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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过去当特工》 第1章 重生 1936年的夏天。 中华民国湖北的一个小山村，叫曹家村。 曹家村依山傍湖，在赤湖与青龙山的中间，有着一百多户的人家。 山村的人家，早己进入了梦乡。 此时，村东头的曹二虎家中。 “啊！” 一声惊叫声响起。 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少年惊叫着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傻傻地站在房中间。 “宁儿，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推开了房门。 “娘？……”少年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妇人。 “是做恶梦了吧！没事，睡吧！”那个妇人见青年没有事，放下心来，离开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少年才平静了心情。 “我这是在哪？地狱吗？” 怎么地狱中也同父母在一起？ 母亲不是在几十年前就死了吗？怎么还在地狱？ 不对！这个场景好象很熟悉！那不就是小时候的生活场景吗？ “难道……” 少年急忙查看自己的双手。 这是一双充满了青春能量的手，不是自己那象枯树皮的手。 少年心一动，马上来到了柜子前，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玻璃镜子。 对着小镜子，少年看到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的脸。 少年眨了眨眼，那小镜子中的人也眨了眨眼。 “这是八十年前的自己！” 少年用手抓了几根头发，便劲扯了下来。 “哟！好痛……不是梦！” 自己重生了！ 记得在半个小时前，己经98岁的自己，躺在台北的家中……身边没有一个人，就他一个人躺在那等死。 终于，一阵疲惫感袭来，双眼再也睁不开了…… 没想到，自己离开了2016年的台湾，重生到了1936年的黄州的家中。 还是那个熟悉的家，还是那个年少的自己…… 一时间，逝去的往事，在他的脑中回放起来。 他叫曹宁，出生于1918年的湖北黄州。 18岁之前，他一直生活在小山村中。 18岁那年，曹家村后面的鸡公山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没人知道谁同谁打。 最后，只活下来三个人。而且是三个受伤很重的人。村民将他们抬到了曹二虎的家中。 曹二虎的爷爷、父亲，曾经是中医。曹二虎也学了医。于是，他救活了三个人。 救人后的第七天，来了一队兵，他们是来抓捕那三个人与曹二虎的。 因为曹二虎救了那三个人。 但是，来的十几个兵，不是那三个人的对手。死伤无数逃了出去。 曹家村不能再住了，那三个人决定离开。 在那三个人离开时，曹二虎全家也离开了曹家村。 不离开的话，肯定会被报复的。 曹家被安排好了，而曹宁则是被三个人中的一个人看中。那个人是野狼特战队73小队队长。他将曹宁带到了野狼特战队。 曹宁在野狼特战队新兵连结业后，分配到了73小队。成为该小队的狙击手。 半年后，一次行动失败，73小队全军覆没。但是曹宁活了下来。 曹宁知道他们小队为什么会全军覆没。所以，他要报仇！为73小队的战友们报仇。 从此，他便隐姓埋名，没有再回到野狼特战队。因而是以一个新的身份，参加军统特训班，从此成为了军统的一名特工。 花了两年的时间，曹宁终于报了仇！ 但是，他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军统局安排他进入上海，假投降加入了日伪的特务机关。 很快，曹宁的身份暴露了，日军宪兵队逮捕了他。 被捕后，为了活命，他只得真投降了。 从此，他成了臭名昭著的日伪特务。 1944年，军统暗杀一个日伪的重要人物，行动失败，暗杀小组的组长被曹宁率人抓捕。 但是，看到暗杀小组的组后，曹宁犹豫了。 这个人曾经是曹宁在军特特训班的老师。 在曹宁报仇杀人的行动中，这个人曾帮助过曹宁。 在恩情与命令两者中，曹宁选择了报恩。于是，他枪杀了同他一起行动的八名日伪特工，救了暗杀小组的组长。 在那个组长回到了重庆后三个月，他又带来了一份任命书，任命曹宁为军统暗组副组长。 抗战胜利后，因为这个“暗组副组长”的身份，曹宁成为了军统奉命卧底的人，逃过了一劫。 但是，曹宁成了一个吃闲饭的人。在那个他救的人的帮助下，曹宁成了军统资料档案室的一名老人。 国民党撤到了台湾，曹宁继续在台湾特务机关当挡案管理员。 一直到他98岁，客死他乡…… 摸抚着自己的脸，曹宁笑了。 这八十年，他曾经无数次地后悔。特别是在他七十岁之后的十几年，他常常回想着过去的事。 73小队的最后一次行动中，在陷入日军的包围中，队长洪涛曾经向曹宁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并希望曹宁在突围后，给带一封信出去。 曹宁收到了那封信，但是，曹宁却没有将那封信送出去。因为在他伤愈后上门送信时，得知那个收信人己经死了。 这样一来，让曹宁失去了人生转折的好机会。 “既然有机会让我重生，那我就要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曹宁紧紧地握住拳头。 重新躺回床上，曹宁想到了一件事。 前世，明天将有一场战斗发生在鸡公山。 激战的双方是，日本神樱特攻队与国军的野狼特战队73小队。 在这次战斗中，洪涛率领的野狼特战队73小队的四十人，最后只活下来三个人。而日军的神樱特攻队的二十多人，竟然也有三人逃了出去。 七天后，就是这三个日本人，带着十几个国军，来到曹家村，追杀洪涛三人和曹宁一家。 现在，自己知道了情况，肯定要去救73小队。 …… 天边刚刚泛红，曹宁就起床了。 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偏房，曹宁拿了家中的一把刀，这把刀还是爷爷当初救了一个军爷，那军爷留下来的。 带着刀出了门，曹宁没有直接去鸡公山。而是去了村中猎户的张二叔家。 “小宁子，这早来有事？”张二叔问。 “二叔！我想借你的强弓一用。”曹宁说。 平时，曹宁经常同张二叔一起上山狩猎，所以他提出借强弓，没有引起张二叔怀疑。 借到了强弓，并且拿到了三十根箭矢。曹宁这才向着鸡公山跑去…… 是很大的幸福。 所以，就算是开始时最紧张睡不着的人，都在漫长路途的摇晃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啊！”在车的左边，一个年约二十岁的青年突然惊得跳了起来。 “曹宁，做恶梦了？” 青年身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半睁开眼睛，看了看他，问了声。 “嗯！”曹宁应了声，看了眼前的环境，放松了紧张的情绪。 那个中年人不再理会曹宁，闭眼继续睡觉。 曹宁发现大家都睡了，便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大口。 看着那在自己眼前飘浮着的烟雾，曹宁想起了自己刚才所经历的事情。 原来，在五分钟前，从天上飞速掉下一道白光，穿过了墨绿色车篷布，射到了曹宁的身上。 刚好那时候曹宁醒来，眼睁睁地看着那东西扑向自己，所以他吓的惊叫起来。 他以为自己肯定难逃一死。 直到洪涛喊他，他才确定自己活着。 那东西不是来杀自己的？但是，它为什么要扑向自己？ 曹宁起身看向车箱，他的周围没有东西啊？ “去那儿了？”曹宁轻声说。 “你是在找我吗？” 一个声音在曹宁的耳边响起。 奇怪，车箱内的那四个人都闭着眼，打着呼噜，就是刚才问话的洪涛也打着呼噜。 那会是谁在说话。 “我在你的身体内。”这个声音说。 这回确信了，那声音是从自己的身上发声的。 “你……是什么……人？”曹宁感到天要垮了。 一个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身体！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这声音安抚着曹宁。 “那你是鬼？这是鬼上身吗？” 曹宁想起了村里老人说的鬼上身的故事。 听说鬼上了人身，就会占了这个人的身子…… 突然，出现了急促的声音。 “开始安装军神成长系统……” 曹宁急了：“你说什么？” 没人回答他。 “叮，军神成长系统安装完成！曹宁，请问是否接受本系统，成为军神成长系统的宿主？” 这声音连说了三次。 “什么细桶？我没有桶。”曹宁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军神成长系统。不是细桶大桶。” 曹宁环视车内的每一个地方，但是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 声音又起：“我在你的脑中！” 曹宁问道：“为什么要占据我的脑袋？” “我是来帮助你成为军神的。”声音回答道。 “帮我？怎么帮？对了！我急需钱，我家中欠了很多的债。你要是能帮我，那就给我大洋。”曹宁的眼亮了起来。 “我没大洋。” “没大洋？黄金有吗？” “也没黄金。我不是财神。” 曹宁退而求次：“那就给我法币。” “傻比我有，你要吗？” 曹宁一下子没劲了：“我也不想当傻比，要傻比干嘛？是你说帮我的，假话。” “曹宁，能否听我说。” 曹宁：“好！你说。” “不错！听我的指挥，请将你闭上眼睛，内看向你的大脑。” 系统说出这话之后，曹宁马上闭上眼睛，立即，他的眼前出现一道透明光屏。 曹宁心中骇然，“这是什么东西。” “看向光屏。”声音在提示曹宁。 曹宁按要求办了，随后，他锁定了屏幕。锁定后，那光屏就跟随曹宁的视线晃动了。 之后，一股信息涌入进曹宁的大脑……曹宁感到了脑胀！仿佛要爆炸一样。很难受！ 不过一分钟后，胀感便没有了。 这时，曹宁己经完全了解了这个“军神成才系统。” 这个军神成长系统来自于2122年的地球中国。 那个时候，地球的文明已经发展到极高层次，科技实力超乎了想象力。 2122年中国的一位著名的科学家黄轩博士，是一位军事科学家。 他花了几十年的时间，研发制造了一个军事成果──军神成长系统。 就在这个“军神成长系统”研制成功后，黄轩博士将其放到了保险箱。 保险箱中，还存有他几十年收藏的古董。 刚好，“军神成长系统”放到了一个铜塔上。 这时，天上打雷起来了。一道闪电击向了那个铜塔。 闪电过后，“军神成长系统”与铜塔都不见了…… “军神成长系统”与铜塔离开了2122年的地球，来到了1936年的地球，来到了中华民国的西南，钻进了曹宁的大脑中…… 知道了情况的曹宁惊喜起来了。这可是神器啊！ “为什么叫军神成长系统呢？”曹宁问。 “就是培养高素质高水准的军事人才。” “为什么找上了我？”曹宁不解。 “中国的现在与未来，将会动荡不安，黄轩先生的心血，也只有在战争中才能完全发挥。所以找到了你，来完成这个使命。” 曹宁猜想，可能与自己马上要进入国军最强最神秘的部队有关吧。 通过系统的解说，曹宁知道了军神成长系统有两大方面──一是军事分支系统。 还有一个分支系统──就是高科技技能应用。 至于什么高科技技能？曹宁的级别太低，无权知晓。只有曹宁不断的升级，到哪一级，就会拿到哪一级的功能…… 由于“军神成长系统”与铜塔融合在一起。所以，“军神成长系统”设有十三级。 军士3级：一级军士，二级军士，三级军士。 军尉3级：一级军尉，二级军尉，三级军尉。 军校3级：一级军校，二级军校，三级军校。 军将3级：一级军将，二级军将，三级军将。 军神1级：军神。 …… 曹宁兴奋起来。记得离开家的时候，父亲的话。 “宁儿，努力活下来！争取当大官。” 过去，曹宁没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的曹宁有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有军神成长系统。 “细桶！”曹宁喊了声。 “我不叫细桶！我叫军神成长系统。你也可以叫我小军。” 小军。” 第2章 前世的事 一个小时后，曹宁来到了离曹家村有十多里的鸡公山。 鸡公岛有一个山谷，名字叫鸡公谷。曹宁上山后直接进入了鸡公谷。 刚一进谷，曹宁就遭到了突袭，他感到了自已的身子飞了起来，飞出了二十多米。 “啪！”落在了地上。 “哎哟！”曹宁感到了身子摔得好痛。 抬头一看，发现一个人站在了曹宁刚刚站的地方。原来是那家伙将我摔了出来。 这个人身穿野狼特战队的制服。 但是，曹宁不认识这个人！应该是在前世的鸡公山战斗中牺牲了。 好大的劲！曹宁有着一百二十斤，竟被摔出了二十多米。这种人曹宁惹不起！ 惹不起，咱躲的起。曹宁想着，便准备退走。 但是，他的退路也被人给堵死了。在他的身后，有着一个人，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长刀，那刀尖正对着曹宁。 “不准动。举起手来！” “洪……”曹宁一看那人，激动起来。 那人正是野狼特战队73小队队长洪涛。 有八十年没见了，眼下见了，曹宁很想上前拉住对方的手，亲热亲热。 但是，此时的洪涛不认识曹宁，他的刀，直逼曹宁，如果曹宁稍有异到，马上会被刀劈。 曹宁也想到了自己眼下的处境，很危险！要是他们认为自己有问题，那么自己肯定活不了。 “别杀我！我是曹家村的曹宁，上来打猎的。”曹宁马上解释道。 听了曹宁的话，几个人看了看曹宁。 一个人说：“这小鬼是曹家村的，昨天在曹家村我见过他。” 这人的话，让洪涛的刀垂了下去。 洪涛对曹宁喊道：“不想死的话，去右边树脚爬下。” 曹宁很听话地跑到了右边，急忙扒下，头扒的很低，但那屁股却是翘起的。 “砰！”就在曹宁扒下的时候，有枪声响起。 曹宁马上将那翘起的屁股也扒下了。 但是，曹宁的头抬了起来，抬了一点点，主要是他的眼睛抬起来了，所以头便抬了起来。 “啊！”曹宁惊呼，又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原来洪涛，从地上纵起身来，向着山上扑去。 而在他的左右，也有两个人飞了起来，他们三人成品字型，扑向山上。 而山上，也有四个人飞了过来，他们手上拿着刀，砍向了向上飞的三个人。迎面而过，两边的人错身而过后，便有两个人掉到了地上。 向上飞扑的三人，有一个人掉落地上。 向下扑的四人，也有一人掉落地上。但是，这人一落地，地上便闪出了一个身影，那身影配着一道刀光，立即砍向了掉落的人，马上，一个人头飞了起来。 砍人的人马上飞身而起，补上了缺，继续扑向向下扑的三个人。 三对三，一个对付一个。 看着那些冲天而起，天上战完地下斗的三对人，曹宁张大的嘴巴，他给惊住了，“高手啊！” 十分钟后，刀砍的声音，嘶喊的声音停止了。战斗应该结束了。 曹宁看到了向下扑的四个人都死了，被人用刀杀的。 战斗虽然结束了，但是依然没有平静，密集的破风的呼啸声，从两面的山林间嗖嗖传来。 从山上的，窜下了十几个奇形怪状的人。 他们统一穿着黑色的长褂，头上扎着一条带子，手上拿着弯刀，恶狠狠地盯着退到了山下的三个人。 这时，从山的两边，又来了一批人，大约有三四十人，如同黑暗中的疾风一般，向着山谷狂奔而来。 不过这些人的服装曹宁较熟悉，就是野狼特战队的服装。曹宁曾经穿过这样服装。 两边的人持刀而对，气氛紧张起来。 就在曹宁的眼睛和脑子都陷入混乱的十几秒时间里，两边的人开始交涉起来。 “我是中华民国的军官洪涛，警告你们，这里是中华民国的领土。你们的行为侵犯了中国的主权。” 洪涛对着从山上冲下来的人喊道。 “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勇士，我们陪同大学教授来此勘探地下资源。”山上下来的人群中，一个矮瘦的人耻高气扬地说。 洪涛：“谁让你们来勘探的？拿出批文来。” 矮瘦日本人：“我们是自由勘探，不需要中国政府的批文。” 洪涛怒了：“这是侵略者的行为！给我滚出中国去！” 在那个矮瘦的人的边上，一个日本人不屑地说：“什么侵略不侵略的，强者为王！对了，刚才你们这些东亚病夫，竟敢杀死我大日本帝国的勇士。我要杀了你们给二郎陪葬。” 这些日本人是日本的特工队，多次进入中国，每次碰到了中国军人，国军都不敢阻挠他们。从而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想不到今天竟然碰到了不怕死的。一个回合，特工队的士兵就死了一个。 那个矮瘦日本人挥刀向着洪涛扑来。 其他的日本人也挥刀杀来。 洪涛举起手中的刀：“兄弟们，敢于侵犯我国领土者，杀无赦！” “敢于侵犯我国领土者，杀无赦！”四十多个中国军人的刀都抽了出来，向着日本人冲去。 那个矮瘦日本人也挥刀向着洪涛扑来。 其他的日本人也挥刀杀来。 洪涛举起手中的刀：“兄弟们，我们是中国的军人，我们的宗旨是：敢于侵犯我国领土者，杀无赦！” “敢于侵犯我国领土者，杀无赦！”四十多个中国军人的刀都抽了出来，向着日本人冲了过去。 短兵相接，刀光血影！ 双方撕杀起来，这场面太让人震撼了！ 曹宁虽说前世经历过了不少的场面，但是眼下的这个场景，吓得他不敢大声呼吸了。他害怕被人发现，一刀下来，砍了自己的头。 与此同时，曹宁感到了身上的血都热了，沸腾起来。 每当有一个中国人倒下，曹宁就感到难受！ 每分钟内，场上都有人倒下去。 没有谈判，没有缓冲，战斗在双方接触伊始就已经直接爆发。如同一个狼群与另一个狼群的正面遭遇，迅速而猛烈的对撞…… 第3章 改变了历史 没有喊声，没有求饶声，只有被鞋底掀起飞溅的碎石在空气中嗖嗖作响。 日本人死伤了七八个，人数减少了一半。 洪涛他们人数是对方的一倍多，力量强很多，但是中国人太多了。也是，就是身高方面，中国人就有优势。 看到自己的人不敌，矮瘦日本人吹响了一个哨声。哨声一响，日本人爬在地上，这时，山上响起了枪声，子弹射向了中国军人。 当场，中国军人倒下了几个。洪涛也中弹了。 看到中国人受到了重击，日本人又开始冲向野狼特战队73小队。 这时，在洪涛的身边，只剩下十多个中国人，人数上多了日本人几个，但是一半人身上都带伤。 “日本人有猎击手，我们用枪！”洪涛喊道。 野狼特战队73小队的队员都分散开，与日本人展开了枪战，双双僵持起来。 “去两个人，上山干掉机枪手。”洪涛命令。 马上有两个人之字形向山上跑去，但是，山上的日本人发现了他们的举动，狙击步枪的子弹击伤了他们。 洪涛的脸胀的通红，他知道，日本人有狙击手支援，对中国军人是最大的危害。 而此时，曹宁也清楚了，前世的鸡公山战斗，为什么73小队只剩下三个人，原因就是山上有日本人的狙击手。 看到73小队的人都被压住，没有人能冲上山。曹宁知道，该自己行动了。 他要救73小队！ 也就是在这时候，洪涛看到了曹宁。 曹宁躲在了一棵树后，那棵树正处在死角，山上的枪手发现不了他。 树的右边可以上到山上去，山上的人应该看不到。 如果曹宁能从那边上去，说不定能给日本人一个偷袭。 这是洪涛唯一的希望！于是，洪涛用当地的土话喊了起来：“躲在那边的小子，我是中国军人，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曹宁想不到洪涛病急乱投医，竟然找自己。 刚好，有了洪涛的请求，曹宁出手也名正言顺，并且让洪涛欠自己一个人情。 洪涛继续说：“你从树的右边上山去，干掉山上的日本人。如果你办到了，我会给你一大笔钱。” 曹宁暗笑道，老子就是想诈你的钱！ 于是，曹宁点点头，对洪涛竖起了大拇指。 曹宁捡起地上的一把刀，离开了大树，从右边的悬崖上爬去。 对于从小生活在山区的曹宁来说，对于家传习武的曹宁来说，爬崖不团难。 来到了悬崖下，曹宁一只手将刀刺进石壁里，另一只手揪住一块石尖，朝着峭壁爬出了第一步。 这一刻全身力量凝实、贯注，丹田中有一股力量涌出，灌注进了他的双手上。 它的作用于，当曹宁的手臂用力，这部分力量，就会随着导向涌向他的手臂，发挥作用，同时也产生消耗。当他的脚用力时，这力量就会涌向他的脚，发挥作用…… 这样的作用是明显的，曹宁能明确感受到自身力量、速率和爆发力在短时间内的变化。 这让他的攀爬，变得容易了很多。 峭壁只有一百多米，曹宁费了很大的劲，还是爬到了山顶。山顶上，恰好有一个可以让身体贴住的石头。 曹宁将身体紧紧贴在石头的后面，调整呼吸，极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缓慢地将头往外探…… 他看到了山顶的情况。 发现了目标！日本人在。 在山上的两块石头中间，有一个两米宽的空隙，在那空隙中，曹宁清楚的看见：两个日本人，背对着他，一左一右地趴着…… 由于曹宁爬到的地方，比那两个人的位置要高两米多，所以，曹宁能从上而下，在空隙中找到他们。 但那两人没有发现曹宁，他们没有后视眼。 那俩人爬在那，头朝着山下，一个人拿着望远镜，一个人拿着一支狙击步枪。 他们没有发现曹宁，因为他们想不到曹宁能从那个峭壁上爬上来，同时，他们也没有听到异常的响动。 这对于曹宁来说，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十秒钟后。 曹宁的身体，在高空中，如疾飞的利箭向着那个空隙划去。 跳跃前，曹宁将那把刀握在了手上。 经过了八秒的计算，曹宁想好了如何去杀死敌人。 那两人爬在地上，所以他们的战力减弱了不少。而且他们注视的是前方，从后面高空中偷袭，是最好的选择。 从高空跳下，还是有风声与响动的。 趴在空隙中的那两人觉察到了身后的响动，他们知道了有人偷袭。于是，他们马上向回看，同时去掏身上的手枪。 就在曹宁的右脚使劲地踩到了右边的人的右腿时，刚好右边的人的手摸到了手枪。 但是来不及了！ 曹宁的刀已经砍在了左边那人的眉心处，在他掏出手枪前，将他的脑袋劈成两半。 这时，右边的人的腿被曹宁踩断了。他发出了痛苦的喊声。同时，他掏出了枪，对着曹宁便射。 可曹宁不会让他有机会，刚才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他的战斗力与防守，这是最好的时机。 又是一道刀光闪过，先将右边的这个日本人持枪的手砍断了。随后，又是一刀，从右边的这个日本人的脖子划过，他的头与身子分家了， 两秒钟，两个人变成两具尸体。 曹宁对于自已重生后，能如此轻松地杀掉两个日本人，感到兴奋。要知道，那些人都是久经杀场的人，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 同时，曹宁感到幸运，如果不是那两人爬在空隙中，没有挪移的空间，施展不了战斗力，曹宁很难取胜。 如果不是曹宁的起点比那两人伏点高，加上突然袭击，那么那两人肯定发现了，有反杀曹宁的能力。 只要他先前的扑杀迟滞哪怕多一秒钟，对方掏出了枪来……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就应该是曹宁。 所以说，曹宁这次的成功，运气占了很大的部分。 …… 风从天上吹了过来，将这一丝的血气味，吹散了。 曹宁将刀提了起来，挂在刀刃上的血液迅速地滑落，刀上再没有血迹了。很难看出这刀杀过人。 杀了人后，曹宁感到了两只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那两具尸体旁边。做起来很兴奋，又感到精疲力竭。 还有那么一丝地满足。 第4章 洪涛的打算 曹宁一眼就看到了那支狙击步枪，兴奋地拿了过来，举枪瞄准山下，准备开枪。 但是，曹宁停下了扣扳机的手指。 要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十八岁的山村少年，从来没有出过曹家村，向谁学的打枪？怎么会用狙击步枪？ 枪肯定不能用了。 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先解决眼前的情况！ 曹宁爬下来，先用望远镜看了看山下的情况。 此时，洪涛他们在日本狙击手的杀伤下，已经被九个日本人逼到了绝境，撑不了多久了…… 曹宁快速放下望远镜，从背上缷下了强弓。 这种场合下，这个东西用的上。 拉弓上矢，曹宁站起身来，对准山下的日本人。 一支箭矢飞了出去，射中了一个日本人。那个日本人马上倒了下去。 接下来，曹宁连续射了十支箭，击杀了四个日本人。 日本人慌乱躲避山上射下来的箭矢，却躲不过洪涛他们的射杀。 立即，洪涛他们射杀了两个日本人。 眼看情况危险，反应快的两个日本人马上向着左边跑去。 洪涛回过神来：“山上的敌人己经被那个小子干掉了！好样的。快，不能让剩下的两个日本人跑了。” 众人纷纷冲出来，向着逃跑的日本人追去。 但是，他们还是扑空了，那两个日本人冲进了鸡公山的深处密林中，消失了。 看到了山下的日本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曹宁轻松了。 重生回来，第一次出手，就是救了73小队。 前世73小队只剩下三个人，而且是三个重伤者。 但是这一世，73小队剩下了九个轻伤，还有能救活的几个重伤员，终于改变了历史！ 他准备下山了。 可曹宁又停下了脚步，看向那两个日本人的身上。 于是，曹宁弯下腰去检查那两个死人的尸体。 很快，他找到了两个布钱包。 那两个日本人的钱包，没有大洋，只有几张钞票。 有过八十年的经验，曹宁一眼认出来，那是日币。 两个穷鬼，身上总共才有十五日元。 将十五日元收了起来，曹宁扛着狙击步枪下了山。 来到了洪涛的面前，曹宁将狙击步枪递给了他：“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洪涛一楞：“我说的话当然算数。” “你说给我钱。”曹宁伸出了手。 洪涛二话不说，马上打开了自己的皮包，从里面拿出了十块大洋递给曹宁：“给你。” 曹宁接过十块大洋，继续伸着手：“你说的是一大笔钱。” 洪涛看到曹宁那个样子，只得又从包里拿出了十块大洋。 曹宁不满足，继续看着洪涛。 洪涛摆摆手：“真没了。要不明天我再送你二十块大洋？” “好！”曹宁说完，便放下刀，向着山谷外面走去。 他很想洪涛，也很想加入野狼特战队，但是，他不能猴急，那样的话，洪涛会怀疑的。 反正今天自己的表现，洪涛这个爱才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那就让洪涛主动来找自己，自己“无奈”地接受了就行了。 “队长，就这样放那小子走了？”大个子问。 洪涛点上一支烟：“不放他走又能怎样？” “他看到了我们杀日本人，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我们……”大个子担心道。 “不用担心，他也杀了日本人，而且是杀了七个。”洪涛吐出烟圈，盯着烟圈说。 洪涛的话，让活下来的六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今天的行动，是突发事件，没有人知道他们与日本人遭遇并激战了一场。回去后，他们也不想说。只说遇到了红军，死去了十几个人。这种事，上面不会去查，也查不到。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中华民国有太多的人与日本人有关系，高官与将军都有许多人是日本军校的毕业生。很多的人都是亲日派。 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今天的事，那么，他们几个人很快会遭到日本人和亲日派的报复。 虽说他们的部队是神秘军队，不直属军委，不担心明面上，但是军委会里也有很多的亲日派。只要他们泄漏一战情报，让人在他们的行动中突然出手，那么他们就凶多吉少了。 所以，我们放心自已的战友，不放心曹宁。 如果不是曹宁在他们生死关头救了他们，那么曹宁在离开鸡公谷的时候，就会被子弹喂饱。 但是他们还是有些担心。洪涛的话才让他们放下心来。 曹宁如果不想死，应该不会将今天的情况说出去。只要日本人知道今天的情况，曹宁的家人会死，曹家村的也会被屠村的。不用日本人动手，中国人有人动手的。 “但是……我觉得这小子是个狠角色，是我们一路人。”洪涛说。 “对！”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大个子说：“这小子心狠、敢杀人，有功夫，是个好苗子。要不就将他招进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 洪涛打开了皮包，拿出了一封大洋。他有钱。之所以没有多给曹宁，那是他要找了个送钱的借口，明天去曹宁家中。 …… 曹宁不知道洪涛他们的打算，他下了山，去了张二叔家还了强弓与箭矢，这才回到了家中。 傍晚的时候，在曹宁回家后的一个小时，山下起了大雾，大雾遮盖了曹家村。 曹宁与家人坐在餐桌边，吃着晚餐。生活在鸡公山脚的人家，见惯了大雾。你雾你的，我吃我的。只要不出门，雾不雾没关系。 直到吃完了饭，弟妹离开了，曹二虎喊住了曹宁。 “宁儿，你借强弓干什么？”曹二虎问。 曹宁知道，一定是张二叔向父亲说过这事。毕竟少年上山，是一件让大人担心的事。 “是的，我上山去打猎。” “那你打的猎呢？”母亲王槐花问。 曹宁不想瞒父母：“爹，娘，我有一个事情要告诉你们。” 曹二虎与王槐花看着曹宁。 “今天我去了鸡公山，无意中救了一批人。” 王槐花：“一批人？救的是什么人呢？” “是国军！”曹宁说。 曹二虎嗯了一声。对于他们来说，在山上救人不是什么稀罕事，他们也救过人。 第5章 离开曹家村 曹宁轻声地说：“他给了我一些大洋。” “什么？有报酬？”两个声音同时问。 “对！给了我二十块大洋。”曹宁得意地说。 “乖儿，真棒！”王槐花的脸笑的象一朵花。二十块大洋，够他们家五年的收入。 曹二虎那因病黄色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红色。 他们高兴啊！儿子长大了，有本事了，出去一趟，就赚回了二十块大洋。 “不对！” 突然，曹二虎马上翻了脸：“人家凭什么给你钱？哪值二十块大洋？” 王槐花：“对呀！一给就是二十块。要知道，一块大洋可以买一头猪。二十头猪啊！” 曹二虎瞪了曹宁一眼：“说实话。” 曹宁摸了摸头：“是这样……” 他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父母。 听完曹宁的话后，曹二虎马上跑去了大门外，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回来，闩上大门。 “我们去里屋说话。” 曹宁回到了房中，将那二十块大洋拿了出来，来到了里屋。 但是，父母都没有接那二十块大洋，仿佛那是火，烫手。 曹宁只得将那二十块大洋放在桌上。 “宁儿，你闯祸了。” 曹宁不解：“不就是帮了政府一次吗？” “你帮了政府，却害了我们，说不定害了曹家村。” 看到曹二虎认真的样子，王槐花问：“为什么这么说？” 之后，听了曹二虎的话，王槐花才明白。 鸡公山这一带，这几年都有日本人活动。而且，日本人买通了民国的官员，买通了军队。 曾经有一次，日本人的行为惹怒了一个村子的村民，于是村民拒绝了为日本人服务。于是，日本人杀了那个村子里几十人。 村民们上官府告状，却没有一点用。官府竟为日本人说话，竟惩罚中国人。 这一次，洪涛他们杀了近二十个日本人，这是大事了。日本人肯定要报复的。 洪涛是国军，打完了就走。日本人抓不到洪涛他们，但是日本人能对付曹宁一家人。到时候，没有人敢去帮曹宁一家，帮的话，曹家村就会被屠村。这种事曾经发生过。 听了父亲的话，曹宁的心沉重起来。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曹宁肯定……还是会出手的。 因为就算曹宁不出手，日本人赢了，肯定会杀了自己的。 “如果那些日本人给杀光了，那么日本人不知道鸡公山上发生了什么事，也不会怀疑到曹家村来。可惜的是，有两个日本人逃了，说不定他们看到了你。就是没有看到你，他们一调查，发现那天你去了鸡公山……不出五天，应该就会有人来抓你了。”曹二虎分析道。 王槐花一听，惊慌起来：“那怎么办？要不让宁儿离开外出躲一躲。” 曹二虎：“肯定得出去，明天我送你走。” 曹宁想到了一件事：“我躲了，他们要是找你们怎么办？” “找就找呗！反正我们就烂命一条……” 王槐花：“要不让小翠与小贝同宁儿一起走。” 小翠是曹宁的妹妹，小贝是曹宁的弟弟。 看着父母决绝的表情，曹宁坚决的说：“我不能要独自走，要走我们全家走。” “宁儿，我们就是农民，除了种田，什么事都不会做，我们跟你走，生活没着落啊。” “不是有这二十块大洋吗？”曹宁指着桌上的大洋说。 还有洪队长答应，明天会再送大洋来。 有了大洋，曹宁相信一家人能生活。 “可是我们家欠了人家十几块大洋，这一还，就剩下不了多少。”王槐花说。 曹宁连忙说：“欠的大洋暂时不还，等以后再还给他们。” 曹二虎也同意：“这欠的帐还真的不能还，你一还，日本人就知道了，我们从哪里得来的十几块大洋？” 最后，全家人统一了意见，明天下午，全家人离开曹家村，去往县城。在那里住上一个月，避避风头。如果日本人没有来曹家村抓人，过了一段时间就回来。 …… 洪涛是第二天中午来的。 洪涛的脸色很苍白、憔悴，因为他受伤的原因。你很难想象有人头天流了那多的血，第二天还能这样出现。 这要是搁村里，棺材都该连夜打好了。 另外他来的这个时间点也是有讲究的，这要是搁农村走亲访友，这就等同于心照不宣说：我想在你家吃午饭。 “所以是真是不要脸啊……果然是当兵的，你竟然吃我家下蛋老母鸡。”曹宁一边捉鸡一边骂着。 其实，这鸡昨晚就商量着去杀了。 曹宁一家人准备今天离开，那么剩下的三只鸡走不了，只能给曹宁一家人送行了。 曹二虎开了家中最后一瓶一直舍不得喝的老白酒。 弟弟妹妹夹了菜，回到了房中去吃，每人一个大鸡腿。 曹宁匆匆地填饱肚子就在旁看着，看洪涛满口嫂子、大哥，热情地和曹父推杯换盏。 实在看不下去了，曹宁找了个借口，下桌先去了院子里呆着。 没太久，屋里头，汪涛也吃好喝好了，什么铺垫都没做，直接从皮包里头拿出来二十块大洋，搁在桌上。 “这是昨天答应曹宁的……这里二十块大洋，你们看看。” 曹二虎想，这人说话还算数。 听到了洪涛的话，曹宁马上跑了过来。马上收起了桌上的大洋。 “既然给你的，没人拿回去。”洪涛顿了顿，说：“不过……” “不过什么？” 洪涛点上一支烟：“据我们的情报，昨天那两个日本人应该逃了回去。” 洪涛的话，象一个炸雷炸响。 果然，那两个日本人没死。 “你们家有麻烦了！”洪涛递给曹二虎一支烟。 曹二虎点上烟：“他们看见了曹宁？” 鬼才知道日本人看没看见曹宁，但是洪涛才不会这么说。 “肯定看到了，我事后站在日本人的那个位置，发现曹宁爬的那个大棵是清清楚楚。” 曹二虎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洪涛真诚地看着曹二虎说：“老哥，离开吧！那帮小鬼子不是人。” 第6章 野狼特战队 曹二虎点头：“不瞒长官，我们昨晚上也商量了，准备去县城躲避一阵子。” “县城不行，太近了，日本人与汉奸很容易找到你们的。不要抱着避风头的想法。就是三年五年，你回来，日本人也会找上你。我可知道，你们曹家村中有日本人的眼线。” 曹宁打了一个冷颤。 “爹，我们离开吧。走的远远的。”曹宁劝说道。 曹二虎拉着王槐花进了里屋，商量了一会儿出来：“那好，离开后，我们就不再回来了。” 洪涛站起身：“如果你们信的过我，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安排一个地方。保证他们不知道。” 三双眼睛看向了洪涛。 “我的家在四川重庆。日本人与汉奸肯定不会想到你们会跑去那远的地方。所以那地安全。” “重庆。”曹宁的脑中马上出现了一幅图。那就是重庆的地势图。 去重庆好！日本人没有占领过的地方，抗战的大后方，父母在那里安全。 当天下午，曹宁一家人离开了曹家村，乘坐洪涛的大卡车，去往了长江上游…… 七天后，在中华民国的四川省。 一辆罩着墨绿色车篷布的军用卡车凌晨四点从空荡荡的小站出发。 车大，车斗内空间充裕，足够让五个人舒展身体躺下，对于已经在火车上蜷缩了数个日夜的人而言，这无疑也是很大的幸福。 所以，就算是开始时最紧张睡不着的人，都在漫长路途的摇晃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车上的四个人，是从四个不同的地方接的兵。每个地方一个人。 这个经历，前世曹宁经历过。 但是，前世的时候，曹宁由于是从小山村出来的，他们是城镇出来的，大家之间有城乡差别，所以，曹宁没有过多的与他们打交道。 这四个人，一个叫文朱。他是一个大资本家的儿子，家中兄弟三人。 文朱在新兵队很照顾身上没有钱的曹宁。两人在战火中，成为了生死兄弟。 最后，在曹宁脱离了野狼后，文朱也离开了野狼，成了军统的一名上校。也是托文朱的照顾，曹宁才能在军统以档案员而退休。 另外的两个人，曹宁的映象不深。他们在新兵队与曹宁没有过深的交情，最后，互不联系了。 看着沉睡的文朱，曹宁的嘴角挂上了微笑。 文朱，上一世是你照顾我，那么这一世，该我来照顾你了！这一世，我还当你是兄弟！ …… “在想什么？” 曹宁感觉到有一只手在推他的肩膀。 “洪队，你醒了！”曹宁朝洪涛笑了笑。 汽车正在一片看起来漫无边际的荒原上行进。荒原上有路，草木和果露的石块，水洼边立着枯死的老树，黑色羽翼的鸟从枝杈上飞起来，去到不远处的小土包上停住，转身，继续投以目光。 地平线上红色的太阳正逐渐隐去它的身影，荒原落日，有一种凄凉如镜头全景笼罩一片昨日战场的美。 已经是傍晚了。 洪涛丢了一支烟给曹宁：“会抽吗？” “看人抽过，自已不会。”曹宁嘴里如此说，但是，作为一个几十年烟龄的老烟鬼的他，恨不得抢了那支烟。 但是，他忍住了。小山村少年会抽纸烟？谁信？ “那你现在就抽，伴随着你的人生改变，从抽烟开始。” 洪涛打着了打火机，递到了曹宁的面前。 曹宁点燃了香烟，猛吸了一口，吞进腹内。不料，烟味确实受不了，马上咳了起来。恨不得将肺给咳出来。 这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烟，比二十一世纪的差太多了，让曹宁一时接受不了。 曹宁手一抬，准备丢掉香烟。 “抽下去！香烟是守护者的伴侣。”洪涛说。 曹宁只得又抽起来，这次没有吞入腹中。在嘴里又吐了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曹宁不解。 洪涛大口抽了一口烟说：“在没有亲人没有爱情的日子里，能陪你的，就是香烟。我第一次抽烟是在从大学到军营的车上。是我的队长教会我抽烟的。” “醒醒！” 洪涛叫醒了剩下的人，然后说：“快到了，按照惯例，有一些基本的东西，需要由我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们。” 他清了清嗓子，曾经的大学老师或许太多年没上讲台了，讲述中有一种照本宣科的感觉，有些拙劣。 “我们特战队，最初建立是在1912年，是由孙中山先生下令组建的。当时只有一个队一百零八人，也就是建制发端的第一队，属直接战斗部队。” “十八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们已经拥有五个队。以成立时间排序命名，从1912年创立的第一队，到成立于1923年的第五队。” “这其中，一、三、四，这3个队，皆属于直接战斗部队，3个队联结一致，以一个最初的孙中山先生的命名，合称，特战军团。代号：野狼。” “为什么叫特战军团？很简单，就是执行特别任务。” 洪涛说到这的时候，脸上有一股使命感和自豪感。 “除野狼军团外，另外还有2个队，其中二队任务不同于我们，他们有个绰号，叫做：蚊子。” 洪涛讲的时候，是一言带过。他看到了四个人的好奇目光，但是，他没有继续讲下去。因为那是秘密。 然后，他接着道：“剩下第五队为侦察部队，不过我们多数时候更习惯叫他们──‘乌鸦’，因为每次接到他们的电报，都意味着一次危机和战斗，每一个消息，都是坏消息。在特战队，战士们有一句经常说的话，不管是高兴和郁闷，我们都会说……打死那只乌鸦。” 他大概试着说得生动些，但是车厢内的学生，保持沉默。 对于洪涛的讲述，曹宁只在心底粗略地记了一下相关信息，并没太上心，因为这些东西既然洪涛可以对新兵讲出来，就肯定不是秘密。 他在等他讲，关于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但是，曹宁并没有等到感兴趣的东西。伴随着卡车钻过一个山洞，洪涛在车篷下站了起来，右手横胸，拳心向心，用目光示意渐渐在卡车尾部展开的大片房屋和营地，说： “现在，由我代表部队长官，欢迎你们四位加入野狼军团。” 第7章兵队 “从这一刻起，你们面前唯一的出路，就是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成为野狼军团一条合格的战狼。” 这大概是一个简单的仪式化步骤，并不很官方。 “入伍没有什么正式仪式，正式的仪式，要到你们下队的那天才有。”洪涛说完后坐下，换回原来的语气，解释说：“还有我刚说的野狼，是我们野狼军团的绰号，也代表着我们特战军团的特性，那就是群体性强，效率高，团队合作意识高，组织严密，阶级分明。对首领服从，追求强大的力量，耐力好。” “然后，按惯例，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引荐人了……我是特战队少校，现73小队队长，洪涛。期待为你们感到自豪。”说完他简单做了一个拳心向心的动作，目光诚恳。 到此，现场第一次有人给出了反应，文朱问：“你不是小队长吗？怎么就少校了？” 他稍微懂一些军事编制方面的东西。 “……”洪波顿了顿，回答说：“因为野狼军团的编制，没有连排，信息传递和管理都一直努力在避免太多层级，小队之上，即是大队，军团。” 文朱点头：“哦。那就是说小队长可能是少校，也可能是上尉，中尉，甚至可能是少尉……那你们那待遇一样吗？” “不一样。”洪波转头不看他，“你们还有什么有意义点的问题要问吗？很快就下车了。” 此时卡车已经行驶在野狼军团基地的营地里。 “为什么咱们这有女兵啊？而且好像还不少。”文朱是一个爱找事的人，又让他找到了新的话题，就是那车尾视线范围内穿梭的身影。 仿佛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同时说了能让人高兴的事，洪涛笑着说：“对，算上医疗救护人员，女兵在野狼军团的占比，大概接近四分之一。” “那干嘛不干脆一比一？” “应该一比一的啊。” 车上喜欢女兵的大有人在。他们对这个话题，远比刚才的十二个队的话题感兴趣多。 洪涛有些可怜地看了曹宁一眼。因为曹宁的眼光看的是车头，那些女兵……没空去看。 “能进入特战队的女兵，要求不比男兵低。你说能一比一吗？”洪涛翻了个白眼解释道。， “还有就是精神层面上，女孩子大多相对胆小一些。” 文朱想继续开口：“那……” 洪涛打断了他的话头：“时间不多了，给别的人一点发问的机会吧。” 同行四人中的另一名新兵开口，“少校，你结婚了吗？” 洪涛：“……没有。” “那咱们部队可以结婚生子吗？”那人很直接地问。 文朱接话：“我也是想问这个问题。洪队，咱女兵也喜欢被叫做狼吗？母狼？” 洪涛直接忽略了文朱的话，回答说：“尉官以上，自由恋爱，双方自愿，可以。” “那……”文朱不死心。 “我们小队里，都是三年以上的兵，他们最低的军衔是少尉。”洪涛抢先一步说话。 “但是……为了保守军事秘密，你们的孩子，也要永远留在这里。除了偶尔被允许跟随你们探亲，将在这里成长，受教育，一生效力野狼军团，直到为这个国家……流尽最后一滴血。” “为什么这样？” 洪涛严厉的说：“为什么？因为外界很少人知道在国军的编制外有我们这支部队的存在。为了保守秘密。” “我们特战队还好点。第二队是最严的，他们的战士死后，留在他们的墓碑上没有照片，没有姓名，只有他们曾经拥有的编号……” 气氛顿时沉重起来。 过了几分钟，文朱开口打破了沉重：“那要是这里娶一个，外面娶一个。允许吗？” 惦记这里的女兵的同时，文朱依然深情地想起来他家乡小城的的那个长辫子的姑娘。 洪涛：“……” 洪涛看向曹宁。不知这个小子，在渔村是否也有一个女孩？ 曹宁摇摇头，灿烂地笑了笑。 卡车在进入营地后变得不再颠簸，但是放慢了速度，偶尔突然鸣笛，提醒走得太当中或者不看路的士兵避让。 士兵们匆忙跳开，但是在嘴里抱怨着，扭头投以愤怒的目光。 这种感觉很微妙，它在某一瞬间，让曹宁感觉亲切。他想到了在家乡时，他也有这样的经历，也对汽车投以愤怒的目光。 脚下平整的路面不断延伸着，远处有房屋，高矮不齐，墙面灰扑扑的，有些缺乏生气，但是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有各种色彩，尤其是其中比例不小的女装。 军营中，成群或者单个的身影不断在曹宁的视线里来来往往，其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人穿着军装，一眼望去，花裙子和中山装都有。 一条黑狗翘着尾巴在卡车的后面追着跑着，一只黄猫从屋檐上懒懒地眯着眼睛…… “你觉得怎么样？”文朱趴着看着，突然问曹宁。 曹宁看着那条狗说：“我也说不清，我没看过军营。” 一个新兵接过了话头：“我熟悉部队，见过不少的军营。但是象这样的军营从没见过。” 文朱看着那路上的女兵说：“我也没见过这样的军营。但感觉我喜欢这样的军营。” 曹宁赞同文朱的话，在刚过去的这十几分钟时间里，他看到了的样子，这也许是他所需要的。 “嘻嘻哈哈！” 一群女兵嬉笑着走在车前，她们仿佛没有听到喇叭声。 司机再一次按响了喇叭。 这时，女兵中的一个人扭头回看。 “噫，新兵。” 众女兵让到了车边，笑着向车上的新兵招手。 “那个新兵的眼光不正常。”她们说的是文朱。 “小心姐姐把你拽下来，揍你一顿。” 那个最先回身的女兵，一边顽皮地笑着，一边扬了扬拳头，军装的袖子滑下来，露出来小臂上一道刀疤…… 曹宁的心抽搐了一下，是因为那道刀疤。 他在想象着，什么情况下会留下那刀疤。 行进的卡车把距离拉远了，女兵们消失了。 第8章 女兵的刀疤 文朱看着远方：“有些野啊。” “嗯。”曹宁笑着嗯了一声。 “鲜花之所以迷人，是有着野性的美。” 那个问洪涛这里能不能结婚生子的那个家伙趴在车尾，啧一声继续嘀咕说：“我想摘一朵野花，可我害怕刺。” “哈哈哈。” 洪涛笑着解释，“咱们这里的女孩子相比外面，性格确实外向些。” 仅仅是外向吗？不会是豪放？ “不要去惹她们。”洪涛看了一眼那个想摘野花的家伙说：“小心挨揍，你们四个加起来，都不够刚才那一个打的……徒手。” 四个新兵同时扭头看着洪涛，眼神不相信。 那姑娘明明看起来瘦瘦弱弱的。 “这些是老兵，任务结束后，回营地休养。不要以为她们披长发，穿裙子，瘦弱的样子风能吹倒。在战场上，她们可猛着呢，扎着马尾辫，跟最强壮的男人一样冲锋陷阵。”洪涛说。 四个新兵没人吭声了，他们的眼中，出现了一幅激动人的画卷…… 卡车继续前行。 “这里是酒吧，年轻人喜欢去。” “这里卖衣服，军营中也可以穿便装。” “这里是书店。” “这里有留声机、唱片卖。” “烟酒去这间店最便宜……” 洪涛一路给介绍着。 在烟酒店的门外，卡车停了下来。洪涛与司机进去买烟。 曹宁四人跟在他们的身后。那三个人都买了烟，新兵不能喝酒，想买被告知不卖。 曹宁空手进空手出，什么东西都没有买。 在离开四川的时候，曹宁将二十五块大洋都留给了父母。有了这些钱，家人可以生活五年。那十五元的日币，拿出来给了洪涛，洪涛用这钱换回大洋，帮曹家买了房屋和生活物资。 此刻，曹宁的口袋中仅剩一块大洋。那还是上车时，母亲强塞进曹宁的口袋里的。 这钱曹宁不会花，他要留在身上做念想。 文朱买了三条烟，还有不少的吃食。这家伙家里是个大资本家，动身前，银票就带了几张。 洪涛也看到了曹宁的节省。曹宁身上明明有二十块大洋，但是却不愿花一个铜元。 “别担心，你们过了新兵期正式入伍后是有工资的，而且不低。一般在这里的人都不会特意去省钱……” “生活方面的事，就让你们自己慢慢适应吧，记住，先撑过新兵期再说。” 这句话让四个新兵哆嗦了一下。 野狼军团的新兵期，似乎是没有人权的。 ………… 卡车在一道铁丝网前的空地上停下。在那空地上，三个士兵一字排开，站在那等着新兵。 洪涛对那些兵点了一下头，转身对曹宁说：“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失望。” 然后，洪涛上车，离开了。 “我一定要加入洪队的队伍。”曹宁低声自语。 在来的路上，洪涛就告诉曹宁。新兵要经过新兵训练队，合格了才能分到各个战斗队。 到时，洪涛会要求曹宁去他的队。 “新兵跟我来。” 一名士兵，喊了声。 曹宁四人马上站好队，跟着那士兵进入了铁丝网内的军营中。 新兵入伍的程序简单而随意，由于曹宁他们来的时候，没有新兵过来，曹宁四个人分在了一个宿舍。 文朱掏出一包烟，塞进了士兵的口袋中。 士兵点点头：“不错！你这样的人会挨少些打。” 士兵说完后，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新兵名单，说道：“这一期人不少啊，222人，你们是最后到的。马上就要开始训练了。你们的总教官是……嚯，你们有福了。” 曹宁从那士兵的眼神中看出，他们绝对不是有福之人。 吃完了晚饭，新兵的生活就提前了。当曹宁等人匆忙赶到集结点时，新兵方阵几乎已经列队完毕，四个人匆匆报到，然后入列。 台子上，一名光头蓄须的中年汉子站在了灯光下。 黑夜中，灯光诱着许多的飞虫飞蛾扑向了那个光头。但是，他却一动不动，任由着飞虫飞蛾去亲吻他。 如果不是他的那双吃人的眼睛在盯在台下，曹宁都有些认为，那是一个木头做的假人。 看到这个样子，台下有人在偷偷发笑。 木头人开口了：“我叫李安，是这次新兵训练的总教官，很高兴见到你们，也希望你们说高兴见到我……因为高兴的事马上开始。” 说完后，李安一挥手，从两侧过来了二十多个士兵。 他们进入了新兵队伍中，抓出了一批人。这些人正是刚才偷偷发笑的新兵。 这些新兵被带到了台上，一一站在台在的灯下。 立即，那些飞虫飞蛾扑向了新的目标。 李安离开了灯下，那块宝地留给了那些新兵。 “每个人在灯下站三个小时，不准动，不准拍，不准说话。谁要是违反了一次，加半个小时。违反多了，站一晚上。今晚不够明晚再来。” 台上的那二十多个新兵，可不管这些，有人要向台下跑。跟着，所有的台上的新兵都跑下台。 那二十多个士兵笑了，抓住了新兵，先是一顿揍，然后将那些人的手脚绑了起来，丢在了台上。 不但如此，士兵将灯降了下来，离地上被绑的人很近。这样一来，飞虫飞蛾更贴近他们了。 新兵受不了，大声喊叫。 结果是招来一顿打，打过后，他们的口中给塞上了他们的袜子。 文朱看到这个情况吓得身子抖个不停。 直到那台上的二十个新兵不叫了，不动了，李安才点点头。转身对着台下说：“如果在埋伏中，有虫子咬你们，甚至是蛇，你们都要一动不动。动了，暴露了，那么就会有战友暴露牺牲，就会导致行动失败。明白吗？” 台下的新兵高声喊道：“明白。” 李安笑了：“口头明白不是真明白。开灯。” 他的话一完，马上在操场的两侧，亮起了二十盏灯。 “每盏灯下站五个人，站两小时。不准动，不准拍，不准说话。谁要是违反了一次，加时半个小时。违反多了，站一晚上。今晚不够明晚再来。” 第9章 飞虫沐浴 马上有士兵出来带人去那灯下。 没有轮到的新兵，便坐在操场的地上休息。 很快，刚刚台上发生的事又在二十盏灯下发生了。结果就是，那些人最多的加了两的小时。 这还是小事，脸上挨了打，鼻子血流了出来，结果导致飞虫喜血向鼻子钻。 就在所有的新兵感到害怕时，曹宁却笑了。 野狼特战队的新兵训练，在前世，他经历过了一次。记得那时候，自己曾经吓得尿都要出来了。 你想一想，一张脸上，被虫子包裹着，不能打，只能享受的情景，谁经历谁发疯。 但是，经受住了这个考验的人，人生就不同。 记得在四一年，曹宁执行一个任务，是潜伏在蜂窝中，不能打蜂，只能硬扛。 但是，曹宁挺住了，并且在那地潜伏了六个小时。 这还感谢新兵队给了他的经历。 所以，这一次飞虫沐浴，对于曹宁来说，小事一桩。 曹宁这边没问题，但是那边的文朱在喊道：“槽子，我肯定受不了。怎么办？” “受不了就会加时，天天加下去。到时肯定受不了。”同曹宁一起来的那个爱野花的刘芒担心道。 最后的一个叫扬伟的正在向鼻子里塞棉花球。 曹宁拍掉了他手上的棉花球：“阳痿。你这招没用。老兵会检查的，到时依然会给你打出来。” 文朱也准备塞棉花球，一听，松了手。 “那怎么办？”7班的几个人都看向了曹宁。 曹宁也没办法：“只得硬杠了。” 文朱哭了：“可我杠不住呀。到时我肯定会哭，会跑，会拍。” 曹宁冷笑道：“那最后就会你被拍，拍出鼻血来，拍出口中血出来，说不定耳朵也会拍出血。” “别说了！槽子，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挨打。”文朱哀求道。 曹宁想到了前世的许多人的小把戏。 对呀，塞鼻子、塞耳朵不行、但是捆绑身子是允许的。这应该是能控制情绪的办法。 我不需要用，但是文朱他们能用啊。 于是，曹宁指着台上的人说：“与其被人打，被人绑，被人塞臭袜子，不如我们自己来。” 杨伟：“对呀！这样我们就少挨了一次打。不挨打鼻子就不会出血，没血了，那些飞虫就会去找血多的人去了。我们身边的飞虫就会少了。” 刘芒连连点头：“槽子，等一下你绑了我。” 文朱不甘地说：“虽说你这办法害已，但是，被绑住了，动不了，喊不出来，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商量好后，文朱马上拿着两包烟去了老兵那里。 几分钟后，文朱拿着四根绳子四条毛巾回来了。 一个多小时后，轮到曹宁他们了。他们被安排在左边五号灯处。 一到五号灯处，飞虫飞蛾就扑了过来。 曹宁与杨伟快速地绑住了文朱与刘芒。用毛巾塞住了他们的口。将他们丢在地上。 之后，曹宁将杨伟也给绑上塞上 看着他们那副上刑场的神态，曹宁忍不住笑了。 最后，就剩下曹宁了。 但是没有人帮忙绑曹宁。就是有人帮也不行，曹宁可不愿受到惩罚。 飞虫飞蛾爬上曹宁的头发里、眼上，耳朵边，爬进了他的衣服内，那种感觉就象虫子爬使自己的心上。 痒啊！好痒！ 这个时候如果能死，曹宁宁愿去死。 恨不得马上将这些东西给拍死。但是，看到了台边上李安投过来的目光，曹宁吓住了。 没办法，小爷我只能霸王硬上弓了。 霸王硬上弓的味道很难受，好几次，曹宁的手不听使唤，想去拍飞虫。 一拍就会加时半小时……不能拍啊。 他娘的，为什么我的手能动。如果我的手不能动，那么是不是没有想拍死飞虫飞蛾的想法。 就是在难受加难受的情绪中，曹宁终于挺了下来。 他索性想象自己的手脚被绑了，想象自己的身上没有虫子，想象自己在洗澡…… 两个小时终于过去了。时间到了。 在这两个小时中，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站在那里被虫子密密麻麻地包裹着的曹宁。 就是李安，也在暗暗地点头。 当老兵带着曹宁出来时，不禁也对曹宁伸出了大拇指：“兄弟！好样的。” 文朱、杨伟、刘芒三人是被老兵给拧出来的。他们不声不吭（发不出声跑不了走不了）算合格了。 毕竟他们经受过了那虫咬的过程。虽说是被绑住了不能反抗，但是他们“享受”到了那种滋味。 曹宁四人是百米冲刺的样子跑回宿舍，冲去了澡堂。 在澡堂中，他们整整洗了半个小时，差一点将皮给揭了。 “终于活过来了。”刘芒看着操场的方向。 那里有着撕心裂肺的声音传过来。 文飞丢给曹宁一包烟：“谢谢槽子，不然的话我们很难过关。我请你抽烟。” 杨伟摇摇头：“太可怕了，那个教官不把我们当人看。” 刘芒很赞同：“魔鬼。” 特战军团以小队为基础单位，没有“班”级建制，但是新兵训练期间还是有的，一个宿舍八个人，就是一个暂时的班。 曹宁他们最先回来，一个小时后，其他的四个人才回来。 据他们讲，有的人己经在灯下站了六个小时。在他们回来时，还有人在那里站着。 宿舍里的气氛，有些沉寂，各人在默默地收拾完自己的东西，铺床。 灯熄了，但是那八个人，一个个的躺在床上没睡。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看咱们班这气氛，应该都不是自愿来的吧？对了我叫杨白，很高兴跟大家成为战友。我是被特战军团从学校直接抓过来的。非自愿。” 这人的话让大家活跃起来。 文朱：“看你书生气十足的，原来是个读书人。对了，读书读的好好的，为什么被抓来了？” 杨白：“那天下课，为了到饭堂抢菜，我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从教室跑向饭堂。结果被特战军团的人看到了。” 刘芒：“肯定是你跑的太快。” 杨白：“我从小就会跑，在学校比赛中，我都是拿第一。” 第10章 非自愿 这就对了，跑的快，也是特长，当兵的要冲的快也要逃的快，这方面，特战军团的人没找错人。 杨白介绍完，轮到他下铺的了。 “我叫刘富贵，抢了一个店铺，正赶上特战军团的人，抓住了带回来了。非自愿。” 强盗！ 众人看向刘富贵的眼神不善起来。 杨伟站起来，来到了刘富贵的床边。吓得刘富贵也站了起来。 “知道吗？老子曾经被强盗抢过。” 文朱：“说来听听，怎样被抢的？” 杨伟气愤地说：“那天，我吊上了一个姑娘，带着那姑娘去了黄牛山去打野，结果在山上，老子刚与那姑娘亲嘴……” “亲嘴之后呢？”刘芒问。 “刚亲一口，就被人从后面拧了起来，丢在地上。那两个强盗让我爬下金表，又掏钱包，最后竟让我脱光衣服，连短裤都拿走了。没办法，我只得找了一片大树叶遮住下面下山。” “那女孩呢？”刘芒问。 “不见了！” 曹宁忍住笑：“你没猜到那女孩与强盗是一伙的？” 杨伟楞了楞，摇了摇头。 刘芒看向刘富贵：“你抢了什么？” “也不算抢，准确来说是偷。卖肉的老王欺行霸市，老子看不下去，只花了半晚上便挖了一个地道，挖到了老王的铺子内。乘他睡着了，将一整头猪的肉偷了出去。” 杨白哒吧着嘴：“一头猪，够你吃一阵子的。” “哪有吃的？一出地洞，就被特战军团的人给逮住了。最后，连肉连人进了特战军团。” 这个人会挖洞，不来特战军团浪费了才华。 “方糖，我没偷抢也不会跑。非自愿。” 众人不信，没做坏事，怎么会来特战军团？ “就是有一天，一个人来找我，给了我一块大洋，一封信。让我按照那信上的笔迹再写一封信。写完之后，我就被带到了这里，” “你会模仿笔迹？”杨白问。 方糖得意的说：“不管是什么人写的字，只要我看过后，我就能模仿着写出来。” 曹宁暗自说，你这样的人应该收进来，免得在外面害人。 轮到了文朱，大家知道他是富家子弟。 “我叫文朱……我失手打伤了有权人子弟，我叔托关系让我来这里。” 文朱的眼神出卖了他，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话。 打伤人，出些钱应该能摆平，不至于躲到这里来。 经过了昨晚的事，没人会认为，新兵队比牢房好。 最后没有自我介绍的是曹宁。 “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应该算自愿的吧。”曹宁说。 曹宁总不能说，我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过来重生的吧。 一个个的报下来，7班除了曹宁不愿说，文继说不清楚外，其他的人算被“强征入伍”的，没一个自愿。 “怎么六个非自愿的？难道所有的新兵都是非自愿来的？”大家都奇怪。 最初开口的杨白说，“也不是，我来的早，转了几个宿舍。好几个宿舍，都是全自愿的，氛围都很好，都很热血……” 众人马上明白了，这是将思想落后的人，都扔到一块了。 黑暗中响起来低低的笑声。 笑声过后，7宿再次陷入沉寂。在这个人生彻底改变的第一夜，大概每个人都有些心事要想吧。 重生这一世，曹宁发现变了一些东西。 前世有7班，曹宁也在7班，但是，7班的八个人中，只有文朱与自己在上一世是一个宿舍的。其他的六个人，都不是上世的舍友。 就是一路坐车来的那两个人，也发生了变化。他们也没有分到上一世的那个宿舍。 有不同就好！说明轨迹己经开始发生了变化。 曹宁就是要发生变化。 希望最大的变化是身处的政治阵营。曹宁不愿再一次，挤到那个岛上，每逢佳节倍思亲。 还有就是他要救洪涛！ 所以，这个历史必须更改！ 睡在上铺上，曹宁看着窗外的夜色。 荒野之上，繁星点点，微风从窗外挤进来，轻拂着曹宁的脸颊。远处的一些房屋中，并没有像新兵宿舍一样按时熄灯，依然亮着灯火。 说笑声，划拳声，传到曹宁的耳边，是那样的清晰。 那里面住的都是轮换回来休养的老兵了。 他们带着战火的灰尘，回来这里轻松肆意地过上一段时间的潇洒的生活，然后再回去，背上枪，拎上刀，在尘世中，等待下一场不知何时突然到来的搏命厮杀。 按规定他们每年都能回来几次，但实际，很多战友后来没有再回来。他们将鲜血与身体融入了那黄土之中…… 所以，活着的人特别珍惜这与战友兄弟的欢聚时刻。 曹宁收回视线，必须睡了，明天还有训练！ 今天给新兵的“下马威”，应该不是最坏的，明天，会不会鸡飞狗跳？ 经历过了前世的战场的撕杀，曹宁决定要好好训练，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话，平实但是正确…… 第二天，早餐吃过后，李安来到了队伍的前面。 “昨晚上的宵夜感觉到怎么样？”李安问。 “长官，昨晚我们没有宵夜。”队列中有人回答。 李安扫了一眼那说话的人：“谁说没有，那百虫宴不就是宵夜。” 百虫宴！亏你说的出来。 台下的人恨不得冲上台去，将李安给按在地上，向他的口中塞虫子，塞飞蛾。 看到台下众人的目光，李安嘲讽道：“怎么？想咬我？想咬我就站出来。” 没有人这傻！我是打你，但是不是现在，等到新兵队结束了，别让老子碰到你，碰到的话，老子让你尝尝千虫宴。 台下的人有一半的人有这样的想法。 “没胆的家伙。”李安骂了几句，这才说：“今天的训练项目是，五千米跑步，20分钟到25分钟内跑完，才算合格。” 5公里配速平均于4分/公里。这个速度，对于男人来说，可以被认定为一个业余高手了，4分的配速是业余跑者非常大的门槛，很多人望而却步。如果一个跑者没有职业经历且运动能力不强的话，想达到这个配速还是很难的。 第11章 总教官 一个教官喊了起来：“25分钟内跑完，中午红烧肉五块。超过25分钟，在30分钟内跑完的人，中午午餐酸罗卜就糟米饭。超过30分钟时间者，中午饿一餐。” “长官。”杨白举起手提问：“如果20分钟内跑完了五公里呢？” 李安瞟了杨白一眼：“如果在20分钟内跑完了五公里，我加奖你五块红烧肉。” 新兵队的红烧肉，是老兵的最爱，入口即化，香绕口舌。来了只一天，曹宁等人也是听得耳热。 新兵队222人，分成了十个批次。 七班的人安排在第八批。所以他们看着人家先跑。 眼前的跑道，让人感到压力山大。 1250米一圈的超大训练场跑道，跑五千米刚好是四圈。第一批的二十多个人投入跑圈中，象水花入河。 杨白兴奋地看着跑道上跑的人，不停地评论着。 “这几个人起步太猛了，后面跑不动了，就只能走了。” “这三个人起步就没劲，没有一个小时，走不完五公里。” “这个家伙不错，是个跑者。就看他后面的表现了。” “……” 看不惯杨白那副拉仇恨的样子，7班的人都离他远远的，我们不认识他。 第一批的人中，25分钟内跑完的有两人，30分钟内跑完的人十八人，超过30分钟的人有两人。 第二批的人中，25分钟内跑完的有三人，30分钟内跑完的人十七人，超过30分钟的人有一人。 第三批的人中，25分钟内跑完的有一人，30分钟内跑完的人十九人，超过30分钟的人有一人。 …… 等到曹宁他们上场时，场上在20分钟内跑完五公里的才一个人，超过30分钟的人有十个人。 文朱看着那长长的跑道，心里没谱：“槽子，我今天可能吃不到饭了。” 杨白安慰道：“我肯定能拿到十块红烧肉，到时给你两块红烧肉，吃不上饭就没关系。” 曹宁推开了杨白，对文朱说：“瘟猪，不要去想杨白的红烧肉，他敢给，你敢吃吗？让总教官给发现了，杨白同你都要再受罚。不要靠人，要靠自己。我对你的要求是，不能超过三十分钟，咬着牙你也要跑完。明白吗？” 文朱点点头，向曹宁舞了舞拳头。 起跑后，曹宁保持着每分钟二百米的速度跑着。 而杨白，早己经超出了曹宁几百米。 其实曹宁感到很轻松，重生后的身体，别说20分钟，就是15分钟都没问题。 但是，曹宁不会去出这个头。为了五块红烧肉，去暴露自己的底细，曹宁才不愿意。 按照现在的速度，肯定能在25分钟内跑完五公里。 曹宁跑第二圈的时候，碰到了文朱。他放慢下来。 “瘟猪，什么感觉？” 文朱：“我感觉到肺要挤出来了。” “不要去想象你的肺，要想你中午吃什么。如果中午没得吃，下午再跑五千米，你就没劲了。如果晚饭也没得吃的，明天也没得吃，那样你会饿死的……” 曹宁的话还没有说完，文朱那边叫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向前跑去。 “我要吃饭，我必须跑完五千米……” 曹宁笑着追上去，超过了文朱…… 最后，曹宁花时24分12秒。 当然，杨白花时19分18秒， 这个成绩与新兵队的掌握差不多。 但是，李安感不满意。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底下使诈。 昨天，经过了系统对身体的改造，今天的五千米，曹宁跑的很轻松，特别是他在陪文朱跑的那段路，如果没有那个过程，曹宁肯定在20分钟之内跑完。 李安不善的目光看向了还在跑道上的文朱。 此时的文朱呕吐着软趴坐在地上。 跑不动了，我不跑了，大不了我不吃饭。 负责监督的老兵踢了文朱一脚，让他继续跑，但他没动。 李安走了过来，看了看，弯腰，伸出一只手，揪着文朱的领子，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悬空，目光逼视。 “你是什么？”他声音低沉。 文朱不吭声。 “你是什么？！”李安再问，目光凌厉，声音虽不暴戾却充满压迫感。 文朱受不了：“我是新兵。” “不，你是废物，一个到特战军团来耍嘴皮子，将来肯定会害死队友的废物。” 文朱整个神情僵住一下，猛地挣扎：“我不会。” “你会，因为你是一个废物，老兵能跑十圈，你连四圈都跑不下来。不是废物是什么？” “如果在战场上，你跑不动了，影响了小队的战斗，会不会害死战友？” 李安突然整个眼神变得暴戾起来，“来，说，说你自己是废物，只要你说十遍，我就放你回去睡觉。” 文朱不吭声。 “废物。”说话的同时，李安松开手。 文朱掉在地上。 “脏了我的手！”李安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随后奖手帕丢了。 这个动作，刺激了文朱，他的眼睛充血了。 “我不是废物！我不要害死战友！”这一句是吼出来的，文朱从地上爬了起来，向着前面跑去。 “我不是……”文朱挣扎了一下，喊叫着，身形踉跄地向前跑。 而在这个时候，曹宁等7班的7个人围了过来。 李安骂了起来：“看什么看！你以为你跑了19分钟就老子第一了？去问问老兵，19分钟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个渣。” “你曾经也是渣子，比我现在都不如。”杨白回击。 李安不理他，指着曹宁：“还有你，明明可以跑的更好，却偷懒耍滑。” 曹宁：“我想跑多少就跑多少，关你屁事。” 李安看向了刘芒他们：“像你们这样的人，如果将来做我的队友，一定会害死我……你们一定会害死很多人，包括你自己。” 这时，文朱终于跑到了终点，看到曹宁7人围住了李安，他让人给背了过来。 虽说他说话的劲都没有，但是他的眼中会喷火，恨不得烧死李安。这家伙竟然骂老子是废物！ 李安看着八个人，不屑一顾地说： “怎么？想打我？那好，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八个一起上，只要有一个能打中我一下，就算你们全部合格。” 第12章 曹宁出手 李安说完双手往身后一背，站在那里。 距离操场不远的草地上，几个教官与老兵正津津有味的站在那，看着李安的表演。 “老李又来搞事了。” “是啊，这么多年还是这一套，高压再高压，先往屎里打击人……再给你看到高手的样子，让你看到希望。” “嗯，对了，有人打中过他吗？” “怎么可能，老李是搏杀高手，当兵就当了十几年，你以为当几年教官就落下了啊？” “……” 回到了操场上。 “怎么，不敢吗？！” 李安居高临下的扫视了四周的人：“必须出手，来人，给这群废物一根棍子，他们怕手疼。” 马上冲过来了一个老兵。 “咔嗒。”圆木棍丢在了地上。 李安指着地上的木棍。 “拣起来，打中我，去饭堂吃红烧肉。” 没人动。李安是长官，不敢打，李安是总教官，打不过。 “……废物、懦夫、垃圾。”李安吐出一串脏话，俯身捡起棍子，顺着圈给了7班的每个人敲击了一下。 然后，选中了刘芒，把棍子往他手里塞，“拿着，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你敢站到敌人面前吗？” 刘芒将双手缩到了身后，不接，那棍子掉在地上。 “不敢出手，又不敢拿棍子，那就老实承认，你是废物。” 刘芒不敢看李安，小声地说：“我是废物。” 这一瞬间，曹宁看到了李安那眼中的失落、失望和痛楚。 “我来。”激将法生效了。 杨白上前三步，从地上捡起棍子握在手里，看着李安。 “来吧。”李安向杨白招了招手。 “啊！”杨白一边嘶吼着，一边拿着棍子疯狂朝李安的身上打去：“去你妈的废物……老子不是废物！” 杨白本来是想以速度取胜，乱棍打死老师傅，老子打上十几棍，应该总能打中一棍。 闪过，躲过，再闪过。 李安一点劲都没有用，轻飘飘地将杨白的击打给躲过了。 每一棍，以为会中，但是每一棍，都擦着李安的身子落空。 杨白满身大汗，弓着身喘息。最后，塌在地上。 李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问道：“还有谁敢来？” “我想试一试。” 杨伟学过刀术的，他将棍子当长刀一样来用，砍来砍去，但是结果还是一样，一次没砍中。 最后，被不耐烦的李安给一脚踹爬在地上，棍子飞出老远。 “你看，他们因为你，现在被害成这样。”重新拿了棍子在手里，李安走到文朱的面前：“你还有心看热闹？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老子劈死你！” 文朱被激怒了。 他快速地抢过了棍子，用尽力气向着李安的头上劈去。 李安背负双手，身子侧闪让过这一棍。 “力量不够，再来。” 第二棒，依然不中。 “废物。小孩都比你有劲。” 第三棒，文朱连人带棍子扑上去，结果是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李安看都不看文朱。 “这就累了吗？要是战场上，你去跟敌人说你累了，跪下来，求它，看有没有用？” “废物，你会害死你将来的队友，知道了吗？你肯定会，因为像你这种废物，会害死我们所有人。” 文朱已经累得不能动弹了，但是李安还在一遍又一遍的激他，一遍又一遍的羞辱他。 远处的老兵们的口哨声和哄笑声…… 几个人都上去了，曹宁没有动。 在前世，曹宁看到过这个场景。但是，他没有上场。李安没有找上他。而他又胆小，不敢上。 这一世，需要上去吗？ 这时候，曹宁的脑中有一个声音在说。 ──眼见得李安如此狂妄，你该上前阻击他。 这时，曹宁脑中另外的一个声音说：“我可打不赢他！上去就是送死。” ──在战场上，你这样的想法就是死。不战先怯，怕死鬼的表现。这不应该是你的表现。 “战场是战场，这是训练场。明知道上去找死……” ──训练场也是战场，作为一个战士，哪里都是战场。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未来的战场上生存下来。 终于，主战的那个声音占了上风，主导了曹宁。 战！ 曹宁决定了后，并没有马上冲上去。 两世为人，他知道两个字──谋定。 行动之前，要计划一番。 如何完成？面对面肯定不行！ 只能乘李安没有防备，乘李安不清楚自己的实力前，突然出手，抢得先机，这才有击中他的可能。 这时，李安还在那漫骂着、挑衅着。 李安的行为，就是对新兵的敌对，就是敌人。 很多的新兵，肺都要炸了！恨不得冲上去。 就是不敌，老子也要上去！ “还有谁……” 李安的话只说了半句……他看到了他想要的。 场上的众人看到出来了一个人。这人就是曹宁。 曹宁走了过去，走到了文朱的身边。他弯下腰，轻轻地拍了拍文朱的肩，从文朱的手上将棍子拿了过来。 提着棍子，曹宁站在了李安的面前。没有说话。 李安从曹宁的平静中感到了一丝危险。 就在李安感到应该防卫时，曹宁动了。 一闪身。 “砰。” 一种击打的声音响走。 这声音让全场的人，鸦雀无声。 哄笑的老兵瞪大了双眼，跑了过来…… 曹宁也感到奇怪，怎么就给打中了？ 手握着木棍，曹宁一时也给楞住了。 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那一刻：棍子的前端刚离开一块光亮的头皮，敲中的是那额头骨。 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几年都没有新兵能击中吗？ 刚才，现场的对立气氛很严重，对新兵的压迫感很足，然后总教官又一直在用言语激文朱出手，一直在羞辱他，过程有一个节奏和程度上的不断递进，使得现场的整个氛围和情绪继续不断叠加。 再然后，一个新兵出现了，弯腰从倒在地上的瘟猪的手里抽出了木棍，然后平静地转身。 就在李安警惕的当口，那新兵动了。 也就在他动的那一瞬间，木棍就敲到了李安的光头上。 砰！就打中了。 第13章 李安的故事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棍子，曹宁的神情略微有些局促。 打时没感觉，打后，感觉到害怕。那光头能打吗？ 另一边，李安也试着把整个过程回忆了一边，然后缓慢地抬手，小心摸了摸头皮，嘶，有点痛！ 十几年的战斗生涯，就这一棍子，受伤还不至于。 “怎么出手这么快？我太大意了？” 李安抬头看了曹宁一眼，目光冷冽里也有几分困惑。 现场一片沉默中。 “咳，咳咳…哈哈哈哈……” 不适宜地，一阵笑声响起。 “我忍不住了！太痛快了。” “恶人也有人收啊！还说我是废物？” 一串恶语从地上趴着的瘟猪的嘴里飞出，打破了现场的平静。 远处的老兵中响也起了议论声。 “打中了？这新兵神了！改写了历史。” “嗯，好快。也就半秒钟的时间就敲响了。” “……” 听到老兵的议论，李安指着曹宁说：“再来。” 曹宁不想打啊！ 再打中的话，小心半夜被…… 但是，总教官不甘心，不打不行。 这一次，曹宁只用了八分力，没有调动腹部的那股力量，这样一来，比之刚才，弱了一点点。他怕保留太多，漏洞会太明显。 这一次，李安集中精神，闪过了，心说，还行，还真不算慢。 “再来。” 呼。 “再来。” 呼。 包括文朱等7班的新兵，也包括远处的老兵，他们都希望看到那光头上再闪耀一次。 但是没有…… 打了十三次后，曹宁手中的棍子被李安给抓住了。 随之！一股拉拽的力道突然爆发，从棍子上传来。 李安动手了。他想将曹宁拉近他的身边。 如果拉过去了，没有好果子吃。 曹宁果断地撒手。 几乎在拉棍的同时，李安的左手，已经抓向曹宁的衣领。 曹宁尽力朝旁边闪去。 但是没用。 李安的手在半途变换了轨迹，乃至出现虚影，很快！惊人的速度，避无可避。 他双快速移动的手，精准地揪住了曹宁的衣领。 然后一扯，一放，同时左拳击了过来…… 避免了被拉扯而失去重心摔倒的曹宁，没有避过那一拳，他的左侧肩膀上挨了一拳。 没有给曹宁反应的时间，身高超过一米八的李安总教官，又提右腿扫出。 面对着那扫来的右腿，曹宁本想用那两个日本兵训练时的经验，腿对腿回击。 但是，弄不好，双方都会受伤。 这不是战场，再刚对方是总教官。 所以，曹宁只得改变战法，把双臂架起来。 “砰！” 那一脚扫中了，传来了很大的声响。 曹宁被扫飞，落地后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这一次全场都吃惊，李安什么下这重的手？ 过了几分钟，曹宁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刚刚悍然出手的张总教官：“你是想杀我吗？” 跟曹宁的反应一样，7班的人，都有些不舒服：总教官，这么没有风度吗？直接报复。 李安也楞住了，刚才他忘记了这是野狼军营，忘记对方是一个刚入伍的新兵，所以他出手没有留手。 但是，总教官不会错的，错的应该是新兵蛋子。 “看什么看？”李安吼道：“我是要求打中我，但我有说过不还手吗？” 文朱：“己经打中了你！结果说完不算话，直接死缠烂打。” 李安的脸红了一下：“滚回去睡觉。” 说完，李安阴着脸，离开了训练场。 那些老兵也都散了，再没什么可看的。 曹宁甩了甩手臂，那里被李安踢痛了。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李安是敌人的话，在他的手下，我有没有反抗或者逃生的可能？ 仔细回顾了过程，答案是：没有。 就是自己全力以赴，也没有机会。刚才的最后一击，自己己经是全力了………… 与此同时， 离开了操场一百多米远的一条小道上，李安站住，看向了操方向，问问随行的一位教官：“那个新兵叫什么名字？” “曹宁。” “嗯，那个嘴皮子硬的新兵呢？” “文朱。还有杨白……”教官的手上有一个花名册。 “啊……你们说说，今天……我过了吗？”李安轻声地问。 教官才不会说实话，但是他的心里却说：太过了，那可是新兵？ 看到教官不吭声，李安咳了声说：“过就对了！我没有事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说完，李安站在那点了一根烟，抽着烟回去教官楼。看他的神情，不是很开心。 李安走了，但是那两个年轻的教官却留在原地。他们不敢再跟着李安，万一他又疯了，找自己过手呢？那可是挨打的份。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人掏出烟，发给对方一根，帮其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接下来，两人挪了几步，靠着墙角，抽起烟来。 “你第一次跟李少校吧？我跟他可有两年了。是不是觉得他不近人情？” “嗯，有一点……” “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那人看着李安离去的方向：“三年前，他的小队只活下五个人。那次后，他受到了刺激。” 一个小队最少有六七十人，竟然只活下五个人？ “惊讶吧？还有更让你惊讶的，李教官以前在的小队，在第三大队是唯一不用数字作编号的小队。” “啊！”对面那个人的眼神顿时直了，嘴唇动了，刁的烟抖了抖，烟灰飘落。 因为在野狼军团中，有一些战队不用编号作为小队番号，而是以“颜色加军刀”来代称小队。这些小队的战功与实力是全军的最强的。象这样的颜色军刀，野狼军困也不过五支。 “那个战队叫什么名字？” “紫色短刃。” “紫色短刃？没听说过啊？”那人想了半天，小声地说。 “三年以上的兵才知道。我也是听我们队长说的。”老兵犹豫了一下，很小声地说：“你有没有注意过，李教官在骂人的时候，最喜欢说的是什么？” “骂人……废物。” “嗯，还有？” “你会害死你的队友的。” 第14章 生肉早餐 “对，就是这句话。听说，李教官以前害死过他的队友，还有他们的队长。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这件事属于保密事情。李教官在他们小队灭了后，回到基地，做新兵教官到总教官。而他的性格也变了。” “……” “小队的人死了百分之九十，队长也牺牲了，没有队长这个军魂，小队也散了……野狼军团从此再没有紫色短刃。” 老兵抖索着拿出一支烟。另一个人用了三次，才帮他点上烟。 “紫色短刃现在还活着的人，至今都还没原谅李教官。” ………… 第二天早晨，曹宁起床后，感到身体有些酸痛，手臂也有些肿痛，不过能坚持，不影响到训练。 他昨晚的那一击，破了李安三年的纪录。虽然有些投机起巧的成分，但是毕竟他是打中了李安。这件事在老兵中得到的传播，评价很高。也是，为什么三年了，没有人去碰到这个巧呢？ 老兵的关注，不会对曹宁特殊照顾的。反而，在训练中，他们会对这个有成长空间和前途的新兵加训多一些！ 每次的训练，不将曹宁弄得精疲力尽不放手。 当然，生活上他们也是照顾，新兵不允许喝酒，但是曹宁被老兵拉去喝了三回酒，没要他出钱。 出钱的事，老兵也不会出，那样很掉老兵的面子。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文朱，谁叫他一副“来花我的钱啊，我很有钱。” 这也是新兵队的特色，能花钱的新兵很光荣。如果没有老兵花你的钱，那么你就是一个废物。 所以，文朱常常乐于在预定的地方等待着老兵，敬上一支烟，让其他的新兵看到。时常和新兵提起，那谁啊，昨天老班长带着我我上馆子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十天，第一阶段的训练结束了。体能，军姿，射击，军事常识…… 第二十一天，第二阶段的训练开始了：列队，早餐，新兵们进入餐厅。 不同于过去每天桌子上摆饭菜，也不是粥或包子。 呈现在新兵面前的是一人一块带血水的生牛肉。 222名新兵，傻傻地看着桌上白瓷碗内带血的大块生牛肉。 “什么回事？为什么不给我们上早餐？” “对呀！没吃早餐我们怎么去训练？” “老兵有早餐吃，为什么我们没有？” “……” 对于新兵的叫喊，老兵们没理会，他们头也不回地自顾着吃着肉包子。 肉包子的香气飘过来，钻进了新兵的鼻子内。 这时候，食堂的值勤兵大喊了一声：“第二阶段的训练项目中，有一项野外生存。就是在没有火、不能生火暴露的情况下，进食生肉。今天的进食的是生牛肉。” 吃生牛肉？ “哇！” 那带着血水的牛肉，给新兵们造成了强烈的反感，一部分人的胃开始难受起来，想吐……呕吐。 中国是礼仪之邦，不象西方的那些野蛮人，喜生食。 曹宁平静地看着自己面前碗中的生牛肉。他没有同别的新兵一样的埋怨。 来了！第一道开味大菜上来了。 人生的第一次吃生牛肉，是在八十年前，那一次，自己差一点将肠子都吐了出来。 但是，过了几十年后，当自己在西餐厅中吃着那五份熟的牛肉时，总感觉到没有新兵队的生牛肉好吃。 曹宁也曾自己买生牛肉吃，但是还是不好吃。 这时候，曹宁才知道，吃生牛肉，还要去新兵队吃。那种氛围中，生牛肉才好吃。 想不到，自己又可以再一次吃到那个美食！ 7班的桌前，众人小声地议论起来。 大多数人都皱着眉头。 只有文朱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其实牛肉是可以生吃的，低温处理过的话，也很安全，我去过西餐厅，吃过几次，味道还不错。” 杨白：“你吃西餐？那是有几分熟的好不好？这可是全生的，上面还带着血的。” 刘芒指着文朱面前的碗，你吃给我看。 文朱还真的拿起刀，切向牛肉。但是他用的劲太小，刀没有切进牛肉里，而是挤压在牛肉上。受到挤压，更多的血水从牛肉中冒了出来。 “我……哇！”文朱忍不住了，呕吐了。 我他娘的为什么要吹这个牛？ “这牛肉要是煮成牛肉汤，做成牛肉面或者牛肉粉……”杨伟在幻想着，用上精神排除法。想象着自己在吃牛肉面。可当他的手碰上了牛肉，感觉到牛肉的软体，精神排除法也不行了。 “为什么要让我们吃生牛肉？找他们去。”刘芒低声喊道。 刘芒的鼓动，得到了几个人的赞同。 曹宁连忙扯了刘芒一把：“你是不是想去跑一万米？或者是两万米？” 这话马上吓住了他，刘芒马上低下了头。两万米，会死人的。 新兵队对新兵采取的是绝对高压政策。经过了前后世的训练生活，曹宁早就想通了。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是野狼军团，中华民国最强的军队。 最强的军队，组成的当然是最强的士兵。 一个无法承受暴戾和高压的人，是绝对不能成为最强的士兵。 7班的人不说，但是还是有人受不了。 “这怎么吃啊？狗都不吃生的吧？”五班的队伍中，有人喊了起来。 立即，这个抗议声得到了周围有着同样怨念的新兵的附和。 随后，附和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叫什么叫？想找死就去跳楼去。”一个声音响起。 厨房操作间内，冲出来了一个人。一个约有五十多岁的老头，平头白发，穿着厨师围裙。 他右腿先行，然后拖着左腿。那条左腿残废了。 “谁说这肉不能吃？”老头走到最先挑事的那名新兵面前，抓起他碗里的肉，就象看着红烧肉一样，老头直接咬了一口，然后，嘴里咀嚼着，仿佛在吃最美的美食。 一丝血水从老头的嘴解冒出，那是牛肉的血水。 老头伸出舌头，将那血水卷了回去…… 食堂里的新兵都吃惊地看着老头…… 第15章 食肉 “0747” 吃完了口中的生牛肉，吞入腹中。老头朝门外喊了声。 这时，从大门外一团黑光闪过，黑光停下来，原来是一条黑色的土狗。它坐在老头的面前，看着老头。 老头把手里剩下的牛肉丢了过去。 黑狗（0747）身子没有动，只是张口便接住了那块牛肉。它摇摆着尾巴，就在众人的眼光下，吃完了那块生牛肉。 “从今天开始，一连七天，不会供应熟食给你们。吃不吃随你们！”老头说完，瘸着腿走回厨房。 “没人性。”有人轻声嘀咕道。 老头站住，回过身来：“战争本来就没有人性。我们小队曾经在敌人的后方，潜伏了十三天，不能生火做饭，吃光了干粮。有七天时间，我们靠的是生吃老鼠、蛇、蚯蚓还有虫子活下来。” “那时候，你讲人性就是死，就是完不成任务。” 顿时，餐厅内，再没有人敢出声了。 只有餐厅外围观的老兵们在小声的议论： “今天的第一餐，又听呕吐声……好玩了。” “牛爷还是那样的牛！” “我当新兵时，恨过他！不过从战场上活下来后，便不恨反而感激了。” “对了，0747有七岁了吗？” “七岁差三个月。牛爷受伤后才养的它。” “为什么不叫虎子或者黑子，却用数字。” “嘘”，旁边的人拍了那人一下，小声地说，“小心点，没听出来吗？这其实是一个编号……你们知道这是谁的编号吗？” 许多人摆了摆头：“谁的？难道是野狼军团的人？” “我们的队长编号是野狼0759，0747是我们队长同期一批的兵。这数字，其实是……李安教官的正式编号。 “总教官……他同黑狗一个编号？”众人都不理解。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故事！ 那人接过递过来的香烟，马上有人给他点上：“当然有原因的。牛爷和李总教官当年是一个小队的战友……后来，反目了，牛爷便给黑狗取了李总教官的代号。” “看样子这仇大着呢。” 看到有人来了，众人马上分开了。 刚才说故事的那个老兵，来到了窗口。 “牛爷，开个后窗。我想吃红烧牛肉。”一副奴才样。 这时，老兵们挤挤攘攘挤在窗口处，龇着牙媚笑着，看着瘸腿老头。 “牛爷，牛肉还有剩吗？给我做碗牛肉汤吧。” “牛爷我想吃你做的牛肉面。那可是天下一绝。” “我也想了，牛爷。” “……” 此时此刻，他们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战士，而像是一群长大出门后再回来，顽皮的孩子，在围着老人的身边笑着，闹着，任性地提着请求。 “吃吃吃，就知道吃！一群小混蛋。”老头骂了起来，骂完后，也笑着说：“等着。我给你们做。” 说完，老头带着笑，在厨房内忙活起来。 一会儿，十几碗的牛肉面摆在了老兵的面前。 老兵们嘻嘻哈哈坐着吃了起来。 那牛肉面真香，让站着看着生牛肉的新兵特别难受。 “那个死老头，给我们吃生牛肉，给老兵吃香辣牛肉面。他不将我们当人看。”有人不满地嘀咕道。 “我们去找长官。” “投诉他们。” 7班的人也开始不满了。 “槽子，我们找他……”文朱喊曹宁。 没人应他。 没听到曹宁回话，7班的人感到奇怪，回过头一看，发现曹宁己经坐了下了。 他坐在那，掏出了身上配的匕首，将那碗中的牛肉切下来一块，用刀尖挑进了嘴里。 在众人的目光中，曹宁咀嚼了十几下，吞下。 “槽子，你怎么吃的下？”文朱问。 曹宁抬头说：“一连七天，将都是生食，没有熟食供应，不允外出购买熟食与零食。不吃的话，你确信能撑过去。” “可实难下咽啊！”杨白说。 “还不错，吃吧，不然没力气训练。” 曹宁劝说一遍后，继续切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咽下，不急也不慢，但就这么一直重复。 看到曹宁很轻松的样子，文朱也掏出匕首，将自己碗里的牛肉切了一块，放进口中。刚嚼动，一股腥味传出，马上反胃，便受不了，吐了出来。 “槽子，你吃时不感到恶心吗？ 不说还好，大家只是观赏曹宁的吃态。 但他这一说，马上引来了餐厅里的干呕声，尤其是女兵的呕吐声，接二连三…… “有点。”曹宁仿佛听到了那些呕吐声，应了一句，随后，他不嚼了，紧闭起嘴巴。 “你他妈的说什么？老子吃不下去了。” 生肉和血水的混合，那味道确实是恶心。 “不行，必须吃。这一关，我必须过去。” 曹宁相信，新兵队这么做肯定有它的用意，新兵都必须要过这一关。一天不行，五天十天，肯定要新兵全部过关才行。 想到这，曹宁又嚼了起来，而且是越来越习惯了。 最后，曹宁吃完了自己饭碗内的整块生牛肉。 吃完后，曹宁离开了饭堂。 看到曹宁这样，7班的人也开始尝试。每个人都切了一小块，放进口中。 但是，这一块肉被吐了出来。 第一块吐了，第二块吐了，第三块也吐了。 第四块，忍住了，吞了下去，呕过但是没有吐出来。 最终，这顿早餐只有少数人吃了一小块生牛肉，绝大多数人都做了尝试，大多数人吐了两次便不再吃了。 他们想的是饿一饿，挺一挺，早餐不吃没事，不是有午饭吗，午餐多吃点。 但是，他们估计错了，早餐后，李安命令全新兵队进行一万米长跑时，时间定到了四十分钟。超过四十分钟，加跑一次。 早上空腹，这一跑，只有几个人准时跑到了终点，其他的人，都加跑了。而且是加跑倒在操场上。 由于吃了一大碗生肉，曹宁的劲十足，轻松地跑完了一万米。 而其他的新兵，跑完后，感到肚子己经贴着皮了。太饿了！ 同时，他们感到了幸运，幸好教官中午没有惩罚大家不准进食。否则，他们会饿死的。 第16章 对策 精疲力尽的新兵们，都在想，中午一定要吃上过去多一倍的饭菜。 哪怕是生牛肉，老子也要生吃下去！ 可是，当他们来到厨房，一下子就心凉了。 没有生牛肉！ 每个人的餐盘内，飘出的是鱼腥味。 早上一餐，大家可以忍过去，但是，现在的腹中，是不停的叫着，再也忍不住了。 新兵队是不让新兵开火做饭的，就是火柴火机都不允许有。开新兵队的第一天，新兵就受到了警告，并且将新兵的一些东西给收缴了。 什么零食、糖果，统统放到了新兵队仓库暂存。 你有烟瘾，必须抽烟……烟可以不收，但是火不能留。想抽烟？找老兵借火去。 老兵都是油子，你借火吗？可以，得先奉上一支烟，贪心的老兵，两三支都打不住。 在这种情况下，新兵的所有生活保障全供应。 而现在的供应是一盘鱼……一盘生鱼！ 早上的牛肉的腥味比起鱼来说，要好吃的多。 这时候，很多的新兵在后悔，为什么早上不吃生牛肉，如果吃了，那么就可以中午不吃腥鱼，饿一餐。 但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曹宁来到自己的餐盘边，差一点没忍住。 一切都是老路子！ 其实，前世中，曹宁最怕生吃的东西，就是鱼。这是他的弱项。 但是，相比较那些新兵蛋子，曹宁要强的多。 其他的人，此时看到盘中的生鱼，在发呆。有一部分人己经在吐黄胆了。 “抗议！我们不是野人，不吃生食。”有人忍不住，喊了起来。 这人一带头，后面一大群的人都怒喊起来。 “这是将我们不当人看。我们要求做人。” “我们是来当兵的，不是来当野兽的。” “要求给我们正常伙食……” 强烈的抗议，终于获得了反应。 食堂的牛大爷带着他的那条狗出来了。 “不想吃就饿着。反正我提前告诉你们，一连七天，新兵食堂是不生火的。要吃的话，就是生鱼生肉。”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们？”有人问。 “这就是野狼新兵队的正常的伙食。每个新兵必须经历的生活。”牛爷嘴里刁着烟。 “兔仔子们，告诉你们，新兵队从来没有将新兵当人看。在我的眼中，你们是狗仔子，是狼仔子，只有你们毕业了，你们才能去做人。” “不吃可以，给老子饿着。不吃，就等死吧！” 说完，牛爷转身向伙房走去。 快进伙房时，牛爷回过身来。 “对了，提前通知你们一下……今天晚上没有生牛肉生鱼……晚上吃生老鼠肉。” “哇！呕！”这话引起了饭堂内一片呕吐声。 几个女兵，吓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候，饭堂的新兵们才清醒过来。 牛爷他们不在乎你吃不吃，不吃，饿的是你又不是他，他继续吃红烧肉。 李安也不会管你吃没吃饭，没吃饭，训练量不会减一分。说不定还会加负荷。 反正吃亏的也不是他们。 看到饭堂安静下来，曹宁来了窗口。 敲了敲：“牛爷，生鱼我可以吃。但是，你得给点盐吧。” 但是，牛爷不理会曹宁。 “牛爷，就算是野外生存训练，我们的身上都会带有盐，那么说来，我要点盐不算过份吧？” “小兔崽子，对新兵队门清啊！” 牛爷这才回过头，推出一个碗，那是伙房装盐的碗。 “谢谢牛爷！” 曹宁拿了一些盐退回餐桌边，坐下来，从腰上抽出了匕首。将碗中的鱼，片成了小片，将盐抹在了鱼片上。 抹了盐，等了几分钟，曹宁这才拿起一块，放入口中。立即，一股难受的感觉从心中反上。随后，胃在涌动。 妈的，两世为人了，还是过不了这一关。 不行，不能让这种感受支配自己。 曹宁将目光离开了碗，看向了老兵食堂。 这时候，老兵食堂也在开饭。那香味飘了过来…… 曹宁只得去想象这香味是从自己的饭碗中出来的…… 于是，他便吃下了一小块的鱼片。 看到曹宁吃的样子不象很难受，饭堂中的人，有人开始试吃起来。 也许这鱼不腥呢！ 可这一吃，马上是一阵阵的呕吐声…… 牛爷看着大伙，得意地笑了起来。 文朱看着曹宁拿起第二小块：“槽子，这生鱼真的能吃吗？” 曹宁问：“吃过生鱼片吗？” 生鱼片又称鱼生，古称鱼脍、脍或鲙，是以新鲜的鱼贝类生切成片，蘸调味料食用的食物总称。生鱼片起源于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后传至日本、朝鲜半岛等地，在日本是很受欢迎的食物。 “吃过！但是，那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并且有蘸料，这碗中，可是什么都没有啊！”文朱说。 蘸料的味道，能盖住鱼的腥味。 曹宁吃下第二片：“将鱼片薄些，吃的时候，吃快些，同时锁住自己的感官。” 这是曹宁的经验。他无私地传授给大家。 还是没人敢吃。 曹宁对刘富贵使了个眼色。 刘富贵会意，马上掏出匕首，切起鱼来。 切完鱼后，刘富贵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又从小瓶子中拿出了一个酸辣椒来，切了一小段酸辣椒，用鱼片包着放入口中。 这一次，刘富贵没有呕，顺利地吞了下去。 “我草！强盗。你哪来的酸辣椒？”文朱叫起来。 曹宁伸出了手：“给我一个酸辣椒。” “今天上午跑完后，从老班长的手上弄来的。”刘富贵给了曹宁一个酸辣椒。 曹宁接过来，一分为四，包下了剩下的四块鱼片。 “强盗，你怎么知道提前藏酸辣椒？”刘芒问。 刘富贵看了一眼曹宁：“是槽子让我去找老兵们买来的。” “槽子，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也去买些回来？”文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你一上午都在操场上爬，哪有机会去买？” 曹宁不理文朱的目光，自顾吃着。 早上吃过了生牛肉，中午会是生鱼肉，晚上是生老鼠肉。这都是老把戏了。 所以，跑完一万米后，曹宁让刘富贵去找老兵买酸辣椒，留着中午用。 第17章 郭涛 但是，刘富贵只买了七根酸辣椒。 “强盗，给我一个酸辣椒。”刘芒急忙说。 文朱：“我拿钱买！一法币一个酸辣椒。” 一个法币可以买二十包烟，现在只能买一个酸辣椒。 刘富贵只有五个酸辣椒，他与曹宁吃了一个。剩下的四个，卖了四元法币。 等到其他的人知道，想来买时，没了！ 对于这里发生的情况，牛爷没有理睬。你昨天多拿的酸辣椒，应该今天吃完了吧。 那么明天，你就没有酸辣椒吃了。 千算万算，他还是算漏了。 吃完饭后，从饭堂出来，文朱故意走在边上。 刚好这时，前面有一个老兵。 文朱抢先一步走到了才兵的后面。 “老班长！能帮个忙吗？” 老兵没有回头：“十法币。” 文朱二话不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十元的法币，快速地塞到了老兵的手中。 等到他们慢悠悠地走向宿舍时，老兵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当那老兵擦着文朱走过时，偷偷地向文朱的手上塞了一个小布袋。 回到了宿舍后，文朱做了一个手势。刘芒马上去了门外站着。刘富贵看着窗户。 文朱打开了小袋。 小袋中，有两个瓶子，一个瓶子大些，装的是酸辣椒。这东西的酸辣味，可以盖住生鱼生肉的腥味。 另外的是一个小瓶子，瓶子内装的是绿芥末膏。 绿色芥末的口感比较辣，用来吃生鱼片最好的调料。 对于新兵来说，最难下咽的就是生鱼。有了这些东西，那么就不惧生鱼生肉了，抹上去，睁着眼睛就能吃。 于是，这两瓶东西便分给了大家。每人带上一些，在吃东西时，偷偷地放上去，能够顺利过关，不用饿肚子了。 接下来的几天，7班的人成了新兵队最牛的人，吃起生鱼生肉来，象是吃烤肉…… 不过，吃了三天的生食后，曹宁等人习惯了这味道。不用调料，他们也吃的很香。 一个星期后，他们过关了。 而他们的训练也转入了另外的项目。 这天的上午，训练的通知己经出来了，不是高强度训练，而是去大礼堂。 “槽子，等开完会，我们吃烤肉去。” 去礼堂的路上，刘富贵凑过来，拉着曹宁的手，支拍他的口袋。 这一拍，让曹宁感到硬硬的又软软的，不用猜，曹宁便知道那是什么：牛肉。 “你又偷肉了？” 刘富贵不高兴地说：“什么叫我又偷肉了？好吃的人偷肉不叫偷，叫拿。” 曹宁不解地问：“你没有吃饱吗？偷它干吗？” 刘富贵贼笑道：“今天太阳很大，地面的温度高，等回去后，找一地方搁石头上烤一烤。就可以吃了。” 这种烤肉的方法很先进。没有火烤，那就用太阳烤，烤成三分熟，比生肉好吃多了。 进入大礼堂后，新兵们便四处活动起来。 眼下的大礼堂热闹起来。 这也是老兵发财的时候。 这不，有一个老兵，被十多个新兵借火，收了二十多根烟。发财了！ 看到老兵眉开眼笑的样子，文朱骂骂咧咧地回来。 “借个火，拿走了老子五根烟。”文朱拿着半包烟盒不高兴地说。 7班的人较聪明，只让文朱一个人去借火，他回来了，大家从他那借火就行。 一时间内，大礼堂里，嘻嘻哈哈，烟雾缭绕。 几分钟后，一个人走进了大礼堂。 热闹的大礼堂瞬间安静下来。 那些手上有烟的新兵马上丢了香烟。 进来的就是魔鬼教官李安。 李安进来后，没有看前后左右的人，径直坐了下来。 大会正式开始了。 上台的是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军官。 “我叫郭涛。是新兵队的辅导教官。” 郭涛笑容和煦，语气平和。 他的笑容，让这些经历过李安的残暴和食堂的生牛肉的新兵们来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是你们这次的心理辅导员。很高兴见到大家，也很高兴和大家一起开始我的第五次新兵辅教经历…… “不过有一点颇为可惜，我能为大家服务的时间，并不会太长。 “因为，我的申请刚被审批通过，等到你们这期新兵训练结束，开启征程的那天，我也将人生第一次，去到作战一线。成为一名特战队员。” 郭涛开心地笑了笑：“现在我请你们看电影。” 立即，台上的白色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影像。 台下许多的新兵，很多人来自农村，电影对他们来说很陌生。所以，惊讶地看着屏幕。 曹宁感到，影像的色素太差了，对于来自2016年的曹宁来说，这太差了。 很快，曹宁看到了影像上面的情况，专注起来。 郭涛在边上解释道：“这些影像，普通人绝对看不到的……它来自真实的历史记录。” 下一秒，惊呼声在偌大个礼堂内炸响。 7班的所有人，现场的所有人，不管是自愿者还是非自愿者，都是第一次目睹这个场面。 “这是东北！” “那是我的家！” 许多人在喊了起来。 在那黑白的画面中，炮声，枪声……伤兵，死者……撤退的东北军，进攻的日本军人…… 镜头里土石被炸得飞溅，炸飞的民众…… 东北军的士兵从战壕里站起来，闭着或者睁着眼睛，骂着脏话：“打他狗日的。” 几十个东北军人，几十支步枪、机枪在咆哮着。以至于几乎整个画面都被枪火和子弹打击升腾的尘雾覆盖。 但是，他们的炮火没有能阻止日本人的进攻。 日本人在付出了十几人的死伤，依然冲了过来，他们以一种极为不屑地姿态，平端着步枪正面冲锋过来。 太快了，它们太快了。 转瞬之间，日本人已经杀到战壕前。 “这支部队是日本人的特攻队，是日军的精锐。”郭涛旁白的声音响起。 下一幕，步枪、机枪和人体一起破碎，战士们的残肢，像被收割时候散落的稻穗，洒进地里。 再下一幕，更多的士兵在疯狂地撤退。 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日本特攻队组成了强力战阵，象尖刀一样俯身冲锋，不断折返，每次冲击，都会在人群中犁出一条铺满血肉的路，很快，这片原野上就已经满地都是中国人的碎尸残躯，死亡的人已经死了，伤缺的人还在哀嚎…… 第18章 影像 看不下去了！太震惊了！太残酷了！ 大礼堂内满场无声，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发出了第一声哽咽，然后，是更多的哭号，从几乎一排，每一块区域爆发出来。这里有许多人自愿而来，一腔热血，但是实际面对，无力承受。 就是知道这段历史的曹宁也被这场影震惊了。他两眼通红，双拳紧握。因为这是真实的历史记录片！ 满场的哭号声中，郭涛声音沉重地说：“很抱歉！很抱歉！让你们看到这非人性的一面。但是这是真的影像，这就是我们的敌人，对我国露出狰狞面目的侵略者，一个在我国的土地上杀人，放火，一个大规模入侵中华民国的敌人……” “你们不要认为中*之间没有发生战争，那是普通人所知道的情况。早在我们野狼成立前，中*之间的秘密战争每年都发生几次。这几年，每年竟高达十几次。侵略者妄图侵占我国的资源，不断地派人进入我国，掠夺杀人。罪行累累。” “比刚才影像上还凶残的事都有发生……” 曹宁的身边，文朱在抖，刘芒在抖，但是他们都拼命地努力去掩饰自己的恐惧，以至于不自觉满嘴脏话。 郭涛：“我们野狼特战队的主要任务就是阻敌于国门之外，消灭侵略我国的敌人。为此，己经有上千的英魂，埋在了野狼山。” “明天，也许是我，也许是你们，会进入野狼山。但是，我们值得。生是中华民国的人，死是野狼山的英魂。”郭涛站着，右手横胸，拳心向心，目光望着大礼堂上的野狼徽章，庄重地说。 影片开始继续播放。 接下来的画面，是一部战争宣传片。它是战斗现场记录片的混剪，而且只剪战士们击杀日本人的胜利瞬间和精彩时刻。 灵活的动作、流畅性的角度，衬衫塞在了腰带里……冲锋时的漂亮的动作……杀敌时的凶狠……不论男兵、女兵，每个人的身形看起来都十分英俊。 “草，这么刁。”旁边的文朱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好帅啊！”有女兵喊了起来。 刘芒喊了起来：“上战场后，也给我拍摄。我也要后来的新兵说──这兵真帅！” 跟他一样反应的，还有很多人，很多人在这一刻都忽略了自己的身材长相，觉得自己就是画面上的那人。 一刀，膝弯，又一刀，腰部……再一刀颈侧、胸膛、踝关节、手腕……敌人真的这么容易切吗？当切菜呢？ 画面里，战士们一次次突击，一次次切开敌人的防护……热血而豪迈的战斗场面和一次次的胜利，振奋着全场的热情和热血。 等到影片播放完毕，大礼堂内是满场的热血沸腾，燃尽了恐惧。 等到喧闹的新兵们终于安静，郭涛来到了台前。 郭涛一改站姿，有些随意地，在舞台边缘坐下来，然后以一种很放松的状态开口，笑着说：“接下来，我们聊另一个话题。” 台下的人都看向了他。 郭涛随意地点上一支烟：“你们都是新兵蛋子，这个话题可能对你们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小爷我是我们县里的小霸王，什么事都经历过。就是那窑……子也去过。” “对啊！我是那地的常客。” 台下的人不高兴了。 郭涛笑着说：“你那是买卖，我要说的是爱情。” 这一下，台下的声音小了。 对于那些十几岁的年轻人，爱情是个神秘的话题。 “一日野狼，一生野狼，这是我们的命运。首先我想说，野狼军团……并不反对爱情。” “其次，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们，在野狼军团这里，有男兵，也有女兵，所以，因为某些客观原因，爱情，其实往往更容易发生。” 一片低笑和交头接耳声中，郭涛脸色暗淡，语气沉重，提高嗓门： “而最后，我要郑重告诉你们的是……它也很容易失去。甚至比发生更容易……突然，就失去。” 台下一阵寂静。 “你们有过那种初恋的女孩吗？” 用一种朋友聊天的语气，坐在舞台边上的郭涛突然说：“就是那种，比你大几岁，将你当作小弟弟，带着你跳皮筋的邻家姐姐。” “有！”台下的声音很响。 相信每一个男孩或女孩，心中都有一个“邻家姐姐（哥哥）”的存在。 郭涛点点头：“我有一个小姐姐，跟我一个镇上的邻居。比我大三岁。记得小时候，我最爱干的事就是，蹲在一边看着她跳皮筋。她背起书包上学的时候，我看着眼馋，她长高了，我还只是小小个的……” 这声音仿佛有魔力，吸引着台下的人。 “我学着她跳皮筋，跟着她摘蕨菜，看着她上学校，一天到晚，就愿意当她的小跟班……” 郭涛看着大礼堂的大门，痴痴道。 “直到有一天，她先长大了，变成了大姑娘，不再经常带着我玩。我们变得不再那么亲近了，偶尔碰上了就打个招呼，说上几句话。” “但是，在我的心中，永远留有她的身影。” “后来，她们家搬家了，她跟父母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们就没有联系了。我也有了自己的生活。” “她那十六岁扎马尾辫的样子，停在我的记忆里……然后渐渐模糊了。” “再后来，我十八岁了……来到野狼军团。” “那是六年前的这个时候，我进了野狼军团的新兵队，和你们一样，很惨。” 台下的人都笑了。看来受苦的人，不是我们。别看老兵现在牛的很，当初他们也是小白鼠。 郭涛：“对，我也经历过你们的恐惧，吃着生肉，挨着骂，受着打，训练繁重，还要三天两头被老兵欺负，整个人压抑痛苦……” 第19章 “就在那个时候，突然有一天，我又遇到她了。” “当时一位老兵正在欺负我，就在老兵的手拿到了我的烟盒时，一只手抓住了老兵的手，将老兵摔倒。无意之中救新兵的她看到了我，一切都停住了，她站在那里，迟疑地叫出了我的名字……”郭涛陶醉地说。 “她是那个夏天轮换回来休养的老兵。” 台下的文朱羡慕的叫道：“缘分啊！” 其他的几个人都一个劲地点头。 “我们就这样重逢了。你们可以想象到，分开几年，音信全无，却在这里相遇……那种激动，那种欢喜，那种亲切。我当时哭了出来……姐姐也哭了。” “姐姐是特战队的战士，参加过很多的战斗。她的身上有很多伤疤，脖子上都被弹片划伤，留下一道浅浅的疤。但是，姐姐很漂亮，比几年前更漂亮。不同的是，她的性格也变了，变得爽快起来。” “你不是想上大学吗？怎么也当兵了？姐姐好奇的问。并且说，你本来是个胆小鬼，应该拿笔杆子，不是拿刀的料。” “听完我的解释，姐姐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规矩。站着进来特战队的人，只能躺着出去。” “为了安慰我，她拉着我就走：我请你……喝啤酒，你给我讲讲咱们镇里的情况。” “我很想去，可是新兵队里有规矩的。” 台下的人都点头，新兵敢出去喝酒？不想活了吧？ 郭涛点上一支烟。 “姐姐二话不说，冲进了新兵队，对着总教官喊道──我与弟弟几年没见，我带他出去喝酒……说完，不理总教官，拉着我出了新兵队大门……门口的哨兵没人敢拦她。姐姐是战斗英雄，是副队长。”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彼此都没有顾忌。我们聊过去的事情，她告诉我，其实那时候她也遗憾过我们不再亲近。我告诉她镇里后来的情况，王杰上了军校，小芳嫁给了二狗……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就问，对了，姐姐，你结婚了吗？听说这里可以结婚。” “姐姐笑着说没有，每一次上战场，都要写遗书，都准备着回不来了。结了婚，那不是害人吗？” 郭涛的声音很沉，但是，台下的曹宁的心更沉重。这话说的在理。连生命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有权利去追求吗？ “后来的那段时间，姐姐经常来找我，我训练后也经常壮起胆子去找她……她给我买衣服，带我熟悉这里，护着我。” “姐姐为了护着我和找我麻烦的男兵比武……她武功高，每次比武，都是她赢。” 郭涛幸福地笑了。 “就这样，我的心中升起了异样的火热。一天不见姐姐，我就特别难过……我心里仿佛有什么话，想要说出来。” “直到有一天，我同姐姐聊天的时候，我终于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姐姐，嫁给我吧’” “说出那话，我用尽了力气。说完后，我便准备接受姐姐的巴掌。” “但是，没有巴掌下来，只见一贯大大咧咧的姐姐，害羞起来。也只害羞几分钟，之后，姐姐笑笑地看着我，说胆小鬼，大才子，你看得上姐姐吗？” “我用力点头。” “姐姐拍了我一下脸说，其实姐姐也喜欢你……” 郭涛幸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于是，我们恋爱了！并订下了日子，下一次休假回营，我们就结婚。” “三天后，姐姐休假结束，要回作战一线。她走那天，我要训练，不能送她……她来训练场边，跟我招了招手，就走了。” “姐姐离开后，我数着日子等她回来，回来嫁给我。五天，十天，半个月……直到有一天，教官突然说参谋长找我，我去了，在办公室里，他们告诉我……姐姐牺牲了。” “她们小队，死了十三个人。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下，她拉响了手雷……” “姐姐的骨灰被送上了野狼山，英灵壁。” “野狼山英灵壁，几千个小格子，每个小格子上都有一个烈士的照片和姓名还有代号。” “那天送姐姐上山，我对英灵壁的管理员请求──姐姐的左边那个空位不要放骨灰盒。留给我吧。将来有一天，我会回到姐姐的身边的。” “送姐姐上山后的第二天，我收到了姐姐的信，她说──胆小鬼，我想给你生一个小涛子……” 郭涛的故事讲完了。 但是，台下的哭声却没有停止。 没有补充任何道理和建议，就只是给新兵们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关于他刚刚说起的，野狼的爱情。 几分钟后，台下安静了下来。 台下的人看着郭涛，突然间才想起来，在今天刚开始的时候，他上台很开心地说，“我的申请刚被审批通过……将去作战一线。” 原来他是真的开心……去姐姐战斗过的地方。 曹宁想起来了，前世的郭涛的事。 在新兵队出去后，他去了他的小姐姐战斗的那个小队，也是当副队长。 三个月后，他们小队在华北陷入了日本军队的包围中，敌人的数量是他们的三倍。 他们小队坚持了三天三夜，伤亡惨重。 当时，曹宁所在的73小队奉命去支援他们。 但是，他们迟了一步。 在离阵地千米外，曹宁在望远镜中看到了……在三个日本兵叫喊着冲向郭涛，要用刺刀刺他时。他却笑了，叫喊着拉燃了腰上的一个导火索……炸死炸伤了十几个敌人。 原来，他在身上绑了一个炸药包…… 郭涛喊的那句话是……姐姐，我来会你了！ 73小队没能救人，但是带回了他们的骨灰…… 郭涛终于如愿以偿了，他的骨灰盒放到了他的小姐姐的身边，他们永远不会再分开了。 “敬礼！” 突然间，曹宁冲动地站了起来，向着台上的郭涛敬礼……敬最可爱的人！ “敬礼！” 台下的新兵都站了起来，向着郭涛敬礼…… 第20章 纪念日 第二天早晨，正常的作息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一阵有些悲壮的乐曲声响起。“起床了！”老兵们在敲窗户。 新兵们不解地爬了起来，困惑议论着，穿上衣服出营帐。 “班长，干嘛？” 在他们面前的营地，军帐之间，新兵队长陪同着负责新兵队的军团副参谋长，以及这次随行的教官们一起，正军装整齐，笔直站立，面朝音乐传来的方向敬礼…… 气氛肃穆，所有的新兵都不敢说话了，连忙站好，跟着向音乐的方向敬礼。 奏乐声停止，礼毕。 “今天是纪念碑日。”军团副参谋长面对新兵们说出了一个陌生的词。 “纪念碑日是什么？” 新兵们在互相询问。 “野狼军团成立至今，每年都有上百的战士牺牲，让牺牲的战士魂散外面，不是野狼军团的作为。所以，第一任的军团长决定在野狼山建一个英灵壁，将牺牲的战士集在一起。这样他们还能与野狼永远在一起。” “如果牺牲了，收不回尸体呢？”有人问。 军团副参谋长顿了顿，说：“那就给他们建衣冠碑。我们野狼山的英灵壁，至今都保留着传统，所有牺牲的战士一个不拉，全集在野狼山。墓碑上写有他们的名字，贴有他们的照片……” “能送回家乡吗？”又有人问。 “不能！” 因为这些牺牲的战士与野狼军团是秘密的，是不能向大众解释的。 副参谋长没有说明，但是新兵们都懂，他们略有些沉重地点头。 这种隐瞒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而他们，是未来会被隐瞒的人。 “于是，野狼定了一个日子，叫它纪念碑日。”副参谋长看着营外说。 每年的八月一十九，就是野狼军帐的纪念碑日。 “为什么选择这一天？”有新兵问。 “因为这一天，是野狼军团历史上牺牲最大的一天。” 参谋长没有仔细解释。 曹宁知道纪念日的由来。 十年前，爆发了一场最大的战斗，在那次战斗中，野狼军团三个小队全军覆没，建制取消。 这三个小队，有两个小队是“有色小队”。 有色小队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带色的小队就是野狼军团的王队。 ………… 今天是纪念日，军团长按例会来新兵队。 同时检验新兵队的训练成果。 军团长，一个从野狼新兵升至最高长官的英雄。 野狼军团有着他的传奇在传说。 在那个老人执掌野狼军团的十多年里，但凡纪念碑日，他都会来，亲手斩杀一两个敌人，为烈士祭。 同时在纪念碑日，日本人也会派兵袭击军团长。 平时，日本人找不到军团长的指挥部，只有这一天，他们才能有机会刺杀野狼军团军团长。 所以，这是一个双方都谋算的日子。 这种机会很难得！ 上一世，曹宁因为拉肚子，错过了这个日子。 幸好又来了一次，让他今年赶上了。 新兵队赶到预定地点十分钟后，来了几辆军车。 三辆大卡车上下来了几十个警卫战士，他们马上将方围一里进行了布防。 从一辆军用大吉普上下来了一位高瘦的老人，他的身后陆续下来了十几名年轻的军官。 新兵队队长上前敬礼，解释现场地形和预伏位置。 军团长回礼。 接下来，军团长就象一个老教官一般的进行着训练，并指导着新兵训练。 这个预设的位置离军营有十几里远。是一个大峡谷，刚好峡谷口被筑，于是，便形成了一个水库。 水库的水域，延伸了十几里的山内。 这个位置，一般的敌人不会进来，进来就是死，没有退路。所以这次检验放到这，可以避免意外。 但是，军团长知道，那怕再险的地境，也阻止不了日本人的行动。因为他是日本人的必杀之人。 相信日本人会冒险，同时为了取得成功，日本人会派上他的最强的杀队。 三十分钟后，从峡谷内，划来了一条木船。 “今天戒严了，禁止外人使入。”有战士划船驶向了那条木船。 但是，那条船上的人装着没有听到，继续向前划行。 “砰！”战士开枪警告。 这枪声一响，马上就引来了反应，那条船上响起了三声枪响。 阻止船上的三个战士中弹倒入水中。 原来是那条船上的人开枪了。 战斗爆发了。 立即，有十几条船的野狼军人冲向了那条船。 但是，那条船是经过了改装的，在船蓬边加置了铁皮，子弹打在上面纷纷碰撞落水。 而那船上的机枪肆无忌惮地吐着火焰…… 双方的战斗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候，在新兵队所在的地方，就在新兵们的注意力看向那水面上的战斗时，意外发生了。 左边的山上，冲来了十几个持着弯刀的黑衣人。 他们的目标就是新兵队，就是新兵队中的军团长。 这时，野狼军团的军团长程云，推开了身边的警卫战士，从警卫副官的手上，接过了一把大砍刀。 那把大砍刀在阳光下，闪耀发光。 军团长手提着大刀，向着日本人走去。 曹宁心一动，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好的机会。如果能让军团长对自己有印象，今天就是一个机会。把握了这个机会，今后的许多麻烦就会解决掉。 于是，曹宁抢过了一个年轻教官手上的军刀，向着军团长跑去。 “曹宁，回来！”李安喊道。 那个丢了军刀的教官急了：“曹宁，那是日本人的樱花刀队。你上去只会死。” 但是，曹宁没有回头，加快步伐跑到了军团长的左身后，落后军团长几步才停下来。 跟在军团长身边的，除了新兵队的两个队长，还有 跟随军团长一起来新兵队的那十几名年轻军官。 “那些是军团的军官队的人，可不要小看他们，这些都是已经经过考察期，军团重点培养的指挥官候选人。” 在新兵队的阵地上，李安向新兵们解释道：“你以为谁都有机会观摩军团长实战吗？” 所以，是单挑…… 第21章 跟着长官去杀敌 “我听说军团长五年前的时候可以一刀可以砍死俩。”震惊过后，一名教官激动地跟旁边人解释。 “当然！三个都没问题！” 这时，己经进入了五百米的范围。 日本人己经开始居高临下发动了冲锋。 不一会儿，日本人的弯刀己经临到军团长的前面几米。 曹宁马上冲到了军团长的身前，护住了军团长。 军团长看着曹宁，皱着眉头好像不高兴。 “军团长，我……”曹宁被军团长一把推开。 军团长瞪着眼：“我没老。让开！” 曹宁只得退回到了军团长的左侧。 曹宁感到奇怪，跟在军团长身后的那些军官，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军团长的安全。 其实就算他是两世经历，他也不知道。 在野狼军团的老兵的心目中，军团长是野狼的第一号战将。他们都不如军团长，就没有能力去保护军团长。 就是想用命去保护也不行。军团长的性格是，面对敌人，他是一马当先。 这时候，双方己经近战了。军团长右手握着一把大砍刀，面对着对面的三个日本人，兴奋地喊道：“狗日地，别让老子扫兴。” 说完，军团长以一对三，冲杀过去。 跟在军团长身后的军官们，都选择了对手，冲杀起来。 曹宁也对上了一个敌人。 前世，曹宁是祖传的武功，会耍刀，到了野狼后，曹宁的刀术又进步了。离开野狼后，他没有放下练刀。就是去了台北后，他在七十五岁时，还经常练刀。 所以说，曹宁是一个爱刀会刀之人。 但是，曹宁面临着一个日本人，两人战斗起来，曹宁竟然落下了下风。这日本人压着曹宁，几次差一点让曹宁挨刀受伤。 十分钟后，曹宁感到自己危险了。 但是，他不能退。因为现在，他在军团长的左边。如果他退了出去，那么，这个日本人就会冲向军团长，让军团长迎斗四个日本人。 “噹！” 曹宁的刀被对方给劈中，脱了手。 这时候，那个日本人横刀切来，准备杀了曹宁。 曹宁没有机会去检刀了。就是逃的机会也没有了。 这时候，曹宁快速地将手伸进了口袋。一秒钟后，他的那手伸了出来，向着日本人拍去。 同时，曹宁向地下一滚，躲过了刀锋，滚了三滚，再次拿到了自己的刀。 刚就在曹宁躲过的时候，他刚刚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阵红雾。 原来，曹宁拍出去的手上，带着的是红辣椒粉。 那个日本人被辣椒粉给撒中，他的眼睛被辣椒粉给辣着了，立即泪水流了下来。 剩着那个日本人忙着擦眼睛的时候，曹宁己经挥刀冲了过去。 不远处，有日本人看到了，在喊，提醒那个被辣的日本人。 但是他喊也没用。曹宁的大刀，己经砍到了那个日本人的脖子上，立即，那头滚了下来。 不顾溅到身上的血，曹宁红着眼睛，扑向了军团长的左边。 这时候，军团长那边在对斗三个日本人。 日本人此行的目的就是军团长。其他的人在掩护这三个日本高手来杀军团长。 一对三。 军团长的第一次攻势，被挡住了，人从两个日本人之间穿过，在另一个方向，双脚同时蹬在一颗大树树干上。 “砰。” 回身再斩。 同时，其中一个日本人的弯刀也向军团长正面横扫而来。 刀刀相交。 “硬接吗？”新兵们想着，等待碰撞的出现。 但是，预计中的剧烈碰撞并没有出现，军团长手中大刀在斩上对方的刀的一瞬间，如同一片雪花落在那把弯刀的身上。 一同化身雪花的，大概还有军团长本人。 他握着刀，整个人在空中随着弯刀横扫的方向移动。 军团长连人到刀，已经随日本人横扫的弯刀旋移超过260度。 他人到日本人的身后，在日本人的一次横扫的强弩之末，势尽之处，从它颈后开始下落……双刀同时嵌入……自左下至右下，完成切割。 落地。 短短不到一分钟，第一个日本人“砰”一声倒地。 刚好这时候，有一个日本人正在下风头，被那辣椒味给呛住了，忍不住去打喷嚏。 这个时候，打喷嚏不就是找死。 军团长瞅准机会，扑向了那个站着打喷嚏的人。 “啊……”那个日本人喷嚏刚打，身子不方便，眼见着军团长将他劈成了两半。 军团长己经杀了两个日本人，剩下的一个日本人，见势不妙，便向边上躲闪。 不料，被曹宁给碰上了。曹宁就是一刀，砍了过去，杀得那日本人又退了回去。 这一退，是他的反应。但是，正碰上军团长追击他，送肉上板，只见军团长刀一闪，那个日本人的头飞出了好远。 杀完后，军团长看了看曹宁：“杀人没？” 曹宁举举刀，那刀上还有血痕。 军团长很高兴：“不错！跟着老子继续杀。” “是！”曹宁跟在军团长的身后，向着战场冲去。 他们来到的地方，是人多的地方。三个日本人在与四个中国军官斗着。 双方都是半斤八两，不分胜负。 “小家伙们，没吃饭是吗？” 军团长喊了声，再一次出手，疾奔之中一脚顿地，接着整个人弹射而起，在空中大刀反握，向下劈去。 那个日本人正与一个中国军官在斗，听到喊声后，便感到一阵风来，知道不好，有人来增援了。 就在他想退的时候，军团长的刀己经砍到了他的脖子上…… 曹宁看到军团长杀了一个，对面只有两个日本人，便冲上去，配合那三个中国军官斗那剩下的两个敌人。 四对二，不到五分钟，那两个日本人也死了。 这十分钟内，日本人死了七个，剩下的日本人，被中国军人给包围了，基本上是两对人的打。 曹宁没有再去杀敌，他感到有些奇怪。 日本人是傻子吗？明知道中国的军队人数是他们的几十倍，他们还敢来袭杀？ 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不一会儿，战斗结束了。 上阵的十多个中国军官都有些力竭，包括军团长也是，毕竟他己经是快五十的人了。 第22章 奸细 十多个人，兴奋地向着新兵队的阵营走去。新兵队长在招呼大家去扶长官们。 曹宁看到四个新兵迎了上来。 那四个新兵的其中一人，曹宁认识。那人经常来找刘富贵，今天早上他们还见面过。 就在曹宁准备同其打招呼时，他惊愕了。 因为他看到那四个人一边走过来，一边从怀中掏东西。那东西在太阳下泛光。 “军团长，快闪开。” 曹宁马上推开了身边的军团长。 军团长在突然之间被推，身子立即向着右边倒去。但是他反应灵敏，马上将刀插地，支撑住身体。 身体是支撑住了，但是军团长的身子离开了曹宁五六米。 这时，军团长身后的那些军官警惕地看向曹宁。 其中有两人去扶军团长…… 就在这一秒之间，那四个新兵冲了过来。 他们的手上握着短刀，那短刀蓝色的。 有毒！ 曹宁反应地挥动了手中的大刀，砍了过去。 一个新兵正准备将短刀刺向刚起身站立的军团长……但是，曹宁的大刀比他快，刀光一闪，那新兵的手被大刀砍了下来。 另的外的三个新兵并没有停步，他们继续冲向军团长。 曹宁拦住了一个新兵，应该说是那个新兵拦住了曹宁，掩护另外的两个人行动。 等到曹宁的大刀砍伤了这个新兵，另外的两个新兵己的冲到了军团长的面前。 这发生的事也就两秒钟，所有的人都惊住了，都呆了，没有反应过来…… 就在那两个新兵将要得手的时候，军团长动了。 原来，在曹宁推他时，战斗经验让他感到曹宁不是对他有危险。 那么就是曹宁发现了什么，推开了他。 就在倒地时，军团长看到曹宁挥刀冲杀，便明白了。所以他马上稳住身体，让自己有战斗的能力。 但是，他的表演不错，让人一看，就看出他的身子没稳。 身子没稳，就没有战斗能力。 这也引得了那两个新兵的“机会”。 新兵的短刀，哪有军团长的大刀长，就在新兵的两把短刀刺向军团长时，军团长的腹部一收，让对方的刀劲到头，再也没有前刺的可能。 剩着这个机会，军团长那撑地的大刀向上挑杀，一刀将一个新兵的手臂给砍掉。 那条手臂与手上握着的短刀掉在地上。 那个新兵马上痛晕了过去。 另一个新兵见此情况，不但没有退，反而继续向前，逼近军团长。 那准备扶军团长的新兵队长，己经反应过来，手中的大刀挥舞起来。 再次刺杀的那个新兵被拦。 这时，两个军官冲了过去，支援新兵队长。 三个人的夹击下，那个新兵被杀。 而被曹宁砍伤的新兵，眼见着围上来的其他人，挥刀自杀了。 “快！抓住那个伤了手臂的人。”军团长喊道。 那个人被砍了手臂，现在还在晕迷。 新兵队长上前，拔了对方的牙齿。 有了这个活人，就能审出很多事来。 能找出藏在野狼军团的奸细。 新兵队长狞笑着说：“回去后，我来招呼他，他什么都会说出来。” “砰！” 一声枪响。 新兵队长楞住了，那笑容僵在脸上。 因为他手中提的那个掉臂新兵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小孔，那孔中正向外冒血。 “有狙击手！” “保住军团长！” “快，抓住凶手！” 新兵队长马上丢掉了死人，冲向了新兵队所在。 他明白问题出在哪。 这个地方的外围被封锁了。水面也是封闭了。外人进不来。 听枪声，杀手用的是手枪。 也就是说，对方就在附近。 警卫的是军团警卫队。能出问题的就是警卫队与新兵队。 警卫队所处的角度不可能开枪击中那个断臂的人，能开枪杀人的人，只能是新兵队。 所以，新兵队长马上去控制新兵队。 曹宁的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 他知道，日本人会千方百计地向野狼军团渗沙子，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新兵。 虽说新兵的审核比较严格，但是，再严也有机会。就象那水，只要有空隙，它就会渗进来。 这时，曹宁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原来是军团长。 “叫什么名字？”军团长问。 “曹宁。” “多大了！” “十八岁。” 军团长的手指，在曹宁的肩上抓了抓：“你怎么知道那四个人有问题？” 曹宁说：“报告军团长，那四个人是新兵，但是他们不是一个班的人。是四个不同的班的新兵。一般执行任务，长官派人都会派同一个班的人，配合起来默契。另外，那四个人上来时，精气神是战斗状态。如果是来服务的新兵，只可能是服务状态。” 军团长点点头：“还有没有？” “我看到他们的手，统一地放到了腰上。” 放到腰上，当然是拔刀了。 军团长嗯了声，满意的说：“做的不错！你等着立功受奖吧。” “谢谢军团长！” 军团长招招手，喊来了副参谋长：“深挖。乘此机会，将敌人挖出来。” 曹宁回到了新兵队，与新兵们一起，目送军团长一行离开。 警卫队离开了，警卫队的守卫换上了新兵队的老兵。审查开始了。 李安凶悍地在新兵们的面前走来走去。 “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动说出来，可以算立功。” …… 水库两山夹湾，晴空万里，水面波光粼粼。 山间的水库四周都被茂密的山林围绕着，就连湖心的一个冒出来的小土包上，都长满了高高的杂草和灌木。 7班的八个人站着一队。 曹宁发现刘富贵有些紧张。 “怎么了？病了？”曹宁问。 刘富贵没有回答，看向了左边。 刚好这时候，左边的一个新兵正在向新兵队长汇报事。那新兵一边说，一边看向7班这边。 曹宁感到了刘富贵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那手冰冰的。 “槽子，兄弟一场，请帮我。” 曹宁感到手心被放了一个东西。 “这是一块玉，还有我家的情况，如果我死了，请你去上海通知我的家人。” 第23章 刘富贵 说完，刘富贵从队列中站了出来。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新兵队长。 “不用查了，是我。” 刘富贵有些寡淡或者说没有生气的声音响起：“我是大日本樱花特攻队的人，奉命潜入野狼新兵队。” 新兵队长点头，问刚刚向他汇报的新兵：“你看到了他开枪吗？” “报告！看到了。” “枪呢？” “他开完枪后，便将手枪丢进了水库中。”新兵指了指水库说。 很快，下水了几个人，将那手枪捞了出来。 新兵队长看向刘富贵：“老实交代，你的任务。” 刘富贵：“潜伏。” “那你为什么冒险开枪杀人？” 刘富贵无奈地说：“他不死，我也活不了。” 新兵队长：“这只是一方面，恐怕你也是死间吧。你的任务就是要保护你的上线或保护更重要的人，所以你宁愿暴露，也要开枪杀人。” 刘富贵不说话。 “如果你交代，我可以向上级说，免你罪。给你一个出路。” 刘富贵笑着说：“不用了！我不需要。” 说完，他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原来他己经咬碎了毒牙。 刘富贵在倒地前，看了一眼曹宁。那眼神在说，帮我将信带来…… 几个老兵正准备过来抓人，正好看到了刘富贵倒在地上，新兵队长伸手拦住身后的老兵……这种死间，就是为死准备的。 野狼军团里自己站出来暴露的奸细，也并不是今天这第一例。 水库的岸边，7班的人都愣神了，先是觉得荒唐，然后才各有思路起来。 “强盗啊，你怎么会是日本人的奸细。”文朱扫了一圈在场那么多人，又看一眼就在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刘富贵，嘀咕道。 “是啊！打死我也不相信他是奸细。” 文朱开口的同时，其余六个人就都把目光集中在那具死尸的脸上。 死去的刘富贵的脸上，带着一种解脱的神情。也许他早就等待着这一天。 刘芒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差一点喊了出来。 “不可能啊，强盗，就你这怂包，你清白什么奸细吗，你煎鱼还差不多……就你，还潜伏呢……” 他记得的，是那个第一天晚上7班唯一在李安逼迫下认了废物的自己，回来后差一点自杀了。 刘富贵陪了他一晚上，说了太多的话，让他从自卑与自责中回过来。 “你比我要强一些，我都吓尿了。”刘富贵的这句话劝解了刘芒。 对，那是一个日常也一直都有些唯唯诺诺，怯懦自卑的强盗哥。 这样的好人，一个胆小鬼，会是奸细？ 曹宁马上开口了。 “真是这么懦弱没用的人，怎么可能敢一个人人去抢一间铺子呢？” 曹宁的话，让大家想不出答案。 “我觉得他给我们编的故事一点都不好……不过挺好笑，好笑的事情，总是能让人忽略很多东西。”文朱说。 ………… 所以，7班最先离开的，是强盗哥。 然后是杨白。 杨白是一位有文化的人，可能也有些关系。在新兵训练还有十天结业的时候，他提前离开了。 接他的车子是乌鴉队的人。 乌鸦队接人的车先到，杨白背了行李上车，在车窗口接住文朱抛来的苹果，比划着咬了一口……舍不得吃，笑着用手摩了摩，放进口袋。 “分配后给我信，有机会我来看你们。” 车子开走的时候，他说。 “我才不愿同乌鸦打交道。”刘芒说。 他很迷信，乌鸦的嘴是灾难。 剩下来的六个人就没有好运。因为刘富贵的事，他们都受到了牵连。 新兵队的两个教官，重点审查7班的人。 好在从水库回来，曹宁就看了刘富贵给自己留的东西。 那是一块玉，上面刻有一朵花。 还有一封短信。短信上写的字不多。 “请在厕所最右边的缝中拿信。” 可能刘富贵写的急，所以他草草地写了这些，便偷偷递给了曹宁。 如果想知道刘富贵有什么请求，就必须去厕所拿到那封藏起来的信。 曹宁去了厕所几次，但是他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他，是生面孔。 也对，7班中，与刘富贵关系最好的人，非曹宁莫属。人家不怀疑他才怪。 这信不能拿！ 一连六七天，7班的人除了训练就是被审查。 曹宁的底给翻了个底朝天。 就连洪涛与73小队的人也被讯问。 不过，所有的证明材料都证明曹宁是清白的。 刘富贵不过是来到了新兵队后，曹宁同班的一个新兵，大家走的近点。 最后，审查结束了！ …… 凌晨，秋夜，山林风，明月照路面。 黑色的起伏绵延的山峰之间，白色的路面向前曲折延伸，十几辆军用大车一排排高大的车轮飞转向前，发动机的轰响惊走鸟兽。 车上共约210位不到50天的新兵，20名教官，悄然死寂。这一刻有人在恐惧，有人兴奋，有人在颤抖，有人需要做抉择。 这是新兵队的一个必经的项目，实战演习。 实战演习就是将新兵拉到战场上去目睹野狼军团的老兵们是如何杀敌的。 除了目睹外，新兵也要参与到战斗中来…… “325，新兵队，目前正向你部区域前进……” 经过了五天的汽车行驶，新兵们都不知来到什么地方，因为他们一直都在蓬布中，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只有夜晚，他们才能下车方便。 直到汽车停在一处平地，车上的新兵队长，下到了一个兵站，尝试着联系起来。 “新兵队？不要来……这里很危急……走。”对面说话很急促，大声吼道：“调头，快，带他们走！” 就这一句，对话结束，屋内的一切都陷入死寂。只有电话里战场的声音还在持续…… 碰撞。 惨叫。 应该还有这里看不见的血腥、残酷。 敌人在肆虐，战友在牺牲。 “看情况，他们很难支撑到周边区域小队赶到。” “325很危险。我们必须去救他们。” 队长忘记了他带的是新兵，是一群没有战斗经验的人，这些人上去只会死。 但是，前线告急，新兵也是兵，必须上去。 高大的车轮依然滚动向前，他们正不断靠近战场…… 第24章 危险 就这样一句，只是陈述，没有任何附带的意见，提议。 也没有人给他回应。 前方不远出现一个山湾。 “全部车辆都有”，当头的第一部车上，李安第一次拿起了话筒，低着头开口，声音冷漠，“降低车速，前方山湾……调头。” 指令下达。 驾驶车辆的战士扭头看了李安一眼。李安起身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指挥车辆在山湾里完成了调头。 而后，全部车辆相继完成调头。 “加速。”没有做任何说明和解释，张道安发布第二道指令。 十几辆大车由慢而快，开始朝来路疾驰而去。 新兵队的无线电台，接收到了新的电报。 “325，仍在作战……” 但是，这是一句不完善的电报，也许就是最后一句了，求援呼叫至此结束，或许负责通讯的战士也暂时丢下了电台，投入到了战场中。 车轮在激烈和安静中带着200多名新兵，不断前进，离开325的战场范围。 车箱内，有人轻轻地说。 325……现在应该很危险吧。 “325……他们，应该还在战斗。”电台报务员，做出判断说。 曹宁一下子站了起来：“报告，新兵队7班战士曹宁，申请投入援助，请批准。” 曹宁的话，点燃了车箱。 “报告，新兵队教官张剑，申请独立投入援助，请总教官批准……325小队有我新兵队同宿的战友。”那是带着哭腔的声音。 这一下，各车箱内求战的声音骚动起来。 一分钟。 “通话……给队长。”李安开口。 他口中的队长，就是新兵队的队长，此时他在总部接受任务。 报务员用最快的速度发出了电报。 很快，回电到了。 “新兵回撤，老兵支援。” 收到电报，李安起身，拍了驾驶员的肩膀，说：“待会儿就一直开，记住……一直开，不要停。” 说完，他就站在前车门旁，扭头看了看车上的新兵们，看到曹宁，对视了一眼，然后文朱……刘芒。 “借把刀。”他突然俯身对刘芒说。 刘芒愣一下，把自己的刀摘下来，递过去。 李安接了，因为他的背上已经有一把刀，刘芒的这把刀就反握在右手。 一个教官挤了过来。 “你留下……防个万一吧”李安说。 “万一真有什么意外，你作为最强的战体对日本人进行牵制……你要，引走他们。掩护新兵们撤离。” 教官：“……是。” 然后张道安回头，“停车。”官 司机停车，车门打开。 “……孩子们，就交给你了。” 李安说完，从前车门下车。 留下了一名教官两名老兵，其余的教官与老兵全部下车，很快，16人坐上其中一部腾出来的车辆，调头，以近乎疯狂的速度，疾驰而去。 “车队继续前进。”留守的教官命令道。 车轮滚动，200多名新兵，继续脱离325区域。 曹宁看着离去的那台军车，心里默默地想道：“历史依然没有改变。我得作好准备。” ………… “检查武器装备……每个人。”另一辆车上，李安摘刀，左右手各一把大刀，起身。 车上回应：“检查完毕。” “好……下车。” 车辆急停，十六名教官老兵跳下车，第一时间拎刀在手，掠过灌木、杂草、乱石……朝山谷里狂奔而去。 断木。 血。 尸体。 刀与刀的碰撞的声音。 “怎么站位？”一个教官一边观察前方地形，一边奔跑问。 “你仨……主攻位。”李安说。 “你仨……侧攻位。” “你仨……左翼位。” “你仨……” 配合地形的结队阵形在短时间的完成。前方不远地林地间，三个日本人浑身是伤，七八名负伤的325队员围着它，正在进行最后的殊死搏杀。 现场的地上，躺着三个野狼制服的尸体。 那三个日本的武功强于325小队的战士，七八个人没有压住敌人，反而被敌人压住，危险万分。 因为他们己经没有力气了。 眼看着一个日本人的弯刀将要砍向一个325小队战士的头。 “砰！砰砰。”三声枪响。 新兵队的一个教官开枪了。 一颗子弹击在了日本人的那刀上，冲击力将刀弹开，刀偏开，救了那战士一命。 另外的两颗子弹击在了日本人的身上。 但是，那日本人依然没事。子弹被弹开了。 野狼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对手，穿有防弹衣，子弹对他们无效。 刚才的三枪，是想救那个战士而己。 “新兵队教官队，来援。” “轰。” 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多余的交流，李安等人到场后第一时间扑了上去。 张道安双刀硬接一个日本人，侧身横扫。 剩下15柄刀，斩向那另外的两个日本人。 ………… “喀喀喀喀……”刀碎声。 “啊！”死前的喊声。 还有那刀入肉的声音…… 一个日本人倒下了，教官队付出了两人死亡的代价，用最快的速度协助325小队结束了这场战斗。 “你们队长……”李安胸前一片血迹，顿了顿。 “受了重伤，但是还是去阻止另外的三个日本人去了。” 李安：“另外的三个日本人去了那个方向？” “日本人去了那边啊，那边啊……他们突然突围，我们追了……没拖住。”重伤的325副队长痛苦的怒吼，然后无力地，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教官队瞬时间集体陷入惊慌和死寂。 因为325小队副队长手指的方向，正是200多名新兵的去向。 车辆走的是盘山路。 而日本人，是从山林中直接穿过去…… “最后的那三个日本人，有一个人的衣服上有一朵花。”另一名325小队的战士带着满眼的血红和惊惶，说：“队长就是想留住们们……” “一级樱花武士？”李安紧张地问。 “是，比一般的日本人要强，可能就是以前带色的战队支援遇到的那种……” 这一刻，李安整个人震了一下，他本该有太多情绪反应，但是现场，已经顾不及。 “发报，马上发报。” 李安推开了报务员，亲自发报。 “新兵队！新兵队。” 联系不上！那边的电台没有信号。 李安身后的14名教官老兵，都沉默地看着他。 “轰！” 十里外有爆炸声响起，枪声很激烈。 “孩子们……遇袭了。” 李安转过头，木木地说。 第25章兵遇袭 与野狼作战的日本特种军队的士兵，进入民国区域时，就作好了战死的准备，所以他们非常凶悍。不要想着去俘虏他们，经过新兵训练的新兵都知道。 当然，它们也会选择主动脱战，在被围杀处于极端劣势，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尝试突围……杀人并不是目的，它们有自己的使命。 但是，李安他们现在眼前的情况……应该并不是突围，而是日本人调虎离山，对新兵队的清除。 老兵有威胁，但是，新兵下了队，就会成为老兵。 野狼招人很严，一般的人不收。能进入野狼新兵队的人，都是优秀的苗子。 所以，日本人这次的行动，就是针对新兵队的。 325小队只是他们的引子，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将那二十个教官与老兵调出来。 当他们得知了教官与老兵出来了，他们便分兵了。 用三个人拖住325小队，吸引新兵队教官队过来。 而另外的五个人，则是直插山林，去屠杀新兵。 “走……快回去。” 李安的声音卡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他经过刚刚的战斗身体已经有伤，在激动的瞬间，整个人扑倒在地。 然后他很快爬起来。 在身体还没完全站起来的情况下，李安的人就已经手脚并用，继续连滚带爬地向前蹿去，仓惶狼狈得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总教官。 16名教官里，有两个人牺牲了，尸体留在了325，剩下14个人回到车上，现在他们要回去……救他们的孩子们。 车辆发动。 “……砰。” 大刀敲车门的声音响起。 李安伸出头一看，看见了6个人。 325小队剩下的最后5名队员，每个都身负轻伤的5个人跟了下来。 “我们同你们一起去……救人。” 他们靠在车上，靠过哪里，哪里即是整片的血迹。 为首的一个上尉抬手，用刀背再一次敲了敲车门。 “拉他们上来。” 李安总教官把车门打开下来。帮助他们上车。 5个人几乎是摔进车里。李安也没有坐驾驶室，跟着上了车箱。 在他们倒在车板上的同时，车已开出……没顾上说话，负责驾驶的教官提高反应速度，汽车以一种在普通人看来近乎自杀的速度，在盘山路上疯驰行进。 车辆不断剧烈的摇晃，倾斜，325的5个人爬到一起，坐在车尾的地上，坐成一堆，互相倚靠支撑着，避免被甩出去。 “其实你们可以不用来，你们……”新兵队教官老王开口说了一句，话没说完。 他本想接着说，你们现在这样去了也没用，还是给325留一丝火种吧。 但是上尉靠坐着，仰头在冲他笑，把他后续地话堵住了。 “325……欠不起这样的人情。”上尉说着，咳了两声，浓稠地血从他口中翻出来，淌过下巴，滴在衣服和地上。 “几百个孩子的命，不去，325以后出去……没脸报番号。”上尉抬手，虚弱地戳了戳自己心口位置，“我们活下去也，扛不住，这里……不安。” 上尉话说完了，又笑了一下，牙齿上都是血。 王教官沉默，终究没有再继续劝说。 上尉伸手从兜里掏烟，皱巴巴的烟盒掏出来了，他歪着头，很费力地摸了一根出来。 因为手上有血，烟塞进嘴里时，也已经全是血。 他擦火想去点，突然又是一阵咳嗽。喷出来的血裹着嘴里的烟，一起落在地上，糊成一滩。 “这里有。”李安点燃一根，递给他。 上尉接过烟，点头示意表示感谢，然后把烟叼在嘴角，转回去靠坐着，闭上眼睛……除了呼吸，不再动作，也不再说话。 他在等，等到地方。 劈出人生最后的几刀，或者也许只是一刀。 他那四个战友们，也都是一样的想法 ………… 在李安带着人去支援325的时候，曹宁记起了一件事。 一起发生在前世的大事。 野狼新兵队在实操训练中，碰上了日本特工队。 日本人以325为诱饵，引诱新兵队的教官老兵离开新兵队，前往325战场。 而日本人的另一支强兵突袭了新兵队，最后，新兵队死伤一百二十多人。 本来李安他们走时，曹宁就想喊住他们。 但是，他不敢喊，凭什么你知道日本人要来？你什么知道日本人的目标是新兵队？ 说不清啊！ 难道告诉他们，我是重生的？ 当汽车停在山腰时，教官说在这儿等李总教官。 前世就是这地出的事…… 曹宁下车后，拉过了文朱与7班的人。 “我感觉要出事。” 文朱：“出什么事？” “如果日本人突袭新兵队，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文朱打了一个冷颤，其他的人也是吓住了。 “不是吧，槽子，你别乌鸦嘴。” 一个新兵说：“我们上山吧。” 其他的人也点头同意这个建议：“如果李总教官回来了，我们再下来。” 曹宁摇头，他不能不救这些人。 “你说怎么办？”文朱急了。 曹宁心中己经有了一个方案。 “你们5个人，马上去找与你们关系好的新兵，带着他们去山顶。” “记住，让他们将自己班上的机枪带过来，带一箱子弹。”曹宁吩咐道。 “要这多的机枪干啥？” 每个班一挺机枪，不少于十挺机枪。 “打狙击！” 文朱兴奋地说：“我认识几个狙击手，也将他们请过来。” 日本人不怕子弹，但是他们还是防备狙击步枪，那家伙还是能撕开日本人的防护衣的。 不到十分钟，山头上聚集了二十三个新兵。 七挺机枪，五支狙击步枪。 除了这些外，还有几十个手雷。 曹宁安排着二十三个新兵，组成了一个狙击阵地。 “注意隐蔽，不要暴露出来。” 就在曹宁这话说出来时，哨兵发现了情况。 “报告教官，有日本人。” 留守的教官与两个老兵冲到了哨兵处。 前方的山脚下，正冲过来了日本人。 一共是五个人，他们分散开来，向着山上冲来。 “大家分散开来，向着山上撤退，分开掩护好，等待总教官回来。”留守的教官喊道。 而那两个老兵，则是向着山下开枪了。 第26章 战斗吧新兵 老兵手中的步枪，对那五个日本人一点威胁都没有。子弹击在他们的身上，象是碰到了钢板，纷纷弹开。 迎着子弹，那五个日本人快速地冲到了停车的地方。 两道刀光一闪，两个老兵的头飞了起来。 而那个留守的教官多坚持了三分钟，随后也被杀死。 幸好他们坚持了几分钟，剩着这个机会，新兵队的新兵们，己经离开了停车处，爬到了山上。 那五个日本人看了看正在爬山的新兵们，手一挥，也向山上飞来。 很快，他们追上了两个跑的较慢的新兵，于是，那两新兵也死了。 “开枪！”曹宁命令道。 他要给新兵们多争取点时间，让他们有逃跑的时间。 六挺机枪叫了起来，子弹象雨一样泄向向上冲的日本人。 虽说日本人有护身，但是，这多的子弹击中的话，还是能杀死他们的。 所以，日本人的冲锋被击败。他们退到了停车处。 日本人退，机枪停了。 看着正在一起商量的五个日本人，曹宁猜到后面可能更困难。 于是，曹宁将文朱找到的几个狙击手招来。 “机枪的杀伤力对日本人没有多大的威胁。我们得想办法。不然的话，今天这地，就是我们的死地。” 曹宁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你说怎么办，我们听你指挥。” 曹宁提前组织机枪，并让他们上山，这些行为己经证实了曹宁的正确。所以他们愿意听曹宁的。 “等一下日本人冲锋时，肯定有防备机枪的办法。看样子机枪不能阻止他们上山。所以，要杀人，还得狙击步枪。” 有一个人问：“我们狙击步枪也难杀伤目本人，他们听弹声就能躲过。” “对呀！他们完全可以躲避的。” 曹宁想到了后世的狙击网原理，便说：“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们怎么躲都躲不过去。” 几个人一喜：“快说。” “你们用五个人，同时瞄准一个人，分别在他的上下左右和中间的位置瞄准。这样一来，中间这人的枪响，他向左躲，必中左边的子弹，如果他爬下，必中下边的那颗子弹……” “好办法！” 曹宁的话，让他们马上激动起来。 这样的话，就由五个人一组，一共八个狙击手，分成两个小组，曹宁带队一组，文朱带队一组。 由四支狙击步枪瞄准上下左右方向，中间的方向则是用一挺机枪来顶替。 两个小组的人，马上进行了训练，让大家行动合一。 练了五分钟，山腰上的日本人开始又一次冲锋。 日本人分成两队，前面是两个日本前锋，后面是三个人。 “我负责左边的，文朱负责右边的。”曹宁喊道。 “好！” 两个小组马上进入阵地，各自瞄准一个日本人。 “机枪，开火。”曹宁喊了声。 阵地上的五挺机枪响了起来。每挺机枪对付一个日本人。 冲在前面的两个日本人，听到了机枪声，左边的那个日本人马上向左边躲避…… 曹宁等四个人同时开枪了。 上下与右边的子弹落空。 但是，左边的是曹宁。 “砰！”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那个日本人的嘴，穿了进去，从后面穿出。 那个日本倒了下去，向着山下滚。滚了几滚，被一块石头挡住。 而文朱那边的射击，慢了曹宁一分钟。那边的日本人，看到左边的日本人中弹，感到了不妙。 这时，文朱他们开枪了，但是，子弹击在日本人的胸部，击在那防护衣上。子弹弹开了。 “草！”文朱骂了声。 那个日本人吓了一跳，马上向着山下滚去。 随后文朱他们的子弹没有再击中他们。 四个日本人退了回去。 就在曹宁他们庆幸击退了日本人的时候，日本人的三次冲锋又开始了。 这一次，日本人的队伍是一三队形。 最前面的是一个人，后面的是三个人。 而且，四个日本人都戴上了一个头盔。 那头盔将日本人的头部给遮了起来。 曹宁想起了一件事，感到了危险。马上命令道：“所有的人，分散逃走。” 文朱：“槽子，我们再杀一个。” “不行，那头盔也是防弹的，现在的日本人，除了脖子，再没有易中弹处。我们杀不死他的。快走。” 文朱一听，吓的马上向着山边的一个洞钻去。 这时候，新兵队的人都己经离开了曹宁所在有几千米，他们学过的东西马上得到了应用。 大家都没有聚在一起，而是分散，分别寻找隐地藏身。 只有曹宁带的这二十多个人，有几个人跟着文朱进了洞，进洞后，他们炸塌了洞口的石头。 另外的十六个人，则是向着山那边跑去。 只有曹宁一个人没有逃。 他不能逃，日本人的速度很快，他要阻止日本人。 曹宁将提前绑好的手雷弹束拉燃，分别向着山过丢去。 “轰！轰！轰！” 几声爆炸声，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日本人被炸晕了。 但是，后面的三个日本人冲了上来。 一个日本人杀向了曹宁…… 另外的两个日本人冲向了刚撤退的那十个新兵…… ……那是屠杀啊。 亲眼看过洪涛的73小队与日本人厮杀的人，曹宁知道日本特攻队有多可怕。而他们这些新兵……训练还不到六十天。 “跑啊。”曹宁对着那十个人喊道。 而他自己也躲过了日本人的刀杀，转头跑去…… 前面有一片致命的开阔地，是两山之间的谷地……只要能跑出这里，跑上对面的土坡，跑进山林……曹宁觉得这十个人应该至少一半以上能活下来，他相信，附近区域的小队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但是，曹宁的话音未落，两个日本人已经启动。 它们从两个侧面同时冲向那群新兵，手握弯刀，斜向交叉，切割而去。 整片的人，即将倒下，整片的生命，即将被收割。 “哒哒哒……”这是机枪的响声。 一个机枪手站在不远处，神情急切，手里的机枪持续开火，将冲击的日本人稍微阻滞了一些。 第27章 曹宁的战斗 “跑啊。”另一个新兵先对其他的人喊了一声，然后转身，挺着刀，直接正面对冲右侧冲过来的两个日本人。 “砰……嚓。” 刀断，人被弯刀刺透胸膛，挑起来。 那个新兵挂在刀上，最后一眼回头，口型在说：“跑，跑……” 单方面的追杀开始了，不断有人死在日本人的冲撞和弯刀之下。 曹宁也在跑，后面有一个日本人…… “槽子。”远处的一个新兵脸色惨白喊了一句。 这一句的意思……其实根本不用回头看，因为已经很接近了，日本人那种急速奔跑中踩踏地面的声响，如同死神夺命的脚步，就在身后。 这种情况下跑是没用的，曹宁的速度没有日本人快……曹宁抽刀回头，准备殊死一搏。 “哒哒哒……” 是那个喊话的新兵，他站在五百米外的方向，向日本人倾泻着火力。 日本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 那新兵后退，偏头的时候看见曹宁还站在那，愣愣地在看他……他笑了一下，然后用像大人赶孩子进幼儿园大门类似的动作，挥手赶他。 “跑。”他微笑着，指了指山坡，“跑……” “跑啊，”另一个新兵回身拉了那人一把。 他们马上狂奔，冲上陡峭的山坡，一刻不停继续向树林从去…… 直到他们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 “槽子没有逃掉？” 这时，曹宁在喊话他们。 “……你们，继续跑。” “你呢？” 曹宁扭头看一眼。 约六七米高的山坡外，那个日本人已经转向冲向那个开机枪的新兵。 而那个新兵，一个人后退，持续开火吸引日本人的注意……独自，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要引走日本人。 可是，他只是新兵啊，就算是老兵，在速度上依然完全无法和日本人比拟，而面对日本人的正面直冲，她的热武器，她的子弹，也找不到太好的重心点。 正面对抗，除了吸引仇恨，热武器无用，它本就不能造成杀伤……而现在，就连阻滞作用，都几乎没有了。 日本人继续冲向他。 那个新兵不断的后退，开火……他知道，自己今天会死。 “可惜，不能与你们一起参加结业典礼了。” 那新兵已经准备好了，丢掉了没子弹的机枪，拔出大刀，准备最后一搏。 “……我很想活着，只想活着，从没想过要做英雄……”曹宁站在那里，问了问自己，最后的结论：“可是今天，我不能这样逃走。” 那个新兵出现在侧面开火的那一幕，还有他微笑着挥手赶他走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回转。 “那，干脆一起……死就死了。”情况都看在眼里，曹宁停了下来。 由于新兵们是分头逃跑，所以，四个日本人是分头追。其他的日本人暂时失去了踪影。 六七米高的山坡，准确地说，应该是一面泥土的崖壁，因为切面很陡…… 那个新兵与日本人之间的距离，正不断被拉近。 曹宁捡起一把死去的新兵的刀，左右手双刀反握，转身沿着山坡脊线狂奔而去。 “狗日的，老子杀死你。” 声音一直延续着，曹宁助跑，出现，冲出……用最快的加速度从土崖高点上一跃而出。 人在空中，如箭一般划去。 这一刻，他和日本人、那个新兵之间的位置，如同一个直角上的三个点……而他和日本人之间的那条线段，正在不断缩短。 这一刻的曹宁，左右手反握双刀，整个人都在空中，挺身，直扑日本人。 日本人转头，看见了曹宁……举刀过肩，迎着他直刺而来。 曹宁人在空中，没有转折的空间，也没有借力点，甚至因为速度太快，连想及时下落都没有机会……若无意外，他会被日本人的弯刀直接洞穿。 “槽子……”文朱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他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开枪！” 曹宁人在空中，声音炸开。 文朱懂了，手上的机枪响了。 机枪的子弹斜着倾泻在曹宁的腿部。 曹宁原本垂直的身体，在空中因为子弹的冲击，一下子整个横向倾斜…… 就这样，他在偏移同时，擦着日本人的弯刀，飞到了日本人的面前。 “死吧！” 左右手反握的双刀，一齐插向日本人面罩下双眼的位置。 教官曾经教过新兵经验，日本人的防护，有几个弱点。 一是面罩中的两眼位置，二是他们的脖子，那是衣与罩的结合部。 虽说这两个弱点存在，但是，战斗中，日本人会很好地保护着这两个地方。 特别是双眼的位置，不是功力很好很准的人，很难从这个弱点去攻击。 直觉上，曹宁相信，既然弱点存在，就有机会。其实大部分人内心都是这么想。 现在，曹宁义无反顾地把双刀插向了面罩之下，日本人的双眼的位置…… 一般的人是砍不死穿有防护装置的日本人，除非是带色的顶尖战队的战士。如果是新兵，十刀，二十刀……都很难砍死那全身有护甲的日本人。 这是课堂上教官教的基础常识。 但是……曹宁不信这个邪，老子就戳眼睛，戳一双。 文朱的机枪火力倾泻停止了。 一身尘灰两眼通红的文朱持枪仰头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飘在空中那个男孩的身体打横，斜向偏移……同时挺身，挥臂，把双刀狠狠捅向日本人的双眼。 “傻瓜，你应该逃啊！” 而那个被日本人追杀的新兵，则是喊道：“你不应该过来救我，不应该啊！” 在他陷入日本人的追杀的时候，看到了曹宁如箭一般，从土崖高处一跃而出的身影。 太愚蠢了，这一刻那个新兵的眸子里是一片死寂，他甚至已经看见了曹宁被弯刀贯穿的样子。 直到曹宁在空中，又喊出，“开枪。” 直到文朱的机枪响起。 他才逃出了日本人的锁定……日本人将目标定到了曹宁的身上。 “杀！吼！” 陪伴吼声的，是金属的碰撞声。 “噗，噗！” 第28章 杀敌 大刀碰在护甲的声音。 随后，是刀入肉的声音。 最后是人的低沉的痛呼声。 这些声音，原来是这样的，这么的普通，可是……真他妈好听啊。 曹宁的身上也中了刀，但是他没有感到痛。他想到的是，自己的大刀刺进日本人的眼中的那美妙的感觉。 这一刻，他身体全力鼓荡喷涌的，他把身体内所有的力量，都灌向了双臂。 刺穿，双刀前端没入。 “嗷~” 日本人哀嚎着，仰头咆哮，这一声听着像兽声……但是同时也像……是人声。 接着，红色的血液从他的面部被捅开的两个窟窿里喷涌而出。 “槽子！得手了！哈哈哈哈！”文朱连眼泪都来不及擦，已经喊出来。 “吼！” “吼！” 这时，有十几个新兵冲了出来，他们忘记了危险。 这一刻土崖上的呼声并不是喜悦纷乱的欢庆，而是意外震撼地战吼，那是他们在训练场上练过几次，但还羞于去做，也缺乏体会的。 这一刻有体会了。 之前，新兵里有一个争论，谁是这一届的新兵之星？ 200多人中，最后选出了三个人。 但是，这三人中，没有曹宁。 一则是曹宁不想出名，免得麻烦上身。 二则黄蜂等人的阻挠，他们当然不想曹宁出名。 但是，因为曹宁在上一次军团长来的时候，挺身而出，成为了军团长的随战士兵，所以，曹宁列入前十名。 可是，由于刘富贵的事，让曹宁受到了审查。再加上黄蜂的叔叔一帮人从中诬蔑曹宁是奸细，所以曹宁成了野狼军团新兵队一个有争议的人。 但是，今天曹宁的表现，让人们感到，他是新兵队里，十年最强的新兵！ 这方园一里地，有很多人看到了曹宁的战斗。 “这是新兵吗？新兵能单独杀日本特攻队？” “我看花了眼吧？” 更有黄蜂，两眼充满了仇视。 “这个功劳应该是我的，如果有了这个功劳，我就会升官！就会调去总部，不用上前线了。” 花钱目瞪口呆：“曹宁有这么厉害？我可是得罪了他，他会不会找我算帐？” 也有一两个人，在心中说：“这事得汇报上去。” “不能让曹宁成长起来。” 当然，大多数的人在这一刻没有妒忌，生死旦夕的战场上，没有人会去妒忌自己同个战壕里，英勇的战友。 …… 日本人五个人，死去了两个，伤了一个，现在只剩下两个人，所以，对新兵们的压力减轻了。 很多人从藏身地出来了，他们都想象着，应该是总教官他们回来了。 刘萌也从一颗大树上爬了下来。 当时日本人来势很凶，刘萌跑的速度跟不上，所以她聪明的爬到了一颗大树上，躲过了日本人的追杀。 日本人只看前左右，没看天上。 直到那两个日本人追着两队新兵跑过了山那边，她才安全了。 “小日本，被让本小姐碰上，碰上就杀了你。” 一边骂着一边跑着，小姑娘手持着大刀在山林中飞掠，向着来跑飞跑而去。 这时，有人看见她了，开始以为是援军，但是又发现只有一个人……而且似乎还只是个小姑娘。 “你怎么还往回跑啊？危险！”有人喊她。 “去杀日本人啊。”刘萌的精神作用还在，站了下来，眼神茫然地看了看身边经过的新兵，困惑问：“怎么你们……” “教官命令我们，说的是跑啊” “我们打不过那些日本人，教官也牺牲了……我们，死了很多人了……” 刘萌愣住了。 “回头吧。”新兵劝她。 “就你们这几个跑出来了吗？”她问。 这个新兵从一开始，就只知道跑，跑来跑去，都没有离开这个山上，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才想起来回头看……跟着，他茫然了一下，心说明明不止这些人啊，他们呢？ 旁边又一个新兵经过，插了一句： “曹宁飞刀砍死日本人，他们都傻了，站那看。” 刘萌：“谁？！” “曹宁啊，上次追随军团长杀敌的那个新兵，7班的。从土崖上，飞砍日本人……他。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刘萌扭头，狂奔而去。 对于野狼军团的子弟来说，刘萌在新兵队，有着无比的优势，教官们，很宠她。 她的父亲是英雄，重伤后留到了军团总部。她的母亲是军团医院的副院长，著名的军医。 新兵队结业后，她也将要去军团医院，做一个军医。 在新兵队中，同宿舍的姐妹们，没事总是喜欢说男兵。 时间一长，她也注意起几个男兵来。 相反的，也有男兵注意她，毕竟刘萌可是新兵队的一支队花，最美的队花。 这其中，包括那个黄蜂。 刘萌讨厌黄蜂，所以对与黄蜂作对的一个男孩感兴趣，那男孩叫曹宁。 感到曹宁的眼很深沉…… 这会，一听曹宁与日本人对上了，她便急了。 “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她想着。 “这女兵怎么跑的这么快？”后面的两个新兵想着。 ………… 曹宁不知道几乎同时间发生的这些。 他人还在空中飘移，直线前冲的速度和力量还保留着惯性，加上文朱机枪送出的偏转之力，让他整个人斜方向，往右前方飞去。 “死吧！” 双手紧握刀柄不放，曹宁想要直接完成对日本人的面部切割。 但是……他无处借力了。 日本人狂暴地甩着头，将他整个身体从右侧甩到左侧，甩向空中。 曹宁趁势把双刀拔出。 “啊！”又一声惨烈的哀嚎。 已经失去了视线的日本人疯了似的，双手挥舞着弯刀横扫……他似乎用尽了一切力量。 银色的弯刀在空气中横扫……砰砰砰……空气震响，如同炸开一般。 “要拼命？想的美。” 说了声，曹宁借那一甩之力调整身体角度和高度，躲过了弯刀的扫杀。 但是日本人扫荡间通过空气灌冲而来的力道，依然有如实质，重重地捶击在他胸口。 而他体内的力气，处于全力击杀后的无力阶段……依然没能及时顶上来。 “噗。” 第29章 自爆 曹宁凌空挨了这一下，顿时口吐鲜血，整个人往后坠，下一秒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朝地面砸去…… 砰！重重地砸在地上。 “槽子？” 文朱顿时着急，一边奔跑拉开角度，一边用刚换上子弹的机枪疯狂地开火，希望将已经失去视线，处于癫狂之中的日本人引向他的方向。 但是，没用！ 日本人在失去视线后，直接放弃了移动，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几下……陡然双手倒握弯力，而后由上而下，将弯刀插向地面。 他要引爆身上的炸弹了。 日本人的防护装，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高爆压缩炸弹。 这是日本人特攻队惯有的装备，因为经常在中国作战，随时面临着被俘的危害。为了不被俘，给帝国带来危害，所以，日本特攻队的保护服里填充了炸弹。只要引爆，就会爆炸。 爆炸的范围是直径五十米。 他相信，那个戳穿了他的双眼的中国人，就在三十米之内，正在爆炸中心之中。 这一点，去过一线的战士们都知道，小队作战也有专门训练，相应的应对。 但是今天，这是新兵队，就算教官讲过，新兵没经历过，肯定中招……哼哼！一起死吧。 “…咝咝咝！” 日本人启动了爆炸装置，狞笑起来…… 就在日本人主动丢弃弯刀时，曹宁才刚从地上，用双刀把自己撑起来，抬头……惊愕了。 接下来，他做了一个让人难解的动作，背对着日本人，向着山下滚去…… 远处看热闹的新兵们都不理解。 “那日本人己经丢掉了刀，曹宁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 对于两世当兵，两世当野狼兵的曹宁，知道日本人的秘密，在他丢掉视作生命的刀时，他肯定要自爆。 不逃，等着同日本人一起玩完吗？ 我才不，刚重生过来，我的命很贵！ …… “轰！”下一刻，爆炸声响起。 伴随这一声，离得较近的文朱甚至可以清楚感觉到脚下地面的震动，而后，尘土呈浓雾状，由日本人的身体周遭一圈爆起……土石飞溅。 升腾的浓厚尘雾覆盖了整片视线，覆盖了日本人，也覆盖了曹宁…… 只有刚刚留下的新兵们的尸体，以及突然呆滞的文朱。 “槽子？”文朱大声喊道。 “曹宁？他……” 土崖上的惊叫和低呼里，有痛惜，有沮丧，有不甘心……那个刚刚为他们带来信心和奇迹的家伙，他，毕竟也只是一个新兵啊。 这时候，那道拖曳着蓝光的少女的身影，也才刚刚赶到，看到地形，看到人。 “那个……就是曹宁？” “他刚刚，就是从这上面，飞杀日本人吗？” 脑海中有想象的画面，但是现实，辛摇翘只来得及远远地看到这一眼，看到曹宁孤单的身影，从地上爬起来，抬头，向滚动…… 下一刻，爆炸发生，尘雾起。 那个身影已经被尘雾吞没。 刘萌站在了那里，这一刻的心情说不上有多么伤心，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与曹宁其实都没深交……那只是一种说不出的的情绪。 山峰，石土，人群，尸体……以及土石里的那一圈土雾，沉默的场景持续了接近十秒，期间只有那些飞溅的土石终于失去力道后落地的“唰哒”声。 终于，地面上的浓雾逐渐散开了。 呈现出来日本人都是碎片肉沫。 因为土雾散去后的视线里，还有一道身影，正从地上爬起来……很吃力的。 那个人是曹宁。 曹宁有苦自知……他现在不是吐不吐血的问题，吐血他不怕…… 现在的问题是他的整个内腑，全都好痛，整个背，也好痛……就好像被细小的刀片密集的切割过一样。 刚才那一瞬，日本人的爆炸，将他重重地推倒在地…… 幸好他滚到了一块大石的后面……大石变成了小石，刚好他在那小石的后边。 逃过了一劫，但是他也伤重。 曹宁看到了文朱，正向自己跑来…… “砰！”一颗子弹击在曹宁的身前的石头上。幸好他正向上爬起来，大半身子在石头的后面。 那子弹碰在石头上，弹了出去。 曹宁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人正举着步枪，刚才射击的人就是那个人。 他认识那个人，花钱。 “花钱！你想杀曹宁？”文朱看到了。 其他的人也看到了。 刘萌正在花钱的左边，她也看到了。 “你是奸细！”刘萌扑向了花钱。 花钱吓得丢掉了枪，转头向后跑。 刘萌追了过去，有三个人跟着她追。 人们的视线被花钱吸引…… 但是，曹宁感到了危险，他马上又爬了下去。 “砰！”又是一颗子弹射来，子弹射中了曹宁的左臂。 曹宁看到了那个人──黄蜂。 “文朱，杀了他。”曹宁跳了起来，与文朱一左一右扑了过去。 那黄蜂正在压子弹，但是，等他再举枪时，发现文朱与曹宁己经扑了过来。 苍促下，他开了一枪，没有击中。 这时，曹宁到了黄蜂的跟前。对着正在压子弹的黄蜂就是一刀。 这一刀砍中了，砍断了黄蜂的手掌。 “啊！”黄蜂丢下枪，痛得直滚。 曹宁心中恨，举起刀，又砍了下去…… 这时候，他的手被人抓住了，砍不下去。 回头一看，是李安。 原来是李安带着教官队回来了。 “为什么杀人？”李安问。 曹宁怒骂道：“你既然来了，没看到吗。我在杀日本人，黄蜂与花钱却在背后开冷枪。” 李安：“那又怎样？他们杀你，他们要上法庭。但是，你不能杀他。” 曹宁冷哼：“他们开枪杀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这样说，不去阻止他们？” 李安想说话，但是嘴唇动了动，没有说。 事情回到十分钟前…… ……一辆汽车直接从谷地另一边的盘山道上冲了出来。车在空中，人从车顶跳下来，从被打碎的前挡风玻璃跳出来，从打开的车门跳出来…… 因为借力的踩踏，汽车停止了在空中的惯性前冲……重重砸在地面上。 第30章 刺杀 李安等14名教官老兵，以及325小队剩下的5个人拎着刀落地。 他们冲上山来时，正看到了日本人被曹宁逼的自爆。 为防炸，他们便停了下来。 当花钱向曹宁开枪时，他们看到了。 马上有两个教官，追着去抓花钱去了。 但是，李安想不到，在花钱之后，黄蜂也开枪了。 这黄蜂，胆子也太大了。 他们这是想要曹宁死！ 曹宁躲过了袭杀，让他们放下心来。 但是，当曹宁要杀黄蜂时，李安不得不出面。 不是为了救下黄蜂，而是为了救曹宁。 曹宁今天的表现，比老兵还强。这样的人，不能出事。 如果曹宁杀了黄蜂，那么，曹宁也就完了。 黄蜂家的底子李安知道，一个中将两个少将。而且还有野狼作战处的处长。 当然，这些话不能说出来。 李安手一挥，马上上来两个老兵，缴了曹宁的刀。 并且，有两个人站在曹宁的两侧，防范他暴动。 黄蜂刚才是吓尿了。他猜到自己肯定难活命。 曹宁杀了他，有理有据，最多关上几年。 而自己，就要死在这荒山野岭了。 就在他恐惧的时候，李安出现了。 这时候，黄蜂又活了过来，他知道曹宁不敢杀他。 “曹宁，有种你就杀了我！不杀老子，将来肯定是你死。”黄蜂狂妄地叫喊着。 曹宁甩脱李安的手：“凭你？杀我？废物一个。呸！” 黄蜂挣扎着，挣脱着抓住他的手臂的两个教官：“就算我开枪了又怎么样？你我有私仇。而且你又没死。所以老子肯定不会死。要不了多久，老子就会出来。到时候就该你死了。咱们走着瞧，你不死，我跟你姓。” “老子等着！”曹宁不屑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有后台的黄蜂，最多关上几个月，就会放出来。这是黄蜂猖狂的底子。 但是，这一世的曹宁，肯定不会放过黄蜂。 他要在离开野狼前，干掉这个两世仇人！ 那边，黄蜂哈哈大笑地被带走了。 曹宁知道，这一世，比上一世闹的大。上一世，自己处处小心，结果还是中了黄蜂的毒手。 上一世，黄蜂要杀自己，杀气没有这大。只是刘萌的原因，还有他看曹宁不顺眼，所以乘着杀洪涛的机会，顺带着将曹宁捎带着除掉。 这一世，曹宁与黄蜂己经成了水火，不死不休。 那么，他那个作战处处长的叔叔，肯定要动手下。 说不定他们早就动手了。 想到这，曹宁想起一件事，马上对李安喊了起来。 “总教官，请向总部求证，原来的训练计划是不是现在的方案。” 李安一惊：“你要说什么？” “这是一个陷阱。日本人提前准备好了，就等着新兵队到来，并且设计调开教官们，他们就是针对新兵的。” 李安一听，马上向着汽车跑去。 很快，他通过在总部的新兵队队长，了解到，原计划的实战训练地是黄龙岗，那里靠近驻军，有一个团。 有一个团的支持，日本人不敢去哪里。 但是，作战处的一个参谋修改了作战计划，将新兵引到了这里来，进入了日本人的伏击圈。 队长马上向军团长报告。 总部督查处的人马上去找那个参谋，结果发现，那人在厕所服毒自杀了。 而作战处长申明他不知道计划修改之事，结果他没事。 督查处命令将黄蜂与花钱带回去审查。 …… 这时候，跑出去的新兵陆续回来了。 死了三十五个新兵，失踪的有十五个人。 剩下的三个日本人被李安等19人给杀了一个，跑了两个。 这是最大的威胁！ 为了防止日本人继续袭击，李安命令新兵马上撤离。 新兵们后续的撤离过程稍微有些散乱，毕竟他们本就是散乱的，一时间也无法清点和组织好。 日本人袭击时，大家分头逃，但是至少保持了几个大方向的一致，以及一定意义上的静默。 给日本追到了两队，那两队的人死伤干净。 这两队的人用他们的生命，掩护了其他人活了下来。 乘坐的汽车被炸，报废了。 现在只能走，去十里外的点，等候支援的部队。 撤退的时候，不是一起走的，也是分了三条线路三批人。主要是防日本人空袭和地袭。 要知道，打了几个小时，日本人会不会派飞机是个问号。 三条线路，九名教官与老兵带领新兵们开始了撤离，其中包括黄蜂与花钱。 剩下5名教官老兵和325小队的5名战士……潜伏着，等待着，等待新兵们走得足够远。 他们是在断后。防范日本人尾随追杀。 这条路，只要卡住了这个路口，日本人想追杀都过不去。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潜伏着……就是找了个坑趴着。 “槽子？槽子？”压着嗓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有轻微的脚步声。 曹宁吓了一跳，起身回头。 “你怎么不走啊？！”他和文朱几乎异口同声问对方。 “我见你溜了下来，便来找你啊。” “你傻啊！危险。”曹宁骂道。 “要死，就同你一起。再说有你在，我有信心。” 文朱说着，俯身钻进曹宁的土坑里，并排趴下，小声说：“你是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怕拖累人，所以偷偷躲起来啊？” 曹宁摇摇头，他什么都不说。 “要是伤了，我来背你。”文朱说。 “背个屁，你快走啊，走……滚。”曹宁骂道。 文朱爬下来，害得坑里挤得慌，而且这个坑，竟然连文朱都能找到，说明不是很隐蔽。 这一番说话，发现曹宁好像没事，文朱放下心了。 想着曹宁为什么不走，文朱有些明白：“槽子，你不会准备再弄死一个吧，要不我帮你啊。” 曹宁白他一眼，起身开始找新地儿换坑。 他当然没自大到认为自己真的有正面对抗日本人的能力，就如刚刚那一个，如果没有时机上的巧合和文朱恰到好处的配合，他早死了。 真要说的话，他目前的实际实力，连日本人的一次全力爆发扫空后冲锋的力道，都接不住。 “那你为什么留下来啊？”文朱猫着腰，锲而不舍地跟在曹宁的身后。 第31章 刘萌 “还有两个日本人不确定，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日本人的后续部队和潜伏者……虽然大家肯定得走，但是既然都走了，我不认为跟着大队走，一定比留在这安全。” 曹宁说了一句听起来有些自私的话。 但是揣摩一下，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实际的情况，就如他说的没有那么伟大，曹宁选择留下来的原因，也并没有那么自私，并不是完全的贪婪。 他想的是：“如果日本人去追杀新兵，或者出现在这附近，和李安他们厮杀……我就先去摸他们的尸去……那日本人的装备可比野狼要好。” 日本人的装备，那可是宝贝。在野狼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缴获了装备，如果是战斗队员，可以归缴获者使用。曹宁马上要结业了，他想带着一套装备去小队。 毕竟一个小队，也就两三套装备。 如果日本人不出现……那就空手而归呗。 没跟文朱多解释，曹宁找了个位置很不错同时更大许多的坑，叫他一起趴下。 实际上现在的曹宁也没办法再把文朱赶走，三个队伍己经走了。 “一会儿要是有事，不管我干嘛，你就呆在这不要动，明白了吗？”曹宁板着脸严肃叮嘱。 “哦。”文朱点头，“那你……” “嘘。” 曹宁听到了脚步声，有一个人过来了。 他小心翼翼，抬一点头看去。 ………… 刘萌懊恼啊，刚因为曹宁去砍了花钱，可没说上话，现场又是空中飞车，又是紧急撤离的，她愣住了一会儿，结果就被一个教官拉着一起撤离去了。 她的眼尖，看到曹宁没有跟来，于是，刘萌跟着教官走了一小段路，然后才偷摸回来，想找曹宁…… 再想回去，那些人都走了。 不过想到之前看到教官们留下了一些人断后：“那就先找到他们，帮忙一起杀日本人。” 小姑娘这么想着。 “教官的人呢？”刘萌小心地四处找寻着。 “你乱跑啥？” 一个声音突然从侧后方的林子里传来，刘萌闻声回头，看了四周……没看见人啊，什么鬼在叫。 “快……过来，快。”灌木下面探出来一张脸，小声而急切地喊着她。 “……曹宁？哇，你果然在这。我她幸运啊！”刘萌轻盈笑着说：“好的。” “绕着走，绕着走……别踩灌木，别踩草。”曹宁着急地提醒。 “好的好的！”刘萌心花怒放，言听计从。 “进来，一起趴着。”曹宁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一个傻的，或者说吓傻了的女兵，若不然，她也不会现在一个人在这瞎转了。 “啊……趴着。”刘萌觉得这简直幸运、美好、有趣极了，趁曹宁没注意，挤在了曹宁的身侧。 那胸部就压在曹宁的手臂上。 然后，她看见坑里头又冒出来一颗大脑袋。 “你趴我这边吧？”文朱说：“我这边空，不挤。而且有事第一时间我能挡着你点。” 这孩子真是善良。 结果刘萌看了看他，“谢谢，我不怕挤……还是就这吧。” 说完，她又小心地向曹宁的身子挤了挤。 曹宁让了让，摇了摇头。 上一世，刘萌对曹宁有一丢丢好感，但是，引得了追求刘萌的黄蜂不满。最后，曹蜂利用叔叔的权力，害得73小队全军覆没。 而曹宁却逃过了一劫。 从那之后，曹宁再没有见到刘萌。因为在野狼的军册上，他是已经战死的人。 去了台湾后，曹宁见到了文朱。据文朱说，刘萌在曹宁“死”后的第二年牺牲了。那次日本人袭击医院，刘萌参与阻击日本人、掩护伤员转移的战斗中，流弹击中了她…… 曹宁摇了摇头，回到了现实。 不知道自己重生后，这个女孩的命运如何？ 对于曹宁的心思，刘萌不知道。 老实一会儿，刘萌开始转头，很近很近地，看了会儿曹宁的侧脸，还有他专注的表情。 草坑里安静了大约两分钟后，文朱似乎耐不住了：“萌萌……” “闭嘴！萌萌是你叫的吗？”刘萌萌凶了一句。 文朱不死心：“小萌……” 刘萌笑了：“我叔叔他们是这样称呼我的。文叔叔……” 文叔叔？ 文朱蒙了，我才多大，给你当叔叔？ 他转过头来，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个萌……我十八岁，还差几天才十九岁呢。叫我哥哥还差不多。” “啊？”竟然比我小一点么，刘萌重新仔细打量了一下文朱，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文……叔叔。” 文朱：“……” “你长的太成熟了，叫哥叫不出来……”刘萌把视线转回去，看着坑底地，似乎很努力，才终于说出：“你说对不对啊？曹哥哥。” 文朱：“……” 太伤自尊了，我比槽子还小十天，他是哥哥，我是叔叔？老天爷，用雷劈死这个哥哥吧！ 草坑里又安静了一小会儿。 “那个，你要干什么？”刘萌用手碰了碰曹宁，她根本不明白自己三人干嘛非要趴着。 是要伏击日本人吗？ 她也不知道害怕。 想了想，她再次找话题说：“刚才我没看到你，差点以为你死了，就……” “你们俩要是再出声，我们就真的死了。” 曹宁压着恼火，语气严厉说了一句。 “啊……我不说了。”这萌不敢吭声了，低头，把自己牢牢埋在坑里。 终于安静了。 曹宁趴坑时的听力很专注，听了一会儿，大约有个两分钟吧，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他莫名突然有一种很想摸尸的感觉。 想了想，又看了看，听了听，曹宁终于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无奈地说：“你们可以呼吸……不然我还以为你……不然你就真死了。” 刘萌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刘萌小声地：“嗯…呼……差点闭过去了。” 呼吸同时，刘萌趴着，整个肩膀脖子拧了拧……隔一下，又拧了拧。 曹宁转头看她，目光严厉。 “有个小虫子刚才钻我脖子里了。”刘萌一副无辜的样子，小声地解释。 “飞虫浴沫的那一关，你怎么过的？” 第32章 追杀 “没过，三次都没过。最后是姐妹打晕了我。要不你也打晕我？” 曹宁看了看她，“哪痒？” 刘萌有点紧张，看着曹宁“这，还有……肩膀。” 曹宁伸出手，用手掌仔细地在她肩膀上按了几下，好不容易指尖找到了，但是甲虫小且滑，一下没按住，又给跑掉了……只好再追着去。 终于，他用了些力气，成功用指头把小甲虫按住了…… 刘萌傻了，竟然敢这样干？ 我是对你有好感，但是，没有这么快吧。 再说，你上手前，征求我的意见没？ 不能再向下按了，那是…… “曹宁，是……流氓吗？” 好象不是流氓，他那表情，似乎很严肃。 他那眼睛中没有飘。 刘萌的注意力被那只按在肩膀上的手带走了……渐渐发现自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很奇怪。 这就是书上说的异性……吗？ 不知道他会不会继续向下…… “啪。”一声轻响。 曹宁直接把小甲虫按死按爆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收回手，趴好。 刘萌感到自已可以活动了。 同时有点失望。 她努力不去想象刚才的事，忍耐着，趴好。 这一趴，又是几分钟。 “我们不去找教官他们吗？”刘萌实在忍不住了，小心问。 “就怕，出去没找到教官，先遇到了日本人。”曹宁解释道。 刘萌咬着牙齿，自信地说：“要是遇到了日本人，我就一刀砍掉他的头。” 小姑娘飙出来的话，让曹宁和文朱同时愣了。 刘萌不好意思地说：“当然，我一个人可能砍不过，你们俩帮忙大概就可以了，要是再有教官他们，很容易的。” 刘萌自己没有觉得，但是两个男人却受到了震惊。 曹宁和文朱对视了一眼，新兵队有这么猛的女兵吗？很显然，答案是两人都没听说过。 正想接着问呢。 突然，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李安等10人毫不掩饰地由远而近，急速从三人趴的坑旁边不远经过。 “总教官。”文朱喊了声。 李安看到了曹宁三人。但是没有停下来。 “你们三人就待这里，别乱跑。” 等到他们十人过去后，曹宁对文朱与刘萌叮嘱了一声。 “你们俩就待这里，别乱跑。” 说完，曹宁提着刀追了上去。 “你在这里呆着，别乱跑。” 刘萌偏头说了句，起身跑了。 ………… 原来，李安那边有情况。 李安刚接到电报，撤离的最后一队的新兵不远处的一座半山腰，看到了日本人。 护队的三个教官马上迎战日本人。 那些新兵恐惧慌神了，第一时间开始奔逃，甚至呼喊其他人一起逃。 这种情况下，就象被狼追的羊群…… 幸好，一个新兵发出了求救电报…… 接到消息，李安等人第一时间就疯了似的冲了出去。 这一刻，疾奔中的李安的内心是痛苦的。当年，他犯了一个错，因为这个错，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队长被倭刀贯穿胸膛，看着许多战友死去，背了一身的债和怨恨。 最近，他刚开始有一些转变，因为当总教官这么些年，这期的新兵终于又出了很有希望的几个好苗子，他想着，那或许能让九泉之下的战友们稍感安慰。 也正是因此，他开始活得稍微轻松了一些。 可是今天，当他接到上级的命令去救325小队，这一次抉择，在送新兵们到一个以为安全的距离后回头去援救325，这本身或许本不算是错……可是后果，中了日本人的圈套。 死了那么多的新兵，还有失踪的。 当他们在这里埋伏，准备搏命时……结果又是新兵再次遭遇到了日本人。 好象是上天不断地在惩罚他……用别人的生命，用不断垒叠的负罪感，慢慢摧毁他。 “这次不会再让你得逞了……最后一次，我赌命。” 李安默默说了一声，提速前进。 他的身后是那9个教官与325的战士。 还有飞奔的曹宁、刘萌、文朱。 ………… 此时，新兵队的新兵正在惊恐散乱地奔逃。 五个日本人的恐怖的脚步声在山林中亦步亦趋地跟着。 两个日本人迎战三个新兵队的教官。 剩下的三个日本人在追杀着新兵。 就好像他们在做一个关于杀戮的游戏。 惊恐不断累积，有人开始崩溃。 就在新兵崩溃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希望。 有人在喊：“总教官……” 接着，新兵们不再逃跑了，按照训练，以班为单位，开始建立战阵。 李安等10人支援赶到。还有从前面撤退的队伍中，那两队赶来了四个教官。 “结阵！” 到场第一时间，他们转身，结阵，持刀以待。 新兵们安心了，甚至有一部分人开始站下来。因为课堂上的知识告诉他们，一个有老兵和高手组成的战阵，足够可以杀死这几个日本人。 而这两样条件，眼前都具备，这里除了有总教官，还有一名325小队的副队长，其余也全是老兵。 他们想观战。 但是，李安却对新兵命令道：“新兵……跑。” 同时间，就在他们前方的密林里，灌木折断的声音咔咔咔，清晰地响起。 两个日本人，执着弯刀，从林中走出来了……然后，就站在那里。 原来日本人在这里还埋伏着战力。 17对7，现场的气氛诡异……对峙。 中日双方特战精英对峙的战场是一片由山峰高处下来，延伸展开的坡地，大概算有些开阔。灌木只没到小腿，秋天的杂草也不长。 阳光下的地面是灰黑色的。 刚刚，因为教官们的出现，漫山奔散的新兵中逐渐有一部分站下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恐惧后的无力，大概还有仇恨……站在那里回头看。 杨伟站在队伍中。 他在撤退的混乱中和曹宁、文朱走散了，本想找他们，却被教官拉了就走。 倒霉的是，撤退的新兵，正好赶上了日本人。于是，又开始了逃命。 逃跑的时候，一个新兵被日本人远杀了。 那个新兵，看着杨伟：“拿着我的刀……杀日本人。” 第33章 再战 于是，他接过了那把刀。 明明他在逃跑，但他还是接了，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杨伟不认识那名新兵，但是手里的刀上面还粘有他的血，低头看了看刀上的铭文，编号：357748 “抱歉啊，兄弟，暂时我没能力替你报仇……不过，我会带着他，将来给你报仇。” 杨伟默默说了这么一句，抬头重新把目光投向那横成一列挡在他们与日本人之间的背影，然后找到手持双刀的李安。 这时，一名新兵从他旁边不远处跑过，回头拉他，“站这干嘛，跑啊。” “可是……”杨伟不动，他在想，教官们会砍死那些日本人的。 “是总教官说跑的。”那名新兵说完，拉着他就跑。 不解的杨伟一边跟着跑，一边依然不时回头。跟他一样总是回头看的人还有很多。 在他们渐远的视线里，挡在那里的那列身影，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了。 那排身影就象厚实的一面墙。墙后面……挡着几十名现在正在奔逃的新兵。 而墙的前方…大约四五十米远的地方。 日本人站在那里，背后是山。他们先前从山上走下来，刚又从林子里走出来，然后就站在树木折断的林子边上。 他们的身边，弯刀在手，刀尖延伸，是地面被凿开的一道长长的深痕。 日本人冲了几次，想冲过这道墙，去追杀逃走的新兵。但是，他们被墙挡住了。 日本人看了看远处散落奔逃的人群，最后，才把目光投向它面前的这十七个人。 他们知道，想要去杀新兵，必须推倒这面墙。 325小队的一个伤兵向副队长要烟。 李安抽出一支烟递过去了。也许这是他的最后一口烟。 战士的右手已经不能动，把烟塞嘴里后擦不上火，只好探身过去，由旁边另一名战友帮他点了。 “现在怎么办？”一名教官问。 “战！死战！等待援兵到来。”李安说道。 事情只能这样了，他们没有退路。只能尽力一战，如果是尽了力而力不能及，他们也没办法。 “等新兵们再走远点吗？我怕……我们撑不了太久。”另一名教官说。 他们的处境很为难，前方日本人已经准备全力冲锋，而后方……是仍可能被追上的新兵们。 “别啊，怎么都这么丧气啊？你们这一个个的……”一片死志中，抽烟咳嗽的325战士笑起来，说，“说不定，咱们就砍死它了呢？……那样是不是就赚大了啊？！” “哈哈，你说对吧？小鬼子。”他转头朝日本人喊。 大伙都忍不住笑起来，就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死战之前的肆意欢笑……除了李安，虽然这一刻，死战的局面和新兵们远去的身影让李安莫名感觉有些释然和轻松。 可是，他毕竟有太久不习惯去笑了……总教官，在人们的印象中是不笑的。 就在他们的笑中，战斗爆发了。 那个矮瘦日本人领队挥刀向着李安扑来。 李安也挥刀迎上去，接着，有一个教官冲上去，与李安一起夹击敌人。 这时，其他的日本人也与中国军人斗上了。平均每个日本人对斗两个中国军人。 李安边砍边喊：“兄弟们，我们是中国的军人，我们的宗旨是：敢于侵犯我国领土者，杀无赦！” “敢于侵犯我国领土者，杀无赦！”十多个中国军人同时喊了起来。 短兵相接，刀光血影！ 双方撕杀起来，这场面太让人震撼了！ 文朱初次经历这个场面，吓得不敢大声呼吸了。他害怕那刀飞了过来，一刀下来，砍了自己的头。 与此同时，曹宁感到了身上的血都热了，沸腾起来。 干死狗日的日本人！ 没有谈判，没有缓冲，战斗在双方接触伊始就已经直接爆发。如同一个狼群与另一个狼群的正面遭遇，迅速而猛烈的对撞…… 没有喊声，没有求饶声，只有被鞋底掀起飞溅的碎石在空气中嗖嗖作响。 纠斗了十分钟，日本人没有占到优势。 看到自己的人不敌，矮瘦日本人吹响了一个哨声。 哨声一响，日本人爬在地上，这时，山上响起了枪声，子弹射向了中国军人。 当场，一个中国军人倒下。 “小日本在山顶上安排了狙击手。大家冲到死角处，就在那里阻止日本人。”李安命令道。 李安说的死角，就是一个转角处。当他们撤到了转角，山上的子弹有十几发击在转角，但是杀不到李安他们。 7个日本人看到枪弹不能伤到李安他们，便冲了过来，想将李安他们调出来。 但是，李安就是不出来，他们知道，日本人要想去袭杀新兵，就必须经过这条路。守住了这条路，日本人就过不去。 “去两个人，上山干掉机枪手。”李安命令。 马上有两个人向山上冲去，但是，日本人发现了他们的举动，山上的子弹阻止了他们。 冲不过去。 李安的脸胀的通红，他知道，日本人有狙击手支援，对自己来说，很危险。 正在李安无奈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幕……那是什么？ 李安整个人愣了愣，因为距离并不很远的那个半山腰处，岩壁和树木之间，有一个身影，正躲躲藏藏地向上面摸去。 是那小子！他怎么还没撤离？他这是要去…… 接下来，李安看到了曹宁手上的狙击步枪。 这两把枪，是刚开始遇袭时，文朱逃进洞时带去的。 新兵们撤走，枪丢了，没人带走。 之后，文朱又从洞中将枪拿了出来。 三个人，三支狙击步枪，一共有五十发子弹。 曹宁看到了李安他们的弱处。17个人，对7个日本人，肯定是占弱势。 正常情况下，三个老兵才能敌住一个日本人。 不但如此，日本人在山上还安排有狙击手。 这样一来，李安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所以，他要去救人。 救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干掉山顶上的狙击手。 由于上山的路就是一块大石壁，一般的人上不去。所以，曹宁让文朱与刘萌在山下建狙击阵地，防止日本人袭击。 而他自己则是准备攀山。 第34章 曹宁狙击 稍微一想，李安就明白了：曹宁这是要上山。单枪匹马去对付山上的日本狙击手。 “真是，不知死活。” “真贼……真好胆……真特娘的，是个好兵啊。” “那个人，就是跟着军团长杀敌的小子……王队，你看到了吗？” 几个教官与老兵也看到了曹宁。 “曹宁行不行啊？” 李安收回视线，看向了那几个得意的日本人：“他肯定行！” 下一刻， “哈哈哈……”李安突然畅快地大笑起来，然后抬头，痛快说：“都准备好上了啊……今天咱不进，也不退，就把它钉死在这里。” “就这简单？”战士和教官们都笑起来。 他们结合李安的话，都明白了过来。 ……他们现在，不能让日本人有时间回头看。 就留他们在这里……多简单啊……拿命留就好。 “冲啊！” 李安等人冲了出去。 那些日本人马上紧张地面对李安，两边又撕杀起来。 刚斗了几分钟，李安一声喊，大伙又退了回来。 这时，山上的枪声响了，子弹飞过来，但是扑空了。 “呵呵，吓唬谁啊？” 众人笑了起来。看着子弹击在他们身前面的大石上。 山崖边。 对于从小生活在山区的曹宁来说，对于家传习武的曹宁来说，爬崖不团难。 来到了悬崖下，曹宁一只手将刀刺进石壁里，另一只手揪住一块石尖，朝着峭壁爬出了第一步。 这一刻全身力量凝实、贯注，他才发现：肚子部位有一股力量涌出，灌注进了他的双手上。 它的作用于，当曹宁的手臂用力，这部分力量，就会随着导向涌向他的手臂，发挥作用，同时也产生消耗。当他的脚用力时，这力量就会涌向他的脚，发挥作用…… 这样的作用是明显的，曹宁能明确感受到自身力量、速率和爆发力在短时间内的变化。 这让他的攀爬，变得容易了很多。 峭壁只有一百多米，曹宁费了很大的劲，还是爬到了山顶。山顶上，恰好有一个可以让身体贴住的石头。 曹宁将身体紧紧贴在石头的后面，调整呼吸，极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缓慢地将头往外探…… 他看到了山顶的情况。 发现了目标！人在。 在山上的两块石头中间，有一个两米宽的空隙，在那空隙中，曹宁清楚的看见：两个人，背对着他，一左一右地趴着…… 由于曹宁爬到的地方，比那两个人的位置要高两米多，所以，曹宁能从上而下，在空隙中找到他们。 但那两人没有发现曹宁，他们没有后视眼。 那俩人爬在那，头朝着山下，一个人拿着望远镜，一个人握着一支狙击步枪。 他们没有发现曹宁，因为他们想不到曹宁能从那个峭壁上爬上来，同时，他们也没有听到异常的响动。 这对于曹宁来说，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十秒钟后。 曹宁的身体，在高空中，如疾飞的利箭向着那个空隙划去。 跳跃前，曹宁将那刀握在了手上。 经过了八秒的计算，曹宁想好了如何去杀死敌人。 那两人爬在地上，所以他们的战力减弱了不少。而且他们注视的是前方，从后面高空中偷袭，是最好的选择。 从高空跳下，还是有风声与响动的。 趴在空隙中的那两人觉察到了身后的响动，他们知道了有人偷袭。于是，他们马上向回看，同时去掏身上的手枪。 就在曹宁的右脚使劲地踩到了右边的人的右腿时，刚好右边的人的手摸到了手枪。 但是来不及了！ 曹宁的刀已经砍在了左边那人的眉心处，在他掏出手枪前，将他的脑袋劈成两半。 这时，右边的人的腿被曹宁踩断了。他发出了痛苦的喊声。同时，他掏出了枪，对着曹宁便射。 可曹宁不会让他有机会，刚才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他的战斗力与防守，这是最好的时机。 又是一道刀光闪过，先将右边的这个日本人持枪的手砍断了。随后，又是一刀，从右边的这个日本人的脖子划过，他的头与身子分家了， 两秒钟，两个人变成两具尸体。 曹宁对于自已能如此轻松地杀掉两个日本人，感到不相信。要知道，那些人都是久经杀场的人，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 这让他感到，重生的福利！ 同时，曹宁感到幸运，如果不是那两人爬在空隙中，没有挪移的空间，施展不了战斗力，曹宁很难取胜。 如果不是曹宁的起点比那两人伏点高，加上突然袭击，那么那两人肯定发现了，有反杀曹宁的能力。 只要他先前的扑杀迟滞哪怕多一秒钟，对方掏出了枪来……现在倒在地上的人，就应该是曹宁。 所以说，曹宁这次的成功，运气占了很大的部分。 风从天上吹了过来，将这一丝的血气味，吹散了。 曹宁将刀提了起来，挂在刀刃上的血液迅速地滑落，刀上再没有血迹了。很难看出这刀杀过人。 杀了人后，曹宁感到有那么一丝地满足。 曹宁拿起了日本人的狙击步枪：“这枪比新兵队的枪要好，今后就归我了。” 先解决眼前的情况！ 曹宁爬下来，先用望远镜看了看山下的情况。 此时，李安他们几次冲出，都受了伤。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必须救他们。 曹宁快速放下望远镜，将狙击步枪对准了正准备冲向转角的几个日本人。 “砰！” 狙击步枪叫了起来，子弹扑向了一个后脑壳对准山上的日本人。 由于日本人以为背后有支援，没有防范背后。所以在狙击步枪射击下，子弹从那个日本的后脖子射入。 那个日本人当场死亡。 曹宁开第二枪时，日本人知道山上出问题了。 一声令下，他们亡命地冲向了死角处。 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况下，只有那个转角才安全。 这时候，曹宁的子弹打不中日本人了。 再呆在山上没有意义，曹宁准备下撤。 可曹宁又停下了脚步，看向那两个日本人的身上。 曹宁弯下腰去检查那两个死人的尸体。 很快，他找到了两个布钱包。 第29章 血战 那两个日本人的钱包，没有大洋，只有几张钞票。 曹宁一眼认出来，那是日币。 两个穷鬼，身上总共才有二十三元日币。 将二十三日元收了起来，曹宁扛着狙击步枪下了山。 …… 日本人失去了狙击手的支持后，担心遭到中方的狙击手袭杀，所以，他们都疯了。不要命地冲向转角处。 转角处的战斗，血腥无比。 那个借烟抽的325小队战士眼睛通红，把烟头扔向日本人，然后左手拔刀……烟头没落地，他人已经扑了上去。 战士的右手负伤不能动作，无法辅助身体的平衡，左手刀似乎很差……重伤的身体，显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只两个回合，倭刀就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 “啊…草！”战士站在那，低头看了看，然后抬头看向日本人：“去你妈的。” 笑骂的同时，他早就计算好了，已经提前挥出的左手刀，刚好斩落…… “喀喇”大刀砍在在日本人的手腕上，砍开了一道伤口。血流了下来。 除了脖子与头部，手也是日本人的弱点。防护衣不能用到手上，那样握刀不方便。 所以战士袭击得手。 虽说没有能杀了日本人，但是也伤了他持刀的手，减弱了日本人的战斗力。 这是战士早就预备好要做的，也是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唯一可能做到的。 要是砍到了日本人的脖子有多好啊！战士临死前想着。 “嗷。”日本人疼痛咆哮着。 战士的尸体被日本人甩向空中，高高的飞起来…… 这一幕，刘萌看见了。在山上，远远地，曹宁也看到了！看见了那个死去的身影。 就在日本人疼痛时，一个新兵队的老兵冲了上去。 他冒着身后敌人追杀的风险冲了过来。 他要杀了这个日本人！ 他做到了！他的刀，刚好砍在了那个日本人的脖子上。 日本人的头，追随着那高飞的战士的尸体上了天。 “我杀了他！哈哈哈哈……”老兵哈哈大笑。 笑声中止了。 原来他的身后，追击的那个日本人手上的倭刀，刺进了老兵的背部，刺穿了他的心脏。 “……老班长。”上坡上，文朱在喊着。 文朱跪在地上。 这个老兵，是对文朱最好的老兵。飞虫沫浴的绳子毛巾，介末还有偷喝的酒，都是这个老兵给的…… 日本人死了一个人。 但是，教官队这边死了两个，伤了两个。 方教官的一条手臂，被倭刀卷走了。他刚找到了一个日本人换手持刀的机会，冒险挺身斩向它的腰后，却不想，日本人回转的速度会这么快…… 与普通日本人战斗的思维和行动习惯不同，这些日本人有反习惯动作，这也是这场战斗最大的“陷阱”之一。 说明，这回出动的日本人是精锐。 面对日军的精锐，李安他们没有退路，依然必须踏进去，去战斗。 因为如果只是游斗，而不保持攻势，制造出足够重的破坏，那么……当日本人要走，不论是向前去追新兵还是向后去找山上的曹宁报仇，他们都是留不住的。 “老方！”李安见到方教官失去手臂的这一幕，连忙冲过来，双膝贴地滑行同时双刀架起，拼死，为对方挡住倭刀后续的攻势。 他给方教官争取了逃生的空间。 但是，丢了一条手臂的方教官没退，反而俯身横跃，捡起一把刀，翻身一刀扎进日本人的膝弯。 这也是日本人的弱点，那地方有空隙，因为要方便行走活动，所以那地方有很窄的空间。 这空间只有高手才能刺进。 由于李安驾住了日本人的刀，所以日本人不能防守膝弯。 这对于方教官来说，是一个机会。 他知道，如果退了，下一刻，疼痛感就会袭来。他的手就不能握刀了。 这时，日本人击退了李安。 抽出了机会……日本人反抽倭刀，将方教官钉在地上……但是方教官用最后的意识和仅剩的一条手臂，捅了日本人膝弯同个位置第二刀。 “我先走了。”他看向李安，最后说。 “走好！”李安冲上去，对着支持不住的要倒下的日本人的脖子就是一刀。 这一刀很准很重，这个日本人的头滚向了十几米远。 刚好方教官在闭上眼睛时，看到了这一幕。 他笑了，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战场的画面，曹宁看了一眼，就强行拧了回来，他止不住泪水。 刘萌已经哭成了泪人。 这朱的脸上流着两条水线。 他们知道不能停下了……那些人正用命，在为他们撤离拖时间。 战斗进行到了最后的时刻。 教官队的十七个人只剩下两个人。李安与325队的副队长。其他的人，除了325小队的一个重伤员，其他的都牺牲了。 日本人也只剩下最后的一个人。 但是，这个人是日本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也是这次行动的日本人中战力最高的一个。 不对，倒下的日本人中，又有一个爬了起来。 这个日本人的一只眼刺瞎了。 那个日本指挥官说了一句话。 这个瞎眼的日本人马上咆哮了一声。转身向着曹宁的方向扑来。 他们恨曹宁！ 本来设计好的计划，有狙击步枪的配合，他们能消灭这些中国军人，然后去屠杀新兵。 但是，曹宁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从而让他们功亏一篑。 他们知道，凭他们两个人很难完成任务了。所以，他们要杀了曹宁！ 看着扑来的日本人，曹宁猜到了日本人大概发现了自已三个人，不过到了这会儿了，发现与没发现差别不大。 李安想上前去阻拦那个瞎眼的日本人。但是被另一个日本人给拖住了。 “曹宁，快跑。”李安大声喊道。 现在他也脱不了身，只能眼见着日本人去追杀曹宁。 那个扑向曹宁的日本人，速度不是很快，因为他受了伤，行动不是很方便。 但是，凭他的能力，杀死几个新兵是没有问题的。 “曹宁，你先撤……我去帮你挡他一会儿。” 刘萌看着正下山的曹宁，咬了咬牙说完，回身站起来在崖壁边奔跑几步，跟着一跃而下，朝战场方向飞奔而去。 第30章 李安杨伟牺牲 “别啊，那是日本人的精武……” 曹宁急了，喊道。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对话就到这里，下一秒姑娘手持双刀的背影，就已经下到岩壁下方了。 这一刻，文朱发现，刘萌真的很强。 心理的强大！ “那我……老子也去。”尽管没有刘萌灵活，文朱依然学她那样直接站了起来，沿着岩壁奔跑而下。 文朱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应该会死……他突然很怕，很舍不得，很想念在富裕的生活……他甚至开始掉眼泪。 可是，他依然拎着刀，追着刘萌跑去。 ………… “我下来了！”曹宁从崖壁上跳了下来，用尽全身力气对下面喊：“跑……刘萌，不要去送死，跑……文朱你别去了，跑啊…………总教官……” 喊到李安的那一刻，曹宁的声音中止了。 因为下方的战场，只剩一个人了，那就是李安一个人，浑身是血，背对曹宁的方向，手持双刀站在那里。 他挡在日本人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上。 325小队的副队长已经牺牲了！ 在两个强将的合击下，以325小队副队长死去的代价，站在李安面前的日本人，也已经被砍得到处是伤。 “快点，臭小子！”李安回头喊，喊完笑着转回去，嘴角带着嘲讽，沉肩蓄势，面对日本人。 两个人都蓄集了最后的力量，持刀冲向对方。 那刀都是对方的致命点。 于是，最后，两个人都中刀了。 曹宁向着李安跑来……他看见了一个让他心碎的画面：李安已经被倭刀贯穿了。 只是暂时并没有死去，而是痛苦而竭尽全力地，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曹宁出现，便放了心……他笑起来，笑得很得意。 然后他说：“我的刀送给你……” 李安知道，剩下的一个日本人肯定会死追曹宁，但是他发现自己出不了声。 于是，李安先朝曹宁做了一个驱赶的动作……然后，又在山上和远处的所有目光中，突兀地，朝曹宁的方向，敬了一个礼。 没有人知道这个敬礼的具体含义是什么。 最多的猜测，觉得那是交付，委托曹宁帮忙李安完成护送新兵的任务。 但其实，李安心中的想法是，给野狼军团未来的最强战士……提前的敬礼啊。 终于，李安在做完这一切后，失去了最后的生气，头垂下去。 垂死的一刻，他突然又看见了曾经的战友们，看到了他们胸前，425红色板擦的特制胸章，看到了王奎队长站在那里，正温和地对他笑…… “报告王队……编号，0747，中尉李安……前，紫色短匕，二阵右翼位……申请归队。” 最后的生命气息正在消散，李安要走了，那个许多年来总是让人怨愤的新兵总教官，行将死去。 人们看见他的总是高昂的头垂落，他总是笔挺的腰板弯曲……他高大魁梧的身躯，佝偻向穿腹的倭刀。 …… 所有关注这战场的人都在哀伤、沉默。也把那一幕浑身浴血，独自持刀挡在日本人身前的画面，烙印在脑海里。 但是其实并没有人了解，这一刻李安自己的内心，到底有多么心安。 当他在弥留的幻象中再次见到曾经的战友、队长，那些某种程度上是因他的失误而逝去的人，再见野狼特战队史上最强的紫色短匕……可以说出来那句：0747申请归队！ 他这许多年负罪的人生，赎罪的路，终于解脱了。 他在多年后，用自己的生命，为已经消逝的传奇紫色短匕，添上了最后的荣耀； 他也终于，给了新兵队，一个交代。 这一刻，从近处的崖顶，到远处的山脊……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抬手，为那个此刻依然没有倒下的身影，敬礼送行。 “为了祖国，战无退路，血洒天地！” 属于野狼军团的口号，响彻群山。 敬完礼，喊完口号后，曹宁提着刀冲向了最后的一个日本人。 “小日本，我操你奶奶！我要缷你十八块！” 曹宁大声地喊道。 这喊声压住了最后的那个日本人的怒吼。 此刻，他被刘萌与这朱给缠住了。 日本人的视力不行了，血从眼睛中流了出来。 但是，凭着他的听力经验，他也让刘萌与文朱伤痕累累。 突然，战斗中的日本人从刘萌与文朱的合击圈中冲了出来。 因为他感觉到了，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他的目标……他闻到了那人身上的火药味道……那个毁了山顶日军狙击手的人，这个人该死。 咆哮着的日本人盯着曹宁，动了第一下。 而后的一幕……让所有的野狼人都记得。 一个新兵，从日本人的身后冲了过来……也许在他的世界里，这一刻总教官和战友们在看着他吧。 那个人是杨伟，他扑了过来……死死地抱住了最后的那个日本人的腰部。 那个日本人的注意力在曹宁的身上，所以没有防备已经死去的从身后扑来的杨伟。 等到他被抱住时，他便想挣脱。 但是，杨伟的那双手十指相交了……挣不脱。 日本人急了，回手将刀斜刺，刺进了杨伟的身内。 杨伟流着血，在喊：“快！杀了他！” 曹宁冲了上去，一刀，砍向了日本人。 头……飞了。 日本人倒了下去。 刘萌上前，去看杨伟。 “杨伟已经死了！”刘萌哇地哭了。 曹宁与文朱，将杨伟的尸体抬出来，放到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他要将杨伟带回去，送上英灵壁。 回过身来，曹宁缷了日本人的装备。 “文朱，你去缷那个死鬼子的装备。”曹宁指着左边的日本人尸体。 文朱回过神来，这是缴获啊！可以带到小队去的。 他便跑去脱日本人的装备。 刘萌看到了，也去找一个日本人的尸体脱装备。 “刘萌，你是去军医院，要装备干什么？”文朱问。 刘萌白了文朱一眼：“我决定了，不去军医院，我也要去战斗小队！” 今天的所见让刘萌彻底的改变了。 今天的战斗，新兵队教官们和325小队的老兵们，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让刘萌和许多的新兵知道了他们的生命价值。 为了总教官，为了野狼，为了新兵，为了还一份欠不起的人情，为了325这个番号，为了中华民国……该我们新兵接过烈士们手中的刀，战斗吧！ ………… 第31章 悲痛 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响来。 两辆汽车飞了过来，然后从汽车上下来了三十多个人。 这三十多人冲到了曹宁的面前。 其中一个戴着面具的人背着装置，拎刀走向日本人…… “死了！”那人踢了日本死尸几脚。 这是曹宁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鼎盛期的野狼军团的超级战力。这些人的左肩上有一块布，布上画有一支剑，剑的颜色是紫色。 紫色长剑──野狼军团的第一强队。 他们分头去检查是否有日本人活着。 戴面具的男人，看了曹宁一眼。 在那男人的目光下，曹宁汇报了一次。 文朱与刘萌补充了。 汇报结束后，戴面具的男人挺身立正，向着李安等教官和325小队的战士们的尸体，敬礼。 回身经过曹宁身边的时候，那个人停下来，说了一句话：“对不起！我来晚了。” 接着，他离开了，走回汽车的旁边等待。 这时，新兵队的队长来了。带来了几辆军车。 李安等人的尸体被新兵们抬上了车。 “新兵队，全体集合，上车。” 三套装备在新兵队长的坚持下，留了下来。 因为这是新兵队的人用生命换来的。 在经历了一些注定忘不掉的画面，失去了一些熟悉的人后，许多人都成熟了。 …… 车子在路面上摇晃了一夜，这一次没人说话。 曹宁变成了哑巴。他没有因为得到了日本人的装备而感觉欣喜。 文朱也没说话，他回顾了一路，觉得自己有点废物。 刘萌……一直握着李安的那把刀，她从曹宁的手上要过了李安的那把刀。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刘萌从没想过有一天要去搏命，去杀日本人，但是前不久她做到了，已经砍过了…… 她手上的这把刀仿佛在告诉她，拿它的人，叫做李安。 这把刀似乎变得很沉重，刘萌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去握住它，而一旦握住，就会不安，就会乱。 “准备下车了。”队长的声音传来，有些憔悴。 车子停下，是傍晚，天已经有些黑了。 他们回来了。 有一些人不会再回来。 一批人在军营前的广场上接新兵。副参谋长在，73小队队长洪涛也在！ 看到熟人，曹宁走了过去，洪涛伸出手，拍了拍他肩，没说话。过一会儿，洪涛又伸手揉了揉曹宁的头发。 文朱也走了过来，洪涛也伸手，拍了拍他肩，没说话。 刘萌也走了过来，洪涛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副参谋长数着每个新兵，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走过自己面前……直到，最后一个也走过去了。 副参谋长踮脚伸着脖子张望， “是不是还有一车？” “后面是不是还有车没到？” “还有的。” “再等等……” 一名负责接拉练新兵回来的军官走过来，走到他面前，敬礼，说： “对不起，副参谋长……都，都在这了。” 副参谋长低着头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副参谋长整个人坐在地上，抓着头发，嘶哑着喊着：“没了，就这样，一下没了我14个教官，52个新兵啊，他们，他们都只有十八九岁，啊……” 哪怕是一线的战斗部队，哪怕是今年日本人袭击密度变大，也从没有过一次性这么大的损失……副参谋长就这么压抑地念叨着，念叨着。 隔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指着军团部的方向，跳着脚大声地骂： “作战处，老子草你大爷！” “黄世仁，老子草你大爷！” “你们赔我的人来……” 身后的参谋们噙着眼泪上前拉他，捂他嘴巴，副参谋长挣开，继续骂…… 远处的一间办公楼里。 “黄处长？”一个人小心询问。 “让他骂吧……我的责任报告，送上去了吗？” 这个作战处长知道，他没有胆子去应答。虽说他将责任全推到了那个负责的参谋身上，但是，人的眼不瞎。 看来要去南京活动一下，求上面的人替自己撑撑腰。 ………… 曹宁几个人走着，看见刘芒，他也来了，在去食堂的路边上站着。 “回娘家来看看？”他们走过去。 “听说，总教官没有回来？杨伟也走了？”刘芒问。 曹宁：“嗯。” “唉，说起来，总教官在的时候，我很恨他的。那副样子，好象谁都欠他似的。而且对我们太凶了。可是，他走了，我挺想念的……”刘芒的手在抖。 “杨伟，为什么这么傻？明知会死，还向上冲。” 他在忍着，忍着那悲伤。 曹宁说：“他是为了我，为了祖国。没有他抱住日本人，说不定我与文朱没了。” 文朱顿了顿，说：“对！我会照顾杨伟家的。从现在开始，他的爹娘就是我的爹娘。” 刘芒继续说：“所以说啊，在这破地方，当这破兵，你真的不知道，哪一次跟谁普通的碰面，告别……就会是这辈子见的最后一面。” “好了，明天见……最起码我们明天还会见面。”曹宁说完，摆摆手，转身独自向着大门外走去。 文朱跟在曹宁的身后。 路上低头的时候，他用右手抹了抹眼角……为那个曾经逼他承认自己是废物，曾经用飞虫替他浴沫，也曾经说他年轻时候跟他有些像的，李总教官，李安，老李。 为那个自已常常嘲笑的胆小的阳萎。 当晚，新兵队的食堂为回来的人准备了延迟的热汤和饭菜，可是，没有人去动饭菜。 熄了灯，人都躺下了。 杨伟的被子已经铺好了，是文朱给铺的。 在他在7班人的眼中，那个铺上的人还在，在那睡着。 安静了一会儿，有人试着开口，想要找轻松一点的话题，哪怕并不恰当，结果说了两个笑话都不成。 大家都失眠了。 第二天，队长找曹宁。 没有太多询问的架势，而像是商量。何况，队长如今在悲痛中看见曹宁，知道他这次的优异表现，多少能得些安慰。 “是这样，咱们军团一直有一个传统，战士牺牲，墓碑的左下角……通常会铭几个战友的编号，让牺牲的人不那么孤单。当然，这个事，是完全自愿的。” 第32章 英灵上山 队长简单说完这几句，扭头看了看曹宁。 “老李走了，我上午帮他打了一上午电话说这个事，最后紫色短匕小队剩下的几个人，基本都同意了，会让紫色短匕队长的编号在上面，还紫色短匕活着的几个人，还有副参谋长、我、炊事班的老牛，也都同意了。” 曹宁知道牛爷与李安的故事。给狗取名是李安的编号。可见他多恨李安。 现在他答应在李安的碑上留名──这代表原谅。 “老李自己的意思，已经问不着了。”队长接着有些感慨，说：“那我们几个替他想了想，觉得如果你的编号也铭上去……他以后在九泉之下……” 在新兵队的教官与新兵的心目中，曹宁是兵王。野狼军团的兵王。估计李安也想曹宁的名字在上面。 曹宁点头，“我同意。杨伟的碑上我也留名。所有牺牲的教官与老班长的碑上我都要留名。” 三天后，李安总教官、杨伟和这次牺牲的人，骨灰上了野狼山，英灵壁。 除了所有的新兵送行之外，不少的大队和军团的长官都去了。 上山替李安捧骨灰盒的人，很多人都没想到，是文朱。这个曾经最讨厌李安的人。 杨伟的骨灰是曹宁捧着的。 上山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下着小雨，天气阴冷。 活着回来的新兵们站在雨里，送走了他们的17名教官和老兵，51名新兵战友，还有短暂并肩的整个325小队的烈士。 骨灰盒封进了英灵壁了。 同一时间，野狼山的山脚下，一道瘸着腿的身影出现，低着头独自默默上山。 有些艰难的，走到了李安的墓碑前。 打开一个木头餐盒，从里头捧出来一大碗还有余温的东坡肉，还有一碗洒，放在那里…… 然后，那人拎起来木餐盒，转身，瘸着腿一步一步，在雨里下山。 李安走了，恨了他也针对了他许多年的食堂老牛，来送了一碗东坡肉、一碗酒。很多人都爱吃老牛做的东坡肉，那是野狼军团的一绝，军团长都喜欢吃……李安偏好东坡肉。 自从紫色短匕没了后，李安就没吃一口老牛做的东坡肉。老牛给狗吃都不给他做。 现在，在李安死后，他终于吃到了。 ………… 七天后，曹宁得到了消息。 黄蜂与花钱二人的案子结案了。 花钱犯故意杀人罪，在狱中被执行枪决。 黄蜂犯故意杀人罪，被判二十年监禁。 但是，洪涛告诉曹宁，在判决下达的头两天，一个南京来的高官拿出了一份特敕令，带走了黄蜂。 对于这事，上一世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曹宁问。 “据讲，黄蜂是中统的人，奉命进入特战队。所以，野狼特战队没有权利外理他。对外称他判刑二十年，掩人耳目。” 洪涛带着曹宁去喝了一餐酒。 “你的日子不好过。”洪涛说。 曹宁举杯的手停在半空。 “黄世仁这次没有受到处分，一切责任都是那个死去的参谋的，没有证明黄世仁与新兵队遇袭有关。” “那他还是作战处长。” “对！所有的小队的行动都是作战处安排下达的。黄世仁只要给你下达一个危险的任务，你就真的危险了。” 曹宁放下酒杯：“那我不去战斗小队。” 洪涛摇头：“不可能！安排不会由你的。直接分配。” 曹宁点上一支烟。 这一世比上一世要闹的厉害。直接与黄世仁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曹宁是凶多吉少。 相信没有小队愿意帮曹宁出头。 “来我小队吧。”洪涛拍了拍曹宁的手。 “你不怕因我受牵连？”曹宁问。 洪涛：“你是我带出来的，我要为你负责。到了我小队，我会给你一个生存的机会。” “什么机会。” “你已经不适合再呆在野狼了。你知道吗，黄世仁在野狼有很大的势力，就是军团长都不能怎么他。他要你死，你很难活下去。” 对于这话，曹宁相信。黄世仁是中统的人，上一世就知道。所以，军团长是不能决定黄世仁的生死。 “我的安排是，乘着明天我们小队有任务要出去，我将你带出去。乘机你离开野狼。” “那你们怎么向上交待？” “找一个尸体烧了，带回来，就说你战死了。这样一来，就过关了。” 野狼的人不傻，肯定不会相信。 “不相信又怎样？我带出去的都是兄弟，不会泄露出去的。当然，他们肯定会查。中国那么大，你跑的远远的，他们怎么查到？” 这个办法不错，只要跑到远隔千里之外的上海一带，野狼是查不到的。 其实，曹宁心中在想，要不我同你干。 这个同你干，不是说他跟着洪涛在野狼军团干。 而是他想跟着洪涛干共产党。 洪涛是共产党，是在上一世就知道的事。那是半年后，73小队出外执行任务，因为中统怀疑该小队中有共产党，为了清除后患，他们派73小队去执行一项有去无回的死任务。 那一次，曹宁也在该小队。 结果，执行任务的三十人，进入了日本人的包围圈。杀了一天一夜，最后是弹尽粮绝。 在黎明到来的前半个小时，洪涛将一封信塞到了曹宁的怀中，让他去一个地方送信。 之后，洪涛打晕了曹宁，将他塞到了一个地窖中，并炸垮了上面的房屋，掩盖了地窖。 最后，洪涛牺牲了！曹宁活了下来。 等到曹宁在五天后，从废墟中爬出来，去到洪涛交待的地点时，发现那个店子已经被封了。原因是，那店的人是共产党。 直到这时，曹宁才知道，洪涛就是共产党。 曹宁知道，洪涛是本意想介绍他加入组织，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个小店被封后，曹宁便失去了这个机会。 结果是老死在海岛上。 这一世，曹宁重生后，便决定不再沿着老路走。 这也是曹宁重生以后，愿意跟着洪涛来野狼。那是他想通过洪涛，加入共产党的队伍。 “洪队，结业分配没到，还需要几天。”曹宁提醒道。 洪涛笑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所以我要在结业分配前，带你出去。” 第33章 借调 “怎么带？” “上一次的行动中，我们小队伤亡过大半，剩下来的只有十三个人。执行这次任务不够人。所以，军团给了我们权力，可以在新兵队借人来执行任务。” 原来洪涛是想将曹宁借出去。 但是，作战处同意洪涛借人吗？ “他们只是掌握正常编制的人员，借人的事是临时的，是我找副参谋长走后门的。黄世仁不知道。等到他知道时，我们已经离开了野狼。” 洪涛与曹宁一边喝酒一边计划着。 在离这三里地的作战处的黄世仁的家中，黄世仁与黄蜂却在一边喝咖啡一边商量着。 “二叔，处长让我来，监督这次的行动计划。” 黄世仁：“监督什么？这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天亮前，洪涛将带着73小队出营，在明天晚上七点左右，他们将赶到桂花巷。这是安排好的。” 黄蜂笑着说：“处座已经派了一个团的国军，埋伏在桂花巷，只要73小队一进去，他们就出不来了。” “当然，73小队再能打，能打的过一千多人吗？有狙击步枪，有炮，对特战队有很大的杀伤力。而且为了方便，我没有给他们配弹药。凭冷兵器与热武器战？他们不是日本人，有那强力防护衣。所以他们非死不可。” 黄蜂：“可惜了73小队。要是能知道73小队中谁是共产党，我们直接抓人就好了。也不会这样一刀切。” 黄世仁：“我们怀疑有三个人，包括洪涛在内。这三个人都是老兵了。哪一个都不能放过，只能全杀了。” 黄蜂小眼闪了闪：“可惜，要是曹宁在73小队就好了。那样的话，就可以连他一起杀。” 黄世仁看了看新兵队的方向：“我已经安排了。” “怎么安排？” “73小队执行这个任务，明显的人员不够。所以，他们必须要借人。能给他们借人的只有新兵队。我已经打好了招呼，只要洪涛去借人，就将曹宁推出去……” 曹宁不知道的是，不管怎么办，他这回肯定是被借。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洪涛来到了新兵队。 “我来借人。”洪涛递上了一份命令书。 新兵队执勤官接过了命令书后，拿来了新兵队的花名册：“看中谁，我们会无条件放人。对了，要不要我们推荐。” 洪涛抬头看了看这个执勤官。这人是刚来没几天。 “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执勤官：“第一个推荐的是曹宁，他可是杀了好几个日本人的。” 洪涛心一动，他感到了一种阴谋。 自己没开口，对方就将曹宁推了出来。 这说明，他们想要曹宁……死。 不对，他们不止要曹宁死，因为这个计划最先是下给73小队的。 想到这，洪涛马上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给的是洪涛的一个好朋友的。他在作战处上班。 洪涛曾经救过对方的命。 结果，那个好朋友劝洪涛最好是今晚“得大病”。 洪涛明白，这是要准备向73小队下手。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这是中统下达的任务。” 对方放下电话后，洪涛没有离开电话亭。 点上烟，他就靠在电话亭上。 敌人已经怀疑自已了。不对，如果怀疑到自已，那么他们会直接动手抓人。 这一行动，说明中统怀疑73小队中有共产党，但是他们不知道共产党是谁。所以他们“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跑一个”。 既然这样，那就得考虑一番。 洪涛回到新兵队，只收了曹宁一个人。 那个执勤官冷笑着，看着曹宁回去宿舍收拾东西。 曹宁在回去的路上，转到了厕所。在墙角处，曹宁掏出了东西。 这次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他决定将刘富贵的东西带走。 刘富贵的东西只有三件。一个玉观音，一副残缺的地图，一封信。 信是给曹宁的。 “槽子，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死了。 在新兵队，你是我唯一相信的人，所以我请你帮忙办一件事。请帮兄弟一次！ 请记住这幅地图，记熟后，便烧了它。 请带着这玉佩，去往苏州樱花商社，找一个叫田中十二的日本人，他是我的哥哥。 找到了他，请将这个地图的位置告诉我哥哥。今后，你就跟着我哥哥吧，他会给你荣华富贵的。” 曹宁看了两遍信后，将信收了起来。 那张地图，他又没有烧。一同收了起来。 玉观音，被曹宁挂在脖子上。 田中十二，曹宁记得这个人。日本驻苏州宪兵司令部的机关长，日本陆军大佐。 上一世，曹宁曾经见过这个田中十二。他是土肥原贤二的得意弟子。 听到这个名字后，曹宁的心中马上有了一个想法。所以，他没有烧掉信，因为这封信，对他有作用。 回到了宿舍，宿舍的人还在睡觉。 曹宁轻轻地拍醒了文朱，两人来到了屋外。 曹宁将任务告诉了文朱。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一定要想办法，不要进入作战小队。”曹宁交待。 文朱马上想到了：“有人害你？” “十之八九。” 文朱急了：“槽子，那咱逃吧。” 曹宁无奈地说：“怎么逃？逃不出去的。” 文朱想了想：“也是。说不定这次出去，你能找机会死里逃生呢？槽子，如果你能逃出去，就去我家，就用文章的名字去我家，留下信，让我知道你的情况。如果你走了，你放心，我会照顾你家人的，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弟妹就是我的弟妹。” 曹宁点点头：“你也要小心，黄蜂不会放过你的。” “切！凭他。放心吧！我今天就找人给家里发电报，让他们去军委会活动，将我调出野狼。” 曹宁知道文朱有一个大伯在军委会当官，调他应该问题不大。 曹宁走了，没有让文朱送。 文朱红着眼睛，双手紧握，眼瞪瞪地看着曹宁上了洪涛的车，离开了新兵队…… 洪涛知道这次任务是死任务，没必要让更多的人死。 所以，他只借调了曹宁一个人。 第34章 林城伏击 离开新兵队后，洪涛将小队的十三个人，选了八个人，剩下的五个人留在了基地。 他不会让73小队从野狼除名的。留下了火种，73小队会继续在战场上战斗。 刚好，洪涛选进来的人中，包括他在内，有三个人是中统怀疑是共产党的人。 十个人上了一辆军车，离开了基地。 看着远逝的野狼基地，曹宁吐出了一口气。 重生过来后，许多的事情都改变了。 本来要在半年后才发生的事，提前发生了…… 在73小队乘车离开野狼基地的时候，从野狼基地发出了一封电报。 “野猪已经向坑中驶去。请收获。” 这封电报马上被林城市的一个国军上校收到。 “通知下去，三小时后进入伏击位。” 林城，是这次73小队的必经之路。 73小队的目标是林城前面二百里的枫树城。这帮人将伏击地点设在林城，是洪涛没想到的。 洪涛的意思就是在林城，将曹宁放下来，让曹宁从林城离开。这里人流大，各色人员都有，曹宁投入进去，就象水入大海一样。 汽车行驶了三个小时，离林城只有几里路了。 在进入林城前，要经过一个小巷，风铃巷。穿过了风铃巷，前面就是林城城区。 看着汽车快速地进入风铃巷，曹宁的心抽了一下。 “停车。” 曹宁喊道。 因为这时候，曹宁的脑中出现了一幕。 1936年底，在林城风铃巷，野狼军团的一个战斗小队在此遭到了国军一个团的伏击。 战斗打了一天一夜，最后，野狼军团的那个战斗小队弹尽粮绝，全部死亡。 事后，军团向军委告状，军委回答：该小队中有共党份子，而且该小队被赤化。所以，对该小队进行制裁。 曹宁想到的是，重生以来，许多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那么，会不会被73小队代替那个小队呢？ 曹宁的喊声，惊动了洪涛。 “槽子，什么回事？” 曹宁急忙说：“伏击，有人在此伏击我们。” 曹宁的话惊诧了所有人：“你怎么知道？” “我的听力好！能听到五百米内的动静。刚才，我听到了不少的枪栓声，其中还有机枪。” 众人看向洪涛。 这时，洪涛拍了拍驾驶室：“快！向后倒车。” 司机是一个老队员，听到了洪涛的命令后，加大油门，将汽车向后开。 这时，洪涛对大伙说：“槽子的听力我领教过。” 洪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枪响。 枪响之后，驾驶员中弹死去。 汽车没人掌控，向着一边冲去。 随后车身一震，汽车撞在了墙上。 “快，快速进入房屋。建立阻击线。” 洪涛开着枪，掩护着曹宁等九人退到了旁边的房屋内。 随之，洪涛也退到了房上。 众人爬在房上，看到了一群国军正在向他们包围过来。 “队长，这是国军啊！为什么他们要杀我们？”副队长问。 洪涛心里明白，高声喊道：“我们是野狼73小队，属国军系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为什么要伏击我们？” 这时，远处的房屋内走出了一个国军上校。 “没错！我们就是为野狼73小队而来。没有弄错。”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中统发现你们73小队内有共产党。遵照上峰命令，今天在场的73小队的人，杀无赦！” 73小队的副队长看了看大家，叹了一口气：“兄弟们，看来咱们被人害了。共党，那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我们这些人都得死。” 一个队员气愤地说：“没死在日本人的手上，却死在自己人的手下。我不甘！” 副队长看向洪涛：“队长！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一个人的。死就死，死前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 洪涛的眼红了。这些战友是因自已而受牵连。因自己而死。他想救他们，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对方有行动，说明他们会杀干净。不然的话，传出去，国人会抗议的。 现在，只有死拼了。 “去三个人，建立第一条阻击线。将我们的子弹打光。子弹打光了，就用刀砍。你们尽量向外冲，能冲出一个是一个。我最后走，我来掩护。” 这时，国军的冲锋队已经冲来了。 73小队的热武器扫射了一片，死伤的国军不少于几十人。 但是，对方不惜士兵的生命，一遍又一遍地冲锋。 他们就是要耗死73小队。 除了士兵冲锋外，对方的迫击炮也开始射击。 炮弹打在73小队坚守的这个房屋，将这房屋炸平了。 73小队在死去了三人后，又转到了隔壁的房屋。 “这样不行。我去抓了那个当官的。来三个人，跟我冲。”副队长喊道。 就这样，副队长带着两个人冲了出去。 他们挥着刀，一路冲去，向着那个国军上校所在地冲去。 国军们的子弹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穿有防护衣。但是防护衣也经不住弹雨的袭击。还是有子弹击中了他们。 但是，他们凭着一口气，硬是冲到了离上校只有十几米的地方。 那个上校吓得退到了房内，屋上面，有两挺机枪，两支狙击步枪向着副队长射击。 离那房屋只有五米，副队长倒下了。 跟随的两个战士也倒下了。 洪涛看向曹宁与大个子，就剩下他们三人了。 “你们两人分头向左右冲逃，争取活一个，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外面。我来掩护你们。” 大个子狞笑着：“都死了！我活着干嘛？你们撤。我去打一个冲锋。” 说完，大个子拧着刀冲了出去，他的目标依然是国军的上校。 这时候，洪涛掏出了半张法币对曹宁说：“你先躲起来，他们的目标是我。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就拿着这半张法币，去枫树城流云街的崇云粮店。将我的情况告诉他，他会安排你的后路的。” 曹宁不接：“队长，你说我能活出去吗？” 洪涛：“看你的运气吧。” 曹宁：“我猜他们杀共产党是真，但是杀我也是真。两事当一事办的。所以，我是逃不出去的。队长，你知道我家人，如果我死了，请你照顾我的家人。” 第34章 英灵上山 队长简单说完这几句，扭头看了看曹宁。 “老李走了，我上午帮他打了一上午电话说这个事，最后紫色短匕小队剩下的几个人，基本都同意了，会让紫色短匕队长的编号在上面，还紫色短匕活着的几个人，还有副参谋长、我、炊事班的老牛，也都同意了。” 曹宁知道牛爷与李安的故事。给狗取名是李安的编号。可见他多恨李安。 现在他答应在李安的碑上留名──这代表原谅。 “老李自己的意思，已经问不着了。”队长接着有些感慨，说：“那我们几个替他想了想，觉得如果你的编号也铭上去……他以后在九泉之下……” 在新兵队的教官与新兵的心目中，曹宁是兵王。野狼军团的兵王。估计李安也想曹宁的名字在上面。 曹宁点头，“我同意。杨伟的碑上我也留名。所有牺牲的教官与老班长的碑上我都要留名。” 三天后，李安总教官、杨伟和这次牺牲的人，骨灰上了野狼山，英灵壁。 除了所有的新兵送行之外，不少的大队和军团的长官都去了。 上山替李安捧骨灰盒的人，很多人都没想到，是文朱。这个曾经最讨厌李安的人。 杨伟的骨灰是曹宁捧着的。 上山的时候，天公不作美，下着小雨，天气阴冷。 活着回来的新兵们站在雨里，送走了他们的17名教官和老兵，51名新兵战友，还有短暂并肩的整个325小队的烈士。 骨灰盒封进了英灵壁了。 同一时间，野狼山的山脚下，一道瘸着腿的身影出现，低着头独自默默上山。 有些艰难的，走到了李安的墓碑前。 打开一个木头餐盒，从里头捧出来一大碗还有余温的东坡肉，还有一碗洒，放在那里…… 然后，那人拎起来木餐盒，转身，瘸着腿一步一步，在雨里下山。 李安走了，恨了他也针对了他许多年的食堂老牛，来送了一碗东坡肉、一碗酒。很多人都爱吃老牛做的东坡肉，那是野狼军团的一绝，军团长都喜欢吃……李安偏好东坡肉。 自从紫色短匕没了后，李安就没吃一口老牛做的东坡肉。老牛给狗吃都不给他做。 现在，在李安死后，他终于吃到了。 ………… 七天后，曹宁得到了消息。 黄蜂与花钱二人的案子结案了。 花钱犯故意杀人罪，在狱中被执行枪决。 黄蜂犯故意杀人罪，被判二十年监禁。 但是，洪涛告诉曹宁，在判决下达的头两天，一个南京来的高官拿出了一份特敕令，带走了黄蜂。 对于这事，上一世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曹宁问。 “据讲，黄蜂是中统的人，奉命进入特战队。所以，野狼特战队没有权利外理他。对外称他判刑二十年，掩人耳目。” 洪涛带着曹宁去喝了一餐酒。 “你的日子不好过。”洪涛说。 曹宁举杯的手停在半空。 “黄世仁这次没有受到处分，一切责任都是那个死去的参谋的，没有证明黄世仁与新兵队遇袭有关。” “那他还是作战处长。” “对！所有的小队的行动都是作战处安排下达的。黄世仁只要给你下达一个危险的任务，你就真的危险了。” 曹宁放下酒杯：“那我不去战斗小队。” 洪涛摇头：“不可能！安排不会由你的。直接分配。” 曹宁点上一支烟。 这一世比上一世要闹的厉害。直接与黄世仁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曹宁是凶多吉少。 相信没有小队愿意帮曹宁出头。 “来我小队吧。”洪涛拍了拍曹宁的手。 “你不怕因我受牵连？”曹宁问。 洪涛：“你是我带出来的，我要为你负责。到了我小队，我会给你一个生存的机会。” “什么机会。” “你已经不适合再呆在野狼了。你知道吗，黄世仁在野狼有很大的势力，就是军团长都不能怎么他。他要你死，你很难活下去。” 对于这话，曹宁相信。黄世仁是中统的人，上一世就知道。所以，军团长是不能决定黄世仁的生死。 “我的安排是，乘着明天我们小队有任务要出去，我将你带出去。乘机你离开野狼。” “那你们怎么向上交待？” “找一个尸体烧了，带回来，就说你战死了。这样一来，就过关了。” 野狼的人不傻，肯定不会相信。 “不相信又怎样？我带出去的都是兄弟，不会泄露出去的。当然，他们肯定会查。中国那么大，你跑的远远的，他们怎么查到？” 这个办法不错，只要跑到远隔千里之外的上海一带，野狼是查不到的。 其实，曹宁心中在想，要不我同你干。 这个同你干，不是说他跟着洪涛在野狼军团干。 而是他想跟着洪涛干共产党。 洪涛是共产党，是在上一世就知道的事。那是半年后，73小队出外执行任务，因为中统怀疑该小队中有共产党，为了清除后患，他们派73小队去执行一项有去无回的死任务。 那一次，曹宁也在该小队。 结果，执行任务的三十人，进入了日本人的包围圈。杀了一天一夜，最后是弹尽粮绝。 在黎明到来的前半个小时，洪涛将一封信塞到了曹宁的怀中，让他去一个地方送信。 之后，洪涛打晕了曹宁，将他塞到了一个地窖中，并炸垮了上面的房屋，掩盖了地窖。 最后，洪涛牺牲了！曹宁活了下来。 等到曹宁在五天后，从废墟中爬出来，去到洪涛交待的地点时，发现那个店子已经被封了。原因是，那店的人是共产党。 直到这时，曹宁才知道，洪涛就是共产党。 曹宁知道，洪涛是本意想介绍他加入组织，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个小店被封后，曹宁便失去了这个机会。 结果是老死在海岛上。 这一世，曹宁重生后，便决定不再沿着老路走。 这也是曹宁重生以后，愿意跟着洪涛来野狼。那是他想通过洪涛，加入共产党的队伍。 “洪队，结业分配没到，还需要几天。”曹宁提醒道。 洪涛笑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所以我要在结业分配前，带你出去。” 第35章 借调 “怎么带？” “上一次的行动中，我们小队伤亡过大半，剩下来的只有十三个人。执行这次任务不够人。所以，军团给了我们权力，可以在新兵队借人来执行任务。” 原来洪涛是想将曹宁借出去。 但是，作战处同意洪涛借人吗？ “他们只是掌握正常编制的人员，借人的事是临时的，是我找副参谋长走后门的。黄世仁不知道。等到他知道时，我们已经离开了野狼。” 洪涛与曹宁一边喝酒一边计划着。 在离这三里地的作战处的黄世仁的家中，黄世仁与黄蜂却在一边喝咖啡一边商量着。 “二叔，处长让我来，监督这次的行动计划。” 黄世仁：“监督什么？这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早上天亮前，洪涛将带着73小队出营，在明天晚上七点左右，他们将赶到桂花巷。这是安排好的。” 黄蜂笑着说：“处座已经派了一个团的国军，埋伏在桂花巷，只要73小队一进去，他们就出不来了。” “当然，73小队再能打，能打的过一千多人吗？有狙击步枪，有炮，对特战队有很大的杀伤力。而且为了方便，我没有给他们配弹药。凭冷兵器与热武器战？他们不是日本人，有那强力防护衣。所以他们非死不可。” 黄蜂：“可惜了73小队。要是能知道73小队中谁是共产党，我们直接抓人就好了。也不会这样一刀切。” 黄世仁：“我们怀疑有三个人，包括洪涛在内。这三个人都是老兵了。哪一个都不能放过，只能全杀了。” 黄蜂小眼闪了闪：“可惜，要是曹宁在73小队就好了。那样的话，就可以连他一起杀。” 黄世仁看了看新兵队的方向：“我已经安排了。” “怎么安排？” “73小队执行这个任务，明显的人员不够。所以，他们必须要借人。能给他们借人的只有新兵队。我已经打好了招呼，只要洪涛去借人，就将曹宁推出去……” 曹宁不知道的是，不管怎么办，他这回肯定是被借。 第二天早晨六点钟，洪涛来到了新兵队。 “我来借人。”洪涛递上了一份命令书。 新兵队执勤官接过了命令书后，拿来了新兵队的花名册：“看中谁，我们会无条件放人。对了，要不要我们推荐。” 洪涛抬头看了看这个执勤官。这人是刚来没几天。 “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执勤官：“第一个推荐的是曹宁，他可是杀了好几个日本人的。” 洪涛心一动，他感到了一种阴谋。 自己没开口，对方就将曹宁推了出来。 这说明，他们想要曹宁……死。 不对，他们不止要曹宁死，因为这个计划最先是下给73小队的。 想到这，洪涛马上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给的是洪涛的一个好朋友的。他在作战处上班。 洪涛曾经救过对方的命。 结果，那个好朋友劝洪涛最好是今晚“得大病”。 洪涛明白，这是要准备向73小队下手。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这是中统下达的任务。” 对方放下电话后，洪涛没有离开电话亭。 点上烟，他就靠在电话亭上。 敌人已经怀疑自已了。不对，如果怀疑到自已，那么他们会直接动手抓人。 这一行动，说明中统怀疑73小队中有共产党，但是他们不知道共产党是谁。所以他们“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跑一个”。 既然这样，那就得考虑一番。 洪涛回到新兵队，只收了曹宁一个人。 那个执勤官冷笑着，看着曹宁回去宿舍收拾东西。 曹宁在回去的路上，转到了厕所。在墙角处，曹宁掏出了东西。 这次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他决定将刘富贵的东西带走。 刘富贵的东西只有三件。一个玉观音，一副残缺的地图，一封信。 信是给曹宁的。 “槽子，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死了。 在新兵队，你是我唯一相信的人，所以我请你帮忙办一件事。请帮兄弟一次！ 请记住这幅地图，记熟后，便烧了它。 请带着这玉佩，去往苏州樱花商社，找一个叫田中十二的日本人，他是我的哥哥。 找到了他，请将这个地图的位置告诉我哥哥。今后，你就跟着我哥哥吧，他会给你荣华富贵的。” 曹宁看了两遍信后，将信收了起来。 那张地图，他又没有烧。一同收了起来。 玉观音，被曹宁挂在脖子上。 田中十二，曹宁记得这个人。日本驻苏州宪兵司令部的机关长，日本陆军大佐。 上一世，曹宁曾经见过这个田中十二。他是土肥原贤二的得意弟子。 听到这个名字后，曹宁的心中马上有了一个想法。所以，他没有烧掉信，因为这封信，对他有作用。 回到了宿舍，宿舍的人还在睡觉。 曹宁轻轻地拍醒了文朱，两人来到了屋外。 曹宁将任务告诉了文朱。 “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一定要想办法，不要进入作战小队。”曹宁交待。 文朱马上想到了：“有人害你？” “十之八九。” 文朱急了：“槽子，那咱逃吧。” 曹宁无奈地说：“怎么逃？逃不出去的。” 文朱想了想：“也是。说不定这次出去，你能找机会死里逃生呢？槽子，如果你能逃出去，就去我家，就用文章的名字去我家，留下信，让我知道你的情况。如果你走了，你放心，我会照顾你家人的，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你的弟妹就是我的弟妹。” 曹宁点点头：“你也要小心，黄蜂不会放过你的。” “切！凭他。放心吧！我今天就找人给家里发电报，让他们去军委会活动，将我调出野狼。” 曹宁知道文朱有一个大伯在军委会当官，调他应该问题不大。 曹宁走了，没有让文朱送。 文朱红着眼睛，双手紧握，眼瞪瞪地看着曹宁上了洪涛的车，离开了新兵队…… 洪涛知道这次任务是死任务，没必要让更多的人死。 所以，他只借调了曹宁一个人。 第36章 伏击 离开新兵队后，洪涛将小队的十三个人，选了八个人，剩下的五个人留在了基地。 他不会让73小队从野狼除名的。留下了火种，73小队会继续在战场上战斗。 刚好，洪涛选进来的人中，包括他在内，有三个人是中统怀疑是共产党的人。 十个人上了一辆军车，离开了基地。 看着远逝的野狼基地，曹宁吐出了一口气。 重生过来后，许多的事情都改变了。 本来要在半年后才发生的事，提前发生了…… 在73小队乘车离开野狼基地的时候，从野狼基地发出了一封电报。 “野猪已经向坑中驶去。请收获。” 这封电报马上被林城市的一个国军上校收到。 “通知下去，三小时后进入伏击位。” 林城，是这次73小队的必经之路。 73小队的目标是林城前面二百里的枫树城。这帮人将伏击地点设在林城，是洪涛没想到的。 洪涛的意思就是在林城，将曹宁放下来，让曹宁从林城离开。这里人流大，各色人员都有，曹宁投入进去，就象水入大海一样。 汽车行驶了三个小时，离林城只有几里路了。 在进入林城前，要经过一个小巷，风铃巷。穿过了风铃巷，前面就是林城城区。 看着汽车快速地进入风铃巷，曹宁的心抽了一下。 “停车。” 曹宁喊道。 因为这时候，曹宁的脑中出现了一幕。 1936年底，在林城风铃巷，野狼军团的一个战斗小队在此遭到了国军一个团的伏击。 战斗打了一天一夜，最后，野狼军团的那个战斗小队弹尽粮绝，全部死亡。 事后，军团向军委告状，军委回答：该小队中有共党份子，而且该小队被赤化。所以，对该小队进行制裁。 曹宁想到的是，重生以来，许多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那么，会不会被73小队代替那个小队呢？ 曹宁的喊声，惊动了洪涛。 “槽子，什么回事？” 曹宁急忙说：“伏击，有人在此伏击我们。” 曹宁的话惊诧了所有人：“你怎么知道？” “我的听力好！能听到五百米内的动静。刚才，我听到了不少的枪栓声，其中还有机枪。” 众人看向洪涛。 这时，洪涛拍了拍驾驶室：“快！向后倒车。” 司机是一个老队员，听到了洪涛的命令后，加大油门，将汽车向后开。 这时，洪涛对大伙说：“槽子的听力我领教过。” 洪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枪响。 枪响之后，驾驶员中弹死去。 汽车没人掌控，向着一边冲去。 随后车身一震，汽车撞在了墙上。 “快，快速进入房屋。建立阻击线。” 洪涛开着枪，掩护着曹宁等九人退到了旁边的房屋内。 随之，洪涛也退到了房上。 众人爬在房上，看到了一群国军正在向他们包围过来。 “队长，这是国军啊！为什么他们要杀我们？”副队长问。 洪涛心里明白，高声喊道：“我们是野狼73小队，属国军系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为什么要伏击我们？” 这时，远处的房屋内走出了一个国军上校。 “没错！我们就是为野狼73小队而来。没有弄错。”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中统发现你们73小队内有共产党。遵照上峰命令，今天在场的73小队的人，杀无赦！” 73小队的副队长看了看大家，叹了一口气：“兄弟们，看来咱们被人害了。共党，那可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我们这些人都得死。” 一个队员气愤地说：“没死在日本人的手上，却死在自己人的手下。我不甘！” 副队长看向洪涛：“队长！他们不会放过我们一个人的。死就死，死前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 洪涛的眼红了。这些战友是因自已而受牵连。因自己而死。他想救他们，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对方有行动，说明他们会杀干净。不然的话，传出去，国人会抗议的。 现在，只有死拼了。 “去三个人，建立第一条阻击线。将我们的子弹打光。子弹打光了，就用刀砍。你们尽量向外冲，能冲出一个是一个。我最后走，我来掩护。” 这时，国军的冲锋队已经冲来了。 73小队的热武器扫射了一片，死伤的国军不少于几十人。 但是，对方不惜士兵的生命，一遍又一遍地冲锋。 他们就是要耗死73小队。 除了士兵冲锋外，对方的迫击炮也开始射击。 炮弹打在73小队坚守的这个房屋，将这房屋炸平了。 73小队在死去了三人后，又转到了隔壁的房屋。 “这样不行。我去抓了那个当官的。来三个人，跟我冲。”副队长喊道。 就这样，副队长带着两个人冲了出去。 他们挥着刀，一路冲去，向着那个国军上校所在地冲去。 国军们的子弹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穿有防护衣。但是防护衣也经不住弹雨的袭击。还是有子弹击中了他们。 但是，他们凭着一口气，硬是冲到了离上校只有十几米的地方。 那个上校吓得退到了房内，屋上面，有两挺机枪，两支狙击步枪向着副队长射击。 离那房屋只有五米，副队长倒下了。 跟随的两个战士也倒下了。 洪涛看向曹宁与大个子，就剩下他们三人了。 “你们两人分头向左右冲逃，争取活一个，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外面。我来掩护你们。” 大个子狞笑着：“都死了！我活着干嘛？你们撤。我去打一个冲锋。” 说完，大个子拧着刀冲了出去，他的目标依然是国军的上校。 这时候，洪涛掏出了半张法币对曹宁说：“你先躲起来，他们的目标是我。如果你能活着出去，就拿着这半张法币，去枫树城流云街的崇云粮店。将我的情况告诉他，他会安排你的后路的。” 曹宁不接：“队长，你说我能活出去吗？” 洪涛：“看你的运气吧。” 曹宁：“我猜他们杀共产党是真，但是杀我也是真。两事当一事办的。所以，我是逃不出去的。队长，你知道我家人，如果我死了，请你照顾我的家人。” 第37章 躲过一劫 洪涛将半张法币硬塞到曹宁的手上：“执行命令……”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曹宁的手刀便击在了他的后颈上。 洪涛晕了过去。 曹宁马上将洪涛背了起来。 这时候，外面的国军都在阻击大个子。 曹宁将洪涛背到了屋后第二处的房屋里。 原来在曹宁的记忆中，上一世，那个小队最后有两个人活了下来。 一个人活下来的原因是，这间屋子有一个暗洞。暗洞本来是战乱时，这家人挖的。 曹宁将洪涛背到了暗洞中，放了进去。 在洪涛的身上放了一块木板，然后将土推在了木板上。这样一来，没有人会怀疑这是一个暗洞。因为暗洞被土填满了。 必须将敌人引走。 安排好了洪涛，而大个子也死在了两支狙击步枪下。 曹宁马上起身，越过了躲有洪涛的房屋，向左边逃去。 “有人在逃。” 曹宁本来就是想让他们发现，所以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子，飞快地跑了起来。 子弹在他的身后飞着。 还有国军的上百人在后面追着。 曹宁逃跑的方向是上一世第二个活人的藏身点。 这是一个大树，大树的边上有一条河。不过，这条河不能逃，因为河的下游有国军的一个码头。 如果国军发现曹宁从这河逃。他们只要封锁住上下游，曹宁是无处可逃。 上一世，那个小队的队员，就是在这里藏了起来。 曹宁知道这个情况，所以，他便冲到了河边。 抱起一块大石，丢进了水中。 一声水响，追的人都听到了。 而曹宁，则是身子一闪，来到大树下。 大树的边上有一个坑。那是树根的原因留下的蚁洞。 这洞不大，但是可是弯腰藏一个人。 曹宁快爬进入洞中，然后身子一抬，震动了洞上方的土，一下子，土垮了下来，盖住了洞口。 洞口处就是曹宁的屁股处，屁股挡住了土。 而树根盘根错节，空隙较大，有空气存在。 不到几分钟，曹宁感到了洞上面有人在跑过。 那些追击的国军追到了河边。 一下子，河边聚拢了几百人。 这时，那个国军上校也来到了河边。 “报告团座，那个人从河里逃跑了。”有人汇报。 “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当时看到他从上面向下一跳，随后便是很大的水响声。”汇报的人将曹宁一纵丢石头看着了跳河。 “派人下去打捞。”团长命令。 又过了半小时。 “报告，上下一百米没有人。那个人可能已经游走了。” “通知上下游，追捕逃走的那个人。去电报，查询73小队来了多少人。” 过了十分钟。 “报告，野狼基地出来有十个人。其中包括第二目标曹宁。” “报告，现场上只发现八具尸体。没有第二目标，也没有73小队队长洪涛。” 团长：“再一次检查方园三里。同时询问沿途，73小队是否在途中有过行动。” 又过了一个小时，搜查的人回来报告。现场搜查了三遍，不可能藏有人。 又过了半小时，有人回报。驻离此五十里的小镇人说，73小队的军车，在该小镇停留了十五分钟。 躲在洞中的曹宁听到后，暗暗笑道，那十五分钟的停留，是洪涛防有人跟踪，釆取的一个反跟踪的行动。 不想，这个行动让中统的人认为，曹宁是在那里提前离开了。 “向中统报告，第二目标在半路离开，属73小队提前私放。而73小队的队长洪涛，跳河逃走。请沿河上下游的军队追捕。”那个团长说完后，便离开了河边。 曹宁躲在树洞中，整整躲了二十八个小时。 他的听力很好，清楚地听到了国军的那个团，在十三小时的时候，离开了林城风铃巷。 但是，曹宁知道还有一百多人在风铃巷。 又过了十个小时，这留下来的一百人也离开了。 又过了三个小时，曹宁发现有一个人在风铃巷转了一圈，然后那个人也离开了。 …… 在国军的第二批人离开了风铃巷的时候，洪涛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 洪涛感到身体被什么东西压着。 用力推了推，发现是一块大木板。木板搭着两边的土上，形成了一个空间。 而洪涛就在这个空间内。 洪涛费了很大的劲，才从这个地洞中爬出来。 外面很安静，谁都不会想到，一天前，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战斗。73小队的人都死光了。 对了，曹宁呢？ 洪涛记得，自已曾拿出半张法币，让曹宁突围出去。 结果，是曹宁打晕了自已。 将自己藏在了这个洞中，救了自己。 可曹宁呢？ 洪涛在风铃巷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战友的尸体。可能让那国军给收尸走了。 这样一来，洪涛就不会知道曹宁的下落。 一时间，洪涛流下了眼泪。 是曹宁，将活命的机会留给了自己。 三个小时后，带着悲伤的心情，洪涛离开了风铃巷。 野狼是不会再去了！自己已经暴露了，只能回到组织中去。 除了这件事，洪涛还要马上去办一件事。 那就是曹宁的家人。 曹宁有档案，黄蜂他们应该能找到曹宁的家。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事。 自己得赶快过去，将曹宁的家人转走，不能让黄蜂找到。 如果曹宁的家人出了事，那么，洪涛就对不起保护自已而死去的曹宁 …… 曹宁不知道，最后离开的那个人是洪涛。 这也让曹宁错过了一个机会。 第二天的晚上，感到没有危险了，曹宁才从树洞中爬了出来。 回到风铃巷，曹宁去了洪涛藏身的地方。 发现一个洞，木板被丢在边上。 曹宁一下子楞住了。 洪队是逃走了？还是被发现了？ 两种可能都存在，如果不是确认洪涛被杀或被抓，那么那个团的国军，不会这快撤离。 他不知道，那团长认为曹宁半途逃了，洪涛跳河走了。 两个目标都没有了，那国军呆在这干嘛？吹冷风吗？ 再次回到了河边，曹宁坐在大树脚下，抽起烟来。 一下子，曹宁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第38章 枫树城 回想起野狼的生活，说实话，曹宁很留恋的。 野狼是一个英雄的团队，卫国的战队。 如何没有黄世仁之流，曹宁愿意一生生活战斗在野狼。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自已两世，都没有离开与黄蜂的针锋相对，这就是宿命。 当然，曹宁不想躲避，他在心中发誓，一定要杀了黄世仁黄蜂，为洪队和死去的73小队的战友们报仇。 带着这个心情，曹宁洗了一个澡，以全新的状态，向着枫树城走去…… 曹宁现在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去洪涛说的那个店，送上半张法币，将洪涛的事告诉他们。 另外，看能否与对方挂上钩。 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曹宁知道未来的历史会怎么走。不管小节如何变，但是，结果应该变不了。 那就是共产党得天下。 如果不想背景离乡，逃去孤岛，不想父母逝亲不在，不想窝囊地活一辈子，那么，只有跟着共产党，才有好的前途。 对于两次为人的曹宁来说，他的精神力、他的灵魂、他的能力都要高于一般人。那么，他就要选择一个好的舞台。 只有共产党，才能给他一切。 所以，曹宁在半路上，花了一包烟，搭上了一辆马车。 也许认为73小队覆灭了，所以，去往枫树城的路上，没有检查的。 曹宁从民居中偷了一套衣服穿在身上，从外表上，没有人能看出他的不同之处。 就是说话，曹宁也说的是当地的口音。 坐了两天的马车，终于到了枫树城。 这马车是商行的运货车，经常来往枫树城。所以，进城的时候很顺利。 一进城，曹宁便告别马车夫，单独行动了。 首先，他便去了流云街。 流云街上的确有一个崇云粮店。 为了安全，曹宁在店外站着，没有进去。 因为他猜着一件事，如果中统的人知道洪涛的事，那么，这个共产党的地下联络点，会不会已经被中统掌控了？ 如果中统掌控了，那么自已撞上去，正是送米做饭了。 有着特工经验的曹宁，决定在外面观察一阵子，再决定是否上门。 幸好警惕性，救了曹宁一命。 这家粮店，果然有问题！ 在曹宁观察的一个小时中，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家粮店只能进不能出。前后有五六人进了这家粮店，但是，他们都没有出来。 如果说是熟人朋友，一个两个可能，不可能五六个人都是吧，而且进去的还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 那就说明，这粮店有问题。他们对于每个进入粮店的人都要进行审查，审查不是一会儿就能完成的。他们不知道进去的人是真的买米买油，还是前来接头的共产党。所以，就先抓起来，等弄清楚了再放人。 有了这个看法后，曹宁再去看周围的情况，就一目了然了。 这条街上，只有粮店的左右十米处，聚堆了一些小贩。 一条街，两三百米，为什么小贩都聚在崇云粮店的门外？ 这就说明，他们是有任务的人。 站在对面，曹宁点上了一支烟。 他失望了。 洪涛牺牲了，崇云粮店也没有了。找共产党的路途没有了。自已的路在何方？ 枫树城是不能呆了，这里是野狼军团经常活动的地方，万一被野狼的人发现。那么自已就会陷入再次追杀的旋涡中。 去哪里呢？ 回家？ 回家不行！ 既然知道自已没有死，那么，黄蜂他们肯定会盯上自己的家，等待自已送货上门。 另外，野狼军团也会将自己当作叛徒对待，也会派人联系自己家所在的政府，严控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家就是一个陷阱。回去就是送死。 虽说很担心家人，但是，自己不回去，反而家人更安全。他们要抓的是自已，家人对他们来说是个饵。所以，暂时，家人应该是安全的。 于是，曹宁调头就走，离开了枫树城。 在新兵队的两个月，发了两次军饷，拿到了4元法币，日常的开支，都是文朱在出钱，所以曹宁这4法币，一直在身上。 有了这钱，曹宁就方便多了。 买了一张船票，向着安庆去。 坐在客船上，曹宁在想着自已现在的去向。 对于他来说，做生意没本钱，做苦力也做不来，当兵怕暴露，只能当乞丐。 自已会去当乞丐吗？当然不会。 对了！有办法。 曹宁想到了一个事，一个去向。 那就是，刘富贵的哥哥──田中十二。 田中十二，曹宁记得这个人。他一直在中国从事间谍活动，对外的掩护是樱花商社的社长。 其实，田中十二是一个资深的特务。他为日军攻占上海，提供了很多的情报。 日军占领苏州后，田中十二被任命为日本驻苏州宪兵司令部的机关长，日本陆军大佐。 他是土肥原贤二的得意弟子，最高军衔提到了日军陆军中将。一直都没听到他的死信。 曹宁猜测，刘富贵让自己给田中十二送信，说明他有很重要的情报要交给田中十二。 凭着自己与刘富贵的关系，凭着送信的功劳，相信田中十二会用自已。 这就能让自已潜伏在日军中间。 至于潜伏怎样？为谁去潜伏，曹宁没考虑。自已现在是什么党都不是，就当是一个中国人潜伏在日本人中间吧。 说明白点，曹宁现在是走投无路，找一个点落脚，不用被人追杀，担心受怕吧。 五天后，曹宁终于来到了苏州。 他没有去任何地方，直接去了樱花商社。 对于田中十二来说，苏州每天发生的事，都会被他觉察。所以，自已来到苏州，也许就在他们的眼中。 如果没有直接去往樱花商社，那么会让田中十二认为，自已的目的不是送信那么简单。就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当曹宁来到樱花商社时，被人拦住了。 “这里不是你能进入的。”门卫说。 曹宁看了看身后，没有跟踪人：“我找田中十二先生。” “你找田中阁下？凭你这身脏衣服吗？”门卫不屑。 第39章 田中十二 “我有急事找田中十二先生，请让我进去。”曹宁坚持道。 “滚开！”门卫使劲地推了曹宁一下：“再不滚，就一刀杀了你。” 但是，他没有推动曹宁。曹宁笑着看他。 “有功夫？功夫再高，也怕战刀。”门卫马上抽出刀来，劈向了曹宁。 对于野狼的军人来说，日军特攻队都战过，何惧眼前的这个门卫？要不是不能得罪，曹宁早就让他躺在地上，哪轮到他耀武扬威的。 门卫砍了十几刀，没有沾到曹宁的衣脚。 “山下君，退下。”这时，响起了一个声音。 门卫听到声音后，后退了几步，没有再动手。 从二楼，几个人从楼梯上下来。 走在中间的一个人来到了曹宁的面前：“我等你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来？” 曹宁警惕的问：“你是谁？” 那人笑了：“我是田中十二。” 曹宁摇了摇头：“凭什么说你是田中十二？” “问得好！不愧是野狼新兵王。这种警惕性会让你活的更久。”田中十二称赞道。 “你认识我，不能证明你是田中十二。”曹宁依然不松口。 田中十二没有生气，指着曹宁的胸口说：“你现在挂在胸口的玉观音的反面，有两行字，是两行数字，上面写着，十二爱十六。这是我送给田中十六的十六岁成年礼。” 曹宁听后，马上将玉观音拿下来，递给田中十二。 “不急，我们上楼谈。” 田中十二带着曹宁上了二楼，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关上门后，田中十二严肃起来：“你不是被伏击了吗？怎么活了下来？” 曹宁惊诧日本人的情报，竟然知道自已被伏杀。 他有些担心，日本人会不会知道洪涛是共产党，会不会知道洪涛没死。那样的话，自已就…… 没有多少时间去考虑，曹宁便将自已被借到73小队，之后，在林城被一个团的国军伏杀。自已逃到河边的时候，发现一个树洞，于是便躲在树洞中，让国军认为自已是顺河逃走的事说了一遍。 对于这个情况，田中十二已经清楚了。但是，他不知道那个跳河的人是曹宁。 “你没有在那个小镇下车离开？” 曹宁摇头：“没有，小镇停车，只是洪涛要去见他的一个相好的。” 其实那不是洪涛相好的，应该是洪涛去接头。 但是，在野狼军团的调查报告中，认为洪涛是去见相好的，花了十五分钟。 田中看着曹宁的眼睛：“你离开林城后，去了什么地方？” 曹宁知道这时候，如果自己说假话，田中会从自己的眼中看出问题来。 “我出来后，偷了一套衣服。”曹宁指了指身上：“刚好有一辆马车经过，我便送了一包香烟，请马车夫带我一段路。结果我就去了枫树城。” 这些情况，相信田中十二肯定要去查，也肯定能查出来的。就是那个树洞，也会去光顾的。 听完了曹宁的介绍后，田中的目光柔和下来。 “为什么要来找我？” “受人所托。” 曹宁从贴身的口袋中，拿出了刘富贵的信，还有那张图。 田中十二快速地从曹宁的手中抢过信与地图。打开信看了起来。 “不错！是十六的笔迹。” 看完信后，田中十二两眼都红了。 当被送出去的是一个活人，现在接回来的是一封信。阴阳两隔，再也见不到那个崇拜自己的弟弟…… 几分钟后，田中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与十六很好，象兄弟。”田中说。 曹宁点点头：“可是我没能救他。” 田中十二摇头：“当时在场的人中也有我们的人，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十六死去。你能看在十六的兄弟情谊上，将这封信与地图带回来，你已经对的起十六了。谢谢！” 田中十二向着曹宁鞠了一躬。 曹宁吓的忙向边上闪去。 又说了几分钟，田中十二喊来了一个人，命他带着曹宁去休息，给曹宁换一身衣服。 曹宁走后，田中十二立即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拿出一个放大镜，在那张地图上看了起来。 在放大镜的作用下，那张地图上出现了很多的小黑点。 小黑点是一束束的，最多的小黑点，不会超过十个。 原来，这是一份密电。 田中十二将地图上的密电抄写了下来。转身从保险柜中找出密码本翻译起来。 一会儿，一份电报出现在田中十二的眼前…… 由于在船上睡足了觉，不感到困。所以，曹宁洗了一个澡，舒服地穿上了新衣服后，便坐在椅子上看书。 “砰砰！”敲门声。 “请进！”曹宁上前打开了房门。 站在门外的是那个安排曹宁房间的人。 “社长让我给你送来一百法币。你可以在苏州城转转，玩一玩。”那人递过来十张法币。 曹宁不要，但是那人强塞进曹宁的手中。 那人走后，曹宁回到了椅子上。 书拿在手上，但是曹宁却没心思去看。 田中十二给钱自己，让自己去看书？ 他这是唱的哪一曲？ 是好心？还是试探？ 曹宁可不会认为，田中十二会这快地相信自已。 那么，他给钱自已让自己去转转，就是钓鱼。 如果自已是野狼和中方特务组织的人，那么，肯定会在见到了田中十二后，要去向组织汇报。 相信自已的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如果自己不去？那么，田中十二就会认为自己是害怕暴露，也是的，来到了苏州这个历史名城，没有人不去转转看看，欣赏风景，尝尝美食，看看姑娘。 不出门，肯定是心怀鬼胎。 放下书，曹宁戴上了帽子，用一个长围巾，围住了自已的脖子，这才从樱花商社走出来。 曹宁出来后，马上就听到了从樱花商社中，出来了不少的脚步声，应该有五个人。 两个人开着汽车，超越了曹宁，驶到了前面去了。 一个人步行，跟在自己的身后。 在这个人的身后，还有两个骑自行车的人。 曹宁笑了，看来田中十二真的看的起自已。 第40章 试探 其实，在上一世，曹宁曾做苏州呆过一段时间，就是在日伪机关工作时，派驻在苏州。 所以说，苏州对曹宁不陌生。 但是，这一世，曹宁从来没来过苏州，那么，他就要象一个刚来苏州的外地人一样。 很多人初到苏州，对这里的每一条小巷，都饱含历史的熏陶，文化的底蕴充分暴露出城市的热情，古朴，低调。 特别是苏州的女人。 苏州人的美，总有一种内在的沉淀。亭亭玉立，不施粉黛，娥眉轻蹙，丹唇轻启之间自有一番别样的妖娆。 整整三天时间，曹宁沉浸在苏州的景色之中。 拙政园，水过桥头绕楼阁，人在亭台水中央。多走一步，景色焕然一新。少看一眼，已是过眼云烟。水，亭，楼，桥，处处新奇，复杂的缠绕，让人不得不去发现她的巧妙，居然找不到一处相同。漫步园中，每条路都是一个惊喜。 狮子林，雄狮稳坐山上山，奇山怪石洞中洞。穿来穿去，不知身在何处，干脆放弃，随着洞中的蜿蜒，亮光之处，怪石嶙嶙，千姿百态，灵性十足。窗洞的巧妙，在于背后的景色，摇曳的翠竹，奇怪的山石，苍老的树藤，每一处都宛如一幅风景画。 寒山寺，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张继的《枫桥夜泊》，刻画在古寺的每个角落，穿越几百年后的夜晚，客船依然等待着曾经的故事。虎丘山，袅袅云烟听竹声，涓涓流水化墨香。走在虎丘山上，让人难以停住脚步，别院，古塔，书轩，茶舍，竹林，每一处的精彩，都需要镜头的定格，古人的淡泊，带来的却是今人难得的清净。 …… 除了景色，还有美食。 糖粥的软糯香甜让人难忘。苏州的糖粥是颇有名气的，加了赤砂糖的糯米粥先盛入碗中，表面撒一层红色豆沙，有红云盖白雪之美。吃时拌匀，入口热、甜、香、糯。 棒棒鸡、蟹壳黄、小馄饨、酒酿饼、鱼味春卷…… 还有苏州的美女，让曹宁双眼冒光…… 在曹宁玩的不易乐乎的时候，在樱花商社的社长办公室，田中十二正听汇报。 “没有人同他联系？” “没有！他就是一个外乡人，来苏州游玩，谁会去理会一个外乡人。我们一直盯着他，没有发现他有联络人的行为。” 田中十二相信自已的手下，跟踪是他们的强项。 那就是说，曹宁没有问题。 其实他不知道，曹宁现在就是一根无根的浮萍，他本来就没有组织，也没有人去联系，田中十二的安排注定是一场空。 第五天，田中十二让人将曹宁带到了办公室。 田中又问了曹宁一些在野狼的情况，并再一次询问了林城曹伏击的事。 “听说在林城，只有八具尸体回到了野狼基地。除了你以外，73小队的队长洪涛没有事吗？”田中问。 曹宁摇了摇头：“当时遇袭，队长通知我们分队突围，将这个情况带出外界。所以，我在他们的掩护下，率先向河边逃。对于有谁死了，我不知道。” 这个话，说的过去。 田中：“他没有让你们回野狼告状吗？” 曹宁惨笑道：“行动任务是野狼作战处安排的，行动路线也只有野狼高层知道。伏击我们的人是国军的主力，这一切都说明了，野狼高层想要我们死。回去野狼？送死！” 田中递给曹宁一支香烟：“你认为是野狼高层要灭你们？他们为什么要灭你们？” 曹宁点上烟：“也可能是我的事，也可能是洪队的事。” “什么事？” “我得罪的人叫黄蜂，他的叔叔是野狼的作战处长。在南京，他家还有人当大官。洪涛得罪的人是军团的一位少将，那少将的弟弟与洪涛争女人，结果那人失踪了。他们认为是洪涛杀的。” 曹宁没有说野狼怀疑洪涛是共党的事。这件事应是高度秘密，田中他们应该不清楚。 就是田中十二清楚，曹宁也不能说。 与共产党关系密切？田中十二那还不看曹宁是红色的。 果然，田中十二相信了。不是他相信，而是日本方面的暗子传回的消息也是这样的。 眼过的野狼，军团长发了火。整个军团的人都知道，曹宁随73小队出任务，被国军一个团伏杀。 那八具尸体就是证据。 为此，军团长骂人了。命令抓了黄世仁。 可是，第二天，南京军委会来人，与军团长谈话后，黄世仁依然留在了野狼军团，继续当作战处长。 军团长又怎么样？没有人家后台大。 对于失踪的洪涛与曹宁，人们都很同情。 但是同情也没有用，毕竟他们已经十几天没有回野狼了，不回来，就是叛逃。所以，曹宁与洪涛已被野狼通缉。 “这种事情在野狼多吗？”田中十二问。 “不多！每年都会有一次两次没根基的人消失。” 听了曹宁的话，田中十二拍了拍曹宁的肩膀：“曹宁君，不要难过了。在野狼有什么好的？不能发财，不能升官，就是一个死士，不知道哪一天小命就没有了。” 曹宁点点头：“自从黄蜂开枪杀我后，我就在想这个问题，当他屁事都没有被释放后，我就知道危险了。在半路上，洪涛去会女人时，我就想到过逃走。但是有人盯着，没有逃成。在林城，战斗一打响，我就想，机会来了。所以，撒腿就逃。结果让我找到了一个树洞……” “哈哈哈哈！你的运气真好。”田中十二笑了。 “强盗也是这样说，说我运气好……对不起！” 说完，曹宁马上住了口。 “没关系！我知道你与十六是兄弟。对了！十六的事出来后，你没受影响吗？” 田中十二又在试探。 “怎么没受影响？那次军团长亲口说，回去要给我记二等功。结果，二等功没下来，我被审查了几天。换着人来审问我。最后，四等功都没了。新兵队我杀了两个人，按道理我得得一等功。结果没杀人的人都得了功，我却被……” 田中：“你恨吗？” 第41章 投名状 “恨……我根本就不应该去野狼。” 田中盯着曹宁：“如果让你去杀野狼的人，你敢吗？” 曹宁想了想，摇了摇头：“与我有仇的人，我敢杀。没有仇的……” “明白！”田中满意了。 如果曹宁一口说，他敢杀所有的野狼人，田中十二肯定会怀疑曹宁，有那大的仇吗。 现在，曹宁说的话，才附合他的正常心理。 通过调查，田中已确定，曹宁不是中方派来的卧底。再通过试探，田中认为曹宁是一个可以使用的人。 因为曹宁是一个讲信用的人。他能在逃跑前，拿出了田中十六给带出的密信。说明他与田中十六的情谊很深。 “你与十六是兄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兄弟。已后就叫我十二哥吧，我会安排你的生活的。”田中十二说。 “谢谢十二哥。” 曹宁感到，自已重生后，历史发生了变化。 前一世，他没有与田中十二有过关系，但是今生，他却进入了田中十二的视线。 再过两年，当田中十二当上了苏州宪兵司令部机关长后，就可以做很多的事了…… 而曹宁知道，历史的大痕迹不会太大的改变，也许他在日伪中混的历史改变不了。但是，他可以改变质地，咱可以做一个真正的白皮红心。找机会帮助上共产党，靠向那一边，将来就不会去台湾了。 而田中十二也在想，对于野狼的人，他可是知道的多。那可是中国最强的部队。皇军普通的师团，根本不是野狼的对手。只有特攻队才能胜过野狼。 而曹宁，是野狼的新兵王，说明他是尖子。 野狼特战队的训练，也包括特工类，刺杀，获取情报，特种车驾驶、无线电技术、情报传递、跟踪与反跟踪…… 可以说，特工训练的课程，野狼特战队员都上过。特工训练没有的课程，野狼也讲授过。 对于这样的人才，而且是一个中国人，这正是田中十二所需要的。 当然，他需要的是能对皇军绝对服从的人。 所以，他调动了一切手段，去调查曹宁。包括曹宁的家乡，家人，如何进入野狼的，在野狼的生活，被逼逃亡…… 这些资料证明了曹宁现在是走投无路。得罪了中统，他是刀悬刀上，随时丧命。 虽说一切情报已经证实了曹宁的身份，但是，田中十二决定使用最后的手段。 那就是投名状。 他准备让曹宁手上沾上中国军人的血，从此，曹宁再没有退路，只能跟着他干。 “你对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田中十二问。 曹宁知道，重头戏来了。 “没有，我去了一趟家，但是我的家人都不见了。据说是被国军带走的。”曹宁悲伤的说。 他是回了一趟家，并在夜晚进入了家中。 家中没有一个人，但是不象是发生了意外，应该是父母主动撤走的。 第二天，曹宁在自己的家中周围了解了一下。说是来了一辆车，下来了一个人，一个小时后，曹家人便上了车，离开了。在曹家人离开后两天，来了一队国军，包围了曹家，但是，曹家人已经离开了。 联想到洪涛逃了出去的情况，曹宁猜测应该是洪涛带走了自己的家人。以防黄蜂带人去抓自己的家人。 最后，曹宁在家中的房门上看到了一个黑炭画的狗。 那狗象狗又象狼。 对了，洪涛的外号不就是叫狼狗吗？而且这画就是洪涛的手法。 曹宁笑着离开了家，洪涛给曹宁留了信，让他放心。 田中十二派的人也去了曹宁的家，他也知道有两批人去了曹家。但是，他不知道洪涛的画。 “你能猜到那两批人是谁吗？” 曹宁摇头：“第二批的人应该是当地驻军，奉命抓人。但是他们扑空了。我家人被第一批人带走了。至于第一批人，我就不清楚了，难道是黄蜂带的人？不象啊？” 田中问：“为什么不象？” “黄蜂会下黑手的。” “不会！他们是将你父母当诱饵，准备引诱你上钩。对于他们来说，你家人没有什么威胁，有威胁的是你。只要你抓住了，死了。后面才会杀了你家人。” 曹宁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这个动作被田中十二看到了。 “想报仇吗？”田中十二问。 “想！”曹宁的话是从牙缝中露出来的。但是，马上他又叹了一口气：“报不了！” “因为他们的强大？” “对！他们的身后是民国政府。那是大象，我只是一只蚂蚁。”曹宁低声地说。 田中感到时机成熟了。 “我可以帮你。最少我们可以帮你杀掉黄蜂。” 曹宁双眼一亮：“真的？” “当然！你是田中十六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我会帮你报仇，但是你要想好，杀了黄蜂，你就是民国政府通缉的犯人，他们不会给你活路。” 曹宁凄惨地笑了：“我现在有活路吗？” “有！跟着我干！我会让你将来荣华富贵。” 曹宁向田中十二鞠了一躬：“我愿意跟你干！今后，我这一百多斤就交给十二哥了。但是，我有两个要求。” “说。” “第一个，今后，帮我杀了黄世仁与黄蜂叔侄。” “没问题！我答应你。” “第二，帮我找到我的家人，不管是生是死。” “行！” 随后，就在田中十二的办公室，曹宁填了几张表，正式加入了樱花社。 中午，田中请曹宁吃了一餐饭，算是接风宴，欢迎曹宁加入樱花社。 第二天，田中给曹宁下达了一个任务。 任务是灭掉无锡的一个商行。 理由是，对方多次抢劫樱花商社的货物，杀害樱花商社的人，是樱花商社的对头。 为了樱花商社的生存，必须灭掉对方。 曹宁知道，这就是投名状。 但是，曹宁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应该不是简单的商行。 如果田中十二让自己交投名状，肯定不会让自己去杀普通人的商行人。应该是对田中十二有威胁的人。 能够威胁到田中十二的人，不用想也就知道是什么人。 第42章 血色投名状 田中十二是日本特工，对他有威胁的人，肯定是中方的反谍机关。 除了军统，就是中统。 但是，曹宁只能去完成田中十二的任务。 投名状啊！ 投名状在古代用于忠诚之征，意思是加入一个组织前，以该组织认可的行为表示忠心。 其所谓“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大意是指一个人在进入绿林时必须签署的一份生死契约，有了“投名状”便落草为寇。 所以，后世就沿用了这一系列的说法即为“投名状”。一些组织在招收人员时，都会纳投名状。 比如，杀人、放火等。 而田中十一需要曹宁上纳的投名状，就是去杀中方的特工，这样一来，曹宁的手上就沾了中方的血，再想回头，则是难上加难。 所以说，今天的行动，别说是几个中国的特工，就是中国的将领，曹宁也得杀。 因为他想要改变自己未来几十年的命运，就必须留在田中十二的身边。想留在田中十二的身边，就得取得他的信任。第一步的信任，就是去杀人。 去无锡执行任务，田中十二给曹宁派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不用说，就是监视曹宁的。 他们是日本人，所以对曹宁没有好印象。 一路上，他们都不愿同曹宁多说话。就是中途吃饭，他们也没有好脸色。 曹宁没有在意，上一世，他在日伪机关上班时，受到的比这可冷的多。 下午三点多钟，他们动身，到无锡时，天快黑了。 汽车停在无锡城外，没有进城。开车进城，肯定会被人注意，被盯上的。 将汽车停在城外的一个废院子内。 三个人下了车，走进了废屋中。 两个日本人中的一个胖个子，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曹宁：“这就是今晚上的行动目标。” 曹宁接过后，打开一看。马上明白了。 这个目标就是中统驻无锡的一个联络点。对外，它是一个杂货行。 这个联络点有十多个人，由于派驻外面，所以，经常留在杂货行的人有八九个人。 “社长说了，一个不留。”胖个子说。 曹宁点了点头：“行动方案？” 瘦个子日本人说：“社长说了，由你安排。” “带来了什么武器？”曹宁又问。 “一支狙击步枪，三支驳壳枪，子弹一百发。” 胖个子打开了车座椅，下面出现了一个木箱子。 箱子中，有三支驳壳枪，一支狙击步枪。有子弹，还有五个手雷。 曹宁拿了一支驳壳枪，将枪的弹夹装满，又装了三个备用弹夹，装在身上。最后，又抓了三个手雷。 那两个日本人，每人拿了一支驳壳枪，还有子弹，每人拿了一个手雷。 胖子又掏出了一张地图。 “这是那个杂货行的平面图。” 曹宁看了看，这图很清楚地反应了目标的情况。就是周围的环境也描述的很清楚。 看完了地图后，曹宁问二人：“你们俩，谁的枪法准？” “我！”胖子说。 曹宁点了点地图说：“这里是一个制高点，可以封住杂货点。你去占了这个点，用狙击步枪封住杂货行。只要有人逃出来，就用狙击步枪干掉他。” “没问题！”胖子说。 胖子将狙击步枪分解，装在一个木箱子内。同时，带上了三十发子弹。 曹宁对瘦个子说：“我们俩杀进杂货行。我在前，你护后路。见人就杀。” 瘦个子想不到曹宁的计划这样：“最好是留下一个人。” “为什么要留？” “这个杂货行，肯定有藏钱的地方。”瘦子的眼睛斜睨曹宁。 曹宁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如果自己不爱钱，那么为什么来投靠田中十二？ 曹宁装作贪婪的样子：“这钱能拿吗？” 胖子点头：“能！我们出任务，缴获的归我们。 “那时间够吗？要知道，枪一响，无锡的国军就会在十五分钟内赶到。如果不找钱，我们完全可以在五分钟内解决战斗。”曹宁皱了眉头。 因为今天的行动，纯粹是曹宁的投名状行动。对于他俩来说，没有什么好处。所以曹宁不想因小失大。 曹宁看到了他们的表情。 “如果想拿钱，那我们的计划就得改一改。” “怎么改？”二人问。 “不用枪，用刀。会用刀吗？”曹宁问。 瘦子笑了：“耍刀，肯定比你强。” 曹宁：“不见得！我可是斗过特工队的刀手。” 瘦子不再说了，日本的特攻队，那是有名的刀客。他们拍马都追不上。 胖子说：“比不上特攻队，但是我们都是武士出身，用刀比用枪多。只是我们的刀都没有带来。” 曹宁掏出匕首：“带了它吗？” “没带。” 二人摇摇头，表示没有带匕首。 不过，曹宁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匕首，不比曹宁的差多了。不知什么原因。 曹宁无奈地说：“那就放弃制高点，放弃狙击步枪，驳壳枪带上，尽量肉搏。” 两个日本人说他们没有刀。不可能让他们不用枪，赤手空拳地去搏杀吧。 “还是用枪吧。今天是星期天，驻军的人都放了大假。军官不在，组织救援肯定慢。只要我们在二十分钟内解决战斗，再用二十分钟打扫战场，应该来的及。”胖子说。 瘦子也赞同：“对！对！” 看到他们又改了口，曹宁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猜不出来。 索性不猜了，曹宁对瘦子说：“你就在杂货行的外面警戒。我俩进去。由于用枪，所以，我们的行动放在晚上七点半动手。那时候，他们都在喝酒。” 胖子与瘦子同意了这个计划。 接下来，三人将狙击步枪藏了起来。他们走后，就是有人发现了汽车，也不会有影响。说不定是哪个富人家，出来打野呢。 天黑后，他们三人向着无锡城走去。 他们没有从东城门进入，因为进城会遭到搜身。那样的话，枪与子弹都藏不住。 瘦子熟悉无锡的情况，带着曹宁来到了城门左边二百米的地方，这里是无锡城的一个漏点。 一些走私货的人，还有犯了事的人，就在这里，花钱进出，安全可靠。 来到了墙角，瘦子吹了三声口哨。 第43章 杀人夜 城墙上伸出了一个人头：“什么猫在叫？” “是百灵鸟叫。”瘦子回道。 对上了黑话，城上面吊下了一个大吊蓝。 瘦子等到吊蓝落地后，便跨入吊蓝内，晃了晃三下绳子。立即，吊蓝向着上面吊去。 来到了上面，有两个人将瘦子拉了出来。 瘦子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法币，十元面值的。 “下面还有两个人。多的钱，你们俩分了，喝酒。” “好！” 那两个收了钱，重新放下吊蓝。 曹宁是第二个上城墙的，胖子最后。 上来后，曹宁一看，原来拉他们上来的是城卫军。这个漏点，就是城卫军弄的。是城卫军增收创收的项目。 这边上来用的是吊蓝，那边下城墙也是吊蓝。就这样，一下一上，没有人发现，就完成了偷渡。 等到最后的瘦子下到了城里，吊蓝就上去了。谁都不会知道，刚刚这几分钟的时间，有三个人带着枪进了城。 进城后，胖子在前，瘦子在后，三个人向前潜去。 走了二十多分钟，穿了不少的小街小巷，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独栋小院，小院占地约五百平方米。小院的前面是有两米高的围墙，大门处有门卫。 曹宁来后，没有马上动手，先是在小院的四周转了转。 发现这个小院，围墙太高，翻墙是不可能的。 要想进去，只有从大门进入。 大门外是一片开阔带，想要硬闯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曹宁挥挥手，退走了。 那两个日本人跟在曹宁的身后，退了出来。 “怎么不动手？”瘦了问。 曹宁点上烟：“只要动手，肯定会被发现。我们来是灭整过院子的人，不是仅杀一个哨兵。” “你说怎么办？” 曹宁已经想到了办法。 刚才来的路上，他们经过一条街，看到了那条街上有不少的汽车。 弄一辆汽车，开进院子去。 当曹宁将计划说出，那两人不看好。 “不是他们的汽车，是不准进入的。”胖子说。 曹宁看着那大门问：“没有人来找他们吗？” “有，只能车子停在外，人去值班室。” 曹宁：“那就行了！等一下，我开车，瘦子去值班室，乘他不注意，干掉那个哨兵。” 胖子：“你不可能近身值班室。” 也是，不是随便的一个人都能靠近值班室。 曹宁看向了胖子：“这一带你熟吗？” “熟悉。” “你知道他们头的名字吗？” “知道！” “那就行了！你去值班室，就说找他们的头。引诱他出值班室。只要他一出来，就杀了他。” 胖子没把握：“难！” 没有哪个哨兵，在晚上，敢放不认识的人靠近值班室。 这个办法又行不通。 曹宁摆摆手：“我说行就行。” 三个人回到了一条街上，在这里有一个夜总会，外面停了不少的车子。 曹宁看中了一辆车，贴近车门，很快打开了车门。 将车子开了出来，接上了二个日本人。 “曹宁，你走的路不对。”胖子喊道。 曹宁丢掉烟头：“我们先去衣店。” “去衣店干什么？” 曹宁没有回答，开车到了转角处的一家衣店。 还是曹宁开门扭锁，三个人进入了衣店。 隔壁的屋子的灯光，照在衣店内，让衣店一目了然。 曹宁转了转，拿了一套衣服递给瘦子：“换上它。” 瘦子瞪着曹宁：“这是女人的衣服。” “对呀！那个大门，一般的人进去，哨兵还会从值班室出来。但是，如果有一个妓女进门，哨兵肯定会跑出来。” 胖子：“妙！只要那哨兵出来调戏妓女，那就盘他。” 瘦子将衣服丢给胖子：“那你去当妓女。” 胖子比了比自己的身子：“你确定我去扮妓女合适？” 曹宁笑了：“你扮妓女去，哨兵肯定躲在值班室不出来，你长的太肥，压死他。” 瘦子也笑了，接过了衣服穿上。刚好合身。 曹宁又找了一个假发套，套在瘦子的头上。 立即，瘦子来了一个大变身。 “象女人，就只有鞋不象。”胖子说。 曹宁推二人出来，锁上了店门。 回到了车上，曹宁说：“来不及了！只有将就。再说晚上，谁会去看你的脚。” 瘦子眼珠一转，将手伸到前面：“将你的刀给我。” 曹宁本来不想给，但是，既然对方说，他们没有刀，而杀哨兵不能用枪，那么只能给刀他了。 快到八点钟的时候，曹宁开着车子，亮着大灯向着那院子开去。 车子直接冲到了大门口，堵住了大门。 “快让开！谁给你的胆子，敢堵老子的门。”值班室内响起了骂声。 但是，没有人出来。只有一支枪伸了出来。 这时，车门打开，从后排下来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瘦高个，穿的很时尚。 女人没有在乎哨兵的喊声，直接走向值班室。 “你是谁？”哨兵问。 “小哥，我都不认识？我是怡红院的翠花。你去过怡红院吗？”女人问。 “去过！但是没有见过你。”哨兵警惕的问。 “我们怡红院有几十位花旦，你能个个认识？” 哨兵一想，对方说的对，怡红院的价分几等，他去怡红院，每次也就是三等的钱召三等的人。 看到女人一扭一扭地向值班室走来，哨兵的警惕性慢慢地失去了。他打开了值班室，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过我们院来了？” 女人：“还不是你们这有人点餐，所以，我来送餐了。” “谁点的？” “曾伟。” 曾伟是哨兵的大头头，这个院子的经理。 这个曾伟很色，身边不缺女人，所以，哨兵完全相信了。 没有警惕心，生起的就是色心。 哨兵上前一步，拉住了女人的手，向着值班室拉去。 曹宁坐在车上，看到了哨兵与瘦子进了值班室。 随后，瘦子（女人）出来了，向着外面招手。 这是得手的信号，说明哨兵已经解决掉了。 “下车，进去。” 曹宁掏出枪来，跳下了车。 胖子也跟在后面，跳下车向大门冲去…… 第44章 杀人夜二 三个人会合后，马上向着小院内的走去。 “胖子留下守门，见人冲出来，就开枪击毙。”曹宁说。 胖子马上退到了值班室。 就在他冲进值班室的时候，曹宁斜睨看到，值班室内仿佛有一个人蹲着。 在胖子进值班室时，那人拉了胖子一下。 曹宁的眼皮一跳。 这哨兵认识胖子？ 不对！瘦子不是进了值班室吗？怎么那哨兵还活着？ 瘦子不杀哨兵，说明他们认识。 难道？ 想到这，曹宁慢后一步，让瘦子在前面，自己在后。 路上走的时候，曹宁轻轻地下了弹夹。 缷下一颗子弹，曹宁一看，什么都明白了。 这弹夹里的子弹都是空包弹。 让自己拿着空包弹来杀人？这不是投名状，这是田中十二在试探自己。 难怪那两人身上有刀，却说没刀，不同意用刀杀人的计划，原来他们是怕曹宁杀死了人。 难怪瘦子借机借走了自己的匕首。 曹宁暗暗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得好好表现。” 加快了步伐，曹宁冲到了瘦子的前面，向着二层小楼冲去。 据情报，这里的人都住在这二层楼内。 曹宁率先冲进二楼，一进门，就遭到了袭击。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自己要来，没有人会在三夜晚守在小楼的大门内袭击自己。 曹宁确定后，便躲过对方的刀，一手刀击在对方的手腕子上，对方感到疼痛，刀掉了。 在刀掉下的同时，曹宁接过了向地上掉去的刀，手一扬，刀光一闪，对方的肚子被刀划过，鲜血流出。 对方哼了声，只是轻轻的叫了声，便倒了下去。 在对方倒地的时候，曹宁上前夜备补刀，但是，被瘦子拉住了。 瘦子抬手一枪，击在了地上人的身上。 黑夜中，曹宁没看到血。但是，凭曹宁的眼力，他看到了地上的人没有血，因为瘦子也是用的空包弹。 “上楼！”瘦子喊了声。 曹宁点头，向楼上冲去。 这时，一楼有两个人冲了出来。 曹宁举枪射击。 两声枪响，那两个人在枪响后倒下了。 “快！”瘦子在楼梯处喊曹宁。 曹宁只得向着二楼冲去。 就在曹宁上了二楼后，一楼的三个倒在地上的人，马上爬了起来，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瓶子，向着自已的身上倒。 原来，他们倒的是血。 倒了血后，那三个人又躺在地上。 上楼后，瘦子向左边冲去，曹宁想了想，便向右边冲去。 进入右边的第一个房间，曹宁又遇到了人。 一个人躲在黑处，向着曹宁开枪。 曹宁头一偏，子弹从头边擦过，射在墙上。弹在地上。 这是真子弹！ 今夜的行动，对对方用的是空包弹。但是，对方用的是真子弹。 这种情况下，曹宁如果不小心，那就会丧命的。 曹宁举枪便射，一连射出了八颗子弹。 他手上的枪的弹夹装弹是十发。现在曹宁的枪内没有子弹了。 就在他准备换弹夹的时候，在曹宁的身后，一个人扑了过来，想扑倒曹宁。 曹宁听风闪开，但还是让对方给扑到了。 曹宁的枪被打掉了。 “砰！”而刚才开枪的人又开枪了。 这一来，曹宁是左有枪击，右有敌手，二个人将他夹在中间。 枪响后已经过去了五六分钟，时间不能拖了。再拖，无锡的警察与驻军就会过来。 曹宁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但是，他也得将戏演足。 如果这两个人都解决不了，估计田中十二的眼中，曹宁不堪大用。 对于有武功的曹宁来说，不在乎这两个人。他要让田中十二感到，自己的价值。 手边摸到了一个小台灯。 曹宁将小台灯向着左边的枪手丢去。 “砰砰砰！”一连三枪，枪手连开了三枪。 曹宁听到了对方撞针空击的声音。 对方的子弹用完了！ 这时候，曹宁一跃，跳了过去。剩着对方换弹的机会，一拳击在对方的脸上。 “啊！”枪手受击，忘了开枪。 曹宁抓住枪手的手一扭，马上将他的手扭断。 顺势，曹宁抢过了枪手的枪。感到了枪中已经装上了子弹。 就在这时，右边的一个人冲了过来。 这人的手上，拿的是一把刀。在曹宁抢枪的同时，他的刀已经砍向曹宁。 曹宁向前一扑，扑在地上，身子一转，躲过了刀锋。 那刀砍在了椅子上，将椅子劈断。 “砰！”曹宁开枪了。 这枪可不是配给曹宁的驳壳枪，这枪是真弹。 子弹击在对方的手上，击在他持刀的手上。 “咣当！”刀掉在地上。 曹宁得势不停手，对着刀手连开两枪。 刀手中弹倒了下去。 这时，门外冲进来了瘦子，刚才曹宁杀刀手的现面他看到了。 曹宁的枪口马上转向，准备去杀左边的枪手。 瘦子急忙跑过来，拉着曹宁向门外去。 “还有一个人……杀了他。”曹宁挣扎着。但是，手上的枪被瘦子给夺走了。 “来不及了！警察出动了。五分钟后就会到来。快撤。” 瘦子死死地拉住曹宁。将他向楼下拉。 来到楼下，曹宁看到了那两个躺在地上的人，现在他们的身上竟有血？装的好象！ 曹宁向着那两个“尸体”走去。 瘦子一看，吓坏了，死拉着曹宁向大门走去：“那是两个死人，别浪费时间，我们快逃吧。” 曹宁只得随着瘦子向着大门跑去。 大门内，胖子开着车在等着他们。 曹宁上了车，汽车便怒吼一声，向大门外驶去。 曹宁回过头，看着后面，惋惜地说：“时间太紧了，还没来的及去搜查。一分钱都没捞到。” “你要钱不要命吗？”胖子从后视镜中看了曹宁一眼。此时曹宁在他的心中，既是亡命之徒，又是贪财鬼。 汽车经过一个路口，向着城外驶去。 也许是枪声对这个城市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城门口的人，并没有因那枪声受到影响。 不过，出门的人受到了检查。 胖子不等那些排队的人，直接将汽车开到了拦杆前。 “什么人？”一个士兵端着枪过来。 第45章 结仇 胖子没有下车，从车窗递出了一个蓝本本。 士兵接过本本，打开一看：“请等一等！我去汇报。” 拿着本本，士兵进了旁边的木屋。 于是，木层内出来了一个少尉。 少尉跑着步，来到了车边。 “放行！” 少尉的命令下达，拦杆升起，胖子摆摆手，开车驶出城门。 那个士兵不解地问：“排长，怎么不搜那车？” 少尉瞪了士兵一眼：“那是中统的车！” …… 却说刚才的那栋楼中，自从曹宁走后，躺在地上的人马上爬了起来。 “集合！”一声令，一楼“死去”的三个人活了过来。 “去二楼看看！” 四个人跑上了二楼。 “不好了！出事了！ 一个人从曹宁刚才战斗过的屋中跑了出来。 “什么事？”一个四十岁的人问。 “苍山君中弹负伤了！横渡君……横渡君……” “横渡君怎么了？” “横渡君中弹两颗，击中心脏……死了！” “啊！” 这边三个人马上向屋内跑，进屋后，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人中弹没死，晕着。另一个人却是没气了。 中年人马上从门后捡起一支枪。 “是这支枪杀的他们。” “这把枪的认识，这是苍山君的枪。”一个人说。 “八格！我事前告诉了，不能用真弹。苍山这个混蛋，竟然违抗我的命令。中年人很生气。” “这一下子麻烦了。横渡中佐不会放过我们的。” “黑鹰君，现在怎么办？横渡君可是横渡中佐的侄儿。” 中年人对一个矮个子说：“马上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田中大佐。” 那个矮个子走后，中年人对其余的人说：“重新布置现场，不能让中国警方看出什么。清理一下你们身上的血迹，另外，将横渡那苍山抬到地下室。这个屋内的痕迹全部抹掉。” “那枪声？” “现在马上去放鞭炮。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枪战，是我们在试验鞭炮。”中年人交待道。 几个人收拾好后，集中在院子放鞭炮。 这时，警察来了。带队是警察局局长。 “局长大人，你怎么来了？”中年人迎上去。 警察局长接过中年人递的烟：“你们这发生了枪战？死了多少人？” 中年人楞住了：“枪战？怎么可能？啊，是我们在试鞭炮。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我们进了一批货。” 警察局长不相信，向着屋内走去。 中年人陪着警察局长进到了一楼的一间屋内。屋内推满了鞭炮。 警察局局长看着鞭炮说：“这么多，超出了……” 中年人马上给局长我手上塞了一根金条：“局长，请多多关照。我们想赚钱，所以……” 警察局长点点头：“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一个批件过来，但是……” 中年人说：“这生意你有三成我利。” “好！” 警察局长哈哈大笑，带着警察离开了小院。 回到了办公室，中年人问刚进来办公室我矮个子：“田中大佐怎么说？” 矮个子说：“田中大佐说，让我们将苍山君私自带真弹的事向横渡中佐发一个专门的电报。并给总部做一个汇报。” “知道了！你马上去办。” …… 在苏州的田中十二，今天的眼皮直跳。 接到无锡的电报后，他知道眼皮为什么跳。 喜的是，曹宁经过试测，是一个可用的人才。但是，这个人才暂时可能不能用。 因为这中间牵涉到横渡俊五的死。 横渡俊五，本身只是一个中尉，死就死了。关键的是，横渡俊五的叔父横渡龙二是日军驻中国情报科二组的副组长，虽说他的职级与田中一样，但是，他毕竟是田中的上级机关。 而且，横渡家族与田中家族一直以来不和，经常发生搏斗，为了搞倒田中，横渡在苏州组安排了人员监视田中十二的行动，寻找他的问题。 这一次，田中安排无锡小组对曹宁进行试测，已经告诉了黑鹰健，让无锡的人全部用空包弹。 结果，横渡带上了真弹。 田中猜到，横渡不想自己的势力大，所以，准备借机，杀掉持空包弹的曹宁。 没想到，曹宁夺过了横渡俊五的枪，杀死了横渡俊五。 这样一来，会让人认为，田中是借这次机会，让曹宁杀死横渡俊五。 这方面的事小，关键的是，横渡龙二肯定不会放过杀死他侄儿的曹宁。他肯定会安排人杀死曹宁。 田中不想曹宁死。 对于一个将弟弟的遗物带回来的弟弟的兄弟，田中很欣赏曹宁，曹宁的中国人身份，是他所需要的。 可是，对于日本人来说，再好的人才，杀死了日本人，那么这人才就该死！ 想到这，田中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来一下。” 五分钟后，进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 这人叫井上纠夫，是田中最想信的一个手下。 田中将电报递给井上看。 “好！那个狗日的横渡死了。”井上笑了。 田中说：“但是，曹宁也会死。” 井上：“大佐，一个中国人。” 田中：“这是一个我能用的有本事的中国人。而且，他是十六的兄弟。” 听说到田中十六，井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哀。 他与田中十六是同学，也是兄弟。 “大佐，该怎么办？” 田中马上写了一封短信：“你拿着这封信，在回苏州的必经路口五叉口等他们，让他们的车子向上海开，将横渡的人引去上海。而你则是偷偷地将曹宁带到常熟。将曹宁安排在常熟的秘密花园中，让他耐心地等我。告诉他，过了三五天，我会去见他的，其他的人，谁都不要相信。” 井上应了声，离开了办公楼。 等到井上离开后半个小时，田中这才向上海方面发了一封电报，汇报了这次的情况。 刚好这时候，无锡方面的电报，发到了上海的横渡龙二的手上。 中国情报组的组长，来到了横渡龙二的办公室。 看完了电报，横渡马上去拿挂在衣帽架上的手枪。 “横渡君，你要干什么？”组长拦住。 第46章 逃 “我要去杀了那个中国人。” “横渡君，田中君说了，那是一个意外，而且责任在横渡俊二，是他违规带了真弹。” “那也怎样？是曹宁杀了俊二。” “田中说，曹宁是个人才，能为帝国服务。” 横渡冷笑：“在我的眼中，中国人就是狗。只要有肉，狗多的是。杀一条狗而己。我一定要杀了他。” 说完，横渡龙二冲出了办公室，带上了四个人，两台车，离开上海，向着苏州方向驶去。 …… 在横渡龙二车子离开上海的时候，曹宁的车子到了五叉口。 这里有五条路，一条通往上海，一条通往无锡，一条通往苏州，一条通往常州。一条通往太湖。 曹宁的车子在进入苏州路时，被拦下了。 “井上君，你怎么来了？”胖子马上停车，从车上跳下来，讨好地说。 瘦子也下了车，只有曹宁在车上。 井上拿出一封信，递给胖子：“大佐有命令，让你们二人马上去上海，在上海等大佐的指示。” 瘦子指了指车内：“车上的那位怎么办？” “交给我吧！” 井上来到了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曹宁君，我是田中十六的兄弟。请相信我。” 说完，井上拿出了一个玉观音。 曹宁一看，便知道那是田中十六的玉佩，当初是曹宁送还给田中十二的。 “你说吧。”曹宁点头。 “请你马上下这车，跟我上我的车。” “好！”曹宁下了车，来到了井上的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井上的车子正停在苏州的那条路上。 胖子与瘦子与井上打完招呼后，便开着车子，向着上海的那条路驶去。 井上没有马上上车，直到胖子的车离开了十五分钟，他才上车，将车子倒出了前往苏州的那条路。 直到车子开进了前往常州的那条路时，曹宁才开口：“不会苏州吗？” 井上一边开车一边说：“回苏州，那你就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 “知道今天你们完成的任务为什么吗？” “知道！投名状。”曹宁点上一支烟。 “是试探。但是，那里面的人，不是中统的人，是我们组织的人。”井上通过后视镜看向曹宁。 他看到了曹宁的脸上露出的惊诧的神情。 “本来这件事不会出事，因为给你们的三支驳壳枪内，没有真弹。但是，你是不是抢了人家一支枪，并开枪杀人了？” “是啊！那种场合，我不反击，那我就是死。” 井上叹口气：“你没有错！那个人是十二哥的对头的侄儿，他想乘机杀死你。结果你夺了他们的枪，杀了他们。” 曹宁猛吸一口烟：“我没有错啊！” “这件事不存在错不错，而是死了一个人，一个上峰的亲戚。而且这个上峰正带人来苏州抓你。如果让他们抓了你，那滋味比下地狱还苦。” 曹宁将烟头丢向车外：“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十二哥让我来的。他不想你死。” 曹宁看着开车的井上：“怎么安排我？” “十二哥让你去常熟呆几天。他向上面争取一下，让你能躲过这一关。过几天，十二哥会来见你。” 曹宁点头：“好！” “记住！在常熟，你不要外出接触人。小心被人发现了。那些人都不是善良之辈。” …… 胖子开着车，在路上，拐进了一个小餐馆，吃了一餐饭。 结果就是，他的车子与横渡龙二的车子错开了。 横渡龙二开着车，来到了五叉口。 他安排了一辆车留在五叉口等从无锡来的车，而他则带人去了苏州。 到了苏州，横渡龙二直接闯进子田中十二的办公室。 “田中君，那个中国人曹宁回来了没有？”横渡龙二翘着脚，坐在沙发上。 田中没有起身：“回来干什么？” 横渡跳了起来：“你放了他？” “笑话，我为什么要放了他，他只是一个中国人。” 曹宁的背景，特别是与田中十六的关系，只有田中十二与井上知道。在别人的眼中，曹宁只是田中招收的一个特工。 所以，田中有理有据地说这话。 “那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横渡问。 田中喝了一口茶：“我让井上送他上西天了。” 横渡怀疑地看着田中：“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件事，是出在我的范围内，试测人，竟然真的死了人。而且死的是日本人。你说我不这样做，还要怎么做。” 横渡驳斥不了：“那你也要等我过来处理。” “你什么意思？我没权处理吗？你也没打电话过来，让我抓人等你来审。” “不是，我是说，这样办草率了。” 田中站了起来：“横渡君，我们现在是在中国人的地盘，不是在日本。抓人回来？你知道苏州有多少人盯着我们吗？要是让中方知道了，将曹宁抢走了。那么，无锡小组，还有苏州本部就完了。你告诉我，怎样才不草率？” 横渡没有再说话，低头抽烟。田中所做的一切，没有问题，闹到上面去，也不会责罚他。 田中得理不饶人：“横渡俊五这次的事，无锡小组的报告发了过来。你看看。” 横渡看了看：“俊五只是看不惯中国人。所以才带真弹护身。他不是想破坏。” “护卫？我们提前已经通知了，不能带真弹。就是防备曹宁反杀。要知道，曹宁可是兵王。搏击能力很强。如果不是俊五坏事，我们就顺利地完成了这次的测试。唉……” 横渡说：“他不该杀俊五。” “曹宁也不知道这是一场测试。他以为我们要他的投名状，所以才下死手。这个人，对我们有用……” 横渡打断了田中的话：“不行！就是再有本事，他杀了俊五，我也要杀他。” 田中点点头：“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便让井上带着曹宁去太湖，杀了他。” 横渡看着很平静的田中，他不可能相信田中的话。 井上是派出去杀曹宁？还是井上是送曹宁走？ 第47章 杀人夜二 三个人会合后，马上向着小院内的走去。 “胖子留下守门，见人冲出来，就开枪击毙。”曹宁说。 胖子马上退到了值班室。 就在他冲进值班室的时候，曹宁斜睨看到，值班室内仿佛有一个人蹲着。 在胖子进值班室时，那人拉了胖子一下。 曹宁的眼皮一跳。 这哨兵认识胖子？ 不对！瘦子不是进了值班室吗？怎么那哨兵还活着？ 瘦子不杀哨兵，说明他们认识。 难道？ 想到这，曹宁慢后一步，让瘦子在前面，自己在后。 路上走的时候，曹宁轻轻地下了弹夹。 缷下一颗子弹，曹宁一看，什么都明白了。 这弹夹里的子弹都是空包弹。 让自己拿着空包弹来杀人？这不是投名状，这是田中十二在试探自己。 难怪那两人身上有刀，却说没刀，不同意用刀杀人的计划，原来他们是怕曹宁杀死了人。 难怪瘦子借机借走了自己的匕首。 曹宁暗暗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得好好表现。” 加快了步伐，曹宁冲到了瘦子的前面，向着二层小楼冲去。 据情报，这里的人都住在这二层楼内。 曹宁率先冲进二楼，一进门，就遭到了袭击。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自己要来，没有人会在三夜晚守在小楼的大门内袭击自己。 曹宁确定后，便躲过对方的刀，一手刀击在对方的手腕子上，对方感到疼痛，刀掉了。 在刀掉下的同时，曹宁接过了向地上掉去的刀，手一扬，刀光一闪，对方的肚子被刀划过，鲜血流出。 对方哼了声，只是轻轻的叫了声，便倒了下去。 在对方倒地的时候，曹宁上前夜备补刀，但是，被瘦子拉住了。 瘦子抬手一枪，击在了地上人的身上。 黑夜中，曹宁没看到血。但是，凭曹宁的眼力，他看到了地上的人没有血，因为瘦子也是用的空包弹。 “上楼！”瘦子喊了声。 曹宁点头，向楼上冲去。 这时，一楼有两个人冲了出来。 曹宁举枪射击。 两声枪响，那两个人在枪响后倒下了。 “快！”瘦子在楼梯处喊曹宁。 曹宁只得向着二楼冲去。 就在曹宁上了二楼后，一楼的三个倒在地上的人，马上爬了起来，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瓶子，向着自已的身上倒。 原来，他们倒的是血。 倒了血后，那三个人又躺在地上。 上楼后，瘦子向左边冲去，曹宁想了想，便向右边冲去。 进入右边的第一个房间，曹宁又遇到了人。 一个人躲在黑处，向着曹宁开枪。 曹宁头一偏，子弹从头边擦过，射在墙上。弹在地上。 这是真子弹！ 今夜的行动，对对方用的是空包弹。但是，对方用的是真子弹。 这种情况下，曹宁如果不小心，那就会丧命的。 曹宁举枪便射，一连射出了八颗子弹。 他手上的枪的弹夹装弹是十发。现在曹宁的枪内没有子弹了。 就在他准备换弹夹的时候，在曹宁的身后，一个人扑了过来，想扑倒曹宁。 曹宁听风闪开，但还是让对方给扑到了。 曹宁的枪被打掉了。 “砰！”而刚才开枪的人又开枪了。 这一来，曹宁是左有枪击，右有敌手，二个人将他夹在中间。 枪响后已经过去了五六分钟，时间不能拖了。再拖，无锡的警察与驻军就会过来。 曹宁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但是，他也得将戏演足。 如果这两个人都解决不了，估计田中十二的眼中，曹宁不堪大用。 对于有武功的曹宁来说，不在乎这两个人。他要让田中十二感到，自己的价值。 手边摸到了一个小台灯。 曹宁将小台灯向着左边的枪手丢去。 “砰砰砰！”一连三枪，枪手连开了三枪。 曹宁听到了对方撞针空击的声音。 对方的子弹用完了！ 这时候，曹宁一跃，跳了过去。剩着对方换弹的机会，一拳击在对方的脸上。 “啊！”枪手受击，忘了开枪。 曹宁抓住枪手的手一扭，马上将他的手扭断。 顺势，曹宁抢过了枪手的枪。感到了枪中已经装上了子弹。 就在这时，右边的一个人冲了过来。 这人的手上，拿的是一把刀。在曹宁抢枪的同时，他的刀已经砍向曹宁。 曹宁向前一扑，扑在地上，身子一转，躲过了刀锋。 那刀砍在了椅子上，将椅子劈断。 “砰！”曹宁开枪了。 这枪可不是配给曹宁的驳壳枪，这枪是真弹。 子弹击在对方的手上，击在他持刀的手上。 “咣当！”刀掉在地上。 曹宁得势不停手，对着刀手连开两枪。 刀手中弹倒了下去。 这时，门外冲进来了瘦子，刚才曹宁杀刀手的现面他看到了。 曹宁的枪口马上转向，准备去杀左边的枪手。 瘦子急忙跑过来，拉着曹宁向门外去。 “还有一个人……杀了他。”曹宁挣扎着。但是，手上的枪被瘦子给夺走了。 “来不及了！警察出动了。五分钟后就会到来。快撤。” 瘦子死死地拉住曹宁。将他向楼下拉。 来到楼下，曹宁看到了那两个躺在地上的人，现在他们的身上竟有血？装的好象！ 曹宁向着那两个“尸体”走去。 瘦子一看，吓坏了，死拉着曹宁向大门走去：“那是两个死人，别浪费时间，我们快逃吧。” 曹宁只得随着瘦子向着大门跑去。 大门内，胖子开着车在等着他们。 曹宁上了车，汽车便怒吼一声，向大门外驶去。 曹宁回过头，看着后面，惋惜地说：“时间太紧了，还没来的及去搜查。一分钱都没捞到。” “你要钱不要命吗？”胖子从后视镜中看了曹宁一眼。此时曹宁在他的心中，既是亡命之徒，又是贪财鬼。 汽车经过一个路口，向着城外驶去。 也许是枪声对这个城市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城门口的人，并没有因那枪声受到影响。 不过，出门的人受到了检查。 胖子不等那些排队的人，直接将汽车开到了拦杆前。 “什么人？”一个士兵端着枪过来。 第48章 结仇 胖子没有下车，从车窗递出了一个蓝本本。 士兵接过本本，打开一看：“请等一等！我去汇报。” 拿着本本，士兵进了旁边的木屋。 于是，木层内出来了一个少尉。 少尉跑着步，来到了车边。 “放行！” 少尉的命令下达，拦杆升起，胖子摆摆手，开车驶出城门。 那个士兵不解地问：“排长，怎么不搜那车？” 少尉瞪了士兵一眼：“那是中统的车！” …… 却说刚才的那栋楼中，自从曹宁走后，躺在地上的人马上爬了起来。 “集合！”一声令，一楼“死去”的三个人活了过来。 “去二楼看看！” 四个人跑上了二楼。 “不好了！出事了！ 一个人从曹宁刚才战斗过的屋中跑了出来。 “什么事？”一个四十岁的人问。 “苍山君中弹负伤了！横渡君……横渡君……” “横渡君怎么了？” “横渡君中弹两颗，击中心脏……死了！” “啊！” 这边三个人马上向屋内跑，进屋后，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人中弹没死，晕着。另一个人却是没气了。 中年人马上从门后捡起一支枪。 “是这支枪杀的他们。” “这把枪的认识，这是苍山君的枪。”一个人说。 “八格！我事前告诉了，不能用真弹。苍山这个混蛋，竟然违抗我的命令。中年人很生气。” “这一下子麻烦了。横渡中佐不会放过我们的。” “黑鹰君，现在怎么办？横渡君可是横渡中佐的侄儿。” 中年人对一个矮个子说：“马上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田中大佐。” 那个矮个子走后，中年人对其余的人说：“重新布置现场，不能让中国警方看出什么。清理一下你们身上的血迹，另外，将横渡那苍山抬到地下室。这个屋内的痕迹全部抹掉。” “那枪声？” “现在马上去放鞭炮。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枪战，是我们在试验鞭炮。”中年人交待道。 几个人收拾好后，集中在院子放鞭炮。 这时，警察来了。带队是警察局局长。 “局长大人，你怎么来了？”中年人迎上去。 警察局长接过中年人递的烟：“你们这发生了枪战？死了多少人？” 中年人楞住了：“枪战？怎么可能？啊，是我们在试鞭炮。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我们进了一批货。” 警察局长不相信，向着屋内走去。 中年人陪着警察局长进到了一楼的一间屋内。屋内推满了鞭炮。 警察局局长看着鞭炮说：“这么多，超出了……” 中年人马上给局长我手上塞了一根金条：“局长，请多多关照。我们想赚钱，所以……” 警察局长点点头：“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一个批件过来，但是……” 中年人说：“这生意你有三成我利。” “好！” 警察局长哈哈大笑，带着警察离开了小院。 回到了办公室，中年人问刚进来办公室我矮个子：“田中大佐怎么说？” 矮个子说：“田中大佐说，让我们将苍山君私自带真弹的事向横渡中佐发一个专门的电报。并给总部做一个汇报。” “知道了！你马上去办。” …… 在苏州的田中十二，今天的眼皮直跳。 接到无锡的电报后，他知道眼皮为什么跳。 喜的是，曹宁经过试测，是一个可用的人才。但是，这个人才暂时可能不能用。 因为这中间牵涉到横渡俊五的死。 横渡俊五，本身只是一个中尉，死就死了。关键的是，横渡俊五的叔父横渡龙二是日军驻中国情报科二组的副组长，虽说他的职级与田中一样，但是，他毕竟是田中的上级机关。 而且，横渡家族与田中家族一直以来不和，经常发生搏斗，为了搞倒田中，横渡在苏州组安排了人员监视田中十二的行动，寻找他的问题。 这一次，田中安排无锡小组对曹宁进行试测，已经告诉了黑鹰健，让无锡的人全部用空包弹。 结果，横渡带上了真弹。 田中猜到，横渡不想自己的势力大，所以，准备借机，杀掉持空包弹的曹宁。 没想到，曹宁夺过了横渡俊五的枪，杀死了横渡俊五。 这样一来，会让人认为，田中是借这次机会，让曹宁杀死横渡俊五。 这方面的事小，关键的是，横渡龙二肯定不会放过杀死他侄儿的曹宁。他肯定会安排人杀死曹宁。 田中不想曹宁死。 对于一个将弟弟的遗物带回来的弟弟的兄弟，田中很欣赏曹宁，曹宁的中国人身份，是他所需要的。 可是，对于日本人来说，再好的人才，杀死了日本人，那么这人才就该死！ 想到这，田中拨通了一个电话。 “你来一下。” 五分钟后，进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 这人叫井上纠夫，是田中最想信的一个手下。 田中将电报递给井上看。 “好！那个狗日的横渡死了。”井上笑了。 田中说：“但是，曹宁也会死。” 井上：“大佐，一个中国人。” 田中：“这是一个我能用的有本事的中国人。而且，他是十六的兄弟。” 听说到田中十六，井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哀。 他与田中十六是同学，也是兄弟。 “大佐，该怎么办？” 田中马上写了一封短信：“你拿着这封信，在回苏州的必经路口五叉口等他们，让他们的车子向上海开，将横渡的人引去上海。而你则是偷偷地将曹宁带到常熟。将曹宁安排在常熟的秘密花园中，让他耐心地等我。告诉他，过了三五天，我会去见他的，其他的人，谁都不要相信。” 井上应了声，离开了办公楼。 等到井上离开后半个小时，田中这才向上海方面发了一封电报，汇报了这次的情况。 刚好这时候，无锡方面的电报，发到了上海的横渡龙二的手上。 中国情报组的组长，来到了横渡龙二的办公室。 看完了电报，横渡马上去拿挂在衣帽架上的手枪。 “横渡君，你要干什么？”组长拦住。 第49章 躲避 “我要去杀了那个中国人。” “横渡君，田中君说了，那是一个意外，而且责任在横渡俊二，是他违规带了真弹。” “那也怎样？是曹宁杀了俊二。” “田中说，曹宁是个人才，能为帝国服务。” 横渡冷笑：“在我的眼中，中国人就是狗。只要有肉，狗多的是。杀一条狗而己。我一定要杀了他。” 说完，横渡龙二冲出了办公室，带上了四个人，两台车，离开上海，向着苏州方向驶去。 …… 在横渡龙二车子离开上海的时候，曹宁的车子到了五叉口。 这里有五条路，一条通往上海，一条通往无锡，一条通往苏州，一条通往常州。一条通往太湖。 曹宁的车子在进入苏州路时，被拦下了。 “井上君，你怎么来了？”胖子马上停车，从车上跳下来，讨好地说。 瘦子也下了车，只有曹宁在车上。 井上拿出一封信，递给胖子：“大佐有命令，让你们二人马上去上海，在上海等大佐的指示。” 瘦子指了指车内：“车上的那位怎么办？” “交给我吧！” 井上来到了车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曹宁君，我是田中十六的兄弟。请相信我。” 说完，井上拿出了一个玉观音。 曹宁一看，便知道那是田中十六的玉佩，当初是曹宁送还给田中十二的。 “你说吧。”曹宁点头。 “请你马上下这车，跟我上我的车。” “好！”曹宁下了车，来到了井上的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井上的车子正停在苏州的那条路上。 胖子与瘦子与井上打完招呼后，便开着车子，向着上海的那条路驶去。 井上没有马上上车，直到胖子的车离开了十五分钟，他才上车，将车子倒出了前往苏州的那条路。 直到车子开进了前往常州的那条路时，曹宁才开口：“不会苏州吗？” 井上一边开车一边说：“回苏州，那你就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 “知道今天你们完成的任务为什么吗？” “知道！投名状。”曹宁点上一支烟。 “是试探。但是，那里面的人，不是中统的人，是我们组织的人。”井上通过后视镜看向曹宁。 他看到了曹宁的脸上露出的惊诧的神情。 “本来这件事不会出事，因为给你们的三支驳壳枪内，没有真弹。但是，你是不是抢了人家一支枪，并开枪杀人了？” “是啊！那种场合，我不反击，那我就是死。” 井上叹口气：“你没有错！那个人是十二哥的对头的侄儿，他想乘机杀死你。结果你夺了他们的枪，杀了他们。” 曹宁猛吸一口烟：“我没有错啊！” “这件事不存在错不错，而是死了一个人，一个上峰的亲戚。而且这个上峰正带人来苏州抓你。如果让他们抓了你，那滋味比下地狱还苦。” 曹宁将烟头丢向车外：“谢谢你！” “不用谢我，是十二哥让我来的。他不想你死。” 曹宁看着开车的井上：“怎么安排我？” “十二哥让你去常熟呆几天。他向上面争取一下，让你能躲过这一关。过几天，十二哥会来见你。” 曹宁点头：“好！” “记住！在常熟，你不要外出接触人。小心被人发现了。那些人都不是善良之辈。” …… 胖子开着车，在路上，拐进了一个小餐馆，吃了一餐饭。 结果就是，他的车子与横渡龙二的车子错开了。 横渡龙二开着车，来到了五叉口。 他安排了一辆车留在五叉口等从无锡来的车，而他则带人去了苏州。 到了苏州，横渡龙二直接闯进子田中十二的办公室。 “田中君，那个中国人曹宁回来了没有？”横渡龙二翘着脚，坐在沙发上。 田中没有起身：“回来干什么？” 横渡跳了起来：“你放了他？” “笑话，我为什么要放了他，他只是一个中国人。” 曹宁的背景，特别是与田中十六的关系，只有田中十二与井上知道。在别人的眼中，曹宁只是田中招收的一个特工。 所以，田中有理有据地说这话。 “那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横渡问。 田中喝了一口茶：“我让井上送他上西天了。” 横渡怀疑地看着田中：“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件事，是出在我的范围内，试测人，竟然真的死了人。而且死的是日本人。你说我不这样做，还要怎么做。” 横渡驳斥不了：“那你也要等我过来处理。” “你什么意思？我没权处理吗？你也没打电话过来，让我抓人等你来审。” “不是，我是说，这样办草率了。” 田中站了起来：“横渡君，我们现在是在中国人的地盘，不是在日本。抓人回来？你知道苏州有多少人盯着我们吗？要是让中方知道了，将曹宁抢走了。那么，无锡小组，还有苏州本部就完了。你告诉我，怎样才不草率？” 横渡没有再说话，低头抽烟。田中所做的一切，没有问题，闹到上面去，也不会责罚他。 田中得理不饶人：“横渡俊五这次的事，无锡小组的报告发了过来。你看看。” 横渡看了看：“俊五只是看不惯中国人。所以才带真弹护身。他不是想破坏。” “护卫？我们提前已经通知了，不能带真弹。就是防备曹宁反杀。要知道，曹宁可是兵王。搏击能力很强。如果不是俊五坏事，我们就顺利地完成了这次的测试。唉……” 横渡说：“他不该杀俊五。” “曹宁也不知道这是一场测试。他以为我们要他的投名状，所以才下死手。这个人，对我们有用……” 横渡打断了田中的话：“不行！就是再有本事，他杀了俊五，我也要杀他。” 田中点点头：“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我便让井上带着曹宁去太湖，杀了他。” 横渡看着很平静的田中，他不可能相信田中的话。 井上是派出去杀曹宁？还是井上是送曹宁走？ 第50章 田中的安排 曹宁随着井上来到了常熟，住在虞山脚下的一个小院里。 “我不能停留太长，横渡肯定不会相信我杀你，所以，他会按照我的车速与时间，来确定你的位置。” 曹宁：“谢谢井上君。今后有需要我的地方，请通知我，我一定帮忙。” 井上从口袋中拿出了十张钞票：“十二哥过几天要来见你，他会安排你的。这几天，你就拿这些钱用用。” 曹宁也没客气，对于眼下的他来说，确实是需要钱。 井上开着车，快速地离开了。 曹宁看了看小院，决定不在小院呆下去。对于两世为人的曹宁来说，不要相信任何人，是先辈用血换来的经验。 需说田中十二与井上救自己，但是，他们是有组织的人，如果他们的上司决定要曹宁的命，估计他们也会将曹宁交出去。 幸好这小院，没有过多的停留，就不会有曹宁的痕迹出现。就是有人找上门来，也发现不了自己。 曹宁在小院的树上呆到了天黑，便离开了小院，去往虞山，眼下，只有虞山是最好的躲藏之地。 虞山位于江苏省苏州常熟，横卧于常熟城西北，北濒长江，南临尚湖，因商周之际江南先祖虞仲（即仲雍）死后葬于此而得名。虞山东南麓伸入古城，故有“十里青山半入城”之誉。虞山之北的半山之处，有石屋涧，相传姜尚（即姜太公）曾隐居于此。 虞山上山洞很多，所以，曹宁准备找一个山洞，暂时安身。 当他爬到了半山时，发现了一个理想的山洞。 这个山洞，应该是古代的那些修道人的居所。就是在山壁上，开出了一个主洞带偏洞。 主洞应该是客厅，偏洞是卧室。因为，在偏洞中，发现了一块大石，大石山，堆有一层的烂草泥。这烂草泥应该是垫成的床垫。 偏洞内没有什么东西。主洞中，倒是有一副锅灶，灶是石头做成的，但是锅是铁的，但是那铁已经锈烂了。 曹宁用脚踢了踢那铁锅，那锅马上成了碎片。 不过，曹宁也没想到要在这里升火做饭。 他来到了石床上，将那些草泥给清了出去。 想了想，便又下了山。 下山后，曹宁准备买些棉被。虽说他有功夫，但是眼下已经是冬月，晚上很冷的。 买棉被，当然不能去买。因为只要有人来调查，就会发现自已曾经买过床上用品。那么就可以猜到，自己就是落脚在常熟。 不能买那就偷。 曹宁丢开了店门，从一堆的棉絮棉被中，拿了四床。出去时，清除了痕迹，保证没有人能发现。 至于突然少的几床棉被，如果店主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就是发现少了，也不会怀疑到曹宁的头上。 这一夜，曹宁三下虞山。床上用品，棉衣，食品。顺带着，他还带上了一条香烟。 这些东西都是偷的。偷了三家店。 回到了山上，曹宁便找了一块大石头，封上了洞口。这样的话，就没人能看到这里有洞。 田中十二应该没有时间来这里。就是有时间，他也还会过来，那不就是给人带路吗？ 曹宁想了，田中十二要来，也就在十天后。也就是这个风头过去。 不愁找不到田中十二，井上留下了方法。曹宁也留了暗记。如果田中十二来了，一眼就能看到暗记，知道曹宁的留言，同时，他也会留下联系方式。 将匕首放到了大石上，用棉被压着。这是曹宁唯一的武器。 躺在棉被里，曹宁感到了温暖。靠在床上，他抽着烟，想着心思。 原来以为，自己直接上门找田中，就可以将历史改变，潜伏在田中十二的身边。等到将来日军侵占中国后，自己可以找机会为国出力。 但是，阴错阳差之间，自己杀了横渡俊五，与日军中国情报组副组长横渡龙二结了仇。 这样一来，就不能再呆在田中十二的身边了。 转了一圈，又转了出来。 回野狼？那肯定是死路。 去找共产党？谁是共产党？不知道。 就是知道，主动上门去，也会出事。共产党肯定想，为什么这人主动找上门来？想卧底？还是其他目的。 所以说，共产党的组织很难进。特别是眼下的共产党，出事太多，他们内部都有人叛变，他们会相信一个不了解的人？ 去找军统？曹宁又否定了。 前世他参加过野狼训练，军统特训班训练。这世，又参加了一次野狼训练，说实在的，他已经厌烦了。 特别是军统的训练，那才叫难受。 女人要学会迎奉男人，进行*****。男人也要面对那些大自已十几二十岁的女人，真的要吐。 再说，曹宁重生后，已经决定，不再去加入军统。 要加入组织，就加入共产党。 之所以要加入田中十二的手下，曹宁就是想通过日伪组织来联系共产党。 上一世，他知道几个共产党人，他们被日伪抓获后，宁死不屈。曹宁就是要等那时候来到…… 知道中国的未来希望在中国共产党，知道十几年后，会有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知道国民党最后躲到了海上的孤岛。曹宁知道自己的路该如何走。 就在曹宁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到了外面有人的脚步声。 这晚，又是在虞山上，谁会跑到山上来？ 曹宁拿过匕首，纵下石床，穿好衣服。然后，轻轻地搬开石门，从洞中溜了出来。 虽说是晚上，但还是有月光。再则曹宁的视力很强。马上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情况。 前面不远处，有两拨人在对侍。 一方的人，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另一方的人，有四个人，四个男人。 “李星，你已经逃不可逃了。” 四个人是追捕者，已经将那一男一女逼到了一处悬崖下，再无逃路了。 已经稳操胜券的四个人对着一男一女喊话。 “汪家？你们对我二人袭杀，不怕遭到李家的报复吗？”那个叫李晨的人躲在石头后说。 第51章 曹宁救人 “怕！当然怕！可是，只要你们二人死了。死无对证，谁能肯定我们杀了你。不想死也行，乖乖地将军火提货单交出来，也许我家大人会放过你。” “做梦！”一男一女中的那个李晨举枪对着说话的人，就是一枪。但是，被这人躲过了。 “哈哈！李晨，我敢赌，你的枪中，最多不超过三发子弹。你打吗，等你的子弹完了，就该我们上了。到时候，你老婆该我们四个来尝尝了。” 这边四个人哈哈大笑。 四个人的话，让曹宁听不下去了。 劫财杀人本来就是没良心的事，再加上强奸…… 曹宁不想惹麻烦，但是，他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就在李晨又开一枪，剩下最后的一颗子弹时，曹宁动了。 大晚上，又是山中，那四个人根本没想到有人在他们的身后，他们正兴高采烈地商量着，哪一个先上…… 最靠近外围的那个家伙，嘴里正喊着，不料，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击晕了他。 击晕他的人当然是曹宁。 曹宁从那人的手上拿过了手枪。 抬手就是两枪。 “砰！砰！” 两个家伙被子弹击伤，倒在地上。 剩过的最后的一个人听到枪声从身后传来，感到不对。 回头一看，正看到曹宁的枪口对准了他。 “站住别动，动的话，我就开枪了。”曹宁说。 “我不动！我不动！别开枪。” 那人急忙丢掉手中的枪，举起手来。 这时，那两个被追杀的人楞住了。 他们已经准备在子弹打光后，跳崖自杀。不想到，竟然有人出来救自已？ 那个男的二话不说，从崖后跳了出来，来到了被曹宁击伤的两个人身边，抢过了他俩的枪。 那个女的，后几步，也来到了男人的身边。 那个男的，也不是善人，他拿起枪，对着地上的两人就是两枪，两枪击中了地上人的心脏。 打击杀了这两人，他抬起枪，对着那个举着手投降的人开了两枪。 他的枪法不错，击中了那个人的头。 击杀了三人后，那个男的来到了曹宁的面前，向曹宁鞠了一躬：“谢谢先生救我。” 曹宁没有回话，用手指着地上被打晕的一个人说：“还有最后一个人，交给你了。” 看到曹宁转身离开，那个男的急忙开枪击杀了最后的一个人，便向着曹宁追来。 “大哥！” 曹宁没有回地洞，那样会让人产生怀疑。他想甩开那一男一女。 但是，那两人却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你们有事吗？”曹宁不高兴地问。 看到曹宁不高兴，那男的说：“大哥，你住在哪，告诉我地址。” 曹宁眉头紧锁：“为什么要我的地址？” “你救了我们，我们得报答你。我们身上没有多少钱，等我们回家后，拿了钱送过常熟来。” 曹宁明白了，这两人不是有坏心，而是真的想报答自已。 “不用了！我来常熟，是游虞山的，明天，我就会离开。” 那俩人看曹宁不说地址，商量了一下，之后，那男的跑上来，递给曹宁一叠钱：“大哥，我们身上就这些钱了。请你收下吧。” 曹宁没有接。 那两人马上将一支枪，三个弹夹，还有那一叠钱丢在一块石头上：“大哥，我是南京李氏商行的少东家，我叫李晨。救命之恩，终生不忘。那里有一个小黑铁牌，请你收好。如果将来有事，请到李氏商行任何一家店，出示黑牌，等于是我亲临。” 说完话后，那两人飞快地离开了。 看着那俩人的身影，曹宁笑了。 救人不图回报？那是傻瓜。 曹宁不是傻瓜，他需要回报。地上的钱是小事。他最看重的是，那个李氏商行的小黑牌。 在曹宁救人时，那四个黑衣人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上一世，曾听说过一件事，李家的大公子，在常熟遭到了袭击，亡命于常熟。为此，李家开始了报复行动，这次的行动，死去了几百人。 所以，在听到“李晨”二字后，曹宁就决定救人。 救完人后，曹宁又装作高士的样子，不屑回报。 这样一来，在对方的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曹宁急忙拿过了石头上的东西，向山下跑去。 既然有这个机会，他才不会让机会失去。 他要暗中护卫那两人，让他们平安回家。 如果他们逃不出上一世的命运，死去了，那么曹宁也就白救人了。 来到了山下，曹宁看到了李晨二人正上一台车。 他们驾着车，没有向着南京的方向驶，而是去了常熟的驻军军营。 曹宁开车跟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进军营。 过了半小时，李晨的车子出来了。 这一次，不是他开车，而是一个当兵的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持枪在手的军人。 不仅如此，在他的车后，跟着两辆车子。 驶出军营后，那两辆军车一前一后，将李晨的车子夹在中间，向着南京的方向驶去。 曹宁放下心来，有军队保护，李晨的这一个死劫，终于可以过去了。 曹宁调转车头，将车子开到了刚才上车的地方。 这辆车子是追杀李晨的那批人的，自已不能留。留下这车，就是告诉那人的后台，自己与那批人的死有关。 确保车上没有自已的痕迹留下，曹宁才上山。 再次来到石洞中，曹宁封好了洞口。 他没有去刚才杀人的地方，既然李晨都没有去搜查那些人的身子，说明他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自己就更不用去搜身了，没多少钱的。 想到钱，曹宁想起了李晨丢在石头上被自己拿起的那些东西。 点上一个油灯，曹宁掏出了那些东西。 一支枪，十响的驳壳枪。与曹宁手上的枪一样，都是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的。 钱有些多，曹宁沾了口水，数了起来。 十……三十……八十。 一共是八十张钞票，每张的面额相同，十元。这些钱，一共是八百元。 第52章 被弃 曹宁知道，眼下的法币还是硬挺的，一法币，可以兑换一块大洋。但是，一年后，随着中日战争开战，法币就会开始贬值，到一九四九年，几亿的法币才能兑一块大银。 除了这些，最重要的是，一块一寸宽两寸长的小黑铁牌，黑铁牌上雕刻有一朵花，一朵曹宁不认识的花。 这就是李晨留给曹宁的“报酬”。 将东西收好后，曹宁上床睡觉，进入了梦乡。 他不知道的是，在苏州的田中却睡不好觉。 田中接到了中国情报组组长的电报，电报中斥责田中在用曹宁方面的幼稚。 组长说，中国人永远不可能对日本忠心。曹宁的这次投靠，说不定有中方的暗手。如果将曹宁收入，对皇军的事业，存在隐患。 所以，组长命令田中，必须杀掉曹宁。 田中十二接到电报后，对自己的行为也作了检讨。 在曹宁这方面，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有了这个想法，田中就不敢再与曹宁接触了。 杀曹宁，他倒没有这个心。 一是曹宁毕竟给他带回了田中十六的情报。 二是，他已经向横渡说了，井上已经杀了曹宁。 那么不可能再去安排人杀曹宁，那样的话，就暴露了自已在说假说。 …… 曹宁一连在常熟呆了十天。 这十天，他每天去那个小院，但是，每次都空手而归。 田中十二没有来。 曹宁最后知道，田中十二不会再来了。 毕竟自己是个中国人。 明白了这个道理后，曹宁决定离开常熟。 现在的他，已经是无路可走了。 当然，可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过平稳的日子。 但是，曹宁不是那种人，他再活一生，不是来做平常人的。必须轰轰烈烈。 眼下，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南京。 去南京，就是想给自己弄一个合法的身份。而且能够有一定地位的身份。 眼下的民国，不象二十一世纪，身份不能造假。 曹宁进入军统后，留下的就是笔迹与照片。这两个方面，可以追溯到曹宁的身份。 但是，前世几十年的钻研，让曹宁有办法来对付这两个方面。 在孤岛上，曹宁可是练了几十年的书法。重生后，为了与小山村的少年身份相附，曹宁是用左手来写字，而且是生硬地去写得很差。 现在，可以用右手了，保证一手好笔法。 此外，一个晚上，就在虞山山脚的一家诊所，曹宁自己动手，给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外科手术。取掉了自己眼角下面的那颗大痣，修淡了自己的眉毛。 虽说就是改掉了两个方面，但是，曹宁的外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就是再次站在田中十二的面前，他都不会认识。 当然，如果是文朱的话，他应该能看出来，毕竟文朱与曹宁生活了几个月，熟悉他身上的气味。 除此之外，曹宁还给自己做了一个假的身份证明。 新的身份是，一个从美国回国的留学生。姓曹名陵。 就这样，带着身上的八百九十法币，两支枪，曹宁单枪匹马来到了南京。 来到南京的第二天，曹宁便来到了国府路。 国府路在明清时期称为大仓园。1927年，国民政府定都南京后就设在原来的两江总督署。1930年将路面拓宽到28米，取名国府路，并种植了从上海购买的悬铃木。汪伪维新政府时改名维新路。1945年以后改名林森路。1949年以后改名长江路。 国府路沿线分布着毗卢寺、总统府、中山广场、南京图书馆、江宁织造府等十大历史文化建筑， 同时，沿线都是民国政府的重要部门入驻。 生活与工作在这一带的人，非富即贵。 前世，曹宁在这里生活了几年，做了几年的档案室的资料员。南京解放前，他便随着档案室搬到了上海，最后，从上海搬到了台湾。 旧地重游，让曹宁如梦如幻。 “先生，欢迎光临。” 一个声音，让曹宁清醒过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曹宁走进了一家店。 这是一家制衣店，前店后厂的那一种。 前面的店有三十多平方米。 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在召呼曹宁。 店内的生意很淡，柜台内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正在那发呆地看着窗外。 既然走了进来，曹宁便不好马上退出去。于是，他便在店内转了起来。 这家店，是一家做旗袍的女装店。那些挂在墙上的衣服，手工质量不错。 “先生，给你太太买一件旗袍吧。” 曹宁笑着摇头：“我没有结婚。” 小姑娘捂住嘴：“那你给相好的买一件吧。我们店正在清仓，大甩卖，打五折售货。” 曹宁用手摸了一下衣服：“怎么大甩卖了？” 小姑娘看了看柜台内的女人说：“南京做旗袍的店家太多，很多是老店，关系硬。我们竟争不过，亏损了半年，所以老板准备将这店关了。” 突然，曹宁的脑中亮光一闪。 “你们这店租金多少？”曹宁问。 “一年一百五十大洋。” “这小的店面，一年一百五十大洋，贵了。” “店面小了些，主要是店后有一个小院，我们的制衣工二十多人，就在那小院生活做事。” 曹宁一听，点点头。 无意之中，他看到了贴在门上的转租启事。 “你们店有人来接租吗？” 小姑娘摇摇头：“有人来，但是他们只想租光店。而我们老板是要连店内的衣服一起转让，所以，没谈成。” 曹宁看了看店内的衣服：“那你们转让的费用是多少？” 这时，柜台内的那个女人走了出来。 “先生想要吗？不贵，也就三百大洋。” 曹宁笑了：“就这些衣服，三百大洋？五十大洋都不值吧。” 女人：“这些衣服作价六十大洋，仓库内的布料作价二百五十大洋，只收你三百大洋，还免费送你一个月的租金。” 原来这店还有一个月到租期。 曹宁心一动：“能带我去看看布料吗？” “可以！” 女人在前面带路，带着曹宁，向着后院走去。 第53章 另谋出路 后院有三百平方米大，建成四个院的形式。 院子的正排间，应该是住人的。左边，有五六间房子，里面有人声笑语，那应该就是厂区。右边也有五六间，但是静悄悄的。那边应该是仓库那在。 曹宁猜的没错，女人带着他来到了小院的右边。 用钥匙打开了中间的一间屋子，出现在曹宁的面前的，都是成匹的布料。 曹宁进去看了看，都是制作旗袍的面料。 随后，女人又带着曹宁看了旁边的两间屋子，一间屋子里放的是积压的旗袍。另一间是辅料仓，装的是针、线、扣子、配料。 看完了仓库，曹宁又去看了厂区。 那里有二十多个工人，只有三个男的，其他的大都是三十多岁的女工。 看她们制作的手艺，都是不错的。 “这些工人都是我从扬州带来的，都是老工人。”女人向曹宁介绍道。 “你会带走这些工人吗？”曹宁问。 女人摇头：“我老公准备关了这间制衣店后，开一间家俱厂带店。所以，这些工人照顾不了。如果她们想回扬州，我会送她们回扬州。不想回去，就让她们在南就找厂。” 从女人的口中，曹宁感到了一丝的冷漠。 回到了前店，直接进入了谈判程序。 曹宁对于三百大洋的价值不接受。 “我手上没有大洋，只有法币。” 女人对大洋与法币，没有在乎：“那就三百六十法币。” 眼下，一大洋，正好兑换一点二法币。 曹宁摆摆手：“这么多的布料，我处理的话，肯定得七折，那样，我就亏大本了。” “你可以继续做制衣这一行，工人与面料都有。” “哈哈！你亏成这样，我再来接着亏吗？就算是做制衣，我也不会做旗袍。你留下的旗袍，我一年两年都卖不完。” “那你说怎么办？” 曹宁想了想：“我出二百五十法币，接手你这间店。” 听了曹宁的话，那女人只是翻了翻白眼。 她的这间店，已经亏了半年多，每个月都要亏几十法币。家里的人早就要求关了这间店。只是没有人接手。 现在，曹宁上门有意接手，但是，价格有太低。 “不行！那样我亏太多了。最少三百三十法币。” “三百三十法币还是贵了，二百七十法币。” “三百一十法币。” “我身上只能拿出二百九十法币。”曹宁还价。 女人急了：“最低三百法币。再低我就不做了。” 曹宁心中一喜：“看你的面子上，就三百法币。” 女人瞟了曹宁一眼，妩媚地说：“小兄弟今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定帮你。” 两个人马上起草了合同，签订了协议。 签完了协议后，曹宁马上支付了三百法币。 从现在开始，这间店，就是曹宁的了。 女人拿了钱，将所有的人招到了一起开了一个告别会，介绍了曹宁，然后，她就离开了。 “小老板，这间厂还做制衣吗？”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问。 大家的眼睛都瞅向曹宁。 这年头，找到一个工作，还是不容易。 在这家厂里，她们每个月都能拿到两元法币，而一元法币，可以应付家里面紧巴巴的一个月的开支。 所以，听说换了老板，大家都着急了。 曹宁知道大家的心情，安慰道：“既然我接手了这多的面料，那么我肯定还是做制衣，大家放心，你们的待遇不变，只要将来本店的生意好了，你们的工钱还会增加。” “谢谢小老板。” 开完会，曹宁来到了自己的住房。 原来的店老店，不住在店内。小院中，只留了一间客房，准备接待客人的。但是，半年来，这间客房没有住进一个客人，所以，曹宁便将这客房当作了自己的住房。 这间客房是一进三间，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间会客室，面积不大，但很雅致。 前店的那个小姑娘（肖芸）帮忙给换了床上的用品，便回店去看店了。 曹宁坐在木沙发上，抽起了烟来。 接手这个店，不是曹宁的一时心起。 逃出了军统，又被田中十二抛弃，曹宁的人生之路陷入了低谷。 但是，他必须在民国生活下去，而且要按自己的意愿活下去。否则就有负重生者这个称号。 在这个世界，要想成大事，必须有大名气。 有了大名气，才会受到注意，才会成为人上人。 而支撑这些的基础就是──钱。 这两天，曹宁给自己订了一个计划。 作为过来人，他知道哪种生意赚钱，哪种生活暴利。 所以，他选定的目标是──法币。 法币是“法定货币”或“法偿币”的简称。民国政府以法律形式赋予其强制流通使用的货币。其中，主币为无限法偿币，可以自由铸造；辅币为有限法偿币，国家实行限制铸造。 法币是1935年11月4日至1948年8月19日流通货币的名称。 旧中国长期采用银本位制，1933年4月“废两改元”以前，实际上是银两与银元并用。“废两改元”后，虽然货币得到统一，但国民党政府财政经济上的困难并未得到解决，英美两国为控制旧中国的货币权，又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西方各国竞相减低币值、贬低汇价，以增进输出、减少输入的打斗中，中国出口贸易饱受西方国家的侵夺，出口货物数量减少，价格低落，致使国内种植制造以及农工商业为之不振；中国国内市场上，由于各国不合理的汇价影响，进口货物廉价出售，极大地压迫着中国农业、工业品的市价。金融紧张的状况随经济危机的进展愈益严重，加之垄断全国金融的目的和野心，这些驱动南京国民政府从根本上考虑中国的币制改革。 这次货币改革使中国货币彻底与白银脱钩。但当时中国政府缺少足够的黄金或白银来确定法币的含金量，于是政府计划集中国库和民间的白银和黄金，在纽约和伦敦市场出售换得外汇作为保证法币发行的准备金，以外汇作为确定法币价值的基点。 1935年11月5日，中央银行公布法币对英镑比价：1法币=1先令25便士（根据1930-1934年外汇汇价的平均数确定）。 1法币等于02975美元，南京一桌酒席四荤四素只需2元法币。 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国民党政府采取通货膨胀政策，法币急剧贬值。1937年抗战前夕，法币发行总额不过14亿余元，到日本投降前夕，法币发行额已达5千亿元。到1947年4月，发行额又增至16万亿元以上。1948年，法币发行额竟达到660万亿元以上，等于抗日战争前的47万倍，物价上涨3492万倍，法币彻底崩溃。 第54章 做法币生意 法币贬值的速度很快。 十年间，100法币的购买力急速下滑。 1937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两头牛。 1939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一头猪。 1941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一袋面粉。 1943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一只鸡。 1945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两个鸡蛋。 1947年，100法币，可以购买一块煤。 1949年，100法币，只能购买到一张纸。 曹宁的脑中，有了法币的这个走势图，那么，他就想在这方面去发一笔横财。 就是他不去发这笔财，也会有其他的人，特别是外国金融机构来发这笔财。 曹宁的计划是，先打出自己的名气来，让人感到，自己是一个有着巨大的财源。 然后，利用自已的关系，向银行大量贷款法币。当然，银行的选择上，曹宁计划向外资银行贷款。中方也要有一家，不然的话，就引人怀疑。 在上海中日战争爆发前，完成贷款。贷款年限三年。 这样，到三年后归还银行贷款时，曹宁可以赚取百倍的价差。 简单的做法就是，贷款一百五十万法币，将这些法币按现在的市价换成一百二十万大洋，比例是一比一点二。 在三年后，法币与大洋的兑换比例是一百三十比一。即一百三十法币兑换一块大洋。 那时候，只需拿出一万五千大洋，就可以兑换回二百万法币，还清银行的贷款和利息。 这一进一出，曹宁就可以尽赚一有一十八多万大洋。 有了这些钱，他就可以支援中国的抗战了。 整个计划要分三步走，关健的是第一步，让自己富起来。 不富起来，没有钱，就是曹宁是重生者又怎么样？ 你拿几百几千法币去炒，炒翻天也就赚几千几万法币，对整个大局没有影响。 要让银行相信你，给你贷款。 所以，曹宁在看到这家制衣店时，便想到了出路。 前世，曹宁在台湾，有一位好友，是一位服装设计师。受他的影响，曹宁喜欢上了服装设计。 曾经，曹定设计的服装，在台湾拿过设计大奖，在国外，也有一定的名气。 曹定相信，就自己设计的那些衣服，拿到民国来，肯定是火，而且是火遍世界。 曹宁点上一支烟：“先上哪种服装呢？” 后世的很多的服装，由于面料的问题，在民国是不可能生产的，所以，曹宁想到了一个最可能的服装──牛仔服装。 最早牛仔裤的出现，源于某个灵机一动的创意。那是在1853年，正是加利福尼亚淘金热最风行的时候。淘金的工人们一直抱怨普通的裤子磨损得太厉害，也装不下淘来的黄金颗粒。于是，一位名叫levisstrauss的商人萌发了用滞销帆布制作一种不易磨损的工装裤的想法。 最早的牛仔裤并不是后世常见的蓝色，而是棕色的，而且裤腰也裁剪得很高，便于工人们把它穿在普通裤子的外面。为了加固，在裤兜和裤门处都使用了崭新的铜纽扣———后世，这已经成了牛仔服装里一种历久不变的标志性元素。 直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牛仔裤还是西部工人们的主要工作服装。但是，随着三十年代西部牛仔电影的风行，在影片中频频出现的牛仔裤渐渐走进了公众的视线。 在美国号称“牛仔之王”的男影星罗伊·罗杰斯，就以一身牛仔装的形象赢得了许多影迷的心。 从这个时期开始，牛仔装逐渐脱离了工装裤的概念，开始流行到各个年龄和各个阶层。之后，逐渐地从工人、学生到富有的商人和好莱坞明星，甚至是皇室成员，都开始穿这种轻松又随意的服装。 眼下的1936年，牛仔服装，还没有引进中国。 这对于曹宁来说，是一个机会。 而且，眼下的地球，在牛仔服装最流行的美国，也只是牛仔裤出现，还没有牛仔上衣出售。 “那就做牛仔服装。” 曹宁举奋地将烟头弹出窗外，跑向了仓库。 刚才在仓库，他看到了一匹布。 说到牛仔服装，起头就要考虑到面料。也就是牛仔布。 牛仔布，是一种较粗厚的色织经面斜纹棉布，经纱颜色深，一般为靛蓝色，纬纱颜色浅，一般为浅灰或煮练后的本白纱。又称靛蓝劳动布。 但是，眼下的中国，色织的产品不多。基本上都是用白坯布进行染色。 所以，曹宁在仓库中看到了斜纹棉布，但是，是白色的布坯。 曹宁将白坯布拿到了裁房，自己亲自动手，裁出了一套服装裁片。 然而，拿着裁片，找了两个工人，将这一件衣服做了出来。 做出来的衣服，颜色是白色的。 “有谁认识染厂的人？”曹宁问店员小芳。 小芳问：“老板要染什么色？” “蓝色？” “这色染上去，效果不怎么好。”小姑娘还很内行的。 曹宁点头：“本来是要色织的，但是色织的很少。” 小芳：“我认识一家织布上，他们有织过织布的。要不我帮你问问，看他们有没有这种粗色织斜纹布。” 曹宁连忙说：“好啊！请你去问问。” 小芳马上给织布厂打了一个电话。 放下电话后，小芳跑了过来：“说来真巧，那个织布厂前天晚上染了一批斜纹棉布大料，是蓝色的。他们说，可以卖给我们五十米。” “多少钱？” “价格有些贵，一元法币十米。” 曹宁歪了歪嘴，贵了好多倍。 但是，人家赚这钱是有说头的，毕竟你只买少量的。人家只是赚个酒钱。 “可以。” 曹宁拿出了五元法币，让小芳马上去将布料买回来。 一个小时后，小芳抱着一匹蓝色的布料回来了。 曹宁马上开始裁剪，又裁了三套服装。一套大号，一套加大号的。还有一套女装的。 有几个工人看着曹宁裁剪，都惊呆了。 “小老板会裁剪？” “这下好了！老板精通这行，肯定会将制衣店开下去，我们不用失业了。” 看着工人们眼中敬佩的目光，曹宁暗暗自喜。这可不是在二十一世纪，服装裁剪技术工人满大街。在民国，会裁剪的师傅，那可是人才。 当两套衣服做出来后，已经晚上了。 工人们下班后，曹宁拿着三套衣服回房了。 服装做了出来，后面最关健的事情，那就是洗水了。 曹宁记得，牛仔裤作为一种大众化的流行服装，有一个不同于其它服装的显著特点就是牛仔裤（其它牛仔类服装也一样）需要在制衣车间做成半成品后，还要送到洗水厂进行洗水处理，之后再拿回制衣车间进行打烫、打钉、车皮牌等后整理才能最终包装出厂。 第55章 做牛仔服装 牛仔裤为什么要洗水？有以下几个作用的。 1、退浆和洗浮色处理 做退浆和洗浮色处理，以达到基本的穿着功能。 是机织布都要做退浆处理，牛仔布也不能例外。一般的机织面料会在染色或者是印花时做退浆处理，但牛仔布是先纱线染色后直接织造，没有布染色或印花这道工序，所以成品牛仔布是没做退浆处理的，只能在洗水时再做退浆。 牛仔裤上染的色，是靛蓝为主，它是一种非坚固色，靛蓝是不能直接溶于水也不能直接跟棉纱上染的，只能通过先氧化再还原的方式来达到上染的目的。 这样就决定了靓蓝在上染的过程中，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上染率，会造成大量的浮色，这部分浮色在浆染的过程中在过浆槽之前通过数道清水缸洗掉部分，但还有许多还残留在纱线上，所以在经过织造、后整理后的成品布中，还是含有大量的浮色。 除了靛蓝，也有用硫化染料的，一样也是有浮色现象。 通过洗水厂，洗掉牛仔裤的浮色，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以为牛仔裤不用洗水直接就可以穿，这是不科学的，牛仔裤根本无法穿。 2、人工做旧 人工做旧。这也是牛仔裤洗水最主要的一个目的。通过各种物理的、化学的方式，让新做出来的牛仔裤像是自然穿旧了的感觉一样。洗水的风格非常之多，而且新的洗水方式在不断地被人创造出来。 牛仔裤的附加值，常常也是通过洗水来体现的。通常手工越复杂，做的效果越自然的洗水，越高档。 3、温定型最终确定牛仔裤的尺寸 是通过高温定型最终确定牛仔裤的尺寸。牛仔布因为其特别厚重的原因，所以其缩水率较一般的面料要大许多，在制衣之前的织造厂的后整理车间，已经对牛仔布进行过一次预缩水和定型处理，但这只是第一步缩水处理。制衣厂在放纸样之前，还要再次对成品布做缩水率测定，以决定放纸样时的各裁片尺寸，一般全棉牛仔布在制衣后还会有2%左右的缩率（视不同的面料不同的组织结构而言，有些掺假面料其缩水率远远大过这个比例），弹力牛仔布就更大了，通常高达10%甚至更多。 牛仔裤要具有穿着性，洗水厂最终缩水定型这一关相当重要。外面买的牛仔裤，常常会发现码数不太准，主要也是洗水厂定型没做好造成的（面料，打版效果，纸样有没有放对等原因也会影响到尺码准确性）。 所以，对于牛仔服装来说，洗水是关健的部分。 可是，这是民国，根本就没有服装洗水这一环节。 那么，牛仔裤的洗水就无从做出了。 不洗水的服装，能叫牛仔吗？ 而且，不洗水效果不好不说，关健是没有了专利技术控制了。谁都可以来做牛仔，可不是曹宁愿意看到的。 他要掌握这门技术，独掌才能发大财。 想到这，曹宁准备自已先用人工来洗水。 这方面，曹宁决定用砂洗。 砂洗就是用一些碱性，氧化性助剂，使衣物洗后有一定褪色效果及陈旧感，若配以石磨，洗后布料表面会产生一层柔和霜白的绒毛，再加入一些柔软剂，可使洗后织物松软、柔和，从而提高穿着的舒适性。 配剂有： 膨化剂:根据纤维的类别，织物的组织结构和紧密程度而选定膨化剂和浓度，温度、时间等膨化条件，纯棉衣物砂洗时可以采用碱性膨化剂如纯碱来加以膨化处理。 砂洗剂:衣物经膨化后，纤维疏松，再籍助于特殊的砂洗进行摩擦，使疏松的表面纤维产生丰满柔和的茸毛，欲使绒面丰满，必须选用不同形态，不同硬度的砂粉，如可选用菱形砂(使松散的纤维产生绒毛)，多角形砂(使绒挺立)，圆形砂(使绒毛丰满)。 柔软剂:用于砂洗的柔软剂。要求达到柔软带糯性，使织物能增重，悬垂性要明显改善。因此这类柔软剂碳链要长，且具有阳离子性，能在织物上吸附，达到增重的目的。 但是，这些配剂都是市场上没有的。别说中国，就是美国都没有人研究出来。 没办法，曹宁只好自已去配制。 对于后世喜欢服装设计的曹宁来说，这些不是问题。 第二天，曹宁去了街上一趟，买回了一些东西。 他要准备备制化学原料，牛仔洗水的原料。 买回来的原料一共有十几种，但是，配方使用的只有几种，这样一来，别人想要查到曹宁的配方，是不可能的。 另外，最主要的两种原料，没有放到这些料中间。 调好了料，曹宁用了昨天让小芳去订制的砂洗桶，将三套衣服放入砂洗桶中，加上了石洗部分，开始洗了起来。 直到三套衣服洗好后，曹宁才松了口气。 成功了！ 小芳看着曹宁拿来凉晒的衣服，好奇地问：“老板，这是什么衣服啊？” 曹宁一边凉衣一边说：“牛仔服。” 小芳：“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 “这是美国刚流行的服装。” “啊！美国刚流行，老板就能制作，太厉害了。”小芳两眼冒金花。 “这算什么？我可是从美国回来的。 曹宁马上给了自己一个合适的说明。 等到衣服干了后，曹宁换上了牛仔服装，戴着一顶牛仔帽，出现在了南京的街上。 这一上街，回头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 “啊！新款衣服。” “好有形啊！真帅！” “我想做他的女朋友。” 就是一些看着曹宁翻白眼的男人，也将目光盯在了曹宁身上的衣服上面。 “我要是有这衣服，那美女肯定会围着我转。” 不过，还是有人发现了秘密。 “这不是美国很风行的电影上的服装吗？” “对！就是那牛仔的服装。” …… 于是，一批男女，跟着曹宁来到了曹宁的店。 店的招牌换了，“牛仔服装店”。 一进门，他们便围住了一个模特架。 那是曹宁让木工师傅连夜赶做出来的一个模特架。 第56章 解决问题 此刻，模特的身上，穿着一套牛仔服装。把模特的双腿拉得又长又直。显得比较成熟，简单优雅。整体风格更和谐统一充满个性。 这种带着一丝野性的风格，让人眼前一亮。 “店员，这衣服多少钱？我买了。”一个年轻人喊道。 小芳忙解释：“公子，这件是呈列服装，不卖的。” “那就拿卖的出来。” 众人一起叫了起来。 曹宁走出来：“这是美国的最新款服装，但这只是样衣，大货要一个月后才能到。到时，请大家来关照本小店。” “大货？你们这牛仔衣不是量身定做的吗？”一个懂点服装的人问。 “现在的社会发展，已经朝着共性迈进。民国的量身定做方法，限制了服装的发展。在美国，服装都是按型号出品……”曹宁向大家灌输起后世的理念。 这个理念很新颖，一下子吸引了那些年轻人。 半个小时后，上了课的年轻人离开了“牛仔小店”。 随着他们的离开，大批的人来到了“牛仔小店”，他们看完了牛仔服装后，都预订了服装。 一统计，小芳吓了一跳，仅仅两天，下了订单的服装就有一千多套。其中最多的是一人订了八套。 “老板，我们能做出这多吗？”小芳担心道。 曹宁也着急了。 眼下的形势很好，但是，生产跟不上。 特别是资金限制了曹宁的发展。 来南京的时候，曹宁身上有八百九十元法币，转店花了三百法币，交了一年租金，花了一百六十块，其他开支，花了五十块，这一共用去了五百一十元。 现在，曹宁的身上只剩下四百八十元。 要留下一百块用来买洗水原料，还有工人工资，能够使用的只有三百八十元。 按照一套牛仔服装需要面辅料成本053法币计算，曹宁手上的钱，只能购买到五百套牛仔服装。 这可不是曹宁愿意的。因为服装的技术难度较小，仿制的概率太大了。在后世，只要有新款的服装出来，不出三天，就会有人仿冒出一模一样的服装。 曹宁可不愿自已只卖出五百套服装，而别人用几千套将自己赶出市场。那是为人做嫁衣。 不行，必须想到办法。 与小芳商量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时，小芳给出了一个很好的思路。那就是借鸡生蛋。 民国的纺织业不是很景气，一些厂家大批的产品积压，所以，一些有资本的大厂家，对客户采取了赊销的办法。也就是，答应供货后一个月、两个月、甚至三个月的赊帐期。 “可是，那些厂都是很小心的，不熟悉不了解的人，他们是不会赊帐的。”小芳说。 曹宁头疼地回到了办公室。 明明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可是，成了水中月。 如果有一个大厂家能帮自已，那我就能成为民国的牛仔大王，占据半壁江山。 可是，谁愿意帮我呢？ 曹宁无聊地翻着报纸看了起来。 突然，曹宁的眼前一亮。 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张照片，一个认识人的照片。 这个照片的边上附有文字：李氏商行大少李晨、出席慈善活动，捐款一千法币。 曹宁感到这是一个机会。 第二天，曹宁来到了南京的李氏商会。 “我找李晨。”曹宁对前台说。 “你有预约吗？”前台问。 “没有！” “没有预约，就对不起了！李经理很忙……” 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小玲，有客人吗？” 前台解释：“找大公子的。但没有预约。” 那女人一进来，曹宁就认出了她。 “你找李经理有事吗？”女人问。 曹宁说：“我有一笔生意，想与他谈谈。” “生意！什么生意？”女人不相信，曹宁太年轻了。 “我想做一批服装……”曹宁将牛仔服装的事说出来。 女人感兴趣起来：“走，我带你上去。” 女人带着曹宁上楼梯。 曹宁看到女人的样子，问道：“你的腿还没有痊愈吗？” 曹宁的这句话，让女人警觉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腿伤了？不要给我说你是从本商行的人中打听到的，因为就在商行的人都不知道我的腿伤过。” 曹宁笑了，拿出了一块小黑牌。 女人傻了，接下来她向着楼上跑去，边跑边喊：“李晨，快出来。” 二楼的拦杆处，出现了一张脸：“翠翠，什么事？” 那女人一口气跑到了李晨的边上，指着曹宁说：“他手上有小黑牌……” 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晨便向下跑去。 刚好这时，曹宁走到了二楼，李晨跑近来，看到了曹宁手上的小黑牌：“先生，你手上的小黑牌是从哪里得来的？” 曹宁将小黑牌递给李晨，说出了曾经在虞山上说过的话：“不用了！我来常熟，是游虞山的，明天，我就会离开。” “是你！”李晨兴奋地说：“我派人去了常熟，去了虞山，但是，没有找到你。” 李晨不好意思地说：“主要是当时天黑，还有我急于跑路，所以没有看清你。” 曹宁不在意：“我说过了，那本来就是小事。如何不是这次我想做一笔大生意，我也不会来找你。” “什么大生意？” 曹宁又将牛仔服装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那牛仔服装店是你开的呀？那店我去过，也看了那模特身上的牛仔服。回来后，我让人仿做过，但是，做出来的衣服不好看。” 李晨对牛仔服装的兴趣很大。 翠翠问：“还不知你高姓大名？” 李晨一拍脑袋：“对！对！一时高兴，忘了问。小云，快上好茶，上明前的龙井。” 曹宁这才从身上掏出两张自己做的“名片”，上面的字，全是他自已写的。 李晨拿着名片，好奇地看着：“这叫什么？” “这叫名片，在美国流行。名片，意思是指拜访人或与人联系时所用的长方形硬纸片，上面有自己的姓名﹑职务﹑住址等。” 李晨接过名片：“好东西！我要让人去做几十张，以后，我出去商谈生意，也拿名片出去。” 第57章 合作 翠翠收过名片，看了曹宁一眼：“这上面除了中文竟有英文，难道曹先生认识英文……” 曹宁点头：“我刚才美国回来不久。” 这话一出来，马上受到了翠翠的重视：“原来曹先生是留洋回来的。失敬失敬。这么说来，曹先生的牛仔服装，是从美国学的。” 李晨听后，连忙说：“我说呢，为什么我的人做不出来那味道的牛仔服装。原来是美国的样式与技术。对了，曹先生，你找我是？” 曹宁：“我想从你们商行进购一批色织斜纹布。用作我的牛仔服装面料。” 来之前，曹宁可是摸清楚了，李氏商行下面，有两家织布厂，一家染厂，一家制衣厂。 李晨没有犹豫，马上说：“你那牛仔服装的面料，我们厂里没有存货。因为色织的面料，除非是订单，一般的不会生产并存货。不过，我可以安排人进行染纱，然后再进行色织。” 曹宁点头：“可以，那我就下订单，生产一万米蓝色色织斜纹布。我可以给定金。” 虽然口袋中没有钱，但是曹宁还是充大头。他在赌，赌李晨会因救命之恩，而不会去收定金。 果然，李晨听后，两手摆了起来：“说定金，你就是将我看扁了。你救了我与翠翠两条命，我们应该还情的。” 翠翠连连点头：“没有你出手救我们，我俩早就死了。” 李晨说：“这样，我答应免费给你供应三万米色织斜纹布，超过三万米，你再订面料，我给你七折供应。” 曹定摇摇头：“记得在虞山上说的话吗？我救你们，不图回报，要不是你家的织布厂染厂是最好的厂家，我也不会上门来找你们。” “曹先生，你救了我们，如果不让我们尽尽心，说出去，天下人会看不起我们的。”翠翠说。 李晨：“对呀！这方面不去尽心，谁还相信信我，敢同我做生意。” 曹宁还是不同意。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由你们提供面辅料，我负责技术与生产，赚的利润我们五五分成。”最后，曹宁说了一个办法。 李晨心中暗喜。他早就瞅好这手仔服装。 李氏商行，有织布厂有染厂，也有一个制衣厂。但是，制衣厂的生意不景气。 当他看到了牛仔服装店中的服装后，他便准备生产这类服装。商人的本性与目光，在他看过几遍美国大片后，就对那影片中的牛仔服装感兴趣，他分析那服装会大火。 可是，手下的人做了十几件牛仔服装，却没有一件合格。 就在他不高兴的时候，牛仔服装店的老板上门了。 这对于李晨来说，就是一个机会。 报恩？报酬？那都是借口。李晨的主要目的是，能够与曹宁合作，共同来生产牛仔服装。 结果，他的目的达到了。曹宁主动提出了要求。 但是，对于曹宁所说的五五分成，李晨不敢答应。说其话，我耍小心眼，求得与曹宁合作，已经过了。如果再来五五分成，那么，他就会让人指骂。 在服装的成本中，面辅料只占百分之五十的成本。但是，技术与专利则是比面料的占比大。 “五五分成我不接受，我提供面辅料，也可以负责销售，你七我三就行。” 最后，双方统一了意见，曹宁派人指导李晨的制衣厂生产制作牛仔服装，双方的利润分成为曹宁六李晨四。 两方在李晨的办公室签订了合同。 李晨马上下达了生产订划到染厂织布厂。十天后，将会百成品的色织斜纹布提供给曹宁。 在酒楼吃完中饭后，曹宁带着李晨夫妇回到了小店。 曹宁拿出了两装牛仔服装送给李晨。 “你们一人一套。” 翠翠瞪大眼：“这衣服我能穿？这可是男人的服装。” 曹宁解释：“牛仔服装男女都可以穿。而且女性穿着，比男性更美。能够显出女性苗条的身材来。” 翠翠听完后，马上抢过了衣服。 李晨则是进入曹宁的办公室，马上将牛仔服装换着穿上。 穿好后一出来，众人都叫好。 翠翠跑去了后院的女工宿舍，也将自己的一套换上。 当李晨夫妇穿着牛仔服装从牛仔服装小店出来后，他们没有坐车，而是在国府路上走了一圈。 这一圈走下来，两人成了南京的名人了。 路两边，有着很多的人跟着他俩，特别是一些他们认识的人，更是上前问七问八。问的是，都是牛仔服装的事。 第二天，李晨夫妇的照片，又登上了报纸、杂志。 在专访中，李晨重点说了几件事。 一，这衣服叫牛仔服装，男女都可以穿着。 二，这衣服是美国的专利技术，是引领世界朝流的风格。 三，这衣服由李氏商行与牛仔服装店联合推出，将在二十天后，推出上市。 李氏商行的名声太大，在李晨的宣传下，牛仔服装未售先火，已经风靡了南京，并向着上海卷去。 李氏商行先行收取的定金，已经达到了三万多法币。 在这个时间段内，曹宁抽出了两个人去了李氏商行制衣厂指导裁剪与制衣工艺。 而曹宁则是订制了几台大的洗水机。这个东西，在民国，是头一批，前不见古人，由曹宁开发的。 洗水机被安排到了曹宁小店的后院，这主要是从安全考虑的。因为牛仔的主要技术就是洗水。这也是李晨他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他的牛仔服装不是牛仔。 这项技术，曹宁暂时不想让出去。当然，时间一长，技术不可能长期保密，毕竟曹宁难保证自己手下的人个个没坏心思，就保证不了技术被偷露。 曹宁也只想利用这时间段多赚点钱，积累自己的启动资金。半年后，曹宁就会将这技术转给李晨。 就在曹宁热火朝天地进行着牛仔大业的时候，在苏州，樱花商社内，田中十二正听着井上的汇报。 “曹宁在常熟住了十天，每天都去小院查看。连续十天，没有看到你留下的暗号，他失望了。在第十一天，他便离开了常熟，前往南京……” 第58章 原来都是坑 田中给自己倒了一盅茶，喝了一口：“这中间没有其他的人与他联系吗？” 井上：“没有主动联系，但是他还是接触人了。” “军统的人？”田中手一停。 “不是！是曹宁救了一个人。” “谁？” “南京李氏商行的大公子，送货途中被人追杀，逃到了虞山，刚好被曹宁发现，救了他的命。” 井上将情况汇报出来。 田中眯上双眼：“这中间有没有另外的成份？曹宁晚上去虞山干什么？” “他没有住在我给他安排的小院，而是在虞山上找了一个洞住了进去。李晨与杀李晨的人，刚好经过他的洞，所以他出手了。这事我们作了调查，李晨送货是五天前定好的，那时候，曹宁还没有到苏州，还可能知道我们的安排。” “那就是巧合。”田中放下心来。 “他去南京干什么？” 井上又将曹宁在南京的经过说了出来。 田中思考起来：“做了一个假身份，用李晨给的钱去南京开了一间服装店。这些都合情合理，当他知道我抛弃了他，那么他肯定京会另谋生路。但是，开牛仔服装店，这一项就有些说还清楚。那可是牛仔服装，中国没有人做这个生意，他怎么知道做牛仔？设计，制造技术，那可是美国人所掌握的，就是美国的其他公司都不可能得到技术，中国人怎么会得到？” 井上：“我也奇怪。曹宁怎么会牛仔技术？如果说懂中装，那我还相信，可是牛仔，他从哪儿学的？” 田中摇摇头：“他没地方学！中国没人懂这个技术。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自已研究出来的。” “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只要看了美国大片，就知道那上面的明星穿的衣服。只要在这方面有特性，那么还是能研制出来的。”田中说。 “这么说来，曹宁是个人才。” 田中点头：“不是人才？我要他干什么？” 井上笑了：“曹宁现在的心中，说不定对你有多大的抱怨。你可是抛弃了他。” 田中点上烟：“想要用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谁能保证曹宁不是军统苦肉计送来的卧底？正好他杀了横渡俊五，横渡龙二要杀他，我就利用这个机会，抛弃他，如果他是卧底，这种情况下，他是灰心了。” 井上点头：“也是，一方面面临横渡龙二的追杀，另一方面，你又抛弃了他，就是我，也会失去信心的。但是，大佐，你不怕曹宁因此而离我们远去吗？” “这是必然的，但是，我有办法随时让他听我的。要知道，他可是填了表，写了自愿书的。最关键的两件事，一是他送回了十六的情报。二是，他杀了中统的人。只要将这两件事捅出去，曹宁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一定会听我的。” 井上伸出了大拇指：“高！那大佐准备什么时候让他进入我们的组织？” “等等看吧，暂时不急。盯死他。” “是！” …… 与此同时，在南京的一间屋子里，也有两个人在说着曹宁的事。一个人是军统的三处处长，一个人是戴笠。 “局座，曹宁的服装店在这个月底要开业了。” 戴笠：“你去看了没？” “看了！那牛仔服装真的不错。” 戴笠笑了：“这小家伙，心灵手巧，连美国人的服装也能仿制出来。” “是啊！当初他接手这间服装店时，我都不看好。我认为，他会在几个月内将李晨送给他的八百法币败光的。哪知道，他竟然做成功了。” 戴笠：“那是他的运气好。救了一个人，而且是李氏商行的大少爷，又通过李晨合作，将牛仔服装引进来。从而，从一个被田中十二抛弃的无名小卒，变成了南京的名人。一下子，改变了他的命运。” “局座，可是我们希望他是进入日本人的机关啊，不是去当大老板。” “你以为田中是个大傻瓜，曹宁去投奔他，他就傻傻地接收了。换作你，你会收吗？” “不会！但是，曹宁自已都不知道是我们做的套，让他走投无路去找田中十二。不会有问题的。” 戴笠佩服地说：“田中是一个心理学专家，他不可能不怀疑。不错，刘富贵与曹宁是好朋友，但是，谁能证明曹宁不是利用刘富贵呢？对于田中十二让曹宁去杀人，交投名状的手段，我不奇怪。就是他抛弃曹宁的这一手，让我很佩服。” “是啊！就是我的话，经过了这重重的考验，我也不会将曹宁推出去啊。毕竟曹宁是个人才。” “这就是田中十二的过人之处。哼，现在我与他都在下棋，我在赌，田中十二肯定不会放弃曹宁。” 三处处长笑了：“曹宁就在我们的眼皮下，就是我们的饵料，就等着验证，田中十二是真的放弃了曹宁，还是试探。” 戴笠点头：“只监视不联系，要让曹宁自已都感觉到，他现在是被军统与田中两边都抛弃的人。这样做才真实。” “是！但是，局座，你就不怕曹宁最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知道我们军统的规定吗？只要走进了这间门，只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一日军统，终生军统。” …… 曹宁突然打了几个冷颤。 他感到有些冷。 此时的曹宁，还以为自己做了一点小整容，就可以甩开军统与日本人的监视与追捕。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这一个晚上，两方面的人都在盯着他。 李氏制衣厂生产的两千套服装已经运了进来。 曹宁的小制衣厂的工人，也生产了五百套牛仔服装。 一共两千五百套衣服，已经进入了洗水车间。 为了保守秘密，曹宁选了五个工人，签订了合同，让他们保守机密。但是，曹宁知道，在民国是没有保密意识的。所以，他留了一手，那就是配料。 每台洗水机的配料都是曹宁亲手去调配的。这一环节，他要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第59章 股权被夺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曹宁与李晨聚在一起了。 他们在商量着，牛仔服装上市销售的问题。 这一个月来，李晨联系了十多家服装厂，帮助李氏商行制作服装，总共生产了一万五千多套牛仔服装。 而曹宁这边也开始忙，一万多套牛仔服装，在他的小店后院中的洗水车间，进行着洗水。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时还停产，平均每天洗水七百多件。 相对于曹宁这个洗水车间，最大的负荷也就是七百套。 也就是这个原因，限制了牛仔生产出货的产量。 但是，曹宁和李晨都知道，这是他们挣钱的关健技术，暂时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过三天，将是牛仔服装上市的日子了。 因为李氏商行的影响力大，所以，双方商量好了，这一万五千套服装，有一万三千套，交由李氏商行销售。而曹宁的牛仔服装店，销售两千套。 为此，按照曹宁的图纸，李晨安排人在李氏商行的外面，搭了一个大丅台。 “模特训练的怎么样？”曹宁问。 李晨拍着胸脯说：“我办事你放心，我从南大招了八个人，四男四女，现在已经有模有样了。” 这事曹宁知道，李晨曾让曹宁去负责教人。但是曹宁不去，他知道李晨怎么想，但是，曹宁不喜那一口。 “销售门店呢？” “在我们李氏商行的一楼，有一家八百平方米的门店，这一次，拿出来专门做牛仔服装的门店。可以一次性容纳上千人。应该够了。” 曹宁点头：“应该够。这一次打响了，那以后，那间店就会成为摇钱树了。” “对了！有人要批发怎么办？” 曹宁摆摆手：“南京有多少人？你这一万五千件，零售都不够。这一回不批发。当然，他们要是进店零售购买，那我们还是要卖的。但是，应该限量。不然的话，他们一天买光了，你那间店就会卖空气了。” “那就限量销售。每个人限售五套。” 曹宁想了想：“三套吧！而且，你那店也要惜售，每天供应服装两千套。要不就三千套吧。” 李晨：“每天三千套？现有的存货，五天就卖光了。后面我们拿什么卖？我找厂家生产没问题，但是，你那边洗水能应付过来吗？” 曹宁递给李晨一支烟：“李哥，你那边建的洗水厂建好了吗？” “建好了！洗水机也定制好了。为了保密，洗水机是从山东那边定做的。前天已经偷偷地运了回来。但是，你再考虑考虑，如果我那边开始洗水，这门技术可能就难保住了。”李晨担心道。 曹宁点上烟：“我知道。你给我说一个实话。如果你那边洗水，你能控制多久不泄露秘方。” 李晨想了想说：“大不了我亲自去放置药济。这样也只能保证半年多。毕竟我们李氏商行也很复杂，各派的人都存在，谁都想自己发财，谁都有关系。” 曹宁明自，李氏商行是一个家族企业，在李氏商行上班的人，许多人都是李家人。平时，他们都在争权夺权，没有人不会看着李晨发大财而大红眼。 现在，外面已经有人得到了洗水的技术一部份，洗水机，洗水工艺，原材料（化学原料除外）。为此，李晨曾告诉曹宁，市场上曾有人在仿制牛仔服装。但是，他们仿制的牛仔服装，因为洗水工艺不过关，特别硬，所以，不敢上市。 不仅是那些商人，南京的一些官家子弟，也闻信上门。有着十几个人，找到了李晨，要求入股牛仔这一行。被李晨拒绝后，他们找了关系，以权来压李晨。 而李晨家中的关系也很硬，所以，那些官家子弟退走了。 可是，谁能保证没有比那些人更大的官出面？ 因为现在牛仔服装没有上市，那些人没见到利。他们都在等，等着看牛仔服装上市。 李晨说：“上市后，如果火爆的话，估计我这边的股份会拿出一半出来，否则我就寸步难行。兄弟，你那边就危险了。这几天，就有人打听，与我合作的另一方是谁。” 曹宁苦笑，这一天，他早就估计到了。 为此，他吩咐了下面的人，对外都说，牛仔服装店是李氏商行的下属企业。 也就是这个借口，将聚焦点放到了李晨身上。 可是，当牛仔火爆后，曹宁就会被挖出来。到时候，估计不仅是股权没了，其他的也危险。 曹宁一口气抽了一支烟，叹口气道：“我知道，我这边的股份可能守不住。我也有打算。” “什么打算？” “在我的手上，肯定是几千元钱就会被人拿走了。不给的话，往大牢里一放，我就得拿出来。” 李晨点头。这套手法，他见的多了。 “所以，我准备将股份全部转给你。” “转给我？”李晨并不意外。他知道，曹宁只能这样走。 转给李晨，曹宁不亏本，让外人拿去了，那可是白菜价。 “行！给我吧，我给你五万法币。” 李晨的出价比较低。 这回生产的牛仔，每个月可以生产近两万件。如果火爆，每月能卖出一万五千件，每件销售价为五法币。那可是一个月销售收入七万五千法币。 就是三法币一套服装，也有四万五千法币。 牛仔服装的利润是百分之七十，所有的成本只占百分之三十不到。也就是说，每个月有三万二千法币的利润。 曹宁占股百分之六十，每个月，曹宁能获利两万法币。 而李晨只给曹宁五万法币，也就是给了曹宁两个半月的利润。 但是，这个价格李氏商行认为是合适的。因为换作其他的的人来，曹宁可能连五千都拿不到。 曹宁叹了一口气。 李晨脸红地说：“这是我们李氏商行的出价。本来他们只愿意出三万法币，我力争了后，加到了五万。” 曹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们还有什么说法没？” “有！你转出股份、拿了这五万法币后，不能再从事牛仔这一行。” 曹宁有些怒了。 第60章 遇袭 李氏商行打的好主意，在牛仔服装上市前，他们对曹宁不闻不问。当牛仔已经未卖先爆时，却将屠刀举向了曹宁。 但是，曹宁也不可能这样轻易地让他们宰。 “不让我做牛仔服装可以，我准备做进口汽车。但是，五万法币，我做不了生意。” 李晨看着曹宁：“你提要求吧！我转达，为你争取。” “我准备拿二十万法币来做汽车生意……” 李晨一口否定：“五万已经是最高价了。” 曹宁：“我不要你们二十万。我可以拿五万，但是，李氏商行得为我担保，我准备向银行贷款十五万法币。” 李晨回去了，将曹宁的话带了回去。 曹宁很坚决，必须帮曹宁贷款十五万。否则，曹宁将会对外出售洗水配方与洗水工艺。 为了这事，李氏商行的高层，进了一个晚上的会。 最后，他们作出了商议。李氏商行不给曹宁担保。因为担保风险大，如果曹宁还不了，他们得负责。 但是，他们找到了办法，那就是，将百分之八的股份送给了财政部的一位副部长，求得这个副部长的批条，命令银行给曹宁贷款六万法币。 这个百分之八的股份的送出，李氏商行却要扣除曹宁的卖股权钱一万法币。 第三天，曹宁拿到了四万法币的银行存单，还有，银行给贷的六万法币。 一共十万法币，拿到手后，曹宁当即拿出十万法币，换成了美元。按照一美元兑换四法币的兑换价，曹宁拿到了两万五千美元，并将这些美元存入了美国银行。 拿到了钱的这一刻起，曹宁再也不能在中国从事牛仔服装的生产与销售了。 按照李氏商行的要求，曹宁不能再从事牛仔服装生产销售，否则，他们将会对付曹宁。曹宁也知道，李氏商行要对付自己，那是十指抓田螺──十拿九稳。 本来，李晨“好心”地说，他愿意拿出一千法币，购买曹宁的牛仔服装店。 但是，曹宁拒绝了。 这家店是他唯一的生存点，没有了这店，他又将流浪。 由于这这一个月来的宣传，这家店成了南京的名店，很多的人慕名而来。 顺带着，服装店仓库中积压的旗袍也被销售一空，赚了一些钱。虽说不能生产牛仔服装，但是，曹宁准备将旗袍改一下，生产出来的旗袍肯定会畅销。 但是，他不会再作大的修改与设计了，那样做的结果，就是引来第二次被掠夺。 服装店重新改名叫时装店，曹宁交出了洗水车间、洗水工艺、还有洗水的化学配方。 原来从事洗水生产的六个工人，也被李氏商行给带走了。洗水机也被搬走了。 一切回到了从前，依然是曹宁刚接手时的那些工人留下来，他们继续将仓库中的面料拿出来，生产旗袍…… 抽空，曹宁去了一趟李氏商行，看到了牛仔服装店外排有一里多远的长队，那是前来购买牛仔服装的人。 李晨高兴地告诉曹宁，昨天一天，卖出了三千多套牛仔服装，还是只卖了五个小时的量。 看着李晨高兴地样子，曹宁摇摇头。在民国里做生意，没有后台，只能被人宰──这是他的教训。 他在考虑着，未来的路准备怎么走下去。 将二十一世纪的技术拿来？ 曹宁不缺那些技术，原来，他准备将牛仔炒红后，半年时间后，就做第二项，做羽绒服。 眼下的民国，鸭绒是没人要的，鹅绒也是很便宜。只要技术落实，让羽绒服在民国流行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但是，李氏商行的行为，让曹宁寒心了。 自己救过李晨夫妇的命，就凭那两条命也做七八万法币吧。结果呢，人家根本没有想到救命的事，反而只花五万法币，拿走了自已应该赚到了几十万法币。 这就是人情？ 自己忙了这久，最后是帮人家开了一条钱路。 有了这个教训，曹宁不可能再去开发新产品了。 一连三天，曹宁都偎在家中不出门。 在南京，他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没有朋友，没有亲戚。 看来，南京不是曹宁的风水宝地，不，应该说，民国，对于重生者的曹宁，没有生存的土壤。 第三天的下午，曹宁喝了一些酒，喝到天黑，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住在服装店的小院里。是靠近后墙的一处避静的后院，由于这是老板的房间，一般的话，是没有人来的。 当曹宁打开了房门，进入房间后，他感到了不对劲。 房中有人！ 曹宁马上准备退出房间。 但是，迟了。他感到了腰上被一支枪给顶住了。 随后，房门关上了。 “你们是谁？”曹宁没有惊慌。 “向前走！去沙发坐下。”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在曹宁的耳边。 曹宁没有反抗，这时候反抗，曹宁只会中弹死去。 来到了沙发，曹宁坐了下来。 那个人，跟在曹宁的身后，来到了沙发后边。那支枪依然顶着曹宁。 “你叫曹宁，军统临澧特训班的成员。” 曹宁习惯性地说：“先生，你找错了人。我不知道什么军统临澧特训班。我只是一个留洋回国的学生。” 后面的人冷笑了几声：“好一个留洋生。你知道文朱吗？你知道花钱吗？你知道李安吗？” 曹宁惊讶了，这人不是劫匪，他知道的东西太重要了。 “不知道。”曹宁嘴上说。 “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曾经在常熟虞山救了两个人，之后，你便来到了南京。你取掉了痣，修薄了眉毛，伪造了身份。从一个军统的逃兵，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留学生。开了一家牛仔服装店。” 曹宁知道，对方已经全部了解了自己的情况。 但是，两世的特工经验，让曹宁信奉一个道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记得教官曾经说过：“作为一个特工，要否定一切定罪。就是你与女人在床上被抓现行，你也要马上装失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床的。” “你说的是谁？”曹宁反问道。 第61章 再见田中 那人笑了：“曹宁，别否认了。我们是军统一处的，奉我们处长的命令，来与你接头的。” “接头？接什么头？猪头？狗头。”曹宁继续否认。 “不用再否认了。你从临澧出来，是接受了任务，想要潜伏在日本人的身边。所以，我们是来与你联系的。” 曹宁的脑中马上清楚了。这些人不可能是军统的人，因为曹宁从临澧逃出来，根本就没有接受任务。 所以，这些人是来试探自己的。而军统肯定不会来试探。 只有一种可能，这人是日本人。 想到这，曹宁明白了，田中十二为什么不与自己接头，他是怀疑自已。而那次的投名状行动，也是日本人的试探。 想到这，曹宁便不再装了。 他两只脚一弹，向后踢去。由于他的身子坐在沙发上，有沙发支撑着身子，所以他的两脚飞快地踢向了身后。 身后那个站着的人没有想到曹宁会突然发难。于是，曹宁的连环腿，两踢在他的手上头上。 拿在手上的手枪被踢掉了，那人被踢到了一边。 这时候，曹宁翻过身来，抢到了手枪。 顶上火后，曹宁将枪顶在了地上的人的头上。 “说！你是什么人？”曹宁问。 “我是军统……” 曹宁冷笑道：“我日你奶奶的军统，害的老子象丧家之犬一样，现在还盯着老子不放。那好，老子就来杀一个军统的人玩玩。” 地上的人：“你杀我？就会遭到追杀。” 曹宁不屑：“我不杀你，就不遭追杀了？那你来干什么？追杀，来吧，杀你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小子哎，该你倒霉，我现在就送你上路吧。” 说完，曹宁扣动了板机。 但是，枪声没有响，只听到撞针声。 “空枪？”曹宁说了一句，又扣了一次板机。 依然是空响。 这时，灯一下子亮了。 灯一亮，曹宁马上看清了地上躺着的是谁。 “井上君。”曹宁一时楞住了。 井上生气地伸出手：“快拉我一把。” 曹宁连忙拉了井上起来，嘴里说着：“井上君，你这是唱哪一曲戏？” 井上指着书桌的方向：“你看那。” 曹宁回头一看，发现田中十二正坐在椅子上，手上正拿着电灯的拉线开关。 曹宁没有走过去，只是向田中十二点点头：“原来是田中社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田中十二听出了曹宁的语气：“曹宁，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哪敢？”曹宁的样子，哪象不生气的样子？ 田中站起来，走到了曹宁的面前：“我知道你的想法，换作是我，我也会生气。但是，你想到没有，换作你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曹宁没有回答。 田中继续说：“我是没有去常熟见你，因为我去见你，就是无意中带人去杀你。你杀了横渡俊五……” 曹宁反驳道：“那是你让我去杀的？我也不知道那是日本人，我没有错。” “站在你的立场上，你是没有错，但是，站在横渡家人的立场上，你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在他们的心中，你是一个中国人，一个该死的中国人。所以，没有人能拦住横渡家的刀与子弹。这种情况下，我与你见面，就是给你带来危险。” 听了这些话，曹宁的脸色好了许多。 “你不知道，这一个多月，横渡安排了多少人在我的身边。他们想通过我找到你。但是，我对外说你已经被井上君杀了，所以，他们找不到理由来逼迫我。” 井上在边上，点着头说：“就是我的身边，也有不少的人，为此，一个我的中国线人，也遭到了他们的杀害。他们将那人当作了你。” “那你们这次来……” 井上说：“他们做的过份了，为此，大本营方面将横渡龙二调离了上海，调去了东北。他一调走，他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就再没有人来盯着社长与我了。” 曹宁不相信，但是还是髙着放心，松了一口气。 田中走过来，拍着曹宁的肩膀说：“你的行踪都在我的掌握中。不错，你经过了考察。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曹宁不解：“担心什么？” “担心你是军统的暗线。所以，通过横渡的这件事，我们再一次考验了你。如果你是军统的暗线的话，在遭到横渡的追杀与我的抛弃后，你肯定感到任务失败了，从而与军统联系。但是，这一个多月来，你除了生意上的事，没有再去联系人。这就说明，你不是军统。这才使我今天来见你。” 曹宁暗笑道：“老子本来就是从军统逃出来的人，哪有可能再去虎口中联系军统？” 三个人坐了下来，田中坐在单人沙发上，曹宁与井上坐在长沙发上。 曹宁起身，从壁柜中拿过了一瓶红酒，拿来了三个酒杯。 接过曹宁递过来的酒杯，田中看着曹宁：“不生气了？” 曹宁将另一个酒杯递给井上：“生气，但是听了你的话，觉得有道理。再说，你是强盗的哥哥……” 曹宁连忙刹住话，说刘富贵，田中十二肯定不好受。 果然，田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但是，很快地消失了：“谢谢你还记得十六。” 井上说：“悼念十六，干一杯。” 三个人碰了杯，然后喝下了杯中的酒。 喝了酒后，气氛好了起来。 田中十二问：“听说你被人宰了。” 曹宁喝了一大口酒：“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还救了他的命，结果，桃子熟了，丢给我一个烂桃子，就将我赶了出来。这人心怎么这么黑？” 井上坐在曹宁的边上说：“曹宁君，你太善良了。” 田中十二摇头：“不是曹宁善良，而是他不得不交出去。否则的话，人家会对他下黑手的。是要钱还是要命？” 曹宁的手哆嗦着点上一支烟：“一年能赚五六十万的利润，按股份能分享三十多万。结果，四万法币就打发了我，我不甘心啊！” 井上同情地说：“就是我也替你不甘心。” 新年快乐！ 感谢你们的支持！恭祝大家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心想事成，桃花朵朵开！ 第62章 田中的要求 田中十二：“不甘又怎样？李氏商行的后台是财政部长，在他们的眼中，你就是蚂蚁。” 井上：“蚂蚊也能咬人一口，咬痛他。” 曹宁看着井上：“你有什么好办法？找人杀了他们？” 田中十二马上阻止：“不能，他们身边的护卫很强，也许你没来的及下手，人家已经杀了你。” 曹宁不再说话了。 井上拿起瓶，给三个杯子倒上了酒。 田中十二问：“曹宁，你想报仇吗？” 曹宁坚决地说：“想！” 田中十二盯着曹宁：“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我会安排你的报仇事易。” 井上在边上，介绍了田中十二的身份，以及他们的组织。 在井上介绍的时候，田中十二一直在看曹宁。 曹宁的表现让他律满意。 “你上次在苏州时，已经填了表，也就是说，从那时候起，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田中十二说。 井上补充道：“入了组织，也就是终生要为组织服务，如果你中途背叛组织，那么，我们会追杀你，并且将你填的表格与自愿书公布，还有你在无锡杀害中统人的事公开，让你在中国无处生存。” 好厉害的手段！但是我不怕！ 曹宁心中想，我本来就是要打入你们组织的，本来就是要在你们组织中当卧底的。 过了几分钟，田中十二问：“决定了吗？” 曹宁点头：“我已经没有别的路了。我跟你干！” 田中十二笑了：“好！欢迎你！来，干杯！” “砰！”三个酒杯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田中喝了酒后，擦了擦嘴：“既然是自己人了，那我就帮你报仇了。” “怎么报法？”曹宁猜到了田中十二的目的。 “李氏商行夺了你的股份，想独吞牛仔服装这块肥肉，那我们就将这块肥肉抢过来。” 井上补充道：“大佐这次来，是受了大本营的委托，来与你商谈牛仔服装一事。” 终于露出了想法。 曹宁说：“我与李氏签了合约……” 田中十二摆摆手：“李氏商行的眼光只放在了中国，而我们的目的是国外。我需要你的牛仔技术，工艺，洗水原料。我们将会在日本和东北各建一家大的工厂，生产出来的牛仔服装，销往世界各国。这样一来，就不影响到李氏商行的生意。他们就没理由追究你。毕竟你的承诺是中国内不生产销售。” 其实，田中之所以这快来找曹宁，是因为家族的要求。 田中家族在日本本是一个大家族，但是，随着家族的经济不但的衰败，家族的地位在不断的下降。 这一次，牛仔服装上市后，让田中家族看到了希望。所以，他们便让田中十二去调查曹宁。哪知道，田中十二本就认识曹宁。 听了家族高层的话后，田中十二暗暗欢喜。在与家族讨价还价，得到了田中十二要求的东西后，田中十二来到了南京。 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田中认定曹宁是可以使用的人，这才向曹宁摊牌。 看到曹宁犹犹豫豫地，井上瞪了曹宁一眼：“你有什么要求？” 曹宁终于开口：“我需要一笔钱！” 田中十二没有发火，这才是一个人的正常表现。如果曹宁说，愿意不要一分钱，将牛仔技术交给田中十二，那样的话，他肯定不相信。因为曹宁肯定有他的打算。 “没问题！我给你五万法币。”田中十二一口答应。 曹宁摆摆手：“我不要社长的钱，只是想通过社长，贷一笔款。” 一听说贷款，田中十二马上答应了。 田中家族是侵华的积极者，参与了对中国侵略的战争计划。所以，田中十二知道一些情况。 最关健的是，田中得到了日本军队将在几个月后侵略中国的确切消息。 除了积极地搜集中国的军事情报外，田中十二也在为田中家族将来在中国的发展而努力。 他知道，中国的未来，将是日本军队的天下。 这样一来，中国的企业，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银行，也在这灭顶之灾中。相信许多银行会撤离苏州。 如果在先期，向中国银行贷款，而战争打响后，苏州成为了日本人的治地，而中国的银行已经逃离了苏州。这样一来，银行的贷款就不用还了。 其实，田中十二已经做了许多的工作。苏州无锡、上海、南京，能贷款的银行，他都跑遍了。 但是，因为他是日资公司，在中国又没有固定资产抵押，所以，中资银行都不愿意贷款给他。 现在，曹宁提出贷款的事，他便一口答应下来。 这是好办法。一是田中十二不用支付曹宁的钱，可以空手套白狼，将牛仔服装的技术拿到手。二是，帮助曹宁拿到一批钱，笼络了曹宁，同时也让中国银行受到损失。 他可不会认为，曹宁傻到会去归还中资银行的贷款。 “你想贷款多少？”田中十二问。 曹宁：“多多益善！” 田中笑了：“不要以为银行的人都是傻瓜。据我估计，如果你将牛仔的技术作抵押，只能贷出五六万法币。” “才这点钱？”曹宁不满足。 “你那技术抵押，很快会被银行卖出去。因为时效性。李氏商行也不是铁板一块。相信现在有很多的人在打他们的主意。而且，不超过三个月，牛仔服装的技术会泄漏出来的。所以，银行不会给你高价。” 曹宁无奈地说：“那好吧！就贷款六万法币。” 当下，曹宁将牛仔服装的工艺技术资料交给了田中。 田中也很爽快地给了曹宁三万法币。剩下的三万法币，田中答应在一个月后，让井上给送过来。 同时，田中安排井上为曹宁的上线。 命令曹宁在南京从事情报收集工作。具体的工作，田中会在后续，给曹宁下达命令。 田中十二走后，曹宁便将三万法币，换成了两万大洋。 对于欠的那三万法币，曹宁已经不作打算了。田中十二也不是善男信女，他才不会给曹宁剩下的那笔钱。 古往今来，哪有上司痛快地归还下属的欠款？ 第63章 接头 1937年的2月1号，农历腊月十三。 曹宁在外面的酒楼吃早餐。 “先生，卖一份报吧！”一个小报童来到了曹宁的面前。 曹宁丢了一块钱：“给我一张今天的报纸。” 报童找回钱，连钱和报纸一起递给曹宁。 拿到了报纸后，曹宁从第一版看起，坐在那看了十几分钟，看到了第四版。 第四版是广告版，上面都是刊登广告的。 曹宁略看了看，便将报纸丢在桌子上，而他则是离开了酒楼。那份报纸，马上被报童捡走了。 很快，报童将这份报纸又卖了一个人。 走在回店的路上，曹宁的心里激动起来了。 这长时间，审查、怀疑、试探，接二连三。曹宁差一点都受不了了。 今天，终于等到了消息。 原来，在第二版与第三版的夹缝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刊登了一份招工广告。 这份广告，就是曹宁等待的消息。 上次田中走时，便告诉曹宁一个接头方法。让曹宁等待上线的接头信号，而接头信号就是通过报纸广告登出来的。 至于上线是谁，田中十二没有说，曹宁也不能去问。 曹宁等了几天，在今天，终于等到了。 这份广告曹宁已经熟记于心。回到了家中后，他拿出一本书，马上将广告翻译出来。 见报后十二点，去三环街十二号的信报箱。 曹宁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九点，离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 坐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水。 这次不象接头，因为通知的是去信报箱。 一些有钱人家，在自己的屋外，都会做一个信报箱。主要是！方面邮递员与报童报置信件与报纸。 让自己去信箱，意思就是让自己去信报箱拿指令。 在房中呆了一个半小时，曹宁出门了。 从曹宁的小店，至三环路，坐黄包车需要半个小时。 曹宁是准备提前一个小时到，先行观察一下，是否有危险存在。 到了三环路，曹宁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两边的小店。不时地走进小店中，看看问问，然后又出来。 他这是在试探。如果有尾巴的话，那么，自己所进去的小店，都会有人跟着进去，并且有人询问。 但是，曹宁发现，自己所经过的小店，好象没有人跟进。 这说明，三环街眼下是安全的。 从街头，走到了街尾，曹宁走完了左边的街。到了街尾后，他便跨过街路，来到了右边，从街尾向着街头走来。 依然是边看边转街。 来到了三环街十四号。 这边是双号，十四后的后面是十六号，十四号的前面是十二号，也就是曹宁的目标。 刚好十六号的屋外有一个信报箱。 曹宁便走了过去，发现这信报箱没有上锁，于是，他便打开了信报箱。 这个信报箱内是空的。 曹宁故意在这个信报箱的前面站了几分钟。 并且，用他的身子挡住了信报箱。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能看出他拿没拿东西。 同时，曹宁还将右手伸进信报箱，再握成拳头，放回到自已的口袋中。 这样就让人产生一个错觉，他从信报箱中拿东西了。 如果自己被盯上了，那么，这个时候，就是猎人出手的时候了。 但是，没有人上前来，就是看的人都没有。 曹宁暗自观察了一阵后，确认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再走几步，来到了十四号。 十四号的前面也有一个信报箱，不过锁住了。 曹宁的手一动，拿出了开锁的东西，轻轻地开了锁。 十四号的信报箱中，倒是有东西。 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卖房的广告宣传单。 曹宁拿出了一张出来，关好了信报箱，帮忙锁上了锁。 在十四号的前面，曹宁停了一下，等待意外。 但是，没有意外发生。没有人上前来。 经过了两次的试探，曹宁终于放下心来。 他的眼睛看向了十二号的房屋。 十二号的大铁门是紧闭的，屋内没有人的呼吸。那就说明，十二号屋内没有人。 也是，一般的情况下，死信箱总是找那些没人的房屋的信报箱，这样安全，不担心被拿走了。 一边走，一边看着街两边，曹宁来到了十二号的信报箱。 依然是用开锁的工具，打开了信报箱。 打开的同时，曹宁的眼睛看到了一张电影票。 他用左手拿过那张电影票，同时右手也塞了进去。利用这个机会，他将电影票塞进了左手的衣袖中。 而右手，刚是将刚从十四号拿来的卖房广告放进信报箱中。 “你干吗？”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曹宁吓了一跳，准备跑路。 但是，如果跑了，那么就被人怀疑上了。 要知道这里是南京，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就是便衣警察和便衣特务。 被人怀疑上了，那就难呆了。 曹宁强迫自己振定下来，头也不回地，拿出了一张卖房的广告：“老板让我来的。” 原来从十六号出来了一个人，他出来时，看到曹宁在十二号的信报箱前，便问了一句。 曹宁的回话，让他瞪了一眼，骂道：“原来那些广告是你小子塞进来的。告诉你，不准再往信报箱中塞广告，再让我抓住了，老子送你去警察局。” 曹宁连连点头，弯着腰，站在一旁，等着那人走开。 直到那人走远了，曹宁这才锁上了十二号的信报箱，转身向着街尾走去。 从街尾那边，有一个公共汽车站台，可以离开。 之所以从这边走，是因为那张电影票。 刚才，曹宁一眼就看出了电影票，丽华影院的。 而这个汽车站台，刚好可以坐车去丽华影院。 上车后，曹宁老实地坐在椅子上，没有拿出来那张电影票。直到踏上丽华影院的台阶，他才用右手，抓住了左手衣袖中的电影票。 这个过程刚走完，曹宁便被人挡住了。 “票。” 影院的查票人员问道。 曹宁拿出了电影票，那个人没有拿票，只是用眼一瞄，就看出了电影票的真伪。 “不错，是本场的。快进去吧，马上放影了。” 曹宁谢谢一声，便钻进了大门上的厚帘布之内。 第64章 接头2 刚才在外面，还感到冷风侵体。但是一钻进棉帘内，马上感到了暖暖的。 曹宁刚才已经看过了电影票，19排25座。这个排数不错，但是这个座号就有些偏。 从帘门这进来的号，是双排，走道处的号码是20号。 从后面的过道，穿了过去，来到了另一边的走道，来到了19排，25号是过道那边靠墙的第二个位置。 借着微弱的光，曹宁看到了19排23号有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这女人的身边，再没有人。因此29号之后，位置太差，很少人了。 应该就是这个女人了。 曹宁稳定情绪，靠了过去。 “麻烦了！请让让。”曹宁低声地说。 那女人没有起身，而是将腿子偏向过道，腾出空处，让曹宁从她的身前过去。 “谢谢！”曹宁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电影开始放映了。场内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只有银幕上的声音充斥着影院。 曹宁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发现，来了后这十几分钟，旁边的那女人没有与他接头。 她那副投入的劲头，让曹宁怀疑，接头人不是她。 既然接头人不是她，那为什么会给自已这张票？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 就在曹宁怀疑时，他感到了屁股下面的微动。 原来，他坐的椅子板下，有人在敲击。 这个敲击很轻，只有曹宁的屁股能感到。 “小弟，我是表姐，六姨让我来的。” 曹宁听到了敲击出来的密码。翻译出来后，就是这段话，而这段话，正是接头的暗语。 曹宁急了，他在前排，那人在后排，他不能去发手码，更敲不了对方的屁股。 情急之中，曹宁低声地问坐在旁边23号的那人女人：“你是我三叔的女儿吗？” 这个声音虽说低，但是，前后排的人能听到。 曹宁就是用这个办法，回答了后面接头人的暗语。 这头解决了，但是，旁边的那个女人，在曹宁说了两遍问话后，不耐烦了：“小子，想泡我也不用这低级的手段了吧，电影完了后，我们去吃一餐，然后去大舞厅……” 曹宁马上不再说话了，这时，屁股下面有敲击。 “五分钟后离场，去相思豆旅馆205号房。” 这个敲击声连响了三次，之后，曹宁听到了身后有人起身，离开了电影院。 这时，坐在曹宁身边的那个女人开口了：“小伙子，我们现在就去开房如何？” “对不起，你是老虎，我是瘦猴，我怕被榨干。” 曹宁说完，马上翻到了前排，前排没有人，就从前排，他上了过道，快速地离开了影院。 离开时，曹宁听到了笑声。 这种离场的办法，是比较合理的，一个小伙子，逃避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调戏，没有人去怀疑。 不然的话，刚刚从后排离开了一个人，现在，自己又离开了，不让人怀疑才怪。 出了电影院，曹宁没有快速离开，而是停在一个卖烟的摊前，挑起烟来。 这就是反跟踪，如果有人怀疑自己并跟踪，那么，袋就会从那棉帘门出来。 三分钟后，曹宁买了一包烟，离开了。 这三分钟内，没有人从影院出来。 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点上烟，不时地回头瞅瞅。 直到确认没有尾巴后，曹宁这才叫了一辆黄包车。 上车后坐了二十分钟的车，这才到相思豆旅馆。 相思豆旅馆，其实就是一个男女约会的地方。这在南京，已经是大名鼎鼎了。 曹宁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自己来这里？因为这个地方，私人侦探，小报记者包围了这里，还有不少的警察。 幸好曹宁不是名人，他进入旅馆，那些人只是瞄了一眼，就没有人去注意他。 曹宁上了二楼，来到了205号房的门前。 205号房门是开的，有一个女服务员在房间。 这个女服务员二十岁出头，长的很水灵灵的。 “先生你好，这房间马上就收拾好了，要不你先进来坐坐。”那个女服务员笑着说。 曹宁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房间。 就在他走进房间后，房门关上了。 “干嘛？”曹宁一惊。 “相见时难别不难，东风有力百花残。”那个服务员马上念了一首诗，这首诗，改了两个字。 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接头人。 “蓬山此去有水路，青鸟殷勤探头看。” 曹宁回答了暗语。 这个暗语有讲究的。对方的两句诗，每句只改一个字。如果不是真正的接头人，就会顺着对方的意思，答改一字的诗。那样就说明他是假的。 而曹宁这两句，都是改两字，而且回答的很对。 那个服务员听了曹宁的话后，马上严肃起来。 “我是东山芳子，中国的名字叫王芳。今后，我的身份是你的表姐。” 曹宁马上回答：“你好！表姐，我姓曹名陵。接受你的领导。” 王芳点点头，坐在沙发上，掏出了一支烟。 曹宁马上掏出打火机，帮助王芳点上烟。 王芳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串的烟圈。 “你的情况，田中组长已经告诉我了。现在，我面临的一个任务，需要你的帮助。” 曹宁站直身子：“请下命令。” 王芳说：“你记得一个叫黄玫瑰的人吗？” 黄玫瑰？曹宁摇了摇头。 王芳笑了：“你呀！只瞅着那年轻漂亮的人，当然记不得黄脸婆了。” 这话，马上提醒了曹宁。 “表姐说的那人，是否是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富太太？” “对！就是她。” 曹宁记起来了。 他的服装店，有几个常来的客人。虽说她们每次来店，都是小芳接待，但是，有几次，曹宁作为老板，也上前招待过。因为曹宁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对服装设计有一套先进的经验，所以，那几个常客来后，曹宁便当了她们的服装参谋，对她们的穿戴，提出了合理化的建议。 她们听了曹宁的建议后，让师傅按曹宁的建议给她们做了两套服装，一下子成了潮流款。 这样一来，曹宁成了她们的特别设计师，她们经常来店，找曹宁帮忙。 第65章 任务 在这些女人中间，是有一个叫黄玫瑰的女人，与王芳说的特征相同。 “她是我们的目标吗？”曹宁问。 王芳点头：“对！她是间接目标。我们的主要目标是她的丈夫谭伟。” 曹宁想了想：“我没想起谭伟是谁。” “你想的是少将以上的官吧？谭伟是一名上校。” 上校？在南京，上校一抓一大把。 “他的作用不在他的官大官小，而是他的职位。他的职位是，南京军委会的秘书处长。” 曹宁一颤，这个上校不简单，就是中将都不如他。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那可是知道很多的军事秘密的，难怪田中与王芳这样看重。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我需要通过你，去认识黄玫瑰，然后再通过黄玫瑰，认识她的老公。” 曹宁明白了，王芳的目标是接触到谭伟，但是谭伟这样的人，自身的警惕性很高，生人难以靠近。再就是军统中统肯定在他的身边安排了眼睛，谁靠近他，就会被盯死。 只有通过谭伟的老婆，靠近去，才不会引起谭伟自身的警惕和监视者的注意。 说实话，南京的大官们，谁没有几个红颜知己？ “好！我听你的安排。”曹宁答应下来。 两人商量好了后续的安排，曹宁准备离开。 王芳喊住了曹宁，将他的衬衣从裤带中拉了出来。 “这样才象刚刚做完那种事的男人。” 王芳又将曹宁的头发弄乱了，衣领上沾上了口红，这才满意地说：“你可以走了。记住，这里是南京，多长一个心眼。你死了无所谓，但是，我们的任务必须完成。” “是！” 曹宁出了门来，在二楼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个人。那人正靠在栏杆上，抽着烟，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盯着从房中出来的曹宁。 曹宁装作没有力气的样子，脚步沉重地向着楼下走去。 “这小伙子没有三天回不了神。”那个人说。 而在他身后的房门处，靠着一个人：“这里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吸血殿。一般的男人，回去后，象大病一场。听说有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来了一趟，回去半个月才回过神来。” 两个人笑了起来。 曹宁的听力很好，这两人的话，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可是不知道，走出这个门，老子就回过神了。 回到了小店，曹宁来到了办公室，他在准备材料。 这是王芳下的任务，给她准备材料。 对于黄玫瑰这样的人，要让她对一个女人感兴趣，那是很难的。 但是，人都有弱点。黄玫瑰的弱点就是喜欢时尚。她已经女到中年，人黄脸松皮了。所以，她特别在意，男人对她的看法。没有能力让男人感兴趣，那么就会入冷宫了。 这也是很多中年女人的同性。 而时尚，能让她们扬长避短，发挥自己的优势去吸引男人，让男人继续喜欢她们。 就是这样，黄玫瑰才三番五次地去曹宁的小店，让曹宁给她设计衣服，并在曹宁小店专门定制服装。 这一些事，都被田中掌握了，所以，他们想到了曹宁。 曹宁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这些女人，田中十二不可能再用自已，因为自己没有什么价值。 坐在办公桌前，曹宁点上一支烟，回忆起几次同黄玫瑰的谈话，主要是她的爱好和特长。 半个小时后，曹宁写满了一张纸。 第二天，曹宁来到了相思豆旅馆前面一千米的那个茶楼，按照王芳的要求，在茶楼的留言牌上写了几句话，然后将那写好的纸放到了王芳指定的地方。 留言牌的作用是提醒王芳，接收东西。 又过了三天，曹宁吃完早饭，回到了旅馆，便看到了黄玫瑰。 “曹老板，等你半小时了。”黄玫瑰说。 曹宁心想，等我干嘛？干你？老子没兴趣。 但是，他面上装着热情的样子：“黄姐来了！我去吃早餐，吃完就回来了。” “吃早餐？现在几点了？”黄玫瑰看了看手表：“你也太懒了吧，十点半了，才吃早餐。” 曹宁被说的不好意思：“冬天好睡觉，冬天好睡觉。” 说完，便带着黄玫瑰转起了店来。 这样陪着黄玫瑰看了半小时的服装，门外又有人进来了。 进来的是王芳，一进门就喊：“表弟！” 曹宁转过身来：“表姐，你怎么有空过来？” 王芳走近来：“昨天忙完了，今天抽时间来看看你，检查一下你的功课，看你是否丢掉了设计师的心性。” 曹宁：“哪可能呢？这不，我正在陪客人看衣服呢？” 这时，黄玫瑰从两人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来，问曹宁：“这是你的客人？” 曹宁请黄玫瑰坐到了客台，给她与王芳倒上水。 之后，这才介绍道：“这是我的表姐王芳，与我一同去美国学的服装设计。这才回来一个月。” 接着又向王芳介绍了黄玫瑰。 一听说王芳是从美国学服装设计回来，黄玫瑰的眼前一亮，她马上掏出香烟来，递给王芳。 王芳看了看黄玫瑰手上的烟，接了过来，又从自己的小包中，拿出一包美国的女式香烟，给黄玫瑰一根。 两个人互换了香烟，抽了起来。 “王小姐，你在服装设计上有经验，能否对我的穿戴，帮忙设计一下。”黄玫瑰请求道。 王芳已经背熟了曹宁传过去的那张纸，心中有底。 她看了看黄玫瑰说：“那你就献丑了，说的不对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你的脖子较短，建议你不要穿高领、留长发，看起来没有脖子跟气质扯不上任何关系的。” 王芳的这话，是曹宁从没有向黄玫瑰说的。主要是，曹宁是一个小年青，又是一个男人，有的话不能说。 现在，王芳一说出来，黄玫瑰马上就有同感。她的脖子较短，所以，穿衣上，弥补不了身体的短缺。 “王小姐说的太对了！” 王芳继续说：“你可能受南京眼下的瘦身热影响，所以减肥太厉害了，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对于前胸贴后背的身材，我建议你不要穿紧身的服装。贴身只会显得更瘦，有褶皱装饰的服装最佳。” 第66章 接触 黄玫瑰连连点头，自从减肥后，她感到，衣服都不合身。 “年过40不要扮清纯，长发飘飘那是少女的专利。” “花和格子不要同时出现在身上，那样会打架。” “个子高大不要穿粗纺的毛衣，那样只会显得人更粗犷，偏瘦的人穿粗纺最佳。” “上面穿花，下面就一定不要花，全身花看起来除了乏味就是俗。” “你的五官比较大气，大气的五官不要穿小碎花，那样看起来只会头重脚轻。” “……” 王芳说了十几条，说的黄玫瑰一楞一楞地。 她感到，王芳的水平比曹宁要强很多。 最重要的是，女人与女人之间，谈起时尚来，比男人与女人要融洽多了。 不到一个小时，王芳与黄玫瑰之间，已经是姐妹相称了。 而曹宁，刚是被她们抛到了一边。 也是的，王芳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特工，知道如何去抓住对方，所以，她得手了。 就这样，两个人来往了几天，黄玫瑰便邀请王芳上她家去做客。 这正是王芳的目的。 为了减少风险，王芳没有带曹宁去。她买了不少的好礼物，去往了黄玫瑰的家中。 黄玫瑰的家在南京，不算很好，也就是个一套房。不象那些当大官的，整栋小楼。 谭伟只是一个秘书，一个上校，在南京，小虾米一个，而且又没有多大的权，没有人来巴结他。 没权没势，就没有多少的钱。还是黄玫瑰的家中殷实，也不缺钱用。 王芳看了谭伟的家中情况，感到有一些把握。 王芳是在黄玫瑰家中吃的晚饭等到谭伟回了家后，一起吃的饭。 谭伟作为军委会的秘书，对王芳的到来，怀疑甚重。 吃饭间，谭伟试探了王芳的很多问题。 因为王芳话她是从美国回来的，所以，谭伟问了许多的美国风土人情。 但是，王芳早就准备好了，在来中国之前，她也去了美国一趟，了解了一下美国的情况。 原来，日本方面，很早就注意上了谭伟，所以，专门为谭伟安排了几个人。王芳是第三个。之前的两个失败了。 吸取了失败的经验，日方便让王芳去美国进修了一趟。 吃饭吃到了半途，来了一个上尉，拿来了一份文件。 谭伟起身接过了文件。 “长官，上峰要求一个小时后回送。”上尉说。 谭伟点点头，让上尉坐在沙发上等，而他则是去书房。 不到几分钟，谭伟愁眉苦脸地出来了。 “怎么啦？”黄玫瑰发现谭伟的脸色。 谭伟骂道：“又是那帮家伙在整我。” “怎么个整法？” “有一份美国转来的资料，本来可以让别人去做。但是，他们却让人拿给我。出我的洋相。” 黄玫瑰：“？？？” 谭伟连忙解释：“上面都是英文。你知道，我不识英文。” 一听，黄玫瑰笑了：“有多大的事，不就是英文吗？” 说完，黄玫瑰指了指王芳说：“芳芳妹妹不是从美国回来的吗，请她帮忙就行了。” 谭伟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看我这脑袋。王小姐，能不能请你帮忙一下？” 王芳没有答应：“姐夫，你这里的都是机密，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所能够接触的。我看你的文件不合适。” 王芳是高低都不愿意去接手这事。她猜到了，这是谭伟的试探。如果她显的很积极，那么，就会被怀疑。 只有去拒绝，让自己感到不关心这事，才能让谭伟放心。 让谭伟怀疑的人，肯定会被人盯上的。 果然，王芳的表现，谭伟很满意。 第一个方面过关了，下面就是第二个方面。那就是，王芳的身份。 她不是说是从美国回来的吗？那么，她肯定懂英语。如果不识英文，那么她接触黄玫瑰就是别有用心。 谭伟与黄玫瑰再三的请求。 “王小姐，这是一份不涉军事的文件。请帮忙。” “芳芳妹妹，就帮帮你姐夫吧。” 到了这一步，王芳不再推了。她这才接过文件。也不用去书房，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由王芳念了出来，再由那个上尉记录下来。 记录完后，那个上尉向谭伟点点头。 原来，那个上尉是精通英语的。他是被谭伟叫过来试探王芳的。 得到了上尉的肯定后，谭伟放下心来。 也就是从这一刻，谭伟与黄玫瑰才去接触王芳。 这样的来来往往了半个多月，春节到了。 春节期间，王芳离开了南京，回去了老家。而她的车票，还是谭伟送的。 日方安排好了王芳的身份，也给她安排了一个家。 那是一个中国的家庭，但是，中国家庭的老夫妻已经不在了，换成了日本特工。他们整形成了那夫妇的样子。 谭伟早先调查过这个家庭。也有人前来家中找老夫妻谈话，了解王芳的情况。 但是，谭伟得到的情报，证实王芳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春节后，王芳回到了南京。 黄玫瑰等几个太太，在春节后，也开了一间时装店。 她们的店，专门是接待南京的富贵妇人。 而王芳，则是这间店的特聘设计师。 几次上门，王芳发现谭伟的眼睛喜欢盯着自己。 她笑了，鱼儿很快就会上钩。 日方在派人接触谭伟时，便了解了他们夫妻。 黄玫瑰喜欢钱，喜欢富贵的生活。 而谭伟，四十岁了，但是，对女性有追求。私下里，有了几个女人。只是黄玫瑰家庭背景厚，谭伟的官路是黄家帮忙推上来的，所以，谭伟不敢明目张胆地纳妾。 而谭伟找的那些女人，都是精茶淡饭。 自从王芳出现后，让谭伟感到了新鲜感。一个留洋归来的女人，身上带着洋味道。而且王芳的姿色，算的上是中上。再则她年轻，身上都是青春的气息。 这一切，都让谭伟慢慢地吸附上去，希望多多与王芳接触。 黄玫瑰知道自己老公是什么人，所以，她时时提防，从来不让谭伟有接触王芳的机会。 这样一来，让谭伟的心中象猫抓一样，很难受。 终于，他的机会到了…… 第67章 得手 这一天晚上，谭伟按例从办公室回家。 汽车行到桂花巷的时候，速度很慢。 因为这里是窄路，汽车行驶的速度很低。 正闭着眼睛养神的谭伟，突然听到了呼喊声。 “救命啊！” 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谭伟马上让司机停下车，他带着司机向桂花巷跑去。 进巷口，谭伟看到了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刀，正逼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边退一边喊着。 谭伟一眼就看出了，那女人是王芳。 “砰！”谭伟掏出手枪，对着天就是一枪。 那个拿刀逼着王芳的男人一看，冲过来了两个人，而且他们的手上有枪。 “算你运气！”那男人哼了一声，马上转身就逃。 “你去追凶犯，我去救人。”谭伟对司机说。 司机马上向着那逃跑的男人方向追了过去。 而这时，那个女人向着地上倒去。 谭伟马上跑上一步，正好接住了那个女人。 近身再看，果然是王芳。 “王芳！王芳！”谭伟紧紧地抱住了王芳。 他感到王芳的身子很软，很让人陶醉。 王芳这时睁开眼睛，看到了谭伟。她马上抱住了谭伟的脖子，哭出声来：“姐夫……” 谭伟抱起王芳，向着汽车走去。 到了汽车边，打开了车门，将王芳放进车座上。 这时，谭伟才发现，王芳的头发乱了，衣服也被撕破了，脸上有五个红手印。 “王芳，发生了什么事？”谭伟问。 王芳将身子向谭伟的怀中靠了靠：“有一个人抢了我的包，还要我陪他……” 王芳又哭了。 谭伟骂了几句，用手去轻拂王芳的头发。 这个运作，引来了王芳的一声呻吟声。 这一下子，让谭伟血一下子热了。 “王芳，我送你去医院。”谭伟说。 王芳抱着谭伟：“姐夫，送我回家。” “好好！”谭伟马上去了驾驶座，开车离开了原处。 他知道，司机回来后，发现车子走了，肯定以为谭伟送人去医院了。这样的话，司机就会坐黄包车回去。 谭伟按着王芳的指引，将车子开到了一处单身公寓。 之后，又抱着王芳，向着楼上走去。 王芳住在三楼，谭伟不知哪来的劲，竟然抱着王芳上了三楼，王芳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谭伟没有放下她，抱着进了房内。随后，用腿子一勾，将房门关上。 进了房后，谭伟劲直将王芳向床上抱去。 来到了床前，王芳的手一动，竟然碰到了谭伟的“原点”，谭伟身子一松，抱着王芳向着床上倒去。 在两人倒下去的时候，本来的头偏的王芳，移正的头。 刚好这一下，两人的嘴对上了嘴。 王芳又呻吟了一声，这一声，让谭伟的大脑爆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亲了王芳起来。 王芳使劲地用手去推谭伟，但是，那手一点劲都没有，仿佛是在挑逗谭伟。 “姐夫，别这样，我们这样会对不起姐姐……” 这个时候的谭伟，听了这话，却没有停下。 王芳的这话，象火上浇油。 结果是，在谭伟的猛烈下，王芳也沦陷了。她的手挽上了谭伟的脖子，而她的口舌，回应着谭伟。 …… 半个小时后，屋内的运静才安静下来。 两个人光身躺在床上，地上都是衣服。 “姐夫……” 谭伟亲了王芳一口：“不要叫我姐夫。” 王芳撒娇道：“那我叫你什么？” “你该叫我老公。” 王芳叹息一声：“可你才是姐姐的老公。” 谭伟：“我也是你的老公。” “我没有那个命。今天过了后，我就离开南京。” 看到王芳的样子，谭伟问：“为什么要离开南京？” “如果姐姐知道了你与我的事，她会杀了我的。”王芳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谭伟说：“不要走！我在南京找一屋子，你就住在那里，我每天下班后，先去你那里。” 王芳不答应，但是，谭伟又亲又摸，王芳受不了，动了情，在做那事的途中，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谭伟开着车子来接王芳。 他在国府路边上租了一栋小院，屋子内，家俱齐全。 谭伟给了王芳五千法币，着为王芳的生活费。 …… 回到昨天晚上，在谭伟的司机追空了，丢失了犯人后，那司机回去了。 在司机离开了桂花巷后，一间屋子外的大树上，下来了一个人。 “成功了吗？” 这个人摘下遮面的黑布，如果黄玫瑰看见，她就会认识这人，他就是曹宁。 原来在几天前，王芳就找到了曹宁。 “我有一个行动，需要你的帮助。”王芳说。 曹宁答应下来，这也是命令。 王芳的计划就是，让曹宁装成抢劫犯流氓的样子，桂花巷的路口处唱一曲戏。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相处，王芳每次去黄玫瑰的家中，总会感到有一双贪婪的眼睛看着自已。 她知道，谭伟迷上了自已。 但是，自己不能主动去勾引谭伟。那样的话，不但谭伟怀疑，就是军统中统也警惕。 最好的办法是一次意外，让谭伟有机会向自己下手。 所以，王芳找来了曹宁，协助她完成计划。 一连三天，曹宁与王芳都在桂花巷口潜伏。 第一天，谭伟提前下班，在天没黑的情况下，穿过了桂花巷，让他俩眼瞪瞪地看着谭伟的车子驶走。 第二天，他俩等到了十二点，都没见到谭伟。 这一天，谭伟喝多了酒，朋友开车送他回家的。 一直到第三天，他们才等到了。 在行动前，曹宁给自己化了装。 他穿了一双厚底的鞋，将自己的身高增高了五公分。 另外，他还给自己的面部化了妆。这是防万一。如果在对斗中，被撕了遮布，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真实面容。 更重要的是，曹宁演的很逼真。应王芳的要求，他打了王芳一巴掌，还撕了王芳的衣服。让谭伟在远处看到了很逼真。 撤退的线路也设计好了。曹宁一钻进桂花巷，马上就钻进一家院中。 那家院子没有人住，但是，谭伟与司机不知道啊。 第68章 挖地道 曹宁与王芳的“英雄救美”计，让谭伟陷入了粉色坑中。 家中的是一个年老色衰的黄脸婆，让谭伟没有了兴趣，而王芳，年轻又漂亮，特别是那方面的特性，特别吸引人，让已经四十多岁的谭伟每每感到自己年轻。 第一次的时候，床单上的血，让谭伟从此将王芳当作了宝贝。岂不知，那血是王芳弄的。 自从与王芳有了关系后，除非是特事，一般的情况下，谭伟每天都要来王芳家中一次。 但他每次来后，都要在王芳处呆上半小时。 因为他每天都要准时回家，回家迟了，一天两天可以，次数多了，黄玫瑰肯定会发觉的。 所以，这也让他烦恼，不能与王芳多呆。 这个烦恼很快地解决了。 是王芳给谭伟出了一个主意，让谭伟每天中午来休息一小时，休息好了再去上班。 这样一来，谭伟可以一天两次，与王芳在一起。 其实，王芳提出这个建议，不是满足谭伟，而是出于他的目的。 谭伟是军委会的秘书，手上有军委会的文件。这些文件，在归档前，是由谭伟保管的。 就是他出去，上午的文件，他都不锁进柜子内，那样不安全，只有在自己的身边，才安全。 王芳让谭伟中午来休息，就是想利用中午的一个小时，窃取谭伟手中的情报。 因为到下午下班时，文件都会归档去档案室，那时，谭伟的身边，没有什么重要的文件。 所以，最好的时间就是中午一个小时。 当谭伟吃完饭后，再来做一场“运动”，他就会疲惫地睡去，这个时候，就能得手。 可是，王芳小看了谭伟，每次完事后，谭伟就会死死地抱住王芳睡，这是他的习惯，还是提防？ 王芳不敢去试探，试的不好，就会出事。那样一来，就会前功尽弃。 带着这个问题，王芳找到了曹宁。 “前段时间的任务已完成。这是给你的奖励。”王芳拿出了五百法币，递给了曹宁。 曹宁接过了钱，放进自己的包中。 “现在，我有问题。” 王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需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谭伟给我租了一套房子，二层小楼。但是，他安排了一个佣人，说是照顾我。”王芳冷笑。 这都是那些权贵们的习惯，找了女人后，租一套房，并安排一个佣人盯着。 “地址在哪？” 王芳没有犹豫地报出了地址。 曹宁一看，就在国府路。在国府路的东头，而曹宁的小店，在国府路的西边。 曹宁拿出了一张地图，看了起来。 “你准备怎么做？” 王芳点上一支烟：“军委会办事的人，一般都是上午来的多，所以，上午送来的文件较多，下午只有上午的四分之一不到。我想抓这个时点。” “怎么抓？” “我已经说动了谭伟，让他中午到我家来休息。” 曹宁明白了：“中午下手，有把握吗？” 王芳摇头：“他很警惕！我试了三次，每次我起床离开，但是他都醒了过来。醒来后，他的第一眼，就是看向他的皮包。” “那就没有机会。” “外人肯定进不去，他来后，那个佣人就会守在一楼的大门口。” 两个人抽烟喝茶起来。 曹宁心也急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要知道，国军的各部，接受命令，汇报情报等一些事，都会来到军委会。 而谭伟是秘书，能接触到这些机密。 虽说他不会接触全部文件，但是，每天，经过他手的文件，最少也有三份吧。 哪怕是一份文件，也是有价值的。 想到这，曹宁想到了一个办法。 “你那院子的前后左右住户情况了解没？” 王芳：“前后左右都有一个小院。前左右三个小院都有人住。只有后院没有人住。” “为什么没人住？” “听说这家人调去了国外，担任大使。他家也只有一儿一女，于是，他们夫妇与儿女去了国外。” 说到这，王芳看向曹宁：“你想打那房子的主意？很难，那家人有钱，宁愿房子空置，也不会卖，更不会出租。” 曹宁给王芳续上水。 “我们肯定不能买与租，那样的话，就会被盯上。我的意思就是，我是他家的亲戚，来帮他看房子的。” 王芳一口否定：“不行！你不能出面。现在，我是你的表姐，只要你出了事，我就会被怀疑。要知道，组织费了很大的努力，才将我送到了谭伟的身边，不能出事。” 曹宁抽出一支烟，拿在手上转着。 “那就偷偷地进去。尽量不被人家发现。” “那家离我家有五十多米，中间还有围墙，而且，进我家必须从大门进，其他的地方进不来。而我家的门口，有那个佣人看守着。”王芳说出情况。 如果这样，进不进那家一样。 两人商量了办法，如何去调开佣人。 但是，王芳说，谭伟的车子在院子中，司机在车上。 最后的结果就是，大门不能进入。 曹宁想起了二十世纪未，曾经在网上看过的电影，叫做地道战。他兴奋地说：“我有一个办法，我们就挖地道。” “挖地道？这是一个好办法。” 王芳的屋离后面的屋只有五十米，中间没有重压，也没有路，行人很少，对下面的地道，造成不了破坏性。这样的话，挖一条通往王芳家的地道，是可行的。 王芳在搬进新屋后，了解清楚了屋前屋后，屋内屋外的情况。她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出入口。 “在一楼，有一个废弃的厕所，那个地方有一个下水道口。但是没有接上下水道。你可以将地道挖到那个屋子中，将那个口子用上。” 曹宁：“佣人不是住在一楼吗？” “佣人住在南边最头边的那间屋。这间屋，在北边最头边，而且，这间屋子紧挨楼梯。一秒钟的时间，就能上楼。” “大白天的，佣人也不能休息，难道她不会看到梯梯口的情况？”曹宁有些担心，摇了摇头。 第69章 偷情报 王芳笑了：“谭伟担心黄玫瑰知道后，会突然闯进来，所以，让佣人守在大门口。佣人每次都是搬了一个小椅子，坐在大门外，而且她的背对着客厅。就是她面朝着客厅，也看不到楼梯，那边是死角。” “那就行。最好封住那间屋子，不让佣人进去。” “没问题，这几天，我正准备建一个书房带设计室，我就让人给装修一下，乘这个机会，我来挖通屋下面两米的通道，并建一个出入口。” 曹宁站起身：“那好！我来负责挖通到你屋的地道。” 第二天，曹宁收到了王芳拿过来的定位图。按照那个位置，曹宁定准了位置。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一辆小车开到了王芳屋后的那栋房子的后面。 这一晚上，天很黑。没有人能看到曹宁拿进去的东西。 潜入！开锁！一切很顺利。 曹宁在那家人的后院的一个柴房中，找到了一个点。 这里就是出入口，上面会用柴草作遮盖。 之后的七个晚上，曹宁每天都要挖掘六个小时。终于在第八个晚上，终于挖通了。 挖的有点偏，发现偏了后，曹宁又横向挖掘，这样，才接上了王芳挖下来的通道。 这时，王芳的设计室已经装修好了。 曹宁挖通后，从那个口子上去了。 王芳设计的出入口，是一个大的画板架，那画板架的架脚，正是出入口。上面是一块铁板、铁板打开，就是一个人能进出的口子。 曹宁听了听，这屋没有人，于是，他便从口子中出来。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一样的南边，有人在熟睡，那是佣人。 曹宁轻轻地走出了书房，身子一闪，上了楼梯。 来到了王芳的房中，刚一进去，一支枪顶在了他的头上。 “是我。”曹宁连忙开口。 王芳收起枪：“挖通了？” “通了！这个地方是你的一个安全出口。” 王芳随着曹宁进入了书房，下到了地道中。 “不错！万一出了意外，我就能从这里逃脱。” 王芳出来后，看了看这家人的房子，满意的说。 曹宁建议：“你那边的出口是横向的，只要堵住了通往我这边的地道口，当时，让人感觉到，地道是通往左边的那栋房子，利用这个机会，你就能争取到时间。” “曹陵，你在那边安上一个防水防潮的炸弹，如果有那一天，那我就会在撤退时，炸了那个口子。” “是！” 几天没有休息，在工程完工后，曹宁睡了一个好觉。这一睡，睡了十七个小时。 睡醒后，曹宁接到了王芳的电话。 “今天进货。” 王芳说了四个字，便挂上了电话。 进货，就是暗语，就是通知曹宁，今天行动。 曹宁看了看表，已经十点了，必须动身。 他慢悠悠的出了门，出门后，便向着王芳的住处走去。 到了王芳家中，是十一点三十六分钟。 在远处，曹宁看到了一辆小车驶进了小院。 汽车进院时，王芳正站在大门口。 接下来，王芳下了台阶，来到了车边，打开了车门。 谭伟从车上下来，拥着王芳，向着大门走去。 司机在谭伟进门后，便上了车，曹宁看到司机在车上抽烟。而那个女佣，正坐在大门外。她的背，正靠着大门。 曹宁看完了现场后，便向着右边走去。 花了五分钟，曹宁便来到了地道出入口。 进入地道后，曹宁用柴封住了口子。他的人向着王芳的家中走去。 一路很顺利，来到了王芳家的书房。 出书房时，曹宁偷开了一点门缝，发现一楼没有人。于是，他便放心地来到了二楼。 这一次，曹宁没有进入王芳的卧房。 他来到了王芳卧房的旁边的一间屋子，进为后便反锁上门。 锁上门后，曹宁来到了一张靠墙的木柜子前，打进了木柜子，按向了柜子顶上的一个突出的木头。 立即，木柜向着两边分开，没有发出声响来。 分开的木柜后面，是一个小窗口。窗口的那边，有一个包。 原来，王芳考虑到谭伟的警觉性，有人进入卧房，肯定会被他发现。所以，王芳设计了这个窗口。 有了这个窗口，就可以看到王芳的卧室的木沙发。那个木沙发的间隔很大。 曹宁轻轻地伸出手，伸到了王芳的房中。 很快，他抓到了那个包。那是谭伟的包。 那个包较沉，曹宁用劲才拿到。 拿到后，曹宁收回手，将包拿了过来。顺手，关上了木柜。封死了窗口。 曹宁拿着包，来到了桌前，准备打开包。 这个包是有锁的，但是这对于曹宁来说，没有难处，很快打开了包。 开包后，曹宁没有去拿东西。而是记下了包内东西的顺序，以便事后还原。 确认后，曹宁这才拿出包内的东西。 谭伟的包中，有钱，有枪，有子弹，有烟，有打火机……还有文件。 一共有三份文件，一份文件是武汉方面的军费申请报告，一份是北平方面的战时情报。还有一份是中统的情况汇报。 曹宁记下了三份文件，用脑子记下。 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不能用照相机偷拍。如果让人发现了照相机，那么就危险了。 再说，每天都有文件，每天的文件又不知有多大的重要性，用照相机花不来。 幸亏曹宁的记性好。要知道，等于是两个人的记忆能力，所以，曹宁是过目不忘。 记下了文件后，曹宁将东西按照原来的样子，还原了。 确认无错后，再次打开了木柜，通过小窗口，将那个锁好的包，按照原来的位置放置回去。 这时，曹宁听到了屋内的人在说话。 “几点了？”男的声音，应该是谭伟。 “才十二点，你可以再睡半小时。”这是王芳。 男人：“不睡了！” 王芳不知道曹宁的情况，她决定拖着谭伟。 “老公！我还想要。”王芳用手去摸谭伟。 王芳的挑逗，马上引起了谭伟的性趣，他翻身压住了王芳：“那我们再来一次。” 屋内响起了呻吟声…… 第70章 前世事 曹宁顺利地从王芳家中退出，回到了小店。 过了一个小时，王芳来了电话，说了暗语，通知曹宁去见面。 见面的地方，就是上次那个客栈。 依然是那个房间，依然是一个服务员，依然是王芳。 曹宁进来后，房门马上关了起来。 “有收获没？”王芳问。 曹宁将三个文件的内容告诉了王芳。 第一个文件，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第三个文件，是中统的汇报材料，这份材料中，是中统的一个战情汇报，也就是邀功请赏申请。 在这份文件中，中统没有具体地说明整个过程，只是粗描淡写地说了一下过程，就是后续的计划都没有讲。 这份文件是对付中国共产党的，并且没有时间地点人物，所以，也没有引起王芳的兴趣。 只有第二份文件，让王芳感兴趣起来。 第二份文件，讲的是国军在北平方面的军事布置计划，虽说是一个很浅的计划，但是，也能表现出国军的一个军的调动安排，以及线路图。 这文件，让王芳笑眯了眼，她让曹宁背了三次，而她自己一笔一笔地记了下来。 曹宁没有去隐瞒，因为他知道，日本人不可能只有王芳这条线去获取情报，说不定他们在军委会还有暗线。如果自己有所隐瞒，给日本人从其他的方向知道了，那么，他们就会对自己开始怀疑了。 就是共产党方面的情报，曹宁也讲了出来。 在曹宁背的时候，王芳一直盯着曹宁。她那是在观察，看曹宁是否在说真话。 在房中呆了半个小时，王芳让曹宁离开了。 曹宁离开后，王芳也离开了这间房，她从客栈的后门出去，去了一间平房。 在那个平房中，有一个地下室，王芳进入地下室，发了一封电报。 发完电报后，她没有离开，点上一支烟，坐在电台边上，她在等回电。 等了两个小时，王芳收到了电报。 原来，田中十二收到了王芳的电报后，马上转发给中国情报组。日方中国情报组收到了电报后，马上联系了几个点，让他们查询情况。 一个小时后，中国情报组收到了回号，曹宁汇报的三个文件的查实回来了。证实，这三个文件是真实的。 田中感到满意，这说明，曹宁是可靠的。 王芳也感到满意，没有人愿意身边藏有炸弹。 王芳知道，情报这个东西，不可能满大街。谭伟虽说是秘书，但是，有些绝密的文件，不可能让谭伟经手。 所以，对于曹宁的情报，也是一种试探，试探曹宁。 现在，试探结束了，今后，这个情报组可以开始运作了。 田中给王芳发了一封电话，除了证实曹宁的真实性外，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田中十二准备用一大笔钱，通过有关方面，活动一下南京的高层，争取将谭伟运作成秘书处副处长。只有谭伟成了副处长，他才有能力接触更高级的文件。 同时，田中给了王芳一个名字，让她去接触这个人，争取色诱成功，随后，通过这个人，将谭伟提拔上去。 …… 对于这些事，曹宁不知道。 回到了家中后，曹宁便感到脑子中有什么事。 突然，他想到了。 那就是中统的那份材料，在那个材料上，说了一个人名，这个人，曹宁记起来。 那是在前世，曹宁在台湾的特务局档案室中，看到的一份案情经过汇报。 那时，闲着没事的曹宁，基本上看完了档案室中的所有文件，所以，他知道许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曹宁看了中统的材料后，马上确认，这就是前世震惊大江南北的《南京中共特工案》。 前世的案情结案是这样描述的── 1936年冬天到1937年的春天，在南京的中统局本部和以及南京中统人员宿舍附近有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姑娘。 这个姑娘认识南京中统的张蔚男，他们常常一起看电影逛街，关系看起来非常亲密。 1937年的一天，国民党中统头子徐恩在他的办公室里接到消息，他亲自派往中共核心的特务潜伏小组刚进去就被中共给抓获了。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不能容忍的奇耻大辱! 他不明白：“人员是自己亲自委派，没有通过情报处；电台也是自己亲自布置，没有通过电讯处。共产党怎么可能会知道呢？难道我身边也有……” 他不敢往下想。一股凉气从脚底冒上来。 这么绝密的行动，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结案的案情分析指出，这是有一封当时徐恩发给胡南的绝密电报，翻译出来电文是这样的：“吾亲自派遣一个潜伏小组，一行三人携带小型电台，要通过贵防区混入中共控制区，请设法掩护，并协助进行。” 徐恩万万没有想到问题就出在他发出的这封电报上。中国共产党正是通过截获了这封绝密电报，才使得徐恩的如意算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么，这样一封关系到中共安全的重要情报是怎样被共产党截获的呢？又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式截获的呢？ 结案的案卷说了一个人。 张蔚男，1916年10月出生在江苏无锡一个士绅家庭。 1933年秋，张蔚男考入上海三极无线电学校，后被转往中统杭州无线电训练班第三期受训。半年后毕业，分配到中统南京无线电总台担任通讯工作。 在这里，他看到了国民党大后方和军统特务机关内部的种种黑幕，大失所望。此时，张蔚男的思想已逐步地倾向于中共，他还秘密订了一份共产党的《新华日报》，暗地里和同事冯庆、赵力等人传阅。 冯庆，出身于北平一个电讯世家。由于他听力强，技术好，从庐山无线电训练班毕业后，被留在南京国民政府交通部无线电台。后来又被国民党中统局看中，调到南京任中统电讯总台的报务主任。 张蔚男和冯庆二人因工作而相识，因信仰而相交，他们无话不谈，并且决心一起去投奔中共。 第71章 中共案 可是，怎么去找中共呢？他们是国民党中统的人，即便找到了中共又该怎么办？ 就在他们感到无路可走时，张蔚男新认识的女朋友，给了他的一条路。 这个女孩叫黄桂花。她是中共的人，组织安排她接触张蔚男。 张蔚男与黄桂花在一起时间长了，黄桂花发现了张蔚男有亲共的倾向，可以争取。于是，她汇报给了组织。 最终，组织上命令她，向张蔚男摊牌。 这一天，黄桂花作好了准备，来到了张蔚男的宿舍。 她知道，如果张蔚男有变，那么她就有来无回。 这一天，黄桂花告诉了张蔚男她是共产党。 结果没有出现意外，张蔚男表示，他想加入中国共产党，想去中共根据地。 第二天，黄桂花带着张蔚男去见了中共南京的负责人。 前一天的晚上，中共南京负责人已经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中共社会部。 第二天见面后，中共南京负责人又将见面的情况向上汇报了，并说明了张蔚男的要求。 中共社会部当即没有答应。 之后不久，张蔚男、冯庆带着中统电台的一些机密资料第二次来见中共南京负责人，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心。 这时候，中共社会部已经调查了二人，确认他们是真心的，准备答应他们的要求。 社会部的一位同志接见了他们，并向他们宣布了上级的决定：决定让他们继续留在中统内工作，以获取更多情报，支持中共的工作。 经过一个多月的考察，1936年10月，张蔚男、冯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国民党中统电讯总台，设在南京的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这是一所庞大的现代化通讯中心，大部分机件来自美国，是在美国谍报机关援助下建立起来的。 从这里发出的电讯，指挥着其在海内外的数百个秘密情报组织、大量秘密特工。 特务头子徐恩，就是通过这个电讯中心，为蒋介石提供国内外的情报，发布各种各样的秘密指令。 在国民党这样一个核心要害部门中发展共产党员，其作用和意义无疑是非常巨大的！冯庆在电讯总台的职位仅次于台长，可以掌握中统的核心秘密，管辖中统在海内外的数十部电台和上百名报务人员。 张蔚男任职的南京卫戍区监察科，则负责监听南京地区无线电讯号，控制无线电器材，正好可以保护南京地区的共产党秘密电台。 所以他俩的工作非常重要，更为了保证安全，他俩不能再亲自频繁地送情报了。 为了防止意外，中共方面调走了黄桂花。 因为黄桂花的使命已经完成，她再留下来，会给张蔚男他们带来危险。所以，她不适合做联络员。 中共方面准备另外物色一个女孩作为他们的联系人。 这个姑娘是谁呢？ 这个姑娘叫黎英，1918年农历6月18日出生在四川省崇庆县，母亲是北大学生，父亲是国军的一位团长。 中共方面根据她的个人情况和背景，对她的工作做了调整，派黎英担任国民党中统电讯中心中共地下党特支书记，由中共社会部直接领导，单线联系。 也就是说她与其他南京地下党组织不能有任何联系，负责和她联系的是中共社会部的同志。 当时，中共社会部给黎英规定了三项重要任务：一、领导已经打入中统机关内部的张蔚男、冯庆；二、直接与社会部联系、传递情报；三、相机在中统内部继续发展党员。 为了便于工作，不致引起敌人注意，组织上决定让她以张蔚男“妹妹”的身份作掩护，将原名黎英改为张萍。并让张蔚男从中统的宿舍搬出来，以“兄妹”的名义和她一起住在一起。 为了避免特务盯梢，张萍和社会部的联系并不直接用电台，而是通过南京的一个古老小巷里的中共社会部的联络站进行。情报转手后，由张萍的上线向上级汇报。 张萍的公开身份是一个无所事事，喜欢吃喝玩乐的富家女子。中共社会部的人亲自对其发式、服饰等予以精心设计，使她尽量适合当地环境，看上去就像一个时尚摩登的年轻女性。 张萍知道这是组织对自己的信任和期望，也是对自己的一次严峻考验，她决心要机智、勇敢地完成组织交给的光荣任务。同时，她内心也产生了一些顾虑。为了地下工作的需要改名换姓，公开地和中统特务住在一起，还要以中统特务家属身份出现，这要让同志们知道了，岂不怀疑自己背叛组织、投敌变节吗？ 由于张萍工作的特殊性，除了南京的中共社会部上线，她不能跟任何人有联系。年仅18岁的张萍凭着对党的一片赤诚，潜身虎穴，机智勇敢地同敌人进行着艰巨而秘密的情报大战。 通过张萍和战友们在南京的工作，获得了中统南京电讯总台的密码、呼号、波长、图表、电台分布情况等绝密情报。 这些情报被张萍一一送到了中共社会部。更为大胆的是，张萍直接领导的秘密党员冯庆，根据她的安排利用电台值班空隙，巧妙地向新华广播电台直接发出密电。 正是由张萍领导的地下党小组发回的重要情报，对于打退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党中央就是根据他们所提供的准确情报，及时捕获了由徐恩亲自派遣的潜入中共核心的特务小组。 那是一天的午夜时分，一个黑影急匆匆地用电码“滴答、答滴滴、答滴答滴”，敲开了张萍的房门，来的人是冯庆。他气喘吁吁地闪进屋，从身上掏出一份电报，异常兴奋地说：“这是徐恩发给胡南的一封绝密电报，我猜这里面肯定有名堂。” 冯庆是一位破译疑难电报的行家里手，一般电报根本不在话下。但这次，尽管冯庆、张蔚男、张萍三人翻看了一本又一本的密电译本，还是一筹莫展。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忽然，冯庆拍着脑袋恍然大悟：“这一定是徐恩和胡南之间另有约定的密电码。” 第72章 中共案2 终于，一遍遍地加减试验后，三人最终译出了电文。而此时，天已破晓。 张萍他们连夜翻译出来的那份重要电报的内容就是：派遣一个潜伏小组，携带小型电台，通过胡南的防区，混入中共根据地。署名是徐恩。 这封情报是徐恩亲自发出的，任何人都不知道，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中共的人截获了。中共东南局也是根据他们的情报，抓住了特务。而另一封电报，则让中共方面安全地转移了已经暴露的地下党。 那是另一封电报，国民党想趁中共地下联络站开会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 由于时间紧迫，张萍根本无法让别人去通知，她当机立断，启用紧急联络方法，当天晚上直接找到东南局军事组。 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 正是由于张萍及时传递的情报，才使国民党把中共地下党一网打尽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1937年春天，国民党掀起的反共高潮发展到了顶峰。 尽管如此，张萍领导的特别支部，除原有的张蔚男、冯庆之外，又发展了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等4人为地下党员。这样一来，机房、报务、译码室等都有了地下党，国民党的秘密消息根本上不存在秘密了。 面对一连串的“泄密”，徐恩开始怀疑：“难道中统内部，真的有人资敌通敌？” 想到此处，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徐恩立即和督察室主任刘培初密商，对全局人员进行一次普审，尤其是电讯、机要处室，不论是头头还是一般人员，发现反常或可疑，一律先拘后审。 发报机上真空管的作用是将收到的电波微细信号扩大，便于情报人员研究翻译。谁能够想到，就是因为一只小小的真空管，直接导致了张萍及其所领导的“中统电台地下党小组”的全军覆没。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1937年3月，张萍经组织批准回家探亲。当时，张蔚男在机房值班，碰巧收发报机上一支真空管被烧坏，正在进行全面审查的监察科长肖茂如遂把张蔚男送到稽查处关了禁闭。 随后张蔚男擅自逃离禁闭室，直奔南京市负责人的联络点汇报情况。中共南京市方面分析认为，烧坏真空管只是工作上的过失，最多受点处分，张蔚男应该立即回去找中统的头头检讨此事。 然而，与此同时，徐恩听说张蔚男逃跑后，已经产生了警觉，立刻派人搜查他的宿舍，结果搜出：一个记有中统局在各地电台配置及密码的记录本、一本张萍的笔记和一张七人地下党小组的名单。 等到张蔚男跑回来时，中统方面立即逮捕了他。 在报房值班的冯庆得知身份泄露后，迅速地翻墙逃出了电台大院，跑到南京市联络点报信。南京市负责人见情况紧急，当即决定让冯庆化装成商人，连夜过江离开南京，去根据地。 与此同时，中共南京市向社会部作了汇报。社会部向成都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不要回南京。 然而，冯庆刚刚渡江，还是不幸被埋伏的特务所抓获。 就在社会部发电报通知张萍就地隐蔽的前一刻，张萍先接到了徐恩以张蔚男名义给她发的“兄病重，速返金陵”的电报。 张萍不知是计，接到电报后，一面用暗语写信向社会部报告，一面启程返回。 社会部收到张萍由成都发回的电报后，知道张萍中了中统局设的圈套，赶快派人到车站守候，希望能够营救张萍。但是，当张萍在两路口车站一下车，立刻就被守候的特务逮捕。 这样，包括赵力、杨光、陈国柱、王珍在内的“中统局地下七人小组”全部被擒。 “中统电台案”发生后，南京的中统电讯总台，像挨了一颗重磅炸弹，几乎瘫痪。停止收发报，更换密码，武装特务封锁了进出口，将所有人员挨个查问。 “军统电台案”也让蒋介石万分震惊！ 徐恩更是气急败坏，他一向以为组织严密、牢不可破的中统局内部，竟出了这样的事！此后，他曾懊丧地对一位亲信说：“这是我一生中的奇耻大辱，是我同共党斗争最惨重的一次失败！” 被捕后的张萍等被关在中统稽查处看守所，她意识到敌人将会进一步采取行动，会对秘密联络站进行破坏。为了抢救同志，她在敌人未行动之前，机智地想出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送情报。 但是在国民党的看守所里，怎么才能将情报发出去呢？ 看守所所长毛风是徐恩的同乡，自恃不同于一般的同级特务，遇事可以“担待”，再加上他并不了解案情背后的实际情况，只知道张蔚男兄妹被捕的原因是因为烧坏了一只真空管，属于工作上的一点过失而已。 张萍正是看准了他的这个弱点，她让张蔚男送给毛风50块钱，请他帮忙送一张条子到三里同。条上写着：“表姐，姑母住院病危，望速去照顾，妹萍”。 毛风并没看出异样，以为是小事，收下钱，当天下午就把条子送到了。 第二天，等徐恩派了大批特务去抓人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随后徐恩发现是由于“毛风送去了一张条子，秘密机关人员才转移”的情况时，暴跳如雷，立即下令将毛风处决。 徐恩怀疑张萍是中共社会部的人，他假装释放张萍，让她去与中共地下党联系。 张萍早就识破了敌人计谋，她带着敌人转转圈子，绕了大半个南京，进了几十家店铺，最后，监视和跟踪她的特务们忙了几天，弄的鸡飞狗跳，却是一无所获，只得再次逮捕了她。 张萍被捕后徐恩亲自主持了对她和张蔚男、冯庆等7人小组的审讯。徐恩认为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肯定不堪一击，吓唬吓唬她就行了，只要把她先攻下来，其他几个也就不攻自破了。 但是，经过数次审讯，尽管徐恩绞尽脑汁，先是花言巧语，威逼利诱；不行就酷刑拷打，肉体摧残。张萍始终咬紧牙关，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冯庆还一把撕碎了特务们替他写好的“自首书”。 最后，黔驴技穷的徐恩签署命令，让执法队枪杀了“中统局地下党七人组” …… 第73章 见张蔚男 曹宁在王芳的家中偷的文件，就是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书。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承认，本部被中共渗透了，至使电报内容外泄，从而造成了几次大损失。 在这个文件中，中统本部谈到了，他们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他们是中统电台总部的人。 虽说文件上没有说明人名，但是，看过这个历史的曹宁，马上知道了这是什么事。因为时间，地点，事件都相同。 本能的，曹宁就决定了一件事，救人。 对于曹宁来说，也许这是他能与中共接上关系的一个点。当然，人家也不会完全相信他，那就让时间来增强关系吧。 曹宁看了看日历，今天是3月15号。 对了，前一世的这个时候，张蔚男应该逃出了中统的监禁室，去见中共南京市委负责人。 中统已经发现了他的家中所藏的秘密。 今天晚上，张蔚男应该奉中共南京市委的命令，返回中统，结果在快到住处的前面被抓。 必须行动了。 曹宁收集了张蔚男与冯庆的资料与照片。 曹宁吃了晚饭后，就来到了离张蔚男的家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查看了一下。 在张蔚男的家周围，不下五十个人，他们紧紧地将张蔚男的家包围得结实。 而在离张蔚男家中心外一百米，都有不少的车子与行人，这些人都是在等张蔚男。 而张蔚男本人，这个时候，正在一家小酒馆中喝酒。 昨天，真空管的事件，让张蔚男一下子慌了。毕竟，他只是专业出身，不是那些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遇到了事，他首先想到的是，如何保护自己。 在他的心中，中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时间一长，危险就大了，所以，他便逃了出去。 逃出去后，经过中共南京市委的人的分析，张蔚男感到后悔，不就是一个真空管吗，干嘛这么害怕？ 当他认为事情不大后，他就不害怕了，认为应该早一点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他便离开了联络点，回家了。 在离家一里多路的时候，张蔚男突然感到了心慌。 这一阵子心慌，让他下了黄包车，他决定走回家。 走了一阵子，离家只有八百米了，他感到肚饿，也是，他没有吃晚饭。 吃了饭再回家。 点了两个菜，叫了一瓶酒，张蔚男喝了起来。 就在他喝了三分之一瓶的酒的时间，曹宁上门了。 曹宁半个小时前来的这条街，这条街与张蔚男住的那条街，不是一条街。一般的人，去张蔚男的家中，根本不会走这条街，弯路太多了。 张蔚男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家小酒馆，是他的一个朋友介绍的，这家小酒馆的菜，是张蔚男的家乡菜。 平时，每星期，张蔚男都会来这家小酒馆喝上一次酒，品尝家乡的风味菜。 曹宁之所以知道这家小酒馆，是因为，在前世的档案中记载，张蔚男被捕前，是半醉的状态。 半醉？那就是喝了酒，又不是坐黄包车回家的，步行到家门口，被人逮住了。 这就说明，张蔚男喝酒的地方离家不远。而且能让他喝的痛快的地方，也就是他那家乡的小酒馆了。 而且，包围张蔚男家的人都没有走，那就说明，张蔚男没有被抓住。 于是，曹宁便去了档案中记案的那家小酒馆。 也该碰巧，曹宁快到小酒馆时，正看到张蔚男探头向下张望，他是担心，探头查看是否有人跟踪。 曹宁一眼就认出了张蔚男。 左右看了看，曹宁发现没有可疑的人，这才走向了小酒馆。 这家小酒馆，只有一个大厅一个小包间。 张蔚男就是坐在包间中。 一个伙计上前：“先生，几位？” 曹宁回答：“一位。” “吃面还是吃粉？” “炒两个菜，喝点酒。” 曹宁说完后，皱起了眉头：“没有包间吗？这大厅的，喝酒被人瞧着，看傻瓜？” 伙计忙笑脸相迎：“先生，本店小，只有一间包间，但是包间中有一个客人在吃饭。” 曹宁看了看问：“包间有几张桌子？” “两张小桌子，人少的，可分为两桌，人多的，可以拼桌子，成为一张大桌子。” 曹宁继续犹豫，这时，酒馆的老板过来了。 “先生，里面的人也只有一个人，坐了一张桌子，你可以坐一张桌子，不影响的。” 曹宁点头，向着包间走去。 进包间时，曹宁看到了一双疑虑的眼睛。那是张蔚男。 对于进入包间的曹宁，张蔚男很怀疑，这家小酒馆，生意一般般，这个时间段，过了吃晚饭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巧，有人来了。 不过，张蔚男没有动身离开，这时候离开，肯定被人怀疑，只好等机会。 曹宁坐下后，点了两个菜，一瓶酒。 抽完一支烟后，酒菜上来了。 这点的两个菜，是小酒馆的拿手菜，来的客人，都会点这两个菜，所以，店家有备菜。 酒菜上来后，伙计离开了，包间的布帘子放了下来。 曹宁的耳朵一直都是听着外面，注意着是否有人偷听。 外面没有人，伙计、小工与老板（兼厨师）正在吃饭。 曹宁端起小酒杯，对着张蔚男笑着说：“张先生，敬你一杯。” 张蔚男心一颤，急忙问：“你认识我？你也是这家小酒馆的常客？” 曹宁摇摇头：“我是第一次进这家小酒馆的。也是第一次与你面对面。” 张蔚男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曹宁看了看门外：“不要大声说话，门外有耳。我不是来抓你的，是来救你的。” “救我？我不需要你救？”张蔚男没有坐下去。 曹宁坐着说：“我看了一份文件，文件上有你的名字。” “什么文件？” “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报告。上面说到，中统这段时间的情报外泄，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所以，中统会采取行动。” 张蔚男大吃一惊，他知道，能够看到中统给军委会的检讨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不是中统高层，就是军委会的人。 第74章 帮助 张蔚男感到，曹宁不会是抓他的人，如果是抓人的人，何必来做这一手。 他现在就象在大海中，感到了危险，这时候，如果有一条船，哪怕是破船，也是他的救命稻草。 “你是来抓我的吗？”张蔚男还是问了。 曹宁摆摆手：“要是抓你，就不是我一个人来了。” 听了曹宁的话，张蔚男松了一口气。他准备坐到曹宁的桌边来，但是曹宁拒绝了他。 “听好了！你就坐在那里，不要看我，头低下，说话的表情不能让窗外的人看到。” 张蔚男点点头，坐了下去。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他的手在抖着。 “镇定些，暂时你是安全的。” 曹宁的这话，让张蔚男松弛下来。 “你去见了人，那人怎么说？”曹宁问。 张蔚男没有回答，他不可能对一个不了解的人说组织的事。 曹宁也不意外：“他们是否认为，你没有暴露，那个真空管的事情，会按工作过错处理。只要你认错态度好，中统方面会放过你。” 张蔚男吃惊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曹宁：“不要问。该说的我会说。” “哦！中……统方面？”张蔚男问。 曹宁点上一支烟，看着窗外说：“你逃走后，中统的人搜查了你的住处，搜出了不少的东西。你应该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张蔚男张大嘴，差一点叫出声来。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如果那些东西到了中统的手上，他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张蔚男准备跑走。 曹宁喊住了他：“你家前后有上百的人在守株待兔，这个地方，也不知是否有人。千万要镇定。” 张蔚男求援的问曹宁：“我该怎么办？” “加快速度，将你面前的饭菜吃完，酒不要喝，酒会误事，酒瓶放在那，等一下，我会处理。” “好！”张蔚男加快吃菜起来。 曹宁继续说：“你马上去紧急联络点，不要去昨天你去的那个点，那个点说不定也被监视了。” 张蔚男点点头，这时候，他将曹宁当成了卧底中统或军委会的人。曹宁说什么，他都相信。 曹宁听了听四周，感到了安全便继续说：“你去告诉上面，你们这个七人小组已经暴露了，现在，中统方面通过你家中的材料，已经锁定了你们。但是他们没有行动。” “为什么？”张蔚男不解。 “中统方面，想钓鱼。他们想抓张萍，并通过张萍，抓住她身后的人，钓出大鱼。” “原来是这样？那我？” “你是第一个要抓的目标。因为徐恩用你的名义，给张萍发了电报，让她马上回来。” 张蔚男着急了：“怎么会这样？张萍危险了。” 曹宁吃了一口菜：“你马上去能知上级，让他们派人，在张萍回来的路上守着，争取碰到张萍，通知她马上离开江南。估计江南几个省，都会有人抓她。” 张蔚男点头：“好！但是冯庆他们什么办？” “你家的名单上，有他们的名字与职位。他们都视监视了，你不要去联系他们。” 张蔚男叹息道：“冯庆是一个密电专家，他的心中，是向着共产党的。如果他能脱险就好了，我们就有一个人才。” 曹宁一听，心动了。 他知道冯庆是电讯专家，但不知他是密电专家。 要知道，一个密电专家，可以抵一个军。 这个人，一定要想办法救出来。 想到这，曹宁对张蔚男说：“我想办法通知他，救他出来，但是，他应该不会相信我，所以，你写一张条子，告诉他要相信我，一切听我的安排。” 张蔚男是电讯人员，随身都带有小本本。他拿出小本本写了起来。 在他写的时候，曹宁紧盯着窗外，观察着警戒着。 张蔚男写完后，准备将信递过来。 “别动！就将那信从桌子底下弹过来。” 张蔚男马上将信弄成小团，手指一弹，信在离地面只有五十公分处飞向了曹宁。 曹宁的身子没有动，手一转，那信便到了他的手上。 看过信后，曹宁将信收了起来。 桌上的菜飞快的减少，张蔚男吃撑了。 曹宁喝了一口酒：“如果冯庆救出来了，我会安排他离开南京，至于他会去什么地方与你们会面，我会通知你。” “怎么通知？” “红灯街9号院的外面，有一个信报箱。如果在那个信报箱的外面墙上，画了一个黑色的蜈蚣，那么就是通知，信箱中有信。让人按信上的要求办就行。” “还有什么要求？”张蔚男准备离开了。 “如果你安全离开了，就让人在报纸上登一条寻狗的广告，狗名叫二哈。另外，如果你们接到了张萍，就在广告上登一条寻猫的广告。如果没有拦住她，就在广告上登出猫求配偶的广告。” 张蔚男将曹宁的话记住了，并重复了一遍。 没有错误。 张蔚男离开了包间，向着外面走去。 曹宁飞快地将张蔚男没有喝完的大半瓶酒倒进了自己的酒瓶中。这样一来，曹宁的酒瓶内，就有八分之七的酒了。 张蔚男的酒瓶中，剩下了五分之一的酒，曹宁将那酒瓶放回到了那张桌上。 他听到了张蔚男在外面装着醉晕晕的样子，大着舌头与老板结帐。 过了一会儿，老板进来了。他将张蔚男那张桌上的盘子酒瓶等收走了。 走之前，老板看了看曹宁的酒瓶。 “先生，怎么只喝这一点酒？我们家的酒菜不合你的口吗？”老板问。 曹宁夹起一块肉：“菜可以，酒不行。难以下口。” 老板马上感到脸上发烧：“先生多包容，本店是小店，所有的酒菜，都是薄利多销。所以，没有去进购贵的酒。” 曹宁摆摆手：“少喝一餐没事。你去忙吧，我多吃几口菜，等一下出来结帐。” 不是这个酒不好喝，而是曹宁不能喝，喝了酒，身上就有酒味，人一闻就知道。 曹宁要去办事，当然不能身上带有酒味，那样的话，什么事都办不成。 第75章 救人 张蔚男离开小酒馆后，坐上了黄包车，刚走一里地，他想到了一件事，便又下了车。 下车的地方是钟山街。 下车后，张蔚男站在路边，点上一支烟，猛吸了两口。 烟的味道，让他的大脑飞快转了起来。 今天，曹宁的出现，让他感到很意外。 自从加入中共以来，他的领导人就是张萍，也就是在真空管爆了后，他才动用了紧急联络方式。 这也是张萍回家探亲，担心有什么大事，为了不误事，她才将紧急联络方式告诉张蔚男。 除了这个方式外，张蔚男不能接触中共的其他人。 但是他想不到，中共方面会派人来联系自己，这说明，自己的一行一动，都被上级掌握中。 直从曹宁说出他的困境后，张蔚男便没有怀疑曹宁。 他之所以下车来，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冯庆。 作为朋友，张蔚男想救冯庆，作为密电专家，张蔚男更想救冯庆。冯庆的价值太大了。 但是，他疑到冯庆也被监视了，自己去救他，肯定是羊入虎口，送货上门。 那样一来，不但救不了冯庆，自己也搭进去了。 但是，张蔚男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想打电话给冯庆，通知冯庆转移。 甩掉了烟头，张蔚男向着电话亭走去。 此刻的电话亭内没有人打电话，在电话亭的旁边，有一个人蹲在那。 张蔚男看到那个蹲着的人，马上停了步，转身进入小店中。 “老板，拿一包烟。”张蔚男一边指着烟，一边看着外面说。 小店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收了张蔚男的钱，拿了一包烟给张蔚男，便去哄她的孙子去了。 张蔚男抽出一支烟，点上后，就在小店的门口抽了起来。 过了几分钟，那个蹲着的人看到一个走来的年轻人，便站了起来，并与那年轻人一起向着街前走去。 张蔚男放心了，吊着烟，慢慢地向着电话亭走去。 这一路比较顺利，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来到了电话亭，张蔚男拿起了电话。 电话是打给冯庆家前面一百米处的一个小店。平时，张蔚男与冯庆联系，也都是通过这个办法。让小店的人去喊冯庆接电话，冯庆每次接完电话，都会给钱小店。 “找谁？”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张蔚男感觉到，这人不是小店的老板。电话打的多了，张蔚男熟悉了那老板的声音。 “你是老板？”张蔚男试探问。 那边的人马上说：“老板在忙。我也是等电话的，你找老板吗？好，我喊他。” “谢谢！” 一分钟后，那边又响起了声音。这个声音张蔚男熟悉，正是那个小店的老板。 “哪位找我？”老板问。 张蔚男马上说：“老板你你，我是冯庆的朋友，请你帮忙去喊冯庆接电话。” “找冯庆啊？好，我去喊。” 也就是在那老板放下电话的时候，在那个小店的外面，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道：“马上查，这个电话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是！”立即，走了一个人。 而那个小店的老板，被带了出来。 三十多岁的人问：“听清楚了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吗？” 老板点点头：“是冯庆的朋友，那人经常打电话过来，所以我听出了他的声音。” 三十多岁的人高兴地说：“好！你去忙你的。” “不去喊冯庆吗？” “不用。” 老板走后，三十多岁的人让人拦住那个放在台上的电话：“尽量拖时间，先摸清楚那边的地址。” 过了三分钟，一个人来报告：“队长，那边是是钟山街的公用电话亭。” 三十多岁的人一挥手说：“来几个人跟我去钟山街。这边，让那老板通知那边的共党，就说冯庆正在洗澡，洗完马上过来接电话。” 小店的老板，按照三十多岁的人的指示，传话给了张蔚男，让他等等。 张蔚男感到有一点奇怪，但是，他救人心切，没有离开。 就在张蔚男点第三支烟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立即向左边的小桥走去，快。” 张蔚男听到了那个声音：“是你？可我正在打电话。” “这个电话，会是你进监狱的通道。” 张蔚男一听，马上明白了，他马上离开电话亭，向着左边快速走去。 因为他相信身后的这个人，这个人就是曹宁。 原来，曹宁在张蔚男出来后，对他不放心，所以便顺路过来，刚好看到张蔚男在打电话。 不用想，他也知道，张蔚男是给谁打的电话。 于是，他便找到了张蔚男。 也就是在张蔚男与曹宁过了左边的那个小桥，来到了一棵大树的时候，他们在这边看到了电话亭那边的情况。 此时的电话亭那里，己经被十几个人包围了。 两个人进去了电话亭，发现电话依然躺在那，拿起电话，还能同那头的人说话。 但是，这边打电话的人不见了。 在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的命令下，这十几个人分头搜查起来，弄的鸡飞狗跳。 曹宁拍了拍张蔚男的肩说：“马上离开。” 在撤走的路上，张蔚男不好意思：“我差点坏了事，不是你来，我可能被抓了。” 曹宁说：“你现在在南京，是非常危险的。不能同任务人见面，也不能去见并联系任何人，马上去紧急联络点，让组织的人送你离开南京。最好今夜过江。” 这一次，张蔚男是完全听曹宁的了。 曹宁拦了一辆黄包车，让张蔚男上车。 而他自己就站在这个口子上，如果有人追张蔚男，他可以发现，并想办法阻止。 过了几分钟，过来了几个人，他们看了看曹宁，走了过来：“干什么的？” 曹宁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说：“老板，想不想爽？给你优惠价。” 那几个人看了看那屋门头的牌子，笑了。 牌子上写的是：“怡红院”。 看到曹宁准备上前请他们，他们连忙摆手：“我们有重要的事，不享受你的优惠了。” 第76章 救人2 这一次，张蔚男没有在中途下车。他按照曹宁的吩咐，在中途换了两次车，这才回到紧急联络点。 “你怎么又来了？” 张蔚男将自己的家被监视，曹宁救他的事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件事，我马上去查实。” 很快，查实得到了证实，张蔚男己经暴露了，敌人正在抓他。 在得到了上级的指示后，张蔚男连夜被送过了江，前往根据地。 而曹宁在送走了那几个特务后，便也离开了。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吴江路。 吴江路，正是冯庆住的地方。 冯庆，一个密电专家，对组织来说，非常重要。 曹宁不愿意冯庆象前世一样，一颗子弹结束生命。 来到吴江路，曹宁发现冯庆的家周围，象张蔚男的家周边一样，特务众多。 这里应该有五十多个特务，因为张蔚男的电话事件，从这里去抓张有十多人。 现在，这里还有四十人，依然是泼水难进。 不行，得想办法调走一些人，这才有机会。 曹宁马上离开了，去了离这五里地的地方，给这边的小店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那个老板。 由于曹宁学的是张蔚男的声音，那老板认定曹宁就是张蔚男：“刚才冯庆过来接电话，你怎么挂了？” 曹宁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去大便了。” 老板问：“还是要冯庆接电话吗？” 曹宁：“不用了！你直接告诉冯庆，让他带钱来槐树街，我在这里等他。你去通知他，他会给你跑路费的。” 说完，曹宁放下了电话。 老板放下电话，对身边的一个女人说：“那边的声音是冯庆的朋友，他让冯庆带着钱，去槐树街会面。” “带着钱，那就是准备逃了。”一个特务说。 “对！可能张蔚男发现了什么。” 女人冷笑道：“想逃？没那么容易。集合人，马上同我去抓人。” “副队长，我们的任务是监视冯庆。要不我们向上面汇报，请他们派人去。” “傻瓜，等上面调人去，一个小时到不了。时间一长，张蔚男肯定会怀疑，他就不会等了，很快便逃了，你怎么抓他，只有这时候，快速出兵，才能抓到人。” 女人的话，很有道理，关键的是，没有人愿意将到手的功劳让给别人。 几个人商量后，便留下了八个人，其他的三十人，都跟着女人去槐树街。 因为一条槐树街，有一里长，去十几个人，很难抓到人，只有人多了，才能铺网抓鱼。 就在这边的人去往槐树街的时候，曹宁己经离开了槐树街。在半路上，曹宁坐在黄包车上，看到了三辆车急奔而去。 曹宁来到了冯庆的家边，转了起来。 他的视力很好，听力超出常人，所以，他马上发现，在冯庆的周边，有八个人。 两个人守在冯庆的屋外，一个人爬到了冯庆家前的大树上，那人负责放哨。 其他的五个人，留了一个人在小店，四个人分散在冯家的左右前后。 曹宁笑了，这样一来，就很方便了。 曹宁来到了左边，在那个人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便一拳将那个人打晕了。没有三个小时，这人是不会醒过来的。 之后，曹宁用同样的办法，将右边，前边，后边的三个人也给起晕了。四个人在被打晕前，都没有看到曹宁。 曹宁没有杀人，他知道，还有几个月，就要全民抗战了，这些人，肯定会上战场。 清除了前后左右的人，下一步，就是大树上的那人了。 那个人对曹宁的威胁最大，因为冯庆家就在他的视线中，只要有人靠近，他都能发现。 如何对付大树上的那个人，曹宁有办法。 在大树的后面，也就是冯庆家的对面，有一间平房。大树的树枝，伸到了平房的屋顶上。 曹宁进入了那间平房屋，上了屋顶。 爬在屋顶上，曹宁看向了大树。 就在大树的最粗的树杈上，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手中没有拿枪，拿的是香烟。 他的面朝着冯庆家，背对着曹宁。 曹宁在平房的屋上，慢慢地爬着，没有发出一声声响。 就这样，曹宁靠近了大树。 下面是上树了。 曹宁知道，如果自己上了树，身体的重量肯定会将树枝压沉，这样的话，坐在树杈上的那人肯定能感觉到。 只要他感觉到了，就会对自己开枪。 所以，这条路十分危险。 但是，想要对付大树上的这个哨兵，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曹宁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暗处，伸手，用力去拉了拉树枝。立即，那大树摇晃起来。 “谁？”哨兵马上警惕起来，他将枪对准了平房这边，眼睛搜索起来。 平房这边，没有人。 过了一会儿，哨兵转过身去：“没觉得有风啊？” 又过了三分钟，曹宁又拉了一下树枝，哨兵又警惕了一次，就这样，来来去去地经过了五次，哨兵也不再警觉了。他认为，是风在摇着树，所以树在晃。 最后的两次，哨兵甚至头都不回。 曹宁感到机会到了。 他这一次，没有摇树枝，而是轻手轻脚地上了树枝。 曹宁再轻手轻脚，但是，他那一百多斤的身体上了树枝，使树枝沉了下去。 曹宁努力使自己的们身体重量一致。 在大树的树枝下沉后，那哨兵没有回身。 接下来，曹宁就放心了，因为他的身子压在树枝上，己经压沉了树枝，只要自己不离开树枝，树枝就不会弹起。 接下来，曹宁就快速地向着那树杈走去。 走到离树杈只有两米的地方，哨兵回头了。 因为他感到了有呼吸的声音。 这里是出任务，大树也不是床，哪来的呼吸声？ 也就在哨兵犹豫的那一刻，曹宁动手了。 他快速扑向了那哨兵。 刚好这时，那哨兵回头，看到了曹宁。 这一次，曹宁没有留手，因为对方看到了自己的面相，这个人不能让他活。 曹宁扑到哨兵的身上，用脚死死地勾住对方，不让他向树下掉。同时，曹宁的手，紧紧地卡住了哨兵的脖子。 第77章 救人3 哨兵被卡脖子，呼吸跟不上，而他的身子又被控制不能反抗，最后，哨兵翻着白眼，死了。 哨兵死了三分钟，曹宁这才松了手。 用手探了探，发现哨兵再也活不成了。曹宁这才从哨兵的身上搜索起来。 哨兵的身上，只有几块钱，曹宁没有拿他的钱财，只是将他的枪与匕首拿了过来。 刚好出来时，曹宁的身上没有带武器。 想了想，曹宁又给哨兵脱了衣服。 曹宁准备换上哨兵的衣服。 就在曹宁换好哨兵衣服后，树下面有脚步声。 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个人就是守在冯庆屋外的左边。 “老王，有烟没？”那个人来到了树下，仰头向着树上喊道。 曹宁没有回话，回话肯定会暴露。毕竟隔壁老王应该是很熟悉的人，一出声就会露馅。 曹宁从树杈上向下爬去。 爬的时候，他的面是对着树的，背朝着那人。 就在曹宁爬下树，转过身来时，那人惊诧了：“你不……” 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感到了一只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咙，他说不出话来。 曹宁的左手卡住那人，右手挥拳击在那人的太阳穴上。 很沉的声响，那人当场死去。 这个人也看到了自己的长相，也是不能留的。 杀了这个人后，曹宁扶着他的身体，让他的身子靠在树上。这样看着，就象他在树脚同树上的人在说话。 为了减少风险，曹宁低着身子，向着冯庆的屋走去。 来到了屋的左边，曹宁这才站直腰。 同时，他看到了守在冯庆屋右边的有一个人。 那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远远地看了看曹宁这边一眼，又转过头去。 曹宁向着右边走去，但是，他的头却低着，口中咳着嗽。 那个人注意到了曹宁的行为。 “黄毛，你的岗位在那边，跑过来干什么？”那人低声斥责道。 但是，曹宁依然没有停步，而且速度加快。 那人感到不对劲，他马上抬手举枪。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道白光闪过，那人倒了下去。 原来，那道白光是匕首，曹宁甩出了匕首刺中了那人的喉咙，杀死了他。 杀掉了最后的一个特务后，曹宁便来到了冯庆的门前。 大门是闩着的，这个时间点，冯庆应该是睡着了。 曹宁用匕首拨开了冯庆家的大门。 随后，他便闪身进入门内，又将大门闩上。 冯庆家只有一个人，曹宁观察后，便来到了冯庆家的卧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冯庆。 刚好，冯庆醒了过来，他的两眼盯着曹宁。 “你们要动手了吗？”冯庆坐了起来。 曹宁收了枪：“你怎么知道？” 冯庆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几天，我成了重点保护对象，身前身后，都有人跟着，回到了家中，也有守门的人，我要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我真的是傻瓜了。” 曹宁问：“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跑？” “跑？跑的了吗？你们是想引诱我跑，原来跟在我身后，去抓跟我接头的人，对吗？” 曹宁竖起大拇指：“聪明。” 冯庆穿好衣服，来到了曹宁的面前，伸出双手：“铐吧！” 曹宁没有铐子，他拿出的是一封信：“这是张蔚男的信。你看了就明白。” 这是一封密码信，只有冯庆与张蔚男知道密码。 冯庆吃惊地看完了信：“你是自己人？” 曹宁点头：“外面的八个特务己的被我干掉了。快收拾东西跟我走。” 冯庆马上活了过来，他跑到了一个柜子前，拿出了一个布包，曹宁看到了，那布包中装的是钱，还有两本书。 冯庆解释道：“钱可以用的上，书是密码方面的。” “好，跟在我的身后。” 曹宁带着冯庆，从屋子中走出来。 冯庆出门后，吓了一跳，他看到了一个死人，那人的喉咙处插着一把刀。 随后，两人经过大树，冯庆也看到了树边的人。 “树下有人。”冯庆提醒。 “树上树下的两个人都解决了。” 曹宁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冯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住屋，然后，转过身，快步跟着曹宁离开了家。 穿过了一条条街，躲过了一个个的巡夜，曹宁终于带着冯庆逃了出来。 “知道紧急联络点吗？”曹宁递给冯庆一支烟。 “知道！张萍走时，告诉了我，说有紧急情况，让我去那里，有人会安排我的。”冯庆给曹宁点上烟。 “那好！你就坐黄包车去吧。” 冯庆问：“你不去吗？” 曹宁摇摇头说：“我不是你们这条线的，之所以救你们，是因为我看到了情报，发现你们危险，这才冒险救你们。按照组织规定，我是违规了。” 冯庆：“可是你救了我与张蔚男啊。” “我们的任务是潜伏，不是救人。” 冯庆知道，曹宁救人，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告诉联络点的人，马上去救张萍，她现在很危险。” 曹宁又将对张蔚男说的话，对冯庆说了一遍。 说完后，曹宁拿出了两支枪，递给冯庆：“这是缴获的，你带走，路上防身。” 冯庆接过枪，插到腰上。然后，对着曹宁鞠了一躬：“同志，我不知道你姓名，但是，我记住了你。谢谢你！” 曹宁拍了拍冯庆的肩说：“我救你，是因为你的才华，我希望你能将你的才华用在革命的事业上去。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曹宁送冯庆坐上黄包车，之后，这才回家。 冯庆平安地去到了紧急联络点，见到了张蔚男。两个人抱着拍着，非常高兴。 而联络点的负责人听了冯庆的汇报，明白了，救张蔚男的那个同志，又救了冯庆。 于是，负责人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上级。 同时，连夜，南京市委的人，派专人将张蔚男与冯庆护送出了南京，渡江北上，前往根据地。 第二天，中共社会部、南京市委，经过调查，都得到了一个让他们难以相信的消息，在中共党组织的名册中，没有曹宁这个同志…… 第78章 探听 一连几天，曹宁都关注着报纸，希望能从报纸上发现什么。但是，他没有得到消息。 直到第五天，曹宁才从报纸上看到一份广告，那上面的内容是，张萍失踪了。 曹宁叹息一声，看来自己重生后，历史改变了一些，都有的方面，还是不可能改变。 救了张蔚男，救了冯庆，但是，七人小组的其他五个人，依然是没有救出来，包括张萍。 放下这方面的事，曹宁现在在困惑另一个方面的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五天没有通知自己去她家偷情报了。 难道是与谭伟闹翻了？ 曹宁暗中去了王芳的家中，守了六个小时，看到了谭伟中午去了王芳的家中，两人很亲热。下班后，又去了王芳家。 这样看来，不是两人闹矛盾了。 难道是王芳发现了张蔚男的事？ 曹宁又否定了。 张蔚男的事，王芳不可能知道，就是谭伟，应该也不知道。因为，中统的那份材料上，讲的很模糊，没有说出张蔚男他们的名字，也没有说出案情，凭那份材料，是不能发现七人小组的。 而且，曹宁向王芳汇报时，也没有隐瞒，如实说了，上面的内容，一字不漏。 突然，曹宁的脑中，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芳已经不需要自已去偷情报了。 不需要自己偷情报，说明有两点，一是，对情报不在乎，这种可能性不存在，日本人对中方的情报一直都很重视，何况这是来自国军军委会的情报，没有可能去放弃。 这一条否了后，那就剩第二条，就是王芳自己能得到情报，不需要曹宁去偷。 想到这，曹宁明白了，谭伟应该被王芳拉下水了。 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岁的漂亮的女人，一个手上有钱的对象，没有就是日本特务的手段，谭伟不可能不中招。 有了这个想法后，曹宁便去证实。 他去了那个地道，但是，发现地道上的口子已经打不开了，王芳封死了那个入口。 在当天晚上，曹宁发现在谭伟离开后，王芳也离开家。 曹宁便跟在王芳的身后。 虽说王芳是日本的间谍之花，但是，她的经验与手段，在两世特工的曹宁的眼中，不值一提。 王芳在路上，做了三次小动作，意在防跟踪，但是，却没能甩掉曹宁。 最后，曹宁跟着王芳，来到了清平街。 在清平街的街口，王芳停了下来，坐在一个小櫈子上，让一个擦鞋的小男孩擦鞋。 在擦鞋的时候，王芳的眼睛盯着四周，特别是街口。 如果有人跟踪，应该逃不掉她的反跟踪。 就是有高手跟了上来，但是，她是在擦皮鞋。 擦完皮鞋，王芳又钻进了一家书店。在里面看起书来。 其余，王芳的眼睛斜盯着书店的门口，她在观察，是否有人出现。 正常情况下，如果发现王芳来书店接头，中方的人员，肯定会跟上，来看王芳是同谁接头。 过了五分钟，王芳没有发现异常。 书店在她进来后，再没有人进来。 就是书店外面，也没有多余的人出现。 这说明，没有人跟踪王芳。 将手上的书拿到了收银台，付了钱，买了书，王芳这才出了店门。 但是她没有发现，在街对面的厕所边，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对于她在书店内的行为，是一清二楚。 曹宁的精神力是两世叠加，所以，他的听力与视力，要超过这个时代优秀者。所以，曹宁能通过书店的窗户，看到王芳在书店内的行动。 这个书店，不是王芳的联络点！ 曹宁看到王芳出来后，便隐藏好自己，继续跟上。 这一次，王芳没有再玩花样，直接来到了清平街31号。 清平街31号，是一个住宅屋。 王芳按响了电铃，马上大门打开，伸出了一个人头。 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人：“王小姐来了，老爷在屋内。” 看来这里应该是日本人的一个据点。 曹宁在那大门关上后，看了看四周。 这个小院子围墙很高，就是低的话，曹宁也不能从这里进入，因为那个佣人，肯定会在院子。 曹宁去了屋后，发现屋后面也没有可进的地方。 灯光的照射下，曹宁看到了一个可入点，那就是这间屋的左边。 左边，是一栋比这栋院子大的院子。那边的屋比这间屋要高半层。 虽说是两栋房子，但是，因为土地紧俏的原因，两栋房子隔的不远，只有一米左右。 曹宁马上去了清平街33号。 这屋子里有人，这个时候，屋客厅的灯关了，但是，各房间的灯依然亮着。 曹宁轻手轻脚地爬上了清平街33的二楼，没有人发现他。 清平街33号的二楼，比清平街31号的二楼低，要低上一米多。从这里，去往清平街31号，有点难，只能爬上去，主要是，会弄响屋顶的瓦，引起人注意。 曹宁放弃了二楼，又爬上了二层半。 这个半层，有一米五左右，是存放杂物的地方。 一米五的高度，人都伸不直腰，曹宁是弯着身子过去的。 来到了与清平街31号相交的地方，曹宁翻上了屋顶。 两栋房屋中间，有一米的距离。 如果是平地上，大跨步，就可以过去。但是，这是楼上，跨步的力量肯定会踩响屋瓦。 要想偷偷地过去，得想另外的办法。 曹宁又回到了杂物间，寻找合适的东西。 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了西，这是一个木板。 木板，对于民国的家庭来说，有着很大的用途。许多的家庭，做屋时，用的都是树木大梁，那些梁的上面，放上木板，就会形成一个半层的小楼间，可以放置东西。 这个杂物间放的木板，应该是多出来的楼板。 想不到，现在，这木板帮了曹宁的忙。 曹宁抱起木板，向着相交处走去。 这木板有五十斤左右，五十公分宽，一米五六的长度。 曹宁压着木板，轻轻地向着对面屋顶推去。 几次，木板的推动声响，让曹宁害怕，停了下来。 由于太高，还有风动，所以，这些声响，没有引人注意。 第28章 探听 就这样，曹宁终于将木板推了过去。 木板的两头，压在了两栋房子的屋头上。一边压了三十公分的样子。 曹宁在事先，已经试过了这木板的强度，能扛两百斤左右，负荷自己一百三十多斤应该没问题。 但是，曹宁还是很小心，决定快速通过。 一来担心地面上的人看到，一个大活人从两屋间走过，难保不被人看到。 二来，他还是担心木板的强度。 曹宁向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屋上，这才站起身，弓着腰，向着对面冲过去。 一米的距离，曹宁只在木板的中间点了一下脚，便来到了清平街31号的楼上。 一到清平街31号的楼上，曹宁便扒了下来。 集中注意力与听力，查看是否有人看到。 幸好，没有人看到曹宁。 放下心来，曹宁这才来到了二楼楼口。 这楼口，是一个用铁筋做成了门，门的后面，挂了一个大挂锁，锁住了二楼入口。 不过，这些事，在曹宁的眼中不是事。 不到三分钟，曹宁便无声无息地开了锁。 下了二楼顶，曹宁看到了楼下的情况。果然，在屋的前面与后面，各有一个人守着。 如果曹宁冒然从前面院子或后面围墙进入，肯定会被发现。 除了前后各一人，这栋房屋就只有二楼的左边的一间房中有人，而且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那女人的气息曹宁熟悉，王芳。 曹宁查到了目标，便向着有王芳气息的房间摸去。 此时的王芳，正在床上，与一个男人在战斗。 战斗很快结束了。 王芳不满意地说：“你又去怡红院了？” 男人：“没有，我连你都应付不过来，哪有精力去怡红院？” “骗人，没有去外面，那你的公粮呢？” 男人抱住王芳：“我真的没有去，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没能满足你。下次，我一定让你满足。” 王芳这才回复笑脸，用手摸着男人的脸：“二郎，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相爱无比。虽说十五岁时，我被应召入伍，接受训练，但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这一次，也是我请老师将你调来了南京，从而让我俩有双飞双宿的机会。”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颜色。 王芳看到了。 她将男人紧紧地抱在胸前：“我知道，你很痛苦，我的第一次没有给你，我又要陪着上司睡觉，执行任务，又要被那些低贱的中国人草，让你很难受。但是，我们是帝国的军人，我们的一生，都是帝国的。生拿都不属于自己，何必在乎那个贞操呢？把握现在，是我们的优惠。说不定那一天我死了，你再想见我都难了。” 王芳的话，让男人心痛了一下。他知道，王芳说的对。在帝国这个大机器上，他与王芳只是一个尘埃，风一吹，尘埃就会没有了。 王芳继续说：“知道吗？为了能见到你，让你调到我身边，我付出了多少。” 男人点点头，他相信。按照帝国的规定，秘密特工之间，是不能恋爱的。更不可能结婚。 王芳能够让他来南京，付出的代价肯定不小。 王芳解释说：“我色诱了国军军委会的秘书谭伟，并且将他拉下了马，成为了我们的特工。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源源不断地获得中方的军事情报。所以，将军看到我的价值，这才同意将你调到南京来。” 男人抱住王芳：“芳子，苦了你。” 王芳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放到男人的口中。 “我有我的计划，我之所以将你调来，是想让你也占有一份功劳。有功劳作支撑，相信不久后，你就会升少佐，大佐。说不定几年后，你就会升将军。到了那时候，我人老珠黄了，就要靠你来照顾我了。” 两个人的情火又升了上来，这一次，男人终于让王芳满意了。 之后，两人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 王芳问：“组长有电报来没？” “有，是你的请示报告，得到了批复。” “怎么批的？” “组长同意了你的计划，让我们干掉国军军委会的秘书处副处长，推谭伟上位。” 王芳问：“可我的计划是干掉那个秘书处长。” “就是干掉了那个处长，谭伟也不可能当处长，他的资格太浅了。这样一来，说不定军委会会从其他部门调人过来。到时，谭伟不可能升职。干掉一个副处长，职务调配就是秘书处内部的事，不可能从其他部门调人来，谭伟当副处长的机会就有了百分之七十的把握。” 王芳接过电报纸看了起来：“还是组长考虑的对，这段时间，我给了谭伟很多的钱，让他去上下打点，拉拢了不少的人，当一个副处长应该没多大的问题。” 男人打着打火机，将王芳手上的电报纸烧掉。 王芳将灰烬丢掉：“这样一来，计划就得改了。原来的计划是针对秘书处处长的，现在，换了人，就得针对新人来布置计划。” 男人笑着说：“我已经给你做了一个计划。” 王芳兴奋地说：“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智者，我相信你的计划。” 男人说：“通过谭伟提供的情报，秘书处副处长叫文章，是一个吃软饭上来的人。文章是一个好色的人，他在蓝带大舞厅有一个相好的，是一个舞女。每周，文章都会去蓝带大舞厅，与那个舞女开房私会。” 王芳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走了几遍。 “你的意思是，在蓝带大舞厅的客房，杀了文章？” “对！那是最好的一个点，也是容易下手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不能一击必杀。文章随身带有两个保镖，从单位到家，都是随身的。只有在蓝带大舞厅，那两个保镖不能进房。是我们的机会。” 王芳站住：“好！就按你的计划来。你想谁来动手？要不，我让组织派人来执行暗杀任务。” 男人摇摇头：“外来的生面孔，进入南京后，肯定会被关注，不能用外来的人。” 第29章 军统来人 “那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男人：“我去。” “不行！” 王芳高声反对：“我不让你去冒险。不要小看蓝带大舞厅，那里面的中统军统等部门的特务很多，万一刺杀失败，没有人能从那里逃出来。” 男人：“那怎么办？” 王芳坐下来，点上一支烟：“我有一个人选。” “谁？” “一个中国人。” “你是说你的那个下线，叫曹陵的。” “对！但是他不是我的下线。田中十二将他交给我，是让我在适当的时候，将曹陵这支箭射出去。对于中国人，我们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他们不能真正成为我们的人，只能算是一条狗。” 男人笑了：“你准备推出这条狗了。” “嗯！让曹陵去杀文章。得手了，功劳是我们的。失手了，就让他去死。” 男人不放心：“万一他被中方抓住了，供出了你来，那就危险了。” 王芳冷笑道：“我会在他行动前，在他的身上放置一个炸弹，不管他成没有成功，到点我就按下遥控炸弹。到时，轰，一切化成飞烟。” 两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王芳的话，曹宁不禁皱起眉头。 看来日本人对自己，也是利用，王芳说的对，一条狗。而且是随时送出去当炮灰的狗。 但是，曹宁却不想去当这个炮灰。 如果不知道王芳的阴谋，曹宁还真的有可能死去。但是，现在的曹宁，就不会如王芳的愿了。 又听了一会儿，知道了王芳的所有打算，曹宁便退了出去，回到了屋顶。 锁好二楼顶的楼梯门，曹宁通过那个空中木板，回到了清平街31号的屋顶。将木板送还原处，曹宁便离开了清平街。 回到小店，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院子内，工人们都休息了。曹宁有钥匙，打开门后，便去了自已的房中。 就在曹宁回到自己的房的时候，他停下步伐来。 屋内有人！ 上一次，曹宁不小心，让田中十二摆了自己一次。 在那之后，曹宁便很小心，每次进屋前，他都要打开听力。观察房屋中是否有人。 因为，只要有人在屋内，那么他就得呼吸，一呼吸，就会出现呼吸声。凭曹宁的听力，很难有人骗的过自已。 今天，曹宁在进内院的时候，便听到了自己屋内有人。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田中十二他们。 曹宁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已，所以他没有喊人。相信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 胆大的曹宁，继续走去房间。 依然用钥匙开门，开门后，他却快速地打开了电灯，而他的人，刚是闪到了一边，右手掏出一支枪来，对准那呼吸的地方。 在灯光开亮的那一刻，站在门后的一个人楞住了。 他没有想到，曹宁发现了他，并且占了主动。 “你是谁？”曹宁问。 那是一个曹宁不认识的人，三十多岁的年龄，他的手上，也拿了一支手枪，枪口对准了曹宁。 “我是方杰。”那人一点都不慌。 “方杰是谁？” “你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吗？”那人问。 曹宁反问：“我需要听说你的名字吗？” 其实，在那人说出他是方杰时，曹宁也就知道了他是谁。 在上一世，方杰属一个比较出名的人。军统八大金刚、军统三处处长。 上一世，曹宁在逃出临澧后，被军统抓住，就是方杰审的他，并威逼曹宁，去日伪方当卧底。 所以，在方杰出现在曹宁的面前，他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但是，曹宁不能去认识他，因为在合理的状态下，曹宁应该不认识方杰。 军统三处处长，负责的是敌后情报工作。而刚从临澧特训班出来的曹宁，不可能有资格认识方杰。 如果曹宁认识方杰，那么，方杰就会怀疑曹宁的身份。 果然，方杰确认曹宁不认识自已。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我看过你的档案。”方杰动了动手上的枪。 曹宁装着吃惊的样子：“看过我的档案？我只在一个地方有档案，你是？” “对！我是军统三处处长。” 曹宁火了起来：“呵呵！军统的人，我应该不认识你吧。我也没有在军统存有档案。” “那你在什么地方存有档案？”方杰盯着曹宁。 “美国海关。”曹宁说。 “呵呵！你真逗。凭你在临澧特训班学的英语，凭你那假造的护照和证明，你敢说自己在美国海关有档案吗？” 曹宁马上否认：“我真的是从美国回国的华人。” “你叫曹宁，宁静的宁，不是现在的山陵的陵。你是去年进入军统临澧特训班学习。今年，在一次任务中，全队都死去了，就你一个人逃了出来。” “不是……” 方杰打断了曹宁的话：“要不要我带你去美国大使馆？他们那应该能查出你是否从美国回来。” 曹宁不说话了。去了美国大便馆，那就穿帮了。 方杰继续说：“老实告诉你，从你与黄蜂他们产生矛盾，到黄蜂杀你未遂被你所杀，别人不知道黄蜂是怎么死的，但是，我的人亲眼看到你杀人。” 曹宁楞住了，自已这机密的事，都不机密了？ “你分到73小队，在73小队的表现，我也一清二楚。在林城，你们73小队被包围，我的人在暗处看到你跟到了那个树洞下，躲了起来，逃过了追杀。” 曹宁感到一阵冰冷，如果军统知道林城的事，那么，自己救洪涛的事，会不会被发现？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杀73小队？”曹宁不再装了，红着眼问。 方杰看着曹宁，叹了一口气：“因为发现73小队中有共党份子。” “抓共党也不必要杀全队的人呀？” “因为我们不知道谁是共党。但是，我们得到密报，那一次73小队出任务，共党份子要乘机带出一份重要的文件，所以，为了防止机密外泄，所以才全部灭口。” 曹宁听后，半天都没有开口。 过了几分钟，曹宁才说话：“你是来杀我的吗？” 方杰笑了：“杀一个逃兵，需要动用我这个处长吗？” 第30章 威逼 “那倒也是，随便派一个人来，就可以杀了我。那你来，是有何贵干？” 方杰收了枪，走到了沙发上坐下。 “老实告诉你吧。在你在特训的时候，由于你的优秀表现，我们已经将你划入‘暗夜计划’中。” 经过方杰的叙说，曹宁知道了什么是‘暗夜计划’。 军统设有一个机密部队，叫做暗夜队，暗夜队的任务，就是培养特工，打入到指定的目标内。 曹宁之所以能进入到暗夜队，一是他的各科水平，是这一期学员的第一名。二是曹宁的家底干净。最重要的是，在特训班中，曹宁与刘富贵的关系最好。 刘富贵是日本人田中十六，这件事，军统已经完全掌握了。为此，军统专门安排人，去接近刘富贵，但是，却被刘富贵给排除了。 在特训班中，刘富贵只相信一个人，就是曹宁。而且，与曹宁结交，是刘富贵主动的。 军统一直都想派人打入日本情报科中国情报组。所以，他们便打起了曹宁的主意。 他们知道刘富贵警惕，防止意外，便没有在临澧特训班中吸收曹宁。并且在黄蜂对付曹宁的事件上，没有出手帮曹宁。 按照戴笠的说法，没有成长起来的天才，不是天才。只有经过九死一生，并能活下来的人，才是暗夜的天才。 然而，刘富贵在一次情报事件中，被发现了，并且吞毒自杀。这一下，打乱了军统的计划。 军统不清楚田中十六死前，有没有对曹宁说过什么。如果去审问曹宁，肯定不会得到可靠的消息。 就在这种情况下，73小队的事情发生了。 幸运的是，曹宁竟能逃过一劫。当然，方杰对那个团长交代过，曹宁不能杀死，要活捉。 曹宁逃进树洞，军统的特派员看到了，但是，他没有去那树洞，也没有告发，就是想放曹宁一码。 果然，曹宁的表现让方杰惊喜不已。 曹宁竟然去了苏州，而且去了樱花商社。 方杰当然知道那个樱花商社是什么东东。也知道田中十二的特务头头的身份。 曹宁去苏州见田中十二，肯定不会冒然上门。 他肯定是带有田中十六的信物之类的东西，取得了田中十二的信任。 后面发生的无锡事件，常熟虞山的救人事件，军统都知道，就是曹宁杀了横渡俊二的事也知道。 在曹宁无奈地离开常熟来到南京，军统感到曹宁这个棋子会臭了。 就这样，军统放松了对曹宁的监视。 曹宁在南京见到田中十二，还有曹宁与东山芳子的接头，军统都没有发现。曹宁救张蔚男与冯庆，他们也没有发现。 也就是在三天前，一个卧底在日特中的人报回了一个情报，田中十二安排在南京的一个小组，取得了很大的成绩，获得了不少的有价值的情报。 那个卧底也不知道这个小组的情况，但是，他费了很大的劲，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小组中有一个中国人。 方杰得到了消息后，马上就想到了曹宁。 事情不会这么巧，曹宁来到了南京，日本人南京的一个小组就出现了一个中国人。 考虑到田中十六与曹宁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与田中十六的关系，考虑到田中十二的狡猾，方杰马上明白，田中十二并没有放弃曹宁，而是暗渡陈仓了。 明白了这事后，方杰马上打了自己一巴掌。一个好的暗线，差一点让自已丢掉了。 于是，方杰便亲自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收了枪，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方处长来，是想让我加入暗夜队吗？如果我不同意呢？” 方杰点上一支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你也知道军统的规定，只要走进了军统这个门，就只能站着进来，躺着出去。一日军统，终生军统。” 曹宁也点上一支烟：“我不怕死……” 方杰打断曹宁的话：“你可以死，你的家人呢？你的朋友呢？他们会随你死的。只要我们用心去找，你的家人与朋友，根本就藏不住。” 方杰的这话，让曹宁打了一个冷颤。他相信，军统的那帮人，肯定会干出这事来。 曹宁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弟妹，是在谁的手上。 方杰继续说：“而且我们有另外的一个办法，就是对外公布你叛国投敌的事，让你遗臭万年。” 这一手，曹宁很怕。如果名声臭了，自已就是再三去投靠共产党，共产党也不会收一个叛国者。 最后，在方杰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曹宁被逼，同意加入军统的“暗夜队”。 其实，现阶段的曹宁也只能加入军统暗夜队。因为不这样，军统的人会死死地盯住他，让他寸步难行。 这样一来，自已就不方便了。王芳那边也就危险了，还有曹宁要想暗中帮助中共地下党，也就困难了。 方杰站起身来，打开了曹宁的酒柜，拿出了一瓶红酒，两个酒杯，倒了两杯酒。 “我就借花献佛，欢迎你加入暗夜队。” 两只酒杯碰了一碰，曹宁喝了一口酒。 方杰转着手中的酒杯：“你在南京的上线是谁？” 曹宁马上说：“东山芳子，中国名字叫王芳。” “东山芳子？日本的特工之花？她来南京了？”方杰的手停了下来。 “是！” 曹宁将王芳的情况说了出来。 方杰对王芳这短的时间内，就在南京站住脚，感到佩服。 “你说谭伟已经被拉过去了？” 曹宁点头：“原来是我去偷谭伟的皮包，现在，王芳没有让我去了，你说谭伟是否下水了？” 方杰喝了一口酒：“这样不行。知道吗？我我用了十年的时间，想办法在日本人的特务机构内打入，但是都失败了。所以，你这个位置很重要。” 曹宁给方杰倒酒：“可是王芳现在不需要我了。他将未婚夫调到了南京，现在有事，他们会甩开我行动。” 方杰狰狞地说：“那就移开这个绊脚石。他住在哪？” “清平街31号。” 第31章 加入暗夜 “我会派人去盯死那里。” 曹宁连忙说：“不能让他在南京死了，那样，日本人会怀疑的。” “这点道理我懂。他总要离开南京的吧，我们会在外面动手。东山芳子失去了他，就只得来依靠你了。” 曹宁苦笑道：“东山芳子准备就在这两天，进行一个活动，并乘机杀死我。” “什么事？” 曹宁将偷听来的事说了出来。 方杰听后，站起身来，丢给曹宁三千法币：“这个情报重要，事关军委会，我得回去向局座汇报，有什么指令，我会再来找你。记住，现在的军统中，只有戴局长和我知道你的情况，对任务人，包括你的熟人，你都要拒绝回避。这是纪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是！” 方杰交代一番后，便留下紧急联络方式，离开了。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栋别墅。 这栋别墅的前后左右，有着几十人守护着，四周的几台汽车，车上都有人，他们的两眼一直盯着四周。 方杰也经过了检查，这才入内。 进门后，方杰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中坐了一个人，从外表上看，这个人的样貌并不算出众，有点老实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就是军统当家人戴笠。 方杰进门后，马上敬了一个礼：“局座，我刚从曹宁那来。” “见了他了，谈的怎样？”戴笠问。 “还可以，他已经同意加入暗夜了。” “那就好！将他的情况说来听听。” 戴笠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方杰坐下。 方杰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上身挺直着，一五一十地将会面的情况汇报出来。 听了汇报后，戴笠也有点吃惊：“田中十二很狡猾，竟然用计让我们相信他已经抛弃了曹宁。而他却暗中指挥着曹宁为他们服务。” “是啊！本来我只是想去对曹宁进行侦查，却不想，他给了我太大的惊喜。如果不是曹宁还留有一丝军统的情份，说不定今天我就回不来的。” “他敢！要知道这里是南京。而且曹宁的本质不是坏的，他之所以逃走，是因为黄蜂那些人逼的。换着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不逃就是死。” 方杰讨好地说：“局座高明，眼见着黄蜂那些人做动作，暗中推波助澜，让曹宁不得不逃。” 戴笠笑了：“只有这样，日本人才会相信。那些隐藏在军统中的日方特务，肯定将情况报了上去。不然的话，就凭刘富贵与曹宁的关系，田中十二才不会相信曹宁的。” 方杰连连点头。 戴笠问：“曹宁有什么要求没？” “我给了他三千元钱的活动经费，他收下了。没有提额外的要求。换作是我的话，能够免除军统的追杀，我都是烧高香了。” 戴笠不这样认为：“曹宁这枚棋子很重要。据我们的情报，日本人会在不久，对我国有行动。而几年的努力，我们还没有人能打入到日方的特工组织中。就是有人进去，也是不重要的角色。所以，你要用好曹宁这个棋。” “遵命！我已经同曹宁说了。除了局座与我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事。” 戴笠满意道：“这就对了！通过他，我们可以掌握东山芳子，了解到日本人的计划。” “报告局座，曹宁要求除掉东山芳子的未婚夫。这个人调入南京后，曹宁慢慢地被边缘化了。” 戴笠手一挥：“你们不要动，你们一动，别人就会将事情向三处上想。那个人不是经常去上海吗？那我让上海站的人，干掉他。这样一来，日本人就不会怀疑到曹宁的头上。” “是！” 接下来，戴笠与方杰商量起了王芳暗杀文章的事。 对于这事，戴笠没有任何意见，他要求方杰派人在大舞厅中控制住各路人马，以防他们坏事。并且在关健的时候，助曹宁完成任务。 第二天的早上，曹宁在报纸上看到了暗号。方杰要见面。 吃过早餐后，曹宁来到了咖啡馆。 方杰比曹宁先一步到来。他坐在中间靠墙处。 那个位置，靠近唱机，唱机中正播放着歌曲。 曹宁进来后，便径直走到了方杰旁边的一个位子上。刚好坐的位置是与方杰背靠背。 叫了一杯咖啡，曹点上一支烟。 同时，他的口中跟随着唱机在唱着歌曲。 “今天回复你的要求。”方杰轻声地说。 曹宁在唱歌中，说了一句话：“请长官安排。” 他这说话，没有人会想到曹宁在与身后桌子上的人在交流，咖啡厅中的人都以为曹宁在唱歌。 “对于东山芳子男人的事，我们安排了人跟踪，会在上海想法干掉他。” “好！” “对于他们暗杀文章，你就这样办……” 方杰低头喝咖啡，说的声音很低。 “具体的行动时间，你就放到死信箱去。我们会在每个整时点派人去收信。接到了信后，我们会这样安排……” 这一次，放杰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曹宁没有跟着离开，继续在那喝着咖啡，唱着歌，显得很开心。 半个小时后，曹宁才离开咖啡店。他是在街上转了一圈，坐了两辆黄包车，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店。 回到小店，曹宁看到了王芳。 “表姐，你来了。”曹宁陪着王芳在店子内转了一圈，而后陪着她去了办公室。 王芳是曹宁的表姐，店内的人都知道。所以没有人去怀疑。 “有任务了。”坐在沙发上，王芳开口说。 曹宁递过去一杯茶：“是去你家吗？” 曹宁说的去你家，就是偷谭伟的情报的事。 王芳摇摇头：“那个谭伟很小心了，每次到我家来，都不带文件。所以，以后这样的事不再做了。” “哦！”曹宁一副可惜的样子。 王芳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这次的行动，是要杀一个人。由你来执行。” “我？”曹宁吃惊地说：“这里是南京，我行动后，难免会出事，那样的话，就牵涉到你了。” 第32章 取枪 王芳摆摆手：“我都安排好了。有人配合你行动，有人掩护你撤离，万无一失。” 曹宁心中骂道：“配合你妈，掩护你奶奶！你的配合就是我单兵深入，你的掩护，就是让我炸死。要不是提前知道你的计划，老子可真的是有去无回。” 不过，曹宁的表面上没有异常：“是！什么时候行动？” “今天晚上。这是目标的照片。” 王芳递过来一张照片。 曹宁接过照片，看了几分钟后，将照片退还给王芳。 王芳将照片烧掉：“这次行动，使用无声手枪。晚上七点半，在大舞厅的对面的书店中，你去找一本厚皮书《风云》，枪就在那本书内。” 说完后，王芳便离开了小店。 王芳走后，曹宁在想，王芳会用什么办法在自己的身上安放炸弹。 对于一个受过特工训练的人来说，是不会轻易地让人暗算自己，那么王芳不可能偷偷塞东西在自已身上，那样的话，自己就能发现。 只有用一个合理的方法，才能让东西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话，她就能在完成任务后，引爆炸弹。 于此来说，这个东西应该会合法的交给自己。 什么东西能做到交给自己而不被自已怀疑呢？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 枪。 王芳不是说，要给自己一支手枪吗？对，是无声手枪。 当然，执行暗杀任务，是不能让枪声去大肆宣扬。无声手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当然是最好的武器。 一般的情况下，曹宁是没有无声手枪的。 王芳给无声手枪曹宁执行任务，是合理的。 一下子，曹宁马上清楚了。 到了晚上，曹宁对自已作了化装。 化装后的他，已经不象真正的自已了。 化装后的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那斜扬的嘴角，那色狼的两眼，那一身名牌，向世人宣告：别惹我。 按照事先约好的，曹宁来到了蓝带大酒店。 蓝带大酒店内，设有蓝带大舞厅，专供有钱人娱乐。 很方便地来到了蓝带大酒店对面的一个书店，这个书店叫王氏书屋。 曹宁来回走了一趟，确认在蓝带大酒店的对面，只有这一家书店，于是他进去了。 曹宁进书店时，柜台那边的老板看了曹宁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看书去了。 书店中，有三四个客人，他们分布在各处，借着灯光，在看书。 曹宁向着后面的书架走去，一路找着，都没有看到《风云》。 这时，靠在后面书架上的一个男青年，正准备向着书架放书。而且，故意让曹宁看到。 那本书就是《风云》，一本厚封面的厚书。 曹宁走到了那男青年的身边时，那人说道：“拿着书直接走，不要去收银台。” 曹宁一楞，马上明白，这人是送枪的人。 他一直都拿着那本书，是不想书放回书架，会被其他的读者翻看。 直到曹宁来了，他才装着将书放回书架。 曹宁马上伸手，拿起了那本《风云》。 这本书很沉。当然，一把枪带手弹，不会轻的。 在那个男青年走的时候，曹宁马上知道了他是谁。 王芳，女扮男装的王芳。 曹宁熟悉她的身上的香味。这个香味，是不容易抹掉的。 王芳向着柜台走去，手上拿了一本书，应该是去交钱。 曹宁则是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曹宁对门口的一个店员晃了晃手上的书：“这不是书店的书。” 店员看了看曹宁手上的书：“知道。我们店没有进这书，先生慢走。” 书店的老板也看了看，之后便不理会，正好这时王芳要求买书，他忙那去了。 曹宁拿着书，向着书店的左边走去。 那里有一个公共厕所。 厕所内没有人，曹宁便打开书封，里面有一个被挖掘的深孔，深孔中，藏有一支手枪。 枪是勃郎宁手枪，枪的口上套有一个消音器。 除了这两样外，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曹宁将检查过的书丢进了厕所的便池中。相信很快，那书会沉下去。 再一次观察，发现厕所外面没有人，曹宁便掏出了手枪。 这支枪很正常，消音器也很正常。 曹宁拆开弹夹，发现弹夹中有子弹。 曹宁将子弹一颗一颗拆下，发现装有七颗子弹。 突然，曹宁感到有一颗子弹的重量不同。 这颗子弹是弹夹中的最后一颗子弹，它的重量要重于其他的子弹。重很多，这才让曹宁发现。 有着两世经验的曹宁，马上知道这是一颗爆弹。 爆弹，就是特工们留在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紧急情况下，脱不了身，随时会被捕，特工就可以开枪走出这颗子弹，引爆了压缩炸弹，可以让方园一米内的人死亡。 这种子弹，在前世，主要是日本特务使用。到了四五年后，随着日本投降，这种子弹，才暴露出来。 如果曹宁不是活过了一世，那么，他肯定不会知道有这爆弹存在。 王芳可能有两种打算，给曹宁七颗子弹，也许曹宁会将这弹夹的子弹打光。那么，打到最后的一颗子弹，就会引爆。那么，曹宁就会死去。 曹宁估计，王芳可能还有另一手。她不是说由她引爆吗，那么，这颗子弹，可以接受外部的引爆。 这颗子弹，对于曹宁来说，是一个随身炸弹，时刻威胁到他的生命。 幸好，后世的人想到了对付这种爆弹办法。 曹宁马上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那里面有曹宁配置的胶水。叫做绝缘胶。 这颗子弹的弹座上，有一个击发点。如果将绝缘胶水涂在上面，就可以绝缘，不产生火花，不引爆子弹内的炸药。 这个方法在45年后便被研究出来。许多的特工，身上带有这种子弹，为了防止意外，他们便用胶水暂时封住击发点，到便用时，再去掉胶水。 在厕所中做完了这一些，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相信王芳看到了曹宁去厕所，那是正常的。曹宁拿了书，不可能直接去蓝带酒店，那样会被人怀疑的。哪有来玩的人，手上还带着一本书？ 第33章 进入酒店 拿到了东西，曹宁没有直接进入酒店，而是向着酒店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分钟，碰到了一辆出租车。曹宁招手，上了出租车。直接让司机开向蓝带大酒店。 司机感到奇怪，前面不远处就是蓝带大酒店，这人是钱多烧的，这点路都不走？ 反正有钱赚就行，管他懒不懒。 就这样，汽车来到了蓝带大酒店。曹宁丢给司机一张五元的法币：“不用找了。” 司机喜笑颜开地下车，帮曹宁打开车门，就象一个专职司机一样。 这个时候的出租车，不象后世那样有明显标志。曹宁这样下车，让那门僮感到，来了一个富家公子。 于是，他们迎了上来。 曹宁大方地给每人一张一元法币，向着酒店内走去。 大舞厅在一楼，这个时候，舞厅还没有开张。 曹宁没有去一楼舞厅的方向，他直接上了楼梯。 来到了三楼，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了钥匙。一根手指套着钥匙圈，转动着，曹宁来到了310房。 310房，就在上楼梯向左手走的第二间客房。 曹宁注意了一下，在他上楼梯时，有两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当自己掏出钥匙后，那目光就不再盯着自己了。 这些人应该是各个部门安排在酒店的眼睛。因为自己有钥匙，说明是住店的客人，有个登记，所以，就没有关注的必要了。 曹宁含着笑，用钥匙开了门，进入房内。但是他的门没有关上，留有一条缝，而曹宁则是站在门内，通过门缝来观察外面的动向。 站了几分钟，三楼都是很安静。 这个房间，是曹宁在下午的时候，化装来登记的。当然，登记的资料都是假的，就是笔迹也是假的。 如果任务完成了，中方的人肯定会查酒店，除了晚上来的客人，就是住宿的客人也会调查。 资料是假的，人是化装了的，那么，他们就查不出来什么了。 之所以要登记房间，是因为，酒店的三楼是客人住宿的地方，还有就是那些偷情人开房的地方。 这已经成为了习惯，所有来酒店寻乐的人，都会在三楼开房，因为三楼的位置好，安静。 要知道，二楼靠近一楼，一楼的舞厅的音乐声，对二楼的影响是很大的。 长久之后，三楼成了神秘之地。只要上来的人，都会在一楼楼梯口或二楼受到关注。 如果曹宁突然单身上了三楼，没有人怀疑才怪。 除了住在三楼的客人例外。 了解了这些情况，曹宁才在下午，开了310的房。 曹宁站了一会儿，便去拿来一张木椅子，坐在门后。 本来他想抽烟，但是忍住了。门缝开着，抽烟的话，那烟雾肯定会跑出门去。那样，就告诉了别人，310房的门后有人在偷窥。 又过了十分钟，曹宁听到了脚步声。 这时，上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还禁让曹宁皱起了眉头。 有点熟悉？ 但是，曹宁能肯定，与自己交往过的人中，没有这个女人，就是说，那女人不会认识自己。 突然，曹宁的脑中一闪，他知道了，这个女人是谁。 张萍。 上次救了张蔚男与冯庆后，曹宁便留意了张萍。之后，他通过报纸，看到了中共方面给他的留信，张萍失踪了。 失踪了的张萍，竟然来到了南京，而且来到了蓝带酒店？ 就在曹宁想问题时，张萍已经向着左边走来。 曹宁死死地盯着张萍。 张萍走的很急，没有发现310房的门有一条细缝。 她走过了310房。 竟然走到了312房，拿出钥匙开门。 原来，张萍住在蓝带酒店。 曹宁关上门，来到了房后边，那边有一个窗户。 从窗户边上，曹宁听到了隔壁的房间打开了窗户，然后，是倒水的声音，打火机的声音。 接下来，是沙发承重的声音。 估计张萍在沙发上坐着抽烟。 曹宁听了几分钟，没有听到什么，他便回到了门那边。眼下的任务是这章的事，张萍的事先放放。只要知道了她住在这，到时，通知中共那边，让他们来联系她。 就在曹宁回到门边后十分钟，他发现了有人上三楼。 这次上三楼的人，曹宁又有印象了。 这个人是中统的人，之所以曹宁认识他，也是在前世，曹宁在是伪那边见过这人，当时，这人被抓后，叛变投敌了。 曹宁感到情况不对劲，中统的人来了，他们来干嘛？ 然而，让曹宁更惊诧的是，那个男人来到了312房，敲了敲门。 很快，312房的门开了。 “你来了。” 一个女声，带有一股撒娇的味道。 “嗯！那边来人没？” “时间没到……” 门关上了。 曹宁心抽了一下。 中统的人认识张萍？曹宁才不会认为，那个中统的人是中共地下党。因为他了解那人。 那么，只有一个问题。 曹宁看了看手表，自己的行动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他便关上了门，来到了窗边。 这时，他听到了隔壁的窗户口有动静。原来是那个中统的人伸出身子查看隔壁左右的情况。 幸好刚才曹宁离开时，关上了窗户。 那个中统的人看到两边的窗户情况，放下心来。 他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 张萍也走到了沙发边，那男人一拉，张萍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亲热了一阵子。 这时候，他们没有发现，隔壁的310房的窗户开了。 “那边有消息了？”男人问。 张萍给男人喂了一颗葡萄：“你交待的事，我肯定全力去完成。这几天，我通过报纸发了联络暗号，还有通过友信箱，也发了暗号，要求联系。但是，死信箱已经被中共放弃了，我去看了，东西还放在那，没有人动。只有报纸的信号有反应了。” “什么反应？” “今天上午，我收到了回信，他们说，会安排上面的人来见我，估计是对我进行审查。” 男人吸了一口烟：“你脱队这久，没有与他们联系，他们肯定有所怀疑，对你进行审查，是必然的。” 张萍担心地问：“中共会不会知道我的事？” 第34章 张萍叛变 “不会，你是在进入江苏省的边围处被我们抓获的，而且抓到你后，我们没有对外公布，两天后，你弃暗投明，知道你的事的人不超过七个人，中共那边是不会知道你叛变的。” 张萍放下心：“你应该知道，中共对叛徒的手段。” 男人笑了：“我当然知道。所以，你就不要有什么想法了，一日叛徒，永远敌人。中共那边要是知道了你的事，肯定会派人来杀你。” “我还是很害怕。” 男人说：“只要你这次帮助我们抓到了中共的人，那么，我就会向上级审请，调你去东北。那样的话，中共的人就不能杀你了。对了，一般负责审查的人，会是什么职务？” 张萍：“看什么情况。我毕竟是七人小组的负责人，而且我们的工作很重要，所以，派来审查我的人，最少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 男人惊喜道：“好！只要抓住了这个人，顺便破获了中共南京市的组织，那你就是大功一件了。我得去向头头汇报一下，请示行动。” 男人离开了312房，马上走去了314房。 原来，他们在312房的隔壁包了房，房内有五个人。 “队长。” 男人进314房时，那几人打牌的人放下了手中的牌。 男人对一个人说：“刘五，马上给头发报。” 一个人站了起来，来到了柜子边，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电台，并安装好了。 男人口述了一份电文，电报马上发了出去。 “队长，看来要钓一条大鱼了。”那个刘五递给队长一支烟，讨好地说。 队长点点头，看了看屋内的几个人：“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人不准单独行动。最少得两人以上才能外出。” 五个人应了声，他们知道，这是害怕情报外泄。谁知道他们几个人中间，有没有共党存在。 队长回到了桌子边，看着那四个人打牌。刘五在电台边等回电。 二十分钟后，回电到了。 队长看了看电报，没有读出来，对五个人说：“放警惕点。等我的指令。” 说完，他便开门去了312房。 312房的门没有锁，他一推门，门就开了。 看到队长来了，张萍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 队长关上门，对张萍说：“上峰有新的指令。” “怎么说？” “原来计划是当场抓人，现在，考虑到对方可能是中共南京市委的高层，上峰决定不抓。” 张萍马上明白：“你们是想通过他，去找到中共南京市委的据点。” “对！这就要看你了。” “我？” “你就拿出一份紧急情报。那个来人看了情报后，关系重大，他必须马上去汇报。这样，我们就可以跟着他找到点。” 张萍应了下来：“有什么情报是紧急情报？” 男人说：“军委会昨天对西安的国军发了一份电报，安排了进攻延安的战斗任务。你就报这份情报。” 张萍为难地说：“这可是军事情报。” “要你报你就报，反正今天来的人，带我们到了目的地后，他也逃不掉。” “如果来人质疑情报呢？”张萍担心。 “你那不是藏有一部电台吗？你就说是你监听到的，并按照原来的密码加一，破获了国军的电报。” 这话说出来，基本上说的过去。 两个人马上商量了行动的方案，那男人，退出了312房，因为按照约定，还有二十分钟，就是接头的时间。 在那个男人退出312房时，曹宁已经明白了中统的计划。 他着急起来，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让敌人抓走中共人？ 这是曹宁不愿看到的。 想个什么办法救人呢？ 就在曹宁急的时候，他从门缝中看到了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时，曹宁楞住了。 楞过后，他是惊喜了。 因为这个人他认识，就是曾经他的入党介绍人，73小队队长洪涛。 虽说洪涛化了装，但是他脸上的一颗黑痣，还有手上的一颗黑痣，让曹宁认出了他。 原来洪涛真的没死。 曹宁忙乎所以地打开了门。 他的这个动作，惊住了向左边走来的洪涛。 洪涛今天是来见张萍的，这是社会部给他的任务。 对于与组织失去联系的同志，党组织是不会放弃的。 得到了张萍的请求暗号后，南京市委便受命对张萍进行审查。 洪涛是敌后工作部部长，所以，这是他的工作。 洪涛有斗争经验，所以，他在约定时间的前二十分钟，来到了约定的地点，观察一下，是否安全。 曹宁的突然开门，让他大吃一惊。在约见的隔壁，有人存在，而且这人身上有功夫。 洪涛准备退走，但是，这时候退，肯定惹人怀疑，只能向前走了。 一边走，他一边关注310门口站着的曹宁。 曹宁这时候，正在做着手势。由于他的身子靠在门内，所以，这个手势，只有洪涛看的见。 竟然是73小队的通用手势。 洪涛心中翻腾起来，73小队，还有人在吗？ 这个手势，是73小队的专用手语，外人不知道。而知道这个手势的人，都死了。 不对，有一个人没有消息。 洪涛兴奋地回了一个手势：73。 曹宁也回了一个手势：永存。 洪涛这时候，刚好走到了310房门前，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进了310房。 这时候，314房的那几个中统人也看到了。 但是，他们不怀疑洪涛是来接头的。因为时间不对，再则，洪涛直接去了310房。 洪涛进来后，曹宁关上了门，激动地轻声喊了声：“队长！” 这个声音，洪涛太熟悉了。这声音的主人，是洪涛从山村带到军统临澧特训班的，也是他接到73小队的。 面貌有欺骗性，但是那声音变不了的。 洪涛激动地抱住了曹宁：“你没有……” 曹宁马上轻声说：“隔壁有中统的人。” 洪涛的心向下一沉，中统的人，那么这次的接头，就不简单了。 “你加入了中统？”洪涛盯着曹宁问。 曹宁摇头：“我奉军统的命令，打入到了日本特工组中。今天，我的日本上线，让我来暗杀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文章。无意之中，我发现了张萍，她叛变了。” 第35章 杀人 曹宁轻声地将自己的情况向洪涛作了汇报。 洪涛听完后，看了看手表：“离我接头的时间，只有十三分钟了，我得离开了。不离开的话，发现我没有接头，中统的人就会知道出事了，他们就会封锁这个酒店搜人，那样很不安全。” 其实，洪涛也不相信曹宁的话，他这是脱身之计。如果曹宁叛变了，那么，他就不会放洪涛离开。 曹宁也清楚洪涛的想法。他没有挽留，看着洪涛离去。反正曹宁已经将自己的小店告诉了洪涛，他要想找自已，肯定能找到。 洪涛走后，曹宁也离开了房间。 他决定在中统封锁大酒店抓人前，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个任务既是日本人下达的，也是方杰下达的。 方杰在咖啡店中，向自己下达的命令是，按照东山芳子的要求，杀死文章。 对于这个命令，曹宁没有情绪。他知道，这是军统为了让田中十二相信自己，而牺牲其他的人。 但是，这个牺牲是值得的，因为曹宁太重要了。 至于谭伟的事，曹宁已经汇报了，相信军统方面有安排。估计以后谭伟过手的都不是重要的情报，就是有重要情报，也是军统假造的。 曹宁在登记酒店时，已经查到了，文章在蓝带酒店的长包房是303号房，就在楼梯口的右边。 曹宁出门后，便向着楼梯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前后左右，发现没有人注意，便慢慢地镀到了右边。 走到了303号房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有人从楼梯上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二楼口。 曹宁知道，那是文章与那个他包养的舞女。 他们正准备到三楼来做不该做的事。 曹宁想了想，马上用工具，打开了303号房门。闪身进入，关上了房门。 进房后，曹宁便观察了房中的情况。这303与310一样的布局。 有了底后，曹宁便来到了大床底下。 这个地方，是唯一能藏人的地方。虽说不吉利，但是，这时候，哪去管吉利不吉利。 在曹宁藏好后的几分钟后，房门开了。 文章与那舞女走了进来。 那舞女一进房，便开始脱衣服：“亲爱的，快来呀。” “等一等，我看看。” 文章进来后，在房的四周转了转，打开了大衣柜看了看。 舞女上了床：“不会有人到这房来的。” “不一定，多加小心点。这段时间，谭伟在活动，想要当副处长。” “谭伟？那个手无杀鸡之力的男人？他不就是靠老婆，混了一个上校吗？他哪来的能耐。” 文章拍了拍床说：“他有钱啊。据说，他上上下下打点了不少。” “他要是敢打你的主意，我就去他老婆那里！检举他包女人的事。断了他的财路。” 这个舞女也不是个善主。 两个人说着话，便活动了起来。 就在他们干的最兴奋的时候，曹宁从床脚爬了出来。 “喂！女人向上，男人压下。”曹宁喊了声。 这一声喊不要紧，让那个男人吓了一跳，之后，就那个射了。 “别杀我，我给钱。”文章颤抖着身体，哀求着曹宁。 曹宁笑了：“我杀你不是为了钱。” 文章一听，马上说：“你是中统还是军统的？” 曹宁的枪点了点：“你怎么知道？” 文章：“要我死的人，还是中统就是军统。” “为什么这样说。” “别瞒我了，我真后悔，为了那点钱，将自已的性命搭上了。当初要是我向上峰坦白，也不会让陈济棠的人威胁我，让我越陷越深。” 听了文章的话，曹宁反应过来了。这家伙也是一个反骨仔，只是他投靠的人是陈济棠。 “你哪一年投靠陈济棠的？”曹宁问。 “去年五月份。” 去年，是1936年，发生了一起大事，称作“两广事变”。 1936年5月12日，胡汉民病逝，蒋介石欲趁机解决两广问题，遂委派王宠惠借赴粤为胡吊丧之机，要求陈济棠把广东的军政两权交还中央。陈济棠不肯接受，决定先发制人，便联合李宗仁、白崇禧以抗日名义举兵反蒋。 由于广东空军部分飞机投蒋，粤军第1军军长余汉谋亦通电拥护南京中央，广东内部开始四分五裂。这样的形势下，两广事变失败。 文章就是在“两广事变”中投靠陈济棠的。 不过，他却是每天提心吊胆地生活，害怕被中统与军统知道，前来抓他。 所以，曹宁来后，他便以为曹宁是中统或军统的人。 对于这个认定，曹宁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这时候，那个舞女叫了起来：“救命啊！杀人啦。” 原来她看到曹宁楞了一下，便马上喊了起来。 这一声叫，就坏事了。 曹宁一想，这房虽说比较隔音，但是，舞女的大叫声，肯定会传出去。 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进来。 就在这时候，文章的手已经向着枕头下摸去。不用猜，就知道他想抓枪。 不等他的手摸到枪，曹宁马上对着文章开了两枪，一枪，打在文章的肩上，一枪正中文章的心脏。 在那女人再要喊叫的时候，曹宁将手中的枪，对准那个女人开了一枪，不过在开枪的时候，曹宁的手故意偏了偏，子弹击在那女人的胸部，但不会致命。 她是案外人，曹宁也不想去滥杀。 开完枪，曹宁马上向着门口走去。 还没有到门，就听到了门外有人敲门。 “文处长，我是保卫队的张良，你那里是不是有事？” 曹宁知道，屋内面如果没有回应，那么，门外的人就会闯进来的。 自已没把握说出文章的音调，迟早要露馅的。那样的话，就会被人堵在房内了。 不管了，只能硬闯。 曹宁的主意决定下来后，便扭开锁，手一拉，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外面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曹宁。 外面的人有两个人，他们的手上拿有手枪，不过，枪口是对着地面的。 在看到曹宁的那一刻，两个人同时喊了声：“你是谁？” 曹宁在那两人的手准备向上抬，准备将枪口对准自己之前，便开枪了。 第36章 事了 一共开了四枪，只有三枪有效。一颗子弹是哑弹。曹宁知道，第七颗子弹是炸弹，由于给抹上了胶水，所以，子弹不会击发。 枪是无声手枪，没有声音传出去。 那两个人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曹宁跨过了那两人的身体，迈了出去。 此时，三楼的走廊上没有人，各个房间的门没有打开。 在杀了这两人后，曹宁便将手中的枪的弹夹拆下来，看了看，然后，将弹夹装上。将枪丢在一个垃圾桶内。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曹宁猜测，王芳肯定会在蓝带大酒店出现。说不定这个时候，她正在三楼的某一个房门处，正看着自已呢。 曹宁拆开弹夹，就是让王芳相信，那颗子弹是哑弹。 就在曹宁下了三楼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306号房的房门关上了。在那个房门的后面，王芳正躲在那。 房中除了王芳，还有她的未婚夫。 “他将枪丢了。”王芳说。 王芳未婚夫点点头：“这是正常的，杀人后，最关键的是除掉杀人的武器，不让人怀疑。” “但是，我就不能再杀他了。” “按说他应该打光子弹的呀。” 王芳解释：“他打了，应该是哑弹了。他刚才还拆了弹夹，查看了一下。” “这样说来，就合理了。” 王芳还是不放心：“我去将枪拿来，看看是否哑弹。” 这话还没有说完，三楼的正廊上，响起了枪声。 原来那两个保卫队的人，中弹但没有死。一个人拿着枪，开了三枪。 这枪不是无声枪，枪弹很响，惊动了楼上楼下。 楼下的人向着三楼跑。 三楼的314房内的人，以为中共的联络人被发现了，所以，他们也冲了出来。 从314冲向303的门口时，他们还喊道：“让开让开，中统办案，闲杂人不准靠近。” 这喊声传到了一楼，而此时，在二楼的口子上，洪涛正站在那，听到了喊声后，他马上下了一楼，快速向着大门走去。 洪涛没有走，他对于曹宁的说法，不是完全相信。 分开有这久了，曹宁的现在情况他一无所知。 所以，他便呆在二楼，准备等到接头的时间再去看看，能不能安全接头。 然而，从314跑过去的六个人，让洪涛相信了曹宁的话，中统果然在。 洪涛冷哼一声，马上撤离了。 再不走，中统的人就会封锁酒店。 洪涛走了，308的两个人没有走。 王芳不能出去，她有些急。如果中方发现了无声手枪，那么这次刺杀就不是普通的杀人安了。 使用无声手枪，是特工较多。 再联系到死的人是军委会的秘书副处长，这就不难让人猜出背后的原因来。 “不行，不能让枪留在现场。”王芳说。 说完后，她便按下了手上的一个按钮。 但是，外面没有爆炸声响起。 王芳不死心，又按了三下，依然没有效果。 王芳的未婚夫说：“应该是那颗子弹有问题。快将按钮丢到窗外去。” 王芳快速走到了窗前，将手中的按钮丢向了屋外面的河水中。 这时候，三楼的走廊有了很多的人。他们在拍着各个房间的门，让房内的人出来登记。 王芳与未婚夫也出了门，在他们出门时，有人进了房中搜查。 而在蓝带大酒店的外面，来了很多的兵，他们包围了蓝带大酒店，所有的人，只准进不准出。 但是，这一切，已经影响不到曹宁，他已经出来了。 “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难受。” 曹宁坐在黄包车上，暗自骂道。 本来，他可登冒险枪带走，因为这时候，没有人想到封锁大门。但是，曹宁故意留下枪，就是留下证据，让中方的人去猜测，让谭伟的上位，多一丝阻碍。 就在曹宁回到家中，安稳的睡觉时，王芳与她的未婚夫，却在蓝带酒店不能离开。 中统的人发话，所有的人都要接受调查。这个调查，从身份到今天的活动，都在内容中。于是，蓝带大酒店灯火辉煌地调查了一夜。 通过中统的人的口中，王芳知道文章死了。今天晚上，蓝带酒店死了三个人，只有那个舞女送去了医院抢救。 所有的人都集中在大舞池中。 王芳他们的资料是没有漏洞的，她不怕审查。 她留意了舞池中的人，没有发现曹宁，便知道曹宁已经离开了。 只要曹宁安全了，那她也就安全了。 对于审查的人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在酒店入住，王芳回答道，自己是情人关系。 这个回答，没有引起怀疑。 中统的人在调查之后，发现310房的人不在。 很快，前台的人说出了曹宁化装后的相貌，在场的人中，没有这个人。 再一调查，二楼有人看到曹宁去了三楼的左边。左边正是文章的房间。 几个方面一对照，杀手的下落就落实了。 中统的人确定曹宁就是杀手，并在作案后，离开了蓝带大酒店，逃之夭夭。 失望中，中统的人中，有人反映了一件事。 这个人是在314房守在门缝中值班的人。他说出一个问题，那就是，曾经有一个人进了310房间。在那个人离开了310房间后，310房的杀手，出门去杀了文章。 “这两个人一定是同伙。” 带队的队长带着人跑上跑下，却没有找到那个去310房的人，他也失踪了。 两个小时后，医院传来了消息，那个舞女醒了过来。 守在医院的中统人员，立即对舞女进行了询问。得到了一个特大的消息。 这消息让中统的高层都惊动了。 原来，舞女在叙述案情经过时，说了一件事。 也就是文章在曹宁面前说出的那事──他是陈济棠的暗线。 这事马上汇报给了徐恩。徐恩一听，对着手下大骂：“你们就是一帮饭桶，这大的卧底，竟然没有发现，现在让军统动手杀了人。” 徐恩认定是军统杀了人。为什么杀人，那就很好说了，现在，广西的人依然有权，与委座坐在一起，去追究的话，会影响两边的关系。所以，对于文章这个棋子，杀了就是。 第37章 见面 蓝带大酒店的事情发生后第三天。 “你为什么要将枪丢在现在？” 王芳气急败坏地跑到了曹宁的小店，闯进了他的宿舍中。 曹宁正在吃午饭：“表姐来了，吃饭没？” “我问你呢？”王芳瞪着曹宁。 曹宁吃完了饭后，抹了抹嘴，这才回答：“我能带着枪，等人来一个人枪并获吗？” 王芳在楼上，不知道包围蓝带大酒店的军队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她狡辩道：“你不会将枪带到其他地方？” 曹宁：“你知道吗，三楼没有其他地方，所有的门都紧闭，你让我丢哪去？难道让我持枪到二楼再丢？” 王芳没话可说，曹宁这样做，是合乎道理的。杀人杀人后，在没有把握逃跑的情况下，不能带枪在身。没有枪的情况下，可以蒙混过去，被怀疑就死不认帐，除非被抓现场。 换作是王芳去，她也会这样做。 但是，曹宁是例外的，因为王芳想让曹宁当炮灰，她希望的是，曹宁持枪被炸，或者击发最后的一颗子弹被炸。 然而，曹宁却没有这样做。在他丢掉枪的那一刻，中方就知道了文章的被杀案，不是普通的谋杀案。 这也就让谭伟的路，带上了风险。 王芳无话可说地，离开了曹宁的家中。 曹宁在屋内，对着外面竖了小拇指：“狗日的，想让老子死，老子就让你们死！” 曹宁知道，这一次王芳的阴谋失败了，难免会有第二次的阴谋出现，看来，自己得小心。 整个下午，曹宁都是情绪不好。 于是，他便去街前的小餐馆吃饭去。 走过半条街，经过一个小餐厅时，曹宁无意中发现了这家小餐厅的异样。 原来，这家小餐厅的墙上，被人画了一个小乌龟。本来，这应该是小孩的调皮捣蛋作品，但是曹宁心一动。 因为，在那个小乌龟的身上，画了一个五纹花。 这个五纹花，曹宁很熟悉，就是当初73小队的联络暗号。 曹宁没有去常去的那家餐然，而是向着这家小餐厅走去。 进了小餐厅后，曹宁四处张望。 这个时候，小餐厅的生意很忙，没有人来招呼曹宁。 正好，没有引人注意。 这个小餐厅，是一家以做牛肉面为主的面馆。 餐厅中，有三张桌子，都坐了人。 两张桌子上，每张桌子上坐有三个人，只有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人。 曹宁向着那张桌子走去。 来到了桌上边，曹宁的手，按在桌上，形成了一个小乌龟的形状：“先生，能拼桌吗？” 那个人正在吃面，听了曹宁的话，他的眼睛看向了曹宁按在桌上的手，然后，点点头：“请便。” 曹宁一眼认出了，是化装后的洪涛。 曹宁坐了下来：“老板，一碗牛肉拉面，大份的。” “好的，稍等。” 在等面的时候，曹宁听到了手指击打椅子的声音。 他马上看到了，是洪涛。他一边吃面，一边用另一只手，在给曹宁发密语。 “组织上有人要与你见面。” 曹宁斜坐在椅子上：“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后。” “什么地点？” “江阴路7号的“牙医诊所”。有人会见你，你要将你的情况如实地汇报给组织。” 曹宁知道，自已这是面临组织审查。 “好！吃完饭我就去。” 洪涛没有再发密语，吃完了面，离开了。 曹宁向自己的碗内加了不少的辣椒，吃的很欢。 但是，吃完了面后，曹宁是捂着嘴出来的。 “先生，怎么了？”伙计问。 曹宁按着腮帮子说：“牙痛。” 伙计笑着说：“我看着你，勺了三汤匙的辣椒酱，肯定是辣椒吃多了，上火引起牙痛。” 曹宁点着头：“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牙医？” 伙计指着右边说：“从这条街走过去，到了江阴路，那里有一个牙医诊所。如果你不想去小诊所，那么再往前走一里路，有医院。” 曹宁谢过伙计后，便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去。 眼下的曹宁，知道自己不安全。身边肯定有人盯着。军统、日本人。如果自已冒险去牙医诊所，难保人不怀疑。要知道，曹宁可从没去那个地方。 知道了接头的地点后，曹宁便想到了这一招。他多吃辣椒酱，然后，引起牙痛，这样的话，去牙医诊所就合理了。 走了二十分钟，曹宁来到了江阴路的牙医诊所。 这条路上，也就这一个牙医诊所。 诊所的墙上，同样有一个画图。不是乌龟，而是一条狗。狗的身上，同样的有一个五花纹。 这就错不了了。 曹宁捂着嘴，站在门口向里看了看。就象一个病人那样，犹豫着是否进入。 这时，诊所内出来了一个医生，白帽白大褂。 “小伙子，牙痛吗？”医生问。 曹宁翻着白眼：“牙不痛我来你这看什么？” “那就进来吧。” 曹宁没有进去，问：“多少钱？” 医生说：“看你病情的轻重才知道要花多少钱。” “不要黑我的钱啊。” “怎么会？我这是老店，老客人多着呢。” 就这样，曹宁被医生接进了牙医诊所。 诊所内，没有其他的人。 医生将曹宁请到了一张躺椅上，他坐在曹宁的身边，背对着大门。 曹宁的眼睛，刚巧看着大门。 “你这是吃骨头崩了舌头吗？”医生戴上口罩，看起曹宁的牙齿，轻声地说。 这句是暗语。 曹宁也轻声说：“吃鸡腿丢的。” 暗号对上了。 医生吩咐道：“请眼睛看着门，有人进来就握拳头。” “好。” “请将你在林城市遇伏后的经过讲一讲。”医生说。 这个问题，曹宁已经向洪涛讲过，今天，又讲了一次。 “你怎么知道那屋中有一个暗洞？” 他问的是，曹宁将洪涛放进去的那个暗洞。 对于这个问题，不可能告诉他，我在上一世，曾在那个洞中躲过。 曹宁在见过洪涛后，就知道有此一问。 “我曾经在刘富贵的口中，听说过这事。”曹宁只好拿刘富贵说事。 第38章 审查 因为刘富贵进入临澧特训班前，登记的就是林城人。至于林城各片的人，没有人知道。 医生停下手中的工具：“刘富贵跟你说这事干嘛？” “他告诉我，他偷了林城三十家，每家有什么，还有几次遇至危险，他是如何躲过的。所以，在林城遇除后，我便想到了那个洞，让队长进去。” 医生相信了曹宁的话。刘富贵是林城的人，是小偷，知道一些情况不足为奇。 “你为什么不自己藏起来，而在击晕洪队，将他藏起来？” “因为他活着，比我活着有价值。” 听了曹宁的话，医生手抖了一下。他感动了。一个将活着的希望留给同志，这个人不会是坏人。 后面，医生问了不少的问题，曹宁都如实地回答了。 这方面，没有纠缠不休。因为在这三天，中共方面，全面调查了曹宁的事，与曹宁说的一样。 “军统为什么找上你？”医生问。 曹宁看了看门外：“我怀疑从开始，军统就给我设了一个坑。他们了解了我的性格，认为我能与刘富贵交好，所以，他们将我与刘富贵安排在一个铺上。之后，黄蜂的事情，也让我怀疑，为什么黄蜂要死板我？而且，逼的我最后是走投无路。看样子，黄蜂也是受命行动。还有，林城伏击，我也相信是预谋好的。因为他们知道刘富贵是林城人，并且刘富贵同我讲林城的事，军统可能已经知道。” 医生点点头：“组织上也是这样认为的，军统的目的，就是想让你打入田中十二那里。对了，你藏洪涛时，有人发现没？” 曹宁肯定地说：“没有，当时，我们在一个死角，没有人能看到。我看了四周，安全了，才藏起队长的。” 随后，曹宁又讲了方杰的事。 医生：“方杰同你联系，那是再正常不过的。军统既然撒了一个大网，不可能不去抓鱼。” 曹宁为难地说：“我现在不敢行动，身边周围，眼睛太多。” 医生叹了声：“难为你了！既是日本人，又是军统。三面间谍不好当的。问一个严肃的问题，你能永远信仰共产主义吗？意思就是，日本人那边，军统那边，你只能是潜伏者。你的心，要向着共产党。” 曹宁坚定地说：“今生今世，我只做共产党人。” 曹宁感到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曹宁的手：“曹宁同志，我相信你，组织也相信你。欢迎你归队！” 归队！ 曹宁重述了这两个字，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不再是断线的风筝了。 “组织上对我有什么安排？”曹宁问。 医生：“我只是负责对你进行审查并评估。至于工作的安排，你就等组织上派人与你联系。对了，你的身份很特殊，安全方面考虑，除了你的上线外，你不能联系任何人，不要相信任何人。” “洪队也不行吗？” “也不行！” 整过谈话过程，用了半个小时，因为看牙病，不可能停留的时间太久。 医生告诉了曹宁，定时接受新华电台的寻人启事，那上面有组织给他的指令。 密码，是一本书，曹宁可以在书店买到。使用的方法，医生说了三次。 从牙医诊所回来，曹宁的人都轻松了。进屋时，哼着歌曲，这让店员小芳奇怪：“老板中午不高兴，现在唱小曲，这脸变的太快了吧。” 俗话说，好事连三。 曹宁不知道，对于他来说，另一件好事也在发生。 在离南京几百里远的上海，宫本二郎被人盯上了。 宫本二郎，是昨天从南京离开的，前往上海，向中国情报组送递一份秘密文件。 这份文件，是谭伟拿到的。 本来，可以用电台，发报给田中十二就行。但是，东山芳子与宫本二郎却起了异心，他们决定直接将这份文件送到中国情报组，抛开了田中十二。 宫本二郎坐着轮船，在船上睡了一觉，便到了上海。 他不知道的是，军统的人也跟着他，一同上了船。 在船上，军统的人没有动手，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上岸后，才能行动。 宫本二郎上了岸后，便住进了帝豪大酒店。 通过酒店的房间，他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那边，是他的一个同学，毛刺飞云。 毛刺飞云刚刚调入中国，与宫本二郎是一起乘船来的。来了后，他分在了上海，而宫本二郎则是调去了南京。 在宫本二郎来南京前，东山芳子一直都是向田中十二负责。但是，经不住宫本二郎的枕边风，东山芳子也动了心，决定寻求上级。 宫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毛刺飞云想立功，毛刺不熟悉中国，他不可能立功。 但是，毛刺有关系啊，他的叔父是大本营情报局的高级官员。他可是管着中国情报组的。 宫本二郎也是想搭上这条线，所以再三地劝说东山芳子。 直到这次，谭伟拿来了一份长江下游国军配置图，让宫本二郎感到了这份情报的价值。 东山芳子也认为，凭这份情报，能够让情报组对她另眼相看，所以，她便抛弃了田中十二。 不巧的是，宫本二郎到上海时，毛刺却不在上海，他正在杭州，有事脱不开身。 毛刺飞云让宫本二郎住在酒店里等他，明天他就会回上海。宫本二郎的所有费用，都由毛刺飞云负担。 听了这话，宫本二郎的心花了。 他不是一个本份的男人，对东山芳子也没有那么专情。 从东山芳子的处，女交给了将军后，头五十次，都没宫本二郎的份。 这让宫本很难过，要知道，当初他曾多次要求，但是东山芳子都不给他。就是在给将军的头一晚上，宫本都是抱住东山芳子睡，却没有得到。 这件事，让宫本二郎不再相信爱情。 这次来中国，他本来不愿意来南京，但是，将军的命令下来，让他只得去南京戴绿帽子。 所以，离开了东山芳子的监督，宫本二郎感到自已活了。 他在吃了晚饭后，便离开了帝豪酒店。 第39章 争风吃醋 （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宫本二郎对帝豪俱乐部比较熟悉，他与毛刺飞云多次来这舞厅，认识一个舞女。而且，这舞女也上了手。 今天来大舞厅，毛刺直接对妈妈生说：“我要小红。” 妈妈生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熟客。 “先生，不好意思，小红今天没有来。我给你介绍吧。” 既然没来，宫本便选了一个舞女。 带着舞女，宫本来到了沙发边坐下。点了酒与零食。二个人喝了一杯酒后，便下了舞池。 下舞池的时候，宫本二郎被人撞了一下，他回头一看，看到一个年轻人，正抱着小红跳舞。 “小红，我点你你不在。”宫本说。 小红看了看身边的年轻人，没有回话。 那年轻人一见这样，便问小红：这人是谁？ 小红一副害怕的样子：“是一个熟人。” “熟人？恐怕是奸夫吧。”那年轻人手一用力，小红痛的马上叫了起来。 宫本本来不在乎这小红，只是一个舞女而已。但是，小红看向他的眼神中，那副哀求的样子，让他改变了想法。 一个舞女，同自己说了两句话，你就打她，这不是损自己的面子吗，要知道，舞厅中可有几百人。 宫本二郎放下自已的舞伴，冲了过去。 冲过去后，他一把将小红的手拉住，要带小红离开。 但是，小红的另一只手，被那个年轻人拉住。 “放开！”宫本吼道。 年轻人红着眼：“你是哪根葱，竟敢同老子抢女人？你是不是感到活够了？” 宫本一直以来，就看不起中国人，眼下这中国中的话，让他火冒三丈。 不再说话，直接干。 宫本二郎挥着拳头，对着那年轻人的鼻子打去。 那年轻人忙闪开，但是，拳头还是打中了他的脸。 年轻人挨了打，哪会认打，立即挥拳击向宫本二郎。但是，他哪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宫本二郎的对手，不到十回合，年轻人被宫本击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宫本拉着小红向舞池外走，另一个舞女也跟了过来。 宫本掏出钱打发走了那个舞女，与小红坐了下来。 小红担心地说：“你的脸受了伤，要不我陪你去诊所。” 宫本摇摇头：“不需要，我带有药。” 小红看了看舞池说：“那我陪你去房中上药。” “好！”宫本连连点头，牵着小红的手，上了酒店二楼。 回到房后，宫本坐在沙发上，小红帮向涂上了药膏。 两人洗完了手后，再次回到沙发上时，宫本便将小红抱到了腿上，双手在小红的身上揉了起来。 不到几分钟，小红的呻吟声便响起了。 宫本听到这声音，马上有了感觉，抱起了小红，向着床上走去。 到了床边，他将小红丢在床上…… 这一战，花掉了二十多分钟，两人到了高，潮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撞开了。 冲门外，冲进来了三个人。他们的手上，握着匕首。 “狗日的，抢我的女人，打老子。老子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带头的人就是与宫本发生冲突的那人年轻人。 这三个人冲来后，便直扑床上。 宫本在这紧要关头，射出子弹，人也暂停。 眼见着那三个人冲过来，楞了几秒，这才回神向床里滚。但是，他还是慢了一钟，年轻人的拳头，击中了他。 一声痛呼，宫本连忙去抓自已的皮包。他想拿出包中的手枪。在这种情况下，赤手空拳是对付不了三个持刀的人。 而且，宫本感到那三个人的身上有功夫。 就在年轻人冲向床上的时候，三人中的一个人关上了房门，将外面的人挡在门外。 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事情。 有人喊道：“赶快报警，会死人的。” 马上有人跑走，去打电话报警。 这时，屋内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就在宫本拿到皮包，并打开皮包拿手枪时，那个年轻人却没有来的及阻挠宫本，因为那床太大了，他的手够不着。 宫本狞笑着，掏出了手枪…… “啪！” 宫本手上受到了重击，手枪飞了出去。 宫本吃惊地看向小红：“你？” 小红在床上，双腿一剪，剪住了宫本：“你猜对了，我是军统。” 这时候，另外的两个人冲上了床，按住了宫本。 年轻人对小红问：“组长，怎么干？” 小红放开脚，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说：“按照帮会的人的手法将他处理掉。” 宫本挣扎着，但是他挣脱不了。 这时候，他的脑中出现了东山芳子的影子：“芳子，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 三秒后，那两个人松开了手，宫本扑在床上。 而他的脖子被刀割断了，鲜血染红了章。 小红拿过了宫本的皮包，翻看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胶卷。 “放大镜。”小红命令道。 年轻人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放大镜交给小红。 小红看完后，点头说：“国军的布防图。” 年轻人说：“幸好我们拦截了胶卷。将这胶卷带回去，组长是大功一件。” 小红摇摇头：“这胶卷不能带走，出了这事，警惕肯定会来，杀人案，警察会调查的。将这胶卷放在这，警察搜到了，就会定案日特案，就不敢去搜查我们。” “那胶卷上的情报？” “已经公开了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 三个男人连连点头：“组长英明。” 小红对年轻人说：“快，将我绑了，马上撤。” 年轻人马上撕了被子，撕成条，将小红绑上。 门开了，年轻人等三人推着小红出了门。 出门后，他们带上了房门。 年轻人推着小红：“快走！想跳高枝。也不想想本五爷是什么人，回去后，我让你一天接十个客。” 小红哭着喊着，被三个人拉走了。 观看的人中，没有人敢上前救人。因为那三人已经公开了他们的身份──青龙帮的。 出了酒店，马上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小红四人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地跑走了。 在他们离开后的几分钟，警察包围了酒店。 第40章 杀人案 （感谢书友160509104323184的打赏 ） 一进来，马上就有人带着警察向楼上跑。同时，有一批警察开着车，向着小红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酒店的负责人打开了宫本登记的房间。 一进门，警察队长就闻了一股血腥味。 他跑到了床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宫本二郎，皱起眉头说：“死了。” 有五个警察进了房，他们在房内搜查起来。 “队长，有情况。”一个警察喊道。 警察队长接过了递过来的皮包。 打开包后，发现包内有一支勃郎宁手枪。 有枪，说明这死者不是一般的人。 再搜查，除了钱外，发现了一个胶卷。 警察队长马上感到头皮发紧，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不简单。 “放大镜。” 警察出任务，工具都是很齐的。马上，放大镜送来了。 警察队长打开胶卷，用放大镜看了看胶卷内容后，脸变色了：“马上安排人封锁酒店，只准进不准出。” 一个警察马上去传达队长的命令。 “队长，发现了什么？”一个警察小队长问。 队长说：“这个案子我们管不了，你马上去给局长打电话，请局长过来。就说，我不能带着胶卷离开现场。” 警察一听，马上明白，这胶卷的重要性，马上跑出去楼下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又是几辆警车开来。 警察局局长飞快地跑上了二楼，来到了房中。 外面的那些观众，已经被警察驱散了。 局长接过胶卷看了看后，命令道：“保护现场，通知军统，这里有敌特案。” 局长秘书出了门，去给军统打电话。 局长与队长坐在沙发上。 “我们惹麻烦了。”局长说。 队长说：“我进来后，没有出门，酒店也被封锁了。可以保证情报没有漏出去。” 局长接过队长递的烟：“这份情报太重要了，长江下游的南京到上海的军事布防图，这个情报，一般的人没资格看，更不要说拿到。” 队长给局长点上烟：“这是一条大鱼。” 局长吸了一口烟：“死者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摸了，他是今天中午来到上海的，身上有一张船票，是从南京上的船。” “这就对的上了！这样的情报，也只有南京才有。他接触了什么人？” “没有接触人，只是打了一个电话。接了一个电话。在他打出电话后的一个小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打出的电话是哪里？” “中山大街茂华大厦。锦绣商社。” 局长身子一颤，他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对于这些日本人的特务驻点，警察局有掌握，但是，那些特务的表面不给警察把并，警察也只能监视，不能动他们。 锦绣商社，日本情报组中国办公点。 现在知道了又怎样，人家一口否认，你拿人家没办法。 要是说电话，人家是做生意的，什么样的客人都有。 很快，军统的人来了，来的是一个方杰。 他接手了这个案子。 在警察离开后，方杰案排人封锁了酒店三天，最后，帝豪大酒店的老板找上了政府高官，高官说情，军统才收回了封禁令，让帝豪大酒店重新开业。 其实，没有人比方杰更了解这个案子。 这个案子就是他布置的，那个舞女是军统的人，这片区的负责人，因为帝豪大酒店人流混杂，很多的地下交易都是在帝豪大酒店进行，所以，她便以自由身舞女的身份活动在帝豪酒店。 在宫本二郎与毛刺飞云来过帝豪大酒店后，她便知道了这两个人的身份，并且接近了这二人。 刚好这次宫本二郎的事，方杰将任务交给了她，她便与队员们导演了这场戏，并将宫本二郎灭了。 方杰让执行任务的这一小组的人马上撤走。要想做的象，就得让他们象一个作了案的黑帮人员一样，暂避风头。 在案发的当天下午，方杰安排上海警察局副局长，去了中山大街茂华大厦的锦绣商社。 商社的一位负责人接待了副局长。 “局长阁下，你怎么来了？”负责人与副局长喝过几次酒，有一点交情。 副局长也不花招，直接说：“你们的事犯了。” “我们是正经的商人，犯了什么事？” “不要瞒我了，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就在昨天晚上，帝豪大酒店发生的一件大事，正好我负责。” 负责人还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请多多关照。” 说完，负责人塞给了副局长一叠钱，有三千法币。 副局长收起钱：“本来是一件争风吃醋杀人案，但是在死者的皮包中，发现了一个胶卷，胶卷上面，拍摄的是国军的长江下游军事布置图。” 副局长的这话，让负责人大吃一惊。既然警察上门了！那就说明，这事与日本人有关。 负责人急了，中国人知道锦绣商社的底，但是没有抓获实证，所以，没有对商社采取措施。如果有把柄在中国人的手上，那么就是锦绣商社的灾难。 “副局长阁下，我们真的不知道这事。” 又是一叠钱塞了过来。 副局长照收不误。 “死者在进入酒店后，给你们商社打过电话，好象是找一个叫毛飞云的人。” “不可能！毛飞云去了杭州。” “我们当然知道毛飞云去了杭州，但是，毛飞云从杭州给帝豪大酒店发了电报，电报接收人是死者。电报上内容是：我明天回来，等我。” 负责人当然知道毛飞云是谁。他的头上，出现了一点汗渍：“阁下，仅凭这些，不能说明我们与这案子有关吧。” 副局长：“我们不会冤枉人的，有没有问题，调查后才能知道。我们需要询问毛飞云。” 副局长没有离开商社，就在那等着毛飞云回来。 负责人也没有离开，一直陪着副局长。 他这样做，也是避嫌，免得警察说他通风报信。 其实，负责人知道，商社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原来在这问会客室内，装有窃听器。他俩的谈话，被录了下来，送到了日本情报局中国情报组组长的手上。 第41章 嘉兴碰头 “马上去半路上栏截毛刺飞云。” 锦绣商社已经被警察暗中包围了，不能动用锦绣商社的人，组长发电报给苏州小组组长田中十二，命令他前往路途拦下毛刺飞云，并且不能让中方给盯上。 田中接到电报后，亲自带人向着杭州方向驶去，争取在半路碰头。 他们将车速提到了最高，终于在嘉兴看到了毛刺的车子。 但是，他们也看到了跟在毛刺身后的两辆车。 “他们被盯上了。”井上汇报道。 田中十二对井上说：“你马上开车与毛刺飞云的车错车，利用错车的机会，将这个纸团丢给他。” 井上接过田中十二给的纸团，让一个人开车，而他坐在后排。后排的窗户开着，井上的脸露出来了。 在两车快要接近的时候，坐在车上的毛刺看到了井上。 他认识井上，两人喝过一次酒。 井上是苏州小组的人，来到了嘉兴。 有情况吗？ 毛刺让司机没有减速，继续向前开。 井上的车子也是速度不快，慢慢地驶过来。 就在两车错车的一瞬间，井上的手一弹，一个纸团快速地射向毛刺。 毛刺提前有准备，头一偏，那纸团飞进车内。 这个场景，后面跟着的两辆车上的人没有发现。 井上的车子，继续慢吞吞地向前开。 毛刺这时已经拿到了纸团，打开一看。 “马上进嘉兴嘉年华饭店吃饭，见面谈。” 纸条上的字，让毛刺知道有事了。 他马上让司机开车进嘉兴。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后面的两辆车，看到毛刺的车转了弯，他们也跟上了。 嘉年华饭店就在公路边上不远处。 三台车前后进入了饭店前广场，此时，在饭店的停车场上，还有三台车，其中的一台车就是田中十二的。 毛刺下车时，看了看饭店，发现在饭店的前面木牌上，有一个粉笔画的图案。 这个图案，就是田中十二留下的。中国情报组的人的紧急联络暗号。 毛刺带着司机向饭店的大门走去。 一个女孩迎了上来：“先生，里面请。” 而后面两台车上的人也下了车。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说：“去两个人，前后吊住。一楼留两个人，其他的人上二楼，发现他们接头的话，抓人。” 几个人马上分头散开。 井上的车子这时在饭店的外面不远处，他看到了这几个人的行动。他没有进饭店，在外面的车上。 毛刺上了二楼，二楼是包间房。 在毛刺上二楼时，二楼的一间包间中，探出一个人头，看了毛刺一眼。 毛刺认出了这人就是田中十二。 田中十二的手，点了点隔避的包间。毛刺点点头。 他跟着伙计看了两个包间，最后，来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就这一间了。” 伙计将毛刺二人请进包间，摆上了碗筷，点了菜后离开了。 这时，跟踪的那两辆车上，上来了四个人。 他们看了看田中十二的包间，发现桌上摆满了菜，几个人正高兴地喝着酒。 跟踪的人放了心，有菜上桌，说明这些人来了有一会儿，不可能是临时的。 而毛刺来饭店，就是临时的。这就说明两边的人不相干。 本来，跟踪的人想要靠近毛刺的包间，但是那靠近毛刺的包间中，被田中十二占了，他们只能在靠近田中十二的包间隔壁，点上了酒菜。 五分钟后，毛刺的包间的窗户口进来了一个人。这人正是田中十二。 “你去我包间。”田中十二对毛刺的司机说。 毛刺的司机看了看毛刺，毛刺点头。那司机便从窗户翻到了田中十二的包间。 田中十二坐了下来，他的背对着包间门，这样的话，就是有人看，也只能发现毛刺的包间有两个人。人数对的话，就能躲过跟踪者的目光。 毛刺给田中十二到了一杯酒：“什么事？” 田中低声说：“宫本二郎死了。” 毛刺吃惊地问：“什么时候死的？” “昨天晚上，在帝豪大酒店。” 田中将大既的情况说了出来。 毛刺：“争风吃醋死了。” “不是争风吃醋。” “为什么？” “警察找上了门，在宫本二郎的身上发现了一份重要的军事情报。” 毛刺一楞，这件事他知道。 “你来是什么回事？”毛刺恢复过来。 “警察知道，宫本二郎是找你才去的上海。他给你打了号话，你也给他发了电报。” 毛刺点上一支烟，这件事，他知道对他的影响。 本来这份情报应该是东山芳子送给田中十二，再由田中十二送到上海。不能越级，这是规矩。 但是，宫本二郎与毛刺商量，想甩开田中十二，越级上报，为他们二人去争得功劳。 如果事成了，那么没有大问题。但是事出了事，那么，就问题大了。越级事小，情报因此丢失，这才是大事，弄不好，毛刺承担不起。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认帐。 定下了主意后，毛刺说：“他来上海我不知道，来了后，他打电话给我，当时我在出差。商社的人将他的事告诉了我，所以我就给他回了一个电报，让他等我一天，回去后，我请他喝酒。至于情报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田中十二是个老狐狸，毛刺的表情，他是看的真真的。毛刺说他不清楚，鬼才相信。 不过，田中十二也没有继续，他将组长的命令转告给了毛刺：“你一回上海，肯定会被中方审讯。如果说清楚问题，你都清楚了。” 毛刺点点头：“明白。” “那好，我走了。” 田中十二翻窗户走了，换回了毛刺的司机。 田中十二回到了自己的包间，看了看桌上的酒菜说：“五分钟内吃光菜，吃完就走。” 几个人飞快地吃了起来，不到五分钟，桌上的菜吃的差不多见盘底了。 田中十二等人离开了包间，出了饭店的大门。 回到了车上，他让司机马上开车离开。 车子驶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三岔路口。他们没有去上海的那条路，停在另外的一条路的路边。 第42章 田中怒 这个位置能看到从嘉兴去上海的车辆行人，但是，来往的车与人看不到田中十二的车子。 田中十二下了车，挥了挥手，井上马上跟了过去。 “大佐。”井上看到田中十二的脸色不好。 田中掏出香烟，接下来，又将香烟丢在地下，用脚踩着。 “出了什么事？”井上问。 “东山芳子这个婊子。” 田中十二将军事布置图的事说了。 井上大吃一惊：“组长对芳子不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你说说，苏州在南京到上海的中间上，不停苏州，却带着情报去上海，你说什么原因。那情报放在身上就是炸弹，有带着炸弹旅游的吗？” “没有，要旅游也是将情报送到，再去玩。这说明，宫本二郎就是带着情报去交给锦绣商社的。”井上气愤地说。 田中弹弹手，让井上给了一支烟点上。 “我刚才与毛刺谈话，已经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结果。就是他与宫本二郎一起干的，也许还有其他人。” 井上认同：“肯定跑不了横渡龙二。” 横渡龙二与田中十二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两人，都想抓住机会弄死对方。 “做梦，凭重横渡龙二，想对付我，他还没那个能耐。” 田中十二吐了一口口水，对井上说：“眼下出了这个问题，中国情报组肯定要追究人的责任了。” “那会不会影响到大佐你？” “不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回事。现在担心的是东山芳子。” 田中十二猜的不错，日本人的中国情报组已经开始了调查，毛刺飞云一进入上海境后，就被上海警方给带走了。 也幸亏田中十二在半路上给他通了消息，让他想好了回答的方法。 对于宫本二郎打的电话，毛刺飞云说，两人是酒友，每次宫本来上海，都是自己请客。所以，这次宫本二郎来上海，按惯例继续给自己打电话。 由于自己没有在上海，所以才发电报，让其在上海等自己一天，回来后请他吃饭。这些都是客套。 当警方问到情报时，毛刺马上装傻：“什么情包？我们只是酒友，不是基佬。” 审到最后，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最后，军统决定放长线吊大鱼，放了毛刺飞云回去。 毛刺飞云回到了锦绣商社后，中国情报组的组长提问了他，在警察面前，他能装傻，但是在情报组的上司面前，不容得他去隐瞒。 为此，他只得将情况说了出来。 听了毛刺的交待后，情报组长将毛刺骂了个狗血淋头。 “大本营订立的规矩你忘了吗？想立功想疯了，竟然去抢别人的功劳。没发现时，你还能沾点光，现在发现了，你就该倒霉了。” 毛刺不服气，仗着家族的权势说：“不就是死了一个人，丢了一份情报吗？” 这话马上点燃了火药桶：“死一个人没关系，但是丢了这份情报就大事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情报吗？这可是帝国需要的中国军队的长江布防图，有了它，帝国的勇士们就可以各个击破，减少损失。结果，让好不容易得来的情报交给了中国警方。” 毛刺还没有认识到问题：“丢了再去弄一份。” “什么弄？哪去弄？这份情报是从中方的军委会得到的，现在中方已经知道了，那么军委会也知道泄密了。他们就会查找泄密的源头，同时，加强密件的控制。不要以为你家的那点权利可以平息，就是我都要受到处罚。” 毛刺飞云这才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组长，那什么办？我可不想……” 组长打断了毛刺的话：“我以经同你叔叔讲了这事，优叔叔找关系，将你调去东北情报组，这样一来，你就脱身了。记住，不管谁来审问你，你通一口咬定，不知道宫本二郎带情报来上海的事，你与宫本二郎，除了喝酒，没有其他的关系。” “是！但是，那个东山芳子知道这件事呀。” “我已经派人秘密去了南京，联络东山芳子，她知道怎么说，这段时间，她也会沉眠。” 就在毛刺离开上海，前往东北的时候，东山芳子知道了上海发生的事。 告诉她消息的是中国情报组的人。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东山芳子一下子傻了。 对于宫本二郎的死！她感到一丝悲伤，但是也不是那种悲痛欲绝的。象她这种人，对于情感，那是可望不可及的。 当初调宫本二郎来南京，也是她一时性动。但是，知道了宫本死了，她便冷静下来了。 想报仇？她不能去报，也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 再说，男人不就是一杯酒吗？没了这杯，再倒一杯就行。 她最担心的是，自已可能会暴露。 中方从宫本二郎的身上，查到了军事布防图，那么，他们就会查这情报的流向。 相信不要多么，这份情报就会将谭伟摆出台面。 只要谭伟一抓，相信他不会隐瞒，那么，自已的名字就会出现在中国方面的台面上。 来人只是将情况告诉了东山芳子，便马上离开了南京。 走之前，来人再三交待，这件事，只能全部推到宫本二郎那个死鬼的身上。东山芳子不能承认。 “我只是让宫本二郎去苏州递交情报，对于他私自改变路线，去了上海的事，我是一无所知。”东山芳子说。 来人满意地走了。 东山芳子，转头去接待田中十二派来的特使。 这个特使就是井上。 东山芳子在井上的面前，一口咬定自已也是受害者。这一切的祸事，都是宫本二郎惹出来的。 井上心中清楚，这事是什么回事。从他的内心，恨不得马上杀了这个女人。但是，东山芳子在南京获得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对帝国有功。而且她有将军那一层关系，田中十二没办法处理她。 井上深吸一口气说：“我这次来，是与你商量善后的问题。” 第43章 杀谭伟 东山芳子放下心：“我也担心这事。” “谭伟肯定会暴露，中统军统不是吃干饭的人，不出三天，他们就会锁定谭伟。” 东山芳子狰狞道：“那就在中国人逮捕谭伟之前，干掉他，免得他供出了我们。” 井上点头：“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八个小时。说不定这个时间都没有。” 东山芳子一惊，她想到了一件事：“如果今天谭伟过来我家，肯定会将我带入中方的眼中。” 井上一挥手：“你马上撤走，去到外面的公共电话，给谭伟打电话，就说你去武汉了。那样，他就不会来你家。” 计划一定下，东山芳子马上清理了自己的东西，将这个家中一些可疑的地方全部抹去，就是中方从谭伟口中得到了口供，在这家，就能断了中方的线索。 东山芳子撤出后，来到了春季大酒店。 这里，有一个她的长包房，是用舞女的身份包的。 这个包房，就是谭伟也不知道。 东山芳子给谭伟一个电话，让他这几天不要来家中，她离开几天，有事的话，她会打电话给他。 谭伟不知道宫本二郎的事，他还在上交军事布置图拿到了三根小黄鱼而兴奋。 东山芳子不在，正好，他准备去找相好的聚一聚。 下了班后，谭伟没有去家中，而是让司机开车去桃源路。 半个小时前，谭伟打电话过去，说是过去吃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车后，跟了一台车。在这台车上，坐的是东山芳子与井上。 田中十二不放心东山芳子，但是又不愿意损失东山芳子，那可是能带来情报的主。 为此，田中十二派井上来南京，协助东山芳子清除病毒。 两人开着车一路跟到了桃源路，远远地看到谭伟上前抱住从大门内出来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并抱着那女人进了屋。 而谭伟的司机则是在车上，眯着眼睡了起来。 东山芳子对井上说：“这个司机必须死，他知道谭伟与我的事。” 井上笑着说：“小事。看我去灭了他。” 说完，井上便下了车，向着那台车走去。 谭伟的那台车，此刻停在一棵大树下，树荫盖住了车子。 井上从皮包中拿出一支烟，整理了一下。 他快速地正近车子，惊动了司机。 “干什么？”司机盯着井上问。 井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借个火行吗？” 司机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丢给井上。那意思就是不让井上靠近。 井上接过打火机，点上烟。 “谢谢！” 打着火后，井上将打火机丢回，并将手中的那盒烟也丢给了司机。 他知道，这个时候，司机肯定高度警惕，不容易得手。就是强攻的话，也难免出事。 所以，井上便退开了。 看到井上离开了，司机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次他没有眯眼，而且斜靠在座位上，看着井上离开的那条路。 其实，那条路也是唯一的一条出入路。 看了一阵子，什么事都没有，司机这才放松下来。他的手无意中碰到了那包烟。 就走烟来一看，这是一包刚开封的烟。一包烟中，被抽了一支烟。 司机看着井上拆开包装，抽出一支烟的。 “这家伙有意思，有钱买烟，没钱买火？也许刚好他的火机没有油了吧。” 司机自言自语地抽出一支香烟，刁在嘴上。 “怎么有一点苦味道？” 司机马上感到不对，香烟不点上，马上拿下烟来。 但是，那烟中有毒，司机已经中毒了。 中了毒的司机，连忙掏出身上的枪，对着井上退走的路口，连开了三枪。 这枪声在这晚上，特别的响亮。枪声过后，听到了有警车的嗽叭声传来。 在不远处的井上，急忙跳上车：“警察马上会到，快撤。” 这个时候，不是去考虑杀谭伟的事，而是要考虑如何离开，不要丢了性命。 就在井上开车离开后的五分钟，警察来到了谭伟的车边。 刚才，谭伟听到了枪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一出来，便看到了司机口角流血，死了。 谭伟没有留在这，因为他想到，如果警察来后，他还在这里，那么，明天的报纸就会登出他的消息。那样，家中的那只母老虎非吃了自己不可。 谭伟同身边的那个女人交待了一声，转身从小路跑开了。 那个女人急忙关上大铁门，回房了。 警察来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司机是中毒而死的，毒就藏在香烟中。 查到了香烟，就看到了那盒香烟。在这盒香烟中，靠拆开的那一头，有五支烟都有毒。也就是说，拿哪一根烟，也都会中毒，而且是入口即死的那种毒。 井上之所以拆开一头，也就是让司机从拆开的这头中去取烟，结果司机按照他的计划送命了。 “这人发现自己中毒后，便开枪了，想引人来救自已。”警察队长分析道。 随后，警察敲开了汽车停靠的那家大门。 大门打开，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佣人。 警察闯进了大门内，来到了客厅。 女佣人在后面喊道：“我家小姐认识市局的王局长。” 这个话说出后，警察队长便停下了脚步。 “请告诉你家小姐，警察办案，需要见她。” 小姐出来了：“什么事？我都睡觉了。” “你没有听到枪声吗？”警察队长问。 小姐揉了揉眼睛：“枪声？我为什么会听到。” “枪声就在你家外面响起的。” 小姐不耐烦：“只要不是我家内，外面响枪与我何干？而且我的房是隔音的，就是外面打炮，我也听不到。” 警察马上去了小姐的房中，试了试，果然隔音。 警察队长不敢得罪人，便问道：“请问你们认识外面死去的那个人吗？” 小姐与佣人出了大门，看了看司机。此时，司机已经被放到了地上。 “不认识！看样子这不是有身份的人。”小姐说。 佣人也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人。” 警察队长：“那么他为什么要将车子停在你家门前？” 第44章 杀谭伟2 小姐不高兴了：“我可是名人，每天都有慕名而来的人，我都不会去理会他们。” 佣人说：“我家小姐是歌星。” 就在警察队长继续盘问时，有警察通知他去接电话，原来是分局局长打来的电话，让他对那屋的人客气点。 客气点，就是要他绕着走。 警察队长放下电话回来，命令收队。 同时，命令警察调查死者的情况。 谭伟从桃源路出来后，便搭出租车回了家。 回到家不久，他便接到了警察局副局长的电话，电话中，谭伟知道警察盯上了自已。 失魂落魄的谭伟，想不到好的办法来处理这件事。自己的司机死在桃源路，肯定会查到自己去了那地方。 关键的是，自己的司机被人杀了。 谁杀的？谭伟不知道。 这些年，他得罪了不少的人，那些人都有可能杀自已。 不对，那杀司机干嘛？ 杀司机有什么讲究。 突然之间，谭伟感到情况不妙。 一个司机，无官无钱，也没有得罪人，有必要杀了他。 而且是在桃源路杀的。 难道杀司机是顺手，杀自己才是真的？ 谭伟不是傻人，不然的话，他也坐不了现在的位置。 这一分析后，他再联想到东山芳子的突然留言与离开，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难道是日本人要杀自己？ 这一想，他想到了七七八八，自已与东山芳子的关系，司机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司机也是灭口死的。 谭伟同老婆说了声，出去散散步。 老婆正邀人打牌，点点头同意了。 谭伟没有坐车，走出了门。出来后，他坐上一辆黄包车，去了电话局。 在电话局，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警务司的一个朋友，询问这段时间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个朋友回答，南京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上海发生了一件与南京有关的事。一个南京去上海的人，被人杀死在上海酒店。据说，这件案子被军统接管了。 谭伟心一动，问那个死者叫什么名字。 那个朋友说出了宫本二郎的中国名字。 谭伟吓的电话差点掉了。 这个死者，不就是王芳的表哥吗？ 军统接手的案子，一般都是间谍案。 再考虑到之前，自己交给王芳的那份军事布置图，谭伟明白了，事发了。 王芳想杀人灭口，不但谭伟要死，司机认识王芳，所以司机也要死。 一切都明白了。 至于说军统杀他？那不可能。抓到自己，能够顺滕摸瓜，军统才不会那傻去杀人。 掏出一支烟来，谭伟点了几次火才将烟点着。 他在考虑自已的命。 眼下的他，面临着军统的追捕，还有日本人的追杀，两方面都对他不利。 所以，南京是不能再呆了。 谭伟决定，马上离开南京，先回一趟老家，躲过一阵子再说。 南京的家是不能再回去了。幸好谭伟赚的一些情报钱，都没有拿回家，放在一个出租屋内。 谭伟去了那间出租屋，拿到了钱。但是，出门时，他被一个人逼回了屋内。 再说，东山芳子与井上追杀谭伟不成后，感到事情危险。井上让东山芳子回到谭伟给她租的房子守着，等谭伟回来时，杀了他。 而井上则是去了曹宁的小店。 曹宁不知道井上来了南京，拉着井上要去喝酒。 “不行！有任务。”井上说。 曹宁随口一问：“你哪次来南京不都是有任务。” “这次是一个麻烦的任务。杀一个人，但是没杀成。” 曹宁笑道：“今天杀不成，明天再继续杀。” “到明天，就杀不了了。” 曹宁不再问了，规矩他懂。 他不问，井上却偏说。 “曹宁，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没二话，要干什么，直接说。” 井上很欣赏曹宁的这个态度，于是将上海的事以及谭伟的事说了。 曹宁暗想，上海的事，应该是方杰安排人干的。但是，他的表情很夸张。 “情报送到上海？王芳怎么能这样干？” 井上说：“王芳死不承认，说是宫本二郎的私自行为，对她，组长也是没办法。” 曹宁不愿：“这样的反骨仔，组长还要帮她杀人。” “不杀不行，那样，中方就会通过谭伟，知道东山芳子的情况，而且你也逃不了。” 曹宁的公开身份是王芳的表弟。 “要我干什么？”曹宁问。 井上说：“田中阁下让你监视谭伟的事，你做的如何？” 原来，在宫本二郎来到南京后，东山芳子便甩开了曹宁，将谭伟拉下了水。 上次井上过来后，曹宁说了这事，田中十二知道后，便让曹宁不管东山芳子与谭伟的事，那边的情报由东山芳子上传，但是，田中十二不放心，命令曹宁在暗中监视谭伟。 “谭伟的基本情况，都在我的掌握中。”曹宁说。 井上问：“那你猜，谭伟现在会在什么地方藏身？” 曹宁想到了一个地方。 “有一个地方，很奇怪。谭伟经常去一个地方，但在那里，进出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那可能是他的一个暗室。” 井上跳了起来：“马上带我去。” 等到曹宁带着井上来到了一个地方，却发现那屋的锁开了，屋内有人。 曹宁用手指了指，井上马上明白。 两个人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 过了十分钟，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出来了一个男人。曹宁一看，正是谭伟。 曹宁不敢喊，便直接扑上去，一拳击在谭伟的肚子上。 受到了重击，谭伟蹲了下去，话都说不出来。 井上跟着进了门，反手关了门。 之后，他便拿了一条毛巾，堵住了谭伟的口。 谭伟见到曹宁，立即明白了。他向曹宁投来祈求的目光。 曹宁摇摇头说：“你现在是几方面要杀的人，逃不出去的，在井上先生的手上，你不会有多大的痛苦。如果让军统中统的人抓住了，那可是想死都难。” 谭伟点点头，曹宁说的对。 谭伟又做出了暗示，曹宁明白了：“你有事要交待？” 谭伟连连点头。 第45章 劫杀 （感谢 无聊的人来了的打赏） 曹宁看向井上，井上说：“我可以拿掉你口中的毛巾，但是你不能喊，如果你喊，我会让你活不如死。” 谭伟继续点头。 井上抽掉了谭伟口中的毛巾：“说吧。” 谭伟深吸了一口气说：“能不能放过我，我有钱，我给钱你们。” 井上摇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曹宁说：“这是命令，你不死，那我们就完了。” 谭伟再三哀求，但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时候，他有些后悔了，如果他不给日本人收集情报，不上贼船，就没有今天的结局。 他想活，但是，他知道，杀人灭口四个字，眼前的这两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谭伟死了这份心：“能不能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不知道我给日本人做事。我出卖情报的钱，也没有给他们花。这钱在这包内，你们收回去吧。” 听说有钱，井上笑着答应了：“没问题。” 其实，上面也没有要求杀谭伟的家人，这个要求他能答应下来。 谭伟感谢了一声说：“我想给老婆写一个条子，告诉她一笔存款的藏地。” 曹宁冷笑道：“你不是告诉她的藏钱地方，而是告诉她，杀你的人是谁吧。” 谭伟想不到曹宁很聪明，一下子猜到了他的心思。他的脸一下子发白了。 井上也明白过来，生气地抓住了谭伟的脖子一扭，扭断了谭伟的脖子。 谭伟死了。 井上过了一分钟后，探了探地上的谭伟的动脉：“死了。” 说完后，他便检起了谭伟掉在地上的皮包，打开一看，一包的法币。 想了想，井上丢给曹宁一叠法币，有一万：“这是给你的，不要告诉东山芳子，钱的事。” 井上来找曹宁，是瞒着东山芳子的。他也不想让东山芳子知道，谭伟死在自己的手上。谁知道谭伟与东山芳子有没有别的事情。如果东山芳子知道是曹宁与谭伟杀了人，那么她就担心谭伟在他俩的面前说了什么，从而对曹宁不利。 “明白，谭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哪知道他有没有钱？” 井上竖了竖大拇指：“来，将他背出去，丢在抢劫案发最多的地方，明天，报纸就会登出，谭秘书被劫，丢钱丢命。” 倒霉的事让曹宁检上了，他背着谭伟出了门。 幸好在出门前，曹宁向谭伟的身上倒了一瓶酒。远远地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井上将那间屋继续锁上，将钥匙交给曹宁：“也许这个地方你能用着。” 曹宁背着谭伟走了一百多米，没有碰到人。 而井上去了隔壁的一个巷子，偷了一辆车。 两个人，将谭伟的尸体丢在红灯区的边沿。 就在曹宁走后的半小时，过来了两个人，他们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满满的酒气。 “醉鬼，又可登捡便宜了。” 两个人上前来，抢了谭伟的手表、戒指，还有那钱包。 不过，那钱包里的钱都拿走了，钱包丢在了地上。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发现，谭伟是一个死人……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钟，收垃圾的人发现了谭伟，马上报了警。 警察来了后，从丢在地上的钱包中，找到了一个证件，谭伟的身份清楚了。 军委会的秘书处长亲自来认尸，确认是谭伟。 这时候，秘书处发现了谭伟昨晚从机要室带走的一份文件没有归档。 谭伟死了！文件丢失了。 警察局得到了命令，一定要将文件追回来。 谭伟的家中，来了很多的警察。 黄玫瑰对于谭伟的死，没有多大的悲伤，对于谭伟的事，她都了解的清楚，就是王芳的事，她也知道。 所以，她将这些女人都讲了出来。 这件丢失一事，黄玫瑰不知道。她与好友打麻将，打到警察上门，在这段时间，谭伟没有回来。 警察搜查了谭伟的家，没有发现文件。 这样一来，警察就将目光放在外面。 联想到谭伟的司机是死在桃花源，警察便再次上了门。 在那一家，警察分局的副局长见到了警务部的副部长。 原来那家的女人是警务部副部长的表妹。她一口否认认识谭伟。警察也没有证据证明谭伟认识她。 案子到了这里，没路可走了。 井上杀了谭伟的当天晚上便离开了南京。离开前，他给东山芳子打了电话，告知田中十二有令，马上回苏州。 没有了井上的帮助，东山芳子只好自已去找谭伟。当她来到谭伟家的前面路口时，发现谭家被警察包围了。 装作是这里的住户，东山芳子给一个警察塞了十元法币，从那警察的口中，得到了消息，谭伟死了！ 而且是死在红灯区，被人抢劫杀害了！ 这个消息让东山芳子不相信，她马上去了红灯区，在那里，她很快了解了情况。 从表面的情况来看，谭伟是死于抢劫犯之手，扭断脖子，抢走身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一条皮带。这一切，都说明谭伟是遇劫了。 但是，东山芳子总感到有些不对劲。 她想到的是，井上为什么会当夜离开？ 想到这，东山芳子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表姐，你怎么来了？” 曹宁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正是中午十二点。 东山芳子知道曹宁的意思，在过去，这个时间，是谭伟去她家的时候。 “谭伟死了。”东山芳子看着曹宁说。 “死了？”曹宁吃惊地问：“怎么死了？” “在红灯区，被人抢劫后杀死了。” 曹宁摆了摆手：“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谭伟有了你这个大美人！怎么会去红灯区呢？而且他的身份在那，如果知道了他去那种地方，军委会肯定不会让他留下工作的。谭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利害。” 东山芳子点上一支烟：“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谁会去杀谭伟呢？” 曹宁知道东山芳子安排杀谭伟的事，但是，他不会说。 “谭伟现在对日本有价值，这方面的人不会杀他。” 曹宁的分析，让东山芳子只得点头称是。她才不会说出她与井上去杀谭伟的事。 第46章 调查 “那只有两方面的人才会杀谭伟。” “哪两方面的人？” 曹宁喝了一口水说：“一种是共产党，他们想得到谭伟手上的情报。” 东山芳子摇头：“在南京，共产党的势力没有这大，谭伟的身边有人，不容得手。最主要的是，共党不知道谭伟什么时候手上有情报。” 曹宁点头：“去掉这方面的话，就剩一个方面的人了。” “谁？” “中统与军统。” 东山芳子不再说话了。曹宁的这个分析，也是她的猜想。 也许中统与军统的人，通过了宫本二郎的事，查到了泄密事件，而且，那份军事布置图经手的人没有几个人，很容易查到了谭伟的头上。 田中十二与自己不也是担心查到谭伟的头上，牵连出自已，这才派井上来协助杀死谭伟吗？ “可是，中统与军统的人发现了谭伟，他们为什么不抓他，或者通过他来找我。”东山芳子问。 曹宁点上烟深吸一口：“也许是上面有大官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吧。也许是有人与谭伟有另外的关系，不想谭伟将他说出来，所以先下手了。” “可能吗？” 曹宁：“谭伟是秘书，知道上峰的许多事，并帮助上峰处理许多的事，如果他说了出来，那会怎样？” 东山芳子相信了，这个理由让她确立，谭伟是被人干掉的。并不是遇劫死的。 “表姐要赶快回家去，相信很快，警察会去找你的。” “找我？那就找呗。我就是一个被谭伟包养的情妇，对他的事，一概不知。” 曹宁点了一下：“那个地道。” “放心，那个地道口已经封死了。对了，你这边也要注意，黄玫瑰是在这小店认识我的，她会讲出你的。” 曹宁：“我的行踪没问题。保证没问题。” 东山芳子拍了拍曹宁的肩膀：“静默，潜伏，等通知。” “明白！” 果然，东山芳子走后的六个小时，警察找到了曹宁。将他带回了警察局审问。 曹宁如实地讲出了如何认识黄玫瑰的经过，并对昨天一天的行踪，讲了出来。 原来，昨晚曹宁离开小店，是偷偷的。而店中的人都没有发现曹宁出去，于是他们给曹宁作证，证实曹宁一整天都没有出店门。 警察走后，军统的人又来了。 依然是将曹宁带走了。 在军统的一间保密室中，曹宁见到了军统三处处长方杰。 面对方杰，曹宁没有隐瞒，将井上与东山芳子要杀谭伟的事说了，并请出了，谭伟是死于井上的手中。 方杰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那你为什么不汇报？” 曹宁解释道：“我被监视了！不敢动。” 方杰知道，与谭伟有关的人，都会被警察与军统的人监视。而曹宁的表现，是最好的。 “宫本二郎的事，田中十二有什么反应。” 曹宁汇报说：“听井上说，田中十二骂了东山芳子一个小时。要不是东山芳子的功劳与她岗位的重要性，田中十二早就让她滚蛋了。” 方杰笑了：“够东山芳子受的，但是，田中十二也动不了她，她也是有后台的人。” “听井上说，将军给田中十二发了电报，让他不要计较宫本二郎的事，将军说东山芳子是无辜的。” 方杰：“你不要管他们怎样斗，那不是你的范畴，你就将自己当作一个小兵，听命令办事就行。东山芳子已经失去了宫本二郎与谭伟，她已经是孤掌难鸣，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不得不用你了。” 曹宁：“东山芳子命令我：静默，潜伏，等通知。” “那就等通知吧。不用等太久的。” 方杰走后，曹宁注意了一下，发现原本监视小店的人，都撤走了。 至于为什么撤走，曹宁能猜到。 眼下的曹宁，就是一个炸药桶，盯着的人太多了。这样的话，不小心就会被别人发现。警察军统都盯上了曹宁，你再去围在小店的周边，难保不会被人给逮走了。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撤了，没必要再盯了。曹宁有问题，警察与军统不会放过他的，没问题的话，你再去盯，也盯不出过名堂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活动一下。” 曹宁还是偷偷地从房后溜走，他去的地方，就是谭伟的那间暗房。 昨天晚上，曹宁随井上来杀了谭伟后，他没有从谭伟的身上搜出文件来，这让他有些奇怪。 包中没有文件，这不象谭伟的风格。 他猜到，谭伟可能发现处境危，便将文件藏了起来。 哪个地方最安全，当然是那个暗室了。 虽说那间暗室被井上搜查了，没有发现问题。但是曹宁不相信，所以，他现在过来再搜查一遍。 井上走时，将这间屋子的钥匙交给了曹宁。曹宁直接大摇大摆地来到门前，用钥匙开了门。 但是，曹宁还是化装了，就是有人看到他，也不会认出他来。 在他开门的时候，还是有两个人看了他一眼，当看到他用钥匙开门，便不再关注他了。 进门后，曹宁转身关上门，闩死。 闩好门后，他站在门内，听着外面的情况，观察是否有人跟过来。 确认安全后，曹宁才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支烟，定定神。 一支烟抽完后，曹宁这才准备检查屋子。 如果有人跟着自已，在这抽一支烟的时间内，肯定会采取行动的。 这间屋子是一进两间的房子，屋内带有厨房与厕所。 曹宁搜过了两间屋子，没有发现情况。不信邪的他，又搜查了两次，还是一无所获。 死了心地曹宁，来到了厕所。 厕所比较小，很容易看出问题来，一番查看，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最后，曹宁来到了厨房。 厨房有六七个平方米大小，里面的厨具都齐全。 曹宁将厨房的东西一一搬了出来，检查一样搬一样，就这样，花了半小时，厨房内的东西都搬完了，就是筷子笼都搬了出去。 剩下来的东西，就是搬不动的大件，曹宁便上前一一查看。但是，这些东西都不存在问题。 第47章 获得情报 有些失望的曹宁，又点上一支烟。 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厨房。 说实在的话，如果曹宁是谭伟的话，他也会将东西藏在厨房中，毕竟藏在这，不引人怀疑，就是有怀疑，也不好搜出来，这是一个好地方。 “我就不信邪。” 曹宁丢了烟头，准备再搜一次。 就在他丢烟头的时候，无意中，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块砖与其他的砖不同。 这块砖的上面，原本是一个装米的桶，那桶中的米都放的很久，有些长虫子了。 之所以没有去关注，是因为桶给盖住了。就是在桶搬走后，那砖也不很显眼。 曹宁之所以看到它，是因为，他发现这砖的四周线条很粗，很独立，给人一种不是挤在众砖中的感觉。 曹宁蹲下身来，将找来的手套，戴在手上。 伸出右手，盖在砖上，轻轻地晃了晃。 有效果，那砖竟然动了动。这说明那砖是活动砖。 曹宁用右手扒出了砖块，发现在那砖的下面，出现了一个小铁板。 没有人在地砖的下面再装铁板，只有一个可能。 曹宁用手去按了按铁板，按不动。也没有办法拿出那铁板，四周也没有发现开关之类。 试了十分钟，终于让曹宁找到了开启铁板的办法。那就是，这铁板只能横移。在将铁板他左方向用力推时，铁板移动了，出现了一个洞口。 这个洞是一个有着三十公分宽，三十公分长，二十公分高的一个洞。洞的四壁，是用石头垒起来的，还用了糯米。 曹宁去屋内拿来了一个手电筒，照向了洞内。 洞内没有其他的东西，就是有一个小皮包。估计是谭伟将这洞中藏的钱都拿走了，就剩下一个没价值的皮包。 曹宁从洞中拿出了皮包，将皮包打开，不禁笑了。 这个包中，有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是中统的，他们在文件中谈到了清共的计划。 也许这个文件，东山芳子不感兴趣，所以，谭伟随身带出后，便没有交给东山芳子。刚好发现东山芳子有杀自己的意图，谭伟便带着文件来到了暗室，将皮包放在洞中，拿走了洞中的钱财，准备逃命。 中统的文件是一份请示书。在这份请示书中，中统提请对在押的中共原上海市负责人刘节等一行十三人执行秘密枪决。 眼下已经是1937年5月了，全国上下，都在高呼全民抗日，中统对于刘节等十三人执行死刑，无疑是火上浇油。 但是，他们知道，刘节等人是秘密逮捕的，如果等到国共和谐了，那么这个消息就藏不住了，到时，中共一要求，国府肯定会放人。 但是，这些人都是死硬份子，放他们就不放虎归山，这是中统不愿意看到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们。 如果是平时，杀就杀了，但是现在，中统不敢杀了，他怕将来全国人民咒死他们，所以他们将矛盾上交，提请军委会，让军委会批示。 曹宁没有拿走这份文件，而是拿相机，将文件拍了下来，而原件文件继续放在洞中。 将厨房的东西全部搬回原位，又将屋子打扫了一下，曹宁这才坐回到沙发上。 他现在在考虑一个问题，如何将这份文件送到组织的手中。 上次组织对自己进行了审查，但是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曹宁现在联系不到地下党。 回到家中，曹宁又打开了收音机。这段时间来，他每天都在指定的时间段收听那个频道，想收到上级的指示。 上次那位审查的同志，就是让他听收音机接收指令。可是，没有一个指令给他。 心情烦躁的曹宁，坐在收音机前，抽起了烟。 刚好在这时，收音机中传出了他所期盼的声音。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现在播报延安宝塔山村的菜价。” 这个声音连播了三次。 曹宁心一震，连忙拿起了笔纸。 他拿的是一张纸，这样安全，不会有人从下面的纸上复出所写的内容。 “白菜，五分三厘，罗卜，三分七厘。黄瓜……” 今天讲的内容很多，基本上将所有的菜都说了一次。 曹宁花了十多分钟，连听了两遍，这才将内容记清。 听完后，他马上调动了频道，以防被人查到。 做完这一切，曹宁才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找来了那本当作密码的书，曹宁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个密语翻译出来。 “十一日下午三点，去莲花塘17号见面。接头暗号照旧。”这是密语的内容。 曹宁拿到了密语后，马上在上面改动了一下。 上次审查后，那同志给了曹宁的使用方法。 日期减一，时间加一。地址减三。 按照这个联系方法，那就是：十日下午四点，去莲花塘15号见面。 曹宁想到了，今天就是十日。而且已经到了下午二点。 这就是说！时间很紧。 这也是中共方面的策略。如果留的时间太长，万一敌人破译了内容，那就会提前设埋伏。 对于这样的密语，只要是有经验的专家，难不住他们的，只是花的时间问题。 中共方面，就是这样抢时间的，等你破译出来了，我已经接头了，你去捕空气去。 至于能否接头的问题，没关系，今天接不上，明天我再换一个点，继续播报菜价，相信总能收到指令的。 曹宁看了三遍内容，记在心里。这才烧掉了那份原件与翻译件。 还有两个小时，该行动了。 用了不到二十五分钟，曹宁来到了莲花塘。 莲花塘，是一个商业区，这里面最多的就是酒楼茶馆。 莲花塘15号，就是一个茶馆──名字叫再来一壸茶馆。 这个茶馆在这个区域中，不是有名，他供应的最主要的茶，就是铁观音。 在莲花塘，最出名的就是龙井和碧螺春。那些茶楼，都是人挤人，而在再来一壸，就不用排队，直接有人带你入坐。 再来一壸茶馆，有二层，一楼是平价客，二楼是贵客。二楼的价格比一楼要贵上许多。 第49章 发现 “当然，估计是内部有叛徒，知道了刘节的情况，让刘节的电台接收了信号，敌人按信号地址抓人的。” 这个推测比较合乎道理。 韩雪插话说：“也不一定是叛徒，如果是叛徒，他知道刘节的情况，直接带人去抓人就行了。何必用这一手？” 曹宁点头：“我同意小雪的观点。我猜的话，应该是有人知道了上海方面的电台密码，所以，他们才这样做。” 洪涛头疼：“这也有可能。” 电台，密码。 突然，曹宁想到了一件事：“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张萍。就是你上次去接头，差一点闯进中统圈套的那个女人。那个叛变投敌的人。” 韩雪问：“她有这个本事？” 曹宁解释：“那个女人学过密码，会电台，特别是她曾经与冯庆关系较好，冯庆传授了密码技术给她。重要的是，她领导七人小组时，接触了很多的中共电台信号，应该了解中共各联系点的电台情况。” 曹宁这一说，洪涛与韩雪越来越相信了。 “她现在在哪？”韩雪问。 曹宁摇摇头：“上次在蓝带酒店，她与中统的人设伏想抓去接头的队长，结果被我发现了，队长取消了接头。估计她知道她的身份暴露了，现在应该不在那里了。” 洪涛说：“我回去向上面汇报，我留下来抓张萍，不抓到她，说不定还会有同志被她出卖。” 说完，洪涛对曹宁说：“你也活动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她，发现了她的踪迹，马上告诉小雪。” 说完后，洪涛与韩雪便离开了。 曹宁没有马上离开，坐下喝了三杯茶后，他才结帐离去。 出来后，曹宁步行着向前行去，那悠闲的样子，与这周边的环境很融洽。 走了几分钟，来到了一个大塘边。 莲花塘，之所以叫塘，就是这里有一个大塘。大塘的四周，被七八个大茶楼给包围了。 每年到季，荷花盛开，香飘四周。所以，这里成了一个美景之地。 一些富贵人家，喜欢来这里，度一日闲，放飞自己。 而塘边的茶楼，为了吸引客人，便就楼与塘之间的空地，建成了亭阁，便于客人一边喝茶，一边钓鱼，赏景。 本来曹宁路过，没有心思去了解富人的生活。但是，就在他那斜睨的一瞬间，他站住了。 吸引他的不是那些娇美的女人，而是一个肥胖的男人。 这男人很大胆，竟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手伸到了一个女人的下部。而那女人却一点都不反抗。 民国的风俗，不象21世纪那样开放，这两人的行为，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其中，有一个警察上前指责那胖子：“这里是公共场所，请注意点影响。” 那肥胖的男人瞪了警察一眼：“我注意什么影响？中统办案，不相干的人回避。” 胖子掏出一个证件，晃了晃。 警察一看，便知道这是自已惹不起的人，马上离开了。 就在警察离开的时候，那个被人摸的女人站了起来。 曹宁一看，心中一喜，真是太巧了，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张萍。 发现了张萍后，曹宁便不再离开了。他也没有去那茶楼，主要是不清楚情况。 那胖子说“中统办案”，也许他们在这茶楼中有什么任务。如果自已闯进去，弄不好被人连带着抓了。 只有守在外面，乘机查探点什么。 定下计划后，曹宁便来到了那间茶楼边上的一间茶楼，坐在二楼看着塘边。 这家茶楼的二楼，离那张萍坐的地方不远。曹宁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张萍，你得到的情报准不准？”胖子问道。 张萍：“肯定准确！我从广告栏中，看到了那张寻猫启事，那就是地下党的联络暗号。他们约好了，今天下午五点，在这里见面。” 曹宁听后，心里一咯噔，这个叛徒，又在作恶。 他想去阻止，但是，凭他一个人，想阻止都不可能，谁知道中统来了多少人？更关键的是，曹宁不知道联络的人是谁？总不可能每个人都上前问，“你是不是接头人？” 胖子看了看表：“怎么还不来？” 张萍：“耐心点。不是我吹自已，上次为了抓刘节，我可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一直盯着他们的电台，直到最后抓住了他们的人，我才放松下来。” 张萍的话，让曹宁的猜测准了。张萍正是刘节被捕的罪人，想不到，今天她又带人来抓人。 就在曹宁恨不得杀了张萍时，张萍那边有动静了。 “那边上的两个人正在接头。抓住他们。”张萍喊道。 胖子也发现了茶楼内的情况，他掏出手枪，挥了一挥：“抓住那两个人。” 众多的中统特务冲向了茶楼的一楼，包围了两个坐在茶座上的两个人。 这两人在特务冲上来时，便感到了不对劲。一个人将身上的一个小铁盒猛地丢了出去。 铁盒甩出后，直飞塘中。在众人的眼下，掉进了塘水中，很快就不见了。 胖子一见，气得上前猛地打了那个丢铁盒的人十几下。直到将人打的口中吐血，这才罢手。 “带走。”胖子揉了揉手，对手下命令道。 胖子与张萍一行人出了茶楼，来到了路边。 在路边，停有三辆车。 胖子带着人押着抓着的人，一辆车押一人。 而张萍上了另一辆车，这辆车上，只有她一个人。 胖子对张萍挥挥手，上车走了。 张萍对着胖子离去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骂道：“要不是看到你是徐恩的表弟，老娘会给你摸？算了，当被狗摸了。” 说完，张萍开着车离开了莲花塘。 就在张萍开车驶出莲花塘路口时，有一辆车跟上了她。 这辆车的司机就是曹宁。 原来，在中统抓获那两个地下党时，曹宁便离开了茶楼。 这莲花塘有一个好处，只有一条路可走汽车。曹宁分析到，中统的人肯定是坐车来的，那么他们肯定会坐车离去。 第50章 跟踪 曹宁在莲花塘的一处住宅转了转，发现了一台车。这能车应该有几天没有使用过，因为车上布了灰尘。 曹宁偷偷打开了那辆车，检查一番后，发现车子有油。而且这台车能用。 于是，曹宁便毫不客气地将这台车给开走了。 他将车子开到了莲花塘的路口，在外面等着。 一会儿，有两辆车子开了过来。但是，这两辆车上没有看到张萍。 曹宁的目标是张萍，所以，他放过了这两辆车。 又过了几分钟，又一辆车开了过来。开车的正是张萍。 “想抛开显眼的中统群，独自离开？你这样做，逃的过我的眼吗？” 曹宁冷笑着，开车跟上了张萍的车。 也许是张萍发现了跟踪，也许是她怀疑有人跟踪，也许是她的猜疑本性，张萍开着车，在南京城中转起了圈子。 转了三十分钟，张萍这才将车子向左边开去。走的是直线，这回没有绕圈子了。 来到了南京的一个大商厦，张萍停了车。 提着一个女式包，她下了车。下车时，她看了看四周，然后向着商厦走去。 曹宁也跟着下了车，在张萍的身后进入了商厦。 进来后，他便发现了一个问题，张萍不见了。 曹宁在商厦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张萍的人。 曹宁拉住了一个店员：“大姐，这里有后门吗？” 店员看着曹宁，一副遇上了坏人的样子：“有大门不走，你干嘛要走后门？” 曹宁解释道：“我同同学出来玩，被我老母看到了，老母在追我。” 店员笑了：“躲家人啊！你这样不对的，应该……” “大姐，不是我躲家人，而是他们要给我说亲。” “逃婚？那女人没看上。算了，我就帮你吧。” 店员带着曹宁来到了一处门：“我们店没有后门，但是有一个员工通道。象我们上班的，都是从这里进出的。你穿过这个门，再出侧院，就到了大街了。” 曹宁谢了店员，从员工通道穿了出去。来到外面，这里是一条街道。 曹宁没有再去寻找了，估计张萍是从这个通道离开的。 回到了家后，曹宁马上写了一份密信，将今天看到张萍的事汇报了上去。 这封信，被送到了洪涛的手上。 原来从茶馆分开后，洪涛就回去向上级汇报了刘节的事。 这个消息，让延安都惊动了。 为了此事，社会部开了一个会，商讨着如何救刘节。 有人提出，直接向南京政府要人。也有人说，将国民党的行为公布于天下。 但是，大多数人认为，这件事不能说出去。如果国民党知道中共知道这事，那么，他们为了掩盖自已的罪行，肯定会杀人灭口，来一个死无对证。 最后，社会部报上级批准，决定秘密营救刘节等同志。 而营救的任务交给了洪涛。 一则是怕消息泄漏出去，二则是，由社会部出面，不会影响到南京市委的工作。 等了两个小时，洪涛终于等来了社会部的命令。 看完了社会部的命令，洪涛便着手行动。但是，他现在是摸不着头脑，不知从哪里下手。 中统的报告中，说到了刘节等人被异地关押在南京，但是在南京哪个地方，确没有说。 南京的中统、军统、二厅、警察局，还有其他单位都设有关押人的监狱，大大小小有七八个，要想在这七八个监狱中找出人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但是，中统的那份报告，再多三天就会发现泄密了。那时候，中统就会加强对刘节等人的看押，说不定他们就会提前杀人。 就在洪涛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曹宁的密信传了过来。 洪涛一看，怎么张萍也冒了出来？ 通过密信，洪涛知道了，刘节被抓，与张萍有很大的关系，这个女人该死！ 洪涛顾不得联络方式了，便在收到信后，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对于洪涛的来到，曹宁有些吃惊：“先生……” 洪涛拿出一张纸来：“我老婆要打麻将，离不开麻将桌，让我来给她订一件旗袍。” 曹宁接过纸看了看：“这上面的尺寸有些不合理，你这尺寸是谁给的？” 洪涛说：“我老婆报的，我写的。” 曹宁将纸条递给小芳：“你去拿给师傅看看，哪里有不合理的地方，提出来。” 小芳应了声，拿着纸条进了内院。 曹宁则请洪涛坐在木椅上。 “你怎么冒险来了？” 洪涛看了看店内门：“情况紧急！延安让我们救刘节，但是我连他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救？” 曹宁抓了抓头：“这倒是个问题。” 洪涛又问：“你发现张萍了？” “发现了，并跟上了。但是那女人很狡猾，利用商场的员工通道溜了。” “那个女人对我们党的威胁太大了，必须干掉她。” 曹宁拍了拍桌子：“我也是这样认为，今天，又有两个同志，被张萍带人抓了。” 洪涛叹息道：“先让她多活几天，我们眼下，最主要的任务是救刘节。” 曹宁想起一件事：“我今天偷听到了张萍与中统的一个姓薛的中队长的谈话，好象那个姓薛的，知道刘节关在哪。” “姓薛的？这个姓很少，好查。我马上安排人去查这个人。这样，今天晚上六点，我们在黄花鱼馆再见面。” 洪涛的声音低了下来，因为后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后院有人过来。 果然，小芳从后门进来：“老板，师傅说了，那衣长，领园，肩宽都没有问题。问题在胸围太大了。一般的人胸围是90厘米左右，最大的也只有110厘米。但是这先生的胸围尺寸是130厘米。” 曹宁笑了：“这个尺寸太吓人了。先生，你老婆的胸围是多少，你应该知道吧。” 洪涛：“哪个男人会拿尺子去量老婆的胸围？” 曹宁：“那你大概知道范围吧。” 洪涛站起身来，收过了小芳手上的纸条：“我还是回去问清楚吧。不然的话，母老虎会发威的。” 说完，洪涛便快速地离开了小店。 第51章 找人 晚子五点半钟，曹宁出了门，去了黄花鱼馆。 这是一个专门做鱼的菜馆。只有一层，但是店面较大，没有包间。 曹宁选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 “先生，吃什么？” 这时候，鱼馆生意不是很忙，稀稀拉拉地坐着三四个人，占了三张桌子。 这些人都是曹宁来之前已经到了的，他们不会是跟踪者。 “我还有一个客人，等他来了后上菜。你可以先将菜准备好，来了后就上桌吃。”曹宁说。 “没问题！那你点什么鱼？” “有草鱼没？”曹宁看向厨房后面。 “有，今天进了几条。” “有多大的鱼？” “最大的有五斤，最小的只有两斤。” 曹宁想了想说：“那就来一条四斤重的吧。做酸菜鱼火锅吃法。” 酸菜鱼作为川菜中一道全国皆晓的菜，是有其独特吸引力的，后来人们将酸菜鱼和火锅的做法结合，做出了酸菜鱼火锅，相较于普通火锅，有着它自己的特色。 曹宁喜欢吃酸菜鱼，洪涛喜欢吃鱼火锅，所以，曹宁点了酸菜鱼火锅。 这有很久没有同队长吃饭，曹宁想请洪涛吃一顿舒服的。 点好了菜后，曹宁点上烟，转到了门口。 看起来象是等人的样子，其实他是在观察周边，确认有没有眼睛盯着。 就在曹宁靠在门框上抽烟时，看到了洪涛从左边走了过来。 这是洪涛的习惯，不能直接坐车到目的地。如果目的地出了事，那么，坐车过去就是送死。 一般的情况下，洪涛者是坐车到目的地附近，先观察一阵，确保没问题了，再去目的地。 洪涛下车时，远远地看到了曹宁。他知道，有曹宁在，那个小鱼馆，就是安全的。 曹宁看着洪涛走近，看着他拍自己的肩膀。 “菜点好了，进吧。” “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厅。 “老板，上菜。” 曹宁喊了声。 一会儿，碗筷碟盘还有锅全部上来了。 叫了一瓶酒，曹宁给洪涛倒了一杯酒。 两个人没有说话，举杯碰了一下。然后，一杯酒倒进了口中。 “为73死去的人。”洪涛轻声地说。 曹宁也轻声地说：“为了73，干杯。” 两个人都想到了过去，想到了曾经73小队的战友。吃大块红烧肉，喝茶杯酒。 那种岁月已经过去了，随着死去的人过去了。 “为了活下来的我们。”洪涛举了杯。 曹宁碰了一下：“我会替他们完全心愿。” 一连干了三杯酒，这才缓了下来。 曹宁选的位置，是靠着西边的墙壁，周围暂时没人。 而大厅中，离开了两人，只进来一人。 所以，曹宁这地说话，没人能听到。何况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 “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那个中统的中队长。他叫薛之谦。加入中统有三年了，是个双手沾满共产党人鲜血的人。” 对于洪涛的话，曹宁相信。如果连一个薛之谦都不能找到，那就说明地下党的能力太差了。要知道，曹宁将薛之谦的外貌说的很清楚，而且那人的长像太有特点了。 “知道他的活动规律吗？” “了解了，他每次办了案后，就会去赌场大赌一场。这是他脱离伙伴的唯一时点。其他的时间，他的身边最少有三个人以上。” 曹宁点上烟说：“那就去赌场堵他。” 洪涛没有回话。 曹宁猜问道：“不会是纪律不允许吧。我们这是办事，特事特办啊。” “不是！是没钱。我身上的钱，只够我回延安。” 曹宁笑了：“钱的事由我来出。上次井上抄了谭伟，发了一笔钱，给了我一万法币。” “那行！今天应该能在赌场堵住薛之谦。” 曹宁夹了一块鱼放进口中：“张萍的事怎么办。那女人象疯狗，再让她咬下去，我们的人又要遭殃了。” “听说，这件事已经交给了南京市委，让他们处决叛徒。我们的精力放在营救刘节上面。” 曹宁不再说事了，两个人喝酒吃起鱼来。 吃了四十多分钟，曹宁结帐离开。 洪涛在前面走，曹宁在后面跟着，中间有十米的距离。 走了几分钟，洪涛去了一个电话亭打电话。 曹宁没有停步，也来到了电话亭外，靠在电话亭上。 直到洪涛打电话出来。他没有看曹宁，口中说：“狗日地，又要去赌场了。” 说话，洪涛便坐黄包车走了。 曹宁却没有马上走，他假装进了电话亭，拿起电话，胡乱拨了几个号，喂了几声，放下电话后，甩门离去。 曹宁走了一段路，这才坐黄包车去了“大三元赌场”。 曹宁进入赌场时，正看到洪涛在买筹码。 “大三元赌场”的筹码，分几个等级。赤橙黄绿青蓝紫一共七色筹码。 赤色筹码，1法币。 橙色筹码，5元法币。 黄色筹码，10元法币。 绿色筹码，50元法币。 青色筹码，100元法币。 蓝色筹码，500元法币。 紫色筹码，1000元法币。 洪涛的手上，拿着十个橙色法币。 看到曹宁进来，洪涛的眼看向了赌厅中一个满脸凶相的人，那个人就是薛之谦。 曹宁也看了看赌厅，转身向换筹处走去。 “给我来十个绿色筹码。” 曹宁拿出五百法币，换好了十个单位五十法币的筹码。 这个钱额，不小也不大，不会引人注意。 换好了筹码后，曹宁向着赌厅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抛着筹码玩。十足的纨绔子弟样子。 走到三号台，曹宁停了下来。 薛之谦在这里，洪涛也来了，就坐在薛之谦的左边。 刚好，薛之谦的右边空有一个位子没人坐。 曹宁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薛之谦转头看了看曹宁，发现是他没有见过的人。便问：“你第一次来？” 特务的本性，让薛之谦对接近自己的人总是带着怀疑。 曹宁翻了翻眼说：“来过几次，大部分的时间，我都在南城的大富豪玩。” “大富豪？我也去过，那里有一个叫玲花的荷官很漂亮。”薛之谦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哈哈哈哈！”曹宁笑了起来。 第52章 接触薛之谦 “你笑什么？”薛之谦不高兴地问。 曹宁止住笑：“你说玲花漂亮？那你眼光太差了。那个女人，下等姿色。” 曹宁知道薛之谦在试探，但是，他事先有准备，所以，他说出的话，让薛之谦相信了曹宁去过大富豪。 那个玲花，声音却实好听，但是一看人，那脸上的横肉马脸，让男人们望却止步。要不是她的赌艺好，根本不可能当荷官的。 这时，荷官开口了：“买定离手，开盅了。” 这一局，曹宁没有下注，他在看其他的人赌。台子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赌大，因为已经连开了十局小。 连开十局小是一个低概率，说明马上要反转了。这时候，押大，是明智的做法。 荷官开盅了。 “223，7点小。” 荷官的声音听在众人的耳中，象恶魔的声音。 众人看着荷官用木拖将台面上的筹码拖走，不少的人都在骂着。 其实刚才曹宁在靠近台面时，听到了荷官的摇盅声，而且听出了是两个2点一个3点。 重生后，曹宁的听力是两个人的叠加，那可是超出了常人，所以，他对自己的听力很自信。 薛之谦押的是小，当然是输掉了三个青色的筹码。那可是三百法币。 来到赌场不到一小时，薛之谦便输了五千法币。 几次，薛之谦想发火，但是他忍住了。因为这家赌场的后台老板是城防司令的小老婆的弟弟开的。据说，城防司令的小老婆占有七成股。 收好了筹码后，荷官一副得意的样子：“下注了！” 薛之谦气不过，拍地一声，将十个青色的筹码押在了大上：“我就不信你还大。押大。” “对，已经连开了十一局小，你还能开小？我也押大。” 一时间，台上押大的人占了九成多，只有一两个人押小，而且他们押的数小，也就一个橙色筹码，5法币。 看到曹宁拿着筹码在玩，薛之谦问：“你不下。” 曹宁一副犹豫的样子：“我有些拿不准。” 其实曹宁已经听出了，荷官摇的是134，8点小。 薛之谦笑了：“男人要有勇性，该出手时就出手。” 曹宁点头：“你说对，那我就不犹豫了。该怎么下就怎么下，要死老二朝天。” 说完，曹宁便将五个筹码，押在了小上。 他手上的是绿色的筹码，一个值50法币，也就是说，曹宁押了250法币。 薛之谦看到曹宁押了小，冷笑道：“小子，给赌场送钱吧。” 曹宁无所谓：“不就是250吗？小意思，试试水吧。” “买定离手，开盅了。”荷官见没有人再下注，便喊了起来。 “开盅！” “大！” “大！” 台面上的赌客一起喊了起来。 喊声中，荷官开了盅：“134，8点小。” “唉！我猜到是小，可押错了。” “真倒霉，为什么不押小呢？” 众人又在事后诸葛亮起来。 曹宁高兴地拿回了十个绿色的筹码，一副得意的样子，让薛之谦十分讨厌。 很快，又到了押注的时间。这一次，众人还是守大，而曹宁继续押小，押了十个绿色的筹码，500法币。 结果是，他又赢了。赢了500法币。 而薛之谦这局押了一千元，输光了筹码。 “来人，借钱。”薛之谦喊道。 这时，过来了一个四十岁的人：“薛队长，你已经在本赌场借了一万法币，超出了上限，不能再借了。” 薛之谦拍了一下桌子：“敢不借给我？” “对不起！是三爷说的。”那人解释道。 三爷就是城防司令的小老婆的弟弟，一听到是他说的，薛之谦不再发火了。 想了想，他拿过皮包，放在台上，从里面找出了一块怀表，放到了桌上：“老六，这表能换多少钱？” 在薛之谦拿出怀表的时候，曹宁看到了洪涛的眼睛一亮。 原来，这块怀表洪涛认识，就是他的朋友刘节的怀表，而且是他的家传物品。 洪涛多次看过这怀表，也听说了这怀表的故事。所以，薛之谦一拿出来，洪涛就知道，薛之谦就是去抓刘节的人。 如果薛之谦是抓人的人，那么，刘节他们肯定是薛之谦送到监狱的。 只要在薛之谦的身上下手，肯定能找到刘节的下落。 洪涛站起身来，给曹宁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他便去了厕所。 曹宁也起身，跟着去了厕所。 刚好厕所这时没人。 “那块怀表是刘节的。”洪涛说。 曹宁：“那就跟紧他，今晚下手抓了姓薛的，不怕他不交待。” 洪涛说：“不能抓！如果他是一个死硬派，那么抓到他也就断了线。” “那你说怎么办？” “我有一计……” 洪涛在曹宁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听完后，洪涛先走了，过了三分钟，曹宁这才出厕所。 回到了赌台时，那个赌场的管事的，喊来了一个评估师。对那块怀表进行了评估。 “这是一块瑞士产乌银雕花镶玫瑰金古董老怀表，直径426mm，厚度12mm，重52g，三开盖乌银镶玫瑰金雕花壳，图案为中国人很喜欢的荷塘莲花图案，白色瓷盘，考蓝小三针啊拉伯数字，马式擒纵结构表把上条拨针，此表品像好，全原装，走时好。但是，表壳有撞伤，最主要的是，原本的表链是金链，但是，金链被换下了，换成了中国制的银链，所以，价值打折。” 薛之谦打断了评估师的话：“废话少说，说主要的，这块表，你们收多少钱？” 评估师与那管事的耳语了一阵后说：“最多一百五十法币。” “多少？一百五十法币？这可是古董级的怀表，你们定一百五十法币。是不是欺负我。”薛之谦跳了起来。 管事不甘示弱的说：“薛队长，这是我们的收购价。你可以不卖。” “好！好！你们有种。” 看到赌场没有可能，薛之谦对着赌厅的人说：“谁要买怀表，五百法币。” 可是他喊了几声，却没有人愿意出声。 五百的价格不低，就是再低，也没有人敢买，熟悉薛之谦的人都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第53章 卖表 看到赌厅的人都不作声，薛之谦哼了一声，拍了曹宁的肩一下：“小子，这表卖给你。” 曹宁摆摆头：“现在的年轻人，都只戴手表，谁还用那个怀表？” 薛之谦的手用了力：“老子需要钱，你得帮我的忙。不然的话，你就等着……” 曹宁知道薛之谦想卖霸王表：“我可以买，但是你的价太高了。” “高吗？”薛之谦盯着问。 曹宁点点头：“高。上个月，我家的老爷子淘了一块怀表送给财政部的方部长，也只花了三百多块。” 曹宁故意这样说，就是告诉薛之谦，我是有实力的人。 果然，薛之谦一听，问道：“你家？有权还是有钱？” 曹宁挺起胸：“既有权又有钱。” 薛之谦问：“你家是哪路神仙？” “听说过李氏商行吗？那就是我家的。” 曹宁在这里，将李晨的家底冒了过来。 李氏商行，在南京很有名。李家的人，在政府中有人当官，所以，是有权也有钱。 一听曹宁是李家人，薛之谦的脸马上变了：“小兄弟，你是李家人，失敬失敬。你也看到了，哥哥很惨，今天输了一千五百元，想搬本，可就是没有本钱。你能否收了这块怀表？” 曹宁拿起怀表看了看说：“如果这怀表的金链子在，我可以出八百元。但是，没原装链子，只能值两百元。” 薛之谦一听，马上说：“有原装金链子的，我家老婆换了金链子下来。要不，你先花二百元买下怀表，明天，再在这个赌场，我拿金链子过来，你再补我六百元。” 曹宁犹豫了一会儿，经不住薛之谦的纠缠，终于答应了下来。给了薛之谦四个绿色的筹码。 二百元钱，被薛之谦不到三局就输光了。 薛之谦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赌场。 在他出门时，洪涛便跟着出了门。而曹宁，继续坐在赌台上赌钱。这也是防万一，如果出了事，赌场的人可以证明，曹宁一直在赌场赌钱，没有作案时间。 曹宁凭他的能力，这一晚上赚了一千二百五十法币，直到赌场的三老板出来，送给曹宁一条烟两瓶酒，他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 不离开不行，人家已经客气地请你走人了，也送了礼物，如果你再不走，那就是送刀了。 就在曹宁大发其财的时候，洪涛跟着薛之谦来到了一处看守严密的地方。 薛之谦进门前，看了看身后，确定没人怀疑后，这才放心地与门口的一个人聊了起来。 “队长，怎么这早就回来了？”那人问。 薛之谦骂了一句：“倒霉，今天手气不行，钱都输光了。最后，将姓刘的那块怀表也输了。” “那输的有点多，那块表最少也得值七八百元吧。” 薛之谦说：“只卖了两百元。” “怎么这么少？” “原装的怀表上的表链是金链，我拿到的怀表上的链子是银链。没有了金链，价格跌了一大半。” “太吃亏了。” 薛之谦哼了一声：“买家答应了，只要我将原装金链换过去，他会补我六百元。” “那等什么，我现在就去找那个姓刘的，让他将金链交出来。”那人说完，马上向屋内走。 薛之谦拉住了他：“抓他们的时候，那怀表上就没有金链子，肯定他将金链子放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不是提审犯人的时间，那样会被监督科的人怀疑。不如明天上午提审的时间内，你去逼问他们，让姓刘的交出金链。” 薛之谦随后，进入了屋内，转了一圈。之后便离开这屋回家了。 洪涛一直跟着薛之谦回到了薛家。 薛家有三个人，薛之谦的老婆还有他的儿子。 看到薛家的灯灭了，估计薛之谦睡觉了，洪涛这才离开，马上去了曹宁的小店。 当他到达小店时，曹宁还没有回家。 洪涛偷开曹宁的房门，进入了房内等人。 抽了两支烟后，曹宁回来了。 曹宁一回来，便发现家中有人，当他准备行动时，洪涛出声了：“是我。” “队长，你不是跟着姓薛的吗？” 曹宁没想到洪涛这快就过来了。 “我跟了一圈，最后，姓薛的回家了，睡觉了我才离开。”洪涛将自己的路线告诉了曹宁。 曹宁点烟的手停了下来：“这么说，那屋子是他们关押人的秘密地点。”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中统应该没有将刘节他们送到公开的关押场所，他们害怕消息泄漏出去，所以，是秘密关押。” 曹宁一下子兴奋了：“我们去救人。” 洪涛担心道：“我们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看守的人，场景也不熟悉，弄不好，我们会吃大亏的。” 曹宁说：“就是吃亏也要行动，过了明天，谁知道中统会将他们送到什么地方？不就是一个秘密地点吗？我们可是73小队的精英，对付他们，没问题。” 洪涛也知道，现在去调人手根本来不及，地下党有他的纪律与联络方法。那方法安全，但是不能直接见面。等到见面调人，已经是一天两天后了。看来，只能自已与曹宁干。 “好！我们干。” 曹宁与洪涛离开了小店，开着车来到了一间平房。 洪涛带着曹宁进了那间平房。 原来这里是洪涛的武器室。 两个人挑选着自己中意的武器。洪涛拿了两支驳壳枪，四个弹夹，三个手榴弹，装在一个挂包里。 曹宁挑了两支驳壳枪，五个弹夹，两个手榴弹。最后，曹宁拿了两把飞刀。 两个人出门后，开车向着那中统的秘密据点驶去。 到了秘密据点外三百米，洪涛停了车。 “不能再向前了，再向前，中统的人会怀疑。” 曹宁点头：“深更半夜来车，肯定惹人怀疑。我们就在这藏好车。步行过去。” 两个人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将车藏好。 停车处的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带，容易被发现。 洪涛带着曹宁从左边绕了过去，来到了秘密地点。 他们看到，秘密地点的大门外，有一个人在巡逻。 第54章 秘密屋 曹宁说：“我去干掉他。” 洪涛拉住了曹宁：“有暗哨。” 曹宁低下身子，果然，在秘密屋的右边，有一个木架子堆，在那里，躺着一个人。如果不是那人在抽烟，还真的不能发现，那里有暗哨。 洪涛说：“我去干掉暗哨，听到狗叫，表示我得手了，你就过去干掉明哨。” “是。” 洪涛退了回去，从停车位置绕过了右边，向着潜伏哨摸去。 当他摸到潜伏哨边五十米的时候，那个潜伏哨坐了起来。 洪涛马上低下身子，将自已隐在黑暗中。 那个潜伏哨听了听：“好象有脚步声，怎么又没有了？” 他站起身子，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那在来回走动的明哨：“难道是阳衰的反应？” 看了几分钟，依然没有动静，潜伏哨便坐了下来。掏出一支烟，用火柴点起火来。 就在他点烟的那时间，火柴光在他的眼前亮起，让他对四周不能视见。而且擦火柴的声音，也让他的听力减弱。 洪涛一看，这是一个好的机会。于是，洪涛便乘这个机会，向前突进了四十多米。来到了木架的边上。 现在，那潜伏哨在木架的头边，而洪涛在木架的尾上。 就是这几米的距离，但是洪涛不敢动。如果他冲起，潜伏哨完全可以大声喊起来，这样就暴露了。 暴露了就进不了屋，就救不了人。 洪涛只好耐心地等待。 过了十分钟，那个潜伏哨又有动静了。 他的烟瘾很大，而且是晚上，心情的原因，让他是一支接着一支抽。 这一次，潜伏哨拿着烟，站起身，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异常，他才去点火柴。 也就在他点火柴的这几秒钟的时间，洪涛行动了。 洪涛来到了潜伏哨的身后，潜伏哨没有发现。就在他低头去点烟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另一个手抓住了他的头。 潜伏哨大吃一惊，正准备喊叫。但是迟了。洪涛一用力，潜伏哨的脖子扭断了。 扭断潜伏哨的脖子同时，洪涛用身子托住了潜伏哨，不让他甩下去。如果甩下去，那会发出声响，引起明哨的警惕。 将潜伏哨放倒在地上，洪涛便伏下身来，学着狗叫声。 “汪……汪汪……” 而在秘密屋左边的曹宁，听到了狗叫声，知道洪涛得手了。于是他便向着明哨的方向潜去。 明哨是来回地走动，而左边的顶点就是一处大石。那块大石，放在屋外，应该是当坐位的。 每次明哨走到大石边，都要坐下来，休息两分钟，这才起身向着右边巡去。 这一次，明哨走到了大石边，依然坐了下来。 他的眼睛向着潜伏哨的方向，自语道：“等一下去找老王要几支烟，这时间太长了。” 他那里说着话，想着美事。不知道的是，曹宁已经轻轻地站起身来。就在他的身后。 曹宁轻拍了明哨一下。 明哨本能反应地转过头来看。 就在这时候，明哨的太阳穴偏向了曹宁。 曹宁那已经举起的拳头马上击了出去。 一声响，拳头击在明哨的太阳穴上，一下子将他打死。 曹宁击出拳头后，顺支撑住了明哨的身子，将他的身子靠向墙面。这样，明哨就象靠在墙上睡着了。 安排好了明哨，曹宁学着猫叫了两声。 听到了猫叫，洪涛从木架上走了过来。 此时的洪涛已经换好了那个潜伏哨的衣服。 “快，换衣服。”洪涛命令道。 曹宁回到了大石头那边，脱下了明哨的衣服，罩在自己衣服的上面。刚好那个明哨的块头比曹宁大，所以他的衣服套在曹宁的衣服外，一点都看不出来。 而那个明哨，曹宁将他拖到了屋角边的黑暗处。 回到了大石边，洪涛在那等着曹宁。 “队长，怎么进去？”曹宁问。 洪涛点上一支烟说：“现在，我们是哨兵，等他们的换哨过来。” 换哨的人过来，肯定是从门内出来的。那时候，大门就开了。如果不是换哨的时间段去敲门，说不定就惹人怀疑。 两个人就坐在大石上抽起烟来。 这支烟还没有抽完，曹宁轻声说：“屋内有声音。” 洪涛看了看手表，整时一点。看来他们换哨是在整时段。 “去大门外等他们。”洪涛说。 曹宁与洪涛快速来到了大门处，一边一个象门神。 两个人的手上都拿有一把匕首。 一阵响声，大门开了。从大门内走出来两个人。 他们的服装与之前死去的两人相同。是换哨的人。 在他们出来时，大门便他们随手带上。 就在这时候，曹宁率先动了。他的一只手捂住了左边的一个人的嘴，右手顺势递刀，刺进了那人的心脏。 那人挣扎了几下，最后，死了。 而右边的洪涛更快，只见刀子一闪，那刀子从另一个人的喉咙划过。那人连喊都喊不出来，垂下了头。 曹宁与洪涛将两个死人放在了大门旁边，便向大门走去。 洪涛伸出右手，不怎么用力，大门便开了。 两个人马上跨进了大门内。 “快去休息吧。” 一个声音响起，吓了他们一跳。 回过身来，发现在大门内有一张桌子，此时，在桌子上爬着一个人在睡觉。不用说，这是屋内的门哨。 洪涛二话不说，一掌过去，击在那人的颈上。这一击，立即杀了那个人。 杀了那个人后，洪涛便向桌子后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曹宁也跟上了。他猜到，那门哨也许就在那间屋子休息。 果然如此，两人进入屋内，发现屋内有三张床。而两张床上睡有人。 曹宁闪到靠里边的一张床上，一刀刺进那人的喉咙。对于杀人来说，这是最快捷方便有效的办法。 处理完了这两个人，洪涛来到了一张桌子前。 这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值班花名册。上面写着这一个月需要值班的人名。 从这个花名册上，洪涛算了算说：“这里面有三十二人。有四人请了痛假，剩下二十八人。” 曹宁说：“外面躺下了四个，大门内一个，这里两个。已经干掉了七个，还有二十一人。” 第55章 突袭 洪涛点头：“我猜测，监舍值班最少要六个人，那么，有十五个人现在在休息。” 曹宁看了看花名册说：“我们先去干掉睡觉的人。那些人没防备，好下手。” “好！” 两个人一起向着左边的一间屋子走去…… 就在曹宁杀人时，薛之谦却去了大三元赌场。 “之前买我怀表的那个年轻人呢？” 薛之谦问管事。 赌场的人是值两班，从晚上十二点计算，十二点前一个班，十二点后一个班。 十二点前的班正在办交接，马上就要下班了。 管事说：“那个小子刚走不久啊。丽丽知道。” 丽丽就是曹宁那张台的荷官，她来了后，很清楚地说：“那人赌了好久，赢了不少钱。应该是在十一点半左右走的。” 曹宁本来是十一点走的，但是那荷官记成了十一点半。 听说曹宁是十一点半走的，薛之谦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赌场。 之所以从家中的床上爬起来跑来赌场，是因为薛之谦心慌。他担心曹宁是有意来接触自己的。所以他杀了一个回马枪。 如果曹宁是跟踪自己的人，那么自已走了，曹宁也会马上离开。但是，在他走后两个小时，曹宁才走，那么说明，这人没有打自己主意。 薛之谦再次离开，回家睡觉去了。 就在他查曹宁时，他不知道，曹宁已经杀进了他的手下的宿舍。 一共有三个宿舍，每个宿舍有八个人。除去死去的人外，现在每个宿舍平均只有五个人。 曹宁进第一个宿舍，洪涛进第三个宿舍。他们准备清完了这两个宿舍，向中问包抄，袭杀第二宿舍的人。 第一宿舍的人睡的象死猪一样，有两个人口中流着口水。 估计他们是在梦中吃好吃的。 曹宁走过去，从靠门边的人杀起。 手起刀落，刀从喉咙过。第一个人死了。 第二个人死时，发出了痛苦的哼声。 这时，第三个人听到了声音，睁开了眼睛。但是，在他睁开眼睛时，曹宁的刀已经从他的颈下划过。 他的口动了动，但是发不出声来。 这个人的血飞了起来，飞到了第四个人的脸上。 睡梦中，第四个人的手抹了抹脸，发现沾沾的。他急忙睁开眼，慌忙之中，他伸出手指着曹宁：“你……” 曹宁跳了一步过去，一刀刺进了片的心脏。然而将刀一搅，那人再也没能喊来。 在曹宁杀第四个人时，第五个人已经醒了。他没有喊，知道喊没有用。而是将手伸进枕头下。 曹宁已经来不及扑过去了。情急之中，曹宁将飞刀甩出。 那飞刀划了一个弧线，射向了第五个人。飞刀刺进了他的太阳穴中。 飞刀丢出后，曹宁的人也跟着过去了。拿起那人的枕头一看，原来枕头下有一支手枪。 那是一支勃郎宁手枪，子弹是满夹的。 曹宁收了那支枪，走出了第一宿舍。 在他走出第一宿舍时，洪涛也走出了第三宿舍。双方都打了一个手势，表示已经完成了。 之后，洪涛又做了一个手势，让曹宁在第一宿舍放哨，他自己去第二宿舍。 曹宁点了点头，退回到了第一宿舍。如果有人过来，看到宿舍外的曹宁，不认识，那么就暴露了。躲在第一宿舍，可以随时冲出来，击杀外面的人。 洪涛进去第二宿舍后，用了不到五分钟，便出来了。 两个人在这套屋内四处搜查起来。 “没有发现那个小队长。”洪涛说。 曹宁：“可能临时出去了。不管他了，我们进监区。” “好！” 说是监区，就是一个后院。 刚才杀人的地方是前院，前院是中统的人住。后院是关犯人的地方。 洪涛带着曹宁向着后院走去。走到了一个铁门边，洪涛敲了敲铁门。 这时，过来了一个人。 “你们是谁？”那人端着手枪问。 洪涛拿着在门卫室得来的探视批文说：“我们是局本部审讯科的，奉命连夜审查犯人。” 那人接过了批文，这东西本来就是中统本部开出的，是真货，只是洪涛将时间改了。将已经过期的时间改成了现在的时间。 那人看了看，确定是真批文：“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曹宁看了看洪涛，两人感到庆幸。 就算是杀光了外院的人，但是只要这铁门不开，曹宁二人是进不了内院救人。 那人很快回来了，拿钥匙开了门。 “跟我来登记一下。”那人对洪涛说。 洪涛应了声，对曹宁做了个手势。曹宁明白，让他警戒。 洪涛跟着那人进了值班室，一进门，洪涛就下了狠手，立即杀了这个人。 杀了人后，洪涛拿出值班室的表格看了看，确认了内院的中统的人数。 内院中有中统的值班人员六人。除了刚死的这人外，还有五个人，其中四人在休息，只有一人在监区值班。 洪涛出来，告诉了曹宁一声，两人去了内院的宿舍，没有费多大的功夫，除掉了那四个人。 现在，内院只剩下一个人，就是在监区的一个人。 而曹宁的心情轻松了起来。 当他们离监区有十米远时，那个值班的人喊道：“谁？” 洪涛拿着从死人身上搜到了证件，挥了挥：“我们是局本部审讯科的，奉拿审讯犯人。” 那个人听说是局本部的，警惕性松了下来。这时，洪涛离他只有五六米远。 突然，那个人想起了什么：“站住，审讯犯人要有我们的人陪同，我们的人呢？” 曹宁看到对方已经怀疑了，便掏出刚杀人的那把飞刀，挥了出去。 飞刀之快，瞬间便到。对方躲过了。但是，曹宁在后面又有一把飞刀。 这一把飞刀，那人没能躲过，刀正中那人的心脏。但是他没有死。他的手，伸向了腰间。 那是准备掏枪。 洪涛可不会让他得逞，在飞刀飞出时，洪涛已经冲上前去，一脚踢向那人的头。那头象西瓜爆了。 洪涛手一挥，曹宁马上对内院搜查起来。 “没有人。”曹宁回到了洪涛的身边。 第56章 成功救人 洪涛已经在曹宁搜查时，从那个值班的人的身上搜到了钥匙。 他来到了标记有一号的房前，打开了门上的大挂锁。 开锁的声音，惊醒了房内的六个人。 屋内的光线比较暗，他们没有看清来人。 “刘节。”洪涛喊了声。 一个人站了起来：“我就是刘节，都这么晚了，你们还审讯，再审也没有用。” 洪涛已经从声音中听出了那人是刘节。他冲上去，抓住刘节的手。 屋内的人一看，马上围了过来，一副要拚命的样子。 到了近前，刘节已经看到了来人。 “老洪，为什么是你？你也抓了进来？” 洪涛呸了一声：“乌鸦嘴。我怎么会被抓？” 刘节惊喜道：“那么说，你是来救我们的？” 洪涛点头：“外面的人已经灭干静了，快出去。” 刘节等人欢喜地冲出了门，有人拿着洪涛给的钥匙开了隔壁的门，放出了那边的人。 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由洪涛带着向外走。 曹宁化了装，不怕被人认出。他将外院中的枪弹搜了出来，堆在一起。 “每个人拿一支枪，两个弹夹。”曹宁说。 刘节的人一听，都跑了过来。他们看到堆有这多的枪，每人竟拿了两支枪，三个弹夹。 洪涛对曹宁说：“去外面看看，是否安全。还有，屋外面的那两台车，钥匙在哪？”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两把钥匙说：“车钥匙在这。” 洪涛对刘节说：“你安排两个会开车的，一人开一台车。我们连夜要离开南京。” 刘节指挥了两个人上前接过钥匙。 曹宁在外面转了一圈，这才回到大门外：“安全。” 洪涛带着人，走出了屋。 刘节领着人上了两台车，洪涛没有跟过去。他将曹宁拉到了一边：“我就跟他们走了。” 曹宁不舍：“队长，什么时候再见你？” 洪涛拍着曹宁的肩说：“有机会的。记住一点，你的命比我都重要，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为党工作。” “我记住了。” 曹宁眼望着洪涛与刘节等人坐的车离开。过了几分钟，他才离去。 回到了停车的地方，曹宁开着那辆开过来的车，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这台车不能丢在这，如果中统的人查这台车，会有麻烦的。所以，曹宁要将这车送回原处。 第二天，薛之谦开车来到了秘密屋。 来了后，他发现秘密屋不秘密了。在秘密屋的外面，围着很多的人，还有不少的警察。 原来一早，有出早摊的人经过这里，发现了屋外面的死尸。于是，他们便报了警。 警察来后，发现不只是死了两个人，而是死了二十多个。 最关健的是，这些人的身上有证件，他们都是中统的人。 警察局马上向中统汇报了这事。 在他们汇报不久，薛之谦来了。 薛之谦冲进了屋内，不禁傻了。他的手下都死了，而关押的中共地下党却不见了。 看了屋内的情况，薛之谦肯定，中共地下党不是由内暴动的，是有人来救他们的。 关键是，这里关押着中共的人，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么问题来了：消息是从哪里泄漏出去的？ 薛之谦将手下的人的情况回忆了一下，这些人，都跟着他反共，手上都沾有中共人的血，而且他们也不具备泄密的可能。要知道，他们都有纪律，这段时间不准出门，不准向外打电话，不准见客。 搜索了一番后，薛之谦想到，唯一能泄密的人是自己。因为只有自己出过门，而且去了不少的地方，特别是赌场。 想到赌场，薛之谦马上想起了那个年轻人。 在他的心中，总是觉得那个年轻人有问题。 薛之谦喊来人，按照自己的描述，画了一张像。经过多番修改，这个画像上的人很象了。 “拿这个画像去李氏商行，让他们确认一下，这人是不是李家的人。”薛之谦派人去李家。 去的人拿着画像，在李家寻找了一番。结果得到了结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李家的人。 “我明白了。” 得到了消息的薛之谦明白了秘密屋是如何被爆的。对方知道自己负责关押刘节等人，所以，他们便盯上了自己，想从自己的身上找到刘节的下落。 正常的情况下，自己不可能上当。但是那晚自已赌红了眼，让他们抓住了弱点。他们用原装金表链的借口，引自已上钩。于是自己将他们带去了秘密屋。 自己的这个行为是正常人的反应，一般的人都会去找刘节问表链的下落。 “真该死！” 薛之谦打了自己一巴掌。打过之后，他便忘记了这件事。不是忘记，是回避。如果他向上面说出这件事，那么，责任就是自己的了。那后果他负不起。 所以，薛之谦对调查的人说：“我一晚上都在家中，早上上班才发现这里出了事。” 这样一来的话，薛之谦只是负一个领导责任。毕竟他是中队长，负责几个地方的看押，他不可能呆在秘密屋内盯着那些地下党。 应付完了上峰，薛之谦私下里加紧追捕，他决定一定要将曹宁找出来。 在与曹宁分开后，刘节等人乘车向着江边驶去。 来到了江边不远处，看面侦察的人报告，江上汽渡查的很严。 刘节等人都受过刑，身上都是伤。只要一查，马上就能看出这一批人有问题。 “这里过不了江了。”洪涛看着远处的汽渡码头说。 “你拿主意吧。”刘节说。 “那我们就开车离开南京。” “开车也只能开几个小时，天一亮，中统的人就会发现秘密屋被抄了。他们就会在南京和出南京的各条线上搜查。”刘节靠在车上。 洪涛对一个轻伤的同志说：“我们用的中统的车太明显了。这车不能用。你去码头弄一辆大卡车过来。” 码头上，有好几辆大卡车，有民用的也有军用的。 一会儿，那个同志开来了一辆民用大卡车。 这民用车，丢了后，他们会找上几个小时，之后再向警察报案。这一弄，最少一天过去了。 第57章 脱险 民用车的风险较少，而且是新车。 洪涛让人将刘节扶上大卡车：“这两台中统的车子不能丢在这，丢在这里的话，敌人就会从丢失的大卡车上知道我们转了车。带着这两辆中统的车一起走，出了南京后，就将这两辆车丢弃。” 洪涛的主意是，敌人发现了中统的两辆车，最先的怀疑就是在停车的周边搜索找人。那样的话，也能暂时转移敌人的视线。 三台车开了有两个小时，终于离开了南京。 洪涛拿令将那两台中统的车的汽油抽干，转给大卡车。一则是给大卡车增加燃油，另一方面，是告诉敌人，因这两辆车的油用光了，所以，刘节等人不得不弃车。 所有的人都上了大卡车，向着镇江开去。 到达镇江时，天边已经有些亮了。 刚好这个时间段码头上没有很多过江车。 洪涛命令所有人都留在车箱上，车箱有帆布，遮掩的严严实实。 有工作人员过来，洪涛下车给了对方一支烟。 “车上装的是什么？”那人问。 洪涛说：“病人，听说江对岸的一个医生有名，想去那边看看。” 工作人员一听病人，马上停了去看的想法：“什么病？” “肺上有点问题。” 有点问题？有点问题会过江找名医？ 工作人员马上想到了会传染的肺病：“你马上上车，不要下车，免得传染给我们。” 洪涛点点头，退回到了驾驶室。 那个工作人员丢掉了洪涛刚给的香烟，并跑回去洗手了。 一个小时后，大卡车上了江对岸。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洪涛让司机快速离开江岸，向着扬州方向驶去。 在快到扬州的一个加油站，大卡车加了油。这个加油站是一个军用加油站，本来是不给洪涛加油的。但是，当洪涛掏出了一本中统的证件后，那个加油站只得低下头。 在洪涛走后五个小时，南京传来了协查令。要求各地追查可疑的人。 加油站的负责人将洪涛的事汇报了上去。 马上有人过来，画出了洪涛的画像。 这个画像被传回南京中统，被薛之谦看到了。 薛之谦一下子认出，这人就是昨夜坐在自己右边的那个赌徒…… 在洪涛的画像传回南京时，曹宁正在小餐馆中吃午饭。 昨夜开车回来的路上，曹宁将车子物归原主，然后坐黄包车回到了家前面的那条街。再从那条街上走回小店。 虽说多走了一里路，但是必须这样做。 就在曹宁吃饭的时候，东山芳子来了。 她坐在了曹宁的对面，盯着曹宁看着。 “表姐！吃了没？”曹宁问。 东山芳子叹息道：“没胃口。” “怎么啦？病了？” “心病！” 听说是心病，曹宁便不再说话，低头吃自己的饭。 东山芳子点了一菜一汤：“表弟，表姐日子很难过。” 曹宁吃了一大口饭，抬头看着东山芳子，嘴里嚼着饭菜，说不出话来。 东山芳子轻声地说：“表姐的情报线断了。” 曹宁吞下饭：“情报线？” “是啊！就是那个谭伟，被我拉了下来。你应该猜到，那段时间我没有让你出手，就是他向我提供了情报。” 曹宁明白了：“谭伟死了，所以你的情报线断了。” 东山芳子叹口气：“对啊！” 暗中！东山芳子观察着曹宁，发现曹宁的表情很自然，他不应该与谭伟的死有关。 这段时间，东山芳子没有找曹宁，就是在考察曹宁。谭伟不明不白地死去，她总感到有一只黑手在导演这事。 虽说她也在杀谭伟，那是灭口。但是，谭伟不在她控制下死了，死前说了什么？谁杀了他，这都是她不知道的。 不知道才是最可怕的。 但是，她不可能害怕而不去完成自已的任务吧。 没办法，东山芳子还是来找曹宁。 曹宁跟着她执行过任务，那任务没有出事，从这方面说，曹宁还是可以相信的人。 伙计送上来了饭菜，东山芳子吃了起来。 吃了几口，她端着碗说：“我需要你的帮助。” 曹宁头都没抬：“没问题！” 东山芳子笑了，她猜到了曹宁会这样说。 “今天晚上去莺歌歌舞厅。” 说完后，东山芳子让曹宁先走，她继续吃饭。 晚上七点半钟，曹宁来到了莺歌歌舞厅。进来后，他转了一圈，就看到了东山芳子。 此时的东山芳子正与一个军官依偎在一起。 这个军官，年轻有四十岁左右，上校军衔。 此刻，他的那双手，在东山芳子的腿上擦来擦去。而东山芳子则是嘻嘻地笑着。 曹宁看到他们左边的座位上有一个人站起身去邀请小姐，便快速地坐了过去。 “我们去跳舞吧。”东山芳子对上校说。 上校牵着东山芳子的手，从曹宁的面前走过。 就在擦身而过时，东山芳子的手碰到了曹宁的手。曹宁马上接到了一个小纸条。 拿到了纸条后，曹宁便握住纸条，放进了口袋中。然后，将纸条放在口袋，手拿了出来，拿出来的手，抓的是一包烟。 曹宁所做的动作很自然，这就是一个伸手入袋拿烟的动作。 拿出了烟后，曹宁又掏出了打火机。 “要抽烟就去后面。”一个女人说。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有点气喘。害怕烟味。 曹宁瞪了那女人一眼，不过还是听话地离开座位去了后面。直径去了厕所。 有一格木厕空着，曹宁抢先一步，进入木厕，关上了门。 蹲下后，曹宁看了看左右。那木厕用料很实，没有缝隙存在，还担心有人偷看。 曹宁这才拿出那纸条，借着厕所的灯光，看了看上面的内容。 “今晚上我带人回家，你在十一点进来，用我丈夫的名义捉奸。” 除了这话外，东山芳子还写了一个地址。 原来，东山芳子在谭伟出事后，离开了那间屋子。在花街租了一套房。 这个情况，军统都不知道。 曹宁记清楚了地址后，便撕碎了纸条，丢入便池中。不一会，一道水冲来，将那碎纸冲走了。 第58章 除奸计划 曹宁明白了东山芳子的意思，让自己来歌舞厅，是让自已见过目标人。然后，执行东山芳子的命令。 在接到纸条后，曹宁就放松了自己，叫了酒喝了起来。 在东山芳子与那男人跳舞回来后，曹宁在东山芳子的注视下，退到了后面。 晚上要行动，不能让目标人知道，自己是有目的的来歌舞厅，一切是偶然最好。 东山芳子看到曹宁退到了厅角，嘴中露出了微笑。 但是她不知道，曹宁退到厅角暗处后，便消失了。 曹宁直接离开了歌舞厅。 出来后，曹宁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八点半。按计划，东山芳子要到十一点后才能回家。这中间有两个多小时。 曹宁想给方杰打电话了，按照约定，出现了紧急情况，曹宁可以打电话给方杰。 因为曹宁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了安全考虑，曹宁认为应该打电话。东山芳子瞄上的人，不会是嫖客。 拿定了主意后，曹宁走到了歌舞厅半里外的一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找谁？”电话接通了。 “我找肥猫。”曹宁说。 肥猫是方杰与曹宁联系时的代号。 那边的人马上声音变了：“请在原地等电话，十分钟后，肥猫就会接电话。” 曹宁放下了电话。但是他没有在原地等电话。 作为两世为谍的人，他知道如何去保护自己。如果电话那边的人有问题，那么，很快就会有人来这个电话亭寻找打电话的人。 曹宁离开了电话亭后，便去了转角处的一个电话亭。 从那里，可以看到刚才拨出电话的那个电话亭的情况。 十分钟过去了，那个电话亭的电话响了。但是没有人接。 一连打了三次，电话都没人接。 而曹宁得到了信息，没有人去那个电话亭，也没有人注意那个电话亭。 这时，曹宁才拨打方杰的号码。 “喂！寻宝鼠。是你吗？” 电话那边，传来了方杰的声音。 “是我。我过冬了。”曹宁回答道。 这是带暗语的话，听了这话，方杰确定这边的是曹宁。 “有核桃存粮吗。”这是方杰回的暗语。 曹宁放下心，对面不是别人学方杰的语调：“没有，想找你借些。” “好！什么时候要？” “现在！我在这等吃的。”曹宁说完，放下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曹宁便离电话亭十米的墙角站着。 他相信，方杰会查到这个电话，找到地址的。 果然，十分钟后，一辆车子冲到了电话亭的边上。但是没有去电话亭，而是停在电话亭外十米地方。 刚好，这车就停在曹宁的前面。不过因为墙角的掩饰，车上的人没有发现曹宁。 当车上的人下车后，曹宁认出了，来人是方杰。 曹宁学了几声老鼠叫。 方杰听到了叫声，便向着墙角走来。 “是我。” 曹宁现了身。 “上车说。”方杰转身向着车上走去。 曹宁快速地上了车，车子便马上开走了。 “什么事？”方杰开着车子问。 “东山芳子又盯上人了。” “盯的什么人？” “不认识，四十岁左右，一个上校。但是据我了解东山芳子，不是重要的角色，她瞧不上。” 方杰停下车：“他们在哪？” “莺歌歌舞厅。我说，你们不是盯着东山芳子吗？” 方杰递给曹宁一支烟：“那女人比黄蟮还滑。她将那住处的所有都丢了，独身离开，甩开了我们的人。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失控了。” 曹宁点上火：“冒着这大的风险，不怕被抓，也要来钓鱼，看来东山芳子这回盯上的是一条大鱼。” 方杰急了：“将她的计划告诉我。” 曹宁将东山芳子的安排告诉了方杰。 方杰马上开车将曹宁送到了花街口：“你就在这里等，我去了解情况，在这里会合。” 方杰丢下曹宁后，便开车去了莺歌歌舞厅。 进入歌舞厅前，方杰化了装，装成一个富豪的样子。 在他进入歌舞厅时，他看到了东山芳子。 当然，东山芳子已经化了装，如果不是曹宁告诉方杰东山芳子的上衣下裙的式样和颜色，方杰肯定认不出来，这人是东山芳子。 主要是，东山芳子的那个小包。让方杰肯定下来。 方杰坐了下来，叫了一杯酒，看着舞池中起舞的东山芳子，再看看她身边的那个人。 这个人，方杰也不认识。一个上校，在南京，一抓一大把，没有人去关心上校。 但是，东山芳子看上的上校，不可能简单。 方杰想了想，便召来了一个男侍应。 “先生需要什么？”侍应问。 方杰问：“那个穿着小碎花，手上拿着小鸟包的女人是谁？我想认识她。” 侍应一听，知道眼前这人又是一个色狼，看见了漂亮的女人，便想去认识人。 “先生，这个女人不是我们歌舞厅的常客。只是最近两天来了两次。” 方杰猜，应该是与那男人这近两天来的。 “哦！认识那个男人吗？” 方杰问完，掏出一张五元的法币晃了晃。 侍应两眼发光：“那男人也很少来，但是，我们的大班认识他。据大班说，那人是一个炮旅的参谋长。” 方杰手一抖，但他就着抖手，将那五元钱丢到了侍应的考盘上。 之后，方杰便离开了莺歌歌舞厅。 出来后，方杰马上开车回到了军统办公室，进入了戴笠的办公室。 “局座，有大事。” 戴笠抬头看向方杰：“说。” “东山芳子出现了，她盯上了江阴炮台的炮旅参谋长黄金宝。” 在那侍应说出炮旅参谋长的时间，方杰就知道了眼前同东山芳子跳舞的人是谁──江阴炮台的炮旅参谋长黄金宝。 这两天，军委会命令长江沿岸的驻防部队回来开会，布置新的作战布署。 而黄金宝就是回来开会的人。 那么，黄金宝的手上，就是他的皮包中，肯定带着军委会给江阴炮台炮旅的新的军事布署图。 原来东山芳子瞅的就是这个宝贝。 第59章 将计就计 所以，方杰风风火火地地赶回了军统。 戴笠听了方杰的汇报，明白了。 “东山芳子想让曹宁去捉奸，肯定有两手打算。一是，将黄金宝手上的军事布署弄到手。二是，想收服黄金宝。” 方杰说：“弄情报没问题，但是收服困难。” 戴笠不认同：“如果对方拿黄金宝的家人来威胁他，他会不答应吗？” “会答应，但是，他只是一个炮旅的参谋长，对于日本人来说，意义不大。” 戴笠冷笑道：“据我得到的情报，日本内阁，订立了一个侵略中国的计划。江阴是南京的门户，打开了江阴，就能直通南京。” 方杰明白了：“江阴的炮台，既可以封住长江，又能封住岸上的五十里范围。这是我军的一个最大的依仗。难怪东山芳子要去勾引一个小小的旅参谋长。” 戴笠：“只要黄金宝被拉下了水，那么，江阴炮台在日本人的眼中，就没有秘密了。他们随时可以轰炸炮台，让南京的门户大开。” 方杰看向戴笠：“局座，怎么办？” 戴笠没有回答，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抽烟。 一连抽了两根烟，方杰看了三次手表。 戴笠按下烟头：“不能惊动东山芳子。这件事，只有她与曹宁知道。如果出了事，她就怀疑曹宁了。” 方杰点头：“那么军事……” “有了！”戴笠马上拿起了电话，打给军委总参部。 那边接电话的是总参部的一个副部长。 戴笠提出，要看长江江防的军事计划。但是那边不敢答应。可戴笠提出，不要最新的，只要已经作废的。 听说是要过去的，那边最后同意了。 戴笠让方杰过去，从总参部的档案室中，拿回江阴炮台的一个月前的军事布署方案。 方杰半个小时后，回到了戴笠的办公室。他明白了戴笠的意图。 果然，戴笠对方杰说：“你将这个交给曹宁，让他随身藏好。等黄金宝入了坑时，便用这个方案换下最新的那个军事方案。相信黄金宝一时不会认出这个方案被换了。” 方杰拿着江阴炮台的军事布署方案，开快车赶到了花街。 曹宁看到方杰来了，马上出来与方杰会合。 方杰将戴笠的指示传达给了曹宁。 曹宁接过了旧的军事布署方案，放到了贴身的口袋中。 这个时候，已经十点四十分钟了。 “处座，还有什么交待的？” 方杰说：“东山芳子很狡猾，我们又不能抓她，让她活着，才能让你有利。所以，你自己要小心。并且，密切注意她的动向。据情报，日本人会向我们动手了。通过东山芳子的活动，我们可以分析到日本人的计划时间。” 曹宁低声地说：“为国，我不惜生命！” 方杰拍了拍曹宁的肩：“你去吧。我虽然不能直面东山芳子，但是，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的行动。成功了后，记得在东山芳子的屋外丢一个没点燃的半截烟。” 曹宁右手握拳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向着花街中间走去。 方杰开着车子离开花街，之后，他又潜了回来，就在花街17号的屋顶上爬着。 花街17号的对面，是花街16号，那是东山芳子的住屋。 曹宁来到了花街12号，这是一个夜宵店。花街的人，睡的都很晚，所以，十一点左右，都有人出来吃宵夜。 曹宁坐着吃宵夜时，一辆车子开了过来。这是一辆军用吉普，开车的正是黄金宝。而副驾驶位上坐的是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看到了正在吃宵夜的曹宁，她嘴角含笑。 吉普车停在了花街16号的外面，黄金宝与东山芳子下了车，互相挽着进了屋。 在他们进屋后的五分钟，曹宁便走到了花街16号的门前，轻轻地一弄，便打开了门锁，进了屋。 这时候，东山芳子正与黄金宝在床上滚着。东山芳子的衣服没了，黄金宝也脱光了。 曹宁来到了外屋，按照东山芳子所说，拿到了一部照相机，然后，冲进了屋，对着床上的两人拍了起来。 “啊！”东山芳子一声尖叫。 黄金宝顺着东山芳子的眼睛，回头一看，看到了曹宁正在给他照相。 “他*的，你干吗呢？”黄金宝破口大骂。 曹宁继续拍，从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几张。拍完后，曹宁将照相机斜背起来。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把相机给我。”黄金宝喊道。 “给你？不，明天，你的光身照片，会登上报纸，全国的人都知道你的强壮。” 黄金宝听了曹宁的话后，马上光身扑过来。但是，在他扑过来的时候，曹宁一脚，将他又踢回床上。 黄金宝扑过来，是想抢回他的皮包。那里面，有文件有枪。 曹宁顺手拿起黄金宝的皮包，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一支手枪。 本来，黄金宝准备再次扑来。但是，曹宁的枪口对准了他，使他不敢乱动。 “你是什么人？”黄金宝问。 曹宁用口吹了吹枪管：“日本人。” 一听曹宁说是日本人，黄金宝紧张起来：“我只是一个上校，你找我干什么？” “因为你手上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曹宁说后，从皮包中拿出一叠文件与一张图。 “那东西是军事秘密。”黄金宝喊道。 “不是军事秘密我还不要呢。” 曹宁翻开那文件，拍摄起来。 黄金宝一看，马上冲他曹宁，想阻止他拍摄。但是，曹宁象长有后眼一样，转身又是一脚，将黄金宝再次踢回床上。 “如果你再过来，老子就杀了你。”曹宁发狠地说。 黄金宝一听，不敢再动了。 曹宁当着东山芳子的面，将文件与图拍全了。 然后，将那文件与图又放到了皮包中。 原来，在曹宁拍摄时，他用身子挡住了东山芳子与黄金宝的视线，将怀中的文件与图拿了出来，换了真文件。 当拍摄完成后，曹宁再次转身，用身子挡住视线，重新将那份真文件换回皮包中。 这样一来，黄金宝事后查看，认定曹宁拍摄的是真文件，而东山芳子将拿到的是一份过期的文件与图。 第60章 黄金宝 将文件与图放回皮包中，曹宁点上一支烟：“黄参谋长，你考虑了你的前途吗？” 黄金宝哭丧着脸：“我有前途吗？” 曹宁弹了弹烟头：“你这话是大实话。如果我拿走了你的包，你就丢失了文件，相信你的上峰会将你送进监狱。” 黄金宝仇恨地看着曹宁。曹宁说的正是他担心的，如果那样，他，还有他的家庭，全完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帮你的。”曹宁说。 黄金宝一喜：“你不拿走文件。你说，需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答应你。” 曹宁看他东山芳子，东山芳子一笑。 “我需要你成为我们的人。”曹宁说。 “不行！那样的话，我会死的很惨。”黄金宝叫着。 曹宁说：“丢文件肯定是死，成为我们的人不一定死。只要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黄金宝不禁想了起来，他知道，只要文件一丢，他就完了，如果曹宁捅出去，说文件是他给是日本人了，那么，他一家会从人间消失。 做日本人的内线，暂时是死不了的。最起码，曹宁不会说，那么，他还能隐瞒下来。找机会，将自己的家人安排去香港，避开危险。不行的话，自已也去香港。 这一考虑，黄金宝的心就离祖国越来越远了。 “我答应你。但是，她知道我的事？”黄金宝指着东山芳子说。 曹宁笑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叫东山芳子，是我的上级。” “你……原来……” 黄金宝明白了，人家这是挖了一个坑，让自己跳下去。 跳下去了，就没有上来的可能了。不说日本人杀人灭口，就是中国人也不会放过他。 在曹宁的威胁，东山芳子的“浓情”下，黄金宝写下了投靠日本人的誓言书。 东山芳子让黄金宝拿着誓言书，照了一个像。 从此刻开始，黄金宝正式入壳。 东山芳子拿出一万法币给黄金宝：“只要你对我们尽心尽力，我保证你荣华富贵。” 黄金宝一个月才几百法币的薪水，这一万元，抵的上他几年的收入。 想到这，黄金宝的心中平复下来。要不就捞上一笔钱，瞅机会带着家人逃走。 黄金宝走后，东山芳子让曹宁拿出照相机：“这几天我要出一趟远门，你等我回来。” 曹宁应了声，离开了东山芳子的屋子。 在曹宁走后，东山芳子进入地下室，将那胶卷冲洗了出来，并且复制了一份胶卷。 忙了一个多小时，东山芳子带着冲洗好的胶卷离开了家。她来到了一处院子，那里有一台她放置的汽车。上车后，她便开车离开了南京。 曹宁从东山芳子那出来后，没有马上回家。 知道方杰在等自己，曹宁便找到了方杰停车的地方。发出了暗号后，方杰过来了。 “办成了？”方杰载着曹宁离开花街。 曹宁在车上，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了方杰。 “东山芳子可能开车去苏州了。” 方杰接过曹宁递过来的文件与图：“让她去吧，那份文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曹宁担心：“日本人会不会发现？” 方杰说：“暂时应该不会发现问题。因为他们会一级一级他上传，等到他们证实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无论哪方的特工，获得的情报，都会进行证实。但是，日本人想要证实文件与图，就需要动用手段了。这个手段很困难。 曹宁想到，东山芳子这条线不会去证实，那就是另外派人去求证了。只要进入江阴炮台的参谋室，想要找到这份文件与图应该不困难。 “如果日本人发现文件与图是过期的，那么会不会……” 方杰点头：“肯定会怀疑。不过你当场换的文件，你是唯一的可疑者。” “那怎么办？” 方杰停下车：“看来我们得双管齐下了。” “怎么个双管齐下？” “杀人！只要文件到了日本人的手上，迟早你就会暴露，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东山芳子与黄金宝。现在这时候，东山芳子应该还没有离开南京，不管她是去上海还是去南京，都必须走常州。杀她不能放在南京，那样日本人的眼睛会盯在南京找问题。我马上安排人在常州必经之路上等她。同时，南京方面会安排人尾随她行动。在常州动手，不要活口。” 曹宁也认为，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只有杀了东山芳子，这才是唯一的办法。 “黄金宝呢？” 方杰将烟头丢出车外：“那个家伙喜欢江边钓鱼。三天后，他会失足落入江中的。” 半路上，曹宁下了车，方杰开车回军统。 回到了军统后，方杰喊来了一分队队长：“经查实，在南京有一个日本女特务，化名王芳。今天，王芳获得了我军的一份秘密文件，逃离了南京。你马上带人去追，一定要在常州干掉她。” “不能提前动手吗？”一分队长问。 “从南京离开的路有很多条，你能知道她走哪条线？之所以在常州，那是我通知了常州第八组的人，在出常州的唯一一条路上设伏阻击。” 接下来，方杰拿出了东山芳子的照片：“记住，东山芳子会化装。但是她有一个特征。就是她的手腕上，有三颗痣，形成了三角形。” 一分队长笑着说：“那我就搜查所有的女人，只要手上有三痣的人，都抓起来。” 就这样，东山芳子离开后的十五分钟，军统的一分队也离开了南京。 而方杰则是他军统第八小组发电报，让他们带领国军部队设卡拦截东山芳子。东山芳子的特征随电发了过去。 对于这一些，东山芳子不知道。她开着车子，心情比较愉快。江阴的军事情报，是大本营最关心的情报。已经通知了几个小组的人在搜集。 想不到，如今被自已拿下了。 凭着这份情报，说不定自已会升一级。到那时，田中十二？去他母亲的。 作为一个特工，东山芳子没有忘乎所以，她一路上都注意着自己的前后。 第61章 东山芳子 如果有人跟踪的话，自己的车后，肯定有车子吊尾。 但是，东山芳子没有看到后面有车子。如果是白天，这条路，车子应该不少。但是已经晚上一点多快两点了，这条路，非常安静。 除了中途下车方便了一次外，东山芳子再没有停车。车速开到了四十码。 在早上六点钟的时候，东山芳子进入了常州。 这时间段，路上的车子多了起来。 在常州她没有进去，只是停车，从车箱中拿出油桶给自己的油箱加满油。之后，继续向东驶。 向前驶的时候，东山芳子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平时这时候，这条道上，应该不会堵车的。但是眼下，竟然有车排队。 排队？凭这条路的宽度，不可能交通堵塞。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前面有卡。 东山芳子走过了很多次这条路，知道前面没有检查站。 那么就是临时设的卡。 临时设卡？为什么？ 刚好从对面开来了一辆车，开车的是一个男的。 东山芳子连忙招手。 那男的一看，一个漂亮的娘们开车，心一痒，便停在了东山芳子的车边。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东山芳子媚笑道：“大哥，前面是什么回事？我在这等了几分钟，还没动几米。” 那男人解释说：“常州驻军十二师的一个连，在前面设卡，说是追捕一男一女两个大盗。” 东山芳子不相信：“一男一女？大盗？” “对呀！听说那雌雄大盗昨夜进入了十二师师长的姨太太的家中，偷走了价值十几万的宝贝。师长生气了，非要抓到那两个强盗。” 东山芳子歪歪嘴：“怎么抓？” “听说那雌雄大盗的身上有痣，所以，过往的车上人，都要卷起手腕查看。” 东山芳子一听，心抽了一下。 她想到的是，那大盗的手上有痣，自己手上也有痣。如果自己开车上去，肯定得搜车搜身。 一搜的话，那么胶卷就会显示出来。 那样的话，自己不是大盗也是特务了。 她想调头回去。但是不敢动。因为只要她一调头，肯定被人认为是嫌疑人，马上就会有人来追自已。 这时候，那个男人笑着说：“小姐，我请你吃早餐。” 东山芳子心一动，嘴上说：“我可是要赶回去的。” “误不了多少时间，也就一个多小时。”男人的两眼冒火，盯着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犹豫了一阵子。这才下了车，拧着小包，上了那男人的车。 而她的车，本来就是靠在路边行走的，在那男人邀请后，她便将车停了边。 东山芳子坐上那男人的车，坐在后排。 她计划，等吃了早餐后，想办法离开常州。一个人行动，很方便的。 但是，她的这个想法马上碰到了问题。 在进入常州的路上，也有一个卡。那个卡上有两挺机枪，有十几个国军的士兵。 进出常州的人，都要搜身。 东山芳子急了起来，她想逃，但是逃不了。车子的前面，只有三辆车了，而后面有五辆车。这时候她要是下车，那些当兵的肯定扑过来。 东山芳子心一沉，看来，为了自身的安全，胶卷保不住了。先保命，等回去了南京，再去江阴找黄金宝。反正黄金宝已经入了伙，要他找机会再拍一份情报来，很方便的。 想到这，东山芳子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烟盒，嘴中说：“这烟抽的很快，一包烟又没了。” 而她的手，则是将那个装有两个胶卷的烟盒向着路边的小河丢去。 那个小河有几米宽，水流较急。烟盒丢下去，向前漂了一段，最后被一个漩涡给吞没了。 后车的人看到了东山芳子丢烟盒，没有人说什么。 而那个男人，丢给东山芳子一包烟：“抽我的。” 东山芳子抽出一支烟，点上火，抽了一大口。 这时候，车子开到了检查站的前面。 上来了一个少尉：“下车检查。” 立即，来了四个当兵的，前后在车上搜了起来。 搜完了车子，又开始搜人。 而这时，那个男人对着哨亭喊了声：“刘连长。” 哨亭中马上出来了一个上尉，一看这男人便问：“你家伙怎么起这早？” 搜查的军人一看自己的连长认识这车人，便简单地搜了一下身，没有再搜了。 “昨晚上打了一夜的麻将，这不早上赶回来，催着发一批货。”那男人说。 连长看了看东山芳子：“你这家伙，桃花运很强。” 说完，挥挥手：“走吧。” 那男人笑着说：“今晚一起吃晚饭，吃完了玩几把。” 连长摆摆手：“今天不行！师长家出了这大的事，没有三天，是撤不了岗的。” “那就等你通知。” 东山芳子松了口气。没有查看手腕。可惜的是，那两个胶卷毁了。 吃过了早餐，东山芳子与那男人开了房…… 上午十点，东山芳子出了酒店。 她听那男人介绍，常州的情况有所了解。于是，她便来到了环城路。 这个地方，经常有那些风尘女子在此做生意。 她们是随车买卖，就是跟着大卡车司机跑一趟，回来后，算一天的报酬。 东山芳子站在路边不一会儿，过来了一辆军车。 这是一辆军用大卡车。 “小妹妹，做生意吗？”军车的司机伸出头来问。 东山芳子眨了眨眼，挑逗着说：“兵哥哥啊！想快活？行啊，我做啊！你出多少钱包车？” “五元！”司机伸出一只手。 东山芳子扁了扁嘴：“太看不起人了，我可不止那个价。” “你要多少？”司机问。 “二十元。” “太多了，我出不起。最多十元。” 东山芳子还了两次价后，便上了车。 军车一路超车来到检查站，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常州城，没有人拦截军车检查。 东山芳子看到了那排着队出城的车队。嘴角露出了微笑。 刚好这台车是去南京拉给养的。所以，将东山芳子送回了南京。 到了南京后，东山芳子说她要去看一个姐妹，便独自下了车。 第62章 危险消除 东山芳子在常州下了自己的车，上了那男人的车后两个小时，她的车被发现了。 得到了信的军统第八组组长，气急败坏地踢着东山芳子车子的轮胎。就象那是东山芳子一样。 军统八组组长调查了三个小时后，确定了东山芳子坐军车去了南京。 电报发给了方杰。 看到电报，方杰知道，东山芳子将那两个胶卷丢到了河中。于是，他命令要偷偷地将那丢到河中的东西淘上来。 最后，那两个胶卷被军统第八组组长亲自摸了上来。并且护送着送回了方杰的手中。 方杰锁好了胶卷，出门去找曹宁。 这时候，曹宁正在陪一个人吃饭。 这个人正是东山芳子。 从昨晚到现在，她也就吃了一个肉包子。所以，回到了南京，她就直接来了曹宁的小店，拉着他陪自己吃饭。 曹宁正感到奇怪，方杰不是安排好了，要除掉东山芳子吗？怎么让她逃了回来？ “我失手了。” 吃了半饱，东山芳子才开口。 “失什么手？”曹宁问。 “我在常州差一点回不来了。” 东山芳子将情况告诉了曹宁。 曹宁这才知道，东山芳子是如何逃出来的。不过，他也觉得东山芳子命大，这周密的计划，让她躲过去了。 现在，东山芳子到了南京，并且见了自己，再想杀她就不可能了。 “胶卷都丢了？”曹宁问。 “都丢了！本来我准备在常熟的暗室放一个胶卷，带一个去苏州，如果去苏州的途中出了问题，常熟的暗室的胶卷可替补。但是，在常州，就不得不将两个胶卷丢掉。” 曹宁心中明白，东山芳子不是放在常熟作预备。而是放到常熟的暗室中等中国情报组的人去取。 “那现在怎么办？”曹宁问。 东山芳子想了想说：“过几天你去一趟江阴，直接告诉黄金宝，让他拍一个副件过来。”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为什么要等几天？” “黄金宝今天回江阴，之后他会请假回老家。所以，等他从老家回来后，你再去江阴。” 交待完后，东山芳子离开了。走时，她让曹宁不要去昨天去的那间屋。那屋她放弃了。 曹宁回到家中，就接到了电话。 电话是从对面的公共电话亭打来的。 方杰来找曹宁时，发现曹宁不在，便在对面等了一个小时。看到曹宁进了小店，这才打电话。 方杰用看货的名义，邀请曹宁去他的店。 曹宁应约坐黄包车，来到了一家针线店。 这是一家联络点，因为曹宁的店是服装店。所以，需要针线等东西。所以，方杰弄了一个针线店，便于接头。 在曹宁来时，方杰已经在等他。 店内只有一个人。 “行动失败了。”方杰与曹宁并排站着。 曹宁的手在拨动着那线团：“我已经知道了。” 方杰一楞：“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东山芳子找过我。” 方杰：“这么说，东山芳子是杀不得了。如果她在南京外，我们杀了她，日本人不会怀疑你。但是，她回到了南京，并且见了你，那就不能杀了。” 曹宁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但她不能死，黄金宝也不能死。” “东山芳子有打算了？” “嗯！她让我过几天去江阴一趟，找黄金宝，再拿一份江防军事布署图。” 方杰放下心来：“那说明，东山芳子的手上，没有你拍的原件或复件了。如果有的话，她不会让你去江阴。” 曹宁也是这样的看法。 方杰回头看了看店外，见没有人，这才说：“那我们就撤销原来的计划。留着东山芳子。其实，杀了东山芳子，我还是有些担心，日本人肯定会怀疑你，毕竟你是她的人，还是一个中国人。要不是那个假文件的原因，害怕日本人从假文件上看出你的身份，我才不会去杀东山芳子。让她在我的眼睛下活动，比来一个新的人，好掌握多了。” 曹宁指着一团线，大声地说：“老板，我就要这种线，来十个团。” 说完，他又轻声地问：“江阴那边怎么办？” 方杰也高声地说：“十个团，五元钱。” “江阴那边看来只能用真的文件了。” “那就太危险了，日本人掌握了……” “没事！真件是真文件，但是，可以让他们的旅长拖时间，拖过几个月，不按真的文件去布署，等于真件是废件。日本人拿到了又能怎样？” 曹宁伸出大拇指：“妙招！但是，黄金宝不会怀疑吗？” 方杰：“按照真的军事布署图，需要很多的军用物资。我们只要在某一两种材料上拖迟不发货，那么，炮旅的布署就是空话。黄金宝再怀疑也不会想到是上面的不让他们去布置。” “也对！现在国军办事拖拖拉拉的事太多了，也不是一两种，更不会想到是对付他们的。” 商量好了后，曹宁拿了线团，准备离开。 “你就按东山芳子的要求去办！记住，不能让她发现你的卧底身份。眼下，中日必有一战，你的重要性很重。” 曹宁保证道：“请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在曹宁离开后，方杰便关了店门。过了明天，就有军统的人来接手这个店。眼下，他们都被方杰支出去了。方杰可不会让别的人知道曹宁。 曹宁提着装有针线的布袋，坐着黄包车回家。 在他的心中，直叹东山芳子命大，如此的包抄，都让她逃了出来。 车子行到了半路，曹宁发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也是坐着黄包车，与曹宁是迎向而行。 曹宁拉了拉头上的礼帽，遮住了自已的大半脸。等到两车错过后，曹宁喊停了车。 “我就在这下车。”曹宁将钱付给了车夫。 车夫也没有问什么，拉着车走了。 曹宁挥手一招，叫来了一辆黄包车。 “跟着那辆黄红两色的黄包车。” 曹宁上车后，便让车夫快跑了一阵，看到了那辆黄包车后，便让车夫慢慢地吊在那车的后面…… 第63章 又遇张萍 就这样，一前一后两辆车走了十分钟，前面的那辆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 “先生，是跟踪你老婆？”车夫停下来。 曹宁点头：“这段时间她总是外出，所以我看看，去哪儿了？跟什么人见面。” 车夫同情地劝道：“先生！心放宽点。” 曹宁付了车钱，让车夫离开。而他则是步行跟在那女人的后面，来到了新华电影院。 虽说那女人化了装，但是曹宁还是能认出，她就是张萍。 张萍，中共的叛徒。多次逃脱了中共特科追杀的人。 上一次，曹宁也跟踪过张萍，但是张萍进了一家商店，从那商店的员工通道逃走了。 今天，让曹宁又发现了她，曹宁便跟了上去。 张萍买了张电影票，进了电影院。 曹宁跟在她的身后，也买了一张。 正常情况下，前后买的电影票，应该连在一起。 当然，曹宁并不是要与张萍坐一起。他只是想清楚，张萍来干什么？ 曹宁进入电影院时，发现张萍向着21排走去。 曹宁想了想，便去了19排。19排的左边有着几个空位置。 张萍有反跟踪的意识，她对后面来的人，特别注意。 按照训练，想要跟踪的话，只会在自己的左方右方还有后面。最可能的是后面，因为那样可以监视目标。 但是，曹宁一进来后，便坐到了19排，在张萍的前面，并且是前两排。所以，张萍便不再关注曹宁了。 曹宁有着两世的经验，听力超前，他坐下后，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后面21排。 在21排的左边，有一个女人在说话。 “表哥，你怎么还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接到了通知，他们说你……” “这里不方便，等散场了，我们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我慢慢地告诉你。总之，你要相信，我对的起……” 之后，后面的人便没有说话，可能在看电影。 散场后，曹宁跟着张萍的后面。 张萍，一挽着一个男人，走出了影院。 他们来到了茶楼，叫了一个包间，坐下喝茶。 曹宁也点了一个包间，就在他们的旁边。曹宁坐的位置，正靠着木板墙，木板墙的那边就是张萍的包间。 “小萍，你该跟我说了吧。”那男人说。 “表哥，你相信我真的是那种人？” “我不相信，但是，市委发了通知。” 张萍笑了：“表哥，你也是一个地下工作者，应该知道，各部门之间是没有关系的。老实告诉你，我们是属于社会部管辖的，市委哪知道我的情况。对了，这件事，你不能对外说。” “小萍，你是社会部管辖的？” “当然！记得当初我们毕业去延安时候吗？记得那个来找我谈话的人吗？” “记得，他就是社会部的。” “我就是他带走的。我比你们先分配，由于纪律的原因，我没有同家人联系。” 那男人被张萍说的有此迷惑了：“既然你是社会部的人，为什么市委要将你当叛徒？” 张萍点上一支烟：“表哥，我现在可是在执行秘密任务，是在中统内。我领导了一个小组，为党工作。为了掩护我的身份，组织上将我当着了叛徒，是为了让我更好的工作。” 那男人刚开始有些怀疑，但是张萍这一解释，让他的怀疑消去了。在他的手下，也有同志卧底在敌人那，组织上劲他们也是按照敌人来宣传。 “小萍，我错怪你了。” 张萍的心落了下来：“你就是来找我，除奸的？” “我没有除奸的任务，这不是无意之中碰到了你，所以便想找你问过明白。” “你是杭州市委的人，怎么跑到了南京来？”张萍马上开始了套话。 她了解表哥，没有任务，他才不会来南京。 “真的没事，是送一批材料来南京。” 见到表哥不说，张萍没有再追问。 “表哥，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表哥摆摆手：“我住在一个小旅馆，很脏。你别去了。” 张萍继续说：“那我请你吃晚饭？” “今天晚上我已经约了人。” 张萍不死心：“那我就明天中午请你吃饭。我们兄妹一两年没见面了，我这个做妹妹的，请你吃一餐饭，你总不会不吃吧？别忘了，我俩可是两小无猜的。” 表哥被说的推不了，便答应了下来。 从茶楼出来后，两个人便分开了。 曹宁听到张萍对一个人说：“跟住他。” “为什么不抓？”那人问。 张萍回答：“你现在抓，只能抓一个人，如果等他与人接人，那就会抓一批。” 那个人点点头，跟着表哥的身后去了。 张萍叫了一辆黄包车：“去新民街35号。” 曹宁看着张萍远去的车子：“连自己的表哥都不放过。” 在前世，曹宁看过一份文件，上面记载着，南京新民街35号，就是中统的一个处的办公地点。 张萍去新民街35号，肯定是去喊人。毕竟她现在，身边只有两个人，而且她又不知道表哥身边的暗处有没有人，所以她不敢动手。 估计明天中午，请吃的饭就是鸿门宴了。 曹宁没有再跟踪张萍，他跟在那一个跟踪表哥的人身后。 表哥没有说假话，他确实住在了一个小旅馆中。 旅馆中，还有两个人，是与他一起的。 那个跟踪的人不敢进入旅馆，只是坐在外面的一个茶摊上喝着茶。 曹宁则是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旅馆的大门。 这个旅馆内，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曹宁上楼时，差一点被一个女人拉进了房。 挣脱了那女人，曹宁闪身进了一间空房。这间房，就在表哥的房隔壁。 贴近墙，曹宁听到了那边屋内的谈话。 “队长，联系到人没？” “没有，我去了广告拦，没有看到暗语广告。”这是表哥的声音。 “那怎么办？” “明天我再去一趟。” “队长，要不我们就启用紧急联络方式。” “不行！上级说了，三次联络不上，再启用紧急联络方式。我们才一次联系不上。” 第64章 联系韩雪 曹宁在隔壁听出了这帮人的来历。原来，他们是杭州地下党，接到了延安的电报，让他们来南京取一批物资。但是，他们来到南京后，按照约定的地点去接头，却没有接上头。而且他们在南京又不能联系杭州市委。 那个表哥叫汪涵，阴差阳错，他在街上时，碰到了张萍，就被张萍给缠住了。 对于张萍的事，杭州市委有通知，让熟悉张萍的人小心这个叛徒。 所以，刚开始，汪涵提防着张萍。 但张萍的解释，又让他怀疑起来，竟相信张萍不会叛变。 但是，汪涵还是留了一手，拒绝了张萍的请吃要求。 不过，这件事，汪涵没有告诉同行的两位同志。 三个人商量后，决定明天上午再去广告栏接头。 曹宁清楚了情况后，便离开了小旅馆。 他决定要救这三个同志。 出门时，那个监视的中统特务，看了一眼曹宁，便没有再注意了。 走在街上，曹宁考虑着如何救人。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他的上线韩雪。 现在，曹宁不能同中共组织任何人联系，唯一联系的人就是韩雪。 韩雪在南京开了一家乐器店。卖一些琵琶、二胡、箫、笛、琴等乐器。 曹宁进门时，韩雪正在弹琴。 店内的生意不景气，没有客人。 看到曹宁进来，韩雪站起身来：“先生，想买什么样的乐器？给你一个优惠价格。” 曹宁说：“我想买二胡，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好！” 韩雪走了过来，给曹宁介绍起几款二胡来。 在她介绍的时候，曹宁也在轻轻地说话。 “我发现了张萍，她又在准备害人。” 韩雪抽空问：“什么情况。” 接着，韩雪介绍乐器，曹宁说完了汪涵的事。 “这件事，我会向上级汇报。让上级通知南京市委，派人去接头汪涵，保证他们的安全。” “好！那么张萍的事怎么办？”曹宁的事办完了。 “我会在三个小时后，去你家外的小河边等你，有情况会通知你。”韩雪看了看店外。 曹宁知道，这是韩雪在暗示，该走了。 “没有我中意的二胡。”曹宁惋惜地说。 韩雪：“过一段时间再来看看吧，过几天，我会进一批乐器。” “好！”曹宁离开了乐器店。 回到了小店，曹宁将针线交给了小芳，然后回到了房中。 就在曹宁离开后，韩雪也关了店门。 她坐黄包车来到了三条街远的另一家店。这家店名是乐器制作坊。 韩雪打开了锁，进入到坊内。 这间制作坊也是空空无人。 韩雪闩上门后，便来到了一间屋子内。这里有一个暗道。 韩雪下了暗道，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不是很大，有七八个平方，里面放有一部电台。 韩雪操作起电台来，让它预热。而她则是在灯光下，写起了电报内容来。 几分钟后，一份电报起草完了。 确认无误后，韩雪坐到了电台前，发起了电报。 这封电报马上被延安的风筝小组专用电台收到了。 洪涛收到了电报后，便去向上级汇报。 半个小时后，延安向南京市委发出了一封电报，询间杭州的同志来南京的事。 南京方面回复，是有这回事，但是，负责接头的同志突然发急病，晕迷不醒。而他的工作没有交付给其他的同志，所以这次接头便错过了。 延安得知情况后，便告知南京市委，杭州来的汪涵同志是叛徒张萍的表哥，张萍已经盯上了汪涵。让南京的同志放弃原来的接头方式，争取救助杭州来的同志。 同时，延安命令南京方面，就用这个机会除奸。 韩雪接到延安的电报时，大既知道了组织的安排。 将电报纸烧掉后，韩雪离开了乐器制造坊。 这个时候，曹宁正在家中坐立不安。 “叮铃铃！”电话响起了。 曹宁没有去接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便停了响。过了三十秒，又响了两声。 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号，韩雪在河边等自已。 曹宁出门来到了河边。 河边没有人。 正当曹宁以为韩雪还没到时，身后有响动。 曹宁回过身，看到了韩雪。 两个人象情侣一样并排沿着河边走着。 “延安方面已经通知了南京市委，让他们想办法救人。” 曹宁随手丢了一个石头入河：“恐怕南京方面来不及。” 韩雪看着曹宁：“你的意思？” “张萍派了人盯稍，知道了汪涵的住处。她猜到汪涵不会去吃饭。也担心汪涵会转移，所以，今天晚上，中统肯定有行动。” 曹宁的话，让韩雪有些认可。 “我想去救他们。”曹宁说。 “不行！我们没有救人的任务。” “眼见着自已的同志有危险，我忍不住。” 曹宁说起了上次的事，那一次，在莲花塘，他亲眼见到两个同志被捕。 韩雪深呼一口气：“你不能暴露的。你的使命很重要。” 曹宁说：“我保证暴露不了。要知道，我是73小队出来的，我的经验很足。” 考虑了一会儿，韩雪才说：“可以，但是我要与你一起去。” 曹宁说：“去可以，但是你只能在外面接应。” 韩雪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偷偷回到了小店曹宁的房内，化了装。 曹宁拿出一支勃郎宁手枪和一把子弹给韩雪。韩雪又要了两个手雷弹。 手枪她放在身上，手雷与子弹放在包内。 一下子，她那个包挤满了。 曹宁也拿了两支手枪，插在腰上。 两个人离开小店，没有被人发现。他们没有去坐黄包车。走了一段路，曹宁轻车熟路地偷开了一辆汽车。 来到了汪涵住的那个小店外面，曹宁对韩雪说：“你就在车上，如果发现有敌人增援，你就按响三长两短嗽叭通知我。记住，不管我是否有危险，你都不要轻举妄动。相信我，能应付那些人的。” 韩雪本想说话，但是曹宁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说明了这时候的曹宁的话不容反驳。 曹宁下了车，韩雪替坐在驾驶位上。 第65章 救汪涵 曹宁按了按头上的礼帽，径直向着小旅馆走去。 “干什么的？” 一个人上前拦住了曹宁。 曹宁一惊，看到中统已经提前下手了。 “我住在里面。”曹宁掏出一把钥匙说。 又一个人上前，看了看钥匙：“是旅馆的钥匙。” 曹宁认出了，这个人就是下午跟踪汪涵的人。 证实了曹宁是旅馆住客，中统的人放过了曹宁。 曹宁一边走，一边观察。发现在小旅馆的周围，有五六个人。而在小旅馆内，肯定还有人。 因为在曹宁上楼时，发现最少有四双眼睛在盯着他。 曹宁来到了二楼，打开了一间房门。这间房是他下午登记上的，之所以要这间房，是因为，这房与汪涵的房对着窗子。 曹宁进房后，便打开了窗户。 看向对面，发现汪涵的窗户是关着的。 曹宁掏出了一张纸，写了一个短信。 然后，他找到了两个小木块，用短信绑上一个小木块。 另外的一个小木块，拿在曹宁的手上。 曹宁手指一弹，一股大力将那个小木块击飞出去，正击在汪涵的窗户上。 汪涵这时正在房中与两个人商量着事，听到了窗户响，便马上打开窗户，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打开窗户的同时，曹宁做了一个手势，表示让汪涵不要出声。同时，曹宁的手再一弹，又一个小木块弹了过来。 弹过来的小木块击在汪涵的身上，掉在了房间的地上。 汪涵看了看曹宁，又看了看地上的小木块。这才从地上捡起小木块，取下了木块上的纸条。 一看纸条，汪涵大吃一惊。 “张萍是叛徒，你现在已经被中统包抄了。店外有他们七个人，店内有他们的四个人。两个在楼下大堂坐着，一个在二楼楼梯口，还有一个在你左边的房内。不要轻举妄动，你如果露出突围的表现，他们便会杀人抓人。” 汪涵将小纸条交给了另外两个人看。那两人的头上冒出了汗水。 “队长，那对面的一定是我们的同志。” “队长，让他想办法救我们出去。” 汪涵止住了两人，再次来到了窗口。他打出了一番手语。 汪涵的公开身份是聋哑学校的老师，懂哑语。 刚好曹宁在临澧特训班，学过哑语。 他明白了汪涵的意思。 汪涵：你是我的同志？ 曹宁：是的。 汪涵：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曹宁：是的。你们听我的安排。 汪涵：好！ 曹宁让汪涵去门口，弄出响动。吸引他隔壁的那个中统特务的注意，将那个人调去门口。 汪涵按照曹宁的意思，在房门口与两个同志悄悄说起话来。这声音很低。 那个住在他们隔壁的中统听到了声音，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于是，那人便打开了房门，将耳朵贴在了门边，努力去听隔壁的声音。 这时候，曹宁拿过了房间窗户外的一根用作凉衣服的粗竹杆。将竹竿直放，立在一楼地上。 竹竿落地的地方，正是一个院子，堆满了杂物木柴。 竹竿立下，没有人发现。 曹宁跃出窗外，借着竹杆一弹，身子向着对面飞去。 起弹，落点，都在曹宁的掌握之中。 曹宁在到对面时，轻轻用脚抵住了那边的墙，而他的手，抓住了那个中统的房间的窗框。 这个举动，带有很小的声响，但是，那个中统的人正在门口处偷听汪涵的说话，所以没有听到。 曹宁通过窗缝，看到了屋内的情况。他掏出腰上的匕首，轻轻地拔开了窗闩，打开了窗户。 在打开窗户的同时，曹宁闪身跃进了屋内。并顺手带上了窗户。 那个中统，听到窗户处有动静，他便回过身来，向着窗户走去。 走到窗户边，他看到了窗户没有关上。 “不对呀，我关了窗户的。” 那中统发现情况不对，马上伸手去掏枪。 但是，一切都晚了。 曹宁在他靠近窗户时，便潜到了他的身后。在他掏枪时，曹宁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一只手将刀插到了他的心脏。 挣扎了几下，那个中统便死了。 曹宁在出刀时，已经很小心，所以，那个死人的血没有溅到他的身上。 曹宁走到了门口，看了看，发现那个在楼梯口的中统，始终盯着这边的房间。 闩上了房门，曹宁回到了窗口，扒到了汪涵的窗外。 汪涵一看，是曹宁，便将曹宁拉进了房内。 “怎么样？” 曹宁说：“隔壁的那个中统已经被干掉了。” 说着，曹宁将从那个死人身上搜来的枪弹递给了汪涵。 这次进南京，沿路有检查的，所以，汪涵三人没有带武器。刚好曹宁送来了一支枪。 曹宁让一个人去闩上门，指着窗外说：“你们便从这里下去，下到一楼。” “怎么下？”一个人问。 曹宁去到了床边，将那被套撕了下来，卷成了长条。三床被套与床单，接成了五米长的粗索。 将粗索放下去，曹宁对汪涵说：“你先下，下去后，看看四周，没有问题，便晃动索子。” 汪涵点头，将枪插在腰后，两手抓着被索向下滑去。 虽说被索有些危险，但是，还是让汪涵平安地下去了。 汪涵下来后，从腰后掏出枪，搜索起四周。 这个地方，不起眼，没人注意。中统的人也没有关注这个放杂物的地方。 汪涵搜查后，回到了被索边，用手使劲晃了晃被索。 曹宁在上面感觉到了，对一个人说：“你下。” 很顺利，两个人都下去了。 曹宁将被索拉了上来，丢在床上。而他则是拉过竹杆，唰地一下，滑了下去。 落地时，汪涵与另一个人接了曹宁。 曹宁将竹杆移到了左边的位置，对汪涵说：“一楼大堂有两个特务，我去干掉他们。” 汪涵说：“我随你一起去。” 曹宁摆摆手：“他们认识你！” 说完，曹宁便向着大堂走去。 刚走几步，曹宁被人拦住了。 原来，有一个中统的人上厕所，经过这里。看到曹宁，他便警惕起来，拦住曹宁。 “干什么的？” 第67章 江阴行 汪涵成功撤离南京后，南京市委安排了专门的袭杀小组，针对叛徒张萍进行袭杀。 但是，从那天之后，张萍便隐藏了起来。无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她的一点影子。 曹宁从韩雪那听到这个消息后，直骂张萍狡猾。 这两三天，曹宁也在寻找张萍，也是找不到人。 这时，东山芳子上门了。 “黄金宝明天回江阴。” 曹宁明白她的意思：“我怎么时候动身？” “明天早上。” 东山芳子交给曹宁一把车钥匙：“开这车过去。有专车，你的行动也方便些。” 曹宁接过车钥匙：“需要进入炮台吗？” “当然！”东山芳子交给曹宁一个军官证：“你就用军统的名义进入炮台。” “军统名义？在炮台中，应该有军统的人吧。那样的话，我不就容易被发现？” 东山芳子斜睨了曹宁一眼：“考虑倒是很周到。放心吧，炮台的那个军统的人，会在今天晚上死于车祸。你明天过去，刚好可以用特派员的身份去处理那事。” 曹宁：“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明面上去接触黄金宝。” “接触！怎么不接触？你是特派员，奉命去查军统人员死亡的事。黄金宝是参谋长，他会出面代表炮旅处理这事。你俩就会在这种情况下，接头，完成情报交接。” 曹宁拍着手说：“好主意。” 东山芳子得意的说：“也不看是什么人出的这主意。” 曹宁带着东山芳子给的军官证，还有特派证明书等开车离开了。 东山芳子是开这台车来的，现在，她将车交给了曹宁，自已坐黄包车这开了。 曹宁开车走了几里路，这才在转弯处，转进了一个巷子。 他先在车上，仔细地检查了车内。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然后，曹宁便下了车。四周看了看，还是没有东西。 难道东山芳子给车子自己真的是为自己考虑？ 曹宁才不相信这女人有这好的心。 他索性钻到了车底，这一看，吓了曹宁一跳。 在大梁的一个槽子内，装有一个窃听器。这个窃听器，曹宁在前世曾知道，是日本的军用特别产品。它带有电池，可以在四十八小时内，进行工作。将窃听到的内容，发射到指定的信号台上。 曹宁去江阴，来去只会三天，那就是说，东山芳子想全程了解曹宁江阴行的情况。 这样一来，曹宁发现了两个问题。 一，窃听器的功率问题，不可能从江阴发到南京来。那就是说，东山芳子也会去江阴。 二，窃听器今天没有打开。那就是说，在自已去了江阴后，东山芳子会接触这台车，打开窃听器。 就在曹宁准备从车底下钻出来时，他又发现了一个东西。这是一个遥控炸弹。 这个炸弹就装在油箱的旁边。只要一炸，那么连带着汽油的威力，增加炸力。 曹宁不禁冷笑起来，好一个东山芳子。她这是准备将杀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 曹宁能想象到，如果自已暴露了，东山芳子就会在附近按下遥控炸弹的按钮，将自己送上天。 想到这，曹宁将汽车开到了一个酒店的停车场。 这个停车场，离曹宁的小店有一里路。将汽车放到这，曹宁有理由。他不可能将汽车开到小店门外。那样的话，就会惹来人怀疑。 下车后，曹宁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公共电话亭。 他给方杰那边打了一个电话，约定在一个小时后，去方杰的针线店见面。 打完电话后，曹宁弯了弯路，去见韩雪。 他将这情况告诉了韩雪。 韩雪没有多说，让曹宁小心。路上有什么情况，自已决断处理。 转了一圈，在约定的时间，曹宁进了针线店。 这回，方杰是关上门。 因为曹宁的身后没尾巴，再则，晚上不可能开着店门。 “突然见我有什么事？”方杰问。 曹宁递给方杰一支烟：“东山芳子让我明天去江阴。” 接下来，曹宁将所有的情况告诉了方杰。 方杰听后，也对东山芳子的主意认同：“她这个办法不错，利用时间差。一般的情况下，军统的人死后，下面报上来，我们也得过两天才会派人去调查。就在我们的人下去前，你先行一步，乘机与黄金宝接上头。随后，她在江阴与你见面，直接从你的手上拿走情报，不用回南京，她就可以去苏州与上海。” “处座，怎么办？” 方杰反问：“还能怎么办？如能不让军统驻炮台的人死去，那么东山芳子就会怀疑。这少，你是知情者。” 曹宁叹息了一声，那位军统人非死不可了。 抽完了烟，方杰说：“你按她的意思办！接头黄金宝，拿到情报。不过，有一点得改一改。” “怎么改？” “拿到了情报后，真正的军统特派员会到达江阴。这时候，你已经暴露了，所以，你必须弃车，想其他的办法离开江阴。” 曹宁知道，方杰是在保护自已。 “谢谢处座。” 方杰摆摆手：“我们也不能让东山芳子好过。乘着你暴露了，我们会进行全城搜捕，抓捕可疑的人。让东山芳子难受一阵子。” 两个人商量好后，方杰告诉曹宁，他将以特派员的身份去江阴。让曹宁注意安全。 至于情报，就按上回说的，给真文件，但是，对真文件暂缓执行。 曹宁放下心来，回到了家中。 躺在床上，曹宁将要进行的行动反复推敲，从中间去找到一些自已没有想到的地方和漏洞。 第二天早上，曹宁七点半就起床了。 同小芳交待了一声，告诉她，这两天，自已去朋友那玩两三天，家里的事，让她处理。 在离开南京的路上，曹宁注意观察着公路两旁。 如果东山芳子要去江阴，她肯定会跟着自己的车。 但是，曹宁没有看到东山芳子。 不过一想，曹宁嘲笑自己起来。自已能化装，让东山芳子认不来，难道东山芳就不能化装？她要是化起装来，自己肯定也是认不出来的。 第68章 特派员 江阴，简称澄，因地处“大江之阴”而得名。江阴位于中华民国华东，江苏省南部，长江三角洲太湖平原北端。东接张家港，南临无锡，西连常州，北对靖江。江阴地处江尾海头、长江咽喉，历代为江防要塞，是大江南北的重要交通枢纽和江河湖海联运换装的天然良港。 江阴要塞，由长江边的君山、黄山、肖山、长山组成，控制着仅有1500米宽的江面。 江阴要塞共有东山、西山、黄山、肖山、鹅山等八个炮台，配各种口径火炮33门。在今年年初，军政部兵工署向要塞运送了两种现代化新型火炮，这两种火炮在后来的江阴保卫战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首先是8门德制88毫米高平两用半自动火炮，弹药和观测、通讯器材齐全，四门装在东山，四门装在肖山。此炮射高为6000米，射远为9000米，平射时最大射程为14500米。还有就是4门150毫米加农炮，装在西山，为丙一台，弹药和观测、通讯器材齐全，弹重为50公斤，弹型尖锐，弹种有穿甲、爆炸两种，最大射程为22000米。 来到了江阴，曹宁开着车在江阴城转了一圈。看到许多的旧迹，不禁往事如烟。 前世的1937年11月28日，日军的第13师团以26旅团作为右翼队从江阴要塞东面发起攻击，以第103旅团作为左翼队从江阴城南面发起攻击。配属作战的日军重炮兵部队向江阴城轰击，掩护步兵进攻。 国军丙一、黄山要塞炮兵立即还击，日军炮兵见丝毫占不到便宜，便将阵地移出国军要塞炮兵的射程范围，主要向国军步兵阵地射击。 日军左翼队步兵第65联队在南闸镇与国军112师展开激战，战至下午，第104联队也从青阳镇赶到投入战斗，以一个大队向江阴以西的夏港镇迂回。 兵力劣势的国军很快就支撑不住，战至18时，南闸镇被日军攻占。入夜后，第112师发起反击，经过激烈争夺，将南闸镇收复。 日军右翼队方面，第26旅团以第58联队向花山镇和花山高地猛攻，但国军在花山筑有坚固的永久工事，58联队在此发起三次冲锋都未能得手，碰了一鼻子灰的的荻洲立兵被迫将预备队第116联队投入战斗。 11月29日，日军的援军集成骑兵队至江阴东方，协同第13师团进攻。步兵第104联队于凌晨继续向左迂回，5时左右遭到南闸镇国军112师猛烈侧射，被迫停止于原地。 为了拔除这一江阴以南的重要据点，104联队一齐向南闸镇进攻。日军重炮兵以8门十四式100毫米加农炮、8门八九式150毫米加农炮猛轰南闸镇国军阵地。激战至傍晚，第112师在日军炮兵轰击下损失惨重，被迫放弃南闸镇，向北占领板桥镇第二线阵地。 12月1日，江阴要塞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激战达于极点。日军第104联队在山炮和联队炮协同下，于拂晓完全占领板桥镇，随后准备向江阴南门外防线进攻。 上午9时，日军以1门240毫米榴弹炮、8门八九式150毫米加农炮、24门三八式150毫米榴弹炮、36门九四式75毫米山炮组成的强大炮群向江阴南门附近城墙长时间猛烈轰击，但却无法破坏坚固的江阴城墙。 国军要塞炮兵以300毫米、310毫米的巨炮向日军还击，“响声震彻肝胆”，给日军造成极大震撼。经一上午的激战，日军毫无进展。 103旅团又以65联队第3大队向江阴西门进攻，国军依托坚固的城墙和工事，待日军靠近后投掷大量手榴弹，日军遭到连续死伤，进攻以失败告终。 日军第一联合航空队上海派遣队的攻击机和长江上的海军军舰也一齐向江阴城及要塞实施猛烈轰炸，整个战线地动山摇，笼罩在一片火海浓烟中。 经过终日血战，江阴城和要塞区虽然仍在国军手中，但两个师的伤亡过大。 第三战区于当晚令江阴守军撤出战斗。江防总司令刘兴当即下达命令，令要塞各炮台当晚20时开始向江阴附近的敌军据点全力射击，掩护步兵转移，打光所有炮弹后，即将火炮工事销毁，限于2日午前5时处理完毕，然后向镇江撤退。 国军以两个师的微少兵力，能够在日军一个师团以上兵力及陆海空立体进攻下抵抗5天之久，广大官兵作战顽强固然是一个因素，但坚固的江阴要塞工事和强大的炮兵支援显然也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现在已经是1937年的6月底了，离前世的江阴之战只有四个多月。 曹宁不知道，今世的江阴之战是否还是那样的激烈。 他知道，东山芳子这样重视江阴炮旅的情报，说明日本人对阴的重视程度超乎想象。 而他，成为了获取江阴军事布防图的黑手。 虽说是卧底，但是，曹宁的心还是不那么舒服。 带着这种不舒服的心情，他开车来到了江阴炮旅旅部。 离开南京后，曹宁找地方换上了国军军装。 国军少校，这就是他这次来的身份。 一般的少校，在炮旅，根本没有人去理会的。 所以，曹宁在开车靠近炮旅时，便被哨兵拦住了。 “开什么的？” 哨岗边出来了一个上尉。 曹宁坐在驾驶坐上，没有下车。 那个上尉一看，便过来了：“问你呢？哪一部份的？” 曹宁看了他一眼，顺手从副驾驶位上拿过皮包，从内面拿出一份公函，递了过去。 那个上尉一看，眼睫毛一抖。 军统，在国军的军官中，有如恶狼的存在。那是因为，军统有处置国军军官的权利。只要他们给你安上一个罪名，那就是通往阴间的一条路。 “特派员？” 上尉连忙敬礼：“上官好！” 曹宁举了举手，回了一句：“知道旅部政工处的处长是什么回事吗？” 想不到上尉知道这件事：“听说过，昨天晚上，旅部政工处的张处长，在江阴大酒店被暗杀。” “江阴大酒店？他去那干什么？”曹宁问。 “不清楚，当时只有他一个人独行，所以，我们旅还是在事发后三个小时，才知道这回事，还是警察通知的。”上尉老实地说道。 第69章 查案 在曹宁到达江阴的时候，军统的办公达楼的三楼，一个少校走进了方杰的办公室。 “处座，江阴来电。” 方杰放下手中的报纸：“有什么事吗？” “我部派遣江阴炮旅的政工处处长张山被人暗杀。” 其实方杰早就知道有这回事，但是他依然装着很吃惊的样子：“张山被杀？江阴炮旅是国军的重要防地，张山又是负责监督炮旅的军统人员。他的死，不会是那么简单。” 听了方杰的话，那个少校楞住了。 他们没有想到这方面，只是将张山的死，当作普通的凶杀案。还是处长高见。 “你们科的处理意见是什么？”方杰问。 “报告处座，我们准备派一名同僚今天马上去江阴，负责调查张山的案子。” 方杰点点头：“应该派人去！但是，我总感到这中间有不简单的事，就怕派的人查不出来原因。这样吧，这个案子你们科不用管了，刚好我有要事去江阴，这件事，我就顺带着调查一下。我倒是要看看，这中间有什么名堂。” 少校走后，方杰又拿起了报纸，但是，他的注意力不在报纸上，他在想，曹宁这时候，是否到了江阴。 过了几分钟，方杰便走了戴笠的办公室，向他汇报了这个情况。 对于方杰的计划，戴笠表示同意。他亲自写了一封信给江阴城防司令，让其给方杰帮助。 十分钟后，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方杰开车离开了南京。 这时候，曹宁已经在江阴炮旅的一位副参谋长的陪同下，去往停尸间查看张山的尸体。 在停尸间里，江阴警察局长带着警察守在那。 曹宁进入停尸间，来到了一张活动床边。 “拿开罩布。”曹宁开口说道。 一个警察上前，揭开了盖住张山的白布。 一整张白布被拿下，张山赤裸裸的身体出现在曹宁的眼前。这具尸体，身中了五刀。其中有四刀是在次要地方，不可能致命，但是有一刀，正中心脏。张山就是被这一刀杀死。 曹宁仔细地看了看伤口，看了有十多分钟。 “这五道伤口，不是一个人所为。”曹宁自言自语道。 警察局长一听，马上回答：“特派员高见。我们警察局经过仔细地查看，也是这个认为。” “啊！说说你们的堪查情况。”曹宁站直身子说。 警察局长手指着张山的伤口说：“这五道刀伤，有一道是重力的，应该是一个男人的手劲。另外的四道，则是入刀较轻，都不致命。特别是这一刀，如果再刺深两寸，那就能致命。但是，就是差那两寸的力。” 曹宁点点头：“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四道刀伤，是一个女人刺的，而且是那种手无力的女人所刺。” 警察局长竖了竖大拇指：“对！一般的做多了家务事的女人，都能深刺下这两寸。而这说明，这个女凶手，是一个读书人。而且年轻不大。” 曹宁又看了一遍，这才让警察给张山盖上白布。 警察局长陪着曹宁向外走：“特派员，案发后，我们封锁了江阴大酒店。” “发现了嫌疑人没？”曹宁问。 “我们排查后，有八人有嫌疑。这八人与其他的人都在江阴大酒店。” 曹宁：“那我们就去江阴大酒店。” 很快就到了江阴大酒店。 曹宁进入酒店后，就注意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江阴大酒店是江阴最好的酒店，是江阴富贵人家的消费地。 整过大酒店有四层。案发的所在地在三楼。 曹宁在警察局长的陪同下，来到了301房间。 进房后，曹宁看了看房内的物品，便问：“这是一间长包房？” 酒店老板解释道：“张处长长包了这间房，作为他的办公地点。” 曹宁哼了一声：“一个中校处长，竟然长包了一间酒店的房间，他的排场很大。” 炮旅副参谋长说：“这是张处长要求的，因为他的军统身份，使得他接触了不少的外面人员。而炮旅不能让那些人随便进入。所以，旅部同意他在大酒店长包一间房办公。” 曹宁听后，不再说什么了。 房间的床上，用白色粉笔画了一个人形的框框。那应该是张山倒在床上的画图。 床上的画图，张山的头部是向着床头的。在那画图中，有着干了的血迹。 听了大酒店老板的介绍，曹宁知道了大概情况。 张山是昨天吃完晚饭后回到了房间。 回房后，他在房中打了两个电话，之后，随下到了一楼，去舞厅跳了一个小时的舞。 在舞厅中，他认识了一个女人，两人跳了半个多小时的舞，最后，张山一个人回去了房间。 张山回到房后的半小时，炮旅的一个参谋给他送文件。但是敲了门许久却没有人应答。问服务生，他们说看到张山进去了，一直没有出来。 参谋感到不对劲，便让酒店人员打开张山的房门。 门一打开，便发现张山嘴角流血地死在了床上。 曹宁在那血迹的地方看了看：“是中毒死亡的吗？” “对！是氰化钾。”警察局长回答。 氰化钾，白色圆球形硬块，粒状或结晶性粉末，剧毒。在湿空气中潮解并放出微量的氰化氢气体。易溶于水，微溶于醇，水溶液呈强碱性，并很快水解。密度1857g/cm^3，沸点1497c，熔点563c。 氰化钾接触皮肤的伤口或吸入微量粉末即可中毒死亡。与酸接触分解能放出剧毒的氰化氢气体，与氯酸盐或亚硝酸钠混合能发生爆炸。 氰化钾是特工最喜欢携带的东西。它既可以杀人，入口既死。又能自杀，紧急情况下，特工自杀的最佳方法。 “毒源是什么？”曹宁看向房中的用具。 “我们检查过房中的用具，他们都不带毒。也就是说，张山不是被掺有氰化钾的水与液体所杀。” “那是什么东西所杀？” “一块巧克力。” 原来，张山是一个巧克力爱好者。他平时的身上都带有巧克力糖。警察经过解剖，发现他的肠胃中有未消化的巧克力，并且那巧克力上带有氰化钾。 第70章 联系方杰 “确定他是巧克力含毒致死？”曹宁问。 “确定！而且他的身上，还有一块巧克力也含毒。估计的凶手担心张山的巧克力太多，不容易吃到含毒的巧克力，所以一次性放了两块含毒巧克力。” “现在的问题是，这毒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曹宁分析道：“如果早放，那么张山就会早死。现在，他死在床上，也而没有其他的人进入他的房间，这就说明，他是在舞厅中被人放置了含毒的巧克力。” 警察局长点头：“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对！张山的身上的刀伤是什么原因？”曹宁想起了一件事：“既然张山已经中毒了，为什么还要用刀去杀他？” “我们分析地是，杀张山的是两拨人。第一拨人投毒，第二拨人是用刀杀人。这两拨人互不相连。但是他们共同选择在昨天夜里杀张山。” “你不是说张山的房间没人进去吗？”曹宁问。 “不错！三楼专门有服务生守楼，他们会在头尾两边守候，随时听从客人的召唤。昨晚的两个服务生都证实，张山是一个人回房的，而且他的房间没有人进去。” “窗户那边呢？” “301房间是靠东边的第一个房间，那边没有房间，而他的窗房是靠近东边的外墙，离303房的窗户有五米多远，没有人能从303房的窗户爬到301房来。另外，301房间的窗户离地面有七八米高，一般人下不去。就是下去了，也会被发现，因为下面是街道。” 曹宁来到了窗口，看了看房外，一切与警察局长说的一样，这里很难下去，就是你爬下去，外面的人肯定发现。 那么这个刀伤是从而来的？ “舞厅那边的情况怎样？”曹宁猜到，舞厅投毒的人应该是东山芳子的人。 “查过了，所有与张山接触的人都查了。一共有八个人。但是，那个与张山跳舞的女人不见了。” “怎么回事？” “张山回房的时候，那女人便离开了大酒店。我们在全城对她进行了通缉，但是，没有人发现她。” 曹宁冷笑道：“如果人家化了装，你去哪里通缉她？” 警察局长说：“我们也是这样想的，能化装，用氰化钾的人，不是一般的人。这也不是一般的凶杀案。可能涉及到情报部门的事。你来了正好，该怎么处理，你拿意见。” 曹宁想了想说：“大舞厅那边估计很难查到有用的东西。但是那八个人不能放过。继续审问。让真正的凶手感到，我们的目标不在他的身上。” “好计！假装错寻，再出其不意。” 谢绝了警察局长的请吃，曹宁便在江阴大酒店要了一间房，房间正是303房。由于他是破案的特派员，大酒店对他的吃住，都免费。 曹宁之所以要求住在江阴大酒店，是因为，他知道方杰会过来，他想与方杰碰头。如果在炮旅，有方杰的存在，就没有他的存在。 只有在外面，曹宁才有机会与其碰头。要知道，东山芳子也可能来了江阴，而且她在暗处，曹宁的行为必须注意。 方杰来，肯定不会以军统特派员的身份进来，他要给曹宁时间，去与黄金宝联系。 曹宁住在303房，他坐在窗前，观察着大酒店的大门外。只要有人进出江阴大酒店，曹宁都能看到。 没有看到东山芳子。但是，曹宁知道，东山芳子肯定就在自己的身边，说不定就在这个酒店的某一个房间。 幸运的是，曹宁看到了方杰。 方杰化了装，进入了江阴大酒店。 江阴大酒店是封了，不准再收住新客人。但是，对于昨天晚上前登记了的客人，还是能进来入住的。 方杰来时，是走着过来的。 曹宁之所以认出是方杰，是因为方杰佩戴了联络的暗记。在他的胸前，插有一朵花。 民国的男人，特别是一些风流者，都喜欢在自己的西装口袋内插一朵花。 方杰也插了一朵花，而且是一朵当下的季节花。可是，他的那朵花，花瓣数有点不对，是四瓣半。四瓣好的，一瓣破损的，象半瓣。 这就是方杰与曹宁约好的暗记。 看到方杰进来了，曹宁出了房。他快步下楼，来到了前台。 “先生，有什么需要的吗？”管事问。 曹宁说：“如果炮旅有人来找我，就带去303房。” “好的，先生。” 曹宁说完，便转身回去。 转身的时间，他看到了方杰。方杰正向楼梯走去，但是，他的手在甩动着时，给了曹宁暗语。 我的房间号是203房，利用窗户吊线联系。 方杰发了两次，直到他上了二楼，向东走去。 曹宁在前台边，点上了一支烟，面朝着舞厅的方向，但是他的眼睛却斜睨着方杰。 在楼下站了几分钟，曹宁给炮旅的副参谋长打了一个电话，约好明天下午，曹宁去炮旅，商量张山的后事。 打完了电话，曹宁这才慢慢地回到了房间。 进房后，他第一时间，是查看房间。 房间没有乌七八槽的东西，曹宁放下心。 他这才来到了窗户外，探身向下一看，果然，在二楼203房间的窗户上，有人凉有一个湿毛巾。 曹宁知道，这是方杰的联络请求。 找来一张纸，曹宁将自己的情况用暗语写了一封短信。之后，他便又写了一个纸条──先生，寂寞吗？ 曹宁先将这个五个字的纸条，绑在一概很细的绳子上。这根绳子是曹宁随身带的工具，它有三米长。 曹宁将绑有纸条的绳子吊了下去。 马上，二楼203窗是伸出一只手，拿取了那个纸条。 这时候是晚上，江阴大酒店的一楼灯光，非常刺眼，所以，外面的行人，都只注意一楼，没有人去注意二楼三楼。就是他们注意到了，也不会看到那根很细的绳子。 曹宁看了看，外面竟没有行人。 感到绳子晃动了一下，曹宁马上将绳子拉了上来。 绳子上也绑有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寂寞是生命的侣伴。 暗号对上了，曹宁便将第一次写的那张纸条再次放了下去。 第71章 推理 这封信二楼收走后，暂时没有通知来。曹宁只好在窗口处等着。 他的房间，没有开灯，只有窗口处一闪一闪的，那是曹宁在吸烟。 大概过了十分钟，感到绳子有反应了。曹宁兴奋地拉起了绳子，取下了纸条。 “同意你的判断。但是，你现在的身份不是军统的特派员，而是冒充的人，你要站在日方的立场处事。所以，明知道那个舞厅中的女人是凶手，你也要尽量拖延时间，这样才与你的身份相符。要记住，那个芳在暗处看着你。当然，你可以查一查那刀伤的事。我也想知道，除了日方，还有谁想军统的人死。” 曹宁看完信后，回了一封信。 “知道，我会去做。明天下午我将会去炮旅。” 回信──知道，你的使命也就明天一天。到明天晚上七点，我将会前去炮旅。那时候，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冒充的。在五点前，尽量离开江阴。 曹宁看完信，点上火，将几封信一起烧掉了。 留给自已的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了。 这一晚上，曹宁没有收到东山芳子的联系。这说明，好让自己来，是走明线，而她，则是暗线。如果自己失败了，那就是东山芳子亲自出面了。 第二天早上，曹宁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警察局的局长。 看到他那红红的两眼，曹宁知道，他可能是一夜没睡。 也是，如果死的是一般的军官，警察局长才不会理会。但是，死去的是军统的特务，那么，这中间的问题大了。弄不好，他头上的帽子就飞了。 “特派员，我们审查了一夜，又进行了调查。现在可以排除了那舞厅的八个人的嫌疑，凶手已经认定是那个与张山跳舞的女人。” 曹宁让服务生送来早餐，他要吃早餐了。 “确定吗？” “确定。有人看到，那个女人在张山邀请另一个女人去跳舞时，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块巧克力。同时，拿出一个小瓶子，向巧克力上到液体。那可能是氰化钾。” 早餐很快送来了，曹宁问警察局长：“一起吃。” 警察局长摆摆手：“我已经吃过了。” “那我就吃了。”曹宁吃了起来。 早餐是一碗皮蛋瘦肉粥，还有两个肉包子。 一边吃着，曹宁一边同警察局长说着话。 “有人看到那女人向张山的口袋放巧克力吗？” “有一个人看到了！在舞池中，那女人贴着张山跳舞时，她的手，伸到了张山的口袋中。” 曹宁一拍手：“那就好了，凶手终于找到了。” 警察局长：“可那个女人无影无踪了。” 曹宁：“这证明问题很严重，杀一个军官的特工，而且在行动后，马上消声灭迹，谁都会想到，对方不是简单的人。不是共产党，就是日本人。” “我们猜测可能是日本人。” 曹宁放下筷子：“不管是共产党还是日本人，这个案子就脱离了警察局的管辖范围。我回去向处座汇报，相信上面会派专人来调查此案。” 警察局长感到开心了，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 “不过……”曹宁又说。 这一个不过，让警察局长的心又吊了起来。 曹宁点上一支烟：“毒杀已经清楚了，但是，刀伤的事必须调查清楚。” 警察局长说：“我们派了两批人，分头调查毒杀与刀伤案，毒杀案有收获，但是，刀伤案却没有一点头绪。” 曹宁来到了窗户前，伸着头看向了301房。 “这个距离太远，可以排除从303房去往301房的可能。昨天，201房有没有人住。” “201房有人住，是两个女人。” 曹宁看着警察局长：“是什么样的两个女人？” “她们是司令的亲戚，我们调查时发现，在张山遇害的时间内，那两个女人正在房中邀请了三个太太打麻将。房中五个人的口径相符，她们没有离开房间。” “那她们没有作案时间了。” “就是有时间也不可能爬上去。二楼与三楼有三四米高，就是专业的人员，也爬不上去。何况那窗户是反锁的。” 曹宁皱起眉头：“那会是谁呢？” “是啊！上下，左右，我们都排除了。除非那人是从天上飞来飞走的？”警察局长一脸苦像。 曹宁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向着走廊看去。 走廊上，有一个男服务生正走到了303房前，看到曹宁出来，他便向曹宁点头问好。 曹宁的脑中，仿佛想起了什么。 但一时抓不住要点。 直到服务生离开了，曹宁才想起什么事。他马上跑回来：“前天晚上的服务生审问了没？” 警察局长点头：“审了！他们都说，没有看到房间有异动。我们调查后，确定他们没问题。” “没问题？你们怎么确定他们没问题？” “因为他们俩相互做证，两人都在三楼的东西头，没有离开，也没有发现张山带人进房，更没有人进去。” 曹宁冷笑道：“相互作证？如果他们俩是同伙呢？如果凶手是他们放进去的呢？如果凶手就是他们呢？” 曹宁的话，让警察局长跳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以为两个人相互监督能证明，可是他忘记了，两人会成为同伙的可能。 想到这，警察局长马上向着楼下跑去。 曹宁也跟着警察局长到了一楼。 “你们前天晚上在三楼值班的两个服务生呢？”警察局长抓住酒店管事的衣领问。 “他们值夜班，这时候没有来。”管事吓的不轻。 曹宁走过去：“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前天晚上在三楼值班的那两个人，昨晚上没有来上班吧？” 管事连连点头：“他们说吓病了，请了一天假。今天晚上就会来上班。” 曹宁冷笑道：“今天晚上来上班。说不定，他们早就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长官的意思？” 警察局长愤怒地说：“他们就是凶手。” 在警察局长的推理下，管事的眼前显出了一幕。 第71章 再见黄金宝 前天晚上，在张山醉醺醺的回到房间后，一个服务生陪着一个女人进入了张山的房间，那个女的拿出刀，连砍了张山四刀，都没有致命伤。 最后，那个服务生，接过刀，一刀杀进张山的心脏。 杀了人后，他们逃出了301房，那个女的当即逃走。而那两个服务生，则是相互作证，证明对方清白…… 警察局长这一说，管事马上叫了起来：“难怪谭芳前天来到了酒店。” 曹宁问：“谭芳是谁？” 管家马上说出了一件事。 原来，谭芳是这个酒店的员工，上个月，谭芳进入301房打扫卫生时，被张山给强奸了。 这件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但管事知道。 谭芳在被强奸后的第二天就辞工了。 过了快一个月了，管事差点忘记这事。 前天晚上，谭芳竟然来到了江阴大酒店。 管事以为她是来看朋友的，便没有理会。 曹宁知道应该是谭芳了。 “谭芳是什么时候走的？” “应该是在张山回房后半个小时后离开的。” 警察局长问：“那前天晚上在三楼值班的两个服务生与谭芳是什么关系？” “一个是她的表哥。她表哥还是她介绍进来的。一个是谭芳的男朋友。” 警察局长一跺脚：“就是他们了。” 警察局的办事效率高了起来，很快，谭芳三人的资料送了过来，还有他们的照片。 曹宁对这些还感兴趣，他只是简单看了看资料，瞅了几眼三个人的照片，便将这案卫交给了警察局。 接下来，警察局长亲自带人去谭芳的家、谭芳男朋友的家，她表哥的家去抓人。但是那三家人都失踪了。 也是，张山是军统的要员，江阴大酒店的人都知道。杀了军统的要员，不跑，那就是等死。 在酒店吃了一餐丰盛的午饭，曹宁便开车向着炮旅驶去。 离开酒店前，曹宁退了酒店的住房。 江阴大酒店到炮旅，开车有四十多分钟的路程。下午两点钟，曹宁来到了炮旅。 接待曹宁的依然是炮旅的副参谋长。 曹宁还高兴地说：“你们炮旅真傲气，我是代表军统本部来的，你们的旅长竟然见都不见一面。” 副参谋长忙解释：“特派员息怒，旅长去了上海公开，不在旅部。” 曹宁本来也没有想去见什么旅长：“那你们在家负责的是谁？” “是参谋长。” “那就请你们参谋长屈身见我一次。我有重要情况通报。” 听到曹宁说有重要情况通报，副参谋长也不敢多说，马上去向参谋长汇报。 参谋长黄金宝也是昨天才回炮旅的。一回来，便听说军统的派员张山被杀。对于这事，黄金宝暗暗高兴。 张山在炮旅虽说只是一个政工处长，但是，他仗着是军统的特派人员，在炮旅是横行霸道，谁要是得罪他，他便整人家的黑材料，让那人去当共党。 在张山的手下，死了两个炮旅的军官。 炮旅的人对于张山的死，都是拍手称快。 黄金宝与张山也有冲突，他们俩曾经为了争一个舞女闹过一场。从那次后，两人都不对眼。张山也多次想整黄金宝的材料。只是黄金宝在江阴司令那有关照，所以张山没有整到黄金宝。 对于军统来人处理张山的事，黄金宝不想出面。一则是他认为张山死的好，二则是避嫌。 但是，他避嫌，人家却要找他。 当副参谋长来报告时，黄金宝苦着脸，跟着副参谋长来到了特派员在炮旅的临时住房中。 退了江阴大酒店的客房，为了不让人怀疑，曹宁在炮旅的招待所，要了一间房。 这房是炮旅最好的房，专门留来招待上面的来人。 进房后，曹宁检查了客房的每一个角落。 这房是招待上司的，所以，房内没有装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曹宁检查后后放心。 一会儿，房门外的电铃响了。 随后，一个在房门外站岗的少尉推开门：“报告特派员，参谋长与副参谋长来了。” 曹宁坐着没有动：“请参谋长一个人进来，我有机密情况同他说。” “是！” 少尉带上门，对黄金宝说：“参座，特派员说请你一个人进去，他有机密情况。” 黄金宝看了看副参谋长：“你们就在这对面的房间休息等我，我去去就回。” “是！” 黄金宝示意少尉打开了房门，跨步进入房内。 在他进入房内后，屋内传来声音：“少尉，守住门，半个小时内，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长官。” 少尉马上锁好了房门，站在了房门外。 对于曹宁的话，黄金宝没有在意。象这种情况，他见的多了，自已也发布过这样的命令。 这里是炮旅，没有人敢将他怎么样。 所以，黄金宝毫无顾忌地走向沙发，坐了下来。 就在他坐下来的同时，曹宁抬起了头。 “黄参谋长，好久不见。” 黄金宝一下子楞住了，他看到了那张最不想见的脸。特另是那双眼睛，是那么地让人讨厌。 曹宁这时候的化装，正是上次的样子。 一下子，黄金宝站了起来，手指着曹宁：“你胆子真大，竟敢闯入炮旅。” 曹宁冷笑道：“怎么？黄参谋长是想将我抓起来吗？如果我前一个小时被抓，后一个小时，你的自愿书，还有你提供给我们的情报内容，都会呈到军统与中统的办公桌上。到那时，黄参谋长可就成了名人了。” 黄金宝气得直哆嗦：“我已经将情报交给你们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他感到害怕。曹宁既然敢来，就不怕被抓被杀。这人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对于这样的人，你强他更强。只有哄哄，哄着他离开，离开后那才能万事大吉。 曹宁指了指沙发：“坐下，好好谈，外面有人，你总不愿意别人听到我俩的谈话吧？” 黄金宝擦了擦头上的汗，坐了下来。 曹宁拿起茶几上的茶壸，给黄金宝倒了一杯茶：“喝喝茶，压压惊。” 黄金宝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平时，他最喜欢喝茶，但是，今天，怎么感到那茶很苦很苦。 第73章 情报到手 从南京回来后，黄金宝抱有幻想，日本人肯定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情报，知道自己手上有军事布署计划，所以找上了自已。但是，东西他们已离拿到了，那么，应该不会再找自已了，自己就一个炮旅的参谋长，知道的事，也就炮旅这一块。 为了避免风险，黄金宝在回到炮旅后，便请假回老家湖州一趟。他是在等消息。 如果那份文件被军统与中统发现了，那么，他们会很快找上自已。自己躲在湖州，一有风吹草动，炮旅就有人给自己发电报。告知自己的情况。 那样的话，自已就可以闻风带着家人而逃。 在家呆了两三天，黄金宝没有发现异样，炮旅每天给他一份电报报平安。 最后，黄金宝终于放心地回到了江阴。 本以为这事会风平浪静地息去，但是，想不到那个恶人竟然找上门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 半天，黄金宝才平静下来，问道。 曹宁点上一支烟：“我奉命确认情报。” “奉命确认情报？”黄金宝一头雾水。 “上次，从你的皮包中，我拍摄的情报，已经报了上去，上面怀疑情报的可靠性，让我来再拿一份那个情报。如果两次的情报相同，那么就是真实的。如果两次的情报不一样，那么，就说明情报有问题。” 黄金宝双手合十：“我发誓那文件是真实的。” 曹宁摇摇头：“你发誓没有用。知道吗？如果你是军统中统的情报人员，那么，上次你给我的情报就不会是真实的情报。” “军统中统能看上我这胖子吗？”黄金宝拍拍肚子。 曹宁看了看那肥肚说：“一切要证实。我问你，炮旅的那份军事布署图还在你手上吗？” 黄金宝点点头，又摇摇头：“在炮旅，但是锁在保险柜内了。” 曹宁从身上拿出一叠法币，放到了黄金宝的面前：“你回去，将那份文件取出来，再拍一次。就多拍几下吧。然后，就拿着胶卷到我这里来。给你时间半小时。” “为什么这么急？” 曹宁笑了：“炮旅外出的最近距离是江阴城防司令部。但是江阴城防司令部到炮旅要四十分钟。如果你是特务，准备向我们提供假情报，那么，你必须得四十分钟以上才能完成这个情报的提供。” 黄金宝明白了：“半个小时内，除非情报是真实的，是原样的，否则，我再拿出来的情报就会与上次不一样。” “对！就是这个意思。” 黄金宝看了看曹宁，这人不仅凶狠，而且狡猾。 曹宁看了看表说：“军统的真的特派员应该很快会来了，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总不会想我被他们抓住吧？” 黄金宝摆摆头：“你抓住了我也完了。我马上回办公室。” 曹宁交待：“拿文件拍照，不要让其他人看到。再者，照机中的胶卷取下后，还要再放一个空白胶卷在相机内，并且用照机照几个外景。这样的话，有人检查相机时，会发现相机中有胶卷，并使用了。他们就不会怀疑你用相机另外拍摄过什么，就不会怀疑你。” 黄金宝听了曹宁的交待后，离开了曹宁的房间。 出门时，他没有看到副参谋长。 “副参谋长呢？” 门是的少尉说：“五分钟前，城防司令部打来电话，副参谋长去接电话了。” 黄金宝点点头：“看好门，我去看看有什么事没，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来，继续与特派员商量事。” 黄金金出了招待所，开车回到了办公室。 进办公大楼时，他听到了副参谋长在打电话。 听了一下，原来是炮旅的一个军官，在江阴打了人，打成了群架，江阴城防司令部打来电话。 黄金宝走进副参谋长的办公室。 副参谋长将情况向黄金宝作了汇报。 “你亲自带人去将我们的人接回来。具体处理意见，就按司令部的决定来。”黄金宝交待。 副参谋长马上喊来人，开车去江阴。 黄金宝镀步回办公室，一路上有人向他敬礼，他都点头。 一回到办公室，黄金宝马上关上门，关反锁上。 之后，他又去拉上窗帘，打开了办公室的灯。 这才在身后的木柜子内，拿出一个照相机来。 这个照相机是空机，里面没有胶卷。 黄金宝又从木柜中拿出两个胶卷。先拆开一个，装在相机上。 这才拿着照相机来到了会议桌边，将相机放到了会议桌上，而他则是去开保险柜。 保险柜本来就是黄金宝使用的，不费力便打开了。 找出了那份军委会最新下达的江阴炮台的军事布置图和文件，啪啪啪，黄金宝将文件与图拍了下来。 想了想，他又将图与文件重拍了两次。 这才收取文件与图，放进保险柜内。 回到了自已的办公桌坐下，黄金宝从相机中拿出了胶卷，用一个黑纸包了起来。装到了自己贴身的内衣口袋中。 做完了这一切，黄金宝又拆开一个空白胶卷，装进了相机中，来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 看向窗外，黄金宝发现有一男一女两个军官在那谈话。他本来想拍那两人。但是一想，不能拍。如果一调查，就会知道那两人是在什么时间在那谈话。 黄金宝调过相机镜头，对着军营的远景拍了两张。 等到黄金宝从办公室出来时，离曹宁与他约定的时间只剩下十分钟了。 黄金宝开车再次来到了招待所，再次进入曹宁的住房。 看到黄金宝进来，曹宁站起了身。 黄金宝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将那个胶卷放到了曹宁的手上。曹宁接过，放进了自已的贴身处。 “我得走了。”曹宁说。 黄金宝掏出一叠钱，递给曹宁。 “这是什么意思？”曹宁不解地问。 “你是军统本部的特派员，下到各基层，下面的人都会送礼的。这就是炮旅给你的礼金。” 曹宁哈哈一笑：“那我就收了。” 曹宁收了钱，提着皮包，走出了房间。 第74章 撤离途中 黄金宝在身后，陪着曹宁来到了车前。 “特派员，有机会请再来炮旅指导。”黄金宝说。 曹宁上了车，按响了嗽叭，开着车离开了炮旅。 在曹宁从炮旅出来后的二十三分钟，在半途上，一辆车超车，将曹宁逼停。 那辆车的司机是一个女人。 本来想要大骂的曹宁，看到是一个女人，便没有骂出口。 那个女人停下车，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曹宁的车边，责问他：“你是怎么开车的？” 曹宁也打开了车门，下车来：“你超车，将我差点逼到了田里，反过来，却来责问我，你是傻吗？” 听到曹宁骂她是傻子，那女人手一扬，拍向了曹宁。 路的两边都有人，大家都围着曹宁看热闹。 那女人的手快拍到曹宁时，曹宁的手伸了出去，抓住了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那女人知道厉害，碰到了硬桩子。 “放手，我的叔叔是军政部的高官，你敢惹我，我一个电话，就让人来杀了你。” 曹宁依然没有放下那女人的手：“军政部的高官？知道我家的人吗？进军委会，就同串门。你也敢同我闹。信不信老子来一个先奸后杀。” 这时，围观的人听了两人的话，马上有人出来打圆场。 “这位先生，这位小姐，你们俩都是有后台的人，闹起来，对你们的名声有影响。而且你们占着路，已经有好几辆车被堵了。能不能大家各让一步？” “对！要打马上打，要奸马上奸，干完了即刻走人。你们要是再闹的话，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被堵车的一个人喊了起来。他的话说完，马上有人附合。 那个女人看到这样，也不敢再闹了。 她挣扎着想甩开曹宁的手，但没有成功。 “放手！我开车离开。” 曹宁放开她，但是拦在她的车边：“拿钱来！赔偿。” 女人瞪着大眼：“我没撞你的车，你没损失，哪来的赔偿？” 曹宁说：“你让我生气了，生气就会减寿，所以你得赔偿我的损失。” 那女人盯着曹宁看了几十秒，气不过，从包中拿出一张法币，拍向曹宁的手上：“给你！拿去买药。” 说完后，那女人开着车冲了出去。 在女人走后，曹宁将钱随手放进口袋中。 这时，一个司机向曹宁伸出大拇指：“哥们，牛！竟然在女人的手上敲出钱来。” 其他的司机也笑着，开着车离开。 路上的观众都散了，曹宁回到了车上。 将车子向前开出了十多分钟，曹宁转弯将车开到了一外屋后，停了下来。 这时的屋后，四周没有人。 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一件东西，正是那个女人拍给的一张钱。 这钱是折叠着的，打开那折叠处，便看到了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去江阴火车站对面的小餐馆。” 原来，这个女人是来与曹宁接头的。 众人都认为吵架赌狠的那两句话，“我的叔叔是军政部的高官，你敢惹我，我一个电话，就让人来杀了你。” “军政部的高官？知道我家的人吗？进军委会，就同串门。你也敢同我闹。” 这两句话是他们的接头暗语。 接上了暗语后，曹宁便想办法让她留下信息。于是，曹宁才死不要脸地找她要钱。 而那个女人，也提前准备好了，将钱中夹着小纸条，通知曹宁，约定见面的地点。 看完了短信，曹宁将小纸条点燃，并用点燃的小纸条点上烟。 这个女人不是东山芳子，说完，东山芳子在江阴有人。也说明，自已在江阴的一言一行，都在东山芳子的掌握中。 抽了一口烟，曹宁发动车子，由低到高，速度不断地提升。他要将刚才误了的时间赶回来。 这样一来，曹宁的车子后面，带着一阵的黄尘飞起，直扑向江阴城。 四十分钟后，曹宁开车来到了江阴城。他将汽车开到了江阴火车站，然后，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火车票。 而他的车子，停在了火车站的停车场上。 曹宁的人并没有上火车。从他偷偷地溜出了火车站。 过了几分钟，曹宁来到了火车站对面的一个小餐馆。 在这个小餐馆的外面，留有一个标记，那是东山芳子的暗号，通知曹宁入内。 曹宁走进了小餐馆：“老板，有什么吃的？” 小餐馆内有一个客人，正在那里吃面。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过来了：“先生，本店有牛肉面，水饺……” 曹宁看到了木架子上包好的水饺：“给我来一碗水饺。” 说完后，他便坐了下来。 这家小店，餐厅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摆有四张桌子，这样一来，就是桌子挨着桌子了。 曹宁坐下的位置，是面朝后墙窗户的。在他的身后，那个客人坐的位置是面朝大门的。 而曹宁与那个客人，则是背对背坐着。 虽说那个客人是一个男人，但是，曹宁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香味。这股香味很熟悉。 东山芳子喜欢的香水味道。 这个客人就是东山芳子。 尽管她洗去了表皮的香水味道，但是长期使用这个香水，那香味渗透进了肉内。所以，她没有涂香水，但是那香味还有一点点。 “老板，有没有臭豆腐。”东山芳子问道。 老板摇头：“我们还提供那东西。” 曹宁知道，这是东山芳子给自己发暗号。于是，他便说：“老板，有没有湖南的辣椒酱。” 老板点点头：“有一点，你喜欢吃辣的？那我给你上一碟。” 老板去拿辣椒酱，餐厅就剩下东山芳子与曹宁。 “东西给我。”东山芳子的手向后伸去。 曹宁掏出了胶卷，手向后，与东山芳子的手相碰。 东山芳子快速地接过了包着胶卷的黑纸，不动声色地装进了自己的皮包中。 这一系列的交接行动，两个人的身子都没有转动一下，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进行了交易。 “军统的来人已经到了江阴，你马上离开江阴。”东山芳子说。 说完后，东山芳子便站走身。 她面前的面已经吃完了，只剩下一点汤水。 第75章在船上 老板拿着一碟辣椒酱过来，放到了曹宁的桌子上。之后，便收取了东山芳子的面钱。 “先生慢走！” 东山芳子一出门，便拦了一辆黄包车，上车走了。 这时，饺子已经好了。 曹宁吃的很快，一碗饺子不到五分钟吃完。 吃完后，他便也离开了。 他没有去坐黄包车，而是去了离小餐馆不远的公共厕所。 在厕所内，曹宁重新化了一个装。同时，将自已那套军装也改良了一下。 原本是少校军衔，曹宁在那一颗星上，又加了一颗星。这样便变成了中校。 化装后曹宁的外表，看出来有二十多岁，中校，也不是很奇怪，在民国，只要有钱，买一个中校也不麻烦。 主要是，曹宁出来，随身只带一个皮包，那里面装不了衣服，所以，身上的衣服换不了。 如果换成尉官，衣服的料子不一样。所以，只能在少校的基础上升成中校了。 从厕所出来后，曹宁叫了一辆黄包车：“去码头。” 就在曹宁离开炮旅后的五十分钟，一辆军用小车，开进了江阴炮旅。 门口的哨兵上前询问。 坐在车上的一个少将说：“我是军统的三处处长方杰，我奉命来江阴调查张山被杀的事件。” 很快，一个消息传遍了江阴。 有人冒充军统特派员，来到了炮旅。 接着，那个假冒特派员的人的像传到了江阴各部门。 火车站方面有了回复，这个人曾经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火车票。现在应该在去上海的火车上。 于是，几封电报飞向了上海与沿途各单位，命令他们在沿途抓捕该人…… 第75章 在船上 老板拿着一碟辣椒酱过来，放到了曹宁的桌子上。之后，便收取了东山芳子的面钱。 “先生慢走！” 东山芳子一出门，便拦了一辆黄包车，上车走了。 这时，饺子已经好了。 曹宁吃的很快，一碗饺子不到五分钟吃完。 吃完后，他便也离开了。 他没有去坐黄包车，而是去了离小餐馆不远的公共厕所。 在厕所内，曹宁重新化了一个装。同时，将自已那套军装也改良了一下。 原本是少校军衔，曹宁在那一颗星上，又加了一颗星。这样便变成了中校。 化装后曹宁的外表，看出来有二十多岁，中校，也不是很奇怪，在民国，只要有钱，买一个中校也不麻烦。 主要是，曹宁出来，随身只带一个皮包，那里面装不了衣服，所以，身上的衣服换不了。 如果换成尉官，衣服的料子不一样。所以，只能在少校的基础上升成中校了。 从厕所出来后，曹宁叫了一辆黄包车：“去码头。” …… 就在曹宁离开炮旅后的五十分钟，三辆军用车，开进了江阴炮旅。前后各有一辆军车上，是荷枪实弹的警卫人员。 军车在炮旅的大门口停了下来。哨兵忙上前询问。 坐在车上的一个少校说：“我是江阴城防司令部的，奉命护送军统三处处长方杰前来炮旅，调查张山被杀的事件。” 门口值班的那个上尉惊愕了：“不是军统的人调查完了吗？” 方杰下了车，问上尉：“你说军统本部已经有人来江阴炮旅？” 上尉敬礼：“报告上校，是的。军统本部调查人员，在几十分钟前，刚刚离开我们旅。” 方杰冷笑道：“负责这件事情的是我们处，我是处长，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派人来江阴了。你们上当了。那不是军统的人。” 听了方杰的话，炮旅的旅长与参谋长都惊呆了。 马上，一个连的兵分头乘坐十几辆车，出了炮旅，他们去往火车站，汽车站，码头，还有行人道。去追捕那个冒充炮旅的人。 很快，一个消息传遍了江阴。 有人冒充军统特派员，来到了炮旅。 接着，那个假冒特派员的人的像传到了江阴各部门。 火车站方面有了回复，据售票员讲，这个人曾经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火车票。现在应该在去上海的火车上。 于是，几封电报飞向了上海与沿途各单位，命令他们在沿途抓捕该人…… 而在江阴，与曹宁接触过的人倒霉了。 黄金宝，曾与曹宁在房中秘谈了半个小时。 幸好他提前得到了曹宁的提示，对于对他的审查，交代了情况。作为炮旅的参谋长，平时炮旅的上下接待，都是他在接应，所以，他说的过去。 除了曹宁拿取情报的事外，黄金宝什么都讲了出来。包括送给曹宁两千元法币的事。 第二个麻烦的人就是警察局长，不过，他也幸运，他有证人。在与曹宁交往的过程中，他都有证人证明。他本来是负责查案子的，曹宁冒充的是上方的特派员，他肯定要耐心地去接待陪同。 炮旅与江阴大酒店中，只要与曹宁接触的人，都被查了。 对曹宁十分了解的方杰，当然知道这件事。 但是，他没有松口，而是命令各部，继续追捕冒充军统特派员的人。 而曹宁，在江阴闹翻天的时候，正坐在江阴的码头候船室内，抽着烟。 曹宁知道，这时候的江阴，陆路已经是铁桶了。如果自己去走陆路，那么就会进入铁桶中，出不来了。 只有水路，还有一线生机。 江阴码头虽说管理的严，但是，这里的管理很松。看管码头的是财政部的揖私队，他们可不属江阴城防司令部管。 这也造成了，江阴码头是市中之市。 这几年，只要江阴码头的人去了江阴城，犯事，都没有好结果。而江阴城的人来码头，也会被刁难。 这也是方杰让曹宁将撤退的路放到江阴码头的原因。 曹宁不知道的是，他停在火车站停车场的那台汽车，在一个小时前被发现了。 军警在那台车底发现了炸弹，这会儿正在忙着拆弹呢。 晚上七点半钟，从上海来的客轮停靠在江阴码头。 曹宁顺利地上了船。 江阴到南京，水路也就是几个小时，所以，曹宁没有买卧铺，就在坐仓里坐了下来。 坐了一会儿，曹宁发现身边的两个人不对劲。 他们的眼睛，直钩地盯着一个方向。 曹宁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发现他们盯的是三个人。 两男一女。 曹宁看了一眼，那女人也不是很漂亮，一般般。 不对，曹宁马上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张山的案子中的那三个人。 眼下的三个人，正是他们。原来他们没有逃出江阴城。 其实，曹宁猜错了，他们三人离开过江阴。他们将家人送到了张家港的亲戚处安置好后，便又从张家港的码头，乘船去南京，想在南京打工挣钱。 他们没有下船去岸上，相信江阴的警察不知道他们。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两个便衣，从江阴码头上船例行检查时，发现了他们。 于是，他们被盯上了。 那两个便衣，对于曹宁这个中校，没有怀疑，所以，他们就在曹宁的身边商量起事情来。 “知道他们去什么地方吗？”一个人问。 “我刚摸清楚了，他们是去南京。” “去南京！哼，我看他们去监狱差不多。” “组长，我们怎么办？是跟到南京吗？” “你怎么这么傻，到了南京，他们被抓了。但抓他的人是南京的警方，他们有了功劳，我们什么都落不到。” “那怎么办？” 那个组长想了想说：“不行的话，等到了晚上十二点后，乘着他们睡着了的时候，他们动手绑了他们。然后，就在扬中下船。在扬中警察局，我还有一个朋友。” “要是他们想捞功呢？” “那我们就坐回程的船，回到江阴。” 两个人商量着，根本没想到，正在坐着睡觉的曹宁，却是醒着的。 第76章 船上救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很快到了晚上十二点。 曹宁感觉到了，那两个便衣离开了。 于是，曹宁也跟在他们的身后。 那两个便衣，走到了谭芳三人的身边。而那三个人，这时候正相互靠着，正在睡觉。两个男的口水流了下来。 曹宁身边的两个人同时站起身：“动手。” 说完，那两个便衣，掏出了身上的铐子，走到了谭芳三人的身边。没有费多大的劲，他们便铐住了两个男人。 铐铐子的动作，自然将那两个男人惊醒了。 “干什么？”他们惊慌地喊了起来。 这喊声，惊醒了仓中的人。大家都站了起来。有不少的人已经向着那两个便衣走来。 谭芳也在喊：“有坏人啊！” “放开。”一个大块头的男人冲了过来。 他们主要是在美女面前图表现。 一个便衣，掏出手枪，顶着那个大块头：“再动手，我就开枪了。” 坐仓的人都看向了这几个人。 有一个老人问：“你们为什么要抓他们？” 那两个便衣掏出了证件晃了晃：“我们是警察。奉命缉捕人犯。” 听说是犯人，坐仓的人都坐了下来。 那两个铐了铐的人则是大声地喊道：“凭什么抓我们。” 便衣组长说：“凭你杀死了炮旅军官张山。” 谭芳气愤地说：“他该死！他强奸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抓他？” 便衣组长摇摇头：“没有人命令我去抓他，但是，有长官命令我们抓你。” 那个老人叹息了一声：“这是什么世道？官官相护，平民无权无势就要遭殃。” 这会儿，那便衣也将谭芳反绑了起来。 众人都不敢再出头了。就是那个大块头，也低着头坐了长椅上。 不过，谭芳三人依然在哭骂着。于是，仓中的人有人说话了：“警察先生，这个时候，正是休息的时间，你抓人也不能影响我们休息啊。” “对！”众人齐声说道。 没办法，警察也怕人多。在众人的遣责声中，警察只得将谭芳三个人转到了坐仓不远处的货仓。 这货仓是放置客人的货物的。一般的都是普通客人的货。 货仓中，有鸡有鸭，有粮食也有蔬菜。 所以，货仓的味道很不好。 警察才不管谭芳三人的死活，难闻也得闻。而警察自已则是站在货仓的门口守着。 货仓的出口被守住了，相信谭芳他们也逃不了。何况，两个男人戴了手铐，谭芳也被反绑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 两个警察中的一个人已经坐下睡觉了。他们分了班，两个小时一换。 那个组长去睡觉，组员辛苦着守着。 守着守着，组员感到了一阵疲惫感袭来。不知不觉中，他也睡了过去。 这时候，一个人闪进了货仓门口。 这个人就是曹宁。 他看了看那正在不停地点着头的组员，便伸出手，一拳击在组员的太阳穴上。 这一拳，没有打死人，但是那人得晕过去几个小时。 接下来，曹宁又将那个组长给击晕了。 就在谭芳三人的吃惊眼神中，曹宁将组长与组员拖到了货仓内。 从组长的身上掏出钥匙打开了手铐，让那两个男人去解开了谭芳的绑绳。 谭芳三人看着曹宁，不知曹宁的意思。 曹宁先开口了：“我是从江阴上的船，知道你们的事。也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便顺手救了你们。” 谭芳三人跪了下来，给曹宁磕头。 “感谢长官救了我们。” 他们知道，如果曹宁不救他们，警察将他们带回江阴，那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说，曹宁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曹宁将他三人拉了起来：“先将这两人铐起来。” 用那两个警察的手铐，反铐住那两个人。 曹宁没有要他们的命，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之后，又将那两个警察的袜子脱了下来，塞到了他们的口中。处理好了这些后，曹宁让谭芳的两个男伴将这二人抬到了货仓的最里边。 这个地方，放置的是到南京的货物。 货仓的放置，是按照外层即下的原则。就是按照下船的远近来安排，最终的目的地的货，放在最里层。 这两个人放在这，应该不会被发现。等到发现时，他们已经晕到了南京。 曹宁对自已的力道有把握，在到南京前，这两人是不会醒过来的。 当然，他们醒过来后，也不知道是谁将他们击晕并绑了起来。 看了一眼还在晕的两个警察，曹宁转身出了货仓。 谭芳三个人正在那等着他。 曹宁点上一支烟说：“知道吗？江阴到处贴了你们的画像，到处都在抓你们。” 谭芳三人连连点头。 “江阴周边的常熟，苏州，镇江一带，都会有你们的通缉令。也许南京也会有。所以，你们不要去南京。” 谭芳眼红红：“那我们怎么办？” 曹宁想了想说：“你们在上海有没有亲戚朋友？” 谭芳说：“我二伯在上海。在一家毛巾厂上班。” 曹宁问：“那你们怎么不去上海？” 谭芳看了看自己的男朋友：“他的三姨在南京。” 谭芳的男朋友说：“那我们去上海。” 曹宁看了看手表：“前面就是镇江了。你们就在镇江下船，然后买上去上海的客轮票。” 一个小时后，曹宁带着谭芳三个人下了客轮，来到了镇江码头。 有着曹宁身上的军装，方便多了。码头上的便衣都没有过来查问。 曹宁掏钱，买了三张去上海的客轮票，为了防止谭芳在去上海的途中再次被江阴的便衣盯上，曹宁买了三张卧铺票。 便衣是不会去客仓查的。这样他们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坐在候船室，曹宁交待了他们一番。让他们如何回避危险。 下船后半个小时，谭芳三人上了去上海的客轮。 看着谭芳三人在船上挥着手，曹宁转身离开了码头。 已经是清晨两点半了，再没有上水船。也就是说，曹宁不能坐船回南京了。 喊了一辆黄包车，将自已送到镇江火车站。 三点半的时候，有一辆客运火车经过镇江，前往南京。 第77章 77事变 曹宁回到南京的第三天，一条震惊世界的消息传遍了全国。这就是前世后人熟知的77事变。 日本帝国主义为了占领中国，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全面侵华战争。1937年7月7日夜，日军借一个士兵失踪借口，要进入北平西南的宛平县城搜查。中国守军拒绝了这一无理的要求。日军开枪开炮猛轰卢沟桥，向城内的中国守军进攻。中国守军第29军吉星文团奋起还击。掀开了全民族抗日的序幕。 日军挑起七七事变后，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七七事变的第二天，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就通电全国，呼吁：“全中国的同胞们，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并且提出了“不让日本帝国主义占领中国寸土！”“为保卫国土流最后一滴血！”的响亮口号。蒋介石提出了“不屈服，不扩大”和“不求战，必抗战”的方针。蒋介石曾致电宋哲元、秦德纯（第29军副军长兼北平市市长）等人“宛平城应固守勿退”，“卢沟桥、长辛店万不可失守”。 这个时候，民国的高层，都知道，中国将进入一个非常困难的时期，中日之间，必有一战。 而身在南京的曹宁，接到了方杰的命令，让他这段时间不做出门活动。 曹宁猜到，南京将有一场风暴来临。 果然，从7月9日起，南京的街头上，军警的数量增加，不时地有军车驶过。 每天，报纸都会登出，“昨日，日本特务在西城落网。” “某高官因给日本人提供情报被抓。” “某某某拒捕被杀。” 这些消息，让南京的人都感到了紧张。 也就在这个时候，曹宁接到了东山芳子的电话。 原来，东山芳子将江阴炮旅的情报送到了苏州后，便返回了南京。 返回南京的第二天，她便去与一个她收卖的南京城防司令部的军官接头。 但是，就在她要进咖啡店的门时，听到了店内的争吵声。 东山芳子感到不对，咖啡店是一个静的地方，怎么会有吵闹声，于是她便躲在一旁。 几分钟后，东山芳子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国军中校抓押了出来。 那个中校在出咖啡店门时，还四处瞅着。 他就是要与东山芳子接头的人。 东山芳子马上闪到了一个人的身后，那个中校没有看到她。被军警推上了警车。 东山芳子知道，那个男人不可能守口如瓶。甚至不用动刑，他就会交待出问题。 那个男人同东山芳子上了十几次床，知道东山芳子的真面目。 这对于东山芳子来说，是一个最大的威胁。 她想离开南京，但是，谁知道南京的出口处没有她的图像，还有她那三颗痣的标记。 东山芳子立即回到了家中，将金钱首饰装进包中。 地下室中的电台等，不可能带走了。眼下，人命才是最重要，保命为主。 出来后，东山芳子便去了住房对面五百米处的一栋楼中，观察自已的住房。 一个小时后，几辆军车开到了东山芳子住的那栋楼前。几十个国军军人跳下车，立即包围了这栋楼。 随后，两个军人抓着一个男人下了车。这男人就是东山芳子收买的那个人。 看着十几个人上了楼，东山芳子骂了声，也离开了。 虽说她在南京准备了几个暗室，但是这几个月来，东山芳子不断地换房子，暗室都用光了。安全屋已经不安全了。 酒店是不能住，朋友处也不能去。 不可能在大街上…… 这时候，东山芳子想到了一个人，曹宁。 晕了头的东山芳子，马上想到了曹宁。于是他给曹宁打了一个电话。 她打电话的地方，离曹宁的小店，也就三百多米。 当曹宁出来后，看到一个象要饭的女人后，不禁笑了。 “东山阁下，你这是？” 东山芳子找曹宁要了一支烟，点了起来。 她从屋内出来，烟没了。也不敢上街小店买烟。所以，闻到烟味，她便发了烟瘾。 抽了几口烟，东山芳子才精神起来。 “曹宁，我现在无家可归。” 曹宁也陪着抽上烟：“出事了？” “对！我正准备去咖啡店接头，不料那个接头人被军方抓了，随后，军方包围了我的住房。” 曹宁看了看四周：“那你怎么还来联系我？你与我的关系，还要半天，他们就会知道。接下来，他们就会来抓我的。” 东山芳子喘口气说：“我的几条线都失去了联系，他们很可能都被抓了。我只能找你了。” “要我做什么？”曹宁问。 “帮我逃出南京。” 曹宁一口否定：“很难！马上我也是要受审的人了，肯定会有人监视我。我怎么帮你逃出南京？” 东山芳子点头：“那我赶快离开，不要让抓你的人，多一个收获，将我也抓了。” 说完，东山芳子提起那个皮，准备离开。 “等一下。”曹宁喊了声。 “怎么啦？” 曹宁指着东山芳子手上的包：“你这个身样，很象叫花子，能瞒过一些人。但是，哪有叫花子拧皮包的？” 东山芳子也是突遭情况，一时慌了神，所以没有注意这些细节，此时曹宁一讲，她马上醒过神来。 她看向四周，又看了看曹宁。可能是不愿将皮包交给曹宁。 曹宁说了声：“等一下，我去拿一个蛇皮袋子来。” 说完，曹宁快速向着小店走去。 一会儿的时间，曹宁回到了东山芳子藏身的地方。递给了一个蛇皮袋子，袋子中装有一些废纸废品。 东山芳子接过蛇皮袋，将自己的包塞到了蛇皮袋子的下边。用废品将其盖上。 曹宁又递过去一把钥匙：“这是我来南京时，准备的一间安全房。你就躲在那，一个月之后再出来。” 东山芳子问：“屋内有吃有喝的没有？” 曹宁：“我每一个月就会给安全屋存上一些干粮与水，上个星期才换的，够你使用一个月。” 东山芳子又问：“出来是否方便？” 第78章 惊恐 “最好不要出门，那间屋子，我做了一个洗手间，一切都可以在屋内解决。” 看到东山芳子继续看着自已，曹宁知道她担心什么：“放心了！我只是你的表弟，你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就算抓了我，又问不出什么来。如果我乱说，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东山芳子：“你明白就好！我的那些线人，都不知道我的日本人身份，所以，你就咬定我们是表亲，你开你的店，我做我的交际花，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后，东山芳子从身上掏出两根小黄鱼递给曹宁：“拜托了！如果我能逃过这一劫，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曹宁接过了小黄鱼，转身离去。 东山芳子在曹宁离开后，并没有离去。她躲在小店的对面，注意着曹宁的小店。 一个小时后，一队军人来到了曹宁的小店。 “军爷好！”曹宁马上点头哈腰。 一个上尉拿着一份资料：“你就是曹陵？” 曹宁马上递上烟：“正是我。” 上尉摆摆手，没有接曹宁的烟：“王芳是你什么人？” 曹宁不加思索地说：“王芳，那是我大姨的女儿，我表姐啊？” 上尉看了看曹宁：“你知道你表姐是什么人吗？” 曹宁不理解上尉的意思：“什么人？” 上尉说：“你知道他做什么的吗？” “知道！她就是喜欢去歌舞厅，唱唱歌，跳跳舞。” 上尉一副看傻瓜的样子看曹宁：“她有带什么人给你认识吗？” 曹宁摇摇头：“长官，我就守着一个服装店，忙的脚不落地，我哪来的时间去见人。” 上尉又问了曹宁店内的几个人。这些人平时都受过曹宁的小恩小惠，所以，上尉一问，他们都作证，曹宁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二十五小时在店中。 其实，上尉来前，有上司给他通了气，对于曹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家有亲戚在城防司令部？”上尉试探问了问。 曹宁马上想到了方杰，肯定是他们打了招呼。于是，曹宁便上轿了：“对呀！我一个亲戚在城防司令部当什么官。他来过一次，以后就没见过了。” 上尉听后，便不再问了。象曹宁这样的人，每天都有不少的人打招呼，让他们在执行任务时，放一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民国最大的特点就是官官相护。他一个小小的上尉，得罪人，将来不知道怎么死。 曹宁也懂事，给上尉塞了一百法币。 得了好处，上尉的手一招，十几个军人都退出了曹宁的小店，上车离去。 曹宁站在小店门口，亲自送那些当兵的离开。 东山芳子躲在对面，装着捡垃圾，看到了小店的情况。 她松了一口气，只要曹宁没有出事就好了。 这样想着，她便一步一步地向着曹宁说出的那个安全屋走去。 回到了曹宁的安全屋后，东山芳子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军警会轻易地放过了曹宁？ 这想法一产生，便让她鸡皮疙瘩生起。 曹宁会不会有问题？ 如果曹宁有问题？那么这个安全屋也就不安全了。 刚好安全屋中，曹宁留有衣服，东山芳子便穿上男装，化了装，出了安全屋。 提着一个男式的皮包，就象一个上班的人，东山芳子来到了安全屋对面的一个小茶馆。 茶馆有一个窗户，正对着曹宁的安全屋。 叫了一壸茶，东山芳子便坐着喝了三个小时的茶。 这三个小时，安全屋那边很安静，没有人去敲门，更没有大批的军警包围。 东山芳子感到奇怪，难道自已想错了？还是曹宁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行！这样被动不好！必须查清楚。 东山芳子采取了一个冒险的行动，她又偷偷地回到了她住的那套房。 离房一百多米处，有一个小店，是洗衣店。 刚好东山芳子有衣服在那家洗。 于是，东山芳子便上了门。 “先生，洗衣吗？”洗衣店老板问。 东山芳子说：“我刚搬过来，看看环境。” 老板一听是新邻居，马上给东山芳子倒了一杯茶：“我这店的服务质量是最好的，希望你多多关照。” 东山芳子点点头，与老板聊了起来。 老板为了体现洗衣店的好，点出了一些客人来，其中便提到了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一笑，本尊就在他的面前，他却不知道。 当然，这也是东山芳子的化装术好。要知道，曾经多少次，她就是凭这逃过了大难。 当老板谈到了东山芳子的时候，东山芳子说：“我知道那个女人。对了，怎么没看到她的人？” 老板看了看东山芳子的住房方向：“今天没看到她。平时，她都很少白天出门，到了晚上，她才去歌舞厅。” 东山芳子说：“我刚才碰到有人找她？没人来你这问她吗？” 老板摇摇头：“没有，我这地，比较显眼，街巷中有什么事，最先看到的就是我。” 东山芳子已经试探出来了，没有人来找自已，也没有军警来抓自己。 这说明，东山芳子的这个点没有暴露出去。 今天接头的人不知道这个点，知道这个点的人，就只有一个人，看来那个人暂时没有出事。 没出事就好！ 东山芳子急忙向家走去，乘人不注意，她打开了门，进了屋。她要做一件事，向田中十二汇报南京的情况。 闩上门，东上芳子从屋中拿出手枪，来到了地下室。 当她的电报发到了苏州时，田中十二正在电台处等着。 南京今天发生的事，已经有消息传到了苏州。田中十二一直都在担心东山芳子的安全。 多次联络，都是对方不在线。 就在田中十二认为东山芳子出了事的时候，东山芳子的电报到了。 电报中，东山芳汇报了今天的情况。 看到东山芳子与曹宁都没有出事，田中十二松了口气。 要知道，今天一天的时间，在南京的日本特工，落网了百分之八十多。 为此，日本情报局中国情报组损失惨重。 第79章 南京风云 不仅仅是南京，各城市都在采取行动，对于掌握的日本特务进行抓捕。 中国情报组多次询问田中十二，关注东山芳子的安全。要知道，东山芳子可是帝国谍报之花。而且她身在南京。 这时候，日方最希望得到的是南京的情报，那里可是中国的首都。但是，随着大批的日特与关系人被抓，日本人对南京，是什么都不清楚。 日方也考虑向南京派遣特工，但是，这时候去南京，任何一个生面孔，南京的军统与中统不盯死你才怪。 所以，东山芳子的电报，让田中十二与中国情报组喜笑颜开，有这个老南京在，肯定能弄出有价值的情报来。 中国情报组指示田中十二，给东山芳子电令，一定要摸清中国军方对77事变的态度，便于帝国的后续行动。 当东山芳子接到命令后，她为难起来。虽说她的这个住处没有暴露，但是，中国军方去了曹宁的小店，那就说明，中方怀疑她是日方间谍。只要她一出去，那么，她就会被中方抓捕。 东山芳子才不是英雄，她想活命，不想送死。 这时候，她才不愿出去。 但是，田中十二的命令她不得不去执行。怎样才能减少自已的风险，并获得情报呢？ 东山芳子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军委会的少将高参李敖。 李敖，当过团长，也当过师长，后来，跟随何应钦，在西安事变中，想借机杀掉蒋介石。 当蒋介石从西安回来后，一算帐，一些人都被清算了。 李敖，便免去了师长的职务，在军委会挂各高参。 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军委会中的高参太多，都是吃闲饭的人。拿了一点薪水，没有了有实权的时候的那些油水，让他特别的难过。 所以，李敖经常在公开场合骂老蒋。 李敖除了脾气不好，还有一个毛病──好色。 东山芳子认识他，还是在舞会上。那时候，东山芳子是谭伟的舞伴。 李敖对王芳这个风骚漂亮的女人，羡慕已久。几次，找机会接触东山芳子。 但是，知道李敖是一个没权没势的高参，东山芳子也不想多同他打交道。一起跳了几次舞，吃了一次饭。除此之外，李敖碰都没碰一下。 现在，东山芳子被困南京，她想到了这个人。 李敖虽然没权，但是，军委会的会议他能参加，还有一些文件，他也能阅看。所以，他对中华民国军委会的一些动向应该了解。 想到这，东山芳子便给曹宁打了一个电话。 听到东山芳子的声音，曹宁感到奇怪。这个时候，她还是应该躲起来吗？ 戴笠与方杰，考虑到曹宁的需要，所以没有对东山芳子进行抓捕。但是，东山芳子不知道这件事啊？她的胆子真大。 “不是我的胆子大，而是田中逼我上梁山。” 见到了曹宁，东山芳子苦着脸说道。 接着，她便向曹宁倒苦水。 曹宁这才知道，东山芳子找自己的目的。 “对于搜集这方面的情报，我是无能为力。”曹宁马上将自已择开。 东山芳子笑了：“你也是一个胆小鬼。” “胆大的都吃花生米了。” 东山芳子给曹宁倒上一杯红酒：“这次行动，你我都得参加，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看到东山芳子这样说，曹宁便应了下来。 东山芳子马上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曹宁。 曹宁一看，马上说：“这不是李大炮吗？” “对！就是他。” 曹宁马上明白：“这个人没权，但是有资格。喜欢女人喜欢钱，很容易落水。” 东山芳子说：“我们不需要他。这个人翻脸比翻书快，如果让他知道我们的一些事，他会去举报的。” “那你想怎么办？” “还是老办法，请他吃饭。然后，我调开他，你就查看他的包。另外，给他的酒中下药，让他将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两个人商量好了行动方案，分头去准备。 曹宁回去的路上，坐第一辆黄包车半途下车，找了一个电话给方杰打了电话，约定在针线店见面。 于是，曹宁转了三次黄包车。这才拐到了针线店。 方杰看到他，笑着说：“这个时候，你还敢满街跑？” 曹宁接过方杰递过来的烟，点上后说：“东山芳子让我跑，我哪敢不跑？” “哦！那个女人坐不住了？” 曹宁便将日本大本营需要中国军方对77事变的应对策略情报的事，还有东山芳子准备对李敖下手的事说了出来。 方杰兴趣来了：“还真巧！” 曹宁不解地看着方杰，什么真巧？ 接下来，方杰给曹宁讲了一件事。 77事变后，全中国都沸腾了。 卢沟桥事变发生时，国民政府行政院院长兼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正在江西庐山。1937年7月8日上午，他收到了宋哲元关于卢沟桥事变的电报。 蒋介石的第一个反应是：全面战争可能真的来了。 蒋介石复电宋哲元： “宛平城应固守匆退，并须全体动员，以备事态扩大。此间已准备随时增援。” 军委会的谋士们给出了解答。 日军之所以要占领那座桥，是因为那座桥扼守着平汉铁路。一旦日军控制了这个由北平向南一直延伸到华北大平原的交通要点，不仅可以把整个北平收入囊中，还可以打开沿着平汉铁路南下中国的大门。 这么多年与日本人打交道的经历，让蒋介石作为一个大国的首脑历尽惶恐、迷茫、屈辱和愤怒，往事堆积叠加起来逐渐确立了他的信念，那就是用中国式的宽容和忍让求得与日本邦交的正常化，不但可望不可即，而且根本就是中国的一厢情愿。 由此，蒋介石制定了应对卢沟桥事变的方针：不屈服、不扩大、不求战、必抗战。 对于全中国的抗日怒吼来讲，蒋介石的这“必抗战”三个字来形容，已经足够了。 同时，蒋介石接连发出了电报命令，都是基于应战作的准备。 第80章 灌醉李敖 他命令开封以西部队派出两个师开赴黄河以北，再准备两个师以备随时出动。 命令位于平汉铁路附近的第二十六路军抽调两个师外加一个加强旅，向石家庄或保定集中。 命令第四十军及第八十四师同时开赴石家庄。 命令正在庐山参加暑期训练团的将领们全部下山归队，准备打仗。 最后，蒋介石致电南京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主任徐永昌、参谋总长程潜、训练总监部总监唐生智、军政部部长何应钦： “倭寇挑衅，无论其用意如何，我军应准备全部动员。各地皆令戒严，并准备宣战手续。除前令各部开动外，第二十一、第二十五各师，亦令动员候调为要。” 军委会上，老蒋的军事布署，很强硬的宣示了他的决心。 但是，从会场上下来后，老蒋将戴笠叫到了办公室。 “雨农，找机会，将今天会议的内容传到日本人的耳中。” 戴笠马上知道老头子的打算。 说实话，老头子对待日本人的宽容和忍让，已经让日本人感到中华民国可欺。不给日本人一点颜色，很难让那些野狼退走。 但是，老蒋确实不敢去打。他现在是内忧外患。耗不起战争来。 于是，他便在会场上排兵布阵，让所有人感到，老蒋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 如果日本人知道了这个情报，面对着中国的大量兵力，他们敢不敢继续挑事？ 敢的话，那就将军委会上的调兵当作真的实调。不敢的话，那么就可以不战退人之兵。 戴笠回来后，找到了方杰，将情况告诉了方杰。 南京眼下的日本特务，抓的抓，死的死，没有路子能完成老头子的这个任务。 最后，方杰只得说出了曹宁来。 戴笠一听，欢笑道：“就让曹宁去完成这个任务。” 方杰担心：“这样的情报，不是曹宁能得到的。他拿出去，日本人会怀疑的。” 戴笠眼一横：“怎么完成任务，并且很好地的完成任务，就是我对他的要求。怎么做，是他的事。” 没办法，方杰只得接受了任务。 当他从戴笠的办公室出来，就接到通知，黄鸟找他。 于是，他便来到了针线店。 想不到，东山芳子接到了命令，竟然是获得中方的情报，这就让老头子交的任务，变得可行起来。 听完了方杰的话，曹宁笑了。这一下，两边都满足了。 “处座，李敖知道军委会的会议内容吗？” 方杰摇摇头：“这根刺头，公开骂委座，所以，很多的机密文件都没有给他。不过。全民抗战的借口，我们可以将会议精神给他看，而且会让他多了解些。” “他不会怀疑吧？” “不会！他是带兵出身的，一有战事，他们这些人是最积极的，大不了，其他的人要也给。” 曹宁拍拍手：“那就好了。东山芳子计划明天下午与李敖偶遇，然后，共进晚餐。” 方杰问：“你是什么角色？” “本来酒楼没有专职服务生。我就去当专职服务生。李敖方面，会认为是酒楼的人，酒楼的人呢，会认为是李敖带来的人。” “哪家酒楼？” “长青酒楼，已经订好了，菊花间。” 方杰记下了：“这件事必须成功。如果改了计划，你要急时通知我。到时，我带人亲自守在那，免得不小心，你们被抓了。” “好！” 曹宁离开针线店时，感到心情很爽。 在家前面的小店，他特地点了三个菜，喝了半瓶酒。 第二天上午，东山芳子打来电话。 “表弟，事情办好没？” 曹宁：“我办事，你放心。计划不变。” 到了下午，东山芳子又打电话来。 “表弟，该出门了。” “知道！我会去盯着。” 曹宁来到长青酒楼前面的路口，守着等李敖。 李敖本是闲职，根本不需要去军委会上班。所以，他一般都在麻将馆中消遣。 上午十一点，李敖出来吃饭。 从麻将馆出来，就是一条小街。 李敖从街中走过，听到了有人喊他。 “李将军，吃饭吗？” 回来一看，李敖看到了东山芳子。 这个女人，自从谭伟死后，便很少出现在李敖的面前，想不到今天竟然碰上了。 李敖心头升起了一团火，快步走了过去。 东山芳子正在坐黄包车，看到李敖过来，便下了车。 在她付车钱时，李敖已经将钱递给了车夫。 “王小姐，好久不见了。”李敖说。 东山芳子叹了一口气说：“谭伟那个死鬼害死我了。他死了一了百了，但是，他老婆却请人到处找我，要杀我。没办法，我不得不躲起来。” 李敖同情地说：“送你什么事？谭伟那么多的相好的，为什么单单找你。” “是啊！该我倒霉。李将军，你这是去哪儿？” 李敖的小眼睛眨了眨：“我正准备出来吃饭。王小姐，我赏脸，给我一个机会，请你吃饭。” 东山芳子甜甜地笑道：“那就多谢李将军了。我们去哪儿吃？” 李敖被那笑勾了魂，口水都流了出来。 “王小姐，我们去帝豪大酒店吧。” 东山芳子摆摆手说：“那里太远，我们还是就在附近吃吧。” 说着话，东山芳子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好象突然看到的一样：“李将军，就在这个长青酒楼吃吧。” 李敖本来准备让东山芳子宰一顿，没想到，东山芳子为他着想，不去帝豪酒店，指定了长青酒楼。这让他一喜。女人为你省钱，说明好事将近。 就在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曹宁已经进入了酒楼。 他让菊花间打开，客人马上要来了。 酒楼的人一看曹宁，以为他是客人，便听他安排起来。 这时候，东山芳子挽着李敖的手臂，走进了酒楼。 酒楼的人让曹宁给支走了，曹宁便迎上去了。 “给我来一个最好的包间。”李敖以为曹宁是酒楼的人，对曹宁说道。 曹宁点头哈腰：“将军，长青酒楼最好的包间是菊花间。这包间内还有休息室。” 第81章 拿到情报 李敖一听休息室三个字，身子都轻了。 “好好，就要菊花间。” 说完，便拉着东山芳子上二楼。 曹宁在前面引路，将李敖与东山芳子引入菊花间。 在他们进来时，曹宁顺手关上了包间门。 “将军需要什么菜？”曹宁问。 “给我上酒楼最拿手的菜，上最好的酒。你给我安排吧。”李敖挥挥手，让曹宁出去。 曹宁出来后，便对等在外面的人说：“通知厨房，可以上菜了。要快。” 本来这菜，曹宁早已经点好了。酒楼都准备好了，客人一到便上席。 不到十分钟，便有菜上来了。 曹宁在门口守着，不让服务生进包间。 “菜给我，我端进去。” 就这样，六菜一汤上齐了。 曹宁挥手斥退了店员与想上门拉关系的老板：“将军不方便见客。” 等这些人走后，曹宁这才进入房中。 他做起了服务生的工作。给李敖倒酒，给东山芳子端毛巾。那热情的样子，让东山芳子感到，难道这是服务生。 李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五元法币，丢给曹宁。 曹宁连连感谢，接过了钱。 “你出去，守在门外，不要让人进来。”李敖命令道。 曹宁弯着腰，退回到门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不担心李敖的事，刚才倒酒，曹宁给李敖倒了三杯酒，那三杯酒中，都有药。 五分钟之后，李敖就应该会爬下。 果然，五分钟后，东山芳子开门：“来人。” 曹宁忙问：“小姐，请吩咐。” “进来侍候。” 曹宁跟着东山芳子进了包间，反手将门锁上。 东山芳子一挥手，让曹宁将李敖扶到里面的床上去。 在这外面，窗户虽说高，但是，难保没有人发现。所以，里面的休息间，才是最合适的地方。 将李敖扶到了休息间的床上，曹宁这才从床底下的包中，拿出了一个录音机，还有一个照相机。 这些东西，是曹宁提前放进来的。 东山芳子接过了录机音，按下按钮。 “李敖。”东山芳子喊道。 李敖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他，连忙回答：“到。” 东山芳子看了看李敖的眼睛，对曹宁轻声说：“没问题！继续问。” 曹宁便说：“李将军，我是军委秘书处的，上峰让我来核实一下，你对前天军委会的战前计划，有什么意见。” 李敖在迷糊中，听到战前计划，便问：“是老蒋对日本77事变的战役布置吗？” “对！李将军还清楚战役布置吗？有什么建议？” 李敖一听，军委会要征求自已的意见，不禁得意地说：“我有不同的看法。” “第一，原来的计划中，‘开封以西部队派出两个师开赴黄河以北，再准备两个师以备随时出动’，这一条，我认为，不需要准备两个师备战，有那两个师，就可以了。” 曹宁说：“很好！我记下了。” 李敖继续说：“第二，原方案的‘命令位于平汉铁路附近的第二十六路军抽调两个师外加一个加强旅，向石家庄或保定集中’，我觉得，有两个师就行了，那个加强旅放上去，也没有什么用。” “第三，第四十军及第八十四师同时开赴石家庄。有没有这么兴师动众的？不就是小日本吗？他有多大的能耐。” “最后一条，让正在庐山参加暑期训练团的将领们全部下山归队，准备打仗。这一条，我没话说。当兵的本来就是为打仗而生的。” 录下了李敖的这些话后，东山芳子让曹宁问了李敖一些其他的问题，这些问题，估计是方杰放水的，所以，李敖讲起来，头头是道，让东山芳子惊喜不已。 没有什么再问的了，东山芳子拿过李敖的皮包，在里面发现了几份文件。 按说，这些文件都是保密的。但是，它们也是身份的证明。一些高参们，喜欢包中装些文件，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李敖也是这种人，他包中的文件，都是昨天晚上送达的，曹宁知道，那是方杰送上门的。 这些文件，证实了李敖刚才的话。 东山芳子惊喜地亲自拿照相机来拍摄。 拍完了后，东山芳子取下胶卷，也取下了录音带，放到了她的坤包中。 “拿上东西，我们走。” 东山芳子对曹宁说。 曹宁将录音机与照相机收进了皮包中，看了看李敖。 “他这一睡，最少要睡八个小时，我们就利用这个时间段，突出南京。” 来到了外屋，东山芳子轻声地说。 曹宁问：“去苏州吗？” 东山芳子说：“哪条线方便走哪条线。一定要在他醒过来前，离开南京，越远越好。” 曹宁回到了桌前，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你也吃些，吃饱了，才有气力去应付路上的情况。” 听了曹宁的话，东山芳子也飞快地吃了起来。 不到五分钟，两人都吃饱了。 曹宁提着包，跟在东山芳子的身后出了门。 出门后，他便对门外的服务生说：“将军酒喝多了，已经休息了。你们不要打扰他。” 服务生说：“前台催结帐。” 曹宁说：“带路，我去结帐。” 这个钱，必须曹宁出。不然的话，酒楼的人去吵醒李敖，对东山芳子不利。 结完了帐，曹宁出了门。 东山芳子在门外等他。她带来了一辆车。 曹宁走过去，上了车，车子开动了。 “现在就走吗？”曹宁问。 东山芳子开着车：“对！现在走。” 曹宁：“我们不能共同一台车。如果被堵住了，两个人都完了，没人来救我们。” 东山芳子点头：“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一台车。” “谁的车子？” “我的一个相好的，这几天，他不在南京，去了武汉。他的车子停在苏杭大酒店的外面。” 十分钟后，东山芳子开着车来到了苏杭大酒店。 将车子倒进去后，东山芳子指着曹宁座位那边说：“你打开门下去，外面的那台车就是。” 曹宁打开副驾驶位，车的旁边，就是一辆车子。 这车子锁了，但对于曹宁来说，太小儿科了。 第82章 出城 在曹宁离开长青酒楼时，他将一个空烟盒揉成团，向着一个垃圾桶中丢去。 在曹宁结帐时，东山芳子早就已经出去了，所以，她没看到曹宁丢东西。其他的人也没注意，这种行为在酒楼，每天都是很多的。 曹宁出门时，一个人走到了垃圾桶边，捡起了那个纸团。 拿到了纸团，那人便闪身进入旁边的一间空包间。 展开纸条。 “东西到手，准备外出。请在检查站做样。” 这个拿纸条的人就是方杰。他来到这有一个多小时，等的就是东山芳子是否拿到了情报。 现在，东山芳子已经拿到了，他放了心。 为了不让日本人怀疑这是中方的计，还需要做几步，其中的一步，就是设卡检查。 在这个动荡的时候，刚刚召开了军事会议，南京城应该是防止情报外泄，那就得拦截所有流出情报的路径。 用打火机烧掉了烟盒，又将灰烬丢到地下用脚去踩烂，方杰这才来到了另外的一间包间。 这个包间中，有几个军统的人。 “处座。” 方杰说：“据可靠情报，有人会携带我军秘密情报出南京。你们分头去几个城门，协助检查出城的人员。” “是！” 那几个人马上跑了出去。 方杰自已则是开着车，来到了城门外几里处的一个检查站。这是一条去往东边的必经之路。几个城门出来后，会在这里汇合。 检查站中的一个少尉，看到方杰来了，马上喊来了上尉。 “报告上官。” 方杰摆摆手：“你们值你们的班，我是来监督的。出现了紧急情况，听我指挥。” “是！” 而在城内，曹宁已经发动了车子。 东山芳子开着车在前面，曹宁的车子吊在她的车后十米远。两辆车可以相互呼应。 在城门内，东山芳子看到了那些搜身的士兵。所有经过的人，不分男女，都要搜查。 东山芳子对曹宁说：“换地方。” 两台车又去了另外的城门口。 但是，所有的城门口都在检查。 东山芳子将车停在一个卖绿豆汤的摊前：“来一碗绿豆汤。” 这时，曹宁也开车过来了。他没有下车，他的车与东山芳子是对向的，刚好，他们两的驾驶位相挨。 “老板，给我上一碗绿豆汤。” 这个季节，甜甜的绿豆汤是南京人的喜爱。 老板送来了两碗绿豆汤，收了钱：“喝完了，喊一声，我来拿回碗。” 东山芳子看着四周没人，开口说：“城门查的很紧，搜人搜车。东西很难带出去。” 曹宁点点头说：“看来他们害怕情报泄漏。” “害怕有什么用，情报还不是给我们拿到了。” 曹宁喝了一口绿豆汤：“但你要出城才行。” 东山芳子说：“那些城门口的守军负责人都是下级军官，没有人认识我。你有认识的没有？” “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西门的那个上尉，我认识。”曹宁停下喝汤的动作。 这一说，东山芳子也停止喝绿豆汤，看着曹宁：“那个上尉？你怎么认识？” 曹宁知道，东山芳子又在怀疑了。 “你应该也见过，但是没有印象。” 东山芳子记不起来这个上尉，摇摇头：“是吗？” 曹宁喝完汤：“那个上尉是黄玫瑰的表弟。” 曹宁这一说，东山芳子终于记起来了，她在黄玫瑰的家中见过这个人。 “我认识他不是好事。何况我现在已经化了装，他也认不出来。就看你的了。” “要我怎么办？”曹宁问。 “东西给你，你负责带出去，出了城门，再将东西还给我。” 说完，东山芳子的手伸过来，丢给曹宁一个小布袋。 之后，东山芳子开车去到老板的身边，递过碗，交了钱。 在东山芳子走后，曹宁也退碗交钱，但是他没有去城门口，而是开车来到了一个小旅馆。 登记了一天，交了一天的钱，曹宁去了房间。 他要在这里缷装，换回本来的自己。 那个上尉，曾经陪黄玫瑰来过曹宁的小店，两个人认识，曹宁也请他喝过酒。 谭伟的事出了后，黄玫瑰没有因为谭伟的事而对曹宁有恨，她在事后也来过几次。有两次，都是她表弟带来的。 其他，谭伟的死，对黄玫瑰一点影响都没有。她家有钱有势，男人都向她投来橄榄枝，都想借她家的势给自已发展。 换好装后，曹宁出了小旅馆。 将那情报放在身上。 不管是谁，车子一到，都会有士兵上去搜查。这方面是难避免的。 所以，曹宁将录音带与胶卷放到了自已的皮带扣的地方。那里，曹宁的裤子做了一个隐形口袋，东西放在那，外面是皮带。 当然，如果搜的仔细，一搜就出来了。 曹宁这是在赌，他看到了方杰在那里，相信上尉要搜，方杰也不会让他搜出来。同时，他也赌，那个上尉对曹宁只是简单搜身，不会注意他的皮带。 上车后，曹宁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发动车子，向着城门口驶去。 排队排了十几分钟，才轮到曹宁。 曹宁的车子上前时，那个上尉就发现了他。上尉走了过来。 一个士兵对曹宁喊道：“下车。” 曹宁拿过皮包，从驾驶座上下来。 这时候，上尉已经走了过来。 “你好！”曹宁向上尉打了一个招呼。 这时，两个士兵上了车检查车上，一个士兵爬到了车底看了起来。 结果他们是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一个士兵走向曹宁，要搜曹宁的身。 上尉对士兵说：“我来搜。” 士兵退了回去，上尉对曹宁说：“将手抬起来。” 曹宁的两手平举，看着上尉搜上身。上尉的手，从上向下搜去，马上就要到腰了。 这时，方杰从岗亭中出来了，喊了上尉一声。 刚好上尉的手搭在曹宁的腰上。 听到方杰喊，上尉马上收回手，对曹宁说：“走吧。” 说完，他便向着方杰跑去。 方杰看到曹宁已经上了车，发动车子离开了，便对上尉说：“严格搜查，不放过任何人。我去前面的检查站了。” 第83章 冲关 在上尉的敬礼中，方杰的车子驶远了。 这时候，曹宁已经与东山芳子会合了。 东山芳子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她以为那上尉的放水，才让曹宁过关。 曹宁停下车，上了东山芳子的车，将小布袋递还给她。 “我刚才开车去前面看了看，检查站那边更严。可能我们很难出去。”东山芳子愁眉苦脸地说。 曹宁又开着车子去了检查站，没有下车，就在车上看着。 他看到了方杰，方杰也看到了他。 曹宁便爬在车窗上，象其他人一样，看热闹。 但是，他不是看热闹，是在给方杰发口语。 边上的人以为曹宁是在自言自语。 方杰看到了曹宁的口语，转换后，便知道了曹宁的意思。 “检查太严，出不去，怎么办？” 方杰收到了曹宁的意思后，便将手搭在机枪的枪管上，弹了起来。 他这是在给曹宁发密语。 “不能松，松的话，敌人会怀疑。” “那怎么办？” 方杰：“我已经给你想过了，只有一个办法……” 曹宁很快明白了方杰的意思，点点头，坐正身子，将车子回开到了东山芳子的车旁。 “有没有熟人？”东山芳子问。 曹宁摇了摇头：“没有熟人。这检查站，熟人都不行。刚才我看到有人给检查站的人打招呼，结果搜的更严。” 东山芳子想信，这里是出南京的最后一个检查站。出了这里，就是开了羊栏了。 曹宁问：“能不能用你的那个电台？” 东山芳子摇头：“电台坏了。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冒险亲自送出情报。” 曹宁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他猜不透，东山芳子为什么要送情报出城。还以为她在试探。现在，明白东山芳子也是无奈。电台一坏，她就失去了同上级的联系。也只能冒险出城去苏州送情报。这情报，是一天都误不得的。 “你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东山芳子问。 女人毕竟是女人，就是经过了特别训练，她还是有女人的特性。 曹宁点上一支烟，看向检查站的方向。 “必须马上出去，呆在南京越久，就越难出去。”曹宁说。 “我知道。” “现在，没有其他的路了。只能强闯。” 东山芳子吃惊地看着曹宁：“这检查站有上百的士兵，有机枪，有栏杆，有障碍物。谁能强闯出去？” 曹宁咬着下唇：“我有一个计划……” 听了曹宁的计划，东山芳子两眼冒花。 “那你怎么办？” 曹宁：“不要管我，我的车上也没有违禁物。抓到了，最多关几天。何况我可以说是无奈的。只要你能过去，那么，就万事大吉了。” 东山芳子同意了曹宁计划：“你那台车子是别人的，一抓到，就会出事，牵连别人。所以，我俩换车。” 曹宁与东山芳子换了车。之后，东山芳子去排队出城，而曹宁则是在城门外的高处看着。 过了十几分钟，轮到东山芳子了。 这时，有士兵上前检查。 也就在这时候，检查后的后面，飞快地驶来了一辆车子。开车的是曹宁。 他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喊着：“快让开，我的车子失控了。” 看到检查站上如此快速的车子，众人纷纷避让。 曹宁开着车子向着检查的那些士兵冲去。 检查站的那些士兵大喊大叫着纷纷向着两边逃去。 这时候，检查东山芳子的一个少尉，两个士兵是逃无可逃的了。 他们扒住车门，对东山芳子喊道：“快开车，向前逃。” 东山芳子的车子没有熄火，听到了少尉的喊声，她一踩油门，车子飞速地向前冲去。 一百米……五百米……到了八百米处，东山芳子才将车子停下来。这个地方，已经驶出了检查站的范围。 而那三个当兵的，都回着头去看曹宁的车子，防备着曹宁的车子撞上他们。 他们没有注意到，东山芳子偷偷地将那个小布袋丢在了一丛草丛中。 而这时候，曹宁的车子撞上了障碍物。将障碍物撞飞了，而他的车子也熄火了。 看到车子熄火了，一个上尉命令：“抓起来！” 那些士兵，拿着枪逼了过来。 曹宁举起双手：“别开枪！我也是无奈的。” 上尉走上前来，绑住了曹宁：“说！为什么要冲关？” 曹宁忙解释：“不是我要冲关，是车子要冲关。不对，是车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一个士兵走过来，拍了曹宁一下。刚才如果不是他跑的快，那他就睡车轮子下面了。 曹宁缩了缩头：“有人破坏了我的车子。” 听说这话，上尉命人检查车子。 而这时，东山芳子那边，少尉让东山芳子将车子开了回来。继续接受检查。 小布袋已经出手了，东山芳子不怕查。所以，她听话地将车子开回来，接受了检查。 当然，是什么都没问题。 “你走吧！”少尉挥手，让东山芳子走。 东山芳子将车子开到了刚才停车的那地方，车子靠边，正挨着草丛。 观察了一下，这个位置，检查站的人是发现不了。 东山芳子没有马上去拿小布袋，而是下车，转过身来，看向检查站。 这个时候，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热闹。 看着看着，东山芳子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她弯下了腰。 就在弯腰的那一刻，东山芳子捡起了小布袋。 直身子再看了一眼曹宁的方向，发现那边传来了声音。 “连长，这台车子的刹车被破坏了，油门也破坏了。只要一踩油门，油门不回弹。车子一直处于高速的状况。不能刹车，所以便造成了冲关。” 一个技术兵报告道。 上尉命令道：“先将这个人关起来，马上捡查检查站里的人，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这时，东山芳子已经开车离开了。 抓人吧，老娘已经出了检查站。 东山芳子得意地边开车边抽烟。曹宁这家伙，还真的想出了一个好主意。让我安全地离开了南京。不过，曹宁就有的苦受了。管他呢？大不了，回来后多给他一些钱。 第84章 送情报 东山芳子才不关心曹宁的死活。她只担心因为曹宁而牵出自已。如果曹宁暴露了，那么她也要逃路了。 不过，按照曹宁所说，应该能逃过这一劫。 汽车冲关的事大吗？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毕竟那是机器。如果刹车出了问题，油问出了问题，那么这车子肯定会出问题。 军方检查后，不会怀疑曹宁，而只会怀疑其他的人。曹宁不会傻到自已害自己，要知道，万一车子一失控，死掉的肯定是曹宁。 能破坏刹车与油门，说明破坏者肯定想干坏事。 这样一来，曹宁就不会暴露的。 东山芳子一边想着一边开车，车子行到了镇江。她停了车。 按照正常的路径，他会经过常州去常熟再去苏州。但是上次的经验教训让她小心起来。 如果中国军方沿路都设卡怎么办？后面的路，没有其他的人帮助自已掩护自已，危险重重。 东山芳子不敢动了。 她将车子在镇江加满油，在街上转着。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书店。 看书是东山芳子的爱好，只要有新书，她就会买来读。所以，东山芳子的家中，有一个大排书柜。 爱好让东山芳子不自不觉地走进了书店。 一进书店，东山芳子在显眼的地方看到了书店重点推荐的书品──巴金的《家》。 民国的新文学问世以来，以揭露旧家庭旧礼教为题材的创作很多，但以长篇系列小说的形式和如此浩大的规模，对封建家族在现代逐步走向崩溃过程做系统深入描写的，《家》以及《春》《秋》还是第一次，在现代文学史上具有很重要的地位。世人称为《激流三部曲》。 《激流三部曲》包括《家》、《春》、《秋》三部连续性的长篇小说是中国现代著名的小说家、散文家、翻译家巴金的早期代表作。其中《家》的艺术成就最高。 《激流三部曲》是巴金呼吁自由、民主、尊重人格、人***的最鲜明的一面旗帜。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并起着巨大的作用。 巴金，原名李尧棠，字芾甘。男，汉族，1904年11月生，四川成都人，无党派人士。 《家》最早于1931年在《时报》开始连载，原篇名为《激流》。开明书局于1933年5月出版首本《家》单行本。 东山芳子看到的是精装本的《家》。这种精装本在民国出版发行的只有一千本。 在南京，东山芳子没有抢到精装本的《家》，想不到在镇江的一个小书店，还有出售。 东山芳子二话不说，马上上前抓起了那本仅剩的书。 一个园脸的女孩迟了一步，她伸手时，书已经到了东山芳子的手上。 “小姐，能否转给我。”女孩问。 东山芳子抿着嘴笑：“我可是找了很久。” 女孩叹息一声，转身向着老板：“仓库还有精装本的《家》吗？老板，我可是老顾客。” 书店老板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是老顾客。算了，我自已买了一本，准备收藏。要不就转给你了。” 看着女孩高兴地与老板说着话，东山芳子拿着书，翻看起来。 翻看书的时候，她感到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想法。 那个想法很朦胧，抓不住要害。 东山芳子继续看着书，看着看着，她知道了，自已脑中想的是什么。 在当初进行特工培训时，老师曾经说过，利用身边一些可以利用的工具，进行情报传递。其中，老师顺带着提了一下，书是最常见的工具。 因为人类的精神食粮是书藉。所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书的存在。 这种普通性的东西，也容易让人忽视书的工具作用。 这样的话，可以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完成情工的传递。 东山芳子想起了这件事，她感到了兴奋。 东山芳子看了看书架，又挑选了三本书，都是厚本书。 一共是四本书，付了书钱，东山芳子便急忙地回到了车上。 斜靠在座位上，东山芳子想着如何利用书将情报带出去。 将书中挖一个洞？将录音带与胶卷放进去？ 那是找死节奏。检查的人，不会不翻开书看的，只要一翻开，那就露馅了。 东山芳子的手，摸着书上的页面，在考虑着问题。 突然，她的眼睛落在手指上。 在她的手指指尖处，压着一个字。 退开手指指尖，发现那是一个情字。 东山芳子差一点兴奋地叫了起来。 她终于找到了办法了。 东山芳子急忙开车去了一家客栈。这是一家中等的旅店。 小旅馆不能去，不安全，流氓混混多，容易闹事。东山芳子可不想被那些人纠缠上了。 大酒店也不能去，那里的暗探很多。 只有中等旅店，是合适的地方。 东山芳子开了一间房，进入房间后，仔细地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这才闩紧门，来到了沙发边坐下。 她将《家》拿出来，然后，将那本书做了一番手脚，立即，新买的《家》，变成了旧书。 也不是很旧，就是书页卷了，一看就知道，这书经常被人看过。 完成了这一步，东山芳子这才拿出了胶卷，用在街上买的药水，冲洗起胶卷来。 胶卷冲出来后，利用放大镜，将上面的内容写了下来。 同时，回忆起李敖的话，感到李敖所说的内容，胶卷上都写了。所以，录音带没有多大作用。 休息了半小时，东山芳子这才翻开《家》，从第三页开始，寻找胶卷抄下来的情报的第一个字──中。 刚好，第三页有“中”字。东山芳子便用笔，在“中”字的后面一个字开始，向后划了一条线。 之所以这样，是防万一被查，有人发现了书中的笔划线，他们会猜到是情报。 但是，一般的人都会将划线的第一个字当作情报用字。只要将所有的划线第一字连起来，就是一份秘写情报。 而东山芳子的划线第一个字不是情报用语，反而是划线前的那一个没有划线的字才是情报用语。 第85章 田中的惊喜 第四页，东山芳子在“华”字后划线。 第五页，她找到了“民”字。 第六页，找到了“国”字。 …… “中华民国军事委员会命令”…… 东山芳子终于松了一口气，费了两个小时，她将胶卷上的内容，录记在《家》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长青酒楼的李敖醒了。 醒来后，他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床上。 而且自己的军装还穿在身上。 这是什么回事？ 李敖起身，来到了外间，发现桌上很干净。那些饭菜酒水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李敖打开包间的门，看到了一个服务生。 “你过来一下。”李敖喊道。 服务生过来：“将军请吩咐。” “我睡了多久？”李敖问。 “将军睡了三个半小时。” “王小姐呢？” “将军醉了后，王小姐将将军扶去休息间休息，说她有急事，便离开了。” 听说东山芳子离开了，李敖总感到有些不对。 自已怎么就喝醉了？平时我可是半斤不动风色的！好象我只喝了几杯就醉了。 至于几杯，他了不记得了。 “饭钱结了吗？”李敖顺口问。 “已经结了。” 李敖问了几句，也没问出什么事来。便让服务生走了。 再次回到了休息间，李敖拿出了自己的皮包，打开一看，东西都在，就是钱也一分不少。 他松了口气，只要不出事就好。 但是，李敖总感觉不对劲。 东山芳子为什么这么巧，就碰到了自已？ 为什么自已醉了？ 为什么东山芳子不等自己先走了。 他猜想，是不是东山芳子对自已有什么企图？ 当然，不是对自已，而是对自己身上的东西。 身上的东西？李敖想到一处，要说自己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皮包中的文件。 也不象啊？文件在，没有丢失。而且东山芳子的坤包那小，也放不下照相机等东西。 要么就是她看后，记下来。 想到这，李敖打了一个冷颤。 如果东山芳子是特务怎么办？那样的话，肯定会牵涉到自已。本来老蒋就对自己不好，如果知道自己将重要文件泄漏出去了，那么，老蒋才不会放过自已的。 李熬坐不住了！他在休息间转了几圈。 幸好，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东山芳子不说，自已不说，应该就没有人知道了。 李熬才不会傻到自已去报案，那样会惹一身骚的。 拿好的包，李敖便急忙忙地离开了长青酒楼…… 东山芳子之所以敢对李敖下手，就是她猜到，李敖不会去举报。一则他没有确定东山芳子看了文件。二是，就算他有怀疑，也不敢去举报，他要为他的利益着想。 花了时间，将那胶卷上的情报录到了《家》上后，东山芳子也决定动身了。 吃了一餐丰富的晚餐，东山芳子开车离开了。 还是要经过常州，那一条路，上次给东山芳子的记忆很深。所以她很小心。 东山芳子将剪成小片的录音带与胶卷放到了一个袋子中，袋子中装了石头。在经过一条大河时，东山芳子将那袋子丢到了大河内。 石头的重量，带着那那音带与胶卷沉入了河底。 而那那音带与胶卷，在水的作用下，上面的录音与胶卷的像素，都会被破坏。 万一有人将它们捞上来，也就还不了原。 对着大河挥挥手，东山芳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多小时后，他来到了常州。 果然没有出她所料，常州的那条必经之路，又有军队在设卡。不管男女，一律搜查。 东山芳子的身子被搜了，搜她的是一个女军人。 而她的车子，被三个士兵在搜。 士兵车上车下没有找到可疑的东西，便将东山芳子的四本书给抱了过来。 “你开车还看书？”上尉盯着东山芳子问。 东山芳子笑着说：“我每天睡觉，都要看书，不看书就睡不着。所以，不管去哪里，我都要带几本书。” 上尉转眼去看书，并且将每本书都翻开。一页一页地翻，不错过。 直到四本书都翻完了，上尉才将书递给士兵：“这些书没问题，送回去。” “谢谢！”东山芳子对上尉甜甜一笑，上车开车走了。 之后，在江阴，在常熟，东山芳子都被搜过。都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到达苏州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五点钟。 东山芳子开着车，来到了一间客栈。 这间客栈是田中十二安排的一个联络点。 东山芳子进入客栈，将车子停在客栈内，对伙计说：“看好车子，加满油。” 抱着四本书，东山芳子来到了客栈的前台。 “我要见你们的老板。”东山芳子对前台说。 “有约吗？” “有！你告诉他，我送西游的书来了。” 前台不是特工，她去到了后院，喊醒了老板。 “老板，来了一位客人，说是送西游的书来了，与你约好的。” 老板一听，从床上跳了下来。急忙打开门。 “快去，请他过来。” 东山芳子说的是接头语，只有自已人才会说。 一会儿，东山芳子来到了老板的房间。 老板也不认识东山芳子：“请问小姐是？” 东山芳子抱着书，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我要见农夫，有要紧的事。” “你是谁？”老板警惕地问。 “东山上的来客。” 老板一听，连忙说：“原来是芳子小姐，失敬了。要不我给你安排一间房。” 东山芳子说：“要特字号的。” 老板身子一震，特字号的，只给那些有重要任务的人的。 “好！请跟我来。” 老板带着东山芳子来到了内院的东边，那里有一间房。 打开房间后，老板来到了床边，按下了床头的一个木柱，立即，那床分开了两边，露出了一个洞口。 老板先行，带着东山芳子进入了洞中。 原来，洞口口通向地下室的，在地下室，有一间房，摆设都是很高级的。 “芳子小姐请在这休息，我去通知农夫。” 老板退出后，东山芳子将书放到了床头，便躺下休息。 跑了一路，她也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第86章 密码 东山芳子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田中十二来了。 田中十二化装成一个理发师，被带进了客栈。 “组长，你怎么……”东山芳子感到吃惊。 田中十二叹气道：“商社已经被查封了。我现在只能用假面目才能外出。” 原来，在前几天，中国军方查封了田中十二的商社。由于有人提前报信，所以田中十二得以带着人逃了出来。但是，他仓库中的那十几万的货物，全部被军车拉走子。 田中十二逃出后，一则他的工作地点是苏州，二则苏州四处戒严查人，所以，他便带着人潜伏了下来。 而这个客栈的老板，身份是一个中国人，平时这个点只是一个紧急联络点，不常用。所以，这客栈没有暴露。 东山芳子身有同感地说：“现在到处都在抓人。南京就抓了几百人。听说我国的各个系统派到南京的特工，就抓了二十多个。” 田中十二不相信：“有这么多的人？” 东山芳子：“有！应该不止这些人，有一小部份的人利用关系逃出了南京。” “有没有人没有暴露？” “应该有！我在事发的当天就躲了起来，担心暴露被抓。幸好知道我的人都没有将我供出来，所以我才能平安无事，继续出任务。” 田中十二问：“知道你获取情报的人有多少？” “都是我的情报源，应该有五个人，三人被抓，两人失踪。他们都是国民革拿军的军官。” 田中十二说：“他们不敢承认给你提供过情报，如果交待了，他们就是死路一条。没有交待出你，他们还能活下来，等到审查后，查无实据，花点钱，他们都能放出来。” 东山芳子点头：“我曾经也这样对他们说过。所以出事后，我去了自己的住处，观察了一晚，发现没有人来抓我，这才感到自已还没有暴露。” “任务完成了？” 田中十二问道，他知道，任务没有完成的话，东山芳子也不会连夜赶到苏州。 “完成了。” 东山芳子将任务完成的过程告诉了田中十二。 “组长，曹宁被捕了。我担心……” 田中十二摆摆手：“曹宁是不会说的。他的行为可以解释，汽车被人做了手脚，控制不了，冲了关，也不能全怪他。顶多关上一阵子。我让人出面去将他保释出来。” “那就好！说实话，要不是曹宁，我们会被发现的。” 田中十二没有再说什么，伸出手，情报呢？ 东山芳子拿过《家》：“我将它译出来。” 田中十二坐在那抽了两支烟，才等到东山芳子将情报译出来。看了情报后，田中十二抓了抓头皮。 “组长，怎么了？”东山芳子感到有事。 田中十二说：“我们的电台，被查了两台，就剩下一台，但是这一台应该被盯上了，一发报，就会引鬼上门。” “那怎么办？电报不能发。” “是不能发，只能用人去送，送到租界去。” 最后，他们商量好，这份情报不能拍发，万一中方破译了，那么中方就知道他们的军事计划泄漏了。只有采取最原始的方法，用人工送。 但是，苏州通往上海的路上，重重有卡，一片纸片都过不去，更不要说是情报了。 “继续用书送。”东山芳子说。 “不行！你这本书，只有特定的书页才有划线。只要中方拿到了书，利用排除法，不到一天，他们就能破译出来。” 田中十二是个老特工，他知道事情的难点在哪。 东山芳子拍了拍胸，她感到庆幸，路上检查的人都是军人，军人不知道特工的这些弯弯道。如果路上有特工检查，只要一看，他就会看出问题来。 田中十二站起身，在屋内转了转。 “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用中药包，将情报送出去。” 田中十二所说的中药包，就是在每一包的药上，写上一组密码。如，一天三次，一次两粒。就表示是1312。如果在这个说明的后面，再加上一个2。 则是，1312乘以2，变成了2624。 田中十二的手下，有一个人开了一间中药店。所以，田中十二将他找了过来，让他设计出一套密码过来。 每个密码的加乘数，由田中十二安排的另外的人送去上海，这样一来，送药的人不知密码加乘，送加乘的人不知道药包上的原始基数。双保险。 等到田中安排的人将密码安排好，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九点。 田中十二让东山芳子暂时不要回南京，那本书放在她的身边，以防万一。 情报方面，田中十二安排了两批人。两个人分两路去上海送药。而送加乘数的人没有风险，一个人去上海。 两批送药包的人，在路上，受到了严格的检查。 一条线上的一个人的药包被当兵的给损坏了六包，主要是这六包中有人参灵芝等贵重药材，当兵的眼红给吞了。 于是，这个包乱了，情报就废了。 幸好的是，另一条线的人聪明，看到当兵的眼红，马上递上了现钱，于是，他能连过五关，到达了上海。 到了上海后，那人便去了租界，日军驻上海情报组有一个联络站在租界。 租界内，中方的军警不能进入执法。所以，那里面，很安全。 前后相隔不到一个小时，送药的人，与送密码加乘的人都到了租界联络点。 他们将情报送到了联络站。马上就被护送到了一处秘密的地方。 在那里，中国情报组的组长等着他们。 77事变后，日方大本营命令各个情报部门，拿到中方应变的军事情报。 各路情报部门都积极活动起来。 但是，南京城中的日方特工抓的抓，逃的逃，没有人能去获取这方面的情报。 为此，大本营给中国情报组组长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在三天内送上中方的情报，以帮助大本营制定方案。 原本中国情报组在南京有三处情报点，但是，三个点都被破坏了，他们现在是瞎子。 第87章 日方应对 就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租界那边传来消息，田中十二派人送情报过来了。 于是，情报组组长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报告，田中组长……” 情报组长打断了他们的报告。 “将情报递上。” “是。” 让情报组长瞪大眼睛的是，他们递上来的是上百包的中药包。 “我没有生药，生药也有药。” 情报组组长说着说着，又住了口。 原来，他拿在手上的一个药包，让他发现的秘密。 作为一个老特工，他马上知道，这是情报的办法。 “给我按顺序给排好。” 组长命令两个人，将那药包给顺好。 然后，他亲自拿着笔纸，将药包上的数字抄了下来。 但是，抄下来的数字让他皱起了眉头。 “还有后序？”组长问。 那个送密码加乘法的人马上拿过一张纸，将那密码加乘的计算方式写了出来。 这人的记忆很好，他能将密码加乘法背出来。 田中十二也就是看到他的特长，所以才让他来上海。 他的身上没有纸张，更没有数字，路上的检查对他来说很轻松。 按照这人的方法，中国情报组组长得到了一张纸的密码。 这个密码的翻译，他手上有密码本。所以，一个小时后，一份完整的情报，放到了他的面前。 “开封以西部队派出两个师开赴黄河以北……” 看完了情报，情报组组长马上向着密室跑去。 在密室中，有着十几台的电台。 情报组组长一进去，马上有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迎了上来：“组长。” “马上发急件，用特二号密码，发给大本营情报局。” 情报组组长将手上的情报递给了那女人。 那女人对着情报组组长媚笑着，接过了情报，马上译成了密码，然后来到了一张办公桌旁坐下。 这台办公桌上有一部电台，那女人坐下后，亲自发起了电报来。 不一会儿，那女人发完了电报，将电报纸递还给情报组组长：“摸下君，去我房内坐坐。” 情报组组长指了指电台说：“我要等急电，晚上去。” 那女人嘟着小嘴：“那好吧！我晚上等你。” 情报组组长一直没有离开电报室，在那里等了一个多小时。 他不知道，当他的电报发回日本后，马上被专人护送去了情报局局长的办公室。 “好！”情报局局长高兴地拍着手，小心地拿起电报纸，放进一个文件夹中，之后，将文件夹放进一个手提箱中。 提着手提箱，情报局局长在两辆车，六个警卫的护送下来到了大本营总部。 情报局局长提着手提箱，进入了一位大将的办公室。 “阁下，中国军方的应对计划到手了。” 情报局局长敬礼后说。 大将听后，招着手：“快，拿给我看看。” 情报局局长将手提箱放到了办公桌上，然后打开了铐在手上的手铐，取下了铐在手提箱上的手铐，这才用钥匙打开了手提箱，拿出了文件夹。 大将接过文件夹，急切地看完了电报的内容。 “你在这等着，我向内阁汇报。” 说完，大将便拿着文件夹，急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日本内阁在会上，宣读了这份情报。 内阁成员，针对中方的应对军事布署，开了十几个小时的会。会上制订了应对的计划。 一，日本政府对外声明：对华北增兵是政府必要的措施。 二，日本陆军中央部发出“应第1号”应急动员令。动员陆军准备进入中国。 三，日军参谋总长载仁亲王下发“临参命第57号”命令，命令第20师团发往中国华北，通过中满“国境”后归属中国驻屯军。 四，批准中国驻屯军的计划，命令其对南苑兵营进行攻打。 五，命令向天津发起攻击。 在上海，中国情报组组长在十三个小时后，才收到了大本营的命令。 命令中，对中国情报组进行了表扬，同时，让他再接再厉，再一次确认中国军方的军事计划。 中国情报组组长接到了命令后，便给田中十二下达了命令。这份命令没有通过电台发出，而是采取田中十二的办法，用中药包的形式送回到苏州。 一天半后，田中十二收到了大本营的命令。 于是，他来到了东山芳子的房间。 “东山小姐，大本营命令，提升你为中佐军衔。” 东山芳子脸上露出笑容：“多谢阁下！” 田中十二说：“由于曹宁只是我们的编外人员，所以，他没有享受奖励的权利。对此，我决定，给予他一万元法币的奖励。这钱你带给他。” 说完后，田中十二又说：“大本营正在制订新的订划，需要确认中方的态度与计划。所以，你必须尽早返回南京，完成这个任务。” 东山芳子的笑脸一下子没了。她千辛万苦地从南京逃出来，结果，你让我又回去，回去就是送死。 看到东山芳子的表情，田中十二哼了一声：“我知道，眼下的南京是死亡之地，但是，帝国再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去完成这个任务。” 东山芳子的心中将田中十二骂了几代，什么最合适的人，无非是送死鬼。 想到这里，她心一动，你为难我，我也为难你。 回到南京，靠她一个人，在这个特殊时期，很难去获得重要情报。找原来的那些人？只会让自己进入牢房，新开发？这时候，谁都会留一个心眼。 想要拿到情报，必须有人配合。东山芳子准备拿曹宁说事。毕竟曹宁是她的手下，对南京熟悉。更重要的是，曹宁现在肯定在牢中。 “组长，我现在是光杆一个，手下没人。而且我的风险较大，万一暴露了，我的性命是小事，可大本营的事耽误不得。”东山芳子说。 田中十二知道有这一着：“你有什么要求？” 东山芳子说：“上次的任务是曹宁配合我完成的，我需要他再一次配合我。” 田中十二：“他不是被抓了吗？” 东山芳子：“我知道组长在中国军方方面有关系，希望能活动一下，将曹宁放出来。” 第88章 曹宁入狱 对于东山芳子的这个要求，田中十二不能拒绝。人家同意回去面对风险，她的这个要求不能拒绝。而且，田中十二也想将曹宁救出来。之前他出面，担心有人说他对中国人太好，现在东山芳子主动提出，正好合他心意。 “行！我想办法活动一下。”田中十二装着很无奈的样子，答应了东山芳子的要求。 两个人各怀心事，但是，目的都是为了情报。 对于这事，曹宁不知道。他此刻正在牢中吃着烧鸡。 东山芳子离开的时候，曹宁正被几个士兵给压在地上。 “狗日的！胆子真大！竟然想冲关。” 一个少尉，双手叉着腰，指挥着士兵抓捕曹宁。 “老总，我不是故意的。” 少尉气冲冲地说：“你差一点撞死我了，还敢说不是故意的？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我的？” “我为什么要杀你？”曹宁不知的问。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这边的吵闹声，引来了方杰。 “什么回事？”方杰问。 “报告长官，这人驾车冲关。”少尉敬礼。 “驾车？冲关？找死是吗？” 曹宁一看方杰来了，知道自己有救了。不然的话，那些当兵的，会当场打死自己。 于是，曹宁连忙喊道：“长官，冤枉啊！” 方杰听到曹宁的喊声，走了过来：“你还冤枉？这车子是不是你的？” 曹宁点头：“是我的。” “驾车的人是不是你？”方杰又问。 曹宁再一次点头：“是我。” 方杰吐了一口口水：“车子是你的，开车也是你的，而这车冲关了，你冤枉什么？” 曹宁挣扎了一下：“长官，我开的这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车子失灵子，我控制不了，才冲关的。” 方杰一听，马上命令身边的上尉：“马上检查车子。” 上尉带着三个人上了曹宁的那台车子，车上车下，车内车外检查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上尉回来报告：“长官，这台车子的刹车片坏了，油路开关也失灵了。” 曹宁连连点头：“我开车过来，快要到检查站时，准备刹车，但是，刹车无效。而这时，油门当了顶。于是，车子最大的油路轰鸣着冲向了关口。但是我停不下来，只得向前冲。直到车子撞到了那个东西，熄火了，才停下来。” 方杰看着曹宁问：“这刹车与油路不是你弄的？” 曹宁叫了起来：“刚才那车子要是冲到了大河去，我就没命了。长官，我想自杀，也不会这样的玩啊。” 但是，曹宁的话，没有取得方杰的惊解：“这件事情我们会调查，调查期间，你得去牢内坐一坐。” 随后，方杰喊来人，将曹宁押到了军统的一个收监点。 一台车子将曹宁送走。 方杰看着两边的车子，问上尉：“在这个人冲关前，你们谁看到了他的车子情况？” 上尉看着大家，大家都摇摇头。他们只是检查过往的车辆行人，没有注意检查站外面的情况。 一会儿，几个人回来报告，这车在检查站的外面停了一会儿。 “司机在车上吗？”方杰问。 “不在，他去买烟。这小店有人看到了。” 另外的一个人说：“有人看到了他去买烟时，有人接近了他的车子。” “什么人？”其实方杰知道是谁，这人是他安排的。 “两个男人，他们在出事的车子边只呆了几分钟。” 方杰：“几分钟能办很多的事。” 上尉说：“很可能司机有仇人，想害他。” 方杰点上一支烟：“想要害人，为什么要在检查站，袭击，投毒，都是最方便的方法。” 上尉：“长官的意思是，这次事件是有原因的？” 方杰点点头：“如果我估计不错，有人想出关，害怕检查。所以，便安排人来做了手脚。对了，冲关的时候，你们在哪？是不是都离开了检查口？” 众人一听，都点了头。冲关的时候，他们为们逃命，哪管的上检查的人与车子。 方杰叹了口气说：“冲关的时候，有没有车子出去。” 少尉说：“报告长官，有一辆汽车出去。开车的是一个女人。但是，我们检查了她。” 方杰让少尉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 “你们押着车子冲了出去？” “是，我们一共三个人。” “出了检查站的范围，那女人才停车。” “对。停车后，我们又搜了车，并搜了身。” 方杰将烟头丢掉：“走，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了东山芳子行车的线路。 方杰仔细地看了一遍，又将路边的情况检查了一遍。最后，他看向少尉：“少尉，车子行驶时，你们在干吗？” “报告长官，我们都担心那冲关的车子冲上来，所以都在向后看。” “这就是说，你们不清楚司机在干什么？” “司机在开车。” 方杰哼了一声，来到了一个地方，指着草丛说：“这里有几株草断了，而且是新痕。说明，有人丢出了东西，砸在了草丛上，导致小草断了。” 几个人上前一看，都瞪大了眼。 方杰看向少尉所说的停车处，离这仅有几十米远：“少尉，那台车子停下后，又有什么动作？” 少尉极力去回忆：“停下后，接受了检查，那车子便离开了……不对！那车子送我们回检查站的……” 方杰提高了声音：“你是说，那车子又回来了？” “是，那女人说送我们回检查站。” 方杰又问：“那么第二次离开后，她是一直离开了吗？” 这时，一个士兵说：“好象那车子在送我们回来后，离去的途中，在这个地方停了一下，那女人下了车。” 方杰一拍手：“那就对了。事情应该是这样：那女人第一次离开时，她丢下了东西，丢到了草丛中。第二次离开，她便停车在这，拿走了东西。” 立即，检查站的人马上忙了起来。军统来人，画下了那女人的画像，通知沿边的各个城市，路口，抓捕这个开车的女人。 第89章 狱中 方杰知道，所有的人都是白忙乎。画像出来的人，是东山芳子化了装的。 但是，唱戏要唱全套。既然已经分析出来，检查站被人钻了空子，那么，曹宁这个当事人，就脱不了嫌疑。 所以，方杰马上回去，对曹宁进行提审。 曹宁关押的地方，是军统的一个临时收监点。这里很不显眼。从外面看，就象一个仓库。附近，都没有居民。 曹宁被关到了这里来后，送来的人不清楚曹宁的军统身份，所以对他的待遇就是日特。 日特是会被关进重号监的。曹宁的监号是重7。 重7里面，关押有五个人。 一个人的年龄有四十多岁，身上穿的是国军军服。但是没有军衔标志，肯定是关进来时被扒了。但是，他那军服的料子是校官的常配，所以，这个人入狱前，身份不低。 另外的四个人，有两个人也是军装，另外的两个人是便服，但曹宁感到他们不象中国人。 一声响，铁门锁上了，守卫离开了，曹宁这时，已经适应了牢中的昏暗的光线。 这间重监没有床铺，在那地上，放着几张草席，那应该就是睡觉的地方了。 在监舍的小窗口的旁边，有一个木桶，那是马桶。 除了这些，再没有什么东西。 曹宁站在门后，观察着监号内的五个人。 “日本人？”那个四十多岁的人开口了。 “不是。我是中国人。”曹宁回答。 “中国人？那就是汉奸了。”另一个穿军装的二十八九岁的人说道。 曹宁摇头：“我不是汉奸。” “笑话，不是汉奸，怎么会关到这里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军统的秘密监狱，专门关押重犯，而且是特工方面的犯人。” 曹宁一楞，他想不到，方杰竟然将他关到了这里来。 突然间，曹宁心动了一下，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按他冲关的话，并且已经表明责任不全在他，应该是送去警察局的监狱，不可能送来军统的秘密监狱。 方杰让自己进来，肯定会有另外的安排。 想到这，曹宁收了口，他不会说自已的车子被人破坏了，那样的话，这五个人就会对他提防。 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说。 相信这里面的人，会想办法去查出自己为什么进来。 看到曹宁不开口，那个四十多岁的人说：“我叫王皓，过来坐吧！” 曹宁点点头，盘腿坐在那草席上。 “外面什么情况？”王皓问。 曹宁将外面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们：“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 王皓说：“我来了有八天了，他们也在这五六天进来的。这个监狱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几天内才进来的。” “有烟吗？”那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问道。 曹宁拍拍身子：“连裤带都收走了，哪来的烟？” 年轻人看向了王皓：“上校，我烟瘾犯了。” “黄海波，你早上不是抽了一根烟吗？”王皓说。 那个叫黄海波的年轻人说：“之前，我可是每天抽三包烟的人，早上到现在，有了很长时间了。” 看到其他的人也都是两眼冒光地看着自已，王皓这才从坐下的草席下面，拿出了一个烟头来。 这烟头，只有整支烟的十分之一。 黄海波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王皓的眼神，便不再说了。 王皓将烟头拆开，将烟丝倒在了一片上厕所的黄纸上，然 后，将那长条的黄纸包着烟丝，卷成了一个大嗽叭。 在王皓做这些事的时候，另外的一个穿军装的年轻人站起身，走到了窗口前，用他的身子挡住了窗口。 巡逻的看守过来，盯了那年轻人一眼，也没有看监里的情况，继续向前巡逻。 在那个看守离开后，王皓这才将大嗽叭点着，一股烧纸的味道充斥着监舍内。 王皓吸了一口，很享受地闭上眼睛，将手中的大嗽叭递给了黄海波。 黄海波兴奋地接过大嗽叭，吸了一大口，这才将烟头转给了下手的人。 轮到曹宁时，曹宁摇摇头，走到了窗口，对守在窗口的那个年轻人说：“我来守。” 年轻人高兴地点头，蹲下去抽起大嗽叭起来。 一个大嗽叭，五个人一人两口，就抽没了。 但是，这五个人的精神与刚才不一样。 等到处理完了大嗽叭的残迹，曹宁这才坐下去，与那五个人聊了起来。 但是，他们聊的都是风花雪月。曹宁问他们为什么进来，他们象曹宁一样，闭口不说。 曹宁知道，这几个人不知道自己的底细，所以不会对自己说他们的事。 说了半个小时，过来了一个看守。 “1144，提审。” 曹宁坐在那正说着话，听到了铁门响，这才站起身来。 重7监的六个人排成队，站在靠墙处。 “1144，你耳朵聋了？”看守站在监门口骂道。 王皓碰了碰曹宁：“喊你呢？” 曹宁这才记起来，自已进来时，监狱的一个人用笔在自己的身后写了字。 这里面的人都不准用名字，大家的称呼，是按号码。但是，在私下里，犯人们依然喊名字。喊名字表示这人是人，喊号码数，一个人味都没有。 曹宁走出了铁门，抬头看了看监狱的上空，那里有一个天井，阳光从那里照下来。 “走！”看宁推了曹宁一把。 曹宁不紧不慢地跟在了看守的身后，向着监外走去。 曹宁走后，王皓守在窗口。 一会儿，一个看守走了过来。 “1144为什么进来的？”王皓问。 看守掏出一包烟，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便将那包烟丢进了监号内。 王皓收了那包烟，继续看着看守。 看守压低声音：“冲关，冲南京城外的检查站。” “冲关怎么被抓到了这里来？”王皓问。 看守的声音更低：“在他冲关的时候，一个女人开着车子乘机离开了南京。据说那个女人可能是日特。” 王皓：“他与那女人是一伙的？” 看守翻着白眼：“换着是你的话，不是一伙的人，你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去掩护对方？” 第91章 刑伤 曹宁对那个给王皓通风报信的看守感到奇怪：“既然知道了他有问题，为什么不抓？” 方杰反问曹宁：“既然知道了他有问题，为什么要抓？留着他不是更好吗？” 曹宁点头，已经暴露了的看守，对于军统来说，一举一动都在掌握之中，说不定还能通过他，给对方一点“提示”。这样的人，不抓比抓了好。 “那我要怎么去做？”曹宁问。 “你要让他们相信你是日特方面的人，同时又要让他们相信你能很快放出去。这样的话，你就是他们与外界的唯一联络人，他们必须用你。” 曹宁想了想，让他们相信自已很快会放出去，问题不大。但是，要让他们相信自己是日特方面的人，有些难。让他们当自己成联络员更难。 方杰看了看曹宁说：“我知道这事很难，但是，这事成功了，对于我们是大功一件。所以，这个任务你一定要完成。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曹宁知道，这是死命令，没得讲价的。 “处座，我需要带钱进去。”曹宁说。 接着，曹宁将之前狱中的事讲了一遍。 人与人之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交情，特别是在狱中。一支烟，也能拉近两个人的关系。 方杰否定了曹宁的提议：“不行！你之前进监时，所有的东西都被没收了，你身上没钱。如果你突然有钱出现，说明你在这监狱中有关系，那些人会怀疑的。” “我可以将钱藏在衣缝中。” “也不行！藏钱在衣缝中，是那些准备进监狱的人才会做的。你是突然被捕，哪会提前藏钱？” 曹宁不甘地说：“没有钱去买烟买食品，我怎么与他们勾通？” 方杰想了想说：“我相信东山芳子很快会找你。到时，我们将你关上哪里的消息让她打听到。凭东山芳子的经验，她会与你联系的。到时，你就不愁钱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注意事项与安排，时间过去了四十多分钟。 方杰指着曹宁说：“你不能这样回去。” 曹宁一楞，马上又明白了。自已如果这样回去，那么，重7监的人都会怀疑。进入重监的人，每一次审讯，都会一身皮开肉绽地被人拖回去。 “我进刑房。”曹宁咬着牙说。 方杰摆摆手：“这里就有刑具，不过，我会给你做一个满身是伤的假象。这个假象，他们看不出来。” 曹宁按照方杰的要求，躺在刑床上。 方杰拿出了一个提包，从里面拿出了不少的刀、镊子、药水等用具。 然后，方杰拿着小刀与镊子在曹宁的身上划了起来。 虽说是做手术，但是那刀与镊子划在身上，还是很痛的。 当然，有药水麻醉的情况下，这痛不是很明显。再则，方杰是轻手轻脚地，不是真正动刑的人那样重力。 半个小时后，曹宁衣破褂烂，皮开肉绽地出现在了审讯室的铁门外。 那个送曹宁来的看守，被喊了过来。 方杰对看守说：“送回去！” 看宁看了看曹宁，喊来了两个当兵的，拖着“晕死”过去的曹宁向着监号走去。 来到了重7号的铁门外，看守打开了铁门。两个当兵的将曹宁丢进了重7监的监内。 “啪”的一声，曹宁摔倒在地。醒了过来。王皓等人看着曹宁，没有动弹。 看守看了一眼众人，转身关上了铁门，锁上门。 之后，带着两个当兵的离开了监区。 王皓起身，来到了窗口，看着那看守离开，这才蹲下身子，查看曹宁的伤。 曹宁的伤，让他感到害怕，这伤比他们几个人所受的伤都要厉害。 “来，将他抬去草席上。”王皓对几个人说。 上来了两个人，抬着曹宁向草席上放，轻手轻脚的。另外的三个人，则是站在边上看着曹宁。 过了一会儿，与王皓有关系的那个看守过来了。看守看了看监内问：“醒了没？” 王皓点头：“醒了，身上都是伤。” 看守的看了看身后，这才回头说：“知道审他的是谁吗？是军统的人。不死就是这小子命大。” 王皓问：“他们不怕打死吗？” “打死？军统没有找到这小子的把柄，抓进来了，肯定不能放。只能死命地用刑，希望从这小子的口中掏出一点东西来。但是，他们落空了。” 王皓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这话很对，抓进来的人，军统肯定不会放出去。但是，这小子没问题，后台要是一般也就是死在监中的命。如果有后台，那肯定得放人。 王皓用只有他与看守才得听到的声音说：“帮忙办件事。” 看守掏出烟来，低头点火：“说。” “弄些伤药来，我可不忍看着他死掉。” 看守一口答应：“下一趟巡逻到你这给你。但是钱？” 王皓说：“我说一个地址，你去拿。那里有五百元钱。除了伤药外，弄点好吃的食物。还有一条烟。” 看守的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他与王皓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王皓买通了他。上次，王皓说了一个地址，他拿到了五百法币。平时，每天给王皓一包烟，弄几个肉包子。当然，帮忙送信的事没有发生过。 不是他不做，而是王皓不放心。这种用金钱能收买的人，如果发现了价值，他会出卖王皓的。 其实，王皓与看守不知道，他俩的说话，重7监的人都没有听到，但是曹宁听到了。因为曹宁有一个超强的听力。 听了他们的谈话，曹宁知道方杰错了。这个看守不是王皓一伙的，他只是贪婪，所以才帮王皓。 看守没有食言，二十分钟后，看守的过来，向着监舍内丢了一个包。这个包就是用报纸包着的。看守的从肚子的衣服下掏出来，快速地丢了进来。 王皓在看守走来前，就已经听到了脚步声，并在窗口处等着。所以，那个包被他抓住了。 包内就是一包烟，一包药。还有五个肉包子。但是那肉包子已经冷了。 王皓退到了铁门后，这个位置窗口上看不到。 第92章 交谈 “你们每人半个。”王皓拿出两个肉包递给了另外的四个人。 那四个人马上接过肉包子，两人一个分吃起来。 王皓自已吃了一个，这才来到了曹宁的身边。 “兄弟，能动嘴吗？”王皓问。 曹宁张了张口：“嘴没封住，还能动。” 王皓笑了，用手递一个肉包子到曹宁的嘴边：“吃下去，增强一点抵抗力，努力活下去。” 在王皓的喂食下，曹宁吃完了那个肉包。 王皓看着曹宁吃食，几次曹宁因动嘴而牵动身上的伤口，引来疼痛的表情他都看到了。 王皓感到曹宁是个坚强的人，这重的伤，他都很难挺过去，曹宁却过来了。 这个人是一个对自已有利用价值的人。 王皓起身，站在了窗口，看着巡逻的看守过去。 看守每次巡逻一个来回，需要二十分钟，所以，这段时间是监中的犯人自主活动的时间。 王皓又回到了曹宁的身边：“兄弟，还痛吗？” 曹宁翻了翻白眼，那意思很明显。 王皓从身上掏出一支烟：“兄弟，没有麻醉药，只能靠这东西了。它能让你暂时忘却身上的痛苦。” “谢谢老哥。”曹宁看着那支烟，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已经有一天没有抽烟了，那烟瘾不大，但是曹宁装作一个大烟鬼。 王皓将烟放到自己的口中，点上了火。吸了一大口，然后塞到了曹宁的口中。 曹宁猛地吸了一大口，这一大口，吸燃了四分之一的烟支，然后，他将烟吞进了腹中，之后，那烟雾从他的鼻孔中喷出。这表情动作，十足地一个老烟民。 又吸了一口，曹宁这才恋恋不舍地说：“给大家分抽。” 王皓应了一声，从曹宁的口中将剩下四分之一的烟拿下来，递给了旁边那四个双眼望穿的人。 那四个人接过烟，先后都吸了一口。最后，只剩下一点烟屁股。但是，烟屁股也不放过，拿到地上按熄火，又收了起来，到时可以卷大嗽叭。 一时间，监舍中烟雾蒙蒙。 吸了烟，监舍内的六个人精神起来了。 黄海波挨着曹宁，躺着问：“谁审的你？” 曹宁躺在草席上：“军统的人。” “怎么将你打的这重，再重一点，你肯定得死。” 曹宁望着天花板：“他们让我交待同伙。可我哪来的同伙，我交待不出来，所以他们就使劲地招呼我。” 王皓插嘴：“你交待出来，还是死，而且死的更快。” 曹宁点点头。 随后，几个人轮番地试探曹宁，但是曹宁依然怎么都不说，这也让他们感到无奈。 王皓的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躺到了曹宁的身边，轻声说：“你想带信出去吗？” 曹宁吃惊地看着王皓：“这么严的监狱，能办这事？” 王皓从曹宁的眼中，看到了期盼。 “信的内容肯定会被人看到，所以，最好不要在信上讲什么，但是可以带口信。” “口信？” 王皓解释：“比如说，你让这里面的人去找你熟悉的人，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告诉对方。并且让对方给你带回一些生活用品。可能的话，还能带回一个小纸条。” 曹宁惊喜地起身，但是牵动了伤口，痛的他哼了一声。 “别激动！你就躺着说。” 曹宁急切地说：“我想带个口信出去，我店里的人还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对了，需要多少钱？” 王皓说：“你可以让你的朋友付钱给这送信的人。这样一来，他们想要拿到钱的话，就得找到你朋友。” 这也是一个保险的方法。避免了看守们拿了钱不送信。而且，对方带回来的东西，看守带进来也方便。 通过他们的讲解，曹宁明白了这个监狱，虽说很严，但是再严也控制不了内部的漏洞。那些看守，只要有贪心，他们就会为了钱替犯人跑腿。 “王哥，我想带信出去。” 曹宁想到了东山芳子，想给东山芳子带一个信。让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哪，然后动用关系来救自己。 没有日本人活动，曹宁是不能出去。那样的话就暴露了。 王皓心喜：“你说地址、接信人、口信内容。我来帮你想办法。” 曹宁说出了自已的服装小店：“让他去找我的店员小芳，告诉她，我在南山十六号。并让小芳等我表姐过来时，告诉表姐，给我送些衣服来。” 南山十六号，就是这个秘密监狱。 王皓马上感到了曹宁说的那个表姐不简单。不然的话，为什么不让人直接去那个表姐那里，却要一个店员转告。 从这里，王皓感到自己没有猜错，曹宁有不同的身份。 “兄弟，我马上帮你办！不过说好了，你要付跑腿费五百法币。” 曹宁：“五百法币没问题，但是小芳手上肯定没多少钱。到时，让送信的人留下联络方式，我表姐过来找他，并将钱付给他。如何？” 王皓拍了拍曹宁的手：“行！我先给你担保。” 说完，王皓站起身来，去了窗口。 过了几分钟，一个巡逻的看守过来了。这人正是送药送烟送肉包子的那个看守。 王皓给他做了一个手势。 那个看守前后左右看了看，凑近了窗口，用很低的声音说：“什么事？” 王皓也用很轻的声音说：“帮忙送一个口信。五百块。” 那个看守一点犹豫都没有，马上点头。 五百法币，抵上他一年的薪水。 王皓说了曹宁服店小店的地址和那个小芳，将口信的内容告诉了他。 看守记下来了，并重复了一遍，确认无误。 “主要是表姐那边，小芳那没有钱，但表姐有钱。你留下联系方式，表姐找到你，就会付给你钱。”王皓交待道。 看守有点犹豫，他担心跑了一趟空路，他知道，一个打工的小店员，一个小店，不可能一次性地拿出五百块钱来。 “这钱……” 王皓说：“放心，少不了你的。如果少了钱，我给你。” 听了王皓担保，看守的这才放下心来：“下了班，我就去。” 第93章 送信 不说曹宁在狱中的情况，却说田中十二答应了东山芳子的要求，救出曹宁来与她配合开展下一个行动。 但是，田中十二与东山芳子都不知道，曹宁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于是，东山芳子赶回了南京。 回到南京后，东山芳子没有先回家，而是来到了曹宁的服装小店。 “表小姐好！” 小芳认识东山芳子，知道她与曹宁的关系。 “小芳，你家老板呢？”东山芳子问。 “老板出去快三天了，没有回来。” 对于小芳来说，曹宁不时地外出，最长的有五六天，所以，三天不见人，不是奇怪的事。 听说曹宁没有回来，东山芳子知道什么回事，但是她不能告诉小芳。 两个人就在店内一边看着服装一边讨论着服装来。 就在她们讨论的时候，一个男人进来了。 男人进入服装店，是比较少的，一般的男人都是陪着女人来买衣服的。何况这是个单身入内的男人。 东山芳子猜到了一些，轻声对小芳说：“你去接待一下，看这个男人做什么。不要让人知道我在这。” 小芳应了声，便转身走向了进来的男人：“先生，买衣服吗？” 那男人看了看店内挂的衣服：“我找人。” “请问你找谁？” “我找你们老板。”那男人说。 小芳：“老板不在店内，外出了。” “外出了？有几天？” “三天了。” 那男人正是那个看守，听到老板外出了三天，时间刚好对的上，看来曹宁没有说假话。 “那我找你们老板的表姐。” 小芳的眼睛斜看了东山芳子的方向，东山芳子马上做了一个手势，让她不要说。 小芳的这个动作，那个男人没有看到。此时，他的眼睛盯在了一套旗袍上，那衣服很漂亮。 小芳看了看来人：“表小姐也不在这。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那男人收回目光：“你就给老板的表姐带一个信，让她去南山十六号送些生活用品。对了，还有五百法币。” 送生活用品？还要五百法币？小芳不知道什么回事，只是被动地点头。 那男人又说了一次地址，这才离开。 在那男人离开后，东山芳子从角落走了出来。 “表小姐。” 东山芳子点点头：“我已经听清楚了他的话。我走了。” 说完，东山芳子便离开了店，喊了一辆黄包车，跟在了那个男人的身后。 那男人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一些东西，便上了一辆黄包车。而这时，东山芳子已经换了三辆黄包车。 跟着那男人，东山芳子来到了南山十六号。 这是地方，粗眼一看，就是一个仓库的样子。但是，东山芳子从这里看到了不一般的问题。 首先是，这里的围墙又高又结实，并且围墙上还装有铁巡网。哪个仓库有这严的禁制？ 如果是仓库，总得有进出车辆吧，但是，东山芳子在这两小时了，一个人都没有进出的。 其次，围墙的铁门外，也是铁丝网路障，守在门外的有五个士兵。铁门内还有。 最后，在“仓库”的四角，都建有一个小碉楼，那上面还有人影晃动。 东山芳子清楚了，这里不是仓库，而是一个秘密监狱。 那么，能去到服装小店，给自己带信的人必然是曹宁请的人。想到曹宁已经被捕，那么，这个送信的人就可能是看守他的人。 想到这，东山芳子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她没有再在那，转身便离开了。 回到了秘密点，东山芳子准备给田中十二发了一封电报。 说说这件事。想了想又不发了。一则这时候，中方对电波查的严，再则是还没有确定曹宁的情况。 第二天，东山芳子化装后来到了南山十六号。 看到她背着一个布包袱一步一步地向着大门走来，大门外的当兵的喊了起来：“站住，干什么的？” 东山芳子停了下来：“军爷，我是来找我叔的。” 此时的东山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一副江北人的样子，对人没有一点威胁。 但是，当兵的依然没有让她向前走：“你叔是谁？” “张国立。” 当兵的人吃住在监狱内，所有监狱的看守都熟悉，张国立是监狱的看守小组长，他们是知道的。 马上，就有人打电话到了监狱内，告诉有人找张国立。 过了几分钟，正在值班的张国立，临时请人代班，从监狱中走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东山芳子。 监狱有规定，不准带人进去，所以，张国立便走到了东山芳子的面前，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食馆说：“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带你去吃饭。” 东山芳子一副害怕的样子看着那些笑嘻嘻的当兵的，点点头，跟在张国立的身后，向着小食馆走去。 到了小食馆，张国立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小食馆的老板认识张国立，要上前打招呼，张国立摆摆手：“我来了一个亲戚，坐着说会话。” 老板马上进入了小食馆的内面厨房去了。 东山芳子看了看小食馆四周。 张国立说：“放心，这里谈话没人能听到。” 东山芳子点头：“你昨天去服装店找小芳，让我来见你，今天我来了。” 张国立点上一支烟：“是曹陵让我去找你的。” 东山芳子心安了：“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国立也没有瞒她：“我们是军统的监狱。” 东山芳子做出了很吃惊的表情：“他怎么进了你这里？” 看东山芳子的样子，张国立确定了东山芳子是曹宁的亲戚，不像是同伙。 于是，他将曹宁的事说了。 东山芳子很着急：“这怎么办？我二姨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担心的。” 张国立吸了一口烟说：“到现在为止，曹陵依然没有承认那台车的破坏人与自己有关，他是受害者。军统的人给他上了刑……” 东山芳子又急了：“上了刑？伤的怎样？” “伤的很重，但我给了伤药，所以他生命没有危险，这你放心。” 第94章 探监 东山芳子一副感激的样子：“谢谢你！” 张国立继续说：“由于他的伤很重，需要营养，但是犯人的伙食是对他没有帮助的。所以，他让我带信给你……” 东山芳子连连点头，将那个包袱袋拿了下来：“你说带生活用品，我不知道该带什么，所以便买了些吃的抽的喝的东西。” 张国立看着打开的包袱，那里面有两条烟两瓶酒，还有一些点心，并且还有一块卤牛肉。 “不错，这些东西对他有用。” 说完，张国立期待的看着东山芳子。 东山芳子哦了一声，仿佛记起了什么，从身上的口袋中，掏出了五张法币，那都是面值一百的法币。 张国立兴奋地一把抢过了五张法币，将钱装进口袋。同时，包好了那个包袱。 临走前，张国立对东山芳子说：“如果你家有关系的话，就四处活动一下，争取将曹宁赎出去。眼下他是个被怀疑的人，只要有人说话，就能放了。如果没人救他，那他就永远出不去了。” 东山芳子给张国立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小食馆。 张国立没有立即走，他可不会将东西全部带给曹宁。两瓶酒，没收了。两条烟，给曹宁五包。卤牛肉是好东西，才不会带到监舍去。能带进去就是那些点心。 不过，张国立走的时候，让老板给他十个肉包，这十个肉包，算张国立给曹宁的施舍。 进大门时，张国立丢给了大门值班的中尉五包烟。这是买路钱。监狱内的人的行为，基本上都是知道。所以，张国立得了好处，也要分一些给别人。 东山芳子的装扮，一看就是没钱的人家，能拿出五包烟给门口当兵的，也算不错了。 进了监后，将东西放回到自已的房中，身上装了三包烟和一包肉包子，张国立回到了监区。 代替他值班的人拿到了两包烟。 张国立拍了拍那人的肩：“晚上喝酒。” 那人高兴地摆摆手，离开了监区。 张国立没有马上去重7监，而是沿着由西向东的方向，巡逻了一趟。 第二趟才来到了重7监的窗口处停下来。 “怎么样？”王皓一直都是站在窗口等着。 张国立向着窗口内塞进一个纸包：“见到人了。” 王皓很高兴：“给钱你没？” “给了！”张国立递给王皓一包烟：“那内面的肉包子马上吃了，不能留一点痕迹，还有烟，在我的班上抽，不要在别人的班上抽，如果发现了……” 王皓笑着说：“知道！打死也不会说出谁给的烟。” 张国立点点头：“还有四包烟，我每天给你们送一包烟，还有一些吃的。” “谢谢！他家人怎么说？” 张国立轻声说：“她说有亲戚。可以想办法将他弄出去。对于他这样的人，抓不到证据，审不出结果，有钱打点一下，肯定会放人。” 王皓笑了，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从曹宁进来，让他那死水般的心境发生了变化。说实话，没有人不想活，王皓一样不想死。但是，他知道，进来容易出去难，而且上峰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招了没有？如果招了，莽然来赎人，说不家将救人的人也连累了。所以，他将希望寄托在曹宁的身上。 因为王皓认为，曹宁肯定不是中方的人，而且是个很守口的人。 王皓需要一个守口的人，因为他现在的处境不好。正常的情况下，他的上峰不会来救他。如果他手上有很重要的情报，可以让上峰不得不来救他，那么，上峰才会不顾一切来救他。如何让上峰知道王皓手上有他需要的东西，这就需要一个谋介，这个谋介，就是曹宁。 张国立哼着小曲离开了。 王皓转身，将纸包打开，给分了四个肉包子给黄海波四人，自已也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剩下的肉包子，都给了曹宁：“还是热的，乘热吃。” 曹宁的伤经过上药后一天，已经可以简单地动了。他拿着一个肉包，不到五口就吞了下去。 看到曹宁那副样子，大家都笑了。从进来后，曹宁没有吃过监内提供的饭菜。这是正常的，刚进监舍的人，都不习愤挨着马桶吃饭，都难下咽。但是，一过一天，肚子饿了，便再也不去考虑马桶的味道。 曹宁现在吃肉包子，就没有闻到马桶味道。 一连吃了四个肉包子，曹宁吃饱了。剩下的一个肉包子，他递给了王皓。 王皓接过肉包子，也不客气，几口就吞下去。 吃完后，王皓抹了抹嘴说：“今天沾曹陵的光，我们吃了肉，再来每人一支烟。” 众人一听，都欣喜不已，连连说好。 一般的情况下，一支烟都会在监舍中造成影响，只要看守经过，马上就会闻出烟味，就会抓人。 但是，今天是张国立的班，他说了，可以抽。所以，每人一支烟，便在重7监中开始了。 不过，不是六支烟一起抽，那样的话，整个监区都会闻到。六个人，接连着抽。 曹宁第一个抽，他抽的时候黄海波在窗口放哨。虽说张国立的班，但是，经常有押送人进来的看守，还有提审的，他们都是存在的威胁，所以必须有人看着窗外动静。 曹宁抽完是王皓抽，第三个是黄海波。 黄海波抽完后，深呼一口气：“总算抽饱了。” 一包烟，抽了六支，剩下的烟，都交给了王皓藏了起来。 这监区，每天都会放风一次，放风的时候，看守门都会进入各个监舍搜查。所以，监舍内很不安全。这也是，张国立不是一次五包给出，而是每天一包烟的原因。 抽完了烟后！王皓做了一个暗示，黄海波与另外的一个人站在了窗口。另外的两个人，靠到了墙边。 这种情况，表示王皓有话同曹宁说。 王皓将曹宁扶起半躺：“张国立见到了你表姐。” 其实曹宁已经听到了王皓与张国立的谈话，但是他依然装着不知道：“我表姐怎么说？” 王皓说：“你表姐已经知道了你的情况，她说有亲戚，可以想办法救你。” 曹宁呼出一口气：“那就好了。” 第95章 交底 就在这时，黄海波说：“有人来了。” 大家马上退回到草席上，坐了下来。 窗口处露出了一个人，正是张国立。 张国立丢进来两件衣服：“1144，这是你家人送来的衣服。” “谢谢！”曹宁接过了丢过来的衣服。 张国立走后，曹宁使了一个眼色。 王皓马上一挥手，窗口处又是两人放哨。 丢过来的两件衣服，一件是上衣，一件是裤子。 曹宁将上衣拿过来，仔细地检查后，没有发现问题。便放下上衣，拿起了那件裤子。 裤子检查了一遍，曹宁在裤子的腰上，停了手。 裤腰是双层面料的，那里面是藏不了东西的，只要藏了东西，就会突出来，并且有手感。 相信张国立已经检查过一遍，对于他来说，这方面有经验，只要裤腰藏有东西，一定会被发现。 曹宁看的不是裤腰，而是裤腰上的裤袢，也就是裤带子的那里。小小的裤袢不引人注意。 曹宁用手去摸那裤袢，一个一个地摸。 之后，他开始拆那裤袢了。 王皓看到曹宁拆裤袢，便凑了过来。 在他惊奇的目光中，曹宁拆了五个裤袢。每个裤袢拆开后，都有一张二十元的法币。 监内的人都惊奇了。 “一百元。” “藏的竟然没有发现。” 王皓明白了道理，他解释道：“如果一个裤袢藏了钱，其他的没藏，那么就会被发现，因为这个裤袢比其他的袢不同，粗大手感硬。而五个裤袢都藏了钱，那就一样了。五个一样的粗细一样的手感的裤袢，就不会引人怀疑。” “原来如此。” “这个藏钱的人用了心。” “什么用了心，这是一个高手。” 几个人议论着，而王皓则是两眼发光。他现在可以确定，曹宁的表姐，不是一般的人。只有那些受过特别训练的人，才会使出这样的方法。 取出钱后，曹宁将钱交给了王皓。他不熟悉这监舍，不知道怎样藏东西。再说，王皓是狱头，规矩是他负责。 王皓收了五张法币，继续看着裤子：“还有东西没？” 他可不是想东西，他想的是他希望的。 曹宁看了看其他的四个人。 王皓对四人挥挥手，那四个人马上背对着曹宁与王皓，并且做的很自然，挡住了窗口。 曹宁这才将裤子拿了过来，指了指地上放的水杯。 王皓明白，马上拿过了水杯，交给曹宁。 曹宁拿起裤子，对着光看了看，这才将手伸进水杯中，将手打湿。再用湿手去模裤子的裆部。 经过湿手三次的摸拂，那裤裆被湿了。 湿了的裤裆，马上出现了异样。 在干的状况下，裤裆都是一样的。但是，湿了后的裤裆，出现了不一样的情况。那裤裆上有一排排的数字。 王皓差一点叫了出来，他也看到了裤裆上的字，那是基本密码，也就是通用密码。 曹宁与东山芳子平时都是直接联系，所以，他俩之间不需要发报，就没有密码用语。 这次曹宁出事，东山芳子便只能用普通密语来联系。 但是，这还是有差别的，用普通密语译出来的中文，却凑不成句子与段落。因为，还需要转换一次。 这转换，就是将中文的字转换成日文。比如日文的“带叫布碟死噶”字，翻译成谐音的中文是“没事吧”。 而裤裆上的字“带叫布碟死噶”让人一看就不懂，什么带嚼不爹死了？ 但是王皓懂啊，他也受过这样的训练。所以，他看到很亲切，仿佛看到了在日本受训时，老师对他的教导。 这样一来，王皓就确定了，曹宁百分之一百地是日本特务，也许他也是与自已共一个老师。 在曹宁看完了裤裆上的字后，王皓也看完了。 “还好吧！我已经知道你在哪，老板准备救人，请耐心等待。” 曹宁没有去看王皓，但是他知道王皓看到了。其实曹宁就是想要让王皓看到。 就在曹宁准备去除裤裆上的字时，王皓已经先行一步了。 他将草席扯出了两根，揉成一团，然后点燃。之后，将那烧出来的灰递给曹宁。 曹宁接过草灰，抹在裤裆上，很快，裤裆上的字不见了。 曹宁再将杯中的水洗了裤裆。 这样一来，那留在裤裆上的字就永远毁灭了。 “庆祝一下！”王皓在曹宁将裤子放到铁门后回到草席时，拍着曹宁的肩说。 “行！” 两个人共着一支烟，你一口我一口抽了起来。 抽完后，烟屁股交给了那四个人，连着三个烟屁股，卷了一个大嗽叭，让那四个人过了瘾。 王皓陪着曹宁躺在草席靠着墙上。 “兄弟，你应该很快会出去。” 曹宁望着天花板：“还不一定。这里是鬼门关，进来容易出去难。” 王皓：“也不要那么悲观，还是有人出去的。” 一听这话，曹宁侧过身来：“王哥，真的有人出去过？” “是有，前天就出去了一个。据说是什么警务部的一个什么中将的亲戚。” “他没有问题吧？” “谁说没问题？那就是一个傻比，被人套了参与了一次偷情报的行动。别人逃了，他被抓了。” 曹宁笑了：“既然有问题，怎么会放了？” “有没有问题，军统说了算。只要钱一送上去，又有那个中将的求情，最后让那傻比写了一个认罪悔过书，就放了出去。” 曹宁问：“王哥怎么不找关系。我的信都能送出去，你也应该能送到。” 王皓叹息道：“你是嫌疑人，没有实证证明你有问题，我是证据确凿，我们不一样。你的事，在这监中，没人去重视，所以看守敢去。我就不同了，只要我有打算，不少的眼睛会盯着，他们巴不得通过我来抓到我的同伴。” 曹宁看了看其他的人，轻声说：“那也得想办法啊，咱们不能坐在这等死啊。” 王皓没有再说这个话题：“你开了一间服装店。” 曹宁知道，王皓现在还不是很相信自己，所以也没继续那话头：“接了一个人家亏损的店，不过我接手后没亏。” 两个人没油没盐的话说了起来。 第96章 田中来京 东山芳子离开南山十六号后，直接回了密室。 她给田中发了一封电报：“弟已显，行动不便。” 田中收到了东山芳子的电报后，便知道了曹宁的下落已经明了了。 田中十二给东山芳子回了一封电。“五号点，明天晚八见。” 五号点，就是东山芳子与田中十二的联络点。 东山芳子认为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曹宁出不出来，与她无关。曹宁不出来，她更有借口，不去执行任务。 但是，她没想到，田中十二却会来南京。 在这个紧张的时候，田中十二冒险前来，说明田中十二对曹宁很重视。 第二天，晚上八点钟，东山芳子来到了一栋房屋内。 这栋房屋，就是五号点。 这是一栋平房，很不显眼，房子所处的地方也比较安全。 东山芳子进来后，直接推进大门，进入到屋内。 屋内没有人，东山芳子也不在乎，独自坐了下来，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女式烟点燃抽了起来。 当这支烟抽完后，一间房间内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田中十二。 东山芳子看到了，在大门的外面，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井上。 当田中十二出来时，东山芳子便站了起来。 “组长。” 田中十二摆摆手：“坐吧。说说曹陵的情况。” “他被关在南山十六号，那是军统的秘密监狱。我见过了他们监狱的一个看守，那看守传出的消息是，曹陵现在只是嫌疑人，军统对他用了重刑，但是没有从他的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如果有钱的话，应该能将他赎出来。” 田中十二听后，没有再说什么。他没有让东山芳子去救曹宁。东山芳子现在也是一身屎，让她去出面救人，那会将她带进去，并且将曹宁暴露。 田中十二与东山芳子说了一些其他的事，便让东山芳子离开了。 当东山芳子离开后，井上从大门外进来。 “外面怎么样？” 井上说：“很平静。” 田中十二站起身说：“马上离开。” “十二哥，没有人跟踪东山芳子。” “做我们这一行的，不要看表面的东西，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情况。多个心眼多条命。” “是。”井上看着田中十二回到了那间房中，这才退回到那间房。 房内有一个壁柜。此刻那壁柜已经移位，露出了一个洞口。田中十二从那个洞口钻了出去。 井上提着一个包，跟在田中十二的身后进入洞内。 同时，他将开关触动，关上了洞口。 立即，那个壁柜回原了，屋内安静了下来。 田中十二的警惕性是对的，在东山芳子来五号点时，方杰便跟踪了她。 方杰一直看着东山芳子进屋，又看着她离开。 要不是东山芳子对曹宁有用，方杰肯定就会抄了这个窝。 田中十二带着井上来到了离五号有一里半远的一处房屋，两个人这才安下心来。 “你现在去南山十六号看看。”田中十二说。 井上应了声，出门找了一辆黄包车，在路上转了三辆车，这才到了南山十六号。 井上有那间小食店的旁边，观察着南山十六号。 此刻，小食店已经关门了，这一片静静的。 观察着南山十六号铁门前的铁丝网与哨兵，还有四周的小碉楼，井上来到了左边。 他捡了一块小石头，击向了那碉楼。 这石头砸在碉楼上，让碉楼上的哨兵如临大敌。 “谁？” 喊声之后，就是枪声。 在井上退出了五百米后时，南山十六号的铁门大开，一群人从铁门内冲了出来。 这群人有五六十人，都是荷枪实弹的。 他们沿着围墙四周搜索起来。 井上看见后，便退出回去了。 “那里看守的很严，估计士兵与看守加起来，不少于两百人。”井上向田中十二汇报。 “能确定那里是军统的秘密监狱吗？”田中十二问。 “确定。”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在“温情咖啡店”，田中十二坐在那里喝着咖啡。 “温情咖啡店”是一家德国人开的咖啡馆。 经营的德国人是一个热爱思辩的人，咖啡在他的手上，变成另一种极致的文化。凡是酗酒、赌博的，统统不允许进咖啡馆的大门外。他的说明是人们来咖啡馆是为了促进智慧上的成长。 温情咖啡馆的功能更多，茶、可可、酒类饮料、各式奶制点心甚至菜肴都有供应。 在南京，有的咖啡馆，人们还可以留宿，经常时至午夜还灯火通明，非常热闹。 来这里的客人非富即贵，这里实行的是会员制。不是会员，门童不会放人进来。 就是警察，没有咖啡店的老板同意，都不能进入。 由于这里的特性，所以田中十二办了一个会员证。每次见那些中国的要人，他都是在这里。 井上没有进来，他在咖啡店的门外候着。 田中十二要见谁，井上也不能知道。他的责任就是保护田中十二。 在田中十二坐下，点了一杯咖啡后，咖啡店的门口进来了一个身穿少将军服的三十多岁的军官。 这军官进来后，看了看咖啡厅坐着的客人，直接向着田中十二走来。 田中十二站起来：“请坐。” 这个少将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下。招招手，喊来了侍应生，点了一杯咖啡。 喝了一口咖啡，少将才开口：“什么时候进来的？” 田中十二递过去一支雪茄：“昨天晚上。” 少将接过雪茄：“南京这段时间不安宁，不要在南京多停留。” 田中十二笑了：“苏州也一样不安宁。就是你家乡宁波，听说也是风云变幻。” 少将点上雪茄：“那些不是针对你们这些生意人的，但是，很多的人借着机会打秋风的事常发生。” 田中十二认同道：“你这说的很对，我的一个表弟，前段时间就是被军统给关了起来。” 少将皱了眉头说：“军统抓的人，可不简单。一般的情况下，他们都是有根据的抓人，抓进去的人很难放出来。” 第97章 少将帮忙 “很简单，表弟出关时，开的车子被人破坏了，造成了他的车不但不能刹车，反而加速冲向关口。所以，他被抓了。军统的人也确认车子的破坏与他无关，但是因为事发时抓了他并关进了监狱，所以，很难放人。” 少将明白：“你是让我去活动一下。要知道军统的监狱中，很难救出人的。” 田中十二笑着将手提包拿出来，从手提包中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推到了少将的面前。 少将摆头看了看四周，发责没人注意，这才将木盒收了起来：“我试试，成不成没把握。因为不知你表弟是不是有问题。” 田中十二：“如果他有问题，那就公事公办。” 少将问了表弟的名字，用一个小本子记了下来，并写上了事情的经过。 又坐了十分钟，喝了咖啡，少将才告辞离开。 回到了店外停放的自己的车上，少将这才将那个木盒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木盒中放的是一叠美元。 一万美元，足够让少将去帮忙了。 关上木盒，少将脸上带着笑容，开车离去。 他认识田中十二，是在宁波。那一次他回家宁波探亲，在路上遇到了两拨人僵持在路上。 挡了他的路，他才下车。在宁波，没有人不知道他是委座的远房侄儿。 一了解才知道，两伙人是为了生意而发生了争吵。当时，少将看到田中十二这边是富贵人的样子，便出手帮了田中十二，所以，得到了田中十二的礼金五千美元。 一看田中十二是个肥佬，少将便刻意与其结交。 这两年来，田中十二每年都会给少将送上一笔礼金，但是，没有让其帮忙做一件事。 直到今日，为了他表弟的事这才求到了少将的头上。 所以，少将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少将给军统打了一个电报。 刚巧，他找的人正是军统三处的处长方杰。 方杰在南山十六号回来，便等着消息。戴笠有规定，那个冲关的人的案子交给三处，所以，不管东山芳子如何活动，最后，必然找到自己的头上。 果然，方杰接到了电话。 这个电话，让方杰大吃一惊，打电话来的人，身的身份不是很高，但是他的后台硬，委座的表侄，那可是说一句话，比自己强上百倍的人。 方杰没有怀疑到对方与日本特务有关系，象他那样的人，有那样的基础，没必要去与日本人混在一起。如果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人情债。 “方处长，求你一件事。” 少将与方杰拉了一下闲话后，便直接开口了。 “将军，你有什么吩咐，就直接说。”方杰也痛快。 少将喜欢方杰的爽快。 “我有一个朋友的亲戚，前不久，被人害了。造成了冲关，所以……” 方杰故意说：“你说的是那个叫曹陵的人吗？” “对！我就是想问一问，他的事查清楚了吗？” “事情已经查了，破坏刹车和油门的不是他，但是，因为他的冲关，造成了关口的骚乱，所以，跑了一个有特务嫌疑的人。”方杰解释道。 少将一听，心落实了，只要本身不是特务，并且是被人害的，那么，田中十二的托付可以去办。 “方处长，既然那人没有案子的嫌疑，那么，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一码？如果你有困难，我就去找戴局长。” 方杰顺水推舟：“将军，你都开口了，别说那曹陵没有问题，就是他有问题，只要活动一下也能放的。” 少将哈哈大笑：“那我就承了方兄的人情了，改天，我请你喝酒。” 方杰也笑着说：“应该我请你，后天怎么样？明天我去监狱将曹陵提出来。” “好！后天晚上见。” 放下电话后，方杰挥拳击在空中。 办成了！可以光明证大地释放曹宁。 但是，在放之前，应该去再审一审他，这也是规矩。 方杰再一次来到了南山十六号。 这一次还是那间审讯室，那间屋没有监听，也监听不了。 曹宁进来后，看到了方杰，便听到了铁门的关门声。 “处座，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曹宁看了看桌子后面，什么都没有。 方杰笑了：“还想我给你带吃的？不用了，明天晚上，你自己回家去吃。” 曹宁惊喜地问：“办妥了？” “嗯！那边找到了硬角子，军统都不敢不放。” “什么人这么硬？” 方杰说了那人的身份，曹宁顺不再问了。 “肯定不是东山芳子，她的关系到不了那位。”曹宁说。 方杰也点头：“将军不是好色之人，东山芳子打不动他，可能是金钱与交情。” “那就可能是田中十二。” 方杰想起了昨晚上的事，说给了曹宁听。 曹宁肯定地说：“昨天晚上，东山芳子去见的人，肯定是田中十二。按照我与田中十六的关系，田中十二出面来救我，也是合乎情理的。” 方杰同意曹宁的分析。 “对了！重7监的情况怎么样？明天必须放你，你得抓紧，让王皓对你信任，并请你办事。” 曹宁：“昨天，东山芳子来了，他带来的一件衣服内有一封密码信，是王皓与我一起看的，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相信我是日方的人。” “今晚回去，你就好好地发挥一下。我在进监狱后，便通知了监狱长，让他们明天放你，并告诉他，是上面的有权的人吩咐的。估计不超过一个小时，王皓就会知道这件事了。” 曹宁笑了：“王皓听到消息后，肯定会着急的。对于他来说，我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他就没有生路了。” 方杰问：“你有什么建议？” 曹宁想了想说：“我有一种感觉，也许将来，我能用到王皓。” 曹宁这不是感觉，而是历史经验。上一世中，王皓成功地从军统的监狱中逃出，之后，他便去了苏州，担任了汪伪苏州特工处的处长。一直到44年底，王皓才被军统击毙。 但是，这些情况，曹宁是不会告诉方杰的。 第98章 王皓的委托 这一次，曹宁没有“受伤”，轻松地回到了监舍。 还没回到监舍，曹宁便看到重7监的那个小窗口内并排着两张脸，是王皓与黄海波。 等到曹宁进来，铁门关上，黄海波上前拍了拍曹宁：“兄弟，你的苦日子到头了。” 曹宁装作不清楚：“你们怎么知道？” 黄海波：“军统的人通知了监狱，监狱的人都知道。说是上面有人向军统打招呼，所以你被释放了。” 曹宁解释道：“明天才会释放。刚才他们还审我呢，想从我的身上再掏出点什么来。” 王皓解释：“那是军统的人不死心，万一在释放前，能确认你有问题，他们就可以不放人。” 曹宁嘲讽道：“他们做梦。” 几个人坐了下来，黄海波叫道：“庆祝一下。” 王皓答应下来，让人去窗口放哨。 几个人点着烟抽了起来。 曹宁一下午都没有说有酒盐的话，他知道这时候，急的人应该是王皓不是自己。如果自已主动的话，王皓反而不会对自己有想法。 到了晚上十点，监舍的人都睡着了。 曹宁也睡着了，迷迷糊糊地他感到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王皓。 “王哥。” 王皓马上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曹宁坐了起来，来到了王皓的身边。 这时候，窗口处伸出一个人头，那是看守。刚巧，今晚的看守正是张国立。 张国立本来是白班，怎么换成了晚班？ “夜班有一个人发急病，所以我替他一班。” 说完后，张国立从窗口处伸进来一个小包。 王皓马上接过了那个包。 “这是我的班，吃吧。明天你就自由了，要记得我。”张国立说。 曹宁连忙说：“张哥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一定报答你。出去后，我请你喝酒。” 张国立笑着说：“那我可等着。” 张国立走后，曹宁与王皓来到了铁门后边。虽说是张国立的班，但是，也不能做的太明显。 那四个人都没醒。 王皓将小包打开，里面有一个小瓶，小瓶内装有白酒，大概有三两多。除了酒，还有半只烧鸡。 这张国立竟然给送了烧鸡与酒。也许他听说了曹宁的关系，所以想搭上关系吧。 两个人坐在地上，吃着烧鸡，喝着酒。 长期没喝酒，突然喝酒，王皓的头有点晕起来。 借着晕劲，王皓坐在了曹宁身边，贴着曹宁的耳边说：“兄弟，能不能帮哥哥一把。” 曹宁将酒瓶递给王皓：“王哥，进来后，你对我的照顾我记在心上，上刀山下火海，就你一句话。” 王皓没有说这话头了，转过问：“兄弟，能告诉我你是哪一组的人吗？” 曹宁看着王皓，没有说话。 王皓笑了，点上一支烟，塞到了曹宁的嘴中：“兄弟，不瞒你，你那裤裆上的密码，我能译。” 曹宁抽了一口烟：“王哥，那不是密码。” 王皓摆摆手：“那种方式与密码转换方法，是一个人的善长的技能。” “谁？” “曾经教过我的老师，长岛一男。” 曹宁睁大眼睛：“你……你也是？” “对！我是长岛君的学生，我知道，使用这个方法的人，基本上都是他的学生。难道你也是他的学生？” 曹宁摇摇头：“我哪来的哪个福气，是给我裤子的那个人是他的学生。她将这方法教给了我。” 王皓接过香烟，抽了一口：“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曹宁拉过王皓的手，在他的手心上慢慢地写上了四个字──东山芳子。 “是她！”王皓激动地说：“竟然是她！” 曹宁问：“你认识她？” “不认识！但是对她已经是久仰大名。知道她是帝国之花，立过不少的大功。你是她的搭档？” 曹宁吃了一口烧鸡，又贴着王皓的耳边说：“我只是她的下线。” “那也不得了了。你肯定很受她的器重，不然的话，你进来不到四天，她就活动着将你救了出去。” 曹宁点点头，表示他这话说对了。 东山芳子的出现，让王皓心中的最后一丝警惕跑光了。现在，他想求曹宁帮他一把。 “兄弟，帮我。” 曹宁：“没问题，我给你带信出去。如果想让芳子小姐出面救你，肯定不可能。毕竟你与她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这我明白！我不是让芳子小姐救我。救我的人，另有其人，只是现在他想忘了我。” 曹宁好奇地问：“为什么会这样？你被抓，他不担心你供出他来吗？” 王皓吃了一口菜：“他担心个鬼。他知道组织的纪律，知道我不会供出他。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他现在肯定搬离了原来的地方，就是供出了他，也抓不到他。” “那他应该来救你呀。” “救人？救人不成反被抓，这个道理他懂。我的事，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他们不敢出面。” 曹宁点点头，这话不错，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救人不牵连自己那是很难的。 “王哥，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我……” 王皓苦笑道：“抓我的那一天，我是在接头，但是，接头后，与我接头的人反抗拒捕时被开枪打死了。所以，没有人知道与他接头的是谁，因为当时，与死者接触的有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人也是中弹死亡了。我的命大一些，中弹后活了下来。” “这就是说，没有人知道你与死者接头，死无对证。” “对！我一直都没有承认自己是接头人，只说自已是路过者。象我这样的情况，如果有人搭救，基本上可以释放的。” 曹宁想起了一件事：“这事你没有同其他的人说吧。” “哪能啊？说出去那就是找死。你是芳子小姐的人，所以我才敢同你请。另外，我进来后，一直都是关在重7监，其他监舍的人有人放出去，重7监的人从来没有人走出监狱。” 听了这话，曹宁放下心来。 “王哥，我答应帮你，但是如何帮，得你自己去想办法，你说说，如何才能将你救出去？” 第100章 出狱 南山十六号的大门口，曹宁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在监舍中呆了几天，乍出来，曹宁一下子适应不了太阳的照射，举手于额前，挡住了那太阳光。 张国立亲自送曹宁出来。 “我已经帮你喊了一辆黄包车。” 张国立向着门处三十米处的黄包车招手，那车夫马上拉车过来。 南山十六号不是住宅与商业区，这里比较偏，一般的情况下，是没有黄包车在此揽客。 曹宁上了黄包车，向张国立挥手：“张哥，说好了，明天晚上我在店里等你，我们不醉不归。” “好！我明晚一定过来。” 曹宁坐着车，回到了服装小店。 小芳不知道曹宁的事，连连抱怨：“老板你可回来了，店里的针钱快用完了。” 曹宁一边向着房中走，一边说：“我送点东西回房，转头去买针线。” 进入房中，曹宁看了看自已的房间。房间没有监听器，但是，房间曾经进来过。曹宁布下的痕迹都被人破坏了。 共党的人只有韩雪知道他，但韩雪是不会来这里的。 除了方杰，没有其他的国民党的人知道曹宁，他们也不会来这里。方杰更不会来这里。 所以，进房来的人，肯定是东山芳子。 看来东山芳子对自己也有探查之心。 烧了水，洗了一个澡，除去了狱中的霉气。曹宁这才换好衣服从房中出来。 离开小店后，曹宁直接去见韩雪。 “你怎么回事？失踪几天了。”一见面，韩雪就说。 曹宁将这几天的情况说了出来。 韩雪发火了：“你做事前也不考虑一下，明显的，做了这事，你肯定得被抓。” 曹宁无奈地说：“考虑了！我也不想做，但是，我还得去做。” 韩雪叹了一口气：“苦了你了，狱中没吃大亏吧？” “还好！毕竟有方杰罩着。要不然，我肯定是出不来了。” 韩雪：“以后出现类似的问题，要先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段时间，组织与我都在找你。” 象曹宁这样，时间一长，组织上就得考虑，是不是出了问题，需不需要知情人回避。所以说，他这一次的事，让组织上很为难。幸好韩雪与洪涛相信曹宁，否则的话，曹宁出来，就见不到韩雪。 “我马上将你的情况汇报给上级，不过你要有准备，组织上会对你的事进行调查。” 曹宁一口答应：“没回题！这是应该的。” 随后，曹宁将方杰安排曹宁接触王皓，并且王皓委托自已的事，告诉了韩雪：“我等组织的决定，如何去办这件事。” “好！今晚，你去死信箱取信。” 曹宁从韩雪那出来后，便去了针线店。 方杰已经在那等他两个小时了。 “怎么现在才来？” “回家后，洗了澡，又不能让人看出我急于出来，所以便慢了一会儿。” 方杰赞赏地点头：“不错！考虑的周到。我怎么感觉到你不象一个特工工作的新兵，倒是象有几十年的特工经验的人了。” 曹宁心中说：你说对了！我前一世可有几十年的特工经验，所以我不是新兵。 方杰看了看店外，这才起身，将店门关上，带着曹宁进入了内院。 “说一说，王皓那边的情况。” 曹宁兴奋地说：“王皓那边我得手了。” 接下来，曹宁将昨晚上，王皓与自已的谈话告诉了方杰。 方杰对第一个送信地点，没有抱多大希望。在眼下的南京，不管是暴露的，还是没有暴露的，都不会再去使用原来的联络方式。王皓应该知道。 曹宁点上烟说：“所以我便好心地提醒他，第一个方法可能无效，逼着他将第二个方法说了出来。” 方杰笑了：“对于这个人，我感到很奇怪。在这之前，我们没有掌握一点他有问题的情况，这说明，他这个人很狡猾。你去联络他，他不一定接口。” 曹宁贪婪地抽了一支烟：“不管他接不接口，他都进入了军统的视线。相信不久，处座你能将他短裤是什么颜色都能查出来。” 方杰得意地说：“那当然，没有军统啃不下的骨头。不过，这个人不能抓。” 曹宁明白，方杰这是为了自己着想。你想想，前头王皓告诉了曹宁这个人，调头这个人就被抓了，那么就告诉了人，曹宁有问题。 “不抓好，养着他。反正他已经是池塘内的鱼，逃不了军统的手掌心。” 方杰吩咐曹宁：“你得马上去见东山芳子。” “知道！这不先见了你，再去见她。” “凭我们对东山芳子的了解，她不可能费力地去捞你，这中间，说明有什么安排在其中。你去了解一下，将情况放置在信箱中。” 曹宁与方杰很快谈完，便拿着批发的针线回到了小店。 回到小店后，小芳告诉他：“表小姐刚打电话来了。问你出来没有。我说店里没了针线，老板去买针线了。” 曹宁点点头，走出了店门。 曹宁来到了东山芳子的住处，发现在她的住处外，贴了一个失物招领。 这是东山芳子给曹宁的通知，让他去第二联络点。 第二联络点，就是曹宁给东山芳子的那间暗室。 曹宁以为东山芳子一直住在那间暗室中，其实他不知道，东山芳子就在这间住屋中，在曹宁看那失物招领启事时，东山芳子正在窗户后，看着他。 如果曹宁带人来，那么，东山芳子便知道了。 这也是东山芳子的留手。 曹宁在那暗室的门外抽了一支烟后，东山芳子才赶了过来：“对不起！我去见一个人迟到了。” 东山芳子打开门，请曹宁进入了房内。 “说一说你在监内的情况？” 一座下来，东山芳子便让曹宁汇报他的行踪。 曹宁将狱中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东山芳子。但是，王皓的事，曹宁没说。 东山芳子在张国立的口中，知道了不少曹宁在狱中的事，这一对照，曹宁没有什么事瞒着她。 “是你出面救我的？”曹宁问。 第101章 信送不出去 东山芳子：“我是出了面，但是，起关健作用的是田中君，他找到了一个人，一个有后台的人，那人出面保了你。” 曹宁感到田中十二对自己还真的不错。也许是自己与田中十六的关系吧。 “这次你能出来，是我要求救你的。” “你要求？” 东山芳子斜睨了曹宁一眼：“在你的印象中，我是那么冷血吗？” 曹宁连忙说：“芳子小姐误会了，我是想，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极力隐藏起来吗？眼下的南京，可是一个大陷阱。” 东山芳子点上一支烟：“我也想隐藏起来，可是，我们上次从李敖身上得到的情报，送到了东京大本营。那些大官们准备制定新的军事计划。可是，他们担心情报不准确，会影响到军事的开展，所以，要我们再从另一个渠道去求证原来的情报是真实的。我也知道这个任务的难处，所以便提出，我是孤家寡人，需要你的帮助。这样的情况下，田中君便来了一趟南京，活动了一下。” 至此，曹宁了解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谢谢芳子小姐！需要我做什么？” 东山芳子：“你先休息一下，我的目标现在还没有回到南京，你等我的通知。” 对于东山芳子的目标是谁，曹宁问都不问，这些不是他应该去打听的。他的任务就是，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正好，目标没出现，东山芳子不会找到自已，那么，我就去办自己的事。 回到了家中，曹宁用王皓的口气，写了一封信，信中，说了王皓在监狱中的情况。告诉对方，王皓没有暴露，需要组织去救他。 这封信用的是王皓告知曹宁的密码。一般的人看到，也就是一封不咸不淡的信。当然，如何落到了军统与中统的人的手上，凭他们的职业性，他们能在这封信中发现问题来。 所以，这封信不能在外面停留三十个小时。 第二天，曹宁睡到了十点半钟起床。起床后，洗漱一番后，出门吃了饭。 酒足饭饱后，曹宁坐车来到了扬州街。 这里就是王皓所说的那个与组织联络的紧急联络点。 扬州街，一条小街，这里住的人都是老市民。街两边的房屋，都是比较陈旧的。 扬州街上，很难看到有小店出现。家家户户的大门都是紧闭着。也不知谁家有人，谁家没人。 象这样的街道，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草木皆兵。 曹宁没有进街，他这个身份，只要踏入，就会很显眼。别说送信，就是走路都会有人盯着。 就在曹宁思考着如何进入扬州街时，他看到了隔壁的街上，一个收破烂的人。 马上，曹宁有了主意。 他走进了隔壁的那条街，跟着那个收破烂的后面，走了两条街。直到那个收破烂的人进了一个破屋中。 不一会儿，那个收破烂的人又从破屋中出来，向着另外的一条街走去。 这时，曹宁走了上去。 那个破屋中，没有其他的人。 曹宁环视了一下屋内，找到了一个大袋子。这个大袋子，就是刚才那个收破烂的人拿回来的。 将那个大袋子提过来，曹宁感到还有事情没办。什么事呢？ 他想了想，看了看自已的衣服。他知道什么事没办，那就是他的这身衣服。 曹宁走到了破床边，那边上挂有一套又破又脏的衣服。 也不嫌那衣服有多脏，曹宁马上脱下自已的衣服，换上了收破烂的衣服。虽说有点小，但是，马马虎虎能用。 拿过床上的一张报纸，曹宁将自已换下的衣服用报纸包了起来，放进了那个大袋子内。 将自已的头发弄乱，脸上又抹了一些灰。曹宁这才出了门。 他的这个样子，看起来，与收破烂的差不多。 出了那间破屋，曹宁走到了事先留意的一个屋内。这间屋子的桌子上都子灰尘，说明好久没有人住了。 将自己的衣服放到了这个屋中，曹宁向着扬州街走去。 “收破烂啊！”曹宁压低着嗓子喊道。 但是，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在曹宁走过的时候，两边的房屋的窗户内，有人看着这个收破烂的出现。 曹宁连敲了几间屋子，有几间没有人回应，还有几家的人象赶狗一样赶着他。 曹宁没有计较那些人，一路行着走到了扬州11号屋前。 这是一栋三列的平房，中间的大门也是紧闭的。 曹宁走上前，用手指敲起门来。 在曹宁敲门的时候，他听到了屋内有说话声。那声音很小，但是确定有人。 过了两分钟，门没有打开，曹宁又敲起门来。 他决定一定要敲开门。 有人在，那就说明，王皓那说的那人没有离开。 那么，曹宁就得将信送到。 这一次敲门，终于有人反应了。 大门终于打开了。 出现在大门内的人，声音传过来了：“找我家有什么事吗？” 曹宁正准备去拿信，但一看那人，马上手停了下来。 这个女人他认识，但是那女人不认识曹宁。 这个女人就是多次与曹宁打交道的张萍。 张萍怎么会在这里？ 曹宁马上反应过来，这家原来的住户应该被中统请去喝茶了，他们走后，中统让人来代替他们，继续联络。 想到这，曹宁马上变着声音说：“夫人，家里有破烂没？” 张萍看了看曹宁，马上将鼻子捂住，手使劲地挥舞着：“退！给我退走。” 曹宁按照张萍的要求，退了三步。张萍还要他退，又退了三步。 隔了五六米远，张萍才感觉到呼吸正常。 “谁要你敲我家的门的？”张萍问。 曹宁不解：“我一路都是这样敲过来的。” “滚！我家没有破烂。”张萍骂着。 曹宁弯着腰，提着大袋子，去了扬州街13号。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站在张萍的身边：“什么事？” “一个收破烂的。一身的臭味。”张萍说。 曹宁在走向13号时，侧头看到了那男人，那男人他也认识，薛之谦，中统的行动队队长。 第102章 茶楼 薛之谦的出现，证实了曹宁的猜测，这屋人出事了。 薛之谦本来对曹宁的出现有怀疑，但是，曹宁的身上，没有让他能够怀疑的东西，所以，便与张萍关上大门了。 曹宁知道，说不定这时候，薛之谦与张萍依然在窗户盯着自己，所以，他继续敲着门，一路走出了扬州街。 出了扬州街后，曹宁便快速地离开，去了放衣服的那条街，在那个没人住的屋子内，洗了脸，弄干净了头发，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用最快的时间，曹宁出了屋。 在他离开那条街的时候，曹宁看到了许多人向着扬州街跑去，他们的腰上都是鼓鼓地，不用说，那是枪。 而那些人，很可能是中统的人。估计是薛之谦怀疑这个收破烂的有问题，所以便召集人去抓那个收破烂的人。 曹宁坐上了一辆黄包车，在车子起动时，回头看了看后面，心里感到一阵庆幸。如果自已不是用收破烂的形式进去，说不定自已现在是就被抓起来了。 回到家后，曹宁没有再出去。 他再一次对自己的行为进行了检讨。对于自已的应变能力打了八分的评分。 差分的部分是，自已应该想到，南京的形式，不可能有人不逃，还守在那里。 这条线索断了。 现在，剩下的就是最后的那一条线。 对于是否去见那个人，曹宁犹豫起来。 如果没有发生张萍的事，他会选择去。但是，对于那位，会不会发生意外情况，曹宁不知道。 如果那位也出了事，那么自己找上门去，就是送死。 不去是安全的，但是，就挖不出来那个人了。 在去与不去的矛盾中，曹宁睡了一个熟觉。 第二天，曹宁还是出了门，他决定去。 但是，他不会再去冒险了。 投石问路。他先试一试对方。 中午吃完饭后，曹宁去了凌云茶馆。 凌云茶馆，是广西人喜欢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听到广西的口音。从伙计，老板到客人，说的都是广西话。 凌云茶馆，最有名的是两种茶。金花茶与凌云白毫茶。 金花茶由中国植物学家左景烈于1933年7月29日在广西防城县大菉乡阿泄隘第一次发现，被我国植物学家戚经文正式命名为“camellianitidissimac”。国外称之为神奇的东方魔茶，被誉为“植物界大熊猫”、“茶族皇后”。 凌云白毫茶有独特的板栗清香，滋味鲜醇回甜，汤色嫩黄清澈，且特别耐冲泡，一杯白毫茶泡饮四五次不减其味，其渣放置数日余香犹存。 曹宁点了一壸白毫银针，品尝了起来。 曹宁坐的位置，正在一楼的过道边，所有进出的人，都在他的身边经过。 到了一点钟的时候，从店外走进来了两个人。走在前面的人，肩扛两颗金星，陆军中将。 在中将的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兵，左右各挂着一支枪，一双眼睛来回地看着。 那个中将经过的时候，不但地有人同他打招呼。 “刘将军好！” “刘欢，今天来迟了。” 中将一边走着，一边向着喝茶的人挥着手，用广西的家乡话，回应着那些打招呼的人。 不用打听了，曹宁知道了这人就是他的目标。 王皓向他介绍了刘欢的外貌特征，与这人一模一样。再加上那些茶客的称呼，跑不了了。 刘欢进入了一楼的包间，包间就在转角处。一楼的大部分人都看不到那间包间。但是曹宁的坐处可以看到包间。 伙计很快给包间中送上了茶。 过了五分钟，曹宁看到了守在包间门口的那个警卫员离开了包间。 可能考虑到这些人都是熟人乡亲，所以警卫员的警惕性不高，他来到了收银台，与一个女孩聊起天来。 曹宁站起身，向着包间走去。 包间的前面十米处，正是茅厕，曹宁向那个方向走，没有人怀疑他。谁会怀疑上厕所的人。 这也是曹宁考虑好的办法。 慢慢地走着，来到了包间的前面。曹宁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封信，透过包间门的门缝，塞了进去。 他做的动作很快，信投过去后，他便快速地离开了，但是没有去厕所，转了一圈回来了。 如果刘欢收到了信，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到投信的人。投信的人，用这种办法来投信，肯定是打着上厕所的借口。只要在厕所的门口堵着，就能堵到这个人。 所以，曹宁不能在厕所内被人堵着。 回到了位置，曹宁没有继续喝茶，而是结了帐，离开了凌云茶馆。 当然，他这样的离开，肯定会被怀疑。但是，曹宁是化装来的，不怕被人记住。只要能安全离开，就是上策。 再说刘欢坐在包间内喝茶，无意中，看到了地上有一封信。 正常的情况下，有人找自己，都会直接找警卫员，不会釆取这种办法。所以，这封信有问题。 刘欢来到了包间门，打开了门，探头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人，他便走到了厕所。厕所也没有人。 回到了包间，刘欢从地上拿起信，放到鼻子上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 刘欢还是将包间门闩了起来。 有些事情，他不想让人看到。 拿着信，回到了坐椅前，刘欢抽出一把小刀！将信的封口割开，这样是安全的开信方法。 内面有一张纸，上面的字，写的歪七扭八的。一看，就知道是写信人用另外的一只手写出来的。 当刘欢看到信后，脸色都变了。 “将军，我的朋友认识你。在去年的中秋节前一天，他陪着上司见过你，你那天穿的是便装，戴的是一顶礼帽，礼帽的沿上有湿，还是他帮你抹干的。” 刘欢一看，马上想起了那天的事。 那天下雨，刘欢在进屋前，帽子被雨水淋湿。当时，那个日本人的警卫，拿过刘欢的帽子帮忙抹干。 这么祥细的说明，证实了写信人是那个警卫的朋友。 混蛋！这个事，不能对外人说的呀，为什么告诉人。 刘欢心里烦着，继续将信看了下去。 第104章 商量救人 这时，曹宁的鱼线动了，他急忙挑起钓鱼杆，甩上了一条手掌大小的鲫鱼。 刘欢看了看曹宁钓的鱼：“不错。” 曹宁将鱼丢进鱼篓，问道：“王皓在等你的回话。帮还是不帮，给个准信。” “怎么帮？”刘欢的鱼线动了，但是他没有起杆。 曹宁看着那上下动弹的鱼线：“王皓说，你认识他的上司，只要你告诉他上司他的情况，就能将他救出来。” 刘欢的鱼线不再动了，可能鱼饵被吃了。 “告诉他，我会给他传信的。至于他上司救不救他，那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刘欢站起身，甩了鱼杆，上面没鱼。 收了鱼杆鱼篓，刘欢将小櫈子留下：“给你坐。那石头坐的屁股痛。今天晚上九点，你给我打电话，我会告诉你具体的结果。” 刘欢留下了一个电话电码，说完，刘欢离开上车走了。 回去的路上，刘欢开着车转了几个大圈圈，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回家。 而曹宁，在刘欢离开后，也收了渔杆离去。那个小櫈子，曹宁放在了渔塘边…… 刘欢离开后，直接开车来到了南山十六号，看了看现场。之后，他回到了办公室，给军统的人事处副处长打了一个电话。那个人是刘欢认识的人。 “将军，有事找我？”副处长问。 刘欢也没有多说话：“想找你了解一个人。” “谁？” “一个叫张国立的人，听说是你们军统行动队的？” 副处长回答：“军统行动队的，张国立？我查一下人事挡案，查出来了给你回复。” 过了十几分钟，副处长给刘欢打电话。 “将军，这个人不是行动队的，是秘密监狱的看守小组长，少校军衔。” 刘欢问：“少校？多大年龄？” “三十多岁。” 刘欢马上想到了曹宁化装后的外貌，正好三十多岁。 那就错不了，是这个人。 “将军，张国立有什么做错的地方吗？” 刘欢马上说：“没有！今天我去钓鱼，碰到了一个比我会钓鱼的人，他说他叫张国立，是军统的。我担心有什么人想接触我，所以打电话问一下。既然有这个人，那么我就放心了。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喝酒。” 说完，刘欢放下了电话。 确定了张国立是军统秘密监狱的看守，刘欢不再怀疑了。 后面的时间，刘欢安心地在办公室看书，直到下班，他都没有打一个电话出去。 下班后，刘欢出了办公楼。 “不用跟着我，我有事。”刘欢对警卫员说。 刘欢开车单独行动的事，不是一次两次，所以，警卫员没有说什么，看着他开车离开。 开着车，刘欢来到了一外按摩馆。 这个按摩馆有三层楼，占地面积较大。 在一楼的服务中心处，有两个女孩在值班。 看到刘欢过来，女孩笑着打招呼：“刘将军，吃饭没？” 刘欢回答：“没有，给我来个套餐。” “需要什么套餐？” “就来一份鸡扒套餐。” 刘欢说完后，接过了女孩递给的钥匙，上了三楼。 三楼，都是大人物的按摩室，每个房间只一个顾客。而二楼，则是一个房有五个床位。到了一楼，一个房中，有着七八个人。 刘欢开了房门，进入房内。 这时，一个男孩进来了。 刘欢掏出一张五元的法币，递给男孩：“让三号过来。” 按摩馆中的按摩师都挂了牌，从一号到五十号，一共有五十个按摩师。 男孩为难地说：“三号是经理，很少给客户按摩的。” 刘欢说：“你就说我来了，她肯定会来。” 男孩走后，套餐送来了，并给刘欢上了一杯红酒。 刘欢坐在沙发上，就着茶几吃起饭来。 就在他吃饭的时候，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女子推门进来了。 “刘将军，我来了。” 来的正是三号。 刘欢指了指门，女子马上回身将门关上，并落了闩。 “什么事？”女子问。 “你认识一个叫王皓的人吗？” 女子摇摇头，表示她不认识。 刘欢没有继续问，几口吃完了饭，这才开口：“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是军统的秘密监狱的看守，他是来给王皓报信的。” “为什么找你报信？王皓是什么人？” “那王皓我见过，一年前，你们老大与我谈事时，他当时担任警戒任务。他认识我。” 女子惊诧：“他是我们的人。看守带信？那他被抓了。暴露了吗？” 刘欢将曹宁谈给他听的话又说给了女子听。 “你马上给你们老大传个信，问问他，这件事该什么办？”刘欢喝了一口红酒说。 女子没有在房中留停，立即出了房。 她不知道，就在她出房后，一个女孩跟上了她。 原来，掌握了刘欢习惯的方杰，在刘欢经常来的按摩馆中安置了窃听器。并且启用了早先安插在按摩馆的暗子。 在刘欢进入到他常用的包房后，监听系统开启了。 在知道刘欢一来就找三号，方杰便通知了暗子。于是三号就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刘欢与三号的谈话，被方杰窃听得完完全全。 方杰笑了，这条线隐藏的够深的，一直没有被发现。想不到曹宁一出手，就让他们暴露了。 三号直接离开了按摩馆，来到了按摩馆旁边的一个小酒楼。 “老板在吗？” 三号问酒楼的一个女领班。 女领班带着三号，去了老板的办公室。 跟踪三号的暗子的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她惊慌地准备反抗，但是，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我。” 暗子回过头：“处座。” 方杰摆摆手：“你回按摩馆，盯死刘欢。这里我会安排人接手。记住，千万不要暴露，这条线，我暂时还不想收网。” “是！” 暗子离开后，方杰召来一个人，指着酒楼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一天三餐，都上这个酒楼吃饭，饭钱我出。” 那个人哒吧着嘴唇：“处座放心，我装有钱的公子哥，没有人说不象。” 那个人进入了酒楼，一进去，便搂住了领班：“小妹妹，有好吃的给我上。” 领班推开了那人，带着他进入了餐厅中…… 第105章 请客吃饭 晚上，曹宁请张国立吃饭，就是宵夜。 张国立下班的时间是晚上八点，等他来到酒楼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在他来之前，曹宁按照刘欢给的电话号码，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不是刘欢，是一个女人。 “找谁？” “你是谁？”曹宁问。 “我是怡红院的小翠啊！” 怡红院？小翠？难道刘欢在玩我？ 就在曹宁准备放下电话时，那边又说话了：“你找我家有什么事？” 曹宁想了想，说道：“有人让我在九点钟，打这个电话。” “哦！那就对了。我也是受人委托，让我在九点钟，在这等一个电话。” 受委托？ “那人与你很熟？”曹宁问。 “不熟！第一次见面。” 曹宁不相信：“第一次见面，你就帮他？” “我不是帮他，而是帮钱。他给了我一百块钱，让我来接听一个电话，你说我帮不帮？”这女人很喜欢聊天。 “有钱当然帮啊！他没说让你怎么帮？” “说了！他让我转告一句话。对了！我还不知你姓什么？”那女人记起。 曹宁回答：“我姓张，叫张国立。” 女人松了口气：“那就对上了，我转话的人就叫张国立。帅哥，有时间来怡红院来找我……” 曹宁马上打断了对方的话：“他让你转的话说了什么？” “看我，忘了正事。那老板让我告诉你，你托他办的事成了，他会请一个比他厉害的人出面。” 就在曹宁等后话时，小翠停了话。 “还有呢？”曹宁问。 “没了！就这些。帅哥……” 曹宁放下了电话，不再聊天了。 在他放下电话的时候，张国立来了。 曹宁马上迎接张国立进入包间。 “兄弟，太破费了。”张国立看着包间说。 曹宁给张国立上茶：“在那里几天，多谢张哥的照顾，特别是张哥跑上跑下，帮我送信。这恩情，不是这一餐饭能表达的。” 说完，曹宁从口袋中掏出八百法币，递给张国立。 张国立两眼冒火花，但是却推了两次，最后，收下了钱。 这时，一个人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 虽说那人化了装，但是曹宁认出了他是方杰。 “两位老板好！我是酒楼的副理，欢迎你们来我们酒楼用餐，我敬你们。” 说完，方杰将手上的酒杯喝了干净。之后，又从桌上拿起酒瓶，敬了两杯。 这三杯酒，曹宁都没有喝，偷偷地倒在地上。但是张国立好酒，他给全部喝了。 每杯一两的大杯，一下子喝了三两。张国立的酒兴上来了。拉着曹宁连开了三杯。 “张哥，吃菜。酒慢慢喝。” 曹宁拦住了他，这种情况下，不吃菜尽干酒，让人怀疑。 果然，曹宁的话，让张国立的眉头松了。他本来怀疑曹宁想灌醉他，但是，曹宁却阻止他。 喝下去的半斤酒，方杰敬了三大杯，剩下的酒，不是曹宁劝他喝的，而是他主动找曹宁喝的。 有了这种想法，张国立反而不放过曹宁，主动找着曹宁喝，半小时不到，桌上的菜吃了一半，酒，喝了一瓶半。 一瓶半酒，张国立喝了一瓶。就是他的酒量大，他也差不多了。 曹宁借机出去上厕所，将张国立留在包间中。 他这一手，也是试探。如果张国立没醉装醉，那么在曹宁走后，他肯定会恢复本态。如果他真的醉了，那么张国立依然会保持原态。 果然，在曹宁从厕所出来时，方杰与他擦身而过。 “张是真醉，加把劲，将他弄醉。” 曹宁没有回话，他着包间走去。 原来方杰通过暗孔在监视着曹宁的那个包间。 今天的这场戏，是方杰摸张国立的底。摸清他是贪钱，还是内奸？ 曹宁回到了包间，继续与张国立喝着酒。并且聊着天。 聊着聊着，曹宁的头上出了冷汗。他发现张国立的谈吐中，语句是那醉酒人的样子，但是，却透着冷静。他的话中，根本不会出现胡说的成份。 这家伙在装醉！ 而且这家伙是个高手！ 他往往在你不知不觉中，来套你的话。 曹宁感到庆幸，发现的早，没有按方杰的指示去做，不然的话，自已的意图就会暴露出来。 这个时候，曹宁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试探张国立，张国立也在试探自己。 也是，曹宁能从军统的秘密监狱中出来，要说是什么高官保释，一般人信，但是多个心眼的人就会怀疑。凭什么高官要帮你？会不会是曹宁有问题，派到监狱中去的。 如果张国立是怀疑一派的人，那么他就不是普通的一个看守了。 想到这，曹宁定下心来，他准备敞开来谈。 “张哥，不要喝了。我们来谈谈。” 张国立放下酒杯：“谈什么？今天是喝酒，喝个痛快。” 曹宁点上一支烟，笑着说：“喝痛快？再来一瓶，你也喝不痛快。” 张国立看了看曹宁：“什么意思？” 曹宁指了指张国立的脚：“张哥，你的脚下酒气太大了。你还是将脚下的酒给倒了吧。” 张国立看到曹宁发现了他的秘密，顿时笑了：“老弟，你的眼光太敏锐了。这也给你看出来了。” 原来，张国立是那种千杯不醉的人。喝下去的酒，被他逼到了脚下，从脚底流了出去，所以，他喝再多的酒，头脑也是清晰的。 曹宁摆摆手：“不是我眼光好，是我鼻子灵。” 两个人笑了起来。 曹宁责怪道：“张哥，我可是诚心请你喝酒，但你却对我留了一手。” 张国立马上恢复了正常神情：“老弟，老哥这也是没办法，不得不这样做。” “为什么？怀疑我？” 张国立点点头：“不是我怀疑你，是有人怀疑你。所以让我乘机试试你。如果你有问题，肯定会摸我的底。” 曹宁叹息一声：“如果让我猜，我猜到是谁了。” “哦！那你说是谁？” “王皓。是他让你这样做的吧。” 张国立脸皮扯了扯，点点头：“是他。” “既然他能指挥到你，那说明你与他的关系不一般。” 张国立没有说话。 第106章 张国立的秘密 曹宁递给张国立一支烟：“如果我猜的不错，张哥应该去过扬州街11号。” “你怎么想到的？” “凭你们的关系，王皓不可能不让你去扬州街11号。你去了，安全地退了出来，那么说明你与现在守在屋中守株待兔的一伙人是同伙了。” “我不是中统的人。”张国立马上辩解道。 “中统？”曹宁点上一支烟：“原来那些人是中统的人。难怪我感觉到他们不象住客。” 张国立点上烟：“兄弟，你真的去了那里？” “去了！” “他们没有抓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曹宁深吸一口烟：“为什么要抓我？难道他们对一个收破烂的人感兴趣？” 张国立伸出了大拇指：“你这办法高！他们再怀疑，也不会怀疑到一个收破烂的人是来接头的人。你比我幸运，我是差一点被他们抓到了。” “哦！说出来听听。”曹宁举杯与张国立碰杯。 “我那天化装去扬州11号。也是担心那里出事了，所以我便化装了，并穿着一身警服去的。敲开门后，我就发现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开门的人我认识，他是中统行动队的一个小队长。我在到军统秘密监狱前，在军统行动队干过，有一次为了一个共党，与中统的人干了起来。所以，我认识那个中统的人。” 曹宁想，看来那个人不是薛之谦。 “那家伙一开门，我就知道中统的人在钓鱼。当即，我便说，接到了民众举报，说是扬州街上出现了身份不明的人，所以，我来调查。那家伙当时没反应过来，掏出证件说他是中统的人，在执行公务，便将我赶了出来。” 说到这，张国立擦了擦头上的汗。 也是这家伙命大，如果碰到的是薛之谦的话，估计就脱不了身了。 “你是怎么去的？说来听听。” 曹宁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哥，你们也太黑了吧，明知道那里是陷阱，却让我去送死。”曹宁气愤地说。 张国立连忙说：“不是我让你去的！是王皓。我不知道你会去那个地方。” 曹宁气得骂了起来：“我日他**，王皓太不是东西，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国立拍了拍曹宁的肩膀说：“老弟，别发火。王皓也不想这样做，他也是听人指挥的。” 在旁边偷听的方杰感到情况不对。 “谁指挥他，他在牢中，与外面隔绝了。他的上司如何去联系他？”曹宁不相信。 张国立看了看门，轻声地说：“我们的副监狱长。” 曹宁奇怪了：“我不认识你们副监狱长，与他没仇。” “据说是军统的一位科长让副监狱长指使王皓这样干的，他们怀疑你有问题。” 隔壁房中的方杰马上想到了会是谁？他们应该不知道曹宁的身份，之所以这样做，可能是怀疑曹宁与日特有关系。 包间中的曹宁又骂了几句：“他却这样对我。他不担心我被中统抓了，不能去给他跑腿送信吗？” 张国立摆摆手：“不担心！王皓已经写了认罪书，军统迟早会放他出去。” 认罪书？ 方杰感到奇怪，谁让王皓写了认罪书？ 王皓的事一直都是方杰三处在办，他可没有听说王皓认罪投诚的呀？这中间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在。 方杰决定回去好好地调查一下，是谁在这弄风弄雨的。 曹宁也对王皓投诚认罪的事感到不解，方杰不是说王皓问题很大，方杰要自已去掏他的问题。可转眼，王皓却认罪了。 这种事，可能是一个假戏。 如果是假戏的话，那么刘欢也是唱假戏的人了。 想到这，曹宁的身上一阵发冷。幸好，自已是化了装去见刘欢的，用的名字也是张国立。 就算是他们查来，自已也能矢口否认。 曹宁庆幸的是，自已没有向张国立说出去见刘欢的事。 半个小时后，张国立离开了酒楼。 曹宁让他先走，说自已去结帐。 张国立坐黄包车走后，曹宁依然没有出包间门。 他在等方杰。 方杰进来后，看到曹宁的样子，问：“担心了？” 曹宁点头：“我不该对张国立说去了扬州11号的事。” “没事，我决定今晚上将张国立调出监狱，送去执行秘密任务，这样的话，那些人就不知道你与他喝酒的事。” “处座，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你让我去查王皓，但王皓却已经认罪投诚了。” 方杰摇摇头：“我可以很肯定地说，王皓没有认罪投诚。有两种可能，一种的是我的对头看到我连续两次提审你，怀疑有什么问题，所以让王皓出面，许了王皓的好处。另一种可能，就是在我们内部，有王皓的同伙。” “那现在怎么办？”曹宁问。 方杰拿过曹宁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看来刘欢的事，不象我们怀疑的那样，就是有问题，也许是认识某个人的事。对方做出这些，就是要看我们的动向。如何刘欢的身边有我的人盯着，那么说明，你曹宁百分之百地有问题。我刚才已经通知了跟踪三号与刘欢的人，马上撤出。” 在对方没有发现前撤出了，他们就不知道了。 “那我呢？”曹宁问。 方杰吩咐道：“针线店暂时不能去了，有事的话，我会去你家店外的公共厕所，在那里接头。注意你家店隔壁的墙上的暗号。” “好！” “这段时间，你少活动，应该有人跟踪你。你要装作不知道，过平凡的日子。” 交待完后，方杰离开了。 曹宁交了钱后，便坐上了黄包车。在路上，他注意到，有一辆车子跟在自已的身后。 这些人的行动很快，这就跟上了。 本来曹宁准备去同韩雪打招呼，现在看来，不能将危险带给韩雪了。 曹宁让黄包车向着韩雪的那条街走去，他坐在车上，经过了韩雪的店前。刚巧韩雪在窗口看到了曹宁。 曹宁做了一个手势，告诉韩雪有人跟踪，用第三套方法联系。 第107章 张萍回家 扬州街11号的屋内，张萍在房中看书。 偏厅的房内，几个中统的人在打牌，虽说赌的很凶，但是他们的声音很低，外面的人很难听到。 十天前，中统端掉了扬州11号，但是没有抓到人。这间屋内的两个人，在中统抓他们的时候，服毒自杀了。 随后，中统就订了一个守株待兔的计划。 十天时间，一共来了四批人。一次是警察，一次是收破烂的人，其他的两批两人。除了警察与收破烂的人，另外的两个人都抓了。审讯后，那两人也是与这家有生意来往的人。 不过，这两人是不会放出去的，监狱是他们的归宿。 对于警察，薛之谦那天不在，所以，轻松地离开了。但是那个收破烂的人，让薛之谦怀疑了。 在这十天中，收破烂的每天都会来，但是他只在屋外面喊，从来没有人上门敲门。 那天来的那个收破烂的，不是常来的那个人，而且胆子大，竟然敢敲门。 薛之谦在收破烂的走后，反应过来，马上命人去追。可惜，那个收破烂的人不见了。 手下的人将一个收破烂地人带过来，薛之谦确认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人是常来的那个。 薛之谦带着人搜了一趟，最后毛都没捡一根。 为了这事，薛之谦发了火，他敢肯定，那个收破烂的人就是来接头的人。如果是联系业务的，何必要化装成收破烂的。 同时，薛之谦知道，这个点暴露了。日本人现在知道了这个地方出事了，有中统的人在。 薛之谦决定继续守三天，三天后收兵回营。 今天是第三天，散火的时间到了。 张萍与薛之谦分开后，坐上了一辆黄包车。 也许是在那守株待兔呆的久了，安怡让她放松了警惕。张萍在车上看着街两边的人群，忘却了在她的身后，有一辆黄包车在跟着她。 走了十几分钟，那车子还在跟着。如果张萍警觉些，她就会发现。 下车的时候，张萍看了看前后左右。她也看到了一辆黄包车超过了她的车子，继续向前行驶。 张萍不知道这辆车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以为是从另外的一条街上过来的，所以没有留意。 四周的情况很正常，张萍这才向着自己的家中走去。 在南京，张萍有四处住房，她会过段时间换一个住处，这样的话很安全。 也正是她这样的安排，让除奸小组的人一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进门前，张萍还是看了看四周，再一次确认。 进门后，张萍关死了自已的房门，没有从里面打开，外人是进不了这个房间的。 张萍将手提包丢在沙发上，去往柜子，拿了一瓶红酒一个酒杯，喝起红酒来。 在扬州11号，要执行任务，所以不能喝太多的酒。每次喝那一点点，勾上了瘾，又不能满足，让人受不了。 今天回家，她决定好好地喝上一场。 光喝酒没意思，张萍拿起电话，给五百米远的“太仓酒楼”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送两个菜过来。 她不知道，在她打电话的时候，电话的内容被监听的人听到了。 监听的人是中共特科除奸队的人。 他们跟着张萍来到了这个点，在张萍进入房间后，除奸队的人马上将张萍家的电话线找到了，并接上了外线。 他们想通过电话，了解到张萍的动向，进行除奸。 所以，这个电话，让除奸队认为是一个机会。 从“太仓酒楼”到张萍的家，不是一条直线，中间要转两个弯。而且最后的一个弯，很少人经过，他们准备在这里下手。 行动前，一个队员去了太仓酒楼，看了那里的情况，并且找机会，偷了一件店员的制服。 除奸队队长亲自穿上了那件衣服。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店员从太仓酒楼出来了。 就在他走到转弯处时，一个人冲了出来，撞到了他，同时，打泼了他手上的菜盒。 店员一看，菜都泼了一地，不禁哭了：“我没有钱赔啊！” 撞他的那个人没有走，将他扶起：“小伙子，对不起，撞了你。这些菜多少钱？我赔你。” 一听对方愿意赔钱，店员马上不哭了，报了价。 那个人从身上掏出钱来：“这样，你的菜盒借给我，我将这些菜带回去，给我家的猪吃。” 店员收了人家的钱，而且是两倍的菜钱，哪有意见，便帮着将地上的菜捡起，收到了盘子中。 钱是有了，但客人点的菜没了。店员只得回去，准备让厨房再做一份，迟一些送来。 在店员回转太仓酒楼的时候，除奸队队长出现了。 他接过了菜盒，将里面的两盘菜整理了一下。这两盘菜经过整理，一眼看去，不会发现问题。 “队长，怎么干？”撞人的那个队员问。 “用毒！” 除奸队队长拿出一个小瓶，往两盘菜里每盘滴了一滴。这一滴的量，可以毒死一头牛。 “如果出现了意外，就执行第二套方案。”队长说。 几个人马上各自散去。 除奸队队长提着菜盒子，来到了张萍的屋门外。 右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呀！”屋内有人问。 “我是太仓酒楼的，给你送外卖。”队长说。 张萍虽说喝了酒，但是大脑还是很清楚的，她没有打开大门，而是先开门上的一个小窗口。 通过窗口，张萍看到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人，手上提着一个菜盒，那菜盒张萍熟悉，是太仓酒楼送外卖的菜盒。 但是，送外卖的人不认识。 “你是太仓酒楼的？我怎么不认识你。”张萍问。 队长回答：“我是这两天才进酒楼的。” “小马呢？”张萍问。 “小马病了，我代班。” 张萍总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便继续问：“小马病了，按规定，应该是小云帮忙送的呀。” “小云忙着招呼客人，没时间。” 张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她不动声色地说：“你送迟了，我刚自已下了面，喝了酒。就不要你的菜了。” 第108章 张萍的真正身份 队长急了：“那怎么行？你可是点了餐的。” 张萍转身回去，又走了过来，从小窗口中丢出一张法币：“钱我给你，菜你带回去，我不吃了。” 说完，张萍关上了窗口。 关上窗口后，张萍将手放到了胸口处，深吸了一口气。 该来的终于来了。 太仓酒楼有一个小云，但是小云是老板的女儿，哪会去招呼客人当服务员。所以，送外卖的有问题。 知道了问题后，张萍呆坐了一会儿，便拿起了电话。 她猜到了这外面的是谁，他们是向自已来的。 可是，她不能回避。如果时间长了，肯定出问题。 想了想，张萍拿起了电话。 拿起电话的时候，张萍听到了一阵杂音，她仔细地听，听到了有人呼吸的声音。 有人在电话线上接了外线，在监听自已。 但是，张萍就是要人监听，听到她说话的内容。 电话接通了，那边接电话的是中统的人：“中统行动队，你找谁？” 那个在监听的除奸队员，心抽了一下，贴紧电话听着。 张萍问：“是小黄吗？我是张萍。” “哦，是张姐，找薛队长吗？” “对，我有紧急情况。” 很快，薛之谦的声音传了过来：“什么事？你不是回家了吗？” “是回家了，但被人堵在家中。”张萍说。 薛之谦提高声音问：“什么回事？” “有人跟着我，来到了我的家中，他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替换了太仓酒楼的店员给我送外卖，但是被我发现了。” “是什么人？有几个人？” 张萍：“看样子是中共特科的人，几个人不知道。” “特科的人？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张萍放下电话后，便躲在了窗户后，看向右边。 她的电话线就是从右边接过来的。如果有人监听，那人应该在那里。 果然，张萍看到了一个人慌慌张张地从右边离开，可能心太慌了，那人的手上还拿着一个便携式电话。不用说，那个便携式电话就是用来监听的。 张萍马上又回到了门后，贴着耳听着。 那个监听的队员跑到了门外：“队长，出事了。” “什么事？” “刚才我监听到张萍打出了一个电话。” “打给谁的？” “中统行动队的，薛之谦。” 队长急了：“电话内容？” “张萍发现了我们的身份，知道我们是特科除奸队的，她告诉了薛之谦，薛之谦马上带人来。” “快！通知大伙撤。今天撤出南京。” 队长马上下达了命令，带着队员离开了。 张萍在门后听到了外面的动向，松了一口气。 她眼含着泪，轻声地说：“对不起！同志们。” 坐在沙发上，张萍躺了下去，她的眼前，回忆起了几个月前的事。 那一次，她从杭州回南京，在途中，她被人拦下了。 拦下她的人就是中共社会部的一位同志。 “敌人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张萍着急地说：“我那小组的同志呢？” “有几个人安全了，有几个人被捕了。” 问清楚了谁被捕谁安全后，张萍问：“首长来找我，是想带我去延安吗？” 那同志摇摇头：“张萍同志，我们有一个计划。希望你来执行这个计划。” “没问题！交给我吧。”张萍爽快地答应了。 “组织上要求你去叛变……” 张萍惊愕地看着首长：“我是一个共产党人，我的丈夫现在在延安，他是一个共产党员，我不叛变。” “张萍同志，我们了解你，知道你的生活与心理，适合在南京，在繁华的地方周游。更适合在敌人的心脏中潜伏。” 张萍痛苦地想起，她本身喜欢穿，喜欢玩，打扮的很时髦，所以，在延安，在根据地，一些人认为她不是一个共产党人，她的思想是资产阶级的思想。 还有人说她腐化堕落，迟早会背叛革命的。 就是她的丈夫，也劝了她多次，最后，很少与她联系了。 但是，他们不知道，张萍这是工作需要。她可以吃苦，她可以粗茶淡饭，她是一个无产阶级者。 张萍也猜到，组织上为什么选择她来做这个任务，因为她是最合适的。中统的人会调查她的，张萍的爱好与倾向，容易让中统认为，她最可能叛变的。而且是死心塌地地那种。 “我丈夫怎么样了？” “他会在你投敌后，宣布与你离婚。你们没有小孩，对他没有影响。” 张萍叹了一口气。其实在几个月前，她的丈夫便写信来，说想与她离婚。但是她在南京，不能去延安，所以这事没成。 回想着恋爱结婚的过程，张萍落下了泪。 她知道，自已心里苦，但是不能说出去。 最后，她答应了组织，去演好自已的角色。 后面的几次，因她的出卖，中统抓了不少的中共地下党。但是那些人都是已经暴露了，逃不了的，所以组织上让她出面，为她在中统里立功，得到信任。 她假叛变的事，除了社会部的几个人知道外，其他的人不知道。所以，她经常面临着同志的追杀。 不但这样，她在家乡，名声很臭了。家乡的人将她视作臭狗屎，发话出来，如果她回去，就让她浸猪笼。 对她仇恨的还有她的表哥，上一次，她表哥差一点被抓。 但是，表哥啊，如果我想抓你，就不会让你在小旅馆多呆了，哪会给你逃走的机会？ 唉！这日子怎么时候到头？ 就在张萍痛苦回忆的时候，薛之谦来了。 他来后，先封锁了这里，派人去调查。 而他自已，则是敲开了张萍的屋门。 过了一会儿，调查的人回来了。 “队长，据太仓酒楼的伙计说，他在送餐的时候，被人撞了，菜盒子掉在地上，菜也泼了。所以，他便回酒楼去再做一份菜。” 薛之谦听出了名堂来，有鬼。 “那菜盒子呢？” “那个撞他的人花了钱，买了他的菜盒子和泼掉的菜。” “找到了那个菜盒子吗？” 这时，另一个人说：“找到了，丢在街角。” 第111章 偷听 曹宁心中有事，便与那二人告别。 刚好张国立也要回去，所以三个人便分开了。 王皓没有告诉曹宁他的住址，曹宁也不去问。 回到了小店，曹宁便守在办公室，等电话。 他相信，韩雪肯定会给自己打电话。 猜的很准，半个小时后，桌上的电话响了。 “是我！”电话那边的人边。 曹宁：“我等的就是你。” “我想见你？” “什么地方？什么时间。” “我没有吃饭，陪我吃饭吧。就在上次的那个店。” 曹宁应了声，放下了电话。 这个电话，交谈的很正常，就象一对恋爱的男女。而且在一起吃饭，也是很正常的。 曹宁猜到自已的电话被人监听了，所以，他在电话中，从来不谈正事。 换了衣服，曹宁走出了服装店。 刚好有一辆黄包车经过，曹宁上了那车，让车夫快点跑。 在黄包车跑的时候，曹宁密切注意身后与左右的情况。 就在他注意的时候，他感到了车夫也在回头。 拉客跑路的时候，车夫哪能回看，不出事才怪。 看到这里，曹宁心里明白，这车夫有问题。 一般的情况下，曹宁都要走出二十多米，才能有黄包车出现，但是今天，他放下电话不到十分钟，出门便有一辆车上门服务了，你说奇巧不奇巧？ 不用说了，这车夫就是为自已“专供”的。当监听的人知道自己要出去，便通知车夫出来，送自已去见人，见的什么人，车夫也想知道。 不是你想见都能见到的？ 曹宁肯定不会让车夫如愿。 刚才上车时，曹宁说了一个地方：苏州小吃馆。 苏州小吃馆，名字很小，但是场地不小，在南京，也有些名头，曹宁曾经去那里吃过。 关健的是，苏州小吃馆内的小包间太多。每个小包间，也就六七个平方，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小巧玲珑，又安全。在里面说话，没有人听到。 对于曹宁来说，最喜欢的就是这里面的九曲环亭，弯弯曲曲，分布着几十个小包间。 有一次，曹宁与人约好，在这里见。结果，曹宁找了一个小时，挨了不少的骂，这才找到人。 只要进了这里，跟踪的人想找到自已？难。 当黄包车停在苏州小吃馆的时候，曹宁拿出事先准备的钱，丢给了车夫。随后，他便钻进了苏州小吃馆。 车夫也是很不错的，反应很快。在曹宁下车丢钱时，他将黄包车丢到了一边，他的人则是向着苏州小吃馆走去。 刚走三步，他被人拉住了。 两个小年青，喝的有点高，拉住车夫：“送我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曹宁已经从车夫的视线中消失了。 车夫一甩，将小年青的手甩开：“不拉了。” “你这个黄包车车夫，怎么这么冲？不拉我们，知道我爹是谁，知道我干爹是谁？”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车夫想进去，一定要看到与曹宁吃饭的人是谁。 但是，那个小青年怒了，一拳打来，击在车夫的脸上。 车夫也怒了，比拳头？我的拳头肯定比你大比你硬。 又硬又大的拳头，击在那两个小青年的身上，痛得他们又哭又叫。这叫声，将警察叫了过来。 “举起手……拳头来。”警察用枪对着车夫。 车夫一看，不能善了了，只得说：“我是军统的？” 警察不相信，一看这家伙是个会打架的人，万一我放下枪，他一拳打来，我可受不了。 “那就将证件掏出来。” 车夫只得从身上掏出了证件：“我在执行任务。” 警察看过证件，是真的，便放下了枪。 车夫收回证件，指着那两个小青年说：“将他们关起来，他们防碍我办案。” 警察没办法，只得押着那两个小青年离开。 而车夫则是向着苏州小吃馆的内面跑去。 车夫不知道，他刚才的表现，被曹宁看的是一清二楚。 曹宁进入苏州小吃馆后，马上退回到了门边，躲在一棵盆景树的后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本来，他是想躲开，但是，那两个小青年帮了他，纠缠上了车夫，最后将车夫的底掏了出来。 在车夫冲进了苏州小吃店时，曹宁的身子一闪，快速地从店门溜了出来。 出来后，曹宁向左边跑了几百米，这才上了一辆黄包车，去了约定的地方。 这回的车夫不是假的，但是曹宁还是在目的地的前方五百米处下的车。等到这辆黄包车拉人走了，曹宁才向着目的地走去。 到了地，是一家杭帮菜馆，上次，曹宁请韩雪吃饭，就是在这里。 “看你急匆匆的，出了什么事？”韩雪问。 曹宁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 “看来你被盯上了。军统的？你不就是军统的吗？” 曹宁解释：“我的事只有方杰一个人知道，军统的档案中也没有我的记载。再说，方杰也有对头人。” 韩雪明白了：“那你可要小心，万一出了事，谁都救不了你。” “放心吧！我能应付。” 两个人叫了鱼味春卷，一人叫了一碗枫镇大面。 鱼味春卷。这是苏州春卷的一绝。春卷薄如纸、圆如镜，加人鱼肉，更是极品美味，也正应和了“鱼米之乡”的特点。 枫镇大面。这是一种由肉骨、鳝骨和焖肉以及焖肉汤浇灌的面条，汤料中还加人了酒糟和螺蛳，做法非常复杂，但散发出肉香和酒香的面条，绝对是苏州一绝。 韩雪是苏州人，所以，曹宁陪她吃苏州小吃。 两人边吃边聊。 “跟到底没有？”曹宁问。 韩雪斜睨着曹宁：“别小瞧人了。跟到底了，你猜他住在什么东方？” “什么地方？”曹宁问。 “那个地方你熟悉。” 这话一说，曹宁便停下筷子想了想：“是不是汪涵上次住的那家小旅馆？” “猜对了。想不到，他能住到那里去。” 曹宁了解了对方的心态，眼下的南京，大酒店真的没有小旅馆安全。小旅馆人杂，也就一个警察管辖，很不好管。 第112章 再临小旅馆 在民国，警力不足，往往一个警察，要管一大片，所以他们管不过来，这就是机会。 大酒店就不同了，军统中统其他桶，还有警察，都盯着，那里很危险的。 曹宁：“你进入那家小旅馆没？” “我没那傻，我进去，很显眼的。” 曹宁竖起大拇指：“聪明与美丽并存的女人。” 韩雪呶了呶嘴：“你准备怎么做？” 曹宁吃了一口面：“吃完了美食后，我就会去那里登记。盯死他。” “那我呢？” 曹宁想了想：“你还是象上次一样，弄一台车，就在小旅馆不远处的街上停着，对了，就在那个街上的公用电话亭边停车，有什么事，我会打那个电话。” 韩雪兴奋地点头。 曹宁吩咐道：“记住，换一身男装，带上武器。” “知道了。” 吃完了饭后，曹宁先走了。 他来到了小旅馆。 上次的事情，给小旅馆带来的影响不小。老板都换了，店员也全换新面孔。 曹宁看了看，住客中，也没有之前的人。 估计那次事后，警察对这个小旅馆下了重手，一些混黑的人，害怕警察，所以都走了。 曹宁不得不佩服王皓的熟人，这个地方他都能找到。对于他们来说，这里是最好的落脚点。 “老板，住店。” 曹宁来到了服务台，敲了敲台子。 可能是住店的人不多，老板太闲了，竟扒在桌上睡了。 听到曹宁的喊声，老板抬起了头。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不知是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还是他睡觉后的痕迹。 “要什么房？”老板问。 这话有些怪，上次曹宁来时，都是一样的房，一样的价。 “有什么房？” “三种房，高级单间，每天五块，普通单间，每天一块。大统铺，每天一毛。” 曹宁看了看老板：“我象住统铺的人吗？” “不象，你应该住高级单间。” 曹宁歪了歪嘴：“这么贵？有人住吗？” “怎么没人住？今天我就登记了两间出去。” 曹宁一句话，就摸到了情况。不用说，王皓的熟人肯定住进了高级单间。因为高级单间在三楼，三楼总共也就五间房，那里人少，自然方便多了。 “带我去看看房。”曹宁说道。 老板忙拿了钥匙，带着曹宁上了楼。 来到三楼，曹宁发现有人在偷看自已。一共有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人正是王皓的熟人。 对于三楼有人入住，他们肯定得关心，住进来的人，是不是冲自己而来？所以，在曹宁上楼时，他们都从窗户看向了楼梯口，打量着曹宁。 曹宁看到了他们，但是他没有一点异样外露，就象一个正常的住客一样，四处看着。 楼上还剩三间房，老板带着曹宁走向了靠近王皓熟人的那一间，打开了门。 这间房在两个已住的客人的房正间。 曹宁没有进去，而是看着隔壁的房间问：“这隔壁有人住吗？” “有。两边都住了人。” “那就换一间，我不喜欢同不认识的人挨着。”曹宁离开了这间房。 那两个在房中偷听的人，心里开始分析起来。 这个新来的人应该不是为自己而来的。如果他是有目的的，那么他就会住进这间房。因为在隔壁，能够偷听到自已的情况，并盯住自已。 就在他们放下心来时，曹宁来到第三间房。 这间房离那两个人最远，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进入房中看了看，曹宁便坐在沙发上：“我就住这一间，老板，钱给你。” 曹宁也不下去登记，嫌走的累，直接拿出二十元钱，递给老板，将老板赶出房。 闩上了房门，曹宁来到了窗口后面，用窗帘挡住自己的身影，斜看起那两间房中的客人。 两间房的窗口处都有人站着，他们在望着对面的窗口，也就是曹宁房的窗口。 上次曹宁住进这个小旅馆，知道这个旅馆的建筑风格是桶子楼，客房成半园形，所以，他不选择目标的隔壁，选择这间房，一是避嫌，二是这里可以观察到对面的人行向，三是，半园形拉近了距离，可以听到那边的动静。 这个距离对曹宁来说，是最好的偷听段。别人以为距离远，曹宁听不到他们说话，但是，曹宁确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站了一会儿，老板上来了。 曹宁打开了门，接过了老板的收据，大声地说：“老板，我不想出门，能做点吃的吗？” “能！能！本店就有提供美食的服务。”老板惊喜说。 “美食？你这有美食？说说听。”曹宁笑了。 老板马上介绍起来：“我家祖上曾经开过酒楼，主营苏菜 徐海菜。留下来了不少的手艺。” 听说徐海菜，曹宁兴趣来了。 苏菜由南京菜、淮扬菜、苏锡菜、徐海菜组成。其味清鲜，咸中稍甜，注重本味，在国内外享有盛誉。 而徐海菜起源于秦汉时期，是自江苏省徐州向东沿陇海铁路至连云港一带地方传统风味菜。 徐海菜原近齐鲁风味，肉食五畜俱用，水产以海味取胜。菜肴色调浓重，口味偏咸，习尚五辛，多用煮、煎、炸等。 曹宁递给老板一支烟：“那好！我也想吃吃徐海菜，这样，给我上一份霸王别姬。” 老板傻了，这是什么人啊，一来就吃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是江苏徐州地区的传统名菜。徐州人民为纪念在推翻暴秦统治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楚国英雄项羽，并怀念那位心系国运、大义凛然的绝代佳人虞姬，创制了霸王别姬这道名菜，流传至今。这道名菜经已故名厨裴继洪改进，借鸡、鳖形象的烘托，使霸王别姬这一历史题材，含义委婉，意境甚妙。鸡、鳖肉质鲜嫩，汤浓味醇。 “客人，本店鸡有，但是没有鳖。做不出来。”老板一脸苦相。 曹宁看到一楼大厅中有一条兴奋地跑来跑去的小黑狗，便说：“那就做一份沛县鼋汁狗肉。” 第113章 顺风耳 老板一听，连忙拱手：“请救我一命，那小黑，是我老婆的心肝宝贝，你吃了狗肉，我老婆就会吃了我。” 曹宁听到了那两间客房中的人在笑。 曹宁不高兴了：“吃霸王别姬，你没有鳖，吃沛县鼋汁狗肉，你有狗不杀，你说能给我吃什么？” 老板讨好地说：“我会玉米炒汤圆。” “那是菜吗？能下酒吗？” “海带清热汤。” “你喝酒时，一口酒后再一口汤？说硬菜。” “硬菜有雪菜肉丝。” “这是硬菜？算了，算一个，第二个。” “扬州煮干丝。” “上一份。还有什么硬菜？” “炒青菜。” “……” 半个小时后，老板端着三个菜一瓶酒进了曹宁的房。 曹宁付了钱，便吃喝起来。 那老板出门时，被入喊住了，喊他的是那边的客人。 “老板，送两个菜上来。”这人的中文没有问题，比曹宁说的本地话还本地。 老板一喜，今天生意兴隆啊。 “客人想吃什么菜？我去给你做。” “东边的那客人的菜给我上一份。” “好咧！马上给你上。” 老板屁颠屁颠地下了楼。 就在老板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时，曹宁听到了一段对话：“东条，过来喝酒。” 另一个声音说：“跟你说了多次，不要说我的姓名。” “怕什么？这里也没有人。” “怎么没人？那边新住进来了人。” “你以为谁有顺风耳呀？那么远，我说的声音又轻，他能听到？你太胆小了。” “不是胆小，要时刻警惕着。” “好！好！过不过来？” “等菜上来了，老板下去了，我再过你房来。” 那两人没有想到，这世上还真有顺风耳，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曹宁坐着吃一口菜，喝一口酒。这么近的距离，他边吃喝边偷听，便听到了。 东条？姓名？ 中国的百家姓中，有姓东的吗？ 还真有姓东的。 东良会：元朝巩昌人，个性耿直，事亲孝顺，教子爱国。 东郊：明朝官御史，巡按应天。 就在曹宁准备放下这个考题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在上一世，日本有一个人叫东条……什么东条英机。 东条英机，侵华日军甲级战犯，日本****的代表人物，第四十任日本首相，二战甲级战犯，侵略中国和发动太平洋战争的重要战犯之一。东条英机是昭和的手下，因独断专行、凶狠残暴，在关东军中有“剃刀将军”之称。 1948年11月12日，东条英机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以犯有发动战争、侵略别国、反人道罪等罪行判处绞刑。12月23日，东条英机被执行绞刑，时年64岁。 曹宁一下子明白了，那个人不让同伴喊他的姓名，是不让他喊姓，他的姓是东条。 顿时，曹宁兴奋起来了。 这两个人，证实了是日本人。两个日本人，而且是受过特工训练的日本人来南京，不用说就知道他们有任务。 针对这段时间日本人要挑起国共两党急端的计划，曹宁猜到，他们就是执行这个任务来的。 本来是很普遍的酒菜，但是曹宁感到吃的是名酒名菜。是那样的美味，那样的开心。 一会儿，有脚步声响起。 曹宁放下了酒杯，也放下了筷子。 脚步声是老板的，他正去给那两位送菜。 菜送到了，那边将爱啰嗦的老板赶了出去。 之后，两个人会聚在一个房间内。 两个人，一胖一瘦，对比很强烈。 瘦个子的是王皓的熟人，胖子就是点菜请瘦子吃饭的人。 两个人坐下后，先是碰杯，各自呡了一口酒。 “东条，组长什么时候来？”胖子问。 瘦子夹了一块干丝，放进口中，嚼了起来。吞下去后，这才回话：“今天晚上应该能到。” “需要我们帮他订房吗？眼下的南京，处处都是危险，到处都在抓人，万一……” “没有万一，组长是什么人？英国伦敦、美国纽约，他哪一次不是平安地完成任务。” “眼下的南京不比平静状况下的伦敦纽约。” 东条打断了胖子的话头：“好了！别瞎担心，要知道，这个点还是组长让我们入住进来的。他会还考虑自已的安全？” 胖子点头：“你说的也对。可是，组长让我们来，与人接头，可是接头的人怎么没来？” “最迟的期限不是明天中午十二点吗？等等看。” 两人吃了一会儿，胖子又说话了。 “你说，那边的那个小子，会不会是我们的接头人？” 东条楞住了，这种可能性存在的。 前后进入小旅馆，又都住在了三楼，这一些，都有太多的巧合之处。 “如果他是我们的接头人，怎么不联系我们呢？”这回是东条提出问题。 胖子喝了一口酒：“不管他了，等吃完了饭，我去试试他，探探他的底。” 东条想了想，同意了胖子的打算。 两个人不再说正事了，相互劝酒喝了起来。 曹宁这时吃完了饭，他喊来了老板，收拾干净房间。 看到曹宁出门，老板问：“客人出去？” 曹宁拍了拍肚子：“吃撑了！去散散步，消消食。” 出了店门，曹宁向着韩雪停车的地方走去。 突然之间，曹宁感到自己的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已，有人盯稍！ 这时候，东条二人正在吃饭，曹宁下楼的时候，他们没有出门，那就不是他俩。 除了他俩，还有谁对自己感兴趣呢？ 曹宁感到，这个小旅馆不简单，店小水深。 当然，曹宁不能回头，一回头，就等于告诉盯稍者：我知道你在盯着我。 同时，也不能去与韩雪见面了，去见面，就是告诉人，我盯上了这家小旅馆。 但是，曹宁必须与韩雪联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她，请她汇报给上级。 一边想着，一边走着，曹宁的大脑在急转着。 就在这时候，曹宁看到了从左边过来的人，他马上暗喜，有办法了。 从左边过来了一个老头，年龄有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穿着上，象是一个有钱人。 第114章 联络 曹宁重视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他身前身后转着走的一条大狼狗。 这条狼狗有七八十公分高，长的很壮实。也许它看到有人盯着它，所以，抬头注意到了曹宁。 曹宁就是要它盯上自已，在它盯着自已时，曹宁的眼中，流露出了一股杀气。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狗这东西，是有灵性的，曹宁的杀气让它感到了危险，所以，它的毛竖了起来。 老人发现了狗的异样，忙安抚它。但是，那狗不听老人的话了，直接向着曹宁扑去。 效果达到了！ 曹宁一看狗扑来，急忙转身就跑。跑的方向，正是韩雪的车子那。 当曹宁跑到了车子边，那狗也扑到了。 曹宁便围着车子转了起来。 这一下，狗在追人，所以没有人敢近来。 这就留给了曹宁的机会。 他一边跑，一边挥着拳头吓唬那狼狗。 韩雪在曹宁跑来时，就看到了曹宁的手势。知道了曹宁现在不能与自已见面，只能通过这个办法传递消息。 “我住在三楼，住在三楼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叫东条，那是日本人的名字。”曹宁说着。 “两个人都是日本人吗？”韩雪问。 “都是！他们在一起喝酒。他们的组长，没有住在小旅馆，但是今天晚上他会来小旅馆。” “你有什么想法？” “你向上级汇报这个情况，最好让人跟上那个组长。估订他们分散开住在南京各处。只有组长才知道他们的落脚点，所以，必须盯死他。” “我去盯他。”韩雪说。 “不行！你必须留在这，有事我能联系你。那个组长，就让上级安排其他的人来盯。这样的话，他们那边如果被发现了，也不会怀疑到这边，也不会断线。” “好吧！”韩雪关上了车窗。 就在曹宁与狼狗在车子边上转转时，老人赶过来了。 老人吼了几声，作出要打狗的样子。那狗这才放弃了追咬曹宁，跟着老人离开了。 曹宁也跟着离开，回到了小旅馆。 小旅馆的老板站在门口看着曹宁，点点头。 曹宁刚才逃避狼狗时，他也曾留意着小旅馆的方向，感知中，曹宁发现，小旅馆中最少有五个人在注意着自已。其中两人是三楼的，二楼也有两个人，一楼的一个，就是老板。 进门时，曹宁拍了拍身上，那里还有狗扑上身留下的狗脚印上的泥灰。 “你怎么惹那狗？”老板关心地问。 曹宁看了看门外：“我哪里惹它了。隔着有好远，那狗发疯似的扑向了我。幸亏我跑的快，也幸亏那里有一台车，让我能与狼狗转圈圈玩。” 老板笑了：“没咬着你算你幸运。南京人养狗，怎么不系上狗绳呢？” 曹宁告辞后，回去了房中。 现在，他又多了一个怀疑的人。 就是这个小旅馆的老板。 这个小旅馆是在十天前才被老板接手的，这接手的时间，也太巧了。 当然，这不是曹宁去怀疑的地方，之所以怀疑，曹宁发现了老板的问题。 那就是他不甚了解南京。就是江苏也不了解。 说是徐海菜，结果给曹宁上的是不土不洋的菜。当曹宁吃后，感到那不象苏菜，倒是象东北菜。 最关健的是，他不了解南京。在南京，养狗的人都不会去将自己的狗系着狗绳。喜欢系狗绳的人是东北人。 还有，曹宁从老板的身上闻到了烟丝味。那烟丝是东北烟叶的烟丝。 结合这些情况，曹宁分析出，这老板是东北人。 既然是东北人，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徐州人呢？ 还有，他那一口的徐州话，又是怎么来的？ 曹宁肯定对方不是中共的人。 而且他也不是东条那一线的人。 军统？中统？ 为什么军统中统的人会来这开店？他们是发现了什么吗？ 看来，这个小旅馆是鱼龙混杂了，自已得小心。 曹宁不禁为自已逗狗追已，乘机联络的行为感到庆幸，要知道，有五双眼睛在看着自已。 在曹宁回到了房的时候，韩雪驾车离开了。之所以要等到现在，是担心有人怀疑，曹宁一走，你也走，没有问题才怪。 回到了小店中，韩雪马上去了地下室，给延安发了报，将曹宁说的事，汇报了上去。 延安的洪涛接到了这份电报后，兴奋地说：这小子没有让我失望。 针对日本人的行动，延安动用了几个小组的人，查询这件事，但是都是没有消息。 想不到曹宁竟然有了发现。据电报上讲，这两个人应该是行动队员，只要盯死了他们，就能知道日本人想干什么。 还有那个组长，是最关键的人。 曹宁的决定是对的，不可能让他们小组同时跟踪两组人，所以，这个组长，得另外派人去。 洪涛马上将情况汇报给了李部长。李部长的观点与洪涛一样，当即安排了在南京的天三组去跟踪那个组长。 社会部的特工小组，分为天地人三种，天组最高。而天组中也分高低，是用数字来定位置的。天一组最高，天十组最低。 除了李部长，没有人知道，天字组的情况。其他的负责同志，只知道地字组的情况，中级干部，知道人字组的情况。 曹宁小组，是个特例，不在天地人小组的名单中。 原本在南京，有一个天字八组存在，这次日共的信息传来，李部长将天三组又派到了南京。 天三组不熟悉南京，所以到了南京几天，依然没有获得有价值的情报。 就在他们着急的时候，接到了延安的电报。 看完电报，天三组组长马上带着人去了小旅馆。 在离小旅馆六百米外的一个小茶馆，天三组组长见到了韩雪，当然是化了装的韩雪。天三组组长也没有真面目见人。 两人对上了暗号后，韩雪将情况通报了天三组组长。 “按照上面规定，你们负责小旅馆的那条线，我则是跟踪那个组长，查到另外的几条线。”天三组组长说。 韩雪：“是。但是，那个组长是谁，我们也没有掌握，只知道，他今天晚上会来小旅馆与那个东条见面。” 第115章 天三组 “没关系，只要他来了，他就逃不了了。” 韩雪点头：“我的搭档在里面，只要那个东条见了人，就会将那个人的情况传出来。” “这样，防备敌人使花招，我们分批行动。我估计，今晚上不是那么容易知道日本人组长的情况的。” 韩雪问：“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你想法通知搭档，让他盯着与东条见面的人，只要那人出来了，便给外面发信号，就在窗口处，点燃三次火柴。我们就会跟踪点燃火柴后的那个出了小旅馆大门的人。” “如果不止一批人呢？”韩雪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将我小组的人分三批，每批跟一个出来的人，这样的话，就有把握了。我不相信，日本人会去四个人接头。” 出了茶楼后，韩雪便想着如何去与曹宁接头。 虽说两人事先都有紧急联络的方法，但是，形式变化很快，那个方法已经不能用了。 而且两个人不能见面，见面就会暴露。 韩雪真希望，再来一次狗咬曹宁。 想来想去，想不到好的办法，韩雪急得来到了小旅馆的后面。她不敢靠近小旅馆，怕人怀疑，所以在小旅馆后面的树林中玩悠着。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这是一个专门针对曹宁的办法，针对的是曹宁的顺风耳。 韩雪试了试，发现风是向着小旅馆的方向吹的。凭曹宁的听力，应该能听到她的呼呼。 所以，她便隐身在一棵大树后，用中度的声音说着话：“老曹，你丢下我一个人，去哪里了？” 这话，就是别的人听到了，也没有问题，他们会认为，韩雪在自言自语，思念一个姓曹的人。 曹宁在小旅馆登记的时候，不是姓曹，所登，他们不会想到，这个老曹就住在小旅馆。 一连喊了三声，韩雪都有点失望了，难道曹宁没听到？ 她不知道，就在她喊的时候，曹宁正在床上睡觉。白天，日本人不会活动，要活动也是在晚上。所以，曹宁就白天睡足觉，晚上好去当夜猫子。 睡的迷迷糊糊时，曹宁听到了有人喊自已。而且这声音那么的熟悉？ 于是，他便醒了。 他醒来时，正是韩雪喊第二遍。 曹宁从床上跳起来，来到了窗口。果然，他的眼力好，在一棵大树的后面，看到了韩雪。 这时候，韩雪已经喊了第三遍，她正失望。 失望中，她看了一眼小旅馆，一下子楞住了。 在那个三楼的窗口，她看到了一个人，正是曹宁。 曹宁对着韩雪做了一个手势，让他查一查是否还有人注意小树林。 由于距离远，曹宁做了三次，韩雪才明白。 看过了小旅馆后，她马上回了手势，安全。 这个手势，曹宁一眼就看到了。 考虑到太远，韩雪便向着小旅馆的方向走了十几步，再也不能前行了。因为前面是平坦地，开阔地带。如果她站在那，会有人看到的。 刚她这里有一块大石头，小旅馆的其他位置，看不到这里，只有曹宁的楼上楼下能看到。 韩雪就躲在大石后，给曹宁打手势。 她只打了一次手势，便将延安来人，并且天三组的计划告诉了曹宁。 曹宁回复，已经明白了，他会按要求办。 收到了曹宁的回复，韩雪便回去了树林，从树里的那一头离开了。 曹宁在韩雪离开时，聚集听力，去听小旅馆的情况，这时候，正是吃午饭后的半小时，大多数的人都睡午觉了。就是那两个日本人的房间，也是呼噜声。 没有人注意到韩雪。他便放下心来。 回到了床上，曹宁继续睡自己的午觉。 韩雪回到了自已的车子外，再一次见到了等候的天三组组长。 “联系上没？”天三组组长问。 “已经告诉他了，他会按照你的要求办。” “那就好！” 天三组组长马上回去，召集小组的人！进行了分工。 “组长，不需要我们派一个人进去吗？”一个队员问。 “那里的情况很复杂，每进去一个人，都会被人注意的，如果我们派人进去，反而会打草惊蛇的。”天三组组长说。 另一个队员问：“组长，那边的是天组吗？” 天三组组长摇摇头：“不知道。你们都知道，各个小组之间是不能横向接触的。如果不是这次任务，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队员们不再问，这个情况他们知道。 时间过的很慢，终于等到了天黑。 高桥美子是早晨下船，来到南京的。 她这一组人，在东京分开，先后受命进入中国。大家都按照规定，从不同的线路，走进了南京城。 在上海，高桥美子停留了两天，最后一个来到南京。 之所以在上海停留，也是计划中。 高桥美子一路上都很警惕，查看着是否有跟踪。 跟踪没有，但是检查的很多。也幸亏在上海拿到了记者证，让她有惊无险地到达目的地。 在南京，高桥美子登记了酒店。之后，她化装从酒店出来，去了几个地方。 这几个地方，是小组人事先安排的落脚点。 由于计划周密，落脚点也是多次考察的，所以，那几个点的人都很安全。 最后，高桥来到了小旅馆。 进入小旅馆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多钟，这时间，天刚黑。 高桥进来后，去往前台。 “我要住宿。” 高桥拿出了一个证件，这个证件不是记者证，而是扬州的一个通行证。 化装为男人的高桥，证件上是男的。 老板看都没有看人，拿着证件就给高桥登记。 “本店有三种房，高级房，普通房……” 老板向高桥介绍了房源。 最后，高桥选择了三楼的高级房，刚巧，她的住房，正在东条与胖子的中间那间房。 在小旅馆老板带高桥上三楼时，曹宁便留意了。 他没有开房门，用耳朵去观察外面。 突然之间，曹宁闻到了一股香味。不是花香，也不是香水香，这是一种女人的体香。 这个说着男人腔调的人是一个女人！ 第116章 高桥美子 高桥美子进了房后，便闩上了门。 首先，她检查了房内，有没有监听器。 满意后，她便来到了窗口处，不是看向左右，而是看向了对面那曹宁的房间。 此时的那房间，漆黑一片，她看了几分钟，这才放弃。 之后，她便来到了左边的墙，用手轻轻敲了十几下。 很快，墙那边有回声了，也是敲墙。 听到了回应，高桥美子又去右边的墙，同样敲了十几下，也得到了右边的回答。 这时，高桥美子才来到了房门后，轻轻地将门闩打开。那动作很轻，就是隔壁的人根本听不到这个细微的声音。 但是，曹宁听到了。 高桥的两次高墙，一次开门，都没有逃出曹宁的耳朵。 “见面了！”曹宁拿过一张椅子，坐在窗户后。 从这个地方听外面，是最强的。就是那边闩了窗户，但是这小旅馆的窗户是透风的，关上了窗户，一样能听到那边的说话声。 几分钟后，曹宁听到有脚步声，两起脚步声，进入了高桥的房间。 进入高桥房间的正是东条与胖子。 两人进来后，马上向高桥行礼。 高桥摆摆手：“坐。” 东条与胖子坐在两张木椅子上，高桥坐在沙发上。 “有什么异常没？”高桥问。 东条将这两天的情况说了，特别是小旅馆的情况：“组长，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高桥看向胖子，胖子说的与东条一样。 “那么住在那边的是什么人？”高桥问。 胖子将曹宁的情况说了。 “组长，我们也不敢包下三楼，那样太显眼了。所以，有人住上三楼，我们也没办法。”东条解释。 高桥问：“这边说话的声音那边能听到吗？” “不能！住进来后，我与胖子试了。他站在那边说话，大声也听到一点点，小声的就象没有似。”东条说。 胖子：“东条在他房中说话，声音再大我也听不到。” “为什么呀？应该有听到的可能。”高桥问。 “组长，外面是一个集市，一天二十个小时开业，那声音很吵，所以，影响了这里的听力。” 高桥注意听起来，果然，他只听到了集市的人声，马声，狗叫，还有汽车声。但是小旅馆的声音被盖住了。 测试过后，高桥放下心来。 “那边住的人会不会是为你们而来的？” 东条摇摇头：“这就说不清楚了。他比我们后来七个小时。” “那他有什么活动没？” “没有活动，就是在房内吃在房内睡。”胖子说。 “我们还是要小心点，毕竟这里是南京。”高桥说。 “明白！组长，要不我换一个地方吧。”胖子说。 高桥：“如果人家怀疑上你了，你去换地方，那不正是告诉人家，你有问题吗？我们的行动是高度保密的，除了大本营的几个人，没有其他人知道。就算那边的人怀疑你，也不会想到我们是执行南京行动的人。” 听了高桥的话，两个人才放下心来。 高桥掏出烟，胖子忙给点上火。 虽说嘴上这么说，但是高桥的心里担心着。曹宁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去怀疑，难道中方得到了消息？ 但是她又认为不可能，因为这次的任务，她们小组的人都不知道具体的内容，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按照规定，到了南京后，她会安排人去执行任务。 所以说，就算泄漏出去，中方也不知道目标是什么。 看来，这个任务完成有此困难了，得想想办法。 吐了一口烟圈，高桥才说：“明天，你们分头去执行任务。” “分开行动？”东条二人相互看了看。 “对！我们的人手不够，所以，每一个人都要独挡一面。”高桥说。 高桥指了指东条，胖子马上从房中出去，守在门外。 他们之间，是不允许探听对方的任务的。 屋内，高桥轻声地向东条布置了任务。过了一会儿，东条出去，换了胖子进来，高桥也给胖子下了任务令。 两个人受命后，回到了各自的房中，高桥房中没有动静。 但是，曹宁知道为什么。 因为出高桥房间的是三个人，出门后，那房门还是东条给带上的。 而高桥随同他俩出来后，便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梯。 本来曹宁差一点忽视了，可是他闻到了那种香味，所以，曹宁知道，高桥要走了。 曹宁不能开门跟上，只好来到了窗口，点了一支火柴……第二支火柴……第三支火柴。 守在小旅馆后面不远处的天三组组长，看到了三根火柴点燃。 “通知一组，行动。” 天三组组长命令道。 一个人马上学着猫叫，连叫了三声。 守在小旅馆正门外的一辆车上的两个人，听到了猫叫。 “目标出来了！准备行动。”一个人说。 这时候，刚好是高桥出门。 高桥出门后，直接向着街上走去。 她没有拦车，就是那样地走着。 一组的人一个人步行，一个人开车，跟在她的身后。 在穿过一个路口时，一辆车开了过来，车子擦身而过。高桥乘机跳上了车。 而跟在后面的一组，被视角所误，没有看到高桥上车。等到那台车子驶过去，他们发现，目标不见了。 一组的那个开车的人喊了声：“你就在这里搜索，我去追那台车。” 喊过后，他的车子轰鸣着，加速冲了出去。 过了十分钟，一组的那台车子回来了。 “不见人了！” “什么回事？不是上车了吗？” “我追上了那台车，发现车内，除了司机，没有第二个人。目标不在车上。你这边呢？” “搜过了！不在这一片，肯定她是上了车。” 当他们回去向天三组组长汇报时，天三组组长叹息道：“那人肯定上了车，但是，驶出不远，她又下了车。所以，你们追上的车上，就没有她的存在。” “对不起！”两个人垂头丧气地检讨。 天三组组长摆摆手：“不要气馁，要知道对方可是日本的特务精英，他们受过高级训练，错不在你们。” 第117章 跟丢 其实，天三组的人估计错了。 高桥并没有发现他们。之所以跳车又离车，这是高桥的警惕性，习惯这样去做。 那辆车是事先安排好的，准备在高桥出来后，接应高桥的。而天三组的人开车追上那车后，只是看了一眼车内，发现没人，便不敢行动，开着车从前面路口拐了弯。 这样一来，接应高桥的人也没有认为那是跟踪的车。 可是，天三组人的估计后，担心出事，便让韩雪去通知曹宁。 这一次，韩雪在下午的那个大石后，点了四根火柴。 曹宁在点了三根火柴后，便一直守在窗口。按照约定，如果有什么后续，韩雪会联系自已。 想不到这么快就联系自已了。曹宁感到，肯定出事了。 四根火柴，是要求见面。 曹宁不能从大门走，那样的话，会被发现的。要知道，曹宁对那个老板有看法。 出店的事，难不到曹宁。 他出了房门，轻轻地来到了二楼。在二楼的东边有一间杂物间，这是曹宁早就盯上的。 进了杂物间，打开了窗户。这里离地面只有三米高。 杂物间中，刚好有绳索，那都是旅馆凉衣服的绳索。 曹宁将一根粗绳索绑在一个床腿上，那床上可是压了一米多高的床单，够重的。 绑好了一头，曹宁拿着另一头绳索出了窗户。 三米高，很快就滑了下来。 落地后，曹宁又听了听楼上的情况，他才放心，没有人发现自己离开，小旅馆的楼上楼下没有人走动。 确认安全后，曹宁才向着韩雪的方向走去。 “什么事？”曹宁见到了韩雪后，问道。 “出事了！”韩雪说。 “出了什么事，别急，慢慢说。” “那个日本人的组长可能发现了被跟踪。” 韩雪将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曹宁。 听到这个情况后，曹宁差一点骂了出来。 你也是天字组的，怎么跟一个人都跟不上。自己费了这大的劲都白费了。 从韩雪讲的情况来看，那个组长不会再回来了。并且不会再与东条二人联系了。 东条二人？ 曹宁想到了高桥给二人布置的任务。 是不是在这之前，高桥就知道东条被盯上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他给东条二人下的任务，就要考虑一下了。 曹宁将自已的行为检讨了一下，感到自己没有暴露。那就是说，高桥的警觉，对自己住在三楼有怀疑，所以才使了这一套。 那就是说，东条二人的任务，还是真实的。 曹宁将自已的想法告诉了韩雪。 “你是说那个日本组长没有发现跟踪。他之所以做出这些行为，是职业习惯。” 曹宁点头：“这一切，在事先都安排好了。不然的话，哪有那巧，有车子带他离开？” 韩雪也觉得曹宁的分析是对的。 “天三组的人也说，对方不可能发现他俩跟踪。” 曹宁说：“我觉得，那个日本组长不可能再来小旅馆了。我也不能再呆在小旅馆了。我建议，让天三组安排人进入小旅馆，接过我的工作。” 韩雪说：“我向上级汇报，等待指示吧。” 曹宁点点头，向着小旅馆跑去。 回去的过程很平和，直到回到房间，都没有人知道。 第二天，曹宁起床后，便收拾行李，下了楼。 “这快就走了？”老板笑着问。 曹宁递给老板一支烟：“有机会再来住。” 老板将押金退还给曹宁，曹宁便离开了小旅馆。 路过的时候，他看到了韩雪的车子，韩雪给他打手势，有事找他。 曹宁回了手势，去苏州小吃店。 之所以这样，是吃为曹宁感到，有人在跟踪自己。这个跟踪的人水平很高。 韩雪看到曹宁这样，也猜到了有事，所以便没有下车。 过了一会儿，韩雪知道了谁在跟踪曹宁。是那个小旅馆的老板。 幸亏曹宁没有上韩雪的车，否则就被小旅馆的老板看的一清二楚。 过了一会儿，韩雪看到小旅馆的老板回去了，她这才将车子启动，离开了那个地方。 来到了苏州小吃店，曹宁在店门口等着。看到韩雪下车走来，曹宁也没打招呼，径直先走，在前面带路。 他俩进入了一个小包间。 “有什么指示？”坐下后，曹宁先点了菜，等服务生走后，这才问韩雪。 “上面来信，同意你的看法，天三没有暴露。” 曹宁点上一支烟：“但是，那个女人不会再出现了。” “女人？” 曹宁将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香味的事说了。 “这个情况，回去后，我会向上面汇报。知道她是女人，那么范围又缩小了很多。” 这时，菜上来了。 两人开始吃了起来。 “上面也认为，东条二人的行动，既是掩护，又是行动的目标之一。” “是吗？”曹宁看着韩雪。 “是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军事指挥官，手上沾满了红军战士的鲜血。一个是军统的处长，抓捕了不少的共产党人。日本人杀了他俩，做成是共党人的行为。这样的话，势必让那些顽固反共的国民党高官，极力反对联合抗日的方案。” 曹宁也是这个看法，但是他的心中过不去那个坎：“我们不杀他，日本人杀他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组织上可以提前给国民党方面打个招呼。招呼打过了，人再死了，也就套不到我们的头上了。” “不能有这种思想，现在是国难时间，国共两党要放下成见，共同抗日。这是李部长让转给你的话。” 曹宁听到李部长，便不再说什么了。 “李部长还说，让你去向军统汇报。” 曹宁差点跳了起来，我去向军统汇报。你知道吗？这两个人在共同抗日的时间内，暗中向共产党下手，继续抓杀共产党人，这样的人，值得去救他吗？ 但是，曹宁也知道自已左右不了大形势，上级让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你怎么不开窍，这是让你在军统那里立功。对你今后的工作有帮助。”韩雪用筷子点着曹宁说。 第118章 汇报军统 回到了小店，曹宁先去看隔壁的墙上。 在那墙上，有人用白粉笔画了一个乌龟。奇怪的是那乌龟有三只眼。 曹宁知道了那是方杰联系自已的暗号。 他仔细地看了看乌龟壳，那上面的线条告诉了曹宁信息。 曹宁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了。 曹宁没有马上回店，而是出去转了一圈。八分钟后，曹宁回来了，而且是直接去了公共厕所。 这个公共厕所发生了变化，不知啥的，女厕那边垮了，就剩下男厕。 曹宁猜测，肯定是方杰干的。因为男厕说话，女厕那边会听到。 这时候的公共厕所没有人。 曹宁进去时，有一个人正在上厕所。 曹宁认出了，那人就是方杰。 于是，曹宁便蹲在了方杰的边上。 方杰指了指外面，曹宁做了一个放心没人的手势。 “昨天下午联系了你一次，你失踪了。” 曹宁轻声地说：“我跟踪人去了。有什么任务吗？” 方杰：“据我们得到消息，日本人准备在南京进行一项大的活动，有很大的威胁。我想得到这方面的情报。” 曹宁问：“什么活动知道吗？” “只知道是破坏活动，具体内容不详。” 曹宁笑了：“可能我知道是什么任务。” “什么？”方杰站了起来，裤子掉了下去，他又蹲了下去：“你昨天是去做这事？” 曹宁点点头：“我昨天与王皓张国立吃饭，吃完饭去按摩。在按摩店，王皓发现了一个人，是八年前，与他一起在日本受训的人。听王皓的口气，那个人是精英。所以，我便留了心，跟着那人去了一个小旅馆。” “小旅馆在什么地方？” 曹宁说了地址：“我在那里住了一晚上，偷听到了他们的计划，好象要在南京弄暗杀。” “暗杀谁？” 曹宁说出了两个人的名字。 “这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向我汇报？”方杰问。 曹宁摸了摸鼻子：“我是想向你汇报，可没地方汇报呀，没你的电话。” 方杰这才发现两人的联系出现了问题，他找曹宁，找不到人，曹宁想找他，又没处找。 “我给你一个电话，遇到了象昨晚上的情况，马上给我电话，我派人支援你。” 曹宁用心记下了电话。 方杰站起身来：“那两人还在小旅馆吗？” “应该还在吧，我没有暴露。处座是想去抓人吗？” “暂时不抓，等他们行动时再抓。先盯死他。我回去安排人。”方杰说。 “处座，千万不要派人进去那家小旅馆。” “为什么？” “我发现，那两个日本人没有发现我，但是那家小旅馆的老板却在暗中盯着我。那个老板有问题。” “我知道了。” 方杰急匆匆地离开了。 就是再急，方杰的特工职业本性在，他一出来，便慢慢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那样子，就象一个人急了，停车找了一个厕所方便。 当车子驶离了这条小街，方杰的车速一下子快了起来。 回到了军统的办公楼，方杰便向着戴笠的办公室跑去。 “什么事，让你这个稳重的人惊慌起来。”戴笠问。 “局座，你让摸的情况有结果了。” “哦！谁摸到的？” “曹陵。我刚刚与他见面。” 戴笠离开办公桌，来到了沙发前，指着沙发：“坐下来，说清楚。” 方杰便将了解的情况告诉了戴笠。 戴笠用手敲着茶几：“就这两个人？” “不是！这回来的是日本的一个小组，这小组分开了，曹宁盯着的那两人，每人一个目标。按这种情况来看，他们小组肯定不是一两个人，那么，暗杀的人也不是一两个。” “其他的人能掌握吗？” “不能，我准备派人去盯这两个人。但是曹宁说！那个小旅馆的老板有问题，我怕打草惊蛇。” 戴笠点头：“对！那点不派人去，但是出来的人都给我盯死了，我要了解他们的情况。那个老板是调查的重点。” 方杰问戴笠：“局座，那要通知暗杀对象吗？” 戴笠犹豫了一下：“不通知了。一通知，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到时候你抓空气去。” “那要是日本人暗杀成功了呢？” 戴笠不在乎：“那就让他们成为烈士。” 方杰从戴笠的办公室出来，一路走着一边想。戴笠不想救那两个人，因为那两个人都不是戴笠的朋友。那个军统的处长，也与戴笠不是一条心。所以，戴笠要用他们的头去换日本人的暗杀队。 不说方杰在这调兵遣将，曹宁见过方杰后，他想到了一件事，方杰肯定会盯死小旅馆进出的人，那么，天三组的人就危险了。 想到这，曹宁马上去了韩雪的小店。 “怎么又来了？”韩雪问。 曹宁将担心说给了韩雪听，韩雪笑了：“放心吧，已经通知了天三组，从那个小旅馆中撤出来。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 曹宁这才松了口气。 “你汇报军统了？”韩雪问。 “汇报了！军统应该有行动。” 韩雪说：“那就好！能救一个人就救一个人。” 但是，韩雪与曹宁都没有想到，戴笠根本就不想救那两个人。 在军统的人暗中封锁小旅馆的四周前的半个小时，东条与胖子正准备离开。 “那个人呢？”东条呶了呶嘴。 胖子：“我看到他退房离开了。走在我们的前面。” 东条：“那就好！说明他不是对我们有意思的人。组长说了，这家小旅馆不能再住了。我们得离开。” “今天晚上就要行动，明天再搬吧。”胖子说。 “不行！这是组长的命令。收拾好东西，马上走。” 他们来到了一楼，拿出了钥匙：“老板，退房。” 老板收了他们的钥匙，退回了押金，嘴里咕噜道：“走吧，再过一会儿，想走也走不了了。” 东条与胖子相互看了一眼，收过钱，马上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后，小旅馆的老板进入了服务台后的一间房间。那里面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坐着喝茶。 第119章 扑空 “老方，怎么样，当老板的感觉如何。”那个坐着的人的热情地招呼道。 小旅馆老板从口袋中掏出五张法币，每张面值五十法币，递给那人：“刘老板。代班老板的这几天，让我有了一个新的人生感受。刚才家中派人来通知，让我马上回去。所以，我得走了。” 刘老板接过钱：“真不好意思，让你忙了上十天，又收你二百五十块钱。” 老方摆摆手：“我有了这些经验，就可以回去写书了。” 说完后，老方从小旅馆的后门离开了。 原来，这家小旅馆的老板是老刘。十天前，老方找到了老刘，拿出证明，表示自己是作家，准备写一篇旅馆的小说。但是他没有经营旅馆的经历，总是写不好。 这次上门，老方与老刘签了一个口头合约，老方借小旅馆的场地，代班一段时间老板，体会一下小旅馆的老板的生活。 原定的时间是二十五天，每天租借费十法币。旅馆的收入还是归老刘所有。 但是，老方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在租借的这段时间，老刘不能出面，不要让人知道老方是代班老板。 恰好服务台后面的小屋是老板住的房子，在那间房里，有一个洗漱间。方便不用出门。 吃饭的话，老方给老刘带进来。 由于这家小旅馆刚刚转让，之后装修。店员也只招了一个，厨师也只招收一人。但这两人都是老方当老板后招的。所以，整过小旅馆，竟没人知道老方是假老板。 老方走后，老刘开始接手小旅馆了。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老方招的两个人，不声不响地走了。 没办法，老刘只得写了一份招工启事，贴在了小旅馆的外面，还有街道口也贴了一张。 老刘的举动，刚开始没有引起坐错的方杰的注意。因为他知道的小旅馆老板是老方。 但是，看了招工启事，方杰就发现了问题。一个小旅馆，厨师与伙计都要招？那原来的人呢？ 方杰马上安排了一个人去应聘伙计，不出意外，被老刘收下了，当即上班。 在与老刘的聊天中，新店员知道了店中发生的情况。 老方不是老板，是花钱租的。老方走了。 奇怪的是，老方招的那两个人也走了。 新店员看了住宿登记表，发现三楼的那两个目标也退房了。一时间，所有的怀疑对象，都无影无踪了。 新店员马上跑出小旅馆，向方杰汇报。 方杰带着人去了小旅馆，最后确定，自已来迟了。 回去后，方杰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老方是哪一边的人，为什么要来小旅馆租借老板？ 可以肯定，老方租借小旅馆，目标也是那两个日本人。他是要帮那日本人？还是监视日本人？ 监视的话为什么没有消息出来，就算是其他部门的人，那么也会有人在小旅馆的周围布置呀。 所以说，他应该是来帮助日本人的。 明明租期有二十五天，他为什么提前离开呢？ 问题还在日本人方面，因为日本人发现情况不对，所以害怕出事，日本人撤了。老方再留在这里就没有作用了，所以他也撤走了。 方杰想起曹宁说过的话，在小旅馆中，他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就在证明曹宁的感觉是对的，老方或者是老方的同伙在盯着曹宁。 方杰体会到了曹宁的难处，这么多的人盯着，没有被人抹脖子，已经是烧高香了。 不过，方杰现在头痛了。那两个日本人，还有老方与两个伙计，去了哪里呢？ 在方杰想着那两个日本人的时候，东条与胖子在一家按摩店中享受着。 眼下的南京，比较安全的地方，按摩店算一个。 能开按摩店的人，都是有不错关系的人。要不然，今天查你一下，明天过来转一圈，后天带一个人走。这样的店，顾客敢来吗？ 所以说，按摩店最安全。 考察到这个原因，东条与胖子来到了按摩店。一边能享受到极致的服务，一边躲避着中方的追捕。 他们按完了两个钟，技师出去了。 东条看了看手表说：“天已经黑了，再有一个小时，该行动了。” 胖子躺在按摩床上，不想起身：“东条，为什么让我们各干各的？这样的话，后路都没了，很危险。” 东条点上一支烟：“当然危险，所以我才将你拉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 “虽说是各干各的，但是两起行动，中间有一个时间差。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 胖子搬着手指说：“你的目标，是在八点半钟下手，而我的目标，是在十点半钟行动。中间有两个小时。” “对呀！我们可以一起行动，先干掉那个少将，原后再去军统处长的家中，干掉那个人。”东条说。 “好！我听你的。” …… “老张，有空没？我请你吃饭。” “李部长，能否赏脸，让我请你吃饭。” 国军新编114师师长于伟，一边同人打招呼一边笑着离开国防部。 今天，于伟来到了国防部，拿到了他的新的委任状。 昨天，于伟还是一个少将旅长，但是拿到了委任状后，他就是师长了。 虽说军衔还是少将，但是老头子已经说了，三个月后，部队整编完成，他的肩上就多了一颗星。 于伟知道，自已的升官速度快些别人，那是自已心狠手辣，在对待红军方面，他比其他的将领要出色的多，也就是杀的多。 眼下国共合作了，共同抗日。但是，了解老头子的于伟，心里另有打算。那就是继续在共产党的身上来获取功劳。 合作是大方向，但是如果共产党碰上了自己，顺手牵羊地杀些人，到时追查起来，我可以一口否认。只要没有当场抓住我，我可以说是土匪杀的，日本人杀的。 一边计划着后路，于伟上了车。汽车向着古玩街驶去，那里有一个人，是于伟的经纪，于伟去见他。 第120章 于伟毙 于伟有一个爱好，喜欢古玩。所以，他专门聘请了一个人，给他当经纪，搜罗名画古玩。 其实于伟也不懂什么古玩，他玩这行，就是想捞钱，左手进右手出，卖一个高价。更有许多的古董，都不是他花钱买来的，定好了点后，他就安排警卫队长带人去那家，蒙脸持枪，抢他娘的。 这也是民国的一个现象，有枪拳头大，一言不和就要命。象于伟这样的似官似匪，大有人在。 于伟抢来的古董，自己也没留下多少，送出了一大部分，为自己的官路铺桥。 前几天，那个经纪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商人的手上，有一幅明代画家徐渭的画。 徐渭，多才多艺，在诗文、戏剧、书画等各方面都独树一帜，与解缙、杨慎并称“明代三才子”。他是中国“泼墨大写意画派”创始人、“青藤画派”之鼻祖，其画能吸取前人精华而脱胎换骨，不求形似求神似，山水、人物、花鸟、竹石无所不工，以花卉最为出色，开创了一代画风，对后世画坛（如八大山人、石涛、扬州八怪等）影响极大。 徐渭一生多次自杀，数次落榜，有人把他和梵高相比，在人生之路上有很多相似之处。徐渭曾经说过“吾书第一，诗次之，文次之，画又次之”。但是他的一生是很悲惨的，有人用一句话概括了徐渭的一生：一生坎坷，二兄早亡，三次结婚，四处帮闲，学富五车，六亲皆散，七年冤狱，八试不中举，九番自杀，十（实）堪嗟叹！ 徐渭的画多以花鸟为主，偶尔也作山水画，尤其他创作的水墨大写意，可谓是绘画史上一座里程碑。他的画风和绘画理论影响四百余年。徐渭的画运笔如飞，泼墨淋漓，整体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这也是与他的人生和心态有着很大的关系。 于伟的经纪告诉于伟，有一个人拿着徐渭的五月莲花图在外寻卖。那个经纪曾上门看了画，应该是真画。 于伟想起来，一位上将喜欢徐渭的画。那上将可是掌握着军队装备配给的。而徐渭的新编师刚建，正需要装备。 这让于伟下了狠心，一定要将那幅画弄来，送给上将。 当然，不动刀子，能用少量的钱买来更好，毕竟这里是南京。于伟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凶残。 由经纪人约好对方，于伟今天晚上与那人见面。 一行两台车，于伟带着六个人来到了南京城外的黄牛村。 黄牛村，一共只有十几户人家，总共也就一百号人。 这个村子，是有名的黑货村。南京市场上的许多黑货，就是从这个村子流出去的。 所以，这个村子中，隐藏了一些做走私生意的人。 于伟来到村子，村口上，有一个人在接待他们。 由那人指挥，两台车开到了村尾的一个小院内。 这是一个平房小院，小院有一百多平米，有三列平房。 于伟的警卫队长一下车，马上安排起警卫人员四处警戒。 如果是在防区，于伟出门，最少是几十人警卫。但是这次来南京，坐军用动输机来的，所以于伟身边只有六个人。 虽说只有六个人，但是于伟一点不担心，南京是首都，是**的重防之城，进来不了土匪武装，只有一些个体盗匪，但于伟有六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人，应付的了。 警卫布置好了后，于伟这才在警卫队长的陪同下，走进了那个平房。 平房中只有一个人，那个人曹宁要是在的话，肯定认识，他就是东条。 胖子没有出现。 于伟进来后，没有坐，直接开口：“将画拿出来。” 东条坐着没有动：“钱带来了没？” 于伟挥了挥手，经纪从身上掏出一叠钱，递了过去。 东条一看，眉头紧锁：“这才多少钱？” “三千法币！”经纪说。 东条站起身来：“咱们说好了的，三万法币。怎么缩水了十倍？” 于伟拿出一支烟，警卫队长忙帮点上火。 “在我看来，三千法币够了。” 东条一口拒绝：“三千太少，我不卖。” 东条之所以在这与于伟扯皮，是为了掩护胖子。 在于伟进入屋内后，胖子便开始对外面的士兵下手。着为一个受过特殊训练的特工来说，这些军队的士兵，不是胖子的对手。不到五分钟，胖子连干了四个士兵。 当他干掉第四个士兵时，第五个士兵发现了他。 那个士兵开枪了。 子弹擦着胖子的手臂而过。 要想偷袭已经不可能了，胖子便掏了枪来，一枪毙了那个士兵。 枪声惊醒了于伟，他是一个老军人。这个情况，明显是圈套，对方的目标是自已。 说不定当初的徐渭画出世，也是为了引出自已。 于伟急忙向门外跑。 而他的警卫队长则是在他的身后掩护他。 那个经纪，被眼前的情况吓傻了。 在于伟逃走时，东条掏出手枪，一枪击中警卫队长的头，那个警卫队长鲜血四溅，传在地上。 这时，于伟已经冲出了门，高呼道：“快来救我。” 可是，外面的警卫员全都死了。 东条看到吓得发抖的经纪，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钱，顺手一枪，打在了那经纪的心脏上。 经纪中弹，捂着胸倒在地上。 这时，胖子用枪逼着于伟退了回来。 于伟惊恐地问：“你们是谁？是不是共党。” 胖子晃了晃手中的枪：“我们不是共党。我们是帝**人。” 帝**人？只有日本人才这样说。 于伟明白了：“你们是日本人。可是我没有得罪过日本人呀，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东条冷哼一声：“看在你即将死去的份上，满足你的一个愿望，告诉你吧，杀你，是为了让你的同志与上级，认为你是被**所杀。明白了吧！” “呯！”一声枪响，东条开枪了。 胖子在于伟的背后也开枪了。 前后开枪，于伟是身中多弹，倒在地上。 枪声惊动了村子内的人，出事了！ 第121章 反响 这时候，村子外面有人向这冲来。 东条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于伟，检查了一下，对胖子说：“他死了，我们撤。” 两个人马上从屋的窗户纵了出去，跳到了屋后，他们便快速地进入了另外的一栋房屋。再从那栋房屋的后门出去，离开了这个村子。 那些听到枪声赶来的人，见到了屋内屋外的死尸，知道大事发了。有人喊道：“快，报警。” 警察在十分钟后赶来了。 检查的当中，一个警察吓了一大跳。 “队长，这有一个能喘气的。” 警察队长一看，真有一个人眼睛是睁的，并且那眼神在眨。 那个人正是于伟的经纪。他的命大，没有死。 不是东条的那一枪不准，而且太准了，直接击中了他的心脏处。 但是，他天生的心脏异位，不在那个位置，所以，他没死。中弹后，担心东条查看，所以他出气都不敢。 也许是东条太相信自己的枪法，也许是外面的人来的及时，东条没来得及查看经纪死了没有，便撤了。 这样一来，经纪才大难不死。 看到警察来了，他想起身，但是流血太多，他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嗓子也是堵塞的，难以说话，只好对着查看的警察眨眼睛。 看到有一个活的，警察队长惊喜不已。 屋前屋后的现场，说明了凶手的凶残，应该难以留下活口。留活口，就是给警察留证据。 但是，竟有活口留了下来。 警察队长亲自护送着经纪来到医院，进行救治。 他找到了医生，问道：“医生，我送来的人，明明心脏中弹，为什么没死？” 医生说：“正常人的心脏位于胸腔中部偏左下方，横膈之上，两肺间而偏左。而子弹击中的地方就是正常的心脏处。” “正常心脏位置？你是说，他的心脏异位了。” “对！伤者的心脏位置是在右下方。所以，他的心脏是好的，生命没有危险。” 警察队长暗喜，这是天意，让自已得到了一个证人。 不管经纪受不受的了，警察队长马上对他进行了讯问。 “你是陪于伟将军去的黄牛村？” 经纪点点头。 “于伟将军为什么要去黄牛村？” “那个人手上有徐渭的五月莲花图，于将军想买下那幅画。”经纪轻声地说道。 “发生了什么，请如实地告诉我们。” 经纪断断续续地将经过说了出来。 “你说那两个人是日本人？”听完后，警察队长急切地问。 “是的！他们以为我死了，现场只有于将军一个人，所以，告诉了将军，他们杀他，是为了让国民政府相信，杀于将军的是**。” 警察队长一听，知道问题很严重。 “除了这，你还有什么能证明他们是日本人？” “将军倒地后，他们俩个说的是日语。” 作了询问记录后，警察队长马上回警察局，向局长汇报了这个情况。 警察局长将这件事向上级作了汇报，并通报了军统中统。 戴笠收到了通报后，将方杰喊了过去。 “日本人动手了。” “死的是谁？”方杰接过了通报：“于伟！果然是他。下一个就是谭维了。” 谭维，就是军统的处长。 “局座，怎么办？”方杰看着戴笠。 这个时候去保护谭维，应该来的及。迟了就会失去谭维。 戴笠点上一支烟，走到了窗口，看着窗外说。 “如果现在派人去保护谭维，消息肯定会泄漏。那么，就有疑问存在，我们为什么要派人去保护谭维？” 方杰接话：“有人会从中知道原因。会知道我们提前得到了消息，得到了日本人要在南京行动的消息，再挖下去，就会出现那个小旅馆的事，最后，可能曹宁与王皓去按摩店，王皓见到了老同学的事，都会出来。” 戴笠点头：“那样的话，曹宁就有露面的风险。” 方杰：“可谭维？” 戴笠看向左边：“谭维的家人，最优抚恤。估计这个时候，日本人已经找上了谭维了。” 戴笠猜的不错，东条与胖子已经找到了谭维。 谭维，军统中的死硬**份子。 他原本是中统的人，但是，被安排到了军统，但是他一直都与中统有关系。这也是戴笠不愿救他的原因。 对于军统的那些吃里扒外的人，戴笠都会让他们去牺牲，大不了功劳记你一份。 一个死人，要功劳有什么用？ 谭维的家，也不叫家。他的老婆在福建乡下，带着两个小孩在家照顾谭维的父母。 所以，谭维在南京找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是中统的人，两人在中统时就好上了。 谭维调到了军统后，中统方面便让那个女的专职照顾谭伟，有什么情报，谭维交给她，她转交中统。 对外，这女人是谭伟的老婆。两人没有小孩。 今天，谭维回家后，女人告诉了谭维一件事。 “有日本人的行动队进入南京。” 谭维事先不知道这个消息：“中统的消息可靠吗？” “可靠！” “那我们军统怎么会没有消息？” 女人得意地说：“你知道的，中统在**的内部有优势，我们在延安的人得到了消息，说是日共向**传来情报，日本人会在南京进行活动。所以，中统便利用关系去追查日本人。正巧，被我们发现了两个日本人的行动方向。于是，我们的人便提前去接触了日本人，所以知道了情况。” 谭维听后，也认同了这个话。对待**方面，中统要比军统强。 “知道日本人有什么行动吗？”谭维问。 “这个还没有摸到。” 两人谈话间，客厅的电话响了。 女人接过了电话后，喊谭维：“找你的。” 谭维接过电话，原来是他们处的小纪打来的。 “小纪，什么事？” “处座，今天南京出了事了。” “南京哪天不出事？不出事就不叫首都。”谭维不在乎。 “处座，死了一位将军。” 听说死了一位将军，谭维才重视起来：“谁死了？” “你的老熟人，于伟。” 第122章 惊恐的谭维 小纪的话，让谭维楞了一下。 于伟，虽然不是谭维的朋友，但也差不离是狗肉伴。两个人曾经在江西合作过，共同对付**红军。 所以一听说到于伟被杀了，谭维第一个想到的是**干的。于伟与共党有血海深仇啊。 “抓到了杀于伟的**没？”谭维问。 “处座，凶手没抓到，但是已经确定了，杀手不是**。” “不是**？还有谁杀于伟？”谭维感到奇怪。 “日本人，是日本人的特别行动队。” 谭维的脑海中，记起了老婆刚说的那个事，有日本人特别行动队来南京执行任务。 但他不相信：“日本人吃多了，为什么要杀于伟。” “栽赃陷害，他们想让国共两党打起来，所以，便杀了最**的于伟。一般人的思维，肯定认为于伟是**杀的。” “谁能说的通那杀手不是**呢？” “有，现场有一个人没死，日本人向他胸部开了一枪，但是他的心脏异位，在右边，所以他没死。听到了于伟与日本人的对话，并且听到了那两人说的日语。” 放下电话后，谭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什么事，让你这个样子。”女人坐在谭维的身边。 谭维将电话的内容说了出来。 “于伟死就死了，他也不是你的朋友，为他伤悲什么？” “我不是为他伤悲，而是担心我自已。”谭维说。 “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日本人这次为了挑起国共两党之战，专门挑选那些手上沾满共党人鲜血的人作为目标。这些人死了，罪名就落在了**的手上。” 女人还是不懂：“这与你何关？” 谭维拿起茶几上的烟，抽出了一支，点了三次，才点上火：“你说，军统中，谁与**的仇最大？” “当然是你呀！你经手的共党案，死去的人最少有上百人啊！”女人惊叫了起来。 “老公，你是说，日本人会瞄上你。” 说完后，女人马上去关上了大门。 回来后，她拉着谭维向房中走去。 “快，我们回房去，打电话让人来保护我们。” 谭维随着女人回到了房中。回到房后，他从柜子中，拿出了一个窃听器装了起来。 “你怎么给自己装那玩意儿。”女人问。 谭维一边安装一边说：“如果我死了，我要留下线索，让人查下去，一定要查出凶手来。同时，也要让组织知夔，我为什么死。” 安装好窃听器后，谭维便打开了录音功能。然后，两个人一人一支手枪，藏在沙发的后面，注意着房门 再说东条与胖子离开黄牛村后，便去了按摩店。 按照规定的时间，中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他们不能在街上闲逛，说不定中国的警察正在满街上找他们呢。 要了一个按摩间，赶走了技师，两人也没有找女人，只是点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两个人吃了起来。 干他们这行的，随时有生命危险，所以要学会及时行乐。说不定吃了这餐，以后就吃不上饭了。 这次他们没有喝酒，酒会误事。 吃完了饭，二人躺在床上，抽着烟，聊起天来。 “东条，你说，下一个目标难不难？”胖子问。 东条深吸一口烟：“这人是军统的一个老特务，经验丰富，手段残忍，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切！中国的特务，很差很差。” “我们还是要小心点。” 胖子想到了一件事：“东条，我们干完了，能离开南京吗？这里整天查来查去，很烦人。” “不能，组长说过，让我们事办完后，去五号点待命。” 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出门了。 胖子坐上了一辆黄包车，向目的地而去。 胖子走后，东条也上了一辆黄包车，吩咐道：“跟着那辆黄包车走？” 车夫感到奇怪，这种事不是男监视女、女监视男吗？怎么弄成了男追男？这中间肯定有问题。 但是，车夫不敢说出来，只能按照东条的命令去做。 黄包车走了二十分钟，胖子下了车。 东条也喊停了车。 拿到了东条给的车资后，车夫马上拉着车跑了。这种事，不见为净。 东条下车的地方，离谭维的家只有一百米。胖子没有过来，看了看东条。 东条打了一个手势：你左我右，搜索一下，是否有伏兵，十分钟后，目标的屋后见面。 胖子点点头，向着左边走去。 东条则是向着右边逛着，说逛是因为，他那样子，让人一看就是闲蛋者。 十分钟过去了，东条与胖子会合在谭维的屋后面。 这栋房子是一个小二楼，没有后门。要想进去，只能从大门走。 但是，这个时候正是谭维与老婆躲进了房中的时候，大门已经被他们闩上，并且还用大桌子给抵上了。 除非是破门而入。但是一破门，就得让隔壁左右发现，而且也通知了目标。那种情况下，目标肯定不会站在那让你杀。 就在东条与胖子在按摩店吃饭的时候，在南京的另一个地方，高桥也在吃饭。 “组长，我回来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个人是高桥派出去的，而且是去了黄牛村。 “情况怎么样？”高桥美子问。 “于伟已经死了。” 高桥笑了：“死了就好！” 但是，这人下面的话让高桥美子怒气冲冲。 “但是，随于伟去交易的那个经纪没有死。子弹击中了他的心脏，可他是右心室。” 高桥美子骂了几声：“东条什么干事的？” “也不能怪东条君，他也不知道那人的心脏异位。” “为了保险，他应该多开一枪，打破那人的脑袋。”发过火后，高桥美子问：“那个经纪说了什么没有？” “东条在开枪杀死于伟时，告诉了对方，我们就是要让人相信是**杀的于伟。并且，东条二人在现场说了日语。” “八格！”高桥美子重重地拍了桌子，将桌上的水杯水壸给击得跳了起来。 “回去以后，一定要重重处罚东条二人。” “是！”那人吓了一跳。 第123章 停止行动 平息了怒火后，高桥美子恢复了正常：“东条二人现在在哪？” “不清楚他们的去向，可能他们去杀第二个目标了。” “杀什么杀，我要的是让人相信杀于伟的是**，现在计划泡汤了，大家都知道，杀于伟的是日本人。再杀几个又有什么用，有了前车，后面死的人，肯定是日本人。” “那怎么办？” 高桥美子想了想说：“你马上过去谭维的家，在他家的门外等着东条二人。让他们马上停止行动，去到四号点待命。” 四号点，是一个很不安全的点。 “组长的意思是？” “他们可能已经暴露了，就让他俩去吸引中国人。转告他们，如果被捕，不要反抗，不要自杀，活下来等待营救。关健的是，让他们承认这次的行动，是他们俩人的行动，东条是组长，任务的内容就是，让国民党相信**杀了他们的人。” 高桥这是将中国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东条二人的身上，从而来掩护高桥等人的行动。 “组长，如果这样的话，那就不需要去通知他们停止行动了，正好乘此机会，让中国人抓住他俩。” “蠢！于伟被杀，那些人肯定得到了消息，谭维本身就是军统的，他的消息更灵。说不定这时候，谭维已经作为了准备，等东条上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留手的。结果不是谭维死，就是东条二人死。如果他二人死了，他们怎么去抓中国人抓，怎么去承认这次行动就是他二人？” 说完，高桥便让那人马上去找东条。在那人离开后，高桥也离开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再也不会用了。 谭维的屋外，东条二人看着那紧闭的门。 胖子上前推了推，推不动。 “怎么办？”胖子问。 东条退走了十几步，站在远处看着谭维的屋，寻找着合适的进入口。 观察之后，他看到了两楼的一间屋子，那屋子的窗户紧闭着。 一楼的窗户都有铁拦杆，进不去人。只有二楼，是敞开窗，那里才是机会。 东条拍了拍胖子，带着他来到了那个窗户的下面。 抬头估了估，这窗户有三米多高。 搭人梯肯定不行，他们俩搭成的人梯，两米五六，那样的话，手够不上窗沿。 东条四处看了看，发现在街边，有一张桌子。那个桌子是卖早点的人的售卖台。现在是晚上，没有人去吃早点，所以，卖货的走了，桌子太大，被留在这里。 桌子有八十公分高，如果站在桌子上，再搭人梯，完全可以够上二楼的窗户。 东条在胖子的耳边说了一句，胖子便跑去了桌子那。 环视四周没人，胖子便钻到了桌子底下，将桌子顶扛着起来，走到了东条的身边。 东条指挥着胖子安放桌子。 桌子安放好了，胖子站了上去，并蹲了下来。 东条也站了上去，站在了胖子的肩上。 胖子抓住东条的两只脚，慢慢地站起身来。 东条惊喜地将手伸向上，准备抓住那窗沿。 “啪！”一声响。 接着，东条感到身子歪了，向着边上倒去。 原来，那桌子扛不住两个人的重量，桌子脚断了。桌脚一断，胖子与东条都甩了下来。 这个响声，惊动了楼上的谭维。他打开窗户一看，看到了歪倒的桌子，还有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谭维知道是什么回事了，二话不说，向着下面就开枪。 由于心太慌太急，这一枪没有打中人。 东条与胖子连忙在地上向着边上滚。 就在谭维准备再开枪时，下面有人向着他开枪了。 子弹打在窗框上，吓得谭维退了回来。 乘着这时候，东条与胖子滚到了街边的一个小屋内。 他们知道有人开枪掩护了二人撤退。不用说，能掩护二人的肯定是日本人。 果然，东条看到了那个人。 “樱花树下埋死人。”那人先开口。 东条马上回答：“活人脚下埋樱花。” 暗号对上了。 “快，随我撤。”那人说了声，向着左边跑走。 东条二人也随着那人向左边跑去。 三个人跑出了一里多路，这才停了下来。 那人说：“组长让我来通知你们，停止行动。让你们去四号点。” “四号点？我们去那干什么？”胖子问。 “你们已经暴露了。于伟的那个经纪人没死，他说出了你们的身份，你们对于伟说的话，也被他告诉了警察。现在，全南京的军警都在寻找你抓你。” 胖子担心道：“那我们应该马上离开南京呀。” “离开不了，南京现在成了铁桶，不抓到你们不会罢休的。由于你们的暴露，也让我们下面的行动困难起来。” 东条点上一支烟：“组长什么意思？” “组长让你俩掩护大伙行动。” “怎么个掩护法？” “你们在四号呆着，相信中国人会找到那里。如果中国人包围了你们，你们就缴械投降。组长让我叮嘱你们，不要反抗，不要自杀，就投降，留着命在。后面，会有大使馆的人出面救你们。” 胖子一听，叫了起来：“这不是让我们当饵吗？” “住嘴！”东条吼了一声。 胖子不再说话了，掏出烟来，自个抽。 东条将烟头丢向远方：“转告组长，我们一定按她的指示办。保证让中国人认为，这次的行动，就我俩人。” “好！活下来！” 那人拍了拍东条二人的肩，闪身离开了。 东条回头看了看胖子：“走，去四号点。” 来到了四号点，两人全身都不舒服。 胖子闻到了外面飘来的香味：“东条，临抓前我们去槎一顿吧，估计被抓后，很么都吃不到好酒好菜了。” 东条一笑：“说的对！中国人不是要抓我们吗，那么我们就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抓。” 两个人肩并肩，来到了四号点不远处的一个酒楼。 “老板，好酒好菜上来，我们要喝个够。”胖子一进来，就喊了起来。 两人也没有去包间，就在散厅中的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第124章 抓捕 酒楼的伙计，看到这晚，还有人上门来进餐，便说：“客人，我们酒楼马上就下班了。” 东条斜视着对方：“那么门为什么开着。” “还有几分钟就到点了。” “还有几分钟？那就是时间未到了。在你下班的时间到来之前，我已经进来了，那么，你就得给我上菜。” 胖子更干脆，将枪都拿了出来：“没上菜上酒，迟了老子毙了你。” 吓得伙计连滚带爬地向着厨房跑去。 酒楼的老板出来了，一个劲地说好话，答应上好酒好菜，这才安抚住两个凶人。 老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想想有些不高兴。谁不知道，本酒楼有后台，后台就是军统的人。 竟然敢在老虎屁股上摸一把？ 老板马上给后台打了一个电话：“源儿，刚才吓死二叔了。” “什么事能让二叔害怕？” “两个家伙，拿着枪，进来点菜。” “哦！这点小事，在南京哪天都会发生。他们要钱没？” “没有开口，而是掏出一叠钱拍在桌上要我们上酒菜。对了，那个胖子说话很别扭，不象中国人。” 那边接电话的王源，本来没有在意，可听了二叔的话，他的心里跳了一下。 不是中国人，拿有枪？ 放下电话后，王源马上去向方杰汇报。 方杰正头痛着呢，那个接头的组长跑了，住在小旅馆的东条也走了，线索断了。 不过，刚刚得到消息，于伟死了。不用说，肯定是东条干的，曹宁可听清楚了，那个组长让东条与胖子去杀于伟与谭维，谭维死了没。 就在方杰想着事，一个人过来告诉方杰，谭维遇刺了。 “死了没？” “没有！谭维提前知道于伟死了，所以防的很严，那两个杀手想搭人梯上二楼时，被谭维发现，开枪阻击。赶跑了那两个凶手。” 方杰感到有些可惜，怎么不死呢？局座可是希望谭维死的，好留出位置给自己人。 “出事后，谭维报了警。奇怪的是，中统的人在警察到来前，先一步去了谭维家中。我们军统的人没去人。” 方杰不屑道：“他不通知军统，我们哪里知道。” 在心里，方杰骂了谭维，出了事，先找中统的去救你，中统是你爹呀？ 也就在这时候，王源来了。 “处座，有一个情况。” 王源是很受方杰欣赏的一个下属，这家伙，不会在方杰面前玩花招。 “又有什么事？” 王源将他二叔的酒楼中发生的事说了。 “处座，我怀疑那两个人，与于伟被杀案有关。” 方杰点点头，不是有关，是他们。 曹宁告诉过方杰，东条与胖子的外貌特征，与去酒楼的两人一模一样。 这两人出现，怀疑的肯定不只有军统，其他的单位的人，也会调查。让他们调查出来后，他们不会放过。 抓住凶手，这是一件大功劳。 方杰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王源，你马上带人去那个酒楼，将那里包围起来。不管中统还是警察局，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抓人。我随后就到。” 王源兴奋地敬了一个礼，向着外面跑去。 楼下，马上响起了哨子声，那是紧急集合的声音。 方杰关上门，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响起了曹宁的声音：“找谁？” 方杰问：“先生，需要借钱吗？我们可以放款。” “多少利息？” “三分利。” “三分啊？我不需要。” 那边的曹宁放下了电话。 方杰拿出手枪，装上子弹，将枪插在腰上，打开办公室的门，来到了楼下。 下楼时，他看到了集合的队伍，没有打招呼便先开车走了。 方杰的车子开到了曹宁小店前面的那个街道岔口。 这时候，从旁边过来了一个人，一个方杰不认识的人。 就在方杰准备掏枪的时候，那人开口了：“处座，是我。” 原来来人是曹宁。 方杰给曹宁打的电话，因为害怕电话被监听，所以说的是暗语。方杰通知曹宁，跟他出去辩认两个人。 曹宁一听，就猜到，方杰要辩认的人是东条二人。 所以，曹宁便化了装出来。 打开车门，曹宁上了车后座。 “我们的人发现了东条二人。”方杰开动车子。 曹宁看了看车外，这台车子的车窗处理过，只能内面的人看到车窗外的情况，而车外的人，通过车窗是看不到车内的情况。 “他们不是应该去做行动吗？”曹宁问。 “他们已经行动了。于伟已经死了。谭维警惕性高，锁死了门，那两人爬窗被发现，谭维开枪将他们赶跑了。” 曹宁问：“那他们现在在哪？” “一个酒楼内，正在大吃大喝。” 曹宁不解：“作了案，他们不躲起来，却招遥，这情况不象一个日本精英特工所做的事。” 方杰向后丢了一包烟：“美国烟。我也是这样认为，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名堂。” 曹宁拆开烟盒，拿出一支烟，点火抽上。 “处座，你这是准备抓他们吗？” “我们不抓，难道等着中统与警察局去立功？” 曹宁点点头：“我估计，日本组长，认为东条二人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所以将他俩抛出来，吸引我们注意，错开了我们的注意力，他们才能完成下一步计划。” 方杰踩了刹车，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前期的计划就是一个上校一个少将，下一步的计划，说不定就是更高的官了。” 曹宁心里清楚，日本人的目标是破坏国共和谈，但是，他不能说，只能附和道：“说不定中将都不够格。” 曹宁的话，让方杰打了一个冷颤，如果日本人的目标是上将，那只要一出事，天下就乱了。 重新启动车子，方杰说：“等一下你不要下车，就在车上看着，是不是东条二人。” 曹宁摇了摇头：“坐在车上肯定看不清楚。你快到酒楼时，将我放下，我独自去看看。如果是他俩，我会在汁楼的外面，用烟划圈圈。” “好，如果不是他们，你就左右转烟火。如果是他们，你就转圈，转三圈。” 第125章 东条被抓 一会儿，车子停了。 曹宁看了看外面：“这是哪里？” 方杰指着远处的一栋楼房说：“那就是酒楼。我们不能再近了，中统与警察局都来了人。” 曹宁二话不说，拉开了车门，闪身下车。 方杰没有开车，而是拿出另一包美国烟，抽起烟来。 透过车窗，他看到了曹宁正向着酒楼逼近。 这个时候，方杰不能露面，他一到，身边就会围着不少的人，那样的话，曹宁就不好联系他。 他宁愿等，就让那两个日本人多喝几杯酒吧，反正进了监狱，他们也喝不到了。 曹宁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酒楼的旁边，被人拦住了。 “干什么的？”一个人问。 曹宁反问对方：“你是干什么的？深更半夜，跑到酒楼外面守着，是不是想劫道？” “劫什么道？我们是执行任务的。这里已经被封锁了，不准人进去。” 曹宁看到了离他不远处，几个人的低嗓音说话。 “我们是中统的，出来办案。” “这里已经属于军统了，中统也不能进。” “我们是奉命前来的。” “你来迟了！靠后，不要妨碍我们执行任务。” “” 曹宁知道自已进不去了，便退了回来。 刚好这时，那几个说话的人，不声不响地动起手来了。 中统来的人少，不到几分钟，便被人给拿下了。 就在他们动手时，拦曹宁的那个人也去帮忙了。 这是一个机会，曹宁嗖地一下，冲过了封锁线。 跑到了酒楼的后面，曹宁才停下来。 后面的门没有闩死，曹宁一推门，门开了。 回身关上门，曹宁轻手轻脚地向着二楼走去。 幸好这时候，酒楼的大部分人都下了班，所以曹宁没遇到人，便上了二楼。 走上二楼，曹宁便看到了坐着吃喝了两个人，不是东条与胖子是鬼？ 为了不让他俩怀疑，曹宁远远地问：“你们还要酒吗？” 东条头也不回：“不要！这些够了。” “那需要加菜吗？” 胖子象赶苍蝇一样挥着手：“不加，吃不下去。” 曹宁应了一声，转身下了楼。 下楼后，曹宁来到了酒楼的后门，还是没人。 离开了酒楼后，曹宁便向着原路返回。 这一次，他又被人给逮住了，还是那个先前的人。 “你怎么从酒楼那边出来了？” 这回，这个人将曹宁押到了王源的身边。 “你是什么人？”王源警惕地问。 曹宁指了指远处正开过来的车子说：“他知道我是谁。” 王源看到了那台车是方杰的车：“你是” 曹宁摆摆手，直接在王源的耳边说：“你去告诉处座，里面的两个人，正是杀死于伟的两个人。我不能留下了。” 说完，曹宁便向着方杰的车子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挥着手玩，那样子象一个无事找事的人。 方杰看到了曹宁的手势，但是他没有停车，开着车来到了王源的面前。 “上车。” 方杰喊了声，王源马上开门上车。 “处座，刚才的那个人说酒楼里的两个人就是杀于伟的两个人” 方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对了，你必须忘了他，就当你们没有见过。” 王源知道，这是处座的暗线，便点头。 方杰打开了车门，从身上掏出枪来：“跟我冲进去，抓人抓活的。” 说完，方杰向着酒楼冲去。 王源随在方杰的身后冲了过去。 那些包围酒楼的军统人员，除了留下几个放哨的，都跟着冲进了酒楼。 方杰冲进二楼的时候，东条与胖子已经差不多了。 他们伸手去掏枪，但是醉醺醺的，枪没掏到，便被王源与另一个人给夹住了手。 另外的一个人上前，从他们的身上搜出两支枪，还有一个手雷。 看到那两人都干净了，方杰这才走过去，坐在了东条的面前：“你们能大摇大摆地出来吃喝，可能已经想到了被抓，那我们之间就开门见山了。我是军统三处处长方杰，你们能告诉我，你们的尊姓大名吗？” 东条还耐烦地说：“让你的人放开我。这样夹着，我很不舒服。” 方杰挥挥手，王源松开了夹着东条的手，但是，他依然站在东条的身后。另一个军统队员，也放开了胖子。 东条右手抚摸着左手：“我叫东条英雄。他叫川本次郎。我们是日本人。” 方杰听后点点头：“好！只要你交待，我们会给你惠待，要酒有酒，要肉有肉。” “你想要我交待什么？”胖子问。 方杰点上一支烟：“于伟是你俩杀的吧？” 胖子一伸脖子：“不错，今天下午做掉了他。” “为什么要杀他？”方杰问。 “他欠我们钱不还。”胖子说。 方杰笑了：“你知道于伟家中有多少钱吗？不少于十万大洋，他会向你借钱？” 胖子不说话了。 东条伸出手：“给我一支美国烟。” 方杰给了东条一支烟，并帮其点上。 胖子一看，也伸出了手，但是方杰不理他：“你刚才说了假话，说假话的人，不能抽烟。” 东条深吸了一口烟：“还是美国烟劲大，过瘾。” 方杰将面前的烟盒推到了东条的面前：“说吧！” 东条犹豫了一下：“我们是大日本特别行动队的。” 方杰点头：“这我知道，说你们为什么要来中国？” “最近，南京与延安有合作的迹象，这是还利于大日本帝国的，所以，必须阻止。于是，我们来了。” “你们的具体的行动计划？” 这时，胖子抢过了烟盒，抽出了一支烟点上：“我们的计划就是，杀几个**最有名的人，干掉他们，然后，再散布谣言，说杀他们的是**，这样的话，国民党对**的成见就越来越深，就不可能合作了。” “有暗杀的名单吗？” “有！在他那。”胖子指了指东条。 东条接话说：“我们这个小组一共两人，我是组长，他是组员。名单由我掌握。” 方杰看了看四周，虽说这时候酒楼没人，但是谁能保证没有人偷听？ 所以，方杰便带着东条二人回到了军统办公楼。 第126章 再闻香 审讯结束后，方杰将曹宁约到了一间小酒馆。 这家小酒馆只有几十个平方米大小，专门供应那条街的街坊吃食，平时，在吃饭时间前后，里面没有客人。 “这个地方太安静了。” 曹宁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方杰是怎么找到这家小酒馆的。 方杰喝了一口酒：“有一次出任务，在此蹲守，发现了这个小酒馆，吃了菜后，感到有风格，便抽空来。” 曹宁举杯，与方杰碰杯：“恭喜处座又立大功。” 方杰摆摆手：“还没有审出名堂来。” “那两小子不肯招？” “没有，他俩招的很爽快，半瓶酒，三个菜，什么都同你说。但是，我总感觉到，他俩在带我入坑。” “哦！他们说了什么？” “东条说他是这次行动的组长，他们从日本来的就两人，任务就是暗杀**的重要人物，嫁祸给**。” “那暗杀的对象呢？说了没？” “说了！上至上将，下至上校，说了十几个人。弄的是人人自危。他妈的，不出两个小时，那些名单上的人，都给我打电话，求证名字之说。弄的我头痛。”方杰仰脖子灌了一口酒，呼出一口酒气。 曹宁摇摇头：“怎么会这样？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是啊！所以，那天我不敢与你说话，说话就是害你。” 曹宁给方杰到上酒：“处座，说不家日本人就是想要这个结果。那些人一乱，他们就可以行动了。” 方杰看着曹宁问：“你那天在小旅馆，确实听到了接头人与东条二人的谈话？” “确实听到了。而且，东条称呼那个人为组长，并且，那个人给东条二人下命令，任务就是刺杀于伟与谭维。” 方杰点上烟：“从东条二人执行任何的情况来看，那个人肯定是他俩的上级。东条的组长之说是假的。” 曹宁继续说：“而他们来的人不止东条二人，应该是一个大组。” 日本人的特别行动队，一个小组是四人，一个大组，是十三人。三个小组，一个大组长。 而东条，一个小组都算不上。所以说，东条说的是假话。 方杰愁眉苦脸道：“可惜那天跟踪没有跟上，让那个家伙溜了。” 曹宁劝道：“处座，千万不要说有那个接头人的事。那样的话，上面就会认为我们没有完成任务，让那条大鱼跑了。” 方杰拍了拍曹宁的手说：“我也是同你一样的想法，正要给你交待呢，想不到你先说了。” 这话很对。现在，方杰他们抓到了杀害于伟与谭维的凶手，那可是立了大功。如果让上峰知道，这两人只是小毛贼，还有大当家的没抓到，那就不是请功了，说不定是过了。 所以，方杰与曹宁订立了攻守同盟，因为知道那个大当家的，只有曹宁与方杰。他俩不说，没人知道。 将来，如果抓到了大当家的，那就是另一个案子了，又是大功一件。没抓到，也不影响方杰现在的功劳。 曹宁的心中也有小九九。他怀疑，日本人的行动，肯定不简单，他想独自查下去。 万一牵涉到**，那样就可以不告诉军统，直接让延安方面处理。 吃完了饭后，方杰让曹宁先走。两个人不能同行，那样会有风险的。 曹宁出来后，没有坐黄包车，而是沿街步行。 走了两里多路，来到了一条小巷子。 这时，迎面过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长的比较漂亮，不差东山芳子。 想到东山芳子，突然，曹宁一楞。 他的鼻子有痒，想要打喷嚏。 这时候，那个女人与曹宁擦身而过。 是他！ 曹宁马上想到了这个女人是谁。 因为，曹宁从她的身上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香味曹宁忘记不了，就是那个晚上，在小旅馆，给东条二人下任务的那个组长。 想到这，曹宁停下了脚步，但是，他感到自已的行为会让对方怀疑。所以，他便努力让自已打出喷嚏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曹宁终于打了山喷嚏。 曹宁注意到，在自已停下脚步的时候，那个女人曾回头看了一眼，并加快了步伐。但是在自己打出了喷嚏，那女人便又回复了自然。 曹宁马上他着前面的一个小巷钻去。 进入小巷后，曹宁便尾随在那个女人的身后。一直跟到了一个棋馆。 曹宁看了看棋馆，便退了回去，没有进去。如果冒险进去，那个女人一看到曹宁，就知道他是跟踪者。 曹宁就在棋馆的四周转了一圈，这个棋馆没有后门。 曹宁便来到了棋馆对面的一家书店，靠在书架上看起书来。说看书，其实他的眼睛是放在对面的棋馆大门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曹宁看到了那个女人出来了。 但是，那个女人是送人的。 离开的那两人，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年人。估计是来棋馆下棋的。 看到这个情景，曹宁知道，那女人的落脚点就在这个棋馆，而且这个棋馆不简单。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老穴，曹宁就有主意了。 他没有再在这里停留，买了手上的那本书，在书店老板的“欢迎再来”的话语中，离开了书店。 出了书店后，曹宁由盯人者变成了防盯者。 他一路上很小心，转了五个弯，穿过了三个小巷，确认没有被人盯上后，这才坐上一辆黄包车，去往韩雪的小店。 当曹宁进门时，韩雪已经从曹宁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期待。 “说吧。”韩雪直接了当地说。 “我找到了日本人的那个组长。” 韩雪惊喜地站起来：“怎么给找到的。” “碰巧碰到的，今天，我与方杰见面后出来，碰到了一个女人，我一闻就知道她是我要找的人。” “是她身上的香味。”韩雪马上猜到了。 “对，之后，我便跟踪了她，一直跟踪到一家棋馆。” 听说棋馆，韩雪马上拿来一张地图，让曹宁在地图上，找出那个棋馆的位置。 “呶，就是这里。” 曹宁的手指，在一个点上敲了敲。 第127章 洪涛来京 韩雪在曹宁走后，便关上店门，去了地下室。 一个小时后，韩雪才从地下室出来。 出来后，她已经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从窗口向外看，没有人经过。韩雪便从店后的后门离开了。 刚才，她向延安汇报了情况，这让延安的洪涛感到非常高兴。 上次天三组的失手，让那条大鱼溜了，为这事，延安给了天三组批评。要知道，这个机会很难得的。只要盯紧了那个人，知道了他的老窝，就能顺籘摸瓜了。 所以，洪涛收到了电报，便去了李部长的办公室。 听完洪涛的汇报后，李部长又看了电报稿，高兴地拍着手说：“还是抓住了这条鱼。” 这段时间，李部长的日子不好过。心里负担很大。 主要是，**为了体现抗日的决心，提出了共同抗战的建议。并派出了几位高层去了南京，与国民党商议抗日大事。 一直以来，国共两党都是针锋相对，谁能保证高层领导去南京不会出事？ 就是国民党主战派不会出手，那些亲日派都不是省油的灯。 最关键的，日本人为了破坏国共联合抗日，派出了特别行动队来到了南京，那可都是特工精英，他们要是有什么行动，是针对**的，那么对**，损失就是太大了。 为此，李部长派出了得力的天三组。 可是，天三组出师不利。 为此，李部长考虑派一个人过去南京，指挥社会部的几个小组的行动。 可这个人，一真没有合适的。 “部长，我去吧。”洪涛说。 对于李部长的这个心病，洪涛知道。眼下的社会部，除了李部长，还没有合适的人去南京。但是，李部长肯定是不能去。 李部长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本来我也认为你最合适去南京，你清楚天三组，天八组的情况，并且曹宁也是你的老部下。我担心你去南京，有危险。” 洪涛笑着说：“现在不是国共合作吗？那些人，不会大张旗鼓地抓我。暗地的小动作我不怕，我会应付的。” 李部长：“行！注意安全。这样，军统那边，你有曹宁，问题不大，但是我们的老对头中统那边，威胁是最大的。我告诉你一个名字，还有联系方法，你到了南京后，可以联系他还让他帮忙掌握中统的情况。” 说完，李部长在洪涛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了李部长的话，洪涛惊愕地说：“那人不是” 李部长摆摆手：“这件事，只有我还有一个人知道，你是第三个。保密。” “是！” “今天下午，去南京谈叛的第二批人，将会乘国民党政府派来的飞机去南京。你准备一下，跟着他们一起走。到了南京后，你想办法离开。我会安排一个人，顶替你的名额。那样的话，国民党方面就不会知道你离队了。” 李部长拿出了一个人的照片，交给了洪涛，让他化装成这个人，不求逼真，有个五分象就行了。 这个人，现在在南京，当洪涛到达南京后，他就会找上洪涛，与其调换身份。 自从上次发现了那个女人后，曹宁这段时间，总爱在棋馆的外面转。结果就是，那个书店的老板非常高兴。每次曹宁在书店看书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将看过的书买走。 他巴不得曹宁每天都来书店。 韩雪告诉曹宁，上面通知，不准曹宁进入棋馆。也是的，你一个棋盲，进棋馆去干什么？ 上级通知，韩雪也不准进去。 于是，曹宁只得在焦急中来书店看书。 这一天，曹宁正低头看书，感觉到，有人从身边走过。 以为是找书的人，曹宁便移过身子，让那人过去。 但是，那人没有过去，而是停在了曹宁的身边。 曹宁惊讶地抬起头，差一点叫了起来。 来人正是洪涛。 洪涛做了一个手势，曹宁点点头。 洪涛便离开了。 过了几分钟，曹宁买了一本书，离开了书店。 走到一个巷口，曹宁看到了洪涛。他看了曹宁一眼，便进了一个小院子。 曹宁查看了四周，安全！便窜进了那个小院。 小院不大，只有二十个平方左右，洪涛在那平房中。 进入一间侧房，曹宁惊喜地问：“队长，你来南京，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洪涛指了指木椅子，请曹宁坐下。 “我这次是执行特殊任务，没有人知道我离开了延安。所以，不能通知你。” 曹宁哦了一声，便拿起茶壶，泡起茶来。 泡好了茶，曹宁给洪涛到上：“说吧，有什么任务？” 洪涛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有任务？” “既然你的任务是秘密的，但是你又来见我，那就说明，这个任务中有我的角色。” “聪明！”洪涛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噫，你的茶艺进步不了啊。” “做任务，少不了去茶楼喝茶，所以，也就学会了。” 喝了几口茶，洪涛起身去大门那边看了看，然后才回来，轻声地说：“这次任务，就是你发现的那个人。” 曹宁一喜：“棋馆的那个人？” “对！我准备进棋馆。” 曹宁一听，马上阻止：“队长，据我初步的了解，那个棋馆不简单。你最好不要去。” “怎么个不简单法？” “棋馆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他在日本呆了七年，回来后，便在这里开了一家棋馆。” 洪涛勾勾手指，曹宁懂的，马上送上一支烟，帮其点上。 曹宁自己也点上一支，陪着抽。一时间，房内是烟雾缭绕。两个人却是抽的开心。 “你的意思是，那人是日本人的特工？” “不排除这种可能。你想想，东条是他小组的成员，她见了后，便马上离去，不在那多停留。但是，这棋馆的主人，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她却住进了棋馆。这说明，她与棋馆的关系非同一般。再则，棋馆里是否有还有其他的日本人？这一些不弄清楚，不要进棋馆。” 洪涛点点头：“明天我去书店守守，看看有哪些人进出棋馆，从他们的身上打主意。” 曹宁伸出大拇指：“好主意！” 第128章 进棋馆 第二天，曹宁陪着洪涛在书店呆了一个天。 最后，他们选了一个目标。 这个人，是一个自由作家，年龄有六十多岁，家里有钱，棋臭，但是喜欢走。因为他棋臭，喜欢悔棋，所以，人家都不愿意同他走棋。 在棋馆中，他也是看棋的多，走的机会少。 第二天下午一点，冯坤一边用牙签剔着牙，一边向着棋馆走去。 他刚才出来吃饭，就在百米外的酒楼。 从酒楼出来不久，冯坤被一阵吵声吸引了。 “让我悔一步好不好，就悔这一步。” “不行，你这车被我吃了三次，马也被我吃了两次，每次你都悔，这棋走不下去了。” 曹宁站起身：“悔来悔去没意思，我不走了。” 洪涛：“不就是悔了几步棋，至于这样吗？” 刚好冯坤走到了近前，曹宁拉住了冯坤：“先生，你评评理，他走错了，就悔，吃了我的炮，不让悔。这棋能走吗？” 冯坤看着摆在小茶几上的象棋，眼前一亮。 冯坤在棋馆中转来转去很久了，知道哪种象棋好。 象棋的材质有很多种，现在大多数使用木材制作，在手感方面，人们比较喜欢红木，棋子拿在手指有手感，且掷地有声，比较耐用，价格也不会太贵。但是不便于携带。 也有有钱人，用的就是玉子了。棋馆中，就有一套玉棋，那玉虽说不怎么好，但毕竟是玉。 而洪涛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的是一副酸枝木象棋。 酸枝木制作的象棋棋子为阳雕字体制作，所以整个棋子更具立体感，要比阴雕的象棋（字是凹陷于平面下的）做工复杂得多，边圈雕刻的内环回纹做工精细流畅，质量上乘，无论从材质还是做工上都称得上是精品高档象棋。 不知怎的，冯坤感到自已的口中，象有什么流出。他忙吞了一下，将那口水吞回肚中。 “好一副酸枝木象棋。” 冯坤的表情，被洪涛看见，他问：“先生也喜欢下象棋。” “喜欢！我是老棋手了。”冯坤说。 “那你是高手了！失敬。请坐。” 洪涛的话还没说完，冯坤便坐了下去。 曹宁没了位置，只能站在一边。 洪涛看着冯坤：“来一盘？” 冯坤拿出香烟与火机，又拿出一个水杯，一副长久战的样子：“来一盘。” 两个人很快码好了棋字，红先黑后，冯坤先开局。 “跳马！”冯坤走了第一步棋。 洪涛架上了炮，然后，拿出烟来，敬了冯坤一支。 你来我往，两个人快速走了起来。走了不到三分钟，冯坤的一个马被吃了。 “这步棋我看错了，不算不算，我再考虑一下。” 冯坤乞求的眼光看向洪涛。 洪涛将拿到手的红马递给了冯坤，冯坤将马放到了退一步的位置上。 又走了几步棋，冯坤的这个马又被吃了。 “你怎么专吃我的马？这步不算，退一步” 就在这走走悔悔之中，两人走了三盘棋。在这三盘棋中，冯坤悔出二十步棋。 过去在棋馆，他最多悔两步，别人就不愿意了，今天，洪涛让他悔了过够，过足了悔棋瘾。 三盘棋下完，两人已经是棋友了。 “先生住在这附近？”冯坤问。 洪涛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住在这。” “先生为什么出来走棋？” “以棋会友。” 曹宁在一边笑了：“说的那么高尚，什么以棋会友？那是你家的母老虎不让你带人进家中走棋，将你赶出来的。” 洪涛瞪了曹宁一眼，什么话不说。 冯坤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气管炎”。 “你这技术不错，为什么不去棋馆下呢？” 洪涛摇摇头：“我本小商小贩，入不了那大门大户。” 曹宁在边上插嘴：“又在酸不溜丢的，直说你没有人介绍，别人不收你。” 洪涛气得站起来，指着曹宁说：“滚！” 曹宁看到洪涛真的发火了，只得跑开了。 冯坤拉住了要去追打曹宁的洪涛：“兄弟，算了。不就是介绍人吗？我来给你介绍。保你进入棋馆。” 洪涛一听，高兴地抓住冯坤的手：“那就谢谢你了。” 两人也不再下棋了，洪涛收了棋，装在一个木盒子里，抱在怀中，与冯坤一起走进了棋馆。 进入棋馆中，洪涛便感觉到，这不是棋馆，倒象是茶馆。 也许是有心控制的原因，棋馆内的人不多，分成了四五批，每批有走棋的人还有看棋的人。 近二百米的大厅中，摆放着八个茶几，围着茶几的是皮椅。这个挡次不低。 在每个茶几旁，除了正位的两张椅子外，没有安排椅子。但是，靠墙处，摆了一排皮椅。 看棋的人，可以从那排皮椅中拿来椅子，坐在茶几边看棋。 冯坤带着洪涛，来到了柜台前。 “我介绍一个人入会。”冯坤对那三十多岁的女人说。 那女人看了看洪涛：“这人是？” 冯坤马上回答：“我朋友。” 听说是冯坤的朋友，那女人没有再问了，直接给洪涛办了一个证件。 洪涛交了五十法币，接过了证件，从此，他是棋馆的会员了。 冯坤带着洪涛在大厅中转了起来，每一个热闹处，都会留步观看，不时的“指点”一下走棋的人。 通过这一转，洪涛已经了解了棋馆的大厅情况。 但是，棋馆还有后院，那是内部人生活的地方，就是棋馆会员，都不能进入。 这些情况，是冯坤在走棋是告诉洪涛的。 洪涛看向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那是老板娘吗？长的很漂亮。” “不是！老板是四十多岁的人，明面上没有老板娘，但是暗地里，那就不知道了。”冯坤贼笑道。 棋馆里有茶水供应，但是要钱的。只是比茶馆便宜，价格是茶馆的一半左右。 这也是棋友愿意来棋馆不去茶楼的原因，喝到半价茶，还能走棋，这是福利。 洪涛的一杯茶换了三次水，喝的他尿感十足。 “冯哥，厕所在哪？” 冯坤指了指靠近后院的一个角落：“那边！” 洪涛站起身来，向着冯坤指的方向走去。 第129章 探馆 快到厕所时，洪涛被一个人拦住了。 “干什么？”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 洪涛装作被吓住：“我方便一下。” 那男人盯着洪涛：“你是什么人？生面孔。” 洪清连忙拿出自己的会员证，递了过去。 那人看了看证件，退还给洪涛：“记住，除了厕所，其他的地方不能去，也不能看。” “知道知道！”洪涛急忙冲进了厕所。 “想不到，一个棋馆，看守的这样严。” 晚上，洪涛与曹宁在小饭馆吃饭，听了洪涛的介绍，曹宁也感到奇怪。 “这说明，那个棋馆有很大的问题。” 洪涛吃了一口饭说：“可惜我进不了那个内院。” 曹宁笑了：“不用进去了。不进去，我也能听到消息。” 洪涛反应过来：“对了！我忘记了你的听力超强。” 吃完了饭后，洪涛与曹宁在棋馆的周围转了一圈。 说来也怪，棋馆的周围，竟然没有房屋，好象原来有，后来被棋馆给收购了。但是收购后，棋馆竟然拆除了那些房屋。所以，现在的棋馆，周边没有障碍物，也不能接近。 离棋馆最近的物品，是一棵大树。 来到了大棵下，洪涛拉着曹宁离开了。 “什么事？”曹宁问。 洪涛说：“大树的树脚有几十个烟头，你说是为什么？” 曹宁只顾看树上，没有留意树下。 “如果有这多的烟头，说明有人有这停了很长的时间。” “对！这人不是在树下停留，应该是在树上。那些烟头，就是他在树上抽完后，丢下来的。” 曹宁明白了，树上有哨。 也对，如果在树上设了一个哨，再加上棋馆四周的开阔无障碍，那么，就没有人能靠近棋馆，就是想偷听都不可能。 现在天没完全黑，这个哨还没有到位。 但是，曹宁知道，在棋馆内，有人在注意着他们。 可是曹宁不担心，这个时候，与曹宁他们一样闲逛的人大有人在，不少于十几个。 每天都会发生这事，看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离开大树，曹宁二人来到了西边。大树在东边。 西边是一个小巷子，破旧的小巷子。 小巷子有几栋房子，但是，只有一家人居住。其他的房子，那窗户上都布满了蜘蛛网。 但是，这正是曹宁需要的。 看到曹宁的眼光闪烁，洪涛问：“你有主意了？” “嗯！我准备晚上过来这里。” 洪涛看向棋馆：“这个距离有点远啊！” 曹宁停了一下，之后笑了：“队长，刚才我听到了棋馆内有一男一女在做那个事，那女的直让男的用力。” 洪涛笑了出来：“你怎么不听点好的东西？” “这就是最好的东西！其他的就是吃饭喝酒。” “吃饭喝酒，这样看来，棋馆内的人不少。” 两人没有转了，随着几个人一起，离开了这一片。 离开后，洪涛也没有离开，他要守着曹宁。 劝说无效后，曹宁只得同意他留下来。 两个人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在一个小时后，来到了棋馆的西边废宅。 到了废宅，曹宁选了一间住屋，没有去进屋，只要进屋，就会弄乱那些蜘蛛网，第二天，就会被人发现。 曹宁上了废宅的一个小院的一棵树上，这棵树不大，但是，扛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而洪涛则是在离曹宁十米远的地方爬在地上，他在那给曹宁放哨。 曹宁上了树，找了一个树杈，骑坐在上面。 有意识的，曹宁看向了那棵堆满烟头的大树，果然，在那棵大树上，一闪一闪地出现了亮光。不用说，那是烟火，有人在树上抽烟。 不去理会那树上的人，曹宁的注意力放到了棋馆的后院。 突然，曹宁的耳中传来了一段对话。 “真倒霉，今晚上的酒也喝不成了，我可是约好的喝菊花的。”这是一个男声。 马上，一个女声响起：“吉奥君，你怎么不知足呀，在小院中，我俩相好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出来了，我们可以大摇大摆地尽兴，你怎么还想喝酒？” “尽兴！怕是等你尽兴，我却****吧。这天刚黑，你就来了两次，你告诉我，还要多少次？” “五次！我这个要求不过份吧？”女人说。 “五次？我的天啊！五次之后，我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去巡逻了。” “没事，不就是一天不巡逻吗？这久了，都没有事情发生，今天也会平安无事的。” “” 曹宁听出了，说话的两个人，就是住在废宅中的那一栋唯一住了人的屋内。 看来，日本人这里安了岗哨。 吉奥君，一听就知道那男人是个日本人。 这事事关重大，不小心就会出事。 曹宁从树上滑下来，轻轻地走到了洪涛的身边。 “队长！这片住宅中的那唯一一家住了人的人是日本人的哨兵。”曹宁贴着洪涛的耳朵说。 “你确定？” “确定，那个男的姓吉奥，女人称他吉奥君。” 洪涛不再怀疑了。 “看来日本人留下这片废宅，是掩人耳目，也是陷阱。如果有人来了，在这里监视棋馆，就会被他们的岗哨发现。你继续去监视棋馆内院，尽量小心，不要弄出声响来。我将注意力放到监视那间住人的屋中。” “好！” 曹宁又回到了树上。 这一次，曹宁不再去听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而是专心听向棋馆的内院。 过了一个小时，内院中传来了一个女声：“通知大家在书房会合，我有事宣布。” 曹宁精神一震，自已的运气太好了，一窃听，就碰到了他们开会。 几分钟后，书房内传来了椅子搬动的声音。 随后，是书房的门关上的声音。 当书房的门关上后，那个女声说话了。 “这段时间，你们闲够没？” 一个男人回答：“闲出个鸟来，吃了睡，睡了吃，我快要疯了。组长，什么时候行动？” 那个女声是组长，她回答：“快了。这段时间，南京本来就很紧张。又加上东条君他们的行动，让中方更是紧张到了极点。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只能藏起来。” 第130章 知晓 “组长，东条君现在怎么样了？” “他俩现在被关上军统的重点看守所内。据悉，他俩承认了自己是来暗杀中**方的人物。但是，他们称，这次派到中国的人就只有他们俩人。” “好！东条君这是帮了我们的大忙。紧张了这么久，中国人感到累了，一听到这消息，他们就会松弛下来。” 那组长继续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步计划，现在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完成，从昨天开始，街上的紧张气氛已经减轻了一大半，现在该我们出动了。” “出动！” “出动！” 书房内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此时，那位组长很满意地看着屋内的人。 “来中国前，出于保密的要求，任务的内容没有告诉大家。现在，该告诉你们了。” 这话一说，屋内马上静了下来，众人看向了组长。 组长咳嗽一声：“我们这次的任务目标就是──**和谈的代表团。” 刚安静下来的书房又嘈杂起来。 “为什么是土红军啊？他们根本没有威胁？” “应该杀几个**的高级将领。” “红军的人的命不值钱，不值得我们出手。” 组长哼了一声，众人马上收了口。 “大本营之所以下这命令，有其重要性。**的实力不大，但是他们会鼓动民众，特别是77事变后，**方面高呼全国团结，枪口一致对外，共同抗日。这个号召已经被全中国所认同，得到了支持，所以，**比国民党威胁大。” 众人点点头，这情况他们也知道。 “国民党内，帮系繁多，各有想法，这中间有一些人是投靠了大日本帝国的，所以，国民党不足虑。但**是铁桶一块，随时能形成战斗力。他们将是帝国进入中国的最大障碍。特别是他们的高层，影响力很大。” 组长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们杀几个国民党的高官，起不到什么作用，在南京，死几个国民党的高官，不会有人认为是**干的。毕竟南京是国民党的首都，警戒很严。就是说**干的，也不会有人相信。要知道，**正在提倡和谈，人家的高级干部都来了南京。” “这话说的有理！难怪于伟死了，没有人说是**干的。”一个人说。 “但是，杀**就不同了。**的人来到了南京，死了，那么不用说，人们首先怀疑的就是国民党的人干的，中统**可是出了名的，军统也不差。” 一个女人插嘴道：“到时候我们再一传说，杀人的是国民党的军统中统，那么，就会天下大乱了。” 组长点头：“**这回来的人都是主要领导，他们一死，对**打击很大，那么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最后，国共两党就会再起争端。这对于大日本帝国的计划是大大的帮助。” 曹宁坐在树上，听到了这个话后，差一点从树上掉下来，他很想马上去告诉洪涛，通知延安。 但是，日本人的会议还在开着，曹宁不能离开，他要听听，日本人的打算是什么？ 这时，那个日本特别行动组的组长开始下达任务了。 “一队，你们的目标是周**。这是周的这段时间的活动计划。” 周**，**的核心人物，四九年全国解放后，首任共和国的总理。周**一生心底无私，严以律己，廉洁奉公，是**人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典范。 “是！”一个男人从组长的手上接过了三张纸。 “二队，你们的目标是秦邦宪，这是他的材料。” 秦邦宪，又名博古，江苏无锡人。中国**早期领导人之一、中国**新闻事业卓越的开拓者和奠基人之一。博古是无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宣传家和社会活动家。领导创办了解放日报。 曾任**中央总负责、红军总政治部代理主任，推行过王明的“左”倾错误路线，后期翻译了大量的马列著作，对全党普及和提高马列主义理论水平起了重要作用。 二队的队长是个女的，她接过材料便看了起来。 “三队，你们的目标是林伯渠。” 林伯渠曾参加南昌起义、长征等重要革命活动，任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新中国成立后，林伯渠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秘书长，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一、二届副委员长。林伯渠是**和新中国的重要领导人之一，与董必武、徐特立、谢觉哉、吴玉章并称“延安五老”。 在任务下达后，组长命令各队明天离开棋馆，执行各自的行动计划。之后，便散会了。 曹宁在棋馆内的人走出书房后，下了树，急匆匆地来到了洪涛的身边，拉着洪涛就走。 洪涛了解曹宁，这种情况下，说明有紧急情况。 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来到了洪涛临时租的住屋。 “发生了什么事？”洪涛问。 曹宁将情况告诉了洪涛，洪涛也急红了眼。他马上与曹宁去找韩雪，让韩雪马上向延安汇报。 这个情报太重要了，只有韩雪的电台在洪涛离开延安后，由李部长亲自负责。 刚好电报收到时，李部长过来了电台室。 电报员将电报稿交给李部长后，李部长便回去了办公室，关上门窗后，拿出密码本译了起来。 一边译，李部长一边流汗，这太怕人了。 译出来后，李部长马上骑马向着一号的住处跑去。 随后一个小时，延安的**核心成员开了一个会。 会后，一封电报传到了南京，传到了周的手上。 同时，李部长给韩雪发了电报，命令洪涛成立保卫小组，保卫小组的成员有天三组、天八组，地五组，人七组，还有南京市委行动组。除此之外，曹宁小组也在保卫小组中，只是没有在公开之列。 洪涛对曹宁下命令，一定要拿到敌人的行动方案。 “我也不是日本特别行动队的，怎么去拿行动方案？”曹宁愁眉苦脸起来。 第131章 紧急接头 洪涛也知道，曹宁只是听力强，所以才能拿到这个情报，那份日本人的行动计划，是文字，听不出来的。 他这样逼曹宁，也是没办法。 办法还是有的，洪涛将天组两个组和地组的人招了过来。 “我们现在只能用最笨的办法来跟踪，只要跟了，就还允许跟丢。”洪涛命令道。 三个组长都保证，一定盯死。 洪涛的这个办法，就是让曹宁听着棋馆内院，掌握日本人的动向。 早上六点钟，内院有动静了。 “组长！我们一队准备出发了。”一个男人说。 “好！出去了就不要回来，完成了任务，就去约好的地方，那里有人接应你们，送你们离开南京。” “是！等我的好消息吧。” 屋外面的不远处，曹宁碰了碰洪涛：“日本人的一队马上要出来了。” 洪涛兴奋地跑去了一间屋内：“天三，天三，那边的一队马上要出来了，你们去招待他们。” 天三组组长握着拳头，击向了空中：“天三，跟我出去。防止敌人分散出行，我们一人跟一人，留两个人作为联络用。” 天三组的队员在组长的带领下，去了路口。 从棋馆出来的人，只有经过这个地方，才能离去。 不到十分钟，棋馆内出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出来后，看了看四周。 此时的天还没完全亮，但是能见度很好。 这个人搜索了一悉后，吹了一声口哨，便独自离开。 天三组组长对一个队员说：“跟上，注意后面还有人，不要让后面的人发现你。” “放心吧组长。”这个队员跟在那个日本人的身后，消失了。 在他们消失后，棋馆的大门内，出来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出来后，习惯地看了看四周。 “没问题！中国人还在睡觉。” 三个人没有停步，急匆匆地走了。 他们的身后，有三名天三组的队员。这主要的是，万一他们在半途三人分开了，不好跟，所以三人一起跟踪。 又过了几分钟，又有一个人出来了。 这个人估计是断后的人，他一出来，便紧跟在前面三人的身后一百多米。 如果有人跟踪那三人，就会被他发现。 但是天三组是**社会部前三的行动小组，他们一边跟踪一边防暴露，做的是滴水不漏。 在天三组走后十几分钟，曹宁又听到了日本组长送二队人离开的告别声。 于是，天八组便跟上了日本人的二队。 最后，是日本人的三队。这个队因为少了东条与胖子，所以人员少了些，但是也有三个人，他们没有前后队，就是三个人一起走的。 刚才，组长告诉他们，如果有中国人跟踪他们，就大闹一场，将中国人的视线吸引到三队的身上，掩护一队二队完成任务。 不过，这个消息被曹宁告诉了洪涛。 三队的目标是林伯渠，但是，林伯渠所去的地方是一个会堂，进出的人都要检查，所以，武器带不进去，三队完成任务的希望很小，组长这才让他们当“声东”。 当日本人的三队人全出来后，曹宁感到奇怪，大队行动，那个组长不需要临场指挥吗？ 三队人马走后，再没有人出来，组长肯定没有出来啊。 曹宁将这个情况告诉了洪涛，洪涛也感到奇怪。 “这样曹宁，你熟悉那个组长，你就留下来，想办法摸到她的情况。我现在去一队二队看看。” 曹宁应了声，目送着洪涛离开。 洪涛离开，是因为他有一个打算。 靠天三天八与地七，要想完全地有把握保护首长，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中间有很多的变数。 现场中，有没有另外的人想对付首长？ 日本人的计划中，应该有掩护他们的人，天三组五六个人，应付的过来吗。 要知道，周今天是召开新闻发布会，那可是人流最多的地方，想做严格的保护，是很难的。 如果要想做到万无一失，就得另想办法。 所以，洪涛要去见一个人，这是高度机密的，曹宁是没有权力知道这件事。 来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洪涛打了一个电话。 当洪涛说出自己是那人的表哥时，那边才接通了。 “表哥。” 听到那个声音，洪涛并没有确定是正主。 “妹呀！我从家里来，给你带了莼菜。” 莼菜是多年生水生植物。叶片呈椭圆形，色暗绿，嫩茎和叶背部都有胶状透明物质。食用部分就是沉没在水中尚未展开的新叶。含有丰富的蛋白质、维生素和微量铁元素，营养价值很高。 由莼菜做成的汤或羹格外鲜美，被列为杭州名菜，西湖莼菜叶片呈椭圆形，色暗绿，嫩茎和叶背部都有胶状透明物质。 就是有人监听到，也没事，西湖莼菜是杭州人的喜爱。 可是，对方听到了洪涛的话后，不高兴地说：“表哥，我让你给我带的临安山核桃，你带来了没？” 在全世界17种山核桃中，数临安山核桃成份最高，口感最佳，山核桃是临安“老三宝”之一。 洪涛笑着说：“知道你喜欢吃山核桃，我怎敢不带？” “算你聪明，表哥，你在哪？我去拿东西。” “我就在表姨的家中。” 过了半小时，洪涛听到了外面有响动，他伸出头一看，看到了一个人，于是，洪涛出去了。 “这里有冬笋卖吗？我想买上官冬笋。”对方说。 洪涛笑着说：“有上官冬笋，买冬笋送塘栖枇杷。” 对方走进屋来，紧紧地抓住了洪涛的手：“同志你好！” 洪涛热情地说：“辛苦了！张萍同志。” 张萍惊愕地看着洪涛：“首长你认识我？” 洪涛说：“我认识你，但你不认识我。” 张萍极力去记，但还是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洪涛。 “蓝带大酒店，312号房，你准备同我接头，但是我没有如期到达。其实我看到你了，后来退走了。” 张萍一下子记起来了，记起来后，心里很难受：“那一次，如果不是你警觉，我就害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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