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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国的特种狙击手》


第1章 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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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了秋,天气却还似盛夏般炎热。

王灿躺在热气腾腾的大地上,感觉后背好似贴着一块烧红的铁板,滚烫无比,身体本能的一跃,跳了起来。

“咦,这是哪里?”

王灿入眼处,百米开外,一群黑压压的士兵手持钢刀、长枪冲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死了么?”王灿望着飞快奔驰,面目狰狞的士兵,怔了怔,眼前的情况实在是太陌生了。他本是西南军区飞鹰特种大队的特种狙击手,接受命令前往中缅边境狙杀当地的大毒枭,虽然成功将大毒枭杀死,王灿最终也落入对方的包围之中,面对地毯式搜索,王灿没有任何机会逃脱,为此王灿选择了玉石俱焚,用炸弹炸死了自己,也炸死了追上来杀他的敌人。

自己已经死了,怎么还活着?

王灿心中非常疑惑,想要探个究竟,脑海中却没有丝毫的信息。

“杀!”

一声声呐喊声,嘶吼声从战场上传来,惊醒了沉思中的王灿。望见越来越近的士兵,来不及多想,整个人如同一头遇到危险的猎豹一般,转身就跑。

危险,极度危险。

王灿回头瞥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头皮一阵发麻。

他是特种狙击手,专门负责狙杀敌方主要人员,那都是一个一个的狙杀,一枪爆头,可是此刻面临的是黑压压的一片人群,就算他拿着一杆狙击枪,从早上狙杀到晚上,也杀不完疯涌上来的士兵。

几千人的队伍疯涌而来,若是陷入其中,绝无生还机会。

“龚都,你个狗日的,哪里去了,老子都要死了。”

王灿撒开双腿,极速奔跑,越过一个头裹黄巾的将领时,突然听见一阵咆哮声从旁边传来,眼光一转,瞟了旁边也在快速奔跑的将领一眼。

“黄巾将领,刘辟!”

王灿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关于这个身体的记忆,同时龚都、刘辟的信息也一一浮现出来。龚都、刘辟,跟随张角老道士起兵反抗朝廷的将领,黄巾被朝廷镇压之后,俩人率领黄巾流亡至豫州,占据汝南。

穿越了?

王灿心中一惊,他终于明白过来,他的确是死了,只是灵魂附身到了一个刚死的黄巾小兵身上,又重新活了过来。

这一年,中平六年。

成了黄巾贼,也不错,至少活了。

王灿也不去追究怎么穿越的,总之能够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幸福。他从小酷爱军史,对历史极其熟悉,尤其是三国、隋唐这样英雄猛将辈出的年代,更是了若指掌,同时又心生敬仰。这样一个混乱却又群雄四起的时代,注定是波澜壮阔的时代,令人热血沸腾的时代。

“呼…呼……”

一阵急促奔跑下来,王灿呼吸显得有些紊乱,气虚喘喘,上气不接下气,大腿也开始打颤,浑身肌肉酸疼,没有了后劲儿。

“该死,这破烂身体,竟然这么差劲儿。”

王灿心中一阵大骂,跑了三百米不到,身体竟然支撑不住了。

王灿跑不动了,跟在身后的官兵却越来越近,越杀越兴奋,死在官兵手中的黄巾贼也越来越多。王灿很清楚一旦遭到官兵的围杀,结果肯定被戳成筛子,不可能出现抱头蹲在地上求饶,官兵就放过你一命,然后继续追杀前方逃窜的黄巾贼兵的可能。

他托着疲惫的身体,强打起精神,一边跑,一边打量身后官兵的情况。

参与追杀的官兵中,为首的将领身穿白袍,外衣上罩着一件皮甲,手中拿着一柄长刀,正努力的挥刀劈砍那些被追上的黄巾贼兵。王灿见此情况,咬咬牙,眼中露出凶戾的光芒,逃跑是死,拼命也是死,与其被官兵追上后乱枪戳死,还不如主动出击。

突然瞥见地上散落的武器,王灿双眼一亮,眼中闪过一道异彩。

长弓,地上散落着一柄长弓。

王灿身为特种狙击手,不仅擅长枪械,弓箭、弓弩等远程攻击武器同样精通。

对一名狙击手来说,一把长弓的作用无疑好过一柄战刀、一杆长枪太多。王灿飞快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弓,以及散落在旁边的弓箭。伸手试了试弓弦,感觉还能够承受弓弦的力量,慧心一笑,脸上露出自信无比的笑容。

手握长弓,王灿捻起一支弓箭,搭在弓弦之上。

“咻”

弓箭应声而出,锋利的箭矢刺破空气,直奔挥刀砍杀黄巾贼兵的白袍将领。

那白袍将领似乎察觉到了威胁,抬头一望,看见锋利的箭矢直射而来,身体猛地一侧,想要躲开高速前进的弓箭,只是弓箭速度太快,白袍将领身体倾斜,仅仅是让弓箭的位置出现了偏差,没有射中心脏,而是射在了肩胛骨之上。

“噗!”

弓箭威力巨大,裹挟着巨大的力量射入肩胛骨中,刺穿了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啊”

白袍将领仰天大吼,肩膀处钻心的疼痛使得他整个人如同发狂的老虎,凶威赫赫。

王灿站在远处,神色冷静,眼中透出无尽的冷漠,没有射中白袍将领的要害部位,王灿没有丝毫的失望,依旧搭弓射箭。

“咻!”

“咻!”

“咻!”

连续三支弓箭射出,直奔白袍将领身体要害。

第一支弓箭射向面门,第二支射向喉咙,第三支弓箭射向心脏。三支弓箭带着尖锐的嘶啸声,转瞬之间,就接近了白袍将领身前。那白袍将领虎目圆睁,发须飘扬,盯着射来的箭矢露出惊恐之色。同时他的头一偏,身子一闪,躲过了面门上的弓箭,紧接着第二支弓箭也堪堪擦着脖子射过去,白袍将领心中闪过一抹欢喜,可就在这时第三支弓箭却正中心脏,一箭穿心。

王灿冷冷一笑,眼中没有任何波动,好似早就知道结果一般。

“这些弓箭给你!”不知何时,刘辟站在了王灿身旁,一脸微笑。

王灿点头道:“多谢将军!”

刘辟笑了笑,扬起手中的战刀,神色激动,大吼道:“敌将以死,黄巾儿郎,随我杀!”

声音浑厚洪亮,回荡在战场之上。那些逃窜的黄巾贼兵,听见刘辟的声音后,纷纷转过身来,朝追赶而来的官兵杀去。

一句‘敌将以死’瞬间激起了所有黄巾士兵的信心,古代两军作战,将领乃是军中柱石,一旦大将被杀,整个军队顿时军心涣散,没有了战斗力,王灿一箭射杀官兵将领,刘辟瞬间抓到了这个反攻的机会,趁势反击。

黄巾贼气势如虹,根本看不出上一刻抱头逃窜,这一刻居然冲锋陷阵,悍不畏死。

反观官兵阵营,白袍将领一死,整个军队顿时乱作一团,没有了章法。听见刘辟大声吼叫,这些士兵纷纷慌了神,没有了主意,只想着赶紧逃窜。

一时间,刚刚还气势如虹的军队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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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升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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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校场。

三千余黄巾十兵集合在一起,神情激动,兴奋的望向正前方站立的刘辟和龚都。

论功行赏,这些士兵神情兴奋,激动无比。

刘辟站在校场中搭建的擂台上,对战争中立下战功的士兵一一封赏,虽说封赏的官职不大,得到的赏赐不多,也就是官升一级、两级,或是得到一匹丝绸、一点粮食等等,但是这些黄巾兵个个却是精神抖擞,兴奋不已。

不为别的,就为能够露一次脸,也是好的。

“王灿,你上擂台来!”

封赏完毕之后,刘辟合上记录战功的记录薄,目光望向王灿所在的地方,大吼一声,眼中满是赞赏之意。这一次王灿虽说没有斩杀多少官兵,却射杀了官兵将领,这个战功足以让王灿直接成为百夫长,甚至得到更高的官职。

王灿听到刘辟呼喊,急忙跑到擂台上,眼中露出激动之色,躬身道:“拜见将军!”

“嗯,免礼!”刘辟淡淡的说道。

王灿站直身体,眼光闪烁,面上全是激动之色。心中却不以为然,前世作为特种大队的王牌狙击手,见识的大人物数都数不清楚,一个黄巾小将刘辟怎么可能让他如此激动。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穿越的身份只是一个小兵,自然要表现出小兵应有的神情,以免刘辟起疑。

刘辟伸手一把握住王灿的手腕,举起道:“这一战,全靠王灿,是他射杀了官兵将领,你们说该不该赏?”

“该赏!”

“该赏!”

站在队伍中的士兵竭声嘶吼,虽说这些士兵有些眼红王灿风光无限,但是心中却认同王灿得到赏赐。毕竟站在校场中的人大多是小兵,王灿一介小兵能够得到重视和嘉奖,他们若是立了同样的战功,也会得到相应的赏赐。

刘辟看着众人的神情,满意的点点头,吼道:“王灿射杀官兵将领,赏‘太平要术’,同时官升三级,为百夫长!”

“什么,太平要术?”

刘辟说到‘太平要术’四个字,整个校场就躁动了起来。

太平要术,那可是张角的命根子,众人都知道这是南华仙人传给张角的。那可是仙人传下的神书,刘辟就这么随意的赏赐给王灿了,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龚都站在一旁,见到这种情况撇撇嘴,眼中闪过一道无奈之色。

张角身死,黄巾各派系将领乱作一团,争权夺利,根本没人想到张角留下的太平要术。而刘辟和龚都当时不过是普通小兵,刚好被派去处理张角的后事,才有了太平要术被两人无意中发现。

他和刘辟都是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根本不知道太平要术上记载了什么东西,而且两人还抓过几个识字的士子,让士子分别颂读太平要术中的不同内容。通篇颂读下来,颂读的士子不理解书中记载的是什么东西,刘辟、龚都二人更是头昏脑胀,不明所以。这件事情俩人从未宣传,只是这次刘辟为了拉拢黄巾士兵,才拿出来赏赐给王灿,做出一副千金买马骨的模样。

因此,才有刘辟拿出太平要术赏赐给王灿,收买人心。

王灿双目圆睁,眼中闪过一道异彩。太平要术,那可是南华仙人传给张角老道士的宝贝,望着那蜡黄的书页,王灿心动了。

他熟知历史,对三国历史非常了解,但是也仅仅限于史书记载。

似南华这般行踪飘渺的神仙人物,懵懵懂懂,如在云雾,根本不清楚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现在太平要术就在眼前,王灿眼神炙热,迫切的想要知道里面记载的是什么,同时通过太平要术来了解南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前世是无神论者,可是身死之后竟然诡异的活了过来。

这已经颠覆了王灿的认知,同时王灿对神秘事物也有了一种迫切的渴求。

王灿双手颤抖,内心兴奋不已,伸手就要接过太平要术。可就在这时,校场中传来一声大喝:“等一等!”只见一个黄巾军官站了出来,神色冰冷,双眸如刀般落在王灿的身上,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很是看不起王灿。

龚都脸色一沉,不待刘辟说话,喝斥道:“刘利,你身为百夫长,难道不懂规矩吗?赶紧退下!”

百夫长刘利拱手道:“将军恕罪,卑职有要事禀告,还请将军见谅。”

龚都面沉如水,正要训斥刘利,却被刘辟一个眼神制止了,刘辟不动声色的收回太平要术,目光转向刘利,呵斥道:“刘利,你身为百夫长,应当知道百夫长乃是军中基石,也是士兵表率…嗯,既然有要事禀报,那就说吧,若是有理,本将且饶过你一次。若是无理取闹,哼,你可不要怪本将心狠手辣了。”

王灿心中对刘辟闪过一抹失望,刘辟用眼神制止龚都,他同样瞅见了。

奖赏一本太平要术,居然耍心机,真当老子不存在啊!

王灿目光转向百夫长刘利,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既然你要当出头鸟,就不要怪老子心狠了,他静静的站在刘辟身旁,神色恭敬,脸上古井不波,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刘利瞥了王灿一眼,对王灿的目光视而不见,恭敬道:“将军,王灿射杀汉军将领,有功当赏,升为百夫长,这件事情兄弟们都认同,卑职心中也替王灿感到高兴。但是仅仅是杀死汉军将领就赏赐太平要术,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太过了。姑且不论王灿是否真的能力出众,若王灿只是鬼使神差的射出一箭,将汉军将领射杀,这样的情况下赏赐太平要术给王灿,岂不是有失公允。”

刘辟亲眼看见王灿使用弓箭射杀汉将,自然知道王灿箭术超凡。

不过他却没有替王灿辩解,而是淡淡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怎么办?”

刘利闻言,神色一喜,道:“将军,军中历来讲究实力为尊,若是王灿实力出众,能压服众人,他得到太平要术,卑职无话可说。若是实力不能压服众人……嘿嘿,他得到太平要术恐怕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

“屁话多!”

龚都瞪了刘利一眼,瓮声瓮气道:“你直接说该怎么办,不要搞威胁这一套,你不过一个百夫长,军中还轮不到你说这样的话。”

刘利朝龚都谄媚一笑,然后目光转向王灿,神色突然变得冷漠无比,沉声道:“卑职要挑战王灿,若是他战胜卑职,卑职无话可说,也该他得到太平要术。若是卑职打败王灿,太平要术就不能赏给王灿,还请将军斟酌一二,赏赐给其他战功显赫的人。”

说话间,只听见铿锵一声,刘利腰间战刀出鞘,直指王灿。

刘辟点头沉思,良久后,目光落在王灿古井不波的脸上:“王灿,刘利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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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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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辟话音落下,眼中精光闪烁,等待着王灿的回答。

但是,隐隐的,王灿却感觉到了刘辟目光中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依旧是古井不波,对刘辟的态度也变得不卑不亢,拱手回道:“将军,卑职也是热血男儿,也有男儿血性,刘百夫长要挑战卑职,卑职岂能后退怯弱,扫了众兄弟的雅兴。”

刘辟脸色一喜,道:“这么说,你是答应刘利的挑战了?”

王灿点点头,道:“当然答应了,不过末将却有一个请求,希望将军同意。”

刘辟见王灿爽快的答应了,心中愉快无比,他正在高兴的时候,自然不会拒绝王灿的请求,脸上露出一副欣喜的神情,笑问道:“说吧,只要你的请求是本将力所能及的事情,本将都同意了。”

刘利挑战王灿,是因为一卷太平天书。

可是这件事情追本溯源,还是因为他把太平天书拿出来做奖品造成的。刘辟为了赏赐下属,连太平天书都拿出来了,麾下的一众黄巾士兵还能不掏心窝子效命。

为他刘辟拼命,付出越多,得到的越多。

这样浅显的事情,站在校场中的士兵自然明白得了。

王灿笑道:“卑职的请求非常简单,与刘百夫长争斗,不使用任何武器,徒手交战。”

“哦,这是为何?”刘辟惊讶道。

王灿一脸诚恳,道:“卑职与刘百夫长同为黄巾士兵,更是战场兄弟,若是双方都使用兵器斗勇比狠,一不小心伤到对方就不美了。刀枪无眼,不管是我伤到刘百夫长,还是刘百夫长伤到我,都会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因此,我希望将军能同意我和刘百夫长徒手搏斗,不使用任何兵器,望将军同意。”

“嗯,本将同意了!”

龚都站在旁边,望向王灿露出赞赏之色,又恶狠狠地瞪了刘利一眼,冷笑道:“你倒是仁慈,居然不用武器,嘿嘿,可惜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人家不领你的情。”

刘辟虎目圆睁,朝龚都冷哼一声:“龚将军都同意了,本将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好自为之。”

“多谢两位将军!”王灿面色一喜,朝龚都、刘辟分别鞠了一躬。

这神情落在两人眼中,俩人对王灿的好感更甚一分,同时对刘利多了一份失望。

王灿瞧见刘辟、龚都的神情,心中嘿嘿一笑,他可没有俩人想象的那么好。

仁慈善良,这玩意儿在战争年代最不值钱了,他不是烂好人,讲究以德报怨,别人生气打了他一巴掌,他还得把另一边脸也凑到人家面前,让人发泄解气。他信奉的是以直报怨,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刘利如此嚣张,他自然不会让刘利好过。

王灿前世是特种狙击手,擅长弓弩、弓箭、枪械等一些远程攻击。

同时,徒手搏斗也是王灿的一项特长,因为这是特种兵的一项基本项目。

若说使用武器,王灿绝不是绝世武将吕布、关羽、张飞这类高手的对手,甚至可能不是这些人的一合之敌,连一般的三流武将都不能够战胜。但若是论徒手格斗,一般的三流武将却不一定能打赢王灿,这无关乎身高、力量,讲究的是搏斗技巧,王灿擅长徒手搏斗,自然不会一己之短,攻彼之长。

因此,王灿才选择放弃武器,采取徒手搏斗的形式。

刘利自然望见了刘辟、龚都的神情,他神情忿忿不已,望向王灿的目光多了一丝阴鸷,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战刀扔在地上,又脱下穿在身上的衣衫,吼道:“来吧,让老子看看你有多厉害。”

王灿冷冷一笑,伸手朝刘利勾了勾手,挑衅着刘利。他整个人气息一变,仿若猛虎咆哮,一股睥睨四方的气势散发开来。

“哼,看招”

刘利冷哼一声,揉身而上,右手拳头闪电般击出,直奔王灿面门。

拳头很大,速度很快。可是王灿的速度更加迅速,刘利的拳头还没有碰到王灿,便已经失去了准头,正前方的人影已经彻底消失。刘利暗叫一声不好,拳头迅速收回,真个人如同刺猬一般紧缩着,防备着王灿偷袭。

王灿心中好笑,这刘利也算不错,有点防患意识,知道一击不中,立即防守。

可惜,没事儿做什么出头鸟。

“啪!”

王灿身体倾斜,整个人如同一柄利剑出鞘,锋芒毕露,右手一拳击出,直奔刘利面门。这一拳又重又快,瞬间击打在刘利挡在身前的手上。一击过后,王灿身体迅速后退,与刘利拉开一段距离,然后一跃而起,右腿如闪电般迅猛击出,一脚踢在刘利腰部。

“啊”

刘利惨叫一声,身体倒在地上,他被王灿一脚踢翻在地,伸手捂着腰部不停地翻腾着。

只是他的脸上一丝诡异的笑容一闪而逝,继而大声嚎叫,脸上露出痛苦无比的神情。事实上,刚才王灿出拳过后,刘利也想抓住机会反击王灿,只是王灿出拳速度太快,距离一拉来之后又迅速出腿,刘利还没出拳,便被王灿鞭腿击中腰部,倒在地上。

王灿冷笑一声,不理会倒在地上的刘利,转向刘辟道:“将军,他这算是认输吗?”

刘利躺在地上闻言,心中冷笑,输了!输了也要拉上垫背的。

他嘶吼着,翻滚着,滚到刘辟跟前的时候,抓住刘辟的裤脚,泣声道:“将军,将军,他太狠了,还说不适用兵器怕伤了感情,可是他居然……”

刘辟一张脸铁青,一脚拽开刘利,有立即补上一脚踢在刘利屁股上,吼道:“滚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打不赢人家也就罢了,居然躺在地上说坏话,你真当我是傻子啊!老子也是究竟沙场的人了,刚刚王灿踢在你身上那一腿会造成什么伤害我会不知道?哼,不就是一点皮肉伤,居然值得你躺在地上唧唧歪歪,老子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

“是,是,卑职这就下去!”

刘利如一只落败的公鸡,神色颓废,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之色。

本想借着躺在地上假装疼痛,引起刘辟的同情,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居然让刘辟看破了。王灿看着灰溜溜下台的刘利,暗骂一声傻逼,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刘辟、龚都都是随张角起兵的老人,久经沙场,这种小把戏纯粹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王灿,这是大贤良师传下来的太平要术,具有神威莫测之能,现在交给你,望你能好生使用。”刘辟神色严肃,一脸凝重,双手捧着太平要术交到王灿手中,伸手拍了拍王灿的肩膀,以示鼓励。

王灿露出感激之色,道:“多谢将军栽培,卑职万死难报将军之恩。”

刘辟笑笑:“好好地,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多加努力,练好本领,才是正途。”

“诺,卑职遵命!”

王灿身体打得笔直,恭敬的回答道。

此时校场中,一道道目光落在王灿身上,有羡慕,又嫉妒,有悔恨……各种眼神皆而有之,不过这些人却得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王灿得到重用了,有了龚都、刘辟的赏识,王灿想不飞黄腾达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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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太平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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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逝。

清晨,金灿灿的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撒落在地上,熠熠生辉。

王灿睁开惺忪睡眼,伸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双眼,起床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便起身洗漱。现在王灿住在军营中,因为刘辟、龚都的缘故,单独分配了一座帐篷,是属于他办公、居住的地方。

早饭之后,王灿坐在帐篷中,拿着刘辟赏赐的太平要术,仔细的研读起来。

他现在除了在校场中训练士兵,便是呆在帐篷中看书。

自从黄巾大军击败官兵之后,汝南城周围的官兵都消失了踪影,好似害怕了一般。王灿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诡异,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刘辟,但终究是人微言轻,王灿的话根本不受刘辟、龚都重视,两个黄巾头领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件事情,然后吩咐王灿加紧练兵,增强自身实力,根本没有相信王灿的话。

王灿摇摇头,将脑中纷繁复杂的念头抛开,专心研读手中的太平要术。

通篇阅读下来,王灿才明白南华仙人有多恐怖,娘的,那老头给张角的太平要术简直就是一本百科全书。

太平要术分为三卷:天文地理卷、医卜星象卷、行军布阵卷,囊括了地理学、天文学、医学、药学、军事,还有神秘莫测的占卜,简直是牛叉到了极点,哪怕王灿这一个现代特种兵有丰富的科学知识都看不太懂,当真玄奇。

张角得到太平要术,不过研究了明白了一些治病救人的药理,凭借着一点医术忽悠百姓跟着他起兵造反。而刘辟、龚都更差劲儿,大字不识一个,找几个识字的人来颂读太平要术,却遇到几个读书读傻的书呆子,只知道君君臣臣,之乎者之类的东西,使得刘辟、龚都错过了一本神书。王灿心中嗤笑一声,他虽然对天文地理、医卜星象不感兴趣,但是行军布阵却是必须要研究的,这是领兵打仗的根本。

“大人?”

帐篷外,一个士兵轻声喊道。

“进来!”王灿一动不动,仍旧低着头,仔细阅读着案桌上的太平要术。

“有什么事情么?”王灿感觉到正前方的光线被一个阴影挡住了,这才抬起头,随即他便把摊开在桌上的太平要术合上了,不过当书的扉页合上的时候,王灿眼中一抹惊诧一闪而逝,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士兵瞟了案桌上的太平要术一眼,眼中露出灼热之色,但立即又低下头颅,恭敬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这半个月连续不断的训练,士兵们身体有些吃不消了,非常劳累,想问问是否可以休假一日。”

士兵说话的时候,微微抬头瞥见王灿面沉如水,暗道一声情况不妙。

王灿闻言,嘿嘿冷笑:“你是他们的代表,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也想休息?”

士兵连忙摇头:“大人,卑职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王灿笑道:“嗯,没有这个想法最好,既然他们这么想休息,你问一问哪些人不想参加训练了,让他们直接滚蛋,以后就可以一直休息了。”

士兵嘴巴大张,露出惊讶无比的神情:“大人,卑职有几句话想说,不知该不该说。”

“有屁就放!”王灿没好气的说道。

士兵道:“大人身为百夫长,麾下本应该凑足一百人,可是百夫长众多,士兵却不够,分到大人麾下的士兵也就七十余人,如今大人这样高强度的训练,士兵们受不了,恐怕会离开大人,投奔到其他大人的麾下,这样的情况对大人非常不利,还请大人三思。”

王灿夸奖道:“你倒是懂得许多道理,不简单,不简单。”

听到王灿夸奖,士兵欢喜道:“卑职曾上过私塾,读过一点书,知道一点道理。”

“嗯,读了书,很好,很好!”王灿点点头,满意的笑笑,不过脸色瞬间又垮了下来,沉声道:“你读过书,也明白道理,可你这些都是小聪明,根本没有明白我这样训练士兵的目的。”

小兵恭敬道:“卑职愚鲁,还请大人示下。”

王灿右手中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沉声道:“我要的是悍不畏死的精兵,而不是逃兵,他们若是连这一点苦累都受不了,更别说赤着胳膊上阵杀敌了。虽说训练很辛苦,整天汗流浃背,衣衫尽湿,但是得到的收获却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现在辛苦,是为了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现在流汗,是为了不在战场上流血。你把我的话告诉他们,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想离开的赶早离开,我相信会有人愿意留下的。”

“是,大人!”士兵神色动容,脸上带着一脸的凝重,朝王灿施了一礼,然后走了出去。

待士兵离开之后,王灿打开太平要术,伸手在书的扉页上不停地摩挲着,触摸到了一块褶皱凸起的地方。

有玄机,王灿心中一动。

他也是刚刚士兵进来的一瞬间,因为士兵站在他面前,遮挡了阳光照射进来的一部分光线,而另一部分光线照射在书的扉页上,恰好此时王灿又将扉页翻起,对着照射进来的光线,使得扉页中物品的阴影被透射了出来。

幸运的是,王灿眼尖,瞥见了扉页中的阴影部分。

王灿拿起一把小刀,挑开了太平要术的扉页。

扉页是双层夹纸,被挑开之后,夹纸中露出一绢细薄滑腻的淡黄色丝绸。王灿瞥见,心中一惊,嘴巴张得老大,猛地抬头望了望帐篷一眼,见没有人进来,心中长舒一口气。他暗骂自己一声不够警觉,居然做没有任何的防备,若是此事被人发现,书里面夹带的东西恐怕就不是他能拥有的了。

飞快的收起黄色丝绸,然后走到帐篷门口吩咐士兵守好帐篷,王灿又返回帐篷中,拿出黄色丝绸。

丝绸正上方,绣着五个大字:真武篇秘籍。

武功秘籍?这是绝世武功的修炼之法?王灿心中翻腾起了滔天巨浪,盯着丝绢上的字迹怔怔发呆。

“呼”

王灿猛地长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丝绢上放,除了‘真武篇秘籍’之外,再没有任何字迹。整个丝绢从上往下,由一个个刺绣得非常漂亮的小人组成,这样的小人分成三组,每一组九个小人,每一个小人都做出不同的姿势,小人的身上又有许多的朱红色的小点,王灿前世学过穴位图,当然明白这些朱红色小点是小人身上的穴位经脉。目光落在第一个小人上面,瞟了一眼,又继续往下,看完二十七个小人之后,王灿眼中带着浓浓的喜悦,这二十七个小人做出的不同姿势定然是修炼的方法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张角、龚都、刘辟,这三人拿着太平要术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南华仙人,有了这样先入为主的想法,都怀着一种敬畏的神情去读书,根本不会想到书的扉页中还有夹层。

张角、龚都、刘辟拥有宝山而不知,却让他捡了一个大便宜。

王灿盯着丝绸上的二十七个小人,随即他的脸上又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第一组九个小人的姿势还比较靠谱,属于正常的认知范围;第二组九个小人的姿势有些奇特,看上去很诡异;第三组完全超出了王灿的认知,每一个小人的姿势都非常的困难,而且难以理解。

王灿摇了摇头,将目光聚集到第一组的第一个小人上。

对于他来说,先把第一组的小人练成再说。

王灿仔细的打量着第一个小人,将小人做出的姿势牢牢记在脑海中,然后才将手中的丝绸贴身带着,如此重要的东西,只有贴身放着,他才能安心。

帐篷外,脚步声急促响起。

“大人?”一个士兵轻声喊道。

王灿收起摆放在桌上的太平天书,神色恢复平静,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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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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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抬起头,望见来人,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问道:“董校尉,将军有什么事情吗?”

进来的士兵是刘辟身边的亲兵董方,到王灿这里来过几次。

董方恭敬道:“将军有要事请大人商议?”

“嗯,走,去郡守府。”王灿闻言立即起身,同时伸手从腰包里面摸出一串五铢钱,递到董方手中,道:“一点小意思,董校尉拿去和弟兄们买酒喝!”

这是王灿养成的习惯,只要是刘辟、龚都派遣的人,都会打赏一点小钱。

董方也不推辞,笑着接过了王灿的五铢钱,掂了掂,揣在了腰包中。

董方每次到王灿这里,都会有喝酒钱,这也是董方以及跟在刘辟身边的亲兵愿意来王灿这里通报消息的原因。接过钱后,董方也不矜持了,低声道:“大人,郡守府里面的弟兄传来的消息,好像又有官兵奔着汝南城来了。”

王灿心中一惊,脸上却带着笑容,道:“多谢董校尉了!”

王灿猜的果然没错,消失的官兵不是害怕了刘辟、龚都,而是酝酿着展开更凶猛的攻势。有了上一次官兵兵败,这一次的攻击绝对不是上一次可以比拟的。念及此处,王灿心中不由得沉甸甸的,带上了一丝忧虑。

董方见王灿不说话了,多少猜测到了王灿心中的一点想法。

不仅王灿,连刘辟、龚都都是心中忧虑,何况是王灿!

当今的世道已经不是张角振臂一呼,天下九州三十六方头领纷纷响应,声势浩荡。现在的黄巾不过是一群人人喊打的黄巾贼而已。不管是哪路诸侯,都想要击败黄巾建立功勋,或者是收服黄巾壮大自己的势力。

两人一路无话,直奔郡守府而去。

郡守府内,龚都、刘辟二人神色凝重,面带忧色,时不时长吁短叹一声。

董方和王灿到达郡守府的时候,董方便离开了,王灿站在大厅外,整了整衣衫,才进入客厅中。望见坐在大厅上首的刘辟、龚都神色抑郁,王灿心中更加沉重,看来情况非常糟糕了,朝二人施了一礼道:“王灿拜见二位将军!”

刘辟眼皮抬了抬,没有说话。

龚都哀叹一声,摆摆手道:“自己找个位置坐吧!”

“诺!”王灿应了一声,转身扫了大厅中的众人一眼,所有的人都面露忧色,纷纷摇头晃脑的叹息,好似世界末日降临一般,看来刘辟、龚都已经告诉了官兵将要大举攻城的消息,他的目光在刘利身上停留了一下,便又闪开了,刘利好似知道王灿看了他一眼,抬起头,目光盯着王灿,嘿嘿冷笑一声,眼中露出怨毒之色。

王灿心中冷笑,却不搭理刘利,一介小丑罢了。

他走到大厅左侧角落旁,一撩衣袍坐了下来,此时依稀有一个个百夫长、校尉等进入客厅中,这些校尉、百夫长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显然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待所有的人到齐之后,刘辟才道:“斥侯传来消息,官兵大举来犯。”

“官兵?”客厅中一个百夫长突然站了起来,道:“将军,不就是官兵来犯么?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有什么好犹豫的,直接出兵就是了。”

这人显然不知道确切消息,只以为是普通的官兵围剿黄巾。

刘辟摇摇头道:“这一次不同,率领军队的人是西园八校尉之一的下军校尉鲍鸿。”

“鲍鸿?”王灿心中一阵疑惑,这鲍鸿是什么人物,西园八校尉有这一号人物么?不过他瞬间便又恢复了过来,三国这样一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有大才华、有大才能却又默默无闻的人不是少数。

任何时代,都不乏默默无闻,却又深具经天纬地之能的人。

“将军,这鲍鸿是何方人物?”王灿站起身来,恭敬的问道。

刘辟说道:“说来这鲍鸿也不算什么人物,汉灵帝时曾经担任过屯骑校尉,后来汉灵帝那厮为了镇压黄巾,便设立了西园八校尉,而鲍鸿便是西园八校尉之一,鲍鸿虽是八校尉,却名不副实,实属庸才,被黄巾打的节节败退,不敢出战。”

王灿眉头微皱,既然鲍鸿是庸才,还有什么顾虑的。

刘辟好似看穿了王灿心中的想法,嘿嘿道:“一个鲍鸿当然不值得我忧虑,只是这一次鲍鸿那厮联合袁术,两家联盟,准备一同进攻汝南,这才是本将最担心的事情。尤其是袁术居然派出麾下大将纪灵攻打汝南,此人武勇剽悍,手中一柄三尖两刃刀厉害无比,就算我和龚黑子联手对战纪灵,都不是他的对手。”

王灿心中一沉,却不动声色的问道:“将军,不知袁术、鲍鸿的军队到哪里了?”

刘辟道:“嗯,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到汝南城东南百余里的葛坡了。”

“到葛坡了?”王灿思索片刻,目光中露出一丝坚定地神情,高声道:“将军,卑职请战。”

“你要请战?”刘辟神色惊讶,整个人身体一颤,蓦地站起身来,问道:“你确定,你要带兵前往葛坡?”

龚都也站起身,一脸惊愕的神情:“王灿,你确定要带兵出战?”

“是的,卑职请兵出战!”

王灿神色坚定,决绝的说道。这件事情从董方告诉王灿官兵来袭,王灿就已经开始思考请兵出战这件事情了。他想要在黄巾中迅速站稳脚跟,从一介小兵到校尉、将军,进而掌握自己的命运,就必须主动出战,建立战功,机会不是别人给予的,而是自己创造机会,抓住机遇。

“好,好,好,王百夫长真人杰也,我老刘佩服。”

就在众人长大了嘴巴,震惊于王灿主动出战的时候,刘利站出来,大声赞扬,他的脸上带着欣喜的神色,眼珠子直转,望着王灿的眼神似打量一个死人一般。事实上,大厅中所有的将领都不看好王灿,包括龚都、刘辟在内。

不过刘辟、龚都却佩服王灿的勇气,心中对王灿的好感更甚一分。

刘辟目光落在刘利身上,嘿嘿一笑,不阴不阳的说道:“刘利,你如此佩服王灿,是不是也打算带兵出战,主动攻打鲍鸿、纪灵啊?”

刘利惊讶神色一怔,随即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末将没有王百夫长的勇气。”

刘辟脸色一沉,冷声呵斥道:“既然不敢出战,就不要那么多废话,退下吧,没让你说话你就不要张嘴,你不说话别人不会把你当做哑巴。”

刘利讪讪一笑,回到坐席上,恶狠狠的瞟了王灿一眼,恨不得王灿立即去死。他心里充斥着对王灿的恨意,因为王灿,他被刘辟、龚都喝斥,被军营中的将领看不起。

刘辟目光转向王灿,道:“你要出战,本将也不阻拦,因为主动出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粮草、武器、战马本将都会给你补给充足,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嗯,听说你麾下的士兵还没有一百人,这样吧,本将破格让你从其他百夫长当中挑选精锐士兵,补充到你的士兵当中,你看如何?你若是还有其他要求,也一并提出来,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本将都答应你。”

王灿感激道:“多谢将军美意,卑职只需要足够的粮食和兵器,挑选士兵就不必了,卑职麾下的士兵磨合了一段时间,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若是重新挑选士兵加入队伍当中,又需要一定的时间磨合,反而不美。”

刘辟笑道:“随你吧,好了,你去准备吧。”

说话间,刘辟话语中带了一丝心灰意冷,王灿心中摇摇头,未战先怯,不战而自败。他一脸严肃,朝刘辟拱手道:“多谢将军,卑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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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路遇周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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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城,校场。

王灿双手背在身后,昂然而立,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是你们上战场的时候了。”王灿神色严肃,双目如电,扫视着下方的士兵,缓声道:“官兵大军来犯,是奔着汝南城来的,汝南城即将陷入到战火当中。不仅是我,还有你们,都将受到官兵的威胁,因此我们要主动出击,主动亮出我们的战刀,保住汝南,打败官兵!”

士兵们不为所动,眼中透出一种畏惧的神情。

官兵围剿黄巾,似乎是天经地义。

而且官兵来势汹汹,主动出击能打败官兵么?所有的士兵心中都没有信心,这次官兵来袭,所有的士兵都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灿握紧拳头,继续喊道:“我知道你们当中的很多人不想拼命,很想放下武器,找一个平静的地方,找一个婆娘,生一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官兵会放过你们吗?不会,因为你们是黄巾,你们是反贼,官兵不可能放过你们,同样,官兵也不会放过我,因为我也是反贼。”

“哈哈……”

士兵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阵大笑声,好似王灿跟他们一样,他们便非常开心一般。

王灿扫视了士兵一眼,继续道:“我们占据汝南,好不容易有了安家的地方。官兵来了,难道我们就要将汝南拱手让给官兵,然后逃窜到山林当中,过那种朝不保夕,整天为每一餐的食物而担忧的生活吗?我不想过那种日子,我相信你们也不愿意。”

“战斗。”

“唯有战斗,我们才能保住汝南!”

“拼命。”

“唯有拼命,我们才能衣食无忧!”

“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除了亮出手中的钢刀,别无选择。”

王灿双眸通红,整个人如同发狂的虎豹,大声咆哮,他望着整齐站在队伍中的士兵握紧了钢刀,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所有的黄巾兵,大多是流民、百姓放下锄头,转身变成的士兵。

这些人最在乎的是能填饱肚子,有一个稳定的居住环境。

好好过日子,才是黄巾兵最在乎的。

王灿一席话,让所有的士兵为之动容,因为他们不想颠肺流离,不想离开汝南城,所以王灿的话一举击中了黄巾士兵心中的软肋,让他们不得不拿起手中的武器去战斗,去捍卫自己的幸福。

“杀”王灿仰天大吼,发丝飘扬,腰间的战刀铿锵一声出鞘,冷冽的战刀在金灿灿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耀眼无比。

“杀”

“杀”

七十余士兵纷纷扬起战刀,轰然回应,那冲霄而起的声音如炸雷般响彻校场,让正在校场中训练的士兵纷纷侧目,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但是随即又摇摇头,王灿率领士兵攻打官兵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黄巾,所有的士兵钦佩王灿胆气的同时,也暗叹王灿脑袋发昏,竟然以卵击石,以七十余士兵攻打来势汹汹的官兵。

王灿不理会周围士兵的目光,冷声道:“检查弓箭、标枪、干粮是否带齐,准备出发。”

这一次,刘辟大出血,将王灿麾下士兵的武器、粮食等全部配备完整。

弓箭,一个士兵一百支。

标枪,一个士兵八柄。

干粮,准备了每人六天的食物。

在这个基本前提下,刘辟还专门派人派人给王灿押送武器、粮食,一旦王灿的士兵武器、粮食用完之后,便又有武器、粮食供应。可以说,这一次王灿的士兵除了战马之外,所有该有的武器都装备完全了。

南方缺马,这是不争的事实。

再者王灿麾下的士兵都是步卒,不善齐射。与其装备战马之后,士兵不伦不类,东倒西歪的没有章法,还不如全都是步兵,王灿还能够做到令行禁止,号令如一。

待所有士兵准备好之后,王灿一声令下:“出发!”

哒哒的脚步声响起,一股黑色洪流冲出校场,奔驰而去。

########

龙山峪,汝南城前往葛坡的必经之路。

龙山峪地形复杂,周围山石林立,更有深山老林,猛虎出没。

月上中天,一轮残月挂在天空。王灿率领七十余士兵赶到龙山峪,王灿一声令下,所有士兵在峪口停歇了下来,开始扎营生火,准备休息。

王灿坐在篝火旁边,一个士兵轻声道:“大人,咱们才七十余人,怎么攻打官兵啊?”

这士兵正是早晨向王灿劝谏的人,此时经过大半天的行军,部分士兵脑袋也清醒了过来,没有上午被王灿蛊惑时候的热血冲动了,反而是带着一丝悔意。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王灿麾下仅仅只有七十余士兵,官兵却有几千人。这么大的差距,让士兵怎么打?这些士兵心中打鼓,不知道该怎么办?

打不过官兵,可以逃窜,还能保住性命。

可是七十余黄巾贼对战几千官兵,根本没有获胜的可能。

王灿回头望了士兵一眼,道:“我记得你,你就是早上跑到帐篷中,劝我让士兵的人,嗯,我记得你的名字叫柳成,是吧?”

士兵听得王灿知道他的名字,神色一喜:“对,卑职正是柳成。”

王灿点点头,神色一冷,喝斥道:“该知道的我会让你们知道,不该知道的你就不要打听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长官的命令只管执行就是了,不该问的不要问,我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我们人少,官兵人多,心中害怕了是吧?哼,你们那点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怕死,难道我就不怕死,若是没有打败官兵的机会,我会主动请战么?你也是读过书的人,遇到事情多想一想,不要净想些没用的东西。”

听见王灿喝斥自己,柳成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要做出头鸟了。

不过他悔恨的心瞬间又被喜悦所替代,正如王灿所说,他们怕死,王灿同样怕死。没有胜利的把握,王灿是不可能主动请战的。他们是小兵,而王灿是百夫长,王灿的身份可比他们这些大头兵精贵多了,既然王灿能够主动请战,那一定是有必胜的办法,才会主动请战的。

念及此处,柳成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笑道:“嘿嘿,卑职错了,卑职这就做事情去了。”

王灿望着柳成离开,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安抚了柳成,相当于安抚了其他的士兵,有了柳成的宣传,散乱的军心该稳定下来了。

“儿郎们,随我杀啊!”

寂静的夜晚,突然一整大吼声传来。

王灿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拿起搁置在身旁的战刀和弓箭,王灿飞快的跑出帐篷,此时所有的士兵也纷纷拿起武器跑了出来。王灿看着睡眼惺忪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笑容,幸好休息的时候吩咐所有的士兵和衣而睡,同时将兵器放在身旁,否则,刚才的一阵大吼声就得让军营大乱。

“兔崽子们,你家周仓周爷爷来了,赶紧出来受死吧!”

洪亮浑厚的声音从官道旁边的树林中传来,王灿扭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黑面虬髯,约莫二十六七的汉子拎着一柄大刀,率领着十多个头裹黄巾的小喽啰冲出了树林,直奔王灿士兵驻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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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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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仓?”

王灿心中一惊,来人居然是关二爷的贴身侍卫周仓,不过眼前的周仓却是衣衫褴褛,发髻蓬松,满脸的污渍。王灿心中一叹,看来这货混的不怎么样,连衣服都没有一件完好的,再加上身后紧跟着的十余个衣衫褴褛的小喽啰,真的可以去当丐帮帮主了。

不待王灿发话,被惊醒过来的士兵纷纷举起弓箭,瞄准周仓,准备射箭杀敌。

王灿站在士兵前方,急忙伸手制止士兵放箭,朝奔驰而来的周仓大吼道:“周仓,老子有话说!”

周仓身体一顿,目光望向王灿:“有什么事情,说吧!”

虽然经常拦路抢劫,但周仓的原则却是不杀人,只劫货物。因此听见王灿大喊一声,他停下来将手中的战刀横在胸前,神色凝重,望着王灿目光中露出警惕之色,同时伸手制止了身后迅速奔跑的小喽啰。

王灿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盯着眼前的周仓,露出沉思之色。

片刻后,王灿道:“周仓,你也是大贤良师麾下的将领,也曾风光过,怎么会落草为寇,靠打劫为生。”

周仓听见王灿称呼张角为大贤良师,神色一松,但瞬间又绷紧了脸,问道:“你是何人?”

王灿道:“我叫王灿,乃是刘辟、龚都麾下一名百夫长。”

“刘辟、龚都?”周仓嘟囔了两声,道:“你们既然是刘辟、龚都麾下的百夫长,怎么会带着七十余黄巾兵跑到龙山峪来,如今袁术、鲍鸿结盟,起兵攻打汝南,整个汝南城人心惶惶,刘辟、龚都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让你们出城,哼,难道你们是官兵扮作的黄巾,专门对付我的。”

王灿伸手指着周仓,哈哈大笑,不屑道:“周仓,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你觉得和盘踞汝南的刘辟、龚都比起来,你值得官兵专门派出一百余人,化装成黄巾士兵路过龙山峪来引诱你们。且不论这些,你们藏匿在山林中,鲍鸿、袁术知道吗?恐怕他们根本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吧!”

周仓点头道:“嗯,你说的倒是有理。”

王灿笑道:“事实本是如此,你们半夜出来打劫,还没有吃饭吧,来人,准备食物,让周仓和其他弟兄吃个够。”

王灿吩咐一声,身后的士兵赶忙去准备去了。

周仓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感激,又吩咐身旁的士兵一声:“去将老裴和躲在山林中的弟兄叫出来。”

说完,周仓转向王灿,有些支支吾吾的道:“王百夫长,这个,这个…嗯,情况是这样的,山林中还有十二个兄弟,能不能多准备一点吃的,我们这些人都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干粮了,全靠山林中的一些野食充饥,诶,这些都怪袁术、鲍鸿那两个王八蛋,搞什么大军讨伐汝南,害得白天的时候我们都不敢出去抢劫,整日呆在山林中,都快憋死了。”

王灿道:“嗯,放心吧,有足够的粮食。”

顿了顿,王灿又叹息一声:“大贤良师起兵反抗朝廷,声势何其浩大,到如今却是…诶,如今的黄巾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管是哪路诸侯,都想着多杀几个黄巾建立战功,或者吞并黄巾,增强自己的实力。”

周灿点头附和,神色怆然,眼中露出一丝悲伤之色。

似汝南龚都、刘辟,黑山军张燕,青州黄巾贼管亥……这些人都是割据一方的人物,有着充足的粮食、兵器,而周仓却只能是落草为寇、藏匿山林,整日害怕被官兵发现,日子过得艰难困苦,非常困难。

想想也是,整天窝在山林中,到处是蚊子、臭虫,又没有足够的食物,不失落才怪。

王灿目光落在周仓脸上,沉声道:“周仓,以后有什么打算?”

“啥打算?”周仓自嘲一笑:“除了躲在山林中,还能够做什么,我和老裴都是朝廷通缉的对象,一旦被人发现,就会被朝廷的官兵围剿,再加上如今烽烟四起,连年征战,哪还有我们立足的地方啊!”

周仓唧吧唧吧嘴,诉说着心中的苦闷。

不过他正说着话,却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望向王灿:“怎么,你想让我投靠你?”此时他也反应了过来,虽然王灿是一句询问的话,话中却有着试探周仓的意思。

王灿目光清澈,神色诚恳,点头道:“嗯,不错,我正有此意。”

周仓断然拒绝道:“不可能,我和老裴是不可能投靠你的,就算我们老死山林,也不会跟你们一起对抗朝廷。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子也看明白了,不管我们黄巾多么凶猛,声势多么浩大,都是不可能推翻朝廷的,这不仅是那些诸侯们不愿意看到我们成长起来,那些世家大族也不会允许我们成功的。”

王灿心中惊讶,没想到周仓大老黑一个,居然心思如此细腻。

目光重新落在周仓身上,王灿笑道:“你不要忙着拒绝,听我说完之后,再做决定。”

周仓神色坚定,却点头道:“嗯,你说说看,我倒要听听你这个百夫长有什么见识,老子虽是大老粗,大字不识,却跟着大贤良师见识了世面,如皇甫嵩、卢植、曹操、刘备、袁绍等等,这些人我都是见过的,至于你嘛,嘿嘿,说实话,你到时挺自信的,不过没有相应的能力,自信就成自大了。”

“周黑子,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急叫我出来。”

一个身高八尺,腰磅肩阔,身上肌肉坟起,手持一柄狼牙棒的虬髯大汉疾步跑到周仓身前,眼中带着一丝急色,他目光落在周仓身上,对坐在旁侧的王灿看都不看一眼。

王灿也不以为意,笑问道。“你是裴元绍吧?”

三国中,裴元绍、周仓落草为寇,俩人遇到关羽之后,便同时提出想要成为关羽的家臣,只是当时只有周仓和关羽同行,裴元绍则在山中等待。不久后,裴元绍遇见赵云,看上了赵云的胯下坐骑,想要抢夺,却被赵云杀死。

说起来,裴元绍就是一杯具,自家兄弟跟着关二爷走了,留下来看守山寨,却因为看上一匹马被赵云杀死了。

裴元绍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问道:“周黑子,他是?”

周仓道:“刘辟、龚都麾下的百夫长王灿,他们路过这里被我遇上了,这里有足够的粮食,我们可以饱餐一顿了。”

裴元绍脸色一喜,随即一暗:“无功不受禄,他无偿给我们食物,恐怕是别有所图吧!”

周仓点点头:“嗯,你说的倒也不错,这家伙想要收服我们呢。”

王灿笑着点点头:“不是收服,是招揽。”

裴元绍冷笑一声:“还真是不自量力,就凭他?”裴元绍脸上带着不屑之色,手中的狼牙棒砰的一声插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同时周仓手中的战刀也一刀劈在地上,铿锵一声,战刀劈过之处,露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王灿冷笑一声,这算是下马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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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割据称王,图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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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仓、裴元绍二人面露冷色,虎目圆睁,眼睛死死盯着王灿,露出冷冷的杀机。

气氛,突然凝重了起来!

王灿淡然一笑,好似没有注意到二人的表情一般,招呼着身后的士兵将准备好的食物分发给一众小喽啰,又拿了两份食物递到裴元绍、周仓的手上,让二人填饱肚子。

“咕咕”

周仓正板着脸,一脸肃容,可是这时候干瘪的肚子中,突然传来阵阵轰鸣声,紧接着旁边裴元绍的肚子也是一阵阵声音传来,这两人好几天没吃饱了,都是靠山林中的一些野食充饥,同时还要顾及麾下的二十多个喽啰,肚子就更加不可能吃饱了。

俩人面面相觑的接过食物,脸上都露出尴尬的笑容。

没让吓到王灿,反而是两人脸上没了光彩。

王灿这一手直接无视了俩人的示威,使得俩人好似一拳打在空气上,没有着力点,而王灿却一举命中了裴元绍、周仓的软肋,真是糗大了。

周仓低着头,对着干粮一阵猛啃,几块面饼三两下就被周仓解决了。

摸了摸充实的肚子,周仓咧开嘴嘿嘿一笑,朝王灿道:“说吧,我倒要听听王百夫长有何高见。”

此时裴元绍也吃完了手中的干粮,意犹未尽的擦擦嘴,脸上露出一抹缅怀之色。

能够敞开肚子吃东西,是何等的幸福啊!

王灿见到两人的神情,心中一阵好笑,几块面饼便让两人如此回味,还真是受尽了苦难啊,这种情况让王灿招揽二人的信心又增加了一层。他回头吩咐了士兵一声,让围绕在身旁的士兵退到远处,确定麾下的士兵听不到他说的话之后,才放下心来,虽说他是这些士兵的长官,但不保证这群士兵是真心跟着他,而没有刘辟、龚都的探子在里面。

周仓见此,脸上也露出凝重之色,让麾下的人退到远处,不让其他人偷听。

王灿这才缓缓说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就说说目前黄巾的处境,以及今后的出路,想必这也是二位困扰的事情。”

周仓和裴元绍点点头,却不说话,等待着王灿的下文。

王灿说道:“黄巾贼之名,天下皆知,所有的人都把黄巾当做反贼,殊不知,黄巾贼不过是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无家可归的乞儿……这样的一群人组成的,他们向往的不过是有衣穿,有饭吃,有田耕种的生活,可是当他们拿起武器放抗朝廷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有一句话叫做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选择了,就没有了后悔的机会,反抗朝廷,便是如此。”

周仓笑着点点头,王灿说的确实是事实。

黄巾贼大多是百姓,很少有官兵加入的,而且一旦起兵了,就没了回头路。

除非隐居山林,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况且参加了黄巾,身上就烙印上了黄巾贼的记号,不是想甩掉黄巾贼这个身份,就能随意甩掉的。

“当今天下,战火纷飞,诸侯并起,没有诸侯会在意黄巾贼的死活,因为这些诸侯也是一群野心家,一群做着王侯梦的家伙,他们和黄巾贼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想从乱世中牟利,只是黄巾贼谋的是平安无忧的生活,而这些诸侯们想要的却是那滔天的权势。同时黄巾与诸侯又有一个本质的区别,诸侯乃是朝廷官员,占据着朝廷大义,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他们讨伐黄巾是天经地义,而黄巾起兵反抗则成了悖逆之人,乃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就是因为诸侯和黄巾一个是朝廷官员,一个是反贼,才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黄巾贼攻城是叛逆,而朝廷官员攻城则是保家卫国,捍卫朝廷尊严,这就是裸的现实。”

王灿说道此处,摇了摇头道:“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张角起兵原本是竞相呼应,可是后来对部下不加约束,纵容黄巾贼四处抢掠,见官就杀,见到世家大族就抢,使得黄巾失去了获胜的基石,再没有成功的可能。为什么?因为黄巾没有人支持,世家大族视黄巾如虎狼,都害怕被抢掠;儒家学士视黄巾为叛贼,纷纷口诛笔伐;朝廷官员把黄巾当做升迁的垫脚石,讨伐黄巾以壮大自己的力量,有了这三种力量的阻挠,张角率众起兵,不过是昙花一现,根本不可能成事的。”

周仓眉头微皱,面露沉思之色,抬头望向王灿:“你的意思是说大贤良师起兵之时,便已经没有了成功的可能?”

王灿摇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张角起兵之时,还是有机会成功的。”

“那为什么你说不可能成功?”裴元绍嘟囔道。

王灿笑着解释道:“这个原因其实很简单,想要推翻朝廷,不仅仅需要冲锋陷阵的士兵,还需要后勤补给,还需要安抚民心,还需要占据大义……等等,这些都是反抗朝廷的重要因素,不是说张角振臂一挥,九州响应,天下黄巾云集,就能够推翻朝廷,光靠一群大字不识的百姓冲锋陷阵是不可能成功的。”

周仓眼珠子一转又道:“不对,不对,你说的后勤补给、安抚民心,占据大义……等等一系列因素,大贤良师都考虑了,也做到了,可是为什么最终却失败了。”

“对啊,对啊,大贤良师没有错的。”裴元绍也跟着起哄道。

王灿讥讽一笑,冷哼一声,质问道:“后勤补给,黄巾的后勤补给是什么?烧杀抢掠,专门抢劫世家大族,商贾巨富,这算是稳定的后勤补给,恐怕不是吧;再说安抚民心,黄巾起义之时,声势何其浩大,占据多少地方,可是有多少人是真心归顺黄巾的,愿意为黄巾拼命流血牺牲的;最后一条占据大义,更是荒谬不堪,光靠张角的一张嘴,说皇帝无道,百姓不宁,什么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样的口号就能占据大义?哼,不过是废话罢了!”

“你找死!”

裴元绍豁然站起,一提狼牙棒,直指王灿。

就在裴元绍拿起狼牙棒对准王灿的瞬间,王灿身后的士兵也跟着霍然起身,弓箭对准了裴元绍,连带着正在吃东西的小喽啰也被弓箭瞄准着,这些小喽啰一脸错愕的神情,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翻脸了。

王灿神色不变,挥手制止了身后的士兵,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冷冷一笑,王灿继续道:“事实胜于雄辩,理不辨不明,这些都是眼睁睁的事实,你想狡辩也没有用,怎么,被我说中痛处,忍受不住了?”

“老裴,赶紧坐下!”

周仓一把拉住裴元绍,让裴元绍又重新坐下来:“灿兄弟,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也知道这些都是黄巾的处境,所谓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们黄巾便是如此,可是你提及的出路还没有说,说说黄巾想要存活下来,该怎么办?”

听见周仓对自己的称呼改变了,王灿心中一笑,看来他的话说道周仓心坎里去了。

王灿笑了笑,一字一顿的说出心中的想法道:“归顺朝廷!”

“不可能!”裴元绍霍得又站起身来,怒道:“你个兔崽子,老子今天宰了你。”

周仓一张脸紧绷着,目光打量着王灿,见王灿眼光清澈,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周仓知道王灿话没说话,伸手一把拽住裴元绍,又将裴元绍摁在地上,喝斥道:“你给我坐下,没事别瞎嚷嚷。”

“我就是看不惯这小子,典型的白眼狼。”裴元绍一脸不忿之色,大声说道。

王灿却是不以为意,盯着裴元绍,缓缓道:“说你是无知莽夫,你肯定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才说了四个字,你就忍受不住了,若是你能和周仓一般冷静些,你们的日子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裴元绍闻言,神色一黯,他性子火爆,确实在许多地方拖累了周仓。

周仓拍了拍裴元绍的肩膀,摇摇一笑,继而望向王灿,问道:“灿兄弟,还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

王灿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割据称王,图谋天下!”

周仓身体一震,睁大了眼睛,旁边的裴元绍也是神色惊讶,眼中充满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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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收服周仓、裴元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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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这家伙绝对是疯子!”

周仓心中的震惊不亚于当年跟随张角起兵造反,但是不得不说王灿的话确实有道理,鼎着一个黄巾贼的身份想要谋取天下,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因此想要摆脱黄巾这个人人喊打的身份,唯一的办法就是投靠朝廷,转换身份,成为朝廷正统,只有这样,才能堂堂正正的不被诸侯随意找到借口讨伐。

裴元绍心中同样震惊无比,铜铃般的眼睛圆睁着,充满了错愕。摇了摇被王灿震得一阵发昏的脑袋,他是在看不懂王灿,不明白眼前的年轻人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百夫长,竟然想着割据称王,图谋天下。

“大胆!”

“实在是大胆!”

此时还未有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大汉朝各路诸侯虽然各有心思,然而表面上仍旧是忠于朝廷的,尤其是心里打算着称王称帝的人也只是一两个,连枭雄曹操心中想的也是建立卫青、霍去病那样不朽的功业,封候拜相,留名青史,还没有狂妄到叫嚣:“若天下无孤,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王灿却是裸的表露出了野心,图谋天下。

不过,这的确符合黄巾的宗旨,推翻朝廷,重新整饬天下。

“呼”周仓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平静,瞬间又露出不屑的神情,讥讽道:“你不过一介百夫长,麾下仅仅七十余人,若是投靠朝廷,恐怕人家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再说了,汝南城还是龚都、刘辟的天下,轮不到你这个百夫长做主,想要按照心中的想法做事情,还得有相应的实力才行。”

王灿哈哈一笑,脸上露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他目光望向周仓、裴元绍,自信满满的说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这种事情本就是漫漫长路,不可能一蹴而就,况且我心中早就有了详细的计划,想要谋划汝南不过是反掌之间的事情罢了,至于刘辟、龚都二人,他们这次遇到袁术、鲍鸿大军攻城,汝南城危在旦夕,他们俩人恐怕……嘿嘿,战争,总是有人得利,有人付出代价!”

周仓神色一冷,一想到王灿居然主动率领士兵,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你想投靠袁术?,还是鲍鸿?

王灿摇摇头,道:“投靠袁术,亦或者投靠鲍鸿都是与虎谋皮,讨不到好处。再说了,按照你的说法,我麾下七十余人去投靠袁术,恐怕袁术连正眼都不会瞧我一眼,我何必要热脸去贴冷屁股,所谓投靠朝廷,不是这些割据一方的诸侯,而是朝廷中那位目无王法,行废立之事的董卓,董大魔王。”

“董卓,你想投董卓?”

周仓一愣,随即笑道:“这还不是一个道理,你没有实力,人家怎么会搭理你。”

王灿笑道:“实力,不是人家给的,而是自己逐渐积累起来的,这一次我主动请战,率领麾下七十余士兵攻打袁术,便是这个道理。”

“七十余人?”

周仓和裴元绍再一次被王灿震晕了,这家伙不仅胆子贼大,而且还不怕死。

只有七十个士兵,就敢出兵,还真是威猛的!

“想死也不用这要去死啊!真是憨货。”裴元绍撇撇嘴,嘟囔一声。

王灿笑而不语,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周仓目光陡然凝滞,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王灿肯定有详细的计划,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不可能白白去送死。他怔怔的望着王灿,见王灿一言不发,而是静静的望着他和裴元绍,明白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王灿也不会说了,王灿已经透露出了太多的东西。此时此刻,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离开,还是留下!

周仓相信如果他和裴元绍坚决要离开,王灿也拦不住。

只是离开之后呢?继续过着似野人一般隐居山林的生活?

周仓的目光转移到裴元绍身上,见裴元绍一脸的不在乎,一副你做主的模样,便知道这家伙是不打算掺和了,只要他决定留下,裴元绍也会留下来。又瞥了王灿一眼,此时王灿面上古井不波,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王灿心中一般。

周仓咬咬牙,暗道一声拼了。

死,也不能窝囊的死在山林中,堂堂八尺男儿,出则建功立业而强社稷,归则马革裹尸以耀家声。老死山林,岂是大丈夫所为,扑通一声,周仓单膝跪在地上,抱拳道:“周仓拜见主公!”

裴元绍见此,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拳道:“裴元绍拜见主公!”

王灿心中长松一口气,终于抓住这两个黑大汉了,不过王灿也知道这两人只是暂时跟着他,君择臣,臣亦择君,周仓二人还没有到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地步,不过他不在乎,若是连周仓、裴元绍的心都收不了,还谈什么图谋天下。大笑着扶起跪在地上的周仓和裴元绍,高兴道:“好,好,有你们二人相助,大事成矣!”

周仓嘿嘿一笑,心中却莫名的一阵轻松。

归顺了王灿,心中没有了那种肩负重担的压力,再也不用为麾下二十个人的生计而发愁,同时对未来也充满了憧憬,割据称王,图谋天下,虽然此时王灿还是一介百夫长,若是将来王灿发迹,他和裴元绍就是第一个从龙之臣。

“兔崽子们,赶紧来拜见主公!”周仓一声令下,吃饱之后,坐在地上懒洋洋的一群喽啰赶紧站起身来,跪在地上,大声吼道:“拜见主公!”

声音响彻在山林,栖息在山林中的飞鸟被惊得张开翅膀扑腾腾朝远处飞去。

“起来吧!”王灿神色严肃,大声说道,此时一众站在远处的黄巾士兵眼中露出浓浓的惊讶之色,尤其是柳成,眼中充满了不解以及一丝钦佩的神情,长官就是不同,一群山贼,居然眨眼间就被收服了。

王灿眼中掠过一丝得意,朝周仓吩咐道:“周仓,你这二十人跟着你征战多年,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他们跟着你有着深厚的感情,我就不拆散他们了,这二十人依旧归你管制,同时你也不需要听从其他人的命令,直接听命于我。”

“诺!”周仓心生感激,大声回应道,整人的神情谦恭了许多,身为下属,自然不能似刚才那般随意说话了。

“好了,不要站着了,坐下说话吧。”

王灿摆摆手道:“你们的衣服、武器全都破旧不堪,浑身上下也跟乞儿差不多,我让士兵给你们准备些衣服、兵器,重新换一套装束,这些衣服穿了多少年了,到处都是补丁,可见日子还真是够苦的。”

周仓咧开嘴一笑,道:“多谢主公!”

王灿点点头,道:“既然你们跟着我,有些事情先要说清楚,这一次攻打袁术、鲍鸿联军的事情,必须慎重,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否则我们一旦正面遇到官兵的大军,想要存活下来就有些困难了,因此周仓你和裴元绍一定要约束好麾下的人,不能出现政令不通的情况,一旦发现这种情况,杀无赦!”

说话间,一股阴测测的冷意自王灿身上散发出来。

周仓露出深以为然的神情,他也是知道政令不通的后果的,大声回答道:“主公放心,若是出现这种状况,卑职第一个将他的脑袋拧下来。”

王灿望着周仓一脸郑重的神情,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有这两人做打手,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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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探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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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坡,位于汝南城东南方百里之外,是进入汝南的必经之路。

鲍鸿、袁术大军想要前往汝南,大军就必须经过葛坡。

傍晚时分,一轮血红色的残阳挂在天边,将蔚蓝的天际映照得一片血红。静谧的山林中,急促的脚步声在葛坡山林中突然响起,柳成脚步飞快,气虚喘喘,显然是跑了很长一段路了,他快速的跑到王灿跟前,单膝跪在地上,拱手道:“大人,袁术、鲍鸿的大军进入葛坡地界了。”

“哦,终于来了么?”

王灿冷冷一笑,他率领士兵在龙山峪休息一晚,第二天五更时分,便带着刚刚加入的周仓、裴元绍一众人急急忙忙的朝葛坡赶去,哪知道赶到葛坡之后,竟然没有发现袁术、鲍鸿大军的踪迹,不过这样也有好处,让王灿有了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好一切,以应对鲍鸿、袁术的大军。

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官兵大军的到来。

“周仓,所有的陷进都布置好了吧?”王灿轻声问道。

周仓大声道:“主公,都已经布置好了。”

王灿点点头,笑道:“好,今夜我们便去引诱官兵出战,让他们尝一尝这些陷阱的美妙之处,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我估计鲍鸿、袁术会在葛坡安营扎寨,然后等明天再率军一鼓作气赶往汝南城,我们今晚要做的事情就是诱敌出战。周仓、裴元绍,你们两人随我们一起去查探敌情,看看鲍鸿的军队驻扎在何处?”

“诺!”

周仓、裴元绍二人一脸兴奋的回答道。

“柳成,前方带路。”

王灿一转身,吩咐柳成一声,一行四人飞快的消失在山林当中,朝官兵大军扎营的地方跑去。

#######

葛坡南侧,官兵正缓缓地朝如汝南方向行进着。

士兵正中央,一个身穿黑色铠甲,满脸络腮胡,狮鼻阔口的蛮汉骑在一匹棕色战马之上,拎着一柄三尖两刃刀,正策马缓缓地跟随着大军出发。

此人正是袁术麾下大将纪灵,被派往汝南城剿灭黄巾。

“鲍将军,天色已晚,我看我们就在葛坡安营扎寨,休整一晚,让士兵养好精神,做足准备,然后明天一鼓作气赶往汝南城,攻下汝南。”纪灵眼睛微眯着,脸上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嚣张的说道:“况且不在葛坡扎营,就必须要连夜赶路,此时大军已经进入到了树林之中,退出也需几里,前进也需要几里,不论怎样都需要花上一个时辰的时间说话间,到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们在此安营扎寨,料想黄巾贼不敢来偷营。”

“一群不知死活的黄巾贼,落草为寇也就罢了,竟然敢占据城池,烧杀抢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当年张角那反贼率兵造反,某家随主公一起讨伐黄巾,杀死的黄巾不计其数,如今却是一小撮黄巾居然要本将出手,哼,这群该死的黄巾贼。”

纪灵说话间,脸上透出张狂和不耐之色。

纪灵是袁术麾下第一大将,勇武剽悍,一手刀法,鲜有敌手。

正是因为纪灵武艺高强,乃是袁术最器重的将领,可是却被派往汝南城剿灭黄巾贼。纪灵才会心中不忿,一群黄巾贼,哪里值得他出手,让他出手对付黄巾贼,简直是大材小用,杀鸡使用牛刀。

鲍鸿点点头,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道:“就按纪将军说的办,我们在葛坡休整一晚,明日攻打汝南黄巾贼,到时还得靠纪将军出手啊!”

“嗯,鲍将军且安心,不过是一群黄巾贼而已。”

纪灵一脸的笑容,伸手抚须,眼中闪过得意之色,不过他的脸上却带着一抹不屑的笑容,不知是对黄巾贼不屑,还是对鲍鸿畏惧黄巾贼不屑。

“报!”

一名小校骑马飞快的跑到纪灵跟前,大声道:“禀将军,末将已经探明葛坡的地形,葛坡周围山林密布,四处杂草丛生,没有找到空旷的营地适合大军安营扎寨,如今正值秋风萧瑟的时候,满山都是枯枝败叶,大军紧靠着山林驻扎恐有危险,还请将军定夺。”

纪灵神色一肃,葛坡居然没有适合驻扎的地方?

抬头望着满山遍野的树木,入眼处一片枯黄。

如今已是十月份,树木枯黄,百草凋零,而葛坡的地形全是深山茂林,没有足够大的空旷地方容纳鲍鸿、纪灵麾下的五千士兵,因此寻找地方歇息的小校赶忙跑到纪灵跟前,询问纪灵如何处理?

纪灵沉默片刻,然后道:“就在葛坡安营扎寨,记得将营寨周围的杂草除掉,至于树木之类的难以处理就不用管了。”

“诺!”小校拱手回应了一声,然后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鲍鸿却是觉得不妥,问道:“纪将军,军营靠着山林驻扎乃是大忌,况且葛坡又是杂草丛生的地方,一旦着火,恐怕会有危险?况且即使除掉了周围的杂草,可是这天气风很大,若是卓着火,风借火势,也非常难以处理。”

纪灵心中鄙视鲍鸿胆小如鼠,脸上却是露出严肃的神情,问道:“鲍将军,我们大军前往汝南攻打黄巾贼,这群黄巾贼早就已经得知了我们的消息,现在恐怕正在担心着该如何抵挡我们,你觉得他们会主动出兵么?”

“这个?这个?”鲍鸿脸一红,尴尬道:“黄巾贼势弱,肯定不敢主动出击的。”

纪灵冷笑一声道:“这就对了,既然黄巾贼不敢出兵,有没有人告诉你与我们为敌,驻扎在山林旁边有什么害怕的。鲍将军,你就不要担心了,不会有事的!”纪灵一副说教的模样,语重心长的说道,说完之后,纪灵也不搭理鲍鸿了,用三尖两刃轻轻拍了一下胯下的棕色战马,飞快的朝前方跑去。

鲍鸿讪讪一笑,望着纪灵消失的背影,眼中阴鸷的眸光一闪而逝。

########

官道远处,隐蔽的山林中,王灿、周仓、柳成居高临下,躲在山林中暗暗注视着缓慢行军的官兵大军,王灿的目光一直落在手握三尖两刃刀的纪灵身上,这是他主动进攻的主要目标,至于鲍鸿,让他去对付龚都、刘辟就成了。

“主公,纪灵准备在葛坡安营扎寨了。”裴元绍一阵疾跑,朝王灿拱手道:“埋伏在暗处的士兵传来消息,鲍鸿、纪灵的大军已经开始安营扎寨,准备在葛坡休息一晚,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王灿摇摇头,看了旁边的周仓一眼,道:“周仓,你有几成把握击杀纪灵?”

周仓道:“不到四成!”

王灿眉头一皱,又问道:“若是加上裴元绍呢?又有几成把握?”

周仓略微思索,道:“若是加上老裴,应该有七成把握!”

“七成?”王灿低头沉思,心中叹息一声还是太低了,没有绝对的把握,还不如不招惹纪灵,沉默片刻后,问道:“你们有七成的把握杀死纪灵,那我只让你和裴元绍缠住纪灵,有多大的把握?”

周仓想也不想,笑道:“若仅仅是缠住纪灵,绝无问题。”

王灿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说道:“好,今晚你和老裴就负责缠住纪灵,至于杀死纪灵的事情就交给我,我来负责杀死纪灵。”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大半个月了,这段时间王灿一直训练自己的箭术,对于他来说,使用刀、枪这类武器与那些一流武将近身交战,还不如精研自己的箭术,能够做到百步穿杨,甚至更远就能一箭破敌。

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这才是最大化的扩大自己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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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黑夜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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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冷风呼嚎,天空阴沉沉的,整个天际一片黑暗。

官兵营寨,明亮的火把噼噼啪啪燃烧个不停,将营寨照耀得一片通红。

营寨中,身穿铠甲,手持长矛的士兵正来回不停地巡逻警戒。营寨大门口,摆放着一排排拒马,是专门为了防止骑兵突袭营寨而摆放的。大军连续行进了一天,士兵们都已经疲乏不堪,营寨中除去守夜的士兵,其他的士兵都已经休息了,整个营寨中除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外,静默无声。

“啾啾”

一阵夜莺的鸣叫声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响彻夜空。

听得夜莺鸣叫,营寨中守夜的士兵统领顿了顿,见周围没有任何声响,便又继续巡逻了。营寨大门口,左右两侧箭楼上,负责警戒的士兵神色一震,同时极目朝树林中望去,打量着远方夜莺鸣叫的山林,见山林中一阵静寂无声,又没有飞鸟惊起,便又站在箭楼上来回的逡巡着。

此时,距离官兵营寨百米开外的山林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三个黑色身影在山林中穿梭,飞快的接近官兵营寨,为首的人是一青年,身后跟着两个虬髯大汉。青年手持一柄长弓,身后背着一个箭囊,身后的两个虬髯大汉一人手持狼牙棒,一人手持一柄金背大刀,俩人紧紧跟在青年身后,警惕的望着前方的密林。

“主公,不能继续前进了,再往前继续潜行就可能被官兵发现了。”

手持金背大刀的虬髯大汉身体一跃,挡在了青年前方,阻挡青年继续前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归顺王灿的周仓。夜色浓重的时候,周仓、裴元绍、王灿三人潜伏在树林中,飞快的朝着官兵营寨摸去。周仓目光盯着树林前方的官兵营寨,眼中露出浓浓的忌惮之色,前方是官兵大营,一旦被官兵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裴元绍也站在周仓身旁,瓮声瓮气道:“周黑子说的有理,主公,不能前进了。”

王灿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的胡茬,道:“再前进三丈,再有三丈的距离我才有把握射杀官兵营寨箭楼上负责警戒的士兵。”

周仓目测了一下官兵营寨距离山林的距离,约莫一百三十米左右,如此远距离,王灿居然说继续前行三丈就能射杀警戒的士兵,让周仓一阵惊讶,不过他却没有怀疑王灿的能力,因为王灿带着俩人出来骚扰官兵,没有必要说谎。

思索片刻,周仓点点头,道:“主公,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官兵发现了。”

王灿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朝前方走去,因为树林中枝叶繁茂,树木林立,再加上夜色深沉,天空没有月亮,如此漆黑的夜晚,站在箭楼上负责警戒的士兵除了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根本不可能看到树林中发生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营寨两侧的箭楼上还有两个火把正在噼噼啪啪燃烧,使得箭楼明亮无比,这样的情况在黑夜中只能是躲在暗处的人看见警戒的士兵,而不可能是警戒的士兵发现躲在暗处的人。

王灿站在距离营寨远处一百二十米的地方,凝神吸气,缓缓地拉开了手中的长弓,搭上弓箭,对准了远处箭楼左侧的士兵。

“裴元绍,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王灿双目微眯,凝视着远方警戒的士兵,沉声命令道。

裴元绍点了点头,左手大拇指和食指伸入嘴中,突然吹气,顿时一阵夜莺鸣叫的声音自裴元绍的嘴中发出,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在树林中不停地回荡,远处站在箭楼上来回逡巡的士兵一阵警惕,睁大了双眼,望着漆黑的树林,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老蔡,情况有些不对?”

站在营寨左侧箭楼上的士兵朝站在右侧的士兵喊了一声,眼中露出浓浓的警惕,他是多年的老兵了,入伍十年,经验极为丰富,对这种树林中时不时传来一声鸟叫声非常敏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啊老王,快闪!”

被称为老蔡的士兵突然神色大惊,望着对面箭楼上的士兵,眼中露出一丝惊恐之色,伸手指着老兵,大声喊道:“敌袭,敌袭”

老蔡话音一落,站在左侧的老兵刚听见喊声,就被一支漆黑的弓箭射穿了喉咙,从老兵脖子上穿过的弓箭砰的一声射在了支撑箭楼的梁柱上,箭羽尾部兀自嗡嗡的颤抖不已,那被一箭穿喉的老兵睁大了嘴巴,嘴中发出嗬嗬的嘶吼声,但是喉咙被弓箭一箭射穿,老兵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是挣扎了片刻,便倒在了地上,抽搐两下没了呼吸。

箭楼右侧的士兵神色警惕,双手持刀横在胸前,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此时,他已经确定了有人偷袭,因为他的大吼声,整座军营也震动了起来,巡逻的士兵纷纷跑到营寨门口,警戒着,防止有人偷袭。

“咻咻”

一阵尖唳的嘶啸声自树林中传来,一只漆黑的弓箭自树林中飞射而出,直奔右侧箭楼上的士兵,士兵瞳孔一缩,睁大了眼睛,大吼一声,手中战刀猛地向前磕出,将射来的弓箭磕飞了出去。

“呼好险,差点就被射中了!”

士兵长出一口气,终于躲过了暗箭,可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尖唳的声音传来,一支漆黑的弓箭激射而来,不等士兵反应过来,瞬间穿透了士兵的心脏,巨大的力量从箭矢上散发出来,将士兵整个人带起,撞击在了箭楼旁侧的栅栏上。

咔嚓一声,士兵身体撞在栅栏上,将搭建箭楼的木头撞断,而士兵也从箭楼上掉落下来,扑通一声尸体落在了地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声浑厚响亮的声音自军营中传来,只见纪灵神色冷漠,手中拎着三尖两刃刀,急吼吼的跑到营寨门口,左右张望,目光最终落在了躺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士兵身上,眼中露出露出一抹愤怒之色。

“将军,树林中有人偷袭!”

负责夜巡的校尉站出来说道,校尉的话刚落下,就听见纪灵大吼一声:“小心!”

话音落下,只见纪灵伸手一把拽住校尉,瞬间将校尉扔在了身后,然后纪灵右手一抖,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扬起,又瞬间劈出,只见一抹清冷的弧光在夜空中划过,巨大的力量从三尖两刃刀上散发开来,刀光劈过之处,尖锐的嘶啸声刺耳无比,横空劈下的三尖两刃刀劈在一只漆黑弓箭之上,竟然准确无误的将射来的弓箭一分为二。

“哼,暗箭伤人,一群见不得光的小贼罢了!”

纪灵收刀而立,眼中喷射出熊熊的怒火,刚刚从营帐中穿好衣服的鲍鸿走出营帐,就望见纪灵一刀劈出,将弓箭劈成两半,嘴巴张得老大,眼中充满了惊讶,此时他才真正见识到了纪灵的厉害,心中暗叹纪灵不愧是袁术麾下第一大将,同时心中也打定主意千万不能惹怒了纪灵,被他一刀劈死就不划算了。

山林中,王灿清楚地目睹了纪灵一刀将弓箭劈成两半,眼中闪过浓浓的忌惮之色。

“周仓、裴元绍,见识了纪灵的刀法,你们二人可真有把握缠住纪灵?”王灿轻声问道,此时他见识了纪灵的惊艳的一刀,终于明白了自己与这些一流武将的差距,心中那点近战肉搏战无敌的得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余的是浓浓的战意。

若是暗箭狙杀,出其不意之下,王灿有绝对的把握射杀纪灵。

但是,处于戒备状态的纪灵是不可能射杀的,武艺到达纪灵这样地步,耳聪目明,对周围的事物都非常敏感,不可能被轻易射杀。

周仓神色淡然,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道:“纪灵的刀法已经登堂入室,非常不错。但是仅仅是厉害而已,但还不是最恐怖的,当世用刀的高手当中,最厉害的还得属刘备的二弟关羽,那人的刀法才是鬼神莫当,无人能敌,当年我和老裴在大贤良师麾下的时候,曾见到关羽出手,那刀法,简直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周仓说话间,又望了站在营寨门口的纪灵一眼,自信满满的说道:“纪灵也算厉害的,但是我和老裴联手,绝对能够缠住纪灵,若是他不逃跑,我们两人能够将他生生磨死,只是他若是拼了命要逃跑,我们拿他也没有办法。”

王灿砸吧砸吧嘴,心中一阵惊讶,纪灵已经很猛了,关羽居然更加厉害。

他娘的,看来还得努力练习太平要术中的真武秘籍了,不然以后真的是和这些武将动手的勇气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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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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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灵三尖两刃刀插在地上,身体似一座大山一般矗立在营寨门口,一动不动,双目炯炯发光,铜铃般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一百米开外的树林,鼻息哼哼,发泄着心中的不满。良久,纪灵才道:“将地上的士兵抬走,箭楼上不用士兵把守了,只需要营寨中的士兵时时刻刻巡逻就行了。”

巡夜的校尉应声道:“诺,末将明白!”

纪灵冷哼一声,带着三尖两刃刀又返回了营帐中,继续休息。刚从营帐中出来的鲍鸿,还未走到纪灵跟前,便又返回自己的营帐去了,他知道纪灵正在气头上,因此也知趣,没有去打扰纪灵,也回去睡觉去了。

纪灵离开之后,刚跑出营帐的士兵也纷纷放下了武器,返回帐篷中睡觉。

夜色深沉,整个营寨又恢复了宁静。

时间缓缓流逝,军营中除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轻微的打鼾声此起彼伏,而到了半夜的时候,巡逻的士兵也开始眼皮打架了,无精打采的等待着前来换岗的士兵。

此时,一阵嚓咔嚓咔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

一群黑压压的人从树林中冒了出来,王灿麾下的七十余黄巾兵,以及周仓、裴元绍麾下的二十余士兵全都聚集在树林中,等待着王灿下达命令。

“击鼓!”

王灿望着静谧的军营,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咚,咚,咚”

一声声沉闷的鼓声自树林中冲霄而起,鼓声时而低沉,时而高昂,惊起栖息在树林中的飞鸟,巨大的声音使得飞鸟纷纷张开翅膀,扑腾腾的飞向了远方。

“吹号角”

战鼓声响起的同时,王灿又是一声令下。

“呜,呜,呜”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突然间好似从远方传来,将沉睡在美梦中的士兵惊醒了过来,军营中一个个士兵睁开了惺忪睡眼,刚刚进入睡梦中的士兵纷纷拿起搁置在一旁的武器,穿好脱下没有多久的衣衫、铠甲,然后拥挤着朝大营跑去。

士兵们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站在军营中,精神萎靡。

这些士兵或是身体歪斜着,或是铠甲没有穿好,或是腰带没有系上……总之,整个军营乱成一团,没有了章法,不仅是士兵无精打采,连那些百夫长、千夫长、校尉、将军都纷纷打着哈欠,眼皮一下一下的往下,好似快要睡着一般。

王灿率领着一群士兵躲在密林中,嘿嘿直笑。

他的这些士兵可是养足了精神,专门等着夜晚骚扰纪灵,如今官兵没有了精神,正和王灿的意思。士兵们发笑的时候,周仓脸上却露出凝重之色,担忧的问道:“主公,我们这样骚扰官兵只是伤及皮毛,没有真正的打击到官兵,这样的骚扰能有用吗?”

王灿笑道:“我并没有打算靠骚扰来攻打官兵,这只是触怒纪灵的手段罢了。”

纪灵?王灿嘿嘿冷笑,这样的大将被派往汝南攻打黄巾贼,恐怕心中愤愤,早就心怀不满了,如今王灿要做的便是彻底的将纪灵心中的不满激发出来,让纪灵失去理智,从而达到王灿需要的效果。

纪灵却是如同王灿想的,非常愤怒,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整个人如同被抢了崽子的母老虎一般,暴怒不已。

一群小贼,居然又来骚扰了。

纪灵走到军营中,站在士兵正前方,手中三尖两刃刀砰的一下插在了地上。

“王悦,召集麾下士兵,本将要剿灭山林中的贼子。”纪灵大吼一声,声音如虎豹狂啸,充满了愤怒。

校尉王悦大声吼道:“诺!”

王悦回答一声,然后准备转身去召集麾下的士兵,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鲍鸿飞速的跑了出来,拦住准备离开的王悦,道:“王校尉,等一等,我有话说!”

“鲍将军,你拦住我的士兵,什么意思?”

纪灵心中满是愤怒,哪管鲍鸿是袁术的盟友,况且袁术出身的袁家四世三公,家门显赫,当朝司徒袁槐正是袁家家主,地位显赫,乃是朝廷中的顶梁柱,如今的袁家正是鼎盛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西园八校尉,还入不了袁术的眼界,只不过袁术需要借着鲍鸿的幌子攻打汝南罢了,这才有了与鲍鸿的联盟。

此时纪灵心中不高兴,便不想打理鲍鸿了。

他冷着脸,双目如电,盯着鲍鸿,等待着鲍鸿说话。

鲍鸿心中愤怒,好歹他也是这次盟军的主帅,纪灵居然如此无礼,但是他想到袁术势大,他也有趋附袁术的想法,便压下了心中的愤怒,脸上带着和悦的笑容,走到纪灵跟前,笑道:“纪将军,不过是一群小贼罢了,营寨内有巡逻的士兵,外有拒马保护,这群贼兵根本进不了营寨,何苦为贼兵发怒,大军明日还要赶往汝南城,不如早点休息,养好精神,明日才好攻打汝南城。”

纪灵冷哼一声,却是不说话了。

纪灵能够作为一方大将,也不是没有能力,只是性子暴躁,很容易发火罢了,听了鲍鸿的话,他也明白过来这个时候出兵明显不智,尤其是黑夜的时候,很容易中埋伏。纪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良久之后,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忿忿的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老子回去睡觉,娘的,这群狗日的小贼,要是让老子抓到,非把他们扒皮抽筋不可。”

说完之后,纪灵便一把拎起插在地上的三尖两刃刀,回军营去了。

鲍鸿这才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一阵唏嘘。

纪灵的杀气实在太重了,鲍鸿正面面对纪灵的时候,只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额头上冷汗直冒,生怕纪灵突然发怒,抓起地上的三尖两刃刀便向他劈来,好在这蛮汉还比较懂事,居然真的回去睡觉了,他转身朝王悦道:“王校尉,让麾下士兵去休息吧,军营外山贼骚扰你也不用管了,随他们去吧,只要没有攻进军营就行了。”

王悦道:“诺,末将遵令。”

鲍鸿点点头,然后也转身回营帐睡觉了,他也没有休息好,嘴上哈欠连天,早就想返回营帐睡觉了。一刻钟的时间,刚刚穿好衣服在军营中集合的士兵又返回军营去了,脱下铠甲,将兵器搁置在一旁,继续睡觉。

王灿躲在山林中,一阵冷笑,不出兵就完了,哼,好戏还在后头呢。

他手一招,命令道:“裴元绍,你带领你麾下的二十个士兵带着弓箭、碎布、油脂,埋伏在官兵军营后侧,等军营的正前方燃起大火的时候,你就立即让麾下的士兵发射火箭,火箭必须对准军营的后侧,同是要分散开来,不能集中在一起,要给官兵造成我们有很多人的假象,但是也不能浪费弓箭,我们手中的弓箭以及碎布、油脂都不多,这都是汝南城好不容易才运送过来的。”

裴元绍沉声道:“诺!”

说完之后,裴元绍手一招,麾下的二十余士兵纷纷背着弓箭,手中拿着包裹好的碎布、油脂站在裴元绍身后。

待裴元绍的人分配好之后,王灿又命令道:“周仓,你也带二十个士兵潜伏在军营右侧,待军营前方火起之后,让麾下士兵发射火箭,射入军营右侧,和裴元绍一样,一定要造成我们有很多人的假象,不得有误!”

“诺!”周仓回答一声,然后招呼早已经分配好的二十个士兵站在身后。

“柳成,你带领二十个士兵埋伏在军营左侧,要求和裴元绍、周仓都是一样的,待正前方火起之后,便下令发射火箭,也要造成我们有很多人的假象!”

“诺!”柳成兴奋地回答道,他终于受王灿重用了,带着笑容,他招呼着分配好的二十个士兵站在一旁,等待着王灿最后的命令。

王灿吩咐完之后,道:“剩下的士兵跟着我,在军营正前方发射信号。”

顿了顿,又道:“周仓、裴元绍、柳成,你们三人射出火箭,待火势巨大之后,便立即撤退,到这里来与我汇合,然后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诺!”三人同时回答道。

“好了,去吧,注意安全!”王灿摆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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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火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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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心中估算着时间,待裴元绍、周仓、柳成三人带着士兵都到达各自埋伏的地点之后,才拿起长弓,又在弓箭上绑好了碎布、油脂,这才命令士兵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浸有油脂的碎布,碎布因为浸有油脂,被火折子一点燃,顿时发出噼噼啪啪的爆鸣声,王灿想也不想,猛地一拉弓弦,将点燃后的弓箭射了出去。

火箭飞射而出,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官兵营寨内。

紧接着,跟在王灿身后的士兵也纷纷点燃了捆绑在弓箭上的碎布,搭弓射箭,将燃烧的火箭射进了官兵军营内。

夜已经深了,冷风呼嚎,带着火苗子的弓箭落在军营中,顿时将吹落在地上铺成一层一层的枯黄树叶点燃了,源源不断的火箭不停地从军营前方的树林中射入军营中,一瞬间,原本只是几点星星之火的火苗,顿时以燎原之势,在军营中燃烧了起来。

就在这时,军营的后侧、左侧、右侧纷纷燃起大火。

火势迅速蔓延,火光冲天,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一时间,军营成了一团火海,从军营前方,后方,左侧,右侧都以燎原之势朝军营正中央蔓延,因为官兵驻扎的地方靠近山林,枯黄的杂草到处都是,即使营寨周围的杂草都被官兵清除了,但也仅仅是大略的清除了一下,并没有清除干净,再加上铺在地上一层一层的树叶,火势燃烧起来就更加迅速了,噼噼啪啪的火苗似一条条火蛇乱窜,整个军营眨眼间就成了一片火海。

“敌袭,敌袭”

巡夜的校尉见火势越来越大,心中一阵着急,便开口大喊敌人偷袭,只是这时候所有的士兵都已经睡得似死猪一般,再加上鲍鸿说了贼兵骚扰不用理会,使得他大喊敌袭,营寨中居然没有动静。

念头一转,他顿时又大声喊道:“起火了,起火了”

校尉嘶声竭力的大声喝喊,心中一阵焦急,军营中的火势越来越大,火势蔓延,而这时候士兵却还没有动静,让他心中担忧不已,转身朝身后巡逻的士兵喝令道:“快点,快点,吹号角,召集所有的士兵集合!”

巡逻的士兵连忙点头,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片刻之后,尖唳的号角声传遍了整个军营,所有的沉睡在美梦中的士兵清醒了过来,这些士兵睡眼朦胧,但是鼻息哼哼,显然是不愿意起床,甚至有的士兵干脆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继续睡觉,不搭理军营中专门召集士兵紧急集合的号角声。

“不好,起火了!”

军营中,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兵闻到了烧焦的味道,纷纷大声惊叫,顿时军营营帐中的士兵就沸腾了起来,已经起身的士兵飞快穿好衣服,拿起武器就冲出了帐篷,仍旧躺在床榻上睡觉的士兵也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丝毫顾不得形象,麻利的穿起衣服,拎着武器就冲出了帐篷。

此时整个军营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火光冲天。

周仓、裴元绍、柳成完成了率领王灿下达的命令,全都已经回到了营寨正前方树林中,王灿带着一众人躲在树林中,感觉到官兵营寨中扑面而来的一股股滔天热浪,他嘿嘿一笑,这一下,纪灵应该很‘兴奋’了吧!

王灿躲在树林中,望着一个又一个士兵狼狈不堪的军营中跑出,笑容满面。

“这家伙终于出来了!”王灿望见纪灵怒气冲冲的冲出军营,发髻蓬松,神色憔悴,心中甭提多高兴了,此时的纪灵就是一座活火山,随时都可能爆发,他大喝一声:“王悦,召集士兵集合,老子要讨贼,讨贼”

如狮吼般的狂啸声传遍了整个军营,士兵们脸色剧变,被纪灵一脸的煞气吓到了。

尤其是鲍鸿麾下的士兵,被纪灵的目光触及,纷纷后退,不敢正视纪灵的目光。

片刻之后,王越跑到纪灵身前,大声道:“将军,五百士兵集合完毕!”

纪灵沉声道:“好,准备出兵讨贼!”

此时鲍鸿也穿好了铠甲,狼狈的从军营中跑了出来,见到站在军营外狼狈不堪的士兵,神色黯然,他娘的,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率领士兵讨伐刘辟、龚都,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见到一个个士兵拥挤着跑出营寨,鲍鸿的心更是如同落在了万丈深渊一般,冷浸浸的,让他感觉到一阵发昏。

鲍鸿深呼吸了一口气,朝正准备出兵的纪灵疾步走去。

纪灵瞥了鲍鸿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本将要讨伐山贼,你最好不要出言劝阻,否则,本将可不管你是不是主公的盟友。”

鲍鸿神色一怔,诺诺道:“纪将军要剿灭这群山贼,这样使得大军也得停留在葛坡,明日如何攻打汝南城?”

纪灵愣了愣,随即道:“山贼分散在四方发射火箭,人数少则数百,多则一千,这样吧,本将就让王悦召集五百士兵足矣,你率领其他几千士兵连夜赶路,直奔汝南,到汝南之后,再行安营扎寨,途中不要停留,以免再被偷袭,待本将斩杀葛坡的山贼之后,本将立即前往汝南,与你汇合,你在汝南见机行事,最好是士兵休整够了一鼓作气攻下汝南……嗯,就这样了,本将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带着其他的士兵赶紧离开,连夜赶路,前往汝南。”

鲍鸿面露不愉之色,但是心中却乐开了花。

纪灵留在葛坡对付山贼,岂不是军营中以他为尊了么?如此好事,鲍鸿岂会不愿意,他连忙点头道:“纪将军,望你能尽快铲除山贼,赶往汝南,本将这就率领士兵连夜赶路,不做任何停留了。”

一场大火,弄得官兵人心惶惶。

不过,被大火烧死的士兵并不多,这些士兵都跑出了帐篷,但是没有被火势吞没的士兵,反而是因为相互拥挤摔倒在地上,或者是被绊倒在地上,然后被后面蜂拥上来的士兵给踩成了肉泥。

待所有的士兵集合之后,鲍鸿看着狼狈不堪的士兵,心中一阵发苦。

五千士兵,此时一番点校下来,竟然损失了五百多人,而且眼前的士兵都是歪歪斜斜的,脸上沾满了灰渍,眼中露出浓浓的恐惧之色。鲍鸿摇了摇头,命令一声,然后带着四千士兵朝汝南城进发去了。

王灿躲在山林中,见鲍鸿带着士兵离开了,而纪灵却留了下来,心中一阵兴奋,这纪灵果然留下来了,至于鲍鸿,就交给龚都、刘辟去处理了吧!

王灿笑了笑,冷声道:“再给你添把火。”

说完,王灿右手从背后的箭囊中取出一支弓箭,搭在弓弦之上,箭矢瞄准了站在军营正前方的纪灵,嗡的一声,弓弦一阵震动,弓箭应声而出,直奔站在纪灵的面门而去,站在军营正前方的纪灵心中突然升起危险地感觉,他身体一退,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突然劈出,一股罡风自三尖两刃刀散发开来,将飞射而来的弓箭击飞了出去。

“找死,找死”

纪灵心中一阵大怒,眼中喷射出熊熊怒火,这群贼子太嚣张了,居然还躲在山林中。

他怒发冲冠,此时愤怒的火焰彻底淹没了纪灵,也不管树林中是否有陷阱,况且纪灵艺高人胆大,也没有把山贼放在眼中,此时纪灵心中全是想着抓住山贼之后,如何惩罚这群胆大包天的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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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怒火冲天的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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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乌云滚滚,遮天盖地。

“嚓咔”

轰隆隆的炸雷声响起,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黑夜。

夜幕下,王灿率领一百余士兵快速奔逃,身后纪灵率领五百官兵咬紧不放。

突然,正在急速奔跑的王灿感觉额头上一阵冰冷,伸手摸了摸额头,竟是一滴雨滴,冰凉的雨滴落在脸上,感觉一阵透心凉。淅沥沥的小雨洒落在树林中,没用多久,地上的枯叶便被雨水浸润了,一脚踩在滑腻的树叶上,很容易滑倒在地。

“主公,我们只有一百人,狗官纪灵麾下足有五百人,他们快追上来了,怎么办啊?”

周仓一边急速奔跑,一边大声吼道。说话间,周仓回头望了一眼正飞快追来的官兵,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王灿想也不想,急忙吼道:“怎么办?哼,赶紧逃呗!”

纪灵距离王灿没有多远,也就六十米左右,听见周仓无奈的声音,以及王灿说赶紧逃跑的话,脸上露出冷冷的笑容,心中嘿嘿冷笑:“终于害怕了么?早知道现在的结果,为什么要骚扰军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哼,本将一定要杀死所有的山贼,这些胆大包天的山贼,不杀不足以泄愤。”

纪灵一想到快要抓住扰乱军营的人,心中就升起一股火热。

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要有一个发泄的缺口了。

纪灵一边追逐王灿,一边大声吼道:“儿郎们,随我杀,杀贼五个,封伍长;杀贼十个,封什长;杀贼五十个,封百夫长。”

“杀,杀,杀”

五百官兵一听纪灵的话,顿时红了眼,五个人,只要杀死五个贼人就可以成为伍长了,十个贼人就可以成为什长……这么便宜的事情居然会落到自己身上,所有的官兵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战刀,疯狂的向前冲去。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便是如此!

纪灵看着发狂奔跑的士兵,眼中闪过一丝得色。

裴元绍拎着狼牙棒,背上还背着箭囊,腰间挂着长弓,奔跑起来一晃一晃的,身体不平衡,根本无法加快速度,他大吼一声:“他娘的,这些东西老子都要了!”

说话间,裴元绍一把拽下腰间的长弓,奋力往后一甩,砸向了官兵,感觉后背上的箭囊还有些碍事,立即又将箭囊取下,又扔向了快要追上的官兵,那沉重的弓箭砸到官兵身上,便听见哎哟一声惨叫,更令人叫绝的是箭囊落在一个官兵的脸上,遮挡了官兵的视线,使得官兵身体停顿了一下,后面的官兵却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官兵顿了顿,身体一下撞了上去,俩人砰的一声撞在一起,连连惨叫。

裴元绍身上没有了负担,感觉浑身一阵轻松,拎着狼牙棒快速奔跑,几下又追上了王灿和周仓。王灿白了一眼裴元绍,冷冷道:“裴元绍,你胆子颇大嘛,居然连武器都扔了。”

裴元绍嘿嘿一笑,喘着粗气道:“主公,末将的武器是狼牙棒,不是软绵绵不着力的弓箭。”

王灿一阵无语,摇了摇头,继续奔跑。

因为裴元绍开了先例,使得王灿麾下的士兵纷纷将腰间的短弓,以及背上的箭囊扔了出去,瞬间所有的士兵感觉到一阵轻松,与官兵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纪灵眼见山贼纷纷扔掉武器,跑的更快了,心中一阵恼怒。

但是瞬间纪灵又笑了起来,山贼连手中的武器都扔掉了,还拿什么来抵抗官兵,真是一群只顾着逃命,没有脑子的贼人。

时间缓缓流逝,王灿、周仓、裴元绍等人已经气虚喘喘,麾下士兵更是不堪,速度越来越慢,眼见官兵越来越近,周仓心中一阵焦急,低声问道:“主公,怎么还没到指定地点,要是还继续跑下去,士兵们要遭不住了啊!”

王灿望了前方一眼,立即道:“快了,快了,就要到了。”

此时王灿以及麾下所有的士兵都已经跑进了树林深处,距离官道非常远了。王灿一边跑,一边张望,眼见前方的树林出现一片空旷地带,眼中露出一抹喜色,终于到了,他大声吼道:“所有的人分散开逃跑。”

一声令下,一众黄巾贼兵呼啦一声,朝树林深处四下分散开来。

眨眼间,原本黑压压的一百余黄巾士兵在树林中消失了踪影,这些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的黄巾士兵听见王灿的命令之后,竟然瞬间打起了精神,眼中闪过道道异彩,迟滞的脚步竟然又灵活了起来,穿梭在树林中,向四面八方逃窜去了。

纪灵见马上就要到嘴的肉居然又飞了,愤怒无比:“可恶,可恶,这群土包子。”

校尉王悦弓着腰,气虚喘喘,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将,将,将军,咱们都…都…追了这么远了,还…没有……追到山贼,是…不是……算了!”眼见追赶山贼无望,王悦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可是他此时身心疲惫,真的不想继续追下去了。

“啪”

纪灵鼻息哼哼,一巴掌扇在王悦脸上,霎那间,王悦本就涨红的脸上露出五条通红的印记,他怔怔的望着纪灵,见纪灵双眼通红,眼眸中射出冷冽的杀机,心中一阵发冷,身体打了一个哆嗦,急忙道:“将军,卑职继续追击山贼。”

纪灵神色稍微好转,点点头道:“本将去追赶那三个带头的山贼,你让麾下的五百士兵分成二十人一组,在山林中仔细的搜索,不要遗漏一个山贼,若是搜索到山贼,当即杀死,不留任何活口,本将希望我把三个带头的山贼杀死的时候,你已经杀死了所有的山贼,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纪灵说完之后,便拎着三尖两刃刀,朝王灿、周仓、裴元绍奔跑的地方跑去了。

王悦愣愣的站在原地,摇了摇头,心中一阵叹息:“将军真是封魔了,居然为了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山贼穷追不舍。”王悦心中虽然觉得不妥,但是惧于纪灵的凶威,也不敢出言阻拦,只得将身后的士兵分成二十人一组,缓缓地朝树林深处推进。王悦没了追击山贼的激情,可一众官兵却是如同吃了一般,双眼放光,急匆匆的朝树林深处跑去,想要抓住几个山贼,然后升官,过一把官瘾。

王灿、裴元绍、周仓三人跑路慢吞吞的,等纪灵追上来后,又一阵快速的奔跑,始终让纪灵跟在身后。

一刻钟的时间,王灿几人又跑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三个不要脸的贼子,本将抓到你们之后定要将你们扒皮抽筋,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纪灵脸色涨红,一张黝黑的国字脸扭曲着,双目喷火,眼睛死死的的盯着前方已经停了下来的王灿三人,他心中对王灿三人已经是恨到了极点。

“纪将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何苦像死狗一样紧紧地咬着我们不放呢,干脆大家握手言和,你立即掉头就走,我们三人呢,也赶紧消失在你的眼前,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当是一个玩笑,您看行不?”王灿转过身来,笑嘻嘻的说道。

纪灵闻言,脸上瞬间变得铁青,心中的怒火似火山一般瞬间爆发了出来,大声吼道:“小贼,本将与你势不两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硄”

纪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插在地上,整个人如一匹发狂的猛虎矗立在树林中,散发着冰冷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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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突破,射杀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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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灵横刀立马,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

周仓黝黑的面庞冷冷一笑,咧开一张大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右手抡起金背大刀,横在胸前,一股如山岳般岿然不动的气势自周仓身上散发开来,望着纪灵,周仓眼中精光闪烁,一双大眼中升腾起无穷的战意。

裴元绍狼牙棒一挑,整个人顿时如一匹凶狠无比的孤狼,盯着纪灵,似乎准备着随时想要将纪灵撕成碎片。

王灿见三人对峙着,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他娘的,这三个家伙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老子先闪为妙,王灿脚步微移,身体退出了战圈,站在了二十米开外。

纪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奇特无比,刀尖分为三支,呈山字形,中支形似剑状略高,两翼支稍低,两面开刃,锋利无比,刀柄后端有一三棱形铁鐏,刀身长八尺七寸,足有两米多长。若是纪灵全力挥刀,周身五米都是纪灵的攻击范围,再加上使用狼牙棒的裴元绍,使用金背大刀的周仓,三人轮番大战,王灿就必须站在远处,否则不仅会影响到周仓、裴元绍,更加会受到纪灵的威胁。

“杀”

纪灵右脚猛地向前一踏,握住三尖两刃刀,抡起战刀便朝周仓冲了过去。

周仓、裴元绍二人相视一眼,心有灵犀的点点头,同时抡起手中的武器朝纪灵冲了过去。周仓一柄金背大刀,横空劈出,刀罡划过长空发出锐啸刺耳的声音,裴元绍手中狼牙棒抡起,一招力劈华山,猛地朝纪灵劈下。

“铛铛铛”

纪灵却是艺高人胆大,手中三尖两刃刀先是一刀戳中周仓的金背大刀,然后猛地往侧旁一引,顿时周仓的金背大刀便失去了准心,纪灵手中三尖两刃刀却是不停止,立即又朝裴元绍的狼牙棒戳去,三尖两刃刀刀尖从狼牙棒顶端的狼刺戳过,瞬间改变了狼牙棒的势头,呼啸一声,狼牙棒从纪灵身旁一闪而过,堪堪差点砸中纪灵。

周仓冷哼一声,手中金背大刀向前一探,瞬间又往回一带,金背大刀滴溜溜一转,刀刃对准纪灵,一抹刀光划过,直奔纪灵胸口。

“哼,一群无耻之徒,本将屠杀你们如杀鸡宰牛!”

纪灵鼻息哼哼,眼中露出无穷的杀机。

他手中三尖两刃刀上下翻飞,如蛟龙腾海,毒蛇吐信,冰冷的光芒自三尖两刃刀上散发开来,周仓、裴元绍二人轮番上阵,不停地与纪灵交手。

王灿站在远处,眼光闪烁。

良久,王灿见双方的局势成胶着状态的时候,不慌不忙的从后背箭囊中取出一支漆黑弓箭搭在弓弦之上,瞄准了纪灵。霎那间,王灿整个人气势瞬间一变,如同躲在暗处的苍鹰一般,随时准备出手抓捕猎物,他弓箭对准了纪灵,眼睛微眯着,等待着最好的机会。

“嗡”

弓弦震动,王灿抓住周仓、裴元绍站在一侧,纪灵站在另一侧的瞬间,果断的放出了手中的弓箭,弓箭刺破空气,瞬间直奔纪灵胸口而去。

纪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正待劈向裴元绍的时候,心头突然升起一股危险地感觉,他抬头一望,只见正前方一支漆黑色的弓箭激射而来,他眉头一皱,这群卑鄙山贼,竟然放冷箭,纪灵眼中闪过一抹冷色,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抡成半圆,一刀弧光在胸前闪过,战刀准确无误的劈在了弓箭上,瞬间将飞射而来的弓箭劈成两截。

纪灵将弓箭劈断,脸色却猛地一变。

因为弓箭箭杆被劈成两截,但是箭头却仍旧继续朝胸来,虽然位置偏了少许,但是箭头上巨大的力量射中纪灵之后,仍旧能够使得纪灵重伤。

纪灵猛地向后一退,战刀再一次向前劈出,瞬间将箭头磕飞了。

周仓、裴元绍都是征战沙场的高手,对于机会的把握精准无比,眼见纪灵被王灿弓箭影响的瞬间,纷纷出手,金背大刀缓缓向前削出,刀势虽然缓慢,可是一股凛冽的刀罡却从战刀上散发开来。周仓左侧,裴元绍黝黑的脸嘿嘿直笑,手中的狼牙棒趁势击出,狼牙棒裹挟着泰山之势,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砸向了纪灵头顶。

“卑鄙”

纪灵暗骂一声,刚躲过暗中偷袭的弓箭,又遇到周仓金背大刀朝胸口削来,同时头顶上狼牙棒裹挟着巨大的力量砸了下来,他神色凝重,身体一侧、一退,顿时躲过了裴元绍的狼牙棒。虽然他向后一退也躲过了金背大刀,可是周仓却是得势不饶人,揉身而上,手中的金背大刀向上一撩。

裴元绍也是狼牙棒在此砸出,又砸向了纪灵。

纪灵身体重心不稳,迫不得已,只得继续后退,同时还得躲过裴元绍的狼牙棒。

“噗嗤!”

金背大刀割裂了纪灵身上的铠甲,划破了纪灵穿在身上的衣衫,在纪灵左侧肩膀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纪灵身体一顿,面对周仓和裴元绍两人的连击,即使成功躲过了裴元绍的狼牙棒,却被周仓的金背大刀划破皮肤,幸好他反应极快,仅仅是一抹刀罡接触到皮肤,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卑鄙小人,老子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纪灵愤怒了,眼中喷射出熊熊的怒火,他彻底的愤怒了,被三个卑鄙无耻的山贼激怒了,抡起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直劈周仓,刀光闪烁间,只听得阵阵呼啸声自纪灵身旁响起,尤其是三尖两刃刀带起一阵阵刀罡,嘶声锐啸,越加的凶猛了起来。

周仓、裴元绍神色凝重,眼中露出一抹忌惮。

站在远处的王灿也感觉到了一阵扑面而来的压力,他神色凝重,整个人的精、气、神凝聚在一起,搭弓射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弓弦发出嗡嗡的声响,弓箭应声而出,直奔纪灵面门而去。

“贼子,卑鄙”

弓箭射出后,纪灵的大吼声响彻山林。

同时纪灵却是更加凶猛,刀刀拼命,根本不在乎自身的安全,顿时周仓和裴元绍陷入了困境当中。

王灿却是理也不理,此时他已经沉浸在弓箭的世界当中,同时脑海中闪过真武秘籍上的第一组图画,图画的九个小人的动作一一在心间流淌而过,瞬间形成了一个连续的循环。他练习第一组图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脑海中九个小人动作一气呵成,竟让王灿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他终于明白了第一组图画的奥秘,不是每一个小人单独的动作,而是所有的动作连贯在一起,同时第一组小人身上所有朱红色的小点代表的穴位经脉也串联在了一起。

王灿心中兴奋无比,他感觉到身体内一阵暖流缓缓地滋生出来。

那暖流从一个个穴位缓缓流淌,完成一个循环之后,便沿着这个循环缓缓流动。

“杀”

王灿捻起弓箭,瞄准纪灵,手中弓箭应声而出,弓箭带着一种无与匹敌之势直奔纪灵面门,一瞬间,弓箭便已经到达纪灵身前,纪灵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弓箭已经穿透了纪灵的额头,弓箭穿透纪灵额头之后,仍未停止,射向前方的一棵树木,箭头砰的一声插在树木上,嗡嗡作响。

“呼呼”

王灿长长呼出一口气,他心中惊讶于练成第一组图画的效果竟然如此竟然,身体内开发出来的第一个循环威力竟然如此巨大,弓箭射出后,速度奇快,力量巨大。而且他的视力、臂力都大了许多,身体有一种浑圆如一体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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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突破,射杀纪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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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目光炯炯,眼中精光闪烁,令人生畏。

感受着身体内的一丝丝暖流,王灿心中兴奋不已,此时他右手握着长弓,好似长弓与自己融为一体一般,玄奇无比。伸手从背后的箭囊中取出一支弓箭,王灿将弓箭搭在弦上,瞄准了刚刚穿过纪灵脑袋后射在大树上的弓箭,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令人畏怖的气息。

“嚓咔”

黑黢黢的天幕下,沉沉的天际一道炸雷响起,一抹璀璨的雷电划过天空,照亮了整个黑夜。闪电照亮了夜空的瞬间,周仓的瞳孔一缩,他分明看见了王灿手中的弓箭箭头上流淌着一股异样的光芒。

“嗡”

王灿凝视着前方的弓箭,手一松,搭在弓弦上的弓箭瞬间飞了出去,顿时弓弦震动的声音响起,霎那间,又是砰的一声,那颤动不已的弓弦竟然在弓箭射出之后崩断了,王灿看都没看一眼手中断裂的弓弦,而是紧紧盯着射出的弓箭,那弓箭如坠落的流星一般,飞射而出,直奔钉在大树上的弓箭。

“嚓!嚓!”

尖锐锋利的箭头破入钉在大树上弓箭的箭杆中,将箭杆一分为二,瞬间,弓箭便穿透了箭杆,砰的一声钉在了大树之上。

“哈哈哈”王灿朗声长笑,眼中闪过丝丝得意之色。

“娘的,这感觉还真不错!”王灿心中叹息一声,他的箭术终于又上了一层,不仅速度更快,力量更大,而且命中率更加精准了。

若是换做前世的狙击手王灿,也就能够射中钉在大树上的弓箭,想要从箭杆中央破入弓箭内部,绝没有可能,如今将太平要术真武秘籍中的第一组图画练成之后,竟然增加了这么大的效果,让王灿太兴奋了。

甩了甩臂膀,王灿感觉臂膀有些发酸。

不过这点酸疼对正兴奋无比的王灿来讲,简直可以忽略倒不计。

周仓眼中露出诧色,心中对王灿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个等次,他归顺王灿的时候,虽然佩服王灿的抱负,同时也被王灿描绘出来的蓝图所吸引,但是这仅仅是让周仓对王灿心有好感罢了,真正让周仓归顺王灿的原因是周仓不愿意继续隐居山林,在山林中继续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因此,周仓才会归顺王灿。

现在,周仓发现王灿竟然也是身负绝学的人,他心中的惊讶不可谓不大。

武艺达到纪灵这样的水准,已经是能够察觉到危险,并且能够及时做出反应,正如纪灵拎着三尖两刃刀站在官兵营寨门口的时候,王灿放冷箭偷袭纪灵,弓箭射向纪灵的时候,纪灵便感知出来了,可是现在王灿竟然能做到无声无息的瞬间射杀纪灵。

这样的箭术,已经非一般的百步穿杨所能形容了。

周仓走上前去,眼中带着一抹钦佩:“主公箭术精进,真是可喜可贺啊!”

裴元绍也是托着狼牙棒走到王灿身前,瓮声瓮气道:“主公的箭术太厉害了,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啊,那纪灵这么嚣张,竟然被主公轻轻松松的解决了,真是让人欢喜啊,嘿嘿,末将佩服!”

王灿淡淡一笑,他能够感受到两人话语中的真诚,以及一丝敬畏。

实力,这就是有实力的好处!

王灿前世是特种狙击手,长期带在军营中,也明白军队中,实力为尊,想要说话,旦凭实力。尤其是周仓、裴元绍这样的沙场老将,这样的念头更是根深蒂固。

昔年汉武帝时,卫青被武帝赏识,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汉武帝的心腹爱将。攻打匈奴的时候,卫青被武帝任命为车骑将军,第一次统领大军攻打匈奴,可以说卫青是汉武帝拔擢的将领,乃是天子近臣,军中将领都应该巴结卫青,但是当时的军中宿将李广却不买卫青的帐,认为卫青是靠卫子夫的裙带关系成为的将军,没有真实才华,不愿意听从卫青的命令。

原因无他,卫青一无战功,二没有展现出军事才华。

换句话说,就是因为卫青在军队中没有展现出过人的实力,李广才会轻视卫青。

王灿便如卫青一般,仅仅是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周仓,这还不足以让两人归心,想要彻底的收服俩人,还得拿出足够的实力,才能让周仓、裴元绍心服口服。

王灿心中明白俩人所想,微微一笑:“好了,只不过是杀死了袁术麾下的一个大将纪灵罢了,不用这么激动。论实力,当今武将,还得数吕布、关羽、张飞、赵云等等,这些人才是当世的绝世武将。”

周仓点点头,却又猛地摇头:“主公,吕布、关羽、张飞,这三人末将和老裴倒是有印象,同时也见过这三人出手,确实是威势无匹,所向无敌,但是主公所说的叫赵云的人,末将却没有耳闻,当世武将当中有这一号人么?”

“这?”

王灿心中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此时赵云还是一个小校尉,没有天下皆知。

赵云扬名天下,乃是曹操、刘备大战的时候,赵云为救恶斗在长坂坡七进七出,才有了赵云的威名,而此时的赵云仍旧是公孙瓒麾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校尉,还没有展现出绝世的武艺,周仓、裴元绍不似王灿知晓三国历史,自然没有听过这个人了。

他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世上却是有这么一个人,武艺绝伦,英姿潇洒,而且这个赵云的武艺确实很厉害,至少眼前的纪灵绝不是赵云的对手。”

周仓点了点头,没有反驳王灿的话,但是眼中却露出不信的眼光。

王灿也不继续辩驳,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以赵云的能力迟早会有崭头露角的一天。

他笑了笑,话题一转,道:“纪灵已经被杀死了,他麾下进入山林中的五百官兵已经没了威胁。况且这密林深处,到处都是我们提前准备好的陷阱,对付五百官兵绰绰有余,想来过了这么久,应该解决所有的官兵了吧!”

裴元绍说道:“主公,这些陷阱都是末将带头准备的,不会有问题,官兵肯定已经彻底解决了,主公就放心吧!”

王灿笑道:“好吧,召集士兵集合!”

裴元绍嗯了一声,食指和大拇指伸入嘴中,一吹气,顿时一声声响亮尖唳的声音在树林中不停地回荡着,朝远方传去。王灿曾经向裴元绍学过如何把两根指头放入嘴中后,如何吹出声音来,但是学过几次,终究还是没有学会,便停了学习的心思,但是心中还是欣羡不已。

一刻钟的时间,黄巾士兵陆陆续续的聚集到王灿、裴元绍、周仓大战纪灵的地方。

望着躺在地上的纪灵,黄巾士兵纷纷露出惊讶之色,低声私语着。

半个时辰后,所有的士兵都聚集在了一起,同时禀报了情况。纪灵带来的五百官兵全部被杀,没有一个活口,但是黄巾士兵也死伤了二十余人,这也是靠王灿早就设计好的陷阱,才能够完全将官兵伏杀,若是让官兵与黄巾兵肉搏战,恐怕又是另一个结果了。

一番轻点下来,周仓麾下的二十个人只是伤了一个,没有一个死亡。

王灿麾下七十多人,竟然只剩下五十多人,不得不说周仓麾下的二十个老兵经验丰富,战斗力更加强大。虽然伤了一些,王灿还是满意的点点头,道:“今天辛苦大家了,休息一晚上,明天赶回汝南城。”

命令下达之后,王灿又让士兵挖了一个坑,将纪灵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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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途中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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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沥的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的,树林中散发着一股潮意和枯枝烂叶腐败的气息。第二天,火红的太阳又重新挂在了天上,一缕缕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枯黄的枝叶洒落在树林中,将树林照耀得灿灿生辉。

日上中天,接近中午的时候,王灿才率领一众黄巾士兵慢腾腾的返回汝南城。

因为鲍鸿四千士兵疲乏不堪,到达汝南之后,肯定不可能直接攻打汝南。

再者王灿麾下一百余人急吼吼的回到汝南,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而且刘辟、龚都二人镇守汝南城,王灿便带着大军缓缓而行,本来大半天便可以回到汝南的路程,王灿却带着一百人走了两天的时间,都还没有返回汝南城,仅仅是行进到汝南城富陂县。

官道上,王灿一众人缓缓前进。

突然,一个黄巾斥侯飞速的跑到王灿跟前,拱手回答道:“大人,前方有山贼在劫掠前往其他地方的路人,这些人抢劫路人,同时也挡住了军队前进的道路。”

王灿笑道:“这群山贼还没有发现我们?”

斥侯回答道:“没有,这群山贼正在劫掠,而且被抢劫的百姓中还有一些年轻美貌的女子,估计那些女人要被抓到山贼窝里面当压寨夫人了。”

语气中,斥侯多了一丝遗憾可惜,好似恨不得他自己将那些年轻美貌的女子抢走。

王灿目光一冷,扫视了斥候一眼,冷哼一声。

那斥侯身体一颤,瞬间明白王灿心中不高兴了,赶忙转移话题说道:“大人,那群山贼光天化日出来抢劫,怎么处理?”

王灿道:“带路吧!”

“诺!”斥侯回应了一声,便转身到前方带路去了,王灿回头招呼了裴元绍、周仓一声,俩人飞快的跑了上来,跟上王灿的脚步,裴元绍瓮声瓮气的问道:“主公,前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仓也点点头,目光望着王灿露出询问的神色。

王灿微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裴元绍,戏谑笑道:“老裴啊,你今年二十有四了吧?”

裴元绍嗯了一声,点点头,眼中露出疑惑,王灿平时都是直呼其名,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亲热起来了?

“嗯,这就好!”

王灿哈哈大笑一声,然后将手中的长弓拿在手上,吆喝一声:“走,看戏去!”

转过三个弯道,朝前方行进了五百米之后,王灿终于看到了斥侯所说的山贼抢劫,这群山贼约有三十余人,各个衣衫褴褛,手中拿着破旧的战刀、生锈的铁叉、木棍等等武器。山贼中,唯有头上裹着璞巾,手上拿着一把蒲扇的瘦削中年人穿着一件完整的天青色长袍,同时站在山贼中,手中拿着一柄亮堂堂钢刀,正不停吆喝的壮汉着装稍微好些。

看两人的装束,很容易明白一人是狗头军师,一人是山贼头领。

“女人,全部带走;男人,全部杀死!”

手中拿着蒲扇的瘦削中年人冷冷一笑,小小的眼睛死死盯着其中身材较好的几个女人,眼中露出淫、邪之色,他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大声喝斥道:“抓紧时间,抓紧时间,赶紧的,诶,难得下山一趟,你们怎么就这么笨啊,把那些女人都带上,那些男人和小孩都杀死,不留活口!”

“桀桀这次可是有好几个美人,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瘦削中年人小眼睛死死盯着被圈在一起的几个身材稍好女人的胸部和屁股上,啧啧称叹,喉咙处咕咚咕咚的响个不停。

山贼头领望着圈在一起的女人,眼中也露出炙热的神情。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这些山贼可是喜欢的紧。

这群百姓都是身上背着包袱,准备举家搬迁的人,却不想遇到了下山的山贼,被团团围住,此时百姓中的成年男人一个一个的被杀死,剩下的只是一些女人和小孩,小孩躲在女人的怀中,眼中露出惊惧之色,可是山贼杀死成年男人后,目光又露在了小孩之上,这些孩子都已经开始懂事了,因此山贼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孩子。

山贼首领提着刀,缓步朝女人中身材最好的女人走去。

那女人约莫二十六岁,面容清丽,一张瓜子脸宜喜宜嗔,似有无限风情。她怀中护着一个约莫九岁的小男孩,男孩身体紧绷着,一脸倔强的神情,明亮的眼睛死死盯着缓步走来的中年人,眼中露出一抹恐惧的眼神一闪而逝,但是瞬间又被狰狞之色取代。

“嘿嘿,没想到老子会遇到这样的女人,真是好运啊!”

他拎着刀,一边笑,一边盯着女人的脸,眼中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那如狼似虎般的眼神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推倒在地上揉捏一番,但是他的目光落在女人怀中的小男孩身上的时候,望着那男孩狰狞的神色,心中一颤,随即又冷笑起来,小屁孩一个,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还这么拽,嘿嘿,老子送你上西天。

女人望见男人狰狞的神色,以及眼中不加掩饰的欲望,心中更加害怕。

她猛地站起身来,朝对面的壮汉冲去,又朝怀中的男孩儿大吼一声:“阿蒙,快跑,快点跑!”

可惜女人的力量太小,根本没有给壮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是被壮汉一把抓住手腕儿,然后往怀中一带,便将女人拥在了怀抱当中,他伸手摸了摸女人细腻的皮肤,嘴中啧啧称叹一声,说道:“等老子杀了那个小孩,再让美人儿好好享受一番无穷乐趣!”

男人嘿嘿一笑,便抱着女人朝男孩走去。

那男孩面露狰狞之色,却没有被壮汉吓到而转身逃跑,而是捡起地上的石头,大叫一声,飞快的朝壮汉冲了过去。

壮汉啧啧一叹,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但是却举起了手中的钢刀,朝男孩劈了过去,壮汉怀中的女人嘶吼一声,一张俏脸霎那间变得惨白,晶莹的泪珠哗啦啦流淌下来,她闭上了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咻”

就在壮汉钢刀扬起的时候,一丝轻微的弓弦震动声传来,瞬间一支漆黑色的弓箭飞射而出,直奔壮汉而去,那壮汉刚举起手中的钢刀,还没来得及落下,额头上一支漆黑色的弓箭已经穿透了过去。

“哐当!”

壮汉手中的钢刀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眼中充满了惊愕,勉强回过头去,只见一个满脸笑容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柄长弓,满脸不屑的神情。他嘶吼两声,似乎是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但是脑海中穿来的阵阵痛感让壮汉眼前一阵黑暗,片刻之后,壮汉眼中充满不甘的神情逐渐消散,最后没了神采,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男孩跑上来,见躺在地上的壮汉一动不动,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但是瞬间又被坚定地神色所取代,扔掉手中的石头,捡起壮汉掉落在地上的钢刀,走到壮汉面前,一边大吼着,一边劈砍着壮汉的身体,钢刀很重,男孩拿起来有些吃力,但是男孩却不停地大喊着,劈砍着壮汉的身体,好一会儿,男孩才扔掉了手中的钢刀,一头扑到女人怀中,哇哇大哭。

此时壮汉的身体已经被男孩劈的不成人样,惨不忍睹。

王灿缓步走来,望见男孩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男孩胆量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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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吴下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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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一头扑在女人怀中,嗷嗷大哭,哭声中还带着一丝颤音。

一个九岁的男孩,居然能够不怕死的拿起石头朝三十多岁的壮汉冲去,其胆色非一般人能够比拟,即使是许多成年男人和男孩比较,也黯然失色。不过男孩发泄完之后,脑中剩下的便只有恐惧了,脸上带着畏惧的神情。

王灿心中一笑,这才有一点小孩的样子,要真是杀了人之后,还能保持冷静,他真是要怀疑男孩是否也是穿越的人来。目光转向满脸震惊的山贼,王灿眼中满是冷意,左手握住长弓,右手从后背箭囊中捻起一支漆黑色弓箭,对准了山贼中身穿天青色长袍的狗头军师。

中年狗头军师神色一惊,旋即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想也不想,狗头军师转身撒腿就跑,慌忙中连手中的蒲扇也扔在了路上。

狗头军师心中害怕,同时也知道后面射箭的人箭术精准,便想了一个主意,他向前跑的同时身体左右的来回晃动,想要扰乱王灿的视线,但是王灿冷冷一笑,若是这点难度都能影响到他的箭术,他还真不配做狙击手,狙杀敌人了。

王灿目光停留在狗头军师身上,微眯的双眼陡然一睁,嘴中大喝一声:“杀!”

霎那间,弓箭咻的一声射了出去,箭头瞄准了正在快速奔跑的狗头军师。

“噗!”

一声清脆如刀子剔骨的嚓嚓声音传来,漆黑色的弓箭破入狗头军师的脖颈上,一穿而过,弓箭穿过脖颈之后,又飞行了一段时间,才落在了地上。王灿射出弓箭之后,瞧也不瞧狗头军师一眼,继续搭弓射箭,弓箭又瞄准了一群还停留在原地不动的山贼。

“咻咻咻”

一支支漆黑色弓箭射出,箭箭致命,每一箭射出都会带走一个生命。

那一脸惊愕,面容清丽的女人怀中的小男孩已经停止了哭泣,时不时的哽咽一声。男孩睁大了眼睛,眼中带着浓浓的好奇之色,同时还有一丝崇拜。男孩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随着王灿弓箭的射出而转向弓箭对准的人,看着每一支弓箭射中一个山贼之后,男孩眼中便闪过一抹异彩。

一群山贼,被王灿一个一个的射杀,剩下的一些山贼纷纷逃窜,想要逃跑。

王灿头一偏,朝身旁的周仓、裴元绍点点头,顿时周仓和裴元绍招呼着麾下的士兵朝逃窜的山贼冲去,那些逃窜的士兵跑的远的被王灿的弓箭射杀,还没来得及逃窜的士兵被冲上去的黄巾士兵砍翻在地。

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山贼全部被杀死了。

官道上,汩汩鲜血流淌在地上,使得地上的沙石都浸泡成了血红色。

王灿收回手中的弓箭,目光瞟了一眼怀抱男孩的女人,便又收了回去。处理完山贼的事情后,王灿一声令下,麾下的士兵便集合在一起,王灿伸手指了指身体仍自颤抖不已的一群女人,朝周仓、裴元绍说道:“周仓、裴元绍,你们两人觉得应该怎么处理这些女人。”

周仓闻言,眼中闪过一抹错愕,同时眉头微微皱起。

难道主公想吧这些女人都带走?周仓沉默了片刻,终究是摇了摇头,叹息道:“主公,这些人刚走到这里便被山贼抢劫,遭受了无妄之灾,男人都死了,孩子活着也被吓得不轻,只剩下孤儿寡母孤零零的,怪可怜的,我看给他们一点银钱,让他们走吧!”

裴元绍也沉声道:“主公,祸不及妻儿,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放他们离开吧!”

王灿冷峻的笑容璀璨一笑,满意的说道:“很好,你们看得很明白,我们虽然被称作黄巾贼,却不能够自甘堕落,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们是贼,但不同于流匪、山贼,山贼能够肆无忌惮的烧杀抢掠,但是我我们不能,我们杀的只是我们的敌人,不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想要在乱世中谋一份基业,需要的不仅是军队的强大,更加需要的是民心,民心,才是立足之本。”

周仓神色愣了愣,顿时反应过来王灿是在考验他,他神色严肃,一脸的凝重之色,朝王灿拱手道:“主公仁德,末将佩服!”

裴元绍望了望周仓,又望了望王灿,眼中露出一抹似懂非懂的神情。

王灿看了一眼懵懵懂懂的裴元绍,心中叹息一声这黑货纯粹就是一个憨人,他缓步走到站在一起的女人们面前,让士兵拿出一些银钱分给活下来的女人,和声道:“再等四五个小时,天就快黑了,你们赶紧赶路吧,这路上荒山野林的,最好是能够天黑之前赶到落脚的地方,不要呆在山林里面,再碰到山贼就不好了。”

“多谢官老爷,多谢官老爷!”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大人仁慈,好人会有好报的!”

…………

一个个女人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叩谢王灿,然后纷纷带着孩子离开了。

一刻钟的时间,战战兢兢的一众女人带着孩子离开了,可是那长相清丽的女人以及男孩却留了下来,站在路上没有离开,那男孩一脸的倔强,眼中露出浓浓的期待,而女人脸上却满是无奈的神情,望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男孩,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阿蒙,既然都决定了,那就去吧!”

清丽女人轻轻的揉了揉男孩的小脑袋,柔声说道。

男孩点点头道:“娘亲,你放心吧,孩儿不会轻易放弃的。”

说完之后,男孩大步朝王灿走去,走到王灿面前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在了王灿身前,高声道:“将军,吕蒙举家搬迁,途中遇到山贼,幸好将军相救,吕蒙和母亲才幸免于难,吕蒙目睹将军神技,想要拜在将军门下,肯定将军垂帘,收小子为徒。”

王灿惊愕道:“你想拜我为师?”

吕蒙道:“是的,小子诚心拜将军为师,肯请将军收留。”

王灿一脸惊愕,望着吕蒙稚嫩的小脸,以及大眼睛中露出的倔强眼神,心中颤动了一下,但是瞬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小子是吕蒙?王灿瞳孔一缩,这小孩居然是白衣渡江,一举伏杀关二爷的吕蒙,王灿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但是瞬间有平静了下来,他急忙问道:“你的名字真叫吕蒙?”

吕蒙肯定的点头道:“当然了,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自然是吕蒙了。”

王灿噗嗤一笑,这厮小小年纪,口气蛮大的嘛。

不过,王灿脸上却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容,人小鬼大,却也不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容,问道:“你倒是说说,你凭什么拜我为师?”

吕蒙一听,一张圆嘟嘟的小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良久,吕蒙才道:“我不怕死,很听话,很勤奋,很能吃苦的。”

周仓、裴元绍俩人哈哈大笑,眼中充满了笑意,他不过俩人看吕蒙的目光却充满了欣赏。王灿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托起吕蒙,说起来,吕蒙的回答算是比较中肯的了,他笑道:“好,说得好,小小年纪,颇为不凡。这人啊,不怕不聪明,就怕不能够吃苦,不够勤奋。”

“学生拜见老师!”被王灿扶起的吕蒙一听,小脸上满是笑容。

吕蒙人小,心思却不小,他听明白了王灿的话,一躬身,朝王灿恭敬的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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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鲍鸿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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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汝南城。

鲍鸿率领四千官兵,趁着夜色到达汝南城后第二天,便迫不及待的率军攻城。

官兵攻城,龚都、刘辟只能被迫应战,俩人都听说了纪灵也在官兵里面,因为害怕纪灵出手,刘辟和龚都打起仗来都是战战兢兢,非常害怕纪灵会拎着三尖两刃刀追着两人一阵乱砍。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官兵中,没有纪灵的身影。

俩人也是心思狡猾之辈,没见到纪灵的身影,明白纪灵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羁绊住,不能分身前来,而唯一能够牵制纪灵的人只有王灿,肯定是王灿拖住了纪灵,纪灵才无法赶到汝南城。攻打汝南的官兵中没有纪灵,只有一个朝廷的下军校尉鲍鸿,刘辟、龚都二人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没有了之前的战战兢兢。

因此,鲍鸿攻城的时候,刘辟、龚都便一改风格,不守城池,而是采取主动进攻。

两军交战,互有胜负。

不过一番交战下来,鲍鸿却只有第一天上午与刘辟、龚都大军交战的时候,稍微占了一点便宜。等到第一天下午的时候双方打成平局,第二天上午、下午交战的时候,黄巾贼悍勇非常,鲍鸿率领的汉军开始节节败退。第二天上午交战之后,官兵军营当即后撤五里,待等到下午的时候,军营又后撤十里,整个官兵军营士气低下,似是被刘辟、龚都二人打怕了一般,连正面交战都不敢了。

刘辟、龚都二人连胜两战,好战的心开始膨胀起来了。

鲍鸿越往后撤,刘辟、龚都二人便紧紧跟着鲍鸿,想要一举歼灭鲍鸿率领的官兵。

实际上,鲍鸿、龚都二人也都觉得和鲍鸿交战太过激进了,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由不得二人不拼命去追赶鲍鸿,只有在王灿拖住纪灵的时间内,二人率领士兵打垮鲍鸿的军队,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去对付随后赶来汝南城的纪灵。否则,一旦纪灵率领军队抵达汝南城,刘辟、龚都二人连抵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不是不抵抗,而是抵抗不住!

是夜,汝南城外十五里。

黄巾贼军营,刘辟坐在大帐右侧第一位,龚都坐在大帐左侧第一位,俩人之下,依次是军中的校尉、千夫长、百夫长等一众黄巾将领,刘辟和龚都二人红光满面,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喜悦,龚都目光扫了众人一眼,道:“诸位,因为王灿王百夫长主动请缨,率领七十余黄巾勇士拖住纪灵,才使得我们能够这么顺利打败鲍鸿,如今鲍鸿节节败退,诸位有何妙计,能够一举解决鲍鸿。”

龚都也点点头,和颜悦色的说道:“今夜我和龚将军召集你们前来议事,就是为了商量如何解决鲍鸿,然后整顿士兵,迎战纪灵的事情。诸位畅所欲言,不必有所保留,也不用担心我和龚将军会因为你们说错了话就治你们的罪,放开了说便是。”

龚都、刘辟话音一落,大帐中,便开始嗡嗡的响起众人的议论声。

只是讨论的人虽然很多,却没有人站出来说话,因为这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情,说对了,打了胜仗,自然是好处多多。可是说错了话,而刘辟、龚都一旦采取了错误的建议,打了败仗,那就是丢脑袋的事情了。

营帐中的校尉、千夫长都是老兵油子了,自然不会上去踩雷。

反而是,王灿的老对头刘利,这货眼中充满了兴奋,他起身朝龚都、刘辟拱了拱手道:“刘将军、龚将军,卑职请战!”

刘辟眉头一扬,问道:“你为何请战?”

刘利拱手道:“鲍鸿被我军打得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如今正是官兵士气低下的时候,而我黄巾儿郎却是气势高昂,恨不得拿起手中的钢刀砍向官兵。这时候,正是主动攻击官兵军营的大好机会,因此,卑职请战,率领麾下士兵夜袭鲍鸿!”

刘辟点点头,笑道:“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本将却想问一句,你麾下一百人,如何夜袭?”

刘利眼神闪烁,咬咬牙道:“将军,卑职麾下已经接近两百人,不是一百人!”

刘辟愣了愣,眉头一皱,旋即偏头看向身边的亲兵侍卫董方,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董方瞄了刘利一眼,眼珠子一转,低头在刘辟耳旁低声道:“将军,这两天和鲍鸿交战,军队中,许多百夫长被官兵杀死了,刘利将那些死去的百夫长麾下的士兵拉拢到了他的麾下,因此聚集了两百人。”

刘辟眼中厉色一闪而逝,脸上却带着和煦的笑容,问道:“刘百夫长,你麾下能够有两百人,很不错,但是想过没有,鲍鸿可还有三千余官兵,你能偷袭成功么?”

刘利支支吾吾的,知道刘辟生气了,立即请罪道:“这个,这个……卑职狂妄,请将军恕罪!”

裴元绍毫不忌讳的呵斥道:“你当然狂妄,居然不请示上官,便随意扩军,这是你该做的么?这做人得本分,若是一心想着出头却不做实事,恐怕总有一天祸事会落到头上的,你可明白了?”

刘利冷汗涔涔,连忙道:“明白了,明白了!”

说完之后,刘利退回了坐席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有了刘利的插曲儿,营帐中嗡嗡的讨论声逐渐停了下来,寂静的营帐中沉寂的发冷,所有的人都一言不发,不是低着头,就是望着刘辟、龚都二人,眼中露出期待之色,那眼神,龚都、刘辟想要让他们发言,都感觉到不好意思。

最终,还是龚都说话了。

龚都看向刘辟道:“老刘啊,鲍鸿那狗娘养的被咱们打怕了,营中肯定会做好防备的,就算我们前去扰营,估计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干脆这样吧,让士兵们好好地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的时候,再率领大军攻打鲍鸿,争取一鼓作气打败鲍鸿,你看如何?”

“嗯,这也不错,明日一定要打败鲍鸿。”刘辟蒲扇大手一挥,脸上闪过一丝激动。

顿了顿,王灿又说道:“不过,我们也应该做好防备,有备无患嘛,鲍鸿那斯被我们打的溃不成军,说不定会搞偷袭的,咱们派兵埋伏在军营中,若是鲍鸿派军来袭的话,还能打鲍鸿一个措手不及,若是鲍鸿不派人来袭营,便让今晚埋伏的人明日休息便是。”

龚都点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本来是集思广益的会议成了龚都、刘辟俩人商量事情,不过刘利却也得到了一个好处,临走的时候,刘辟让刘利率领麾下的两百黄巾士兵埋伏在军营左右两侧,这就是刘辟先敲打一下刘利,现在又给刘利一点甜头了。

夜,越来越深,整个夜幕下,除了噼噼啪啪燃烧的火把,一片寂静。

突然,寂静的黑夜下,一阵夜莺的鸣叫声传来,紧接着一支支火箭射入黄巾大营中,引起了一阵阵的骚乱,让寂静的黑夜变得骚乱无比。

“哒哒哒”

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群黑压压的官兵疯涌而来,趁着黄巾士兵军营骚乱的时候,冲了进去,与黄巾士兵厮杀在了一起,鲍鸿跟在官兵身后,眼中一丝狠辣之色一闪即逝,他咬了咬牙,跟着士兵冲进了黄巾军营。

“哈哈,狗官终于来了!”

突然,黄巾军营中,一声大笑从军帐中传来。

龚都手持钢刀,身穿铠甲,飞快的跑出了营帐,站在了士兵前方,大声道:“狗官,你的死期到了,老子等你许久了,嘿嘿,明年的今夜便是你的祭日。”

龚都话音落下,前一刻,还骚乱无比的军营瞬间整齐了起来,军营中,本来已经休息的士兵全都飞快的跑了出来,这些士兵都是和衣而睡,身旁放着兵器,因此知道官兵袭营后,没用多少时间,便集合在一起了。

鲍鸿这时神色惊讶,面色惨白,大声喊道:“上当了,上当了,撤,赶紧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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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鲍鸿的野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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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鸿大吼一声,手中的战刀一挥,便带着官兵往后撤退。

这时候,埋伏在军营两侧的黄巾士兵起了作用,刘利身先士卒,手中战刀连连劈砍,那些赶忙后撤的官兵无心恋战,根本不理会刘利,一时间,竟然出现了刘利战刀所过之处,竟然无人能敌的情况。

刘辟、龚都兴奋无比,双眼通红,此时两人已经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追击鲍鸿,彻底击败鲍鸿。

刘利也很兴奋,因为他杀了好多官兵,这些都是战功。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刘利如遭雷击,差点跳脚骂娘。因为龚都率领士兵飞快追赶鲍鸿的时候,居然让刘利率领麾下士兵镇守大营,这个命令让刘利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晕倒在地上,但是龚都有令,刘利也无法反对,只得怏怏的呆在大营中,双眼望着追击官兵的士兵,一阵眼红,一阵叹气。

黄巾士兵一路追赶,鲍鸿率领官兵不停后撤,一路上,死伤的官兵越来越多。

鲍鸿被黄巾士兵追击,他也不笨,果断的带着士兵朝树林中逃去,一旦进入树林,被黄巾追杀的可能就笑了一些,而且树林中树木林立,更加能够躲过黄巾的追击。

刘辟、龚都杀红了眼,也不管前方是什么地方,直接率领士兵冲进了树林,继续追杀官兵。一路上,刘辟看着散落在树林中的钢刀、盔甲,眼中的笑容越来越浓,他吆喝一声,招呼着身边的士兵赶紧追杀官兵。刘辟手中钢刀闪烁,一个又一个官兵倒在了刘辟刀下,此时刘辟已经成了一个血人,浑身上下都是猩红的血迹,刘辟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儿郎们,随我杀,杀敌二十人,封什长;杀敌五十,封百夫长;杀敌两百人,封千夫长!”刘辟手中战刀连连劈砍的时候,大声吼道:“生擒鲍鸿着,赏十金,封偏将军;杀死鲍鸿者,赏十金,封校尉。”

霎那间,所有的黄巾士兵沸腾了,疯狂的朝官兵冲去。

跑在后面的官兵一个不留神,便被黄巾士兵杀死了,至于跑在前面的官兵,手中的武器和身上的铠甲都已经扔掉了,飞快的奔跑着,想要摆脱身后如狼似虎般的黄巾贼,鲍鸿跑得最快,他回头望了一眼死伤惨重的官兵,眼中闪过一抹悲伤,但是看到黑压压的一群黄巾贼兵的时候,眼中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逃,继续逃!

鲍鸿一刻不停留,带领士兵在树林中不停地穿梭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黑黢黢的天际缓缓地露出了一丝光芒。

一道金灿灿的光芒自东方天际迸射出来,璀璨的金光探了出来,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奔跑了一夜,此时龚都、刘辟都不知道杀了多少的官兵,同时也不知道追逐到了什么地方,但是刘辟、龚都却兴奋无比,因为前方不远处,鲍鸿已经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奔跑了。

龚都双眼通红,眼中布满了血丝,大笑道:“狗官,你的死期到了,乖乖受死吧!”

刘辟咧开嘴桀桀一笑,脸上充斥着胜利的希望,他握紧了手中的钢刀,一步一步的朝远处的鲍鸿走去。

鲍鸿看了身后宽阔的官道一眼,心中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刘辟、龚都站在树林边缘,眼中闪过一丝笑容。

这群憨货,终于上钩了。

他眼中充斥着血色,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望着一群黄巾贼,大吼道:“龚都、刘辟,你们两个黄巾贼都恨不得将我杀死,可惜啊,追杀了一夜,连本将的一根毫毛都没收伤到,现在,该本将出手了,本将也时时刻刻想着杀死你们,占据汝南城,成为一方郡守。如今本将终于快要成功了,哈哈……你们大言不惭的说明年的今日是本将的祭日,但是本将却要说明年的今日是你们的祭日!”

鲍鸿大笑着,大声吼道:“儿郎们,出来杀敌了!”

一声大吼,传遍了整个官道,浑厚的声音在空中不停地回荡。

哗啦啦的一阵声响,官道旁,一个个身穿铠甲,手持弓箭,腰间悬着钢刀的官兵从杂草丛中跑了出来,站在鲍鸿的身后。

刘辟看着疯涌出来的官兵,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一群官兵而已,只要冲杀过去斩杀刘辟,这场战成就赢了。

“儿郎们,刘辟就在前方,随我杀,杀,杀”刘辟一声大吼,手持钢刀冲向了对面的弓箭兵,龚都也是大吼一声,手中钢刀抡起,便率领着麾下的黄巾士兵朝对面冲去,只要冲过了弓箭的射程,黄巾士兵就有胜利的希望了。

但是,鲍鸿好似丝毫不惧,反而露出一抹兴奋地神情。

“咻,咻,咻”

弓箭破空,一支支漆黑色弓箭飞射出去,如同瓢泼大雨一般撒落,瞬间形成了一道道细密的箭墙。

“噗,噗,噗”

一支支弓箭射入黄巾士兵身上,锋利的箭矢破开肌肉,射入骨头内,发出一声声叮叮脆响,被射中的士兵好运的仅仅是射到大腿上、肩膀上、手臂上,运气差的直接被弓箭射中面门、射中心脏,瞬间倒在了地上,再没有起来。

一波一波的黄巾士兵躺在了地上,再也无法站起,一波一波的黄巾士兵又涌了上去,前赴后继。

三千余黄巾士兵,眨眼间,就死伤了一千余黄巾士兵。

不过,死伤一千余黄巾士兵之后,刘辟、龚都率领的黄巾士兵终于靠近了官兵,这时候官兵也停止了射箭,纷纷拔出腰间的战刀与冲上来的黄巾士兵交战了,两军交战,鲍鸿砍杀着黄巾贼兵,杀红了眼,而龚都、刘辟却被一群官兵给围住了,脱不出身来。

双方都是卯足了劲,想要杀死对方。

时间似流水一般,两个时辰一晃而过。

此时战场的厮杀已经显现出了端倪,龚都、刘辟一方剩下八百多黄巾士兵,但是却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八百多黄巾士兵,竟然有四百多黄巾士兵只是身穿黄巾士兵的衣服,而头上却系上了红绳。反观官兵一方,却只剩下五百士兵,只是鲍鸿却面带微笑,笑而不语。

龚都扫了身后的黄巾士兵一眼,没有注意到士兵头上系的红绳,望着鲍鸿,大吼道:“鲍鸿,看吧,老子还有八百多人,你却只有五百多人了,谁胜谁败,你终于知道了么,嘿嘿,放心吧,你死之后,你的尸体我会安葬的,不过是露天葬,哈哈哈……”

刘辟盯着面带微笑的鲍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因为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事情,若是鲍鸿快要失败了,会露出欣喜的笑容么?

鲍鸿嘿嘿一笑,道:“龚都,你真是让人很讨厌啊,可惜,你快要死了,诶,看在你都要死了的份上,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好好看看身后头上系了红绳的黄巾士兵,这些是你们的兵么?他们不是你的兵,而是我的病,嘿嘿,觉得惊讶了吧,你现在只有四百多黄贼了,而我却又九百余士兵,这一次死的人是你们,不是我。”

裴元绍猛然回头,张大了嘴巴,又转身望着鲍鸿,眼中充满了惊讶。

什么时候,身后的黄巾兵竟然是官兵了?

鲍鸿看着裴元绍惊愕的神情,笑着解释道:“你以为我带着一千五百多士兵在树林中穿梭了一晚上是吃饱了撑的啊。我这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让我的士兵能一举端掉你们的军营,这些士兵杀死你们士兵后,换上了你们的军服,跟了上来,然后慢慢的杀掉你们的人,嘿嘿,我的计谋不错吧!可惜啊,一晚上,你们都没有察觉到黄巾兵的变化,只是认为死伤的黄巾兵是被我的士兵杀死了一些,却不知道是跟在你们身后的‘黄巾兵’杀的,哈哈哈……我让你们连胜几阵,如今却能够一起杀死你们,怎么样,感觉很舒服吧,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们都去死吧!”

鲍鸿一声令下,将龚都、刘辟绕在一起的官兵顿时冲了上去。

九百余人冲杀四百黄巾贼,龚都、刘辟二人站在中心死死抵抗,想要脱身却没有机会。

“老子和你们拼了!”龚都惨叫一声,肩膀上被砍了一刀。

他大吼一声,奋力冲向了官兵,手中战刀接连劈砍,霎那间,好几个官兵死在了龚都手中,可惜蚂蚁多了咬死象,龚都纵然厉害也熬不住一群官兵围。杀没过多久,龚都身上便留下了十多道刀痕,一抹刀光闪过,龚都胸口被钢刀穿透,再也没有了活下来的机会。

刘辟也是情况危急,身上血迹斑斑,和龚都的情形差不多,但是刘辟手臂,大腿都受了重伤,刘辟没有了士兵保护,顿时,失去战斗力的刘辟被一把把钢刀砍中,顿时刘辟的身体便被砍成了一滩烂泥。

鲍鸿眼见龚都、刘辟身死,眼中露出满意的神情。

半个时辰的时间,所有的黄巾兵都死在了官兵的钢刀下。

只是,在鲍鸿让士兵打扫战场的时候,他瞳孔一缩,分明看到了官道上,一百余人的黄巾士兵慢悠悠了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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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杀死鲍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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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一脸微笑,带着七十余黄巾士兵缓缓朝鲍鸿走去。

眼见七十多给黄巾士兵走来,鲍鸿疲惫的眼皮跳了跳,想到麾下士兵跑了一夜疲乏不堪,心中也升起了一抹忌惮,但是鲍鸿的目光一转,落在了黄巾队伍中央的一辆马车之上,随即眼中露出一抹炙热的光芒,能够让黄巾士兵护送的人物,身份肯定不差。

鲍鸿当然想不到马车里的人是王灿救下的吕蒙,只想着肯定是黄巾军中的大人物,才会有黄巾士兵随行。

和龚都、刘辟交战下来,鲍鸿九百余人的队伍只剩下三余人,三百余人对战七十余人,胜算还是非常大的,鲍鸿心中想了想,便下定了决心,让士兵站在官道上,等候着黄巾士兵到来的时候,便立即出手。

王灿眼中带着一抹笑意,距离鲍鸿越来越近的时候,眼中的笑容更甚。

“鲍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距离鲍鸿五丈的时候,王灿手一挥,身后的士兵顿时停了下来。

“你是?”鲍鸿正准备动手,但是听见王灿叫他,脸上满是错愕的神情,他根本不认识对面的黄巾贼将,怎么会又见面了?

王灿笑道:“鲍将军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鲍将军忘记了葛坡的事情,我可是清楚地记得鲍将军、纪将军率领大军在葛坡安营扎寨,准备休整一天再前往汝南城。那天夜晚,我率领士兵三次到军营营寨前去拜访鲍将军,然而鲍将军实在是太过热情,为了等我,居然连睡觉都睡不安稳,最后只得连夜率领士兵赶往汝南城。诶,没想到鲍将军竟然把我忘了,真是让人失望啊!”

“哈哈”

王灿话音一落,身后的士兵就爆发出大笑的声音,尤其是周仓、裴元绍,脸上更是笑成了一朵花。

鲍鸿怔了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冷哼道:“你是那天晚上三次偷袭军营的山贼?”

“山贼?”王灿撇撇嘴,摇头道:“诶,鲍将军真是俗人一个,我怎么会是山贼呢,这话多难听啊,我和麾下的士兵可是鲍将军最想见到的黄巾贼,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到鲍将军,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鲍鸿一阵无语,这家伙脸皮还真厚实。

但是鲍鸿瞬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纪灵率领五百官兵前去追杀黄巾贼了,怎么眼前的黄巾贼都已经返回了汝南城,而纪灵却没有返回,难道……?鲍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了平静,若是纪灵被眼前的人杀死了,袁术知道后,肯定会迁怒于他的。

“杀,一定要杀死这些黄巾贼,然后占领汝南城,夺得战功!”

鲍鸿心中泛起一阵杀机,占领汝南城已经成了鲍鸿最重要的事情,不能让黄巾回到汝南城,否则有了城中的黄巾贼守城,鲍鸿凭借麾下剩余的士兵想要攻城简直是难如登天,鲍鸿心中打定主意之后,同时通红的双眼盯着马车,似乎是想要透过马车的门帘,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人?

“杀!”

鲍鸿突然拔出腰间的战刀,大吼一声,身后的三百余士兵纷纷手持钢刀冲了上去。

王灿一怔,没想到鲍鸿会突然下令。不过王灿还没有反应过来,裴元绍、周仓两人已经拎着手中的武器就冲了上去,周仓手中金背大刀左劈右砍,带起一抹抹金灿灿的刀罡,刀罡所过之处,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周仓可不是龚都、刘辟那样不入流的武将,一身武艺精湛,尤其是手中一柄金背大刀,大刀所过之处,鲜血飞溅,肢体横飞。

相比于周仓的快速狠辣,裴元绍简直是一个人形机器。

狼牙棒每一次砸下,都会有一个官兵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被砸碎。

两个凶人,如同两柄尖锐的刺刀刺入官兵阵营中,使得官兵胆寒不已,一时间,狼牙棒和金背大刀所过之处,竟然无人抵挡,但是周仓和裴元绍却冲向了官兵,那些官兵畏惧于周仓、裴元绍的凶威,纷纷后退。

“杀,上去给我杀,杀了那两个黄巾贼将,赏百金,封将军!”

鲍鸿跺脚大吼道,他麾下三百十余人,和黄巾贼刚刚一交战就被吓到了,这样的仗还打个毛啊!鲍鸿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绕过周仓、裴元绍,直接朝马车奔去,他心中想着马车中肯定是黄巾的大人物,只要擒住了马车中的人,那两个凶人也就解决了。

王灿眼见鲍鸿冲来,好整以暇的拿起长弓,瞄准了跑过来的鲍鸿。

鲍鸿正飞快的接近马车,突然感到一阵危险,抬头一望,只见王灿搭弓射箭,一直漆黑色弓箭倏忽之间飞射而出,朝鲍鸿胸去,鲍鸿想也不想,身体一蹲,往地上一滚,一下往前滚了三四米,距离马车又近了许多。

“嗡”

又是一支弓箭飞射而来,弓箭又急又快。

这一次鲍鸿双手撑在身后,刷的一下向后滑了近两米的距离,他很想朝马车的方向滚去,但是弓箭堪堪射在他身前一点点,若是往前滚,肯定会被弓箭射中,无奈之下,鲍鸿只能往后退却。

“嗡”

弓弦震动声再次响起,漆黑色弓箭对准了半躺在地上气虚喘喘的鲍鸿。

王灿摇摇头,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鲍鸿的身手,也就是和龚都、刘辟一个档次的,上不得台面。王灿一箭接着一箭,每一支弓箭都堪堪射在鲍鸿身前一寸的地方,让鲍鸿不得不后退,三支弓箭下来,鲍鸿已经后退了五六米,离马车越来越远了。

急切中,鲍鸿突然拽起地上一个早已经死去的官兵,挡在身前,然后朝王灿冲去。

“还真是愚蠢啊,可是一具尸体,够吗?”

王灿哂笑一笑,右手迅速从后背箭囊中捻起一直弓箭,搭在弓弦之上,一股暖流缓缓地在手臂上流淌着,王灿整个人好似化身为一支巨大的弓箭,只听见嗡的一声脆响,漆黑的弓箭应声而出,这一次,弓箭的速度又急又快,而且带着巨大的力量,锋利的箭头刺破了一层层空气,发出刺耳的嘶啸声,眨眼间,弓箭便射中了挡在鲍鸿身前的官兵胸口。

“噗”

弓箭破入官兵身体后,速度停顿了一下,但是又继续前进着。

“啊”一声惨厉的吼叫声从鲍鸿口中喊出,鲍鸿张大了嘴,眼中露出惊愕的神情,低头看着穿透士兵身体的弓箭,弓箭已经有大半射入鲍鸿的胸口,箭头上巨大的力量使得鲍鸿身体内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不甘啊!”

鲍鸿感觉浑身一阵无力,挡在鲍鸿身前的官兵没有了力量支撑,砰的一下瘫软在了地上。官兵摔倒在地,射在官兵身体内和鲍鸿胸口处的弓箭嚓咔一声断裂开来,弓箭断裂瞬间使得鲍鸿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猩红的鲜血从胸口处汩汩流溢出来,鲍鸿伸手捂着胸口,想要阻止鲜血的流溢,但是根本无法停止鲜血的流淌。

突然,马车车帘掀起,一个小脑袋自车帘中钻出,男孩脑袋望着王灿,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扫了一眼纷乱的战场,目光落在鲍鸿身上,见鲍鸿胸口处插着一支断裂的弓箭,嘿嘿笑了笑,男孩刚要说话,马车中一只纤细滑腻的手伸了出来,摁住男孩的脑袋,便将男孩拉进了马车。

鲍鸿望见男孩,心中一阵发苦。

果然,马车中有大人物,那肯定是黄巾贼护送的人,鲍鸿心中带着不甘,眼中的神采渐渐变得灰暗起来,最终身体一阵颤抖,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鲍鸿至死都不知道马车中根本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一个小男孩罢了。

王灿见鲍鸿一死,大吼道:“贼将已死,降者不杀!”

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官道,官兵本就被裴元绍和周仓两个凶人杀怕了,都害怕被裴元绍和周仓杀死。此时王灿一声大吼,如同天籁之音在官兵耳中传来,顿时,被杀怕的官兵纷纷丢下武器,跪在地上求饶。

局势瞬间变化,官兵兵败如山倒,没有了抵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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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立威,掌控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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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三千五,求收藏、花花。

########

汝南城,郡守府。

大厅,大战之后活下来的黄巾将领分别坐在大厅左右两侧。

王灿坐在大厅左侧第一位,刘利坐在大厅右侧第一位,两人下方各自坐着一众黄巾将领,虽然王灿、刘利都是百夫长,可实际上王灿和刘利的实力却被不低于一些校尉、城门守将,因此所有的人都坐在两人下方,但是却没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

刘利一脸的得意,身后两个壮汉杀气腾腾的盯着王灿,那眼神好似恨不得喝王灿的血,吃王灿的肉一样。

和刘利一样,王灿身后也站着两个黑脸大汉,这两人自然是周仓和裴元绍,如今刘辟、龚都身死,汝南城内局面复杂,稍不注意便可能陷入危险当中,因此王灿将周仓、裴元绍带在身后,负责保护自己的安全。

王灿眼睛微眯着,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一般。

但是,坐在大厅中的诸将却不敢小觑这个面容清俊的年轻人,所有的将领都是知道王灿攻打鲍鸿、纪灵大军,而鲍鸿抵达汝南城,纪灵却留在了葛坡,肯定是王灿拖住了纪灵,才使得鲍鸿单独率军攻打汝南。如今王灿回来了,这些人隐约猜到纪灵肯定被王灿杀了,能够将袁术麾下大将杀死,这已经让所有黄巾将领在王灿的头上添加上了绝世凶人的称号。

惹不起,自然就躲了。

而王灿坐在左侧第一位,摆明了是要争夺汝南城,因此留守汝南城的将领都没有和王灿搅拌,唯一的便是逃回汝南城的刘利。

王灿一言不发,坐在王灿对面的刘利却等不下去了。

鲍鸿、刘辟交战,刘利从中谋取了许多利益,不说兵器、铠甲,单是麾下的士兵便已经从一百人,扩张到了四百人。尤其是昨天夜晚,龚都让刘利率领士兵镇守大营的时候,因为遇到官兵劫营,刘利带领麾下两百士兵逃回了汝南城,而其他镇守大营的士兵也跟着刘利逃回了汝南,这使得刘利麾下的士兵一下又增加了两百余人。

实力的增长使得刘利野心大增,想要谋取更高的职位。

这个时候,一个让刘利惊喜的消息在黄巾军中传了开来,刘辟、龚都被杀,汝南城没有了头领,这让刘利滋生了掌控汝南的想法。

刘利一撩衣袍,从坐席上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央,朝在场的校尉、百夫长等黄巾将领拜了一拜,拱手道:“诸位,刘将军、龚将军不幸遇难,我心中甚为悲恸,恨不得亲手宰了狗官鲍鸿,替刘将军、龚将军报仇雪恨,然而天不可无日,蛇不可无头,如今汝南城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时候,亟需一个人站出来带领大家重新振作起来,因此我提议,从在场的诸位当中选出一人出来带领大家,守卫好汝南城。”

王灿这时候眼一睁,眼中眸光一闪,问道:“刘百夫长,你认为谁最合适?”

刘利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这个不是我认为谁最合适,而是大家认为谁最合适,若是某些人自以为杀了几个人,取得了一点小小的战功,便要一意孤行,恐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若是犯了众怒,结果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刘利笑了笑,眼中却闪烁着冷冷的光芒。

他便是要激将王灿,让王灿主动退出汝南城首领的争夺。

那只王灿却不接着刘利的话往下说,而是反问道:“居然有人居功自傲?我怎么没有听说,是谁?谁敢一意孤行?又是哪些人不服?”

“当然是你!”刘利一急,差一点就说了出来,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话说到嘴边又噎了回去。

刘利冷哼一声,眼珠子一转,瞪着王灿,呵斥道:“王灿,我不跟你纠缠那些肮脏的事情,你不过是一个刚刚入伍的毛头小子,有什么权利问我?哼,论资排辈儿,在场的诸位兄弟都是你的长辈,论官职,你不过是小小的百夫长,还没有你说话的权利,赶紧退下,否则不要怪我无情了。”

王灿坐在席上,依旧神色如常,古井不波,问道:“刘利,你也是百夫长吧?”

“废话,当然是!”刘利哼了一声,但是刘利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堪。

王灿是百夫长,没有资格说话,他也是百夫长,同样没有资格说话,这却让王灿抓住了痛脚,让刘利心中非常的不爽。

王灿从坐席上站了起来,慢腾腾的走到刘利身前,不屑的说道:“我就奇怪了,你刘利是百夫长,而我也是百夫长,凭什么你刘利能够站出来说话,我就不能说话,难道因为我从军晚一些,就不让我这个百夫长说话了,哼,这是什么道理,你不就是想霸占汝南城,成为黄巾军的首领么?但是我却想问一句,你凭什么当首领,有什么能力当首领?”

刘利神色一变,哼声道:“谁说我想当首领了,你这是污蔑!”

“哦?”王灿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说道:“难道刘百夫长不想做首领,嗯,这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好了,刘百夫长坐下吧,既然刘百夫长不愿意做黄巾军的首领,就从我们这些人中选择吧!”

王灿朝刘利摆了摆手,示意刘利赶紧退回去。

“我呸!”刘辟愤愤道:“谁说老子不当了,老子就是要当首领,你待怎样?”

王灿拍掌笑道:“哈哈刘百夫长,你自己想做首领就直接说嘛,何必要搞那些虚假的东西,说什么从在场的诸位中挑选,你给了大家希望,却又亲手将大家的希望给破灭,何必假惺惺的呢,再说了,你想当首领,却又让别人做出头鸟,到时候你当了首领,那些想做首领的人岂不是一个一个的都要被你收拾!”

“哈哈”

大厅中的一众黄巾将领听了王灿的话,低声大笑,低声议论着黄巾首领的事情,但是这些人脸上却带着一丝凝重,王灿的话使得一些蠢蠢欲动的黄巾将领的心又冷了下来,他们都是知道刘利、王灿是想做首领的人,若是站出来做出头鸟,万一刘利或者王灿当了首领,岂不是要被收拾了。

一时间,安静的大厅变得嘈杂起来,讨论着汝南城首领的问题。

刘利这时候恼羞成怒,一脸愤怒的神情,眼睛盯着王灿,一字一顿的说道:“王灿,你是铁了心思要和我争抢黄巾首领的位置了?”

王灿摇摇头道:“你想做黄巾军的首领可以,但是只要你能说出你凭什么做汝南黄巾的首领,我就第一个支持你。”

刘利闻言,心中顿时大喜过望,但是王灿接下来的话却让刘利更加愤怒起来。

王灿笑着说道:“可是啊,我一想想,就觉得你根本没有能力担任汝南黄巾的首领,刘将军和龚将军率领大军追击官兵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率领麾下士兵逃跑,如同兔子一般飞快的逃回汝南城,你这样一个连救援刘将军、龚将军的胆量都没有的百夫长,又何德何能能够担任汝南黄巾的首领。再说了,当初鲍鸿、纪灵率兵攻打汝南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初鲍鸿攻城的时候,你在哪里?刘将军、龚将军面临困境的时候,你在哪里?一个只知道逃跑的人还想统帅汝南黄巾,谁敢跟着你混啊!”

“好,说得好!”

黄巾将领中,一个校尉大声说道。

王灿回头望去,却是刘辟的贴身侍卫董方,王灿眼中露出惊愕的神情,怎么刘辟、龚都死了,董方却活下来了。

此时董方站出来,朝在场的各位黄巾首领一拱手,说道:“王百夫长的话说到董方的心坎里面去了,昨天晚上我被刘将军留在军营和刘百夫长一起镇守军营,但是刘将军、龚将军率兵追赶鲍鸿后,没过多久,便遇到官兵袭营,当时刘百夫长连想都没想就带着士兵逃回汝南,而我与官兵交战后,因为没有后援支持,最终也只能逃回汝南,这样一个连上战场都不敢上的人怎么能统帅汝南黄巾呢,因此,我提议,由王百夫长接替刘将军的职务,统帅汝南黄巾,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好,好,我们同意!”

坐在客厅中的黄巾将领纷纷点头,眼中露出认可的眼神。

王灿先是率领七十余黄巾士兵攻打官兵,后又斩杀纪灵,斩杀鲍鸿,再又救回了刘辟、龚都的尸体,由王灿接任刘辟的位置,却也合情合理。

刘利脸色一变,站在王灿面前,一挺腰板,怒道:“王灿,你想接任汝南黄巾,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铿锵一声,刘利腰间的战刀拔出,战刀对准了王灿。

王灿冷声道:“刘利,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王灿身体微微偏移了一点,没有正面面对刘利的战刀,同时右手却握住了腰间的战刀。

刘利冷声道:“说吧,当着众人的面,你奉我为汝南城黄巾首领,我饶你一命。”

王灿心中冷笑,若是他肯定不会这么磨叽,直接挥刀砍人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话未说完,只听见铿锵一声,王灿右手突然拔出腰间的战刀,刀光一闪,刘利脖子上一抹血痕乍现,紧接着,猩红的鲜血便从血痕中喷溅出来。刘利一眼惊愕,伸手指着王灿,支支吾吾道:“你,你,你竟然……”

话刚出口,刘利身体一歪,倒在地上抽搐不已,片刻后没了声响。

刘利身后的两个壮汉见刘利被杀,眼中闪过一抹愤恨,俩人向前踏出一步,朝王灿冲过来,还没冲到王灿身前,周仓、裴元绍便拦住了俩人,周仓、裴元绍俩人拳头呼啸,三两下便制服了两个大汉。

王灿朝董方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朝众人道:“我欲接任刘辟、龚都二位将军的位置,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在场的黄巾将领此时都明白王灿一家独大,没有人能反抗王灿。

而且,王灿斩杀纪灵、斩杀鲍鸿,又带回了刘辟、龚都的尸首,战功赫赫,既有手段,又有胆色,这样的人继承刘辟、龚都的位置也是理所当然,在场的校尉、百夫长也是非常佩服王灿的。

“拜见将军!”

“拜见将军!”

…………

所有的黄巾将领单膝跪在王灿身前,大声呼喊道。

王灿望着跪在地上的一众将领,心中升起一抹自豪,现在的他,终于有了一丝底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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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世代为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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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六年十一月,王灿掌握汝南城已经半个月了。

半个月的时间,王灿提拔亲信,罢黜异己,逐渐的收拢汝南城黄巾的势力,将汝南城内的黄巾整编成铁板一块,同时有周仓和裴元绍两个武将训练士兵,黄巾士兵的整体实力开始逐渐的提升。

王灿曾担心袁术会因为纪灵身死,继而发兵攻打汝南。

只是等了半个月,袁术依旧没有动静,为此王灿专门派人前往南阳打听袁术的消息。

得到斥侯源源不断的传回来消息,王灿终于明白了袁术为什么没有动静,不是袁术不想发兵攻打汝南,而是袁术没有能力攻打汝南。自董卓率领西凉铁骑进入洛阳,把持朝纲之后,董卓开始大肆招揽党锢之祸被迫害的党人和世家大族,尤其是袁术这样出身于四世三公的嫡系子孙,更是成为董卓招揽的对象,但是袁术看不起董卓一介武夫,因此不想归附董卓,却又害怕董卓报复,匆忙间带着家臣逃到了南阳。

袁术派纪灵配合鲍鸿攻打汝南,存的是趁机占据汝南的心思。

只是袁术没想到的是,纪灵居然被王灿一箭射杀,使得袁术赔了大将又折兵。

如今的袁术不过是逃出洛阳的丧家之犬,除了四世三公的名望,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纪灵被王灿杀死了,袁术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不过,王灿也知道杀死纪灵,以袁术的小性子肯定会报复的。鉴于此,王灿心中归顺朝廷的念头更加迫切了,如今董卓把持朝政,正是王灿乱中取利的大好时机,只要董卓颁下诏书,王灿就能够摇身一变,从人人喊打的黄巾贼变为朝廷正统官员……

########

汝南城,郡守府大厅。

王灿坐在大厅正上方,左侧第一位坐着周仓,第二位坐着柳成,右侧第一位坐着裴元绍,第二位坐着董方,后面依次是黄巾军中的一众校尉、百夫长,王灿正襟危坐,坐在大厅正上方,目光扫视了下方的众人一眼,沉声道:“今日召集诸位,乃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诸位共同讨论,希望能够集思广益,讨论一个章程出来。”

周仓一脸严肃,拱手道:“不知主公所言何事?”

王灿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道:“我准备归顺朝廷,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什么,归顺朝廷?”

霎那间,整个大厅中充满了惊呼声,一个个黄巾将领面色突变,惊讶的望着王灿,更有甚者,私下里小声的喝骂王灿是白眼狼,刚刚从龚都、刘辟手中接过了汝南城,就要把汝南城让给朝廷。

周仓、裴元绍俩人都是知道情况的,坐在坐席上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柳成虽然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但是出于对王灿的信服,却没有说话,他相信王灿定然不是无的放矢,肯定有话要说,所以抬起头,目光盯着王灿,等待着王灿说话。

至于董方,神色竟有些复杂了,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董方是刘辟的贴身侍卫,与官兵交战多年,对朝廷恨之入骨。如今王灿要归顺朝廷,董方心中自然不高兴了,但是因为王灿却是非常优秀,不仅杀死纪灵、鲍鸿,还带回了刘辟、龚都的尸首,这些都是无法抹去的功绩,董方虽然能力不出众,但是也明白若是没有王灿,汝南黄巾肯定是一盘散沙,任人欺凌的对象。

一时间,董方的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复杂无比,不知道说些什么。

黄巾将领中,脾气火爆的黄巾将领,直接站起身来,道:“主公,我们是黄巾,和狗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怎么能归顺朝廷呢?归顺朝廷之事,请主公三思啊!”

王灿神色一冷,呵斥道:“吵什么吵,这里是议事的地方,不是菜市场,想要说话,一个一个的站出来说话。”

王灿话音落下,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半个月,王灿威望日盛,黄巾将领对王灿也是越发的敬畏起来,王灿一声呵斥,顿时没了人嗡嗡的说话了。

王灿目光扫视了大厅中的众人一眼,停顿了片刻,冰冷的神色又变得布满笑容,语重心长的说道:“我召集诸位前来,不是让你们来这来吵架抬杠的,是为了商量归顺朝廷这件事情的,你们有话要说的,一个一个的站出来,仔细的把你们的想法说清楚,不要在下面起哄,若是再有起哄的人,别怪本将不讲人情了。”

王灿声音冷测测的,坐在下方的黄巾将领感觉背脊一阵发冷。

周仓摇了摇头,似乎大家都忘记了,坐在大厅正上方的人是个杀伐决断的主儿。

这时,一个年长的校尉站出来道:“主公,我儿子就是被官兵杀死的,我和官兵的仇恨不共戴天,主公若是要归顺朝廷,我老吴第一个不同意。”

说完之后,老吴闷闷的回到了坐席之上。

见王灿没有发怒,而是带着和善的笑容,下方的一众官兵心思也活络了开来,又一个年纪轻轻的百夫长走出来,恭敬的说道:“主公,我父母亲人全都死在官兵手中,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还请主公谅解。我们加入黄巾都是为了能够报仇雪恨,同时能够有一碗饭吃,若是投降了朝廷,我们当兵还有什么意义呢?”

王灿摇了摇头,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没有说话。

百夫长退下之后,一个校尉又走了出来道:“主公,我们这一群人都是被朝廷给逼的,若是您归顺了朝廷,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我们放下武器,又重新过那种朝不保夕,整天为生计而哀愁的日子吗?”

百夫长摇了摇头,然后退了回去。

一个又一个的校尉、百夫长站出来说话,说得最多的便是生活,以及仇恨问题。

王灿听完所有人的话之后,沉默良久,问道:“你们想到的事情都是关于自己的,大多是关于能不能活下去,亦或是能不能为亲人报仇,这些想法我都能理解,我也很认同大家的想法。但是你们有没有为你们的子孙后代考虑过,黄巾的时代早已经过去了,大贤良师这般人物尚且不能推翻朝廷,何况是现在情况日落西山的黄巾呢。”

“正所谓一日为贼,一世为贼,我们这群人背上了‘黄巾贼’的称呼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的子孙后代头上还要顶着一个‘黄巾贼’的称呼过日子,我相信大家也不想看到这些,因此,我才想着归顺朝廷,占据大义,这样我们才能够光明正大的盘踞汝南城,成为汝南的主人,这样大家的子孙后代才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王灿的声音不大,语速不快,但是所有的人都听见了。

先前还激动莫名想要与王灿争辩的人都沉默了下来,一脸的沉思。

没有人愿意拿自己子孙后代的前途作为赌注,一旦背负上了黄巾贼的称呼,想要摆脱,唯一的出路便是归顺朝廷,摇身一变成为朝廷的人,才有可能洗刷掉身上的印记,因此王灿话说完之后,所有的将领都陷入了沉思当中。

父母之仇、儿女之仇、生活困窘,这些都是小事情。

相比于子孙后代的前途,这些都显得太苍白无力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继承香火的子孙后代才是重中之重,若是儿孙头上顶着一个‘贼’字过日子,却不是所有的人希望看到的,因此大厅中沉寂良久之后,便纷纷有人站出来同意王灿的话,不再出言反对。

即使有一两人出言反对,也被一众黄巾将领给瞪回去了。

王灿看着众人的神情,满意的点点头道:“既然诸位同意了,那我便准备启程前往长安,为诸位谋一个大好的前程,也为你们的子孙后代谋一个幸福安稳的家庭,不过我走之后,还希望众位能够众志成城,守好汝南,若是汝南丢失了,我们也没有翻身的资本了。”

“主公放心,我等定不让主公失望!”

一众黄巾将领轰然回应,炸雷般的声音不停的在客厅中回荡,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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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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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冷风呼嚎。

越往北行,天气愈加寒冷起来。

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密布,看起来又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空荡荡的官道上,一辆马车飞快的朝前方奔驰着,驾车的车夫是一个黑脸大汉,上身穿着一件黑色披甲,手中拿着马鞭,嘴中不停地吆喝着,催促着拉车的马而加速奔跑,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

“少爷,这鬼天气看来要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落脚吧!”

策马驾车的黑脸大汉抬头望了一眼黑沉沉的天空,然后又飞快的转过头来,瞥了一眼挂在马车门口的车帘,柔声道。

“老裴,算算时间,快到颍川了吧?”

马车车帘掀开,一个面容清俊的青年露出了半截身子,这青年正是前往洛阳求官的王灿,此时的王灿一袭青色长袍,发髻上插着一直木簪,双眉如剑,清澈透亮的双眸闪闪发光,高挺的鼻梁挺拔有力,嘴唇微薄,一张国字脸方正神俊,给人一种清新儒雅,却又不失男子阳刚气息的感觉,王灿打量了周围的环境一眼,道:“这地方杳无人烟,想要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恐怕有些困难吧!”

王灿口中的老裴,自然是裴元绍。

他随王灿一起前往洛阳,负责王灿的安全。

王灿前往洛阳求官,只带了裴元绍一人,周仓、小吕蒙等一众人都留在了汝南城。

虽说汝南城黄巾拥戴王灿,对王灿也是敬畏有加,但是王灿离开汝南城前往洛阳,却不能让刚刚拿下的汝南城置于危险中,因此留下了周仓、柳成、董方镇守汝南,以防变故,这不仅是为了震慑汝南城内的一些居心叵测的人,也是为了防止官兵攻城。

裴元绍听了王灿的话,说道:“少爷,这里的确是颍川境内了,再有半天的时间,我们便能够抵颍川郡城,现在我们走过的路程虽然行人甚少,杳无人烟,但是这些地方我却是非常熟悉的,只要再往前一段路,便有一座破旧的道观。我们可以在那里落脚休息一晚,待明天一早,再启程赶路。”

王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老裴,你对颍川怎么这么熟悉?”

裴元绍道:“当年大贤良师起兵时,颍川可是一个主要战场,我和周黑子都在颍川呆过一段时间,因此对颍川颇为熟悉。”

王灿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身体一缩又回到了马车里面。

车轮轱辘辘转动,马车快速奔驰,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似刀割一般,裴元绍被风吹得微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鬼天气,还真是让人讨厌。

“呼呼”黑压压的天际,刮起了大风,吹起一阵阵的灰尘。

“沙沙沙”

一阵大风吹过,掀起无数的沙尘。突然,正策马奔驰的裴元绍感觉脸上一阵冰凉。

“下雨了!”裴元绍心中叹息一声,还没有赶到落脚的地方便下起了大雨,还真是出行不利啊!豆大的雨滴从天上降落下来,眨眼间,一阵水雾自地面上升腾而起,瓢泼大雨溅落在地上,一阵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雨雾朦胧。巨大的水雾使得前方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裴元绍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雨水打湿,此时的裴元绍也顾不得被打湿的衣衫了,不停的催促着马儿快速奔跑。

“呼终于到了”

裴元绍远远望去,见前方道路旁,一座破旧的道观屹立在雨中。

道观早已破败,山墙倒塌,几乎是一片废墟,不过用来躲雨还是可以的。

裴元绍将马车行驶到道观门口,王灿从马车中下来,一阵急跑,飞快的跑进了道观里。待王灿下了马车之后,裴元绍才拉着马儿,将马儿安置在旁边的草棚中,又给马儿准备好了草食,才赶忙跑到道观里面躲雨。

“这地方还真是人烟稀少,少有人来,到处都是蜘蛛网。”

王灿嘀咕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将道观里面的蜘蛛网清理干净。裴元绍走了进来,跟着王灿一起清理道观,俩人用了半个多时辰,才将大殿中清理干净,还找了厚厚的稻草铺在地上当做床榻。

“噼噼啪啪”

大殿中,裴元绍掏出火折子,又从道观中捡了些干柴,点燃了篝火,顿时,火堆上一缕缕艳红的火苗不停地乱窜着。

王灿搓了搓冰冷的双手,身体靠近篝火,感受着篝火处传来的阵阵温暖,才舒服了许多,望了一眼如同落汤鸡一般的裴元绍,王灿道:“老裴,这天气这么冷,很容易着凉的,你赶紧把湿透了的衣服脱下来,重新换一套。”

裴元绍嗯了一声,三两下重新换上了一套衣服。然后把打湿的衣服挂在木棍上用火烘着。做完这些,裴元绍才从包袱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面饼,分了一些递到王灿手中,然后又从包袱中拿出一壶酒出来,嘿嘿笑了笑,一边就着酒,一边吃着面饼。

看着裴元绍吧唧吧唧吃着面饼,喝着酒,王灿心中升起一丝羡慕。

裴元绍,一个纯粹的人,虽然脑子简单,但是活得单纯,无忧无虑,这样的日子还是不错的,但是这样的念头瞬间又被王灿压了下去,他已经走上了一条自己选择的路,没有后退的余地了,除了竭尽全力的往前冲,还是拼命的往前冲。

王灿噎下一口面饼,笑道:“老裴,有酒你不能一人喝啊,给我喝一口!”

裴元绍挠了挠脑袋,道:“我这不是以为您不喝酒么?”

事实上,王灿自穿越至今快两个月的时间了,确实是滴酒未沾,因为王灿希望自己能时刻保持着一个清醒的头脑。

王灿接过酒壶,笑道:“虽然喝酒误事,偶尔喝一口也是可以的。”

咕咚咕咚,王灿将酒壶对准嘴巴,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然后才将酒壶换给了裴元绍,烈酒下肚,顿时一股热流从肚子里面升腾而起,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

“酒,好香的酒!”

就在王灿将酒壶递给裴元绍的时候,一个身形瘦削得有些孱弱的青年跑了进来,青年高挺的鼻子不停地耸动着,一对灵动的眼珠子乱转,不停地打量着王灿和裴元绍二人。青年盯着裴元绍手中的酒壶,身体不自觉的朝裴元绍走来,眼中露出浓浓的喜悦,那眼神好似看到了美女脱衣服一般。

青年嘿嘿一笑,走到篝火旁坐了下来。

他伸手撩开额头上湿漉漉的发丝,目光落在裴元绍身上,笑道:“好冷啊,这该死的天气,居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诶,都成落汤鸡了,这位大哥,我浑身上下都被雨打湿了,冷得慌,能不能让我喝一口酒,暖一暖身子。”青年身体靠近火堆,搓了搓手,期待着望向裴元绍。

裴元绍心中咯噔一下,非常不情愿。

他也是爱酒之人,可不想把自己的好东西让给青年。

王灿打量着眼前的青年眼,感觉很突兀。这青年给他的感觉很随意,好似自来熟一样,但是青年的目光却是清澈透亮,眼神不卑不亢,眸光中透出一股自信,说话很随意,但是话语中的语气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这青年还不错!

王灿心中如是的评价了一下,点了点头,望向裴元绍道:“老裴,相遇即是缘分,况且这位兄弟身体孱弱,若是着凉了就不好了,你重新拿一壶酒,再拿些面饼给他,空腹喝酒有伤身体,就这面饼喝酒,对身体的伤害没这么大。”顿了顿,王灿又道:“再从我的包袱里面拿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吧。”

“少爷,你?”

裴元绍惊愕一声,眼中露出不解之色,不就是一个病秧子么,用得着对他这么好。但是瞥见王灿不善的眼光,裴元绍缩了缩脑袋,不情不愿的重新从包袱中拿了一壶酒和面饼递给青年,然后又从王灿的包袱中取出一套衣服,递到青年手中,哼哼道:“算你好运,遇到我家少爷。”

王灿望见裴元绍的神情,摇了摇头。

不管眼前的青年是什么身份,但是出门在外,谁能没有难堪的时候,能帮扶一把就帮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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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浪子郭嘉

雨,滴滴答答下个不停。

大殿中,火红的火苗子噼啪噼啪燃烧个不停。

青年好整以暇的擦了擦嘴,然后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喃喃自语道:“有酒喝,真人生一大快事啊,快哉!快哉!”

青年朝王灿拱了拱手,表达了一下谢意,便躺在稻草上闭目养神。

虽说酒壶中的酒已经被青年喝完了,但是青年仍旧时不时的拿着酒壶放在鼻子前闻一闻,脸上露出沉醉的模样,那模样落在裴元绍的眼中,让裴元绍愤愤不已。

“酒鬼!白眼狼!”

裴元绍轻轻的嘟囔了一声,虽说裴元绍压低了声音,但是以裴元绍的嗓门儿,即使压低了声音,王灿和青年也听得清清楚楚。裴元绍却不管这些,兀自的拿着酒壶一口一口的抿着酒壶中的酒,一丝丝酒香味儿从裴元绍的酒壶中散发开来,青年虽然躺在稻草上闭目养神,但是鼻子仍旧一蹙一蹙的,显然是闻到了酒壶中散*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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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发出来的香味儿。

王灿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给了青年一壶酒,一块面饼,还有一套衣服,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哎呀呀,受不了了,真是太诱人了。”青年鼻头不停地耸动,垂下的眼皮一下一下的抖动着,沉默良久,青年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清澈的目光中露出痴迷的眼神,盯着裴元绍手中的酒壶,笑道:“大黑子,能不能给我喝一口!”

裴元绍本就不想搭理青年,当即摇头道:“不行,还要喝呢。”

青年不以为意,笑道:“这喝酒啊,可是很有讲究的。我们喝酒,喝的不是酒的味道,而是喝的一种气氛,至少得有两人喝酒才能营造好的气氛,你看你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呢?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一个人喝酒实在是没有感觉,你分一点给我,咱们一起喝,两个人喝酒岂不是更加高兴吗?大黑子,你说对吧?”

裴元绍连连摇头,道:“我就是一粗人,不知道乐不乐的,我只知道你已经喝了一壶了,若是再分给你一半,我就没有了酒喝了,不能分,不能分。”

裴元绍目光瞥了青年一眼,眼睛落在酒壶上,睬也不睬裴元绍。

“你?”青年瞪大了眼睛,道:“夏虫不可以语冰,夏虫不可以语冰……”

见无法说动裴元绍,青年摇了摇头,不过青年目光一转,望了一眼盘腿坐在篝火旁闭目养神的王灿。青年也看出来眼前的大黑子以闭目养神的人为主,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叹息一声,青年扑通一下躺在厚厚的稻草之上,叹息道:“无酒,不欢啊!”

青年的声音拖得长长地,幽怨的声音不停地在大殿中回荡。

“少爷,有人来了。”

突然,正在喝酒的裴元绍停了下来,目光警惕的望着大殿外。

王灿摇了摇头,道:“不过是躲雨的行人罢了,没有什么好慌张的。”王灿摇了摇头,便又继续闭目养神,偶尔有一个过路的人到道观中躲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果然,大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四个身穿蓑衣,头上戴着斗笠的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方的两人并排进入大殿,后面跟着的两人站在大殿门口一动不动。进入大殿的两人,左侧之人头发灰白,身形颀长瘦削,颧骨高耸,嘴唇细薄,眼神凌厉如刀,颌下一副美须髯灰白飘逸,让人不敢正视;右侧之人一脸微笑,英俊潇洒,面容俊伟,双目清澈透亮,鼻梁高耸挺拔,端的是一副好相貌,让人看上去如沐春风,舒爽无比。

“郭奉孝,你个浪子,居然躲在道观里喝酒,让我和仲德公好一阵担心,你小子还真是该打啊。”

从右侧进来的人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咦,文若,仲德公,你们两人怎来了?”青年噌的一下从稻草上翻身起来,眼中满是喜悦,他上前拉着两人的手,笑道:“是不是没有我陪你们喝酒,感觉很不习惯,哈哈……我就知道又有人请我喝酒了!”

“走,走,走,咱们喝酒去!”

青年拉着两人的手,就往大殿外走。被青年称作仲德公、文若的人见青年起身,也没有停留,直接转身就走。显然,这两人是专门为了来寻找青年的,找到青年之后,俩人便转身返回了。

不过青年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

青年回头朝王灿、裴元绍拜道:“郭嘉进入道观躲雨,蒙二位照顾,不仅给酒喝,给面饼吃,还给衣服,郭嘉感激不尽,在此拜谢二位了。”说完,郭嘉拱手朝王灿拜了一拜,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当真是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走了。

王灿正闭目养神,听见郭嘉二字,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眸中一道炽热之色一闪而逝。

郭嘉,原来这青年居然是郭嘉。

王灿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到目前为止,他遇到的人最厉害的也就是袁术麾下大将纪灵,可惜纪灵已经被杀死了。

望着郭嘉逐渐消逝的背影,王灿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不是王灿不想叫住郭嘉,而是没有理由叫住郭嘉。王灿现在还是一个背负着黄巾贼名声的人,即使叫住了郭嘉又能够干什么,似郭嘉这样的人物,会跟着一个头上顶着黄巾贼的人?这样的事情绝无可能。

王灿心中一阵惋惜,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却不能抓住,让王灿心中一阵悔恨。

不过王灿瞬间便调整好了心态,现在遇到郭嘉也不算是坏事,至少在郭嘉眼中留下了一个好印象。现在的王灿是黄巾贼,但是只要进了洛阳,拜见董卓之后,王灿相信一定能甩掉黄巾贼的帽子,到那时候,王灿成了权倾一方的诸侯了,再招揽郭嘉,就有足够的理由了。

“仲德公?文若?”

王灿嘴里嘀咕着前来寻找郭嘉的两人的名字,思虑良久后,王灿一拍大腿,大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两人!”

程昱,字仲德。

荀彧,字文若。

郭嘉口中的两人正是程昱和荀彧。

王灿熟知历史,自然知道这两人是什么人,程昱是曹操称之为心腹的人物;荀彧是曹操称之为‘吾之子房’的人物,这两人可是曹操阵营中的顶尖人物。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破旧道观中见到了如此人物,王灿心中一阵激动莫名,但是又升起无限的遗憾,若是能将这三人收为己用,该多好啊!

大殿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而去。

程昱盘腿坐在马车中,正襟危坐,目光中闪烁着点点精光道:“奉孝,道观中之人你可知道是谁?”

郭嘉摇头道:“不知,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程昱眉头微蹙道:“这就怪了,你说起自己的名字的时候,那盘坐在大殿中闭目养神的青年竟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烁着炙热的光芒,这人本不是相识之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怪哉!怪哉!”

若是王灿听见程昱所言,肯定会睁大了眼睛。

程昱这老头竟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当真是厉害无比。

郭嘉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不解之色,道:“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这人还是不错的,我在雨中全身淋湿了,进入道观中躲雨,向他的随从要酒喝的时候,他竟然不仅给我酒喝,还找了一套衣服给我换上,这人还是不错的,嘿嘿,我欣赏!”

荀彧面带微笑,道:“乍一看,那大殿中盘坐的人确实不错,居移气,养移体,有一种不凡的气势,我估计这人身份肯定不凡,至于到底是何方人物,就看以后的缘分了。还有他听见奉孝名字的时候眼神闪烁,那也只能说是听过奉孝的名字罢了,当不得真,仲德公就不要计较了。”

“哈哈……文若说得对,那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当不得真。”郭嘉笑着伸出手搂着荀彧的肩膀道:“文若啊,可备好了美酒?我可是嘴馋的紧了,大殿中那大黑子只给了我一壶美酒,可惜啊,还没尽兴呢。”

“郭奉孝,你个浪子,真是……”

“哈哈哈……”

雨声中,一阵阵爽朗的笑声淹没在其中。

PS:下周开始爆发,每天至少三更,各位兄弟姐妹给力支持啊,求收藏、求花花!

第26章 颍川雄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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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抹阳光驱散了阴霾。

阴沉沉的下雨天也变成了阳光明媚的天气,金灿灿的阳光照射进大殿,使得大殿中熠熠生辉,那破旧不堪的塑像在阳光的照射下也变得神圣起来。王灿、裴元绍很早便准备好了行装,又继续超洛阳赶路。

一路行驶,路上的行人逐渐的多了起来。

行人百姓,阡陌田地,越接近颍川郡,愈加的繁华。

中午的时候,王灿、裴元绍已经抵达了颍川郡城。

“少爷,到颍川郡城了,我们是在城中买一些食物再赶往洛阳?还是直接路过颍川,立即赶往洛阳?”裴元绍驾车停靠在颍川城外,眼中闪过一丝火热,他说道颍川的时候声音拔高,但是说道直奔洛阳的时候,声音又低沉了起来。

王灿笑道:“老裴,你就直接说行囊中没有酒了,需要入城买些酒就是,何必要绕这些弯弯道道呢。”

裴元绍挠了挠头,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诺诺道:“少爷,我,我……”

王灿半截身子从车帘中伸了出来,望了一眼正前方的颖川郡城。

相比于汝南郡城,颍川郡城简直是天上飞的天鹅,而汝南城则是地上爬的癞蛤蟆。汝南城城墙高达三丈,宽两丈,已经是巍峨无比了。但眼前的颍川郡城居然高度约六丈,换做现在的楼房,已经是六层楼的高度了,而且郡城的城墙不似汝南城城墙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的,依稀却可以看出城墙是刚修补不久的。

巍峨、沧桑、古老,王灿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眼前的颍川郡城。

站在城墙下,便感觉一种渺小的感觉自心底升起。

“少爷,咱们还进去吗?”裴元绍见王灿一脸沉思,心中惴惴不安的问道。

王灿回过神来,笑道:“当然要进去了,路过颍川城若是不进去逛一趟,岂不是白来了,走吧,都快中午了,我们在城内吃点东西,买一些干粮和酒,然后再赶往洛阳。”

“好嘞!”

裴元绍高兴得大吼一声,手中马鞭一扬,催促着马儿朝城内跑去。

一进入城内,王灿便感觉到一股繁华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城中叫卖的小贩,行走的商人,往来的过客,脸上无一不是带着一股发自内心的笑容,颍川城内多豪族,许多世家大族都在颍川城内定居,有了这些世家大族的庇佑,颍川城还算是一片净土,没有遭到太多的伤害。

悦来酒楼,裴元绍驾车在酒楼门前停了下来。

马车刚刚停下,便有酒楼的侍从走了出来,牵着马车去安置了。又有侍从领着王灿、裴元绍进入酒楼。

王灿满意的点了点头,这酒楼的服务还蛮不错的。

跟着侍从,王灿、裴元绍进入酒楼,酒楼中一楼已经坐满了人,喧嚣吵闹,王灿眉头皱了皱。带路的侍从察言观色,见王灿眉宇间露出一丝不快,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恭敬的站在王灿身前说道:“公子,这一楼是供普通老百姓喝酒、吃饭的地方,人多嘴杂,难免有些吵闹,但是二楼却清净很多,环境也很好,似您这般潇洒人物,到二楼吃喝才符合身份,您看是不?”

裴元绍自然知道二楼肯定费用更高,但是他们又不缺钱,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钱,扔到侍从手中,哼了一声道:“这点银子赏你的,带路吧,我家少爷不缺银子。”

“是,是,是!”侍从谄媚的笑着,道:“二位,楼上请!”

侍从带着王灿、裴元绍,朝二楼走去,裴元绍腰磅肩阔,身体剽悍,走在楼阁搁板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引来旁人一阵侧目,王灿感觉到许多目光聚集在身上,心中一阵无奈,你说你上楼低调一点不行啊,还弄得砰砰响,回头瞪了裴元绍一眼,便又继续往楼上走去。

王灿刚上楼,就听见一声惊奇声。

“咦,这不是昨天晚上在道观中遇到的人么?”

带着一丝嘶哑的声音传到王灿耳旁,王灿闻声望去,只见一青年手中拿着一壶酒,正不停地啜着,眼睛望着王灿,露出一丝惊讶的神情。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王灿在道观中遇到的酒鬼郭嘉。

王灿也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脸上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到酒楼都能遇到郭嘉,还真是有缘啊!

王灿目光掠过坐在郭嘉旁边的几人,这一次不止有潇洒哥荀彧、老帅哥程昱,还有一个三旬左右的中年人,那中年长相极为出众,头戴黑色璞巾,一双剑眉及鬓,清澈的双眼如一汪深水,颌下三缕胡须微微飘动,端的是一个神俊出众的人物。

王灿面带微笑,朝郭嘉以及端坐在郭嘉旁边的几人拱了拱手,便带着裴元绍走开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够和郭嘉一起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王灿若是这么贸贸然走上前去搭讪,反而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与其如此,不如拉开距离,保持彼此之间的关系,待日后相见也好说话些。王灿带着裴元绍离开,郭嘉却是扯开嗓子,道:“喂,喂……两位兄台,昨天你们请我喝酒,今天我请你们喝酒,来,来,来,有酒一起喝,才有气氛嘛。”

荀彧摇了摇头,哪是郭嘉请人喝酒,分明是他付账,倒成了郭嘉请人了。

这浪子,还真是厚脸皮啊!

程昱摇了摇头,抚须微笑,眼睛盯着王灿,闪烁着一丝莫名的光芒。

坐在荀彧旁边的中年人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却是没有露出任何的不快,反而是露出一副和善的笑容,轻轻的端起酒杯,小口小口的抿啜着酒,脸上升起一抹红晕。

王灿闻言,脚步一下停了下来。

他背对着郭嘉、荀攸几人,脸上一丝喜色一闪而逝,随即又恢复了不卑不亢的神情。郭嘉主动邀请,王灿自然不会拒绝,他吩咐了裴元绍一声,让裴元绍在旁边单独喝酒,而王灿则大步朝郭嘉、程昱走去。

那中年人见王灿将裴元绍搁在一旁,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程昱、荀攸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对王灿升起了一抹好感,这几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见王灿礼数周到,心中还是很高兴的,郭嘉邀请王灿喝酒,程昱、荀攸几人尚可以勉强接受,因为他们也看出王灿顾盼间有一种威势,这也是王灿担任汝南黄巾首领以来,慢慢培养起来的一种气势,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便是如此。

但是裴元绍不同,他是王灿的随从。

若是裴元绍都上了桌子,程昱几人的脸面何在,身份不同,地位不同,自然计较的就多了。

王灿走到郭嘉、程昱、荀攸几人跟前,正色拜道:“汝南,王灿,王为先!”

郭嘉愣了愣神,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他脸上的随意瞬间收了起来,站起身朝王灿拜道:“颍川,郭嘉,郭奉孝!”

程昱也站起身,面含微笑,拱手道:“东郡,程昱,程仲德!”

荀彧站起身,拱手道:“颍川,荀彧,荀文若!”

郭嘉三人都站起来说了自己的名字,那中年也缓缓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微笑,和声说道:“荀攸,荀公达!”

王灿睁大了双眼,目光掠过在场的四人,眼中闪过一丝炙热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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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敢为天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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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今天还有两更,求花花,求收藏,求点力。

########

“请!”程昱朝王灿一摆手,微微一笑。

“仲德公请!”王灿也是一摆手,随即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荀攸捻须微笑,目光平静如水,心中却是心思百转。

孝为先?德为先?

荀攸沉默了片刻,问道:“不知为先取字可有渊源?”

王灿略微思索,笑道:“荀公,老子曾言我有三宝,一曰慈,儿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先贤的意思是让我们要谨慎低调,然则我却认为做人做事当敢为天下先,如此才是正道,因此我取字‘为先’。”

王灿话音一落,顿时,场中的气氛为之一滞。

或许王灿的话仅仅是表明自己做人做事是敢为天下先,但是在程昱、郭嘉、荀彧、荀攸眼中却又有了不同。结合当今天下大乱,汉室颓废,董卓霸占朝纲,敢为天下先,也有可能是敢第一个称王称帝,或是敢第一个举兵反抗董卓。

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想法。

荀攸双手搭在腿上,右手中指轻轻的敲打着大腿,眼中露出凝重之色。

程昱闻言,眼中精光闪烁,伸手抚摸着颌下的美须髯,微微颔首。

荀彧的脸色却是突然一变,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郭嘉正在喝酒,听见王灿的解释,砰的一下将手中的酒壶搁在桌上,拍掌笑道:“好,好,好一个敢为天下先,今汉室旁落,朝纲不振,诸侯并起,然则这时候正需要敢为天下先之人挺身而出,扫清四宇,整饬天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郭嘉的话慷慨激昂,令人震动。

但是郭嘉说到最后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荀彧一眼,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作为荀彧的好友,郭嘉自然知道荀彧一心忠于汉室,因此才叹了一口气,没有把话说清楚。扫清四宇,到底是为刘氏子孙扫清四宇?还是裹挟着天下大势,定万世基业,立不世功勋?这些话郭嘉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荀攸闻言,笑道:“为先之言,刚猛精进,勇于进取,当为我辈之典范!”

程昱抚须微笑,没有接着王灿的话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今董卓乱政,天下诸侯四起,汉室天下已经呈现颓废之势,那董卓虎狼之人,无君无父,把持朝纲,最后肯定会使得天下动荡。然则乱世出雄主,我观天下之人,唯三人入得眼,曹操,曹孟德!袁绍,袁本初!袁术,袁公路!这三人得天下大势,他日定位一方枭雄。”

程昱说话斩钉截铁,语气中有一种不容反对的意韵。

在座的五人当中,程昱最年长,年近五旬;其次荀攸,年近三旬;其次是荀攸、王灿、郭嘉,程昱说话了将话题转变开来,荀攸几人纷纷露出思索之色。

王灿是知道历史的,自然明白程昱说得半对半错。

曹操、袁术、袁绍一方枭雄是对的,然而这三人分得天下大势却是错的。

想了想,王灿问道:“敢问仲德公,为何曹操、袁术、袁绍得天下大势,这天下诸侯何其多也,似幽州公孙瓒,益州刘璋,汉中张鲁,荆州刘表……这些人都是一方雄杰,为什么不可能分得天下?再说袁术,因畏惧董卓势大,如今流落南阳,似丧家之犬四处乱窜,最近又听说袁术麾下大将纪灵攻打汝南,却被盘踞在汝南的黄巾贼杀死,如此人物,岂能分得天下大势?”

程昱笑问道:“为先可知曹操?”

王灿笑道:“曹操,当世雄才,听闻许劭曾评价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如此人物,岂能不知晓。”

程昱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这是为何?”王灿急忙问道。

程昱目光看向荀攸道:“公达,你出身荀家,更了解世家大族,给为先讲讲曹操身后的实力。”

荀攸点点头,笑道:“这曹操不仅是自身能力出众,而且身后的实力也相当庞大。曹操祖父曹腾,先为费亭侯,后封为大长秋,在宫中做事达三十多年,未有过失,并且能推荐贤人,其人虽然低调谨慎,然实力却不可小视,你只要知晓曹腾侍奉过顺帝、冲帝、质帝和桓帝这四位皇帝,就知道这人不简单了。再说曹操之父曹嵩,领司隶校尉,灵帝又擢拜曹嵩为大司农、大鸿胪,后又为汉太尉,仅次于大将军,地位非凡。”

“曹操祖、父两代人的经营,使得曹氏大兴,再者曹操背后还有谯郡夏侯氏支持,有了这样的实力,曹操当然分得天下大势的可能了。”

王灿心中骇然,没想到曹操身后的实力竟然如此庞大。

想来曹操刺杀董卓未果,逃出洛阳后能够举兵反抗董卓,肯定是身后的实力推波助澜,否则以曹操一个西园八校尉怎能号令诸侯起兵?

这时郭嘉借着荀攸的话,说道:“袁术、袁绍就更不必说了,四世三公,海内敬佩。相比于曹操,我更看好袁绍、袁术,曹操身后实力虽然雄厚,但是曹操乃宦官之后,而袁绍、袁术的出身却是朝廷正统官员,岂是曹操所能比拟的。”

“哼,一群虎狼之徒罢了!”

荀彧冷哼一声,脸色露出不愉之色,愤愤的瞪了王灿一眼道:“我看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不得也是袁术、袁绍之流。”

王灿嘎然一笑,他知道荀彧因为忠于汉室,被曹操忌讳,最终抑郁而死。

看来这人还真是一个死忠啊!

王灿心中笑了笑,道:“王灿不过是一个小人物罢了,哪敢和曹操、袁术之流相比,文若太看得起王灿了。”

“若说这天下大势为曹操、袁术、袁绍所得,我却是不认同的,曹操性格刚毅,又素有大志,再加上身后曹氏、夏侯氏相助,能够成就一番基业,我倒是非常认同的。但是至于袁绍、袁术,这两人无非是结交几个名流,吹嘘一下自己的家世,具体有什么能力却没有体现出来。那袁术唯一一次向何进谏言让诸侯进京,却使得董卓率兵入朝,霸占朝纲,祸乱天下。这样的人就算暂时占据优势,也不过时一时之势罢了。再说袁术,年少的时候以侠气闻名,而后便与那些纨绔子弟遛狗斗鸡,如此之人,纵然出身四世三公,也不过时投了一个好胎罢了。”

“好,说得好!”

郭嘉眼中异彩连连,连连抚掌大笑:“听为先之言,当真是精辟入里啊!”

郭嘉看王灿的眼神充满了欣赏,脸上露出激动之色。

王灿摇了摇头,笑道:“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所说的也不过是听从旁人的话罢了,至于真正的情况,还得亲身体验才能知晓。”

荀攸点头道:“为先此言有理,甚得我心!”

郭嘉轻咳两声,目光望向荀彧,俩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道:“为先,我看你才能不凡,也是同道中人,如今袁绍逃离洛阳,正在冀州招贤纳士,我准备和文若前往冀州,投奔袁术,不知为先可愿随们一同前往?”

王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叹息一声,终究还不是他的人啊!王灿摇了摇头道:“我此行前往洛阳办事,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随二位一起前往冀州了。”

“诶,可惜,可惜!”

郭嘉叹息一声,连道两声可惜。

荀彧也是一脸的可惜,眼中带着浓浓的失望。

至于荀攸和程昱,俩人都是要留在颍川的,也就不存在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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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入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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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该说的王灿也说了,和荀攸、荀彧、郭嘉、程昱也认识了,王灿知道说得太多了反而会使得几人起疑,便端起一杯酒,朝郭嘉四人敬了一杯酒,道:“诸位,相遇便是缘,能够和诸位喝酒聊天,真人生一大快事,可惜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前往洛阳,还请诸位见谅,待下次碰到诸位的时候,再与诸位一醉方休。”

说完之后,王灿朝程昱四人拱了拱手,招呼裴元绍一声,便离开了。

郭嘉拎着一壶酒,望着王灿离去的背影,笑道:“仲德公,你看为先此人如何?”

程昱拈须微笑,没有说话,反而是荀彧冷笑一声,叱道:“我观此人狼子野心,定然是董卓、王莽之辈,虽然不清楚王灿的具体身份,然而他自称汝南人,我有很大的把握王灿是汝南黄巾贼的首领。你们想一想,那王灿不仅气质出众,还在有意无意只见散发着一种战场将领厮杀的悍勇之气,我揣测王灿的身份不是汝南大族,就是黄巾贼,而且我有很大的把握王灿很可能就是黄巾贼,以黄巾贼的特性,是不会让汝南的大族活下来的,因此我确定王灿十有就是黄巾贼。”

荀彧说着话,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一想到王灿黄巾贼的身份,荀彧心中便似卡了一根刺一般,如此俊杰人物,居然是黄巾贼,卿本良才,奈何做贼。

不得不说,荀彧眼光、观察力非常厉害。

仅凭王灿的只言片语,便推测出来了王灿的身份,其能力端的可怕。

程昱听了荀彧的话,冷笑一声,讽刺道:“文若,你是明白人,难道不知道汉室国祚已经延续四百余年,到今天已经是日薄西山了么?自桓、灵之始,宦官当道,外戚专权,妇寺干政……诸多种种,烦不胜数。朝廷内有袁本初向何进谏言,使得董卓进京,霸占朝纲,欺凌百官,外有诸侯割据,称霸一方,这样的大汉朝已经腐朽不堪了,根本没有任何生机了。那王为先即使是黄巾贼又如何,高皇帝当年也不过是青皮流氓,高皇帝尚且能够成就大业,那王为先是黄巾贼又如何了,英雄不问出身,只要有能力、有机遇、有手段,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程仲德,你,你……”

荀彧脸色涨红,怒斥道:“枉你程仲德还是朝廷官员,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哼,真是无君无父之人。”

程昱一甩衣袖,桀桀怪笑道:“文若,你读圣贤书,岂不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皇帝无德,又有外戚专权,诸侯并起,这样的朝廷已经是无药可救了,你何必强自辩驳呢。君本是明白人,有王佐之才,张良、陈平之能,何苦为了一个愚‘忠’,便画地为牢,将自己困死。”

荀彧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脸上满是落寞之色。

程昱宛若刀般的目光落在荀彧身上,见荀彧怏怏的神情,心中却不为所动。

他心中一笑,继续加油添火:“我观王为先行事果决,刚毅果断,他日定然分天下大势,为一方诸侯。”

荀攸笑问道:“仲德公,我们与王为先不过一面之缘,你就这么能肯定?”

程昱抚须笑道:“拭目以待!”

郭嘉笑道:“仲德公所言甚是,我们只需拭目以待就好,不过王为先假若是汝南黄巾贼,那他前往洛阳,恐怕是准备归顺朝廷,借助董卓的势力,然后转变身份,成为朝廷正统,这样王灿就能堂堂正正的征伐四方,而不用担心大义方面的问题。”

荀攸目光一亮,笑道:“仲德公,彧叔和奉孝准备北上豫州,投奔袁绍,以观大势。我们二人现在也无事可做,不如跟在王为先身后,也往洛阳一行,看看洛阳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仲德公以为如何?”

程昱思索良久,道:“好,我们就往洛阳一行。”

########

虎牢关,属古成皋县,又称汜水关。

虎牢关位于洛阳以东,在今河南省荥阳市,市区西北部16公里的汜水镇境内。虎牢关作为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两天的时间,王灿和裴元绍终于抵达虎牢关。

王灿喝止裴元绍,让裴元绍将马车停在了虎牢关前。

从马车上走下来,王灿站在虎牢关前,看着巍峨沧桑的虎牢关,心中一片宁静。

诸侯讨董,即将在虎牢关发生,王灿有理由在虎牢关停下来,记清楚虎牢关的地形地貌,不过这也是王灿前世身为狙击手特种兵养成的习惯,每经过一处战略要地,王灿都会停下来记住周围的地形地貌。

“少爷,咱们只需要一天就可以进入洛阳了,我们进入洛阳之后该怎么办呢?”

裴元绍面带忧色,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和王灿是黄巾贼,而董卓也是参与过剿灭黄巾贼的,那董卓杀死无数黄巾,对黄巾没有任何好感,王灿这么贸贸然的去洛阳归顺董卓,若是董卓直接将王灿抓起来,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为此,越是接近洛阳,裴元绍心中就越加担忧。

王灿望着恢弘巨大的虎牢关,笑道:“老裴,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进入洛阳之后,自有主张,你不必担心。”

“可是,可是……”

裴元绍支支吾吾的,脸上的担忧之色仍旧是没有消去。

王灿摆摆手,道:“好了,我们赶路吧,归顺董卓的事情不是你考虑的,你只需要保证我的安全就行了,早些赶到洛阳,咱们就能早些回去。”

“诺!”裴元绍摇摇头,道:“主公上车吧!”

王灿瞪了裴元绍一眼,喝道:“记住,我们出门在外,要称呼少爷。”

裴元绍嘟囔一声,道:“这不是没有人么?

王灿哼了一声,回到马车里面,说道:“赶路吧!”

裴元绍回到马车上,左手拉着马缰,右手手中的马鞭挽了一个鞭花,喝道:“驾!”

唏律律嘶鸣一声,马儿撒开四蹄,拉着马车飞快的奔驰着,车轮轱辘辘转动,马车行驶过了虎牢关,直奔洛阳而去。

次日中午,王灿和裴元绍已经抵达了洛阳。

城门处,一排排凶神恶煞的士兵腰佩钢刀,身穿盔甲,站在洛阳城门口们。

这些士兵站在门口设立关卡,卡在城门处,每一个入城的人都要缴纳关卡费用才能进入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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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蔡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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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城门堵住了,咱们估计要等一会儿才能进城了。”

裴元绍坐在马车上,见城门外一个个行人站在城门处排队,尤其是城门口,一个老者正和官兵理论,更使得本要进入城门的人全都堵在了城门外。

“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灿闻言,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他的目光落在城门处,只见一个身穿黑褐色长袍的轻瞿老者站在城门口,老者伸手指着站在城门口的将领,怒斥道:“洛阳城乃天子重地,尔等守卫城门乃是本分职责,为什么在城门口私设关卡,拦住进出的百姓,这成何体统?”

老者声音苍老浑厚,底气十足。

说话间,正气浩然,让站在城外的百姓一阵侧目。

那私设关卡的将领面色铁青,望着老者,怒道:“老头,不交钱就滚回去,别在老子面前磨叽,若是惹怒了老子,后果就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看你也一把年纪了,赶紧交了钱,否则就退回去,不要堵住后面的行人。”

老者哼声道:“老夫就站在此处,你带如何?”

铿锵一声,守城将领腰间战刀出鞘,明晃晃的战刀闪烁着冷冽的杀机,战刀搁在老者脖子前方,只要战刀再往前一寸,刀刃便能割破老者的喉咙。

王灿心中想着如何面见董卓的事情,见到老者之后,心中一动。

如今董卓把持洛阳,守城的人都是西凉士兵,更是董卓的心腹将领,而那老者明知董卓占据洛阳的情况下,居然敢喝斥这些兵,很明显,这老者不是一般人,否则也不会站在城门口喝斥那些私设关卡的将领。

王灿三两步推开挤在前方的行人,走到老者身旁,从腰间摸出一两银钱,递到守城将领手中,道:“将军,董太师派将军率领士兵镇守洛阳城门,是让你替董太师检查心怀不轨之人,而不是让将军盘剥百姓,若是将军私设关卡,盘剥百姓的事情被董太师知道了,影响到了董太师的声誉,恐怕董太师震怒就不是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不如这样吧,这位老先生的过路钱我帮他给了,你放他过去,同时我的马车也在后面,你让我们也过去吧!”

王灿笑呵呵的将手中银钱递到将领手中,冷冷一笑。

那将领被王灿说得愣了愣,一想到董卓的厉害,脸色顿时变得难堪了起来,伸手接过王灿的银钱,不耐烦的说道:“走吧,走吧,不要挡着后面的行人过路。”

“老先生,赶紧走吧,后面的人还要赶路呢。”

王灿朝老者一笑,伸手指了指正排队等待入城的行人。

“哦,对,对,我这就走!”老者笑了笑,道:“你等一下,入城之后,我还有话对你说。”

王灿朝城门外坐在马车上的裴元绍一招手,顿时裴元绍便驱赶着马车朝洛阳城进来,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地进入城中。

老者和王灿一前一后,也进入城内。

待马车停靠在城墙角落处,老者和煦的脸色变得难堪起来,说道:“年轻人,老夫虽然感谢你的好意,但是你这样的做法却让守城的将领气焰更加嚣张,实在不值得鼓励。洛阳城乃是天子脚下,而一个守城将领竟然如此猖狂,此风不可长啊!”

王灿摇摇头,道:“老先生可知董太师?”

老者点头回答道:“老夫当然知道董太师,这一次老夫带着家眷返回洛阳城,便是董太师相邀,却没想到董太师居然让麾下士兵卡在城门,压榨过往行人的辛苦钱,这事情老夫必须向董太师反应,否则长此以往,洛阳城岂不是进入城内的百姓都得受官兵压榨了。”

王灿心中一惊,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

相反,王灿脸上还露出一副鄙夷之色,低声道:“老先生竟然为董太师效力?”

老者望见王灿的神情,叹息一声,他自然知道王灿话语中的意思,董卓暴政,行废立之事,如今董卓已经是人人厌弃,老者居然在这时候投靠董卓,岂不是助纣为孽?

摇了摇头,老者无奈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啊,我家眷、亲属都捏在董太师手中,实在是无可奈何啊。”说到这里,老者眼中流露出愤愤之色,但是老者又说道:“所谓在其位,谋其政,我被董太师征召回洛阳,担任朝廷要职,自然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了,董太师麾下士兵骄纵,扰乱百姓,我就应该向董太师谏言,此乃夫老之职,责无旁贷。”

王灿神色一怔,没显到这老头居然有如此想法。

还真是一个负责任的老头。

王灿面露钦佩之色,拱手拜道:“老先生高义,晚辈佩服!”

老者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抹落寞之色,他不过是委曲求全罢了,还谈什么高义。

“爹爹,咱们不是已经过了城门,怎么还不回家啊?”

一声清脆悦耳如黄鹂出谷的声音从马车中响起,马车车窗的窗帘掀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脑袋从车窗中伸出来,目光落在老者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嗔怪的味道,女孩的目光扫了王灿一眼,便又落在了老者身上,催促着老者赶紧起身。

女孩长得极为出众,气质如仙女降落凡尘,不惹一丝尘埃。

少女眉如远黛,目若秋水,高挺小巧的琼鼻白脂圆润,红扑扑的俏脸显出一丝红晕,一双黑溜溜的双眼似一汪春水,清澈无比。女孩轻起檀口,声音如玉珠落在玉盘上,清脆悦耳,好不动听。

王灿神色一楞,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天下间,竟有如此惊艳的女孩,若是能拥有这样的女孩,此生无憾矣!

但是王灿心中却闪过一丝尴尬,那女孩才十二三岁,自己心中如此龌龊。难道自己是萝莉控?王灿心中闪过一道这样的念头,但是瞬间又被王灿压了下去,他不过是欣赏罢了,纯粹的欣赏罢了,嘿嘿……

“昭姬,你出来作甚,赶紧回去。”

老者喝斥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制作得极为精美的帖子,递到王灿手中,道:“今日老夫还有要事,不能与你详谈,待你安顿之后,你可以持帖子到老夫府上来,老夫还有要事与你说,嗯,老夫姓蔡,名邕,字伯喈,可不要忘记了。”

说完之后,蔡邕便回到了马车上,车夫一扬鞭子,马车便轱辘辘向前跑去。

马车内,女孩一脸不忿,道:“爹爹,那人不过是一个路人,您何必耽搁这么多时间,再说了,在城门的时候,您直接给守城的将领一些银子就是了,与那些将领一般见识做什么?”

蔡邕笑道:“好了,好了,昭姬不生气了,我的眼光不会错的,那年轻人长得器宇轩昂,又有一副慈悲心肠,同时在城门口说话的时候又软中带硬,硬生生逼迫守城将领让我们进城而不敢追究,这人非常不错,如此年轻俊杰,我自然要见识一番了。”

“哼,您就是多管闲事!”女孩嘟囔着小嘴,忿忿说道。

“哈哈哈……你呀,还真是小心眼。”老者笑了笑,轻轻揉了揉女孩的脑袋。

王灿接过蔡邕的请帖,愣了愣,他早就知晓这老者非一般人,没想到居然是蔡邕,很好,很强大,而且蔡邕的女儿竟然如此漂亮。

如今和蔡邕认识了,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王灿嘿嘿一笑,收回请帖,回到马车上,让裴元绍驾车朝城内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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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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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有两楼最出名。

城西,百花楼!

城南,英雄楼!

百花楼,顾名思义,自然是歌姬众多,群芳环绕,美女云集的圣地。洛阳城作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城中的达官贵人、风流士子、游客豪侠数不胜数。达官贵人为了寻求刺激,风流士子为了在美女面前表现一番,游客豪侠为了与美女一度春宵,再加上百花楼的歌姬个个长得俊俏玲珑,体态妖娆,风情万种,自然是勾引了无数的雄性前往,使得百花楼夜夜春宵,欢声笑语不断。

英雄楼,其实是武者出入的地方。

太史公言,侠以武犯禁!

但那是太平盛世,皇帝容不得那些一言不合即杀人的武者,才会压制武者。

如今汉室颓废,纲常混乱,天下间习武傍身的人非常多,尤其现在整个大汉天下已经显现出乱象,武人的心思也就开始有所变化了。所谓学成文武艺,卖货帝王家,帝王若不识,卖于识货人。皇帝不行了,有本事的人自然想找到识货的人了,各地的武人往来于英雄楼,就是想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能耐,以求得功名利禄。

因此,英雄楼中大多是两种人经常出入。

显贵人物,以及草莽英豪。

显贵人物想在英雄楼中物色有本事的人,而有本事的人则希望能够引起达官贵人的注意,一飞冲天,成为人上人。

双方你情我愿,自然是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往来的人越来越多,英雄楼越来越火爆。

不过人多了,自然是人多嘴杂,各种各样的事情都是有发生,同时来自各地的消息都会汇聚到英雄楼,王灿和裴元绍住在英雄楼,就是看中了英雄楼人多嘴杂,可以很容易收集到各地的信息,不仅可以关注英雄楼往来的草莽英豪,还可以打听到来自各地的消息。

王灿坐在屋里,品着茶,悠闲自在,一副风流潇洒,英俊倜傥之态。

房门嘎吱一声,裴元绍推开房门后走了进来。

王灿神色一喜,问道:“老裴,英雄楼的事情打听清楚了?”

裴元绍点头道:“打听清楚了,英雄楼的楼主名叫史阿,是一个剑术高手。明面上,英雄楼只是提供一个武者之间角斗的场所,供那些达官贵人观赏,但是暗地里,英雄楼也接收各种委托,如杀人、押送一些重要物品等等事情,反正只要是能够谋利的事情,英雄楼都会接手的。不过那史阿也只是表面上的人物,实际上英雄楼的主事还是史阿的老师王越,所有的大事都必须有王越同意才能施行。”

“王越?”王灿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裴元绍继续道:“王越被称为天下第一剑,手中一柄长剑纵横无敌,据说王越18岁的时候,匹马入贺兰山,一个人单枪匹马就杀了羌族首领,取得羌族首领的首级而归,无人敢挡其锋;30岁的时候,王越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而且王越力大无穷,豪气盖世,据说连吕布都不是其对手。”

王灿手一抖,思索片刻道:“吕布都打不赢王越?说笑罢了。”

王灿摇摇头道:“王越是剑师,精于步战;而吕布则是战将,精于骑战。双方本就没有任何可比性,吕布不可能放弃自身优势,与王越步战,而王灿也不可能骑在马上和吕布交战,这种情况下,何来王越击败吕布一说,若是说王越和吕布不骑马交战,王越很有机会赢,但是若论骑在马上交战,王越绝不是吕布的对手。”

裴元绍惊讶道:“少爷,你在怎么知道?这些可是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打听到的。”

王灿嘿嘿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历史,自然知晓吕布胯下千里赤兔,手中方天画戟,纵横无敌,而且也知道王越一手剑术厉害无比,但是王越是一个官迷,一心想当官。虽然成了献帝的剑术老师,可也仅仅是教导剑术,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顿了顿,王灿转移话题问道:“蔡邕的事情弄清楚了没有?”

裴元绍点点头,眼中露出一副古怪的神情,道:“少爷,这蔡邕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刚回到洛阳,就得到董卓的重用,其赏赐简直是让人不敢相信。蔡邕刚回到洛阳的第一天,董卓拜蔡邕为祭酒,非常的敬重蔡邕。第二天,便让蔡邕补侍御史,第三天又转持书御史,迁尚书,三天之内,官阶持续上升,那董卓也不知道是不是疯魔了,居然这么看重蔡邕,不就是一个老头么,值得这么看重?。”

王灿微微一笑,裴元绍不懂,他却是明白董卓的用意。

董卓率领士兵强行霸占洛阳,却没有稳定的根基。想要在洛阳站稳脚跟,自然要恩威并济,打压朝廷中反对他的官员,又把蔡邕这个当世名流连续拔擢,表示董卓的渴求贤才之心,说穿了也就是千金买马骨的例子,借此收服士子、党人。

王灿摸了摸怀中的帖子,心道这么多天了,蔡邕家中也平静了下来,是该去拜访蔡邕了,王灿抬头吩咐道:“老裴,准备马车,今日去拜访蔡邕。”

“诺!”裴元绍回了一声,便转身准备马车去了……

蔡邕府邸,两个门房站在蔡府大门口,看守大门。

“老裴,你拿着拜帖前去通报。”

王灿此时身穿一袭白袍,腰间悬挂一柄配饰的宝剑,发髻上戴着黑色璞巾,一脸自信,尤其是王灿身穿儒袍,风度潇洒,端的是一副好模样,他从袖口中摸出一张精美的拜帖,递到裴元绍手中。

裴元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本以为王灿拜访蔡邕不过是临时之举,而且还不一定能进入蔡府呢?王灿手中居然一下摸出了一张拜帖,裴元绍脑中思绪连转,突然想到前几天在城门口遇到的老头,很有可能就是蔡邕。想到这里,裴元绍回头望了一眼王灿,这个年轻的主公还真是眼光独到,让人无法揣度,在破旧的道观碰到几个大人物,又在洛阳城门口碰到蔡邕,运气还真好啊。

裴元绍拿着拜帖到蔡府门口,将拜帖递给了门房。

不一会儿,便有人前来迎接王灿。

“公子,老爷正在客厅等待,公子里面请。”来人是一个五旬老者,老者一身葛袍,神色谦卑,望见王灿,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没想到王灿居然如此出众。

王灿神情从容,落落大方,摆手道:“老先生前面带路。”

进入蔡府,三进三转,绕过回廊,穿过夹道,才步行到了客厅。

老者带着王灿走到客厅便离开了,王灿站在客厅外,整了整衣衫,将身上褶皱的地方抚平之后,才大步进入客厅里面。王灿走到客厅中,朝蔡邕拱手拜道:“汝南王为先,拜见蔡先生。”

蔡邕抚须微笑,摆手道:“坐!”

说完之后,蔡邕又朝门外喊了一声:“看茶!”

王灿一撩衣袍坐在席上,朝蔡邕拱手道:“打扰蔡先生之处,还请先生见谅。”王灿可不管蔡邕与他是什么关系,先把俩人的关系拉近再说,况且蔡邕也没有反对王灿称呼蔡邕为先生。

蔡邕笑道:“为先,老夫当日入洛阳的时候便把拜帖给了你,你怎么今日才来拜访?莫不是为先觉得老夫被董卓拉拢了,便看不起老夫。亦或是看到老夫受董卓重用,为先觉得老夫位高权重了,便来拜访老夫了。”

王灿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霎那间,王灿心中心思百转,想着应对之策,他不明白蔡邕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说翻脸就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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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家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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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听了蔡邕的话,脸色一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恭敬的站在蔡邕身前,王灿望了蔡邕一眼,心中千思百转,蔡邕刚刚还面带微笑的,怎么就突然翻脸了。

“老爷,茶来了!”

这时,府中的侍从端着沏好的茶放在王灿旁边的小桌上,然后恭敬的退了出去。王灿见此,心中闪过一道灵光,顿时豁然开朗起来。蔡邕若是生气,就不会让王灿进入蔡府,更不会让侍从给王灿上茶,也不会先前还是和煦的和王灿说话,然后就脸色变化质问王灿的事情。蔡邕如此做法,应该是存着考校的心思。

王灿想通了事情,心中的笼罩的乌云顿时消散开来,脸上还带着一丝从容的笑意。

蔡邕见此,哼了一声,面沉如水,喝道:“王为先,莫非真如老夫所言,你到蔡府是攀关系来了?”

话语中,蔡邕带着一丝不满,一丝凌厉的口吻。

王灿心中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若是不解释清楚,恐怕蔡邕心中对他的印象就真的坏了,王灿拱手回答道:“蔡先生,王灿虽是一介匹夫,却不屑做这种趋炎附势之人,男儿大丈夫,就该凭自己双手打出一片天地,而不是靠趋炎附势而求得富贵。”

蔡邕的脸色这才缓了一点,道:“嗯,男儿正该如此!”

但是蔡邕的语气仍是淡淡的,没有多少感情在其中。

王灿心中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蔡邕还是松一点了,他继续说道:“蔡先生临走时送我请帖,我才知道蔡先生竟然是‘飞白绝伦’蔡伯喈,而且我也打听到了董卓强行征辟您回朝任职的消息,之后董卓将您的官职连连拔擢,一下提升为侍御史,官居左中郎将。我想您刚刚升官,这几天府上定是宾客临门,因此便没有前来拜访先生,若是为此惹得先生不愉,还请先生见谅。”

“再者,先生意指王灿趋炎附势,得知蔡先生升官加爵之后,才上门拜访,其实先生之言大谬,董卓诏令先生回朝,就必定会大加赏赐,加官晋爵是肯定的事情,否则董卓就不会征辟先生回洛阳了。王灿一早就知道先生的事情,若是要趋炎附势,董卓没有提拔先生的时候就可以拜访先生,若是那样,王灿在先生眼中,印象恐怕会更好些吧,何必拖到现在先生空闲的时候再来拜访,打铁趁热的道理,王灿还是明白的。”

蔡邕一捋长须,哼哼道:“算你过关了。”

王灿嘿嘿笑道:“多谢先生理解。”

蔡邕点点头道,道:“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董卓征辟老夫回朝就会大加赏赐?”

王灿笑道:“先生心中知晓缘故,居然还来考校晚辈。董卓进入洛阳,虽然把持朝纲,凭借麾下西凉铁骑震慑住各路诸侯,但是根基尚不稳固,朝中多数大臣仍旧是反对董卓的,为此,董卓才会擢用名流,以收人望,而先生您,则是当世大儒中的代表,被董卓当做千金买马骨的人罢了,这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让天下人知道董太师招贤纳士,不是昏庸之辈。”

蔡邕眼中闪过一抹异彩,继续问道:“你且继续,老夫洗耳恭听?”

王灿道:“其实这些都不是董卓做出来的,董卓之所以能成事,首功当属董卓的女婿李儒,董卓征辟先生,定是李儒之言,否则董卓是不会征辟先生的,以董卓武夫的性格,他看不惯天下士人,但是却有无可奈何,因为士人是国之柱石,没有士人支持,董卓没有能力运转朝廷,因此才会采纳李儒的建议,征辟先生,收拢人气。”

蔡邕奇道:“为先还知道李儒?”

此时的蔡邕脸上哪有一点愤怒的神色,而是面带微笑,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王灿说的蔡邕也都知道,但是这是建立在蔡邕几经沉浮,活了大半辈子的份儿上,这事情落在王灿身上,能有这番见识已经很不错了。

蔡邕初时遇见王灿,也是见猎心喜,才有想见一见王灿的心思。

而结果王灿果真是没有让他失望,是个大大的人才,蔡邕心中对王灿的好感蹭蹭的望上升。

王灿微微一笑,道:“先生可知晚辈住在何处?”

蔡邕一愣,摇头道:“我与为先未曾交往,如何知晓为先住在何处?”蔡邕老脸上带着一丝好奇,不知道王灿卖的什么关子。

王灿答道:“晚辈住在英雄楼,先生应该知道晚辈为什么知道李儒了吧!”

“英雄楼,这倒是一个打探消息的地方。”蔡邕眼中闪过一抹惊诧,随即又问道:“你说李儒当居首功,何以见得?”

王灿心中翻了翻白眼,这老头还真是问话问上瘾了。

不过王灿可不敢说出来,而是不卑不亢的说道:“说起李儒这人,若是客观的评价,李儒此人还真是一大才,可以说是算无一漏。”

不知何时,客厅门口突然站了一个身穿青袍,面容阴冷,眼中带着阴鸷之色的中年男子,男子站在门口,脚向前移了移,但是听见王灿说李儒之后,又站在了门口,一动不动。

王灿站在客厅中,没有注意到那男子,而蔡邕的目光掠过男子,却当做没有看见。

“李儒此人,对于董卓而言,其功有四。其一,谏言董卓进京勤王,虽说董卓进京是袁绍谏言何进,召集诸侯进京,然而董卓能够第一个进京勤王,肯定是李儒的功劳,若没有李儒,以董卓匹夫之力,岂能霸占洛阳,成就董卓大业,此乃李儒第一大功。”

蔡邕连连点头,目光掠过门外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随即,蔡邕又问道:“第二功又是什么?”

王灿站在客厅中来回踱步,目光瞥见了大厅门口之人,却没有注意,他的心思已经完全沉浸在李儒的身上了。关于李儒,王灿能够有这番言论,也是前世的时候对这个死的不明不白,没有遇到良主的人感到感慨,才对李儒有更深的了解。

想了想,王灿继续道:“这第二功,乃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中平六年三月,灵帝崩,皇子辩继位,何进当权。然而时间才过了几个月,何进和宦官便发生了内讧,双方发生争执,使得洛阳大乱,张让挟持少帝出逃,途中张让身死,而少帝和皇子辩却被董卓遇到,董卓救回皇帝,也是大功一件,然而这不足以使得董卓在洛阳站稳脚跟,因此便废少帝,立皇子辩为献帝,挟天子以令诸侯,成为洛阳之主。”

王灿话语激昂,语气中对李儒颇有敬佩之意。

事实上,李儒确实是一个大大的人才,只是遇到董卓,才没有展现出一身才华。

王灿说完第二功,站在大厅门口的男子笑了笑,阴鸷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带着期待的神色望向王灿,等王灿继续说话。

王灿微微笑道:“第三功,谏言董卓‘袁绍不可杀’。

“哦,这是为何?”蔡邕脸上闪过一丝奇怪,放虎归山,袁绍对董卓不满,还不能杀?

王灿解释道:“老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袁槐又视袁绍为袁家接班人,可以说袁家就是以后士子清流人物的代表,若是杀了袁绍,得罪了袁家,失了天下士子之心,董卓想要召集士人,收拢人望,绝无可能。这天下间不知多少人受过老袁家的恩惠,即使董卓势大,能逼迫士人出仕为官,但是那些士人阳奉阴违总是做得出来的吧,得其人,而未得其心,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蔡邕点点头,同意了王灿的话。

而此时,站在门口的男子看王灿的目光却带了一丝知己的味道。

王灿继续道:“第四大功,便是擢用名流,以收人望。虽然先生是董卓强行征辟的人,但是三日之内,连续拔擢,不管是谁,心中都会有一丝感激之心,这一点,想必先生不会不承认吧,先生如此,其他被董卓征辟的人也是如此,李儒此人厉害啊!”

蔡邕点了点头,没有否认,目光却停留在了门口的男子身上。

那男子缓步走了进来,目光落在王灿身上,问道:“你认为李儒接下来会做什么?”

王灿看了男子一眼,想也不想道:“杀少帝,威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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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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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的声音不大,却是斩钉截铁,语气中透出一股坚定和自信。

蔡邕和中年男子闻言,脸色都是瞬间变得非常古怪。

蔡邕叹了一口气,眼中透出一抹凄凉,目光望向刚刚走入大厅的男子,眼中透出一抹求证的眼神。

中年男子一脸古怪,神色复杂。

不过男子的神色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笑着问道:“李儒为什么要杀少帝?”

王灿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一抹思索之色,结合先前男子的举动,他心中隐约有了答案,不过王灿却没有点破,继续说道:“董卓废少帝刘辨,立陈留王皇子协为献帝,虽然行废立之举,威慑百官,然而少帝却是灵帝立下的正统,不管董卓如何做,献帝的来历总是不正统的,纵然百官惧怕董卓,然而朝廷官员仍有不少是心系于少帝身上,想要转变朝廷官员的心思,承认献帝是正统皇帝,唯一的变法便是杀死少帝,去除献帝唯一的威胁。”

中年男子冷笑道:“杀不杀少帝有什么区别,大权不都在董太师身上么?”

王灿大袖一挥,嗤笑道:“这是武夫之论,没有脑子的人才会说大权在握,天下之人便是任由揉捏,可是真正的智谋高深之士便不会这么想了。”

王灿意味深长的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眼中闪过戏谑之色。

“哦,这是为何?”中年男子神色古怪,脸上露出一抹尴尬。

王灿道:“斩草除根,收人收心,少帝若是活在世上一天,就能对献帝形成威胁,因为少帝是灵帝立下的正统,说不定那一天有人站出来反对汉献帝,亦或是将少帝救出朝廷,然后便可以拥帝自立,与董卓立下的献帝分庭抗礼。而若是杀死少帝,不仅斩草除根,剪灭了献帝的威胁,同时也使得朝廷百官不得不将心思放在献帝身上,因为灵帝只有二子,献帝与少帝,这两人都可以做皇帝,但是死去其一,剩下的一人便是正统,不管皇位的来路是否正当,百官心中也只有承认剩下的一人。杀死少帝,便是斩草除根,收拢百官之心,更重要的是董卓连少帝都敢杀死,百官还敢和董卓做对么?这人啊,都是怕死的!”

王灿朝中年男子拜了一拜,道:“不知王灿之论何如?”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道:“鞭辟入里,直指要害!”

顿了顿,中年男子又问道:“你早就揣测出了我的身份了吧?”

王灿笑了笑,躬身又朝中年男子拜道:“汝南王灿,拜见郎中令,李儒大人。”

李儒笑着扶起王灿,然后走向蔡邕,一脸的笑意:“蔡先生,恭喜蔡先生收得如此良材作为弟子,儒当真是欣羡无比啊!”

王灿正色道:“郎中令大人,王灿不过与先生一面之缘,哪有如此福分。”

蔡邕抚须笑道:“为先,老夫就问一问你,你可愿做老夫的弟子?”

“这个,这个……”王灿面色难堪,脸上露出无奈之色。

蔡邕神色一变,急忙问道:“莫非为先已有师承?”

王灿道:“不曾有师承!”

蔡邕神色稍缓,却又追问道:“莫非为先认为老夫不配做你的老师?”

王灿连连摇头道:“先生,先生误会王灿了,先生之才,旷世绝伦,博学多才,通晓经史、天文、音律,擅长辞赋,王灿佩服先生还来不及,怎么会认为先生不配做王灿的老师,只是王灿非是不愿,而是不能!”

蔡邕的神色这才缓过来,轻轻吐出一口气。

李儒却是面容古怪,笑问道:“为先言辞推拒,莫非是有难言之隐?”

王灿心中大骂李儒,老子好不容易说服了蔡邕暂时不收徒,等面见董卓将黄巾贼的身份去掉之后,再来拜师,如今李儒横插一脚,让王灿尴尬无比,身为黄巾贼的事情却是不得不说了。王灿心中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说道:“先生当世风流人物,人皆言‘飞白绝伦’蔡伯喈旷世逸才,王灿心中也甚是仰慕先生,然则先生为官,王灿为贼,若是先生收王灿为徒,定然惹来轩然大波,先生就不要坚持了。”

无奈之下,王灿只得说出了身份,但是悲情路线还是可以走一走的。

他先是夸奖蔡邕,又是处处替蔡邕考虑,想来蔡邕即使不收王灿为徒,也不会为难王灿的。王灿话音落下,李儒就惊呼一声。

“为贼?”李儒一愣,目光盯着王灿,眼中带着一丝不相信。

王灿一袭白衣,器宇轩昂,端的是一个俊秀人物,怎么可能是贼?

蔡邕也是脸色一变,道:“贼,为先怎么可能是贼?况且即使是贼也没有关系,你的身份没有人知道,郎中令大人也不会宣扬的,你拜老夫为师,老夫自然不会宣扬这些事情,只要为先你不说出去,就不会有人知道的。”

王灿苦笑道:“不是一般的贼人,是黄巾贼!”

“黄巾贼?”

蔡邕和李儒脸上露出惊讶之色,随即蔡邕又急忙说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黄巾之事过了这么多年了,况且你才二十出头,当年黄巾暴乱的时候,你也不过是舞象之年(男子15至20岁称为舞象),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

李儒面露思索之色,突然问道:“为先你不会是黄巾的一方统领吧?”

王灿点点头道:“郎中令大人一语中的,王灿确实是汝南黄巾统领,此次前往洛阳,便是准备归顺朝廷的,不过不管如何,王灿黄巾贼的称呼是背上了,这是不可能抹去的事实,所以先生就不要勉强了,若是拜先生为师,不仅对先生影响甚大,而且王灿也不可能长时间呆在先生身旁伺候,必须要回到汝南的。”

王灿一脸诚恳,朝蔡邕拜了一拜。

“你把老夫当成什么人了,老夫岂是那种贪生怕死,沽名钓誉之辈,老夫就一句话,你愿不愿意拜老夫为师?”蔡邕一脸怒色,喝斥道。

王灿愣了愣,没想到蔡邕还真要收他为徒?

可是,蔡邕这样的老狐狸,会是真心的?

李儒见王灿发愣,伸手拉了拉王灿的袖袍,王灿顿时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蔡邕磕了三个响头,恭敬的说道:“学生拜见老师!”

李儒目光闪烁,阴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对王灿,李儒心中是充满了好感,引为知己,尤其是王灿说到李儒为董卓立下的四大功,更是说到了李儒的心坎里去了。再说了,李儒也是无法无天之人,对王灿的身份根本就不介意,因此才会极力促成王灿拜蔡邕为师。

其实李儒心中还有一个想法,王灿拜蔡邕为师,蔡邕又效力于董卓。

这种的情况下,王灿也是要效忠董卓的,而且王灿说出身份是汝南黄巾的时候,李儒心中就更加迫切的想要拉拢住王灿了,只要王灿拜蔡邕为师,双方之间的师生情谊定下,而蔡邕是不可能离开洛阳的,就算王灿有事情需要回汝南,但是有蔡邕在洛阳作为人质,王灿也得听从董卓的安排。

李儒想到自己走了一招妙棋,心中便更加的得意起来。

蔡邕心中也是高兴无比,赶忙将跪在地上的王灿拉起来,大笑道:“好,好,老师能有你这样的学生,当真是天赐佳徒与吾……”

王灿心中也是高兴无比,有蔡邕当老师,至少王灿将来的又宽广了一些。

李儒这时候说道:“为先,既然你是入洛阳归顺朝廷的,准备什么时候拜访董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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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蔡邕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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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询问王灿什么时候拜访董卓,王灿刚要说话,蔡邕就说道:“郎中令大人,为先刚拜老夫为师,老夫还有诸多事情要与为先谈论,拜访董太师的事情,往后拖一拖。你且回去告诉董太师,就说蔡邕会亲自带着为先前往太师府拜访董太师的。”

李儒目光闪烁,思索良久后点头答应。

顿了顿,李儒说道:“伯喈先生,儒今日到访,本是想拜访先生,和先生谈天论道,却不想遇到伯喈先生收得意弟子,也没有时间交谈了,既然如此,儒就不打扰伯喈先生,先行告退了。”

蔡邕点头道:“郎中令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李儒一挥衣袖,朝蔡邕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蔡府。

蔡邕见李儒背影消失之后,才道:“为先,你随老夫到书房去,老夫还有许多事情要与你说清楚,以免你心生疑惑。”

王灿点点头,转身吩咐裴元绍在客厅等候。

说完之后,王灿跟在蔡邕身后,绕过走廊,穿过夹道,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了蔡邕的书房。

进入书房,蔡邕吩咐人守好房门,才坐在榻上。

“老夫与为先只有一面之缘,相互之间也没有深入的了解,若说真正的交谈也就是今日罢了,想来老夫如此迫切的收为先为门下弟子,为先心中正疑惑不已吧。”

蔡邕面带戏谑之色,似笑非笑的望着王灿。

王灿心中一凛,却没有否认,点点了承认了心中所想。

事实上,王灿心中确实很疑惑。蔡邕当世大儒,名传九州,想要成为蔡邕的门下弟子,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拜访一下蔡邕就可以的,例如蔡邕在吴郡避难的时候,收的弟子顾雍,虽然才思敏捷,深受蔡邕喜爱。但是顾雍机敏聪慧却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顾雍的家族乃是江南名门望族,江东四大家族之一。

顾雍的背景,才是蔡邕收顾雍为弟子的主要原因。

天下英才,烦不胜数,然而收徒授业却还是要看重门楣的,尤其是三国这样寒门、士族两极分化的时代。

论才学,顾雍才思敏捷,为人机敏。

论出身,顾雍出身江东四大家族,顾氏又是江南名门望族。

两种情况叠加,才有了顾雍成为蔡邕的弟子。

而王灿身份仅仅是黄巾贼,唯一具有的只是自身能力出众,要说以蔡邕收徒的条件,王灿确实还没有资格,不过王灿想不通归想不通,蔡邕如此迫切的想要收王灿为弟子,王灿自然顺水推舟成为了蔡邕的门下弟子。对王灿来说,蔡邕海内名流,当世大儒,有了蔡邕的支持,王灿黄巾贼的身份便能被更多人接受。

蔡邕迫切想收王灿为徒,王灿又急切需要蔡邕的帮助。

双方你情我愿,事情自然就成了。

不过说到底,吃亏的还是蔡邕。

蔡邕双手搭在腿上,神色落寞,叹息道:“为先,老夫听见你说出身份是黄巾贼的时候,心中也曾有过犹豫,因为你不是老夫最好的人选?但是老夫身在洛阳,身陷囹圄,未来之事难以预料,而好在你能力出众,又有李儒欣赏你,若是老夫从旁辅助的话,想要求得一个具有实权的官职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王灿一头雾水,望着蔡邕,不知道蔡邕到底说些什么?

最好的人选?什么人选?

再说了,王灿求官,与蔡邕有半毛钱的关系啊,蔡邕也可以不用管王灿的事情。

“老师,您的话弟子不懂?”王灿柔声说道。

蔡邕笑道:“你听我慢慢道来,老夫受董卓征召,诏令老夫出仕为官,但是老夫却拒绝了董卓,董卓愤怒之下,以老夫的家眷作为威胁,因此老夫才不得不出仕,然而老夫也知道董卓暴敛,乃是虎狼之辈,势必不能长久,可是老夫已经绑在了董卓的船上,想要脱下身来,又谈何容易?”

“为此,老夫才想找一个弟子,将昭姬托付出去。”

“那日老夫回洛阳,在城门口与你相遇,老夫见你心地善良,又有手段,便存了心思,只是当时与你刚刚见面,没有下定决心。因为老夫尚不知你能力如何?毕竟要能够保护昭姬,又要能够在乱世中保全自己,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此老夫给你请帖,让你来蔡府拜访老夫。老夫也是存了考校你的心思,只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之外,为先才华横溢,竟然能得到李儒那厮的青睐,诶,时也,命也!”

蔡邕连连叹息,脸上满是落寞之色。

王灿却是心中大笑,关于李儒的事情只是他了解李儒罢了。不过王灿又想到一个问题,昭姬,昭姬是谁?

王灿问道:“老师,昭姬是谁?”

蔡邕一脸惊愕,笑道:“为先竟然不知道昭姬,呵呵,也算是奇事了,昭姬是老夫的女儿,姓蔡,名琰,字昭姬。”

蔡琰,不是蔡文姬么?

王灿愣了愣,不知道怎么蔡文姬突然变成蔡昭姬了。

其实,史上蔡文姬原名本就是蔡昭姬,只是后来西晋太祖皇帝司马昭的名字与蔡昭姬有相同的字,为了避司马昭讳,才将昭姬改成文姬。

王灿想了想,说道:“老师,弟子听说老师门下还有另一个弟子卫仲道,卫仲道出身河东大族,又对昭姬小姐用情深刻,老师为什么不让卫仲道带着昭姬小姐前往河东避难,如此老师也能够免除后顾无忧,何必要重新选择其他的人呢?”

蔡邕眼中闪过一道厉色,冷笑道:“你难道不知仲道身体先天不足,非常孱弱么?”

王灿道:“当然知道,弟子也听说卫仲道身体不好。”

蔡邕这才笑道:“仲道虽是老夫门下弟子,也乖巧听话,但是听话乖巧是一回事,昭姬的人生大事又是一回事,老夫若是将昭姬托付给仲道,无疑仲道肯定会娶昭姬为妻,但是仲道身体孱弱,却非昭姬的丈夫人选。老夫有意将昭姬托付给你,但是有两个要求,其一,你必须保证昭姬的安全,不能让昭姬受到伤害;其二,昭姬自己选择夫婿,你不得干涉,只要你能做到这两点,老夫便祝你一臂之力,你看如何?”

王灿砸吧砸吧嘴,心中好笑。

还真是走桃花运了,蔡邕居然将蔡琰托付给自己。

俗话说日久生情,和蔡琰交往的时间长了,还会有蔡琰自行选择夫婿么?不过若是真如蔡邕所言,历史上蔡琰嫁给卫仲道恐怕是无奈之举,不得不让蔡琰嫁给卫仲道,只是没想到的是蔡琰嫁给卫仲道一年就死了,而蔡琰返回洛阳,却因为李傕、郭汜之乱,使得蔡琰流落塞外,一生凄苦悲凉。

不过王灿相信,这种事情却不会发生了。

王灿心中嘿嘿笑了笑,脸上却是露出一副沉重的神色,笑道:“老师放心,弟子定然保护昭姬的安全,同时也不会强迫昭姬的。”

蔡邕正色道:“你对天发誓。”

王灿心中一笑,不就是发誓么?他右手举起,高声说道:“王灿发誓,此生此世保护昭姬不受任何伤害,同时不得强迫昭姬选择夫婿,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万箭穿心!”

王灿说完,笑道:“老师,这下可以了吧!”

蔡邕笑道:“嗯,老夫让你发誓也是无奈之举,希望为先能够谅解。”

王灿点点头,笑得璀璨生花。

他确实谅解蔡邕的做法,蔡邕不仅送了王灿一场大大的前程,还送一个大大的美女,真是一个好老师,好岳父!不过王灿也非常佩服蔡邕如此溺爱蔡琰,古人重男轻女,认为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嫁出去了就没用了,根本不会似蔡邕一般替蔡琰考虑一生的幸福,但是蔡邕的做法,可谓是用心良苦。

王灿冷静下来,突然想到李儒的话,问道:“老师,弟子什么时候拜访董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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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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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听了王灿的话,思索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王灿眼中露出不解之色,问道:“老师,难道不去拜访董卓了?”

蔡邕抚须一笑,道:“不是不去拜访董卓,而是这几天不着急去拜访董卓,你刚刚抵达洛阳,没有任何根基,等老夫拜访王允、马日磾、杨彪等一种好友,邀请他们到府上赴宴,到时候老夫再介绍这些人给你认识,让你在王允等人眼中留下个印象,不过老夫只是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是龙?是虫?就看你自己的能力了。若是有了王允等人的青睐,董卓对你就会更加另眼相看的。”

王灿点点头,心中暗叹姜是老的辣。

有蔡邕鼎力支持,王灿在洛阳城站稳脚简直是易如反掌。

同时,王灿对蔡邕的能力又有了更深的了解,或许蔡邕领军打仗、行兵布阵不行,但是蔡邕的名望、人脉却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就如蔡邕能轻易的邀请到王允、马日磾、杨彪等一干朝廷重臣,这才是一个当世大儒最可怕的地方难以企及的名望。

王灿和蔡邕两人一问一答,时间就在两人的问答中流逝了……

不知何时,蔡邕轻咳两声,突然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

王灿见到这种情况,知道蔡邕端茶送客了,起身朝蔡邕拱了拱手,请辞道:“听闻老师一席话,让弟子茅塞顿开,心中许多的疑惑迎刃而解,不过时间已经很晚了,弟子回到英雄楼还有要事处理,还请老师见谅。”

蔡邕嗯了一声,也不留客,起身送王灿离开。

王灿和蔡邕一起返回客厅,王灿朝蔡邕拱了拱手,然后带着仍在呆在客厅等候的裴元绍离开了蔡府。

蔡邕望着王灿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孺子可教也!

待王灿背影消失之后,蔡邕的目光落在客厅外大门右侧,只见一个身影在客厅外来回的晃动,见到那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溺爱之色。但是溺爱的神色一闪而逝,蔡邕脸色一肃,呵斥道:“昭姬,站在门外晃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大厅门口,一个妙龄少女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蔡邕的女儿蔡琰,蔡昭姬。

蔡琰身穿一袭雪白长裙,净面素颜,脸上带着一丝娇嗔,红润诱人的小嘴微微翘起,嘟囔着小嘴,施施然走到蔡邕跟前,坐在蔡邕身旁道:“爹爹,您怎么把女儿托付给王灿呢,不如爹爹派人把女儿送到吴郡顾师兄家里,我在顾师兄家里住着,爹爹就不用为女儿的安全担心了,也不用殚精竭虑的为王灿谋划了。”

蔡邕揉了揉蔡琰的脑袋,摇摇头:“将你交给元叹(顾雍字),爹爹自然是放心的,但是此去江东路途太过遥远,而且没有人保护你的安全,再者董卓也不会让你离开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爹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将你托付给为先,让他照顾你的安全。”

蔡琰问道:“将我托付给王灿,董卓会同意么?”

蔡邕道:“会的,董卓会让你和王灿离开的。”

“为什么?”蔡琰又问道。

“因为你和王灿呆在一块,董卓若是以爹爹作为威胁,让你返回洛阳,你心中担心爹爹的安危,肯定回返回洛阳的;同样的,董卓以你和王灿作为威胁,爹爹也会被董卓胁迫,双方之间是相通的,只要董卓胁迫任何一方,都能起到作用,因此董卓会放任你们两人离开。但是有一点是董卓没有算到的,只要你离开洛阳之后,不管董卓如何以爹爹胁迫你和王灿,你都不能返回洛阳。记住了,这是爹爹对你唯一的要求。”

蔡邕一脸郑重,严肃的说到。

蔡琰闻言,俏脸一变,她几乎是哭泣道:“爹爹,琰儿不离开洛阳了,琰儿就在洛阳陪着您。”

蔡琰也是心思灵巧之人,自然明白若是董卓让她回洛阳,她却不会洛阳的后果。

蔡邕闻言,顿时呵斥道:“胡闹,洛阳城暗涛汹涌,你一个女儿家,留在洛阳城做什么。那董卓张狂,欺凌百官,被天下百姓嫉恨,迟早有一天会身死族灭的,而爹爹又被董卓强行征召,与董卓绑在了一条船上。董卓死后,爹爹也会跟着受到牵连,爹爹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但是琰儿你才十三岁,还有大好年华,不能留在洛阳。”

“琰儿乖,听爹爹的话!”

蔡邕抚摸着蔡琰的乌黑浓密的发髻,一脸慈祥。

“呜呜呜”

客厅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以及阵阵叹息声。

英雄楼,王灿和裴元绍已经乘车返回了住处。

“主公,老裴在此恭喜主公了。”

裴元绍黝黑的面庞上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露出无限的欣喜。

王灿笑道:“能够拜蔡邕为师,咱们这次到洛阳总算是不虚此行了,现在有了李儒和蔡邕的支持,咱们终于不用鼎着黄巾贼的称呼过一辈子了。”

裴元绍点点头,笑道:“是啊,终于要解脱了。”说完,裴元绍顿了顿,又说道:“我们来英雄楼好几天了,都没有去看一看英雄楼里面的角斗,今天难得高兴,我们去看一看吧。”

语气中,裴元绍带着一丝渴求。

王灿摇头拒绝道:“老裴你一个人去吧,我还有事情要考虑。”

裴元绍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但是瞬间又被欢喜取代,他笑着道:“少爷,我这就去了,您有什么事情吩咐侍从前来叫我一声,我就回来。”

“嗯,你去吧。”

王灿慎重吩咐道:“记得只看不说,不要与人争执,不要惹事,咱么现在还是黄巾,没有得到朝廷承认,若是出了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裴元绍拍着胸脯道:“少爷放心,我老裴知道分寸的。”

王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一个人静静的呆在屋子中考虑近来发生的事情。

拜师蔡邕,是王灿一个新的开始。

自从穿越成一个黄巾小兵,醒来后因为一箭射杀官兵将领而成为百夫长。然后休息了半个月,遇到鲍鸿、纪灵攻城,王灿主动请战前往葛坡拖住纪灵大军,并且用计伏杀了纪灵,再后来遇到鲍鸿设计杀死刘辟、龚都,而王灿又杀死了鲍鸿。借此机会,王灿也成功的掌控了汝南城,成为汝南城的黄巾统领。

其实王灿也明白杀死纪灵非常侥幸,若不是关键时候突破,使得箭术大增,恐怕受伤的就是裴元绍和周仓,以及王灿了,而且鲍鸿又在汝南城外伏杀了刘辟、龚都,结果恐怕令人难以想象了。

王灿想到此处,心中就感到一阵紧迫。

一种渴求尽快增强实力的紧迫感。

没有强大的实力,想要在乱世中站稳脚跟,非常的困难,纵然有了蔡邕的鼎力支持,但是蔡邕带给王灿的也只是名望的提升,是软实力的提升,不可能增加王灿真正的实力。

实力,唯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彻底放心。

王灿走到门口将门栓拴上,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了太平要术。

这是王灿穿越三国后得到的最重要的东西,不得不贴身保护,王灿已经把太平要术中的真武秘籍背得滚瓜烂熟,而且每天都会练习,但是太平要术记载的行军布阵方略却不是背熟就行的,需要慢慢的揣摩、研读。

因此王灿有空的时候,便会拿出来仔细的品读。

借外力,让王灿的路更加宽广。

而读书练功,增强自身实力,才是真正的立足之基,活命之本。

书房中,只剩下时不时翻书的声音。王灿一字一字的品读太平要术记载的行军布阵之道,整个人沉浸在先贤对于行军布阵的理解上,他的脸上时而露出沉思之色,时而露出欣喜之色,时而露出懊恼之色……

PS:第三更,晚些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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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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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大清早,蔡邕便派遣侍从让王灿前往蔡府,这一次是王灿只身前往,裴元绍留在英雄楼。王灿乘坐马车,到蔡府后,下了马车直奔客厅。不过到了客厅却没有发现蔡邕的身影,而是在侍从的带领下,在后院遇到了蔡邕,以及身穿百花长裙,娇俏美丽的蔡琰。

王灿进入后院,目光落在蔡琰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蔡琰见王灿走来,清澈闪亮的眸子瞪了王灿一眼,嘟囔起小嘴,对王灿非常不满意。

王灿心中一笑,美女就是美女,果然很有型,很漂亮。

走到蔡邕身前,王灿拱手恭敬的拜道:“弟子拜见老师!”

蔡邕伸手虚空一托,嗯了一声,又偏头望了嘟囔着樱桃小嘴的蔡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目光随即又落在王灿身上,待王灿坐下之后,蔡邕才说道:“为先,老夫今日要去拜访一些老友,不能留在府上。所以老夫才邀请你到府上来陪伴琰儿,其一是为了让你熟悉一下蔡府的环境,其二是陪琰儿聊聊天,散散心。”

王灿感激道:“老师,弟子的事情让老师费心了。”

说完,王灿又起身朝蔡邕鞠了一躬,神色诚恳,眼中带着一丝感激。

蔡邕放下老脸去拜访同僚好友,自然是为了邀请昔日的好友给王灿造势,增加名望,好提升王灿在董卓和李儒心中的地位。

蔡邕摇头笑了笑,说道:“不仅是为了你,也为了琰儿。好了,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就先离开了,你们两人聊天或者出去游玩都可以。”蔡邕一脸笑意,意味深长的看了王灿和蔡琰一眼,然后挥挥衣袖,大步离开了后院。

后院中,只剩下王灿和蔡琰。

两人大眼瞪小眼,蔡琰睁大了双眸瞪着王灿,王灿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贼溜溜的双眸落在蔡琰的脸上,来回不停的逡巡着,那灼热的目光惹得蔡琰俏脸一阵羞红,白皙的脖子上升起一抹嫣红,那红色从脖子蔓延到耳根上,娇羞无比。

“哼,登徒子!”

蔡琰最终败下阵来,冷哼一声,撇撇嘴,对王灿的无赖行径非常不屑。

王灿却是嘿嘿笑了笑,道:“昭姬妹妹,咱们继续玩大眼瞪小眼怎么样,这游戏我觉得很有趣啊!”

蔡琰一愣,大眼瞪小眼,不是刚才你看我,我看你么。想到被王灿压制着,蔡琰心中一阵恼怒,暗骂王灿混蛋,大坏蛋……但是脸上却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那笑容如百花绽放,端的是让人沉醉。王灿喉咙咕噜一声,吞了吞口水,心中暗叹蔡琰还真是妖精,美貌与智慧的小妖精。

蔡琰眨眨眼,朝王灿抛了一个媚眼,道:“王灿哥哥,昭姬漂亮么?”

“咦?”王灿心中一阵警惕,刚才还怒气冲天的,怎么一下变得温柔贤淑了。但是望见蔡琰诱人的模样,王灿还是老老老实实的点头道:“漂亮,很漂亮,昭姬是最漂亮的!”

蔡琰继续摆出一副诱人心魂的模样,嗔道:“不管昭姬让王灿哥哥做什么事情,王灿哥哥都答应么?”

王灿心中一愣,这唱的哪一出啊?没等王灿说话,蔡琰就急急忙忙的哼了一声,嘟囔起红润诱人的樱桃小嘴,不满的说道:“真没劲,还是男人呢,让你做点事情都畏首畏尾的,亏爹爹还要把昭姬托付给你,看你这个样子,真是太让昭姬失望了!”

王灿噗嗤一笑,笑道:“昭姬,你这激将法没有用的。”

蔡琰一怔,脸上闪过一抹怒气,但是瞬间又变成了娇柔可人,美艳动人的模样。

“王灿哥哥,昭姬就求你一件事情,你看行不行嘛?”蔡琰低声哀求道,那勾魂的桃花眼一阵春波荡漾,娇媚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看得王灿一阵激情荡漾,心中暗叹女人生活在古代就是早熟,十三四岁就已经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了。

“王灿哥哥,行不行嘛?”

蔡琰面色羞红,轻启朱唇,嗲声渴求道。但是蔡琰却恨不得将王灿大卸八块,心中不停地诅咒着王灿,若是诅咒能够实现,王灿早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王灿是男人,男人听到行不行?肯定行,不行也得行。

因此王灿一狠心,挺直了胸膛,好似赴死的敢死队员一般,大无畏的道:“行,你说吧!”

蔡琰闻言,妩媚一笑,身体往王灿身旁挪了一点,一阵淡雅的体香飘过,王灿耸了耸鼻子,偏头望了蔡妍一眼,心中升起一抹警觉,赶紧挪了挪身体,把距离拉开些。说到底,王灿不过是和蔡琰打趣罢了,蔡琰一挪动到王灿身前,王灿顿时露了馅,没了底气。

蔡琰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她没有趁胜追击,而是坐在原地,笑呵呵的望着王灿。

王灿被看得心底一阵发毛,急忙问道:“昭姬妹妹,我已经答应了你一件事情,你说吧,只要是不违背良心的事情我一定帮你完成。”

蔡琰拍掌笑道:“好,王灿哥哥果然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王灿闻言心中苦笑,还不是被你诱惑逼迫的。

蔡琰好整以暇的问道:“王灿哥哥,会弹琴么?”

“不会!”王灿摇头道。

蔡琰眨了眨眼睛:“会唱歌么?”

“会!”王灿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蔡琰笑道:“好,好,王灿哥哥你唱歌给昭姬听。”

王灿心中一喜,还以为多难呢?不就是唱歌么?一点难度都没有,他心中暗自称赞蔡琰不愧是才女,心思都在歌曲上。王灿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就给你唱一曲‘精忠报国’,听好了,这可是我最拿手的曲子。”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

堂堂中华要让四方

来贺!”

一曲精忠报国,王灿唱得虽然没有屠老师的韵味,但是气势十足,霸气尽显。蔡琰一双桃花眼目光闪烁,脸上闪过一抹惊愕的神情,但是等王灿唱完之后,却是淡淡的点评道:“气势还可以,但是唱法却完全不搭调,王灿哥哥,你重新唱一首歌曲吧。”

说完之后,蔡琰又露出无限期待的神情。

一曲歌,博美人一笑,王灿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道:“我就再唱一首‘团结就是力量’。”

王灿把团结就是力量刚刚唱完,蔡琰又继续点评道:“歌曲大意还可以,但是唱法还是不行,王灿哥哥,你再唱一首吧。”

王灿惊愕的问道:“我不是答应了你的要求么,已经唱歌了,怎么还要唱啊?”

蔡琰哼声道:“昭姬又没有说唱几首歌曲,哼,反正王灿哥哥你已经答应了,还要唱,不能停下来。”

王灿一阵无语,知道上了鬼子的当。

但是男人说话不能不算数,王灿只能挺着继续唱。

蔡府后院中,一首首歌曲从王灿嘴中唱出,王灿那独特的嗓音使得蔡府一阵慌乱。而始作俑者蔡琰萝莉小美女,却面带微笑,眼中带着无限的满足,目光看向王灿,多了一丝莫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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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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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天气冷浸浸的,让人心底感觉一阵冰凉。

幸好,蔡邕设宴邀请好友的时候,天气格外的晴朗。天蓝蓝的,一轮红灿灿的艳阳挂在天空,散发着火热的光芒。王灿早就已经得知了蔡邕将会邀请好友,大摆筵席,因此清晨一大早,王灿便整理好衣装,赶到蔡邕府,等候蔡邕的指示。

客厅中,只有蔡邕和王灿两人。

蔡邕坐在客厅中央的主位上,王灿坐在蔡邕左侧下方。

蔡邕一脸郑重,沉声道:“为先,老夫今日邀请的人都是朝廷的栋梁柱石,以及海内的名流大儒,你负责接待前来赴宴的人,可要谨慎些,千万不能出了岔子。”

王灿慎重的点头回答道:“老师放心,弟子省得。”

接待宾客这件事情不用蔡邕吩咐,王灿也会慎重小心。这件事关系到王灿未来的发展,王灿自然不会有半点马虎。顿了顿,王灿望向蔡邕问道:“老师,今日来蔡府的都是名流大儒,不知具体的有哪些人,这些人性格如何?还请老师给弟子讲解一二,好让弟子心中有数,不至于惊慌失措。”

蔡邕见王灿主动询问,心中一阵安慰,道:“老夫便给你细说一番,以免出错。老夫虽然一生坎坷,辗转流离,也未曾在朝廷担任过要职,但是好在老夫还有一些知交好友,这些人都在朝廷担任要职,也未曾因为老夫位卑便轻视与吾,你且听好了,不要忘记。”

“司徒王允,字子师;此人性情秉直,公忠体国,乃是大汉朝的栋梁柱石。”

“太尉杨彪,字文先;大儒杨震之后,司徒杨赐之子,为人嫉恶如仇,担任京兆尹的时候曾处死当时的大宦官王甫。”

“光禄大夫马日磾,字翁叔;大儒马融族孙,继承马融的学识,学问当世一流。”

“前尚书卢植,字子干;师从马融,为人刚毅果决,学为儒宗,世之楷模,国之桢干,乃是当世一等一的大儒,只是因触怒董卓而被董卓罢官。”

…………

蔡邕将前来拜访的大儒名流、朝廷官员一一道来,又吩咐王灿该如何应对,说完之后才摆手道:“为先,时间差不多了,来拜访的宾客差不多快要到了,你代替为师去门口迎接宾客,在他们面前露个脸。”

“是,弟子知道了。”

王灿朝蔡邕鞠了一躬,恭敬地退出了客厅。

王灿心中是真的感激蔡邕,这老头虽说是为了蔡琰的将来,但是蔡琰托付给王灿照顾,还不是便宜了王灿,即使蔡邕让王灿发誓不得干涉蔡琰的婚事,但是长期的相处下来,说不定到时候老师就变成岳父了。

说到底,蔡邕帮助蔡琰,也是帮助王灿。

蔡府大门,王灿面带微笑,神色从容,望了一眼站在旁边蔡府的管家,微微一笑。

此时王灿身穿一袭白袍,剑眉朗目,从容大度,举止间尽显大家风范,端的是翩翩公子的形象。

王灿目光平视前方,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行来。

近了!

越来越近了!

马车在距离蔡府大门一丈的地方停了下来,马车车帘掀开,一个身穿皂色儒袍,面白,长髯,头戴长冠的五旬老者从马车中缓缓出来。

“公子,这是王司徒。”站在王灿旁边的管家小声提醒道。

王灿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等王允下马车,王灿已经疾步走到马车旁边,恭敬的站在一旁,等王允下了马车之后,王灿又朝王允拜了一拜,以弟子之礼说道:“弟子王灿,拜见先生!”

先生,明面上的意思是指出生比自己早,年龄比自己大的人。

但是放在古代,先生则表示对有学问、有名望的人的一种尊称。

王允本就是海内大儒,又是蔡邕的好友。王灿拜蔡邕为师,以弟子之礼拜见王允,可谓是相得益彰,没有任何的差错。

王灿目光掠过王灿,不苟言笑道:“不错!”

说完之后,王允便径自进入蔡府去了。

王灿站在马车旁愣了愣,没想到王允说话这么干脆,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潇洒的离开了。王灿心中摇了摇头,脸上依旧面带微笑。望着王允消失的背影,王灿又回到大门口,继续等下一波宾客到来。

王允带着侍从进入蔡府之后,管家才说道:“公子,王司徒评价他人向来吝啬,一般的人都是‘好’、‘差’、‘庸’等等之类的评价,您能够得到‘不错’二字,已经是相当好了。”

王灿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不是对王允的评价感到不满,而是觉得王允太干脆了。

一句话,两个词,还真是简短扼要。

就在王灿愣神的时候,又是一辆马车缓缓的朝蔡府行来。那马车也是在距离蔡府一丈的地方停了下来,马车车帘掀开,只见一个身穿天青色儒袍,发须皆白,满脸皱纹的老者走了下来,这老者虽然神色苍老,但是双目炯炯有神,深邃透亮。

“这是太尉杨彪!”

王灿一点头,然后不等刚下马车的杨彪迈开步子,便已经疾步走到杨彪身前,仍旧以弟子之礼拜道:“弟子王灿,拜见先生。”

杨彪伸手扶起王灿,笑道:“不错,青年俊才,仪表不凡,伯喈收了一个好弟子啊。”

“先生夸奖,王灿愧不敢当。”王灿神色不卑不亢,谦卑的说道。

“哈哈……”杨彪朗声大笑,一甩衣袖,大踏步进了蔡府,王灿将杨彪迎入蔡府之后,便又站在蔡府大门口,继续迎接宾客。

一会儿,蔡府前方,两辆马车并行而来。

与先前的马车一样,两辆马车都是距离蔡府一丈距离停了下来。

但是,不知道驾车的人是否故意将马车同时停下,然后两辆马车的车帘又同时掀开,马车内的人又同时走了出来。左侧马车中走出来的的老者发须灰白,面容冷峻,眉宇间透出一股肃杀之气;右侧马车中走出的老者四旬左右,慈眉善目,颌下一副美髯,伸手抚摸着长须,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管家在王灿身旁低声道:“左侧是卢植,右侧是马日磾。”

王灿心中一怔,看着两个泰斗级人物同时钻出马车,眼皮不自觉的跳了跳。

卢植和马日磾都是蔡邕的好友,两个人同时下马车,王灿都必须上前去拜见两人,可是先拜见谁却成了问题,因为这涉及面子的问题。不管王灿怠慢了哪一方,对王灿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王灿脑中不停的思索着应对之策,见左侧的卢植缓缓下了马车,心中闪过一道灵光。

王灿大步朝卢植走去,走到卢植面前的时候,恭敬地拜道:“弟子王灿,拜见先生。”

等拜见了卢植之后,王灿又走到马日磾跟前,恭敬的拜道:“弟子王灿,拜见先生。”

王灿弓着腰恭敬的站在马日磾身前,马日磾瞥了卢植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之色,问道:“王灿,老夫和子干的马车同时抵达蔡府,老夫又与子干同时下马车,你为什么先去拜见子干,而后才拜见老夫,莫不是轻视老夫?”

王灿心中暗叹,这个两个老家伙果然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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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从容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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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神色谦恭,脸上却没有丝毫怯意,朝马日磾恭敬的说道:“先生,今日宾客临门,弟子还要替老师迎接入府的宾客,可否等弟子迎接完入府的宾客之后,再详细的回禀先生的问题。”

马日磾闻言,摇头拒绝道:“不行,必须现在回答。”

语气中,马日磾透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再加上马日磾久居高位,无形中,马日磾身上竟然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王灿好似没有感受到马日磾的气势,目光转向卢植,等着卢植说话。

卢植见此,笑了笑,没有出言解围,目光却落在站在蔡府大门口的管家身上,问道:“蔡诚,府中来了那些宾客了?”

蔡诚,蔡邕府上的管家,也是蔡府的家奴。

卢植经常与蔡邕交往,是以卢植才知晓蔡邕府上管家的名字。蔡诚听得卢植询问,身体微微前倾,卑恭的回答道:“司徒王允王大人,太尉杨彪杨大人,以及一些小有名气的儒家学士到了府上,除此之外,还没有其他大人到府上。”

卢植思索片刻,目光落在王灿身上,冷峻的面颊上带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随即朝管家蔡诚吩咐道:“蔡诚,伯喈邀请的主要宾客差不多已经到齐了,除了王司徒、杨太尉,以及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其他的人还不配让伯喈的弟子出门迎接,后续前来赴宴的宾客就由你迎接了,你可明白了。”

“诺!”蔡诚背脊微微弯曲,恭敬的说道:“小人知道了,两位大人请进吧。”

卢植吩咐好蔡诚之后,瞥了马日磾一眼,嘴角勾起,露出洋洋自得的笑容。

两个老家伙,相视一笑。

马日磾笑脸紧绷着,冷声说道:“王灿,走呗,边走边说。”

王灿心中暗骂卢植老狐狸,本以为卢植会出言替王灿解围,毕竟王灿站在蔡府大门口,大庭广众之下,若是王灿回答有失妥当,会伤了蔡邕的脸面。没想到卢植这老狐狸居然直接吩咐管家迎接往来的宾客,还说什么后面的人不配让他迎接。

王灿一想想,心中就恨得牙痒痒。

不过王灿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他缓缓的跟在马日磾身后,一边走,一边说道:“先生,弟子首先拜见卢公,是想到弟子读圣贤书,曾闻孟圣人言‘敬老慈幼,无忘宾旅’,又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孟圣人之言,是教导世人要尊敬长辈,卢公已经年过六旬,已是花甲之年,而先生却是年近五旬,相比于卢公,先生尚且低了近一轮的年岁。论岁数,先生还是卢公的晚辈,故此,弟子先行拜见卢公,再拜见先生。”

王灿也是狡猾,直接以岁数论先后。

但是,故人讲究辈分,讲究尊老敬贤,王灿的话却也是合情合理,没有失礼之处。

“好,说得好。翁叔,听见没有,按照为先的说法,翁叔你也是老夫的晚辈了。”卢植冷峻的脸突然笑得如同一朵花一般,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他和马日磾本是同辈相交,现在王灿一席话,竟然使得马日磾身份一下降了一辈,成了卢植的晚辈了。

卢植望向王灿,眼中露出一抹赞赏。

马日磾闻言,脸色变得难堪起来,眼睛瞪着卢植那张褶皱的老脸,喝道:“好个屁呀,老夫与你同辈相交,岂能是你的晚辈?”

王灿站在旁边,心中嘿嘿一笑。

终于把话题转移了,两个老家伙,居然合计起来算计我,哼,你们就吵吧。

就在王灿心中甚是得意的时候,马日磾双目圆睁,如刀般的目光重重的落在了王灿身上,恨不得将王灿戳死在这里。不过马日磾愤怒归愤怒,但心中对王灿的回答还是非常满意的。只是马日磾心中不愿意低了卢植一辈儿,马上又呵斥道:“王灿,你回答得马马虎虎,勉强算是过了。但是老夫是朝廷光禄大夫,秩比二千石,而卢植老匹夫不过是一介普通百姓,你遇到我二人,是不是应该先拜见我啊?”

此时马日磾神色严肃,不过看向卢植的目光却多了一抹得意。

王灿心中冷笑,暗道:老家伙,都是你撺掇的,不能让你好过。

想了想,王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先生,今日是老师宴请好友,乃是朋友之间的聚会交谈。因此这里只论长幼之别,没有尊卑之分,先生是卢公的晚辈,因此弟子认为先拜见卢公才是正道。”

王灿声音平和,但是提及‘晚辈’的时候,话音却说的很重。

果然,马日磾闻言,脸色一变,哼哼道:“老匹夫,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卢植冷峻的眸光一闪,见王灿一副事不管我高高挂起的模样,心中灵光一动,顿时哈哈笑道:“翁叔,为先说你是晚辈,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晚辈了?连挑拨离间这么简单的计谋都不知道,还想着为难为先呢?最终却被为先挑拨了,还真是没脸皮啊。”

“什么?离间计?”

马日磾神色一怔,目光瞪了王灿一眼,哼了一声,便不说话了,此时马日磾也明白过来了,知道是中了王灿的奸计,想到自己在晚辈面前丢了脸,马日磾的脸上就一阵青,一阵白,心中非常不爽。

王灿此时也非常不爽,心中暗骂卢植老狐狸。

不过经过这事情之后,卢植和马日磾也没有继续为难王灿。

卢植、马日磾、王灿三人朝客厅而去,卢植和马日磾并肩而行,王灿跟在两个老家伙后面。三人进入客厅后,王允、杨彪、蔡邕见卢植进来,赶忙起身朝卢植拱手道:“卢公,身体可好?”

卢植笑道:“无碍,无碍!”

卢植连连摆手,抚须微笑,在场朝廷重臣、大儒名流中,卢植已经年过六旬,属于德高望重的泰山级人物。而马日磾、蔡邕、王允、杨彪都要比卢植小一些,因此几人见卢植进入客厅,才会起身拜见。

至于私下里平辈论交,又是另一回事了。

蔡邕、卢植等人分宾落座,其他的一些儒士自然是坐在下方了。

王灿站在蔡邕身旁,面带微笑,自信从容。

卢植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拱手道:“伯喈,为先聪慧敏捷,青年才俊,伯喈能收得如此佳徒,当真是令人羡慕啊。”

蔡邕拱手回道:“同喜,同喜,这不也是卢公之喜么?”

卢植点点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客厅中的气氛变得热闹起来,王灿看着几个老家伙你你吹捧我,我吹捧你,背脊一阵发凉,这几个老家伙,还真是‘有趣’得紧。

就在这时,客厅外,一声高呼传来。

“郎中令李儒李大人到。”

声音落下,只见一个双眼狭长,面容阴鸷,身穿青色儒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男子面带微笑,但是男子脸上的笑容却让人渗得慌,感觉心中压抑得紧。

“李儒拜见诸位大人,拜见伯喈先生。”

李儒一脸笑容,但是活跃的气氛却让李儒弄得凝滞起来。

大厅中,满脸笑容的王允、杨彪、卢植、马日磾面色都是瞬间变得僵硬起来,望向李儒的目光,眼中透出一抹不耐。随即,几人又把目光转向蔡邕,见蔡邕摇了摇头,顿时反应过来,李儒这厮是不请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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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舌战李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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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神色谦和,一脸微笑,却难以掩饰住脸上的阴鸷之色。

事实上,李儒也是礼数十足,对王允、蔡邕几个老家伙非常的尊敬。只是王允、蔡邕等人都明白李儒不请自来,恐怕是来者不善,因此几人都是阴沉着脸,哼哼了一声,目光望向李儒,眼中露出不愉之色。

不过李儒却毫不在意,目光掠过众人,好像没有看到王允、蔡邕等人不高兴一般。

阴鸷的目光落在王灿身上,李儒道:“为先,恭喜为先拜得伯喈先生为师。”

顿了顿,李儒又随意的说道:“为先率汝南黄巾归附董太师的事情,我已经如实禀告了董太师,太师听说之后非常高兴,已经答应接纳汝南的黄巾士兵。为先归顺董太师,已经是朝廷官员,今日又拜得伯喈先生为师,他日为先与伯喈先生同朝为官,真是人生一大喜事啊,如此可喜可贺之事,李儒怎么能够缺席呢?李儒不请自来,还望为先能够谅解。”

王灿脸上的笑容一滞,眼中冷厉之色一闪即逝。

原本对李儒这厮还挺有好感的,没想到又是一个搅局的人。

李儒的话刚说完,宾客就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王灿是黄巾贼的事情,所说的也无非是关于王灿居然是汝南黄巾?而且蔡邕居然收一个黄巾贼作为弟子?这种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最让人气愤的是王灿居然还要投靠董卓,助纣为孽。坐在坐席上的宾客中当即便有一两个儒士大袖一挥,想要站起来驳斥王灿,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毕竟,这是蔡邕的府邸。

主人都没有说话,哪里轮得到宾客插手。

王灿此时也明白过来了,他望着李儒,见李儒朝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心中知道李儒是故意说出他的身份,好让在场的儒士群起而攻之,将王灿推到儒士的对立面,使得王灿只能够投效董卓。

蔡邕闻言也是脸色发青,愤怒无比。

不过蔡邕愤怒的是李儒无事找事,居然搅乱宴席,目光如刀般落在李儒脸上,蔡邕恨不得当即把李儒给撵出去。但是李儒是董卓第一谋士,蔡邕也不能太过分的把李儒撵出去,而且这样做了,就更加让王灿的境地便得难堪起来了。

“啪”

嘈杂的客厅中,蔡邕猛地一拍桌子,一声闷响顿时使得嘈杂的客厅安静了下来,坐在下方的宾客面面相觑,眼中带着愤怒和不解。蔡邕见宾客停止了说话,这才轻咳两声,准备说话,不过就在蔡邕准备说话的时候,王允朝蔡邕摇了摇头。

顿时,正准备起身说话的蔡邕身体一顿,又坐了回去,一动不动。

而这时,王灿刚刚好捏准时间,在蔡邕喝止众人说话后,走了出来,朝蔡邕拱手道:“老师,弟子有话要说,越礼之处,还请老师谅解。”

蔡邕面沉如水,瞪了一眼李儒,鼻息哼哼,道:“你说吧。”

王灿又朝蔡邕拜了一拜,走到李儒身前一米的地方,拱手拜道:“王灿拜见郎中令大人。”

李儒急忙伸手扶起王灿,道:“为先无须多礼,无须多礼,今日本是伯喈先生替为先庆贺的日子,却被李儒搅乱了,李儒心中甚是不安,还望为先不要责怪才是,不过为先即将拜见董太师,提前让大家知道为先将会与伯喈先生同朝为官的消息,也是让大家高兴高兴。”

李儒嘴上道歉,脸上却挂着微笑,丝毫没有愧疚感。

“不安你妹,高兴你妹……”

王灿心中大骂,恨不得冲上去痛扁李儒一顿,尤其是看见李儒欠扁的模样,心中更是来气。本已经安静的客厅又嘈杂了起来,李儒再一次爆料出的内幕消息使得宾客心中愤愤,居然都准备拜见董卓了,还真是董卓的鹰犬啊。

这些个宾客都是儒家学士,学的是孔孟之道,讲究忠君报国。

而董卓不尊皇帝,霸占朝纲,正是儒家学士愤恨的对象,而王灿居然还准备着拜访董卓,自然让儒家学士愤怒了。不过还是有一部分人沉默不语。因为坐在前方的王允、蔡邕、卢植等几个大佬都没有说话,显然事情有些不正常。

王灿早就已经做好了被李儒打击的准备,心中波澜不惊,目光扫了大厅中的众人一眼,王灿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随即不卑不亢的说道:“郎中令大人,王灿虽然背着黄巾贼的称号,可是这却不是王灿所愿意的……”

“等等!”

就在王灿说话的时候,李儒突然打断道:“为先,你自己加入黄巾造反,头上顶着黄巾贼的称呼,这是你自愿的,怎么就成了不愿意了呢?”

李儒冷笑两声,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紧追猛打,让王灿彻底得罪这群儒家学士,然后王灿就只能全心全意依附董卓。

这就是李儒的心思。

虽说李儒欣赏王灿的才华,也因为王灿称赞李儒四大功,李儒将王灿引以为知己,可若是王灿不是李儒阵营中的人,那李儒就绝不会放过王灿,赶尽杀绝,才是正道。

王灿心中冷笑,李儒还真是费尽心思把他推到董卓一方。

可惜,事情却不是李儒能预测的。

王灿微笑道:“郎中令大人,王灿话还没有说完,您就断章取义,是不是显得有些太急了,难道郎中令大人连让王灿把话说完的胸襟都没有么?”

对王灿的讥讽,李儒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道:“好,好,儒就洗耳恭听了。”

王灿点了点头,不理会大厅中叽叽喳喳的交谈声,沉声道:“王灿多谢郎中令大人了,希望郎中令大人能够让王灿把话说完,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待王灿把话说完之后,郎中令大人就能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卢植抚须微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王允也是满意的点点头,对王灿不卑不亢的表现甚是满意。

王灿朝坐在大厅中的众人揖了一礼,朗声说道:“有道是子不言父过,可是郎中令大人既然问起王灿加入黄巾的事情,王灿就趱越了,当年家父因为世道艰难,走投无路之下跟着张角造反,成了一个黄巾贼。王灿年幼,懵懂无知,也跟着家父成了黄巾贼,然而王灿虽然头上顶着黄巾贼,心中一颗自强不息的心却不曾磨灭过,易经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王灿虽是黄巾贼,却不曾自甘堕落,而是时刻想着能够归顺朝廷,建功立业,为朝廷效力。”

说到此处,那些儒家学士满意的点点头,对王灿的一番话还比较中意。

“当今皇上虽然年幼,但是却聪慧敏捷,乃是有为之君。王灿虽是黄巾贼,身份卑微,但是位卑不敢忘国忧,王灿不才,也想为君上分忧。与诸公时刻想着为国分忧一样,王灿心中想的也是如此,因此才想归顺朝廷。”

王灿神色诚恳,言语激昂慷慨,语气中透出一种忧国忧民的意味。

他越说越兴奋,脸色涨红,双目圆睁,大声道:“国祚艰难,百姓流离失所,然而当今皇上乃是有为之君,我辈之人当奋进勃发,为国赴难。有道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王灿此言与诸公共勉之。”

“好,说得好。”

宾客中,一名发须苍白的老者拍掌叫好道。

“好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言当浮人生一大白。”

卢植抚须大笑,眼中闪烁着浓浓的赞赏之意。

大厅中,众人连连叫好,对王灿也是赞不绝口,目光落在蔡邕身上,眼中满是羡慕,蔡伯喈收了一个好弟子啊!

只是李儒眼中精光闪烁,眼睛盯着王灿,露出沉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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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失望的李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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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让客厅中宾客纷纷变色。

那些儒家学士都是神色大变,眼睛望向王灿纷纷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王灿竟有如此大的胸襟抱负,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身份卑微,却不忘报国之志。

大哉,王灿。

这当然是客厅中的儒家学士对王灿的看法,但是王灿的心中却是哈哈大笑,终于把这群整天之乎者也的人忽悠了,他不过是借用了范仲淹的话,没想到居然震慑住了这些人,效果还真不错。

“呼呼”

王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望着李儒,眼中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因为李儒搅局,让王灿黄巾的身份公开了,但是又因为王灿一席话,却使得客厅中的儒家学士接受了王灿。

这些人都是洛阳城的大部分儒家学士,一旦他们接受了王灿,王灿今后的路也就不会举步维艰了。所谓众口铄金,谈论的人多了,流传的人广了,王灿黄巾的身份在精忠报国的神圣光环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有了这一番话,使得王灿今后招贤纳士变得更加容易,也不会因为黄巾的身份被群起而攻之。

李儒神色复杂,阴鸷的眼神让人觉得一阵森冷。

他轻轻的哼了一声,目光闪烁,令人生寒。但是,最终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叹息一声。事到如今,他也明白无法诋毁王灿了,因为王灿的话根本无法让李儒反驳。

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儒家学士的终身信仰。

而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已经是儒家思想中非常崇高的境界了。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治国、平天下,而是怀着一种赤子般的报国之心,没有参杂半点的欲望杂质。王灿抛出范仲淹的这句话就是一招大杀器,顿时震慑住了所有的人,包裹王允,包括蔡邕,包括卢植……

李儒望见纷纷摇头惊叹的儒家学士,心中一阵烦躁,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仅没有将王灿拉到董卓的阵营中,反而使得王灿名声大振,彻底的收拢了所有儒家学士的心。经过这件事情,原来是默默无闻的王灿隐隐有了继承蔡邕的名望,成为一代儒学大师的迹象。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王灿虽然年轻,但是所说的话却让在座的儒家学士不敢轻视。

“伯喈先生,李儒府中公事繁忙,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因此需要离开,失礼之处,还请见谅。”李儒朝蔡邕揖了一礼,冷冷的说道。

此时的李儒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之气,让人感觉一阵冰冷。

蔡邕回过神来,褶皱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连连摆手道:“既然郎中令大人事务繁忙,邕就不挽留大人了,府中宾客甚多,失礼之处还请郎中令大人多多担待。”

“好说,好说。”李儒脸上强自打起笑容,但是眼中却带着浓浓的失望。

尽兴而来,败兴而归。

李儒一离开,客厅中的气氛开始活跃了起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可谓是宾主尽欢。

#######

英雄楼,二楼。

两名文士临窗而坐,窃窃私语。

“仲德公,王灿此人果真是不同凡响,一入洛阳,这才多少天,居然拜得蔡伯喈为师,当真是大造化,大运道。”

说话的人身穿一袭青衫,手持团扇,一边轻摇,一边说道。此时正值寒冬,天气非常寒冷,可是此人居然拿着一把团扇,时不时摇晃一下,当真是风骚无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和程昱一起紧随王灿,到达洛阳的荀攸,荀公达。

程昱捋了捋颌下长髯,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公达,老夫早就说过此人不简单,哼,文若还哼哼不信,偏偏要拉着奉孝一起前往冀州,去投奔那纨绔子弟袁绍,真不知文若心中到底想是怎么想的?”

荀攸闻言,一脸苦笑。

程昱可以明目张胆的批评荀彧,可是荀攸却不能。

即使荀攸年近四旬,年岁比荀彧大了五岁,可是荀攸的辈分却是荀彧的侄子,荀攸是晚辈,自然是不可以的。

程昱也是心思通透之人,望见荀攸的脸色自然明白过来,他话题一转,道:“公达,你觉得王灿说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话何解?”

荀攸不假思索道:“不是忧国忧民么?还有什么解释?”

程昱摇摇头:“公达,你一身所学为兵家学说,擅长揣度战场形势,制定作战方略,克敌制胜;而老夫一身所学出自法家,法家乃是帝王御下之法,与帝王接触的时间最多,也距离帝王最近,更加能揣度帝王心思。王灿的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在儒家眼中,自然是忠君报国,饱含报国之心,而在你兵家眼中也就是字面意思罢了,至于在老夫眼中,哼,这可不是简单的忠君报国了。”

“若是太平盛世,王灿这句话倒还算是心诚之语,但是放在当今乱世,王灿又是盘踞汝南的黄巾贼,你认为王灿会有忧国忧民的抱负,老夫揣测这不过是王灿糊弄那些腐儒的话语罢了。以儒家为肌肤,以法家为内腑,外儒内法,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道,我观王灿此时恐怕又是曹操那般的乱世之枭雄了。”

荀攸一脸惊愕,手中团扇不停的摇晃:“仲德公,恐言过其实了。”

程昱却是微笑不语,没有说话。

“哈哈哈······就知道仲德公和公达定然在这里,没想到真被我碰到了,诶,这一路行来,没有酒喝,没有美人儿,可是馋死我了。”

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语气中含着一丝轻佻。

话音落下,只见一个身穿灰色长袍,衣衫褶皱,发髻散乱的青年走了上来,青年面色苍白,但是一双眼睛却如星空一般璀璨耀眼,灵动深邃。

“奉孝,你怎么在这里?”荀攸一脸惊愕,见郭嘉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模样,急忙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叔父呢?”

郭嘉嘟囔了一声,理也不理荀攸。

他急忙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嘴里灌。

咕噜咕噜,郭嘉连续往嘴里灌了几口酒,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摇头晃脑道:“美酒佳人,此人生两大追求,有酒喝,真好啊。”

荀攸一把拽住郭嘉,仍旧问道:“奉孝,叔父呢,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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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英雄楼遇荀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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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叔父呢?叔父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荀攸目光闪烁,一脸焦急,拉住郭嘉的衣袖不停的询问。

郭嘉和荀彧二人一起前往冀州,如今却只有郭嘉一人抵达洛阳,没有看见荀彧。荀攸心中自然是火烧火燎的,免不了一阵担心,连手中的团扇也不知何时扔在了一旁。

程昱摇头道:“公达,你是关心则乱,看奉孝肆无忌惮的样子,就知道文若不会有事的,否则奉孝早就一脸凝重的模样了。”

“呼呼,有酒喝,真是神仙日子啊。”

郭嘉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洋溢着舒爽无比的神色,不紧不慢的说道:“公达,文若也是年近四旬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你这么担心做什么。诶,还是仲德公心思细腻,知道文若不会有事的。”

程昱笑骂道:“若是文若出事了,你还能这么潇洒不羁?”

郭嘉点头道:“仲德公所言甚是。”

荀攸这才长舒一口气,问道:“奉孝,叔父呢?难道叔父有什么事情离开了?莫不是叔父独自一人前往冀州投靠袁本初?亦或是奉孝你不想去冀州,转而到了洛阳?”

郭嘉一脸无奈,摊手道:“这个确实是我离开了文若,独自一人跑到洛阳来了。”

“那你怎么不拉着叔父一起到洛阳,人多也好有个照顾不是?”荀攸急忙问道。

郭嘉摇了摇头,叹气道:“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劝说文若,让文若和我一起前往洛阳,但是文若一副绝驴脾气,根本不听我的话,还说什么袁绍四世三公,老袁家公忠体国,是忠于朝廷的人,值得投靠。”

“因此,我和文若就在荥阳分来了,分开之后,文若直奔冀州去了,我则朝洛阳来了。”

荀攸一脸疑惑:“奉孝,你原本打算到冀州的,怎么突然到洛阳来了?”

郭嘉闻言,脸上的嬉笑之色瞬间收敛了起来,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前段时间,我曾经夜观天象,发现天象异变,汝南方向竟有一颗星象瞬间闪耀了起来,斗牛冲霄,气势逼人。原本北方、西南、东南三分天下的格局在星象升起的时候,竟然发生了变化,整个天下大势开始混乱懵懂起来。随后我又曾陆续观察过星象,发现星象逐渐北移,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可是我们在破庙遇到王灿之后,我便仔细的观察过,随着王灿前往洛阳,星象也随着北移,而且越往北移,星象越璀璨。”

“因此,我才临时决定返回洛阳。”

“可惜的是,文若一心想前往冀州,我就只能一人前往洛阳了。”

“抵达洛阳之后,我发现王灿停留在洛阳,而那颗自汝南北移的星象也驻留在了洛阳,因此,我断定那从汝南崛起的星象代表的便是王灿。当时我作出这个论断的时候,便使用文王占卜术,占卜了一卦,发现居然无法预测此人的来历和轨迹。而就在这时候,王灿拜蔡邕为师,那颗盘踞在洛阳上空的那颗星象陡然间熠熠生辉,耀眼无比,直逼帝星。”

“星象盖过帝星,恐怕又是一个枭雄人物了。”

“这天下,恐怕也有王灿一份。”

郭嘉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一抹郑重之色。

“奉孝,你居然又使用了文王占卜术?”程昱神色怔了怔,便喝斥道:“文王占卜术可是圣人之学,你应该知道使用文王占卜术不仅折损寿元,而且对身体伤害极大,这种逆天之术虽然神鬼莫测,但是危害太大,你怎么能使用文王占卜术呢?”

郭嘉讪讪道:“我这不是有些好奇么?”

对程昱,郭嘉心中还有着一份敬畏之心。

程昱冷哼一声,喝道:“你一身所学已经是惊人绝艳了,何苦还要做这种天妒人恨之事,文王占卜术是上古周文王占卜的术法,岂是你能够随意使用的,这一次也就罢了,决不能有下一次。”

郭嘉、程昱、荀攸三人相交莫逆,自然是知根知底。

相互之间有些什么本领,对方都是知晓的。

郭嘉闻言,急忙说道:“仲德公,我的身子我还不知道么?反正都溃烂到底子了,多使用几次文王占卜术也无妨,倒是这一次使用文王占卜术,居然无法预测出王灿的来历和轨迹,当真是玄奇无比,幸好还有星象预测,否则就真的难以推断了。”

荀攸摆摆手道:“奉孝,文王占卜术太过逆天,你尽量不要使用了,要知道人定胜天,这天象占卜虽然是天象显示,但是说到谋事在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二位好心,嘉拜谢了。”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端起一樽酒,朝程昱和荀攸敬道:“来,嘉敬二位一杯。”

说完之后,郭嘉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郭嘉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但是瞬间就感觉眼前一黑,头脑一阵发蒙,砰的一下倒在了桌上,一动不动。

“这就醉了,不可能啊?”

荀攸一脸疑惑,望了程昱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色。

程昱略微思索,顿时惊呼道:“不好,奉孝又发病了,走,赶忙把奉孝带到厢房中休息。”

厢房中,郭嘉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嘴唇发紫,脸色苍白。荀攸、程昱二人坐在床榻旁边,一脸紧张,眼中满是急切之色。荀攸焦急道:“仲德公,现在可怎么办?请来的好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难道就这样看着奉孝躺在床榻上么?”

程昱叹息一声:“都已经让他少用文王占卜术了,他仍是不听劝告,老夫能有什么办法。事到如今,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公达,你早年在洛阳为官,担任过黄门侍郎,又在何进的大将军府担任过要职,你现在去拜访昔日的同僚,看看能不能请到太医院的太医来为奉孝治疗,先前请来的大夫都无能力里,也只能指望太医院的太医了。”

“嗯,我这就去。”荀攸连忙起身,朝屋外走去。

英雄楼门口,王灿和裴元绍从蔡府回来,正慢悠悠的进入英雄楼。

就在王灿一只脚踏入英雄楼的时候,王灿瞳孔一缩,眼眸中闪过一道亮光,他整个人猛地朝旁侧一窜,走到刚走出英雄楼的一名中年文士身旁,拱手笑道:“公达,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居然在洛阳碰到了公达,公达近来可好?”

荀攸正低头疾走,突然见前方一人拦路,抬头一看,竟是王灿。

“为先,竟然是你?”

荀攸一脸惊喜,随即又想到郭嘉是因为王灿才昏厥过去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沉声道:“好什么好,非常不好!”

王灿惊讶道:“公达,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荀攸哼道:“还能有什么事情,因为你,奉孝昏厥过去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王灿心中发愣,他没有和郭嘉在一起,郭嘉怎么就因为他得病了?

不过此时王灿也没有追问,而是说道:“公达,奉孝住在何处?我也懂一些医理,看看能不能帮忙,治好奉孝的病。”

“就你?”荀攸嗤笑一声,但是心中又想到死马当活马医,也就说道:“奉孝和仲德公在二楼甲子号厢房,你上楼之后,便能够看见,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之后,荀攸便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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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郭嘉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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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攸大袖一挥,匆匆而去。

王灿也带着裴元绍朝二楼甲子号厢房行去,说实在的,王灿知晓历史,知道郭嘉病逝是在诸葛亮出山的时候,因此王灿心中并不担忧郭嘉的病情。

二楼甲子号厢房,裴元绍正要去敲门,却被王灿拉住。

裴元绍疑惑的望着王灿,只见王灿走上前去,砰砰的在房门上轻轻扣了几声。

“公达,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一会儿,房门嘎吱一声开了,房间内传来程昱特有的清冷的声音,程昱打开门,猛的看见站在门口的人不是荀攸,竟然是王灿和裴元绍,心中一惊,怎么王灿知道他和荀攸住在这里?愣了愣,程昱就反应了过来,问道:“为先,你怎么在这里?”

王灿道:“我在楼下碰到公达,听闻奉孝得了重病,前来探望一番。”

程昱叹息一声,摆手道:“为先,里面请!”

王灿走进屋子中,顿时就感觉到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屋子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仲德公,奉孝怎么会突然病重?前不久我们在颍川酒楼相遇的时候,奉孝仍是好好地,怎么刚到洛阳,就成了这个样子。”

王灿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眸紧闭,嘴唇发紫,脸色苍白的郭嘉,心中也不免一阵担忧。

郭嘉可是王灿心目中最中意的谋士,若是郭嘉死了,岂不是失去了一大臂膀。

程昱盯着王灿,目光一阵闪烁。

良久,程昱长叹一声,道:“自作孽,不可活,奉孝重病怪不得他人。”程昱虽然知道郭嘉是因为使用文王占卜术预测王灿的未来伤了身体,不过他却没有说出来,毕竟这涉及到郭嘉的秘密。

文王占卜术,自然不能随意透露。

王灿疑惑道:“仲德公,这是为何?奉孝到底是怎么病的,请过大夫没有?”

程昱说道:“已经请过大夫了,洛阳城中比较有名气的大夫都已经替奉孝诊治过了,但是这些大夫都说奉孝身患重病,再加上身体宿疾积累,即使奉孝能够清醒过来,但是大夫却也没法办法根治奉孝的病根。”

王灿也是叹息一声,无可奈何。

他前世的身份是特种狙击手,不是医生,虽然懂一些医理,也懂一点急救方法,但是碰到郭嘉这样的,王灿也是无能为力,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等医生救治了。

屋子中,飘荡着刺鼻的药味。

程昱、王灿两人都是心有戚戚,没有心思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屋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房门打开,荀彧带着一名老者急匆匆走了进来,老者一头银发,慈眉善目,脸上的皱纹似陈年树木的树皮一般,满是沟壑,但是老者的双眼却炯炯有神。老者一身麻布长袍,后背背着一个药箱,疾步走来。

“仲德公,这是太医院周正,周大人。”

荀攸风尘仆仆,一脸疲乏之色,他急匆匆的走到郭嘉身旁,看着仍旧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郭嘉,眼中带着一丝急色。

“拜见周老先生。”程昱、王灿俩人闻言,急忙朝周正拜道。

周正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繁杂的礼节。病人要紧,我来替病人把脉,看看是什么病因。”

王灿见此,急忙拿过一个墩子放在床榻旁边,让周正坐下。

周正一撩衣袍坐下,将郭嘉的手拉出来,使得手臂与其心脏近于同一水平,手掌向上,前臂平放着。做完这些事情,周正才伸手搭在郭嘉的手腕处,替郭嘉把脉,他微眯着眼睛,身体微微前倾,感受着郭嘉的脉搏,随着世间的推移,他的神色逐渐凝重了起来,一张脸紧绷着,冷峻得吓人。

好一会儿,周正才收回了把脉的手。

不过他并未停下来,又伸手翻开郭嘉的眼皮仔细的打量着,随即掰开郭嘉的嘴看了下舌苔,周正越是仔细诊断,脸上的凝重之色就越加浓重起来。

叹息一声,周正一弯腰,身体靠近郭嘉,耳朵贴近郭嘉心脏处,侧耳听着郭嘉的心跳声。

一盏茶的时间,周正才诊断结束。

“周老先生,奉孝身体怎么样,可有救治之法?”

程昱见周正停止了诊断,急忙出声问道。

周正摇头叹息:“这年轻人身体奇差无比,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病根。其一,嗜酒,酒多伤身,他嗜酒如命,喝了太多的酒,使得肝元气受损;其二,好色,色是刮骨刀,房事没有节制,使得肾元气受损;其三,神伤,古人说人之三宝,精、气、神。神是精神、意志、知觉、运动等一切的统帅,所谓神充则身强.神衰则身弱,神存则能生,神去则会死,一旦神伤,对身体的伤害非常大。”

“嗜酒、好色都还好说,只要能够戒酒、劫色,身体还能够有所好转。”

“但是,神伤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恢复的,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恢复过来。这年轻人这次突然发病,就是神伤造成的,神衰则身弱,再加上他身体本就虚弱,因此这次病情才会来势汹汹,非常吓人。”

荀攸闻言,喜道:“周老先生,按照先生所言,只须戒酒、劫色、养神,奉孝的身体就可以恢复了么?”

周正叹息一声:“哪有这么简单,若是如此,老夫也不会说身体到处都是病根了。”

“酒、色、神,尚可医治、疗养。然而他年纪轻轻,就喜欢服食五石散和金丹,使得身体内五内俱伤,到处都是毒素,虽说五石散和金丹都可以作为药引治病救人,但是那也是非常少量的,他长期服食五石散和金丹,使得身体精、气、神匮乏,想要彻底根治他的病,除非拔出他体内淤积的毒素,但是毒素已经进入肺腑,纵有回天之力,也无法救治了。”

周正拿起搁置在一旁的药箱,道:“你们放心,他暂时不会有事。待我开一副药,你们每天煎熬一次给他喝,三日之后,他就会恢复如初了,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便是这个道理。”

王灿点头问道:“老先生,若是奉孝能戒酒、戒色,戒掉五石散和金丹,可有救治方法?”

周正摇头道:“我已经说了,毒已入体,回天乏力,但是能够戒酒、酒色、戒掉金丹和五石散,再活二三十年是没有问题的,但若是不戒掉这些东西,再加上这次神伤过度,恐怕就不是老夫所能预料的了。”

王灿又道:“周老先生,若是能祛除奉孝体内毒素呢?”

周正道:“若是能祛除毒素,再能戒酒、劫色、劫掉五石散和金丹,当然能和常人一样,但是我已经说了毒已经进入肺腑,总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力。”

王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了。

荀攸送走了周正,一会儿便又回来了。

王灿打发了裴元绍,待裴元绍离开房间之后,王灿的目光掠过程昱和荀攸,沉声道:“仲德公、公达,事关奉孝性命,我也不瞒二位,我有祛除奉孝体内毒素的药方。”

“什么,你有药方?”

霎那间,程昱、荀攸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诧,眼中充满了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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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拜见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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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居然有救治王灿的药方,荀攸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荀攸旋即一把抓住王灿的手,颤声道:“为先,你真有药方?”

王灿点点头,低头望了一眼被荀攸抓住的手。

“这家伙力气这么大,还是书生么?”

王灿心中疑惑,使劲的拉了拉手,还是没能挣脱荀攸的手。

其实,古代儒家对儒家学生的要求非常严格。儒家学生,必须精通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周礼?保氏》曰: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六艺中,射、御,是关于射箭技术和驾车驭马的技术。

这两项不仅锻炼臂力,也锻炼身体。

秦汉时期,儒家没有到达宋、明、清那样文风鼎盛的地步,大部分文人都是抱着读书就是为了出仕做官的目的。然而秦汉时期的儒家学士读书的目的更加单纯,所谓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便是如此。秦汉的儒家学士先是对自身修养的提高,最终的目的才是治国平天下,因此秦汉的儒家学士不似唐宋以后的文士,手无缚鸡之力,只知道之乎者也。

荀攸这时候也感觉自己太激动了,急忙松开手,再次问道:“为先,你真有药方?”

“嗯,我是真有祛除奉孝体内毒素的药方。”

王灿一脸严肃,这时候自然不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虽说王灿只懂得一点医理,一点急救方法,但王灿通篇浏览太平要术的时候,曾看过太平要术中关于医卜星象卷的内容,书中专门有如何祛除人体内毒素的方法。

这也是太医周正提及郭嘉体内毒素是根源的时候,王灿脑中才闪过太平要术中记载的祛除毒素的方法。

“为先,快,快,快说药方。”荀攸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猛地站起身来,在屋子中来回的踱步走动着,双手紧握在一起,嘴中不停的念叨着:“奉孝终于有救了,奉孝终于有救了。”

程昱伸手捋了捋颌下的长髯,也是面带微笑,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突然,程昱脸色一变,望着王灿,一脸惊讶:“为先,你这是做什么?”

只见王灿伸手解开腰间的腰带,又脱下穿在外面的白色长袍,右手伸进了内衫当中,在胸口处摩挲着,这举动让荀攸和程昱大为惊讶,不明白王灿这是在做什么?王灿笑了笑,右手在胸口摩挲后,从胸口拿出一个用丝绸包裹好的东西。

“这是什么”程昱一脸惊讶的问道。

荀彧也是面带惊色,望了程昱一眼,俩人眼中都带着惊诧之色,目光同时落在王灿身上,带着浓浓的不解。

王灿笑了笑,掀开盖住太平要术的丝绸,沉声道:“这是太平要术。”

“太平要术?”

“太平要术?”

屋子中,连续两声惊呼。饶是程昱和荀攸一个是兵法大家,一个是律法大家,俩人都一脸惊讶,被王灿的话惊吓到了。荀攸张大了嘴,一张脸面色涨红,双眼瞪得溜圆,圆鼓鼓的眼睛死死盯着王灿手中的太平要术。程昱捋着胡须的手因为猛地用力,生生撤掉了几根胡须,疼得程昱眉头紧蹙,一脸痛苦。

太平要术,这可是南华仙人传下来的神书,据说拥有撒豆成兵,召唤黄巾力士只能。

南华仙人传给张角的书,竟然在王灿身上,实在是不可思议。

程昱此时也无法镇定了,急忙问道:“为先,太平要术不是在张角手中么?怎么会到了你手中,而且太平要术据说是撒豆成兵的仙人之术,这种仙术怎么能祛除奉孝体内的毒素有用呢?”

王灿笑了笑,并没有解释。

不过他也有些吃惊,没想到一本太平要术,竟然惹得程昱和荀攸相继变色。

包裹着太平要术的丝绸被掀开,一本暗黄陈旧,细薄的书显露了出来。

王灿翻开书页,翻到讲述医卜星象的地方,指着书上关于祛除体内毒素的介绍,说道:“仲德公,公达,这便是如何祛除奉孝体内毒素的方法,只需要按照书上讲述的方法,相信奉孝的病一定能够彻底根治。但前提是这段时间内,奉孝一定要戒酒、酒色,否则纵然是治好了奉孝的病,也是治标不治本,不能起到作用。”

“嗯,嗯,我们明白。”

程昱和荀攸连连点头,脸上洋溢着一抹抹笑容。

“为先,可否借我一观。”程昱眼中精光闪烁,眼睛盯着王灿,目光灼灼。

王灿点头笑道:“我都已经将太平要术摆在仲德公面前了,仲德公既然有兴趣,那就浏览一遍吧。”

其实程昱提出的要求是非常无礼的,因为太平要术是王灿的最大凭仗,书中记载的医卜星象、行兵布阵之法,王灿完全可以培养出专门的医术人才、将帅之才。不过王灿心中存了收服程昱、荀攸两人的心思,才会将太平要术给程昱、荀攸观看。

程昱看书的速度非常快,用一目十行来形容也不为过。

一会儿,程昱便通篇阅读了书中的类容。

看完之后,程昱叹息一声道:“这书中的记载实在是博大精深,天文地理,星象占卜,行军布阵,无所不包,应有尽有,当真是一本好书。虽说没有什么撒豆成兵,召唤黄巾力士之类的神术,却也让老夫大开眼界,只可惜老夫修习的是律法,于医术、占卜、兵法无关,只得是望洋兴叹了。”

说完之后,程昱将太平要术交给了荀攸,让荀攸观看。

荀攸看书的速度时慢时快,对于书中的医卜星象之术荀攸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略过,而是将精力放在了关于行军布阵、天文地理上。

渐渐的,荀攸沉溺于太平要术当中,不可自拔。

荀攸的脸上时而露出欣喜之色,时而露出恼怒之色……

程昱坐在一旁,见荀攸许久仍旧没有看完,轻咳一声,道:“公达,凡是适可而止,奉孝还等着救治呢。”

荀攸一听‘奉孝’二字,顿时清醒了过来。

他脸上一脸尴尬之色,望了王灿一眼,叹息道:“昔年孔子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韩娥善唱,余音竟能绕梁三日;今日一观太平要术,竟有孔圣、韩娥之感,太平要术,果真是南华仙人传下的书,竟然如此博大精深。”

荀攸说完,十分不舍的将手中的太平要术递给王灿,眼中闪过一丝欣羡之色。

荀攸家学渊源,荀氏藏书中也有《孙武兵书》,也有《司马法》,也有《尉缭子》……这些兵书荀攸已经是熟读能诵,倒背如流。但是刚刚一览太平要术,其中的行兵布阵之法竟让荀攸一阵欣喜,可见其价值。

程昱望见荀攸的神情,摇了摇头,笑道:“公达,可是见猎心喜了?”

“何止是见猎心喜,简直是爱不释手了。”荀攸摇头叹息道。

程昱笑道:“那就将太平要术拿在手里如何?”

王灿一愣,程昱这是什么意思?太平要术是王灿的,荀攸怎么可能拿在手里。

荀攸望着程昱,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解,但是荀攸随即就明白了程昱话语中的意思,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同时起身,朝王灿拜道:“程昱、荀攸,拜见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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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收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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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和荀攸同时朝王灿一拜,王灿脑中轰的一下,顿时愣住了。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王灿心中自然是想把程昱、荀攸收为己用,但是眼前这一幕也太让人惊讶了吧,程昱、荀攸二人竟然主动归顺王灿。这难道是拜蔡邕为师取得的好处,若是这样,还不如多拜几个大儒为师,岂不是天天都有人归顺。

当然,这也只是王灿的臆想罢了。

他急忙伸手将程昱和荀攸扶了起来,道:“仲德公,公达,你二人这是为何?”

程昱笑道:“主公也是拥有大志向之人,难道不接受老夫和公达?”

程昱和荀攸投效,王灿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只是还有些不相信罢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我心中自然希望仲德公、公达能够与我携手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只是仲德公和公达在我心中乃是智谋无双之士,然而我至今还没有得到朝廷的承认,没有足够的实力,因此心中才有些惊讶。”

程昱朗声笑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老夫和公达这时候投奔主公,岂不是更显诚意。”

荀攸借着说道:“其实,我和仲德公在颍川遇到主公的时候,便开始留意主公了。我们前往洛阳,也是为了观察主公来的,今日主公肯为了奉孝拿出太平天书这般神书,足见主公的胸襟。因此,我和仲德公便下定决心,投奔主公了。”

其实,程昱和荀攸下定决心投奔王灿,太平要术只是一部分原因。

究其原因还有郭嘉使用文王占卜术,居然没有预测出王灿的未来,这也是程昱和荀攸能够投奔王灿的一大原因。

再加上王灿在颍川酒楼中遇到程昱一行人,一番交谈下来,程昱和荀攸对王灿有了大致的了解,对王灿也是心生好感。同时,王灿入洛阳拜蔡邕为师,洗脱了身上黄巾贼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人人欣羡敬仰的‘忠臣’,枭雄的身上披上了‘忠臣’的外衣,事情就好办多了,这也是其中的一大原因。

诸多的原因叠加起来,才有了程昱和荀攸两人决定投效王灿。

王灿得到荀攸、程昱的投效,笑说道:“得仲德公和公达相助,当真是如虎添翼啊!”

顿了顿,王灿突然想到程昱一行四人,还有荀彧没有现身,若是得到王佐之才的投奔,岂不是更美妙,他想到此处,当即问道:“公达,文若也是和你们一起,怎么这里只有你、仲德公、奉孝,没有发现文若呢?难道文若有事出去了么?”

荀攸解释道:“主公,叔父去了冀州,投奔袁本初去了。”

“哦,文若竟然投奔袁本初了?”

王灿心中怅然若失,摇了摇头,自嘲道:“如此看来,当初我在颍川说的那番话文若是不同意的,否则文若也不会前往冀州,投奔袁绍了。”

程昱闻言,道:“文若不是不同意,只是死脑筋,还抱着一线希望,想着袁绍能够起兵反抗董卓,拯救皇帝,重振汉室朝纲罢了。”

王灿嗯了一声,他熟知历史,也知道荀彧是死忠皇帝的。

否则,荀彧也不会因为忠于皇帝,最后不得曹操重用,郁郁而终了。

“咦?我这是在哪里?我的酒呢?”

床榻旁边,郭嘉突然睁开了眼睛,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感觉前方模模糊糊的。好一会儿,眼中的景象才清晰了起来,他嘴中嘟囔了一声,偏头打望,竟然发现旁边坐着三个人,除去程昱和荀攸两个老熟人,竟然还有一人身穿白衣,发黑如墨,剑眉朗目,赫然是在颍川遇到过的王灿。

“咦,为先,你怎么到英雄楼了?”

郭嘉的头仍旧是昏沉沉,但是也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王灿笑着回答道:“我本就住在英雄楼,只是回英雄楼的时候刚好碰到公达,所以就来了。”

王灿见郭嘉清醒过来,脸上充满了笑容。

“奉孝,你可终于醒了。”

荀攸见郭嘉清醒过来,急忙走到床榻旁边,将郭嘉扶起来靠在床榻墙壁上,说道:“你喝酒的时候突然昏厥了过去,可是吓到我和仲德公了,找了好几个大夫都说你重病缠身,难以根治,幸好主公有根治你体内毒素的药方,你才能有机会恢复身体。”

“主公?公达你这是?”郭嘉一阵迷糊,抬头望了一眼王灿,惊呼道:“公达,你和仲德公下定决心了?”

荀攸回答道:“是啊,我和仲德公已经投奔主公,甘为主公驱使了。”

“仲德公,当真?”郭嘉又再次询问道。

程昱回答道:“当真!”

郭嘉摇头一叹,道:“莫非真是天意,诶,这偌大的洛阳城,我们居然还能够在这英雄楼中相遇。既然仲德公和公达都已经投奔了,索性我也投奔了,咱们颍川雄杰,自然是不能够分开的。”

话虽如此说,其实也是郭嘉早就留意王灿,心中存了投效的心思。

只是程昱和荀攸都已经投奔王灿了,郭嘉也就不想继续观察王灿了。

郭嘉说完,起身朝王灿拜道:“郭嘉拜见主公。”

郭嘉虽然清醒了过来,但身体还非常虚弱,话刚说完,郭嘉已经是气虚喘喘了。

“哈哈……有奉孝、仲德公、公达相助,大业可期,大业可期啊。”王灿心中高兴无比,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终于有自己的班底了。

郭嘉,世之鬼才。

程昱,刚毅果敢,能断大事。

荀攸,算无遗策,妙计百出。

这三人,原本是曹操的班底,如今却成了王灿的第一批谋士。

不过王灿心中虽然高兴,却还是有一丝遗憾,若是王佐之才荀彧也跟着投奔就再好不过了。只是王灿也明白,荀彧是不可能投奔他的,王灿头上顶着一个黄巾贼的称呼,而荀彧又是一门心思忠君报国的人,以荀彧的脾气,怎么可能投奔一个乱国之贼。

“主公,嘉归顺主公,可有美酒?可有佳人?”郭嘉身体又重新依靠在墙壁上,脸上露出惫懒的神情,笑着问道。

王灿笑道:“美酒有,佳人也有,可惜你现在是享受不到了。”

“啊,这是为你什么?”

郭嘉一脸急切,本来靠在墙壁上的身体噌的一下挺直起来,双目瞪得溜圆,望了望王灿,又望了一眼荀攸和程昱。

荀攸坐在床榻边上,见郭嘉身体挺起,急忙伸手扶住郭嘉,呵斥道:“奉孝,你都成这样了,还想着美酒、佳人。周太医说了,你嗜酒伤肝,好色伤肾,动脑伤神,又经常服食五石散和金丹,肺腑内淤积了许多毒素,这些毒素必须要清除掉,因此服药这段时间都不能喝酒,不能接近女色,尤其是金丹和五石散,今后再不能服食了。”

郭嘉摇头道:“公达,我的身体我知道,早已是毒素纠缠,无法根治的,你就不要安慰我了。”

荀攸道:“放心吧,你的病能治好的。”

郭嘉沉声道:“我的病情我知道,不可能医治,公达就不要骗我了。”

荀攸无奈一笑,回头望了程昱一眼,程昱接着说道:“奉孝,放心吧,主公的太平要术中记载了如何清除你体内的毒素,你的病能医治好的。”

“太平要术?”郭嘉目光转向王灿,又是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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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郭嘉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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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见郭嘉还在质疑,出声说道:“奉孝,你就不要追问了。主公真的拥有太平要术,书中详细记载了如何祛除你体内毒素的方法,所以这段时间你不能再喝酒了,同时也不能接近女色,更加不能服食五石散和金丹了,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养好身体。”

郭嘉白了程昱一眼,戒酒,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么。

郭嘉狼嚎一声,目光转向王灿,朝王灿说道:“主公,女色可以戒掉,可是美酒不能没有,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主公一定不会为难我的吧?”

王灿衣袖一挥,发挥出主公的优势,命令道:“奉孝,我们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告诉你不能喝酒,不能接近女色,明白么?”

程昱和荀攸都点点头,同意王灿的说法。

“明白”

郭嘉闻言,知道事不可为,顿时蔫了,王灿、程昱、荀攸都不支持他,连同一个壕沟内的战友都没得,还反抗个屁啊。

“主公,太平要术可否借给我看看?”

郭嘉突然想到太平要术,心中也起了阅览的心思。

“诺,给你。”

郭嘉接过太平要术,当翻开书看到第一卷天文地理的时候,惫懒的神色就瞬间变得正经了起来。他看书的速度很快,没用多久的时间便已经看了天文地理,当看到第二卷医卜星象卷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沉浸在太平要术当中,尤其是占卜星象,看得郭嘉如痴如醉,,连连点头。

“呼呼”

良久,郭嘉终于抬起头来,说道:“主公,可否借给我观看几日?”

王灿望了郭嘉一眼,又看了一眼目光中带着期待之色的荀攸,心中顿时下了决定,道:“这样吧,你和公达二人都对太平要术感兴趣,就一人抄录一份。想观看什么内容,就抄录什么内容,你们看怎么样?”

荀攸闻言一喜,朝王灿拜谢道:“多谢主公。”

王灿急忙托起荀攸,道:“书中的内容你们二人想什么时候抄录都可以,因为这些都是细节末枝,现在最关键的是祛除奉孝体内的毒素,这才是最重要的。”

程昱也点头道:“主公所言甚是,奉孝体内的毒素治疗时间宜早不宜迟,越早越好。”

荀攸松开扶住郭嘉的手,起身说道:“主公,太平要术中关于如何祛除奉孝体内毒素的药方我已经记在脑中了,我这就去药铺给奉孝抓药,顺便把周正周太医给奉孝开的药也抓回来,好让奉孝服药。”

说完之后,荀攸便离开了。

郭嘉这时候也将手中的太平要术搁置在一旁,目光看向王灿,问道:“主公准备何时拜见董卓?”

王灿回答道:“明天下午,我和老师一起前往太师府,拜见董卓。奉孝,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郭嘉摇摇头,问道:“主公拜见董卓,期望得到什么官职?”

王灿想也不想,道:“自然是汝南郡守,掌握汝南郡了。”

郭嘉闻言,蓦地笑问道:“主公就这么有把握成为汝南郡守,亦或是主公已经得到了董卓的同意,董卓愿意让主公成为汝南郡守。”

王灿摇头道:“自然是没有把握了,能不能成为汝南郡守,全在董卓一念之间。”

郭嘉这才笑了笑,问道:“主公可有汝南以及周边的地图?”

王灿心中疑惑,不知道郭嘉要汝南的地图做什么。不过他身上刚好有绘制好的汝南郡地图,这是王灿准备献给董卓的礼物。

一副地图,非常重要。

除了朝廷外,地方很少也州郡详图。

这不仅是为了防备地方官拥有地图之后,对朝廷用兵造成影响。同时也是为了朝廷更好的掌控地方,只要朝廷有了地方的地理详图,就能够随时发兵精准的攻打任何地方。

王灿从衣袖中摸出一张羊皮地图,道:“这就是汝南郡及周边的详细地图。”

程昱见此,打趣道:“主公,您身上的宝贝可真多,不仅太平要术贴身放在胸口处,连汝南郡及周边的地图也放在身上,若是哪个强盗来打劫您,收获可就大了。”

程昱只看到王灿拿出太平要术,以及汝南郡地图。

若是知道王灿身上还有一卷真武秘籍,恐怕就更加惊愕了。

太平要术中的医卜星象、行军布阵、天文地理,王灿可以拿出来让自己的谋士研究,但是真武秘籍却是不可能分享的,这是王灿最后的底牌,是王灿安身立命的根本。

王灿将地图放在床榻上,摊开在郭嘉面前。

郭嘉伸手在地图上点了点,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良久,郭嘉才长舒一口气,道:“主公,先不谈这张汝南详图的作用,仅仅是汝南郡所处的位置就不是主公目前的实力所能够拥有的,汝南郡,属豫州,豫州又是九州之中,汝南位于豫州之中,故有‘天中’之称。”

“自秦汉以来,汝南一直是豫州的中心,不仅是汝南郡郡首府,也是豫州首府。”

“汝南为九州中心,辐射八方,南靠天中山,北面颍河,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郭嘉指着地图,脸上充斥着自信的光辉,滔滔不绝的说道:“主公请看地图,汝南郡北方,毗邻颍川郡,通过颍川可以挥兵过虎牢关,威逼洛阳;汝南郡南方,南方没有坚固的交通要塞,只要一支精兵,便可以直下荆州;汝南郡西面,西面毗邻宛城,宛城是通往西都长安的关口,只要能占据宛城,便拥有了威胁长安的可能;汝南郡东面,毗邻扬州是寿春,然而汝南郡靠近颖水,若有一支水军,便可直下寿春,攻入扬州。”

“占据汝南,便拥有了北上洛阳,南下荆州,西进长安,东出扬州的机会。汝南城具有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董卓是不可能让主公盘踞汝南的,纵然董卓昏了头,想让主公返回汝南,恐怕董卓麾下第一谋士李儒也不会让主公继续呆在汝南的。”

郭嘉一番论断,慷慨激昂,说得王灿连连点头。

王灿脸上神色一变,眉头微蹙,道:“这么说来,董卓肯定会派遣麾下大将镇守汝南,而我则很可能被调往其他地方,亦或是被扣留汝南,成为表面上掌控汝南的傀儡。”

郭嘉点头道:“主公所言甚是,然而以郭嘉之意,主公很可能被调离汝南。”

“哦,这是为什么?”王灿问道。

郭嘉说道:“主公盘踞汝南,时间也不短了,纵然董卓派兵驻扎汝南,恐怕也是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根本你无法指挥汝南的军队。董卓为了不让主公牵制汝南的西凉军,定然会将主公调离汝南,派往他处。”

王灿听了,心中一急,问道:“奉孝可有计策留在汝南?”

郭嘉摇头道:“主公,汝南四战之地,与主公来说,根本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与其如此,不如离开汝南,另辟地方。”说到这,郭嘉沉声道:“主公所求,不管董卓如何安排,只要不留在洛阳,主公都可以答应下来,只要主公能割据一方,手握实权,便有了崛起的机会。”

王灿点点头,他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

割据一方,再图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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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觐见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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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内城中心。

一座恢弘壮丽,巍峨高大,富丽堂皇的府邸如雄狮盘踞,卧虎躺卧,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势。

这座府邸大门两侧,矗立着两座一丈高的石狮子。

两座石狮子形态迥异,各自摆出不同的形态,左边一只石狮子昂着头,狮口大张着,前半身身体微微下蹲着,好似作出随时择人而噬的模样;右边一只石狮头昂扬着,前腿抬起,整个石狮作出一副跳跃的模样。

两座石狮,显示出这座府邸的不凡之处。

府邸的大门,是一扇两丈宽,两丈高的铜铁大门,大门中央,挂着一个硕大的叩门环。大门正上方,挂着一块周边鎏金的金色巨额牌匾,牌匾上写着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董府’。

董府门前,站立着四名身穿盔甲的士兵。

士兵手持长矛,神色冷峻,端的是威风赫赫,吓人无比。

如此华丽张狂的府邸,洛阳城中除了当朝太师董卓之外,别无二家。

此时董太师府后院,两名中年人正相对而坐。

“文优,那蔡邕将会带着王灿前来拜访,我打算让王灿担任汝南郡守,你看如何?”

说话的人身穿黑色蟒袍,外罩一件棕色披挂,头上戴着黑色长冠,长得腰圆膀阔,虎目阔口,颌下一脸络腮胡子,一副粗犷大汉的模样。

看年纪,大概四十多岁,还不到五十岁。

这个人,就是独霸朝纲的太师董卓。

而他询问的那人,年纪看上去比董卓略小一些,大约三十岁左右。身材瘦削,眼睛狭长,嘴皮细薄,一张脸给人一种阴鸷的感觉,这人赫然是董卓的女婿李儒,李文优。

“岳父,您打算把王灿禁锢在汝南么?”

李儒黝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很谦卑的说道。他说话的语气非常谨慎,与李儒的谨慎不同,董卓随意的坐着,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正时不时挠一下头。而坐在董卓对面的李儒则是正襟危坐,双手恭敬的搭在双腿上,非常的谨慎,一张脸也一直紧绷着,好似面对一个史前巨兽一样。

董卓摇头,瓮声瓮气道:“王灿能从黄巾贼摇身一变,成为蔡邕的弟子,这人非常不简单,有能力、有心计,相比于曹操、袁绍,孤更加看重此人,袁绍、曹操都有势力,都是大族子弟,若是用这些人定然有太多的掣肘,无法为孤所用。但是王灿不同,王灿只是一个黄巾贼,身份卑微,只要利用得好,孤想把王灿变成孤手中的利刃。”

“既然是手中利刃,自然不会禁锢王灿,让他没有用武之地。”

董卓久居高位,居移气,养移体,说话间,竟然有一股无形的气势自董卓身上散发开来,让人感觉到一阵心颤。

李儒接着道:“岳父,以小婿的眼光,王灿此人心有大志,恐怕不容易被掌握。”

董卓神情一怔,眼中寒光一闪,道:“文优,你对王灿颇有了解?”

李儒说道:“岳父,小婿曾两次和王灿面对面对话,第一次是王灿刚刚进入蔡府,拜访蔡邕的时候。当时王灿还不是蔡邕的弟子,仅仅是拜访蔡邕,当时小婿见王灿颇有才能,便存了爱才之心,想着王灿绑在蔡邕身上,也算是效忠岳父了,因此推波助澜,让王灿拜得蔡邕为师。”

“第二次则是在王灿拜蔡邕为师的宴席上,当时小婿没有得到蔡邕的邀请,却不请自去。当时小婿想着戳破王灿黄巾贼的身份,使得王灿成为人人喊打的黄巾贼,却不想王灿一句‘先天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使王灿摇身一变,成了蔡邕的继承人,而且让洛阳内的儒家学士也接受了王灿,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以小婿看来,王灿此人,绝不是那种甘于低人一头的人。因此,我建议岳父将王灿搁置在一旁,让他尝一尝无法得到重用的感觉,待打磨一番之后,再试探王灿,看一看能否为岳父所用。”

“文优,你的建议,孤从没有怀疑过。”董卓毫不质疑的说道:“若是没有文优,也就没有孤今日的风光无限,大权独揽。只是,文优想过没有,西凉铁骑虽然厉害,但是却缺乏独当一面的人,纵然是吕布、牛辅、李傕、郭汜,也只是听话的将才而已,没有独挡一面的能力,因此孤才想招揽王灿,让王灿独当一面,。”

李儒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正色谏言道:“太师,一个帅才和一个将才,虽说帅才更加令人喜欢,但是一个不听话的帅才和一个听话的将才,卑职希望太师能够选择听话的将才,西凉铁骑威猛无双,需要的是听话的将才,而不是一个不听话的帅才,望太师三思。”

说话间,李儒的称呼已经转变,直接由岳父变成了太师。

董卓赶忙摆手道:“文优,坐下,坐下说话。”

待李儒坐下后,董卓才说道:“文优,你的意思是派西凉铁骑接收汝南,然后把王灿禁锢在汝南,不让王灿出头,彻底让王灿消失在百姓的视线当中?”

李儒摇头道:“岳父,仅仅是把王灿禁锢在汝南,显然是不够的。王灿占据汝南已有一月,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王灿把汝南打造成铁板一块,即使岳父让西凉铁骑占据汝南,但是岳父能够保证拿捏住王灿,使得王灿消失在百姓视线当中?”

董卓思索片刻,摇摇头道:“恐怕不能,王灿占据汝南,又有能力,有手段,再有占据地利、人和,西凉铁骑想要把汝南掌握在手中,同时又能够随意的捏拿王灿,恐怕难以做到。说不得,西凉军还会被王灿拿捏呢?”

顿了顿,董卓又问道:“文优打算如何处理王灿?”

李儒目光一冷,沉声说道:“把王灿调离汝南城,然后送入巴蜀,入蜀为官。”

########

董府大门口,一辆马车缓缓驰来,最后停在了董府大门口。

马成车帘掀开,王灿一袭白衣,从马车中钻了出来,站在车辕上,然后下了马车。紧接着,蔡邕也从马车中钻了出来,站在马车车辕上。

“老师,您小心一些。”

王灿站在马车旁,搀扶着蔡邕下了马车,朝董卓太师府走去。

进入董府大厅,王灿抬头一望,只见董卓身穿一身黑色蟒袍金刀大马的坐在大厅中央,李儒神色平静,站在董卓身旁,微眯着眼睛,等待着王灿和蔡邕进入大厅。

“拜见太师。”

蔡邕和王灿走上前去,王灿略微站在蔡邕身后,俩人同时朝蔡邕拜了一拜。

“蔡大家快请坐,快请坐。”董卓一脸笑意,连忙让蔡邕坐下。大家,是对学问精深的人的一种尊称,蔡邕学问精深,是文学家、书法家,又博学多才,通晓经史、天文、音律,擅长辞赋,是以董卓称呼蔡邕为蔡大家表示对蔡邕的尊敬。

“哈哈……这是为先吧,好一个俊秀的青年郎。”

董卓目光一转,笑了笑,道:“蔡大家和为先拜访孤,是孤的荣幸,蔡大家和为先不用拘束,随意,随意就好。”

“多谢太师。”蔡邕朝董卓揖了一礼,然后一撩衣袍,坐了下来。

王灿也在蔡邕旁边坐了下来,正襟危坐,身体打得笔直。

“为先,你能够归顺朝廷,孤非常高兴。说说,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本太师都尽量满足你。”

董卓一脸笑容,只是说话的时候,虎目中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狗屁,谁信你,谁找死。”王灿心中暗骂一声,他可是清清楚楚的注意到了董卓眼眸中冷厉的光芒,他心中清楚这是董卓的客套话,若信以为真,向董卓漫天要价,恐怕得到的就是董卓的屠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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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拍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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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府,是董卓的地盘。

不是董卓给你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的地方。

在董卓这一亩三分地上,是蛇,你得蜷缩着;是虎,你得趴着;是龙,你得盘着。因此王灿进入太师府的时候,就已经放低了姿态,将心态调整了过来。古人不是傻子,董卓更不是,虽说董卓腰圆膀阔,面容狰狞,一副粗犷恶汉的模样,但董卓是怎么爬到大汉太师的?那是靠着一刀一刀拼出来的。

董卓能进入洛阳,肆无忌惮的扒光了皇宫妃子的衣服,然后一坨肉压在后宫妃子身上耸动,那是因为董卓脚下踩着累累白骨。

因此,王灿将自己的心态放得很低。

王灿一撩衣袍,不卑不亢的从坐席上站了起来,恭敬的朝董卓揖了一礼,然后伸手从袖口中摸出一张羊皮地图,将羊皮地图双手捧在手上,朗声道:“太师,这是王灿特意绘制的汝南地图,此行前来拜访太师,将此地图献给太师,以表诚意。”

董卓双手撑在案桌上,见王灿奉上汝南地图,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汝南地图,这可是攻打汝南的好东西。没想到王灿居然献上汝南地图,还真是出人意料。董卓摩挲着手,心中一阵激动,大声叫好道:“好,好,为先,你给孤带来一份大礼呀,呵呵,孤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站在董卓身旁的李儒走到王灿身前,接过了王灿献上的汝南详图,看了一眼之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目光又瞥了王灿一眼,嘴角勾起,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李儒捧着地图,恭敬的递给了董卓。董卓拿起羊皮地图,仔细的端详着,嘴中啧啧称叹,粗犷黝黑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片刻之后,董卓将地图交给李儒,道:“文优,上酒食吧。”

李儒点点头,然后下去吩咐去了。

董卓回过头来,目光落在王灿身上,说道:“为先,孤也听说你的事情了,你出身贫寒,又曾加入过黄巾成了黄巾贼。虽然是贼,但是却从来没有忘记过投效朝廷,为国分忧,这一点,孤非常欣赏。想当年,孤也是怀着一颗拳拳赤子之心,想要报效朝廷,为国分忧,这才有了孤的今天,你有才华、有能力,孤很欣赏你。”

“嗯,这次你率领汝南黄巾归顺朝廷,是一件大喜事。不过归顺朝廷之后,肯定会涉及官职的问题。孤先问一问你,你想要做什么官?准备在何处任职?你尽管说出来,只要孤觉得合适的,孤就奏请皇上下诏封你,你看如何?”

董卓粗犷的脸上充满了笑容,那笑容笑得很狰狞,很恐怖。

王灿心中咯噔一下,董卓越是这样,王灿心中越加的警惕起来。

“太师过奖了,太师人中之龙,雄才伟略,王灿怎么能和太师相提并论。”王灿一脸的惶恐之色,望向董卓的眼中露出诚挚的眼神,诚恳的说道:“王灿仰慕太师久矣,今日得见太师,已经是王灿的荣幸了。再者,王灿能够归附朝廷,也是仰仗太师之力,若无太师,王灿今日还是汝南一黄巾贼罢了,至于官职的事情,还劳烦太师做主。”

王灿清楚地听到董卓说的一句话,‘只要孤觉得合适的’,这是啥意思?

不管王灿提出什么要求,还得看董卓觉得合不合适,否则一切免谈。

与其如此,还不如由董卓安排呢,但是该争的时候还是要争取,否则成了笼中之鸟就万事皆休了。

“好,好,说得好。”

董卓蒲扇版的手掌‘砰’的一声拍在案桌上,大声叫好,一脸的兴奋。

那涨红的面颊似猴子的屁股一样,红彤彤的。即使董卓明白王灿的话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董卓心中还是似吃了伟哥一样,非常高兴。这马屁得看是什么人拍的,若是一般的小喽啰拍马屁,董卓还不稀罕呢?

王灿是谁,是蔡邕的弟子。

而且,王灿如今的声望丝毫不比蔡邕低,甚至有盖过蔡邕声望的可能性。

有这样的名人拍马屁,董卓心中自然高兴了。

不过高兴归高兴,董卓头脑可没有不清醒,他脸上带着笑容,目光盯着王灿,沉吟不语,沉默良久之后,董卓才道:“为先呐,孤好久没有这样高兴了,能够遇到为先这样既能讨孤欢心,又拥有不凡才能的人,孤麾下也是非常罕见的。你看这样行不行,孤有意把你留在洛阳任职,你意下如何?”

“意你妹呀~”

王灿心中大骂,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若是被扣留在洛阳城,恐怕就成了笼子里面的金丝鸟,想要飞出去都不可能了。不过王灿脸上的神色依旧是不卑不亢,眼中带着诚挚的目光望着董卓,那诚挚且带着一丝崇拜的眼神都让董卓感到一阵惭愧。

这么优秀的人才,真是舍不得打磨啊。

可惜,可惜……董卓心中一阵叹息。

这时候蔡邕不缓不慢的从坐席上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央正对着董卓,不卑不亢的朝董卓行了一礼,朗声道:“太师,老夫这弟子心怀报国之心,一心想着为朝廷扫平叛贼,若是留在洛阳任职,恐怕只能周旋于士大夫之间,毫无建树,还请太师能够谅解。”

“嗯,蔡大家之言,孤会考虑的。”

董卓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丝毫的意动。

王灿见此,知道不能就这么结束了,否则就真的留在洛阳了,他接着说道:“太师,王灿有话说。”

董卓点头道:“说吧,孤听着。”

王灿拱手道:“太师,众所周知,太师能够登上太师之位,是凭着手中的刀枪,一刀一枪打拼出来的,是流了汗,流了血,整日将脑袋别在腰带上,靠着悍不畏死的精神,才有了今日的位高权重。王灿不才,也想学太师一般,征战沙场,凭着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战功封侯拜将,而不是靠着老师的余荫,借着太师的欣赏,而居高位,尸位素餐。王灿一颗拳拳之心,还请太师能够明察。”

王灿一脸诚恳,说完之后,弯腰朝董卓深深地揖了一礼。

这一刻,董卓也被王灿说的晕乎乎的。

不是被王灿的豪言壮语感动了,而是因为王灿的马屁拍到董卓的心坎儿上去了。董卓以武起家,少年的时候放纵任性、粗野凶狠,最喜好勇斗狠,养成了好武的性格,对武人很是喜欢。相反的,董卓对文人则是非常的厌恶,厌恶文人只知道勾心斗角,只知道在朝堂争论不休,而不知道做实事。

王灿一番话,使得董卓真正的欣赏王灿了。

董卓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觉得将王灿放在巴蜀太可惜了,放在汝南才是正理。他心中这样想,张开大嘴,就要说话。

可就在这时,李儒带着一众端着酒食的侍从走了进来。

不等董卓说话,李儒就说道:“太师,酒食上来了,是不是再让歌姬进来起舞助兴?”

“嗯,就按文优说的办。”董卓笑眯眯的说道。

李儒的时间把握的非常准,董卓也明白李儒选择这个时候进入客厅,肯定是为了提醒他不要冲动,纵虎归山,将王灿放回汝南。

想了想,董卓笑着说道:“既然为先不想留在洛阳,那就外放为官吧,为先意下如何?”

王灿心中松了一口气,拜谢道:“多谢太师恩典,王灿任凭太师吩咐。”

李儒听见董卓没有将王灿放回汝南,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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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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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听了王灿的话,嗯了一声,便没有说话了。

这让王灿心中一阵忐忑,不知道董卓会如何安排自己。不过至少不会是洛阳城中的金丝鸟了,这也让王灿心中多了一丝庆幸。

王灿和蔡邕回到了坐席上,正襟危坐。

李儒此时也没有站在董卓身旁了,而是坐在王灿对面的坐席上。

一阵轻巧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群身穿透明纱衣的妙龄女子婷婷娉娉的进入了大厅,朝董卓施施然拜了一拜,齐声道:“拜见太师!”,声音清脆悦耳,非常动听,然而声音中,又带着一丝慵懒的意味,似睡梦中刚醒过来一般,充满了诱惑。

这些女子面带春潮,水汪汪的双眸似春水荡漾,带起一阵一阵的涟漪,使得人心神为之一荡。董卓赤裸裸的目光盯着客厅中央的歌姬,心中一片火热,他端起酒樽,朝蔡邕、王灿说道:“美酒佳人,喝酒怎么能没有美人儿助兴呢,来,喝!”

董卓粗大的脖子一仰,酒樽中的酒水咕咕两声进了董卓的肚子里面。

蔡邕笑了笑,也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王灿目光瞟了场中的歌姬一眼,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火热。

“起乐!”一声大喊,霎那间,曼妙的歌声在大厅中悠悠回荡,丝竹悦耳,美人起舞,端的是舒爽无比。

此时天气已经是寒冬,虽说客厅中可以烧炭取暖,但是终归是冷风吹拂,还是有些冷的。王灿一杯酒下肚,身体也逐渐的暖和了起来。他的脸上升起一抹红晕,眼光迷离,如饿狼般的眼神落在起舞的歌姬身上,上上下下的逡巡着。

尤其是那的地方,更是惹人注目。

歌姬中,除去站在中央领舞的歌姬一身粉红色纱衣,其余的歌姬都是透明纱衣。

纱衣里面,是艳红色的肚兜,红红的,透出一抹妩媚。

领头的歌姬体态修长,颀长的身体婀娜多姿,艳红的肚兜遮挡在胸前,也掩饰不住那挺拔跳脱的一双玉兔,跳跃间,只见那一双玉兔不停地晃动着,勾人眼神。随着歌姬身体的转动,那圆润挺翘的臀部不停地摇摆着,似一波一波的臀浪晃动,勾起男人心中无穷的欲望。

“这女人还真熟,简直是熟透了!”

王灿目光死死盯着正中央的歌姬,眼中丝毫不掩饰浓浓的欲望。

正中央领舞的歌姬确实非常的成熟,整个身体曼妙多姿,柔软的身体如同熟透了的春桃,只要轻轻地一捏,便能够捏出水来。那勾魂夺魄的娇颜似喜似嗔,水汪汪的眼眸眼波流转,似要勾住人的魂魄,那樱桃般的小嘴翕和之间,带着无尽的风情,好似邀请人上去品尝一样。

不仅王灿,连李儒也是眼勾勾地望着正中央的歌姬,眼中闪过一丝炙热。

唯一能够正襟危坐的,便是蔡邕,这老头以手抚须,眼中带着纯粹的欣赏,没有丝毫的欲望,好似欣赏着一件绝美的事物一样。

但是,若是仔细端详蔡邕。

便能够察觉蔡邕眼中闪过的一丝忌惮之色,以蔡邕的经验,这恐怕是美人计。

只是,用计的对象自然是王灿了。

“为先,歌舞如何?”董卓脸上带着笑容,朝王灿问了一声,只是王灿好似没有察觉,依旧全神贯注的盯着客厅中央的歌姬,看着歌姬胸前的坚挺和身后的浑圆,眼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光芒。

“为先,为先。”

蔡邕心中大叫不好,连忙拉扯了一下王灿的衣服,才使得王灿清醒了过来。

王灿低呼一声,连忙偏头朝蔡邕望去,见蔡邕一脸急色,王灿心中闪过一丝感动,这老头还是非常关心他的。王灿想也不想,当即端起酒杯,朝董卓道:“太师,这酒好喝,好喝。”

王灿似乎没有听见董卓问话,回应了一声又把目光转向了歌姬。

董卓笑了笑,对王灿的失礼不以为意,又问道:“为先,歌舞如何?”

这一次,王灿听得真真切切,急忙回答道:“太师,王灿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动听的琴弦弹奏,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绝妙的歌舞,诶,今日一见,方知自己真是井底之蛙,没有见过世面,灿都觉得有些怯场了。”

“哈哈哈……”董卓朗声大笑,眼中带着浓浓的喜色。

顿了顿,董卓问道:“为先,歌姬跳舞如何?”

王灿回答道:“歌姬很漂亮,很勾人。”

回答非常直接,却让董卓更加的高兴起来。这才像年轻人嘛,年轻人总是有弱点的,似王灿这种身份卑微,整天为了生计而发愁的人,从来没有见过绝世美女之类的,见到这样勾魂的女人,动心才是正常的嘛。若是面对这般女人而八风不动,恐怕董卓心中又是一番评论了。

好色,好色就好,好色才好掌控。

董卓心中大定,笑说道:“为先,你可喜欢她?”

说完,董卓伸手指了指正中央起舞的歌姬,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王灿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肉戏来了,他目光瞟了站在正中央的女子,眼中闪过一抹炙热,说实话,这女子确实非常勾人,浑身透露出一种成熟诱人的风情,但是相比于蔡琰,还是差了许多,毕竟蔡琰还是小萝莉,还没有发育完全呢。不过王灿这时候自然不会掩饰什么,反而直接回答道:“太师,此女美艳无双,当真是人间绝色。如此美女,王灿自然是喜欢的。”

“哦,孤将她赐给你如何?”

董卓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然后笑呵呵的问道。

王灿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支支吾吾道:“可是,可是……”

董卓见此,本来满是笑意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冷厉之色,黑幽幽的双眸寒光闪烁,他冷声问道:“怎么,为先不接受孤的好意?”

王灿回头望了蔡邕一眼,咬咬牙,说道:“太师,王灿也是热血男儿,似这般天仙似地美人儿,王灿也是非常喜欢的。可若是太师将她赐给王灿,昭姬妹妹知道后,恐怕会不高兴的,因此王灿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哈哈哈……孤以为是什么原因呢,原来是为了蔡大家的闺女呀。”

董卓闻言,脸上的笑容这才舒展开来,目光转向蔡邕,道:“蔡大家,看来你不仅收了个好弟子,也收了个好女婿呀。”

蔡邕瞪了王灿一眼,尴尬不已:“太师,这是小女和为先的事情,老夫向来是不过问的。”

董卓笑说道:“不争是争,蔡大家不过问,反而是更加说明心中很在乎了。诶,既然为先一心系在昭姬身上,孤也不能做出棒打鸳鸯的事情来。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话音一落,站在客厅中央的歌姬舞女纷纷退出了大厅。

王灿闻言心中也是一松,差点就没有挨过去,幸好用蔡琰做挡箭牌,堵住了董卓的嘴。

歌姬舞女,虽然是起舞助兴的,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王灿明白董卓使用歌姬舞女来试探他,因此王灿才会做出一副恨不得冲上去将歌姬摁在地上揉捏一番的样子,想借此打消董卓心中的戒心,只是差点弄巧成拙,使得董卓将歌姬赐给了王灿。

不过,董卓虽然没有赐下歌姬,但是通过这件事却也觉得王灿年轻气盛,好美色。

只是碍于蔡邕,王灿才没有接受赏赐罢了。

客厅中,没有了歌姬舞女,没有了琴声奏乐,顿时安静了下来,董卓将手中的酒樽搁在案桌上,笑着说道:“为先,你既然怀着报国之心,孤就成全你,孤明日就奏请皇上,封你为汉中太守,替孤扫平南蛮,整饬蜀中,你可愿意?”

王灿顿时愣住了,居然是汉中太守?

汉中位于巴蜀,地势易守难攻,那可是一个宝地呀,董卓居然让他担任汉中太守。

这消息,太令人惊讶了。

“为先,你不愿意么?”董卓声音猛地提高了许多,一股寒意自董卓身上散发出来。

王灿知道董卓误会以为他不愿意去,念及此处,王灿压下心中的喜悦,恭敬的道:“王灿不敢,太师让王灿去汉中,王灿便去汉中。”

董卓这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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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调戏蔡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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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之三,求收藏、求花。过渡章节,有点雷,有点白,各位大大多多包涵谅解。

########

轱辘辘。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

马车里面,蔡邕皱着眉头,面沉如水,脸色时青时白,目光冷冷的注视着王灿。良久,蔡邕才沉声问道:“为先,你是否记得为师当日让你发过的誓言?”

王灿愣了愣,但是还是说道:“当然记得了,一是要保护琰儿的安全;二是不能干涉琰儿的婚娶。”

说完之后,王灿也明白过来蔡邕生气的原因了。

蔡邕心中不满,是因为王灿把蔡琰推了出来当做挡箭牌。想到这,王灿心中一笑,老头子还挺护犊子的嘛。王灿当即说道:“老师,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琰儿才貌双全,温婉可人,弟子喜欢琰儿也是很正常的,虽说弟子不会干涉琰儿的婚娶事情,但是弟子追求琰儿也是可以的吧。”

蔡邕愣了愣,没想到王灿存的是这个心思。

顿了顿,蔡邕旋即说道:“你喜欢琰儿老夫不干涉,但是我不希望你把琰儿放在风口浪尖之上,今日发生的这种事情只可一,不可二,我不希望下一次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自己好自为之。”

“弟子明白。”王灿低声说道。

一路无话,马车朝蔡府缓缓行去。

回到蔡府的时候,蔡邕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

“爹爹,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蔡琰俏脸上挂着笑容,跑到蔡邕跟前,挽着蔡邕的手臂道:“琰儿还要和灿哥哥聊天呢,我们走了。”

说完,蔡琰便松开了挽住蔡邕的手,拉着王灿就跑。

王灿一脸苦笑,早知道就不来了,遇到蔡琰这鬼丫头真是倒霉,不过王灿很喜欢,与美女相处,何其幸也。

“琰儿,你也是大家闺秀,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这一刻,蔡邕彻底爆发了,对王灿的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尤其是见到蔡琰居然和王灿拉拉扯扯的,非常不高兴,好似自己的女儿被抢走了一般,他板着一张老脸,冷声呵斥道:“你自己回房间看书去,不要四处乱跑。”

“爹爹,我才不回房呢,一点都不好玩。”

蔡琰嘟囔着小嘴,气哼哼的说道。

“你,你……诶,你们去吧,去吧。”蔡邕叹息一声,很是无奈的望了蔡琰一眼,目光转向王灿,蔡邕眼眸如刀,狠狠的瞪了王灿一眼,好似说:你小子小心一点,若是心怀不轨,老子定然饶不了你。

王灿心中哼哼一声,老家伙,都一把年纪了,还吃醋,丢不丢人。

当然,王灿是不敢当面说出来的,蔡邕不仅是老师,将来还是岳父呢。得罪了蔡邕,日子就不好过了,所以王灿任由蔡邕瞪着,他强任他强,我自清风拂山岗,不管蔡邕怎么样,王灿都不鸟他。

蔡邕见王灿一副惫懒模样,也没有办法了。

冷哼一声,蔡邕大袖一甩,离开了。

“哈哈……走了,灿哥哥我们去后院。”见蔡邕背负着双手离开了,蔡琰拉着王灿的手,飞快的朝后院跑去。

“呼呼”

一阵急跑下来,王灿脸不红,气不喘。

但是蔡琰却是呼吸不畅了,她弯着腰,滑腻的小手拉着王灿的大手,正不停地呼气吸气。王灿伸手轻轻的拍着蔡琰的后背,说道:“又不是什么急事,跑这么急做什么,好了,坐下休息一会吧。”

一阵冷风吹来,王灿站在蔡琰的身旁,顿时闻到一股沁人的馨香。

望着蔡琰微红的俏脸,王灿心中一片火热。

萝莉养成计划,很好,很强大。

“灿哥哥,你唱歌给我听吧。”

就在王灿心中YY的时候,蔡琰一句话顿时让王灿回过神来,王灿坐在木墩上,笑了笑说道:“琰儿,上一次不是唱歌给你听了么?怎么还要唱歌,我会唱的歌都唱的差不多了,你就饶了我吧。”

“不行,灿哥哥你必须唱。”

蔡琰嘟囔着嘴,一副你不依我,我就要大哭的模样。

王灿心中一阵发苦,这小妮子怎么就继承了蔡邕的音乐细胞呢?蓦地,王灿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嘿嘿一笑,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这笑容让坐在王灿对面的蔡琰身体猛的打了一个寒颤:“灿哥哥,你怎么了?”

王灿笑道:“琰儿,要不这样,我唱一首歌,你吻我一下,怎么样?”

“嗯,不行,不行。”

蔡琰接连摇头,清秀俊俏的脸上露出警惕的表情。

王灿一摊手道:“得,那我就不唱了,上一次我唱了这么多首歌,现在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首歌了,若是再唱歌,我就没有存货了。嗯,琰儿,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情找老师商量呢。”

“灿哥哥,你不能走。”

蔡琰一把拉住王灿的手,脸色羞红,低下头轻声说道:“琰儿答应你就是了。”

“真的?”王灿咻的一下又坐回了木墩上,笑说道:“琰儿真好,嗯,先给个奖励吧。”

说完,王灿将嘴唇凑到了蔡琰面前。

果然是小萝莉,就是好拿捏,王灿心中哈哈直笑,但是脸上却不露声色。

“啵”蔡琰樱桃小嘴飞快的在王灿的面颊上点了一下,然后又飞快的坐回了木墩上,双手撑着下颌,瞪大了眼睛,期待的望着王灿。

“这就完了?”王灿问道。

“完了。”蔡琰正色道:“灿哥哥,我都已经做了,你还不唱歌么?”

王灿欲哭无泪,还没有感受到呢,一下就没了,不过王灿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自然不能欺骗小姑娘的感情,他轻咳两声,道:“琰儿,今天灿哥哥就给你唱一首《男儿当自强》,嗯,很好听的歌哦。”

蔡琰眼中波光流转,期待的望着王灿。

“傲气面对万重浪;

热血象那红日光;

…………

热血热肠热;

热胜红日光。”

一首成龙的男儿当自强,气势十足,充满了男儿的阳刚之气。看得坐在旁边的蔡琰小萝莉眼光流转,面腮羞红,眼中闪烁着小星星。

“琰儿,唱得好不好。”王灿唱完之后,轻声问道。

蔡琰如实回答道:“还可以,马马虎虎。”

王灿才不会相信蔡琰的话,他笑着说道:“唱得好是不是?那就奖励一下吧。”说完,王灿又厚着脸皮,将嘴凑到蔡琰跟前。

蔡琰面色一阵羞红,一个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她哼了一声,最终还是缓缓地朝王灿的嘴凑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声轻咳声在后院中响起。

只见蔡邕背负着双手,黑着脸,缓步走来。

王灿瞥见蔡邕板着脸,暗道不好,噌的一下从木墩上跳了起来,朝蔡邕说道:“老师,弟子还有要事,先走了。”说完,王灿又朝蔡琰说道:“琰儿,灿哥哥下次再唱歌给你听,还是要奖励的哦。”

说完之后,王灿一闪,飞快的逃离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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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董卓,大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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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楼,王灿和郭嘉几人临窗而坐。

郭嘉病恹恹的,除了黑溜溜的双眸灵动闪耀,整个人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懒散的意味,不过脸色却没有以往那样苍白无力,而是有了一丝红润。

“奉孝,身体如何了?”

王灿看向郭嘉,轻声询问道。

郭嘉已经使用了太平要术上的药方,王灿因为和蔡邕一起到董卓府上去了,所以还不知道效果如何。

郭嘉翻了翻白眼,叹息一声:“主公,嘉还死不了。”

荀攸和郭嘉是好友,但荀攸出身颍川荀氏,不似郭嘉一般性子跳脱,无拘无束,他眼中带着感激之色,说道:“主公,奉孝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虽说短时间内无法彻底拔出奉孝体内的毒素,但是只要能坚持用药,奉孝的身体就能恢复了。”

“这就好,这就好。”

王灿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郭嘉可是王灿的一大臂膀,不能死的。

“诶,没酒喝,还不如一死百了啊。”郭嘉伸了伸懒腰,脸上挂起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程昱冷哼一声,呵斥道:“你既然不想活了,那就自杀吧。”

见程昱发火,郭嘉一缩脑袋,眼珠子一转,急忙问道:“主公,您已经拜见董卓了,董卓让您在何处为官,官职如何?”

郭嘉话音一落,顿时程昱和荀攸也集中了精神,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见转移视线,郭嘉嘿嘿一笑,然后又慵懒的坐着,拿起手中的茶碗一口一口的品着没有一点味道的茶水。

王灿扫了郭嘉三人一眼,简明扼要的说道:“益州,汉中太守。”

“汉中太守?”

郭嘉三人闻言,顿时愣住了。

董卓让王灿担任汉中太守?

三人神色都很惊讶,不过事实上王灿官拜汉中太守也不算升官,毕竟王灿麾下的黄巾军掌握汝南郡,若是正常情况下,王灿归顺朝廷,也是官拜汝南太守,只是汝南郡地理位置太过重要,才使得王灿被调往他处,也是平级调度。

“怎么,有什么不好么?”

王灿见三人都露出惊讶的神情,也愣住了。

汉中太守,王灿认为得到汉中太守这个官职不亚于汝南太守,因为汉中地理位置也非常重要,北倚秦岭、南屏大巴山,中部是汉中盆地,这样的一个退可守,进可攻的地理位置丝毫不亚于汝南郡。再者汝南四战之地,王灿想要发展壮大,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反而不如汉中郡,没有什么威胁,有了足够的发展空间。

荀攸面容苦涩,说道:“主公,汉中太守是好,可汉中是有太守的呀。”

王灿一愣,问道:“汉中太守何人?”

荀攸道:“汉中太守名苏固,是汉中土生土长的当地官员,黄巾作乱之前,苏固担任汉中郡丞,黄巾作乱的时候,苏固趁乱夺权,一举成为汉中太守,自此不听朝廷调令。因为中原战乱纷纷,再加上朝廷内讧,根本无心搭理盘踞汉中的苏固,因此苏固便一直盘踞汉中,割据一方。”

王灿眼中精光闪烁,冷声道:“看来董卓也是不安好心了,想借此机会试探我啊。若是我击败苏固,汉中自然就是董卓的势力范围了,若是我被苏固杀死,那也只能是损失一枚小卒子罢了。”

“作壁上观,有这么容易作壁上观么?”

王灿连连冷笑,董卓潇洒的日子也就这段时间了,等曹操行刺董卓未遂,然后逃出洛阳,到时候,董卓也就没有心思考虑王灿了。

程昱接着王灿的话,说道:“主公,董卓让主公入蜀,目的可能有四。”

“其一,将主公调离汝南,董卓借此机会掌控汝南,从而能够占据汝南的战略地理位置,使得东都洛阳,西都长安,都不受到汝南的威胁;其二,将主公调往汉中,打压主公的名望,使得主公消失在百姓视线当中,主公远离洛阳,就无法成为蔡邕、王允、卢植等汉室忠臣的刀刃,威胁到董卓;其三,让主公和苏固争夺太守位置,两虎相争,董卓坐收渔翁之利;其四,通过苏固来磨砺主公,进而拔擢主公为董卓心腹。”

“此四点,为董卓之谋。”

“不过董卓也只是想当然罢了,主公一入汉中,犹如困龙升天,龙入大海,自此再不受董卓威胁,主公入蜀不仅摆脱了黄巾贼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朝廷敕封的汉中太守,也有了割据一方的条件了。”

程昱抚须微笑,冷峻的脸上露出璀璨的笑容。

法家学术,最接近帝王,也最能揣摩帝王心思。

董卓的心思,被程昱分析得一清二楚。

论老谋深算,心胸城府,荀攸和郭嘉两个人加起来都比不上程昱。不过这也是术业有专攻。荀攸为兵家,擅长行兵布阵,至于郭嘉,所学驳杂繁复,不仅有文王占卜术这样高深莫测的能力,更擅长用兵之法,天文地理,行军布阵,无一不精通。

待程昱说完,王灿点头道:“仲德公所言甚是,不管董卓如何打算的,只要出了洛阳,就不是董卓所能预料的了。”顿了顿,王灿阴测测的说道:“至于汉中太守苏固,哼,若是能为我所用也就罢了,若是挡住了我的路,也只有刀斧相加了。”

荀攸、郭嘉听得王灿冷测测的声音,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而程昱却是面带微笑,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这才是帝王手段。

臣服,生。

抵抗,死。

王灿说完之后,望向郭嘉,问道:“奉孝,你有何看法?”

郭嘉眨眨眼,笑说道:“主公,以嘉看来,董卓,就是一个大好人。”

“昔年,高祖刘邦以汉中为基础,筑坛拜韩信为大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最后逐鹿中原,平定三秦,统一天下,成就了汉室天下四百年基业。如今主公官拜汉中太守,只需要积蓄实力,训练兵卒,到时风起云涌只是,主公自可以率领大军,出汉中,逐鹿中原。”

“至于所谓的苏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想要解决苏固轻而易举。因此以郭嘉看来,董卓封主公为汉中太守,这不仅不是危险,反而是大大的机会,只要把握好了,主公大业可期。”郭嘉谁然身体病恹恹的,可涉及到军事的时候,眼睛贼亮,眼眸中透出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

王灿闻言,连连拍掌笑道:“奉孝之言,当真是鞭辟入里呀。”

“过奖,过奖。”

郭嘉一拱手,笑道:“主公,看在郭嘉如此卖力的份上,可否赏赐一点酒水啊?”

“好,赏你一壶陈年酿造的好酒。”王灿想也不想说道。

“多谢主公。”郭嘉脸色一喜,连连拜谢王灿,饥渴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喝酒了。

可就在郭嘉搓着双手兴奋不已的时候,王灿却说道:“奉孝啊,你身体不好,现在是不能喝酒的。因此,赏赐的陈年好酒就给你留着,等你身子大好之后,我们再痛饮一番,你看如何?”

“什么?”郭嘉惊呼一声,洋溢着笑容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哈哈哈……”

程昱、荀攸、王灿三人见此,顿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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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王灿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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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董卓派人将皇帝任命王灿为汉中太守的诏书给了王灿,至此,王灿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官员。

相比于仍旧困顿不得志的刘备,王灿和刘备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情况稍好,却仍旧困于洛阳的曹操,王灿已经已经先行一步,走在了割据一方的前列。

王灿望着手上明黄色的诏书,心中充满了激动。一路走来,终于实现了人生的一大转折,成为大汉朝的公务员了。将诏书收好,王灿吩咐裴元绍一声,道:“老裴,你去请奉孝、公达、仲德公过来,我有要事商议。”

“是,主公。”

裴元绍低声回答了一声,然后转身去请郭嘉三人去了。

王灿被朝廷敕封为汉中太守,已经亮明了身份,不用顾忌黄巾贼带来的影响,因此裴元绍的称呼也从少爷转换成了主公。

不一会儿,郭嘉三人便到了王灿的房间。

“主公,不知召集我等有何要事?”

程昱朝王灿揖了一礼,然后一撩衣袍,坐了下来。身旁的郭嘉、荀攸也是朝王灿揖了一礼,然后坐下来等待王灿说话。

王灿说道:“公达,你看英雄楼如何?”

“英雄楼?”

荀攸一怔,旋即眼眸中闪过一道亮光,惊呼道:“主公准备把英雄楼收为己用?”

王灿点了点,默认了荀攸的话。

“这个倒有些难办了。”荀攸捋了捋胡须,沉声说道:“英雄楼表面上虽是史阿做主,然而暗地里,做主的人却是剑师王越,这王越虽说没有官职,但毕竟担任过皇帝的老师,结交了不少权贵,主公若想把英雄楼收为己用,恐怕还有些困难。而且英雄楼在洛阳立足多年,盘根错节,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权贵支持英雄楼,所以主公若想收服王越,还请三思而后行。”

王灿说道:“我也知道英雄楼背景雄厚,然而英雄楼汇聚了九州各地的人,龙蛇混杂,这种地方最适合打探情报,若是能掌握住英雄楼,不啻于拥有一批探听消息的斥侯。因此,我才有了把洛阳楼据为己有的心思。”

荀攸眉头微蹙,面露沉思之色。

程昱闻言,也是眉头紧皱,毕竟王越也不是一般人,想要收服也有些困难。

郭嘉摸了摸颌下冒出的胡茬,笑着说道:“主公,若是要收服王越,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奉孝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

王灿面色一喜,心中暗叹有谋士就是好,集思广益,群策群力,似收服王越这种事情,王灿虽然心中也有办法,却不完善,有了谋士的建议,王灿就可以择其善而从之,同时又能补充自己的想法。

郭嘉摇了摇头,说道:“主公,哪有什么妙计,无外乎权、财、色罢了。”

王灿接着道:“奉孝仔细说一说。”

郭嘉右手中指轻轻的敲打着膝盖,缓缓说道:“昔年,王越年轻的时候,孤身一人抵达洛阳,盘下酒楼,创建了英雄楼。当时王越也想着入世为官,只可惜王越一介武夫,又不读四书五经,再加上洛阳的世家贵胄门阀观念根深蒂固,没有人瞧得起平民出身的王越,因此王越始终不曾做官。”

“不过,凭着英雄楼的名气,王越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尤其是王越剑术超群,无人能敌,更增加了王越的名气,被称为天下第一剑师。后来灵帝闻王越之名,征召王越为剑师,王越因此成了皇帝的剑术老师,只是王越虽说表面上做了官,却没有实权。因此王越一直郁郁不得志,一直没有达成心愿。”

“王越此人对财、色看的很轻,唯一的弱点便是权。”

“主公想要收服王越,唯一的办法便是从官职上下手。”

郭嘉虽然年轻,但是却知之甚多,对洛阳的事情也了解颇多。

王灿听完之后,脸上却带着疑惑之色,问道:“奉孝,既然王越此人是官迷,一心想要做官,为什么不投靠权贵呢?即使许多世家大族有门阀观念,可总不是所有的大族门阀都是这样吧?”

郭嘉笑笑,说道:“据说王越也曾投靠过几个没有门阀观念的权贵,但是也只能是侍卫之类的官职,没有得到重用。毕竟王越只是武夫,不懂诗书,洛阳的这些权贵又都是久居洛阳而不上战场的人,王越能胜任的也就是侍卫这样的官职了。”

“王越就没有投靠过其他诸侯?”王灿再次问道。

郭嘉道:“王越几次失意之后,便罢了投靠权贵、诸侯的心思。不过后来也陆续有人招揽王越,不过大多是诚意不够,亦或是没有什么实力的。因此王越便将心思放在了皇帝身上,不过王越即使成了皇帝的剑术老师,至今也未得到一官半职。”

王灿点点头,笑道:“嘿嘿,这倒是便宜了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郭嘉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主公,此事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为何?”王灿目光望着郭嘉,和声问道。

郭嘉笑问道“主公可曾想好给王越一个什么官职?”

王灿说道:“王越不是官迷么?让他担任一个将军又何妨,只要能满足王越,不就行了?”

郭嘉说道:“主公,王越此人虽是武夫,可是能够周旋于洛阳的大官贵族之间,想必此人也是有城府的。主公随意的扔给王越一个官职,恐怕王越心中会认为主公看重的的是王越拥有的势力,而不是王越此人了。即使主公看重的是王越拥有的势力,却不能露出这样的想法,要体现出主公非常重视王越这个人才行。”

“所为士为知己者死,便是如此。”

郭嘉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缓缓地说道。

程昱也接着说道:“主公,奉孝说的有理,主公现在要做的是考虑一个适合王越的官职,而不是大咧咧的招揽王越,待想好了王越的官职,主公就能招揽王越了。”

听完郭嘉的分析,王灿点了点头。他也曾想到王越的弱点是官迷,用官职招揽王越,但是却没有详细到用什么官职去说服王越。

幸好有郭嘉分析,才不至于贸贸然招揽王越。

望了郭嘉三人一眼,王灿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当中。

王越是武夫,不懂行军布阵,自然是无法担任将军、校尉之类的官职;王越也不懂诗书,自然是不可能做一个文官;同时王越这样骄傲的人也不可能去做一个押送粮食的后勤官,因此安排王越的官职变成了一个非常难以抉择的问题。

适合的,适合的········

王灿心中思考着适合王越的官职,从秦朝、汉朝,到明、清,王灿能够知晓的官职,王灿都一一考虑着。

蓦地,王灿心中闪过一道亮光。

想到了主意,王灿顿时哈哈大笑,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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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司隶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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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王灿哈哈大笑,程昱问道:“主公,打算用王越担任什么职位?”

王灿笑说道:“仲德公可知卧虎?”

程昱修习法家学术,对朝廷官职了若指掌,听王灿说出卧虎两个字,程昱顿时脸色一变,霎那间变得凝重无比,至于荀攸和郭嘉却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主公,卧虎是什么官职?”郭嘉急忙问道。

王灿看了程昱一眼,示意程昱说话,程昱点头道:“卧虎这个官职你们可能没有听说过,但是司隶校尉都知道吧,司隶校尉的旧号便是卧虎。”

卧虎,又被称之为司隶校尉

汉代时,司隶校尉是监督京师和京城周边地方的秘密监察官。其作用相当于明朝锦衣卫,是直接受命于皇帝的特务组织。西汉时司隶校尉秩为二千石,东汉时改为比二千石。属官有从事、假佐等。同时,司隶校尉拥有由1200名中都官徒隶组成的武装队伍。

这样一个类似于特务的官职,自然非常重要了。

但是这个官职却也非常适合王越,王越混迹江湖,认识的三教九流不计其数,探听情报易如反掌,同时王越的剑术又非常出色,适合暗杀、斩首之类的事情。

王灿目前是汉中太守,不是皇帝,无法敕封王越为司隶校尉。

但是,王灿却可以让王越拥有司隶校尉的权利。

程昱神色凝重,拱手道:“主公,司隶校尉意义重大,非忠诚可靠之人不能担任,王越一介莽夫,不知根底,还望主公三思。”

王灿听了程昱的话,嘴角勾起,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何谈天下大事。”

王灿的话掷地有声,让程昱一阵失神。

或许,这就是拥有逐鹿天下的枭雄的心胸吧!

“旦凭主公决断。”程昱此时也不说话了,目光望向王灿,眼中带着一丝钦佩,旁边郭嘉、荀攸也是如此,王灿能对王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对他们这些谋士又何尝不是呢?有这样的主公,也是谋士之福。

荀攸接着问道:“主公打算什么时候与王越接洽?”

王灿道:“自然是越早越好,早一日离开洛阳,就少一分变数。”

郭嘉三人也是点头称是,留在洛阳一天,就多一分变化,早日离开洛阳,早日便能够脱出牢笼,不受约束。

########

幽静典雅的房间中,裴元绍站在王灿身后,王灿、史阿相对而坐。

裴元绍整日混迹英雄楼,对英雄楼的布局已经打探得清清楚楚,同时和史阿也搭上了线,因此王灿才会这么容易和史阿交谈。

史阿身材不高,一百七十公分左右,脸圆圆的,眼睛小小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他跪坐着,身体打得笔直,双手也稳稳地放在双膝上,这样跪坐的好处是只要有任何异动,史阿便能瞬间站起身来,以备不测。

王灿扫了一眼史阿的手,很大很厚,而且虎口处更有一层厚厚的茧。

这家伙笑眯眯,恐怕也是一个剑术高手。王灿心中暗叹一声,心中收服王越的心思更浓了。

史阿一脸惯例行的笑容,说道:“这位公子,我看老裴人不错,给他一个面子,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但是我还是送你一句话,量力而行。”

史阿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似脸上的笑容,言语中露出桀骜不驯的性格。

王灿笑道:“你是王越的弟子,我要将英雄楼收为己用,你能做主么?”

说话和风细雨,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但是却让史阿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也是转瞬即逝。目光望了裴元绍一眼,又转向王灿,冷声说道:“想将英雄楼收为己用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不知你有什么实力收服洛阳楼?”

史阿这是在盘根问底了,想试探王灿有没有足够的实力。

王灿当然明白史阿的做法,他冷声说道:“汝南王灿,王为先。”

顿时,史阿惊呼一声:“你就是那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王为先,嘿嘿,看来王为先也不是什么忠君报国之人,哼哼,都是嘴上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史阿虽说惊讶于王灿的身份,脸上瞬间又带上了不屑之色。

王灿也不发怒,而是笑着问道:“史阿,身份已经告诉你,你觉得我的实力不够收服洛阳么?”

史阿当即道:“你一个黄巾贼,自然没有能力了。”

王灿笑着说道:“昨天或许是黄巾贼,可是今天我已经是朝廷敕封的汉中太守,早已经不是什么黄巾贼了。诺,这是朝廷的诏令,你看一看。”

说话间,王灿从袖口中摸出诏令,扔到了史阿面前。

史阿捡起诏书,看了看,脸色一变,望着王灿,眼中带着一丝惊讶。

“拜见大人。”史阿双手捧着诏令,将诏令递还给了王灿,又恭敬的朝王擦拜了一拜,说道:“大人,兹事体大,我这就去拜请家师,让家师与大人交谈。”

王灿点头道:“嗯,劳烦了。”

史阿说完之后,便推开房门,找王越去了。

裴元绍撇撇嘴,说道:“主公,这小子还真是势利眼,见主公亮明身份,立即就转变了态度,哼,亏我还以为他多仗义呢,没想到也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家伙。”

王灿笑道:“老裴,是你自己没有看透史阿罢了。”

说完之后,王灿便没有说话了。

盏茶的时间,房门嘎吱一声推开了。

只见一个身穿一袭黑袍的老者走了进来,这老者发髻高高挽起,颌下三缕短须,面色红润,鼻梁高挺,目光炯炯有神。老者身高约一百八十公分,身体瘦削颀长,双手似鹰爪一般,粗厚且大,大手手上满是厚厚茧子,显然是长期用剑造成的。

“王越拜见大人。”

老者自然是王越,他走进来之后,打量了王灿一番,才朝王灿拜了一拜。

王灿摆手道:“王剑师请坐。”

顿了顿,王灿接着说道:“想必王剑师已经知道王灿此行的目的了。直接说吧,我想将英雄楼收为己用,不知王剑师可否答应?”

王越也不废话,问道:“大人想要英雄楼,那老朽怎么安排?”

王越眼中,自然不是英雄楼重要,而是如何安排他的事情。

王灿笑道:“好,王剑师快人快语,爽快!我招揽英雄楼乃是其次,我看中的是王剑师的能力,只要有王剑师,相信只要在任何地方,都能建起一座英雄楼,不知王剑师可愿意出仕为官。”

“什么官职?”王越急忙问道。

说话间,王越的呼吸也变得沉重了一些,望着王灿,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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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收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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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隶校尉,王剑师以为如何?”

王灿笑眯眯的望着王越,不缓不慢的说道。

“司隶校尉?”王越沉吟一声,又问道:“司隶校尉是做什么的?”

王灿翻了翻白眼,幸好没有喝水,否则一定会喷王越一脸,他心中暗道王越混迹洛阳这么多年了,居然连司隶校尉都不知道。顿了顿,王灿缓声解释道:“司隶校尉,直属于皇帝,秩比两千石,负责监察百官,以及监督京都周边地方的情况。”

王越闻言,顿时愣住了。

这司隶校尉可不是大白菜,什么人都能敕封的,唯有皇帝才能敕封,王灿目前仅仅是一个太守,居然有这样的胆子?

王灿自然看出了王越的疑惑,笑着解释道:“现在的我自然是无法任命王剑师为司隶校尉,不代表以后不可以呀。嗯,我会单独成立一个机构,由王剑师担任长官,这个机构负责收集情报、侦查、审讯、斩首杀敌等机密之事,不过这个部门直接听命于我,不受任何人命令。”

王越眉头一皱,道:“这岂不是暗杀组织?”

王灿叹息一声说道:“王剑师,暗杀是其中的一个职责,但仅仅是其中之一。况且王剑师可有信心担任将军、军师祭酒等文武官职?司隶校尉这个职位是我寻思良久,才下定决心的。这已经是最适合王剑师的职位了,因为司隶校尉的要求是身手好,能进行各种暗杀、抓捕、审讯,同时也必须要认识三教九流,有足够的情报来源。因此,我才让王剑师担任司隶校尉的位置。”

王越闻言,也只能是点头称是。

王灿的话确实是大实话,王越剑术出众,也有足够的人脉,非常适合司隶校尉这个职位,而其他的文官武将都需要更多的知识,这些都不是王越所具备的。

王越眉头微蹙,眼中精光闪烁,考虑着得失,活了一把年纪,王越自然有一套处世观人之法。

片刻之后,王越咬咬牙,眉头一扬,躬身拜道:“王越,王子武,拜见主公。”

王灿哈哈一笑,连忙扶起王越。

王越起身站好,说道:“主公,您稍等,卑职出去一趟。”

说完之后,王越告了一声罪,然后推开房门离开了,王灿也不恼怒,王越如此急切的离开,自然是有原因的,因此王灿坐在席上,静静的等着王越回来。

一会儿,王越就回来了。

不过,王越进来之后,手中拿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他走到王灿身前,恭敬的将手中黑色封皮的书递到王灿面前,说道:“主公,这是英雄楼的账本记录,也记载着英雄楼所有人员的名单,卑职将账本献给主公,请主公笑纳。”

站在王越身后的史阿胖胖的脸抽搐两下,知道自家老师是铁了心归顺王灿了。

王灿心中一笑,他也在等着王灿交出英雄楼的账本和人员名单。若是王越只是口头归顺,没有实际表示,王灿也要考虑是否重用王越了。毕竟王越的英雄楼也是一股势力,若不能掌握在手中,王灿也就不用招揽王越了。

“主公,您去汉中担任太守,英雄楼是否也要搬迁到汉中?”王越朝王灿揖了一礼之后,恭敬的问道。

王灿翻了翻账本,便将账本搁置在一旁。

顿了顿,王灿摇头道:“洛阳的英雄楼不能搬,必须要办下去。子武,你麾下有多少弟子?”

王越答道:“回禀主公,卑职门下有九个弟子,训练有武士九十余人,这些人员账本上都有记载。”

王灿闻言,点了点头。他的眼中露出思索之色,说道:“这样吧,既然无法用司隶校尉这个名称,就沿用旧号‘卧虎’,今后子武你就是卧虎的长官,随我一起赴任汉中太守,不过洛阳的英雄楼就必须重新选择一个忠心耿耿的弟子主持大事了。”

王越听王灿要带他上任,心中顿时一喜。

想到洛阳需要留下信任的人驻守,王越想也不想道:“主公,史阿忠心耿耿,留守洛阳是最好不过的了。”

王灿摇头道:“不行,史阿我另有安排。”

王灿心中也是有想法的,史阿本就一直主持洛阳英雄楼的事情,若是留下史阿在洛阳,难免史阿心中会滋生一些其他的想法,因此将史阿调离洛阳,才是正道。史阿听见王越的话,正在兴头上,突然又听见王灿的话,顿时蔫了,本以为可以主持一方大事,没想到王灿居然另有安排。

此时王越也不插嘴了,说道:“主公,账本上有卑职门下弟子的名字,主公可以则其中一人担任英雄楼的主事人。”

王灿应了一声,拿起账本,翻到记录王越九大弟子的页面。

王越的弟子有九人,史阿排在第一,其次是周仁、吴晃、刘正、赵威、陈宏、黄功、孙成、余阳。这九人都是王越的门下弟子,至于其他九十余武士,则是王越养的死士,属于用于保护英雄楼的保镖。

王灿看着账本上的名单,脑中闪过各种念头。

良久,王灿才抬起头,目光望向站在王越身旁的史阿,吩咐道:“史阿,你去召集其他八个师弟进来,我有要事吩咐。”

“诺。”

史阿回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王越见王灿眉头紧皱,脸上露出沉思之色,问道:“主公,您打算怎么安排他们?”

这些弟子全是王越抚养的孤儿,对王越忠心耿耿。古人讲究天地君亲师,师乃是五常之一,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因此,王越对于门下弟子的安排,心中还是非常的在意。

王灿目光落在王越身上,王越顿时眼光闪烁,有些畏畏缩缩。毕竟王越这样询问王灿,有些失礼了。

王灿笑着说道:“子武不用担心,我送你门下弟子一场富贵。”

王越闻言,连连点头,脸上露出笑容,说道:“主公仁德,卑职替他们拜谢主公了。”

王灿说道:“你不用谢我,我用人讲究唯才是举,他们有能力,我让他们出将入相也不是问题。若是没有能力,他们也就是一个跑腿的命罢了,能够有什么造化,就看他们自己是否努力了。”

“主公英明。”王越心怀大慰,脸上满是笑容。

这下好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带着自己的弟子都有了前程。王越心中充满了喜悦,毕竟这些子弟都是孤儿,无亲无故,全是王越一手抚养长大的,相处久了,自然产生了感情。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从门外传来。

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史阿率先进入屋子,身后跟着八个青年男子。

“拜见主公。”八个人进入屋子站好之后,朝王灿拜道。

王灿嗯了一声,说道:“想必史阿已经把我的身份告诉你们了,既是如此,我就不重复了,召集你们前来,是为了让你们分工明确,都有各自的事情做。除了你们老师之外,其他的人都要分配到全国各个地方,主持一方事物。不过分配事情之前,你们先禀报一下名字,以及出生地,这个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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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布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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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的目光落在史阿身上,说道:“史阿,就从你开始吧。”

“诺!”

史阿点头道:“史阿,长安人。”

说完之后,史阿便站回到王越身后,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虽说王灿没有让他留在洛阳,但现在看来,也是有大用处的。或许是王越迷恋做官的缘故,不仅王越如此,连门下的弟子也是痴迷于做官,想要成为朝廷官员。

王灿坐在席上,都能够感觉到一双双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史阿说完,紧接着一个身体精壮,面容粗犷的青年走了上来,拱手说道:“幽州,周仁。”

紧跟着,八个人依次做了介绍。

“荆州,吴晃!”

“冀州,刘正!”

“会稽,赵威!”

“凉州,陈宏!”

“徐州,黄功!”

“扬州,孙成!”

“兖州,余阳!”

王灿仔细的听着九个人禀报名字,以及是哪个地方的人,听完之后,竟然发现没有一个是重复的,九个弟子,居然分不在九个州郡,当真是玄奇。

王越坐在一旁,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听着九个弟子禀报完毕,王越干巴巴的望着王灿,等待着王灿宣布命令。

王灿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单,九个人禀报的次序也是按照名单上来排布的,九个人的先后顺序应该是按照师兄弟的先后次序排列的。王灿目光落在史阿身上,说道:“史阿,你是长安人,我就将你安置在长安,你到长安之后重新创建一座英雄楼,其规模也要和洛阳的英雄楼一样,而且我希望你做得比洛阳的英雄楼更好。”

“诺!”史阿闻言一喜,当即感激道:“多谢主公。”

虽然不在洛阳了,但是到了长安也是相当好的,尤其是到长安之后,能够主持一方大事,而且看王灿的打算,恐怕不止洛阳、长安,连其他的地方也会有英雄楼,如此一来,英雄楼遍布全国,而王灿也能源源不断的收到全国各地的消息。

这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史阿心中暗暗说了一句话,他主持洛阳英雄楼的事情,也见识了无数的达官贵人,青年俊才,可是能够做到王灿这般长远谋划的人,还鲜有遇到。

“周仁。”

“到!”周仁闻言,向前踏出一步,身体挺得笔直。

王灿坐在远处,感觉到周仁有些紧张,笑着说道:“周仁,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这么紧张做什么?既然你是幽州人,我就安排你回到幽州,在幽州建立一座英雄楼。”

“诺!”周仁回应了一声,然后退了回去。

“吴晃。”

“到!”吴晃也上前一步,等候着王灿的吩咐。

王灿说道:“荆州不比洛阳、长安、冀州,荆州境内遍布着世家大族,尤其是蔡氏、蒯氏、庞氏、向氏,更是盘踞荆州境内的庞然大物,这些世家大族盘踞在荆州,即使是刘表也要畏惧三分,因此你回到荆州之后,切忌不可以招惹这些世家大族,你所要做的便是源源不断的收集荆州内的情报,缓缓发展英雄楼实力,将收集到的情报传回汉中即可。”

“诺。”吴晃回答了一声,然后又问道:“主公,我们消息如何传递?”

王灿道:“这些你不用担心,我自由打算。”

吴晃点了点头,然后占了回去。

“赵威。”

“到。”赵威闻言,急忙站了出来。

这一次王灿没有按照次序叫人,而是绕过了冀州的刘正,直接让会稽赵威站了出来,说道:“赵威,你是会稽人,本应该按照籍贯回到会稽,不过会稽建立英雄楼作用不大,我就不让你返回会稽了,这几天你着手接替史阿在洛阳英雄楼的事情,准备接替史阿的位置。”

“诺!”赵威兴奋地点点头,退了回去。

王灿望了一眼剩下的五个人,分别是冀州、兖州、徐州、扬州、凉州的五个人,王灿一摆手指了指剩下的五个人,说道:“你们站出来吧。”

“诺。”五个人应声出列,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王灿脸上。

王灿说道:“你们五个人和周仁、吴晃一样,都是按照各自的籍贯,回到各自的地方建立一座英雄楼,收集各方的情报,然后汇聚到汉中,明白了没有?”

“明白!”五人齐声问道。

王灿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分工明确了,那就说一说今后英雄楼的经营方法,英雄楼共有九十多个武士,你们九个人,刚好每人可以带十个人前往各自的地方,等你们在各自的地方落脚之后,便开始着手组建通信渠道,新的英雄楼不仅要收集各方面的信息,也要接受任务,比如杀人、贩卖消息……等等可以赚钱的事情。”

“你们刚刚到上任的地方,钱财肯定有些拮据。”

“不过我马上就要到汉中赴任,一个月之后,我会派人押送钱财给你们,让你们有发展的空间。但是我只会提供刚刚开始的发展资金,之后英雄楼的运转就需要你们自给自足,到后期的时候,英雄楼还要反哺汉中,将赚取的钱财送回汉中,因此,你们是任重而道远,需要长久不屑的努力。”

“不过,我也是赏罚分明的,有功,定然要赏;有过,定然要罚。”

“你们有功,都会一一赏赐,或许你们暂时是寂寂无闻,没有征战沙场的将领升迁得快,但是待我大业有成,你们就是从龙之臣,功不可没。”

“到时候,你们也能够加官晋爵,封妻荫子。”

王灿给这些人画的饼不可谓不大,从龙之臣,足以让这些人眼红。

同时,这九个人也是感叹王灿胆子贼大,居然想着造反了。

这些人都听说王灿是忧国忧民之人,可是现在看来王灿也是披着羊皮的狼。不过王越,以及王越的九个弟子可不管这么多,只要王灿能给他们一个大大的前途,就是将脑袋别在腰带上又有何妨,大丈夫总得拼一把,才有加官晋爵的机会。

这时候,幽州周仁站了出来,道:“主公,卑职的儿子可否与您一道进入汉中?”

王灿闻言,脸上顿时挂上了笑容。

好,周仁不错,王灿漏了一点,周仁就给他补上了一个获取这些人忠心的好机会。王灿笑着说道:“你们有儿子的都可以让他们与我一起,进入汉中,我会让他们统一读书,统一训练,待学习有成之后,便直接送入军中为官,你们看如何?”

“多谢主公!”

王灿说完,九个人连忙向王灿拜谢。

能够将儿子送到王灿身边接受教育,这可是好机会呀。

史阿等几人纷纷望向周仁,眼中露出你小子聪明的眼神。一时间,因为后代有了更好的前程,这九个分布全国各地的人都死心塌地的忠诚于王灿,不为别的,因为自己的后代有了更好的机遇。

而王灿则收获更大,只言片语就瓦解掉了王越麾下的势力。

纵然王越能指挥九个弟子,但有了子女在王灿身边,这些人自然会更加忠诚于王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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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抢人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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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蔡邕为师,官拜汉中太守,收服王越……

王越此次洛阳之行,已经是完美的画上了一个句号。

因此,王灿收了王越,安排好今后英雄楼的去处之后,王灿当日便去拜别董卓,当然面临的自然是董卓一手狼牙大棒敲打,一手胡萝卜赏赐的威慑。好在王灿通权达变,机变权衡,才得以高高兴兴的回到英雄楼。

做完了这些事情,王灿就剩下最后一件事,拜别蔡邕,带走蔡琰。

一大早的时候,王灿就到了蔡邕府上。

因为都知道王灿要离开洛阳了,卢植、王允、马日磾、杨彪四个为老不修的老家伙都早早的到达了蔡邕府上。

王灿一抵达,便开始接受四个老家伙的轮番轰炸。

从王允开始,王允忠君爱国,自然是告诫王灿要忠君报国,忧国忧民;杨彪家学渊源,告诫王灿要勤奋学习,无有须臾懈怠;马日磾笑眯眯的,安慰了王灿几句话,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只是告诫王灿此去汉中慎言慎行,除此之外就没有了;最后轮到卢植,这面容冷峻的老头难得露出了笑容,不过说话简明扼要,只有一句话:男儿大丈夫,俯仰之间,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家国。

听着四个老家伙的唠叨,王灿头都大了,不过心中却闪过浓浓的暖意。

不为别的,这四个老家伙是关心他的。

就在这时候,府上的侍从跑到大厅中,禀报说蔡邕的弟子卫仲道来了。

蔡邕闻言,皱了皱眉,却也只能摆手示意侍从带着卫仲道进入客厅。而坐在左侧第一位的王允眉头不自觉的跳了跳,旋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其他三人也是相视一望,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望见几个老头阴险的笑容,王灿心中咯噔一下。

他心思本就灵敏,顿时明白了过来,找茬的来了。

卫仲道很早就已经倾心蔡琰了,只是卫家还没有上门提亲,而蔡邕也没有露出结亲的意思。如今王灿要离开了,卫仲道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知道了蔡琰要跟着王灿离开洛阳前往汉中,因此卫仲道一下就急了。

若是蔡琰跟着王灿跑了,哪还有卫仲道的份儿。

卫仲道一脸急切,带着一个侍从飞快的进入大厅,眼中闪烁着焦急的眼神。

“拜见老师,拜见各位先生。”

卫仲道风尘仆仆的走进来,衣衫有些凌乱,不过此时卫仲道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的心思都飞到蔡琰身上去了。

他恭敬的朝蔡邕,以及王允等四个老家伙行了礼,目光才转向王灿。

顿了顿,卫仲道笑着说道:“师弟,师兄这次来得匆忙,没有备下礼物,还请师弟见谅。”

说话的时候,卫仲道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王灿恭敬的朝卫仲道拜了一拜,笑说道:“灿即将离开洛阳,师兄能够在灿离开洛阳的时候,前来送别,已经是最好了。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师兄前来送别已是最好,何须其他礼物,师兄见外了。”

王灿心中鄙视卫仲道,可脸上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他目光落在卫仲道身上,只见卫仲道身高近一米八,面白无须,眉清目秀,一袭天蓝色长袍,端的是一个清秀美少年,翩翩佳公子,只是略显苍白的脸,以及暗淡的眸光中透出一股病恹恹的感觉,使得卫仲道整个人显露出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

和王灿客套了一句话,卫仲道便不搭理王灿了。

卫仲道走到蔡邕身前,一撩衣袍,砰的一下跪了下来。

“仲道,你这是做什么?”蔡邕愣了一愣。

卫仲道立即说道:“老师,弟子想迎娶昭姬妹妹,还请老师应允?”

“你是来提亲的?”

蔡邕眸光中闪过一抹厉色,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凝重之色。旁边王允四人相视一眼,四个老家伙都是知道蔡邕把蔡琰交给王灿的目的。将蔡琰送离洛阳,是为了能够无后顾之忧,可是交给卫仲道,蔡邕能放心么?

“仲道,你先起来说话。”

蔡邕面沉如水,缓缓说道。

此时,站在旁边的王灿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短命鬼卫仲道不仅是来搅局的,而且是打着迎娶蔡琰的心思来的。

说白了,就是抢人的。

只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卫仲道能成功么?

不过王灿没有站出来说话,蔡邕的心思早就言明了,卫仲道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实现。

卫仲道听了蔡邕的话,摇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绝:“老师,弟子仰慕昭姬妹妹久矣,老师若是不答应弟子的请求,弟子就长跪不起”

蔡邕眉头微蹙,呵斥道:“你先起来再说,否则一切免谈。”

语气刚硬,没有丝毫缓解的余地。

卫仲道一听,偏头瞟了一眼王灿,眼中闪过一抹阴鸷的目光。他略微思索,便站了起来,蔡琰是蔡邕的女儿,想要迎娶蔡琰,首先就要征得蔡邕的首肯,否则一切免谈,因此听得蔡邕语气严厉,卫仲道也只能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

“老师,弟子是真心喜欢昭姬妹妹的,您就答应吧。”

卫仲道毕恭毕敬的站在蔡邕身前,再一次说道。

王灿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骂‘答应你妹呀’,老子和琰儿嘴都亲了,那啥……也快了。你个半截儿身体都进了棺材的小白脸居然横插一脚,还真是不要脸,王灿可不管什么道理,只要是找茬的,一概都是敌人。

蔡邕眉头皱起,脸上满是不耐之色。

不过望见卫仲道一脸决绝的模样,蔡邕心思一动,说道:“仲道啊,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师可以决定琰儿嫁给谁。但是琰儿是老师唯一的女儿,老师心中希望琰儿能够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因此老师不干涉琰儿的婚事,若是琰儿喜欢你,老师答应你也无妨,若是琰儿不喜欢你,你就死了这条心,你看可好?”

卫仲道闻言,眉头一扬,脸上闪过一抹喜色。

他拜蔡邕为老师已经好几年了,与蔡琰也是经常相见,感情还是不错的。

而王灿刚到洛阳,与蔡琰相处的时间也不长,感情自然没有他深厚了,卫仲道一想到这里,心中便如同抹了蜜一样,他朝王灿笑了笑,眼中露出挑衅的目光,然后回头望向蔡邕,欣喜道:“老师,让昭姬妹妹出来吧,昭姬妹妹一定会选择我的。”

蔡邕点了点头,满带笑意的吩咐侍从去请蔡琰去了。

蔡邕笑了,卢植等四个老家伙也笑了。

王灿同样是笑得灿烂无比,他心中暗道:比就比,谁怕谁呀。

这情景让卫仲道心中疑惑,怎么都露出笑容了,不过卫仲道也没有心思考虑这个,因此就等着蔡琰出现了。

不一会儿,蔡琰就出现在了大厅中。

只见蔡琰身穿一件绯红色长裙,外罩一件貂皮大衣,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

“卫哥哥,你怎么来了?”

蔡琰一进入大厅,就见卫仲道站在蔡邕旁边,欢喜的说道。

卫仲道闻言,顿时笑了,笑得璀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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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谁威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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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仲道眼睛都笑得眯在了一起了,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菊花一样。

看吧,看吧,昭姬妹妹就是喜欢我的。

卫仲道心中似抹了蜜一样,急忙朝蔡琰走去。

可是这时候,蔡琰目光一转,朝王灿笑了笑,然后疾走两步,绕过卫仲道,跑到王灿身旁,拉着王灿的手,嗔怪道:“灿哥哥,琰儿好想你,你怎么好久都不来看琰儿呢,是不是不喜欢琰儿了,哼,大坏蛋。”

蔡琰一脸嗔怪的神情,嘟囔着嘴,端的是妩媚诱人。

王灿淡淡一笑,帮蔡琰撩起散落在额头上的发丝,又揉了揉蔡琰的小脑袋,朝卫仲道露出挑衅的目光。

坐在正上方的蔡邕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两下,虽然眼前的这一幕是他希望看到的,可看到王灿这么揉捏蔡琰,蔡邕心中恨不得冲上去揪住王灿,狠狠的揍两拳。至于下方坐着的王允四人,则是面色涨红,眼中闪烁着浓浓的笑意,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此时此刻,最尴尬的无疑是卫仲道。

本以为蔡琰是喜欢自己的,可是形势突变,蔡琰一下投到王灿的怀抱中去了。

卫仲道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伸手捂着胸口一阵咳嗽。

好半响,卫仲道才恢复了过来,他望向王灿的目光已经是充满了怨恨,恨不得将王灿千刀万剐。虽然卫仲道愤怒,却没有体现出来。他的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目光看向蔡琰,说道:“昭姬妹妹,我已经向老师提亲了,想娶你为妻,不知昭姬妹妹意下如何?”

卫仲道抓住蔡邕的话柄,只要蔡琰同意了,蔡邕也就同意了。

而蔡琰虽说古怪精灵,但非常孝顺蔡邕,自然是不会反驳蔡邕的话,既然蔡邕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了,因此卫仲道觉得自己很有把握说服蔡琰。

“哦,卫哥哥提亲了?”蔡琰摇晃着小脑袋,娇笑着问道。

卫仲道连忙道:“是啊,是啊,我已经向老师提亲了,老师也没有反对。”

说话间,卫仲道还添加了一句蔡邕没有反对,那自然是默认了。

只是,蔡邕也没有出言反对,而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貌似蔡邕已经告诉了蔡琰,会让蔡琰一起随王灿离开洛阳。

蔡琰秀眉一样,问道:“卫哥哥,琰儿虽然读书不多,却也知晓按照周礼《礼记?昏义》说:结亲需要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个过程,而第一步纳采更需要请媒妁往女方提亲,可是卫哥哥带着一个随从就来了,莫非是卫哥哥准备给自己做媒么,好似这样给自己做媒的更古未有吧。”

蔡琰眨眨眼,眼中闪过狡黠之色。

“琰儿真聪明。”王灿夸奖道。

蔡琰抬头望着王灿,小手握成拳头,笑说道:“那是当然了,琰儿可是很聪明的哦。”

卫仲道闻言,心中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本想把蔡琰绕进去,让蔡琰同意了婚事,蔡邕也就没有话说了,没想到蔡琰居然知道结亲的程序,倒打了卫仲道一钯,使得卫仲道尴尬无比。

这时候,卫仲道也不管什么风度了。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朝蔡琰问道:“昭姬妹妹,你真要跟这黄巾贼一起离开洛阳?”

蔡琰闻言,脸色一变,冷声呵斥道:“卫仲道,灿哥哥是朝廷敕封的汉中太守,才不是什么黄巾贼呢,你消息不灵通,就不要出来丢人了。”

蔡琰平时文雅可爱,可说起话却丝毫不含糊。

王灿见蔡琰如此维护自己,心中一暖。

所谓红颜知己,不外如是!

王灿高兴了,卫仲道可是非常的不高兴,他瞪大了双眼,眼眸死死的盯着王灿,冷声问道:“王灿,你真要待昭姬离开,可是想清楚了?”

王灿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这家伙没生病吧,怎么尽说傻话呢?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威胁我么?”

卫仲道哼了一声,抬起脑袋,眼中带着挑衅的光芒。

见王灿没有正面回答,卫仲道心中便认为王灿害怕了他,毕竟卫仲道可是河东卫氏的嫡长子,而王灿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有点运气的黄巾贼罢了。想到这里,卫仲道心中升起了无穷的自信,高傲的望着王灿,冷声道:“你一个人离开洛阳,或许我还可以饶你一命,若是冥顽不灵,出了什么事情,恐怕还真不是我能预料的了。”

卫仲道神色张狂,言语嚣张。

却不知道蔡邕已经是面沉如水,脸色铁青,枯瘦的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

孽徒,当真是孽徒。

蔡邕心中肠子都悔青了,他怎么就收了这样一个弟子?即使王允、卢植四人是老友,可是在王允四人面前丢了面子,蔡邕心中也是非常的不舒服。

王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马日磾、杨彪二人神色冷峻,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卢植面若冷霜,本就冷峻的面颊更是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卫仲道一席话,顿时使得大厅中的气氛变得凝滞起来,不过蔡邕、王允五个老家伙对卫仲道虽说很失望,但是也没有站出来说话。这事情毕竟是小辈之间的打闹,而且蔡邕已经把蔡琰托付给了王灿,若王灿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蔡邕也只能是有眼无珠了。

王灿松开蔡琰挽住的手,目光落在卫仲道身上,一股冰冷的杀机自王灿身上散发开来。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威胁我?”

噌的一下,王灿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身体傲然挺立,目光森冷的望着卫仲道。

“敬你一声师兄,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你不就是河东卫氏的嫡子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哼,老子看你就是一个傻逼,读书读傻了的憨货。”王灿说话毫不留情,一边说话,一边朝卫仲道走去,王灿每向前踏出一步,卫仲道则往后退一步。

“你,你,你要干什么?”

王灿步步紧逼,卫仲道心中顿时慌了神,脸上浮起一股恐惧之色。

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卫仲道,这时候如同面临暴风雨的小船,随时都可能被淹没。

冰冷!

恐怖!

死亡!

卫仲道面对王灿的时候,感觉背脊一阵发凉,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了。上一世,王灿虽说是特种狙击手,杀过许多人,但终究不是冷兵器杀人,即使杀人也是有限的。但是穿越到三国,成了一个黄巾小兵,面对官兵围杀,为了活下来,就只能不停地杀戮,一次一次的杀戮使得王灿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气。

卫仲道不过是温室里的小花朵,没有经历过风雨。

被王灿一吓,顿时感觉自己浑身无力,眼中充满了恐惧。

“师兄,我的好师兄,人家都说师兄弟之间应该兄友弟恭,师兄应该照顾师弟,我看你怎么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刚刚入门的师弟呢?”王灿嘿嘿冷笑,说话间,身体猛地先前大踏出一步。刷的一下,王灿身体突然站在卫仲道跟前。

四目相对,王灿嘿嘿冷笑。

“啊……”卫仲道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被王灿一吓,连连后退。

他脚下重心不稳,砰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王灿摇了摇头,叹息道:“还真是不堪一击呀,就你这点能力,还想威胁我,哼,还真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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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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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先,适可而止吧。”

蔡邕摇摇头,叹息一声,对卫仲道真是失望透顶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叫嚣,突然间被王灿的气势一压,顿时如戳破的气球一样,失去了抵抗的勇气,连正面面对王灿的胆量都没有了。这样的人,即使身后有河东卫氏扶持,也是难堪大用。

王灿本想继续戏弄卫仲道的,蔡邕发话了,王灿自然不敢不答应。

“师兄,起来吧,躺在地上多丢人。”

王灿嘴角勾起,眼中闪过一抹戏谑之色。他伸出右手,想要搀扶起卫仲道,哪知道卫仲道竟然双手撑在地上,连连后退,生怕王灿对他有什么不轨之心。

“少爷,小的扶您起来。”

卫仲道的小厮伸出双手,搀扶着卫仲道缓缓地站了起来。

“老师,弟子告退。”

卫仲道也知道事不可为,心中断了带走蔡琰的念头。他愤愤的望了蔡邕一眼,蔡邕是老师,卫仲道自然不能对蔡邕言语不敬。毕竟这时代讲究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若是卫仲道连蔡邕都敢出言喝骂,恐怕卫仲道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目光转向王灿,卫仲道眼中充满了愤懑之色,他冷声说道:“王灿,你会后悔的。”

说完之后,卫仲道一拂衣袖,然后在小厮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蔡府。

因为卫仲道的插曲,蔡邕几人也没了说话的兴趣。

王灿和王允几人客套了几句话,然后朝蔡邕行了一礼,便带着蔡琰离开了。

########

洛阳城外,三辆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琰儿,放心吧,我以后会把老师接到汉中的,到时候老师和琰儿就不用分开了。”

中间一辆马车中,王灿望着脸上挂着淡淡忧伤的蔡琰,出言安慰道。

三辆马车,第一辆马车坐的是王越,以及英雄楼的三个武士;第二辆马车自然是王灿和蔡琰单独坐乘坐的;最后一辆马车则是程昱、郭嘉、荀攸三人乘坐。

“灿哥哥,你真的会接爹爹到汉中吗?”蔡琰眨眨眼,忧郁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那修长晶莹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颇为好看。她目光清澈,干净得近乎纯粹的目光落在王灿身上,眼中带着无限的期盼。

饶是王灿面皮厚,脸上也是一阵发烫。

王灿明白董卓对蔡邕有拔擢之恩,但是董卓的恩情和蔡邕对大汉朝的忠诚相比,蔡邕肯定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忠于皇帝。

没有了蔡琰掣肘,即使王灿派人接蔡邕离开洛阳,恐怕蔡邕也不会离开的。不过王灿当然不会把这些话说给蔡琰听,他揉了揉蔡琰的小脑袋,说道:“琰儿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老师接到汉中,让老师和琰儿相聚的。”

“嗯,多谢灿哥哥。”

蔡琰清澈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激动,但仍旧掩盖不住脸上的忧伤。

父女别离,心中难免有所抑郁。

马车一路行驶,洛阳早已经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突然,王越乘坐的马车停了下来,传来马儿唏律律的的嘶鸣声。旋即,一声大吼自王越马车中传来:“尔等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出来拦路抢劫,莫非是活腻了不成。”

王越的声音浑厚响亮,大吼的声音不停地回荡着。

“琰儿,你就在车上,不要下来,知道么?”

“嗯,琰儿明白。”蔡琰点点头,她也知道不能给王灿添乱,因此老老实实的呆在马车中。

王灿掀开车帘,翻身下了马车。

见荀攸、程昱、郭嘉三人也从马车中冒出了脑袋,王灿赶忙摆摆手,示意三人回到马车中。

程昱三人毕竟是文士,还是呆在马车中为好。

王灿疾步朝王越走去,此时王越已经下了马车,身旁站着三个武士,这三人是除去史阿、周仁等九人每人分配十人之后,剩余下来的三个人,因此就跟着王越一起进入汉中了。见王灿疾步走了上来,王越说道:“主公,这些人眉宇间没有山贼的匪气,不似打劫的山贼,依卑职看来,这些人倒像是家丁、护卫。”

王灿怔了怔,问道:“哦,子武这么有把握?”

王越自信满满的说道:“主公,卑职混迹洛阳多年,认识的三教九流不计其数,其中土匪、山贼倒也认识不少。主公请看这些拦路抢劫的人,举止有度,眉宇间少了一分戾气,多了一分倨傲,哪是落草为寇,整日为生计发愁的山贼,肯定是大家族的家丁、护卫。”

王灿点点头,目光落在拦路的‘山贼’身上。

这群‘山贼’约有二十余人,身上穿的都是黑色短衣,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眼眸死死盯着王灿,眼中闪过一抹炙热,显然这群人是奔着王灿来的,不过王灿却察觉到这些人的目光飘忽之间,落在了王灿乘坐的马车上。

为了王灿,为了蔡琰。

不是山贼,而是家丁护卫。

王灿心中突然掠过一道灵光,这些人恐怕是卫仲道的最后底牌了。

不放过自己,这就是么?

王灿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说道:“子武,既然是山贼,就杀了吧,嗯,留下一个活口,我有大用。”

“诺!”王越大声回答道。

这是王越第一次接受王灿的命令,自然要办得漂漂亮亮的。他转身朝站在旁边的三个武士吩咐了几句,然后目光转向前方拦路抢劫的‘山贼’,神色狰狞恐怖,似要将挡在前方的‘山贼’吞噬一般。

“杀吧!”

王越突然轻声说了一句,音调不高不低,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感情,却好似从地狱中传来的催命曲一般,森冷恐怖。

“铿锵!”

一声声拔剑声响起,只见王越身旁的三个武士手中各自拔出一柄黑铁长剑,身体顿了顿么,便拎着长剑便朝拦路的山贼冲了过去。

三个人,三柄长剑,冲向了‘山贼’。

二十余‘山贼’面对三个手握长剑的武士,好似绵羊遇到狮子一样,没有任何的抵抗力,三柄铁剑纵横,剑光过处,鲜血飞溅。那原本耀武扬威,眼中充满了傲色的‘山贼’顿时失去了所有的骄傲,嘶声痛哭,四下逃逸。可是三个武士的黑铁长剑速度极快,而且三个人似乎结成了某种剑阵,居然无一人漏网。

盏茶的时间,二十余‘山贼’只剩下一个人瘫软在地上,秫秫发抖。

“说吧,谁派你来了杀我的?”王灿走到‘山贼’跟前,冷声询问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山贼’似乎沉浸在了杀戮当中,颤颤发抖,目光望向王灿,眼眸中充满了恐惧。

“放心,不会杀你,我还要你去传信呢?”王灿心中也只是猜想,因此再一次询问道:“谁派你来杀我的,不说你可就没命了。”

“我说,我说。”那‘山贼’听了王灿的话,神色一喜,急忙说道:“是少爷,少爷派我们来杀你的,哦,哦,少爷是卫仲道,卫公子。”

王灿暗叹一声,果然是卫仲道。

顿了顿,王灿冷声说道:“你回去告诉卫仲道,就说我王灿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一次卫家派人拦路杀我,若是卫家所为,来日我必定踏平卫家,卫家鸡犬不留;若是卫仲道一人所为,就让卫仲道洗干净了脖子,他日我王灿必定取他项上头颅。”

“啊”山贼惊呼一声,眼中充满了惊愕。

“怎么?你不愿意?”王灿眼中冷光一闪,呵斥道。

“愿意,愿意。”山贼急忙点头,然后诺诺的问道:“我可以走了么?”

“滚吧!”王灿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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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返回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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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城西,一座幽静典雅的别院,客厅中。

“嚣张!”

“狂妄!”

“大胆!”

声声怒喝,饱含着无限的愤怒。

一个面白,短须,身穿一件褐色锦袍的中年人面带怒色,一双剑眉如利剑般扬起,深邃的双眸中迸射出熊熊怒火,他一掌拍在案桌上,顿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站在客厅中的侍从都是浑身颤抖,害怕被牵连。尤其是跪在客厅中的一个浑身沾满血迹,身穿黑衣短衫的侍从,更是俯伏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

“爹爹,王灿杀了我卫家二十人,若是不杀此人,我卫家脸面何在?”

一个面色苍白,身穿一袭白袍的青年出言道,此人正是被王灿羞辱一番的卫仲道,他派出二十一个卫家护卫去拦截王灿,想抢回蔡琰。没想到却被王灿杀得只剩下一人,这人还是回来报信的。

“孽子,孽子。”

卫仲道的父亲,族长卫泰闻言,指着卫仲道,眸光中闪过一抹厉色,道:“仲道,你私自调集护卫拦截王灿的事情我尚且还没有追究你,你又在这里指手画脚了,给我站一边去,不准说话。”

“是。”卫仲道神色怏怏的站在一旁,望向卫泰,脸上浮起一抹委屈。

卫泰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侍从,问道:“王灿既然放你回来,让你带什么话了?”

侍从颤声道:“家主,王灿的话狂妄嚣张,小人不敢说。”

“哦,你不说?”卫泰面沉如水,目光变得森冷,喝道:“你既然不说,那还回来做什么,来人呀,拉下去,处置了。”

一言可定生死!

卫泰身为卫家家主,自然有权利处理卫家家奴。

侍从闻言,身体一晃,急忙道:“家主,小人说,小人这就说,王灿让小人带一句话给公子。”

“王灿是这样说的:你回去告诉卫仲道,就说我王灿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一次卫家的人拦路杀我,若是卫家所为,来日我必定踏平卫家,卫家鸡犬不留;若是卫仲道一人所为,就让卫仲道洗干净了脖子,他日我王灿必定取他项上头颅。”

说完之后,侍从俯伏在地上,脑袋埋得更低了。

“嘶”卫泰闻言,倒抽一口凉气,白净的脸变得阴沉无比。

“啪!”

突然,卫泰猛地站起身来,一巴掌扇在卫仲道脸上,顿时卫仲道的脸上浮起通红的五指印。旋即,卫泰又喝骂道:“你个孽子,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居然敢派人拦截朝廷命官,哼,这下好了,你听见王灿的话了没有。若是卫家所为,以后他会率兵踏平卫家,若是你所为,他定然杀你。”

卫仲道神色阴冷,说道:“爹爹,他要杀咱们,咱们就先杀了他。”

卫泰讥讽一笑道:“就凭你?”

卫仲道昂起脖子,说道:“我不行,卫家总可以。”

“卫家,卫家,你以为卫家是谁,是天王老子,想杀谁就能杀谁。”卫泰目光逐渐阴冷下来,说道:“你只知道风花雪月,何曾关心过卫家的事情。卫家树大招风,董卓觊觎卫家久矣,只是没有找到借口,如今你派人拦截王灿,那王灿又是董卓亲自捧上来的汉中太守,你认为董卓会不借此机会整治卫家,哼,这次你擅自做主拦截王灿的事情,卫家是不会出面的,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爹爹,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帮我,谁愿意帮我。”

卫泰闻言,叹息一声道:“我是你爹爹,我不帮你,谁又能帮你呢?但我首先是卫家的族长,其次才是你爹爹,王灿若是死了还好,若是不死,他日率兵踏平卫家,卫家因你而灭门,我又有什么颜面去对列祖列宗,董卓这头猛虎在旁,卫家是不可能出手的,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做。”

说完之后,卫泰也不管俯伏在地上的侍从了,拂袖而去。

此时卫泰不仅面临着家族的压力,还有董卓的压力。

########

董卓太师府,董卓一袭锦袍,慵懒的坐在榻上,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文优啊,这次卫家小儿袭击王灿,你怎么看?”

李儒站在董卓身旁,恭敬的说道:“岳父,昔年您入主河东,这卫家便多次阻挠岳父的大业,如今卫家犯了事,落在岳父手中,自然不能轻易的放过卫家了。哼,这次卫家犯事,就算卫家不灭,也得让卫家脱层皮。”

董卓哈哈大笑,端起一樽酒仰头一饮而尽。

思索片刻,董卓说道:“文优,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卫家家底丰厚,你得好好的招待卫家,切忌不可怠慢了卫家,你可明白?”

李儒阴冷的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岳父放心,小婿一定好好招待卫家。”

“哈哈哈……”

屋子中,传来董卓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

司徒府,王允书房。

王允、蔡邕、卢植三人围绕着一盆炭火坐着。

“伯喈,你可听说了卫家派人拦截为先的事情?”王允伸出双手靠近炭盆,轻轻的揉搓着。

蔡邕点点头,说道:“听说了,去了二十一人,只剩下一人回来报信了。”

卢植抚须叹息道:“由此事看出,此子也是杀伐决断的人物啊。不仅聪明机智,又能杀伐决断,不简单啊。若是太平盛世,此子或许是一个忧国忧民的贤臣,当今乱世,恐怕又是一个枭雄人物,这世间有了一个曹操还不够,居然又冒出一个王灿了。”

王允却是说道:“世事难料,今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如今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董卓霸占朝纲,又有兵权在身,我们奈何不得,也就是尽量维护皇上的威严了。王灿不同,他是伯喈的弟子,又是董卓敕封的汉中太守,若是再加上我们几个老家伙扶持,他日王灿权倾一方的时候,便有机会铲除董卓,整饬朝纲。不管王灿心志如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王灿,让他快速成长起来。”

“至于今后,有伯喈和昭姬在,料想王灿也不会作出王莽之事,顶多一个霍光罢了。”

“再说了,有我们几个老家伙,王灿不会越礼的。”

蔡邕闻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王允的话。

##########

汝南城,时隔近一月,王灿终于又返回了汝南城。

三辆马车缓缓驶到城门口,停了下来。

城门口,周仓一身甲胄,站在城门口等待着王灿。裴元绍率先跳下马车,跑到周仓跟前,伸出拳头锤了周仓的胸膛两下。

王灿也从马车中站了出来,站在车辕上,仰望着饱经沧桑的汝南城,心中感慨。

一趟洛阳之行,已是物是人非了,他朝周仓挥了挥手,然后命令道:“周仓,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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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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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南城,城南。

校场,王灿负手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俯视着站立在下方的黄巾将士,胸中顿生一股豪气。时至今日,终于在这个时代有一个正式的官职了。

昨日王灿回到汝南城,黄巾上下欢呼鼓舞,摆酒庆贺。

所有士兵都知道王灿前往洛阳求官的事情,如今王灿带着笑容回来了,自然是已经归顺了朝廷,成为了朝廷的官员。自此之后,黄巾不复黄巾,而王灿也实现了对黄巾将士的承诺,带着黄巾归顺朝廷,摘掉头上的帽子。

王灿轻咳两声,目光掠过校场。

霎那间,原本还有些杂音的校场变得安静无比。

“今日召集大家,是为了宣布一件事情。”

王灿声音不缓不慢,浑厚洪亮,虽然音调不高,但是声音却在校场中不停地回荡着,所有的士兵都能听见王灿的话:“汝南黄巾已经归顺了朝廷,不久之后,朝廷就会派遣董太师麾下的西凉铁骑驻守汝南城,同时也会派遣新的汝南太守接掌汝南。从今天之后,你们将是朝廷的士兵,黄巾贼已经不在是黄巾贼了,是朝廷官兵,吃的是皇粮了。”

“将军威武!”

王灿话音落下的时候,军阵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吼,让军阵中的士兵惊愕得面面相觑。

旋即,一声声大吼自军阵中传来。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

校场中,黄巾士兵梗着脖子,涨红了脸,嘶声大吼。

大吼声中,许多士兵双眼通红,晶莹的泪珠哗啦啦的流淌了下来,打湿了颌下的衣衫,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黄巾士兵大多是流民、流匪、百姓组成,这些人本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世世代代的为了生存而面朝黄土背朝天。

但是,世代乱了,无法活下去了。

这时候,百姓才会挣扎着起来反抗,可是反抗只是无奈之举,因为无法生活了,唯一的出路只有反抗。

可是,反抗朝廷并不是百姓心中的想法。

安守本分,早已经深入到了百姓的骨髓中,想要拔除,却不是这么容易的。

一旦遇到朝廷招安,百姓是绝对不想放弃的。诸如《水浒传》中‘及时雨’宋江,因为杀了人,被发配江州,而后却又因在浔阳楼题反诗而被判成死罪,最后被逼无奈上了梁山,落草为寇,但是正当梁上两败童贯、三败高俅,梁山威风赫赫,事业达到顶峰的时候,却接受了朝廷的招安。

宋江不得不接受招安?

当然不是,而是骨子里有一种忠君思想,有一种安守本分的思想。

宋江是这样,黄巾士兵亦是如此。

有了一个安稳的环境,成了朝廷的士兵,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子孙后代,自然是高兴无比了。

王灿见到所有的士兵兴奋无比,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他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顿时,声炸如雷般的大吼声消失了,黄巾士兵的目光落在王灿身上,等待着王灿说话。

“大家从黄巾士兵变成朝廷官兵,我也算是尽全力了。”

王灿的话顿时让黄巾士兵愣了愣,这是啥意思?怎么感觉非常不对劲儿呢。

柳成、董方相视一眼,又望了站在不远处的周仓、裴元绍一眼,见两人都是面色凝重,眉头紧皱着,心中更是升起一抹不妙的感觉。

周仓因为裴元绍的关系,自然是知道王灿此行的结果的。

心中也大概猜到了王灿要说的话,因此也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只是面临抉择的时候到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选择追随王灿,这才是周仓心中关心的事情。柳成和董方都没有得到消息,不知道王灿的官职是什么,听见王灿的话,感觉情况有些不对,但却又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就在两人发愣的时候,王灿的话音又传了过来:“我已经被朝廷敕封为‘汉中太守’,即将前往汉中赴任,因此让所有的弟兄集合在一起考虑这件事情。你们当中,有愿意随我入蜀的就随我赴任汉中;不愿意去的,就留在汝南城,等候董太师大军抵达;想离开军队的,也可以离开军队,自谋生路。”

这时候,柳成和董方终于明白了。

王灿不是汝南的将领,而是汉中太守了。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露出凝重的神色,此时已经面临两难的抉择了。

王灿目光掠过校场中的士兵,面颊上升起一抹凝重。他心中叹息一声,大吼道:“想离开军队的,我会发放路费以及安家费;想继续留在汝南当兵的,可以继续留在汝南城,等待董太师大军抵达;想随我一起入蜀的,则随我赴任汉中。”

“事情,就是这样的。”

“我给大家一刻钟的时间考虑,一刻钟之后,希望大家做出自己的选择。”

校场中,一个个士兵交头接耳,讨论着该如何作出决断。

时间缓缓地流逝,一刻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王灿深呼吸一口气,睁大了眼睛,大声吼道:“一刻钟已经到了,想必大家都已经考虑清楚了。听清楚了,留在汝南继续当兵的原地不动;选择离开军队的站在军阵右侧;选择随我一起入蜀的站在军阵左侧。”

军阵中,周仓、裴元绍自然是坚决的拥护王灿,想也不想,便往军阵左侧走去。

而柳成、董方则不同,他们是有家眷的人,心中有了羁跘。

犹豫了片刻,柳成最终没有挪动位置,选择了留下。而董方则选择了走向军阵右侧,离开汝军队,成为一个普通百姓,董方跟着刘辟一起反抗朝廷,对汉庭是失望透顶,自然不想归顺朝廷,因此选择了离开。

半个时辰的时间,校场中的三千余士兵都已经做出了抉择。

以柳成为首的一千八百余人留在了汝南,继续当兵;而以董方为首的六百余人选择了离开汝南,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以裴元绍、周仓为首的六百余人选择跟随王灿入蜀,赴任汉中。

王灿扫了一眼裴元绍、周仓二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六百余人,或许有些少,但是这绝对是忠诚于王灿的嫡系军队。

一场抉择,使得王灿的兵力大幅度缩水。但是,军队所具有的凝聚力却是前所未有的,这些跟随王灿入蜀的士兵都是忠诚于王灿,不会是三心二意的士兵。

至于柳成、董方,王灿心中却没有刁难的意思,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离开的不一定好,留下的也不一定差。

但是,王灿相信未来的汉中兵,一定不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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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诡异的苏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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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汝南城逗留了两天,王灿便准备率领麾下六百余士兵启程前往汉中。

期间,王灿和驻留在汝南城的柳成交谈了许久,谈论的事情自然是董卓派遣军队驻扎汝南的事情,柳成询问王灿关于汝南太守的人选,王灿也只能是摇了摇头,因为王灿也不知道汝南太守会是谁?

不过,王灿心中也有猜测,会不会是柳成?

毕竟董卓军队初到汝南,需要一个傀儡来平衡汝南的局势。

王灿也没有过多的考虑这件事情,他关心的是进入汉中之后的局势,苏固担任汉中太守已经好几年了,王灿被任命为汉中太守,无疑是虎口拔牙,抢了苏固的地盘。汉中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

汝南城,西门。

王灿麾下的六百余士兵列阵而立,整装待发。

城门下,四辆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为首第一辆马车,自然是王灿和蔡琰乘坐的马车,第二辆马车则是荀攸、郭嘉、程昱坐的马车,第三辆是吕蒙以及吕蒙的母亲乘坐的马车,王越以及门下武士乘坐的马车位于最后,四辆马车驶出城门后,紧跟着,柳成策马奔驰,飞奔出了城门。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柳成纵马行驶到王灿的马车旁,恭敬的说道:“将军,您此去汉中,路途遥远,卑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祝您此去汉中,前程似锦,雄霸一方。”

王灿从马车中钻了出来,站在车辕上。

他挥了挥手,道:“柳成,你率兵留在汝南,我也送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努力,努力,再努力,早日成为权倾一方的人物。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还得赶路,你回去吧,守好汝南,等待董卓的军队。”

说完之后,王灿摆了摆手,又钻回了马车中,

周仓和裴元绍相望一眼,吆喝一声,顿时军队的士兵开始快速奔跑起来。

马蹄声和飞快的跑步声连成一片,一群群士兵逐渐的远去。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

不知何时,一声声大吼声自汝南城传出,如炸雷般的大吼声似波纹一样传向远方。

王灿掀开车窗窗帘,脑袋钻了出去,回头望了一眼已经只看得清轮廓的汝南城,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汝南城,已经成了过往。

前方,是汉中郡。

########

上庸县,今湖北竹山县西南四十里渚水北岸。

上庸地名的出现,最早见于《战国策》,其后是《史记》。其地理位置有一个特点,两面是山,西面是秦岭及米仓山,南面是大巴山,东面和北面则相对比较平坦。尤其是上庸位于襄樊的上游头,如果顺江而下,对襄阳是个极大的威胁,因此战略位置比较重要。

王灿军队刚刚行驶到上庸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不是王灿不行军,而是汉中太守苏固竟然驻留在上庸,迎接王灿。

苏固年岁不大,约四旬左右,颌下留着三缕短须。

不知是不是苏固常年住在汉中,受太阳光线照射少的缘故,苏固的脸极其白净,似女人的脸一样光滑细腻,他的鼻梁高挺有力,嘴唇细薄略显阴柔,整个人的气质散发着一种阴柔气息。

见王灿下了马车,苏固急忙率领着汉中的一众官员迎接王灿。

不等王灿出言,苏固便说道:“大人,路途遥远,辛苦大人了。”

王灿朝站在旁边的众人拱了拱手,笑说道:“有劳苏大人,以及各位大人久候,还请诸位大人见谅,多多包涵。”

王灿心中疑惑,不明白苏固为什么提前在上庸迎接他?

虽说心中不明白,王灿脸上却带着笑意,说道:“王灿初次担任汉中太守,没有经验,若有谬误之处,还请诸位大人见谅,不过苏大人是汉中的本地人,想必苏大人是经验丰富的,有苏大人一旁辅助,我相信,一定能处理好汉中的事情。”

苏固闻言,阴柔的面颊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

他眼眸一眯,黑黝黝的眸子中寒光一闪而逝。

董卓一纸诏令,罢免了苏固的汉中太守,而王灿则接任汉中太守,使得苏固瞬间从汉中最具权势的人,跌落成一介普通百姓,如此情况,苏固心中自然是不满的,不过苏固也不敢公然反对董卓,毕竟董卓骑兵可以从斜谷关进入汉中,攻打汉中。

苏固虽然厉害,还是非常害怕董卓的。听了王灿的话,苏固道:“大人,卑职在上庸县摆下宴席,为大人接风洗尘,大人请。”

苏固一摆手,根本不给王灿拒绝的机会,便强行邀请王灿赴宴。

王灿笑了笑,也不决绝,说道:“苏大人请。”

不管苏固摆的是不是鸿门宴,王灿都必须去赴宴。因为苏固率领着汉中的主要官员在上庸县迎接王灿,这不仅是苏固一个人的邀请,也是汉中所有官员的邀请,这已经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王灿不可能拒绝,也不敢拒绝。

若是王灿第一次遇见汉中的主要官员,便没了胆量,连上庸城都不敢进入,恐怕王灿还没有抵达汉中,关于王灿畏首畏尾的消息便已经传遍整个汉中郡了。

王灿心中即使察觉了苏固的想法,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去县令府衙赴宴。

苏固一行人,以及王灿一行人缓缓朝县令府衙行去。

吕蒙母子,以及蔡琰,程昱、郭嘉、荀攸乘坐的三辆马车进入上庸县县城之后,便跟随着周仓、裴元绍去了。而王越,以及王越门下的三个武士则跟在王灿身边,保护王灿的安全。

上庸县,县令府衙。

分宾落座,王灿坐在左侧第一位,而苏固则坐在右侧第一位。

苏固端起酒樽,朝王灿拱手道:“王大人年轻有为,如此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汉中太守,将来的前途端的是不可限量啊。苏固在此代表汉中的所有官员,敬王大人一杯酒,祝王大人前程似锦,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说完之后,苏固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王灿神色如常,也是端起酒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才说道:“苏大人称赞,王灿受之有愧呀,倒是苏大人担任汉中郡守期间,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真正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王灿还有诸多方面需要向苏大人请教,到时候,还请苏大人不吝赐教。”

俩人都是脸上带着微笑,你恭维我一句话,我恭维你一句话。

一场宴席,就在王灿和苏固的对话中结束。

当王灿走出县令府衙的时候,王灿被冷风一吹,混沌的脑袋一下清醒了过来。“苏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仅仅是接风洗尘么?可是也不用在上庸县啊。”王灿心中升起无数的疑惑,不明白苏固为什么会选择在上庸县迎接他,而且还在上庸县摆下酒席替他接风洗尘。

更重要的是,预料中的鸿门宴没有出现。

所有的官员都是言笑晏晏,没有出现为苏固出头的偏激行为。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阴谋诡计,王灿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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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暗夜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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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结束之后,已经是夜晚了。

夜色如墨,冷风呼嚎。

王灿带着王越四人走出县衙之后,心中充满了疑惑,思虑许久却没有弄明白苏固的意图,这让王灿心中非常纠结。

回头一望,只见王越望着他,脸上挂着浓浓的喜悦。

受到汉中官员的热情款待,王越心中是充满了火热,觉得人生正当如此。

王灿见此,摇头笑了笑,却没有打击王越的热情,轻声问道:“子武,你觉得苏固率领汉中百官在上庸迎接我,替我接风洗尘,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

王越笑着回答道:“主公,卑职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呀。董卓罢免了苏固的官职,让主公担任汉中太守,那苏固即使对主公心生不满,也不敢公然对主公下手,因此卑职觉得这次苏固宴请主公也是很正常的,恐怕是苏固为了表现自己,所以才如此郑重的率领汉中百官迎接主公呢。”

王灿心中叹息一声,王越想得还真是美好,看来事情是无法和王越说清楚了。

或许苏固宴请王灿是正常的,但是在上庸这个处在汉中与荆州接洽处,就显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可赴宴之后,发现宴席不是鸿门宴,那是什么呢?

王灿带着王越四人,疾步朝驿站走去,周仓、裴元绍带着军队驻扎在驿站旁边,而吕蒙母子、蔡琰、郭嘉四人却是住在驿站当中,因此王灿需要回到驿站休息。

“主公,有人来了。”

王灿正一边行走,一边思虑的时候,王越突然出言提醒道。

只见王灿突然站在王灿的身旁,右手摁在腰间悬挂的黑铁长剑剑柄上,神色凝重,眼眸中透射出点点精光。王越发现前方黑夜中有人出现之后,整个人的气质便似隐藏在暗中的老虎一样,随时准备着出手捕捉猎物,而王越门下的三个武士则铿锵一声拔剑出鞘,凝神望着前方黝黑的街道。

“挞挞…挞挞……”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六个身穿黑衣,外罩黑色袄子的壮汉从黑夜中走了出来。

这六个人长相粗犷,身形魁梧,属于典型的剽悍勇武之人,见几人从黑夜中走来,王灿心中的疑惑又抹上了一层阴影。巴蜀之地多盆地,周围又环绕着大山,常年天气潮润,阳光照射的时间较北方少,因此蜀中的百姓身型较北方的百姓都要矮小一些,这一下出现六个剽悍勇武之人,王灿心中自然非常疑惑。

“就是他,就是他,给老子抓住他。”

“记清楚了,要活的,不能伤到那小子。”

不远处,六个壮汉中,为首的一人眼眸中精光一闪,便大声吼道,然后带着身后的五个壮汉冲向了王灿。

“抓活的,居然不是劫财害命的?”

王灿心中顿时开朗了起来,看来这些人有些许可能是苏固的人,但可能性却不大,因为若是苏固出手,定然要杀掉王灿,以除后患,而黑夜中的这六个人要的是活人,恐怕不是苏固所为。

王灿心中想明白了,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瞥了一眼前方冲过来的六人,眼中闪烁着精光。

王灿练习太平要术中的真武秘籍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自从与纪灵一战,突破了真武秘籍第一组图画之后,他便开始练习第二组图画,只是第二组图画复杂困难,所以王灿也仅仅练习了一般而已,不过突破到第二幅图画之后,王灿的身手也是突飞猛进,进军二流高手的行列了。

“子武,这些人既然是抢人的,都杀了吧。”

王灿朝站在身旁的王越轻声吩咐了一句,既然是无关人员,那就通通解决了。

王越听见王灿的吩咐,点了点头。

不过,王越心中还是暗叹王灿杀性太大,上一次遇到卫家的侍卫,除了一个报信的侍卫,全部杀死;这一次,遇到拦路抢劫的,又是全部杀死。

不过王越也能理解王灿的做法,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铿锵一声,只见一抹乌黑的光芒在黑夜中划过,王越腰间的黑铁长剑已经出鞘。

王越的长剑不似门下三个武士的黑铁长剑,他的黑铁剑长三尺六寸,尖呈圆弧形状,剑身非常薄,细薄得有些类似于软剑,但是长剑在王越手中,似拥有了灵性一般,时而如毒蛇吐信般阴冷恐怖,时而如猛虎出笼般凶猛暴戾……

一柄长剑,纵横无敌。

王越身高近一百八十公分,属于高个子,但是运剑的时候,却身体灵活,手中的长剑幻出几朵剑花,寒光闪闪,招招夺命,凶猛异常。

“啊…”

一声惨厉的叫声传来,只见一个壮汉喉咙处一抹血痕乍现,瞬间,一股热血便从血痕处喷涌了出来,那壮汉伸手捂着脖子,却止不住流淌的鲜血,片刻之后,壮汉便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两下一动不动了。

六个人,瞬间只剩下了五人。

眼见王越厉害,其中一个壮汉目光一转,朝王灿冲了过来。

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王灿便好处理了。

王灿见此情况,冷冷一笑,整个人却是不退反进,揉身而上,他迅猛的冲向了朝他跑过来的壮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经过这么久的锻炼,他的身体早就不是弱不禁风的孱弱身体了,身体的素质也是大大的提高了。

“杀…”

王灿大吼一声,整个人如猛虎啸山林,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

“刷…”冲过来的壮汉手中钢刀劈下,堪堪从王灿身旁划过,而且这一瞬间,壮汉的招式用老,已经无法收回钢刀。王灿眼疾手快,瞬间抓住了这个机会,脚猛地一跺地,身体一下如同流星坠地,撞向了壮汉。

八极,贴山靠。

这一瞬间,王灿用的便是后世八极拳中的贴山靠。

王灿刚穿越的时候,身体素质太差,无法使用贴山靠,可是经过长久的训练,身体已经非常精悍了,运用起贴山靠,也是熟稔无比。

“嘭!”

一声脆响,王灿身体撞到壮汉之后,旋即就听见嚓咔一声脆响,却是王灿将壮汉的肋骨撞断了一根,但是王灿得势不饶人,根本不给壮汉反击的机会,身体瞬间又靠近壮汉,整个人贴近壮汉之后。旋即,王灿猛地抬起肩肘,一肘击在了壮汉的喉咙处。

“嚓咔!”

一声脆响,壮汉的喉咙瞬间崩断,而壮汉则一下瘫软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没了气息。

“啊…啊……”

一声声惨叫声传来,此时王越以及门下三个武士已经杀死了剩下的四个壮汉,四个壮汉的司法皆是喉咙被割裂,亦或是胸口心脏处被刺中,没有一人个人的身体是遭到其他地方的伤害的,由此可见,王越的剑法凶戾和霸道。

“主公,情况有些不对劲。”王越长剑入鞘,手中拿着一柄钢刀走到了王灿身旁。

王灿说道:“子武,发现了什么情况?”

王越将钢刀递到王灿手中道:“主公,这是军营中的钢刀,钢刀上镂刻了字,属于汉中郡守麾下军队的钢刀。”

“什么?”王灿一愣道:“苏固的士兵?”

王越点了点头,他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不过,苏固若是想杀死王灿,为什么不直接派人杀死王灿,而要让人抓住王灿,还是抓活的呢?

王灿心中本来认为这六人不是苏固的人,可这时候却又发现这些士兵是苏固的兵。

这一发现,使得王灿心中又蒙上了一层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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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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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嚎,夜低沉。

王灿,以及王越四人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

这时候,六个壮汉身死的地方,出现了十个人,其中两个人走在前方,八个人走在后方。最前方一人身穿一袭黑色长袍,外罩一件短袄,这人正是宴请王灿的汉中前太守苏固。他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铠甲,腰悬佩剑,身形粗大的壮汉。

壮汉身后,站着八个身穿盔甲的士兵。

壮汉眉头紧皱,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六人,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

苏固眼见六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是心痛无比。

这六人是苏固军营中选出来的佼佼者,武艺、体格都是相当的出众,只是没想到会全部覆灭,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主公,王灿身边有高手,这次咱们恐怕是损兵折将了。”

壮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脖子上的伤痕,瞳孔猛地一缩,脸上带着震惊之色。

六个人,除了两个是胸口中剑,其余四人全都是脖子上一条血痕,一击致命。

高手,绝对是高手。

壮汉脸上露出惊骇无比的神情,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苏固英俊得近乎阴柔的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冷哼一声,道:“六个人而已,死了就死了,这一次只是想吓一吓王灿,没想到王灿身边居然有高人帮助,看来王灿入汉中,是有备而来呀。”

壮汉接着问道:“主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王灿,反而要弄出这么多事情呢?”

苏固眼中眸光一闪,道:“董卓狭天子以令诸侯,又有西凉作为后盾,进可攻,退可守,无惧天下诸侯。我不过是一个汉中太守,若是和董卓反目,则是反叛朝廷,会遭到天下人讨伐,因此只能接受董卓的诏令。”

“王灿赴任汉中,乃是朝廷诏令,不能阻挡。”

“不过,王灿赴任汉中,不能阻止却可以拖延王灿去汉中赴任的时间。”

“至于你说的直接杀死王灿,哼,我自然是恨不得直接杀死王灿的,但是王灿之死不能和我惹上关系,要死得合情合理,这样我才能继续担任汉中太守,那董卓得到王灿死掉的消息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壮汉似懂非懂,又问道:“我们让人装扮成山贼,截杀王灿,这不就行了么?”

苏固摇摇头,喝斥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希望王灿入蜀,只要有是有心人肯定猜得出王灿被山贼、土匪截杀肯定是我做的,因此我需要一个堂堂正正的阳谋,以阳谋杀人,这样才能把我自己摘出去,不受人攻讦。”

壮汉闻言,问道:“主公有何妙计?”

苏固嘿嘿笑了笑道:“你无须知晓,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

上庸县,县城驿站。

王灿和王越四人回到驿站之后,王越当即召集郭嘉、程昱、荀攸三人商量事情。

屋子里,油灯散发着暗黄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屋子。

王灿先是让王越派人驻守在屋子外面,然后才将晚上在街道中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等候着郭嘉、程昱、荀攸三人的分析。王灿现在也是迷迷糊糊的,脑袋一片混沌,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郭嘉三人身上了。

程昱思索良久,率先说道:“主公,以昱看来,苏固这样做的可能有三。”

“其一,抓住主公,然后暗中杀害。”

“其二,抓住主公,逼主公就范,成为苏固台面上的傀儡,而苏固则暗中掌控汉中,成为汉中实际的掌权者。”

“其三,通过今晚的事情摸一摸主公的底细,试探一下主公的实力怎么样,然后才好制定对付主公的策略,至于能否抓住主公,这就是其次的事情了,抓住了固然是好事,可是没有抓住主公对苏固也没有什么影响。”

“此三者,为昱的看法。”

程昱捋了捋颌下长髯,冷峻的双眸中精光闪烁,端的是气势逼人。

王灿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仲德公所言有理。”

程昱的推理层层递进,首先是最简单的直接杀死王灿,然后是软禁王灿,进而试探王灿。这三种可能,王灿自然是最趋向于最后一种可能试探,因为若是苏固想直接杀死自己,便可以让人埋伏在县衙内,直接杀死王灿,何必要等到在街上杀人。

荀攸想了想,接着说道:“主公,以攸论断,苏固的想法定然不止于此。”

“主公刚才说了,这六人手中的兵器都是汉中军营的,既然苏固想要摸一摸主公的底细,怎么会泄露试探主公的人是苏固呢?”

“苏固派人攻击主公,并且泄露了兵器的来源,主公会有什么反应?主公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明日会怎么对待苏固?若是主公拿着苏固士兵的钢刀便大咧咧的找苏固去印证这件事情,恐怕苏固不仅不会替主公澄清事情,还会污蔑主公藏匿凶器,杀了他麾下的士兵。”

荀攸缓缓说出自己的论断,王灿听了之后冷汗涔涔,背脊一阵发凉。

荀攸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苏固盘踞汉中久矣,王灿拿着汉中军营的钢刀去找苏固辩论,若是苏固污蔑王灿杀人,王灿也是无从辩驳,毕竟这是上庸县,属于苏固的地盘,苏固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王灿纵然是有嘴也难以说清楚。

这时候,沉吟不语的郭嘉睁开了微眯的眼睛。

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主公,以嘉看来,恐怕这不过是苏固虚晃一枪,投石问路罢了。”

王灿一怔,问道:“奉孝,此言何解?”

郭嘉笑着说道:“以今日主公赴宴的情况来看,宴席上竟然是言笑晏晏,相处甚欢,可见苏固此人老奸巨猾,确实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主公这一次前往汉中赴任,路途还有些困难啊!”

王灿心中着急,急忙说道:“奉孝,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郭嘉点头道:“主公,仲德公和公达所言都非常有道理,但是都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苏固为什么会选择在上庸县接待主公,这才是首先需要弄清楚的。”

“啊……对,对,对……奉孝此言,当真是说道我心坎儿里去了。”

王灿闻言,伸手猛地一拍大腿,大声说道,自今日赴宴的时候,王灿心中就非常的疑惑,为什么苏固会提前抵达上庸,在上庸接待王灿,为王灿接风洗尘,这是王灿心中最关系的问题。

郭嘉提出这个问题,让王灿心里一阵兴奋。

王灿的目光望向郭嘉,等待着郭嘉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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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舞剑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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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六只眼睛,目光都聚集在了郭嘉身上。

郭嘉轻咳一声,道:“主公,按照惯例,主公赴任汉中,当主公抵达汉中的时候,前太守苏固只需要出城迎接主公即可,亦或是出城三里、四里……甚至十里迎接主公,这已经是相当了不得了,但是苏固却跑到千里之外的上庸县迎接主公,这就不得不深思了。”

“以嘉看来,苏固此举,乃是为了拖延时间。”

“苏固绝不想让主公抵达汉中,因此在上庸县接待主公,拖延主公入汉中的时间。”

“因此,以嘉揣测,苏固肯定是有意让主公逗留在上庸县,然后伺机寻找机会杀死主公,以保证无人能够撼动苏固汉中太守的职位。”

语气中,含着无穷的自信。

说话间,郭嘉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那苍白略带红润的面颊神采飞扬,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

王灿闻言,点点头表示同意郭嘉的分析。

相比于程昱、荀攸的分析,郭嘉更加看重于事情的源头,而程昱、荀攸则是更加着重于事情的本身。前、后两种分析各有优劣,王灿则是将两种分析融合在一起,使得这件事情更加的明了起来。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帝王当如是!

想了想,王灿又问道:“奉孝,既然苏固准备拖延我进入汉中赴任的时间,想要将我杀死在赴任的途中,苏固为什么不派人半路截击?亦或是在宴席上动手?”

郭嘉眉头微皱,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主公,其实苏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刺杀主公这是有特殊原因的。”郭嘉笑了笑,说道:“主公乃是董卓亲自奏请皇帝,然后敕封的汉中太守,换句话说,主公就是董卓的人了。再加上董卓势力强大,把持朝纲,夜宿龙床,欺凌百官……诸此种种,尽皆显示出董卓的霸道强势,苏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汉中太守,若是在巴蜀这片天地,勉强算是一个人物,但若是放在董卓跟前,也就是一只小蚂蚁,董卓想怎么拿捏苏固都可以。”

“只是董卓也无心于巴蜀,才想着将主公任命为汉中太守。”

“其一,可以借机查看主公是否真有才华;其二,借主公之手,除去苏固这个汉中太守;其三,也可以打磨主公,让主公远离中原,切断主公与王司徒、蔡大家之间的关系,如此一箭三雕,董卓自然是乐见其成了。”

王灿听了之后,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眼眸一转,顿时明白了郭嘉话语中的玄机,说道:“奉孝,按照你的论断,苏固心中非常忌惮董卓的势力,不敢光明正大的刺杀我,但是肯定会找机会,让我合情合理的死在上任途中,是这个意思吧?”

郭嘉点点头,表示同意。

王灿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想了想说道:“苏固在暗,我在明,看来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了。”顿了顿,王灿目光转向身旁的王越,说道:“子武,让你带来的三个英雄楼剑师留在驿站,保护驿站中人员的安全。”

“诺!”王越点了点头回答道……

##########

第二天一大早,王灿便接到了苏固的邀请,再一次前往县衙赴宴。

得到消息后,王灿怔了怔,昨日不是已经设宴接风了么?今日还要款待自己?王灿心中的疑惑刚刚消除掉,又升起一抹疑惑。不过王灿还是带着王越前往县衙,进入县衙后,苏固已经带着汉中官员在大厅门前等候王灿了。

“王大人早。”一众官员纷纷朝王灿揖礼拜见。

“诸位大人早。”

王灿脸上带着笑容,朝站在府衙门前迎接自己的汉中官员拱手回礼。

苏固站在汉中官员前方,阴柔的脸上挂着璀璨的笑容,说道:“王大人,一大早打扰大人清梦,还请大人见谅,下官已经准备好了节目款待大人,王大人里面请。”

“苏大人请。”

王灿明白了苏固的想法,自然是不会畏惧了。他心中明亮如灯,知道苏固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杀死他,也就放心的进入客厅。衣袖一挥,王灿率先朝县衙内走去,进入县衙的时候,王灿余光扫了跟在身后的官员一眼,打量着周围官员的反应。

汉中官员虽然站在苏固身后,却泾渭分明的分不开来。

王灿望了一眼距离苏固稍远的汉中官员,心中留了个心眼。

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争斗,都有差距,即使苏固经营汉中已经许多年了,但是也不可能是密不透风的。王灿心中明白苏固肯定在谋划着如何除掉他,而王灿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也想着除掉苏固。

与其被动受挫,不如主动出击。

进入县衙客厅后,王灿一撩长袍,坐了下来。

“啪啪啪……”

苏固坐下之后,连续拍了几声掌声。顿时,客厅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只见两个身形矮小,约莫一百六十公分,手臂修长,面色黝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主公,这两人是精通剑术。”

王越跪坐在王灿身后,身体微微前倾,在王灿耳旁轻声低语了一句。

王灿闻言,目光朝两个中年人望去。只见这两个中年人后背上背着一柄长剑,缓步走来,每向前走出一步,都会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两人的目光冷冽清冷,似一汪死水一般,充满了死气,往下看去,只见两个人的手掌大且厚,而手指修长,布满了厚厚的茧子。

王灿目光瞥了一眼王越,只见王越面带不屑之色,摇了摇头。

见此,王灿心中一笑,有了底气。

“王大人,我替您介绍,站在右侧的是剑师李正,站在左侧的是剑师鲜于峰。这两人是下官专门邀请到府衙中,为大人起舞助兴的。”

苏固脸上带着笑容,狭长的眼眸眯起,阴柔的目光落在王灿身上,诡异一笑。

“故弄玄虚,不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么?”

王灿心中哂笑一声,笑道:“有此两位剑师舞剑助兴,当真是一大趣事,就请两位剑师比武吧,我在董太师府上看过美女起舞,听过琴音助兴,还没有见识过舞剑助兴呢,哈哈……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王灿的话传入苏固耳中,让苏固脸色一变。

“果然是董卓的人,一定要小心应对。”苏固心中忖度一声,他的脸色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眼眸眯起,眼中闪过一抹冷光,脸上带着浓浓的忌惮之色。

“铿!”

“铿!”

随着王灿话音落下,两声清脆铿锵的声音传来。

两个剑师都是身体微微前倾,瞬间将后背上的长剑拔了出来。

“喝!”一声大喝,站在左侧的剑师于峰率先出剑,寒光一闪,一抹冷光乍现,那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长剑已经割裂了空气,瞬间刺向了李正。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李正有意的引导,剑师李正身体猛地向后退却,朝着王灿跪坐的方向退过来了。

瞬间,局势变得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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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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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峰剑光过处,李正连连后退,与王灿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王灿见此,眼中瞳孔骤然放大,旋即他的目光转向坐在右侧首位的苏固,只见苏固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眼中带着浓浓的戏谑之意。

下马威么?王灿心中忖度道。

“狗日的,相让老子当众出丑,没安好心呐,哼,咱们咱们骑在毛驴上看唱本,走着瞧。”王灿心中大骂了一句,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神情。

“唰……”

一声长剑破空的声音传来,只见剑师鲜于峰手中长剑对准了李正胸口,飞快的刺向李正。然而,已经退避到距离王灿不远的李正脚下一跺,竟然选择了躲避鲜于峰的长剑,而不是抵抗。此时鲜于峰招式好似用老,长剑已经无法停下,只见长剑带着一抹冷光,直接刺向了王灿肩胛处。

“大胆,鲜于峰你敢谋杀朝廷命官!”

这时候,王灿深吸一口气,猛地大喝一声,声音似金铁交击,斧钺相交,充满了刚正、威严、凶猛的气息。

与此同时,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自王越身上散发开来,那鲜于峰长剑还未接近王灿的时候,鲜于峰已经感觉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锁定了他。鲜于峰目光一转,望见王越右手摁在王灿身上,身体打得笔直,标准的拔剑动作。

鲜于峰愣了愣,他感觉到王越似藏匿在暗中的虎豹,随时准备出手捕获猎物。

高手,赶紧退!

鲜于峰心中暗暗想道,他已经感觉自己就是等待着被捕获的猎物,这时候若是不赶紧退却,恐怕威慑王灿不成,他还得横尸大厅。

“咻……”

关键时刻,鲜于峰手腕一转,手中的长剑滴溜溜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鲜于峰剑鞘中,长剑入鞘,鲜于峰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在他长剑收回的一瞬间,他便感觉到了凝聚在他身上那股危险至极的感觉消失了。

王灿神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八风不动,稳如泰山。

他洞察了苏固不敢当众杀他的想法,再加上又有王越保护,王灿自然是岿然不动了,一个小小的剑师在王越面前舞剑,无疑是班门弄斧,关公门前耍大刀了,王越是何人?天下第一剑师,两个蜀中的剑客,岂能和王越相提并论。

王越目光一转,望向苏固,问道:“苏大人,这两人是在舞剑么?”

苏固心中咯噔一下,笑道:“王大人,下官请的是两位剑师,自然是舞剑助兴了。”

王灿笑了笑道:“苏大人,我怎么觉得这两人行为诡异,不似舞剑助兴的,反而是冲着我这个汉中太守来的,莫非他们是藏匿山林的叛贼?亦或是受人钱财?想要谋杀我这个朝廷命官。”

说话间,王灿神色一冷,突然阴沉着脸,冷声询问。

苏固闻言,也是神色一变,连忙道:“王大人误会了,误会了,这两人都是汉中的勇士,杀过叛贼,立过功勋的人,怎么会是叛贼呢。况且两人对大人也是钦佩不已,这才想着联手舞剑助兴,替大人庆贺一番呀。”

“哦,我倒是不明白他们钦佩我什么了?”

王灿哂笑一声,目光转向已经怔怔站在一旁的李正和鲜于峰。

这两人听得王灿发火,也知道事情麻烦了,目光转向苏固。

苏固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能放弃两个剑师,若是这时候放弃了两个剑师,恐怕也没有人敢跟着苏固做事了。被王灿一问,苏固愣了愣,旋即他急忙说道:“王大人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已经是汉中太守,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两位剑师钦佩大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嗯……这倒说的过去。”

王灿沉吟一声,目光又望了站在客厅中的鲜于峰、李正一眼。

顿了顿,王灿笑说道:“既然他们如此钦佩我,我总得给他们一点见面礼吧,不然岂不是让他们趁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苏固瞳孔一缩,眸光中闪过一抹冷光。

这时候,王灿的话使得苏固心中紧张了起来。

王灿这是什么意思?苏固心中蒙上了一层面纱,似乎看不懂王灿了,他心思转动,说道:“王大人过谦了,李正和鲜于峰也就是普通百姓而已,哪里值得王大人送礼……”

王灿摆摆手,打断了苏固的话。

他笑着道:“鲜于峰、李正都是剑师,精研剑术,在汉中也算是行家了。”

“不过,我看鲜于峰和李正的剑术都只是略懂皮毛,不得其法,没有登堂入室。恰好,我这里有一位剑师,精通剑术,当世之中,无人能敌,既然今日碰上了两位剑师,就让他好好教导两位剑师一番,也让他们涨涨见识,免得以后成了井底之蛙,尚不自知。”

说完,王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苏固鼻息咻咻,自然听出了王灿话中的讽刺。

所谓打狗看主人,李正、鲜于峰是苏固的狗,要教训也是苏固出手,哪用得着王灿这个外人插手。只是王灿的话披上了指导剑术这层外衣,才使得教训合理化了。苏固被王灿说得怒火冲天,恨不得当即杀了王灿,只是他的布置都已经妥当,因此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坐在客厅中的汉中官员四下望了望,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睚眦必报,这新任的汉中太守还真是揪着不放啊。

纵然苏固已经替李正、鲜于峰推脱了,王灿仍是紧追猛打。

王灿目光瞟了一众官员一眼,心中冷笑,就是要让这些人明白他不是好惹的,不是苏固欺负了他,就只能当缩头乌龟这么简单。王灿回头看向王越,吩咐道:“子武,这两位剑师剑术颇为精湛,你可有把握教导好两位剑师。”

王越正色道:“易如反掌!”

说完之后,王越便挺身而起,大步走向客厅中。

“你,你……”苏固张大了嘴,伸手指向王灿,想要说话,却没有说出话来。

他娘的,刚才还说李正、鲜于峰剑术不得皮毛,现在又抬举李正和鲜于峰精通剑术,然后借着下属的话羞辱李正、鲜于峰,这不是明摆着羞辱苏固这个主人么?苏固心中的怒火可谓是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了,一张阴柔俊俏的脸冷得发青。

“请!”

王越握着剑柄,也不拔出长剑,而是直接拿起剑鞘对准了鲜于峰和李正。

苏固见此,桀桀的笑了两声,目光转向王灿,笑问道:“王大人,你这个下属还真是托大呀,若是被我的两个剑师伤到了,可就不要怪我了。”

王灿笑道:“若是受了伤,只能怪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不过我相信我的目光,那李正、鲜于峰在子武面前用剑,简直是班门弄斧,子武剑不出鞘,我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呀,若是伤到了苏大人麾下的剑师,恐怕就不好了,伤了和气,都不高兴啊。”

言语中,透出无限的嚣张。

不过,面对王灿的强势,苏固也只能是忍了,他心中暗暗发誓,等杀死王灿之后,也要将王灿挫骨扬灰,以消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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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打乱苏固的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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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手中剑不出鞘,彻底激怒了鲜于峰和李正。

在鲜于峰和李正看来,王越这是彻底的无视两人,纵然两人剑术没有王越精湛,也不用这么打击人的。

不过,这也只能怪鲜于峰和李正是苏固的人。

事实上,王越这一招不仅激怒了鲜于峰和李正,更加使得苏固暴跳如雷。

王灿要打击苏固,而王越越是蔑视鲜于峰和李正,就愈加的使得苏固的面子过不去,同时正好和王灿的想法不谋而合,激怒苏固,打乱苏固的计划。

“咻…咻……”

寒光闪烁,嘶嘶爆鸣声在客厅中响起,鲜于峰和李正长剑纵横,剑光交错,俩人都是憋了一口气,涨红着脸,出手凶狠,招招都往要害处攻击,俩人迫切的想要击败王越,这已经不仅是替苏固挽回面子,也是替自己找回面子。

“镗…”

“镗…”

金铁轰鸣交击的声音自客厅中响起。

王越手握剑鞘轻轻的望刺来的长剑剑身上一拍,顿时,长剑偏向,而用剑的人也失了重心。王越笑了笑,脸上露出从容之色,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虽然王越年龄四十多,接近五十岁,但是一手剑术却已经出神入化,登堂入室。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鲜于峰和李正绕得团团转。此时,鲜于峰和李正满头大汗,一脸的凝重之色,眼眸中闪烁着惊恐的神色。王越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左右,面对李正和鲜于峰的夹击,应该难以闪躲,但王越却是脚步晃动间,如穿花绕树,轻易的躲过了李正和鲜于峰的夹击。

“看你们也是小辈,老夫就传授你二人一点招数。”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此为弓箭之道。然而剑术之法,唯快不破,却不是手中宝剑越好、越长,就是好的,而是看用剑的人。”

“你二人,一人剑长,一人剑强,都是下剑之人。”

“用剑之法,快、准、狠,此三者,万法不侵,万法不破。”

王越说的煞有介事,而旁边的王灿听闻之后,却是噗嗤一笑,‘下贱’之人,嘿嘿,居然还有‘下贱’之人,可是鲜于峰和李正听了之后,却是面色凝重,看向王越的目光中多了一丝钦佩。

至于苏固,以及客厅中一众汉中官员,也是面露沉思之色。

尤其是苏固,目光望向王越,眼中闪烁着炙热的目光。

人才,大大的人才。

若是将此人招募到麾下,苏固的实力就增加一份,而王灿的实力就减少一分,苏固心中闪烁无数个念头,想着如何将王越招募到麾下,成为自己的人。不过这时候苏固也是面色发烫,脸上带着一抹愠怒,因为李正和鲜于峰正被当耍猴呢。

“不堪一击!”

王越轻轻说了一句,只见一抹黑光乍现,那黝黑的剑鞘化作一道厉芒,砰的一下戳中了鲜于峰身体右侧的肩胛穴上。

旋即,王越手中的剑鞘一转,身体鬼魅的往后移动了一步,手中的黑铁剑往后一撩,顿时刺中了正往王越后背刺来的李正,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剑鞘刺中李正右手手腕,顿时使得李正的右手便失去了力量,手中宝剑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一招迅猛狠辣,而且精准无比。

眨眼间,李正和鲜于峰都失去了战斗力。

“啊……”

“啊……”

紧接着,两声惨叫声才响起,鲜于峰左手捂着身体右侧的肩胛穴,右手手臂不停地颤抖,面颊不停地抽搐,显然是疼痛到了极点。旁边的李正则是左手不停地揉搓着发红的右手手腕,手腕处酥麻酥麻的好似失去了知觉一样,俩人都被王越一招击败。

“好,好……”

王灿朗声大笑,良久才说道:“子武不愧是天下第一剑师,厉害,厉害!”

“天下第一剑师?”

苏固愣了愣,旋即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这身形瘦削的老头是天下第一剑师?

心中很想反驳,可是刚才见识到了王越的剑术,苏固也是撇撇嘴,没有说话,至于一众汉中官员则是眼中带着钦佩之色,李正、鲜于峰是苏固麾下的两个剑术高手,没想到一招就被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击败了,实在是不可思议啊。

苏固眼珠子一转,目光转向王越,问道:“老先生,如何称呼?”

说完之后,苏固挑衅的看了王灿一眼。

对此,王灿只是笑笑,挑拨王越和他王灿的关系么?王越的英雄楼都已经交给了王灿,怎么可能成为苏固的人。

“王越,王子武!”

王越拱手回应了一声,谦恭的坐在王灿身后。

苏固心中嘀咕一下,然后目光直接绕过了王灿,朝王越问道:“王老先生,我府上还有几个不成器的剑师,不知可否请王老先生到府上赴宴,教导一下那几个不成器的剑师,不知王老先生意下如何?”

王越目不斜视,正色道:“苏大人,老夫虽年近五旬,却也当不得老先生一说。苏大人还是直接称呼王越的名字吧,王越身为主公下属,一切听从主公的安排,苏大人若是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和主公商议,不必询问王越。”

苏固握紧了双拳,眼中满是怒火。

一个老家伙,不识抬举。

不过这并不影响苏固挑拨王灿和王越之间的关系,他望着王灿,说道:“王大人,我欲请王先生过府一叙,不知王大人意下如何?”

苏固话音刚落,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王灿身上。

王灿淡淡的一笑,他自然明白苏固的用意。

若是王越到苏固府中赴宴,而没有邀请王灿,就造成了王灿和王越之间的隔阂;若是王灿不让王越去赴宴,则显得王灿没有度量,两种选择都对王灿不利。

只可惜,苏固找错了对象。

王灿笑说道:“苏大人,子武剑术通神,如此剑术绝技岂是一般人想学就能学的,想要让你府上的剑师向子武学习剑术,那就让他们到驿站来学习。”

“你…”苏固伸手指着王灿,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王灿不给苏固说话的机会,道:“苏大人,我在上庸县城已经逗留了两天,该准备启程前往汉中了,嗯,明日一早,就起程吧。”

多逗留一天,就多了一分危险。

因此,早日启程前程汉中,才能让苏固的阵脚变乱,打乱苏固的布置。

果不其然,苏固听了王灿的话,顿时王越的事情被苏固抛到了脑后,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焦急,脑中想着如何留下王灿,急忙解释道:“大人,此去汉中路途遥远,不如再等两日,乘船前往汉中,如此岂不是更好。”

苏固的本意是邀请王灿赴宴,借此拖延时间。

没想到王灿居然要求赶往汉中了,这顿时使得苏固的布置变得捉襟见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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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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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宴席,因为王灿一句话,苏固变得心不在焉,整个人显得有些恍惚。阴柔的脸上时而露出狰狞之色,时而露出沉思之色,时而脸上浮现出一抹愠怒……

宴席结束的时候,苏固仍旧眉头紧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王灿带着王越大步离去,不一会儿,客厅中就只剩下苏固以及苏固的心腹之人。

返回驿站的路上,王越问道:“主公,苏固已经起了杀机,我们怎么办?”

王灿笑道:“子武,苏固此人,太过阴柔了。”

王越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王灿的意思,问道:“主公,苏固像女人和苏固派人杀我们有联系么?”

王灿解释道:“我说苏固太阴柔了,是说他优柔寡断,难成大事,不仅想杀了我,还想把自己摘出去。当真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美事。若是他起了杀心,想要杀我,早在县衙中就派人拦截我们,不让我们两人离开县衙了。”

王越点头道:“如此说来,苏固快要动手了?”

王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说道:“看着吧,明日就有好戏看了。”

##########

上庸县,十里外的深山老林。

这片山林毗邻大巴山东部边缘,是大巴山东部的边缘地带。

山林深处,到处都是上百年的参天大树,一颗颗大树树皮沟壑遍布,枯黄的落叶飘落在地上,积累了一层又一层的枯叶,脚踩在枯叶上,顿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树林中,一群人正小心翼翼的行进着。

这些人中为首一个中年人身穿一件黑色丝绸锦袍,头上戴着一方黑色璞巾,面白,短须,唇上两撇八字胡,圆溜溜的小眼睛,很有狗头军师的风范,他手中拄着一根木棍,正一步一步的朝树林中前进。

中年人身后,跟着十余个身穿粗布短衣的随从。

“先生,咱们这样瞎找,也找不到蛮人的踪迹,还是吹口哨让他们自己出来接我们吧。”

一个随从走到中年人身旁,轻声说道。

中年人眉头皱了皱,叹道:“这群该死的蛮人,还真是狡猾无比,我都来过蛮人山寨三次了,每一次都记下了路标,可是每一次都会走错,哼,这群蛮人看上去憨憨的,其实滑不留手,很难抓在手中。”

发完了感慨,中年人才道:“吹口哨吧,咱们就在这里等蛮人。”

“啾…啾……”

中年人身后的随从闻言,顿时一招手,站在身后的随从吹响了口哨,那似山鹰鸣叫,又似夜莺歌唱的声音在山林中不停地回荡着。

中年人见吹响了口哨,也不行走了,站在原地等候。

约莫盏茶的时间,嗦嗦嗦的声音在树林中响起。

只见一个着肩膀,身上穿着一件虎皮毛衣的蛮人走了出来,这蛮人身体黝黑,面颊上涂抹着棕色的颜料,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披在肩上,头上插着一支翎羽,手中拿着一柄铁叉,快步走到中年人面前,说道:“走吧,跟我去见首领。”

说完之后,那蛮人便不说话了。

他走在最前面,径自带着中年人一行人在树林中来回穿梭着。

不知道穿梭了多久,或许是半个时辰,或许是一个时辰……就在中年人被绕晕得晕忽忽的时候,蛮人带着中年人来到了一处地势平坦,竹林遍布的地方。

这地方门口是一座巨大的寨门,寨门门口有两个蛮人守卫。

蛮人直接进入了寨门,朝蛮人首领居住的地方行去。

“首领,人带来了。”

蛮人恭敬的站在一处竹屋外,朝竹屋内喊了一声。

“嗯,让他们进来吧。”住屋内,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

“你们进去吧。”站在竹屋外的蛮人说了一句,然后离开了竹屋。站在竹屋外的中年人撇撇嘴,都已经见过蛮人首领三次了,架子还是这么大,他大袖一挥,一撩衣袍,便朝着竹屋内走去。

进入竹屋,只见一个身材短小,国字脸,浓眉大眼,唇上长着浓浓的胡须的中年人坐在竹屋中,此人长得憨憨的,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此人便是蛮人的首领,一个身材短小,不似其他蛮人一样大块头的人。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小个子,居然是蛮人首领。

他见到身穿锦袍的中年人进入竹屋中,蛮人首领嘴角一勾,憨厚的脸上浮起一抹极不不相称的奸笑,说道:“莫言,你又来找我了,莫非准备好了足够的粮食和兵器?”

莫言,中年人的名字。

莫言跪坐在蛮人首领下方,说道:“首领放心,粮食和兵器都已经准备好了。”

蛮人首领满意的点点头,笑道:“嗯,有粮食和兵器,就好说话。”

莫言却是支支吾吾的,目光望向蛮人首领的时候有些闪烁,他说道:“首领,我家主公说事情有变,原本的计划改变,明日便需要首领带人攻打上庸县,希望首领能够做好准备,明日早些抵达上庸县。”

“什么,明天?”

蛮人首领憨厚的脸顿时变得冷酷无比,断然拒绝道:“不行,绝对不行。”

莫言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说道:“首领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我家主公能够满足首领的,一定满足首领,只希望首领能够明日率人攻打上庸县,按照计划杀掉前往汉中赴任的汉中太守,不知首领一下如何?”

蛮人首领听了莫言的话,冰冷的神色才稍稍缓和。

沉默了半响,蛮人首领道:“一万石粮食,一千套铠甲,五千柄钢刀,如何?”

说完之后,蛮人首领憨憨的脸望着莫言,眼中满是期待之色。

莫言心中暗骂蛮人首领狮子大开口,却不敢出言拒绝,他可是和蛮人首领交谈过几次了,这个家伙外表憨厚,内心狡诈如狐,端的是难以捉摸,尤其是性格多遍,稍不满意便会发怒杀人。

“待解决了王灿,再收拾你。”

莫言心中如是想到,脸上带着笑容,点头同意了蛮人首领的条件。

不过,蛮人首领却接着说道:“你不要想着我杀死那太守,我会活捉了新上任的太守,将他绑到寨中,到时候你们拿着粮食、兵器来换人,若是不给粮食、兵器……哼,我就派人把他送往汉中,看苏固那家伙怎么办?”

莫言冷汗涔涔,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大骂蛮人头领狡猾如狐。

“首领,您可要记住了,明日一早,不要弄错了时间。”莫言提醒了蛮人首领一声。

蛮人首领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你回去吧,让苏固准备好粮食、兵器,我明日会带人攻打上庸县。”

“是,是……”莫言连忙点头称是,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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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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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离开之后,蛮人首领依旧坐在竹屋中一动不动。

等到莫言远远离开,已经听不见竹屋中的声音之后,蛮人首领才喊道:“人已经走远了,出来吧。”

话音落下,只见竹屋右侧,通往后院的夹道中走出一个身穿白袍的青年,青年长得剑眉朗目,俊雅飘逸,端的是一副好面相。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灿。

王灿怎么会在蛮人山寨中?

其实,刚刚抵达上庸县城的时候,苏固便宴请王灿,而席间有没有任何不轨之意。王灿心中便存了疑惑,召集郭了嘉、程昱、荀攸讨论苏固的阴谋,当时郭嘉断定苏固在上庸县迎接王灿,是为了拖延王灿赴任汉中的时间,然后准备在上庸县除掉王灿。

为此,王灿便派人打探关于苏固的所有消息。

或许在洛阳、汝南打听苏固的消息,知道的人非常少。

但是,上庸县已经是汉中地界了,苏固把持汉中这么多年了,苏固早已经被众人知晓了,因此探听苏固的消息非常容易。

探听消息的人回来禀报,王灿听完之后惊讶无比。

在王灿赴任汉中之前,居然曾有两个益州官员被任命为汉中太守。

这两个益州官员是益州牧刘焉麾下的官员,刘焉为益州牧,掌握益州全境,却独独有苏固盘踞汉中,不听号令,似国中之国。因此刘焉先后派遣了两个官员进入汉中,担任汉中太守,然而这两个上任的太守都是死在了上任途中,无一人抵达汉中。

两个太守,一人死在南江县,一人死在巴川县。

虽说死在不同的地方,但是死法却大径相同。

死在南江县的官员因为遇到蛮人攻城,赴任汉中的太守出城御敌,遭到伏击,‘英勇就义’了;而死在巴川县的太守也是遭到了蛮人攻城,带着士兵抵抗蛮人,然后因公牺牲了。表面上看,两个太守都是遇到蛮人攻城,最后战死沙场的。但是巴川县、南江县接近汉中,而蛮人久居深山老林,哪敢随意攻打县城,这其中自然有苏固的功劳,才能使得两个太守合适的英勇就义。

现在,王灿被苏固拖在上庸县,很有可能是苏固故技重施,再一次让蛮人攻城。

而且更加凑巧的是,上庸县城附近有蛮人居住。

因此,王灿心中更加断定苏固会使用老一套对付他,这才有了到蛮人山寨一行。

就在王灿抵达山寨不久,果不其然,苏固的人便抵达了蛮人山寨,让蛮人首领提前率领蛮人攻打上庸县城,想借此机会让王灿英勇牺牲,为国捐躯。

王灿走出来,一撩衣袍坐下,目光平视着眼前的蛮人首领。

这个蛮人首领个子不高,仅仅只能达到王灿的脖子处。

而且,这个蛮人还有一张憨憨的面庞,黑黝黝的眸子中透出清澈无暇的感觉,但是这样一个憨厚的人,却不是长得似面相一般憨厚,而是狡诈如狐,手段高明,王灿心中收起了对蛮人首领的轻视,端正了心态。

“王太守,您也听见苏固给出的条件了吧。”

蛮人首领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一万石粮食,一千套铠甲,五千柄钢刀,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相比于王太守空手套白狼的条件,苏固可比您有诚意多了。”

王灿闻言,摇了摇头道:“首领错了,我相信我比苏固更有诚意。”

蛮人首领注视着王灿的眼睛,问道:“此言何解?”

王灿笑说道:“首领与苏固交易,无疑是与虎谋皮,只要苏固除掉了我这个新上任的汉中太守,苏固的矛头便会转向首领,攻打首领……”

话刚刚说到一半,蛮人首领打断道:“不可能,苏固还得留着我谋杀以后上任的太守呢,若是我死了,谁去攻城?谁去谋杀新上任的太守?”

王灿说道:“首领也是聪慧之人,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不肯能的事情。”

“所谓不可能,是因为首领没有威胁到苏固的利益罢了,可是首领这次张口要一万石粮食,五千柄钢刀,一千套铠甲,那下一次,下下一次……首领的胃口越来越大,麾下的实力越来越强,到时候苏固也会惧怕首领,可是苏固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首领增强实力的,因为苏固不需要一个能够威胁到他的蛮人山寨存在。”

“与其要一个不听话的人,还不如要一个听话的狗。”

“蛮人中,不止首领一个人能够担任蛮人首领,没有了你,蛮人照样得生活下去。”

“苏固只要除掉首领,蛮人再也无法对苏固构成威胁,相反,蛮人还会被苏固把持住,只要又有新上任的汉中太守,苏固同样可以派遣蛮人攻城,然后让新上任的太守因公牺牲,从而使得苏固继续霸占汉中,没有人能够影响到苏固。”

“呼…呼……”

说完之后,王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此时,蛮人首领神色凝重,脸上的憨厚模样也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老于世故,精明果断的模样。

王灿见此,知道刚才的话说到蛮人首领的心坎中去了。

只要再添上一把火,事情就差不多了。

王灿不等蛮人首领反应过来,又说道:“首领,刚才的一席话只是蛮人目前的发展状况,凭借苏固接济粮食、铠甲、钢刀,固然能短时期内解决蛮人的问题,然而钢刀会破损,粮食会耗尽,铠甲会腐烂……这不过是一时之计罢了。或许蛮人能够在一段时间内强盛起来,但终究不是长久之道。”

“想要自强,唯有自立。”

“想要自立,唯有走出山林。”

“走出这片山林,才是蛮人的唯一出路。”

“我提出的条件是真真正正为蛮人一族考虑的,只要首领肯帮我杀死苏固,我到汉中上任之后,便可以划分一地作为蛮人一族的居住地区,使得蛮人能够有衣穿,有饭吃,有田耕种,这样才能彻底解决蛮人茹毛饮血的问题,这才是长久之道。”

王灿说起话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蛮人首领听了之后,说道:“蛮人一族,居住在山林中,虽然生活艰苦,但无拘无束。若是成为你麾下的百姓,岂不是处处被你约束,处处被你差遣。”

王灿心道:动心了,动心了就好。

他面色如常,笑说道:“首领想多了,我最开始和首领交谈的时候,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蛮人居住的地方,由蛮人领导,由蛮人做主,风俗、习惯全部不用改变,但只需要一条,我需要派遣军队驻扎,军队的权利由我掌握。”

“哼,这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蛮人首领鼻息咻咻,冷声道。

王灿叹息道:“蛮人、汉人都是我的百姓,我为什么要区别对待蛮人呢?同在一片天空下,同在我的领导下,只要蛮人不犯法,不反叛……我就不会对付蛮人,首领也是明理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这时候,蛮人首领沉默了。

不得不说,王越的条件打动了蛮人首领。

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不得不为子孙考虑。

或许得到了苏固的兵器、铠甲、粮食,蛮人能够强盛一时,但终究不是长久之道,走出山林,才是真正的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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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设计苏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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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人首领沉默良久,最终叹息一声:“好,我答应你,愿意帮助你击杀苏固。”

王灿闻言,淡淡一笑,这已经是意料中的事情。

有道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古人对子孙后代看得极其重要,尤其是蛮人世代居住在深山老林中,以狩猎为生,靠天、靠运气吃饭,生活非常艰苦。自己可以辛苦,但是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后代也过着茹毛饮血,艰辛困苦的生活。王灿正是抓住这一点,一举击中蛮人首领的软肋,使得蛮人首领同意了王灿的条件。

王灿笑问道:“首领,苏固是如何谋划除掉我的?”

对于苏固的计划,王灿也揣摩过无数次,无非是引诱王灿入山林,亦或是苏固临阵反叛,反攻王灿……不过,王灿心中还是需要弄清楚苏固的计划,才能更好的设计苏固,保证万无一失。

蛮人首领也放开了,脸上带着憨憨的笑容,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道:“大人,我的名字叫兀蛮,您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

王灿点点了头,表示同意,目光落在兀蛮身上,等待兀蛮说话。

兀蛮说道:“按照苏固的计划,分为三步。”

“第一步,明日一早,我将会率领蛮人攻打上庸县,到时候因为蛮人攻城,城门关闭,大人以及一众随从、士兵就不可能离开上庸县,而只能逗留在上庸县,留下来参加战斗。”

“第二步,苏固会适当的减弱上庸县的防御,故意营造出上庸县兵力不足的假象,使得所有的百姓都以为上庸县很可能被我们攻下。这时候,苏固会鼓动汉中官员让大人迎战我们。到时候大人率领士兵出战,我率领的蛮人与大人交战一会儿,便会佯装失败,把大人引入山林中。”

“第三步,大人率领士兵进入山林之后,苏固也会率领军队跟在大人后面。只要进入山林,摆脱了百姓的视线,苏固就会和我同时夹击大人。苏固本意是想直接除掉大人,但是我知道苏固除掉大人之后,肯定会翻脸不认人,因此提出活捉大人,让苏固派人押送粮食、兵器到山寨中以作交换。”

“这三步,便是苏固除掉大人的计划。”

“前两次到汉中赴任的太守便是这样被苏固除掉的,只是所有的罪孽都推到了我们蛮人身上,然后苏固就可以继续霸占汉中,而不留下任何把柄。”

兀蛮将苏固的计划缓缓道来,神色平静,脸上却闪过一抹无奈。

蛮人嗜杀,这便是蛮人嗜杀的缘由。

本是苏固造下的杀戮,却把所有的罪孽都推给了蛮人。

王灿听了之后,却是连连冷笑:“兀蛮,虽说苏固给你的计划还是不错的,可是其中的漏斗却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出的,比如你率领蛮人退往山林,这就是最大的缺陷。有道是逢林莫入,这样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说明前两任汉中太守真的是昏庸无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才会率领士兵紧追着蛮人不放。”

“若是我带兵,不仅不会追击,连领兵出城与你交战都不会。”

“我只需要率领士兵紧守上庸城,便可以令你不战自退。”

王灿说话间,洋溢着一种自信,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上庸县城作为汉中郡边缘城市,又毗邻荆州,这里拥有着非常重要的地理位置。再加上城中粮食充足,武器精良,防守十天半月绝对没有问题。反观你蛮人一方,武器是破损的,粮食又匮乏,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打持久战,这种攻城的持久战对蛮人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兀蛮听得冷汗涔涔,背脊骨一阵发凉。

他眼眸中闪过一道异彩,问道:“大人,您被任命为汉中太守之前,是一方将领,率领士兵打仗的么?”

王灿点点头,道:“呵呵,也算是将军吧。”

顿了顿,王灿又说道:“若真的说起来,我的身份不比你蛮人的身份好听,我曾经是反叛朝廷的黄巾贼,后来因为击杀了讨伐黄巾的将领鲍鸿、纪灵,统一汝南城,然后前往洛阳,归顺了朝廷,才被任命为汉中太守。”

兀蛮闻言,连连点头。

同时,心中对王灿也升起了一抹敬佩,能够从黄巾贼摇身一变成为汉中太守,其能力不是前两任太守能够比拟的。

单凭王灿领军的能力,与前两任赴任的太守就是一个天上,一下地上了。

可以说,苏固想要凭借蛮人杀死王灿,几乎不肯能。

兀蛮询问道:“大人,明日我便要率领儿郎们攻打上庸城,大人有何计谋?”

王灿闻言,沉默了片刻,脸上骤然迸发出一抹璀璨的笑容,他和声道:“兀蛮,既然苏固准备在山林中夹击我,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待苏固率领士兵进入树林之后,你率领蛮人儿郎和我一起夹击苏固,彻底除掉苏固。”

兀蛮望着王灿,心中一阵发冷。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

这一招还真是毒辣呀,苏固用这一招杀死了两个汉中太守,称霸汉中,可是最终却死在了自己的计谋上,不知道苏固知道后,会不会觉得非常讽刺。

##########

黑夜,上庸县城,驿站。

屋子中,幽暗的灯光闪烁着暗黄的光芒,火苗在微风中噼噼啪啪闪烁个不停。

王灿已经从蛮人部落返回驿站,他端坐床榻上。旁边坐着郭嘉、荀攸、程昱三人,以及贴身保护王灿的王越。

“子武,你门下的三人依旧守卫驿站,保护琰儿、奉孝等人。”王灿目光看向王越说道。

“诺!”王越拱手回答道。

王灿点点头,目光转向程昱,道:“仲德公,明日我率领士兵攻打蛮人,会把周仓留在驿站,并且留下一百人驻守驿站,以备不测之需。到时候仲德公主持大局,若有突发事故,仲德公可全权处理。”

程昱神色严肃,拱手道:“主公放心,昱定不负主公重托。”

王灿点头,目光又转向荀攸,道:“公达,仲德公主持大局,你便负责留下的一百士兵,排兵布阵,保护驿站的安全。”

“诺!”荀攸共收回答道。

王灿的目光落在了神色怏怏的郭嘉身上,道:“奉孝,你性子懒散,就从旁协助吧。”

郭嘉笑着说道:“还是主公了解我,主公英明。”

王灿笑着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顿时郭嘉几人便起身离开了,只剩下王灿一人留在了屋子中。虽说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王灿心中仍旧免不了有些颤动,相比于击杀纪灵,成为汝南黄巾首领,现在打败苏固更加让王灿兴奋,因为这意味着王灿真正的将会权倾一方。

明日,一战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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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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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阴沉沉的,冷风呼嚎。

一簇簇乌云遮盖天地,好似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般。

王灿刚刚起身洗漱完毕,吃完早饭之后,苏固就已经急匆匆的带着四五个官员跑到了驿站。

“王大人,下官刚刚收到上庸县斥侯传回的消息,分布在上庸县县城周边的蛮人将要攻打县城,请大人定夺。”

苏固一脸急色,身上的衣服因为走得匆忙弄得褶皱不堪。不过苏固眼光闪烁的时候,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灼热,含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兴奋。虽然苏固的神色一闪而逝,掩饰得很好,但王灿却察觉到了苏固眼神的变化,他心中好笑,却正色道:“苏大人,不就是蛮人攻城么?蛮人无知,又没有精良的武器,足够的粮食,有什么好惧怕的。”

“大人,蛮人嗜杀,残暴无比,不得不慎重对待啊!”

苏固一脸郑重,眼中闪过一抹急切。

王灿却是笑了笑,说道:“苏大人,既然蛮人嗜杀,那就进守城门,任由他们攻城,我们只需要留在上庸城中抵挡住蛮人就可以,没有必要与蛮人交战。以静制动,方为上策,守住上庸城,蛮人不战自退,上庸城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苏固摇头道:“大人,蛮人攻城,若是大人据守不战,会影响大人的名声啊,况且大人初次抵达汉中,正需要建立威信,这群蛮人不正是送上来给大人建立威信的么?借此机会,大人一举奠定威信,如此岂不更好。”

王灿闻言,脸上露出迟疑之色,似乎被苏固说得心动了。

苏固看见王灿的神色,又急忙劝说道:“大人,机会就在眼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是失去了机会,大人想要建立威信就需要重新寻找机会了,要把握住机会啊。”

王灿这一世的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岁,还是热血沸腾的年纪,很容易冲动。

苏固就是认为王灿年纪轻轻,才想着撺掇王灿主动出击。

可惜的是,这具身体内的灵魂早已经不是原来的人了,单凭苏固几句话还无法让王灿头脑发热,作出对自己不利的决定。只是王灿洞悉了苏固的计划,明白苏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而王灿又需要配合苏固,因此顺着苏固的话说道:“苏大人,你经验丰富,果然是老成谋国之人,我初次抵达汉中,正好可以利用蛮人建立威信。”

苏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大人,您是朝廷任命的汉中太守,这次击败蛮人的战事就由您亲自指挥,希望大人一战成名,威震汉中。”

王灿也不拒绝,说道:“嗯,希望如同苏大人所说。”

顿了顿,王灿又大笑道:“没想到刚刚进入汉中,就遇到蛮人攻打上庸县,哼,这次击败蛮人,让这些蛮人成为我接任汉中太守的踏脚石,杀蛮人立威。”

苏固见此,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如同绽放的菊花,耀眼无比。

“呜…呜…呜……”

突然,县城外,一阵号角声传进了县城。

“咚…咚…咚……”

紧接着,沉闷的鼓声也冲霄而起,在县城中不停地回荡着。

苏固听见城外传来的号角声和鼓声,眼眸中一抹精光一闪即逝,他脸色突变,急忙说道:“大人,来了,来了……那群该死的蛮人攻城了,还请大人尽快赶到城门,率领士兵击败蛮人,有大人亲自坐镇指挥,相信士兵们也会更加奋勇无畏的。”

王灿点点头道:“苏大人,你先去城楼外指挥,我立刻召集麾下士兵集合,稍后就来。”

“诺。”苏固回应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王灿也转身离去,让裴元绍挑选四百士兵集合。

盏茶的时间,裴元绍带着一众穿好盔甲,配好战刀的士兵出现在了王灿的面前。

城门处,王灿带着四百士兵赶到的时候,城门居然大开着。而苏固,则带领驻守在上庸县城的士兵与城楼外的蛮人交战。

“苏固居然已经打开城门,率领士兵和蛮人交战,看来苏固非常着急啊。”

王灿心中暗道一声,刚刚苏固还说了将指挥的权利交给王灿指挥,可是苏固竟然擅自出战,分明是想要让王灿也加入战斗,才好让蛮人假装战败。

王灿心如明镜,当然不会让苏固唱独角。

戏,不是一个人能演好的。

“裴元绍,随我杀敌。”王灿高举起手中的战刀,大吼一声,顿时率领士兵朝城门外冲去。

“杀,杀……”

一声声大吼冲霄而起,声炸如雷。四百士兵手中钢刀挥舞,亮堂堂的刀光似乎撕裂了阴沉的天气,要将天空撕裂一刀破口一般。霎时,四百士兵如狼似虎般冲向了城外的蛮人,王灿也高举着钢刀朝蛮人冲去。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苏固见王灿的士兵到了,顿时大声吼叫着。

“杀!”

裴元绍大吼一声,拎着狼牙棒,率先冲入了胶着的战场中。他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每一次都充满了力量,一股股气流在狼牙棒顶端的狼牙刺上流淌着,一抹抹猩红的鲜血滴滴的流淌下来,狼牙棒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尸体纵横,无论是上庸城士兵,还是蛮人军队,裴元绍一律斩杀。

只要是挡住去路的,裴元绍毫不犹豫的砸下狼牙棒。

“啊……”

一声惨叫声自战场中传来,一个身穿铠甲的官兵挡在了裴元绍前方,被裴元绍砸下的狼牙棒砸中脑袋。霎时,那圆滚滚的脑袋如同西瓜被砸烂了,脑袋碎烂了一地,白的、红的搅和在一起,让人恶心无比。

此时,苏固突然觉得有些异样了,因为王灿的士兵不管是蛮人、士兵,只要是被王灿的士兵遇到的,都被杀了。

“这小子想在这里杀我?”

苏固心中升起这样的想法,不过瞬间苏固又笑了。只要蛮人撤退了,他的机会就来了。现在只是死伤了几个士兵,无非是几条人命,赔偿一些钱财罢了。

想到这里,苏固心中一阵火热,等待着蛮人撤退。

“轰…轰……”

一阵阵雷声自天空响起,天空中突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王灿擦了擦额头上的雨珠,目光瞟向苏固,心中冷笑:“苏固的末日,快要到了。”

“主公,您可以站在一旁观看的,何必要掺和今来呢,这样很危险的。”王越手持长剑,保护着王灿的安全,他手中的黑铁长剑已经染上了无数的血迹。剑刃上,流淌着丝丝猩红的鲜血,对于王灿参加战斗,王越是非常不赞成的。

王灿笑道:“子武,既然是演戏,自然要逼真一些了。”

说完之后,王灿大声吼道:“杀敌立功,杀敌立功……”

伴随着淅沥沥的小雨,王灿大吼的声音在雨雾蒙蒙中传播着,远处的苏固见王灿杀红了眼,身上沾满了鲜血,癫狂吼叫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是年少莽撞啊,居然杀戮成性,疯癫入魔了。

“官兵太凶猛,退,快撤退!”

蛮人首领兀蛮见王灿和苏固都已经迎战了,猛地大吼了一声,然后拎着手中的战刀转身就跑。

兀蛮带头撤退了,霎时,正在和官兵交战的蛮人也纷纷后撤,有些蛮人见无法甩脱官兵的纠缠,干脆将手中的钢刀朝官兵扔去,拖延官兵纠缠,然后转身逃跑了。

王灿杀红了眼,眼见蛮人逃跑,顿时高呼道:“杀,杀,杀,杀敌立功,不能让蛮人逃脱了。”

说完之后,王灿率先拎着手中的钢刀朝逃窜的蛮人冲了过去。

王越跟在王灿身旁,见王灿紧紧追着蛮人,也只能飞快的追上王灿,跟在王灿身边保护着王灿的安全。

官兵以王灿、裴元绍两个人为尖锥,如同两柄利剑,杀入蛮人当中,紧追不放。

苏固见王灿已经杀得失去了理智,心中甭提多高兴了。

棋子,入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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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谁伏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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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蛮率领蛮人飞快的后退,迅速朝蛮人居住的方向奔跑。

王灿紧随其后,死死紧追着兀蛮不防。

而王灿身后,则是苏固率领的上庸县城的官兵。表面上,苏固是率领官兵紧跟着王灿,想要追击兀蛮率领的官兵,可真实的情况是王灿率领的黄巾兵处在苏固和兀蛮两个势力的正中央,若是兀蛮停下来攻击王灿,同时苏固又转而攻击王灿,王灿率领的黄巾兵就成了夹心饼干,被兀蛮和苏固夹在了中央。

后世王灿听说过一句话,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王灿明白这个道理,若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兀蛮身上,无疑是愚蠢的,纵使兀蛮是真心归顺王灿,也不可能全部依靠兀蛮的力量。

即使兀蛮答应了王灿,愿意帮助王灿击杀苏固。

但是王灿却不得不防备兀蛮,他需要的是百分之百能够击杀苏固,而不是依靠兀蛮才能百分之百击杀苏固。

因此,王灿率领黄巾兵追击蛮人的时候,裴元绍开始逐渐的脱离队伍,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脱离队伍掉队了,跑到了苏固的屁股后面,跟着队伍一起奔跑。同时黄巾兵中,一部分士兵也缓缓的掉队了,开始跟在裴元绍身旁……随着时间的推移,跟在裴元绍身旁的黄巾士兵也越来越多。

四百黄巾士兵,紧跟着王灿追击兀蛮的只剩下一百五十余黄巾兵。

裴元绍身边,则聚集了二百五十余黄巾兵。

顿时,苏固率领官兵包围王灿的计划便被破解了,相反,苏固率领的官兵反而被王灿麾下的黄巾兵包了饺子,夹在了中央。

“轰隆隆……”

雷声阵阵,雨水越来越密集,道路已经变得泥泞不堪。

随着乌云遮盖天际,天色也变得越来越阴沉起来。

“哐啷……”

一道闪电自天边划过,撕裂了天空,迸发出一道耀眼无比的光芒。

苏固顿了顿,瞥了一眼划过天际的闪电,心中一片火热。虽然天气很冷,天上滴落下来的雨水已经打湿了身上的衣衫,乌黑浓密的发丝也散落在眼前,但是苏固仍旧身体内充满了力量,心中充斥着无限的喜悦,目光望向前方不停奔跑的王灿,苏固诡异的笑了笑。

山林,越来越近了。

与此同时,死亡,也已经越来越近了。

时间缓缓的流逝,天色越来越低沉,好似整片天空都快要坍塌下来一样。

这样寒冷的天气,雨幕中,出现了奇特的一幕。

前方奔跑的蛮人不要命的奔跑,丝毫不知道疲劳;而跟在蛮人身后的王灿,以及麾下士兵也是没有一人提出穷寇莫追、逢林莫入的道理,只知道紧紧的跟在蛮人身后,不要命的追逐着;同时,苏固也是率领士兵紧紧追击,死咬不防。

所有的人,好像都有了默契。

只知道奔跑,不停地奔跑,只要努力地向前奔跑,就有了希望。

陡然,雨幕前方,出现了一片树林。

兀蛮、王灿、苏固眼眸同时一亮,终于抵达目的了。

只要进入了山林之中,发生的一切都是蛮人做的,不管谁生谁死,都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苏固、王灿心中不约而同的闪过这样的想法。

“嚓咔…嚓咔……”

脚踩在枯枝烂叶上,发出沉闷嘈杂的声音。

兀蛮率领的蛮人已经率先进入了山林,王灿率领的黄巾兵也紧随其后,进入了山林,最后苏固也进入了山林中。

当深入到山林深处的时候,跑在最前方的兀蛮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望着苏固。

与此同时,王灿和苏固也停了下来。

“哈哈哈……终于到了,终于到了……好日子,好天气,好地方啊!”

苏固的发髻早已蓬松开来,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雨水,大笑道:“王灿…汉中太守……哈哈哈……不过是一个脑子发热的二愣子罢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明白人心险恶,居然天真的率领士兵追击蛮人,还真是无知无畏啊,你真以为我会帮你这个外来户建立威信,王灿,你太年轻了。”

看着苏固大笑着,癫狂的发泄着心中的话语。

王灿心中一阵好笑,这或许就是此时此刻苏固心中的写照吧。

欲使其死亡,必先使其疯狂。

王灿伸手撩开遮挡在眼前的发丝,笑道:“苏固,你说的很正确,这是一个好日子,好天气,好地方……嘿嘿,你等着这一刻很久了,同样的我也等着这一刻很久了。”

王灿语气平淡,好似没有感觉到周围的杀机一般,只是愣愣的望着苏固。

站在远处的兀蛮望了苏固一眼,真不知道这厮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表情?

“哦,你也想在这里伏击我?”

苏固眉头一皱,眼中升起一抹疑惑,心中闪过一丝不妙。不过他看了一眼站在远处,望着自己的兀蛮,心中便有了底气,有了蛮人相助,杀死王灿容易得很,唯一需要忌惮的便是王灿身旁的剑术高手,但是剑术仅仅是剑术,单人对战或许是所向无敌的。

可蚂蚁多了能咬死象,一群士兵还杀不死一个王越么?

苏固心中有了底气,眼眸也变得冷厉起来。

“兀蛮,动手吧,让我们的这位年轻太守看看蛮人的实力。”苏固笑着说道。

只是,苏固话音落下之后,只见兀蛮一动不动,好似一尊雕像站立在风雨中,守护着这片静谧幽深的山林。

这一刻,苏固心中不降的预感更加的浓郁了起来。

尤其是看向兀蛮的时候,兀蛮嘴角勾起,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更让苏固的心沉到了谷底。

王灿这时候拍掌笑道:“苏大人,您还真是老谋深算,心机深沉啊,居然撺掇我出城追击兀蛮率领的蛮人,然后想借兀蛮的手杀掉我。可惜呀,你这一招已经老套了,过时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出城追击,进入山林,这一切无非是引着你进入山林,想要杀你而已。”

“你要杀我,我又何尝不想杀你呢?”

王灿说到这里,回头望了一眼兀蛮,吩咐道:“兀蛮,杀吧,只要杀了苏固,你的父母妻儿,你的子儿郎,你的子孙后代,都将得到幸福的生活。”

“是,大人!”

兀蛮一拍胸脯,高声吼道:“儿郎们,眼前的人就是压榨我们的苏固,杀了他,只要杀了苏固就能得到安稳的日子,随我杀啊……”

蛮人冲向苏固率领的官兵,与此同时,已经成功将苏固夹在中间的黄巾兵也发起了进攻。

局势瞬间发生变化,原本是属于苏固一边的兀蛮,竟然倒戈相向,成了王灿的人。

苏固睁大了眼睛,等着兀蛮,嘶声吼道:“兀蛮,为什么要背叛我?”

可惜等待着苏固的不是兀蛮的回答,而是鲜红的刀光。黄巾兵和蛮人如同饿极了的虎狼一般,冲进了官兵当中,刀光闪烁,血液飞溅,一抹抹刀光照亮了黑夜,一缕缕鲜血染红了大地,黄巾兵和蛮人开始了无情的屠杀。

苏固这时候也反映过来了,知道兀蛮被王灿策反了。

他伸手指着王灿,脸色铁青,哇的一口血雾自嘴中吐了出来。

“主公,赶紧退,退回上庸县城。”苏固身旁,幕僚莫言赶紧劝说道。同时苏固麾下的壮汉将领也急忙劝解道:“主公,退回上庸城吧,只要退回上庸县,我们就有机会重整旗鼓,杀死王灿。”

“退…退……”苏固捂着胸口,嘴角流溢着鲜血,嘶声说道。

此时,站在苏固身旁的壮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非常危险的感觉。

他抬头一望,只见站在远处的王灿手中的钢刀已经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手中紧握着一柄漆黑的长弓。

弓箭搭在弓弦上,瞄准了苏固。

一瞬间,弓弦拉满,一抹乌黑的光芒在黑夜中一闪而逝,朝苏固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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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杀死苏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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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小心。”

壮汉将领见弓箭射来,身体一纵,猛的扑到苏固身上,一把将苏固推倒在地上,摔了个屁股朝天,褶皱的衣袍上也沾满了泥浆。

“咻……”

就在苏固和壮汉将领刚刚摔倒的瞬间,一支漆黑的弓箭刺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声,穿过了苏固刚刚站立的地方。若是仔细观察射出的弓箭,可以清晰的发现,弓箭箭头上竟然环绕着一股股气流,那流淌的气流使得落下来的雨滴纷纷飘散开来,没有滴落到箭头上。

“啊…啊……”

连续两声惨叫声从苏固身后传来,那声音撕心裂肺,痛彻心扉。

苏固听见惨厉的呐喊声,回头望去,只见两个士兵都被刚刚穿射过去的弓箭射中,距离苏固较近的士兵左肩被弓箭一箭穿透,肩膀上露出一个小洞,猩红的鲜血自孔洞中汩汩的流溢出来,将士兵上半身沾染的通红。

距离苏固较远的士兵则是因为弓箭上的力量减小,弓箭穿透前一个士兵的肩膀后,射中了士兵的手臂,弓箭上的余力仍旧穿透了士兵的手臂,可是却没有一穿而过,箭杆仍旧停留在手臂上,使得弓箭穿透了一半,还没有彻底的穿透过去。

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自箭杆上流淌出来,那弓箭似催魂夺命的勾魂使者一样,使得士兵浑身发软,好似快要失去了魂魄一般。

两个士兵,都捂着伤口嘶声大吼,声音悲恸无比。

“杀,给老子杀,你们都去杀了王灿。”

苏固眼中布满了血丝,双眸血红,似发狂的疯牛一般,他大吼着命令麾下的士兵攻击王灿。但是命令下达之后,苏固却转身逃跑,想要凭借麾下的士兵挡住王灿,给他留下足够的时间逃跑。

士兵得到苏固的命令,纷纷涌向王灿,可是王灿依旧是搭弓射箭,没有理会涌上来的士兵。

此时王越站在王灿身旁,手持一柄黑铁长剑,长剑舞动,似谪仙降世,充满了一种梦幻般的感觉,每一抹剑光划过,都会带起一溜血花,那血花飞溅之处,一个个生命之花顿时湮灭,消失在了空气中。

“嗡……”

王灿双眸微眯,搭上弓箭对准了莫言。

瞬间,王灿弓弦拉满,弓弦似是要断裂一般发出嗡嗡的声响,但却又没有发生断裂,只听见‘咻’的一声,漆黑色的弓箭脱弦而出,锋利的箭矢穿透了空气,似星坠大地,又似从地狱中伸出恶魔之爪,带着凄厉的锐啸声,追上了正保护着苏固逃窜的莫言。

“噗!”

箭头刺到莫言的后背,瞬间破开了莫言后背上的皮肉,穿筋透骨,然后一股巨大的力量自箭头上迸发出来,穿透了莫言的心脏,一颗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顿时失去了活力,被裹挟着巨大力量的弓箭搅得粉碎。

“啊……”

莫言仰天长嚎,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自莫言嘴中发出,他嘴角溢血,回头望了一眼模糊不清,却又棱角分明的王灿,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死亡,近在咫尺。

活着,却咫尺天涯。

莫言嘴里面的鲜血已经越来越多,喷涌上来的鲜血已经抑制不住了,他噗的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然后目光转向苏固,口齿不清的大声吼道:“主公,快走,快走…退回上庸县…退回上庸县……”

话没有说完,莫言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双圆睁着的眼眸到死都没有闭上,死不瞑目。

苏固身边又少了一人,跟在苏固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苏固一边奔跑着,一边嘶声吼道:“王灿,杀我幕僚,杀我将领,杀我士兵,吾誓杀汝,吾誓杀汝……”

声声低吼从苏固喉咙中发出,那沉闷的吼声似陷入癫狂中的虎豹嘶吼,语气中充斥着悲愤。

这时候,王越似乎明白为什么王灿带兵上阵的时候,背后会背着一个箭囊,腰间挂着长弓了。

箭术高手!

果然是深藏不露啊,王越心中感慨着,手中的铁剑却丝毫不留情,只要是接近王灿的士兵,都被王越一剑割喉,失去了生命。正率领蛮人攻打官兵的兀蛮望见身死的莫言,也怔了怔,回头望着含胸拔背,手握弓箭的王灿,眼中闪过一抹惊诧,以及心底深处升起一抹凉意。

箭无虚发。

穿筋透骨。

兀蛮被王灿射出去的两箭惊呆了,愣了愣,旋即又投入到斩杀官兵的行列中去了。

此时王灿又从背后捻起了一支弓箭,弓箭对准了扶持着苏固奔跑的壮汉将领。王灿要一个一个的将苏固身旁的人杀完,这才能彻底的击败苏固,让苏固连逃窜的勇气都没有。杀敌,杀得敌人胆寒。

敌人,是用来杀的。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王灿心中没有想着杀掉苏固,而后放掉苏固的心腹之类的念头,因为这些人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弓箭瞄准了壮汉将领,但是弓箭只是停滞了片刻,王灿又把弓箭对准了苏固,只听见嗡的一声,霎时,弓箭便脱弦而出,似流星坠地,势大力沉,裹挟着无法匹敌的力量,朝苏固射了过去。

在王灿弓箭对准壮汉将领的瞬间,壮汉将领便反应了过来,察觉到了危险。

他正准备抵抗,可瞬间王灿的弓箭却对准了苏固。

这一变化使得壮汉将领怔了怔,随即本能的朝苏固扑了过去,就在壮汉将领扑到苏固身上的时候,那射过去的弓箭恰巧射中扑到苏固身前的壮汉将领。

王灿见此,笑了笑。

那壮汉将领警觉性颇高,已经到了能预知危险的程度。

但苏固不能,苏固无法预知危险,王灿的弓箭先是让壮汉察觉到自己危险,引起对方的注意,然后瞬间瞄准苏固,弓箭脱弦而出,壮汉将领没有反应的时间,只能是自己扑过去替苏固挡住了一箭,而弓箭也正中壮汉将领的心脏。

“哇……”

一口血雾从壮汉将领嘴中喷涌出来,他推了一把苏固,吼道:“主公,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说完之后,壮汉便断了气,身体砰的一下倒在了泥浆当中。

雨水冲刷着壮汉将领身上的血迹,那殷红的血液将地上浑浊的泥浆染成了血红色,苏固此时惊呆了,两个忠心耿耿的下属,都活生生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左膀右臂都失去了,只剩下一具残躯,如何能够抵挡王灿。

“败了,败了……”

苏固嘴中嘀咕着,他也没有选择继续往后逃跑了,而是瘫软在了壮汉将领跌倒的地方,伸手将壮汉圆睁的眼眸合上了,然后抬起头,目光看向王灿,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死,似乎并不可怕呢。

“咻…咻……”

一支弓箭穿透了空气,奔射了过来。

苏固瞳孔一缩,眼眸瞬间睁大,他长大了嘴巴,但张开的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嘭!”一声脆响,一朵血花在雨幕中喷溅而出,砰的一声,苏固瘫倒在了地上,嘴角溢血,再也没有说出话来,只留下那睁大了的双眸,以及脸上无尽的悔恨……

“轰隆……”

天边一道炸雷响起。

紧接着哐啷一声,一道闪电照亮了天际,那耀眼的光芒将王灿俊逸却带有一丝煞气的脸庞映照的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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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极品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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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沉,雨越下越大。

不知何时,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变成了豆大的瓢泼大雨。

不过这并不影响蛮人和王灿士兵的士气,相反,蛮人和王灿的士兵个个都是面带喜色,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打了胜仗,自然是欢喜无比了。

“挞…挞…挞……”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城门外传来,逐渐接近上庸县城。

因为阴雨天气,城门早已关闭了,裴元绍见此,连忙向前走去。

“太守回城,快开城门。”

裴元绍拎着狼牙棒走到城楼下,高举起手中的狼牙棒,朝城楼上驻守的士兵大吼了一声。此时的裴元绍面目狰狞,浑身浴血,脸上散乱着乌黑的发丝,整个人看上去黑黢黢的似恶鬼一样,非常吓人。

“开城门,开城门……”

城楼上的士兵望见裴元绍的神情,吓了一大跳,连忙让城楼下的士兵打开城门。

“嘎吱…嘎吱……”

两丈高的城门打开,裴元绍大声吆喝道:“儿郎们,进城了。”

王灿闻言,摇了摇头,这大黑子还是匪性十足。

裴元绍话音落下,一众士兵顿时跟在裴元绍身后,朝城内行去。紧接着,兀蛮麾下的蛮人士兵也进入了城内。

王灿带着兀蛮、王越进入城内之后,顿时停了下来,王灿朝兀蛮吩咐道:“兀蛮,你随我去县衙,其他的蛮人留守在城门口,以防不测……嗯,守住城门后,不能让城内的任何人出去,待解决了苏固的事情,再让他们休息可好?”

“是。”兀蛮闻言,转身下达命令去了。

“裴元绍。”王灿站在城门口,大声喊道。

“到!”裴元绍疾步跑到王灿跟前,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王灿命令道:“你立刻率领黄巾兵包围县衙,县府内所有官员,只准进,不准出,围者格杀勿论。”

“诺!”裴元绍大声回答了一声,然后带领着黄巾兵飞快的消失在雨幕当中。

事实上,因为苏固带领许多汉中官员抵达上庸县,而王灿的人又住在驿站,使得汉中官员无法住在驿站中,才不得以住在县衙内,因此王灿一回到县城,便让裴元绍率领黄巾兵包围了县衙,不能让苏固的心腹逃脱。

王灿抬头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心中叹息一声:这天气,还真是风雨交加啊。

等到兀蛮下达命令之后,王灿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子武,兀蛮,随我去县衙,今天可是有一出好戏在县衙上演呢?”

“诺。”王越和兀蛮同时回答道。

王灿带着王越和兀蛮,飞快的朝县衙行去。

等王灿三人到达县衙的时候,裴元绍已经彻底的封锁了县衙。而此时上庸县的县令居然站在了县衙门口,等候王灿。待望见王灿出现在雨中的时候,县令目光左右逡巡了一番,没有望见苏固的身影,又结合县衙被王灿的士兵包围了,县令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汉中郡变天了。

他顾不得县衙外的瓢泼大雨,三两步跑到王灿跟前,将王灿迎接到县衙内,才恭敬的说道:“大人,您浑身都湿透了,到县衙内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再召见各位大人吧。”

县令不说还好,一说,王灿真的感觉浑身湿淋淋的,很不舒服。

王灿轻轻的点点头,一摆手,示意县令带路。

盏茶的时间,王灿重新换上了一套衣服,而王越、兀蛮也跟着换上了一套干净清爽的衣衫,只有驻守在县衙外的裴元绍仍旧是如同一尊雕像,站立在县衙门口,防止县衙内的官员窜出县衙。

王灿慢悠悠的带着兀蛮、王灿进入大厅的时候,所有的官员都已经聚集在大厅中了。

王灿目光冷冽,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煞气,径直走到大厅正前方的坐榻前,金刀大马的在大厅中坐了下来。

王越和兀蛮则站在王灿身后,担当起护卫的职责。

此时,站在大厅中的汉中官员见兀蛮站在王灿身旁,眼中露出不解之色,但随即又察觉到苏固没有跟随王灿回来,心中便开始打鼓了。一山不容二虎,长期跟在苏固身边的人都明白苏固的把戏,借刀杀人,借蛮人的刀杀人,但是如今蛮人却跟着王灿回来了,而苏固却没有回来,莫非是苏固借刀杀了自己?

王灿轻咳两声,顿时客厅中安静了下来。

目光掠过客厅中站立的官员,王灿笑道:“诸位先坐下吧。”

“诺!”站在客厅中的官员朝王灿揖了一礼,然后恭敬的坐了下来。

大厅中,除去淡淡的呼吸声,静默无言。

王灿沉默良久,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今日清晨,蛮人攻城,苏固言城中防御不足,请求本太守率领将士御敌。本太守从其言,率领将士抵挡蛮人,然而在追击蛮人的时候,苏固途中变卦,率领士兵转而攻击本太守,苏固以下犯上,已经被本太守击杀。同时,蛮人协助本太守杀死苏固,有功,因此本太守对蛮人昔日所作所为,既往不咎,自今日之后,断不会有蛮人攻城,诸位可以放心了。”

语气平淡,似讲述一件不相关的事情。

但在座的官员都感觉到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目光望向王灿,多了一丝敬畏。

苏固何人?连续杀了两任太守,居然被眼前这个青年不声不响的斩杀了,手段何其厉害霸道。

就在官员们沉默无声的时候,上庸县县令突然站了出来,拱手道:“大人,卑职有话要说。”

王灿的目光停留在县令身上,这县令挺会做事情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禀报。他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本太守初来汉中,对汉中的事情还不了解,正需要你这样知晓民情,通晓事理的人禀报,才能了解到更多关于汉中的事情。”

话音一落,县令脸上便升起一抹喜色。

机会,县令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县令目光扫了端坐在客厅中的官员一眼,目光最终停留在一个身形肥大,挺着一个大肚子,身穿一件枣红色长袍的胖子身上。县令伸手指着胖子,说道:“回禀大人,苏固以下犯上,其罪当诛。但是苏固死了,他的同党还在,那人便是苏固的小舅子胡波,苏固诸多罪孽,都有此人参与。”

王灿眉头一皱,道:“首恶已经死了,岂能株连他人,再说了,他一不犯法,二不盗窃,岂能胡乱定罪与他。”

县令眼珠子转了转,想到王灿的话,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

太守大人需要一个定罪的理由,才能处置胡波。

县令想到此处,朝王灿揖了一礼,说道:“大人体恤下属,真英明之主也。然而大人不知,胡波此人无恶不作,强抢名女,霸占良田,夺人家财,搜刮民脂民膏,简直是禽兽不如,此人若是苟活于世,百姓不宁,社稷不安啊。”

王灿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县令还真是极品,但是,不错,非常不错。

能够体察上意,便说明上庸县令还是有点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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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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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不知道苏固的小舅子胡波是否真的如同上庸县县令所说的那般无恶不作,但胡波作为苏固的亲信心腹,王灿是不愿放过胡波的。其一,胡波没有惊人的才华只得王灿怜悯;其二,胡波没有足够的利用价值;其三,王灿想要杀胡波立威。

三种情况叠加,胡波想不死都难。

王灿沉吟了片刻,眸光中冷厉之色一闪而逝。

就在这时,胡波突然从坐席上站了起来,跑到大厅中央砰地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太守大人呐,县令所说的罪孽都是我姐夫……不,不,是苏固犯下的罪孽啊,小人不过是被苏固逼迫的呀,所有的事情都是苏固一个人犯下的,还请大人饶了小人一命,饶了小人一命啊。”

胡波圆溜溜的脸蛋不停地抖动,小眼睛中带着一抹恐惧。

他整个人俯伏在地上,脑袋磕在地板上砰砰作响。

“悲情戏?”王灿心中冷冷一笑,不为所动,目光望向客厅外,喝道:“来人,将胡波拖下去,嗯,给他一个体面地死法吧。”

“哒…哒…哒……”

大厅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两个身穿甲胄,腰悬长刀的士兵走了进来,朝王灿揖了一礼。然后,两人走到胡波左右两侧,伸手夹住胡波的肩膀就往大厅外拉拽,胡波整个人靠在地上,两个士兵托着胡波往外走的时候,发出嚓嚓的声响。

“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

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声从胡波嘴中喊出,但王灿却没有搭理胡波,任由士兵将胡波拖出大厅。

“大人,我告密…我有重要事情禀报大人。”

胡波被士兵拉到大厅门口的时候,见王灿仍旧不下令饶恕他,心中彻底慌了,原本以为王灿的打算是只杀首恶,没想到因为苏固的关系而被牵连。他努力的挣扎着,嘴中高喊道:“大人,我知道苏固的秘密,我都告诉大人,大人绕我一命啊。”

“等一等。”

王灿听见胡波的话之后,眉头一扬,喊了一声。

顿时,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在大厅中响起。

拖拽胡波的两个士兵松开了手,顿时胡波便瘫软在了地上。胡波听见王灿的话如闻天籁之音,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他瘫在地上呼呼呼的喘息着,一会儿之后,才站起身来,飞快的跑到大厅中央,跪了下来。

王灿眼眸微眯,阴测测的说道:“有什么话,快说吧。”

胡波跪在地上,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心痛的说道:“大人,我知道苏固的金库藏在哪里,我愿意将苏固藏匿钱财的地方告诉大人,只求大人能够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同时答应小人一个请求。”

王灿冷笑一声,问道:“我不杀你已经是额外凯恩了,你还有其他要求?”

胡波急忙道:“大人,小人的请求不过分的,只求大人饶家姐一命。”

王灿闻言,心中对胡波还是升起一抹好感,胡波虽然将所有的罪责都推脱道苏固身上,但能够为姐姐求情,还能算是一个好人。

但是,王灿却陷入了僵局,饶恕胡波的姐姐一命倒是可以,只是……

胡波望着王灿,似乎知道王灿担忧什么,急忙说道:“大人,我姐姐嫁给苏固六年,至今没有一个孩子,您就放他一条生路吧。”

王灿一听,嘴角勾起,目光落在胡波身上,重新打量着这个胖子。

“有点意思,居然能揣摩出我的心思。”王灿心中暗道一声。顿了顿,又道:“既然你愿意待罪立功,我就暂且饶你一命,若你的话是真的,既往不咎,你和你姐姐都不用死,但你的话若是假的,那就等着入土吧。”

“呼…”胡波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色这才舒缓了下来。

他朝王灿揖了一礼,拜谢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说完之后,胡波便恭敬地退回了队列中坐下,不过胡波的目光掠过上庸县县令的时候,眼眸中闪烁着阴沉的目光,可惜的是上庸县令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丝毫没有注意到胡波的目光。

而且这时候,上庸县令又站了出来。

咯噔一声,坐在客厅中的官员的心猛地又提了起来,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个挨千刀的家伙,不知道又要揭发谁了。”

跟苏固关系密切的官员顿时紧绷着脸,心中大骂着上庸县令,生怕上庸县令会将矛头指向自己,同时这些与苏固关系密切的人也明白了,上庸县令是铁了心要跟王灿绑在一起,利用苏固提升他在王灿心中的位置了。

上庸县令朝王灿一拜,说道:“大人,卑职有话说。”

王灿点头道:“嗯,说吧,本太守看你还有什么老成谋国之言。”

老成谋国之言?

汉中官员听了之后,面红耳涨,那厮的话是老成谋国之言?狗屁不通!那厮的话若说是谋财害命之言还差不多。只可惜官大一级压死人,官员们都畏惧王灿,敢怒不敢言,只能等着上庸县令谋财害命的话说出口。

上庸县令目光掠过众人,逡巡许久才停了下来。

他伸出干瘦的手,指了指右侧中央的坐席处,身穿黑色长袍,身形瘦削颀长的中年人。

而后,上庸县令拱手说道:“大人,此人也是苏固心腹,当日苏固抵达上庸县的时候,此人便撺掇苏固派人直接杀掉主公。大人,此獠无视朝廷法纪,胆敢撺掇苏固谋杀主公,端的是恶毒无比,请主公三思。”

王灿笑道:“如此说来,此人真的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了。”

话音刚刚落下,中年人站出来怒斥道:“王灿,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若是主公肯听我之言,直接派人杀你,你焉能活到今日……哼,一介匹夫,无视人命,妄自杀戮,你迟早要遭天谴的。”

王灿哈哈大笑,却是朝站在门外的士兵一招手,让士兵进入客厅。

顿时,门外站岗的两个士兵走了进来。

“拉下去,斩首。”王灿冷声说道。

“诺!”两个士兵拉拽着中年人便朝客厅外走去。中年人见此,脸上升起一抹恐惧,但是随即又大声喝骂道:“王灿,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王灿心中冷笑:“一介腐儒。”

一会儿之后,客厅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顿时,客厅中与苏固有关联的官员脸色都变成猪肝色,眼中带着浓浓的恐惧。目光望向王灿的时候,眼光闪烁,不敢正视王灿的目光。只有上庸县令面带喜色,红光满面。

王灿目光掠过大厅中的官员,见官员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满意的点点头。

杀人立威,似乎有了作用。

王灿轻轻咳嗽一声,嘈杂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王灿不缓不慢的说道:“诸位大人,首恶已杀,帮凶已除,其余人等都不用担心了,各司其职便是。本太守初来汉中,还有许多事情不懂,需要借助各位的力量治理好汉中。各位在本太守麾下做事情,只需要记住两点,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不管任何时候,这个道理都是通用的。”

说到这里,王灿目光转向上庸县令,笑道:“上庸县令忠诚刚正,本太守治理汉中,正需要更多的像上庸县令这样的人才加入其中,你作为上庸县令,目前的事情便是治理好上庸县,让百姓有衣穿,有饭吃,你可明白?”

上庸县令听见王灿没有拔擢他,心中有些失望。

但蓦地又听见王灿说到‘目前’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顿时闪亮了起来,他明白王灿是让他做出一番政绩出来,才有提升的机会。

想到这里,上庸县令脸上又充满了笑容,整个人精神也为之一振。他拱手道:“大人,卑职一定牢记大人的话,不负大人重托,治理好上庸县,让上庸百姓有衣穿,有饭吃。”

王灿嗯了一声,道:“你明白就好。”

说完之后,王灿目光转向其他官员,说道:“本太守治理汉中,不看人情,只看政绩、能力,所谓能者居之,便是这个道理。今天的事情让诸位受惊了,本太守在这里向诸位大人道一声歉意,希望各位大人多多谅解。”

“不过,本太守希望你们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王灿语气低沉,抑扬顿挫的调子使得气氛都为之上下起伏。

见到一众官员神色发愣,王灿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以雷霆手段施压,再安抚一众官员,高举起放,让汉中官员心中对他心怀敬畏,如此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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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离开上庸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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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固死了,苏固的心腹也死在战场上了。

唯一忠诚于苏固的中年人,也被王灿杀了,自此汉中郡彻底掌握在王灿手中了。因为杀了忠诚于苏固的中年人,汉中官员面对王灿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生怕惹怒了这个年纪轻轻,却又喜怒无常的汉中太守。

王灿一通话说完之后,便让官员们回去了。

对于胡波,王灿则是派人将胡波看管了起来,因为没有得到苏固的钱财之前,王灿是不可能放掉胡波的。若是胡波提前跑了,诺大的汉中郡,王灿到哪里去抓胡波?而且随着胡波逃窜,苏固的财产也肯定会被转移,因此对待胡波,必须慎重小心。

“大人,您劳累了一天,需要准备酒食么?”

上庸县令见客厅中只剩下王灿、兀蛮、王越三人,出言问道。

王灿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得返回驿站了,你也下去吧,好好努力,做出一番政绩出来,不要辜负了上庸县的百姓。”

上庸县令连连点头道:“卑职定不辜负大人厚望。”

王灿点点头,站起身来,带着兀蛮、王越朝县衙外走去。

出了县衙,雨已经逐渐的变小了,瓢泼大雨变成了零星小雨,王灿一边走,一边问道:“兀蛮,明日一早,我便要启程赶往汉中,你是随我一道前往汉中摸一摸底?还是准备直接带着族人一起前往汉中?等到了汉中再寻找落脚的地方。”

兀蛮想也不想,拱手道:“旦凭主公吩咐。”

兀蛮此时对王灿已经不似在山寨中那般随意了,连称呼也换成了‘主公’。

王灿听了之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而是思索片刻,道:“兀蛮,既然你让我决定,我看就这样,你现在带领族人连夜赶回部落,将族人安顿好。明天一早,你带两个族人一起,随我前往汉中,先在汉中挑选一处适合族人居住的地方,然后再派人返回上庸县,带领所有的族人一起前往汉中,你看可好?”

兀蛮神色平静,点头道:“诺,末将这就率领族人返回山寨。”

王灿点点头,又说道:“你明日带往汉中的两个族人能力一定要强一点,因为抵达汉中,选好地址之后,需要有点能力的人返回上庸县,才有能力带领族人前往汉中,你可明白?”

兀蛮听了之后,心中升起一抹感激。

他拱手道:“多谢主公挂怀,末将这就返回部落去了。”

王灿摆摆手,道:“嗯,你去吧。”

待兀蛮远去之后,王灿朝王越说道:“子武,咱们回驿站吧。”

##########

次日清晨,天气转晴,天空一片蔚蓝,火红的太阳自东方升起,将上庸城照耀的金光灿灿。

城楼外,一辆辆马车停靠在城门处,如同一条长龙盘绕着。

突然,车轮轱辘辘的转动了,一辆辆马车缓缓的驶出了上庸县,王灿带着汉中的官员开始前往汉中。车辆队伍中,王灿和蔡琰依旧是乘坐着第一辆马车,第二辆则是吕蒙母子乘坐的,第三辆则是郭嘉三人乘坐的,第四辆则是王越以及门下三个武士乘坐的,第五辆则是兀蛮以及两个族人乘坐的,后面的一辆辆马车则是汉中官员乘坐的。

裴元绍骑着一匹马,手中拿着狼牙棒,率领军队前行。

周仓则成了王灿的车夫,替王灿驾车。

马车中,王灿和蔡琰相对而坐。

王灿目光瞥见马车角落处放着一个用丝绸包裹起来的东西,连忙伸手指着丝绸包裹的东西问道:“琰儿,那是什么啊?怎么我们从洛阳出发的时候,没有看见马车里面还放着东西呢?”

蔡琰哼了一声,嗔怪道:“灿哥哥,这是我特意放在马车中的,好排解路途苦闷呀。”

王灿笑道:“有我在,你还苦闷个啥?”

蔡琰面色羞红,脸上升起两朵红晕,当真是诱人无比。

顿了顿,蔡琰又嗔怪道:“这两天呆在县城内,我都是足不出户,都快要闷死了,嗯,灿哥哥,你要补偿我,否则我就不原谅你了。”

王灿心中苦笑,这小妖精还真是无理取闹,可是王灿却不能朝蔡琰发火。

男人的双肩,生来便是承担责任的。

为女人,为家庭,撑起一片天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为此,王灿对蔡琰的撒娇也只能是一笑而过,笑着问道:“琰儿,你要灿哥哥怎么补偿你?是不是让灿哥哥吻你一下?”

说完,王灿嘿嘿笑了笑,脸上露出贼贼的笑容。

蔡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搭理王灿,将摆放在马车角落处用丝绸包裹好的物品拿了出来,掀开丝绸,只见一把通体棕紫色的七弦古琴显露出了出来。王灿一见七弦古琴的模样,心中闪过一道灵光,急忙问道:“琰儿,这是老师的焦尾琴?”

蔡琰点头道:“嗯,是爹爹制作的焦尾琴,离开洛阳的时候,爹爹把焦尾琴给了我,让我带着焦尾琴离开了。”

说到这里,蔡琰眸中流露出一丝哀伤。

离家已经半月有余了,蔡琰心中还是非常想念蔡邕的。

王灿见此,连忙开解道:“琰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将老师接到汉中与你相聚的。”

蔡琰点头笑道:“琰儿相信灿哥哥,灿哥哥已经好久没有唱歌了,灿哥哥,你唱歌给琰儿听吧,琰儿弹琴,你唱歌,这样一路上就不会苦闷了。”

王灿心中苦笑,连忙拒绝道:“琰儿,我会唱的歌都已经唱完了,其他的不会了,还是不用唱歌了吧。”

蔡琰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娇笑道:“那就唱一首《男儿当自强》,我很喜欢听灿哥哥唱歌哦。”

蔡琰说完之后,纤细白皙的双手放在琴弦上。

蓦地,蔡琰的手指轻轻一勾。霎那间,一缕抑扬顿挫的琴音自琴弦中流淌出来,琴弦拨弄的时候,蔡琰望着王灿,眼中露出渴求的眼神,让王灿心中叹息一声,这小妖精,还真是会折磨人呀。

这路上这么多人,他可是所有人的主公。

唱歌,多掉价呀。

轻轻咳嗽一声,王灿随着琴弦声唱到:“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象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精钢……”浑厚响亮,中气十足的歌声伴随着琴声在官道上飘荡着,霸气十足的声音如同空气一般,缓缓的飘荡着。

第三辆马车,郭嘉三人面面相觑。

郭嘉率先问道:“仲德公,你可知晓主公会唱歌?”

程昱摇头道:“不知。”

郭嘉目光望向荀攸,荀攸也连忙摆头道:“不知。”

不过三人却是沉浸在歌声中,眼中都露出沉思之色,虽然王灿歌唱的词调非常迥异,但是歌词中的内容却是非常的有韵味。

郭嘉听着歌曲以及琴声,蓦地笑了起来。

大笑声过后,郭嘉突然说道:“男儿当如是!”

程昱、荀攸也是点了点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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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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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六年,十二月。

曹操借王允七星宝刀,想要借机行刺董卓,却没有成功,然后逃出洛阳。

董卓大怒,发布公文通知各州、郡、县缉拿曹操。

曹操掏出洛阳之后,途中投宿故友吕伯奢家,其子五人好客,因此磨刀霍霍准备杀猪宰牛。曹操见到这种情况之后,疑心吕家有害己之意,一怒之下,杀死吕伯奢一家八口,逃窜而去。逃到中牟县的时候,曹操被中牟县亭长抓住,交给了县衙县令。

当时捉拿曹操的公文已经送到中牟县,中牟县功曹也知道抓住的人是曹操本人,但是功曹认为当今天下大乱,不应该抓捕曹操这样的英雄,便请求县令释放曹操。

县令答应了功曹的请求,将曹操放走。

曹里逃生,逃窜到陈留郡。

中平六年年底,曹操借助曹氏和夏侯氏的支持,以及在陈留的家财和陈留人卫兹的资助,散家财,合义兵,并且率先倡义号召天下英雄讨伐董卓,而且曹操还组织起一支五千人的军队,起兵讨伐董卓。

##########

汉中郡,南郑。

南郑是汉水流域人类文明发祥地之一,西周时期,南郑即为汉水上中游地区重镇,战国时期置县,是陕西置县最早的县之一。公元前451年秦朝筑建南郑城以后,南郑就一直是汉中郡的郡守府,汉高祖刘邦为汉王的时候,曾以南郑为都城。

西汉中前期,汉中郡的治所仍在南郑。

宣帝之后,郡治迁到西城,东汉建武十二年前后(公元36年),郡治由西城迁回南郑,使得南郑又重新成为汉中郡的郡守府治所。

花费近半个月的时间,王灿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汉中。

此时已经是中平六年十二月,王灿也得到了从曹操逃出洛阳的消息。

曹操出逃洛阳,先是错杀吕伯奢一家,然后逃窜到中牟县,最后回到了陈留县,借助曹氏、夏侯氏的力量,起兵讨伐董卓。

王灿知晓历史,明白即将发生诸侯会盟,讨伐董卓。

而现在曹操已经起兵,距离诸侯会盟的时间越来越紧急了。

只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王灿目前还是一个挂着空壳子的汉中太守,虽说掌握了汉中郡成为一方诸侯,但是王灿麾下能够使用的兵力也就六百余黄巾士兵,想要征召士兵还得到了汉中之后,才能重新征辟军队。

因此,对于王灿来说,最缺的就是时间……

南郑县,城外三里处,汉中郡的大小官员翘首以待,等待着王灿的马车抵达。

“来了……”

“来了……”

“新任太守到了……”

官员队伍当中,一声声惊呼传来,只见官道上,一对人马缓缓的行驶过来。

为首的人是一个骑着棕色大马的黑脸大汉,黑脸大汉手中拎着一柄灿灿发光的狼牙棒,他左右环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黑脸大汉身后,是一辆辆马车缓缓行驶,马车两侧以及马车后面,则是数百身穿盔甲的士兵。

“太守大人到……”

官员中,不知谁率先高喊了一声。

“拜见太守大人。”

所有的汉中官员不约而同的高呼一声,然后躬身朝缓缓行驶过来的车辆揖了一礼。

王灿坐在马车上,听见马车外传来的呼喊声,朝蔡琰说道:“琰儿,你呆在马车中,不要出来,知道么?”

蔡琰点点头,道:“灿哥哥,琰儿明白,你去吧。”

说完之后,蔡琰又坐到王灿的身前,伸出纤细白皙的小手替王灿抚平了衣衫上褶皱的地方,又看了一眼王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灿淡淡一笑,然后掀开车帘,便走了出去。

在王灿走下马车的时候,第四辆马车中王越也下了马车,走到了王越身后,保护着王越的安全,此时王越已经越来越有贴身保镖的觉悟了,只要是王灿独身一人出现的时候,王越肯定是站在王灿身旁的。

王灿走到一众官员身前,拱手谢道:“王灿初到汉中,蒙诸位大人迎接,灿不胜感激。”

顿了顿,王灿又说道:“汉中郡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素来是英雄辈出的地方,昔年高帝据汉中而逐鹿天下;博望侯、大行令张骞出使西域,联系了西域五十二国,打通西域之路,立下不朽功勋;本朝又有顺帝、冲帝、质帝三朝元老太尉李固,李太尉刚直不阿,人称‘北斗喉舌’,人人敬仰,百姓莫不称道。”

“如此煌煌汉中,人才辈出,王灿忝为汉中太守,幸甚,幸甚。”

“诸公能到此迎接,王灿心中甚是惭愧,王灿何德何能,居然劳烦诸位……”

王灿说的情深意切,言辞诚恳。

汉中官员听见王灿如此赞扬汉中,各个都是喜笑颜开,没想到汉中在王灿眼中竟是如此优秀,作为汉中官员,能生于斯,长于斯,当真是一大美事啊。

“王灿,你个假惺惺的伪君子,我要杀了你。”

就在王灿滔滔不绝激情演讲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甲胄,头戴铜盔,腰间挂着一柄战刀的武将冲了出来,只听见铿锵一声,武将手中的战刀出鞘,锋利尖锐的刀尖直指王灿胸口,朝王灿刺了过来。

王灿见此,神色如常,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居然有人刺杀?

他心中还在考虑着抵达汉中之后如何着手治理汉中?刚想到这里,居然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当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事发突然,武将的钢刀又急又快,已经非常接近王灿了。霎时,只见一抹乌黑的剑光自王灿身后冲霄而起,那乌黑的剑光耀眼无比,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手握战刀想要刺杀王灿的将领被剑光一晃,只觉得眼睛刺痛,顿时将眼睛闭上了。

可就是闭上眼睛的瞬间,等到他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一抹剑光在眼前闪过。

呲啦一声,武将感觉喉咙上一疼。

“噗…噗…噗……”

一丝血痕自武将的脖子上显现出来,霎时,猩红的鲜血便从武将喉咙处喷涌了出来。

“你,你怎么会……”

武将指着王灿,眼中充满了惊愕,脸上满是不甘的神情。他手中的战刀只需要再往前刺出一尺,便能够穿透王灿的心脏,可惜这一尺,竟然功败垂成,没有刺杀成功。铛的一声脆响,武将手中的战刀落在地上,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闷响,武将双眼一翻,瘫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没有气息了。

王灿冷哼一声,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森冷的目光掠过一众官员的脸上,那充斥着愤怒的光芒凶狠冷厉,让汉中官员心中一阵发冷,感觉一股凉意自脚底上升了起来。

这时候,汉中官员都知道事情麻烦了。

王灿在上庸县的所作所为,已经充分体现了王灿的霸道凶戾,现在居然有汉中官员光天化日之下刺杀王灿,这不是给王灿理由整治汉中官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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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王灿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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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郑县城,郡守府。

一众官员战战兢兢的跪坐在大厅中,简直不敢正视王灿的目光。

是的,是不敢正视王灿的目光。

不是害怕王灿,而是丢人。

新任太守抵达汉中,竟然遭到汉中官员刺杀,这事情真的是让汉中官员颜面扫地,没了面子。虽说刺杀王灿的武将已经被杀死,而王灿也没有受伤,但王灿的脸却瞬间紧绷了起来,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也被阴冷深沉的脸色取代。

遇到这一档子事情,王灿一言不发,便直接带着士兵进入了城内。

安顿了好了蔡琰、郭嘉、吕蒙……等一众人,王灿立刻召集汉中官员到郡守府议事。

许多汉中官员都明白王灿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因此低着头,大气儿不敢出,连正视王灿一眼都不敢,这些不敢正视王灿目光的人大多是与苏固有关系的,也知道刺杀王灿的人是谁,因此才会心中发虚。

静默,无言。

客厅中,气氛变得凝滞起来。

没有官员站出来说话,王灿也神色冰冷的坐在客厅中,面沉如水,眼眸中闪烁着凶戾的神色,那眼神似疯狂的凶兽一样,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呼…呼……”王灿微眯的眼眸一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有谁能告诉我,今日南郑城外行刺我的人是谁,与他有关联的人有哪些?与他经常接触的人有哪些?谋划刺杀我的人又有哪些?”

王灿话音落下,大厅中依旧是毫无动静,却没有一个官员站出来说话。

“难道诺大的汉中郡,竟然没有人知道么?”王灿冷笑着说道。

这时候,坐在大厅左侧第一位的老者站了起来。

老者发须皆白,一身黑色长袍,手中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客厅中,朝王灿行了一礼,说道:“王大人,今日刺杀大人的武将名叫苏志,是苏固的表弟,他因为不满主公处死苏固,心怀怨恨,故而铤而走险,想要刺杀大人。”

“苏志之罪,乃是苏志一人所为,没有其他人知晓,也没有同伙,还请大人明察。”

老者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字正腔圆,没有丝毫的惧意。

“哈哈哈……竟然是苏固的表弟苏志,好,好一个苏志,胆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还真是胆大包天,看来即使是苏固死了,很多人还是不死心啊。”王灿听了之后,嘴角勾起,阴测测的说道:“以前,我曾经听说天子发怒,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普通人发怒,死伤仅仅是两个人,血溅五步而已;然而本太守发怒,虽然没有天子之怒那般霸道蛮横,却也不是普通人发怒能够比拟的。”

“吾之怒,伏尸百千,血染大地。”

王灿眼眸圆睁着,朝坐在大厅中的官员大声咆哮道。

目光一转,王灿的目光落在了客厅之外,大声喝道:“门外甲士何在?”

客厅外,裴元绍听见王灿呼喊,顿时带着两个士兵疾走跑了进来,裴元绍一身甲胄,行走之间,铠甲相互摩擦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走到客厅中央,裴元绍单膝跪在地上,拱手道:“主公,裴元绍在此。”

王灿目光阴冷,沉声命令道:“苏志以下犯上,其罪不可饶恕,枭首示众三日,并张贴告示,言明苏志所有的罪过。”

“本太守以仁待人,以德服人,只可惜呀,本太守对待苏固一干人还是太仁慈了,本想着诛杀苏固,其家眷亲人不予追究,会使得这些人感恩戴德,没想到他们竟然冥顽不宁,不知悔改。如此狼心狗肺,不知恩图报之人,留之何用?”

“裴元绍,你立即派遣士兵包围苏固、苏志居住的宅院,不准一人进出。”

“若有抵抗者,不论老少,一律就地斩杀。”

王灿说道最后,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诺!”裴元绍闻言,抱拳回答了一声,然后准备带着士兵离开大厅。

“等一等,不能去,不能去呀。”站在一旁的老者连忙转身,疾走两步用瘦弱的身体挡住裴元绍,不让裴元绍离开大厅。

裴元绍没有搭理老者,而是回头望了一眼王灿,等待王灿的命令。

王灿摆了摆手,示意裴元绍暂时不要动。

这时候,老者见裴元绍站着不动了,才撩起衣袍跪了下来,正色道:“王大人,苏志胆大妄为,刺杀大人,这是苏志一人所为,与苏固、苏志家人无关。况且大人得上苍护佑,没有受伤。还请大人放过苏固、苏志家眷,有道是祸不及妻儿,苏固、苏志虽然有罪,却也不能牵连父母妻儿啊。”

“若是大人执意包围苏固、苏志宅院,也请大人将卑职拘禁了。”

“卑职身为郡守功曹,负责官员的拔擢升迁,苏志有机会刺杀大人,卑职也有失察之责,请大人三思啊。”

老者言辞恳切,说得官员们连连点头。

而且老者也明白,若是王灿派遣的官兵将苏固、苏志家眷包围了,恐怕苏氏一族,也就彻底烟灭了。

乱世兵如匪,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王灿听了老者的话,却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这时候,又一个身穿皂色长袍的中年人起身站出来,跪在老者身旁道:“大人,邓老之言,句句在理。所谓祸不及妻儿,苏固、苏志以下犯上,被大人斩杀也是死有余辜,但是苏固、苏志家眷却是无辜的,还请大人三思而后行。”

“请大人三思而后行。”

有了出头鸟,客厅中的官员也跟着纷纷起出来,朝王灿躬身行了一礼,跪在客厅中高声呼喊道:“请大人三思而后行。”

有道是罚不责众,人多了,自然就不好处理了。

这些官员都是官场的老油子,滑不留手。

见到老者出言请罪,又有人附和,纷纷站出来劝谏王灿。

所有跪坐在大厅中的官员都跪了下来,请求王灿放过苏固、苏志的家人。所有的人都跪拜,这是一个什么概念,黑压压的一片官员,全都是都是汉中的主要官员,若是将所有的官员处置了,汉中官府也坍塌了,无法运转起来。

王灿黑着脸,心中怒到了极点。

本以为可以借着苏志刺杀的由头惩治苏固的嫡系,却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问道:“敢问老大人名讳?”

老大人,旧时官场用语,尊称年老位尊的人。

老者是汉中功曹,又是年高有德望之人,因此王灿称呼一声老大人。听见王灿询问,老者抬起头来,回答道:“回禀大人,卑职邓正,字子方,担任汉中功曹一职。大人询问,莫非愿意既往不咎,不祸及苏固、苏志家眷?”

王灿心中觉得好笑,他不过是问了一句话而已,邓正居然能联想到释放苏固、苏志家眷的事情上来。

邓正,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虽然邓正有良心,有担当,是一个好人,一个好官,可惜却不是一个好的上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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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苏固的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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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沉声问道:“邓功曹,你的年龄是诸位官员当中最年长的,经历的事情也多,想来邓公曹应该知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的道理。这个道理不仅仅是我懂,在场的诸位也都明白。但是,我且问你,若是我放过苏家家眷,然而苏家却再有人刺杀本太守,又当如何?”

邓正神色一怔,明显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

他沉默片刻,正色道:“若再有人刺杀大人,全族皆可杀。”

说话间,一股肃杀之气从邓正身上散发开来,这老头活了大半辈子,半截身子都已经到棺材里面了。论经历,没有人有邓正丰富,王灿的话,邓正自然是明白的,因此思索片刻,邓正便想出了应对之道。

或许,邓正的方法可行。

但王灿听了之后,却扑哧一笑,讥讽道:“邓公曹,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没有杀死我,我自然是可以诛杀苏家全族,若是我被杀死了呢,又何解?”

邓正顿时被王灿问得噎住了,一张褶皱的老脸涨得通红。

邓正眼眸中露出沉思之色,想了想,明白王灿是不可能放过苏家的人,不过却不是没有回转的机会。他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大人的话,言之有理,相比于苏家的人,大人的安全更加重要。不过人命攸关,不可不慎重,大人可否遣散苏家仆从,拘禁苏家家眷,让苏家永世不得出门。”

王灿听了邓正的话,顿时笑了。

这老头,果然是滑头,解散苏家,拘禁苏家主要的人,这一招端的是毒辣。

通过拘禁苏家的人,使得王灿的威严得以建立起来,而苏家人的性命也得到了保证。王灿想到这里,自然不会驳了邓正的面子,毕竟邓正已经充分考虑的他的利益:“好,好一个邓公曹,就依邓公曹之言。”

邓正闻言,一张老脸笑得如菊花绽放般璀璨。

他朝王灿恭敬的拜道:“大人从善如流,英明仁德,有大人治理汉中,真乃汉中之福也。”

邓正高呼王灿仁德英明,脸上也充满了老怀欣慰的笑容。对于王灿能够从善如流,邓正是非常的高兴。邓正的话说出来之后,跪在邓正身后的官员也高声呐喊王灿英明仁德,整个大厅中,官员的呼喊声不停地回荡着。

王灿见到这种情况,笑了。

目的,似乎达到了。

王灿两世为人,前、后两世的年龄加起来也是五六十的人了,苏志的刺杀还不能使王灿愤怒到派裴元绍包围苏固、苏志的家眷,将苏家的人赶尽杀绝,毕竟骨子里面,王灿还有着一点现代人的观点,除了能威胁到自己的人,王灿不会手软。至于一些老弱妇孺,王灿还没有赶尽杀绝的想法。

只是邓正误会了王灿的话,以为王灿派人包围苏家,定会杀光苏家的人。

因而急忙站出来劝谏王灿,希望王灿能够收回命令。

王灿暴怒,怒气冲冲想要杀人,这样先入为主的观念已经在官员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真是凶威赫赫。然而,此时王灿借坡下驴,采纳了邓正的劝谏,又使得自己获得了一个从善如流的好名声。

不过在一些官员心中,不是从善如流,而是喜怒无常,难以伺候。

官员心中的想法,王灿是不肯能猜到的。

可有了邓正的配合,王灿的目的达到了,顺利建立起自己的权威,使得汉中官员对王灿多了一丝畏惧之心,而那些从上庸县跟随王灿一起回到汉中的官员则更是颤颤巍巍了,心中想着若不是邓正敢于纳谏,恐怕苏家真的要流成河了。

新任太守,果真是凶威赫赫,狠辣无比。

然而,畏惧王灿的官员大多只是得了苏固的好处,又或是打酱油的官员。

至于真正有才华,有能力的官员,诸如邓正这样的人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是心中升起一抹兴奋。从目前看来,王灿比苏固好多了,苏固担任汉中太守期间,大权独揽,拔擢心腹,真正忠于苏固的也就是苏固的亲属以及三两个人,因此邓正见王灿接纳了谏言之后,才会如此高兴。

苏固死了,有能力的人也有了发挥才能的地方。

也恰恰是因为苏固拔擢的全是亲属,才使得王灿能够如此容易入主汉中。

因为忠诚于苏固的嫡系势力都死在了上庸县城外的山林中,王灿才能如此容易抵达汉中,若是苏固单身前往上庸县,而苏固的亲信心腹则留在南郑县,王灿能不能进入南郑恐怕都是一个问题。

王灿目光转向裴元绍道:“裴元绍,立即带领士兵包围苏家。”

“诺!裴元绍抱拳回应道。

王灿点点头,又吩咐了一声:“约束好士兵,若是苏家的人出了任何意外,你自己提头来见。”

“末将遵令!”

裴元绍见王灿点点头,才带着士兵离开了。

说完之后,王灿脸上露出疲乏的神色,摆了摆手,示意官员离开。邓正也知趣,脸上带着笑容,拄着拐杖颤悠悠的走出了郡守府,身后跟着一众汉中官员。

待所有的官员离开之后,王灿才朝大厅外喊了一声:“周仓。”

“末将在。”周仓听见王灿的喊声,急忙跑了进来。

王灿召集汉中官员议事,周仓和裴元绍俩人则率领士兵驻守在大厅外,一是为了保护王灿的安全,二则是为了随时能够处理不停话的官员。

见周仓疾步走进来,王灿起身道:“你把胡波押解到后院来。”

“诺!”周仓抱拳回答一声,然后转身去押解胡波去了……

郡守府,后院。

整个后院非常空旷,足有一座篮球场那么大。院子右侧,一颗参天大树矗立在院子中,大树下,是一张圆形的木桌,木桌周围摆放着四座木墩。院子中央,是一座假山,假山中涓涓流水哗哗流淌着,假山下面,是一处圆形的水池,清澈的水池中,还有几尾鱼儿正欢快的游动着。

王灿坐在木墩上,身后站着王越,旁前站着周仓和胡波。

目光转向胡波,王灿沉声道:“胡波,现在已经抵达汉中了,你可以说苏固的金银钱财藏匿在何处了。”

胡波眼珠子一转,恭敬的说道:“大人,我想见一见家姐,不知道可以不?”

王灿冷笑一声,说道:“胡波,你要弄明白你自己的处境,你没有讲价的条件,我已经派人包围了苏府,你姐姐现在困在苏府中,等你找出苏固藏匿的财宝之后,你就可以带着你姐姐离开汉中,也可以带着你姐姐留在汉中……可是,若是没有找到苏固的财宝,结果不用我说,你自己应该明白。”

胡波听了王灿的话,满是肥肉的脸颊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道:“回禀大人,苏固的金库没有藏在其他地方,就在郡守府中。”

王灿听了之后,冷笑着问道:“胡波,你说的不会是库房吧?库房中的钱财可是整个汉中郡的钱财,不是苏固藏匿钱财的地方。”

胡波面带谄笑,伸手指着不远处的假山,说道:“大人误会了,大人请看那座假山。”

王灿一双剑眉扬起,急忙问道:“金库藏在假山里面?”

胡波摇了摇头,道:“大人随我来便知道了。”说着话,胡波转身朝假山走去,王灿跟在胡波身后。

胡波靠在水池边,说道:“大人,苏固将所有的财宝都密封在一个个箱子中,然后苏固把所有的箱子都藏在了水池中。大人请仔细观看水池,水池边缘一圈略高,而中央略低,奥妙之处就在水池边缘,略高的地方摆放的都是装着金银财宝的箱子,只是这些箱子上面都铺放了一些水草,看上去好似石头在下面一样,所以很难发现。”

王灿点点头,道:“是一个好地方,虚虚实实,谁又会想到水池中会有金银财宝呢?”

顿了顿,王灿又道:“周仓,你立刻派人将水池中的金银财宝打捞出来,看看是否真如胡波所说,箱子中全是金银财宝。”

“诺!”周仓得到命令,立即去找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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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胡波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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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后院,十二个密封好的黑色铁箱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水池旁边。

院子中,只剩下王灿、王越、周仓、胡波四人。

刚刚周仓带到后院中的士兵打捞完箱子之后,全都退了出去,只剩下王灿四个知道情况的人留在了后院当中。

“呼…呼……”

胡波深呼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走到箱子面前。

他的脸色一会儿铁青,一会儿惨白,眼光闪烁不停,当肥厚油腻的大手接触到箱子的时候,胡波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不是因为箱子中装着无数的珠宝奇珍而让胡波兴奋的颤抖,而是因为害怕箱子中的珠宝奇珍不翼而飞,而让胡波感到忐忑不安。

“呲啦……”

一声脆响,胡波撕掉了黑色铁箱上的封条,然后朝周仓招了招手,示意周仓将铁箱上的铁锁劈断。周仓走上前去,铮的一声抽出腰间的战刀,对准了铁箱的铁锁,猛地一劈,只听见嚓咔一声,铁锁应声独断裂。

见铁锁断裂开来,胡波急忙走上前去,打开了铁箱。

“啊……”周仓距离铁箱很近,见铁箱打开一个缝隙,透出一抹金灿灿光芒的时候,脸上便露出了惊讶之色。待铁箱打开之后,周仓顿时傻眼了,他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只见铁箱中装满了金银珠宝,宝贵珍奇。

宝箱中的东西全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物品,珍贵无比。

反倒是胡波,见了铁箱中的珠宝之后,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之色,反而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底彻底的放松开来。

获救了,活了下来。

此时胡波心中真的是平静如海,没有丝毫的波澜。

相比于性命,胡波觉得眼前的珠宝真的是没有任何的价值,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够活下来,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他目光转向王灿,问道:“大人,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姐姐?”

王灿从铁箱打开的时候,目光就一直观察着胡波,见他神色平静,见到铁相中的珠宝没有任何的贪欲,反而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王灿淡然一笑,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

有克制力,有眼力,够圆滑,是一个可造之材。

见胡波第一反应是想到姐姐,王灿心中更是暗暗点头,非常满意。

不管胡波以前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但胡波对亲人能有一份赤子之心,王灿觉得这样的人还算是一个好人。

“周仓,你去派人去苏固府邸,将胡波的姐姐接到郡守府,让她与胡波相见。”王灿想也不想,当即命令道:“顺便将郭嘉、程昱、荀攸三人请到后院来,我有要事与他们商议……嗯,记得派往苏府的人是去‘请’,要有礼仪,不要弄错了。”

“诺!末将明白。”周仓抱拳回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了。

待周仓离开后,王灿问道:“胡波,今后可有打算?”

胡波想了想,自嘲道:“大人,小人也没有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吧,在苏固身边坐了这么多年的狗,小人家中还是有些积蓄的,足够花费很长时间了。”

说话的时候,胡波一脸落寞的神情。

说到底,胡波也仅仅是苏固的一条狗而已。

王灿笑问道:“有没有打算留下来?”

胡波愣了愣,惊呼道:“大人,我能留下来?”

王灿笑说:“当然,我在上庸县就已经说过了,我治理汉中,看的是个人能力,有能者居之,如今汉中正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治理汉中,我看你为人机敏,圆滑,倒是一个可造之材,只是不知道你擅长什么,有什么特长?”

胡波听了之后,顿时脸色一苦。

特长,胡波有么?

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至于什么特长,胡波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他想了许久,终究是摇了摇头。胡波也看得出,王灿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可是胡波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因此说道:“大人,胡波一介俗人,吃喝嫖赌,三教九流,样样精通,真没有什么特长。”

王灿笑问道:“可会赚钱?”

这时,胡波眼中精光一闪,笑道:“赚钱,自然会了,苏固大多数的钱都是我赚回来的,我可厉害了。”

王灿讥笑道:“你的钱都是强买强卖,霸占私人财产,收受贿赂来的吧。”

胡波闻言顿时噎住了,王灿说的事情顿时戳中了胡波的软肋。

王灿见此,不以为意,他看重的不是胡波的过去,而是看重胡波有眼色,在上庸县的时候知道事情不好,立即站出来求饶,圆滑果断,而且还有一颗良心,再加上一张圆溜溜的笑脸给人人畜无害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想了想,王灿继续问道:“我让你从商,你可愿意?”

胡波连连点头,道:“愿意,自然愿意。”

王灿点头道:“好,你以后直接听命于我,负责汉中所有战马、粮食、兵器的采买,虽然现在让你经营这些有些困难,但是我相信你有能力,一定能胜任这个职务。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到市井中去看一看,走一走,搞明白如何经营?等你觉得你能够胜任了,你就到郡府来找我,我再给你正式的职务。”

“多谢大人。”

胡波恭敬的朝王灿拜了一拜,眼中带着浓浓的感激。

他本是靠姐姐的关系,才能在汉中任职,替苏固捞取钱财,如今王灿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还是靠胡波自己的能力,胡波心中充满了感激。

王灿拍了拍胡波的肩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能改过自新,就是好的。”

顿了顿,王灿又道:“你姐姐快要来了,去吧,带你姐姐离开。不过,我不希望她对我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你应该明白的。”

胡波道:“大人放心,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告退。”

王灿点了点头,然后目视胡波离开了后院。

后院中,王灿坐在木墩上,静静的等着郭嘉、荀攸、程昱三人。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自后院外缓缓传了过来,程昱、郭嘉、荀攸三人联袂而来,王灿见郭嘉行走之间,脚步沉稳,行走如风,脸上升起一抹笑容,看来郭嘉的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脸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是一个好兆头。

王灿见此,心中非常的高兴,看来太平要术还真是他的福星。

从太平要术中找到真武秘籍,使得王灿的箭术大进,又在太平要术中找到祛除郭嘉体内毒素的药方……诸多种种,王灿真的非常感谢刘辟、龚都,若是没有这两人,王灿也不可能得到太平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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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招贤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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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见三人联袂而来,摆了摆手,示意三人坐下。

郭嘉一撩衣袍,大咧咧随意的坐了下来,神色从容,丝毫没有因为面对王灿而感到紧张。程昱和荀攸则是正襟危坐,脸上也是一副严肃的神情,只有郭嘉脸色淡然,丝毫没有作为王灿下属的觉悟。

“主公,那是什么?”

郭嘉目光瞥见水池旁边摆放着十二个铁箱,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王灿笑说道:“苏固埋藏水池中的钱财珠宝,总共十二大箱……嘿嘿,有了这十二大箱钱财珠宝,我们招募兵士,训练甲兵就有了足够的保障,对于刚刚抵达汉中的我们,无疑是雪中送炭啊。”

郭嘉听了之后,眉头一扬,脸上露出佩服的神情,笑道:“主公果然厉害,一出手,就是十二大箱珠宝,不知道苏固泉下知道主公将他收集起来的金银财宝都挖掘出来了,会不会气得吐血?”

“哈哈哈……奉孝此言有理,此言有理。”

程昱不苟言笑,捋了捋颌下的长髯,冷峻的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笑意。

诚如王灿所言,有了苏固的十二大箱珠宝钱财,王灿就能够迅速在汉中站稳脚跟,开展工作了。荀攸坐在程昱旁边,也是面含微笑,眉梢间带着一股笑意,为王灿找到苏固的金银财宝,有了起步的发展力量而欢喜。

郭嘉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问道:“主公,你看我身体可大好了?”

说完之后,郭嘉特意的站了起来,在王灿面前晃了两圈。

王灿的目光在郭嘉身上逡巡了片刻,点头道:“脚步沉稳,中气十足,面色红润……看来奉孝身体是大好了。”

郭嘉听了之后,顿时嘿嘿直笑:“主公,我可以喝酒了吧?”

顿了顿,郭嘉的目光瞄了荀攸一眼,惨兮兮的道:“没有您的命令,嘉可是差点呜呼哀哉了,公达整日防备着我,那情况简直好似防‘贼’一样……诶,可是苦了我了,主公都说我身体大好了,可以喝点小酒了吧。”

王灿目光一瞥荀攸,见荀攸的目光落在郭嘉身上,脸上露出一副是我不让你喝酒的,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心中好笑。

“公达,你可真是害苦奉孝了?”王灿笑着说道。

荀攸闻言,正色道:“主公,奉孝身体不比常人,如今刚刚有了些起色,就更加要注意了,不能随意喝酒,不能接触女色……不过……嗯,偶尔少喝一点酒还是可以的。”

郭嘉愤愤道:“好你个荀公达,居然还是只能喝一点点,一点点……”

荀攸当即说道:“奉孝,你是准备一点都不喝了?”

郭嘉叹息一声,神色怏怏:“诶,有一点算一点,有酒喝就不错了。”

打趣够了,王灿将话题一转,说道:“今日召集你们过来,是有要事与你们商议,明日一早,我将会召集汉中官员议事,同时宣布你们三人的任职。”

“我初步拟定,由仲德公担任主簿,负责典领文书,办理事务,总理府事;公达担任郡丞,负责郡中的募兵、练兵事宜;奉孝性子懒散,身体还在恢复中,就担任参军,负责参谋军事。”

“虽说汉中郡小了一些,主簿、郡丞、参军让三位担任,有些大材小用了。”

“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地不宁,何以治天下。”

“汉中郡,只是暂时的舞台,我相信假以时日,定会有更大的舞台等着你们,主簿、郡丞、参军只是暂时的职务罢了。”

王灿目光灼灼,望着蔚蓝的天空,脸上露出一抹自信。

程昱冷峻的脸上闪过一抹异彩,点点头说道:“主公,汉中郡虽小,却也五脏俱全,更何况,主公所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此言非常有理。若是连小小的汉中郡都无法治理好,更不要说治理天下了。”

而且程昱休法家刑名之学,对于主簿这个官职,还是非常了解的。主簿是各级主官属下掌管文书的佐吏。

隋、唐以前,因为主簿长官的亲吏,权势颇重。

东汉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汉灵帝末年,曾任大将军何进主簿;太尉杨彪之子杨修,曹操称魏王时,任曹操主簿;三国第一武将吕布,早期因其勇武被并州刺史丁原任为主簿;蜀中先锋廖化,最初也曾为关羽主簿;晋朝奠基人司马懿,曾任曹操主簿……

这些人出将入相之前,都曾担任过主簿。

可以想象,主簿一职,权势非常大,也得到主官的信赖。王灿让程昱担任主簿,无疑是非常的信任程昱,给以了程昱极大地权利。

程昱掌管文书,而荀攸掌管军事。

汉中除王灿之外,最具权势的便是程昱和荀攸了。

荀攸笑了笑道:“主公,汉中位于蜀中,虽然没有遭受什么战乱,但是却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兵不成兵,将不成将。攸在上庸县的时候,曾经仔细观察过上庸县的兵丁,缺乏训练,没有章法。待抵达南郑之后,攸又去是兵营、校场走了一遭,发现汉中士兵懈怠惫懒,没有应变能力,若是遭到诸侯攻伐,恐怕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啊。”

“因此,目前急需解决的就是士兵问题。”

“若主公接任汉中以后,连自保都成问题,哪有能力往外扩张。”

荀攸眼中精光闪烁,眉宇间露出一丝凝重。

除去王灿麾下的六百黄巾兵,汉中确实没有其他的力量了。

王灿点点头,接着说道:“公达说的有理,若是我们连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不管做了多少事情,都只能是替他人做嫁裳,徒劳无功而已。因此公达掌管兵事,任务非常繁重,非常艰难,还望公达多多费心。”

荀攸拱手道:“主公放心,攸定不负主公厚望。”

郭嘉眉头紧皱,沉默了许久,等荀攸说完之后,才说道:“主公,公达说的事情非常正确,汉中无兵,需要练兵练将。但是主公麾下除了周仓、裴元绍之外,基本没有能够支撑军队的将领,而周仓的能力也是一般,主公想要走出汉中,仅仅凭借周仓之流是不可能逐鹿中原的。”

“高皇帝据汉中,麾下能人无数。不提其他将领,单单是韩信一人,便可抵挡百万兵,所谓韩信将兵,多多益善。主公麾下正需要一个凝聚军魂的将领,而主公目前还没有这样的将领出现,因此,嘉建议主公立招贤榜。”

“主公担任汉中太守,百废俱兴,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凡有一技之长者都可以为主公所用。尤其是精通军事,擅长行兵布阵的将领,更可以拔擢使用。嘉以为,这才是主公亟需要处理的事情。”

郭嘉说完之后,紧皱的眉头才逐渐的舒展开来。

“招贤榜?”

王灿听了郭嘉的话之后,眼中带着浓浓的喜色,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立招贤榜的事情呢?如今王灿已经是汉中太守,是朝廷任命的官员,招募天下贤才已经有了一定得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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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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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贤榜?”

王灿想到之后,心中满是喜悦。

幸好郭嘉提了出来,颁布招贤榜之后,王灿也能够招揽到一些人才填充到汉中官员中,弥补现在汉中官、将缺乏的局面。

四人交谈了许久,最后宾主尽欢,郭嘉三人脸上带着笑容离开了。

招贤榜的事情确定下来之后,王灿笑着朝身旁站得笔直的王越说道:“子武,坐下来说话吧,奉孝、公达、仲德公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连刚刚归顺的胡波的事情也已经有了着落,是应该说说英雄楼的事情了。”

“是,主公。”

王越神色严肃,灰白的眉毛却是扬了扬,眼眸中闪过一道喜悦。

王灿在洛阳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英雄楼需要做的事情。但是洛阳英雄楼的积蓄都已经分到了王越门下九个弟子身上,让九人带着钱财奔赴其他州郡,建立新的英雄楼。王越跟随王灿抵达汉中之后,目前还是空壳子一个,一无钱,二没有人,三没有权,想要在汉中建立英雄楼几乎不可能。

整日跟在王灿身旁,王越见郭嘉、胡波、程昱……等人都有了安排,王越心中还是有些急切,毕竟王灿也想做官。

做官,做事。

王越心中的想法就两点,没有其他的事情。

望见王越一脸紧张的神情,王灿笑道:“子武,其他人都有了安排,现在才提及你的事情,你不会心中有怨言吧?”

王越拱手道:“主公,卑职不敢。”

王灿淡淡一笑,问道:“不敢,那你心中是有怨言咯?”

“呼…呼……”王越听见王灿的话之后,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鼻息咻咻,一张略显黝黑苍老的脸涨红无比,脖子上青筋乍现,望着王灿露出不解之色,不明白王灿说话怎么会如此咄咄逼人。

王越深呼吸一口气,使心情平复下来之后,说道:“主公,卑职没有怨言。”

王灿摇了摇头,道:“这个事情不用争论,你自己明白。我率先考虑郭嘉、程昱……等人的官职,是因为郭嘉、程昱、荀攸直接任命就可以了,而胡波则是临时起意。至于现在才和你谈及英雄楼的事情,是因为现在有了足够的钱财,能够支撑英雄楼的发展。”

“若是没有钱,让你建立一座英雄楼根本不可能。”

“建楼,需要钱;招人,需要钱;训练人才,也需要钱……英雄楼的每一项事情都需要钱财的支持才行。因此,得到了苏固的宝藏之后,现在才安排你的事情。刚刚之所以咄咄逼人的问你,是为了去掉你心中的疙瘩。”

“我不希望你心中有不快的事情藏着掖着,若是每一件事情都使你不舒坦,一件一件的事情积累起来之后,你就会觉得我偏心,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可明白我说的意思?”

王灿一字一顿的说道,他有必要拔出王越心中的刺。

因为这样的‘刺’若是积累多了,总有一天会爆发出来。

王越听了王灿的话,心中升起一抹感动。

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王灿是主公,本来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解释的,也没有必要解释。可王灿却把整件事情给王越说清楚了,让王越心中非常的感动,心中那点不快也消散得一干二净,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王灿见此,也舒心的笑了起来。

其实,王灿的做法通俗的说也就是谈心,换个高雅的说法就是做思想工作。

这一点,军队特种兵出身的王灿可谓是随手拈来。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这句话的道理,王灿还是明白的。

王越沉默片刻之后,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朝王灿请罪道:“主公,卑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主公原谅。”

王灿笑了笑,道:“嗯,你心中没有怨言就好了。”

摆了摆手,示意王越坐下,道:“子武,相比于胡波、郭嘉等人的职务,你的事情更加繁杂,更加困难。”

“我刚刚抵达汉中,对汉中的事情还不了解,对汉中的官员也不了解。因此你着手组建英雄楼的同时,要清楚汉中目前的状况,以及汉中官员的资料,明白哪些人是忠诚于苏固的,哪些人是别有用心的,哪些人是碌碌无为的……这些事情做起来非常困难,也非常费脑筋,你多花些时间。”

王越笑道:“主公,卑职不怕苦,不怕累,就怕没有事情做。”

王灿点点头,又说道:“组建英雄楼需要许多钱财,你门下的九个弟子也亟需钱财支持。珠宝共有十二箱,你拿一箱珠宝去,将珠宝分给史阿等九个弟子,让他们尽快建立英雄楼,务必于年底之前完成英雄楼的组建。”

“诺。”王越又站起身来,郑重的说道。

王灿摇了摇头,说道:“你坐着说话就好,不用一惊一刹的站起来说话。除此之外,我再给你一个任务。”

“主公请说,卑职一定不负主公重托。”

王灿点头说道:“你拿到钱财之后,尽快收养一百个孤儿,我有大用。”

王越试探着问道:“主公想要训练死士?”

王灿摇了摇头,喝斥道:“不该问的不用问,你只需要收养一百个孤儿就行了,完成之后,你就到郡守府来禀报,我亲自来处理一百孤儿的事情。”

王越愣了愣,随即道:“卑职失礼了。”

这一刻,王越似乎有些明白王灿了,帝王之术,恩威并施。

王灿可以和王越相谈甚欢,也可以瞬间板起脸来喝斥王越,这都源自于王灿是主公,而王越是下属。王越也明白了所谓的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身为下属,就要有下属的觉悟,谨守身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王灿见王越一脸的沉思的模样,心中点了点头。

做官,也是做人。

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插手的,希望王越能想明白这个道理。

沉默了片刻,王越脸上露出了笑容,举止之间带着一抹恭敬,却又含着一股不卑不亢的意味。他朝王灿问道:“主公,卑职组建英雄楼去了,主公的安全谁来保护呢?”

王灿想了想,道:“从你麾下的三个武士中挑选一个吧,他们是你亲手训练出来的,我信得过。”

“诺!”王越回应了一声,说道:“主公,若是无事,卑职这就做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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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斩草要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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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嗯了一声,说道:“去吧,出去之后将周仓叫来,我有事与他商议。”

“诺!”王越回应了一声,朝王灿揖了一礼,然后离开了。

盏茶的时间,周仓身穿甲胄,进入了后院。

“主公,您找末将有什么么?”周仓大踏步走了进来,朝王灿抱拳恭敬地说道。

王灿摆手道:“坐下说话。”

“诺!”

周仓行走坐立,言谈举止之间,身上多了一副军人风范,就在军营,周仓身上的悍匪之气也逐渐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的骁勇之气。他撩起身前的铠甲,坐在了木墩上,身体笔直,正襟危坐,好似一尊雕像坐在王灿身前一样。

王灿望着周仓,和声说道:“你和裴元绍是最早追随我的,这次我担任汉中太守,你和裴元绍的职位也应该变一变了。明日召集各位官员议事的时候,封你为奋威校尉,封裴元绍为奋武校尉。”

顿了顿,王灿又道:“不过你们的官职升上去了,麾下士兵却要减少了,原来的六百黄巾士兵不在由你们统辖,汉中的士兵也不归你们管辖了。”

周仓急忙问道:“主公,这是为何?”

想到兵权没有了,周仓的脸上露出一丝急色,若是按照王灿的说法,他宁愿不升官为好。现在周仓和裴元绍统帅六百黄巾士兵,只要接收汉中士兵,待军营扩充之后,周仓和裴元绍两人都能率领更多的士兵,到时候领兵一方,威风赫赫。

骤然听闻王灿的话,周仓是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非常焦急。

王灿将周仓的神色看在眼中,淡淡的说道:“你不必担心,不是削减你的权利,我准备单独组建一支特殊的军队,由你和裴元绍率领。”

周仓闻言一喜,急忙说道:“主公请讲。”

这时候,周仓心中升起一股喜悦,原以为会被任命为侍卫之类的官职,现在王灿单独成立一支军队,由周仓和裴元绍率领,周仓心中自是高兴无比。

王灿道:“单独成立的军队,名为‘破军’。”

周仓问道:“主公,现在不是有六百黄巾兵,而且还要准备招募更多的士兵,为什么要组建‘破军’呢?”

王灿略微思索,问道:“周仓,你可听说过白马义从?”

周仓脸上露出一丝钦佩的神情,正色道:“白马义从闻名天下,当然听说过了。白马义从最先是跟随公孙瓒的善射之士,后来公孙瓒在与匈奴的对战的时候,以那些善射之士为原形,组建了一支轻骑部队,专门对付匈奴人,如此义举,天下谁人不称道?天下谁人不知晓?”

王灿点点头,说道:“白马义从,骁勇剽悍,端的是厉害无比,而我也需要这样的一支队伍。”

说话的时候,王灿面带期待之色,他也要有一支属于自己的精锐力量。三国时代,几乎每一个诸侯都有精锐部队。诸如董卓麾下有飞熊军,曹操有虎豹骑、青州兵,袁绍有八百先登死士、大戟士,吕布有陷阵营,刘备有白耳兵……

王灿现在已经是汉中太守,已经有实力组建这样的部队了。

只是王灿麾下只有周仓和裴元绍两个将领,也没有其他的武将,而王灿又没有精力亲自训练,只得将破军营交给周仓、裴元绍带领了。

周仓听了之后,神色激动,说道:“多谢主公栽培,末将定不会辱没了‘破军’二字。”

王灿淡然一笑,真正的效果如何?还得经历过战事才知道。

顿了顿,王灿说道:“你和裴元绍现在就着手招募士兵,准备组建破军营。记住一点,兵贵精,不在多,破军营需要的是精兵,不是孬种,目前破军营数量确定为四百人,这四百人,你从六百黄巾兵中挑选两百人融入到破军营中,其他两百人则通过招募士兵,融入到破军营中。”

“我希望组建的破军营是一支打不死,拖不垮的军队。”

“破军营的士兵可以是猛虎,可以是毒蛇,可以是野狼……但是破军营的士兵绝不能是孬种,要绝对精锐,若是无法凑齐四百人,那就留着空位吧。”

王灿说话间,神色凝重,目光望向周仓,眼中多了一丝凌厉之色。

周仓拍着胸脯大声道:“主公,四百破军营,末将一定会招募齐全的,不会多一人,也不会少一人。”

王灿道:“破军营的事情你和裴元绍自己商议,但是我给你说一个要求,四百破军营士兵,每一个士兵将来都是要配备战马的,因此每一个破军营士兵都要会骑术,不能有任何一个士兵不会骑马,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周仓一愣道:“主公,这个恐怕有些困难?战马缺乏您是知道的,再说了,士兵们大多也不会骑术呀。”

王灿摇摇头道:“这些事情我不管,如何训练是你的事情。有困难,要克服,不会骑术,那就努力学习,至于战马缺乏的情况,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为破军营准备四百匹战马,断不会少了一匹的。”

“主公放心,末将不会让主公失望的。”周仓抱拳说道。

王灿嗯了一声,说道:“建立破军营的事情你和裴元绍两人商量着处理,可以先在黄巾兵里面挑选两百人,也可以先招募兵士……具体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若是有什么事情无法解决的,可以来找我……嗯,你去一趟苏府,将裴元绍找来,我有事情吩咐他去做。”

周仓闻言,朝王灿揖了一礼,然后找裴元绍去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裴元绍才赶到郡守府后院。

裴元绍大步走来,瓮声瓮气的说道:“主公,您找末将有什么事情?”

王灿问道:“关于新建破军营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裴元绍点点头,拍着胸膛大声道:“周黑子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主公,您就放心吧,老裴我一定不会让主公失望的,将来我们的破军营一定比‘白马义从’、‘飞熊军’、‘陷阵营’厉害,您就等着看我和周黑子训练出来的士兵吧。”

王灿笑道:“好,有信心是好事情。”说到这里,王灿话题一转,问道:“裴元绍,我问你,苏固家眷有多少人?”

裴元绍想了想,说道:“主公,苏固府上的仆从都已经遣散了,还剩下十五人拘禁在府中,其中有八个是苏固的女人,两个是苏固的儿子,五个是苏固的女儿,除此之外,苏固府上下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

“苏志府上呢?”王灿再次问道。

裴元绍道:“苏志府上女人比较多,但是却没有一个带把的儿子,除了女人,还是女人,没有任何威胁。”

王灿目光一冷,沉声道:“裴元绍,我给你一个任务,你可敢去做?”

裴元绍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问道:“主公,您的意思是苏固的家眷……”说到此处,裴元绍抬起右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王灿点点头,笑问道:“你可有胆量?”

裴元绍冷哼一声道:“主公,在大厅中的时候,末将就想建议主公将苏固、苏志一家子斩草除根,只是看到反对的官员太多了,因此才没有说话,如今主公有此意,末将当仁不让,不会让主公失望的。”

王灿摇摇头道:“斩草除根还是要分清楚对象的,苏志府上全是女人,给一些钱财,让那些女人自生自灭,散了吧。至于苏固府上,苏固的儿子你就让他们正常的死亡,不要露出痕迹,那些女人就不用处理,按照苏志的女人一样处理,给一些钱财,让他们自己过日子吧。”

“诺!”裴元绍抱拳回答道。

王灿点头,然后摆了摆手,裴元绍便离开了。

目视裴元绍离开之后,王灿叹息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苏固的家眷他已经是酌情处理了,仅仅是除掉苏固的儿子,这也是王灿不得不做的事情,他不可能给自己留下后患,或许现在王灿能一只手捏死苏固的儿子,但是多少年之后的情况,王灿无法预知。

既然未来充满了未知之数,也就只能将其消灭在萌芽当中了。

生存在这样的乱世当中,王灿不得不这样做。

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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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精彩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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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王灿召集了所有的官员到郡守府议事。

这一次,文武官员并列左右两侧。

邓正作为汉中郡功曹,当之无愧的坐在左侧第一位,左侧的文官是座无虚席,而大厅右侧,却是武将缺乏,最前方的几个位置都没有人坐,将坐席空了出来。这几个位置本是苏固的心腹将领,以及苏志的位置,只是几人都死在了王灿手中,因此,没有人坐就空了出来,留下几个空位。

王灿坐在正中央,目光扫视了一眼所有的官员。

沉默了片刻,才道:“诸公,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有几件事情向各位宣布。”

“其一,宣布太守府主簿的任命;其二,宣布汉中郡郡丞的任命;其三宣布太守府参军的任命;其四,宣布汉中军将领的任命。”

“此四者,为今日之事。”

声音浑厚响亮,在大厅中回荡个不停。

王灿话音落下之后,客厅中顿时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

尤其是右侧武将当中,有几个武将更是脸色突变,红润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眼眸中闪烁着不甘的神情,听王灿的口气,就已经明白王灿是要宣布心腹之人的任命了,尤其是武将的任命,更是让坐在客厅中的几个武将骨鲠在喉,非常不痛快。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王灿成为汉中太守,自然会有一批人下去,一人上来。

最明显的,无疑是苏固以前任命的官员。

而文官当中虽然交头接耳,却也没有似武将那般神色凄冷,脸上满是颓废的神情。不过坐在最前方的邓老先生就不同了,苍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双眸似一汪大海,没有丝毫的波动,好似王灿说的事情只是一阵微风,轻轻吹过了一般,没有丝毫影响。

“咳咳…咳咳……”

王灿神色一肃,轻咳两声,大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目光转向大厅外,王灿喊道:“有请三位先生进入客厅。”

话音落下,门外自有侍卫去请郭嘉、程昱、荀攸三人,而王灿则从坐席上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央,等待着郭嘉三人进入客厅。

王灿宣布三人的任命也是煞费苦心,专门替三人提升威望。

一般说来,王灿宣布郭嘉、程昱、荀攸的任命,只需要一纸诏令,就可以完成三人的任命了,而王灿却是召集了所有的官员,当众宣布郭嘉三人的任命,已经是非常重视郭嘉三人了。

而且,王灿从坐席上站起来,走到客厅中迎接三人,更是吊足了汉中官员的胃口。

这些官员心中疑惑王灿请来的人是什么来历,居然值得王灿如此郑重迎接。

一时间,所有的官员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大厅门口。

连坐在左侧首位一动不动的邓正也是睁开了眼睛,瞟了一眼客厅门口,想要看清楚王灿请来的三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客厅中,静默无声,等待着郭嘉三人的到来。

“哒…哒…哒……”

客厅外,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缓缓传来。

只见三个身穿长袍的人先后缓步走了进来,为首一人年近五旬,身穿天青色儒袍,头发灰白,身形颀长瘦削,颧骨高耸,嘴唇细薄,冷峻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颌下一副美须髯灰白飘逸,眼神凌厉如刀,让人不敢正视。

中间一人,年纪约三十出头,身穿淡蓝色儒袍,一脸微笑,英俊潇洒,面容俊伟,双目清澈透亮,鼻梁高耸挺拔,端的是一副好相貌,一眼看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最后一人,年纪约莫二十左右,身穿一袭白袍,剑眉朗目,俊逸的脸上带着一丝懒散的笑容,青年的一双眸子犹为出众,黑溜溜的眼睛眨动之间,如同夜晚星空中璀璨闪耀的星星一般,熠熠生辉,充满了灵动的感觉。

三人中,为首一人自然是程昱,程仲德、

第二人:荀攸,荀公达。

第三人:郭嘉,郭奉孝。

三人的先后顺序都是王灿进行安排的,程昱年长,有威严,走在最前方是最恰当不过了;荀攸面容俊朗,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走在中央;至于郭嘉,有了程昱和荀攸的衬托,郭嘉在众人眼中也会变得神秘起来。

“好潇洒的人啊……”

“当真是卓尔不群……”

“真名士也……”

“果然不愧是大人请来的人,一派大家风范……”

大厅中,众人议论纷纷,目光望着程昱三人,眼中露出无限的感慨,相比于坐在大厅中的汉中官员,程昱三人的卖相简直是无限的拉风,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王灿目光掠过众人,见官员们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心中一喜。

尤其是邓正也目光闪烁,深邃的目光中露出一抹欣赏。

王灿见程昱三人进入大厅,连忙朝程昱走去,将三人迎到了大厅中坐下。

顿了顿,王灿伸手指向程昱,介绍到:“诸位,这位是东郡程昱,程仲德。昔年黄巾之乱,东阿县丞王度反叛,全赖程先生率领百姓反抗,才能诛杀王度,平息叛乱。程先生习法家之术,修刑名之学,擅长治理内政,故任命为太守府主簿,总理府事。”

说完之后,王灿目光转向荀攸,道:“这位是颍川荀攸,荀公达。公达祖父荀昙,叔祖父荀爽,都是当世大儒。荀公达可是我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到汉中担任汉中郡丞,掌军事。”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荀攸,王灿便没有说更多的话了。

因为单单是荀昙、荀爽,足以震慑所有的人了,说多了其他的话,反而画蛇添足。

介绍完荀攸,王灿目光转向郭嘉,说道:“这位是颍川郭嘉,郭奉孝,先祖郭躬,乃是名噪一时的法家大儒。奉孝修习兵家概略,擅长行兵布阵,故任命奉孝为太守府参军,参谋军事。”

王灿介绍完了之后,在坐席上的官员顿时坐不住了。

程昱、郭嘉、荀攸三人,除了程昱之外,荀攸和郭嘉都是大有来头之人,容不得在座的官员怠慢。

尤其是荀攸的叔祖父荀爽号称‘荀氏八龙,慈明无双’,更是了不得的大儒。

拥有这样的来历,纵然是邓正这个老家伙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客厅中,因为王灿的介绍,荀攸三人顿时成了主角,而作为主人公的王灿则被抛在了一旁,居然没有人搭理王灿,文官们全都跑到荀攸三人面前,去与荀攸三人交流了。

见到这种情况,王灿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这些人,是不是太热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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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钱,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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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艳阳高照。

似乎冬日的寒冷,都已经被火红的太阳驱散,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气息。

太守府,后院。

王灿、郭嘉、贾诩、程昱围绕着圆桌,坐在木墩上,谈笑晏晏。

王灿望了一眼脸色憔悴,眼中还有些许血丝的荀攸,笑问道:“公达,这几日你可是成了汉中郡的名人了,贩夫走卒,文人贤士……无不知晓公达的名字,所有人都知道公达在汉中为官,这可是汉中之福啊。”

话语中,多了一丝打趣的意味。

荀攸闻言,苦笑道:“主公,你若是愿意去赴宴,那你去吧……那日子,太难受了。人常说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算是相当隆重了,可是宴席的事情到了我这里,却成了早晨一宴,中午一宴,晚上一宴,每次都是喝得晕乎乎的……诶,若不是主公当着百官介绍荀攸,攸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不堪。”

当日王灿介绍了荀攸、程昱、郭嘉三人,使得荀攸为众人所知。

所有的文官对荀攸无不是热情洋溢,想要向荀攸讨教一番。毕竟荀攸的出身太优秀了,祖父荀昙、叔祖父荀爽,那都是名震一时的海内大儒,跺一跺脚,都会地震的人物。荀攸家学渊源,底蕴丰厚,文官儒士当然是趋之若鹜了。

有了荀攸、郭嘉、程昱风头尽出,待介绍周仓、裴元绍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搭讪。

武将不理睬周仓、裴元绍,文官又看不起裴元绍、周仓。

这事情,只能说荀攸三人太优秀了。

郭嘉见荀攸发牢骚,脸上露出一丝欣羡的神情,幽怨的说道:“主公,公达每日赴宴,有美人相伴,有美酒品尝……如此好事,真是人生一大福啊,可惜呀……嘉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事情呢?仲德公,您老说说,公达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程昱瞪了一眼郭嘉,笑骂道:“公达也是为了主公的大业,才与这些汉中官员应酬。我和公达,一人掌文书,一人掌兵事,事情多如牛毛,烦不胜烦,每日都是忙得昏天暗地,头脚颠倒。这种情况下,公达哪有闲情喝酒、欣赏美人,似奉孝你担任参军一职,整日四处溜达,悠闲得很,老夫看你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郭嘉讪讪一笑:“我这不是发点牢骚,发点牢骚么。”

对于程昱老先生,郭嘉心中有些畏惧。

荀攸神色怏怏,摇了摇脑袋:“主公,自今日起,攸闭门谢客,不再接受任何人的邀请,若有通过主公投递请帖、拜帖的人,主公一律推掉了吧,攸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说完之后,荀攸便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王灿目视荀攸离开,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荀攸若不是为了替王灿梳理好汉中文官的关系,断然是不会天天去赴宴扯皮的。程昱见荀攸离开了,也站起身来,朝王灿说道:“主公,汉中初定,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昱也先行告退了。”

王灿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程昱离开。

王灿也明白苏固死去,汉中留下了许多后患,都需要一一梳理,事情非常繁忙,因此没有阻拦程昱离开。

“奉孝,你也有事要离开了?”

王灿见郭嘉也跟着站起身来,笑着问了一句。荀攸三人当中,荀攸是最忙碌的人,不仅要应酬汉中的文官们,还要处理汉中的兵事,招募兵丁,训练兵士;其次是程昱,因为程昱掌管文书,事情涉及到人员调度、吏治、法规……等等许多事情,也是忙碌得很;而参军郭嘉则是整日四处溜达,休养身体,属于最清闲的人。

郭嘉见王灿问话,尴尬的笑了笑。

他挠了挠脑袋,笑说道:“主公,嘉初来汉中,对汉中的许多事情还不了解,因此需要多走一走,多看一看,多了解情况,因此,郭嘉也先行告退了。”

说完之后,郭嘉也不管王灿的意见,便溜了出去。

王灿见此,摇了摇头,目视着三个人次第离开了后院。

就在郭嘉三人离开之后不久,王越来到了后院。

“拜见主公。”王越恭敬的朝王灿拜了一拜,然后坐了下来。

王灿问道:“子武,你不是忙于重新组建英雄楼么,怎么有空闲到太守府来……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越闻言,点了点头。

王灿登时一急,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事情了?”

英雄楼是王灿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只要英雄楼站稳了脚跟,王灿就有了源源不断的情报。若是英雄楼出了问题,对王灿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损失。

王越脸上露出一副苦涩的神情,说道:“主公,没钱了。”

“什么,没钱了。”

王灿眼睛圆睁着,死死地盯着王越,眼中露出不相信的神情。沉默片刻之后,王灿问道:“子武,我给你一箱宝箱,钱财无数,怎么会没有钱了呢?”

王越解释道:“主公,一箱钱财,仅仅能用于组建汉中的英雄楼,若是还想让周仁、史阿等人也组建其他的英雄楼,恐怕还需要无数的钱财。”

王灿问道:“花费怎么如此巨大?”

一箱珍宝奇珍,居然只够组建一座英雄楼,让王灿大为惊讶。

以王灿的估算,组建所有的英雄楼,消耗的钱财也不过是一箱的珍宝奇珍罢了,如今王越组建英雄楼的支出已经远远超出了王灿的预算。

王越见王灿一脸惊讶的神情,急忙解释道:“主公,若仅仅是组建英雄楼,一箱珍宝确实是绰绰有余,而且还能留下一部分钱财,但是英雄楼不能仅仅是一个空壳子而不运转啊,想要将英雄楼打造成洛阳英雄楼的样子,还得花费无数的钱财。”

“这其中,仅仅是结交权贵,就得花费无数的钱财。”

“汉中的英雄楼有了主公的支持,还比较容易运转起来,毕竟汉中是主公的势力范围,然而荆州、冀州、长安……等等盘根错杂的地方,没有无数的钱财结交权贵,恐怕刚刚建好英雄楼,就得被拆毁了,因此首先得有钱财打通关节,结交权贵。这还只是组建英雄楼的第一步。”

“英雄楼想要立足,必须有自己的力量。”

“因此,英雄楼需要招兵买马,训练出足以保护英雄楼的力量,这又是一大笔支出。再加上英雄楼前期都在建立人脉关系,布下棋子,属于打开局面的时候,钱财的消耗是非常大的。同时,主公又要史阿等人尽快破开局面,因此没有足够的钱财是不可能完成的。”

王越说完之后,神色怏怏,脸色发苦,毕竟王灿给的任务太困难了。

王灿闻言,顿时也沉默了下来。十二个宝箱,每个宝箱中的钱财王灿都是有预算的,若是随意的消耗掉一个,王灿未来的计划也要受到影响。

但是英雄楼的组建刻不容缓,不能耽搁。

良久,王灿缓缓说道:“子武,先前我已经给了你的一个宝箱,有了一个箱子中的钱财,你能组建汉中英雄楼么”

王越点头道:“主公,组建汉中英雄楼足够了,可是其他的……”

不等王越说话,王灿打断道:“这样吧,我再拿九个宝箱给你,你将这九个宝箱分给门下九个弟子,让他们尽快将英雄楼组建起来,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

王越闻言一喜,道:“主公,若是每一座英雄楼有一箱珍宝,肯定能尽快打开局面的。”

有了王灿的支持,王越脸上充满了喜色。

可是王灿却是心中发苦,头疼得紧。

钱,钱,钱!王灿现在急需钱财,因为军队开支、破军营组建、招贤纳士都需要无数的钱财才行,没有钱财的支持,王灿想要扩张势力,非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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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造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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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天气时好时坏。

清晨还是阴雨绵绵,下着淅沥沥的小雨,中午的时候瞬间又变成了阳光明媚的大好天气,一轮艳阳高挂天际,天空蔚蓝无云。

城外,宽阔的官道仍旧是泥泞不堪,地上到处都是尚未蒸发掉的水浆,浑浊不堪。官道两侧,是常年青绿的苍松。

遥远处,官道上,一队车队朝着南郑县城缓缓行来。

马车行驶在湿滑的道路上,车身瞬间下沉许多,在泥泞的道路上留下一条条坑痕,随着车轮轱辘辘的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车队逐渐接近城门,当车队抵达城门口的时候,守在城门口的士兵当即跑上前去,将车队拦了下来。

“停下来,需要检查。”

士兵大手一挥,拦住了正在前行的车队,抬起头,盯着车队领头的老者,脸上充斥着蛮横的气息。

老者眉头一扬,盯着士兵,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冰冷的目光落在士兵身上,士兵顿时感觉一股凉意自心底升起。

凶人?

士兵心中立即给老者打上了凶人的称号,他抬头望了望老者,想了想,旋即转身朝驻守在城门口的守将跑去,将事情禀报给了城门守将。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城门守将听了士兵的禀报之后,当即朝车队走去,望着长长的车队,他的眼中露出一丝笑意,如此多而重的货物,应该能够捞取许多的钱了……

车队前方,领头的老者身穿黑色长袍,身形瘦削高大。

望见城门守将走来,老者下了马车,迎向大步走来的城门守将。

此时城门守将一脸笑意,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看也不看老者一眼,目光便转向老者身后的车队。他心中数了数,足足有二十一辆马车,每一辆马车装在的东西都用黑布盖着,不知道马车上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从官道上马车碾过的痕迹来看,车上的东西应该是重物。

“一辆车,五百钱……嗯,一共二十一辆车,一万五百钱。”

城门守将数清楚城门处的车辆之后,当即说道:“嗯,看你们是大宗货物,就便宜你们五百钱,给一万钱,让你们进去。”

老者听了之后,却没有接城门守将的话,笑着说道:“大人,我家主人的商队受太守大人邀请,特意到汉中经商,马车上装载的东西……”

说到此处,老者突然不说话了。

老者的语调不高,说话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城门守将的话受到影响。

城门守将听了老者的话,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脸上的神情也瞬间发生了变化,倨傲的面颊上多了一丝谄媚,笑问道:“老先生,这些车上都是些什么东西,居然如此沉重。”

城门守将说话的时候,没有了先前的飞扬跋扈,多了一丝恭敬。新任太守刚刚赴任,而眼前的老者又是新任太守邀请的客人,城门守将不敢有丝毫怠慢,若是惹怒了眼前的客商使得太守发怒,城门守将还承受不了太守的怒火。

虽然城门守将的官职卑微,但是心思却玲珑剔透,瞬间想清楚了得失。

“大人,马车上装在的不过是普通货物罢了,不值钱,不值钱。”老者连连摆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过老者回头瞥了一眼马车上的货物,眼中却升起一股骄傲。老者的神情落在城门守将眼中,顿时使得城门守将心中升起一丝庆幸,幸好没有动粗。他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说道:“老先生既然是太守大人邀请的客人,就不用检查了,进城吧。”

老者问道:“真不用检查?”

城门守将摇头道:“不用,赶紧进去吧。”

老者犹豫片刻,说道:“还是检查一下吧,以免被人指摘。”

城门守将连连摇头,说道:“不用,不用,老先生是太守大人邀请而来的客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赶紧进城吧。”此时城门守将心中是怒火冲天,这老头真是不知趣,都说几次不用检查了,还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

不过,他的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满。

见老者还欲说话,城门守将急忙劝道:“老先生,赶紧进城吧,二十一辆马车停靠在城外,会影响百姓进出的。”

老者闻言,这才点点头,微微躬身朝门将道:“既然如此,多谢大人了。”

“进城了。”

说完之后,老者转身吆喝一声,催促道:“抓紧时间,抓紧时间,快些进城……”

车轮轱辘辘转动,整个车队开始缓缓朝城内驶去。因为二十一辆马车全都蒙上了黑布,使得马车变得神秘无比,站在周围的百姓的目光都聚集在马车上,注视着马车进入城内。然而,等到第十一辆马车行驶到城门的时候,车轴突然嚓咔一声断裂开来。整个车身也迅速倾斜,紧接着,车上装在的货物也掉落了下来。

“嘭!”

两个大箱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两个大箱子都没有上锁,仅仅是贴了一张封条。大箱子掉落在地上,被打翻在地。瞬间,箱子中一坨坨金光灿灿的马蹄金掉落了出来,那金灿灿的马蹄金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好似诱惑着人去抢夺一样。

“老先生,这是……”

门将见马车中掉落出来无数的马蹄金,眼睛登时瞪得溜圆,目光落在城门口的马蹄金上,一动不动,眼眸中充斥着赤裸裸的贪欲。

若不是太守邀请来的客商,城门守将肯定已经冲上去抢夺马蹄金了。

不过城门守将也是聪明,无法抢夺,那就卖个好给老者,当即让士兵将马车围了起来,保护马车不受到威胁。

老者见马蹄金散落开来,眉头一皱,急忙走上前去喝斥站在一旁的侍从,让侍从赶紧把马蹄金收起来。做完这一切,老者才拱手朝城门守将谢道:“多谢大人了,我家主人受太守大人邀请,准备在南郑县做事,这二十一辆马车装在的钱财都是用来买地的。”

“买地?”城门守将顿生疑惑,问道:“这么多钱,得买多少地呀?”

顿了顿,门将又问道:“买这么多地有什么用呢?”

老者目光扫视了周围的百姓一眼,压低声音嘿嘿笑道:“我家主人是洛阳的大商贾,买地的用处自然是用来从商了,对我家主人来说,用这些钱买地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九牛一毛?”门将心中嘀咕了一声,却摇了摇头,不敢想象老者口中的主人拥有多少钱财。

这时候,老者又压低声音道:“大人,老朽看你常年驻守城门也不容易,就给你一个赚钱的法子。你在城内买几块好地屯着,等到我家主人买地的时候,大人再甩手卖出去,就能小赚一笔了,不过希望大人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大人自己明白就好了。”

城门守将闻言,眼中霎时闪过一道精光。

不过门将也是聪明人,急忙询问道:“老先生,我应该在什么地方买地呢?”

老者犹豫了片刻,说道:“确切的地方我也不能透露,也不敢透露。不过,我家主人做生意从来是稳赚不赔,买地自然是买那些最便宜的地,这样才有赚钱机会,大人可以查一查城内地价便宜的地方,仔细的琢磨一下……”

说完之后,老者便带着车队进城了。

城门守将愣愣的站在城门口,目光闪烁不定,阴冷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百姓,因为老者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站在周围的百姓仍然听见了老者说的话。

老者让他不要透露消息,可周围的百姓都已经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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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郭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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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后门。

一辆辆马车缓缓进入后门,最后二十一辆马车全部都停在了太守府的库房旁边。

随行的侍从把黑布掀开,将一个个箱子从马车上搬了下来,然后整齐的堆放在库房里。

待整理好箱子之后,老者便挥手将库房中的侍从打发走了。

空旷的库房,只剩下领头的老者一个人站在屋子中。

就在这时,库房外,哒哒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剑眉朗目的青年背负着双手,缓缓走进库房。白袍青年身后跟着一个身穿天青色的青年,两个人一前一后,次第的进入库房中。

白袍青年目光掠过整齐摆放在库房中的二十一个大箱子,脸上升起一抹笑容。

老者见白袍青年走进来,揖礼道:“拜见主公。”

青年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子武,开锁。”白袍青年走到摆放箱子的地方后,朝老者轻声吩咐了一句。站在白袍青年身后的青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眉宇间透出一丝慵懒,他听了白袍青年的话,脸上也露出一副好奇的神情。

子武,王越的字。

车队领头的老者赫然是王越,今日王越率领车队入城,城门口发生的一切是王越按照王灿的计划做的。

白袍青年被王越称为主公,自然是王灿。

王灿身后,身穿天青色长袍的青年则是郭嘉。

“咔嚓,咔嚓……”

一声声钥匙开锁的声音响起,二十个大箱子一一被王越打开。除了掉落在地上的箱子没有上锁,其他二十个箱子都上了一把大大的铁锁,将箱子锁得死死的,即使箱子掉落在地上,箱子中装载的东西也不会掉落出来。

王灿见所有的锁都打开了,又说道:“子武,打开箱子。”

“啊,怎么是石头?”王越打开一个箱子之后,发现箱子中装的居然是石头,不是马蹄金?

“又是石头。”

“又是石头。”

…………

二十个箱子,居然没有一个箱子装的是马蹄金,王越见此,额头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流淌下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王灿笑说道:“子武,不用担心,这些石头是我安排人装的。”

王越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其他箱子的马蹄金被偷盗了呢?只是王越此时心中却升起了一丝疑惑,为什么王灿将装有石头的二十个箱子锁住了,不让人知晓,而那个装有马蹄金的箱子却没有上锁,还特意让他在马车的车轴上做手脚,使马车上的马蹄金掉落出来。

这一切,都像迷雾一样笼罩在王越心头。

王越不明白,却没有出言询问。

“咦……怎么全是石头,不是一坨坨的马蹄金么?”郭嘉惊呼一声,伸手指着箱子中装满的废石,眼中充满了错愕的神情。目光一转,又看了一眼没有上锁的箱子,里面装满了金光灿灿的马蹄金,郭嘉顿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郭嘉思虑良久,却不得其所。

“主公,怎么全都是一块一块的石头,箱子中的东西不都是马蹄金么?”郭嘉心中好奇,连忙询问道。

王越眼中也是露出期望的眼神,因为他只是听从王灿的安排,王灿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具体的事情王越一点都不知道。

王灿笑问道:“奉孝,箱子总共二十一个,都蒙上了黑布,没有人知道黑布遮盖的是什么东西。然而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其中一辆马车车轴断裂,装有马蹄金的箱子也突然掉落在地上,所有的马蹄金都掉落了出来,你认为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郭嘉想也不想,直接说道:“若是我,肯定认为黑布遮盖的二十一个箱子装的东西全都是金灿灿的马蹄金。”

王灿闻言,笑道:“正确,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郭嘉满脸疑惑,问道:“这个有什么用呢?”

王灿嘿嘿一笑,解释道:“二十一辆马车,我让其中的一辆马车突然车轴断裂,车上的箱子掉落下来,箱子中的马蹄金也散落了一地,这是为了让围观的百姓认为二十一个箱子装的全都是马蹄金。”

“这样做的效果是为了让百姓认为我请来的商贾非常有钱,富可敌国。”

“这就是我要达到的第一个目的,一个富可敌国的商贾来南郑县城了。而后,我又让子武耍了一个小把戏,说我请来的大商贾将要在南郑城内购买无数的土地。这是我的第二个目的,使得所有的人都知道大商贾要购买土地。”

“有道是一传十,十传百……事情发展到现在,县城内的百姓都应该知晓了大商贾买地的事情。”

郭嘉问道:“主公,让百姓知道大商贾买地有什么用呢?”

王灿摇摇头,道:“奉孝,你整日也没有什么事情做,这件事你就自己慢慢琢磨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郭嘉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反问道:“主公,您伪造一个商贾出来有什么用途我暂时不考虑,但是王老是您身边的人,这件事情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您让他出去装扮成商贾随从,是不是有些画蛇添足了。”

王灿摇头笑道:“奉孝,因为你是看到了箱子中的废石,所以才想到这个问题。”

“那些认识子武的人是不会这样考虑的,他们无法找出子武的真实身份,便会猜测子武是大商贾的下属,而子武与我接触,不过是试探消息而已。况且有了一大箱马蹄金掉落在地上吸引眼球,事情的重心已经转移到了大商贾在南郑县买地上。”

王灿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信心满满的说道:“这件事情中,土地才是重中之重,这是牟利的关键。”

郭嘉听了之后,沉默了下来,而王越却问道:“主公,您是打算用土地赚钱么?”

王越想到自己带走了九个宝箱,王灿一下子没了钱财,心中猜测王灿是想要通过这次事情赚取钱财。而且王越还记得王灿吩咐他给城门守将说的话:想要赚钱可以购买一些土地屯着,然后等商贾买地的时候再卖出去。

只是王越想到了这件事,又升起另一个疑问。囤地的人越来越多,王灿伪造的商贾去买地,不是会用掉更多的钱,怎么可能赚钱?

王灿听了王越的话,笑道:“子武,你居然猜到我的想法?”

王越摇头道:“主公,卑职乱猜的。”

“赚钱?赚钱?”郭嘉嘴中嘀咕着,眉头皱起,听见王灿伪造商贾买地是为了赚钱,始终没有想明白王灿如何赚钱?因为王灿伪造的商贾准备买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囤积了土地。这种情况下,王灿哪有什么钱买地,反而会花费无数的钱买地。

与王越一样,郭嘉心中也升起这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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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南郑大族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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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酒楼。

临窗的雅间中,几名中年文士临窗而坐。

“邓老,坊间传闻南郑来了一个了不得的大商贾,准备购买咱们南郑县的土地,想要在南郑县立足,您老怎么看?”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文士,国字脸,长髯,一身青衫。

看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这个人是南郑杨家家主杨廉。

而他口中的邓老,正是功曹邓正。

邓正听了杨廉的话,伸出干枯的手捋了捋颌下的花白长须,皱眉道:“老夫年老体迈,头昏眼花,能有什么看法?倒是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也有了自己的看法,何必来询问老夫呢?”

杨廉闻言,一张脸霎时成了猪肝色。

他鼻息咻咻,冰冷的目光落在邓正如树皮般的脸上,充斥着熊熊怒火。

不过邓正好似没有看到杨廉的目光,微闭着眼睛,闭目养神,端坐在席上一动不动,而坐在旁边谈笑得正欢的几名文士也顿时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几个人都明白邓正是老骨头,性子古怪,难以伺候,没想到说话这么口无遮拦。

几个人虽知道邓正的性格,但是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在座的人都是一家之主,跺一跺脚,南郑县都要震一震的人物。

这样的人被邓正喝斥,心中还是升起一股怒火。

“邓老,您老经常出入太守府,又担任功曹一职,对太守大人的事情了解颇多,您老肯定知道一些事情的,在座的家主都是为了南郑县的事情,您老就透露一点消息吧。”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的文士,剑眉朗目,白面,黑须,仪表不凡。

这人是南郑陈家家主陈熙。

说话的时候,陈熙语气中透出一股尊敬,邓正见陈熙问话,脸色稍稍好转,树皮一般紧皱的脸也舒展开来,不紧不慢的说道:“太守大人初临汉中,事务繁忙,哪有时间处理商贾买地这样的事情,那即将到南郑买地的商贾也不过是借着太守大人的名义做事,你们想怎么错,难道我还能管得了么?”

“人家要买地做事,你们想要囤地牟利,无非是想榨取人家的钱财罢了。我想让你们适可而止,你们肯定是不愿意的,我也老了,管不了事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邓正说话间,透露出一股不屑的意味。

陈熙闻言,却问道:“邓老,这人虽是商贾出身,身份低下,但总是太守大人邀请来的,若是我们做得过了,会不会引起太守大人的反感。”

邓正微眯的眼睛睁开,望着陈熙眼中露出一丝欣赏。

他笑说道:“有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若是愿意,不要做得过了就行,这应该不会让太守难堪了。”

杨廉撇撇嘴,说道:“邓老,我们这些家主,虽然表面光鲜,可都要养活一大家子的人,肩膀上的担子非常重。这次好不容易了来了一个钱财无数,富可敌国的大商贾,怎么能适可而止呢,若是不将他的钱财搜刮干净,我们这么多人,分摊下来,一家才多少点钱财。”

“邓老,杨廉说的有理。”

“对呀,咱们都养着一大家子人,不容易啊!”

…………

几个对邓正心中不满,认为邓正顽固不化的家主赶忙附和着说道,想要劝说邓正改变主意。

邓正却是理也不理那几人,目光望向陈熙,问道:“云方(陈熙的字),你的意见呢?”

陈熙思虑片刻,道:“邓老之言,陈熙认为非常有理,我辈之人书明理,修身养心,也明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大商贾来南郑经商,对南郑县也有好处,我们做人做事也要讲道义,若是将人家的钱财搜刮干净了,以后还有谁敢来南郑县经商。”

杨廉见陈熙也学着邓正说教,顿时怒道:“陈云方,一介商贾,值得你这么做么?”

陈熙笑道:“熙德(杨廉的字),得饶人处且饶人,商贾赚钱,同时对南郑县也有好处,何苦如此赶尽杀绝?”

“商人,逐利之徒,牟利之人,有什么好仁慈的,这样无德无义的商贾正应该赶尽杀绝,将他们的钱财夺取了,好让他们没有扇风点火的助力。”

说话的人是一个年纪三十开外,接近四十的中年人。

这人身穿一身黑色长袍,长得一双鹰眼,鹰钩鼻,嘴唇细薄,颌下三缕短须,眉目间透露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语气中,好似商贾的钱财都应该被他得到,端的是嚣张无比。

这人名叫方鞠,性格阴冷,睚眦必报,是南郑县方家家主。

邓正听见方鞠的话,深邃的双眸霎时圆睁,眼眸中闪烁着道道精芒,如刀一般的眼神落在方鞠身上,好似要将方鞠杀死。方鞠见邓正睁大了眼睛,却是嘴角勾起,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讥讽之色。

陈熙摇了摇头,急忙说道:“人分好坏,商人也有义商、奸商之分,方兄何苦如此步步紧逼,将人逼到绝境?”

方鞠冷声道:“陈熙,你是你,我是我,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陈熙闻言,也是哼声道:“方鞠,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鞠皱眉道:“我能有什么意思……”

这时候,旁边一个长得慈眉善目,脸上带着和煦笑容的中年文士笑说道:“云方,方兄,今日大家聚在一起,本是为了商议如何对待商贾买地的事情,何必为了一点小事情动气?照我说,个人自有各人的处事方式,大家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了。咱们现在需要注意的就是太守大人的态度,看看太守大人的底线是什么?不过太守大人的底线还得邓老才明白,邓老,您就仔细说一说新任太守吧。”

说话的人名叫段炽,南郑县段家家主。

邓正听了段炽的话,略微皱眉,想了想说道:“我就说一点,你们自己揣摩,新任太守杀伐果断,能屈能伸,是不可多得人才。那日我等汉中百官请求太守饶了苏固一家,太守也答应了这件事情,但是转眼间,太守又将苏固的儿子无声无息的杀死了,只剩下一群懦弱无力的女人,你们通过这件事情自己揣摩太守的性格吧。”

听了邓正的话,各家家主都露出沉思之色。

狡猾,奸诈,似乎用来形容新任太守最合适不过了,可邓正居然说是杀伐果断,不可多得的人才,真是这样么?

不过方鞠听了之后,却道:“不就是一个太守罢了,只得如此郑重对待么?”

说完之后,方鞠站起身来,朝在座的几个人拱了拱手,然后离开了,杨廉见方鞠离开,急忙追了上去,紧跟着杨廉,又有几个家主离开了雅间。

“邓老,对商贾买地这个事情,您老是怎么看的?”雅间中,只剩下段炽、陈熙,陈熙却是笑着问道。

邓正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一字一顿道:“作壁上观,隔岸观火。”

段炽、陈熙闻言,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俩人都从邓正的话中探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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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暗中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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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郡,太守府外。

官道上,一辆马车快速奔驰,朝太守府奔驰而去。行驶的马车极其华丽奢侈,车身四周都是用名贵的丝绸包裹着,车顶四个边角镂刻着无数的图纹鸟兽,飞鸟虫鱼。驾车的车夫是一个精壮大汉,精壮大汉双手一手拉住马缰,一手扬鞭,策马奔驰,等到接近太守府的时候,壮汉吆喝一声,马车顿时缓缓的停了下来。

这时,马车车帘掀开,马车中走出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穿一身紫色华服,腰佩和田玉雕刻而成龙凤呈祥玉佩,头戴一顶紫金冠,剑眉朗目,俊逸无比,走动之间,一股馨香之气自中年男子身上散发开来,闻起来感觉沁人心脾,舒爽无比。

就在中年男子下马车之后,太守府中,王灿刚好带着一众侍从走了出来。

两人一见面,便是言笑晏晏,充满了喜悦的气氛。

说话间,王灿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将中年男子迎入了太守府。

这一幕,使得躲藏在太守府周围的人望见之后,惊愕无比。同时躲藏在太守府周围打探消息的探子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了大商贾已经抵达太守府的消息。

这个消息传递似空气一样弥漫着,充斥在南郑县城内,南郑县的大族得到消息之后,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

太守府,王灿坐在书房中,一字一句的品读太平要术。

读书,不能读死书。

尽信书,不如无书。

王灿对先贤的话还是比较相信的,他读书不是将正本太平要术都背诵下来,而是选择性的品读,其中关于星象占卜、天文地理的内容王灿就仅仅是浏览了一遍,没有花过多的时间在上面,其重点则放在了行兵布阵方面。

王灿翻看的一本太平要术是手抄本,因为原版的太平要术陈旧破损,若是继续翻看,恐怕用不了多久,原版的太平要术就要消失了。

因此,王灿选择了手抄的太平要术。

“进退之道,以势而论,敌势大,则退;敌势弱,则进……”

“敌势大,则隐秘藏匿,扰而疲之……”

王灿一字一顿的研究着书中的内容,每读一遍,心中便有了新的收获。有道是读书百遍,其义自现,王灿一遍一遍的读书、品书,脑中对于太平要术中讲解的行军布阵方法有更加的了然于胸,心中存在的诸多疑难事情也是迎刃而解。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

“砰!砰!”

房门外,响起两声脆响。

王灿听见之后,将手上的太平要术合拢起来,抬头说道:“门没上栓,进来吧。”

嘎吱一声,房门打开,王越疾步走了进来,朝王灿揖了一礼,拜道:“主公,事情已经办妥了。”

王灿闻言,忙问道:“确定消息已经传出太守府了?”

王越点头说道:“按照主公的计划,我和您邀请到太守府的‘大商贾’进行了详细的交谈,已经确定了将要在城南买地,府中那些被收买的仆从也偷听到了消息,因此估计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无数的人打算购买城南的土地了。”

王灿听见之后,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子武,我们的‘大商贾’呢?”

王越道:“主公,您请来的‘大商贾’还在房中休息呢,您要召见他么?”

王灿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要召见他,而是给你提个醒,这件事情准备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无可回头了,你可要看好了大商贾’,若是他出现了什么问题,咱们想要赚钱的计划就得落空了。”

王越神色一紧,说道:“主公,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看好‘大商贾’的,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伤害,也不会让他离开屋子半步的。”

王灿说道:“嗯,我相信你的能力。”

顿了顿,王灿又说道:“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这次赚钱的大幕也即将拉开,我让你提前购买城南土地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越自信满满的说道:“主公放心,我已经按照主公的要求,派人在城南购买了七百间房屋,这些都是百姓居住的草棚房屋,没有花费什么钱财便将地方买了下来,等那些大族来购买的时候,就能大赚一笔了。”

王灿摇了摇头,说道:“囤积的房屋卖出的价格暂时不要提升得太高,这样不好……嗯,卖房的同时,也可以少量继续买房囤积起来。”

王越摇头问道:“主公,这是为什么?”

王灿笑道:“放长线,钓大鱼,若是鱼线太短了,吊起来的鱼也不过时小虾米,没什么用处,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命令去办事情,顺便在一旁看戏就行了,具体事情的安排,你不用插手,你可明白?”

王越恭敬的说道:“卑职明白。”

##########

太守府外,一处酒肆中,两个人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身穿一身青色长袍,而另一人则是一身葛布衣袍,明显是下人的打扮模样。

“大人,这次有多少上前呀?”葛袍人轻声询问道。

“诺,这是赏钱,足够了吧。”青袍人面色黝黑,眼眸中闪烁着道道精光,他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在手中掂了掂,然后将银子扔到葛袍人的手中,问道:“说吧,今天又探听到什么消息了,若是消息有利用价值,下次给你的赏钱会加倍的。”

“足够了,足够了。”

葛袍人眼中闪过一丝贪欲,望着手中的碎银子,眼中露出无限的期盼之色。接过碎银子之后,葛袍人麻利的将酒肆中的人揣进了腰包里面。他长呼一口气,才压低声音说道:“今日大商贾到太守府议事,我偷听到大商贾准备购买城南的土地,尤其是那些贫穷百姓居住的地方,更是大商贾购买土地的首选,这就是今天的消息了。”

青袍人听了之后,眉头一扬,脸上露出璀璨的笑容。

从怀中又掏出几块碎银子,扔到葛袍人手中,说道:“这次的消息非常重要,看在你如此卖力的份上,就再给你一点赏钱。”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葛袍人连连作揖,表示感谢。

青袍人摆摆手,道:“回去吧,记得有消息的时候再联系我。”

葛袍人闻言,顿时飞快的朝太守府跑去。

这样的事情似乎非常多见,时不时便有一个太守府的侍从偷偷的从府衙中溜了出来,然后跑到酒肆中,谈论事情,最后又飞快的返回太守府衙。

半天的时间,大商贾即将购买城南土地的消息,顿时散播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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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钱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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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郑县城南是什么地方?

是南郑县最贫穷的百姓居住的地方,整个城南片区四处都是简易搭建起来草庐、木屋、石屋。这样一个嘈杂、邋遢的地方,若是平常的时候,几乎是无人问津,没有人愿意去城南走一遭。

可是,因为大商贾买地的事情,城南片区现在却是人满为患。

无数的人纷纷涌向城南,想要寻找机会发财。

一时间,城南成了南郑县人群密度最大的地方,龙蛇混杂,三教九流,无一不有。

这些人不为其他,就因为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太守府中居住的大商贾将要购买南郑县贫穷百姓居住的房屋,使得许多想要趁机发财的人纷纷聚集到城南,想要囤积房屋,然后等待大商贾买房的时候,甩卖出去。

本是凄清寥落的城南片区,居然一下成为了南郑县最热闹的地方。

当真是世事无常,无可捉摸。

########

太守府,王灿坐镇府衙。

此时,王灿手中拿着刚刚收集到的信息仔细的分析着其中的厉害关系。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王灿才看完了收集到的信息,抬头望向王越,问道:“子武,现如今一间房屋的价格约莫多少钱?”

王越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悸,叹息道:“主公,现在的南郑县城南已经是一屋难求了,单是一间草屋,居然能够卖出两千钱。若是五天以前,两千钱在城南买房屋,足以买二十间房屋,甚至是更多……”

说到这里,王越目光望了王灿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惊悸之色。

一个简单的计谋,将城南地区搅得天翻地覆。

其能力,当真是恐怖无比。

而且,城南片区的房屋价格上涨目前还只是一个开端,王灿的计划也是仅仅是刚刚实施起来,还没有真正的付诸行动。

想到这里,王越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心中冷抽几口凉气,静静地等着王灿说话。

“子武,我们自己的囤房情况如何?”

王灿目光停留在蔚蓝的天际,望着一望无云的天空,眼中闪烁着道道精光。

王越身体微微前倾,恭敬的回答道:“主公,您邀请的‘大商贾’在城南买地的消息没有四处传播之前,已经暗中购买了两百户贫穷百姓的房屋,按照您给出的一户一千钱的价格,我们已经消耗了两百贯钱(一贯,约合一千钱,也约等于一两银子)。”

“两百户百姓居住的房屋,加起来共有八百间屋子。”

“到现在,已经卖出去六百间房屋,其中四百间房屋的价格是一千钱卖出,两百间房屋的价格是两千钱卖出,卖出去的钱财共有有八百贯钱。”

“除去暗中购买八百间房屋的本钱两百贯钱,我们已经赚了六百贯钱。”

“到目前为止,我们手中还剩下两百间房屋,若是按照市面价格一间屋子两千钱,卖出,还能够赚取四百贯钱。主公,事情进行到现在,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有心人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了,他们开始收拢手中的资金,没有继续购买房屋。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不是尽快将手中的房屋卖出去?”

王越说话的时候,都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非常厉害。

买回,卖出……眨眼间,就是几百贯钱的收入,太过暴利了。

王越经营英雄楼,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上百贯钱,而王灿却是眨眼间就能赚取上百贯钱,甚至更多……这样赚钱方法,让王越心中渗得慌。

王灿听了王越的话,却是摇了摇头,否定道:“不用急着卖房,现在要做的事情是买房了。”

“啊……”王越惊呼一声,急忙问道:“主公,还要买房?”

王灿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事情发展到现在,应该要继续买房才能将计划实施下去,不然仅仅是赚取八百贯钱能做些什么事情,想要从买房、卖房中赚取更大的利润,就得开始买房了。”

王越劝说道:“主公,可是现在好多人都已经持着观望的态度,不想继续囤房了。而且有些人已经怀疑您邀请来的‘大商贾’是否真的打算购买城南地区的房屋?我们若是继续买房,恐怕会吃亏呀。”

王灿笑说道:“子武,我又没说是我们去买房……嘿嘿,买房的人,自然是咱们的‘大商贾’了。”

王越满脸疑惑:“‘大商贾’买房?”

王灿点点头,说道:“房价一路飙升,现在就需要给那些囤房的人一点信心,让他们放下心来囤房。因此,子武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作为‘大商贾’的代言人,去帮住‘大商贾’购买十间房屋,买房的价格越高越好,而且这件事情必须要广为人知,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商贾’开始买房了。”

王越也是心思通透之人,转念一想,便明白王灿的意思。

欲擒故纵,十间房不过是诱饵罢了。

只要通过买房这件事情,透露出‘大商贾’将要有大动作了,借此来刺激正在观望的人赶紧买房,从而使得房价再一次上涨。而王灿手中的两百间房屋也就能够在其中大赚一笔,然后完成这个计划。

王越望着王灿,脸上升起一抹衷心的敬佩。

不得不说,王灿这一招很厉害。

王灿望见王越的神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这不过是最简单的买进卖出罢了,只是当局者迷,真正能做到旁观者清的人太少了。

王越朝王灿揖了一礼,然后便离开了。

三个时辰之后,南郑县城南,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住在太守府的‘大商贾’终于出手买房了,而且买房的价格相当昂贵,一间房屋六千钱,总共买了十间房屋。虽然购买的数量比较少,但是这已经给出了一个信号,‘大商贾’要花钱买房了。

一时间,南郑县城南片区的一间房屋价格瞬间从两千钱,蹿升到了四千钱。

房价几乎是呈直线上升,四千钱之后,没过多久,便又到达了一间房屋五千钱的地步,这已经是非常恐怖的价格了。虽然没有‘大商贾’那般奢侈到一间房屋六千钱的地步,但是普通人听见五千钱之后,已经是望而却步,只能干看着过瘾了。

与此同时,买房、买房的数量进一步增大。

只是事情越来越复杂,人心也随着变化,一天的时间,许多野心小,保守一些的人将手中囤积的房屋全都卖了出去。而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则是大肆收拢房屋,企图从中谋求更多的利益。

这其中,以邓正、陈熙、段炽为首的南郑大族将手中的房屋全都抛售一空,一间房屋都没有剩下。

然而,以方鞠、杨廉为首的南郑大族已经收拢了无数的房屋。

方鞠、杨廉等人囤积着无数的房屋,等候着下一次‘大商贾’买房的时候,再从中大赚一笔,想要连本带利将所有的钱财全部收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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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跌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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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乌云盖顶,好似快要坍塌下来一般。

王灿坐在木墩上,看着阴沉沉的天空,陷入了沉思当中。这天气,或许和买房、卖房的情形差不多,都已经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了。

房价被王灿炒到现在,已经陷入了一个瓶颈当中。

用泡沫来形容现在的房价是最正确不过了,此时只需要轻轻的一戳,这泡沫便会消散在空气中,无声无息。

走廊处,王越一袭黑袍,腰悬长剑,头戴长冠,疾步走了进来。

朝王灿揖了一礼,王越说道:“主公,我们手中的两百间房屋全部都已经脱手了,其中五十间房屋是以四千钱的价格卖出,其剩下的一百五十间房屋则是以五千钱的价格卖出。这次卖房,又纯赚了九百五十贯钱,加上前面卖房赚取的六百贯钱,全部已经赚取了一千五百五十贯钱。”

王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笑着问道:“子武,现在房价涨到了多少了?”

王越闻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惊叹道:“主公,一间屋子的价格已经超过五千钱了,不过想要上升到六千钱还有些困难的,这买进、卖出的瞬间,简直就是极乐世界和九幽黄泉的转换,太可怕了。”

王灿笑了笑,炒房,有输有赢。

赢的人富得流油,输的人则是倾家荡产,他略微思索片刻,说道:“我让你探查囤房的人主要有哪些?你查得怎么样了?”

王越说道:“主公,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这次囤房的人主要是南郑县本地的大族,其中功曹邓正代表的邓家,陈熙代表的陈家,段炽代表的段家,杨廉代表的杨家,方鞠代表的方家,以及其他一些比较小的家族参与其中。”

“哦,小小的南郑县居然有这么多家族?”

王灿皱眉道:“打虎不死,反被虎伤,这些大族都是不安分的主儿,看来这一次要狠狠打击一下他们才行。”

王越闻言,心中一冷,他知道又要有人遭殃了。顿了顿,说道:“主公,虽然参与的家族很多,但是邓家、段家、陈家都已经退出来了,他们手中的房屋也全都抛售了出去,只有方家、杨家的人还在继续囤地。”

王灿讥笑道:“有邓正那个老狐狸,你觉得邓家会被套住么?至于段家、陈家,无非是以邓正为首,从中取利而已。”

顿了顿,王灿又哼声道:“子武,你立即传递消息,就说咱们的‘大商贾’早就已经识破了方鞠、杨廉等人的计谋,只是将计就计,利用城南的事情大赚了一笔。至于城南的土地,咱们的‘大商贾’不买了,放弃掉。”

说到这里,王灿嘿嘿笑了笑。

王越听了王灿的话,心中却一阵胆寒。

方家、杨家,这次栽到粪坑里了。

##########

邓府,书房。

邓正、陈熙、段炽三人宾主落座。

段炽依旧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是一双精光闪烁的眸子显示出此人的不同,他拱手朝邓正抱拳道:“邓老,如今城南一间房屋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五千钱,为什么不将手中的房屋留下,待价而沽呢?”

话虽是如此说,段炽却和邓正一样,将手中的房屋全抛出去了。

邓正捋了捋颌下的胡须,笑问道:“玉弗(段炽的字),这次囤房,你段氏一族赚了多少钱?”

段炽想也不想,当即说道:“除开买房的本钱,纯利润赚了两千贯。”

邓正点点头,目光转向陈熙,问道:“云方,这次大商贾准备在城南买房的事情宣扬出来,你陈氏一族又赚了多少钱?”

陈熙也不犹豫,说道:“邓老,我本钱较少,除开买房的本钱,也就赚了一千贯钱。”

邓正闻言,沉默片刻,才继续说道:“按照目前的市价,一亩良田五贯钱,你们两人这一次囤地,玉弗赚了四百亩良田,云方赚了两百亩良田,这样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你们还当真是以为没有后患么?”

话音一落,段炽和陈熙异口同声问道:“什么后患?”

邓正褶皱的脸紧绷着,沉声道:“到现在为止,太守府中的大商贾仅仅是买了十间房屋,没有用更多钱财去买房。真正用了无数的钱财买房的人不是大商贾,其实是方鞠、杨廉等几人。因此,我怀疑大商贾在城南买房的消息是假的。”

陈熙闻言,眉头紧皱,急忙说道:“怎么可能是假的呢?难道那日押运马蹄金进城的人说的话不可靠,是假的?”

邓正摇了摇头:“不是假的,按照我的推测,那日的事情也实是真的。”

陈熙又问道:“既然是真的,那大商贾怎么不买房呢?”

这时候,段炽眼中精光闪烁,思索良久之后,他朗声说道:“邓公,云方,依我看,那大商贾派人押送马蹄金进城的事情是真的,准备在城南买房的事情也是真的,这两件事情都不是假的。”

邓正闻言,笑问道:“玉弗,此言何解?”

段炽笑说道:“邓公,事情偶尔也会有巧合,那就日押送马蹄金入城的时候,大商贾的人透露了将要在南郑县买房的消息,使得大商贾买房受到影响。他害怕买房的时候,遭到他人抬高房价,干脆就透露出假消息,说准备在城南买房,让所有的人都蜂拥而至,跑到城南去囤积房屋。”

说话的时候,段炽和煦的面颊变得凝重无比:“那大商贾既然商人,精通商道,断然不会不明白囤积房屋,然后高价卖出的道理。因此他有参与其中,将买房的消息透露出来之后,然后买进、卖出,也跟着赚取钱财。”

“而上一次,大商贾派人买房,不过是做一做样子,刺激一下囤房的人。”

“我猜测,大商贾很可能会透出消息,不会购买城南的土地了。”

“这样一来,本来五千钱的价格瞬间就会暴跌下来,似方鞠、杨廉他们囤积了无数的房屋,霎那间将变得一文不值,形如废土。”

段炽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接着说道:“至于大商贾是否还会重新买回土地,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样的大商人,心机百变,难以揣测。”

段炽话音落下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

“砰!砰!”

书房外,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进来。”邓正神色严肃,沉声说了一声。紧接着,房门嘎吱一声,门外进来了一个身穿枣色长袍,胡须斑白的老者,这老者走到邓正身前,在邓正耳旁低语了几声,邓正听了之后,顿时神色一变,眉头紧皱起来。

待老者离开之后,邓正才缓缓说道:“玉弗的话一点不错,太守府果然传出消息,大商贾不过是虚晃一枪,根本没有在城南买房的打算。”

“嘶…嘶……”

段炽和陈熙闻言,登时倒抽一口凉气。

两人都是额头上冷汗直冒,幸好跟着邓正将手中囤积的房屋抛售出去了,否则两人也得遭殃了。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万分庆幸的神情。

同时,又为杨廉、方鞠感到悲哀,囤了无数的房屋,却无法卖出去,真不知道方鞠、杨廉知道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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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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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房价风波,最终以方鞠、杨廉倾尽家财而告终。

与此同时,南郑城中央,一座英雄楼拔地而起,迅速在南郑城站稳了脚跟。

此时,所有的参与买房、卖房的人都感觉到心中一阵胆寒。因为城南片区的房价风波不仅仅是邓家、陈家、段家牟利,受太守大人邀请来的大商贾也从中牟取了无数的利润,这才是大商贾的可怕之处。

而现在,大商贾已经在城中建立了英雄楼,站稳了脚跟。

大商贾,只有王灿、郭嘉等人知道这人是王越找来的,并非有大商贾整个人。然而因为王越建立英雄楼,使得大商贾的名声彻底坐实了。只不过王越被认为是大商贾麾下的头号战将,而大商贾则隐藏在幕后,不出现人们的视线中,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知道大商贾到底是谁。

##########

方府,大厅。

方鞠、杨廉等人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应对目前的难关。

方鞠坐在大厅中央,下方坐着杨廉等人。

此时,方鞠脸色苍白,一脸颓废之色,一双鹰眼中充斥着红红的血丝,头上的发髻也是散乱的披在肩上,没有去整理。坐在下方的杨廉虽然衣衫整齐,但是眼光闪烁间,还是露出一丝慌乱……杨廉、方鞠如此,坐在大厅中的其他人,就更加不堪了,发髻散乱,面若死灰,神情颓废,好似没了生气一样。

“方兄,我们囤积起来的房屋都无法卖出去,该怎么办啊?”杨廉说话间,身体微微颤抖。连说话的时候,声音中都带着一丝颤音。

“方鞠,我们的钱全都用来收拢房屋了,现在无法兑换出来,你说该怎么办?”

“方家主,我们可是听了你的建议才大肆收拢房屋,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你说说,该怎么办?若是不给一个说法,哼……”

“诶,若是听了邓老的话,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是啊,是啊,邓老慧眼如炬,可惜……方鞠,这事情因你而起,你要为此事负责。”大厅中,一个个家族的掌权人似乎找到了泻火的对象,纷纷将枪口对准了方鞠,将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方鞠身上。

“够了,让你们到方家是商量事情的,不是讨论让谁负责的。”

杨廉见一个个家族的族长露出市侩的嘴脸,嘴角微微抽搐,他大喝一声,吼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商议怎么样才能挽回局面,而不是让所有的人都将责任推到方鞠身上。所有的钱,确实都打了水漂,但是不仅是你们遭殃,我和方鞠也是阴沟里翻船,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况且我和方鞠受到的影响是最大的,我们都没有说话,你们说什么。”

“再说了,我和方鞠也没有拿着刀剑逼迫你们收拢房屋,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们自愿花钱去收拢房屋的。你们想要趁机大赚一笔,捞取横财,事到如今,所有的钱都打水漂了,这是你们自己的原因,能怪谁?”

杨廉苍白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眼眸中充斥着愤怒的火焰。

方鞠听了杨廉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感动,他咧开嘴阴测测的笑了笑,说道:“今日找大家前来,是为了我们套牢的钱,你们想把钱捞出来的,就留下来;不想捞出来的,就滚出方府,我这里不招待那些人。”

霎时,下面乱哄哄的人便不说话了。

相比于方家、杨家,其他的小家族几乎没有说话的权利。

尤其是方鞠和杨廉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这些小家族也就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方鞠阴冷的目光掠过大厅中的众人,沉默了片刻,说道:“大家的损失是因为太守大人邀请来的商贾造成的,因此,我提议直接去找太守大人,希望太守大人能为我们做主,让大商贾赔偿我们的损失。”

说完之后,方鞠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目光看着大厅中的众人。

“什么?让大商贾赔偿损失?”

“方鞠,你是不是疯了?”

“方家主,你还真是异想天开,这种事情有可能么?”

………………

大厅中,再一次嘈杂了起来。

所有的人听见方鞠的话之后,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连杨廉也是一样,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不明白方鞠是胆大包天,还是烧坏了脑子。囤了房,无法卖出去,最后赔钱,这是经营不当所致。然而,方鞠却蛮横无理的让太守出面,让大商贾赔偿方鞠、杨廉等人的损失。

这想法何其蛮横?何其无理?

杨廉沉默了下来,想了想,问道:“方兄,你是怎么想的?”

方鞠阴冷一笑,阴鸷的脸上露出一丝杀机,添油加火的说道:“这一次,与其说是大商贾耍了我们,还不如说是大商贾联合太守耍了我们。因此,我建议威逼王灿,让他交出大商贾,若是他愿意交出大商贾,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若是他不愿意交出大商贾,我们就让他消失在汉中郡。”

杨廉愣了愣,摇头道:“方兄,邓正偏向王灿,咱们是不可能成功的。”

方鞠却笑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只需要邓老头呆在家中就行了,若是王灿不配合,咱们杀死王灿之后,便推举邓正为汉中太守,有了这一条,相信邓正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做法。”

“况且邓家、方家、杨家同为南郑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邓老头狡诈如狐,是不会看着我们消亡的。”

“我们存在一天,王灿就不肯能独霸汉中郡,因此我相信邓老头一定会同意我的提议。”方鞠自信满满的说道:“杨兄,你认为如何?若是你同意了,我就去说服邓老头,准备威逼王灿。”

杨廉沉默了许久,最终咬咬牙,发狠道:“好,我同意了,汉中郡是我们南郑大族的汉中郡,不是王灿的,咱们就借着这次机会,杀一杀王灿的威风,让他明白汉中太守该怎么做,才能牧守一方。”

方鞠闻言,阴鸷的脸上顿时露出诡异的笑容……

##########

太守府大门口,几个士兵驻守在门口。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四辆马车急速朝着太守府奔驰而来。

突然,几声吆喝声响起,四辆马车顿时停了下。

马车车帘掀开,几个身穿锦袍华服的中年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为首两人正是方鞠和杨廉,两人身后,是一些南郑县的小家族族长,这些人跟着方鞠和杨廉朝太守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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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送上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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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书房。

荀攸跪坐着,双手搭在膝上,正襟危坐,脸上带着招牌式的和煦笑容;程昱也是衣衫整齐,正襟危坐着,紧绷着脸露出冷峻的神情;郭嘉则是随意的盘腿而坐,脸上露出懒散的笑容。

三人坐在书房中,目光都落在了王灿身上。

王灿轻咳一声,说道:“城南房价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仲德公、公达,你二人说一说最近的情况吧。”

荀攸目光望向程昱,示意程昱先说。

程昱也不拒绝,不急不缓的说道:“主公,汉中的治理情况表面还不错,歌舞升平,百姓安宁,但是暗地里却是吏治腐败,根基早已经腐烂了。做官的人大部分都属于汉中本地的大族出身,亦或是大族扶持的官员。这样的人做事情,首先想到的是家族的利益,然后才是汉中的利益。”

“因此,想要治理汉中,就先得将这些人处理掉才行。”

“只是若是将这些人处理了,恐怕汉中将会陷入瘫痪当中,无法运转,因此主公急需招募人才填充到汉中的官员中来。”

“以昱看来,主公目前除了自己的嫡系势力,想要指挥汉中的官员,恐怕是命令只能下达下去,但是想要执行命令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昱建议主公尽快采取措施,针对南郑县土生土长的大族展开行动,彻底将打压这些大族。”

“这些人若是能配合,便收为己用;若是反抗,主公便设下鸿门宴,将这些人全部杀了,以绝后患。”

程昱说话间,眼中冷光闪烁,冷峻的面颊上布上了一层冷霜,冰冷无比。

随着程昱语气的加重,一股淡淡的杀气从程昱身上散发开来。

杀人不眨眼,心冷若铁,此时用这两个词语来形容程昱非常的形象。事实上,程昱确实是一个冷而智的人,对待敌人可以说是无所不用,不择手段。

演义中,曹操率兵攻打徐州的时候,程昱便谏言曹操,以刘备的家眷威胁关羽,最终逼迫关羽投降曹操。之后曹操征讨河北袁绍,曹操帐下大将不敌颜良,程昱又借刀杀人,谏言曹操让关羽出战,杀死了颜良。

到曹操征伐荆州的时候,曹操再次与刘备交战。当时刘备身边已经有了谋士徐庶相助,刘备得徐庶相助,连连打败曹操。程昱发现了徐庶帮助刘备,便伪造了一封徐庶的书信,将徐母招到许都,使得徐庶不得不前往许都,从而斩掉刘备的臂膀。

可以说,只要能达成目的,程昱便可以不择手段。

对待南郑大族,程昱便是如此。

只要能解决掉南郑大族,使用鸿门宴这样的办法也是可以的。

王灿听了程昱的话,想了想,道:“仲德公之言有理,吏治不明,汉中肯定不可能发展起来,因此不管采取什么手段,都要治理好汉中。不过这件事情不能着急,我觉得可以通过邓正这老狐狸来处理,他是南郑县大族的领头人,只要邓正肯配合,这件事情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不过,南郑城中的大族也该掸压一下,不能让他们太过放肆了。”

程昱点头道:“不管手段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昱只是向主公提出建议,具体的事情还得主公拿主意。”

王灿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荀攸。

荀攸说道:“主公,汉中兵力不足,兵不成兵,将不成将,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又有裴校尉、周校尉从旁协助,军队中士兵的情况已经好多了。”

“只是周校尉和裴校尉忙于组建破军营,军中还是缺乏大将啊。”

“主公,一个武艺绝伦的将军是一支军队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基础,即使一群士兵凶猛如虎狼,但是这群虎狼在一头羊的率领下,也只能是一群没有牙的老虎,凶不起来。只有凶猛的雄狮带领着一群虎狼,才能够所向披靡。”

“因此,主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虎将。”

“只有拥有了这样的虎将,一支军队才能称得上是一支虎啸天下的精兵。”

荀攸精通兵法,对行军布阵知之甚详。没用多久的时间,便发现了军队的缺陷,此时王灿军中缺乏一个强有力的将领。

王灿闻言,也是点头表示同意。

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三个多月了,经历无数战事,王灿也算是沙场老将了。

一个虎将的作用,王灿再明白不过了。

这个时代没有手枪、大炮、飞机,将领的力量在军中显得非常重要。一个猛将冲阵,斩杀敌将,就能够使得一支军队瞬间崩溃,这就是所谓的万军当中取敌将首级,扭转一场战争的结局。

沉默了片刻,王灿说道:“招贤榜发出去之后,仍旧没有响应,这是因为我没有名气,招募不了天下的大贤。但是对于武将来说,名气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有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我们马上在汉中发布演武令,公开比武,招募军中将领,只要能够战胜周仓、裴元绍的人,就让他们担任军中的将领。”

说到这里,王灿望向荀攸道:“公达,你看事情这样处理可好?”

荀攸笑道:“主公急智,攸自愧不如。”

王灿淡淡一笑,却也明白这是荀攸的抬举之词。

这时候,一直坐在一旁的郭嘉正色说道:“主公,仲德公、公达之言,皆有道理,都是关于汉中发展的事情。不过我跟在主公身边,观察了城南房价跌涨起伏的整个过程,虽然主公通过这个事情牟利颇多,但是杨家、方家倾尽家财,我看方家、杨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因此,这些人恐怕会找主公生事。”

王灿闻言,剑眉一扬,沉声道:“他们有胆量生事,我就有胆量杀人。”

王灿说话非常张狂,眼中满是冰冷之色。诚如程昱所言,南郑大族影响到了汉中的发展,王灿正需要借杨家、方家来杀鸡儆猴,只要杨家、方家送上门来,王灿是不会介意处理他们的。

突然,书房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砰砰两声敲门声响起。

随后,一个身穿黑衣,腰悬黑铁长剑的武士走了进来,这人是王越麾下三个武士之一,专门负责保护王灿的安全。他走向王灿,轻声道:“主公,杨廉、方鞠以及几个南郑大族的家主进入府衙了,想要拜见主公。”

王灿眉头一扬,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这些人,还真是配合呀,自己要处理他们,他们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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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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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大厅右侧,走廊中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王灿带着黑衣武士缓缓走近大厅中,然后一撩衣袍坐了下来。

“拜见太守大人。”

方鞠、杨廉等人见王灿步入大厅之后,纷纷朝王灿揖了一礼。

王灿嗯了一声,点点头,说道:“诸位请坐吧。”

“多谢大人。”方鞠、杨廉等人又朝王灿拱手行了一礼,表示感谢。这一幕落在王灿眼中,却觉得有些蹊跷,刚刚得到下人回禀说方鞠等人气势汹汹的冲到太守府,气焰无比嚣张,现在居然表现得如此谦卑尊敬,看来其中藏着不少猫腻呀。

王灿暗自忖度现在的情况是自己占据优势,而方鞠、杨廉等人倾尽家财,负债累累。

因此王灿只需要稳稳坐在大厅中,等着方鞠、杨廉等人露出尾巴就行了。故此,王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笑问道:“方族长,杨族长,各位族长,今日来到太守府,莫非是有冤情申诉?”

方鞠摇了摇头,杨廉也跟着摇了摇头。

两人都是被王灿问得愣了愣,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若是平常,王灿肯定会问:‘有什么事情’这样的一类话语。

此时王灿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也让两人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但是王灿问话,两人也只能是摇头否定了王灿的话。

不等方鞠、杨廉说话,王灿又问道:“没有冤情?嗯,我想想……”

“诶……”王灿长长的叹息一口气,笑说道:“真不明白你们会有什么事情,杨族长、方族长、以及各位族长都是事务繁忙,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今日光临我这座小庙,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呢?”

方鞠当即说道:“太守大人,我们是……”

话刚说出口,就被王灿打断道:“嗯,你不要着急,我继续猜一猜……”

但是,王灿沉默了许久,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方鞠和杨廉两人相视一望,顿时明白了过来,他们是来者不善,然而王灿也不是省油的灯。双方都有着各自的打算,方鞠、杨廉等人想说出来意,但是王灿却始终是一副笑脸,使得方鞠、杨廉都无法说出口。

这时候,方鞠也忍不住了。

他阴鸷的脸上露出冰冷的神情,根本不搭理王灿的话,而是径直说道:“太守大人,我们今日前来,是为了太守大人府上的大商贾而来,希望大人将大商贾交给我们处理。”

王灿眉头一扬,笑问道:“这是为何?”

方鞠说道:“太守大人,商贾逐利,无德无义,他们都是一群奸诈之徒,这样的人来到汉中郡,使得城南地区房屋的价格猛涨,扰乱了百姓的生活。更加可恨的是城中的百姓失去住宅,背井离乡,无法生活,这一切的惨事都是大商贾一人所为,因此我和杨族长替天行道,要替百姓处理大商贾,希望太守大人能够交出大商贾。”

王灿嘴角微微勾起,伸手指着方鞠等人,反问道:“你们,想要替天行道?”

“嗯,是我们。”

方鞠和杨廉同时点了点头,眼光闪烁,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

王灿闻言,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杨族长,方族长,我听说替天行道之类的话都是一些江湖混混,亦或是山寨的山大王……这样的一类人说的话,你们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准备落草为寇?还是准备拎着刀混迹江湖啊?”

说话的时候,王灿一脸真诚的样子,同时眼中还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但是,一席话传到了方鞠等人的耳中,却是如遭雷击。

两人看着王灿的笑容,怎么都觉得王灿是在讽刺他们两个人。

霎那间,方鞠霍的一下从坐席上站了起来,朝王灿大声的说道:“太守大人,我们今日前来,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是为了请大人将大商贾交出来。大人也是聪明人,就不要装傻侮辱我们的智慧了,你这样消耗时间,根本没有任何意思,何苦呢?”

“哈哈哈……好,好,说得好。”

王灿连连大笑,脸上的笑容也凝滞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的神情,他一字一顿,缓声说道:“方族长如此豪爽,本官也就直说了,大商贾是本官请来的,你们因为囤积房屋,败了家财,就在本官府上无理取闹,想要让本官交出大商贾,好让你们抢夺大商贾的钱财……哼,本官告诉你们,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绝无可能,没有商量的余地。”

话音落下,王灿目光如刀,掠过坐在大厅中的几个家族族长。顿了顿,王灿继续说道:“除了杨族长、方族长,在座的几个族长我还没有什么印象,都不认识几位族长,各位就自我介绍一下吧。”

一句话,瞬间又将方鞠、杨廉排斥了出去。

那几个族长不知道是不是害怕王灿,这时候也没有理会方鞠,站了出来。

“王正,王家族长,拜见太守大人。”

“孙赍,孙家族长,拜见太守大人。”

“刘甫,刘家族长,拜见太守大人。”

“骆惧,骆家族长,拜见太守大人。”

四个人,都依次向王灿揖了一礼,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王灿目光瞥了方鞠一眼,眼中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然后才朝四个人询问道:“几位族长能够站在方族长、杨族长身边,也算是南郑的一方豪雄了,不知道几位跟着方族长一起到太守府,是否也是为了让本官交出大商贾?”

四人相视一望,顿时懵了。

四个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比较嚣张,但是这是太守府,四人都不敢悖逆王灿。

其实,四人跟在方鞠、杨廉身后,本意是打算等方鞠、杨廉逼迫王灿交出大商贾,然后跟在方鞠、杨廉身后从中牟利。这样的事情,即使方鞠、杨廉没有得到王灿的答复,也无足轻重,不过是四人去了一趟太守府而已。但是如今王灿问了一句话,顿时让四人陷入了尴尬境地。

方鞠闻言,却是笑了起来,王灿这是将四人彻底的逼入他的阵营啊。

可惜的是,结果却不是方鞠想象中的美好。

四人不约而同的说道:“太守大人,我等四人来此,是跟着方族长、杨族长来见一见大商贾的。”

说话圆滑,没有丝毫破绽。

见了之后的事情,是抓住大商贾?还是什么?无从揣测。

四个人站在中立的立场,既没有支持方鞠,也没有得罪王灿。

王灿听了之后,却是笑了笑,不以为意。刚才的一席话不过是王灿想要离间方鞠、杨廉和四个人的关系罢了。王灿料定四个人不敢直接站在方鞠一方,才敢有此一问,因为王灿对付方鞠、杨廉或许会考虑一下,毕竟方、杨两家是南郑顶尖的大族,不容易对付。

但是,王正四人家底比不上方鞠,也比不上杨廉,只要王灿愿意,就能覆灭王正四人所在的小家族,这四人不敢得罪王灿,也就只能打擦边球,摆出中立的立场了。

果然,方鞠闻言之后,一双鹰眼中露出熊熊怒火。

他回头望了四个人一眼,眼中不停地闪烁着冷冽的杀机。

旋即,方鞠又回头望向王灿,问道:“王灿,你是真不打算交出大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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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暴风雨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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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面露讥讽之色,斩钉截铁道:“本官这就告诉你,绝无可能。”

方鞠闻言,冷声说道:“王灿,你可明白不交出大商贾的后果?”

“后果?”王灿反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后果,莫非方族长准备当众行凶,大庭广众之下刺杀本官。”

方鞠淡淡一笑,轻声道:“刺杀倒是不敢,不过大人呆在汉中,若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嘿嘿,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方某能预料到的。”

王灿嗤笑一声,朗声道:“见不得光的雕虫小技,不足为虑。”

见王灿不为所动,杨廉急忙站了出来,脸上露出一副谆谆教导的模样,劝解道:“王大人,住在您府上的人不过是一介商贾罢,您何苦为了一个商人,和方族长闹得这么不愉快呢,有道是化干戈为玉帛,王大人只需要交出商贾,大家相安无事,岂不是更好。”

王灿冷冷一笑,‘大商贾’虽然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可若是找一个人扮作大商贾,然后将人交给方鞠、杨廉,那样王灿的威望就彻底的被毁掉了。而且这样最也会带来一个更可怕的后果,至此之后没有愿意投奔王灿了,因为一个连自己的人都无法保护的诸侯,这样的人谁敢投靠。

王灿心如明镜,明白这是方鞠唱红脸,杨廉唱白脸。

方鞠、杨廉两人,都是为了让王灿交出大商贾,这种最简单的萝卜加大棒的道理想要迷惑住王灿,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再者,王灿还想借方鞠、杨廉立威,杀鸡儆猴,威慑汉中郡内的大族,让其他的大族不敢轻举妄动。

大好机会,王灿岂能放过。

目光转向杨廉,王灿讥讽道:“杨族长,你的话简直是狗屁不通,小小伎俩,还不值得摆在台面上。”

杨廉闻言,一张俊逸的脸霎时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眼中充斥着尴尬的目光。

被王灿当中戳破了计谋,杨廉恨不得打个洞钻进去。

“哼,不识抬举。”

方鞠见杨廉神色尴尬,心中怒火登时冲了上来,冷哼一声,喝斥道:“王灿,你仅仅是刚刚赴任的年轻太守,没有根基,没有实力,没有支持者,单单凭你带到汉中的几百个士兵能够做什么事情?我看你还是交出大商贾,以免祸从天降。”

威逼不成,方鞠的话顿时变成了赤裸裸的恐吓。

方鞠的话音落下,客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王正、孙赍、刘甫、骆惧四人更是面色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这时候,四个人都已经明白方鞠是裸的恐吓王灿了,若是王灿不答应方鞠的要求,恐怕方鞠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死寂,客厅中一片死寂。

方鞠面带得色,好似王灿一定会畏惧方家的实力而交出大商贾。

杨廉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是身体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闹大了,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了。

“聒噪。”

突然,沉默良久的王灿嘴中冒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在静默的大厅中如同炸雷一般响起,方鞠、杨廉闻言之后,身体顿时颤了颤。方鞠一脸阴鸷的神情,身体颤抖的时候眼眸中透出一股兴奋,好似星空下的孤狼遇到猎物一样,充满了兴奋。而杨廉则是眼神中露出一股惊惧,因为王灿的一句话,意味着王灿和方鞠、杨廉之间的谈话已经破裂了。

“王灿,你会后悔的。”

方鞠大袖一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便大踏步离开了太守府

杨廉望了王灿一眼,摇了摇头,然后也跟着方鞠离开了。

至于王正、刘甫、骆惧、孙赍四人则是恭恭敬敬的朝王灿揖了一礼,然后起身朝王灿道:“太守大人,我等还有要事在身,还望大人见谅。”

王灿摆了摆手,示意四人离开。

待四人离开之后,大厅外,郭嘉、程昱、荀攸三人联袂而来。

程昱神色冷峻,沉声说道:“主公,这方鞠胆大包天,罔顾国法,无视法纪,主公为何不当即击杀此獠,枭首示众。”

语气中,程昱恨不得立刻将方鞠杀死。

若是程昱接见方鞠,听见方鞠这样无法无天的话,肯定会直接派人杀死方鞠。

一言不合即杀人,程昱当真是杀意惊人,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

不过王灿却不能这么做,他已经是汉中太守,考虑事情的时候不能感情用事,要考虑整个汉中这盘大棋。

郭嘉懒散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眼中精光闪烁,沉声问道:“主公,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王灿笑说道:“方鞠如此无礼,自然是要杀了,不杀何以彰显我的威仪。”

不等郭嘉说话,程昱已经说道:“主公,您下令吧,昱这就带领士兵围了方鞠府邸,将方府老幼全部抓到府衙大狱,严加审问。”

王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郭嘉见此,刚要准备说话却又生生止住了快要脱口而出的话,等待着王灿说话。荀攸望见王灿的表情,笑问道:“主公,说说您的打算吧。”

王灿摆摆手,嘿嘿笑道:“先坐下吧,总不能老是站着说话。”

待三人落座之后,王灿也坐下来说道:“今日听了仲德公之言,我心中便想着如何处理南郑大族的事情。碰巧这个时候,方鞠、杨廉居然到府上让我交出子虚乌有的‘大商贾’,同时还威胁我若是不交出‘大商贾’,便要让我发生意外……嘿嘿,说到底,我还得感谢方鞠呢,若不是他,我还找不到理由。”

郭嘉叹息一声:“主公,这些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

“咳咳……”王灿尴尬一笑,瞪了一眼郭嘉。

顿了顿,王灿神色一整,将目光转向程昱,吩咐道:“仲德公,你立即派人在城中传言说方鞠、杨廉因为囤积房屋而倾尽家财,负债累累。方鞠、杨廉因为无法还清债务,便威逼我交出大商贾,想要谋夺大商贾的钱财,我不同意方鞠、杨廉的话,方鞠、杨廉便扬言要杀我,谋杀朝廷命官。”

程昱问道:“主公,难道仅仅是散布谣言,事情就这样么算了?”

王灿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却听见郭嘉说道:“仲德公,你是气急攻心,没有看清楚局势,不明白主公的意思。主公散布谣言是为了占据道义,我猜测,当谣言四下传播之后,主公今晚就会率领士兵踏平方府了。”

王灿点点头道:“奉孝果然厉害,居然猜到了我下一步的动作。”

郭嘉抿着嘴,眼睛眯成一条线,笑而不语。

程昱闻言,也笑了起来,这才是杀伐决断的王灿,若是王灿放过了方鞠、杨廉等人而使得威信受损,恐怕程昱都会怀疑王灿是否真的值得追随了。

杀戮,才是最好的武器。

似方鞠、杨廉这样的小丑,一刀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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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黑夜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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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杀人夜。

阴沉沉的夜晚,一簇簇乌云遮盖了天空,时不时传出一阵轰隆隆的雷声。

“踏…踏…踏……”

一阵阵马蹄声从街道远方传来,似奔雷乍起,似惊涛拍岸,使得大地为之颤抖。

“驾…驾…驾……”

策马奔驰的士兵大声的吆喝着,手中的马鞭在空中高高扬起,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胯下的战马似乎是感觉到马鞭即将落下,昂起头颅嘴中发出唏律律的嘶鸣声,奋力的撒开四蹄飞快的奔跑着。

“官府捉拿叛贼,闲人退避。”

“官府捉拿叛贼,闲人退避。”

…………

骑马跑在最前方的士兵策马奔驰的时候,大声的吆喝着。

一时间,街道上零零散散的人赶忙躲开了,不敢正视快速奔驰的士兵。

军队前方,裴元绍、周仓两人都是身着黑色甲胄,头戴铜盔,腰悬战刀。纵马奔驰间,一股凛冽的气势自两人身上散发开来,威风赫赫,气势逼人。

马蹄声阵阵响起,惊醒了睡梦中的百姓。

街道两旁的百姓听见马蹄声后,纷纷起身点燃了油灯,脑袋伸出窗户,忐忑不安的打望着街道中迅速奔跑的士兵,眼中闪过丝丝惊惧之色。

战马奔腾,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战马突然停了下来,天地为之一静。

方家,方鞠府邸。

裴元绍、周仓纵马而立,站在方鞠府邸门前,一动不动。

“传令,方鞠以下犯上,意图谋杀朝廷命官,罪无可恕,本官奉命缉拿叛贼,方府上下,不得走脱一人。”王灿策马而立,站在裴元绍、周仓二人前方,手中一口大刀铿锵一声出鞘,大刀高高举起,在黑夜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杀气逼人。

“诺!”

周仓、裴元绍闻言,立即传达命令去了。

一百骑兵,依旧站在王灿身后一动不动,这是周仓、裴元绍将汉中郡内的战马收拢起来,率先训练的一百骑兵。经过近一个月的磨练,一百骑兵已经拥有了相当强悍的实力,只是一百骑兵身上的铠甲、战刀还没有来得及替换成最好的。

一众士兵迅速将方府围了起来,霎时,整个方府水泄不通,没有人能够逃脱出去。

惊雷般的马蹄声使得方府内一阵混乱,所有的侍从、家丁都明白祸事来了。

方鞠端坐在大厅中,神色冷峻,脸色发白,眉宇间带着一丝担忧,他心中暗骂自己大意,本想着等说服了其他几个大族之后,然后一起杀死王灿,没想到王灿如此果决,居然这么快就带领士兵包围了方府,打了方鞠一个措手不及。

大厅外,一个发须灰白的老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颤声说道:“家主,好多的官兵堵在大门口,我们被官兵包围了。”

方鞠虽然知道这件事,但是听了老管家的话,身体仍是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管家,你立即召集家丁、护卫,准备反攻王灿。”方鞠神色阴冷,大声说道:“时间紧迫,我这就去打开大门,与王灿说话,替你拖延时间,你将所有的家将、侍卫召集完毕之后,立即将他们带到大门口,准备拼死一搏。”

“这一次,不是站着活,就是躺着死。”

方鞠语气果决,打算拼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家主,外面的……”

老管家神色怔了怔,被方鞠的话给吓到了。不等老管家说话,方鞠大袖一拂,打断道:“你快去吧,我这就去为你拖延时间。”

说完之后,方鞠便起身朝大门走去。

“砰!砰!”

大门外,几个士兵正怀抱着撞木使劲的冲撞着方府大门,只听见沉闷的响声不停地从大门上传递出来。那紧闭的大门被撞击之后,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似哭泣的婴孩一般,非常痛苦。

嘎吱一声,方府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家丁打开大门,望着门外的士兵,怔了怔。

大门打开的时候,怀抱着撞木的士兵也刚刚蓄满了力量冲向了大门,撞木无法停止下来,飞快的冲向了大门处。

“砰!”

一声筋骨断裂的脆响声传来,站在大门处打开大门的家丁因为失神片刻,被撞木撞到了胸口。霎时,家丁的胸口便凹陷了下去,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撞木上传递过来,瞬间将家丁撞飞了出去。人在空中,家丁哇的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眼珠子因为胸口被撞击而瞪得溜圆。

“嘭!”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家丁身体跌落在了地上。

“啊…嘶…嘶……”家丁张大了嘴,想要说话,但是嘴中浸满了鲜血,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咿呀咿呀的大声嘶吼着。片刻之后,躺在地上的家丁抽搐了两下,便一动不动没有了气息,猩红的鲜血从家丁嘴中流淌出来,染红了地面。

“王灿,你欺人太甚。”

这时候,方鞠走了出来,阴冷的目光落在王灿身上,大声喝道:“我的家丁好心好意为你开门,你为什么杀死他?”

王灿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走上前去,伸手指着家丁说道:“方鞠,你也是随家丁一起出来的,难道没有看见我的士兵抱着撞木撞门的时候,是因为无法收手,才撞到了家丁么。被撞木撞死,也只能怪他没有眼力,跟错了主人。”

说话的时候,王灿仍旧不忘打击方鞠。

果然,方鞠听了王灿的话,铁青的脸涨得通红,大声质问道:“王灿,家丁死了也就算了,你为什么率领士兵包围方家。我方家一不犯法,二不偷窃,没有犯事,你这样无法无天的率领士兵杀人,难道朝廷命官就能随意的草菅人命了么?”

“无法无天?”

“草菅人命?”

王灿听了之后,好似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朗声大笑,他伸手指着方鞠,冷笑着说道:“方鞠,你不用在我面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现在站在方府门口,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只是,你认为凭借你府上的家丁、侍卫能够阻挡我的士兵?”

方鞠闻言,也不狡辩,冷笑着说道:“能不能阻挡,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王灿哈哈一笑,却说道:“你当我是傻子啊,狮子搏兔尚需用全力。战场之上,每一个环节都容不得有丝毫马虎,即使我有万分把握能够杀死你,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懈怠。再说了,蚂蚁多了也能咬死大象,你的家丁虽然没有用,但人多了总能杀死一两个士兵吧,哼,还想用激将法,这一招没有用的。”

顿了顿,王灿一回头,当即命令道:“裴元绍、周仓,你二人一人攻打前门,一人攻打后门,方府上下鸡犬不留。”

“诺!”两人抱拳大声回答一声。

然后周仓策马奔驰,率领一部分士兵飞快的朝方府后门冲去。裴元绍则是骑着马冲向了方鞠,丝毫没有顾及方府门前的石阶。

“杀!”

裴元绍大吼一声,胯下战马竟然一跃而起,冲到了方府大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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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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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绍一手拎着狼牙棒,一手策马奔驰,操纵着战马一下跃上了石阶。

“砰!砰”

战马落地,连续几声沉闷的响声响起。

“唏律律……”

战马晃了晃脑袋,张开嘴大声嘶鸣。

一米七的战马一跃而起,庞大的身躯竟然瞬间落在了方鞠正前方。高大精壮的战马如同一座大山矗立,岿然不动,而裴元绍骑在马上,人借马势,马借人力,一人一马竟然散发着一种如岳如山般的感觉。

“关门,关门……快关门。”

方鞠脚下乏力,噌噌的连连后退,整个人被裴元绍吓得肝胆俱裂。

听见方鞠的话,站在大门内的几个家丁急忙冲到大门后面,想要将大门关上。

“嘎吱…嘎吱……”

一丈高的大门迅速的紧闭起来,只听见砰的一声,打开的大门便一下子关上了。方鞠站在门内,见大门关上,心中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的一幕太让方鞠震惊了。那黑脸大汉凶神恶煞般的深情,直到现在仍旧让方鞠心有余悸。

“快上闩,快上闩。”

此时,方鞠被吓破了胆,心中那点反攻的想法也被裴元绍吓没了。

就在几个家丁忙着给大门上闩的时候,只听见大门上‘轰’的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大门上传递了过来,几个刚刚上闩完成的家丁还来不及后退,瞬间就被大门上传来的巨大力量撞飞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过后,大门上又是一声巨响,巨大的力量撞击在大门上,使得大门轰轰轰的不停地颤抖着。

“轰…轰……”

连续不断的巨响传来,大门不停地抖动着,但是巨大的力量并没有将大门撞门,仅仅是颤抖了几下。

裴元绍骑在马山,黑着脸,双手握紧了手中的狼牙棒,竭力大吼道:“给老子开。”话音落下,只见黑色的狼牙棒如同一道流光飞过,瞬间击中了仍自颤颤抖动的大门,尖锐的狼牙棒顶端的铁刺一下刺入了大门中,在大门上留下了一个坑洞。

“喝…给老子开呀。”

裴元绍见狼牙棒撞击在大门上,一连四捶都无法将大门轰到,他整个人彻底的暴躁了起来,双眸圆睁,一张黝黑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手中的狼牙棒倒拖而起,带着一股风雷之力,循着刚刚一棒的轨迹,再一次沿着同一个地方砸了过去。

“轰!”

狼牙棒轰击在大门上,尖锐的狼牙刺刺入大门中,发出嚓咔嚓咔的声音。

“咔嚓!”

一声脆响传来,紧接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紧接着,一连串的声音连续不断的响起。此时的方府大门,如同蜘蛛网一般布满一条条裂痕,那裂痕咔嚓咔嚓的朝四周散开,当最中央的一处破裂开来之后,其余的地方也跟着破碎开来。

一丈高的大门,竟然被裴元绍生生轰烂了。

“杀!”

裴元绍一马当先,率先冲进了方府。

后面的士兵见大门被轰开,也急忙追了进去,几百士兵如狼似虎般冲进了方鞠府中,王灿见士兵冲进去,嘿嘿笑了笑,却依旧骑马站在方府外,身后站着一百骑兵,一动不动。

冲天的呐喊声自府中传来,一声声惨厉的叫声冲霄而起。

整个方府乱成一团,时不时有方家的家丁冲了出来,但是都被骑兵斩杀掉,而方鞠躲在府中,带领着家丁负隅顽抗,但是这仅仅是拖延方家灭亡的时间而已,对于如此多的士兵围住方家,方家的灭亡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半个时辰的时间,方府内部喊叫的声音才渐渐的停息了下来。

裴元绍身上站满了鲜血,黝黑的脸上也被飞溅的鲜血点缀上了斑斑血迹,在燃烧的火把的照耀下,裴元绍那黝黑的面庞如同一尊煞神般狰狞凶恶。周仓跟在裴元绍身后,满面春风,黝黑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周仓没有骑马,而是拖着方鞠走了出来。

“主公,方府上下所有的人都已经解决了。现在只剩下方鞠一人,请主公处置。”周仓将方鞠摁倒在地上,朝王灿行了一礼,然后大声说道。

王灿望了一眼面若死灰,神情呆滞的方鞠,说道:“将方鞠押回府衙大狱,好生伺候着,这个人我还有大用。”顿了顿,王灿望了一眼诺大的方府,然后说道:“将方府一把火烧了,自今日之后,南郑再无方家。”

方鞠闻言,身体一颤,整个人彻底瘫软在了地上。

“罪人,罪人……我是罪人呐。”

方鞠俯伏在地上,喃喃自语,因为企图杀掉王灿,挽回方家的损失,方鞠赔上了整个方家,方家上下一百余口人无一存活,只剩下方鞠一人苟活于世,这让白天还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方鞠心若死灰。

“主公,方家解决了,杨家呢?”

裴元绍伸出猩红的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黝黑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这厮嘿嘿直笑,扬了扬手中的狼牙棒,兴奋无比。

王灿望了裴元绍一眼,眉头微皱,冷哼一声说道:“裴元绍,杨家的事情你就不用掺和了,后面的事情都由周仓去做。”

裴元绍闻言,顿时蔫了,问道:“主公,这是为什么呀?”

王灿哼声道:“若是你杀的起兴,将杨家所有人都杀了怎么办?拿你的命去赔么?”

裴元绍诺诺说道:“您的意思不就是这个么?”

王灿摇摇头,目光转向周仓,说道:“周仓,你立即率领一百骑兵、两百士兵赶往杨家,将杨府包围起来。若是杨廉决意反抗,那就将杨家也全部解决了;若是杨廉有意投降,你将他带到太守府来,不过杨家仍需要重兵把守,不能让杨家一人逃脱出去。”

说道这里,王灿重重的说道:“我希望你能让杨廉投降,而不是斩杀杨廉一家,你可明白?”

周仓身体绷紧,大声道:“主公放心,卑职一定让杨廉主动投降。”

王灿点点头一笑,说道:“你办事,我放心,去吧。”

“诺!”周仓大声回答道,然后转身执行任务去了。

裴元绍眼巴巴的望着周仓翻身上马,然后带着士兵远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幽怨的神情,他说道:“主公,周黑子可以招降杨廉,俺老裴也可以的,您让我和周黑子一起去杨家也是可以的嘛,怎么把我留下了呢?”

王灿撇撇嘴,裴元绍这厮是杀起劲儿了。

但是杨廉不能杀,王灿需要用杨廉来处理方鞠的事情,因此王灿才没有让裴元绍跟着周仓去杨家。王灿看了一眼俯伏在地上,喃喃私语的方鞠,心中冷冷一笑。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路是方鞠自己选择的,不能怪其他的人。

“裴元绍,你负责将方鞠带回府衙大狱,若是方鞠出了什么事情,我唯你是问。”王灿目光转向裴元绍,大声命令道。

“诺,末将保证完成任务。”裴元绍闻言,当即大声吼道。

王灿笑了笑,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燃起了大火,通红一片的方府,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一百余口,全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但是这一丝想法瞬间又被王灿压了下去,因为如果失败的一方是王灿,结果同样是王灿的人全部被杀,不会有一个余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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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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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虽然静谧无声,但是却注定不平静。

方家灭族,整个方府燃起了熊熊大火,诺大的方家,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地上只剩下一片残垣瓦砾,其状况惨不忍睹。

邓府,虽然也已经很深了,但是却灯火通明。

大厅中,昏黄的油灯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将客厅中的人照耀得影影绰绰。

邓正发须皆白,颌下银白的胡须无风自动,微微的晃动着。邓正伸手轻轻的捋了捋胡须,叹息一口气,浑浊的目光掠过坐在下方的段炽、陈熙二人,连连感慨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段炽眼中精光闪烁,说道:“邓老,姜太公年近八十尚且老当益壮,您还年轻着呢。”

陈熙闻言,也连忙道:“邓老,您老可是咱们南郑的擎天柱,若是您都尽说些丧气话,我们这些小辈们,还能有什么念想啊。”

邓正摇了摇头,好似充耳不闻一样,眼神飘忽不定,深邃的眼神变得浑浊不堪。

沉默良久,邓正说道:“孟子言: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亦五世而斩。意思是成就了大事业的人留给后代的恩惠福禄,几代人之后才会消耗殆尽;那些通过卑鄙手段得到荣华富贵的人留给后代的恩惠福禄,几代人之后也会消耗殆尽。可如今方鞠也不过是方家第三代族长,整个方家说灭就灭了,当真是白云苍狗,世事难料呀。”

语气苍老,而且带着一种兔死狐悲的意味。

虽然方鞠不服邓正,但是却属于南郑县的大族。

方鞠有一句话说到了邓正心坎上,方家、邓家同为南郑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方家倒了,对邓家也是有影响的。

因为这个原因,邓正才答应了方鞠的请求,对方鞠的事情不闻不问,让方鞠铤而走险,威逼王灿。虽然邓正也隐约揣测事情的结果会是以方鞠败亡告终,却没想到整个事情发生得如此迅猛,距离白天方鞠威逼王灿也不过几个时辰,方家就已经化作了一片废墟。

小看了天下人,小看了王灿这个年轻的太守。

邓正若是早知如此,就不会答应方鞠的请求了。

至少方家还能屹立在南郑城内,现在,方家灭了,杨家风雨飘摇,南郑大族都感受到了王灿的雷霆手段。

说杀就杀,全族老少一个不留,当真是杀人魔王。

段炽见邓正一脸感叹的样子,心中升起‘邓正老矣’的念头,不过他的脸上却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邓老,如今方家消亡,杨家危在旦夕,南郑大族人心惶惶,都害怕被王灿抓住把柄,成为下一个方家。大家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还要邓老拿注意呀。”

陈熙也是点点头,说道:“邓老,玉弗兄说的有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我们这些大族人心惶惶,没了主心骨,需要邓老指点啊。”

邓正闻言,深吸一口气,眼眸一睁,浑浊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思虑片刻,邓正缓缓说道:“王灿立足汉中,已经建立起了威信,大势已成,和王灿作对无疑是螳臂当车,自取灭亡。王灿有手段,有能力,有人才,汉中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踏脚石而已,这样的人不要得罪为好,这也是我一开始就没有忤逆王灿的缘故,此人根本不是一两个家族聚在一起,就能够抵挡得了的。为今之计,只要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无须考虑太多。”

段炽想也不想,当即反问道:“邓老,难道就不能反抗么?”

说完之后,段炽摊开手掌,手心向上,然后猛地将手心往下一翻,做了一个这样的动作。

打压王灿么?邓正见了之后,却是冷冷一笑,讥讽道:“段玉弗,你难道没见到方鞠的下场?或者说,你已经做好了将全族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用来搏一搏?”

段炽听了之后,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霎时就冒了出来。

方家的下场太惨了,全族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段炽虽然心中有点其他的想法,但是一想到方家的下场,他就背脊一阵发凉,心中那点小心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段炽输不起,也不敢拿全族老小的性命去赌。

“呼…呼……”段炽连连深吸几口气,朝邓正拱了拱手,谦卑的说道:“邓老,段炽口不择言,失礼了。”

邓正摆摆手,摇头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要考虑清楚。你是段家的组长,代表的不仅仅是你,同时,你还还代表着段家老小几百口人。因此,考虑事情的时候,你考虑的不仅是自己的利益,还有几百口人的性命。”

段炽拜谢道:“多谢邓老教诲,炽感激不敬。”

邓正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欣赏。

顿了顿,他说道:“玉弗、云方,南郑城中,方家灭族、杨家势弱,如今稍微能挺起南郑城的也就我们邓家、段家、陈家了,你们要明白王灿强势无比,容不得半点沙子,千万不要与他作对。他要做什么事情,你们尽力配合就行了,切莫生出其他心思,只要掌握好了这一点,全族无忧矣。”

陈熙、段炽同时答道:“多谢邓老教诲。”

经过了方鞠的事情,邓正好似又苍老了一些,昔日的精神头都已经消失了,他说了一会儿话,整个人已经显得是没了精神,挥了挥手,示意陈熙、段炽离开,然后他也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拄着拐杖回到房间去了。

段炽、陈熙朝邓正揖了一礼,然后离开了。

##########

城西,王正府邸。

客厅中,灯火通明,王正、刘甫、骆惧、孙赍四人面带忧愁,眼中带着浓浓的恐惧。

“王兄,方鞠一家被杀了,王灿的人已经朝杨廉府上去了。接下来,很可能就是咱们了,该怎么办呀。”刘甫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心中害怕到了极点。

王正叹息一声,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早知道王灿如此霸道,手段凶狠,我就是拼着得罪方鞠,也不会跟着方鞠一起去威胁王灿的。”

刘甫、骆惧、孙赍三人闻言,也是点点头,眼中露出深以为然的眼神。

这时候,孙赍说道:“虽然事情非常糟糕,但是白天去太守府,我们也没有撕破脸,对王灿也算是恭敬,说不定王灿不会率兵包围我们四人呢?”

骆惧闻言,却说道:“这种事情,哪能猜测,万一士兵包围了府邸,一切都完了。”

刘甫也是点点头,说道:“骆兄说得好,这事情不能猜,万一猜错了,咱们四个人可就是和方鞠一样,身死族灭了。”

孙赍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既是如此,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坐以待毙了。”

“诶……”几个人连连叹息,好似真的是末日来临了。

王正低着头,陷入了沉思当中。突然,王正的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他急忙说道:“王灿不是押解着方鞠回太守府了么?咱们四个人连夜去太守府请罪,表示愿意臣服王灿,这样做,王灿肯定会饶了我们的。”

孙赍闻言,眼睛也是一亮,笑说道:“好主意,就这么做。”

骆惧却是诺怒的说道:“如此一来,咱们岂不是成了王灿的下属了。”

刘甫神色一怒,大声喝斥道:“骆惧,你去就去,不去就不去,这事情随便你,反正咱们三个人是肯定要去的……哼,王灿大势已成,咱们第一个投靠王灿,说不得以后还会得到无数的好处,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虽说咱们做错了是,但结果却不一定就是不利的嘛。”

“我去,我去……我怎么能不去呢。”骆惧急忙解释道。

“好,咱们立刻动身。”王正当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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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投桃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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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王灿刚刚回到府中不久,就有侍从禀报说王正、刘甫四人前来拜见。

深夜拜见?

王灿略微思索,便想明白了王正四人深夜急急忙忙到府上的缘故。

白天方鞠、杨廉带着王正四人来到太守府,威胁王灿交出大商贾,这件事情王正等四人也有一份儿。即使四人始终保持着中立的立场,没有直接站在方鞠一方,但总是对王灿不敬。现在王灿果断的夷平了方家,立刻让王正四人心中忐忑不安,害怕王灿也会灭掉他们的家族。

因此,王正四人才会急急忙忙的跑到太守府,请求王灿的原谅。

王灿进入大厅的时候,王正四人已经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四个人,面色焦急,心中忐忑不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了一团,在大厅中来回踱步。突然见到王灿不紧不慢进入客厅,四人急忙朝王灿揖了一礼,拜道:“王正、刘甫、骆惧、孙赍拜见太守大人。”

“嗯,坐吧。”

王灿点了点头,神色平淡,径直走到客厅正上方,然后一撩衣袍金刀大马的坐下来。

淡淡的一句话传到四人的耳中,顿时使得四人的心悬在了半空中,上不得,下不得,甭提多难受了。王正作为四人推举出来的领头,见王灿神情平淡,心中甚是着急,刚刚坐下之后,便急忙说道:“太守大人,我等四人深夜来访,打扰大人休息,还望大人见谅。”

王灿呵呵笑道:“不久前,本官率领士兵夷平了方家,刚刚率领士兵返回太守府,还没有安歇,你们这时候来拜见本官,谈不上什么打扰……嗯,你们四个人联袂而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王正闻言,神色突然一变,显然是被王灿的话吓得不轻。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灭掉方家一百多口人。

果然是年轻热血,心狠手辣的年轻人啊!王正想到此处,急忙又站了起来,朝王灿拜道:“太守大人,我等四人深夜拜访太守大人,是来向太守大人请罪的。”

王灿微微一笑,沉声问道:“请罪?你们犯了什么罪?”

这句话传入王正耳中不啻于惊雷一般,炸得王正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王正偏头望了一眼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的三人,见几人也是额头冷汗直冒,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心中明白只能向王灿直接说了,看王灿的意思是摆明了不想谈论白天发生的事情。没有王灿的答复,没有去掉王灿心中的疙瘩,四个人的家族就很可能有危险。

即使现在王灿没有出手对付四人,难免以后不会。

王正、刘甫、骆惧、孙赍四人的神情被王灿王灿看在眼中,让王灿心中好笑不已。

雷霆手段果然不错,灭掉方家,四人都被被吓破了胆,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只见王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接着坐在旁边的刘甫三人也站到王正身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灿见此情况,愣了愣,旋即询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王正抬头望着王灿,颤声说道:“太守大人,今日我等四人跟着方鞠一起到大人府上,行为无状,言语失礼,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为表示我等四人请罪的诚意,我等四人愿意献出万贯家财,助大人购买武器,招募士兵。”

王灿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这四人,居然送钱来了,果真是好同志啊。

不过王正四人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王灿也不能继续摆谱了,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王正面前,将王正搀扶了起来。紧接着,又依次将刘甫三人扶了起来,笑说道:“四位族长愿意捐献万贯家财,真乃豪杰也,王灿佩服,王灿佩服……来,来,来,四位族长请坐,请坐……”

“呼…呼……”

王灿亲自将四人搀扶起来,又让四人坐下,使得四个人悬在空中的心也安稳了下来。有了王灿刚才的一番举动和一席话,四个人也知道王灿已经去掉了心中的芥蒂,不会派兵对付四人了。

不过,四个人明白这也是看在钱财的原因。

若是王正四人承诺了贡献万贯家财,却不实现诺言,等到的只能是王灿的钢刀。只是,四个人心中闪烁着各种念头的时候,根本没想到王灿是不打算对付四人的。所有的一切,自然是四个人心中有鬼,害怕王灿出兵而已。

不提王灿心中是如何想的,此时的王正满面春风,笑说道:“太守大人,我等四人因为此次囤积房屋,钱财不足,只能奉上万贯钱,不过我们四人还愿意捐献出一万石粮食,希望大人能笑纳。”

“一万石粮食?”

王灿已经,旋即问道:“你们四人能凑齐这么多粮食?”

王正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得色,说道:“大人,粮食乃百姓之本,我们收购的粮食一直囤积在家中而没有卖出,因此才有一万石粮食,我们四人愿意将一万石粮食捐献出来,助大人解决士兵的粮食问题。”

“好,好,好。”

王灿一脸说了三个好字,伸手握着王正的手,感谢道:“王族长、刘族长、骆族长、孙族长,你们四人真国士也,真国士也……如今天下混乱,粮食匮乏,四位族长能够捐献出一万石粮食,真是称得上是雪中送炭啊。”

王正四人闻言,相视一望,也是欣喜不已。

雪中送炭,这是最好不过了。

锦上添花虽好,但是也好不过雪中送炭,王正四人这时候捐献一万石粮食,无疑是将四人的家族绑在了王灿的战车之上。王灿想了想,四个人虽然是存着保全家族的心思,但王灿不能不投桃报李,他沉默片刻后说道:“四位族长,我初到汉中,根基尚浅,正需要一些青年才俊治理汉中,几位族长家中若是有适合的青年才俊,可以让他们去找主簿程昱,程昱会安排一个合适的官职的。”

“啊……”

四人惊呼一声,愣了愣,整个人傻呆了。

本是请罪的,没想到王灿这么仁德,居然让王正四人的家族参与其中,顿了顿,四人瞬间便反应过来,连忙朝王灿拜谢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王灿却摇了摇头,说道:“机会给了你们,但你们推举出来的人一定要有真才实学才行,若是纨绔子弟,恐怕见了主簿程昱之后,非但不能得到官职,还会遭到惩罚。因此,我希望你们推举出来的人不是混吃等死、欺良霸善的人,而是要有才华,有能力,能做出一番政绩的青年才俊。”

王正四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连连摆手表示推举出来的一定是有能力的人。

一番交谈下来,宾主尽欢。

这时候,大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周仓一身黑色甲胄,头戴铜盔,腰间悬挂着一柄金背大刀,大踏步走进了大厅当中。周仓身后,跟着一个身穿蓝色长袍,头戴璞巾,面色苍白的中年人。这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杨家族长杨廉,他颤颤巍巍的跟在周仓身后,缓步进入了大厅中。

“主公,末将不辱使命,把杨廉带回来了。”

周仓双手抱拳,朝王灿大声说道。

站在周仓身后的杨廉闻言,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罪人杨廉,拜见太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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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杨廉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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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正四人见杨廉颤颤巍巍进入大厅,顿时愣住了,杨廉被抓了。

只是,不知道杨家是否被王灿抄家灭族?

不过一想到王灿狠辣的手段,而现在王灿肯定有事情要与杨廉谈论,他们四人仍旧呆在大厅中就有些碍眼了,因此王正果断的站了出来,说道:“王大人,您还有要事处理,我们四人就不打扰大人了。”

王灿摆摆手,说道:“不急,你们留在这里,等会儿还有事情要吩咐你们去做。”

“是。”王正回应了一声,然后又坐回了坐席上。

四人相望一眼,都是喜滋滋的露出欢喜之色。

这么快,王灿就让四人做事了,干脆、、利落、爽快,不愧是汉中最年轻的太守。

此时,王灿的目光落在了俯伏在地上的杨廉身上,淡淡的说道:“杨族长,坐下说话吧,你也是一族之主,应该有一族之长的骨气,不应该如此狼狈。”

杨廉闻言,身体一颤,眼眸中闪烁着屈辱的眼神。

曾几何时,他挥手间指点江山,豪气无双,风头一时无量。

如今,却成了王灿的阶下囚,受尽屈辱,当真是世事难料。不过杨廉一想到全族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便感觉到心中升起一股求生的欲望,不论王灿给他大多的侮辱,在族人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因为他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活着,也是为了全族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而活着。

想到此处,杨廉心中的屈辱好似都消失了,整个人的气质也是为之一变。

举止间,多了一丝沉稳与大气。

“大人仁德,杨廉感激不敬。”

杨廉俯伏在地上,又朝王灿拜了一拜,然后才大步走到坐席上坐了下来。

王正四人见此情景,相视一望,眼中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杨廉能够说出这番话来,显然是没有遭到王灿的士兵攻击,若是杨廉全族被杀,杨廉脸上不可能露出这样的一副淡然的神情。

“杨廉,你可想清楚了?”

王灿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对于杨廉,王灿自然不能采用对待王正四人的那一套,相比于杨家,王正、刘甫、骆惧、孙赍四个人的家族组合起来,都不一定能够拼得过杨家。由此可见,杨家的实力绝对值得王灿慎重对待。

杨廉神色一笑,淡淡的说道:“王大人,杨廉已然想清楚了,愿意举族归顺王大人。”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王灿拍掌笑道:“杨族长今日归顺本官,本官相信,他日杨族长定然以此为荣。”

说话间,王灿露出绝对的自信。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王灿的身上散发开来,让坐在大厅中的几个人同时惊讶不已。霸气十足,让人不得不相信王灿的话。

杨廉望见王灿的神情,心中莫名的一松。

不知怎的,虽然投降了王灿,杨廉的心中却升起一股快意。

家族的昌盛,或许还得靠王灿呢?这当然杨廉自己安慰自己的说法,不过他也隐约觉得或许王灿真的能带着杨家走向昌盛之路,朝王灿恭敬的拜了一拜,道:“王大人,杨家这次囤积房屋,损失惨重,无法在钱财上支持王大人,不过杨家人脉还在,只要王大人一声令下,杨家但无不从。”

“好,爽快。”

王灿拍掌笑道:“杨族长快人快语,我就喜欢这样的人。”

杨廉和王灿对话的一幕落在王正四人眼中,却是使得四人心中非常的不爽,他们四人是求着归顺王灿,而杨廉则是王灿要求他归顺,两者的待遇简直是天上、地下之分,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不过四人自家人知自家事,明白这是实力的差距。

因此,也只能是心中长吁短叹,却不敢流露出丝毫的情绪。

顿了顿,王灿说道:“杨族长,既然杨族长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现在确实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杨族长亲自出马才行。明日午时,我打算将方鞠斩首示众,到时候,我需要杨族长证明方鞠以下犯上,谋杀朝廷命官的事情,同时,也需要杨族长说出这些年方鞠做下的罪孽之事,杨族长能否胜任?”

杨廉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堪。

方鞠的事情也有杨廉的一份儿,但是方鞠死了,杨廉却活了下来。

更有甚者,方鞠要被斩首了,杨廉还得在方鞠伤口上洒下一把盐,好让杨廉自己能活下来。这样的事情让杨廉来做,的确是非常的残忍,但是这种事情也只有杨廉站出来证明才最合适,才最有说服力。

当然,,杨廉这样做了之后,也就只能乖乖的跟随王灿了。

南郑的大族自此之后。将不会接纳杨家,杨廉的家族也会受到南郑大族的排斥。

因为方家也是南郑大族。

方鞠的话道出了南郑大族之间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或许平时南郑大族之间会有争端,会有摩擦,会有勾心斗角,会有龌龊的事情发生,但这只是南郑大族内部的事情。然而杨廉帮助王灿处理方鞠,抖出方鞠的祸事,这已经超出了南郑大族的底线,影响到了整个南郑大族的利益和名声。

虽然非常不愿意,但杨廉别无选择。

杨廉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王大人,我愿意。”

说完这句话,杨廉整个人瘫软在了坐席上,一动不动,眼神也有些呆滞。

王正四人望见杨廉的神情,心中都是一阵庆幸,幸好这样得罪南郑大族的事情由杨廉来做,而不是让他们四个人做。

可就在四个人庆幸不已的时候,王灿的目光转向了四人。

糟糕!

王正望见王灿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一颗心霎那间被吊了起来。

同时联想到王灿留下四人要吩咐事情,四个人心中顿时冷了下来,原本以为是好事情,现在看来,全是得罪人的事情,当真是倒霉呀。

“四位族长,单单是杨族长一人例举出方鞠的罪孽,还不足以让百姓信服,因此我需要四人也例举出方鞠做下的罪孽,你们和方鞠交往密切,也是相当了解方鞠的,肯定知道方鞠做了哪些龌龊的事情,我将这件事情交给四位族长,四位可愿意?”

果不其然,是得罪人的差事。

王正四人心中发苦,但是也只得答应了下来。

每一个大族的崛起,都是一部血泪史。因为一个大族要强大,不可能没有龌龊的事情,想要在乱世中立足,不采取非常手段,就可能被其他的人吞噬。因此要例举出方鞠的罪孽,对于王正四人来说,不过是举手之间的事情罢了。

不过这样的事情非常犯忌讳,因此王正四人才面色发苦。

只是,王振四人已经归顺了王灿,哪里还敢不做王灿吩咐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杨廉闻言,却是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王正四人难堪的神色,杨廉心中升起一抹快意。同时,对王灿也是升起一丝钦佩,眼前的太守虽然年轻,但是手段却相当老辣,处理事情滴水不漏,端的是厉害无比。

悲哀!庆幸!

两种心思在杨廉的心中不停的转换,悲哀的是家族成为王灿的附庸,而杨家也将成为南郑大族的敌人,被南郑大族排斥在圈外;庆幸的是杨家跟随王灿这样一个年轻有为,有前途的年轻人。

杨家的未来,前途无量。

一时间,杨廉心中五味杂陈,其感觉当真是难以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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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幡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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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朗气清,蓝蓝的天空蔚蓝无边。

金灿灿的阳光照耀在大街上,反射出点点金光。

街道上,一辆囚车在街道上缓缓行驶,朝刑场行驶而去。

囚车中,方鞠身穿一件白色的短衫囚衣,下身一条麻布裤子,衣衫前后都写着一个大大的囚字。方鞠关押在囚车中,双手被缚,脚上带着铁链,面若死灰,头上的发髻蓬松散乱,阴鸷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漆黑的眼眸中透出一股死气,好似丢了魂了一样。

“快看,快看……方鞠来了,方鞠来了……。”

“打,快打,打死方鞠这个恶霸……”

“方鞠,你也有今天,你早就该死了。”

“哈哈哈……老天开眼了,老天开眼了,方鞠要被斩首了。”

大街上,站在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兴奋无比,跟随囚车一起奔跑着。

百姓们见方鞠将被押赴刑场,都是拍手称庆,遥相祝贺。人群中,时不时突然一个鸡蛋抛了出来,然后砰的一下砸到了方鞠脑袋上。鸡蛋壳碎裂,粘稠的蛋清和蛋黄从蛋壳中流淌出来,粘在了方鞠蓬松的头发上,一缕缕蛋清、蛋黄顺着发丝流淌到面颊上,然后又从面颊上流淌下去,将方鞠白色的囚衣弄得非常难看。

“打呀,打死方鞠,打死方鞠……”

声声大吼,如炸雷般响起,不停地在街道上回荡着。来回跑动的百姓激动得拍手称庆,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嘭!”

突然,一颗大白菜在天空划过一道弧线,瞬间砸到了方鞠面门上,一下将方鞠的鼻子砸的通红,猩红色的鲜血瞬间从鼻孔中流淌了下来……

一路行驶,方鞠已经是被砸得满头是伤,白皙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这时候,方鞠死寂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悸动。

眼前的一幕,就是百姓眼中的自己么?

方鞠心中暗暗的问了自己一句,望见百姓看到自己的模样,眼中流露出来的欢快,以及牙咬切齿的愤恨。他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五味杂陈,难以言明心中的心情。或许一个人真的只有在死的那一刻,才会反省自己的得与失。

而此刻,方鞠便是如此。

他望着周围奔走相庆的百姓,心中真的是回味着半生的得失,想着自己坏事做尽,无恶不作,真的是难以寻找出一件令人称道的事情。唯一值得称赞的也就是忠诚于家族,为家族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然而方家却又因为他而覆灭。一概而论,方鞠真的是无法找到一件值得自己回首想念的事情,想到此处,他的心便又沉寂了下去。

该死之人,或许自己真的是该死之人吧。

方鞠心中叹息一声,死灰般的目光扫视了一眼街道周围的百姓,便紧紧闭上了眼睛,等候着最后一刀的到来。

刑场,方鞠双手被缚,跪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王灿端坐在刑台旁边,微眯着眼睛,朝坐在身旁的杨廉点了点头。顿时,杨廉便站了出来,开始诉说着方鞠的罪过……

一刻钟的时间,杨廉噼噼啪啪说了一大通话,全都是方鞠犯下的罪孽,站在周围观看的百姓也是静静的听着。等到杨廉说完的时候,方鞠抬头看了杨廉一眼,死寂的目光落在杨廉身上,杨廉赶忙将眼神转移开了去,不敢正视方鞠的目光。

落井下石,雪上加霜。

杨廉的所作所为无疑是连他自己都感到羞愧,不敢面对方鞠。

“杨廉……”方鞠声音低沉,喉咙间似咯痰一样,语气非常的嘶哑。

“有什么事情么?”杨廉淡淡的问了一句话。

方鞠惨笑一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难堪的,我也理解你的苦衷。现在,我快要死了,只是有几句话想给你说一说,有道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觉得我的话不错,就记着,我的话不好,你忘记了便是。”

“诶……”杨廉长叹一声,道:“方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时间快到了。”

方鞠说道:“做人,做事,我都是失败的,也没有悔改的时间了。你不一样,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改变自己,我从你一句话:俯仰之间,无愧于自己,无愧于他人,无愧于家族,无愧于天地,人生如此,无可悔矣。”

说完之后,方鞠便埋下了脑袋,闭着眼睛,一声不吭。

杨廉缓缓抬起脚步,却又感觉无法抬起,似乎觉得脚下有千斤巨石一样,但是他又不得不抬起脚步缓步走开了。隐约中,身后传来方鞠喃喃的自语声:“莫学我,一事无成,于自己、于他人、与家族、于国家,一无是处。”

王灿坐在远处,却也听见方鞠的话。

其实,方鞠临死前说的这番话已经有了一丝顿悟了。

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王灿不可能饶过方鞠一命。不过,王灿也没有按照原计划,让王正、刘甫、骆惧、孙赍上去揭露方鞠的伤疤了,而是吩咐道:“周仓,给他一个痛快吧。”

周仓闻言,顿时下去传达命令去了。

远处,跪在地上的方鞠听见王灿的话,朝王灿拜了一拜,然后朝身边的刽子手说道:“来吧。”说完之后,方鞠再一次喃喃自语了一声:希望下辈子能做点好事,俯仰之间,能无愧于国,无愧于家、无愧于家族。

“午时已到,斩!”

负责斩首的人大吼一声,捻起令牌扔了出去。

站在刑台上的刽子手取掉了方鞠后背上的木牌,然后高举起手中的钢刀,一抹银色的刀光闪过,只见一溜鲜血喷溅而出,旋即一颗脑袋冲天而起,然后砰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死了…死了…死了……”

人群中,百姓见到方鞠被斩,传来一声声欢喜的大吼声。

杨廉见到方鞠被杀,却是一颗心沉寂了下来,想着方鞠最后说的话,让杨廉的心一阵发颤,死亡真的如此临近。王灿目光落在杨廉身上,说道:“杨廉,你替方鞠收殓尸体,记得给他做一副好一点的棺材,让他体面地下葬。”

“多谢大人!”

杨廉感激的望了王灿一眼,眼眶变得通红,没想到王灿居然让他替方鞠收殓尸体。

深深的朝王灿拜了一拜,杨廉的心中闪过一丝拜服。

不提其他的事情,单是这一点,王灿就值得杨廉拜一拜。

人群中,一个身穿黑色长袍,满脸皱纹,一双眼睛浑浊无比,颌下胡须发白的老者见到刀光闪过的霎那间,浑浊的双眸中,晶莹的眼泪流淌了下来,泪珠顺着脸上的沟壑打湿了老者胸前的衣衫。

“造孽,造孽……”

老者喃喃低语着,脸上满是落寞的神情。

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功曹邓正,他见到方鞠被杀的一刹那,心都紧绷了起来,说来邓正也是历经沉浮,见惯了生死之人,却被这一幕引得感怀伤心,不知道是否是人老了的缘故,亦或是想到以后的汉中郡,已经不是南郑大族的天下,而为此流泪悲伤。

“邓老,走吧!”

邓正身旁,陈熙搀扶着邓正,低声说道。

“走吧,走吧……”

邓正摇了摇头,在陈熙的搀扶下,缓缓地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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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冬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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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的院子,幽雅,恬静,给人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

院子中,静谧无声,唯有似山泉流水缓缓流淌的琴声在飘荡。

铮铮琴音带着一股春的意境回荡在空中,将隆冬的凄清之意驱散得干干净净,院子中几株碧绿的翠竹,仿佛置身于和煦的春风中一般。

王灿盘腿而坐,眼睛微眯着,脸上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样。

只有这时候,王灿才是全身心放松,心中没有丝毫的戒备之心。

随着琴音的缓缓流淌,王灿面庞上也带着一股慵懒的意味,好似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蔡琰坐在王灿旁边,轻抹慢捻,弹奏着琴曲。

她望了一眼微眯着眼睛沉浸在琴音中的王灿,心中暗道:《阳春白雪》应该是比较合适的曲子了。一曲《阳春白雪》,透露出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欣欣向荣的美景,琴音中,透出轻松明快的感觉。

而此时,冬意正浓,这首曲子正能驱散冬日的寒意。

相传,《阳春白雪》为春秋时期的晋国师旷或齐国刘涓子所作。后世琴谱中的《阳春》和《白雪》是两首器乐曲,《神奇秘谱》在解题中说:“《阳春》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

此时蔡琰弹奏者这首曲子的时候,眼中也透出一股欢快、欣喜之意。

蔡琰望着王灿,见王灿俊朗的面庞中透出一股疲乏的神色,心中有些心疼,有些心酸。

王灿刚刚赴任汉中,虽然事务繁忙,但还是经常会到蔡琰院子中坐一坐,陪蔡琰聊天,好让蔡琰能快乐一些。而蔡琰也知道王灿很多事情,很忙,很累,因此挑选琴曲的时候,都是挑选一些节奏欢快的曲子,给王灿解乏,让王灿放松精神,好好地休息一下。

“铿锵……”

突然,行云流水般的琴音停滞了一下,这一失误,顿时使得整个曲子变了味。微眯着眼睛的王灿也睁开了双眸,目光望向蔡琰,笑道:“琰儿,怎么了?”王灿前一世的时候,对琴音狗屁不通,从来没有接触过古琴,但是这一世因为经常听蔡琰弹奏琴音,还是明白了一点行道。

因此,琴音出现了一个错误的时候,王灿陡然间反应了过来。

蔡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走廊,嗔道:“灿哥哥,院子外面有人找你。”

语气中,带着一丝幽怨。

这才没有多久呢?居然又有人找王灿了。

王灿闻言一惊,急忙道:“有人找我?诶,听着琰儿的琴音入迷了,迷迷糊糊的,居然没有感觉到外面有人。”

蔡琰听了王灿的话,却是更加的心疼起来。但是,王灿是男人,男人有男人的事情,不可能整日陪着她,蔡琰心中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王灿急急忙忙站起身来,一脸歉意,说道:“琰儿,我还有公事处理,下次再来找你。”

说完之后,王灿便急急忙忙的走出了院子。

院子外,王灿刚走出来,就看见兀蛮站在外面,来回的踱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之色,王灿见此,急忙问道:“兀蛮,有什么事情么?”

兀蛮说道:“主公,我已经找好了族人居住的地方,同时派人回去报信去了,过不了多久,族人们就能抵达南郑了。”

王灿摆摆手,一边走一边说道:“嗯,去书房说。”

书房中,王灿、兀蛮宾主落座,王灿才问道:“兀蛮,说说为你的族人寻找的落脚点在哪里?环境如何?地理位置如何?”

兀蛮点头说道:“主公,这段时间卑职一直寻找适合族人居住的地方,终于在汉山脚下找到了一处适合族人居住的地方。”

“汉山脚下的一片地形,地势开阔,没有山坡丘陵,非常适合筑屋而居。”

“更重要的是汉山脚下还没有汉人百姓居住,因为大多数的汉人歧视蛮人,故而卑职选择的地方还没有汉人居住。只要等到上庸县城外的族人抵达汉中之后,卑职就准备率领族人在汉山脚下筑屋而居。”

兀蛮说话的时候,眼睛贼亮,眼中透出无限的欣喜。

有了适合蛮人居住的地方,以及王灿这个汉中太守的帮助,蛮人就可以摆脱茹毛饮血,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这样的情况,由不得兀蛮不兴奋。

王灿听了之后,思索片刻道:“嗯,今日正好无事,我们就去一趟汉山,看一看汉山脚下的地方怎么样?是否真如你所言,真的适合蛮人居住。”

“诺!”

兀蛮嘿嘿笑了笑,眼中升起一抹感激。

王灿如此重视蛮人的事情,对蛮人来说是无比幸运的事情。然而,就在兀蛮欣喜不已的时候,王灿又说道:“兀蛮,你去准备一辆马车,我这去找琰儿,他整日呆在府上,还没有出过府,今日就带他出去游玩一趟。”

说完之后,王灿便飞快的跑出了书房。

兀蛮见到王灿消失在视线中,眼中浮现出一抹惊诧。

游玩?亦或是勘察地方?

蔡琰的小院子中,王灿飞快的跑了进去。

“灿哥哥,你怎么来了?”蔡琰正坐在院子中,轻轻拨弄着琴弦,突然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起头一看,竟然是王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她伸手轻轻的一摁琴弦,顿时琴音便停了下来。

“琰儿,走,今天我们出去游玩。”

王灿走到蔡琰身前,抓住蔡琰的纤纤细手就往院子外面拖拽。抓住蔡琰小手的瞬间,王灿便感到一股滑腻的感觉从手心传来,让王灿心神为之一荡。不过王灿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神情,反而是一本正紧,抓着蔡琰的手轻轻的摩挲着。

蔡琰也没有注意王灿的动作,心中被王灿的话惊呆了。

出去游玩?

竟然可以出去游玩了,蔡琰入汉中之后,便一直呆在太守府中,整日看书、弹琴,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如今可以出去游玩一番,蔡琰的心中甭提多高兴了。尤其是王灿陪着蔡琰一起,更让蔡琰觉得非常的幸福。

“灿哥哥,等一下,我把焦尾琴放好。”

蔡琰的手滑腻腻的,再加上王灿又用力握紧蔡琰的手,而是轻轻地摩挲着,使得蔡琰一下就挣脱了王灿的手,然后抱着焦尾琴跑回了屋子。一会儿之后,蔡琰重新换了一袭雪白长裙走了出来,顿时让王灿为之一愣。

王灿睁大了眼睛,心中暗道:早知道就跟着蔡琰一起进屋了。

蔡琰小跑到王灿身前,道:“灿哥哥,我们走吧。”

王灿嗯了一声,然后又伸手拉着蔡琰的手,朝院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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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虎啸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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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郑,一山,一水。

水,是汉水,古称‘沔水’,后改为‘汉水’。

山,是汉山,古称‘旱山’,后随着沔水改名,‘旱山’也改为‘汉山’。

汉山,位于南郑县南侧,是米仓山在汉中境内的主峰。虽然汉山海拔不足一千五百米,但汉山的来历却渊源久长。早在西周时期,汉山就已经成为了西周王室的祭祀场所,非常出名。

汉山脚下,王灿带着蔡琰乘车停靠在了山脚。

兀蛮走在前方带路,保护王灿的武士则跟在王灿和蔡琰身后。

武士身穿一身黑衣,腰间悬挂着一柄黑铁长剑和大黄弓,后背上背负着装着弓箭的箭囊,修长且巨大的右手摁在剑柄上,摆出一副拔剑式的招式,好似随时准备着出手解决意图王灿不利的人。

一行四人,下了马车缓缓步行。

蔡琰挽着王灿的手,看着汉山周围的一草一木,虽然周围的景象风景萧瑟,草木枯死,但是在蔡琰眼中,却是显得如此的盎然有趣,一路行走,蔡琰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娇媚的脸上如百花绽放,透露出无限的娇羞。

兀蛮走在前方,却是面带苦笑。

本以为王灿是来观察地形的,原来是带着美女游山玩水的。

不过,能为王灿带路,兀蛮也是非常的高兴。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兀蛮突然停了下来。

“主公,您看,前面这一片地方便是我为蛮人儿郎准备的居住地,我打算在这里筑山寨,让这一片地方成为蛮人儿郎的聚集地。”兀蛮站在一块大石上,伸手指着正前方一片宽阔平坦的土地,大声说道。

说话的时候,兀蛮脸上露出骄傲得意的笑容。

这里,将会是蛮人新的开始。

王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望着正前方的一片空旷地带,眼中露出沉思之色。因为兀蛮挑选出来的地形有些特殊,这片空旷地带三面环山,都靠近汉山,只有最前方露出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外界,这一片地带就好似一个口袋一样,只要将最前方的出路把守好,这就是一处易守难攻的要塞。

不过这片地方远离南郑县,却是不可能作为一个战略要塞。

但是,这样的地方却可以作为练兵的好地方。

只要士兵守好最前方的出口,就没有其他的威胁了。

王灿目光转向兀蛮,和声问道:“兀蛮,这片地方虽说易守难攻,但是交通不便,远离南郑,你怎么想着把这片地方作为蛮人的住处呢?”

兀蛮闻言,神色一暗,道:“主公,汉人歧视蛮人由来已久,卑职害怕蛮人与汉人发生争执,故而将地址选在了这样一处易守难攻的地方,即使汉人想要攻打蛮人,我们也可以据守这片地方,就算这片地方失守了,还可以退入山林。”

兀蛮神色黯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兀蛮心中当然想着让蛮人能有良田耕种,有一个好的环境。

但是蛮人想要融入汉人,还有一些困难,因此选择汉山脚下作为一个缓冲地带还是不错的选择,随着时间的潜移默化,蛮人便可以慢慢的融进汉人当中,改变蛮人在汉人眼中的形象。

王灿拍了拍兀蛮的肩膀,说道:“你是个好首领,为了蛮人的未来,难为你了。”

顿了顿,王灿说道:“这片地方,你建立山寨的时候,给我留下一片区域,我将来有大用处。嗯,地方不用太大,只需要能容下一百人的训练场地就行了,到时候,我会带领士兵到山林中训练,同时在你这里补给物资。”

“嗯,卑职知道了。”

兀蛮点点头,回应了一声。

这时候,挽着王灿手腕的蔡琰嘟囔着小嘴,抬起头,恶狠狠的瞪了兀蛮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愉之色。

清晨,王灿呆在院子的时候,是兀蛮请走了王灿。

如今,王灿和蔡琰一起出来游玩,这矮个子居然又来横插一杠,让蔡琰心中非常的不高兴。蔡琰抬头望向王灿,嗔怪道:“灿哥哥,我们不是出来游玩的么?就不要谈论公事了嘛。”

“好,好,好……不谈公事,不谈公事。”

王灿捏了捏蔡琰的小手,嘿嘿笑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汉山不高,我们爬一爬汉山,到山顶去观看汉中的风景。”

“嗯,走吧,走吧!”

蔡琰也不在意王灿摩挲她的小手,连连拍手称庆,拉拽着王灿就往山林中走去。

兀蛮闻言,一脸苦笑。

这时候他也不能走在前方带路了,而是和黑衣武士一样跟在王灿身后一丈开外,任由王灿和蔡琰两人亲亲我我。

汉山海拔不高,上山的道路也不陡峭,非常容易上山。

而且上山有一条专门的大道,能够直达山顶。

“灿哥哥,快看,快看,那棵树上有只大鸟,好大呀。”

蔡琰眼眸一亮,伸手指着山道左侧的一颗光秃秃的树干上,一只浑身漆黑色,翅膀远长于尾巴,嘴、腿及脚纯黑色的大鸟停靠在树上,嘎嘎的叫个不停。

王灿闻声望去,一下睁大了眼睛。

一只乌鸦,值得这么惊讶么?

王灿转念想到蔡琰一直呆在闺中,鲜有出门游玩的机会,对鸟类感兴趣也是理所当然,他笑着说道:“琰儿,那不是大鸟,是一只乌鸦,是乌鸦,明白不?”

“这是乌鸦?”

蔡琰眨了眨明亮透彻的眼睛,修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颇为诱人。思虑了片刻,蔡琰说道:“琰儿读《尚书传》曾记得,其中记载:周将兴时,有大赤乌衔谷之种而集王屋之上,武王喜,诸大夫皆喜。其中的大赤乌就是乌鸦么?”

王灿闻言,心中一阵汗颜。

才女,不愧是才女,信手拈来。

论学识,王灿是拍马都不急,不过论科普常识,王灿又超过蔡琰许多,王灿伸手摸了摸蔡琰的脑袋,笑说道:“琰儿真聪明,居然知道这么多。”

蔡琰脸色羞红,说道:“灿哥哥才厉害呢?知道这么多事情。”

跟在王灿、蔡琰身后的兀蛮和黑衣武士,相视一望,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这两人,还真是让人尴尬汗颜呢。

就在王灿和蔡琰打情骂俏的时候,官道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虎吼声,栖息在大树上的乌鸦听见虎吼声之后,瞬间便张开翅膀扑腾扑腾的飞向了远方,王灿听见树林中传来阵阵虎吼声,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虎啸山林!

山中居然有老虎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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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握枪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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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看看!”

王灿听见树林中传来的阵阵虎吼声,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老虎,竟然有老虎出现。

一行四人循着老虎怒吼的声音疾步走去,虽然还没有看见老虎,但是却已经能够感受到树林中传来的虎吼声中蕴含的压迫感。

老虎,百兽之王。

其大吼声令树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躲藏在树林中的小动物纷纷四处逃窜,朝着安全地方跑去。

突然,王灿的瞳孔一缩,陡然看见前方出现了两只老虎。

这两只老虎身形庞大,四肢如同圆柱一般,一颗圆滚滚的脑袋非常大,两颗眼睛似铜铃一般。两只老虎身体上都覆盖着黑色或深棕色的横向条纹,条纹一直延伸到胸腹部,圆滚滚的头骨上一个大大的王字凸现出来。

两只老虎站在树林中,便有一股气势自老虎身上散发开来。

暴戾,凶狠。

身为百兽之王,两只老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野蛮的气息。

“吼…吼……”

两只老虎见又有生人前来,顿时张口猩红大口,昂头长啸。王灿四人虽然站在远处,却仍然能够感觉到一股腥气扑面而来。王灿站在蔡琰身旁,感觉到蔡琰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轻轻说道:“琰儿,你退远些。”顿了顿,王灿又朝兀蛮说道:“兀蛮,保护好琰儿。”

“诺!”兀蛮回应了一声,然后带着蔡琰连连后退,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此时,王灿的目光聚在了老虎正前方一丈处的一个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背对王灿,正面面对着老虎。

虽然王灿只能看见年轻人的背影,但是从背影望去,只见这青年身长八尺有余,身上穿着一袭白色长衫,身似鹤形,发髻乌黑如墨散落在后背上,手中握着一杆长枪,端的是潇洒无比。

“吼…吼……”

两只老虎同时虎啸一声,然后如圆柱一般的四肢猛地用力,庞大的身躯一跃而起,朝白衣的青年扑了过去。两只老虎身体跃动的时候,顿时掀起一阵巨大的狂风,这是速度极快造成的缘故。同时,随着猛虎张开血盆大口的时候,一股凶戾暴躁的恐怖气息弥漫在树林当中,让树林中隐藏的小动物飞快的逃窜开来。

“砰!砰!”

两只老虎巨大的身体落在地方,使得大地为之一颤。锋利的虎爪在空中划过,让青年不得不暂时向后退却。

青年身体一跃,躲过了两只老虎的飞扑,同时也攒紧了手中长枪。

“孽畜,受死。”

青年大吼一声,身体如同大鹏展翅,猛的一跃而起,同时双手握住的长枪,猛的往后一缩,然后手中的长枪如同蛟龙出海,一道寒光自枪尖上一闪而过,而后那道枪芒瞬间朝老虎飞刺了过去。

“噗!噗!”

寒光闪过,尖锐锋利的枪尖分别在两只老虎身上留下了两道血红色的痕迹。

“嗷呜…嗷呜……”

两只老虎被青年手中的长枪刺伤,顿时嘶声长啸了起来。

硕大的虎眼如同两颗铜铃一般圆睁着,鲜血已经刺激了两只老虎骨子里面的野性。凶残暴戾的气息不停的蔓延着,两只老虎没有丝毫的停滞,刚刚落在地上瞬间又发动了攻击,一左一右分别扑向青年,青年身体一侧,手中的长枪挽起朵朵枪花,朝老虎戳了过去。

这时候,王灿才看清楚了青年的面貌。

青年长得极为俊逸,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细薄,容貌俊伟,端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形象,不过此时青年挽动手中长枪的时候,浑身却散发出一股剽悍骁勇的气息,长枪在空中划过两道弧光。

“嗞啦!”

长枪过处,瞬间又在两只老虎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两只老虎被长枪刺中,嗷嗷直叫,疯狂的扑向青年。但是,两只老虎庞大的身躯虽然看起来吓人,却没有伤到青年丝毫,连青年的衣角都没能碰到,这样的事情使得两只老虎越加的癫狂起来,铜铃般的眼珠也变得血红。

狂暴,暴躁。

两只老虎癫狂起来,张着血盆大口大吼着。

“嗷呜……”

一声大吼,其中一只猛虎扑向了青年。

“嗷呜……”

另外一只老虎俯伏在一侧,等着刚刚飞扑出去的老虎扑向青年之后,看清楚了青年移动的方向,才猛地一跃,朝青年的地方飞扑而去。虽然青年长枪极为厉害,一杆长枪在手中舞动间,似龙蛇起舞,充满了凌厉的气息,但是两只老虎却视而不见,只管扑向青年。

只是青年的身法极为灵活,好几次都堪堪躲过了老虎的扑杀。

两虎扑杀,嘶声狂啸,一股股腥臭的气息自老虎口中散发开来。

青年眉头紧皱,望着连连跳跃扑杀的两只老虎,露出凝重的神色,他手中的长枪也开始急促的转动起来,一股巨大的罡风自长枪上散发开来,枪尖滑动之间,只听见枪尖刺破空气,发出似凤凰鸣叫般的啾啾之声。

“啾啾…啾啾……”

两声嘶鸣声传来,青年手中的长枪似乎化成了一只巨大的凤凰,随着青年脚下一跺,整个人一跃而起,朝不远处的老虎飞扑了过去。

“噗!”

长枪刺入老虎身体中,霎那间一股血箭喷涌了出来。

青年手中的长枪刺入老虎身体之后,旋即又立刻收了回来。紧接着,又是一股血箭自老虎身上飞溅而出,被刺中的老虎发出嗷嗷的惨痛声,前脚猛地一挥,瞬间拍到了长枪枪杆之上,巨大的力量自长枪之上传递过去,使得青年虎口一麻,险些没有抓稳手中长枪。

但是,枪杆上的力量却让青年如遭雷击,好似被雷电击中一般,酸疼无比。

就在这时,俯伏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老虎动了,趁着这一瞬间,一下扑向了青年。

青年长枪刚刚收回,握紧长枪的手仍旧酸麻不已。然而,这时候另一只老虎已经飞身扑了过来,老虎还未到,一股腥臭的血腥味已经传递了过来,青年神色凝重,咬咬牙,此时也只能是拼着受伤也要杀掉一只老虎了。

一只老虎,青年还能杀死。

两只,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长枪枪尾旋转,尖锐锋利的枪尖快速转动,一股刚猛凶戾的气息自枪尖之上散发开来,枪尖旋转,如同繁星闪烁,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气息散发开来。

就在青年准备蓄势待发,准备着即使受伤也要杀死眼前的老虎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呼啸声。

一道乌黑的光芒刺破空气,飞快的冲向了飞身扑来的老虎额头。

瞬间,只听见咔嚓一声,似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那只半空中的老虎额头上多了一只漆黑色弓箭,弓箭正中老虎额头,丝丝猩红的血迹自老虎额头上流溢出来。

“嗷呜……”

半空中的老虎张大了嘴,嘶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凄凉的声音。

砰的一声,老虎从空中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青年愣了愣,旋即回头望去。

只见又是一道乌黑光芒一闪而逝,不远处,那只被青年戳中身体的老虎额头上也插上了一只漆黑色弓箭,弓箭尾部,仍旧颤颤抖动着。

“好厉害的弓箭!”

青年心中叹息一声,目光望向王灿,露出一丝感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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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常山赵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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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致命!

两支漆黑弓箭,两只猛虎性命。

青年回头打量了一眼,只见躺在地上的两只猛虎额头上猩红的鲜血顺着箭杆汩汩流溢出来,将地面染得血红,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弓箭射术,青年也是精湛绝伦,站在远处的人能使用弓箭射杀两只老虎,青年自问他也能做到,只是青年没有将弓箭带在身边而已。

目光转向王灿,青年拱手说道:“多谢壮士相救,既然这两只猛虎是壮士杀死的,就留给壮士处理了,或留、或卖,都由壮士自己决定。”

说完之后,青年拎着长枪便离开了。

王灿刚刚想要出言挽留,可是他还来不及说话,青年就已经转身疾步离去,飞快的消失在了树林当中。这让王灿心中多少有些不爽快,若不是王灿连续两支弓箭帮青年解围,青年即使能够杀死两只老虎,肯定也会被猛虎击伤。

更重要的是,王灿心中存着招揽青年的心思。

青年的枪术精湛绝伦,武艺出众,若是收为己用,又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为此,王灿见青年说了一句话,然后迅速的离开了,心中十分窝火。

“唉……可惜了。”王灿叹息一声,顿了顿,回头朝站在远处观看的蔡琰喊道:“琰儿,走吧,咱们继续爬山。”

这时候,王灿也压下了心中的不快,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带着蔡琰继续朝山上行去,一路行驶,气氛都非常的冷淡。因为碰到青年搏击猛虎的事情,使得一行四人兴趣缺缺,都失去了爬山的兴趣,尤其是蔡琰,虽然脸上仍旧带着欢喜的神情,但依稀能够从眼眸中看出一丝紧张。

仅仅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王灿一行人便爬上了山顶。

或许是因为蔡琰仍旧沉浸在猛虎狂啸的场景中,心中留下了阴影。因此,没用多久的时间,一行人便下了山,乘坐马车返回南郑。马车中,蔡琰靠在王灿肩膀上,闭着眼睛,陷入了沉睡当中,王灿也是微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一副沉思之神情……

不知何时,马车猛地一抖,然后停了下来。

王灿掀开车帘,急忙问道:“兀蛮,距离南郑城应该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兀蛮惊呼道:“主公,你看前面,是那个山林中遇到的青年。”

王灿闻言,心中一喜,急忙将偎依在肩膀上的蔡琰安置好,然后整个人一下钻出了马车,目光朝前方望去。只见青年被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包围住,那青年骑着一匹纯白色大马,手中握着一杆银白色长枪,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好似一尊天神一般,威风凛凛,充满了威严。尤其是青年骑在白马之上,马借人力,人借马势,一人一马迸发出一股无畏无惧,所向披靡的气势。

白衣!白马!银白色长枪!

这人不会是……

就在王灿心思连转的时候,远处,骑在马上的青年手中银白色长枪指着围在周围手持钢刀,透过璞巾的人,大吼一声:“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拦路抢劫,还想掳走我的宝马……哼,今日被我碰到,扰饶不了你们,记得见阎王的时候,就说杀死你们的人是常山赵云,赵子龙。”

话音落下,青年手中的长枪击出,点点寒光在空中闪烁。

“咻…咻…咻……”

枪尖槊空,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好似鬼哭神嚎,惨厉无比。

枪尖划过之处,一朵朵殷红的血花飞溅,紧接着,一声声惨叫声传来……

王灿虽然站在马车车辕上,距离青年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是青年的声音洪亮浑厚,王灿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青年大吼出来的话:常山赵子龙!

赵子龙,不就是刘备的五虎上将么?

这人居然是赵云,这一刻王灿目光灼灼,望着大杀四方的赵云,眼中充满了炙热的眼神,赵云这般的绝世武将,可是相当的难以寻找,不能错过,绝对不能错过。

他心中千思百转,思虑着如何才能将赵云收为己用。

王灿目光望向赵云,骑在马上的赵云气势大便,完全不是站在地上手持长枪单枪挑两虎的赵云,借着胯下白马的力量,赵云手中的长枪挥舞起来,势大力沉,力量刚猛,而且却似真似幻,长枪转动之间,一朵朵枪花变幻开来,充满了眩晕的感觉,根本分不清楚哪一朵枪花才是真实的长枪所在之处。

“一群不要命的贼人,去死吧。”

赵云抡起手中的长枪,大吼道:“百鸟朝凤!”

话音落下,只见银白色的长枪瞬间连续刺出,长枪刺过之处,好似一只翱翔九天的凤凰一般,猛地飞扑了下来,气势霸道,凶猛强势,那如繁星般的枪花组成了一只巨大的凤凰,扑向了对面的贼人。

“噗…噗…噗……”

一群贼人,被长枪刺中之后,一股股鲜红的血箭喷涌出来,飘散在空中。赵云见此情况,冷哼一声,猛地一下收回了手中的银白色长枪,长枪枪尖之上,一溜血珠正缓缓的滑落下去,滴落在地上。

仅仅片刻,十余个拦路抢劫的强盗便被赵云屠戮得一个不剩。

“这就是绝世武将的实力么?”

王灿心中一颤,若是王灿使用弓箭远程攻击,也能将拦路的十余个盗贼全部射杀掉,但是论杀人的速度、力量,却没有赵云近战搏杀的速度快,而且王灿只能远距离攻击,一旦有强盗接近王灿,王灿便无法使用弓箭杀敌了。

“驾!”

赵云解决了拦路的盗贼之后,大喝一声,就要策马奔驰。这时候,王灿自然不能让赵云就这么潇洒的离开了,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王灿是不可能放弃的,不管成不成功,他都得试一试,站在车辕上,王灿大吼一声:“子龙留步!”

“唏律律……”

赵云听见身后有人喊叫,顿时拉住马缰,胯下的白马被马缰勒住了脖子,顿时扬起了前面的双蹄,昂头发出唏律律的嘶吼声,然后猛地停了下来。赵云循声回头望去,只见一辆马车急速奔驰而来,那马车之上,站立的正是前不久在树林中遇到的射箭青年。

赵云一脸疑惑,不明白那人为什么叫住自己。

“几位有什么事情么?”待王灿的车辆靠近赵云之后,赵云和声问道。

“在下王灿,王为先,子龙有礼了。”

王灿站在马车上,面带微笑,朝赵云施了一礼。

赵云却眉头一皱,问道:“几位与云素不相识,云也是第一次前往汉中,不知王公子怎么知道赵云的名字?”

王灿笑说道:“子龙刚刚大喝一声常山赵子龙,不是已经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么。”

赵云闻言,尴尬一笑,旋即又一脸正色,询问道:“王公子,你急急忙忙叫住在下,有什么事情么?”

王灿笑说道:“王灿忝为汉中太守,牧守汉中一方百姓,今日偶然到汉山一游,竟然遇见子龙独战猛虎,雄姿英发,令人佩服。子龙枪术精湛,武艺绝伦,灿欲邀请子龙担任军中大将,不知子龙可愿意屈?”

赵云闻言,怔了怔,没想到王灿如此直接。

军中大将?

这样的职位还是颇为诱人的,只是赵云思虑了片刻之后,摇头说道:“王太守盛情相邀,赵云在此多谢了,只是赵云前往汉中不过是拜访长辈罢了,却没有留在汉中的打算,云还要赶回常山,不能久留,就此告别了。”

说完之后,赵云根本不给王灿说话的机会,便策马奔驰,飞速的离开了。

王灿见赵云干脆的离开了,眉头紧皱。

刚刚赵云的脸上明明闪过一丝向往的神情,怎么转眼间就飞快的离开了呢?

这一幕,让王灿心中充满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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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一请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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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南郑城之后,王灿立即让王越派人打听赵云的消息,尽快找出赵云落脚的地方。

与此同时,王灿也开始着手准备演武令的事情。

招贤榜颁布之后,几乎没有什么贤才加入汉中郡。然而,演武令这件事情,王灿却是寄予厚望,心中充满了期待。武人不似文人,文人重名声,重声望,王灿虽说是汉中太守,但是汉中位于巴蜀,远离中原大地,不似中原富庶,而且汉中太过偏远,王灿也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还不值得那些贤才前往汉中投奔。

因此,一纸招贤榜颁布,前来归附王灿的人非常少。

不过王灿没有灰心,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诸侯讨董,王灿期待着诸侯讨董的时候,打出自己的名声。

曹操、刘备、孙坚讨伐黄巾的时候不也只是配角么,名声不显,声望不高。然而诸侯讨董,不知成全了多少人的名声,曹操、刘备、孙坚、关羽、吕布……等等无数人开始崭露头角,为天下人所关注。因此王灿也要做好足够的准备,应对即将来临的诸侯讨董。

演武令,便是王灿的期盼。

希望演武令的时候,能够招揽到一两个出众的大将。

王灿坐在书房中,全神贯注的撰写演武令的事情。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王灿听见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抬头望去,只见书房的房门打开,王越大步走了进来。

“王越拜见主公。”

一袭黑袍,腰悬一柄黑铁长剑,王越走进来之后,恭敬的朝王灿拜了一拜。

王灿摆摆手,示意王越坐下,然后急忙问道:“子武,已经探听到了赵云的消息了?”

王越点头说道:“主公,已经探听到赵云的消息了,那赵云骑着一匹白马进入了南郑,在英雄楼中住下了。”

“这么巧,居然住在英雄楼。”王灿猛地惊呼一声,眼中带着浓浓的喜悦。

终于找到这家伙了!

王越点头笑道:“主公,这也是天赐赵云与主公啊!”

对于赵云的能力,王越也从保护王灿的武士口中得到了消息。王越明白赵云对于王灿来说,是一员虎将,对王灿的大业帮助非常大,因此竭尽全力寻找赵云,只是赵云非常巧合的下榻英雄楼,让王灿更加的方便摆放赵云了。

“嗯,好,好……我们这就去英雄楼。”

王灿闻言,霍得站起身来,就准备去邀请赵云。

对于有能力的人,都有一定的傲气,赵云如是,诸葛亮如是……这样浅显的道理,王灿还是明白的,君不闻刘皇叔为了请诸葛亮出山,竟然不顾身份,三顾草庐么?王灿为了邀请赵云加入军中,也是下了大决心,一定要挽留住赵云的。

王越闻言,也跟着站起身来,笑说道:“卑职知道主公求贤若渴,因此早就已经在府外备好了马车,主公请!”

说完,王越摆手,示意王灿先走。

王灿点头微笑,一撩衣袍便朝府外走去。

马车中,王灿、王越两人相对而坐。

王越拱手道:“主公,除了赵云的事情,卑职还有要事禀报。主公让卑职负责收养一百个孤儿,卑职已经完成了。一百个孤儿年龄都是九岁上下,不超过十岁,这些孤儿全都是经过卑职精挑细选,确定根骨非常好,适合练武的人,而且这些孤儿都很聪慧,主公即使想要将他们培养成军中将领,也是可以的。”

王灿闻言,面颊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儿。

让王越办事,果然放心。

王灿收养一百个孤儿的本本就是想要组建一支特种部队,因为成年的士兵思维都已经定性了,没有可塑性,没有发展空间。因此,王灿才想要收养一百个孤儿,按照现代特种部队的军事训练方法,训练处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特种部队出来。这些特种大队的士兵,不仅要能够单兵作战,也要成为能够领兵作战的将领。

而且,少年特种部队的首领王灿也有了人选。

只要这支特种部队成长起来,王灿相信天下间必然是任由特种部队纵横。想到这里,王灿目光望向王越,夸奖道:“子武办事,我放心。”

“主公过奖了。”王越谦虚的说道。

王灿摇头说道:“子武的能力毋庸置疑,你也不用谦虚……嗯,英雄楼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史阿、周仁、吴晃、刘正等人是否在各个州郡扎下根了?”

王越闻言,眉头微蹙,说道:“主公,虽然钱财都已经运到卑职的九个弟子手中,只是除去荆州的吴晃之外,其余八人建立的英雄楼都已经步上正轨。因为荆州大族林立,世家大族的阻力太大,尤其是荆州蒯氏、蔡氏的阻挠,使得吴晃迟迟不能使得英雄楼正常运转,吴晃办事不利,还请主公责罚。”

王灿摆摆手,说道:“责罚就不必了,你让他不要吝啬钱财,蔡氏、蒯氏虽然排斥外来势力,但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肯下功夫,肯用钱,肯花功夫……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情,让他好好努力,不要让我失望。”

“诺!”王越恭敬的回答道。

王灿点了点头,便没有继续说话了。

马车一路飞快的行驶,半个时辰的时间,便抵达了英雄楼。

汉中英雄楼,虽说是刚刚组建起来,没有洛阳英雄楼那般气势雄浑,威武巨大,但也是五脏俱全,完全按照洛阳英雄楼的样式组建起来的。王灿跟着王越步入英雄楼,只见大厅中人满为患,嘈杂不已,不过,第一层的大厅本就是来往的客商、路人消遣的,第二层才是真正的幽雅场所。

“楼主。”

几个主事的人见王越走进来,连忙上前打招呼,王越点了点头,吩咐道:“去查一下赵云住在那一间房。”

王越一声令下,其中一人便飞快的跑去做事了。

而其他几个主事的人目光则落在了王灿身上,不明白王越站在王灿身边为什么如此恭敬。这些主事的人都不是英雄楼的核心,因此不知道王灿的存在。

不一会儿,去查房间的主事飞速跑了回来,回禀道:“楼主,赵云住在二楼地字号房间。”

王越嗯了一声,摆手打发了站在一旁的所有主事,然后带着王灿前往赵云的房间。

两人飞快的上了二楼,王灿站在王越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站在赵云房间门口。王越刚刚要上前去敲响赵云房门的时候,王灿拦住了王越,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子武,拜访赵云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你去忙吧。”

“主公,可是……”

王越话未说完,就被王灿打断道:“好了,不会有危险的,你去忙你的。”

“诺!”王越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王灿深呼吸一口气,整了整身上的衣衫,然后伸手在赵云的房门上轻轻的敲击了两下,砰砰两声过后,王灿便听见屋子中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房门打开,赵云望着站在门外的王灿,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远来是客,子龙不请我进去坐一坐。”王灿和声问道。

赵云闻言,旋即反应过来。

虽说赵云心中想要拒绝,但是王灿得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赵云也不好拒绝王灿,便摆手让王灿进入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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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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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中,宾主落座。

王灿一甩衣袖,笑着说道:“孔子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远来是客,子龙,不请我喝一杯?”

脸皮厚,脸皮很厚,脸皮相当厚。

赵云听了王灿的话,心中都觉得难为情,若是让赵云说话,肯定不会这么自来熟,没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云无奈以一笑,起身去拿出两壶酒,又拿了两个酒樽,一人身前摆放了一个酒樽、一个酒壶。不知道是否是习惯性的原因,赵云直接拿出了两个酒樽,使得本是王灿单独要酒喝的事情成了两个人对饮。

王灿见此,心中嘿嘿一笑。

今日碰到赵云的时候,王灿就已经跑出了橄榄枝,只是赵云直接拒绝了王灿的好意,让王灿招揽赵云的愿望落空了,因此,王灿进入赵云的屋子之后,没有直接说出来意,而是厚着脸皮问赵云要酒喝。

认识,交流。

此时,王灿要做的便是这样的一件事情。

“子龙,相见即是缘分,你我难得一见,为此干一杯。”

王灿将酒樽倒满,然后端起酒樽朝赵云敬了一杯,便一饮而尽。虽然赵云坐在王灿对面,想要拒绝王灿,但是王灿已经将酒樽中酒一饮而尽,赵云纵然是有心拒绝,但是一想到王灿也是好意,也不好拂了王灿的美意,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王灿笑了笑。

给面子,这就好。

他不等赵云说话,便又拿起酒壶将酒樽注满,然后朝赵云敬道:“子龙,你枪术精湛,武艺绝伦,端的是令人羡慕,有此绝世武艺傍身,天下之间,任意纵横,建功立业,也是反掌之间,这一杯,祝子龙将来征战沙场,封侯拜将。”

说完之后,王灿又是一饮而尽。

赵云听了王灿的话,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之色。

封侯拜将,不管是谁听到这样的恭维话,心中都会是非常的高兴。尤其是赵云一身绝世武艺,本就是想要在这乱世当中闯荡出一番功业出来,因此听了王灿的话之后,赵云心中的戒备之心也放松了开来,他笑着说道:“承蒙王太守夸奖,云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话虽是如此说,赵云却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一连几杯酒,王灿都是一饮而尽。

而赵云听了王灿的恭维话,虽说心中清清楚楚的明白王灿的话含着恭维的意思,但是正如王灿所言男儿但在马上取功名,这些都是赵云心中的真是的写照,即使知道王灿的意思,赵云也没有拒绝的想法,和王灿对饮。

王八对绿豆,双方都是你情我愿。

几杯酒下肚,两人之间也变得热络起来。

说话间,非常的随意。

王灿见时机差不多了,话题一转,问道:“子龙,你乃是常山真定人。常山真定位于冀州境内,而汉中却是位于巴蜀,一个处在北方大地,一个处在西南偏远之地,你怎么单枪匹马到了汉中呢?”

赵云一连几杯酒下肚,脸上升起一抹红晕,笑说道:“王太守,云此次前往汉中,是学成下山,同时奉师命前往蜀中拜访一位长辈,因此才在汉中逗留了一些时间,嗯,过一段时间之后,我便会离开汉中,返回真定。”

王灿说道:“子龙,你这左一句王太守,右一句王太守,着实让我汗颜,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

“好,为先,我就称呼你为先了。”赵云也不矜持,直接说道:“为先,你我相见,也是缘分,不过我虽然学成下山,但是还没有打算立刻出仕,若是为先想要说服我担任汉中将领,就此放下这样的心思。以免到时候为先说出来,我拒绝了为先,使得你我之间尴尬无比。”

赵云虽是如此说,但也不过时推辞。

王灿明明听见赵云说‘学成下山’四个字,有了这个说法,岂会不出仕为官。

想来,赵云是不清楚王灿的事情罢了。王灿想到此处,心中也安下心来,他笑着连连摆手,说道:“子龙,咱们不谈这些,不谈这些……你我能在这汉中相见,也是一种缘分,何必要谈论这些事情。”

赵云顿时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王灿来此的目的不正是招揽他么,难道王灿已经放弃了?

赵云心中满腹疑惑,不明白王灿心中是怎么想的。

王灿见赵云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心中一笑,他知道直接提出邀请,赵云肯定是直接拒绝。因此早就将这个心思压下了,但是‘曲线救国’的道理王灿却是明白的,而且王灿也没有想要一次就成功邀请赵云的想法。他端起手中的酒樽,品了一口,笑问道:“子龙,你的枪法如此精湛,应该是师承童渊,童老先生吧?”

赵云一惊,急忙问道:“为先,你怎么知道的?”

王灿笑而不语,他来自后世,对三国的许多事情都有大致的了解,自然知晓赵云是童渊的弟子,不过王灿没有接着赵云的话说下去,而是卖了个关子,转而问道:“子龙前往汉中,不知是拜访哪一位长辈?”

赵云目光落在王灿身上,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为先,你见招揽我不成,难道是想要招揽我那位居住在汉中的长辈?”

王灿也不否认,点头说道:“嗯,我正有此意。”

赵云闻言,叹息一声道:“为先,我劝你打消了这个心思,我那位长辈早就已经心灰意冷,不愿意出仕为官了。我也可以告诉你他的名字。他名叫邓展,乃是当世一流的剑术大师,若论步战,我也不是师伯的对手,不过论骑战,师伯与我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语气中,赵云透露出一股无与伦比的自信。

“哦,邓展是剑术大师?”王灿听了之后,怔怔问道,旋即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王灿的麾下已经有了一个天下第一剑师王越,如今又冒出一个剑师邓展出来,这邓展又是何方神圣?

赵云剑眉一扬,说道:“当然了,师伯剑术无双,鲜有敌手。”

王灿望见赵云涨红了脸,知道赵云是在维护邓展的名声,他心中一动,说道:“子龙,你师伯的剑术到底有多厉害我不知晓,但是我麾下却有一个天下第一剑师,剑术超群,无人能敌,端的是厉害无比。”

“天下第一剑师?”

赵云闻言,沉默了片刻,陡然间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询问道:“莫非是剑师王越?”

王灿笑问道:“子龙知晓王越?”

赵云点点头,笑道:“剑师王越的大名,云自然是知晓的,天下第一剑师,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岂会不知晓。”

不过,赵云承认了知晓王越的名声,却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童渊、邓展、王越,三人都是相交莫逆的好友。而赵云作为童渊的弟子,是知晓这件事情的,不过赵云不想和王灿攀交情,没有说出童渊和王越的关系。

说道这里,王灿便没有继续询问关于邓展的事情了。

只要知晓邓展在汉中就行了,有了王越,相信邓展的事情会圆满解决的。

他目光望向赵云,问道:“子龙,当今天下乱世以显,为什么还不打算出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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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赵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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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听了王灿的话,心中咯噔一下,王灿还是忍不住了么?

招揽!饶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绕回来了。

本以为王灿会识趣的不提招揽的事情,看来终究还是要问个清楚啊。赵云英俊的面庞上的红晕逐渐消退,热络的神情也缓缓的消逝是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冷不热的神情。他的目光瞟了王灿一眼,说道:“为先,你我汉中想见,也是缘分一场,喝酒,喝酒!”

第一次相见,赵云相信是缘分。

这一次?赵云可不相信,不过赵云也不介意,毕竟王灿没有其他想法。说话的时候,赵云还是给王灿留了足够的面子。

王灿闻言,却脸色大变。

以王灿的眼力,顿时看出了赵云神色以及语气的变化。

王灿的本意是询问赵云入伍从军的情况,却让赵云误以为王灿要抛出橄榄枝招揽他,使得赵云心中不愉快。王灿明白这件事情需要解释清楚,否则就成了死结了。因此急忙解释道:“子龙,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入伍从军,若是准备从军,可以考虑到汉中来,与我联手,共创一番大业,我知你现在不想入伍,因此只是希望你从军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我这个汉中太守。”

王灿一番话说完,赵云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眼中没了刚刚的冷意。

“误会为先了,此乃云之过错,云自罚一杯。”赵云挠了挠头,尴尬一笑,端起案桌上的酒樽,仰起头,一饮而尽。

“请!”

王灿也是端起酒樽,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说话的时候,都自觉地避开了赵云入伍参军的事情,谈论的事情全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亦或是武艺、兵法之类的事情,以及兵法、武艺之类的事情,话语也就更加热络起来,两人聊到最后,宾主尽欢,都是喝得面红耳赤。

赵云盘腿而坐,英俊的脸露出一丝钦佩,从王灿的话中,赵云还是知晓王灿并非那种浪得虚名,华而不实的人。

“子龙,告辞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再与子龙痛饮一番。”

王灿朝赵云拱了拱手,站起身来,颤巍巍的走出房门,独自离开了。

下了楼,王灿回头望了一眼赵云的房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脸上的醉意消失不见。此时房间中,赵云神色一整,脸上的醉意也是和王灿一样消失不见。不远处,王越见王灿出来了,赶忙走到王越身旁,低声问道:“主公,已经收服赵云了?”

王灿摇摇头,说道:“没有,还差得远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一等吧。”

顿了顿,王灿又吩咐道:“密切关注赵云的行踪,若是赵云准备离开南郑,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若是来不及通知我,也采取措施拖住赵云,不能让赵云离开,等我到达之后,我会亲自处理赵云的事情。”

“诺!”

王越眼中精光一闪,恭敬地回答道。

他心中有些惊讶,王灿一介太守,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以王灿的身份招揽赵云,已经是礼贤下士,相当有待赵云了,却没想到赵云居然不肯归顺王灿。

王灿向前走出两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说道:“那一百孤儿暂时安置在你这里,待汉中演武令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我再来带走一百孤儿,嗯,这段时间子武可以花点心思在孤儿身上,看看哪些孤儿可以好好培养一番。”

“主公放心,卑职定不负主公厚望。”

王越一脸自信,抱拳说道。

王灿摆摆手,然后独自离开了。

王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就在王越凝神静思的时候,旁边一个主事的人急急忙忙走了过来,低声说道:“楼主,二楼地字号房的房客请您过去,说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

“地字号房?”

王越一脸疑惑,地字号房不正是赵云的房间么?

王越摆摆手,打发了站在旁边的主事,然后朝赵云的房间走去。若是一般的房客想要见王越,王越还会考虑一下见不见,但是对于赵云,王越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这是王灿想要收复的人。

至少王越见了赵云,可以替王灿争取一下机会。

此时赵云的房间,赵云脸色如常,脸上也没有了丝毫的醉意。

两人刚刚分别得时候,两个人都是面红耳赤,醉醺醺的,却没有想到一会儿之后,两个人居然都没有了醉意。由此看来,不仅是王灿装醉,赵云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是装醉,借机将王灿打发走了。

“砰,砰!”

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赵云急忙从坐席上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替来人开门。

“老先生,请!”

赵云打开房门之后,见门外站着一个五旬老者,老者一袭黑袍,腰间一柄黑铁长剑,手指关节粗大,手掌宽且厚,虎口处是一层厚厚的茧子。赵云见老者一副这样的打扮,顿时愣住了,这副装扮应该是王越吧?

虽说赵云没有遇见过王越,但是凭眼前老者的相貌、气度、装束,还是隐约判断出老者就是王越,因此赵云表现得极为恭敬。

王越不知道赵云是童渊的弟子,见赵云如此谦卑,还以为是赵云知书达礼。

他大步走进屋子中,一撩衣袍坐了下来。

赵云紧跟在王越身后,然后一撩衣袍也坐了下来,赵云朝王越拱手道:“老先生,打扰您了。因为赵云想了解一些事情,所以邀请您前来,烦恼老先生了,不知老先生对现任的汉中太守可有了解?”

赵云知道王越是王灿的下属,故此赵云没有与王越相认。

而通过王越,赵云也想了解一下王灿的为人处事、性格、能力如何?

这才是赵云迟迟不愿意归顺王灿的缘故,赵云不是轻易就选择效忠谁的人,有道是学成文武艺,卖货帝王家,帝王若不识,卖与识货人。如今汉室颓废,烽烟四起,赵云也没有投奔朝廷的心思,而是想找一个能做大事的人出仕。

因此,赵云才需要好好地考虑一番,而不是听见王灿是汉中太守,便投奔了王灿,成为王灿的下属,这不符合赵云的想法。

即使王越与童渊是好友,但赵云没有充分了解王灿之前,赵云也不会轻易做出选择。

王越深邃的目光打量着赵云,眼中透出一抹赞赏。

这青年,眼神清澈,精气神十足,又长得器宇轩昂,端的是一表人才。

而且青年坐在王越对面,隐约中居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这让王越有些惊讶,王越本以为赵云是一个不错的武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赵云。

高手,绝对是一个高手。

这是王越心中的想法,念及此处,王越心中更加坚定了帮助王灿留下赵云的想法。

听见赵云发问之后,王越当即说道:“现任太守王灿,曾经是汝南的黄巾首领,后入洛阳,拜蔡邕为师,紧接着归顺朝廷,被皇帝敕封为汉中太守,牧守汉中百姓。”

很简单,很简洁。

但赵云听了之后,却愣住了,旋即惊呼道:“王灿是黄巾贼?”紧接着,赵云又惊呼道:“他是黄巾贼,怎么成了蔡邕的弟子?”

一个黄巾贼,能拜蔡邕这样的大儒为师么?

赵云心中升起一抹疑问,目光望向王越,期待着王越替他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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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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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惊呼两声,脸上露出极为惊愕的神情,连忙问道:“老先生,这其中可有什么缘故么?一个黄巾贼?一个海内大儒?王灿想要成为蔡邕的弟子,若非是王灿与蔡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恐怕以蔡邕海内大儒的身份,是绝不可能收王灿为弟子的。”

王越闻言,直说了一句话:“蔡邕的女儿蔡琰也在新太守汉中,两人长久相处在一起,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应该明白的吧。”

赵云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王灿也太厉害了吧?不仅是蔡邕的弟子,将来更可能是女婿。

一个黄巾贼,能做到这两件事情,赵云都感到不可思议。

王越说了一点关于蔡邕和王灿的事情,便没有继续说了,毕竟王灿拜蔡邕为师的事情他也不清楚,不过弄不清楚也不要紧,就当作是一件未知的事情了。

反正赵云也是懵懵懂懂的,这样还能使得王灿在赵云眼中变得神秘起来。

赵云见王越默不作声,没有说话,他眉头微蹙,心中多了一丝疑惑。

心思一转,赵云又问道:“老先生,您给我说一说王灿曾经做过的一些事情吧,他能够从黄巾贼变成牧守一方的太守,想必做下的事情也是相当的惊人。”

王越闻言,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句无关的话:“太守么?嗯,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人。”

“何谓前途无量?”

赵云步步紧逼,急忙出声询问。

王越笑说道:“看你也是聪慧之人,难道不明白一个黄巾贼想要成为朝廷的一方太守是多么的艰难,况且这个太守还是大儒蔡邕的弟子,这就更加值得人推敲了。一个没有能力的人,成为汝南黄巾首领?一个没有能力的人,能被蔡邕收为门下弟子?一个没有能力的人,能够杀死盘踞汉中多年的太守苏固?一个没有能力的人,能够将南郑大族玩弄于鼓掌之中,然后杀掉南郑方家族长方鞠?”

“这样一个人,难道不能称之为前途无量么?”

“诸此种种事情,若是没有足够的能力、手段、城府,想要完成这些事情都是相当有难度的,就拿成为太守这件事情来说,王灿身为汝南黄巾贼首领,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朝廷官员杀掉,成为其他人手中的功劳、垫脚石……”

王越侃侃而谈,把王灿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赵云听了王越的话之后,顿时陷入了沉思当中。

沉默了许久,赵云又问道:“老先生,王灿待人处事如何呢?”

王越闻言一皱眉,顿时愣住了,他思虑良久,才说道:“恩威并施,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一个相当优秀的太守。”

赵云听了之后,便再没有继续问话了。

顿了顿,赵云站起身来,朝王越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感谢老先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赵云多谢了。”

王越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说了这么多事情,足够赵云做出决断了。

屋子中,只剩下赵云一人,独自静坐着,仔细考虑着王灿的事情……

##########

南郑城,南门。

一个士兵飞快的跑到城脚下,贴了一张告示。

告示张贴出来,顿时吸引了无数的百姓,百姓蜂拥而至,顿时将城门处的告示围得水泄不通,望着城墙上的告示,百姓眼中都露出一丝好奇。

“快念,快念,快念……”

“写的什么呀,出了什么事情?”

“让一让,让一让……”

“不要挤,不要挤……”

一群百姓,乱成一团,都想要知道城墙上刚刚贴出来的告示上写了些什么内容,因为大多数的百姓都是大字不识一个,只能是听张贴告示的士兵念出来,因此拼命的往里面挤去,想要听得见告示上说了些什么。

“安静,安静……”

墙角下,士兵大声吼道。

顿时,周围的百姓都平静了下来,无论是站在里侧、外侧的百姓都口不做声,等待着刚刚士兵宣读告示上的内容。

“汉中太守布告四方豪杰,今天下不宁,乱贼四起,特招募精壮骁勇之士,扩充军士,保家卫国,镇守一方。同时,颁布演武令,于城东校场,布下演武台,凡有意者,皆可到城东校场报名参与,参加之人,只要自认为勇武剽悍,武艺出众,皆可参与,若有能力从众人当中脱颖而出者,便可以挑战军中校尉周仓、裴元绍。”

“凡能够战胜周仓、裴元绍者,都将被授予军中将领职务,官职皆不低于校尉,次者封偏将军,能力出众者可封将军。”

“招募之人,不论出身,凡我大汉子民,皆可参与。”

士兵念完了演武令的内容,眼中也闪过一丝炙热。

告示中说得清清楚楚,只要能够战胜周仓、裴元绍,至少可以被任命为偏将军,更有甚者可以封为将军。

诱惑,赤裸裸的诱惑。

将军!

这简直是天大的馅饼,所有的百姓听了告示上宣布的事情,都热血沸腾了起来,胡须花白的老者跑回家中告诉家人,而身体强壮,觉得有点能力的人则飞快的朝城东校场跑去……一时间,原本人潮人海的场景,竟然一下出现了诺大的空地,空旷的城脚下,只剩下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以及一些后续过来观看告示的百姓。

“演武令,演武令。”

白衣青年念叨了两声,脸上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然后转身朝城东去了……

城东,校场。

周仓、裴元绍二人身穿一身黑色甲胄,腰间都悬挂着一柄战刀,不过裴元绍的狼牙棒却是扛在肩上,锋利尖锐的狼牙刺在阳光下,透射出一抹抹冰冷的光芒。

“周黑子,主公颁布演武令,你怎么看?”

裴元绍黝黑的脸紧绷着,似冰山一般充满了冷意。

周仓闻言,身体一顿,霎时停了下来,目光如刀般落在了裴元绍身上,沉声问道:“老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主公会舍弃我们,另觅其他将领?”

裴元绍嘿嘿一笑,道:“演武令都已经颁布了,而且说得清清楚楚,只要战胜了我们,就能够被封为将军,我们两人都不过是校尉,然而刚刚归顺主公的人就已经爬到了我们两人的头上,嘿嘿,难道你心中没有想法?”

周仓冷哼一声,道:“老裴,平素里看你闷声闷气的,如今看来,你也不傻嘛。”

裴元绍昂起脑袋,说道:“我老裴本就不傻,只是你不这么认为罢了。”

周仓却冷冷一笑,呵斥道:“我原以为你是不傻的,但现在看来,你却非常的傻,傻的可怜。主公不是常人,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人,你以为就你的三脚猫功夫能够帮助主公打天下,太天真了。这天下间比我们厉害的人比比皆是……与其想着怎么稳住自己的官位,不如好好地想一想怎么增加实力,好在军中站稳脚跟。”

“实力,决定一切。”

“你也是沙场老将了,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周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了摇头,便大踏步走开了。

裴元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憨厚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一双虎目不停地转动,眼中闪烁着道道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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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演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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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校场。

八座临时搭建的演武台呈八卦之型分布在校场中央,这八座临时搭建的演武台都是长、宽各两丈,大且宽的擂台。不过,八个演武台中央,还有一个长、宽各三丈的巨大擂台,中央演武台周围的擂台是用于多人数争斗的,然而,最后的争斗,则是中央擂台的用处了。

同时,中央的演武台的轴心线上,一座阅兵台搭建起来。

阅兵台上方,王灿、郭嘉、荀攸三人正襟危坐,居高临下,能够观看所有的战况。

裴元绍、周仓都是身穿着一身黑色铁甲,头戴一顶黑色头盔,如泰山般站立在阅兵台左右两侧。这时,王灿吩咐道:“周仓,擂鼓!”

周仓闻言,点点头,然后手中的战刀铿锵一声出鞘。

顿时,校场边缘的牛皮大鼓下,一个个精壮勇士挽起手上的长袖,手臂上露出根根青筋,吓人无比。所有的精壮勇士同时大喝一声,然后手腕用力,抡起手中的鼓槌朝牛皮大鼓猛地砸去。

“咚!”

“咚!咚!”

“咚!咚!咚!”

…………

一阵阵鼓声冲霄而起,连续而富有节奏的声音如炸雷般在校场中不停的回荡着,随着战鼓声的响起,校场下参加这次演武的武者也停止了说话,攒动的人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在王灿身上,等待着端坐在阅兵台上的王灿说话。

王灿猛地站起身来,走到最中央的演武台上,抬起手向下压了压。

顿时,咚咚的鼓声停滞了下来。

王灿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今天,能有这么多人参加演武,本太守很高兴,演武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王灿说着话,伸手指向周仓、裴元绍,大声说道:“你们看到站在台上的两个黑脸大汉没有,他们是我麾下的大将,只要从你们当中挑选出来的前八个人,就可以挑战他们两人”

“战胜他们两人,为我麾下第一大将。”

“战败,亦可以在军中任职。”

说到此处,王灿大声吼道:“拼命吧,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呆在家中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男人做的事情,应该是搏杀疆场,为死去的祖宗、为活着的自己、为子孙后代,搏一个锦绣前程。”

“演武,开始!”

王灿脸色涨红,大声咆哮一声。

顿时,随着王灿的话音落下,声声战鼓声又突然在校场中响起,那炸雷般的鼓声使得校场中参加比斗的人为之热血沸腾。

这一次的比斗没有先后顺序,而是自愿上场。

或者说,用车轮战来形容也不为过,因为一个人站上台之后,想要屹立不倒,就必须战斗到最后,除非是每一场都战胜,直到最后剩下的八个人,才能晋级到最后的争斗。

王灿这样的安排,也是花费了心思的。

因为王灿招募将领的时候,是想要招募不仅武艺高强,也是脑子灵活多变的武将。

八座演武台,将会有八个位置。

王灿相信汉中这样远离中原腹地的位置,还无法同时出现八个武艺相当的一流武将。因此,只需要参加争斗的武将眼睛够毒辣,见到一座演武台上出现一个棘手的人,便转向下一座演武台,如此轮转,每一座演武台都能有一个强大武力的人镇压,然后这些武经受周围的人挑战,只要能够战斗至最后,都是相当厉害的人。

“我先来……”

正对阅兵台最前方的演武台,也就是第一座擂台,一个手持大刀的壮汉冲了上去,站在演武台上,目光掠过站在下方的人,大吼道:“老子站在这里,你们谁来。”

话音刚落下,顿时一个手持一根长棍的中年人冲了上去。

“杀!”

中年人话不多说,直接拎着手中的长棍冲了过去。

“哼,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壮汉桀桀一笑,抡起手中的大刀,身体一跃,一式力劈华山,如同泰山压顶般劈向了手持长棍的中年人。

“嘭!”

大刀与长棍碰撞,紧接着嚓咔一声,长棍断裂,大刀继续劈下,一抹刀光劈下,中年人被壮汉手中的大刀劈成了两半,一条血线从中年人的额头上崩现出来,紧接着血线从脑袋往下开始蔓延,最后在胯部停了下来。

“噗……”

鲜血喷涌,中年人背劈成两半,肚腹中的肠、胃等等器官散落了一地,两半身体倒在地上,令人作呕。

“哈哈哈……不自量力,不自量力呀!”

壮汉手中的大刀铿锵一声插入演武台上,双手敲打着胸膛,大声吼叫着。阅兵台上,郭嘉见了这一幕之后,本来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尤其是中年人肚腹中的器官散落了一地,更加让郭嘉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全都尝了一遍。

“主公,嘉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郭嘉霍得站起身来,然后朝王灿拱了拱手,不等王灿应答,便已经跑开了。

荀攸坐在王灿左手侧,笑说道:“主公,奉孝虽然谋略无双,机智过人,但是终究没有见过血腥场面,看来主公还需要让奉孝好生适应现在的场面才行啊!”

王灿点点头,说道:“公达此言有理,不过奉孝身体刚刚痊愈,也就不好苛求了。”

说完,王灿的目光便又转向了演武台上。

此时,第一座演舞台上的壮汉已经连续战胜了四场,四个上去挑战的人,都被壮汉杀死了。演武台上,已经留下了四具尸体,每一具尸体都倒在血泊中,彻底失去了呼吸,场下一个个围观的人想要上台去,却又不敢动。

就在这时,演武台下,一个身穿白衣,手中拎着一杆长枪的青年走了出来。

“我来挑战你!”

声音平和中正,不高不低,却又使得场中所有的人都听见了青年的声音,坐在阅兵台上的王灿听见声音之后,循声望去,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顿时瞪圆了,目光死死的盯着青年,眼中闪烁着炙热的眼神。

赵云,他居然参加演武了。

王灿心中满是喜悦,赵云来了,岂不是表明赵云有意留在汉中为将。

这一刻,王灿心中充斥着兴奋,咧开嘴嘿嘿直笑。

赵云拎着银白色的长枪,缓缓走到第一座演武台上,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四具尸体,眉头微皱,他冷哼一声,右手持着银白色长枪,双手抱拳道:“常山,赵子龙;武器:龙胆亮银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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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赵云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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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随意从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但是,壮汉手握大刀站在赵云前方,却没有其他人那般舒爽,神色凝重,脸上露出一丝忌惮的神情。因为赵云颀长瘦削的身形站立在前方,却让壮汉感觉如临深渊一般不可度量,又好似一叶小舟在大海上飘忽不定,随时都可能被淹没。

危险,非常危险。

高手,绝对是高手。

壮汉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撞到铁板上了。

不过,这校场中的武者哪一个又是温顺之辈呢?大多数的武者无一不是桀骜不驯之辈。壮汉便是这种人,他却不甘于认输,也不想输,因此见赵云抱拳施礼的时候,根本不还礼,而是直接抡起手中的长刀冲向了赵云。

出其不意,想要杀赵云一个措手不及。

“杀!”

壮汉低吼一声,嘶哑的声音自嘴中传出来,让人感觉非常的刺耳。

“小子,去死吧!”

壮汉身体猛地一跃而起,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整个人在空中如同一只拉满弦的长弓,充满了力量。随着身体的下落,壮汉双手紧握住的大刀猛地劈了下来,只听见咻的一声,一抹璀璨的刀光闪过,那裹挟着巨大力量的大刀劈向了赵云。

“卑鄙!”

“无耻!”

“不要脸!”

演武台周围,围观的武者纷纷出言喝骂,对壮汉不打招呼就直接出手的行为非常鄙视,这其中的缘故一是因为壮汉太过血腥暴戾,每一个上去挑战的人都被壮汉杀死了,其二是赵云俊朗飘逸,又彬彬有礼,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围观的武者把赵云和壮汉一比较,自然倾向于赵云一方了。

此时见到壮汉举刀就砍的一幕,周围的武者都是一阵愤愤不平。

“主公,这青年看上去还不错,剑眉朗目,俊秀飘逸……可惜呀,对手太凶悍了,嗯,不过那厮也太不要脸了,不还礼也就罢了,居然趁着青年施礼的一瞬间直接出手了。”

王灿身旁,荀攸摇了摇头,眼中露出一丝遗憾。

或许,荀攸也不看好赵云吧。

王灿闻言,却是笑说道:“公达,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虽说那壮汉的做法有些低下卑劣,但是却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想要站在擂台上坚持到最后,没有出奇制胜的方法,没有一点雷霆手段,是非常困难的。”

“而且,你也太小看壮汉的对手了。”

“若是他连这一招都抵挡不了,也枉自我如此看重他了。”

王灿嘴角勾起,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现在,有了赵云这个璀璨新星的加入,演武才是渐入佳境的时候。

至于那壮汉,猛则猛矣,想要击败赵云,几乎不可能。

荀攸头一偏,问道:“主公认识那青年?”

王灿点了点头,笑说道:“公达,好戏上演,千万不要错过了,仔细看吧!”王灿、荀攸的目光聚集在赵云身上,只见赵云望着壮汉一刀劈下,好似被吓得愣住了,没有丝毫的反应。然而,就在大刀劈下的时候,赵云脚下一跺,身体竟然诡异的一偏、一退,躲过了壮汉势大力沉的一刀,简直是让人吃惊。

“雕虫小技,无耻之徒!”

赵云轻哼一声,右手握住龙胆亮银枪,砰的一下插在了擂台上。

顿时,赵云虎目一睁,整个人突然间气势一变,刚刚还是俊秀青年的模样,但是这一瞬间,赵云圆睁着双眼,好似魔神降世一样,一股极度危险、极度强大的气息从赵云身上散发开来,那如刀般的目光掠过壮汉,壮汉顿时往后后退了一步,身体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眼中透出恐惧的眼神。

“枪术:枪扫千军!”

赵云右手握住长枪,猛地拔起插在擂台上的龙胆亮银枪,同时左手攥住枪尾,双手握住长枪的瞬间,赵云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顿时朝前方的壮汉扫了过去,长枪与钢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铛的一声巨响。

“蹬,蹬,蹬!”

壮汉连连后退五步,身体晃了晃,才稳住了身体。

不过,壮汉虽然表面上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仅仅是后退五步,但是若仔细的观察,便能够看到壮汉握住刀柄的双手微微的颤颤发抖,尤其是壮汉的虎口处竟然酥麻不已一点力量都提不起来。

壮汉惊恐的望向赵云,没想到赵云一枪竟然如此霸道。

就在壮汉震撼不已的时候,擂台上又传来赵云的一声大喝。

“枪术:枪霸天下!”

赵云根本不给壮汉任何机会,龙胆亮银枪枪尖对准壮汉,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了过去。刚刚踏出两步之后,赵云身体一纵,一跃而起,如大鹏展翅一般直上青云,与此同时,赵云的左手握住长枪,飞速的摇动枪尾,长枪转动,龙胆亮银枪枪尖闪烁,如点点寒星,散发出一股冷冽之意。

赵云身体开始朝壮汉冲去的时候,摇动枪尾的左手猛地一停。

几乎是瞬间,左手攥住长枪枪尾,猛地用力朝壮汉刺去。

枪尖闪烁的时候,无法分辨出枪尖的位置,如今长枪一顿,枪尖的位置能够分辨出来。但是龙胆亮银枪却如同腾空的蛟龙一般,充斥着无法匹敌的力量,裹挟着天地之威,直接刺向了壮汉。

壮汉来不及反应,只得将长刀横在胸前,企图挡住长枪。

龙胆亮银枪枪尖快要刺中壮汉的时候,壮汉猛地又将手中的大刀刀刃向下,刀身向外,同时双手抵在刀身上,封住了龙胆亮银枪的枪尖。

“铛!”

枪尖与刀身碰撞,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响声,同时一溜耀眼的火花从枪尖与刀身摩擦的地方一闪而逝。

壮汉见挡住了赵云的一枪,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然后,嚓咔嚓咔的声音从枪尖与刀身碰撞的地方不停地响起。

枪尖依旧尖锐锋利,但是大刀被长枪刺中的地方,却是如同蜘蛛网一般布满了裂痕,随着嚓咔嚓咔的声音不停响起,大刀刀身瞬间便碎裂了开来,一块块碎片掉落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赵云冷笑一声,攥住长枪的手猛地用力,顿时枪尖一下穿透了刀身,一抹冷厉的枪芒瞬间扎入了壮汉的心脏处,只听见噗的一下,利器刺破了壮汉的肌肤。但是瞬间之后,刚刚刺入壮汉心脏处的长枪便又缩了回去,快如闪电。

“噗!噗!”

一股股血箭从壮汉胸口处喷涌出来,洒落在擂台上,使得擂台上变得血迹斑斑。

“我不甘心,不甘心……”

壮汉圆睁着双眸,盯着赵云,眼中迸射出愤恨的神情,但是心脏处传来的无力感使得壮汉眼前一黑,无边无尽的黑暗彻底将壮汉给淹没了。砰的一声,壮汉精壮的身躯一下倒在了血泊中,一动不动了。

赵云虎目圆睁,转身看向擂台周围的武者,大声吼道:“常山赵子龙在此,谁敢来挑战!”

“常山赵子龙在此,谁敢来挑战!”

“常山赵子龙在此,谁敢来挑战!”

……

校场中,赵云大吼声不停的回荡着,站在下方的武者听见之后都是摇摇头。连壮汉那么凶猛的人都是三两招就搞定了,他们还敢上去么?

武者们眼中露出一丝钦佩、畏惧,都不敢上去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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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尴尬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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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一枪挑了壮汉,直接使得周围的武者哑口无言,不敢上去挑战。

王灿端坐在阅兵台上,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朝旁边的荀攸问道:“公达,这个赵云如何?可堪造就?”

荀攸抚了抚颌下短须,沉默了片刻,最后摇了摇头一瓢冷水泼了下来,淡淡的道:“主公,单从武艺来看,赵云的能耐不亚于周仓、裴元绍,确实是一个人才,值得主公招揽。不过,若是想要单独统帅一军,可不单单需要一身好武艺,还需要一颗灵动思变的脑袋才行,这才是大将之才。”

王灿白眼一翻,瞅了荀攸一眼,暗道荀攸什么眼神?

赵云的能耐,可不仅仅是武艺绝伦,领兵征战也是相当厉害的。

不过王灿也不辩驳,笑着说道:“公达,我可是相信赵云不仅武艺绝伦,也是领兵征战的大将之才……嗯,今后有的是机会,公达拭目以待吧!”

荀攸笑说道:“主公,攸就拭目以待了。”

两人相视一望,顿时大笑了起来,两人的目光一转,落在了赵云所在的擂台之上。此时,赵云一杆龙胆亮银枪立在身前,整个人好似一尊天神一般,站在擂台上威风凛凛,战意逼人。赵云那充斥着战意的眸光掠过擂台下方的武者的时候,被赵云的目光凝视的人纷纷躲避开来,不敢正视赵云。

等了许久,台下依旧没有人敢上去挑战赵云。

王灿见此情况,嘿嘿笑了笑,吩咐道:“裴元绍,你去请赵云上阅兵台。”

“诺!”裴元绍恭敬的回应道,然后转身飞快的朝赵云所在的擂台走去。

不知道是否因为周仓的一席话,激起了裴元绍心中的野性,使得裴元绍心中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战意。走到赵云身边的时候,裴元绍虎目圆睁,黝黑的面颊涨得通红,颌下虬髯如钢针竖立,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主公请你上阅兵台。”

裴元绍的一句话,简单,明了,却充满了火药味。

尤其是一双虎目中精光闪烁,目光望着赵云,眼中充斥着挑衅的眼神,好似在说我一定会战胜你,将你击败一样。

只是赵云听了裴元绍一句话之后,淡淡笑道:“多谢了。”

说完之后,赵云便没有搭理裴元绍了,伸手一把抓起龙胆亮银枪,大步朝阅兵台上走去。王灿望见赵云走上台来,脸上布满了喜色,他猛地站起身来,迎向了赵云,待走到赵云跟前,笑说道:“子龙,请!”

说完之后,王灿便将赵云迎到了原本是郭嘉坐的位置。

因为郭嘉提前离场了,所以王灿右侧依旧空着。

“多谢王太守!”

赵云也不推辞,走到王灿右侧,一撩衣袍坐了下来,同时将手中的龙胆亮银枪搁置在身旁,然后目不斜视,望着下方仍在比武的七个擂台。虽说下方比武依旧激烈血腥,然而赵云眼中却露出不屑的神情。

王灿见赵云落座之后,端起酒壶给赵云斟上了一樽酒,笑说道:“子龙,这一杯庆贺子龙一战而胜!”

赵云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端起酒樽,仰头一饮而尽。

不过,赵云喝酒的时候,脸上露出的神情极为张狂,好似他是第一座演武台的胜者,王灿给他斟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相当无礼。

若是不了解赵云,王灿或许会觉得赵云肤浅。

但王灿却明白赵云这么做肯定是心存试探之意,因此一笑而过,没有任何的不满。

君择臣,臣亦择君。

这样简单的道理,古已有之。

王灿对赵云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而且王灿和赵云对饮的时候,也可以看出赵云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此时赵云作出这样一幅模样,无非是想要看一看王灿能否有容人之量。因此,王灿非但没有任何怒意,反而是乐意为赵云斟酒。

王灿不在意,不表示跟随王灿的人不在意。

坐在旁边的荀攸面露沉思之色,而周仓、裴元绍却是钢牙咬紧,脖子上青筋暴起,双目中喷射出熊熊怒火,好似要将赵云吞没一样。

“铿锵……”

周仓腰间金背大刀猛地出鞘,刀尖指着赵云,喝斥道:“赵子龙,你虽然武艺高强,枪术出众,但说到底,也就是布衣之身……主公堂堂汉中太守,又是蔡邕蔡大家的弟子,名门高徒,你何德何能能够让主公为你斟酒……即是如此也就罢了,主公为你斟酒,你不思感恩,反而是自以为是,当真是眼中无人么?”

“周仓在此,你可敢一战!”

周仓投奔王灿,便打定了跟随王灿的念头。

此时,赵云的行为已经刺激到了周仓,使得周仓必须要站出来。俗话说君忧臣劳,君辱臣死,赵云对王灿神色不恭,已经越过了周仓心中的底线。王灿从一个黄巾贼兵,转而成为汝南黄巾首领,然后入洛阳,拜蔡邕为师,又被皇帝敕封为汉中太守,最后入汉中,杀苏固,斩苏志……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周仓敬佩不已。

或者说,这已经不是钦佩那么简单了,而是带着一种崇拜。

是的,随着王灿不断地前进,周仓心中已经将王灿奉若神灵了。

赵云极端无礼的一番动作、神情,使得周仓铿锵一声将先前入鞘的金背大刀拔出,锋利尖锐的刀尖指着赵云,大声呵斥着。

裴元绍听了周仓的话,也站出来喝道:“赵子龙,裴元绍在此,可敢应战?”

哐当一声,裴元绍手中的狼牙棒砸在阅兵台上,顿时使得阅兵台一阵震荡。

裴元绍不似周仓神情愤怒,他的目光望见赵云,眼中迸射出一抹嫉妒。王灿曾今是一个小小的黄巾贼的时候,裴元绍、周仓二人就跟随王灿征战……到如今,裴元绍都还没有享受到王灿亲自斟酒的待遇,而赵云刚刚参加演武获胜的人,居然得到了这般优厚的待遇,可赵云却露出如此无礼的神情,深深地刺激到了裴元绍的心。

战斗!

裴元绍需要战斗来证明自己,他甚至恨不得一棒将赵云砸得稀烂。

赵云见周仓和裴元绍一前一后站出来,尤其是周仓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愤怒,让赵云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君辱臣死,王灿能够有这般死心塌地的战将,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不过,这丝神情一闪而逝,转而是淡淡的冷漠之意,道:“你们两人要挑战我么?不急,不急,等其余七个获胜的人挑选出来之后,我会一一挑战你们的,亦或者你们二人一起上,我也不介意。”

挑衅,这才是赤`裸`裸的挑衅。

周仓咬紧钢牙,目光望向王灿,只要王灿点点头,周仓便要冲上前去,斩杀赵云。

裴元绍目光望向赵云,眼中也是闪烁着屈辱的神色。

眼前这个男人,太嚣张了,太狂妄了……不过裴元绍也没有冲动,也不敢冲动,他望了周仓一眼,见周仓等着王灿下令,因此也把目光投向王灿,等待着王灿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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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锦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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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脸色一沉,当即喝斥道:“子龙枪术精湛,武艺绝伦,是我好不容易邀请到的,你们两人如此莽撞无礼,成何体统,赶紧退下。”

周仓、裴元绍亮出武器,已经是非常莽撞无礼的事情。

不过王灿也明白两人是一番好意,故而只是淡淡的训斥了一番,也没有过多的计较。

周仓听见王灿的话,身体微微一颤,顿时明白了王灿话语中的意思。

他手中的金背大刀嚓咔一声入鞘,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站立着。裴元绍则是一脸疑惑的神情,浓密的眉毛扬起,眼中带着不解之色,眼见就要对战赵云了,周黑子怎么突然退缩了?这时候,能当缩头乌龟么?

但是,不甘也只能是窝在心中。

裴元绍可不敢触王灿的眉头,紧跟着周仓,也退了回去。

周仓心中是真的明白了王灿话语中的意思,赵云能够参加这次演武,是王灿花了大功夫的,不能让周仓、裴元绍两人给搅和了。即使如此,周仓心中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因为赵云刚刚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拎着武器上擂台的时候彬彬有礼,一副儒雅谦恭的模样,但是现在竟然如此咄咄逼人,变化也……想到这里,周仓心中一顿,难道这其中……

念及此处,周仓目光一转,又打量了赵云一眼。

殊不知,赵云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两人四目相对,停顿了片刻,然后相视一笑。

肯定是这样,不,是一定是这样……周仓冷冰冰的脸露出了璀璨的笑容,心中的怒气也随之而散。

王灿望见这样的一幕,心中也是一笑。可以说,刚刚周仓的表现王灿是非常满意的,有一个死忠的将领,只能说是王灿的福气。不过,王灿心中虽然得意,但是对招揽赵云的事情,心中还是暗道不能太过得意,要小心谨慎,不能在关键的时刻功亏一篑。

王灿左侧,荀攸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

他淡淡一笑,然后朝王灿点了点头。

至于唯一郁闷的人,无疑是裴元绍了,这厮望见周仓、赵云相视一笑,心中打起了鼓,仍旧没有弄明白赵云、周仓之间,怎么突然间一笑泯恩仇了……

此时,其他七座演武台,擂台之上,战况是如火如荼,充斥着血腥。

第二座演武台,一个手持三尖刃的汉子颤颤巍巍的站在台上,这汉子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一件麻布衣袍被割裂成一条一条,透过这些缝隙,依稀可以看到汉子古铜色的肌肤上,一丝丝血珠渗透出来,将麻布衣袍侵染得一片血红。

“我来战你!”

这时候,一个手持一柄巨斧的精壮汉子冲了上来,他冲上台后,手中巨斧一横,作出防御的动作,然后才说道:“汉中,林武,前来讨教。”

手持三尖刃的汉子也是大声道:“汉中,巴峻!”

“请!”林武右手拎着巨斧,然手说道。

巴峻摇了摇头,笑说道:“我认输!”

说完之后,巴峻便拎着手中的三尖刃,径自走下了演武台。虽然周围的武者见巴峻直接认输,都是唏嘘讽刺,没有一个出言安慰的,但是巴峻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作壁上观,等候着其他的人上去挑战林武。

如此一来,第二座演武台便又陷入了血战当中。

第三座演武台,没有一个人认输,全都是死战到底的勇士。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躺在了演武台边缘,猩红的鲜血已经将演武台沾染的一片血红,若是胆小之人,看到擂台上的血红之色,都是心惊胆颤,惧怕不已。

第四、第五、第六、第八座演武台,皆是如此。

所有的人都是奋不顾身,即使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也是不愿意认输下台,都选择了死战到底,没有人愿意似巴峻一样做缩头乌龟,主动认输的人。

不过,第七座演武台上却出现了一个衣着奇特的壮汉。

第一眼望去,壮汉腰间携弓带箭,乌黑浓密的发髻之上插着一支鸟羽,腰间缠绕着一条黑色铁链,铁链之上挂着一只铃铛。

仔细打量,壮汉长得极为精壮,大冬天的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衣,赤`裸着膀子,手中领着一柄长刀。往上看去,壮汉长得浓眉大眼,一双虎目精光闪烁,鼻梁高挺,颌下虬髯浓密,行走间,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从壮汉身上散发开来,端的是剽悍无比。

走动间,壮汉手中的长刀叮叮作响。

那长刀与一般的窄身、直刃、环首长刀不同,刀身略显宽大,刀刃微微的弯曲着,刀长七尺,刀背非常厚,而且刀背上穿有九个铁环,长刀挥动的时候,叮叮叮的声音从刀背上传来,能够扰人心神。

壮汉握住长刀刀柄,刀尖向下,朝站在台上的人拱了拱手,大声说道:“巴郡,甘宁;兵器:横江刀!”

擂台上的人听见甘宁的名字后,冷哼一声,道:“汉中,柳风;兵器:刀。”

念到自己兵器的时候,柳风都觉得以前没有给自己的兵器取一个好名字,太丢份了。他还礼之后,便摆手大声道:“请!”

“请!”甘宁抡起横江刀,长刀挥动,顿时叮叮的声响自刀背上传来。虽然甘宁说了一声请,但甘宁仍旧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中的七尺横江刀封在胸前,摆出一副你不出手,我也不说出刀的模样。

“杀!”

柳风站在甘宁对面,感觉甘宁好似一条毒蛇一般凶猛冷厉,随时都可能发起致命一击,因此抡起手中的钢刀便冲了过去。

甘宁见钢刀劈来,诡异一笑,手中的横江刀瞬间向前推去。

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量自钢刀之上传递出来,虽然横江刀的速度不快,但是却能够感觉到横江刀朝柳风钢刀削去的时候,一股轻微的嘶啸声自横江刀刀刃上传递出来,这是刀刃划破空气,发出的刺耳声。

这么慢的速度,却能做到这种地步。

当真是骇人听闻,厉害无比。

“铛!”

霎时,横江刀与钢刀碰撞,发出金铁交击的碰撞声,但是这一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横江刀刀刃上迸发出来,巨大的力量直接将柳风手中的钢刀磕飞了,而柳风也是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双臂上传过过来,使得五内俱焚,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柳风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浑身颤抖,虎口流血,模样惨淡无比。

“嘶…嘶……”

“好厉害,好厉害!”

“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竟如此厉害!”

擂台周围,观看的武者窃窃私语,讨论着甘宁的事情。甘宁却充耳不闻,目光落在柳风身上,问道:“你可愿认输?”

“认输,我认输!”柳风连连点头,灰溜溜的下了擂台。

甘宁一招便解决了他,这样的实力已经不是柳风能够抗衡的了,若是还呆在擂台上不是找死么?下方的人看见柳风灰溜溜的下来了,顿时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不过却没有讥讽柳风的,因为柳风也是连续五战五胜,而现在居然一招不敌,如此情况,使得围观的武者都是心中发颤。

阅兵台上,赵云一双虎目精光闪烁,目光望向甘宁,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

而王灿也是摩挲着双手,眼中闪烁着炙热的眼神,目光落在甘宁身上透出无限的欢喜,这一次演武,可是真的值了。

甘宁,甘兴霸。

如此人物,居然参加演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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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王灿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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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郡甘宁在此,谁敢一战!”

“巴郡甘宁在此,谁敢一战!”

……

甘宁眉头一扬,目光扫视了下方的武者一眼,那些被甘宁目光扫到的武者纷纷回避,不愿意正视甘宁的目光,生怕被甘宁点名挑战。更有甚者,围绕在演武台最里层的武者更是飞快的往后退去,不愿意站在前方。

“哎呀,你不是锦帆贼甘宁,甘兴霸么?”

“啊,居然是锦帆贼!”

“诶,真的是锦帆贼呀!”

……

人群中,不知何时,关于甘宁是锦帆贼的事情传递了开来。

顿时,寂静的人群便嘈杂了起来,一众武者伸出手指向甘宁,指指点点,眼中透出恐惧的神情,但是眼眸中,更多的是鄙视、不屑的眼神,面对着这样的场景,甘宁心中顿时感觉到一阵刺痛。

锦帆贼,就这么可恨么?

“锦帆贼,滚出去!”

“锦帆贼,滚下来!”

……

不知是谁率先起哄,然后演武台周围的武者纷纷对甘宁进行口诛笔伐,恨不得立刻让甘宁滚蛋,不想让甘宁继续呆在演武台上。但是,这些大吼的人眼中露出的全是嫉妒、恐惧的神色,分明不是因为甘宁锦帆贼的身份,而是因为甘宁太过凶猛而产生的嫉妒和恐惧。

人群边缘处,一个身穿麻布衣袍的人神色紧绷着,咬紧牙齿,愤愤的朝旁边的人说道:“小八,看吧,我就让老大不来参加演武,你小子偏偏撺掇老大参加什么狗屁演武,现在好了,这些人都嫉妒老大的能耐,恨不得老大灰溜溜的离开,你说,现在怎么办?”

小八长得贼眉鼠眼,很猥琐。

他摇头说道:“怕什么,没见老大没有任何反应么,看老大怎么处理。”

麻布衣袍的人哼了一声,目光一转,望向甘宁。

此时甘宁黝黑的面颊也是涨得通红,双眸中透出无限的愤怒,他目光如刀,冰冷的目光掠过下面大声吼叫的武者,大喝道:“让老子滚蛋?放狗屁!告示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此次演武,不论出身,凡我大汉子民,皆可参与。”

“我甘兴霸堂堂男子汉,也是大汉子民,你们能参与,老子为什么不能参与,谁若是有意见,上台来与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打败老子,老子就离开。”

“被老子打败了,嘿嘿,你们就去见阎王吧。”

话语中,甘宁露出无限的嚣张,那张狂不可一世的神情使得周围吆喝的武者安静了下来,锦帆贼之名如雷贯耳,谁敢去撸甘宁的虎须,他们所能做的也就是嘴上说一说罢了。

这时候,阅兵台上端坐的王灿站了起来。

顿时,演武台周围的武者又开始讨论了起来。

有的人议论着王灿会驱逐甘宁;有的人议论着王灿会痛斥甘宁;有的人议论着王灿会安抚甘宁……诸此种种,但是大多数的人都不看好甘宁,毕竟锦帆贼甘宁的名声太差了。

王灿走下阅兵台,直奔甘宁而去。

甘宁横江刀拄在擂台上,见王灿大步走来,浓眉紧皱,眼中带着四分期盼,三分忐忑,三分不安。

待王灿走上了擂台,甘宁头一扬,大声道:“王太守,你要赶我走么?”

语气咄咄逼人,但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如同一头受伤的刺猬,蜷缩着身体保护着自己。王灿听了甘宁的话,摇了摇头,紧绷的脸上反而是露出一丝欣赏,伸手抓住甘宁的手腕,大声问道:“兴霸大才,尚且畏惧流言蜚语乎?”

一句话,说得甘宁面红耳燥。

但是,王灿又继续说道:“兴霸,随我上来。”

说完之后,王灿便拽着甘宁走上了阅兵台,让甘宁坐在赵云身旁,然后王灿又端起酒壶,替甘宁斟满了一樽酒,说道:“兴霸,这杯酒,为你压惊!”

甘宁此时脸色涨红,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大声道:“多谢大人,甘宁感激不敬。”

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感激之情,甘宁眼眶通红,凛冽的目光望了一眼目瞪口呆,张大了嘴的武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管周围嘲笑他的武者如何?但是王灿能够如此对待他,这已经足以是让甘宁死心塌地的跟着王灿。

有的人,好名声!

有的人,喜钱财!

有的人,惜性命!

而甘宁却不在这些当中,他名声败坏,是人人惧怕的锦帆贼;他挥金如土,对麾下的儿郎非常优厚;他亡命天下,早已经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这样的一个锦帆贼,已经不是名声、钱财、性命能够约束的人。

但是,甘宁需要认可他的人。

一个真正的能够不介意他锦帆贼的身份,能够真正不用有色眼光看他的人。

毫无疑问,王灿是这样的人。

有道是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甘宁便是为了王灿这样的一句话,便已经是对王灿心悦诚服,愿意成为王灿的下属。人群边缘,小八一脸笑容,得意的望着身旁身穿麻布衣袍的人,笑道:“看吧,老大得到重用了。”

身穿麻布衣袍的人尴尬的笑了笑,脸上却充满兴奋。

锦帆贼?甘宁成了王灿的下属之后,可就不是锦帆贼了……

王灿左侧,赵云目光瞥了甘宁和王灿一眼,心中暗叹王灿会收买人心。

一句话,一杯酒,就收买了一个武艺绝伦的大将之才。

不过,赵云心中对王灿的所作所为,还是由衷的佩服,他可是亲眼看见王灿听了甘宁锦帆贼的身份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露出丝毫鄙夷的神情,而且王灿当即站起身,直接朝演武台上的甘宁走去,拉着甘宁就走到了阅兵台。

这样的人,让赵云都为之钦佩。

不过,赵云却是不明白王灿早就知道甘宁的大名罢了。

或许这次留在汉中,参加演武是非常正确的决定吧!赵云心中如是的想道。

时间逐渐的流逝,拼斗仍旧继续,除了第一座演武台、第七座演武台,其他六座演武台仍旧热火朝天,血雨腥风。天色渐晚,落日的余晖使得天际一片血红,好似预兆着这一次演武血腥无比一样。

此时,六座演武台,都已经挑选出了最后的获胜者。

第二座演武台上,巴峻最终还是站在了演武台上,成了最后的获胜者。因为这厮极为狡猾,一旦不敌,便认输下台,待恢复了体力之后,又拎着武器上去挑战。到最后,死在巴峻手中的人不下数十人,以至于最后几乎人愿意去挑战巴峻了。

除去巴峻以巧取胜,其他五座演武台上的人都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没有一人似巴峻一样挑战一会儿,然后又休息一会儿,其他五座演武台的人都是靠着一股子拼劲儿获胜的,因此这五个人目光望向巴峻的时候,眼中都露出一丝鄙夷之色,不愿意接近巴峻。

但是,巴峻却不理这五个人。

笑到最后,就是他能力出众的最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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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二请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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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照亮了天际,天边露出一片血红之色。

除去赵云、甘宁,其余六座演武台决出胜负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的黯淡了下来。

王灿见此情况,当即吩咐道:“周仓,你把获胜的六人招到台上来,我有话吩咐他们”

“诺!”周仓抱拳回应道,然后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不一会儿,获胜的六个人全都毕恭毕敬的站在了王灿身前,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此时,甘宁、赵云也站了起来,和其余六人站在一起。

八个人站在一起,赵云、甘宁二人排在前面两位,后续六人依次排列,除去巴峻外,其他五个人望着赵云和甘宁,眼中都带着欣羡之色。有一两个武者甚至是带着一丝嫉妒,不过想到赵云和甘宁的变态武艺,五个人也只能是羡慕加嫉妒了。

唯独巴峻,没有丝毫的嫉妒。

神色平淡如水,波澜不惊。

王灿目光掠过巴峻,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不骄不躁,有勇有谋,这才是巴峻的难能可贵之处。事实上,巴峻凭借的不全是自身的武勇,而是六分武艺,再加上四分智慧,才能坚持到最后。

单凭武艺,若是巴峻直接从开始战斗到最后,早就躺在血泊中了。

但是,巴峻能低下头认输,又能走上台去再一次次的挑战,这就是取胜之道。

沉默良久,王灿才说道:“诸位都是经过血战,最终脱颖而出的勇猛之士,今日一战,你们已经有了进入军中担任一个不大不小官职的资格。”

“明日一早,将会进行最后的战斗,八个获胜者,将会挑战裴元绍、周仓二人。获胜者,官居裴元绍、周仓之上;败者,官居两人之下;当然,若是你们认为不敌周仓、裴元绍,也可以直接认输,这并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影响,同样也能分配到军中任职。”

“今日,诸位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战!”

王灿面带笑容,大声说道:“明日一战,非常重要,希望各位能够好生把握。”

“多谢太守大人。”

赵云、甘宁八人齐声说道,眼中都是闪过一丝激动……

夜幕下,丝丝寒风吹拂,让人感觉浑身一阵发冷。

清冷的街道中,一辆马车急速奔驰,最终在英雄楼大门口停了下来。马车车帘掀开,一个背后披着黑色披风,身穿一袭黑色棉布长袍,腰间缠着一条白玉带,玉带上挂着一个紫色香囊的青年从马车中走了下来。

紧跟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腰悬黑铁长剑的武士也跟在青年身后。

“主公,里面请!”

大门口,王越满脸笑容,布满皱纹的面颊舒展开来,笑着将刚下马车的青年迎了进去,这青年自然是王灿,他连夜赶到英雄楼,前来拜会赵云。

有了今日演武,王灿相信这一次一定留住赵云。

王灿大步走进英雄楼,摆手道:“子武,你去忙吧,我直接去子龙的房间。”

“诺!”王越恭敬的回答了一声,同时保护王灿的武士也跟着王越一起离开了。打发走了王越,王灿便独自走到赵云的房间门口,轻轻的叩响了赵云的房门。

“砰!砰!”

连续两声敲门声响起。

“谁呀?”

屋子中,传来赵云的声音。

“子龙,是我,王灿!”王灿朗声说道,他话音落下,就听见屋子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云三两下跑到门口,打开房门,惊呼一声:“王太守,您怎么来了?”

顿了顿,赵云又急忙道:“屋里请,屋里请!”

王灿淡淡一笑,一甩衣袖,进入了屋子中。

宾主落座,赵云又急忙问道:“王太守,深夜来访,有什么急事么?”

王灿笑说道:“子龙,你我私下相见,还是称呼名字吧,你这样左一句王太守,有一句王太守,让我浑身都不舒坦。”

赵云点点头,说道:“好吧,为先,这么晚了,不会又想找我喝酒吧?”

赵云如此一说,俩人都是哈哈大笑,脸上充满了爽朗的笑容。

王灿嘿嘿笑了笑,说道:“有酒喝,岂不是更好!”

赵云听了之后,便站起身来,拿出一壶酒,两个酒樽,将王灿的酒樽斟满酒,赵云才斟满了自己的酒樽,端起酒樽,赵云说道:“为先,请!”

“请!”

王灿也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王灿才问道:“子龙,这一次夜访子龙,我也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如今的汉家天下,早已经不是刘家的天下了,自益州牧刘焉奏请汉灵帝重设州牧,使得各州州牧权倾一方,成为名副其实的一方诸侯之后。天下间,不知多少诸侯势力膨胀,不可遏止,而朝廷又势力微弱,再加上董卓废立皇帝,把持朝纲,大汉天下,已经是千疮百孔了。”

“如今,曹操已经号召天下诸侯,讨伐董卓。诸侯混战的局面,已经是板上钉钉即将发生的事情,自此,大汉天下再无安宁之地。”

“乱世,英雄四起。”

“然而烽烟四起的时候,也正是英雄纵横四方的时候。”

“子龙一身武艺,精湛绝伦,不管子龙走到何方,定然能够大展身手,名扬天下。但王灿不才,却希望子龙留在汉中,助王灿一臂之力,不知子龙意下如何?”

王灿目光陈恳,眼中露出一丝期待。

即使赵云参加演武,王灿也不能确定赵云是否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参加演武,然后衣袖一挥,便离开汉中了。因此,王灿才连夜拜访赵云,想要留住赵云,为自己所用。赵云这样的人才,值得王灿如此付出。

这一次,赵云听了之后,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一下站起身来,站在王灿身前,双手抱拳,朝王灿恭敬的拜了一拜,朗声说道:“云,拜见主公!”

赵云留在南郑城的几天时间,一直都在探听王灿的消息。赵云先是通过王越探听了关于王灿的事情,有了初步的印象。而后赵云亲自打探消息,再加上今日在校场中的试探,以及见到王灿招揽甘宁的做法,赵云心中便下了决心。

现在王灿抛出橄榄枝,赵云自然就顺水推舟,拜王灿为主公了。

“哈哈哈……好,好,好,有子龙相助,当真是又添一臂呀。”王灿高兴的站起身来,扶起了赵云,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自汉山山脚下与赵云相遇,后王灿连夜拜访赵云,到现在二次拜访赵云,留下了赵云,王灿心中的一颗大石终于落地了。

“子龙,为子龙今日的决定,干杯!”王灿端起酒壶,斟满了酒,朝赵云敬道。

“多谢主公,请!”赵云也不客气,端起斟满酒的酒樽,然后一饮而尽。

两人都是面色微红,脸上升起一抹醉意,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过王灿喝了几杯酒之后,便没有继续喝了,整了整神色,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赵云见此,也是神色一整,知道王灿肯定有事情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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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收服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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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有什么重要事情么?”赵云神色凝重,急忙问道。

王灿点点头,说道:“子龙,你枪术精湛,武艺绝伦,周仓和裴元绍两人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也知晓他们两人明日都是准备要挑战你的,我希望你能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而不是双方之间的仇恨越来越深,你可能做到?”

赵云闻言,愣了愣,旋即说道:“主公,若仅仅是周仓一人,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裴元绍此人,性子有些睚眦必报,云不知道能否折服他?”

“尽力而为吧!”

王灿笑了笑,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你的任职安排,这事情我就提前告诉你了。我初到汉中,麾下没有一支精锐军队,便让周仓、裴元绍组建了‘破军营’。可以说,‘破军营’是二人辛辛苦苦拉起来的,其中凝聚了二人的心血……”

“我给你的安排,就是破军营首领。”

“因为你要统帅破军营,首先就要击败两人,同时让二人输的心服口服。”

“为了给你造势,我也会让四百破军营在校场观看你和周仓、裴元绍的争斗,希望你击败裴元绍、周仓的时候,也能收服四百破军营士兵的心,这样你才能够顺利的掌握破军营,而不会被掣肘。”

“一支军队,需要的是强者,是武力强大的人。”王灿眼中精光闪烁,说道:“裴元绍、周仓二人虽然忠心耿耿,也尽心尽职的训练士兵,但是他们的能力也只能使破军营到达现在的地步,破军营想要更加精锐,就必须要更加厉害的人统帅,这才能让破军营走得更远,力量更加强大。因此,子龙多多费心了。”

赵云闻言之后,神色一喜,眼中闪过一抹激动。

重用,这绝对是重用了。

王灿将嫡系军队交给他带领,已经是莫大的信任了。赵云心中激动无比,他朝王灿揖了一礼,掷地有声的说道:“主公放心,云定不负主公厚望。”

至于裴元绍、周仓的安排,赵云也没有询问。

两人的安排,属于王灿的事情,不是赵云份内的事情,赵云便没有继续询问了。

顿了顿,赵云又说道:“主公,云还有一事禀报,还请主公降罪。”

王灿一愣,不明白赵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王灿还是大手一挥,豪爽的说道:“子龙,你我之间,但说无妨。”

赵云尴尬的说道:“主公,家师童渊与王剑师乃是莫逆之交,云也是王剑师的晚辈,这件事情没有禀报主公,还请主公降罪。”

王灿哈哈大笑,说道:“你和子武的事情,这是你自己的私事,我凭什么干预?说与不说都是你的自由……嗯,既然子武是童老前辈的知交好友,今日演武的时候,子武也在场中,也见到了你,怎么没有认出你呢?”

赵云笑说道:“主公,云是老师的关门弟子,老师虽然与王剑师相交莫逆,但是已经好几年都没有相见了,王剑师尚且还不知道云的事情,也是正常的事情。而且,云还没有与王剑师相认呢。”

“哈哈哈……没想到子武与童老前辈还有这一层关系,好,好……”

王灿拍掌大笑,眼中露出无限的欣喜。

赵云听了王灿的话,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不明白王灿知道了他和王越的关系之后,为什么这么高兴?

正当王灿和赵云交谈的时候,英雄楼二楼,甲子号房。

甘宁、小八、以及身穿麻布衣袍的人,三人相对而坐,小八的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甘宁见小八如此,笑问道:“小八,看你一脸沉重的模样,又打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小八叹息一声,说道:“老大,我刚刚在楼上走过的时候,你猜我碰到了什么人?”

“狗屁人物?你小子碰到了什么人,和老子什么关系,赶紧说,不准在老子面前卖关子。”甘宁嘿嘿笑了笑,说道:“你小子,难道是皮痒了,想找抽了。”

小八听了之后,脸色一苦,身体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小八连忙道:“老大,别,别,我这就说,我这就说……刚刚我在楼上走过的时候,看见太守大人了,我听见他说去那个‘子龙’的房间了,那被称作子龙的人,不就是坐在太守大人声旁的赵云么,老大,你遇到劲敌了。”

甘宁听见之后,面色顿时一变。

旋即,甘宁的神色又恢复了过来,说道:“小八,从今日的事情看来,太守大人是非常看重我的,我们锦帆贼也能在汉中立足了。”

小八贼溜溜双眼一转,说道:“老大,您说太守大人不先来咱们这里,是不是因为咱们是锦帆贼?因此我们的身份,太守大人心中有了偏见呀?要知道,老大的武艺不低于赵云,然而太守大人却先去了赵云的住处,由此可见,老大明日一定要打出咱锦帆贼的威风。”

“诶……”

甘宁长叹一声,说道:“有什么办法呢?咱们锦帆贼的名声早就已经落下了……算了,不用考虑这些事情了,明日好好战斗,至少不能落了下风。”

语气中,甘宁透出一股悔意。

年少轻狂的时候,任性妄为,肆意大胆,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想法自然也就不同。

贼!锦帆贼!

虽然锦帆贼三个字闻者丧胆,所到之处无人敢挡,但是也酿成了无数的苦果,锦帆贼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是避之不及,而朝廷的官员则是七分畏惧,三分鄙夷,这让甘宁心中也是苦恼不已。

就在这时,屋子外,砰砰的响声传来。

小八听了之后,神色警惕,呵斥道:“谁?”

“是我,王灿!”屋子外,传来王灿洪亮的声音。

“王灿?”甘宁听了之后,愣了愣,但旋即又反应过来,王灿不就是汉中太守么?他急急忙忙的站起身来,疾步跑到门口,打开房门,一脸的激动,问道:“王太守,屋里请,屋里请……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情么?”

王灿进屋坐了下来,然后说道:“说有事情,其实也不算什么事情……嗯,我刚刚在屋子外,听见小八说我对你们锦帆贼有偏见了。”

甘宁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他瞪了小八一眼,然后笑着赔罪道:“王太守,小八也是担忧锦帆贼的名声不好,所以才会先入为主,望王太守恕罪。”

王灿闻言一笑,摆手道:“恕罪?小八本就没有罪,哪来罪可恕?”

甘宁闻言,顿时长舒一口气,拜谢道:“大人仁德,宁代替小八谢过大人。”

王灿摇头说道:“深夜找你,是想给你说些事情。不过你心中有了疙瘩,就先说说你是锦帆贼的事情。锦帆贼,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名声罢了,被称作锦帆贼并不可耻……兴霸可能不知道,我也曾经是汝南的黄巾贼,也被成为贼。但是,我现在不也成了汉中太守,而且也成了蔡邕蔡大家的弟子。”

“一个人,不能因为过去做错了事情,便自暴自弃。”

“弱者,才会拘泥于一个‘贼’的称呼,兴霸武艺出众,又有才能,为什么要拘泥于一个‘锦帆贼’的名号,而斤斤计较的。今日之人,闻锦帆贼而色变;他日,我希望世人闻锦帆贼之名,露出钦佩羡慕之色,不是现在的闻之色变。”

王灿说话掷地有声,大声说道:“人,不能有傲气,但是不能没有傲骨,不能因为锦帆贼三个字,便对所有的人有了偏见,要放开心胸,努力拼搏。常言道: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现在的困境,更加应该是你们努力的动力……努力奋斗,不要堕了自己的志向。”

甘宁闻言,心中升起无限的钦佩之情。

王灿居然也曾经是黄巾贼,王灿能改变自己,能拜蔡邕为师,他甘宁也能改变自己。

扑通一声,甘宁跪在地上,拜道:“锦帆贼甘宁,拜见主公,望主公接纳。”

王灿笑了笑,伸手扶起甘宁,说道:“好好努力,不要辜负了自己的一身本领,明日一战,希望兴霸能够打出锦帆贼的威风,让汉中之人,皆闻锦帆贼之名。”

“诺!”甘宁大声应道。

王灿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夜已经深了,好生休息。”

说完之后,王灿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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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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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气依旧是蔚蓝无云,阳光明媚。

一缕缕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校场中,顿时让校场变得灿然一新。经过一晚的休整,甘宁、赵云八人都养好了精神,精神抖擞。这一次比武争斗,校场中没有其他的武者参与,除了最终获胜的八个人,其他的武者都拦在校场外。至于一些想要参军入伍的,则有专门的人员负责士兵的招募。

这一次,王灿麾下三大谋士聚集。

程昱、荀攸、郭嘉都坐在阅兵台上,没有一人缺席,而王越这一次也是坐在了阅兵台上。可以说,这一次比武争斗,王灿麾下所有能上场面的人才都聚集在了校场中,观看这次演武最后的争斗。

同时,四百破军营士兵,也整齐列阵,站在校场中观看这次争斗。

这四百人,自然是王灿的安排。

王灿坐在主位,目光在赵云、甘宁等八人身上扫了一遍,才出言问道:“休息了一晚,想必各位都已经考虑好了,也休整好了……说说,哪些人想要挑战周仓、裴元绍两人?哪些人愿意放弃挑战?”

王灿的话刚说完,巴峻就立刻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大人,草民放弃挑战。”

草民,是因为巴峻还没有获得王灿的任命,故而称之为草民,就在巴峻站出来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嘴角勾起,露出不屑的神情了。

待巴峻说完之后,站在一旁的人立即唏嘘不已,脸上露出鄙夷之色。

王灿听了之后,好似巴峻认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目光转向其他几人,再一次问道:“除了巴峻,还有其他人么?”

几人听见王灿说出巴峻的名字,都是愣了愣,没想到巴峻的名字竟然被太守记住了。

好运道,端的是好运道。

除去赵云、甘宁两个早就已经有了安排的人,其余获得最终胜利的五个人都是神色傲然,目光望向周仓、裴元绍的时候,眼中都露出浓烈的战意。五个人都想挑战周仓、裴元绍,然后一步登天,成为王灿麾下的将领。

因此,五个人不约而同的说道:“禀大人,我等都准备挑战。”

王灿听了之后,淡淡一笑,这五个人是什么实力?王灿还是能分得清楚的,不自量力呀!目光却转向巴峻,说道:“巴峻,人贵有自知之明,能够看清自己,便是难能可贵的,能够主动放弃,这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坐在一旁,看最后的争斗吧。”

“诺,多谢大人。”巴峻闻言,喜滋滋的在最末位的位置坐了下来。

依旧站立的五个人,眼中都露出惊讶的神情,不明白巴峻主动认输,为什么太守大人竟然如此欢喜?

投降不战,反而更好么?

五个人都是心中打鼓,满脸疑惑。

此时,王灿的目光落在了剩下的五个人身上,说道:“你们五人,挑战裴元绍、周仓二人,我也不给你们增加难度,让你们一对一的单挑,你们五人一起围攻周仓、裴元绍,只要能够击败周仓、裴元绍二人,就算胜利,你们以为如何?”

对剩下的五人,王灿没有多大的兴趣。

因此,直接让周仓、裴元绍两人迎战五个人的挑战。

八座演武台中央,长、宽各三丈的演武台上,周仓、裴元绍拿着各自的武器,站在台上,一动不动。五个围攻周仓、裴元绍的人也是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眼中露出兴奋地神情,那眼神落在周仓、裴元绍身上,好似饿狼看到肉一般,迫切的想要冲上去撕咬一番。

裴元绍鼻息咻咻,目光望着周围的五个人,眼中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

他回看向周仓,说道:“周黑子,你呆在一旁,让我试试手。”

周仓笑了笑,也不拒绝,淡淡的道:“既然你有兴趣,就按你说的办。”说完之后,周仓拎着金背大刀退到了演武台边缘,目光却转向了阅兵台上正襟危坐的赵云,眼中闪烁着炽烈的战意,与赵云一战,才是周仓之意。

五个人听了裴元绍的话,虽然心中感觉屈辱,却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

五对二,本已经是占了便宜。

如今,裴元绍一句话,战况瞬间发生了惊天大转变,五个打一个,只要五人能够击败裴元绍,就已经胜利了一大半,只需要击败周仓,所有的人都能位居周仓、裴元绍之上。故此,大馅饼从天而降,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反倒是阅兵台上,巴峻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望着五个跃跃欲试的人,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来吧,搞快点,老子还有大事呢?”

裴元绍手中狼牙棒抡起,大声怒吼道。裴元绍心中时时刻刻都想着和赵云一战,迫切的想要战胜赵云,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这一声大吼,五个人顿时拎着武器冲向了裴元绍。

“上!”

“一起上!”

“杀,咱们弄死他。”

……

五个人,纷纷大吼,无知无畏的冲向了裴元绍。

“娘的,一群狗日的,不知死活。”裴元绍怒火充斥着胸腔,手中的狼牙棒在空中划过一条黑紫色的弧线,巨大的狼牙棒势大力沉,带着刺耳的锐啸声,瞬间砸向了最近的一个武者。狼牙棒与武者的钢刀碰撞,顿时发出铛的一声巨响,没有任何抵抗力,钢刀直接被裴元绍一棒磕飞了,武者也被裴元绍狼牙棒裹挟的力量给撞飞了。

“砰!”

扑通一声,武者身体落地,浑身秫秫发抖,眼眸中露出一丝恐惧。虎口处,猩红的鲜血流溢出来,使得武者的手掌都浸满了鲜血。

一棒,裴元绍一棒就让一个武者失去了战斗力。

裴元绍得势不饶人,如同一头发狂的猛虎,遇见谁,便攻击谁,整个人似疯魔了一样,彻底失去了控制,手中狼牙棒连连挥舞……只听见哐当一声,狼牙棒又落在了一柄钢刀之上,与刚才落在地上的武者一样,同样是钢刀被磕飞了出去,武者身体腾飞而起,然后落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五个人,瞬间便只剩下了三个。

三个人围攻裴元绍的时候,其中一人见裴元绍无法匹敌,竟然舍弃了裴元绍,拎着一杆长枪便冲向了周仓。若是能够击败周仓,也能证明实力,裴元绍见此情况,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周仓的实力略胜裴元绍一筹,手持长枪攻击周仓的人当真是欺软怕硬,可惜的是,撞在了铁板之上,自寻死路。

裴元绍狼牙棒一挥,整个人如大鹏般一跃而起,然后手中的狼牙棒落了下来,砸向了其中的一人。

“我认输,认输!”

眼见快被裴元绍狼牙棒砸中,武者连忙出声求饶,裴元绍听了之后,冷哼一声,手中狼牙棒一转,顿时以横扫千军之势,又朝另一人砸了过去。

“我也认输,我也认输!”

哐当一声,最后一人手中的兵器落在了地上,然后跪地求饶。裴元绍嘿嘿冷笑,收回了手中的狼牙棒,喝到:“滚下去吧,老子看着你两个怂人就火气大,赶紧将躺在地上的两人也带走,不要留在台上碍眼。”

说完之后,裴元绍目光便转向周仓。

只见周仓握住刀柄,金背大刀也不出鞘,直接连刀带鞘劈向了冲过来的武者,刀身劈在长枪枪杆之上,只听见砰的一声响声,那长枪便被磕飞了出去,而武者也是后退几步,跪地求饶,根本不抵抗了。

“心浮气躁,根基不稳,都不知道你怎么获胜的。”

周仓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便转向了阅兵台。

这时候,演武台上只剩下周仓和裴元绍,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阅兵台上,不约而同的大吼到:“赵子龙,周仓(裴元绍)在此,可有胆量一战?”

“赵子龙,周仓(裴元绍)在此,可有胆量一战?”

校场中,如炸雷般的吼声不停地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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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周仓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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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龙,可有胆量一战?”

周仓、裴元绍二人同时大声吼叫,目光齐刷刷的落在赵云身上。

王灿听见之后,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两人敢主动挑战赵云,当真是不知者无畏。若是周仓、裴元绍尽皆惨败,王灿则可以趁这个机会让赵云掌握破军营。

削了周仓、裴元绍破军营的职务,王灿心中是有愧于两人的。

毕竟,周仓、裴元绍都是跟随王灿的老人了。

但是,王灿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一支精锐的军队,没有一个灵魂人物终究是差了一线。尤其是这样一个冷兵器时代,一个绝世武将的作用能够被放到无限大,所起的作用也是无可估量,因此王灿才有了这个打算。

赵云拎着龙胆亮银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大踏步走向裴元绍、周仓。

面对裴元绍、周仓挑战的事情,王灿昨夜就已经给赵云说得清清楚楚,因此赵云也没有丝毫的负担。他大步走上中央处的演武台,朗声说道:“要战便战,我有何惧?你二人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碰的一声,赵云手中的龙胆亮银枪插入演武台上,身体也挺得笔直如松,一眼望去,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这一幕,落在校场中的四百破军营士兵眼中,立即获得一阵喝彩声。

军中士兵,崇拜强者,这是一成不变的道理。

周仓、裴元绍二人此时的心神都聚集在了赵云身上,哪管站在校场中的四百破军营士兵,裴元绍不管其他,手中狼牙棒抡起,就要朝赵云冲过去,就在裴元绍刚刚要出手的时候,周仓拦住了裴元绍,淡淡的说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二人虽然武艺不精,但也不屑于联手攻击你……老裴,我先来,你替我掠阵。”

裴元绍一阵犹豫,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上吧。”

周仓闻言,目光望向赵云,只听见铿锵的一声,周仓手中的金背大刀瞬间出鞘,刀刃划破空气,尖锐锋利的刀尖对准了赵云。一股凛冽的刀气从金背大刀上传递出来,那凛冽的刀芒在艳阳照耀下,变得熠熠生辉,好不威风。

“周校尉,好样的。”

“周校尉,打败他,打败他!”

“周校尉,努力啊,不要输给赵云!”

破军营队列,一部分士兵扯开嗓子大声吼叫,为周仓助威加油。

“杀!”

周仓大喝一声,脚下一跺,身体猛的向前一冲,大刀横削,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刀刃上传递出来,直奔赵云腰间。

赵云见金背大刀削过来,右手抓住龙胆亮银枪,猛地一提,长枪应声而起,左手旋即攥住抢尾,长枪在手,顿时好似活了一般,如同一条腾飞的蛟龙,张牙舞爪的朝周仓扑去,长枪和金背大刀碰撞在一起,迸发出一溜璀璨的火花,那金铁交击的轰鸣声尖锐刺耳,在校场中不停地回荡着。

“周仓,小心了。”

赵云一招试探了周仓的底细,神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狮子搏兔,尚且需用全力,即使周仓不是赵云的对手,赵云也不会轻视周仓。他猛地一提气,大喝一声:“枪术:枪扫千军!”

霎时,龙胆亮银枪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银白色的影子,锋利的枪尖随着长枪横扫的时候,枪尖划破空气,连连发出刺耳无比的锐啸声,那银白色的枪杆裹挟着泰山般的力量,朝周仓横扫了过去。

反观周仓,见赵云长枪横扫,也不退缩。

他手中金背大刀抡起,一式力劈华山,一刀劈向了赵云的长枪。

“铛!”

一声巨响,长枪枪杆和金背大刀碰撞在一起,赵云身体后退了一步,就立即停了下来。周仓却是脚步不稳,连连后退三步,方才稳住了身形。虽然周仓表面上没有什么情况,好似和赵云交手,仅仅是后退了三步而已,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他虎口发麻,握住金背大刀的时候,都感觉到一阵乏力,好半响,才恢复了过来。

不过,周仓有战斗的理由,不得不战。

不管赵云昨日心中存的是什么想法,周仓都必须一战。

手中金背大刀倒拖在台上,周仓如一头莽牛冲撞般冲向了赵云,刀刃与台面的石头摩擦,发出咔咔的声音,渗人无比。待距离赵云的距离一丈远的时候,周仓突然一跃,而倒拖在地上的金背大刀也反手撩起,从下往上抡成一刀弧线,待大刀高高扬起之后,刀刃一转,对准赵云,猛地劈向了赵云。

赵云见此,笑了笑,他手中长枪再一次抡起。

“枪术:枪霸天下!”

紧随着周仓跃起的同时,赵云脚下一跺,也是一跃而起。他跃起之后,整个人如同一只拉满弦的长弓,左手握住抢尾不停地攥动,那枪尖便跟着闪烁不定,待接近周仓的时候,左手一顿,旋即握紧抢尾猛地往前一刺,枪尖刺破空气发出呲呲的爆鸣声。长枪刺出,枪尖刺到周仓的金背大刀之上,顿时发出叮叮的脆响声。

一连串的猛刺,枪尖每一次都戳中金背大刀,使得周仓的力量,全都被卸掉了。

“枪术:百鸟朝凤!”

就在两人刚刚落地的时候,赵云再一次大吼道,双手一前一后握住长枪的时候,整个人好似和长枪融合在了一起,那闪烁不定的长枪挽出一朵朵银白色的枪花,一朵朵璀璨的枪花诡异莫测,刺向了周仓。

“叮…叮…叮……”

一阵阵清脆的撞击声传来,赵云的长枪飘忽不定,枪尖上闪烁着点点冷芒,那闪烁着银芒的枪尖每一次都刺到了金背大刀的刀背之上,而周仓根本是无力反击,每一次枪尖刺来的时候,只是机械般的抽刀抵抗,枪尖与刀身碰撞,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碰撞。

“枪术:凤凰点头!”

赵云再一次大喝一声,双手攥住长枪,长枪随着赵云话音的落下,化作了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快速旋转,然后刺向了周仓的金背大刀。

“叮!”

一声脆响,旋即听见嚓咔的一声碎裂声传来,那锋利尖锐的枪尖直接穿透了周仓手中的金背大刀,刺向了周仓的喉咙处,不过枪尖却在距离喉咙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即使如此,枪尖上散发出来的劲气,也使得周仓喉咙处感到一阵疼痛。

“砰…砰……”

碎裂的刀片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声脆响声。

站在远处观看的四百破军营士兵目瞪口呆,眼中满是惊诧的神色,看向赵云的眼神,带着三分畏惧,七分钦佩。即使是站在一旁的裴元绍也是咽了咽口水,心中明白自己不是赵云的对手,想要战胜赵云,难如登天。

“你败了!”

赵云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好似诉说一件不相关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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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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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败了,输得心服口服。”

周仓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直接点头认输,没有丝毫的犹豫。

和赵云交手,周仓没有占到半分便宜,甚至连赵云的衣袖都没有碰到。反而是赵云,每一枪刺出的时候,都戳在刀身上,而最后的一枪竟然戳穿了金背大刀,要知道金背大刀是周仓的随身兵器,坚硬无比,而且锋利异常,居然被赵云硬生生戳穿了。

如此情况,周仓哪还有不服之心。

不过,周仓目光看向手中破烂的金背大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使用这么多年的金背大刀,心中难免有一丝不舍。

见周仓服输,赵云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王灿坐在阅兵台上,见到这种情况,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一战得胜,果不愧是常山赵子龙。

赵云目光转向裴元绍,和声问道:“老裴,你可要一战?”

赵云已经归顺了王灿,成为王灿的下属。如今和周仓、裴元绍同在王灿麾下做事,没有必要将关系闹得太僵,故此称呼的时候,也就随意了许多。

一句老裴,好似拉近了二人的距离。裴元绍听见赵云如此称呼自己,黝黑的脸上也露出怔怔的神情,但是脸色旋即一肃,说道:“士可杀,不可辱,我老裴虽然武艺不及你,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能反悔。”

裴元绍鼻息哼哼,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忿。

赵云点了点头,笑说道:“战便战,请!”

裴元绍、赵云拉开架势,正准备交手的时候,周仓一把拉住裴元绍,朝裴元绍呵斥道:“老裴,我都输得如此干脆,你何必要自讨苦吃,除了赵云,还有一个端坐在台上的甘宁,留点力气吧。”

“啊……对呀,还有一个呢?”

裴元绍闻言,愣住了,目光一转,落在甘宁身上,眼中露出思索之色,他思索片刻,回头瞅了一眼赵云,拱手说道:“诶,算了,周黑子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和你打也是自找苦吃……罢了,罢了,我听周黑子的话,认输了。”

赵云反问道:“真认输了?”

“认输了!”裴元绍无比干脆的说道。

周仓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不想让裴元绍、赵云之间的关系弄得太僵,因为赵云已经展现出了绝对的实力,这样的人,肯定是王灿要重用的,这样的情况,周仓不得不出言阻止。

裴元绍心中虽然嫉妒赵云,但是甘宁和赵云在裴元绍心中一样,都是看着非常不爽的。若是和赵云一战之后,没了战斗力,甘宁就坐收渔翁之利,这种情况,裴元绍是不允许出现的,不管是谁,先打过再说。

拳头,才是硬道理。

裴元绍野性不改,骨子里还是只认拳头的蛮汉……直接认输之后,裴元绍的目光转向了端坐在台上的甘宁,嘿嘿笑了笑。

“甘宁,可有胆量一战?”

裴元绍发须皆张,虎目圆瞪,目光落在甘宁身上,露出强烈的战意,赵云他是打不过了,不过嘛……甘宁,还可以一战……

“战!”

“战!”

……

校场中,四百破军营士兵听见裴元绍请战,纷纷起哄,大声吼叫。见识了周仓、赵云的争斗,四百破军营士兵眼中都充斥着炽热的眼神,兴奋、激动……这样的争斗简直是一场视觉盛宴。

故此,四百破军营士兵纷纷起哄,让甘宁和裴元绍交战。

甘宁目光掠过四百破军营士兵,嘴角微微抽搐,脸上一抹苦涩的笑容一闪而逝。回头望向王灿,只见王灿点点头似是露出鼓励的眼神,甘宁心中更是苦涩异常。但是,一想到王灿如此待他,甘宁猛地站起身来,拎着手中的横江刀,大踏步朝中央的演武台上走去。

行走间,居然有一种赴死的意味。

士为知己者死,甘宁不得应战。

“锦帆,甘宁!”

走上台后,甘宁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抱拳,朗声说道。

“黄巾,裴元绍!”

裴元绍见甘宁自报家门,也没有在意,把自己黄巾贼身份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抡起手中的狼牙棒,瓮声瓮气道:“请!”

“请!”甘宁也是大喝一声,然后揉身而上,带着横江刀冲向了裴元绍。

“横江一刀!”

甘宁低喝一声,手中的横江刀由下往上抡起,然后自上而下,如同一道天河落下,一道银芒闪过,横江刀刀刃与狼牙棒碰撞在一起。

“铛!”

金铁交击,双方各退一步,眼眸中都露出凛冽的战意。

“嘿喝……”

裴元绍大声低吼,似野兽狂啸,充斥着狂野的霸道气息。他抡起手中的狼牙棒砸向了甘宁,狼牙棒每一次砸下,都裹挟着巨大的力量,凶猛险恶。

“铛…铛…铛……”

横江刀与狼牙棒,不停地撞击。

与此同时,裴元绍步步紧追,而甘宁却连连后退。

这一幕,落在赵云、王灿眼中全然是两种不同的神情,王灿面带微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好似本就是应该如此一般,而赵云则是面带诧色,眼中带着浓浓的疑惑,以赵云的眼光看来,裴元绍肯定不是甘宁的对手。

然而,现在的一幕,却是裴元绍占尽上风,甘宁岌岌可危。

如此情况,当真是怪异无比。

赵云偏头瞟了王灿一眼,见王灿露出灿烂的笑容,更是心中充满了疑惑,因为甘宁是王灿捧上来的人,如今甘宁败象已现,王灿却如此高兴,他心中忖度道:莫非,这是主公的安排……

念及此处,赵云心中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此时,演武台上,甘宁披头散发,一脸苍白之色,单膝跪在地上,拄着横江刀,颓废不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拱手道:“我认输!”

“哦…哦……赢了…赢了……”

校场中,破军营士兵见甘宁认输之后,纷纷大声吼叫,眼中充斥着兴奋的神情。

裴元绍一脸得意,也没有考虑战斗的过程,只想着战胜了甘宁,终于找回了面子。不过裴元绍也没有咄咄逼人,而是谦虚的说道:“兴霸,承让了!”

一句谦和的话,却让甘宁哽骨在喉,好似喉咙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

他回头望了一眼王灿,见王灿朝他点头微笑,甘宁心中一松。

有王灿支持,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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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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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落幕,赵云轻松战胜周仓,裴元绍轻松战胜甘宁。

这一幕,让很多人惊诧莫名。

个中缘故,自然是甘宁莫名其妙的战败。昨日演武,甘宁手中一口横江刀,腰间一条黑铁锁链,一刀推出,直接击伤了对手。一刀定胜负,何其霸道武勇,今日却是被裴元绍轻松打败,令人扼腕叹息。

阅兵台上,周仓、裴元绍站在两旁,赵云、甘宁等八个获胜的人恭敬的站在阅兵台中央,等候王灿的命令。

王灿轻咳一声,喝道:“赵云!”

“到!”

赵云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站出来,端正挺拔的站在王灿身前,身体笔直如同青松挺立。

王灿打量了赵云一眼,满意的点点头,赵帅哥的卖相果然相当出众。他嘴角含笑,眼中带着期许的眼神,沉声说道。“赵云,你枪法精湛,武艺绝伦,本太守封你为扬武将军,统领破军营,望你能挑起大梁,不负众望。”

赵云抱拳答道:“多谢主公栽培,末将定不负主公厚望!”

说完之后,赵云便退了回去。

旁边,裴元绍听了王灿的命令之后,眼睛如铜铃般瞪圆,眼眸中露出愤怒之色,非常气愤。只是碍于王灿的威严,裴元绍最终砸吧砸吧嘴,没有说话,可是目光掠过赵云的时候,却充满了愤怒。

“巴峻!”

“到!”巴峻闻言,身体轻轻一颤,他急忙站出来,望着王灿,平淡的面颊上露出一丝激动地神情。

王灿审视着巴峻,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巴峻,你初入军营,对军中的事情了解不多,缺乏基础。因此,本太守封你为百夫长,从基层做起,一步一步来……望你能够不懈努力,坚守本心,做出一番事业。”

虽然是百夫长,官位不高,巴峻也是激动莫名。

坚守本心,这不王灿对他的要求么?再说了,巴峻也知道自己的尽量,一个百夫长已经是极限了,他恭敬的朝王灿拜了一拜,高声说道:“大人放心,巴峻定不让大人失望。”

和巴峻一样,挑战裴元绍失败的五人也都是百夫长。

不过,这五个人的待遇就差多了,王灿三言两语吩咐下去,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话便没有多说了。最终,只剩下甘宁一人。

“甘宁!”

王灿大喝一声,目光落在甘宁身上。

甘宁闻言,强壮高大的身躯往前一站,大声道:“甘宁在此。”

王灿望了甘宁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不过这一丝歉意却一闪而逝,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想了想,王灿还是问道:“甘宁,本太守让你担任百夫长,你可愿意屈就?”

甘宁瞪大了双眸,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哼了一声,道:“王太守,我甘宁麾下八百健儿,纵横大江,也是响当当的任务,所到之处,无不是人人敬畏,朝廷官员敬畏不已……嘿嘿,到你这里,得到的居然是芝麻大小的百夫长,你当我是街上的乞儿么?”

语气火爆,透出一股火药味儿。

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王灿淡然一笑,反问道:“那你说说,你想要担任什么官职?”

甘宁撇撇嘴,目光转向赵云,说道:“我的官职,至少比赵云那个什么将军大一些吧,我可是大江之上有名的锦帆贼,一个将军的名号,已经是委屈我了。”

王灿冷冷一笑,讥讽道:“本太守让你担任汉中太守,你可敢?”

说话的时候,王灿双眸圆睁,眼中闪烁着冷冽的杀意,脸上的笑容也隐藏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铁青的脸。王灿端坐着,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居移气,养移体,做官久了,无形中,王灿身上也有了一股慑人的官威。

甘宁不以为意,桀桀一笑,讽刺道:“只要你敢,我有什么好怕的?”

言语中,甘宁锋芒毕露。

这样的一幕场景,其他五个百夫长顿时暗自发笑,讽刺甘宁不知好歹。

昨日,甘宁这个锦帆贼还是王灿的座上宾客,今日却和王灿起了争执,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只能怪甘宁自己不争气,被裴元绍打败了。这种情况,被封为百夫长也是很正常的,但甘宁却不愿意,这事情,能怪谁……

五个百夫长,心中都是嘿嘿冷笑。

甘宁越是闹得凶猛,他们就越高兴,谁让甘宁风头尽出,却又输给裴元绍呢?

“狂妄!”

王灿低喝一声,眸中凶光一闪而逝。

“猖狂之徒,待我老裴来收拾你。”裴元绍刚刚击败甘宁,心中正是得意的时候,但是却看见甘宁如此猖狂无礼,当即就站出来,手中狼牙棒指着甘宁,大喝道:“甘宁,主公让你担任百夫长一职,已经是非常看得起你了,你居然如此狂妄无知,还要要担任什么狗屁将军,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么?”

狗屁将军?

裴元绍一句话,连捎带大,将赵云也骂了进去。

不过,赵云听了之后,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甘宁冷哼一声,大吼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有意归顺你,没想到你没有丝毫诚意,居然让老子做什么狗屁百夫长,老子不干了,走人……”

说完,甘宁大袖一甩,就要离开。

“咻……”

一声尖啸,裴元绍手中的狼牙棒猛地挥下,拦住了甘宁的去路,不让甘宁离开。裴元绍大喝一声,呵斥道:“锦帆贼,我呸,不就是一个水贼么?算什么东西,这里是军营校场,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想走……嘿嘿,先过了打败老子再说。”

甘宁回头望向王灿,质问道:“王灿,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现在想离开了,你让下属拦住我,是什么意思?莫非想杀人灭口,害怕我宣传你的事情么?”

王灿说道:“本太守行得正,坐得直,有什么好怕你的。”顿了顿,王灿说道:“裴元绍,来者是客,不得无礼,将你的狼牙棒收起来,让他离开。哼,军营中容纳不下这样的的草莽豪杰,让他回去做他的锦帆贼。”

裴元绍接着问道:“主公,可是……”

不等裴元绍说话,王灿就打断道:“没有可是,让他离开。”

“诺!末将遵命!”裴元绍讪讪的伸手挠了挠头,将手中的狼牙棒收回来,喝骂道:“滚吧,滚吧……不要让老子看见你,若是下一次被老子碰到,定取你狗命。”

甘宁嘿嘿冷笑:“谁杀谁,还不一定呢,咱们走着瞧。”

说完之后,甘宁大踏步离开了校场。

王灿目视甘宁离开,眼中露出沉思之色,好半响之后,王灿的目光转向裴元绍、周仓,说道:“周仓、裴元绍,你二人交出破军营的兵权,破军营由赵云统帅,可有意见?”

“末将遵令!”周仓想也不想,当即说道。

裴元绍诺诺的说道:“主公,末将遵令。”

王灿见裴元绍居然没有发脾气,心中一笑,命令道:“你们二人,交接完破军营的事情之后,便准备接收汉中士兵,周仓为正,裴元绍为副,你们二人统帅汉中士兵,一定要好生训练,不可懈怠,争取训练出一支不亚于破军营的士兵出来。”

“诺!”周仓、裴元绍同时答道。

这一次,裴元绍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一方统帅,麾下士兵无数。

这可是美差,不比破军营差,因此裴元绍得了王灿的命令之后,心中先是郁闷,现在却是雀跃欲试,兴奋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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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再次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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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演武,最后以裴元绍、周仓的任命而落幕。

破军营有了新的将领,有了新的鲜血补充进去,王灿的心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自接掌破军营后,赵云一连几日,都是夜宿军营,和破军营的士兵一起在军营吃饭,一同住在军营,真的是把自己彻底的融入军营当中去了。

赵云一身武艺,不仅枪术出众,骑术精湛,而且箭术也是百步穿杨。

以赵云的能耐,轻松的折服了四百破军营士兵。因为赵云的加入,破军营的气势都为之一变,变得更加骁勇好战起来。同时,随着赵云加强训练的时候,破军营士兵的四百匹战马也全部配齐了,而且王灿还专门让负责打造兵器的匠人打造出了马掌,钉在战马脚掌下,加强战马的耐力。

破军营急速蜕变的同时,周仓、裴元绍着手训练汉中士兵也展开了训练。

随着两人的加强训练,普通的兵士也开始了蜕变,逐渐的转变为精锐之士。

这也是周仓、裴元绍二人想要赶超破军营,才会使得士兵变化如此快。

这期间,商用县山林中的蛮人也抵达了南郑,王灿当即让程昱下拨了足够的钱粮,帮助蛮人建筑山寨,构筑房屋,一时间,汉山脚下一片热火朝天,喧嚣无比……

蛮人的事情解决后,胡波也上太守府拜见王灿,表示已经有了一定得能力。王灿没有考察胡波是否能胜任,直接给了胡波一千贯,作为胡波的启动资金,让胡波自己发展,证明自己的能力……

将所有的琐事解决之后,组建特种部队的便提上了议程。

只是,参与训练的都是九岁左右的童子,王灿直接将一百童子兵交给了十岁的吕蒙处理。

吕蒙这小子,拜王灿为师之后,苦练箭术,到现在,箭术也是相当不错了。

更重要的是,按照王灿的要求,吕蒙不仅每日练箭,还必须要读书识字,背诵兵书,打熬武艺,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对于吕蒙,王灿没有藏私,给吕蒙练习的武术是真武秘籍上的第一组图画,这已经足够吕蒙现阶段练习了,而且吕蒙读的兵书也是太平要术上记载的行兵布阵之法。可以说,王灿完全是按照牧守一方的大将来培养吕蒙。

不管多忙,每隔一段时间,王灿都要抽查吕蒙的功课、武艺。

吕蒙也非常争气,每次都没有让王灿失望,进步神速。

就在王灿已经万事俱备,只待一声令下,便可以亲自训练童子兵的时候。天下诸侯纷纷起兵讨伐董卓,而王灿作为汉中太守,也受到了曹操遣送到汉中一份请柬,让王灿领兵参与诸侯会盟,讨伐董卓。

王灿能够收到请柬,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王灿是大儒蔡邕的弟子,蔡邕又与王允、杨彪、马日磾、卢植等朝廷的名流大儒有关联,曹操此举,也是为了聚拢诸侯联盟的名望,让诸侯盟军占据大义。

会盟的事情,彻底使得王灿训练特种兵的计划落空。

因此,王灿直接将训练的事情交给了吕蒙,让吕蒙带着一百童子兵到汉山脚下参与训练,同时,让兀蛮从旁协助。而吕蒙率领一百童子军训练,又有兀蛮的帮助,王灿相信吕蒙还是能够逐渐的站稳脚跟。

当然,这也是王灿给吕蒙的一个考验。

是龙,是虫,就得看吕蒙的造化了。

若是一百童子兵都无法驯服,只能说吕蒙不堪造就……

太守府,练武场。

练武场是王灿专门用来练武的地方,练武场长、宽各五丈长。场中,刀、枪、棍、斧、钺、矛等武器都整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应有尽有。

此时,王灿、赵云相对而立。

王灿手持一柄长刀,长刀刀柄长两尺,刀身长五尺。王灿手握长刀横在胸前,刀刃向外,封住了赵云的攻击套路,而对面的赵云手中一杆龙胆亮银枪,长枪枪尖直指王灿,枪尖微微闪烁,让人感觉一阵心颤。

“枪术:枪扫千军!”

赵云低喝一声,手中长枪顿时化作一道银芒,朝王灿扫去。

锋利尖锐的枪尖上,一道道银白色的光芒闪烁,煞是好看,但是银芒上透出的冷冽杀机,却让王灿一阵胆寒,不和赵云正面交手,永远不知道赵云的厉害,尤其是赵云用枪的时候,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相当震慑人心。

不过王灿却不得不上,他一直练习真武秘籍,武艺不断增强,越来越厉害。

但是,这段时间却感觉难有进步,已经陷入了一个瓶颈当中,故此王灿才会让赵云做陪练,企图突破目前的状态。

手中的长刀往外一撩,长刀猛地朝赵云的长枪劈去。

“嗞啦!”

长刀与龙胆亮银枪碰撞在一起,但是在接触的一瞬间,王灿的身体一侧,手中的长刀刀刃一转,锋利的刀刃对准了赵云握枪的右手。王灿双手推刀,身体也跟着揉身而上,朝赵云握枪的手削去。

赵云嘴角勾起,笑了笑。

王灿的长刀贴着枪杆削来,确实很厉害。

因为长刀削下去,赵云握枪的手不得不松开,否则王灿的刀刃就要削到赵云的右手。可惜的是,赵云握住枪尾的手旋转枪杆,旋即往下一压。顿时,长枪枪杆一转、一翘,原本是王灿的长刀压着枪杆的情况,顿时转变为枪杆压着长刀。

王灿刀势下沉,再无法削到赵云的右手。

反观赵云,枪杆压着王灿刀背的时候,长枪猛地往后一缩,收回了长枪。

王灿见此情况,暗道一声不好。

赵云这一招,明显是收枪刺杀的招数,王灿距离赵云很近,赵云的长枪收回之后,枪尖便可以对准王灿。到时候,枪尖距离王灿太近,纵然王灿想要躲避,但是长枪出枪的速度太快,王灿无法躲过赵云的长枪。

厉害,厉害!

一招,王灿便有些捉襟见肘了。

王灿也不是省油的灯,低喝一声,握紧了刀柄,往上一提,长刀顿时摆脱了长枪的压制,同时在长枪收回无法借力的瞬间,长刀高高举起,一式力劈华山,简单,朴实无华,却又充满了力量。

“杀!”

王灿大吼一声,整个人精气神积聚在这一刀上,一刀白光闪烁,王灿的长刀已经劈了下来。

赵云见此,连连后退,同时手中的长枪也转动起来。

枪尖不停地闪烁,随着王灿长刀劈下,长枪飞快的点在刀刃之上,使得长刀劈下的力道顿时一滞,没有了从上而下的顺畅之感,而且赵云出枪的速度极快,每一次都会让枪尖戳在王灿的刀身之上,使得王灿附在长刀上的力量一点一点的被赵云卸掉了。

王灿看在眼中,心中也是非常着急。

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他也要步周仓的后尘,长刀被赵云戳穿了。这时候,王灿脚下一跺,身体一顿,猛地将手中的长刀收回。

“杀!”

王灿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赵云,心神都据记载了赵云的枪上,瞅见赵云出枪,猛地大吼一声,将全身的力道都聚集在了长刀上,一刀劈出,刀刃破空,发出刺耳的锐啸声,刀刃上,散发出一抹冷冽的光芒。

赵云也是大吼一声,手中长枪一顿,瞬间便刺向了长刀。

“铛!”

长枪与长刀碰撞,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

“喝!”王灿大喝一声,手中再一次用力,将戳在长刀身上的枪尖挡了回去。而这一刻,随着王灿大喝一声,身体的精气神好似冲破了一个闸口一样,全都聚集在了这一刀上,他的眼中只有长刀和龙胆亮银枪的撞击,再无其他。

王灿一刀推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从刀刃上传出,凶戾骇人。

赵云见此,眼中闪过一抹异彩,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因为王灿手中的长刀与枪尖多次碰撞之后,长刀刀身已经裂开了,赵云长枪的枪尖使用天外陨石打造的,坚硬无比,最适合赵云的百鸟朝凤枪,王灿的长刀经过多次碰撞,自然也就断裂了。

而赵云的出枪速度也极快,王灿推刀,赵云收枪。

王灿长刀前进,赵云却又一次蓄力出枪,枪尖戳在长刀上,顿时使得长刀发出嚓咔的一声脆响。

“嚓咔,嚓咔……”

紧接着,刀身上传来一阵阵清脆而响声。

“砰砰!”

刀身碎裂,一块块碎片掉落在地上,一柄长刀,又被赵云破坏了。

不过王灿没有丝毫的愤怒,反而是兴奋无比。因为,通过这次交手,他终于突破了真武秘籍上的第二组图画。

只是,王灿也明白赵云收回了许多力量。

最后一枪,若是赵云力量灌满,恐怕早就被赵云戳成肉窟窿了。

但是,王灿现在满是笑容,他感觉自己的双臂的膂力又增加了不少,同时体内也能感觉到一股源源不断滋生出来的力量缓缓地流淌着,这就是真武秘籍第二幅图片的作用,现在的王灿,可以说箭术又增加了一层,保命的手段,也得到了极大地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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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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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府,大厅。

王灿坐在主位上,程昱坐在左侧第一位,下方依次坐着郭嘉、荀攸;王越坐在右侧第一位,下方依次坐着赵云、周仓、裴元绍。一众人,都是王灿麾下不可或缺的文臣武将,召集所有的人,自然是商议起兵讨伐董卓的事情。

“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有要事需要与大家商议。”王灿说话间,拿起案桌上摆放着的讨董檄文,让人传给程昱,说道:“这是骑都尉曹操传到汉中的讨董檄文,都看看,然后说一说个人的意见。”

程昱率先接过檄文,然后朗声念道:“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一段话,程昱念起来是抑扬顿挫,激昂慷慨。念完了檄文上的内容,程昱冷峻的面颊也阴郁了下来。将手中的檄文放在案桌上,程昱皱着眉头说道:“主公,曹操将檄文传到主公手中,没安好心啊!”

王灿剑眉一扬,当即问道:“仲德公,何出此言?”

不管如何,王灿是下定了决心要参加讨伐董卓的,可程昱如此一说,王灿激情澎湃的心顿时冷了下来。

邀天下诸侯讨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念及此处,王灿目光望向程昱,等着程昱解释。

程昱抚须说道:“主公,汉室都成这样了,真正忠诚于汉室的人到底有多少?昱难以揣测,但是这天下诸侯,都是坐镇一方,称王称霸的人,谁愿意为宫中的小皇帝牟利,诸侯响应曹操的号召,无非是想从中牟利罢了。”

“曹操传递檄文给主公,不论主公参不参加讨董,对主公都不利的局面。”

“其一,若是主公参加讨伐董卓,或许主公能够获得一个好名声,但主公可曾想过董卓会有什么动作?若是董卓知晓主公起兵攻打他,盛怒之下,蔡伯喈一家老小的安慰就无法保证。”

“虽然蔡伯喈远在洛阳,但主公作为蔡伯喈弟子,对主公帮助是非常大的。”

“主公背后没有了蔡伯喈的支持,名望大义方面就会受到影响,这虽然不能直接影响到主公的实力,但是他确实一种隐藏着的无形的实力,不容小觑。”

“其二,檄文已经传到主公手中,主公若是置之不理,曹操等诸侯就会把主公划到董卓一方,成为天下诸侯讨伐的对象,同时主公的老师蔡伯喈的名望也会受到影响,被天下人认为是董卓的人。”

“如此一来,主公参不参与,对主公都是不利的。”

“不过,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主公大业,昱还请主公起兵伐董。虽说蔡伯喈一家可能受到威胁,但是主公若能在天下群雄中崭露头角,展现出汉中的实力,天下诸侯亦不敢小觑主公。”

程昱说话的速度极快,转瞬间,其中的利害关系已经说得清清楚楚。

王灿面露沉思之色,心中千思百转,思考着程昱的话。

诚然,参加讨董会使得蔡邕受的性命受到威胁,但是这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挽救的,况且王灿安排在洛阳的英雄楼就是一颗棋子,必要时候可以动用。至于程昱说什么蔡邕死了,王灿的名望受损这些事情,王灿根本不在乎。实力,才是根本。

片刻之后,荀攸开口接着说道:“主公,攸也认为,主公必然要参加讨董之战。”

王灿见荀攸说话了,笑问道:“公达又有何解?”

荀攸拱手说道:“主公,新招募的士兵有周校尉、裴校尉训练,如今已经有了精锐之师的模样,所欠缺的就是战场厮杀了,只有通过沙场交战,才能真正的锻炼出一直精锐之师。”

“至于破军营,也是一个道理。”

“赵将军孟则猛矣,麾下士兵也是骁勇善战,然而破军营刚刚建立起来,还需要一场又一场的战斗来磨练破士兵,百战之兵,无所畏惧,这样的士兵组成的军队才是一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精锐部队。”

“主公志向远大,不能囿于汉中。”

“逐鹿中原,才是主公的未来,此次诸侯讨董,主公可以借这次机会锤炼士兵,锻造出一支凶猛的精锐之师。如此好事,不容错过,望主公三思。”

荀攸的论断,是从练兵的角度出发。

每个人出发点不同,考虑事情的落脚点也就不同。

荀攸一番话,是让王灿必须参加诸侯讨董,至于程昱所说的问题,荀攸根本没有去考虑,一支精锐之师,才是一个诸侯立足的根本。

不管赵云、周仓、裴元绍如何训练,想要让士兵成熟起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战斗。

诸侯讨董,天下英雄云集,各路兵马集合。

王灿不仅可以锻炼自己的士兵,也能够观摩每一个诸侯麾下的士兵情况如何,同时打探出各路诸侯的情况。

王灿想了想,笑说道:“公达之言,甚为有理。”

简单的评价了一下,王灿便没有继续说话,目光一转,望向郭嘉,和声询问道:“奉孝,此次讨董,你有什么看法?”

郭嘉神色一整,说道:“主公,嘉的意见与仲德公、公达相同,都是必须讨董。”

“仲德公、公达说过的话,嘉就不重复了。”

“以嘉看来,所谓诸侯讨董,无非各路诸侯为了抢地盘,抢人才,扩充自己的实力,才会纷纷响应号召。”

“参加诸侯会盟的人相当多,聚集了天下间各路英豪霸主,主公可以作壁上观,看看当今天下诸侯,哪些诸侯可能成为主公的敌人?或许现在还是站在一条船上,但是天下已成乱象,主公今后肯定会与这些人有碰撞的,因此提前做出准备,是非常必要的事情。”

“主公此去,有三点要做,练兵、练将、观人。”

“此三者,为主公之谋。”

郭嘉性子懒散,但是大局观却非常强悍。

荀攸、程昱的分析往往是局限于自身的事情,而郭嘉则不同,比二人多了一丝远见,看问题的出发点也是从根本出发,往往三个人一番讨论下来,王灿心中便能有了决断。

三人分析,只是提供参考而已。

王灿才是真正的决策者,他听取了郭嘉、荀攸、程昱三人的意见之后,结合自己心中的想法,才能更准确的下决定。

王灿的每一个决定,都非常重要,不得不慎重对待。

关于讨伐董卓这件事情,王灿早就打定了注意,是必须参加这次讨伐董卓的,其想法不仅是起兵反抗董卓,还有会一会袁绍、曹操、刘备这些枭雄巨擘的想法,只是王灿不能搞一言堂,要多听取众人的意见。

独断专横是非常不错,但是王灿不希望什么事情都事必躬亲。

有些事,直接交给下面的人做,王灿从中挑选答案,亦或是组合答案,就是最方便的处理方法。

有道是劳力者下,劳心者中,劳人者上。

王灿要做的便是劳人,而不失劳心。

综合程昱三人的分析,王灿当即说道:“起兵,讨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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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安慰蔡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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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大袖一挥,命令道:“王越!”

王越闻言,当即从坐席上站起身来,朝王灿揖了一礼,抱拳朗声说道:“王越在此,主公请下令?”

“命你潜入洛阳,将蔡邕接出洛阳,送入汉中。”王灿朗声吩咐道,

“诺!卑职遵命。”王越大声回答,旋即又问道:“主公,若是蔡邕不配合,是否可以采取其他手段,强制将蔡邕带离洛阳?”

王灿点头说道:“只要能将蔡邕送入汉中,可以采取其他手段。”想了想,王灿又吩咐道:“解决了蔡邕的事情之后,你就留在洛阳,等待命令。”

“诺!”王越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返回位置坐了下来。

王灿目光一转,喝道:“程昱!”

程昱老当益壮,行走如风,颌下长髯飘飘,三两步走到大厅中央,抱拳行礼,等候着王灿的命令。

王灿命令道:“我率领大军前往虎牢关与诸侯会盟,离开汉中期间,汉中大小事务,皆由程昱掌管,凡有不听号令者,可先斩后奏,无须禀报。”

“诺!”程昱朗声道:“主公放心,卑职定不负主公厚望。”

后方全都交给了程昱,可见王灿对程昱的看重。

王灿点点头,喝道:“周仓!”

周仓身穿一身黑色甲胄,行走间,只听见嚓咔嚓咔的甲胄碰撞声传来,周仓神色谦卑,微低着头,举止之间,透出一股谦和之意。

王灿眼中带着一丝欣赏的神色,吩咐道:“我率军厉害汉中,汉中空虚,需要大将镇守,周仓你留守汉中,协助程昱处理汉中事物。”

“诺!”周仓闻言,脸色发苦,跟随王灿这么久了,周仓是第一次感觉自己不如裴元绍,或许裴元绍性子冲动,大咧咧的,很莽撞无礼。但是正因为这个缘故,裴元绍每一次都能随王灿一起出行,而周仓只有留守家门的命。

不过,一想到这是王灿的信任,周灿心中也就好受多了。

王灿目光如电,也看出了周仓心中的想法,出言安慰道:“周仓,你也知道裴元绍这厮,性子鲁莽,不够沉稳,留在汉中恐怕还会给程昱添乱,因此只能让你留守汉中,协助程昱处理汉中事物,望您能够理解。”

周仓急忙说道:“主公放心,末将一定协助程先生守好汉中,让主公后顾无忧。”

王灿满意的笑道:“嗯,你明白就好。”

目光旋即一转,王灿望向荀攸、郭嘉等人,吩咐道:“荀攸、郭嘉、赵云、裴元绍,随我前往虎牢关,征讨董卓。”

“诺!”四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处理完了事情,王灿淡淡一笑,摆手道:“去吧,和家人告别,做最后的准备。”王灿刚刚抵达汉中,就已经派人将程昱、荀攸、郭嘉等人的家眷接到了汉中,这也是王灿为了断绝三人的后顾之忧,才将几人的家眷接到汉中。

大厅中,程昱、王越等人纷纷起身离开,王灿也起身朝蔡琰的院子走去。

后院,蔡琰住处。

王灿疾步走进蔡琰院子的时候,高声喊道:“琰儿,我来了。”

顿时,蔡琰拎着裙角,飞快的跑了出来,跑到王灿跟前,挽着王灿的手,笑说道:“灿哥哥,今天怎么想到来琰儿这里呢?有什么事情么?”

“屁话,没事我就不能来了。”

王灿做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扬起大手,一巴掌拍在了蔡琰圆润挺翘的屁股上,做完之后,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哼哼道:“下次还敢顶嘴,多打一巴掌。”

蔡琰嘤咛一声,俏脸羞得通红。

一双黝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伸手掐了一把王灿的手臂,娇嗔道:“灿哥哥,你太坏了……我…我……我要告诉爹爹,说你欺负我。”

“真的要告诉?”王灿嘿嘿直笑,反问道。

“嗯,要告诉爹爹。”小萝莉蔡琰一本正经的说道。

“真的?”王灿扬起蒲扇版的大手,作势又要打蔡琰的屁股。蔡琰见状,顿时慌了,王灿的一巴掌拍下,让她又羞又喜,心中升起一抹欢喜,却又有一丝嗔怒,见王灿的手掌落下,蔡琰赶忙说道:“灿哥哥,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就饶琰儿一回吧。”

最终,小萝莉屈服在王灿的淫`威下,举了白旗投降。

两人手挽手,在院子中坐了下来。

王灿沉默了半响,还是说道:“琰儿,我要出征了。”

“出征?”蔡琰一愣,旋即问道:“灿哥哥,现在不是没有战事么?你怎么会出征呢?嗯,准备领兵攻打哪里呢?”

王灿叹息道:“曹操刺杀董卓未遂,逃出洛阳,发檄文讨伐董卓,如今天下诸侯纷纷响应,尤其河北袁绍、后将军袁术、骑都尉曹操、北海太守孔融……等等各路诸侯都已经起兵响应,表示愿意反抗董卓,我也收到了曹操的讨董檄文,即将前往虎牢关,与诸侯会盟,因此,特意向你道别的。”

蔡琰听了后,瞬间愣住了。

她颤颤巍巍的说道:“灿哥哥,你是爹爹的弟子,若是董卓知晓你也起兵反抗他,会不会将爹爹抓起来呀?”

瞬间,蔡琰便想到了蔡邕的安全。

不得不说,蔡琰的确是才女,很聪明,其中的利害关系,一想便明白了。

王灿拍了拍蔡琰的手背,柔声说道:“放心吧,老师的安全我都已经考虑好了,我已经让王越前往洛阳,不论如何都要将老师接出洛阳,送往汉中的。”

蔡琰闻言一喜,旋即又黯然叹息:“爹爹性子刚硬,肯定不会来洛阳的。”

王灿笑说道:“琰儿,你就不要担忧了,我早就吩咐王越了,若是老师不听劝告,王越会采取其他手段,将老师强行送到汉中的……呵呵,你呀,就等着与老师相聚吧。不过老师来汉中之后,你要好生开导老师,不要等我率领大军回返回汉中的时候,还得被老师训斥,这可是灿哥哥交给你的任务,不要忘记了哦。”

“嗯,琰儿一定不会让灿哥哥失望的。”

蔡琰一张妩媚诱人的俏脸舒展开来,如百花绽放,娇艳无比。

“琰儿,你弹琴给我听吧。”见蔡琰笑了,王灿长舒了一口气,他心中担心蔡琰想不开,心情抑郁,故而专门开导蔡琰,让蔡琰心中没有忧虑。

蔡琰站起身,飞快的跑到屋子中,将焦尾琴抱了出来。

坐在王灿身旁,蔡琰看了一眼有些疲乏的王灿,抿嘴轻笑。伸出纤纤手指,拨弄着琴弦,顿时一股潺潺流水般的琴音从琴弦冲流淌出来,让人感觉如同置身于天地山川,无边美景当中。

自在,快活,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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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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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郑城,北门。

大军整齐列阵,裴元绍率领汉中士兵,赵云率领破军营,两人分列左右两侧。

中央处,王灿骑在马上,是王灿率领的中军。

军阵最前方,一杆漆黑色的巨大旌旗竖立在寒风中,被冷风一吹,猎猎作响,旌旗之上,绣着一个紫黑色的斗大的‘王’字,字体磅礴大气,气势雄浑,一眼看去,给人一种如临大山般的感觉。

王灿一身甲胄,头戴铜盔,腰间悬挂一柄长剑,骑在马上,威风赫赫,气势逼人。

“铿锵!”

王灿双眸圆睁,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大声咆哮道:“大军开拔!”

一声令下,城外的大军顿时哒哒哒向前进发,朝虎牢关诸侯所在的地方进发。

裴元绍率领三千汉中士兵作为先锋,率先行进;王灿、郭嘉、荀攸等人则作为中军,缓缓而行;赵云率领的四百破军营士兵押后,保护大军的安全。

黑压压的大军缓缓行进,逐渐的远离南郑。

这时,铮铮琴音自城楼上传来。

王灿听见之后,猛然回头,虽然只能模糊地看见城楼上的影子,王灿却能从琴音中感受到那别离的情绪。蔡琰随王灿入汉中,与蔡邕分别,如今王灿率领讨伐董卓,又成了蔡琰和王灿分别,太守府中,只剩下蔡琰一人。

孤独、寂寞,便是蔡琰最好的写照。

王灿虽然心疼,却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怜惜,深呼吸一口气,猛地收回目光,再也没有看一眼城楼上越来越小,渐渐消失的人影……

##########

大军自南郑出发,想要抵达虎牢关,路途非常遥远。

王灿领大军,经城固县、上庸县,渡过汉水,到达南乡县,穿过武关,绕庐氏县、宜阳县,最终在距离虎牢关最近的荥阳停留了下来。

一路行驶,竟然花费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眨眼间,中平六年已经过去,进入初平元年正月。

新年伊始,王灿却又丝毫的欢喜,而是考虑如何应对讨伐董卓的事情。

大军在荥阳休整一天,借着诸侯讨董的名号,王灿成功的忽悠了四千石粮食作为补给,使得王灿大军的粮食得到了补充,足够王灿大军支撑一段时间。大军继续前进,一路上,随着斥侯源源不断的传回消息,有好几路诸侯已经抵达了虎牢关。

渤海太守袁绍,骑都尉曹操,最先抵达。

除此之外,冀州牧韩馥、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等诸侯,也抵达了虎牢关,不过后将军袁术、北海太守孔融,却还没有抵达。

又行进了五天的时间,大军终于抵达了虎牢关附近。

一路行来,几乎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快要抵达目的地了。

诸侯会盟的地点在虎牢关外五里处,各路诸侯安营扎寨,各自为政。而此时,王灿距离会盟地点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突然,前方探听消息的斥侯纵马跑到王灿跟前,回禀道:“大人,前方有大军拦路,前进的道路被挡住了。”

王灿眉头一皱,都快要抵达会盟地点了,怎么会有大军拦路?

“子龙,随我来!”

王灿摆手示意斥侯离开,然后转身吩咐一声。

赵云闻言,急忙策马行来,王灿和赵云飞快的朝军队前方奔驰而去。片刻时间,王灿和赵云策马来到大军前方,只见裴元绍神色凝重,率领先锋军与挡在道路前方的军队对峙着,双方谁都没有动。

王灿走上前去,大喝道:“我乃汉中太守王灿,率兵前来会盟,你们是哪一路军队,竟敢阻拦大军前进?”

“桀桀……王灿,莫非不认识我了么?”

对面军阵中,一个身穿黑色棉布袍,外罩铠甲,腰间悬挂一柄长剑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中年人年纪不大,颌下三缕短须,浓眉大眼,身形颀长高大,一眼看去,威风凛凛。只是中年人细薄的嘴唇紧抿着,显得有些冷厉阴狠。

见中年人露出冰冷的笑容,王灿问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是何人?”

来者不善,王灿从语气中能够感受到。

故而,说话的时候也不客气,直接询问姓名。

中年人哈哈大笑,手中马鞭指着王灿,喝道:“王灿,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么快就把汝南的事情忘记了?当时你还是一个不起眼的黄巾贼,就斩杀了我麾下大将纪灵,怎么现在就不认识我了?”

“你是后将军袁术?”

王灿愣了愣,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袁术。或者说,这本就是袁术谋划好的,想在会盟之前,击杀王灿,报仇雪恨。

“嘿嘿,本将军就是袁术。”袁术听见王灿称呼他为后将军,脸上顿时露出傲慢的神色,他朗声说道:“你杀我大将纪灵,如此大仇,你说该怎么算?”

王灿笑说道:“袁公路,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居然问我纪灵的事情?当时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你麾下大将纪灵,以及校尉鲍鸿率兵攻打汝南,这本就是于理不合的事情,你居然在这里大吵大嚷的,成何体统!当真是丢了老袁家的脸,怪不得袁本初名满天下,你作为袁家嫡子却声名不显,傻乎乎,能成什么大事?”

“哈哈哈……”

“好笑,真好笑……”

“丢人啊,真丢人……”

王灿身后的士兵听了王灿的话,轰然大笑,尤其是裴元绍,这厮竟然捧腹大笑,手中狼牙棒指着袁术,嘴中不停地嘀咕着,这一幕场景让袁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王灿大卸八块,挫骨扬灰才甘心。

袁术脸色铁青,呵斥道:“王灿,你欺人太甚,当时你不过是一个黄巾贼,我乃朝廷命官,一官一贼,我凭什么不能杀你,倒是你杀朝廷命官,难道不是你的错?”

袁术身体颤颤发抖,被王灿气得火冒三丈。

不过,他先要占据上风,故此搬出王灿是贼的事情,想要占据大义。

王灿却笑说道:“袁公路,你一个后将军,不过是杂号将军而已,若不是你有老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号,你能有什么?若是我是贼,你是官,可是你一个杂牌的后将军,没有征伐四方的权利,凭什么派兵攻汝南,莫不是存了拥兵自重,想要割据一方,谋朝篡逆的想法么?”

“谋朝篡逆?”

袁术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喝道:“王灿小儿,你血口喷人。”

老袁家四世三公,都是汉室忠臣,若是袁术被王灿扣上篡逆的帽子,袁术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了。他双目喷火,大声说道:“王灿,你若是愿意投降与我,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不投降,就不能怪我无情了。”

王灿心中好笑,感情这厮瞅着汉中眼馋,想要将汉中纳为己有,才在这里扯皮。

王灿当即拒绝道:“袁公路,你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何德何能让我归顺?我不投降,你待如何?”

袁术当即道:“一战便知!”

王灿昂起头,大声道:“战便战,我有何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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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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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这里距离诸侯盟军的营寨太近,若是和王灿拼杀,恐怕……”

袁术身旁,一个身穿枣色长袍,颌下长须飘飘,身形瘦削的中年人骑马站在袁术身后,轻声劝说道。只是中年人话刚刚说到一半,袁术就打断了中年人的话,喝斥道:“怕什么?即使我杀了王灿,袁本初还能杀了我?我才是袁家嫡子,袁本初不过是一婢女所生的竖子,有什么好怕的,况且若是能杀了王灿,也能杀人立威,不是么?”

“是,是……”

中年人见袁绍面沉如水,诺诺的说道,然后身体一缩,回到了军队中。

袁术脸色铁青,目光森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即喝道:“张勋何在?”袁术身后,一个头戴铜盔,手持一口大刀的壮汉骑马走出来,抱拳喝道:“主公,末将在此。”

袁术瞟了王灿一眼,大喝道:“传令下去,取王灿颈上头颅,赏千金,官升一级;生擒王灿,赏千金,官升两级。”

“诺,末将遵命。”

张勋拱手抱拳,转身命令:“主公有令,杀王灿者,官升一级,赏赐千金;生擒王灿者,官升两级,亦赏赐千金。”顿时,袁军阵营中的士兵双眼放光,眼中露出贪婪的眼神,好似王灿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张勋的声音浑厚响亮,王灿也听见了袁绍的命令,不过王灿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旋即目光转向赵云,说道:“子龙,今日遇到袁术,恰好可以试一试破军营实力如何?这是破军营的第一战,可有把握打出破军营的威名?”

赵云抱拳喝道:“主公,末将定不辱破军营之名!”

“好,率兵去吧!”

王灿摆摆手,赵云立刻便策马转身,召集破军营士兵了。

裴元绍见赵云出战,心中也是痒痒的,想拎着狼牙棒冲上去厮杀一番,尤其是看到袁术趾高气昂的骑在马上,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情,裴元绍心中更加恨不得冲上去一把将袁术拽下马,摁在地上,好好地蹂`躏一番。

他策马走到王灿跟前,脸上一副讨好的神情,说道:“主公,您看……末将是不是也领兵出战,压一压袁术的嚣张气焰。”

王灿见裴元绍的神情,心中一阵好笑。

这厮就是一个好战狂人!

王灿目光盯着袁术身后大军,思索片刻,吩咐道:“好吧,裴元绍你率领士兵攻击袁术左侧,中间位置就留给破军营吧,这一战,一定要打出破军营的威风。”

“多谢主公,多谢主公!”

裴元绍可不管攻击哪里,得到了王灿的命令,当即转身大吼道:“儿郎们,随我杀。”说完之后,裴元绍拎着狼牙棒直扑袁绍左侧军队,一群汉中兵,跟随裴元绍一起,如狼似虎般冲了出去。

前一刻,袁术的士兵双眼冒光,看王灿的眼神如唐僧肉一般,人人都想咬上一口。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成了裴元绍率领的士兵骁勇剽悍,拎着钢刀便冲了过去,那凶戾的眼神,兴奋的神情,让袁术麾下士兵一阵胆寒。

突然,王灿后方,一阵轰鸣声传来。

“哒…哒…哒……”

一阵阵马蹄声响起,轰鸣的马蹄声如奔雷炸响,一波一波,骇人心神。

王灿身体一侧,给赵云率领的四百破军营士兵让出一条道路出来。瞬时,四百破军营士兵在赵云的率领下越过王灿,冲向了袁术。破军营士兵手中的武器都是长枪,既可以当棍棒,又可以当做长矛冲刺,端的是厉害无比。

“标枪,投射!”

距离袁术士兵十五米的时候,赵云猛地手中长枪举起,高呼一声。顿时,四百破军营士兵从后背的背囊中取出一支三尺长的标枪,身体往后一扬,手中的标枪高高扬起,只听见咻咻咻的尖啸刺耳声响起,四百只标枪如同枪雨一般落在袁术军中。

标枪过处,一片狼藉。

有的士兵被戳穿了胸膛,有的士兵脑袋上被标枪戳中,有的士兵手臂、大腿上被戳中……

总之,一阵标枪投射,虽然袁军损伤不大,却让袁术大军混乱了起来。

“主公,王灿居然有骑兵,我们怎么办?”先前的提出建议的瘦削中年人又冒了出来,轻声问道。袁术阴沉着脸,呵斥道:“怕什么,不就是几百个骑兵么,我带了六千士兵,还解决不了一个小小的汉中太守。”

说到此处,袁术当即大喝一声:“杨弘何在?”

杨弘抱拳喝道:“主公,末将在此!”

袁术命令道:“杨弘,你率领两千士兵,拦住王灿的骑兵,务必要将王灿的骑兵消灭掉,哼,王灿小儿以为有了骑兵就可以纵横无敌了,哪有这么容易?两千人对战几百人,就算是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人了。”

“末将尊令!”

杨弘信心满满的点齐两千士兵,冲向了赵云的四百骑兵。

骑兵对阵步兵,赵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双腿一磕马腹,胯下白马甚是通灵,好似明白赵云的意图,嘶鸣一声,撒开四蹄,直接抄杨弘冲了过去。马蹄甩动,王灿手中长枪乱舞,只见一溜溜鲜血随着长枪的来回舞动,当下四下飞溅开来,挡在赵云前方的袁军都被赵云一枪解决。

“杨弘,可有胆量接某家一招?”

赵云大喝一声,手中长枪举起,直指杨弘。

杨弘闻言,大吼道:“一招?就是十招、二十招,某家也能接下来,王灿小儿,看招。”杨弘抡起一口大刀,策马就朝赵云冲去。

赵云心中冷笑,杨弘这厮还真是经不起激将法。

两人都是策马奔驰,转瞬间,就已经碰到了一起,赵云手中长枪猛地横扫,一枪砸向杨弘,顿时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冲向了杨弘的大刀,只听见嘭的一声,杨弘手中的一口大刀直接被赵云磕飞了,杨弘本人也是虎口流血,强壮的身体被赵云一枪砸中,长枪上的力使得张杨弘从马跌落了下去。

“主公,杨弘败了,杨弘败了,咱们赶紧撤吧,王灿太过厉害了。”

袁军阵中,瘦削的中年人再一次出省,急忙建议道。

袁术闻言,冷冷一笑,目光望向王灿,瞳孔猛地一缩,因为他看见王灿居然从士兵手中接过一柄大黄弓,然后从马腹上悬挂着的箭囊中捻起一直弓箭,瞄准了袁术。此时,袁术与王灿距离六十米开外,见到这一幕,袁术先是冷冷一笑,旋即却是浑身发冷。

他感觉自己好似被锁定了,不管他如何挪动身体,那弓箭瞄准了他,王灿根本无法摆脱弓箭的准心儿。

“嗡!”

一声弓弦震动的声音传来,王灿手中的弓箭射出,锋利的箭矢刺破了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尖锐的箭矢直奔袁术而去。

“主公小心!”

袁术身后,瘦削中年大吼一声,想要救援受灾地点,然而王灿的弓箭速度极快,瘦削中年人刚刚反应过来,弓箭已经射中了袁术的发髻。

“嗞啦!”

锋利的弓箭好似一柄钢刀削过袁术的发髻,弓箭上散发出来的劲气直接使得袁术整齐的发髻散乱开来,一撮乌黑的发髻随着弓箭飞过,也掉落了下来。

“王灿,我与你势不两立,吾誓杀汝!”

被王灿一箭手中,袁术脸皮一阵发烫,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被王灿羞辱,可恨、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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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有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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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誓杀汝!”

“吾誓杀汝!”

……

袁术低声嘶吼,面目狰狞恐怖,钢牙紧咬,细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一丝猩红的血丝从嘴唇上流淌下来,使得袁术的面目更加骇人。

“杀王灿,赏千金,封将军;生擒王灿,赏万金,封将军。”

袁术怒目圆睁,无比的愤怒,一双眸子中闪烁着冷厉阴冷的光芒。袁术这一次的命令可不是去王灿颈上头颅,官升一级的赏赐,而是直接封为将军,不管是谁,哪怕是一个刚入伍的小兵,只要杀了王灿,都能得到封赏。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袁术给出的赏赐非常优厚,麾下的士兵也为之疯狂,一个个士兵疯狂的朝王灿的方向涌去。裴元绍率领的汉中兵骁勇善战,猛追猛打,杀的袁术士兵节节败退。虽然裴元绍杀得兴起,却也没有忘记保护王灿的安危,王灿周围,也是安排了足够的士兵保护王灿。

一波一波的士兵似浪潮般涌向王灿,却难以接近王灿的身边。

即使有几个士兵冲到王灿身边,也被保护王灿的黑衣武士一剑斩杀。

袁术见士兵无法靠近王灿,手舞足蹈,状若疯魔,恨不得亲自冲上去一剑杀了王灿。

王灿却是冷冷一笑,他拈弓搭箭,手中一支漆黑色弓箭再一次瞄准了袁术。自从王灿突破了真武秘籍的第二幅图画之后,王灿身体内的气血也变得愈加强大起来,膂力、耐力、爆发力,都是大幅增长,而且使用普通长弓的时候,隐约有了无法尽全力的感觉。

袁术距离王灿六十米开外,这样的距离,王灿若是想要射杀袁术,可谓是探囊取物。

只是袁术是老袁家的嫡系子孙,射杀之后,后患无穷。

故而,王灿一箭射中了袁术的发髻,使得袁术似人似鬼,狼狈无比,一点后将军的模样都没有。

弓弦拉满,王灿瞄准袁术的弓箭突然往下移了一点距离,旋即大喝一声:“杀!”

只听见嗡的一声,弓弦不停地震动,弓箭激射而出,直奔袁术。

“啊……救命…救命……”

见弓箭射来,袁术心中顿时慌了,六神无主,神色焦急。他张大了嘴巴大声吼叫,鼻息咻咻,显得非常害怕。咬咬牙,袁术身体一侧,翻身滚下了马,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才稳住了身形。然而,袁术站起身的时候,袁术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战马额头上插着一只漆黑色弓箭,一缕缕鲜血喷溅出来,随着鲜血的流淌,箭羽还在颤颤发抖。

这时候,袁术也明白过来,王灿是故意射死战马,好让他狼狈无比。

“唏律律!”

战马嘶鸣两声,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不知道袁术是否真的倒霉,他滚下战马的一侧,正是战马倒下的一侧,袁术刚要从地上站起来,战马庞大的身躯就撞到了袁术身上,将袁术压在了战马的躯体之下,巨大的力量使得袁术面色一红,感觉身体内五内俱焚,疼痛无比。

“啊!”

袁术大吼一声,好不容易推开了战马,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咻!”

一支漆黑色弓箭再一次射来,弓箭瞄准的位置不是袁术的重要部位,而是瞄准了袁术右侧的肩胛骨。若是袁术一动不动,定然要被弓箭射中。显然,袁术不可能坐以待毙,为了躲过王灿的弓箭,袁术不得不再一次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王灿的弓箭。

“呼…好险,好险!”

“王灿,我一定会报仇的,一定会的……”

身体没有受伤,袁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抬头望向王灿,只见王灿一脸戏谑的模样,袁术的心中便感觉面皮一阵发烫,心中升起无尽的屈辱感。此时,袁术身上到处是泥土、灰尘,干净洁白的面颊上也是黑黢黢的,污点斑斑,显得非常狼狈。

“主公,杨弘被擒了,两千士兵也被王灿麾下的骑兵冲散了,赶紧撤吧!”

瘦削中年人赶忙跑到袁术身旁,扶住袁术,大声劝说道。

“滚开,没用的废物,只知道撤退,撤退……若是这样灰溜溜的撤回营寨,天下诸侯如何看我?曹阿瞒如何看我?袁本初如何看我?不能撤,死也不能撤!”

袁术一把推开瘦削中年人,重新找了一匹战马坐上去。

望着王灿,袁术大吼道:“王灿小儿,躲在远处放冷箭算什么人物,有胆量的与我一战,不杀你,我袁术誓不为人。”

王灿嘿嘿笑了笑,这袁术,还真是憨货呀。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王灿才不会这么傻傻的冲上去呢。

虽然王灿自信能战胜袁术,但是刀枪无眼,这种乱战的局面,若是王灿出了任何变故,都会使得王灿营造出来的局面功亏一篑,这样的情况,王灿是不会轻易涉险与袁术交战的,不理会袁术,王灿好整以暇的再一次捻起一支弓箭,对准了袁术。

“你,你……王灿小儿,欺人太甚!”

王灿不应战,袁术气得暴跳如雷,但是又没有任何办法。

激将法不管用,袁术顿时蔫了。

麾下的士兵一波一波似潮水般涌向王灿,却没有一个士兵能够对王灿造成威胁,而且麾下大将杨弘已经被擒住了,现在张勋率领士兵又被黑脸大汉拦住了,看情况,张勋也不是黑脸大汉的对手,这一幕,让袁术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啊!”

不远处,一声惊呼传来,张勋被裴元绍的狼牙棒砸中战刀,战刀落地,张勋也是直接撞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被狼牙棒上的力量震晕了过去。

“主公,好汉不吃眼前亏,撤吧,撤吧……张勋和杨弘都被擒了,我们想要翻盘,根本没有任何机会。”瘦削中年人再一次苦口婆心的劝说,他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袁术麾下两大将领张勋、杨弘都被王灿的人擒住了,情况越来越糟糕。

一支军队,没有了领头羊,距离溃败也不远了。

此时,战场之上,袁术的士兵已经出现了颓势,兵败如山倒,疯狂冲向王灿的士兵越来越少,反倒是不停后退逃窜的士兵越来越多。赵云、裴元绍两人如同两只尖锥刺入了袁术军中,将袁术的大军搅得天翻地覆,混乱不堪。

“杀!”

王灿看准时机,铿锵一声拔出腰间长剑,长剑直指袁术,使得骑在马上的袁术身体微微一颤,败了,就这么败了!

活捉?

难道王灿想要活捉我?

袁术心中如是的想到,念及此处,袁术心中更加的着急了,若是被王灿活捉了,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干脆些。

“撤,撤,赶紧撤!”

袁术拨转马头,赶忙往后撤去。

袁术撤,王灿追。一边狼狈逃窜,一边如狼似虎,袁绍麾下六千士兵眨眼间便减少了一千多人,只剩下四千多士兵,可是人多却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反而是使得逃窜的士兵相互拥挤,被推倒在地踩成肉泥的士兵不计其数。

“哒…哒…哒……”

就在王灿率兵追逐袁术的时候,一阵阵马蹄声传来,那轰鸣的马蹄使得整个地面都为之颤抖。

这一突发事件,让王灿心中一紧,莫非袁术有埋伏?

可是,看袁术的情况却不似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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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袁家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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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如雷声滚滚,由远及近。

人如虎,马如龙,战马嘶鸣,冲霄而起的烟尘遮天蔽日,大地都为之颤抖、战栗。

王灿抬头望去,只见地平线上一道黑线映入眼帘,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道黑线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清晰,往前蠕动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

“停!”

王灿手中长剑高举,大喝一声。顿时,王灿周围追击袁军的士兵纷纷停了下来,王灿的命令下达下去,赵云当即喝止四百破军营停止追击。裴元绍虽然杀得起劲,想要继续追杀,但是王灿的命令下达下来,也是怏怏的听令,吩咐追击的士兵停了下来。

令行禁止!

这是精锐之师具有的基本条件,赵云、周仓现在的军队便是达到了这个要求。只是,这支军队想要成为一颗参天大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王灿瞪大了眼睛,望着远处,那是一支骑兵,一支庞大的骑兵冲了过来。

近了,越来越近。

当王灿的目光落在黑压压的一群骑兵前方,只见一杆黑色的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旌旗之上,赫然绣着一个斗大的袁字,‘袁’字龙飞凤舞,气势雄浑,王灿看见这个字的时候,沉稳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

果然,有埋伏。

王灿心中好似被铁锤砸中,没想到袁术居然有如此能耐?

但是,王灿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大可能,因为袁术率军溃退,王灿率兵追击,追赶的路程还不长,只是很短的一段距离。而且王灿现在所处的位置没有山林,没有峡谷,没有陷阱……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伏击的机会,袁术想要伏击王灿,不会做出选择这种没有丝毫优势的地点,这种愚蠢的事情,袁术是不会做的。

帅旗是斗大的袁字。

难道是袁绍?

王灿心思转动,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想到这个可能。念及此处,王灿的心中才松了一口气。但是瞬间又提了上来,若是袁绍前来帮助袁术,两军融合,有袁绍坐镇,王灿也讨不了好,想到这里,王灿心情又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毕竟刚刚抵达虎牢关外,就遇到这种事情,心中非常不爽。

就在王灿忧心忡忡,心中满是狐疑的时候。

一声大喝传来:“停!”

骑兵正前方,一个身穿金色锁子铠甲,头戴金盔,手持一柄长剑的中年人长剑举起,顿时中年人身后的骑兵便停了下来。中年人旋即策马行驶,缓缓朝王灿走来,王灿目光落在中年人身上,看清楚了中年人的相貌。

中年人相貌堂堂,浓眉大眼,国字脸,颧骨高耸,鼻梁高挺,双眼炯炯有神。

策马走动间,中年人身上散发出一股难以言明的威武气势,让人心神为之一颤,但是中年人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又让人生出亲近的想法。

“来者可是汝南袁氏,袁本初!”

王灿抱拳朗声说道,言语不卑不亢,但是话语中却又含着一丝交好的意味。

汝南袁氏,这是袁绍的出身,袁家之人莫不以袁家四世三公为荣,尤其是袁绍、袁术这一辈人,天下混乱起来,人心思变,袁绍、袁术只要凭借着四世三公这一名号,就可以在这乱世中立足,足以看出袁氏一族的能量有多大。

王灿不提袁绍渤海太守的官职,而是单独提出汝南袁氏,心中也是有考虑的。

袁绍、袁术,二者都是袁家这么一代最杰出的两个人。

两个人,虽说表面上交好,但是暗地里却争斗不断,王灿提出汝南袁氏称呼袁绍,隐约间已经将袁绍看做袁家这一代的接班人。这话一出,袁术顿时就成了大树上的绿叶,作为袁绍的陪衬品。

果然,中年人听了王灿的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那堆积起来的笑容好似绽放的菊花一般,煞是好看。

“果然是袁绍这厮。”

王灿心中暗叹一声,见来人脸上的神情已经明白了过来。与此同时,王灿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因为袁绍策马过来的时候,麾下骑兵已经停止了前进。由此可见,袁绍定然不是帮助袁术的,很可能是当和事佬,搅局的人,亦或是以为王灿必败,来伸出橄榄枝,交好王灿的。

袁绍策马走到王灿跟前,抱拳道:“可是王灿,王为先?”

王灿笑了笑,说道:“不才正是,没想到袁太守居然知晓王灿的名字,真是让王灿面上增光,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哈哈哈……为先谦虚了,谦虚了。”

袁绍神色一整,说道:“为先作为蔡邕蔡大家弟子,又说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忧国忧民的警句,当真是让人佩服,佩服啊。况且为先作为汉中太守,能够率领士兵不远万里前来会盟,如此忠诚谋国之人,我袁本初岂能不知。”

顿了顿,袁绍又道:“我与为先虽未谋面,却也是仰慕已久,恨不得与为先宿醉一宿,痛诉衷肠,为先就不要称呼什么太守之类的官话了,称呼名字即可。”

王灿面带笑容,听着袁绍的话,这其中有亲近的意思,但话语中怎么都感觉有酸味。

嫉妒,这厮嫉妒自己了。

王灿想到这里,笑说道:“本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袁绍拍掌笑道:“正该如此!”

王灿面带笑容,说道:“本初,灿不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莽撞胡言乱语罢了,本初就不要拿那些话来取消灿了。倒是本初出身汝南袁氏,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再加上本初亲贤纳德,乃是高雅之士,这一次诸侯会盟,还得本初多多费心,不然各路诸侯谁都不服谁,很容易出乱子啊。”

一句话,袁绍顿时笑了。

王灿这一句话直接命中红心,说到了袁绍心坎上了。盟主,这才是袁绍与王灿交好的缘故,听见王灿的话,袁绍翻身下马,走向王灿。王灿见此,知道不能继续坐在马上了,也跟着翻身下马。

只见袁绍走到王灿身前,热情的握住王灿的双手,说道:“为先啊,你是蔡大家弟子,又与卢植、王允、杨彪等一众大儒关系密切,有了这一层关系,再加上为先之才,这一次会盟,为先应当负起重任,挽救百姓于水火当中啊!”

袁绍心中明白了王灿的话,那就是王灿以袁绍为首,愿推举袁绍为盟主。

但是,袁绍不能这么赤`裸`裸的答应下来,必须要推辞一番。

故而,袁绍才说出了这一番让王灿担任盟主的话来。

王灿闻言,心中嗤笑一声,脸上却带起笑容,反问道:“本初,你今年贵庚?”

袁绍不明所以,还是说道:“绍年近四十,诶,绍一把年岁,活了半辈子,如今却是一事无成,说起来都令人惭愧,哪似为先英雄少年,令人羡慕啊!”说这话的时候,袁绍眉头微蹙,不明白王灿搞什么把戏?

王灿接着道:“本初年近四十,而灿却二十出头,这般莽撞不知轻重的年龄岂能和本初相提并论。本初有威望,有经验,有能力,有了这样的才能却不为国效力,岂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之辈了。本初,这一次会盟,本初应该担起重任,为国效忠才是正理啊!”

袁绍长呼一口气,心中顿时松了下来。

同时,袁绍也为率兵前来做和事佬感到高兴,没想到居然拉到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

有了王灿支持,曹阿瞒那矮矬子就得低他一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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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捧袁绍,压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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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本初,你一个婢女所生的庶出子,何德何能,居然想做诸侯盟主。”

就在王灿和袁绍相互扯皮,相互表示友好,相互吹捧的时候,一个极度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袁术披头散发,昂着头,阴沉着脸,眼眸中闪烁着凶戾的光芒,盯着王灿、袁绍,眼中露出森冷的目光。

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将王灿、袁绍杀死。

袁绍听见袁术的话,脸色顿时阴冷了下来,王灿站在袁绍身旁,都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脚底上升了起来。

庶出子!

可谓是袁绍的软肋,袁绍不论能力、相貌、人缘都比袁术出众。

然而,袁绍却有一项弱于袁术,两人都是袁逢的儿子,但袁绍是庶出子,袁术是嫡子,虽然袁绍过继给了袁逢的哥哥袁成,袁绍也算是自成一脉了,但是袁绍、袁术终归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即使袁绍过继给袁成,两人也还是从兄弟。

当着王灿的面,袁术如此指摘袁绍,袁绍心中也是升起一抹羞怒。

“公路,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衣衫不整,发髻散乱,脸上还有血迹,莫非是受伤了?”

袁绍不愿提及出身问题,话题一转,顿时将事情扯到袁术身上。袁绍望见袁术的模样,阴沉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旋即,袁绍的脸色又变为悲恸的神情,好似袁术狼狈不甘,袁绍也是感同身受,跟着袁术受到了委屈一样。

王灿见袁绍如此做法,心中暗叹世家大族,表面光鲜,暗地里却也是争斗不断。

就如袁绍的话,看似关心袁术,却讽刺袁术如此狼狈,丢人、丢脸。

“袁本初,不用你假惺惺的假慈悲,你想要担任盟主,我袁术第一个不答应。”

袁术这时候也不怕王灿了,毕竟袁绍站在一边,不管袁绍、袁术之间如何争斗,袁绍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灿杀死袁术。

说话的语调,也高昂了一些。

目光转向王灿,袁术狂妄的说道:“王灿,我才是袁家的嫡子,你想跟着袁本初……哼,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今日之耻,我必定会讨回来的。”

说完之后,袁术大袖一挥,就要离开。

王灿冷一声,呵斥道:“袁公路,我准你离开了么?”

袁术闻言,身体一颤,停了下来,转过头来望着王灿,冷笑道:“怎么?你有胆量杀我?”

王灿哂笑一声,道:“杀你,我都怕脏了我的手。”

袁术伸手指向王灿,怒极而笑,喝斥道:“好,好,好你个王灿……”

王灿说道:“我当然好了,身为汉中太守,牧守一方,难道我不好么?”顿了顿,王灿旋即又说道:“论名望,袁公路你能和本初媲美?论胆量,你敢当着董卓的面喝斥董卓,然后离开洛阳。哼,当初不知道是谁害怕董卓,灰溜溜的逃出洛阳避难,这样的人,能让人尊重?论才华,你袁公路纨绔子弟,本初却是满腹经纶,才华出众,深得人望。”

“不管是从哪一方面,你都比不过本初,却还口出狂言,当真是狂妄无知。”

“你这样一个无才、无德、无能的人,还想着担任诸侯盟主,也不找一柄铜镜找一找,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不要以为你盯着袁家嫡子的身份,就可以为所谓欲,一天到晚脸上挂着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虚心一点,谦卑一点,心胸宽一点,这才是世家子弟的风范,才是袁氏子弟。”

“至于你的威胁之语,我听起来就好像三岁孩童想要领兵作战,简直是天方笑谈,不明白你怎么会如此无知。”

王灿一席话,褒奖袁绍,贬低袁术。

袁绍听了王灿的话,虽说脸上的神色依旧是平淡无奇,没有丝毫的得色,但是眼眸中却闪烁着无尽的欢喜,看向袁术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轻蔑。

王灿的话,可以说是拍袁绍的马屁。

但是袁绍听起来却如闻天籁,因为王灿的话说道袁绍的心坎儿上了。

反观袁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涨红,脸色变化莫测。

袁术咬紧钢牙,瞪大了双眸,神色冰冷的望着王灿,双眸中闪烁着的熊熊怒火显示出袁术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王灿,我杀了你!”

袁术突然大喝一声,腰间长剑铿锵一声出鞘,剑尖对准王灿,直接朝王灿的胸口处飞刺了过去。

剑光闪烁,长剑又急又快,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眼见长剑就要刺中王灿的胸口,突然,王灿身旁的黑衣武士长剑出鞘,长剑如长河奔腾,一下挡住袁术的长剑。

一拨!一撩!

黑衣武士便将袁术的长剑磕飞了。

袁绍见此,面带笑容的面颊顿时黑了下来,大声呵斥道:“公路,这里不是袁府,不是你的府邸,不可能任由你肆意妄为。为先不仅是蔡伯喈的弟子,同时也是朝廷命官,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这件事情,我会如实禀明叔父的,你自己好自为之。”

袁术闻言,脑袋垂下,眸光中一抹阴狠一闪而逝。

因为袁术知道形势比人强,王灿不让他走,他也不敢走。走也走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是任由王灿、袁绍指摘了。

袁绍转向王灿,一脸的歉意,说道:“为先,公路做事鲁莽,还望你多多担待,不要与他计较才是。”

王灿连连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我这不是没有受到伤害么?诶,公路这脾气太暴躁了,一点忠言逆耳之语,便听不下去了,如何能成大事?本初既是公路兄长,就应该多多教导才是,莫让公路丢了袁家的面子。”

言语中,王灿好似成了袁术的长辈,耳提面命的谆谆教导袁术。

这一句话,袁绍听起来兴奋无比,袁术却似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心情难以形容。

王灿望见两人的神情,心中嘿嘿一笑,对待袁绍、袁术,王灿采取的方法是拉拢一方,打压一方。

这两人,是不可能插在中间左右逢源的。

一捧,一压,才是最好的方法,经过王灿的撩拨,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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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赔偿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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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一捧一压,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袁术一张脸铁青,恨不得宰了王灿。

袁绍听了之后,心中舒坦无比,又回头望了一眼垂头丧气,似丢了魂一般的袁术,心中的愉悦更是无限的放大了起来。他笑说道:“为先,公路虽然有错在先,但是公路也是阿瞒邀请来会盟的朝廷官员,若是将公路的军队打散,恐怕影响大局,你看……”

说到这里,袁绍话音一顿,不说话了,等待着王灿的反应。

目光停留在王灿身上,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点点寒光。

这句话,才是袁绍特意说出来考校王灿的。

虽说袁绍、王灿两人相互吹捧,王灿更是表露心迹说让袁绍扛起重任担任盟主。然而袁绍心中却还没有放下戒备之心,诸侯联军的盟主之位,袁绍是势在必得的,王灿一席话不可能打消袁绍心中的戒备之心。

而袁术这件事情,便是最好的磨刀石。

通过袁术,袁绍能够看出王灿的想法。盟主,那是能号令诸侯群雄的,既然王灿遵袁绍为盟主,自然要听从袁绍的命令。若是袁术这档子事情,王灿都不给面子,袁绍就得怀疑王灿是否另怀心机了。

王灿心思通明,袁绍的伎俩他看在眼中,却没有戳破。

没有丝毫的犹豫,王灿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赵云、裴元绍,大声命令道:“赵云、裴元绍,将袁公路麾下的两员大将放了,不得有误……嗯,那些投降的士兵也遣散了,让他们自己回到袁公路军中。”

“诺!末将遵令”

赵云、裴元绍抱拳喝道,然后执行命令去了。

赵云拎着龙胆亮银枪,也不言语,直接朝麾下的四百破军营士兵行去。裴元绍却砸吧砸吧嘴,不知道呢喃着说些什么话,不过看裴元绍一脸忿忿之色,显然是对于王灿放掉张勋、杨弘感到不高兴。

王灿见此,笑而置之。

命令下达之后,王灿才说道:“本初,我这样处理袁公路的将令士兵,你看可好?”

“好,好,好!”袁绍见王灿如此听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心中也是放下了戒心,连连点头,抚着颌下短须笑说道:“为先不过是蔡大家的弟子,心胸气度,非一般人能比拟,绍佩服,佩服。”

对于袁绍的面子话,王灿直接过滤掉了。

摆摆手,王灿沉声说道:“本初,你说错了,我虽然放掉袁公路麾下的张勋、杨弘两员大将,但是这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放掉两人。”

“我王灿从来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讲究以德报怨,相反,我睚眦必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可不是什么善茬,人有人欺负的。这一次拦路的事情,纯粹是袁公路一人挑起的,与袁公路一战,我麾下士兵损失惨重,这些损失,袁公路必须作出赔偿。否则,我是不会让袁公路轻易离开的。”

“什么?你损失惨重?”袁术如同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指着王灿大声问道。

袁术率领六千余士兵,如今只剩下四千人,损失了两千多士兵。这还不算受伤的士兵,但是死去的就有两千人,如此局大的伤亡比例,受到损害的是袁术才对。可是王灿居然还让袁术赔偿,使得袁术愤怒不已。

王灿淡淡一笑,伸手指着自己麾下的士兵,朗声说道:“袁公路,你看看我的士兵,满脸血迹,浑身浴血,这不是受伤了么?你再看看战马、兵器、铠甲,这些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难道不应该由你负责么?战事是由你挑起的,就该由你负责。”

“王灿,你欺人太甚。”

袁术猛地抬起头,喝道:“我的士兵被你杀伤无数,你还好意思让我赔偿,不赔偿,绝对不赔偿……”

说完话,袁术梗着脖子,怒视王灿。

那模样,好似说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也得不到赔偿。

王灿见此,冷冷一笑,道:“袁术,这么说你是死猪不怕滚水烫了?”

目光转向袁绍,王灿摊开手,无奈的说道:“本初,你看,我已经将袁术的将领、士兵都放了,但是这次交战,我的士兵、兵器、战马都受到损伤,这一切都是因为袁术自己造成的,让他赔偿这也是理所应当的,然而他却做出这种神情,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话的时候,王灿的脸色顿时阴冷了下来。

袁绍见此,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不过,袁绍心中却又升起一抹兴奋,这才是真正的王灿嘛。

王灿也是一方诸侯,堂堂汉中太守、蔡邕弟子,怎么可能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彻底的丢了面子,王灿这样死缠烂打让袁术赔偿,袁绍感觉这才是真是的王灿。

想到这里,袁绍紧绷的心又放松了下来。

粮食、兵器、铠甲,袁绍有的是。

他连忙拉住王灿,笑说道:“为先,不用担心,不用担心……你的损失公路不赔偿,我替他赔偿,谁让我是他的兄长呢?嗯,这样吧,我给你一万石粮食、一千套铠甲、一千柄钢刀,一百匹战马,这样的赔偿,你看如何?”

王灿愣了愣,脸上浮起一抹喜色,旋即惊呼道:“本初,这怎么可以,你也需要粮食、兵器、战马,给了我,你的军队怎么办?”

袁绍大手一挥,一脸的不在乎,说道:“无妨,无妨,不过是小数而已。”

袁绍嘴上如此说,心中却心疼得紧,自己的东西,却要白白的给王灿,袁绍当然不舒服了。只是想到能够拉拢王灿,袁绍觉得还是物有所值的,有了王灿这样的盟友,袁绍盟主的位置也就十有**能成功了。

王灿叹息一声:“袁公路有本初这样的兄长,幸甚!幸甚!”

旋即,王灿又说道:“本初如此仗义,灿就恭敬不如从命,愧领了。”

“哈哈哈……”袁绍抚掌大笑,说道:“好,好……此事已经解决,为先就随我回营吧,各路官员都在营中等待呢。”

“为先,请!”袁绍翻身上马,摆手说道。

“本初,你先请!”王灿坚决摇头,示意袁绍先行。

至于袁术,则是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满面春风,缓缓地朝营地行进而去,一脸沮丧的神情,心中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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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刘备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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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王灿、袁绍率领军队抵达盟军营寨。泡-书_吧_首-发

营寨门口,左边是袁绍的骑兵,右边是王灿麾下的骑兵和汉中士兵。

袁绍拨转马头,转过身去,目光落在骑兵最前方,一个身穿甲胄,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子的精壮汉子身上,命令道:“颜良,立刻将骑兵带回营地。”

“诺!”

颜良抱拳大喝一声,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声如洪钟。

王灿闻言,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颜良跨坐在战马之上,神色冰冷,眼眸微眯,王灿骑马站在远处,都感觉到一股巍峨如山的气势从颜良身上散发开来。似乎是感受到王灿的目光,颜良目光一扫,凛冽的目光与王灿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好重的杀气!

两人目光碰撞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杀气从颜良身上喷薄而出,受颜良的映像,王灿沉稳跳动的心脏不争气的颤动了一下,幸好颜良只是扫了王灿一眼,便拨转马头,率领一众骑兵离开了。

“呼…呼……”

连续深呼吸几口气,王灿才平复了有些紊乱的心跳。

目光一转,王灿朝袁绍说道:“本初,颜良此人,世之虎将啊。本初麾下有如此虎将,当真是本初之福,令人欣羡无比。”

袁绍听见王灿夸奖颜良,心中也是非常的得意,笑说道:“为先,我麾下有两员虎将,一者颜良,一者文丑,此二人武艺精湛,有万夫不当之勇,万军当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端的是厉害无比,此次讨董,就是二人大放异彩的大好机会。”

袁绍自吹自擂,王灿也跟着大笑。

不过颜良、文丑二人的武艺的确厉害,当得起袁绍的称赞。

笑声停止,王灿才缓缓说道:“本初,我率领大军刚刚抵达营地,还没有安顿好士兵,军中也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处理,故此,灿先行离开,本初见谅。”

袁绍闻言,点点头说道:“好,为先你把军中的事情安顿好,然后好好地休息一下,晚上的时候,我替你接风洗尘,到时候,你可不能缺席啊!”

王灿拱手道:“本初相邀,敢不从命!”

袁绍抚掌大笑,然后背负着双手,缓步离开了。王灿见袁绍离开,当即下令道:“裴元绍,寻找营地,安营扎寨。”

“诺!”

裴元绍抱拳回答,然后率领士兵去安营扎寨了。

一个时辰,大军终于安顿了下来。

中军大帐中,王灿坐在主位,郭嘉、荀攸分别坐在左右两侧。

郭嘉轻咳两声,嘿嘿笑说道:“主公,今日赵将军、裴校尉击败袁术大军,我汉中士兵大放异彩。再加上袁术又被主公羞辱一番,这时候,恐怕各路诸侯都在议论主公……说不定还有诸侯按捺不住,想要拜访主公。”

荀攸也是哈哈一笑,朗声道:“这件事,也是袁术咎由自取。主公刚刚来参加会盟,还不知道如何建立威信,袁术就急匆匆的跑到主公面前,让主公揍他一顿建立威信。袁术此人,难得的大好人啊!”

王灿见两人满面春风,也是大笑道:“好了,好了,奉孝、公达,你二人就不要嘲笑袁术了,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呢。”

“主公请说!”

荀攸闻言,顿时冷静了下来。

郭嘉也是点点头,目光望向王灿,等待着王灿说话。

王灿说道:“我虽然拜蔡邕为师,同时也是汉中太守,算得上权倾一方了。然而,各路诸侯当中,有背景深厚的诸侯,也有诸侯是名流大儒……就如兖州刺史刘岱,此人是汉室宗亲,刘舆之子,刘繇之兄,刘岱的地位在我之上;再如北海太守孔融,孔融自称孔子之后,家学渊源,又是声名布于天下的大儒,孔融的地位也在我之上……”

“诸侯当中,地位、名声在我之上的人,大有其人。”

“然而,袁绍对我却如此热情,我觉得这其中有问题?”

“以袁绍的能耐,一定知道我曾今是黄巾贼的事情,然而他却放下身段来拉拢我。就以我这次讨要赔偿而言,袁绍大手一挥,就是一万石粮食、一千套铠甲、一千柄钢刀,一百匹战马,如此豪爽,恐非袁绍本意。”

王灿说完之后,眉头微蹙,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打压袁术地目的达到了,但是王灿吹捧袁绍的同时,袁绍何曾没有利用王灿呢?双方各取所需,相互扯皮。但是,当双方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一定会发生争执。

郭嘉听了王灿的话,笑说道:“主公,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您这是当局者迷啊。今日主公不是支持袁绍为盟主么?袁绍便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正如主公所言,诸侯当中如皇室宗亲般的兖州刺史刘岱,家学渊源的北海太守孔融……这些人的名望、身份、地位都不低,每一个人都有着担任盟主的可能。”

“然而,袁绍出身袁家,四世三公,海内闻名,这样的人,会不想要担任盟主?”

“袁绍如此做法,不过是想要拉拢盟友罢了。”

“有了主公的支持,袁绍的手中就多了一个筹码,说到底,袁绍亲近主公,不过是想让主公站在袁绍一边。”

郭嘉侃侃而谈,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荀攸也是点点头,说道:“奉孝说的有理,追根究底,袁绍就是奔着盟主去的。不过这些琐事,主公何必挂在心上,这次会盟,主公需要做的很简单,练兵、练将,打出主公的威名,这就足够了。至于盟主、副盟主之类的名誉,不过是虚名,一旦诸侯离心,这也就是水上浮萍,经不起风水雨打。”

王灿听完之后,心中一阵畅快,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郭嘉、荀攸分析之后,笼罩在王灿眼前的云雾顿时消散一空。

说到底,还是王灿太看重诸侯会盟,才使得自己陷了进去,无法看清真相。按照荀攸之论,只需要闷头发展自己的实力,在关键的时候,打出威名,这就是王灿的目的。至于盟主、副盟主,都是浮云。

郭嘉、荀攸见王灿笑了,也是开怀一笑。

三人相视一望,都是哈哈大笑。

突然,大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灿抬头看去,只见赵云腰悬长剑,大步走了进来,拱手说道:“主公,大营外有一人自称是主公旧友,前来拜见主公。”

“旧友?”

王灿愣了愣,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急忙问道:“来人可是荀彧,荀文若。”

除此之外,王灿也想不到其他的人。

赵云闻言,却摇了摇头,说道:“主公,那人不是荀彧,而是一个叫刘备的人,不知主公是否要接见此人,若是不……”

赵云话说到一半,王灿当即打断道:“让他进来吧!”

刘备,刘玄德。

首先来拜访的人居然是刘备,还自称是他的旧友,有意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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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尴尬的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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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刘备来访,攸告辞了。”

荀攸一撩衣袍,站起身朝王灿揖了一礼,就要准备离开。

王灿闻言,连忙摆手,摇头说道:“不用离开,你和奉孝都留在这里,看看我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旧友刘备是个怎么样的人?”

“诺!”

听见王灿的话,荀攸又坐了回去。

反倒是郭嘉这厮,从头到尾都是一动不动,歪歪斜斜的坐着,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不过,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疑惑,刘备说是王灿的旧友,王灿却说是无中生有,还真是奇怪得很。

突然,大帐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门帘掀开,赵云率先走了进来,赵云身后,紧跟着三个中年人。

三人中,为首的中年人年龄三十左右,身穿一件皂色长袍,头戴璞巾,腰间悬挂一柄长剑,这人赫然正是前来拜访王灿的刘备。

刘备身后,跟着两个剽悍骁勇之人。

其中一人身长九尺,颌下髯须及胸,足有两尺长;面色赤红如枣,好似醉酒一般;一双丹凤眼微眯,眼眸中精光闪烁,凤眼生威;眉头上两条卧蚕眉,卧蚕似雾,英气逼人;一眼望去,感觉此人霸气十足,威风凛凛。

王灿目光一扫,便知晓这是关二爷无疑了。

目光往后看去,最后一人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眉头上两条八字眉,让人望一眼便感觉霸道凶狠,颌下的络腮胡须好似钢针竖立,如此面貌,显然是张三哥无疑。

关羽和张飞,造型都非常独特,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王灿熟知历史,自然不会认错人。

两人的神情动作,也给王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霸道、凶戾,这是王灿扫了一眼关羽、张飞留下的第一印象。相反,身为关羽、张飞兄长的刘备却是相貌平凡无奇,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若说刘备有什么出众的地方,那就是耳垂比较大,颇有弥勒之态。

走到大帐中,赵云抱拳道:“主公,人已带到,末将告退!”

王灿嗯了一声,摆摆手示意赵云离开。

“涿郡刘备,刘玄德,拜见王大人。”

刘备抱拳朝王灿揖了一礼,声音中正平和,很有磁性。跟在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也是抱拳说道:“关羽(张飞),拜见王大人。”

王灿摆摆手,淡淡的说道:“三位请坐!”

待三人坐下之后,王灿沉声问道:“玄德,我听子龙说你自称我的旧友,不知可有此事?”

语气僵硬,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

刘备听了之后,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和煦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变化。那笑容,不似荀攸的笑容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而是一种亲近之意,好似多年未见的故友重逢,相见之后露出来的笑容。

相貌平凡,但是那笑容却是画龙点睛,使得刘备变得璀璨起来。

刘备听见王灿质问,从容答道:“王大人有所不知,备师从北中郎将卢植,而王大人又是大儒蔡邕弟子,蔡先生与家师相交莫逆,引为知己。故此,备自称是王大人旧友,若是王大人不认我这个故人弟子,备自此之后不说就是了。”

“哈哈哈……好,好一个刘玄德,闻刘玄德仁义无双,竟也是牙尖嘴利之辈。”

王灿朗声大笑,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后世许多人说刘备的天下是哭出来的,然而王灿看来,却不尽然如此。

刘备刚才的一番话,看似平和,却软硬兼施,话语带刺。

软的方面是说出蔡邕、卢植的关系,既然蔡邕和卢植都是好友了,王灿、刘备身为两个大儒的弟子,难道不应该交好么?刘备说是王灿的旧友也是理所当然。硬的方面是王灿若反对刘备的话,王灿就被认为是无情无义,自家老师故友的弟子都不认,这样一个不念旧情的人,值得尊重么?

一进大帐,刘备就给王灿来了个下马威。

狡诈,实在是狡诈。

这番话,王灿不相信是刘备临时想出来的,既然刘备准备好拜访王灿,肯定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不可能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王灿心中冷笑,刘备的这番动作,却让王灿想起了一个典故。

刘备的老祖宗刘邦,昔年刘邦还是泗水亭长的时候,吕雉的父亲吕公到沛县避难,客居在好友沛县县令家中,县里的官员、豪绅听说县令家来了贵客,都来凑钱喝酒。按照规定,献钱不满一千的人只能在堂下喝酒,凑钱超过一千的人才能到堂上喝酒。

刘邦一个芝麻大小的亭长,哪有什么余钱。

不过刘邦想喝酒,却也有办法。他到了之后,高喊一声:“贺钱万。”然后直接到了堂上喝酒。实际上,刘邦一个子没拿……

李宗吾评价曹**,心黑;评价刘备厚,脸皮厚;评价孙权又厚又黑,既心子黑又脸皮厚,不过相比二人都略有不如。

刘备厚脸皮的境界,直追刘邦。

如今王灿看来,刘备确实是脸皮厚,这脸皮厚和他的祖宗刘邦如出一辙。

王灿和刘备是什么关系?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蔡邕和卢植交好,那是上一辈人的交情,王灿、刘备各自是蔡邕、卢植的弟子,没有见过面,没有说过话,没有任何的交集。后世曾有一句话叫: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这才是铁哥们。

然而,刘备却能凭着蔡邕、卢植的关系,捏造出他自己是王灿的旧友,以王灿看来,刘备这厮不去做公关简直是浪费了。王灿一句话说完,便沉默了,良久之后,抬起头淡淡说道:“刘玄德,你来拜访本太守,有什么事情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王灿开门见山,舍掉了其他的客套话。

如此直白的话,刘备听了之后,也是愣住了,按照刘备的想法,王灿作为蔡邕弟子,也该好生招待刘备三人一番不是,现在王灿这么说,刘备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坐在一旁的郭嘉笑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饶你刘备狡诈如狐,在主公面前,不一样吃瘪么?说到底,实力才是真正的底牌,刘备没有实力,想要和王灿对等说话,不可能!

刘备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说道:“王大人误会了,刘备此来,无非是为了叙叙旧,顺便探听一下老师的消息罢了,没有其他的想法。”

叙旧?

王灿心中一阵冷笑,没有任何交集,能叙旧么?

想了想,王灿道:“没有其他的想法最好,你和公孙太守是同门师兄弟,理应相互帮助,你在公孙太守麾下效力,就应该忠于职守,忠诚于公孙太守。”

语气平和,却也似刚才刘备的一番话,软中带硬,话中带刺。

刘备是聪明之人,顿时明白了王灿的话。

忠诚于公孙瓒,不是让刘备不要朝秦暮楚,产生其他想法么?

刘备身后,跪坐的关羽、张飞听了之后,也是发须皆张,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目光望向王灿的时候,透出一股凛冽的杀意。他两人知晓刘备出身高贵,是大汉宗亲,中山靖王刘胜之后。王灿说话含沙射影,两人心中都是一阵恼怒,恨不得冲上去痛扁王灿一番,消解心中之气。

刘备面色通红,转瞬间,却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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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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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王灿训斥一番,刘备好似吃了蟑螂一样,心中翻腾得厉害。

望着王灿淡淡的笑容,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说清楚。

刘备已经快三十岁了,按照虚岁的算法,过了三十岁,已经是而立之年。然而王灿却还是二十出头的青年,这样一个年轻人如同长辈一般耳提面命的谆谆教导,使得刘备心中非常的别扭,很不舒服。

饶是刘备脸皮厚如城墙,都是脸色发红,耳根发烫。

丢脸,丢人。

刘备心中如是说道,不过他心中不舒服,反应却相当快,脸色瞬间就恢复了平静,漆黑的双眸古井不波。刘备心中一动,放弃了和王灿搭讪的想法,目光望向荀攸,笑问道:“涿郡刘备,拜见先生,不知先生贵姓?”

说话的时候,刘备满脸微笑,礼仪周到,极尽诚恳之意,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荀攸不好拒绝刘备的问候,大袖一甩,朝刘备拱手说道:“颍川,荀攸,荀公达!”

语气平淡,话语简洁,没有多余的话。

刘备听了后,神色发愣,怔了怔,旋即眼眸一亮,惊呼道:“莫非是颍川荀氏,当朝司空荀爽祖孙,曾担任朝廷黄门侍郎的荀攸,荀公达?”

一种惊讶,一种惊喜。

刘备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无比。

荀攸点点头,默然不语。王灿端坐在主位,如同一个路人一样一声不吭,以路人的眼光打量着刘备。泡*书当王灿看见刘备双眼冒光,目光灼灼,连搭在双膝上的大手也略微颤抖的时候,心中叹息一声,很明显,刘备动心了。

求才若渴,不是刘备本就如此。

而是刘备无人可用,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谋士。

刘备心中激动,却也按捺住心中浮躁的心情,目光朝郭嘉望去。

郭嘉嘿嘿笑了笑,不等刘备自我介绍,便懒洋洋的说道:“颍川,郭嘉,郭奉孝!”

刘备闻言,又想了想,旋即惊呼道:“奉孝祖上,莫非是习《小杜律》,断狱三十载,人人称道的海内大儒郭弘?”

郭嘉也是点头笑了笑,脸色有些发红。

这不是激动造成的,而是惭愧所致。郭氏一族,家学渊源,世代修习西汉杜延年修订的《小杜律》,乃是刑名之学的大家族。然而到了郭嘉,却放弃《小杜律》不学,转而学习兵法之术,天文占卜之道,着实有愧于祖宗。

“呼…呼……”

刘备神色激动,丝毫没有受到刚才王灿一席话的影响。

王灿看着刘备在帐下左右逢源,心中也是一阵感慨。不得不说,刘备此人脸皮厚,却也能力出众,似郭嘉、荀攸的出身信手拈来,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而是有大量知识的积累,以及长久的坚持,才有今日的效果。

如此人物,只要有机遇,绝对一飞冲天,龙游九州。

只见刘备一撩衣袍,从坐席上站了起来,走到大帐中央,分别朝荀攸、郭嘉拜了一拜,说道:“今日能遇到两位先生,当真是备之福,两位先生家学渊源,才华出众,相貌堂堂,真是令人欣羡。”

“这厮脸皮真厚!”

见刘备说话面不红,气不喘,好似没有看见王灿一样,郭嘉心中暗暗忖度道。若是一般人,遇到王灿刚刚一番话的刁难,早就大怒而拂袖离去,哪还会面带笑容,和郭嘉、荀攸二人聊天。

郭嘉微眯着眼睛,没有搭理刘备的意思。

荀攸心中叹息,却还是回了一礼,说道:“卢公海内大儒,学为儒宗,世之楷模,玄德为卢公弟子,人人羡慕,有什么好欣羡的呢?”

帐下,关羽、张飞闻言,心中都一阵发酸。

欣羡?刘备出身皇族,却还得编草鞋维持生计,似郭嘉、荀攸这般,还不值得欣羡么?

两人跟着刘备走南闯北已有六年光景,到现在刘备依旧是一事无成。如今又被一个小娃娃侮辱了,还得忍气吞声,和帐中的其他人他招呼,谈交情。这样的情况,张飞、关羽都感到心中发酸。

堂堂大汉宗亲,沦落到如此地步,可叹!可悲!

荀攸一句客套话,非常简单。

然而,刘备听了之后,心中却一阵激动莫名。

只要没有直接拒绝,刘备就有机会。他轻咳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缅怀之意,缓缓说道:“不瞒公达,备虽然家境落魄,身份卑微,祖上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以族谱而论,备祖上是汉景帝第九子,中山靖王胜……”

刘备说到此处,脸上洋溢着骄傲无比的荣光。

然而,刘备正要往下说的时候,王灿却打断了刘备的话,说道:“玄德,这都是三百多年前,近四百年的事情了,几百年之后,谁是谁的子孙,谁又说得清楚呢?高祖皇帝膝下子嗣繁多,后又发生了七国之乱,以至于刘氏血脉遍布天下。这天下间,身体内留着刘氏血脉的人不在少数,若是谁都说祖上是哪一位皇帝之子,那还了得,九州大地,岂不是到处都是皇亲国戚,这样一来,天下都要乱套了。”

“我辈之人,身逢乱世,不应该瞻仰祖辈荣光,而应该靠自己的努力,封妻荫子,名流千古,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靠天、靠地、靠祖上,不算是好男儿所为。”

王灿一席话,让刘备显摆族谱的心思落空了。

刘备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宣扬一下他是皇室宗亲,哪知道王灿一棰砸下,使得刘备晕乎乎的,好不难受。

刘备深呼吸一口气,旋即淡淡一笑,说道:“王大人说的有理,我辈之人,遭遇乱世,此值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岂能假手于他人。祖上的荣光已经是昔日的光辉,不值得挂怀,当今之世,英雄豪杰四起,也是大展宏图,光复祖上荣光的大好时机。”

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好,大哥说得好!”

张飞一脸兴奋,挑衅的看了王灿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

王灿没有否定刘备的话,也是抚掌大笑,说道:“玄德说的有理,天下大事,假手于他人岂是男儿大丈夫所谓。我辈之人,当效仿卫、霍之功,牧马南山,扬威塞外;亦或是行霍光之法,整饬天下,给天下百姓一个安定平和的日子。”

刘备闻言,目光悚然。

他的脸上流露出惊讶的神色,没想到王灿竟有如此志向。

此人当为我之劲敌!

刘备心中暗暗忖度一声,不过他的脸上依旧是满面笑容,说道:“王大人年纪虽轻,却志比天高,令人佩服。不过,备营中还有要事处理,告辞了。”

没有喝一杯酒水,只是说了几句话,刘备便离开了。

刘备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认识王灿,结交了王灿麾下的两名谋士。

这已经完成了目的,再留在王灿帐中,受王灿打压,刘备也忍受不了。刘备离开,王灿没有起身相送,淡淡的说了一句:恕不远送。然后目视刘备三人离开。刘备刚刚离开大帐,赵云便走到大帐中,说道:“主公,骑都尉曹操来访。”

“哦,竟然是曹操?”

王灿愣了愣,反应过来便说道:“让他进来吧。”

赵云闻言,转身去请曹操进帐。就在赵云掀开大帐门帘的时候,王灿站起身来,说道:“子龙稍等,我亲自去迎接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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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乱世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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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亲自前去迎接曹操,大帐中郭嘉、荀攸也坐不住了,赶忙起身,跟在王灿身后,一起去迎接曹操。

赵云禀报之后,出了军帐,便离开了。

一行三人,王灿走在最前方,疾步朝营寨门口走去。

营寨外,一个身穿黑色棉布长袍,身高六尺,面颊略显黝黑的中年人站在营寨门口,虽说中年人身体不高,堪堪一米六三左右。然而,中年人望营寨门口一站,一动不动,神色不骄不躁,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势从中年人身上散发出来。

王灿三人疾步而行,不一会儿,便到了营寨门口。

见营寨门口只有一人,王灿愣了愣,没想到曹操居然只身前来拜访,连刘备都带了关二哥、张三哥充当打手,曹操一人前来,真是出人意料。

“可是曹操,曹孟德?”

王灿朝曹操走去,还没有走到曹操身前,便出声询问道。

中年人闻言,略显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爽朗的笑容,也迈开步子朝王灿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正是曹孟德,叨扰之处,还请王太守见谅。”

龙行虎步,行走如风,当真是气度不凡。

曹操虽然个子矮,面目平凡无奇,但举止间,却有一股军人的气质,豪爽、大气。

“孟德兄,里面请!”王灿迎着曹操,就往营寨中走去。一路上,曹操、王灿都没有说话,直奔王灿的中军大帐。泡*书

大帐中,宾主落座。

曹操坐在左侧,荀攸、郭嘉坐在右侧。

王灿刚坐下,当即命令道:“上好酒好食!”

不一会儿,士兵就端着酒食来到大帐中,将酒食摆放在案桌上,供王灿四人食用。王灿斟满酒,端起酒樽,朝曹操敬道:“孟德兄,这一杯久,敬你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孤身刺杀董卓,其胆识令人好生佩服,请!”

王灿端起酒樽,仰头一饮而尽。

对曹操刺董,王灿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但是,曹操敢于孤身进入董卓府邸,以献刀为名,刺杀董卓。这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曹操刺杀董卓不成,逃出洛阳后,又广发檄文,号召天下诸侯讨伐董卓,这一举动,也是令王灿佩服不已。

敢为天下先,曹操就是敢为天下先之人。

虽然曹操刺杀董卓略显莽撞,但无疑是一个英雄男儿所为。

曹操听见王灿的恭维话,脸上却浮起一抹尴尬之色。刺董失败,成为丧家之犬,何敢言勇!他端起酒樽,一饮而尽,说道:“王太守,操痴长几岁,称你表字,可好?”

王灿笑呵呵说道:“固所愿尔,不敢请耳!”

不管李宗吾评价曹操如何黑,但这‘黑’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呢?

曹操又斟满一樽酒,一饮而尽,叹息道:“为先,我刺杀董卓不成,反而成了丧家之犬,有什么好佩服的,喝酒,喝酒……”

“对,喝酒,喝酒!”

曹操一句话,郭嘉欢呼庆贺,这厮一酒鬼,简直是嗜酒如命。

“孟德兄,请!”

王灿瞪了郭嘉一眼,没有继续谈论曹操刺杀董卓的事情,转而问道:“孟德兄,我刚刚抵达盟军,不知道孟德前来拜访,有什么事情?”

曹操见王灿发问,当即说道:“操急忙前来拜访,是为了盟军的事情。”

“哦,孟德是想要担任诸侯盟主?因此前来说服王灿,想让王灿支持孟德。”王灿咄咄逼人,没有留下丝毫的余地。

曹操摇摇头,却又点点头:“为先之言,一半对,一半错。”

王灿神色惊讶,不明所以,说道:“愿闻其详!”

曹操沉声道:“操拜访为先,确实是做说客来的,同时也是为了盟主之位。不过,做说客不是为了操自己,而是为了袁本初,操拜访为先,是想请为先支持袁本初担任盟主,不知为先之意如何?”

没有弯弯道道,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了目的。

曹操此举,可以称得上是堂堂正正,没有丝毫的遮掩。

王灿闻言顿时愣住了,没想到曹操竟然是袁绍的说客,沉默了片刻,王灿问道:“孟德,莫非是袁本初让你来的?”

“哈哈哈……”

曹操朗声大笑,良久才停下来,摇头说道:“为先竟如此高看袁本初么?曹操不才,担任过洛阳北部尉,担任过西园八校尉之一的骑都尉,履历、官职都不低于袁本初,袁本初虽出身袁氏,家世出众,但袁本初想要命令曹操,还欠缺一点火候。”

语气,张狂嚣张。

神情,桀骜不驯。

这一席话,说的是掷地有声,曹操的神情落在荀攸、郭嘉眼中,也让二人为之侧目,对曹操也是升起一抹钦佩之意。这样一个矮个子,虽然身体矮小,面目略显黝黑,其心胸气度,却不输给任何人。

“灿失礼了,孟德兄见谅。”

王灿也是拿得起,放得下,误会了曹操,当即道歉。

曹操摆摆手,说道:“无妨,无妨,为先有此想法,也是正常的。”

王灿一脸疑惑,问道:“孟德兄,论能力、论威望、论才干,你丝毫不输于袁本初,为什么不自己担任盟主,反而替袁绍做说客呢?”

曹操闻言,脸上露出落寞之色,沉声说道:“我与本初从小相识,相交莫逆,是知交好友。但是,是好友的同时也是竞争对手,这次会盟,我是号召者,然而本初参与进来,就肯定想担任诸侯盟主,力压我一头。”

“这是我和本初的私事,若是夹在诸侯会盟中,就会让会盟变得复杂起来,很可能还没有开始挑选盟主,便已经开始内斗了。”

“这是我不愿意与本初争斗的第一个原因。”

“其二,本初虽然性子优柔寡断,但能力、声望、背景,都相当出色,有担任诸侯盟主的资格。”

“其三,本初出身袁氏,老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这是本初的一大优势,而且本初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反观曹操的情况,宦官之后,相貌平凡。两相比较,本初更加合适。”

话从曹操口中说出,虽然曹操贬低自己,王灿却感觉不到曹操有自卑之意。

或许曹操是宦官之后,他却没有看不起自己。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起的人,如何能成就大事,想要有作为,先看清楚自己。

王灿听完之后,心中感慨不已。

曹操这厮,相比于袁绍、刘备,真的是大为不同。

袁绍出身名门,话语中透出一股傲气,即使袁绍表现得亲贤下士,但是骨子里的骄傲却是难以消除的,即使袁绍面带笑容,也让人难以真正的亲近袁绍。

刘备仁德,但是否真的仁德?这就值得商榷了。

每一个踏上皇帝之路的人,哪一个不是沾满血腥,脚下踏着累累白骨。

然而,曹操这个说出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真小人,却显得尤为可爱,至少不让人反感。而且曹操前期,确实是想着忠君报国,匡扶汉室。只是,随着权利的攀升,天下大势的改变,已经是身不由己,不得不改变了。

这个大混乱的时代,不仅是人改变环境,更是环境逼迫人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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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王灿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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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兄,你这是何苦?”

王灿叹息一声,端起酒樽,朝曹操的方向扬起,然后一饮而尽。泡-书_吧_首-发

对于曹操,王灿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后世许多人言曹操疑心重,心子黑,杀吕伯奢不眨眼,杀孔融不留情,杀杨修更是心胸狭窄,无容人之量。

然而,这样一个人,是否真是如此?

眼见为虚,耳听为实,非后人揣测所知……

曹操听见王灿说话,摇了摇头,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自嘲道:“为先替我觉得不值么?呵呵,为先多虑了,曹操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不是什么仁德贤人。相反,曹操也有自己的私欲,这次把盟主之位拱手让与袁本初,是无奈之举。”

“但是,只要诸侯盟军能够击败董卓,救出小皇帝。大汉就有了再次中兴的机会,到时候,百官各司其职,朝纲运转,涉及治理天下之重任,操绝不退让半步。谁上谁下,旦凭个人能力分高低。”

“这一次诸侯会盟,至关重要,不能有丝毫的差错。而且董卓的西凉铁骑非常厉害,若是我们不精诚合作,恐怕还没有和董卓交战,就已经被董卓各个击破了。盟军需要的是团结,而不是尔虞我诈,团结一致,才是重中之重。泡-书

几杯酒下腹,曹操、王灿之间,更加热络了起来。

推杯交盏,更显热情。

曹操目光紧紧盯着王灿,沉声问道:“为先,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现在轮到你做决断了,为先意下如何?”

王灿笑说道:“不瞒孟德兄,盟主之位,灿本就是支持袁本初的。”

“哦,这是为何?”

曹操眼眸一亮,好奇的问道。

王灿嘿嘿一笑,说道:“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不过是利益驱使罢了。我没有孟德兄那样开阔的心胸,为大局着想。率领士兵从汉中出发,不愿万里前来讨伐董卓,是想借讨伐董卓的机会,打出王灿的威名,让天下人皆知王灿之名。”

“灿决定选择袁绍做盟主,说来有些好笑,大军快要抵达盟军营地的时候,袁术想要招降我。我不从,便与袁术一战,虽然战胜袁术,麾下士兵也有所损失。袁绍为了拉拢我,给了一万石粮食、一千套铠甲、一千柄钢刀,一百匹战马,如此大方之人,着实罕见,因为这个原因,选了袁绍做盟主。”

“况且王灿身为汉中太守,有能力为大汉略尽绵薄之力,还是可以的。”

王灿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讨伐董卓,以及选择袁绍的原因。泡*书

不过,王灿的话也是半真半假,假的是为大汉略尽绵薄之力,真的是打出王灿的威名,以及袁绍的慷慨支持。王灿钦佩曹操的心胸气度,却不会将心中真正的想法透露出来。若是王灿直接说出练兵、练将,然后准备推翻大汉朝,曹操肯定是第一个拔刀相向的人。

听完王灿的话,曹操怔了怔,旋即朗声大笑。

“好,好,好一个人王为先。”

曹操抚掌赞叹道:“这世上之人,谁人无私欲?谁人是圣人?为先一席话看似放荡不羁,却也是人之常情,为先性情中人,操以为甚为有理。做大事的人,实现自己目的地同时,为朝廷,为百姓,为大汉天下,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人。”

蓦地,曹操笑声嘎然而止,眉头也紧蹙起来。

王灿见此,忙问道:“孟德兄,想到什么难事了么?”

曹操点点头,说道:“为先,你是蔡伯喈的弟子吧?”

王灿不明所以,老实的说道:“嗯,灿确实是蔡邕弟子。老师不仅将昭姬托付于我,还向董卓引荐王灿,若无老师,也无今日之王灿。”

曹操叹息一声,道:“诶,都怪操没有考虑清楚,如今为先起兵伐董,董卓知晓之后,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蔡伯喈了。不过听为先之言,蔡伯喈将昭姬送到汉中,想必早就明白董卓暴虐,诶,伯喈殇矣!”

王灿还以为是什么重要机密,没想到是蔡邕的事情。

他笑说道:“孟德兄不用担心,离开汉中的时候,灿就派人前往洛阳,接老师入汉中居住了。到现在,想必老师已经出了洛阳,前往汉中了。”

曹操眼眸一亮,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为先目光长远,操佩服!”

王灿摆摆手,说道:“哪是王灿的功劳,这不过是得益于奉孝和公达罢了。孟德兄,我来为你介绍,这是郭嘉郭奉孝,担任汉中参军一职,这是荀攸荀公达,担任汉中郡丞一职,两人才华出众,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不可或缺之人。”

曹操闻言点点头,朝郭嘉、荀攸施了一礼。

或许是郭嘉太懒散的缘故,曹操目光掠过郭嘉,直接停留在了荀攸身上。顿了顿,曹操问道:“敢问公达,与荀彧,荀文若是什么关系?”

荀攸捋了捋颌下三缕短须,笑说道:“荀彧乃是家叔,莫非孟德见过叔父?”

曹操点头道:“荀文若淡雅出众,仪表不凡,又有经天纬地之才,操岂能不认识。”

王灿插话问道:“孟德兄,你在何处遇见文若?”

曹操打趣着问道:“为先,你乃是公达的主公,公达又是文若之侄,莫非为先还不知晓文若的事情?”

王灿嘿嘿直笑,道:“文若、公达之事,乃是家事,我不便过问。”

其实,不是王灿不过问,而是荀彧对王灿有意见,让王灿无计可施。

曹操嗯了一声,解释道:“这一次诸侯讨董,袁本初带着麾下的文臣武将前来会盟,公达便在文官之列。袁本初多次邀请我赴宴,我才与文若相识。”

认识?

王灿心中撇撇嘴,恐怕曹操这厮已经向着怎么挖袁绍墙角了?

不过,这是袁绍、曹操之间的事情,王灿不会过多干涉,他有了荀攸、程昱、郭嘉三大谋士,已经是相当满足了。荀彧的事情,无非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强求不得。

酒过三巡,曹操略显黝黑的脸上浮起一抹涨红之色。

他站起身来,朝王灿拱手道:“为先,晚上还有宴席,今日到此为止吧。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做了,操这就告辞了。”

王灿站起身来,说道:“孟德兄,慢走,恕不远送。”

“不送,不送!”曹操摆了摆手,晃悠悠的离开了中军大帐。

待曹操离开之后,王灿坐下来,目光望向郭嘉、荀攸,问道:“奉孝、公达,刘备、曹操都见了,有什么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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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李儒之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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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王灿发问,荀攸、郭嘉都沉默了下来。泡-书

观人之术,考校眼力、洞察力、分析里,不是看一个人和善,看一个人凶恶,就能随意评价的。

良久,荀攸率先说道:“主公,攸认为,刘备此人,脸厚如墙,有手段,其人颇似大汉开国高皇帝,不过刘备却没有高皇帝的机遇、能耐,高皇帝担任泗水亭长的时候,就已经结识了樊哙、萧何、曹参等文武将领,刘备混到现在,也只有两个武将,空有抱负,而无用武之地。反观曹操,此人世之雄才,心胸气度,都不可以常理论之。”

荀攸对两人的评价都不低,尤其是曹操,更是非常看重。

“奉孝,你呢?”

王灿望着郭嘉,和声问道。

郭嘉眼眸微眯着,好似神游天外一般,听见王灿发问,郭嘉双眸一睁,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说道:“主公,刘备此人,若无谋主相助,终其一生,也就是寄居人下的命,若有绝世谋士相助,鱼跃龙门,一飞冲天,不可估量。”

“曹操与刘备不同,曹操身后有曹氏、夏后氏相助,而且曹操能力出众,只需要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曹操就能够翻云覆雨,逐鹿天下。主公,若论谁堪为劲敌,非曹操莫属,刘备,还得看他的机遇造化了。”

郭嘉点评,判断更加清晰,预测更加准确。

事实也是如此,不管曹操如何落魄,都能够迅速崛起。反观刘备,长期寄居人下,遇到诸葛亮,才改变现状,一飞冲天,成为一方大豪。

“咳咳…咳咳……”

郭嘉伸手捂着胸口,轻声咳嗽,脸上出现一抹不相称的红晕。

“奉孝,怎么了,没事吧?”

王灿见郭嘉咳嗽,心中一急,连忙站起身,走到郭嘉身前,询问郭嘉的病情。

郭嘉摇摇头,说道:“主公,嘉没事,只是老病犯了,不用担心。”见王灿如此关心自己,郭嘉心中也是非常的感动。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灿见郭嘉呼吸平稳了下来,这才放心了。回到坐席上,王灿沉声说道:“奉孝,看你的模样,肯定是今日饮酒过量了,嗯,这样吧,公达,还是由你来监督奉孝,自今日之后,奉孝每日饮酒,不能超过一瓯,若是超过了,嘿嘿,奉孝以后就甭想沾酒了。”

“啊?”

郭嘉惊呼一声,惨叫道:“主公啊,你不能这么对待郭嘉……”

王灿冷笑道:“奉孝,莫非还要少喝一点才行?”

“不,不,不能少了。”郭嘉连连摇头,讪讪说道:“有酒喝就行,有酒喝就行。”

########

洛阳,太师府。

大厅中,董卓随意的坐在主位上,双手撑在案桌上,身体向前倾,昂着头,一双硕大的眸子死死盯着大厅中央的一群舞姬。舞姬中央,领舞的舞姬身穿粉红色透明纱衣,一眼望去,舞姬身上粉红的肚兜,纯白色的亵裤,都浮现在眼前,让人忍不住赞叹一声。舞姬长袖甩动,翩翩起舞,身上白皙滑腻的肌肤被纱衣笼罩着,若隐若现,凭添了一份神秘感。

随着舞姬扭动腰臀,那诱人的身姿令人垂涎不已。

挺翘的双峰,丰满的肥臀,都让董卓痴迷。

“你,上前来。”

董卓伸出蒲扇版的大手,指着领舞的歌姬,大喝一声。顿时,领舞的歌姬身形一颤,旋即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摇晃着纤细的腰肢,摆动着丰满的肥臀,走到董卓身前,身体如同美女蛇一般软了下来靠在董卓身上,嗲声道:“太师,您叫奴婢有什么事么?”

“有事,当然有事了。”

董卓朗声长笑,一双肥厚粗大的手直接摁在了舞姬的双峰上,不停地揉捏着。

“太师,现在还是大白天的,这样做会不会不好呀?”

声音慵懒疲乏,好似丢了魂一般。

董卓听了之后,更加的兴奋了,一把抱起舞姬,将舞姬放在大腿之上,双手环抱着舞姬纤细的腰肢,使得董卓能够更好的揉捏。而且舞姬丰满的肥臀与董卓小腹接触,董卓心猿意马,胯下那物顶着舞姬的臀部,使得舞姬浑身乏力,面色羞红,瘫软在了董卓怀中。

“美人儿,孤让你高兴高兴。”

嗞啦一声,董卓一把扯掉了舞姬身上的纱衣。顿时,舞姬身上,粉红色的肚兜露了出来,白皙滑腻的肌肤充满了玉一般的光泽,诱人心魂。

“咕咚!”

“咕咚!”

董卓吞了几口唾沫,眼眸中透射出浓烈的欲望。

就在董卓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咚咚的脚步声从大厅传了进来。一个身穿蓝色锦衣长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理也不理大厅中眼眸中射出嫉妒光芒的舞姬,径自走到大厅中央,朝董卓揖了一礼,道:“李儒,拜见太师。”

董卓眉头一皱,却放开了怀中的舞姬。

“啪!”一声脆响,董卓大手在舞姬翘臀上拍了一巴掌,然后说道:“下去吧,这一次算你走运,下一次一定不放过你。”舞姬幽怨的望了李儒一眼,然后施施然离开了,待所有舞姬离开之后,董卓神色一整,问道:“文优,发生了什么事?”

李儒说道:“主公,关外诸侯起兵造反,想要攻打太师……”

李儒话刚刚说到一半,董卓就打断了李儒的话,瓮声瓮气的说道:“这件事情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我有西凉铁骑,又有吕布这个绝世武将,再加上虎牢关易守难攻,诸侯是不可能攻进关中的,真要让他们攻打虎牢关,还不知谁敢第一个站出来呢?”

李儒叹息一声,道:“太师,小婿说的不是这个,是其他的事情。”

“哦,你说吧!”董卓讪讪一笑,尴尬的挠了挠头。

李儒神色严肃,道:“刚刚收到斥候回报,诸侯会盟,汉中太守王灿也率领士兵抵达虎牢关外,与各路诸侯会盟,起兵反抗太师。”

董卓一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拍着桌子大声吼道:“王灿小儿竟然敢起兵?”

李儒点点头,说道:“是的,王灿也参与其中,而且王灿麾下的士兵非常厉害,刚刚抵达的时候,袁术拦住王灿去路,两军交战,袁术被王灿打得狼狈不堪,损兵折将,王灿此人不可小觑呀。”

“呼…呼……混账,混账!”

董卓鼻息咻咻,愤怒不已。他提拔袁绍,袁绍跑了;他重用曹操,曹操刺杀他;他拔擢王灿,王灿又反抗他。这些个董卓重用的人,居然都成了董卓的敌人,这样的情况如何不让董卓愤怒。

顿了顿,董卓大吼道:“文优,立刻抓捕蔡邕,本太师要拿他杀鸡儆猴。”

李儒苦涩一笑,说道:“太师,蔡邕不见了。”

这下,董卓更加愤怒了,蔡邕居然不见了?不过没了掣肘王灿的人,董卓却突然冷静了下来,他问道:“文优,可有对付王灿的方法?”

李儒阴笑道:“太师放心,小婿都已经准备好了,儒前来拜见太师,就是专门禀报太师的,我们只需要如此…如此……”

旋即,大厅中传来阵阵大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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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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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会盟营地一片通红。

火把、篝火,噼噼啪啪燃烧个不停,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盟军营地,各路诸侯的营寨星罗棋布的遍布各个地方。傍晚时分,各路诸侯都聚集在袁绍大帐中。

袁绍端坐在主位上,一脸正色。

曹操坐在左侧第一位,袁术坐在右侧第一位。

曹操后面,依次是北海太守孔融,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

袁术后面,依次是冀州太守韩馥,西凉太守马腾,北平太守公孙瓒……

起兵响应的十八路诸侯,分别坐在大帐中。

王灿不仅是汉中太守,也是这次宴会的主角,袁绍特意替王灿接风洗尘,迎接王灿,故而位置与十八路诸侯不同,被安排在袁绍右下角。

这个位置,是袁绍特意安排的。

“诸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袁绍伸手指向王灿,朗声道:“这位是汉中太守,蔡邕弟子,王灿,王为先。”

太守一职,很普通,在场的诸侯,不是刺史州牧,就是太守。

蔡邕弟子的身份却不同,想拜蔡邕为师,非常困难。王灿是蔡邕的弟子,让在座的诸侯很惊讶,没料到王灿的身份。

大帐中,各路诸侯议论纷纷,有欣羡的,有嫉妒的,有不屑的……

众生百态,皆而有之。

王灿一一朝坐在大厅中人拱手致意,即使他讨厌这样的礼节,又不得不这样做,和诸侯们打交道,无法避免。泡-书

“蔡伯喈什么时候收弟子了?”

坐在曹操下方的孔融呷了一口酒,慢条斯理的问道。

孔融身穿一袭淡蓝色儒袍,面白,短须,双眸炯炯有神,年龄约莫三十出头,接近四十,端坐在坐席上,自有一股儒雅之气。

袁绍嘿嘿笑了笑,语气略显轻浮,惊呼道:“孔北海,这件事情你居然不知道?问一问在场的诸位,想必很多人还是清楚这件事情的。为先拜蔡伯喈为师的时候,北中郎将卢植,太尉杨彪,司徒王允,都参加了拜师礼,这事情可是轰动一时的,孔北海孤陋寡闻矣。”

“哈哈哈……”

袁绍话音落下,大帐中顿时传来一阵阵大笑声。

孔融闻听,脸色一阵发红,怪袁绍多话。

其实,不止孔融不知晓。

大帐中的许多诸侯都不知晓,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说罢了。

王灿拜蔡邕为师,洛阳附近的人知晓,偏远地方却没有消息传去。毕竟这是古代,不是手机电话满天飞的时代。

不过,孔融气度不凡,被袁绍打趣,心中也没有生气。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王灿,那平淡柔和的目光让王灿头皮一阵发麻,感觉非常不舒坦。

“桀桀…桀桀……”正当诸侯们放声大笑的时候,大厅中传来一阵森冷的笑声。泡*书袁术站起身来,走到王灿身前,说道:“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王灿不仅是蔡邕的弟子、汉中太守,曾经还是汝南的黄巾贼呢。”

“什么,王灿曾经是黄巾贼?”

孔融神色一滞,柔和的目光瞬间变得森冷无比。

“黄巾贼,不就是黄巾贼么?”曹操喃喃低语了一声,目光依旧清澈,没有任何变化。

公孙瓒身后,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听闻王灿是黄巾贼的消息,眼中精光闪烁,脸上露出一抹讥讽之意,旋即眼神又转为嫉妒之色。王灿一个黄巾贼,都已经是汉中太守了,刘备身负刘姓血脉,皇室宗亲,却仍旧漂泊四方,居无定所。

这样的差距,使得刘备眼中充斥着嫉妒之色。

“哼,黄巾贼也配坐在大帐中?”

张飞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神色。

张飞的嗓门很大,大厅中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张飞的话。

王灿循声望去,见说话的人是张飞,冷笑一声,沉声说道:“黄巾贼?难道黄巾贼不是大汉子民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虽是黄巾贼,难道就不能投靠朝廷,成为朝廷官员,为国效力。”

“有道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董卓霍乱朝纲,欺凌百官,目无皇上,我虽然曾经是黄巾贼,然而现在却担任汉中太守,是牧守一方的朝廷官员,如何不能安坐在大帐当中,倒是你张飞,莽撞无知,说话不经过脑子,有什么资格评判他人。”

王灿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目光落在张飞身上,一脸鄙夷之色。

大帐中,诸侯们听了王灿的话,都是面带沉思之色。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一句话,道尽了每一个大汉子民的责任。

孔融听了王灿的话,一脸郑重的神情。他站起身来,走到王灿身前,深深地朝王灿揖了一礼,歉声道:“闻王太守之言,如晨钟暮鼓,发人深省,蔡伯喈收王太守为弟子,伯喈之福啊,孔融冒犯之举,还请见谅。”

孔融是孔子二十世孙,也是海内闻名的大儒,这样的人道歉,王灿哪敢接受。

王灿赶忙站起身,挪了挪位置,又伸手扶住孔融,和声道:“文举公折煞王灿了,文举公海内闻名,是与家师齐名的大儒,您这一拜,让王灿情何以堪?如何面对世人?”

孔融摆手道:“无妨,无妨!”

呵呵一笑,孔融拍了拍王灿的肩膀,然后坐回了坐席上。

有孔融带头,一些诸侯对王灿的态度也随之转变,没有向刚才那般恶语相向。

袁术见没有达到打击王灿的目的,心中暗恨不已。与袁术相同,关羽、张飞都是咬牙切齿,一脸愤恨的神情。唯独刘备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当中,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能够说出这番话的人,难道不是忠于大汉朝廷么?

“哈哈哈……来来来,今晚给为先接风洗尘,诸位喝酒!喝酒!”

袁绍见诸侯的态度转变,就没有计较袁术砸场子的事情了。

袁绍特意为王灿设宴,本意就是为了增加王灿在各路诸侯心中的分量,被袁术横插一脚,袁绍心中非常的恼火。却没想到王灿机智过人,一席话便打消了诸侯心中的芥蒂,反而是让王灿变得更加重要起来。

如此一来,袁绍的目的也达到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诸侯们交头接耳,王灿和袁绍、曹操也是频频举杯,喝酒助兴。

正当酒宴正酣的时候,大帐外闯进来一个士兵,士兵手中拿着一封上了漆的信封,疾步走到大帐中央,朝袁绍拜道:“主公,营寨外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董卓送给王太守的。”

“什么?董卓送的。”

袁绍闻言,如遭雷击,他恶狠狠地瞪了士兵一眼。

王灿刚刚度过难关,这个没脑子的士兵就急冲冲的跑进来,说什么董卓送给王灿的信,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董卓要收买王灿,王灿已经不可靠了么?

这样的事情,私下说就行了。

现在被士兵当众说出来,王灿的境地又变得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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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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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粘稠得凝滞了起来。

目光,炽热火辣,都聚焦在王灿的身上。

袁绍、曹操、孔融都是面带忧色,脸上流露出一抹惊诧之色。这时候,董卓怎么会送信给王灿?肯定是心怀不轨之心。情势发生变化,三人都为王灿捏了一把汗。袁术、关羽、张飞则是幸灾乐祸,见王灿遇到这样的事情,无比的兴奋。

王灿也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事情,一颗心沉了下去。

陷阱,这绝对是陷阱。

可是谁设下这样的陷阱呢?

王灿心中千思百转,目光掠过大帐中的各路诸侯,心中摇了摇头,和他有过节的人也就刘备、袁术。刘备寄人篱下,还没有实力陷害他,袁术虽然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但是这种泼人脏水的手段,袁术还做不出来。

不是诸侯,会是谁?

王灿将遇到的事情通通过了一遍,最终定格在洛阳城中的那位心如毒蝎的人身上。李儒,肯定是李儒设下的计谋。

王灿心中苦涩,这厮也忒看得起他了,为了他,特意设下陷阱让王灿钻进去。

今晚的情况,还透露出一件事情,盟军士兵中,一定有李儒的人。否则李儒设计王灿,让人送董卓的信,即使送信的人进入诸侯盟军驻扎的营地,也不可能把信直接送到袁绍的大帐中来。泡-书_吧_首-发

主位上,袁绍见王灿迟迟不动,知道王灿境地尴尬,不好处理。

袁绍大袖一挥,大喝道:“将董卓的信拿上来。”

“诺!”

士兵回应一声,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信封递到了袁绍手中。袁绍接过信封,摆了摆手,示意士兵离开大帐。待士兵离开之后,袁绍才说道:“董卓这封信,无疑是想离间为先与盟军的关系,为先不方便看,我就替他阅览了。”

说完,袁绍伸手便要撕掉信封的封口。

“慢着!”

正当袁绍要动手的时候,沉默不语的王灿突然大声说道。顿时,大帐中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王灿身上,所有人都不明白王灿为什么拦着袁绍。

袁绍的举动,无疑是向王灿示好。

王灿阻止了袁绍阅览董卓的信,这不仅让袁绍为之一愣,周围的人都不明白王灿怎么这么傻?明知道这是董卓陷害他的信,却还要亲自阅览。这封信的内容,不用看都知道,其中的内容无非是加官进爵,威逼利诱之类的话语。

昔年洛阳大乱,董卓兵进洛阳。

并州牧丁原率军讨伐董卓,义子吕布连斩董卓麾下将领,使得董卓连连败退。

董卓无法击败丁原,就以高官厚禄、宝马美女作为诱饵,诱使吕布杀死丁原,使得并州军一败涂地。董卓现在故技重施,想要诱惑王灿,同时离间王灿与诸侯的关系。只要王灿看了信上的内容,不管王灿是否拒绝董卓,王灿都会成为诸侯盟军心中的一根刺。

不管是谁,都害怕王灿突然反叛。

性命,谁都看重。命只有一条,一旦失去了,就无法活过来了,所以一旦王灿看了信上的内容,诸侯都会对王灿加以戒备。

这,便是李儒的毒计。

“爹爹,他是不是动心了呀?”

袁术身后,一个十六岁的青年扯了扯旁边身穿甲胄,腰悬大刀的壮汉,低声问道。

青年剑眉朗目,相貌出众,身上一袭白衣,显得卓尔不群,英气逼人。

他旁边的壮汉一脸络腮胡,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威严十足。听了青年的话,壮汉瞪了青年一眼,低喝道:“伯符,不准说话,没看见都没人说话么?”

王灿离袁术不远,耳力又相当好。

青年,以及壮汉的话,他都听在耳中。

动心了?董卓已经是落日残阳,值得他动心么?

王灿猛地站起身来,大步走到袁绍身前,说道:“本初,信封是董卓给我的,就交给我处理吧,以免你看了之后,使得诸位对你产生误会。”

“为先,你这是什么话,不相信我么?”

袁绍脸色一沉,大声喝道。

这时候,正是拉拢王灿的大好机会,袁绍当然不会错过了。

不管王灿如何处理?袁绍向王灿示好,总是不会错的,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袁绍话说得如此郑重,王灿依旧摇头,见王灿如此,袁绍深呼吸一口气,目光转向曹操,说道:“为先,你信不过我,我把信交给孟德,由孟德拆封,你应该相信了吧。”

曹操拜访过王灿,袁绍早就已经知道了。

因此,袁绍才有此一说。

曹操听见袁绍说话,也站起身来,说道:“为先,本初说得有理,由我来查封,你应该相信我吧。”王灿依旧摇头,说道:“我的信,交给我处理,无须借他人之手。”

话音落下,大帐中顿时传来一阵喧哗声。

一部分人认为王灿身正不怕影子斜,有胆量拆开信封,是胆量过人之辈。另一部分人心中却想着王灿贪图董卓的封赏,想从中捞取好处。故而一定要王灿自己打开信封,看看信封上写着什么?

袁绍叹息一声,将信封递到王灿手中。

王灿接过信封,笑了笑,没有当着诸侯的面拆开董卓送来的信。

他知道这是李儒的诡计,不管王灿拆开之后,怎么解释,与自己都不利。因此王灿打定了心思,不看信中的内容,这样一来,李儒的心思也就落空了,王灿拿着信封,走到燃烧得通红的火盆旁边,将手中的信封,扔到了火盆当中。

“噗!”

信封落入火炭中,旋即燃烧了起来。

火红的火苗子如同精灵起舞,璀璨艳丽,又如同昙花一现,瞬间便熄灭了。

王灿淡淡一笑,摊开手笑道:“烧了信,大家都不知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好。”王灿说完之后,便回到坐席上,一撩衣袍坐了下来。

曹操见此,暗赞王灿厉害,如此短的时间,竟想出应对的办法。

袁绍也是面露笑容,眼中闪烁着欢喜的神色。王灿很早就表明了立场,支持他担任盟主,这样的盟友,袁绍不愿意失去。王灿烧掉董卓的信,表明了决心,信上写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好,好!”

袁术身后,相貌俊逸的青年兴奋得胀红了脸,连连拍掌大叫。他双眸放光,朝身旁的壮汉说道:“爹爹,这人真是一条好汉,董卓的信都敢烧掉,称得上是富贵不能淫,我先前都错怪他了。”

壮汉笑了笑,沉默不语。

好汉?

烧掉了董卓的信,王灿就真的是好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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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风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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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以王灿烧掉董卓的来信而结束。

大帐中,气氛再一次活跃了起来。

推杯交盏,大言笑晏晏,各路诸侯举杯欢庆,好不高兴。

袁术白皙的面颊上升起一抹红晕,醉眼朦胧,好似真的喝醉了一样。他端着斟满酒的酒樽,颤颤微微的站起身来,走到王灿跟前,大声喝道:“王灿,今日多有得罪……这一杯酒,向你赔罪,干了这一杯酒,咱们的嫌隙一笔勾销!”

说完,袁术仰头一饮而尽。做完这一切,袁术嘴角一勾,露出一脸的笑意,笑呵呵的望着王灿,等待着王灿的反应。

王灿眉头微蹙,这算是道歉么?

道歉?这样算是道歉么?

王灿怎么都觉得这不是道歉,而是示威,赤`裸`裸的示威。

王灿不明白袁术这货为什么老是与他过不去,汝南的事情本就是两军交战,各为其主,生死由命的事情。袁术扯着这件事情不放,王灿心中也是有些恼怒,听着袁术道歉的话,好似是上级下达命令:你必须接受我的道歉一样。

这般语气,王灿无法接受。

“本初,你道歉从来都是这么霸道吗?”王灿轻轻的呷了一口酒,抬头望着袁术,冷声说道:“既然是站出来道歉的,就该有道歉的样子,你这样直呼其名,呼来喝去,莫非是拿我寻开心,亦或是有其他想法?”

袁术闻言,霎时愣住了,身体怔怔的站在王灿身前,好似石雕一样一动不动。首-发

按袁术心中的想法,采用这种方式向王灿道歉,既保全了袁术自己的面子,也向王灿道歉了,一举两得,无论如何,都是相当完美的。当着各路诸侯,即使袁术语气生硬,态度有点恶劣,王灿怎么也该表现一下,大度一些,接受他的道歉。

不知怎的,王灿居然拒绝了。

王灿张口说出的一句话,让袁术下不了台。

所有诸侯的目光都聚集在袁术身上,看袁术会做出什么反应?

大帐左侧,曹操见此情况,脸色阴沉了下来。得饶人处且饶人,袁术这样骄傲的人,能低下头向王灿认错,已经很不错了,王灿揪着不放,未免有失气度。

公孙瓒身后,刘备面色凝重,眼中露出浓浓的忌惮之色。

从王灿对待袁术的态度可以分析出来,王灿此人绝对是一个以直报怨,睚眦必报的人,这样的人不好惹,也不敢惹。

惹毛了,就好似惹到了疯狗一样,甩都甩不掉。

各路诸侯,心中各有想法。

王灿笑呵呵的望着袁术,一脸不屑的神情。袁术借酒疯道歉,保全面子,王灿才不会让袁术得逞呢。他这么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若是随意的答应了袁术的道歉,也表现出了一番胸襟气度,但更多人的人会认为王灿这是畏惧袁术。同时,王灿更加清楚袁术的性子,小肚鸡肠,想要和解是不可能的,道歉不过是形势所逼而已。

本就是死对头,干脆把事情做绝了,看袁术如何对待?

正当袁术踌躇不定,举止失措的的时候,袁绍站起身来,沉声说道:“公路,既然是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模样,要端正态度,袁家的人,拿得起,放得下。”淡淡的训斥了袁术一句,袁绍转身朝王灿拱手说道:“为先,公路性子倨傲,抹不下脸面,故而言语措辞有些失礼,你多多原谅,我在这里替本初向你道歉了。”

说完,袁绍弯腰朝王灿揖了一礼。

王灿可以拒绝袁术,却不能得罪袁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袁绍是铁定担任盟主了。这种情况下,王灿和袁绍抬杠,让袁绍下不来台,明显是不明智的。他也赶忙站起身,叹息一声说道:“本初,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和袁公路之间的事情就不计较了,一笔勾销。大家都是为了讨伐董卓来的,本应该戮力同心,为国效力才是。”

袁术咬碎了钢牙,恨恨的瞪了王灿一眼。

目光看向袁绍的时候,眼神复杂无比,有感激,有嫉妒,有愤恨……

各种神情在袁术眼中轮转交替,或许他真的比袁绍差吧!这个念头一升起就被袁术掸压了下去,他才是袁家嫡子,怎么能输给袁绍这个庶出子?

冷哼一声,袁术衣袖一甩,回到了坐席上,闷闷不乐的喝酒。

袁绍亲自替袁术道歉,也让众诸侯见识了袁绍的心胸气度。

这一幕,除了王灿,袁绍也成了大赢家。老袁家四世三公,家学渊源,教育出来的人非同一般呐,各路诸侯暗暗点头,纷纷朝袁绍露出钦佩的眼神。袁绍见此,心中嘿嘿笑了笑,脸上却一本正紧,风轻云淡,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来来来,大家喝酒,喝酒!”

袁绍朗声道:“今夜本是高兴地时候,就不要考虑哪些令人头疼的事情了。”

“对,对,喝酒,喝酒!”

……

一众诸侯,纷纷举杯庆贺。

正当气氛再一次热络起来的时候,袁绍的亲兵掀开大帐门帘,从旁侧的过道走到袁绍身旁,附耳窃窃私语。袁绍听了亲兵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不多时,大帐中陆续有诸侯的亲兵走进在,在自家主公耳侧窃窃私语。

热闹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凝滞了起来。

王灿见此情况,心中叹息一声,袁绍设下宴席,为他接接风洗尘,遇到的事情却如此麻烦,真不知道这充满喜庆的宴席是鸿门宴?还是接风宴?亦或是针对他来的?

王灿身旁,袁术也得了消息。

目光望向王灿,脸上露出阴测测的笑容。

王灿见到袁术的笑容,心中咯噔一下,估摸着又有事情冲他来了。

正当袁绍犹豫着要不要把事情告诉王灿的时候,随身保护王灿的黑衣武士也走进了大帐中。黑衣武士走到王灿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王灿顿时愣住了,他娘的,李儒这阴险狡诈的小人,居然还有留有后招。

王灿摆摆手,示意黑衣武士离开。

深呼吸一口气,王灿平复了一下浮躁的心情,站起身来,朗声道:“我汉中士兵营寨外的事情,想必诸位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大家得到了消息,就随我来吧,看看董卓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王灿一摆手,说道:“本初,孟德,请!”

“请!”

曹操、袁绍也不客气,直接大袖一挥,便朝大帐外走去。

“诸公,请到灿营寨一叙。”邀请了曹操、袁绍,王灿又朗声说了一声,将所有的诸侯都邀请到营寨。这件事情,必须要公开处理,否则后患无穷,李儒这厮,简直就是阴魂不散,胡搅蛮缠,让王灿很被动。

王灿心中,早就已经问候了李儒的祖宗十八代无数遍。

泼污水的计谋,也只有李儒这厮才想得出来。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王灿行得正,坐得直,兴堂堂正正之师,自然不惧李儒的阴谋,只要慎重稳妥,处理得当,对王灿也不是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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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枭首示众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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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诸侯,带着亲随,迅速朝王灿大军驻扎的营寨行去。

袁绍、曹操二人走在最前方,其后依次是王灿、袁术、孔融……

王灿跟在曹操、袁绍身后,低着头,神色凝重,心中想着如何处理李儒设下的圈套。董卓派人送到大帐中的信,是李儒走的第一步棋,不管王灿如何处理这封信,李儒都会走第二步棋。若是王灿看了董卓的信,第二步棋,则成了杀招,王灿想躲都躲不了。如今王灿没有看董卓的信,第二步棋又可以独立出来,达到离间王灿与诸侯关系的效果。

约莫一刻钟,一行人抵达汉中军营寨门口。

王灿眼尖,一眼看去,只见一个尖嘴猴腮,两撇八字胡,身穿一袭黑袍的中年人站在营寨外,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中年人身后,还有两个衣衫单薄,妖娆艳丽,在寒风中秫秫发抖的女子。

这三人,就是李儒派遣来拜访王灿的人。

相貌怪异的中年人是说客,旁边的两个女人,则是送给王灿的赠品。

不管送过来的女人有没有用,中年人能否说服王灿,只要脏水能泼在王灿身上,离间王灿和各路诸侯的关系,李儒的目的就达到了。王灿目光往后一扫,只见裴元绍手持狼牙棒,如巍峨大山般将三人挡在营寨门口,不让三人进入营寨。

“呼呼…幸好,幸好!”

见到这一幕,王灿暗暗说道,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裴元绍没有让三人进入营寨,王灿也好撇清关系,若是让三人进入营寨,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难以说清楚了。

“就这三人?”

袁绍走到营寨门口,惊讶道:“董卓派来的人,就是这样的货色。一个尖嘴猴腮,面目可憎;其余两个风尘女子也是胭脂俗粉,俗不可耐,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董卓派遣来拜访为先的人呢?我看肯定是有人陷害为先,故意栽赃嫁祸,泼脏水。”

不等董卓派遣的使者说话,袁绍就下了定论。

袁绍一席话,想撇清王灿与董卓的关系,洗脱嫌疑。

“嘿嘿,人家还没说话,你怎么就知道不是董卓的人呢?听他们怎么说吧!”袁术不阴不阳的说道。关键时刻,这厮又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跳出来搅局了。

袁绍、曹操都是眉头微蹙,瞪了袁术一眼。

袁术洋洋自得,没有理会袁绍、曹操,戏谑的望着王灿,等待着王灿说话。

“嗯,公路之言甚是有理,就依公路之言,听听二人怎么说。”王灿也不争辩,袁术之言或许正是各路诸侯心中的想法,只是其他诸侯慑于袁绍的面子,心中如是想,却不敢当面说出来。袁术无惧袁绍,才敢把事情挑明了。

“裴元绍,带他们三人过来。”

王灿一声令下,裴元绍睁开了微眯的双眸,瞪着董卓的使者,不耐烦的哼哼道:“主公让你们过去,快走吧。”一边走,裴元绍一边呵斥道:“待会儿说话,你们三人小心一点,若是说错了话,嘿嘿,老子当即宰了你们。”

声音森冷无比,好似一股阴风吹过。

三人闻言,身体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三个人风尘仆仆来到营寨,却被裴元绍拦在营寨外,可是吃够了裴元绍的苦头。春寒料峭,寒风凛冽,冷得人颤颤发抖,裴元绍拦住三个人,让他们呆在寒风中,吹得嘴皮干裂,面色发紫,凄惨得很。

“主公,人带过来了。”

砰的一声,裴元绍狼牙棒矗立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三个人身体登时一颤,被裴元绍吓到了。尤其是衣衫单薄,妩媚诱人的两个女人,更是面色苍白,眼中露出浓浓的恐惧。

王灿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向裴元绍,笑了笑。

裴元绍的话,一下点醒了王灿,让王灿有了处理的办法。

“说吧,当着众诸侯的面,董卓派你来有什么事情?”王灿目光落在中年人身上,眼中带着戏谑之色。这个中年人,不过是李儒扔掉的弃子罢了。既然是被李儒扔掉的,王灿就让他彻底出局了。

中年人谄媚一笑,急忙说道:“是…是…是这样的,董太师让小人传给将军。董太师说只要大人愿意归顺董太师,董太师愿意收大人为义子,官爵不低于都亭侯吕布,同时,只要大人愿意,董太师也可以让大人担任益州州牧,割据一方。”

王灿目光阴冷,沉声道:“董卓义子,益州州牧,董卓还真是看得起我呀。吕布杀死义父丁原,又成为董卓义子,头上已经顶了三家姓氏,这样一个三家姓奴,有什么好羡慕的。我王灿也是大好男儿,祖宗姓氏,岂能随意更改。”

“再说了,益州州牧刘焉,大汉宗亲,皇室贵胄,董卓想罢黜便罢黜么?一介匹夫,妄自尊大,狂妄无知,迟早身死族灭,遗臭万年。”

王灿一脸不屑,目光盯着中年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中年人听着王灿的话,浑身发冷,感觉站在这里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急忙说道:“大,大,大人,话已经带到,小人可以走了么?”

王灿笑道:“走,来都来了,还想走么?”

中年人瞳孔一缩,察觉到情况不对劲,疾声道:“大人,我不过是带话的使者,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您杀我也没有任何好处,您就大人大量,放小人一条生路,小人上有老,下有小,有一大家子人需要养活啊。”

王灿阴测测笑道:“董卓派你来,早就安顿好你的后事了,你放心就是。董卓匹夫,三番两次泼我脏水,离间我与诸位同僚的关系,尽做些不要面皮的事。你就留在这里,权且当做给董卓的一个教训!”

话音落下,王灿大喝道:“裴元绍何在?”

裴元绍抱拳喝道:“主公,末将在此!”

王灿冷声道:“董卓使者助纣为孽,心存不良之心,枭首示众三日,以示惩罚!”

“啊,不要啊,不要啊!”中年人闻言,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就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旋即,中年人胯下,一滩水渍打湿了一片,一股腥臊的气味传了出来。

裴元绍不理会中年人哭喊,神情冷峻,拉拽着中年人离开了。

不一会儿,一声惨叫声传来,中年人便被杀了。

两个女人听了之后,身体一颤,瘫倒在地上怔怔发呆。

“王灿,这两个女人怎么处理?”袁术嘿嘿笑了笑,眼中漆黑的眸子滴溜溜直转,炽热的眼神在女人身上来回逡巡挪动,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好似一双大手落在女人身上,轻轻的摩挲着,让两女感到一阵不安。

王灿目光一转,笑说道:“公路有兴趣,这两人就送给公路吧。”

两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那惹人怜爱的神情,眼眸中的一汪春水,妖娆纤细的腰肢,都让袁术心中一颤,军营中没有女人,袁术憋久了,见到这两个女人便忍不住了,小腹中传来的燥热感让袁术恨不得冲上去揉捏一番。

“咳咳…这个…这个……”

袁术想留下两女,却又感觉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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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袁绍辣手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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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心中犹豫,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决定。

袁术的表情落在两个女子眼中,让两人都愣住了,犹豫不决,希望快要破灭了。

“大人,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

“大人,我们姐妹也是被董卓抓到太师府的,大人救救我们姐妹吧,我们姐妹做牛做马,做什么都愿意的。”

……

两个女子,你一言,我一语,让袁术好生纠结。

袁绍目光掠过刚刚裴元绍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杀伐决断,冷酷无情,一刀就斩杀了董卓使者,撇清了与董卓的关系,袁绍的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忌惮。刚才的一幕,让袁绍清醒的认识到了王灿的能耐,这样的能耐让袁绍不得不慎重对待。

曹操也是复杂的看了王灿一眼,他也感受到了来自王灿的压力,不过换成曹操来处理董卓的使者,也会采取王灿的方法。

若是让中年人安然离去,后果太严重,王灿承受不起这样的结果。

斩杀中年人,和董卓一刀两断,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王灿烧毁了董卓的信可谓是神来之笔,机智果断。这一次当机立断,抹杀中年人,无疑是展露出王灿杀伐果断的一面。两件事情叠加在一起,展现出王灿头脑灵活,机智果断的性格。这样的人,不管是谁,都会感到有压力,尤其是许多诸侯都怀着其他心思,对王灿更加忌惮了。

王灿目光扫过一众诸侯,心中暗暗冷笑。

不遭人妒是庸才,他明白这些诸侯的心理,不过王灿不在乎。

“公路,考虑清楚没有?”王灿目光停在袁术身上,再一次询问道。

袁术诺诺道:“这个,这个……”袁术心中的非常犹豫,非常纠结。袁绍为了帮助王灿解脱嫌疑,硬说两个女人是庸脂俗粉,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这两个女人确实身姿妖娆,是难得一见的美女,两个女人靠在袁术大腿上,那两坨柔软摩挲着大腿,让袁术心中一阵心猿意马,好不舒坦。

“铿!”

正当袁术犹豫不决的时候,袁绍猛地拔出腰间长剑,清冷的剑光闪过,袁绍连续两剑都戳在了两个女人的心脏上,直接刺死了两个女人。

狠辣,果断。

由此可见,袁绍也不是省油的灯。

“袁本初,你,你……”

袁术心中愤怒,他犹豫许久,终于按捺主心中的旖旎,下定决心将两女还给王灿。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袁绍却将两个女人刺死,坐实了袁术好色而不顾大局的名头。这样一来,袁氏家族两大接班人袁绍、袁术的差距就更加明显了,袁绍英明果断,袁术好色难成大事。一增一减,一升一降,袁绍、袁术的差距一下

袁绍冷哼一声,呵斥道:“我什么我,难道我杀错了么?”

“没有,只是,只是……”

袁术刚想反驳,就被袁绍打断道:“哼,袁家四世三公,家学渊源,也是响当当的大族,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不就是两个风尘女子,这样的胭脂俗粉你也看得上?你如此胡作非为,让我好生失望,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若是你继续胡搅蛮缠,我会将此事禀明叔父,由叔父决断。”

袁绍的叔父,其实也是亲生父亲。

袁绍、袁术本就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袁绍过继给了袁成而已。

这时候,王灿一摆手,示意站在远处的士兵将两个没了气息的女子拖走,然后说道:“本初,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不要继续追究了。”

董卓的使者被王灿处死,两个女子被袁绍杀死。

偃旗息鼓,各路诸侯都失去了旁观的兴趣,纷纷告辞返回营寨。

“为先,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我也告辞回去了。”袁绍拱手说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曹操也没了兴趣,告辞离开了。

目送一众诸侯离开,王灿叹息一声,心中的大石落了下来,他走到裴元绍身旁,拍了拍裴元绍的肩膀,赞扬道:“老裴,今天的事情做得不错,没有让董卓的使者进入营寨,以后也得查探清楚了不相关的人,不让进来。”

“诺!”

裴元绍大喝一声,脸上露出憨憨的欢喜之色。

得到王灿的赞扬,裴元绍心中好似抹了蜜一样,非常高兴。

王灿满意的点点头,背负着双手离开了。晚上的事情,王灿现在回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李儒这厮,忒狠毒了,计划一环接一环,而且一环不行,后面的还可以补上去。

除此之外,王灿还注意到一件事情。

王灿营寨外,董卓使者来访,袁绍最先探听到消息,其次各路诸侯也得到了消息。很明显,营寨周围,四处都是袁绍、以及各路诸侯的探子。

王灿心中叹息,刚刚回到大帐中,荀攸、郭嘉就联袂而来。

“郭嘉(荀攸),拜见主公!”

两人朝王灿揖了一礼,然后在大帐中坐了下来。

王灿笑问道:“奉孝、公达,你二人也听说了今晚的事情?”

荀攸点点头,说道:“主公,我和奉孝得到了消息,分析了一下今晚事情的得失,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不论如何,主公都处于劣势了。”

“哦,这是为何?”

王灿眉头微皱,急忙问道。

荀攸说道:“主公处理董卓的事情,机智果断,令人拍掌称赞,但是恰巧是主公太过厉害,焚烧信封,斩杀使者,使得诸侯们对主公产生了忌惮之心。尤其是袁绍此人,袁绍原本是心向主公的,现在恐怕也是一半相信,一般戒备了。”

“哈哈哈……”

王灿朗声大笑,说道:“我说什么呢?你二人担心的竟是这件事情,呵呵,不遭人妒是庸才,袁绍、袁术等人要嫉妒就嫉妒吧,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最多就是遭到打压罢了。可是董卓的西凉骑兵相当厉害,又有吕布、华雄等猛将,这次讨伐董卓,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屈居幕后,说不定还是好事情呢。”

王灿一脸自信,露出阴测测的笑容。

作壁上观,适当的时候重拳出击,打出威名。

这,也不失为一条通天大道。

“主公英明!”

郭嘉、荀攸二人相视一望,同时大声说道。这种时候,王灿还能如此谈笑自若,信心满满,这或许就是王灿的魅力所在,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王灿都能充满信心,尽最大的努力去解决问题,化险为夷。

王灿摆摆手,说道:“你们就不要说客套话了,我有些乏了,你们下去吧。”

“诺!”

郭嘉、荀攸起身朝王灿行了一礼,然后离开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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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推选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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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阳光明媚,艳阳高照。

一大早,赵云、裴元绍都带着各自的士兵列阵训练。

与此同时,袁绍大帐中,聚集了各路诸侯。

座次与昨日夜晚没有分别,袁绍端坐在主位上,王灿坐在袁绍斜下角,曹操、袁术分别坐在左右两侧,其他各路诸侯依次按照顺序坐着。

袁绍目光掠过大帐中的各路诸侯,轻咳一声,说道:“诸公,今日将诸位同僚请到大帐中,是为了推选出盟主。诸公聚集在一起,是为了讨伐董卓,剪除奸贼,然而蛇无头不行,鸟无翼不飏,没有统一的号令,就不能令行禁止,因此,我提议各位选出自己认可的人作为盟主,大家议一议吧!”

顿了顿,袁绍说道:“曹孟德刺杀董卓,有大胆量;发檄文讨伐董卓,有大胆略;散尽家财,骑兵讨董,有大胸怀,我提议由孟德担任盟主。”

说完之后,袁绍便微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曹操心中好笑,知道这是袁绍以退为进的方式,但曹操早就打定主意推举袁绍为盟主,也就一笑而过,拱手说道:“本初过誉了,操何德何能……”

正当曹操要说出推举袁绍为盟主的时候,袁术突然打断了曹操的话,说道:“袁本初推举曹孟德盟主,我是不赞同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我也推举一人,此人年轻有为,俊朗出众,不仅是汉中太守,也是蔡邕弟子……想必诸位也知道是谁了吧?嗯,我推举王灿,王为先为盟主,号令各路官员。

袁术话音落下,大帐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气氛,也凝滞了起来。

静!

安静得有些死气沉沉。

众所周知,袁术与王灿有过节,还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打了死结永远无法解开的仇恨。袁术一反常态,推举王灿为盟主,这是什么意思?各路诸侯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袁术打的是什么注意?但是却又不能问,让人心中很难受。

袁术志得意满,看着各路诸侯的表情,心中升起一抹快意。

不明白?不明白最好,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诸侯们面露沉思之色,一声不吭,大帐中,寂静无声,没有人说话,只剩下淡淡的呼吸声,以及砰砰的心跳声。

袁绍正闭目养神,听见袁术的话,眼眸一睁,眸光中闪过一道冷意。

袁绍轻轻的瞥了袁术一眼,目光转向王灿,等待着王灿的回答,这时候,便是看王灿的决断了。

不过,袁绍看向王灿的目光,却带着一丝冷意,让王灿都感觉背脊发凉,冷汗涔涔。

袁术一句话,王灿再一次成为众人的焦点。王灿也是瞪了袁术一眼,这厮简直是一根搅屎棍,无事找事,尽干些没**儿的事儿。袁术这样一说,直接把王灿架在火上烤,使得王灿站在了袁绍的对立面,而王灿又不得不作出解释,稳住袁绍。

对于盟主一职,袁绍志在必得,不论谁挡住袁绍的路,袁绍都会毫不犹豫的铲除掉挡在前面的绊脚石。

这时候,王灿已经是必须要站出来说话了。

若是王灿不解释,就会使袁绍认为王灿口腹蜜剑,嘴上一套,暗地里一套。他站起身,朝袁绍、曹操、孔融等各路诸侯拱手施了一礼,然后朗声说道:“诸公,灿有话说,请诸公听王灿一言。”

“呼呼……”

王灿站在远处,也能感受到袁绍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紧张么?不自信么?”

王灿心中好笑,这或许就是袁绍的为人之道,优柔寡断,没有足够的心胸气度。王灿刚抵达的时候,就已经言明了支持袁绍做盟主。现在因为一点动静,袁绍就快要翻脸了,看袁绍的神情,分明是怀疑王灿,害怕王灿担任盟主,影响到了袁绍。

“王大人,你说吧,我支持你哦。”

袁术身后,第二列,坐在壮汉身旁的青年大吼一声,眼中带着浓浓的期待。

这青年昨夜见识了王灿烧毁董卓的信,诛杀董卓的使者,手段高明,杀伐果断,心中对王灿升起了一抹钦佩,见袁术支持王灿,也大吼一声。

“伯符,你怎的如此莽撞。”

青年旁边,壮汉低喝一声,瞪了青年一眼,示意青年不要说话。

袁术听了之后,却是阴测测的笑了笑。

这小子,很不错,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袁术笑得正欢,袁绍却是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一双漆黑的眸子滴溜溜直转,眸子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即使距离袁绍有些远,王灿也感受到袁绍整个人好似冰霜一样,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意,让人难以接近。

其实,按照座次安排。

袁绍隐约已经有了盟主之势,然而名不正,言不顺,不论如何,袁绍都必须把盟主的位置拿出来公选,让所有的人选择他,袁绍才能名正言顺的发布号令,只是袁术这一搅和,使得袁绍心中的计划落空了。

曹操下方,孔融也是不怕事的主儿。

他也说道:“为先呐,你是蔡伯喈的弟子,与卢植、王允、杨彪、马日磾等朝廷重臣关系匪浅,又是牧守一方的太守,我看你担任盟主也是绰绰有余的嘛,相信许多同僚对你担任盟主,还是很放心的。”

“孔北海,你?”

曹操目光瞅了孔融一眼,低声道:“这局面已经够乱的了,您这样横插一脚,不是使得局面更加不可控制了么?”

孔融低声道:“孟德,做人呐,行得正,坐得直,盟主本就是推举产生,谁不可担任,谁又能一定非要担任呢?”

曹操闻言,叹息一声,目光落在王灿身上,只能看王灿的决断了。

稳定!乱局!

全在王灿一念之间,就看王灿的野心了。

王灿扫了袁绍一眼,此时袁绍已经是面红耳涨,目光盯着孔融,眼中迸射出熊熊的怒火,有了袁术一个搅屎棍,居然又来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孔融,可恨,可恼。

“王太守,公路、文举(孔融字)都推举你担任盟主,你就屈就了吧。”

袁绍咬牙切齿,森冷的声音从牙缝中透露出来。

王灿叹息一口气,曾几何时,袁绍也称呼王太守了么?当局者迷,袁绍还真是被盟主蒙蔽了眼睛,看不清局面,看不清人了。他拱手说道:“诸公,请听我一言,王灿多谢后将军袁公路、北海太守文举公的青睐,推举王灿为盟主。但是,对于盟主一职,王灿是万万不敢想的,也不能担任的。”

“王太守,这是为什么呀?”

袁术身后,那青年再一次询问道。

壮汉低喝一声:“伯符,你若再乱说话,就不要跟在爹爹身边了。”

“哦,知道了。”青年非常不情愿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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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王灿的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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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朝青年笑笑,这青年有些莽撞,却不失为真性情。

清了清嗓子,王灿继续说道:“诸公,在座诸位都是王灿的老前辈,有声望,有能力,无不让人钦佩敬仰。如北平太守公孙将军,公孙将军是卢公弟子,出身名门,从一小吏做起,到朝廷的一方太守,驻守边关多年,作战勇猛,威震边疆,令胡虏闻风丧胆,着实令人心怀敬仰。”

公孙瓒闻言,也是得意的笑了笑。

公孙瓒不好其他,单单对胡虏之事,非常看重,自公孙瓒担任边关防守以来,多次主动出击,攻打匈奴、鲜卑,取得了不凡的战绩。王灿一句称赞的话,顿时让公孙瓒如同喝了蜜一样,通透舒爽,浑身愉悦。

王灿目光一转,看向一个身穿丝绸华服,发须皆白,相貌淡雅的老者。

这老者名叫陶谦,是徐州刺史。

王灿走到陶谦身旁,说道:“陶刺史德高望重,若是按照岁数排定,陶刺史都是王灿父辈、祖辈的人了,这样一个性格刚直,有高尚的节操的人,举孝廉,拜尚书郎。后迁幽州刺史,征拜议郎,继而作为车骑将军张温的参军,西讨韩遂,战功赫赫,功勋卓著。后来黄巾起兵,攻打徐州,陶刺史被任命为徐州刺史,大败黄巾军,如此公绩,令人心往神驰,敬佩万分,王灿与陶刺史比较,着实让王灿汗颜。”

陶谦闻言,连连摆手,表示王灿过誉了。

不过,谁都喜欢听赞美的话。

尤其是陶谦这般年近六旬的老人,喜欢缅怀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

王灿从陶谦举孝廉开始,将陶谦的功绩说得清清楚楚,陶谦心中非常高兴,暗赞王灿这个小伙子懂事,明理,有前途。

……

从武将公孙瓒,文臣陶谦开始,王灿一一历数大帐中各路诸侯的功绩。

一众诸侯,听了王灿的话,对王灿都是非常喜欢,心中暗赞王灿这个小伙子虽然年轻,却懂事,会做人,会做事。

这一席话,自然是王灿说出来交好各路诸侯的。

效果,很明显。

王灿见此,心中也升起一抹小小的得意。毕竟王灿说话的时候,当着这么多所有诸侯的面宣扬功绩,这些诸侯们都是倍儿有面子。

最后,王灿说道:“反观王灿,去年成为汝南黄巾贼首领,然后入洛阳,拜得蔡邕为师,经老师大力推荐,朝廷敕封为汉中太守,为朝廷牧守一方。然而,论名望,王灿刚出道一年,没有丝毫的建树。”

“相比于本初,却是相差太远,本初从黄巾作乱开始,就从军入伍,东征西讨,担任朝廷要职,参谋军事,王灿纵使再活几年,也难以望其项背。”

“论胆量,本初敢于朝堂之上喝斥董卓,王灿却无此胆量。”

“论能力,本初出身袁家,家学渊源,做事、做人,都比王灿出众。

“论胸襟,本初能当着众人替袁公路向我道歉,胸襟广阔,如此杰出的人,难道不能担任诸侯盟主。”

王灿侃侃而谈,神色诚恳,大声说道:“文举公、袁公路二人推举王灿为盟主,王灿心中暗自高兴,却又感觉汗颜。王灿能力、胆量、胸襟、名望,都不如本初,如何能担任盟主呢?”

“话说道这个份儿上,诸公下决定吧!”

王灿说完之后,大帐中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袁绍脸上古井不波,没有任何表情,好似一根木头一样,不过眼眸中却闪烁着浓浓的喜色,王灿一番话,让袁绍也是欢喜莫名,同时听见王灿无条件支持他,袁绍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小子,还算上道。

袁绍暗暗说道,旋即,袁绍心中又冷冷一笑,王灿左右逢源,所有的人都讨好,威胁太大了,不能任由其发展,需要适当的打压打压了。

曹操目光复杂,望着王灿,心中五味杂陈。

这小子,简直是活泥鳅,滑不溜手,让人难以捉摸。他站起身来,朝袁绍拜了一拜,朗声说道:“操拜见盟主!”

王灿也站出来,躬身道:“灿拜见盟主!”

“拜见盟主!”

“拜见盟主!”

……

见曹操、王灿、孔融、公孙瓒、陶谦等诸侯都拜袁绍为盟主,其他的各路诸侯,也都是站出来拜见袁绍,愿意奉袁绍为盟主。最后只剩下袁术一人,大势之下,袁术也不能阻挡,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朝袁绍拜了一拜,却没有说话。

袁绍挺胸收腹,昂起头,一脸正色,说道:“承蒙诸位看得起袁绍,绍就扛起这个重任,担任盟主,统领诸位共同讨伐董卓,还天下百姓一个安稳幸福的日子!”顿了顿,袁绍又大声道:“大帐之外,绍已经准备好了祭祀天地的祭台,诸位随我来,定下盟约,祭天盟誓!”

说完之后,袁绍一撩衣袍,大步朝帐外走去。

王灿、曹操相视一望,都笑了笑,便跟着袁绍走出了帐外。

早就准备好了祭台?

换句话说,袁绍早就将盟主之位,视为囊中之物。

各路诸侯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不过也是纷纷起身,朝大帐外走去。

盟军营地中央,一座高台坐北朝南搭建起来。高台上,摆放着祭祀天地的牲畜、祭品,袁绍左手摁在腰间宝剑上,身穿甲胄,身披大红色披风,头戴金盔,大步踏上台阶,走上了祭台。

待袁绍走上台去,又有士兵捧着一尊小鼎走到袁绍身前。

小鼎中装着牲口的鲜血,袁绍伸手蘸了一点牲畜的鲜血涂在嘴唇上。紧接着,下方的各路诸侯也伸手从旁边士兵端着的小鼎中蘸了牲畜的鲜血涂抹在嘴唇上,表示愿意遵守约定。

歃血为盟,始于春秋战国时期。

结盟者把牲口的血涂在唇上,表明信守言语约定,食言即遭天谴。

王灿也是蘸了一点鲜血,在嘴唇上抹了一点就罢了。

袁绍目光掠过所有的诸侯,满意的点点头,才朗声说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绍等恐社稷沦丧,集合义兵,共赴国难,凡我同盟,齐心合力,以致臣节,必无二志,有违此盟,天诛地灭,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袁绍声音洪亮,面色涨红,眼中闪烁着浓浓的兴奋之色。

大权在握,这样的感觉真好。

“凡我同盟,齐心合力,以致臣节……”

“凡我同盟,齐心合力,以致臣节……”

……

祭台下方,一众诸侯、士兵大声呼喊,宣誓盟约。

王灿站在诸侯的前列,望着意气风发的袁绍,暗暗摇摇头,这样一个扭曲的诸侯联盟,袁绍就这么在意?

仅仅是宣誓就能凝聚起讨伐董卓的力量么?

王灿打心底认为这种利益的联盟是最不可靠的,一旦触及各路诸侯的利益,就会土崩瓦解,而且袁绍本身也是一路诸侯,遇到事情的时候,说不定袁绍就是第一个破坏盟军誓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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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粮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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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誓完毕,袁绍便正式号令诸侯,成为诸侯盟主。

站在祭台上,袁绍神色严肃,目光凛冽,一派盟主气象,一眼望去,威风赫赫,气势逼人。

“长沙太守孙坚何在?”

袁绍目光略掠过各路诸侯,大喝一声。

“孙坚在此!”人群中,孙坚身穿铠甲,头戴铜盔,左手摁着腰间大刀,龙行虎步走到祭台前,拱手道:“请盟主下令!”

袁绍喝道:“命你为先锋军,领兵即日起程,直扑虎牢关,为大军开路。”

“诺!”孙坚面带喜色,抱拳大喝一声,带着满心的欢喜,回到了队列中。得到先锋军一职,孙坚心中充满了激动。董卓国贼,无视天下英豪,孙坚早就恨不得冲杀一番,杀杀董卓的嚣张气焰。

袁绍目光一转,喝道:“汉中太守王灿何在?”

王灿当即站出来,抱拳道:“王灿在此,请盟主下令!”

袁绍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下令道:“命你为粮草官,监管盟军粮草,负责各路盟军粮草补事宜,不得有丝毫懈怠,你可有信心完成?”

“啊……”

王灿低呼一声,眉宇间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袁绍以为王灿心中不满,心中嘿嘿冷笑,恩威并施,不打压一下王灿,如何能让王灿乖乖的俯首称臣,服从命令。他脸色一板,呵斥道:“怎么了?不愿意担任粮草官?你刚刚奉我为诸侯盟主,莫非连盟主的命令都不从了?”

一定大帽子,瞬间就给王灿盖了下来。

立威么?

王灿心中暗叹一声,狡兔死,走狗烹,来得真快。

袁绍刚刚担任盟主,就拿他作为立威的对象,还真是一个好盟友,好盟主啊!

王灿心中嘿嘿冷笑一声,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解释道:“盟主错矣,王灿非是不愿意担任监管粮草的粮草官,而是因为太过高兴,才会惊呼一声,盟主将如此重要的职位让王灿担任,王灿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呢。”

袁绍闻言,好似吃了苍蝇一样,喉咙上堵得慌。

袁术站在远处,看见袁绍和王灿掐架,细薄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心中的兴奋之情简直是难以言明。

闹吧,闹得越僵越好。

袁术心中窃喜,却没注意到袁绍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袁绍望见袁术的神情,心中明白袁术是为什么高兴,他心中冷哼一声,目光回到王灿身上,说道:“王灿,你能明白粮草官的重要性,本盟主很高兴,盟军中需要的就是你这般明事、懂礼的人,好了,下去吧。”

“诺!”

王灿低喝一声,回到了队列中。

曹操站在人群前方,眼神复杂无比,若无他支持袁绍,盟主之位,花落谁家尚未可知?可是看现在的情况,袁绍是不打算重用王灿了。从王灿和袁术一战可以看出,王灿麾下士兵精锐骁勇,非常善战。可是这样的军队用来押送粮草,这般假公济私,没有章法调度,让曹操心中升起一抹担忧。

他不和袁绍争,是为了大局。

若是袁绍不顾大局,那曹操让出盟主之位,也就是白让了。

曹操深呼吸一口气,神色坦然,站出来拱手说道:“盟主,操有话说。”

袁绍笑说道:“孟德,有何话,尽管说。”

曹操这个力挺袁绍担任盟主,又是袁绍从小玩到大的好友,袁绍说话相当客气,没有丝毫盟主的架子,好似朋友聊天一样,亲近和蔼,非常随意。

曹操神色恭敬,没有丝毫逾越的地方,道:“盟主,汉中太守王灿麾下的士兵骁勇善战,勇猛无敌,这样一支军队若用来押送粮草,未免太过可惜了,还请盟主三思,考虑把汉中军调换为前军,攻打董贼,建立功勋。”

袁绍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曹操一番话,是指责他公报私仇。

不能低头!

袁绍心中暗暗说道,他刚刚担任盟主,让王灿担任粮草官本意是为了敲打王灿,若是被曹操驳倒,就承认了他是错的,曹操是对的。袁绍心思一动,说道:“孟德啊,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盟军的粮草安危,关系着整个盟军的未来,不得不慎重考虑。正因为王灿的士兵骁勇善战,精锐无比,才让他担任粮草官,押送粮草,保护粮草不受威胁,若是孟德有所误会,还请孟德见谅。”

一席话,说的正义凛然,有理有据。

粮草,军队的根本。

粮草受到威胁,整个军队就面临哗乱的境地。

袁绍让王灿担任粮草官,首先保证了粮草的安全,使得诸侯盟军攻打董卓有了安全保障,没有隐患。

曹操听了袁绍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怔怔发呆,无法反驳。王灿见曹操尴尬,站出来说道:“盟主、孟德,灿担任粮草官,能让诸位无后顾之忧,这是重任,灿深感荣幸,盟主和孟德就不要争执了。”

“为先,你……”

曹操叹息一声,低着头回到了队列当中,非常失望。

王灿淡淡的笑了笑,望着袁绍,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这一丝笑容袁绍看在眼中,咯噔一下,心中莫名的有些慌乱。王灿睚眦必报的性格,袁绍有所了解,从王灿对待袁术的反应,就知道王灿不好惹。

“呼……”深呼吸一口气,袁绍压下心中的不快,铿锵一声拔出长剑,喝道:“大军起程,直奔虎牢关,兵发洛阳!”

“杀!”

“杀!”

祭台周围,士兵高举着钢刀,竭声嘶吼。

##########

虎牢关,城楼。

一个身穿锁子甲,腰佩战刀,头戴铜盔的瘦削中年人双手撑在城墙上,身体前倾,眼眸中露出沉思之色。

中年人眼眸狭长,鹰钩鼻,两撇八字胡,颌下一缕山羊须,端的是怪异无比,他回头望着身后手持一柄丈二长刀,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的精壮汉子,沉声道:“华雄,斥侯来报,袁绍率领关东诸侯来袭,可有把握御敌?”

“郭将军,末将视关东诸侯如土鸡瓦狗,何足道哉!”

华雄,董卓帐下都督,担任骁骑校尉之职,统帅马步军五万。

董卓麾下,吕布武艺无人能敌;李傕统帅飞熊军,权势无匹;郭汜权利略逊李傕;郭汜之下,就属华雄。

华雄口中的郭将军,便是郭汜。

这一次,郭汜便是奉董卓的命令驻守虎牢关,抵御关东诸侯。

华雄一脸不屑,手中长刀刀杆尾端砰的一声撞击在青石上,旋即听见嚓咔的一声,被刀杆尾端撞击的地方,青石碎裂,露出一条条裂痕。

力量之大,可见一般。

郭将军站起身,抚掌笑道:“好,好,华校尉有此胆量,击败袁绍,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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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避而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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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时间,各路诸侯大军已经抵达虎牢关。

虎牢关五里外,诸侯盟军驻扎的营寨。

不过,所有的诸侯都已经抵达了虎牢关,唯独少了汉中太守王灿。袁绍命令王灿负责押送军粮,就是有意让王灿淡出诸侯们的视线。王灿率领汉中军押送军粮,行军速度非常慢,袁绍、曹操等诸侯已经在虎牢关安营扎寨了,王灿依旧一刻不停的押送粮草,保障诸侯大军的后勤补给。

大军行进,裴元绍率领三千汉中士兵开路,赵云率领破军营士兵垫后。

王灿、郭嘉、荀攸三人骑马走在汉中士兵中央,随军队缓缓而行。

郭嘉一脸惬意的神情,眼睛微眯着,似醒非醒,看得荀攸心中都担心这厮会不会从战马上摔下来。不过,郭嘉不仅没事,反而笑说道:“主公,嘉本以为袁绍会冷落您,没想袁绍居然扔一个这么重要的职务给您,当真是非常看重您呐!”

“去你的,就你小子兴奋得紧。”

王灿摇头说道:“袁绍是不想看见我,眼不见,心不烦,我垫后押送军粮,没有我在营中,就没人抢他的风头了。你也知道因为董卓的事情,袁本初对我非常忌惮,呵呵,看来董卓的信和使者并没有失去效果,仍旧离间了我和袁绍的关系…诶,可惜啊,这点小事情就让袁本初这般做法,难成大事,难成大事!”

荀攸笑笑,说道:“主公说得有理,袁本初表面看上去礼贤下士,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大家风范,实则是外宽内忌,优柔寡断。这样的人统帅诸侯盟军,想要击败董卓,难如登天,曹孟德英雄人物,竟然拱手将盟主之位让与袁绍,惜哉,惜哉!”

顿了顿,荀攸叹息一声:“不知道叔父在袁本初麾下,是否如意?”

王灿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荀彧的事情,王灿也无能为力。

猛地吸了一口冷气,王灿话题一转,说道:“公达,曹孟德不是不争,而是不得不让。”

“袁本初视盟主为囊中之物,若曹操也争夺盟主,再加上袁术也参与其中,为了争夺盟主之位,定然使得局面混乱,难以控制。正如曹孟德所言,董卓势大,又有猛将吕布,西凉精锐,若是盟军内讧,还没攻打董卓,盟军就散了,曹孟德心怀天下,以天下为己任,我不如多矣!”

“主公英明果断,何必自谦呢!”

郭嘉、荀攸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

##########

虎牢关外,大军列阵。

袁绍骑在马上,站在后军最前方,诸侯们骑马站在袁绍身后,所有的诸侯,都呆在后军为孙坚掠阵鼓气。

“咚!”

“咚!”

……

战鼓声响彻云霄,声炸如雷,在空中不停地回荡。沉闷厚重的战鼓声好似一根根擎天巨柱落撞击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令大地为之颤抖,风云为之涌动。

“呜!”

“呜!”

……

紧随着战鼓声响起,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传来,一缕缕号角声如春风入夜,散落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

盟军前军,军阵前方。

孙坚身穿烂银铠甲,披着赤红色披风,跨坐在棕黄色战马之上,手中拎着一柄古锭刀。

这柄刀长五尺有余,刀柄约一尺,其柄以坚木制作而成,刀身约四尺,刀背呈漆黑色,因为多次锻造,刀身上布满了松纹,看上去妖异无比,刀刃锋利明亮,是以纯钢锻造。

“驾…驾……”

孙坚低喝一声,双腿一磕马肚子,胯下的战马顿时朝前方奔驰而去。

“楼上守将何人,可敢一战?”

孙坚横刀立马,仰头望着虎牢关城楼上的武将,大声吼道。然而,正当孙坚满心期待的时候,等待孙坚的不是城门打开,而是一簇簇箭雨激射而来,锋利的箭矢咻咻咻刺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声,一阵箭雨从天而降。孙坚钢牙咬紧,虎目圆瞪,挥舞着手中的古锭刀,一道道银光在刀身上流转,刀芒所过之处,箭矢都被斩断。

“鼠辈,可敢一战!”

一阵箭雨过后,孙坚虽然没有受到伤害,却也是狼狈不堪。

脸上更是浮现出愤怒之色,他出言挑将,城楼上竟然没有人敢应战。孙坚本想着士兵刚刚抵达虎牢关,斩杀敌将,给董卓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董卓的西凉军竟是缩头乌龟,避而不战。孙坚心中窝火,还欲喝骂的时候,只见砰的一声,城楼上悬挂出一张免战牌,让孙坚无可奈何,很是无奈。

避战,这是什么意思?

西凉军避而不战,虎牢关又占据天险,易守难攻,而且虎牢关又是前往洛阳的必经之路。诸侯盟军想要挺进洛阳,就必须强行攻打虎牢关,这样拼杀下来,盟军也会损失惨重。

“诶……”

孙坚叹息一声,策马返回军营。

古锭刀入鞘,问道:“盟主,虎牢关守将避而不战,是否强行攻城?请盟主定夺。”

袁绍思虑片刻,说道:“大军初到,疲乏不堪,我看还是休整一日,明日再战。”

孙坚抱拳喝道:“末将遵命!”

袁绍身后,曹操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最后摇摇头,跟着袁绍一起返回营地去了。盟军第一次挑战董卓军队,气势汹汹,然而虎牢关守将却置之不理,高挂免战牌,令诸诸侯盟军的重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上,没有着力点。

盟军退去,虎牢关,城楼上。

华雄双眸圆睁,望着孙坚远去的地方,鼻息咻咻,恨不得冲下去大战三百回合。

然而,旁边站着的两个武将却让华雄不敢轻举妄动。

其中一人是虎牢关守将郭汜,另一人则是飞熊军首领李傕。

“老李,诸侯盟军临阵挑战,蹬鼻子上脸。你小子却高挂免战牌,还神气得很,说吧,打什么歪主意了?”郭汜与李傕同在董卓麾下任职,而且是相交多年的好友,说话的时候,语气随意了许多。

“郭阿多,你想冲阵,直接冲就是,我又没有拦着你。”

李傕冷笑一声,旋即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屁话,要冲阵,我早就冲下去了,哼,太师让你来督军,不是让你来当哑巴的。”

郭汜抓狂的说道,郭汜又名郭多,小名郭阿多。郭阿多三个字,也就只有李傕才敢这么叫,换做其他人,早就被郭汜撕了。

李傕听见郭汜的话,冷笑道:“夫战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诸侯盟军现在气焰正盛,何必要与他们争斗。况且打蛇打三寸,要打就要击中关外诸侯的软肋要害,诸侯人多最大,每日耗费粮草无数,若是失去粮草,诸侯盟军不战自溃。”

郭汜眼睛一亮,惊呼道:“劫粮?”

旋即,郭汜又叹道:“如此重要的事情,诸侯怎么会没有防备呢?”

李傕冷笑几声,说道:“粮草重地,自然会有防备,不过嘛,好好的谋划一番了,未尝不可能,我们只需这样…这样……”

“好,好主意!”

郭汜拍掌大笑,嘿嘿说道:“你小子就是坏水多,无外乎能成为飞熊军首领。”

语气中,透出一股酸酸的味道。

李傕听了之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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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骚扰?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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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寂静无声。

虎牢关下,厚实巨大的城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哒…哒…哒……”

马蹄踩踏在官道的青石上,发出清脆的踢嗒声,只见一队骑兵奔涌出城门,迅速消失在夜空中。紧接着骑兵跑出城门,凌乱的脚步正从城下传来,一群身穿铠甲,腰悬战刀,面目狰狞的步兵奔涌了出来,跟着骑兵,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骑兵、步兵先后离开,城楼大门嘎吱一声关上了。

消失在夜色中的骑兵、步兵出了城门,直扑诸侯盟军营寨。

士兵中,每一个步兵背上都背着装满了箭矢的箭囊,腰间悬挂着长弓,快速奔跑的时候,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传来,给人一种凌乱,却又让人感觉莫名的压抑。不同于步兵,骑兵乘坐的每一匹战马都口衔枚,马裹蹄,战马奔驰的时候,声音很轻,很难察觉。

当骑兵、步兵奔出很长一段距离之后,城楼上出现了两个中年人。

其中一人,两撇八字胡,一缕山羊须;另一人面色黝黑,面容粗犷,双眸炯炯有神却又深邃无比,一眼看去,给人一种如在雾中的感觉。

这两人,前者是郭汜,后者是李傕。

郭汜眉头紧皱,伸手慢慢的捻着山羊须,沉声道:“老李,华雄麾下的骑兵、步兵加起来也就一千人,而诸侯盟军人多势众,又有无数猛将,华雄率领一千人想要牵制诸侯盟军,难度非常大,还有可能……”

“有什么可能?伤残?死亡?”

李傕粗犷的面颊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冷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太师花费无数钱财打造出的西凉军若是怕死,还有存在的意义么?这一战,华雄率领的一千士兵即使全军覆没,也得给我拖住诸侯盟军,不能让诸侯盟军察觉到我的动静,只要华雄能坚持到天亮,我麾下的飞熊军,就能解决王灿,毁掉诸侯盟军的粮草。

“这一战,决定了和诸侯盟军交战时间的长短,不容有失!”

李傕蒲扇版的大手啪的一声拍在城墙上,深邃的目光好似穿透了漆黑的夜,望向了押送粮草,正停留在半路上的王灿……

郭汜见李傕一心想毁掉诸侯盟军的粮草,暗暗摇头。

他张了张嘴,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好在夜黑浓厚,李傕也没有注意到郭汜的神色。

李傕没有说话,郭汜也是沉默不言,良久,郭汜还是说道:“老李,你的计谋是不错,可是诸侯盟军中也不乏厉害的人物,华雄深夜袭扰诸侯盟军,你率领飞熊军直扑王灿,这计谋堪称完美。但是你考虑过诸侯盟军没有,若是诸侯盟军放弃营寨,大举攻打虎牢关,咱们怎么办?”

“噗嗤!”

李傕嗤笑一声,反问道:“郭阿多,你就不能自信一些?”

叹息一声,李傕耐着性子,解释道:“夜色浓厚,虎牢关易守难攻,这样的时间、地点对我们有利,你率领西凉军驻守虎牢关,占据了天时、地利,这两样都在你手中,还怕诸侯盟军会在夜晚攻打虎牢关?这种情况下,诸侯盟军是不会攻城的,这样打仗划不来,于己于人都不利。”

“好吧,好吧,你怎么说,我怎么做,你去扑杀王灿,我守关。”

郭汜连连摆手,和李傕耍嘴皮子,郭汜就没有赢过。

顿了顿,郭汜还是嘱托道:“天明之前,不管能否毁掉王灿押送的粮草,一定要赶回虎牢关,虎牢关才是重中之重,是我们的根基。”

李傕点头道:“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说完之后,两人便都不言语了。

时间缓缓地流逝,夜色越来越浓,漆黑的夜晚没有月亮,光线很浅……算着时间,约莫过了一刻钟,李傕便说道:“郭阿多,虎牢关的防守就交给你了,虽然诸侯盟军不大可能攻城,但也不可放松警惕,一定要守好关卡。”

郭汜摆摆手:“走吧,走吧,我办事,你放心。”

李傕点点头,一甩身后的黑色披风,转身下了城楼,集合飞熊军去了。不一会儿,城楼下传来一声大喝:“开城门!”

顿时,驻守城门的士兵打开了城门。

只见一群黑压压的骑兵飞快的冲了出去,旋风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此时,诸侯盟军大营。

呜呜的号角声惊醒了睡得正酣的士兵,听见号角声传来。盟军大营,士兵营帐中传来悉悉索索,混乱嘈杂的声音,一众士兵咒骂西凉兵白天不应战,晚上耍阴谋诡计,实在是孬种、混蛋。不过,所有的士兵动作都不慢,三两下系好腰带,穿好盔甲,拿起兵器便冲出了营帐。

大营外,袁绍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睡眼惺忪,一副未睡醒的模样。

袁绍望向曹操,问道:“孟德,今日你守夜,可有什么发现?”

曹操拱手道:“盟主,因为夜色漆黑,即使营寨周围点上了火把、篝火,也只有十丈内的东西能够清楚地看见,超过十丈,我们就无法摸清楚地形了。号角声从远处传来,虽然能够确定大概的方向,却无法判断董卓的士兵有多少人。”

袁绍哦了一声,问道:“你觉得他们攻击营寨的可能性有多大?”

曹操闻言,沉思了片刻,说道:“盟主,攻击营寨的可能性操无法预测。不过操认为董卓大军吹响号角的可能性有二。其一,骚扰我军士兵,让所有的士兵无法安稳入睡,待明日交战的时候,董卓大军便可以占到优势;其二,先是骚扰我军士兵,不止一次的骚扰,等到士兵身体疲乏的时候,董卓大军迅猛发起攻击,想要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袁绍眉头微蹙,这两点,好似都不好处理呀。

董卓大军,竟如此狡猾可恶。

袁绍心中暗骂董卓,脸上却露出礼贤下士的神情,目光看向公孙瓒、袁术、孙坚等将领,询问道:“诸位,董卓大军欺人太甚,可有应对之策?”

孙坚闻言,有些心动,想要率军出战。

正当孙坚想要说话的时候,他身后的一个国字脸的中年人眼珠子一动,伸手扯了扯孙坚身上的甲胄,摇摇头。

孙坚见此,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出列。

距离孙坚不远处,公孙瓒眼中精光闪烁,沉默了许久,也是站在原地没有出声。

夜已经很深了,想要攻打董卓大军明显不现实。

故此,没有一路诸侯愿意站出来率领士兵讨伐董卓大军。其实袁绍本意是撇开曹操,想要询问诸侯有没有应对董卓大军夜袭的方法,只是袁绍问了一句,所有的人认为袁绍想让人攻打董卓大军,以至于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说话。

袁绍脸面挂不住了,沉声问道:“怎么?都不知道如何应对?难道董卓大军使出一个小小的计谋,就让我们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绍很气愤,鼻息咻咻,胸腔内怒火翻腾。

居然没有一个配合的人,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好歹他也是盟主,居然没有人附和。

正当袁绍快要发火的时候,曹操站了出来,让袁绍的心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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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袁绍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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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你有什么建议?”

袁绍见曹操站了出来,木已成舟,肯定是不能让曹操不说话。当即借坡下驴,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满怀期待的望着曹操。

其实,袁绍心中还是有打算的。

这种夜袭骚扰的例子数不胜数,多如牛毛,很容易就解决了。

袁绍出身袁家,兵法韬略,诗书经义,都是知之甚详,他也明白如何应对董卓大军的夜袭,只是想着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才没有独断专行。可惜的是情况没有按照袁绍的想法进行,没有一个人附和袁绍,最后只有曹操站出来了。

然而,这个人却不是袁绍愿意见到的。

曹操是官场的老油子,为官多年,袁绍的那点小心思,曹操心知肚明。

曹操心中鄙夷袁绍心思深沉的时候,还是说道:“盟主,董卓大军意图不明,现在又是夜晚,夜色浓郁,难以派兵出击。操建议待时而动,从军营中拨出一部分士兵守夜,其余士兵不用理会董卓大军,只管休息,以静制动。不管董卓大军如何骚扰,我们只需要紧守营寨,不让董卓大军有机可趁就好了。”

曹操一席话,说中了各路诸侯的心思。

夜色下,谁也不愿意领兵出击。

公孙瓒抱拳道:“盟主,曹孟德之言甚为有理,夜色浓郁,无法判断董卓大军的情况,不宜领兵作战,请盟主三思。”

袁术阴测测笑了笑,也跟着站出来,笑说道:“盟主啊,时间不早了,明日还得继续和董卓大军交战呢,没有足够的精力,怎么能打败董卓呢?盟主就采纳孟德的意见,让士兵们早些安歇吧。”

陶谦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声道:“盟主,主动出击太冒险,稳妥为上啊!”

……

诸侯们,你一言,我一语,憋得袁绍想跳起来骂娘。

他也体会了一把袁术哑巴吃黄连的感觉,董卓派使者带着两个身段妖娆的女子到王灿营寨门口,想拉拢王灿。王灿处死使者,却将两个女子推向了袁术。由于袁术领兵出征,很久没碰女人了,心中火热想和两个女子一度春宵,解一解馋。但又想到袁家的名声,最后还是准备拒绝的,无奈袁绍横插一脚,一席话直接让袁术有口难言,坐实了袁术心智不坚,好色不顾全大局的名声。

现在,袁绍也是这种感觉。

明明他知道该如何处理董卓夜袭的事情,却让曹操说了出来。

这样的局面,成了袁绍遇到董卓夜袭不知所措,难以应付。

袁绍心中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诸公,绍也是熟读兵书,明白现在的情况对我军不利。诸位都如此说了,就按照孟德的办法处理吧,诸公回营帐休息,孟德继续守夜,防备董卓大军偷袭。”

“盟主英明!”

一众诸侯,整齐划一的喊道。

袁绍听在耳中,却好似讽刺的话一样。

他大袖一甩,气哼哼的返回营帐了。留在原地的诸侯面面相觑,相互看了看,微微一笑,也飞快的返回营帐休息去了。

刚刚聚集的士兵被遣散,回到营帐中睡觉。

不过,巡夜驻防的士兵也多了。

整座营地里三层,外三层,到处都有士兵把守。营寨外又摆放着一排排拒马,防备骑兵突然偷袭。营寨门口,还有士兵站在高处望风。董卓大军夜袭,营地中的气氛变得有些紧蹙了起来,士兵的脸上也是布满了凝重之色……

“孟德兄,辛苦了!”

正当曹操巡夜的时候,刘备身穿铠甲,身后跟着关羽、张飞,朝曹操走去。

“你是?”

曹操一脸疑惑,目光瞥了刘备一眼,眼中露出不解之色,眼前的人面相平凡,神色和善,一副大众脸,没有什么好值得注意的。反倒是刘备身后的两个彪悍精壮的汉子,引起了曹操的兴趣,尤其是那身长九尺,面如重枣,一双丹凤眼,颌下长髯飘飘的汉子,让曹操眼睛一亮,好一副天生傲骨,端的是威风凛凛,气势不凡。

红脸汉子旁边,那豹头环眼的精壮大汉则显得差了许多。

一眼看去,给人一种莽撞、粗犷的感觉。

这也是曹操的目光直接落在关羽身上的原因。

刘备听了曹操的话,见曹操不认识自己,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涿郡刘备,刘玄德,北平太守公孙瓒帐下校尉。”介绍完毕,刘备又说道:“备见董卓大军袭扰,心中难安,故此领着二弟、三弟在营地中巡夜,却没想遇到孟德兄了。”

曹操闻言,说道:“玄德高义,操佩服!”

刘备摆摆手,道:“孟德过奖,备受之有愧!”

曹操摇了摇头,目光却没有停在刘备身上了,看向刘备身后的关羽、张飞二人,笑说道:“玄德,你身后的两位壮士如何称呼?”

刘备面色霎时一边,不过转瞬即逝,没有人注意到刘备脸色的变化。他侧过身,摆手指着关羽,说道:“这是二弟,关羽,关云长,河东解县人。”旋即,刘备又指着张飞介绍道:“这是三弟,张飞,张翼德,涿郡人!”

“我兄弟三人,在黄巾作乱的时候,义结金兰,约定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兄弟三人,东征西讨,也立下无数功勋,奈何造化弄人,到现在备也还是只是一个不得志的校尉,辜负了二弟、三弟一身绝世武艺。”

一席话,说的情深意切,关羽、张飞都是眼眶通红。

张飞握住刘备的手,说道:“大哥,你是汉室宗亲,刘姓血脉,早晚有一天,大哥一定会大展拳脚的,我和二哥跟在大哥身边,都相信大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关羽深呼吸一口气,也是伸手握住刘备的手。

三双大手,紧紧握在一起,让人好不感动。

曹操站在一旁,眉头紧蹙,他才不过刚刚询问了一下关羽、张飞,刘备何必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呢?不过这只是曹操心中的想法,他面带微笑,安慰道:“玄德,孟子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闹其筋骨……听翼德说,你也是皇室贵胄,刘姓血脉,应当明白这个道理的。”

刘备点点头,眼眶发红,说道:“备祖上乃是汉景帝第九子,中山靖王刘胜,只可惜传到刘备这一代,家境落魄,诶,有愧于祖宗,有愧于祖宗啊!”

曹操却不接刘备的话,说道:“玄德,我领兵守夜,既要防备董卓大军,又要巡逻,恐有些困难,不知玄德可否让云长助我一臂之力?”

刘备闻言,神色又变换了一下。

挖墙脚,曹操是在挖刘备的墙角啊!

不过,刘备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神色一整,笑说道:“孟德兄,我兄弟三人本是怀着报国之心来讨伐董卓的。董卓大军虎视眈眈,备现在也无法安然入睡,我兄弟三人,就留下来帮助孟德守夜了。”

关羽闻言,冷峻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兄弟三人,共进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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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击鼓,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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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本意是留下关羽一人,才方便拉拢关羽。

刘备却以此为突破点,得寸进尺,要和关羽、张飞一起留下来。

刘备是大哥,关羽、张飞都是刘备的结拜弟兄,感情深厚。看三人的神情,铁定是共进退,若是刘备不留下,恐怕关羽也会离开。曹操心中不高兴,却也没有拒绝刘备的请求,淡淡的说道:“为了防备董卓大军,玄德能主动留下来驻守营寨,操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呢?不过,事情繁忙,操还有要事处理,先行一步了。”

说完之后,曹操朝刘备三人施了一礼,便大步离开了。

“大哥,这矮个子怎么走了呢?”

张飞没弄明白曹操、刘备话语中的交锋,一脸疑惑,刚刚都还是谈笑晏晏,相谈尽欢,怎么曹操突然就有事离开了?

刘备闻言,诡异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和曹操的无声交锋,都是围绕关羽展开的,不足为外人道也。

关羽目视着曹操离开,捋着颌下长髯,赞叹道:“曹孟德,不愧为檄文发起的人,有胆量,有气魄,有胸襟,令人钦佩!”

关羽称赞曹操,刘备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自家兄弟胳膊肘往外拐,刘备心中酸酸的,其感受当真是难以言明。

不过,刘备的脸色也是一闪即逝,关羽、张飞两人是刘备最大的臂膀,不能失去,也不能在心中留下不快。他笑说道:“云长说的有理,曹孟德此人敢孤身刺杀董卓,确实有大胆量;又有容忍雅量,有大胸襟。不过这一次挑选诸侯盟主,曹孟德却支持袁绍为盟主,却失了担当,以我看来,曹操担任盟主才是最适合的。”

一褒一贬,看似夸奖曹操,却是斥责曹操惧怕袁绍,没有担当。

张飞闻言,脑袋四下张望了一下,道:“大哥,这里可是军营,咱们小心一些。”

“啊……”

刘备惊呼一声,好似突然才想起说话的地方是军营重地,耳目众多。

他脑袋一偏,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周围没有士兵,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幸亏三弟提醒,这件事情若是被人听见了,咱们就要受到排挤了,诶,这也是为兄有感而发,二弟、三弟不要介意。”

张飞双眼圆睁,气愤的说道:“大哥,你说什么混话,我们可是生死相交的兄弟。”

关羽也说道:“大哥,三弟说的是,兄弟之间,不用这么生分。”

刘备紧紧握住关羽、张飞的手,激动地说道:“我有二弟、三弟,此生无憾矣。”

关羽听了刘备的话,心中感动,对刘备的忠心又上升了一层。对待曹操,关羽不过是心怀善意。因为曹操对关羽颇为友善,关羽心中还是非常欣喜的。武艺达到关羽这样的地步,非常警觉,也能察觉到对方是否有敌意,面对曹操,关羽感受到的是和善之意,故此心中放下了戒备之心。

刘备褒奖曹操,关羽也认同。

同时,刘备批评曹操没有担当,关羽也深以为然。

对袁绍这个盟主,关羽心中不怎么心服。其一是袁本初出身袁家,是高高在上的士族,让关羽骨子里非常反感;其二是关羽觉得袁绍表面上看起来礼贤下士,实则高傲难以相处,又太看中身上的羽毛。

有了这两个原因,关羽听了刘备的话,就更加的觉得刘备说话在理,是占据道理大义的,这样的人做大哥,关羽心中兴奋的时候,也替曹操感到惋惜。

有胆量!

有魄力!

有胸襟!

但是,一句缺乏担当,刘备便给曹操下了定论。而关羽、张飞对曹操感到遗憾,却没有察觉到其中的猫腻,以为刘备这是老成谋国之言,值得信赖……

曹操因为没有单独与关羽说话,心中也难免有些遗憾。

如此大将,竟为默默无闻之辈效死力,当真是好钢没有用在刀刃上,放错了地方。不过曹操也是心胸豁达之人,这事情一会儿就抛之脑后,等有机会再说了。曹操现在担心的是董卓大军骚扰军营的事情,这才是曹操最关心的事情。

“呜呜呜……”

正当曹操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阵号角声传来,让曹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士兵集合,准备迎战!”

曹操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事情很可能发生,号令下达有条不紊,秩序井然,士兵集合也是非常快,没有丝毫的混乱。

盏茶的时间,负责守夜的士兵就集合在一起,整军备战。

然而,就在曹操等待着下一步董卓大军会做什么的时候,号角声骤然消失,没有了声音,董卓大军也是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动静。

“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

曹操见此情景,略显黝黑的面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继续巡逻!”

曹操大手一挥,刚刚集合在一起的士兵就分散了开来,继续巡逻警戒。士兵离开,曹操却依旧站在营地门口,一动不动,眼眸望着号角声传来的方向,好似看穿了漆黑的夜,落在了董卓大军驻扎的地方。

一阵冷风吹拂,曹操身后的披风随风而起,在夜色中猎猎作响。

刘备、关羽、张飞听见号角声急急忙忙赶过来,却见士兵都已经散开了。

关羽见曹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材虽矮,却散发出一股摄人的气势,微眯的丹凤眼中精光闪烁,脸上露出赞赏的神情。

不过,刘备没有上去搭讪,而是转身离开了。

关羽、张飞跟着刘备,刘备一声不吭走了,两人也跟在刘备身后,走开了。

盟军营地,又恢复了秩序井然的模样。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曹操突然感觉到大地在颤抖。他望向营寨外,只见一群黑压压的骑兵冲来,瞳孔一缩,大喝道:“集合,准备迎战!”

霎时,军营中的士兵嗒嗒的跑到营寨门口,飞快的集合在一起。

正当所有士兵集合完毕,在营寨中等待董卓大军的时候,奔驰而来的骑兵距离营地三丈外停了下来,一眼看去,骑兵密密麻麻,足有四百多人。

“弓箭手,准备!”

骑兵正前方,一个手持长刀,身穿黑铁铠甲的武将大喝一声。

随着武将一声令下,骑兵搭弓射箭,弓箭斜向上,瞄准了盟军营地。

“放!”

武将大吼一声,只听见咻咻咻的弓箭破空声响起,一支支弓箭激射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最后落在了盟军营地中,使得营地中的士兵一阵混乱。不过所有的弓箭手放了几波箭雨之后,便如潮水般退了回去,没有继续攻击。

雷声大,雨点小。

曹操站在营地中,手持长剑,脸色有些难堪。

骚扰,骚扰之后便离开了。

可恶!可恨!

与此同时,曹操的心中也升起一抹疑惑,董卓的士兵不会不明白骚扰军营只能是对少部分士兵有用,其他的大部分士兵仍旧在睡觉休息,没有受到影响。既然如此,为什么董卓的士兵还要连续不断的骚扰呢?

曹操脑中不停地转动,考虑着这件事情……

“难道是?”

曹操突然想到了非常可怕的一种可能,他整个人身体一颤,眼眸中露出一抹恐惧,然后飞快的命令道:“击鼓,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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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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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

……

营寨中,沉闷的鼓声如炸雷般骤然响起,惊醒了沉睡在梦中的士兵、将领、各路诸侯,所有的人听见营地内响起的鼓声,都飞快的起身穿好衣服、铠甲,配好兵器,袁术、公孙瓒、孙坚等各路诸侯穿戴好之后,飞快的往袁绍大帐中行去。

营地内敲响战鼓,是用于击鼓聚将的。

曹操下令敲响鼓声,让所有的人明白发生大事情了。

此时,躲藏在暗处的董卓大军临时驻扎的地方。

华雄骑在马上,侧耳听着从盟军营地中传来的鼓声,心中突然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李傕给他的任务是拖住诸侯盟军,不让诸侯盟军察觉到李傕行动的踪迹。华雄率领大军袭扰诸侯营地,确实也达到了这个目的。诸侯们的视线都聚集到他的身上,而且诸侯们都知道黑夜出战,容易陷入埋伏。

华雄麾下只有一千余士兵,四百骑兵,六百步兵,成功吸引了诸侯们的注意力。

不过,华雄也不敢逼人太甚,害怕把诸侯逼得太急了,狗急跳墙。若是诸侯率领大军出战,大军降临,华雄无法抵抗,就只有撤退的份了,故此华雄每一次动作都好似挠痒一样,轻轻的,不敢太过分。

华雄心中想着完成李傕的任务,却没想到频繁的骚扰,使得曹操警觉了起来。

而且曹操也是眼光独到,竟然揣测出了其中的猫腻……

袁绍大帐中,各路诸侯张着嘴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眼光有些飘忽不定。

宾主落座,袁绍端坐在主位上,其他诸侯按照座次依次坐下。

袁绍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强打起精神,阴沉着脸,质问道:“曹孟德,董卓大军一味的骚扰大营,这都是知道的事情了,我们只需要置之不理,不理睬他们就行,你这样急急忙忙的敲响战鼓,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么?”

袁绍睡觉休息,麾下却有士兵盯着大营。

战鼓响起,袁绍就让士兵回禀了消息,得到的消息是董卓大军放了一阵冷箭,就飞快的撤退了,这明显是骚扰战法,这样的小事情,曹操竟然敲响了战鼓,让袁绍好生气愤,尤其是敲响战鼓的人还是曹操,更然袁绍一阵不爽。

对事,是曹操敲响战鼓!

对人,是曹操这个人!

二者,袁绍都有不爽的理由,两相叠加,袁绍说话的语气相当不客气,完全没有了礼贤下士的风范,端坐在主位上摆出盟主的架子,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曹操,等待着曹操的解释?

曹操闻言,暗暗摇头。

他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躁动的心情,拱手说道:“盟主,诸位大人,董卓大军骚扰大营,这样的小事情本不该敲响战鼓,打扰诸位大人休息的,然而,曹操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心中觉得甚是眼中,故此不得不敲响战鼓叫醒诸位大人,若有打扰之处,还请诸位大人谅解!”

说完之后,曹操朝在座的各路诸侯揖了一礼,表示歉意。

袁术和曹操并无瓜葛,笑说道:“孟德,董卓大军袭营,我心中也是非常忧虑,躺在床榻上许久都还未睡着,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况且你敢于敲响战鼓,肯定是有重要事情要说,不然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在座的同僚都是明理之辈,你说吧,我们洗耳恭听。”

袁术说话的时候,瞥了袁绍一眼,露出一抹笑容。

打脸,袁术这是在打袁绍的脸。

袁绍作为盟主,不关心曹操敲响战鼓的原因,反而质问曹操为什么敲响战鼓,简直是丢了盟主的风范。

袁术一席话,讽刺袁绍是否有担任盟主的资格?

袁绍闻言,脸色涨红。

然而,听了袁术的话,袁绍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吞。曹操不理会袁绍、袁术之间的龌龊,说道:“盟主,董卓大军临近我军营地,仅仅是骚扰,却不进攻,长此反复,如此再三……这样的事情有一次、两次就足够了,可是董卓大军频频骚扰,却又把握好尺度,骚扰一下,就退了回去,这样的事情很不正常……”

正当曹操话说到一半,袁绍打断了曹操的话,神色有些不耐烦,皱眉道:“孟德,事情紧急,直接说重点吧!”

“诺!”

曹操一拱手,说道:“操认为,董卓大军骚扰营地是假,派人劫粮是真!”

“劫粮?”

大帐中,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旋即,各路诸侯纷纷色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惧。若是粮草被劫,整个诸侯盟军就相当危险了,有道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是军队打仗的根本,故而各路诸侯听见曹操的论断之后,不管这个消息是否有理,心中都是惊颤,额头上冷汗涔涔。

袁绍大喝一声:“孟德,事关重大,你可有凭证?”

军心紊乱,袁绍必须要震慑住场面,否则还没有和董卓大军交战,军队凝聚起来的心就要散掉了。

曹操摇了摇头,说道:“盟主,这是卑职的揣测,没有凭证。”

“没有凭证,你就敢擅自妄言?”袁绍一脸愤怒,曹操敲响战鼓,影响众人休息也就罢了,现在说出这样扰乱军心的话,其罪当诛,其心不良。

曹操这时候也不退让了,脸色一肃,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朗声说道:“盟主,两军交战,不可有丝毫的松懈。粮草乃是我军之本,不能有丝毫纰漏,董卓大军频频骚扰我军,本就是为了吸引大军的注意力,好让董卓麾下的其他士兵有机可趁。盟主,事情紧急,还请盟主下令,拨出一部分士兵援助王灿。”

袁术也站出来说道:“盟主,孟德之言有理,下令吧!”

公孙瓒站出来道:“盟主,事情紧急,不能有误啊!”

……

一众诸侯,纷纷谏言袁绍下令。

经过曹操一番话,袁绍也冷静了下来。粮草有失,他这盟主之位也要受到影响,因此袁绍也不继续和曹操打机锋了,而是喝道:“公孙瓒,你麾下‘白马义从’骁勇善战,勇猛果敢,来去如风,速度非常快。你点齐麾下骑兵,立即前去接应王灿,保证粮草安全。”

“诺,末将遵命!”

公孙瓒站出来,抱拳喝道。

说完之后,公孙瓒便要离开大帐去召集士兵,接应王灿。

正当公孙瓒转身的时候,曹操说道:“盟主,现在还不知晓董卓大军究竟有多少,也不知晓董卓是否派兵前去劫粮,但是这事情必须要慎重对待,卑职请求率领麾下士兵随公孙太守一起,接应王灿,保证粮草安全。”

“嗯,嗯,你也去吧!”

袁绍摆摆手,当即说道。

曹操离开营地,对袁绍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至少没有了曹操掣肘。

曹操抱拳谢道:“多谢盟主,卑职告退!”

大袖一挥,曹操随公孙瓒一起离开了大帐。

众人望见曹操、公孙瓒消失,都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众人的心中仍旧是有些担心,害怕曹操之言是真的,心中却又希望曹操所说的不是真的,接应王灿也不过是走一趟过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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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飞熊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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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低沉,寂静。

官道上,一队骑兵飞速奔驰,消失在夜空中……

王灿押送军粮,行军速度非常慢,天黑的时候仍旧没有抵达诸侯盟军的营地,故而在路上搭建了临时歇息的地方。虽然营地没有防御工事,防卫却相当森严,士兵巡逻也是井然有序,赵云、裴元绍轮番交替守夜。

深夜的时候,赵云接替裴元绍,巡视营寨的安全。

大军驻扎,只有简易的帐篷,营寨、拒马等都没有安置,因此赵云才这么慎重。

手持龙胆亮银枪,赵云在大营中来回逡巡。

“刘大,警惕一点,现在正是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定要引起足够的重视,我们押送的是大军所有人的粮食,不能有丝毫纰漏。”赵云走到一个士兵身旁,拍了拍士兵的肩膀,眼中露出鼓励的神情,大声说道。

刘大正色道:“将军放心,卑职不会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赵云微笑着点头,继续往前走。

“王二娃,精神些,不要打瞌睡。”

赵云目光一扫,看见士兵中一个士兵神色恹恹,精神不振,当即大喝一声,惊醒了似醒非醒,精神有些恍惚的士兵。

“将军,卑职有罪,请将军降罪!”

王二娃一脸愧色,不敢正视赵云的目光。

赵云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不要自责了,现在已经是深夜,所有人的精神都有些萎靡,振作点,注意周围的风吹草动。”说完之后,赵云继续往前走去,一圈巡逻下来,守夜的士兵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完全没有了先前神色恹恹的模样。

赵云给士兵打完气,才松了一口气。

正当赵云放松下来,要休息一会儿的时候,赵云突然感觉到地面传来轻微的颤抖。

“哒…哒…哒……”

马蹄声很轻柔,好似马蹄上裹住了东西一样。然而无数的战马一起奔跑,场面壮观,使得地面一阵颤动。轻微的颤动从远处传过来,虽然夜色浓厚,看不清楚远处的情景,赵云的神经却紧绷了起来。他俯下身体,耳朵贴在地面上,倾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片刻之后,赵云面色一变,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

一千余人?

居然是一千余骑兵,赵云耳朵贴在地面上,半响之后,方才站起身来。

“破军营,集合!”

赵云大喝一声,麾下破军营士兵立即集合,同时赵云又传令士兵将裴元绍、王灿叫起来。不一会儿,所有的破军营士兵都集合在一起,士兵也集合完毕了。王灿、裴元绍从大帐中走了出来,看着集结在一起的士兵,神色一整。

旋即,王灿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儿,站在地面上,都能感觉到地面轻微的颤抖。

王灿心思灵敏,看赵云的神情,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当即命令道:“子龙,派二十个破军营士兵保护荀攸、郭嘉,让他们暂时离开这里。”

“诺!”

赵云抱拳喝道,执行王灿下达的命令去了。

处理好郭嘉、荀攸的事情,没有了后顾之忧,王灿才放下心来。

他翻身上马,腰间悬挂着一柄钢刀,后背上背着箭囊,马腹上挂着长弓,眼睛盯着远方一动不动。因为夜色漆黑,虽然有营地的火把、篝火照耀,也只能看见二十米的距离,奔袭而来的骑兵远在二十米之外,只能听见战马奔腾的声音,无法看见在哪一个确切的位置。

“轰隆隆……”

随着距离的拉近,马蹄声越来越重,一股冲天的气势从远处蔓延开来,王灿骑在战马上,也感觉到一阵惊悚。

“主公,您看?”

赵云处理好郭嘉、荀攸的事情后,已经回到了破军营前方。他骑在白色战马之上,手中拎着龙胆亮银枪,马腹上也挂着长弓、弓箭,望着远方,只见一群黑压压的骑兵出现在视线当中,越来越清晰,气势越来越恐怖。

骑兵中,一杆黑色的旌旗随着战马奔驰,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旌旗之上,没有绣字,而是绣着一副肋生双翅的飞熊图案。

飞熊,飞熊军!这是董卓麾下最精锐的飞熊军。

李傕就是飞熊军的首领,统帅三千飞熊军,不过李傕从洛阳前往虎牢关,只带了一千飞熊军前来,剩余的两千飞熊军都留在了洛阳,保护董卓的安全。

三千飞熊军,都是由西凉军中的精英和能人异士组成。如董卓军中的胡车儿,据说其胡车儿天生神力,能扛起五百斤重的重物,而且行路的速度非常快,日行七百里……除此之晚,飞熊军装备精良,战马、铠甲、钢刀,无一不是最优秀的。

飞熊军的士兵大多数都与匈奴、鲜卑战斗过,战斗力十分强横。

王灿看见飞熊的图案,顿时明白了过来,飞熊军奔着粮草而来,只有这一点,才能让飞熊军为之眼红。王灿在洛阳的时候,曾听闻了飞熊军的名字,今日见到真实的飞熊军,心中依旧是震撼无比。

“杀!”

远处,李傕手中长刀高高举起之后,旋即大喝一声,长刀落下,李傕身后的飞熊军轰然回应,扬起手了手中的长枪。

“杀!”

一千骑兵快速奔驰,所有的骑兵竟然不是使用钢刀的,而是手持长枪,最前排的骑兵长枪斜刺而下,形成一道密集的枪林,后方的骑兵长枪竖立,快速奔驰。转瞬间,飞熊军距离王灿的大军只有三丈远了,两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破军营,标枪投射!”

赵云大喝一声,身后早就准备好的标枪如同离弦之箭,投射了出去。

“咻咻咻……”

标枪射出,一阵枪雨落下,标枪上裹挟的巨大力量使得飞熊军一阵混乱,但是仅仅一瞬间,飞熊军又恢复了整齐的队形,一个个骑马纵横奔驰的飞熊军士兵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冷厉而残忍。

“长枪,对敌!”

飞熊军用的是枪,赵云的破军营士兵也是使用长枪,双方都是使用长枪的士兵。

“杀!”

不管是破军营士兵,亦或是飞熊军士兵,都大声呐喊,神色狰狞。战场之上没有丝毫的侥幸,生死全在一瞬间,没有人会放松精神,所有的人都绷紧了神经,想要一举杀掉挡在自己前方的敌人。

“叮叮叮……”

破军营士兵长枪刺到飞熊军铠甲上,发出叮叮的催响声。

与此同时,飞熊军最前排用枪的士兵长枪刺出,也戳在了破军营士兵的铠甲上,那锋利尖锐的枪尖刺破了铠甲,戳进了士兵的血肉当中,发出噗噗的声响。

一个碰撞,赵云麾下的破军营劣势尽显。

飞熊军的战马不同于破军营的战马,董卓占据西凉,毗邻河套草原,能够掠取无数的战马为己用。飞熊军的战马,全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不论是耐力、负重能力都比王灿购买的战马更加厉害。这就使得飞熊军的士兵能够穿上厚重保护性能更好的铠甲,而破军营的士兵不行,因为战马的负重能力不足,若是负载太重,战马也承受不住。

“啊…吼……”

被长枪刺破铠甲,枪尖戳到血肉的士兵纷纷大声嘶吼,面色狰狞。

“他娘的,老子受伤,你们这群杂种也别想好过,兄弟们,杀马,杀马……”

破军营中,被赵云称作刘大的士兵肩胛处被长枪刺中,猩红的鲜血汩汩流溢出来,染红了胸前的一大片,剧烈的疼痛使得刘大面目狰狞,他握紧手中的长枪,直接朝西凉军的战马脖子上戳去,只听见噗的一声。

长枪刺入战马脖子中,那战马顿时嘶鸣一声,发出高昂的嘶鸣声。

战马受伤,西凉士兵愤怒无比,手中长枪咻的一声刺出,戳中了刘大的心脏,西凉骑兵桀桀一笑,手中长枪一转,顿时搅碎了刘大的心脏。

“噗!”

一声脆响,长枪拔出,刘大顿时萎顿了下去。

他睁大了双眸,嘶吼着:“杀马,杀马……”

话没有说完,刘大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气息,战斗,不会因为刘大一人而停止。战马奔驰而来,摔倒在地上的刘大被马蹄踏中,踩成了肉泥。此时双方的士兵都碰撞在了一起,贴身厮杀。

战况,越加激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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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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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身交战,长枪失去了优势沦为大树的绿叶,成了陪衬品。

士兵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长枪没有足够的空间使用,无法派上用场。除非是赵云这种用枪高手,才有能力把长枪运转如臂,没有丝毫的停滞,至于枪术一般的士兵,就只有使用战刀贴身肉搏,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战刀,每一个士兵都配备有,两军靠近之后,破军营士兵便舍弃了长枪,拔出了腰间的战刀,朝飞熊军士兵砍去,贴身厮杀,战况越演越烈。

总体来说,飞熊军占尽优势。

四百破军营,第一次与飞熊军交战,就损失了数十人。飞熊军士兵却几乎没有伤亡,战马也仅仅是损失了几十匹而已。

“奶奶的,给老子冲啊!”

裴元绍睚眦欲裂,眼眶通红,拎着狼牙棒便冲了上去。

赵云的破军营与飞熊军刚刚交战,损失还不是很大,但是裴元绍麾下的三千汉中兵损失就相当惨重了。飞熊军长枪斜下刺出,形成一道密集的枪林,遇到汉中兵就是一阵乱刺,无数的士兵被长枪刺中,被刺成了肉窟窿。

见到自己麾下的士兵被刺成筛子,裴元绍心中哪能不发狠。

手中狼牙棒一阵乱舞,见到飞熊军就砸,巨大的力量从狼牙棒上传递出来,但凡被裴元绍狼牙棒砸中的飞熊军,无不是被砸飞了出去,就是被直接震晕了,裴元绍凶威赫赫,如同一个绝世凶人一样,嗜血狂暴,令人为之恐惧。

“飞熊军,后撤!”

正当两军陷入僵局,飞熊军的长枪难以施展,而破军营战刀逞威的时候,骑马在后方压阵的李傕突然下了命令。

命令传达下去,所有的飞熊军都往后撤去,井然有序,没有丝毫的紊乱。

站在原地的汉中兵、以及破军营士兵见到这一幕,全都愣住了。

战争刚刚开始,怎么敌军就往后撤退了?

裴元绍脾气火爆,他可不管飞熊军撤不撤退,拎着狼牙棒紧追猛打,不停后撤的西凉兵因为要考虑大局,不能造成撤退混乱,所以撤退的速度有些慢。裴元绍追上去,手中狼牙棒手起鹄落,直接在了最后撤退的飞熊军身上。

顿时,一股血箭从士兵身上喷溅出来,洒在了裴元绍黝黑的面颊上。

火光照耀下,裴元绍的面庞显得格外的狰狞恐怖……

“飞熊军,锥形阵,杀!”

没用多久时间,飞熊军往后撤退出一段距离之后,李傕再次大吼一声。命令下达,飞熊军的阵容发生变化。骑兵最前方,一个手持长枪的士兵傲然而立,身后的士兵似垒金字塔一样依次增多,整个飞熊军,好似一柄尖锥一样,气势十足,一股杀伐之气从飞熊军锥形阵中散发开来。

马如龙,人如虎,枪如林,密集的枪尖冷光闪烁。

赵云眉头紧皱,麾下的四百破军营面对飞熊军,简直是好像面对着全身是刺儿的刺猬,找不到下口的地方。尤其是飞熊军形成一个锥型阵型,最外围的士兵全都是手持长枪,长枪形成一道密林,只要靠上去,就会被刺成肉窟窿。

“裴元绍,杀马!”

王灿当即大喝一声,面对飞熊军的锥形阵,也只有杀马的办法,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飞熊军聚拢在一起,一旦靠近,就会被好几个甚至十个人以上的长枪刺杀,这样的局面,非常难以应付。

王灿又望了一眼躲在后方,隐约可见的李傕,心中暗暗叹息。

李傕躲在飞熊军后方龟缩不出,王灿想要射杀李傕都不可能。不能杀李傕,就只能杀士兵了,王灿拿起腰间的长弓,捻起一支弓箭,对准了锥形阵最前方的士兵。

“杀!”

王灿大吼一声,只听见嗡的一声弓弦震动,弓箭激射而出,又快又急的冲向锥形阵最前方的士兵。然而,就在弓箭即将射中士兵的时候,数杆长枪刺出,形成一道枪林,虽然长枪无法挡住弓箭,却也碰到了弓箭,使得弓箭的准头发生变化,无法命中士兵。

“子龙,助我一臂之力!”

王灿大喝一声,只见赵云也拿起马腹上的长弓,取出两支弓箭,长弓平放,瞄准了冲杀的飞熊军,双箭齐射,赵云的射术丝毫不低于王灿。

“嗡!”

弓弦震动,两支漆黑色弓箭脱弦而出,直奔最前方的士兵。

紧跟着赵云,王灿也搭弓射箭,一支漆黑色弓箭咻的一声飞射了出去,跟在两支漆黑色弓箭之后,直奔最前方的士兵。

“铛…铛…铛……”

一阵叮叮的催响声传来,刚刚射过去的三支弓箭同样被密集的枪林碰到,失去了准头,无法射中战马上的士兵。王灿看见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娘的,这群飞熊军简直是密不透风,他的弓箭势大力沉,又急又快,居然无法破掉飞熊军的锥形军阵,此时死伤的汉中士兵越来越多,破军营的士兵也是损失惨重。

“杀马,杀马!”

王灿大声疾呼,手中的弓箭也瞄准了战马。

“嗡!”弓弦震动,漆黑的弓箭脱弦而出,直接朝飞熊军士兵胯下的战马射去,只听见噗的一声,弓箭没有丝毫的误差,一箭穿透了战马的脖子。那战马嘶鸣两声,便倒在了地上,抽搐两下就不动了。战马倒下,士兵重心失衡,一下摔倒在地上。

最前方的飞熊军士兵倒在地上,后面又有一个骑兵补了上来。落在地上的士兵失去了战马,爬了起来,想要逃离两军交战的地方,然而后面是飞熊军枪林移动而来,前方是破军营士兵、以及汉中兵,根本没有逃窜的地方。

“啊!”

飞熊军士兵惨叫一声,回头望去,只见飞熊军的长枪戳中了他的后背,直接将他戳成了肉窟窿,不管是敌军、我军,只要失去了战马,掉落在地上的飞熊军士兵,都被战马之上的飞熊军视为敌人,一律格杀。

王灿见此,心中暗道早就应该射杀战马了。

随着王灿麾下的士兵开始袭杀战马,飞熊军的锥形军阵也开始暴露出弊端。一旦战马被杀,飞熊军便失去了优势,这样的情况下,损失太快。尤其是王灿、赵云两人,每一支弓箭都会射中战马,每一次弓箭射出,都会造成战马的损失,以及飞熊军士兵的死亡。

李傕见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他的目光落在王灿、赵云身上,脸上露出一丝沉思之色。

“飞熊军,后撤,弯月围杀!”

李傕再一次大吼一声,锥形军阵的飞熊军听见李傕的命令,四散开来,如同一弯残月一样,分散成一道圆弧将王灿的士兵包围了起来。阵型转换,所有的飞熊军手持长枪,朝前方发起了冲锋。

这一次,飞熊军将所有的路都封死了,前进无路,除非往后退。

然而,即使王灿的破军营、汉中兵处于劣势,也无法后退,无法逃避。

大营后方是整个盟军的军粮,若是大军往后撤退,意味着所有的军粮都要被毁掉,损失无法估计。

后退,绝无可能。

战,唯有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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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汉中兵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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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熊军,先是一阵冲杀,随后摆出锥型阵法,现在又将汉中兵围在一起厮杀。王灿不知道飞熊军还有什么杀招没有显露出来,但现在汉中兵、破军营已经陷入了苦战当中,许多的士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主公,快顶不住了,您先撤吧!”

赵云眼见局面岌岌可危,麾下的破军营多达两百余人死亡,活下来的一百多骑兵许多人都负伤了,真正还有战斗力的士兵也就八十余骑兵。相较于破军营两百多骑兵的损失,裴元绍麾下的三千汉中兵死伤也是非常惨重,交战不久,已经死伤了一千余人。

飞熊军的杀伤力太大了,被长枪刺中,非死即残,活下来的几率太小。

胜利的天平朝飞熊军一边倾斜,王灿这边的局面渐渐的被动了。

赵云见局势糜烂,才建议王灿离开这里。

王灿听了之后,却摇了摇头,说道:“大军岌岌可危,我作为主将,岂可临阵逃脱,若是我逃跑了,还有什么脸去面对汉中士兵。杀吧,杀个痛痛快快。”王灿抓住马缰,身体一翻,整个人吊在马腹左侧,伸手一捞,抓起地上的一柄长枪,又翻身坐在了战马之上。

王灿扬起长枪,大声吼道:“兄弟们,敌人凶猛残忍,我们损失非常惨重,无数的弟兄已经倒在了敌人的屠刀下,他们虽然死了,却死不瞑目,因为他们还没有看到胜利的到来,他们还没有等到击败董卓的一天。我们走出汉中,是为了打出汉中百姓的威风,打出汉中士兵的威风,然而,我们陷入绝境了,很可能全军覆没。”

说到这里,士兵都是一阵失落。

死亡,已经尽在眼前了。

王灿目光掠过所有的士兵,深呼吸一口气,大声咆哮道:“死亡,距离我们近在咫尺,或许有的人想着逃跑,苟活下去。但是,若我们逃跑了,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么?对得起汉中的父老乡亲么?对得起汉中士兵的名誉么?”

“我们已经濒临绝境,无路可退,战斗,唯有战斗到最后!”

“想逃窜苟活的,我不阻拦,任由大家离开。”

“我,汉中太守王灿,愿意留下来坚持到最后一刻,坚持到只剩下一兵一卒,不到最后,决不放弃!”王灿涨红了脸,竭声嘶吼道:“愿意跟我冲的,留下来继续杀,不愿意的,可以自己离开,我不阻拦你们!”说到这里,王灿根本不给士兵反应的时间,已经策马奔出,一边奔跑,一边大吼道:“杀,杀,杀!”

“杀!”

“杀!”

……

王灿身先士卒,麾下的士兵也是神情激愤,奋不顾身的往前冲。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前一刻,汉中兵军心沮丧,士气低落。这一刻却士气高昂,士兵的神眼中充斥着疯狂之色,脸上露出的悍不畏死的神情,这样的汉中兵让飞熊军都为之惊诧,这才是一支精锐军队拥有的灵魂。

死战不退,悍不畏死。

王灿奋不顾身,麾下士兵也是悍不畏死。

目光掠过周围奋勇向前的士兵,王灿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军心可用。

赵云骑马站在王灿身后,眼见王灿拒绝了他的建议,虽然心中觉得王灿有些鲁莽了,但是眼中更多的是钦佩。

血性男儿,这是赵云心中对王灿的评价。

他目光冷冽,手中长枪横在胸前,望着前方的飞熊军,脸上露出坚定地神色。王灿身为汉中太守尚且如此,赵云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破军营,随我冲!”

赵云大吼一声,双腿一磕马腹,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飞快的朝前方冲了过去。

裴元绍也是策马奔驰,大吼一声:“汉中儿郎,随我杀!”声音有些沙哑,却让所有的人听见了他的声音。

狼牙棒一起一落,砸飞了挡在前方的飞熊军,飞快的朝前方冲去。

赵云、王灿、裴元绍,三个主将都发起了冲锋。王灿手持一杆长枪,直奔李傕的方向,赵云紧随王灿,奔跑的方向也是朝着李傕而去,裴元绍亦如是。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击杀李傕,解决飞熊军的统帅。

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当擒王。

王灿对这个道理深以为然,虽然裴元绍、赵云不知道这句话,却也明白先杀掉李傕的好处,三个人都朝着同一个目标冲去。

汉中兵的变化,李傕看在眼中,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惊诧。

一千余多人的飞熊军,对付五六千人的军队,也是绰绰有余。然而,面对四百脆弱不堪的骑兵,三千余步兵,竟然出现了僵持的局面,有点能耐。眼见王灿、赵云、裴元绍三人冲过来,李傕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命令道:“飞熊军,绕过敌军,直扑营地,毁掉粮草,准备后撤。”

李傕一声令下,飞熊军便不和汉中兵纠缠了。

围魏救赵,或许也不算是围魏救赵,仅仅是攻击营地,想要烧毁粮草罢了,但是这样的一个小计谋使得汉中兵投鼠忌器。

王灿听了李傕的话,身体猛地一阵颤抖,眼中露出惊悚的神情。

粮草,那可是命根子啊!

若是粮草被毁,王灿麾下士兵的命不是白白葬送了么?他目光看向远处的李傕,眼中露出熊熊的怒火,飞熊军的统领太不要脸了,打蛇打七寸,李傕这一招,直接命中了王灿的要害,使得王灿不得不回去守住营地。

正当王灿惊讶于李傕的诡诈,发愣的瞬间,一个飞熊军纵马奔驰冲了过来,手中长枪高高举起,对准王灿便戳了过来。

只听见刺耳的锐啸声传来,枪尖直奔王灿的心脏,若是王灿被长枪戳中心脏,绝对是九死一生。王灿也是被李傕的话惊到了,才会愣了愣,当长枪接近身体的时候,王灿便反应了过来。

王灿想也不想,当即扭动身体,望右侧倒去。

即使心脏躲过了一劫,长枪也要刺中王灿的肩胛骨。

“铛!”

一声金铁交击的声音传来,只见一杆银白色长枪横空刺出,一挑,一撩,一拨,将快要刺中王灿的长枪格挡开了去。王灿松了一口气,手中长枪也不慢,一枪戳出去,直接戳中了骑兵的心脏,将骑兵刺死了。

“呼呼……”

王灿深呼吸一口气,额头上冷汗涔涔。若是赵云出枪的速度慢一点,就要挂彩了,感激的望了赵云一眼,沉声道:“子龙,多谢了!”

赵云道:“主公,此乃云之职责所在。”

说完之后,赵云便策马朝李傕冲去,一边冲,一边大吼道:“主公,我去截杀飞熊军的主将,主公立即后退,率领士兵和裴元绍守住营地,一定不能让飞熊军冲进营地,毁掉粮草!”

截杀李傕,也能引起一部分飞熊军。

这样,王灿的压力也就小了一些。

王灿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大吼一声:“裴元绍,撤回去,守住营地!”

王灿望了赵云远去的身影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坚定。他坚信这一战不会是赵云战场的终点,这才刚刚是赵云的起点而已。他策马返回,裴元绍得了王灿的命令,虽然也想冲上去斩杀敌方大将,但是他也明白粮草的重要性,粮草有失,大军损失的就不是士兵了,还有汉中兵的名誉。

粮草,是汉中兵押送的。

这一战,纵然血染大地,也不能让粮草丢在汉中兵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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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援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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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山,血海!

无数的士兵死在了飞熊军锋利尖锐的长枪下,猩红的鲜血汩汩流溢出来染红了大地,一波又一波的士兵前仆后继,悍不畏死,战况惨烈得让人难以面对。

王灿、裴元绍率领士兵回到营地前,守着最后一道关卡,不让飞熊军冲进营地。

王灿骑在马上,手中一杆长枪,睁大了双眸,盯着急促奔驰过来的飞熊军,一脸凝重之色。裴元绍也骑在马上,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干涸的鲜血呈现出暗红色的斑点,黝黑狰狞的面颊上,全是血红色的斑点,整个人都好似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一样。

裴元绍骑在马上,望着前方的飞熊军,身上散发出一种无畏无惧,悍不畏死的气势。

骨子里,裴元绍依旧是一个悍匪。

惹怒了裴元绍,这厮什么都不管了,只管杀。

“狗娘养的,一群兔崽子,在大爷面前装横,老子让你们嚣张。”眼见飞熊军包围过来,裴元绍一拍马背,胯下战马嘶鸣一声,朝飞熊军迎了上去,手中的狼牙棒高高扬起,朝前方的飞熊军砸了下去,狼牙棒带着破空声,裹挟着裴元绍全身的力量,势大力沉,难以与之匹敌。

裴元绍凶悍如狼,飞熊军早已见识了裴元绍的厉害,不敢与裴元绍正面交锋。

士兵身体一侧,躲过了裴元绍的狼牙棒。

“唏律律……”

战马嘶鸣,声音悲鸣凄厉。飞熊军士兵虽然躲过了裴元绍的狼牙棒,但是战马却没有躲过去,狼牙棒一下砸在了战马的背脊上,巨大的力量压下来,只听见嚓咔一声,战马的背脊骨便被裴元绍一棒砸断了。

战马被杀,飞熊军士兵也跌落在了地上,裴元绍瞅准机会,一棒砸下,巨大的力量直接砸烂了士兵的脑袋。裴元绍见此,狰狞的面庞露残忍的笑容,正当他心中乐呵着杀死一个飞熊军的时候,肩胛骨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噗!”

一声脆响传来,这是长枪破开血肉,戳进身体内的声音。

裴元绍低头望去,只见一杆黑铁长枪戳在了左侧肩胛骨上,旋即就感觉到肩胛骨上一阵撕心的疼痛,猩红的鲜血从伤口上流淌出来,打湿了裴元绍胸前的衣衫,本就血迹斑斑的衣衫在鲜血浸染下,变得非常刺眼。

“找死!”

裴元绍大喝一声,手中狼牙棒横扫,一棒就将拿着长枪戳中他肩胛骨的士兵砸飞了出去。他咬紧牙关,右手握住长枪枪杆,大吼一声,一把将插在肩胛骨上的长枪拔了出来。瞬间,鲜血飞溅,裴元绍双眸通红,脸色有些苍白,他彻底的疯魔了,整个人如同一头发狂的老虎,撕咬着周围的飞熊军。

裴元绍陷入苦战,王灿那边也差不多。

王灿枪法不怎么样,但是练成了真武秘籍上的两幅图画之后,臂力、膂力都是大增,一杆长枪在手中舞动起来,呼呼作响,空气都好似被长枪挤压的打爆了,发出啪啪的爆鸣声,凡是飞长枪扫到的飞熊军士兵,都被砸下了战马。

“收枪,刺杀!”

飞熊军士兵中,一个校尉大吼一声。

霎那间,飞熊军的士兵整齐划一的长枪收回,旋即闪电般戳出,密集的长枪如同一道死亡森林笼罩在了汉中士兵上方,长枪戳下去,发出噗噗噗的声音,那整齐划一、快如闪电的长枪,使得王灿率领的士兵一步一步往后退。

一退,一进。

飞熊军步步紧逼,王灿麾下的士兵却不停地往后退,陷入了绝境当中。

飞熊军气势越来越盛,凛冽的杀气从飞熊军蔓延开来,让正在抵抗的汉中士兵心神为之一颤,王灿见此情况,心知不好,若是被飞熊军吓破了胆,营地中的粮草就岌岌可危了,他大吼一声,策马冲向飞熊军。

受王灿的影响,士兵们也是咬紧牙关,冲了上去。

死战不退,已经没有了退路。

“噗!噗!噗!”

连续三声长枪戳入血肉的声音,王灿没有受伤,但是胯下的战马却被长枪戳中,剧烈的疼痛使得战马狂暴了起来,将王灿从战马上甩了下来。

“咻!咻!咻!”

长枪破空,锋利尖锐的枪尖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刺向了摔倒在地上的王灿。

来不及站起来,王灿就地打滚,身体不停地往后退。

“砰!砰!砰!”

长枪戳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呼呼…呼呼……”

王灿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鼻息咻咻,呼吸急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下来,滑落在脸上,在沾满血迹的面颊上流淌出一条线,好似蠕动的蚯蚓一样。

“死战,不退!”

王灿长枪杵在地上,大吼一声。

他头上的头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了,乌黑浓密的发髻散落开来,披散在肩膀上,根根青丝散落在额头上,遮住了通红的眼眸。王灿就这么死死盯着前方的飞熊军,好似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出击。

三米!

两米!

……

飞熊军缓缓前进,距离王灿两米远的时候,枪林又刺了出来。王灿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容,他整个人如同绕树穿花一般躲过了长枪,没有了战马的羁绊,王灿的身形显得更加灵活了。长枪对准战马胸膛,猛地戳了出去,只听见一声嘶鸣声传来,战马嘶鸣,狂暴得难以控制,一个飞熊军士兵被战马掀了下来……

局面僵持,王灿这边苦战连连,远处的赵云也吸引了一群飞熊军。

为了挡住赵云,李傕直接召回了一百飞熊军,阻挡赵云前进。

一人对百人,战况残忍。

赵云身上,已经有好几处伤痕了,每一处都是被长枪刺中,流淌出猩红的鲜血。

当然,这些伤痕都是飞熊军用命换来的。凡是刺伤赵云的人,都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赵云环顾了周围的飞熊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和焦急,王灿率领士兵抵抗飞熊军已经岌岌可危了,赵云也被飞熊军包围了起来,无法击杀飞熊军首领,这就使得这场战争,迟迟不能结束,而且失败的一方,很可能是王灿一方。

王灿身体虽然灵活多变,却也挡不住飞熊军的枪林。

密集的长枪戳下来,即使王灿身形灵活,也被长枪刺中了。

鲜血汩汩的从身体内流淌出来,王灿感觉到身体内的力量在逐渐的消散了。

三千汉中士兵,只剩下八百多人,四百破军营士兵,只剩下三四十人,可以说经此一战,王灿麾下的士兵元气大伤。反观飞熊军,死伤不过三百余人。死去的飞熊兵大多是战马被杀,从战马上落下来,亦或是被裴元绍、王灿砸下来的。因为飞熊军身上的铠甲精良,刀枪碰到铠甲的时候,很难对飞熊军造成伤害。

这就是董卓的底牌,飞熊军!

只有杀死战马,飞熊军才容易被杀死。

然而,面临着飞熊军的进攻,王灿麾下的士兵已经出现了颓势,即使悍不畏死,也难以挡住飞熊军的进攻。

“奶奶的,难道老子要挂在这里了?”

王灿撇撇嘴,看了一眼远处陷入苦战,浑身受伤的裴元绍、赵云,眼中闪过一丝缅怀,旋即王灿便收起心中的伤怀,大吼道:“来吧,老子就站在这里,想要劫粮,先从老子身上踏过去!”

王灿大吼一声,旁边的士兵也跟着缓缓的聚集在王灿周围。

八百汉中兵,悍不畏死。

“杀!”飞熊军中的小校咧开嘴笑了笑,大喝一声,策马朝王灿冲去。飞熊军,再一次发起了冲锋。

“去死吧!”

飞熊军大吼一声,长枪刺向了王灿。

王灿手中长枪抡圆,格挡开了小校的长枪,奈何其他的长枪又刺过来,枪林太密,王灿根本无法全部拨开。这时候,一杆长枪横空刺出,直奔王灿的心脏处。王灿睁大了双眸,感受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传来。

没有任何的犹豫,王灿当即身体往后一仰,躲过了那一枪。

“咻!”

王灿身体刚往后一仰,一支弓箭激射而来,将手握长枪直刺王灿的飞熊兵射死了。

旋即,一声大吼声从远处传来:“白马义从,忠义无双!”

“白马义从,忠义无双!”

“白马义从,忠义无双!”

……

一声声大吼从远处传来,生如炸雷,气势如虎。

王灿瞟了一眼,只看见远处模模糊糊的一群白色战马奔腾而来。王灿身体仰下,长枪又刺了过来,他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长枪,麻利的站起身,大吼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随我杀!”

“杀!”

“杀!”

……

一众士兵,兴奋了起来,坚持了几个时辰,终于等到援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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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惨败中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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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李傕都骑在马上没有参加战斗,冷静的站在远处指挥。

他望着已经被打残的汉中兵,眼中露出愤愤的神情,旋即又露出一丝欣赏之色。

不管李傕如何愤怒,如何厌恶这群挡着飞熊军,不让飞熊军毁掉粮草的士兵,眼前的士兵都可以称得上是悍不畏死,骁勇善战。

这样的精锐之师,作为自己人,是欣喜欢呼;作为敌人,则是头疼无比。

无疑,现在的汉中兵就让李傕非常头疼。

胡搅蛮缠,死缠烂打……

李傕想到了无数个词语形容此时王灿的军队,所有的词都是贬义的。他的目光落在王灿身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王灿之名,李傕也是有所耳闻的。当初王灿孤身入洛阳,拜蔡邕为师,又前往太师府,得到董卓的拔擢成为汉中太守。

然而,仅仅几个月时间,这个黄巾贼从一个一名不文的小贼,成为大汉朝牧守一方的太守,权倾一方,令人欣羡。

最令人烦躁的是王灿是董卓亲自拔擢的人,现在王灿却成了董卓的敌人。

如果董卓果断把王灿留在洛阳,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没有人能知道……

可惜的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正当李傕期待着飞熊军奋力一击,击破王灿的最后一道防线,冲入营地的时候,一阵阵轰鸣声从远处传来。李傕回头一望,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堪,竟然有援兵来了,那不是意味着华雄骚扰盟军的计谋失策了。该死的华雄,一个小小的任务都完不成。

李傕心中大骂华雄蠢材,若无援军,王灿大军必定全军覆没。

现在援军到来,李傕不得不撤退。

继续交战,只能徒增伤亡。

“吹号角,立刻撤退!”李傕大喝一声,身旁的士兵掏出号角,吹响了号角。顿时,呜呜的号角声在夜空中回荡着,正杀的兴起的飞熊军愣了愣,不明白怎么突然撤退了,但命令下达,飞熊军都拨转马头,转身离开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令行禁止,装备精良,悍勇无敌,飞熊军当之无愧的是精锐之师,实力强悍根本不是破军营能够比拟的。

几个时辰的厮杀,夜色已经逐渐消退了。

遥远的天际,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王灿望着远去的飞熊军,眼中闪过一抹庆幸。

援军,居然有援军到来,天不亡王灿!

与此同时,王灿的心也沉了下去,和飞熊军一战,王灿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骑兵,但是付出的代价却相当严重,让王灿甚至难以支付这样的代价。和飞熊军相比,王灿麾下的破军营简直是小儿科。首先是战马,战马是一支骑兵是否精锐的最大保障,王灿麾下的战马无法和飞熊军相提并论,就已经输在了起点上。

战马输给飞熊军,破军营彻底的没有了优势。

这一战,王灿输得不冤,却也给王灿上了非常生动惨厉的一课。

“哒…哒…哒……”

一群白色的骑兵如旋风般奔驰而来。

白色骑兵追来的同时,黑压压的飞熊军迅速撤离,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骑兵最前方,一个身穿银白色铠甲,后背披着一件大白色披风,胯下一匹大白马的中年人昂然而立。中年人手中拎着一杆大槊,槊柄一般长六尺,槊头呈圆锤状。这人正是率领‘白马义从’前来接应王灿的公孙瓒,公孙瓒旁边,还有一个身形矮小,面色略显黝黑的人,这人正是跟随公孙瓒赶来的曹操。

两人翻身下马,朝王灿走来。

一边走,公孙瓒一边打量周围的景象。

鲜血染红了大地,残肢断臂,四处可见,一具具面色狰狞的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让人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望见这一幕情景,公孙瓒怔住了,因为他看见死亡的士兵中,有的士兵一口咬在了敌人的脖子上,至死都没有松口;有的士兵抱着敌人,身上一杆长枪穿透了两个人,与敌人同归于尽;有的士兵四肢不全,身上遭受了难以忍受的伤害……

太多太多的惊讶,让公孙瓒哑然。

这一幕,其惨烈程度不输于和塞外的匈奴、鲜卑等异族交战。

公孙瓒见到这一幕情景,心中对王灿也升起一股钦佩之意。王灿此人,不仅手段厉害,连治军也是相当厉害,麾下的士兵悍不畏死,死伤如此严重,都没有退让一步,让董卓大军毁掉粮草,这样的精神,值得公孙瓒佩服。

曹操仅仅是扫了躺在地上的士兵一眼,目光就转向了王灿。

只见王灿拄着长枪,身体如青松般挺拔直立,没有丝毫的佝偻,心中一阵心酸。

一支军队的荣誉,不容侵犯。

王灿以自己的行为,捍卫了汉中兵的尊严,坚持到最后,坚持到一兵一卒,死不放弃……

“为先,操来晚了,累为先受罪,操之过也!”

曹操疾步走到王灿身旁,朝王灿揖了一礼,表示歉意。他也看出来了,这一战之后,王灿麾下的士兵死伤殆尽,士兵的战斗力几乎损伤完了。曹操心中发酸,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脑袋反应太慢,以至于王灿大军受到如此重创。

若是曹操快半个时辰,王灿的大军也不至于死伤如此惨重。

王灿摆摆手,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孟德,多谢了!”

曹操连忙摆手,一脸愧疚的神情,摇头说道:“为先,你这是什么话?若不是曹操来得太晚,你大军怎么会受到重创,若非如此……”

王灿摇了摇头,打断道:“孟德么,若无你,我大军全军覆没,我也死无全尸。你不仅没有错,相反你和公孙将军来得非常及时,若是晚一些,见到的就不是我的人了,而是我的尸体了,时间刚刚好,很及时,不用自责。”

说完,王灿又朝走过来的公孙瓒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公孙瓒赶忙扶起王灿,表示不用感谢。

王灿也不纠缠这件事情,他转过身,大声咆哮道:“赵子龙,裴元绍,还有气儿没?”

“有!”

赵云、裴元绍抹了一抹脸上的血迹,身体依靠杵在地上的武器站得笔直,两人脸上都露出兴奋地神色,但眼眸中却已经噙满了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士兵的伤亡,让两人一阵心痛,这是两人的心血呀。

不过,两人身体虽然疲乏不堪,但是在这一刻,两人却是神情振,如同吃了兴奋剂一样,虽然嗓子已经沙哑了,但是声音依旧中气十足,浑厚洪亮。

不管心中如何伤痛,这一刻,值得铭记,值得高兴。

王灿满意的笑了笑,又看向仅存的几百士兵,大吼道:“兄弟们,我们活下来了,我们胜利了……活着,真好!”

“活下来了!”

“活下来了!”

……

一众士兵,兴奋得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脸上露出庆幸的笑容,眼眸中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忍不住流淌了下来。眼泪中,有为一起战斗而死去的战友感到悲伤,有为自己从战争从活了下来感到庆幸,有为自己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而感到兴奋……

公孙瓒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睛也湿润了。

这样的场景,公孙瓒也经历过很多。

不过,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和匈奴、鲜卑等异族交战,哪一场战斗不是厮杀惨烈,死伤惨重。士兵们胜利之后欢呼的声音,包含着庆幸、兴奋……其中的感觉,真的是一言难尽。曹操站在一旁,静默无声,没有出声打扰欢腾庆贺的士兵,因为这一刻,是属于他们的。

良久之后,欢呼声才渐渐停止了下来。

士兵们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所有的人,脸上有兴奋,有忧伤,有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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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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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先,我和公孙将军刚刚抵达的时候,看见一杆绣着肋生双翅的飞熊大旗,这旗帜是董卓飞熊军的标志,难道今晚前来劫粮的是董卓的飞熊军?”

曹操有些惊讶,飞熊军的实力众所周知。

尤其是董卓入洛阳之后,曹操曾在董卓麾下做过事,亲眼看见过飞熊军操练阵法,用于震慑洛阳城中心怀不轨的人,飞熊军凶狠如虎狼的气势让曹操至今难忘。很难想象,王灿居然顶住了飞熊军的攻击。

王灿听了后,点点头,承认了曹操的话。

“真是飞熊军?诶,可惜,可惜呀!”

公孙瓒听王灿说刚刚离去的是飞熊军,眼中精光闪烁,脸上露出一抹遗憾,董卓的飞熊军,精良悍勇,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也是精锐之师,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遇到了飞熊军竟然不能与之一战,公孙瓒心中的遗憾可想而之。

休息了约莫一刻钟,王灿才恢复了一些体力。

望了一眼尸横遍野,满目疮痍的大地,王灿眼中露出一丝痛楚之色。

穿越至今,已经快半年的时间了。穿越之后,王灿精心谋划,自身的实力直线上升,麾下士兵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从一个小黄巾贼成为汝南黄巾首领,然后入洛阳拜蔡邕为师,成为汉中太守,继而在汉中站稳脚跟。这其中,有运气,有自身实力……

然而,王灿今日遭到的却是难以抹去的重创。

四百破军营,死伤殆尽,仍有战斗力的人十不存一;三千汉中兵,被打得七零八落,十不存二,活下来的士兵也大多都是重伤。

这些都是王灿的心血,就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是一天一天锻炼出来的,如今遭到毁灭性的打击,王灿心中如何能不悲恸。但是,王灿却不能流露出任何颓废的神情,他是主帅,是所有人的主心骨,王灿倒了,军心也就散了。

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王灿沉声说道:“孟德,公孙将军,盟军的粮草放在营地后方,你们派士兵接管粮草吧,我麾下的士兵无法继续押送粮草了。”

“嗯,我这就处理粮草的事情。”

曹操也是脸色冷峻,安慰道:“为先,人死不能复生,战场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又死去的人,也有新加入的人,你现在要坚强起来,因为你不是一个人活着,活下来的士兵还需要你。”

王灿感激道:“孟德,我没事,只是有些触景伤情罢了。”

曹操嗯了一声,然后拉着公孙瓒离开了。

本来公孙瓒还欲说话的,但曹操知道王灿心中不好受,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直接将公孙瓒也拉走了,战场中,只剩下王灿孤零零的站在地上,远处零星的散落着士兵坐在地上,一脸沮丧的神情。

王灿转身看向裴元绍、赵云,见两人也是一脸沮丧,神情颓废,好似丢了魂儿一样。

士兵损失惨重,王灿心中悲痛,赵云、裴元绍更甚。

破军营是赵云的心血,汉中兵是裴元绍、周仓二人训练出来的,都是付出了心血的,几个时辰,被打散了,打垮了,两人心中当然不好受。尤其是赵云,更是脸色灰败,无声的哽咽着,赵云刚刚出道,这一战,才真正称得上是赵云上战场的第一战。

第一战,就遭受如此打击,结果可想而知。

王灿想也不想,大吼道:“他娘的,赵云、裴元绍,你们两个大男人死了没?”

赵云、裴元绍干脆理也不理王灿,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灿见两人不吭声,喝骂道:“他奶奶个熊,两个孬种,一点挫折就让你们垂头丧气,像死了爹娘一样,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哪还有一点破军营、汉中兵的气势,一脸死样,双目无神,要是死去的弟兄看到你们这个样子,他们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你们这样,是丢了汉中兵的脸。”

“这样的你们,不值得死去的弟兄为你们牺牲。”

“他们奋不顾身,勇往直前,挡住了敌人的长枪,你们才能够幸存下来。但是,你们现在的神情,让他们死不瞑目,早知道如此,还不如让他们找块豆腐撞死,都比这样做无谓的牺牲更好。”

王灿大声疾呼,痛声喝骂。

赵云和裴元绍听了之后,身体颤了颤,身后的士兵也是眼眶通红,眼中噙满了泪水。

远处,曹操、公孙瓒望着这一幕,心中都一颤。

这一战,或许王灿的破军营、汉中兵败了、垮了,但是凤凰涅槃之后的破军营、汉中兵将开始暂新的路。公孙瓒笑说道:“孟德,这个汉中太守不可小觑呀,都已经濒临溃散的士兵,竟让他拉了回来,相当厉害,令人佩服啊!”

曹操点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几天盟军中发生的事情,还不能证明王灿厉害么?

王灿看着抬起头的裴元绍、赵云,指着地上汉中兵的尸体,咆哮道:“是男人不是孬种的,就给我站起来,把所有弟兄的遗体收敛起来,送他们走好,他们是无畏的勇士,是不倒的男儿,是汉中的英雄,不应该躺在荒郊野外,被豺狼虎豹撕咬以至于尸骨无存。虽然他们死了,但是他们的魂还盘旋在上空,因为他们是汉中人,他们的根在汉中,他们的心系在我们身上……”

一席话,让幸存下来的士兵满脸愧色。

当头棒喝,王灿的话激起了士兵心中的痛楚,却让他们清醒了过来。

“走,收敛弟兄们的遗体去。”活下来的士兵中,一个老兵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大步朝躺在地上的汉中兵走去。

“我不是孬种,不能让死去的兄弟瞧不起!”

“我要好好地活着,才对得起他们,才能他们瞑目!”

……

一个个士兵喃喃自语,自发的走到战场中,将尸体已经僵硬,早已经没了气息的汉中士兵搬移到大道旁边堆积起来,裴元绍、赵云二人也是加入其中,开始整理战场,将死去的汉中士兵和飞熊军分离出来。

王灿记得有句话好似是这样说的: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现在,汉中兵要走的是一条暂新的路。

过去的终将成为过去,新的路等待着他们……

收殓尸体的过程相当漫长,六百多人清理两千多人的遗体,竟然用了一个多时辰。整理完成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一抹金灿灿的光芒自东方升起,将天地渲染的金光灿灿。大道上,两千多人的尸体堆积成山,如同一座小山一样。

王灿站在汉中士兵堆积而成的尸山前方,手中拿着一只噼噼啪啪燃烧得正旺的火把,嘴中喃喃自语道:一路走好。

说完,手中的火把扔到覆盖在尸体周围的杂草上。

紧接着王灿,裴元绍、周仓,以及一众士兵也将手中点燃的火把扔到了杂草上。

“轰!”

片刻之后,熊熊大火燃烧起来,巨大的热浪滚滚袭来,好似要灼烧掉周围的所有事物一样,阳光照耀下,一片火红冲霄而起,这冲天的火柱不知是否意味着汉中的将来也是这般火势旺盛。

王灿,赵云、裴元绍,以及汉中的士兵站在远处,望着冲霄而起的红光,眼中露出一丝悲恸,所有的人,嘴中都默念着‘一路走好’四个字。

四个字,看似简单,却相当沉重,压得人难以喘过气来。

大火燃烧,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才熄灭了。

王灿朝身旁的赵云问道:“子龙,飞熊军的尸体处理好了没有?”

赵云说道:“主公,都已经焚化了。”

王灿闻言,说道:“人死恩怨消,既然都死了,也就没有必要做什么鞭尸泄恨的事情了,走吧,走吧……汉中兵、破军营都还需要重建,不能倒下去。人没了,但是汉中兵悍不畏死,无畏无惧的精神还在,只要精神永存,我们就能重新站起来。”

说到这里,王灿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坚定之色。

裴元绍、赵云身体一颤,望着王灿,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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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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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结束,曹操、公孙瓒的士兵押送着粮草启程赶往盟军营地。

荀攸、郭嘉两人也破军营士兵保护着回到军中。

飞熊军来袭,两人就被破军营士兵强行带离营地,等到战斗结束,赵云、裴元绍率领汉中兵收敛汉中兵尸体的时候,两人才被二十个破军营士兵的送回军营。当郭嘉、荀攸看到尸横遍野的情景也是惊呆了,没想到战事如此惨烈。

三千四百余汉中兵,只剩下六百余人。

这六百多人,还有许多人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没有受到伤害的士兵,微乎其微。

带着沉重的心情,郭嘉、荀攸也跟着王灿前往盟军营地。

正当王灿一行人启程的时候,虎牢关城楼大厅中。

李傕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森冷的目光落在华雄身上,让华雄感觉一阵压抑。华雄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喵到李傕冰冷的神色,又把到嘴的话噎了回去。这时候说话,明显是撞在李傕的刀口上,华雄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脑子还是不傻,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看李傕气呼呼的神情,傻子都知道李傕没有毁掉盟军的粮草。

郭汜两撇八字胡,颌下山羊须,很有狗头军师的模样,他左便瞅一下,右边张望一下,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了,说道:“老李,没有毁掉诸侯的粮草就算了,反正有的是机会。再说了,我们大军驻守虎牢关,又有你的飞熊军相助,关外诸侯肯定无法前进一步。”

“屁话!”

李傕闻言,好似炸弹的导火线被点燃了,脸色涨红,霍得站起身来,大骂道:“郭阿多,你知道当时的情况么?再有半个时辰,只需要半个时辰啊,我的飞熊军就能毁掉诸侯的粮草,让诸侯们自乱阵脚。可是正当这个时候,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居然冒出来了,你说我该不该气愤……大好机会,大好机会呀,就这么白白葬送了。”

“华雄,你是罪人,其罪当诛。”

李傕鼻息咻咻,愤怒不已。

他伸手指着华雄,喝道:“华雄,本将让你拖住关外诸侯,怎么会有公孙瓒的骑兵援救王灿,而且你居然没有拦住他们?”

华雄一脸愧疚,跪在地上请罪道:“将军,末将失职,请将军恕罪。”

这时候,华雄也不敢顶撞李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恕罪?哼,你罪无可恕,你是西凉军的罪人。”

李傕大声喝骂,丝毫不给华雄留丁点情面。华雄被李傕如此喝骂,黝黑的面庞也是一阵青,一阵白,有愧疚,有不解,有无奈……

一阵痛骂之后,李傕才平复了心中的愤怒,幽幽问道:“说,当时是什么情况。”

华雄诺诺说道:“禀将军,末将率领士兵搔扰诸侯大营,前半夜还好好地,到后半夜的时候,诸侯营中突然敲响了战鼓。不久之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曹操麾下的士兵同时离开大营,而且孙坚也率领士兵阻挠末将,使得末将无法追击公孙瓒、曹操。”

华雄还有一个原因没说,他才一千人,哪敢正面和诸侯盟军交手。

暴露目标,不是找死么?

华雄五大三粗,基本的事情还是看得透的。

李傕神色一冷,喝道:“哼,孙坚出来拦截你,你置之不理就是。离开之前,我就你说清楚了,无论如何都要阻拦诸侯的军队,你这是罔顾军令,知法犯法。”

华雄一脸委屈,说道:“将军,除此之外,末将也估算了时间的。”

“时间?什么时间?”李傕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出声问道。

华雄解释道:“末将估算了飞熊军前去劫粮的时间,以及公孙瓒的白马义前往救援的时间,按照末将的估算,将军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毁掉诸侯的粮草。因此末将看见公孙瓒、曹操救援王灿,末将只是象征性和孙坚虚晃一枪,就回来了,哪知道……”

说到这里,华雄望了李傕一眼,便没有继续说话了。

后面的意思,李傕也能听明白。

“你?”

李傕伸手指着华雄,想要责怪华雄却又找不出理由。

华雄的话没有任何指摘的地方,飞熊军战力强悍,解决押粮的士兵轻而易举。然而李傕却没有想到王灿的破军营和汉中兵如此难缠,更可恶的是汉中兵悍不畏死,勇猛无畏,使得战争陷入了僵局。

几个时辰的时间,李傕都没有彻底解决王灿的士兵,以至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刚刚赶到,救下了王灿一行人。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怪我们没有做好准备。”郭汜笑说道:“老李,我们有的是时间和诸侯交手,不就是没有毁掉粮草么?算啦,算啦……如今王灿这一路汉中兵给你打残了,十九路诸侯气势汹汹,还没交战呢?就已经少了一路诸侯,如此看来,关外诸侯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咱们从长计议,再设计谋就是了。”

李傕笑骂道:“郭阿多,你小子还真是,诶,可惜,可惜……”

华雄见李傕笑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了。

##########

诸侯盟军,营地。

早早的,袁绍便带着一众诸侯在营地门口等候着曹操一行人。所有的人心中都非常焦虑,害怕粮草出现差错。等到曹操、公孙瓒押送粮草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才都松了一口气,漫长的等待,终于没有白白站了这么久。

只是,王灿的军队弱了许多。

三千余人,只剩下八百多人,骑兵也只剩下八十余骑,境况惨烈。

袁绍见到王灿的铠甲上依旧还有暗红色的血迹,又看见王灿身后的士兵松松垮垮,行动间,多了一丝疲乏,顿时明白过来曹操的猜测没有错。昨日晚间确实有董卓大军前去劫粮,袁绍心中庆幸派人前去救援王灿了,不然就危险了。但是袁绍转念一想,都发生战斗了,不知道粮草是否受到损失。

念及此处,袁绍的心又有些焦急起来。

粮草是否有损失?还剩下多少?

这些,都是袁绍心中的疑问。

不等曹操等人走到营寨门口,袁绍已经率先走了上去,迎向曹操,没有理会旁边负伤的王灿,反而是急忙说道:“孟德,粮草有没有受到损失?有多少粮食损失了?”

一上来,袁绍就噼噼啪啪连声发问。

曹操听了之后,眉头一皱,心中顿时觉得袁绍有些顾此失彼了。

相比于王灿的损失,粮草有这么重要么?没有了粮草,可以重新募集,即使花费些时间,但也可以补回来。但是王灿麾下的士兵死了,再也无法活过来。袁绍这一句话,不是说了王灿麾下的士兵连粮草都不如么?

不过,曹操还是说道:“主公,粮草丝毫没有收到损失。”

袁绍满意的笑了笑,目光转向王灿,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刚才太担忧粮草的事情,没有顾及到王灿的感受。

现在看到王灿,也觉得有些愧疚了。

大步走到王灿身旁,握着王灿的手,说道:“为先啊,这一战,多亏为先了,若不是为先拼死保护粮草,我们又得花费无数的时间、金钱去募集粮食。此战,为先当记首功,绍代表各位同僚拜谢为先了。”

王灿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说道:“盟主,此乃灿之本职,盟主无须如此。”

袁绍接着大袖一挥,说道:“摆宴,本盟主替为先接风洗尘。”

王灿眉头一皱,接风洗尘,庆功宴么?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庆贺的,不过王灿也没有出言反对,默认了袁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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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活过来的汉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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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好营地,王灿将安顿士兵的事情交给了荀攸处理,然后便离开了。首-发

王灿洗漱了一番,重新换上一件崭新的白色棉布长袍,发髻梳理的整整齐齐,戴着黑色的璞巾,一眼望去,端的是一个俊俏佳公子。只是那棱角分明的面庞,闪烁着冷冽光芒的眸子,给人一种凶戾的感觉。

“呼呼……”

王灿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带着随从,朝袁绍的盟主大帐中走去,当抵达的时候,王灿发现了一些变化。

诸侯会盟,还未选举盟主之前,袁绍宴请王灿是为了拉拢王灿,增加王灿在诸侯心中的分量,故而特意设了一张坐席位于袁绍主位的斜下角。现在盟主诞生,袁绍坐稳了盟主一职,王灿的座次便位于曹操下方了。

曹操坐在左侧第一位,下方是王灿、孔融、陶谦等诸侯……

袁术坐在右侧第一位,下方是公孙瓒、刘岱、孔伷等诸侯……

各路诸侯,宾主落座。

袁绍端起酒樽,朝王灿敬了一杯酒,说道:“为先,我也听孟德说了事情的始末,这一战,汉中兵无愧于精锐之师,保住了我军的粮草。鉴于你麾下四百破军营损失惨重,我和各位同僚商议了一番,给你补足四百匹上等的战马,让你能够尽快的重新组建破军营,恢复战斗力。至于汉中兵,就得你回到汉中重新招募兵士了。”

王灿闻言,神色淡淡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目光扫了其他的诸侯一眼,只见公孙瓒挤眉弄眼,露出得意的笑容。

公孙瓒帮的忙?

王灿心中一动,朝公孙瓒投去感激的神情,然后站起身,走到大帐中,朝袁绍揖了一礼,沉声道:“盟主大恩大德,灿感激不尽,在此替破军营拜谢盟主。有盟主支持四百匹战马,王灿相信,破军营虽然被打垮了,但是破军营的精神还在,破军营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战斗力,为讨伐董卓贡献出自己最大的力量。”

袁绍打量着王灿的神情,笑眯眯的说道:“为先快快请起,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

四百匹战马,数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是用来拉拢王灿,却是值得的。

袁绍这样的做法,心中还有一个考虑,王灿的破军营恢复了实力,也仅仅限于破军营的四百骑兵,其他的几百步兵却难以短时间恢复到原来的实力,因此王灿是不可能参加大规模作战了,这样的王灿已经不构成威胁了,袁绍才会如此大力气的拉拢王灿。

关键时候,说不定四百破军营还能显威呢。

王灿又感谢了一番,才回到座位上。

正事儿说完,袁绍便开始开宴为王灿庆贺了。

诸侯之间,关系都是由利益相互串联起来,没有什么感情,说话的时候都是一些客套话,只有曹操、公孙瓒、孔融说话的时候,王灿比较认真,其他的人,都是淡淡的说了几句话,敷衍过去,不至于太过冷场。

一场接风宴,气氛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两个时辰之后,各路诸侯便纷纷起身告辞了。

王灿朝袁绍揖了一礼,也离开了大帐。

曹操见王灿离开,也向袁绍请辞,他走出大帐,三两步追上王灿,说道:“为先,等一等,我有话与你说。”

“孟德兄,请!”

王灿一摆手,两人朝营地中的空旷地带走去。

一边走,王灿一边问道:“孟德兄,这个地方没什么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曹操说道:“为先,你对这次讨伐董卓,有什么看法?”

王灿闻言怔了怔,抬头望向曹操,只见曹操神情冷静,眼眸清澈,没有其他的意思,王灿心中疑惑,不明白曹操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王灿不明所以,还是说道:“孟德兄,以灿看来,这一次讨伐董卓,可以称得上是任重而道远,难呐!”

王灿知晓讨伐董卓的结果,董卓迁都,诸侯们畏惧不前,最终一拍两散。

不过王灿没有如实告诉曹操,而是委婉的说非常困难。

曹操闻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默然不语,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

良久,曹操说道:“为先,你的破军营打散了,只剩下八十多人,战斗力不强,好在有袁本初补给四百匹战马,破军营也能够重新建立起来。但是麾下的士兵却只有八百多人,战斗力大减,我从营中拨选一千两百士兵给你,补足两千人,你看可好?”

曹操绕了一个圈子,终于说出了叫住王灿的目的。

王灿听了后,瞪大了眼眸,眼中露出惊讶无比的神情。

曹操居然给他补足兵源?

说实在的,王灿当即便想答应下来,毕竟汉中兵需要新的血液补充进去。

但王灿却冷静了下来,心中思考着曹操的动机。不是王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王灿不得不慎重对待,王灿若是收下了一千多士兵,而后又在士兵中发觉了几个好苗子,然后加以培养,但是这样一个人,若是从一开始就是曹操的人,王灿就是在做赔本卖了。

在这个乱世,王灿每一步都要慎重,需要仔细考虑。

一步错,步步错。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王灿即使对曹操有好感,心中也佩服曹操的胸襟,但佩服是一回事,却不能感情用事,做事情不是凭借好感,而是要经过脑袋仔细考虑清楚地。

王灿的汉中兵虽然损失惨重,却全是精锐之士。

混合了一千多人,战斗力必然下降。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拒绝了。

王灿想通其中的关节之后,没有直接拒绝曹操,而是沉默了许久,说道:“孟德,你能有如此胸襟,王灿在这里拜谢了。但是你的兵是你训练出来的,他们属于你,却不属于我。我的兵死了,会重新招募,会让汉中兵的精神继续传扬下去。现在汉中兵人数虽少,但是我相信战斗力却不弱,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傲骨,一种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骄傲。

这就是属于汉中兵的骄傲,不需要其他人怜悯,从哪里倒下,能够从哪里站起来。

王灿也没有绕弯弯,直接说清楚了。

曹操是明白人,听了王灿的话,也没有勉强。

他也非常佩服王灿,军队被打散了,还如此有信心。曹操见没事了,当即告辞离开了。

王灿无事可做,也带着随从返回汉中兵驻扎的营地。一路上,王灿都在思考着如何处理八百多汉中兵的事情,现在破军营只剩下八十多人,必须要补上去,王灿麾下必须要有一支能够战斗的军队。

补足破军营,便是目前需要做的事情。

想清楚了事情,王灿的脚步也感觉轻快了许多。

当王灿走到大营门口的时候,听见营中传来阵阵炸雷般的喊声。

“杀!”

“杀!”

……

汉中士兵早已经换上了暂新的衣衫铠甲,所有的士兵手持长刀,一刀一刀的努力训练着。裴元绍、赵云两人负责训练士兵,纠正汉中兵错误的事情。

两人见王灿回到营中,当即迎了上去。

王灿见赵云、裴元绍带伤训练,说道:“子龙,老裴,身体还未恢复,多休息几天吧,注意身体要紧呐。”

裴元绍瓮声瓮气道:“主公,这是士兵们主动要求训练的,不能怪我和赵将军。”

说完之后,裴元绍摊开手,露出无奈之色,但是眼眸中,却闪烁着欢喜之色。赵云也是点点头,表示事情是真的。

王灿闻言顿时笑了,汉中兵,精神永存,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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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孙坚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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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挑战西凉军不成,大军休整了一天,没有继续发起进攻。

为此,王灿的汉中兵也得到更多的休整时间,整顿士气,重振军威,凝聚人心。

和飞熊军一战,汉中士兵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开了眼界,认识到了和精锐部队的差距。更多的好处是让汉中兵脱去了浮躁,开始沉淀了下来。积累,一种军容、气势的积累,所有的士兵默默无闻,努力忘我的参加训练。没有人喊苦,没有人喊累……累了,痛了,咬咬牙就过去了。

事情也就是如此的简单,眼界来了,便没有了坐井观天的想法。

汉中兵,便如是!

次日清晨,诸侯盟军再一次发起了攻势。

这一次出战的将领依旧是孙坚作为大军先锋,挑战驻守虎牢关的武将。

袁绍、曹操、王灿等各路大佬们骑马站在大军后方,在远处观看。

清晨的阳光金光灿灿,如同洒下无数的金子一样,金光照耀大地,给虎牢关城楼下的士兵增添了一股神圣的色彩,庄严肃穆,威风赫赫。

“咚…咚……”

诸侯盟军阵前,擂鼓的士兵手持棒槌敲响了战鼓,如炸雷般的鼓声冲霄而起。

“呜…呜……”

一排排士兵吹响了号角,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在天空中不停地回荡着。

战争的脚步,已经缓缓走来。

孙坚骑在战马上,身穿烂银铠甲,手中拎着古锭刀,横刀立马,浑身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仰头望着城楼上的守将,孙坚微眯的眼眸猛地睁开,一抹精光闪过,旋即大吼一声:“华雄何在?可敢一战否?”

选择挑战华雄,孙坚也是花了时间研究的。

孙坚麾下部将程普专门派人打听了这驻守虎牢关守将的名字,有大将李傕、郭汜,以及骁骑校尉华雄。

这三人,就是驻守虎牢关的主要将领。

三个人中李傕勇猛诡谲,是西凉军独当一面的大将,董卓也非常的器重,这种人物不可能轻易出战。郭汜作为驻守虎牢关的将领,也不会因为孙坚一句话,便拎着武器出来与孙坚决一雌雄。唯有华雄,官职不高不低,武艺却不差,孙坚挑战华雄的几率最大。

“何方鼠辈?竟敢挑战你家华爷爷?”

华雄站在城楼上,瞪大了双眸,大声吼道。

虽是如此,华雄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跑下城楼去,与孙坚一较高下的冲动。

骨子里,华雄还是相当好战的,但是因为没有拦住公孙瓒、曹操的援军,使得李傕率领飞熊军夜袭粮草没有成功,华雄心中有些愧疚,再加上李傕严令华雄不准出战,华雄心中没有底气,不敢违背李傕的命令。

不过,骂一骂,消消气儿,还是不错的。

孙坚望着楼上的华雄,气得冒烟儿。

他大吼一声:“华雄鼠辈,某家长沙太守孙坚是也,今董卓逆贼,霍乱朝纲,孙坚奉召讨贼,识相的乖乖献上你的项上头颅,某家还可以饶你宗族老小的性命。哼,若是冥顽不灵,继续助纣为孽,你华雄一家老小,宗族之人……”

“放屁!”

正当孙坚骂得起劲的时候,华雄怒冲冲的吼道:“孙坚小儿,大言不惭,看你家华爷爷斩你狗头,用来当夜壶。”

华雄怒了,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斩杀孙坚。

乖乖的献上项上头颅,有这么傻的人么?

孙坚见华雄发怒,却笑了起来,嘴上却不留情面,讽刺道:“来来来,某家就在这里,等着你来斩杀。看你是嘴皮子厉害?还是身手厉害?”

华雄冷哼道:“来就来,谁怕谁!”

说完,华雄就要转身离去。

“啊!”

华雄刚刚转身,就正面面对李傕,只见李傕站在华雄跟前不足三寸,大眼瞪小眼,李傕鼻息咻咻,阴沉着脸非常不高兴,华雄这厮性子莽撞,孙坚三言两语就激怒了华雄,华雄气哼哼忍不住,气哼哼的要下去和孙坚大战三百回合。

“李,李,李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华雄支支吾吾的,说话都说不清楚了,显然他也知道刚刚又犯混了。

不过这厮脑袋的反应速度也不慢,猛地转过身去,朝城楼下的孙坚大吼道:“孙坚小儿,你家华爷爷不上你的当,想要骗你家华爷爷出城门,哼,没门儿,等你家华爷爷心情好的时候,再下来斩杀你的狗头,用来下酒喝。”

“噗嗤!”

李傕听了之后,阴沉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华雄挠了挠脑袋,嘿嘿笑问道:“李将军,您笑什么?”

李傕冷笑道:“我笑什么,用得着你管么?”说完之后,李傕便不说话了,他扑哧一笑是因为华雄先说拿孙坚的脑袋当夜壶,现在又用来下酒喝,估计是先脑袋用做夜壶,经过了沉淀之后,味道好一些吧,李傕有些恶趣味的想了想。

这念头也就是一闪而逝罢了,继而李傕又说道:“挂免战牌!”

“诺!”

华雄大喝一声,在城楼上高高挂起了免战牌,咧开嘴嘿嘿直笑。李傕没有责罚华雄,这厮便高兴得快蹦上天去了。

城楼下方,孙坚郁闷得差点吐血。

奶奶的,刚才都还好好的,这黑脸大汉竟然不下来了,又挂起了免战牌当缩头乌龟。

孙坚没有看到城楼上的李傕,没有想到这是李傕的主意,他心中问候了华雄的祖宗十八代,然后叹息一声,大吼道:“华雄鼠辈,竟然不敢一战,老子走了,诶,居然遇到一个没胆子的孬种,没趣儿,没趣儿啊!”

孙坚声音很大,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孙坚的话。

华雄站在城楼上,脸色发紫,虎目中迸射出熊熊的怒火,嘴唇抿紧,恨不得冲下去宰了孙坚,将孙坚的脑袋砍下来当夜壶,好好地羞辱一番。他心头有些窝火,泥人儿还有三分火气,遇到孙坚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华雄心中愤怒无比了。他回头看向李傕,说道:“李将军,这样一直不出战,士气会越来越低落,咱们防守虎牢关就危险了。”

不得不说,华雄的理由还是相当充分的。

这样的情况下,西凉军的士气确实是一落千丈,有些颓废沮丧。

李傕却勾起了嘴角,说道:“兵法云能而示之不能,你不读兵书,不明道理,就不要掺和我的事情、该你出战的时候,会有你的机会,不要着急,要沉住气,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孙坚不过是一个跳蚤而已,不值得你关注,记住了,不准出战。”

“诺!”

被李傕训斥了一顿,华雄的心反而沉寂了下来,没有了刚才那般浮躁。李傕见此,淡然一笑,然后离开了。

局面,一直掌控在李傕手中,这就足够了。

盟军后军,袁绍眼力还是不错的,看见虎牢关城楼上挂出了免战牌,心中气愤不已,这群西凉军,往日里霸道蛮横,现在居然当起了缩头乌龟?他连连呼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愤怒的情绪,说道:“诸位,西凉军避而不战,有何良策?”

强攻,没有人愿意。

故而,袁绍说话之后,没有人站出来请战。

这时候,王灿说道:“盟主,王灿不才,虽然无法让西凉军出战,却还有一个打击西凉军士气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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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王灿神箭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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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神色一喜,连忙问道:“为先,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两次挑战董卓的部将,都是遇到避而不战的情况,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回。

袁绍心中十分窝火,这样的情况就好像是一对激情男女,双方都脱的光溜溜的,男方正准备提枪上马的时候,却听见对方说大姨妈来了,一瞬间,就是天堂地狱的差距。现在的袁绍就是如此,孙坚两次前去挑战,都没能成功,弄得袁绍烦躁得很。

王灿嘿嘿笑了笑,伸手指着虎牢关城楼上悬挂的免战牌,笑道:“盟主,西凉军不应战,把免战牌弄下来就成了,没有了免战牌,我们继续叫阵,打击董卓士兵的士气,若是激怒了守将,他们自己冲下来了,也是一件美事。”

“这算是什么狗屁注意?”

袁术心中嘀咕了两声,没有说话,瞥了王灿一眼,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公孙瓒闻言,也是一脸古怪的神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直接把对方的免战牌弄下来的,这想法,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出来的。

公孙瓒没说话,他身后身穿铠甲,腰悬佩剑的刘备三两步走了出来。

刘备没有随公孙瓒一起前去救援王灿,而是选择了留在了大营。

其一是刘备和王灿有嫌隙,其二是刘备留在大营想要瞅准机会,重拳出击,打出刘备的名号。不过董卓大军避而不战,刘备也没有找到机会。他深呼吸一口气,说道:“盟主,弄掉地方免战牌之事,亘古未有,从未听闻。西凉军避而不战,我们可以率军攻城。如今不直接攻城,却耍这种小把戏,未免有些儿戏了,盟主,还请三思呀。”

刘备身后,张飞也嘀咕道:“狗屁主意,射个免战牌有屁用。”

“你是?”

袁绍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泻火的办法,又来了一根搅屎棍。

刘备笑说道:“涿郡刘备,刘玄德,忝为公孙将军麾下校尉,和公孙将军同为卢公弟子,与公孙将军有同门之谊。”刘备话音落下,张飞又接着刘备的话,说道:“我哥哥可是皇室宗亲,汉景帝第九子中山靖王刘胜后代……”

正当张飞说得兴起的时候,袁绍打断道:“等等,等等…且不论你否真是皇室贵胄?你身为公孙将军麾下的校尉,公孙将军没有说话,你倒是毛遂自荐,站出来说话了,一点规矩都没有,成何体统。再说了,直接攻城?嘿嘿,你愿意率军直接攻城?”

袁绍说话直接打在了公孙瓒脸上,削了公孙瓒的面子。

可是公孙瓒闻言,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不闻不问,没有说话。

刘备被袁绍大声斥责,面色涨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煞是好看。

也怪刘备想要打击王灿,间接惹怒了袁绍,才使得袁绍怒火冲天,不顾及刘备的面子,袁绍心中很不爽,揪着刘备不放,目光转向刘岱,问道:“刘刺史,你是正宗的汉室贵胄,皇家之人,可曾听闻有刘备这一支宗亲?”

刘岱站出来,朝袁绍揖了一礼,说道:“回禀盟主,中山靖王刘胜虽是汉景帝第九子,然而刘胜非常好色,子嗣繁多,共有一百二十多个儿子。其中,有二十个得宠的儿子分批封侯,荣宠一时。可惜的是有十一个儿子在进献给宗庙用于祭祀祖先的黄金里弄虚作假,被革除了爵位,其余的也是陆续被割除爵位,到王莽篡政的时候,中山靖王刘胜一脉已经绝了,哪还有什么中山靖王之后。”

刘岱嘿嘿冷笑,对刘备可没有丝毫的怜悯。

姓刘?

姓刘的就是刘氏子孙么?

刘岱可不怎么相信刘备的话,作为身体内流淌着刘姓血脉的正统,刘岱有着绝对的骄傲。然而,刘岱对刘备这样一个出身贫穷,却又顶着刘胜子孙的名号四处宣扬的人没有丝毫的好感。

袁绍的话使得刘备面红耳涨,刘岱却是戳中了刘备的软肋。

“玄德,还不退下!”

公孙瓒神色严肃,摇了摇头,低喝一声。不管怎样,刘备和他也是同门师兄弟,公孙瓒也不忍心看着刘备太尴尬了。

刘备感激的望了公孙瓒一眼,默默地退下了。

刘岱一席话,使得刘备失去了最大的优势。

刘备现在不得不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了汉室宗亲的名头,他什么都不是了,仅仅是一个编草鞋的人罢了。

关羽、张飞相视一眼,也是露出古怪的神情。

正当众人目光聚集在刘备身上的时候,曹操站出来,话题一转,说道:“两军交锋,没有什么光明不光明的,为先的办法操也赞成,只要能打压西凉军的士气,就是正确的。只要能弄掉免战牌,孙太守又可以继续叫阵,嘿嘿,免战牌丢了几次,不知道西凉军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神情。”

曹操说完,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

孔融摇了摇头,却没有站出来说话。

袁绍也是哈哈大笑,问道:“为先,虎牢关城高墙厚,而且免战牌挂高高悬挂在城楼上,如此远距离,想要弄掉免战牌,恐怕不容易呀。”

王灿笑说道:“盟主勿忧,王灿把它射下来便是。”

袁绍怔了怔,旋即拍拍王灿的肩膀,笑说道:“好,好,本盟主看你神箭,来人呀,拿弓箭上来,看为先射箭。”

话音落下,一个士兵捧着一柄长弓走了上来。

王灿拿过长弓,试了试,问道:“有没有更强一点的大黄弓?”

士兵怔了怔,急忙说道:“有,有,不过是两石的大黄弓,常人难以使用,若是将军使用两石大黄弓,恐将军难以拉动。”

王灿摆摆手道:“无妨,只管拿上来便是。”

“诺!”士兵应了一声,转身取大黄弓去了。不过士兵心中还是不停的打鼓,看王灿的身形瘦削颀长,想要使用两石的大黄弓,恐怕……想归想,士兵的速度却不慢,一会儿之后,便取了一柄大黄弓上来。

王灿接过大黄弓,试了试弓弦。

他低喝一声,心中提起一口气,瞬间便拉满弓弦。这一下,周围的人都傻眼了,两石大黄弓是什么概念,必须得有两百斤以上的臂力才能拉满弓弦,王灿身材颀长,略显精瘦,没想到臂力竟如此大?

这一幕,直接使得各路诸侯睁大了眼睛。

袁术虽然知道王灿的箭术非常厉害,但是看到王灿拉满了弓弦,也张大了嘴巴。

娘的,这小子是妖孽么?

传闻李广射箭使用的大黄弓也就是三石大黄弓,需要三百斤的力量才能拉满,王灿现在居然能拉满两石大黄弓,以后还不得更厉害呀。袁术的心中酸溜溜的,人比人气死人,和王灿一比较,简直是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第一次,袁术感觉自己顶着四世三公的名头,依旧比不上王灿。

王灿望见各路诸侯的表情,心中嘿嘿笑了笑。

“喝!”

王灿大喝一声,从士兵手中接过一直漆黑色的白羽弓箭,瞄准了虎牢关城楼上,悬挂免战牌的绳索。只见王灿微眯着眼睛,整个人精气神高度集中,好似和大黄弓融为了一体,王灿精气神十足,身体内一股股暖流不停地涌出来,聚集到双臂上,深呼吸一口气,王灿喝道:“杀!”

话音落下,弓箭脱弦而出。

只见一道黑色的箭芒刺破了空气,带着嘶嘶尖啸的声音,直奔悬挂免战牌的绳索。

“嗞啦!”

锋利的箭矢准确无误的穿过了悬挂免战牌的长绳,免战牌没了绳索直接落了下去。弓箭带着巨大的力量碰撞到了城墙上,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弓箭射入城墙中,溅落了一地的沙石,半空中,白色的尾羽仍旧微微颤抖。

“嘭!”

一声脆响,免战牌掉落在了城墙下。

“好!”

“好,好箭法!”

……

诸侯中,一阵阵大喝声传来,气氛高昂,众人欢欣鼓舞。

唯独袁术看王灿的箭术,额头上冷汗直冒。

当日和王灿交战,王灿若是想要射杀他,简直是如同探囊取物。现在回想起来,袁术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凉,和王灿交战,一定要躲避好,躲在远处才行。否则王灿一上来,就射杀主将,主将死了,还打个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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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打击西凉军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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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战牌落地,城楼下黑压压的大军一片哗然。

所有的士兵瞪大了眸子,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华雄伸出脑袋,瞅了一眼城墙上兀自颤颤摇晃的弓箭,脑袋一下就缩了回去,好似害怕天空中突然出现一支弓箭朝他飞射而来,射到他的脑门上一样。

城楼下,孙坚哈哈大笑,吼道:“无胆鼠辈华雄,可敢一战?”

“无胆鼠辈华雄,可敢一战?”

紧随着孙坚高呼一声,孙坚身后的士兵中,不知谁率先大吼了一声,紧接着所有的士兵也扯开嗓子大吼起来。

“无胆鼠辈华雄,可敢一战?”

“无胆鼠辈华雄,可敢一战?”

……

万军声呼,旌旗飘扬,士兵高呼的声音如电闪雷鸣,如山呼海啸,如天地崩塌……

雄浑的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将天地间的声音淹没了。

天地间,除了士兵扯开嗓子的大吼声,静悄悄的,没有了其他的声音。华雄望着城楼下士气高昂,兴奋地涨红了脸的诸侯盟军,心中一片冰凉,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他第一次觉得李傕以退为进,能而示之不能的计谋不是正确的,反而使得西凉军士气低下,陷入了被动当中。

城楼中,李傕也听见了盟军的大吼声。

他急急忙忙走从城楼中走出来,疾声问道:“华雄,出了什么事情?”

郭汜跟在李傕的身后,也问道:“华校尉,发生什么大事了?”

华雄摊开手,无奈的说道:“李将军、郭将军,刚刚挂出去的免战牌被射了下去,射断绳索的弓箭还留在城墙上,其人的箭术出神入化,令人胆寒。”

“哦,我看看。”

听了华雄的话,李傕嘴角抽搐了两下。他走到城墙旁边,伸出了脑袋,看了一眼钉在城墙上的弓箭,眼中露出一抹惊诧之色。抬头望去,只见诸侯大军后方,一个身穿甲胄,头戴铜盔的将领捻起一支弓箭,对准了他。

这人不是王灿么?

李傕心中暗道一声,心中却警觉了起来。

站在城楼上,李傕好似听见了弓弦震动的声音,只见弓箭破空而来,裹挟着尖锐的声音,好似一道流光划过天际,直奔李傕。

“雕虫小技!”

李傕低喝一声,身体猛地往后退出一步。

只听见铿锵一声,李傕腰间的战刀出鞘,一抹璀璨的刀光闪过,激射而来的弓箭直接被李傕劈成了两截。

正当李傕沾沾自喜的时候,华雄大喝一声:“将军小心!”

说话的时候,华雄身体已经飞扑了出去,一把将李傕扑倒在了地上。

“嘭!”

两人摔倒在地上,面面相觑,眼中都露出惊惧的神色。郭汜站在一旁,看着狼狈无比的李傕和华雄,心中也是冰凉冰凉的,背脊上一阵冷汗冒出来,打湿了穿在身上的内衫。他深呼吸一口气,问道:“老李,华雄,没事吧!”

李傕拍拍屁股,没好气的道:“不就是一支弓箭么,有屁事!”

华雄讪讪的站起身,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虽然救了李傕,但也让李傕丢尽了脸面。

盟军后方,王灿连续两只弓箭,第一支弓箭射出之后,王灿也预料到李傕肯定会挡住。武艺到了一定的程度,能够察觉到危险降临,李傕作为飞熊军首领,武艺不可能太差,第一支弓箭肯定无法射中李傕,但第一支弓箭不过是王灿用来放松李傕的警惕行而已。

王灿的算计没有失误,若没有华雄从中搅局,李傕放松警惕的瞬间,王灿的弓箭一定能射伤李傕,让他躺个十天半月。

“可惜,可惜!”

王灿暗自摇头,心中可惜没有射中李傕。

曹操见王灿箭术发威,抚掌笑道:“为先,你这一手箭术,当真是厉害,令人佩服。”

王灿自谦道:“孟德兄过誉了,练得多了,也就熟悉了,我的箭术不过是手熟罢了。”

袁绍望着王灿,酸溜溜的说道:“昔年飞将军李广射虎,因为夜色朦胧,把类似于老虎的石头当做老虎,一箭射中石头,弓箭没入石中,令人惊诧。如今王太守弓箭射入城墙,随后两箭差点射中李傕,天下间,还有谁敢和王太守比箭术。”

语气很酸,有嫉妒,有羡慕,有讨好的意味。

王灿一笑而过,知道袁术这厮服软了,他笑说道:“公路过誉了,过誉了。”

即使王灿对袁术的话不以为然,但还是虚与委蛇,没有撕破脸。

袁绍见识了王灿的箭术,也是缩了缩脑袋,觉得脑门儿一阵发凉,说道:“为先,免战牌被射落了,西凉军士气一落千张。反观我军,士气高昂,气势如狼似虎,若非有为先这个神箭手,肯定无法打击西凉军的士气。”

袁绍话音落下,就听袁术悠悠说道:“快看,快看,免战牌又挂出来了。”

王灿闻言,回头望去,只见虎牢关上又挂出了免战牌。

曹操略微思索,说道:“为先,烦劳你再射一箭。这一箭,必须命中,不能有丝毫差错,若是这一箭没有命中,刚刚射落免战牌的一箭就可能被当做是蒙的。因此,这一箭才是最关键的,不能有丝毫的差池。”

王灿点点头,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捻起一直弓箭搭在了弓弦上。

“嗡!”

弓箭射出,如一直离弦之箭,直奔挂在城墙上的免战牌。

这一次,箭矢上携带的力量依旧没有丝毫的减弱,箭矢带着一溜溜劲气,射向绳索。眼见弓箭即将射中绳索的时候,城楼上华雄伸出手,摇晃了一下绳索,顿时弓箭失了准头,没有命中绳索。

弓箭碰撞在城墙上,发出叮叮的脆响,然后落在了地上。

“可恶,可恨!”

袁绍看见华雄伸手摇动绳索,一阵愤怒。

他心中已经有了攻打虎牢关的办法,而且借助王灿的弓箭打击西凉兵的士气便是其中一环。弓箭没有命中,袁绍焦急如焚,急忙问道:“为先,再来一箭,再来一箭……这一次一定要射中绳索,把免战牌射下来。”

“诺!”

王灿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曹操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又噎了回去。

他也不知该怎么劝说王灿,王灿从远处射箭,华雄站在城楼上摇晃绳索,想要射下晃动的免战牌,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王灿随意的答应了袁绍的话,太大意了。

王灿注意到曹操的神情,笑说道:“孟德兄,不用担忧。”

公孙瓒看向王灿,点了点头,为王灿鼓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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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袁绍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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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望着站在城楼上,得意洋洋的华雄,心中冷笑。

华雄干扰,那就先射华雄!

王灿凝神静气,整个人无悲无喜,好似草木沉寂了下来。他拈弓搭箭,瞄准华雄,弓弦震动,弓箭咻的一声就飞射了出去,直奔华雄。第一支弓箭射出,王灿没有丝毫的停滞,如行云流水一样捻起一支弓箭瞄准了悬挂免战牌的绳索,弓箭咻的一声脱弦而出。

两只弓箭,一前一后,一箭跟着一箭,射向了虎牢关城楼。

两支弓箭射出的时间,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城楼上,华雄笑得正欢,警觉性也随之下降。

他身体靠着城墙,盯着盟军军阵后方,见王灿搭弓射箭的时候,以为王灿瞄准的是绳索,便没有注意。但是王灿一箭射出之后,紧跟着又是一箭脱弦而出。华雄见到这一幕,心头一颤,顿时明白过来其中的一支弓箭是奔着他来的。

弓箭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已经朝城楼上射来。

华雄瞳孔一缩,心中大骂王灿狡诈如狐,设下陷阱让他钻。顾不得挂在城楼上的免战牌,华雄身体一缩,庞大的身躯直接蹲了下去,倚靠在城墙上躲避弓箭。

“叮!”

一声脆响,瞄准华雄的弓箭越过城墙,射到了城墙上的箭垛上。箭矢与箭垛上的墙面摩擦出一溜火星,顿时反弹了回去,旋即落在地上。没有了华雄干扰,第二支弓箭裹挟着巨大的力量,一箭命中绳索,将悬挂着免战牌的绳索命中,削断了绳索,免战牌没有了悬挂的绳索,飞快的往城楼下落去。

免战牌落地,孙坚当即命人将免战牌捡走了。

“华雄小儿,缩头乌龟,可敢下来一战?”

孙坚抓住机会,大声讽刺华雄。

后面的士兵也是跟着起哄,纷纷大吼华雄是缩头乌龟。

华雄站在城楼上,面红耳涨,心中如同打饭了五味瓶一样五味杂陈。从军这么多年了,华雄还是第一次这么窝囊,被人打到家门口还得缩着脑袋,不敢正面与敌人交战。华雄心中对李傕诽腹不已,觉得董卓派李傕来督促防守虎牢关,真的是一大昏招。当然,这些话也只是心中想一想,不敢说出来。

好几次,华雄都忍不住想冲下去。

可惜,面对强势的李傕,华雄显得如此的无力,无法反抗。

不仅华雄如此,守关的士兵也是拉耸着脑袋,一脸沮丧的模样。

西凉兵,昔日的西凉兵走到哪里都是凶威赫赫,闻者丧胆,没有能够和西凉兵抗衡的军队。现在诸侯盟军前来叩关,西凉兵却退守不出,如此窝囊。

盟军后方,袁绍见打击西凉军士气地目的已经达到了,嘿嘿大笑,大袖一挥,命令道:“击鼓鸣金,收兵回营!”

现在的西凉兵士气沮丧,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命令下达,黑压压的大军开始返回营地,城楼上的西凉兵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傕望着退去的诸侯大军,眼中闪烁着道道精光,说道:“郭汜,华雄,随我到议事厅去,本将有要事吩咐。”

“诺!”

两人神色怏怏,低声回答了一声,跟在李傕身后,朝议事厅走去……

盟军返回营地之后,袁绍也召集了各路诸侯。

宾主落座,袁绍目光掠过大帐中的各路诸侯,神色严肃的说道:“我们聚集在一起,对天盟誓,誓要除去国贼董卓,整饬朝纲。可是如今大军却困在虎牢关,不得前进。董卓存在一日,就会使得皇上多受一天苦难。因此,我们要克服困难,营造机会,尽快攻克虎牢关,朝洛阳前进。”

“如今,交战三日,西凉军避而不战。我军虽然没有与西凉军战场交锋,却也打击了西凉军的士气。”

“经过今日一战,汉中太守王灿神箭挫敌,大展盟军威风。如今的盟军,气势高昂,如虎狼般凶猛,反观西凉兵,士气低下,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与我军交战的将领,只要我们主动出击,一定能够击败西凉军,攻下虎牢关,朝洛阳前进。”

袁绍眼中精光闪烁,逼近洛阳,除掉董卓。

到时候,袁绍凭借袁家四世三公的身份,说不定又是新的‘霍光’了。

更进一步,还可能是新的‘王莽’。

袁绍一席话说完,大帐中的各路诸侯心中也升起了别样的心思。

传闻西凉军悍勇如虎,凶恶如狼,难以应对。然而闻名不如见面,西凉军只知道龟缩在城楼中,不敢出战,这样的军队让人难以相信是传闻中的西凉军。

有了这样的想法,各路诸侯也开始琢磨着攻打虎牢关,夺下首功。

河内郡太守王匡站出来,朝袁绍揖了一礼,说道:“盟主,末将愿率军打头阵!”

孙坚不甘示弱,也站出来说道:“盟主,末将为先锋,当仁不让,末将率领士兵攻打虎牢关,一定斩下虎牢关守将的头颅,献与盟主。”

陈郡太守张邈说道:“盟主,下令吧,我们愿意提兵强攻虎牢关。”

……

各路诸侯,西凉太守马腾,广陵太守张超,济北相鲍信,山阳太守袁遗等等诸侯,都站出来,纷纷请战,愿意提兵攻打虎牢关。所有的人,见识了西凉军之后,都琢磨着第一个夺下头功,在诸侯中冒头。

袁绍闻言,满意的点点头。

目光停留在王灿、曹操、孔融、陶谦、公孙瓒、袁术六人身上。

这六个人,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站出来,王灿的军队被打垮了,不能参与攻打虎牢关,没有站出来很正常,而曹操五人居然不想攻打虎牢关,让袁绍心中一阵气闷。

袁绍看向曹操,问道:“孟德,你有什么看法?”

曹操说道:“回禀盟主,操认为虎牢关易守难攻,强攻虎牢关,恐怕……”

曹操的话刚刚说道一般,袁绍朗声大笑,意气风发的说道:“孟德啊,孟德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虽然准备强攻虎牢关,却不是今日率领大军攻打虎牢关。等天黑之后,先率领士兵搔扰虎牢关士兵,让西凉士兵认为我们只是骚扰虎牢关,待士兵精神萎靡之后,强攻虎牢关。”

“西凉军士气低下,防守定然松懈,我们晚上攻打虎牢关,机会非常大。因此,我的意思是大军晚上抵达虎牢关,强行攻城。”

袁绍挺直身体,昂着头,意气风发,一脸的笑容。

孙坚听完,当即说道:“盟主,下令吧,孙坚已经做好了准备。”

紧跟着孙坚,张邈、马腾、袁遗等人也站出来,纷纷请战。

曹操纵然是想要说话,也不好拂了所有人的意见。至于王灿,大军已经被飞熊军打残,士兵只剩下八百余人,早就已经被剔除攻打虎牢关的人选当中。袁绍也没有询问王灿的意思,把事情解释清楚之后,当即下令道:“诸将听令!”

“末将听令!”

站出来请战的诸侯纷纷抱拳大喝,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袁绍大喝一声:“今日夜间,大军攻城,诸位将军无分彼此,凡我盟军麾下士兵将领,皆可领兵攻城,谁率先攻下虎牢关,斩杀敌将,记为首功。”

功劳,所有的人都瞅着这个首功。

曹操、孔融、陶谦、公孙瓒、袁术没有说话,袁绍也没有勉强。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等待着攻下虎牢关之后,再来打量曹操等人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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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强攻虎牢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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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漆黑如墨。首-发

虎牢关城楼上,火把通明,火盆中的炭火熊熊燃烧,驱散了空中的寒气。

夜色深沉,寂静无声。

城楼上除了士兵来回巡逻的脚步声,以及偶尔传来一两声士兵交头接耳的说话声,便没有了其他的声音,黑压压的夜空压得人心中发堵,尤其是城楼上的士兵,脸上都是一脸凝重的神情,时不时的望一眼城楼下黑黢黢的地方。

“哈欠!”

华雄站在城楼上,脸上露出一丝疲乏之色,精神有些萎靡。

不过那微眯的眼眸中却迸射出点点精光,显示着华雄依旧精神十足,并没有丝毫的困顿,露出来的神情,不过是表象而已。华雄站在城楼上,好似一尊雕塑一样,稳若泰山,一动不动。

“咚!”

突然,一声沉闷的鼓声从远处传来。

“咚!”

“咚!”

……

紧接着,密集沉闷的战鼓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那压抑得令人心中发颤的鼓声如同一道闪电撕裂了漆黑的苍穹,让人的心随之紧绷了起来。虎牢关上的士兵听见战鼓声之后,呼吸也都变得急促起来。

华雄听着战鼓声,睁开了双眸,眸中一道精光闪烁,盯着漆黑的夜空,露出沉思之色。

“敌袭!”

“敌袭!”

……

骚乱的声音在城楼上传来,一个个士兵来回奔跑,情况好似大乱了起来。

“噼噼啪啪……”

一处处火把飞快的点燃,熊熊燃烧的火把使得整个虎牢关亮如白昼,奔跑的士兵乱成了一锅粥,好似惊弓之鸟一般,不知道该做什么。突如其来的鼓声打乱了士兵的节奏,反倒是华雄,见到这样的情景,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慌乱。

城楼不远处,袁绍骑在马上,看着火光冲天的虎牢关,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通沉闷的战鼓声,果然使得虎牢关混乱了起来。

不过,战鼓声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便停歇了下来。黑夜再一次恢复了宁静,那突如其来的战鼓声,好似是昙花一现,没用多长的时间,消失得干干静静。战鼓上过后,没有士兵偷袭,没有弓箭射击,仅仅是鼓声敲响,便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华雄站在城楼上,嘴角噙着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

夜袭?

亦或是骚扰?

华雄以为诸侯盟军会发起强攻,可现在一通战鼓声之后,居然没有了动静。难道敲响战鼓仅仅是为了骚扰驻守在虎牢关上的士兵?

华雄觉得其中肯定有猫腻,诸侯盟军不可能这样简单的骚扰防守虎牢关的士兵,毕竟这不是野外驻扎的营地,露天行营容易受到偷袭。虎牢关易守难攻,城楼上的士兵占据地利,根本不受战鼓的影响,唯一害怕的不过是盟军强行攻城。

周遭没有了任何声响,华雄心中疑惑,暗暗摇了摇头,又微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夜,沉寂,漆黑,一片寂静。

半个时辰之后,战鼓声又突兀的响起。

沉闷的鼓声从远处传来,那令人烦躁的鼓声使得城楼上的士兵身体一颤,脑袋一偏,警惕的望着城楼下空旷的地带。华雄也是睁开了双眸,盯着虎楼下,可是城楼下什么都没有,依旧是空旷漆黑,没有任何东西。

战鼓声敲响之后,持续了一段时间就停歇了。

如此反复,每隔半个时辰,战鼓声都会准时的响起。

长时间的骚扰,城楼上的士兵也都已经习惯了城楼外骚扰的战鼓声。华雄也是微眯着眼睛,不理会城外的战鼓声了。城楼上,唯独有一人没有放松警惕,盘腿坐在城楼议事厅中的李傕双手撑在案桌上,伸出右手中指轻轻的敲打着案桌,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旁边郭汜眯着眼睛,脑袋如同小鸡啄米一样,时不时的垂下。

“郭阿多,走了。”

蓦地,李傕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起身朝大厅外走去。

郭汜听见李傕说话,噌的一下站起身,整个人跳了起来,惊呼道:“老李,诸侯来了么?来了么?走,走,快些,他们要攻城了。”

李傕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朝外走去。

郭汜见周遭没有动静,讪讪的笑了笑,也跟着李傕朝外走去……

虎牢关城外,黑黢黢的夜色中,袁绍骑在马上,眼眸中精光闪烁,望着灯火通明的虎牢关城楼,沉声说道:“孟德,如此反复敲响战鼓,已经是第六次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快要亮了,不能继续僵持了,传达命令,攻城!”

“诺!”

曹操回应一声,转身下达命令去了。

同时,咚咚的战鼓声再一次敲响,不过战鼓响起,城楼上的士兵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该巡逻的巡逻,该打盹儿的打盹,该睡觉的睡觉,没有人注意到城外的动静,不过李傕、郭汜两人已经来到城楼上。华雄见李傕、郭汜出来,也睁开了双眸,振作精神。

“李将军,郭将军,你们怎来了?”

华雄一脸疑惑,战鼓响了这么多次,肯定是骚扰的士兵的,不会有人攻城了。

李傕沉声道:“华雄,吩咐士兵做好准备,诸侯要攻城了。”

果然,就在李傕声音落下之后,城楼下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同时随着冲霄的战鼓声响起,一座座云梯搭在了虎牢关城楼上,一座座投石器也摆在了虎牢关外,朝城楼上抛掷大石,战争在这一刻打响了。

沉浸在迷蒙中的士兵也清醒了过来,开始忙碌着。

此时,诸侯盟军的士兵已经开始前仆后继的爬上了云梯,朝城楼上冲来。

城楼下,几十个士兵扶着攻城车跑到城楼下,准备撞击城门。攻城车上吊着一根巨木,巨木前端呈圆锥状,尖端部分用铁皮包裹住。士兵们扶住巨木,就往城门撞去,轰轰轰的巨响声从城楼下传来,巨木每一次撞击在大门上,都会使得大门一阵晃动。

城楼上,李傕见盟军攻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终于来了,白天的时候,李傕见盟军果断的撤退,就预感到黑夜的时候诸侯会强攻虎牢关,如今果然应验了。为此,李傕心中舒爽无比,今日夜晚,一定要给诸侯盟军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他们记住惨痛的教训。

随着李傕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一架架盛满了油水的大锅在城楼上冒了出来。

一堆堆一人合抱的巨木堆出现在城楼上,所有的物品,都是为了为防守虎牢关准备的。

“哗啦!”

城楼上,几个士兵将油锅中滚烫的油水朝城楼下倒了下去,滚烫的油水从天而降,泼在士兵身上。

顿时,惨厉的嘶吼声,惨叫声从城楼下响起,所有被油水泼到的士兵身上起了水泡,剧烈的疼痛使得被油水烫伤的士兵在地上四下翻滚嚎叫。可越是如此,水泡被磨裂之后,更加的痛入骨髓。

油水泼下来之后,又有一人合抱的圆木从城楼上滚了下来。

巨大的圆木往下掉落,力量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但凡被巨木撞到的士兵,非死即残,没有士兵能够在巨木碰撞下,还能安然无恙毫发无损的。

战况,越加的惨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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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孙坚VS华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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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骑马站在袁绍身旁,没有出手的意思。

夜色太浓,即使虎牢关上有火把、篝火熊熊燃烧,也不适合王灿使用弓箭,毕竟光线太差,火光照耀下士兵晃动的时候人影绰绰,一波一波的士兵你争我夺,难以区分敌我。

王灿、曹操、袁绍、袁术等人站在远处观战。

请战的诸侯则带领士兵开始攻城。

虎牢关城楼下,孙坚带着麾下的士兵正努力的攀爬云梯,想要爬到城楼上去。

城楼上,孙坚的部将韩当已经攀爬了上去,手中一柄战刀,刀光闪烁,纵横无敌。

“无胆鼠辈,某家来战你!”

华雄见韩当手中一柄战刀飞舞,鲜血飞溅,刀刃上滴溜溜的鲜血不停地流淌下来,杀死了不知多少西凉兵。见到这样的情景,华雄心中怒气冲天。这一战,华雄早就压抑得濒临爆发的边缘了。见到韩当肆意屠杀西凉兵的时候,心中的怒气顿时发泄了出来。长刀撩起,一抹刀光在空中划过,带着刺耳的尖啸声,华雄手中的长刀劈向了韩当。

“华雄小儿,某家韩当,你一无胆鼠辈,某家还怕你不成。”

韩当手中战刀一横,封在胸前,挡住了华雄长刀的去路。

“铛!”一声脆响,韩当右手握住战刀刀柄,左手撑在战刀刀背上,推刀而出,与华雄的长刀碰撞在了一起。

“呲呲……”

金铁交击,一溜璀璨的火星从两柄刀碰撞的地方迸发出来。

“咳咳!”

韩当轻咳两声,脸色涨红,身体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他深呼吸一口气,猛地又往前踏出了两步,保护着紧挨着城墙的云梯,韩当瞥了一眼搭在城墙上的云梯,只见孙坚已经攀爬到了云梯中间,快要攀登上来。黄盖也快要攀登上来了,见此情况,韩当的心更加紧绷了起来,即使不敌,也得死战。

只要黄盖、孙坚攀爬上来了,就好处理了。

华雄咧开嘴,嘿嘿笑了笑。

他手中的长刀一转,一抹清冷的光华在刀刃上流淌而过。

“韩当鼠辈,大战在即,居然心不在焉想起他的事情,找死!”华雄察觉到韩当的异样,大喝一声。修长精壮的身体一斜,手中的长刀由下往上一撩,刀锋直逼韩当,若是韩当被华雄长刀劈中,就得破肠开肚,从下而上被劈成两半。

“喝!”

韩当大喝一声,手中战刀扬起,一式力劈华山,劈向了华雄的战刀。

两人的招式刚好相反,韩当一柄战刀从上往下劈,身体容易借力发力,占据绝对的优势。而华雄手中的长刀却是从下往上撩,招式更加刁钻诡谲,然而华雄由下往上,力量却难以全部施展出来。两相比较,韩当占据优势,华雄成了劣势一方。然而,华雄却嘿嘿笑了起来,一脸不屑的神情。

从刚才碰撞的一瞬间,华雄已经判断出了韩当的实力。

不堪一击,韩当在华雄面前不堪一击。

“铛!”

两柄刀碰撞的瞬间,华雄猛的往前踏出一大步,欺身而上,握住长刀的手也猛的发力,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长刀上迸发出来。韩当手持战刀与华雄的长刀碰撞,在华雄踏出一步之后,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长刀上传递了过来,使得韩当虎口发麻,双手无力,勉强能够握紧手中的战刀。

“再来!”

华雄杀得兴起,大喝一声,借着从下往上撩起的力量,刀刃一转,猛的又劈了下来。

长刀劈下,一股摄人的气势从长刀上散发开来,刀光闪过,好似银河落九天,裹挟着无穷无尽的气势,无法抵挡。韩当站在华雄面前,感觉自己好似陷入了尸山血海一样,无尽的压制,无尽的恐怖,饶是韩当久经沙场,也是愣了愣身,瞬间又立刻反应过来,但是就是这一瞬间,那闪烁着冷冽刀光的长刀已经劈了下来。

韩当来不及反应,咬了咬牙一发狠,整个人身体飞快的往右侧偏移了一些位置。

旋即握紧了手中的战刀,顾不得受伤的伤,一刀横削,刀刃直奔华雄腰间。

华雄一刀劈下,因为韩当只是偏移了一点,左肩胛肯定要被战刀劈中,不过韩当也狠,拼着受伤,手中的战刀横削华雄腰间,若是华雄一刀劈中韩当的肩胛骨,韩当手中的战刀也得削到华雄的腰,不死都要重伤。

两相比较,韩当虽然重伤也是赚了,这就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华雄见韩当拼命,咧开嘴,嘿嘿笑了笑。

他左脚往后一退,右脚紧跟左脚后退,整个人一瞬间就往后退出了一大步。

与此同时,华雄握紧长刀的手往后缩了一段距离,长刀便往前伸长了一段距离。虽然华雄身体往后退,但是长刀往前伸了一段距离,如此一退一伸,后退的距离瞬间就被长刀伸出的长度弥补了上去,仅仅是一步,韩当就陷入了危机当中。

“韩当小儿,去死吧。”

华雄桀桀冷笑,手中的长刀微微一偏,刀刃对准了韩党的面门,刀光闪烁,冷冽的刀光如闪电般划过天际,劈向韩当。此时华雄已经能够想象到韩当被长刀劈中的情景,一道血痕自韩当额头上蔓延到胯下,然后鲜血崩现,血箭喷涌出来,韩当身体一分为二……想到这里,华雄舔了舔舌头,那狰狞的神情显得如此的憎恶吓人。

韩当整个人被刀光笼罩,陷入了刀光之中。

躲避?

韩当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刀光笼罩下,根本找不到躲避的地方。左右移动,都感觉被华雄横空劈下的长刀笼罩住,没有任何逃避的机会。

“我命休矣!”

韩当心中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一抹无奈。

“华雄,黄盖在此,休得猖狂。”

一声大喝声传来,正当韩当闭目等死的时候,一杆漆黑的铁鞭横空击出,挡住了华雄凶猛霸道的一刀。虽然黄盖挡住了华雄的长刀,但长刀落下,大势已成,无匹的力量全都劈在铁鞭上,黄盖也是身体一颤,整个人好似被电击一样,受到了华雄力量的冲击。

“嘿嘿,又有一个来送死的。”

华雄啧啧冷笑,虽说没有杀死韩当,但是华雄心中也没有什么遗憾的。在华雄眼中,韩当、黄盖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站在面前和死人差不多,和黄盖、韩当动手,杀死两人简直如同探囊取物,没有任何难度。

“义公(韩当的字),一起上!”

黄盖大喝一声,两人相视一望,点点头,一左一右,夹击华雄。

“铛铛铛……”

连续的碰撞声不停响起,只见华雄手中长刀如蛟龙一般,在空中张牙舞爪,凶猛霸道,道光乍现,杀机毕露。韩当和黄盖两人联手对战华雄,仍旧感觉到阵阵压力传来,两个人联合在对战华雄,仍旧不是华雄的对手。

“一群蝼蚁,竟然妄图与皓月争辉,不自量力。”

华雄手中的战刀横扫,直接劈向了身体先前受到重击的韩当。

然而这时候,一声大喝声传来:“谁是蝼蚁,一战便知!”

一抹银白色的刀光闪烁,一柄战刀横空击出,没有任何的取巧,直接与华雄的长刀碰撞到了一起,两柄长刀碰撞,华雄和孙坚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出了两步。孙坚冷哼一声,说道:“公覆(黄盖的字)、义公,你们二人去斩杀其余的西凉兵,华雄这个无胆鼠辈,由我来处理。”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自信。

孙坚神色傲然,锋利的眼神如刀一样落在了华雄身上,冰冷无比。

两次挑战,华雄都是高挂免战牌,这样避而不战的孬种行为使得孙坚非常不屑,心中早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遇到华雄这厮,孙坚战意凛冽,杀气逼人。

华雄见孙坚蹦出来,嘴角也噙着一抹笑容。

这个三番两次挑战的诸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主动前来找死。

两人如同前世宿命的冤家一样,碰撞在了一起。

四目相对,火星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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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袁绍志得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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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身体微侧着,两只脚一前一后,手中拎着古锭刀,如磐石一般站立在城楼上,望着对面的华雄,眼中战意凛冽,身上散发出一股如渊如海的杀伐之气。

孙坚自黄巾之乱开始,便征战沙场,讨伐黄巾,可谓是杀人如麻。

一身杀气,气势冲天。

周围的西凉兵被孙坚的气势影响,纷纷后退,不敢接近孙坚。

华雄也不退让,冷哼一声,昂头挺身,一股尸山血海般的恐怖气息从华雄身上散发出来,凶威尽显。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默然不语,但是强大的气势使得周围的士兵纷纷后撤,不敢靠近两人。

孙坚、华雄在虎牢关相遇,仅仅是骂战了两天而已。

这样不疼不痒的骂战,却让两人心中都积累了无尽的怨气。

归根结底,还是武者的尊严不容侵犯。

孙坚挑战华雄,华雄受李傕的命令避而不战,使得孙坚心中愤怒。同时,华雄对孙坚整日哭爹骂娘也是心中不爽,恨不得将孙坚的嘴巴缝上,让孙坚不能说话。两个本来素未见面的人,没有任何交情,却如同生死之敌一样,充满了敌视,恨不得斩杀对方泄恨。

“华雄,可敢一战?”

孙坚嘴角勾起,轻蔑一笑,脸上露出讥讽的神情。虽是如此,孙坚眼眸中却露出凝重的眼神,他也是武艺精湛之人,看得出来华雄刀法精湛,武艺非常厉害,黄盖和韩当两人联手都不是华雄的对手。

华雄听了孙坚的话,脸色一沉,好似被蝎子蜇了一下。

孙坚在城楼下喊得最多的话就是这六个字,可以说,这六个字是华雄心中的伤疤。依照华雄的性子,孙坚挑战,华雄一定会领兵出战,直接与孙坚单挑,斩杀孙坚,以证明自己的实力。因为李傕的原因,华雄耐着性子,当着缩头乌龟,没有和孙坚一战,心中是非常压抑的。

孙坚旧事重提,一下点燃了华雄心中的怒火。

“孙坚鼠辈,去死。”

华雄涨红了脸,手中长刀抡起,只听见呼呼的声响从刀杆处传来。

长刀刀锋直指孙坚,一抹清冷的光华在刀刃上流转,一丝丝锋利的劲气从刀刃上迸发出来,长刀还未接近身体,便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那锋利的刀锋好似毒蛇吐信,随时准备着奋力一击。

“嘿!”

华雄大喝一声,欺身而上,一刀劈向孙坚,刀光落下,如天河倒泄,势不可挡。

“战便战,老子会怕你?”

孙坚浓密的眉头一扬,瞪大了双眸,如怒目金刚一样。

双手发劲,孙坚手中的古锭刀朝华雄的长刀劈去,两柄长刀碰撞在一起的瞬间,孙坚双手握着古锭刀往下一压,顿时卸掉了华雄长刀上的力量,古锭刀刀刃旋即一转,刀身转到华雄长刀刀杆上,压着华雄的长刀。与此同时,刀刃对准华雄的双手,沿着长刀刀杆平削下去,这是古锭刀最常用的抹字诀。

随着古锭刀朝前削去,孙坚也是揉身而上,直扑华雄。

“呲呲……”

两柄刀紧挨着,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华雄眉头皱了皱,大喝道:“雕虫小技,看刀!”

华雄握刀的双手一错,双手如同握住长棍一样,长刀随着华雄双手攥动,飞快的旋转起来。长刀贴近孙坚的刀刃往下一探,接近华雄的刀杆部分往上一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向了孙坚。

长刀旋转,顿时摆脱了孙坚的古锭刀,而且长刀转动,也将孙坚笼罩在了长刀下。

两个人,你来我往,端的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孙坚拖住华雄,麾下的四大部将黄盖、程普、韩当、祖茂却是如狼似虎,在城楼上肆意的杀戮,四个人如同猛虎下山冲进了羊群,见一个杀一个,死在四个人手中的西凉兵不下百余人。四人身上的铠甲都已经沾满了鲜血,斑斑血迹洒落在四人的脸上,将四个人的面容渲染的狰狞恐怖,非常吓人。

城楼另一侧,关羽、张飞、刘备三人也登上了城楼。

关羽一袭浅绿色战袍,身后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手中一杆青龙偃月刀,一抹抹刀光闪烁,一溜溜鲜血飞溅。关羽拎着青龙偃月刀,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所向披靡,那傲然的神情,凛冽的眼神,冷峻的面庞,都让关羽周围的西凉士兵为之胆寒。

气势,这样的东西很玄乎。

但确实又存在,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自有一股摄人的气势散发出来。

关羽气势凶悍如虎,张飞同样如是。

一杆丈八蛇矛,诡异霸道,厉害无比。张飞手握蛇矛,蛇矛随着张飞精壮庞大的身体前进,那锋利尖锐的蛇矛化作一道道黑芒,在城楼上晃动流转,所过之处,蛇矛上巨大的力量不是将挡在前方的西凉兵撞飞了出去,就是将西凉兵一矛杀死。

人屠!

凶人!

这两个词用在张飞身上,丝毫不为过。

反观刘备,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刘备双手握着双股剑,手中两柄长剑剑光闪烁,煞是好看。但面对悍不畏死的西凉兵,还是显得有些困难,刘备不似关羽、张飞两个绝世武将,兵器随着身体游走,所过之处,无法抵挡。

城楼上杀得尘嚣四起,鲜血飞溅。

城楼外,观看的人也是兴奋的抚掌大笑,尤其是袁绍,双眸放光,兴奋无比。

看着西凉士兵节节败退,袁绍的心情就兴奋地好似打了鸡血一样,激动无比。尤其孙坚独战华雄,刘备三兄弟斩杀西凉士……见到西凉兵败退的局面,袁绍心中的愉悦之情就更加的难以抑制了。

袁绍目光落在城楼上,却也时不时瞥一眼曹操,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场胜利,是他这个盟主亲自策划的。

有了这样的胜局,袁绍有足够的资本兴奋。

曹操见到城楼上的盟军一骑绝尘,杀得西凉兵节节败退,皱起了眉头。

西凉兵之名,曹操可是如雷贯耳,早有耳闻的。曹操、袁绍两人都在洛阳呆过一段时间,都经历了董卓率兵入洛阳的场面,也见识了西凉兵、飞熊军的厉害,现在城楼上的场景,让曹操心中充满了疑惑。

袁绍却没有考虑这些事情,他已经沉浸在了即将到来的胜利当中。

曹操身旁,王灿也是眉头紧皱。

王灿和飞熊军交战,也是明白虎牢关有不少飞熊军驻扎。

然而,城楼上的情景显示出来的只有守城的士兵,连西凉兵的精锐都称不上。这样的场景太诡异了,王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飞熊军首领李傕。这厮阴狠隐忍,一开始就选择避而不战,将主意打到盟军粮草上。

由李傕的风格来看,这货很喜欢示弱,然后奋力一击。

难道城楼上的事情就是如此?

王灿心中嘀咕了两声,却也没有将自己的疑惑提出来。

这时候的袁绍已经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谁去泼袁绍的冷水,就是去找死。袁绍即使现在表现出礼贤下士的模样,心中也一定会嫉恨的。

秋后算账的本事,老袁家的人从来都是信手拈来。

袁绍也看见了曹操的神情,他嘿嘿笑了笑,没有理会皱着眉头的曹操。

见王灿也眉头紧皱,袁绍心中一冷,问道:“为先,我看你眉头紧皱,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事情了?”

王灿犹豫了一下,望着虎牢关城楼上拼斗得正酣的孙坚和华雄,笑说道:“盟主,孙太守和华雄得局面太胶着了,虽然孙太守拖住了华雄,但是不能斩杀敌方大将,终究无法以最快的速度打击西凉军士气,攻下虎牢关,因此我心中才有些担忧。”

曹操似乎看穿了王灿心中的想法,朝王灿笑了笑。

两人相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袁绍闻言,心中一松,想着王灿担心的居然是这个事情,哈哈大笑道:“为先勿忧,孙坚拖住了华雄,对于我军还是相当有利的。你看孙坚麾下的四大部将,那就相当的厉害,再看刘备几个人,也是悍勇如虎,难以抵挡……城楼上的局势已经是四面开花,到处都是我们的人,西凉军离溃败不远了。”

王灿心中不以为然,却还是说道:“盟主英明!”

“哈哈……”

袁绍朗声大笑,志得意满的望着王灿,露出得意的神色。

曹操见此,暗暗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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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李傕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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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如火如荼,厮杀愈演愈烈,城楼上的情况由西凉兵和盟军相互胶着,逐渐的转换为盟军一边倒的胜利。

西凉兵一边,士气低落,军心溃散,气势一落千丈。

反观盟军,越战越勇,神情兴奋,好似吃了兴奋剂一样,无可抵挡。

城楼外,袁绍看着城楼上的情景,心中已经考虑着攻下虎牢关之后,如何摆宴庆贺这次巨大的胜利。在袁绍的眼中,虎牢关已经是囊中之物,只需要半个时辰,盟军就能够将虎牢关攻打下来,打通前往洛阳的道路。

洛阳,已经近在咫尺。

董卓的项上头颅,已经洗干净准备让他去取了。

依稀间,袁绍好似看到了率领大军进入洛阳的情况。所有的百姓走到大街上,竞相庆贺,欢呼他击败了董卓,除去国贼,天下清宁。朝廷中的重臣都纷纷在大殿门口迎接他进入大殿,主持朝廷的大局。

这样的场景,意气风发,光宗耀祖,天下间谁不羡慕。

袁绍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正当袁绍沉浸在美梦当中的时候,曹操突然大喝一声:“不好,中计了,中计了,虎牢关城楼上有埋伏……盟主,下令,下令撤军吧!”曹操一脸急切,回头望向袁绍,等待着袁绍的命令,曹操心中早就不看好这次夜袭,现在果然被他猜中了。

曹操又偏头望了王灿一眼,眼神复杂无比。

想必王灿也是知晓情况的吧!曹操心中叹息一声,暗自摇头。

旋即,曹操眼中露出惊恐的神情,一眼望去,只见虎牢关城楼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群黑压压的长枪兵,所有的长枪兵身穿黑色铠甲,头戴铁盔,手臂上有护臂,胸间有护胸,腿上有护腿……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面颊露出来之外,没有任何地方露出来。

一个甲兵,简直就是一个刺猬,难以下口。

袁绍听了曹操的话,放眼望去,也看见了城楼上突然发生的情况。

“啊?怎么会这样?”

袁绍惊呼一声,脸上的神情变得煞是难堪,脸色一阵铁青,一阵涨红。那志得意满的神色消失得干干净净,眼眸中也露出惊恐的神情。旋即,袁绍咬咬牙,一脸狠色,大喝道:“擂鼓,替城楼上的士兵助阵。”

袁绍没有理会曹操的建议,眼见即将到手的虎牢关,袁绍如何舍得放下。

不拼一把,袁绍是不会放下的。

士兵的死伤,是无法避免的,既然选择了参军,就意味着有了死亡的准备。

袁绍太需要一个胜利了,因此他不可能放弃攻打虎牢关。

曹操还欲说话,却见王灿朝他摇了摇头,示意曹操不要说话。曹操见此,心中叹息一声,也明白王灿的意思,刚到嘴边的话噎了回去,非常难受。同时,曹操对袁绍刚愎自用,不听建议,也是非常的失望。

兵法云: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

两军交战,主将意气用事是兵法大忌,袁绍如此做法,是将盟军往火坑里推。

袁绍的意气用事在曹操的眼中,是属于滥用盟主权利,不顾大局的行为。然而盟主已经选定了,不可能随意更改,而且曹操也只能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吞,谁让他自己力挺袁绍担任盟主呢?

袁绍命令下达,咚咚的鼓声在夜空中响起。

城楼上的盟军士兵听了战鼓声,兴奋得打了鸡血一样,奋力冲锋。

虽然城楼上冒出了一群黑压压的西凉兵,但是盟军的士兵依旧是神色激动,没有任何惧怕的神情。只见全副武装的铠甲兵从城楼中央冒出来,旋即甲兵分成两队甲兵,一左一右,分别朝两边缓缓前进。

“踏!踏!踏!”

一声声整齐的脚步声,所有的甲兵整齐划一的前进着。

“杀!”

“杀!”

……

甲兵前行的时候,每往前踏出一步,都会大吼一声,一左一右的甲兵如同压路机一样,缓缓地碾过地面,没有留下任何的空隙。凡是挡在甲兵前方的盟军士兵都被甲兵击杀,这些甲兵不仅拥有着精良厚实的铠甲,手中的漆黑长枪也是锋利尖锐。

长枪长一丈二,枪尖都有凹槽,刺入血肉中会使得血液更加快速的流淌出来。

这样的甲兵,武装到了面颊的甲兵,无可抵挡。

张飞、关羽、刘备三人率先遇到了甲兵。

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倒拖着地上,飞快的往甲兵冲去,待冲到距离甲兵一丈远的时候,整个人飞身跃起,手中青龙偃月刀借着托在地上的力量,高高抡起,整个人跃上天空的一刹那,如天神一般威风凛凛,望而生畏。

“嘿!”

关羽低喝一声,青龙偃月刀劈下,长刀破空发出尖锐的刺耳声,刀势无匹,难以抵挡。

“杀!”

“杀!”

……

手持长枪,全副武装的甲兵大喝几声,依旧缓步前进。

所有的甲兵眼中无悲无喜,好似没有望见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劈了下来。缓步行进的时候,甲兵们都板着脸,神情冷峻,淡然冷漠,没有露出丝毫畏惧的神情。

“咻!咻!咻!”

长枪槊空,锋利的枪尖刺破空气,发出阵阵爆鸣声,刺向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

关羽见到这样的情景,砸吧砸吧嘴,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青龙偃月刀劈下,招式已经用老。

一刀下去,关羽相信肯定能杀死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兵,但是关羽却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因为甲兵站成一排,青龙偃月刀只能劈到一条线上的士兵,长刀劈下之后,关羽身体没有了保障,其他甲兵手中的长枪就很容易戳中关羽。

若是骑兵冲阵,关羽丝毫不惧,然后步战交锋,关羽却也没有自信面对这样全副武装的甲兵。饶是关羽武艺绝伦,刀法精湛,也是头皮发麻,不敢正面面对甲兵。

“嘿!”

关羽大喝一声,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硬生生收了回来,整个人在空中也是猛地跳跃了下来,飞速的后退。一边往后撤,关羽一边说道:“大哥,这群甲兵悍不畏死,是以命搏命的死士。我们人少,又没有骑兵对付这群难以下手的甲兵,撤吧,赶紧撤!”

关羽审时度势,知晓刘备实力弱小,无法面对甲兵,赶忙建议刘备后撤。

刘备闻言,也不犹豫,当即下令道:“撤!”

顿时,刘备麾下的士兵便三三两两往后退去,朝城楼下撤去。

刘备双手抓住云梯,伸出脑袋望了一眼火光通明的城楼,眼中露出不甘的神色,都已经到最后阶段了,居然还有埋伏,让刘备十分气恼。好在刘备也是果决之人,当机立断,率领关羽、张飞,以及一众士兵退下了城楼。

一群甲兵,所向披靡,难以抵挡。

李傕站在城楼中央,望着朝两侧缓缓碾压过去的甲兵,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才是防守虎牢关的最强力量,虎牢关上不可能有骑兵冲阵。因此这样全副武装,手持着长枪刺杀的甲兵就成了无敌之师,难以下手,即使关羽这样的绝世武将,都是心生忌惮。不是关羽无法斩杀甲兵,而是斩杀甲兵的时候,其他的甲兵长枪刺出,难以挡住,这才是让关羽这类武将忌惮的缘故。

以命搏命,显然是甲兵占据优势。

这样全副武装的甲兵,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刺猬,无懈可击。

王灿站在城楼外,远远望去,也看明白了城楼上发生的情景。他张大了嘴,眼中露出了无限的惊诧。李傕这厮,太能够隐忍了,城楼上死伤了无数的西凉兵,还能够笑得如此灿烂。这些西凉兵都是用来引诱盟军的,待盟军大举攻城,越来越多的盟军登上城楼之后,才让甲兵出击,当真是机关算尽,所谋不小。

“嘶嘶……”

袁绍看见城楼上的情景,倒抽几口凉气,额头上冷汗直冒。

可怕,这群甲兵简直是杀人机器,恐怖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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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盟军战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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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袁绍惊诧恐惧的时候,城楼上又出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

城楼中央,二三十个士兵抬着一人合抱的圆木走到城墙边,举起那粗实的圆木朝城门下正努力撞击虎牢关城门的士兵砸去,巨大的圆木从空中落下,力量无比巨大,砸在士兵身上非死即残,难以抵挡。

圆木落下,许多的士兵当即被砸死。

一根根圆木掉落在地上,挡住了撞击城门的攻城车。

不过一部分士兵死伤之后,又有后续的士兵补了上去,继续撞击城门。

这已经是盟军最后的机会了,城楼上有西凉甲兵压制着,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攻下虎牢关。唯一的机会,就是撞开拦住大军去路的虎牢关城门,只要冲破了虎牢关城门,无穷无尽的盟军士兵冲了进去,西凉军就没有了易守难攻的优势,局面瞬间就会改变。

胜利,也会再一次降临盟军。

袁绍的心,也吊了起来。

撞开!撞开!

袁绍心中不停地怒吼着,他瞪大了双眸,望着城楼下奋力冲击城门的士兵,神经也跟着紧绷了起来。那巨木冲撞着城门的轰鸣声阵阵传来,好似在袁绍耳旁萦绕着,让袁绍非常的紧张。

一颗心,也是痒痒的,难以忍受。

此时此刻的袁绍,已经没有了先前意气风发的神情,活像一个赌徒将自己的身家财产都压在了上面,只要能够攻破城门,便能够瞬间翻盘,然而一旦无法攻破城门,那就意味着袁绍的计划彻底落空。

城楼上,蓦地出现了六个士兵,这些士兵抬着三交叉的木架,木架上方放着一口大锅,大锅中滚烫的油扑通扑通的冒着油泡。六个士兵抬着木架缓缓移动到城门上方的城墙边。李傕见此,当即大喝一声:“放!”

顿时,六个士兵将大锅中冒着气泡的油倾倒了下去。

滚烫沸腾的油从天而降,泼在了城楼下。

“啊……”

滚油洒下,沸腾的油溅落在士兵脸上,发出呲呲的声音。尤其是滚油不似滚烫的水一样,烫过了就烫过了,滚油溅落在脸上,疼痛的感觉疼入骨髓,而且其痒无比,难以忍耐,但是滚油贴在面颊上不能擦拭,当真是恐怖无比。

“嘶嘶……”

一个个士兵急促的抽着冷气,浑身一阵颤抖。

“好痛!”

“好痛!”

……

紧接着,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被滚油泼到的士兵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一锅滚油泼下来,那撞击城门的攻城车顿时没有了士兵扶住,只是不停地摇摆着,无法对城门造成危害,远处的士兵望见撞击城门的士兵如此悲惨,也站在原地,不敢冲上去撞门。

李傕却还不满足,继续大喝道:“扔火把!”

话音落下,西凉兵纷纷从城楼上拿起熊熊燃烧的火把扔下了城楼。

一根根火把落在地上,轰的一下燃烧了起来。

点点火星,似星火燎原一样聚集在一起,越来越大,越来越旺盛。

因为李傕事先让士兵扔了许多的圆木到城楼下,圆木滚在地上到处都是。旋即李傕又让士兵将滚烫的油从城楼上泼下去,使得所有的圆木都沾染上了沸腾的滚油。不仅如此,地上也沾染了滚烫的油,这些滚油一旦沾上火星,飞快的燃烧了起来。

“轰!”

“轰!”

……

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炙热无比,火势冲天。

城楼下方,火星四溅。士兵的衣衫因为沾染上了滚油,被火星飞溅到,衣衫也跟着燃烧了起来。然而,情况却不仅如此,城楼下的攻城车也被引燃了,燃烧起了大火,火势熊熊,站在城外的士兵难以接近城楼。

李傕站在城楼上,也感觉到一阵热气冲上来。

不过李傕却相当的兴奋,城门是用厚实的铁皮包裹的,根本不惧大火灼烧,而下方的盟军士兵却无法挡住熊熊燃烧的烈火,士兵们忍受不住烈火的炙烤,纷纷朝远处跑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袁绍骑在马上,看着城楼下的一幕,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攻城车被毁,袁绍失去了攻克虎牢关最后的机会。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神色阴晴不定,脸色非常的难堪。骑在战马之上,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好似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还没有从刚刚的情境中反应过来。袁绍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仅仅一盏茶的时间,先是一群黑压压的甲兵出现,无懈可击,难以抵挡。紧接着又是专门对付攻打城门士兵的计谋,使得袁绍的计划彻底落空,失去了攻克虎牢关的机会。

“噗……”

袁绍脸色阴晴不定,气急攻心,蓦地一口血雾从嘴中喷洒了出来。

旋即,袁绍眼前一花,身体摇摇晃晃,一下摔倒在地上。曹操见此,心中暗叹袁绍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若是及时采纳曹操的意见,李傕纵然布下了陷阱,也没有用武之地,攻打虎牢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曹操神色一肃,朝王灿说道:“为先,鸣金收兵!”

王灿点点头,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铛!铛!铛!”

一声声铜锣声响起,在夜空中缓缓地传播着。

城楼上,华雄一脸颓废,脸上满是落寞的神情,若不是长枪兵及时杀过来,恐怕他现在已经成了孙坚的刀下之魂。想到孙坚一柄古锭刀霸道锋利,华雄心中就非常窝火,他的长刀和孙坚的古锭刀碰撞,竟然被劈成了两截。华雄只能用被劈断的长刀抵挡孙坚,自然是无法抵挡的,节节败退,险些丧命。

兵器的差距,成了华雄失败的缘故。

“孙坚,下一次,我必杀汝泄恨!”华雄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躁动的情绪,走到城楼边上,望着已经退到了城下的孙坚、黄盖、韩当一行人,眼中迸射出点点精光,他不是武艺不及孙坚,而是兵器无法占据优势,若是长刀能有孙坚古锭刀那般坚韧锋利,华雄也有把握斩杀孙坚,而不是孙坚劈断了长刀,有机会斩杀他。

盟军缓缓退去,死伤的士兵一摞一摞,堆积成了尸山。

城楼上无数的士兵躺在地上,被长枪戳成了肉窟窿。其他一些死去的西凉兵则是被冲上城楼的盟军杀死的,这些士兵残肢断臂,不是尸体已经僵硬的,就是已经残废了,没有了利用的价值。

李傕俯身靠在城墙上,看着如潮水般狼狈退去的大军,大笑了起来。

夜空中,张狂的大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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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王灿遇到荀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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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军,营地!

各路诸侯回到营地后,各回营寨,清点这一次强攻虎牢关的损失。

袁绍晕厥,盟军中没有人主持事物,曹操便站出来暂时主持大局,梳理关系。不过各路诸侯遭到惨败,哪有心思谈论事情,理都不理曹操,纷纷躲在自己营寨中,思虑着这次讨伐董卓的得失。

袁绍气急攻心,昏厥在地,回到营地之后竟然没有一个诸侯前往问候。半天前,各路诸侯纷纷跑到袁绍大帐中商议事情,现在却门可罗雀,其中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可谓是冰火两重天,让人难以接受。

大帐中,袁绍嘴唇干涸,苍白的脸上略带一丝红润色泽。

袁绍下方,还坐着三个谋士。

袁绍目光掠过三人,最后停留在左侧首位的中年人身上,和声问道:“文若,此番强攻虎牢关,我们惨遭打击,诶,悔不听文若之言,使得大军受挫,军心溃散。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文若有何良策教我?”

被袁绍询问的人身穿天蓝色长袍,头带长冠,面貌俊伟,双目炯炯有神,端的是丰神俊朗,潇洒过人。中年人正襟危坐,一动不动,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从中年人身上散发出来,使得大帐中都有一股香气萦绕,神清气爽。

此人便是荀攸叔父荀彧,荀彧北投袁绍,被袁绍奉为上宾。

因为荀彧很早就有熏香的习惯,长久之后,身上也就带了一股香味。

袁绍起兵讨伐董卓,荀彧也随袁绍一起,不过荀彧深居简出,很少露面,一直都没有出现在诸侯视线中,这也使得荀攸、王灿、以及郭嘉迟迟没有遇见荀彧。

荀彧在袁绍麾下做事,时间长了,也就发现了袁绍的缺点。

性格多疑,刚愎自用,优柔寡断……

若是让荀彧罗列袁绍的缺点,荀彧都不知道能说出多少缺点出来。

此时,荀彧心中也有些羡慕荀攸、郭嘉、程昱三人。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王灿已经不是黄巾贼了,从黄巾贼成为汉中太守,混得风生水起,令人欣羡。跟着王灿,荀攸、郭嘉、程昱三人也得到了重用,有了施展才华的平台。虽然王灿还是汉中太守,官职不高不低,但聪明人都看得出来王灿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荀彧有自己的底线,即便他心中佩服王灿的能耐,也不屑于在王灿麾下做事。

这是一个人的思想决定的,荀彧一方面忠于汉室,一方面又想找一个明主。

王灿显然不在此列。

目前看来,荀彧第一次择主失败了,袁绍不是荀彧心中的明主,不过荀彧的心中也有了新的目标,还在观察当中。

“文若,文若……”

袁绍眉头微皱,再一次喊叫了两声。

荀彧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连忙拱手说道:“盟主,彧刚刚在考虑攻打虎牢关的事情,有些入神了,没有听见盟主的话,还请盟主见谅。”

袁绍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愉之色。

荀彧投奔袁绍的时候,称呼的是‘明公’,‘明公’一词,是对于有名位者的称呼,荀彧如此称呼袁绍,袁绍本应该高兴才是,然而袁绍却明白荀彧这是还没有下定决心跟随他,才会有这样的称呼。

现在袁绍担任盟主,荀彧称呼盟主。

很显然,荀彧还没有下定决心,依旧没有奉袁绍为主。袁绍虽然心中有些不满,却也没有表现在脸上。

袁绍淡淡一笑,摆手道:“无妨,无妨,文若有何良策,绍洗耳恭听!”

荀彧也不矫情,朗声说道:“盟主,诸侯攻打虎牢关失败,军心受到打击。所谓人心思变,诸侯们为了自己利益,今后想要号召诸侯出兵,恐怕有些困难了,想要解决这件事情,为今之计,主公召集各路诸侯,公开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同时,私下和曹操交谈,任命曹操为副盟主,争取曹操的支持。”

袁绍怔了怔,突兀的说道:“那我也得向曹操道歉?”

荀彧神色如常,点点头。

袁绍脸色一变,当即拂袖拒绝道:“不可能,我是盟主,岂能自堕身份。”

一句话,便使得气氛尴尬起来。

正当袁绍、荀彧之间关系变得紧张尴尬的时候,坐在大帐右侧首位的中年人拱手说道:“主公,攸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此人名叫许攸,字子远,南阳(治今河南南阳)人。

许攸身穿一袭黑色棉布袍,头戴璞巾,眼眸狭长。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游离不定,唇上两撇八字胡,颌下三缕短须,从面相看,还是相当出众,不过许攸坐在席上,微微昂着头,神色倨傲,颇有居高临下,俯视他人的感觉。

许攸和曹操、袁绍很早就认识,关系非常好。

不过许攸觉得袁绍家世好,有背景有实力,相比于曹操官宦之后,袁绍更有潜力,许攸因为这个缘故,选择了投奔袁绍,而不是关系更好的曹操。

袁绍闻言,身体往前一倾,笑问道:“子远何以教我?”

许攸瞟了一眼荀彧,眼中露出一丝得色,荀彧一来袁绍这里,就压下了许攸的风头,许攸心中是嫉妒加愤恨,现在荀彧失宠,许攸心中欢呼鼓舞,就差朗声大笑了。他慢条斯理的说道:“主公,虽说诸侯新败,却不是没有办法处理。所谓诸侯讨伐董卓,无外乎名利、财帛,主公只需要施以小利,便可以收回诸侯的心。”

袁绍来了兴趣,笑问道:“子远就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许攸笑道:“主公,您可知晓曹阿瞒?”

“屁话!”袁绍爆了粗口,大声说道:“你,曹阿瞒,我,我们三人也算是相交莫逆的好友,而且曹阿瞒和我从小相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曹阿瞒?嗯,这事情怎么会和曹阿瞒扯上关系呢?”

许攸阴测测的笑道:“主公,诸侯的事情就需要曹阿瞒出手。”

“哦,如何做?”

“主公声称身体未愈,盟中大事暂时交给曹阿瞒处理就可以了。曹阿瞒此人,对讨伐董卓可谓是心急如焚,如今盟军新败,曹阿瞒心中也是非常担忧,主公将事情交给曹阿瞒,他定然鞍前马后,为主公驱策。主公只需要作壁上观,便可以轻松地解决诸侯的问题,如此岂不更好。”

袁绍皱眉道:“如此岂不是还得向曹阿瞒道歉?”

许攸摇头道:“主公谬矣,主公是盟主,盟主下令,还得道歉么?”

袁绍闻言,抚掌笑道:“对呀,我是盟主,只需要下令就是。”

顿了顿,袁绍又继续说道:“好,好,子远之言甚为有理,有曹阿瞒处理事情,我就只需要作壁上观,等曹阿瞒把事情处理好就行了。到时候,本盟主再收回权力,不就没有任何事情了,哈哈哈……好,好,好一招以退为进之策。”

许攸笑了笑,挑衅的望了荀彧一眼。

事实上,许攸的计策和荀彧的建议都是一样的。

不过荀彧的计策是阳谋,考验的是袁绍的胸襟度量,而许攸的计谋是阴谋,让袁绍作壁上观,不过都需要联合曹操,将曹操推到前台,借助曹操的力量处理诸侯的事情。然而许攸的话更中听,也让袁绍更容易接受。

荀彧暗自摇摇头,站起来说道:“盟主,彧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请盟主见谅。”

“去吧,去吧!”

袁绍对荀彧也失去了兴趣,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荀彧朝袁绍揖了一礼,便离开了。

出了大帐,荀彧在大帐外漫无目的的晃悠着,不知道该怎么走,好似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净了。

“文若!”

远处,一声大喊声传来。

荀彧回头望去,只见王灿一脸微笑,大步朝他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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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四人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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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见王灿走来,怔了怔,旋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抛开王灿黄巾贼的身份不提,荀彧对王灿还是非常钦佩的,有能力、有胆量、有运气,这样的人,前途无可限量。他走向王灿,笑说道:“王太守,还真是巧啊,居然在这里遇到了王太守。”说话的时候,荀彧的神色又变得自信从容,淡然高雅。

站在荀彧的身边,感觉如沐春风,非常舒爽。

王灿迎向荀彧,说道:“文若,莫非几个月不见,不认识我王灿了?‘王太守’三个字让我好生尴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灿得志便猖狂,不认旧友了呢。”

荀彧神色尴尬,他这样称呼王灿的目的是为了和王灿保持距离。

王灿的话一出口,就戳中了荀彧的软肋,显得荀彧有些小家子气,不够心胸坦荡。

言辞交锋,荀彧初次说话就落了下风。

王灿心中暗笑,不用猜王灿也知道荀彧的想法,笑说道:“文若,奉孝、公达与你分开三个月多了,都想见你一面呢?现在好了,你也跟着袁本初讨伐董卓,大家就能见面了。这段时间奉孝、公达事情繁忙,无暇分身,也不知晓你住在什么地方,才没有邀请你。现在好了,居然在这里碰到你,走,走,随我回军营。”

“为先,我还有……”

荀彧想到自己在袁绍麾下过得并不如意,当即就要拒绝王灿的邀请。

衣锦还乡?

现在荀彧哪有衣锦还乡的资本,而且荀彧都不好意思和荀攸、郭嘉相见,毕竟荀彧在两人面前说过不过投奔王灿,现在跑去和荀攸、郭嘉相见,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么?正当他的话刚刚说出口的时候,王灿伸出手拽着荀彧,强行拉着荀彧朝营地走去。

“你,你,诶……”

荀彧彻底无语了,他怎么会遇到这样无赖的人呢?

朝汉中兵营地走去的时候,周围士兵的目光都聚集在荀彧、王灿身上,好似两个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被这么多人注视,荀彧实在受不了士兵异样的眼光,叹息道:“为先,我去,我去,我随你去见奉孝、公达,你赶快放开我,我自己走,行不?”

荀彧彻底投降了,乖乖的听从王灿的安排。

同时,他心中对王灿的印象也直线下降。

黄巾贼就是黄巾贼,即使王灿拜大儒蔡邕为师,又被朝廷敕封为汉中太守,也无法改变王灿骨子里面的粗鄙,荀彧心中升起的想法王灿不知道。若是王灿拥有看穿其他人心中想法的能力,知道荀彧如此评级他,还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王灿好心好意,却被荀彧误解,实在是冤枉!

两人疾步朝汉中兵营行去,没用多久的时间,已经抵达了营地。

营地中,赵云已经重新挑选出三百二十个汉中兵补充到破军营里面,将破军营重新组建了起来。赵云训练方式和以前有些改变,以前赵云仅仅是按照军营法纪训练士兵,现在赵云训练四百破军营的时候,逐步传授枪术给麾下的士兵,增强士兵的战斗力。

赵云的枪法,是童渊的看家绝技,即使赵云传授点微末之术给麾下的士兵,也让四百士兵欢喜不已。

破军营士兵有了甜头,努力训练,其他的汉中兵只能看着眼馋。

荀彧路过破军营的时候,突然驻足停了下来。

王灿押送盟军粮草,麾下的士兵被飞熊军击溃的消息传遍了盟军营地。得到消息的时候,荀彧心中既痛快又惋惜。痛快的是王灿大军折翼,没有了用武之地,霍乱朝廷的机会就减小了;惋惜的是失去了一支精锐之师。

然而荀彧看见赵云训练士兵的时候,所有的士兵令行禁止,骁勇剽悍,吼声中散发着无畏无惧的气势,这样的士兵还能够被击溃了么?

精锐之师!

这是荀彧给眼前士兵的评价,目光转向旁边训练士兵的裴元绍身上。裴元绍手中拎着马鞭,正督促着麾下的士兵训练。虽然裴元绍没有赵云武艺厉害,他不懂枪术,不懂刀法,不懂剑术……可以说,裴元绍几乎就是没有用处。

但裴元绍有一点优势,悍不畏死,匪气十足。

裴元绍如此,麾下的士兵跟随裴元绍训练的时候,也沾染上了匪气,同时也有无畏无惧的不怕死精神。

将领,是一支军队的核心。

赵云骁勇善战,训练出来的破军营也是骁勇剽悍,充满了凌厉的杀伐之气。

裴元绍悍不畏死,麾下的士兵也如此。

训练方式不同,最终殊途同归,都是为了提高士兵的战斗力。

荀彧点点头,心中暗叹王灿运气好,居然拥有一支精锐之师。虽然汉中兵死伤无数,损失惨重,几乎是遭受到了灭顶之灾。但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气势十足,更加的剽悍骁勇,更加的有经验……

经历战场的生死拼斗,士兵成熟了,稳重了,已经不是新兵能比拟的。

王灿蓦地回头,见荀彧驻足不前,催促道:“文若,走了。”

“好,好,这就来!”

荀彧跟着王灿望营帐中走去,脑中却想着刚刚士兵操练的场景,那炸雷般的吼声,整齐的队列,剽悍的气势,骁勇的英姿,都让荀彧为之颤动。他跟随袁绍已经三个多月了,也见识了袁绍的军队,袁绍麾下大将颜良、文丑率领的骑兵很厉害,但是和王灿麾下的士兵相比,还缺少历练,少了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悍勇之气。

“奉孝,公达,你们看谁来了。”

王灿走在前面带路,走到中军大帐的时候,撩开大帐门帘,大声说道。

荀攸、郭嘉正商量如何对付李傕的事情,突然听见王灿说话,抬头望去,只见荀彧从王灿身后走了进来。

“文若?”

“叔父?”

郭嘉、荀攸两人看见荀彧走进来,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

王灿将荀彧带进大帐后,又转身离开了。片刻之后,王灿又回到了大帐中,在大帐中的主位上坐下,说道:“文若,奉孝、公达早就想见你一面,可惜呀,现在才见到你。你这样深居简出,不会我们通信,可不是好叔父,好朋友啊!”

荀彧尴尬的笑了笑,旋即解释道:“为先有所不知,彧作为袁绍的宾客,替袁绍出谋划策,怎么能随意到你们汉中兵的营地来呢?虽说都是盟军,但我这样做了,会使得袁绍心生疑惑,认为我和为先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为先也会成为袁绍的眼中钉肉中刺。”

言语中,有着若有若无的怨气。

“哈哈哈……文若好意,灿误会文若了。”

王灿也是心思灵敏之辈,荀彧话中的抱怨他也听出来了,想必荀彧在袁绍麾下过得并不如意。念及此处,王灿心想若能把荀彧招到麾下就好了,不过这个想法不实际,王灿很清楚荀彧不可能投效他,究其原因,也就是王灿黄巾贼的身份造成的。

不多时,帐外士兵端着酒食进来,摆放在大帐中的案桌上。

王灿笑说道:“来来,大家难得相聚,喝酒,喝酒!”王灿端起酒樽,朝荀彧、荀攸、郭嘉三人扬了扬酒樽,然后一饮而尽。

郭嘉闻言,当即拍掌道:“主公说的好,畅饮,畅饮,哈哈……”

有酒喝,郭嘉这厮简直是欢欣鼓舞,端着酒樽一杯一杯的喝着小酒。

荀彧的目光在郭嘉红润的脸上掠过,面带喜色,眼中却露出疑惑的神情。荀攸好似猜到了荀彧的疑惑,笑说道:“叔父,奉孝的病早已经治好了,奉孝现在已经不沾五石散,饮酒的次数也少了许多,今日若不是您来军营,奉孝想要喝酒,只能是心中痒痒,还得再等几天呢。”

荀彧不明所以,问道:“不就是喝酒么?为何要再等几天?”

郭嘉摇头叹息道:“公达,你不知道,我命苦啊!想要喝点小酒,主公都要限制次数,而且每次喝酒的数量还不能超过一坛酒。文若,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嗯,刚好你来了,好好地帮我劝劝主公和公达,劝说他们解除限酒令,让我好好地喝上几坛美酒。”

荀彧闻言,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郭嘉的话看似满腹怨气,但是更多的是欣喜之情。

王灿非常关心郭嘉的身体,无疑是郭嘉之福。

荀彧这时候站出来劝谏,明显是属于胡搅蛮缠。

再说了,荀彧在袁绍麾下饱受打压,又受到许攸等谋士的冷嘲热讽,日子过得非常不舒服,反观郭嘉、荀攸,两人与王灿相处得君臣融洽,这样的关系,荀彧能够站出来替郭嘉打抱不平么?明显不行!

荀彧暗自叹息,端起酒樽默默的品着。

正当荀彧神色抑郁,心中黯然伤感的时候,大帐外突然传来豪爽大气的笑声。

“哈哈……为先,白日饮酒,莫非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门帘掀开,走进来一个矮个子。这人的肤色略显黝黑,相貌平平,不过漆黑的眸子却双炯炯有神,矮个子望着荀彧坐在大帐中,惊呼道:“文若,你竟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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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提醒,小东会注意的,会逐渐改掉这个坏毛病,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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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曹操问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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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个子矮,肤色略显黝黑,不是别人,正是曹操。

荀彧循声望去,笑问道:“孟德,你和为先有公事要谈?”

曹操没有否认自己的来意,笑说道:“嗯,半公半私,说是私事,其实也是公事!”

荀彧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下来,坐在大帐中,他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丝毫没有与王灿、郭嘉、荀攸相见的欢喜,反而是觉得心头渗得慌,曹操来了,他正好可以借曹操的话,离开王灿的营地。

荀彧站起身来,朝王灿施了一礼,说道:“孟德有公事处理,我在此不方便,等你们聊完公事,我们以后再聊。为先、奉孝、公达,我先离开了。”

说完之后,荀彧便转身离去。

“文若!”

荀彧刚刚转身,王灿、曹操异口同声喊道。

王灿反应也非常快,当即说道:“孟德,你说吧,我就不说了。”王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明白了曹操的意图。看曹操的神情,王灿也知道曹操这厮见猎心喜,打算挖袁绍的墙角了,而且王灿心中琢磨着,曹操是否听了斥侯回报,知晓荀彧来到王灿大帐,才飞快的跑到营帐中,说有事情商议。

不提王灿如何猜测曹操的心思,曹操说道:“文若,有道是相请不如偶遇,大家难得碰到一块儿就留下来喝几杯吧!”

荀彧态度坚决,回头说道:“不用了,盟主帐下还有诸多事情处理,我先回去了。”

不顾曹操的劝阻,荀彧转身离开了。

王灿看得一头雾水,荀彧也太过绝了,这么不给情面?

虽是如此,王灿却没有阻拦,这样的情况他也是愿意看见的。若是曹操、荀彧一见面,两人就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王灿还要头皮发麻,荀彧的能耐王灿是知晓的。可惜的是荀彧有门户之见,对王灿黄巾的身份忌讳得很,让王灿面对荀彧的时候,好似老虎望着刺猬,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来来回回都找不到下口的地方。

曹操见荀彧离开,叹息一声,眼中露出遗憾之色。

旋即,又露出欢喜的神色。

盟主!

曹操听到‘盟主‘这个词儿,心中颤了颤。‘盟主’不是帐下谋士的称呼,应该是曹操、王灿这样的人称呼的,荀彧如此说话,岂不是表明荀彧还没有归附袁绍。换句话说,曹操就还有机会将荀彧收为己用,想到这里,曹操心中就一片火热。

不过,曹操眼中的炙热神色一闪即逝。

他走到荀彧的坐席上撩起衣袍坐了下来,朝外面的士兵吩咐一声:“拿酒樽上来!”

不一会儿,士兵便给曹操拿了酒樽,摆在案桌上。

王灿对曹操自给自足的做法也没有太多的看法,一笑而过。看着荀彧离去的背影,王灿沉声说道:“孟德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碰到文若,你大咧咧地走进来,文若就离开了,你说说,这事情该怎么办?”

曹操脸不红,气不喘,笑道:“打扰你们相聚,我自罚三杯!”

说完,曹操连续喝了三杯酒,表示自罚。

曹操这样的行为让王灿噗嗤一笑,笑问道:“孟德兄,说吧,有什么事情?”

曹操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叹息一声道:“为先,袁本初刚刚差人给我送了消息,说是今日气急攻心,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袁本初都不会处理事情,委托我全权处理盟军的事情。”

王灿剑眉一扬,笑说道:“孟德兄,袁本初居心不良啊!”

曹操说道:“我也知道袁本初的意思,现在盟军被李傕打得气势全无,军心不稳。袁本初这时候当缩头乌龟,就是把烂摊子交给我,让我给他收拾残局。等局势好转了,袁本初又站出来主持大局,这样的小伎俩,岂能瞒过我。”

曹操嘿嘿冷笑,眼中精光闪烁,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王灿笑问道:“你既然知道袁本初的打算,为何还要接下这个烂摊子?”

曹操摊开手,无奈的说道:“讨伐董卓,是我率先广发檄文,号召各路官员出兵讨伐董卓,袁本初把事情交给我,我怎么能置之不理。袁本初也是算准了我肯定不会拒绝,才会这么做,这一次前来找为先,是想让为先给我出出主意。诶,现在的局面一盘散沙,想要聚拢起来,困难啊!”

王灿闻言,登时沉默了。

他心中冷笑,曹操让他出主意是真的,不过也是寻求王灿的支持。

一石二鸟,曹操好计谋。

或许,曹操已经去了其他诸侯的营地,现在才轮到他。王灿嘴角上扬,露出白皙的牙齿,笑问道:“孟德兄,这事情其实也不难解决,嗯,你是否拜访公孙将军,孔北海,陶刺史、袁公路……”

曹操摇摇头,否定道:“没有,我这不是第一个来你这里么?”

说话的时候,曹操背脊一阵发凉,心中暗自庆幸得到了消息,第一个就来曹操这里,不然心中的想法真给王灿戳破了。

王灿也没有怀疑曹操的话,说道:“好,孟德兄,既然袁本初让你主持大局,那你就当仁不让,接过这件事情。你今日来拜访我,后面的时间就依次前往其他官员的营地,和其他的官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稳定军心,加强训练,准备再战!”

曹操闻言,面色发苦:“为先,你这是什么建议?有用么?”

和袁绍不同,曹操可是有真本事的人,王灿的话是否有用,曹操一听便知。各路诸侯牧守一方,都是狡猾之辈,这一次受到打击,肯定想着保存实力,不会轻易出战。王灿让他拜访其他诸侯,听起来好像有用处,其实就是让曹操和其他诸侯虚与委蛇,吹牛扯皮,没有任何的作用。

不论是谁,都不愿意出战,而是想要保存实力。

王灿笑说道:“孟德兄,你听我把话说完,不要着急嘛!”

曹操神色焦急,说道:“为先,事情紧迫,不得不急呀,有什么话全部一起说出来,不要卖关子了。”

王灿说道:“孟德兄,各路官员虽然都有些小心思,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让聚拢军心,你从我这里回去之后,让人放出风声说董卓残暴,已经放出话说凡是参与讨伐他的官员,董卓都要施加报复,待击败盟军之后,所有的官员都要株连九族。”

“什么?株连九族?”

曹操张大了嘴,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为先,你这是什么主意呀?”曹操被王灿吓得够呛,一时间,脑袋也没有转过来。

胆大?

曹操心中苦笑,本是来寻求王灿的支持,王灿却给他出了这样的馊主意。他还是头一次遇到王灿如此造谣生事,不知道是该说王灿智谋超群,脑子灵光,还是该说王灿胆子贼大,无法无天了。

不过,曹操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不是没有道理。

王灿笑问道:“孟德兄,此计如何?”

曹操沉默了许久,也反应过来,明白了王灿的意思。

借助董卓的霸道,强行把各路诸侯的军心聚拢在一起。只要按照王灿的计谋,放出董卓要屠戮官员九族的谣言。借着谣言的力量,曹操再去游说各路诸侯,诸侯们心中害怕董卓报复,肯定会奋力反击,保证自己的安全。

好计谋,确实是一招好计谋。

郭嘉、荀攸也是颔首微笑,露出钦佩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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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鼠辈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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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这次参加讨伐董卓的人,不管是刺史、太守……还是小将、校尉……凡是参加的人,一旦被董卓打败之后,所有的人都要被杀死,不留任何活口。而且董卓还扬言要株连九族。”

盟军营地门口,身穿铠甲,手持长矛,驻守营寨的士兵压低声音说道。

站在旁边的士兵也是点点头,露出惊恐的神情,说道:“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诶,咱们跟着讨伐董卓,可算是摸到老虎屁股了。现在董老虎发威,我们这些小兵小卒也要跟着遭殃,你说说这世道,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谁说不是呢?”

士兵摇摇头,脸上露出戚戚然的神情。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呢,赶紧闭嘴,小心老子撕烂你们的大嘴!”

不远处,身穿黑色铠甲,腰佩战刀,脸上充斥着怒火的小校尉指着两个士兵,大声呵斥。士兵们知道的事情,校尉也听说了,董卓知晓各路官员起兵造反,愤怒之下,扬言要把讨伐他的人株连九族,凡是九族之人,一个不留。

校尉摇了摇头,又继续巡逻去了。

不止盟军营寨门口,其他的地方同样是议论纷纷,争论不休。

其实,这件事情的源头,还是从曹操营地中传出来的。

据说曹操从袁绍大帐中出来,与心腹之人商议事情,营地中有两个士兵听见了消息,便谣传说董卓要把讨伐他的人株连九族。曹操听了之后,盛怒之下当即杖杀了两个士兵。只可惜杖杀士兵不但没有压住事情,反而使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可收拾。

董卓的事情如同风一般在营地中传播,没用多久,所有的人都知晓了。

袁绍听了曹操营地中传出的消息,依旧修养身子,没有站出来说话。

如此一来,更加坐实了董卓的‘豪言壮语’。

士兵们,也都相信了曹操营地中传出来的消息。

一时间,盟军营地中人心惶惶。所有的士兵都后怕不已,害怕万一没有击败董卓,反而被董卓株连九族。

与士兵相反,诸侯们则是激起了反抗的欲望。

各路诸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董卓都是认识的,他们站出来讨伐董卓,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无法往后退了。

袁绍没有站出来辟谣,诸侯们也相信了曹操营地中传出来的话。

这时候,曹操也相当的配合,亲自跑到每一个诸侯营地中去劝说诸侯整顿士兵,昂扬士气,整军备战,准备攻下虎牢关。因为有了曹操营地中传出来的谣言,各路诸侯也相当的好说话,纷纷拍着胸脯表示要和董卓决一死战。

风气,顿时发生了变化。

诸侯们加紧训练士兵,整军备战。

士兵们也振奋士气,不怕苦不怕累的拼命训练,想要保住自己的小命。

袁绍大帐中,袁绍面色红润,精神振奋,双目炯炯发光。一眼看去,哪还有什么病痛?袁绍端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袁绍下方,左侧首位坐着许攸,右侧首位坐着逢纪,原本荀彧是坐在左侧第一位的,不过大帐中却没有荀彧的身影。

“子远?可曾看到荀文若?”

袁绍笑容依旧,不过问话的语气却显得有些森冷。

许攸闻言,正襟危坐,说道:“主公,卑职听闻荀先生病了,亲自前去探望荀先生。不过卑职见到荀先生之后,觉得甚是奇怪,荀先生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一点不像是生病的人?或许是卑职不通医术,不明医理,不知晓荀先生得了什么病。”

逢纪听了后,嘴角微微抽搐。

许攸这厮,还真是毒辣呀。

荀彧推说身体不适,明显是托词。袁绍听了许攸的话,顿时明白荀彧没有生病,只是推脱生病不来而已。这本事谋士不参加会议的常用手段,袁绍不也用这样的方法蒙骗诸侯么?但是许攸一番胡搅蛮缠,袁绍心中就升起了滔天的怒火,对荀彧有了偏见。

大家都是明白人,都明白荀彧没有生病。

但是明白是一回事,是否生气又是一回事儿。

许攸告诉袁绍事情,却又添油加醋激发袁绍心中的怒气,让袁绍远离荀彧,排挤荀彧。从而使得许攸自己得到袁绍的重用。事实上,许攸的话也激起了袁绍的怒气,使得袁绍成功的钻入了许攸设下的套子当中。

袁绍鼻息咻咻,气哼哼的说道:“不要提他了,子远,你看我现在站出来主持大局如何?”

许攸笑说道:“主公英明,现在正需要主公主持大局呀?”

袁绍惊讶的问道:“子远,你也这么想?”

许攸说道:“想必主公也猜到了曹阿瞒放出谣言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也是主公大力支持,没有主公在背后支持,曹阿瞒的话也就是空穴来风,无法成立。正因为有了主公力挺曹操,官员们才相信了董卓要屠戮九族的事情。”

袁绍闻言,脸上笑开了花。

许攸不仅会做事,还会做人,是一个人才。

袁绍心中如是的想到。赞扬的话,说都喜欢,尤其是袁绍这厮好名声,许攸一番话,说得袁绍心花怒放,对许攸的好感噌噌的直线上升,对荀彧这个恃才傲物,眼中无人的大贤好感噌噌的直线下降,两个人一下便颠倒了位置。

许攸察言观色,见袁绍笑了,心中的一颗大石顿时落地了。

他略作思考,继续说道:“经过曹阿瞒一番劝说,官员们都有了对抗董卓的心思,也都在努力的整军备战,想要一举攻破虎牢关,直奔洛阳。这时候,正需要主公站出来振臂一呼,凝聚士气,若是让曹阿瞒率先振臂一呼,岂不是君臣颠倒,有违纲常了。曹阿瞒翻身站在了主公的上面,这样的事情决不能发生,因此主公要立即作出决断,站出来主持大局。”

“好,好,好!”

袁绍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抚掌笑道:“我得子远,如虎添翼,如虎添翼呀!”

许攸听见袁绍夸奖的话,连连自谦。

但是,许攸脸上的得色却掩饰不住,情不自禁的流露了出来。旁边逢纪见此,心中恶心,暗骂许攸谄媚小人。

袁绍复出,站出来主持大局,盟军也有了主心骨。

王灿营帐中,曹操、王灿、荀攸、郭嘉四人坐在大帐中,相顾无言。

曹操一脸落寞的神情,他刚刚取得一定的成绩,袁绍就站出来摘桃子,让曹操心中满腹怨气。虽说曹操心中早就知道袁绍会站出来摘取桃子,但是真正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曹操心中还是难以平静下来。

王灿安慰道:“孟德兄,事已至此,愤怒也没有用,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吧!”

荀攸也说道:“曹大人,任重而道远,曹大人还要坚强些呀。”

郭嘉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曹操微眯着眼睛,良久不语。蓦地,曹操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朗声说道:“世间鼠辈之人,焉能装得老虎,不过是一时风光罢了,理他作甚,喝酒,喝酒!”

王灿听了曹操的话,也是佩服曹操的胸襟。

这个矮个子,胸襟不可度量。

一番思虑,竟然把袁绍说成是鼠辈,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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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悲剧的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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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城楼中,李傕、郭汜、华雄三人宾主落座,商议军事。

华雄拱手道:“李将军,诸侯盟军新败,军心不稳,人心浮躁,这样的情况,正是西凉兵主动出击的大好机会。只要再一次击败诸侯盟军,不仅能提高西凉士兵的士气,也能打击诸侯盟军,让他们一蹶不振。”

郭汜接着说道:“老李,诸侯们心思各异,人心不齐,都想着保存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可以说是面和心不合。我们现在主动出击,正中诸侯盟军软肋,只要一战击溃诸侯盟军,他们距离分崩离析也就不远了,我看华校尉的建议不错,下令吧!”

李傕微眯着眼睛,颔首微笑。

他伸出右手中指轻轻的敲打着案桌,发出砰砰的声音。郭汜、华雄见李傕不说话,也都沉默了下来,议事厅顿时变得安静无比。

良久,李傕才睁开了眼眸,说道:“诸侯营中有高人呐!”

“呃?”

郭汜、华雄面面相觑,不明白李傕话语中的意思。

李傕笑着解释道:“诸侯营地中传出来的谣言都听说了吧?”

“嗯,听说了!”郭汜点点头。

不过,郭汜依旧是满头雾水,不明白李傕葫芦里面放的什么药?华雄端坐着,一边点头,一边看着李傕,期待着李傕出言解惑。李傕的能耐,在诸侯盟军夜攻虎牢关的时候,已经彻底得到了证明,华雄打心底的佩服李傕。领兵作战不动如山,动则如雷霆,厉害得让人叹为观止。

李傕笑说道:“为了聚拢军心,诸侯们谣传太师要把参与造反的人株连九族,这样一个谣传不仅使得诸侯们奋起反击,也让盟军的士兵不得不努力拼命,有道是狗急了还要跳墙呢?盟军上下害怕太师株连九族,才会有现在的‘众志成城’,想要攻破虎牢关。”

华雄一脸惊愕,问道:“李将军,那我们怎么办呢?”

不知不觉,华雄已经把李傕当做无所不能的人。

李傕听了之后,冷哼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们只需要这样做…然后这样,到时候……嘿嘿,事情就由不得他们了。”

李傕眼眸中精光闪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华雄、郭汜脑袋如同小鸡啄米连连点头,脸上也露出阴测测的笑容。

三个大男人,在议事厅中恻恻冷笑,让人头皮一阵发麻。

盟军营地,袁绍召集了各路诸侯,商议攻打虎牢关的事情。

袁绍脸色红润,神色颇为得意,目光落在曹操身上,笑说道:“我养病这段时间,天幸有孟德主持大局,稳住局势,诶,有孟德从旁辅助,盟军之福,袁绍之福啊。”顿了顿,袁绍站起身来,走到曹操跟前,弯腰拜道:“孟德,这一拜是绍代表盟军士兵表示感谢,希望孟德能够再接再厉,为讨伐董卓而努力!”

风度翩翩,恍如孟尝君再世。

曹操心中冷笑,袁绍这厮真本事没多少,作秀却相当厉害。

不过,袁绍如此礼贤下士,曹操也不敢居功自傲。他站起身朝袁绍揖了一礼,说道:“盟主,此乃操之本分,盟主无须如此。”

袁绍大袖一挥,摇头哈哈大笑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孟德为了稳定军心,整日繁忙,为盟军做出的努力大家都是看在眼中,记在心中,岂能视而不见,孟德啊,我们虽然败了一次,但是机会还有,只要把握机会,就能击败董卓。”

王灿坐在曹操下方,心中暗自摇头。

袁绍这厮好名声,只知道扯皮,虎牢关都没攻下,有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稳定军心,他袁绍就能够稳坐盟主之位了么?大军刚刚稳定下来,袁绍就站出来,又想着攻打虎牢关,真当各路诸侯的士兵是棋子,想放上去就放上去,就拉下来就拉下来,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袁绍安抚了曹操一番,才回到坐席上,目光掠过坐在大帐中的各路诸侯,问道:“诸位,我意再攻虎牢关,诸位可有信心?”

“有!”

突兀的一声大吼在大帐中响起,洪亮浑厚的吼声让诸侯们为之一振,孙坚四下张望,居然没有人回应袁绍。虽说诸侯们答应了整军备战,但是真正敢冲上战场的人却少之又少。除了孙坚,没有一个诸侯愿意回应袁绍。

王灿心中冷笑,果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

诸侯虽然愿意攻打董卓,但并不代表愿意付出巨大的代价强行攻打虎牢关。

僵持,也是一种战法。

各路诸侯都是人精,没有足够的利益,怎么可能被袁绍说动,上一次攻城是因为西凉军士气低下,有机可趁,但是遭到了李傕的埋伏,心中都有了疙瘩,不愿意主动攻打虎牢关。

可以说,袁绍真的很悲剧,满怀信心,却突然冷场了。

曹操见没人附和袁绍,心中突然觉得相当的解气。

攻打虎牢关不顺利,军心紊乱,袁绍就缩到乌龟壳里面躲着,将一盘烂摊子推到曹操手中。等到稍微有点起色的时候,袁绍就站出来摘桃子,振臂一呼想要号令诸侯,可不想遇到这般情况,还真是讽刺呀。

气氛尴尬,曹操也没有站出来替袁绍打圆场。

袁绍讪讪的笑了笑,脸上满是尴尬的神色,目光望着孙坚,神色复杂。

孙坚出声附和袁绍攻打董卓,袁绍本应该高兴才是,但是只有孙坚一个人响应,让袁绍尴尬到了极点。若是孙坚不说话,所有人都沉默不言,袁绍还好受些,笑一笑,就能够把事情带过去。然而孙坚出声附和,使得袁绍说攻打虎牢关不合适,不攻打虎牢关也不合适,左右为难,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孟德,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袁绍神色尴尬,反应却相当快,率先把曹操拉下了水。

曹操游说诸侯们抵抗董卓,肯定是不能说不攻打虎牢关的。

曹操想了想,说道:“盟主,虎牢关城高墙厚,又有李傕把守,强攻虎牢关难度太大,恐怕损兵折将都无法攻下虎牢关。但是我们要逼近洛阳,就必须攻打虎牢关才有机会击败董卓。综合考虑,操认为攻打虎牢关还得从长计议,等待机会。”

“孟德,你?”

袁绍指着曹操,心中满是怒火。

曹操表明了立场,却也说了现在强攻虎牢关不适合,明显是扇了袁绍一巴掌。曹操发言了,公孙瓒也拱手说道:“盟主,孟德之言有理,盟主三思呀。”

袁术也说道:“盟主,兵家大事,不可不慎重啊!”

……

各路诸侯,都站出来支持曹操的决定。

即使诸侯们要反抗董卓,心中还是不愿意强攻虎牢关的。孙坚气哼哼的回到坐席上,没有附和其他人。袁绍看了王灿一眼,想要询问王灿的态度,却又想到王灿大军都打残了,不可能参加攻城,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

袁绍神色黯然,不耐烦的摆手道:“好,好,就依诸位之言,从长计议,大家回去吧,好好想一想,该怎么从长计议。”

“盟主英明!”

各路诸侯齐声回应,朝袁绍揖了一礼,然后纷纷起身离开了。

孙坚面带不愉之色,一边走,一边气哼哼的喃喃道:“贪生怕死,不就是虎牢关么?有什么好畏惧的。”

孙坚身后,程普摇了摇头。

他大步上前,走到孙坚身旁,低声说道:“主公,你今日的举动有些莽撞了。”

孙坚停下脚步,问道:“德谋(程普的字),我率兵出战有什么不好?”

程普神色肃然,说道:“主公,虎牢关是刺猬,不好下手。即使要吃下去,也得损失惨重,主公不能光想着攻打董卓,还要想想长沙的基业,想想刘表可能出兵攻打长沙。若是主公把麾下的士兵拼完了,又没有捞到名声,我们岂不是亏大了,主公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要随意出头,做决定之前,看其他人有什么反应。”

孙坚眼睛盯着程普,一动不动。

程普也是凝视着孙坚,丝毫不让。

“诶,你赢了!”

良久,孙坚叹息一声,脸上满是落寞的神色。他背负着双手朝营地走去,孙坚身后,黄盖、程普、韩当、祖茂四个人紧紧跟在孙坚身后。

王灿回到营地的时候,郭嘉、荀攸已经在营帐中等待了。

见此情况,王灿问道:“奉孝,你和公达有什么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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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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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撩起衣袍坐了下来,看向郭嘉,示意郭嘉说话。

郭嘉嘿嘿笑了笑,朝荀攸撇嘴,示意荀攸说。

荀攸轻咳一声,说道:“主公,关于曹孟德传出谣言说董卓要把讨伐他的株连九族的事情,李傕已经有动作了。虎牢关中传来消息,李傕澄清说董卓只杀首恶,不牵连其他的士兵。李傕这样一说,肯定会让刚刚稳定下来的军心浮动,更严重的还可能发生士兵哗变。”

王灿身体也打直了,正襟危坐,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没想到李傕反应如此迅速,而且稍加改动,便成了一招釜底抽薪之计。

按照王灿的预测,曹操放出的谣言把诸侯、将领、士兵都捆绑在一起被逼到绝境,所有的人不得不奋力反抗董卓,拼死一击。现在李傕稍作改动,就成了类似于围三缺一的打法,放出了一条生路,李傕将诸侯、将领等主要人物抓住,唯独放过了士兵,就是为了让诸侯们失去最基层的士兵的支持。

说到底,诸侯之所以称之为诸侯,还得有士兵效力才行。

没有士兵的支持,诸侯就是一个空壳,政令都无法传达下去。

釜底抽薪!

李傕的计谋不仅毒辣,而且难以招架。

王灿嘶嘶的倒抽一口凉气,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脑中想着如何应对李傕的计谋,蓦地,王灿又觉得李傕的计谋看似深沉厉害,其实太过粗糙而不符合实际情况,没有多大的作用。念及此处,王灿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

荀攸神色凝重,看见王灿的神情,心中的担忧也随之消失。看王灿的神情,就知道王灿可能有了应对之法。

“主公,可有对策了?”

荀攸面带微笑,和声问道。

王灿摇头,说道:“公达,我不是张良再生,哪有什么对策。”

“不过,仔细想了想,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罢了。”王灿沉声说道:“李傕的计谋看似釜底抽薪,容易让士兵为了逃命而发生哗变。但是李傕忽略了一点,哗变只可能是小范围的,不可能波及所有的诸侯。即使诸侯大营中,某一个诸侯的士兵发生哗变,其他诸侯随时可以支援镇压,所以李傕的计谋掀不起大波浪,不用担心。”

郭嘉闻言,戏谑的看着荀攸,露出你看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

荀攸不以为然,继续说道:“主公,话虽如此,但若是盟军中有人撺掇士兵逃窜造反,那样就不是小范围的哗变,很可能演变成内战了。到时候,李傕再率兵出击,内外夹攻,事情就岌岌可危了。”

王灿听了后,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笑问道:“公达,你见过袁绍麾下大将颜良吧?”

荀攸点头道:“自然是见过的,主公率领大军刚刚抵达盟军的时候,袁术拦路被主公打得七零八落,恰好袁绍带着骑兵阻止主公继续攻击袁术。当时袁绍麾下的骑兵统领就是大将颜良。”

王灿接着问道:“公达觉得颜良如何?”

荀攸低着头思虑片刻,旋即说道:“虽说和颜良只有一面之缘,但是颜良此人虎背熊腰,气势十足,肯定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虎将。”

王灿小说道:“公达看人果然精准,颜良的确是一员虎将,袁绍麾下除了颜良外,还有大将文丑,勇猛善战,剽悍骁勇,袁绍有了颜良、文丑两员大将,纵然士兵哗乱,袁绍军队也可保无虞,无须担忧!”

“再说曹孟德,虽说强攻虎牢关的时候,曹孟德麾下将士没有参加攻城,然而曹孟德麾下夏侯渊、夏侯惇两员大将也是相当厉害,非一般武将能够比拟,再加上曹孟德治军有方,曹孟德大营定然不会出现哗变。”

“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忠义无双,都是忠心耿耿之辈,随公孙瓒出生入死,毫无惧色,这样的士兵绝不是一两句谣言就能够影响到的,因此公孙瓒大营也不用担心士兵哗变的事情。”

“孙坚果敢悍勇,勇猛无敌,麾下有四大部将程普、韩当、黄盖、祖茂,这四个人跟随孙坚征战多年,经验丰富,治军有方,麾下的士兵也都非常敬服四人,孙坚有这四人镇守军营,可保孙坚大营无碍。”

“徐州刺史陶谦声名不显,但麾下丹阳兵也是精锐之师,不会轻易受到影响。”

……

“盟军士兵表面上看起来,容易后受到影响,其实都是坚如磐石,没有大碍。而且诸侯们带着士兵前来讨伐董卓,首先要做的就是保障自己的安全,若是自身的安全都无法保障,还起兵做什么?”

“每一个诸侯,都是心思慎密之辈,都有着压箱底的底牌。麾下的士兵不是那么容易受到谣言煽动的。曹孟德发动谣言,目的是为了激起士兵的效死之心,让他们拼命攻城,这些士兵可以努力拼斗,但是让士兵犯上作乱,士兵们还得考虑家人是否受到牵连。”

王灿一席话说完,荀攸连连点头。

主将不在,士兵失去了约束可能会哗变。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各路诸侯都在,士兵想要哗变几乎不可能。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士兵的籍贯名字都是登记在册的,一旦出了事情,各路诸侯可以追根究底,查找到士兵的根底,这样一来,士兵想要哗变,也得考虑一下家人能否承担得起后果。

“啪!啪!啪!”

响亮的掌声从大帐外响起,曹操掀开大帐门帘走了进来。

曹操和王灿认识也有半个月了,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王灿的,可是听完王灿一席话,曹操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王灿。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已经是牧守一方的太守,又有蔡邕作为老师的人不可小觑。

胆量、谋略、运气。

王灿都拥有,这样的人曹操不得不慎重对待。

而且从刚才的一番话里面,曹操可以看出王灿对各路诸侯了如指掌,所有的事情都打探得清清楚楚,如此心思缜密,曹操心中也感到压力很重。

曹操觉得自己已经很重视王灿了,现在看来还是差了些。

不提曹操心中如何想的,王灿的心情却阴冷了下来。他和荀攸、郭嘉正在商议要事,曹操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难道守在驻守营寨的士兵都是花瓶,用来做摆设的。王灿以前没有注意这方面的事情,现在却觉得疏忽了。

曹操轻易的进入大帐,若是王灿三人正谈论机密事情,岂不是被偷听了都不知道。

王灿脸上没有变化,心中却留了心思,笑问道:“孟德兄,这才刚刚离开袁本初大帐,怎么如此急切跑到我营地中来,有什么事情么?”

曹操呵呵一笑,摆手道:“没事了,没事了,听你一番话,事情已经解决了。”

王灿点头笑了笑,明白曹操也是担忧谣言的事情。

曹操很随意的坐在大帐中,眼光在王灿脸上掠过,突然觉得王灿有些变化了,感觉他和王灿之间,突然隔了一层隔膜,曹操自己蒙在雾中看不清楚对方了。

原因是什么?

曹操想不明白,也没有去深思。

正当双方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咚咚的鼓声在盟军营地内响起,沉闷雄浑的鼓声飞快的传遍了营地。这鼓声,是用于击鼓聚将召集各路诸侯议事的。曹操听见鼓声后,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

刚刚从袁绍大帐中出来,现在袁绍又召集所有人议事,莫非有什么要事发生?

曹操想到此处,当即站起身,说道:“为先,我需要回营地一趟,告辞了。”

说完之后,曹操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王灿目视着曹操离开,然后说道:“公达,营地的警戒性太差了,需要提高警戒才行。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切忌不要忘了,袁绍敲响战鼓,召集诸侯议事,我还得去袁绍大帐中商议事情,先走了。”

王灿大袖一挥,出了大帐之后,带着赵云、裴元绍便直奔袁绍的营帐。

荀攸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当即朝郭嘉问道:“奉孝,主公这是什么意思?”

郭嘉笑说道:“公达,主公让你加强警戒,是因为刚刚曹孟德没有经过禀报就急匆匆的闯进来,以前主公没有察觉,现在主公察觉了,觉得营地的警戒性太差。不管是谁,即使是袁绍、曹操前来拜访,也该有人通报。嗯,我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吧!”

荀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明白了王灿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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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赵云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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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雷动,各路诸侯纷纷朝袁绍营帐行去。

大帐中,袁绍正襟危坐,满脸肃容,抿着嘴,漆黑的眸子滴溜溜直转,目光显得有些分散。看着一个个诸侯大步走进在,然后坐下,继而又是走进来,坐下……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各路诸侯却还没有全部到齐,袁绍的心都好似吊在了空中。

来得晚些的诸侯似乎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是神色严肃,显得有些紧张。

盏茶的时间,所有的诸侯都赶到了大帐中。

袁绍有些恍惚的目光聚拢回来,振奋精神,说道:“诸位,斥候刚刚传来消息,华雄率领西凉兵出了虎牢关,直奔营地而来。”

“什么,西凉军来了?”

诸侯中,兖州刺史刘岱突然惊呼一声。

话音落下,刘岱就左右张望,见其他诸侯都没有说话,知道自己有些紧张了。刘岱望见其他诸侯戏谑的眼光,真是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尤其是刘备三兄弟,三人站在公孙瓒身后,见刘岱丢脸,眼中都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对刘岱此人,刘备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他的身体内留着高祖皇帝的血脉,可刘岱却以中山靖王刘胜的爵位在王莽时期就已经断绝为由,把刘胜的后续子孙说得与庶民无异,这样的话直接戳到了刘备的心窝上,让刘备恨之入骨。

袁绍摇摇头,却也不搭理刘岱,问道:“诸公,华雄来袭,可有良策?”

袁绍的话刚刚落下,营地外就传来咚咚的战鼓声。很明显,华雄已经率兵抵达营地,摆开军阵,开始大骂搦战,等待诸侯的将领出去迎战了。孙坚听见营地外传来的战鼓声,有听袁绍说是华雄来战,眼中战意闪烁。正当孙坚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拉拽着铠甲,让孙坚想要站起身,都不能站起来。

回头望去,只见程普微微摇头,示意孙坚不要出战。

孙坚望见程普坚毅的面容,心中叹息,知道自己是无法说服程普的,而且程普性子执拗,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既然程普拉住了他,就不会让他出去迎战。孙坚摇摇头,怏怏的坐着,喝酒解闷。

袁绍见无人出战,环顾四方,再次问道:“华雄猖狂,谁敢去战!”

沉默了片刻,左侧首位袁术点头颔首,回头朝身后的将领笑了笑。旋即,袁术身后身穿铠甲,手中提着一口锋利大刀的将领站出来,拱手道:“盟主,小将愿往!”

“好,好!”

袁绍连说两声好,望见小将走出营帐,问道:“公路,此将是何人?”

袁术昂着头,慢条斯理的说道:“此人姓俞,名涉,乃是我麾下骁将,武艺精湛,刀法出众,想来斩杀华雄不过是探囊取物,不足为虑。”

袁绍也不打击袁术,笑说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正当袁绍说完的时候,营地外传来冲天的大吼声,饶是袁绍、袁术、曹操、王灿等各路诸侯坐在营帐中,也听见了营地外的大吼声。袁术想了想,蓦地大笑了起来,抚掌笑道:“诸位,俞涉武艺绝伦,定然已经斩杀华雄,华雄无名小辈……”

“哒…哒…哒……”

正当袁术高谈阔论,夸奖俞涉的时候。一名小校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颤声道:“回禀盟主,俞涉与华雄交战不到三回合,被华雄斩杀。”

“啊?”

袁术惊呼一声,身体颤了颤,觉得眼前发黑,周遭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了地上。刚刚袁术还在大发狂言,说俞涉如何厉害,可是俞涉连三个回合都没有支撑住,这样的情况使得袁术红润的面颊成了猪肝色,神色狼狈,低着头不敢正视其他诸侯的目光。

可怜,可叹!

唯袁公路一人!

袁绍皱着眉头,目光转向其他诸侯,问道:“还有谁敢出战迎敌!”

冀州太守韩馥朗声道:“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韩馥说完,身后走出一个身高八尺,腰磅肩阔,虎背熊腰的精壮汉子。此人便是韩馥麾下上将潘凤,只见潘凤浓眉大眼,双目如电,右手拎着一柄开山斧,朝袁绍揖了一礼,然后转身到营寨外对付华雄去了。

这一次,大帐中安静无比。

各路诸侯都是静默无声,神色各异。

尤其是韩馥,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眼中闪烁着焦急之色,但是眼眸中却又含着兴奋的眼神。只要潘凤斩杀华雄,韩馥的名声就能直线上升,成为诸侯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韩馥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营帐门帘,就在韩馥焦急等待的时候,大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传递消息的小校又跑了进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说道:“潘凤又被华雄斩杀了!”

王灿坐在曹操下方,神色如常。

这些事情,演义中都有记载。

貌似下一个对战华雄的人,好似是关二爷了吧。王灿心中默默的估算着,这一趟讨伐董卓,王灿可是花了大心思的,他可不会让关二爷捡便宜。华雄已经斩杀了俞涉、潘凤,属于升值的小BOSS,只要能斩杀了华雄,就能一战扬名了。

王灿对面,孙坚按捺不住,就要站起身,却又被程普摁住了。

程普身体靠近孙坚,低声道:“主公,您是主帅,岂可自降身份,不能出战!”

说话的时候,程普死死拽住孙坚,一脸无畏无惧的神色。

程普的做法可以说已经越线了,而孙坚却视而不见,反而是冷静的坐了下来,不敢正视程普的眼神。孙坚性子火爆,想要斩杀华雄,而程普忠心耿耿,性格执拗,一心为了孙坚的大业,孙坚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才不好责怪程普。

各路诸侯,大惊失色,失了分寸。

诸侯中,只有孙坚、王灿知晓华雄的实力,其他人还不知晓。

此时见华雄连杀两人,心脏都忍不住怦怦直跳。袁绍端坐在主位上,也是如坐针毡,屁股上好像长了痤疮,疼痛难耐。而且袁绍心中也有些畏惧华雄了,本想让麾下的颜良、文丑斩杀华雄,却又害怕再一次被华雄斩杀。

人死了没关系,面子丢了可就惨了。

袁绍心中思虑片刻,说道:“可惜我麾下的上将颜良、文丑今日一早出了营寨!若是有一人在此,何惧华雄!”

一番话,将自己摘了出去。

袁绍心机不可谓不深,生怕自己丢了面子。

这时候,大帐中走出一人,朗声道:“小将愿意前去斩杀华雄,将头颅献与盟主。”

声音浑厚洪亮,声如洪钟,其他诸侯闻声望去,只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手中一杆青龙偃月刀,站在大帐中威风凛凛,斜睨双眸,更是凸显出一股傲然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不是关二爷,又是何人。

袁绍见有人出战,出声询问道:“你是谁?”

公孙瓒拱手说道:“盟主,此人是刘玄德的二弟,关羽,关云长!”

袁绍又问道:“关云长担任什么职务?”

公孙瓒笑了笑,说道:“关羽跟随刘玄德马鞍左右,担任马弓手!”

“混账!”低头不敢正视其他人的袁术突然昂起头,大喝一声。

袁术的骁将俞涉被斩,好歹俞涉也是一个大将不是。袁术大喝道:“关云长,你不过是一个马弓手,居然胆敢出战,莫非是认为各路诸侯没有大将么?哼,乡野村夫,狂妄自大,来人,给我打出去!”

袁术话音落下,曹操作势就要站起身来。

正当曹操要起身的时候,王灿已经站了出来,曹操见此,又坐了回去。

王灿笑说道:“公路息怒,公路息怒,关羽虽然大言不惭,然而其心可嘉,公路不用理他就是。”顿了顿,王灿继续说道:“我麾下有大将赵云,可斩华雄,赵云何在?”

“末将在!”

话音落下,赵云龙行虎步走了出来。

只见赵云手中一杆龙胆亮银枪,身穿一套银白色铠甲,头戴银盔,剑眉朗目,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各路诸侯循声望去,心中也是啧啧称叹,好一个英俊青年。袁绍见王灿让麾下大将出战,心中顿时欢喜无比,关羽的事情直接被抛到了脑后。

想了想,袁绍还是说道:“为先,华雄嚣张,赵云可有把握?”

不等王灿说话,赵云拱手道:“盟主,赵云若不斩杀华雄,甘愿提头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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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斩华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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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闻言,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问道:“赵云,当着各路诸侯的面,说出的话就不能更改了,你可真的想清楚了?”

赵云脸色不变,淡淡的说道:“男儿大丈夫,一言既出,无须赘言!”

袁绍听了赵云的话,也不生气,反而大笑道:“有胆量,好!”

王灿身为赵云的顶头上司,自然不会放过给赵云增加名气的机会,他看向大帐边上的侍从,衣袖一挥,大喝道:“拿酒来,我为子龙壮胆!”

不多时,侍从便端着一樽酒走了过来。

王灿从侍从手中接过酒樽,说道:“子龙,喝了这杯酒,斩杀华雄,扬我盟军威风!”

“多谢主公,末将定不辱命!”

赵云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接过王灿手中的酒樽,仰头一饮而尽。喝完酒,赵云手一甩,将手中的酒樽啪的一声扔在地上,便离开了大帐。王灿目送赵云离开,心中暗暗说若是赵云和关二哥那样,将酒樽放在大帐中,斩杀华雄之后再来喝酒那就太配合了。可惜赵云不是关羽,没有关羽那样倨傲的性格,王灿心思一转,又大喝道:“裴元绍,你去帮助子龙擂鼓助威!”

“诺!”

裴元绍咧开嘴嘿嘿一笑,朝王灿抱拳揖了一礼,出了营帐。

吩咐完所有的事情,王灿才回到了坐席上。

至于站出来请战的关羽,好似作为摆设的花瓶站在大帐中,无人问津。

曹操对关羽颇有好感,和关羽说了两句话,安慰了关羽一番,让关羽回到了公孙瓒身后。刘备见关羽回到身边,神色黯然,关羽请战,刘备心中充满了兴奋。他可是知晓关羽的武艺,刀法精湛,武艺绝伦,华雄肯定不是关羽的对手。

只要关羽出战,斩杀华雄必定是探囊取物。只要关羽一战而胜,三兄弟也就一鸣惊人了。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王灿站出来一搅和,三两句话就把关羽搁置在一旁,使得关羽失去了挑战华雄的机会。

归根结底,还是刘备实力弱小,没有人看得起刘备。

公孙瓒见关羽不受待见,也没有为关羽说一句话。瞟了关羽一眼,公孙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刘备三兄弟名为公孙瓒麾下的士兵,却自成体系,不服从公孙瓒的号令。这样的人,公孙瓒不会支持。

“咚!”

“咚!”

……

大帐外,响起了炸雷般的战鼓声。

赵云骑在战马,手中拎着龙胆亮银枪,直奔华雄。

“何方鼠辈,报上名来!”华雄见出来的居然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青年,眉头微皱,不明白袁绍怎么让这样的小青年出来应战。

死了两个大将,还不够么?

华雄咧开嘴笑了笑,虽然全是没有挑战性的武将,他还是相当喜欢的。

杀人如切菜,心情爽快。

赵云默然不语,弓着腰,朝华雄冲去。

“杀!”赵云低喝一声,胯下马如同离弦之箭,快如闪电。华雄望见赵云如同二愣子般横冲直撞,心中更加的轻视起来。华雄骑在马上,仅仅是长刀横胸,封住长枪的去路,根本没有作出战斗的姿态,纯粹是带着娱乐的心态和赵云交战。

斩杀俞涉、潘凤,让华雄有些飘飘然了。

华雄没有看见过赵云,不知道赵云的武艺如何?

见赵云年纪轻轻,华雄陷入为主的认为赵云就是凭着血性出来迎战的。

“铛!”

金铁交击,龙胆亮银枪和长刀碰撞,迸发出一溜火星。旋即,龙胆亮银枪枪尖一跳,越过了华雄的长刀。华雄见此,心中暗道不好,脑袋晃动,想要躲过赵云的长枪,但是枪尖又急又快,噗的一声穿透了华雄的喉咙,华雄张大了嘴,想要说话,却感觉喉咙透风,嘶嘶的说不出话来。

“啊……”

一声嘶吼,声音模糊,华雄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倒下了马。

“噗嗤!”赵云手中长枪横削,直接将华雄枭首,然后将华雄的脑袋挑了起来,嘴中喃喃自语道:“狮子搏兔尚需用全力,战场交锋,竟然视如儿戏,死有余辜!”

说完之后,赵云伸手举起了华雄的脑袋。

顿时,身后的士兵发出冲天的大吼声,纷纷欢呼庆贺。

裴元绍在营地中擂鼓,见赵云杀死华雄,更加奋力的敲打着战鼓,咚咚的鼓声在营寨中不停地回荡着。鼓声传到大帐中,各路诸侯都是神色各异,不知道心中想些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所有的人都如坐针毡,等待着营帐外传来结果。曹操偏头看向王灿,只见王灿微眯着眼睛,脸色波澜不惊,神色如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情形。

曹操见到这样的情形,心中觉得赵云应该能斩杀华雄,王灿做事,向来都是相当谨慎的,曹操相信王灿不会拿赵云的命去冒险。

袁绍望着王灿,也是曹操这样的想法。

念及此处,袁绍紧绷的神色也舒展开来,脸上的担忧好似随风而散了。

刘备站在公孙瓒身后,狭长的眼眸中冷光闪烁,恨意冲霄。

机会,大好的机会,居然被王灿抢了过去。然而刘备不管怎么生气,王灿看都没看刘备一眼。对于王灿来说,赵云斩杀华雄是必然的事情,需要的无非是时间的长短罢了,赵云武艺学成,刚刚下山,经验方面还差些火候,就看赵云的临场发挥了。

蓦地,营地外的鼓声突然停止了。

王灿心中一松,知道赵云已经斩杀了华雄。

曹操、袁绍、公孙瓒等诸侯不知道赵云的底细,紧绷着脸,眼光望着营帐门口,带着浓浓的期待之色,好似等待着归来的英雄,又好似等待着归来的游子……那眼神,王灿看了之后,都觉得头皮发麻。

或许,现在的盟军已经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急促的脚步声从大帐外传来,传递消息的小校冲了进来。

“诶……”

袁绍、曹操同时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赵云出去的时间和潘凤相比,略显短促,只是比俞涉的时间稍微长一些,如此短暂的时间,想必赵云的武艺也是……

不过两人只是看见小校冲进来,以为赵云被华雄斩杀,却没有注意到小校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小校冲进营帐之后,脸色涨红,睁大了双眸,结结巴巴的说道:“盟,盟主,赵,赵将军胜了,胜了,华雄被赵将军斩杀了。”

“什么?胜了!”

袁绍猛地站起身来,问道:“既然斩杀华雄,赵云呢?”

曹操也是目光看向小校,等待着小校回答。

大帐中的其他诸侯听见小校的话,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曹操望着赵云,露出欣羡之色,看赵云的年纪也就二十出头,这样的年纪已经能够斩杀华雄,其武艺可谓是精湛绝伦了。

关羽丹凤眼微眯,眼中精光闪烁。

赵云武艺出众,关羽心中也有了争强好胜之心,不过却没有机会挑战罢了。

“嗒…嗒…嗒……”

赵云左手提着华雄的脑袋,右手拎着龙胆亮银枪,龙行虎步的走进大帐。手一扬,将华雄的脑袋扔在地上,站满血迹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了。赵云朝袁绍、王灿揖了一礼,朗声说道:“回禀盟主,赵云幸不辱命,斩杀华雄,前来复命!”

“好,赵将军威武!”

袁绍哈哈大笑,看着地上睁大了双眸,眼中露出不甘之色的华雄,眼中露出快意的神色,此时华雄脑袋刚刚被削下来,尚未风干,脖子处猩红的鲜血流淌出来,那站满血迹的脑袋让人觉得心中发毛。

不过,没有人注意地上的一滩鲜血,看着华雄脸上露出解气的神色。

袁绍神色一整,大喝道:“来人呐,将华雄尸首拿出去,挂在营寨门口示众三日!”命令下达,身穿甲胄的士兵走进来,将华雄的脑袋拿出去。顿了顿,袁绍又道:“拿酒来,我要敬我们的英雄一杯!”

侍从托着盘子,盘子上放了两个酒樽,都斟满了酒。

袁绍拿起其中一个酒樽,递到赵云手中,然后才拿起另一个酒樽,敬道:“赵将军,今日一战,将军扬我盟军威风,这一杯酒,我敬赵将军!”

说完,袁绍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王灿坐在一旁,看着赵云和袁绍喝酒,心中也非常的欢喜。

这一战,本是关二爷的成名之战,没想到被自己给搅和了。从王灿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张开了蝴蝶的小翅膀,搅乱了许多的事情,如龚都、刘辟被杀;袁术大将纪灵被杀;蔡琰跟着他抵达汉中;汉中太守苏固被杀……一件件事情,都有王灿的参与,因为王灿的到来,许多细节之处都发生了改变,但大势却还没有发生转变。

王灿现在所求的就是把握大势,从中取利。

战争,是崛起的大好机会。

时势造英雄,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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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缩头乌龟李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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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城楼议事厅。

李傕阴沉着脸,满脸怒色,如刀般的目光在大厅中逡巡。

厅中,郭汜、赵岑、胡轸三人战战兢兢,不敢正视李傕的目光。华雄挑战诸侯盟军,连斩杀诸侯两员大将,气势冲天,但却也被王灿麾下大将赵云斩杀。对于李傕来说,华雄的生死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李傕也不关心华雄是死是活。从军入伍,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就有了将脑袋拴在裤腰上的准备。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能否封侯拜将,就得看个人造化了。

李傕愤怒,是因为华雄输了,使得诸侯盟军士气大振,恢复了士气。

这,才是李傕愤怒的根源。

按照李傕的打算,先是肃清谣言,将董卓要诛杀所有人的谣言改为诛杀首恶,不追究其他士兵,这是李傕的第一步计划,扰乱盟军的军心,若是能引起哗变则是最理想的事情了。李傕的第二步计划是利用华雄挑战盟军将领,打击盟军士气,彻底让盟军失去战斗的勇气。华雄连杀盟军两员大将,李傕心中也是兴奋不已,这么好的情况,已经出乎李傕的意料之外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偏离了李傕的预测,华雄遇到赵云,心中放松了警惕,连最基本的心态都没有摆正。赵云啊一枪刺出,华雄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斩杀了,使得李傕的计划无法实施下去。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遇到这样的情况,李傕心中不可能没有怒气。

“老李,华雄已经被杀了,你生气也没有用,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办吧!”郭汜和李傕关系好,见李傕不说话,气氛非常尴尬,出声问道。

“郭汜,叫我李将军!”李傕瞪着郭汜,冷声说道。

郭汜讪讪一笑,暗骂李傕翻脸不认人,拉长了声音,喊道:“是,李…将…军……”

“郭阿多,你?”李傕心中叹息,对郭汜的行为也是无奈得很,沉声道:“华雄被年轻小将杀死,诸侯士气大振。经过这次失败,我们想要彻底解决诸侯大军,又是困难重重了。等吧,等待机会,反正西凉兵驻守虎牢关,占据优势。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不能中了诸侯的计谋。”

顿了顿,李傕大喝道:“郭汜、胡轸!”

“末将在!”郭汜、胡轸神色一整,站出来抱拳喝道。

李傕目光阴冷,命令道:“命郭汜、胡轸日夜把守虎牢关,轮番交替,郭汜负责白日防守,胡轸负责夜间防守。若是遇到诸侯攻城,亦或是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不可擅自作出决断,必须及时汇报,不得有丝毫懈怠。”

“诺!”

郭汜、胡轸大声应道。

李傕看向赵岑:“赵岑!”

“末将在!”赵岑大声道。

李傕命令道:“你统帅西凉军斥侯,要日夜监察诸侯营地的事情,不能有丝毫的放松,若是诸侯营地中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诺!”

赵岑抱拳回应一声。

李傕处理完事情,精气神好似全都泄掉了。神情疲倦,面容憔悴,显得有些苍老,李傕的年龄也就四十岁出头,正是事业有成,意气风发的时候,但现在的李傕却显得有些落寞了,两鬓都染上了风霜,变得苍老起来。

李傕低着头,摆了摆手,郭汜、赵岑、胡轸三人便起身离开了。

两次设计,两次都是因为华雄的缘故而失败。

李傕第一次率领‘飞熊军’前去劫粮,因为华雄没有拦住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使得公孙瓒刚好救援王灿,计划落空;第二次李傕处处示弱,好不容易等到诸侯攻城,击败了诸侯盟军,就在李傕信心满满,准备彻底击溃诸侯的军心的时候,华雄再一次掉链子,被赵云斩杀了,使得李傕的计谋又一次落空。

李傕不是刘备,没有刘备的韧性,刘备可以屡败屡战,并不意味着李傕也可以。

两次失败,使得李傕有些心灰意冷了。

大厅中,寂静无声,显得有些寂寥……

盟军营地,赵云杀死华雄,盟军如同久旱逢甘霖一样,欢呼庆祝。

士气,也开始逐渐的恢复了过来。

再加上曹操散布的谣言,各路诸侯心中虽然有小算盘,都还是努力地训练士兵,整军备战,想要攻下虎牢关。而且赵云斩杀华雄之后连续几天时间,袁绍没有召集各路诸侯议事,反而是放下身段,亲自拜访各路诸侯。

这一招,颇似曹操拉拢军心的办法。

不过,不管是什么招数,有用就可以。

袁绍亲自拜访各路诸侯,威逼加利诱,大棒加萝卜……

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不过几天下来,袁绍总算是得到了大多数诸侯的支持,表示愿意再次率领大军兵临虎牢关,助阵扬威,攻打虎牢关。不过打前锋的主将依旧是孙坚,让孙坚率领大军前去挑战。

咚咚的战鼓声响起,黑压压的士兵逼近虎牢关。

孙坚身穿烂银铠,身披大红色披风,胯下大黑马唏律律吼叫,手中古锭刀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令人生畏,孙坚站在城楼下,抬头仰望着城楼上驻守的士兵,大吼道:“李傕,缩头乌龟,万年王八,可敢下来与你家爷爷大战一场!”

声音气势十足,浑厚洪亮。

孙坚却觉得有些不妙,以李傕的性格,是不会主动出战的。

他率领大军搦战,恐怕又要被拒绝了。

孙坚在城楼下搦战,城楼上负责防守的郭汜见此情况,赶忙朝议事厅中跑去。郭汜刚刚跑进议事厅的时候,李傕也恰好从议事厅中走了出来。郭汜见此,急忙说道:“老李,诸侯又来搦战了,怎么处理?”

李傕说道:“走吧,我已经知道了。”

两人来到城楼上,李傕当即命令道:“挂出免战牌,弓箭密集射击!”

一声令下,城墙上免战牌挂出,同时黑压压的西凉兵手持弓箭瞄准了城楼下的孙坚。弓弦拉满,散发着冷冽光芒的箭矢瞄准了孙坚,只听见咻咻咻的弓箭破空声响起,密集的弓箭如同箭雨一般掠过天际,朝孙坚激射而去。

孙坚瞳孔睁大,望见箭雨激射下来,当即拨转马头,策马奔回阵中。

“李傕龟儿子,只知道躲在龟壳里当缩头乌龟。”

孙坚满腹怨气,脸上满是不忿之色。

他娘的,轮到他搦战的时候,李傕又挂出免战牌,简直是万年王八,雷打不动了。虽是如此,孙坚也不敢直接下令攻城,李傕给他留下的印象相当深刻。

袁绍骑马站在军阵后方,见到李傕避而不战,心中顿时冷了下来,好不容易说服了所有的诸侯,让各路诸侯率领大军兵临虎牢关。袁绍想着李傕派遣将领出战,只要有人接受孙坚挑战,孙坚再斩杀敌将,袁绍就可以借助斩杀敌将的胜利下令攻城,现在李傕避而不战,袁绍的心思又落空了。

强攻虎牢关?

袁绍还不敢直接下令,他害怕没有人出战,只剩下他一人。

袁绍心中叹息,当即下令道:“鸣金收兵!”

说完之后,袁绍吆喝一声,便策马朝盟军营地跑去了。孙坚的先锋军还没回来,袁绍便一个人离开了。王灿骑在马上,望着袁绍寂寥落寞的背影,蓦地觉得袁绍这厮其实挺可怜的,除了自家的那点兵力,他能指挥的有多少人呢?

这个问题,恐怕袁绍都无法回答。

利益,一切都是利益的结合,也能因为利益的纠葛而分崩离析,各自为政。

诸侯盟主的职位,没有一定的魄力、胸襟、以及足够的胆量,不是那么好担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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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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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兵营地,大帐中。

王灿、郭嘉、荀攸宾主落座,三人都紧皱着眉头,神色显得有些凝重。

王灿见两人默然不语,说道:“现在的局势你们都应该有所了解了,华雄被子龙斩杀,西凉兵士气低落,李傕再一次避而不战。虽然盟军士气大振,气势高昂,然而经历了夜袭虎牢关的事情,诸侯们都有些害怕李傕的手段,想着如何保存自己的实力,而不愿意强攻虎牢关,这种情况,虎牢关就如同天堑一样立在前方,冲不过去,奉孝、公达,你二人有什么建议?”

荀攸摇摇头,也不知晓该如何作答。

李傕性子隐忍,善守善攻,遇到困难就避而不出,诸侯们都害怕再一次遭到李傕的算计,畏惧不前。

僵持!

李傕避而不战,诸侯们都畏惧不前,不愿意强攻虎牢关。李傕不出战,诸侯不愿攻,双方陷入了僵局当中,谁也不愿意率先打破这个平衡。李傕驻守虎牢关,站立地利优势,易守难攻,再加上粮草可以源源不断的从洛阳押送到虎牢关,而诸侯盟军却有无数张嘴等着吃饭,每日耗费的钱粮无法计算,若是双方局面僵持,不利的肯定是诸侯盟军。

王灿见荀攸摇头,目光转向郭嘉。

郭嘉抬起头,碰到王灿带着期许的目光,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仓促之间,郭嘉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诶……”

王灿心中叹息,想着如何能攻下虎牢关。

演义中虎牢关其实也没有攻破,只是董卓迁都长安,诸侯盟军才有机会入洛阳,现在王灿扇动蝴蝶小翅膀,若是让李傕守稳了虎牢关,岂不是以后的事情都要发生变化。王灿最得意的就是掌握天下大势,知晓未来的走势,有了这些,王灿才能更容易布局、谋利,若是历史转向,他也就失去了优势。

王灿还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成长。

仅仅是牧守汉中的太守,根基还太差了。

正当三人都陷入沉思的时候,大帐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只见赵云大步走了进来,说道:“主公,袁绍派颜良来邀请主公议事,主公是否要去?”

“颜良亲自来的?”王灿想了想,道:“去,当然要去!”

话未说完,王灿就站起身来,朝大帐外走去。

袁绍遭到打击,现在正是容易交好袁绍的时候,王灿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时机。

出了营地,王灿看见营地外颜良身穿黑色铠甲,背负着双手来回踱步,等待着王灿出来。王灿想着颜良竟然亲自前来邀请他,心中有些惊讶。待距离颜良一丈远的时候,颜良朝王灿抱拳说道:“颜良拜见王太守!”

王灿摆摆手,笑说道:“颜将军,怎么劳你大驾前来邀请我,盟主有事,直接派遣士兵前来传话不就行了么。”

颜良闻言,咧开嘴露出和善的笑容,瓮声瓮气道:“这是主公的吩咐,颜良只是前来传达主公的命令而已。”

王灿怔了怔,心中暗叹颜良嘴巴紧得很,居然问不出话来。

两人一前一后,朝袁绍营地行去。

一路上,都是静默无言。

“王太守,主公正在大帐中,您请!”华雄将王灿领到袁绍大帐门口,就站在大帐外,没有继续往里面去。正当王灿要踏入营帐的时候,身后传来曹操的喊声,王灿回头望去,只见曹操和一个身穿甲胄,虎背熊腰的精壮汉子走了过来。

那壮汉显然认识颜良,朝颜良微微颔首,也和颜良一样留在了大帐外。

“为先,请!”

曹操走到大帐前,摆手道。

王灿目光落在曹操身旁的壮汉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啧啧称叹,看此人望见颜良的时候露出的表情,以及此人的身高体型,应该是袁绍麾下的大将文丑了。文丑的面目,和名字沾边,有些憎恶狰狞,让人心中畏惧。尤其是文丑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更是让人不自觉的颤栗。

“孟德兄,请!”

王灿回过神,摆手示意曹操先请。

曹操也不拒绝,掀开大帐,走了进去,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袁绍大帐中。

营帐中,袁绍神情颓废,眸中满是血丝,整个人透出一股心灰意冷的气息。想来袁绍也是屡遭打击,心中承受能力有限,有些惫懒了。袁绍望见曹操、王灿先后走进大帐,强自笑说道:“孟德、为先,坐吧!”

声音嘶哑,让人听起来感觉非常疲惫。

“盟主,仓促间找我和为先前来,有何事商议?”

曹操见袁绍的神情,心中暗暗叹息。

袁绍担任盟主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志得意满,身上散发着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现在竟然露出颓废丧气的神情,当真是白云苍狗,世事难料。或者说袁绍根本就不适合担任盟主,才落得如此下场。

袁绍盯着曹操,说道:“孟德,我想让你担任盟主,你看可好?”

曹操闻言,屁股上好似被蜜蜂蜇了一下,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他走到营帐中央,撩起衣袍,单膝跪在地上,说道:“盟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不相信曹操,认为曹操心思不纯么?”

袁绍颤颤巍巍走下来,扶起曹操,说道:“孟德,起来,起来说话。”

将曹操扶起,袁绍继续说道:“你我自小相识,相交莫逆,虽说关系好,却也有竞争,都想将对方比下去。你广发檄文,号召天下诸侯讨伐董卓。承你的情,我担任诸侯盟主,但是这么多天了,居然连小小的虎牢关都无法攻克,不用你们说,我自己都感到汗颜,不敢面对父老乡亲。孟德,让你来做盟主,是希望你能主持大局,攻克虎牢关,除掉董卓。”

王灿坐在旁边,冷眼旁观的看着两人情深意切的交流。

对袁绍的话,王灿心中冷笑,若是袁绍肯放弃盟主的位子,太阳都要打西边升起了,

至于曹操,王灿相信曹操绝对想要担任盟主。

只是袁绍还活着,曹操就不会坐上盟主的位子,王灿相信曹操是明白人,看得清楚袁绍心中的想法。或许这一刻的袁绍狼狈不堪,表面上看去颓废丧气,好似是迟暮之人,但是这颓废的身体内肯定隐藏着蛰伏的猛虎,一旦触及到了猛虎的底线,遭受到的绝对是猛虎凶狠霸道的利爪。

盟主之位,就是袁绍心中的底线、逆鳞。

王灿看着两人扯皮,暗自摇头,不由得笑了起来。

曹操望见王灿的神情,连忙朝王灿使眼神,让王灿给袁绍一个台阶下。

王灿心领神会,也不为难曹操,站起身说道:“盟主,你是各路诸侯共同推举出来的统帅,这一点无法改变的。不论是孟德,还是我,亦或是袁公路、公孙瓒、孔融等人都没有能力让各路诸侯心服口服,唯有盟主才能主持大局。”

“李傕狡诈隐忍,避而不出,我们也不过是暂时遇到了困难,只要坚持努力,一定会取得胜利,盟主就不要说丧气话,唉声叹气了,现在要做的是振奋精神,振作起来,想办法攻克虎牢关!”

王灿说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反观袁绍,却受之无愧,而且心中对王灿的好感噌噌的直线上升。

关键的时候,还得王灿支持才行啊。

王灿的士兵都垮了,没有担任盟主的资格,这番话从王灿嘴中说出来,就没有做作的嫌疑了,袁绍觉得这是大实话。

盟主,还得他来做才行。

袁绍的悲情戏以退为进,就是为了拉拢曹操、王灿。

下一步,就是袁绍的真正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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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两个无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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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给了袁绍台阶下,曹操又说道:“盟主,虎牢关虽然棘手,但是屈大夫曾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即使暂时无法攻克虎牢关,盟主也应当振奋精神,砥砺自强,不能自暴自弃啊!”

果然,袁绍听了曹操的话,颓废的神情突然间恢复了不少。

虽然面容依旧有些疲乏,却不乏自信,眼眸中也是神光闪闪,炯炯有神。

袁绍神色从容,转过身朝王灿深深地揖礼,拜谢道:“为先之言,如晨钟暮鼓,发人深省,绍在此多谢为先了。”

王灿身体微侧,说道:“盟主折煞王灿了。”

袁绍笑了笑,又依葫芦画瓢感谢了曹操一番,气氛逐渐变得热络了起来。

“为先,孟德,坐下说话,我们商议商议虎牢关的事情。”袁绍回到坐席上,让侍从拿了些酒食上来,然后才开始说正事。

王灿早就揣测袁绍肯定有事情说,心中波澜不惊,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

若是袁绍仅仅是演一出戏,王灿还会觉得惊愕,不明所以。

曹操也是淡淡一笑,说道:“盟主,我和为先讨伐董卓,都是为了除掉国贼,如今大军被阻挡在虎牢关外,操心中也是焦急难耐。盟主有事情尽管吩咐,我和为先义不容辞,一定不负盟主厚望。”

王灿撇撇嘴,暗恨曹操这矮矬子竟然把他拉上。

不过曹操这样说了,王灿也只得说道:“盟主统帅全局,我和孟德兄就是盟主的左膀右臂,手中宝剑,盟主剑锋所指,我和孟德兄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王灿刚刚说完的瞬间,袁绍就问道:“强攻虎牢关也在所不惜?”

王灿凛然说道:“自然如此!”

“嗯,好,好!”袁绍听了后,点点头非常满意。

曹操却有些后悔刚才暗算了王灿,将王灿和自己绑在一起。没想到王灿报复心这么强,而且说话不经过脑子,强攻虎牢关的事情能答应么?王灿麾下士兵被打残了,自然不用担心,但是曹操的大军还在,还可以攻城啊!

若是强行攻城,岂不是得曹操去进攻才行。

曹操心中暗暗后悔,却无可奈何。

袁绍见曹操和王灿话语交锋,心中也欢喜莫名。两人鹬蚌相争,袁绍就可以从中得利,而且袁绍也能更加的平衡曹操和袁绍的关系。

“咳咳……”

袁绍轻咳两声,顿时将曹操、王灿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诸侯起兵盟誓讨伐董卓,至今已经半月有余。然而大军却被阻拦在虎牢关外,寸步难行,更加甭说直逼洛阳了。大军停滞不前,这里面有我指挥不当的原因,也有诸侯各自为政的缘故。不过因为我强行攻城,使得士气大损,我承认这是我的错误。”

“匆忙把两位找来,就是为了商议虎牢关的事情。”

“李傕占据有利位置,城楼上又有甲兵防守,强行攻城肯定行不通,只能选择其他的方法……呵呵,为先和孟德如此明理,又都是有勇有谋,善于行兵布阵之人,我就把攻破虎牢关的事情交给为先和孟德了,我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五天之内,攻下虎牢关。”

袁绍满脸笑容,说道:“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要士兵,我给;要战马,我提供;要粮草兵器,我给你们周旋。总之,不论如何,五天之内,孟德和为先必须攻下虎牢关,至于你们采取什么手段,我不管,攻克虎牢关就可以。”

“什么,五天攻克虎牢关!”王灿惊呼一声,露出惊讶的神情。

袁绍笑了笑,点头道:“嗯,是五天,五天内攻下虎牢关。”

这笑容,落在王灿眼中是如此的阴险。

王灿心中暗叹中了鬼子的圈套,却还是说道:“盟主,五天太少了。半个月吧,半个月的时间攻下虎牢关。”

袁绍接着道:“不行,半个月时间太长,期间变数太大了。”

曹操面色发苦,说道:“盟主,你让我和为先攻克虎牢关,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吧?是否应该召集其他各路诸侯共同商议此事,比如长沙太守孙坚,北平太守公孙瓒,兖州刺史刘岱……这些人都是攻打虎牢关的主将,没有他们参与,我们怎么可能攻克虎牢关呢?”

袁绍闻言,阴沉着脸,反问道:“孟德,你刚刚不是说‘义不容辞’么,怎么现在又反悔了,莫非孟德是出言敷衍我的?”

曹操暗骂袁绍阴险,却说道:“盟主,操之言,绝对是发自肺腑,没有……”

正当曹操话说到一半,袁绍霸气的打断道:“孟德啊,正是我相信你的为人,所以才将虎牢关的事情交给你和为先处理。至于其他的各路诸侯,你们想怎么办都可以,不用询问我,虎牢关的事情全权交给你处理,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期望啊!”

说道这里,袁绍看向王灿,又说道:“为先,十五天太长,给你十天时间!”

“这,这时间……”

王灿心中觉得袁绍这厮太阴狠了,摆出一副颓废落寞的神情,让王灿、曹操往套子里钻,然后又借王灿和曹操的话,直接将两人给套牢了。即使王灿和曹操有心想要拒绝袁绍,却又被袁绍的话堵了回去。

不接受攻打虎牢关的事情,就是不支持袁绍!这是什么狗屁道理?王灿心中画圈圈诅咒袁绍,却也不得不接下袁绍十天攻克虎牢关的命令。

袁绍见王灿不说话,表示默认了,阴沉的脸才露出了笑容。

处理好虎牢关的事情,袁绍只觉得浑身舒畅,飘飘欲仙。担任盟主以来,袁绍夙兴夜寐,考虑着如何才能建功立业,攻下虎牢关,逼近洛阳。可现实总是如此残酷,袁绍三番两次受到打击,都没能攻下虎牢关。

所谓穷则变,变则通。

老祖宗的话是相当有道理的。

袁绍是盟主,掌握全局,攻打虎牢关的事情直接摊派给王灿和曹操就可以。这样一来,袁绍就能够高枕无忧,等待着曹操和王灿的消息。不管曹操、王灿能否攻下虎牢关,对袁绍来说,影响都不大,攻下了虎牢关,皆大欢喜;攻不下,重新攻打就是。

欢声笑语中,袁绍尽显得意。

今天的这一招,袁绍想想都觉得自己很聪明。

酒过三巡,事情谈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得尽兴了。

曹操和王灿向袁绍告辞,然后离开了大帐。

两人联袂走出大帐,曹操脸上的醉意消失不见,狭长的眼眸中露出精明的眼神,反问道:“为先,你怎么能接下攻克虎牢关的事情呢?十天,十天想要攻下虎牢关,难如登天……诶,你怎么能……”

王灿也是醉意全无,笑问道:“袁绍让你攻打虎牢关,你能反对?”

曹操哼哼道:“我是不能反对,但是接受攻打虎牢关的事情,并不意味着要接受十天的时间呀,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王灿小说道:“好了,攻克虎牢关也是你的意愿,好好想想怎么打虎牢关吧!”

曹操没好气的说道:“你点子多,脑子灵活,又有荀攸、郭嘉两个智囊帮你谋划,攻克虎牢关的事情就全权委托你了。要兵马,我直接从麾下拨给你;要将领,我让夏侯惇、夏侯渊听从你的指挥;需要联系各路诸侯,我给你跑关系……总之,你的任务就是十天之内,攻下虎牢关。”

王灿张嘴想要拒绝,曹操就说到:“不能拒绝,这事情是你揽下的,自己处理。”

说完,曹操拍了拍王灿的肩膀,便大踏步离开了。

王灿想要反对,最终没能拒绝。

同时,王灿也希望尽快攻下虎牢关,若是李傕守住虎牢关,使得诸侯盟军分崩离析,董卓也不迁都长安,对王灿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

再说了,将领、士兵、粮草都是曹操、袁绍的,王灿没有任何损失。

打就打,怕个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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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郭嘉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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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带着满腹心事,朝汉中兵驻扎的营寨走去。

虽说袁绍和曹操都答应给兵、给将、给粮、给战马……

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就等王灿领兵攻下虎牢关,但是如何攻下虎牢关,才是问题的关键,其他的一切仅仅是辅助而已。

郭嘉、荀攸二人没有离开,仍旧在营帐中商量虎牢关的事情。

荀攸见王灿面带愁色的回到营帐中,当即问道:“主公,袁绍这么急让您去商量事情,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王灿随意的坐下来,没好气的说道:“的确是发生大事情了,袁绍这厮装傻充愣,演了一出悲情戏,让我和曹操都钻进了他设下的圈套里面,然后直接把攻打虎牢关的事情甩给了曹操和我,要我在十天之内攻克虎牢关,你说说是不是发生了大事?更可气的是曹操那个矮矬子竟然也学袁绍先斩后奏,直接做了甩手掌柜,让老子单枪匹马攻打虎牢关,虽然曹操、袁绍这两个不要脸的贱人都说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将给将,当老子是行乞的人么。”

王灿怒气哼哼,将心中的怒火发泄了出来。

郭嘉听见王灿发牢骚,爆粗口,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

王灿瞪了郭嘉一眼,恶狠狠地说道:“奉孝,笑什么笑,你以为袁绍、曹操会摊派事情,我不会呀,哼,给你和公达三天时间,想出如何攻克虎牢关的办法,然后准备解决虎牢关,兵进洛阳。”

郭嘉笑问道:“主公,若是想不出来呢?”

王灿愣住了,还真不好回答,

郭嘉可是王灿的大谋士,想不出来还能惩罚郭嘉?王灿望着郭嘉贼笑的神情,鼻息咻咻,脑中突然想到了办法,笑说道:“奉孝,若是公达想不出办法,就算了,我也不惩罚公达。至于你么?嘿嘿,若是想不出办法,你就甭喝酒了,直接戒酒、戒色吧。从此之后,一个人孤家寡人,美酒、美女都不要想了。”

“啊?”

郭嘉神情错愕,惊呼道:“主公啊,您怎么这么残忍啊!”

王灿嘿嘿笑了笑,说道:“你考虑考虑吧,我出去巡视子龙和裴元绍训练士兵,这段时间子龙麾下的破军营可是涌现了好几个苗子,令人欣喜。”

赵云适当的传授一些枪法给士兵,使得麾下的破军营实力大增。

有二十个悟性好的士兵经过赵云的训练,武艺直线上升,虽说距离裴元绍的武艺还有些差距,但是一个人打几个士兵还是不成问题的。

王灿背负着双手离开了,营帐中只剩下郭嘉、荀攸二人。

郭嘉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脸上带着懒散惫懒的神情。

荀攸眉头皱起,问道:“奉孝,看你这么轻松,想到办法了?”

郭嘉摇摇头,没有说话,眼眸中却也闪过凝重之色。

荀攸见状,说道:“奉孝,既然你也没有想到办法,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想,只有三天的时间,时间很紧迫的,讨伐董卓不仅关系到各路诸侯能否进入洛阳,铲除董卓,也关系到主公能否通过诸侯讨董打出汉中兵的威风,打出主公的名声。这一战,对主公来说,非常的重要,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郭嘉也是神色严肃,点头道:“我明白,诸侯讨董是主公的转折点。击败了董卓,主公今后的路将会越来越广,不可限量;若是不能击败董卓,主公也就只能囿于汉中郡这块小地方,无法施展抱负。”

说话的时候,郭嘉神情严肃,眸光凝重。

荀攸说道:“你明白就好。”

郭嘉神色又突然发生变化,懒洋洋的问道:“公达,主公也是善谋之人,你觉得主公是否已经想到了攻克虎牢关的办法?我看主公虽然神色凝重,但眉宇间好似没有任何忧愁,难道主公已经想出了办法?”

荀攸笑骂道:“郭奉孝,你个不务正业的酒鬼,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为主公出谋划策是我们的职责,主公是否胸有成竹与我们有什么关联,咱们两人现在要做的是考虑攻克虎牢关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不用考虑,再说了主公的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

郭嘉讪讪一笑,说道:“公达,主公心胸宽广,不会介意的,放心吧!”

“你?”

荀攸伸手指着郭嘉,笑骂道:“你小子,言行无度,都是主公把你惯坏了,若是遇到袁绍这样的主公,看你小子如何嚣张。”

郭嘉一脸不屑,撇撇嘴说道:“袁绍?他想要我归顺他,我还不愿意呢。”

荀攸心中虽然赞同郭嘉的话,却没有接着郭嘉的话往下说。

王灿麾下,也只有郭嘉这厮敢肆无忌惮的乱说话,荀攸是不会,也不敢这么说的。

郭嘉想了想,目光变得异常坚定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道:“公达,我准备使用文王占卜术,为主公占卜一卦。这段时间我仔细研读太平要术中的星象占卜之道,又有了新的理解,对文王占卜术的理解也更加的通透了,主公讨伐董卓,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关卡,对主公今后的大业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必须慎重对待,不容有失。”

荀攸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荀攸才问道:“奉孝,文王占卜术的危害你是知晓的,你身体本就孱弱,使用文王占卜术,有损寿元啊!”

郭嘉朗声笑道:“公达,若不是遇到主公,我这破身子,能活到四十岁就已经逆天了,现在身体恢复了,不是病秧子了,难不成还害怕一点损失么?你是知道文王占卜术不能受到打扰大的。晚上的时候,你来我营帐,替我把守营帐。”

荀攸说道:“奉孝,主公机智谋略不输于我两,我们三人一起商议,肯定能商议出攻克虎牢关的办法,因此我看还是不要使用文王占卜术了,文王占卜术是圣人之术,岂是你能够随意使用的。”

郭嘉态度坚决,摇头道:“不行,我使用文王占卜术,不仅仅是为了探测天机,也是想看看这一战的凶险程度,我既然已经归顺主公,当然要为主公着想。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主公对我不仅有知遇之恩,还有救命之恩,无论如何,我都要使用文王占卜术,看看这一战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诶,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荀攸朗声说道:“有道是人定胜天,只要肯下功夫,一定会攻下虎牢关的。”

郭嘉态度坚决的摇摇头,说道:“公达,你若是继续反对,我和你割席绝交。”

荀攸无奈的说道:“好,好,好,答应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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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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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汉中兵营地,殷红的火苗子噼噼啪啪如同精灵般闪烁个不停。

郭嘉营帐中,郭嘉、荀攸相对而坐。

两人中央,摆放着一个火盆,火盆中装着燃烧得通红的木炭,郭嘉、荀攸两人对着火盆,瘦削的面颊被映照得通红。

荀攸轻声询问道:“奉孝,准备好了吧?”

郭嘉望着火盆,神情专注,点头说道:“我先用蓍(shi)草推断一下大概的情况!”

蓍草,古代常用其茎占卜。

古代占卜之术,分门别类,各有不同,占卜的方法也分类繁多。商朝多用龟卜之术,周朝多用蓍草占卜吉凶,南方则喜用竹签占卜祸福,到隋唐时期,占卜的方法更加简便明了,采用铜钱进行占卜。

郭嘉所说的用蓍草占卜,又称之为揲蓍法。

揲蓍法一般分为三个步骤,首先定下卦,其次定上卦,最后定爻卦。

只见郭嘉从怀中取出一摞蓍草,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摞蓍草,挑选了五十根根茎粗壮,容易分辨的蓍草出来。

这五十根蓍草,郭嘉随意的除去一根蓍草,表示除去‘中心’的意思。

随后,郭嘉又将四十九蓍草随意的分成两撮,握于左右手。分开的蓍草的时候,郭嘉手法娴熟,如行云流水般洒脱自在,让旁边观看的荀攸都心驰神往,同时对郭嘉的占卜之术也是钦佩不已,这厮不仅谋略出众,而且还有一门逆天之术。

停顿了片刻,郭嘉伸出左手,从右手握住的蓍草中抽出一根蓍草,夹在左手的小指间。

旋即,郭嘉舍弃了右手剩下的蓍草,慢慢的清点左手中剩余的蓍草数量。蓍草八根为一轮,数满八根蓍草则扔在一旁,弃之不用。到最后,剩下的蓍草少于八根,再加上小指的一根,得出下卦。

得出下卦,郭嘉的脸色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从容,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平复了内心躁动的心情,郭嘉开始第二步:定上卦。

重新将四十九根蓍草随意分握左右手,按照同样的方法,郭嘉得出了上卦。

此卦一出,郭嘉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红润的面颊也变得有些妖异血红,让人感觉非常诡异。

“呼呼……”

郭嘉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只见郭嘉眉头紧蹙,神色凝重无比。只剩下最后的一卦了,若是最后的爻卦还是大凶,王灿此次攻克虎牢关就有些危险了。

他缓缓地将四十九根蓍草,分握左右手。初始的方法和定上卦、下卦一样,都是从右手中取出一根蓍草,夹在左手小指之间。但是这一次清点左手蓍草的数量发生了变化,由八根为一轮,改变为六根为一轮,数满六根之后,就将六根蓍草就扔在一边,最后剩下不足六根的蓍草全部留下,再加上小指中间夹着的一根蓍草,得出最后的爻卦。

三卦全部推算出来,郭嘉看着卦象,心中一阵气血沸腾。

血红色的面颊一阵青,一阵白,变化莫测。

“噗!”

郭嘉眼一翻,嘴中喷洒出猩红的血雾,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乏力,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都被抽干净了一样。

“九死一生,大凶之兆!”

郭嘉嘴中喃喃自语,脸上露出惊骇莫名的神情。

“什么?九死一生?”

荀攸也惊呆了,推断出来的结果竟然是这样的大凶之兆。一时间,荀攸也是气血翻腾,难以接受。他急切的问道:“奉孝,你推算清楚没有?怎么可能是九死一生之兆呢?主公即使攻打虎牢关,也可以随时抽身而退,不可能是九死一生之兆啊!”

郭嘉叹息道:“公达,看来白天我说的没错,主公定然已经想好主意了。”

“这又是为什么?”荀攸问道。

郭嘉说道:“主公肯定是剑走偏锋,不会强攻虎牢关。若是主公选择强攻虎牢关,肯定是没有危险的,一旦遇到危险,随时都可以撤兵。然而根据卦象先是,主公的办法定然存在巨大的危险,否则卦象上不会显示出九死一生的征兆。”

顿了顿,郭嘉又道:“不行,得想办法化解主公的危机才行!”

荀攸沉声问道:“奉孝,你准备怎么做?”

郭嘉说道:“文王占卜术的揲蓍法不过是小道,终究还得使用龟卜才行!”

说话的时候,郭嘉从旁边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乌龟,将杀死的乌龟扔在了火盆中,乌龟落入通红的火炭中,血肉与火炭刚刚接触,顿时发出呲呲的声响,一缕缕青烟萦绕飘扬在大帐中。

通红的炭火将乌龟的血肉烤熟,旋即又烤焦,最后成为了一滩灰烬。

火炭中,只剩下乌龟的龟壳,郭嘉看着火炭中逐渐龟裂的龟壳,眼中露出炙热的眼神。熊熊燃烧的火炭使得龟壳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丝丝轻微的脆响声从龟壳上传出,如蜘蛛网般的裂纹在龟壳上逐渐的显现了出来。

郭嘉神色凝重,灵动的双眸盯着火盆中的龟壳,好似失了魂,一动不动。

荀攸也是紧绷着脸,一颗心砰砰直跳。

两人都静默无声,谁都没有说话。

时间,在无声的静默中逐渐的流逝,寂静的大帐中只剩下龟壳龟裂的声响。

“行了!”郭嘉心中蓦地说道,旋即拿起摆放在身旁的铁钩,将乌龟壳从火盆中取了出来,旋即把右手手指伸到嘴边,一下咬破了手指,猩红的鲜血从手指上冒了出来,郭嘉手指放在龟壳上方,一滴滴血珠从空中落下,滴落在龟壳上。

“呲呲!”

血珠落到龟壳上,顿时冒出一阵青烟,瞬间融入到龟壳中。

霎那间,龟壳上的裂纹发生了变化,丝丝裂纹如同蜘蛛网一样,复杂无比的纹路让人觉得眼花缭乱。荀攸坐在一旁,都觉得心神好似被吸引到了龟壳上,赶忙将眼神转向了其他地方。唯独郭嘉却沉浸在了其中,但是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灵动的眼神中好似星辰般璀璨华丽,让人沉醉其中。

“咔嚓!”

一声脆响,地上的龟壳突然龟裂开来,破碎成了一片片龟甲。

“噗!”

龟甲龟裂,郭嘉也跟着吐出一口鲜血。

虽然身体受到伤害,郭嘉的脸上却露出了欢喜莫名的神色,紧绷的脸也舒缓了开来,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这一瞬间,郭嘉的精神顿时松懈了下来,他感觉眼前一黑,周遭天旋地转,整个人砰的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奉孝,奉孝……”

荀攸惊呼几声,见郭嘉仍旧没有反应,顿时慌了神。

“公达,奉孝怎么了?”

这时候,大帐门帘掀开,王灿大踏步走了进来,见郭嘉身体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嘴唇上满是血渍,地上也散落着斑斑血迹,慌了神赶忙跑上前去将王灿搀扶起来,轻轻的摆放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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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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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灿神色急切,目光望向荀攸,等待着荀攸的解释。首-发

他出来巡视一番,路过郭嘉营帐的时候,恰好听见了郭嘉营帐中传来荀攸的声音,因此赶忙跑了进来。没想到刚刚进入营帐,就看见郭嘉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这一幕让王灿焦急不已。

郭嘉是王灿最倚重的谋士,若是郭嘉出了意外,对王灿的损失不啻于损失百万大军。

后世某个美国佬评价钱学森说:无论钱学森走到哪里,都抵得上5个师的兵力,宁可将钱学森击毙在美国,也不能让钱学森离开。

一句话,足以看出钱学森的重要性。

但是,王灿认为郭嘉对他而言,重要性远不止于此。

后世科技的发展,使得冷兵器已经淡出了视线。

然而,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头脑谋略显得异常重要。

郭嘉虽然身体瘦削,但是其谋略足以抵挡百万大军。王灿见荀攸默然不语,顿时怒了,呵斥道:“公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奉孝怎么会吐血,而且你在奉孝身边,怎么没有阻止事情发生呢?”

语气锋芒毕露,大声训斥荀攸。

荀攸见王灿咄咄逼人,苦笑道:“主公,这是奉孝的私事,奉孝不允许我说,还请主公见谅,等奉孝清醒过来,您亲自问他吧!”

涉及到文王占卜术,荀攸也不能说,将事情推到了晕厥的郭嘉身上。

王灿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你得给我说清楚,奉孝怎么会昏厥在地上。”

荀攸执拗的摇摇头,说道:“主公,奉孝一会儿就醒了,您亲自问他吧。这件事情我也是反对的,但是奉孝威胁说我若是不答应,就要与我割席绝交,从这句话您也可以看出奉孝的决心。诶,奉孝为了主公大业,竟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王灿见荀攸不说话,越听越烦,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

郭嘉晕厥在地上,王灿的心也变得烦躁起来。

荀攸看着王灿心急如焚,在大帐中来回不停的踱步,心中也是欣羡不已。同时也为郭嘉感到高兴。或许郭嘉说得对,不论是从‘知遇之恩’,还是‘救命之恩’,任何一方面考虑,郭嘉都有理由为王灿效死命。

大帐中,只剩下咚咚的脚步声。

王灿背负着双手,在大帐中来回不停的走着,时不时望一眼躺在床榻上的郭嘉。

时间,就这么缓缓地流逝了。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郭嘉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眼光一扫,望见王灿竟然在大帐中,顿时惊呼道:“主公,您怎么来了?”

“奉孝,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

王灿听见郭嘉说话,如闻天籁,阴沉的脸也露出了笑容。

郭嘉看见王灿,当即想要起身朝王灿行礼,却被王灿一把摁住,让他躺在床上不要动。郭嘉看着王灿焦急的神情,以及王灿看见他清醒过来的时候露出的笑容,心中颤了颤。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不外如是!

王灿如此关心他,郭嘉心中非常的感动。

念及此处,郭嘉笑说道:“主公,不过是一点小病而已,主公不用担心。”

王灿怒斥道:“都弄成这副模样了,还说没事,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麻烦事情都交给公达和仲德公了,让你担任参军就是为了给你减轻负担,不用太过操劳,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若是仲德公在此,又得批评你了。”

提及程昱,郭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对程昱这个冷峻严肃的老头子,郭嘉心中有些畏惧。

郭嘉沉默了片刻,旋即话题一转,问道:“主公,您想到攻克虎牢关的办法了?”

王灿点点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沉声说道:“确实已经想到了如何攻克虎牢关的办法,不过危险性太大,可行性也不高,我还在还在考虑怎么把攻克虎牢关的计谋策划的完美一些,以免出现纰漏。”

荀攸插嘴问道:“主公,您打算怎么攻克虎牢关?”

王灿笑说道:“很简单,里应外合,打开虎牢关城门,大军入城!”

“啊?”荀攸惊呼一声,旋即惊愕的望向郭嘉,不可思议的说道:“果然是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啊!主公想要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太困难也太危险了。虎牢关有西凉骑兵、甲兵,以及李傕率领的飞熊军,主公想要打开城门,可谓是难如登天,即使打开了城门,还得受到城内西凉兵追杀,实在是太危险了。”

王灿闻言,不明所以。

什么叫果然?这是什么意思?

荀攸见王灿满脸的疑惑,笑说道:“主公,这是奉孝推测出来的结果。奉孝说主公此次攻打虎牢关,九死一生,大凶之兆!”

王灿望着郭嘉,惊愕无比,问道:“奉孝,怎么回事?”

郭嘉也不隐瞒王灿,说道:“主公可知周文王被囚禁在羑里,推演伏羲先天八卦,最终演化出文王八卦之说?”

王灿撇撇嘴,说道:“传闻之事,当不得真。”

郭嘉说道:“主公,文王八卦的事情是真实的。郭嘉一身所学,不仅有兵法布阵之道,还有文王占卜术。而且主公看过太平要术,应当知道占卜之法在太平要术中也有记载,通读了太平要术的占卜之术,嘉也悟通了文王占卜术。”

王灿心中一动,说道:“既然是真的,恐怕使用的代价也不小吧?”

郭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主公,一口心血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顿了顿,郭嘉又问道:“主公准备什么时候率领士兵乔装进入虎牢关?”

王灿见郭嘉没有继续说文王占卜术的事情,没有继续追问,毕竟文王占卜术是郭嘉的事情。想了想,王灿说道:“时间只有十天,过去一天就少一天,因此进入虎牢关的时间宜早不宜迟,明日我就带着赵云,以及二十个破军营士兵潜入虎牢关,伺机而动。”

郭嘉神色凝重,说道:“主公,嘉用揲蓍法推测出主公此行九死一生,但也不是没有转机,虽说此行是大凶之兆,却也有否极泰来之兆。”郭嘉望着碎了一地的龟甲,说道:“三日之后,虎牢关中东南方就有机会。具体的事情嘉无法推测出来,但是主公往东南方而去,定然能够化险为夷,否极泰来。”

荀攸这才明白郭嘉昏厥前为何露出了笑容,原来事情早就有了转机。

否极泰来,这不是意味着王灿此行虽然危险,最终还是可以顺利的攻下虎牢关。

王灿心说郭嘉和诸葛亮一样,都弄得神神秘秘的。

不过,王灿却又不得不相信郭嘉,子虚乌有的神鬼之事,王灿前世不相信,但是他自己却附体重生了,这样的事情本就无法解释清楚,王灿不相信却也不怀疑。不管如何,他附体重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没有丝毫的犹豫,王灿当即说道:“好,就按奉孝的建议,我会提前潜伏进虎牢关,三日之后前往东南方向,看看有什么机会!”

郭嘉垂眸想了想,又问道:“主公,您潜进虎牢关,想要打开城门,我们如何接应主公呢?主公一旦打开城门,城内的西凉兵就会立刻发现警觉,主公也可能陷入西凉军包围,情况危险无比。”

王灿笑说道:“这样吧,以响箭为号。我走之后,公达找曹操、公孙瓒、孙坚协调好士兵的问题,让他们准备好接应我,我在城内发出响箭后,裴元绍率领大军立刻攻城。”

荀攸拱手道:“主公放心,攸一定完成任务。”

王灿点点头,说道:“夜已经深了,奉孝、公达你二人都早些休息,多注意身体,我还得巡视一番,先离开了。”

“主公慢走!”

郭嘉、荀攸同时说道。

王灿摆摆手,示意两人不用起身相送,离开了大帐。

王灿离开,郭嘉急忙从袖口中摸出一张丝绢,捂住嘴,丝丝猩红的鲜血染红了丝绢。荀攸见此,刚要说话,就听郭嘉说道:“公达,不用担心,不过是使用文王占卜术的后遗症罢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荀攸摇摇头,默然不语。

这后遗症,太霸道了。

PS:第三更,有些迟了,多多谅解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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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潜入虎牢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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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周边,因为诸侯兴兵讨伐董卓,形式变得有些紧张。首-发

尤其是洛阳东边的门户虎牢关,虽然允许行人通过,但是检查却非常严格。

涉及到马车装载货物进入虎牢关,全部都要打开进行检查,确认没有私藏兵器,没有夹带违规的物品,才能进入虎牢关。

可以说,现在的虎牢关已经是层层严查,密不透风,除了进出的牲畜之外,男女老幼,都要经过严格检查。这也是李傕下的死命令,凡是遇到可疑的人,全部收押起来,宁可抓错,也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人物。

这也使得王灿想率领几十个破军营士兵进入虎牢关,非常的困难。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而且王灿还是特种狙击手,最擅长的就是伪装。

二十个破军营士兵,王灿全部打散,都单独行动。按照王灿的安排,将所有的士兵乔装成不同类型的人,或是乞儿、或是庄稼汉,或是世家公子等等,一天的时间,二十个破军营士兵没有任何损失,全部混入了虎牢关,剩下的只有王灿、赵云两人。

……

虎牢关,城楼下。

一排排拒马摆在城楼外,防止大军冲击,道路中央只留下五尺宽的道路让百姓通过。

城门口,八个西凉兵手持长矛,腰悬战刀,身穿铠甲,昂首挺胸站在虎牢关大门前,锋利如刀的眸子在进入虎牢关的百姓身上扫过,那冰冷的神情,冷漠的眼神,都让路过的百姓心中发颤,不敢正视西凉兵的眼神。

同时,郭汜也在城楼下来回巡逻。

只不过郭汜神情有些恍惚,好似飞到了九天之外,正想着其他的事情。

“轱辘…轱辘……”

城楼外,一匹瘦驴拉着木板车缓缓朝城楼行驶而去。

驴车两边,两个身穿麻布粗衣的青年人手持鞭子催促着瘦驴赶路。驴车右侧的青年披头散发,发髻蓬松散乱。两条眉毛浓密厚实,但是眉毛却是弯月眉,看上去差了些阳刚之气,仔细打量青年的时候,青年的脸模子相当不错,但是脸上却长着斑斑黑点,彻底使得青年的面貌奇丑无比,让人反胃。

驴车左侧的青年形象好些,面目干净,没有什么斑点。

不过青年却佝偻着背,本是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佝偻之后,就显得有些大煞风景了,二十出头的青年,竟然天生驼背,可惜!

两个青年都低着头,朝城门行驶而去。

“停下,接受检查!”

驴车行驶到城门口的时候,一名西凉士兵站出来拦住驴车,冷厉的目光在右侧青年的脸上掠过,问道:“你们是哪里人?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右侧青年长大了嘴,依依呀呀说不出话来。

满是污渍双手不停地挥动着,时不时指一下马车,又指一下西凉兵。

左侧身体佝偻的青年走到西凉兵身前,一脸谄媚的笑容,说道:“军爷,您看,我这兄弟是哑巴,不能说话,耽搁您的我时间,军爷多多担待。我们都是住在关外的百姓,这不是砍了一些上等的木料,想要送到洛阳去想赚点小钱么?军爷行行好,通融通融,让我们进去吧!”

“哼,只要你们没有私藏兵器,就没有问题。”

西凉兵瞪了两个青年一眼,冷声道:“让开,我要检查马车!”

说着话,西凉兵走到驴车旁边,看着木板车上的一根根拳头粗的木头,巡视了两圈,又伸手刨开堆在木板车上的木头,查看了木头中央是否藏着东西。见马车上没有其他物品,西凉士兵才放下心来,笑问道:“就这些木头?能赚钱?”

佝偻青年低声说道:“军爷,我们这种老百姓能混个日子,三餐不饿就很好了,哪像军爷这样穿盔甲,吃皇粮,多威风啊,说起话来都倍儿有气势。”

“嗯,进去吧,进去吧!”

西凉士兵听着佝偻青年的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在军队中,这些西凉兵是最普通的人,最底层的炮灰。但是士兵往城门口一站,摇身一变,顿时成了老百姓眼中的军爷,成了路过的百姓都要小心对待的大人物,这些士兵也就好这一口,听着老百姓嘴中欣羡的话语,满足内心的虚荣心。

佝偻青年得到西凉兵的允许,忙朝哑巴青年说道:“赶紧走,不要打扰军爷做事。”

西凉兵见佝偻青年这么懂事,也是笑了笑,非常满意。

哑巴青年张开嘴,依依呀呀模糊地应了响声,扬起鞭子,催促拉车的瘦驴朝前方走去。车轮轱辘轱辘转动,驴车缓缓地驶过虎牢关城门。正当两个身穿麻布衣服的青年心中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声大喝从身后传了过来。

“等一等!”

只见站在一旁休憩的郭汜突然喝住两个青年,旋即几个士兵急忙追了上去,将两个青年以及驴车包围了起来。

郭汜背负着双手走到佝偻青年身旁,皱眉道:“我看你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佝偻青年心中一紧,脸上却露出非常兴奋地神情,咧开嘴笑道:“小人是第一次遇见大人,大人怎么会眼熟呢,大人肯定认错人了。”

郭汜当即问道:“你是谁?”

佝偻青年想也不想,回答道:“小人名叫王二狗,大人您真的认识我?”

“噗嗤!”郭汜伸手指着佝偻青年,哈哈大笑,说道:“你怎么会叫王二狗呢?嗯,我还真的不认识你,只是觉得你有些眼熟。”

佝偻青年神色依旧,带着谄媚的笑容,笑说道:“我爹说小人刚刚出生的时候,家里母狗下了两个狗崽子,就叫王二狗了。”

“哈哈哈……”

这一次,不仅郭汜放声大笑,连旁边的西凉士兵也跟着哈哈大笑。

佝偻青年不以为意,说道:“大人,我这脸是大众脸,很普通的。您看我眼熟是因为在城门口看的人太多了,看到我的脸才会感觉很熟悉。您想啊,每天都有人进出城门,每一个人的脸型都留在您的心中,时间长了,您看人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了。”

郭汜点点头,说道:“嗯,说得对,说得对,走吧,影响你们赶路了。”

郭汜笑得脸色涨红,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

佝偻青年点点头,扬起鞭子,急忙赶着瘦驴离开了。

驴车右侧,哑巴青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在驴车距离虎牢关城门很远之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看向旁边的佝偻青年,眼中露出钦佩的神色,身处险境,面对郭汜这个虎牢关主将,能够面不改色,真是泰山崩于前儿色不变,胆量过人。

城门口,郭汜目视着驴车离开,嘴中仍旧喃喃自语:“看来真的是看的人多了,有些精神恍惚。诶,城楼上休息去!”顿了顿,郭汜大声呵斥道:“城门要塞,你们给老子守稳了,查严了,千万不能让诸侯的探子进来,知道没有?”

“知道!”

城门口的西凉兵异口同声的大吼道,士兵们目视着郭汜背负着双手,踩着八字步离开,眼中都露出欣羡的神色。

虎牢关内,驴车车轮轱辘辘转动,渐行渐远!

等到无法看见虎牢关之后,驴车找了一条小路,在道路旁的溪水边停了下来。哑巴青年蹲在溪水边,捧着溪水擦拭脸上的斑点,良久,青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主公,刚才郭汜叫住我们,我都以为郭汜发现了,太惊险了。”

哑巴说话了?

显然,这人不是哑巴。青年清洗干净脸上的污渍后,赫然是剑眉朗目,俊逸超群,正是常山赵云,赵子龙。

旁边的佝偻青年,自然是王灿无疑。

两个人化妆进入了虎牢关。

对于出身特种兵的王灿来说,伪装简直是小菜一碟,

王灿听见赵云说话,也是点头道:“郭汜说话确实吓人,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好在郭汜没有看出我们的真面目。走吧,寻找其他人留下的印记,找到其他二十个破军营士兵,才好做事情。”

赵云点点头,和王灿飞快的消失在了道路上。

PS:四更完成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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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胜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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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关内,东南方。

山林,隐蔽的山坳中。

王灿、赵云,以及二十个破军营士兵都已经全部寻找到了。

因为王灿事先就已经确定了寻路的暗号,故此士兵都没有走失,很容易便全部聚拢,没有浪费过多的时间。

十六个士兵围绕成半月形,环绕着王灿,等候着王灿的指示。

王灿目光注视着周围的士兵,沉声说道:“很好,没有人走脱,也没有人被抓住,所有人都已经寻找齐了。现在说说安排下来的事情,完成得如了?”顿了顿,王灿的目光落在赵云身旁,紧挨着赵云左侧的第一个士兵身上,问道:“王福,让你率领谭云、周勇等人寻找兵器的事情完成得如何了?”

王福拱手道:“大人,兵器都已经准备好了,二十二柄长矛,四柄长刀,一柄打猎用的弓箭,武器都放在山坳中。”

王灿点点头,道:“好,很不错。现在虎牢关戒严,警戒程度非常高,能弄到二十二柄长矛已经相当不错了。我们二十二个人目标太大了,白天很容易被发现,等晚上的时候,再行动。”

“诺!”

山坳中的士兵抱拳说道。

王灿点点头,吩咐道:“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量准备好武器,做好准备。子龙,你带领士兵去山林中砍些两指宽的小树,将小树削成标枪的样子,方便投掷。嗯,尽量做到每一个人至少有四支标枪,方便使用。”

“诺!”

赵云抱拳答道,然后拿了三柄长刀,带着十六个士兵往山林中去了。

目前来说,急需的就是武器。

因为王灿一行二十二人潜入虎牢关,不能携带武器。赵云没有随身携带的龙胆亮银枪,王灿也没有趁手的大黄弓。王灿、赵云,以及麾下的士兵都不可能赤手空拳就和敌人交手,拥有足够的武器才是强大自身的根本之道。

王灿也拿了一柄长刀,单独制作弓箭。

因为破军营士兵跟随赵云学习枪法,擅长使用枪法,长矛和长枪差别不大,使用长矛也相当方便。而且破军营本身就配备了标枪,使用标枪更能增强破军营的实力。破军营士兵有了自己的兵器,王灿也需要。王福弄到一柄猎弓,对王灿来说就是最好的武器,因此王灿需要制作足够使用的弓箭。

时间逐渐流逝,所有人都努力的准备着。

两个时辰之后,山坳外两个士兵急匆匆跑了回来。

“报!”

其中一人跑到王灿跟前,说道:“大人,发现西凉兵了。”

王灿闻言,眉头一皱,喝斥道:“有什么情况,仔细说清楚。”

士兵神色尴尬,继而说道:“我们两人查探消息的时候,发现了一百余人的西凉兵正押送着粮草往东南方向来了。”

“粮草?”

王灿心中一动,莫非郭嘉说的机会就是劫粮?

但是王灿转念一想,觉得一百西凉兵押送的粮草也不可能太多,即使劫粮对李傕造成的影响不大,不可能真正的击溃李傕,使得李傕元气大伤。王灿心中考虑着现在的事情,心中对郭嘉的能耐有了深刻的认识,至少目前看来,郭嘉的推测还是准确的。

东南方,果然有机会。

王灿想了想,命令道:“召集所有人集合,商讨对付西凉兵的办法。”

士兵闻言,顿时传达命令去了。

没过多长时间,赵云带着十六个士兵来到王灿所在的位置。两个时辰,赵云率领十六个破军营士兵,已经制作出了八十杆木头标枪,保证了二十个破军营士兵每人都有四杆标枪,八十杆标枪,至少可以杀死四十人。

“主公,时间刚好,做出了八十杆简易标枪。”赵云拱手说道。

王灿点点头,摆手道:“刚刚外面探听消息的士兵传回消息,发现了一百西凉兵押送粮草往东南方向来了。召集你们集合,就是为了商议怎么对待这群押送粮草的西凉兵,有什么好的对策,都说说,不要有所顾忌!”

王福当即说道:“大人,我们二十人都是破军营中的佼佼者,直接杀吧一百西凉兵,我们视之如草芥,无足轻重!”

倨傲?自信?

王灿听了王福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王灿抿嘴笑了笑,微微摇头,目光看向其他的士兵,没有继续搭理王福。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王灿的认可,王福心中暗道可惜,脸上也没有了笑容,神情有些沮丧。

王灿瞥见王福的神情,知道王福想些什么。

但是,破军营老兵经验是比较丰富,也经历了战火的洗礼。然而因为赵云传授他们枪法,使得破军营士兵变得有些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了。这样的情况有些过头了,自信是好事情,但是自信过头,就是盲目自大了。

周勇神情拘谨,低声说道:“大人,我认为应该设陷阱,这样人员伤亡小一些,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谨慎?胆小?

王灿心中默默评价,继续问道:“那你说怎么设陷阱?”

“这个,这个?”

周勇愣住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灿叹息一声,心中暗道二十个破军营士兵的武艺已经是相当出众了,但是性格还需要磨练,有些士兵自信得过头了,如王福便是;有些士兵又谨慎得胆小如鼠,周勇便是……

破军营,还需要磨练!

王灿目光看向赵云,问道:“子龙,你有什么看法?”

赵云思虑片刻,说道:“主公,我们只有二十余人,西凉兵的人数是我们的五倍,而且西凉兵骁勇精悍,装备精良,若是和西凉兵正面交锋,难以全部杀死,这样就可能走漏消息,使得我们的行踪泄露,因此不宜和西凉兵正面对战。”

“末将建议先探查周围的地形,看看能否占据有利地形设下埋伏,抓住机会一举歼灭西凉兵。如果地形不利于我们,就只能考虑选择隐蔽偏远的地方,直接发起进攻,正面歼灭西凉兵,但是也必须保证不能有漏网之鱼,若是泄露行踪,潜入虎牢关就失去了意义,还要面临西凉大军的搜索,太危险了!”

赵云侃侃而谈,脸上洋溢着自信果敢的神情,让周围的士兵一阵赧颜。

王灿心中也是暗暗点头,名将就是名将,考虑事情相当全面。

“嗯,子龙说的不错……”

正当王灿作总结的时候,山坳外,又有两个破军营士兵跑了回来。加上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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