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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过去爱上你》


【回到过去爱上你】(01-03)

第一章、穿越。

“妈!真的是你吗?”。

“有病,你叫谁妈啊!”站在陈秋实面前的是一位穿着印花白衬衫,湖蓝色百褶中裙的女孩,柔情似水的杏花眉眼,如瀑般的长发顺着耳后,脚踩漆皮半高跟鞋。

看年纪也不过才20左右,一个黄花大姑娘,冒然在路上突然被人叫妈的确有些过份,但她的确是陈秋实的亲妈。

只因为他穿越了,穿越回到属于母亲最青春美好的时代,日历上清晰地显示着1994年。

“流氓,快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女孩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还被陈秋实抓着呢,满脸羞红着使劲挣脱开,像是受惊了的鹌鹑一样跳着跑远。

这是陈秋实回来之后和周若云的初次相遇,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结局收场。

“行啊,你小子!连厂长家的姑娘都敢调戏,你就作死吧!”大老刘是江南第一毛纺厂宣传科科长,为了接近周若云。陈秋实应聘进来母亲的原单位,并且在宣传科工作,没想到这一幕恰好被他给撞见了。

“我哪有那胆儿啊,就是一时激动。”陈秋实辩白道。

“那谁知道呢,不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里有份文件,你拿过去给厂长签字,没准一高兴就把闺女许给你了呢!”大老刘也是个不着调的,把文件夹塞给他手中之后便径直走开。

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不会直接状告到厂里去吧?而且这事儿说起来也挺丢人的,一个姑娘家未必就能张得开口。想到这,陈秋实便放下心来,直接前往厂长办公室。

毛纺厂阴盛阳衰,数千名女工,男工却只有百十来人,一路上遇到不少抛媚眼发骚的小姑娘和老娘们,果然是春天到了,人人都有一颗骚动的心。

“厂长,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敲门而入,陈秋实大大方方地将手里的文件交到办公桌上,并且打量着这位在厂内拥有生杀大权的中年女人。

一张鹅蛋脸显得端庄秀丽,两道柳叶弯眉美眸传神,虽然已经年近40,但久居官场又衣食无忧,再加上保养得当,竟是一位绝美的熟妇。合身的灰色小洋装下是浅蓝色的抹胸,隐隐呼之欲出的山谷总会惹人遐想。

她是陈秋实的姥姥,也是这毛纺厂的厂长,虽然叫做柳思慧,但在他的印象中和贤惠是搭不上边的。

陈秋实是单亲家庭,因为未婚先育有了他,母亲没有供出到底谁才是他真正的父亲,姥姥遂将她逐出家门,断绝关系。从那之后独自抚养陈秋实长大成人,他也只见过一两次这位姥姥,但每次都是剑拔弩张的关系。

“哎……”柳思慧翻开文件看了看,却是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陈秋实凑过去瞧了一眼,只是“五一文艺汇演”的活动筹备预算,这在国营单位每年五一、十一还有元旦是必搞的节目,毕竟平时文娱匮乏,电视机都还没有普及到家家都有的地步。

“厂长,这有什么难处吗?”陈秋实只得问道,毕竟大老刘交给他的任务要是玩砸了,可不太好。

柳思慧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然后和颜悦色地问道“小陈啊,你来厂里多久了?”。

“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吧”。

“哪个学校毕业的来着?”。

“岭南财经学院,国际金融专业”。

“可惜了啊,可惜啊!”柳思慧流露出一副极为惋惜的表情。

这番话让陈秋实的心头一紧,难不成我妈来告状了?她要报警把我送进牢里?

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么!不过理智让他再看一看事态发展,可不能轻易认怂。

“您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这个吧。”柳思慧抽出一份红头文件放到陈秋实的面前。

这是由市政府签发下来的关于深化国企改革问题的各种方案,针对全市的国营企业与财政预算脱钩,各负盈亏的前提下仍旧亏损的企业实行裁员、缩编,促进企业转型,这就意味着浩浩荡荡的下岗潮即将来临了。

对于体制庞杂,总是亏空吃财政的国企来说的确能减轻负担,但对于那些为工厂奋斗一生的老员工来说,这无疑与敲响了丧钟,多么的残酷和无情。

这是社会主义经济的阵痛,是必然要经历的一个过程,陈秋实本身就是经济学院出身,这点浅显道理还是懂得。

“你还年轻,趁着工厂还没倒抓紧去找份新工作,在这也是屈才了。”柳思慧语重心长道,“咱们厂年年亏损,财政不再拨款的情况下,发工资都是个大难题,所以这个『五一文艺汇演』的活动能省就省吧!不如给员工们发点福利实惠”。

她的这番话让陈秋实的心头有一股暖流淌过,可以他这个素不相识的新员工考虑,又能为更多普通员工着想。可能她不是一个好母亲,但现在却是一位好厂长,让他不得不感动。

陈秋实本就是入职时间不长的合同工,就算待在这里也是混日子,如她所说,早谋出路的确是个好主意。

“不行,『五一文艺汇演』必须要搞!”陈秋实脱口而出道,这个机会对他而言是取悦周若云的好时机,可不能说不搞就不搞了。

“你这个小同志,怎么那么不懂事呢!不是我不想搞,是厂里没钱呀!”柳思慧皱着眉头急道。

“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陈秋实赶忙解释道,“您看啊,五一是劳动节,本来大家欢天喜地的没等来期待的娱乐节目和福利,反而是下岗的通知。这就是双重打击。那厂内还有生气吗?谁还有心情去搞改革,促生产呢?”。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也得考虑当前的难处”。

“那是,那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不是,我觉得下岗未必就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人员裁了产能就一定会上去?利润就一定会高?那可未必,您是毛纺厂的大家长,就该知道一旦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没看出来,你还有些想法啊!”柳思慧眼神一亮,又道“有什么好点子直接说,就别藏着掖着了”。

“我对厂内情况了解不多,也没法立刻拿出具体方案啊。”陈秋实故作无奈,为接近她留下伏笔,因为接近她就意味着接近周若云,这是曲线救国。“企业改革可以分这么几步走,一、剥离不良资产,尤其离退休老员工的薪资福利交给市财政来分担,厂内既然要改,就不能全由我们来担着,否则早晚得拖垮。二、企业改制,现阶段都是死工资,铁饭碗的心态,能出一分力气绝对不出两分,完全没有积极性,要建立符合现代化的企业制。三、产品升级,增加营收。现在就是以棉纺、毛巾、毛巾被这些单一产品,市场同质化严重,没有什么优势,必须找到新方向才能冲出困境”。

“厉害啊,没想到人才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差点就错过了你这匹千里马!”

柳思慧毫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道,“把你放在宣传科真是屈才!这样吧,我下个通知把你调过来做我的助理怎么样?”。

“那这个活动?”陈秋实指着那文件道。

“你都要做厂长助理的人了,还管这些做什么?”。

“那可不行,我还是宣传科的人,就得办宣传科的事儿”。

“好,果然没看错你,是个有原则,有态度的人!这文件我批了。”柳思慧也不含糊,立刻签上了龙飞凤舞的大字,交到他的手中,末了不忘嘱咐道“晚上到我家来,我跟你好好谈谈”。

“额,这方便吗?”陈秋实这时望着柳思慧此起彼伏的事业线,悄悄咽了咽口水道,女上司请男下属到家里来可是很暧昧的事情。

柳思慧仿佛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不过也没有在意,只是给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道“想哪去了,我女儿还在家呢,就是约你到家里来吃个饭,顺便讨论下以后的工作问题,这改革的事情迫在眉睫,发改委催着要具体实施方案呢”。

“好嘞,绝对不辱使命!”陈秋实拿着那份文件,赶紧落荒而逃,临走时又瞟了几眼抹胸下的雪白波涛。

身后的柳思慧在他走后反而小女儿似的低头往下看去,才发现有半截乳沟都露了出来,整理好衣衫之后又从抽屉中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才发现脸上稍有些红晕。心道,这都马上40的女人了,还有年轻人用那种眼神看我,这起码说明老娘还是有些魅力的,放下镜子之后又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第二章、误会。

陈秋实前脚回到宣传科交还了文件,后脚人事科就送来了调令,当真是急速。

大老刘惊诧不已,这小子不仅没挨罚,还被委以重任。厂长助理那是一般人能干的吗?论行政级别那就是副厂长,不过好在调令下写的是试用阶段,他又是厂里难得的大学生,倒也能说得过去。

同事围着让请客,陈秋实满口答应下来,不过想着晚上有约,还会见到周若云,便推到了第二天。

快到下班点时,柳思慧就打来电话,让他过去。等陈秋实走到厂长的办公楼下时,也得以一窥全貌。但见她下身穿着与上衣同色系的套裙,脚踩一双高跟皮鞋,既职业又干练,藕段一样匀称的小腿包裹在肉色的丝袜中,好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娇娘。

“会开车吗?”。

“会,但我没有驾照”。

“那就试试,没问题我回头给你弄个驾照来是小事。”柳思慧将车钥匙甩给我,然后坐进了副驾驶。

虽然车够古董,不过成色不错,对他这个老司机来说自然是轻松地很,车内飘荡着淡雅的香味,又有美熟女坐在身侧,自然令人心情愉悦。

“Chanelno。5!如果我没猜错得话柳厂长这么成熟知性的女强人应该是用的法国出产的香奈儿5号香水吧!”陈秋实轻轻嗅了一口车内的芬芳,然后刻意卖弄道。

“你还对香水有了解,那你说说看还有什么?”柳思慧惊讶道,这香水价格不菲,还是托人从法国带回来的呢,这年头出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香奈儿5号是全球最流行的香水,几乎每半分钟就卖出一瓶,足以令全世界的女人为之疯狂。首创于1921年,也是全球第一款合成花香的香水,共包含了130种香精,这也是香奈儿5号最大的特色。其灵感来自花束,融合了奢华与优雅,并且具有勇敢与大胆,完全打破传统的精神。同时,它又有一种微妙与难以言喻的特质,是一种女人中女人的表达方式。”陈秋实搜肠刮肚,把能想到关于香奈儿的所有词汇都用了上去,要是再来就只能靠编了。

“一瓶香水居然有这么多故事”。

“那是,好的产品不仅是产品本质好,还需要卖情怀,卖故事,这就是市场营销中的文案作用。如果把厂里生产的毛巾赋予让人难以拒绝的意义,那么它也会成为传奇!”我趁机将推广自己在经营中的理念,尽管下午那段话忽悠住了她,可还是得尽量展现自己的长处,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那日后才会对他言听计从。

“说的好,能通过一瓶香水引申到市场营销的概念,这才是真正的学以致用,厂里也有几个大学生,但没有谁有你这番灵活的头脑!我对你的未来更加看好了!”

柳思慧并不吝啬自己的溢满之词,直接夸赞道。

“不是我的未来,是我们的未来!”陈秋实用了一个极其容易产生误解的双关语,要是无心呢就会想成是厂里的未来,如果有心的话自然就会想入非非。

向副驾的位置瞥了一眼,果然柳思慧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正好路过一片坑坑洼洼的道路,这普桑又不是越野,缓震功能没有那么完美,而她胸前的波涛此刻就像两只小兔子一样跳来跳去,呼之欲出,让他为之大饱眼福。

不过这段路并不长,没过多大会儿就已经抵达她家楼下。

想到马上又要见到周若云,内心还是分外激动的,忍不住扯了扯衣角,以示郑重。不过在柳思慧的眼里,这却又是另外一番解读了。

这里不是纺织厂宿舍,而是市政大院,托的是陈秋实姥爷的福,他是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要不然柳思慧也不会那么顺利坐上厂长之位,这些都是要讲关系的。

“妈,你回来。这位是?”开门的是一个和周若云面貌相仿的女孩,不过看起来缺了份文静,多了份活泼伶俐,而且年龄要小一些。

“这是陈秋实,以后叫秋实哥。人家可是岭南经济学院的高材生,有什么不懂得问题要虚心讨教知道吗?”柳思慧板着脸严肃道。

“秋实哥好,我叫周若雨,下半年就高三啦,以后就多麻烦你咯!”女孩吐了吐丁香小舌,异常俏皮可爱。殊不知,她是陈秋实的小姨妈,而陈秋实是她的大外甥!

“若雨妹妹客气了,三人行必有我师,互相学习才是。”陈秋实礼貌地回道,又往屋内瞟了几眼却没见到周若云,但若雨已经乖巧地递过一双男士拖鞋,于是赶忙换上。

“老周?老周!”柳思慧站在门口换拖鞋的空当,朝里面喊了几声却无人回应,叹了口气道“你爸看来今晚是又不回来吃饭了,你姐呢?”。

“我姐出去买东西了,等会就回来”。

“嗯,我去给你们做饭!若雨你给小陈倒杯茶,拿点水果,顺便让小陈给你指点指点功课,别老是临时抱佛脚。”柳思慧在职场中是女强人,回到家依然是发号施令的角色。

到卧室内换了套宽松而且带有荷叶蕾丝边的连衣裙出来,也具有别样的美感。

而我已经被若雨拉到了她的闺房之中,确切地说应该是她们姐妹俩的闺房。

这是老式的住宅,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并不算多宽敞,所以姐妹俩便挤在一间卧室内。

墙上贴满了各种明星海报,什么小虎队、四大天王等,皆是具有时代气息的,书桌上不仅有姐妹俩的生活照,还堆着一些卡带,不过多是盗版,正版贵且不说也不好买。

“秋实哥,你是在岭南读的大学呀?”就在我盯着那些照片发愣时,若雨向我问道。

“对,岭南羊城”。

“那你会不会说粤语?”。

“小小啦。”陈秋实立刻用粤语回道,虽然不算太标准,可可以唬到小丫头。

“真棒,那你一定会唱粤语歌啦,教教我好不好!”周若雨应高彩烈地欢呼道。

“教你可以呀,但你的功课做完了吗?只要你做的好,那我就教你”。

“嗯,好吧……那一言为定”。

“必须的,我看着你做!”周若雨今年充其量不过17岁,正式懵懂的花季少女,和未来过于早熟的孩子不同,现在接触世界除了靠课本也就只有少量的电视剧、电影和一些小说。

所以他这个小姨妈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小女孩,虽然隔着有半米远,但身上那一抹淡淡的处女幽香分分钟沁入心脾,感觉格外舒畅。

在经过陈秋实这个高级知识分子的指点之后,周若雨的功课很快就做完,便又开始缠着他“秋实哥,你会弹吉他吗?”。

“小意思,问题是你有吗?”。

“我没有,但是我姐有啊!等着哦!”周若雨立刻就钻到那张属于周若云的床下,本来就穿着一条短裙,这趴下去的时候也就只能盖住半拉屁股。

光洁的双腿,圆润的翘臀,还有纯白色的小内内就这么毫无遮挡的在他眼前晃悠着。

我滴个乖乖!这可是我的小姨妈啊!陈秋实的心神荡漾不已,那抹少女幽谷在纯棉内裤的包裹下还有道浅浅的印痕,就更加刺激了他的视觉神经,只觉得浑身血脉翻涌,不停地在体内横冲直撞,直到汇集在身下的海绵体,渐渐充血肿胀高昂起头来。

“臭流氓!你往哪看呢。”一声爆喝打断了他在此时的臆想,我勒个去!好死不死,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周若云!说时迟,那时快,陈秋实立刻夹紧双腿藏器于身,又尴尬地挤出一丝微笑。

“姐,你回来了。”周若雨也从床下钻了出来,脸上灰一道白一道像只小花猫,怀里还抱着一个黑色的琴盒。“秋实哥正要教我唱粤语歌呢,而且她还会弹吉他”。

“死丫头,被人看光了都不知道。”周若云黑着脸训斥道。

“什么看光了呀?”周若雨一脸懵逼,毫不自知,简直傻得可爱。

“谁让你到我家来的,滚,这里不欢迎你!”周若云不好意思对自己的妹妹直说,也只能拿陈秋实开刀,立刻指着他的鼻子喝骂道,这一副凌厉劲儿就像是护犊子的母鸡,这可真不是他印象中的慈母形象。

“别啊,姐。他是妈妈请来的客人,秋实哥哥是大学生,不光学习好,还会唱歌……”周若雨这个受害者反倒是为他说起好话来。

而陈秋实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想解释也无从下手,饶是他平时口若悬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摆摆手强行辩解“那个……那个……误会,都是误会”。

“就算下午是误会,那么刚才怎么解释?!”周若云可不信他这苍白的理由,直勾勾地瞪着他冷声道。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柳思慧听到动静走了过来,“什么误会呀?这是我家老大,周若云。这是我的新助理,很有能力的小陈,陈秋实,你们都是年轻人可以多聊聊,我还有一个菜马上做好哈,待会儿就能开饭了”。

说罢便又扭身回到厨房之中开始乒乒乓乓的一阵忙碌。

“你好,若云。”陈秋实缩着脖子打了声招呼道。

“若云也是你叫的?我允许你这么称呼我了吗!!你这个混蛋,流氓!无耻之徒”。

女人发起疯来,果然是母老虎,这一声声爆喝之下,别说唱歌了,弹吉他的心情全无。

“姐,怎么了嘛……”周若雨不明所以拽着她的衣袖道,这可不是她平时文文静静的风格。

“跟你没关系!以后少跟这个流氓来往。”周若云气呼呼地道。

只要不是傻子也该看出来其中的猫腻,周若雨便偷偷躲到一边打开随身听,塞上耳机调整到最大的音量沉醉在自己的生活中。

现场只剩下陈秋实和他……妈!真是好不尴尬。

周若云叉着小蛮腰,气鼓鼓地怒目凝视,很不得将他一口给吃下。就算青春期时偷偷躲被窝里撸一发时直接被揭开被子时也没现在的气氛更让人感到悲观。

我的穿越人生啊,咋就那么苦逼了呢!陈秋实的内心早已哀嚎不已。

“小陈,若云、若雨,开饭了,快去洗手!”救命的声音传来,陈秋实便犹如离弦之箭冲出了二女的闺房,殷勤地帮着柳思慧端菜、盛汤、装饭,反而还博得了一番表扬。

第三章、冰释。

“小陈,不要客气,来尝尝这块排骨”。

“嗯,嗯。好的”。

“小陈,来试试这道糖醋里脊”。

柳思慧热情地给陈秋实布菜,或许是心内有愧,只是低着头扒拉着面前的饭,大气都不敢多出。因为周若云在旁边一边奋力地用筷子倒着碗里的米饭,一边小声的念叨“死流氓,臭不要脸的……”。

“若云,好好吃饭,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柳思慧并没听到她的嘀咕,见她如此做法,立刻批评道。

“哼,吃不下”。

“吃不下别吃,当着客人的面,一点礼貌都不懂!”柳思慧眉毛一挑,板着脸训斥道。

“不吃就不吃,这里不是毛纺厂,别老拿那厂长的做派来压我!!”周若云却是不买这帐,立刻犟起来。

陈秋实眼看这母女俩的火药味如此之浓,赶紧站出来打个圆场“柳厂长您消消气,若云可能是心情不好,没必要动肝火,容易伤身”。

“你是哪根葱?我要你管?!”他不说话还好,说了之后周若云这就更气了,立刻吼道“我说过了,别叫我若云”。

“这孩子,越来越没家教了呢!”柳思慧难得带客人来吃饭,大女儿就是这番态度,让她这个当妈的也抹不开面子,下不来台。

周若云将碗筷推到一边,扭头到门口换上鞋子拉开门砰地一声重重甩下,便扬长而去。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陈秋实小心翼翼地问道。

“跟你没关系。”柳思慧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她下学早,按说这个年纪也该结婚了,他爸给他介绍了好几个事业单位的,楞是一个都没看上,八成是把你也当做是来相亲的了”。

陈秋实当然乐意做这个相亲对象,但不能那么明目张胆的表示出来,又不能让自己的亲妈被其他人捷足先登给祸祸了,只得委婉地劝道“咳,我觉得吧。现在已经进入了新时代,不如就让她自己做主吧。管得了一时,还能管得了一辈子么,这鞋合不合脚也就只有自己最清楚”。

“嗯嗯,秋实哥这话说的在理。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你们这就是包办婚姻,姐姐不会幸福的!”周若雨附和着投了赞成的一票。

“吃你的饭,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柳思慧甩出一道凌厉地眼神,周若雨便又低下头扒拉起来。转过来又对陈秋实道“这婚姻不是儿戏,年轻人追求的什么激情啊,浪漫啊再好,到头来还是围着柴米油盐那些打转,生活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陈秋实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不再做声,但柳思慧这番话里却是释放出了诸多中年危机的信号。看来也就是表面上的兴奋,个中滋味也就只有自己知道咯。

一餐饭罢之后,柳思慧在倒上一杯热茶,语重心长道“小陈啊,虽然和你接触得时间不长,但我能看出来你是有大才的。现在你既然是我的助理,就得扛起这个责任,以后好好协助我把这个厂子给盘活。毕竟是三千多张嘴要吃饭。就像你说的,下岗事小,人心散了,也就难以干下去了!我也是一毕业就分派到咱们毛纺厂,那么多年的感情在那里,无论是谁走谁留,心里都难受啊”。

“柳厂长,现代企业不能光凭感情用事,我的计划无论有多完美。都会有人离开之前的工作岗位,只是尽量的保持着原有的骨架,影响面积可能没那么大。

而且厂内的资产、财务情况我还没有了解,具体恶化到什么程度,要从哪处开始改,都还没有定论。所谓慈不掌兵,您这样是不行的,该怀柔时就得怀柔,该狠时就得很”。

“是,毛纺厂没有继续做大最强,有我很大的责任,怪我太保守了!”柳思慧不禁自责起来。

“这是体制的原因,也是历史的惯性,非个人可以改变。我觉得您已经很有魄力了,如果换一个厂长,我下午说完那些话,可能就被打成猪头给扔出来了”。

“噗……”柳思慧被陈秋实的言语逗乐,“你还挺幽默,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待会你开车回去吧”。

“那您怎么办?”。

“你不是我的助理吗?”。

“行,明天我在楼下等您,保证误不了工作”。

陈秋实告别了美熟女,驾着那辆黑色普桑开始往回走。

作为大学生,他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在厂内有单间宿舍,那可是副科级的待遇了。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陈秋实边开车边琢磨,当然不是在琢磨工作,那都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他的学历虽然不算很高,也不是什么名校,但在投行圈混迹多年,最擅长的就是操刀企业改制、优化财务报表、融资、上市等一系列的操作。

一个区区毛纺厂,当然不在话下。

令他为难的是,经过这数次的误会,和周若云的关系简直可以说是降到了冰点。废了这么大劲,为了啥来着?可不就是为了她而来,万一再遇到那个渣爹……。

陈秋实一想到那个抛妻弃子的渣男,就恨不得弄死他,哪里会对他有什么好感。

江南小城的夜生活并不丰富,才晚上八点多,路上就没了多少人影,陈秋实可以放心大胆的开,更不怕被交警抓个现行。目光过处,却瞥到河堤旁站着一道身影,微风吹动她的长发,撩起了她的裙角。

那人不是周若云又是谁来着?莫非她是要轻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这条河倒是不算深,但每年不知道吞噬了多少条自杀者的人命。

想到这,陈秋实就不寒而栗,赶紧将车停到路边。

轻手轻脚地猫着腰从背后迂回包抄过去,距离还有十米远时,只见周若云张开了双臂,抬起一只脚来!我靠,难道这就要跳了?说时迟,那时快!陈秋实绷紧了双腿的肌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当之势就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那纤细的小蛮腰。

因为急停加上强大的惯性,一个步点踉跄之下,陈秋实结结实实地和地面来了个背靠背,周若云则被他搂在怀里。

“啊!!”反应过来的周若云高声尖叫着,待回转过头来看到是那张厌恶的脸,立刻甩过去一个巴掌。“禽兽,流氓!怎么又是你!!赶紧给我放开”。

“不放,你打死我都不放!”虽然被扇了一个大嘴巴,而且火辣辣地疼,但陈秋实的双手箍紧了这小蛮腰,喊道“生活这么美好,不就是吵个架,至于要跳河轻生吗?”。

“跳河?你才要跳河呢!”周若云听到他的话之后怒骂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下午拽着人家的手叫妈,晚上就搂着人家的腰说是救命,下次你打算用什么手段”。

“不是跳河,你抬起脚来那是干嘛?也就是我心善,不然这会儿你就在河里折腾了”。

“姑奶奶心情不爽,跳舞不行啊?下面那是沙滩,距离河沿还有老远呢。你个臭不要脸的,再不把手拿开我就挠你了啊!!!”周若云话音还未落,就使出了九阴白骨爪,倒没去挠他的脸,而是狠狠掐在他的手腕上。

“疼,疼,疼!!”陈秋实吃痛之下,便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搂在柔软腰肢上的手,不过那温玉在怀的感觉还是挺棒的,就是这姑娘太辣了点,而且他也确实想起来老妈年轻时是有芭蕾的基础,下学之后也就没再接触过。“你真的不是要跳河吗?”。

“你跳给我看看!”周若云伸出雪白的胳膊,直接扭着他的耳朵拽到河堤边,往下看去确实有接近五米的沙滩。靠,敢情那河水是后来治理之后涨上去的。

“妈!亲妈,疼!!”陈秋实的耳朵吃痛,就仿佛回到他小时到处惹是生非的时候,也是这般被扭着耳朵教训,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地喊道。

“还耍流氓!我让你知道代价。”周若云说着又加了把劲。

“错了,错了,我错了!”陈秋实赶忙讨饶,这才获得一线生机。

“下次还敢不敢耍流氓了?”周若云双手叉腰,板着脸教训道。

“那个……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这其实都是误会来着”。

“误会?你倒还真会狡辩”。

“就算是杀人犯也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你不能剥夺我抗辩的自由吧”。

“那你说,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就要你好看”。

“首先,下午是我唐突了,主要是因为你长得很像我妈。”陈秋实缩着脖子回道,生怕一不小心那双手又伸过来,不是他打不过,这是天生的条件反射。

“你说是就是啊,你有证据吗?”。

“证据?!有,还真有!!”陈秋实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唯一从未来带过来的物件。赶紧掏出钱包,从夹层中抽出了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周若云借着昏黄的路灯,照片里的中年美女亲昵地搂着身着学士服的陈秋实,笑的那么开心和灿烂,而且脸型和五官都像极了自己。不过这中年美妇显然要更丰满,散发着成熟而又温婉的气质。

“好吧,这件事算你过关了。”周若云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和她长的这么相似,也知道的确错过了他,但不代表就原谅了他。“那晚上你偷窥若雨的事情怎么说?”。

“偷窥?!”陈秋实收回照片,委屈道“我也没想到她会钻到床下去找琴,当时那个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想装作看不到也难啊”。

“放屁!”周若云脸上羞红,不好意思地着指了指陈秋实的下身“当时我看见你都那样了,要是我晚来一步,若雨没准就遭你毒手了”。

“额……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啊。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动什么坏念想,但我也是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人,每天早上都还一柱擎天呢。你不能因为生理上原始的冲动去给未发生的事情定性吧?就算告到法院呢,也不会支持你这个理由的”。

“什么一柱擎天,臭流氓!”周若云长这么哪里听过这么直白的话,生物课倒是有上,但讲到生理构造全都是自习,谁会好意思问这些,剩下也就是小姐妹之间那些面红耳赤的私房话,羞于为外人所知。

“这是正常的生理知识啊,初中课本里都有的”。

“去,去,去。别嘴贫,这条也原谅你了。以后你要是敢再乱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周若云本来就挺羞的了,这下都快红透了,只得转移话题道。

“不敢,不敢!以后我保证只看你一个人,我向毛主席发誓!”陈秋实赶忙举起手来,顺着杆子往上爬。

“我也不准看,再这么说就不理你了啊!”周若云知道是错过了他,那股辣劲也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也许是心内的愧疚,此刻反而更像是小女儿间的打趣逗嘴。

“为什么?长得漂亮还不让人看么,哪说理去啊。”陈秋实看在眼里,自然不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不理你,我回家了。”周若云此刻已经芳心大乱,倒不是对他心生爱意,只因为从没听过这么大胆的话儿,令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送你吧,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也不安全。”虽然江南的春天来得早,爱美的女孩都已经换上了裙装,但是昼夜温差比较大,晚上还是有些凉的,陈秋实不由分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撘在肩上。

周若云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拒绝,便跟在他身后钻上了汽车,二人一路无话倒是相安无事。

【未完待续】

【回到过去爱上你】(04-07)

第四章。

“柳厂长,早!”陈秋实第二天准时把车开到柳思慧家的楼下,也正式开始他的助理工作。

“你也早。”柳思慧今天穿的是黑底,白色细条纹的西服套装,虽然难以欣赏到那一双笔直的美腿,但是柔软的西裤却能完美展贴合在浑圆翘挺的臀型上,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陈秋实并未见到周如云,按说母女二人同在一个单位,跟车一块走也违规不到哪去吧?这个年代也没人会管这种公车私用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如云不跟您一块走吗?”。

“她呀,还跟我拗气呢!我们先走,让她自己去吧”。

陈秋实这时心里也明白,母女俩人的隔阂其实是早就种下的,也难怪日后的关系会那么紧张,甚至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虽然没能见到周若云,但陈秋实倒并不觉得失望,因为她是财务科的会计,以后有的是机会打交道。

回到工厂,第一项工作就是厂内的管理层会议。

他这个厂长助理级别看着挺高,也非秘书、生活助理之流可以比拟。但他是彻头彻尾的新人,又是从比较清闲的宣传科借调而来,自然不会有人放在心上。

于是他就低调的挨着角落坐下权且做个会议记录的角色。

“给你们下达的文件都看了吧,从本月开始我们江南第一毛纺厂就和市财政完全脱钩,以后自负盈亏。咱们就议一议该如何拿出这个改革的方案来,好及时递交给发改委进行审批。”柳思慧坐在主位上直接讲道,女强人的气场尽显,丝毫不拖泥带水。

“柳厂长,咱们今天的会议主题不是应该尽快敲定空缺的副厂长人选吗?这个国企改革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定下来的。但管理岗位可不能空着,多影响工作效率啊”。

此刻说话的中年男人叫做王大年,是毛纺厂党委书记。在政府机关,书记是一把手,但在企事业单位中可就沦为了尴尬的老二,毕竟这种人除了动嘴皮子之外,对生产一事了解得并不多。

陈秋实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却也对他有所耳闻,此人梳着大背油头,起码抹了二斤摩丝。本人还很好色,毛纺厂不少小姑娘,老娘们都被他骚扰过,但背后关系也不弱,通着市委呢。

“王书记,工厂的生死就在这一线之间。现在已经有两位副厂长了,各自分担一些工作也足够,没必要再继续增加了。”柳思慧冷着脸直接回绝道。

“柳厂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王大年拿着钢笔在桌上敲道,“咱们提拔副厂长是为了什么?一来可以帮助管理层分忧解难,多一个人多份力量!二来也能给更多辛苦工作的同志一些精神鼓励,就像咱们毛纺车间主任小吴,那也是工作了十多年,技术上是把能手,管理上也从不含糊,难道不该提拔吗?你们说呢。”

会议桌上倒是有几人点头同意,但也有人嗤之以鼻,而柳思慧则是一脸不悦,不过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直接向财务科长道“邱科长,麻烦你把第一季度的财务情况汇报一下”。

“好的。”邱庆成点点头,随手便摊开了手头的一份文件。

“慢着……”王大年打断了他的动作,坚持道“柳厂长,这个议题是咱们上次开会就定下来的,就得按照既定流程来走。我知道您的能力出众,毛主席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但也得注意劳逸结合不是,况且您家里还有两个姑娘要照顾”。

王大年说这话的时候那束小眼神不停在柳思慧的身上打转,极其猥琐。看似说话客气,实则就是铁了心的要让她下不来台。“增加一名副厂长也能为您分分忧,又不是违规操作,这是制度的要求!一个完整的管理团队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您说呢?所以我提议现场直接表决,如果同意提拔吴主任的请举手”。

老淫棍这番态度何止是铁了心的找麻烦,已经直接抢过主动权,越过厂长下了命令。

话音刚落,会议桌上就有接近一半人举起了手,但没几个敢直面应对柳思慧犀利的眼神。

“我……我弃权!”呈半举手状态的是宣传科大老刘,宣传科算是双重管辖,既负责党建宣传也要接受厂长的领导,而且他也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两边谁都不得罪。

王大年瞪了他一眼之后,面对柳思慧露出得意的笑容道“现在是6票赞成,6票反对。根据咱们副厂长的民主选任制度,过半数就能通过决议,柳厂长您还有什么问题?”。

“王书记,你数错了吧?”柳思慧这时不仅没有气恼,反而露出了一丝笑意“咱们这里有14个人,你怎么只统计了13张票?还有一人没举手呢。小陈,你是赞成还是反对啊”。

陈秋实心里咯噔一下,大爷的,本来还想低调的藏着,这刚来第一天就被当枪使。但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去支持王大年,就冲那人品也知道他满肚子都是坏水。于是回道“我坚决反对”。

“这谁啊?”王大年见现场出了变数,立刻铁青着脸阴阳怪气地说道“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上会议桌了么?”。

“王书记,你都能在这,为什么厂长助理就不能在这。论行政级别,那也是和副厂长同等待遇!”柳思慧毫不含糊地回击道,这官场也不是白混的,都撕破脸皮了还有什么好遮掩的。

“什么助理,我怎么不知道?”王大年气急败坏道,“不会是某人养的小白脸吧”。

“王大年,你放肆!”柳思慧怒道,“身为党组委书记,就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呵呵,说到痛处了吗?”王大年也是破罐子破摔,直接把笔记本合上就起身道“这会没法开了,一个面首都能投票了,看来我得找轻工局的领导好好谈谈了”。

说罢一摆手,大步流星故作潇洒地走出了会议室。

“散会!!”柳思慧面色铁青的一拍桌子,也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下热闹就大咯,不少人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刚升任助理的陈秋实。厂长是女强人不错,可还不到40,要风情有风情,要身段有身段,又是丰腴的熟妇,就算在全市的企事业单位内也是有名的一朵娇艳的牡丹花。

要不是她家男人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恐怕这打主意的男人得排到长江边了。

王大年居然敢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说这种花边,要么是有了十足把握能把柳思慧拉下马,要么就是掌握了十足的证据。而这个昨天才刚下了调令,新来的小哥看起来倒是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没想到背后还能和这强势的女厂长有一腿,只是不知道少年老妻是什么感觉,不过光想象起来还是挺带劲的。

陈秋实心里那个郁闷,要是老子做了这事,你TMD随便说我都无所谓。关键是根本没影的,就直接被扣了屎盆子,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仅被自己人当枪使,也被对手拿来做攻讦的对象,真是欲哭无泪的。

本着低调的原则,陈秋实夹着记录本低着头回去,柳思慧正坐在办公桌后正气得大喘气呢,见他回来就立刻开始发泄道“这个王八蛋,平时在厂里乱搞男女关系就算了,我是给他留面子没点破。今天就为了把他小舅子提拔到副厂长不顾那么多工人的死活,连这种造谣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您消消气。”陈秋实适时地倒上一杯茶端到她面前,道“我觉得此事不简单,虽然我来的时间短。但也听说过王大年这人就是个笑面虎,今天在会议上敢直接叫板,而且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造谣生事,背后必然有所倚仗”。

“你的意思是?”。

“可能恐怖的还在后面,他既然有了撕破脸的打算,就不可能只有这一招。”

陈秋实冷静地分析道。

“我还就不信他能怎么着我了!”柳思慧眉毛一挑,厌恶地道。

“那个,柳厂长。我听说他的关系在市委,您不妨打听一下,是不是上头有了什么变动?”。

柳思慧皱着眉头略一沉思,立刻拿起了办公桌的电话,等了许久才接通“喂,老周。最近市委有什么动作没有?……什么?怎么会这样!……哦……我知道了…………你天天不着家,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现在跟我说这些有用吗……”。

“小陈,你料想得没错,我也知道他的倚仗是什么了。”柳思慧放下电话之后,那种女强人自信傲然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落寞与忧虑“市长这两天被秘密双规,政府班长牵连甚广,人人自危,就连老周也不稳。所以这次代市长可能直接由市委组织部长接任,他和王大年是没出五服的堂兄弟”。

第五章。

“现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我也呆不了多久了。”柳思慧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昨天不把你调过来,或许你就不会被牵扯,你还是走吧,到一个能发挥你长处的地方,在国企没有上面的关系是混不下去的”。

“柳厂长,昨天您还对我谆谆教诲,要我努力做好工作,盘活毛纺厂!现在我还没打退堂鼓,您倒是主动放弃了!”陈秋实劝慰道,他不可能走的。

“难道你觉得还有希望?王大年一心想着党政一把抓,毛纺厂落到他手里会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种人来把持大局无非是两种情况。要么把厂子贱卖甚至玩死,大部分工人下岗丢失工作,他吃香的喝辣的。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毛纺厂再亏也是咱们市的知名企业,动动脑子还能盘活。就怕他是和上头一块串通好,来个吃里扒外,通过改制进行私有化,以低廉的价格将整个厂子都收入囊中”。

前苏联解体没两年,俄罗斯的私有化浪潮中养肥了多少寡头?国内的政局虽然平稳,但改制过程中仍不免会被钻空子,这是必然的结果。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那么傻?”。

“因为我答应了你啊。”陈秋实总不能说我是穿越过来找你闺女的吧,八成会被骂神经病,剩下两成会被打。“古人尚且重诚信,既然您这么赏识我,士为知己者死,我可不能做逃兵,只希望您也要振作起来。您是毛纺厂的厂长,在没有新的任命下来,谁都不能赶你走”。

好一句,士为知己者死!柳思慧感觉被一股暖流所层层包围,这个相识不过24小时的年轻人,却带来了太多意外,也带来了感动。

“只要我在这一天,就会保你一天,让那些流言蜚语都去死吧,我才是这里的厂长!”柳思慧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道。

“这才对嘛。”陈秋实不禁欣慰道,不然我还怎么接触到周若云啊,但这狗头军师还得继续做下去,又献上恶毒良策“我觉得这事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现在市长只是双规,还没有正式立案调查。代市长就不可能这么快上任,王大年这么心急无非是想提前邀功,表忠心,安插自己的势力。所以现在还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间”。

“快说,该怎么办??”。

“有阳谋和阴谋。您要听哪个?”。

“都这个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啊!”柳思慧急道。

“好,阳谋就是舆论,发动群众的力量。哪个当官的屁股底下干净?散布些谣言,再往纪检委送几封匿名信,就算没事也能打草惊蛇,让他不敢妄动。阴谋嘛,就得利诱了,王大年好说,酒色财气就搞定,但那个组织部长我就不知道是什么货色了,实在不行就给他栽赃,让他没屎也能沾上屎”。

“你这是从哪学来的?”柳思慧白了他一眼,但没有责怪他,只是道“这个组织部长王瑞山,以前是轻工局的副手,所以才能把王大年安排进来。他们兄弟俩是一个德行,就好玩弄女性。王大年是荤素不忌,他最喜欢搞别人的老婆……”。

说到这时,她的脸上还有点不自然,莫不是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故事?面对陈秋实怀疑的眼神,柳思慧赶紧澄清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可别乱猜”。

“我什么都没想啊,不过您最好把知道的都说清楚,这样我才能做出更有利的判断。”陈秋实借机套话道。

“他就是那想法,我也得能看上他那熊样的才行!”柳思慧扭捏着满脸羞红的说了出来,敢情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哦……”陈秋实琢磨了会儿,道“我想到了个好主意”。

“快说,快说”。

“你去约王瑞山出来吃饭,顺便暗示一下,再把他带到宾馆啊,小河边什么地方,我再冲出去拍点香艳露骨的照片。给他贴到满大街都是,你说他还能不能?”。

“小混蛋,你是拿我当诱饵啊!”柳思慧立刻埋怨道,“这事我做不来”。

“那就只能从他老婆那下手了,应该有所突破。”陈秋实知道她做不出来,也只是逗逗她,这年头送礼基本都会经过家里黄脸婆的手,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飘飘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我可没钱行贿,你得给我批点才行”。

“要多少?我给你批个条子你先到财务科支取。”柳思慧并不含糊。

“先来5万吧”。

“什么?5万!!”柳思慧惊讶道,一个普通工人月薪也就300,5万块够在市区买两套房子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换一个厂值了”。

“那好吧。”柳思慧面对困境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她现在只能靠这个临危还不跑的千里马。

陈秋实兴冲冲地跑到财务科,一来为了取钱,二来顺便看下周若云。虽然这误会是消解,可再见到他时也是不咸不淡,为了以后能常来看周若云,他也只能暂时放下这段不伦的思恋,还是先保住了柳思慧的职务重要。

大树一倒,世态炎凉,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李清冉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里的无聊节目,翻来覆去也就十几个频道,看着电视中靓丽的女明星,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有种时间是把杀猪刀的挫败感。

愤懑地关掉电视,翻开手中的《读者》杂志,又无限感慨那些优美文笔下叙述的社会百态,或者是家恨,或者是情仇,都让她这个中年女人为之神往。

“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这种敲门声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因为她是极注意生活细节的人。亲朋好友的敲门声,间隔短,节奏强。有求于人的来敲门,必然是唯唯诺诺,心生不安,节奏自然比较缓。要是她男人回来,拍门是代表喝多了,直接掏出钥匙那才代表他今天没有酒局,不过这样的情况是越来越少。

这次的敲门声是不疾不徐,四平八稳,好像料定你在家,也料定你在听到之后会过来开门。

李清冉忽然有种隐隐的期待,猜想门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又有什么样的故事?这么想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门口,不禁被自己刚才的想法所逗乐,看来《读者》看多了是会害人的。

“美丽的夫人下午好,请问这是王副局长的家吗?”。

房门打开,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绅士。没错,用绅士来形容绝对不为过,笔挺的双排扣格子西装,雪白衬衣下是一条丝质暗红色领带,胸口插着叠得整齐的口巾,绝对不是那种低廉西装刻意做出来的装饰物。

男人身材修长,五官清秀,嘴角扬起的微笑就像春天的阳光一般迷人。

在这一刻,李清冉忽然觉得《读者》里写的故事又是那般真实与贴切。

“不知道你要找的是哪个单位的王副局长呢?”李清冉谨慎地问道。

“就是轻工局的王副局啦,非常和蔼可爱的那一位!”年轻男子的口音里有一点台湾腔,就像是铺面而来的清淡海风,令喜欢看台湾琼瑶剧的李清冉深感愉悦。

“哦,那就是我们家老王啊。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轻工局,去了市委组织部任职”。

“对,对。我找的就是他,早听说他升了官,还没来得及道贺。上次他帮了我不少忙,这次到内地出差,专程路过来表示感谢,这是我的名片和一点小礼物,还请夫人笑纳”。

随手递过来的是一张印刷精美的卡片,上书“香港环球贸易公司总裁:陈博然”,还有一个粉红色的礼盒,看起来就很高档的样子,印的全都是外文。

“这怎么好意思,陈先生还请进来喝杯茶歇一歇。”李清冉赶忙将他让了进来,甚至都没有让他换上拖鞋,这对于有些许洁癖的她来说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您的家里布置得如此温馨,也只有像您这样有知性、美丽的女性才有这样的格调。”陈博然端坐在沙发中,简单打量了几眼便不吝溢美之词地恭维道。

“先生说笑了,哪有那么夸张。”李清冉沏上一杯茶端过来放到茶几上,便在对面坐下,也学着电视里的台词叫着“先生”,这可是个新鲜词儿,现在的称呼还是同志。

“不,夫人您实在太谦虚了。我去过很多人家里,都没有这里令人感到舒适。

您一定是位非常懂生活的艺术家吧?”。

“咯咯,先生真幽默,我哪是艺术家啊。我就是个家庭主妇,以前在医院工作,自从有了孩子便相夫教子。现在孩子在外地读书上学,我也就清闲下来,没事呢摆弄点花草,收拾下屋内屋外,或者看看书,就这么单调”。

花花轿子众人抬,陈博然的恭维让她很受用,便卸下防备打开了话匣子。

“怎么会单调,书籍是精神食粮,爱看书的女性都充满着知性与感性。自古江南出美女,夫人不仅肤若凝脂,还驻颜有方,更兼具内在的涵养,已经无法用美女、才女这等普通词汇来形容了”。

“那该怎么形容呢?”陈博然的话虽然听起来肉麻,但神情专注不似作伪,反而还很真诚,李清冉不禁飘飘然起来。

“女神,缪斯女神”。

“咯咯,陈先生是不是经常这么恭维女人啊?”。

“您是第二位”。

“那第一位呢?”李清然的话里有些吃味道。

“我的母亲,她温柔、美丽、大方,就像夫人您这般,都代表着古老东方的典雅,就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那我真的很荣幸呢”。

陈博然毫不吝啬的赞美,再加上博闻广记,世界诸多趣闻轶事皆是信手捻来。

逗得李清冉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两人相谈甚欢,一时间觉得相见恨晚,直到临走时都有些恋恋不舍。

不过好在陈博然这次时间充裕,会滞留本地几天,李清冉自告奋勇的要给他做向导,相约第二天再见面。

第六章。

“砰砰砰”,这次的敲门声令李清冉有些烦闷,一听就知道那醉鬼回来了。

“这是喝了多少马尿啊,怎么都这副德性,你们也不拉着他点!”李清冉打开房门,果不其然是王瑞山,如同死狗一样的被两个下属架着,浑身酒气熏天不说,嘴里还流着浓涎,甚至令她有些恶心。

“嫂子,今天不光市委书记在,还有省里来的领导,王部长马上就要提市长了,一高兴就喝多了点”。

“管他市长还是省长呢,就算是主席也不能喝成这熊样啊,你们快把他架进去吧,我可扶不动他。”李清冉一脸嫌弃,做副局时也没那么多应酬,到了组织部之后整天的喝。

男人应酬可以理解,但你总是喝多让人架回来那就丢人了,丢人也不怕,更可恨的是这王八蛋还偷人。这让自命清高的李清冉早就心生厌倦,但又舍不得官太太这份虚荣与清闲,还有那收不完的礼。

王瑞山躺到床上犹如死猪,直接打起震天的鼾声,李清冉只是把外套、鞋子给他除下,便不再搭理。兀自坐在梳妆台前打开那份精美的礼盒,竟是一套价格不菲的化妆品。

她去市委书记家做客时也发现过这个牌子,就那么一小瓶,好几百块!关键是你有钱还买不到,只能从国外捎带,市长夫人都当宝贝疙瘩一样,当时令她羡慕不已,没想到今天这位陈博然却送了一整套,又如何不欣喜。

简单沐浴之后,便涂抹在脸上和身上,仿佛瞬间就年轻了几岁,令她的心都要飞了起来。

“老婆,你擦得什么?这么香啊!”翌日一早,王瑞山嗅着李清冉身上的味道便醒了过来,心神一荡,不由好奇地问道。

“要你管?喝死你算了!”李清冉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转过头去背对他而卧。

这下不打紧,王瑞山本来还有些迷糊,这会儿全醒了。望着裹在真丝睡裙下的优美曲线咽了咽口水,平时老在外面搞别人老婆,却忽略家里还有块都要荒废的地。

一只大手直接摸上那丰满的翘臀,另一只手从李清冉的肋下穿过去,握住丰腴的乳房就开始揉捏起来。

“大清早的,你讨不讨厌,让不让人睡了啊!”李清冉对他这份主动的示好却不领情,如果在以前的话早就主动呻吟起来,但现在只觉得被这个男人多碰一下就恶心。“出去找你那些破鞋去吧,还回家干什么”。

李清冉愤怒地爬起来,将枕头砸了过去,作为对他的惩罚。

王瑞山被泼了一盆冷水浇熄了刚燃起来的欲望,悻悻地到卫生间去洗漱,家对他来说就是个旅馆。反正女人他不缺,这会儿正琢磨着当上市长之后先找个由头把办公室主任换掉,再逼柳思慧那个女人就范,想想全市都闻名的娇艳牡丹花在他的胯下承欢,不比搞这个黄脸婆刺激?。

离婚?他没想过,除非他别想做官了。风纪可是大问题,反正李清冉也就是闹一闹,还不是得老实的做饭、洗衣、带孩子。马上就升市长夫人了,还不够她炫耀的?。

“砰”地一声传来,这表示着王瑞山又开始了一天声色犬马的日头。

精心沐浴之后的李清冉,裹着浴巾站在穿衣镜前,她已经好久没用勇气直面自己的胴体。随着浴巾从身体上缓缓滑落,镜子里的女人也呈现在她的眼前,两颗原本丰挺的乳房已经渐有下垂之势,紫黑色的奶头也不复当年的嫣红。

小腹使劲一捏,还有些赘肉,唯一让她感到骄傲的也就只有两条光洁的大腿,还是那样的匀称和细直。

精心打扮化上淡淡的妆容,试过了数套衣服之后,才选中一条无袖的红色连衣裙,这样能显得她年轻而又衬托白皙的皮肤,再搭配一双漆皮的白色高跟鞋,将乌黑长发甩到肩头一侧,头戴宽沿女士帽,再加一副太阳镜俨然就成了挂历中的时髦女郎。

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响起,李清冉踩着轻快的步伐拿起了话筒。

“美丽的夫人准备好了吗?我在楼下等你!”雌性的男中音在电话里响起,直接击打在她的心房之上,抓起小坤包便哒哒哒地往楼下小跑。

刚走出单元门,便见到陈博然已经站在黑色的桑塔纳车旁,白色背带休闲裤,丝质印花衬衫,头戴圆顶软毡帽。这可不就是电视里那富家公子哥的打扮么,一手拿着大哥大,一手捧着艳红的玫瑰花,正在冲她招手微笑,这瞬间令她的心都醉了。

“送给你,我的缪斯女神!”陈博然大方地走上前来,将花束递到她面前。

妈呀,除了小时候过家家,收到过小野花,在那之后谁会想到还有这浪漫的一刻?。

“谢……谢。”李清冉捧着花束,轻轻嗅了一口,芳香扑鼻。但她也没忘记这里可还有街坊四邻,羞涩地低下头压低帽檐跟在男人身后钻进了车厢内。

“喜欢吗?夫人”。

“不要叫我夫人,叫我清冉好了”。

“博然,清冉!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都这么顺口?”。

“为什么?”。

“这就是命运”。

李清冉只感觉自己的小鹿乱撞,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感觉,即便是听从父母之命嫁给王瑞川的那个初夜,也没有这般紧张,美好的心情从一早就开始。

二人先是去了美丽的莫愁湖,在湖边畅游漫步,或者租一条小船荡漾在湖心深处。陈博然果真就像电视里的男主人公一样,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温柔浪漫的话时不时的在她心头抓啊挠啊。

尽管两个人近在迟尺,那种男性的优雅气息让她分外迷醉,却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没有半分逾越,陈博然的好感度在她心里也在蹭蹭地坐着火箭一样往上飞涨。

陈博然带着相机,一路上给她留下不少美妙的倩影,也让她仿佛回到了纯真的少女时代。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二人又来到市区内新开张的星级酒店,享用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红酒、西餐、轻柔的爵士乐,一切都是那么迷幻。

两个人聊音乐、聊文学,聊人生,聊理想。似乎总有找不完的交集,也有说不完的话。

陈博然在早上接她出门,晚上又绅士地将她送回来。人品没得说,出手也是极为阔绰,一连数天时间,两个人像极了热恋中的情侣,如胶似漆。

“谢谢你,清冉。让我度过了这么美好的一段时光!”陈博然在晚餐之后又将她送了回来,楼下的停放的桑塔纳车厢中,气氛愈发地暧昧,俩人都没有拉开车门而是选择坐在车内互诉衷肠。

“说谢的那个应该是我,没尽到导游的责任,反而是你一直在照顾我。”李清冉柔声道。

“我是男人,为女士效劳是理所应当的,尤其还是这么优秀的女性,这是我的荣幸。”陈博然的微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迷人。

“博然,你这么出众,怎么到现在都没结婚呢?”李清冉的眼里却是无限的柔情。

“我……哎……”陈博然长叹一口气道,“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是父母所安排的一个我不爱的女人……”。

话不长,很简单的逻辑。但李清冉却不这么想,从他的行为举止来看必然是个大家族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但也无法选择自己所爱的人。和她自己的情况,又是何其相似,父母之命便是最大的天理,她又何尝对王瑞山有过爱,只是在尽妻子的义务罢了。

想到这,突然生出莫名的感伤。

“时间不早,你该回去休息了”。

陈博然挑起了她的情绪,却没有选择继续,直接从驾驶座俯身过去就要打开另一边的车门。

“要不……到楼上……去喝杯茶吧?”。

“不方便吧?”。

“老王他不到12点不会回来的……”李清冉饱满的胸脯起伏不定,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而且他俯身过来之后两个人是离得那么近,近到只要她主动靠近一点就能吻上那男人的双唇。

“算了……”陈博然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那……我就……先回去了。”话音刚落,李清冉红着脸快速地钻到车外。

陈博然此时一个箭步也冲了出去,在她即将踏入单元门的黑暗之中,从身后将她一把抱住,在耳畔道“清冉!对不起,我只是一个过客,你还有自己的家庭和生活。我很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害了你。楼上那房子就是你的牢笼,我也怕我忍不住想带你走”。

“博然……我……”李清冉已经陷落了,陷落在男人的柔情蜜语中,陷落在他宽厚温暖的胸膛,这一抱让她心有所归,多想回转过头来,捧着男人的脸用力的亲吻,抚慰他那颗受伤的心。“我们还能再见吗?”。

“我后天就会离开这了……”陈博然轻声道,下一秒就放开了双手,“你回去吧,回到你的生活中,我不该打搅你的”。

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的男人就转身钻到车里,走得那样决绝。

第七章。

李清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打开灯之后便重重地倚在门上,捂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

难道我就不该拥有爱情吗?就要守着那个令他厌恶的王瑞山过吗?从如花似玉的少女到现在半老徐娘,为了他放弃抛头露面的工作相夫教子,为了他,围着锅碗瓢盆,过着单调的生活。这种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几天时间的相处,陈博然仿佛为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也叩开了她的心房。

听到他要走的时候,李清冉感觉心内空落落的,胸口仿佛咚咚咚的在被敲击,那种沉闷是痛苦,是思念,是感伤。

不,我不能再这么被动。我要和命运抗争,我要寻找自己的幸福,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天也好。

李清冉在心内打定了主意,与其自怨自艾不如主动出击,?陈博然的绅士风度已经牢牢地在她心里占据,他是喜欢自己的,否则不会总约她出去玩,用那么多甜言蜜语来哄她开心,更不会担心破坏她的家庭。

他越是这么说,反而越是让她愧疚,她已经是个已婚妇女了,还怕什么呢?

她早已被陈博的柔情中沉沦,甚至忽略了两个人的年龄差。

一门心思思绪情郎的李清冉哪里还有心思考虑王瑞山做不做市长,即便他难得没有奔赴酒场,也仍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更是再度拒绝了他的主动求欢,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待第二天一早,王瑞山走后,经过一番精心打扮方才出门。直奔那间市区内最豪华的酒店,刻意压低帽檐急匆匆地从大堂穿过来到那扇令她激动不已的套房门口。

她只知道他住在这,却是第一次来,按捺住悸动的心情终于伸出了青葱玉手把门敲响。

片刻之后,便听到把手扭动的声音,迎接她的是那张令她彻夜难眠的男性面孔,在看到她时的表情是惊讶的,是不可思议又是殷切而炙热的。李清冉一个闪身便溜了进去,像是做贼一般,现在的情况可不就是如此?偷偷背着家里的丈夫却来酒店私会另一个男人。

房门关上之后,李清冉便直接抱住了身前的男人,喃喃道“博然,博然……我知道你不愿破坏我的家庭,我知道你都是对我好,但我却始终忘不了……我给不了什么承诺,但让我们度过美好的一天可好?”。

陈博然还未答话,温热的双唇便主动递了过来,一对深陷情网中的男女紧紧地抱在一起,就这么迎来了积蓄已久的爆发。

李清冉是典型的江南女子,身材娇小,体态轻盈,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得着男人的嘴。

陈博然也放开了那些顾虑,捧起那张娇媚的脸来,变被动为主动,激烈地回吻着身前的女人来。两张热唇紧紧贴合在一切,不是你中有我,就是我中有你,灵活的舌尖伸了出来互相在对方的口腔中无尽的索取,在一起纠缠索取……。

将娇小的李清冉直接抱到身上,反倒成了她在上,陈博然需要仰着头才能亲吻到她的局面,两人以这种超乎寻常的接吻方式,走向了宽敞的卧室之内。

“啊……呼……”李清冉被甩到了柔软的大床上,窒息的亲吻也让她得以难得的喘息机会。

这个时候她的眼里只有身前的男人,哪里还想到其他,半坐起身来再次迎接那湿热的亲吻,她爱极了这种感觉,胳膊紧搂着男人的脖颈,双手抱着男人的头,仿佛要在纯熟而热烈的吻中所融化。

“嗯……”吻到动情之中,那粗壮的喘息也变成了预约的呻吟,从鼻腔之中所释放。

一双大手隔着薄薄的丝质连衣裙,抚摸上她软成一滩烂泥的躯体,香肩、脊背、小蛮腰,一会儿的功夫就攀到了裹在胸罩之中的柔软乳房,他的抚摸和揉捏是那么的温柔,这与王瑞山那种粗暴的对待是完全不同的。

只觉得娇躯在这爱抚之中也变得燥热起来,小腹升起汩汩暖流,化作潺潺地春水直往下体蹿去,不由夹起双腿不断摩擦,以解决洞穴内的空虚与瘙痒。

“嗯……嗯……”李清冉已经不再满足与接吻,双手已经解开了陈博然衬衣的扣子,湿热的双唇从他的脖颈处一直往下亲过,在他的结实的胸膛上爱抚、亲吻……。

而陈博然也趁机将手伸到她的后背,精准的找到裙装的拉链从上到下像是剥开鲜美的柚子,又引导着她的臂弯绕过袖口,上身的衣衫此时仅剩下白色乳罩下的两颗乳房。

一个欺身上去,把动情的女人压到了身下,刚才是李清冉爱抚他的胸口,这会儿却是换成了他,灵活的舌头在白花花的乳肉上来回扫弄,吮吸着柔嫩的肌肤,一双大手从弱到强不断地揉搓着这对柔软的乳房。

“啊……”情郎的口舌刺激,让她陷入了疯狂之中,慌乱中抓住男人的头便用力的按在胸口,闲下来的娇唇直接舔弄起男人的耳垂……。

陈博然已经在两个人缠绵之时,悄悄伸到背后,快速的解开了胸罩扣,随手一拽,那层束缚的胸衣便扔到视线之外。两颗紫黑色的奶头挺立在空气之中,虽然不再有少女的嫣红,去也没有影响观感,温热的大嘴直接就含了上去,裹到嘴中快速地舔弄起来。

感到敏感的奶头被人含住,李清冉再次忍不住娇声呼喊“啊……”悠长的呻吟就在陈博然的耳畔边响起,更是刺激得他加了把力气。

尽管已经生育,但这对乳房却不干瘪,握在手里却是刚刚好。由轻到重,由浅及深的被身前的男人所玩弄着,不断地刺激着她的娇躯愈发地灼热而疯狂。

李清冉已经隔着裤子抚上了陈博然挺立的肉棒,在不断被侵袭乳房的同时伸出双手急不可耐的解开了男人的腰带,拉下了男人的内裤,粗壮有力,坚挺火烫的肉棒就这么被她攥在了手心之中抚摸着……。

这是年轻人的肉棒,雄性的象征,李清冉此刻哪还有半端庄贤淑的官太太模样,一心想要这根迷人的东西插进自己的躯体,以解决下体的空虚与寂寞。

陈博然已经配合著除掉了衣衫,毫无赘肉还有腹肌的男性裸体就这样呈现在李清冉的面前,令她羞得满脸通红,却又爱不释手。中年熟妇也被剥了个干净,就像是煮熟的鸡蛋一样白白净净,隐隐透着红晕,这是动情的象征。

“博然……爱我!”李清冉嘟着嘴唇,像是索取礼物的小女孩,用撒娇的口吻轻轻呼唤着,“今天我就是你的新娘,请来爱我吧……”。

雪白的双腿被陈博然两条有力的胳膊给架了起来,肥厚的两瓣阴唇早已湿润得一塌糊涂,闪着淫水的光泽,这个时候的任何爱抚都比不上一场痛痛快快的插入。

李清冉主动的拽着那根烫手的肉棒向她幽深的洞穴引去,硕大的龟头就抵在穴口,欲女一般的扭动着屁股,催促着在她身上的男人,娇媚的呼喊着“快一点给我嘛……”。

“啊…………”李清冉只觉得一根巨物挤开两片阴唇,瞬间就充实了整个阴道,那种舒爽、愉悦、满足之感随之袭来,她等到了!她做到了!她终于和这深情的男人合二为一。

粗壮的肉棒在湿热泥泞的洞穴内温柔的抽动,李清冉轻声呻吟着,只感觉天地交融,满身愉悦,这才是真正的做爱啊,对比王瑞山那只能叫做性交。

“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陈博然已经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嗯嗯啊啊”的呻吟此起彼伏,李清冉享受着婚外情带来的快感。

前戏虽然温柔,可真正做起来,每个女人到最后还是喜欢似野兽一般的男人,陈博然就是如此。由浅入深,由慢到快,和身下的美熟妇水乳交融。

第一场大战只这一个姿势就已经让李清冉感到再世为人。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啊…………嗯嗯……博然……都给我……都给我吧…………”在声嘶力竭的叫喊之中,陈博然将攒了许久的精液一滴不露的全都射到李清冉的肉穴深处。

这一天,两个人基本全是在床上度过的,饿了、渴了自然有服务员前来送餐。

什么观音坐莲、老汉推车、六九式挨个的尝试了个遍,如狼似虎的李清冉无度的索求似乎想要在陈博然离开之前将他榨个干净。

无论怎么做,男人都会走,但这一天却是李清冉感到最满足,最幸福的一天。

第二天,她没有选择去送别情郎,因为离别的伤感,她害怕会忍不住做什么傻事,毕竟她还有家庭的牵绊。

坐在电视机前暗自神伤的她又听到了“笃笃笃”的敲门声,这回是急切的,兴许是哪个乡下的穷亲戚吧,皱着眉头开了门,却看到意外之喜。

“博然”。

“嘘”。

李清冉被推到了门内,撕掉了衣衫,在沙发、在厨房、在她和王瑞三的大床,被年轻的情郎干了个身心通透,满足的睡去,在醒来时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下美好的回忆。

“喏,这是王瑞山收受贿赂的账本。”陈秋实双眼发黑,将一个笔记本甩到了柳思慧的面前,为这账本他可是牺牲大了。

【回到过去爱上你】(08-09)

第八章。

“王瑞山受贿的账本?怎么拿到手的”。柳思慧大吃一惊道,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就别管了。有了这个在手,起码就能保证厂长位置不丢”。

陈秋实就是陈博然,听那名字就够邪恶的了,“晨勃”……至于后面那个“然”字不过是既显得文化一点,又能和“冉”字谐音,凑成一对罢了。

行贿这种小事,不难做。陈秋实本就在投行圈里摸爬滚打,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商界名流亦或是流氓混混都是熟门熟路,降服一个空虚寂寞冷的怨妇更是手到擒来。

他先是到上海置办了一些高端的行头,特意做了个比较成熟的造型,起码看起来不会那么稚嫩,又特意装作30岁左右模样。同时给厂里的桑塔纳做了个套牌。至于大哥大?那玩意1万多一台,光在电信局办个号码就得预存6000块,他拿的就是个模型,先在附近找个公用电话打过去,然后接着出现在王瑞山家楼下。要知道女人要出门,可是需要很多工序的。

而且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暗中蹲点观察李清冉数天时间,她出门基本就是为了买菜,老公早出晚归,孩子在外地,偶尔她会在书摊流连买些文摘杂志。

这个女人保养得当,面相也很端庄,其实挺有味道。在他连哄带骗,欲擒故纵的计谋下开开心心地敞开门扉迎接他的进入,哪还顾得上其他,顺利的让他潜入家中,既被吃了豆腐又翻找到了账本。

“现在我们怎么办?”柳思慧一边惊讶于他的手腕,一边也暗自惆怅,市长终究还是被开除党籍之后正式立案了,而且还是省里亲自督办,到底会不会牵连她的丈夫还难说。

王大年步步紧逼,不停散布流言,而那边王瑞山也没少打她的主意,为今之计也只能靠这个年轻人了。

“王瑞山入主市政府已经是铁板上的事情,把他强行拉下马之后换了其他人你也未必会稳定,不如就让他把王大年调走,然后党政由你一把抓。对日后毛纺厂的改革,也可以提供些助力”。

“嗯,那我约他出来谈谈”。

“记得说话温柔点,别让他瞧出端倪,真账本还在他家呢”。

柳思慧给他翻了个白眼,抓起手边的电话拨打起来,却还是用了一副温柔的声音道“喂,王部长嘛。我毛纺厂柳思慧呀……您要请我吃饭?那怎么担得起呢?

……什么?下周?……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好,地点你定……没问题,没问题”。

挂掉电话之后,柳思慧这气就不打一处来“王八蛋,晚上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看来王瑞山在电话里肯定没说什么正经话,否则这美女厂长怎么这副态度呢。

令人期待的晚上很快到来,在一切准备停当之后,陈秋实载着柳思慧前往约定好的南国大饭店,虽然不似新兴酒店那般豪华,但装饰的古色古香,倒是很有格调。

被服务员带进包厢时,王瑞山还没有到,陈秋实抓紧时间开始布置起来,从包里掏出一个微型的JVC摄像机安置到一个隐蔽的角落,并且调试好相应角度得以一窥全貌。

“你哪来的这东西?”柳思慧问道。

“经费买的啊,2万块呢。但是带遥控操作,待会儿你放到包里,按下这个开关就能进行录制,一盒带子也就45分钟。尽量抓拍到有用的画面,比如他出言侮辱你之类的,要是有动作就更好了,这样也能多一些把柄”。

“大学生在就学这些下三滥的招数?”柳思慧无语道。

“哪里下三滥,这叫做合理取证。你把账本交给他,他再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怎么办。我再去取真账本还不得累死啊……”陈秋实心道,何止累死,极有可能是被榨干。

“就你鬼点子多,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听我摔杯为号,你就进来”。

“那我再给您埋伏500刀斧手?听到杯响,一涌而出将那厮剁成肉泥?”。

“你一个人就抵得过十万兵将,行了吧”。柳思慧被他的话逗乐,也忍不住调侃起来。

看着时间差不多,陈秋实便退出去找到一个盲区躲了起来,默默地暗中观察。

没过多久,王瑞山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视野之内。在腋下夹着个皮包,走起路来鼻孔朝天,满面春风心神荡漾的走进了那间包房。

随后服务员进入,就是传菜上菜这些细节琐碎的事情,王瑞山绝对不会傻到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做什么龌龊事,柳思慧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把账本拿出来进行谈判。

陈秋实见状便悄声走到到包房门口,就等着摔杯为号进去解救人质了。

可等了半个多小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俩人有什么好聊的?不会是孤单寡女,干柴烈火之后动了真情然后就地解决吧?但是不应该啊,王瑞山又不帅,还那么猥琐,本来柳思慧就很嫌弃他。

但是时间这么久,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这种事情难保不会有,陈秋实心里虽然焦急,却也没有妄动。而是计算着从服务员退出来时摄像机开启,即将达到45分钟之时才心里一横,立刻转身扭开把手就冲了进去。

咦,俩人都没在桌上,再定睛一瞧,墙角一侧的沙发上王瑞山压在柳思慧的身上正脱衣服呢。胸前的衬衫已经被解开,奶罩也被他给推了上去,两颗白花花的乳球已经裸露在空气之内,鲜红的乳晕,微微翘起的乳头格外诱人。

柳思慧的双手虽然在推搡阻止,却是面色绯红,有气无力!这他妈的明显就是被下了药。

“你给我住手”。陈秋实一声爆喝惊醒了正准备下口的老淫棍。

“谁啊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否则老子要你好看,你知道我是谁吗?”。王瑞山立刻指着他怒骂道。

陈秋实却是不急不躁地笑着道“市委组织部王部长,即将升任代市长。你的堂弟王大年当初为了进入毛纺一厂,给你送了一万五千块钱对吧?事成之后又给你家送了一台价值4000多块的松下录像机”。

“你……你怎么知道”。王瑞山见他不慌不忙,应对沉稳,便知道是有备而来,立刻警觉道。

“我知道的多着呢,还有这个……”陈秋实已经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那台摄像机尚在工作中。“如果我没猜错得话,你在酒里下了迷药!现在已经全都被记录了下来,听说省纪委、省高检可都还没走呢,你说他们会不会对这些资料感兴趣啊”。

“你……你到底是谁”。王瑞山此刻的脑门上全是冷汗,女人没玩到,还丢了官职。就凭下药玩弄女性这一条就够他判几年,更不用说受贿的事了。而且墙倒众人推,他平时干的那些龌龊事关键时刻被用心人一递,那就别想再出来了。

于是慌忙从柳思慧的身上爬了下来,“我给你钱,你说多少,我都给你。只要你把这个摄影机交给我”。

“首先,我不缺钱”。陈秋实举着摄像机对准了他的脸,虽然一盘带子已经录完,但是王瑞山并不知道。“你只需要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就放过你”。

“好,好。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第一,把王大年从毛纺厂调走,不管去哪。由柳厂长兼任党组委书记”。

“好,我同意,明天我就签调令”。

“第二,力保柳厂长的职务两年内不动摇,并且配合改革工作”。

“小事,小事。还有呢?”。

“其他,等我想到再说吧”。陈秋实放下摄像机道,“现在你可以滚了”。

“等下,你得把摄像机给我?”。

“这个可以给你,但是你得实现第一个条件啊。而且这摄像机我花了5万块买的呢”。陈秋实狮子大开口道。

“我出钱买!8万!我给你8万!行不?”王瑞山立刻比划着道。

“行,到时候我去给你送摄像机,顺便拿钱”。陈秋实愉快的应承下来,刚才不要钱是为了方便他答应条件,现在收钱是买卖,有钱不赚是傻蛋。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

“你可以不做,但证据在我手上”。陈秋实炫耀着手里的摄像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而且早就防着王瑞山来抢,他也根本就够不到。

“好,我等着。希望你别让我失望!”。王瑞山咬牙切齿的拿起手包,灰头土脸的就要门外走。

“等下,记得把这桌的账结了啊亲”。陈秋实在背后喊道。

低着头的王瑞山差点摔了个趔趄,慌忙逃窜。

第九章。

王瑞山离开之后,陈秋实赶忙锁上房门,柳思慧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到的话这屎盆子就扣到他头上来了。

走到沙发前,美妙的熟妇面色红润依旧毫不知情地仰躺在那,胸前的门户大开。这两颗乳球不仅白皙而且还很圆,真是耀眼啊!没想到两个闺女都出生了,那奶头却是异常红润,当真是难得的极品,看得陈秋实都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他倒是想再多看几眼,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起码不能继续待在包间内。

于是赶紧将她的奶罩拉回来,又将衬衫扣好。眼光过处还瞟到一件战利品,却是一张房卡,敢情王瑞山早有准备,柳思慧现在这个状态肯定不能回家,不然他没法解释,柳思慧也没法解释,找人谈判却被下了药,这算怎么回事你说,而且传出去多丢人啊。

把柳思慧背在了身后,又拿起摄像机和她的坤包,检查完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方才出了包间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电梯,来到客房所在的楼层,还好一路上并没什么人看见。

虽然她的体态不算重,但背在身后无处着力,也把他给累了够呛,插上房卡打开门之后赶紧把她甩到床上然后大口喘息起来。

“水……我要喝水……”柳思慧躺在那里迷糊着喊道。

得,还得伺候她。陈秋实从暖水壶中倒了杯热水,扶起她来喂了下去,方才消停。

“热……热……”没过一会儿,柳思慧又叫了起来。

陈秋实摸了一把她的额头,确实挺烫,应该是酒后上头导致。

春药这东西其实并不存在,有在产生欲望的前提下增强其性快感的助性药物,但没有让人无端产生性需求的。

像听话水之类的也都是胡扯,真有那么神奇的话,陈秋实第一时间肯定是去报个长江商学院或者湖畔大学,找那些富商们挨个拍一遍,运气好还能遇到马云等人,直接把钱和公司股份都转给我好咯,还卖个屁的药啊。

柳思慧应该是服用了迷药,其实普通感冒药就含有这种成分,能让人感到头晕,手脚无力,产生嗜睡的症状,学名叫做“扑尔敏”。

只不过单纯的迷药剂量较纯,也可以称之为“蒙汗药”。再加上酒精能够加速血液流动,也就造成了这种局面。

陈秋实用凉水浸湿了毛巾,准备撘到柳思慧的额头,给她进行物理降降温。

没曾想还没接触到,正巧她仰坐了起来,一声“呕……呕……”便将胃里的秽物全都吐了出来。

陈秋实现在的心情是崩溃的,吐就吐了,都吐到地板上也好收拾。关键是吐我一身不说,连她自己也未能幸免,白衬衫上全是那些恶心的东西,更别说还有部分顺着胸口流了进去。

靠!真是倒了血霉了。

你可真是我亲姥姥!陈秋实无奈之极,能怎么办?继续干苦力呗。

将衣服都丢掉卫生间,先把那些秽物都滋个干净,然后扔进洗手盆,没有洗衣粉也只能用肥皂来代替。

他身上已经脱得赤条条,柳思慧也被他扒了个干净。

忙完之后已经是深夜,哪还顾得上欣赏那赤裸的美熟妇,钻进被窝倒头就睡。

“砰”的一声,还在睡梦中的陈秋实就被惊醒,因为他跌到了地板上,而且还是被踹下来的。

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因为晨勃还肿胀得老高而挑起了小帐篷,陈秋实摸摸昏沉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又深深打了个哈欠。

“你对我都做了什么!”。原来柳思慧竟已醒来,抓着被角捂在胸口怒喝道。

不过窗外天还没亮好吗?墙上的挂钟显示也才5点半。陈秋实本来心里就不快,再加上硬踹出来的起床气,光溜溜坐在地板上无奈道“姥姥啊,你说我能干什么”。

“骂谁姥姥的呢!你赶紧给我说明白。年纪轻轻,怎么就不学好呢,我真看错你了”。柳思慧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也把那句姥姥听成了粗话。

“你是我姥姥,行不!亲姥姥!”。陈秋实双手合十,恨不得给她跪下。

“我就是你亲妈也不行”。柳思慧双目怒视之。

“那不行,我亲妈无可替代”。

陈秋实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去取摄像机,与此同时他那顶小帐篷也是晃晃悠悠好不惹眼。

柳思慧看在眼中,心道小子还挺有本钱,啊呸!我怎么能盯着别的男人看。

不对,没准昨天就是这玩意进入了我的体内,不知道那时是什么感觉呢,硬不硬?烫不烫?!想到这还有点脸红心跳,顿时又暗骂自己不要脸,都能做这年轻人的妈了,怎么还胡思乱想。

但又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只觉得头昏脑涨的。

陈秋实拔出摄像机中的录像带,还好这间客房很高档,自带录像机这种高科技产品,接上电视就开始播放昨天的场景实况“就你还谈判呢,三言两语不到都没发现王瑞山偷偷给你下了迷药”。

“啊?他没对我做什么吧?”。

“你自己看咯,我再睡会儿哈……”。

陈秋实说话间就爬上床钻进了被窝之中,这下可不打紧,大床房就一张被子,他钻被窝里来,可不就是和柳思慧赤裸相见。只见被角往下一拽,胸前的两颗乳球又露了出来,要知道女人坐起来和躺着的视觉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当然假乳除外。但见那对乳房骄傲翘挺,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包养的,足有36D的罩杯,居然毫无下垂的痕迹。

“砰”的一声,陈秋实再次呲牙咧嘴的坐在创下,在这么下去,非摔个半身不遂不可。

“流氓!”。柳思慧咬着一口银牙,面色羞红的怒骂道。“给我滚远点”。

“又不是没见过”。陈秋实喃喃自语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柳思慧此刻已经想要杀人了。

“算了,我直接说了吧”。陈秋实眼看也没法继续睡下去,接着开始讲述道“王瑞山给你喝了迷药,把你灌醉。我没等到信号就冲了进来,看到他正在脱你的衣服。然后我把他赶走,又把你扶到这里来。伺候你喝水,还给你敷了毛巾。

结果你吐了我一身,也吐了你自己一身,我只能把衣服脱了去洗。过程呢就这么简单,你也是已婚女性,难道还分不清做和没做有什么不同?。

“我……我……”柳思慧伸到被子里摸了一把,内裤果然还在,下体也没什么异常。看来并没有受到侵犯,心里虽然放下了块石头,但又有些失落。“那个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你的衣服都在卫生间呢,现在还太湿。必须得用吹风机吹干才能穿”。

“不对,我的内衣呢?”。

“我不是说了嘛,你脱了我一身,也吐了自己一身。你喜欢喝一堆秽物睡一块啊?”。

“那我身上?”。

“也是我帮你擦的”。陈秋实回道,实际上擦拭的同时还顺便试了下手感,没想到还挺有弹性,真是极品好乳。虽然是自己的姥姥,但他并没什么血缘亲情的感觉。

但要趁人之危他也干不出来,跟一条死鱼做爱?那多没劲啊。真正的性爱应该是水乳交融和身心愉悦,像李清冉那般开放和主动是最好不过。就算真把柳思慧干了,你又怎么解释?只不过图着一时爽而已,没什实际意义,要是她主动撅起屁股来求他上,陈秋实才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姥姥呢,等于帮他妈收点利息了。

此刻的柳思慧已经脸红到了脖子根,虽然是已婚妇女,可不代表没有廉耻之心,更何况她还是一厂之长。这下好了,不光是被看光了,肯定也被摸光了,你还不能埋怨别人。都怪她自己没防着那个老淫棍居然还有下迷药这一手,简直是欲哭无泪啊。

尤其是电视机的画面在快进之下,她也看到了最后被王瑞山压到沙发上解开衬衣,推开乳罩的那个画面,顿时又气又恨,更多的是害羞,还有种庆幸的感觉,相比被看光,也好过失身与那个老流氓吧。

不过非要选择失身对象的话,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优先级别肯定要高过王瑞山,不经意间又瞥到陈秋实三角内裤的凸起,而且此刻他是叉着腰站在床边的,距离她的视线又是那么近,雄性的荷尔蒙通过鼻腔钻入到她的脑海中,不禁令她想入非非,却又被自己的理智暗骂老不正经,不要脸。

“那个……王瑞山说今天就把他堂弟调走,并且让你做党政一把手,他以后也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老周呢?”柳思慧这时道。

“不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在毛纺厂离他还隔了好几层,但是这个……办公室主任得在他眼皮子底下过。就算保住了位置,还是得受他的气。如果确实没问题,还不如平调到其他部门,宁做鸡头莫做凤尾啊。

老周?关我鸟事乜!陈秋实又不是观世音菩萨,干嘛谁都要帮忙。

“王瑞山个王八蛋!!老娘非要他好看”。

“咳,你昨天下午下午也是这么说的”。陈秋实提醒道。

“这件事你给我记住了,一定烂在肚子里,不准往外说”。柳思慧又瞪了他两眼道。

“放心,我可没那么闲”。

陈秋实心道,这么香艳的事情为什么要说出去?有这秘密在手也够他立足的了。

【回到过去爱上你】(10-12)

第十章。

王瑞山当天下午就兑现了诺言,一纸公文发到江南毛纺一厂,王大年被调离原岗位。不过却不是平调而是去到毛纺二厂任职一把手,算是又上升了一步台阶。

柳思慧党集合了党组委和厂长双职务与一身,最起码在毛纺厂内已经做到了大权独揽,紧接着便雷厉风行的开始了大清洗,立刻将王大年的铁杆调到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职,又拉拢了一批骑墙派稳定军心,这手段是没得说。

待内部局势稳定,再次商讨改革问题,已经无人再敢捋其虎须了。

会议一致通过成立“企改小组”,由柳思慧亲任组长,副组长则是陈秋实来担当,并且抽调各科室的人员集中起来办公。看似由一把手亲自挂帅,但明眼人也能瞧出来必然是这位助理做主了。

尽管心里不服,但也得憋着,柳思慧这么力挺他,又委以如此重任。搞不好还真就是面首,那可是厂长跟前的红人,巴结还来不及呢,公开场合下哪敢有怨言。

“这是成员名单,一共15人。都是挑的文化水平高,能力突出也比较年轻上进的科室精英,您过过目!”陈秋实递上一份文件,交给柳思慧,等她批示之后就可以去要人了。

“嗯?怎么若云也在里面!”柳思慧皱了皱眉头道,“这个丫头书读得不好,脑子也不灵光,让她进来就是拖后腿。我虽然是厂长,但在工作中从来不会任人唯亲”。

陈秋实听她如此贬低周若云,心里一阵厌烦,不动声色道“我调了财务科的报表和账目看过,整个科室就若云所经手的最详细,误差也最小。其他人很多账目不清,这对我执行下一步的方案有很大影响。就算不会,我也可以教她,毕竟若云她也是自己人啊”。

“但我提前跟你说明,如果她哪里做的不好,丢了我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客气的!”柳思慧冷着脸严厉道,好像跟谁欠她两百万似的。

靠,这还是亲生的闺女吗?陈秋实心里默默地给她竖了个中指,拿过签好字的名单就退出了办公室。

调人这种小事可以直接交给厂务办或者人事科来完成,不过他又怎么可能放过接近周若云的好机会,便兴冲冲地前往财务科。

“陈助理大驾光临啊,是不是厂长有什么安排?”在走廊中就遇到了财务科长,这邱成庆看着斯斯文文,鼻梁上还架着厚厚的镜片,可满脸堆着笑都快变成包皮……啊,不对,是包子皮!一字之差却谬之千里。

“邱科长客气了,我就是来借个人而已,顺便通知下将近5年的财务报表汇总尽快做出来”。

“报表是小事,我这就安排人员加班加点的统计,绝对不耽误柳厂长使用。”

邱庆成拍着胸脯打包票,又问道“不知陈助理是看上我们科室哪位英才了?”。

“就周若云吧”。

“陈助理的眼光真毒辣啊,小周可是我们科室的业务能手,你这大手一挥,我们财务的半壁江山就没了,这以后可就苦了我咯……”邱庆成戏精上身,表情做作,略显浮夸的演技相当搞笑,只可惜这马屁柳思慧听不到,就算听到也没用,娘俩的关系本身就不咋滴,你就算再关照那也不过都拍在了马蹄铁上。

“呵呵,邱科长放心。咱们厂改革之后,可不止是员工得利,这有功之臣自然都得动一动。”陈秋实先给他画了张饼,别到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所谓的改革,谁心里都没底,表面上虽然和气,心里有各自的小算盘精着呢。

他只说了动一动,但可没具体说怎么动,他这个“企改小组”的副组长,当然有不少决断权。

“你这话我爱听,晚上有空咱们兄弟喝两杯?”邱庆成得了信号,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勾着陈秋实的肩膀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老哥客气了,兄弟我初来乍到该当我做东,你可别跟我争!”陈秋实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主,便借机和邱庆成攀上了交情,财务科毕竟是实权部门,维护好关系日后干什么事情也都方便。

俩人靠着走廊的窗口点上一支“南京”,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热络地攀谈起来。聊到最后恨不得立刻斩鸡头、烧黄纸拜过关二爷结为把兄弟。

“老哥,跟你打听个事儿。若云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待到最后陈秋实才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哦?”邱庆成眯缝着一双小眼透过厚厚的玻璃片用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他道“怎么算异常呢?”。

“就是心情啊,工作状态啊,有没有谈恋爱之类的”。

“这个还真没怎么注意,倒是听说相亲相了不少,都是市直机关的子弟。虽然在科室内文文静静,挺受同事喜欢,但这丫头心高,好像都没看不上眼。不过兄弟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柳厂长如此器重……”。

“咳,八字没一撇呢。”陈秋实提醒他道,“这话藏在肚子里”。

“我晓得,晓得。”邱庆成一脸猥琐的笑道,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龌龊事。

陈秋实并不是脸皮薄,也不怕被别人知道自己的用意,现在担心的是她们娘俩之间冷淡的关系会造成变数,还是小心为妙!这和出去勾搭床伴炮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失败大不了换个人在来过,但周若云只有一个,心里越是在乎,行动便愈发谨慎。

邱庆成很会来事儿,走进会计办公室将其中的一位大姐给支开,这样屋里也就剩下了一个孤单的身影。

“若云!”陈秋实怀揣着激动的小心情迈了进去。

“你来干嘛。”周若云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平淡地回道。

“我当然是来给你送调令来了。”陈秋实拿出准备好的文件放到她面前道,“毛纺厂顺应时代发展潮流,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在未来将会进行大刀阔斧的企业改革,这个”企改小组“就是专门负责这项重任而成立”。

“改革?”周若云皱了皱眉头道,“我听说隔壁市的钢厂从去年改革之后,那些当官的吃香喝辣,苦了下岗的普通工人连个着落都没有。你们也要这样做么?”。

“瞧你说的,现在所有国营企业都要和财政脱钩,厂内什么情况你做财务的比我还清楚才对。不改所有人都得饿死,这才是管理层的失职。还有你爸、你妈可都是当官的,都是党员呐”。

“哼,就是因为他们都是当官的,才不管是工作还是家里都摆着一副臭架子”。

陈秋实没料到这亲妈还挺愤青,一张白皙的俏脸上即便面带愠色也是那么美。

“咳,那些先不说。我呢,虽然没什么大才,但现在就负责整个改革的事情,就缺你这样的专业人才来帮手。如果计划实施得当,不仅无需裁员,还能带领咱们厂重新走上辉煌”。

“真的?”周若云狐疑地问道。

“比珍珠还真!我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嘛!”陈秋实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嗯,是!”周若云这补刀技差点捅得他口吐鲜血而亡。

“那你来呗,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的工作可以挽救数千名普通工人啊,多伟大啊!!这个名额有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帮你争取到的”。

“不去!”周若云板着脸一口回绝道。

“为什么啊?多少人挤破脑袋想来都没机会呢。”陈秋实急道。

“我在家就已经受够她了,不想在单位也天天面对她挨训”。

好嘛,这真是亲娘俩,各自看对方都不顺眼也真奇了。

“这个你们母女俩的问题呢,我一个外人暂时不方便评论。但我知道有这么一个道理,就是想让别人看得起你,那你就得付出百倍努力的还击回去,证明自己的价值。横眉冷对那都是懦弱的逃避行为,为什么不把你们之间的不开心视作一种挑战呢?女强人不止她一个,你可以变得更强”。

周若云默不作声,似乎在思考,又或者根本没有听到心里去。

“我再送你一句话: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好好想想,是继续躲在财务科自怨自艾,还是走出去迎接挑战。而且你们做的这些账目,在我眼里全是小儿科,不仅漏洞百出还无法体验数据的真正价值”。

陈秋实不光是鼓励、激励甚至用上了激将法,这涉及到周若云的专业,只见她果然上当,立刻道“小儿科?我可是专业的财会人员,而且从来没人觉得我做的账目有问题”。

“不好意思,我也有会计证!”陈秋实嘿嘿一笑道,“我还会用电脑来做账,如果你过来的话,我向厂里申请采购几台电脑,顺便教教你”。

陈秋实并没有告诉她,不仅有会计电算化的资格证,还有注册会计证。不然拿什么技能帮企业剥离不良资产,优化财务报表以达到上市的资格?。

这回周若云是真的动了心“但如果你说到办不到我就回财务科来”。

“行,到时候我弄个八抬大轿,敲锣打鼓的把您送回来,怎么样?”。

“真贫”。

第十一章。

第二天周若云就出现在了“企改小组”的独立办公室内,黑色的职业裙装,更能衬托出脸上娇嫩的肌肤,两腮的桃花红格外惹眼,再加上樱桃小口,柳叶眉,杏花眼,完全继承了来自柳思慧的优良基因。

陈秋实看在眼里,心神不免荡漾,尤其是她终于不再冷着脸对他了。

感情需要慢慢培养,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陈秋实明白这个道理,他也不会当着办公室众多人的面太过于殷勤,女孩子总归是面皮薄些。

柳思慧作为小组组长自然得现身,不过也就说了番冠冕堂皇打气的话之后便离开,安心做起了甩手掌柜。毛纺厂家大业大,也有不少事情需要她来处理,就比如现在的货款催收、生产计划安排等。还有迎来送往不少关系需要打理,财政不拨款了,银行又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催收贷款倒是积极得很。

陈秋实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回馈得自然是无比的信任,也没问他要采购电脑做什么,眼睛都不眨就直接签字批准。不过在“同床”一晚之后,接送上下班这种简单的工作收归她的司机来做,那辆普桑倒没收回使用权。也许是抹不开面子,也许是有意疏远躲避流言蜚语。这也给了他更多时间能和周若云在一起,俗话说日久生情嘛。

在陈秋实有条不紊的安排下,企改小组开始了正式运营起来。净资产盘点,生产线摸底,市场调研俱都全面展开。虽然刚开始不免有些生疏,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经过几天的磨合,一切正常的情况下,陈秋实忙里偷闲抽空去了一趟市政府,王瑞山已经正式走马上任,他也应当去送点贺礼才是。

“你找谁?”不过这衙门却不是那么好进的,在门口便被拦了下来。

“咳,王市长是我远房亲戚”。

“那你叫什么,我给办公室打个电话问问。”那门卫却是死板得很,仍然不依不饶。

“你就跟王市长说,我是来送摄影机的,他就知道是谁了”。

门卫瞪大了眼睛,这年头送礼都这么明目张胆的猖狂了?心中又暗想,领导的私密事居然被自己知道,万一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还不得拿他开刀啊。做人啊,知道得越少越好,顿时泄了气赶紧挥手放行。

陈秋实径直把车开进市政府大院,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办公楼又潇洒地推开了挂着“市长”牌子的办公室。

只见王瑞山颐指气使的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而站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则耷拉着脑袋,显得无比颓废。

“呦,王市长!忙着呢?”陈秋实嬉皮笑脸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节奏。

“啊……那个……谁,你来了哈!”王瑞山言语含糊着,又对那中年男子道“我这还有些事要忙,老周你就先回去吧,有空我再找你谈话”。

老周?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难道这个颓废男是他的姥爷?。

搭眼瞧过去神态比较落寞,不仅身体发福,啤酒肚还不小。虽然都说女儿随爹,但从脸型面貌上来看,很难相信和周若云、周若雨姐妹俩有什么血缘关系。

待老周走后,王瑞山这才冷着脸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陈秋实撇撇嘴道“不然去哪?南国饭店的包间还是你开好的豪华套房?”。

王瑞山嘴角抽动,想想那天的场景就欲哭无泪,即便是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先忍着。

陈秋实从包里拿出来用报纸裹得严实的摄像机放在桌上,推到了他的面前。

“机器和带子全在里面,我看了整个过程,很是精彩啊”。

王瑞山像抓住命门一样,立刻塞到了办公桌的抽屉之中,又甩出一张存折来“这里有六万块,我先欠你两万,改天再让人给把剩下的钱给你送过去”。

“呵呵,王市长可不仗义哦!”陈秋实冷笑道“给我存折,我没身份证又取不出来钱。我只要出了这个门,恐怕就会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不仅一分钱拿不到,还得赔个摄像机”。

“那……那怎么会呢?”王瑞山本打算先把这年轻人给糊弄出去。把柄都没有了,你能奈我何?要是普通人一听说有这么多钱,必然是屁颠屁颠的先跑去银行去取钱,到时候才会发现根本取不了。

不找回来还好说,再想走进这办公室,等着的可不是笑脸而是公安局冰冷的手铐,作为一把手他有这个能力。

“你安排个人给我去取现金,然后再给我打张欠条。反正我今天比较闲,就在这等着。”陈秋实大马金刀的往宽厚舒适的沙发上一座,翘起二郎腿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如果王市长也比较闲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对对帐,从轻工局副局长再到市委组织部,又做到如今的代市长。这么些年来,总共收了多少礼恐怕你也记不清吧?”。

“你威胁我!”王瑞山怒道。

“威胁你又怎样?咬我?”陈秋实扬着嘴角,活脱脱就是个流氓。

王瑞山气不过,又无可奈何,也逐渐冷静下来。这才发现真正幼稚的是他自己,摄像机这种直接证据完全可以断送他的一生,对方选择交还摄像机,却不代表就没有其他倚仗。只得先吩咐手下拿着存折去取钱,为了遮人耳目,也是用的远房亲戚的由头。

陈秋实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王瑞山更是无心处理公务,只盼着送走这个瘟神“你待会儿拿了钱就赶紧走,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别啊,以后我还得多跟市长学习呢”。

“你还想怎样?别没完没了啊,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一程!”王瑞山阴沉着脸道。

“别激动嘛,我现在毛纺厂负责国企改革的工作,以后免不了要来和您探讨一下。”陈秋实提前给他打了个预防针,别以后疑神疑鬼,看到他就像看见债主一样。

“哼!”王瑞山从鼻腔里冷冷发出一个声音,便不再言语。他跟在柳思慧身边,当然是毛纺厂的人,这点他是做过调查。心里却在琢磨着该怎么给他点颜色瞧瞧,总不能老是被捏着七寸,那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对了,刚才我进来的时候,那个老周不会是柳厂长的爱人吧?”。

“嗯”。

“王市长这么着急开始打击报复了?”。

“你……”王瑞山被这一顶帽子扣下来,立刻气得火冒三丈。“这是政府工作,关你屁事!年纪轻轻,不要因为一点小聪明就觉得没人就能治得了你”。

“切,说的好像我跟什么刺探情报的特务一样。”陈秋实笑道,“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与其放在眼皮底下这么糟心,还不如把他调到环保局看公厕”。

“嗯?!!”王瑞山颇为惊讶,“他跟你有仇?”。

“无冤无仇,所以才帮市长分忧嘛。”陈秋实又道。

“那这是柳思慧的主意?”。

“非也,我自己的想法。柳厂长对我有知遇之恩,所以我要帮她,不容你亵渎。但她爱人跟我又没半毛钱关系,我为什么要帮忙?如果王市长对我有什么恩惠,我也不介意帮你哈。在下虽然不才,就是有点脑子,只是没你那么下三滥”。

前面的话,王瑞山听起来倒还挺舒心,但后面嘛……听了就想打人。不过这也提醒了他,这年轻人有大学文凭,脑子活泛,又掌握了他的秘密。与其放在外面做定时炸弹,不如招徕到身边,如今他做了市长之后手头上确实缺人。于是道“那个小陈啊,你在毛纺厂能有什么前途?现在国企改革不过是句空话,还不是为了裁剪冗员,减轻负担。除了那些重点单位之外,其他都是牺牲品。要不我把你调到市政府来怎么样?先到秘书处历练历练,以后再把你下下放到基层增添点履历,未来的仕途绝对比我强”。

“谢谢你的好心了,不过我没兴趣。毛纺厂虽然经营困难,但未尝没有突出重围的可能性,这样我才更有成就感和满足感。”陈秋实如何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不过这根弦还不能一直崩太紧,你受贿也好,玩女人也好,都是常态。换个人来一样还是贪一样还是好色,而且具体什么脾性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找个能把握得住的呢?。

“那可真是可惜”。

“人各有志,我只是喜欢这样的生活状态。王市长你放心,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我懂。礼,你该收的收,人妻该搞的搞。我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人,但别侵犯到我的生活,我可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啊……额……这个……”陈秋实把话挑明了说,王瑞山心里虽然放下了石头,但嘴上却不太好回应。恰在这时,手下已经取钱回来,算是帮他解了围。

第十二章。

有钱好,有钱就是大爷!陈秋实带着巨款,心情愉悦地离开了市政府。

他本可以直接将摄像机送到王瑞山家里,不过那样的话李清冉就能认出他来,这戏就穿帮了。

王瑞山上次是太猴急,只顾着下半身爽,却不知道柳思慧手里有账本。而柳思慧却是太沉得住气,还没亮出账本就被药倒。

兜兜转转,最终的账本还是落在了陈秋实手中,柳思慧醒来之后也没好意思再问,以为已经被拿走。王瑞山只是心里疑惑为什么知道他受贿的详情,却也不知道已经被戴了绿帽。

他们俩唱戏打擂台,全让陈秋实给捡了便宜。

这心情好,干啥都舒服,正想着该买点什么礼物送给周若云,以讨得她的欢心。出了市政府不经意间瞥到马路边一个销魂的背影,黑色镂空的短袖上装,丝质的白裙紧裹着丰腴的臀部,扭着灵活的腰肢踩着小巧的高跟鞋很是诱人。

而陈秋实与此同时也从桑塔纳的后车镜中看到身后疾驰过来的一辆摩托车,堪堪贴着车身飞驰而过。

大爷的,想找死也换个地方啊!是不是知道老子现在身藏巨款就特意来碰瓷?

万一出了事,我他妈的还得摊上责任!陈秋实刚想摇下车窗,再呵骂对方几句,却见那摩托车冲着前方销魂的背影而去,还伸出了一只邪恶的大手。

这大手并没有抓向女子的翘臀,反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对方的坤包,轰鸣的油门响起一个加速,坤包自然而然地落入歹人之手。

“哎呦……”一声,只见那女子被强大的惯性带到了地上,雪白的小腿、膝盖还有臂弯全被擦出了血迹。

陈秋实也是怜花之人,当即把汽车停靠在路边,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需不需要帮你叫救护车?”。

“我……我就是有点擦伤,但是包被抢了”。

女人抬起头欲哭无泪,陈秋实也看清了她的容貌,背影如此销魂还以为是个绝色美女,没料到竟是位美熟妇。皮肤保养得恰当好处,虽然不似小姑娘那般吹弹可破,但也算得上白玉无瑕,略施粉黛下不仅端庄而且有种温婉的柔美,和柳思慧不仅是年龄相仿,就连容颜也是不相上下。

“包没了就让警察去找回来,人没事就好。我看你擦伤挺重的,都有血迹渗出来了,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要是伤口感染,导致破伤风可就不好了。”

陈秋实见状便道,马路上的行人也围了过来,除了跟着咒骂几句飞车党的嚣张之外,也纷纷劝她抓紧去处理伤情。

“谢谢……那就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正好我有车比较方便,医院离这也不远,我先扶你起来吧”。

陈秋实说着便抓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搀起来,还别说,这触手感觉肌肤相当柔嫩,不禁让他有点想念在床上风骚无比又主动的李清冉。

美熟女刚才跌到地上擦伤了膝盖,丝袜自然是破了洞,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在他的搀扶之下才慢慢坐进了副驾驶内。

“遇到你这样的好心人,真是太庆幸了,没有耽误你的事情吧?”美熟女不好意思道。

“没事,没事,我刚忙完。姐姐您就是太客气,谁在外面没个难处,要是我跌在那,您肯定也不忍心啊?对不!”陈秋实抓着方向盘,不疾不徐地往医院驶去。

“你叫我姐姐,你才多大呀?”美熟女不禁莞尔。

“我再过几个月就23周岁,我看您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不叫姐姐叫什么?。

喊声妹妹那是不尊重,称呼“同志”又太老土。要是在岭南,我得管您叫“靓女”,去了北方呢就得称呼一声“老师儿”……”。

美熟女被陈秋实的话噗嗤一声给逗乐了,掩着嘴笑道“我叫冯诗晴,我儿子也就比你小一岁,你就称呼我一声冯阿姨吧,可别再叫我姐姐了”。

“我觉得啊,您皮肤这么好,又会打扮,再加上这身材。街上那些十八九的小姑娘可跟您没法比。叫您阿姨那才别扭呢”。

“油嘴滑舌。”虽然陈秋实的话有些不太恭敬,但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夸,不禁红着脸嗔了句,又道“看你年纪轻轻,懂得还不少”。

“我好歹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火车道上压过腿的,岂能是一般人!”陈秋实臭贫道,冯诗晴被他逗得合不拢嘴,笑着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看你是从市政府方向过来的,你在那工作?”。

“我叫陈秋实,就是一名毛纺厂的无产阶级工人,市政府那是衙门口,我就是个小老百姓哪有那能耐啊。”陈秋实揶揄道,他不喜欢做官,却喜欢在背后牵着官员走。

正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医院,陈秋实便又体贴的将她搀扶到急诊挂个号先处理下伤口,又到骨科拍了片子。医药费钱当然是由他来垫付,冯诗晴的包都被抢了,自然是身无分文。

检查结果显示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没伤筋动骨已经算是幸运,只要回去静养就可以。

“小陈,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不光把我送到医院来,还帮我垫付了医药费。”

正在输液的冯诗晴满怀感激,转而又叹了口气道“我家那小子,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都被他爸给宠坏了。刚才打电话到单位,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也许是在忙呢。”陈秋实安慰道“待会儿输完液,我先把你送到家再回单位,有车也方便”。

“哪能总耽误你的时间,我刚给我爱人打了电话,等会他来接我,顺便好好谢谢你”。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您总共说了不下于18次谢谢。既然有人来照顾你,那我就先回去了。”陈秋实见状,便要告辞离开。

“别走啊,钱还没给你呢。”冯诗晴急道。

“那点小钱,无所谓了。”陈秋实倒是真不在乎什么钱不钱的问题,刚从王瑞山那讹了6万块,权当做是劫富济贫了,而且这一耽误就是大半天的功夫,他确实得回厂里了。

冯诗晴也只能摇头叹息,看着他转身离开,不过却是记住了他的单位和姓名。

回到毛纺厂时,恰好电脑公司将厂里采购的两台计算机送过来,虽然说毛纺厂这个单位也不算小,可谁见过,谁用过这物事啊,顿时许多人都挤到“企改组”

办公室瞧个新鲜,围得水泄不通。

586的CPU,4MB的内存,Windows3……2的软驱启动,再加上典型的大头显示器,怎么看都那么笨重。陈秋实当然没玩过这么low的玩意儿,不过更高端的都可以熟练操作,更不用说低端版本了。

特地另辟出来一个小隔间做为微机室,毕竟1万5一台的宝贝可不能放在外面被随意糟蹋,不仅是隔绝了闲杂人等,也多出了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这个怎么操作啊……”。

“啊,怎么和刚才不一样了呢……”。

“是不是坏了啊”。

周若云面色绯红,紧张的端坐在电脑前,使出了一指禅的功夫,生怕这昂贵的设备下一刻就会在她面前罢工。陈秋实坐了下来为她演示,双指如飞的在键盘上敲击着,而且完全是目不斜视,又快又准的将财务数据都输入了进去。

“你可真厉害!”周若云佩服又羡慕的盯着他道。

“只要勤加练习,谁都可以,你坐下来我教你”。

陈秋实将她按在座椅上,双手放在她的肩头拍了两下道“来,全身放轻松,我先教给你怎么操作,等这个熟练之后再教你具体的指法练习,就会轻松很多”。

“嗯。”周若云兴奋地点点头,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电脑显示器上,却是没注意陈秋实的双手极其不老实的在她肩膀上又拍又揉又捏。

“平时操作主要靠键盘和鼠标,一个是用来输入,另一个是用来移动这个闪烁的光标,就可以在画面中定点。”陈秋实让周若云握住鼠标,他则是握住了那只柔弱无骨又滑腻的手,然后教给她如何单击,如何双击,又如何拖拽文件等。

本来就是一个坐着,一个俯着身子,那场景离远了看就是周若云被陈秋实给抱在了怀里,而且贴得又是那样近。陈秋实想起自己小时候刚开始接触电脑,那时候的状态完全是反过来的。

“若云,你用的什么洗发水,真香!”闻着近在咫尺的味道,陈秋实深吸了一口,在她耳畔柔声道。

“我……我昨天没洗头。”周若云什么时候以这样的姿势和男人亲密接触过,只感觉整个耳朵都是火辣而又滚烫的,甚至心里还有些痒痒。

“若云,晚上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我得回家给若雨做饭,我妈晚上有应酬”。

“那带着若雨一起去呢?”。

“嗯……那……行吧”。

【回到过去爱上你】(13-16)

第十三章。

陈秋实下班之后开着厂里的普桑带着周若云又到市立一中接到周若雨之后,方才一同前往市区内新开的餐厅。

穿着碎花小裙的周若雨虽然是个十足的电灯泡,但青春靓丽又俏皮可爱,在陈秋实和周若云中间却是充当了一个润滑剂的作用,简直就是泡妞僚机一般的存在,每个递过来的问题都是他的发挥时间。

一番旁征博引,打趣逗嘴让现场气氛也变得更加轻松愉快,甚至在饭后主动邀请他去家里做客,理由嘛自然是补习功课,顺便完成上次未尽的义务。

再次造访二女的闺房,虽然没有香艳的小内内可以窥视,但也没了被指着骂色狼的尴尬。

“秋实哥,这道题怎么解?”。

“秋实哥,这个单词应该用在什么语境?”。

“……”。

周若雨的小嘴挺甜,一口一个“秋实哥”的叫着,让他根本无暇分身去和周若云加深一下感情,只能耐着性子应付她的狂轰滥炸。

“呦,你喜欢读诗啊”。待若雨做完功课,陈秋实方才看到周若云正捧着一本《徐志摩诗集》安静地端坐在窗户边,格外恬淡。

“多有才情的男人,可惜英年早逝”。周若云合上诗集,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感伤,跟随着思绪飘向了久远的年代。

“嘿,不就是写诗么。我也会啊”。

“就你这样的流氓也会写诗??”。周若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

“那都是小儿科,听好了啊”。陈秋实撇撇嘴,然后又清了清嗓子就开始了他的卖弄“大海啊,你全是水!骏马啊,你四条腿!美女啊,你为什么那么美!

爱情啊,是嘴对嘴!”。

“呸,这也算诗?当着小孩子的面瞎说些什么”。周若云红着脸啐了一口,马上就要开启暴走模式。

“姐,我已经不小啦”。周若云却撅着殷红的小嘴,挺直了胸膛反驳道。

陈秋实瞥了一眼,虽然隆起的小山包和柳思慧相比也只能算是小巫,不过看这形状和弧度还是比较圆润的,而且已经初具规模,未来如果开发得当的话必然不可方物。

“死丫头,不害臊”。周若云伸出手指来戳着她的脑门道。

“哎呀,你不要再拿人家当小孩啦。偷偷告诉你们,班上都有人给我写情书哦”。周若雨傲娇道。

这下不打紧,周若云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早恋可是非常禁忌的大事,她这个做大姐的责任重大,又一直把若雨当做小孩子来看,又怎么会允许她这么早就接触那些儿女情长。

陈秋实却不愿见到她的怒火,于是拿过墙角的吉他调了调和弦立刻开始他的表演以转移视线“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

简单的旋律,浅白的歌词,无不是伤感的离别还有青春时最纯真,最懵懂的感情记忆。这首校园民谣正式发售还是95年,无论是周若云还周若雨都不可能听过,在这丝丝入扣的音乐之声中顿时沉迷不已。

“这是什么歌啊。真是太好听了”。周若雨立刻惊喜万分。

“《同桌的你》,在学生时代的感情其实是最纯粹的。正值豆蔻年华的少男少女对爱情产生美好憧憬并不是什么罪过,只要注意好分寸还是可以接受。待到毕业之后踏入社会时,再想找寻那份纯真,却会发现所有都是功利的”。陈秋实不无说教的道。

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话倒是说到了周若云的心坎。按照现在的社会习俗,女孩子一旦下学,那么距离结婚也就不远了。相亲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但相的不是相貌,不是才华,而是家世,是父母的官多大,能给予她什么样的物质基础,距离所谓的爱情已经相去甚远。

“若雨还小,就算要谈恋爱也得到考上大学之后”。周若云虽然能理解这其中的个中苦楚,但也不能纵容妹妹现在就早恋。

“姐,人家没有早恋啦。各个都是胆小鬼,连名字都没有留呢”。周若雨嘟着嘴埋怨着那些有色心却没贼胆的男生,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不过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转眼又央求着陈秋实来教她弹吉他,学唱那首《同桌的你》。

周若云见她也只是收情书,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故,便也不好逼迫得太紧,坐在一旁看他二人在那学唱。这首歌虽然简单直白,却能直击心房,一遍一遍的在小房间内无限循环,再加上陈秋实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竟让她渐渐地看痴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重击传来,当他们还有所反应时,紧接着又是一番剧烈地争吵“柳思慧,刚才在外面我是给你留面子,现在回到家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传来的柳思慧既熟悉又不耐烦的声音“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就是普通的应酬,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普通应酬?你当老子瞎啊!你侬我侬的交杯酒都喝上了,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是不是下一步就改亲嘴了?”。

周若云此刻已经羞臊不已,父母吵架这种事谁都经历过,但今天有外人在场,而且他们的对话却是如此粗鄙。于是立刻起身将卧室的门紧掩,不过显然这道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太好,所有争吵的细节一字不落的传了进来,三人也只能尴尬地停下来倾听着。

“周志华!你今天是要耍酒疯是不是?你抱着人家小姑娘又搂又摸的时候我说过什么?毛纺厂欠了银行几百万贷款,我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厂子倒闭吗?一个交杯酒而已,都是逢场作戏,难道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我那也是逢场作戏”。周志华辩白道。

“你把手都伸到那骚狐狸的裙子里去了,还逢场作戏?”。柳思慧冷哼一声,“那今天就跟我好好说清楚,否则咱们今天谁都别想睡觉”。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周志华嗤之以鼻道,“你和王瑞山不清不楚,是不是也得给我交代交代?”。

“我跟王瑞山不熟”。柳思慧冷声回道。

“那我问你,这个月3号那天晚上你去哪了?”。

“我那天在省城开会”。

“既然你在省城,为什么当天晚上和王瑞山前后脚进入南国饭店的包间,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从饭店里出来。为什么王瑞山当天会在南国饭店开了一个套房!

为什么第二天王瑞山直接就把王大年给调走,你又为什么能成为档组委书记!!”。周志华越说越激动,连用了几个为什么不断质问着柳思慧。

“我说了,我那天在省城开会,你要不信的话就打电话去问省工业厅”。柳思慧并没有被他的话给吓到,接着又道“你不要胡搅蛮缠听风就是雨,我累了,先回房休息”。

“呵呵,刚才是谁信誓旦旦的跟我不说清楚就别睡觉?现在心虚了?我实在没想到同床共枕二十年的结发夫妻却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周志华无比厌恶怒骂道“我那么累死累活的为这个家,你却在外面给老子戴绿帽,不知廉耻地岔开双腿就为了升官”。

“你够了!”。柳思慧打断他的话道,“就你是为了这个家,我就不是不是为这个家?你和市招待所的服务员胡搞,就当我真的不知道吗?我和王瑞山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爱信不信!这日子爱过就过,不过拉倒,有种你就提出离婚!”。

紧接着又是一声“砰”的巨响,哒哒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显然是柳思慧已经摔门而出,随后周志华也把自己关进了主卧室之中。

而屋内听墙角的三人尴尬不已,若云、若雨已经臊得脸红脖子粗了。

“那个……我还是先回去吧”。陈秋实挠了挠头,虽然他刚才有机会出去解释一番,但俩人都在气头上,又是别人的家事,反而会因为他的加入而越来越乱,索性便隔岸观火。

第十四章。

“你都听到了?送我去厂里吧”。陈秋实帮不上什么忙,又担心越待越尴尬,便及早的告辞而去。刚出了单元门,站在黑影中的柳思慧便开口叫住了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陈秋实纳闷地问道。

“厂里的车就在楼下,我又不瞎”。

柳思慧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即便坐进车内此起彼伏的胸部也说明她还在气头之上,陈秋实这回倒是没有再把目光投向那抹酥胸,老老实实的发动汽车开往厂里。

“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来帮我解释?”。没过多久,柳思慧便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既是外人又是一个男人,冒然出现在你们家听到那些私密话本就不太合适,如果再出去辩解不仅没什么大用,还可能会造成逆反效果,加剧事态的发展,不如你们双方先冷静下”。陈秋实回道。

“哼,我看你是别有用心吧?”。

“嗯?我不太明白您是什么意思”。陈秋实惊道。

“你喜欢若云是不是,你担心说出来那天晚上的实际情况之后怕她尴尬,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然后你就把我给牺牲掉了”。柳思慧目光如炬,看得倒是很透彻。

“是,我对若云的好感不否认。但没想过要牺牲你,当时的场景确实不合适,显然你家老周也不是什么好鸟”。陈秋实也不隐瞒,却是祸水东引道。

柳思慧幽幽地叹道,“为什么男人有了权力之后就会迷恋与女色呢”。

“这还不简单,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和征服欲!权和钱是最好的社会资源,有些人是主动追求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心理诉求,就像当年泥腿子进了城首先想的是要先去找几个女大学生爽爽,那些所谓的政治理想早就还给马克思了。咱国家穷,贪钱也贪不到多少,唯有女色是最基础的。上山乡那会儿,为了回城,一个芝麻大小的村官都能睡遍女知青,这可不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么?就算这村长不好色,也有女知青主动勾引,都是人性使然罢了”。陈秋实侃侃而谈地分析道,“不过话说回来,男人不流氓,心理不正常,男人不做爱,生理有障碍。你该为老周庆幸才是”。

“什么歪理!他在外面养小的,我还得给他喝彩不成?”。柳思慧气道。

“你不是为了保他官位,也一直忍着么”。陈秋实揶揄道,“官场之中,谁的屁股干净啊,他在外面吃香的,您也可以在外面喝辣的呐,都不吃亏”。

“你以为我是那种不要脸的狐狸精么?”。

“平心而论,你换个角度思考下,如果你只是一个无权无势没背景的普通女人,还能不能保持住自己的清白之身?社会的现实自然会逼迫你做那狐狸精,这是女人的劣势,也是女人天生的武器”。

柳思慧不再作声,想打她主意的不止王瑞山一个人,即便是以前碍于市长的关系,没人敢用权力威逼,但暗中各种调戏和利诱却从来都没断过,凭借她的手段高接抵挡也能应付过来,但现在树倒猢狲散,即便是王瑞山不来找她麻烦,其他觊觎者却是虎视眈眈。

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庆幸自己在官宦之家,但也开始暗暗担心未来。陈秋实能分析出来这么多东西,话糙理不糙,不由得让她高看了些,又有些隐隐的担忧。

汽车直接开回到毛纺厂,她有自己的独立宿舍,只是平时甚少在这住。

临了分别时,柳思慧对他道“你绝非若云的良配,所以我并不赞成你们之间的进一步发展”。

“你跟若云到底有多大仇”。陈秋实急道,“好歹是自己的亲闺女,平时不对付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拆散她的美好姻缘?”。

柳思慧眉毛一挑,道“美好姻缘?你想得可真多。就算我们母女俩再看不顺眼,那也是我女儿。我就更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了,如果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我不介意。但你太聪明,而且还很城府,我看不透。日后你若是发达了,必然也会在外面勾三搭四,这让她怎么过?”。

“……这是什么鬼逻辑”。陈秋实只觉得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你会放弃的”。

柳思慧说完之后便扭着丰硕的翘臀走进了宿舍楼内,陈秋实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他的宿舍也在这楼里,但不是同一层,自然是同路而行了。

对于她的警告,陈秋实并未将其放在心上,等生米崩成爆米花,也就由不得她了。

翌日,周若云虽然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了办公室,但心情并不太好,对他的主动总是躲躲闪闪。即便是在学习电脑操作时被占尽了不少便宜,也只是红着脸默不作声。

待到午饭时间,陈秋实在食堂的角落里看到她孤单的身影,便又腆着脸端着饭盒挤了过去。

“若云,你今天的工作状态不太对啊”。

“就是有点不舒服,我不会耽误正常进度的”。周若云小口的往嘴里夹着饭菜,却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昨晚的事情?”。

周若云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迟疑了数秒才点点头应了声“嗯”。

“我觉得你大可不必担心,首先老周同志只是官场失意心情不畅,再者柳厂长那天的事情我知道,她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陈秋实宽慰道。

“你知道?”。周若云诧异道。

“王瑞山有色心有色胆,柳厂长使出了一招美人计,确实去赴约了。而且差点中了招,但我是谁啊?怎么能让柳厂长吃这大亏,不仅没让那个老流氓得逞,还抓到了他的把柄,条件之一就是把王大年给调走”。

“真的吗?但那天晚上我妈的确没回来”。周若云抓住了其中的疑点道。

“我骗你有什么意义?那天她喝多了,便在酒店休息,第二天才走的”。陈秋实当然不会说我和你妈待了一整晚,还把她给看光了。

“那你昨天为什么不帮忙解释呢?”。

“嘿,谁都知道柳厂长把我调上来的,自然会贴上帮手的标签,要是我跳出去反而会让老周同志更疑心呢,而且他屁股也不干净呀,凭借捕风捉影的事情就质疑自己的结发妻子也有些过了”。

“我爸他……他可能在近期要调职了”。

“挺好,换个环境好过在市政府受气”。

“哎……大人的社会怎么那么复杂呢”。周若云又叹了口气,不胜唏嘘。人皆是如此,小时候想长大,长大之后才会发现成人的世界全是无奈。

陈秋实便又做了一把心理指导老师,宽慰了好一阵之后,她的脸上才浮现出轻松的申请,而且俩人之间的关系在接下来的数天时间内也跟着更加递进了些。

柳思慧和周志华依然是在冷战状态中,仅从她一直在场内宿舍住便能猜测一二,不过陈秋实可没打算做其中的和事佬,而且若云和若雨也不是嗷嗷待哺的小孩子,这样的冷战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已经是习惯了。

“下班之后去看电影吧?”。他在背后握着周若元滑腻腻的小手,在她耳畔轻声道。

“什么片子啊?”。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每次陈秋实在耳旁的低声细语总会让她面红耳赤。

“看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跟谁看”。

“那……你想跟谁看啊?”。周若云歪着脑袋,躲避着他的咬耳杀,一双杏花眼顾盼生辉,心里却是小鹿乱撞。

“嗯,我想想啊……毛纺车间的刘真?或者是工会的小王?”。陈秋实故意做了副痛苦抉择的模样,“你看她俩身材、长相都不错,我该邀请谁呢?”。

“去死”。周若云一把挣开他的手,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醋意。

“不过,她们跟你比的话,就得钻到地底下去了。我只想和你一个人去看,而且是一辈子……”。

陈秋实就喜欢她这种小儿女时的娇羞模样,虽然没有表白,但两个人暧昧时的那种朦胧感却是最值得回忆的。

“讨厌死了你”。周若云反手过来捶了他两下,不过相比初识那会儿的野蛮,现在是十足的温柔,就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我今天没空,你去约你的刘真还是小王吧……”。

“什么小王八?我又不是老乌龟”。陈秋实笑着又哄道“刚才就逗你呢,我跟她们俩都不熟,总共也没超过10句话,我向毛主席保证,绝对句句属实,不然喝凉水烫死,出门被豆腐撞死,吃苗条被勒死……”。

周若云哪里听过这些调皮的段子,立刻被逗得眉开眼笑,心里也股醋劲也已经烟消云散,“真贫啊你,不过我今天是真没空,改天好嘛?”。

“行,我等你,等你一辈子”。

“再贫不理你了啊”。

叮铃铃的电话声响起,周若云略作调整便拿起了话筒,数秒之后阴沉着脸递给了他道“找你的”。

“喂,哪位?”。

“咯咯,这么快就把阿姨忘了啊”。那头响起一串银铃一样的笑声,分外悦耳。

“哦,原来是冯姐啊,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陈秋实恍然大悟道。

“小鬼头,不知道尊敬长辈嘛,要叫阿姨才对”。冯诗晴在电话那头笑着责备道,“你这个雷锋走那么快,我也没来得及谢你,打听个电话又不是什么难事,今天有空吗,到家里来吃个便饭”。

“那么客气做什么,都是举手之劳,不过吃饭还是没问题的”。陈秋实寻思晚上也没什么节目安排,随口应了下来。

“那你下班之后就到紫竹苑7号,我做几个拿手菜给你尝尝”。

“好嘞,晚上见”。

陈秋实挂掉电话之后见周若云脸色不对,立刻便明白这是吃醋的,于是便解释了一番。尽管她抱着“我不听,我不听……”。这种任性的小心态,但听闻对方只是他半路上帮助的一位中年妇女,也就不以为意,还为他的善举点赞。

第十五章。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冯诗晴等来了她的客人,那个曾经为她伸出援手的活雷锋。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品,路过商场见到新上了一批东阿阿胶,这可是美容养颜的圣品,送给冯姐再合适不过了”。陈秋实笑呵呵道。

当初第一次见面时,就闻出了她身上的香水味道是用的兰蔻,和他送给李清冉的是同一品牌。而下午又在电话里说在紫竹苑,这边可都是从民国起修建的别墅洋楼,别看年代久远,却不是有钱就能在这住的,又是第一次登门拜访,既没有空手的道理,也不能太寒酸。

“真有心了”。冯诗晴看在眼里,喜不自胜,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永葆青春,尤其是人到中年这种感觉便愈发强烈,那么拼命的使用化妆品又是为了什么来着?接过来之后又埋怨了一番道“上次医药费垫付的钱还没给你,你买这些也得花不少吧?待会我一块都给你算算”。

“见外了不是?帮忙是举手之劳,我在路上就算遇到流浪的小猫小狗也不会丢下不管”。

“去,你还拿我跟猫狗比啊?”。

“咳,我从小就喜欢小动物,我是喜欢您才这样比喻的”。陈秋实嬉皮笑脸的解释道,“您今天不是也请我吃饭么,就当是回礼了,钱不钱的不重要,最重要是开心”。

“就你有理,快把拖鞋换上进来坐吧”。冯诗晴还头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比喻的,当然不会和他去计较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光心眼好,还很有趣。

冯诗晴将长发盘在脑后,下身套着白色的九分裤,简单的针织开衫下是一条白色吊带,虽然是比较简单的居家服,相比柳思慧的干练,李清冉的幽怨,她身上的整体气质则是端庄而又温婉的。

紧跟在她身后走进小洋楼,充斥着民国时期的古典情调,不仅如此还能欣赏到白色裤装下紧裹得丰满翘臀和内裤的印痕,嗅着飘散而来的香水味,格外提神。

“环境真不错,这楼有些年头了吧”。陈秋实问道。

“以前这里好像是租界,都是外国人建起来的,我在这也没住几年”。冯诗晴将他带到客厅坐下,又亲自泡了一杯洞庭碧螺春,顿时茶香泗溢,沁人心脾。

又为他打开电视,让他先坐着消磨时间,便钻到厨房中乒乒乓乓地开始忙碌起来。

不过陈秋实可闲不住,便撸起袖也来到厨房打打下手,虽然未必能帮上什么忙,但聊胜于做个混吃等死的无用。

“哎……我家那混小子可从来没进过厨房,打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被我们给宠坏了”。虽然如此说,但冯诗晴的脸上还是洋溢着母亲的慈爱。“你妈能有你这样的儿子,可真是幸福”。

“以前我也挺淘气,后来懂事了,想帮忙却也帮不上手了”。陈秋实感慨道。

“你家是外地的?听你口音可不像”。

“那倒不是,我大学毕业之后,她就遇到了车祸”。陈秋实只能在这个世界扯了个谎,要指着周若云说这就是我妈,那非把他拉到精神病院去不可。

“可怜的孩子,你妈没看到你这么有出息的一天”。冯诗晴也唏嘘道。

“这算什么出息啊”。陈秋实自嘲道“以后她会看到更好的我”。

“还挺谦虚,这么年轻就做厂长助理,那以后你不得到人民银行当行长啊!”冯诗晴一边上下翻飞地挥动着锅铲,一边打趣道。

“那没想过,当官多没劲啊,每天忙不完的应酬,喝不完的酒,有那时间陪陪家人是再好不过的”。

“哎,我爱人要是有你这份觉悟就好咯”。

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虽然是老少配的组合,但边聊边干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整治了四菜一汤的丰盛家宴出来,有鸡有鱼还有肥美的螃蟹,闻着味儿都能把他的馋虫给勾起来。

“饿了吧,快吃吧”。冯诗晴卸下围裙后坐到餐桌前道。

“这么多?就我们俩人吃么”。陈秋实虽然流着哈喇子,但基本的礼数可不会丢。

“我刚打了电话,他们爷俩都回不来,那还管他们做什么”。冯诗晴有些郁闷道。

“男人忙工作嘛,可以理解”。

陈秋实倒也不客气,盛汤装饭当做自家人一样,一边吃还一边赞不绝口地夸起来,不过这味道也的确不错。南方人本就在吃这一道追求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色香味形俱全之下自然是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最后捂着肚子打着饱嗝将桌上的美味一扫而空,冯诗晴并不觉得他失了礼数,内心反而因为做的饭菜合胃口而备受鼓舞。“看到你,就想到我家那小子,以前上学那会儿他就喜欢我做的菜,现在一个星期能回来一天就不错了”。

“那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好吃的饭菜无福享受,您要是不嫌弃的话,以后我没事儿就来蹭饭”。

“好啊!我怎么会嫌弃呢,欢迎还来不及”。冯诗晴眉开眼笑道,“我看你也是孤零零一个人,这么年轻没有妈妈照顾,不如……我做你干妈怎么样?”。

“啊?”。陈秋实惊讶地叫了一声,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坐在面前的妇人,端庄、秀丽又不乏慈爱,倒的确有几分至亲的感觉。

“怎么?不乐意啊”。冯诗晴佯装不快道。

“乐意,乐意”。陈秋实赶忙点头,“只是你这么年轻,我都是叫姐的,突然叫妈反而不适应呢”。

“小鬼头,讨打。我今年43了,整比你大20岁!让你叫妈一点不过份!”冯诗晴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就像对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带着宠溺的神情。

“干妈”。陈秋实于是甜甜的改了口。

“哎”。冯诗晴无比愉悦的应了一声,这年轻人不仅是心地好,又知书达理。而且和她儿子年龄相仿,不知觉中就把心里那份对儿子的宠爱投射到他的身上来。

陈秋实完全能感受到那份温柔的关切,这是所有母亲的共性,不过在她身上要格外强烈一些,多一个干妈又何妨?而且他穿越回来已经是无亲无故,多份亲情也是不错的。

“秋实,这名字好听,秋天的果实”。冯诗晴又关心地道“我听说毛纺厂那边的情况不太好,你这么年轻在那有点浪费了,你干爹还有点权力,不如让他把你调到机关单位怎么样?”。

“干爹?”。陈秋实不喜欢这个称呼,只是想认干妈可从没想过多一个爹,心里便多了份抗拒。儿子和父亲仿佛是天生的世仇,就没有对上眼的时候,更何况这还是个素未谋面的干爹。“毛纺厂现在的确是遇到些困难,但厂长对我很器重,有知遇之恩。我相信凭我的能力一定可以起死回生,我想留下来证明自己,而不是临阵脱逃做个叛徒”。

冯诗晴微微一愣,见他的眼神里满是自信的笃定,心里不免又高看几分。知道她身份的人,哪个不是上赶着来求她多提拔提拔,谁愿意待在一个效益不佳的企业单位,就算要去也得找个条件好的国企。于是欣慰地笑道“我没看错你,果然有志气,但也别勉强自己,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尽管跟干妈提”。

“嚯,听您这口气,我以为您是国家主席呢”。陈秋实调侃道“我可得好好抱住您这条粗腿”。

“去,没大没小的。我腿哪里粗了”。虽然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冯诗晴不自觉的将眼光瞟向自己的双腿,笔直运城,与粗壮二字根本不沾边。

“是我粗,我粗还不行嘛”。陈秋实又道“干妈的身材这么完美,只能是小细腿”。

“就你这小嘴甜”。冯诗晴给了他一个白眼,嗔道。

“嘿嘿,我这人没啥优点,就爱说实话。对了,干妈您具体在哪工作啊,我心里也好有个底,以后没准有事求着您呢”。

“我在教育局,等你有事也得孩子读书的时候吧”。冯诗晴笑着揶揄道,“不过你干爹有些能力,可以帮你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你可不能在外面胡作非为”。

“怪不得干妈的气质这么有母性的光辉呢,敢情是位教育工作者,真是失敬失敬”。陈秋实接着道“胡作非为的事情我是做不来的,这点您放心”。

“那就好,在外面千万不要仗势欺人,但别人欺负到你头上的话,自然也有干妈为你做主”。冯诗晴倒是很好的履行了一个母亲的角色,不仅谆谆善诱,还护犊子。

陈秋实陪着她聊些家常的体己话,一直待到晚上10点,这对夜生活还没那么丰富的江南城市来说已经是挺晚的,于是方才告辞离开。

第十六章。

话说陈秋实前脚刚离开,便听到门声响动,过不多时一个戴着金边眼镜,面相斯文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客厅之内,他便是冯诗晴的爱人刘元峰,见妻子独自坐在客厅中便问道“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你也知道这么晚,才回来?”。冯诗晴白了他一眼道。

“老婆大人,我错了”。刘元峰将公文包丢到沙发一角,便紧挨着冯诗晴坐了过来,又搂着她的双肩温柔道“这不是应酬嘛,现在国企要改革,就得解决剩余的劳动力,又得紧抓招商引资搞好经济建设,我是大会接小会,晚上还得陪着台湾来的富商说尽好话,新加坡工业园那个项目可是国家级的,容不得半点马虎”。

“好啦,知道你忙,但也得注意劳逸结合”。冯诗晴也只是耍了个小性子,立刻便又回到一个妻子的本分。

“我也想,但是这个位置不进则退,由不得半点马虎。再说了,我也不能让岳父大人瞧不起我”。刘元峰瞥到桌上有两套茶具,还冒着热气,又问道“家里今天来客了?”。

“嗯,就是上次在路上帮我的好心人”。冯诗晴兴奋道,“他不仅送我去了医院,连医药费也垫付,于情于理都得感谢一下”。

“那也不能让他到家来啊”。刘元峰皱了皱眉头道,“万一心怀不轨的话……”。

“哼,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冯诗晴冷声道,“我调查过了,就是个刚入社会的年轻人,而且还是毛纺一厂的厂长助理,不仅心眼好,也懂得礼数。实话告诉你吧,我还收了他做干儿子”。

“啊?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刘元峰急道,“万一他是借机靠近你,想利用我的关系……”。

“你哪那么多万一?不就是个小官么”。冯诗晴不满道,“那孩子大学毕业就没了妈,可怜得很。而且我跟他特意提过把他调到机关单位,你猜他怎么说?

人家有志气得很,一门心思就想把毛纺厂给盘活,好体现自己的能力。你这小心谨慎的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国家主席呢”。

刘云峰被训斥得面红耳赤,知道自己的确会错了意,立刻又将冯诗晴亲昵地抱在怀里,道“老婆大人息怒,我这谨慎点也没坏处,还不是担心你吃亏上当。

既然都调查清楚了,那就一切按照你的意愿来,要不明天你再把他叫到家里,我这个做干爹的怎么也得见见吧?”。

“这还差不多”。冯诗晴见他服软,也就不再和他计较,“一身酒气的,快去洗澡吧,热水都准备好了”。

“好嘞,多谢老婆大人”。刘元峰摘掉领带,脱掉外套便信步前往卫生间。

冯诗晴则回到卧室,从衣橱内拿出一件薄如蝉翼的粉色真丝睡裙换上,又坐到化妆台前解开盘起的长发,洒上些进口的兰蔻香水,方才侧卧在柔软的大床之上。

卫生间的水声渐渐停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也由远及近传到她的耳中,低头将睡裙拉到臀部,不仅能够裸露出雪白的双腿,黑色的内裤也若隐若现。

刘元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进来,见到玉体横陈酥胸半露的冯诗晴头枕着胳膊眉目含情地正直勾勾地望着他,用酥透骨子的声音唤道“元峰……”。

刘元峰胡乱擦了几下便丢掉浴巾立刻爬上大床将香喷喷的冯诗晴给搂到了怀里,带着些许酒气的大嘴凑了过去和美妙的熟妇吻在一起,双手则隔着那薄薄的睡裙揉上饱满的乳房。

没一会儿的功夫,冯诗晴就已经娇喘不已,急不可耐地引着丈夫的那根肉棒就往下面拽。

刘元峰也不含糊,将冯诗晴的内裤拽下来丢到一边,分开美妇人的双腿腰眼一沉便将探入到湿滑泥泞的花径深处。

“元峰……爱我……嗯……嗯……啊…………快一点,……再用力一点”。

冯诗晴抱着丈夫的脖颈,享受着下体的快感,在他耳边娇声疾呼。

“诗晴,你下面可真紧……生了孩子之后身材也没走样”。刘元峰挺动着屁股,狠狠地将肉棒在美熟妇的血肉中抽插滑动,尽管已经是老夫老妻,熟门熟路,但每次都会有新感觉。

“死相……还不是怕你在外面偷人……人家悄悄健身锻炼出来的”。冯诗晴面对丈夫的赞美,红着脸娇羞地一边呻吟,一边配合著挺动丰臀迎接疾风暴雨的抽插,只觉得四肢百骸就要腾空飞起,情到浓出又刻意挤弄穴肉夹紧了那根肉棒。

“啊……呼……太紧了,老婆……夹死我了……”。刘元峰大口的喘着粗气,使劲抽插了没几下便宣告缴械,一汪精液便发射在美妇人的体内。

“唔……我还要嘛……”。冯诗晴刚有感觉,还没享受到更畅快的愉悦之感,顿时在丈夫的怀抱中扭着身体撒娇道。

刘元峰艰难地耸动了几下,寄希望与超自然现象产生,但也只看到软趴趴地小虫从湿漉漉的穴口中被挤了出来,只得歉意地道“对不起,老婆……最近工作有点累”。

“没关系的,老公”。冯诗晴抱着还在她身上的丈夫,柔声道“刚才已经很满足了……”。

“真的嘛?爽不爽”。刘元峰兴奋地问道。

“讨厌,每次做完都这么问”。冯诗晴捶打了下他的胸口,娇嗔道。

“嘿嘿,还不是你太迷人”。刘元峰又道,“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去海边散散心,找找大学时的感觉怎么样?”。

“嗯……”。冯诗晴抱紧了深爱的丈夫,但体内的空虚感却是不折不扣的反应过来,只是被理智暂时压抑在心底。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陈秋实哼着歌儿慢悠悠回到毛纺厂的宿舍,刚从车里走出来,冷不丁被一团物事给砸到脑袋上。

我擦,有暗器!抬起头来刚张开嘴正想骂娘,便看到楼上的窗户口有张俏美的身姿在向他招手,可不就是柳思慧这个亲姥姥么,只见她做着禁声的手势示意他上来。

这大半夜的,搞什么幺蛾子哦?

陈秋实不疑有他,便轻挪步伐闪身登了上去,他是享受科级待遇住在二楼,柳思慧因为还在冷战期,所以住在三楼。虽然这边是管理层宿舍,但经常有值夜班的车间主任在这休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得轻手轻脚的才行。

刚走到门口,柳思慧就已经打开房门,然后把他给拉了进去。

“这么晚,柳厂长还有工作要安排?”。陈秋实不明所以,看着身着睡衣的柳思慧道。

“我热水器坏了,你帮我看看”。

“啊?我是文科生啊,对这些电器维修可一窍不通”。陈秋实叫苦道,“你应该找厂里的师傅才对吧”。

“我白天这不是忘了吗,两天没洗澡浑身难受”。柳思慧皱着眉头,一脸愁容。

“那我试试吧”。

陈秋实走到卫生间,随手捣鼓了几下,纵使天然气开到再大也没有热水出现,根本打不着,也只能放弃。

“没办法,我无能为力”。陈秋实走出来摊着双手道,“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房间”。

“你?”。柳思慧犹豫了下,男女有别这不太好吧,但转念一想上次在酒店什么都看过了,而且他也算正人君子,现在又追求她的女儿,于情于理都不会动什么歹心。“那你先下去,把房门虚掩着”。

陈秋实回到自己的蜗居,虽然只是一个单身宿舍,但有床、有书桌、衣橱和独卫,这就已经非常舒适了。如果还能有WIFI的话那就更棒了,但前提是他得有笔记本电脑和智能手机。

一会儿的功夫之后,柳思慧便鬼鬼祟祟地推开了房门,又迅速地关好,那表情和动作不像是来借热水器,反而更像是来偷情的,然后径直钻进卫生间紧锁之后便传出了哗哗的流水声。

女人洗澡向来慢吞吞,柳思慧也是如此,陈秋实合衣而卧,都已经迷糊着睡着了听到卫生间的门响又被吵醒。

从眯着眼睛里看到柳思慧穿着一道普通的长下摆睡裙,没有擦干净的水渍将胸口都打湿一片,激凸的两点形同虚设一样展现在他的眼前,她正忙着擦拭湿漉漉的发梢,根本没注意到陈秋实正盯着她胸前的木瓜凝视着呢。

“你有吹风机吗……”。柳思慧觉得擦起来还是太慢,于是转身问道,但见那小子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欲火,裤裆已经顶起了小帐篷,再低头一瞧胸前的乳头好像没穿衣服一般。刹那间条件反射立刻捂着胸口道“你……你往哪看呢”。

“啊?你洗完了?”。陈秋实揉了揉眼睛,做出刚睡醒的状态。

“别给我装,你刚才干嘛呢”。柳思慧脸色绯红,不知道是因为水太热亦或者是其他原因。

“太累了,所以躺下就睡着了”。

“放屁,你那玩意都那样了,还狡辩”。

“晨勃,晨勃而已。我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中年老男人”。陈秋实不以为意,还故意地又挺了挺,那帐篷撑得更高了。“额,你怎么没穿内衣呢?”。

“我……我忘拿下来了”。柳思慧只觉得脸上滚烫,她是洗完澡才发现忘了拿胸罩,换洗下来的又不愿穿,只觉得睡衣没那么透,应该不会有问题,但身上没擦干净,布料一被浸湿便就彻底走光了。

他别以为我是主动勾引他吧?而且还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万一他要用强的话我该怎么办?如果叫人的话那全厂都知道了。但不反抗岂不是逆来顺受?自己一个已婚妇女如果和这么年轻的小伙发生关系,好像还赚便宜了呢!

不行,不行。这个想法要不得,他可还在追若云呢,那就是自己的女婿啊。

呸,什么女婿,我还没同意呢!绝对不能让他做女婿,已经两次把丈母娘都看光了,谁知道上次有没有趁她睡着偷偷做了些什么?

柳思慧捂着胸口缩在墙角天人交战,实际上都是她自己脑补出来的画面。

“那个……洗完就早点回去吧,小心着凉”。陈秋实见她犹如受惊的小鹿,半天不说话便提醒道。

“啊?你……那个……好,我……我回去了”。柳思慧慌不择路抱着胸口低着头就往门口冲,冷不丁地碰到了书桌,只听“哎呦”一声,她便蹲在了地下,雪白的大腿上流下一道鲜红的血液。

【回到过去爱上你】(17-18)

第十七章。

“撞到哪了”。陈秋实见状赶忙过去关切地问道。

“划了个口子”。柳思慧这慌不择路急冲冲的一撞之下,正好磕在书桌的直角处,不仅是破皮流血,也撞到了大腿骨,顿时疼痛难忍,蹲在地上捂着伤口。

陈秋实将她扶到床边坐下,又从抽屉里拿出了药包。至于他的宿舍里为什么有这些东西,因为刚住进来的时候他也曾经被坑过一次,宿舍内空间有限每天又会从书桌旁挤来挤去,难免会有磕磕碰碰,上次从药店买的纱布、碘酒之类的处理工具还有些富余。

“我……我自己来就行”。柳思慧不好意思道。一般正常情况下也只会剐蹭到大腿外侧,偏偏她居然相当神奇的给伤到了大腿内侧,这是有多着急才能把身体扭转成那样?

“大腿皮肤的毛细血管比较多,处理不好还会失血”。陈秋实见她捂着睡裙,下摆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心想这么正当光明窥视隐私的机会,岂能拱手相让?

“还是……不要了吧”。

“怎么不要?万一破伤风,那就是麻烦大了。之前又不是没见过,你现在就把我当成医护人员,在我的眼里是没有性别的”。陈秋实佯装严肃地斥责道,心内早已乐开了花,让你再强势,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哦”。破伤风可不是小事,这类处理不善而导致重病乃至死亡的案例屡见报端,其实多是农村人不了解医疗常识用香土能处理伤口所导致。柳思慧虽然不是文盲,但联想到这些也就只能红着脸把手挪开。

陈秋实见她已经放开门户,立即蹲了下来将睡裙轻轻往上卷,一双白皙的大腿跃然与眼前。真别说,养尊处优惯了,这皮肤还挺细嫩的,丝毫并不比小姑娘差。

天蓝色的三角内裤也渐渐地显露出来,不过柳思慧的双腿有意识地紧夹着,根本看不到什么春光。

“放松,把腿张开!不然我没法处理啊”。陈秋实皱着眉头道,一双手已经抚上了雪白的肌肤,洗完澡之后像是江南的丝绸一样触手滑腻。

柳思慧虽然上次被看了个精光,但那是并不清醒的情况下,就算事后知道也没什么太多感觉。但现在却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把一双温暖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让她忍不住微微有些颤抖,在那双大手的引导下缓缓张开了两腿,包裹在内裤中的山涧幽谷隔着薄薄的布料就这样尽入另一个男子的眼帘。

温暖的双手在大腿内侧轻柔掠过,一路往上,再往上,柳思慧觉得嗓子眼快要跳出来了。她仰着脸半闭着美眸,却不敢低头看,心里却在猜想他是否在盯着幽谷的春光而目不转睛地凝视,是否也想触摸那层布料后面的洞穴入口。

陈秋实的确是在欣赏大腿内侧的风景,不过也只是用余光去瞟而已,内侧的伤口长约2CM,而且相当接近内裤的边缘,这个位置还真挺奇葩。

柳思慧的两腿只是微微张开,灯光又较为昏暗,陈秋实也只能尽量的去靠近伤口的位置以达到最佳的视效。至于空谷幽兰之类的异味并没有闻到,因为那实际是一种妇科疾病的表现,传递到他鼻腔的是沐浴露所散发出来的淡淡花香,还能看到钻出内裤边缘的数根调皮的卷曲毛发。

“嘶……”碘酒抹在伤口上让柳思慧自然而然地发出一阵轻吟,双臂撑在身后,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在接受一个男人的治疗。

唔……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大腿内侧,他到底是离得有多近啊!想象着他的脸颊就埋在双腿之间,呼出来的热气不断地透过布料击打在穴口,内心时而紧张时而亢奋还带着些许煎熬,正是这份煎熬使得碘酒灼烧伤口的疼痛感被转移了不少,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拨开那层阻隔钻进来。

想到这时,柳思慧感觉小腹有股暖流直往下涌,这分明是动情的征兆。

“你……你……好了没有?”。柳思慧咬着下唇羞怯地问道。

“马上,别着急”。陈秋实将伤口清洁完,又洒了些粉末状外敷消炎药,再把纱布覆在伤口之上,粘上医用胶带便大功告成,整个过程不过也就两三分钟的功夫,但对柳思慧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刚才还是灼热的感觉,现在又带着些许凉意,敏感的大腿内侧一热一冷间更是刺激的她说不出话来。眯着眼睛低头一看,却是陈秋实正在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球帮她擦拭血迹,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好了,处理完毕”。陈秋实将棉球扔到垃圾桶,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谢……谢”。柳思慧忙把睡裙拉下来,这猛的一拽幅度有点大,胸前白花花的乳肉却又鼓胀出来,左乳鲜红的奶头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暴露在陈秋实的眼前,当真是按下葫芦浮起了瓢。

嚯,您这是给我发福利呢?!陈秋实心道,不过那双眼睛却一丝不落地完全看个通透。

柳思慧手忙脚乱之下无比尴尬,反复折腾半天才终于将三点都掩藏在睡裙中。大红着脸,横抱着胸口小心翼翼地夺门而出,庆幸的是她这次没有遭遇到任何障碍物的伏击,顺利地回到自己的宿舍。

太丢脸了!柳思慧心头暗骂,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不过,刚才那种感觉还是蛮奇妙的,兀自往下摸了一把,居然湿漉漉的,还好时间短没有浸透布料,不然可就糗大了。

或许是太久没有夫妻生活的缘故吧,柳思慧如是想到,原本周志华就是工作起来不着家,人到中年之后床笫之欢也愈发少了起来,再加上最近的冷战,更是彻底过上了清心寡欲的生活。

又联想到周志华这段时间连个电话都没有,不禁心头暗恨,八成是又在招待所和那个小狐狸精鬼混呢吧?

柳思慧倒了些温水,打算清洗下刚才一时性起的穴口,不经意间触碰到凸起的阴蒂,即便打了个冷颤,好不刺激。突然间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年轻男子的身影。

上次共处一室,事发突然,在之后她就有意不再提起。现在回想起来,他既然帮自己擦拭了身体,那么肯定会有肌肤之亲……柳思慧情不自禁地抚上有些肿胀的丰满乳房,他是否也像这样揉搓了呢,又是否像老周那样抱在嘴里舔舐殷红的乳头?

这种大胆的想法就想决堤的洪水,带着禁忌的快感与刺激不断侵袭她的意识。脑海中还记得陈秋实那三角裤下高高的隆起,是不是坚硬如铁又滚烫?如果插入到自己湿热的蜜穴中又是什么感觉?

柳思慧加大了些力度,一手揉搓着胸前饱满的乳房,一手探入到身下拨弄肿胀的阴蒂,一边在幻想中与那个年轻人翻云覆雨,那些被理智所压抑的情欲就在此刻全部释放了出来。

……翌日,陈秋实捏着手里整理出来的一份草案敲开了厂长柳思慧的办公室。

“这是我们这段时间经过调研之后得出的结论”。陈秋实将文件放到她的桌前,然后讲道“我们的主页虽然是毛纺,但是在纺织这个专长的领域里却是亏损最厉害的,一是受制于原材料价格上涨因素,二是我们所纺织出来的面料越来越跟不上时代脚步,外销的比例逐年降低,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厂内自我消化。这其中的机械损耗、成本损耗比例也有些高。有盈利的家纺和服装车间又太单一,不足以支撑整厂的运营”。

“嗯,解决方案呢?”。

“开源节流。先把不良资产都砍掉,除了上次我所说的离退休职工的薪资问题,把亏损的毛纺车间给砍掉。保留的家纺和服装车间也要做产品线升级改造,现在老百姓的生活好了,对审美要求也高,传统家纺产品单一已经无法满足与现在时代的发展。而服装,就更要紧抓潮流,我们现在只是生产一些制服,根本就是为了一棵树木抛弃了整片森林”。

陈秋实站在办公桌前慷慨激昂地陈词利弊,而柳思慧的目光却瞄向他胯下鼓鼓的地方,那里正好高出办公桌,视线一低便在她眼前晃悠,让她忍不住回想在酒店时的场景,又想到昨晚独自一人在床上的放纵。

“您怎么看?”。陈秋实讲了一大堆,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让他不得不出言提示了下。

“啊?那个……挺好……挺好的”。柳思慧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敷衍道。“你先做一份改革计划,然后我再递交给发改委和市政府”。

陈秋实兴冲冲地离开,却没注意到柳思慧咬着嘴唇,面色绯红。

原本他想再约周若云去看电影,但又被拒绝了。老周同志这几日在单位怵了眉头,代市长王瑞山不可能屁股还没焐热就开始清理旧臣,但已经拿他这个前市长的铁杆祭旗,动辄穿小鞋,因为一些小错责令他在家反省。

柳思慧不在家,她这个做长女的就得陪着点孝心,陈秋实不疑有他也只能暗自诅咒王瑞山那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怎么还不把老周给撵走,耽误事不是?

虽然没有约会,但新认的干妈冯诗晴又来了电话,让他晚上过去吃饭,顺便认识一下家里人。

第十八章。

陈秋实熟门熟路的再次来到紫竹苑七号别墅,这次给他开门的是一个年龄相仿的青年,梳着三七分的油头,身上喷洒着浓郁的古龙香水,长得倒也算英俊潇洒,有几分冯诗晴的模子,只是双眼下的阴影有些重,面色也不太好,一看就是声色犬马之辈。

“你就是陈秋实啊,进来吧”。年轻人撇了撇嘴,语气虽不算是鄙夷,但充满了不屑。

“是秋实来了吗?”。冯诗晴热情的声音由远及近,见到二人正在门口便对那青年道“这就是你的干哥哥了,比你大一岁,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兄弟俩可要互相照应着点”。

这边厢介绍完,又对陈秋实道,“这是你干弟弟刘子豪,现在市局的警务督察处工作,你们平时多亲近亲近”。

“妈,你可真啰嗦”。刘子豪不耐烦道,又伸出手来拍了拍陈秋实的肩头,戏谑地道“你以为少给我添麻烦就行,但只要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案尽管来找我”。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冯诗晴绷着脸拍了一下刘子豪,“哪有怂恿自家人做奸犯科的”。

“就那么一说,谁还当真啊”。刘子豪甩甩膀子接着道“晚上同事那有个饭局,今天就直接在单位住了啊”。

“不是说好了在家吃饭的嘛?”。冯诗晴不悦道。

“你们一家三口吃吧”。刘子豪摆摆手边说边走,没多会儿的功夫就钻到别墅门口停着的奥迪100,然后呼啸而去。

“哎,这孩子,都被他爸给宠坏了,一点礼数都没有”。亲儿子虽然走了,但旁边还站着个干儿子呢。

“他这不是忙着应酬嘛,机关单位您比我了解,不维护好关系还怎么混?”。

陈秋实宽慰道,又递上一个礼盒“路过人民商场,顺道带了两瓶红酒,女人每天喝一杯对皮肤是极好的。咱们这也买不到法国、葡萄牙的好酒,不过这是意大利进口的,口感还不错,干妈你可别嫌弃”。

“这挺贵的吧!你那点工资可不能乱花”。冯诗晴虽然嘴上埋怨着,可心里是美滋滋地接了过来。

“孝敬干妈,多少钱我都舍得,咱长这脑袋是干嘛的,要是光靠那点钱还不得饿死了”。

“你不会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吧?”。冯诗晴急道。

“您想多了,我没事的时候炒炒股票,每个月也有些进账,就够我开销的了,而且我就是学这个专业的”。陈秋实当然不能说是讹诈代市长而发的这笔横财,就借股票这一新鲜事物来做挡箭牌好了,反正现在知道的人多,懂得人少。

冯诗晴见他言语真诚不似作伪,也便信了,嘱咐他换好拖鞋又带至正厅。

“小陈是吧,快坐!不用客气”。沙发上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在仔细地看着一份晚报,见到二人进来便热络地招呼道。

“快叫干爹”。冯诗晴笑着为他介绍道。

“额……那个……干……”陈秋实不是嘴笨的人,但是打心眼里对这个称呼比较抗拒,一时语塞便语无伦次。

“面皮还挺薄,你觉得不好张口就叫声叔叔吧”。刘元峰也不在意,直接道。

“叔叔好”。陈秋实如释重负,叫声叔倒也不吃亏。

“你们爷俩坐这聊会天,我先去做饭,一会儿就好”。冯诗晴给他沏了杯茶,便钻到厨房中开始忙活。

刘元峰端坐在沙发中,打量着对面的年轻人,除了刚开始有些拘谨,神态倒是挺自然。于是笑着试探道,“上次诗晴在街上被人抢了包,还没好好谢你呢。”

“叔叔你太客气了,都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也是我们的传统美德”。

“像你这样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了。我听说你在江南第一毛纺厂主持企改是吧,最近忙得如何了?”。

“已经有了初步的草案,我们打算效仿临市的红豆和恒源祥,先将毛纺厂不良资产剥离,再改组为股份制公司,走品牌化经营的策略,面向更广阔的消费者市场以提高产品竞争力和利润空间”。陈秋实如实回道,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对方的气度显然在有一定话语权,在官场职位定然和王瑞山有一比,只要他想探听就会知道,这也不是什么商业秘密,毕竟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哦?想法不错”。刘元峰点点头,又道“但恐怕会事与愿违了”。

“怎么说?”。陈秋实不明所以道。

“省里正计划将轻工纺织厅改为纺织集团进行企业化运作,全省的国营纺织厂都会纳入进去,集中优质资源发展纺织工业,告别过去的单打独斗模式。你们厂是我们市在毛纺行业中的佼佼者,也会合并到纺织集团中去,虽然还没下文,但也快了”。

“这可不算什么好事”。陈秋实皱着眉头道。

“为什么?全省合一,还不好吗?市里也不用为这些亏损的纺织厂发愁,这不是一举两得?”。

“甭管是省里牵头,还是私有化。都不可避免的会导致大批员工下岗,咱们市的纺织是传统行业,大大小小的加起来从业人数不低于20万,就算有3分之一的人员下岗,这就导致6万个普通家庭受到影响。如果再加上其他行业的厂子,几十万下岗人群,失业率高企必然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

陈秋实冷静地分析道,如果把毛纺厂并到省里,这不符合他的既得利益和未来规划,当然是举双手双脚的投否决票。

“市东郊兴建的新加坡工业园,可以很好的缓解就业压力”。刘元峰却不这么看。

“这点我不否认”。陈秋实接着道,“首先,工业园要形成规模和气候并非一朝一夕。而且这些外商为什么而来,不过是看中我们低廉的劳动力成本,技术输出基本微乎其微,他们只会把这里当做是代工工厂,我们也只能获取微薄的加工利润。再者本市延续上千年的缫丝、纺织体系如果全并到省集团,就等于丢掉这块金字招牌”。

“以你之见该如何解决?”。

“由市里牵头组成我们自己的集团公司,规划一个完整的以纺织为核心的产业链,上游可以惠及化工、蚕桑养殖、下游则可供应服装、家纺等行业”。

“资金怎么解决?”。

“财政解决部分,银行贷款部分,适当引入民营资本和外企投资。而且政策上也不能总偏袒外资,该有的政策也应该放宽给民营企业,吸引周边乃至全国的资本进驻才能形成产业集中化的发展”。

“唔……”刘元峰默然不语,暗自沉思,这么搞下来可就是个大政绩啊,不过也没着急表态,又问道“对于目前的产业规划你怎么看?”。

“马马虎虎吧”。陈秋实大胆道“现在市里只盯着新加坡工业园这一个点,我觉得远远是不够的。一个城市的经济结构必须要多元化,可持续化的齐头并进才行。可以拿出几个县来做改革试点,以一项产业为和核心来规划,放宽行政审批的冗余,给予优惠的税收政策,不愁没有资本青睐。除了新加坡之外还有香港,日本和韩国这些邻居,更有欧美等众多资本可以吸引进来”。

新加坡工业园实际上有一半是在为台湾资本牵线搭桥,海峡两岸目前有些敏感,只能借鸡生蛋,所以陈秋实并未提及台企。

“你的意思是把下县比作深圳、珠海这些口岸来进行大胆尝试?”。

“为什么不能呢?总工程师南巡的主要精神不就是打破常规发展经济么,我们又不是副省级城市,全省的资源注定会往省城倾斜,总要为自己多争取一些。”

“说的好”。刘元峰对这个年轻人的评价不禁又提高了几分,“你看得很透彻啊”。

“透彻什么啊,你们爷俩别聊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冯诗晴此时走了出来,打断他们之间的对话道。

三人上了饭桌,边吃边闲聊,刘元峰依然是忍不住的和他讨论一些时政话题。陈秋实回答得则是滴水不露,让其频频点头侧目,甚感满意。

“元峰,工作问题就工作时间谈,现在可是在家呢”。冯诗晴插不上什么话不禁埋怨道。

“好,好”。刘元峰对冯诗晴还是相当顺从的,接着又对陈秋实道“你的想法不错,但缺乏实践的经验,毛纺厂那里只会限制你的发挥,不如过来帮我怎么样?”。

“对,秋实。听干妈一句劝,年轻人志在四方,窝在一个小厂子里能有什么前途”。冯诗晴跟着附和道,“你们那些大道理我不懂,但我知道男人都得有上进心才行”。

“咳……”陈秋实轻咳了下,然后义正言辞道“我知道干妈和叔叔是对我好,但我真的已经做好了规划。一来是要报恩,这是我的个人原则。二来毛纺厂虽小,但也未必不能咸鱼翻身。我还年轻就更应该脚踏实地的积累经验,关系的确是个好东西,可以少奋斗二十年,我根基浅薄就更应该多历练,而且我对从政真的没兴趣,从事商业、金融运作才是我的本业”。

“你看,我跟你说什么来着”。冯诗晴得意的对刘元峰道,“像这样不骄不躁的年轻人不多见吧”。

“嗯,还是你的眼光毒辣,捡了这么个宝贝儿子”。刘元峰则是面带笑意地夸奖着,通过这一番聊天,最起码对其品性和才华有了初步的了解。若是其他年轻人,恨不得当场磕头抱大腿求着进机关单位了,这个还真奇了,却是对从政无意,这可是官本位的社会啊。稍微琢磨了会儿道,“既然你想从商,等毛纺厂的事情定下来,去其他国企应该不是问题吧?”。

“那也得看专业对不对口”。

“肯定对口,我就等着看你在毛纺厂的成绩了”。刘元峰笑着回道。

【回到过去爱上你】(19-20)

第十九章。

“你这干妈都叫了,我还没给过你见面礼呢”。饭罢之后,泡上一壶热茶,冯诗晴拿出来一个古朴的小盒递给了他。“看看这个,你姥爷给我的嫁妆”。

陈秋实倒也不客气,接过来打开看到古色古香的四方小盒里躺着一枚玉戒指,血红色的纹路渗透其中构成了无规则的几何图形,泽圆润且晶莹剔透。

“这是以前日本人在咱们这抢的,你姥爷参与了一场伏击战,从那日本军官手中缴获的战利品,小鬼子当是宝贝疙瘩,攥得还挺紧。他是个粗人,不喜欢这些东西,就扔到一边后来给我做了嫁妆。老刘跟子豪也不感兴趣,就一直放那闲着了”。

刘元峰呷了口茶道“我有个朋友懂点这些门道,说是叫什么血玉的,还挺稀罕。既然你干妈做主,你就收着玩吧”。

陈秋实虽然并不了解古董之类的,但知道玉石文化是承载了整个中华文明的象征,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就是说人的品格应该和美玉一样无暇,这样的比喻实在有很多。

白玉、黄玉甚至墨玉这些都挺常见,但这样浸入了血丝的玉石的确很少遇到,甚至罕有听说,他是打心里喜欢,便应道“谢谢干妈,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边说边伸手去拿,当他的手指刚一触碰到这枚戒指的表面时,就看到玉石之间的血丝仿佛在跳跃,在舞动。随后只觉得火辣辣的灼烧痛感传递过来,忍不住发出“哎呦”一声惊叫。

“怎么了?”。冯诗晴关切地问道。

“这个……好像有点烫”。陈秋实把食指放在嘴边吹了吹,才减弱了这灼烧的感觉,心里不免有些惊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嗯?”。冯诗晴却是直接捏过那枚戒指道,“不会啊,分明是有些清凉的感觉”。

陈秋实不敢置信,刚才那种灼热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怎么到了冯诗晴的手中却是凉的?忍不住便又小心碰触了下,这次完全没事!而且血色的纹路并没有任何变化,难道刚才是幻觉?

“额…大概是我的错觉吧”。陈秋实找了个理由先敷衍过去,将戒指接过套在了左手的小拇指上,虽然没有那般灼热但也没有凉凉的触感,反而有一丝暖意逐渐地传过来。

这确实有些过于蹊跷,但他并没有再表现出惊诧的表情,只是暗自寻思回去之后再慢慢研究。

这时叮铃铃的电话响起,刘元峰拿起来之后,脸上的表情都变了色,挂掉电话之后抓起桌上的一支不锈钢保温杯和公文包,面色凝重地对陈秋实道“真让你说中了,农机厂的下岗职工把厂子给砸了,性质相当恶劣!!你在这陪陪你干妈,我要去一趟现场”。

“元峰,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冯诗晴紧张道。

“他们没这个胆,只是表达诉求的方式偏激罢了,放心吧”。刘元峰对爱妻故作轻松地道别,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便有安排好的车子停在外面。

冯诗晴眉头紧锁,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汽车尾灯,满是忧虑。陈秋实陪在一边,尽心尽责的履行这个干儿子的义务,没多大会儿的功夫便让她的眉头舒展开来,到了晚上11点时刘元峰又打来报平安的电话,这才完全放下心来,而他也告辞离开。

刚回到宿舍,便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打开一看却是穿着睡裙的柳思慧,莫非又是来借卫生间的不成?

“那个……你昨天好像说过需要换药的”。柳思慧闪身进来,犹豫着道。

“哦,哦!!差点给忘掉了”。陈秋实故作恍然大悟道,对于她的表情完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分明是有意勾引他的节奏。

柳思慧此时像是娇羞的小女孩一样,拘谨地把双手捂着仅覆盖着双腿的睡裙,低着头坐在床边有些紧张。陈秋实则将纱布胶带等工具拿了过来,延续前一日的行动。

附加动作?那是没有的。面对成熟美艳的熟妇不动心那是假的,陈秋实不是圣人,但却是个正常男人。不过他尤其喜欢勾得女人主动宽衣解带,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将贞洁烈女变成床上淫妇方才有成就感。

尽管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上药过程,这回主动将裙底风光暴露出去的柳思慧感觉格外却是格外刺激,总觉得在裙下炙热的目光中会不小心喷涌而出,况且她还特意换上了一条比较透明些的内裤,离得近了甚至可以透过那层薄纱看到微张的饥渴穴口,暖暖的大手滑过大腿娇嫩的皮肤时就会让她打冷颤,差点呻吟出来。

“嗯,恢复得挺好,再等几天就差不多了”。陈秋实处理完毕之后恍如正人君子一般目不斜视,但柳思慧却瞧到他的裤裆中肿胀起一个大包来,更是惹得她有些心猿意马,胸口小鹿不停乱撞。

不过陈秋实这会儿没空跟她调情,将省里打算组建纺织集团的消息跟她简明扼要的讲了一遍。

毛纺厂现在的编制是市属国营,直接听命于市里领导,对省里则不用多上心。

但要是日后被省里给划拉过去,即便是市政府也说不上多少话,而且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关系还得重新打点方能保住好不容易得来的官位。

“秋实你可得帮帮我啊,老周他已经是自身难保,我要是……”柳思慧虽然平时作风强势,这下也慌了神,不知不觉中对他又多了几分依赖。

“不会那么快的,咱们厂名义上还是市里注资控股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改革,抓紧转型。一切都得在省里动手之前先独立出来,这也是私有化毛纺厂的最好时机”。

“私有化?”。柳思慧诧异道,“那也得不少钱呢”。

“钱还不好找么,银行有的是”。陈秋实笑道。

“你当银行的钱是你家的啊,拿什么去质押才能贷出来?这可不是一万两万的小数目”。

“空手套白狼,听说过没有?”。陈秋实嘿嘿一笑道,“前提是市政府得同意,你得配合我,所以我明天打算去找一下王瑞山,他批个条子出来就有了”。

“只要你有办法,我保证配合”。

柳思慧已经不知不觉中开始依赖于陈秋实,论各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处理,她肯定要强些。但对于未知的资本运作和现代化的企业化经营方式,也只能被时代所局限。

陈秋实并不怠慢,得到她的首肯之下,第二天径直推开代市长的办公室。

“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王瑞山看着他递交过来的计划书,将毛纺业务剥离与二厂合并,仅保留制造车间。离退休老员工交由市财政负责,并且申请私有化改革。

毛纺厂没了毛纺,还能叫毛纺厂吗?而且最核心业务是给了王大年掌握的二厂。

“王市长面前,我哪敢卖药啊”。陈秋实嬉笑道,“一切为了企业发展,我们准备转型专营家纺和服饰,上游产业就交给兄弟单位经营,这样也能保证行业竞争力嘛”。

“你真这么想的?”。王瑞山的把柄可还握在他手里呢,当下也害怕这小子又给自己下套,犹豫道。

“那是当然,不光如此,私有化之后我可以许诺给您5个点的干股,到时候就随便登记一个人名下,保证和您没有半分牵连,只要坐等红利即可”。陈秋实一本正经,直接在市长办公室和他谈起了条件。

“唔……这有点难办啊”。王瑞山摸了摸下巴的胡茬,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了个转。

“5个点已经是大头了,员工要持股,投资人也要持股。市委和省里我都得打点不是?”。难办不代表不能办,王瑞山这老狐狸见有便宜赚,又岂能不明白这回主动权在他手里。本想借此机会将他一军,但听他上面还有人,便又警醒了不少,他可还只是个代市长呢。

没摸清他的底之前,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如果这家厂子能够从中渔利的话,那么二厂自然也可以照办,有了一厂毛纺业务的合并,二厂的实力就要跃居首位,单说净资产一项就不少,留着青山在,也不怕没柴烧。

“咱们市里的项目那么多,开我这一个头,以后您不愁”。

“少拍马屁,我就怕被你卖了还得帮你数钱呢”。王瑞山没好气道,在他手里被吃的死死的就没讨到什么好处。

“这回我不光要吸收民间资本,还要拉外资进来,您不仅得了利,还有名!

您这个位置坐得稳,我才安心呀。“吸引投资是重要的政绩考量,代市长想扶正可不是随便修条路做做样子就行的,陈秋实不仅送钱还送给他急需要的政绩,那这就重要得多了。

“当真?”。

“比珍珠还真”。

“那我就给你批了,下周让人过来拿文件,我等你的好消息”。王瑞山心头一热便答应下来,毛纺一厂和其他国营大厂比不算大,但又不算小,所以就没那么引人注意。

合并之后的资产也不多,继续国有经营也没什么意思,他愿意折腾就交给他折腾。市政担负几千人的退休养老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应承地倒也痛快。

第二十章。

“搞定,很快就可以拿到批文了”。陈秋实兴冲冲地回到厂内,向柳思慧复命。

“太好了,我这就让副厂长去做准备,留下素质高技术好的员工。混吃等死出工不出力的就让她们合并到二厂吧,这样也能解决不少的麻烦”。柳思慧毫不含糊,小算盘打得惊着呢。看似把最优质的业务都给了别人,但却截留了人力资源,顺便还能肃清她的反对派。“你那边需要怎么做?”。

“等批文下来之后就该解决资金的问题了”。陈秋实接着道“我想带若云一块去,她是负责财务这块的,能帮到我”。

“不行,若云不能去”。柳思慧直接拒绝道。

“那我不管了,你爱找谁就找谁”。陈秋实碰了钉子,立刻翻脸道。

“她这段时间不方便,若雨还需要她照顾”。柳思慧赶忙解释着,“你们孤男寡女的一块出差,闲言碎语唾沫星子都能淹死”。

“我无所谓”。

“但是若云有所谓,她还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虽然我不想让你追求她,但我也没直接禁止,那么心急做什么?”。柳思慧冷着脸回道。“你先回去准备下,后天出发去广交会服饰展,那边忙完之后你再和财务科长一起去筹措资金问题”。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陈秋实略沮丧地摇摇头,跟若云一起出差那叫以公谋私寻求独处的机会,跟一大男人在一起的话,还不够恶心的呢。

“我跟你去”。

柳思慧的想法要更为直接,陈秋实有能力不错,但却不好控制。对他的依赖是有,但也要防着一手,既然拒绝财务科长就不能再拒绝她。

“知道了”。

陈秋实悻悻地转身离开,砰地一声把房门狠狠带上,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身后是柳思慧的摇头苦笑与叹息。

…………“下周我要去羊城出差,想要什么礼物?”。转身回到他办公室之内,又踱步到微机房,周若云正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熟练地运用二指禅在键盘上敲击着。

“不……不用了”。身后男子在耳畔的低声细语让她倍感瘙痒,立刻心跳加速血气上涌,白皙的皮肤透着一层红晕直到脖颈处。

“明天周末不上班,不如去游湖吧,我有相机,可以给你拍照”。陈秋实又道。

“明天?”。周若云稍稍停顿略微思索之后,便摇了摇头道“不行啊,我要在家的。若雨好久没见你,总念叨呢,要不你明天就带她去玩吧”。

小姨妈?她还是个孩子呢。陈秋实虽然不禁女色,但对天真活泼的小姨妈却从未有过任何想法。不过爱屋及乌,想要拿下一个人,首先就得把和她亲近的人给哄好了才行,这就是农村包围城市的伟大战略。

联想到柳思慧说的话,或许是真的不方便吧,真来事儿了也不可能跟你说啊。

“好,那我明天早上去接她”。陈秋实点点头,并没有再次被拒绝的挫败感,又借机在背后开始进行手把手的指导,闻着淡淡的芳香,触手是滑腻的柔软五指,可算是占尽了不少便宜。

陈秋实蹭饭蹭成了习惯,尽管干妈没有打来电话,但他顺手买了点水果就登门而入。刘元峰的工作虽然无大碍,但还没有回来。一个人在家的冯诗晴自然倍感欣慰,丰盛的晚餐也是免不了的。

“哎呀,到时间了”。饭后聊着家常的冯诗晴看到墙上的时针指向了8点,立刻欣喜道“每周一三五都会有健身操节目,自从我跟着学习了一段时间后,感觉题体态都年轻了好多呢,你不会笑话干妈吧?”。

“怎么会呢?看到您这么积极乐观地面对生活,我高兴还来不及。谁说中年女性只能是黄脸婆,越成熟就越要享受生活才是”。陈秋实笑着鼓励道,“要是干妈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做你的私人健身教练哦”。

“你?”。冯诗晴盯着身材瘦弱的他充满疑惑道。

“不信吗?别看我穿衣显瘦,但脱掉之后可是有肉的,还有六块腹肌呢,不信你摸摸看。健身的目的是让身体机能处于健康状态,并非是一定要练成满身疙瘩的大块头”。

陈秋实说着就拉过冯诗晴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隔着薄薄的T恤感受那几块绷起来犹如铁板的肌肉块,随手扫过还有肌肉横断之间的沟壑。

好结实!这是冯诗晴触手反馈而来的感觉,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料呢。

“我大学选修的就是体育健身学”。陈秋实满口胡诌道,那都是后世从健身房里偷学来的东西,所谓技多不压身,不学点健身常识,怎么好泡妞啊?健身房除了油腻的中年妇女外,还有不少自拍成瘾的少女和耐不住寂寞的少妇来此排遣大好时光呢。

“那太好了,你可以教教我呀”。冯诗晴接着幽怨道,“哎……人到中年,不知不觉中就会发胖,时间真是青春的敌人”。

“干妈不要妄自菲薄,您现在就像熟透的果子一样,正是最美味的时候,这身材比那些妇女们可是强太多啦”。

“就你嘴甜,元峰平时也是这么说的”。花花轿子众人抬,冯诗晴心里美滋滋地,又道“我去换身衣服,等下你可要用点心哦”。

待冯诗晴再出现时,身着黑色紧身的连体健身服,低胸的V领下是白花花的乳肉和深不见底的峡谷。虽然她是典型江南女子的身材,比较娇小温婉,但饱满的双峰和翘挺的臀部在紧身衣的包裹下一览无遗。

“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冯诗晴给了他一个白眼,嗔道。

“干妈这身材,啧啧……挂历上的女郎都比不了啊”。陈秋实大拍马屁道。

“你就损我吧,早就人老珠黄咯……”

“您要是人老珠黄,那世界上就遍地是丑八怪了”。

“真会说话,没白疼你”。冯诗晴一双美眸都眯成了弯月状,先是在客厅内铺上柔软的羊毛毯,然后又招呼道“大教练,下面该怎么做?”。

下面不光能做,还能吃呢。陈秋实邪邪地想到,不过也只是一瞬而过的想法。

在正式地运动之前自然是要进行热身的,让肌体充分预热之后才能进行剧烈些地运动以保证不受伤害。

在充分热身之后,陈秋实果断放弃慢吞吞的瑜伽,而选择对女性塑身比较有益的有氧健身操,借助动感的音乐不仅可以减脂,还能锻炼腰、臀、胸的曲线。

冯诗晴紧身衣下的丰满乳球随着韵律节奏的加快不停地抖动,呼之欲出的感觉真的是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他是真想伸出大手来抓住那对调皮的大白兔揉搓,不过还是被理性给压制住了。

半个小时的剧烈运动,不仅让冯诗晴香汗淋漓,也让她体内的脂肪迅速燃烧,待动作停下之后仍旧娇喘不已。

“不要叉腰,来大口的呼……吸,呼……吸……呼……吸……”陈秋实就站在冯诗晴的身前,相距不过只有30公分的距离,一低头便能欣赏到V领下随着大口喘气起伏不定的乳肉,白晃晃的真刺眼。

“哦……舒服……爽……”冯诗晴的樱桃小口不停疾呼,并不是她受到了什么刺激,只因为在调整好呼吸之后,正趴在地毯上接受干儿子为她做舒缓肌肉疲劳的按摩服务呢,一时情不自禁的娇呼出来“秋实……你的手法好棒啊……太厉害了……再大力一点……哦…哦……真舒服……”

如果不知情的听到,肯定以为这是对狗男女正在交合,冯诗晴柔媚的声音再配上这呻吟之声,实在是太过于诱人。这要是在床上,该是多么动听啊?陈秋实不由为刘元峰同志担心,人到中年之后是否还能满足如狼似虎的干妈呢?

借着这个机会,陈秋实在干妈的身体上下其手,占尽了不少便宜,而且还不会被责怪。

“好舒服……好儿子……你的手好热啊……唔……真棒……”冯诗晴在进行剧烈的健身操后,虽然倍感疲乏,但被干儿子这一通按摩揉捏,不仅消散了疲惫的感觉,还让她有种难以抑制的情动,甚至可以感觉到下体在汩汩流出爱液。尽管如此,她倒并没有多想,只当做正常的反应罢了,不禁乐此不彼深陷其中。

“怎么样,干妈。是不是比你跟着电视中自学要好多了?”。陈秋实只是帮她按摩放松了下双腿和背部肌肉便告停手,刚开始就冲着胸前的玉兔下手有些过于心急,不如循序渐进才好玩。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以后你一定要常来,我感觉浑身都轻快了好多”。

冯诗晴仿佛经历过一次愉悦地性爱,烂成一滩软泥似的趴着,吐气如兰道。

“只要有空,我当然会来孝敬您了。不过我下周要去出差,得有小半个月不能来陪你了”。

“哦……”冯诗晴不免有些失落,这几天习惯了有他陪着,再回到之前冷冷清清的状态的确有些失落。

“我在出差之前每天都会来蹭吃蹭喝的,干妈你可别嫌弃”。陈秋实看在眼里,便又道。

“不嫌弃,不嫌弃,干妈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冯诗晴爬起身来,将他拥到了怀里,这是来自内心所散发出来的母爱,并非什么男女之情。

但陈秋实却在感受这胸口的那两团软肉,不禁想入非非。

【回到过去爱上你】(21-22)

第二十一章。

“秋实哥,不好意思让你等的时间长了啊”。

周若雨像只翩翩飞舞的蝴蝶一样从楼里踏着轻快的脚步奔了出来,杏黄色无袖连衣裙,白色平底小皮鞋,乌黑的秀发用粉红色的蝴蝶结发卡束在脑后。清纯的打扮再加上甜甜的梨花酒窝,真是一个可爱之极的少女。

“我也是刚到”。陈秋实绅士地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微笑道,顺便抬起头来朝楼上挥了挥手,周若云正在窗口前向二人作别。

“秋实哥骗人,半个小时前我就看到你在楼下啦”。欣然坐进副驾驶的周若雨嬉笑着揶揄道。

“咳,这叫善意的谎言”。陈秋实虽然被揭穿,脸皮还是很厚的。

“嘻嘻,我刚才是骗你的哦!”没想到周若雨把他给摆了一道,随后便欢呼着挥舞着如葱段般雪白的小臂,像是放飞的小鸟一样兴奋雀跃“让我们向着快乐出发吧”。

古诗有云“烟花三月下扬州”,正是这时节对江南最美好的写照,柳絮如烟、繁花似锦。

车子徐徐开出了城,道路两旁便是金黄色的油菜花海,无尽的花海中还隐藏着阡陌纵横的稻田,殷勤的老水牛在低声哞叫,天上飞过北归的大雁,向更远的北方逐群迁徙。

如此怡人的美景怎舍得挪动脚步,将车子停到一旁,周若雨便钻到了油菜花田之中嬉戏。

一时间撞了衫,竟分不清谁是油菜花,谁是那美少女。

“好美啊,秋实哥”。周若雨挽着他的胳膊轻盈的踏在田间小道,“刚才拍的照片好不好看呀?”。

“好看,人漂亮怎么都好看”。陈秋实置身与油菜花的清香和少女幽香的包裹之中,不禁吟道“篱落疏疏小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呀,大诗人。这又是你写的啊”。

“我哪有这才情,这是唐朝诗人杨万里所书,课本上没教过吧?”。

“哼,你又把人当小孩子看”。周若雨撅起娇艳的嘴唇,撒娇道“人家哪里是儿童了嘛”。

陈秋实低下头,见身旁的少女用隆起的山包蹭在他坚实的臂膀上,不禁有些意动,一时失了神。

“讨厌……往哪看呢”。周若雨捂着胸口的春光,红着脸嗔了一声,煞是可爱。这娇羞的模样当真是一脉相承,不过柳思慧更像是欲语还休的熟媚,若云则是刻意压制内心的悸动,而若雨的表情则分明就是春毫不掩藏的少女怀春。

“不看怎么知道你是孩子还是大人啊”。陈秋实调笑道。

“那……那你看吧”。周若雨大胆地拿开遮掩的双臂叉着腰,挺起了胸部,虽然没有柳思慧那般巨大,但目测下来起码是B级的酥胸,有其母的基因,又怎么可能是飞机场呢。“你说人家是不是大人了呢?”。

“哈哈……你猜?!”陈秋实在她的小鼻头刮了一下,便笑着转身走开,留给她遐想的空间。

“秋实哥……等等我”。

从油菜花海出来,二人再次踏上旅程,野外踏青当然不可能总在菜地里蹲着。

江南风光,除了这繁花似锦,还有山河湖海可以观赏。尤其是此处毗邻太湖,无论是人文古镇还是碧波荡漾都有太多地方值得去了。

周若雨打小就对古镇见得多了,那么剩下的选择自然就要去湖上玩耍了,租一条小船自娱自乐也是极好的。太湖中有不少岛屿都可以停靠下来就餐歇脚,并不荒凉。

划船的桨夫自然是陈秋实一并兼任,享受着和煦的微风,徜徉在碧波荡漾的湖水之中,心情格外舒畅。

周若雨坐在对面,将嫩白的脚丫从皮鞋中释放出来,双足撩过水面,似要和游鱼嬉戏,小声地哼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可拉倒吧,现在划船的是我哎”。陈秋实打趣道。

“嘻嘻,那你唱一个应景的”。

“我想想啊,……西湖美景三月天呐,春雨如酒柳如烟哪……”。

“这里是太湖哎,又不是西子湖”。周若雨翻了个俏皮的白眼,顺手将清澈的湖水撩到他的身上。

咦,小丫头居然敢调戏我!陈秋实便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丢下船桨便站起身来,用双脚踏在小船上来回摇晃着,惊得她立刻抱紧船舷,生怕跌落水中。

不过陈秋实也只是和她开个小玩笑,自然不会二到把她给丢到水里做美人鱼,二人消停之后便继续前行。

“那边好多人啊,是拍戏的么?”若雨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岛,但见码头边的渔船上架着各种摄影器材,还有不少聚集的人群在忙碌着。

“好像是吧”。陈秋实忘了一眼,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应当是天堂岛才是。

太湖上48岛,72峰,天堂岛只是一个很小的存在。相比三山岛、贡山岛,即便是本地人对此也是比较陌生的。或许就是因为这份不为外人所道,才有剧组选择在此安营扎寨,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陈秋实既不追星,对影视剧组也不感冒,但周若雨却很有兴趣,便依着她向小码头慢慢划去。

“看,快看!是巩俐哎!”即将到达小码头时,小丫头便认出了剧组中最耀眼的明星,“大明星哦,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我要去合影拍照!!!”。

“一个演员罢了,至于这么激动么?”陈秋实撇撇嘴,嘀咕道。

虽然嘴上是如此说,但还是不忍扫了她的兴致,于是手上加快了些速度。

船刚靠上码头,尚未挺稳的时候,小丫头就一个箭步便踏上岸向人群中飞奔而去,陈秋实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无论哪个年代,追星的少女永远都是那么疯狂。

陈秋实坐在船头,掏出一支烟来悠哉的点上,至于那些明星演员他也没兴趣一睹究竟,还不如在这歇口气呢。

但见周若雨还没接近偶像,便在小码头上被人给拦在外面。不高兴的她当然会使出些小性子,推搡之中只听得噗通一声,娇小的身影便跌落在水中。

我靠!陈秋实心道不妙,赶忙丢掉手里的烟头,把船划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也不过都是瞬间发生的事情。码头又窄又短,水也不算深,关键是距离他并不远,当若雨在水中扑腾几下之后,就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给拉了出来,又拽到船上。

“若雨,怎么样?没事吧!”陈秋实急切地问道。

“秋实哥,他……他推我”。周若雨这会儿的身上已经湿透了,杏黄色的连衣裙紧紧贴在身上,犹如一层薄纱,将内里的内衣裤都能看个通透。不仅如此,委屈的小脸上挂着泪珠,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楚楚可怜,这下真成了“若雨”。

陈秋实扭头见到码头上站着两三个貌似场工的男子,一副幸灾乐祸、袖手旁观的样子,好不欠抽。但他没有立即发作,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周若雨披上之后,安慰道“小心别感冒,你坐船上别动,看我给你出这口恶气”。

“嗯”。周若雨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红着眼委屈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陈秋实就踏上了天堂岛的小码头,厉声道“刚才是谁动的手?”。

“呦,小子。想当护花使者啊!”一个戴着卡其色帽子的汉子瓮声瓮气地玩味道,“这里已经被剧组全部包下来了,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登岛。拍摄进度要是被耽误了,你丫赔不起!刚才哥们儿算是客气的了!赶快滚蛋,要谈情说爱去一边玩儿去,没工夫跟你磨牙”。

“是么?”陈秋实扬着嘴角突然笑了,下一秒他就动了,不过面向的不是身前的场工,他既不是兵王转世也不是浸淫国术多年的练家子,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而是一闪身快速奔向立在旁边的补光灯,手上一推、脚下一踹,两组高高的灯柱全部哗啦啦地全部跌落到湖里。

刚才不过是小范围的冲突,现在好了,整个剧组两三百口人的目光全部被吸引了过来。

“妈的!找死!!!”那几个壮汉却是大意了,只防着这小子的拳脚,却没防住身旁一侧的剧组设备,这下是闯了大祸,立刻喝骂道。

“谁是这里的负责人,立刻给我站出来”。陈秋实站直了身形,懒得鸟这些小喽啰,中气十足的喊道。要找回场子,就得先把事情闹大,比划拳脚那是莽汉才会做的事情,而他可是靠脑力的高级知识份子。

“我是这里的导演,张艺谋”。身材消瘦的一个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站了出来,冷声道“年轻人你要捣乱怕是走错地方了吧?就凭你损坏剧组财产这一条我就可以报警了”。

“呦,大导演啊”。陈秋实不屑道,假如二十年后我还真得让你三分,但以现在的江湖地位也就只在文艺圈里打个转,而且也还没上升到“国师”的高位,自然用不着甩他。

陈秋实底气甚足,伸手一指在船上还瑟瑟发抖的周若雨“报警好啊,我也要让警察看看,一个妙龄芳华的小姑娘是怎么被你们给推下水里的,不知道谋杀未遂和损害财产到底哪个更严重”。

第二十二章。

什么?有人被推下水!张艺谋感觉头都大了。

若只是来单纯找事的当地小混混,吓唬吓唬打一棒子再给点甜枣吃也就糊弄过去了。他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但这顶谋杀未遂的帽子扣过来,可就闹大了。

搞不好,那是要上新闻头条的。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张艺谋捏着鼻子认栽,这颗苍蝇屎是必须要咽下去了,而且听口音也是本地人,还是大事化小的好。

“笑话,我是缺钱的人么?”陈秋实不屑一顾,“把我当碰瓷儿的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他的一只手!”陈秋实指着推人下水的那个场工,恶狠狠地道“哪只手推的,就废掉哪只手。还要让巩俐出来给她赔礼道歉”。

那汉子一听要他一只手,居然这么恶毒,哪能不急,顿时暴跳如雷道“这可是上影厂的剧组,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里可不是上海!!”陈秋实回道。

“年轻人,要适可而止,懂得进退!”张艺谋铁青着脸,他和巩俐虽然没结婚,但不清不楚的在圈内人皆尽知。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况且剧组几百号人,你怕不是烧糊涂了吧,冒充什么孤胆英雄。接着道“你看那姑娘的衣服也湿透了,总不能让她着凉感冒吧,先给你们在宾馆安排个房间换洗一下。然后有什么问题再谈可好?”。

“行啊,顺便准备一套干净爽利的衣服”。陈秋实直接回道,周若雨的确需要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将她从船上拉到岸上之后随着其他工作人员前往岛上的宾馆。但这不代表他就此妥协,临走时没忘记叮嘱道“好好考虑我的提议,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张导,你看要不要我带几个人教训他一下?”场工待人走后,低声献计道。

“教训个屁!”张艺谋怒不可遏道,“看你干的好事,怎么能把一个小姑娘跟推到水里,有理也变没理”。

“我……我当时也没办法啊,那小姑娘是俐姐的影迷,吵着非要过去,我就那么轻轻一推,谁知道……”那汉子抱屈道,俨然忘记了他在推人下水之后是如何的幸灾乐祸。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张艺谋真想把他也给踹到湖里,但还是忍住了,又唤来剧务叮嘱道“你拿2万块钱,给那小子送过去,让他们快点滚蛋”。

“这么多啊?”剧务嘀咕道。

“我撑死他!等回到上海我自会去和制片人解释”。张艺谋不耐烦地挥挥手,兀自回到导演棚内。

“秋实哥,你刚才好厉害哦。一个人就敢和他们叫板,就像是五虎将的张飞一样,当阳桥头一声吼,喝断桥梁水倒流!”待二人达到宾馆,工作人员走后,周若雨兴奋地手舞足蹈道。

“你这从哪学来的”。陈秋实苦笑道,“以我这面相比不上三箭定天上的白袍小将薛仁贵,也能和长坂坡七进七出的常山赵子龙相媲美吧?”。

“嘻嘻,你真臭美,哪有这么自夸的”。

“别贫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再换上干净衣服”。陈秋实亲昵地揉了揉她头上的秀发便把她推进了卫生间。

待里面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之后方才抄起客房的电话直接打给了王瑞山,他们现在是利益捆绑关系,属于一条船上的蚂蚱。这段时间老王在市内的风头一时无两,虽然没有转正,但是很会利用舆论手段,打开当地电视台和报纸随处都能看到他的身影,至于市委书记是谁?好像还真的鲜有报道。

况且他的上位本就是出自市委书记和前市长的斗法,把他捧出来才能完全贯彻执行市委一把手的意志。

虽然难得的周末被他打扰了兴致,王瑞山看在利益的份上,倒也没有推诿,一口便应承下来,在他看来这的确不是什么麻烦事。

挂掉电话之后,陈秋实便在大堂的沙发上闲坐着翻看无聊的过期报刊,没多久便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

打开之后,挤进来一个身着摄影背心,一看就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兀自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两叠捆扎好的“四大伟人”像,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客房内的玻璃茶几上。

“呐,这是两万块。够你几年的工资了!”来人口气不小,又道“做人得知足,回去买台大彩电还有不少富余,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吧,真惹恼了我们张导,影响了拍摄进度。别说这笔钱了,就怕你吃不了会兜着走”。

“哦?这么大能量呢!”陈秋实故作诧异道。

“那是,我们这部剧可是有大人物投资的”。来人鼻孔朝天,不无骄傲道。

“嚯,佩服,佩服”。

陈秋实抱拳施礼故作敬仰,这要是去捧哏的话不用喝酒烫头也能混个名堂了。

“我劝你一句,见好就收。2万块钱平时你见得着嘛?碰瓷儿也是个技术活,别不知好歹”。

“钱就放这吧”。陈秋实根本没拿那正要去瞧桌上的钱,淡淡地回道。

来人见他没有拒绝,收了钱,服了软,倒也放下心来转身回剧组复命。

而这边厢刚关上房门,却听见噗通一声,然后就是一阵“哎呦哎呦”的痛苦呻吟从卫生间内传了出来。

“若雨,你没事吧?”陈秋实急忙走过去拍着房门关切地喊道。

“呜……好疼……好像崴到脚了……”里面传来周若雨断断续续带着痛苦之色的哭声。

“能站起来吗?”。

“呜……不行,太疼了……”。

“那你先用浴巾裹住,我再进去帮你看看”。陈秋实说完之后心里默默数了十五秒方才推门,他现在可没什么占便宜的想法。对柳思慧的报复心理,在这青春可爱的小姨妈面前是体会不到的。

推开门来,只见娇小的身影跌坐在地上,一手捂着浴巾虽然盖住了身前的关键部位,但一双玉腿和锁骨还有裸露的脊背却是完全展露了出来,雪白无暇,肤若凝脂绝对是最好的写照。

养尊处女的江南女孩儿,简直就是造物主的神迹。

周若雨的另一只手捏着脚踝正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状。

陈秋实蹲下来之后拿开她的小手,入眼即看到脚踝红肿,鼓起一个大包,看来是一不小心崴到了。这种伤势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只要不伤到跟腱就没大问题。但要真伤及软组织就不是国内现有医疗资源可以解决的了,得找国外运动医学的专家才行。

陈秋实将毛巾用冷水浸湿,然后叠成块轻柔的敷在肿胀的脚踝上“问题应该不太大,冷敷12个小时候再热敷,等活血化瘀之后再到医院拍个CT,只要不是剧烈运动就不会伤到跟腱”。

“秋实哥……那我以后会不会变成瘸子啊”。周若雨哭丧着脸道。

“怎么可能?”。

“我看电视里腿断了什么的就变成瘸子,跛子了……”。

“要相信现代医学,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陈秋实忍不住埋怨道“都是虚构的而已,就算腿断了也能接骨,而且你这只是扭到脚踝”。

周若雨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眼角还挂着泪珠,尽显少女独有的天真与烂漫。

不过在下一秒,她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妥之处,除了胸前和下体被浴巾遮挡之外,其他部分全部裸露在外已经被眼前的这个男子给看光了。

从没有过这种经历的小女孩,哪里该知道怎么办,顿时面红耳赤,体内的血液上涌。斜着眼神看到陈秋实并没有注意到其他地方,才略有安慰,但仍不免有些羞臊。

“你还能站起来吗?总不能就坐在这冰凉的地上吧”。

“呃……哎呦……疼……疼!”周若雨刚想尝试着发力,钻心的疼痛就传了过来,让她为此呻吟不已。

“那,我把你抱到床上去吧”。

“不……不要……”周若雨的脸颊更红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但下一秒又意识到也只有这么个办法可行了,又点点头,小声的表示同意。

“那到底是要呢还是不要呢?”陈秋实全部看在眼里,不禁调侃道。

“要……”这声音比蚊子还要小很多。

周若雨低着脑袋,不敢直视陈秋实的眼神,因为话音刚落她就被横抱了起来,结实有力的臂弯触及背后光滑的肌肤,成熟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只觉得好不羞人。

“秋实哥……你人真好……”。

身上仅盖着一层浴巾的周若雨斜躺在床上,玉足被陈秋实抓在手里轻柔地按摩,以加快血液的流动,减轻淤塞。脚踝的疼痛好像真的减弱了很多,而且还很舒服。

“呦,发好人卡啊?”。

“什么叫好人卡?”。

“你们女孩子遇到不喜欢的男生,不都是对他说”你是个好人“吗?”。

“哪有……”周若雨微微娇嗔,撇着嘴道“我才看不上那些白痴呢,就知道耍酷,太幼稚了”。

心气儿还挺高,陈秋实心内暗道,手上不自觉加了些力度,引得小丫头一阵娇呼乱颤,盖在身上的浴巾差点抖落下来。其实浴巾本来就那么大点,早就春光乍泄了。

尤其是两团嫩白的乳肉,微微一侧身便能瞧个正着,尽管和柳思慧相比绝对不是一个量级,但乳型不错,假以时日未尝不会赶超其母的风韵。

周若雨现在顾得着上面,却顾不着下面,浴巾往上一提,循着藕段似的一双白腿看过去,隐隐便能瞧见两腿之间有一团阴影,那便是少女幽深的溪谷与森林了。

有道是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可不正是描写的那溪流潺潺的胜景。

嗅着处子的幽香,陈秋实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一股暖流直往下冲,竟有了反应。

“秋实……哥……你往哪看呢……”周若雨看到他热切的眼神,立刻夹紧双腿,一只手按下虚张着的浴巾,红着脸娇声嗔道。

“咳,想事情走神了”。陈秋实虽然被当场揭穿,不过脸皮够厚,当即转移话题道“你把衣服穿上吧,等会儿有人接我们回去”。

不说还好,这话音刚落,周若雨便又懊恼起来。

为什么?落水之后没可能只把外衣浸湿,同时还有她的内衣裤。

这岛上本就巴掌大小,也就近来发展旅游才勉强有了这家小宾馆,与其说是宾馆还不如说是招待所级别的配置。能有热水就算不错了,就更不用想临时买什么贴身衣物了。

无他,唯一的办法只有找客房服务借了个电吹风,将湿漉漉的内衣吹干之后再穿。

周若雨躺在床上行动不便,那么也就只能捂着脸透过指缝看着他的背影在那里忙活,但手里拿着的却是她的贴身衣物,让她这种未经人事,方才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又如何能够不羞涩。

陈秋实怎么都是过来人,对这些浑然不觉,却不知一颗小小的萌芽在周若雨的心里开始滋生。

与此同时,天堂岛的小码头,被打断的剧组再次进入紧张的拍摄阶段。没过多久,便听得湖中一阵轰鸣的汽轮机声。这可是现场收音,正待张艺谋打算发作,只见几条快艇飞速靠近。

一群身着橄榄绿制服,头戴大檐帽的公安迅速的登了上来,约摸三十四口人将整个剧组给围住了。

“谁是这的负责人!你们已经违法侵占公共用地,并且涉嫌蓄意谋杀,已经被群众举报。现在给我立刻停工,配合调查!”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脸型消瘦的中年汉子,阴鸷的眼神扫视着四周。大手一挥之后,公安们一拥而上开始拿人,只见现场便是一阵鸡飞狗跳,碰倒了不少机器设备。

“曹所长,这是怎么回事!旅游局和文化局不是打过招呼了吗?”制片人不在,张艺谋作为现场导演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顶,不悦道。

“什么招呼?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有正式的行文吗?没有的话就是违法乱纪!!

给我一并带走!”瘦脸男子傲慢的挥挥手,便有人将给张艺谋一并扣上了银亮的手铐,押上了快艇。

“你是东山派出所的曹亮?”陈秋实的嘴角微微扬起,慢条斯理地对面前头戴大檐帽的男人道“在这多少年了?”。

“有十年了吧”。长脸男人压抑着心头的激动,小心地回道。

“唔,是该动一动了”。陈秋实恍如城府很深的样子,随手将茶几上的两叠现金丢了过去,“今天辛苦你们了,拿去买两条烟抽,有什么问题就call我”。

“这不合适,不合适!这是唐局亲自交代督办的,我也就是跑跑腿”。

“呵呵,有意思”。陈秋实不禁又高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打算把钱收回来,“如果想交我这个朋友,就拿着。否则就没有以后了”。

“陈公子实在太客气了!”曹亮的眼神里这才露出一丝贪婪之色,谄媚道“那这次该怎么处理?要不要我给那个女明星点一下?”。

陈秋实皱了皱眉道“第一,以后叫我先生,不要称我公子。第二,把首犯教训教训,其他人先关几天再说。不要过了,免得影响不好。第三,我对明星没什么兴趣”。

“是我唐突了,陈先生”。

曹亮立刻俯首应了下来,并且安排一艘快艇将他们二人送回到了岸上。

王瑞山一个电话就可以让暴力机构迅速出动,这就是权力的好处。就算你是多么耀眼的明星,在国家权力面前屁都不是,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人削尖了脑袋的想往上钻。

即便是放个屁,也会有人捡起来说那是香的。

陈秋实则顺带着坐实了市长远房亲戚的身份,而且还是个比较看重的亲戚,不然谁会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亲自给公安局长打电话?不过这也足够让一个郊区派出所的所长仰望的了,要想往上爬就得抓住机会,他缺的正是这种机遇,又怎么会再思考法理层面的问题。

而且程序上也是完全可以站得住脚跟的,所以这事做起来就是稳准狠,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个剧组的主要负责人基本都关起来了,除了一些场工美术之类的杂工和孤零零的女主演之外,基本都被带去了看守所,强龙再牛也难以压得过地头蛇。

陈秋实将周若雨送回去免不了的受到周若云的一顿数落和埋怨,这个姐姐做的比当妈的柳思慧还要尽心尽责。而他晚上回去还要忙着给那位美熟妇上药,顺道偷偷窥视一番,真是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光是伺候这母女二人了。

-【回到过去爱上你】(23-28)

第二十三章。

上海繁茂的市区内,一处闹中取静绿荫环抱的小洋楼中,留着圆寸头约摸三十左右的男子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撇撇嘴道“他自己闯的祸,凭什么要我来擦屁股?”。

在他身侧则陪坐着悲戚戚的当红影星巩俐,红着眼眶梨花带雨,看起来楚楚可怜。若把视线再往下瞧,却是一副低胸的装扮,两颗丰满白嫩的乳球呼之欲出,奋力地抱着男人的手臂挤压着磨蹭着“黄立哥,您可是这部戏的投资人。剧组那么多人都要吃饭的,一天开不了工得浪费多少钱啊。再说了,在江南的地界谁敢捋您的虎须?万一要是见了报,传出去可就丢了您的人啊”。

“放屁”。男子笑骂着伸出一只大手,直接从领口探了进去,一把握住那对饱满的乳球感受着掌心的弹性狠狠地揉搓着“你当老子属螃蟹的,平时横着走啊?”。

“嗯……”巩俐感受到胸前揉搓着乳房的大手,时而还会用拇指拨弄她的乳头,酥麻的感觉便传了过来。娇嗔着媚眼含情地撒娇道“立哥您就别逗我了,只要您出手,随您怎么样都行”。

黄立邪邪一笑,“在这我说了算,但那里可不是上海滩。踩过了界就是坏了规矩,就算对方是个瘪三,我也得低三下四求着,我的面子丢了又去找谁要?”。

“这……这怎么会呢。您可是……”巩俐在他的怀里急道。

“可是什么?在这别人卖的也是老爷子的面子罢了”。黄立抽出手来,不以为意道“你以为跑出去拿个奖就上天了?在床上还不是和别人一样的骚浪?做人首先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我……我……”平日里在镁光灯下骄傲无比的女星,此刻却是柔弱无助的小绵羊一样,不知所措起来。

“哼,捧你,你就是光彩照人的明星”。黄立的语气透着一股阴森,丝毫不客气道“以后少卖弄些小聪明,否则我就把你扔到黄浦江里喂鱼”。

他是这城市的太子爷不错,但不是傻子。不然整天帮别人擦屁股能擦得过来吗?从小就耳濡目染的权与利,早就看得无比透彻,不要以为陪睡几次就能指挥得动他,不过是个玩物罢了。只要他勾勾手指,无论多漂亮的女人都会撅起翘臀来迎接他的进入。

倒在权势的斗争中并不耻辱,但要在女色上栽了跟头那就是真傻逼,故此才有这一出。

不过片刻之后,他的表情略一缓和,骄傲的影星趁机将臻兽埋在他的裆下尽心尽责地吞吐自如,不一会儿的功夫,小洋楼内传出了靡靡之声。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且说陈秋实周日也没闲着,本来答应好了要陪干妈冯诗晴,昨天回来就有些晚了,便没有再去登门。临出差前一天怎么也得补上,亲妈正为周若雨的事情生气,没空搭理他,既然没别的好去处,不如就来蹭个饭还省了些许功夫。

紫竹苑7号门口,刚把车停下来,还没来得及熄火时,便有人走到跟前敲了敲车窗。

搭眼看去,却是并不常见的刘子豪,陈秋实对这“干弟弟”没什么太多好感,但也没什么恶感,于是摇下了车窗。

“大明星在床上的滋味挺爽吧?”。刘子豪一脸戏谑。

“什么大明星?”。陈秋实皱着眉头回道。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刘子豪不屑地道,“这个圈子不大,有什么风吹草动,整个长三角都能知道。你以为你能瞒得了谁?”。

“我对明星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陈秋实耸耸肩否认道。

“就算你有兴趣也无所谓,女人不就是用来玩的吗?”。刘子豪嘿嘿一笑,“重点是你现在得罪到背后的人了,那些人我都惹不起”。

“哦……”陈秋实不置可否,天塌了还有王瑞山顶着呢,怕个球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家,但看在救了我妈这份上,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但你要是打着我家的旗号出去兴风作浪,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刘子豪不无警告地道,“好好做你的干儿子比什么都强,王瑞山这靠山可不怎么样,你们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最好别让我知道”。

“真有哲理,不去大学教书可惜了”。对于他不可一世表现,陈秋实以揶揄回应。

“你好自为之”。刘子豪扬起脸来,扭身钻进他的奥迪车呼啸飞驰而去。

陈秋实无奈地摇摇头,露出一丝苦笑。并非是笑他官二代的那种骄傲,生长环境的优越必然会造就他现在的性格,这本就无可非议,换位思考下可能还未必有他做的好。陈秋实对官场没有什么想法,尽管他利用当前公务员制度的漏洞可以轻松从即将倒闭的企业单位平调甚至升迁到机关单位都没问题。

但与独立自主的小王国相比,官场处处都要如履薄冰,实在是有些累心,非吾所愿也。

平时较为冷清的紫竹苑7号,今天有些热闹,从基层回来的刘元峰正在客厅内和几位官员模样的人品茶聊天。

陈秋实简单招呼了一声,便准备去往偏厅,却是被叫住了。“来,来,来。

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发改委的吴主任,外经贸委的顾主任,还有国资局的张局长”。

“各位叔叔好”。陈秋实只得老老实实摆低身份恭谦道。

“这是我爱人的远房侄子,刚从国外深造回来不久”。刘元峰拍着他的肩膀使了个眼色问道“你那是什么大学来着?”。

“额,那个……美国国立大学”。陈秋实不明白他的用意,但也不敢拿常春藤等出来吹牛逼,西海岸的斯坦福、伯克利这些大牛当然也不能用,但好在还有无数听名字就很屌的野鸡大学可以借来显摆。

美国国立大学就属于这个种类了,不仅如此还有世界大学、亚洲大学、牛顿、诺贝尔、爱迪生等一众听起来屌,实际很渣的骗钱学院,确实可以在十年后为国内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群提供了镀金的沃土。

欧洲那些学校他又不熟悉,美国因为业务关系倒是常去,又是英语区,最是好糊弄。

“哎呀,国立大学,那跟咱们这的清华北大一个级别了吧”。留着地中海发型的发改委主任,顶着锃亮的脑门,眼睛瞪得老大,直叹道“时代在发展,咱们就急需这样优秀的海归人才嘛”。

“不敢当,不敢当。跟清华、北大没得比”。陈秋实都觉得有点脸红,略尴尬的回道,但在他们眼里这就是谦逊的表现。

“以后你们这些做叔叔的,可要多提携提携后辈呦”。刘元峰爽朗地笑着提点道。

“那是当然,小陈这种高材生可是稀缺资源,不管到哪个单位都得抢着要,就怕我这小小的国资局他看不上眼呦”。肥头大耳的张局长自嘲道。

“不着急,他还在基层历练,到时候让他自己来选未来的路吧”。刘元峰摆摆手,然后又对陈秋实使了个眼色道“你姨在偏厅,你去陪陪她吧”。

我了个去!神马情况?老刘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还把干妈给降档成姨了?虽然心里存疑,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便多问,只好带着这份纳闷先行告退。

冯诗晴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专心的翻阅着《生活与健康》杂志,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到。这本杂志和《读者》《文摘》之类的差不多,深受广大妇女同胞喜爱,不过里面的内容嘛,有不少是根本经不起推敲的伪养生。

陈秋实悄悄走到她身后,只见她正在看的是一篇关于男子壮阳的推荐菜谱,边看还边频频点头,似乎要记在脑子里。

“干妈,看什么呢。这么认真”。陈秋实故意的在她耳边叫道,心里却在嘀咕,刘元峰还不到50岁,就算表现不如小伙子那么强劲,但也还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才对,要真是不举了岂不是浪费了这块肥田?

“啊?……秋实啊……我就随便看看,没什么……”冯诗晴乍一受到惊吓,扭头看到笑吟吟的年轻人就杵在身后,手忙脚乱的忙把杂志合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自然全被他看在眼里。

紧接着又故作疲乏的伸伸懒腰道,“哎呦,好累……”。

陈秋实也没揭穿她的小动作,将两只手撘在肩上在耳畔道“我给干妈按摩一下,身子坐久了对颈椎不好”。

“好……还是干儿子疼人啊……”冯诗晴闻言放松下来闭上眼睛享受着来自肩部的按摩服务。

名义上是按摩,陈秋实居高临下借机观赏着胸前隆起的一团白花花的乳肉,尽管不是低胸装,但从衣领下也能看到大半的乳球包裹在肉色的胸罩之中。而且随着他按摩的动作,总能将领口提起一部分来,这视觉效果就要更棒了。

不过要说大,那还是得首推柳思慧,36D可是少有的尺寸,无论是手感和形状都是难能遇见的极品。

冯诗晴的胸围目测最多是个C,但看着聚而不散,白皙诱人也是不可方物的。

一饱眼福之后,陈秋实又顺道教了她几个舒缓身心的瑜伽动作,不经意间的上下其手是难免存在的,冯诗晴既然认他做了干儿子,自然不以为意,心理上还只当他是个孩子。

第二十四章。

结束几组提高柔韧度的健身运动之后,陈秋实腰间的BP机就滴滴的响了起来。这年头大哥大还是相当昂贵的奢侈品,非大老板级别是配不起的。虽然腰里别着这玩意看起来有些low爆了,却也是这年代的潮流装扮,尤其还是汉显的设备,也要花费一千多块大洋呢。

陈秋实按照留下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便听到东山派出所所长曹亮有些焦急的声音道“陈先生,您在哪?”。

“有什么事么?”。

“那个……上海来人了,约在了得月楼,您看?”。

“嗯,行啊,你到紫竹苑门口等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昨天刚把人给逮起来,今天就来了人,八成是上影厂来要人了,既然选择老字号的得月楼,想必是先礼后兵。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怎么都不会善了。

经过刘子豪的一番警告,虽然也意识到当时考虑的略简单了些,但也不能认怂。这虎皮穿上容易,要脱下来可就没那么简单,还是见招拆招吧。向干妈告了个假,连午饭都没吃就走,惹得冯诗晴立刻拉下脸来老不痛快,但也没有阻挠。

不过还没迈出家门,就被刚送完客的刘元峰叫到了书房内,笑呵呵的问道“秋实啊,怎么不吃饭就走?”。

“临时有些事要处理,不好意思啊刘叔”。

“没关系,男人在外面做事情有应酬是正常的事情”。刘元峰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继而话锋一转又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在那么多人面前故意说你是从国外留学来的么?”。

“为什么?”。陈秋实当然不理解他的用意,于是附和道。

“这其一,国企改革势在必行,我这几天反复思考了你说过的话,这既是包袱也是个雷,但未尝不是一次机遇。其二,我身边没有多少可以利用的经济人才,你们毛纺厂的企改计划是出自你手吧?”。

“您连这都知道?”。陈秋实愣了下道,没想到这么快那份计划书就到了他的面前。

“那还是我给你批的呢”。刘元峰神秘的笑了笑,“你再猜猜我是什么职务?”。

“主管经济的常务副市长?那份文件是我亲手交给王瑞山的,就我看来他对日常政务管理来说应该不难,但经济发展并不是他的长项,过于粗糙了些”。陈秋实如实的回道,再联想到发改委、外经贸等一把手刚才就在这客厅内围坐谈笑,刘元峰必然是副市长无疑了,而且国企改革方案经他的手办理也能说得过去。

“你也太小瞧你刘叔了”。刘元峰的笑容不禁有些得意。

“嗯?难道不是?”。

刘元峰摇摇头,道“王瑞山都是我扶上位的”。

“啊?您是市委书记”。陈秋实这才反应过来,王瑞山的上位只要是体制内的都知道他是走了谁的关系,只是没想到正是眼前这个斯文的中年男人。

“难道我不像吗?”。刘元峰哈哈笑道,“虽然我比较低调,但机关党报上也该有我的名字才是”。

“咳……最近比较忙,没时间看报纸”。陈秋实尴尬道,作为一个21世纪穿越而来的新人类,习惯了数字媒体,谁还对传统纸媒感兴趣,尤其还是那些空话连篇的机关党报,瞥见首页上王瑞山的油头就够恶心的了,哪有心情再翻其他。

“以后要多读报啊,别觉得那些都是废话,其实里面藏着很多信息的”。刘元峰语重心长地道,“你年轻,有想法、有冲劲。所以我想给你重新做个光鲜的身份与简历,调任到企改的实权部门,这对你日后的发展也是有帮助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刘元峰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道,“年纪轻轻光想着舒服,自由。却惧怕困难,等到我再没有这份权力的时候,怎么办?子豪是温室长大的孩子,只知道吃喝玩乐,缺乏政治头脑。你虽然比他看得更透彻些,但也需要把棱角打磨一下。以后我和你干妈都退下来,子豪怎么办?你也不想看着我们老两口伤心吧”。

这就打上感情牌了,陈秋实心道,不愧是做党政工作的。

“当然不是,只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话都说这份上,并不好拒绝。

“大力发展经济是当今全中国最重要的事情,这对你来说就是最好的机会,是非常容易干出成绩来的”。

“谢谢刘叔对我的器重,但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下?”。陈秋实真不想卷入到官场之中来,虽然他喜欢钻制度的漏洞,却不喜欢被体制所束缚。

“嗯,那我先让人给你做好履历。到底选择去哪,到时候你自己来定吧”。

刘元峰看似云淡风轻的语气,实则已经帮他做了决定,而他除了接受之外也就只能决定具体去哪个部门罢了。“先去忙你的事吧,等你出差回来我再找你”。

陈秋实竟然不经意间卷入到了这江南一隅的官场之中,是他始料未及的。一把手的市委书记,二把手的行政主官,甚至还有即将调离的办公室主任,现在都和他有着间接或者直接的联系。

在这风起云涌的大时代,一个小小的蝴蝶会掀起怎样的风暴?历史的车轮又是否会偏离方向?一切都变得扑所迷离起来。

东山派出所的所长曹亮在接到电话之后就立刻赶到了紫竹苑,虽然他的辖区在市郊,但也知道紫竹苑是什么样的存在。再联想到那个神秘年轻人敢直接将全国知名的大导演都关到局子里去,又在此处出没,高干子弟绝对没跑,但又绞尽脑汁也找不出市里哪位高管是姓陈的。

人越是猜不透,越会强行脑补,市里没有还有省里呢,省里若是没有那还有中央呢。江北的扬州,东边的上海,就连隔壁的无锡,都还藏着不少能左右政治局势的大家族。

想到此处,曹亮的内心不由地热起来,今天又是牵扯到上海势力的较量,到底他有什么样的能量便可见分晓,若是真大腿,那他可就得牢牢的抱紧了。

要是个草包的话,他也好及早地改换门庭,这心里头的算盘打得精细着呢。

正在这暗自计较着,一辆黑色桑塔纳从紫竹苑开了出来,开车的正是他要等着的那个年轻人,于是赶忙打开双闪,轻按了下喇叭。

“怎么开着警车出来了,找个地方停下来,坐我的车去”。陈秋实摇下车窗皱着眉头训斥道。

“好的,好的。我这就停到附近的派出所……”曹亮一头雾水的答道,公车私用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连机关单位的司机都会借职务之便用公车载着家人狐假虎威,何况他还是个实权的所长,但也只得听从命令。

将他座下的警车处理好之后,钻进了陈秋实的车内,两人方才向市中心驶去。

“对方好像来头不小,陈先生”。曹亮坐在副驾上,扭头望着陈秋实小声地提醒道。

“那又怎么样?”。陈秋实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道“这里不是风云际会的上海滩,就算是市委书记来了,你的管辖权也大不过他”。

按照现行制度来看,这么说的确也没错,县官不如现管嘛,但实际那个位置上的人已经迈进核心政治圈,就算省委书记也差着半级呢。

陈秋实之所以这样讲,不管他以后要从政还是经商,都得扶持一个能信得过的帮手。无门无路的曹亮,执行力目前看来还不错,但也是个社会上的老油子,如果提前弱了这口气,必然会在他心里的评价低上几分。而且对方既然是相邀到得月楼这种地方,显然不是要硬来,真要遇到硬茬子的混不吝,根本就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那么还有什么好怕的?。

曹亮从他半真半假的话里也瞧不出背后的玄机,只得点点头先应下。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就出现在眼前,得月楼已经历经数百年的风雨,始建于嘉靖年间,除了经典的美食之外还有一步一景的经典园林建筑,也代表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饮食文化。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这里算是高档场所,除了是达官贵人,商人富贾的首选地外,更多的是慕名而来的外地游客。

穿过水边的回廊楼榭,曹亮在前引着他来到具有浓郁江南风情的包间内。

圆桌上坐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男子,面前看着精致的糕点和一杯冒着香气的热茶,气定神闲的看着手里刚出炉的晚报。

第二十五章。

“陈公子气宇轩昂,果然一表人才啊”。金丝眼镜男觉察到有人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报纸,站起身热情地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下,鄙人上海新寰宇集团总经理吴岚修”。

陈秋实却不那么热情,撘上手微微一摇便抽离出来,眉毛一挑道“公子这个称呼我陈某人是受不起的,周礼有曰诸侯之子方能称公子”。

“既然如此,那我称您一声陈少可好?”。刚见面就被挑了骨头,明显是要从气势上占据先机,吴岚修毕竟老江湖,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微笑道……“不敢,现在可不是旧社会。不管是公子还是少爷,都不是我这种无产阶级可以使用的”。陈秋实依然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这番话表面上听起来就是不接受你的恭维,和你保持距离。实际上又透露了不少信息,虽然是改革开放的新时代,但在官二代的圈里,公子、少爷这种旧社会的称呼早就重新拾了起来,他这么说就是要和其他人区分开来。而且一句无产阶级又说明他的身份,那是体制内有职务的,所以有所忌讳。

吴岚修自然听得懂这话里的机锋,也不着急,亲自斟了一杯刚炮制好的热茶放在他的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秋实端起茶盏闭着眼睛嗅了一口散发出来的特有果香,抿了一口之后不禁叹道“嗯……古法炒制的云泉茶,从采摘、炒制绝对不超过7天时间,敢问先生可是出自明月湾吴氏一脉?”。

“啊?”。吴岚修好不容易耗费三十多年打磨出来的养气功夫立刻破了功,一个初次见面就能准确说出你祖宗十八代出处的,可着实有点邪性,让他一下楞了起来“您……您怎么知道的?”。

“世人只知道碧螺春,却不知树山的云泉茶要更加稀少和珍贵,自古都是贡品之中的极品。得月楼算老几?能有这样的好东西。除了特供的之外,好像也就传承千年的吴家尚有一些自留的茶园吧?”。

陈秋实扬着嘴角露着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吴岚修惊愕的样子简直是爽得不要不要的。

吴家确实是大族,但那是古代。文官、武将,书画大家等等比比皆是。本地其他陆、顾、朱三家论家族史也只能望其项背,不过这也只是传说,现在能保留的也就一些傲骨罢了。

他从小就喜欢翻弄文史类的书籍,对本地辉煌的过去说不上了如指掌,但多少还是比较通晓的。至于那茶?即便是上一辈子也没机会品到,但就在刚才的紫竹苑7号却是享受到了,多嘴问了冯诗晴一句方才知道这其中的来历。

现学现卖,这可不就巧了?

两个人的交锋到现在而言,吴岚修却是已经败了,而且是输得一塌糊涂。

陈秋实见火候也差不多了,直言道“吴先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问题就别兜圈子了,直说便是”。

“好,陈先生不仅年少有为,而且快人快语”。吴岚修恭维着又道,“这次冒昧造访,一来是想结识下咱们吴中的青年才俊,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二来呢是特地向您赔罪的”。

“哦?不知道吴先生何罪之有”。陈秋实揣著明白装糊涂道。

“咳,我也就不瞒着掖着了。我们集团投资了一部电影,这不正在贵地取景拍摄嘛,没想到产生了些误会,一点薄礼还望海涵”。吴岚修说着从身旁的公文包中抽出一张存折放到桌上推了过来。

好大手笔,现金50万,还是早上刚存进去的,还热乎着呢。

就连在一旁陪坐的曹亮瞥到那一长串的0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可是笔巨款啊。

“有些事情不是误会两个字就能揭过去的”。陈秋实摇了摇头,不置可否道。

“巩俐小姐非常仰慕您,这是南国酒店的房卡,特地约您晚上聊聊人生,谈谈理想。红袖添香,共度良宵岂不美哉?”。吴岚修见一计行不通,便又使出一计。

“吴先生不实在啊”。陈秋实依旧是摇头,不过旋即又点了点头笑道“俗话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我的理想不是每个人都能懂的。房卡你就收回去吧,这钱虽然不少,但还不入我眼”。

给钱不要,给女人不要?这节奏不太对啊,吴岚修立刻皱起了眉头。有道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撕破了脸皮对谁都不是好事,真以为一个地头蛇就没人敢动么?但下一刻的话就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既然吴先生来了,这面子我说什么也都得给的”。陈秋实转头对曹亮道“给他们一个教训,下午就把人放了吧”。

“好的”。曹亮冷眼旁观,心里也大为疑惑,这就完事了?跟挠痒痒有什么区别?

“这……这怎么好意思。这份礼物还望收下”。吴岚修也懵逼了,唱得哪出这是啊?顿时有些语无伦次,又把存折塞了回来。

“钱,在我眼里都是粪土”。陈秋实笑意更浓,“改日我会到上海亲自登门拜访的,到时候希望不是吴先生一个人”。

“哦?”。吴岚修稍微一愣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当即点头应下来。“哦!

哦!没问题,没问题,随时欢迎大驾”。

“既然如此,那就上海再见,我还有事情要忙”。

陈秋实说着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扭头回来,掏出一个笔记本唰唰写上一个地址,然后递过去道“让巩俐去一趟学校,被推落水的女孩是她的影迷,该怎么办不用我交代了吧?”。

“不用,不用。保证办得妥妥当当的”。吴岚修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这回他是真的走了,刚钻进车里,曹亮就忍不住地问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陈秋实瞄了一眼他脸上的神情,然后道“你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既不收那50万巨款,也没有选择和大明星睡觉吧?”。

“呵呵……逃不过您的法眼啊”。曹亮随之恭维道。

“你知道什么人会投资拍电影?”。陈秋实反问道。

“我一个粗人,哪里会知道这里的门道”。曹亮摇摇头道。

“电影在国外那是门生意,在咱们国家,那是赔钱货”。陈秋实分析道“尤其是商业电影,极其缺乏基础。那个姓吴的他傻么?当然不,电影从制作到产出都是不透明的,这就给黑钱提供了最佳的温床。这样的话既得了名,又得了利”。

“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姓吴的就是个中间人,表面上的白手套。为什么背后的正主不露面?要么来头太大,屈尊就是折了面子。要么见不得光,大事化小冷处理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要是有大背景,为什么不直接通过行政渠道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规矩,手伸得太长是会被剁掉的。我要是硬着不接,那就会迎来报复,这叫先礼后兵,不会落人口实。这背后也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群人。能一出手就50万的,绝对不是普通人。今天我要是收了,那就两清,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没收,那就是莫大的人情,而且得还给我不止50万的人情”。

“高,实在是高!!先生深谋远虑,我曹亮真心佩服”。

“马屁少拍,我不吃这套。你只要记住了,跟着我的话绝对不会亏着你。别说50万,就算500万,5000万那都是小菜,但前提条件是你要用心办事”。陈秋实趁机下个眼药,敲打一下。

“从今往后,您让我往东,我就绝不往西”。

“往西我也不怕,反正撞墙的是你”。陈秋实满意的点点头,释放着强大的自信,“明天我要去一趟南方,给你一周时间,用一切资源调查清楚这个新寰宇集团。等我回来吃你的高升酒”。

要想马儿跑,就得给草吃,现在他还没找到机会去跟王瑞山提这个要求,但不妨碍他画个大饼子出去。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着实有点多,陈秋实必须要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番,现实已经不允许再像往常那么无所谓,既然来了,就要迎接未知的挑战,方才不虚此行。

第二十六章。

柳思慧对这次的出差很是重视,从出行的交通工具就能感受得出来。按照正常流程,火车软卧就是最高标准,但她选择的是飞机出行,这年头的机票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当真是比汽车还稀罕的稀罕物。

波音939缓缓驶入漫长的跑道,引擎逐渐轰鸣着向着蓝天冲刺,陈秋实在狭窄的经济舱座位上翻着无聊的航空杂志,冷不丁地被一只柔弱的手用力的死死抓住,柔软的乳房贴在他的胳膊上,只见身旁的柳思慧脸色煞白,胸膛起伏不定。

“晕机?”。

柳思慧双唇抖动着摇摇头。

“嚼一片,会好很多”。陈秋实从兜里掏出一支绿箭给她递了过去,既然不是晕机,那就是源自与内心未知的恐惧了,再加上起飞时气压对耳膜的影响,难免会有心理压力。

嚼下一片口香糖之后,缓解了气压对耳蜗的作用,此时飞机已经慢慢升入平流层,开启巡航模式,柳思慧的恐慌情绪逐渐缓和下来,脸色也渐渐红润了些许。

“飞机是这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方式,大可不必担心”。陈秋实合上杂志,揉了揉被抓痛得手臂对柳思慧安慰道。

“我……我只是有点恐高而已”。柳思慧不肯示弱,强自辩白,见他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又道“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的?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陈秋实当然不担心,前身的投行经历本就是空中飞人,不是在飞机上就是赶往机场的路上,坐飞机比乘公交车的频次都高。

但见她身着白色丝质衬衫,酥胸高高隆起,微微一侧身便能透过领口看到起伏的乳肉,不禁让人有些心猿意马。下着黑色的中裙,一副职场女性的装扮,在这个时代还是蛮新潮的。

“你说我们改做男装还是女装好呢?男装有消费力,女装更贴合市场需求。”待驱散了不适感之后,柳思慧也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之中。

“你考虑的方向不太对,现代社会的服装是快消品。要让消费者不断的掏钱去购买你的产品,而不是卖给他一件可以穿十年的工作服”。陈秋实持有不同的看法,道“这里和男女没关系,和年龄有关。年轻人喜欢时尚,潮流,热爱挑战,突出个性化。越来越多的独生子女会集中整个的家庭的资源,他们才是消费的主力军。成熟的职场男人,一年四季就是西装、衬衫、夹克和大衣。反复购买的频次太低,虽然单品毛利率肯定高过于年轻人的服饰,但我们需要的是量级的增长,才能带动成本降低而达到产生的扩张,只有产生扩张才能让资产增长”。

“做企业不就是为了追求利润吗?为什么要追求资产化?”。柳思慧颇为不解的问道。

“利润只是其一,资产增长能带来更多现金流,解决社会就业,品牌影响力,进而可以吸引更多投资者。资产同样决定着企业规模,只追求利润的话还不如去卖早点呢”。陈秋实为她仔细地解释道,“一个人是做不成大饼的,只有通过准确的定位,再加资本化的优化组合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企业”。

这个道理对于刚开始萌生私有化的人来说,有点难以费解。我自己赚钱肯定就要追求利润?赚钱的手段有很多,利润表只是最粗浅的手段,利用资本市场的运作让企业不断增值,让手里的股权不断增值才能产生更大的价值。

比尔盖茨的身家很高吧?但他有那么多现金么?当然没有。微软的市值是体现在股市上高速增长进而让他所持有的股票增值,想花钱的时候套现一些就好了,感觉股票少了就再配股增发,期权奖励管理层。

公司只要能持续运营下去,有充足现金流,有好看的报表,那就足够了,这就是资本市场的魔力所在。

柳思慧听得云里雾里,一时半会儿无法消化那么多,待陈秋实一一解释金融市场的操作之后方才略懂一二,但内心的那份野火又燃烧得更炙热了,更对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深感佩服,果真是没看错人淘到了一颗明珠。

说话间,飞机越过崇山峻岭,已经缓缓降落到白云山脚下的机场。

“没房了?”。

“抱歉,女士。因为现在正值广交会,目前只有刚刚退订的一间行政套房。

您看?”。

二人从机场出来,直接赶往位于市中心的流花展馆附近,这里是广交会的会址,自然是要住在这附近。但柳思慧显然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无论是高耸入云的广州大厦还是低矮的招待所都难以寻见空房,找了许久终于在流花宾馆总算还有一间空房,但他们却是两个人,让她不禁有些犯了难。

“我睡沙发吧,将就一下,待回头有了空房再调换就是”。陈秋实看出她的不自然,便主动道,总不能到立交桥下去睡马路吧。

“那……就委屈你了”。柳思慧不好意思道,她只知道广交会是经贸的窗口,但专注本地业务又哪里知道这南国的繁华,光从酒店的火爆程度也能瞧出端倪了,更何况路上行色匆匆忙碌的商人。与恬静的江南水乡相比,这里才是中国的商业大都会。

办理入住登记之后,两个人卸下行李便立刻前往近在咫尺的流花会场。

广交会分为春秋两季,而且还会错开不同行业,不同类别进行展示交流,现在正在进行得正是如火如荼的服装展。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广州无疑是走在了最前列,熙熙攘攘的人群,汇集了各种色彩斑斓的时尚服装,令人眼花缭乱。

面料、纺织工艺、具体到需要多少针脚的制作流程在柳思慧眼中都是信手拈来,对他来说却无疑是听天书一般,毕竟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在这个领域他只能老实的做个小跟班,当当翻译打打杂。

一天逛下来,身上挂满了各种袋子,全是柳思慧采买来的样品,时尚买手这类职业还没出现的时候,就只能亲力亲为了。

趁着她在房间里整理样品衣服的时候,陈秋实从宾馆出来,七扭八拐极为熟稔的来到附近的一家茶楼中。

“你来了”。

“我来了”。

“怎么才来?”。

“能来就不错了”。

“你……”。

“再玩这种古龙体对话我就换一家!!”。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肤色黝黑,身形瘦小的男子,贼眉鼠眼透着一股市侩与精明,嘴角的两撇小胡子有些让人忍俊不止。

“玩笑,玩笑嘛。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尽管提”。小胡子嘿嘿一笑道。

“我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证,还有一家香港公司。听清楚了,不是新的,起码得是90年之前注册的。另外帮我看看有没有想出手的服装公司要转手,最好自有商标,有完备的生产线”。

小胡子点点头,作了个犯难的表情“电话里说的价格只是代注册公司”。

“这是5000定金”。陈秋实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叠淡蓝色的钞票在拍桌上,这震撼力绝对不是用支付宝和微信转账可以比拟得了的。“给你5天时间,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尽快拿到文件资料,事成之后还有更高酬劳!能办到就说,办不到我就换别人”。

小胡子眼冒精光,完全被这叠钞票给吸引到了,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一样连连答应“冇问题啊!老板真系痛快,都包在我身上了”。

“我也不担心你昧下这笔钱,除非你别想在大陆混了”。陈秋实虽然给钱痛快,但也不是人傻钱多的凯子,这句话就是点明他也是有背景的人,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全国各地都能见到犹如城市牛皮癣的办证小广告,其中有8成的假证都是出自广州这个城市,绝对是个大本营,这里同样也会利用粤港之间的方便来办理一些异地业务。

香港注册公司不比内地如此繁琐,只要有证件,几百块就能注册成功。虽然不如百慕大、开曼等离岸地的保密性那么好,但在消息不畅的年代里绝对是个转移财富的好方法。在岭南地区持有大量灰色收入的人群都会利用这种简单有效的方法将那些不义之财洗白。出口转内销,摇身一变还能套得更多投资优惠。

这不过是陈秋实空手套白狼计划中的第一步而已。

第二十七章。

陈秋实享受完一顿美美的粤式茶点,却也没忘记给柳思慧带上一份。

回到宾馆径直打开房门,之前散落在地上的样品已经码得整整齐齐堆在一边,房间内并没有柳思慧的影子。只听得洗手间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接着房门打开。

一双洁白的玉腿率先映入眼帘,随目光往上扫去,宽大的浴巾裹在紧要部分之上,大半个丰满的乳球暴露在外,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更显得娇艳欲滴。

“啊……”刚沐浴之后的柳思慧刚迈出洗手间就看到一个大活人站在那,而且还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娇躯,本能的反应让她下意识地叫出了声,随手捂上起伏不定的胸口。

“我刚才出去买了些宵夜,都是本地的特色”。陈秋实语气轻松地举起手中的打包盒。

“你这人,怎么进来之前也不打声招呼”。柳思慧解除了危险警报,不禁埋怨道。

“有我在,你怕什么?”。陈秋实边说边坏笑着继续在她的身上扫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隐藏的。

“就是有你在,我才怕”。柳思慧毕竟是个过来人,又和他有过几次“肌肤之亲”,虽然心里仍有些羞臊,但也不似小姑娘那般扭捏。

陈秋实收回目光,道“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先去洗个澡解解乏”。

柳思慧的心里却是有些失落,待他转身走进卫生间,不禁低下头看了看裹在浴巾中娇嫩白皙的躯体,又伸出手来托了托两颗硕大的乳球,心道老娘就这般没吸引力?多少男人想一亲芳泽,怎么一个火力正旺的小年轻却表现得这般平常?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柳思慧又想起了什么,赶忙回身拍打着卫生间的门口,焦急道“秋实……秋实……”。

卫生间的门被拉开,首先钻出来的不是陈秋实,却是一件被挑在食指上的奶罩,“是不是这个?”。陈秋实坏坏地摇晃着手里的贴身衣物,“肉色,太low了点,跟你不是太配”。

柳思慧面色大窘,一把夺了过来,羞怒地问道“low是什么意思?”。

“就是土啊”。话音刚落,卫生间的门再度关上,紧接着传出阵阵的笑声和水声。

门外既尴尬又气愤的表情他虽然是看不着,却是完全能猜想到的。

土?居然说老娘土!!柳思慧心里的气自是不打一处来,愤愤地扭身回到卧室内拉开了她的行李箱,当看到里面那件物事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滚烫,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淫荡了呢?。

不管了,又不是第一次被看!老娘就要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女人!柳思慧心里一横,解开浴巾的束缚换上她所带来的装备。

卫生间的流水之声渐渐停止,陈秋实用浴巾裹着下身就走了出来。

“秋……实……”只听得娇酥入骨的媚声轻轻唤道。

“呃?”。陈秋实正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闻声抬头望去,卧室的床上玉体横陈着一个丰腴的熟妇,桃红色的真丝睡裙覆在她的身上,胸口处的波涛鼓胀而丰满,两颗俏皮的樱桃顶在柔软的面料上分外突兀。两条光洁而雪白的大腿交叠在柔软的床上,柳思慧用胳膊支起了脑袋慵懒的眼神显得说不出的性感。

“你看……我这身还……可以吗?”。本就是水乡女子,天生就说着吴侬软语,这又是故意而为之的诱惑,就更别提有多撩人了。

“哦,还好吧”。陈秋实不是柳下惠,当然会心动,更会有反应。但他还会深知一个道理,对待女人最高明的方式是欲擒故纵,你越是刻意的看轻她,她反而会往你怀里深扑。当然这也是有前提的,就比如他们之间本就有一些小暧昧,这就变成了催化剂。

假如一个女人对你毫无感觉,就算你用遍三十六计,七十二般变化也无济于事。

柳思慧的刻意有一较长短之心,当然也有如狼似虎的那份生理欲望在作祟。

但眼见回答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女强人不服输的本性让她不得不再次出招,嗲嗲地呻吟道“走了一天……感觉好累哦……你……帮我揉一下吧?”。

“这……不好吧?”。陈秋实盯着这旖旎的风光,咽了咽口水,却是语出拒绝。

他的这些小动作全都看在柳思慧的眼里,赤裸着上半身的雄性身材,虽然不似电视、杂志上的肌肉块,但也没有多余的赘肉,而且细皮嫩肉的比冷战的那死鬼强太多。浴巾虽然围在腰间,但胯下那渐渐突出来的一块又何尝不是把他出卖了。

小样的,看你还能撑多久!柳思慧心想好好戏弄他一番,于是佯怒道“有什么不方便的,该看不该看的你不是都看过了吗?”。

“那……那好吧”。

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要是她不说那就没有下文,说了之后的一切后果可就得自负了。

柳思慧会心一笑,愿者上钩!于是慵懒地翻了个身将侧卧改为趴着,饱满的酥胸被压在了身下。

只觉得柔软的席梦思微微下沉,那半裸的男子就坐到了床沿,紧接着一双温热的大手就抚上了她的脊背,尽管隔着一层绸缎,但那种纵享丝滑的感觉甚至比完全赤裸还要舒适。

手虽然大,但很柔和,从下飞机就开始劳累的筋骨确实未曾得到休息,这顿按摩来得正是及时。

“柳厂长,这力度怎么样?”。

“好……很好……”柳思慧侧过脸来给他递了个媚眼,瞧见他的眼神不停往下身撇,酥胸虽然看不到了,但桃红色的睡裙也只盖住半边的翘臀,蕾丝刺绣的白色内裤恰好隐约可见,正映了那句“犹抱琵琶半遮面”。想到这,美熟妇不禁脸色羞红,春心荡漾地嗔道“没人的时候叫我姐”。

姐?你TMD可是我姥姥!陈秋实心内不禁恶趣味道,手上的动作可一点都没落下。

“唔……”随着动作的加快,柳思慧只觉得浑身舒畅,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全身的血脉中荡漾,在她背后、脖颈中来回揉搓的仿佛不是一双手,就像是两片长长的鹅毛轻轻地从娇嫩的皮肤上掠过。酥、痒、麻,四肢百骸中开始涌动着对欲望的渴求,让她实在无法忍住轻声哼了出来。

“嗯…………”柳思慧再次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娇喘,只因为身后的大手游离到了她的腰间,那是她最敏感的地带,瞬间犹如百抓挠心一样,压在身下的小腹不断升腾着一股暖流肆意奔流乱窜,唯一的发泄口就是两腿之间的幽谷地带。

“你……怎么……这么会按啊!好舒服的感觉……”柳思慧的面色绯红,挂满了春情,娇媚地呼道。

陈秋实看了此番场景,也是纳闷不已。我就正常按了没几下,这女人怎么跟高潮似的?疑虑归疑虑,但那表情绝对是骗不了他这种花丛圣手的,当即加大了点力度,不仅仅是柔软的腰肢还肆无忌惮的向上攀爬,不断地在丰润的两侧乳肉边缘扫过。

痒,好痒!但又很舒服!连胸前的一双乳房都被撩拨得鼓胀起来。柳思慧似乎已经忘了她的本意,完全沉沦在这番快感之中,隐隐期待他更加放肆的侵犯,甚至不自觉地弓起了身子以方便那双大手能够更轻松自如地往下探索。

媚眼迷离的柳思慧这番动作自然是逃不了陈秋实的法眼,大蛇随棍上,随机将双手从乳球的边缘往下慢慢探去。但并没有直接去抓弄,而是用温热的掌心来回扫过那凸起的两点,并不做过多停留。

唔,奶头好胀!那嫣红的两点逐渐翘立起来,仿佛有无数个小虫在顶端爬呀爬……好难受!柳思慧已经开始大口娇喘,不断地“嗯……哼……嗯……嗯……”地呻吟着,但那大手却始终不肯再加把力气。

不过这也难不倒过来人的熟妇,待那双大手再次拂过翘挺的奶头,柳思慧猛地将上半身压下,两颗硕大的乳球便被直接抓到了那双热热的手中。

“快……快……快拿开……”柳思慧嘴上佯怒着喊道,胸口却压得结实丝毫不肯松开,“这……这算什么按摩呀?”。

陈秋实也不客气,双手成爪直接抓上这一对软绵的奶球,当真犹如两颗刚出笼的大白馒头一样。她这对奶本就异于常人的坚挺圆润,手感自然不必说。“嘿嘿……我这是帮你检查下有没有乳房肿块……”。

“唔……嗯……你……你这个小坏蛋……分明是个骗子……”柳思慧媚眼如丝般,娇嗔着喊道,却把胸脯压得更低了。温热的手掌不停揉捏着胸前的乳肉,摩擦着娇挺的奶头,这可跟自摸是完全两码事。心里很享受,嘴上却不承认“我可是你的领导,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领导寂寞空虚冷,做下属的当然要为领导分忧了,你说是不是啊,柳厂长?”。边说边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而且坐在身侧保持这个姿势并不容易,陈秋实已经翻身上得床来,像是骑马一样跨坐在她的丰臀上,中空浴巾下昂然而立的龟头悄悄隔着蕾丝内裤抵在身下美妇的菊穴处,随着揉弄乳房的手不断往前耸动。

“唔……唔……你这是耍流氓……”柳思慧胸前的乳球被肆意玩弄,身后又竖起一根坚挺的肉棍,再加上这看似调情的言语刺激,已然让她沦陷到不能自拔,脑袋里的一丝理智只化作欲拒还迎的反抗。

第二十八章。

“哦……嗯…………嗯……唔……不要……不要啊……”柳思慧现在是七分呻吟,三分拒绝。就连丰润的臀部都在配合著身后肉棒的运动而挺起、落下。只有经过人事的女人方才知道这等的奥妙,若是换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是绝对不会有这般反应的。

陈秋实从那硕大的乳球之间抽了一只手出来,探到睡裙之中,只用指尖轻轻刮了下那包裹在蕾丝内裤之中的穴口,便让身下的美熟妇立刻打了个冷颤。

“啊……啊……别……别碰那里……”。

“你看这是什么?”。陈秋实将手指拿出来在柳思慧的眼前晃了晃,趴到她的耳畔笑嘻嘻地道“洪水泛滥决堤了哦……”。

“讨厌……哪有这么比喻的……”柳思慧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流出这么多淫水,居然把内裤都湿透了,下面又痒又空虚的感觉不断袭来,不仅是淹没了下体也淹没这段时间压抑的理智。

“女人如水,这可不就是个出水口么?”。陈秋实边说边将身下坚挺的肉棍从菊门除往下移了移,顺利地顶在阴道口,尽管是隔着内裤,但那薄薄的蕾丝又岂能阻隔肉棒的炙热与冲击?柳思慧甚至都想放声叫喊,那种感觉实在太强烈了……。

“啊……唔……嗯……别……别动……好难受……”柳思慧支支吾吾道。

“哪里?这里吗?”……陈秋实便又挺动了几下。

“啊……坏蛋……你坏死了……”柳思慧尽管看不到身后的情形,却能清晰得感受到空虚寂寞的小穴正在遭受侵犯,那种源自肉体最纯粹的渴望不断地在发酵着。

对待不同的女人确实需要不同的手段,市长夫人李清冉那是带有幻想的闲人,需要更多的情调来糅合,而身下的这位美熟妇需求的更多是欲望,最有效的方法不是慢条斯理的调戏而是勇敢的直捣黄龙。

那还等什么呢?那还犹豫什么呢?。

陈秋实的双手已经从她的胸前完全抽离出来,近乎粗暴的掀开睡裙,将蕾丝内裤狠狠地撕开。这当然是需要技巧的,只需要沿着丝线镂空的纹路用力就可以,“嘶……嘶……”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悦耳,也更像一道催情药剂。

肥美的阴唇已经饥渴得张开了嘴巴,裸露着穴口分红娇嫩的穴肉,那耸立的阴蒂就像是河蚌中的珍珠一样格外耀眼。陈秋实根本顾不上欣赏这造物主的恩赐,直接举起胯下的钢枪挺了过去,硕大的龟头已经卡在窄小的阴道口。

“唔……不要……不要……别……别……别这样……我还有老公……我还有家的……”从内裤被暴力的撕开,再到穴口被火热的龟头挤进来,整个过程快如闪电,让柳思慧根本来不及反应,再反应时已经来不及……无论如何,她还是人妻,人母……这点仅存的理智又让她挣扎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陈秋实胯下一挺,黝黑的肉棒挤开两片阴唇穿过狭窄的穴口,直捣入湿热的腔壁。

“啊……………………”这一声拉长音的呻吟,不仅宣告了贞操的失守,同时也填满了她的空虚,那是无法用语言所描述的畅快,四肢百骸都开始苏醒一样,粗长而火热的阳物突然闯入她的后花园,这的确是她曾期盼的,也是无法预料的……如今竟成了现实。

自己居然失身了!而且还是一个小了十几岁的年轻人,那份坚挺,那份粗壮都是久违的感觉,或许只有丈夫在新婚时才有的体验,或许即便当时也无法达到这种程度。

随后下体那根肉棒就律动了起来,身后健壮的男人挺动着胯部抽动着火热的肉棒,在泥泞的肉穴内做起了活塞运动,那份传遍全身的快感将身体内的空虚已经全部赶出体外,硕大的龟头不断地刮弄着阴道壁,就更增加了这份刺激……。

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嘴里、鼻腔发出“嗯嗯……啊……啊……”这等羞臊又淫靡的声音,这是只有和丈夫亲热时才会有的啊,如今身体里的肉棒却是换成了另外的主人。

这是快乐的感觉,这是飞翔的感觉,这是黄河决堤,火山喷发的那种痛快淋漓,湿热的小穴经过短暂地缓冲,就已经自动的适应起粗壮的肉棒,紧紧地裹在它的周边,饥渴地吞噬着这巨物。

陈秋实的心情当然更加无溢于言表,身下这娇嫩的美熟妇是谁?那可是自己的亲姥姥,拥有直系血缘关系的亲人。但现在却在他的胯下承欢,紧致的小穴包裹着他的肉棒不断吞咽其中,湿滑的腔壁不断分泌着淫液以示主人的欢愉。

抽和插,只这两个最简单,最原始的动作在床上不断地重复再重复着,身下的美熟妇从抗拒到享受不过是短暂的光阴,他的胯部有力的击打在肥美的丰臀上“啪……啪……啪……啪”作响,像是激励战士勇往直前的擂鼓一般。

“受不了……受不了了……”柳思慧紧紧抓着床单,承受着身后的抽动,已经不满足于简单的“嗯……嗯……啊……啊……”而是高声嘶喊了出来“插到底了……到底了呀…………”。

陈秋实默不作声,变换了下身挺动的频率,从狠插到底,改为只在穴口处快速抽动。

“唔……唔…………好折磨……坏……坏死了……”柳思慧又呻吟着叫道。

“那到底到底呀还是不到底啊?”。陈秋实直接趴在美熟妇的后背上,分开她的一双玉腿,只是浅浅的抽插不断地调戏着亲姥姥敏感的小穴。

“要到底……要到底……快……快一点……”穴口处的折磨让她有如蚂蚁爬一样的感觉,根本解决不了那种久处深闺的那份空虚。

“是这样吗?”。陈秋实在穴口快速抽动几次,趁其不备,猛然再次捅到底,直接让身下的美妇拉出长长的一声呻吟……语无伦次地喊道“啊……好爽……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插到底……快插到底嘛……”。

“那你求我啊……求我,我就插到底……”陈秋实免不了要调教一番,才能让这美妇在日后归心,自然不会满足于简单而粗暴的抽插。

“谁……谁要求你……”柳思慧这女强人的性格这时占了些许上风,忍不住道。

陈秋实也不答话,仍然将那肉棒只放在穴口进行律动,柳思慧体内的空虚顿时就侵袭而来,只能撅起屁股来寻找身后的肉棒。一个在进,一个在退,这时候的美妇就像是馋嘴的小孩追逐糖果一样,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从趴改为了跪,但却依然还只有龟头在穴口浅弄,这如何受到了啊。不禁哭出了声来“唔……唔……我要……快给我……快一点……”。

“你要什么啊……”。

“我要你……”。

“说清楚点?要我什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我……我要你插我……”。

“用什么插你啊?”。

“用……用你的阳物……”柳思慧羞臊的根本抬不起头来,撅着肥嫩的屁股迎接身后的侵入。

“哪里那么多文绉绉的,这是肉棒……是鸡巴!重新说”。陈秋实啪地一下用力拍打在她白嫩而丰腴的臀上,瞬间出现一道红彤彤的掌印。

“啊……”柳思慧虽然有些疼,却更加平添了些刺激和快感,就连身下的小穴也跟着紧致起来,不断地吮吸着那硕大的龟头。

“是……是肉棒……是鸡巴……”柳思慧心里一横,哪还顾得上其他,索性就随着他的引导,喊了出来。

“谁需要肉棒?谁需要鸡巴?”。

“柳思慧要肉棒,柳思慧要鸡巴……”。

话音刚落,陈秋实扶着她的纤细的腰肢,就狠狠地将黝黑又粗壮的肉棒刺入其中,直接捅到最深处。

“啊……到底了……到底了……”柳思慧仰着头嘶喊起来“好爽……就是这种感觉……就是这样……不要停……”。

“只有骚货才需要肉棒插,才需要鸡巴操”。陈秋实一边猛干,一边用言语侮辱着像母狗一样趴在身下的美妇,桃红色的睡裙卷在背上,被撕毁的内裤在腰间晃着更显得几分野性,胸前乳球被干得在不断摇晃,两粒挺起的奶头和睡裙摩擦时更加刺激着她的感官。

“不……我不是骚货……”柳思慧配合著挺动着肥臀,摇着脑袋否认道。

“不是吗?那我不动了”。陈秋实将整根肉棒抽了出来,这会儿连动都不动了,任她如何撅屁股如何摇都不予理会,这是对她现在最大的折磨。

“是……我是骚货……”柳思慧急道,“我是骚货,我需要肉棒插,我需要鸡巴操……快来操我……干我……快……”。

“干死你个骚货!干死你个淫妇……”陈秋实咬牙切齿边喊边干,时而用力拍打着那对肥臀,未尝不是为了母亲出气,但爽的却还是身下的这个女人。

“我是淫妇……我是骚货……我给老公戴绿帽子……快干我……用力干我……”柳思慧已经陷入性爱的癫狂之中,一旦突破那层心理障碍,哪还顾及其他……就算是让她叫爸爸此刻也能喊得出口来。

“看你现在这姿势,和母狗有什么区别……欠干的骚母狗……骚婊子……”。

“唔……唔……嗯……啊……我是骚母狗……骚母狗欠干……干死我了……好爽啊……鸡巴插得我好爽……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到了……快……再快一点……到了啊…………”柳思慧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迎接着高潮的到来……疯狂而又肆意地释放着原始的欲望。

柔嫩的小穴紧紧地裹吸着陈秋实胯下的肉棒,花心深处喷薄而出只有高潮时才会有的情欲,但他却不会饶过她,在这当口又加快了些许频率,伸手抓住那晃动不止的两颗乳球,像是开摩托一样的动作继续猛烈地操干起来。

“不……不行了……太刺激……受不了……受不了了…………太快了……又来了……又来了…………快……快……快停……快停一下……要……要尿了……要尿了……啊……啊……尿了……尿了…………”。

一浪高过一浪的高潮,让柳思慧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就像是飘飘欲仙,仿佛置身云端……那因为不断抽插用力摩擦而滚烫的穴口此刻喷薄而出热热的液体,在陈秋实将肉棒拔出去之后竟呲呲地喷了出去……。

那液体喷出之后直感到浑身畅快,余下的部分顺着大腿流到了床上。

“唔……竟然被干到小便失禁?太丢人了”。柳思慧不敢想象自己居然那么糗,忍不住捂住了双眼。

“呵,这可不是小便,这是潮喷……只有女人最爽的时候才会出现……”陈秋实笑着科普道。

“啊?居然是这个……”柳思慧来过两次高潮,哪还有力气跪着,立刻酸软地躺在床上,这时也瞧到了陈秋实胯下那根黝黑而又粗壮的肉棒,龟头上散散发光的可不就是她分泌出来的淫液,当真令她羞臊不已。这根阳物确实要比丈夫大些,而且更加坚挺和火热……。

还来不及细想,陈秋实分开她的两条白嫩的大腿,挺动着这根肉棒再度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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