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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宋朝当大侠》


第一章五台山清凉寺

“时间,北宋开宝九年,地点,五台山清凉寺后山,人物,王金童,十五岁,五台山蜘蛛山寨少寨主,寨主霍隽的养子,……”

当苏畅头脑里出现了这段话时,他确定自己已经穿越了。苏畅是名高中生,哪都好就是学习不好。在学校有个小帮派,记得刚才在和别的年级同学打群架时,脑后中了一棒,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时苏畅的脑袋还有点疼痛,他强忍着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穿戴立时懵逼:这穿得是什么啊?粉红色箭袖,上面是万字不到头的十字纽判,腰间扎着个红布腰带,下身粉红色裤子,粉红色皮靴子。

苏畅又看了看周围更是傻眼:

周围青山环绕,绿树成荫,不远处有条小溪涓涓地流着,整个山林雾气环绕,天空刚刚泛起白肚白——这是哪儿呀?对了,刚才头脑内的信息这是五台山清凉寺。

什么?

五台山清凉寺啊,苏畅在学校时学习不好的原因,是把大把的时间和精力都贡献在武侠小说中了。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小说中提到,武台山清凉寺,方丈为神山上人。

神山上人十七岁时曾到少林求师,但当时的少林方丈灵门大师与其交谈之下,觉得他锋芒太露、极为傲慢且器量狭小,并非传法之人,若让其在寺中做个寻常僧侣,必不能甘居人下,日后定生事端,故以婉言相拒。

神山这才投到清凉寺中,三十岁时便已技盖全寺,成为全寺最年轻的方丈。而神山上人自学成材,练就了清凉寺独门的伏虎拳和降魔剑。

“哇哈哈哈哈”

这回好了,既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到自己那个时代,那么就既来之则安之,正好借此机会学功夫,想到这里苏畅大喊道:“我要当大侠,我要当大侠”

‘哗啦啦’

山谷中回声不断,惊得山中飞鸟飞起。

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苏畅一个箭步蹿起,抬头看,隐隐在山雾环绕中有一座庙宇,苏畅点了点头,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清凉寺了,好了,先去那拜师学艺去吧。

走起。

前面不远处就有条小溪,苏畅走了过去,小溪水真是清澈啊,可以当镜子啊,他盯睛一看,哇,好一张俊俏地脸啊,虽然才十五岁,可是这双勾魂的电眼迷死人不尝命啊。再看看头型,头顶上一个发髻,其余的头发披散在后面,长发飘飘啊。

就在苏畅心里无比畅快的时候,远处跑过来两个人影,那两人手搭凉棚,当看到苏畅后,向着苏畅的方向跑了过来。

这两人穿着灰布衣裤,袖口和裤上用黑带绑紧,穿着黑布洒鞋,头上裹着黑头巾,苏畅一看两人的长相‘噗’地一下乐出声来。

左面一个小矮胖子,小鼻子小眼睛,右面一个跟他长得差不多,只不过比他哪哪都大一号,如果不是穿的是古代人衣衫,苏畅一定会误认为岳云鹏和孙越来了。

两人看到苏畅冲着自己笑,像小岳岳胖子道:“哎呀,少主,小的们找了您一夜啊,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像孙越胖子道:“少主,此地不宜久留,快快跟小的们回去吧,寨主都急坏了。“

对呀,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蜘蛛山寨的少寨主啊,以后自己就叫王金童了,而且这王金童的身体内有他残存的记忆,记忆告诉自己这两人,像小岳岳的叫张乡德,像孙越的叫耿进忠。

因为记忆的存在,王金童见到两人自然很亲切,王金童道:“呀,你俩来得正好,正好我找不到清凉寺呢,你俩快带我去清凉寺一趟。”

两人对视。

张乡德道:“少主,以后少来这地方吧,这是禁地,您又不是不知道,一会让这里的方丈看着了,又该找我们寨主去了讲理去了。”

耿进忠道:“是啊,少主,刚才找您时,小的们都没敢喊,就怕方丈听到,咱们山寨跟他们长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而且那个七灵宝剑是清凉寺的镇殿之宝,少主您的武功……反正,可不是那么轻易就得到的。”

”哎,等等啊“王金童使劲揉太阳穴,终于头脑里又恢复些以前的记忆。

由于蜘蛛山寨跟清凉寺同处五台山,两家方丈跟寨主虽然是一僧一匪,可是都属于武林当中顶尖高手,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两家从此划分界线互不侵犯。

清凉寺中有一镇殿之宝——七灵宝剑,俱说这口宝剑特别有灵性,能镇妖降魔,解一切咒蛊。王金童总想得到它,为了这件事总是背着寨主霍隽偷偷地往清凉寺地界跑。

可是,每回没等到清凉寺地界总是被寨主霍隽发现,今天,正好是河东五十寨聚会的日子,做为总寨主的霍隽,每到这个日子,总是忙得不易乐乎,所以王金童在头天晚上就偷偷地跑出了山寨,可是,走夜路走得急,一不小心掉到了山崖……

王金童摸清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更坚定了去清凉寺的决心,看来这清凉寺不仅是卧虎藏龙之地,而且还藏有许多宝贝,那就更要见识见识了呀。

王金童跟两人说道:”咱们悄悄地行动,小心地干活,走吧。“

两人对视一下,两人从小就跟着少主,最知道少主的脾气,少主认准的事他就一定要做到,撞了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啊。

“啊哈,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个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王金童真的被这山色所折服了,不由得唱起了大王派我来巡山。此时正是暮春三月,艳阳高照。山路蜿蜒,不宽的路径,两边青草,野花,树木,高高低低,错落有致。那青葱的草儿,或齐膝,或只跟脚面高度一样。草丛里,有蟋蟀和蛐蛐的奏乐,变换着节奏,时长时短。不知在哪棵树上的蝉儿,不甘寂寞,嘹亮的蝉鸣破空而来,似乎相遇蟋蟀和蛐蛐儿们一争高低。

除了肚子有些饿外,心情真是不错。其实张乡德和耿进忠两人对这后山地形也不熟,毕意这是禁地蛛蛛山寨的任何人都得严守戒规啊。

第二章打斗

清凉寺寺院众多,戒备森严,平日里闭关静修,只有每月初一十五才对外开放,供百姓烧香拜佛。而且宋主特别重视清凉寺,每年都会来此烧香还愿。

其实看多了武侠小说的王金童,在他的脑海里总有些少林寺的情结,总觉得少林寺才是武学正宗,绝大数武侠小说中好像都提及过少林。

王金童不禁问两人:“你俩说少林寺和清凉寺所教授的功夫,哪家厉害啊?”

张乡德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少主为什么这么问啊,清凉寺的功夫本就是少林寺的,如今的方丈灵光上人就是少林寺总院派来的呀。”

啊?王金童挠挠头,小说中那个神门上人可是被少林拒收的,后来又到少林寺闹事。可是,真实中清凉寺却和少林寺本就是一家啊。

哇哈哈哈,这样的话哥就不用去嵩山学什么少林七十二绝技了,直接在这儿就能学了。

耿进忠道:“少主,你要学功夫还用得着跟那老秃驴学吗?他们的功夫哪有咱们寨主的厉害啊,咱们寨主那可是迷宗派的掌门,他老人家当年就靠着迷宗拳打败河东五十寨所有寨主,当上了总辖大寨主的。”

啊?迷宗拳?王金童突然想起了霍元甲,原来,这个蜘蛛山寨的寨主是霍元甲的祖先啊?哎呀,王金童虽然没见过霍隽长什么样,但立时脑海里出现了高大威武的形象。

王金童三人远远已经能看到清凉寺在苍松翠柏中影影绰绰。突然,一阵嘶打之声隐隐传来,啊哈,有人练武,以前只在小说中看过,如今看到真的了,赶紧过去瞧瞧。

王金童快走两步,就见山腰处一块突起的平地上,有两人影飞舞盘旋,兔起鹘落,王金童赶忙躲在一棵杨树后,仔细观看。

只见前方一骚年右手握着一根银棍,淫棍?听着不太顺耳,一袭白袍,腰扎黑缎带子,哇,黑段级别耶,白袍一角掖到了腰带内,露出来黑缎子裤子,黑皮靴。

再往脸上看,哎呀,真好看。以前小说中一提相貌,文人都是眉心八彩,目若朗星,武夫都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这也太笼统了,而且也不科学呀,你见过哪个人长个豹子那么大的头?哪个人眉心八个颜色?

而这个骚年,中等身材,长得怎么说呢,就跟聂远差不多。

骚年此时转个十字身形,单手支棍,如同燕子一样,飞身形跳到了一棵柳树枝上。哇,王金童都看傻了,可以确定骚年身上根本没有威亚啊,就那么一个撑竿跳就飞上去了,吊不吊?

另一位身穿黄色袈裟的中年僧人一掌走空,‘啪’地一声拍到了树上,震得树叶纷纷掉落,随着柳叶飘落,骚年就这样随着柳叶一起头冲下飞落下来,人离地面一丈距离时,手中大棍已经点向僧人顶门。

僧人早已闪身,同时手向上一抓,此时如果抓住骚年的棍子,骚年整个身体都在半空势必被动,不过也令王金童感到奇怪的就是,这僧人怎么敢直接伸手来接住连人带棍呢?

王金童在电视上也看过,就算是有人跳楼,都得几个消防员拿床单去接呀,如果直接接高空掉落的物体,这惯性地冲击力不得把胳膊给弄折了呀。

靠,真虎逼呀

王金童悄声问小岳岳:”那和僧你们认识吗?“

小岳岳:”少主您没看出来吗?他是清凉寺的监寺,松木大师啊。“

靠,松木?就冲这名字,叫这骚年打死都不屈。

此时骚年虽然在身在半空,可看到松木大师伸手向着自己大棍抓来,很轻松地后脚尖一点树干,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王金童一眨眼的功夫,骚年已经落到了松木大师的身后。

骚年紧跟着大棍横扫,直奔着松木大师左肋扫去。王金童心中暗叫”好,打死他个老秃驴。“

谁知松本大师连头都没转,‘蹭’地凭空跳起五尺多高,脚尖轻轻地落到了骚年的棍上,然后笑道:”好,刚才那三招半月冲霄、青柳垂丝、垂柳提脚,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不错,就是速度慢了些。“

”对,“王金童小声嘀咕”再快些,往死了打。“

松木大师中年有些发福,可是身法却极其轻盈,他只是脚尖点到那大棍上,如蜻蜓点水一样,身子往前探的同时左掌上翻,右手兜了个圈子,轻飘飘向骚年面门拍来。

此时骚年脸向上仰,躲过了松木大师这招,紧接着大棍斜挥,轻挥他的左臂。松木大师道:“好一招半月冲霄。”同时一低头,自他棍锋抢进,左手向骚年肘下拍去。

哎呀呀,手法好快呀。骚年要吃亏。

不对呀,不科学呀?王金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们手法这么快,以自己一个普通人的肉眼,为什么每一招都看得清清楚楚呢?按道理,应该看得眼花撩乱根本看不清他们出招才对呀。

骚年看到松本大师一掌袭来,忽地侧身转在树旁,拍的一声响,松木大师那掌击在树干上,这颗大树高灵数十丈,树身粗壮,给松本这么一拍,树上本来很结实的柳叶便是雨点般下来。

骚年喝彩:“好掌力”大棍紧跟着向着松木大师丹田点去。松木大师突然纵起身子,从半空中扑将下来,黄色袈裟随风飘摆,惊得飞鸟四散,骚年道:“好一招西风倒卷”。

紧跟着骚年大棍之下拖上。松木大师在半空中一个倒翻斤斗,跃了出去。骚年和他小腹相距不到半尺。棍势固然劲急,可松木的闪避却也迅速灵动之极。

松木大师忽进忽退,双掌翻飞,骚年将手中大棍舞得幻成一片银光,两人飞舞盘旋,打作一团。

王金童可气坏了:”哎我说哥们,你手里有个棍子怎么都不好使呢?快把松木弄死得了,听他的名字我都觉得膈应……“

”啊“

王金童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道白光,紧接着自己就被薅了起来,再睁眼看去,哎玛,怎么会在树叉上坐着啊白衣骚年就在他对面树枝上站立,此时骚年居高临下,剑眉倒竖,厉声问道:”什么人?“

”哎你还能行不了?你要问就问呗,你见谁问话还把人到树上问地呀,显摆你牛叉啊?“狠狠瞪了骚年一眼,扶着树干,颤颤微微地冲着下面喊:”那个乡德进忠你们俩快点给我拿个梯子过来。“

张乡德和耿进忠早已向这边跑了过来,没有理王金童,却来到松木面前求情。

王金童坐着的树叉’咔咔‘作响,王金童脸吓得脸都有些白了,还对着白袍少年强作镇静:“哼,就这么高的树我以前掏鸟蛋地时候也爬过……哎呀。”

树枝真的折了。

王金童的身子刚刚悬在半空就被一双大手托住,哎呀,真是舒服就好像在云里飘着一样啊。

第三章 五郞八卦棍

王金童从树上掉下来了,哎呀,这回肯定死翘翘了呀,嗯?如果能再穿越一回也是挺不错的,如果能直接穿越到一个绝世高手身上哥就发达了,哇哈哈哈,快点死翘翘吧

可是,就在他糊思乱想时,一双大手突然将自己托住,王金童就像坐到了绵堆里一样,真是柔软啊,当王金童稳稳地落到地上盯睛一瞧,尼玛,原来是松木你个老不死的。

“你干什么干什么啊?谁让你救了呀”王金童不是一般地看不上松木,光凭这个名字对他没有好印象不说,最主要的是防碍了自己穿越啊。

“你个混帐驴球球的松木,欺负一个小孩子,越活越回去了你”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由远传来,那声音开始时听着是在数丈之外的遥远飘渺,当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一道青影已到了近前。

王金童刚一抬头还没看清是什么人,就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

”啪”地一声。

松木和一青影结结实实地对了一掌后退了数尺后方才停下,而那道青影借助这一掌地力道,不往下落反而飞身蹿到树上。

张乡德和耿进忠同时兴奋地惊呼:“寨主”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总辖大寨主啊,王金童顿时对霍隽感兴趣了,可是实在看不清啊。

这只是间不容发地功夫,树上骚年还没有来得及往下跃就看到一道青影已经欺身而上,左拳向着自己的面门打来,骚年一愣,慌忙躲开,谁知青影的这招只是虚招而已,既使不躲也完全不会中招,而这一闪躲正中青影下怀,青影早已换招,还是左拳,已经变成了手掌,骚年一躲,脸正好贴到了青影的左掌上。

“啪“,这大嘴巴子打得太结实了,王金童都看呆了。

白衫骚年中了这一招,内气一下没提上来,险些从树枝上滑了下来。青影却一脚踏到了骚年所在的树枝上,再一抬脚,树枝就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

骚年站立不稳,双脚踏空,好在会运用内力,在半空中一个翻滚就要落到地上,而那道青影,虽然刚才在树枝上,却比白衣骚年先行落地,待白衣骚年脚还没落稳地面,青影一掌向着白衣骚年左肋袭去。

可是掌风刚至,斜刺里一股劲风逼来,原来是松木大师如同树干的大手奔着霍隽手腕抓了过来,霍隽本来也没想对骚年下死手,用的乃是虚招,冷不丁一股劲力袭来,霍隽轻而易举地收手,然后整个身子就如同一条蛇一样,突然弹起,双手顺时针缠绕着松木的这条胳膊拧着劲的奔着松木大师的腋窝处的渊腋穴袭去。

如果是面对面的对打,松木大师无论如何也能躲得开,可是此时的霍隽的整个身子绕着松木的胳膊旋转,这股劲力比龙卷风还猛,松木大师根本无法抽身。

在松木大师一愣地功夫,他已被点中穴位不能动弹,而这时,霍隽轻轻站到地上,他的身子真是比燕子还轻,他呵呵笑笑,探前一步,轻轻地拍了拍松木大师的肩头道:“你个驴球球的松木,不好好在寺里念经跑到这来跟你的私生子幽会吗?”

在霍隽轻拍松林大师的时候,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把大师的穴道解开,这只是瞬间的事,谁也看不出松木其实刚才已经被点了穴道。

白衫少年此时早已站稳,当他听到霍隽说的话时,不由得箭眉倒竖怒道:“丑鬼,你胡说什么?”

王金童此时才看清霍隽,他见霍隽年纪也就三十出头,溜肩膀,两条大仙鹤腿,往脸上看小眼睛,鹰钩鼻子,菱角嘴。大片牙,黑牙根,眼角往下耷拉着,嘴角往上翘着。

头上戴着软底六棱抽口软壮巾,周身穿青,遍体挂皂,腰扎五福丝鸾板带,打扮得干净利落,可是这长相也实在太影响社会和谐了,哎,简直就是猴子成精了。

王金童看到霍隽后就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原先那高大威猛的霍元甲的形像已经荡然无存。不过不知为什么,王金童对这霍隽印象好极了,就像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的激动。

王金童突然对白衣少年道:“你说谁是丑鬼?你老子才是丑鬼。”

这时,松木大师道:“霍寨主,这位就是杨门之后,杨家五郞杨延德。他最近习得一套棍法跟贫僧切磋一下,霍寨主不妨也给指导指导。”

松木大师对于霍隽把他给点穴这一点没有丝毫介蒂,也对王金童三人私闯禁地不提丝毫。可是,王金童听到杨五郞三个字可是震惊不小。

“哎呀,杨家将”王金童不禁失声叫了出来“你原来就是杨五郞啊,你练的这套功夫就是五郞八卦棍啊。”王金童由于在北宋第一个看到了历史上出现的名人,忍不住起过来和他握手。

“满口胡言,这套棍法我至今还没有起名字呢,你又会如何知道的?走开”当王金童手掌碰到自己时,杨五郞下意识地一抖手,王金童立时摔了个仰八叉。

“哎呀”王金童滚了两滚,头上的金簪都掉了下来,杨五郞没想到自己只是轻轻一抖手,对方就能反应这么大,看来对方是一点功夫都不会啊

其实杨五郞平时倒不是这样高傲的人,只是刚刚霍隽对自己的几招带有羞辱的攻击,使自己觉得很恼火,转而牵怒到了王金童身上。

既使是这样,杨五郞也没想到王金童这么不堪一击,当杨五郞刚想去扶王金童时,却看到王金童头顶掉落下个金簪,杨五郞眼力极好,他蹿步上前,捡起金簪,刚要递到王金童面前,可一伸手时,却愣了,他又仔细看了看金簪,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金簪,而不同的是,一般男子的簪首都雕着龙头,而这个金簪却雕着的是麒麟。

杨五郞瞅着王金童道:”这簪子哪来的?“

王金童摸了摸后脑勺,哎呀怎么每回都摔后脑勺啊,再摔就变成豆腐脑了。张乡德和耿进忠赶忙将王金童扶起。王金童一把向着金簪抓了过去,道:“还给我。”

杨五郞至头上也把自己的金簪取下,一把又把王金童手里的金簪拿了过来,王金童本来抓得很紧的,可不知怎地,轻而易举地就脱手了。

杨五郞把两只金簪一比较,两只金簪形状大小甚至连顶端雕的麒麟都一模一样,杨五郞金簪所致得表情晨练了,表情明显有些疑惑:“你难道是……”。

就在杨五郞刚刚一愣神的功夫,只觉得手心微微一动,他手中的金簪就没了,而那金簪却出现在了霍隽的手中,霍隽把金簪塞到王金童手里,对杨五郞说道:“小子,你们杨家那么有钱,还要赖咱们一个簪子不成?”

然后又对松木说道:“松木大师,你不是让我和这小子切磋切磋吗?哪天有功夫,你带这小子来蜘蛛山寨找我吧,这样咱们就互不相欠了,告辞。”

当霍隽‘走了’两字说出后,人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第四章蜘蛛山寨

五台山方圆约三百多公里,北部切割深峻,五峰耸立,峰顶平坦如台,故称五台︰东台望海峰、西台挂月峰、南台锦绣峰、北台叶斗峰、中台翠岩峰。五座主峰之外,小峰百余来座。

由于五台山属文殊菩萨的道场,所以整个山脉庙宇很多,多达九十多座。

蜘蛛山属于五台山五座主峰之外的百余小峰的其中一座。之所以称作蜘蛛山,是因为这座山峰蜘蛛众多而不是因为山峰的形状像蜘蛛。

王金童还没出清凉寺地界,霍隽就已不见人影了,王金童和张乡德两人走几步歇歇脚,等到了蜘蛛山寨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刚到山口子,就听一棒锣响,紧接着闪出了一行喽罗兵。为首的手提大刀,年纪很大,一看是蜘蛛山寨的老人了。他看到王金童后赶快过来见礼:“原来是少主回来了,寨主在聚义堂内正在和其他四十九寨寨主喝酒,少主快快回去吧”

王金童还没等答话,只听耿进忠道:“老荆,你们吃完了吗还有剩饭吗?”

老荆和众喽啰:“……”

“嗖”

耿进忠不等老荆回答,就如离弦的箭一样穿射进了山寨里面,眨眼间就消失不见,哎呀,这轻功简直没得说啊哥也不能落后啊。

王金童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跑了进去,张乡德紧随其后,剩下老荆和几个喽啰看着三人的背影,不明所以,老荆迷茫地问几个手下道:“咱们山寨断粮了吗?”

几个手下也都相互看看,迷茫地摇了摇头,表示实在不清楚。

蜘蛛山寨一共投制三道巡捕寨,第一道是传信寨,第二道是迎客寨,第二道是存物寨。

第二道巡捕寨内石屋众多,大大小小能有百十来间。主要是住着蜘蛛山寨三道巡捕寨的喽罗和各级巡捕头目的屋子。还有就是,其它四十九寨跟来的心腹喽罗也在此歇息,驻足,再往山上,就不允许这些跟随来的喽罗上去了。

此时的大院中,聚集了众多各山寨的喽罗,他们穿着不同服装,正在相互寒暄闲聊。院中放着一张大长桌,桌上摆满了酒菜。

这些喽啰都是各个寨寨主带来的手下,虽然有他们各自歇息的屋子,但平日里很少一聚,谁也不愿呆在屋子里。都聚在院子里谈天说地,举杯畅饮,好不痛快。

而王金童远远就瞅见耿进忠像座大山似的,坐在长椅上埋头猛往嘴里塞菜倒酒。

这些喽啰自然与蜘蛛山寨的喽罗不同,这山寨虽然属于草莽中人,可是有些方面也和朝廷一样。朝廷上讲究官大一级压死人,又讲皇帝身边的太监得罪不起,而这些山寨当中也是有这样的规矩的,就算总寨的喽啰也自然比其它山寨的喽啰尊贵一些。

这些喽啰有很多围着孙越给他倒酒夹菜,王金童跑了过去扒拉开人群一屁股坐到了耿进忠的旁边,拿起筷子开吃。虽然说山顶聚义堂的伙食肯定比这的好,可是王金童此时的状况实在没有能力跑到山顶了。

张乡德也跑了过来,坐到王金童旁边一句话不说甚至连筷子都不拿就猛往嘴里塞,哎呀这吃地呀,都忘了嚼了。

喽啰们这才注意到到王金童,有认识的,慌忙单腿跪地抱拳见礼。

“哎呀,少主,您怎么来了?”

“哎呀,少主,您怎么吃起我们下人的人剩饭了?总寨主在聚义堂等着您呢。”

王金童哪有功夫搭理他们啊,等把饭菜都咽下去,哎玛,差点没噎死,要说吃饭的时候最怕别人打扰呢,真能死人的啊。

不过,哥还是很有函养地,虽然饿得发慌,虽然满口塞着食物,可是这么多人跪着,总得表个态吧,于是王金童边打着嗝边向大家挥手说道:“嗨,哈喽,欢迎大家互相伤害,我不嫌你们吃藕,你们不嫌我蓝瘦香菇,让我们友谊的小船平平稳稳地永远都不要翻啊……”

这些喽啰根本就没听清王金童说了什么,既使王金童嘴里不塞满食物,他们也根本听不懂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藕和香菇他们却听得懂。

一个穿着一身天蓝色短靠的年轻喽啰道:“少主原来是想吃些南方的蔬菜啊,小的会告诉我们寨主,等我们到南方贩马之时带回来些新鲜的藕和菇给少主尝尝……”

另一个穿着绿色短靠的骚年喽啰不屑道:“孟子尘,你生下来时脑子是不是没装在脑腔子里?你知道南方离咱们这儿有多远吗?从南方带回来蔬菜到这儿来能新鲜?哼”

天蓝色短靠骚年孟子尘腾地站起,指着绿色短靠骚年道:“焦欲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你们寨主跟你是亲戚给你撑腰吗?知道吗,论辈份我们寨主比你们寨主大一倍呢,我自然也比你大一辈你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一定是跟你们寨主焦赞学的吧?”

焦欲不干了,也腾地站起,没等说话一拳就已击出,他道:“你奶奶的,咱们寨主的大名也是你随便提的。”

焦欲这出奇不意的一拳直奔着孟子尘的面门袭来,孟子尘身材瘦小,只一哈腰就躲过这一拳,紧接着双掌直击焦欲的小腹。

焦欲本来能躲得开,但是,这院中人数众多十分拥挤,而两人的打斗又是在众喽啰完全没有防备地情况之下,众喽啰根本没有闪开一道空地,焦欲本要往后使个‘金钢贴板桥’,可是身子刚往后仰,却撞到了另一名穿着灰色短靠喽啰身上。

‘啪’地一声。

孟子凡双掌就仿佛是拍到了一个大西瓜上,焦欲身后的那个穿灰色短靠的喽啰也跟着一起跌倒,还好孟子尘没有紧接着连续攻击,毕竟也不是你死我活的博斗。

众人突然散开,焦欲身子下面的灰色短靠也是个骚年,他把焦欲推开,双手支地的同时,双腿向着孟子凡扫了过去,孟子凡本来没有成心打仗,根本没有防备灰衣短靠这一手,‘啪’地一声被扫倒在地。

焦欲道:“岳魁好样的。”

孟子凡脸都红了,他道:“好哇,你俩一伙的,哼,谁怕谁?奶奶的,来吧”

说着话三人打作了一团。

哎呀,好哇,一边吃饭一边看热闹,王金童扒拉扒拉前面的喽啰:”哎哎,让让,让让,别耽误哥看好戏啊。“

第五章 孟良焦赞

王金童生平第一次遇到这么热闹地场面,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一边吃饭一边看大戏,就在他看得津津有味地时候,远处山上传来一个如同洪钟似的清脆声音。

”岳魁住手“

这声音从王金童的背后传来,待王金童刚回头时,就感觉背后一阵风声,紧接着一道白光自王金童背后跃过,正好站到了三人中央。

王金童看此人面似银盆,腮有须髯,青衫飘飘,双手背后,鹤立鸡群,哎呀,不知怎地,这人有种不怒而威地感觉,王金童下意识地认为,如果让他当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道是很配的。

三人果然不再动手了,就连围观的众喽啰都赶忙过来抱拳行礼,规规矩矩,哎呀,这场面就跟众星捧月差不多啊,相比之下本山寨的正牌寨主霍隽的气场怎么看着怎么不如他啊。

那穿着灰色短靠的岳魁赶忙过来道:“大哥……”

谁知青衫男子连看都不看岳魁一眼,反而过来给王金童见礼道:“少主,小人九云山岳胜参见,少主受惊了。”

哇哈哈,这么有气场的人却来给哥见礼,这真叫哥有些受宠若惊啊,嗯?什么?岳胜等等,刚才那两个小子一个姓焦一个姓孟,莫非?……

王金童赶忙跟岳胜握手:“哎呀,你就是花刀将岳胜啊,呵呵,可算见到活的了,你还有两兄弟孟良和焦赞,以后会跟着你一起辅佐杨六郞……”

就当岳胜听得一头雾水时,忽听外面一阵喧乱,王金童还没等说完话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去了,从寨门口处,隐隐看到两人跑了过来,只见头一个分明是滚进来的,离老远就看到那人如一团‘火球’似的身体骨碌了进来。

紧跟在‘火球’后面的是一个高个的黑瘦子。他头戴豆青色扎巾,身穿豆青色箭袖,青中衣,足蹬乌泊靴,长得黑瘦黑瘦的,边跑边喊:“哎呀,反了反了,给老子快点住手啊。”

两人都白得急赤白脸地,黑瘦子喊完,他跟’火球‘已经来到了院中,那个’火球‘此时才站起身形,边起身边说:“娘的,这是什么地方,小崽子敢在这儿撒野,给老子惹麻烦。”

哎呀,原来真的是个人啊,王金童看此人胖得跟个肉球似的,他头戴火红缎子扎巾,身穿火红缎子的箭袖袍,腰系四指宽的丝蛮大带,胸勒十字样,双打蝴蝶扣,足蹬牛皮战鞭。

长得也挺黑的,一对小眼睛,黑白分明,真是白如粉淀、黑如墨染,最明显的就是头发和连鬓红胡须象都呈酱红色,惹不是这个朝代没有染发技术,王金童一定认为他的头发是被染过的。

孟子尘和焦欲离老远看到赶忙跑过去,可是两人却视他俩不存在,突然看到王金童,赶忙过来冲王金童见礼,红衣服小眼睛道:“哎呀,少主您怎么会在这儿啊,少主受惊了,快请回聚义堂吧。”

豆青色衣服黑高个瘦子忙道:“少主,手下有人秉报说这二道巡寨咱们的人闹事,寨主,都是属下管教无方,望少主恕罪。”

“哎呀这么客气干什么啊,我猜你们两人一定是孟良和焦赞了,嗯对看你们表情我就猜对了。”王金童看到两人木木地点头,实在太高兴了,又让哥看到名人了。

王金童依然抓着两人的手不放:“我见到你们都挺兴奋的,你看号,你们这么年轻就当上寨主了,以后还要在边关当大将,你们的故事在我们那个时代没有不知道的,哎,反正你们迟早要和杨六郞拜把子,不如咱们仨先拜个把子吧?”。王金童抓着两人,眼睛却看向岳胜。

可是,岳胜三人却相互对视,然后看向王金童。

靠,又对视,你们到底咋地呀?跟哥拜把子不乐意啊,小样。

孙越和小岳岳此时早就吃完了,就算是没吃完此时也不能再吃了,再吃的话心得多大呀,他俩一人拽王金童一边一个衣角,王金童瞅瞅两人:“干啥啊?”

小岳岳小声道:“少主,他们跟咱们寨主是拜把子兄弟,您比他们小一辈。”

王金童:“……”。

王金童脸皮不是相当的厚,短暂的尴尬过后,他接着道:“哎,反正见面就是缘号,我想请你们仨带我做件事情。”

孟良道:“少主您就说吧,咱们哥几个意不容辞。”

“好”王金童一指大姆指,“果然痛快,怪不得小说当中你出场最多呢,我想让你们带我去打架劫舍……哎,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其实我就是想见识见识呵呵,怎么不行啊?“王金童见三人目瞪口呆,觉得很是奇怪,他们不就是土匪吗?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在王金童的残存记忆里,蜘蛛山寨自从霍隽当寨主后,就受其他四十九寨的每月交纳的银两,从来没做过打架戒舍的事,可是,王金童太想见识见识以前没见识过的事情了啊。

岳胜道:”少主,我们早就不干这种勾当了,是寨主不让我们做的,这件事您不知道吗?“

王金童睁大眼睛,问:”那你们靠什么赚钱啊?“

孟良道:”赚钱?厄,其实我们是靠着贩马或者是劫持贪官,还有就是自给自足,那么大的山,咱们种点什么不能吃口饭,对吧。“

焦赞看到王金童眼神中无比失落的神色,突然眼珠一转,道:”少主一定是在山上憋闷坏了,正好明天河东朝皇庙前有热闹的事,这可是百年不遇,少主要不要瞧瞧热闹?“

王金童顿时点头道:”好哇好哇我去,啥事啊?“只要有热闹哥就愿意看啊,反正肯定是自己那个时代没有的了。

这时轮到三人睁大眼睛看王金童了,孟良道:”朝皇庙前比武招亲,这么大的事,不光震动河东,就连东京汴梁都知道了,河东的大小客栈早前两天就已住满了人,简直人满为患了。“

“咦?”王金童有点懵:“在电视剧里总出现比武招亲镜头,这也不足为怪啊,怎么还外地的人都来了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这个朝代比武招亲其实很少见啊?”

三人互相看看,都觉得少主不管是神情还是说话的语气,跟以前大不一样,耿进忠张乡德两人在王金童的身后瞅着三人不禁洋洋得意,哼哼,小样,老子早就犯懵了,让你们也尝尝懵逼的滋味。

花刀将岳胜道:“少主,当今天子重文不重武,特别是女子,更是以刺绣针织为主,抛头露面的都少,更何况当众比武招亲呢。”

孟良点头道:“少主,不仅是这样,明天比武招亲的可都是大人物啊。他们都是原来河东五大令公之女,现在五大令公虽然不理朝政,可是人家坐家里享受朝廷奉碌,哎呀,谁要是娶到她们其中的一个,以后的日子就吃穿不愁了。”

“什么?”王金童看着孟良:“你是说不光一个女的,是五个女的一起比武招亲?”

孟良猛劲点头。

“哎呀,孟良,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好不了?你看看你哈喇子全都流出来了,”王金童表示无语了。

“那个,少主,你哈喇子流地也不少。”孟良有意提醒一下。

“嘶”王金童赶忙抽了一口气,擦了擦嘴角。

第六章 朝皇庙集市口

朝皇庙位于河东最繁华的中心临分县,此时正是阳春三月的正午时刻,王金童手拿折扇,一身白袍,头戴逍遥巾,在临分县的大街上走着。

王金童的左右跟着孟良和焦赞,两人还是昨天那身打扮,孟良腰间多了一副车轮板斧,而焦赞的后腰别着一副金装锏。岳胜跟在三人后面,穿着一身青袍,袍角掖到黑色丝绦内,风度翩翩。

临分县市集处有一座大桥,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游客凭着桥侧的栏杆,或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和远处沿岸风景。

哎呀,真够热闹的,最起码不像自己那个时代那样快节奏地生活,这里更多了一份恬静与舒适地感觉。而且,这里的人穿的那真是一个好看啊,花花绿绿的就是啰嗦点。

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大桥南面和大街相连。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

对于手工艺王金童在每年节假日里就看到庙会里有人做过面人啊,糖人啊什么的。可是在这个时代,那些东西简直太小儿科了,街道上吟诗作画的笔笔皆是,王金童慢慢地走,突然在一个画画的面前停住。

那是个老者,年纪老得王金童已经看不出多大岁数了,他头发全白了,而且乱糟糟的,那身上的袍子已经看不出本来是什么颜色的了。

他的手全是青筋,握着的毛笔也显得哆哆嗦嗦,他面前的案上放着一堆画卷,有几个骚客打扮的人正背对面王金童在老者面前静静地观看。

王金童来到桌前看画,不管画得是什么,只要是宋朝的就值钱啊,而且老人正在一个折扇上作画,王金童手里的扇子正好只有几行字,他也想在自己扇子上画些山水。

哎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这画地什么玩意啊,就是一座大山,上面隐隐有个小庙,这也太简单了吧,而且整个画面那山占了十分之八,也就是说一张纸上冷眼看去全是黑颜色。

王金童不禁对老人说道:“我说老爷子,你这么画谁能买啊,你看你些这画卷落这么高,显然没人买,来来,我告诉你怎么才能赚钱。”

”唰“看画的两个人全都转过头瞅向王金童。

老人显然受到了打扰很不高兴,他停下笔,凝神看着王金童,王金童也看向他,老者须发全白,浓重的眉毛已经把上眼帘给遮住了,他把眉毛撩了一撩,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王金童,然后说道:“后生,你对这画有什么高见?”

王金童摇了摇头:“你看你这画黑乎乎的,我要是你我就墨水直接泼上去得了,我告诉你啊,你看这大街上人这么多人,你可以直接给他们画自画像啊,一张少收点钱,一天下来积少成多也不少赚呢。”

“噗”

所有的人包括孟良焦赞都忍不住喷了一口。

就听旁边一个骚年道:“胡说,这张《晴峦萧寺图》画得大气磅礴徐徐如生,还有这画韵,堪称蛟龙生气尽,不若鼠横行。你如果不懂,不要乱讲,赶紧闪开。”

“说什么那你,说话客气点,这位可是我们少主爷。”孟良不乐意了,上前要扒拉这骚年。

王金童抬眼瞅向此人,此人年纪和自己差不多,身高却比自己高出一头,他穿着简直华贵无比,头戴美玉外包金边,一身对襟红袍,袍上绣着山山水水,王金童也看不懂绣这山水的喻意,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此人的妆扮,怎么也算是个富家公子了。

可是孟良可不管那个,他可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在他眼里,只有山寨的兄弟们。

”啪“

就当王金童暗暗得意之时,只见锦服骚年身侧突然伸出一只手来,那只是一只瘦若无骨的手,虽然白净但略显苍白,那手上抓着一只折扇,而折扇的尖部正好点在了孟良的‘列缺穴’上。

孟良当时就不会动了,而紧接着闪出了一位风度翩翩美少年,这骚年年纪和王金童年岁差不太多,白袍箭袖,手拿折扇,虽然穿得只是粗布衣衫,但他华贵的气质,任何一位锦衣玉带的公子都比及不了。

美少年冲着王金童道:”公子,这位画师就是营丘县家喻户晓,姓李名成字咸熙,他老人家的画卷可是千金难求的,他老人家画画喜欢时最喜欢在外面,我们家公子已经把他老人家的画全包下了。“

哎呀,这少年怎么跟自己长得这么像啊,不仅撞衫而且还撞脸了呀,而且此人的武功显然也不弱啊,初次见面,王金童就被他的独道气质所折服了。

可是,还没等王金童说话,焦赞就不干了,他跟孟良私下交情甚好,一看自己大哥被人点穴了,一句话不说,一个‘黑虎掏心’双掌曾虎爪状就奔着美少年胸口掏去。

美少年本来正跟王金童说话,全没注意斜刺里会有人攻击,而且离得太近,美少年的四周又站满了人,换成别人想躲过焦赞这一掌真是千难万难。

可是,美少年轻松的使了一招‘旱地拔葱’,突地平地里跃起一丈多高,躲过了焦赞的这一招,焦赞一招打空,紧接着第二招,向着锦衣骚年打去。

谁知,四个高大魁武大汉早已把锦衣少年围成一圈,原来,围观这李咸熙作画的这几个人全是这锦衣骚年的跟班。虽然看似跟班,其实武功实在不弱,其中两名大汉突然伸出双手,分别向着焦赞的单手迎去。

王金童此时乘着对方空隙,向着孟良奔去,可是,还没等跃到近前,斜刺里一股劲风袭来,王金童只是凭着头脑里的武功记忆来完成这套动作,既使没有人阻拦,他也是个花架子,当既王金童摔了出去。

可是,王金童摔得时候却看得清楚,向自己拍出一掌的是锦衣骚年身旁的一个大汉,而大汉身旁的美少年拦了大汉一下,那大汉才没有拍着自己。

美少年对大汉道:“陈将军,不可……”

‘啪’地一声。

此时,焦赞已和两个大汉对了一掌,双掌对四掌,焦赞后退数步,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单腿跪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哗啦啦’大街上人群骚动起来。还没等焦赞站起身形,

另外两名大汉已经欺身上前,其中一人袖口中多出一袖箭,向着焦赞头部百会穴点去。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猛然间一只手掌伸出,两指间正好夹住了箭头处,就连王金童不会功夫的,都能清楚地听到破风之声。

王金童盯睛一瞧,原来竟是岳胜处乱不惊,他道:“使用袖箭的这位兄弟,看来你是亮星门的人了?”

那位果然一愣,但是还没等说话,另一大汉本来是奔着焦赞来的,此时却突然变招,双拳已奔着岳胜面门而来,岳胜的那只手仍然夹住箭尖,而靠着双指的力度,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使了一个剪刀连环脚,头一脚正好踹到了来人的双拳上,第二脚奔着此人心口踹去。

此人的双拳刚猛无比,可是,再刚猛的双拳怎能抵得住凌空而起的腿有力度?只听一个闷雷似的声音,此大汉的双腕立时折了。

大汉还没等后退,又一腿又袭来,自己的胸口被踹了个结实,大汉不由得后飞了出去,‘哗啦啦’,大汉正好撞到了李咸熙画师的桌子上,桌子立时被压塌了。

岳胜轻松的落地同时,双指一用力,双指夹着的箭尖一转,正好点到使袖箭汉子的‘太渊穴‘上,使袖箭汉子的手就像不是自己的,听凭岳胜摆弄,而他的整个身子被自己的袖箭点了一下,立时僵直不动,岳胜瞅都没瞅他一眼,却看向刚刚被踹飞的汉子,道:“原来你是黑虎门门下的?”

满桌子的画卷撒了一地,这时落到地上的白衣美少年和锦衣骚年,分别一个搀扶大汉一个跟着画师一起捡拾画卷。没有人回答岳胜,另外两名大汉直接奔着岳胜袭去。

哎呀,这正是大好的机会啊,俗话说擒贼先擒王,王金童一抖手,从袖口中抖出两团黑呼呼地东西真奔着锦衣骚年飞去。

第七章 李逍遥

锦衣少年显然是对画更为关心,特别是刚刚画好的那个扇面,他慌忙捡起,左看右看,生怕摔坏了哪里,正全神贯注地看扇子的时候,猛然感觉什么东西爬到了自己身后。

锦衣少年下意识地一扒拉,可是这东西不但没扒拉掉,反而粘到了手上,锦衣少年一看手背,“哎呀”不由得大叫一声。

原来手背处,爬着两只黑蜘蛛,锦衣少年吓得一抖落,不但没抖落掉,黑蜘蛛反而迅速地向着锦衣骚年的胳膊爬去,锦衣少年仔细一看,自己的手背处有两个红点,原来是黑蜘蛛在自己的手背上扎下的痕迹。

与此同时锦衣少年的整个胳膊都动弹不得了。而锦衣少年后背处的几只蜘蛛也爬到了他的脖子处,正要往脸上爬,黑蜘蛛所到之处都留下红点痕迹。

锦衣少年立时就不会动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的脸色由粉白迅速变成铁青了,整个人如一棵被砍倒的大树就要倒下了。

白衣美少年第一个发现锦衣少年这种状况,他一个蹿步过去把锦衣少年扶住,盯睛一看锦衣少年脸上的蜘蛛,神色一变,立时中指一弹向着蜘蛛弹去,可是这蜘蛛显然不是普通的蜘蛛,它们竟然都躲开了,依然在锦衣少年脸上爬。

白衣美少年显然对锦衣少年相当顾及,弹了两下都没把黑蜘蛛弹了下来,慌乱之下,竟然直接上手去抓黑蜘蛛,然后对着正在和岳胜混战到一处两名大汉喊道:“杨大侠,快来啊,公子中毒了。”

话还没说完,碰到黑蜘蛛的白衣美少年身体也僵硬了起来,‘噗嗵’一声,和锦衣骚年一起倒了下去。

和岳胜混战的大汉中,有一个头戴方巾,尖下颌丹凤眼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他的武器极其特殊,竟然是一个捣药捶,而且此人认得穴位极准,每个人体内的部位都在他眼中放着似的,又仿佛对方根本没有穿衣服似的,招招都向着岳胜的要害部位点去,招招都是险招。

当此人听到白衣美少年的呼喊后,立时收手,奔向锦衣少年蹿去,在还没有到的时候,已经从怀内取出个小药瓶,来到近前,向着锦衣骚年和白衣美少年的头上身上一洒,两人身上立时发出其呛人的味道。

那几只蜘蛛受不得这种味道,都爬回王金童的小瓷瓶当中,此人一看两人的脸色,立时蹲下给锦衣少年把脉,然后冲着王金童喊道:“你们是蜘蛛山寨的?”

随着这一声洪钟般的声响,岳胜这边也早已停止了打斗。此刻和岳胜打斗的这个身穿绿袍身材嬴弱的汉子,他的出掌显得过于花哨,双掌如朵朵莲花层出不穷,可就是这样出招花哨的汉子让岳胜难以招架,眼看处于下风。

正当处于上风的汉子,没有乘胜追击,听到喊声立时跑了过去,岳胜此时也将焦赞扶起,在他的背后揉了揉,焦赞的一口气才得已顺畅。

紧接着岳胜则在使袖箭的汉子身上拍了拍,使袖箭汉子立时能动了,他没理岳胜,反而瞪了岳胜一眼,就向着跑到锦衣少年那里跑去,还有一个被摔飞出去的,也被画师李咸熙搀扶着来到锦衣少年面前。

这时,王金童也来到了孟良面前,他没有回答蹲地那人问话,反而先把孟良穴道解开,王金童平日里不好练功,只有寨主霍隽逼得紧了,才练习两下子,可是,却对点穴之类小技巧感兴趣,这样的功夫他最在行了。

王金童向孟良问道:“老孟,你怎么样?”

孟良这才出一口气,他道:“他奶奶的,刚才谁把老子给点住的?来咱们再来过,哎?怎么倒地下了?”孟良此时才看清白衣美少年已经闭目倒到地上。

岳胜却向着四位汉子抱拳道:“几位可是晋府十兄弟中的?”

刚才使药锤的山羊胡站起抱拳道:“阁下好眼力,单凭几招就能猜到我们是晋府的。在下是晋府十兄弟中药王门下的杨守一。”

杨守一指着被画师李咸熙扶着的汉子道:“他叫傅潜,是黑虎门下的。”

岳胜没等杨守一介绍完,抱拳对使袖箭的汉子道:“如果是晋府十兄弟中的,想来阁下一定是亮星门下的贾琰了。”

贾琰早把袖箭又掖回袖口处,他道:“哼,不敢。”

最后一个汉子主动抱拳道:“在下是莲花门下的,贱名陈从信,阁下能猜出我们来,恕在下眼浊,但不知几位是蜘蛛山寨的何许人物?”

岳胜一指王金童道:“这是我们蜘蛛山寨的少主,我们都是河东其他寨的。”当下一一做了介绍。岳胜又指着锦衣少年道:“但不知,这位是晋府中的?”

杨守一道:”这位就是晋府中的三公子,今天我们特意来此请画师画扇面的,谁知?总之是不打不相识。“又对王金童抱拳道:”这黑蜘蛛的毒得需蜘蛛山寨的独门解药方能得治,还请少主把解药赐给在下,以解燃眉之急。“

“是这样啊?”王金童有些为难道:”好吧,可是,我轻易是不放蜘蛛的,也没想到会一下伤到两个,所以解药就带了一人份的,先救谁呢?”

四个汉子想都没想,齐声道:“当然是先救三公子。”

咦?回答得挺齐的,这三公子这么重要么?王金童赶忙把岳胜叫到一旁,小声道:“他们什么来头?”

岳胜道:“他们是当今天子的弟弟晋王赵光义的手下,赵光义大量招集幕撩到他府中,其中不乏有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中有十个武功最高的,被称为晋府十兄弟,他们四个试才我一试便知道了他们所在的门派,所以顺藤摸瓜就猜出他们是晋府中的人了。“

“呀,原来是王府里的。”王金童突然想到个问题道:”既然他们都是大有来头,为什么对我们客客气气的?他们完全有能力灭了咱们山寨啊。“

岳胜道:“晋王有意扩张自己的势力,早就有意要收买我们总辖大寨主,所以他们对咱们也不能太强横……”

“少主,还请快些赐药吧”岳胜话还没有说完,杨守一急着打断了王金童两人的谈话,杨守一道:”如果再不赐药,我们三公子的毒气就要攻心了。“

“哼,急什么,你急小爷我却不急,自古民不与官斗,你们要咱们哪有不肯给的……”王金童赶忙从兜里拿出解药,来到了锦衣少年身边,刚要给药,突然发现他身旁的白衣美少年,此时他脸色已经比那画卷还要苍白。

王金童对杨守一道:“这位兄弟是谁?你们刚刚介绍完各自,唯独没有介绍他呀。”

杨守一正俯着身子给赵恒号脉,他急道:“他只是晋府里的一个陪读童,不足挂齿,少主还是请先赐药救救我们三公子吧。”

“什么?”王金童本来已经把药递了过去,听杨守一一说又握紧了拳头收了回来,他道:“你们三公子是人,人家就不是人啊?这药是我的,我爱给谁就给谁,今天我就要把解药给他吃。”

王金童说罢,就扳起了美少年的身体,把药往他嘴里送,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王金童的手腕,王金童抬头一瞅,原来是莲花门的陈从信,孟良此时扶着焦赞,一时走动不便,嘴却不饶人,喊道:“你小子干什么抓我们少主?”

孟良明知道他们几个位高权重,可是也全然不在乎。

陈从信理都没理孟良,却对王金童压低声音道:“少主,这可是我们小王爷,小王爷在王府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少主年少不知深浅,可不要因为一人的无知影响到整个河东五十寨。”

哎呀,这话说得就有些恐吓的味道了吧?王金童道:“哼,小爷偏偏吃软不吃硬,你给我滚开”说完,甩开陈从信的胳膊,就要往白衣美少年嘴里放药。

“少主”

这时,杨守一拦住了王金童,杨守一道:“少主,在下虽然不太懂蜘蛛山寨的解药调制,可却也略知一些草药的药性,在下随身带了一些解蛇鼠之毒的解药,先给他灌下去,可解决一些问题,这童还会些功夫且中毒不太深,就请少主派人到山寨再拿回解药也是来得及的,可是我们三公子却等不得了呀。”

哼哼,你这么说小爷听着就舒服了,王金童道:“好吧,那就先给你们三公子吃吧”

锦衣少年赵恒吃下去药,片刻功夫果然脸色渐渐缓和了许多,哎呀,这药实在是见效太快了。再过会儿,赵恒已经能微微睁开眼睛了。

此时百姓有许多过来看热闹的,赵恒眼珠转转,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微弱地对杨守一的耳边道:“走……”

杨守一也转头看看周围,在这集市口人龙混杂的地方,如果小王爷的身份泄露出去,显然会有危险。当下看了看其他人,几人交换眼神后,点了点头。

杨守一对王金童道:“少主,此处多有不便,我们带着三公子先回府,至于这个童,等他服完解药后,让他自己回府就好了。”

此时岳胜三人早早已出集市口,骑着快马回蜘蛛山寨报信去了,王金童一直怀抱着白衣美少年,感觉他的体温还是热的,王金童给他号脉,发现他脉博跳动正常,王金童点了点头。

由于那扇子已经破损,画师李咸熙也跟着晋府的人一起回府了,他们走后,王金童背着白衣少年到集市口一家客栈稍做休息。

王金童刚把白衣少年放躺在床上,白衣少年一只手突然抓住了王金童的手腕,王金童吓了一跳,只听白衣少年眯着眼,微弱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李逍遥。”

第八章 拜把兄弟

“李逍遥”王金童又重复了一遍道:“呀,你这么快就醒了,我叫王金童。你不用谢我,其实我应该谢你的,要不是那时你拦了陈从信一下,他那一掌早把我打个半死了。“

”那我们就都不用互相客气了,“李逍遥微微笑笑,接着已经能微微转头了,他看了看四周,道:”这里是……“

岳胜道:”公子放心吧,这是如来客栈,是我们河东山寨的产业,这里说话很方便的。对了,少主,你们两个说话,我到外面守着。“说罢,岳胜走了出去。

李逍遥已经能微抬起身子了,王金童把他扶着,让他靠到床头上,李逍遥调了调气息,他道:“你们山寨还有私产啊,真是了不起。”

王金童道:“有没有产业又怎么样呢?反正跟我都没有关系,我连我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山寨的一切都不属于我,甚至整个世界都不属于我的。”

李逍遥看王金童的表情,实在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所有的,那是岁月麻砺的痕迹,而令他奇怪的是,王金童的脸上确实表情得非常兴奋,就仿佛两种人格,同时在一个人的身体里。

李逍遥赶忙叉开话题,他道:”我那时虽然昏迷,意识却清醒,你为了救我,不惜冒着山寨的安危和晋府里的人翻脸,这我都听到了。还有一点我不能明白,在你他们不经意的时候,往我嘴里放了解药,就说明你有足够的份量解药,那你刚开始时为什么不说明白呢?“

王金童坐到了李逍遥的床边,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我们蜘蛛山寨在五台山内,我下山一回很难得的,所以想过得自由一点。在我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一个人自由自成地玩过,我的身边总是跟着人。“

王金童所说的记忆,当然是他脑海中的记忆,而且随着记忆渐渐恢复,他的内力好像也增强一些,他的武功的记忆也恢复了一些。

李逍遥精神又好了许多,他的脸上,明显恢复了血色,他道:”寨主虽然不是你亲爹,但从这点来看,对你还是很重视的。“

李逍遥又长叹一声:“哎,谁不想过那种独来独往逍遥自在的生活,我也跟你一样,总是不能。“突然间眼睛一亮道:”不过,今天总算可以自在半天了,简直是太好了。“

王金童道:”咦?你怎么也得不到自由呢?你不是晋府的伴读童吗?那小王爷读时间完了,你不就可以自由了吗?”

李逍遥道:“哎,什么陪读童啊,这么说只是好听些罢了,我爹是南唐国主李煜,我是他的儿子,我们都被软禁在晋王府的,由于晋王对我比较看重,才允许我陪在小王爷身边的,今天来这市集也是头一遭啊。”

王金童六时站起身子,他道:”哎呀,南唐的李煜,原来你这么有来头啊?“

李逍遥哭笑着摇了摇头,他这表情也不像他这年龄该有的,他道:”来头大有什么用,现在做什么也得不到自由。“

王金童脑海里立时浮现了以前的样子,他道:”可不管怎么样你还有个爹,而我,连我亲爹是谁都不知道,那个干老子就是逼我学功夫,可是我偏不学,要学也学些我喜欢的,你知道吗,如果学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学得特别的快。你呢?“

李逍遥摇了摇头道:“我却跟你不同,不管我喜欢的不喜欢的,只要看到了,就不会忘记,比如这功夫,也只不过看到晋府里的武师教小王爷的,可是,我却偏偏看会了,还有那些,比如《中庸》《大学》,我看了一遍就全背下来了。所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喜欢什么。”

王金童眼睛一亮,道:“世上还有你这样的奇人?今天当真是开眼了,哎,真想和你拜一下把子,可是,这样又实在是太高攀了。”

李逍遥腾地站了起来,道:“说什么呢?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更别说兄弟了,你要不闲我是个囚徒,我们就结拜为兄弟可好。”

这时,店小二敲了敲门进来,送上酒饭,王金童认识他,道:“李贵,快去准备香案,我要和李兄弟结拜为兄弟。”

王金童十六岁,李逍遥十五岁,两人拜过之后,以兄弟相称。王金童从头上拿下一个金簪道:“兄弟,今日相拜,这个给兄弟做个信物吧。”

李逍遥接过,看那金簪,那是一个很特别的金簪,说他特别之处是因为,别的金簪都是簪头雕个龙首,而这个金簪却雕了一只麒鳞。

李逍遥赶忙揣到了自己的怀中,王金童道:”兄弟,这东西不值几个钱,实在不用珍藏的,相反用了才能体现它的价值呢。“

李逍遥点了点头,他的头上原本什么也没有,只是用自己的头发缠了个发髻,金簪戴在王金童头上是那么的普通,可是戴到李逍遥头上后,立时显得灿烂夺目了,原来并不是饰衬出李逍遥的帅气,倒是李逍遥衬托了饰了。

李逍遥从手上摘下一个玉扳指,道:”大哥,我没有别的东西,只有这个,这东西也实在不值钱,只有戴上才能体现他的价值,大哥请收下吧。“

王金童接过了扳指,这扳指并不同于一般的汉白玉,而是碧绿如深潭的秋水,隐隐还可见到一丝纹路。王金童忙把他带到姆指上,哎呀,不错,正正好好。

这时,门外一阵吵闹之声传来,两人对视了一眼,李贵突然敲了敲门走进来,他道:“少主,公子,朝皇庙前比武招亲开始了,整个店内的客官都去看热闹了,少主公子也看看去吗?”

“什么?”李逍遥此时也走到了门前,他看看走廊,又探身看了看窗外,真是冷清啊,他问张乡德道:“是河东五令公吗?”

王金童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他伸出五根手指头,道:“可不是嘛,一共五个呀,一起招夫。”

李逍遥道:“我五岁时听我爹提过,现在这五大令公都解甲归田了,他们是汾阳铁旗令公周审义,宪州花枪令公邹铜,忻州铁弓令公董镇洪,代州铜锤令公孟志远,石岭关长眉令公马信。”

“什么?”岳胜和王金童同时睁大眼睛瞅向李逍遥。虽然王金童刚才已经知道李逍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了,可是,也没想到竟然五岁的事情他还能记得住。

王金童道:“兄弟,你记性这么好,在晋府中那么多的高手,你只要看到他们练功,就能记住,那么你一定功夫了得,既然这样,咱们就去参加比武招亲,兄弟你最好一下子把她们五个全娶了。”

第九章 比武招亲

临分县朝皇庙地处荒辟,在县东头的一片密林深处,平时这里除了打柴有樵夫会光临以外,很少看到有人,而此时,齐皇庙前的一大块空地这上,真是人山人海,以致于这人都排到了林子里了。

王金童和李逍遥前面基本上被挤得水泄不通,根本走不到前面,两人拣了一棵高大的杨树,李逍遥飞身形各坐到了一棵树枝上,然后对着王金童道:“大哥,会爬树吗?用不用我拽你上来?”。

王金童嘿然一笑,突然一股银光直冲李逍遥而来,李逍遥下意识地一闪用胳膊挡住双眼,当李逍遥再往下胳膊时,王金童已经坐到了他的旁边。

王金童手中晃着几乎透明的丝线,对李逍遥道:“这是千年蜘蛛身上提取出来的蛛丝,又坚又韧,刀剑难伤,这蛛丝顶端的银针,无论钉住什么东西,人立刻就能跟着到哪里,只可惜我这只有一个,要不先送给你吧。“

李逍遥赶忙摇头道:”大哥,说句实话,你的功夫不如我,这个蛛丝对于你来说用处还是很大的。我靠着轻功不可以了。“

王金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你以后,遇到好的,都想着留给你,如果不给你就觉得很有愧呢。“

李逍遥道:”我也是这种感觉,可惜,我再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大哥你的了。“

此棵杨树距庙前擂台有十多丈远,两人居高临下,看得清楚。这擂台比一般的台面要雄伟状观许多,台高能有二丈挂零,宽有三四十丈,上头铺着三四寸厚的台板,上面还铺着红毯子。

而且这个擂台有个特点就有五个角,每个角都有台柱子,上边搭着个席棚。席棚的四角吊着四盏宫灯,席棚的上面挂条横幅,上面有三个金色大字:“招夫擂”。每一角的宫灯上提着各自的姓氏,五个台柱子旁各放着个太师椅,前面放着八仙桌。

五个台柱子的太师椅上已经坐着五个老者,虽然长样不一,但各个精神烁烁,五人都戴着员外帽,身上衣衫虽然颜色不一,但各个都是绣着内纹万字不到头的员外敞。

几位老者正在茶,台上挂着上场帘,下场帘,靠着台口有上场门、下场门,有刀枪架子,什么刀枪剑乾斧铖钩叉……十八般长家伙,二十四路外武行的短家伙,石礅子、石锁、硬弓,应有尽有。

这些都不是李逍遥注意的,李逍遥的视线已经被台上比试的一男一女所吸引,只见那男子年纪四十出头,长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头上戴着软胎壮帽,身穿皂青色短靠,腰里扎着牛皮板带,使得是一口金背鬼头刀。

李逍遥见此人刀法纯熟,进退有度,想了想对王金童道:”大哥,我在府上时可听说了,江湖上有一个绰号‘鬼头刀阎九锡’的,他的鬼头刀法,在江湖上可是一绝,莫非此人就是他?……大哥,你怎么了。“

”哎“王金童头早就低了下去,他道:”看得这个郁闷啊,根本看不到女孩长得什么样嘛,看它个球球啊?“

李逍遥这才注意看女子,那女孩上身穿着红绣衫,拓金边云子扣,周围是万字不到头,狮子解带滚绣球,下身穿着下身穿八幅裙,脚穿红鞋,满帮是花,金丝线锁口,头上有个五色的丝绒球。

这身倒是再平常不过的喜服,女孩偏偏头上盖着个红绢纱的盖头。那红绢纱虽薄,但恰恰是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噗“李逍遥不禁笑了出来。

他道:”大哥,这还有容易,你要胜了那女孩,别说看面容了,他整个人全是你的了。“

王金童听李逍遥一说,立时又来了精神,他看台上两人,那男子体格粗壮,身形却十分灵巧,他的鬼头刀一面护住身体要害部位,一面瞅准机会进攻,离远处一看就像一道光柱。

而女孩就像一团红火,围着光柱飞舞盘旋,进退有度,触怀不乱。王金童细看才看清,原来女孩手里的武器却是袖箭,他突然眼睛一亮,道:”哎兄弟,你看那女孩跟你们府上那亮星门的贾琰使用的是一个兵器呢。“

李逍遥道:”可她却不是亮星门的招式,根据使用的袖箭就能断出此女应该是铁弓令公董镇洪的女儿了。董镇洪在马上骑射功夫了得,他的女儿一定是根本弓箭自己创制的功夫。“

王金童道:”哎呀,如果那样的话,她肯定最厉害的招式应该是飞袖箭,而不是袖箭拿在手中当兵器。“

李逍遥道:”如果她要飞出袖箭的话,这个阎九锡一定不是她的对手。“

王金童看了看那阎九锡的长相,面如青蟹盖,满脸都是鸡皮疙瘩,大酒糟鼻子,鲇鱼嘴,满嘴大黑牙,他一边打斗,一边试图往那盖头里面瞧。

王金童道:”就看他那三心二意的样子,肯定不是她的对手,除非这姑娘自己愿意嫁给她,故意输掉。“

此时女孩正手袖箭,奔着阎九锡的面门印堂穴点来。阎九锡急忙往旁一歪头,同时挥向着出右手鬼头刀,向着女孩手腕砍去。

可是看到女孩十指尖如笋,袖口露出的手腕仿佛白莲藕一样,不禁一呆,道:”这样的小手,在下决不会舍得下手的,呵呵。“

董小姐却一点也不留情,她一句话不说,一只手往下一垂一翻转,袖箭冲上,奔着阎九锡的手腕处内关穴点去,另一只手平伸,直奔着阎九锡的双眼点去。

阎九锡的家伙比较笨重,在收招哪里那么容易,他应变能力还是比较快,赶紧脚往前伸,身子往后仰,来了个金钢贴板桥。

“刷”

姑娘的两指探空,贴着阎九锡的鼻子尖就过去了。再晚一点呀,他的两眼就被抠瞎了。阎九锡一纵身赶紧起身,“刷刷”就是两刀,这回可不敢疏忽,重新进招。

王金童点了点头,道:”好吧,看来这女孩还是长得不赖的,值得小爷去跟她比试比试。“

李逍遥道:”大哥,你怎么知道她长得不赖呢。“

王金童道:”你看她,处处对阎九锡下狠手,就证明她一点没看上这姓阎的,那么她长得就一定比这姓阎的好看啊,要是比他难看,她又怎么会看不上他。“

李逍遥:”……大哥,阎九锡在男子中都算是丑的,女孩谁能比他再难看啊,那还有得看了吗?“。

台上,只见女孩果然下了狠手,就见董小姐轻扭身形,躲过阎九锡这一刀的同时,好像脚下发滑似地,摔倒了。阎九锡虽然说是江湖上能叫得上来的人物,可是面对董姑娘,却好像猪油蒙住了心,没想到姑娘使的竟然是计策。

他道:“董姑娘女孩儿家家,气脉不足呀,来来,让我抱你起来吧。”

哪知阎九锡刚一哈腰,躺在地上的董姑娘,腰眼高抬板,胳膊肘也高抬板,身子一挺,使了个珍珠倒卷帘,两条腿就甩回来了。

原来她鞋头上的五色丝绒球,一方面是装饰,另一方面,在这绒球的下头有个箭头,这箭头磨得是锋芒利刃,在里边藏着,一般情况下不轻易使出。

此时董小姐使了个珍珠倒卷帘,“刷”的一声,奔阎九锡的脸就钩来了。阎九锡本来单刀背后,一手相扶,一张大脸冲着董小姐,正好给了董小姐机会。

“噗——”箭尖捅进了阎九锡的双夹之中,董姑娘再往怀中一带,倾刻功夫阎九锡就仿佛长了三张嘴了,阎九锡“唉呀”一声,一慌神的功夫。董姑娘又是一脚,正好踹到了阎九锡的腰眼上,阎九锡斜着就从台上摔下去了。

台下一片哗然,人们通通往后闪躲,可是,阎九锡毕竟是功夫了得,在空中一个空翻,平稳地落到了地上。

高台上一山羊胡身体稍胖的老者蹿步来到台边,冲着台下的阎九锡抱拳道:“哎呀,阎大侠,承让承让,伤势要不要紧,来呀,快快扶阎大侠进庙内调养……”

可是,老者还没说完,阎九锡早就走没影了。

王金童在树上看得明白,他道:“我看这个董姑娘的功夫也就一般吧,也不知道她长得如何,不如为兄先帮你讨来。”

李逍遥道:“哎……”。

可还没等说完,王金童手一抖,出现一道银光,王金童顺着那道银光已经奔到了台柱子上,李逍遥张大嘴,愣得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王金童的功夫有限,怎么就敢只身跑到台上去呢。

王金童已经站到了台上,那位董姑娘也早已不在台上了,王金童台上那老都还站在上面,王金童身穿白袍,衣袂飘飘。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道:“这位少侠,你要比武招亲吗?”

王金童道:“是啊,如果要吃饭就上市集的醉仙居了。”

老者缕了缕山羊胡,仰面而笑,他道:“少侠,刚才看你飘然而至,想必是功夫了得。“

王金童道:“你这台子高就有二丈,又没有梯子,只有飞身上到台面上才有资格比武的,这是最基本的条件,所以小爷的武功当然不会太弱了。”

老者点了点头道:“少侠这般年纪又是一表人才,张狂些也是应该的,但不知少侠要和哪位小姐比试。你看,这五根柱子上五盏灯笼,想要跟哪位姑娘比试,只要一拉开灯笼旁的条幅就可以了。”

王金童道:”啊,是这样啊。“

说罢身形一闪,已经在台上转了一圈,当他站定台中时,那五幅条幅已经全部拉开了。只见上面分别写道:邹秀兰,周云镜,董月娥,孟金榜,马赛英。

老者再沉稳的人,此时脸上也有些许怒气,他道:“少侠难道想五位姑娘全要了不成。”

王金童却睁大眼睛道:“哎呀,对呀,我正是这个意思。”

坐在太师椅上的四位老者也坐不住了,他们站起身形,纷纷来到王金童面前,上下打量后,面上的怒容竟然减少了许多,其中有个瘦得满脸全是皱纹的老者道:“少侠请问高姓大名啊。”

王金童道:“我叫李逍遥,家无片瓦,无依无靠,等我胜了后,不能马上迎娶你们家的女儿,你们各自先把他带回家中,等我功成名就了,再一个个娶回家,让她们记住了,一定要等着我,要守得住活寡哦。”

五位老者:“……”。

这时,上场帘挑起,已经走出五位女孩,其他四个姑娘都和董姑娘一样的装扮,也是一样都戴着红盖头。

第十章 比武招亲

这时,上场帘挑起,已经走出五位女孩,其他四个姑娘都和董月娥一样的装扮,也是一样都戴着红盖头。她们在自己名字的柱子下站好。

王金童看到台柱下站着的董月娥,微微一笑,一掌向着她的盖头扑去。那掌带着风声,几乎要把董月娥的盖头掀翻,可是董月娥却仰面往后一仰,一脚踹向王金童的肚腑。

王金童虽然只有十五岁,身材却比这董姑娘要高出一头,此时他单腿支地,整个身体正好盖住了董姑娘的身体,手掌从董姑娘的鼻尖一擦而过。

董姑娘依然是这样金钢倒板桥的姿势,她从红盖头内,发出清爽如山泉般的声音道:”你叫李逍遥?江湖上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师父是哪个?“

王金童道:”你叫董月娥?江湖上也没听说你的名字,你师父是哪个?“

董月娥道:”我师父她老人家是苍山绿珠圣母。我没有闯荡江湖,江湖上当然没有人认识我,可你不同,你小小年纪,就应该先取个前程,再成亲啊。“

王金童嘻嘻一笑,道:”那咱俩成亲后一起闯荡江湖好不好?“说罢,伸手去抓董月娥的盖头。

那盖头四角有红色灯笼穗,如果被王金童抓到,那董月娥的真面目就将暴露在大厅广众之下了。董月娥一时情急,身体一纵,跃起八尺多高,单手和单腿缠绕在了身旁的台柱之上。

王金童单手拽住条幅一角,一借力,飞身而起,正好飞到董姑娘的面前,王金童双手拽住条幅,双腿踹向董姑娘的双肩,说道:“你跑什么呀?不愿意做我婆娘我就走了,你要愿意就让我看看你长相。”

董月娥闪身躲到柱子后面,躲过了这两脚,可是,王金童拽着的条幅是活的,他倾刻间已绕着柱子转了一圈。董月娥也躲了一圈,脚踹到柱子上的‘当当’之声不断。

董月娥一时之间只感觉四周全是王金童的脚影,如果再接着围着柱子转圈,势必会体力不支,招架不住,董月娥情急之下,又往上一蹿,蹿上五尺多高,离开了王金童的攻击范围。

王金童通过一天的记忆复苏,对于脑海里的武功记忆越来越清晰,他双腿勾住柱子,双手向着董月娥的双脚抓去,他道:“好一双精致的小脚,反正你要做我婆娘的,不如先让我摸一摸。”

董月娥的这双绣绒红鞋尖处,本来是有暗器袖箭勾的,她之前对付那阎九锡时就已用过此招,此时居高临下,王金童手又向着她的双脚抓来,她正好使用此暗器,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可是,董月娥偏偏不使用暗器,而且生怕王金童触到暗器似的,突然双手扶着柱子一个后空翻,躲开了王金童的双手。可是这样她头上的红盖头就势必盖不住脸面。

王金童在下面看得仔细,不禁大吃一惊——董月娥虽然十指如葱,可是,她的脸却坑坑洼洼地长满了麻子,大麻子套着小麻子,小麻子里面还有麻子。

当董月娥翻完一圈又倚在柱子上时,王金童突然大叫:“哎呀呀,我输了”

“噗嗵”

说完后,就真的从柱子上摔了下去,他摔了个‘狗吃屎’,摔得无比狼狈,在远处人的眼里看到的确实是董月娥翻身之时,把王金童踢落到了地上。

可是董月娥却知道其中的原因,她紧跟着下来,她仍然盖着盖头,谁也看不到她的满面怒容,她上前一掌,道:“你……”。

董月娥一掌本来是居高临下打向王金童的后背,可是,她的一掌刚刚伸出,却一股劲风袭来,董月娥对这突出其来的劲风毫无防备,结结实实地对了一掌。

“啪”

董月娥后退数步,站定后,却看到面前站着一位翩翩公子美少年,他的年纪尚轻,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他的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他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似神明降世一般。

董月娥没等说话,董镇洪却走到面前,道:“公子,请问高姓大名,为何闯入正在比试中的擂台”

美少年抱拳道:“在下蜘蛛山寨少主王金童,特意到此比武招亲的。”

董镇洪道:“可是,这场比武还没有结束,王公子还是请稍等片刻……”。

王金童此时已经爬了起来,他看到了李逍遥,他急忙跑到李逍遥面前道:“兄弟,咱不比了,咱们认输了,走吧。”

当王金童飞到擂台上之时,李逍遥要拦没拦住,当他听到王金童在场上报出的是自己的名字时,,知道王金童不是为了他自己,是在为他李逍遥的终身大事张罗,李逍遥大为感动。

当看到王金童摔下来之时,李逍遥就已经飞身蹿到台上,看台外的人实在太多,李逍遥又在树上,他情急之下,使用轻功踩在几个人的头上,如蜻蜓点水般飘然而去,当被踩之人觉得什么东西砸到了头部之时,李逍遥已经过去了。

当董镇洪问到自己的名姓时,李逍遥想,王金童是报的自己的名字,为自己找婆娘,那么他也要报王金童的名号,为他找婆娘了,所以他报的是王金童的名号。

此时王金童甘愿认输,而李逍遥却觉得这董月娥的功夫也不算太玄妙,为何要认输?李逍遥道:“大哥,你输了这场,兄弟一定替你找回来。”

王金童不能把话说明,只有冲着李逍遥挤眼睛,刚要拉李逍遥,就听董镇洪却手缕胡须道:“但不知公子要和哪位姑娘比试?”

李逍遥看了董月娥一眼,道:“就是她”

“不行啊”

这句话却是王金童和董镇洪同时脱口而出的。

李逍遥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王金童和董镇洪两人,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这个时候会心有灵犀的。

董镇洪看了一眼王金童,他也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却不能问王金童原因,他向李逍遥解释道:“小女已经连续比试了两场了,体力有限,还请王公子向另选一位吧。”

李逍遥道:“我大哥输给这位姑娘了,我就要跟她比试……”

王金童没等李逍遥说完,却一把扯住了李逍遥道:“兄弟这又不是真正的比武,是要招亲的,这个董姑娘我看上了,你再选别的姑娘吧。“

李逍遥看王金童冲自己挤眉弄眼,实在不明所以,心想,你认输了又怎么能娶得上她?大哥我报的是你是名字,如果你看上她了,等比试赢了不正好董姑娘就属于你的了吗,怎么还要阻拦呢?又一想,一定是这位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大哥既然报了我的名号,一定是执意要把这姑娘留给我的。

想到这里李逍遥道:”不行,我一定要和她比。“说罢,李逍遥手中的扇尖已经向董月娥的印堂点去。董月娥在看到李逍遥第一眼已经呆愣在那里,直到扇尖来袭才闪躲开去。

可是扇尖却滑到了董月娥的盖头,董月娥伸手一抓扇柄,李逍遥措着力道就来到了董月娥的面前,李逍遥只看到了董月娥的下巴,立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李逍遥不禁一松手,扇子都不要了,可是,董月娥却抓住扇柄,如流星般向着李逍遥的身上数穴点开来去,李逍遥下意识地闪躲,虽然他也很想输,但是像王金童那样的狼狈他是不愿意的,他在找机会输得体面且不着痕迹,一时间两人纠缠到了一起。

王金童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不想让李逍遥跟这个丑女,自己只好跟这个丑女,他长出一口气,道:”好吧,那咱们就一起上吧。“说罢,也欺身向董月娥袭去。

”这这……“

董镇洪看到这场面一时间愣得说不出话来,他看了一眼四位令公。四位令公也面面相觑,可就在这时,其他四位姑娘中马赛英说了一句:”不能让董姐姐吃亏,咱们一起上。“她是这五位姑娘里年纪最小的。

这时在五位姑娘里年纪最大的周云镜道:”可是,这是比武招亲啊,输了就要……“

年纪排在第二的邹兰秀道:”姐姐你看这两位个个青年才俊,输了也……“

年纪排在第四的孟金榜道:”哎呀,咱们学武之人不要那么扭扭捏捏的,看上哪个直接上就是了。“

她的父亲是代州铜锤令公孟志远,她跟着父亲练就孟家铜锤,号称‘罗刹女’,罗刹原本是指食人恶鬼,可见孟金榜为人有多冲动。当即她拿起铜锤奔向场中。

马赛英眼睛一亮,道:”对,直接上,跟哪个都不错。“说罢也加入战团。

另外两人互相看看,也来到了场中。

五位令公也都站了起来,愣在原地。场外看热闹的立时哗然而起,立时沸腾起来,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比武招亲还有混战的。

第十一章 七灵宝剑

五台山小力河水,在三月夕阳下发着光。夕阳把王金童和李逍遥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两人仿佛是两个高大且发着金光的巨人,可远观而不可直视。

可是,如果要看到两人的面容就知道有多么的狼狈不堪,两人实在太累了,累得不行,直到跑到小力河边,方才停下脚步。

两人不顾一切的喝水,大口大口地喝,突然看了对方一眼,面对着灰头土脸的对方,不由得一指对方,哈哈地笑了起来。

两人一笑就笑得直不起腰,李逍遥道:”大哥,我说你为什么在擂台上冲我挤眉弄眼,原来,你早就看到了董小姐的长相了。“

王金童好不容易忍住不笑,他道:”我本来是想一起打斗董月娥的同时,悄悄告诉你原由的,谁想到那四个姑娘也一起上来了。“

李逍遥直起了腰,脸上仍有笑意,他道:”她们一起上也就罢了,大哥你告诉我原由后,咱俩正好可以抽身而退再挑其他的姑娘打斗的。“

王金童也直起了腰,他道:”可是,她们全都故意让着咱俩,我就有些疑问了,难道是她们全都看上了咱俩?“

李逍遥道:”还是大哥你那招好使,使她们一下就暴露了本来面目。“

王金童道:”哎,我哪有什么招数呢,只不过就说了句,小心脚下有老鼠,那几个女孩就吓得跳了起来,咱们正好就看到盖头下面的他们。原来除了董月娥是麻子外,周云镜是暴牙,邹兰秀脸上有青记。“

李逍遥紧接着道:”那孟金榜居然是个秃子,马赛英竟然是对眼。不过,大哥,她们武功真是了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武功再高的女孩子也害怕老鼠,而且怕得要命。“

王金童道:”是啊,其实我本来就是上台玩一玩的,根本不打算找老婆,给你找老婆道是真心,因为这个世界不属于我,但是你不同啊,我本来是要给你找个婆娘的呀。“

李逍遥根本没有想到王金童是穿越过来的,根本没有理解他所说的这个世界不属于他是什么意思,他点了点头道:”其实这个世界也不属于我的,我从生下来就是囚徒,不可能考取功名利碌,更不可能随意选择自己的婚……“

当“婚”字刚刚出口,李逍遥已经拽着王金童飞身而起,而就在刚刚两人呆过的大力河旁,‘唰唰’一堆晶亮的银钉已飞落到河内。

李逍遥顺势一推,王金童借势横飞到大力河旁的一棵桦树之上,虽然有茂盛的枝叶所挡,可是那如流星般的银钉蜂拥而至,还是打了王金童一个措手不及。

‘扑簌簌’

银钉打到叶子上,如同细密的雨水之声,王金童躲闪不及,一支细小的银钉还是钉入了王金童的胳膊内,王金童还看都没看,一抖手,袖筒内的毒蜘蛛至袖口而出飞射致银钉飞来方向。

而与此同时,李逍遥把王金童送入树身上的同时,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至上而下飞落到银钉处,他的手多了一柄扇子,他把扇子当剑,刺向偷袭之人。

这实在是太好笑的事情了,用扇子当剑怎么可能把人刺死?就连躲到草丛里暗藏之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凌空而起,一把碧绿的剑光已然和李逍遥的扇尖相撞。

“当”

一声脆响过后,龙吟之声尚未绝耳,那人已倒到了地上,李逍遥身形尚未站定,扇尖直奔那人的‘印堂’穴而去,其实他这把扇子不是普通的扇子,它的扇柄乃镔铁打造,是一个极为得力的武器。

可是,李逍遥的扇尖还未点到那人,就听‘噗’地一声,李逍遥一回头,见王金童已从树上摔下。

李逍遥赶忙跑了过去,扶起王金童,王金童道:“这小子……暗器有毒。”李逍遥抬起王金童的一条胳膊,把他的袖子撕开,果然,一条胳膊已经发黑。

而倒地那人的脸上身上已经爬满了毒蜘蛛,此人穿着黑衣短靠,头扎黑色壮士巾,脸部用黑色三角巾遮着,王金童走到此人近前,连腰都没弯,用脚尖直接掀开此人的黑色角巾。

王金童道:“最烦你们这些偷东西的,明明是贼,还非要大白天遮住脸,这样不是更告诉了别人你们没干好事吗?”

那人小鼻子小眼,整个脑袋跟比成人的拳头大不了多少,虽然眼睛很小,睁着就像闭着一样,可是,此人还是努力地睁开眼睛,他缓慢地道:“给我解药。”

李逍遥依然扶着王金童,他看定此人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一定是暗器门的,你先把解药给我们。”

那人道:“你先给我……”

王金童‘’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在这个生命攸关的时候,他竟然能笑得出来,连躺在地上的那人都愣了一下,李逍遥也愣了一下。

可是随既李逍遥恍然,解药一定在此人身上,既然此人倒地已经不能动弹,还跟他讲什么条件直接上去搜身不就行了吗,想到这里,李逍遥俯下身去。

“住手”

王金童喝住了李逍遥,王金童喘了几口气,却依然面带笑意,他道:“他善使毒暗器,身上一定也涂了巨毒,你不要碰他,把他身边的那把宝剑拿来,在我胳膊上划个口子。”

李逍遥一点就通,他拿起那把宝剑,那把宝剑发光碧绿的光,李逍遥一眼就认出了它,不禁叫道:“七灵宝剑”。王金童也笑着点了点头,在他的记忆里曾不止一次想得到这个宝物。

七灵宝剑乃是五台山清凉寺,主持方丈松本大师的宝物。松本大师出家之前,在江湖中无意间所得。说是镇寺之宝,其实实属于松本大师的私有财产。

七灵宝剑是当年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里面渗入六种灵性动物的鲜血,六种灵性动物分别为:胡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土仙猫。

这六种灵性动物有善于导引吐纳拜月功夫,在每类中,有少数的有修炼道术。

欧冶子把这六种动物血渗入宝剑之中,还觉得不够灵气,最后想到人乃万物之灵,所以,最后又把自己的鲜血渗入宝剑之中。

七灵宝剑解百毒,而且解一切咒蛊。武林之中想要得到它的可真是不少。

李逍遥已在王金童的胳膊上划了道口子,一股黑血喷涌而出。

片刻功夫王金童就已经恢复了体力,他把那些毒蛛蛛又重新招回了袖筒之内,倒在地上的那人已经面色发青,他已经不能说话,眼睛还直直的看向李逍遥手中的七灵宝剑。

李逍遥在他的脸上划了一道,随着黑血的流出,那人明显缓和了许多。

王金童对那人道:”你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下毒手,本来小爷我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可是,小爷念你怎么说也是条小命,就放了你,你报个号吧。“

那人瞪了王金童一眼,他道:”哼。“

王金童一挑大指,道:”好,你有种啊,我佩服你是条汉子——那小爷就成全你吧。“王金童说完话,从袖口内拿出袖筒。

眼看王金童要打开盖子放出黑蜘蛛,那人突然发出一声吼叫:”别放毒,我说。“

王金童又把袖筒放了回去,在那人脸上拍了拍道:”很好,乖“

那人气得差点没翻白眼,可是却无可奈何,他道:”我是暗器门的,我叫程飞羽。听说晋王广招天下豪杰,本欲投到他府上效命,听说晋府三公子一心想要七灵宝剑,就到清凉寺偷了来,想去给三公子当个见面礼,谁知遇到了你们……“

王金童和李逍遥对视了一眼,王金童笑道:”不错,看样子你已经摸点摸了好些日子了,你知道咱们蜘蛛山寨跟清凉寺井水不犯河水,你宝剑得手后就故意走的是蛛蛛山寨的地界。“

王金童又拍了拍程飞羽的小脸,他道:”可惜啊,你想法总是好的,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我们这既然称作蜘蛛山寨,当然就有毒蜘蛛了,你以为你的暗器加毒药是一绝,可惜呀可惜,蜘蛛山寨的毒蜘蛛比你的毒药猛烈一万倍,今天你也就遇上我了,我告诉你……“

程飞羽道:”不错,遇到你了……“说罢,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把银光出现在王金童的眼前,两人离得实在太近,程飞羽的动作又实在是太突然。

可是王金童却一点都不惊慌,一道碧光一闪,如一道青纱蔓帐,在王金童的脸前划过,‘砰砰’之声响后,银钉掉落了一地。

原来是李逍遥用七灵宝剑在王金童面前一挡,李逍遥道:”七灵宝剑的威力远不是你可以想像得到的……“

话还没有说完,再抬眼,程飞羽已经不见了踪迹。

这时,山上有呼叫之声传来,王金童赶忙对李逍遥道:”兄弟,拿着七灵宝剑快走。“

李逍遥道:”这怎么能行?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能像程飞羽那样……“

王金童推着李逍遥道:”你说地不错,你现在取的就很有道道,我还告诉你,这七灵宝剑也是那松本大师本来就有的的,在此之前也不是他的,他也是按着道道取来的……算了,太绕口了,快走快走。“

第十二章 河东五女

五台山大力河的上游,河水双分,西面的大力河那边为清凉寺地界,东面的大力河这边为蜘蛛山寨地界。

而此时顺着大力河东面飞奔而下的是一名和尚,他手握禅杖,那禅杖每在地上一点,就能往前蹿出好几十丈,刚开始王金童听着声音都模糊,可是就在一愣神之即,连他的面容都瞧得真切了。

那和尚平顶身高一丈也就是一米八多,肩宽背厚,膀大腰圆,肚子都挺出老高,自己伸手都摸不着自己的肚脐眼,脑瓜剃得锃亮,头顶上受着戒,身穿僧衣,外罩棋子布的毗卢褂,用如意钩挂着,脖子上都挂着金铜骷髅的串珠,粗眉粗眼,肥头大耳。

王金童的脑海印象里,根本没见过此人,但是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此人就应该是那七灵宝剑的主人也就是松本方丈了。在五台山,从来没看到过主持方丈也属正常,因为主持方丈轻易是不露面的。

王金童脸上现出阴险的笑容,他一抖手,那蛛丝已经钉到对面一棵树上,然后自己拽着另一头的蛛丝飞身躲到了身旁的一棵树上。

刚刚做完这一系列动作,那和尚已经来到近前,‘砰’,他胖大的身躯如同一个硕大的皮球,又被反弹着倒飞出去。

王金童‘噗’地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和尚毕竟功夫不弱,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而弄得慌乱,反而沉稳异常,在倒飞出去的同时,手中禅杖脱手而出,那禅杖金环发出悦耳的声音,但是,对于王金童来讲这声童简直太难听了,因为,这禅杖是直奔着自己而来的。

这和尚出手实在太快了,而且方位也找得好啊,王金童慌不择乱从树上摔了下来,可是,那禅杖的劲力实在太快而且体积也实在太大,既使是摔下来的同时,也是闪躲不及,那禅杖的尾部已打到了王金童的腰部。

王金童根本不会借力使力,这一下子打得这个结实啊,王金童飞下身子的同时,一股鲜血喷从嘴里喷涌而出,可是,还没等落地,腰部突然一紧,紧接着王金童就呈弧线飞跃了起来,直到稳稳地落到了马上。

王金童回头一瞅,自己正在一个女孩的怀里,那女孩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王金童却吓得直发抖,并不是因为女孩的额头处多了一个小肉瘤,而是因为这个使九股练索的女孩就是刚刚在招夫擂上认输的石岭关长眉令公之女,马赛英。

紧接着,后面四匹大马奔驰而来,马跑得甚急,可是这四匹大马跑到马赛英的身后,却突然嘎然而止,说停就停,实在是宝马良驹啊。

王金童再一看,尼玛,都是擂台上的那几个——她们追来了。

可是,马赛英却没有看王金童一眼,这只是间不容发的功夫,禅杖还没等落地就被和尚握到了手中,马赛英至王金童背后飞跃而出,与此同时,九股练索笔直飞出,直奔和尚面门。

那九股练索飞出时如同棍子一样坚硬,但是一接触到对方的物时,却又比绳子还要灵活,什么样的功器,只要被九股练索缠上,就休想挣脱。

和尚显然知道这方面的原因,他看到练索袭来,根本不拿禅杖来摚,立时飞身而起,平地里蹿起来一丈来高,而马赛英在空中突然变招,再一甩手,那九股练索变成了套圈绳子,欲将和尚整个身体缠绕起来。

和尚却在空中一个后空翻,躲过了马赛英的一击,马赛英在空中使了一招‘脚踏云彩’,又一个空中踏步,练索甩出,马上就要触及还没有落地站稳的和尚。

而和尚却突然一矮身,欺身蹿到王金童的马前,离着两丈距离,突然禅杖一挥,奔着王金童坐着的那匹马的马腿砸去。

马赛英在空中是要袭击和尚的,谁知和尚比她的身法快,竟然从自己的身下蹿出脱离了自己的视线,马赛英此时在空中,不可能立时转身再袭和尚。

“啪”

一只突如其来的力道,把马赛英连人带练索直扯了过去,马赛英想往后扯,却也扯不过对方,只好借势往前飘去,待落地后,却见自己练索的另一端被一个丑鬼扯住,那人干瘦干瘦的,但这力道却大得惊人,而这人是什么时候突然而致的?

而在马上面的王金童却看得清楚,原来是寨主霍隽从山下神出鬼没的突然出现。王金童眼睛一亮,感动的差点哭出来,他道:“哎,老霍,还是你够意思,一到关键时刻就出现……”

和尚的禅杖已经碰到马腿上的马毛了,可是,‘当’地一声,他的禅杖竟然掉落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和尚手上的合谷穴上多了一支袖箭。

和尚连看都没看,却一把将王金童从马上薅了下来。

和尚一把抓住王金童的袖子,他浓眉倒竖,道:“你是谁?……”

话还没说完,突然看到了王金童的手臂处,他道:“你中了暗器门的毒药?”

王金童道:“我……”

和尚道:“然后用我的七灵宝剑放毒又化的毒?”

王金童道:“你……”

和尚道:“七灵宝剑在哪里?”

王金童道:“这……”

此时,却听到一个如突鹰般的声音道:“哎呀,原来是松本大师到小的的山寨来了,未施远迎还望恕罪啊。”

松本大师松开了王金童的胳膊,看向霍隽,霍隽早已松七九股练索的那端,对马赛英道:“呀,这位姑娘功夫了得啊,佩服、佩服,霍某甘拜下风,那几位是你的姐妹吗?”

马上的四名姑娘也都依次下了马。

这时,山上一阵铜锣声响,紧接着由远致近,跑过来一群喽啰,全是络紫色绢帕缠头,一身土布裤褂,腰系大带,花土布打着裹腿,鱼鳞洒鞋。

喽啰们胸前绣个“喽”字,背后绣个“兵”字。看喽兵年龄,全在二十往上、三十往下,血气方刚。跑在最前面的是张乡德和耿进忠。

王金童看到两人这个亲切啊,他不顾松本大师的阻拦,迎了上去,他握着两人的手道:“哎呀,看到你俩就跟看到我亲儿子似的。”

可是,张乡德和耿进忠,却一点也不兴奋,两人谦卑抱拳行礼道:“哎呀,李小爷您来了,我们家少主可跟您在一起吗?”

王金童:”……“。

董月娥走到松本大师面前,道:“请把袖箭还给我。”

松本大师拔出袖箭,霍隽已经来到他的面前,霍隽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子,打开盖,不容松本大师分说,就替他抹上了药。

松本大师面色缓得许多,他道:”老衲无心闯入霍寨主的地界,实在是本寺的七灵宝剑被强人所盗,老衲一路寻来,强人竟然行走的是霍寨主的地界,老衲追回宝物心切,事先未跟霍寨主打招呼,还望霍寨主海函。“

霍隽又把那个瓶子揣进怀内,他哈哈大笑,道:”哎你个驴球球的松本,不要太见外了,什么你的我的,说起来这都是大宋的地界,还有,我还有一事相求与你。“

松本道:”不知寨主所谓何事?“

霍隽道:”哎,就是我那个臭小子,功夫实在烂得要命,我又管不了他,我想把他送到你们寺里当个和尚,求你老教他些许功夫,省得他成天竟胡闹。“

”啊?“

此话一出,五个女孩皆都异口同声的惊叹

松本大师一指王金童道:”怎么?他不是你的干儿子?“

霍隽这才瞅了一眼王金童,他轻描淡写道:”他是我那小子的把兄弟,也算是我的干儿子。“

松本大师点了点头,道:”起初老衲以为他就是偷七灵宝剑的强人,后来看到他臂上的伤,断定偷七灵宝剑的强人是暗器门的,既然知道了七灵宝剑的去处,老衲一颗心也就放在肚子里了。“

松本大师又对王金童道:“阿弥陀佛,刚刚是老衲鲁莽了,请公子不要怪罪。”

王金童忙摆手道:“不怪罪、不怪罪。”

王金童此时已经看到了张乡德和耿进忠两人身后的李贵,他就是如来客栈的店伙计,王金童顿时恍然大悟。

身为河东五十寨的总辖大寨主怎么可能在外面不设下众多眼线和埋伏呢?王金童自己想要自由,其实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霍隽的视线中。

王金童知道此时的霍隽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好,他明知道几个姑娘的来意,要自己当和尚就是把自己摘了出去,而且还能再清凉寺学些功夫,因为他自己的霍家迷踪拳是只传自己的子孙不能传给外人的,他这么做可谓是一举两得。

这时就听董月娥道:“李逍遥,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王金童道:“王金童是我大哥,兄弟如手足,他的家当然是我的家,他的爹就是我的爹了,我到这儿来当然如同家常便饭了。”

霍隽明知道原因,明明事先早已交代下去,可此时却问五位女孩道:“几位姑娘到这来是找我那臭小子的?”

董月娥道:“哼。”

马赛英道:“王金童在招夫擂上打赢我们又跑了,之前定下的规矩,赢了我们就要尊守,他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吗?”

周云镜在这五个女孩当中年纪最大,心计也最多,她看了一眼王金童微微笑道:“李逍遥,你跑得也不慢啊,你没有留下你的住址,我们找你不到。”

年纪排在第二的邹兰秀立时心领神会,她道:“在擂台上,我们也输给了你,既然王金童那小子要做和尚,我们嫁给你也是一样的。”

孟金榜颠着她手里的两个硕大的铜锤,对着王金童微微冷笑道:“这回看你还能跑到哪去?”

王金童的眼神也随着孟金榜的大锤一起一落,每当铜锤落到孟金榜的手上,就好像每下都砸到了王金童的心上,王金童的心通通地跳,都快要跳出来了。

只听霍隽的声音传来:“李公子,你不是要和我那小子一起学功夫的吗?”

王金童的眼泪都差点掉下来,靠,姜还是老的辣啊,他两步蹿到松本大师的面前,噗通跪下,道:“师父在上,请授徒儿一拜。”

第十三章 杨家好儿郞

几个姑娘差点鼻子没气歪,孟金榜提起铜锤过来,照着王金童肩头就砸,她道:“你个臭小子,竟敢戏耍咱们。”

‘啪’地一下,

竟是霍隽一把抓住了锤柄,孟金榜本来也没打算真的砸将下去,此时看到霍隽更加俏面绯红,因为一切的主使都是这个丑鬼干的。

霍隽也知道几个姑娘的心思,他故意哭丧着脸道:“几位姑娘要打就打死我这老光棍吧,都怪我先前有病之时已经跟佛主请愿要叫我两个儿子扶侍佛主一段时间。虽说咱们江湖上讲究一言九鼎,可是,实在是为了姑娘们好,怕耽误了姑娘们的终身,姑娘们如果实在愿意等,就等他们还俗吧。”

王金童忙点头道:“是啊是啊,我和大哥还要还俗的,就是日子没定,你们愿意等也可以啊。”

“这个”董月娥终于垂下了手,几个姑娘也满肚子子气愤但是实在无话可说,王金童说这么既尊守了承诺,又遥遥无期。

正在这个时候,就见外面尘土飞扬处,一阵马蹄声响后,七匹马已经来到了众人面前。

领头一人是位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他四方脸,连鬓络腮胡子,黑缎子扎巾,黑缎子箭袖,腰扎大带,外披英雄氅。在他的得胜环勾挂着一口金丝大环刀。

后面六匹马燕翅排开,马上六名青年男子均短衣襟小打扮,个个英姿焕发神采翼翼,他们的得胜勾鸟翅环上都挂着长枪。

王金童一眼就看看其中一名少年正是杨五郞。

哎呀,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杨家将全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王金童看到他们就兴奋,可能是评实在是听多了。可是,现在真不是跟他们见面寒喧的时候。

昨天的早上刚刚在清凉寺后山看到过杨五郞啊,杨五郞要是把自己拆穿,那就完蛋死翘翘了呀。怎么办怎么办?现在的王金童明显有些肝颤啊。

杨五郞却一眼看到了松本大师,他忙甩凳离鞍下了马,对松本大师见礼,又对霍隽见礼,又忙着向自己的父亲引见,一时间忙得不易乐乎。

哎呀,这个时候不跑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呀,赶紧脚底抹油滚球子吧,王金童刚后退两步,‘咣’就撞到一人,回头一瞅,呀,正是邹兰秀。

因为脸上的阴笑,邹兰秀面上的青记一动一动的,王金童身体一颤,道:“大、大姐,你们真打算守活寡跟我死抗到底啊?”

这时,身后一个浑厚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邹家丫头,听说你们在设招夫擂,怎么跑到这来了?”

邹兰秀忙过去见礼,她道:“伯父在上,恕姪女拜见来迟。”

其他四个女孩也忙过去给老令公见礼,她们的父亲跟杨继业以前在北汉的时候,合称北汉七令公,互相来往甚密,只是后来其他六位降宋后都解甲归田了,只有杨继业为大宋效力。

因为杨继业他们家祖传杨家枪,而邹兰秀的父亲花枪令公邹铜,他家的花枪也是祖传的,杨继业跟他家经常切磋枪法,所以如今就跟他家还有来往。

杨继业此时看到五个女孩,大发感慨道:“以前咱们北汉七令公是何等的威风,如今孩子都一大堆了,老了老了,哎,大刀令公王怀的女儿怎么没来?如果她来了,七令公的后代就齐了。”

此时,大家都围着杨继业,王金童的前面是山寨的喽啰,只要躲进人群中就没问题了啊,哇哈哈哈。

“那后生就是你的干儿子吗?”

王金童立时太空步的姿势站住,原来是杨继业指着自己问霍隽。

“算是吧,反正他从来没叫过我爹。”

杨继业看向王金童,突然龙行虎步来到王金童近前,王金童的太空步此时已经放下,杨继业就像掐个小鸡似的,掐住他的双肩,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前后后仔细打量,然后道:“像,太像你爹王新了。”

他终于放开王金童然后仰天大笑:“哈哈,贤弟,为兄找到你的后人了,十多年了,王金童终于被为兄找到了。”杨继业双手呈上,向着空中呐喊,动情处,竟然流下了眼泪。

“等一下哈”王金童打断杨继业:“老伯,我叫李逍遥,不是王金童。”

‘唰’

杨继业很明显像被电过了一下似的,身体一颤,他满脸惊奇瞅向王金童,然后又面带怒色看向杨五郞。

杨五郞清俊的面容,立时现出的恐慌,他走上前来,对王金童道:”你不是王金童?可是,昨天我明明看到你头上戴的簪子啊。“

王金童道:”啊,你说那簪子啊,那是我大哥的呀,我们不分彼此,他们东西就是我的,那簪子我戴着玩的,昨天晚上就还给他了。“王金童只要一想好的对策,就胸有成竹了,瞎话一套一套地。

杨五郞又看向霍隽,道:”霍前辈,昨天你也在场,昨天还有两个侍从明明叫他少主的呀。“杨五郞一抬眼就看到了张乡德和耿进忠两人,他一指两人道:”对就是你们两个。“

霍隽却不慌不忙的笑道:”哎,他们两个是把兄弟,不分彼此,当然都是我的干儿子,是我的干儿子,当然侍从们都叫少主了,如果你想当我的干儿子,我山上的这些喽啰们也会称你为少主的。“

”这……“杨五郞这个后悔呀,悔不该没问清楚他到底有几个干儿子。

杨继业对霍隽道:”霍寨主,请问王金童呢?“

霍隽单手一挥,道:”巧了,所有人都在找他,谁知道那臭小子跑哪去了。“

杨继业对霍隽道:”王金童的父亲王新,是我的师弟。当初师父教会了我金乌刀法,教会了师弟排兵阵法,并且把阵法交给了师弟,就是因为这本,师弟被强人所追杀,现在下落不明,他曾经给孩子们每人制作了一把头簪,并且上面刻上了孩子的名字,当时,他的孩子还没有出生,请问寨主,你是怎么找到王金童的“

霍隽道:”当年我所管辖的山寨范围内,有一户农家着火,我就率众喽啰趁火打劫,来到院落后,见一大肚子妇人在火光中瑟瑟发抖,我就把她救了出来,到山寨后,她不曾跟我说过一句话,直到临盆难产时,马上要不行了,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王金童三个字来,以后我就给孩子取名王金童。“

杨继业紧走两步,单膝跪地,冲着霍隽抱拳道:”哎呀,感谢霍寨主为我师弟留下这根独苗,杨某在此谢过霍寨主对孩子的养育这恩。“

杨继业一跪地,六个孩子齐刷刷地也跪下一片,六个孩子跪下,那五个女孩,相互看看,都觉得长辈给人家都跪下了,咱们是晚辈站着是不是不好啊,然后也跪下了。

王金童心想,我要不要跪呢?

只听霍隽却面带怒色,他扶起杨继业道:”不敢当,快起来,照你这么说,是想把王金童带走了?“

杨继业站起身形后,那些孩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杨继业是真心地感谢霍隽,他又是性情中人,不会拐弯抹角,听到霍隽这么问,他道:”当然了,到我府上,我要把所有的功夫全都教给他,让他成才。“

霍隽道:”难道在老子这儿就不能成才了?难道你的功夫比老子厉害?“

哎呀,这话说得可就真的有些不客气了,连‘老子’都说出来了。

杨继业是个点火就着的人,他立时就怒了,呼地一下,做出个大鹏展翅地架式道:”怎么?不服咱俩比试比试。“

霍隽腾地退后五尺,然后做出个童子拜佛地架式道:”来就来,老子奉陪。“

哎呀,箭拔弩张啊,就在这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即,王金童突然喊道:”等等。“

”唰“

所有人眼睛都看向他。

”哈,那个……“王金童被看得挺不好意思的,他挠挠头皮,道:”我大哥他现在还不知道哪去了呢,你们就争,争个啥呀,不如等他回来,问他自己的意思。“

杨继业终于放下架式道:”那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

王金童道:”这容易啊。“王金童看向五个姑娘道:”给这几位姐姐找到归宿后,我大哥自然就回来了。“

杨继业不明所以,他看看五个姑娘,五个姑娘不说话,他又不能当众问原由,突然一拍额头道:”哎,这还不好办,我这五个儿子一人一个,七郞太小就算了。“

杨继业又看了一眼杨六郞:”还剩个六郞,干脆把大刀令公王怀的女儿娶来配你,也可谓门当户对。“

第十四章小周后丢了

晋王府的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榻上一个女子庸懒地斜躺在床头之上,她的皮肤,如白玉般洁白而透明,她杏眼柳眉气质楚楚。

这时,就见从二十四扇通天落地的雪白鲛纱帷帐外走进两名宫女,她们手中托着一个檀要雕花的托盘,上面红色绸缎衣裳,另一个托盘内,放着一双绣鞋。

两名宫女来到床前,也不下跪,其中一名宫女抬起头,冲着女子微笑道:“夫人,该回府了。”

女人腾地坐了起来,她直视面前的宫女,宫女竟然也对视着她,一丝慌张卑之意也没有。女人看了宫女片刻,突然从宫女的盘中接过衣裳。

女人边披衣裳边走,她怒气冲冲,却实在找不到发泄的对象,只有快走,她光着脚,地上的汉白玉凿成的莲花,被她踩得仿佛冒出了蒸气。

两名宫女忙追了出去,另一名宫女喊道:“夫人,外面全是卫侍,夫人还没有穿鞋,请夫人注意些体统啊。”

女人突然停下脚步,寝宫内大鼎兽口中散出的淡薄的轻烟,把女人裹得似有似无,如同仙子。女人看着两名宫女来到自己面前。看着宫女把绣鞋穿在自己的脚上。

那名宫女穿完鞋后,站起对女人微笑道:“夫人,轿子已经备好了,王爷吩咐了,明日不许再如今天似的来晚了。夫人,您也是,为何总惹得王爷不高兴,反正早来晚来都得来的……”

“啪”

那宫女还没有说完,面颊上就多了个手掌印子,宫女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惊讶地看向女人。

女人面沉似水,她道:“就算我是亡国之后,也比你这贱婢身份高贵,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宫女竟然顶嘴道:”奴婢只是提醒夫人,完全是为了夫人好。奴婢虽是卑贱之躯,可是总能在王府中自由出入,倒是夫人,怕是只认得这寝宫和你那小院子吧。“

这个女人就是南唐的小周后。

晋王府府邸建筑分东、中、西三路,每路由南自北都是以严格的中轴线贯穿着的多进四合院落组成。

此时小周后的轿子正从中路的嘉乐堂转向西路的瑶光殿。瑶光殿是以前南唐时的宫殿,现在晋王府中的瑶光殿,却成了软禁南唐国主和他的亲眷的地方。

如今这瑶光殿也只剩下名字了,谁能想到富丽堂皇的晋王府居然还有这么一座破落的四合院。

小周后下了轿子,轿夫连招呼都没打,抬着轿子就回去了。四合院的四周五步站着一个亲兵,在掉了朱漆的大门处,有两个领头的兵士正在互相闲聊。

当一个瘦高的看到小周后时,忙迎了过去道:“呀,夫人回来了,你这一天够忙的,服侍完王爷,还得回来服侍你们国主。”

小周后看了他一眼道:“他早就不是国主了。”

另一个黑粗的亲兵忙道:“哎,怎么不是?”他一指门上的牌子道:“你看这不是瑶光殿吗,国主他现在还是这个院子里的国主,指掌这个四合院里的江山呢。”

“哈哈哈哈”所有的兵丁全都开怀大笑起来。

李逍遥就是在这笑声中来到门前的,他依然白色的袍衫,依然手拿折扇,在月光下,李逍遥气定神闲,英气逼人。

不知为什么,李逍遥一到这里,所有的人都不笑了,就连领头的那两个亲兵都走上前来,抱拳道:“公子辛苦了,公子的茶饭都已经备下了,小的怕凉,吩咐灶上一直就温火温着呢。”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不怒自威的领袖气质,既使李逍遥是囚徒,可是,他的气质比任何达官显贵都尊贵,而这种尊贵的气质,却让那么的理所当然,他就应该居高临下,别人就应该仰视。

兵丁们尊重他还有一点是因为他服侍三公子。虽然小周后是服侍王爷的,李逍遥是服侍小王爷的,可是,服侍与服侍却大不一样。

李逍遥只有鼻子嗯了一声,他看到了小周后,他来到小周后身前,道:“母后,里面请。”

小周后看到这个场面,更加生气,她本来应该受万人敬仰的,可所有人却对他轻视,而李逍遥本应该受人轻视的,如今却出奇地谁都对他毕恭毕敬。她不认为李逍遥这是对自己的尊重,反而认为,他是跟其他人一样的轻视自己奚落自己。

她简直气昏了头,她道:“哼,李逍遥,谁是你的母后?你的母亲是个贱人,不一定跟谁生的你这个野种,就凭你也想沾皇亲?我就算是今天这个下场也算是贵族,可是,你呢?终究是个野杂种。”

李逍遥摇了摇头,理都不理她,就往里走,小周后更加生气,她道:“怎么?怕别人看笑话啊?你个野杂种都这样了,你还装什么深沉啊,你一辈子都是囚徒,别做梦能出去,除非去死”

“还是你先死吧”

这话,不是从李逍遥嘴里说出来的,而是,至遥远的夜空。

众人向着夜空望去,只见夜空中,一人黑衣人影飘然而落,此人蒙着面,他人还没等落下,两只大手却直挺挺地抓向小周后。

在众人都发愣地时候,李逍遥却飞身迎上,黑衣人掌风沉稳厚重,带着破风之声,李逍遥白衫飘飘,扇尖直点向黑衣人掌中的虎口穴。

黑衣人平掌改成爪,‘啪’地一下,真的抓住了扇子,李逍遥就是让他抓住扇子,他手一松的同时,反手抓向黑衣人的腕部。

再也没有比李逍遥更灵活的手了,连女人的巧手都比不上,他反手抓住黑衣人的腕部后,一借力,双脚踹向黑衣人的腋窝处的‘极泉穴’。

黑衣人此人单手被李逍遥抓住动弹不得,在空中又不能向后退,情急之下,竟然用力一夹,夹住了李逍遥的双腿,与此同时带着李逍遥落到了瑶光殿的外墙上。

这时墙外的兵丁们才恍然,不知是谁一声“有刺客”的尖叫后,大家乱作一团。领头的那个高瘦亲兵大喊:“快快,放箭”

另一个黑粗亲兵道:“不行啊,李公子还在上面。”

高瘦亲兵道:“快快传信下令去,火速派兵增援,王府内来刺客了其他人等快搭云梯。“

都说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可是,李逍遥的双腿被黑衣人腋窝夹住却丝毫动弹不得。李逍遥抓着黑衣人的那只手一翻,指尖向着黑衣人手腕处的列缺穴点去。

黑衣人另一只手如刀刃,突然向李逍遥后脖处的哑门穴削去,李逍遥听到后面的劲风来袭,顾不得再点对方的穴道,他身子突然倒翻,从黑衣人的裆下翻出,双拳砸向黑衣人的肾俞。

黑衣人不禁赞道:”好功夫。“

黑衣人腋下一松,放开了李逍遥,看都没看身后的李逍遥,直奔着小周后飞去。

小周后此时早已堆坐在地上,刚才的满腔羞愤屈辱,此时已经化成了惊恐慌乱。

亲兵们刚爬到墙上,就见黑衣人下来了,他们只好又往下爬,而在下面的一群亲兵拿着枪向着黑衣人扎去,李逍遥刚要飞身追去,就听到墙内急切如洪钟般的声音响起。

”逍遥,逍遥。“

李逍遥回头一瞅,墙内正是自己的父亲李煜夺门而出,冲着自己不停地招手喊叫。

李煜身材高大,宽宽的肩膀,虎背熊腰,头上带着方巾,顶梁门安着块美玉,两根飘带飘洒在背后,身穿对花袍,腰系着丝绦,脚上穿着厚底福字履。

他本来是圆脸,此时的他却一点也不饱满,如同瘪了的气球,只有眼睛还是闪闪发光如同天上的星星一样,好像能射出两道光来。

李煜只不过刚走到台阶,就被门口的兵丁给挡了回去,院内的兵丁高度警备,这黑衣人来历不明,但是到此地来,唯一的解释就是要救走李煜。

李煜在兵丁们推搡下,进了房间,当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还在喊着李逍遥的名字。

李逍遥就在这看自己父亲的一刹那功夫,黑衣人已经掠起小周后,从李逍遥的身侧飞身而过,那人在穿房越脊,脚尖点了几点,就已消失在晋府墙外茫茫的夜空之中。

墙外的兵丁倒下一大片,被点穴的也一大片,这时甬巷外增援的兵丁才陆续赶到,一看人走了,又赶忙后队变前队,开始出府追击。

李逍遥顺着那黑影的方向飞身跃出,可是,到了墙外,再也看不到那黑衣人的踪影。

第十五章 伏虎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了清凉寺清静的院落中来。王金童已经在这里打坐好久了,他轻闭双目,静听着对面护法松仁大师的指导:“气出丹田……经檀中……呼……周而复始……吸……”

王金童看看左右,他的身旁一排小和尚呈方块列队盘坐练功,除了王金童一个俗家的弟子,别人全部穿着僧衣,露出半截肩膀。

王金童有些不耐烦起来,他对左身旁一个闭目练功的小僧说道:“哎,你们这里连喘气也要学么?”

小僧不答理他。

王金童又向右身旁一个小僧道:“哎,你冷不冷?露着肩膀头,显摆你肌肉多吗?”

小僧不答理他。

王金童又向身后的小僧道:“哎,你们天天这么早就起来不困啊,一会儿能让睡个回笼觉吗?”

小僧们本来闭目沉静个个端坐,而王金童就像个苍蝇似的在他们耳边嗡嗡,实在扰乱心志。护法大师松仁突然睁开双眼轻咳了两声,然后道:”今天就到这儿吧。“

哎呀,太好了,王金童就等着这句话呢,他已经冻得哆哆嗦嗦的了,虽说是三月,可是这早上还是很冷地。说实话,他之前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逃婚’的,可是,河东五女在几天前已经和杨家的兄弟喜结良缘了,那么问题就解决了,他也没有必要在来这儿学武了。

可是,大丈夫应该一言九鼎不能出而反而,所以好歹在此学两天,再有一点,王金童深知五台山清凉寺的伏虎拳和降魔剑在武林中是一绝,报着想学这两个绝技的想法,他决定在此呆些日子,等把绝技学会了再闯荡江湖,然后创出名头,成为一代大侠,哇哈哈哈,多么地牛叉。

可是,这实在也是太累了呀,天天睡地比鸡晚,起地比鸡早,吃地不如鸡,当然哪个鸡就不追究了,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李逍遥,等一下。“

就在王金童快走到角门时,松仁大师叫住了他,现在全寺上下都以前他的名字叫李逍遥,因为松本方丈把自己带回来时,向全寺僧人介绍他就叫李逍遥。就连事先见过他一面的松木大师,也深信李逍遥是霍隽的另一个干儿子。

王金童和霍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撒起谎来,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连眼睛都不眨。

松仁大师年纪在三十岁上下,脸部棱角分明,一脸正气。王金童只好站住,此时硕大个院落中就只剩下王金童和松仁大师两人。

松仁大师道:”李逍遥,你以前练过内功吗?“

王金童在脑海的记忆里练过轻功和武功,至于内功,他一印象也没有,可是,没有内功又怎么可能有轻功呢,他道:”好像都学过一些。“

松仁大师点头微笑道:”任何功法都是从基础开始练的,就比如你想学伏虎拳和降伏剑,也得从内功上练起,否则就只是个花架子,又想学武功,又不想付出辛苦是不行的。“

哎呀,你是哥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连哥想学你们五台山清凉寺绝技都看出来了啊。

王金童道:”可是我是有基础的。“

松仁大师道:”如果你有基础,在大家练内功的时候,你又怎么会冻得哆哆嗦嗦?你可知道,当内功练到一定层度身体会发热的,大家露出一侧肩膀,就是为了排出体内的热气。“

王金童道:”哼,说得头头是道,我看你还是不想教,别怪我没提醒你,等我以后行走江湖,要是被人打败,我可说我是你们武台山清凉寺的门人,到时候丢的是你们的脸。“

松仁稍顿片刻,点点头,道:“好吧,让你先见识见识也好,等你了解后,就知道还得从扎实的基础开始,到时,就知难而退也为时不晚。”

王金童眼睛一亮道:“那你现在就教给我吧?”

松仁大师微微一笑,道:“伏虎拳需要熟悉手臂上的穴位,你认识多少?”

王金童想了想道:“别说手臂上,就是全身上下,十二经经脉,加上任督二脉,所有的穴位——我一个也不认识。”

松仁大师:”……“。

王金童说的可是实话,在他的记忆里就只有那靠着蛛丝的轻功和靠着毒蛛蛛放毒了,至于穴位完全不懂。

松仁大师道:“下面我就教你认识一些穴位,你可得记仔细了。”

说着松仁大师突然伸出刚劲有力有大手在王金童肩膀上一点道:“这是‘肩髎穴’——”

松仁大师手指下移:”“这是‘肩贞穴’,再往下是手五里、手三里、阳池、前谷……这些穴位你都记住了吗?”

王金童道:“没记住”

松仁大师很无奈,又说了几遍,问道:“这回记住了吗?”

王金童道:“没记住。”

松仁大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面沉似水,说道:“李逍遥,我可没功夫跟你在此耍嘴皮子。”

松仁大师说完就走,王金童在后面急追,他道:“大师,再说一遍呗,我真的想当大侠啊。”此时的王金童突然想起了李逍遥,他听到李逍遥说过,他只要看一遍的东西就过目不忘,哎呀,自己脑子跟他比起来,简直就跟屁股差不多。

松仁大师终于站住,他道:“所谓伏虎拳,属于阳刚之拳,顺着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这三条经脉走,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起手时迅速准确,让三阳经脉上穴位运动轨迹出现在一条路径,久而久之,一条经脉通其它经脉也就知道该怎么练了,你明白了吗?”

王金童摇头:“不明白。”

松仁大师几乎跌倒,他就算再好的脾气,再好的修养,此时也被王金童这小子给折磨没了,他道:“给我滚到后山去练,练不好不准吃饭”

清凉寺后山,王金童在一棵粗大的橡树上睡觉。

虽然只有短短五天的时间,可是王金童却感觉生活在监狱当中,不对,监狱还管饭呢,这尼玛现在连饭都不管了。有一点让王金童感慨的是,要想人前显贵必需背后受罪呀。

王金童虽然平时油嘴滑舌可并不是个孬种,既然想当大侠,别人能受的罪咱也能受得起,不就是先从穴位开始练吗,王金童默默地脑海里出现了穴位图……

虽然在睡着,但是,但是又好像似睡非睡似的,他的双臂,自肩髎穴以下、肩贞穴、手五里、手三里、阳池、前谷……这些手三阳经脉按次序接连微微一热,那热度非常微弱,微弱到就像有人在寒夜里擦了一下火石。

王金童突然睁开眼睛,照着身旁的树干一拍。

’啪‘

粗大的树干竟被震得微微颤了颤,树叶纷纷飘落。

啊王金童睁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原来自己在梦中居然还能打通经脉,原来哥是武学天才啊,哇哈哈哈哈

就在王金童还没笑完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树上面是谁啊?乱扔垃圾,弄了老子一身。”

第十六章罗汉斋

王金童听了这苍老庸懒的声音不禁为之一惊,他身子一跃飞落到地上,见一个老叫化子正在靠着树慢慢坐起,他眼睛还没睁开,使劲地揉眼睛,努力让自己睁开。

要不是早上没吃饭,王金童都能吐出来,这叫化子多大岁数什么模样根本看不出来,他的脸实在是太脏了,好像生下来就没洗过脸。而他的衣服破破烂烂油黑油黑的,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头发好像从生下来就没洗过,比鸡窝还乱。

叫化子好不容易站起来,竟然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和树叶,立时飞灰满天啊,叫化子看到了王金童,又重复道:“后生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老子睡得好好的,往老子身上倒垃圾啊?”

这声音很苍老很缓慢,叫化甚至边说边伸了个懒腰,可是,冷不丁却一掌向着王金童袭来。

这掌带着风声,还有灰尘,就算是掌风不凌厉,这灰尘足已能够迷人眼了,幸亏王金童一早就躲得老远,不为别的,这人身上的味实在太大了。

王金童一闪身躲过这一掌,紧接着欺身而入,双掌向着叫化子的左肋拍去,王金童的手法慢了些,不是因为反应不够迅速,实在是刚刚碰到对方的衣服时,稍稍犹豫了一下,哎呀,这衣服油渍麻花地,怎么往下拍啊,太恶心了。

“啪”

就在王金童迟疑地一瞬间,那叫化子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呕’

王金童一看到那只脏兮兮的手,就忍不住要吐,哪还有还手的能力?叫化子却顺势一拽一送,把王金童倒飞出去,叫化子道:“咦?你怎么会伏虎拳呢?难道你是清凉寺的?”

王金童到现在还恶心,其实他也不是多么讲究的人,可是,尼玛看见他就是想吐啊,也许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可是现在还是适应不了啊。

王金童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皱着眉头,看着他道:“你谁啊?”

叫化子睁大眼睛看着他道:“就凭咱这功夫,你没看出老子是谁?”

王金童咽了口吐沫,压了压胃里的酸水,点了点头道:“看出来了——你是个叫化子。”

王金童说罢就走,理都懒得搭理他,叫化子却突然飘到了他的身前,挡住了他。王金童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闪身走开,王金童刹那间已经闪了八次,可是叫化子也也挡了王金童八次。

王金童实在没有力气躲了,索性不躲,就看着叫化子,叫化子眼神露出疑惑,他吸了口凉气道:“咦?你这闪躲的轻巧功夫倒像是迷踪派的功夫,你到底是谁?老子现在对你道是感兴趣了。”

王金童似乎已经习惯叫化子身上这股味了,反正他现在离叫化子这么近居然没吐,啊呀,我的应该能力真的是很强的呀。

但是,王金童不知怎么却很看不上他,这叫化子虽然看样子武功确实挺高,可是,他说话的样子和脸上的表情,都透着浓浓的装逼犯气质,这让王金童很恼火。

王金童道:“可是,小爷对你没兴趣,小爷要回去了,好狗不挡道啊。”

王金童干脆也不闪躲了,既然适应叫化子身上这股味了,就索性伸手一扒拉叫化子,谁知,叫化子一只手突然搭到王金童的手腕上,王金童手腕一翻,想撤开,叫化子另一只手又搭上,王金童只好另一只手也跟上,想把叫化子的手拿来。

谁知,这叫化子的双手就如同被粘上了一样,无论王金童如何拆解,叫化子的双腕始终劳劳地粘在王金童的双腕之上,叫化子也不攻击,像在跟王金童闹着玩似的,他道:“你这么急着回清凉寺干做什么?”

王金童道:“没看看现在都日上三竿了呀,当然回去吃饭了呀,小爷早上就没吃饭。”

叫化子果然看了看天空,他的双手还在缠着王金童的双手,突然松了开去,道:“呀,就跟你纠缠了,差点忘了大事,快咱俩一起走。”

说着竟然抓住王金童的腕子,就往清凉寺跑去,王金童被他拽着脚步都离地了,他道:“啥大事啊?哎,你怎么也去清凉寺呢?”

叫化子夹着王金童施展轻功,带着王金童飞身跃到了墙头,又点了几点,直到落到了一处屋脊之上方停下,叫化子道:“今天清凉寺来了一位大人物,庙里奉上拿手的罗汉斋,我都算好时辰了,就这个时间应该就做成了。”他把砖瓦轻轻掀开,探头看向里面。

少倾叫化子抬起头,无限地叹惜道:“哎呀,就是因为跟你纠缠了一会儿,误了时间了。上好的罗汉斋呀,老子从昨天一直昐到现在的呀。”

“咳咳”王金童轻咳两下,道:“那个,其实我是可以走大门的,你非得带我跳房子干什么啊。”

叫化子道:“你真是这里的?”

王金童道:“对,松本大师刚收的俗家弟子,我叫王……我叫李逍遥。你莫非是丐帮的?”

叫化子道:“哎呀,小兄弟好眼力。”

王金童道:“如果凭你这身打扮还猜不出你是丐帮的,那这人就是瞎子了,看你这馋像道是和帮主洪七公有一拼,不过,他可没有你那么好斗。”

叫化子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道:“你说啥?帮主洪七公?老子就是丐帮帮主,江湖人称‘金睛好斗’金不怕。你叫子说的那个洪七公又在哪,他敢冒名顶替老子,老子一定给他好看。”

金不怕一把就薅住王金童的脖领子,他一激动,头发上的灰尘连着头皮扑簌簌地直往下落。王金童一顿咳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突然有几个知客僧急匆匆地从角门而去,院落内铜钟阵阵,金不怕方才停下,他眼睛一亮,道:“嘿嘿,重要的人物才来啊,咱们还有机会,对了小子,你刚刚说你是这里的俗家弟子?来几天了?”

王金童道:“五天了。”

金不怕道:“咱们有缘啊,老子敢肯定你没有吃过罗汉斋,走,我带你去吃去。”

清凉寺历史悠久,传说是文殊菩萨讲道之地,门前一块石头是文殊菩萨讲道石。清凉寺的休息室却简普单调,室内除了一张木床,就剩下一张桌子和四张椅子,只有文殊菩萨的香案前永远燃着悠悠香。

室内的香气悠悠,正好掩饰住了金不怕身上的气味,王金童和金不怕此时面对面坐在床下面,两人各端着盘着的一边,吃着盘子内的罗汉斋。

王金童大口大口地吃,根本不用筷子,金不怕却拿着筷子一点了点地尝,跟酒一样。金不怕刚吃了两口,王金童就已经吃了大半盘子了。

金不怕刚要夹那里面的口磨,却被王金童抢先抓了过去,金不怕这个气呀,他用筷子一敲王金童的手道:“你小子吃得斯文点行吗?没吃过东西咋地?哎……给我留点呀。”

王金童瞅都没瞅他,接着吃,这么好吃的美味,根本停不啊。

这时,门声响起,紧接着有脚步声,两人在床下面赶忙秉住呼吸。王金童一口菜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噎死啊。

随后,就听一苍老声音道:“清凉寺简陋不堪,两位施主请多担待,寺内预备粗茶淡饭,以示地主之宜,请施主好歹尝尝。”

只听一中年男子道:“这里很好,你们先下去吧。”

这时,王金童就听脚步声越来越近,王金童稍稍低头一瞅,两个人坐定在桌前,一个身穿绣龙袍,绣龙靴,另一个脚穿虎皮靴,暗纹员外敞。

王金童只能看到两人膝盖以下,就觉得两人身份不同凡响,还是刚才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二弟觉得这饭菜怎么样?”

另一男子声音道:“清香绕舌,回味无穷。大哥觉得呢?”

王金童差点笑出声来,这两傻缺,最好的菜少了一盘都不知道,还回味无穷呢?王金童轻轻的凑到金不怕耳边,悄声问道:“这俩大人物是谁啊?”

金不怕也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宋主赵匡胤,晋王赵光义。”

王金童要不是及时捂住嘴,他一定会叫出声来。

第十七章 南拳北腿对降龙

哦了个草啊,王金童当时听到金不怕讲大人物,王金童觉得也就是个达官显贵呢,没想到,这大人物实在够大啊。当今天子都让哥遇到了。

金不怕正轻轻地裹着筷子头,看王金童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里充满了不屑。尼玛,让一个叫化子笑话自己没见过世面王金童也是醉了。

这时就王金童就听到一个稍稍沉稳地声音说道:”二弟,最近你府上可有什么动静?“王金童轻轻低头,听这声音是从穿着绣龙袍的赵匡胤那里发出来的。

就听赵光义道:”自从五天前小周后丢后,我就派人严加戒备,想必李煜的党羽也不会这么快就有动作,对了,他的儿子我也听你的吩咐把他也囚起来了,不过这两天赵恒总是在我面前念叨,让我放了那小子。“

王金童一听这话为之一震,很明显赵光义说的是李逍遥啊,他出什么事了?以致于把他也囚禁起来,会不会跟自己有关系啊?

赵匡胤很明显思考了一下,然后道:”提起赵恒啊,上回到皇宫内我出了一篇题目让几个孩子答,发现一篇不错,就是赵恒写的,那篇名叫《励志篇》,其中有两句最为精彩——中自有颜如玉,中自有黄金屋。我奖他时,他竟然告诉我说,那是他童帮他一起想的,可见李煜的儿子才学也不一般啊。“

王金童听到宋主夸自己的兄弟自然很高兴,可也替他捏着一把汗啊,兄弟呀,枪打出头鸟啊,你就不能藏着掖着点啊,现在被囚了,我应该怎么样救他呢?王金童一边想办法,一边听着外面动静。

只听赵光义道:”哎,这三个儿子当中,我也就最疼我这小的,他一跟我闹,我就迷糊,我想,要不就先把那小子放出来?大不了,不出晋王府,大哥你看行吗?“

赵匡胤道:”不仅不能放出来,我想今天回去,就先他们父子归天吧,正好马上要战辽国了,就拿他你俩的人头祭天吧。“

赵匡胤这话说出来,王金童差点没把手里的盘子扔地上,要不是金不怕及时捂住了他的嘴,王金童就喊出来了,可是,此时王金童吐了,因为金不怕的手实在太恶心了,要不是金不怕不放手,他已经把罗汉斋都吐出来了,而此时,只好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可有些还是顺着金不怕的指缝流了出来。

赵光义显然也非常吃惊,他的声调都变了,他道:“大哥,你这是为何啊?那李煜虽是亡国之君,可是在江南一带还算是颇有地位的,别的不说,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春秋四友是李煜的朋友,自从李煜被禁后,他们四人在江南组织个帮派叫做莲花派,这名字就是以李煜的别称莲花居士命名的,这队伍不断状大,如果他们知道李煜死了,一定会围攻汴梁的呀。如果李煜不死还有个相互制约的作用。“

赵匡胤明显考虑了一下,然后,他还是果断地说道:”那就赐他杯毒酒,秘密给他杀了。我们绝不能养虎为患。“

赵光义又急道:”大哥,他怎么能算是个老虎呢,你也知道,他就算当南唐皇帝时,心思也不在那上面啊,他就是爱过些闲云野鹤的日子。还有,河东五十寨的寨主霍隽好像也认识他,并且扬言过,一定要把他救出去。

大哥,先不说春秋四友的莲花派跟霍隽联合攻汴梁,就光凭着霍隽的五十寨,每个山寨平均一万喽啰的话,就足能有五十万的喽啰,这么多的人,对于根基还没有稳定的大宋绝对是个威胁啊。“

呀,自己的干爹和那李煜还认识呢?指不定自己和李逍遥还真有什么渊缘关系呢,可是,自己的干爹也太张狂了,你要救李煜就救呗,为啥还事先闹得人尽皆知呢。

只听赵匡胤又道:”不行,李煜必须得死,你知道吗,那天小周后被劫持走后,你就把李煜的院子搜了一遍,你把搜集的东西带到我这儿来,我看到他的诗词里,其中有一首词暴露了他的野心。“

赵光义道:”什么?“

赵匡胤站起身形,他的绣龙靴在王金童的眼前踱来踱去,念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赵匡胤把这诗词堪堪念完后,道:”别看他表面斯文,但是,你忘了一点,就是他是南唐人,他时时想着复国,这样的人不除不行。还有你说的霍隽和春秋四友他们的队伍,我想这倒不足为虑,区区草莽野夫,如果他们真敢和朝廷作对,使用一点计策,不用一兵一足就能令他们土崩瓦解。“

此时床下的王金童终于把金不怕的手从自己嘴上拿开,由于憋气儿憋得太久,他再不喘一下气儿,很容易就憋死了。他急喘了两口气儿,这才缓了过来。

哎呀,看着没,赵匡胤一旦腾出手来就要对付河东五十寨了,你说你霍隽还扬言,嘚瑟个什么劲儿啊。哎,等等,王金童突然想到个问题,那就是,既使霍隽不张狂,赵匡胤也要早晚收拾他的,道理很简单啊,霍隽是山大王啊,不服朝廷管,那哪行啊。

王金童看向金不怕,金不怕还在悠哉地着菜,他的那只手上有王金童吐了的污秽,可是他却毫不在乎。哎,如果有选择,王金童无论如何也不会跟这样的人并排呆这么长时间的。

此时的王金童就更别无选择,王金童小声道:”你老绰号叫‘金晴好斗’,是不是见到谁都想斗一斗啊?“

金不怕把嘴一撅,想了想道:”不是,有资格和老子斗的老子才和他斗,就像你这样的,你想跟老子斗,老子能跟你斗吗?切。“

王金童轻轻笑笑,一点也不生气,他接道:”小爷我是没有资格啊,可是有两人武功比你高得多了,就怕你不敢找他斗。“

金不怕突然放下盘子,声音都大了些,表情变得异常激动,他道:”哼,老子‘金晴好斗’的绰号不是白叫的,你说是哪两个?“

王金童一指床外道:”就是他俩。“

对于一个爱好武侠小说的穿越者来讲,首先看历史人物先是看他的功夫的,对于赵匡胤,王金童最熟悉的就是他创了太祖长拳和双截棍,而太祖长拳这个时候,叫做南拳。

赵光义的北腿王金童是听李逍遥跟自己讲的,在晋府众多位幕寮中有一个在临清龙潭寺跃空大师,他的潭腿在武林中是一绝,他把这套绝学教给了赵光义,王金童知道,潭腿就是后来的北腿。

王金童看到金不怕听到外面两个人的名字明显一愣,王金童嘿然道:”你敢吗?“他故意声调变得大了些,如果自己的激将法失败了,金不怕不上那个当,也会引起外面两人注意的,这就等于把金不怕逼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

谁知金不怕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他道:”哼有什么不敢的?“

”什么人……?“

外面的两人还没等说完话,金不怕已经从床下蹿了出去。

就听金不怕声若洪钟,道:”老子就是‘金睛好斗’金不怕,有种,你俩跟老子比划比划。“

王金童在床下面,差点笑出声来。跟大宋皇帝自称‘老子’,恐怕当今也就金不怕能干出来这事。可是,猛然一股刚劲的力道袭来,王金童没处躲没处藏啊,刚一犹豫。

“当”地一声。

王金童被一个扫摚腿给扫了出去。还没等王金童起身,一只如熊掌般的大手给王金童提了起来,王金童双脚悬空,看了一眼身侧此人,哎呀,像座山一样,虽然巨胖无比,可那气势足如山一样,俯视众生,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王金童一看此人的穿着的绣龙袍就知道是赵匡胤了,而说话的并不是赵匡胤,而是他对面的赵光义,赵光义竟然态度温和,他道:“小兄弟,你又是何人啊?”

呀,看见没看见没,堂堂的宋朝第二个皇帝都跟我称兄论弟了,可是,傻子才能告诉他我是谁呢,王金童道:“哎,我只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而已……”

金不怕突然道:“哎,还比不比了?”他一想到打斗手都痒痒。

王金童灵机一动,道:“好哇,咱俩一个对一个。”

金不怕道:“那不行,必须都归老子。”

说罢,金不怕右手屈起食中两指,半拳半掌,向赵匡胤的胸口打去,这一招正是降龙掌的‘潜龙勿用’,这只不过用了半招而已,本来还应该左手同时向里钩拿,右推左钩,使对方难以闪避。

可是,金不怕此时用了半招并不是对宋主手下留情,而是他,与时同时,左手反手横劈,向着赵光义的脖子袭去,这一招使的是降龙掌的‘神龙摆尾’。

第十八章 上哪去买火车票?

金不怕一出手就下狠手啊,真不愧是‘金晴好斗’,王金童身子悬空,突然,整个人被赵匡胤像扔个小沙袋似的‘嗖’地扔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赵匡胤肩头一侧,那掌带着风声呼啸而过,赵匡胤的左膝盘于右膝之上,双掌斜刺刺地击向金不怕的肩头,快到肩头之时,掌改成抓。这正是南拳三十二式的第四式,金鸡独立探野马。

金不怕要比赵匡胤矮上一头,要比赵光义瘦小枯干得多,而赵光义突然双拳平行于双肋部,左腿抬起的同时,右腿一屈膝,整个身形突然一仰,‘嗖’地一声,金不怕的右掌擦着他的鼻尖而过,而他的左脚尖向着金不怕肘窝的少海穴点去,这正是十二路谭腿的一招,转金凳朝天。

按说金不怕面对这样的双侧上下夹击,应该是分身也难闪开,可是,他却偏偏用了一招最普通的‘旱地拔葱’,不但人飞起来,还把身在抛物线状态,既将落地的王金童提了起来。

王金童跟金不怕平稳地落到地上。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首先进来的正是门口处的近侍,兵士们拿着刀枪,带头的兵士探寻问道:“皇上……”

赵光义却大手一摆道:“你们先下去吧。”

兵士们看向赵匡胤,赵匡胤看了一眼赵光义后,点了点头。兵士们方才陆续退出。

哎呀,这下可糟了,如果不能乘乱跑出去,等一会外面的兵丁和寺院的众寺再进来,就再也跑不出去了呀。王金童想到这里,突然一拍金不怕道:“嘿,还‘金晴好斗’呢,果然斗不过人家呀,不如把好斗两字去掉,直接叫‘金晴’好了。”

金不怕怒道:“他奶奶的,谁说老子输了?”

金不怕突然做了一个双手掌心向外屈臂的姿势道:“来呀,再来。”

赵光义抱拳道:“哎呀,你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丐帮帮主金老前辈呀,你们丐帮纵横大江南北,乃仁的济世扶贫之士,为大宋立了汗马功劳啊,赵某找表大宋子民感谢金老英雄。”

赵匡胤却眉头皱起,他不明白堂堂的一个晋王为什么要对一个叫化子这个谦卑?他这样对金不怕,诚心想巴结这些江湖门派做什么?

金不怕一向吃软不吃硬,听了赵光义这么说,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了。

王金童突然道:“还上不上了?你不上我可要上了啊?”

说罢竟然飞扑向赵光义而去,他知道他的功夫连赵光义的身前都接近不了,赵光义别看说话时谈笑风声,其实正在用内力护体,王金童还没等到近前,就感觉到赵光义的气场把自己逼得透不过气来。

‘啪’

金不怕就这么简单的一拨拉,王金童就被摔到了门上,金不怕看都不看王金童一眼,他道:“哪能抡到你啊”。说罢,腾跃半空,居高向下向着赵光义头顶袭去。

王金童人差点没被摔扁,可是,此时他竟然没顾得上喊疼,因为他看到了这一场面,不禁惊叹,哦了个草,你真虎啊,跟王爷比武下死手,往脑袋上砸啊?

赵光义的内力护体只对一般的功夫不深的人管用,对于金不怕这样的高手,内力护体根本无济于事,赵光义往后滑出数尺,突然高抬右腿往下一劈,他使的是十二路谭腿第十招,喜鹊登梅尖。

金不怕哪能让他砸到,双掌拍空的时候,已经把招数换成了‘见龙在田’,这招是对手擒拿时,顺势反攻,使出又重又快的拍击,顿时掌力连绵不决地拍了出去。

赵光义身后的木窗都被震飞,他顺势从窗口处飞跃了出去,而金不怕此时刚要去追时,却感到背后劲风阵阵,他看都没看,倒飞了一腿,正好打到赵匡胤的胳膊上。

原来正是赵匡胤在后面使出南拳的一招‘马上摘花’,他左腿向后抬起,整个身子靠着右腿的力道向前探去,他再也想不到金不怕会毫无顾及的迎击自己,而且竟然连他最擅长的降龙掌都不用,这实在是有点太不拿自己当腕了吧。

赵匡胤双拳被震了一下,往后退了个趔趄才站稳,再抬眼时,金不怕已经跃窗飞了出去,赵匡胤脚尖点地,也顺着窗户追了出去。

‘当’地一声,外面的门又开了。

这回不仅是兵士,连方丈主持松本,监寺松木,提点松仁,护法松果,这四位大师都来了。他们身披黄色袈裟,带着风声,急匆匆地进来,互相看看,松仁大师道:“咦,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呢?”

这时,木门发出‘滋滋’地声音,众人回头观看,门缝内轻轻探出一只手,众人大惊,那只手缓慢地把门打开,王金童就从门缝内显现出来。

松木大师眼尖,他道:“李逍遥,怎么是你?”

哎呀就这猛然一开门啊,差点没给哥挤死啊。王金童好不容易倒了口气,他看了看周围,喝,人全到齐了,太好了。他有气无力的指了指窗外。

松木大师一看那被摔坏了的破木窗就突然明白了,此时当然是宋主的安危最为重要了,松木大师等几位高僧首先夺门而出,而那几个带头的亲兵当然不甘示弱了。

一时间,呼拉拉,都往门外挤,哎呀王金童惨叫一声——他还没等爬出去,就又被挤里边了呀。你们还有没有人道了?

王台山清凉寺古朴沧桑,面对着这样的庄严神圣之地,王金童总有些压抑地感觉。王金童此时已经由正门跑到了山下的大力河边,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猛到河边洗了两把脸。

金不怕和宋主、王爷正在操练场比武,所有的重兵和寺院高僧都在三人周围守护。王金童轻而易举地就溜出了门,不是没有人看到他出门,而是所有人都不注意他,把他当空气而已。

王金童此时的心情说不出的紧张刺激,李逍遥如今生命危险重重,得提前赶到宋主他们前面到达东京汴梁,把他从皇宫里救出来啊。

王金童拼命地跑,一口气跑到大道上,突然停下,等等,东京汴梁啊现在自己身处的位置可是河东啊,跨越两个省,可不是近道啊,难道就这么拿腿量着走啊?靠啊,谁能告诉哥到哪能买到火车票啊?

王金童转回头看了一眼五台山蜘蛛山寨地方向,想了一想,还是决定不能让霍隽知道此事,如果霍隽知道自己上皇宫去救人,不仅他不能帮忙,自己也会被扣到蜘蛛山寨内。

原因很简单啊,霍隽之所以能这么长时间地占据河东山寨当寨主没被朝廷铲除,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不跟朝廷作对啊,而且,赵匡胤正好想找由头解决掉这个山寨呢,自己为什么还让霍隽往坑里跳啊,算了算了。

王金童摸了摸自己斜跨的兜馕,兜里确实有充足的银子,确实也可以买匹快马,哎呀,可问题是,哥不会骑马啊,王金童立时瀑布汗

第十九章 身世

夕阳照在皇宫的琉璃瓦上,仿佛一卷上好的精工细描的锦绘,也好像是层层叠叠的碧波荡漾。

李煜仰起头,看着窗外的浮光万丈,金灿炫目,原来辗转浮沉,他的命数,竟然还是在皇宫,如果有选择自己甘愿做一个平民,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是何等的逍遥快活?

而此时的李煜虽然身在皇宫,但这皇宫并不是他的,他甚至不能选择自己的住处,他被安排在翠云馆后一所空置的院落。

李煜轻轻走出房门,只有在此时,阳光才会照进这个院落,这个院子虽然破旧,但是还算很大,但不知为什么,李煜就觉得明亮的天光都被隔绝在了外头。住得久了,好像身上都会长出暗青色的绿霉来。

这里只不过一座废旧宫殿模样的院落,零零落落十来间屋子错杂其间,像是久无人居住了,宫瓦上蔓生的野草纷杂,连大门上也积了厚厚的尘灰,满目疮痍。

李逍遥正在打扫着院落的每一个角落,可是这院落实在在太旧了,他只伸手一触,门上的铜钉便扑扑落下一层锈灰来,差点迷了他的眼睛。

“逍遥”

听到父亲叫自己,李逍遥快步走到李煜身前,他用袖角擦了一下额角的汗珠,轻轻笑道:“爹。”

李煜虽然只有四十岁上下,可是,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明显就老了许多,他的头发仿佛一夜之间就白了,李逍遥故意在他面前做出轻松的表情,为的是也要把这种轻松的心情传染给李煜。

李煜道:“哎,你还打算在这里住多久?收拾它做什么?”

李逍遥道:“爹,住一天也要让它干净一天,这是对生活的尊重。”这本来已是春天,可是,只有看到李逍遥才能让他感觉到春天的温暖。

李煜点头微微一笑,门外的朱漆大门突然被打开,发出笨重的声音,仿佛马上就要坏掉,门外的兵丁带进来一名提着食盒的宫女,宫女显然也不适合这里的霉味,掩住鼻子放下手中的食盒,本来她打算调头就走,可是,当她看到李逍遥的那一刻时,宫女不禁呆立住,她连捂在鼻子上的水袖都放了下来。

李逍遥,粗布白袍腰侧连块玉坠都没有,他的头发随便地挽了个发髻连个普通地木簪都没有,可是,他那比山泉还清朗的面容,使任何女孩看了一眼,目光就再也难以移开。

李逍遥接过食盒,打开后,里面只有过两碗糙米饭和一盘素炒黄豆芽,他盖上食盒,跟宫女说道:“多谢”。他虽然只说了两个字,宫女却受宠若惊,她的脸明显红了。

还是两个守门的兵士叫了一声“艳霞,这没你事了。”这个叫艳霞的宫女才慌忙退出。

其中一兵士对李逍遥道:“李公子,您艳福不浅啊,您看您住进来五天,一天三餐,每餐一个宫女,已经换了十五个宫女了给您送饭,听人家说,她们抢着来送饭,都是为了见识一下您的风姿。”

另一个兵士却看向宫女走去的方向,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方转回头,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塞到李逍遥手中,道:“公子,我们俩虽在皇宫当差,却是晋王府里的人,您来到皇宫后,小王爷特意嘱咐让属下好生照顾您,这些饭菜您对付着吃些,这纸包中是上好的点心,公子回去慢慢吃吧。“

李逍遥一皱眉道:“这个我不能要,如果让皇宫里的内卫看到了,你们两个会问罪的,放心,我李逍遥一向能屈能伸,比这再大的苦也能吃。”

之前那兵士道:“公子骨道热肠为我们这无名小卒考虑小的深受感动,只是公子也要给我们一个向小王爷表现的机会。还有一点,小王爷让属下转告诉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公子平安地活着,方有出头的希望,小王爷让公子大可放心。“

李煜在外面大门一开时,他就已经拐进屋内,这么多年的软禁生活已经让他习惯了一个人独处,他甚至不愿意面对任何一个人,那些人的眼神里,他总觉得有轻视讥笑的成份在里面,所以他选择回避。

屋里头雕栏画栋的描金绘彩尽数脱落,除了床和桌子再也没有什么了,可是,屋子虽然破旧,却被李逍遥收拾得干干净净。

就冲这对生活积极的态度,让李煜觉得生活还是充满生机和希望,让李煜觉得充满希望的当然还有李逍遥。

李逍遥带着满面的春风走了进来,他把食盒放到桌上,然后从怀中掏出了那个油纸包,他道:”爹,您看这是什么?“打开后,却是几块洁白如玉的芙蓉糕。

立时,满屋的腐烂的味道被这悠扬的清香给充得越来越淡。

李煜本来端坐在桌前,但是他看都不看饭菜一眼,因为天天是发着腐烂味的素炒黄豆芽和根本没淘的糙米饭。他只有在饿得不行,才勉强吃些。

此时的李煜却站了起来,他拿起一块芙蓉糕,仔细端详,轻声吟道:”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李逍遥根本不明白自己的爹到底怎么了,在五天前在晋王府的时候,比这样细致的糕点他也经常吃到。只不过是寻常能吃到的芙蓉糕,为什么爹会这么感慨呢?

可是,李煜却眼里冒出了泪光,李逍遥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爹这么激动,就连到晋府软禁,小周后被劫,他都没有流过泪,李逍遥也不敢问。

片刻李煜道:”逍遥,你知道吗?你娘最爱吃的就是芙蓉糕。“

”啊?“李逍遥凑近两步,他从来也没有这么震惊过,因为自己的爹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过母亲的任何消息,就算是他吵着问,爹也从没有告诉过他。

他从小就在晋府中软禁,知道自己母亲的事情的就只有李煜和小周后,可是李煜不说,小周后又总骂自己是小杂种,他根本就无从而知自己母亲的情况。

而如今李煜主动说了出来,李逍遥再沉稳的人,此时内心也骚动起来,他觉得自己父亲的举动反常的同时,又强烈地想知道自己母亲的情况,可是,他只是看着李煜,竟不知如何问起了。

李煜放下芙蓉糕,他眼睛看向窗外虚无漂渺地天空,他道:”那天,她穿着一身红衣,她的脸也跟衣服一样红,从那一刻起,我才明白,原来我爱的是她,而不是大周后。“

李煜迈步走到窗前,李逍遥也紧跟着过去,李煜的眼神依然看向空气,又好像什么也没看,他道:“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爱的是大周后,大周后去世后,‘春友四友’看我一天天憔悴访遍大江南北找一个跟大周后长得相似之人,为了排解我相思之苦。”

李煜突然转过头看向李逍遥,其实李逍遥才十五岁,对于情爱他还懵懂,可是,李煜就要跟他说过些,因为他已经憋闷了很久了,仿佛冥冥注定,他非要在今天把这些事情跟李逍遥说清楚。

李煜道:“‘春友四友’虽然是为我好,可是,他们不知道,就算是找到长相相似的又怎么样?我要的不是一个替身,我要的是一个真正心意相通的,如大周后那样爱我懂我之人。可是,当你母亲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才知道我爱的是她,原来,爱一个人,不是什么心意相通,而是第一眼看到时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只有看到你母亲时,我才深深地体会到。”

李逍遥终于忍不住,他问道:“我娘到底是谁啊?”

李煜道:“她是辽国北院枢密萧思温的女儿她叫萧燕燕。”

李逍遥嘴张得大大的,他道:“什么?我母亲是辽国人?我身上流的竟有一半是辽人的血?爹,虽然咱们被宋主软禁,可是毕竟咱们也是汉人,辽人缕次侵犯,百姓怨声连连,毕竟战争是谁也不愿看到的,所以我对辽人是恨的……”

李煜没等李逍遥说完打断道:“逍遥,你母亲这么做是为了我,她自从当上辽国天庆梁王的皇后,就一心想把我救出去,帮我复国,所以缕缕向宋主挑畔。”

李逍遥道:“啊?”

李煜道:“逍遥,你的白玉板指呢?那是当然你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信物,那里面的暗纹内其实留的是你的名字,那是以后你母子相见的凭证。”

李逍遥内心狂乱,突然听到玉板指,他道:“我、我给我的拜把大哥当信物了。不过我也正好想找他,因为他为了帮我,让我无意得到一把七灵宝剑,我又把那把宝剑给了小王爷,小王爷为了讨好太子赵德昭把七灵宝剑送给他了。可是,那失去宝剑的人该有多焦急,所以我决定去那里说个明白。”

李煜道:“好孩子,做人就应该心中坦然。”

这时,门外突然一阵喧乱吵杂之声,就在这时,就听到小王爷赵恒的声音传来:“李逍遥、李逍遥你在哪里?”

第二十章人生不相见

黄昏后,这正是兴隆客居最热闹的时候,兴隆客居是东京汴梁最大的酒楼,楼下的饭厅里每张桌上都有客人,跑堂的伙计忙得满头大汗,连嗓子都有点哑了。

楼上的包间内,赵恒和李逍遥正坐在桌前,两丈远有个戏台,一个女孩打扮成杨贵妃,正唱着贵妃醉酒,而她身后是一个戏班子的人为女孩吹拉弹奏。

桌子上面放着一桌子的好菜,可是,两人却动也没动一下,赵恒看着那女孩轻舞水袖,身姿阿娜,眉目传情地唱道:“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

赵恒回过头,对李逍遥道:“逍遥你听这唱腔如何?哎?”

赵恒冷不丁扭头看向李逍遥,却见他眼波处似有泪光浮现,赵恒当然知道李逍遥并不是因为听得太投入而动情的,可为什么会哭他也不清楚。

他道:“逍遥,告诉你件好事,自从我把七灵宝剑献给太子后,他一高兴让我来宫中做他的伴读,这样我就可以天天去皇宫,也可以天天看到你了。”

李逍遥自觉失态,他没有擦试眼中的泪花,而是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因为这出戏是自己父亲李煜最爱听的,在晋府软禁的日子,小周后给父亲唱过,李煜自己也唱过。李逍遥突然想像,在当时身为南唐国主的父亲,在前护后拥的看这出戏的场景,而如今父亲被关在比冷宫还不如的院落,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有出头之日。

李逍遥道:“三公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你天天来皇宫,可以罩着我,这样一来我的日子就会好过些,就像今天这样,你想带我出来玩,只要偷偷的跟太子打一下招呼就可以了。”

赵恒道:“是啊,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尽管告诉我,只要我能力范围内的,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以后在皇上出题时,你再帮我,压过太子就行。”

李逍遥道:“公子啊,你在各方面千万不可以压过太子,历史上锋芒太露的人哪有好下场的?三国时曹冲,就因为锋芒太露早早就死了,记住以后皇上再夸你时,你大可以还像以前那样往我身上推。”

赵恒笑笑,道:“亏得你提醒,不过,以后你在我身边总提醒我,免得我一时自大骄傲就忘记了。”

李逍遥看着赵恒,他眉头都皱一起了,赵恒也不禁一愣,他的年纪比李逍遥还要小一岁,在晋府上面二个哥哥比自己大很多岁,就李逍遥能和自己谈得来,而且李逍遥身为囚徒,从来对所有人都不卑不亢,这是赵恒非常欣赏的。

赵恒从来没见到李逍遥这么为难的表情,不禁问道:“怎么了?”

李逍遥好像鼓起很大勇气似的,他道:“公子,我必须得去一趟五台山。”

赵恒打开他的纸扇,扇了扇风,那把扇子就是在齐皇庙时,画师李严熙亲自为他所画的,因为这扇子还间接地使赵恒中了蜘蛛毒,赵恒很珍惜这幅扇子,自从得到后,一直随身带着。

李逍遥看赵恒没有反应,他又道:“我在五天内肯定会回来的。”

“不”赵恒正视李逍遥,无比坚定道:“你走了就不要回来。至于你父亲,我会替你照顾他,不会让他有危险的。”

李逍遥一愣,他完全没想到赵恒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道:“这”

赵恒道:“你放心,你不会连累我的,我最起码也是个小王爷,就算把你放跑,皇上还能杀了我不成?况且我会说是你自己溜走的,与我无关。以前都是我太自私,就想着你为我做事,如今我也应该为你帮一件事了。”

李逍遥道:“你”

赵恒道:“别说了,从外面有侍从把守,你从窗户跳出去吧。”

李逍遥看了一眼赵恒,腾地站起身形,来到窗前。就听赵恒道:“等一下。”

李逍遥转回身,他看向赵恒,道:“算了,是我太自私,我这么做你确实会很为难的。”

赵恒却从怀中掏出一支金簪塞到李逍遥手中,他道:“上次小周后失踪后,皇上命人把你们所有的东西都搜走,我当时留了个心眼,从那一堆东西中把这支簪子给你偷回来了,你给我七灵宝剑那天不是说这是你和那小子交换的信物吗?我想对于你一定很重要。”

李逍遥看到这只簪子正是自己和王金童交换的信物,而且他发现这簪子上确实刻着王金童三个字,他想这簪子会不会也如自己的玉板指一样,是亲人留给他的信物呢?他把簪子放在盒子里,不敢带,没想到当天晚上却被亲兵收走了。

李逍遥此去五台山第一要跟清凉寺松本大师说明白七灵宝剑的去向外,还有一点就是一定要跟王金童说明白那簪子被他弄丢了,这两件事,如果他不做,他一时一刻都不会心安。

而此时,李逍遥突然看到了金簪,不由得眼睛一亮,他把簪子别到了头上,他没说什么,可谓大恩不言谢,只要说个谢字,就是对自己和赵恒从小到大的友情的亵渎。

打开窗户飞身而下,而赵恒连探身都没探身看一看,他忙关上窗户,回到坐位上。可是,突然间包房内却静得出奇,原来是,戏班子的鼓乐手们,突然停了下来。

他们看到这个场面都惊呆了,可是,台上那个女孩还神定气闲地接着唱道:“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

,金丝鲤鱼在水面朝,啊,水面朝”

可是,就是这样突然的宁静,已经让门外的侍卫发现异常了,简单地两下敲门声后,进来两个大汉,两大汉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都是黑衣短靠,箭袖扎巾。

其中一名面目狰狞,因为他面上有一道刀疤从嘴角直到眼角,他正是晋府十兄弟之一,号称通背神拳张巡。张巡道:“三公子。”

另一位眼睛却发出贼光,他四顾后,道:“李公子他?”此人正是晋府十兄弟之一,号称恶鹰的王超。

赵恒却冲两人一摆手,两人顿悟,忙把房门关上。鼓乐班子也反应过来,依然接着女孩的唱腔开始伴奏。

赵恒对两大汉道:“就当什么事没有发生,出去。”

赵恒却来到戏台前,他就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女孩,女孩却突然停下站住,女孩本来胭脂浓厚,可是赵恒依然能看出她已经羞红了脸,女孩道:“你看什么?”

赵恒道:“我看看你究竟定力有多高?”

鼓乐队还依然奏着乐,刚才没经允许就惊慌失措地停止,亏得这位爷没有怪罪,这回再也不敢停下。

赵恒道:“这回你怎么不接着唱了,我还以为什么事都不能扰乱你的心志呢?“

女孩依旧红着脸,把头压得更低了。

赵恒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轻声道:“刘参商。”她的声音,比缎子还柔。

赵恒不经意地又飘了一眼窗户,他对女孩道:”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你这名字起得很好,正是我此时的心情。“

这时,门外突然一阵大乱,有几人高喊:”太子驾到,闲杂人等快快回避“。

张巡和王超本来已经出去了,这时却又进来,两人道:”公子,太子来了。“

第二十一章 大闹兴隆居

李逍遥飘身而下,在夕阳下如一道亮丽的彩虹一划而过。

汴梁城的春水街上繁华无比,整个街的两旁全是些高档的店铺,这个时候出入的也全是些达官显贵富家公子之流,可就在李逍遥在这样车水马龙的街上,翻窗而跃的时候,却没有人注意到他。

因为,大家都在看向远处,由东往西铜锣声音越来越近,李逍遥探身看去,一台豪华无比的大轿前,黄锣伞上赫然写着“赵”。

前面是一些太监正净水泼街黄土垫道,大轿旁两排侍卫威风凛凛,一时间道路旁人们躲闪不及,挤了撞了压着了的人们一时间吵闹起来。

李逍遥就在兴隆居的门前,他认出那轿子正是太子赵德昭的,虽然他没有见到过赵德昭,可是他见到过他的骄子,而今天能够和小王爷赵恒来到兴隆居,完全是太子同意的。

如果太子发现了自己,那么自己如果再想走就插翅难飞了。李逍遥突然腾空跃起,点了几点就来到了兴隆居后院,院落内却很清静,有一匹马车没有放在马棚,却栓在了院落当中的桃树旁。

李逍遥一下蹿了过去,解开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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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这样吧,明天补

第二十三章醉八仙

可是,从人群中却挤进来一少年,少年身后跟着两名大汉,少年如入无人之境,亲兵却也不敢阻拦,少年进来后就看到地上躺着的女孩,他跑了过去,扶起女孩,道:”参商,参商。“

女孩一点伤都没受,她只是惊吓过度而已,女孩睁开眼睛,她还是穿着戏服,还是杨贵妃打扮,她看了看周围,突然发现自己在少年怀里,不禁脸红了。

太子却道:”哼,赵恒,你干什么?本太子看上的,你也敢抢?“

王金童这才注意,此少年原来就是晋府小王爷啊,王金童眼睛一亮,如果求着他也许能见到李逍遥啊。那自己就不用夜探皇宫了。

王金童刚走两步,却被两名大汉拦住,两名大汉比王金童身高高出一头,把王金童挡地这个严实啊。王金童刚要说话,赵恒却站起身形,他冲太子道:”皇兄,小弟不敢和皇兄抢,只是,皇兄贵为太子,怎么能强人所难呢,如果皇兄真把人给逼死了,那么传出去,皇兄的颜面何存啊?“

太子道:”哼,关你什么事?我堂堂太子,喜欢她是给她天大的恩宠,别给脸不要脸。“

那女孩就是刚刚唱戏的刘参商,听说太子来后,她们整个戏班子都匆匆回避,可是,偏偏走晚了一步,正好撞上了太子,太子一眼就看中了刘参商。

任何一个女孩都不可能拒绝一个太子的调戏,可是,刘参商却偏偏不干,她宁愿死,也不愿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她选择跳楼,正好遇到王金童。

任何人也不敢和太子作对,可是赵恒却什么也不顾了,他道:”皇兄,这姑娘我也看上了。“

哎呀,这是明目张胆地叫嚣啊,就冲这点,哥有点佩服你了小子。

太子怒气冲冲,他狠劲点点头,突然被气乐了,他道:”好哇,你凭什么跟我争,等我当皇上后,可以封她为皇妃,你呢?到时候我把你发配到云、南,叫他跟着你受一辈子苦。“

他又对女孩道:“怎么样?既使跟他受苦也愿意跟着他吗?”

女孩盈盈站起,她那戏服本是杨贵妃,可是她的神态比贵妃还高贵,比贵妃还端庄,虽然她只是个戏子,却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女孩道:“他是穷人还是富人,只要他愿意我都会跟着他,就算是给他做个丫嬛我也愿意,如果太子非逼小女子,小女子就去死。”

“好,你有刚,哥看好你”

说这话的却是王金童,众人都抬眼看向他,赵恒也看到了他,赵恒指着他,用扇柄敲了敲脑袋道:“你不就是那个”

王金童拔拉开两名大汉,大名大汉看赵恒跟他好像认识,也并没有阻拦,王金童没理赵恒那茬儿,接着对刘参商道:“如果我没猜错,你肯定就是狸猫换太子里的女主角。”

太子大怒,但是他根本不屑于跟王金童讲话,他对赵恒道:“小子,是谁让你可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今天你能带着李逍遥来这儿,也是经过我的允许,你如果非得跟我唱反调,那么哼哎?李逍遥呢?”

赵恒一愣。

太子看了一眼赵恒,道:“赵恒,难道你敢背着我给李逍遥放走吗?这件事我要秉报父皇,说你们父子跟唐主他们莲花派串通,企图推翻父皇,重立新主。哼”

太子一甩袖子就要走。赵恒一时间慌神儿了,他毕竟才是十四岁的少年,当时就是想着自己身为小王爷,放走李逍遥,然后再跟父亲撒撒娇,父亲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皇上又能把他怎么样。

谁知,听太子这么一说,不仅自己要遭殃,还会把自己的父亲也牵连进去,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弄得这么大,他从小跟太子玩到大的,没大没小惯了,谁知今天这事真给太子惹怒了呀,哎呀,还是李逍遥提醒自己对,什么事不要压过太子,可是,李逍遥才刚走,自己就忘了呀。

“哎呀呀,太子你上哪去啊,李逍遥在此啊”王金童冲着太子的背影喊道。

太子突然回过身,看了一眼王金童,他道:“你说什么?”

王金童道:“李逍遥在此。”

太子道:“在哪?”

王金童道:“你瞎啊,在此。”他一指自己的鼻子。

太子虽然没有见过李逍遥,可是,刚刚赵恒闯进来那一刻,后来看到王金童,明明是不太认识啊,太子看了一眼赵恒,赵恒立时心领神会,他道:“李逍遥,刚才你去哪了?”

两名大汉也心领神会,两人道:“李逍遥,快快拜见太子。”

女孩刘参商也心领神会,她道:“李公子,刚刚你还和小王爷一起听戏,怎么一眨眼功夫到这儿了。”

靠,这也太假了吧,再好的主角也需要好演技的配角来配合,捧哏的比逗哏的重要啊,大家这样恍然大悟的表情,很明显人家不信啊。

可是,正当太子表示怀疑的时候,从树梢上一个声音传了下来,“李逍遥,你给老子菜太好吃了,老子没吃够啊,能再做一盘吗。”

随着声音传来,一团人影飘然落到了院子当中,这时人们才看清,原来是个老叫化子,人群中的店掌柜,赶忙要过来,可是,又被兵士们拦了回去。

哎呀,这表情就够专业了呀王金童忍不住挑起大指,说道:“金不怕,好样的。”

所有的人都一惊,在火把如灯的院落里,在能有上百人的院落内,除了王金童,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一个老叫化子的存在。

太子身边的男子,抢先两步,道:“啊,丐帮帮主金不怕,你还认识某家吗。”

金不怕打量此人,此人二十多岁,身穿灰袍,腰系黑带,足蹬虎皮靴,长得棱角分明。金不怕往后退了两步,他道:“你是醉八仙洪九?”

洪九冷笑道:”哼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叫化子,今天在此看到你了,你就别想逃了。“

太子道:“师父,他跟你有什么过节?”

第二十四章 皇宫

洪九冷笑道:”哼哼,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叫化子,今天在此看到你了,你就别想逃了。“

太子道:“师父,他跟你有什么过节?”

洪九道:“这种事不说也罢。”说罢,突然斜插过去,跌跌撞撞似乎要摔倒似的,左手攥着个酒杯的形状直奔金不怕的脸颊击去,他离金不怕有数丈远,可是,身子一栽歪,就欺身来到近前。

王金童心想,咦?他怎么突然喝醉了?再一想,啊对号,他绰号叫醉八仙,那么练的一定是醉拳了,突然间王金童反应过来,对了,醉拳,这人是成龙的祖先啊。

果然金不怕一闪身,道:”哈哈,小九,你这招吕洞宾提壶力千斤,对于老子说实在是没用啊。

洪九道:”住嘴。“

说罢使了一招韩湘子擒腕醉吹萧,用胳膊肘向着金不怕的头部撞去,金不怕并不用他的降龙掌,而是身子一飘,就凌空飘到了房墙上。

金不怕道:”哎,小九,你别没完没了啊,当年你打不过老子,把婆娘都输给老子了,老子一个叫化子养不起婆娘,好心又退还给你,怎么你还把老子好心当成驴肝肺呢?你“

洪九在夜光中,他的脸色比那灯球火把还红,他眼睛都直了,哎呀,这回真像喝醉了一样啊,洪九道:”住嘴“然后也飞跃到了墙上。

金不怕就像逗洪九玩似的,洪九不来他也不跑,洪九到了近前,金不怕才一闪,两人在夜空中,形成两道光柱,在墙上一个闪躲一个欺近,打了两招后,突然金不怕又跳出了墙外,而洪九也紧紧跟去,两人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太子上前两步,冲着墙外方向喊道:”师父,师父“

王金童笑道:”哎呀太子,原来你师父是个烂赌鬼啊,把婆娘都输给人家了呀,那还比啥呀,肯定输啊。“

太子突然看向王金童道:”大胆,放肆,来呀,把李逍遥压回皇宫。“

”是“

四兵亲兵就要过来绑人,王金童一闪身跑到赵恒身后,道:”哎,你们别过来啊,小心哥跟你们不客气啊。“

赵恒此时也没有了脾气,他突然感觉到,太子就是太子,就算是从小一直玩大的亲兄弟,都必须尊卑有序,皇宫就是皇宫,它充满着权力和地位的制约,不由得你耍小孩脾气的。

赵恒弓身冲着太子一拜,道:”太子殿下,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和李逍遥吧。“赵恒从来没有这么谦卑过,他仿佛瞬间就霍然明白许多的道理。

太子也一愣,他好像瞬间不认识赵恒了,有时人就是这样,习惯一个人的脾性,当这个人突然改变了,就一时间适应不了了。

太子道:”哼,都给我绑了。“

王金童没想到啊,这太子说做就做一点余地和后果都不讲啊,有钱有权任性啊,可是,王金童不能放毒蜘蛛啊,因为现在自己的身份是李逍遥啊,而且,因为李逍遥赵恒都受牵连了,那么自己身为李逍遥的拜把兄弟,就更应该为李逍遥做些事情了,行了,绑就绑吧,反正还能把哥杀了吗?

哎,等等,李逍遥去哪里了,王金童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啊,刚才明明是太子问赵恒李逍遥去哪了,赵恒回答不上来啊,那么很明显李逍遥是跟赵恒一起来的兴隆居,现在一定是赵恒给放跑了呀。

哦了个草啊,就差一步啊,造物弄人啊有木有啊?

这时候,刘参商突然盈盈下跪,她对太子道:“太子殿下,都是小女子引起的祸端,请您饶恕赵请您饶恕小王爷,太子殿下让小女子怎么样都行。”刘参商泪眼连连,楚楚动人。

太子冷笑,他道:“哼,本太子对你突然失去兴趣了。”

太子说罢,扭身就走。兵士们忙过要来把王金童和赵恒绑上,而跟随赵恒而来的张巡和王超乘乱早已消失在人群中,回晋王府报信去了。

赵恒突然道:“等下。”

太子回身冷笑道:“怎么?求饶了?可以啊,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

赵恒道:”不是,我只是想和这位姑娘说几句话。“然后,他就走到刘参商面前,刘参商还在跪着,赵恒把她扶了起来。

赵恒把手里的折扇递到刘参商手中,他道:”你对我的好,我都记下了,这个给你,他日不知何年能够相见,如果我把你忘了,你可以拿着这把扇子找我,我必然能够想起你来。“

赵恒冲着兵士道:”绑吧。“说罢,他竟然把胳膊伸了过去让兵士绑。

干得漂亮

王金童就这样被绑着带回了皇宫,他跟赵恒一起前后走着,在路上实在是不便问赵恒李逍遥到底哪去了呀,不过这样也好,他来到此地就是想夜探皇宫告诉李逍遥他有多危险,现在他不在皇宫,证明他是安全的,至于到哪去都不重要了,还有一点,就是李逍遥的父亲李煜还在皇宫啊,那么就想尽办法不能让李煜喝下毒酒啊,反正到了皇宫就有定论了,老子就不信了,你一个太子还能杀了老子不成?

王金童来到皇宫东看西看,哇,好大的一座宫殿啊,琉璃瓦在月光照射下一闪一闪的,虽然王金童在现代去过故宫,可是,全是白天去的,晚上也不卖票啊,这感觉可真不一样啊。

王金童被带到了一个大殿内,一到这里王金童的眼睛就不够用了啊,房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王金童低头看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哎呀,把金珠扣出来值老了钱了,王金童抬头看,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哎呀,眼花缭乱啊

真乱看的时候,背后两名士兵一推王金童道:”跪下“

王金童站直身子,回头看看两个兵士,一耸肩道:”笑话“

他抬头看到太子正在对面一雕花梨木椅上坐着,他的手中正拿着七灵宝剑,呀,怪了,七灵宝剑不是让李逍遥拿走了吗?怎么会在太子手上呢?

太子身两旁的侍卫道:”跪下“

王金童看着两名侍卫耸肩冷笑道:”笑话“

赵恒也被带了进来,他就站在王金童旁边,听到王金童这话,赵恒不禁笑出声来,因为,他突然想到了李逍遥,如果真正的李逍遥在这儿,绝对不会像他这样油腔滑调的。

太子腾地站起,他道:”哼,赵恒你在笑我吗?你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难道你对我一点都不怕吗?好吧,今天本太子就试试你送给我的七灵宝剑到底好使不好使。“

说罢,太子竟举起霍地宝剑,冲着赵恒的头砍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 皇上有旨

太子赵德昭举起七灵宝剑竟向着赵恒的头顶砍去,那七灵宝剑锋利无比,剑风都能伤人,太子只有十七岁,他也是少年脾性,一时上来收也收不回去。

“噗”

当太子宝剑刚刚举起的瞬间,他就感觉合谷穴突然被蛰了一下,当时宝剑脱手,竟向后趔趄了几步,幸亏侍卫把他扶住。

而与此同时,只听外面一阵吵闹噼噼啪啪响声不断,随着一声:“恒儿?”首先进来的是晋王赵光义,紧跟着赵光义进来的共十位大汉。

里的侍卫有阻拦的竟被十名大汉一顿拳打脚踢,或是,有的刚要伸手就被点了穴道定在那里。

赵恒刚才真的吓傻了,他没想到太子说砍就砍啊,差一点脑袋就搬家,此时又看到了父亲,禁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晋王赵光义看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五花大绑,脸色发青,他走到太子面前,道:“太子,我儿子犯了什么法?要在此受太子的私刑拷问?”

太子脸都白了,但是他的脸不是气白的,而是,手上中毒了,如果不是被两名侍卫扶着,他就倒下了。太子看着赵光义,眼睛发直,突然却又看向王金童,他道:”是你?“

这时,殿中所有的兵士全被晋府十兄弟制服,还有外面不断涌进来的兵士,晋府十兄弟堵住门口,来几个灭几个,一时间打得不可开交。

而就在此时,从殿外飘然而进一个黑影,却如同飞鸟一样,身子轻盈,十兄弟一愣的功夫,这团黑影,已经从十兄弟的空隙中穿插了进来。

黑影凌空奔着赵光义就是一掌,他道:”晋王,夜闯太子殿,你想造反吗?“

赵光义本来和太子说话,赵光义也是气冲冲的冲闯进来,情急之下,竟只注意自己儿子赵恒的安危,完全没看出来太子中毒的事儿。

而此时背后一阵劲风,赵光义顾不得跟太子说话,他听准劲力方向,回身的同时,反腿一踢,紧接着另一条腿也跟着踢了过来,他使的这招正是十二路谭腿的狮子双戏水。

这样赵光义整个人就已经跃到半空之中了,这时,赵光义才看清,原来,此人正是醉八仙洪九。洪九虽然只私下里教太子功夫,平时不在大庭广众下露面,但是,这种事却瞒不住赵光义。

皇宫内许多事情都瞒不住他。

洪九呈弧线在空中袭来,冲力很大,此时受阻却伸缩自如,他竟然两手突然撑住赵光义的双腿,一下子从赵光义的头顶飞跃到他的背后。

啪地一声。

洪九落地的同时,一掌向拍到了赵光义的后背上,就好像喝醉酒的人摇摇晃晃突然扶住一面墙一样。他使的正是醉拳里的蓝采和单提敬酒拦腰破。

洪九使完这招看都没看赵光义,而是一下子蹿到了太子的面前,他一把端起太子的手腕,眉头深皱的同时,低身拾起七灵宝剑向着太子的合谷处一割,一股黑血流了出来,与此同时,七灵宝剑的灵气顺着血管逆流而上,把身体内的毒素全给化解开了。

赵光义被洪九打了个结结实实,他本来正面对战,谁想到洪九一个凌空飞跃就乘着自己背后一点防备没有而袭了一掌,幸亏这掌不是很重,幸亏自己的内力护体,否则非把五脏震伤不可。

晋府十兄弟恰巧在此时跑了过来,王超和张巡忙把赵光义扶住,陈从信和程飞羽去给赵恒解绑绳,剩下的六人,一起要攻击洪九,毕竟十个人都没拦住一个人,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赵光义突然道:“住手”

洪九根本没在乎那六个人,他却看向王金童,他道:“你是蜘蛛山寨的?霍寨主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放蜘蛛毒害太子?”

王金童还被绑着,虽然他也被五花大绑,可是刚才正是他在情急之下,竟用嘴从袖腕中叼出个带有蜘蛛毒的蜘蛛脚针,噗地一下,向着太子的合谷穴射去。

王金童也不明白,为什么往往在情急之下他的功夫总能超水平发挥,是不是以前脑海里的功夫记忆渐渐唤醒也未可知。

可是,功夫和记忆是别人的,来到这朝代,认识了李逍遥却是自己没有通过这个身体自己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王金童非常珍惜,而既然李逍遥跟这赵恒关系不错,王金童当然不能看着赵恒送死了,至于他以后肯定是皇帝,就是不救他,他命里也不能死,这件事当时王金童却没多想。

王金童看到洪九问自己,他根本没有回答,却对那四个人道:“哎,快把我的绳子也解开啊。”

赵光义此时却看到了王金童,他皱了皱眉头,道:“这位公子,我瞅你好面熟啊。”他又想了想,恍然道:“你不是那个清凉寺里的吗?怎么到这儿了?”

这时,外面的兵士又涌了进来,兵士们知道这晋府里的这些高手武功了得,可是,就算功夫不行,他们硬闯太子殿,也得保护太子啊,只好硬着头皮往上上。

洪九突然道:“住手皇上想必已经知道了,此事皇上自有定断。”

兵士们唰地一下就站住了,哎玛,太好了,就等着这句话呢。

洪九又转向太子,道:“太子殿下,感觉如何?”

太子刚才已经不能说话差点昏过去,而此时却渐渐清醒,但是还是不能站起,洪九对扶着太子的两名兵士道:“快扶太子歇息。”

这时,一声:“皇上有旨”殿内所有的人全部安静下来。

话音刚落,为首的一位太监手捧拂尘,被一群士兵护拥着来到了殿中。

赵光义带头跪地,晋府十兄弟也跟着跪地接旨,王金童正合计跪不跪呢却被赵恒一把给拽住跪了下去。

太监道:“皇上有旨,传晋王进殿,其他闲杂人等退出宫外。”

太监说完,一掸拂尘扭头就走,赵光义却道:“李公公,请等等,今天实在是事出情急才闯入太子大殿,如果我一个去实在和皇上解释,怕解释不清楚,不如让当事人一起去行吗?”

太监停下脚步,冷笑道:“皇上口谕,晋王想怎样都行。”说罢,扭头就走。

第二十六章斧声烛影

赵光义还是带着赵恒和王金童进入的皇上的大殿。

寝殿外有侍卫把守,庄严而肃静,赵光义来到殿外就被里里外外搜身,赵恒和王金童也不例外,王金童的毒针和毒蜘蛛就在袖管内。

王金童不得不来,重兵把守如果想逃出宫去插翅也难飞,当下只有见机行事走一步看一步,可是,哎呀如果这帮侍卫把老子的暗器全收走,老子还怎么混啊?

王金童紧张啊,王金童瀑布汗啊

可是,搜身的侍卫看到王金童却一愣,王金童也看向他,此人年纪轻轻,一身盔甲,英气逼人,王金童一阵肝颤啊,他道:“其实,我在外面等着也行。”

侍卫首领却看向赵光义。

赵光义在一旁道:“这位公子是这件事情的关键,只有他才能跟皇上解释清楚为什么咱们这样做,事出有因。一会儿,你们就在外面把守好了,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先不要进去。”

侍卫首领道:“是”然后一闪身,竟然就放行了。

哎呀,有情况啊有情况,王金童一拍额头,原来这些侍卫也是赵光义的人啊,搜身只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啊。

殿门前是几个太监,为首的正是刚刚的传旨的李公公,他体态微胖,似笑非笑,对赵光义道:“晋王请。”然后李公公又看了一眼赵恒和王金童,对赵光义道:“他们两个也进去吗?”

赵光义道:“就两个小孩子,公公不会以为会对皇上造成威胁吧?”

李公公仍然似笑非笑,道:“请。”

大殿内,一名服侍的都没有,赵匡胤一身金黄缎子龙纹寝衣,头发束起,上嵌红宝石,他背对着三人,正坐在桌前擦一把斧子。

赵光义单腿跪地道:“臣拜见皇上。”

赵匡胤这才微微转过身子,他见跪地的是三人,不禁一愣。然后脸色阴情不定道:“不敢当,不敢当,快快请起。”

当王金童站起身时,赵匡胤明显眉头一皱,他道:“你怎么这么面熟呢?咱们是不是在五台山清凉寺见过面?”

王金童眼珠一转道:“对呀,我是清凉寺的俗家弟子,只因为那醉八仙偷走了咱们寺里的七灵宝剑,寺里派我一路追才追到汴梁来的,到了兴隆居时,正巧看到醉八仙了,管他要,可是,哎,太子不由分说就把我绑上了,还要宰了我,这位”

他看了看赵恒,冲他挤了挤眼睛,然后对赵匡胤道“小王爷当时正巧也在那里,他跟太子理论,太子恼羞成怒,把小王爷也绑起来了。“

赵匡胤缓缓站起,他手中还拿着那把擦得噌亮的斧子,他走到赵光义面前,点点头道:“所以你就夜闯皇宫,把太子殿闹个人仰马翻?”

赵光义道:“臣不敢,只是事出紧急,当时,太子要杀了赵恒啊”

赵匡胤脸色发沉,他道:“太子要杀赵恒,不行吗?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别说你的儿子,就是你也没有太子大吧?做为君王,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要了臣子的命,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

赵光义又忙跪地参拜道:“皇兄,身为皇子怎能任意而为之,这样会伤了人心的呀,臣弟也是为了皇兄着想,为保大宋江山劳靠安稳,就拿李煜这件事来说,臣弟还是主张不要杀他,皇兄如果任意行事,后果皇兄想到了吗?”

赵匡胤又来回走了两步,他道:“说得很好,我们父子就是任意行事,随便杀人是吗?不防告诉你,李煜那里我已经派人送去毒酒了,想必此时人已归西了。”

哎呀,李煜可不能死啊,这给王金童急的,就要往外跑啊。赵匡胤道:”你干什么?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说罢,一斧子就劈了过去,王金童一闪身躲过,那斧子擦着衣角就下去了,王金童立时吓了一身冷汗啊,赵匡胤横着拦腰又是一斧,嘴里冲外喊道:”来人啊“

王金童没有什么高超的功夫啊,他一仰身子,情急之下一甩袖子,一把毒脚蜘蛛针甩了过来,赵匡胤的斧刃都到了王金童的肩头了,但见一道青光如点点繁星奔向自己面门,斧子固然能砍到王金童,可是,自己也将会受到暗器,当即赵匡胤反手把斧子横过来一挥。

但听当当当当金属相撞之声不断。

饶是这样,王金童的袖子也被斧风砍破,王金童顾不上这些,向着殿门外跑,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李煜喝下毒酒啊,哥必须跟时间赛跑啊。

“呼”地一声,背后恶风袭来,王金童啪地一下就趴到了地上,这一招正是他自己独创的狗吃屎。哎呀,妈蛋,鼻血哗哗流啊。

王金童刚转头,就见那把利斧呈弧形奔着自己脑袋就砸下来了,哎呀,赶紧把头捂上,这样哥英俊的相貌才能得以保全。

哎?劲风怎么唰地一下就停了,王金童睁开眼睛,眼前一只硕大的拳头攥住的斧头柄,再往上看,呀,原来是赵光义救了自己啊,王金童惊魂未定啊,顿时瘫软在地。

而同样跟他瘫软在地的还有早已躲到柱子后面的赵恒。

赵光义跪下道:“皇兄,你这是为何啊?”

赵匡胤冷笑道:“为何?你怎么什么都想插手,这个大宋皇帝你来做好不好?”

赵光义低下头道:“皇兄何出此言,臣弟慌恐。”

赵匡胤道:“你把我们父子都架空了还有什么慌恐的?刚才我在喊来人的时候没有人进来,我就什么都明白了,只是不知你打算什么时候冲孤动手呢?”

赵光义突然站起身形,他看向赵匡胤,脸色平静如水,他道:“皇兄,我这么做也是效仿你啊,你当初陈桥兵变是夺了柴式的江山,你这个皇帝当得不安稳,就处处防着别人,把其他兄弟都派到偏远之地当个王爷,没多长时间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赵匡胤眼内喷火,突然一个趔趄,他看了一眼王金童,然后瞪向赵光义。

赵光义接着瞪着赵匡胤道:“皇兄,我怕呀,我真怕我也死地不明不白,所以提前防着点皇兄,这也是为了一家子上下几百口子的性命着想,皇兄,这有什么错?”

赵匡胤突然捂住肩头,他没有理赵光义,却看向王金童,他道:“你的暗器有毒?”

王金童此时稍稍缓过来一丝精神,他道:“这不废话吗?没毒那不叫暗器,只能叫针灸。这样号,你也中毒了,李煜也中毒了,咱俩互换解药怎么样?”

第二十七章 被擒

王金童道:“这不废话吗?没毒那不叫暗器,只能叫针灸。这样号,你也中毒了,李煜也中毒了,咱俩互换解药怎么样?”

赵匡胤还没等说话,只听外面一阵大乱,紧接着大殿的大门被打开,为首的李公公冲冲忙忙跑进来,后面紧跟着几个小太监,李公公边跑边喊:”皇上,皇上,外面有“

还没等李公公把话说完,外面一道光柱射进屋来,就好像夜空中的一道流星,可是,这是在灯火通明的皇宫之中,这道光柱竟然比金碧辉煌的宫殿还要闪亮。

这道光柱正好打到李公公的后背上,李公公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死翘翘了。其他两名小太监立时吓堆了。隐隐中,只见外面,所有亲兵团团围住一团黑影,可是,那黑影如同夜空中的一只神雕,忽上忽下,就在那些兵士的头顶上飞舞盘旋。

赵光义和赵匡胤此时相互看看,两人不明白外面来了什么人,是敌是友?是帮着两人其中一个的,还是同时对付他们两人的?

可是,也只是短暂的对视,对视过后,赵光义好像做出个重大决定似的,他长出一口气后,突然利斧向着赵匡胤砍去,赵匡胤肩头虽中了毒针,此时就运气把自己的命门全部封锁,只留手太阴肺经,顺着手太阴肺经,把毒气从肩头的云门穴顺着姆指的少商穴流了出去。

赵匡胤刚把毒气排出一丢丢,就见赵光义奔着自己袭来,情急中只好一矮身形,以肘臂去撞赵光义的侧肋,他用的正是南拳的虚饵变邱流,只不过,这也是个花架子而已,他此刻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赵光义闪身躲开,他可不管那一套,只要做出的决定就下定决心,所以他根本不管什么招式拳脚,只要能打死他就行,他的目的明确,就是砍死他。

赵光义闪身的同时,又一斧子向赵匡胤头上砍去,招招致命,赵匡胤一连躲了七次,越来越显体力不支,他对赵光义冷笑道:“好为之,好为之。”

赵光义可不管那个,根本一句话不说,连连进攻,对于他来说,皇兄的武功自然是比自己强的,可是,此时已经中毒了,而且手里没有武器的情况下还能躲过自己这些回合,真是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看来皇兄要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强大,可是越是这样,今天他就越要拼出全力,让他死,如果这次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不但没有机会,自己和全家将会死得很惨很惨。

王金童却慢慢爬了起来,此时不跑还等何时啊,跑球子喽。刚跑两步,就见身后一人拉住自己,王金童以为是赵匡胤,他道:“哎呀,你还没完了是吧”

可一回头,却看到的是赵恒,赵恒面色惊慌,抓着王金童的手,显得六神无主,他道:“带我走”。

你个熊孩子,自己没长腿啊。

可是王金童根本甩不开他,行了,一起走吧,反正怎么走不是走啊,小太监护住殿门,王金童一手拔拉开一个,小太监如惊弓之鸟,吓得嗷嗷喊啊。

王金童拽着赵恒来到台阶前,看到院子中央,黑影正与四名手持长枪侍卫打斗,这四名长枪侍卫身手不凡,凭借着长枪闪转腾挪,偶尔长枪点地,与黑影忽高忽低的盘旋。

那黑影身手敏捷,他飞跃盘旋的同时,会突然横空点出食指,从那食指指尖就立时就发出一道光柱,这道光柱在夜空中更为亮眼,而四名长枪侍卫,分别站定四角,或用枪尖点地跃起,或用枪杆护体,不管如何打斗,总是不离开四个方位。

四名侍卫忽上忽下,每个人的枪法招数不同,有攻上路有攻下路,一时间,那黑影在敏捷矫健,但是就如同被围在一张无形的大之中,竟始终逃离不了四人的控制范围。

而周围的侍卫就遭了殃,他们想上前帮忙,但是根本冲不到四名侍卫所在的气场当中,想退却不能退,而那个黑影不知使用的什么功夫,凌空一指,就发出一道光柱,点到人身上那人立时就死翘翘。

虽然那些兵丁帮不上四名侍卫的忙,可是吃瓜群众太多了,光柱打不到四名侍卫,伤到很多的吃瓜群众,只要碰上就倒啊,而且那光柱的距离射击得实在是太远了,就连跑进大殿内的李公公都被光柱射到了。

赵恒躲到王金童身后,哆哆嗦嗦问道:”能、能出去不?“

王金童道:”能当然能,就是不知道是活着出去还是死着出去。“

赵恒差点吓堆啊,要不是王金童提了他一下的话,王金童嘿然道:”跟你开个玩笑,咱俩当然能出去了,那黑影又不是逮咱俩的,跟咱俩八竿子打不着,走吧,正好你认识李煜住的地方,带哥去“

赵恒道:”哥啊,你是我亲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事开玩笑啊?对了,你找李煜做什么啊,这个时候咱们赶快跑出皇宫是安全的呀。“

赵恒一边说着,一边跟着王金童顺着台阶往外蹭。而那黑影很明显他很焦急,他知道不能拖得时间太长,飞舞的同时,那两根食指啪啪啪地射啊,跟打击关枪似地。

王金童脚下的青石被偶尔弹过来的光柱打得直冒火星啊。赵恒躲在王金童身后,每看到火星子就啊啊地嚎啊。

王金童道:”你别吵吵了,都到角门了,不是告诉你了吗,别人的闲事咱不管,他又不是捉咱们的,咱俩赶紧去李煜那吧,或许现在还有救。“

赵恒道:“好、好,你先走。”

王金童道:“闹戏呢?哥对皇宫又不熟,得你带路啊”

突然,那道黑影脚踩一刚刚刺向自己的枪尖如闪电般,竟凌空奔着王金童飞来,王金童还没反应过来,竟被黑影一把抓起,他的另一只手抓着赵恒,一手一个眨眼间就被带到了墙上。

而四名侍卫摆的四门铁旗阵,主要是防着黑影蹿进宫殿,所以四人的心气神都在宫殿的方向,而黑影突然的改变了方向,竟让四人手足无措。

黑影一把抓住王金童道:“你知道李煜在哪儿?哎?”

黑影抓着王金童的手,一反手借着月光正好看到王金童中指戴着的白玉板指。他道:“这板指哪来的?”

王金童看此人一身黑色夜行衣,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对黑亮黑亮地大眼睛。

而此时,四名侍卫,其中有两名已经跃到了墙上,两名侍卫飞跃的同时,长枪分别直点黑影的面门和心脏。另两名侍卫却奔向了赵恒。

黑影随手一挥,竟然同时夹住了两柄长枪,黑影连看都不看,仍然问王金童道:“说,板指哪来的?”

那两名侍卫被夹住了长枪,而手却依然握着枪端,一借力,都上了墙头,两人刚要上拳,黑影却一松手,长枪掉落,两人只好先收拳,用脚面把长枪挑在手中。

在空地之中,长枪占优势,而在墙头,长枪根本摆弄不开啊,王金童此时才看清这两名长枪侍卫的面容,高兴道:“啊哈,原来是杨五郞和杨六郞啊。”

王金童又往下扫了一眼,刚刚一左一右把赵恒平稳带到地上的两名侍卫,正是杨四郞和杨三郞。

“李逍遥,你怎么在这儿?”

杨五郞也看出来王金童了,他跟王金童打过两回照面,自然比别的兄弟更熟些,可是,在蜘蛛山寨时,王金童却一口咬定自己是李逍遥啊,老实的杨家儿郞都信以为真了,此时更不是解释的时候啊。

谁知黑影听到后,很明显眼睛更亮了,他道:“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逍遥,跟我走吧。”

第二十八章黑衣人

谁知黑影听到后,很明显眼睛更亮了,他道:“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逍遥,跟我走吧。”

王金童道:“上哪啊?我从来不跟陌生人走的哎?”王金童还没等说完,已经被黑影随手一提,跃出高墙而外。

杨五郞在后面喊道:“李逍遥,你要上哪去啊?”

杨五郞的内力充足,王金童被黑影一股作气,数丈外,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就仿佛在耳边说一样,王金童喊道:“我特玛哪知道我要去哪啊?啊啊”

杨家兄弟刚要跃墙去追,就听到大殿里面赵光义的声音道:“皇上驾崩了”

一时间,杨家兄弟相互看看,此时赵恒也苏醒过来,他一听,立时明白怎么回事,立时急奔大殿跑去,杨家兄弟四兄弟此时是大殿一侍卫,四人一听这话,也先放弃黑影和王金童,急奔着大殿跑去。

赵光义抱着赵光义的尸体痛哭流涕,边哭边道:“皇兄啊,皇兄,你怎么就走了呢?”

跑进来的所有人都是一脸地懵逼,大殿中央,只有赵光义坐在地上,抱着赵匡胤的尸体边哭边嚎。晋府十兄弟也陆续地跑了进来。

杨家四兄弟不明所以,只好跪下,随后大殿内跪下一大片,谁也不敢多问,李公公早已死去,整个大殿挤得密密麻麻,却只有赵光义一个人的哭声。

太子赵德昭此时精神已经好很多了,他躺在床上,宫女奉上的莲子汤,他轻轻喝了一口,眉头微皱道:“怎么这么淡,冰糖放了几颗?”

宫女吓得浑身颤抖,忙跪地道:“奴婢知错了,请太子饶恕。”

赵德昭道:“你”

突然殿门当地一声被人踹开,连太子塌前的宫女太监都吓了一跳,就听外面执守太监喊道:“洪太傅,您不能善闯太子殿啊。”

“啊”

这个声音,是那刚刚说话的太监被踹倒的声音。

醉八仙洪九就这样如一阵风似的进来,太子身穿寝衣站了起来,道:“师父”

洪九脸色凝重,他看看左右,道:“你们全下去。”

左右人等,看着太子,太子一扬头,所有人都鞠弓退下。

洪九道:“太子,快快穿上衣服,随我逃出皇宫。”

太子大惊,还有点发懵,道:”怎么回事?“

洪九已经帮着太子穿衣服了,可是,太子的衣服过于华丽,他团团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他身形一飘,出了殿外,就剩下太子一脸的发懵啊。

可是洪九马上就回来了,他竟然手里拿着一套侍卫的衣服,他一边帮着太子穿上一边道:”太子,皇上已经驾崩了,现在整个皇宫,大都是晋王的人,太子,咱们赶快走,晚了性命不保“

”啊“太子不禁发出一阵尖叫,他呆愣住了,随后表情显露出痛苦之色,洪九没管他,拽着他就往外跑,太子突然道:”等等。“

洪九道:”怎么?金银细软都是身外之物,现在保命要紧。“

太子道:”我把七灵宝剑拿上。“

王金童醒时,太际已经露出了曙光,王金童把眼睛眯着一道线,才发现自己坐靠在一座山溪边的桃树身上,那树上的桃花不时地掉落下几片花瓣,弄得王金童满衣满头都是。

不远处,一匹红马在溪边草地上吃草,而红马旁,一身穿黑衣之人,正背对着自己,烤着一只鸡。那只鸡是用桃枝串着,举在一堆碎桃木点着篝火之上,桃花香气和烤鸡肉的香味悠悠扬扬地传到王金童这里来。

王金童吸了吸鼻子,哈喇子就流出来了呀,哎呀,太没出息了,怎么就馋成这样呢,哥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吃啊,现在最要紧的还是逃命要紧啊,走喽。

王金童轻轻地往后退,看那黑衣人依然无动于衷,退出十丈了,那黑衣人还在烤鸡,哇哈哈哈,傻缺,哥走了,王金童一个转身,脚下使用陆地飞腾法,开溜,能跑多远跑多远啊。

王金童已经看到桃林外面的羊肠小道了,哎呀,曙光在前头,胜利在向哥招手呀,有木有?



突然王金童眼前一黑,就仿佛撞到了一个大西瓜上似的,咦?奇怪了,刚才眼前也没有障碍物啊。怎么地呢?王金童一抬头,哎玛,吓得差点蹦起来。

原来是那个黑衣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啊,明明是离着自己好几十丈远,为什么却一下子就追过自己了呢?黑衣人把面巾摘下,微微一笑,道:“就凭你这功夫也想逃吗?”

王金童看此人年纪在二十岁左右,身高八尺,眉清目秀,温文儒雅,头顶处别着乌木簪子,他的眼睛发亮,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他看人一眼,那人就会被他目光射出的威慑力所屈服。

王金童不由得后退两步,他突然狂嚎:”哎呀,大哥啊,你抓我干啥呀?你要做啥我全给你行不?你看看“王金童说完,就把自己的所有的兜全翻了出来,总共有几两碎银子,王金童把银子捧到黑衣人眼前道:”就这些了全给你了,好吧?“

黑衣人一笑,道:”我不要这些。“

王金童道:”那你要啥呀,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呀呀。“

黑衣人道:“我要你的人。”

王金童张大嘴,简直能塞下了皮球,老半天,他才道:“那个,你还有这看好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地呀?怎么就看上我了呢?你怎么知道我的呀?你”

黑衣人突然眉头一皱,伸手一抓王金童的肩膀,王金童手疾眼快,闪身一躲,他道:“哎呀,别这么快好不好?给哥一个适应的时间啊。“

可是,王金童还是没躲开,黑衣人的手法实在太快了,王金童一眨眼,就被他提到了身旁的一刻棵桃树上,王金童吓得呀,他道:”那个就在树上啊?“

黑衣人不理他,只是往树下看去,当王金童顺着黑衣人的眼光一看时,吓了一激灵啊不知什么时候,桃林里爬满了青蛇啊,一堆一堆地呀。

第二十九章蛇妖柳青青

黑衣人不理他,只是往树下看去,当王金童顺着黑衣人的眼光一看时,吓了一激灵啊不知什么时候,桃林里爬满了青蛇啊,一堆一堆地呀。

王金童顿时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呀,他道:“这、这什么情况啊?”

黑衣人道:“看这青蛇不是一般的蛇,你看它浑身泛着碧光,这都是有巨毒的蛇。”

果然,那些蛇所到之处,花草立时就蔫了。虽然此时是早上,桃林深处应该是雾气蒙蒙,可是,有青烟就不对了呀,那青烟顺着桃林深处曼延开来,越来越近。

黑衣人道:“不好,蛇妖来了。快快屏住呼吸。”说罢,大手就把王金童嘴捂上了。

不让哥喘气?那不是毒烟没等到呢,就把哥给活活憋死了?

“哎呀,你起开呀,”王金童一拔拉黑衣人,可是那只大手跟铁嵌子似的,王金童一使劲,咔嚓一声,哎玛,树枝断了,王金童一踩空,掉落到了地上。

那些青蛇顿时围成个圈儿,把王金童围在了中央,待王金童站起一看,四周的蛇正对他表示亲切有好它们吐出了血红地信子。

王金童瀑布汗咋办啊,对了,哥有蜘蛛毒脚针啊,王金童突然一甩袖口,一道银光自袖口而出,与此同时,那些青蛇突然齐唰唰地一跃而起,向着王金童扑来,而且,头一排的青蛇刚一扑,后面一排的青蛇接着也扑过来,整个是井然有序啊。

王金童两只袖口的毒针本身就不多,其中一部分还都用在赵匡胤身上了,此时,哪里能对付得了这么多的毒蛇啊,中针的毒蛇倒下去了,可是,没中毒针的青蛇已经马上扑到王金童身上了,还有几个那长信子已经快要触到王金童脸上了呀呀

王金童只好把眼睛一闭,可是,眼睛还没等闭呢,突然一阵龙卷风似的,四周的蛇竟然倒飞了出去,啪地摔到地上,扭了几扭不动了。

王金童一抬眼,原来是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了自己的面前,王金童根本没听到他跳下来的声音,也没看清他使的什么招数,竟然把那些青蛇都打飞了,而且是转圈的蛇啊。

王金童看这些青蛇就像被吃了**药了似的,后面没有倒下的蛇,接着四周爬来,到了攻击范围内,接着前扑后继。

黑衣人微微一笑,等那些蛇飞跃过来,只是箭袖轻轻一挥,那些围过来的蛇就又倒飞出去倒下了。而那青烟越来越近了,黑衣人也不着急,待那股青烟来到近前,突然一吹。那股青烟一个倒转,顺着原路返回了。

呀好气力有这么好的功夫还捂哥的嘴?

王金童道:“大哥,你贵姓高名啊?签个名吧”

王金童话还没说完,桃林深处,传来一女子悠扬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好似一阵轻柔的风,时有时无,飘飘荡荡。那声音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慕容龙城,斗转星移果然厉害。”

这声音刚开始时很遥远的,可是说到最后一句时,这声音却就在面前,而紧随着这声音到来的是一个女孩。

这女孩年纪大概十四五岁,就跟王金童的年纪差不多,她身穿绿色长裙,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及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绿的丝带,将青丝束着。

王金童确定自己真的没眨眼啊,可是,她什么时候到的呢?女孩扭着水蛇腰,轻盈地来到了近前,她绿裙之下的水绿色绒鞋仿佛根本就没有动,整个人软若无骨,就这么飘过来的呀。

是人是鬼?对了,刚刚这黑衣人说她是蛇妖,武林中还有这么一号以前小说中没听说过呀,咦?王金童突然看向黑衣人。

眉清目秀,温文儒雅,刚才这女孩管他叫慕容龙城

王金童激动啊,他道:“你就是慕容龙城?鲜卑族,不忘祖宗遗训,纠合好汉,意图复国,武功斗转星移和参合指,对了,你不是在姑苏吗?来这儿干什么来了?对了,是找我号你找我干嘛我一定会急极配合的,就是你非得要我的人,我不能答应你,别的都行。”

王金童主动上前跟慕容龙城握手,弄得跟多年不见的好朋友似的,慕容龙城一脸懵逼啊,啥意思啊?这是挟持而不是交朋友,这小子是不是脑袋坏了呀?哎呀,也不对呀,他为什么把自己的事情知道个门清呢?纠合好汉,意图复国,这事自己跟谁也没说啊。

慕容龙城懵逼的同时,蛇妖这头儿,把她给气得呀,老娘天姿国色呀,哪个男人见了不是垂涎三尺啊,可这两个小子竟然互相对视相互握手,对自己却视若无物,什么意思?不把老娘当女人啊?

突然看到蛇妖看到王金童手指上的白玉板指,伸手一抓,而慕容龙城一个闪身,把王金童也提起一并退出一丈开外。

王金童摇摇晃晃站稳,对慕容龙城道:“你刚才说什么?她是蛇妖?什么来头?”

慕容龙城道:“梅山七妖之一,七妖中唯一的女人,名叫柳青青,会五步青烟掌,会吐毒雾,可化青烟逃走。”

“哦”王金童点了点头,道:“其实那不是化为青烟,而是以毒烟作为掩护,就跟狐狸精以放屁作掩护逃走是一个道理。”

柳青青本来脸色就很白,此时气得更白,一个美女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一个男人不把她的美貌当回事,在以后的小说中,丐帮萧峰就是吃了这个大亏。

但是柳青青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虽然笑得很不自然,但是处于多年的习惯,她还是微笑着,她杀人就会微笑,她道:“你们两个说够了没有?还有什么疑问就直接问我好了,如果没有就受死吧。”

说罢,双臂竟突然伸长了一丈,双掌各向着两人分别拍去,因为她事先说话的原因,王金童已经注意到她了,可是,既使是这样也绝对没想到她能在原地就把掌拍到自己面前的。

王金童一时慌乱使出双掌向着柳青青的左手拍去,他同时对柳青青道:“哥还没说够呢,哥就问一句,你为啥削我啊?”

而慕容龙城一只手推了一下王金童,另一只手只伸出食指,没等柳青青碰到,就冲着她的掌风虚点了三点。

“啪”

柳青青的一只手已然和王金童对上了,而两人同时后退了数步,王金童是完全被慕容龙城推的,慕容龙城紧接着在王金童双腕处的列缺大陵神门三处穴位上点了三点,王金童这才看到自己的双掌已经泛起了绿色。

第三十章 虎妖到了

柳青青的一只手已然和王金童对上了,而两人同时后退了数步,王金童是完全被慕容龙城推的,慕容龙城紧接着在王金童双腕处的列缺大陵神门三处穴位上点了三点,王金童这才看到自己的双掌已经泛起了绿色。

王金童立时觉得手掌麻木,他道:“你这小丫头挺狠啊,快把解药现在大家都中毒了,互换解药吧,嘿嘿。”

柳青青已经后退了数步,她和王金童对掌的一只手确实渗出了鲜血,瘦若无骨的纤纤手指尖处却流出的暗红的血,柳青青却没有理王金童,她的脸上却泛出淡淡的微笑,她对慕容龙城道:“慕容龙城,你的参合指练的还差些火侯啊。”

慕容龙城此刻正抬起王金童的一只胳膊,运气给王金童排毒,听到柳青青说话,他也回应淡淡地一笑,道:“对付你已经绰绰有余了,还有,是谁让你对付我的?”

柳青青道:“哼,对付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为什么要对付你?咱们梅山七妖正是要找他。”

柳青青的目光盯住了王金童,王金童不由得往后一退。王金童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他道:“大姐啊,你找哥干啥?暗恋哥啊?想跟哥搞对象啊?不要暗恋哥,哥其实只是个传说”

柳青青哼了一声,道:“李逍遥,有人出高价钱让我们梅山七妖找到你,并且杀了你。”柳青青突然脸色一变道:“李逍遥,你怎么会有蜘蛛山寨的毒脚蜘蛛针?”

王金童眼珠一转,她受人指派要杀李逍遥,那么如果现在告诉蛇妖自己不是李逍遥,那么她势必去找真正的李逍遥,那样的话,李逍遥一定会有危险的,不如把危险留给自己。

王金童道:“这有什么奇怪,哥跟蜘蛛山寨的少主拜过把子,寨主霍隽又是哥的干老子,蜘蛛山寨的绝技哥当然都会用,你这丫头赶快给哥解药,哥要是死了,整个河东五十寨都不会放过你。“

柳青青黛眉轻皱,李逍遥什么时候会跟五台山上的霍隽成为干亲的?她虽然身在梅山,可霍隽的大名已经远播到梅山之处,霍隽不仅统领河东五十寨,而且是迷踪派的掌门,也就是说,霍隽在江湖上,黑白两道都统吃啊。

可是,柳青青不禁不怀疑起来,李逍遥一直跟着他父亲南唐国主李煜软禁在晋王府的呀,怎么会跟五台山上的人有交际呢?

柳青青又一想,也许是晋王赵光义总去五台山拜山,李逍遥也跟着,这么着认识的霍隽吧,柳青青又深看了一眼王金童,看他说话流里流气的,哪一点有贵族之象啊,就算李逍遥是被软禁的,可是骨子里流的也是皇族的血统啊,不可能像他这样市井无赖像啊。

慕容龙城手虽然没闲着,但他不能长时间的封住王金童的穴道,如果那样的话气血不通,王金童的两只手就会废掉,可是,柳青青的青烟毒气很特别,慕容龙城运出内力却把毒逼不出来。

慕容龙城停止手中的动作,他对柳青青道:“出高价钱的那位,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大妃了,遗憾得很,有人也出了高价钱让在下找到李逍遥,并且保证他活着。”

王金童却对慕容龙城道:”哎,你不是要保证我活着嘛,为啥又停了呢?“

慕容龙城眼光依然看向柳青青,但却是冲着王金童说话,他道:”你内力修为太浅,不能辅助我一起运气,这样的话,单单消耗我一个人的内力太不值得。“

靠算你狠。

柳青青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因为,那蜘蛛毒脚针已经顺着手掌进入到她的胳膊肘弯处了,尽管她运用内力不断排出蜘蛛针的毒气,却没有办法把毒针顺着手指排出来,只能运气相抵,不让那针顺着血管流到心脏处。

柳青青虽然脸色苍白,却依然保持着女孩子应有的矜持笑容,她一笑是那样的那妩媚,如果不知道惯会使毒是个蛇妖的男人,一定会深深地爱上她。

她对慕容龙城道:”你想让他活着,却怕损失自己的内力而弃之,慕容龙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把赌注压到皇后身上。“

慕容龙城把双手背后,微微一笑,道:”你不是也把赌注压到了大妃身上吗?“

王金童道:”你俩说啥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好不好?时间不等人啊。到底换不换解药啊。“

柳青青对王金童焉然一笑,王金童不由得往后一跳,大姐啊,你那深受重毒,命在旦夕,你还笑得出来啊,看来女人是不怕死的,就怕别人说她不美。

柳青青对王金童道:”李逍遥,慕容龙城本来让你活着,现在却弃你不顾,我呢,本来想让你死的,现在却让你活,解药就在我这,你把你的解药拿出来咱俩换。“

王金童道:”好,痛快。“

王金童此时双手已被慕容龙城解了穴,已然能动,可是,一旦解了穴道,那毒气也蹭蹭地往上蹿啊,王金童的内力有限,光靠有限的内力,不能逼毒停止,何况,这蛇毒很特别,就凭慕容龙城这样高深的内力也未能把毒逼出些许,如果那么容易就能把毒气逼出来,慕容龙城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的。

王金童却很高兴,既然慕容龙城放弃挟持自己了,自己就自由了,就算这个人对自己豪无威胁,但是他总是跟着自己,自己也不得劲呀,就像上厕所时,旁边站个人看着你,总觉得尴尬啊。

王金童强忍着手中的麻木,把解药从怀中拿出,对柳青青道:“咱们数一、二、三,然后一起开扔奥。来一、二、三、扔。”

柳青青脸都气白了,老娘在跟你玩小孩过家家吗?再怎么说,老娘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号数一数二的人物,能言而无信出而反而吗?

在王金童还没数完数,柳青青就已经把药扔过去了,王金童接到解药后,迫不及待地把药就着吐沫咽下去,那是一粒粒的黑色小药丸,大概能有十来粒,王金童一口咽下,差点没给他噎死,直瞪眼啊。

而柳青青吃下王金童的毒蛛蛛解药,顿时倍感精神好多了,可是,当她刚刚觉得体力浊气溶解的同时,又隐隐发觉体内的毒针扔然还在体内游走,虽然那毒针没有毒性了,可是,针却排不出来。

柳青青脸色一沉,道:“你这是什么解药?为什么毒针排不出来?”

王金童此时精神已经好多了,他眉头一扬道:“当然是解毒蜘蛛的解药了,这解药只管解毒,当然不管排毒针了,至于毒针怎么排出来,哥告诉你号,你一会去个大馆子,大吃一顿,等食物变成了屎呢,那毒针自然就跟着屎一起拉出来了。”

柳青青满面通红啊,她道:“你”。

“你”柳青青还没等骂王金童,就见王金童突然神色一变,他道:“臭娘们,你给的什么解药?为什么哥体力还有毒气。”

柳青青仰面大笑,她道:“这确实是青蛇毒的解药,可是,量够不够,我却没说。”

这时,桃林外面,一阵狂风,呼呼传来,王金童不由得一愣,怎么这一大早的突然刮起龙卷风了?那风甚是凶猛,所到之处,桃树连根拔起,一时间,飞沙走石,那风只眨眼功夫,就传了过来。

那风还没吹到脸上,王金童就闻到一阵腥气,王金童道:“呀,难道来老虎了,这桃林又不是深山,怎么会能老虎呢?”

慕容龙城终于说话了,他还是那么冷静,他道:“不是老虎,是梅山七妖中的虎妖到了。”

第三十一 章上五台

那风还没吹到脸上,王金童就闻到一阵腥气,王金童道:“呀,难道来老虎了,这桃林又不是深山,怎么会能老虎呢?”

慕容龙城终于说话了,他还是那么冷静,他道:“不是老虎,是梅山七妖中的虎妖到了。”

王金童道:“呀,你怎么还不走?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慕容龙城眼睛盯着狂风处,狂风渐渐逼近,还带着些许的雨点,已经扑到面上,如果没有一点内力的人,一定会被这狂风吹倒,王金童早已躲到慕容龙城身后去了,而柳青青席地而坐,闭目运气,她知道虎妖来了,心里已经有底了,不用再顾及慕容龙城的威胁。

慕容龙城身旁的桃树被风吹得连根拔起,慕容龙城的衣袂已经向后飞成一道直线,而慕容龙城却稳如泰山。慕容龙城对王金童道:“谁说不管你了?只不过不想多损失我的内力而已,既然找到你,不管你是死了还是活着,我都要把你带回去的。”

王金童体内的毒气虽然消减了不少,可是,还是有些残余的没消除干净,如果不是在慕容龙城背后,一定被这阵风给吹走了。

王金童道:“如果你不想消耗内力的话,哥劝你乘早走,这虎妖看这架式会更难让你对付,你……”

慕容龙城根本没有回头看王金童,他只是微微一笑,王金童话还没说完,突然前方一阵虎啸,紧接着一宠然大物被狂风包裹着横空出世,还没看清楚面容,一双碗口大的拳头已经奔着慕容龙城的双肩的肩井穴而来。

王金童虽然在慕容龙城身后,可是,仍然能感觉到强大的掌力逼得自己透不过气来,王金童拽着慕容龙城的衣袂生怕被风吹没影啊,面对这样强悍的虎拳,光气势就能令对手吓得闻风丧胆,可是,慕容龙城却如泰山屹立不动。

那双拳果然砸到了慕容龙城的双肩上,哦了个草啊,轻者粉碎性骨折重者挫骨扬灰啊有木有?

可是,并没有骨头震裂的声音,而是突然的出奇的静,雨停腥风住,瞬间好像进入到了无比空虚的虚幻当中,那双虎拳好像打在了一堆软绵绵的棉花当中。

接下来,王金童就见半空中出现个人巨人,那人大脑袋足有五十斤啊,他的身子还在半空,双拳还顶着慕容龙城的双肩,就这样短暂的两秒钟。

两秒钟过后,又是一阵狂风,可是,这回发出来的狂风却不是从虎妖那里发过来的,而是来源由慕容龙城,慕容龙城肩膀只是轻轻地抖了一下,虎妖庞大的身躯就倒飞了出去。

虎妖在半空中嚎啸一声后,翻了个跟头落到十丈远的地上,王金童这才看清,这虎妖穿着一身黄色长袍,腰上系着草绳,脚上穿着草鞋,虎目海口,身高丈二,如果不是刚刚看到了他使出的那奇幻般的一招,不管是谁,第一次看到他,都会以为他是个砍柴的樵夫。

虎妖吐了一口鲜血,竟然对慕容龙城双挑大指,他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慕容龙城斗转星移果然名不虚传。”虎妖又四下打量一下,自言自语道:“哎?青青哪去了?”

王金童道:“这哥们什么意思?”

慕容龙城道:“他把蛇妖柳青青也吹跑了。”

哇哈哈哈真高

虎妖顾不上搭理慕容龙城和王金童,甚至忘记了两人的存在和来此的初衷,也许他的初衷就是找柳青青来的,虎妖在挨个倒下的桃树下面拔拉啊,低头一顿找,就像找一条长虫似的。

“难道柳青青真的能变成蛇?这傻缺瞎拔拉啥啊……”王金童不禁好奇的观看。

可是,王金童突然觉得腰部一紧,整个人就被慕容龙城提溜起来了呀,王金童一愣神的功夫,已经被慕容龙城夹在腋下,王金童只觉得两耳生风啊,被慕容龙城夹着飞奔出了桃林。

王金童道:“哎,我还有蛇毒呢,得找着柳青青给哥解药啊,哥得帮着虎妖一起找人啊,你要带哥去哪啊,哎,慢点,你不会骑马啊,这么夹着哥难受啊,哎……靠”

虎妖终于在小溪内把柳青青给捞上来了,柳青青已经昏迷不醒,当她昏迷的时候,血脉运行得慢了,体内那毒针竟然也不流动了。

毒针现在已经变成普通的绣针了,当虎妖给柳青青运气疗伤的时候,他也感觉到柳青青的体内有异物了。虎妖累得满脑袋汗,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如果自己所有的真气疏入到柳青青的体内,能让柳青青身体好起来,他也在所不惜。

柳青青果然醒了,当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浑身湿漉漉的,简直若隐若现啊,而后背一双巨大的手掌贴在自己薄纱般的青衫之上,不断的疏入真气,对方的粗大手掌几乎贴着自己的如玉般的肌肤。

哎呀,虎妖的大手微微发颤,柳青青知道这并不是发功太深的结果,而是,这败家玩意下流胚子对自己心存不轨了呀……再摸,老娘也有感觉了。

柳青青突然尖叫一声,站了起来。

虎妖正全神贯注地运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惊,吓得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差点走火入魔啊,他不明所以地看着柳青青,嗡声嗡气地说道:“青青啊,干啥玩意儿啊?”

柳青青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她指着虎妖,怒道:“赵百农,你小子敢占老娘便宜?老娘是你这下流胚子随便摸摸搜搜的?”

虎妖赵百农也觉得理亏,毕竟他在救柳青青的同时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同时他又觉得委屈,因为他还是以救人为主的,为了柳青青他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可是,柳青青却一点也不懂自己的心啊,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啊。

虎妖觉得委屈啊,可是又不忍心说话伤着柳青青,只好闷不作声。

柳青青却眉毛皱成一团,甚至连腰都弯成一团了,虎妖看了半天,为了讨好柳青青憋出来一句话,他道:“青青啊,你的功夫越来越高了,看这身法,恐怕世上再没有人有你灵活了。”

柳青青脸上汗都出来了,她道:“什么功法厉害呀?——老娘体力的毒针又发作了。老娘刚才生气,体力毒针又开始顺着血脉流走了,再不把针逼出来,老娘就死了。”

“啊?”虎妖摸摸脑袋,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啊,他想了想,突然道:“听说五台山清凉寺的七灵宝剑属世间稀物,能解百毒,能逼出一切暗器,不如咱们上五台上吧。”

柳青青听到自己有救,不由得精神也为之一震,她看着虎妖也有些顺眼了,微笑道:“你总算说明白了一件事,好,咱们就去五台山。”

第三十二章五台山

柳青青听到自己有救,不由得精神也为之一震,她看着虎妖也有些顺眼了,微笑道:“你总算说明白了一件事,好,咱们就去五台山。”

柳青青话音刚落,就听桃林深处有‘笃笃’之声传来,震得大地都摇摇晃晃,桃林处没有被虎妖虎啸之风吹倒的桃树,树枝震得乱颤,而树上的桃花扑簌簌地掉落。

虎妖赵百农和蛇妖柳青青并排而站,同时看向声音之处,两人不禁都皱起眉头,表情十分地厌恶,两人同时道:“他怎么来了?”

两人异口同声,不由得给自己都吓了一跳,难得这么心有灵犀一回啊,虎妖心情有些激动啊,深情地看了柳青青一眼,而柳青青却深深地瞪了他一眼。

那笨重的声音似一个大狗熊,却比狗熊还要沉重,而速度却比狗熊快捷得多,虎妖两人话音刚落,那沉重的声音就到了近前——原来是个人。

可是,这人长得又实在不像是人,因为任何人也绝对不会有那么胖,他的身材并不算高,可是,足足能有五百多斤,全身都是赘肉啊。

他的眼睛鼻子已经看不清,因为全身长着黑毛,把鼻子眼睛都挡上了,他只穿着一条黑布滚裤,那裤子足可以被改成七个人的料。

他光着膀子,直到脸上,都是一层油腻腻的毛。他一张口却是满口洁白如雪的牙齿,他道:“呀,青青小妹妹,怎么要去五台啊?带着猪哥一起去呗。”说着,粘满黑毛的大手已经向着柳青青抓去。

“嗙”

手还没到柳青青近前,就已经被虎妖赵百农一脚踢开,虎妖虽然刚才为柳青青疗伤,消耗了大量的内力,可是,对付一般的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过,这个人不是普通的高手,他是梅山七妖中的猪妖朱子真,虎妖当然得使出全部力量了,可是用手碰他实在是无从下手啊,这油腻腻的一身毛,令虎妖看着都恶心,他只好使出了脚。

虎妖道:“把你那臭爪子拿开,否则我吐你一身。”

朱子真却毫不在乎,他抖了抖手腕,道:“吐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再说了,我又没碰你,你吐啥?你看青青妹妹都没嫌弃我。”

柳青青弯着腰,在原地干呕啊,她的眉头都拧到一块了,虎妖道:“你没来出来啊,她是吐不出来啥玩意了。”

猪妖朱子真很无奈,他摇了摇头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又不是认识我一天两天了,每次看着都要吐,难道这么长时间还没习惯吗?我也真是服了。”

柳青青尽量运气把那蜘蛛脚针流动的方向避开五脏,只在自己的手臂处顺着手太阴肺经来回游走。她的体力增加了虎妖的真气后,明显内力增强了不少,基本能够控制住蜘蛛脚针的运动力道。

柳青青看到猪妖的毛手伸过来时,却是一阵反胃,内力差点没控制好,差点体力的蜘蛛脚针就流入心脏,柳青青这个气啊,特别是听到朱子真说自己不嫌弃他,还能行不?老娘要不是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差点就把肠子吐出来了呀。

柳青青看都不想看他,说道:“朱子真,大妃不是派你去杀萧思温吗?你怎么到这来了?”

这只是普通的且带有质问的问话,朱子真一听柳青青居然跟自己说话,却是喜出望外啊,他也不管柳青青说得是什么,只要能跟自己说话,他就高兴得做梦都能笑醒啊。

他笑呵呵地道:“飞龙史女里已经帮着咱们梅山七妖解决了,剩下的那几妖在大妃身边保护她和皇子,本来我也应该保护大妃的,可是我惦记你,就来了,青青妹妹,你看到我来了,是不是很高兴啊。”

“呕”

虎妖和柳青青一起往外哕啊。虎妖道:“恐怕是大妃也实在是不能忍受的你长相吧。”

柳青青和虎妖经过一天的时间,终于到达了五台山,至于朱子真,柳青青和虎妖实在拗不过他要跟过来的决心,答应了他,但是,要他在两个时辰后再出发,离他们两人远远的。

对于别人来说,这简直是太污辱人了,这么屈辱换来的感情又有什么意思,可是猪妖却受宠若惊,柳青青竟然允许自己跟着,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河东对于初涉中原的梅山七妖来讲,简直是太陌生和太好奇了,他们顾不得中原人的穿着艳丽和食物讲究,只是一路狂奔。

到达五台山山角之下时,才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不禁呆住,河东一般都干燥缺水,这一路走来,黄沙弥漫,黄土高坡,但一进五台山,却是满眼碧绿,莽莽苍苍,空气清新湿润,截然到了另一片天地。

山峦起伏,层层叠叠,高处好像能与天相接,横向处,却看不到尽头,山腰处迷雾笼罩,宛若仙境。在看惯了常年一片白雪的梅山,柳青青和赵百农看到这样的画面,无不赞叹。

虎妖赵百农道:“怪不得咱们国师对中原虎视,原来中原这么美啊。”

柳青青道:“是啊,我来到中原后就不想回去了,以前没觉得,现在一比较,咱们那里简直就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虎妖借机会讨好道:“哎呀,青青你的比喻真是贴入人心,出神入画,我怎么就想不出来这么好的词呢?”

柳青青突然一拍虎妖足有五十来斤的大脑袋道:“这算好比喻?人长得丑点也就算了,怎么还缺心眼啊?”

虎妖本来能躲过柳青青的一巴掌,可是,他生怕柳青青够不着,还特意俯着点身子,柳青青的手软绵绵的,又滑又香,哎呀,虎妖心里别提多美了。

虎妖摸摸脑袋道:“呵呵,这人吧,其实是需要对比地,你看号,你单独瞅我,确实是难看些,可是,我要和猪妖站在一起,那我就是绝世美男了……”

“呕”

柳青青又一阵干哕,她生气道:“好好的,你提他做什么?”

虎妖赶忙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连提他你都这么大反应。”虎妖试图着给柳青青拍拍后背,毕竟给她疏入真气时,几乎是肌肤相贴着,虎妖还想要啊。

柳青青却突然站直身子,虎妖赶忙把手缩了回去,柳青青却没有注意到虎妖,她看了看郁郁葱葱连绵不绝的五台山,道:“我青蛇在我袖管中蠢蠢欲动,它们已经闻到这山林的味道了,我该把它们放出来吃点东西了。”

柳青青说罢,两条水袖一甩,一股青烟袅然升起,同时,无数条小青蛇如出笼的小鸟般,雀跃着飞奔而出,’嘶‘地一声,埋没到草丛当中。

柳青青和虎妖慢慢地走,不是不想走得快些,只是,这五台山实在是太大了,两人又不认识路,山路中又连一个人都没有,没处打听,只好慢慢地寻。

第三十三章怪道李玄星

柳青青和虎妖慢慢地走,不是不想走得快些,只是,这五台山实在是太大了,两人又不认识路,山路中又连一个人都没有,没处打听,只好慢慢地寻。

两人走到山腰之处,隐隐听到一声声怪叫,两人眼睛一亮,终于有人声了,可以问问路了,两人快走两步,却听到那声音叫骂道:“你龟儿子呀,谁弄地这一堆玩意撒到底是哪个街娃二流子?牌方臭婊-子?阴阳烂沟子?……”

柳青青虽然听不太懂这些话,可是,听之语气也知道是骂人,当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动怒驱动那些毒蛇去咬那声音发出处的人,可是,一动怒身体内的毒针却突然走偏。

虎妖却低声对柳青青说道:“听此人说话嗡声浑厚,内力强烈,一定是个一顶一的高手,就是说什么实在听不明白,也许是怕了你的小毒蛇,求救呢吧,青青。”

这本是句讨好的话,可是,柳青青听着却更加生气,可是,她体力的毒针实在是不允许她在动怒了,她只有尽力地把心态放缓。

她缓缓地长出了一口气,道:“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是些饭桶?为什么我的智商总跟不上你的思路?你最好离我远些,否则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绞死你。”

虎妖刚要说话,只听山林处又一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声音道:“老人家,你莫慌,我来救你。”这声音一听就是一个少年,而且是个美少年,如果不美,怎么会有这么迷人的声音呢?

这声音简直是太动听了,柳青青长期跟虎妖和猪妖这些妖怪呆得久了,对男人的看法和认知就是男人都是下流无耻臭不要脸之徒。

可是,柳青青还没有看到此人,只听到声音就如此的沉醉,她已经迫不及待的往声音方向奔去,不仅是她,就连虎妖都忍不住好奇,这个声音为什么会有如此的魔力,吸引着人去看个究竟。

山腰处,一块平坦的地面上,长满了青青草和不知名的各色野花,草丛中,一个身穿灰袍的老道士正拿着一个红葫芦,在原地兜圈,他的四周围,柳青青的小毒蛇已经形成了个包围圈,在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老道士仍然喋喋不休,他道:”你个仙人板板,你个瓜娃子,有脾气斗来惹蛮,缩着乌鬼头,算你娘的什么英雄,你个龟儿子。“

虎妖和柳青青已然躲到一棵松树之后,虎妖看道士,不禁一愣,他皱眉道:“干吧拉叽地,鼻涕拉瞎地,说地啥玩意?”

柳青青一听就知道他在骂人,当即口中发出‘嘶嘶’之声,这是命令,众蛇听到命令后,纷纷向着老道士进攻。老道士退到一棵松树旁,他的后背已经靠在了松树上,依然大声叫骂,而表情却看不出有一丝紧张和慌乱。

就在这时,一白衣人影,脚踏空云而来,他轻功如燕,从对面断崖顶处飞跃而来,柳青青一抬眼地功夫,白影已经站定到了老道身边。

只见这少年,一袭白袍,风度翩翩,难画难描,如果柳青青要是也和王金童一样是穿越过来的,就不再觉得难画难描了,因为一眼就能看出这美少年长得简直就是鹿晗和吴亦凡的综合体。

少年的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松木枝棍,还没等身旁的道士反应过来,少年已经点起火折子,点燃了松枝,如果柳青青要是也和王金童一样是穿越过来的,一定会错觉他就是奥运火炬手呢。

少年点燃木棍后,其实这只是间不容发的功夫,那些毒蛇正刚好从四面向着道士奔射过来,少年挡在了道士面前,柳青青突然很后悔,她完全没有想到少年会挡住道士,她决不想伤害少年,猛然一声轻’嘶‘。

那些毒蛇听到命令后就如同吃了**汤药一般,就算是有再大的危险也会奋不顾身地去击中目标,可是,猛然间又收到了停止的命令,这些毒蛇已经前扑后继地飞扑上去了,半途有些懵啊,它们的舌信子都伸出来了呀,怎么能说停就停的呢?

而少年把燃起的火把冲着那些毒蛇就伸了过去。那些蛇本来就失去了战斗的威力,此时再一遇火熏,顿时哗啦啦倒下一片一片地呀。

老道却拍手笑道:“哎呀,好啊,你个小娃子弄了这么多烤蛇,正好老子没有下酒菜,这回有烤蛇肉吃了噻。”说着,就要伸手去抓蛇。

少年赶忙抓住老道的手腕,一时间,只觉得是抓住了一根坚硬的梨木棍,少年一愣的同时,赶忙道:“老人家,使不得啊,你看这蛇泛着绿油油的光,肯定是身有巨毒的。”

老道任由少年抓着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抓着红葫芦在空中一晃,那葫芦盖就开了。他仰脖喝一了口酒,此时后来居上的青蛇正跃跃欲试。

“噗”

老道把喝下去的一口酒喷向毒蛇,那些沾上酒的毒蛇,立时绝命,而后面的蛇,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扑上来。这使远处看着的柳青青和虎妖大吃一惊,竟然能让而李逍遥也不禁一愣。

老道却愁眉苦脸道:“哎呀,你做啥子啊,光有酒没有肉,让老子怎么办啊……哎?”老道这时才抬眼看到少年,他突然眼睛一亮,手掌已经掠到少年的头顶。

少年更为惊憾,本来他的手正握着老道的手腕,少年自认为也是有一些功夫的,可是,老道在谈话间却能轻而易举地就解去自己的力度,并且竟然在谈话间已经掠到自己的头顶。

少年赶忙反掌一横遮到自己的面门,可是,手掌刚抬起来,老道的手却已经落下,他的手里多了一根金簪,正是自己头顶别的金簪,老道此时是拿自己头上的金簪,如果取自己的性命,那么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老道端详了一下金簪,再瞅瞅少年,突然道:“你就是王金童?”不等对方回答,老道突然狂笑,他一边笑一边走,摇摇晃晃,好像喝醉了一样,地上的毒蛇已经让他踩破好些,那些毒蛇冒出了一股绿水后,化成一股青烟不见了。

老道却全然不觉,他双手举天,大笑:“哈哈,找到了找到了,这么多年终于让老子找到了,王新啊,我李玄星对得起你了。”

老道狂笑。

片刻,老道突然转头对少年道:“王金童,老子要把你教育成人,把全部的武功都传授给你。”然后又冲天空自言自语道:“王新啊,我李玄星终于找到你儿子了,十五年了,我李玄星对得起你了。”

少年听得莫名所以,可是,树林中的柳青青和赵百农对视一眼后不禁惊道:“他是武林怪道李玄星”

第三十四章蛇妖跑了

片刻,老道突然转头对少年道:“王金童,老子要把你教育成人,把全部的武功都传授给你。”然后又冲天空自言自语道:“王新啊,我李玄星终于找到你儿子了,十五年了,我李玄星对得起你了。”

少年正是李逍遥,他一路骑着马车来到五台山,虽然有马车,可是,那匹马只有普通的马,脚力并不是很快,到了这里,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儿了。

在这儿五天里,李逍遥在城门口都能看到榜文,就是宋主驾崩了,新主赵光义登基,年号开宝。自己的父亲李煜怎么样了?李逍遥并不知道,他真想早些完成五台山的事情,赶回汴梁啊。

李逍遥来到五台山之前就把马车给卖掉了,山路实在不适合骑马啊,他吃饭喝足后,施展轻功开始爬山,最先想看到的当然是他的结拜义兄王金童。

李逍遥已经快到蜘蛛山寨的地界范围了,却突然听到李玄星的声音,又返回来看,他站在悬崖之上看得清清楚楚李玄星被蛇围困,他听王金童曾说过,蛇可是最怕烟熏的,所以他找了些桃木枝后,跃下山崖来救李玄星。

树林中的柳青青和赵百农对视一眼后不禁惊道:“他是武林怪道李玄星”

没想到这么微弱的声音却被李玄星听到,柳青青和赵百农话音刚落,就见那李玄星突然一低头,随即,从他的后脖领子里飞出一道寒光,虽然此时已是正午时分阳光最明亮的时候,可是,那道寒光依然是那么刺眼夺目,柳青青一惊,赶忙躲到松树后。

‘噗’

柳青青还没来得及躲到树后,她只是一侧身地功夫,一口宝剑已经从他眼前闪过,直刺入松木里去,只留下剑柄,以及剑上的红穗微微发颤。

柳青青的身体也微微发颤,她没想到初涉中原,就先后遇到慕容龙城和李玄星这样的高手。李玄星在大名她在梅山就听到过,他是青花门的门主,住在峨嵋山苍龙巅青花观。善使剑,飘风剑法天下无双,但是他性情古怪,人称武林怪道。

虎妖此时正在柳青青身后,他看到寒光奔来时,本想拨拉柳青青一把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道寒光实在是太快,让任何人都来不及使出任何动作。

这差点就要了柳青青的命啊,虎妖此时才刚碰到柳青青的胳膊,可是,剑却到了,而且刺入树干,柳青青借助虎妖的一臂之力,整个身体真如蛇一样,腾地盘绕到了树干上盘旋而上,眨眼间,已经躲到了松枝之上。

虎妖瞅一眼李玄星道:“飘风剑法果然威力无穷,可是,你现在剑没了,用什么武器呢?”说罢,突然使出了虎啸,顿时山呼海啸般的大风骤起。

突然,虎妖旁边的松树寒光一闪,那柄剑竟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道而抽身而出,那寒刃已经碰到虎妖的面颊,虎妖虽然皮糙肉厚,可是,也架不住那寒刃的锋利,剑风已经把虎妖划了个口子。

虎妖的脑袋足有五十来斤啊,那剑风虽然只给他面颊划破个口子,但架不住他的脑袋大啊,一股子鲜血喷涌而出,顿时血雨腥风啊。

可是,这还没完,那剑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似的,不但没有掉落也不但被倒飞出去,而是,突然剑锋一转,直刺向虎妖的咽喉。

虎妖也是一惊,大脑袋一拨拉,剑刃是躲过去了,可是剑锋却没躲过去,那剑带着寒气,就那寒气让人碰一下子,肩头处却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这剑法简直是快如闪电,因为它没有人为的操作,只是靠着一股强大的内力,指控着剑。虎妖抬眼一看,正是李玄星双目直视寒剑,气运印堂,把他的灵魂都运到了气上。

虎妖的虎啸功虽然气势磅礴,但却抵不住这寒剑的气流,就像是一张白布遮盖不住一枝针的穿透是一样的道理,可是,虎妖却不明白这个道理,他现在两处剑伤,一运气,血脉贲张,血流的就更多了,可是他不管那个,只是更加加大了气力,顿时,整个山峦仿佛都颤了颤。

李逍遥就在李玄星的身后,他在晋王府的时候也曾听到过怪道李玄星的名号,只知道此人性情古怪武功高强,飘风剑法更是出神入画。

而今天在此看到了李玄星,他却错把自己当成了王金童,看来此人一定跟王金童有很大的渊缘,但是他却来不及问,他甚至还没看到对方是什么人呢,双方就出手了,这使李逍遥吃了一惊。

在此之前,在武的方面,晋王府的十兄弟,他们也都是各个门的掌门或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他们的功夫,李逍遥只要看上一回,他就能学会。

在文的方面,他从小陪着赵恒读,在先生讲《大学》的时候,先生只读了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他就能把下半句,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把这些顺着背下去。

他虽只是个囚徒,但因为有了这种过目不忘的本事,和独特的气质,才使得见过他的人不敢小瞧他。也是因为这一点,李逍遥对自己些许有些小自得。

可是,今天,看到这种打斗,这乃是他生平头一次看到的,他有些自惭,原来以前都是井底之蛙了,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到外面去闯一闯,可是眼下……

李逍遥紧紧地抓住李玄星的后腰带,他也在运气,可是,自己的那么点气力不能应付这么强憾的风力,李逍遥眼睛都要闭上了,他只觉得呼吸都受阻了。

“咔嚓、咔嚓”

伴着风沙和走石,虎妖眼前的松树都连根飞起了——蛇妖就在树上。

虽然树上的松针极其扎人,不过蛇妖软若无骨,她的身体贴附在松树的树干之上,能够随弯就弯,巧妙地躲过了松枝,贴靠在树枝之间还能游刃有余。

此刻树根都连根拔起了,蛇妖猛然间就被虎妖的巨风给吹飞出去了,虎妖攻击的方向是李玄星,蛇妖当然奔着李玄星的方向飞啊。

蛇妖看到李玄星在冲着自己笑,好像对自己的到来表示极其的欢迎,当时她的声音都女颤了,她喊道:“赵百农你是不是虎啊?没看到老娘就快被你喂到人家嘴里去了吗?快住手啊。”

李玄星这高兴啊,他笑道:“虎妖当然虎哩,你龟儿子连这道理都不懂撒。”

虽然飞沙走石,可是,两人说话之声,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虎妖的耳朵里,虎妖此时就像一个烂西瓜一样,浑身上下全是伤啊。

虎妖嘠然而止,风停了,剑也直寒剑也刺入到了虎妖的心脏。虎妖瞪着眼睛看到蛇妖终于在半空中落下,终于看到李玄星双手抓空。

虎妖笑着俯身倒了下去。那把剑的刺透他的心脏,剑柄压在他的身下。剑尖从后背透出,在阳光下烁烁放光。

李玄星本来要抓蛇妖的,可是,此时他有些傻眼,他道:“哎呀你个仙人板板,老子的剑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已跃到虎妖的尸体面前。虎妖身体巨大,李玄星把红葫芦和佛尘都别到身后,空出两只手来,使劲扳虎妖。

可是,虎妖活着时,身体二百来斤,死后体重却足能有一千来斤,李玄星用尽内力也无法把虎妖搬开,只得冲着李逍遥喊道:“王金童,傻愣着做啥子,快点过来帮帮老子。”

李逍遥被刚刚好似梦境的场景弄得有些发懵,而此时李玄星一喊,李逍遥一下子清醒了,当他清醒了,却突然发现蛇妖不见了。

第三十五章猪妖

李逍遥被刚刚好似梦境的场景弄得有些发懵,而此时李玄星一喊,李逍遥一下子清醒了,当他清醒了,却突然发现蛇妖不见了。

李逍遥也顾不得蛇妖了,他快步向着李玄星奔去,地上有一堆堆的死蛇,它们泛着碧绿的汁水,李逍遥点的那些篝火用来烧蛇,地上的花草难免受连累,此时正是四月天气,地上的草是碧青碧青的,如果要是秋末时分,地上全是枯草的话,也许会引起满山大火吧?

李逍遥想到此处不禁后怕了起来,他不禁抬头看了看如碧海荡漾的层层山峦,突然,李逍遥愣住了。

要在平时,李玄星一定能靠着一股丹田之气把这柄宝剑吸上来,可是,此时却是不行,这虎妖简直不是人啊,他是虎啊,如果真是一只虎,李玄星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可是他却又是人。

“哎,你个仙人板板啊,屙屎不带纸,屁儿长颗痔,痨搔装样子,你娃背球时……”李玄星一旁推虎妖一边骂,突然一抬头,也不禁愣住。

原来,远处高山之半腰之处,浓烟滚滚,李玄星道:“不好了,那是清凉寺方向,一定是清凉寺着火了。”

李逍遥第二次来到五台山,对于这里的地理位置不太熟,但是他的记忆力非常好,他记得第一次王金童带自己来的方向,所以这个地界肯定是蜘蛛山寨的地界。

不过很奇怪,蜘蛛山寨虽然在山颠之处,但是他们山寨设着层层的岗哨,上回自己和王金童只是在山脚处,都能被探子发现,而今天,刚刚和蛇妖虎妖大战,为什么蜘蛛山寨不出来人呢?难道是霍隽寨主出门了?

可是,李逍遥来不及多想,跃过那些毒蛇,来到李玄星面前,道:”前辈,咱们需得通知霍寨主帮忙啊。“

李玄星道:”不行啊,孩子,霍隽是你干老子,他要知道老子把你带走非得跟老子打起来不可,不是老子打不过你干老子,只是老子不想跟你干老子一般见识嘛,老子跟你干老子还有一笔帐没算呢,你干老子把老子的兄弟媳妇给弄走了,他个龟孙……“

李逍遥道:”前辈,你的兄弟媳妇是哪个啊?“

李玄星道:”是你妈啊怎么?老子说得这么明白,你怎么就听不清楚撒?“

正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个黑团,仿佛乌云一般,又仿佛一声炸雷,震得山地间山崩地裂,李逍遥旁边的松树已经震飞,他借势跳跃到树梢之上,半空中,却见落下的乃是一个全身黑毛的人。

可是这人长得也实在太不像人了,他简直就是口猪啊,他全身都是黑毛,几乎把他的眼睛嘴都遮起来了,只穿了条黑裤子,他身材不高,但是却胖得简直要把李逍遥头顶上的整个天空遮起来了。

他从天而降,看到李逍遥迎了过来,高兴地叫道:”哈哈,来了个小白脸,青青妹妹,你看不上我,我就把这小白脸抓来服侍你,你不要我服侍你也没关系,可千万别便宜了那只臭老虎。“

他笑罢,大手一张,李逍遥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把他整个人都吸了起来,奔着这个黑毛的大手掌就过去了呀,‘嗖’地一下,李逍遥的腰带已经被此人攥住。

与此同时,千万道银光向着黑毛喷射过来,李逍遥定晴一看,原来是老道李玄星脚踏空云,手中佛尘如千万道银丝,笔直地刺向了黑毛。

李玄星道:”原来是你个大黑猪,你找你的青青妹妹,到这来胡闹做啥子?你个龟儿子。“

此人就是猪妖朱子真了,他听了柳青青的话,在晚两个时辰后才出发。可是心急如焚呀,他虽然体态看似笨重无比,可他轻功了得,到达五台时,只比柳青青两人晚了不到半个时辰。

就是这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虎妖已经死了,而柳青青却不知去向。猪妖此时还什么也不知道,他就是这样飞跃过来的,在空中如同一个黑颜色的热气球一样。

当猪妖落地之时,却如同天空中一块巨大的陨石,直直的砸将下来,就算是石头碰到都会粉碎,何况是人呢?

猪妖的视力不太好,当然,他的眼睛全被他的长长的黑毛挡上了,就算不是这样,他的视线也是很模糊,当李玄星的佛尘袭到他面前时他才发现。

猪妖道:”咦?下面还有个人啊?给我送什么好吃的来了。“

猪妖不躲不闪,他的血盆大口突然张开,如同一个棉布口袋一样,直咧到他的耳垂啊,李玄星手里的佛尘就是这样被猪妖吸到了嘴里,如果不是李玄星极时松手,连着他都被猪妖一起吸到嘴里了。

猪妖一边吃着佛尘一边垂直而落,嘴里还啧啧称赞:”哎呀,味道真是不错,还有吗?“

李玄星早已跃到一棵折倒着的树干之上,而此时的李逍遥被猪妖提在身侧,李逍遥身子悬空之即,已经拍了猪妖二十多掌,他只能拍在他肋侧的‘日月’‘京门’‘章门’这些穴位上,而这些穴位虽然不是人体重要的穴位,但也足可以要了人的性命。

可是,这对于猪妖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甚至,李逍遥这二十来下致命的掌法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感觉,李逍遥只不过给他掸了掸灰而已。

在快要落地这时,李逍遥突然把折扇拿了出来,他手腕一翻,顺着猪妖的肚脐眼也就是神阙穴就点了下去。猪妖此时却是一惊,神阙穴是人体生命最隐秘最关键的要害穴窍,它是先天真息的唯一潜藏部位,也是猪妖的罩门所在。

所幸,猪妖早有防备,他身子一斜躲了过去,而李逍遥却被他抡了个圈啊,李逍遥被他抡起的同时,手却没有停,握紧折扇,猛点啊,他此时也不管什么穴位不穴位要害不要害了,只要碰到猪妖就行。

在猪妖快落下之时,终于被李逍遥的扇尖点到了‘大横’穴,虽然点中要害,可是李逍遥的力道跟猪妖相比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点中要害也只不过是小孩给大人挠了一下痒而已。

可是,却令猪妖吓了一跳,猪妖道:”哎呀,小白脸还挺厉害,正好我那青青妹妹也喜欢粗暴,你俩倒真挺合适的。“

”噗噗“

李逍遥腰带仍然被猪妖提着,他却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同时,双脚踹向猪妖胁侧的‘腹哀’穴上,可是,令李逍遥奇怪的是,踹到他的身上,怎么就好像是踹到了一个闷西瓜上。

猪妖也是没有想到李逍遥会来这一手,他一个脱手就把李逍遥给甩飞了,而他的整个庞大的身体横着冲下就摔了下去。

”噗“

这个声音,却是猪妖正好压到了虎妖的尸体上,而虎妖身后的那柄剑尖,正好刺到了猪妖的肚子上。

第三十六章霍隽

这个声音,却是猪妖正好压到了虎妖的尸体上,而虎妖身后的那柄剑尖,正好刺到了猪妖的肚子上。肚子上肚脐处神阙穴是猪妖的罩门所在,不过幸好,那柄剑只刺中了猪妖神阙穴下方的气海穴。

猪妖拨拉开眼睛前面的黑毛,看了一眼下面,道:“咦?赵百农?你怎么在我下面?”猪妖随即露出痛苦的表情,他道:“哎呀,我中剑了。”

果然是后知后觉啊。

此时李玄星已从树干上飞腾而下,他直扑到李逍遥面前,李逍遥虽然被猪妖甩飞出去,可是,李逍遥的反应能力极快,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把猪妖的力道化解了一下后,方落到地面,饶是这样,他如果在半空中摔下,也会摔得不轻,毕竟猪妖的功夫太过强大。

可就在李逍遥刚要落地之时,凭空中突然一物托住了他的身体,李逍遥就像躺到了一堆棉花之上,不但不痛而且还觉得非常受用,一看,原来却是李玄星用双手托住了自己。

李玄星刚把李逍遥放到地上,就听到猪妖一声大喊,两人不由得瞅向猪妖,只见猪妖竟然站起,他的肚子已经开了膛,鲜血哗哗流,他确不管不顾,竟狂喊一声,一伸手探进虎妖的脊背里去,他的手好像是铜打铁铸一般,伸进虎妖的尸体内好像伸进一层窗户纸内,轻松而自如。

李玄星道:“你个仙人板板,老子咋就没想到这么取剑呢?”

猪妖只是伸手一掏一提,那口寒剑就已经落入到了他手中,猪妖一抖,寒剑上的鲜血就立时化作一团水汽,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猪妖道:“哈哈,饮血剑。”他又一瞅李玄星道:“原来你就是怪道李玄星啊,这虎妖是你杀死的?”

李玄星道:“你个板板,原来你认识老子啊,这虎妖是老子杀的,怎么样?”

猪妖挑起大指,道:“好,杀得好,你不杀他我早晚都想杀了他。”

李玄星和李逍遥:“”。

猪妖接着说道:“请问一下奥,跟他一起来的有个绝色美女,叫柳青青,你看到了吗?”

李玄星道:“绝世美女?老子只看到一个臭娘们从老子的手心里落慌而逃,至于逃到哪去了,老子也不知道,不过你要是看到她的话,告诉她一下,老子下次看见她一定把她的皮扒光。”

李玄星说到此处已经随时准备应战了,他调好气息,眼睛盯着猪妖,一旦猪妖一动,他就攻上去,可是,猪妖却非常诚肯地说道:“哎,你把她皮扒光之前,一定先帮我把她衣服扒光,等我受用完了,再扒皮,好不好?”

李玄星和李逍遥:“”。

就在两神一愣之即,一道寒光已经冲着李玄星直击而来,那寒光正是他自己那柄剑,李玄星笑道:“你个死猪头倒是蛮有趣的撒。”说罢,两眉之间印堂处突然多了一道光柱,那柄寒剑竟然被这道光柱给吸了过来。

猪妖被这道吸力牵着移动,他叫道:“咦?呀、哎?怎么回事?”

那寒剑虽然握在猪妖手中,却不听猪妖的使唤,突然剑尖一反转,直奔着猪妖的咽喉刺去,猪妖道:“咦?呀、哎?怎么回事?”

李玄星全神贯注地运气指挥寒剑,却面带笑意地说道:”老子的剑,当然不听你的了,你龟儿子连这道理都不懂?“

那寒剑的剑尖已经到了猪妖的咽喉,猪妖却依然握着剑柄没有松手,他突然一低头,把那剑尖直吞到口中,那剑乃是受了李玄星的气力所指引,指哪打哪,猪妖这一突然的动作,使李玄星不禁一愣,顿时收起气力。

李逍遥看到猪妖把剑吸到口中,竟然全然不惧,他曾听说梅山七妖之猪妖的本事乃是铁齿铜牙,吞食一切兵器。刚刚他已经把李玄星的佛尘吃掉了,此时又要吃李玄星的宝剑了。

李逍遥道:“不好。”

说罢,不顾一切地飞跃到猪妖的口中,猪妖刚要嚼,就感觉上牙和下牙怎么合不上呢?他的眼神儿很不好,仔细一看,啊?原来是李逍遥人飞在半空,双手正扳住自己的上牙和下牙。

猪妖道:“小子快滚开啊,我已经把你给了青青妹妹,现在不想吃你,你可别逼我啊?”

因为牙合不上的原因,猪妖说话含糊不清,不过就算是听清了,李逍遥此时也不会放开的,而李玄星借此机会,飞跃近前,他的身子如一颗流星一样,探进了猪妖的口中。

李玄星伸手一探,果然摸到了寒剑,原来剑已经到了猪妖的嗓子眼了,猪妖的嘴一张起来,犹如布口袋似地,他的嗓子眼也是真深啊。

可是,就当李玄星刚刚握住寒剑想往外出时,他的头,突然就被咬住了。

猪妖的牙真是锋利呀,比九齿钉耙还尖利,而且九齿钉耙是单面的,猪妖这锋利的牙可是双面的呀。李玄星大叫道:“王金童,再坚持一下撒,老子的命全在你手里了。”

李逍遥脸上的汗都流成河了,他已经使出了洪荒之力了,可是,还是不能阻止得了猪妖的力度,他青俊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额头上青筋已经出来了。

可是,猪妖的牙还在慢慢地合,慢慢地合。

就在这时,如同仙鹤似的一声尖叫凭空而起,这声音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大蠢猪,还不睁开你那无知地猪眼看看,老子手里攥着的是谁?”

咦?前面有个人吗?猪妖把甩了甩头,把眼前的黑毛甩了一甩,立时看清了一切,他张大了嘴。

而李玄星和李逍遥借此机会,从猪妖口中飞了出来。

两人一落地面就看到对面站着一人,此人年纪也就三十出头,溜肩膀,两条大仙鹤腿,往脸上看小眼睛,鹰钩鼻子,菱角嘴。大片牙,黑牙根,眼角往下耷拉着,嘴角往上翘着。

头上戴着软底六棱抽口软壮巾,周身穿青,遍体挂皂,腰扎五福丝鸾板带,打扮得干净利落,可是这长相也实在太影响社会和谐了,哎,简直就是猴子成精了。

李逍遥高兴地喊道:“义父”

李玄星却皱了皱眉,道:“你个仙人板板,霍隽,你来做啥子?”

此人正是霍隽,他冲着李玄星道:“你个驴球球李玄星,要不是老子,你老小子早就没命了。”

猪妖却只盯住了霍隽的手,因为,霍隽的手里抓着的正是柳青青,霍隽的手并不大,却如同鹰钩一样,提着柳青青的后腰带,而柳青青的身体就如同一个本夹子似的折叠着,头和膝盖一撞一撞的。

猪妖道:“青青妹妹,青青妹妹”

霍隽哈哈一笑,道:“叫得真甜啊,算了,老子做好事,把她还给你吧。”说罢,随手一抡,柳青青的身体如同一条长蛇一般,冲着猪妖飞奔而去。

第三十七章 火烧清凉寺

霍隽哈哈一笑,道:“叫得真甜啊,算了,老子做好事,把她还给你吧。”说罢,随手一抡,柳青青的身体如同一条长蛇一般,冲着猪妖飞奔而去。

猪妖纵身一跃,已经把蛇妖稳稳地接住蛇妖,立时把她翻转过来道:“青青妹妹,咋地了?睡着了啊?咋没动静呢?……咦?”

猪妖把柳青青翻转过来时,却是一愣,他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绝世美女的脸,而是布满了毒蜘蛛的铁青的脸,真得太吓人太恐怖了。

猪妖生平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脸,把他吓得手一颤抖,柳青青就从他手中摔到地上,‘吧唧’一声,就好像一块红薯被摔到地上一样,柳青青立时变形了。

猪妖肚子上还在淌血,他却不管不顾,他怒气冲天,突然回身骂道:“好你个霍隽啊,俺们家青青跟你无怨无仇,你就下死手啊?……咦?人呢?”

猪妖拔拉一下眼前的黑毛,再一看,周围一片狼藉,连鸟儿都不见踪影了,别说人了,猪妖身子一跃,在高处,他隐隐看到三条人影正冲着山腰之上的滚滚浓烟处疾奔,猪妖‘哎呀’一声,又落回原地。

肚子上的伤口使他无法运太长时间的气力,他捂着肚子疼得不行,嘴里却冲着三人骂道:“你们三个等着啊,瘪犊子玩意儿”

清凉寺位于五台山中台清凉寺,这里本是文殊菩萨的道场,百年古刹庄严肃穆,树荫丛下淡淡的清幽中,夹带着丁香花的静雅。

李逍遥三人在千石阶下,就看到古刹百弯十转红色围墙内,虽然浓烟滚滚,却火势不旺,显然,里面的和尚,已经用水泼灭,只留下浓浓黑烟。

围墙外,混战撕杀之声中,李逍遥看得清楚,原来是蜘蛛山寨的兵士跟一些穿着艳丽的女子混战,那些女子个个青丝披肩,白纱遮面,看似穿着相同,但仔细一看,她们的粉裙之上绣着的花和头上别的花,是各个种各个颜色的。

李逍遥一边飞快地上台阶一边观看寺外的情况,见蜘蛛山寨的兵士都穿着黑布短靠,黑巾包头,他们虽然手提刀枪,却节节败退,好在,兵丁众多,倒下一批,又补上来一批,从四面八方相围,这些女子始终不得靠近寺门。

李逍遥惊喜的发现,在人群之中,竟然看到一穿红衣矮胖大汉和穿着青衣的高瘦大汉,李逍遥在齐皇庙菜市口跟他们有一面之缘,两人正是孟良和焦赞。

可是,令李逍遥感到奇怪的是,外面闹得人仰马翻的,寺内却没有一个和尚出来的。李逍遥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仔细一看,就发现了倪端,原来,寺外红墙隐隐地泛着绿光,给这高大的围墙又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绿色屏障,原因很可能就出现在这里。

李逍遥看向霍隽道:“义父,这些人是谁?为什么要围攻清凉寺?对了,我义兄呢?”

霍隽双手掐腰,好不容易上得台阶,刚刚和蛇妖一场恶战属实累得不轻。

霍隽接到探子来报说清凉寺有一群女人围攻,正好孟良焦赞来找王金童玩,却发现王金童已经离开五台山了,这也是霍隽的眼线告之的,整个五台山甚至河东都有霍隽布下的眼线。

霍隽这几天正料理蜘蛛山寨和河东四十九寨的相应事物,打算料理完后,就下山去找王金童,此时孟良和焦赞来了,霍隽就让两人代着料理一下蜘蛛山寨。

此时,突然听说清凉寺出事了,霍隽先派两人带着兵丁去那里探探情况,结果有去无回,报信的兵丁越来越多,说是打起来了,不是对手,霍隽就接着派兵,后来只留下几个功夫还算不错的武将守寨,自己下得山寨要去清凉寺看看,正好遇到了一群的青蛇。

霍隽一看就知道这些是一群毒蛇,当即,洒出蜘蛛,那些蜘蛛还没到青蛇面前就吐射出层层的毒丝,待青蛇过来时,把它们层层覆盖其中,青蛇本身有毒,但碰上另一种有毒的蜘蛛也奈何不了,毕竟蜘蛛粘了青蛇的毒也没有事,而青蛇粘到了蜘蛛的毒却立时毙命。

这时,只听前方一阵浪笑之声过后,一女子悠扬的声音传了过来,她道:“蜘蛛山寨的功夫果然名不虚传。”

随着声音的传来,从山崖之上飘然落下一青衫女子,她仿佛没有骨头一般,腰姿扭动,来到霍隽面前。

霍隽眯着眼,片刻道:“呀呀呀,我当是谁呢,如果没猜错,你就是梅山上的那条美女蛇吧?今天怎么有雅兴到老子这里来了?”

此女正是柳青青,她乘着李玄星去虎妖尸体处取剑之即,逃之夭夭,对山路她并不熟悉,可是,她却知道往下走肯定没有错。

至于那清凉寺的七灵宝剑,她知道今天是万万取不得了,其实她体内的针已经没有毒了,如果加以内力控制,对身体已无大碍。

可是,当她来到山崖时,却发现了疾奔而来的霍隽,她虽然没见过霍隽,却看他身轻如燕,在山谷中疾奔如同行走平地般,而且只是轻轻一蹿跃就离地五六尺,落地时已经出了原来地方几丈距离了。

如果此等功夫不是霍隽还能是哪个?柳青青突然灵机一动,自己体的毒针正是他们蜘蛛山寨的毒脚针,不如也像对付王金童那样,以青蛇之毒换取他毒针的解法。

可是柳青青太低估霍隽的能力了,王金童只不过跟霍隽学了一点皮毛而已,他的武功跟霍隽简直相差千里,两人怎么能划上等号。

霍隽只轻施手段就把青蛇制服了,此时蛇妖柳青青才知道自己的五步青烟,对于霍隽完全不起作用,而自己不得不现身了。

柳青青故意楚楚可怜,她道:“霍寨主,我们梅山七妖跟你们蜘蛛山寨并无仇怨吧,为什么你的干儿子李逍遥却害我?”

第三十八章蛇妖之死

柳青青故意楚楚可怜,她道:“霍寨主,我们梅山七妖跟你们蜘蛛山寨并无仇怨吧,为什么你的干儿子李逍遥却害我?”

霍隽一皱眉道:“嗯?”

柳青青接着楚楚可怜,她道:“我们梅山七妖受辽国大妃李素娥委派,去劫住李逍遥。本来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无可厚非,对吧霍寨主?”

霍隽二度皱眉道:“嗯。”

柳青青再楚楚可怜,她道:“谁知,大辽新任命的皇后萧燕燕却早下手一步,她委派了慕容龙城去劫李逍遥,我和他们在桃花园内相遇,本来打算把李逍遥夺过来,可是,一听他是霍寨主你的干儿子,就手下留情了,谁知,他却用毒脚蜘蛛针害我。”

霍隽眉毛终于平展开来,整个人也仿佛松了口气似的,轻松起来,他道:“嗯”

柳青青越讲越来气,越讲越觉得自己有理,仿佛她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王金童所做的一切都是丧尽天良,她怒道:“本来他已经中了我的青蛇之毒,谁知那慕容龙城却弃他与不顾,我知道他是霍寨主的干儿子后,就把解药给了他,救了他的性命,谁知他却不肯救我。”

霍隽点头道:“嗯。”

柳青青道:“我又不想伤害他,只得到蜘蛛山寨来找霍寨主寻求解药,可是,到了山腰这处却遇到你的另一个干儿子,王金童。”

霍隽眉头一皱道:“嗯?”

柳青青道:“他和怪道李玄星在一起,不由分说已经把我们梅山七妖中的虎妖杀了。当时王金童傻愣愣站在那儿,显然是吓傻了。我本来是有机会杀了他的,可是,却没有,就因为他是你的干儿子,我逃出性命就想把这些事告之霍寨主。”

霍隽思索了片刻,皱起眉头,又再次舒展开道:“嗯。”

柳青青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想找到霍寨主,寻得解救我体内毒针之法,以前你两个干儿子害我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霍寨主,你看怎么样?”

霍隽点点头道:“嗯。”

柳青青狂喜,面带春色,她道:“当初你的干儿子李逍遥说他没有排毒针的解药,霍寨主却比你李逍遥爽快得多,请霍寨主拿解药吧。”

霍隽摇了摇头,一副非常无奈地表情,他甚至耸了耸肩,他道:“老子也没有解药啊。”

“嗯?”柳青青突然脸色苍白,她道:“霍寨主是拿我消谴吗?你真的见死不救了是吗?”

柳青青受不了霍隽这样玩世不恭的语气,女人不怕死,却受不了别人轻视她。蛇妖也是女人。她已经运好气力了,随时准备出招。

霍隽却一声声怪笑,笑得极其不着调,蛇妖强忍着,表情却依然云谈风清,她要等他笑完笑到最后。

霍隽笑道:“有件事老子要告诉你,老子正好要下山去找我那干儿子,谢谢你告诉老子他正要到辽国,不过你们真的抓错人了,那个小子叫王金童,而刚刚你在山腰处见到的才是李逍遥。”

柳青青一惊,运在丹田的气力突然散开了,她道:“啊?”

霍隽的笑声停了,他很严肃认真的表情,对柳青青说道:“你受大妃委派要劫了李逍遥,可没这么简单,她一定让你们梅山七妖劫到手后务必要杀了他,因为,李逍遥是皇后萧燕燕地儿子。”

柳青青再一惊,她道:“啊?”

霍隽道:“其实说白了很简单,无非是后宫争夺太子之位嘛,多了一个李逍遥就多了一个隐患,还不如把他杀死在摇篮里。不过呢,这事老子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了,因为老子和萧燕燕的关系可不一般。”

柳青青差点没跳起来,她道:“啊?”

霍隽声音本来就尖利,此时他故意压低声音,故做神秘样子就更加难看了。可是,柳青青实在是太好奇了,辽国皇后跟河东总辖大寨主关系不一般,这到底什么情况?要知道女人的好奇心要比男人好奇心大上一百三十九点二倍。

柳青青特别靠近了些,她把脖子都伸了过来,以便听得更清楚些。

霍隽也凑近道:“至于怎么个关系不一般嘛老子就不能告诉你了,反正跟萧燕燕作对的人都得死。”

死字刚刚说罢,双手伸手,以掌为刀,双掌向着柳青青长而纤细的脖子斜劈下去,他使的这招正是霍家拳法的一招“屠胡捆猪。”

柳青青却从膝盖处直直的向后一仰,霍隽还没见到过谁的身子这么软,也没见到哪个人竟然能从膝盖处打弯直接向后笔直地仰下去的。

霍隽抬腿就冲着柳青青的双膝处踩下去。谁知,柳青青却依然这么姿势向后移了半寸后,突然弹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臂像两条毒蛇已缠到了霍隽的那只手臂上,没等霍隽反击,她的双臂又如流星一般以收了回去。

而此时霍隽的臂上已多出了七处窟窿。

蛇妖突然仰天大笑,她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满面春光,笑得山谷中回声荡漾。

她伸出她的纤纤玉手,那指甲上却是一片殷红,五个手指上正粘着霍隽的血,她像个邻家小孩子似的,把手指上的血吸个干净。要是不知道她是蛇妖,看她那可爱的吃像,还以为她就是一个天真可爱的乖孩子。

柳青青道:“蛇的本性就是见人就杀,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因为,它们为了活着是要吃人血的,哎呀,想来,老娘已经很长时间没吃饭了,霍寨主,你的血里还蛮有股子阳刚之气呢,等你死后,乘着那热乎劲老娘可要痛饮一番,哎呀,老娘就靠着饮男人的血采阳补阴呢。”

霍隽眼睛都直了,他踉踉跄跄后退数步停了下来,他指着柳青青道:“你、你、你”

柳青青笑得更开心了,她道:“老娘指甲里的毒叫五步青烟,也就是说你再后退两步,再说两个你字,就会死得透透的了,来再退两步,一、二啊”

柳青青刚数到二字,就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原来是一群的毒蜘蛛突然蹿到她的脸上,她分明连眼睛都没眨,可是这些毒蜘蛛霍隽怎么放出来的,她却完全没看清楚。

柳青青纤纤玉手一拨拉,那些毒蜘蛛竟然全都躲过,柳青青的脸立时就青了,她刚才碰过蜘蛛的玉手也麻了,她看向霍隽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她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停了下来,她指着霍隽道:“你”

霍隽双手掐腰,嘿然笑道:“有件事你不知道,老子跟丐帮的金不怕算是朋友,他们丐帮的蛇毒之解药每年都孝敬老子几筐。“

柳青青还在指着霍隽,却说不出话来,她其实是想说,你的干儿子中了老娘的蛇毒还没好利索。

霍隽接着嘿然道:”像这么多的毒蜘蛛爬到你脸上,没有解药应该立时毙命,你现在说了一个你字,就应该死了,来,说啊。”

可是,柳青青没再说出第二个字就倒下了,她死去后,不同于一般的死尸,她的尸体还是那么地柔软。

第三十九章百花门

霍隽来到了清凉寺台阶之上,他见这么女人的装束似大理一带之风格,可惜大理那边离河东相距甚远,霍隽对如果不是江湖上特别有名号的人物,霍隽根本想不起来。

李玄星手缕着他那稀不愣登的花白胡须,眼睛眯成一条缝,道:“哼,你个板板,这都没看出来撒?明明是大理百花门嘛,咦?奇怪,他们来清凉寺找和尚麻烦做啥子嘛?”

“百花门?”李逍遥虽然没出过远门,但是,天下的事,天上的他知道一半,地上的他好像就没有不知道的,他道:“大理百花宫,门主,百花媚眉笑烟霞,千年花妖张心宜,她的独创功法是狐媚功和百花艳姑掌。怪不得,刚刚兵士们跟这些女人打斗,只要盯住对方的眼睛,兵士们就很难移开。“

霍隽点头道:”这好办。“他一瞅李玄星道:”臭道士,你过去吧,就看你的了。“

李玄星道:”哎,你个仙人板板,为啥子叫老子去啊。“

霍隽道:“哎,你个驴球球,你出家之人不是四大皆空嘛,你难道也怕女色迷惑?你个假道士臭和尚。”

李玄星突然一掌打了过来,他道:“你个丑鬼,你想迷惑人家也不稀罕迷惑撒。”李玄星这掌法看似轻柔,落下之时却带着层层叠叠的无穷的后力,他使的正是飘风掌法的一招‘东风过耳’。

霍隽一闪身道:”你个球球,都说你是怪人,老子看你却是个疯子,你凭白无故打老子干什么?……哎?“霍隽说完话,已经跟李玄星对了十招了,可突然斜眼一瞧,李逍遥却不在身旁。

李逍遥早已加入了战团。他的衣袂还是那样的一尘不染,他的皮肤比那些女子还要皎洁,如果说这些女子的皮肤似白玉,那么李逍遥的皮肤就如同满月,无形中闪耀着光辉,给人一种仰视的感觉。

这些女子看到李逍遥闪身欺近,竟然眼睛都直了,她们本来施展狐媚功,让所有与她们交手的人,只要一盯到她们的双眸之上,就立时被迷惑。

李逍遥不会狐媚功,却让这些女子看到他时就再难把眼睛移开。

本来狐媚功是迷惑他人,使对手迷惑时就如同服用了**药一般,骨酥肉麻魂牵梦绕,甘愿为自己做任何事情。

李逍遥不会狐媚功,却让这些女人看他一眼,就骨酥肉麻魂牵梦绕。这些女子争先恐后地向李逍遥围了过来,她们不是围攻李逍遥,而是争先恐后地要跟他肌肤相碰一下,揩一下油。

“哎呀,原来女人好起色来比男人还猛啊。”这是在不远处的焦赞说的。

他长得瘦高,伸着脖子一眼就看得清楚明白。他也中了狐媚功,按理说他的功夫不在这些女子之下,可是,偏偏下不去手。

还有孟良,他本来举着车轮板斧,那一对斧子足有二百来斤,抡起来虎虎生风,可是,看到这些女子后,竟然冲着蜘蛛山寨的兵丁砍去。

蜘蛛山寨的兵丁更是抑制力薄弱,自相残杀的不计其数。

孟良突然清醒,因为,这些女子都跑去围李逍遥去了,狐媚功当然自动解消了。

孟良本来脸色就如同一个烂西瓜瓤,此时脸色更烂了,他急道:“哎哎哎,别走啊,过来摸我啊……”

孟良跳着脚地喊啊,也没人理他,焦赞仔细一看,突然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那不是李逍遥吗?”突然冲着李逍遥大喊一声:“哎李逍遥,我们少主去找你去了,你看着他了吗?”

李逍遥根本听不见,因为正在此时,一个巨大地声音破空而来,就如同一声炸雷一般,把山谷震得回声不断,所有的树木花草都应声而倒。

那声音吼道:“呀,你们两个老不着调,我要为我青青妹子报仇啊啊啊……”

‘噗’

如同一个西瓜摔碎地声音在寺庙前的青石台上响起,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在抬眼看时,原来是一个体重能有五百多斤的长得巨像猪的一个人。

霍隽正在跟李玄星打得热火朝天,两人看都没看那些女子一眼,两人一边打斗一边互骂,他骂他你个仙人板板,他骂他你个混帐驴球球。

此时,听到这声巨响两人才收手,就看到猪妖从天而降,两人反应迅速,看到猪妖冲着自己扑来,突然闪开一道空隙,做好架式准备迎战。

猪妖就在这空隙中摔落下来,而且不是以轻功的方法收式,而是硬生生地摔了下来,顿时喊叫道:“哎呀,肚子啊。”猪妖捂住肚子做表情痛苦状,肚子上的伤口处,血流成河啊。

原来,他奋力追赶三人,使出十成的内力在半空中飞腾,当看到霍隽两人时,忍不住怒气冲天,一声狂叫,人在半空中气力突然用尽,摔落了下来。

这只是短暂的安静,因为霍隽和李玄星根本就没想到猪妖会凭空摔下来,当确定他不是使用的诱故深入的诡计时,两人突然同时出掌向着猪妖的要害袭去。

猪妖肚子还流着血,仗着自己的皮厚,血流的有些费劲,又仗着自己肥胖,血气充足些才熬到现在。不过此时,他真的有些熬不住了。

他听到两股劲风袭来,突然抬眼,他的眼神不太好,却在霍隽和李玄星两人之间突然看到了李逍遥,他眼睛都红了,狂叫道:“啊小白脸,今天老子就让你下地府去找我那青青妹去。”

“啪啪”

霍隽和李玄星的双掌重重地拍到了猪妖的身上,可是猪妖却完全没在意,像一阵风似的眨眼就冲到了李逍遥面前。而霍隽和李玄星却被弹飞起来。

李逍遥的武功都是在晋王府时,从那些晋府幕僚那里偷学而来的,他学的掌法很杂,因为杂,又因着他的聪明,他把所有的拳法掌法归纳到一处,组成自己的一套自己独有的灵巧掌法。

而且晋府根本不允许他使用兵器,他就用扇子当成了武器,灵活运用游刃有余。

开始,这么多女子纷涌而来,李逍遥还以为自己难以对付呢。谁想到,他刚拍到对方肩上,对方就把肩凑过来让他拍,他刚要碰到对方手上,对方就把手伸过来让他碰。李逍遥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这仗真是好打,没几招,李逍遥就已经蹿到了寺门前,刚要开门,众女子惊叫,一个女子喊道:“公子住手啊,这围墙四周洒满了蔓陀罗粉。”

另一个女子喊道:“是啊公子,蔓陀罗粉有巨毒啊,公子千万不要碰啊。”

打仗还带这么打的吗?

李逍遥一愣。

第四十章 进入寺门

打仗还带这么打的吗?

李逍遥一怔。他一怔是因为他也听到了猪妖的声音,他一怔是因为猪妖竟然冲着自己冲了过来。这只是间不容发的一瞬间,就连霍隽和李玄星也没来及反应。

猪妖的身体极其笨重,可是,他的身体极其灵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来到了近前,他带着狂风,那些女子的面纱都被风刮起。

孟良焦赞此时没有中狐媚功,可是眼睛却直了,那些女子实在是太过艳丽都近似于妖了,她们像是一相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各个挺直的鼻子,各个红艳的嘴唇,各个眼窝深遂,各个又长又翘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

她们的呼吸是急促的,有两个反应快的女子大喊:“公子小心啊。”

孟良和焦赞同时喊:“美女小心啊。”

李逍遥已经离地而起,他要跃起后用扇子尖去刺猪妖的眼睛,他知道猪妖这一身皮打哪都不起作用,他全身仿佛铜铁做的,也许他的全身上下,只有眼睛算是水做的。

可是,猪妖的这股劲力实在是太过强大,他刚刚跃起,就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气体扑而来,一时间,他的内力却抵不住猪妖强大的内力,被连人吹起,李逍遥竟然不能抵制半分。

猪妖血盆大口一张,一股强大的吸力山呼海啸般压来,把刚刚弹飞而起的李逍遥竟吸入到了嘴里,李逍遥一惊,他的脚已经进去了。

他刚抬起双脚打算踢猪妖的上下牙膛,可是,猪妖吸力未停,李逍遥双脚刚刚抬起,呼地一下,半截身子已经进去了。

李逍遥微微一顿,拿起扇骨就敲猪妖的牙啊,猪妖的独道本领是铁齿铜牙,能嚼碎一切的兵器,这一个扇骨对猪妖来说是小意思了。

猪妖刚一咬,李逍遥就缩回来,猪妖刚一张口李逍遥就开敲。

猪妖道:“瘪犊子玩意你瞎敲啥玩意?要不是老子想留你个全尸,早就把你咬成肉馅了。”

风骤停,众女子的面纱已经又骤然落下,女子中有反应快的,直奔猪妖而去,但是,他们没有霍隽和李玄星反应快,霍隽和李玄星掌风已经挨到了猪妖的背部,两人使出十足的内力,拼尽一击。



四掌分别打到了猪妖的肺俞、心俞、肝俞、肾俞。霍隽和李玄星身体分别和地面平行,霍隽身轻如燕,在李玄星的上面,跟李玄星并排同时击出。

猪妖正在纠结要不要把李逍遥嚼碎了呢,后背突然一阵劲风,而且不光是这掌风,众女子围攻上来,他们的身体带着花香,猪妖平素里跟那些妖怪作伴,就一个女妖柳青青,身上也是蛇虫的腥味,一时间竟闻不惯这些花香,忍不住想吐。

猪妖刚要哕,一想到嘴里还有个李逍遥,一哕不就把他给吐出去了吗,当下强忍啊,可是,李逍遥却哕出来了,他其实已经忍了好久了,猪妖这嘴有口臭啊。

李逍遥喷了猪妖一脸啊。

猪妖又一吸溜,李逍遥只剩肩膀以上在外面了,猪妖又一提气,还想接着往里吸,就在这时霍隽和李玄星的双掌已到。

猪妖平日里当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可是如今他身受重伤,做了拼死一博,全部精力都对付李逍遥呢,他本来最恨的是霍隽,毕竟霍隽是杀死柳青青的真凶。

可是,猪妖却想着为柳青青做死后的事,毕竟柳青青已经死了嘛。他知道柳青青就喜欢像李逍遥这样的小白脸,与其杀死霍隽为柳青青报仇解一时之恨,不如让李逍遥常年在地下陪伴柳青青。

如此看来,人家猪妖的对爱情的感受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他的对爱情的升华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境界。

猪妖被两个高手双掌齐拍了一下,他腾地一下就被拍飞出去,前面是蔓陀罗花粉筑的有毒围墙,猪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就穿过去了。

在众女子一片惊叫声中,猪妖已经冲进了寺门之内。

一名反应极快的女子道:“不好,门长在里面,走。”

蔓陀罗阵就这样被猪妖攻破了,众女子蜂拥而进,而早比众女子进去一步的是李玄星,他几乎跟着猪妖脚前脚后进去的,他空踏双腿,两步就赶到了,他在猪妖的后背一顿踹啊,啪啪啪帮着猪妖往里面闯啊。

孟良和焦赞都看傻眼了,两人张着大嘴一时间难以合上,看到女子们进得寺门,焦赞才急道:“哎,美女小心啊,等等我老焦啊。”说罢,也飞奔过去。

孟良看着猪妖的背影则无限感叹道:“呀,这妖怪嗓子眼真大,整个人都吃进去了,居然还没咽下奥啊。”

孟良还没感叹完,感觉屁股蛋子被谁踢了一脚,他大叫一声,回头一看,原来竟是霍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当时吓出一身冷汗啊,他道:“寨主,您老怎么在这儿?”

霍隽道:“你个混帐驴球球的,踢你屁股你脸直颤悠,平时没少吃啊,那些娘们能看上你俩这样的货色?就你俩这样的,老子放心把河东五十寨交到你们哥俩手上?”

孟良还在发愣,道:“咋地了?”

霍隽小眼睛一瞪,威力震慑八方,他道:“还不给老子滚进去救人”

孟良如梦初醒啊,他点头道“哎”。刚一纵身,脚刚离地,就被一只如铁钩一样的手抓住后脖领子,放回原地,孟良一看正是霍隽提着自己。

孟良道:“又咋地了啊?

霍隽道:“知道救谁不?”

孟良道:“救谁啊?不是救松木大师他们吗”

霍隽道:“是救猪妖嘴里的王金童,是猪妖嘴里的王金童,是猪妖嘴里的王金童”

孟良道:“寨主你咋了,结巴了?咦?那不是李逍遥吗?怎么”

霍隽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还是金童那臭小子教老子的。“霍隽话题一转道:”别废话,他就是王金童,老子说是就是,当谁面都说他是王金童,听明白了吧?滚吧”说罢,如铁钳子似的手一松,孟良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

孟良借着这股力道已经飞跃进寺门以内,他自言自语地发狠说道:“行,你说鸡蛋是树上结的,你说茄子是地里长的,都行,行了吧,娘的咦?”

孟良脚踏空云,还没落地就看到猪妖竟然俯卧在地上,他的体积如同两个大黑熊皮平铺在地上,他的身下淌着鲜血,染红了寺庙大院内的青石台面。

此时的夕阳如血,把整个寺庙笼罩在一片泛黄的血红之中,让人看着有些阴森,孟良看跃到猪妖近前,扳起他的大脑袋一看,除了一脸黑毛什么都没有。

孟良吓得大哭:“哎呀,李哎呀,哎呀,少主,你让这蠢猪给吃了,娘的,我怎么向寨主交代啊。”

第四十一章麒鳞金簪

此时的夕阳如血,把整个寺庙笼罩在一片泛黄的血红之中,让人看着有些阴森,孟良看跃到猪妖近前,扳起他的大脑袋一看,除了一脸黑毛什么都没有。

孟良吓得大哭:“哎呀,李……哎呀呀,少主,你让这蠢猪给吃了,娘的,我怎么向寨主交代啊。哎呀,寨主啊……哎,谁拍老子?”孟良一回头,原来是焦赞。

焦赞道:”老孟,寨主还活着,先不忙着哭。“

焦赞比孟良先行一步,纵跃到寺庙围墙之时,恰巧看到四名红衫女子正排成一排,和清凉寺四大长老对掌,清凉寺以主持松木为首,后面依次是松本、松果、松仁四位大师,他们双掌贴到前一人的背上,内力相连。

四名红衫女子用红纱遮面,一样是看不清本来面目,但身姿绝绝,光彩照人,他们的掌并没有真正对上,为首的红衫女子跟松木长老中间隔着无形内力,只不过红衣女子这边双掌前面发出的内力的同时,还有绿色蔓陀罗花粉从掌心发出清晰可见。

寺院内百十来位弟子合掌围观,没有主持长老的命令谁也不敢主动动手,四周围墙的柴草中有水泼过的痕迹,可是,尚有粗大树干上发出浓烈的黑烟久久不肯散去。

一白衣女子就站在这浓烈的黑烟之前,她长发飘飘,正迎着落山的夕阳,红霞映得她全身都是血染的红色,看不清面容,但是从她眼中发出凄冷的寒光,足能把她胸前绣着的大朵如火般鲜红的蔓陀罗花给立时冻僵。

女子说话的声音更是凄厉无比,她看着松木四人道:“老秃驴,死到临头了还不说吗?”

松木四人其实已被那四名红衫女子逼得节节败退,他们两伙人中间的掌风隔着还是四五尺距离,但是,从发出的掌风来看,红衫女子掌前的蔓陀罗花粉已经快碰及到松木大师的手掌了。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巨响,一庞然大物破门而入,他的身体已经把门框给挤坏了,不仅把门框挤掉,就连墙都挤塌了一块,那可是百年古寺啊。

这庞然大物径直奔到了红衫女子和松木大师掌力中间,两排人此时正在静心秉气地全力对抗,突然斜刺里出现这样一股劲力,两排人内力一下子溃散开来,‘噗’地一声各倒飞出去,八人重重地摔到地上,五脏六腑全部受损,八人赶忙各在原地坐好,调心静气。

而白衫女子已然跃起,刚要迎头给这怪物一掌,只见这怪物嘴里竟然叼着一个人,那人只露出一个脑袋,还有他的一只手在怪物嘴外,手中握着扇子,还在敲打这怪物的牙。

本来白衫女子根本不会管那些,叼着的是人还是别的,又关她什么事呢,她的手掌已经触及到了这怪物面门的黑毛了,可是,当她看到嘴里叼着的那人头上别着一只金簪时,立时缩手,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一拉别簪人的手腕,别簪人从怪物嘴里腾空而出。

李逍遥整个人被这白衫女子拽了出来,刚刚落地,已经被这白衫女子点中穴道动弹不得,李逍遥扭头看这女子年纪大约在三十左右岁,她的眼角眉梢均往上高高挑起,她肌肤胜雪,而整个人也如同冰雪一样,李逍遥只看了她一眼,整个人就好像掉入了万丈冰窟里一般。

女子的话音还是那么凄厉,她道:“麒鳞金簪你是王金童?”

李逍遥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他知道此人绝对不是王金童的朋友,心想,如果我不承认自己是王金童,那么王金童势必会有麻烦,当下点头承认。

女子冰冷的面容突然现出一丝冷笑,而与此同时,那庞然大物般的猪妖如同一座巨山倒塌,‘砰’地一声巨响,俯面倒地,就连紧随其后的李玄星都被震得跳出老远。

一时间,院中寂静无声,只有猪妖震得青石板面裂碎之声不断。

孟良就是在这个时候闯了进来的,他被焦赞碰了一下,才感觉气氛不对,看看周围顿时傻眼。

这时候,只听一声刺耳尖细的声音传来:“你个混帐驴球球的,哎,小娘们,抓我儿子干什么?”

孟良吓地心里直突突啊,一听就是寨主地声音啊,这寨主来得也太快了,刚才一不小心哭错人了,被没被他听到啊,能不能找后帐啊。

话音落,霍隽已经出现在了白衫女子面前,白衫女子纤纤玉手锁住李逍遥的咽喉,她看到霍隽的相貌不禁一愣,又扭头看了看李逍遥,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笑声如鬼嚎般惨人,她道:“他是你儿子?就凭你能生出这样的儿子?哼,他的父亲明明是王新。”

李玄星已经驻足站稳,他听到王新二字上前两步,辩认一下女子后,道:“你就是百花媚眉笑烟霞,千年花妖柴心宜?你个仙人板板,你怎么认识王新的?他在哪里?”

松木大师已经看到了李玄星,他此时嘴角上有血液渗出,他四周围着小和尚将他护住,其实这样全无用处,小和尚们的武功如果和百花门对等,四位大师也不会让他们退避三舍。

松木大师本来闭目调气,当听到李玄星说话,他突然睁开眼睛,表情无比激动起来,他道:“兄弟,你来了。”

原来,李玄星和松木大师尚未出家之前,是结拜的异姓兄弟,松木大师俗家姓纪名尚。两人在一个村子,长大后各自离开村落拜师学艺,由于观点不同,一个当了和尚一个当了道士。

虽然两人观点不同,但这不耽误两人的情谊,彼此空闲时间,都互相走动切磋武功。

李玄星来到松木背后坐稳,已经开始为他运气疗伤,他道:“兄弟,这些龟儿子要做啥子?”

松木觉得真气至后背传来,立时舒畅了许多,他缓了口气,道:“前些时日,我寺七灵宝剑被暗器门的门长房子奇偷去,我没做计较。可今天百花门的人却说房子奇中毒死了,临终时说是我们清凉寺害的,他们百花门今天来寻仇来了。”

李玄星道:“你个仙人板板,暗器门房子奇你个龟儿子,偷了宝剑老子还没找你算帐呢,你怎么就死了呢?房子奇你个仙人板板,你怎么这么好运撒。”

霍隽在一旁听着可笑,他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道:“合着没死在你手里就算走运呗?”

李玄星道:”那是当然,不过,老子有一事不明,就是房子奇死了,为啥子百花门的一群娘们来寻仇撒?“

霍隽道:”难怪你不懂,你是出家之人不懂男女之事嘛,老子一看就看出来了,这娘们肯定是那个房子奇的相好嘛,爷们死了娘们寻寡了,能饶了这帮和尚?“

第四十二章杨继业

霍隽道:”难怪你不懂,你是出家之人不懂男女之事嘛,老子一看就看出来了,这娘们肯定是那个房子奇的相好嘛,爷们死了娘们守寡了,能饶了这帮和尚?“

李玄星看到霍隽就烦,他道:”你个仙人板板,就他俩这点关系傻子才看不出来嘛?这算啥子男女之事嘛?霍隽你个仙八板板你懂什么男女之事,你个老光棍,有两个干儿子有啥子了不起嘛,哪个是你生地了?“

霍隽看到李玄星也烦得不行,两人从来没见过面,只是听说过彼此,对对方的脾气秉性也知道,没见面时,两人彼此对对方所做所为还暗自欣赏,可是一见面,却又当别论了。

霍隽虽然烦李玄星,但是脸上却笑意依然,他道:“呵呵,只要他们管老子叫爹就行,老子还省下不少气力呢呵呵,叫得老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李玄星本来运气给松木疗伤,跟霍隽说话并没有动任何气力,可是,此时听到霍隽一说,一口气没提上来,呛得够呛,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孟良和焦赞接着张大嘴,好半天才合上啊,焦赞道:“看看咱寨主这心胸,怪不得能当总辖大寨主。”

孟良道:“咱们寨主好像就喜欢戴绿帽子……”

霍隽一瞪孟良,孟良一伸舌头,娘的,寨主的耳朵真长啊。

霍隽看了看李逍遥,强自逞能,非要让大家见识见识不可,他对李逍遥道:“儿子,他们都不服,来你叫个爹,让他们听听”

行,够幼稚

李逍遥眼珠一转,道:“爹,这个女人必定知道我父亲的下落,而且好像恨极了我父亲。”李逍遥对柴心宜道:“你跟我父亲有什么仇?他是不是被你逮去了?”

柴心宜脸色还是那么冰冷,她不笑则已,一笑,就更让人打哆嗦,她道:“哼,王新如果在我手里,早就活到在,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死了,就太便宜他了,我要一点点折磨他。”

柴心宜又仰天向空中张望,她道:“房子奇,你的仇就报在王新身上,我要叫王新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李玄星腾地站起,在他身前坐着的松木一个力道没控制好,差点头贴到青石地上。这李玄星说风就是雨啊,这一下子很容易造成内脏受损啊。

李玄星指着柴心宜道:“哎你个仙人板板,你爷们死了,关王新做啥子,你做事怎么比老子我还怪?王新在哪里?你要不说,老子定追到你天边也要把你嘴敲开”

柴心宜道:“你想知道王新在哪吗?——我就不告诉你”

真气淫

王新两字刚刚出口,只听寺门之外马蹄急促响起,由远及近,瞬间就已然来到寺门前,马蹄声在寺门前骤然停止,紧跟着一黑衣人影跃墙而入,所有人抬头看到一道金光护住黑衣人身体,当黑衣人落到地面之时,却是一个中年大汉,手里拿着金刀。

大汉五十多岁年纪,中等身材,四方大脸,连鬓落腮胡子,他身体健硕,头带四楞娄空雕花金冠,金簪别顶,身穿黑色暗纹箭袖,身披披风,威风凛凜。

李玄星抬头看这黑衣人时,无意中扫了一眼天空,此时天空已经暗淡下来,最后一抹红霞已没入天际,可是,星星出来的时间还尚早,不过,李玄星却出乎意料地发现了天空中北斗七星赫然闪亮。

当他看到此黑衣人时,不禁大叫道:“哎呀,北斗七星各位位主全部到齐撒,如果我没看错,你一定就是杨继业了是撒?”

李玄星话音刚落,寺门外,纷乱的马蹄声突然停止,从墙上跃下七位少年,七位少年全部都是白衣短靠,白皮战靴,手端银枪。

他们落地后,虽然站定的位置不同,但是,李玄星看得明白,那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站定,李玄星大笑:“哈哈,柴心宜,这回看你往哪跑?”

黑衣人正是杨继业,他年纪虽然五十出头,但耳聪目明,本来来此地是找王金童的,可是,离远处就听到王新两字,他的马还未到寺门,人已跳到马上,一踩马背,脚踏空云跃入寺门。

他端刀横立院中,晚风吹起他的披风和胡须,他环顾四周,突然眯起眼睛,道:“哪个知道王新的下落?”他说话嗡声嗡气,四平八稳。

霍隽的嗓子如同破锣,他道:“老家伙,你又来了?”

杨继业道:“怎么?我找王金童不许吗?你虽然养育他多年,这个恩情某家会还的,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但,王金童必需跟我走,这点不能改变。”

霍隽一指柴心宜方向,他仍然嘿然笑道:“睁开你那大眼睛好好看看,王金童就在那娘们手里。”

七位少年正是杨家七郞,他们第一次看到李逍遥,可是,很明显看到了李逍遥头的金簪,他们齐声叫道:“王金童,兄弟。”

而杨五郞跟清凉寺来往最密,他此时站定方位正是玉衡方位,不能动弹,他看到松本大师席地而坐闭目疗伤,忍不住叫道:“师父,你怎么样了?”

松本依然闭目运气,不为外界干扰。

杨继业看到了李逍遥,他提着金刀上前两步,柴心宜却冷冷说道:“再敢走一步,我就掐死他。”说罢,锁住李逍遥咽喉的手缩得更紧了。

所有的人都不敢上前一步,杨继业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杨继业道:“王金童,你真的是王金童?——儿呀,为父接你回家。”

柴心宜哈哈大笑,她道:“你以为他现在能跟你回去吗?”

李逍遥不为所动,他甚至非常轻蔑地笑笑,他道:“你一定不敢杀了我,因为我对你来说太重要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刚才就不能从猪妖嘴里把我救出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知道我的身份后早就把我杀了。”

杨继业仔细看了看柴心宜,摇了摇头,他道:“不管你是谁,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把王金童还给我。你可知道凉寺乃皇家佛堂,你这么做已经属于跟皇家对抗了。”

后果很严重啊

柴心宜却怒道:“不要跟我提你那个皇家杨继业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第四十三章北斗七星阵

柴心宜却怒道:“不要跟我提你那个皇家杨继业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杨继业果然仔细看了看,他耳聪目明,记忆力也没差到哪去,可他倒吸了口凉气道:“没看出来。”

柴心宜这个气啊,她道:“我姓柴。”

“哦”杨继业点点头,接着道:“然后呢?”

“哇哈哈哈哈”霍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一笑就停不下来,他笑弯了腰,笑得直拍大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玄星提醒杨继业道:“这女人就是大理百花宫,门主,百花媚眉笑烟霞,千年花妖柴心宜。怎么?听这女人的意思,你跟她应该认识啊,你们两个是啥子关系嘛?”

霍隽道:“你这老小子真是不懂人情事故,他当着这些儿子的面,能好意思承认嘛,他要是承认了,这些儿子回去跟他们的娘一嘚嘚,他这老小子回去还不得给他婆娘下跪啊,要知道,他婆娘的功夫在江湖上可比他高多了。”

杨家七个儿郞听不进去了,最小的七郞杨延嗣此时已经十六了,他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他虽然年纪最小,可是个头却是几个兄弟中最高的,脾气也是几个兄弟中最火爆的。

杨延嗣站在最末端‘瑶光’之位,虽然不能脱离原位,但他身高马大居高临下,他怒道:“丑鬼休要胡言”说罢手里虎头乌金枪一转点了三个枪花已经奔着霍隽刺去。

霍隽纵身一跃竟跃到了杨延嗣的枪缨之上,他挑起大指,道:“黑小子功夫不错”。杨延嗣没承想,霍隽在谈笑之间竟然反应如此迅速,他一晃膀子,一抖枪转,枪尖已经奔着霍隽的下体直上刺去。

霍隽哪能让他刺到,早已跳跃到对面一棵高大梧桐树梢之上,笑道:“黑小子,老子在这里,来呀。”

杨延嗣刚要纵身追赶,可是,其他六位主位却纹丝不动,关键时刻清凉寺面临生死存亡,杨家七儿郞为了大宋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在没有分清对方的功夫高强的时候,几兄弟必须组成阵法,前后呼应。

可是,此时,杨延嗣气血上涌,管不了那么许多,他刚要纵身,却被身旁位居‘开阳’之位的杨延昭拽了一下,可是没拽住,杨延昭怕兄弟吃亏,竟然也紧跟而上。

突然斜刺里横过来两人,一个矮胖,一个高瘦,两人正是孟良和焦赞,孟良眉毛一挑,摆出一副非常欠削的表情,道:”小子,敢忍我们寨主?活腻了?“

焦赞道:”哥呀,别跟他废话,削他。“说罢,从后腰抽出镔铁皂缨枪冲着杨延昭的前心便刺。

其他几个兄弟皱眉,大郞出言制止道:”七弟、六弟,不许胡闹。“

杨六郞的素缨蘸金枪已经和焦赞的镔铁皂缨枪缠绕在一处,本来,杨六郞再转两转,就可以枪尖就可以绕到焦赞的肩膀处的‘云门’穴。

可是,杨六郞听到大郞的喝止,心念一转,他只使了五成力道,枪杆一别,焦赞竟然站立不稳,他道:”哎哎,咋回事?“

”噗通“

焦赞坐了个屁墩,他对孟良道:”哥啊,你看啥呢?兄弟我挨欺负了你没看见啊。“

孟良没想到焦赞连一招都没跟杨延昭对上,焦赞的镔铁皂缨枪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号,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芭蕉山的寨主,自然有他的道理。

孟良是个外粗心细的人,他看杨延昭长得相当文弱,但武艺却非凡,当下心里暗暗敬佩,他道:”好小子,你要五招内能打赢我,我们兄弟俩以后就听你的。“说罢手中车**斧已经照着杨延昭头部劈下。

霍隽已经闪跃了好几回,杨七郞无论如何追击如何挥枪,始终碰不到霍隽半分,杨七郞见霍隽也不主动出击,也不使用任何兵器,杨七郞的枪尖眼看要碰到霍隽时,霍隽才突然闪开,霍隽的动作看似慢吞吞的,而且他有意等着枪尖到来,再闪躲都绰绰有余。

霍隽听到孟良说话,冲着孟良焦赞骂道:”你两个混帐驴球球玩意儿,以后就跟他混了呗?好啊,滚球子吧,想回来老子打断你俩的狗腿。“

焦赞从地上坐起,他道:”寨主,咱哥是说打不赢才听这小子的……“

话音刚落,孟良也‘噗通’一声摔了个屁墩。

霍隽却哈哈大笑,他笑的别人都莫名其妙,李玄星道:”你们山寨的人被人打了,你笑啥子?“

霍隽道:”就笑你个傻子。“话音还没落,寒光一闪,只听‘啊’地一声,众人回头,柴心宜手捂肩头,就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霍隽已经把李逍遥提到了空中。

当霍隽把李逍遥带到树梢上之时,已经把他的穴道解开了。霍隽对柴心宜道:”你们女人就是爱看热闹,而且还看得这么全神贯注,你说你也不想想,老子没事跟小孩闹着玩做什么?“

柴心宜眼光如剑,直射到霍隽的心里,四大红衫护法赶忙过来把柴心宜扶住,柴心宜狠狠说道:”走“,话音刚落,四大红衫护法已经托起柴心宜跃出墙外。

李玄星紧跟着追上,他道:”你个仙人板板,柴心宜臭娘们,快快告诉老子王新的下落撒。“

杨继业还在想,她是谁呢?当李玄星大叫一声后,突然灵光乍现,他喊道:”哎呀,你姓柴,那么柴婵娟是你姐姐了?快告诉我娟儿现在在哪儿?“杨继业一边喊,也一边飞身跃入墙外。

而杨家七郞在柴心宜被四大护法护住时,已经跃出寺门,他们早已按北斗七星方位站好,四大红衫护法跃出墙时,恰好落到了北斗七星阵中。

七星阵法是七人以北斗星位形成的阵法,只要将敌人围在阵中,各人随意发招,每人枪法的招数各不相同,一齐使将出来。

每个人的一招化可成七招,连绵不绝,产生的雄浑内力使敌人感到运转不出来。阵法中七人包围的圈子,则渐渐缩小,而敌人产生的压力,也渐渐加大,就好像一张织好的,正在逐步收紧。

这时敌人如同变成了一条中之鱼,束手待毙。时间一长就可困死对手。

第四十四章柴心宜

这北斗七星阵如果扩大了的话,也可由九十八人布阵,每七人一组,布成十四个北斗阵,和每七个北斗阵又布成一个大北斗阵,一正一奇,相生相克,互为犄角,更是威力无穷。

此时,从寺门外出来的粉衫遮面女子看到门主和四大护法让杨家七郞堵在里面出不来甚是奇怪。因为,这北斗七星阵看上去并不是个圆形,也没有包围圈。

看上去七人只不过是毫无次序地站立,而且间距很远,真是可笑粉衫女子们并不知道这七个人为什么这么站立,直接围攻不就好了嘛,真是笨蛋。

粉衫女子们也是百花门功夫中的佼佼者,否则不会被柴心宜带到清凉寺来挑衅,此时粉衫女子们纷纷跃上前去,她们的人还没到,衣袖轻轻一挥,一把绿粉已经洒向杨家七郞。

杨家七个儿郞正在阵中对战,他们的后背冲外,不过,外面有什么动静,他们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此时他们却并没有应对,他们甚至连头都没回。

蔓陀萝花粉还没等到杨家七儿郞的身上,竟然被一种强大的力道给逼了回来,之前洒花粉的几名女子此时自食恶果,被逼回来的花粉瞬间就刮到了粉衫女子身上,她们倒飞出五丈远才摔落地上。

此时阵中的四名红衫女子把柴心宜放坐在中间位置上,柴心宜中的是蜘蛛毒脚针,她闭目运气疗伤,不能心生旁念,可是,却突然想到了房子奇,这个暗器门的门长喜欢自己多年,也追随自己多年。

她本是后周皇帝柴荣的小女儿,那年她才十五岁,本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是,父皇的突然病疾,接着陈桥兵变,让这个本来快要嫁入大理太子段素顺的公主感到无所适从。

那是在去往大理的路上,她被八人大轿抬着,和一群护卫护拥着,漫长的路途让柴心宜感到精神疲惫,不过,她的心情是极喜悦的。

她乌黑的秀发高挽仙人鬏,鬓边戴着银丝线穿珠凤流苏,元宝耳上戴着八宝点翠赤金钩,上身穿着红绣衫,踏金边云字扣,周围是万字不到头,她下身穿八幅裙捏百褶云霞绉,脚穿满帮花金丝线锁口红鞋,五彩的丝绒绳儿收底。

柴心宜别说出过远门,就连皇宫都没出去过。她有时很羡慕姐姐柴婵娟,姐姐比自己大五岁,在五年前许给了大将杨继业。

杨继业为后周立了赫赫战功,父皇柴荣决定把他最心疼的大女儿许配给她,实际上是姐姐早就芳心暗许,那时杨继业才二十出头,做为重臣,自然也常常出入皇宫。

姐姐从看到杨继业第一眼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他,那时杨继业英姿勃发,刚毅之气张现于华表。在故意制造出了很多机会后,两人见面的的机会越来越多。两人就是这样渐渐生情的。

如果不是风云多变,两人也许会一直生活到老吧。可是,突然间的战争,给这对情侣带来了不可避免的伤害。

后周战败,北汉的条件是让杨继业过去当人质,指名点姓就要杨继业。这样一来,杨继业和姐姐的婚约自然就解除了。

姐姐是在杨继业去北汉的一周后消失不见的,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那个时候,柴心宜只有十五岁。后来,为了团结别国,又把柴心宜嫁到了大理。

可是,柴心宜此时却如飞出笼子的小鸟儿,她渴望自由渴望快乐,皇宫的四角天空再也满足不了他,而太监公公告诉过她,如果想出皇宫,唯一的可能就是出嫁。

柴心宜又是心喜又是害怕,心喜的是可算离开皇宫了,害怕的是,对前途无法预期的心慌。离故土距离越远越是心慌,而当接到一封快马信报后,她才知道,原来心慌的原由在于不止是这些。

那只是一封退婚的信报,让柴心宜他们一行大队感到不知所措,为守的护队将领正是房子奇,他让大家稍安勿燥,在思考完后,得出结论,皇城一定出现什么重大变故了。

对于柴心宜来说,对于见都没见过面的段素顺她没有一丝的期待,只不过初衷是想逃离皇宫而已,房子奇在这一路对自己关怀倍至,柴心宜是信任他的,既然他说不能回皇宫,那么就先不回皇宫,正好落得自由自在。

刚开始他们只是占了个山头,她只想到自由自在,却没有想到生活的艰辛,虽然嫁妆丰厚,可是,养活一百多人,有出无进,生活状况日趋衰退。

所有的一切都让柴心宜感到那么地不习惯,自己为什么不回皇宫呢?她真是动摇不定,只等出去打探消息的房子奇回来再做定论。

房子奇终于回来,他带来的消息竟是后周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宋,柴心宜这才知道什么叫无家可归,什么叫家破人亡,一夜间,她长大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再简单不过,只不过是所有正常人应有的复仇罢了,想要复仇就必须学好本事,于是,她和房子奇分别拜师学艺,为了报仇不则手段。

终于各成所就,房子奇创立了暗器门,柴心宜创立了百花门,而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下,又看到了姐姐柴婵娟,柴婵娟告诉她,如果想复国,需得到一本重要的《阴符七术》和一重要兵器七灵宝剑。

事情办得也相当的顺利,可是,就差一步,人生没有可是,房子奇,你为什么会中毒?

柴心宜霍然明白,她腾地坐起,对着阵外的霍隽喊道:“丑鬼,房子奇中的是你们蜘蛛山寨的毒针——那把七灵宝剑竟是假的。”

杨继业在后面挥刀对战几个白衫女子,心不在焉却完全能应付过来,他冲着阵里面大声叫道:“柴心宜,你是不是娟儿的妹妹?你告诉我娟儿在哪里?还有我那兄弟是不是在娟儿的手上?”

李玄星此时已经打倒五个白衫女子了,白衫女子见这道人,还没抽出宝剑只是拿着手中的葫芦随随便便一划拉,碰到的就倒,轻着吐血,重着死啊。

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你个臭怪士,后上来的白衫女子突然想到,对啊,用狐媚功啊,赶快用,可是一点作用也不起啊。狐媚功对于抑制力低的人来说管用,对于这样控制力超强的人还说,根本无济于事啊。

第四十五章 怪道

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你个臭怪士,后上来的粉衫女子突然想到,对啊,用狐媚功啊,赶快用,可是一点作用也不起啊。狐媚功对于抑制力低的人来说管用,对于这样控制力超强的人还说,根本无济于事啊。

李玄星听到柴心宜差不多是运出最后一丝气力向着阵外喊话,他仰头大笑,在笑声中竟单指敲开红葫芦,喝了一口酒,他道:“哈哈哈,你个仙人板板,那七灵宝剑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你们盗去的,臭娘们你来看,老子手里的是啥子?”

柴心宜已经四大红衫护法护住,而且一口气提不上来,又坐到地上,但是,她清清楚楚地听到李玄星的话,顿时心中恍然,原来李玄星这把宝剑才是七灵宝剑。

霍隽和李逍遥此时正在寺门墙头之上,霍隽一边给李逍遥运气一边看外面的热闹,李逍遥道:“义父,为什么您不下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霍隽看到蜘蛛山寨的兄弟以及孟良焦赞,还有李玄星杨继业竟全部应对阵外的粉衫女子,其实主要打斗的还是杨继业和李玄星,蜘蛛山寨的人一看到那些粉衫女子又完了,眼睛又直了,所幸他们没有自己人互相残杀。

因为霍隽在上面观战,霍隽的威力可比狐媚功邪乎多了,那些兵丁看了一眼粉衫女子本来刚中狐媚功,又看了一眼霍隽那如同鹰一样的小眼睛,吓得一哆嗦,顿时一身冷汗啊,立时就清醒了。

就连孟良和焦赞都时不时地看看霍隽,可是,霍隽却全没理这些小啰啰,其实李逍遥也没受什么重伤,只不过在猪妖嘴里,让猪妖的铁齿铜牙磕着碰着几下,对于别人这就要了亲命了,只是李逍遥比一般人内力深厚些,饶是这样,身上都是一些口子和污秽之物。

还有百花门的柴心宜,她的指甲里有蔓陀罗花粉之毒,在锁住李逍遥咽喉时,她把毒粉也渗到李逍遥的肌肤当中,霍隽的解毒之药解的是蛇虫之毒,对于花粉之毒无济于事。

所幸李逍遥中毒不深,霍隽运气推拿,李逍遥的指尖已经有黑色的烟气排出,霍隽对李逍遥道:“收拾这些混帐驴球球还用老子动手。”说罢,轻飘飘地跃下,直奔战团当中。

不用你动手你还下去?

可是,瞬间功夫,李逍遥就见霍隽竟然掐着李玄星的手腕飞奔了上来,李玄星道:“哎,你个仙人板板,你抓老子做啥子?”

霍隽道:“你个老家伙臭流氓,你他娘的你玩够没?你个出家之人不近女色知道不?跟这些小丫头玩起来挺过瘾啊,没玩够是不?”

李玄星已经落到了墙上,他不怒反而笑,他道:“你个仙人板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也是,老子是什么样的身份,岂能跟一些女娃子较真。”

霍隽道:“你不较真你打死好几个?”他话题一转道:“我儿子受伤了,快点用你那玩意儿给治治。”

李玄星斜了霍隽一眼,道:“堂堂寨主说话一点也不受听,啥子叫我那玩意儿啊?草”

李逍遥心想,你说话就受听?

李玄星说罢,突然转头满面笑容瞅向李逍遥,他道:“咦?王金童看你脸色不对呀,你中毒了,么有事么有事奥。”说罢,剑尖轻挥,一道寒光如流星一般,李逍遥的肩膀处多出一道口子,黑血立时流出。

李逍遥刚一动弹,霍隽立时封住他的穴道,为他止了血,霍隽道:“一般的宝剑划破口子,只能令毒血流遍皮肤,不但一点作用不起,而且死得更快,这七灵宝剑集了七种有灵性动物的血后,就会变得特别有灵性,什么样的毒都能排放出来。”

李逍遥突然道:“哎呀,不好。”

李玄星和霍隽同时瞅向李逍遥,虽然两人没跟他在一起长时间相处过,不过一看他的为人也不像是个一惊一乍的人,霍隽一把薅住李玄星,他道:“好你个老家伙啊,敢对我儿子下毒是不?”

李玄星道:“放你娘个罗圈屁,老子能害我兄弟的儿子?——孩儿啊,做啥子嘛?”

李逍遥看了一眼霍隽,道:“我那义兄中了暗器门的毒,那时用口假的七灵宝剑治好了,现在看来毒还在他身上啊。”

李玄星道:“那把假的七灵宝剑只不过是仿造这口真的撒,里面溶进了六种动物的血,虽然表面看上去马上好转,但是毒性还在体力,只有到半个月后才会发作。王金童,你义兄是哪个,不要管他,走,跟老子一起去救你亲爹爹去撒。”

李玄星说罢就要拽着李逍遥跳墙啊,霍隽一把拦住道:“做什么去?”

李玄星道:“你个龟儿子没听清楚撒,当然是去救他亲老子了,你这个干老子靠边站些撒。”

李逍遥道:“我不能跟你去。我义兄现在很危险我要去救他。”

李玄星道:“哎呀,你个龟儿子,你连你亲爹都不认了。”

霍隽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他怎么不认他亲爹,你也不看清楚,他爹在哪?”

李玄星瞅了一眼霍隽,竟然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他道:“难不成他亲爹是你这个龟儿子?”

霍隽道:“睁开你那无知的狗眼好好看看,他爹在皇宫内院,他爹正是南唐国主李煜,他叫李逍遥。你们道士不都会掐指算卦吗,难道这都没算出来,你个假道士。”

李玄星往后退了两步,差点一栽歪掉落墙下,他道:“哎呀呀呀,你原来不是王金童,那你们不是瞎耽误老子功夫撒?草”

李玄星说罢就要纵下墙头,可是,霍隽的手臂突然长长了三尺似地,绕着李逍遥竟然把李玄星抓到了身边,霍隽笑呵呵道:“干什么去?”

李玄星气不打一处来,他道:“做啥子?玩老子?当然是救我兄弟王新了,既然柴心宜那臭娘们提到她姐姐柴婵娟,那王新一定在她姐姐那里啊。”

霍隽道:“你聋啊,没听逍遥说王金童中了暗器门的毒啊,他现在也很危险。”

李玄星想一想,道:“哎,那老子先去救王金童再去救王新。反正老子欠他的,大不了以命相抵罢了。”

霍隽道:“你几条命啊,能分开身吗,现在柴心宜在这里,如果她有危险王新就很危险,王金童和王新都相当危险,你咋办?”

李玄星一愣,道:“那、那、”

霍隽道:“你把七灵宝剑给我,我去救王金童。”

霍隽直盯着李玄星,他的语气勿庸质疑,霍隽一股王八之气油然而生——能当寨主不是没有理由的。就这样的威力,连李玄星看了都有些肝颤。

李玄星稍稍顿了一下,道:“好你用完后,直接还给松木就行了,我跟他是兄弟,不分彼此。”说罢,把七灵宝剑递给霍隽。

霍隽呵呵一笑接过七灵宝剑,道:“好个不分彼此,亏得你俩都是出家之人,如果要是有婆娘的话,也能不分彼此,老子就给你磕头。”

“噗嗵”

李玄星突然跪在墙头,冲着霍隽就磕了三个响头啊,霍隽愣住了,他道:“怎么?你俩真的有什么说不清的事?”

李玄星站起身,居然拍了拍他那油乎乎的灰布道袍,他道:“老子是给那七灵宝剑磕头,老子跟它朝夕相处感情甚重,如今一别,山高水长,磕头作别。”李玄星说罢,竟然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然后闪身飘然而去。

霍隽望着无边的天际,点了点头:“不愧为怪道,够怪,给宝剑磕头,他是你老子吗?”

却李逍遥在后面说道:“义父,要救义兄我跟您一起去。”

霍隽看向李逍遥,眼中无限深情,他道:“长得跟你娘真像。”

李逍遥一愣,他听父亲说,自己的娘是辽国皇后萧燕燕啊,怎么霍隽居然知道这事,他道:“您认识我娘?”

第四十六章 寨主

霍隽看向李逍遥,看到他看的样子,看到他一皱眉,恍忽中,就像看到了萧绰一样,他眼中无限深情,他道:“长得跟你娘真像。”

李逍遥一愣,他听父亲说,自己的娘是辽国皇后萧燕燕啊,怎么霍隽居然知道这事,他道:“您认识我娘?”

霍隽点了点头,竟长叹一声,他道:“哎,当然了,没有我,哪有你。”

李逍遥听得一阵发懵啊,本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隐隐中感觉情况不对,饶是他聪明绝顶,也猜测不到霍隽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啊。

正在李逍遥愣神地功夫,霍隽竟然摸了摸李逍遥的头,李逍遥吓得一啰嗦啊,霍隽道:“我现在就去辽国,救王金童,也去保护你娘。寨主之位你来当”说罢,竟然飘然而去。

“不是,那个……”李逍遥还没等反应过来,霍隽已经跃出墙头,他突然从袖中甩出一物,撇向李逍遥,他的声音在天际中传来,他道:“这武功秘籍传给你。”

李逍遥接住,是一卷纸,李逍遥打开,:“……”。竟然是曹植的《洛神赋》

今天都肿么了?还能行不啊?这些全算得上是武功秘籍?那这武功秘籍也太不值钱了吧?李逍遥瀑布汗

杨家七儿郎已经把四名红衫护法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了,四名红衫女子虽然站在四角,可是四角却越来越小,差不多快要贴到正中坐着的柴心宜了。

四名红衫女子从小就是柴心宜的贴身侍女,跟柴心宜情同手足,如今看到柴心宜身处危境,自然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她们的功夫都得柴心宜亲传,功夫不在柴心宜之下,可是,杨家七儿郎的杨家枪真是出神入画,他们七人以北斗七星方位站立,无论怎样使招,方位不乱,对付这四位红衫女子简直易如反掌。

四名红衫女子的艳姑掌打出之后,如果百花齐放,在空气中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妖艳。其实这五颜六色的光芒都是花粉之毒,四个人每一掌挥出,都挥出无比强烈的巨毒。

不过,这些巨毒对于杨家七儿郎来说,却完全不起任何作用。他们的内力足可以抵制这些巨毒前行,而他们的七杆长枪在月光下飞舞盘旋,别说四名红衫护法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就连自保都相当困难。

四名红衫护法已经中了许多枪了,她们的红衫被鲜血染红,其中一句红衫女子已经碰到了柴心宜的膝盖,她道:“门主,属下无能,不能保护门主,以死谢罪。”说罢,红衫女子拼进最后一丝力气,照着自己胸部就是一掌,倒地而亡。

其他三名红衫女子也已经伤痕累累,若不是保护门主这使命支持着,绝对挺不到这般时候,她们已经奄奄一息了,却突然回转身形,以身体将柴心宜护住,然后绝气而亡。

杨六郎此时正在‘开阳’之位,见四名女子已经倒下,他们哥七个再没有组成阵法的必要了,上前一步,枪尖挑起一红衫女子,甩了出去。

杨七郎紧接着也上前一步,枪尖又挑飞一个红衣女子,就看到柴心宜依然盘坐闭目调气,她的脸色比天上的寒月还要阴冷,比天上的寒月还要肌黄。

孟良焦赞此时早已经阵外站立观看多时了,两人见霍隽已经消失在清凉寺外,临走时连看都没看两人一眼,更别说交代什么任务。

焦赞道:“哥啊,咋办?咱们还跟这些姑娘打斗吗?”

孟良主意比焦赞多些,他暗暗窃喜,寨主走了,没人管他了,太好了。他道:“还打个屁,咱老大都走了,打给谁看,这些妹妹美若天仙,你舍得下死手?”

焦赞挠了挠头,嘿然道:“哥啊,你也憋得发慌啊,哎,要不是寨主管得太严,咱们下山抢得十个八个也不用这样看见个女的就走不动道了。”

孟良赞同道:“可不,他要当处男还得咱们陪着,哎,只求老天赐个老婆才好……”

“嗖”

刚说到此处,果然从阵中飞出个红衫女子,冲着孟良焦赞就飞落下来,两人眼睛一亮,忙道:“哎呀,老天开眼,谢谢老天。”

两人身子一纵,就把红衫女子接到手,还没来得及细看,焦赞就向天祷告:“求老天再赐一个呗,一个不够分……”

“嗖”

果然又飞来一个。焦赞激动啊,焦赞兴奋啊,刚刚接住红衣女子就冲脸上亲了一口,‘嗯?’不对劲啊,他和孟良齐声道:“呀,死了。”

‘啪’两人一松手,把红衣女子丢到地上,冲着里面观看,刚抬眼,就见一道黑影擦身而过。

杨七郎枪尖已经奔着柴心宜的心脏刺去,刚刚碰及,金光一闪,‘当’的一声,一把刀背已经把枪尖挡住,杨七郎定睛一瞧,原来是自己的父亲杨继业。

杨继业理都没理杨七郎,他看向柴心宜,他道:“你是娟的妹妹?你姐姐在哪里?她还好吧?”

柴心宜面色已经渐渐发青,不发一语,杨继业道:“你中毒了?”

杨五郎白衣箭袖,头别金簪,他惦念师父松木大师的病情,急着奔向寺内,听杨继业一说,突然停下脚步,他想到霍隽刚刚交战的动作。

他在清凉寺习武,平日里也听到松木大师提霍隽和他的蜘蛛山寨,并且他也见识过霍隽的厉害,突然想到,他道:“爹,她定是中了蜘蛛山寨的蜘蛛毒了。”

杨继业听到杨五郞如此一说,抬头看了看,突然龙形虎步,大步流星来到孟良焦赞近前,道:“把解药拿来。”

孟良焦赞刚刚看清原来那个黑影是杨继业啊,再一抬头杨继业已经到了近前,哎呀,这身法实在太快了,孟良一脸懵逼,问道:“啥呀?”

焦赞个子高大一抬脚就看清是怎么回事了,他道:“凭啥啊?”

孟良还在懵逼,他道:“咋回事?”

焦赞道:“哥啊,他管咱们要蜘蛛解药呢,咱们凭啥给他啊?”

孟良才反应过来,他道:“对呀,凭啥啊?不给”

这时,两人头上一股劲风飘过,两人抬头,李逍遥已经飘然而落,他来到两人近前,道:“你们两人把解药交出来?”

孟良焦赞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凭啥啊?”

李逍遥道:“就凭我是新任的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

第四十七章 偏头关

孟良焦赞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凭啥啊?”

李逍遥道:“就凭我是新任的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

两人又对视,又异口同声道:“凭证呢?”

“这个”李逍遥一怔,。

杨继业一把抓住李逍遥的手腕道:“孩儿啊,没凭证好啊,有凭证咱都不当这个寨主,这霍隽真是油盐不进啊,我都告诉他了你必须跟我走的呀。“

李逍遥道:”这个……“

杨继业见李逍遥竟然有所犹豫,他急道:”孩儿啊,跟我回天波府,这几天皇宫出现了变故,新主要登其,皇上派咱们去守三关。等我回来,把杨家枪都传授给你。孩儿啊你到天波府先学武艺,你的五位嫂子武功都很高,让她们先教你,话说回来,这五位嫂子还是你帮着选的呢,她们一定会很疼你……”

本来李逍遥听杨继业说一嘴子什么皇宫出现变故,新主要登基,这是要换皇上了,那么赵匡胤就已经驾崩了,可是,并没有召告天下啊,新主会是赵德昭吗,自己的父亲还安全吗?

这些重重的疑团,李逍遥刚要追问一下,突然听到‘五位嫂子’这四个字,饶是李逍遥再稳重一个人,也吓了一哆嗦啊,这‘五位嫂子’可是他和王金童一起操办成功的,那‘五位嫂子’可对他和王金童恨之入骨啊,别说教武功了,不给下毒已经不错了。

李逍遥道:“那个……伯父,寨主委以重任我怎么也不能一走了之,何况他也给我一本武功秘籍,我先学他的,等学有所成再学您也不迟。”说罢,李逍遥把那卷《洛神赋》举了起来。

杨继业有些范懵,他接了过来,自言自语道:“这是啥呀?是迷踪拳谱吗?”接过来后对着月亮反复看,不禁皱眉摇摇头,道:“哎,老子也不认字啊,迷踪拳谱原来就一片纸啊……”

杨五郞就在杨继业的身旁,他好想去看松木大师啊,就是这几个人磨磨叽叽腻腻歪歪弄得他不敢善自出去,而现在自己父亲在此怎么也得跟他说一下吧,可是,自己父亲就是视自己为空气啊。

杨五郞突然看到那张纸上的字,他接都没搠过来,怔了一下,看向李逍遥道:“兄弟,这不是秘笈,只要是文人就会读的《洛神赋》呀,怎么?霍寨主竟然说这是秘笈,是不是拿错了呀?”

剩下的杨家六个儿郞也都凑过来,他们的阵中只有柴心宜剩下半条命,其他的粉衣女子已经死伤过半,一点威胁都没有了呀,剩下轻伤的粉衣女子要过来保护门主柴心宜,竟被蜘蛛山寨的兵丁纷纷拦下。

霍隽一走,这些兵丁也反天了,他们或拉或扯粉衣女子,纷纷搭话:“哎呀,姑娘多大了呀?姑娘订亲没呀?留到五台山别走了呗……”

这些粉衣女子内力尽伤,再无心和兵丁们啰嗦,一时又走不开,两伙人一时间纠缠在一起。

其实李逍遥也认为一定是霍隽给自己拿错了秘笈,可是,令自己不明白的是,今天是拿错秘笈日吗?霍隽拿错了,难道李玄星也给自己拿错了?他拿的也明明是《庄子》呀。

就在李逍遥一时不知如何解答是好的时候,突然‘噗嗵噗嗵’两声,李逍遥一愣,原来是孟良焦赞齐唰唰地跪在自己面前。

孟良道:“啥玩意?洛神赋?”

焦赞道:“寨主交代谁拿到他那卷洛神赋谁就是顶替他位子的人。”

两人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后,异口同声道:“参见寨主”

杨继业点头赞道:“这霍隽果然与众不同”。

杨家七个儿郞心想,这霍隽有六没六啊?拿着个洛神赋就可以当寨主?那他们几个随便写一个不都可以当寨主了嘛。

李逍遥反应无比迅速,他虽然年纪最轻,却是最沉稳的一个,他个子不高,却威立于寺门前,需得仰视才可看到,他道:“既然你们两人承认我是寨主了,那么本寨主有令,把解药拿出来,给柴心宜送去服下。”

两人恭敬异常,抱拳道:“是”。

王金童和慕容龙城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以来,慕容龙城全挑些辟静之处走路,他两人也不骑马,一路上,有店住店,无店睡在荒野中

王金童体力的蛇毒,虽然不多,但还是排不出去,慕容龙城再也不愿意浪费一丝体力,只教一些粗浅的内功心法,让他自己排毒。

王金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能撑到现在,但是,他一路上因为练功打坐的原因,不能急着赶路,才走了十多天来到了偏头关。

所谓三关,是指河东这边境三关,宁武关、雁门关、偏头关。如果去辽国,三关是必经之路。这一日,两人来到了偏关县,慕容龙城当然不能带着王金童硬闯偏头关,他来到附近山上,打算绕山而过。

突然间,对面锣声响亮,“嘡啷啷——”把两人吓了一哆嗦,抬头一看,从草丛里、树顶上、石砬子后面蹦出有五六十人,手里各拿着刀枪棍棒,把徐良的去路给拦住了。

为首黑、白、红、黄四匹马上,坐着四名少年,手里各拿着金、银、铜、铁八对大锤。

这四人身高都在一丈二尺左右,一个个膀大腰圆。

四人年纪在二十左右岁。四匹马刹时间,就来到两人近前。

使金锤的少年怒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迸半个不字,你来看我这一对金锤……”

金锤少年,头上戴着古铜色抽口六棱硬壮巾,鬓插英雄球;身穿箭袖,腰扎大带,英雄氅斜背在肩上。圆脸庞,浓眉大眼,鼓鼻梁大嘴巴,长得颇有男子汉的气概。

王金童笑着接着说道:“一个管杀不管埋……哎,告诉你们多少遍了,换点新鲜词,就是不换还能有点新意不?千百年了,就都说这一套,哎。”

四名少年一愣,面面相觑。

第四十八章 内功心法

王金童又走了两步,一步一步逼近慕容龙城,他依然笑呵呵地道:“你这人讲不讲点公德心啊,就为了自己吃饭而不顾哥的死活?你知不知道哥身上还有毒,需要天天练内力才能把毒排出来啊?”

慕容龙城往后退了两步,他年纪轻轻自创了斗转星移和参合指,可以说是少年有成,而且他还胸怀复国大业,为了这一目标在所不惜。

如今各国属辽国实力最为雄厚,能让辽国出兵帮助自己光复鲜卑皇族,他把赌注压在了皇后萧燕燕身上,萧燕燕如今刚刚当上辽国皇后,原因是她的父亲是辽国北院枢密萧思温帮助耶律贤登基,耶律贤感激萧思温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在萧燕燕刚刚生下皇子后,就册立她为皇后。

慕容龙城也就是在那一年投靠到萧思温门下的。可是,还有个大妃李素娥,她是黑水国公主,比萧燕燕早入宫二年,本来,在耶律贤刚刚登基这时萧燕燕就应该入宫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拖延了二年。

黑水国做为辽国最有力的依靠对象,大妃的地位自然也是不可动摇的,而且大妃李素娥,先后为耶律贤生下两位皇子,大皇子和二皇子,萧燕燕的儿子耶律隆绪年纪尚小,以后要立谁为新君还不可预知。

慕容龙城这么做等于是在压宝,梅山七妖就把宝压在了大妃头上,大妃的背后不仅有黑水国的势力,而且她的妹妹李美容嫁给了北院大王韩德让,韩德让的势力占据辽国半壁江山,以后要立新君,韩德让肯定是辅助大臣。

可是,慕容龙城不能回头,就算哪个主子也不能允许反复无常的小人在自己身边的,三国的吕布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慕容龙城的心里是动摇的,他在辽国萧思温门下呆了四年,眼睁睁地看着萧燕燕无所做为,而大妃的势力在不断地壮大。

慕容龙城啊,慕容龙城,你该如何是好呢?

在这四年当中,慕容龙城没见过萧燕燕一面,只派她的宫女小翠交代过一件事,竟然是到晋府把李煜和他儿子给带回辽国。

第一次交代任务当然得尽全力去办,可是第一次夜探晋府却只抓回来小周后,第二次把李逍遥给抓了回来,还是个假的。

当王金童使出毒脚针对付蛇妖的时候慕容龙城就已经知道王金童并非是李逍遥了,还有一点就是,跟王金童相处的时间越久他就知道王金童肯定不是李逍遥。

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很简单啊,这这个家伙没事就长篇大论婆婆妈妈叽叽歪歪,就好象整天有一只苍蝇,嗡……对不起,不是一只,是一堆苍蝇围着你,嗡……飞到你的耳朵里面,救命啊……

这些天下来已经把慕容龙城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呀。哪个皇室贵族的后裔也不可能像这家伙这样一点气质都没有啊,看看,这家伙此时又要说话了呀

王金童道:“你不帮哥解毒也就算了,哥也知道你的功力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不想帮哥解毒你可以直说,你不说哥怎么知道你不想帮哥解毒?虽然你很有诚意地告诉哥你不想浪费功力,可是你还是要跟哥说明白什么才是你想要的呀,你想帮着辽国皇后,可又不十分情愿,这就让哥很为难了,哥为难你一定也很为难,到底救不救哥是你这些天一直琢磨的一件事,可是你就是要哥说明白啊,你说了哥才能理解你,不可能你说你想要解毒哥不让你解,你说你不想解毒哥又偏要让你解,大家要讲道理嘛你真想要帮哥解毒?还是你真的不想要帮哥解毒?难道你真的想要帮哥解毒吗?”

慕容龙城已经坐到了地上,此时的山谷之中还有丝丝凉意,草地上的露水还没有干透,慕容龙城双手捂面,任凭花草的湿气浸湿他一尘不染的衣袂。

片刻,慕容龙城从指缝中迸出几个字来,他道:“我不是把内功心法已经告诉你了吗?”

王金童也要慕容龙城的对面席地而坐,他甚至探头看了看慕容龙城的下巴,他道:“哎,你那个运气心法对我来说根本不管用好不好?你的斗转星移的纲领就是以快打快,你让哥从手臂上的少商、尺泽、少海、云门这几个大穴开始练习,你可要知道,这些穴位根本不在一条直线上,在双臂上弯弯曲曲的,你非要哥以最快的迅速把它们归到一条直线上,哥练着很不舒服。

你教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内功心法呀?如果不是哥会走火入魔的,就是不走火入魔整晚失眠也会连累你嘛,哥虽然不是李逍遥,但你也不能这么对待哥呀,你不是还想将错就错把哥当成李逍遥向辽国皇后交代吗?

如果想让哥好好的活着,就把你的内力好好传授给哥。啊对了,提起内功,你造吗?在众多的内功心法当中,当然要数少林寺的易筋经了,哥也知道那本易筋经很难弄到手,不过清凉寺的内功心法也不比少林寺的差,而且他们两家本就是一家。

前些天我在清凉寺中松仁大师教过我一次的,那个内功真是力道浑厚而绵长,而且又好学,最主要的是他们不收钱啊,干脆哥介绍你认识一下那里的大师你也学一下清凉寺的内功心法吧”



慕容龙城抱着头在草地上打滚啊,他几乎绝望了,对生活都要失去信心了,什么复国大业啊,去你娘的吧谁能把这家伙给弄走啊?

慕容龙城缓和了一会儿,他哭丧着脸近乎哀求道:“哥,你走吧,我现在就放了你,咱们以后最好再也不见面好吧?”

王金童突然哈哈大笑,他道:“慕容龙城啊,你太天真了,现在是你放了哥这么简单吗?哥要想走早就走了,是哥现在不想放过你,你看号,哥现在毒还没有排净,一旦走掉挂了怎么办?再说哥对你的斗转星移实在是太感兴趣了,哥想学呀,想拜你当师父啊,你看你年纪轻轻就收一个徒弟有多吊?不过话说回来,师父收徒弟头三年师父得养着徒弟,替徒弟端茶送水叠被铺床,这样的江湖规矩你都懂号?”

第四十九章偏关县

王金童突然哈哈大笑,他道:“慕容龙城啊,你太天真了,现在是你放了哥这么简单吗?哥要想走早就走了,是哥现在不想放过你,你看号,哥现在毒还没有排净,一旦走掉挂了怎么办?再说哥对你的斗转星移实在是太感兴趣了,哥想学呀,想拜你当师父啊,你看你年纪轻轻就收一个徒弟有多吊?不过话说回来,师父收徒弟头三年师父得养着徒弟,替徒弟端茶送水叠被铺床,这样的江湖规矩你都懂号?”

慕容龙城抓狂啊,慕容龙城薅头发啊,一把一把地薅啊

慕容龙城咬了咬牙,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我一掌劈死你?”

王金童摇了摇头,依然笑呵呵道:“哎呀,你要想劈死哥你早就劈死了,干嘛还教哥内功呢?现在对于你来说也是很矛盾的,到底让不让哥死?还是赌一把?

其实像你这样的大侠不应该这么优柔寡断,当大侠最起码得除暴安良,这是我們作为大侠的責任,行善積德是我们大侠的興趣,所以扶老太太過馬路每個星期都应该做一次,像这样帮助深中巨毒的哥排毒也是作为大侠的基本道理素质……”

慕容龙城深深地叹了口气,他道:“你到底要跟我回辽国干什么?”

王金童把双手摊开一耸肩,他道:“很简单啊,就是因为辽国的皇后有危险嘛,有危险哥当然要帮忙了,这可是蛇妖告诉哥辽国皇后跟大妃不对付的,别问哥能不能帮上忙,就因为她李逍遥他妈,哥也要尽一份力。

人生下来都有妈的,你知道不?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如果那蛇妖要是有一颗善良的心就不再是妖,而是人妖……对了,你妈贵姓?”

慕容龙城却肩膀一搭拉,他此时一点斗志都没有了,他仰天长叹,道:“我只是想静静地吃顿饭。”

可怜地孩子

所谓三关,是指河东这边境三关,宁武关、雁门关、偏头关。如果去辽国,三关是必经之路。

偏关县是偏头关的唯一一个县城,由于辽宋两国战争不断,附近的百姓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唯有故土难离的和不适合长途跋涉的老弱病残。

虽然是四月天,可是越往北行越是寒风冽冽,从塞外吹过来的黄沙把人们的眼睛吹得难以睁开,西阳偏斜,风还没有将住的意思。

王金童已经走了一天了,虽然慕容龙城只想静静的吃顿早饭,可是,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

这些日子,王金童一直在苦练内功,他隐隐记得清凉寺大松仁大师教的内功,那内功沉稳刚柔,王金童从丹田处开始,沿着小周天运行,练到深处,竟然不吃不喝,而且全身暖意融融,让王金童受用无穷。

而慕容龙城的内功心法是以快打快,它要求以最快的速度把不是一个平行线上的穴位运行到一条直线上,这就需要持久的练习方才学有所成,相对比较,慕容龙城的内功心法应该更高一筹。

虽然风沙很大,王金童穿得又少,可是由于内力增强的原因,他竟不觉得寒冷,而体内的蛇毒虽然还在,却并未如何扩散。

饶是内力增强,可是毕竟走了一天,王金童连贫嘴的力气也没有了,对于慕容龙城来说,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只要王金童不说话,走路累点又有何妨?

可是王金童却不想再走了,眼下需要找一个客栈大吃一顿然后再洗个热水澡,而火烧眉毛的一件事是,憋了很久了,他需要排水啊。

虽然一路上他有好几次想排水,可是不到实在憋得不行他是不会白白浪费体力的。眼前就有个胡同,看得出来由于战争的痕迹,这个胡同的围墙已经破破烂烂。

哎呀,在大宋随地小便还真有点不习惯呀王金童左右看看确实没人,才褪下裤,哎呀,憋到一起再排地感觉真是畅快淋漓呀:“春水流春水流别把时光消消地带走……”

刚唱到一半就感觉有脚步声音,赶忙停止,还好还好,把袍子一放,省得提裤子了,两个妇人手提菜篮说说笑笑走过。

哎玛,瀑布汗啊接着排

“春水流春水流别让时光……”

嗯?又有脚步声音响起,哎呀,这内力增强了听力一下子怎么变得这么强悍了呢?赶忙停止,再把袍子盖上,只见慕容龙城火急火撩地跑了过来,道:“哎呀,憋死了。”

好吧,一起排

刚排一半,又有脚步声响起尼玛,当哥是自来水管子呢?刚把袍子放下,没等回头呢,一把冰凉地东西就顶到了后腰上,一个沉重地声音响起:“别动把银子交出来”

呵呵,遇到劫道地了。王金童把双手举起来,一边回头一边说道:“好汉爷,有话好……”

刚一回头,吓了一跳啊,就见一人身上穿得整整齐齐,简直是华衣锦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脸上竟然遮着一个女人的红布兜兜。

王金童再一回头,看身边的慕容龙城竟然跟没事人似地,该排水排水,啥也不耽误,他甚至慢悠悠地提上裤子,然后竟然很有礼貌地说道:“朋友,哪个道上的?”

那人明显一愣,他道:“废话少说,快把银子交出来。”这边用刀顶着王金童,那边伸出手来要钱。

王金童摇了摇头,他道:“你看号,在这片,咱们是跟着大暴牙哥混的,你管咱们要银子,也不怕大暴牙哥找你算帐?”

那人明显一愣,就在这时,王金童突然手腕一翻,已经把此人手里的钢刀夺了过来,王金童呵呵一笑道:“你一点功夫都没有就想劫道,麻烦你回家练两年功夫好不了?”

慕容龙城依然看着此人,他都不屑跟此人动手。

那人连连后退两步,道:“哎,你俩别过来号,其实我也是跟着大暴牙哥混的,只不过刚刚入行你们不认识我,其实咱们是同行……”

“同你妹呀,大暴牙只不过是哥编出来的好不了。”王金童举刀就要向此人刺去,此人一回身就跑啊,转眼间就消失在胡同里了。

第五十章 丫角山四虎

偏关县地处荒僻,兴隆居是偏关县唯一的客栈,客栈并不大,此时这里已经住满了被风沙所阻的客人,虽然拥挤些,但是也十分热闹。

王金童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热闹的场面了,他仿佛与世隔绝了很久似的。这些天来,慕容龙城都是带自己去荒芜之地,找个破落人家借宿讨口饭吃。

而如今不同了,到了偏头关可以说就是已经迈进辽国一只脚了,对于萧燕燕交代的任务,慕容龙城也算好歹应付过去,此时他的心情大好,非得头回辽国时吃上一顿不可。

王金童和慕容龙城拣了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店小二忙过来倒茶献水,王金童单腿支在椅子上,道:“店小二,把你家招牌菜都端上来,先来二十盘,不够再要。”

豪气冲天啊

可是,这种豪气,只不过是王金童自认为的豪气,比这豪气冲天的是门帘一挑走进来了四个人,四人声音洪亮,人还没到,就听到说话的声音,领先进来的头说道:“李掌柜,开出四桌来,我们四兄弟一人一桌。”

土豪,求抱大腿

而随后进来的只不过是四名少年,王金童见他们年纪也就十五到二十之间,但是四人身高都在一丈二左右,个个膀大腰圆,看人家平日里怎么练地?

四人手里各拿着金、银、铜、铁八对大锤。一进门来,震得客栈的地都颤了三颤,这气势使酒馆中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停止了动作,看将过来。

掌柜的也许早就预感到四人会来似地,五十岁上下的他竟从后院跑着进来了。掌柜的须发苍白,却冲着四人点头哈腰满面堆笑,特别是对着金锤少年道:“哎呀四位少主来了,今天实在不凑巧啊,您看看咱这店今天人太多了,都满了,您看能不能四位少主就将就些坐一下桌儿,小老儿早把上房收拾出来了,四位少主请到楼上雅间如何?”

金锤少年,头上戴着古铜色抽口六棱硬壮巾,鬓插英雄球;身穿箭袖,腰扎大带,英雄氅斜背在肩上。圆脸庞,浓眉大眼,鼓鼻梁大嘴巴,长得颇有男子汉的气概。

他把嘴一撇道:“李掌柜你不想好了是吗?”

李掌柜吓得汗都出来了,他道:“哎呀,大少主千万别生气,只是今天事出有因,来了这么多客人钱也收了,撵谁也不好啊?”

第五十一章首富

金锤少年大怒道:”在下区区,你敢耍我们,兄弟们,把这他给我砸成肉饼。“

大哥一声号令,小弟蜂拥而上,本来房间里挤满了人,这四名少年展开双臂一抡大锤,真是力拔山兮气盖世,他们大喝一声都地动山摇一般啊。

屋内一时间乱了套,吃瓜群众连吵带嚷纷纷往院外逃去,而李掌柜和小伙计们哪还敢言语一声,早吓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而桌子底下似乎也不太安全,吃瓜群众连刮带碰,桌子早已掀翻好几个了。

而慕容龙城还在那里细细地口味茶香,好像此时发生地一切跟他都毫无关系一样。偶尔有吃瓜群众碰到他,明明是对方冲力极大,可慕容龙城连手都没动一下,对方就被撞飞了。

王金童却斜眼看他一下,道:”哎,还等着上菜呢?“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破窗而出。

而丫角山四虎一见王金童从窗户那飞了出去,老大老二紧跟着也飞入窗口,两人想法一致步调一致,可是,却挤住了。同时大叫:”哎呀哎呀“

老三老四分别在两人屁股后面踹了一脚,‘咔嚓’一声,两人随着门窗连着墙砖一同飞了出去。

老大老二功夫还是不错的,在半空中运用内力,翻了个跟头,站定地上,饶是这样也依然有些踉踉跄跄,站定后互相看看,然后道:”咦?那个在下区区哪去了?“

”哥在这儿呢!“王金童在院落中的一棵枣树之上,笑呵呵地看着他们。此时还没到大枣长成时节,可是,从满树茂盛的枝叶当中仍然能够感觉出来清谈的枣香之味。

院内的吃瓜群众早已散开,有的逃之夭夭,还有几个出殡不怕殡大的,非得留下看热闹,木有办法,这好奇害死猫啊。

老三老四却从大门跑了出来,两人还算讲究,等人全走净了,两人才出来,也没出现挤推现象,还是挺讲次序的。四名少年早有默契,分别占据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向着王金童站定的那棵枣树围拢过来,使王金童插翅难飞啊。

铁锤老四钱箱道:“在下区区,下来受死。”

王金童在树上,虽然以前也会运气飞跃树梢,可是那时感觉很费气力,十层的功力差不多得用上八层,而且还不能站时间太长。

而如今只是稍稍提一个气,在树梢之上,根本就如同在平地上一样,十层的内力也就刚刚用去一层。也不知道是斗转星移的内力起来作用,还是清凉寺的内力作用大些,还是两者都有。

王金童依然依然笑吟吟地看着这四个少年,眼里竟充满了亲切之感,跟着慕容龙城那死板的人呆久了,他只觉得这四个少年实在是太可爱了。

铜锤老三钱柜却不乐意了,他道:“在下区区,你笑个屁呀,死到临头了知道不,叫你你怎么不答应啊?”

王金童一指自己的鼻子,道:“是在叫哥?”

银锤老二钱仓道:“可不是叫你吗?你不下来,咱们上去揍你。”

四人刚才还抬头观看,可不知怎么地,王金童竟然出现在他们中间了,王金童也没想到他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了,真是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啊。

王金童道:“你们这帮傻缺,哥也不叫在下区区啊,我当你们喊谁呢,喊老半天。”

四少年互相看看,突然老大大怒道:“哎呀,在下区区敢假报姓名糊弄我们兄弟,兄弟们上”

王金童:“……”。

“嗙”地一声巨响。

八柄大锤相撞到一起。发出震耳欲聋地声响,把身旁的两棵枣树上的枝叶震得如雪花纷纷飞舞。

四人的力气用得太大,以致于每个人的双手被震得发麻,这要是一起砸到人的脑袋上,非砸成肉酱不可。

可四人再一看,哪里还有那孩子的影子

只听王金童道:“嗨,四位,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在这里”

四人抬头一看,原来王金童已骑在了院落内的一匹黑马之上。老大钱库道:“呀,小子,你怎么在老子马上?”接着冲着黑马道:“黑驴蛋黑驴蛋,快把这小子给我甩下来。”

王金童也没想到自己的身法竟然这么快,以前在蜘蛛山寨那些功夫只不过偷机取巧罢了,而且和谁比试,都会让着,毕竟他是蜘蛛山寨的少主,可是今天这可是凭着真功夫啊。

哼哼,正好拿你们练练手,看看哥的功夫进展到什么层度了。

那乌骓马也真是听主人的话,当下一声长嘶,前蹄踏空而起,整个身体都竖起来了,待乌骓前蹄平稳落地时,四少年心里得意,哼哼,这下还不摔死你?

四少年不由自主地往地下看去,咦?人呢?只听王金童道:“你们瞅啥呢?”

四少年再抬眼,竟然看王金童还是稳稳地坐在马上,哎呀,不会呀,怎么回事呢?

这种情况就叫四少年很为难了,如果再举锤砸去,恐怕会伤到老大的爱马。不战怎么能忍受这小鬼的戏耍?一时间竟然进退两难。

金锤少年钱库突然脚尖点地,飞跃到了王金童对面的白马之上,那是老二的马,他不由分说使出一招怀抱琵琶。两锤左右分别攻向王金童的两肋。

金锤少年钱库使的是八角金锤,锤分八角,每面都带着尖。两锤加一起重八十斤。别说碰上,就是让锤风扫一下,都会造成内伤。

“当”地一声。金锤少年双锤碰到一起,火星喷迸。金锤少年再环顾左右,那小鬼已不知去向。

只听王金童道:“嗨我在这里”

四人顺着声音观看。原来王金童已跃到对面的一棵枣树树梢之上。

那枣树根树枝上已没有了树叶,想是刚刚被这四少年的大锤震地,现在树梢处光秃秃的跟筷子粗细,王金童虽然身材不算高大,但少说也是百十来斤的纯爷们。

只见王金童双手支着树枝,双腿在下面来回的荡秋千,哎呀,好好玩啊。

铜锤少年轻功不及大哥钱库,他是万万也飞跃不到那么高的距离的,他铜锤一指王金童道:“小鬼,有种你下来”

哎呀,真够幼稚,堂堂大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让江湖人耻笑

王金童道:“哥就不下去,有种你上来。”

第五十一章试水

金锤少年大怒道:”在下区区,你敢耍我们,兄弟们,把这他给我砸成肉饼。“

大哥一声号令,小弟蜂拥而上,本来房间里挤满了人,这四名少年展开双臂一抡大锤,真是力拔山兮气盖世,他们大喝一声都地动山摇一般啊。

屋内一时间乱了套,吃瓜群众连吵带嚷纷纷往院外逃去,而李掌柜和小伙计们哪还敢言语一声,早吓得钻到桌子底下去了,而桌子底下似乎也不太安全,吃瓜群众连刮带碰,桌子早已掀翻好几个了。

而慕容龙城还在那里细细地口味茶香,好像此时发生地一切跟他都毫无关系一样。偶尔有吃瓜群众碰到他,明明是对方冲力极大,可慕容龙城连手都没动一下,对方就被撞飞了。

王金童却斜眼看他一下,道:”哎,还等着上菜呢?“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破窗而出。

而丫角山四虎一见王金童从窗户那飞了出去,老大老二紧跟着也飞入窗口,两人想法一致步调一致,可是,却挤住了。同时大叫:”哎呀哎呀“

老三老四分别在两人屁股后面踹了一脚,‘咔嚓’一声,两人随着门窗连着墙砖一同飞了出去。

老大老二功夫还是不错的,在半空中运用内力,翻了个跟头,站定地上,饶是这样也依然有些踉踉跄跄,站定后互相看看,然后道:”咦?那个在下区区哪去了?“

”哥在这儿呢!“王金童在院落中的一棵枣树之上,笑呵呵地看着他们。此时还没到大枣长成时节,可是,从满树茂盛的枝叶当中仍然能够感觉出来清谈的枣香之味。

院内的吃瓜群众早已散开,有的逃之夭夭,还有几个出殡不怕殡大的,非得留下看热闹,木有办法,这好奇害死猫啊。

老三老四却从大门跑了出来,两人还算讲究,等人全走净了,两人才出来,也没出现挤推现象,还是挺讲次序的。四名少年早有默契,分别占据前、后、左、右四个方位。向着王金童站定的那棵枣树围拢过来,使王金童插翅难飞啊。

铁锤老四钱箱道:“在下区区,下来受死。”

王金童在树上,虽然以前也会运气飞跃树梢,可是那时感觉很费气力,十层的功力差不多得用上八层,而且还不能站时间太长。

而如今只是稍稍提一个气,在树梢之上,根本就如同在平地上一样,十层的内力也就刚刚用去一层。也不知道是斗转星移的内力起来作用,还是清凉寺的内力作用大些,还是两者都有。

王金童依然依然笑吟吟地看着这四个少年,眼里竟充满了亲切之感,跟着慕容龙城那死板的人呆久了,他只觉得这四个少年实在是太可爱了。

铜锤老三钱柜却不乐意了,他道:“在下区区,你笑个屁呀,死到临头了知道不,叫你你怎么不答应啊?”

王金童一指自己的鼻子,道:“是在叫哥?”

银锤老二钱仓道:“可不是叫你吗?你不下来,咱们上去揍你。”

四人刚才还抬头观看,可不知怎么地,王金童竟然出现在他们中间了,王金童也没想到他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了,真是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啊。

王金童道:“你们这帮傻缺,哥也不叫在下区区啊,我当你们喊谁呢,喊老半天。”

四少年互相看看,突然老大大怒道:“哎呀,在下区区敢假报姓名糊弄我们兄弟,兄弟们上”

王金童:“……”。

“嗙”地一声巨响。

八柄大锤相撞到一起。发出震耳欲聋地声响,把身旁的两棵枣树上的枝叶震得如雪花纷纷飞舞。

四人的力气用得太大,以致于每个人的双手被震得发麻,这要是一起砸到人的脑袋上,非砸成肉酱不可。

可四人再一看,哪里还有那孩子的影子

只听王金童道:“嗨,四位,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在这里”

四人抬头一看,原来王金童已骑在了院落内的一匹黑马之上。老大钱库道:“呀,小子,你怎么在老子马上?”接着冲着黑马道:“黑驴蛋黑驴蛋,快把这小子给我甩下来。”

王金童也没想到自己的身法竟然这么快,以前在蜘蛛山寨那些功夫只不过偷机取巧罢了,而且和谁比试,都会让着,毕竟他是蜘蛛山寨的少主,可是今天这可是凭着真功夫啊。

哼哼,正好拿你们练练手,看看哥的功夫进展到什么层度了。

那乌骓马也真是听主人的话,当下一声长嘶,前蹄踏空而起,整个身体都竖起来了,待乌骓前蹄平稳落地时,四少年心里得意,哼哼,这下还不摔死你?

四少年不由自主地往地下看去,咦?人呢?只听王金童道:“你们瞅啥呢?”

四少年再抬眼,竟然看王金童还是稳稳地坐在马上,哎呀,不会呀,怎么回事呢?

这种情况就叫四少年很为难了,如果再举锤砸去,恐怕会伤到老大的爱马。不战怎么能忍受这小鬼的戏耍?一时间竟然进退两难。

金锤少年钱库突然脚尖点地,飞跃到了王金童对面的白马之上,那是老二的马,他不由分说使出一招怀抱琵琶。两锤左右分别攻向王金童的两肋。

金锤少年钱库使的是八角金锤,锤分八角,每面都带着尖。两锤加一起重八十斤。别说碰上,就是让锤风扫一下,都会造成内伤。

“当”地一声。金锤少年双锤碰到一起,火星喷迸。金锤少年再环顾左右,那小鬼已不知去向。

只听王金童道:“嗨我在这里”

四人顺着声音观看。原来王金童已跃到对面的一棵枣树树梢之上。

那枣树根树枝上已没有了树叶,想是刚刚被这四少年的大锤震地,现在树梢处光秃秃的跟筷子粗细,王金童虽然身材不算高大,但少说也是百十来斤的纯爷们。

只见王金童双手支着树枝,双腿在下面来回的荡秋千,哎呀,好好玩啊。

铜锤少年轻功不及大哥钱库,他是万万也飞跃不到那么高的距离的,他铜锤一指王金童道:“小鬼,有种你下来”

哎呀,真够幼稚,堂堂大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让江湖人耻笑

王金童道:“哥就不下去,有种你上来。”

第五十二章钱家锤法

铜锤少年轻功不及大哥钱库,他是万万也飞跃不到那么高的距离的,他铜锤一指王金童道:“小鬼,有种你下来”

哎呀,真够幼稚,堂堂大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让江湖人耻笑

王金童道:“哥就不下去,有种你上来。”

四名少年:“……”

吃瓜群众:“……”

铁锤少年钱钱箱已经飞到树干上了,他的铁锤已经冲着王金童的脑袋砸下去了,才道:“你个小崽,以为咱们兄弟上不去吗?”

“啪”

树枝夹着枣叶纷纷落下,铁锤少年却劲儿使得太足,一个趔趄没站稳竟没站稳的大头冲下一百八十度翻转自由落体的方式摔落下来。

铁锤少年感觉软绵绵地如同掉落在棉花上一样,他一睁眼,就见王金童笑嘻嘻地道:“哎呀,不好意思啊,那个……要不咱们再重来啊?”

铁锤少年还没起身,左右双锤就冲着王金童的太阳穴砸去,这锤子他使了百分之百的力气,'当‘地一声巨响,吃瓜群众的耳膜都震坏了呀。

王金童却站在屋檐之上,此时的他却没有嬉笑之色,他双挑大指道:“哎呀,丫角山四虎逼真是武功非凡啊,在下佩服。小人认输,好吧?”

四少年又站定院落四角,金锤老大道:“哎呀,小子,你耍咱们是吧?明明是不分上下,你怎么就认输?”

银锤老二道:“对呗,再说了,咱们兄弟那是跟你比试吗?明明是要削你嘛。”

说完轻飘飘地从屋檐飘下,一只脚脚尖点在铜锤少年的铜锤上,如蜻蜓点水,那么轻松,那么自然。然后又翻落到四人中间。

王金童拍了拍手,道:“嗯,你们厉害啊,来动手吧,我不再跑了就是了”

四少年齐声一声长啸,直震得树叶飘舞,飞沙走石。

啸声未停,八柄大锤以不同的招数,前后左右翻飞向王金童砸去,。

四少年身材高大,兵器也沉重。四人占据有利位置,稳如泰山磐石,一动不动。

霍隽身材灵活多变,在四人的锤风内,兔起鹘落,飞舞盘旋。

一时间吃瓜群众被五人的内力挡在数百米开外。在这些吃瓜群众看来,他们的这四名少年,双锤舞起来,虎虎生风,势不可挡。

而那个围在里面的小鬼,刚开始还是轻功极好极其嚣张的,可是,被四少年围起来却是东躲西藏,左避右闪,应接不暇了。

哼哼,还是年轻啊,嘴上无毛办事不劳啊,刚开始挺占上风的,非得往这圈里跳干啥?鬼催的呀。

而慕容龙城却不知什么时候倚在了门框上,开始看热闹了。

四月里,对于河东边关来说,黑夜来得早,傍晚刚过,天就黑了下来。

吃瓜群众也不是白给的,他们开始议论了,为什么过了这么长时间,四位使锤少年却迟迟不能给那小鬼拿住?

慕容龙城却早已有些不耐烦,他道:“小子,你玩够了吧,速速解决战斗,晚上还练功不了?”

慕容龙城本来说话声音很平常,如果是正常人这么说话,身在阵内的王金童根本听不到,别说王金童了,就连离他两米远的吃瓜群众都听不到,可是,慕容龙城的声音却极其有穿透力,声音虽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入到了王金童的耳朵里。

王金童听慕容龙城这么一说,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的体力还存留巨毒,如果天天不定时练功,毒气就会扩散开来。

可是,他却不愿意放弃这样的机会,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靠着实力打得过人,这是多么痛快和有趣的事情,能够像耍猴子一样的戏耍别人,而且还是一起戏耍四个‘猴子’——当然,在此之前自己是‘猴子’,被别人耍。

王金童的声音穿透力还有行,他扯着嗓子大喊道:“哥还没玩够,你要走先走吧”

哼哼,慕容龙城微微一笑。以前确实受不了王金童的叽叽歪歪,可是,都忍了一路了,马上就到辽国境内了,老子能自己回去,把你这小鬼给放了?

这就如同女人生孩子,生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发誓诅咒以后再也不生了,可是一旦生完就忘了疼了,还要一个接一个的生。

慕容龙城就好比生孩子的女人,王金童一时三刻没折磨他,他已经把那痛苦能忘了。

这时,马蹄声由远极近传来,到了客栈院外骤然而止后缓缓走进院中一匹乌骓马,马上一人,身材魁武高大,年纪在七十上下。

雪白的头发,宽肩膀、大骨架,脸从脑门到下巴有二尺,高高的颧骨、四棱的下巴,深眼窝镶嵌着一对黄眼珠,满脸疙瘩一层水锈,颏下一撮白胡须。

他头上戴着火红缎子扎巾,身穿火红棉缎子箭袖袍,外披对花豹皮英雄氅。

老者乌驹马行到院门口外勒住缰绳从马上跳下。却不再往里走,站定身形,看向院内打斗的几人。

老者定睛看到场内霍隽时,焦急的神情霍然消失。他手缕胡须,像是味一场好戏,沉静地观看了起来。

这时李掌柜率小伙计赶忙走到近前,跪下就磕头啊,李掌柜道:“老寨主您可来了,快救救老朽的小店的,老朽的小店马上就被您的几位寨主给拆了呀。”

这时,又从院外跑进来两匹大马,而马上的人身穿棕色喽啰服,两人跳下马来,首先对跪在地上的李掌柜道:“去去去,一边去。”

这两位喽啰一左一右站定老者身旁,跟着老者一起看向阵内比武,两位喽啰看老者手缕胡须,静默不语,只道是他们的四位少寨主占了上风,当下对老者奉承道:“少寨主神勇无敌,使得这一招瓮中捉鳖,看把那小鬼忙活得,时间长些累也累死他了。”

老者轻哼一声,沉声说道:“你们懂什么?他若不是想瞧瞧我们钱家独创一格之锤法的变化,你们这四个少寨主早已……哼”

两名首领喽罗一愣,面面相觑,使两人惊讶得是,堂堂的丫角山大寨主,竟然称那个跟他差着辈儿的小鬼极为重视,可是两人怎么看怎么也没有看出这小鬼有什么特别的。

两名喽啰也不敢再多说话。只有陪着静静的驻足观看。

四名少年如中流之砥柱,脚下却在方寸之内慢慢移动。锤法极其沉稳猛烈。看上去把王金童围在当中,如瓮中捉鳖。可是四人围成的场子却越扩越大。

而王金童看上去乱不择路,却似流光飞舞。四人的锤无论如何使招,都难以碰到了分毫。

四人刚猛激烈,王金童飞云变幻。四人越战越疲,而王金童却越舞越欢。

第五十三章 钱万里

而王金童看上去乱不择路,却似流光飞舞。四人的锤无论如何使招,都难以碰到了分毫。

四人刚猛激烈,王金童飞云变幻。四人越战越疲,而王金童却越舞越欢。

慕容龙城实在等的不耐烦了,他也并不是完全为了王金童好,非得墩促他天天按时排毒不可——只是现在天色已晚,得吃晚饭对不对?

慕容龙城虽说是一个亡国的鲜卑皇族后裔,但是由于自己的努力,已经创下不小的家业,可以说是锦衣玉食,他道不是有多么好享受,只是一个普通人再小不过的渴望——就想好好吃顿饭啊。

慕容龙城只不过把自己平生所学的斗转星移的内功心法教授了王金童一层而已,可是这小子领悟的极快,竟能够举一反三。

可是,斗转星移的内功心法并不需要举一反三,他的宗旨就是在最短的时间把所有的经络上的穴位都汇到一条直线上,以最快的速度打出去,也就是以快打快。

慕容龙城也不点破王金童,既然这小子愿意耍些小聪明就让他耍个够,只不过再这么举一反三地练下去,再练到深一层,肯定会走火入魔。

慕容龙城着急啊,他要在王金童练到第二层内力之前,把他交到辽国皇后萧燕燕手中,到时候这王金童走火入魔疯疯颠颠可就不关自己什么事了。

慕容龙城看王金童在阵内玩得这个欢啊,跳上蹦下的,跟个猴似地,就是不会出招,但也能活活地把这四位少年给累趴下,当即轻轻摇头,随便伸出食指向前一指。

黑色中一道闪电似的无形气体直奔着阵中而去,‘啊’地一声惨叫,老大钱库双手金锤突然撒手,‘当’地一声,震得青石地面酥裂了几块,老大应声而倒。

“哎呀”

老者慌忙走上前去,看到王金童‘噗嗵’一声就跪下了,他道:“少主在上,小犬不懂事,请少主多多担待,千万不要伤了他的性命啊。”

王金童:“……”

丫角山四虎:“……”

慕容龙城:“……”什么眼神啊,明明是老子的参合指把你儿子打伤的好不好?

李掌柜和小伙计此时还在跪着,先前没有这老者的命令,他根本不敢起来,可是老者就是手缕胡须看阵中比试根本连正眼都没瞅过他们。

此时老者却突然跑到阵中给那小鬼下跪,那小鬼定是大有来头吧,木有办法啊,李掌柜只好调转膝盖跟着老者跪向那小鬼了。

见老者跪下,跟随来的两位喽啰自然也连忙跪下,而丫角山四虎,老大倒地刚要趴起来,而其他两虎看到自己爹跪下了,也跪下了,只有铁锤少年钱箱想问个明白,他道:“爹啊,您……”

还没等说完,就被老二给拽着跪地上了。

一时间,院子中一大半人都冲着一个年纪轻轻地小鬼下跪,场面异常壮大,弄得王金童异常尴尬。但是王金童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啊,他一算这地理位置,就知道他们丫角山是属于河东地界啊,河东地界当然都是归霍隽所管辖的了。

牛逼呀,我爸是李刚

王金童赶忙双手搀扶老者起来,问道:“老大爷贵姓啊?”

老者:“……”

老者站起来后道:“少主不认识在下也情由可原,霍大寨主体恤咱老钱上了年纪,每个月的河东山寨聚会能免则免,咱老钱也是倚老卖老,这些年少有在蜘蛛山寨走动了。少主不要怪咱老钱才好,对了,寨主他老人家最近可好,少主你怎么来这儿了呢?”

这扯不扯?还以为哥是在瞒怨他总不来呢?其实哥是真不知道他是谁啊?

两名喽啰最会来事儿,其中一个赶忙说道:“少主日里万机,想不起来咱们寨主也是难免。”

另一个忙道:“咱们寨主名号威震偏关,绰号钱家锤钱万里就是他老人家。咱们四位少主号称丫角山四虎,更是在偏关走一步地都颤三颤呢。”

请问你说的是名声还是体重?

丫角山四虎的老三老四赶忙把王金童一边一个扶住。

干啥干啥?

老三老四道:“原来是少主到了,您老人家好不容易来偏关一回,就让咱们兄弟尽一份地主之谊。”

老大此时也站了起来,他和老二来晚一步,怎么办?没有抢到有利位置,老二钱仓赶忙跑到王金童后面,给他捶背,老大只好在前方指引道:“少主您老人家快快里屋里请屋里请。”

“不是,我才多大呀?你们就叫上老人家了?”王金童瀑布汗。

钱万里一本正经道:“少主可不能这么说,俗话说得好,拄拐杖的孙子,躺摇篮的爷爷。这跟岁数大小无关,霍寨主比咱老钱大一辈,少主你跟咱老钱平辈,我这几个小子自然应该称你老人家。”

好吧,不让叫还不乐意,叫吧叫吧。

父子五人众星捧月似的把王金童往屋里让,两名喽啰紧跟在后面,突然一回头,看到李掌柜和几个小伙计还在那儿跪着,两名喽啰很生气,道:“老李头,赶紧做菜去啊,在那儿干啥呢呀?”

李掌柜一个劲的发懵啊,赶忙站起,吩咐小伙计厨师等人赶紧准备。李掌柜开始往外撵人。吃瓜群众不干了,纷纷说道:“干啥啊,也不是没给钱?”

“是啊,这大风天你让咱们去哪啊?”

“就是啊,天都黑了,这附近也没有别的客栈了啊。”

李掌柜一肚子闷气正愁没地方撒呢,他道:“该知道风大还在这看热闹?知道天黑了还不赶紧找地方?丫角山这几位爷谁能惹得起,啊?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王金童就这样被簇拥着进了屋,银捶老二正好扶着王金童的右面,经过门口时,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慕容龙城,还拔拉他一下。

银捶老二理都没理慕容龙城,严格地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回头给后面的两个喽啰递一下眼神,后面跟着的两个喽啰最会来事儿,两人看了一眼慕容龙城,此时的慕容龙城青衣箭袖,满面憔悴。

两个喽啰也懒得搭理他,只是冲着院内的李掌柜喊道:“老李,把这个人打发了。”

小伙计们早就跑去布置了,厨师也到后厨做菜去了,李掌柜正要给那些客人退银子,一听两喽啰招唤,忙跑了过来,一看慕容龙城,当时愣住。

李掌柜本来想骂他两句,可是,慕容龙城气定神闲,甚至两臂交叠在胸前,好像看什么风景似的,李掌柜竟被他这种气势给震了一下。

李掌柜经商多年阅人无数,他一看这位就不是一般人,他道:“这位爷?请高抬一步,我们今天这里不营业了。”

慕容龙城理都不理他,心里却忿忿不平啊,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慕容龙城,却让人当成空气了。他看一眼王金童,王金童此时早把他给忘了,钱万里亲自把他请到上首,他的四个儿子站立两旁,对他毕恭毕敬。

这时,两喽啰上前一步,其中一个道:“哎,叫你快滚没听到啊……”话还没说完,就要伸手拔拉他,可是,手刚触到慕容龙城的肩上。

“啊”

那名喽啰就被震飞了。另一名道:“什么情况?”

“啊”

话刚说完,也被震飞了。

第五十四章 辽国

李掌柜吓呆了,他根本没看到慕容龙城出手,慕容龙城一双手操到袖口内,院外的风猎猎作响,难道是风把两喽啰吹走地?

嗯?不太科学号?

王金童的桌子上已经上来了两盘菜,是猪肉做的猪头肉、大烩菜。

王金童道:“钱大爷,这的菜怎么上的这么快?不会是客人吃剩下的吧?”

钱万里一愣,随即道:“怎么会?他们敢,还要脑袋不了?”

钱库就站在王金童旁边,他道:“老人家,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先吃给你看。”说罢就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猪头肉,刚要往嘴里送。

”哎呀,放手放手“

就在那块猪头肉离钱库的嘴只有零点零一毫米的时候,王金童做了个决定,虽然王金童生平做过无数个决定,但他相信这个决定会是令所有看到的人终生难忘的。

”当“

这是钱库的筷子掉地上的声音,太令人震惊了,现场所有的人眼睛都看直了——王金童竟然连筷子都没来得及抢,直接上嘴就把那块肉给叼了过来啊

王金童可没管大家异样的目光,一口就吞下去了,闹戏呢?哥都多少天没吃着肉了,你想吃?美得你。

就在这时,外面却惨叫连连,众人回头观看,铁锤老四钱箱看到这场面,腾地在腰间抽出铁锤,道:”哪来的野杂种敢动咱们丫角山的人?“

说罢,’嗖嗖‘,两柄铁锤竟然冲着门口地慕容龙城就撇了过去。

”趴下“

王金童大喊一声,一个虎扑就把铁锤老四钱箱给扑倒了,钱家父子虽然不算是顶尖高手,可大小仗也打过不少,听到王金童一喊,都反应比较迅速,全部卧倒。

’当当‘

两柄铁锤照原路返还,亏得躲得快呀,不然铁锤老四的脑袋就开瓢了,两柄铁锤把榆木做的柜台给砸坏了。此时,铁锤老四身子还被王金童压着,他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很懵懂地看向王金童:”什么情况?“

要说还得钱万里岁数大见多识广,他站起身形,龙形虎步,来到慕容龙城面前,上下打量后,问道:”阁下莫非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

慕容龙城嘴角微微往上一撇,小样?这回想起大爷来了?

钱万里一时语塞,想了想,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这功夫叫’斗转星移‘,你叫啥来地?“

慕容龙城差点一屁股坐地下。玩呢?知道功夫不知道叫啥名?好吧,看来为了让你牢牢地记住,必须得给你留下一个深刻地印象啊。

慕容龙城把眼一眯,如果他在猛然间再睁大眼睛的话就是要杀人了啊。

王金童赶忙说道:”慕容龙城你不是想好好吃顿饭吗?过来吧。“王金童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到了慕容龙城的身边,呀,这轻功提升的还真快呢,他轻轻一拉慕容龙城的手腕,跟多年的老朋友似地,接着道:”走走走,一会儿凉了不好吃。“

钱万里道:”少主,这……“

王金童笑呵呵道:“啊,他是我朋友慕容龙城,以后管他叫老慕就行”

慕容龙城:“……”。

啥时候跟你是朋友了,不要这么亲近好不好?咱们是可是挟持和被挟持地关系啊,这小子怎么总把这点忘了呢?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慕容龙城好像被王金童抓住了小辫似地,任凭王金童说什么做什么,他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啊。

他实在不敢多说一句话,特别是不敢多接王金童的话,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一高兴又像一堆苍蝇似地在自己旁边嗡嗡嗡啊。

跟王金童在一起这十来天,王金童的话越来越多,慕容龙城的话越来越少。

钱家四虎一看王金童对慕容龙城这么热情,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似的,也都纷纷让座,钱万里也跟了过来,道:“既然是我们少主的朋友,就请一起坐吧。”

啥意思啊不咸不淡地?合着老子这个名号一点不值钱,只是因为是你们少主的朋友才让坐呗?慕容龙城刚想说话,一看王金童,又把话憋回去了。

这时,小伙计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炖羊肉,说实话,小伙计伺候这几位主儿真是胆战心惊啊,如果能作主的话,早就跑球子了。

养肉一端上桌,简直是满屋飘香啊,慕容龙城好久没有吃到羊肉了,可是,毕竟他是皇室后裔身份在这儿呢,岂能像王金童似的上去抢啊,慕容龙城在那儿坐着,等着让。

丫角山四虎依然站在王金童身后,银锤老二对王金童道:“老人家,快快尝尝咱偏关的羊肉,常言道,不吃偏关羊,不知人间香哩”

钱万里坐在慕容龙城和王金童的对面,此时他夹了一筷子肥羊,就往慕容龙城的面前一递,慕容龙城一斜眼,哼,怎么样?慕容龙城的威名不可小觑吧第一筷子还得让老子尝吧……嗯?

谁知,钱万里手腕子一偏,’啪嗒‘,把肥羊放到王金童的碗里,笑道“少主,这羊肉肥瘦适中,肉质鲜美且烹调有方,倒比那陕、西的羊肉泡馍强上许多少主快尝尝。”

王金童其实根本不用让,他的嘴塞得满满的,够不着的站起来够,一时间无法跟钱万里说话,只是”嗯嗯嗯“地连连点头。

铜锤老三忙道:”您老人家小心点别噎着“又赶忙冲着后面小伙计喊道:”快快把红高梁端上来几坛。“

小伙计哪敢怠慢,一溜小跑啊,瞬间就端上来几坛美酒,钱万里亲自打开盖子,酒香四溢啊。钱万里亲自给王金童斟了碗酒,道:”少主快压一压。“

王金童确实噎得不轻,一仰脖把一碗酒喝下去,才大指一挑道:”香“

钱家父子相视大笑。

银锤老二钱仓欢喜道:“老人家喜欢吃,就多住些日子,保准顿顿都能吃到这上好的羊肉”

王金童摇了摇头道:”不行啊,我和老慕要去趟辽国。“

”啪“

王金童一拍慕容龙城的肩膀,道:”对吧,老慕?“

慕容龙城还在那端坐着,一声不吭。

”咦?“钱万里看一眼慕容龙城,奇怪问道:”你怎么不吃菜呢?“

”可能不饿呗“钱家四虎抢先回答他爹了。

恭喜你们学会抢答了,可惜答错了。

第五十五章 易筋经

”咦?“钱万里看一眼慕容龙城,奇怪问道:”你怎么不吃菜呢?“

”可能不饿呗“钱家四虎抢先回答他爹了。

恭喜你们学会抢答了,可惜答错了。

慕容龙城抓狂啊,慕容龙城薅头发啊,一把一把地薅啊。

钱万里却不再管慕容龙城,只对王金童道:“少主要去辽国?难道寨主他老人家也知道了这事?哎呀,他老人家真是神通广大没有他不知道的,咱老钱正要去秉报呢,不想少主你就已经到这儿了。”

站着的四虎也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寨主他老人家神通广大,要不然怎么能当上河东五十寨总辖大寨主呢?”

老大钱库对钱万里道:“爹呀,既然寨主知道这事了,是不是就不用我们哥几个再去蜘蛛山寨秉报了呀?”

钱万里缕着胡子,道:“寨主他老人家的意思咱们不敢揣测,他知道归他知道,咱们父子也必须得去一趟。”又转首对王金童道:“你说是吧少主?”

慕容龙城眼睛一瞪,看了一眼王金童,怎么回事?从这小子刚开始明明知道自己挟持他时,后来发现他不是李逍遥放了他,他却非要跟着,慕容龙城就觉得这小子做事有些奇怪,难道事出有因?那霍隽派他去辽国还有别的任务?

王金童却一脸懵逼,问道:“啥事啊?”

钱家父子对视一眼,齐声道:“您不知道啊?”

王金童摇了摇头,道:“啥事啊?”

丫角山四虎相观而笑:“哈哈哈太好了。”

不是,哥不知道什么事,你们就那么高兴吗?

钱万里道:“哦,原来寨主他老人家还不知道啊,是这么回事。”

钱万里神秘兮兮,往王金童耳边凑了凑,而慕容龙城也好奇,他也往王金童耳边凑了凑。钱万里看看慕容龙城,问王金童:“少主,他能听吗?”

慕容龙城一瞪眼,哦了个草啊,自始自终也太不拿老子当腕了呀。

钱万里也一瞪眼,瞅向慕容龙城道:“大侄子,我听到你肚子叫唤了,以我多年在外闯荡的经验,你这样情况应该是饿了吧?”



慕容龙城在心里长叹一声。怪不得这小子是河东五十寨的少主,找到原因了,原来他手底下的人全跟他一样不着调啊。

河东五十寨少主?慕容龙城突然想到了这件事,如果挟持这小子,让总寨主霍隽出动全部河东山寨的兵力,帮着自己夺回鲜卑皇族的江山,是不是也十分可行呢?

这个想法在慕容龙城头脑里灵光一现。可是,自己在辽国隐隐的许多年,能为了这小子就放弃吗?

嗯,慕容龙城点了点头,突然想到,完全可以把王金童交到辽国皇后萧燕燕手中后,再找个时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王金童劫走。

反正王金童不是真的李逍遥,迟早要露馅的。这么做正好也完全辽国皇后的使命,又能得到自己的复国计划,哎呀,慕容龙城啊,你咋这么聪明呢。

“哇哈哈哈哈”

嗯?

慕容龙城抬头一看,所有的人都看向自己,一时间屋内落针可闻。

王金童赶忙给慕容龙城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到他碗里,道:“老慕,饿疯了吧,快吃点。”

丫角山四虎齐声赞道:“少主宅心仁厚啊。”

王金童手一摆,表情无比严肃,对钱万里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丫角山父子虽然只跟王金童呆了很短的这么一会儿时间,可是,却真不习惯他的突然的严肃。丫角山四虎小声议论道:“他这是怎么了?”

只有慕容龙城冷哼一声,以自己跟王金童相处了十多天的经验来看,他一这表情就是要,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了。

果然,钱万里也肝颤一下,不敢怠慢,当下忙道:“少主,这几天东京汴梁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少主可否知道?”

王金童微微一笑,道:“莫非是宋主赵匡胤驾崩了?新任的宋主乃是赵光义?”

慕容龙城又冷哼一声,看这小子那欠削地表情,装什么装啊,别人不知道老子还不知道?明明当时你小子就在皇宫里嘛。

谁知钱家父子相互看看,然后钱万里微微一笑,道:“这算什么大事。我说的可比这个大多了。”

不是,皇上死了不算大事?慕容龙城也算服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河东所有山寨的人说话都这么不着边儿么?

钱万里又神秘兮兮地往王金童耳边凑了一下,他道:“前几日少林分院铁象寺的伯相大师坐化了。”

王金童点点头恍然,对于江湖中人来说,皇上死不死关他鸟事,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武林的事是头等大事。明白了这个道理,他问道:“这个伯相大师功夫很了得吗?”

“当然”钱家父子拼命点头。

钱万里道:“据说他潜行修练五十年,终于参悟了一套改变筋骨和血脉以及脑髓的功夫,可是,伯相大师不会写字,没有把这功夫写成,他圆寂的头几天出得寺中,要把这套功法口头传授给少林寺主持伯明大师。可是,无巧无不巧,人到东京汴梁人就在客栈坐化了,而且尸体也没了。”

“啊?”

慕容龙城一拍桌子,惊讶地站了起来。伯相大师的功夫可谓登峰造极,当今天下,功夫了得的门派当属少林寺,而少林寺功夫了得的人当属伯相大师了。

慕容龙城也知道伯相大师修练五十年参悟了一套功法,他去过铁象寺想要领教一下伯相大师神乎其神地功夫,可是,刚到院门前,却被无形的内力挡在院外不得近前。

慕容龙城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伯相大师这里根本一点作用也不起,就像一个小孩子和一个巨人之间的差别,他甚至还没摸一下寺院的门,如果再硬闯,势必会被这无形内力撞飞成烟花。

可是,伯相大师却莫名其妙地圆寂了,怎能不令慕容龙城惊讶。

钱万里却并没有理会慕容龙城的惊讶,他看王金童依然沉稳地坐在那,甚至打了个饱嗝。当下暗暗点头,少主果然有作领袖地气质和风范。

钱万里接着道:“少林寺主持伯明大师知道这件事后,竟派少林寺八大名僧全体出寺,分别到大江南北追寻伯相大师的尸体。少主,你知道少林寺为什么这么重视这件事吗?”

王金童摇了摇头。

钱万里接着神秘兮兮:”据说,这伯相大师修练五十年,他的筋骨和经脉早已和常人不同,谁人得到他的尸体,或是解剖,或是摸骨,都能从他的盘骨中研制出来伯相大师修练的功法,那时就天下无敌了。

所以少林寺才这么重视,派少林寺八大名僧分头寻找,而八大名僧其一的绰号扭转乾坤目揽十方欧阳中惠已经来到此地。“

王金童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长出一口气,他道:”伯相大师的尸体肯定能找回来。“

”你怎么知道?“所有异口同声,连慕容龙城也算在内。

王金童道:”如果哥没记错,伯相大师练的是易筋经。“

第五十六章 任堂会

王金童道:”如果哥没记错,伯相大师练的是易筋经。“

“哇哈哈哈哈”

所有的人都相视而笑,包括慕容龙城在内。

钱万里道:“少主真会开玩笑。”

王金童像看着二傻子似的看着大家,他的表情无比真诚,他道:“笑啥啊?我还告诉你们,伯相大师另一本经叫洗髓经。”

“哇哈哈哈哈”

所有的人都相视而笑,包括慕容龙城在内。

王金童接着看着二傻子们,道:“肿么了?”

众人也像看二傻子似的看着王金童,钱万里道:“少主,之前我不是说了嘛,伯相大师根本不会写字,他并没有把他的功夫传给铁象寺的任何一个人,在圆寂的前几天刚刚出寺,还没等到少林寺呢,人就死翘翘了。”

王金童莫名奇妙道:“肿么了?”

众人还像看二傻子似的接着看着王金童,慕容龙城实在忍不住了,他没见过这么傻的人,他道:“也就是说,伯相大师根本没有编造什么经的机会什么易筋经、洗髓经,都是你自己胡说的。”

丫角山父子真是对慕容龙城另眼相看啊,因为慕容龙城说了他们想说而不敢说的事。就因为这一件事,突然间就成了知已了,父子五人一人夹了块羊肉,递到慕容龙城面前,道:“来来来,吃菜”

就在这时,院外一阵喧闹之声,一个犹如杀猪般的声音无比凄厉地传来:“哎呀呀,你们这帮小子等着,哎呀呀快放开我,哎呀呀,疼啊……”

丫角山四虎眉头一皱,铁锤老四,冲着外面喊道:“海山海红咋回事?”

之前被慕容龙城揍过的两名喽啰在外面秉道:“寨主,有个叫化子非要进来,属下正在教训他。”

“当当当”

“哎哟哎哟”

王金童在屋里面都能清楚地感受到靴子踹击皮肉的声音,听得让人真是胆颤心惊啊。

这实在是太影响气氛了,慕容龙城一撇嘴,钱万里一撇嘴,丫角山四虎一撇嘴,只见后门一开,李掌柜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如果有办法早就不在这儿干了呀,这一天天的,上面有东家逼着提升生意,下面有这些土匪逼着要珠子钱,一言不合就头破血流的呀。

李掌柜忙对钱万里几人道:“寨主,定是客人没来得及走净,待老朽出去……”

外面还在“哎哟哎哟”可是王金童却听出了不同,他一个蹿步纵身就飞了出去。人还没到屋外声音就传了出来,他大喊道:“住手”

外面,海山海红两喽啰正在打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青年坐在地上,两人同时薅着脖领子,一顿还我漂漂拳啊。王金童飞跃的同时,一招夺命鸳鸯连环腿,就把两喽啰踢飞出去。

两喽啰打得兴起呢,根本没料到会有飞来横祸,两人在丫角山喽啰里面功夫算是出类拔萃的,可是,却没能抵得过王金童一招。

这点连王金童都觉得很奇怪,这几天只不过就是练了一下斗转星移的内功心法,自己甚至连武功招式都没学,怎么就功夫就增长得这么快呢?

原因很简单,不是斗转星移太厉害,就是丫角山的功夫太土鳖。

王金童一把扶起青年,再看青年满脸跟血葫芦似地,肿起老高,此时,就连他亲爹在旁边可能都认不出他来了。可是王金童却认识他,王金童道:“你是任堂会。”

青年的眼睛已经被血给盖住,他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看王金童,突然眼前一亮,道:“呀,你不就是跟黑驴蛋哥一起混的那个在胡同里撒尿的小子吗?你怎么知道我叫任堂会啊?”

王金童一愣,惊奇道:“呀,你原来就是在胡同里脑袋蒙着肚兜抢劫的那人,不对呀,我听着声音很苍老啊。”

任堂会道:“那是我故意压低声音的呀。对了,你怎么认识我的呀?”

王金童道:“你不认识我了?在东京卞梁兴隆居的时候我见过你的,你还帮助过我让我在你的后厨做菜来着。”

任堂会又擦了擦眼睛,把他那乱蓬蓬的头发一甩,阔少范十足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帮助过的人实在太多了,你又长得太大众化,我实在是不记得了。”

王金童:“……”。

这时,众人已来到院中,首先跑到任堂会跟前的是李掌柜,他“噗嗵”一声给任堂会跪下,道:“哎呀,少东家您可来了,你这是……”

任堂会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道:“老李大叔,你起来。”

李掌柜道:“有负于少东家对老朽的期望,老朽惭愧。”

任堂会道:“老李大叔,你起来。”

李掌柜道:“小老儿无地自容。”

任堂会道:“老李大叔,你不起来,我也起不来,你把我扶起来。”

李掌柜:“……”。

任堂会被王金童和李掌柜扶了起来,任堂会却一眼看到了丫角山父子五人,他地怒火腾地就上来了,也不知从哪来的力道,他一把拔拉开王金童和李掌柜,来到钱万里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道:“钱万里你这人太日侬了,你说说,我姓任的逢年过节哪回没派人到山上给过你们好处?不看僧面看佛面,你还这么对我?你的人今天给我打了,你说咋给整?”

钱万里却上上下下地打量任堂会,他道:“你真是任少东家?”

任堂会嗓子都哑了,他一把捧起钱万里的大脸蛋子道:“你个板扎,你看好了看好了?”

丫角山四虎也知理亏,这客栈属于任家的产业,他们不是不知道,任家在大江南北不光有客栈酒店,还经营药店,还贩马,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富商。

能开起这么大的产业,自然会把官府和土匪都打理得明明白白地。平日里任家确实不差丫角山的事儿,该‘孝敬’的都‘孝敬’到了。

可是,丫角山四虎在这儿偏关县一带嚣张惯了,对李掌柜这样还算是客气的,没想到却一下子撞见了少东家。四虎只好闷不吭声,任凭着任堂会摇动着钱万里的大脑袋一个劲儿地嘶吼。

第五十七章凤凰胆

钱万里的大脑袋被任堂会摇晃地一阵阵迷糊,他的功夫虽然在武林中排在三流,可对付一个任堂会就跟玩似的了。可是,他理亏啊,还有一点就是任家富可敌国啊,确实有些惹不起。

不过话说回来,这怨他的四个虎儿子,钱万里本身岁数大了,平时就在丫角山安养,他把日常诸事都交给这几个儿子处理。可是,这几个儿子却不省心啊,捅了娄子又担不起。

钱万里看几个儿子默默不语,甚至看到自己老子如此狼狈竟然窃笑,钱万里当时来怒气潮涌,他喊道:“你们几个王八崽子,你们惹的事你们来摆平,老子不管了,王八崽子……”

这骂得也太狠了吧?

王金童在一旁劝道:“好了,别生气了,你看看你血流地跟水管子似地,再不包扎就血就流没了……“

钱万里脑袋被任堂会拔拉的一阵阵迷糊,他忙道:”是啊是啊。“然后又对王金童投射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他道:”谢谢少主替咱老钱讲话。“

王金童理都没理钱万里,只是对任堂会接着说道:”不如等包扎完了,再接着骂。”

钱万里喷血

任堂会听王金童这么一说突然松手,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大叫:“哎哟,真的很痛哎哟,不行了不行了。”说完就要倒下去了,王金童赶忙扶住。

真是后知后觉地人啊。

李掌柜早就吩咐伙计准备休息的屋子和药具,他在前面引路,任堂会被王金童扶着,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钱万里道:“老钱你记住,你得罪老子了,别看你有河东总辖大寨主撑腰,老子随便花点银子就可以招兵买马,把你这个山头给占了,老子一高兴,把你们河东五十寨都能给占了。”

“那个,有点过份啊”王金童道:“你跟他们治什么气啊,主要是你这身打扮跟个二傻子似的,谁能看得出来你的身份?还有,你那天抢劫是咋回事啊?”

任堂会刚要回答,突然慕容龙城斜刺里蹿了过来,一把把王金童拔位开,扶住任堂会,他道:“任兄,你可记得我?我是慕容龙城啊?”

任堂会惊奇地看着他,道:“啥?”

慕容龙城在知道他是任家少东家后就想巴结一下他,因为任家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是却于官府于绿林,都吃得开,为什么?还不是实力雄厚。

特别是他刚刚对钱万里说完那些话,让慕容龙城灵光一现啊,如果和任堂会结交上,那么以后招兵买马复我鲜卑皇族指日可待,哇哈哈哈哈。

慕容龙城道:“任兄,你怎么不认得我了呢?你们云南昭通的任家庄紧邻着马家庄对吧?”

任堂会点了点头。

慕容龙城道:“马家庄的员外马道同在大江南北贩马对吧?你父亲任道平也贩马,所以两人结成异姓兄弟,按道理你应该叫他一声表叔对吧?”

任堂会点点头。

慕容龙城道:“马道同三老婆的四妹妹嫁到了姑苏城东三十里参合庄你知道吧?”

任堂会眉头拧了个疙瘩,想了想摇了摇头。

慕容龙城道:“那参合庄就是我居住的地方,我一个仆人的表妹,嫁给了马道同三老婆妹妹的婆家的叔伯侄子,所以论起来,咱俩是亲戚啊。我看你岁数比我大些,你就是我神交已久如今终于见面的大表哥啊。”

任堂会一脸懵逼,缓了一下,道:“你到底要干啥?”

王金童却出现在任堂会的另一边,他抢着回答道:“这还不明白啊?——他找不着参合庄了,想让你送他回家。”

慕容龙城:“……”

不错啊,跟哥呆了几天,这嘴皮子功夫可是进步不少啊。

王金童接着道:“任堂会,其实也不能怪钱万里他们,你看你这个样子,谁能认出你来啊,对了你咋弄成这样呢?”

钱万里父子齐声道:“对嘛,走走,进屋说。”

众人众星捧月把任堂会让到屋内,慕容龙城被挤得远远地,他站在院中,冷风猎猎作响,慕容龙城倍感凄凉啊。

其实任堂会受得只是皮外伤而已,看着吓人,一点也没伤到筋骨,小伙计在给了上药,而他却吃着新端上来一大碗热气腾腾地莜面,一大盘黍子米做的油糕,一大碗冰凉的荞面作的碗托,这些都是偏县的特色。

钱家父子这给任堂会惹急眼了,真怕任堂会给他们灭了,一个劲地偷偷让王金童帮着说好话,王金童也木有办法,谁让自己是少主呢?

王金童猛劲给夹菜啊,他道:“你有病,多吃点,好得快。”

任堂会看了他一眼夹菜的手,道:“你才有病呢。”

王金童拍案而起,他道:“你有药啊?”

任堂会也腾地站起他道:“别说,我还真有,你不就是中了毒吗,这毒气只在手部,我有个宝贝能治一切毒症,来,我给你看看。”

任堂会说着就要解裤子,屋里所有的人都懵了。

王金童赶紧拦住他道:“哥也知道童子尿去火,如果有可能治毒,哥也是童子啊。真的不用你的。”

任堂会一拔拉王金童,却从内裤里掏出个通体红如火的珠子,那珠子比鹌鹑蛋大些比鸡蛋小些,任堂会举着它对王金童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凤凰胆”

这话是刚刚走进屋内的慕容龙城喊了出来的。他眼睛都亮了,一步蹿到任堂会面前,就要上去抢啊,任堂会赶忙攥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慕容龙城却没注意任堂会这个小动作,他也忘却了自己的皇族身份,他情绪有些激动,竟然抓住了任堂会的手,他道:“凤凰胆,又叫雮尘珠,火炎精华,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极阳之物,万毒不禁,补阳去阴。”

王金童却不屑道:“切,这么牛,还要七灵宝剑有何用。”

任堂会挣脱开慕容龙城,他道:“七灵宝剑也是江湖中一件有名宝物,这个凤凰胆也一样是宝物。”

王金童道:“江湖中人今天争点宝物,明天争点武功秘籍,这样日子才过得有意义嘛,像你说的这样,这也是宝物那也是宝物,那江湖中人岂不是一天闲着没事了?”

任堂会一把抓过王金童的手,把凤凰胆在他手心中滚几滚,道:“不信你看看。”

王金童没有再跟任堂会贫嘴,因为他看到自己的手掌中的黑毒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淡淡的灰白再变成白色,然后看到了淡淡的血色。

第五十八章 狗妖

王金童虽然练了斗转星移的一层内力能够控制住蛇毒在周身漫延,可是一旦遇到突发状况自己也怕控制不好体力的毒,比如,梅山七妖再度追杀过来,凭着自己的一点内功,可是一点招儿都没有了。

慕容龙城的内功排这蛇毒功效都不是那么显注,可如今这凤凰胆在手心处滚了几滚,竟然就好了。王金童不尽把眼睛睁大。

我的天那太神奇了

王金童看着如此神奇的宝物也不得不赞叹,王金童道:“任堂会啊任堂会,我也算服你了,你说你有这好玩意儿咋还至于弄成这个损色呢?”

任堂会把凤凰胆又塞回胯下,慕容龙城很留恋地看了一眼他的胯,任堂会坐下,长叹一声道:“哎,没有办法啊,这宝物是当作聘礼的,宁可我**,也不能把它失去。”

王金童道:“结果你就真**了呗?”

钱家父子异口同声道:“少主,你咋知道呢?”

王金童道:“哼,就凭他脸上遮块红肚兜抢劫哥就看出来了,是不,老慕?”

慕容龙城点了点头。

任堂会眼神很迷茫,仿佛陷入深深地回忆当中,他道:“哎,家父让我去辽国给大哥去下聘礼,家父给大哥订的亲本是辽国大将军萧槐因的女儿萧菩萨哥……”

“萧菩萨哥?”王金童只爱看武侠小说,对于历史人物也是跟武侠小说有关联的才能想起来,此时的他深悔自己没好好学习,到用时方恨少啊,又少了一次装逼的机会啊。

“啊?”慕容龙城惊奇地叫了出来。

慕容龙城在辽国呆了好些年,对于辽国的人相当熟悉啊,萧菩萨哥今年十六岁,是辽国皇后萧燕燕的侄女啊。萧燕燕的胳膊可真长啊,居然都伸到了云、南地界去了。

按理说萧燕燕她们家在辽国也算是首富了,为什么还要联合云、南的任家呢?

慕容龙城想不明白,但他已经知道萧燕燕的智慧决不是小女人的小计量了,本来,那黑水国的大妃李素娥,她的势力已经一点点超越萧燕燕了,慕容龙城的心都动摇了,他都想投靠大妃李素娥了。

可是,萧燕燕又联合任家这样的大富豪,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了呢?那么自己还要不要跟着她为她效力呢?

现在有王金童在手,可以要挟霍隽的河东五十寨,还有任堂会,既然见面了,总要跟他攀上关系的,以助自己复国,还有,刚刚听到的伯相大师的尸身,那就是一本武功秘籍啊,自己务必要得到的。

哎呀,先从哪下手呢?哎呀,脑袋有些混乱了。慕容龙城一个劲儿的敲脑袋,“扛扛扛”地敲。

王金童道:“你肿么了?”

任堂会看着慕容龙城默默地道:“我看我是应该送他回参合庄了。”

王金童却对任堂会道:“你替你哥去辽国下聘礼,钱让人骗了?”

钱万里一缕胡须道:“不太可能啊,你们任家不仅在大宋,就是大理,辽国,西蕃,大夏,于官于私黑白两道全能吃得开啊,谁人能劫你啊?”

王金童道:“这还看不出来吗,劫他的肯定不是这些人了,具体说应该是被骗,而且被女人骗。”

任堂会一听王金童这么说,立时挑起了他的话题,他道:“可不是嘛。我跟你说,我这辈子就毁在女人身上了,本来吧,我爹没让我去辽国的。可是我非得要替我哥把把关,看看未来大嫂怎么样。我这人,对于女人总是充满了好奇,特别是,不是一个族类的女人,我就想看看他们的身体构造是不是和我们一样。”

钱家父子一起皱眉,看向王金童,钱万里道:“少主,他说啥呢?咱老钱怎么听不懂呢?”

王金童道:“解释明白了就是他想到辽国妓、院嫖一把娼。”

任堂会道:“具体说是嫖了把暗娼,你们也知道吧,明嫖没有暗嫖刺激,那个女的真浪漫,非得要跟我看月亮,我就想,在柴禾垛上整一下也是挺有创意的,结果,就被他男人发现了。”

王金童摇了摇头,道:“你个傻缺,在我们那儿,这叫‘仙人跳’,你命真大啊,没死在辽国。”

钱万里弱弱地问了一句:“现在不同族类的女人身体构造你整明白了吗?”

王金童也弱弱地问了一句:“那个,未来大嫂你把好关了吗?”

任堂会道:“我任家在辽国也有些产业的,就算是把老子的银子骗去,也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是都到了大定府了,才知道,原来皇上耶律贤率众妃子和一些大臣及家眷去女真部落的赫图阿拉围场打猎去了。其中就有我那未来大嫂萧菩萨哥。”

慕容龙城一愣,随口道:“他们都去围场?”又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每年四月正是打猎的好时候。”然后,又对王金童道:“看来,咱们两个少不可得去一趟女真部落了。”

任堂会突然道:“带我一个,带我一个。咱们在路上好结个伴。遇到危险事情也能互相帮助一下,你们知道吗?就在我往女真部落去的路上,遇到了一群狗啊,我发誓我生平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狗。我差点没死在狗嘴里啊。”

王金童和慕容龙城却对视一眼,两人齐声道:“狗妖”

王金童道:“不科学啊,不科学。”

任堂会道:“怎么?”

王金童道:“你应该早死在狗嘴里的呀?”

任堂会一愣,随即怒道:“怎么地?我没死在狗嘴里还挺对不起狗呗?”

慕容龙城道:“你除了狗以外,可遇到什么人吗?”

任堂会道:”当然了,我跑着跑着就感觉狗不追我了,回头一看,原来一个身穿银盔银甲地少年正拿着银枪和一个长得像狗一样的人交战。我乘着这机会就跑了,衣服都让狗咬烂了,饿得没办法了,才想到抢劫,正好遇到你们。“

王金童道:”你知道穿银盔银甲的人是谁吗?“

任堂会道:”以他的穿戴应该是偏头关守城的一个将领,以他用枪的方式来看,应该是杨家的人。“

王金童道:”好吧,我告诉你,他就是杨家六子,杨延昭。是他把你从狗嘴里救下来的。以后你会也救他一命的。“

任堂会道:”你咋知道?“

王金童很装逼地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第五十九章 想想嫂子

王金童道:”任堂会,你现在打算怎么样?回云、南去吗?“

任堂会摇了摇头,神情无比坚定地道:”当然不回去了,虽然我被狗咬了,以后还可能被猪、被狼咬。可是,我也必须看到嫂子,想想嫂子,我浑身就充满力量“

正在这时,屋外一个娇柔地女声响起:”请问店家,还有空房吗?“

院外站着的是丫角山那两个倒霉喽啰海山、海红。此时两人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只剩下一口气了,不过两人还真敬业啊,虽然站不起来但还是坐在院门口守着。

不过,自从这个女人出现的一瞬间两人却看傻了,现在就凭他两人的力气连一只蚂蚁也拦不住了,可就算能拦住也不敢再拦着人了,谁知道进来的又是谁呢?整不好又挨一顿削。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妖艳了,就算是能拦,两人也舍不得拦一下的。屋内又传来丫角山四虎的声音,他们齐喊:”海山、海红,什么情况?“

两喽啰还是不说话,两人完全看向这女人,竟然做了一个请字的动作,那女人盈盈一笑,瞅向两人道:”海山?挺好的名字。“说罢,就走了进去。

坐在门口的海山心情一阵飘荡。

女子刚走到院中,就见屋内已经走出几人,为首的一青年,衣衫褴褛,额头上缠着白布,借着月光能看到那白布内还渗着鲜血。

此人正是任堂会,任堂会看那女子,衣裙艳丽,分别以大红、翠绿、杏黄、青莲组成,而且丝绸是西域特有的丝绸,她的面上遮了一层薄纱,露出高鼻碧眼。

女子的青丝扎了满头的辫子,用五颜六色的头绳扎起,跟衣裙的颜色得相挥映。虽说是用薄纱只把嘴遮住,可更像是装饰物,里面的樱桃小嘴若隐若现,此时,那樱桃小嘴在看到任堂会的时候,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姑娘莫怕,我叫任堂会,你好哇”任堂会几步走到女子面,木讷的摆着渗着鲜血的手掌,他的眼里瞬间有堕入爱河的意思。

“哎,哎别这样,想想你嫂子,到啥时候别给嫂子忘了”王金童紧跟其后,咣叽踹他一脚小声说道。

“滚,别烦我”任堂会羞涩的回了一句,就那么直愣愣的望着姑娘。

钱家父子和慕容龙城跟在后面,钱万里道:”又遇上一个不同族类的,又想研究一下不同族类的身体构造?“

任堂会仍然看着女子,他身上、头上传来的痛感,在看见这个可爱女子以后,一瞬间就消失了,比神灵仙草,还好使

“嗨,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一个人行走孤单不孤单?需不需要一个结伴同行的人?”任堂会在女子面前,尽量做了个善意的表情,柔情蜜意地问道。

王金童拽了任堂会一下,道:“你不是要和我结伴而行吗?”

“走开”任堂会瞪了一眼王金童。

“你、你脑袋好像渗着血呢”女子弱弱的指着任堂会的脑袋说道,她的手指很长很尖,如果生在现在弹钢琴绝对是好手。

“不用管它”任堂会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继续含笑问道:“我咋感觉咱们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王金童道:“不是,你俩一个在西域一个在云、南,离着十万八千里,在哪能见过啊?”

任堂会瞪了王金童一眼,王金童立时把嘴捂上。

“你脑袋真的在流血”女子仍然被任堂会的大脑袋吸引。

“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可是你的头皮都翻起来了”

“嗯?????”任堂会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一下头顶,直接拽下来一块带着头发的头皮,随后沉默半秒,嗷的一声蹿了起来,冲着女子说道:“你快看看,我脑浆子是不是也干出来了”

“哎呀,你嘴也流血了。”

“嗯?”任堂会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牙,直接拽下来一个带着血连着肉的门牙,又嗷地跳起一尺多高,冲着女子道:“快看看,我小嗓子是不是也拔下来了?”

王金童这个无语啊,本来没受啥伤,但他自己治了一会,牙也掉了,头皮也干开了,估摸再捅咕一会,大动脉都得自己捅开

王金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姑娘你赶紧进屋吧,客房有的是,你随便挑。”

女子突然看到王金童手上的玉板指,她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道:“我叫巫娇娇,来自天山,请问阁下是?”

谁知任堂会却一拔拉王金童,道:“现在瞅你咋这么烦人呢?这客栈你家开地啊?”他说完马上转成笑脸对巫娇娇说道:“娇娇妹子,赶紧进屋吧,客房有的是,你随便挑。”

客栈一共三层楼,此时却住着廖廖无已的几个人,丫角山钱家父子在一层楼,王金童和慕容龙城在二层楼,任堂会和巫娇娇在三层楼。

这全是任堂会安排的,木有办法,人家的买卖,财大气粗

偏头关是辽宋的重要关口,四周环山,而偏关县就在这山谷之中,随之月亮也慢慢移动,山风大了起来,虫子们的鸣叫渐渐多了起来。

客栈里极其微弱的烛光照在王金童清俊的脸上,他端坐床上,被雾霭包裹着,一动不动,身上却不断冒着白气,体力小周天周而复始地运行着。

气海荟萃的真气,像一张巨大的蜘蛛,朝着他储存在丹田的能量冲撞而去,体内的能量团仿佛响个不停,任督二脉即将打通。

这并不是慕容龙城斗转星移的内功,而是五台山清凉寺松果大师所传的内功心法。王金童不知道这个内功叫什么名字,但是,说起来也很奇怪,他只有练几遍五台山的内功心法,再练慕容龙城所传的内法,就感觉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斗转星移的内功心法奥秘就在于让胳膊里不同位置的穴道在某一刻集中在一条直线上,这就需要它们各自产生一个瞬间位移。

也就是说,要的是速度速度速度

王金童先练斗转星移的内功心法速度根本上不来,先练五台山清凉寺的内功心法,速度会超强的快。

第五十九章 想想嫂子

王金童道:”任堂会,你现在打算怎么样?回云、南去吗?“

任堂会摇了摇头,神情无比坚定地道:”当然不回去了,虽然我被狗咬了,以后还可能被猪、被狼咬。可是,我也必须看到嫂子,想想嫂子,我浑身就充满力量“

正在这时,屋外一个娇柔地女声响起:”请问店家,还有空房吗?“

院外站着的是丫角山那两个倒霉喽啰海山、海红。此时两人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只剩下一口气了,不过两人还真敬业啊,虽然站不起来但还是坐在院门口守着。

不过,自从这个女人出现的一瞬间两人却看傻了,现在就凭他两人的力气连一只蚂蚁也拦不住了,可就算能拦住也不敢再拦着人了,谁知道进来的又是谁呢?整不好又挨一顿削。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妖艳了,就算是能拦,两人也舍不得拦一下的。屋内又传来丫角山四虎的声音,他们齐喊:”海山、海红,什么情况?“

两喽啰还是不说话,两人完全看向这女人,竟然做了一个请字的动作,那女人盈盈一笑,瞅向两人道:”海山?挺好的名字。“说罢,就走了进去。

坐在门口的海山心情一阵飘荡。

女子刚走到院中,就见屋内已经走出几人,为首的一青年,衣衫褴褛,额头上缠着白布,借着月光能看到那白布内还渗着鲜血。

此人正是任堂会,任堂会看那女子,衣裙艳丽,分别以大红、翠绿、杏黄、青莲组成,而且丝绸是西域特有的丝绸,她的面上遮了一层薄纱,露出高鼻碧眼。

女子的青丝扎了满头的辫子,用五颜六色的头绳扎起,跟衣裙的颜色得相挥映。虽说是用薄纱只把嘴遮住,可更像是装饰物,里面的樱桃小嘴若隐若现,此时,那樱桃小嘴在看到任堂会的时候,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

“姑娘莫怕,我叫任堂会,你好哇”任堂会几步走到女子面,木讷的摆着渗着鲜血的手掌,他的眼里瞬间有堕入爱河的意思。

“哎,哎别这样,想想你嫂子,到啥时候别给嫂子忘了”王金童紧跟其后,咣叽踹他一脚小声说道。

“滚,别烦我”任堂会羞涩的回了一句,就那么直愣愣的望着姑娘。

钱家父子和慕容龙城跟在后面,钱万里道:”又遇上一个不同族类的,又想研究一下不同族类的身体构造?“

任堂会仍然看着女子,他身上、头上传来的痛感,在看见这个可爱女子以后,一瞬间就消失了,比神灵仙草,还好使

“嗨,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一个人行走孤单不孤单?需不需要一个结伴同行的人?”任堂会在女子面前,尽量做了个善意的表情,柔情蜜意地问道。

王金童拽了任堂会一下,道:“你不是要和我结伴而行吗?”

“走开”任堂会瞪了一眼王金童。

“你、你脑袋好像渗着血呢”女子弱弱的指着任堂会的脑袋说道,她的手指很长很尖,如果生在现在弹钢琴绝对是好手。

“不用管它”任堂会不以为意的说了一句,继续含笑问道:“我咋感觉咱们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王金童道:“不是,你俩一个在西域一个在云、南,离着十万八千里,在哪能见过啊?”

任堂会瞪了王金童一眼,王金童立时把嘴捂上。

“你脑袋真的在流血”女子仍然被任堂会的大脑袋吸引。

“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可是你的头皮都翻起来了”

“嗯?????”任堂会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一下头顶,直接拽下来一块带着头发的头皮,随后沉默半秒,嗷的一声蹿了起来,冲着女子说道:“你快看看,我脑浆子是不是也干出来了”

“哎呀,你嘴也流血了。”

“嗯?”任堂会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牙,直接拽下来一个带着血连着肉的门牙,又嗷地跳起一尺多高,冲着女子道:“快看看,我小嗓子是不是也拔下来了?”

王金童这个无语啊,本来没受啥伤,但他自己治了一会,牙也掉了,头皮也干开了,估摸再捅咕一会,大动脉都得自己捅开

王金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姑娘你赶紧进屋吧,客房有的是,你随便挑。”

女子突然看到王金童手上的玉板指,她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道:“我叫巫娇娇,来自天山,请问阁下是?”

谁知任堂会却一拔拉王金童,道:“现在瞅你咋这么烦人呢?这客栈你家开地啊?”他说完马上转成笑脸对巫娇娇说道:“娇娇妹子,赶紧进屋吧,客房有的是,你随便挑。”

客栈一共三层楼,此时却住着廖廖无已的几个人,丫角山钱家父子在一层楼,王金童和慕容龙城在二层楼,任堂会和巫娇娇在三层楼。

这全是任堂会安排的,木有办法,人家的买卖,财大气粗

偏头关是辽宋的重要关口,四周环山,而偏关县就在这山谷之中,随之月亮也慢慢移动,山风大了起来,虫子们的鸣叫渐渐多了起来。

客栈里极其微弱的烛光照在王金童清俊的脸上,他端坐床上,被雾霭包裹着,一动不动,身上却不断冒着白气,体力小周天周而复始地运行着。

气海荟萃的真气,像一张巨大的蜘蛛,朝着他储存在丹田的能量冲撞而去,体内的能量团仿佛响个不停,任督二脉即将打通。

这并不是慕容龙城斗转星移的内功,而是五台山清凉寺松果大师所传的内功心法。王金童不知道这个内功叫什么名字,但是,说起来也很奇怪,他只有练几遍五台山的内功心法,再练慕容龙城所传的内法,就感觉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斗转星移的内功心法奥秘就在于让胳膊里不同位置的穴道在某一刻集中在一条直线上,这就需要它们各自产生一个瞬间位移。

也就是说,要的是速度速度速度

王金童先练斗转星移的内功心法速度根本上不来,先练五台山清凉寺的内功心法,速度会超强的快。

第六十章走火入魔

斗转星移的内功心法奥秘就在于让胳膊里不同位置的穴道在某一刻集中在一条直线上,这就需要它们各自产生一个瞬间位移。

也就是说,要的是速度速度速度

王金童先练斗转星移的内功心法速度根本上不来,先练五台山清凉寺的内功心法,速度会超强的快。

一个时辰后,王金童炼化了能量团,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更加浓厚,两团能量明显在体内‘哧啦’一声相撞,体内任督二脉彻底打通。

成了

小周天打通后,气流顺畅,王金童额上的汗变得酣畅淋漓,一个时辰的调气炼功并没有使王金童疲乏劳累,相反,使得他更加的神轻气爽。

乘着这个兴奋劲接着练斗转星移的内功心法吧。

王金童平伸双臂,他的双臂,自肩髎穴以下、肩贞穴、手五里、手三里、阳池、前谷这几个穴道同时微微一热,那热度非常微弱,微弱到就像有人在寒夜里擦了一下火石。

但王金童的胳膊从来没有这么灵敏的感觉,这时,这种微弱的热度竟被他瞬间察觉到,是不是要逆天啊?现在,王金童的双臂里好像逐渐亮起了点点星火,这些星火正在越来越亮,它们遥相呼应、息息而动

“啪”王金童瞬间出掌,就感觉体内瞬间的星火连到一起,而随即离自己一丈远的桌前的烛火也应声而灭。

咦?好像第一层内功也成了

此时的王金童无比的兴奋啊,就好像吃了兴奋剂似的。如果不是外面山风呼啸怕冻感冒了,非得绕着偏关县跑两圈不可。

乘着这兴奋劲儿赶紧练斗转星移的第二层内功心法吧。

第一层的内功心法是以肩髎穴开始,以阳池穴为结束,顺时针地钻出由手掌劳宫穴钻出。而第二层的内功心法是以手掌合谷为始,经过小臂外关、上臂清冷渊,到肩后穴为终,以逆时针钻出。

虽然看上去一顺一逆,方法一样,功法也大致相同,但是功法的难易层度却相差许多。这次的四个穴位彼此相距更远,而且逆时针旋转更难掌握。

因为平时人们日常活动中最常见的也是顺时针动作,比如用刀切东西、搅拌鸡蛋液、这是符合大多数人运动习惯的,而除了左撇子,逆时针都会生涩很多。

这套武功看似都是小机巧,其实大开大阖尤其是上下衔接更是出人意料,王金童练到三更时分,忽觉掌心一痒,就像有条细细的线虫钻进了手臂一样,他下意识地收回手掌查看,却发现并无异常,紧接着由合谷穴为始,以肩后穴为终的四个穴道同时一热。

咦?是不是斗转星移第二层内功也练通了呢?

哇哈哈哈哈

就在王金童感到内心狂喜的时候,来自掌心的那股热量突然不听他指挥了,哎呀哎呀,尼玛啊忘了问慕容龙城这股热量怎么排出去了???

第一层内功心法所有的真气瞬间集结于掌心,由劳宫穴排出,而第二层内功心法是逆时针由肩后穴击出,可是,肩后穴在肩后部,它跟手掌是不同的呀。

手掌可以向前一击,把真气直接排出去,可是,肩头的真气咋击出去啊??

”噗“

王金童一股鲜血从嘴里喷出,身体向后一仰倒在床上。与此同时,突然一个黑影破门而入,瞬间就来到了床前,王金童反应灵敏,他一眼就看出来,来的人正是巫娇娇,可惜,他身体却不能动,他甚至连喊都喊不出来。

巫娇娇看都没看,人刚到床前就单手把王金童提了起来。

好强悍的女人啊

在王金童惊讶地同时,巫娇娇已经破窗而入,飞身纵跃到三层楼,破窗而入,’当‘地一声,把王金童扔到了床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巫娇娇还是清纱只遮住口,她的声音却不似刚进门时的那么娇柔,她道:”你是李逍遥?“

干啥呀大姐,人家还是处男好不了?你想霸王硬上弓咋地?

王金童看着巫娇娇,一句话不说,其实是说不出来话。就算是能说出来,他也得掂量掂量,对方到底是敌是友啊。

这时,门外突然有轻轻的敲门声。

王金童和巫娇娇同时一愣,门外任堂会的声音轻柔地传了进来,他道:”娇娇妹子,睡了吗?“门外,停顿了一下后,任堂会接着道:”你睡了?我进了啊?“

哦了个草啊,人家都睡了,你还要进来?

门突然打开了,就在门刚开的一刹那,巫娇娇一闪身,跃到了床顶的房梁之上。

哦了个再操啊,妹子啊,你是要把哥给豁出去了啊。

屋内太黑,任堂会两臂拔拉着试探着往床前走,虽然脚步很轻,可是王金童依然能听到任堂会浓重的呼吸之声,越来越近。

”啪“

任堂会碰到了床上,他摸索着床头坐了下来。竟然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道:”妹子,我有句话想跟你说,不说完我睡不着觉。哥从见你第一眼,满脑子都是你,看不到你就想得发慌,想你想地睡不着觉……“

王金童就那么瞅着任堂会。

哎呀呀,你看看,这富二代就是跟市井的糙爷们不一样哈,想搞定谁事先还装羞涩,还组织个真情告白。

“啪”

房梁顶上的巫娇娇也听不下去了,她身子一颤,头上的一串珠帘掉了下来,正好打到了任堂会的手背上。

“嗯????!”

这是信号吗?任堂会发出置疑但又带着无限惊喜。

算了,别他妈告白了,还是直奔主题吧

任堂会突然跪到了床上,直接解起了裤腰带,随后脱掉裤子,直接扔在了地上,穿着宽大的白绸子四角裤头,露出黑了吧唧的腿毛,翻身就骑在了王金童身上,动作很灵敏

哎呀,不行啊,哥还是处男啊,历来小说里主角失去失去真操的除了了小龙女都扑街啊,哥的第一次不能给你啊。

就在这时,’当‘地一声门被踢开,慕容龙城大喝一声:”哼,不老婆婆,你抓李逍遥要做什么?“

感谢慕容龙城。

第六十一章寒冰无崖飘青丝

就在这时,’当‘地一声门被踢开,慕容龙城大喝一声:”哼,不老婆婆,你抓李逍遥要做什么?“

感谢慕容龙城。

当慕容龙城破门而入时,却骤然间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感觉到了屋内的不同,床上两人呼吸之声极重,而房梁之上还有一人,呼吸之声轻柔,显而易见,房梁之上的人功夫高强。

可是,床上为什么会是两人呢?这令慕容龙城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已经由不得慕容龙城猜想,窗纱吹起,一阵寒风吹了进来,伴随着寒风的是天上的点点残星和斜月。

慕容龙城看到巫娇娇由下而下直飘下来,凌空一掌,直奔着他的面门,慕容龙城微微一笑,当他笑时,也是要杀人的时候。

慕容龙城擅长本领是“斗转星移”之技,将对方使来的招数转换方位,反施于对方,但巫娇娇的掌风太过诡异,同时掌力急速回旋,看似奔着自己的面门,但是不知是实是虚,她的掌风太过飘忽,而且,刚一出掌,就已寒内阵阵,竟然把窗外吹来的寒风给逼退了出去。屋内的温度立时从四月的春天变成了一月的初冬。

慕容龙城实不知她要击向自己何处,实在无法牵引巫娇娇的掌力,当即凝运内力,双掌推出,同时向后飘到了床前,顺手一抓,并没有抓到衣领子,却直接抓到了肌肉,任堂会扯着脖子喊道:”妈呀“

”嗯?“

慕容龙城彻底懵逼了。

慕容龙城看清了任堂会,上身赤条条,下身只穿着宽大的内裤,他的身下,正压着王金童,而王金童一言不发,直愣愣地睁着眼睛。

什么情况?

巫娇娇身子微微微一侧,避开慕容龙城的掌力,却稳稳地落到了窗棂之上,巫娇娇道:“慕容龙城好眼力,竟然让你看出来我的身份。”

慕容龙城又恢复冷静,他转头不再看王金童和任堂会,其实,是不忍再看,恶心。他看向巫娇娇道:“寒冰无崖飘青丝,不老婆婆巫娇娇,江湖上谁人不知?从你追随任堂会进到客栈的那时起,我就怀疑你的身份,从你报上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不老婆婆了。”

“追随我?这是为什么呢?”

任堂会就算再迟顿,也知道压错人了呀,他顺势扯过一个被子,把他赤条条的身体盖上,哎呀,好尴尬啊

他看到身下的王金童,一愣,刚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却突然听到慕容龙城叫这眼前的美女为不老婆婆,哎玛,能称作婆婆的女人那得多大岁数啊,自己差点搞一个奶奶啊,想想就……

可更让任堂会意外的是,竟然是这巫娇娇是尾随自己来的,难道看上自己胯下的凤凰胆了,任堂会不尽脱口问道,而下意识地捂了下自己的裤裆。

任堂捂裤裆的同时却看到了王金童正看着自己的双手,娘地,一个大男人,看着这地方干啥?哎呀,想想就恶心,比搞不老婆婆还恶心,他道:“滚”

王金童道:“你压着我呢你滚”

说完这话,王金童自己都吓了一跳,明明自己刚刚是走火入魔身体僵直,话都说不出来,怎么让任堂会压了一下就能说话了呢?

又转念一想,啊,原来是任堂会那胯下藏着的凤凰胆起来作用。话说,你任堂会大半夜地来这儿屋偷、情那凤凰胆你还随身带着。

怎么偷?教教哥呗?

第六十二章柴门孔二狗

两人同时都向后飞出,巫娇娇的摔到了窗下,她一口鲜血喷出来,而全身突然冰冻住一样,一动也不能动了。慕容龙城坐到了门前,只感觉头重脚轻,哎呀,好像不能动了,怎么感觉走火入魔了呢?

而王金童被摔了个结实,王金童却一个‘驴打滚’站起身形,他揉揉腰,道:“哎呀这给哥摔地呀。”

哎呀,自己怎么能走道了呢?哎呀,自己还能小跑了呢?

这时,‘当’地一声响,钱万里首先破门而入,紧跟着的是丫角山四虎,刚刚进门,还没看清是谁呢,就开嚎:“少主啊,你怎么了呀?……咦?”

丫角山四虎把烛火点着,此时正是黎明之时,马上天就要亮了。

钱万里看到屋内,所有的人不是在床上坐着就是在地着,唯独王金童活蹦乱跳地在屋里遛达呢,钱万里一愣,道:“少主,怎么?”

王金童看看地上的两人,慕容龙城正在闭目运气,而巫娇娇,因为中了北斗星移,瞬间她的寒气已经渗遍全身,此时的她被寒气笼罩,身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眉毛头发全都白了。

王金童突然拉起还在发懵的钱万里道:“走。”

钱家父子加上王金童,驰马一路狂奔,王金童所驰的马是钱万里手下的。这六匹马汗血宝马,日行一千,夜走百八,到了日上三竿时,已经来到了五台山脚下。

王金童这才率先停下马,钱家父子擦了把头上的汗,道:“少主,咋回事啊?”

一路上,钱家父子只知道跟着王金童一直狂奔,都没有时间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跑,到现在他们还蒙在骨里,如今可算松口气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王金童刚要回答,突然看到腰树林中,树枝晃动。其实,在山上,有些山风再正常不过,树枝随风摆动也实属正常,可是,王金童如今内功深厚,对观察事物的灵敏度也强上许多,他第一反应就是有人。

当即大喊一声:“什么人?”

这声童一传能有几里地,正是运用了清凉寺的内功心法。

听到王金童的声音,果然从树后钻出两人来。王金童一看正是耿进忠和张乡德。他刚想笑着跟两人打趣,但是,表情又突然凝固住。

两人灰头土脸,头上的扎巾早已不知去向,身上的衣服也划得一道子一道子的。显然两人是刚刚经过一场恶战后,从山上跑下来的。也许是在躲什么人,所以两人面色紧张,但看到王金童后,突然喜及而泣,撒着欢的往这跑。

两人来到王金童马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王金童跳下马来,静静地看着他们,料想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心已沉到谷底,但也不逼他们,直等他们把气喘均了,方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看了看丫角山五虎和钱万里,钱家父子此时再虎也不敢多说一句话,他们盯着两人,张乡德刚想说话,耿进忠却比他嘴还要快,他道:“有吃的吗?”

王金童瞬间崩溃,不过看到耿进忠那无比恳切地小眼神,王金童眉头一皱,他道:“你俩饿了多久了?”

张乡德都快哭了,他道:“少主啊,山上出事了,昨天晚上,柴门的门主‘五光神锄孔二狗’把山给占了。咱们两人连夜逃出来的。”

“五光神锄孔二狗?”钱万里突然大惊。

对于这个人王金童脑海里一点印象也没有,他道:“怎么,你知道此人?”

钱万里手缕胡须。尼玛,王金童最烦的就是钱万里那副装逼的样子,都到这时候了,你缕尼玛啊。可是,王金童却没有发做,目光如炬,不怒自威。

钱万里看到王金童的眼神,也一哆嗦,赶忙说道:“这孔二狗便是以前蜘蛛山寨的寨主,后来被霍寨主打败,不知去向,再后来听说成立了柴门。他手中一把锄头,在跟人对打时,能发出五色光芒,变幻莫测……”

王金童却没有听完,他一把拽住张乡德的肩膀,道:“霍寨主呢?他怎么样了?”

张乡德最机灵,他知道王金童此时最关心的是霍隽的安危,他忙道:“少主别急,寨主没事。他在五天前就已下山了。他把山寨交给你那个把兄弟李逍遥了。”

“什么?”王金童睁大眼睛,道:“李逍遥来了?”

两人连连点头,从火烧清凉寺开始,把霍隽如何和李逍遥相遇,如何在清凉寺把寨主之位让给他,又如何让孟良焦赞协助李逍遥的事情讲了一遍。

“李逍遥呢?还在山寨吗?”王金童知道霍隽不在山寨松了一口气,可当他知道李逍遥接替霍隽当上寨主后,心又提了上来。

也许是张乡德被王金童抓疼了,他表情痛苦,可还是拼命摇了摇头,道:“没有,他接手的第二天,山寨就传来消息,太祖驾崩,仁宗当政,李逍遥的父亲江南国主李煜被毒死了。李逍遥就下山了。”

耿进忠是个大胖子,饿了两顿,说话显然有气无力,他道:“今天早上,他已经大开杀戒了,跟从他的他留着,不跟他的他一律杀掉。我们哥俩不愿意跟着孔二狗才偷偷跑出来的。”

“哦,”王金童长出了一口气,对于他来说,什么山寨,什么寨主的,他一点也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兄弟李逍遥和自己的干爹霍隽的安危,只要他两没事就好。

王金童松开张乡德。看了看两人,道:“你们两个愿意跟我走,一天三顿饱饭会管你们的,要是不愿意,就请便。”对于山寨,他一点留恋也没有,看都懒得看一眼,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少主。那个孟良和焦赞这两兄弟被孔二狗关起来了。”张乡德提醒王金童一句。

“孔二狗今天已经派人去召集河东四十九寨,等把寨主召齐了,要拿孟良焦赞做样子,把他俩点油灯,要是河东其他山寨有不头降的,就跟他俩一样下场。”

“什么?”这话是钱万里说的,他瞅向众人,接着说道:“哎呀,我怎么没接到孔寨主的通知呢?这扯不扯?”说罢冲着四个儿子道:“哎呀,你们还愣着干啥?快快随我上山拜见寨主去啊。”

说罢,一抖马缰绳,那高头大马已奔着蜘蛛山寨疾驰而去,丫角山四虎连看都没看王金童一眼,快马加鞭也跟了上去。

第六十三章 降龙伏虎醉九州,酒中丐仙李铁信

世途渺于鸟道,人情浮比鱼蛮。

所谓的江湖豪爽仗义,只不过是在生存为底线的基础之上生成的。如果一个人只为情义不惜牺牲自己性命,那么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

很显然,孟良焦赞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王金童怎么能忍心放弃?他看向钱家父子的背影,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个先走吧。”

说罢,跳上快马,一抖马缰,就要奔着蜘蛛山寨而去。可是,突然快马一声长嘶,前蹄高高腾空后,又落到了地上。

王金童再一看,原来是耿进忠和张乡德死死的抓住了缰绳。张乡德道:“少主,那孔二狗的功夫高深莫测,您去了恐怕”

耿进忠道:“现在山寨全是柴门的人,少主不能凭一时之勇枉送了性命。不如找些江湖上的朋友帮着咱们一起去救人。”

王金童笑了笑,他看着两个侍从,心里面充满了感动。随即,也变得语气柔和了不少,他道:“这个关键时刻,如果是朋友,早就出手相救了。如果不愿意去救,就算是找了也不会来的。放心,你俩在山下等我,天黑之前,我肯定找你们。”

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异口同声道:“既然少主已经决定,我俩愿意跟随少主上山救人,就算糟遇不幸,也决不后悔。”

“好吧,要死一起死。从今以后,不要管我叫少主了,你们要管我叫大哥。”

蜘蛛山寨三道岗哨,要想正面一道一道的闯,只怕还没看到那孔二狗的人,王金童三人就已经被逮住了。既然孔二狗要等到河东四十九寨的寨主全到齐了才把孟良焦赞点天灯,而四十九寨的寨主遍布河东,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召齐得了的。

王金童想到这里,并不着急了,索性,到山角下的集市饱餐一顿,等到夜深人静时再去救人。他对蜘蛛山寨的地理位置还是蛮熟悉的,知道绕到后山有一条捷径。

齐皇庙菜市口还是那样的热闹,熙熙嚷嚷的各色人群,街道的各式店铺,仿佛如昨。王金童想起了和孟良焦赞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新奇的情景,想起了在这里遇到了李逍遥。如今,街道还是那个街道,店铺还是那个店铺。

可是,人去了哪里?

王金童已经把快马卖了三十两银子,出门在外,没有银子是不行的,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他要去救孟良和焦赞,他还要去找霍隽,还要去找李逍遥,还要生存。

幸好以前霍隽不让王金童下五台山,所以很少有人认识他。至于张乡德和耿进忠,两人前心后背喽啰字样的灰布衣服早已被树枝山崖峭壁刮得一道一道的,根本认不出原来的颜色和字迹了。

王金童找了一家小客栈,要了个三人的房间,拿出一两银子,让伙计把饭菜拿到屋内,又让伙计帮忙买两件衣服给张乡德两人换上。

三人都饿了很长时间了,看到饭菜上桌,说话都顾不上,狼吞虎咽地埋头就吃。正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之声,店伙计高喊:“在这里,就在这里,看你小子往哪跑”

正在屋里吃饭的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互看了一眼,王金童机警地跑到门前,而张乡德两人则把耳朵贴到了门边。王金童,悄悄地把窗户向上打一道小缝,夕阳地余辉就顺着窗缝洒泻了进来。

王金童努力地睁开眼睛,盯睛一看,不由得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他对门口的张乡德两人招招手道:“过来吧,没什么事。”

两人擦了一把汗,这才来到窗前,窗户已打开了一半,院中一个蓬头诟面的乞丐正捧着一坛酒,坐在地上不顾一切地喝着,他的周围,店伙计正对他连打带骂,咣咣踢他。

他的身上都不知道有多少脚印子了,可是,却仿佛踹到了别人身上似的一点也不知道疼,诺大的一个酒坛子盖住了他整张脸,已经看不到他的面容。

他就这么样一直仰着头喝酒,三四个伙计一起扯他手中的酒坛子都没扯过。王金童把眼睛眯成一条线,这是几天前跟慕容龙城养成的习惯,慕容龙城一杀人就眯眼,而王金童眯眼时,往往在想着什么鬼主意。

这个乞丐虽然是若无其事的喝酒,可是,若没有练过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功夫早就让这些伙计给踹趴下了。他的衣服虽然破烂,可是,却能辩认得出他身上背着的九个口袋,很显然此人是丐帮中人,而且身份不低。

那个乞丐瞬间就喝完了一坛酒,突然手一松,正在抢酒坛的三个伙计身体一失衡,啪啪啪全部倒在地上。其他的伙计还没反应过来,还在连抓带踢,可是乞丐突然一站起身形,而那几个伙计,全部趴到了地上,顿时”哎哟、哎哟“的哭叫连天。

而那乞丐却爽朗地仰天大笑,他不是在笑伙计们摔倒的滑稽,事实上,他从头到尾都在无视这些店伙计的存在,他笑道:”哈哈哈,酒中极竹叶青,今天尝此一酒死而无憾了。“

”你个臭叫花子还没给钱呢“

”是啊,快给酒钱“

倒地的几个伙计看他喝完酒打算走,还没等爬起来突然死死地抱住他的双腿。

“这个、这个,嘿嘿,我能写个欠条吗?”刚才也许是酒兴大发,忘乎所以,如今看到倒地的伙计,乞丐也觉得理亏,本来凭他的功夫一走了之没有问题,可是,他却任由伙计们抓着,挠挠脑袋不知所措。

”咦?“当乞丐抬起头仰天大笑时,张乡德突然眼睛一亮,他道:“他好像是丐帮的李铁信。”

“没错没错,就是他。”耿进忠也猛点头道。

“什么来头?”王金童问道。

耿进忠道:“他是河东分舵的总舵主,丐帮九袋长老,人称降龙伏虎醉九州,酒中老丐仙李铁信。”

王金童道:“你认识他,说明他以前也去过蜘蛛山寨是吗?”

张乡德比耿进忠机灵些,他突然明白王金童的意思,他道:“他去蜘蛛山寨向咱们霍寨主讨过几回酒喝,可是,就凭这点交往,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咱们忙。”

王金童轻轻一笑,道:“今天这个帮,他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了。”

第六十四章闯蜘蛛山

王金童突然大开窗户,冲着下面喊道:“哎,臭叫花子,喝酒不能钱,破坏你们做乞丐的规矩,你们是做乞丐的不是做小偷的,懂吗,要不要我跟金不怕说一声啊。”

李铁信果然抬起头看向王金童,只见王金童唇红齿白,脸色红韵,突然他纵身一跃,从窗口就飞入屋内,他道:”小娃娃,你认识我们帮主?“

王金童看这乞丐脸色青黄,剑眉圆目,虽然灰头土脸,但是只要洗干净的话还是蛮精神的,王金童道:”当然了,你们帮主金不怕,没少吃我做的菜。怎么样,欠了人家多少酒钱?赶紧还给人家。“

果然正中下怀,李铁信低下头,像是做过错事的小孩子,他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他道:”最近河东这边和辽国战事不断,百姓都要闹灾荒了,咱们做乞丐的,根本讨不来什么钱。“

这时,伙计们拥着店掌柜破门而入,店掌柜看这李铁信和王金童聊得火热,又听到酒钱的事,突然道:”哎呀这位爷,你给咱们凭凭理吧,您这位朋友天天上咱们这来偷酒喝,已经欠了八十两酒钱了,咱们小本买卖可让他祸害不起啊,告官吧,还抓不着他,他来去自由,把这儿当成他们家热炕头了。“

”呵呵“

李铁信和王金童一听掌柜这么说话都笑了起来。

王金童把身上的银子包交给张乡德,冲耿进忠使个眼色,两人会意,两人把店掌柜推出屋外,张乡德道:”走,掌柜的,咱们到楼下去算算这酒帐钱,一笔一笔的算,不能你说欠了八十两就八十两吧……“

掌柜一听有人替乞丐结帐自然感恩戴德,刚要说几句带有谢意的话,就被大胖子耿进忠从门外把门关上了。

屋内就剩下王金童和李铁信两人,王金童双手背后,一股财大气粗的感觉油然而生。李铁信比王金童高一头,此时却感觉王金童比自己高大,他道:“在下李铁信,谢过小兄弟了。”

王金童道:”我给你付了酒钱,你必须得帮我一个小忙。“

李铁信突然很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他道:”嗯?“

王金童道:”你跟我夜闯蜘蛛山去救两个人。“

李铁信青黄的脸,突然变得更青,他道:”不去。“说罢,就往门前走。

王金童一皱眉道:”嗯?“

李铁信停下脚步,他眼神很神秘,还充满调侃,他道:“你也知道,丐帮的消息是最为灵通的了。霍隽的事,我听说了。”他突然话题一转道:“但我凭啥帮助你啊?就凭你替我付我酒钱?我让你付了吗?真有意思。”说罢,还要走。

王金童突然道:“呵呵,丐帮也不想呆了是不?你现在是九袋长老,整个丐帮一个帮主一个副帮主,下面八个九袋长老,你混到这步不容易啊。”

李铁信突然回头,他眼睛睁得老大,他道:“你啥意思?真想把我偷酒喝的事儿告诉金帮主?”

王金童一看李铁信紧张,他反而轻松地一笑,他双手一摊,撇嘴道:“你说呢?”

李铁信想了一下后,突然声若洪钟,他道:“哼,老子是被你吓大的?你要告诉就告诉,最多受帮主惩罚,我就不信,因为这事,他还能把我开除丐帮?”

王金童看李铁信越心虚,他笑得越开心,他道:“我再帮你分析分析啊,男人喝了酒后,会想到各式各样的女人,很多不同的女人,像你这样嗜酒如命的男人,一定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念念不忘呢?看来我得问问你河东分舵的手下了……”

“别去”李铁信把手一伸,突然青黄的脸泛起一阵红晕,攻人者先攻人心,很显然,王金童做到这一点了,李铁信最怕别人发现他的过去,所以宁愿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成天喝酒,他不愿意想过去,也怕别人提起。

如今王金童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可又实在无可耐何,他看着王金童的一脸坏笑,突然昂首挺胸的一拍胸脯道:“哼,不就是上山救两个人嘛,放心包在我身上。”

王金童一挑大指,对李铁信赞道:“好样的,爽快”

……

由于有李铁信的帮助,张乡德和耿进忠两个忠仆自然也就放心了,再去夜闯蜘蛛山寨显然就是添麻烦了,两人很知趣地在客栈等着。

二更时分,五台山的深山处,夜风徐徐,偶尔几声不知名的鸟鸣,草丛里还蹿出一些小动物,对于这样的山路,王金童和李铁信却如履平地。

蜘蛛山的后山是一面百丈的悬崖,这个悬崖如同刀切得一样光滑,一般不是上面有链子锁之类的物件放下来,下面的人无论如何也上不去,所以这一面山崖上面下面都没有岗哨。

可是,李铁信和王金童却从这百丈崖下纵到了山上。两人只用了两把短刀,飞跃到一半时,短刀一顶断崖的断面,就这么一借力,纵了几下就来到了山上。

短刀刀身到刀尖长一尺三寸,用乌金制成。两把刀全是李铁信的,李铁信从小家传乌金刀法,如今已经练得出神入画。由于王金童没带任何武器,所以李铁信借了他一把。

来到山上,李铁信看到王金童把乌金刀别把他自己的腰间,突然感觉刀可能要丢的感觉,他伸出手掌道:“还给我吧。”

王金童一愣道:”啥呀?“又看到李铁信指着自己的腰间,他恍然道:”你不是给我了吗?“

李铁信道:”我啥时候说地呀?我帮你救人,回头还得再给你个武器啊??“李铁信差点喊了出来。

王金童道:”别那么小气嘛,我没有武器,一会拿啥打斗啊?真要被孔二狗他们抓住,要不要先把你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说给他们听听啊?“

李铁信突然脸色铁青,道:”好了,给你了,咱们走。“

对于山寨内的布置,王金童自然再熟悉不过,但是,李铁信却头前带路,好像他比王金童还熟似的,显然他来过多少次了,显然他也是不愿意跟王金童并肩而行了。

两人来到三道寨墙之内,轻车熟路地就来到了聚义厅,这房子很高,灯火明亮,很显眼。虽然偶尔有喽啰走动,可是谁也没看到两人。

两人脚尖点地,飞身上房,两人使个珍珠倒卷莲,通过窗户往里观看。此时四月天气山风很大,窗户全关着,王金童知道屋内一定有功夫了得的高人,连窗棂纸都不敢挑破,又怕呼吸声惊动了屋里的人,干脆屏住气,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王金童内功已经提高了不少,如今听得屋内的声音,简直听得一清二楚,就听屋内有个中年男子放声朗笑,他道:“霍隽啊霍隽,昔日你偷袭我蜘蛛山寨,害得我流落他乡。哪知道你也会有这么一天,这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霍隽啊霍隽,老子跟你没完,早晚有一天让你死在老子手里。”

一个老者声音马上附合道:”孔寨主,您老说得对,要凭您的能耐,他八个霍隽也不行,全是靠着偷机取巧,我们在他手下,忍了这么多年,都是盼着孔寨主有这么一天回来主持河东。寨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您别着急,等把霍隽抓住,我们把他扒皮、抠眼、挖心,给您老人家出气。”

王金童听得清楚,说这话的正是丫角山的钱万里,而刚才说话的就应该是五光神锄孔二狗了。

钱万里刚说完,屋人一帮人跟着喊:“对活捉霍隽。”

这时有个年轻的声音说道:“孔寨主,据我看,咱们目前还是把孟良焦赞看护好,两人的手下虽然不足为虑,可是,两人的亲戚朋友在江湖上也有不少,就比如孟良的亲舅舅刘道平,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号的。等把河东四十九寨的人都召来后,还要把这两人点油灯呢,这其他山寨的寨主转眼就到,如果人家都来了,孟良焦赞被人救走了,这不当众出丑吗?您老人家千万要留神啊。”

王金童听这声音却一阵心惊,因为,说这话的正是花刀将岳胜。

第六十五章救 人

王金童听这声音却一阵心惊,因为,说这话的正是花刀将岳胜。

想当初,岳胜跟孟良焦赞好得都能穿一条裤子了,记得第一次去齐皇庙菜市口,就是三人陪着,孟良焦赞跟岳胜的年纪相仿,却尊称他一声大哥,不是因为功夫,只为岳胜的为人、心胸、智慧都比两人高出一等。可如今,连岳胜也投降了孔二狗?

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最可怕的敌人,却是朋友。

可王金童随即又想了一下,不禁会心一笑。

只听孔二狗瓮声瓮气地说道:“岳胜,你放心吧,他俩藏在后山的仙人洞里。别说有人看着,就是没有人看着,谁又能进得去呢。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早已安排好了。”

“好,大寨主,我提醒您,既然您都安排好了,我们自然就放心了。”岳胜又爽朗地笑了起来。

王金童在房上一听,心里一惊,唉哟,闹了半天,在后山仙人洞。仙人洞在五台山原是一处名胜古迹,里边据说有仙人。

自从被蜘蛛山寨占据之后,经过改装,里边安了消息儿、埋伏,还搁了一些值钱的东西,还有就是关压特别重要的人的地方。这地方把守非常的严,王金童穿越后从来没有来过这地方,而且在脑海中,这地方也没有什么印象。

王金童都没去过,李铁信就更没有去过了。两人对视一眼后,纵身向着后山飞去,出了山寨的最后一道墙,前面就是山坡,两人再走不到二里地,有一个大山丘,好像个馒头在那儿放着。到了跟前,有一道山缝,旁边刻着仙人洞三个字。

这地方地处荒僻,如果派众多喽啰看守反而会引起注意,所以平时只派几个亲信把守,而此时静悄悄的,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此时已快到三更,借着星斗的光辉往洞口一看,黑糊糊的感觉深不见底,神秘莫测。

李铁信刚要往里走,就被王金童拉住,他道:“里边有埋伏,你要多留神,万一死里面了,你的金乌刀法可还没传人呢。”

这本是一句好话,但是王金童偏偏不会好好说。李铁信瞪了他一眼道:“小娃娃,你光知道我会家传金乌刀法,可知道我还有个师父,他是谁?”

“草,我上哪知道去啊?”

李铁信道:“他老人家就是西洋剑客夏侯仁。他老人家精通的就是消息埋伏。告诉你,春夏秋冬,按照四季二十四节气等方位,消息儿、埋伏老子全懂。,你小子跟着老子就是了。”说罢,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这个仙人洞不是人工开凿的,是天然的,两人只能随着山上这道裂缝,往里边进。由于不知里边有多深,只能慢慢地高一脚,浅一脚地试探着往里走。

虽然李铁信把话说得很满,但他也不是虎逼,不能直愣愣地贸然迈步。他用金乌短刀探路,走一步,拿刀探一下地,听听声音,发现确实没埋伏,才敢迈第二步。

王金童故意拿话激他一下,没想到李铁信比他们帮主金睛好斗金不怕还好斗。对了,金不怕是好斗,而李铁信则是逞强。

好吧,既然他甘愿领头当炮灰也怨不得别人了。王金童乐不得跟着他后面,可是,心里面又有些把好人胡弄了的些许愧疚。

虽然有李铁信在前面带路,但王金童的心还是提到嗓子眼儿,两只眼睛跟闪电一样,往四外观看,在这儿走路太困难了,往里边走,没有五十步就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所幸的是什么埋伏也没遇上。

因为有个拐弯,外头的光不能直接照到里头,李铁信放心大胆地把火扇子拿出来,啪一晃,火扇子着了,借着光亮往里头走。

就见里边挺大,大一个大空地处,有七个一人粗大的铁柱子。这七个铁柱子却是人工建成的,每个柱子上都有一个门,被铁锁锁着。

没有人看守,空空荡荡地洞内有些惨人。李铁信道:“你猜这柱子里面是什么?”

王金童道:“仙人洞除了了关压重要人物,还有就是库房的作用,这里七根柱子里应该是放着贵重物的地方。”

李铁信道:“那么你说的那两个人呢?前面就是石墙了呀。”

王金童看了看石墙,由于离得太远,他也说不好那石墙到底有没有活板之类的,他突然喊道:“孟良焦赞你们两个在哪里啊?”

“你瞎喊啥?一会儿再把孔二狗给喊来。”李铁信皱着眉头,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王金童。

突然前方墙板内,有当当的两下撞击之声。之后,又无声无息了。两人对视一眼,李铁信高兴地道:“哎呀,真让你小子猜着了,孟良焦赞肯定在里面。”

王金童道:“哦?”

李铁信道:“他们俩一定被人绑住了手脚,嘴里又塞住了东西,说不了话,也动弹不得,听到了你的喊话,用头或者用别的东西撞击两下墙壁做为回应。”

王金童道:“分析得很有道理。”

“对吧哼”李铁信扬扬自得,快步走两步,就听脚底“嘎叭”一声,脚底一块青石一翻,不碰笼子没事,李铁信大头朝下,就栽下去了。

王金童刚要跟着走,突然眼前一片空白,人呢?

就在王金童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李铁信的头已经快到坑底了,且不说这坑有有一丈五六尺深,就是下面刀尖全朝上,而且在坑底下养着十几条毒蛇。

李铁信要是真挨到了尖刀,不是串了糖葫芦就是喂了毒蛇。李铁信还算反应迅速,眼看到底,舌尖一点上牙膛,空中使了个“云里翻”,一个跟头,头朝上,脚朝下,然后一换气,从坑底下翻上来。

王金童此时才看清李铁信从坑下露出脑袋来,他道:“怎么回事?你……”话还没说完,就看李铁信回手一扒坑边,往旁边跳,哪知道脚底刚一落地,“嚄”还是翻板,第二次又掉到别的坑里去了。

这个坑全是污水,李铁信掉到里边呛也得呛死。李铁信第二次舌尖顶上牙膛,又一个“云里翻”跟头,又蹿上来了。但是,手也扒着坑边了,但是,第三块青石又是一块翻板,李铁信身子往下一坠,冲着王金童喊道:“你瞅啥呢?看大戏呢?”

突然王金童伸出一只大手来,把李铁信的手腕子抓住了,就像钢钩一样,抓了个结结实实,用力一提就提到了自己原来站立的位置。

王金童笑呵呵地看着惊魂未定的李铁信道:“你师父不西洋剑客夏侯仁吗,不是精通春夏秋冬二十节气方位,消息、埋伏不在话下吗。我要救你不是怕你不高兴吗?”

李铁信转身便走,他道:“行奥,那两人老子不救了。”

王金童在后面跟着,他道:“呵呵,开个玩笑,咋还急眼了呢,我听闻丐帮的李铁信义薄云天,侠肝义胆,今天见了果然如此,我真是崇拜得五体投地,正要拜你为师父呢。”

李铁信突然停下脚步,神色也缓和许多,他道:“真的?”

王金童突然跪下,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铁信哈哈大笑,他道:“徒儿快起来,原来,你这么崇拜我啊,好吧,我会将我所有的功夫全部传给你,既然你是我徒儿,你的朋友我就不能不救了,走,咱俩再回去。”

王金童站起身,他一把拽住李铁信,他道:“师父别去了,孟良焦赞根本不在里面。”

第六十六章 救人

王金童站起身,他一把拽住李铁信,他道:“师父别去了,孟良焦赞根本不在里面。”

“嗯?”李铁信停下脚步,他道:“你咋知道?”

王金童好像陷入沉思,他微微一笑,道:“你没看到吗?那山洞里面再往前走全是陷坑,指不定还有别的暗器,而且,洞内应该把守森严,可是,此时却空无一人,一定是想诱敌深入。”

“嗯,”李铁信点了点头,他道:“不愧是我的徒弟,分析得很细致,看来是得到我的真传了。那接下来,咱们就绕着后山再找找?”

不是,他都教哥什么了呀?刚刚拜的师父就得到你真传了?还能行不啊?

王金童道:“不用绕后山去找,有个人一定知道孟良焦赞在哪里。”

三更时分,两人又奔前山来了两人速度非常快,跟闪电似的,王金童对仙人洞里面不太熟悉,但是,对别的山形闭着眼睛也能找到。

李铁信跟在王金童后面,看到他的轻功底子很厚,里边揉合了少林寺的内功,还有不知名的内功。可是行走得太急,没有时间深问,他道:“好小子,不愧得到我的真传,轻功不错。”

王金童可没有时间跟他打嘴仗,他都习惯了。两来到前寨左侧,有一座小寨,树林环绕,一个小院,黑门楼,里边有几间房,门前挑着红灯。

墙外正好有喽啰敲榜子打罗报更呢。两人不走门走墙,飞身跳入了院内。小院的窗户开着,屋里头点着灯,在灯光之下坐着一个人,白袍箭袖,头别银簪,在桌前着茶。

院门里面有两个喽啰把守,两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王金童点了穴,他看李铁信并没有进屋而是在窗户旁看向屋内,看得很入神。

王金童悄声道:“师父,你怎么不进去呢?”

李铁信压低声音道:“你懂什么,知已知彼百战不怠,我必须得先知道对方是谁啊?你看屋内墙上挂的那把长刀了吗?据我判断,他就是花刀将岳胜。”

王金童:“……”。

王金童真是后悔认他当师父了,谁能想到功夫这么高的人,地位在丐帮也很高的人,智商却相当于弱智?

李铁信看到王金童都有点啰嗦了,嘿然道:“看你,一开玩笑就急眼,我能不知道你早就知道他是谁吗?……”

“什么人?”

屋内门一开,岳胜走了出来,当看到王金童一身夜行衣,脸还是那么清俊,正在轻轻的冲自己笑,岳胜却忍不住泪流满面,他道:“少主……”

王金童却一推岳胜,压低声音道:“我已经不是你的少主了。”

岳胜一愣,他道:“少主,你……”

李铁信却哎了一声道:“哎,你俩别唠家常了行吗?再唠一会儿天亮了。”

岳胜也反应过来,赶忙把王金童和李铁信让进屋。关上门后,岳胜跪下就磕头,他道:“少主,我岳胜一心一意跟随霍寨主,决不变心,如今只不过为了救出孟良焦赞,才装作投降,请少主不要误会,少主要是误会,岳胜愿一死明志。”

王金童赶忙把岳胜扶了起来,他道:“岳大哥,我还不知道你是卧底嘛,要不我也不能来啊。不过,你刚刚探听消息是错的,孟良焦赞两人并没有在仙人洞。”

六十七章 救人

王金童赶忙把岳胜扶了起来,他道:“岳大哥,我还不知道你是卧底嘛,要不我也不能来啊。不过,你刚刚探听消息是错的,孟良焦赞两人并没有在仙人洞。”

岳胜略显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惊鄂,随即释然,他道:“原来少主早在聚义厅外探听好了?少主您也去过仙人洞了?”

李铁信还没等王金童说话,突然插嘴道:“其实是我带他进洞里的,他在后面跟着什么也没干……“李铁信突然有种被无视的感觉,为了证明自己,赶紧抢答一下。

可是,尽管他说完这句话,也是没人答理他,人生处处好尴尬啊。

王金童点了点头道:“现在想来,那孔二狗一定是怕你们中有人会暗中营救孟良焦赞,他把你们所有人都骗了,这个老狐狸。”

岳胜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下,道:“少主您再想想,蜘蛛山寨还有什么地方最为隐避,可以藏人的。”

王金童道:“不知道”

岳胜:“……”。面对少主回答得这么干脆,岳胜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岳胜道:“少主,您看天都要亮了,要不少主就先下山吧,等我找到了适时再通知少主。”

王金童道:“我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最为隐避的地方,不过,你要是孔二狗有一样珍贵的东西怕被别人发现,你会怎么样?”

岳胜眼睛一转,实然开窍道:“我会随身携带着。可是孟良焦赞是两个大活人啊,怎么能带在身边呢?”

王金童道:“聚义高台后边有八扇洒金的屏风,正当中那两扇门是活动的,开开那两扇门就是墙,墙上有个暗壁,开开那暗壁门有个地道通到后面,这地道下头有个小空间,以前是做为暗道防止有人攻打山寨,好乘着这暗道下山的,这个秘密只有寨主和我知道,如今看来那孔二狗也一定知道。”

岳胜一愣,李铁信也一愣,他又抢答道:“好,那咱们就去暗道里看看,究竟有没有人。”

可是岳胜根本没有答理他,岳胜上前一步道:“少主啊,现在聚义厅内孔二狗还在那里啊,还有一帮手下,我是说身体不舒服才告退的。您想想,他孔二狗往台上一坐,屏风门一关,墙上的暗门再关上,您要想救人必须得跟他打斗起来,要不然没有别的办法啊。”

李铁信道:“打就打,还怕他不成?”

王金童看了一眼李铁信,笑了笑,他又对岳胜道:“现在已经到了迫在眉睫地地步,如果再不救人,山上的人越聚越多,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能够救走他们两个了,所以今天晚上,不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的。”

岳胜道:“好吧,少主既然已经决定,那么岳胜愿意陪着少主一起去,孟良焦赞也是我兄弟,为了他们,上刀山下油锅在所不昔。”

王金童摇了摇头道:“不用,现在还是需要你做卧底,如果需要你翻脸的一天,我会告诉你的,记住,一定要做好卧底,不要露馅。”王金童说罢,就往外走,因为留给他的时间真是不多了,天就快亮了。

李铁信紧跟着王金童的后面,突然回头对岳胜挑起大指道:”行,够意思够朋友。“可是,岳胜还是没有理他,他只是看着王金童的背影,充满了留恋和不舍。

人生处处遇尴尬李铁信一挥袖口,不留下一片云彩。

岳胜住的偏院离着聚义厅很近,王金童直奔前大厅,此时正是三更三点,除了大厅那块儿灯火辉煌,一般人已经熟睡了,周围静悄悄的。

两人跳到屋顶,脚踏瓦垄、身形伏好了往下看,此时,正好有喽啰送酒菜,门一开,王金童看得清楚,正中开怀畅饮得正是孔二狗。

他有四二多岁,四方大脸,连鬓络腮胡子,头发很短,跟个刺猬似的。正在那捧着酒坛子兴高采烈地让着大家喝酒,他的声音如同洪钟,酒量也是过人,他的脚下已经放着一堆的酒坛了,可是好像越喝越兴奋似的。

大厅里仍然有二三百人,大都脸色红润,嘻嘻哈哈,一点也没有困意,都奉承着孔二狗,在那不时地敬酒,孔二狗一时得意,正谈论他当年的风功伟绩。

王金童轻声告诉李铁信道:“咱们现在可以行动了,一人救人一个。”

李铁信道:“好…嗯?”李铁信刚点头答应一声,突然想到自己是师父啊,你小子命令谁呢,靠

王金童可没管李铁信愣神,飞身跳到院外,奔聚义厅的正面。在门口这儿有两个站岗的,个头很大,像哼哈二将似的。因为太晚了,这俩人有点困;别看在这儿站着,却一个劲儿打瞌睡。

王金童乘机到左边那人身后,这位比自己高出一脑袋。他手中金乌刀一提,把这位连帽子带头发薅住了,不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右手一推齐刷刷把人头给切下,“咕通”死尸栽倒。

旁边那个激灵地“嗳”了一声,那意思是问怎么回事,还没等看明白,被紧接着赶到的李铁信一刀刺进前心——噗嗵倒地,也死了。

与此同时王金童和李铁信往里一纵就跳进大厅,那帮人正在里头议事,谁注意这个?王金童抓紧这机会把掌中人头一晃对准座儿上的孔二狗就撇过去了。

孔二狗正喝得热血嘭胀,舌头都大了,他反应有些慢,听外面声音不对,扬头一看蹦进来两个黑衣人,还没等看清面容,对方一扬手一个东西奔他来了,孔二狗“啊”的甩脸闪身往后一躲,这人脑袋没有砸着他,正砸在后面的屏风门上。

“叭——哗”把屏风砸倒。

由于王金童用力过猛,不但把屏风砸倒,把墙上那两个暗门也给砸开了。王金童和李铁信,说时迟那时快人头出去的同时,两人身子就动,跟着人头就蹿进暗门,这一下大厅就开锅了:“飞进两个人来”“进去两个人了”

两人跳到里边一看,墙壁上有灯,迎面捆绑着两个人正是孟良焦赞。两人一伸手,一人提起一个,转身往外走,飞身跳出地道,把两旁的人全给惊呆了,一个个瞪着眼直着脖子,谁也没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可是,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早就没影了。

第六十九章 萧燕燕

夕阳惨然,把阁中二人扫落的身影扯得悠悠长长,交叠在一起。萧绰的惨白脸颊被夕阳一照,显得更加得憔悴不堪,但她却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她道:“皇上,今天怎么有雅兴到臣妾这来了。”

皇帝搂过萧燕燕,他面上带着微笑,浓重的胡子更显得有股阳刚之气,他道:“我来看看你,最近国事繁忙,冷落了你,你要体谅。”

萧绰焉然一笑,道:“看皇上说的,臣妾怎能不知皇上的劳辛?”

皇帝也轻轻一笑,两人默默无言,并肩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点一点的褪去,两人的影子越拉越长越拉越模糊,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无言处,忽听得外头喧闹声大作,似乎皇上的贴身太监辛哥阻挡不住,宸妃急切的声音直传入内殿,“皇上,臣妾有要事相见,皇上”

皇帝久久不见她,无心理会。正要出言打发,只见两扇朱漆填金殿门轰然而开辰妃直冲了进来。

辰妃是女真部落酋长乌骨遒的女儿,名叫完颜红珠。女真部落和黑水国一样,是辽国的臣国。为了弱弱联合,完颜红珠一向跟黑水国的李素娥走得很近。

辰妃年纪二十多岁,没有子嗣,虽然表面上对萧燕燕还算恭敬,但除了请安外,其它时间根本就对萧燕燕敬而远之,她的坤静宫,别的时间辰妃根本没来过,像这样擅自闯入,更是第一回。

辰妃穿着粉色牡丹花长裙,由于走得急,云鬓微微蓬松,几缕鬓发黏在面颊上,但是显然精心勾画了颜面,越是这样越发显得脂粉光腻。她狠狠叩了个头道:“皇上,臣妾叩见皇上”

萧燕燕却是一愣,辰妃今天的表现,好像浑然不知一旁还有个皇后似的。山水欲来风满楼,萧燕燕何等聪明的女子,她已经猜到了,今天辰妃来的目的了。

皇帝连看亦懒得看她,不耐烦道:“坤静宫是什么地方?你也敢擅闯么?当真是糊涂透了”

辰妃带了哭腔,狠狠磕了个头道:“臣妾久不见皇上,今日擅闯坤静宫,自知是寻死,也实在是有一事,关系到宫闱清平,所以臣妾不得不冒死一见。”

话音未落,只听得大妃的声音至宫外传来,他道:“辰妃,你当真疯了吗?怎么敢跑到坤静宫胡闹?”大妃迈着小碎步急急来到殿中,见到皇上和萧绰都在,虽然急赤白脸,却也忙中不乱,跪下行礼道:“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福寿康泰。”

大妃虽然是有两个儿子的母亲,但皮肤保养得非常好,能看得出有一股女人的独特气质,自从萧燕燕的父亲萧思温遇害后,萧燕燕心情欠佳,皇上让大妃帮着萧燕燕协理后宫。

大妃一招掌权,怎肯轻意放手,她把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从妃子到奴婢,没有一个不称赞她的。这一下子就把平时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萧燕燕给比了下去了。

皇上看到大妃如此得体也十分欣慰,如今辰妃擅闯坤静宫,自然有大妃的过错,可是,此时大妃急急的追来,可见大妃做得还算很周全的。

辰妃讥笑一声,对大妃说道:“宫里出了这般丑事,你还不许我告诉,真要手臂断了往袖子里折么?我虽出身女真一个小部落,但礼义廉耻、忠贞孝义还是知道的”

大妃突然一抓辰妃的粉色袖口,袖口绣着的大团牡丹被大妃的纤纤玉手挤压得一团粉碎。辰妃用力挥开她的手,怒道:“你拉扯我做什么?身为大妃,协理后宫,却胆小如鼠,无德无能”

萧燕燕已经知道这一定是两人在演戏给皇上看,但是辰妃的话实在不堪,她不禁皱眉道:“什么丑事?皇家清誉,容得你这般放肆胡言么?”

皇上也转过头来,喝道:“果然是女真小部落出身,连礼节规矩都不懂,你要再敢任意妄为,我便废了你的位分送你回女真部落去”

皇上的恼是真恼,如果不等说完内容就把辰妃轰走,那么戏岂不是白白演练了吗?大妃忙跪下哀求道:“皇上恕罪辰妃也是心急火燎才口不择言,可辰妃所说,真当是胡言乱语失心疯了您可千万别信她。”说罢,她悄悄看了萧燕燕一眼。

辰妃登时大怒,两眼竖起盯着萧燕燕,好像要把她吞了一般,她道:“什么失心疯?若不是铁证如山,我怎敢舍出这条性命来说”她转过脸,膝行到皇上跟前,紧紧扯着他的袍角,厉声喊道:“皇上,皇后娘娘与人有私,臣妾不敢隐瞒啊“

她的哭腔才拖了一半,只听“啪啪”两声脆响,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原是皇上耶律贤,他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把萧绰捧为皇后,初衷是因为感恩于她的父亲萧思温。

可是十多年的时光,耶律贤的感情如涓涓细流,一点点的渗入到心里,萧绰已是他人生不可缺的一部分了,十多年的相安无事,怎么会闹出绯闻,耶律贤不禁怒火中烧。

萧绰看到辰妃和大妃这个样子,心里面却不禁慌乱起来,不知道两人又把自己过去什么事找了出来,难不成是自己被霍隽劫持到了江南,在那里生活了短短几个月的事情吗?

但是,萧绰面上却临危不乱,她索性坐到了梨木雕花摇椅上,拿起桌上金盘中的金桔来吃。等着辰妃来说,自己静观其便就是。

一时间的尴尬,殿中落针可闻,只有萧绰剥桔子皮的声音,大妃面色涨得通红,低声道:“臣妾人微言轻,辰妃所言,兹事体大,臣妾也不敢由着她胡来”

辰妃恼恨地看着萧绰道:“你贵为皇后,德行有亏,也有脸在这儿若无其事吗?”

萧绰不怒反笑,目光逡巡在大妃和辰妃的脸上,冷然笑道:“你一个小小的妃子竟然指责本宫德行有亏?本宫倒想听听,你们还能想出谁来?太医?亲王?再不成连太监也算上。是个男人都往本宫身上扯便罢”

辰妃冷着脸,毫不畏惧,目光灼灼直视萧绰,她道:“倒也攀扯不上旁人行不正自然为人诟病,便是韩德让一个了”

辰妃说出韩德让三个字,皇上和大妃全都一怔,而皇上的一怔显然是没有回过神儿来,大妃的一怔却是演戏的痕迹太重。

可是,对于萧绰来说,已经陷到桔子皮里的长指甲突然又松驰了下来,原来,她们在编排自己和韩德让,只要不是霍隽就好。

萧绰不由得看了一眼大妃李素娥,因为,韩德让也是她的妹夫,为了扳倒自己,难道,连自己的妹妹的幸福都不顾了吗?

大妃果然怒道:“若说是旁人,本宫还能信一二分。只是韩德让,哪怕铁证如山,本宫也不相信她是本宫的妹夫,又是辽国的大将,这些年来一直居住在南院,来皇宫都是极少的,又几时和皇后有染了?”

皇上却满面通红,他道:“好、好,都是我的皇亲国戚,都是我看重的人,竟然背着我闹出这样的丑事,俗话说,无风不起浪,皇后,你怎么说?”

皇上的目光咄咄逼人,但萧绰却没有一丝退缩,反而沉静似水的目光迎向他,萧绰道:“在儿时,韩德让的父亲韩匡嗣确实向家父提过亲,家父觉得他家是汉朝降将,与自家不配,拒绝了。”

这话颇为森厉,大妃粉面涨得血红,顺着皇帝手臂上丝滑锦袍倏地跪下,仰面含泪泣道:“皇上明鉴韩德让这些年征战沙场,为辽国建立了功勋,就算年轻时对皇后有些私情,那也是些小儿心事,不足为虑,请皇上,看在臣妾妹妹的份上,不要再追究这事了。”

辰妃立时急道:“皇上,那日在萨尔浒围场,遇到猛虎,韩德让不顾皇上先救皇后,臣妾已生疑惑。但念及李美容是韩德让的妻室,便派人将他奋不顾身之事告知李美容,也安慰李美容一切平安。谁知李美容听闻之后,不曾为韩德让救皇后而喜,反而大哭大闹,语出怨恨。臣妾听闻后更加疑惑,回京后立刻召李美容入宫细问原委,才知他夫妻二人不睦日久,只为韩德让心有所属。”

皇帝越听眉头越紧,问道:“李美容何在?”

辰妃扬眉含笑,急急道:“皇上莫急,臣妾为求万全,已带了李美容入宫,在外候着了”

第七十章萧燕燕

萧绰向着韩德让稍稍欠身,她说话的声音比山泉水还动听,她道:“韩将军,大萨尔浒牧场,你对我有相救之恩,我一直铭记于心。本来应送些金银,可是这样不能了表寸心,所以我又做了一双靴子,并已派人送到你府,想来这双靴子也是当日里报答韩将军所做。”

韩德让道:”皇后娘娘仁厚悯下,微臣感激不尽,微臣铭记娘娘恩情,不敢擅动娘娘馈赠。“

皇帝脸沉似水,李美容却意外这极,一时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反应,却是辰妃先尖声喊了起来。她的声线本就尖细,现下声嘶力竭,更是如裂帛一般,她道:“皇上,您信她?这种说辞留着哄自己吧”

皇帝再无法忍耐,喝道:“谁在外头?将辰妃拉出去清静”

辛哥慌忙垂手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恭恭敬敬道:“奴才请旨,如何处置?”

皇帝冷然,断声喝道:“将辰妃关入冷宫,由着她自生自灭,非死不得出来”辰妃瞪大了双眼,如何肯服,扯直了脖子呼道:“皇上皇上臣妾对您一片赤诚,不忍心您被皇后蒙蔽呀皇上您为何要凉了臣妾一腔忠心啊?”

辛哥哪里容得她喊,使个眼色叫小太监们架住了,忙扯了布条塞住她的嘴。辰妃拼命挣扎着,嘴里呜呜有声,凄厉无比。

辰妃本还挣扎,但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任由小太监将她拖走,临出殿门之时,眼神失了锐气渐渐涣散,她使终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将她打入冷宫。她不知道皇家的尊言不可侵犯,不管扳倒扳不倒萧绰,她的结局已经定了。

皇帝道一声:“去吧朕是瞧在女真族的面上,一直留了你妃位安养至今,你既去了冷宫,不管生前如何,死后哀荣朕也会一并给你,算是给女真一个交代。”言毕,小太监们像拖着死狗一般将她拖出去了。

李美容眼见事变如此,浑身栗栗发颤,匍匐于地,早没了方才的刚猛泼辣。

皇帝的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闲闲道:“李美容,朕当日将你赐婚于韩德让,后来你数次入宫谢恩,都不曾说起他待你疏忽。今日却撕破脸面反口,倒像是朕不恩恤体下,错了你的姻缘了。”

辰妃如何禁得起皇帝这样的话,不禁泪流满面,伏地哭道:“皇上恩泽深厚,本想为我寻一个好依靠。却不想汉将的降臣不通人事。我本想嫁鸡随鸡,委曲求全,却不想还是守着顽石一般。”

韩德让怒目圆睁,连连以拳捶地,顿首道:“蠢妇蠢妇这些我都可容忍,但你跟辰妃同流合污,污蔑皇后,你还要命不要?”

李美容本已软了,听得此节,咬着牙昂起身体,落泪冷笑道:“韩德让我是拼着不要这条命了我岂不知妻子悖逆丈夫是大罪,只不想一辈子做个糊涂鬼罢了。碰上辰妃是机缘巧合,若无她,我迟早也要闹个明白。”

韩德让怆然摇头,且悲且怒,“如今你可闹明白了?为着你的明白却要闹得宫中不宁,家中不安,自己夫君颜面不顾,连皇上和皇后的清誉都险险毁在毁在你手中。李美容,你是皇上赐婚,我如何会不敬你?奈何你事事要强争先,一味要从身份地位上压倒我,试问我如何能爱你惜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事到如今,我自然也有错,罢了,罢了。”

皇帝取了一枚腌渍梅子吃了,又缓缓饮一口清茶,方摇首道:“须知臣奉君,子遵父,妻从夫,不可倒置也。妻子再强,也得以夫为天,何来自己的想法由头,你可是大错特错了。”

原本萧绰说话,李美容只是梗着脖颈不肯言语,虽是默默听了,却不甚敬服。待到皇帝出言,她才有些害怕,叩首道:“皇上,奴婢不敢,可奴婢真是委屈”

皇帝摆摆手,“好了。今日之事朕也不耐烦,发落了一个辰妃,当是求个清静。既然你与韩德让不睦,既是朕赐婚,少不得也是朕来做个恶人。”他横一眼韩德让道:“夫妻不睦,但由头多在你身上。你的罪过,朕一一替你记着。”

韩德让一凛,想看一眼萧绰,却少不得生生收住了目光,低首道:“是。”

皇帝的面色稍稍温和些许:“也罢,覆水难收,今日回去,你们也再做不得夫妻。便由朕做主,你写一封放妻与李美女容,二人就此别过吧。”

李美容大惊失色,险险哭出声来,只得用力捂住了嘴,别过脸任由泪水潸潸而落。

韩德让深深叩首,俯仰三次,只是默然无言,和李美容退了出去。

皇帝看了看身侧哀哀弱弱的大妃,颇有几分怜惜意味:“你担着协理六宫之责,却不能为皇上皇后分忧,连一个辰妃都弹压不得。”

皇帝见她娇弱不胜之态,愈加怜惜,“你虽是大妃,但资历终究浅些,年纪渐长,儿子又多,难以分身罢了,你有事多问问皇后便好。”他微抬下颌,大妃明白,便道:“多谢皇上指点,那臣妾先行告退。”说罢向着皇帝皇后深施一礼,款款告退。

第七十一章 爱和咳嗽不能忍受

皇帝见她娇弱不胜之态,愈加怜惜,“你虽是大妃,但资历终究浅些,年纪渐长,儿子又多,难以分身罢了,你有事多问问皇后便好。”他微抬下颌,大妃明白,便道:“多谢皇上指点,那臣妾先行告退。”说罢向着皇帝皇后深施一礼,款款告退。

萧绰在梨花木椅上静静地剥着桔子,静静地把桔皮丢进安息香的火盆当中,她轻轻地抬头,正现皇帝耶律贤征站在她面前,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

萧绰静静地站起,直视着耶律贤,她道:“皇帝想说什么,就说吧。”

耶律贤一声冷笑,他道:“刚才我给你留了面子,现在殿中只有你我,我问你,你跟韩德让真的就一点私情没有吗?没有私情为什么一双靴子他会珍惜如宝?”

萧绰冷笑一声,道:“就算有私情,那也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自从嫁入皇宫,皇帝可曾看到我和韩德让有一丝往来?怎么?小时候女儿家的心事,皇上也要过问?”

耶律贤把眼一闭,老半天从鼻子里长出一口气,他霍然睁开眼,道:“你知道不知道?我要的不仅是你身体衷于我,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一切都衷于我,你也快三十了,在你的静坤宫好好反醒一下吧。”

……

耶律贤刚走出萧绰的静坤宫,天就已经黑了,可是很特别的是,跟夕阳时分的寒瑟瑟不同,此时风已住,道是比白天还多了丝丝暖意。

耶律贤被这暖意包围起来,突然记起萧绰这些年对自己的好,竟有些后悔将萧绰关在殿内禁足了。其实,他是实在太在意萧绰了,恨不得把她的一切全在有,连同未出阁的时候,女孩家的一点点情丝也要专属于自己。

这只过是男人的一点醋意罢了,可是,说出去的话,不能立时更改,更何况萧绰一点也不能为她自己辩解,哪怕撒撒娇呢。

辛哥早已为耶律贤送上了灰鼠毛里子的披风。耶律贤看到披风外面金线绣着的龙纹,突然想起这是萧绰的手艺,不尽摸搓着上面的图案迟迟不肯穿上。

这时,涌道外突然一哨侍卫匆匆而至,领头的单膝跪地,没等说话,先已气喘吁吁。耶律贤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第七十五章 猎场

耶律隆绪根本忘了喊,因为这些箭来得实在太快,而且不是一个方位,这个丑鬼就算天大的本事,如何能对付得了,身后的十余发利箭。

可是,这丑鬼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也看不到他使会什么招,他只是轻轻一转身,再转到耶律隆绪面前时,怀中已经抱着了刚刚发过来的那一些利箭。

这丑鬼竟然还冲着面前的耶律隆绪笑笑,他道:“小娃娃,没事吧?没事自己起来。”

随后这丑鬼连头都没回,怀中的一把利箭,直接向着身后的草丛中甩了出去。他还在笑呵呵地看着耶律隆绪,他轻轻地上前将惊魂未定的耶律隆绪扶起。

而草丛内正在搭弓配箭,冲着耶律隆绪描准的耶律隆基,显然是没有这么轻松,他显然是吓坏了,从刚刚的面带阴笑,志在必得的表情,到现在的惊恐,原因就是突然出现的这个黑衣人影。

这黑衣人影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耶律隆基根本就没看清楚,好像从天而降一样。辽人最重视的就是箭术,耶律隆基从五岁起开始练箭,如今已经能一弓发三箭,按着上中下三个部位同时发出,而且,发出后,紧接着后面的三箭会箭尖顶着前的的箭尾后发而至。

这样的箭术在辽国并不多见,耶律隆基也由此被称做草原上的哲别,百发百中谈不上,可是,这九箭射出,再厉害的对手,身上也难免中上一两箭。

可是,眼前这人却连头也不回,只是转了个身子就把自己射出的利箭全部接到了怀里,而在自己刚要再搭箭这时,对方却毫无声息的把那九支箭给甩了回来。

虽然对方没有搭弓,虽然对方没有和自己面对面,可是,却比搭弓发射出来箭更快,却比面对面进攻位置更加精准,那九支箭,就像一团繁星,直奔着自己的心脏射来。

耶律隆基藏在草丛之中,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对方只凭着自己的气息,就能判断出

第七十六章 野狗

霍隽后退数步站稳,轻轻把惊魂未定的耶律隆绪放好,这才看清对面一人,霍隽不禁掐腰哈哈大笑起来因为,那人长得实在不像是人,简直就是一只狗模样。

霍隽越笑越起劲,显然跟这种气氛格格不入,连对面那只狗都愣住,不禁说道:“哎,丑鬼,你笑啥?”

霍隽却不理他,而是转过头,瞅向牙齿打颤的耶律隆绪道:“小娃子,你凭良心说话,你说我和他比,是他长得好看还是我长得好看?”

耶律隆绪一天之内经历了从死到生,可以说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到现在心有余悸,可是,在这丑鬼怀内的时候是那么的安全和温暖,让自己心里是那么的踏实。

这丑鬼喊自己小娃子的时候,听着那么的亲切,耶律隆绪瞬间就觉得他不丑,而且是那么地慈祥。耶律隆绪听到在这种时候,这丑鬼还是那么的轻松,顿时,他的心里也坦然了许多,仿佛有这丑鬼在此,就是天塌下来也完全不算个事。

耶律隆绪听到他问自己,忙道:“当然是他丑了。”

霍隽听到耶律隆绪说完笑得更灿烂,他一指那只狗道:“老子再丑也是人模样,但是你,你敢说你是人吗?你个狗东西。”

谁知对方却没恼,竟然抱拳道:“承让承让,在下正是梅山七妖之一的狗妖。既然你知道了我有大号,怕了就快快把那小娃子留下,你可以滚了。”

霍隽点了点头道:“可以留下小娃子。不过,你得让过了老子这一关。”

狗妖身高五尺,弓着腰,满脸的黄毛几乎把眼睛挡上,他用他满上黄毛的大手把挡在眼睛上的黄毛拔了一拔,仔细看了看霍隽,方道:“你是哪位?”

霍隽道:“你连老子是谁都不知道还敢让老子滚,不妨告诉你,你的伙伴那个什么蛇啊,猪啊,虎啊,都死在老子手里了,你要是再替那个什么大妃卖命,老子连你一并弄死,让你们梅山七个老妖在阴间团聚。“

第七十九章八月桂花香

萧绰和耶律隆绪骑着马已经走出了霍隽的视线当中,就算借着月光,霍隽连萧绰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可是他还在桃林深处眺望。

霍隽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他的脑子很空,他的心很空,他的一切一切都很空,好像一切都不属于他的,只有身体这个躯壳,在人间驻足。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王金童终于忍不住走到霍隽的身旁,他道:“干爹,你想哭别不好意思,大不了,咱们兄弟几个转过去。”

说罢,王金童真的转过了身背对着霍隽,而站在王金童对面的孟良和焦赞,耿进忠和张乡德四人,口瞪口呆,片刻,张乡德反应过来,也转了过去,随后大家全都明白,跟风似的全都背转身去。

“都给老子转过来”霍隽一声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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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偏关县,已经是桂花遍地了,王金童敞胸露怀靠在太师椅上,双腿抬到桌子上,在那悠闲地喝着茶水。突然张乡德从门内走了出来,他道:“哥,咱们老大今天还没来?”

王金童懒散地把腿放了下来,道:“从打这赌场开到现在,你什么时候看见他来过?”然后又瞟了一眼屋内,问道:“屋内的生意怎么样?”

来到偏关县已经小半年了,王金童至今不明白霍隽为什么会带着他们选择这个地方生存,并且开了个偏关县最大的赌场?

按照王金童的想法,血性男儿不是得报那五光神锄夺寨的血恨吗?为什么霍隽去了一趟辽国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意志完全消沉,成天喝得酒气熏天,非把自己灌得人事不省才算完事。

当初只带来银子八十两,霍隽被逼无奈,把孟良焦赞两人撵走了,让另立山头当寨主,日后有机会帮帮杨家一门,因为,那杨继业必竟和王新交情过命,霍隽这么多年有个私心就是不想把王金童还给杨继业抚养,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孟良焦赞走时,霍隽一两银子也没给,霍隽知道两人自有办法得到银子,而王金童立时明白,孟良焦赞的办法只不过是霍隽默认的打家劫舍罢了。

一切都听霍隽的,霍隽选择了偏关县,选择了开赌场,王金童三人没有异议,只不过,王金童不明白连买房子带开赌场,只靠剩下的几十两银子怎么能够?

王金童怀疑霍隽乘着他们晚上熟睡之时一定也做了些打家劫舍的勾当罢了,只不过是因为他这样的大侠身份,因为面子问题不能在众人面前喧讲罢了。

这个赌场的格局是王金童想出来的,宋朝的赌局,不会像自己那个时代似的有扎金花,推牌九,打麻将还有百家乐。这的赌局只有打麻将,当然这个朝代叫做打马调,还有骰子猜大小,不过王金童是穿越过来的人,他的赌场之所以人多,是因为他把百家乐,扎金花之类的也加入进去,至于扑克牌嘛,当然是王金童自制的了。

对于这样的新奇玩竟,偏关县的锦衣玉服的世家公子,真是大喜过望,有很多公子哥,百花楼都不去了,直接在这儿花钱如流水了。

由于场子大,看场子的又只有王金童他们仨,而王金童成天也只是个摆投而已,所以这场子内大小的事儿都有张乡德和耿进忠负责。

张乡德听王金童问屋内的生意,他道:“血海门的陈阿西在这儿已经呆了十多天了,没少赢钱,可是今天好像把十多天的银子全输进去了,到现在他还没走。“

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王金童不由得腾地站起,径直往赌场内走去。

血海门是偏关县方圆百里最大的一个门派,派主于海山的朱砂掌在江湖上很有名气,于海山的手下有四大高手,其中一个绰号为万里飘风无影掌的范金虎是四大高手中的老大,这陈阿西就是范金虎手下的一员猛将。

王金童他们几人是从外乡而来的,而血海门是坐地户,又声势号大,在偏关县跺一脚偏关县的地都颤三颤,本来霍隽他们到此地就应该去血海门‘拜山头’的。

可是霍隽却连理都没理于海山,就把这赌场开了起来,而这四个月中,血海门也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有这个陈阿西,也是做为赌客的身份到这来玩,这十多天并没有找赌场的麻烦,王金童也吩咐手下的,对这陈阿西适当地‘放放水’,只要赚得银子,大家你好我好,自然相安无事。可是今天,在‘放水’的情况下,陈阿西竟然会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厅内是喧哗吵闹声不断,王金童站定刚要找陈阿西,却听到他先叫嚷了起来:“我说金童,这百家乐玩的没意思,开个牌九的局吧,你们弄个庄,我押两手”

陈阿西年纪二十多岁,六尺身材,嘴角有一撮胡子,贼眉鼠眼,穿青挂皂,身后还跟着几个跟班,不像是来玩的,倒像是来打仗的。

陈阿西在王金童这赢了不少钱,他心理素质极好,不恋战,赢个三万两万两银子的也不贪,转身就走,输了个三万两万银子也走,找机会第二天再战,从这点来看此人是个十足的老赌棍,一来二去这家伙在王金童这里赢了十多万两银子,所以基本天天来,拿这里当钱庄了。

“是啊,弄个牌九玩会”

“快点的吧,我也押两手,转转运,输了三万两银子了”

“”

这帮赌徒听完这人的话,都叫嚷了起来,要玩会牌九,王金童和张乡德对视了一眼,随后同时点了点头,让伙计拿出一副纯红木刻制的牌九。

耿进忠此时也从内堂走了出来,这赌场现在是三层楼,内堂是单间,专供一万两银子以上的客人进来玩的。耿进忠本来的身材跟孙越有一拼,但是最近几个月累得有些像小岳岳了。

他冲着王金童打个招呼后,对陈阿西笑道:”“来,我开庄,没有上限,压多少赔多少”

第八十章 赌场

他冲着王金童打个招呼后,对陈阿西笑道:”来,我开庄,没有上限,压多少赔多少”

这帮客人,一看见银子眼睛都红了,不理智了,忘了当初输的裤子都没有的时候了。

耿进忠虽然最近四个月从孙越的体形忙成了小岳岳的体形,但是他乐此不疲,他和张乡德七、八来岁的时候,就被霍隽买来侍候王金童。

虽然王金童一直把两人当成兄弟看,可是在蜘蛛山寨时,耿进忠时时如坐针毡,从来对霍隽和王金童毕恭毕敬,可能是这么多年点头哈腰的当仆人当久了,突然跟霍隽和王金童关系变成了兄弟了,并且在这个赌场又让他管事,耿进忠再忙心情也是愉快的。

这边一开庄,呼啦啦围上了三四十人,王金童和张乡德也没闲着,坐在耿进忠的旁边。

“哈哈,今天我赢他十万八万两的小子们吃咱们下一步就把那百花楼包了,姑娘你们随便挑。”陈阿西似乎胜券在握一样,冲手下的兄弟喊道,手下的兄弟立时欢呼起来。

牌九分,庄,天门,地门,旁门,也就是说只有四个人坐在赌桌上,能看牌玩,其他人都是把赌注压在,除了庄以外的,其它三人身上。

“来,下注吧”耿进忠喝着茶水,淡笑着说道。

“天门,一万两”

“我跟五千两”

“我跟三千两”

“地门,一万两”

“旁门,一万两”

“我跟旁门,一千两”

“”

这一群人开始往赌桌上扔钱,刷刷刷,没多一会,第一把下注就有十多万两。

“还有没有了?有就快点扔”耿进忠冲着人群喊了两声,看没人在扔银子了,随后把茶碗放下开始发牌,然后众人开始配牌。

除了耿进忠以外,那三个客人,看完牌脸色都不怎么好看,随后磨磨唧唧的配完牌以后,放在了桌子上。

“45点”

“06点,保本吧,这把不输就行”

“67点,这牌不小了吧”最后是陈阿西说的,说的时候他脸上还挂着笑意。

“哈哈不好意思天九王爷通杀来来,李顺,给我装银子”耿进忠笑了一下,喊来一个叫李顺的店伙计,随后将牌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

“真邪门了”

“是啊,第一把就出这么好的牌”

“”

在坐的客人开始闲言碎语了,耿进忠也不在意,还冲着王金童和张乡德点头笑笑,意思是今天点子太正了,他不是一般的惬意。

“我还就不信邪了,跑个长线,非得给你押‘开锅’了不可”陈阿西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开锅了是赌博术语,意思就是押啥赢啥,把庄押爆了。

“行,你压吧有多少接多少”耿进忠无所谓的说了一句,既然让耿进忠管着场子,就得把权力都给他,王金童隐隐也觉得最近耿进忠有些自大,但是也没当一回事。

“这把两万两”陈阿西再没废话,又在赌桌上扔了两万两银票,耿进忠笑了笑照单全收,其他的客人已经有人准备观望几把,毕竟这牌路有点邪,庄家上来就通杀,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是也有不怕死的,不少人也都再次往桌上扔银票。

陈阿西额头冒汗,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着手里的牌,墨迹了半天,才将牌放在桌子上,随后说道:“78点”

“李顺收银票,哈哈,大满贯通杀这点子真正我说陈阿西,你别玩了,你媳妇当天天晚上在百花楼陪睡挣那点银子,都让你祸害了”耿进忠连续通杀两把,有点得意忘形,虽然他是好意,但是说出去的话太草蛋。

其实陈阿西二十多岁并没有媳妇,只是在百花楼有个相好的,他这十多天,天天在赌场赢完银子后,又去百花楼挥霍,找得总是那个姑娘,自己酒后对着赌场人白活的,说那是他媳妇。

“麻痹的,能不说些没用的么?我不给你银子咋滴,老子没有银子吗?说这些有意思?”陈阿西本来就输了三万两,心情就郁闷,再加上耿进忠的话,他手下的兄弟有的已经开始偷笑了,顿时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行,你他妈爱咋整咋整,输的也不是我的银子”耿进忠阴着脸说了一句,再次开牌,现在的耿进忠眼里只有王金童霍隽和张乡德,通过这几个月的对手下伙计的指挥,他突然找到一种当大哥的感觉,越来越自以为是。

这把赌局陈阿西押的是四万两银票,不过非常不巧,再次被耿进忠秒杀,耿进忠的牌不大,也输了另外两家,但是就赢他,这非常地邪门。

“你抽老千”陈阿西有点犯二的对着耿进忠说道。

陈阿西说完这话,所有看他的目光是带着鄙夷的,牌九这东西为啥受欢迎,因为没法抽老千,那有一手指长,三四厘米厚的红木牌九,连在手里拿着都费劲,就更别提抽老千的事了。

霍隽的这个场子,一般是不参与赌局的,直接‘抽水’挣钱,但是要是赌徒输的太多,开个牌九局,往外面放点银子,给赌徒一点好处,但是今天明显耿进忠有点太过幸运,好牌不断。

“你这么大个人了,不会好好说话,能不能玩起??玩不起就给老子滚蛋”耿进忠愣着眼睛骂道,平时霍隽跟他们几个总‘老子’‘老子的,这回耿进忠也找到一回当老大的感觉。

站在陈阿西身后的他的手下,立时往前走了两步,看着耿进忠,可是,耿进忠却不屑的小眼神迎向他们,因为耿进忠虽然跟着王金童和霍隽学过一些皮毛,可是,在看赌场的几个月里,也遇到过闹事的赌客,耿进忠一人就能给他们摆平,久而久之,耿进忠觉得自己的功夫也不差哪去了。

陈阿西却两臂一横,制止住自己的手下,他看了一眼耿进忠,冷笑道:“草,别说没用的,这把我押八万两”陈阿西已经输红眼了,声音都变了,转眼输出去七万两了,他就是范金虎的一个手下,平时只有范金虎吩咐办事的时候才能赚些银两,而这七万两相当于陈阿西平时两年赚的银两了

第八十一章 耿进忠

陈阿西却两臂一横,制止住自己的手下,他看了一眼耿进忠,冷笑道:“草,别说没用的,这把我押八万两”陈阿西已经输红眼了,声音都变了,转眼输出去七万两了,他就是范金虎的一个手下,平时只有范金虎吩咐办事的时候才能赚些银两,而这七万两相当于陈阿西平时两年赚的银两了

人性就是这样,心理素质在高,坐在赌桌上,都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输个两三万银子,对于陈阿西这样的人来讲还能控制,输了七八万两银子,他还能控制么?答案显然是不能

因为,对于他来讲,血海派是本地最大的帮派,他在那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上有大哥下有小弟,陈阿西的落花扫叶腿又是出自名门嫡传,在江湖上也有一号,如果在这里折了跟头,下面的小弟只怕日后也不一定跟着他了。

陈阿西想得挺多,其他赌徒却基本都不怎么跟了,只剩下耿进忠和陈阿西,陈阿西怀里已经没有银票了,今天他就带来十五万两银票和一些散银,这把输了就真是输了。

耿进忠这一会赢了起码二十多万两银子,牌桌上一大摞子银票,就是输了陈阿西八万两银子,还赢了十多万两呢,今天真是非常地斜门,所以他根本不在乎,满脸笑意的慢慢悠悠的配牌。

而陈阿西显然不能平静了,他很紧张,眼睛通红,手心里全是汗水,不停的在衣衫上擦着。

“哈哈,你不用配了还是天九王爷”耿进忠的笑声打破了陈阿西最后的希望,天九王爷,是最大的牌了,而今天两抓两把,也不知是幸运还是霉运

可是,耿进忠这表情却像极了在嘲笑陈阿西,就连陈阿西手下的几个兄弟脸色都十分难看了,陈阿西表情近乎崩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直直的看着耿进忠。

耿进忠的牌一放在桌子上的时候,陈阿西颓废的坐在桌子上,随后操过来一壶酒,仰脖子喝了两口,随后看着耿进忠说道:“进忠,出来,我跟你谈谈”

耿进忠有些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随后跟着他向外面走去,王金童和张乡德对视一下,也跟了出去。

因为这赌场把一切的权力交给了耿进忠,而且这场牌又是两人打的,王金童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依照王金童的意思就是觉得耿进忠和陈阿西好谈谈,给陈阿西返回去点银子,就完了,毕竟输了那么多已经到了陈阿西心里承受不了的地步了。而且,还有血海牌做后盾怎么也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张乡德跟着出来王金童并不觉得奇怪,陈阿西的那些小弟跟着出来王金童也不觉得奇怪,可让王金童觉得奇怪的是,那个新来的伙计李顺也跟着走了出来。

李顺年纪在二十上下,瘦得跟个风吹就能倒的麦子似的,脸色比较苍白,店里的伙计都是开赌场后,由霍隽亲自挑选的,王金童至今不明白霍隽为什么挑了这样一个随时就能倒下去的人。

王金童瞪了李顺一眼道:“你跟着出来干什么?”

李顺脸色更加白了,他只说了一句话,却气喘吁吁,他道:“我就是出来看看。”

“你回去,这没你什么事”王金童甩出一句话,就要奔着后院的墙角处来了。可是,李顺却笑笑,依旧跟在王金童的后面,王金童一愣,仔细看了一眼李顺,就听到院里陈阿西开始说话了,就没顾得上李顺,转头向后院走去。

“来,喝酒”走到后院陈阿西把手里的一壶酒递到耿进忠面前。

“不喝,有事说事,我那场子还忙着呢”耿进忠有点不耐烦,因为他知道陈阿西要跟他说什么。

“进忠,,你看我输了十五万两银子了,是不是有点返点啊?”陈阿西目光有些恳求,赌徒就是这样,牌桌上一掷千金,输了以后立马歇菜。

“哈,我一猜就这点破事”耿进忠笑骂了一声,伸手向怀里拿银票去了。

“等等进忠能不能多返点,咱们怎么说也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我是你们这的常客了,你也别按规矩来了,你给我多返一万五千两银子,我回头在给你领两个赌客,你不啥都有了么??”陈阿西说的挺诚恳,王金童能看得出他是真这么想的。

可是令王金童意想不到的是,耿进忠竟然说道:“我他妈用你给我带客啊?你这个样的,带来的人也他妈跟你一个操行就一万五千两,爱要不要”

王金童一愣,他绝没想到耿进忠会这么说话,这四个月让他管赌场很明显他有些飘飘然了,可也不至于没轻没重,就是平时王金童管赌场的日子里,看到陈阿西也适当的放放水,这不是怕他们血海派,而是不想招惹什么麻烦。

只要这个赌场在赚钱的情况下,还是以和为贵的原则,怪只怪王金童平时没给耿进忠上上课,还有一个原因,可能是耿进忠,心底里特别烦陈阿西,以致于通过这件事,暴发一下对陈阿西的不满。

可是,耿进忠的话既然说出来了,王金童又不能当着陈阿西的面说耿进忠,可是,接下来的事,让王金童有些受不住了,耿进忠竟然把银票扔在了地上。

“进忠”张乡德没等王金童说话,他就有些看不过去了,扯了一下雷子衣角。随后,张乡德非常懂事的把银票捡来塞到陈阿西怀中。

“别墨迹了,在给他一万吧”张乡德又扯了一下耿进忠,他跟耿进忠这么多年在一起,说起话来自然比王金童更加随意。

而陈阿西手下的兄弟已经不干了,有几个说道:“大哥,这还不动手,等啥啊?”

陈阿西脸色也十分不好看,毕竟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有些下不来台,可他当要招手喊一声“上”一斜眼却看到了人群后的李顺,不禁一凛,竟然把手又放了下去。

“你不返就不返呗骂我干啥”陈阿西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等耿进忠跟自己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第八十二章 天意

陈阿西脸色也十分不好看,毕竟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有些下不来台,可他当要招手喊一声“上”一斜眼却看到了人群后的李顺,不禁一凛,竟然把手又放了下去。

“你不返就不返呗骂我干啥”陈阿西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等耿进忠跟自己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耿进忠跟张乡德是多年的兄弟,但是王金童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为什么耿进忠飘飘然得那么快,而张乡德一直还是那么有自知自明。

按照耿进忠的想法,他还是一门心思的为霍隽卖命,为了兄弟为了义气在所不惜,可是,他这样做,却没有想到其实也是给霍隽添麻烦。

耿进忠听了张乡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无名之为蹿了起来,他对张乡德说道:“草你看他这个狗娘养的,就不能惯着,给他返他娘的犊子”

“进忠,你他妈跟我装什么?”

“跟你装咋滴?烂赌鬼”耿进忠也不知是话赶话还是怎么的,总之今天不是一般地冲。

陈阿西忍了半天终于暴了,可是他还是非常有克制的,在暴之前居然还不忘看了一眼那个人群后面的李顺,随后陈阿西对着手下一摆手道:“你们别动。”

说罢,一个落花扫叶腿直奔着耿进忠的脖子扫去,这一腿还没到位已经带着虎虎的风声,可见多么刚劲有力,耿进忠从小跟着霍隽学了一些粗浅的功夫,听到这风声反应也非常迅,身子一矮,躲过了一腿。

陈阿西突然凌空而起,另一条腿直奔着耿进忠的脸颊扫去,耿进忠就算是反应再灵敏,可是,此时已经退无可退了,就在如果爬到地上,势必来个狗吃屎,形象太不雅观,可要是不这样,这一腿就得把他脑袋夹住,再一拧,他的脑袋就下来了。由此可见,陈阿西是奔着打死耿进忠去的。

“啪”

就在陈阿西那一腿刚要扫到耿进忠的头部之时,突然遇到一个阻力,陈阿西就这样凌空定格,而王金童的一拳正好顶到了陈阿西鞋底的涌泉穴上。

虽然隔着鞋子,陈阿西还能感觉到整个一条腿有了丝丝的麻痛。王金童那一拳放下,不经意的中指再一点,陈阿西立时感觉到血液如同一股泉水,顺畅无比。

王金童看着陈阿西站定后,面部没有一丝的表情,说道:“朋友,到场子来玩跟去百花楼一样是寻开心,犯不着下死手。”

陈阿西知道王金童是这个场子的少东家,平时他就只在院子外悠然地喝着茶水,场子里的事什么也不太管,而客人来了,他也不跟客人打招呼,况且王金童又实在是太年轻,陈阿西一度把王金童当成空气。

今天这王金童竟然一招就把自己降住,陈阿西不得不对这个少东家另眼相看。本来陈阿西也没打算在这个场子里大开杀戒。因为如果要大打出手,人群内有个病歪歪的李顺,就让他们全走不出去。

今天跟耿进忠打这一次,就想看看耿进忠的实力如何。没想到耿进忠这么不堪一击,陈阿西做到心里有数就达到目地了,他冲着王金童笑笑道:“少东家果然身手不凡。”随后冲着手下人道:“走。”

陈阿西带着他的手下,走到李顺面前,竟然停下脚步,陈阿西打量了一下李顺,怪笑道:“三才门的三才十阴黑公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当伙计来了,混不下去了可以到我们血海门啊?”

这声音不大,王金童听到却觉得如果一声闷雷一般。三才门以毒药著称,而三才十阴黑公子,他的十阴掌,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就算是穿越过来的王金童,也时常听到江湖人物中说起这个人物,但是,王金童无论如何也没能把黑公子和眼前这个其貌不扬,脸色苍白的李顺联系到一起。

十阴掌,是十种阴柔的掌法组成的,王金童就知道黑公子应该长得很黑,而且黑公子本名叫公孙云,很明显,这李顺是他的假名。

公孙云看到既然陈阿西认出他来的,也就不再装了,但是他咳嗽还真不是装出来,他又咳了两声,看都没看陈阿西,低着头说道:“滚……咳咳”

陈阿西果然带着手下人走了,而公孙云看了一眼王金童他们几个,竟又连招呼都没打就进入了赌场内部去了。

赌场内部很平静,客人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就好像刚刚什么也没生过似的。本来,对于他们来说,陈阿西的事情,一点都不值得关心。

王金童还是回到院外的大杨树下喝茶,而张乡德也跟着王金童坐了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张乡德在想,陈阿西不会就这么罢休,也许很快就会告诉他的大哥范金虎,而霍隽很快也会知道这事,不知道两家会不会因此起什么冲突。

而王金童主要是想,该如何找个合适的时机跟耿进忠好好谈谈了,以前草莽的作风现在根本不行了,现在他们完全是为了生存,而且是生存的好一些,霍隽的本意不想再打打杀杀了,而王金童也觉得那样做没什第意思。

但是耿进忠很明显改不了以前的风气,还想着没事就占个山头打一架,说话跟谁都这么宁折不弯,那样做会跟霍隽和王金童的初衷背道而驰的。

可是,王金童不能现在跟耿进忠说,显然今天不是个好时机,耿进忠在冲动的气头上,说了,会让他觉得自己变得懦弱了,再也没有以前少主的血性了。只有等心平气和下来,才能理智的谈问题。

耿进忠依然在场子内,但是有好几回探出脑袋来往院外看看,看到王金童和张乡德都没搭理自己,他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天快傍晚时,耿进忠终于来到院外,他在王金童坐着的石桌子前转了好几圈,终于说道:“那个,大哥,我去镇上给你买点茶叶吧,我看你这茶叶快没了……”

这很明显是没话找话了,王金童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但耿进忠却很高兴,他道:“好勒。”又冲着张乡德说道:“兄弟,你跟我一块去吧。”

“这么大人了,走道还能丢了啊,你自己去吧。”张乡德今天有些看不上耿进忠的行为,所以很冲地跟他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耿进忠却不在意,只要张乡德跟他说话就行,他笑了笑,道:“好吧,那你陪着大哥,我先去了。”

第八十三章神使鬼差

“这么大人了,走道还能丢了啊,你自己去吧。”张乡德今天有些看不上耿进忠的行为,所以很冲地跟他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耿进忠却不在意,只要张乡德跟他说话就行,他笑了笑,道:“好吧,那你陪着大哥,我先去了。”

张乡德看着耿进忠那满不在乎的表情,微微的一皱眉,两人天天住在赌场内,从小到大做什么都在一起,已经习惯了,可是今天张乡德偏偏就没跟耿进忠一起出去,最大的原因就是对今天耿进忠的做法表示不满,可是,他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让他后悔一生。

当耿进忠走出赌场的时候,竟然还回头看了一眼,那块迎着晚霞耀眼无比的大旗,他怔了好一会,也许是他想在这个写着赌场两个大字上好好找找,找到属于他的那一个地方吧

赌场就在偏关县的市集,到市集在买包茶叶,其实只不过翻过市集东侧的一座小桥就可以了。小桥的一侧通向市集,另一侧隔着桂树林通向偏僻的山村。

耿进忠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偏关县本已离雁门关不远,连年战事不断,偏关县的百姓平时除了必要的出门,平时都呆在家中,不愿意出门。

此时夜色来临,人烟更是稀少,耿进忠到了桥东,沈家茶铺早已关店了。但是,耿进忠觉得既然今天答应给王金童买茶叶了,就无论说什么也要买回去,因为今天不比往常,他也知道王金童心里在生自己的气,此时的他一直没骂自己,一定是在强忍着,如果茶叶没买回去,怕王金童发莫名之火。

陈家老铺的茶叶是从大理运回来的,只有大理才有那种带着曼陀罗的花香茶叶使王金童爱不释手,陈家老铺的掌柜陈家兴就住在桥西的柳林村。

耿进忠从陈家兴家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繁星点点了,虽然走了五里地,可是,他心情大好,可能是因为陈家兴的家中正好有王金童需要的那种茶叶,高兴得不行了吧,一股脑的全包了。

耿进忠扛着一个大麻袋,麻袋里面的茶香轻轻地飘散出来,此时八月桂花黄灿灿的,飘着浓烈的香气,耿进忠的心也跟着飘了起来。

突然一阵劲风从后面传来,耿进忠一闪身,没等回头,扛着的麻袋已经脱手飞了出去,“噗”地一声,再一回头,麻袋早已一分为二,里面的茶叶随风纷纷飘落。

隔着如漫天飞雪的茶叶,耿进忠看到陈阿西穿着一身黑衣,正举着大刀,对自己怒目圆睁。第一刀被耿进忠闪躲了过去,陈阿西大叫道:“耿进忠,你奶奶的……”

紧接着陈阿西手腕一转,长刀一横,向着耿进忠的脖子扫去。若论单打独斗,耿进忠本来就不是对手,何况此时陈阿西是有备而来,而且已经等候多时了,就是奔着干死耿进忠来的。

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因为平时耿进忠很少一个人单独出门的,就算是单独出门也是在市集内转一圈,像这样夜深人静一个人又是在桂树林内,是很难碰到了。

耿进忠身体虽然沉重,但因为练过功夫还是很灵活的,当即身体一纵跃高了六尺,与此同时,长袖一挥,两只黑蜘蛛蹿了出来。

蜘蛛山寨的黑蜘蛛是蜘蛛山寨独有的,如果

第八十四 回家

按理说一把刀身就有三尺长的大刀直入肚腹,肯定马上就死了,但是耿进忠却挣扎了一下,费力的向桂花树外爬去,他满身的桂花和茶叶,地上拖出长长的血迹,嘴里呢喃的喊道:“大哥大哥”

是的,耿进忠还不想死不能死他要吊着一口气看一眼他的大哥看一眼他的兄弟看一眼这个他曾经费心经营过的赌场因为这里是他的家有他的亲人

偏头县的市集是偏头县唯一热闹的地方,虽然时至二更时分,却是百花楼和赌场最为热闹的时候,耿进忠肚子内扔插着长刀,面部狰狞,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前爬,路过的世家公子达官显贵看到这场景,着实的吓了一跳,顿时喊叫声四起。

这样一来,在县衙的两名巡捕闻声而来,一拔拉已经不能动弹的耿进忠,两名巡捕都认识耿进忠,看到是他,大吃一惊。而围观的人群中,有赌场常客的,已经向着赌场方向跑去……

不多时,王金童穿着滚裤,光着膀子,骑着大马已经来到了桥前,马还没等到来,人已经跃到了人群当中,紧随其后的是张乡德。

“进忠,兄弟……”王金童扶着耿进忠,嗓子嘶哑无比的喊道,王金童从未如此失态,在他穿越的第一眼见到的二个人就是耿进忠和张乡德,两人不管有什么小小的毛病和瑕疵,但对自己始终如一的那么忠诚,那么亲近。

王金童从看到两人第一眼时就觉得两人是那么的可爱,跟他们两人心无芥蒂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对于王金童来说,他们不只是朋友,他们更是亲人,是真正的兄弟。

王金童的这声兄弟叫得非常沉重,非常真诚,他早就想这么叫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直没叫出来,两人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却被两人称作大哥,他的心里实觉不安,可是,此时,王金童却脱口而出,眼泪已经模糊。

“哥你是不是烦我了是不是觉得我太招摇是不是不爱理我了”耿进忠眼睛瞪的硕大,七孔流着鲜血,认真的问着王金童。

耿进忠此蛙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问出了天真无比的话,他到这一刻终于认清自己的过错在哪里,他怕王金童不喜欢他了烦他了疏远他了

“兄弟你是我兄弟!”王金童哭了,哭的声音很难听,嘶哑无比,看着耿进忠插到肚子里那把长刀,和满身是血的耿进忠,一向玩世不恭的王金童,哭的如此伤心如此狼狈

“哥如果还有来生我耿进忠还做你的手下,还为霍寨主鞍前马后还为你们开疆拓土”耿进忠吐着血沫子,断断续续的说完。

随后看着天空,伸出了右手,想要触摸着什么,嘴呢喃的说着:“哥我看见我妈我爸站在村口对我摆手叫我回家”

说完,耿进忠的瞳孔扩散,手臂垂落,到死脸上还泛着微笑,似乎他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家乡。王金童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耿进忠的幻想而已,他从小被霍隽从人贩子手里买来,哪里是他的家乡他根本不知道了。

“兄弟一路走好来生咱们还做兄弟“王金童没有仰天悲恸,没有嘶吼,只是流着泪水,伸手盖上了耿进忠的眼睛随后抱着耿进忠的身体,呆坐在原地。

张乡德站在原地,已经忘记了流泪,忘记了伤悲,只是呆呆的看着耿进忠,看着那一地鲜红的血液

王金童脑海浮现出和耿进忠在一起的种种画面,那个勇猛,露出憨厚的笑容的耿进忠,那个跟张乡德嘻嘻哈哈开心闲聊的耿进忠,那个宁可死也不投降孔二狗的耿进忠,那个刚才还在耍小性子,最后满心欢喜给王金童买茶叶的耿进忠

对于张乡德来说,自己的兄弟走了还没来得急跟他说过一句话,就这么走了他想哭不知为何却没眼泪他想喊却发现喉咙特别紧发不出一丝声音

耿进忠是不幸的,他只是做事张狂一点,为人傲慢一点,他只是人生路上短暂迷失的孩子死亡的代价对他来说,是不是惩罚的太过严重?

王金童和张乡德在这个时候,谁都没想过报仇,有的只是失去亲人的痛楚。

两名巡捕知趣地呆立了好久没有说话,直到看着耿进忠的尸体凉了,其中一个巡捕才对王金童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王金童根本没有抬头,只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是谁,可是,他却不想通过官府解决这件事,江湖上的事江湖了,如果通过官府会让江湖上的人耻笑。

另一个巡捕皱了皱眉头,常跟像王金童这样的所谓江湖人打交道,他知道在这些嘴里根本问不出什么来,所幸他就不问,直接指着耿进忠说道:”此人死亡不明,需带回县衙审明。“

还没等王金童说话,张乡德先暴发了,他道:”不行,进忠你们不能带走,他要回家,他要见他们爸妈。“

两个巡捕对视了一眼,很有眼力价地点了点头,两人知道,现在张乡德情绪激动的时候,绝对不能和他硬碰硬,指不定就把他们两人当成撒气筒出气,反正他们在这偏头县开最大的赌场,也跑不了,其中一人道:”好吧,不过此人死于非命,你们过一会儿,要到衙府报一下案。“两人说罢,躯散人群走了。

人群都走散后,张乡德走到耿进忠面前,’啪‘抓住那把长刀的刀柄,哧地一下,把长刀拔了出来,如果耿进忠还有一点生命的气息,那么就会有血压,鲜血一定会像急流喷泄而出,而此时耿进忠早已没有血压了,鲜血如同山泉汩汩地流着,张乡德试图捂住那刀口,可是刀口太长了,无论如何也捂不住。

王金童把耿进忠抬起,抬到马上,张乡德道:”大哥,他要回家,他要找爸妈。“

王金童道:”他是孤儿,他口中的回家,就是干爹的家,他口中的爸妈,就是干爹,走,咱们去找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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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隽不像

第八十五章 万年冰雪铸尊魔裘海岳

那女孩长得眉清目秀,一身白裙清新脱俗,女孩年纪十五六岁,她说起话来委宛动人,她道:“师伯,多年不见,您老人家风采依旧。”

霍隽依旧坐在树下喝酒,仿佛这两人是空气一般,中年男子站了半天了,看不过去,道:“师兄,能不能不喝了?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就这么活下去吗?你身为迷踪派的掌门,可曾为迷踪派想想,你在河东折了,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了?”

霍隽把一坛酒喝完,才缓缓抬起头,看了看两人,又看向已经泛起鱼肚白的天空,突然间,眼皮跳动了一下,他的身子一场,树上的桂花就飘落下来,他伸手接住。

突然对中年男子道:“海岳,你是从辽国回来吗?辽国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中年男子正是迷踪派的裘海岳,他在江湖上绰号“万年冰雪铸尊魔”只因他长期在长白山居住,所以得此称号。那女孩是裘海岳的女儿,名叫裘欣然。

迷踪派的门派和其它门派不同,它没有固定的居所,并且迷踪派的迷踪拳也只传嫡子,这个规矩是从霍去病开始传到如今,如果收弟子也是传迷踪拳之外的霍家拳法。

因为迷踪派没有固定居所,所以想主动加入迷踪派是不可能的,只有掌门亲自选定根骨比较好的人,收入门下。所以迷踪派的弟子很少,到了霍隽这代掌门他一个弟子都没收,所以只要是迷踪派的都是他的平辈中人。

裘海岳是霍隽的师弟,武功没有霍隽高,却痴心学武,不图名利,一直隐居在长白山,长白山属于辽国境内,近几年辽宋不太平,裘海岳做为宋人实在呆不住,决定和女儿到河东来看看师兄,顺便跟师兄谈谈有什么事情能为宋朝出力的。

谁知到了河东蜘蛛山寨却发现河东五十寨寨主早已换去,一气之下以一人之力打败河东两寨寨主,其中把丫角山五虎全部打死,郞家寨的郞氏兄弟打得一死一伤,后来和孔二狗正面交锋,稍逊一筹,但是也能逃得出来蜘蛛山。

裘海岳知道虽然自己输了,但是霍隽比自己的武功高多了,打败孔二狗应该不成问题啊,而且霍隽一直是争强好斗的性格,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呢?

后来裘海岳遇到了佳玉山的孟良,芭蕉山的焦赞,才知道原来霍隽在偏关县,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原起去了趟辽国,具体什么事情,他不知道,不过,十五年前的事情,裘海岳也了解一些,他大概猜出了霍隽为了什么。

今天看到霍隽这样,裘海岳无比心焦,谁想到霍隽第一句话竟然问了这句,这令裘海岳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裘海岳摇了摇头道:“师兄,你还在想那个女人?想了十五年?以后也一直想,就这么一辈子了?”

霍隽突然站起,他红了眼睛,盯着裘海岳看了看,突然笑了,他拍了拍裘海岳的肩头道:“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看看你有了这么漂亮的女儿,老子想想都不行啊?”

霍隽虽然跟裘海岳多年未见,但彼此之间没有一丝隔阖,说话还和多年前那么随便,但是裘海岳的女儿在旁边,裘欣然一听这话,无比尴尬,连忙躲到院门口处。

裘海岳看自己的女儿走远,也笑了笑道:“不瞒师兄,你看我这儿女儿漂亮吧,他娘其实是当初我欺男霸女抢来的,后来生了欣然,难产死了,现在看欣然就想到她娘,一想到她娘还觉得愧疚。”

霍隽也看了一眼背转身子的裘欣然,道:“不错,不管怎么说那是你亲生的,可老子只有两个干儿子,哎,现在岁数大了,不如像你似的年轻时也霸个女的就好了。”

霍隽的眼神还没有从裘欣然的身上移开,突然间就看到院门‘呯’地一声被踹开,紧接着门外的人还没看清,裘欣然已经击出一掌。

‘啪’

王金童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他的怀中抱着耿进忠的尸体,这一路虽然骑着马,可是他的精神近乎崩溃,在到达院子的一瞬间完全释放出来,谁曾想在家门口遇到偷袭?

裘欣然的第二拳紧跟着袭来,王金童抱着耿进忠尸体就地滚开,说道:“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

裘欣然第二拳落空,一脚却踹到了王金童的脖子上,她并没有松开,绣花鞋上绣绒球边流苏微微颤动,她俏脸也如同那绣花鞋一样微红,她道:“你这狂徒,大白天竟敢闯入民宅。”

王金童被裘欣然的绣花鞋顶着咽喉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他翻了个白眼,道:“是你私闯民宅不好了?这是我家,这是我家,这是我家。”

裘欣然猛然回头瞅向霍隽道:“师伯……”

霍隽点头道:“不错,他就是我那干儿子……哎?”霍隽终于看清了王金童怀中抱着的耿进忠,他眼皮又跳了一下,突然问道:“金童,进忠他……”

裘欣然知道找错了了人后,羞得满面通红,她早把脚放下,刚要飘然施礼陪罪,却发现王金童根本没理自己,却突然向着霍隽扑了过去,人还没到近前已然嚎啕大哭起来。

霍隽早已把耿进忠抱进自己的怀里,他依然坐靠在桂花树下,听着王金童把事情的经过讲完,过了好久,他对王金童道:“给我拿十万两银票。”

平时的银票全在赌场内存着,一天结完帐全由王金童带回家来,王金童很快跑进屋内拿出银票,霍隽把银票揣进怀中,抱着耿进忠的尸体就往外走。

“师兄,你……”裘海岳拦了一下霍隽,就算是这么多年的心照不宣,裘海岳依然摸不清霍隽现在究竟要做什么。

霍隽没有停下脚步,却对着裘海岳说了一句:“看好家,看好咱们的人”

霍隽说完,把耿进忠的尸体用自己的衣衫包裹起不,带着耿进忠的尸体骑上高头大马绝尘而去,他一走就是半个月,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也从来没说过。

屋内还有没有燃尽的蜡烛,张乡德在处理完赌场的事后,也来到了霍隽的家中,但是没有见到霍隽,却见到王金童和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默不出声地喝酒,张乡德也不出声,他也默默的坐下来,跟着一起喝酒。

屋内寂静得落针可闻,只能听到喝酒的声音,过了好久,张乡德先哭了起来,随后王金童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个敢拿着砍刀闯荡江湖的武林之人,此时哭的如此无助,如此伤心。

王金童弄不明白,他到底是在哭耿进忠,还是在哭自己,可能这两样原因都有一些吧。

若要人前显贵,必须人后受罪别人看到王金童他们外表光鲜,一掷千金,谁知道这些风光的外表,需要靠什么维持?

那是生命是生死离别是在燃烧着生命燃烧着青春

耿进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下一个会是谁?只要在江湖上混,就永远是在刀口上舔血,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谁会死,永远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第八十四章三才十阴黑公子李顺

耿进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下一个会是谁?只要在江湖上混,就永远是在刀口上舔血,永远不知道下一刻谁会死,永远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对于王金童他们,是那么的无力,王金童知道,霍隽是完全看开了,就算再当上寨主又怎么样?跟着他同心同德的不也是这些人吗?如今只要这些人都在,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而耿进忠的死对霍隽是个触动,对王金童也是个触动,但这个时候的已经别无选择已经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霍隽不在的这半个月,赌场的生意没有下降,反而略有提高,没人在乎这里死不死人,他们只在乎,这里玩的花样新奇不新奇,赌博的返点高不高。

出事的第二天,血海门的于海山就带着范金虎来到赌场找霍隽,不过门还没等进来呢,就被张乡德带着的一群人挡在了门口。

于海山和范金虎连门都没进来,就被挡在了外面,张乡德一句硬生生的:“东家不在”,给二人撵走了,而王金童和裘海岳更是连楼都没下,连看都没看他们。

这半个月里裘海岳尊承霍隽说的话,把赌家管得井井有条,他虽然对生意一窍不通,可是他有个能干的宝贝女儿裘欣然,此女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能文能武,做生意也是很有头脑的。

裘欣然刚来时就当起了赌场的家,一些赌客看她长得漂亮想趁机楷点油,可刚有这想法,看到裘欣然那一双有杀气的眼睛就打消了念头。

王金童在这半个月内,已经不到前院的石桌前茶了,而是改到了后院,被裘欣然多次骂起来,料理赌场的生意,王金童虽然心里知道她是为了这个赌场好,但是,嘴上还是说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一些话痛快痛快嘴。

对于王金童他们来说,什么事都能谈,而耿进忠被陈阿西打死这事根本无法商量,王金童他们已经被彻底激怒了,这时的他们已经根本不在乎,于海山的有多牛逼,地位有多高,要不是霍隽临走前有话,血海门已经不知道被砸多少次了,范金虎此时也不知道在哪里横尸呢。

半个月后霍隽回来了,一脸沧桑,胡子拉碴,很是疲惫的姿态,看见王金童他们以后,也没说话,直接叫上裘海岳,跃上了赌场楼顶的屋脊上畅谈了一天。

王金童在院中仰视着屋脊上的两人,连连赞叹这个方法好,说是密谈吧,大家都能看到他们俩,说是畅谈吧,所有人都听不到两人到底在说什么。

而这个血海门的于海山,比狗的鼻子还好使,霍隽刚回来,他就再次带着范金虎来到了赌场。王金童立时想到,一定是于海山在此处洒下了眼线,这个于海山,不太简单啊。

于海山年纪五十岁左右,长得黄白皮肤,六尺身材,穿着一袭青衫,手里拿把折扇,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血海门的掌门,王金童一定会误认为他就是一个文人。

而范金虎却长得真像一只猛虎一样,他年纪三十开外,虎背熊腰,身高一丈有余,满脸胳腮胡子,若不是他跟在于海山后面,若不是知道他是于海山的手下,王金童一定会误认为范金虎才是血海门的掌门。

这次霍隽在,就把于海山和范金虎请到了赌场内一个单独的单间内,这个屋以前是耿进忠休息和睡觉的屋子,王金童一群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于海山和范金虎。

“霍掌门……进忠的事,是陈阿西做的不对,但是他绝对没想杀了进忠,就是一时失手,我的意思咱们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下面的人磕磕碰碰,不能伤了咱们的和气,范金虎也愿意出一百万两给你,陈阿西也让我撵出血海门,以后再也不在你眼皮底下出现,你看行不行?”于海山姿态摆的很低,说话的口吻也当霍隽是平辈人交谈。

其实按辈份来算,于海山是霍隽的长辈,因为在霍隽的父亲霍连城在当迷踪派的掌门时,就和于海山相识,两人算是朋友。

“不行”王金童说道

“不行”张乡德说道。

“”

霍隽还没说话,王金童和张乡德异口同声喊道,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那什么,于掌门,你看到了,你说的方法,我的人都不答应”霍隽脸上没有表情,直愣愣的看着范金虎。

“那你说咋办?”于海山也没有了笑意,他手缕胡须,片刻,又问了一句。

“杀人偿命,我不差那一百万两银子,陈阿西就两条路,要不就自杀,要不就他杀,陈阿西必须死。”霍隽没给于海山留一点面子。

“呵呵,霍掌门给我个面子”于海山尴尬的看着霍隽笑着说道。

“不谈进忠的事,我给你面子,谈进忠的事,我谁面子都不给在你们看来他就是个家丁,在我看来他是我儿子。”霍隽依然平静地说道,他能跟于海山说这些话其实已经是在给血海门留面子了,按照他以往的脾气,早就干上了。

“呵呵,你儿子还真多。”于海山环视了一下周围,突然瞅到王金童,面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随后突然板起脸来,严肃的问道:“不能商量了?”

“我不是再跟你商量么?是让他自杀还是他杀?”霍隽咄咄逼人的说道,霍隽一向如此强硬。

“呵呵行,那我先走了”于海山没在废话,也没说啥狠话,转身推门走了,范金虎从进屋一句台词都没有,就是闷着头,于海山走了,范金虎也跟了出去。

“大哥这霍隽有点给脸不要脸他一个外地人,有点不知天高地厚”范金虎跟着于海山来到外面,不紧不慢的说道。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死了跟着他好多年的兄弟,实在不行”于海山拿着折扇不断的扇风,他的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很明显,实在不行就把陈阿西交出去,但是他是血海派的掌门,不能把话说得太露骨。

于海山这么处理这件事,谁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就霍隽能猜出个大概,而范金虎则是不知道的,所以听了于海山的话,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大哥,他霍隽的兄弟,是兄弟,我的兄弟就不是人了?”范金虎的声音充满了不满。

“你只是为了保住陈阿西么?”于海山目光如炬盯着范金虎说道。

“大哥,你这话啥意思”范金虎装作不明白的问道。

“话说明白了就没意思了”于海山脸上挂着微笑,依然扇着他的扇子。

“我真听不懂”

“呵呵你是不是收孔二狗好处了我这么说你能听懂了吧??”于海山冷笑了一声,把话挑明了。

“”范金虎一愣没出声。

于海山拍了拍范金虎的肩膀随后,别有意味的说道:“好自为之在我这里你是兄弟在孔二狗那里,你就也许是炮灰”

于海山说完没搭理范金虎,转身骑上高头大马走了,范金虎站在原地看着变得越来越小的于海山的身影,愣了半天,随后直接跃身,又来到了赌场院中。

王金童和霍隽他们此时就在院中,突然墙外一个黑影,王金童和裘欣然就像心有灵犀似的,离老远看到墙外飞跃进来的黑影,同时身子一纵,就要迎上去。

可是,两人刚刚运气,脚尖刚刚离地,却被霍隽一手一个按回了原地,霍隽紧走两步,那范金虎正好落到了霍隽的对面。

“说”还没等范金虎说话,霍隽简洁的说了一声。

“霍隽,我再给你加一百万两行么?这些银子不少了我拿这些银子能雇多少杀手甚至武林中的高手你心里有数吧?”范金虎的话软带硬,意思也很明显,你答应了,咱们这事就拉倒,你要不答应,我就掏出这银子,雇人跟你玩玩。

“不是银子的事”霍隽依然简洁的回答着。

“那你到底啥意思?”范金虎语气挺冲的问了一句。

“我不告诉你了么?杀了陈阿西”霍隽坚决的说道。

“陈阿纱肯定不能死!”范金虎咬着牙说道。

“不能死?你他妈跟我谈你奶奶?你给我告诉陈阿西我让他死了都没有脑袋今天我给血海门留面子,你可以滚了”霍隽指着门说道。

范金虎一句话没说,只是瞪着霍隽狠狠地点了点头,就往门口走去。

“等等”王金童的身影一下子出现了范金虎的面前,他道:“来时不是显示你武功挺好吧,放着门不进,非得跳进来,小爷我还没看够,走时也跳着出去,再让小爷开开眼呗?”

范金虎皱了皱眉,来时确实心情急燥选择了飞墙而入,可此时再飞墙跳出去,就有点耍猴的嫌疑了,可是,自己身在危险之地,如果真的对起手来,也许他们的不理智就会把自己的小命搭在这儿,范金虎全横了一下,飞墙而出。

王金童道:“干爹,这事交给我吧”

王金童知道霍隽的顾虑,如今江湖分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每门每派的人都互相有联系,霍隽就算是潇洒的隐退江湖也会有人找到自己。

这些都可以不考虑,霍隽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做事不记后果的人,可是,如今有了王金童有了张乡德,还有裘海岳,有背后的孟良焦赞,以及跟着他不惜生命出生入死的亲人,这些人就是他的家就是他的牵挂,何况,他的心里还有惦念,有惦念的人顾虑的就多了。

“不用你还不到你出场的时候这个陈阿西必须让他横死街头但是你跟他不是一个层面的。”霍隽咬牙切齿的说完,随后对裘欣然说道:“姑娘,师伯大字不识,你帮师伯写封信。”

“好“

王金童就欣赏裘欣然的爽快立落,她遇事从来不扭扭捏捏,好像第一时间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这一点的默契就像配合多年一样。

霍隽说一句,裘欣然写一句,待裘欣然都写完后,霍隽连看都没看,直接团成一团,随后打了个口哨,树枝上的百灵鸟就像听懂了他的话一样,飞落到他的面前。

霍隽竟然叽哩骨鹿的跟百灵鸟对上几句话后,把那团纸条绑到了百灵鸟的脚上,百灵鸟竟然冲霍隽点了点头,直接飞远了。

霍隽横着眼,看了王金童他们一下,随后对着裘海岳说道:“把三才十阴黑公子李顺叫到楼内屋里去”

“好”裘海岳想了一下,随后跟着霍隽走进赌场。

第八十五章三个少年

霍隽横着眼,看了王金童他们一下,随后对着裘海岳说道:“把三才十阴黑公子李顺叫到楼内屋里去”

“好”裘海岳想了一下,随后跟着霍隽走进赌场。

霍隽和三才十阴黑公子李顺在耿进忠生前呆过的房间内秘谈了一个时辰,商量了一下细节,随后李顺捧着一包银子,走出了霍隽的房间。

这是一笔有些肮脏的金钱交易,这笔交易是人命霍隽也许心里不想逼迫李顺,李顺既然躲到此处隐姓埋名,必有他的原因,但是李顺不去那就是王金童或者张乡德去,他不想再折进去一个亲人,但是又不想带着几人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因为,他已经不折腾不起了,赌场是他的全部家产了,他不想再走,也不想再选择逃避了。

霍隽当天就在赌场睡了一宿,他睡的就是耿进忠住过的那间房,第二天,一改往常的懒散习惯,很早就起来,来到院中用盐漱口,那一口盐水还没等吐出去的时候,院外便走进三个少年。

三个少年来到院中看到霍隽便跪下参拜,王金童这半个月都在赌场中睡的,可能还没有从失去耿进忠的伤心之中解脱出来,可能睡在赌场不太习惯,反正他总是天一亮就起来。

其实这用不着,因为赌场的生意最早要在下午才开业,没有哪个赌鬼一大早就来赌钱的,可是王金童就是睡不着,他这些天在想好多的事情。

他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以前小说看得多,总是觉得那些大侠活得很潇洒,可是,如今自己做了大侠才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他们也需要吃喝,他的银子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也得靠着自己努力去赚,现在没有小说那么精彩。

由于王金童所住的屋子只和霍隽所在的屋子隔着一道木门,在霍隽起身的时候,王金童就已经听到了,霍隽最近表现得很神秘,好像有许多王金童所不清楚的事情。

耿进忠的尸体被霍隽送去哪里埋葬了?霍隽的那张纸条到底在写给谁?这些一连串的事情令王金童对霍隽又另眼相看,以前霍隽在他的眼里就是个简简单单没有太多心思的人,如今一看全不是那么回事。

王金童打开楼上的纸窗,不由得眼前一亮,因为进到院中的三个少年跟自己年龄相仿,全部穿青挂皂,而且王金童全部都认识,三人正是岳魁、孟子凡和焦欲。

王金童第一次到蜘蛛山寨的二道山寨时,看到的就是这三人,他们分别是花刀将岳胜、佳玉山孟良、芭蕉山焦赞的副将,说是副将,其实又都是亲戚关系。

如今此三人一起出现,王金童一时高兴竟破窗而出,三人突闻头顶有动静,再一抬头,王金童已经轻飘飘地落到了三人有面前。

因为年纪相仿的关系,三人见到王金童就没有见到霍隽那么拘谨,见过礼后,格外亲热。

原来三人的老大孟良、焦赞和岳胜都已按照霍隽的指示,等待时机帮着杨继业,可高梁河一战,杨家男儿郎只剩下了杨六郎,机缘巧合下三人都跟了杨六郎了,但三人又不放心霍隽,所以特派心腹三人找到霍隽,从此以后辅佐霍隽。

王金童听到三人以后跟着他们,不由得高兴起来,可是霍隽却一直皱眉,他道:“就你们三个孬种,不给老子添麻烦就不错了,还想帮着老子?全给老子滚回去。”

孟子凡一双三角眼,看着就那么招人喜欢,他笑呵呵地说道:“老大,回不去了,孟良大哥他们狠啊,去边关做了副将,临走前告诉我们,如果老大您不收我们,就让咱们自生自灭。”

王金童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原来你们三个是拖油瓶,遭自己大哥抛弃了,才来投靠的我们,是不是?”

岳魁知道王金童在跟自己开玩笑,都笑了笑,没说话,可焦欲却急道:“大哥,不是这样的,其实咱们三人这几个月跟着杨家将也学了一些枪法和阵法呢,焦大哥他们就是让咱们帮你们的……”

听焦欲一提到杨家将,霍隽不禁有些神伤,在几个月前还和自己为争王金童打斗过的杨继业人已经不在了,而当时扮作王金童的李逍遥人也不知身在何处,高梁河一战宋军伤了一大半,辽国的皇帝耶律贤也让杨大郎的袖箭射死了,现在萧燕燕当上了辽国的太后,燕燕啊,前朝后宫步步艰难重重,你一个人是否能够挺住?

霍隽来不及多想,他看了看三人,点了点头,又对王金童说道:“把张乡德叫下来。”

其实张乡德不用叫,人已经从屋内跑了出来,张乡德对岳魁三人早已认识,他的表情无比激动,可刚要跟三人打招呼,却听霍隽说道:“你们几个跟我出去一趟。”

三人不明所以,但是一切都听霍隽的,院门外早已备下一个马车,车夫和马车都是从外面雇来的。六个人坐在一个马车之上,一路无话。

过了一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下,孟子凡憋闷的厉害,忍不住掀开车帘,却看到眼前是一个菜市场,王金童并不认识这个菜市场,想必此时他们几个已经离开了偏关县了。

“大哥干啥啊?要买鱼啊??”孟子凡挠了挠脑袋,他问的问题永远都这么极端。

“看着,别说话”霍隽看都没看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马车内的所有人再不敢多问一句,正当王金童无聊看向车外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身影,而张乡德一看到这个身影,不自觉的就拔出了腰刀。

“是陈阿西”王金童怒吼一声,直接就要掀开车帘跳下马车。但刚要一纵身却被霍隽一把抓住,随后霍隽依然淡淡的说道:“好好看着”

“为什么?”张乡德腰刀都拔出来了,霍隽却不让出手,他有些激动,语气挺冲的说了一句。

“老子让你们看着,能听明白不?”霍隽冲着张乡德几个吼了一声。

王金童几个看着霍隽的表情,随后都没说话,握着手中的腰刀,愤愤的坐在马车内,死死盯住陈阿西。

这时候的陈阿西,已经狼狈不堪,头乱糟糟,走在菜市上贼眉鼠眼的,不时打量着周围的人群,随后走到一个小贩摊前,问着什么。

陈阿西在市场晃悠了两圈,买了一些菜,和一坛酒,快步的向他出来的方向走去。

就在他走出菜市场口的时候,一个蹲在墙角处,脸色苍白无比还不时咳嗽两声的黑公子李顺突然出现了,他的样子是那么的不紧不慢,他手中拿着一把银色长刀,看着比他的人都重,随时他就要拿不住把长刀扔到地上去。

由于有人挡住了去路,陈阿西一抬头看到了李顺,这一惊可不小,他慌忙把手里的一切东西都向着李顺脸上砸去,可手刚抬还没抬起来的时候,李顺的长刀已经向着陈阿西的腿上砍去。

“咚”

沉闷的响声响起,被偷袭的陈阿西,根本来不及还手,直接被打在了地上,刚要站起身的时候,可是令陈阿西奇怪的是,这一刀砍上,他的腿就应该断了,可是没断,却是沉闷的如同铁棍砸人骨头的声音,原来李顺并没有用刀刃砍他,而是用的刀身拍到了他的腿上。

陈阿西不明白李顺为什么不砍断他的腿,而是让自己骨折,可是他实在来不及想明白,因为李顺的第二刀已经到了,陈阿西一个就地十八滚,可是,人刚滚了一下,李顺的长刀又拍到了他的屁股上。

这时,陈阿西才看清,原来,那把银色长刀正是他刺杀耿进忠时所用,陈阿西知道自己完了,心一慌,躲闪不及,身上各处又中了李顺四五下。

李顺竟然慢悠悠地咳了两声,然后道:“咱俩无怨无仇,你看人家给我那么多银子,我得给人家办事,你死后,魂魄不散,就去找霍隽。”

“砰”

李顺的长刀又是一拍,陈阿西的脑袋犹如一个西瓜霎时爆裂开来鲜血喷了四五米远场景极为恐怖那满是泥土的涌道上,沾满了红白之物

李顺至始至终都没有用长刀的刀刃去砍陈阿西,而就如同拿个锤子似的,用来砸。李顺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竟然冲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把长刀一扔,拍了拍腰间的一包银子,扬长而去,瞬间就消失在王金童的视线当中。

王金童现在明白李顺为什么只要银子而不要银票了,因为他此次把陈阿西做了,就面临着被血海门的追杀,根本没有时间到钱庄去换银子,所以直接带着现在的,再沉也得这么做。

陈阿西全身没有一丝损伤只有脑袋被砸爆了王金童和张乡德目瞪口呆的看到这一幕都不自觉想到了霍隽的那句话

“你告诉陈阿西,我让他死了都没有脑袋”

原本王金童以为霍隽的这句话就是一句气话,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了

此时的霍隽在王金童眼里放佛有些陌生他看见被压爆脑袋的陈没有一丝感情波动仿若死的就是一个畜生一般

到了现在王金童才现,霍隽不光是一个好的老大,还是一个有些冷血的杀手,他就像一个弹簧一样,你越是压制他,他就弹的越高,永远不明白他有多大能量,有多少底牌。

陈阿西为他的所作付出了代价,横死街头,脑袋没了,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一定名气的人物,最终惨死在了他自己的大刀下,死相异常难看

王金童兄弟几个此时现,他们的各自心并没有报仇的快感,有的只是刺骨的冷,很冷

就当王金童愣神,不知所措的时候,霍隽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对着王金童他们说道:“走下马车。”

此时的菜市场内一片混乱,估计捕快马上就要赶到。车夫抬着头坐在车上看热闹,王金童几个下了马车,给了车夫银两,车夫赶着马车走了。

霍隽面无表情的看了大家一眼,随后缓缓说道:“知道为什么只带你们几个来么?”

看王金童几个都没说话,霍隽继续说道:“因为我不想让你们变成第二个耿进忠,你们要看清你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有多残忍这就是江湖,记住,要看清。”

第八十六章 县里来了巡捕

“脚上的泡自己走的既然踏入江湖就得有杀人,有坐牢,有被杀的觉悟进忠死了跟了我那么多年的孩子,跟我亲儿子一样没办法,我只能在陈阿西身上找到平衡,心里的平衡”霍隽的语气包含太多的意思,有的王金童理解不了,但是王金童能听出更多的是无奈,更多的是对进忠的愧疚。e┡wwㄟwΩ1xiaoshuo

毕竟耿进忠为了霍隽,在孔二狗威胁他的时候,他也不惜生命,毫不犹豫地站到霍隽这边,他是为了保命吗?他是为了财吗?也许他就是为了他的信仰了忠心。这些事情王金童全都明白,那霍隽就更比他知道得透彻一些了。

王金童看了一眼,眼圈有些泛红的霍隽,这个三十刚刚出头的中年人,其实在王金童那个时候,他才算是个青年,他带着王金童一帮小崽儿,在江湖上履步艰辛的前行着,没人知道他的压力有多少。

在别人眼他是一个风光无限江湖老大,在辽国的萧燕燕眼里,他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柔情铁汉,在王金童和他的兄弟眼里,他是一个义薄云天的好大哥。

但是在他自己的心他就是一个失去了至亲,确无法改变的,有点窝囊的事实。

王金童调整了半天,随后咬着牙,跟着霍隽来到了菜市口处,此时菜市口已经喧闹起来,有些胆小的四处逃蹿,有些胆大的在那里围观。

半个时辰后,三名巡捕及时赶到,其中两名,把陈阿西的尸体往马车上抬着,而领队的捕头连看都没看,突然看到人群中的霍隽,喜笑颜开地过来跟霍隽打招呼。

这个捕头王金童见过,虽然不经常来他们赌场,但是霍隽来到偏头县的头几天,他去过霍隽家里看过霍隽。

王金童清楚记得他的名字叫长孙擎,那时他穿着便装,对霍隽也极其客气,王金童就以为是偏头县的熟人,顶多是江湖上一个三流的人物,因为后来王金童问霍隽,霍隽也含糊的一带而过。

到此时王金童才吃了一惊,原来他竟然是偏头县的县捕头,别看捕头不算官职,可是管得可真不少,江湖上打人也没有凭白无故就打死的,都得报案的,在没有高科技的情况下,都得由这些捕头查实抓人,手高手低的就看他们了。

“霍老弟,你也在这?”长孙擎挺着个大肚子走下马车,他看样子年纪只比霍隽大个一二岁,身高八尺,是个大胖子,穿着捕快衣衫,身配腰刀。

“啊,带着我这帮孩子过来买鱼,来来,给长孙捕头见礼”霍隽点头说道,随后招呼王金童他们。

孟子凡到现在还摸不清什么状况,一是他刚刚来到偏头县,对前一阵生的事完全不知情,二是他有点缺心眼儿,别人都能看出个眉眼高低,只有他还傻傻分不清,他竟然小声问王金童道:“哎大哥,老大真的带咱们来买鱼啊?”

王金童轻轻点头,道:“对。”

其他的人忍不住’噗哧‘一乐,只有孟子凡道:“你们笑啥?”

“哦,死的人霍老弟认识么?”长孙捕头话里有话的问道。

“不认识”霍隽看了一眼已经抬上马车的陈阿西,摇头接着说道:“他脑袋都没了,恐怕没有能认识他吧?”

“哈哈,但是我认识,他好像是前段时间,在你们赌场杀人那小子”长孙捕头笑了一声,看着霍隽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么?脑袋都没了,我没认出来,这不正好么?他死了,也省的你们抓了”霍隽依然笑呵呵的说道。

“霍老弟,死了个小瘪三没啥,要是死了个你这样的大人物,那就乱套了,咱们是朋友,但是朋友不能给朋友添麻烦,你明白么?你安稳,我就安稳,这样大家都好”长孙捕头拍了一下霍隽的肩膀说道。

长孙队长的意思很明显,陈阿西是个小瘪三,死一个他就跟死了一个牲口没啥区别,更何况这还是一场死无对证的案子,这样的的案子在他们县里非常好办,没人报官,上面也没人摧案,过个个把个月,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这件事情长孙擎心里明镜似的,他得把话点到,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谁也别得瑟了,再得瑟长孙捕头就要开始整你了,你给他制造麻烦,人家肯定不干,这是人家的职业。

“恩我知道”霍隽点头说道。

“哪天你和范金虎做东,请我吃个饭?”

霍隽听到长孙捕头的话,沉思了半天,缓缓说道:“范金虎要去,我肯定去”

仇已经报了,如果范金虎能同意吃饭,霍隽也不想再斗下去,斗下去没有用,毕竟霍隽还要在偏头县呆下去,而赌场刚开始起步,能不折腾就不折腾。

“好霍隽老弟,那我先处理一下现场”长孙擎跟霍隽打了一个招呼,随后对着手下的两个巡捕窃窃私语些什么,又跟着霍隽打了个招呼,坐上马车走了。

拖车拖走了三轮车,敛尸袋装走了陈曦的尸体,人群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慢慢散开,没多一会,市场里热闹非凡,除了地上还未干枯的血迹以外,看不出一丝这里曾经是生了一场谋杀案的现场。

我们兄弟几个,看着地上的血迹和**子就毛,所以赶紧拽着旭哥坐上了车,旭哥也没说话,缓缓开着车,向东海龙宫开去。

“干爹,你说范金虎会跟你请长孙擎吃饭么?”王金童的意思是想说,范金虎会不会就这么算了。

“吃饭肯定会吃,但是这事肯定不算完,咱们安稳日子到头了”霍隽皱着眉头缓缓说道。

“咱们会为进忠报仇,范金虎肯定也会给陈阿西报仇,不干死几个,这事肯定没完”张乡德瓮声瓮气的说道。

“范金虎不光是为了给陈阿西报仇,他是为了他的江湖地位,我和他一人折了一个兄弟,看起来是平局,但是在外人看来,范金虎是输了,因为咱们毕竟刚刚起步,还是在河东被人占了山头混不下去的,咱们能跟他拼成平手,他的江湖地位肯定下降,而他的地位跟他的银子是成对比的,所以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霍隽跟王金童说的很详细,分析的也很有道理。

章第八十七章焦欲

“他不善罢甘休还能咋地?老大,你看我这体格,一使劲能给他那个大腿撅折了血海派咋滴?咱们哪回打仗时,对手的不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咱们怕过谁?赛脸就操他”孟子凡狠了,要削范金虎

“对草他,草翻他让岳魁拿花刀草得他连头都找不着”焦欲也恶狠狠的说道。e1xiaoshuo

“牲口”张乡德撇了他俩一眼,有些恶心的骂道。

“麻痹的挺血腥个事儿让你们弄得跟尼玛要强,奸范金虎一样”王金童看他俩说的有点恶心。

“就他妈强,奸他,精神上强,奸他买两桶油漆去他家后院蹲着去一出门直接泼他脸上让他拿个树枝,刮去吧”孟子凡眼睛通红,又犯了间歇性狂躁病,就像疯狗一样,恶狠狠的说着。

“我再买个扇子,你泼完,我就给他扇干它”焦欲再次的配合着说道,果然是孟离不开焦,焦离不开孟,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啪”

孟子凡拍了焦欲脑袋一下,随后像看傻子似的说道:“你傻啊油漆呼脸上不透气,你给他憋死咋整?”

“那也是他自己憋死的,跟我没关系”

“是你给扇干的跟你没关系?”

“我在一旁扇扇子,碍着他啥事了,我又没泼他,要抓也抓你,你泼的油漆”

“我就泼他了,也没吹干,我不犯案子,顶天算个跟他开个玩笑”孟子凡似乎很有道理的说道。

“我就扇干了也没犯案子啊我扇风碍着谁?”焦欲据理力争。

“哎那这么说咱俩都没犯案子”孟子凡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问道。

“恩,对,那咱们就这么干了”焦欲沉吟了一下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俩人吵得脸红脖子粗,准备回去就准备油漆扇子,憋死范金虎

“呵呵我真拿这俩货没招,也不知道是跟着你们寨主久了变成这样的,还是原来就这么彪。”霍隽本来在前面走,被孟子凡和焦欲气的笑了起来。

王金童他们回到了赌场时已经是下午了,随后霍隽又叫裘海岳去谈了什么,具体谈话内容王金童都不知道,这俩人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经常一天都坐在房屋里不出来,弄得王金童跟裘欣然说:“你爹这么多年单身,是不是他看上我干爹了?”

裘欣然一顿拳打脚踢,后来说道:“我看是你干爹有那方面的爱好,要不然他为啥这么多年也不找一个?”

接下来几天,王金童他们的賭场过的都比较平静,血海门的人没有在赌场出现过,于海山也没有来找过霍隽,范金虎也不怎么在公开场合露面,但是却和霍隽,请了县衙捕头长孙擎吃了顿饭。

这顿饭就是吃给长孙擎看的,说白了就是霍隽和范金虎都买长孙擎一个面子罢了,长孙擎却代表着偏头县官府的意思,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以后怎么干,都是在暗地里,表面上还是要保持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这几天,王金童更是忙的要死,天天请赌场里面的赌客吃饭,沟通感情,累是累了点,但是确实认识了不少人,这可把霍隽高兴坏了,主要是看到王金童不在玩世不恭,知道上进了,知道努力赚钱了。

裘欣然依旧帮着打理赌场,在近一段时间内,两人的感情展可谓一日千里的进展,只不过双方都没有点破而已,有的人是一见钟情,有的人则是日久生情。

一个女孩子若是对一个男孩子有了感情,就算全世界的雾也掩饰不住。

“师伯,你现在生意不错,一个月给王金童多少银子,让他那么卖命?”裘欣然有一天板着脸问霍隽。

“咋滴了,大姪女?”霍隽有点木,他挺怕裘欣然的,最近一段时间,两人打情骂俏众所周知,霍隽知所以也没点破这层窗户纸,是因为也有他的顾虑,欣然毕竟是他师弟的孩子,而裘海岳是过惯隐居的生活,这段时间只不过是帮着自己而已,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也在江湖上混,王金童如果他要是看上了,肯定会主动跟自己提的,这件事真的很尴尬,谁也不想主动提,谁也不想挑窗户纸。

“不咋地,王金童快死了你知道么?”欣然气的小脸通红,在宋朝的女孩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相当的衿持,而自幼跟着自己爹爹长大的裘欣然却不然,她如果喜欢一个人,就希望全世界都知道,虽然没有捅破窗户纸,但裘欣然已经认定王金童是她的人了。

“咋回事啊?金童怎么了?”霍隽挺迷茫的问道。

“他快喝死了昨天晚上在赌场睡觉,睡到大半夜,突然打开窗户冲着外面撒了一泡尿”欣然已经有点飙了,声音提高了好几个百分点。

“不是,你咋知道的啊,你俩睡到一起了?”

“哎呀”欣然满脸通红,这句话真不像一个师伯说出来的话,欣然但是必须得解释一个,她道:“昨天晚上我也好在院子里练武”

“哦”霍隽点了点头,恍然道:“他是不是撒尿尿你脑袋上了?你洗洗头不就完了吗?”

欣然怒了,因为这话根本不是他当师伯的该说的。但是,欣然并没有计较这事,她道:“师伯,你别装傻啊,告诉你,金童要有什么好歹我谁面子也不给”。说罢,一摔门走出了屋外。

霍隽傻逼了

欣然气呼呼的转身走了以后,霍隽想了想,还是来到了楼上王金童睡的小屋内。王金童已经起来了,他正穿着白衫,霍隽一愣,有一时间的恍惚,

“干爹,咋滴了?”王金童问了一句。

霍隽听到王金童喊自己,瞬间从恍惚中反应过来,他道:“得,你别叫干爹,你是我爹,你今天晚上还喝去啊?”

“啊,是啊,跟几个朋友到醉仙居喝酒你到底咋滴了?”王金童特别疑惑。

“别去了让焦欲去,他长得那么个大傻个子,不喝干啥?让他去,对了,回头你把这窗户订死吧,操你大爷的,大晚上上趟茅房给累死你啊,一天竟图省事”霍隽越说越来气,气呼呼说罢,没等王金童反应过来,一摔门已经走出去了。

王金童也跟着走了出来,可是霍隽早已不见踪影了,走到大厅,正好看到裘欣然在一个赌桌上喝着茶,她的嘴也不闲着,正指手划脚的指挥几个杂役收拾这收拾那儿。

王金童看着她一脸媚笑道:“你跟干爹说啥了?”

“没说啥,喝酒我不反对,但喝死人绝对不行,我告诉他,让你歇几天,要不饶不了他”欣然笑眯眯的说道,她以前冷若冰霜,但是跟王金童有了感情后,就像变了个人,变化挺大的,不时会露出迷人的笑容。

“整个賭场,也就你敢这么跟他说话”王金童比较无奈的看着欣然。

“切,当大哥了不起啊都是江湖上混的,我爹的名气也不比他差多少。”欣然有些不屑地说道。

“别扯,你今天咋这么有空呢,没陪你那些赌客吃饭去啊?”王金童调笑着看着欣然。

欣然自从来到赌场,没少受到一些年龄偏大的年暴户骚扰,没事还要带着她出门,去看看树林外美好的风景什么的,不是一般的好色。

“你吃醋啦?”欣然瞪着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王金童。

“没有“王金童心虚的回答了一句。

“切那你脸红啥”

“滚犊子”

王金童跟欣然在大厅内聊了一会,随后找岳魁,岳魁赌场的大厅内一张墙角的桌子上算账,他看到王金童走过来,站了起来,缓缓对王金童说道:“大哥,你们出去溜达溜达吧,这里有我,这屋子内正在打扫,乌烟瘴气的”

岳魁其实是在给王金童和欣然创造机会,王金童看了一眼,直咳嗽的欣然,点头说道:“行,我一会回来,一会张德他们要出去吃饭,你去陪着一会”

王金童听岳魁又交待了一些事,,随后跟着裘欣然向着屋外走去,当走他们两人走到院外的时候,顿时被焦欲雷到了。

院外,十来个雇来打扫老娘们,整齐的站了一个队列,站在最这帮老娘们对面两个最显眼,那就是孟子凡和焦欲。

焦欲此时大白天的,竟然穿了一身夜行衣,他对对面的一排老娘们抱拳道:“诸位,刚刚给大家练了一套少林独门的外家功夫,大家觉得怎么样?”

站成一排的农村老娘们,齐齐拍手鼓掌道:“好”

孟子凡高兴道:“诸位,既然大家这么爱看,那么我兄弟就再给大家练一招‘虎跃龙山’。”又转头对焦欲道:“兄弟,咋样?”

焦欲听完孟子凡猛夸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对着面前的一帮老娘们道:“诸位,那兄弟就献丑了。”

焦欲说罢一点没犹豫,一个虎跃,直接蹦了起来,修长的小长腿,在空猛蹬了几下,随后在空来了个旋转,随后双腿霎时间劈开,来了个一字马大劈叉

“咔蓬”

焦欲犹如炮弹一样,直接干在了地上,王金童直接捂上了裘欣然的眼睛,随后王金童很不忍的转过了头。

“啊”

焦欲出一声惨叫,想并拢腿,却又不敢,后来据他回忆说,他当时一落地,就感觉两腿遭受重击,裤裆火辣辣的一阵疼痛,随后感觉蛋蛋在地上磕碎了。

孟子凡和一帮老娘们都看傻了。

“劈劈的有点大没关系兄弟,再给她们来一招”孟子凡脸红着为焦欲辩解着。

“来尼玛,过来扶我起来,快点,蛋碎了”焦欲痛苦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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