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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国当保镖》


尾声、时空轮转,回到未来(下)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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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时空轮转,回到未来(下)大结局

司徒幻儿敲敲脑袋,感觉自己还不是很清醒的样子,也许,是自己这一觉睡得太长,这一梦做的太久了吧?不过做梦做得再久,也是要有一个限度的,看看日历,日历上,清晰的是2010年8月1日,也就是建军节,而自己在这场所谓的梦境之前,前面有印象的只有到2010年7月29日,也就是说,在梦境里这么数十年过去了,可实际上,在现实中自己只过了三天的时间,三天的时间其实也不算很长,但若是说都是花在了做梦上,那就怎么说也都是显得有些不合情理的了。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司徒幻儿摇头晃脑的,心中满腹狐疑和迷惑不解,对于那场所谓的“梦”,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比现实还要让自己有感觉,可是,真的只是一场梦么?

既然想不通,凌巴也不会自讨苦吃,就暂时不去想这些和人生观价值观一般复杂的问题,司徒幻儿回过神来,看着床头柜上,那里有一个照片架,里面是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里面,则是两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正是司徒幻儿自己,至于另外的一个嘛……

“成飞……”司徒幻儿低声呢喃着,思绪好像突然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去,睹物思人,因为记忆已经太过遥远了,就是在那个梦境里面,自己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但是回到了这现实,看到了这张一直保留着的照片,看到了照片里那张依然灿烂绽放却只能够被供在里面、同时留存于记忆中的笑脸,司徒幻儿就不知觉的又回忆到了从前的一切。~

……

司徒幻儿挠挠后脑勺,一边刷牙,一边试着驱散心头的困顿。

就是现在仍然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只是做了一梦那般长,却恍然直如隔世,自己的年龄并无丝毫的改变,时间上其实也没有太大差别,只是从自己坠入了“梦境”到现在过了数月的时间,竟然全没了印象,好像专心致志的只是在做着一个梦一般。

等一下去看看婷婷她们吧司徒幻儿心中暗道。

洗涑完毕,司徒幻儿换好衣服,就准备出门,茫然间在沙发上发现了什么,拿起来仔细一看,不由得心神狂震。

这是……只见那是一面金牌,通体纯金之色、在灯光下更是熠熠生辉,上有“金牌保镖”四字,如果不是现在白天,他还真以为是自己还在“做梦”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来,司徒幻儿心中暗喜,知道或许是“她们”中的谁来看自己了,就要去开门,不过警惕性始终未减,想了想没有立即开门,而是来到门后,仔细的从猫眼前看了看,才发现这房子的猫眼早就坏了,无奈之下还是直接开了门,不过虽然是直接开门,还是在暗中戒备着,随时准备应付突发*况而后暴起。

只是一开门他立刻完全愣住了,然后忽然、笑了,笑得很灿烂、很得意、很温馨。

“夫君……”

门外,站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可人儿,只是她们却都身着古装,看上去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实在是怪异之极。

原本对周围环境似乎有些畏缩的三女,在看到他之后,却都是眼中陡然放光,然后齐齐喊出了这一声。

而在三女这转身之后,又露出来身后,还有两个看上去成熟风韵的宫装美妇,虽然都是默不作声,但眼中情意似能融化冰水,且这五女每一人都可谓人间难得的绝色,此时聚在了一起,却真如日月星辰交相辉映着,叫凌巴眼前也似乎有种晃花了眼的感觉。

尤其是那一声“夫君”,更是有如春暖花开拂过凌巴的心田,而她们每一个的目光此刻,真真是恍如那太阳般,耀眼的人都要几乎睁不开眼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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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武力值排行(仅截取其中前二十,另有并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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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武力值排行(仅截取其中前二十,另有并列)

一、“青龙”王越,“天下第一攻”,第一剑客、同时也是第一刺客,武器鱼肠剑

二、“贪狼”吕布,字奉先,“鸠虎”、“马战无敌吕奉先”,武器方天画戟,坐骑赤兔马(凌巴转);“破军”凌巴,字子卫,武器赤霄剑,坐骑赤兔马;“水蛇”周瑜,字公瑾,“江东美周郎”,武器割吻剑

三、“一身是胆”赵云,字子龙,武器“百鸟朝凤”枪(童渊传),坐骑白龙马

四、“白虎”童渊,“天下第一破”,蓬莱枪神散人,武器“百鸟朝凤”枪

五、“西凉锦”马超,字孟起,武器寒铁枪,坐骑白斑玉狮子;“渊鬼”张角,字子触,武器靖仙拂尘

六、“美髯公”关羽,字云长,武器冷艳锯即青龙偃月刀,坐骑的卢

七、“燕人”张飞,字益德,武器丈八蛇矛,坐骑飞草在;“恶来”典韦,字誉满,“步战无双”,武器御赐双金戟

八、“虎痴”许褚,字仲康,武器环把大刀,坐骑爪黄飞电;“小霸王”孙策,字伯符,武器古锭刀,坐骑追风

九、“老当益壮”黄忠,字汉升,武器花尧弓,坐骑汗血宝马

十、“定西天将”张辽,字文远,武器定方枪,坐骑铁狮子;“独目神将”夏侯惇,字符让,武器水龙吟(矛),坐骑绝影

十一、“锦帆贼”甘宁,字兴霸,武器三环刃面刀

十二、“曲阿小将”审食河,字子期,武器沉香槊,坐骑西域狮子骢

十三、“东莱小白龙”太史慈,字子义,武器寒锋枪,坐骑鬃领马

十四、“白马将军”庞德,字令明,武器截面大刀,坐骑西域狮子骢;“虎步关右”夏侯渊,字妙才,武器鳏寡弓,坐骑悲鸣

十五、“关前卫”张颌,字儁乂,武器冷冽锯,坐骑汗血宝马;“哼哈二将之定军枪”文丑,字子美,武器定军枪,坐骑灯笼找

十六、“哼哈二将之寡头刀”颜良,字益友,武器寡头刀,坐骑花斑马;“大刀”徐晃,字公明,武器圆月大刀,坐骑狮子骢

十七、“平步将军”魏延,字文长,武器红光枪,坐骑小红马;“北地枪王”张绣,字博渊,武器绝斩枪,坐骑黥面玉蹄狮

十八、“短剑客”史阿:王越门下首席弟子,洛阳“两馆”齐名赏月馆的“英雄馆”当家,刺卫营继任统领,武器鱼肠剑(王越传)

十九、“九**”周泰,字幼平,武器断刃刀

二十、“十三太保”高览,字敬志,武器艳花枪,坐骑翠玲珑;“泰山贼”臧霸,字宣高,武器虎头刀,坐骑斑斓吊颈白眼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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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三国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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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三国诸将

大汉:

大汉忠勇义卫国大将军、“金牌保镖”、天下兵马大元帅:凌巴,字子卫

大汉六上将:吕布,字奉先;赵云,字子龙;马超,字孟起;关羽,字云长;张飞,字益德;黄忠,字汉升

大汉四征将军:征西将军庞德,字令明;征北将军徐晃,字公明;征南将军张辽,字文远;征东将军张颌,字儁乂

大汉四镇将军:镇西将军审食河,字子期;镇北将军张绣,字博渊;镇南将军高顺,字子服;镇东将军高览,字敬志

“狼牙军”:“大副”裴元绍,字锦绣;“二副”诸葛渝,字仲俞

十万大军:步兵营臧霸,字宣高;弓射营曹性,字伯格

大汉水师:大都督陆逊,字伯言

“小三国”

荆益曹操:

第一上将:许褚,字仲康

九子良将:征虏将军曹仁,字子孝;平逆将军夏侯惇,字符让;征逆将军严颜,字希伯;破逆将军于禁,字文则;平虏将军乐进,字文谦;关右将军夏侯渊,字妙才;破虏将军文聘,字仲业;讨虏将军张任,字彝凌;讨逆将军霍峻,字仲邈

义阳武卒:大统领魏延,字文长

黑山军(前身黑山黄巾军):黑山帅张燕;渠帅杨凤;渠帅张白骑;渠帅张雷公

青州军(前身青州黄巾军):青州义贼周仓;渠帅廖化

河北(渤海)袁绍:

哼哈二将:颜良,字益友;文丑,字子美

先登营:主将麴义;副将韩猛

扬州袁术:

第一上将:纪灵,字弗动

江东孙家:

江东水师大都督:周瑜,字公瑾

江表虎臣:太史慈,字子义;甘宁,字兴霸;周泰,字幼平;黄盖,字公覆;韩当,字义公;程普,字德谋;祖茂,字大荣;吕蒙,字子明;凌操,字子孟;凌统,字公绩;徐盛,字文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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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智力值排行榜:

“天下第一”:

“朱雀”左慈:“天下第一控”

“毒士”贾诩,字文和:“天下第一毒”

“鬼才”郭嘉,字奉孝:“天下第一鬼”

“水镜”司马徽,字德操:“天下第一师”

“水蛇”周瑜,字公瑾:“天下第一帅”

“招计”田丰,字元皓:“天下第一直”

《回到三国当保镖》本书智力值排行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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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三国文臣

大汉:

首席谋士:贾诩,字文和

首席文臣:荀彧,字文若

首席智囊:诸葛亮,字孔明

首席宣传:许劭,字子敬

首席司仪:华歆,字子鱼

谋士集团:陈宫,字公台;沮授,字公与;彭悳,字怀德;诸葛圭,字伯元;彭脱,字拂衣

“小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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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黑枪

司徒幻儿,他是一个保镖。

但他又是一个不同一般的保镖,这个不同一般指的倒不是他厉害的身手、也不是他诡异的举止,而是他特殊的服务——不要想歪了,他是一个Xing取向正常的大男人。

司徒幻儿的保镖服务的特殊Xing就在于,他是专门帮助那些贵富人家当替身、从而在几乎百分之两百的几率上避免危险。

这种保镖方式是特别的、新颖的,同时也是有效的,自出道以来,司徒幻儿从未失手过。

他保护的金主,无疑都是对他的保镖服务十分满意的,这也使得他的名声渐渐远扬,甚至被一些敌对势力的大人物看中,在世界杀手界中布下通告,以天价的酬金悬赏杀手杀他,意欲除之而后快。

就在这个情况之下,世界上知名的杀手闻风而动,赶赴华夏准备击杀司徒幻儿,以获得那天价的酬金。

但是司徒幻儿会允许有人拿自己的Xing命去赚钱吗?当然不会,于是,第一批来了,全军覆没;第二批也来了,逃了一个残废回去,并且向世界杀手界带回了一句话:“尽管来,我司徒幻儿接着!”

狂!可他确实是有狂的资本,之后来的第三批、第四批乃至于第五批的杀手,都被司徒幻儿接连扼杀、无一幸免,这使得世界杀手界大为震动。

而这个时候,司徒幻儿并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世界杀手界的新锐杀手们上位的奠基石,有人更是宣称,若是有杀手能够成功的击杀了司徒幻儿,那么不管之前他的排名是如何的,之后都会立即被尊为世界十大杀手之一,享有着超级杀手的待遇——至今为止,世界杀手中排名前十的杀手,还没有一个人前来向司徒幻儿挑战过。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日后一个完全是靠着司徒幻儿而成名的新秀杀手,来到了华夏。

***

此时的司徒幻儿并不知道危机已经降临,他的日子过得还是十分悠闲的。

在这里,就有必要简单的先介绍一下有关于司徒幻儿的一些事情了,尤其是他的众多的女人。

是的,**,或者说是**,司徒幻儿毫无疑问也是其中之一,唯一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强大的势力,个人武力倒是还行,甚至这些女人当中的大部分,在最初的时候还是他借助他人的身份泡到的——也就是在做“替身保镖”的时候,泡了雇主身边的妞,这其中也包括那个玄愚野樱。

那么介绍就从玄愚野樱开始吧。

玄愚野樱原本就是一个极其骄傲的女人,她自视甚高,当然,她也的确是做得非常好,绝对不是那种花枪子假把式可以比拟的。

但是这样一来问题就出来了,对于这样一个女人而言,男人有时是可有可无的,甚至是根本就看不上的,所以一直到了近三十岁,玄愚野樱也一直没有找过一个男人,甚至于也一直就没有一次恋爱经历;而就在这个时候,司徒幻儿出现了,将她拯救出了老Chu女的圈子,说白了也就是两个人勾搭在了一起。

这种故事其实很老套,所以也不需要过多的描述,只需要知道,司徒幻儿就是在为他的雇主、帝国集团尊贵的二少爷、未来帝国集团的继承人——大少爷已经不在了,做“替身保镖”服务的时候,将玄愚野樱的心给俘虏了,这其中曲折离奇的故事,也许讲个三天三夜也是讲不完的,所以为了赶快进入正题,就直接跳过了。

司徒幻儿还有众多的女人,这其中,大部分都是由于“百里渡”的这个身份而交上的,当然了,最终她们爱上的都是司徒幻儿这个本人;这些女人中,有萝莉,像是一个上高中的小妹妹端木夏娜,也有御姐多多,玄愚野樱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像是百里渡学校的美女老师、镜官红,冷艳女警察、雷云婷,以及一个孩子的妈、苏倩颖等等等等。

但是在这里,要主要介绍的不是这些女人们,所以直接就跳过了,要说到如今的司徒幻儿的声名,那对于至少整个帝国集团来说,都是如雷贯耳了,不过反正他“易容”之后,如果不是太明显的破绽,根本就没有人分辨得出到底谁是司徒幻儿,而谁又是真正的百里渡,所以就算是大家都知道了他在做的工作,那又怎么样?

而司徒幻儿对于如今网络上盛传的杀手界因为他而掀起的一股飓风,却是嗤之以鼻,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不是一个没准备的人,而是他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迎接各种挑战。

******

又是一个单调的星期天,无聊的下午。

司徒幻儿在和苏倩颖厮混了一番后,离开了苏倩颖的家,就准备向帝国集团走去。

街道上的人很少,现在的时节,即便是周末,也实在是有很多的人都“宅”在家里,出来走动的人,反而是越来越少了。

其实,在这样的时候,司徒幻儿也是更愿意在家里呆着,玩玩网游,聊聊天,不过他的女人虽多,可一个个可都不好伺候,**大业,真可谓是任重而道远。

司徒幻儿一边在心里发sao的感慨着,一边注意着身边晃过的一个个衣着暴露的女郎。

现在的时代啊,天气是越来越暖,衣服是越穿越少,饭是越吃越吃不饱,碰到没钱,那就什么也玩转不了。

幸好司徒幻儿现在还没有向着广大劳苦群众看齐的想法——养家糊口不容易,能赚到钱要珍惜,不要嫌弃活不行,要嫌就嫌你自己。

“嗯?”司徒幻儿眼神微动,突然耳根竖起,眉头皱起,警惕的注意着周遭的动静来。

这里是大街上,虽然人少,可是人气还是很足的,在这种情景下,再高明的猎手,也容易有失算的时候,所以司徒幻儿干脆停住不动,细细聆听,有些人的灵觉,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敏锐的。

经过了“易筋经”的修炼改造而脱胎换骨了的司徒幻儿的灵觉,更是连所谓的高手,也要感到吃惊。

细心的感应,逐渐的,司徒幻儿沉吟的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因为本身实力的强大,司徒幻儿自信十足,即便是所谓那传说中的世界杀手界排名前十的杀手们前来,他也有把握让他们有去无回,当然前提是一个一个来,一般这些站在巅峰的杀手,光是酬金就已经是高的吓人了,再加上为名誉考虑,通常都只是单独行动,这使得请他们的人也很头疼。

而在经历了那么多次枪林弹雨中的拼杀之后,司徒幻儿应对这些杀手的经验,也是越来越足了。

实际上,杀手所为的杀人的手法和手段,很早就已经被摸透了,很多的低级杀手,其实也擅长于各种杀人的手段,杀手的所谓的实力划分,不过是看谁真正学到了精髓,真正能够将那些杀人手段运用到实处,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简而言之,也就是速度比别人快,力量比别人大,感觉也要比别人敏锐,更要有着十足的判断力。

可以说,以司徒幻儿如今的实力,去做掉一个黄金级甚至是白金级的杀手都是绰绰有余。

不过现在,还是要解决掉眼前的危机为好。

是的,危机!

司徒幻儿的危机意识很重,但是也不会随便的就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里,他现在能够察觉到的是,对手不止一个,而且气息隐匿的功夫也是不错,他根本就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觉察出所有的人,也没有时间给他一个个留心的去查找。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附近有几个狙击手?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狙击手往往是最让人头疼的,要察觉到他们不难,如果给司徒幻儿时间,他相信自己能够一一的将他们都找出来,可是现在最缺的显然就是时间了。

没有时间了,那掩藏不住的杀机,已经开始汹涌的外露了……

“砰!”

“啊!”

一声枪响过后,街上本就稀松的人更是都紧张地逃窜起来,司徒幻儿收起手枪,嘴角噙着冷笑,身子一扭,跳过一个拐角,然后穿梭进了那个黑暗的甬道里。

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本应该是最好伏击的场所,但是司徒幻儿却是信心满满,因为在黑暗中,是他的王国。

他的视力优势,在夜间能够得到极大的展现,在这样的黑暗中,自然也是难不倒他。

他看到了对面一个清秀的少年迎面走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人蓄无害的笑容,在他眼神转向了司徒幻儿的那一刻,司徒幻儿警觉的弓起了身子,但是很快他便知道是自己的错觉了,这个少年身上没有一点杀气,也没有一点情绪波动,要知道再厉害的杀手,在真正要动手或者是接近了目标时,不可能像是真的幻想中那样完全屏息,总会有流露出的破绽。

司徒幻儿微微放下心思,回首向着甬道外紧跟着的几个黑衣人看去。

就在这时,那个少年突然欺身而进,脸上依然是那样人蓄无害的笑容,但眼中却闪烁过令人心悸的红光。

没有声音响起,但是司徒幻儿就感觉腹部一痛,“你……”他一把推开了好似赖在了他身上的少年,又惊又怒,双手反绞过少年的手,用力往前一推,少年便被推dao在地。

但是司徒幻儿知道他自己已经无力再一击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逃!

第二章、绝境

逃!

一下定了主意,司徒幻儿便开始没命的逃了起来。

这不是怯懦,因时要制宜,变通是必不可少的。

黑暗的甬道里,脚步声杂乱而聒噪,除了司徒幻儿的,当然还有对方那一大群杀手的,这使得司徒幻儿情绪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呼吸紊乱,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当头棒喝!

那一击真的是当头棒喝,竟然就这样的,被一个少年给击中了?

司徒幻儿自己都不敢相信。

虽然不能够说自己是无敌的,但是司徒幻儿从来的受伤,都是有准备的,而且这代价付出的,也是值得的,毕竟他也许只是负伤了,可对方就可能赔了Xing命,这买卖,怎么算怎么合算,但是这一次,他彻底的失算了,现在更是被打懵了。

不过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司徒幻儿在经历了最初一段的慌乱之后,还是很快的就冷静了下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要逃到一个安全的所在,还要止血。

司徒幻儿能感觉到腹部汩汩涌出的鲜血,现在身体已经呈现出了一点轻微的失血迹象;本来,依靠“易筋经”对于身体机能的非凡掌握,他还是可以做到自动止血,但是现在他要夺路奔逃,这样剧烈的运动下,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样的恢复。

只能是先忍住了!

“呼呼,嗬!”司徒幻儿沉重的喘息,身体机能正在急速的减弱,感觉头脑有些晕沉,脚步也不由得越变越慢了。

可是他还不能够停。

现在就是争时间和速度的时候,谁的速度快,谁就有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而失败者的代价,只有一个——付出生命!

这些杀手整天干的都是刀头子舔血的勾当,早就做好了一百万个死去的准备,而且一般对于尘世也没有了什么留恋,可是他不同,他不想死,他也不能死,他死了,他的女人们……

不管怎么样,现在只有一个字——跑!

可是要跑到哪里去?

现在这个地方是哪里?对了,左手边那间是仓田百货,这里是第五大街,离苏倩颖的住处已经是很远的了;其实即使离得近,他也不可能再回去了,就算是找得到苏倩颖,他也不可能将这危险带给她。

这里离得最近的、也最安全的地方,应该就是第五警局了,对了、而且雷云婷也在那里,去找到她吧!

毕竟即使是杀手,没有特殊的情况的话,一般也不愿意迁怒于目标之外的人物,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这是一条铁律,这也就使得司徒幻儿能够保证在那种情况下,既能够帮助自己逃得Xing命,也不会拖累到那些警察。

况且以雷云婷的身手,也不是那么容易会被威胁到的。

其实若是在司徒幻儿没有受那一击之前,或者说他现在没有在流血、身体机能没有大幅度的削弱,他现在说不定还有心情和这些杀手们做一些捉迷藏的游戏。

但现在的情况,必须要依靠外力来拯救自己!

想到就做,司徒幻儿赶紧向着目标中的第五警局而去。

从这里到那里,要拐五个弯道,经过三个甬道,最后才走过一段闹市,这是往常最近最快捷的路程了。

但是这次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到处都是围追堵截,现在在受伤的情况下,他不敢轻掠其锋,只能是能避则避,不能避——那还用说,逼不得已,也只能动手了,他一路过来,也已经干掉了六个半的杀手,之所以有最后半个,是他将其击晕后,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动手了,只能撇下他,跑路要紧。

司徒幻儿还记得前一批、也就是第五批被派出的杀手集结来的人,虽然也是很多,可也不会比再前一次、也就是第四批人来的多上多少,大概也就有近三十个杀手赶来,几乎同时出手,这也已经是堪称杀手界少有的大规模的围追堵截了,毕竟杀手界可不是一般的存在,杀手也不是一抓就一大把的,即便只是一个最低等级的杀手,也是需要经过正式的培训和实训,才能够正式出道接任务的;而这一次,现在已经无法清楚地感应了,但是刚才他那一刹那的留神,还是察觉到了对方有不下于五十人,而且当中有五个狙击手、二十三个持枪杀手——即使是在现代,杀手也不一定都是要用枪的,这当中,又有起码一半的人是属于精英层次,所谓精英层次,指的就是在黄金等级乃至以上的等级的杀手。

果然是大手笔啊!

司徒幻儿虽然不能够准确的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但是想必和一直以来就是图谋刺杀帝国集团二少爷百里渡的那个暗中势力有关系了,毕竟司徒幻儿保护百里渡躲过了他们太多次的刺杀,破坏了他们多起大的Yin谋,他们不对司徒幻儿恨之入骨都奇怪了。

司徒幻儿的头脑里开始象是一台高精度的电脑仪器,开始进行精确的预算了:现在是在第五大街东段,而第五警局是在第五大街中段偏东,离这里大概有一千三百多米的距离,不算很长,但是对此刻的身体状况的司徒幻儿来说,还是算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刚才的方案已经被排除,那么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尽最大所能前进,只要一直就是朝着那个目标就行了。

司徒幻儿强撑着身体越来越疲惫和难受的情况,一直就拖着这具躯体,向着目标前进,以现在冲刺的速度,如果超常发挥,当然很快能够到达,但是显然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实现,司徒幻儿也是人不是神,虽然精于算计,而且能力超群,但不代表他没有极限,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快撑到了极限,如果不快点进行救治的话,因为失血过多,还剧烈运动,可能活下去的希望微乎其微。

又转过了一个转角。

对面就是那个目标中的闹市区,前面记忆中的几处点,只有经过了三个弯道和两个甬道,还另外的经过了七个弯道和三个甬道,才终于到了这里,而这个闹市区,是最靠近警局的一个屏障,同时,也有可能是最危险的地方。

但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有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只希望这些杀手不要丧心病狂,在闹市区,他们应该是不敢下手了吧?

毕竟杀手也是有一些不成为规定约束的,像是不的Sao扰群众。

抱着这样的幻想,司徒幻儿扭转身体走了出去。

“砰!”一声枪响,彻底将司徒幻儿的幻想打破了,然后,左手臂上传来的剧痛感觉,让他心神俱震。

有多久了,有多久自己都没有受过了这么重的伤害了?

如果说刚才那个诡异少年的一击得以最终成功,还是有着自己大意的成分在里面的话,那么这一次,确确实实是自己没有把握好了。

说自己猜测失误,不如说是判断失准。

这还真是终日打燕、却又不慎被雁啄瞎了眼了。

司徒幻儿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大意了,而且是自从声名鼎盛之后,即便是以他生Xing恬淡的Xing情,可是还是免不了狂傲起来了,这大意啊,绝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

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了,司徒幻儿必须想想要怎么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该死的!司徒幻儿退回了里面去,又向出口瞄了一眼,看到了两个持枪的杀手正在谨慎地等候着,心里不由得又暗骂了一句。

本来有腹部的那一个伤口在流血,已经是让他够呛了,现在左臂又受伤了,而且也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错愕之后,再补救已经来不及了,他躲在了角落里,勉强运转起对于身体仅有的掌控,希望以此来稳定心脉,,止住伤口,不要流太多的血,他在难以承受了。

但是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身体机能太差了,勉励支持住到现在,已经是不简单了;而且现在的处境也不允许,因为那一声枪响,已经有很多本来无目的的身影朝着这边赶来,司徒幻儿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他感觉,这可能会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大的一次挑战,过了,则欲火涅槃;不过,将带着永生的遗憾命丧黄泉。

“他就在那里?”

“快,这个方向!”

此起彼伏的沉稳杀伐的声音传来,司徒幻儿心中苦笑,现在到希望自己的听力不要那么好,虽然有些自欺欺人的嫌疑,但是如果没有听到这些话,没有受到他们的言语影响,也许心境就会平稳很多;但是现在先是受创在前,心境打乱,现在又听到了这些威胁Xing的话语,很难在稳守住心境了。

“哒、哒、哒……”已经有脚步声开始接近了,尽量平静、但是还是能感觉得到起伏的呼吸,显然,有人发现了他的踪迹,毕竟一路血迹虽然尽量避免,可还是会被有心人察觉,他现在也没有太多的力气移动了,几乎只能够原地等死。

绝境,绝对的险境!

第三章、这个杀手不太冷

脚步声终于靠近,清晰到了可以感受到对方体温的扑面而来。

司徒幻儿神经高度紧张,每根弦都崩紧了,生生地屏住了急促的呼吸,现在必须要冷静,还能够做出的攻击,务必要做到一击致命。

近了、更近了!

“噗!”司徒幻儿快速的扑出去,在那个人影还没有看清眼前状况的时候,果断出手,双手就是最有力的武器,一下子擒住了他,右手反拽过了他的一双手,左手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喉咙,微一使力,“咔嚓!”一声,生机断绝,司徒幻儿的身体也随着那人的轰然倒地,而瘫坐在地上,背后都被汗浸湿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头苦笑不止,如果是前几分钟,自己没有受伤,杀一个这样程度的杀手,那里还需要这么费劲?

今时不可同往日而语了呀!

司徒幻儿头微微的甩了几下,竭力将刚刚又一阵袭来的倦怠感甩去,吃力的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发现不知何时眼前伸过来一只手,耳边也响起了一个温婉的如同女儿家低喃的声音:“要我帮帮你吗?”

司徒幻儿不由得抬起头去,这一看之下,心一下子跳动的厉害。

这个少年,正是那个诡异的、在司徒幻儿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迅速给了他强力一击的少年,此时,他就站在司徒幻儿身前,向他伸着手,脸上挂着灿烂的人蓄无害的笑容,只有司徒幻儿自己知道这笑容下是一颗多么坚毅的心。

狠辣,果决,这是杀手的必要条件,于无声无息间杀人,这才是杀手的最高境界,但是很显然,很多的杀手都没能够达到。

“你到底是什么人?”司徒幻儿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强烈的不甘。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他彻底的放下了防备,这样的伪装,绝不是一个无名、或者说是无能之辈能够做的到的。

“我叫轩。”少年杀手笑着回答道,“也许我的名字,你并没有听说过,实际上,现在的杀手界,我的名字确实是还没有出现,但是相信那一天很快,不远了……”

“哦,还有……”轩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的名字,或许真的没有多少人知道,但是想必有一个人的名字,即便是现在,也是如雷贯耳了吧?”

“谁?”司徒幻儿疑惑地看向他。

“雷。”轩轻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说话时候的语气,都带着无限的崇敬。

司徒幻儿一愣,旋即心底一惊:雷?

“可是那个曾经杀手界的天才,犹如流星般华丽坠落的家伙?”司徒幻儿赶紧问道。

雷,他不是杀手界最厉害的杀手,他甚至排名都没有进过世界杀手界排行的前十,可是,他绝对是有史以来杀手界实力和名次进步最快的杀手,他是个无师自通的天才杀手,最初的他,其实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落魄少年郎而已,但是凭着自己的刚毅果敢和超人一等的天分,他迅速的打响了名气,并且一年内连接任务近百起,无一落下,最终生生拼出了名声来。

有人甚至预言,在雷四十岁之前,他一定能够登上世界杀手榜前十名的宝座,但是,没有人想得到的是,仅仅在三十四岁这一年,排在了世界杀手榜第三十四位的雷,毅然的退出了江湖,从此销声匿迹。

“我就是他的弟子,唯一一个弟子。”轩淡淡的说道。

司徒幻儿看着他,这个少年长得清秀,但是所行所思,皆是能人所不能,确实,输给了他,司徒幻儿心里隐隐的有些服气了,他本来就是怀有目的而来,自然是做好了最充足的准备了;而自己,呵呵,还是算了吧。

现在,自己已经不再抱有生存下去的希望了,就算是想,对方会让吗?只是,自己还有未完的愿望。

“我的生命,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的条件。”司徒幻儿深深的望着轩,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轩的脸上还是笑意盈盈,听了他的话,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你请说,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

他当然也是知道,如果司徒幻儿要是临死再反击一次,自己未必有胜算,早先那一击能够成功,只能说是自己运气好;如果司徒幻儿要是拼起命来了,虽然他也是必死无疑,可是自己……

那样一来的话,只会是便宜了其他的人;所以,轩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答应。

司徒幻儿这才放下心思,苦笑一声道:“我的生命都已经要走到了尽头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没有必要说什么来哄骗你,当然也不会故意为难你提什么苛刻的要求。”

轩耸耸肩,示意他继续。

司徒幻儿捂着小腹的手又不禁紧了紧,左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当时听到了枪声,本能的还是有些躲闪的,相对而言倒是小事,可这里才是完全没有防备的被突袭到了,也是他现在无力回天的最大原因所在,他忍着痛楚,咬着牙说道:“我、我想要去看一些人……”

“一些?”轩明显不是迟疑,而是疑惑,他不觉得以司徒幻儿目前的状态,能够撑得了那么久。

显然,这所谓的一些,不应该是在一起的,不然直接说去一个地方不就得了?

司徒幻儿淡淡一笑自信道:“撑不撑得了那是我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旋即又想到,自己也就是因为什么事情都过于自信,才变得自负,也才会有今日栽了这个大跟头,从而落到这个地步,想想也真是……

轩这回没有反驳,摊摊手道:“随便你了,不过最好快点,你要知道你值得不只是钱。”

司徒幻儿自然知道,曾经他还不以为然,如今看来,这个所谓的十大杀手的名头,确实是值得人去拼命的。

微凉的秋天里,司徒幻儿在新秀杀手轩的帮忙之下,走过了一个个女人的住所。

这实在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司徒幻儿也不知道,后来在轩闯出了声名之后,许多的有被杀手谋杀威胁的人都宣称,最希望来的杀手是轩,因为他有一条不成文、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规则,在杀害目标之前,都会竭尽所能的去满足目标的最后一个愿望。

司徒幻儿的女人很多,大多都是分布在这个城市里的各个角落,当然,那些不在这里的,就很遗憾的不能够看到了。

而且这些留在这座城市里的女人们当中,他也并未能全部见到。

有一些,他隔着窗户就能够看到,像是隔着窗户看着还在读书的端木夏娜,看着她一副认真读书的小模样,司徒幻儿不由笑了,他想起了自己初次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太妹,仗着家里面有势力,便刁蛮任Xing;而如今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对自己承诺的好好读书的原因吧?

还有在百里渡的大学里,看到讲台上为人师表的靓丽女教师、镜官红,回忆着两人一起的美好时光,脸上更是笑意连连。

还有玄愚野樱,还有雷云婷,还有苏倩颖,还有、还有好多好多……

不过现在,这些都将离他而远去,再也回不来了。

生命的逝去,没有人可以阻挡!

司徒幻儿最终,还是并没有能够看完所有他想要看的人,因为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连轩也是吃惊,心里对他不又有了一丝敬佩,如此毅力,难怪能够让那么多的杀手在他这里折戟。

最后,两人一起来到了这个城市附近的山岗,两人站在山岗上,迎着山风,突然都有一种惬意十足的感觉,好像在这一刹那,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了,超脱尘世之外的两人,莫名的就有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不过,杀手和目标之间的交往,仅止于此!

“来吧!”司徒幻儿说道,迎风站立着,心中突然一片宁静。

就让自己这么去吧,自己身后的事情,命运应该都已经有了安排了吧!

“好。”轩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

司徒幻儿一步步沉重的向前走去,一步比一步更慢,但是很快,已经移不动了步伐,是轩动手了。

没有声音,还是一样的无声无息间,就……

司徒幻儿突然笑了,那笑里,带着对这个人世间深深的眷恋。

他不甘,他本不可能会落得如此地步的,全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悔啊恨啊!

眼前依稀的晃过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回忆,那些美丽的脸孔,那些深刻在内心的印记,无法抹去的伤痕……

然后,他逐渐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世界,永别了!

第四章、借体重生

痛、好痛,头好痛!

司徒幻儿只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象是一片混沌中要爆炸开来了一样,整个人就是在一个漆黑的世界里晃荡,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时间。

黑暗中的独自摸索,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慌。

过了多久了?司徒幻儿感觉时间好漫长,根本无法察觉到时间的流逝,身体也是冷冰冰的感觉,但是,已经开始在回温。

冷,好冷,仿佛置身在冰窖里,让司徒幻儿想起了曾经自己在冰天雪地里的严苛训练,如果没有那个时候的辛苦,也就没有自己最后的成绩;可是,如果是那样子的话,至少自己还可以做一个平凡人,可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就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突然毫无预兆的透进来了一点光,刺眼的光亮,叫司徒幻儿感觉好不适应。

自己到了哪里?

感觉意识正在逐渐的回到自己身上,司徒幻儿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感觉,反正脑筋开始慢慢的运转了起来,首先开始考虑现实一点儿的问题。

这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听了便叫人感觉反感的一个尖利的声音:“哎哟,我说小林子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叫咱家可怎么的和皇上交代啊?”

小林子?是在叫自己吗,怎么听起来这个名字这么怪?哦,好像是个太监的名字来着。

晕,我可不是什么太监,我是正常的男人,如假包换、真得不能再真的男人,不信,看看下面?

还有,这个“咱家”说话的腔调和称呼,都是那么得像是一个太监;还有那什么皇帝,哪来的什么皇帝?

司徒幻儿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清晰了一点的思路,又被这个家伙搞昏了,还真是头痛啊!

“哎呀,小林子啊,你的眼睛怎么还在动啊,你不是死了吗?哎呀,我说你死就死了吗,你死了你干嘛还要活呀?咦……不对?”鼻子边突然探过了一个手指状的东西,接着司徒幻儿便感觉到耳鼓膜一阵剧烈的震动,又是那个该死的令人讨厌的太监似的声音:“呀,是真的呀!啊,不会是诈尸了吧?哎呀呸呸呸,尸体也是死的,怎么会有呼吸,哦,我来摸摸看……”接着司徒幻儿便感觉到了一双细嫩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是个太监似的人物,司徒幻儿还会以为是哪个女人在那个自己,可是现在的司徒幻儿只感觉到莫名的怪异和难受。

司徒幻儿心中就郁闷了,虽然你是一个太监,可你当初好歹也在曾经的曾经是一个男人,怎么一个男人的身体,你还要这么喜欢摸啊,啊呀,你摸到了哪里啊,那个地方是……

司徒幻儿简直就无语了,这种地方能是随便乱摸的吗?摸了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是他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

自己不是死了吗,难道自己来到了地府?

可是真的有地府吗,而且这个地府里面,怎么会有这么个太监?

而且,貌似这个死太监还和自己认识哦!

司徒幻儿一惊,难道自己没死?

司徒幻儿虽然是有工作,也是一个老大不小的男人了,可是在无聊的时候,也有看过一些穿越的网络小说,这个年代,不看点儿这类的小说,简直就是没法混吗,否则的话,一旦轮到了自己穿越了,那该怎么办?

在那些看过的穿越文里面,时常能够看到这种本来死了的人,却突然又活过来了,而且不是重活在现实,而是回到了异界或者是古代。

晕,自己没这么好运气吧?

司徒幻儿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一切,以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可是眼皮太重了,根本就睁不开了,这个时候,却有一只手伸了过来,使劲撑开了司徒幻儿的眼皮,叫他愤恨的差点想要骂娘了。

不过这一下子,他的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还真的就睁开了眼睛了。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面前凑近来一张脸,这张脸白白净净的,白面无须,倒是符合太监的模样――当然,电视上一般都这么演的。

其实司徒幻儿现在头脑清醒过来了,结合自己目前遇到的一切事情,已经基本清楚了:自己没死!

还真的就象是那些穿越小说一样的,自己重生了,不过貌似只是灵魂重生,不然怎么会有一个认识自己的太监?

而现在司徒幻儿最苦恼的却是,自己现在寄附的这具身体原主人和这个太监大大的关系。

是同事?很有可能,刚才他的称呼可是“小林子”啊,可是,司徒幻儿还没有失败到现在连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一个男人都分不清楚的地步,裆下在那儿挂着呢,那么明显的标志的感觉,不会有错的,那这是怎么回事呢?

看来还是得问问这个太监大大了,司徒幻儿清咳一声,问道:“你是……”

“哎呦,我的林大人呐,你总算是没死――啊?你说什么,你问我是谁?小林子啊,你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吧?我,我叫你祖宗行了吧?可别要和我这小贱嘴儿计较了,我可是受不起的呀。我虽然是侍奉陛下多年了,比你资历老了些,可是你现在正得宠着呢,我可不敢和你争呀。”

被他这样一说,司徒幻儿更是稀里糊涂、乱七八糟了,这样说了半天,自己到底是太监呢,还是不是太监呢?

司徒幻儿只好再重复一遍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

“啊?”太监愣了一下,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良久他才像是从司徒幻儿的雷人雷语中会过了神来,赶紧叫道:“哎呦,我的个天呃,小林子就这样撞一下的,怎么就搞出了个失魂症、连我都不认识来了?完了,这回完了,这可叫咱家怎么向陛下交代啊?”

司徒幻儿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他的自怨自哀,看他一直这副样子也不是个办法,自己心里更着急的好不好?他只好是有些无奈的问道:“那你总该可以告诉我,我是谁了吧?”

趁着这个空当,他已经看清了周围的建筑,这是一个宫殿之中,很古老的、很东方化的那种,那飞檐,那砖瓦,都有一种沧桑感和沉淀感,这里应该就是穿越来的古代了,而且还是在皇宫里面,那么对面这个,也许就是什么皇上的近身太监了吧,可是自己有到底是谁呢?

还说自己得皇上的宠,古往今来,能在皇宫里面的皇上宠的,不是太监又是谁人?

可是自己明明没有净身啊,难道是被人忘了这道程序?

不可能的啊,到底怎么回事,拜托倒是告诉一声啊。

那太监眼珠转了转,这次不知为什么没有再扯开了话题,而是直接回答道:“你叫林凌巴,是宫里的一个侍卫。”

林凌巴,侍卫?司徒幻儿听得为之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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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换人了

听到这个太监讲到自己叫做林凌巴,是一个侍卫,司徒幻儿当场就愣住了。

林凌巴,侍卫?

那个侍卫是什么东西司徒幻儿当然是知道的,其实就是相当于后世的保镖,同样的职业,亲切啊!

不过这个林凌巴吗,司徒幻儿脸上当即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来。

前世有一个代号为零零七的超级特工、詹姆斯邦德,这个林凌巴难道是什么假名,其实是一个代号零零八,而自己是一个特工?很有可能,不过这个古代的特工,是要做什么的?啊,对了,不服侍在皇帝身边的吗,有可能是皇帝手下的;也不对啊,特工当然是要出任务了,如果说来到皇宫这里服侍皇帝是自己的任务的话,难道说是有人要对付皇帝,而自己是卧底?

我的个天啊!饶是司徒幻儿心Xing坚韧、阅历过人,此时也忍不住的要骂人了。

还有,这个皇帝是谁,现在是什么年代,我这又是在哪里?

司徒幻儿心里狂呼:我拜托死老天,重生也让我重生的明明白白好不好,像这样子,说不定等一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太监看司徒幻儿脸上的表情Yin晴不定,浑然不知此林凌巴已非彼林凌巴了,因为感觉自己做了错事对不起人家,到现在也不敢多言一句,反而是心理在偷着乐:嘿嘿,难道这个小林子真的是失魂了,那这样子他不就完全的忘记了刚才的事情了?那敢情好啊,总算是能够保住得了自己的顶上脑袋了,自己可还想要多活几年呢。

可是太监还没来的高兴多久,司徒幻儿已经一声痛呼,捂着脑袋拼命地叫起来:“哎呀,我的头,好痛……呀,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的脑袋里,这是怎么回事啊?”

太监给司徒幻儿这么一遭吓了一跳,本就脆弱的小心肝可实在不能承受了,虽然说司徒幻儿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可是如果他变成这个样子被皇帝发现了,自己也同样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想想都觉得自己很可怜,太监干脆也趴在了司徒幻儿身上哭诉道:“哎呀,我的个小祖宗诶,你可不能出事啊,今天可是皇上过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差我做事,可不能够给办砸了呀!”

但是司徒幻儿现在显然是听不进去这些了,实际上,他现在的情况很诡异,因为如果有人能够潜入他的脑袋里去看一看的话,会发现在他的脑海里,呈着一片星云宇宙的场景,而在这里有两个小人儿,一个,就是司徒幻儿的模样;而另一个,很明显的,正是这个林凌巴的模样。

当然,司徒幻儿现在并不知道自己附身的身体长得什么样,其实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那儿去,但是出于习惯的,他对于陌生人都是有一种戒备的,更何况还是出现在这么诡异的情景之下。

“你、你又到底是谁?”那个小人儿看上去好像对司徒幻儿也是很戒备,摆出了一副防守的架势来,司徒幻儿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个会家子,光光那架势摆出来,差不多也能推断出这家伙有几斤几两重了。

倒是不赖嘛!司徒幻儿摸着下巴,感觉对方虽然不算弱者,但是和自己比起来、咳咳,这个自恋的家伙很自恋的想到:这家伙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和自己新世纪美男子的形象简直就是没法比啊;而且,最最重要的,他实力不如自己。

不过,这里应该就是自己的脑海了吧,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个小家伙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司徒幻儿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和这个“小家伙”相比,此时也大不上多少了。

司徒幻儿带着玩味的笑容,一步步靠近了过去,那个小人儿立刻紧张的疾呼:“喂,你这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这明明是我的身体,哪容得你撒野?”

哟呵!司徒幻儿给这个小人儿逗乐了,这明明就是自己的身体啊……不对,司徒幻儿头脑机灵灵一个冷战,顿时想到了:自己本来是应该要死了的,可是灵魂却重生附身过来了,这具身体本来不是自己的,他说这句身体是他的,那岂不就是说他就是原本这身体的主人了?哎呀,晕倒,这样子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无齿盗贼呢?“偷”了别人的身体,还理直气壮的想要赶别人出去,虽然这“偷”也非是自己的本意。

不过说到底,司徒幻儿还是很想活着的,有谁能够活着而不想要好好地活着的?活着多好啊,活着这个世界上就有一个大帅哥、大猛男,那些女Xing朋友们就有幻想和那个幻想的对象了,这个世界会变得多么的美好啊!一向自以为是的自恋男,此时在憧憬着美好的新世界,浑然不觉此时情况又已经发生了变化

那个小人儿,刚刚前一刻都还在警惕的防备着自己的,而且还呈现出了不弱的实力,可是现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下子变得异常的虚弱,身体也渐渐地呈虚影化,并且有逐渐消失的趋势了。

司徒幻儿大吃一惊,虽然他不介意这个家伙退出去,可是眼看着对方快要消亡了,他也不能够真的没心没肺的幸灾乐祸了。

“啊,你到底是怎么了?”

那个小人儿又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真诚不似作假,苦笑着说道:“看来都是命数,那位老先生说得不错,自己的确是无福之人,这一切,都想不到了,再也想不到了……”这个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消失,伴随着还有那个小人儿的完全消失。

司徒幻儿完全的蒙住了――这是搞得哪一出啊?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好像是退出了脑海,眼前不再是灰蒙蒙一片的星云感觉,而是变成了这个现实世界,眼前还是那宫殿,还是有这个该死的讨人厌的死太监守在身旁而他的脑海里,但是同时脑海里,却是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段记忆来。

这是一段完全不属于他的记忆,也就是说这应该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自己获取了。

那么此时,自己就算是这具身体新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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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林凌巴

林凌巴最终完全的消散了,而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并挤走了林凌巴抢夺了他的身体的司徒幻儿,却最终成为了林凌巴。

但是,他终究不会是林凌巴,他将是他自己,一个全新的林凌巴;过去的林凌巴,就让他烟消云散了。

司徒幻儿叹了口气,感叹着命运的弄人、世事的无常,本来自己一个应该死的人,却意外的重生回了古代了,而一个未必就该死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到来而真正意义上的不存在了;不过他从林凌巴的记忆中,获取了所有有关的记忆,终于是得知了一些来龙去脉了。

司徒幻儿从林凌巴的记忆中获取的“资料”显示,如今乃是光和五年末,熟知一点历史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是大汉朝末期最后的一个稳定年,这个稳定当然是相对而言,相对于接下来的滚滚乱世,这时确实是稳定的,也就是天灾人祸多了点,人死得多了点儿,大汉朝还是没有人敢挑战其权威的,直至第二年,也就是光和六年十二月末改元为中平;中平年绝对是一个稍微知道点汉末或者是三国历史的人十分耳熟能详的,二十四史中的《后汉书》卷八“孝灵帝纪第八”中有记载:“十二月己巳,大赦天下,改元中平。”而就在这一年,乱世正式展开,大汉朝被逐渐的动摇根基,那就是发生了著名的“黄巾起义”,还是《后汉书》卷八“孝灵帝纪第八”中有言:“中平元年春二月,巨鹿人张角自称「黄天」,其部帅有三十六方,皆著黄巾,同日反叛。安平、甘陵人各执其王以应之。”在这样的情况下,大汉朝再也无法维持哪怕是原本那摇摇欲坠的统治,风雨飘摇三百年基业的大汉,终于面临了末世的危机。

司徒幻儿还知道,这个时候的皇帝叫做刘宏,谥号孝灵帝,而他的小儿子刘协,就是那个未来被大枭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那个“天子”,同时最后还被曹丕废了,成为了大汉的亡国之君;但是实际上,在刘宏这里的时候,大汉朝就被整得不成样子了,在刘宏即位之初,汉王朝政治已经十分腐败了,天下旱灾、水灾、蝗灾等灾祸泛滥,四处怨声载道,百姓民不聊生,国势进一步衰落;更兼之在刘宏当皇帝的这段时期,宦官与外戚夺权,最后宦官推翻外戚窦氏并软禁窦太后,夺得了大权,又杀正义的太学生李膺、范谤等100余人,流放、关押800多人,多惨死于狱中,造成第2次党锢之祸;而此时昏庸荒Ying的灵帝除了沉湎酒色以外,还一味宠幸宦官,尊张让等人为“十常侍”,并常说“张常侍乃我父、赵常侍乃我母”,宦官杖着皇帝的宠幸,胡作非为,对百姓勒索钱财,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可谓腐败到极点。

林凌巴所处的,就是这么一个朝纲败坏、政治黑暗、民不聊生的时期。

纵观这个林凌巴的生平,他绝对是一个极具传奇Xing的人物,当然,这里的传奇Xing,指的是小人物的传奇Xing。

林凌巴是这个时代的一个极其典型的小人物,他有着平凡的出身,同样,也有着一个很平凡但都不一定能够得到满足的愿望――陪着家人,好好的过完这一辈子,如果说林凌巴唯一的比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好上那么几点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身手。自小的打磨,林凌巴身手很矫健,不然也不会意外被皇帝看中,给选进了宫里来了。要知道,一般宫里的这些个御林军们、侍卫们啊,背景都不会太差,有林凌巴这样受恩宠进来的,恐怕也就他独一份儿了,也难怪这个死太监要拿他做对。

而乡巴佬的林凌巴、也是个孤儿的林凌巴,却也不得不一直的忍气吞声,因为他始终是不能够忘记,自己的家人是如何的死去,要活下去,是如何的不容易,因为害怕失去生命,因而对生命格外的珍惜。

林凌巴直接的经历了汉灵帝光和五年的那次灾祸,在《后汉书》里面有记载到光和五年的这次大疫病,只是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二月,大疫。”这场大役的具体情况,并没有多少的描述,毕竟要历数汉灵帝时期的天灾人祸,那简直就像是诸天神佛都在同大汉朝作对一般,一年没有个数十次,那也有十数次。但是司徒幻儿从林凌巴的记忆中得知,林凌巴就是这场灾难的直接受害人之一,全家老小都是在这场疫病中去世,而林凌巴自己本来也是险些就要死去了的,但是最后的时刻,幸运的遇上了一个不知名字的神医,被救活了,才得以延续下Xing命来,后来在经历了千难万阻之后,他跋涉来到了京城,本来只是卖艺讨点生计,没想到被心血来潮“微服私访”的汉灵帝刘宏看重,招进了宫里。

至于说到了林凌巴的品级问题,堪称是极品了,当然,这个极品,换句话来说也就是没品――废话,要这样随随便便都能够混上一个品级,那其他人还混个屁啊。

林凌巴全靠着刘宏的看重,才侥幸能够进得宫里来的,所以从心底里,他对皇帝还是感激的,虽然不喜欢这些大人物的铺张浪费。

林凌巴的这种感Ji情绪,在无意中也影响到了司徒幻儿,使他也莫名其妙的对刘宏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这或许就是这个身体带来的后遗症吧。

刘宏将林凌巴招进了宫里来,当然要安排食宿的问题,而在安排住宿问题的时候,被皇帝派来的这个死太监因为林凌巴的出身问题而瞧不起他,同时又因为皇帝对他的宠爱而嫉妒他,所以才会“不小心”的将一时不慎、而且本就一直在忍气吞声一再退让的林凌巴撞到了;然后又是“不小心”的,司徒幻儿闯入了这个时空,并且将本来还可能有生还希望的林凌巴挤走了,虽然不明白怎么林凌巴会自动消失了,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和自己有关系。

司徒幻儿不由自主的也要感叹一番了,并不是怨天尤人,实在是对于目前的处境堪忧啊。

司徒幻儿本身就是一个很有忧患意识的人物,当然人实在是懒了点儿,但是他现在已经考虑到了自己目前处境未必就像是头脑简单的林凌巴规划的那样好的,在这个皇宫里面,太监就是天,整个太监和婢女结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要不然也不会发生像是让后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皇帝被掳事件,而面前这个太监,虽说不是很得宠,但好歹是那大军中的一员,而且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多点人好办事,想到了这里,司徒幻儿赶紧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石子大小的东西,据林凌巴估测,这大概是一个蓝宝石之类的东东,但是他现在放着这么个东西可没用处,而身上又没有其他适合的有价值的东西,只好忍痛割爱一次,递到了太监的面前笑着说道:“有劳您带路了,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太监看着那个小东西,登时两眼放光,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那里是什么小东西啊,这可是皇帝赐给这个小林子的贵品啊,可是皇帝赐的东西,他敢随便送,自己可不敢随便要啊,想着,太监满怀留恋地看着司徒幻儿的手上,还是摇摇头拒绝道:“哎呀,你太客气啦,为陛下办事乃是咱们的荣幸,又何谈有劳不有劳呢?”这一刹那,他突然想到了,虽然自己看这家伙老实好欺负,可是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什么时候、什么人变成什么样子,根本就难以预料,说不得以后,自己还会栽在这。

太监的信条,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的,宁愿背后做君子,不要身前当小人,能不得罪人,就最好不要得罪了,太监是封建时代的一个卑微群体,别看赵高指鹿为马,可一旦楚汉相争了,秦朝最多也只能靠边站;别看十常侍如今得宠权倾朝堂,可最后一个个不得好死;再说后世明朝那个九千岁魏忠贤,多多少少有些夸张的成分在里面,和杨一清等老狐狸比起来,他只能算是个蹒跚学步的小娃娃。实际上,太监只是封建时代一个毒瘤般的产物,看似尊贵,实则自卑,因为生理问题,导致心理扭曲的不在少数,虽然也有一些象是郑和这样的为历史做了些好的贡献的太监,但是大部分,无疑,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而司徒幻儿从林凌巴的记忆中,也知道了面前这个太监叫做小乙子。

实际上,宦官称“太监”,是隋唐以后的事,地位较高的内监就被称为“太监”。唐高宗时,改殿中省为中御府,以宦官充任太监,少监。后宦官亦通称为太监。到了明代,宦官权势日增,人们就把所有宦官都尊称“太监”,太监也就称为宦官代名词了。

而在这汉末,这些宦官,大多都还是被称作内侍,当然也有三国时期那些大人物称呼的阉宦,这就是带有侮辱Xing质的了。

“那,小林子,既然你没事了,那就随我来吧。我带你去看看住处……”小乙子说着,赶紧就在前面带起路来,他可怕这一耽搁之下,再出什么岔子。

司徒幻儿,也不矫情了,既然对方不肯收,他也只是一个顺水人情,干脆将那东西收回来,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儿舍不得的,这小东西,放在后世那可就是有价无市了。

司徒幻儿跟在小乙子的身后,仰望苍穹,心中暗暗定下了决议。

既来之则安之,不管是为什么、自己怎么到的这里,上天总算是让自己重活了一回;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林凌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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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高级宿舍

林凌巴跟着小乙子一路向前,实际上,这个宫殿里的建筑结构实在是繁杂而让人走得头晕,如果不是有小乙子这个老人在带路,林凌巴可能走到饿死了,都走不出去。

小乙子在前面带路,心里一边还在疑惑地想着:这小林子到底是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呢,还是没有忘记呢?如果说忘记了,刚开始还解释的通,可后来怎么好像有什么都记起来了呢?至于没忘记,那他难道是不介意刚才的事情了?还是说,这个表面忠厚、内里老Jian巨猾,表面看上去曲意逢迎,实际上又会在背地里暗Cha一刀的人?那可就是太可怕了,还好自己刚才没有收他的礼,若是他恶人先告状,将自己搞到了皇帝哪儿,那可真是玩大发了。

小乙子在前面一边后怕一边庆幸地想着,浑然没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自觉,不过现在这个林凌巴,反正也不算是什么君子了,也不能全部说是误会啦。

林凌巴是越走越郁闷,这皇帝给自己安排的什么住处,怎么会要走这么远,再走下去不是要出了皇宫了吧,这还怎么伺候皇帝啊?难道说,以后每天自己都要来一个来回的长跑马拉松?

想想都让人滴汗。

不过还好,就在两人各怀鬼胎的时候,目的地终于是到了,还是在一排宫殿建筑群中,不过规模明显是要小上很多,也不如刚才看见的那宫殿豪华;而且眼前这些建筑,不管是刚才那些,还是现在这些,看似豪华扩大,可实际上,在经历了后世看惯了高楼大厦的林凌巴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看头。

不过这个对于目前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居所了,从小乙子看着那羡慕的眼神就可见一般了,套句现代的话,这就是高级宿舍了。

小乙子收拾了心神,为林凌巴介绍道:“往后,你就是住在这儿了,先住上一段日子,还有别随便走动,要等皇上召见的时候,你才能够离开,这宫里的规矩可是多着呢,给注意这点儿,到时候可别要搁皇上那儿说我没有提醒你。”

“是、是……”林凌巴唯唯诺诺地应承着,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自己现在还没完全消化自己重生这事情呢,哪有那个空闲出来?况且去后世随便问问,哪一个宅男“宅”的程度是古人比得上的,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或许都有所不及了。

小乙子见林凌巴这么识趣,虽然心里不爽他,可还是不得不说,这小子这点确实不错,不自傲,像是那十常侍,就因为被皇上宠着,尾巴就翘到了天上去了,浑然忘了自己是哪根葱了,对待自己同为皇上内侍,却是态度倨傲,让人怎么感觉怎么不爽。

小乙子又领着林凌巴往里面走去,走进了里面,才发觉这所谓的高级宿舍倒是确实不赖。

里面,虽然没有像是后世单身公寓那般的完整的现代各种的基本设备和工具,可是如果要是放在古代里面,这里可绝对是一个不错的住处。

单独的房间,当然也有单独的床位,不过汉朝时候的床,可不像是现代的床,这个又叫做炕席,或者说是榻,用途很多。

在秦汉时期,中国封建社会处于一个大统一的时期,从秦统一六国开始,后来秦灭亡后,楚汉相争,汉朝有重新恢复了全国大一统的局面,并且到了汉武帝的时候,在中国封建历史上第一次划分出了统一的区域,确定了“中国”的基本疆域,而当时,随着政治的逐渐一统和稳定,给文化、经济繁荣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国内环境,尤其是西汉丝绸之路的开通,沟通了中国与西亚、欧洲和非洲各国的文化和经济交流。不过当时人们的起居方式仍然是席地而坐,室内的家具陈设基本延续了春秋战国时期的席、床、榻、几、案的组合格局,漆木家具完全取代了青铜器而占据主导地位。

床榻是当时使用最多的家具之一,主要供人坐、卧、寝,逐步形成了以床榻为中心的起居形式。到了汉代,床的使用范围更加广泛,日常生活中的各种活动如宴饮、待客、游戏、读书和睡眠,乃至朝会、办公都在床上进行。

当时可没有将桌子从床榻中分离出来,床榻还是替代了桌子,就连皇上,很多时候,也都是在床榻上处理奏折。

不过,如果真的要细究起来的话,床与榻在功能和形式上还是有所不同的,床会略高于榻,宽于榻,可坐可卧;而榻则低于床,窄于床,有独坐和两人坐等,秦汉时期仅供坐用,后演化变成可坐可躺。

不过林凌巴的这个榻位,却是更偏近于床,在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两边都是可以睡觉,也可以在桌子上摆些酒菜,两人对立而坐,开始畅谈高歌,这就是所谓的“可坐可卧”。

其实林凌巴对这些还是很满意的,不是和后世相比,要真的比起来,古人有多少能够比得上后世舒适的?

古代的皇帝有专门的采冰用来夏季乘凉,当然还有经常在电视上可以看到的,几个奴婢站在身后,打着大扇子,帮忙扇风;现代那里要那么麻烦?一个平民百姓,都可以过得比皇帝和妃嫔们还要舒坦了。

但是从原来的记忆中,林凌巴已经知道了,这个时代,这样的居所,可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毕竟原来的林凌巴,可是连大街都睡过啊!

看到林凌巴不住的点头,并没有露出了什么不满或是不虞的神色,小乙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小祖宗可是不好惹,刚才讲自己可是吓个半死了,可不能再让他出什么岔子了,要不然皇帝还没怪自己了,自己先被吓得丢了Xing命,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呵呵,真是麻烦你了,这里还不错,看着也挺舒坦的。”林凌巴对小乙子笑道,虽然对这种人不齿,可是要和这类人打的交道还很多,谁叫这皇宫里面和后世比起来,什么都不多,就是这个太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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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关于上厕所引发的问题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这个……若是有什么事儿,招呼一声,能办妥当的,都尽量给你办妥当了,别到时让皇上瞧见了,说叨我!”小乙子似是在吩咐,又似是警告、或者也有妥协的示好意味。

现在的林凌巴可不是原来那个愣头青了,曾经混迹了后世的上流社会,对于这种潜台词自然是不会陌生了,赶忙应承道:“那是,那是……”

“呃,那个,不好意思,请问厕所在哪里?”林凌巴这是真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别人刚一说完不要嫌麻烦,他就麻烦了人家,而且还是问这种问题。

哎呀,羞死人了啦!

可是,真的是很急啊!

小乙子听到他的话,明显愣了一下,心中奇怪,便问道:“厕所是什么东西?”

林凌巴拍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古代管那里可不叫做什么厕所的,他赶紧改口道:“哦,那是乡下称呼、乡下称呼――我说的是茅房。”头上却开始滴汗了。

哎呀,这么点小细节都注意不到,以后还怎么混呐,尤其还是要跟着皇帝混的,虽然这个皇帝自己貌似也没有多少年的混头了。

林凌巴没想到他一说完,小乙子开始要滴汗了,那个什么厕所的没听过,这个什么茅房,才是什么乡下人的称呼好不好?皇宫里的茅房,那能叫茅房吗?那叫“后院”,要儒雅,要儒雅……算了,跟这没见识的乡巴佬也讲不通,小乙子平复了一下繁杂的是思绪,笑意盈盈地指着一个方向指示道:“喏,哪儿不就是了,可得小心着点儿用,这可不是你独份儿地,若是碰着了不好的,那可有得你受的。”

林凌巴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也不介意他说话的口气,笑着应了一声,就朝着小乙子指的方向而去,走到半路,他突然又折了回来,问小乙子道:“那个,这个……我没纸了,你有吗?”

“你要纸干什么?”小乙子迷惑不解。

实际上林凌巴也是知道,在蔡伦之前纸就已经发明出来了,不过“蔡侯纸”明显要更加便宜和实用,而在这个汉末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尤其还是皇宫里的宦官,不应该、也不太可能对这东西陌生,至少,不会再被认为是“乡下人”了吧,想到这里,林凌巴又忍不住的汗了一下。

“那个,上这个……”林凌巴又犯困了,按说电视上经常播的,皇宫里面上厕所应该是称为出恭,不过他看电视没那么注意,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朝代,还是说古代都是这样子,会不会闹笑话呢?虽然不怕,就是担心引起怀疑,他可不想让古人当成是妖孽抓起来。

小乙子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以为他不好意思和自己这个宦官说那种事情。

其实,很多宦官对于这些皇宫里面的侍卫,都是怀着一种嫉妒和羡慕的情绪的,毕竟没有了那个宝贝,心里面说不挂念是不可能的,有那个男人会喜欢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做,来做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

小乙子的心态还算好的,如果是张让、赵忠等人,说不得现在已经爆发了,小乙子还是含着笑说道:“你衣吧?”旋即又疑惑地问道:“更衣而已,要纸做什么,莫不是你还要在厕中挥毫?”说到最后,他也忍不住调笑起来了。

这个小林子,看来不止是乡巴佬,脑子还有问题啊,竟然想在更衣时写字,那不会是刚才撞了的后遗症吧?哎呀,那可糟糕了,自己和他不熟,可皇上熟啊,万一察觉出什么来,即使他真的大度不追究,那皇上呢?虽然皇上对宦官一向不错,可是眼里也是揉不得沙子的,哎呀,这可怎么办呢?

林凌巴可不知道自己一句话,会给小乙子带来这么多困扰,他现在还在疑惑,在记忆中搜索了一下,结合自己的和原本那个林凌巴的记忆,终于才发现了些问题。

纸,是我国古代科学技术的四大发明之一,它与指南针、火、印刷术一起,给我国古代文化的繁荣提供了物质技术的基础。纸的发明结束了古代简牍繁复的历史,大大地促进了文化的传播与发展。

在上古时代,祖先主要依靠结绳记事,以后渐渐发明了文字,开始用甲骨来作为书写材料。后来又发现和利用竹片和木片(即简牍)以及缣帛作为书写材料。但由于缣帛太昂贵,竹木太笨重,于是便导致了纸的发明。

很多人对于东汉蔡伦发明造纸术这一说法都不感到陌生,但实际上,据考证,我国西汉时已开始了纸的制作。在1957年陕西省博物馆在西安东郊灞桥附近的一座西汉墓中,发掘出了一批称之为“灞桥纸”的实物,其制作年代当不晚于西汉武帝时代;之后在新疆的罗布淖尔和甘肃的居延等地都发掘出了汉代的纸的残片,它们的年代大约比东汉建初至元兴年间的宦官蔡伦所造的纸要早150年至200年,这几个发现否定了蔡伦是纸的创造者的事实,同时也将纸的真正产生时代大大提前。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纸的发明虽很早,但一开始并没有得到广泛应用,政府文书仍是用简牍,缣帛书写的。在最早的汉武帝时期是如此,即使是到了真的到了东汉以后,纸的传播也并不广泛;及至献帝时,东莱人左伯又对以往的造纸方法作了改进,进一步提高了纸张质量。他造的纸洁白,细腻,柔软,匀密,色泽光亮,纸质尤佳,世称“左伯纸”,其中尤以五色花笺纸,高级书信纸为上。

而真正纸张的使用开始广泛而流行起来,时间却还要靠后,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纸广泛流传,普遍为人们所使用,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开始发挥它在历史舞台上的作用。

造纸是中国早在汉代时的一大发明,但是直到元朝,这一技术才被运用于人们最实际的生活:如厕。而之前,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大家都用竹片做如厕的卫生用品,即使皇帝也不例外。

唐宋之前,人们用的是一种叫做“厕筹”的木头片或竹片。《元史》列传记载“裕宗徽仁裕圣皇后”当太子妃的时候,对婆婆非常孝顺,她要在婆婆拭秽之前用自己的脸试试手纸的柔软度,这孝心实在是可圈可点,难怪“世祖每称之为贤德媳妇。”

《南唐书.浮屠传》记载,南唐后主李煜亲自动手削竹片,以供僧徒如厕时使用,并用面颊检验是否光洁滑爽,这堪称是礼佛的帝王中最值得称道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人,上厕所哪有用纸的,这个时候连皇帝在处理公文的时候,都没有完用纸的,难怪三国的电视里面,曹操读的书,还是刻在竹筹上的。

晕死啊,这个世界里还有多少规矩啊?

没办法,林凌巴也不能够做得太过,要是被看出什么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他赶紧撇下了小乙子,冲进了那个什么“后院”里面。

虽然是臭,可是林凌巴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就褪下了裤子蹲下来开始解放自己的……“啊!爽啊……”林凌巴畅快的叫着,浑然没有察觉他的声音过大了,叫外面的小乙子听得满头大汗,心里疾呼: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轮到最后要擦拭的时候,林凌巴有犯难了,自己的粉嫩小屁屁,可是已经习惯了后世那舒适的纸巾的啊,如今要是用竹筹,看到这个皇宫里面的茅房里摆着的一堆竹筹,林凌巴很是犯难。

思量了良久,他自己也没有什么耐心了,反正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也总不能够一直呆在里面不出去;最后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都这样干,就当是先适应一下这里的生活吧,自己也没什么的,皇帝都比自己好不上多少,想想心里也就平衡了,就当自己是回到了原始社会吧。

终于,林凌巴辛苦的解放战争顺利结束了,身心一片清明畅快,虽然不管是过程还是在收尾的过程中,都出了那么一点小问题,不过还好,问题不大,终于可算是解决了。

而小乙子看到他终于出来了,还满面春风,额头冷汗更是在不住地往下冒:这家伙,一个字,强!

“那……小林子你就先在这儿住下来,等候皇上的宣召,我就先走了……”小乙子说道。

林凌巴赶紧热情的说道:“您慢走。”小乙子都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巴不得自己走了,却突然听到一句:“记得常来啊!”小乙子刚转过的脚步,险些跌倒在地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心里直叫:你狠!

“皇上宣召,御封侍卫林凌巴御前见驾!”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嗓音。

啊,我要崩溃了,怎么又是太监!林凌巴心里在狂叫。

而小乙子,脸色却一下子就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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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保护公主

“皇上宣召,御封侍卫林凌巴御前见驾!”听到了这个声音,林凌巴在心里狂骂这个叫人听了就不爽的声音之后,又对这个汉灵帝开始好感欠缺了。

呀呀的,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刚刚又去释放了一下内存,现在都感觉头重脚轻了,没让自己吃个饭,好歹也要让自己休息会儿,林凌巴当然知道皇帝召见,那可是要立刻见驾的,最关键的是,要去见驾之前,还得先沐浴更衣了,自己现在哪里有衣服换啊?不过貌似这个暂时不是他考虑的问题,因为在经过了最初一段的愤恨、不平、嫉妒之后,让人十分惊讶的小乙子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堆着满脸的笑容对林凌巴说道:“小林子,跟我来更衣吧!”

林凌巴见到了这副情景,对这个小乙子不由得暗暗警惕了起来,这个家伙,对自己的情绪有着这么好的控制能力,可是不简单啊,至少即使是在后世,能够做到这样的人也不多,只能说古人不简单,这个小乙子,或许将来很危险。

但是现在这些问题,显然就不是林凌巴所应该和能够考虑的了,他现在只能是先跟着小乙子去沐浴更衣了,然后,就要开始他和如今这个天下最有威势的人的第一次会面了。

而那个传旨太监,似乎也是知道了这样的情况,只是在旁边等着,也并没有发出什么不满,倒是给林凌巴好感。

其实皇上在之前就要考虑到让他先去了住处,安排下了,然后沐浴更衣,再去见驾,可是没想到生了那样的风波,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不过还好,林凌巴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这效率可是锻炼出来的。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了自己马上就要见到了皇帝,林凌巴冷冻的心居然也激动了起来,他仿佛一成不变的自信而冷静的表情中,还是能够让人察觉到一丝喜色在跳跃。

毕竟那可是皇帝啊,在古代,就是九五之尊,就是天,任后世见到多少尊贵富豪的人,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皇帝,可要比的后世的那些大富豪大人物们要尊贵得多了,他拥有的是一国之土、一国之民,如何是一点儿财产和权势所能够比拟的?所以即便是林凌巴曾经历经训练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着冷静,他还是不免得无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搞得一旁小乙子看得更加的郁闷:我说你高兴就高兴吧,一直傻笑干什么啊?不会就一个召见,就傻成这样了吧?好歹人不是之前就见过了么。

当然,林凌巴之前确实是见过了皇上的,可是这个林凌巴,已经不是曾经的林凌巴了,他对皇上,只剩下了脑海中还残存的模糊记忆,毕竟原本的林凌巴也和皇上不是很熟,也才没见过几次面。

这住所里,实际上就有配备着衣物之类的用品了,所以就地取材,林凌巴随意的洗了洗身体,换上了小乙子为他挑选的一套侍卫装穿上,然后就在小乙子竭力隐藏的羡慕加嫉妒的眼神中,随着那个传旨太监去见皇上了。

皇宫大院地域非常宽广,如果是没有熟悉的人领路,林凌巴肯定是辨别不了方位和位置的,跟着这个内侍走来走去绕了半天的路,林凌巴都晕头转向了,那名内侍才终于叫到:“到了!”

就这样就到了?林凌巴眼神古怪的打量着四周。

这里是一个规模要大上了许多的宫殿,栋壁画梁、雕栏玉砌,飞檐直壁间,一抹红粉勾墙。

在这深围的禁宫中,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可是里面的人,同样也看不到外面,这皇宫围起来一个小天地,何尝不是将皇帝也围在了里面,让他成为了一支牢笼里的金丝雀?只是这只金丝雀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即便是有天下羡慕的权利,那又如何?没有自由,或者说是不可能得到自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林凌巴相信这些皇帝也不例外,只是难道他们的梦想都是要当皇帝吗?显然不是的,汉废帝刘贺的梦想,或许只是做一个纨绔子弟,他的这种作为,在古代来说并不过分,只是因为他在登上了帝位之后,依然故我,所以被废,可被废非他所愿,当皇帝,而且还是由霍光把持朝政的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难道就是他所愿了?明熹宗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木匠,仅此而已,但是他却被推上了历史的前台、一个他根本就不喜欢的位置,而因此,背负了一个昏君的骂名,但是如果只是做一个木匠,他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木匠。

林凌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着这样的感叹,但他此时看到这皇宫,却突然就心生如此感慨。

林凌巴正看得发呆、想得出神,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他一时没在意反应过来,不耐烦的说到:“哎呀,干什么啦?”

“咳咳……”一声轻咳宛如轰雷在耳边炸响,林凌巴一个激灵,这才赶忙想起来自己可不是在现代,这里还是最高贵最威严的皇宫里面,心里不自觉有些诚惶诚恐了,他知道这是林凌巴原灵魂里的潜意识在作祟,耳边又听到一个沉着的声音道:“小林子啊,朕不是让你进来见面么,你站在那儿干什么?”

“小林子”一愣,回头望去,一眼认出了这正是林凌巴记忆中的皇上刘宏,不由得“大惊失色”,赶忙行礼――要他下跪,他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出来,也还好刘宏知道他不懂规矩,其实看中的也是这个,毕竟这宫里规矩太多,他自己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当然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林凌巴见他没有怪罪的反应,心里松了一口气,暗自感叹,讪讪地道:“哦,我刚才是在赏风景、赏风景,呵呵!”

此时再看,那个内侍早已不见了踪影,而这刘宏,大概是看自己久久不进去,居然跑到了外面来了。

刘宏看着他的傻笑,不由也感觉乐了,这小子就是靠着傻乎乎的样子,让他感觉很是真实和可爱。

他可不知道,此时林凌巴内心不知道多鄙视自己此时的作为,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他现在的头好歹没有低的太过了。

刘宏将眼底的那抹喜色掩饰起来,皇帝吗,一国之君,还是要有点儿威严的,他沉着声音说道:“小林子,朕这么急找你来,是有事情要找你的,你先跟朕进来吧!”

林凌巴应了一声,跟着刘宏走进了宫殿里,这个宫殿,可才算是真正的富丽堂皇了啊!

东汉的皇城定在历史上有名的六朝古都洛阳,此时的洛阳繁花似锦,这皇宫经过了历代皇帝的大力发掘,也是越建扩大和豪华。

林凌巴却还来不及仔细打量周围,刘宏刚在里面的主位上坐了下来,又说道:“小林子,朕有些事儿要吩咐你去办。”

“啊?哦,但听陛下吩咐……”应该是这么说的吧,林凌巴心中暗道,赶忙收回心神,打算专心听着刘宏的话。

“哎,嗯……小林子,朕让你当内宫侍卫怎么样?”刘宏沉吟了半晌才说道,说着睁大了眼睛看着林凌巴,其实这个任命是有些突兀的,因为林凌巴才刚刚进宫来才没多久,这个任务可是不轻。

尤其是,刘宏心里还没说,主要还是自己那位妹妹的问题啊!

“内宫侍卫,那是什么东西?”虽然林凌巴的文化水平不低,可是那毕竟都是后世的知识,到这一世来,他很多的礼节和名词都是一窍不通,所以对于刘宏提出的这个“新名词”感到很是好奇。

“哎呀,内宫侍卫不是什么东西啦、啊不不不,内宫侍卫是东西、不是……哎呀,总之,内宫侍卫就是一个职位,而你的任务呢,就是去保护朕的妹妹……那可是朕唯一的妹妹。”

皇帝的妹妹,那不就是公主了?

“什、什么……要我保护公主?”林凌巴眼前不由得浮现了在前世是曾经脑海里无数次的浮想联翩的古代公主的模样,端庄贤淑、温柔大方、温声软语、美丽体贴,好人啊,好人!

刘宏看着一幅古怪模样的林凌巴,他当然不知道这家伙正在幻想着他的妹妹,否则他会再这么对他维持着那副笑容可就不可能了。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啊?”刘宏心里在叫,答应啊快答应啊,不是朕想要坑你,实在是没人肯做的事情,朕只能让你先受苦了。

怎么说呢,林凌巴这家伙当然不会忤逆皇帝老人家的好意,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他又忸怩了一阵,最后很“勉强”的终于才接受了。

说到底,这两个狐狸到头来,也不知道是谁在“算计”谁,刘宏为自己终于送出了这个任务而松了一口气,而林凌巴呢,也为自己获得了这么一个亲近香艳的机会而感到高兴。

不过他还是申明了,自己总要先见过了公主才行,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肯定说错了话了,毕竟公主哪种金枝玉叶,哪里是这种升斗小民说见就可以随便见到的?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答应了他的这一“请求”――嗯,在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之后,林凌巴刚想出口的“要求”马上变成了“请求”了。

这让林凌巴可是感到欣喜若狂,赶忙谢恩,同时心里开始憧憬了:那可是公主啊,金枝玉叶啊,真正的枝头凤凰啊!后世不管多少人被称为是“公主”,那都只是一个称号而已,和这名副其实的公主比起来,不管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来说,对于男Xing的冲击那可不是差了一星半点了。

他可不知道,此时刘宏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同情。

那么这个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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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明月公主

东汉有不少的公主,不过在东汉末年、汉灵帝年间,还在的有记载的公主,也就那么几位了。蠡吾侯刘翼(汉灵帝前任、也是汉灵帝刘宏亲堂叔的汉桓帝刘志的生父)女长社公主嫁于耿援、益阳公主嫁于寇荣之子;

汉桓帝刘志女阳安公主刘华嫁于伏完,生女伏寿为汉献帝皇后、颍Yin公主刘坚、阳翟公主刘修;

汉灵帝刘宏女万年公主。

《后汉书》记载,汉灵帝膝下共两子一女,两子:刘辩(汉少帝)、刘协(汉献帝);一女:万年公主(正史未曾记录名字,只称刘某)。

有资料显示,在十常侍作乱之时,万年公主侥幸自宫中逃出,行至邺城,钱财尽空,路遇上将潘凤,上将看此女相貌不俗,心生爱慕,万年公主久闻上将威名,早对上将情有所钟,于是郎才女貌,结为伉俪。上将欲为国除Jian,作藏头诗一首:

万钧在手似鸿毛,年年征战忘春xiao;

公义在心扶社稷,主正去邪碾群妖。

潘某犹记相逢事,凤凰失梧依雀巢;

爱妻何必垂悲泪,妻舅刘协智如涛。

这首诗可以说是非常明确地表明了心迹,字面意识已经是让人很容易领会了,同时在这其中如果将每句诗的开头一个字连串起来,就是一句话:“万年公主,潘凤爱妻。”

然公主早有隐居之志,虽不能像上将一样写藏头诗抒怀,却也当即赋诗言道:

将军虎威镇夏夷,除暴安民保为妻;

汉宫荣华昨日事,愿依君怀乐乡篱。

上将于是当应万年公主隐居,又怕韩刺史不答应,就借迎战华雄之机成就一名马弓手,自己协佳人隐居而去,致使到最后谁也不知道汉朝末代驸马是谁。

这算是林凌巴心中无意中得知的一段历史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刘宏居然说这个公主是他唯一的亲妹妹,那么林凌巴可就不知道,这位公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刘宏说是他的妹妹,可在林凌巴的印象中好像没有提到刘宏妹妹的资料,难道这里是一个像是那些作者大大笔下的一个虚拟世界、平行空间,只不过历史人物差不多,但还是有差别的?

林凌巴呆站在那里胡思乱想,刘宏好像也没要他立刻走的意思,因为他自己也在发呆,他自己心里实在盘算:这个可怜人啊,这回会坚持多久呢?是一月、还是十天?

“皇上,明月公主求见!”就在这时,一个内侍突然上前来禀报,终于才将连个陷入了沉思中久久没有自拔的人惊醒了。

林凌巴没注意到刘宏眼神一哆嗦,听了禀报,开始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心里隐隐的有期待;刘宏却已经摆摆手,口气低沉地道:“宣……”

“喏!”内侍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终于几个女人结伴走了进来,当先那一个,一看便叫人眼前一亮,而后面几个女人,也都是艳丽姿色,林凌巴正猜测谁是公主时,当先那个女人已经向着刘宏福了一礼,说道:“参见皇兄。”

她就是公主?

看到了这位公主,即便是后世自我感觉已经阅女无数的林凌巴,此时也不禁呆住了。

粉面桃腮,柳弯眉、点绛唇,一双桃花眼,妩媚无比,好像时时刻刻都是在对人放电,那电量十足叫人真是难以消受;吹弹可破的肌肤,欺霜赛雪般白皙娇嫩的脖颈,好一个宫装丽人、好一个大汉公主!

在林凌巴的记忆中,他的女人们,实际上也是各个亮色,可是这个公主相比起来,却又是那么的独特。

气质,对,就是气质!

这个公主在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间散发出来的那种高贵典雅的气质,这是后世任何美女都所不能够具备的。

毕竟后世的女人身份再尊贵,还能有古代的一国公主的身份尊贵?这是与生俱来的皇家气质,又在成长的环境中逐渐养成了,皇家的礼仪和出众的容貌,无一不是让人心动。

而且刚重要的是,这个古代美女,可是实实在在的天然美女啊!

后世不是有句俗话么:不管是美女还是丑女,化了妆就都是美女!虽然话说的是有些夸张,但并不是没有依据。

后世的化妆品层出不穷,绝不是古代所能够比拟的,各种品牌,甚至到最后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有专门的护理保养品,可以说,很多的所谓后世大美女,其实都是“人造”出来的,绝不像是这个公主这样,林凌巴甚至在脑中勾勒,如果这个公主也有用到了后世的那些化妆品,那么……感觉有点不敢想象,绝对会让任何人都痴迷魂飞。

在后世,还有著名的真正的“人造美女”,通过手术、各种先进的科技,从而打造出趋近于完美的脸部和身材的;而在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棒子的国粹”,所以这些,可都是纯天然的美女,冰肌玉骨、丰原饱满,俱是原始天然,正因为这些都好似上天的恩赐,整个人就是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得味道。

刘宏直接向公主抬了抬手,然后就为林凌巴介绍道:“这位,就是朕唯一的妹妹,当今大汉最尊贵的明月公主。”

林凌巴已经从灵魂出窍的状态中回来了,所以听到了介绍,很自然的,依照着自己的理解,向着着这个公主鞠了一躬,说道:“参见公主。”

公主对他伸出一只手,微微虚抬一下,然后就开始打量起他来。

林凌巴抬起头来,感觉到公主的目光,心里却是在滴汗,这个公主还真是……猛啊!

那眼神真是赤裸裸的,丝毫不加掩饰的,就这样肆无忌惮得打在了林凌巴的身上,叫即便是从风化十分开放的后世来的林凌巴,也有点感觉受不了了。

良久,这公主居然还象是品评一个商品一样的不住点头啧啧道:“这回这个不错,够有的我打了……”

林凌巴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只是感觉情形有些诡异,怎么感觉怎么不对劲,不由将视线转向了刘宏,刘宏心叫好不容易骗来一个,可别乱说话给吓跑了,也不知林凌巴是没有听清楚,看到他看过来,赶紧解释道:“朕这个妹妹喜欢打猎,呵呵,所以,以后还要你多多陪陪她打猎了。”

林凌巴连称不敢,心里虽然奇怪,自己不错跟她打猎有什么关系?可是也没问出来,有些事,是需要随机应变的。

公主见皇兄替自己掩饰,好像也是想起了什么,可爱的吐了吐舌头,这个可爱的动作由她做出来,是那么的自然,更为她的天生丽质增添了几分风采。

仅仅是见一次面,林凌巴已经对这位公主好感绝佳了,心里开始想着:要不要泡她呢?这个好像有点难度,一国公主,即便是自己泡上了,可是要承担的后果可不轻啊,自己有没有什么背景,也不可能天真地以为就凭着皇帝对自己的一点信任,就能够真的攀龙附凤了。

“呃,这个,小林子啊。”刘宏叫道。

林凌巴应了一声,等着他的吩咐。

刘宏说道:“朕有要事要和皇妹商量,你先下去,跟着张荣回住处去,等候差遣吧!”

“喏!”林凌巴不由得也学着刚才内侍的唱诺,可这一下子却把刘宏呛得够狠,心说这家伙的学习能力倒是强,希望他的抗打击和耐力能和这一样强。

公主瞟了他一眼,不再看他,像是对他兴致缺缺,他也就干脆连正眼也不瞧一下公主,趾高气扬得像只得胜的公鸡似的出了这座宫殿了。

后面的公主却是立即对刘宏撒娇道:“皇兄,上次那个不是还没死吗?怎么就把他遣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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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重修“易筋经”

这里是林凌巴的住处,当然,这里住的,也并不是只有林凌巴一个人。

至少现在,在林凌巴的身旁,就有一个尖利的声音高声叫道:“哎呀呀,小林子呀,规矩、注意规矩啊!”

“小林子”正躺在榻上,双脚交叉翘的老高,就放在了中间的那一小方的桌子上,最主要的是,他并没有穿鞋子。

“啊呀呀!”像是杀猪般的吼叫,从小乙子的口中发了出来,让林凌巴真的很是怀疑他是不是学美声的。

呃,怎么说呢,小乙子郁闷,林凌巴其实更郁闷,小乙子觉得跟林凌巴一起住,实在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和折磨,因为这厮,实在是太不注重整洁了――实际上,林凌巴倒并非是他想的那样不注意整洁的人,只是来到了这个世界里,呃,在习惯了后世的生活后,让你没有空调、没有电脑、没有洗衣机的去过一过?谁能受得了啊,至少林凌巴就受不了,热了吧,没办法,身材好,这没什么好丢脸的,只要还剩下一条裤衩――话说这个时代的人好像还真是有裤衩,那就让我赤裸裸的面对着这个世界吧!

可是林凌巴的这些作为,却被小乙子深为诟病,在宫中多年了,没有洁癖的也给养出来了,现在再闻着林凌巴的脚――林凌巴很无辜的说道:“男人味重,不是我的错,你可以羡慕、可以嫉妒,但请不要大喊大叫。”

小乙子狠狠地说道:“小林子,我、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不将你的这双脚拿下去,那我就、那我就……”

话说,林凌巴此时确实是感觉很无辜,难道后世的那些人都是骗自己的,他们说自己没有脚气都是假的,其实自己是有的而且还很重?那自己的鼻子总不会骗自己吧,可是自己闻起来从来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对的怪味啊!

还更令林凌巴感到郁闷的是,小乙子居然还是要来和自己一起住的!

本来看这个房间挺中意的,最主要自己一个人,住这么大一间,能有什么不满意,古代有多少人有这样的待遇?

可是当小乙子搬进来,并说是皇帝看自己不懂宫里的规矩,特意拍来教导和监督自己的时候,林凌巴那个心啊……

好吧,不让我一个人住就直说吧,我也不会有意见,曾经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合住的经历?可是你好歹给我找来一个女人陪着呀,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一起、生活有喜嘛;就算就算是不找一个女人来,好歹找一个正常的男人来,怎么……这,想想自己是和一个太监住在一起一起吃,一起……那个,中间有桌子隔着的,两人是分睡两边的,这个必须声明一下,林凌巴就感觉到这个穿越啊,简直就是穿郁闷来的。

而且重要的还是,这个小乙子,一点小事都要计较半天,声音尖利得,林凌巴都怀疑过了多久自己的耳鼓膜就要被震破了,这不,林凌巴为图舒服,姿势不算很雅,躺在榻上,将脚搭在了桌子上,结果,小乙子又发飙了。

“那我就……”不过,小乙子那我就了半天,也没那我就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也是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对这个家伙做些什么?

和他干架,教训甚至是杀了他?自己打不过他;要真的一直念叨着,人家不理会,自己也没办法;难道还能够跑去向皇上要求纠正这个小子?自己在皇上面前,现在可未必有人家说的上话。

小乙子心里盘桓考虑着,不再说话了;林凌巴也干脆翻了个身子,不理会他。

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重修“易筋经”。

在做“替身保镖”的时候,正是凭借着这天底下几乎堪称是独门的特殊的绝技,林凌巴才能够创出自己独有的保镖服务模式,当雇主的替身,从而在更高更安全的基础上规避雇主可能遇到的风险。

林凌巴现在的这具身体,虽然是带有着已经修炼过了的记忆,但是在身体的调配方面,还并不成熟,也就是说,林凌巴此时还未能够完全的熟悉这具身体,而“易筋经”的要求,对于人对自我身体的掌控的要求程度,是非常高的。

所以,林凌巴虽然不能说是完全的重头修炼,但是对于“易筋经”的掌握,还是要求他勤加练习的,而且这具身体虽然不如他以前自己的,可是素质也不差,也看得出这前任倒是从未间断的锻炼的,就是和林凌巴比起来,自然是要差上了许多,后世除了些不好的东西,可也有许多的东西,还是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方便的,像是各种的训练器材、以及各种的训练方法,比古代可要系统和全面得多了。

至少林凌巴就是其中的一个得益者,他的身体素质,几乎都是靠仪器训练出来的,当然,还有后来经过了修炼“易筋经”而有的改造。

“易筋经”只能说是一门极高深的武学,却不是什么法术,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内力、真气啊等等玄之又玄的东西,更不可能会在修炼的时候引动什么天地异象,所以林凌巴即使是在外人在的时候,也还是修炼的很放心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家伙从来就没有要低调做人的觉悟,贯彻的一向是高调做人的原则,所以就算是被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小乙子暂时是不会来打扰他的了,这几天,其实两人也算是熟悉了,彼此也都有些了解,到这个时候,小乙子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就比如,虽然他已经没有了那个明显的特征的宝贝,可不代表着他就不要新陈代谢、不要方便排泄了,其实大家对于太监的了解不是很深,太监是在很小的时候被带进宫里去把两颗丸子切掉的,长大了以后自然就没有了男人有的功能,最主要是生殖功能,而不是切掉那个宝贝,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太残忍了;很多人都以为是把那一”小根”切掉就算了,其实不是这样的,他们只是没有了生殖功能而已,要不然和正常人是一样的生活的,而小乙子,他也是一般是在这个时候去解决的,这几乎成了一种规律了,让林凌巴可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林凌巴也管不了他那么多了,他一专心下来修炼,就需要全副身心都投入进去,不能轻易被人打扰,也不能够自己随意的推出那种状态,否则对身体的伤害,还是非常大的。

林凌巴现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要先熟练对自己脸部肌Rou的掌控,至于身体,那还要以后再慢慢来,毕竟好像脸部是人类身上最脆弱的部分之一,实际上脸部却是易容术最难以摆弄的一块部分,需要更加精确的掌握好,更要求多加练习了。

实际上,此时的林凌巴,经过了最初几天,最艰难的一段适应阶段之后,他对于这具身体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接下来的正式掌控,也减轻了许多的难度。

很快的,林凌巴脸部肌Rou抽搐之间,便见得他的脸部,好像是变魔术一样的,不一会儿,那张刚毅的脸便不见了,换成了林凌巴印象中最深刻的自己原本的面容。

不过,这样子并不能够持续多久,而且仔细观察,还是能够感觉出不稳定和缺漏的地方的,只不过现在这个世界上,反正也没有曾经看见过认识过曾经的林凌巴,也不怕被识破,但是他不可能就靠着这张脸,这只是一次试验而已,实际上,林凌巴还是更希望自己能够恢复到自己原本的面容,不过身材可以锻炼出来,面容的话,好像就只有在真正易容了以后,但是又不可能真的一直保持着。

林凌巴退了出来,这次不是主动退出的,而是修炼到了一定的时间之后,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承受能力上,不能够在继续下去了,继续下去反而危险了,尤其是脸部,如果一直维持在那个面容上,不是说会真的就变成了那个样子,反而有可能对于脸部肌Rou产生萎缩Xing的危害。

林凌巴停止了练习,今天的课业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他坐起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浑身说不出的舒坦,就好像是经历了一次高级的按摩一样,浑身的骨头都有种苏苏麻麻的感觉,至于脸部的肌Rou,现在如果仔细观察,还能够察觉到有一点点的细微的颤动。

屋子里面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小乙子果然已经不在了,林凌巴不由得轻笑一声,感觉这样的生活,倒也是有几分惬意的,就是时不时的,还是会想起自己的那些女人们,她们现在,又是在干什么呢?会不会在想念自己呢,自己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想必她们都很是伤心吧!

“哎!”林凌巴叹了一口气,感觉还是有些郁结的。

不过,林凌巴的真正的烦恼似乎也该来了。

“公主宣召,御封侍卫林凌巴前去见驾……”内侍的高声唱喏让林凌巴感觉有些不爽,不过这么几天下来,也基本适应了,至少有个心理准备,时时刻刻要听到这折磨人耳朵的声音。

而此时的林凌巴心里却感觉疑惑了,看上去,除了那一次的会面,自己和这位公主并没有什么交集才对,她这回叫自己去,又是为了要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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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屁股为什么这样红

洛阳大汉皇宫东华殿,这里是当今大汉皇帝唯一的亲妹妹、大汉明月公主的别院。

此时,在这殿中的一个花苑里,一个盛装华贵的丽人,坐在花苑里的石凳上,正细细地品着茶。

其实要说起来,茶因为是起源于中国,在中国历史上有很长的饮茶纪录,最早甚至可以追述到石器时代的炎帝神农氏。而现存最早较可靠的茶学资料是在汉代,也就是说此时,茶文化已经发展了一个雏形,许多的贵戚家族,都以茶来待客,或者是用来品用、陶冶情操。

在皇宫里面,虽然这些皇亲国戚们不一定是多会的品茶高手,但是自幼的熏陶,还是有点儿造诣的。

不过说起来,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许多的人连温饱的问题都顾不上了,还谈何去饮茶品趣?说到品茶,现在也不过就是有钱人和有权人的闲暇游戏而已。

但是,这位公主现在的心思,显然是没有放在那茶上面,她的眼神迷糊,像是魂飞天外,在想着什么心事,就连身旁的侍婢叫自己,都已是没有听到,而侍婢也不敢叫得太大声,怕惊扰到了这位脾气不是很好的公主。

“什么事儿呀?”侍婢又连续叫了多遍,公主似乎才反应了过来,也许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怪罪于侍婢,而是慵懒的伸了下身子,让侍婢感到羡慕的身体曲线,完美的呈现了出来,可惜这里没有男人欣赏。

侍婢小声的禀报道:“启禀公主,侍卫林凌巴来了……”

公主桃花眼里目光一闪,轻笑道:“让他上来,本宫倒要看看这回这个奴才的成色如何。”

“喏。”侍婢应了一声,退了下去,心里却是在默默的哀叹:又一个可怜人啊!

不一会儿,就见到林凌巴跟着那个侍婢的后面,一路东张西望的走了进来,好奇的目光,让公主都觉得有些好笑。

等到了公主面前,这家伙又像模像样的拜见道:“参见公主!”

公主看他装模作样的,心里暗骂:要是你真有这么恭敬就好了,那天看你,怎么觉得你是个桀骜不驯的主儿,可是本公主还就是喜欢欠调教的人物,这样子才有趣吗。

“起来吧。”公主表面不动声色的淡淡道。

林凌巴直接抬起头来,肆无忌惮地将目光投放在了公主粉雕玉琢的脸蛋上,心里却是在恨恨地想着:叫你上次看我,这次我就报那一“看”之仇。

公主本来还想着要训斥他几句的,可是最终还是让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吃不消了,实在是,这个林凌巴,看就看了,还偏偏要无耻地故意时不时地舔一下舌头,让公主心中又羞又恼。

旁边的侍婢看不过去了,虽然公主的脾气不好,可也并不说就会对她们随便乱发脾气了,对她们,公主还是挺照顾的,况且,这个男人,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尊卑的概念吗?听他的名字,看也是一个贫贱出身,难怪这么不知礼数,可是也不能够由着他这样子下去了,公主没有说,可是侍婢不能不说,于是她开口怒斥道:“无礼,你这奴才真是好生的无礼,见到公主,不但不下跪,反而以目直视,冒犯凤颜,你可知罪?”

公主摆摆手,“桃儿先下去吧,本宫自有主张。”

桃儿嘟着嘴,狠狠瞪了正摸着鼻子的林凌巴一眼,还是下去了,公主的命令,可是不能不听的了。

等到桃儿走后,偌大的花苑里面,就只剩下了林凌巴和明月公主两人,这林凌巴的心中就不禁的开始遐想连篇了起来:这公主支开了那小奴婢,难道说她看上了我,要和我在这里?哎呀,想想就让人感觉浑身爽的起劲啊!

公主不知道林凌巴风Sao的肚里想法,但是看他笑的那个样子,也猜到绝对没想好事,心里还在奇怪,这回皇兄给自己找的这个家伙,怎么貌似有些不一样呢?可是具体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她又说不清楚,只是直觉上,好像这个男人是自己无法掌控的,但是很快,她又将这个想法扼杀在了脑海中,因为她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男人,是自己所摆不平的,就连当今天子,对这个爱妹可都是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了啊!

“好你个狗奴才……”

公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翟然变了脸色的林凌巴打断了,刚才桃儿说他是奴才他还可以容忍,因为在这个时代,这个词,并没有什么特定的贬义的,以他目前的身份――当然指的是林凌巴本身,却是暂时也就是个奴才;加上了一个狗字,那可就怎么样算,都是一个侮辱人的话语了,林凌巴不禁怒了,可是一会儿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旋即脸上又变得笑意盈盈了。

“你知道猴子的屁股为什么那样红吗?”林凌巴笑得很古怪,突然问着明月公主。

公主潜意识下感觉危险,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让她感觉自己无法掌控的桀骜,她说不清楚,但是因为一直以来的经历,使她这个骄傲的金凤凰也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所以她还是昂着头,只不过心里对林凌巴这个问题确实不懂,虽然知道猴子这种有趣的动物,但这还是听人说的,不过自己可是从来没见过,当然更是不知道他问的那个问题,也不能够打肿脸充胖子,泄了几分底气摇头说道:“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屁股为什么那样红?”林凌巴又问道,这时的笑容里面,又增添了几分猥琐。

公主还是摇头,低声的嘀咕道:“人家的、呃……”半天还是说不出那个对她来说很是羞人的词,只能是支吾带过,强说道:“人家的那里才不红呢,很白的。”一辩解,就暗骂自己,怎么被这家伙引导着说出了这么不要脸的话来了?虽然这公主表现的很豪放,很有后世那些女子巾帼的风范,可是她现在毕竟还是个金枝玉叶的黄花大闺女,虽然在皇宫里,不可能不了解男女之事,可是真的要说出来,脸皮还是薄的。

“哦,你的屁股会很白吗?”林凌巴摸着下巴,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诱导,入世未深的小姑娘犯罪的怪蜀黍。

公主听了心里着急,叫道:“你怎么,怎么老是要说到哪里啊,那么羞人的地方。真是,不讲礼仪……”

礼仪?林凌巴嗤笑一声,十分不以为然,自己一个现代人,什么时候讲过古代的礼仪了。

林凌巴看着公主,摸着下巴,现在那眼神,真是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让公主感觉浑身不舒服。

“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公主自己都奇怪怎么会这样问,貌似现在双方的宾主关系都对调了。

“我要让你知道知道屁股为什么这样红!”林凌巴说着,突然一把拉过了公主的身体,公主猝不及防,顿时整个身体便撞进了他坚实的怀中。

虽然时日不多,可是毕竟灵魂中对于“易筋经”实在是熟的可以炒鸡蛋了,所以几乎是用了最短的时间,他便完成了这具身体对“易筋经”的初步适应,现在的这副身体,算是初步的经过了调整,渐渐地向着他从前的最佳状态进军。

“我叫你刁蛮,我叫你任Xing,我叫你……”林凌巴的巴掌不停地在公主挺翘的臀部留下了他的痕迹,心里是着实怒了,这些天之骄女,老是一副眼高于顶自以为是的样子,这让他很是不爽;同时,他也是突然想到了玄愚野樱,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悲伤和不甘,此时的脑海,真是一团糟糕。

不过,大概是天Xing使然,林凌巴的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但是在每一巴掌过后,力量便不自觉的变小了许多,最后,甚至成为了抚mo――哎呀,果然不愧是金枝玉叶,虽然和自己幻想中的模样有很大的差异,不过,那皮肤、啧啧!

而此时公主的叫声已经是越来越小了,到最后,甚至是变成了撩人的呻吟。

林凌巴心里痒痒,不由得将公主的头掰过来看,这一看之下,竟然公主的脸酡红,像是动了情一般的杏眼微眯,小嘴微微嘟起。

林凌巴这才下了一跳,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闯下了祸了。

哎,都怪自己的这只手啊!

林凌巴一脸沉痛地看着自己刚才动的右手,像是在无意间放开了公主,然后用左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右手,嘴里还一边教训道:“我叫你刁蛮,我叫你任Xing,我叫你不乖,我叫你……”

“扑哧!”眼眶中还噙着泪水的公主,看到他这幅搞怪的模样,居然破泣为笑了,好不容易啊,遇到这么一个好玩的人,好玩的公主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将林凌巴定位自己的私人玩物。

如果林凌巴知道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高呼:“悲惨世界啊,怎么现代古代的女人都没一个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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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公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花苑里现在的气氛很是诡异,林凌巴呆站在一旁,不敢擅自乱发一言,心里懊丧之极。

这可是在古代啊,而且面前的这个,可是如今天下最尊贵的金枝玉叶啊,自己教训谁不好,偏偏要招惹到了她的头上去了?

其实,若是作为一个古代的公主,随意的狗奴才狗奴才的叫着,并不是什么多见怪的事情,更何况在这个公主的心中,未必就真的有嘴上说的那么恶毒,也只是下意识的一个刁蛮的叫法,难道她还就真把你当成是一条狗了?

显然,连明月公主自己,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因为这样一句无心之言,就被这个胆大包天的侍卫,夺取了自己的“初摸”。

而林凌巴,虽然心中还是在回味着那柔软,可是也是有惧怕的。

这个时代的人,所思所为,很多在当时人感觉起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未必能够让林凌巴接受,在这里,长幼尊卑,尊长尊贵,这是很普遍的,等级的差距也很明显,主子使唤奴才,怎么言语上的叫唤,都属正常;只是因为,林凌巴是来自于后世,与如今长幼尊卑的思想实在是存在着巨大的冲突和差异,他无法接受被人叫做狗,这实在是太侮辱人的一种叫法了,在后世,如果是有人这样叫他的话,他二话不说便是要和那人干架的。

而在这里,一时头脑发热,竟然真的因为这个去和这个实际上也什么都不懂得女人“计较”,此时的明月公主,在林凌巴心中的地位可是一落千丈了,直接将降级为这个女人了。

“咳咳……”公主从尴尬的气氛中回过魂来了,意识到自己羞人的部位被这家伙、给――给那个了以后,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可是偏偏的,她还无法宣扬的这件事情让大家知道,不然,那还不羞死了?这个家伙,冒犯了金枝,最多也不过就是赐他一死,可是自己,可就要败坏了名声了,在现在公主的心中,显然林凌巴的一条命,还是不如自己的清白名声重要的。

她现在心里在盘算着要怎么处理这个大胆无礼的家伙,教训是一定要教训的,公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虽然这个家伙好像挺好玩的,但这并不足以掩盖或者是弥补他冒犯了自己的事实,可是要怎么样教训呢?又不能够太严重,否则万一他心中记恨到处乱说,可自己也不能够对他说杀就杀,这宫里的规矩也不允许,万一皇兄问起来要如何回答?皇兄可以纵容自己干任何事,可如果涉及到了人命,哪怕这个人只是一个贱民,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接受的。

可是要说教训的轻了,那不足以让他铭记,要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深刻的伤疤,让他时刻不敢忘记,自己可不是好惹的。

公主凤目一瞪,娇叱道:“你这奴才真是好大的胆儿,本宫那儿、那个地方……呃,岂是你能够、能够随便亵du的吗?”说着公主的脸都通红了,想起自己刚才好像也没有多过分的挣扎,自己的丑态,恐怕全让这家伙看去了吧?想到这里,心中怒气更甚,又说道:“你好生的无礼,本宫要、唔,罚你做点儿什么好呢?”

“不是吧?”林凌巴心中狂叫,古代的女人还真是碰不得啊,要搁在现代,这种事情,换成警察那里,也没几个人愿意受理吧,这公主说罚就罚,那她可是真有那个权力的,就期望不要是太重的处罚。

公主想了半天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便准备叫自己的侍婢一起来参考一下意见了,她高声叫道:“桃儿、桃儿……”

“啊,公主,来了。”很快桃儿就出现在了面前,林凌巴看她这样的速度,想着:感情她刚才没有真的离去啊,站在外面是在防狼啊,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奉行的都是自愿原则,自愿!

“公主,有什么吩咐吗?”桃儿乖巧地站在了一边,斜睨了林凌巴一眼,看上去,对待这个新近侍卫的态度,不是很好嘛。

“你说,这无礼的奴才方才冒犯了本公主,本公主想要处罚他什么以作教训,要罚什么好呢?”公主说着瞪着一双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桃儿,希望她说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方案。

林凌巴心想你当她是你的狗头军师呢,可也是在祈祷着桃儿不要太狠了,找个轻点的处罚随便结过了就算了,现在可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啊,人在屋檐下,保镖也不得不低头啊。

谁知这桃儿一听却是急急道:“什么,公主,这无礼之人,他竟然敢冒犯公主,该当死罪……”

林凌巴一听吓了一跳,不是吧,自己好像和这小妞没什么深仇大恨啊,至于一下子就要自己死吗?

公主也是急忙道:“不可不可,此人倒没有做什么太十恶不赦的事情,只要一个重点儿的处罚以做警告即可,不必增添杀戮。”这个家伙还没有陪自己玩够呢,可不能够这么早就让他死了。

林凌巴可不知道公主心里的想法,这下子,林凌巴的眼中,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那桃儿可恨、这公主可爱了,哎呀,这样子就顺眼多了吗,这才像是一个公主的样儿吗。

“那……让奴婢好好想想,”桃儿这才不再纠缠,想了没多久,马上说道:“有了,奴婢想,干脆罚这不听礼教的奴才去做些宫里的杂物,像是,去宫里的洗衣房里帮那些麽麽洗洗衣服,或者是去敬事房干点儿杂活……”说到最后,那声音听着都让林凌巴感觉到邪恶,然后,桃儿又和公主相视一笑。

林凌巴心中郁郁,这下子连公主也不可爱了、对,一点也不可爱,自己还以为这是两种人,可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小妞,都是小恶魔啊,不过这公主是没长角的,看不太出来罢了。

公主最后敲定到:“那就让这奴才去洗衣房吧,不过,还是要他一个人洗,这样的处罚才够重,今天就放洗衣房里的麽麽们一天假了……”

“不是吧,公主,就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洗的完?”林凌巴悲惨的哀嚎着,心里想到电视上经常演到什么宫女、或者是过气的妃子因为得罪了得宠的人,而被罚去了宫里的洗衣房,那衣服啊,可都是堆成了山了,心里光是想想,就觉得有点儿怕怕的了。

公主心想也是,这个家伙说的倒是有点道理,虽然想要整整这个不规矩不礼貌的家伙,可是还没那么早要解决他,留着还有用呢,可不能够现在太过火了,于是点点头道:“本宫知道有一位内侍似乎与你关系不错,好像是、叫做什么小乙子的吧,那就让他随你一同去吧。”

林凌巴虽然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却笑开了花:哈哈,死小乙子,叫你整天的吵我,这回有你罪受的了,还不是我定的,要怪啊,就怪公主吧!

可怜的家伙,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根本就和小乙子有没有“帮忙”无关,现在可是公主在处罚他,俗话说的好,公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难道这处罚会容易得到那里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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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曹操初次登场

蜿蜒诺大的皇宫长廊里,林凌巴和明显心不在焉、忧愤都挂在了脸上的小乙子走在了一起。

小乙子心中那个气啊,这个小林子,有好事不懂叫自己,一受罚了,第一个想到拉自己下水,虽然林凌巴一再的解释是公主叫的,但他会相信吗?好像林凌巴也没什么值得他相信的。

而因为小乙子也算是这宫里的老人了,也不需要另外叫人再领着去,所以公主就直接让他带着林凌巴一起去洗衣房就可以了,反正这对难“兄”难弟也要一起同甘共苦了。

穿过了这条长长的廊道,才算是接近了洗衣房。

这廊道很宽,迎面过来了几个人,是几个内侍模样的人物,不过模样很是嚣张,按说在宫里走路,这些奴才是应该要小心翼翼的,至少也不应该发出太大的声音来,可是这几个人却都是趾高气扬的、铿铿铿的大步前行,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太监在走路,当然了,这是林凌巴心里的感觉。

他不由得拉住了小乙子问道:“那几位是什么人物啊?”

小乙子往哪里看了一眼,哼了一声,道:“那领头哪位呢,就是被皇上尊为“让父”的张让,其他几个,都是跟着他跑前跑后的一群狗腿子罢了。

原来是十常侍里面的首脑人物之一张让,林凌巴恍然,难怪这么嚣张。

十常侍指中国古代东汉(公元25年―220年)灵帝时操纵政权的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等十二个宦官,他们都任职中常侍,因称“十常侍”。

听这个小乙子的口气,对这张让明显很是不屑,林凌巴也只是一笑而过,并不做评论,很显然,这两人也许是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情节,不过林凌巴对这些不感兴趣。

就在这一群内侍当中,竟然还有一个约莫有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他的腰杆挺得笔直,即便是在张让的身边,也竟然没有显得卑躬屈膝,即使是与这些太监们走在一道,也是给人一派正气的好感,立刻就吸引了林凌巴的全部注意力。

这个男人,不简单啊!

两伙人马逐渐靠近了,林凌巴终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我说吉利啊,你祖父如今虽然在宫里,可是太平安乐啊,咱家都得羡慕死喽!”这是张让令人作呕的尖利嗓音,林凌巴不由心想道,看来不管是大太监小太监,说话都是一个样的令人讨厌,当然现在因为自己拖小乙子下水,感觉有些对不起他的缘故,对他的感官已经改善了很多。

那个男子赶紧应声道:“总管大人,我父亲托我来给祖父送礼,也有大人的一份……”不过即便是在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也是半眯着的,让人好奇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真正引起他的注意力。

“哟呵,真是个乖巧的孩子啊!”太监头子张让听了不由得眉开眼笑,不住的点头。

林凌巴心里暗笑,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这太监,虽然做到了如今的高位,可是不能人事之后,最大的乐趣便变成了收取好处,像张让这样的大太监,也不能够免俗。

“哎,那个男人又是什么人?”林凌巴对这个半眯着眼睛的男子很是好奇,以为小乙子会知道他是谁,不由得又扯住小乙子问道。

没想到小乙子还真的认识,小乙子看了一眼,轻声道:“哦,那是前总管曹腾的的孙儿,姓曹名操字孟德,也有一个名字叫做吉利,不过这是亲近的人才这样称呼的。”

曹操曹孟德?林凌巴心里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了第一个三国时期的风云人物。

话说三国离现在还早着呢,目前张角还没有揭竿起义,诸侯混战的局面也没有出现,这些公卿大夫,也还是以朝廷为尊,就连董卓,这时候想必都还没有生出太多的不臣之心来吧,人的心理,总是会随着周遭环境的改变,而不得不也作出一些相应的不管是自己想不想要的改变。

这个曹操,在后世的人的心目中,可以说依然是改不了那个大枭雄的印象,可是对于林凌巴来说,这个曹操绝对不是一个乱世Jian雄所能够形容的完全的。

曹操(155年7月18日-220年3月15日),字孟德,一名吉利,小字阿瞒,汉族,沛国谯(今安徽省亳州市)人。中国东汉末年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和诗人,三国时代魏国的奠基人和主要缔造者,后为魏王;其子曹丕称帝后,追尊他为魏武帝。

在三国中,曹操是一个给人很深印象的人,任何一个人要讲到三国,他绝对是一个无法忽略的人物,但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在张角未起、汉室未乱之时,这个曹操,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热爱大汉的好青年,比起四世三公袁氏家族的两位,他为汉室作出的贡献,要更加巨大,奈何人力有时尽,而且人的心里也是会发生变化的,当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历的丰富,已经意识到了汉室不可救只能自救的曹操,于是从一个维护者,变成了一个率先破坏者,然后,又成了一个开创者,是为曹魏的魏武帝。

“嗯?”就在他们这边在窃窃私语的时候,那边张让的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射了过来,叫林凌巴心中一惊,看来能够做到今天这个地位的,也没有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张让的目光中,明显是泛着不悦。

小乙子虽然背后不屑,可表面上还是不敢表现出来的,赶紧行礼道:“参见总管大人……”

林凌巴却是无动于衷,实在是对这张让没什么好印象,他对皇帝下跪都有难度,更何况给这家伙卑躬屈膝的。

小乙子扯了扯他的衣袖,他也不理,小乙子只好赶紧解释道:“哦,总管大人,这位是新来的侍卫,不通宫里的规矩,这里给您谢罪了!”说着又长长地对张让做了一揖。

旁边的曹操突然睁开半眯着的双眼,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或许此时,才算是对这个小乙子另眼相看了;然而很快眼睛有半眯起来了,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怎么,当皇宫大院是什么了?一句不通规矩,便可免去所有责罚了?哼!”张让这一声轻哼,可是叫小乙子心惊Rou跳。

这张让是什么人物啊!那可是当今皇帝陛下都要称作“让父”的人,虽然并不是说他的真实身份真的有多尊贵,毕竟他的荣华都来自于皇帝,如果没有皇帝的宠幸,他就什么也不是,但是在这个封建皇权社会里,只要有了皇帝的宠幸,整个帝国里,基本上就可以横着走了,况且皇帝对他还不是一般的宠幸。

就连那些朝中的大臣们,都不敢轻掠其锋,能避则避,不能避的,喏,现在天牢里那些大臣还关着呢,他们就是榜样了。

主要的是,他们现在还领着公主的惩罚呢,要是这张让再来横Cha一脚的话,天啊,不要让我活了,我怎么会这么衰啊,都是遇到了旁边这位扫把星,自从跟他以来,就从来没碰见过好事。

这时林凌巴却出面笑盈盈地说道:“小的是不懂规矩了,冒犯了您,还请不要见怪。只是,我二人受公主吩咐,要前去办差,情急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通融通融……”虽然在言语中开口闭口尊称是您,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林凌巴那里有半点尊敬的意思,还把公主都架出来了。

小乙子听了心中暗笑,那曹操微眯的双眼,此时却又一次大睁开了,而且,看着林凌巴的眼神中,闪着奇异的光。

至于张让,此时脸色也不由得为之一变,虽然对方让自己不爽了,可是毕竟对方确实算不上大错,自己不过是想要在这曹孟德的面前显露一下,抖抖自己的威风,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可是为了这点小事,如果得罪了公主,那可就不值得了,虽然皇上未必会怪罪自己,可这公主终究是主子,不好明着冒犯了。

经过了心中短暂的思虑,张让故作大方地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和这没规矩的狗奴才见识什么,滚开吧……”

林凌巴这回是忍住了没有爆发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拉着小乙子,两人退让到了一边,可是从他抓着小乙子青筋直冒的手、还有小乙子龇牙咧嘴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此时他心中也是愤怒到了极点,心里却也有些好笑,什么叫没有自知之明?这就是了,自己才是这狗奴才,还好意思说别人?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在经过了他身边时,那曹操,落后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对他用只有他们俩人的声音赞道:“说得好!”还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扬长而去。

林凌巴愣了愣,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曹操现在可是忠君爱国的大好臣民啊,看起来对这十常侍,也只是因为其势大,难以撼动,却绝不适合他们一路的,如果能够将他拉到了皇帝的阵营里来――啊呸呸,自己还真当自己是回来拯救这个世界的啊?这些事情,交给历史发展,自己先干好自己的事情在说。

不过在此之前,自己心中的气……看着张让嚣张而去的小模样,林凌巴在后面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眼神发狠,心中暗暗道:“给老子等着,惹我你死定了,这一天绝对不会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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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手动洗衣机

皇宫的洗衣房在皇宫大院一大群嬷嬷住的地界儿上,离着皇宫的正殿,要走上好长的一段路,林凌巴和小乙子赶死赶活的,才终于在日正当中的时候赶到了这里。

可是一推门进入这个诺大的大院里,两人却都傻了眼了。

“这么多衣物啊,要洗到了猴年马月是个头啊?”林凌巴哀叹着,来之前,他可是从来没有想到,原来所谓的洗衣服,是要洗这么多的衣服,他还以为只是洗洗皇上或者是几个妃子乃至于公主的衣服就好了而已,即便是在电视上有看到过,也觉得不太可能,毕竟电视上哪能没有夸张的成分呢?可是现在看看这些,不会说全皇宫的衣服都放在这里让他们洗了吧?

小乙子的嘴角也是一抽一抽的,看着林凌巴的目光里,都满是刀子了。

如果目光真的是能够杀人的话,那林凌巴恐怕早就死了千万回了。

林凌巴讪讪道:“这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呵呵,意外,纯属是意外!”

小乙子深呼吸,再深呼吸,不理会他,来到了水池边,就开始任劳任怨的一件件衣服开始洗了起来。

林凌巴倒是感觉真的有些内疚了,毕竟还是自己牵连的他,不过看到他这样,心中也不免感觉到佩服,什么是宠辱不惊啊,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林凌巴想着也开始干起来了。

话说,林凌巴也不是没有自己洗过衣服,各种家务活他都干过,这点琐事,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而小乙子,本来干的就是伺候人的活儿,这也不算是什么挑战。

可是,洗一件衣服是琐事,那洗两件三件、乃至于千百件呢?这样成堆的琐事,可就成了大事了。

就见到两人从日中,干到了日偏,接着又快日落了,两个人都是汗流浃背、浑身酸疼,都快直不起腰来了,可这活儿还没有干完,还差点儿呢,也不敢停下来休息,话说这也是早点真正干完了,才能够获得真正意义上的休息的,所以两人也不停歇,直接继续,洗啊、洗啊,洗到天荒地老、洗到海枯石烂。

终于,胜利的曙光就在那黄昏的黑暗即将笼罩的时候来临了,两人的心中那叫一个满足和幸福啊。

“累啊!”林凌巴和小乙子汗流浃背的,瘫坐在地上歇息着,两人都是没了半丝力气,完全都动不了,可是就在这时,一个讨厌的尖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来:“林凌巴,小乙子,来吧,把这里这些衣服都洗完了,你们就可以结束今天的劳作了。”

林凌巴撑开眼皮看过去,一看之下,立刻一个激灵站起来,指着被几个奴婢抬着来的几大桶的衣物疑惑的问道:“这些,都要今天洗完?”

那个内侍满脸令人厌恶的堆笑,尖着嗓音说道:“那还有假?这皇宫大院里头,地儿那么大,人儿那么多,每日换洗的衣物,都快堆成了山了,今天这,还算是少的了。”

小乙子在后面却是狠狠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要搁在平时,哪儿来的这么多衣物一股脑儿地往这儿送啊?再说了,平时洗衣房里那么多婢子,总要好过只有咱们俩人……”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是为了让林凌巴听到了,两个人本来还有点儿纠结,可是这会儿也算是共患难了,难免感觉亲近了些,小乙子这样子也算是在明示林凌巴,两人都是在被人有意的整呢――而这个人,不用说了,张让绝对不是那么大度的人,被人摆了一道,虽然明者不会说什么,可是暗地里肯定会去查的,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被公主派去出差的,一查就清楚了,那么这背后之人,也就不言而喻了;那个内侍离得远,没听到他说的什么,不过也知道他说的不是好话,斥责道:“不想休息了,快点干活,偷念叨些什么呢?”

小乙子悻悻地赶过去包衣物,林凌巴也知道此时不该打什么歪主意了,要不然麻烦只会更多,现在只是洗洗衣服,谁知道待会儿会要干些什么?

在这宫里面,没人罩着,是一件很难熬的事情。

被皇帝罩着,当然是最幸福的事情,但是同时,也是最痛苦最危险的事情,这一则会引来旁人的嫉妒,二来,伴君如伴虎,皇上的Xing情,谁能捉摸得透?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古往今来,有多少因为皇上宠幸而引来灾祸的例子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得宠皇上焉知非祸啊!

而如今,他们得罪的,还是这皇宫大院里面如今权势滔天的内侍总管,想要这么轻易地揭过去,都不可能。

两人没办法,只能是接下来了。

可是等那些人都走后,两人却是有气无力的为着这些衣物发愁了。

只再洗了几件,两人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这么多呀,该怎么洗呀?”小乙子累得像狗喘似地趴在了地上,手酸得很,手指麻麻的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无奈的哀叹,不由就将视线转向了林凌巴――这家伙是罪魁祸首啊,自己要不是因为他,那里要得了来干这种事情?如今这样,哎,真是别提有多郁闷多憋屈了。

林凌巴也是累得够呛,他体力比起小乙子来当然是要好上很多,可是也架不住这样子不停的像一样的持续劳作,此时,明显已经快迫近自己的极限了。

可是,也不能够真的就停了下来,这些任务要是不能够完成的话,指不定又被安Cha个什么理由来整自己呢。

突然,林凌巴脑中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造一个洗衣机呢?

话说,古代洗衣服,还真是很麻烦,至少比起后世来,要麻烦上很多,这个时候,不止是洗衣服,很多事情,都没有将人力和人手解放了出来,哪里像是后世想要半自动就半自动、想要全自动就全自动,只要轻轻按了几个键,一切搞定,多轻松、多方便啊!

而在这个时代,没有电,就算是有了洗衣机,也没有办法完成自动的工作,不过,虽然不能够完全将人手解放出来,可是为了加快效率,还是有另一种方法的。

想到就做,林凌巴不由得站起来,好像一下子整个人也显得轻松了许多,他没意识到,自己的“易筋经”,因为这一次体力的严重透支,已经开始回到了后世时候,那种自动就会开始运转的高境界阶段,也就是说,在不知不觉间,或许也是因祸得福了,他对于这句身体对于“易筋经”的适应和掌握,又到了一个新的阶段了。

“小乙子,去收拾一些木材过来。”林凌巴使唤道。

小乙子哀叹道:“我累啊,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还怎么去啊?”

“你不想要完成任务了?”林凌巴突然对着他神秘一笑。

小乙子眼中一亮,可是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他不相信这个小子会有什么办法能够短时间内完成任务,话说还被他整的还不够惨啊?他的话啊,不能信,绝对绝对的不能信。

林凌巴笑道:“我有办法就是了,不过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办妥所有的事情,还需要你的配合。其实,你如果不配合我,也是完成不了这些的,与其如此,何不试一试呢?”

小乙子一想也是,横竖都是死,就勉强相信这小子一会吧,想着便跑去拾掇材伙了。

林凌巴的脑中,则是在设想着如何如何的制造,首先是要设计好轮轴,这可是关键的部位,至于洗衣粉,就用胰子、皂荚等等来作为替代物吧,这些天里面,他也稍微了解到了一些古代的常识,知道古代洗衣服,大多就是用这些了;然后,便是组建嫁接的问题了,这里搭在那边、那里接在这边……呃,就是这样子差不多了。

啊哈哈哈,想着想着,林凌巴都忍不住在心里夸自己聪明了,好吧,摩拳擦掌的,要开始大展身手了……

东华苑明月公主住所。

此时正值傍晚,明月公主还未入寝,其实她是在想,不知道那个林凌巴活儿干得怎么样了?按理说来的话,就算是再多的衣服,从早上一直干到了现在,这么久了,除非他们一直偷懒,否则再慢的速度,也应该要干完了活才对的。

不过,她又听到自己的另一个侍婢谨苏说起,貌似这两人得罪了张让,对于张让的嘴脸,公主也很是厌恶,可是,她有办法得到皇上的疼爱,毕竟好歹是亲生的而且还是唯一亲生的妹妹,但她却是没有办法左右皇上宠幸谁,所以即便贵为公主,张让如果不主动来招惹她的话,她也没有办法拿张让如何。这个张让,当然不是那么好的罪的人,于是,由得他们罪受得了,张让故意派人添加了好些衣服去,让他们洗,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够洗的完。

实际上,谁都知道,要洗完那么多的衣服,哪有那么容易的,这摆明了就是在整人的。

明月公主心里也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她只不过是想要重重的惩戒一番,可没有想真的要给他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万一完成不了的话,说不定张让还会再以此为借口再去刁难。

“走,去洗衣房!”公主对着桃儿、谨苏一些侍婢说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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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御用发明家

林凌巴手中在操作着,可是眼睛却不知道该看向哪里,实在是……

“哎呀,我说小乙子啊,你能不能够不要再这么看着我了?我、人家会害羞的诶……”

林凌巴实在是很无奈,因为自己制作出了这么一台小玩意、这台手动的洗衣机,还真的是有实效,虽然因为要人去搅动轮轴转动、以达到清洗的目的,但是效率大大提高了,时间大大缩短了,简直就是居家旅行之必备、偷鸡摸狗之必须――这个得删掉,不能要。

这样一来,却给林凌巴造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困扰,说是困扰吧,其实林凌巴心中还是满足的,因为,他赢得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的第一个“粉丝”,看小乙子看着他满眼冒星星地一脸崇拜样子,也可见一斑了。

哎,长得帅不是我的错,可是,出来祸国殃民,我有罪、我有罪啊!

林凌巴很“艺术家”的甩了甩自己貌似飘逸的中长发,然后很“哲学家”的叹了口气。

可就在这时,洗衣房的门却被一股大力推开了,紧接着,就看到一大批――呃,这个、女人跑了进来了。

林凌巴还在疑惑,不是说洗衣房里面的大多是嬷嬷吗,这些就是嬷嬷吗?

话说后世的那些电视剧里面演的,那些宫里的嬷嬷啊,没一个好东西,不是老巫婆、就是老妖婆,当然,实际上的情况不是如此的。

即使是这些年老珠黄了的老嬷嬷,曾经,也是和现在那些年轻靓丽的宫女一样的,只是,经过了岁月的积淀之后,有的人荣升了,可有的人,却是只能够落寞的成为这皇宫里面的一粒尘埃。

宫女,又通称宫人,按其职责和地位大致可分成两类:一类是在宫中管理君主日常生活事务的人,其地位较高授予官职者被称为女官;一类是在宫中服劳役而被役使的侍婢、织婢等。

最初,皇宫里面的宫女,数量甚至还不到千人,直到经历了西汉、东汉之后,及至东汉桓帝时,宫里面聚集美女达五六千人,竟然已经是西汉汉武帝时期的五到六倍了。

此时,宫里面人数众多,宫女也多,甚至每一年,都会有新选拔进入宫中的宫女,不断的补充如新生的资源,而许多的老宫女,或是不得宠的宫女,则被分派来做这些最累又最没有得益的粗活、脏活,这些,大多被称为是宫里的嬷嬷,这些嬷嬷,和那些照顾妃嫔公主们的老宫女可是不一样的,她们的地位低下,薪俸又是少得可怜的,不过,能够在宫里面干活,实际上还是要比外面好的,至少没有饿死的危险,要知道,东汉末年的灾祸,简直就像是排队在等着找上门,一件接着一件的,死人不断的增加,每年都在刷新着纪录,实际上在五胡乱华之前的三国争霸,因为这连年的征战已经是死了不少的人了;而更在此之前的,在汉桓帝到汉灵帝年间,甚至一直到汉献帝时候,天下天灾人祸不断,也是人口锐减,远远不到盛汉时期的水平。

所有的这些,当然都是有历史缘由的,这个时候外面可是很乱的,相比之下宫里既安全,又有温饱,所以即便是累一点儿,这些嬷嬷们也是能够坚持下来的。

不过林凌巴看到的这些,看上去可一点儿都没有一点儿“嬷嬷的样儿”呀!

哎呀,瞧那个肌肤白嫩的,都能出水了吧?还有那个,哇,脸型不错;这个嘛,身材也是没的说得正点哦;啊,对了,还有这个,这个脸蛋长得粉嫩嫩的,真是不错、不错――不对,错了,这个女人是谁啊,怎么会感觉这么面熟呢?

林凌巴终于想到,啊,这是明月公主。

晕啊!想了半天想出了这么个结果,林凌巴心中很是不忿,这个害自己受罚的“罪魁祸首”来干什么?

那公主却是没有先理他们,而是看着洗衣房里面,一根根竹竿上面挂的衣物,这、这得有多少啊,貌似还应该有加上了张让害他们让他们洗的衣物了,可是,这些都是他们洗的吗?公主对此很是怀疑,她走进了前去,抄起了一方衣襟,提到了琼鼻前轻轻嗅了几口,结果却是让她大吃了一惊。

香!确实是有种洗衣的清香味道,这应该是属于皂荚的。

公主又连续试了几片衣物,无一不是带着清香,而且,上面也是很干净,至少,用Rou眼是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痕迹的。

公主的视线又转了回来,心中泛着嘀咕:这两个家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呢?

“这些,都是你们洗的?”公主问道,她还想到会不会是这林凌巴施展了什么“美男计”,牺牲了自己的色相去勾引了几个嬷嬷来帮他们洗呢?

话说林凌巴本人长得其实还是不错的,虽然他一直不承认自己现在比原先好看,但确实是不差,对付几个老嬷嬷,还应该是有效的。

不过,林凌巴的回答却是让她大吃了一惊:“当然,这些都是我们洗的。”

“哦,怎么可能?”公主兀自是不信的,她还真的是很怀疑这个家伙的人品,谁叫他那个时候要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一想到自己的羞人处就被这个胆大妄为的陌生人给……公主就是气不打一处来,何谈信任。

林凌巴无所谓的耸耸肩、摊摊手,指着手边正在运转的一个上面有一根奇怪的棍子的大木桶说道:“有它在,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个是……”公主迟疑地望着林凌巴。

“这叫做手动洗衣机。”

手动洗衣机?

结合着刚才所见,明月公主听得不由得眼前一亮,赶紧兴奋地问道:“那这么说的话,这个是不是可以洗衣服啊?”

司徒幻儿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但是“得罪”公主的代价他可算是尝到了,虽然这次因为自己取巧“发明”手动洗衣机了,而减缓了许多的劳累,但是这可是一个活生生的教训啊,他也不敢轻易怠慢了,赶紧回答道:“启禀公主,这正是我发明的专门用来代替人的手动洗衣机,从一定程度上,将人手从洗衣服中解放了出来。”

公主显然对于什么发明啊、手动以及解放之类的名词感到很是陌生和不解,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显然,她是没有听懂的。

林凌巴见状,干脆主动开始示范起来了,反正此时不止是公主,看那些俊俏的侍婢们,也一个个都是一脸好奇的模样,这可是大大涨了这家伙的自信心,虽然这不是自己发明的,可是,在这里,谁知道呢?只要自己是首创,怕什么,历史会告诉后人一切的!这个家伙Sao包的想着,后世的历史里面,会不会记录下东汉末年,皇宫里面有一位伟大的侍卫,将人手初步从洗衣中解放了出来,为人类历史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啊,真是憧憬啊!

他转动着那根转轴,公主等人从另外半边敞开的桶口里面看进去,就见到那根转轴带动着正跟轮轴转动了起来,里面原本就还有几件衣物的,这个时候,就随着那根轮轴的转动,而也跟着搅动了起来,不多久,甚至还冒腾出了一片泡沫,教大家是拍手称奇。

然后,还没搅多久,林凌巴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着公主说道:“好了。”

“这样就好了?”别说是公主们不信,那些常常也会洗些衣物的宫女们,也是完全不相信的,这也太快、太不可思议了一点儿。

公主怀疑的上前,就要去碰触那衣服,桃儿想要阻止,被谨苏拉住了,谨苏对她摇了摇头,她顿时明白,此时公主肯定是要“以身试法”的,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否则、呵呵,公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公主命令林凌巴道:“将这衣物取出来,本公主要闻闻看。”

林凌巴又吩咐小乙子道:“去,帮公主将衣物取出来。”挑衅的看了公主一眼,心想,就你会耍大牌,我也会!

公主此时却是没有理他,看着小乙子听命的从桶里取出了那衣物,用清水又冲洗了一遍,然后递到了公主的面前,公主微微凑近去轻轻嗅了嗅,然后嘴巴又一次张成了圆形。

林凌巴心满意足地看着公主惊讶的样子,心说小样儿,有的你吃惊的了。

“啊,”公主突然尖叫了一声,吓了林凌巴一跳,她叫道:“林凌巴,你可真是一个天才啊!”

林凌巴挠挠头,“羞涩”的说道:“其实,我不是天才,我只是一个发明家。”话说,自己现在比1858年,一个叫汉密尔顿?史密斯的美国人在匹茨堡制成了世界上第一台洗衣机可要早上近两千年了。汉密尔顿的洗衣机的主件是一只圆桶,桶内装有一根带有桨状叶子的直轴,轴是通过摇动和它相连的曲柄转动的,原理和林凌巴做的这个建议的手动洗衣机差不多。

公主突然拉着林凌巴开始奔跑起来。

“喂,你要干什么?”林凌巴“惊恐万分”,心想,如果她真是要对自己那样,那自己是不反抗呢、不反抗呢,还是不反抗呢?

公主却回过头来抛给他一句话:“本公主要去告诉皇兄这个好消息;顺便……你不是说你是发明家嘛?那本公主就去向皇兄帮你求一个“御用发明家”来……”

御用发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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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还真的有杀手啊

“快跟本公主来!”公主拉着林凌巴就跑,这可吓坏了小乙子和那些侍婢们,大家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呢,就出现了这么一遭,而且,话说他们这个样子,真是谁看了谁都会误会俩人是不是去私奔了。

林凌巴感觉很郁闷,前面公主拉着自己不停地跑,林凌巴真是怀疑了,这公主怎么这么有体力,看来还真是很有长跑健将的体制,如果是到后世去,有着公主出马参加奥运会,谁还敢说中国田径没人啊?而更让他郁闷的是,他现在是处于被包夹的状态的,前面的公主拉着自己――其实要不是林凌巴此时太累了,也不可能挣脱不开人公主拉着,虽然这其中还是有这个不良的家伙的一点小心思的,哎呀,谁叫公主的肌肤就像是水做的,娇嫩的小手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啊;而在林凌巴和公主的后面,小乙子和众位公主的侍婢们紧紧的跟随者,这样的速度,可让林凌巴着实是汗了一大把,好家伙,古代的人是怎么吃得,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会跑?公主会跑,公主的侍婢们会跑,连小乙子这个太监都会跑。

其实,公主的内心,完全是不像她表面所表现出来的刁蛮任Xing的,只是她是一个很有思想和品格的女子,但是在这样一个时代里,这是男儿的天下,远远轮不到女人来指手画脚的论足,这也使得她的Xing情对于大部分的男子都是很暴躁的;而同样的,对于她皇兄的江山,她还是很关心的,而对于能够有利于江山的事情,她当然也是很热衷的――话说这个扯得好像有点远了,但是事实是,都知道江山稳定的基础是百姓安定,如果能够像是林凌巴这样子,造出一些有利于减轻百姓负担的器具来,未尝不是一件与江山有益之事;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公主能够确定刘宏一定会答应自己,刘宏那可是历史上有名的贪财啊,碰到这种明显是有利益的事情,他不可能会不支持,这就直接可以忽略了阻力了。

公主在这儿做着美好的愿望,林凌巴在后面直想骂娘。

我说着急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而且真的要去见皇上,也不可能不把那手动一洗衣机带上吧,那样子没有证据谁会相信啊?话说从法治社会出来的人还就是不一样啊,凡事都要讲证据的。

他赶紧冲这后面的小乙子喊道:“快,小乙子,去叫上几个兄弟,把那手动洗衣机搬来给皇上看……”

听到了林凌巴的话,小乙子硬生生的就止住了身形,让林凌巴也不得不赞叹,好家伙,很有做短跑的潜质啊,鲍威尔,算什么?博尔特,算什么?中国古代的太监,威武!

小乙子犹豫了一会儿,虽然他现在心里已经明确了一切跟党走、呃,不是,是一切跟巴哥――此巴哥非彼八哥走的路线指导思想方针,但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皇宫是皇家的,也就是刘家的,当然也就是公主家的,晕,貌似关系有点乱,总之他还是对将目光转向了公主,这才是决定Xing的因素啊。

公主听了林凌巴的话,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暗赞了他的细心,不知不觉,好像对这小子感观发生了一些变化,当然,不可能现在就对他有好感,只是骨子里生成的那种优越感而衍生出的对林凌把这种贱民的恶感,消散了一些些,她立刻对小乙子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听话快去?”

“啊,哦!”小乙子点点头,立刻又转身紧张的往回跑去。

而林凌巴,一路痛苦并快乐着的被公主拉着,向着皇帝御书房方向跑去……

洛阳,位于今河南省西部、黄河南岸,由古时周公营建,建于公元前12世纪,是八大古都和当今国务院首批公布的历史文化名城之一,也是中国历史上唯一被命名为“神都”的城市,国优秀旅游城市和“感动世界的中国品牌城市”。被如此众多的荣誉光环笼罩的洛阳城因地处古洛水之北岸而得名,以洛阳为中心的河洛地区是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

西汉末年天下大乱,刘秀光武中兴之后,将都城从长安改为了洛阳,从此,洛阳成为了大汉朝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

西汉长安的皇宫,被称为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皇宫,据说是由当时整个长安城十分之一的大小;而到了东汉建都洛阳,先营南宫,后增建北宫,两宫分依都城南墙、北墙,中隔市区,用三条阁道相联,宫中各有前殿。汉末桓帝、灵帝时又增筑东、西宫。

在古代,无论是宫女、侍卫乃至于太监,即便是像张让这样得宠的大太监,理论上说来也是没有资格住宫殿的,皇宫里面的所谓宫殿,是提供给皇上、妃嫔以及未出嫁的公主和为开府的皇子住的。

而一般这些伺候人的奴婢太监们,也住的不会离着主子们太远,有些,那些贴身的亲近的奴婢太监,都是干脆和主子住在一个宫殿里面的。

不过,相比之下像是洗衣房、敬事房这些地方,可就要离着皇上的宫殿远上很多了,一个是在皇宫的西边,一个则是在皇宫里面的南边,古时都是以北为尊,皇上的宫殿是坐南朝北的,而北边,却是一些祖宗宗祠之类的建筑,试问:谁敢住在皇上每天要“朝”的地方?

反正,林凌巴和公主要从洗衣房里赶到御书房,这个路程可是不近的,但是令林凌巴惊讶无比的是,这个公主,竟然就硬生生地拉着自己,还就真的让她跑了这么长的路,虽然速度是越来越慢,抓住林凌巴手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不过,林凌巴这家伙会那么舍得放开公主娇嫩的手吗?当然不会,所以,外人看上去是公主一路拉着林凌巴在跑,可是只有林凌巴自己清楚,前小半段路的确是这样的,不过从中间开始,可就几乎是林凌巴在主动地跟着公主跑了,偏偏这家伙还很厚颜无耻地继续握紧了公主的手不肯放,弄得一路的太监宫女们都莫名其妙,不明白这个“贪玩”的公主这次又是在玩什么“游戏”。

终于还是赶到了御书房了,林凌巴直感叹真是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后面的一大群的公主的侍婢,居然还是跟的牢牢地,看来是跟着公主经常这样锻炼的缘故,有前途、有前途啊!

公主和林凌巴没有喘息,应该是说公主没想要林凌巴喘息,拉着他又继续地要往御书房里面进去,可就在这个时候,就从里面传来了一阵慌乱的大叫:“刺客、有刺客……快、快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公主大惊失色,林凌巴则是心中大叫:不会吧,原来这皇宫里面也还是真的有杀手的啊,电视剧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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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女刺客

洛阳城郊,此时落日黄昏后,景色却是尤为凄惨。

自从年初的大疫开始,陆陆续续地便有百姓向着京城这边聚集靠拢,而天下天灾人祸不断,京城却是只有一个,大家好像都是约好了一样的,奔着这洛阳城就来了。

话说这洛阳城好歹也是天子脚下,如果说是贸然出现了这么多的灾民,那成何体统?况且,谁不知道当今皇上那个Xing子呀,那可就是出了名的吝啬,可不会为了这些灾民出什么血的,这样一来,如果真的是要将灾民放进城内,那可真的是引火烧身,太危险了,说不定积压下来后,久而久之就会产生暴民的动乱,到时候,可就出大乱子了。

城防兵也就那么多,灾民可是成堆成堆的,于是,对于这些灾民,负责长安巡防的城门都尉干脆就采取了放任不管的态度,当然,这也是贯彻上级的命令,不然,他一个小小的城门都尉,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贸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因此,这城外面的灾民是越积越多,可偏偏呢,这些灾民却并没有出现什么动乱,至少目前来说,一切情况还非常平静。

城门都尉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也就不存在和上级禀报的问题了。

而此时,在这层荒凉的惨象中,却有一个突兀的小木屋出现在了一群灾民中间,在木屋里面,一切摆设却都很是正常,像是一个人平常起居的卧室一样。

在这里面,此时却有四五个人围坐在榻上,个个都是脸色Yin沉如水,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相貌堂堂的大汉沉声说道:“如今,圣女贸然独自出击,若是事成,则大事可期;若事不成,则你我等人,就等着大贤良师的处罚吧!”

一个几人中唯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叹了口气说道:“皇宫深院,想要刺杀皇帝,岂是那么容易成功的?这圣女也未免太过胡闹了……”

“当今可不是埋怨的时候,还是考虑考虑如何解救圣女吧!”大汉说着,对旁边一个一直闭着眼睛哼都不哼一声的青年说道:“唐周,你意为如何啊?”

唐周睁开了眼睛,两眼闪着精光,淡淡道:“等,为今之计,只有等,马渠帅,不管圣女是生是死,大贤良师聚义在即,不容有丝毫闪失,我等且记不可妄自行动……”

“马某知道了。”大汉向着唐周拱了拱手,向着其他几人问道:“你们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几人大声回答着,唯有那文士意味深长的看了唐周一眼,然后陷入沉思中,却是不言不语。

“抓刺客呀,抓刺客……”从御书房里面传来的声音可是令的皇宫大院一片惊慌失措,公主听着当即变了脸色,也忘了自己的手上还扯着林凌巴,直接拉着他就往里面冲。

御书房的门被大打开,而里面却是传来了乒乒铿铿的利器击打碰撞的声音,公主和林凌巴一进去,就看见皇上刘宏此时正满面惊恐的被围在了两个侍卫的中间,而另一边,五六个侍卫正围着一个黑衣蒙面人和一个宫女打扮的女子互相的刀光剑影击来挡去,这几人的战场距离刘宏并不远,可把他惊了个半死。

公主赶紧拉着林凌巴赶到了刘宏的身边,焦急的问道:“皇兄,你没事吧?”

刘宏看到明月公主来了,竟然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指着那两个刺客叫道:“快、快,将那两个大胆刺客拿下……”

林凌巴正怀疑者刘宏是不是被吓傻了还是一时头脑短路了,就见到公主二话不说,竟然就从旁边的墙壁上抽出了一柄平常皇帝用的佩剑,手中先是抖出了几个美丽的剑花,旋即那锋利的剑刃就泛着寒光向着那两名刺客刺去,心中不由得大为惊讶,没想过这个刁蛮公主也是个练家子,而且看似还不弱;林凌巴一眼就看的出来,这公主的剑法不赖,不过,似乎是更图好看,而多出了许多根本就不需要的鸡肘般的招式,这使得她的剑法,本来就不怎么能够入林凌巴的眼,此时则更是显得一塌糊涂,让林凌巴看了直摇头。

林凌巴其实心底里面也没有想过要刘宏死的,最主要按照历史的发展,他这时候根本就是不该死,所以他也想要出手,可他刚一动了这个念头,突然头脑一个激灵,后背腾腾冒出了冷汗来了。

只因为,就在那一刹那,他竟然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浓烈的杀气逼人而来,并不是针对他,只是他只要一动手,就立即能够感觉得到。

好强!这是林凌巴心中的评价,按说杀机、杀气这些东西听起来都是玄之又玄的,可是它却又是真实存在的,像是林凌巴这种人,自然能够感觉得到,此时他的感官,可是比起原来那个林凌巴要强上了太多了,依仗着自己对“易筋经”的熟练的优势,以及这次洗衣服莫名其妙的一点突破,他愈发显得敏锐,所以在移动身体的时候能够立刻感受到。

这一下子,他反而放心了下来。

也的确,根本就不需要他却担心什么,如果古时候皇帝是那么好杀的话,那么这个古代还会有皇帝存在吗?如果刘宏那么容易就死的话,那还会出现后面的中平六年么?

林凌巴干脆停下来不动了,但是他的视线却是一直在四处荡悠,他想要寻找出那个暗中的人物来。

其实,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项挑战,因为和杀手交战的经历,这样丰富的经验使他能够敏锐的感觉出,对方的实力未必真的比自己强上多少,当然,与之相比的是从前全盛时期的自己,现在这样显然还是不行的;让他觉得惧怕的,其实恰恰就是这种如毒蛇般的杀手的行径。

“哧!”

“啊!”

“啊、啊!”

伴随着利剑刺破了什么的声音,就听到了几声惨呼,紧接着,就看到围困着那两个刺客的侍卫当中,有三人连续毙命,一人重伤,一人轻伤,剩下一人,却是心生畏惧,不敢再上前,而公主仍在艰难的和那个宫女打扮的此刻缠斗,那个上了这些侍卫的黑衣蒙面刺客,此时却已经将视线瞄向了皇上刘宏这边。

“嗯?”那个刺客凛冽的目光一转,立刻就发现了在一旁的林凌巴,实在是此时林凌巴的气势部分外放,不得不引起他重视。

他停顿了一下,突然将手中的宝剑荡向了正犹自在缠斗中的公主和那宫装女刺客,两人被他这一打散,立刻就分开来,他又将宫装女子的身体一带,身体一扭,竟然灵巧的就从刚刚硬起胆量前来拼斗的侍卫身旁游走了出去,只几个瞬间,就不见了踪影,而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暗中一个人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刘宏的身边,而本该在刘宏身边的林凌巴,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黑暗中,昏黄的皇宫的灯光,不足以冲破这浓稠的黑暗。

一个人影闪过,有一个人影闪过。

前面一个人影顿了顿,停下了身影,后面那个身影也跟着停了下来。

终于现出了两人的身形,正是那个黑衣蒙面刺客,以及林凌巴,而那刺客的手中,还夹带着那个宫女,或者说是他的同伙。

“怎么停下来了,继续跑啊!”林凌巴笑着说道,心里却有些郁闷――还以为到了古代,真的会遇到那种飞檐走壁、轻功高强的高手呢,没想到还是用两条腿跑的啊,不好玩、真的是不好玩!

刺客理也不理他,放下了手中的负担,甩手对着他就是一剑刺了过来。

林凌把急忙抽剑应对,这把剑,可是他从地上捡来的,他目前自己还是没有佩剑的。

其实林凌巴对用剑并不是十分擅长,甚至说不上比公主厉害,不过因为底子好,是出来的威力大,也弥补了他剑法残缺的弊端,反正他信奉一句话:无招胜有招嘛!

而这个刺客的剑法,那可就是真的厉害了,林凌巴很明显落于下风,令他感到惊异不定的是,对方的力气也太小了点儿,很多次都只是因为力度不到位的关系,自己才堪堪免去被刺中的危险。

“嘤咛……”一声呻吟传过来,是那个宫女的声音,刚才她似乎是昏过去了,现在又似乎是要醒过来了,这一下子令刺客有刹那的失神,林凌巴看准了对方这一刹那失神的机会,剑尖一挑,就将对方没握牢的剑挑掉了,然后林凌巴想也不想,双手向前扑去,突然……

咦,这是什么东东?软软的,好有Rou感诶,啊,像是,两个大馒头,不对,比馒头还大,这到底是什么呢?林凌巴有些短路了。

“你、你这个无耻之徒,快放开我!”耳边传来了一个尖利的女声,林凌巴激灵灵吓了个冷颤,赶紧缩手回身,看着那个黑衣蒙面的刺客,古怪的问道:“你是,你是个女的、女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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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男人怎么了?就不能温柔一点啊!

冀州,巨鹿。

巨鹿是一个拥有着悠久历史的地方,不讲之后流传了两千年的历史,在两汉之前,夏商周时期,这里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名气,巨鹿正式规模的建立,也可以直接追溯到春秋时期,而在秦朝时期,这里还是三十六郡之一;同时,巨鹿历来还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著名的楚汉“巨鹿之战”即发生于此,西汉末王莽与刘秀之争,也给这片沃土留下了历史的一页。

而这里,即将引动这个时代的一个人,就诞生在此。

巨鹿县位于河北省南部,太行山前冲积平原,属黑龙港流域。

此时,在太行山脉一座小峰中……

这是一个小坡,巨鹿的地势平坦,不过这隔壁的山脉,却是嶙峋陡峭,这个小坡的坡度不小,此时在上面,却是站着四个人。

其中三个人都是中年的英气汉子,另一个,则是仙风道骨、脱尘出世的老头儿。

三个汉子中,明显是以为首那个满面虬髯、却精神饱满的含笑中年为主,这中年人,在对待那老头儿之时,却又是显得恭敬之极。

此时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从这里,正好可以有一个好的视野,看清天边的繁星点点。

那老头儿只是朝着天边看,不理会身边三个汉子,就好像他们不存在、也不会影响到他一样,这三个汉子却也不敢打扰他。

良久,老头儿才像是回过了神来,摇头面色古怪的叹道:“上次我看到的那个紫薇身边的暗星,此时竟然有了启明的征兆……”

虬髯汉子赶紧问道:“老先生这是何解?”

老头儿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还没有走?”

“呃,这个,老先生没有发话,角不敢就此离去……”

汉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头儿拂袖打断了,只听他冷笑一声道:“怕是就在这儿等我的消息吧?那我就告诉你,你若想要举事,至少目前,那是万万不可以的,除非等老夫弄清楚了这颗暗星的来历,否则,告诉你,就是这样一颗暗星,便足以毁你全盘谋划!”

虬髯汉子大惊失色,赶忙请教道:“老先生,这星相学,可是真有其用?”

“哼,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当如何,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老头儿却不再理会他,径自离开了这个陡坡。

虬髯汉子恭敬地送着这老头儿离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这时,旁边一个体态臃肿些、脸上却是生的白白净净、像是一个富态中年的汉子靠过来问道:“大哥,我们当真是要相信这于吉老儿?”

“大哥”轻笑一声,套用了那老头儿的话说道:“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说,我信是不信?”

面对“大哥”的反问,这个汉子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可是,如今可是万事俱备了,就等着大哥一声号令,难道,就因为这于吉老儿一些毫无根据的屁话,一切准备和努力,就付之于东水而留了?”

“大哥”又是一笑,淡淡道:“那当然不会,老先生说是那紫微星的旁边,出现了一颗暗星,紫微星代表的是狗皇帝,那暗星想必也是近日里才出现的,捷儿和元义不是都在洛阳么,让他们查一查,最近皇宫里皇帝身边可是出现了什么新面孔?若是有需要,宫中徐奉他们,此时也当是用得着的时候了。”

“是。”那汉子和旁边一个一直沉默的汉子一起恭敬地应了一声。

虬髯汉子转过脸来,望向星空,心中暗暗道:“不管你是谁,是人是妖,都无法阻挡我张角大事可成!”

“你、你是个女的……女刺客?”林凌巴此时可真的太惊讶了,与自己缠斗了那么久,自己还明显处于下风,剑法明显要比自己高明了太多的这个黑衣蒙面的刺客,竟然是个女的?

自己连个女人都不如?不,不是这样的,有种不要比剑法,比Rou搏战,自己肯定比她强!自恋的男人再次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这女刺客冷笑了一声:“够了吧,还不快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林凌巴“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的一双手还按在对方的挺拔上,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讪讪说道:“手误,纯属是手误……”

女刺客趁他这个时机,一脚将他手中的剑踢开了,然后拍拍手说道:“这下公平了,我们都没有剑了。”

林凌巴心中暗骂:公平才怪,谁跟你这个刺客讲公平?他怒哼道:“你是警察我是贼、啊,不不不,你是贼我是警察……也不对,这个世界没有这些职业的哦。啊,你是刺客我是保镖、也就是侍卫,我们是天生的死对头,我是不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你的。”

他说得义正言辞,女刺客却是笑了,本来一身紧身的黑衣,就已经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展现了,只是林凌巴原先没有想到她会是个女的,也就没有往这边去想,如今在看,这身材、啧啧,真是好得没话说了,女刺客说道:“你和我讲究公平?那请问你一个大男人,我一个弱女子,讲什么公平?”

“你这还叫弱女子?”林凌巴怀疑的目光在对方那令自己垂涎三尺的身体上肆意的打量着,半晌才道:“经过我的探测,你不弱,真的不弱,就是不知道,在床上哪方面,怎么样呢?”

女刺客听了怎么能不明白这家伙是个无耻之徒,实际上刚才被他非礼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所以这时候也不想要再跟他废话,林凌巴还在自顾自的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抬起了修长的右腿,就找着毫无防备的林凌把胯下踢去。

想想啊,男人的那个地方是能够随便乱踢的吗?

所以,林凌巴做了一个很正常的动作,他弓下了身子,双手紧紧的挡在了胯下前,恨恨道:“喂,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啊,这里是能够随便乱踢的吗?”

女刺客冷笑道:“不然你希望我踢你那里,头,还是脖子?”

“那你不能够温柔一点吗?那个地方,就是需要女人温柔对待的你知道吗?”林凌巴龇牙咧嘴的,实在是太痛了,这个小娘皮,啊,不,这个小色女,看我逮住了你之后,不把你先那个在那个,再那个在那个,哼!

“温柔?你对我一个弱女子都不温柔了,我和你这个大男人说什么温柔?”女刺客对着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很是不屑,心中还在想:看来刚才那下不够重,不然他怎么还能够说出那种话来呢?

哎,最毒妇人心啊!

林凌巴叫道:“什么说的,是男人怎么了,是男人就不能够温柔一点啊?你这小女子,怎么心肠这么歹毒?”

女刺客再懒得跟他废话,娇叱了一声,抱起了地上躺着的姐妹,就要离去,突然想起了什么,转了回来,林凌巴刚想上前说你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之类的话,女刺客犀利的右腿,又一次的……精准无误……

“啊!”看着女刺客潇洒离去的背影,林凌巴是欲哭无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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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你就是貂蝉?

林凌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了。

外面现在到处还都是侍卫们巡逻的声音,林凌巴本来也算是他们当中的一员的,但是以他目前的情况嘛……

他到现在还是耿耿于怀,实在是,那里太痛了,从来还没有遭受过如此正面剧烈的打击,他都怀疑了,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难道就是专门为了让女人欺负来的?

先是因为“不小心”摸了明月公主的玉臀,接着就被罚到了洗衣房里去受罪,要不是自己造出了手动洗衣机来偷懒,现在指不定还在那里辛勤劳动呢,话说以现在的这个情况,公主所谓的要请皇上封自己为什么御用发明家,这恐怕暂时也不可能了;然后,就是因为、呃,话说这次还真的是不小心的摸了这个女刺客的胸而已,结果就造成了现在这样一种结果,自己最宝贝的那个宝贝,到现在还疼着呢,幸好经过了自己细致精密的审查,没有真的出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难道她不知道?这个地方别看它该硬的时候硬得吓人,可是正常情况下都是软趴趴的最脆弱的了。

还有一件唯一可以算得上是高兴的事情,那就是因为今晚皇上受到了惊吓,一时缺了人手,小乙子便被调去伺候皇上去了,也就是说,至少这段时日里面,这个房间里面,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睡了。

啊,真是舒服啊!

不过林凌巴还没有舒服太久,就被眼前吓了一跳。

只因为他推门而入之后,立刻就发现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地上竟然躺着一个宫女,而且,这个宫女不是别人,正是那女刺客的伙伴!

林凌巴此刻心中一时也不知道什么想法,只是他下意识的就小心的看了看外面四周,还好,大家都还不会怀疑到这里来,毕竟这个地方住的大多都是侍卫,想来也是惯Xing想法,使人很难想到这里来。

他赶紧关上了门,小心的看着那个宫女。

说实话,不管是刚才在拼斗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观察她的脸,还是这个时候,自己也没有心情去看她的脸,总之他现在都是不清楚她长的什么样的,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很清楚很肯定了:那就是,这个宫女的身材还真是不错,比那个女刺客还要正点,也许都是因为练武的关系,毕竟看到这两个女子的手上功夫都是不弱,她们的双腿都是修长的,不过相比起那个女刺客的紧身服,因为身上的宫女服装是比较宽松的衣裙,所以这个宫女的身材到没有那么明显的展现,但林凌巴那是什么眼神?一看一个准的啊!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该如何处理这个女子。

那个黑衣蒙面的女刺客,自然是没有人看到她的面目的,甚至就连知道她女子身份的人都不多,自己算是一个,至于皇上暗中的那个人,就不清楚了;可是这个宫女虽然自己当时因为要找出那个暗中高手,而没有注意到的缘故,可是想也知道,这个宫女应该是在服侍皇上的时候突然暴起发动,那皇上至少应该要对她有个面相,而那些负责安排她过来的嬷嬷,想必都肯定知道她的长相的,现在她的这张脸,那可就是意味着一场灾难啊!

呃,到底是救呢,还是不救呢?这是一个问题。

最终林凌巴还是决定了,要救。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以现代的角度来看问题,这个宫女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刺杀汉灵帝的,而历史上汉灵帝的风评不好,想来这个女子说不定是有什么冤屈,对于林凌巴而言,就是不看在她身材好的份上,也要看在她是一个女子的份上,就算不看在她是一个女子的份上,也要看在她、呃,这个,晕倒在了自己的房间,这可是缘分呐!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自己救下了!

林凌巴一下定主意,也不婆婆妈妈,赶紧从房间里面找出了一件侍卫的衣服,来披在了女子的身上。

虽然林凌巴不算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也不屑于做那种猥琐之事,而现在这个女子的打扮,实在是、呃,怎么说呢,太新潮了一些吧!

刚才和蒙面女刺客打斗的时候,还没有怎么注意到她,也就没有发现,她的衣服,好好的宫装,可能就是因为和公主缠斗的原因,衣衫被搅破了,身上也有一部分雪白露了出来。

林凌巴一边看着那雪白的部分,一边心中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然后,就要去把她抱起来。

“哎,姑娘、姑娘你怎么了?”林凌巴想着是不是可以叫醒了她,不过看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怀抱着这个宫装打扮的女子,心里很是郁闷,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别人都是捡个女儿做老婆,难道自己碰到了捡个宫女做老婆?

他将这女子抱着走回了床边,轻轻地将她放置在了床上,让她平躺着,还没来得及在观察她的长相,便听到女子口中似乎是神志不清的呢喃:“水、水、水……”

林凌巴赶紧去盛了一碗水过来,凑到了女子的嘴边,轻轻将她的嘴碰开,送水进入那檀香小口中,其实,也不必他麻烦,女子碰到了那碗角,下意识的就张开了嘴,然后,开始咕噜咕噜地灌起水来。

“呃哼……”听到女子像是呛到了的声音,林凌巴赶紧移开碗,看到女子嘴角边的水渍,提起衣袖就要去擦拭,想了想,还是去找了一块洁净些的布来,轻轻地、温柔的为女子擦拭干净嘴巴。

过后,才能够有功夫闲下来去打量这个女子。

林凌巴断然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好心救下的这个女子,竟然拥有着这样俏丽的容颜。

美,实在是太美了!

虽然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宫女装,当然,林凌巴现在为她换上了一套侍卫装,可这绝对是掩饰不了那倾城绝色的。

黛眉泪眼,弯而长的睫毛,随着仿佛是在梦中的飘荡、眼睛的微微耸动而一翘一翘的,煞是好看;瓷娃娃般粉雕玉琢的一张小脸蛋上,那五官精致的排布着,绝世的容颜,在灯光的映衬之下仿佛是一张恬静而出世的水墨画。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了,林凌巴几乎就是沉醉在了这幅绝世的容颜上,都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嗯……”一声诱人的呻吟,终于惊醒了沉醉中的林凌巴。

女子终于清醒了过来,林凌巴不由得上前一步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幽幽的醒转过来,虽然还是躺在床山,但是很快意识清醒,看着面前这个慈眉善目――汗,这个形容对于林凌巴真是天大的恩赐啊,一脸笑意的青年男子目光炯炯的望着自己,脸上不又泛起了一层好看的红晕,低声问道:“是公子你救了我?”

林凌巴愣了愣,只因为这女子脸泛红晕,那副媚态实在是令人色与魂授,他头脑微微清醒一下,说道:“是啊,算是吧,呵呵,你现在是在我的房间里面,我就是在这里救了你的。”

女子低着头,视线却不自主的看向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

林凌巴赶紧解释道:“那个,这个不管我的事情、啊,不是……那个,这是我给你套上的,里面、里面还有衣服的,我没动……”林凌巴感觉这场景实在是尴尬之极,越解释,反而越是尴尬。

女子“扑哧”一笑,被这位公子那紧张的模样逗乐了,良久才幽幽说道:“奴家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林凌巴听到这里眼前一亮,心想有戏,心中一个声音一直在叫道:快说啊,快说要以身相许啊!

可是女子注定是要让他失望的了,她顿了顿,才说道:“只是奴家家仇未报,实在是,不敢苟活于人世,也不忍心连累公子,就请公子,将我交出去,也好……”她还没说完,粉嫩小嘴便被林凌巴的宽厚手掌挡住了。

林凌巴看着她,一道:“不许你这样说,我救你,只是适逢其会,但是既然救了,那就会一路救到底,如果说你在这样说的话,那我可要生气了。”然后,他似乎“终于才”意识到了自己的手心还贴在对方的诱人小嘴上,感受到了那嘴里呼出来的诱人的热气、以及对方仿佛传达了过来的那紧张的心绪,心中一荡,随即马上就回过了神来,暗骂自己急色,收回了手,尴尬的道:“抱歉,手误、纯属手误……”

女子粉雕玉琢的脸,像是涂上了一抹厚厚的浓彩,分外妩媚诱人,也是支支吾吾地说道:“唔,公子不必介怀,呃……”心里暗想:好羞人啊,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哦,对了,好半天了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过了会儿,尴尬的气氛快过去了,林凌巴转移话题随意的问道。

女子犹疑了一阵,看到林凌巴“纯洁”――双引号表示疑问的一副诚挚的表情,才终于放下心来回答道:“奴家本姓霍,不过在宫里面取了个宫里的名号,公子叫奴家貂蝉就好了!”

林凌巴愣了半天,才咽了口唾沫说道:“你就是貂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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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貂蝉的故事

“你,什么?你就是……就是貂蝉?”林凌巴狠狠吞了吞口水,看着女子的目光直愣愣的,叫女子脸蛋更是通红,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这样的无礼,讪讪的挠挠头说道:“哦,失态了,失态了……”心里却在想着:天啊,我的天啊,三国时期的第一美女,那个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倾城绝色、号称是“闭月”的貂蝉,此刻,居然就在自己的面前,不是做梦吧?

虽然看这个女子的确是美艳,但是在知道了她是貂蝉之后再看,那感觉可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了。

怎么说呢,在后世许多人的心中,恐怕都会将貂蝉当做心中的最佳幻想恋人,理由很简单,中国古代的四大美女中,西施太古远,关于她的记载也不多,而且对于她是否存在都很有争议;王昭君也是记载太少,印象难以深刻;至于杨贵妃,恐怕后世没有几个男人的审美观,会将她当成是一个大美人,只有这貂蝉,《三国演义》里面的美化,美女配英雄的经典,就是貂蝉配吕布了。

所以,此刻,即便是自认阅女无数的林凌巴林大保镖,此时也难掩心中的震惊。

林凌巴不由下意识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啊!痛、痛、痛……”丫丫的,看来是真的!

“啊,公子怎么了?”貂蝉很是疑惑,这位公子为什么一听说了自己的名字,会有这么激烈的情绪变化。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的,呵呵,那……你,为什么会来刺杀皇上的?”林凌巴心里很是疑惑,自己的印象中,这个貂蝉好像没有做出过什么谋逆刺杀之类的事情啊,最多也就是调拨了一下董卓和吕布的关系,实际上,林凌巴一直就觉得,这当中,貂蝉只不过是充当了一个两个大男人决裂的借口而已,董卓和吕布的关系,原本就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父子感情,如果真的是有感情,在这样一个女儿为尊的时代,两个关系如同父子的男人那里是一个小女子随便一挑拨就能挑拨的成功的?历史,有的时候不过是胜利者的墓志铭,一俊遮百丑,即是如此。

貂蝉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愣了一下,然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奴家、那个……”不过想想,这位公子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且,自己对他印象又是极好,他能够在这皇宫里面肯下决心保护一个刺杀皇帝的刺客,也足够让人感动,自己也不能够对他隐瞒什么,于是实话实说道:“奴家的家、乡里,就是让着皇帝狗贼给害死的!”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却是别有一番风韵,叫林凌巴看的沉醉,而她也感受到了林凌把那灼人的目光,在这皇宫里面,何时有感受过这样的目光,脸上火辣辣的,那层红晕染得更深了。

林凌巴听到这貂蝉说的话,不禁对她的故事好奇了起来,其实他对美女的故事一向是很好奇的,尤其是这个美女还是让后世人无限遐想的中国古典四大美女之一,他不禁问道:“哦?是什么样的仇,皇帝怎么会和你有仇呢?”的确,此时的貂蝉,还只算是一个小小宫女,就算是说皇上始乱终弃,好像也到不了她的头上。

貂蝉不只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泫泪欲滴,那伤心的小模样让林凌巴真是心疼得紧,突然很想唱一首歌:我让你依靠、让你靠……

貂蝉明显此时还没有到要依靠林凌巴的地步,继续述说道:“奴家本姓霍,祖上,曾经乃是大汉冠军侯霍去病是也,只是到了奴家祖父那一辈,家道中落,沦为乡里一小吏,不过,日子倒也是过的清闲自在,到我父亲时,借我祖父的位置,也谋取了一个小职称。后来,祖父去世,父亲还好是伤心了一段日子,还总是说,家中的灾难,就要来临了,当时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如今想想,确实如此。从那时开始,我家中不断地有人寻衅挑事,及至年初时候大疫,乡里遭灾,我家亦是不能幸免,就在这个时候,朝廷却非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是下了严苛税务,叫家中无法承受,最终,父亲病死,母亲也是抑郁而终,而我,一路逃难,终于才来到了这京城重地。一路上,历经了艰难,若不是我自幼习得了一身好武艺,说不定,自己早就被……”

林凌巴能够理解,在乱世中,女子的清白是最没有保障的,也幸好这貂蝉有点手段,以林凌巴的感觉,不会比三个御林军高级军官加起来差,这在女子中已经属于十分难得的了,不过比起那个女刺客,又是有所不如的,想到女刺客,林凌巴忍不住又问貂蝉道:“那个女刺客,你们是一起的吗?”

貂蝉点点头,看了林凌巴一眼,说道:“那位姐姐与貂蝉一同约定了,要一起出手的,只是貂蝉也没有想到,我们刚一出手,就……”说到这里,她还嗔怪的看了林凌巴一眼,像是在责怪林凌巴破坏了她们的计划,林凌巴讪讪一笑,也不做解释,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就算当时自己没有在,有那个暗中之人,她们也不可能成功的,毕竟自己当时感受到的杀气实在是太重了,可见此人实力不凡,也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当然肯定也不会像自己这样怜香惜玉――话说这家伙之所以怜香惜玉,也是希望那“香”、“玉”能为自己所有。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刺客叫什么?”林凌巴又问道。

“奴家只知道,那位姐姐姓张,其余的……奴家就不清楚了。”貂蝉一脸的无辜样。

林凌巴也选择了相信他,不相信?在这样小美人的目光下,还不相信就不是男人了。

不过,听到了貂蝉说那个女刺客姓张,林凌巴不知为什么,第一个念头就是、张角,不过,这也太无厘头了吧,张角可是一个大男人,而且,他现在应该还是在巨鹿那个地方的,怎么又会跑动了皇宫里面来了呢?林凌巴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也是自己的方向搞错了?

但是,他直觉上,认为这件事情绝不简单,便对貂蝉劝道:“你也许是被她利用了,我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是皇上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实际上,很多的平民百姓,很多时候还是愿意相信天子的,像貂蝉未进宫之前,只是个平凡的乡下姑娘罢了,顶多也就是个漂亮些的乡下姑娘,即使是在进宫之后,她也没有接触到太多这方面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太多的理由会把全部罪责都推到皇上的身上去。

“是、是那位姐姐告诉我的。”貂蝉迟疑着,终于说出了真相,不过她又补充道:“不过我相信张姐姐是不会骗我的……”

林凌巴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问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貂蝉想了想说:“张姐姐说她和我一样,都是被朝廷弄得家破人亡的,我们境遇相似,很快就谈起来了。她就说,当今的皇帝是一个大大的昏君、唔……”

林凌巴第二次捂上了那张自己很有爱的小嘴,那刺激感不用多提,不过还是沉声警告道:“宫中禁地,千万慎言!”

貂蝉连连点头,他才终于将手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示意道:“你继续说吧。”

但是貂蝉却是注意到,他将手伸到了鼻子前,陶醉的嗅了嗅,这副模样让貂蝉脸红心跳,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平稳了一下心绪,继续说道:“张姐姐说皇上……”她看了林凌巴一眼,林凌巴很无辜的眼神望着她,可是,貂蝉总觉得他好像是在等自己“说错话”一样的,不过还是说道:“说一切都是皇上害的,奴家、奴家相信了……”话到最后越来越小声,因为她被林凌巴这么一说,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是太轻信了,难道自己真的是上了张姐姐的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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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保镖家的老窝也藏娇

貂蝉想着,难道自己真的是上了张姐姐的当了,不然,怎么听这位公子这么一说,怎么心里也感觉的古怪了起来了呢?

其实,这就要涉及到了心的问题了。

在经过了全面艰难的训练的林凌巴来说,利用一些心理战术,根本就是手到擒来。

首先,利用貂蝉本身对于那为什么所谓张姐姐的不熟悉,也就谈不上了解,所以,很容易被误导以为是另外的一个形象;再加上,当时之所以相信那个张姐姐,这貂蝉想必也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家破人亡使她失去冷静,也没有过多的思考,而林凌巴这样不过是诱发她回过头去深入思考罢了。

其实,在他心中,也是觉得事有蹊跷,那个张姐姐来历不明,貂蝉也根本就对她不了解,况且,她为什么要讲貂蝉丢在自己的房间里?这还是个未解之谜呢,林凌巴可不想貂蝉就这样单纯的被蒙蔽了,至少,要蒙蔽的话也应该是被自己蒙蔽才对嘛。

这家伙现在俨然就是一副貂蝉是自己的人了的姿态去考虑问题,浑然就没有想过,现在貂蝉对他的感觉是什么。

当然,这都不重要,真的不重要,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实在不行还可以用强的嘛,当然,林凌巴对于用强是很不屑的,他最多也就是用一下药而已。

“可是,就算是张姐姐又对我隐瞒什么实话没有说,但她所说的,这一切,确实是应该要归咎于皇帝……”貂蝉急急忙忙的说着,好像是要解释着什么,其实她是想要林凌把帮忙解释一下自己心中的谜团。

当然,林凌巴一定是会满足她的这个想法的,不过嘛,这个解释究竟是对是错,又会将貂蝉引导到了那里去,那可就是两说了。

林凌巴笑着说道:“你所的没错,大汉朝里面,权力最大的就是皇上,他也是下命令的人。不过,你要知道,皇上也是人,而不是神,他也会被小人蒙蔽,像是如今那十常侍……”

其实,如今的林凌巴,虽然只是和刘宏有这几次简单的相处,但是从心里,他也是相信刘宏不算是个坏人,试问在古代,纨绔子弟到底有多少?恐怕凡是那些大家族里面出来的,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些这种陋习的,如果要说刘宏的过错,放在后世,最多算是渎职,也就是没有干好自己的位置,不过这也是受到了Jian人的蒙蔽,要说真正的坏,真正的让林凌巴不爽,那就是十常侍了。

这里有必要公布一个数据:如果说再张让故意找很多衣服让林凌巴来洗之前,他对于十常侍的厌恶值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话,那么,这之后,这个数值就急剧上升了,上升到了最少有百分之七十。

这个数据告诉我们,有些表面很大男子汉的男人,呃,怎么说呢,其实也是很小心眼的。

貂蝉听了林凌巴的话,真是感觉、呃,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她一下子感觉自己思路好像是打开了,就感觉好像这样也是有道理的、那样也是有道理的,殊不知,此时,喜羊羊已经入了灰太狼的套了。

林凌巴又说道:“而且,还不止那十常侍呢,像是朝廷上的文武大臣,难道说他们真的不能够对皇帝有所影响吗?那是不可能的,而他们呢,整日想的,却都是去怎么和这些宦官争权,只要权力到手,谁会去管百姓的死活。”

林凌巴又说出了一番连自己都觉得蛮有道理的话来了,赞一个!

这番道理听在了貂蝉的耳中,那可就真个是振聋发聩了:哎呀,有道理,太有道理了,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其实,不是她想不到,而是她根本就不曾往那个方向去想,这个时代的人,思维大多也是被局限在了这个时代里,很少有林凌巴这么“超前”的想法的。

“那、好了……你、这段时日,就先暂住在我这里吧!”林凌巴看貂蝉似乎有些动摇了,也知道这已经基本达到了自己的效果了,他也不想给貂蝉洗脑,只是想要让她多多独立去思考一些问题,至于让貂蝉住在自己这里,也是没有办法,现在这宫里面为这刺客的事情搞的是人心惶惶,他可不敢这个时候将貂蝉送出去,甚至这个时候貂蝉是绝对不能够路面的,否则不知她要死,自己恐怕也因为包藏刺客活不成了;也还好这个时候小乙子不在了,否则麻烦也大了。

“小林子、小林子呀,啊,我说小林子呀……”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林凌巴刚刚想到小乙子,耳边就想起了他的声音,林凌巴不由想到,恐怕曹操都没有他这么准时吧。

他必须要出去和小乙子见面,不能够让小乙子发现了貂蝉的存在,不然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了。

林凌巴向貂蝉示意了一下,貂蝉乖巧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林凌巴这才放心跑过去,开了门出去,然后马上又将门紧紧关上,就是这一刹那的功夫,根本不够小乙子看到里面的情况的。

“什么事啊?”林凌把一副悠哉悠哉悠闲地样子心里恨不得把这小乙子宰了,纯粹的老鼠屎,就是为了坏一锅粥而存在的。

“哎呀,我说小林子啊,你这也得先让我进去了再说啊!”小乙子看来很是着急,也对,他这次来可是接到了公主的命令,可是,虽然现在是被公主派来传令了,不过最近皇上那里也忙,他还要去照料皇上,这样两头跑的,自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闲蹭,但是好歹这里是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进去喝口茶的时间还是有的,他现在口干舌燥的,也继续润润喉了。

可是林凌巴可能让他进去吗?今天那个时候虽然小乙子没在当场,可是自己也是知道了,现在这貂蝉的画像,大概都已经传遍了皇宫了,皇宫里面,有的时候说效率不高,可到关键时候,效率高的可是要吓死人的,说不定这小乙子就也见过,一旦让他认出了貂蝉来,那可是不得了了啊;换句话来说,就算是没有认出人来,可是一个侍卫在房间里面藏着女眷,这算是怎么一回事,要怎么解释的通?跟他说自己学的是皇帝的祖宗、西汉汉武帝刘彻的“金屋藏娇”,这个又要叫做什么?保镖的老窝也藏娇?

林凌巴心里有了定计,干脆就耍起了无赖,挡在了门口说道:“那你说吧,你说吧,我在这里听着呢。”

小乙子瞪了林凌巴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那也总得让我进去喝口茶呀,你说我容易吗我?跑动跑西的,现在来为你的事情,帮公主传下口令,你都不让我喘口气?”

林凌巴坚持道:“你就在这里说就行了,反正我也知道你忙,你说完了就快去忙你的去吧。”

小乙子无奈,这个林凌巴以坚持,他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大概也是忙昏了头了,也不及去多想,直接说道:“公主让你去她宫里呢。”

“什么,又去啊?”林凌巴郁闷的想到,难道公主的屁股又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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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三国版“人妖”

“参见公主。”东华苑里,公主正修剪着指甲,林凌巴在细心地交代了貂蝉一番后,就跟着小乙子来到了这里,至于那厮本人现在,早就急赶着去伺候皇上去了,丢下了他一个人在这里。

不讲义气啊、不讲义气!林凌巴心中不停的埋怨着,也没有考虑到是谁先没有讲义气了,更何况和一个太监,你还能有义气可言吗?

“你能够帮我一个忙吗?”出人意料的,公主并没有给他坏脸色,反而是一副扭扭捏捏的不像是她的模样。

林凌巴这下可就奇怪了,她是凤凰枝头、皇亲贵胄的公主,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保镖、哦,不,应该说是侍卫,她不能办成的事情,可想而知自己有什么能力,她又是为什么要求自己帮忙,又有什么事情是自己能够帮得了的呢?

虽然心里不以为然,可是在这个公主的手上吃了太多的亏,林凌巴也不敢大意。

他故作一副恭敬的样子,疑惑地问道:“不知有什么可以为公主效劳的?”

公主对他这副装模作样的姿态很是不屑,不过有求于人,也不能够要求太多了,她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本公主在这皇宫里呆闷了,明天想要出去走走,但是呢,又担心被皇兄或是皇嫂发现了,所以,明天我需要有人在我的宫里面假扮成我,蒙混过关……怎么样,你有什么好办法?”

林凌巴一愣,这种事情怎么找自己来呢,不是应该找个侍婢来假扮才更像吗?毕竟那样子都是女的,才好蒙混过关,可自己是个男的诶。

林凌巴迟疑着问道:“那公主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嘿嘿,”公主的笑让林凌巴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早知道自己就不提出来了,只听着公主说道:“本公主想来想去,就是你最适合了……”

林凌巴争辩道:“我怎么适合了,我可是个男的?”

公主笑道:“本宫听小乙子说,你有一门变换人脸的绝技,可以变换成任何人的脸部,甚至身材都能想象,可是真的?”

林凌巴心想是真是假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干什么?垂头丧气的说道:“是真的。”心里却在大肆的问候小乙子的祖上女Xing们。

他也知道小乙子迟早有一天会察觉到这一点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丢人的事情,或者是说,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要隐藏自己这方面的能力,但是没想到的却是,小乙子现在就已经知道了,还将这事情告诉了公主,而这公主,还要利用自己的这项技能,来帮助自己出宫去玩。

公主听了他的话不禁大喜道:“当真?”

这个表面正经其实很爱现的家伙赶紧说道:“我没有必要欺瞒公主,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场表演一番……”

“好啊好啊……”公主拍手叫好,旁边的侍婢们也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这让林凌巴恍若隔世,在曾经,自己也是在众女的期待目光中,第一次完成了自己当众的“易容”的过程吧?

想着间,就见到他脸上的肌Rou,一阵的蠕动,实际上,这个过程看起来是很恶心的,因为眼看着一张正常白净的脸――因为修炼了“易筋经”的缘故,现在林凌巴的脸逐渐的变成了原先的白皙模样,居然突然的像是脸上皮肤之下,有无数条的虫子在来回的穿梭来去一眼,公主不敢看这场景,那几个侍婢中,出了几个胆子大一些的,也都是闭上了眼睛或者是遮上了眼睛。

不过很快,随着那几个胆大的目睹了全过程的侍婢们的尖叫,公主她们又陆续的睁开了眼睛,全都是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想要看个究竟,可是这一看,眼睛却不禁睁得更大了,小嘴也微张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这、这也太神奇了吧!这是此时每个人心中的念头,那些侍婢们,都不由得看了看此时的林凌巴,然后,又将视线转向了公主,然后,眼睛睁得更大了、嘴巴也长得更大了。

实在是……

此时的林凌巴,和公主,仅从脸上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让人难以置信,竟然只是片刻的功夫,就完成了这样神奇的变化,现在,大家心中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了。

“嗯……”不过,公主以打量的目光又将林凌巴的全身审视了一遍,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可一时又说不上来,还是旁边的侍女谨苏思维敏捷,口中说了一句:“感觉还是不像,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啊……对了,身材……”

身材?公主眼前一亮,心中暗赞了一声,又看向了林凌巴的身体,再看看自己的身体,她这回总算是知道了差别在哪里了。

林凌巴的身材不错,放在男人堆里,那肌Rou、那臂膀,也是一个迷人的男子汉,可是,要是把他的身材和女Xing的比吗……他的胸再挺,能有女人的胸挺吗?更何况对比的这个女人还是发育岂只是用良好、简直可以用超标来形容了的公主了。

可是想到了那羞人的部位,虽然知道了这就是症结所在,可是公主也是一时没有办法,将头转向了提主意的谨苏,她也是无奈。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发言任公主摆弄的林凌巴却是突然说道:“去拿两个红果来吧。”

红果?公主和谨苏相视一愣,都不知道这红果要拿来做什么的,不过谨苏还是跑去拿了两个红果来,递给了林凌巴。

林凌巴接过了红果,往自己的胸里面一塞。

“啊!”公主和谨苏都是将小嘴张成了迷人的“O”形,心中惊奇无比。

就这样子就行了?

此时的林凌巴,哪里还是林凌巴?简直就是一个、呃,缩小版的明月公主嘛――当然,这缩小版指的就是那两个红果了,林凌巴没想到的是,原来没有发现,明月公主的那里,居然是这么的打,这两个红果,自己可是一手不能掌握的啊,可自己的手掌有多大,可想而知,相比之下,还要更加雄伟的公主的那里,晕,这个无良的家伙又开始幻想了。

“对了,还要先化妆呢。”公主突然又叫了一声。

林凌巴赶紧阻止道:“不是明天才要吗?今天就暂时先不必了吧……”

“要的,当然要先试一下效果啊。”公主理所当然的说道,紧接着,和几个侍婢,不顾林凌巴“坚强不屈”的反抗,就开始在他脸上摆弄了起来。

画眉、点绛唇,涂粉、擦胭脂,最后,又换上了一身的宫装……

“好了!”公主做完了这些,欢快的叫了一声,可是林凌巴看着铜镜里自己身上的装扮和现在脸上的模样,却是满脸的苦涩。

晕啊,这、这不就是一个三国版的“人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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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和貂蝉的一夜

“要记得,明天卯时,记得千万要早点来啊!”听着公主这句最后的嘱咐,林凌巴逃也似地离开了公主的花苑了。

我的个妈呀,这公主可真是太猛了,想到自己明天可能要一整天的扮作一个女人的样子,林凌巴就感觉全身都在冒冷汗。

现在心里唯一能够有些安慰的,就是自己房间里的貂蝉了。

林凌巴一路心情凄凉的七拐八弯的来到了自己的住处。

说起来,林凌巴对于认路,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同时,这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种技能了,毕竟,专门的训练里面,对于这方面的要求,可也不低,要求会认路,能够最快速度的根据具体的环境,而做出最适合的反应。

林凌巴来到了皇宫里面虽然没有多久,甚至从自己的住处到公主这边也只不过是走了两次,而且,还都是让太监带着的――废话,在宫里面,不然太监带着,那不就是让宫女带着了?这个无量的家伙,心里当然还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娇俏小宫女来给自己带路,可惜,到皇宫里面以来,他还从来就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时,时间又已经到了更晚了。

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林凌巴一路紧赶慢赶的终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住处。

“貂蝉……你睡了吗?”林凌巴一进房间,就立刻小声地朝着床那边的方向问着。

里面没有灯光,即便是他视力再好,可也看不清这状况。

只听到床那边传来了一个弱弱的女声:“公子,你回来了!”

这句话让林凌巴心里那个暖啊,怎么听起来就像是丈夫回来妻子说的话呢?哎,这个自恋的家伙,总是将事情往自己幻想中最好的方面去发展。

“嗯,你睡了吗?”林凌巴又问道。

这根本就是一个废话吗!

不过貂蝉是不会表达出什么意见来的,她轻声地说道:“还没有呢,奴家,要等公子回来了,一起睡……”

“什么?”林凌巴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惊喜――不会吧,太幸福了,怎么能够这么快呢?老天,我说至少给我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嘛!

但是他还是要故作矜持一番的,不能就这么容易就沦陷了啊,谁说男人就不能够矜持了?林凌巴很“矜持”的说道:“这样子不好吧,我们才刚认识一天诶,虽然你想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可是方法有很多嘛……”话是这样说,但是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朝着貂蝉的方向而去。

“公子在说什么?奴家、奴家是想要和公子说一声,公子今晚,只怕是只能够睡在地上了……”

“嘎?”林凌巴的身形一顿,脑中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睡地上,有床干嘛要睡地上呀?半天才想到,她是叫自己睡地上,那她自己就是睡床上了,哎呀,这样子两人就不是睡在一起了,亏自己刚才那个样子,那不是自作多情了吗?还好没让她看到自己的糗样,这下子真是自作多情的大发了。

“怎么了,是不是,貂蝉惹公子生气了?如果这样安排公子不喜欢的话,那就让貂蝉睡。”貂蝉让人怜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林凌巴头都有些晕了。

哎,多么识大体的女子啊!林凌巴心中真是感到万分的羞愧,自己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念头呢?自己的偶像应该是柳下惠啊,柳下惠,阿弥陀佛。

林凌巴讪讪笑道:“这样安排就很好了、很好了,呵呵……那这样子我就睡了?”

“嗯。”貂蝉在应了一声,就没有声息了。

林凌巴在地上坐了下来,百无聊赖之下,心中可真是苦恼不已。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救回了一个人来,自己反而没得睡了。

哎,悲惨啊,悲惨,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是什么?不是身边没有美女相陪,而是身边有一个大美女相陪,却不能够一亲芳泽。

林凌巴感觉自己心里就像是有无数只小猫在抓一样,十分挠痒。

现在可是真的睡不着了,只能是先坐着,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经,等自己累了,就会好了吧。

“公子……”这个时候,貂蝉那好听的、撩拨人的心弦的声音又在林凌巴耳边响起。

林凌巴有气无力的回应道:“干什么?”

“那个、呃,公子、你,还是、还g来睡吧……”天知道貂蝉要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要多大的勇气;她也实在是想了半天,刚才有透过窗子里进来微弱的月光,看到林凌巴坐在那里的样子挺可怜的,所以才会有这样一说。

其实汉末三国时候的社会风气,还是很开放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蔡文姬几经转嫁的事情了,可是,东方的女子毕竟有着天Xing的矜持,貂蝉更是从小受到了规矩的教导,此时,要她主动请一个男子、哪怕这个男子是她的救命恩人上自己的床,可以说是要鼓起了毕生的勇气。

唔,真是、羞死个人了!貂蝉用被子蒙住了那张仿佛即使是在黑暗中、也会泛着对林凌巴有着莫名吸引力的光芒的粉脸,心儿突然如小鹿乱撞急速地乱荡起来。

而林凌巴听到了这一句话的第一个反应则是愣住了,一时反而是不知该做些什么动作了。

实在是,幸福来得太TM的快了,都让自己措手不及,真是,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什么、你、你要我、g去睡?”林凌巴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句话,身体的动作却证明了,他此刻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抗拒的心思。

“嗯。”貂蝉又是轻嗯了一声,可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身边窜过了一个带着粗重鼻息的身体,那浓烈的男Xing气息让她有了刹那的失神,随即反应过来,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过了很久……

“公子……”貂蝉弱弱的叫道。

“嗯,怎么了?”林凌巴慵懒的声音。

“呃,那个,你压到我的腿了。”貂蝉真是难以启齿,其实,何止是腿,那个羞人的地方也――哎呀,他的腿怎么这么随便的乱搭呀!

“哦,呵呵,腿误,纯属腿误……”林凌巴讪讪的挪开了自己的右腿。

又过了一会儿……

“公子……”

“呃,又怎么了?”

“那个,你的手……”

“哦,真是不好意思啊,今天洗衣服洗太多了,手麻了,都有些无法控制了……”

貂蝉无语,你无法控制,就失控到了人家的、呃,哪里了?

“啊哈,真是的,手误,手误啊……”

又过了没多久……

“公子……”

“啊,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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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替身保镖”,何皇后驾到

第二天一大早,明月公主和贴身侍婢桃儿,便换上了早就准备好了的太监装,潜出了宫去。

至于林凌巴嘛,他现在可是暂时勉强算得上是逍遥自在了。

经过了昨晚的香艳经历,虽然没有什么实质Xing的进展,可是也够林凌巴笑半天的了,所以令公主很是怀疑的,他今天竟然是出奇的听话。

随着公主帮他画着妆,他自己则是再次展现了“易筋经”的神奇,虽然昨天已经见识过一会了,可还是让公主和这些侍婢们惊奇不已,这也大大的满足了一下某人的虚荣心了。

公主离开之后,为了以防万一,两个贴身侍婢中,因为桃儿和林凌巴不对付,她还是将Xing格温顺些也挺机灵的侍婢谨苏留了下来,而只将桃儿带了出去。

此时,谨苏就在外面望风。

至于林凌巴嘛……

公主的宫殿里面,倒是什么都有,除了和后世没得比,毕竟这里可没有消遣的电脑,甚至连林凌巴在后世也都是几乎没怎么看的电视都没有,没有什么娱乐Xing的节目,对于林凌巴来说,还是算是无聊的,心里其实更愿意跑回去陪着貂蝉,和大美人在一起,他可是怎么也不会感觉到无聊的。

所以现在,林凌巴只能是不让自己的嘴巴闲着,一个劲的,什么糕点啊、水果啊之类的,估计公主一个月吃的都没有他这几刻钟吃得多。

所以,公主的东华苑里,就出现了一道很奇特的风景:一个美丽的宫装女子,却是很没有风度地蹲在矮脚椅子上,桌子上到处是乱扔的水果和糕点的残屑,而女子的嘴里还在大吃特吃。

“皇后和辨殿下驾到!”就在这时,宫殿外面传来谨苏响亮提醒的声音,这一下子可把林凌巴搞得有够手忙脚乱的。

水果吃的核都是乱扔的,这下子干脆一股脑儿都丢到了桌子底下,话说这个时候的桌子,可不比后世,都是矮脚的,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地下藏了什么东西倒也是不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就是这个功夫,门外已经走进来了几个人,当先一个,凤冠霞帔、娇艳动人,仿佛一缕明媚的春风吹入。

这个就是历史上那个何皇后了?

林凌巴看着面前这个女子。

何皇后,历史上并没有记载她的姓名,当然,实际上历史上有确切名字记载的女Xing也不多,她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屠夫国舅何进的妹妹,在历史演义中的形象也不是十分好,最突出的一件事情便是毒死了汉献帝的生母王美人。

但是实际上,在林凌巴看来,古代宫里面的这些女子,不应该分出什么所谓的善恶对错来,说白了,她们也都不过是一些可怜人罢了,争的,是皇帝的宠,同时,也是生存的权利,很多时候,她们不是为自己而活,因为在皇宫里面,就注定要面临争斗,我不犯人,人亦会来犯我,为了自己的家族,自己要争,为了自己孩子的将来,自己也要争,实际上,这些女子,有哪个是真正为自己而活的?

皇后一看到林凌巴、呃,应该说在她的眼中,此时是看到了明月公主的,她立刻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

“我说明妹妹啊,姐姐好些日子没来看你了,你不会怪姐姐吧?”皇后笑得很和善。

林凌巴却是很僵硬地笑着,一边连忙说道:“呃,不会,不会……”当然,发出的声音是公主的声音。

“怎么了,才多久没见面,就生疏了,对我这个态度了?”皇后笑着打量着面前这位、呃,有点儿古怪的“公主”,心里疑惑,却也没有表现出来,问也是问得很自然的。

林凌巴心中暗道:我这才是第一次和你见面,当然生疏了,我不玩一夜的,我玩的是感情、呃,不是,我看中的是感情!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说到:“哎哟,姐姐,是你来看我我太高兴了,怎么会显得生疏呢?”心里却是被这娇滴滴的一副姿态给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原来自己也还是很有做女人的天分的嘛,阿呸呸呸,我是纯爷儿们,不是女的,坚决不做女的。

皇后又笑着过来牵起林凌巴的手,林凌巴就感觉一阵香风扑鼻而来,接着,自己的手心里便挤进了一条滑腻柔嫩的小手,而皇后此时还是有些奇怪的:怎么这明妹妹才多久没见,感觉手却变得大了很多了呢?

这也是因为如今林凌巴的易容之术还没有完全到家,也就是说,他此时的“易筋经”,还没有恢复到曾经他巅峰时期的状态,所以难免的,就会出现一些瑕疵,尤其是手这么很难掌控的部分。

“今天来贸然打扰妹妹,还请妹妹不要觉得唐突了。”皇后略带歉意的说道。

“不会,怎么会呢?”林凌巴心中郁闷,以前到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突发qing况可是这办成了个女人,然后跟另外一个美女来交流,这可真的还是头一遭呢,幸好他脑筋转得快,既然公主也没有向他提过这个皇后,想必感情也不是多亲,所以,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就是不冷不热的。

还别说,这次还真就让他给蒙对了,因为这个皇后啊,一直想着要通过这个明月公主的关系,希望能够对自己套牢了皇帝有所帮助,尤其是皇上一直宠幸着王美人,让她又是嫉妒又是怨恨,心里当然希望这个在皇上的心目中分量绝对不轻的天之骄女站到自己这边阵营,所以以往都是隔三差五的,她就会选个时间来公主这礼拜回一下。

不过公主是个有主见的女子,从小就在皇家长大,对于这种事情当然有着非同一般的敏感Xing,所以对于这个皇后嫂子的热情,向来也是维持在一个不冷不热的水平上,实际上,心里对于一向乖巧、也没有那么多的心计的王美人,自然要更是喜爱一些,正如他皇兄也了这一点。

所以这样一来,林凌巴的态度反而并没有引起皇后的怀疑,还觉得这样才正常。

其实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些人要是对你一直保持着一种态度,会让人家觉得正常,可是如果有一天突然就改变了,叫人措手不及了,那反而会让人不相信。

不过虽然公主对自己不感冒,皇后也知道,但她也有她的手段,那就是、大打感情牌,每一次来看公主,她都会把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公主的小侄子带上了,这次自然也是不会例外的。

“来,辨儿,见过你姑姑。”皇后突然拉过了身后的一只小手,紧接着,一个清秀的小男孩还出现在了林凌巴的面前。

话说林凌巴这厮刚才的目光可全都是聚集在了何皇后的粉脸上,完全就是华丽的忽视了这个小家伙,此时正面打量他,林凌巴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当然,这不是说林凌巴有什么特别的嗜好,而是林凌巴敢说,这绝对是自己见到的最清秀的一个小男生,呃,因为自己已经是一个男人了,就不和他做比较了。

刘辨,也就是历史上的那个被董卓废黜了的汉少帝;当然,他现在还只是一个皇子,地位再尊贵,碰到了姑姑也是要行礼的,谁叫中国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呢。

“皇姑好。”刘辨稚气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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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穿帮了,被抓了

刘辨,在三国时代,绝对是几大悲剧人物之一,当然,他不是三国里什么重要人物,毕竟他早在三国还未开始之前,就已经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不过好歹曾经贵为一个皇帝。

皇帝,在古代皇权时代,这是一种尊荣;但是有时候,也是一种悲哀,尤其像是刘辨这种,完全就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皇帝,更同时是对“君权神授”的一种强烈的讽刺。

他从一开始,就是汉末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他的荣登大宝,是建立在自己的舅舅、大将军何进在这场斗争中的暂时Xing的胜利之上的;而后,随着何进的被杀、十常侍的动乱,一直到最后董卓的入驻洛阳,由于对他的不喜,而擅自行了废立之事,使他成了历史上有名的在位时间最短的皇帝之一。

不过,因为有西汉朝时的一位大前辈、汉废帝刘贺垫底的缘故,他倒还不至于敬陪末座,但是,他无疑是一个极其悲剧Xing的皇帝。

甚至到最后董卓杀了他,都是那么的无声无息,在历史上,除了一个名字、汉少帝刘辨,他几乎就没有留下过什么痕迹。

但是,如今林凌巴一看到这个长相令人十分舒服的小男孩,心里面就有了几分喜欢,甚至在怀疑,历史是不是出现了什么误差?不然,光光就这样的相貌,好歹也曾经是一个皇帝,那也是值得大书特书一番的。

“辨儿又长高了。”林凌巴将刘辨扶了起来,很是温和地笑道,心里在想:大概这是一句从古至今最经典的问候小孩的话了,反正用在哪里都是不会错的。

林凌巴却没有注意到何皇后听到他的话,眼角一抽,心中暗道:怎么每次来了就是这句话,能不能够换点新鲜花样?好歹自己儿子现在在长身体,要是这么久不来看你了还没点儿长进……哎,这句话怎么感觉引申含义非常值得推敲啊!

不得不说,历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人,就不会缺少,何皇后无疑也是这样一种人,但是她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心里想什么,脸上可不会表现出来,还是笑意盈盈地说道:“妹妹可是每次有了辨儿就会冷落姐姐,咯咯,这下我这为母亲的都是有些嫉妒了。”

其实如果不是如今情况特殊,林凌巴不介意与这个何皇后调调情、谈谈人生、讲讲理想,可是这个时候,真是讲得越多就越容易出错、越有可能穿帮,所以他听到了皇后的话,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怎么,皇后还和自己孩子吃醋呢,难道辨儿也和你争皇上的宠了?”如果前半句还正常的话,那后面半句,可就实在是让皇后尴尬了。

皇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心里有种难言的滋味。

其实,在这个皇宫里面的所作所为,很多也是非她本来所愿的,难道她一生下来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了?当然不是,皇宫是个大染缸,皇帝更是一盒大颜料,能够给自己的妃子涂上各种各样的色彩。

林凌巴却仿佛毫无所觉,还故作关心的问道:“皇后怎么了,不舒服了?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他现在只是希望这个皇后快点走,否则的话……他现在可是能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自己当然很清楚能够感觉到变化,这“易容”,可也是有时效的,以他如今的的程度,很显然,再接下去就有可能要穿帮了。

听到了林凌巴这样明显的“送客”的话语,皇后却是置若罔闻,让林凌巴不得不怀疑她的厚脸皮――看以后还有谁敢说自己的脸皮厚,比得上这个皇后吗?

皇后还是亲切地来拉林凌把的手,嘴里还是说道:“妹妹怎么这么急着赶姐姐走呢,难得来看看,闲谈会儿……”可是她刚一握上林凌巴的手,心里就直呼不对。

而此时的林凌巴也大呼惨也,皇后刚一过来,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此时手被抓住了,就知道不好了。

而皇后则是拉起了他的手,看清了上面,然后……

“啊,你不是公主,你是一个……男人!”皇后尖叫一声,头脑瞬间短路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公主不是公主呢,可是,长得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呀。

MA的,还是穿帮了!林凌巴心中哀叹了一声,脸部的肌Rou又一次地开始了蠕动。

连他自己都么有想到,自己这一次,竟然会是因为“易筋经”没有到家而穿帮了,这简直就是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吗。

其实当然不是林凌巴本人对于这“易筋经”的修炼不够到家,实在是,林凌巴的这具身体,依靠着林凌巴穿越的作弊作用,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掌握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可以说是天大的恩赐了;而这一次,却是因为时间没有掌握好,谁知道这个时候,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皇后呀?

而一旁的何皇后此时真是又羞又恼,自己,竟然在出了皇上之外的男人面前,露出了自己的小女儿态,叫自己的这一国之母的身份,要往哪儿搁呀?

洛阳城郊外一个小茶馆里。

此时,给林凌巴带来了无尽苦恼的公主和侍婢桃儿,正坐在这儿悠然的喝着茶。

今天的偷跑出行很是顺利,连公主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策划了这么久、还是担惊受怕的一次偷跑,居然顺利得连她自己都想要偷笑。

她可不知道,说起来她还是沾了刺客的光了。

刘宏在历史上,绝对是一个很另类的皇帝,遇刺之后,他没有想着集中精力去找凶手,反而是一味地加强了自己周围的防卫,这也使得,从某一种程度上,皇宫其他部分的防卫就减弱了,给公主的出逃提供了契机。

此时这主仆二人那可真叫是一个悠闲啊。

这座茶馆的茶,当然是无法和宫里面的贡品相比的,这公主当然是喝不下去的,她们现在在喝的,是桃儿私自带了出来的一小撮儿极品茶叶泡成的,味道那是没的说,醇香浓厚,整个小茶馆都笼罩在这一片气息之中,其他的顾客都是眼巴巴地望着他们这一桌,毕竟掌柜的也解释了,这是人家自带的,想要喝,去找他们啊!

“公、呃,公子,这个,你看大家都在看咱们呢。”桃儿被这样关注的目光看得很不自然,小声的和公主说着。

公主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有什么的,他们看就让他们看呗,难道他们还能认出你我来?”

不过,事实证明,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很多时候,越自信,越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公主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叫道:“明月公主好雅兴,竟然好好的皇宫不呆,跑来这儿穷乡僻壤的地儿喝茶来了……”

公主和桃儿心中齐齐哀叹:不会吧,就这样就被抓了?

但是她们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被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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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公主被绑架,保镖来救驾

皇宫大殿御书房里。

自从那天遇刺之后,刘宏的日常更加的小心了。

这世界上总是有些思维异于常人的人,刘宏在遇刺之后,想到的首要的事情,反而不是缉拿凶手,而是加强自己的保卫;这从某种程度上,也减轻了皇宫内对刺客的搜查力度,否则貂蝉能否安然不被发现,还未可知。

而刘宏现在的心情,却是早已经从那日的刺杀中脱离了出来,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本事,能够维持着这种惯常Xing地遗忘,有的时候是一种良好的生活态度,毫无疑问,刘宏的生活态度是很“积极”地,就正如他现在在看的舞蹈一样。

妖媚的宫女们,竭尽所能的卖力舞蹈,不是为了讨刘宏的欢心,只不过是想要规避可能的惩罚,毕竟跳好了刘宏不会说什么,反而会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想要他赏赐,那还不如割了他的Rou来的比较轻松;可如果一旦是跳不好了的话,那可就一定会被罚了。

不过看来刘宏现在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品尝着美酒佳肴,看着婀娜多姿的舞步,在这古代皇宫大院里面,未必不是一件乐事。

不过这世界上永远是不会缺少扫兴的人的,这不,听着声音吧……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被绑了……”内侍张荣慌张的声音叫人心烦,可是他的话的内容,才真的叫刘宏慌了手脚。

“你说什么,皇妹好好的不是在皇宫里面呆着,怎么会被抓了呢?”刘宏挥退了那些如释重负的舞女们,很是不解的问道。

张荣赶紧解释道:“是这样的,皇上:公主今日早间偷溜出宫去了,当时正值侍卫换岗,因而倒是没有发现;后来,公主在外面被恶人绑了,如今,就在他们手里,这是刚刚接到的信条……”说着,就把手中一根竹签递给了刘宏。

刘宏拿起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大汉明月公主在吾等手中,若是想保其Xing命,则速派人至洛阳城郊七里亭,商量交换事宜,若条件满意,则可保证其无虞;否则,公主玉陨,则无怪乎我等……

看到刘宏一边在看,张荣一边还说道:“奴才命人去公主处打探,这才发现公主早已不在了,这件事,多半是……真的……”

刘宏原本还是安然坐在椅子上的,此时却是跳了起来,来回的踱着步,按耐不住心焦,口中喃喃道:“皇妹、皇妹她……”

一会儿,他停下了脚步,“摆驾东华苑……”

东华苑,原本是公主的宫殿,可是此时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林凌巴和一众公主的侍婢们站在一起,可他此时却没有心情在偷看美眉了。

这、这叫个什么事儿呀?就在刚刚,皇上身边的张荣突然跑过来说公主被绑了,而刚好此时林凌巴的身份也被皇后拆穿了,这一下子,大家都明白了事情经过了,那可真是,闯了大祸了。

林凌巴心中把贪玩、没有责任心、没有公德心、没有道德心的公主骂了个天翻地覆底朝天,可是骂归骂了,这里的现实还要面对,他现在可是没有办法再象是在面对张让的刁难和公主的处罚是那样轻松了,那时候玩的是刺激,这时候玩的可是命啊!

尤其是时不时就能够感觉到从皇后那里投来的愤怒的目光,林凌巴更是如坐针毡,这下子,站着都感觉比跪着还要让人难受。

不过他当然是不知道,正因为此时皇后看他的目光中透着愤怒,所以才更是确定了皇后是不会将这件事情与外人说的,毕竟这种事情,不管皇后是不是知情,和陌生的男子独处一室,皇上心中总是会有一块疙瘩在,人的心有时就是这么奇妙,所以皇后至少是现在,是不会自己主动爆料出来的。

“皇上驾到……”这下子,正主儿可算是真正的来了。

林凌巴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了。

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办法也没有,林凌巴感觉自己就是那次遇到了众多的杀手,都还没有这次这样的不知所措,这次可完全是成了砧板上的Rou、任人宰割了。

林凌巴跟着众人一起,硬着头皮“恭迎”着皇上。

皇上这回来,可是没有心情跟这些人客套,直接来了就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公主、朕的皇妹,怎么就没了呢?”

他这样一问话,倒是免了大家在下跪了,林凌巴暗自松了一口气,现在叫他下跪,他还真是不怎么跪得下去的。

皇后立刻迎上前去,娇声道:“皇上,这个哀家也不晓得,不过哀家刚一到这儿,张荣就赶到了,所以哀家什么都不知道。”

咦?林凌巴惊异不定的看了皇后一眼,不明白她首先撇开了自己的关系是什么意思,貌似这样一来,也就没有证据来整自己了,难道自己就此逃过一劫,她是故意放过自己的?

林凌巴百思不得其解,刘宏却是一眼看到了他,眼前一亮,咳了一声赶紧问道:“这个,小林子啊,既然你在这里,那朕就问你了……”

“哦,皇上请问。”林凌巴赶紧迎上前去,头皮有些发麻,因为他有感觉到那一场的目光了。

皇后略带惊疑地看着林凌把,她并不认识这个男子,也根本就不知道他和皇上以及公主的关系,话说林凌把目前为止到皇宫里面也没几天而已,所以她不认识其实也是正常,她只是奇怪皇上怎么对这样一个奴才有着特殊的亲热。

“朕来问你,公主她怎么就丢了呢?”刘宏看着林凌巴问道。

林凌巴手心都在冒汗了,心想你问我,我跑去问谁?自己到现在也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呢,这不是折磨人嘛。

可皇上问话不能不答,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公主偷溜出宫,我也拦不住她,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刘宏突然一声低吼:“朕不是叫你保护公主吗,你就是这样保护的?”

林凌巴赶紧忐忑的说道:“我……我不敢有违公主的命令,是我的不对……不过,今见公主有难,我愿意主动出去寻她……”林凌巴突然想到,貂蝉留在自己这里始终是一个隐患,如今何不趁机出宫去,也好把貂蝉送出去,了了自己的一个心结,至于送出宫以后的安排,到时候再说了。

“你可知朕的皇妹是被人绑了,如今在贼寇手中,你也要去?”刘宏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不过语气中,似乎对林凌巴到没有太多责备的心思。

这也只能说是,刘宏对自己这个皇妹实在是太了解了,但他还没有多了解此刻的林凌巴,认识上的误差使他也无法主动去怪林凌巴,。

“皇上,我愿意前往……”林凌巴赶紧说道,这可是一个好机会,要把握好了,至于危险嘛,貌似这家伙还没有把这当一回事。

刘宏闻言不由大喜,一个劲点头道:“好、好、好,小林子,那朕就命你率三百羽林,即刻出宫,去救皇妹的驾……”

本来这样一来是很好的,林凌巴可不介意人多一点,可是他心里那点小心思,可是绝对不能够让人发现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赶忙说道:“皇上,我认为我们可以并非两路,有我暗中去查探,皇上再另行派遣一队羽林去洛阳城中搜捕,这样一来,双管齐下,把握会更大些。”

“甚好甚好,就依小林子之计,来人啊……”刘宏眼前一亮,叫道。

“奴才在。”一个内侍赶紧迎上前来。

刘宏挥手道:“着即命三百羽林、唔……五百羽林,组成一队,全洛阳城搜捕,至于小林子你……”刘宏说着将那竹签递给了他,嘱咐道:“你就照着这上面说的,到这里去,朕到时候会命这五百羽林去与你会合。有你们这两路并进,朕就不信,他们竟能将朕的皇妹藏到了天上去?”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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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安顿貂蝉

林凌巴一回到了自己的那个“高级宿舍”,立刻就找上了貂蝉,然后不由分说,帮她打扮成了一个男侍卫的样子,接着就将她请了出来,貂蝉还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被林凌巴“请”进了一个轿子里。

这可是一个宝贝啊,是林凌巴特意向皇帝要来的,当然,只是借一下,可别妄想刘宏会赠送。

不过有了这顶轿子,那可真是方便的多了,再加上此时自己身上的使命,要出宫去也是轻而易举没人会拦的。

虽然刘宏不知道他为什么出宫去而已还要一顶轿子,不过反正是有借有还,也不在意了,只要自己妹妹早点被救回来就行了。

话说这顶轿子,本来就是皇宫里面很明显的一个标志,毕竟这可是皇帝的轿子,也只能说是遇到了刘宏这种皇帝,否则皇帝用的轿子那里那么容易借得到?

反正这一路下来,林凌巴他们是畅通无阻的。

至于那几个轿夫,本来就是出于在底层的,并不了解这些上层的变化――林凌巴不禁感慨,自己也坐了一会上层了啊,所以他们也提不出什么异议来,再加上现在皇宫又经历了公主失踪被绑的事情,对于那所谓刺客的本来就三天打鱼连天晒网的搜捕,更是废下来了,而貂蝉又经过了一番装扮,并没有被认出来。

而此时的轿中,却是另外的一番场景……

林凌巴十分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可把貂蝉逗得又好气又好笑,“公子,你又是手误了?”

“啊,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还是貂蝉了解我啊,呵呵……”

经过了相处,貂蝉现在可也是知道了这位所谓公子的德行了,不过心里反倒没有遇人不淑的想法,反而是觉得这样子才真实,毕竟在这皇宫里呆了一段时间,即便宫女之间,有时候也要勾心斗角,让她感觉很累,此时遇到一个林凌巴这种大事不糊涂、小事不在乎的人,反而是会有一种好感。

至于林凌巴嘛,这个无良的家伙,看到美女面对自己大胆的调戏并没有明显的抗拒,心里高兴都还来不及,哪里会有一点感觉到“不好意思”?他倒是巴不得貂蝉多“了解”他一些呢。

“嗯,对了,公子,出宫后,奴家自己走就好了,不用再麻烦公子了……”

“不麻烦不麻烦,”林凌巴赶紧辩解道,难道自己还会这样轻易的放她走,至少在她真正属于了自己之前是不会的,某人心里想着,口中却是说道:“还是让我帮到底吧,不然我会寝食难安的。”废话,每次如果是想到离开了自己后,貂蝉有可能重蹈历史的覆辙、跟吕布那厮混在一起,林凌巴能够睡得着、吃得下都有鬼了。

貂蝉“扑哧”一笑,虽然不能全然明白他的小心思,可也是感觉到心里阵阵甜蜜,这种奇异的被人在乎的感觉,虽然看着林凌巴很是搞笑,但是却让缺爱的貂蝉心中温暖充盈,她只好解释道:“并非奴家要离开公子,只是不想再拖累了公子……奴家在洛阳有一个远房的亲戚,姓王的,在朝廷里面倒也是当了个不小的官,与我父乃是世交,想必能够帮上一二。奴家本意是不想要去麻烦于他的,不过此次奴家倒是可以去寻了他投靠,想必能够在他家中寄住一段时间……”

姓王?林凌巴心中一动,难道是那个王允?话说林凌巴对着王允实在是“恨之入骨”,像是貂蝉这种美女,那是要用来疼的,那里让他做了计谋的一个实施工具,虽然所谓“美人计”的可信程度并不是十分的高,但是林凌巴心里还是不舒服。

不过,看到貂蝉一副恳切的模样,而且听到她是不愿连累自己,林凌巴心里还是挺满足的,人嘛,要知足常乐!

林凌巴垂着脑袋说道:“那好吧,那我先将你送去,然后我才放心离开……”

看到林凌巴这样子,貂蝉却是莫名心中一痛,突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拉住了他的手,柔声说道:“奴家、不会……不会忘了公子的……”

听到这句类似表白的话语,林凌巴不由眼前一亮,抬起头来,目光炯炯注视着貂蝉,问道:“此话当真?”

貂蝉感受到他的火辣辣的目光,很是难为情,赶紧收回了手,撇过头去躲开了他的视线,贝齿轻咬,但还是点了点头,用支吾可闻的声音应了一声:“嗯……”

林凌巴不由得大喜过望,这一路上,那可都是脸上绽放着一朵花,让貂蝉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能够被人在乎,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轿子很快出了宫,之后的路,就要靠两人自己去走了。

不过林凌巴本来也只是需要将貂蝉送出宫而已,如今出了宫,告别了那顶轿子,那心情可是实在畅快,心头的大石落地,尤其想到了刚才轿子中貂蝉的一席话,恐怕这厮今晚都睡不好觉了。

洛阳府乃是当今大汉的都城,自然繁华不可轻比,虽则如今大汉王朝已是风雨飘摇,每年到处都有天灾人祸不断地给这个早已经伤痕累累的古典王朝制造麻烦,可洛阳好歹是天子脚下,底蕴深厚,无论是防卫和生活方面,都是一如往常的秩序井然,至少和外面的那些饥民们相比,洛阳的百姓是幸福的;但他们又是不幸的,如果他们知道这个可怜的帝国,即将要经历的大灾祸、这个古都城即将可能面临的灭顶之灾,那么他们或许也无法这么轻松的面对每一天了。

而在洛阳城东面,一处宅邸前,林凌巴和已经换回了女装打扮的貂蝉来到了这里。

这个地方,就是貂蝉所谓的那个亲戚的住处了。

让林凌巴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所谓的朝廷里面的王姓大官,竟然不是他猜测中的王允,而是一个叫王茂的他根本从来没听说过的人,据说这个王茂如今正担任着御史大夫的职责;不过这个王茂和王允一样,都是太原王氏族人,这倒是扯得上点儿关系了。

曾经貂蝉的家里也是住在洛阳里的,后来慢慢没落到了退居到了那个小乡镇,而这个王茂当初与貂蝉的父亲是世交,只是后来貂蝉的父亲不来洛阳了,两家的关系也暂时的中断了,不过这个王茂是一个为人所称道的人,品行不错,不然貂蝉也不会想到来找他了。

“就是这里了?”林凌巴问貂蝉道,他还是感觉有些奇怪,历史和这里,貌似有些出入了。

不过,实际上在后世,也有许多人认为貂蝉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物,只是《三国演义》里面小说家虚拟出来的一个女子,现实中是根本就不存在的。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林凌巴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哪里还管它历史不历史的,这里真是发生的,就是历史的,不然,他就算是二十四史都通透了,万一在这里发生一个变数,那也等于完全无用。

貂蝉点点头,说道:“王伯伯与我父亲关系一向很好,在我幼时,也对我很好。尤其是,他的为人很好,常被人称道,我想,在这里应该是能够放心的。”

林凌巴想想也对,最主要这次皇帝遇刺,好像也没有他预想中的闹得那么大,估计貂蝉就算是真的在宫里面再多呆几个月,也未必会有人发现,林凌巴这个无良的家伙,每天要是能够和貂蝉“进展”一点点,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以防万一,而且他知道自己也是不可能一直呆在皇宫里面的,所以送貂蝉出来也是一个必然,毕竟那里不是属于两个人的地方。

两人向着那府邸走了进去,其实从这个府邸也看得出来,此人为官倒是清廉,虽然是朝廷重臣,可家境却没有多显摆,门口也只有一个小厮在守着;两人刚要进入,却被门边的小厮拦住了,一个长相很平凡的少年,或许也是这家人确实不错,也或许是看到了貂蝉这个大美女的关系,虽然此时貂蝉以巾蒙面,但是那天生丽质,哪里是一方丝巾遮掩得了的?这小厮直愣愣看了貂蝉很久,然后就羞红了脸,倒是一个直爽的小哥儿,也没有对他们凶,而是直接说道:“这里是御史大夫王茂大人的府邸,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入……”

貂蝉打断他道:“你进去禀报一下,就说是故人来了,顺便将这件东西交给你们家老爷……”说着,她自怀中取出了一块玉佩来,递给了小厮。

小厮看了一眼那玉佩,又看了一眼貂蝉,此时虽然貂蝉是蒙着面的,不过,那绝代风华还是不能完全遮掩住,小厮忍不住再看一眼,然后又在看了很多眼,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厮点了点头,小跑着进去了。

看到小厮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进去,林凌巴不无酸意地说道:“看,貂蝉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啊,你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万一惹的那个人来和我争抢……”

貂蝉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林公子整天想什么不好,尽想这些胡七八糟的,也不知道他脑袋是怎么长的,她说道:“奴家在此等候着公子就是了,只盼公子不要忘了奴家……”

“哪里会、哪里会……”再次听到了这样的“真情告白”,某人真是做梦了也会笑开了花,现在就是身边宇宙大爆炸了,估计他都不会吭一声。

就在这时,那个小厮有小跑着过来,说道:“这位小姐和先生,两位请随我来,我家大人有请……”

貂蝉和林凌巴对视一眼,都跟着小厮一路进了这御史大夫的府邸。

到了大堂里,小厮又对两人说道:“两位稍等,我家大人稍后就到。”

没过多久,就有人赶来看到两人。

“琦君,是你……”来人看到貂蝉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而表情也显然很是惊讶。

林凌巴看过去,就见到一个大约四五十岁上下的男子,顶着一身的风尘、快步赶来。

这就是御史大夫王茂了,这人看上去Xing情温和,长的嘛,也不会让人讨厌――

林凌巴已经从貂蝉处得知了,貂蝉原名叫做琦君,再加上她姓霍,就叫做霍琦君。

貂蝉赶紧对她行了一礼,温声道:“拜见伯父了……”

“快请起快请起……”王茂赶紧扶起了貂蝉,又看到林凌巴,不由问道:“这位是……”

貂蝉赶紧说道:“就是这位公子将小女送回来的,这位是凌巴公子。”因为在这个时代里,三个字的名字,一般身份都是很受人鄙视的,虽然貂蝉心中并不在乎这些,可是不代表着别人就不在乎了。

林凌巴也上前问候道:“伯父,小生凌巴,这厢有礼了……”

听到他这样不伦不类的一番话,貂蝉和王茂的头上都不由腾腾冒出了黑线来,王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着说道:“有趣有趣,哈哈,有趣……来来来,都坐下吧……”

貂蝉尴尬地笑着,扯着林凌巴坐了下来,暗中还在林凌巴身后狠狠捏着他的Rou,林凌巴吃痛,可是又不敢叫出声来,所以表情就很是古怪了,惹得王茂不由问道:“这位贤侄这是怎么了?”

在他心中,此时自然是将貂蝉和林凌巴当成了一对了。

林凌巴自然听出来了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现在什么疼痛都不算是什么了,赶紧笑着说道:“无事无事,呵呵……”

至于貂蝉,也不会反驳什么,只是想到林凌巴还有要是要去办,便扯着他说道:“公子,你还要去……”

“哦……”得意忘形的某人这才反应过来了,赶紧站起身来,对王茂一拱手,说道:“伯父,晚生还有要事在身,要先去办好了,君儿就……”

王茂赶紧也站起身来接道:“琦君在我这里,老夫会安排妥当的。”

“是,那就有伯父了。”说着他又对貂蝉说道:“我先走了……”

貂蝉温柔的点点头。

林凌巴转身走了出去,貂蝉站了起来,送着他一直离开,眼中,竟然有泪光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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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和曹操一起救公主

安置好了貂蝉,林凌巴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尤其是,从貂蝉那里得到了一个类似承诺Xing的话,他的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自己和貂蝉相处得不够久,感情还没有真正能够发展到那种不离不弃的地步,所以林凌巴也难得有些患得患失了。

至于现在,就该是去救公主的时候了。

虽然跟公主几次在一起,闹的都不是很愉快,可是从心底里,林凌巴也不希望公主有什么危险。

毕竟,说起来公主也只是Xing情刁蛮了一点,还不至于惹得天怒人怨的。

再加上,因为自己承接下了刘宏的任务,算起来自己也算得上是她的保镖了,如今雇主有事,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职业道德,那也一定要去救人的。

更何况他还答应了刘宏,刘宏对他倒是不错,他现在就要履行自己和刘宏的承诺,去和那五百羽林回合。

只是林凌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的五百羽林,领兵之人,就是这曹操曹孟德。

他们从来没有正面的打过交道,见面倒是有一次,也就是几天前。

当然,林凌巴就是进入皇宫也没有几天,心里其实有时候也会奇怪刘宏对这个林凌巴的好,倒是真的不似作假的。

在刘宏给自己的竹签上,写的地点是在洛阳城郊的七里亭,林凌巴不知道这地方是在哪里,不过在问了人之后才知道,这七里亭只是一个通俗的称呼,就在距洛阳城郊七里之外的地方的一个地方。

七里啊!林凌巴苦着脸,一路紧赶慢赶的向那里赶……

此时,在洛阳城郊五六里路的路段上,一支军马正在前行,当先一匹马上是一个身材并不魁梧、但是很健壮的汉子,他身边的人都是全副武装的铠甲,只有他是一袭布衣,翩翩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再加上了他虽算不上英气勃发、但是清秀有余的脸庞,让人实在是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久经沙场战阵的老兵油子了,而如今,再一次的领起兵来,给他的心里也有一种奇异的感受,那仿佛是久违了的激动、有些许的热血沸腾。

不过毕竟今非昔比了,他的情绪还是很快掌控了下来。

“孟德怎么了?”旁边一个副将催马赶上前来,问曹操道。

曹操淡然一笑,有些无奈地道:“没想到父亲四处周转,竟然只是换来这样一个任务,救公主?”曹操哂然一笑,哼哼道:“不过是为皇家做些走狗活儿,当时大丈夫所为么?”

“孟德慎言……”副将看了周围一眼,小声说道:“我听闻最近洛阳城外大批灾民,但是城门校尉唯怕危及机身,隐瞒不报,我就怕出什么大乱子,到时候可就一切悔之晚矣了。”

“元让啊……”曹操看了副将一眼,突然仰天长叹一声:“扶大厦之将倾,济危室于既倒,本事大丈夫之所为,我亦有心效仿古之圣贤,奈何时不待我。”

副将看着眯着双眼的曹操,心里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不由自主的一叩首道:“我愿追随孟德左右,不求青史留名,但求匡正汉室、与君同往!”

“哈哈……”曹操双眼微眯,眼中却是精光闪烁,爽朗的大笑道:“好一个与君同往,有元让伴我,何愁志不可穷?”

此时的曹操,仿佛又突然恢复了意气风发、少年轻狂的模样,只是,终究曾经沧海难为水,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会再回来,过去的曹操,就让他过去吧,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新的曹操,不再拘泥于俗世,既要匡扶汉室,当不求世人同为捧我!

一列骑队在缓慢行进中,实际上,却是在等一个人。

这也是很让曹操感到郁闷的一件事情,他不知道这次的主角到底是谁,不过反正不会是他曹操;据说这个人还是有皇上钦点,只求不要像是张让十常侍那样的不中看也不中用比绣花枕头还不如的东西。

曹操实在郁闷,自己父亲千辛万苦帮自己谋求来的一个任务,希望能够重获皇上的欣赏和重用,可没想到还是来给别人当下手的,这让素有大志的曹操,一时还真不怎么接受得了。

不过现在这一下子倒也想开了,实际上,既然自己心里存的是匡扶汉室的念头,又何必在乎这过程中遇到的艰难险阻呢?至少是现在,曹操还没有对大汉朝生出什么不一样的心思来,毕竟黄巾起义未起,连董卓都还只是一方土皇帝,这个天下,还是刘家的天下,就算是多人不恭敬,倒也没有要取而代之。

不过,真正的大风雨,很快就要来了!

突然,曹操若有所感,向着这一队羽林的后方看去,对那元让说道:“来了……”

副将元让一挥手示意大家停止行进,也跟着看过去,就见到在那儿一个人影逐渐地显现了出来。

按说在这里,现在还能够出现的,也只能是那个什么传说中的头人了,毕竟如今的洛阳,里面看似平静,但是城门校尉对出入的严格限制,还是能够让普通人都看得出来一点儿的不正常,想来也不太可能是出来观光游览的群众。

但是,让大家大跌眼镜、相顾愕然的却是,这位仁兄,没有匹马行天下的英姿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是乘坐一十一路公车而来――当然,这个时代的人是不知道这公车是什么意思的,但不代表他们会对这两只腿跑路的人视而不见。

这个就是自己等人此次的头人?大家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元让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曹操,刚才可是他说的“来了”的呀,来的就是这个?

曹操也是被对方这独特的出场方式给雷了一下,心里狂汗不止,但还是肯定的点点头道:“就是他没错了。”因为他已经认出来了,这个狂奔来的人,正是自己那日看到的林凌巴,这人听说是皇上的一个新宠,又是宫里面的一个侍卫,没道理好好跑出来打草谷,要是不是皇上同意,他也未必出的来。

曹操微眯着眼看着林凌巴一路狂奔而来,应该说,光光就他现在表现出来的速度,就已经是够大家心服口服了。

“我们又见面了……”等到林凌巴到了近前的时候,曹操眯着的双眼早已睁开了,此时,望着林凌巴的双目中,闪烁着湛湛金光,让林凌巴心里大汗不止。

话说他现在也确实是满头大汗淋漓,从洛阳城里跑到这里,那么长的距离,要是还没点代价,那大家都得拿他当怪物了。

林凌巴之所以能够追的上比自己早出发的曹操等人,也是因为曹操这一行人有意的在等他,不过毕竟行进的速度还是不慢的,也都以为怎么这要是一匹快马倏地一声,到自己等人的身边,然后这个头人就万众期待的出场了,但是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林凌巴看到曹操的目光倒是心里又开始乱想了:这丫的,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吧?话说自己如今这个模样,好像也没有长的多好看,也就比宋玉高了点、也就比潘安壮了点;况乎这个曹操,貌似也没有记载到他有这方面的爱好啊,倒是对于熟妇有着特殊的癖好,从宛城和张绣的大战,就可见一斑了。

如果曹操要是知道林凌巴此时心里“新潮”的想法,肯定会气得吐血,就算是有那个爱好,会看上你这样的?

曹操对于林凌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许多的名人,不管是现代的还是古代的,都推崇着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人的直觉,其实有时候,即便是科学也无法解释这东西。

有些人的直觉特别准,但是直觉又终究是直觉,无法明晰的表达出脑中的想法,只是有一个不成形的概念,所以曹操此时也无法说出林凌巴给自己的感觉,特殊在什么地方。

但是也确实,林凌巴和这个时代的人,当然是完全不一样的,从身体到灵魂都是不一样的。

虽然他现在用的这具是这个世界的人的身体,可经过了“易筋经”的改造,迟早有一天也会发生有如涅磐一般的巨变的,到那时候,也自然不能说是原来的身体了;至于灵魂,他可是来自于后世,无论是思想观念,和行为习惯,和这个世界都是天差地别,毕竟好歹也隔了近两千年了。

不过好在林凌巴的适应能力,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强,所以至今也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麻烦。

而如今看到了是曹操领兵,林凌巴无疑也是很惊讶的。

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这也算是两人第一次正式的打交道了。

“还不知足下姓名……”曹操看着林凌巴问道。

林凌巴愣了一下,实际上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名字的问题了,在三国时代,一般是取单字名,然后再加一个字,所谓的三字名,其实在这个时候多是连姓带字一起叫的,比如曹操就叫曹孟德,可自己总不能说自己姓林、叫凌巴吧?

得赶紧把这个名字的问题解决了,林凌巴暗道,嘴上却是依着貂蝉回答王茂的方法回答曹操:“你叫我凌巴就可以了……”心道:没错,就是凌巴,姓凌名巴,管它怪异不怪异,先这样叫着再说了。

“凌巴……”曹操嘴里念着这个名字,古怪、不解其意,心里暗叹,看来自己学识还是不够啊,完全不能够理解这个名字的意思,就算是二狗子、二愣子或者是狗剩之类的名字,都好歹有点儿含义,这个什么所谓的凌巴,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林凌巴、不,此时暂时先叫做凌巴吧,如果凌巴知道曹操心中想法,只会是心中滴汗,这个名字本来就没有什么特殊含义,难道你还能够追究到大内密探凌凌发哪里去?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多想这些的时候,两人现在就是要向着那目标的七里亭赶去,此处暂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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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人是俺老典绑的,怎么着了?

古代的亭,有几种主要的作用,一种,自然是作为路人纳凉休息之用,即便是在现代,这种作用也没有完全消失,还有什么所谓的雨亭、阳亭;还有一种,就是那作为古代的送别之用了,君不闻“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这类亭有一种专门的名字,那就是叫做长亭,一般在城外五里一亭或是十里一亭,更多的当然是象征和纪念的意义,如今这样使用价值不高的亭子不多了,不过作为观光游览的亭子倒是多了起来;还有一种亭子,是作为纪念碑似地存在,像是专门为某个名人而建的万民亭。

而这七里亭,实际上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既可以当做是送别之用、也能用来纳凉休息的一亭多用式的亭子,不过也正因为普通,若是放在平时,别说是曹操,就是凌巴自己也不会多看这里一眼。

但是现在都是任务在身的人,所以对这里也特别的关注了起来。

根据曹操的了解,这七里亭乃是最初乃是当地一些民众祈祷之用,后来又经过了几番修葺,然后作用渐渐普遍,本来里面据说还有一块专门的碑铭,但是现在也已经找不到了。

一对人马自凌巴加入了队伍之后,速度便骤然加快了起来。

凌巴经过了曹操的介绍,也知道了曹操身边那个副将,竟然就是自己印象深刻的三国里面的一大名将、夏侯?。

夏侯?(公元年不知何时-220),字元让,沛国谯(今安徽亳州)人;三国时魏国名将,曹操部下重要将领,汉朝开国功臣之一夏侯婴的后代;官至大将军,高安乡侯,谥号忠侯。

这夏侯元让是曹操未来南征北战的一大臂助,不管是武艺还是领兵都是了得,就拿他在演义中首次出场与吕布的拼斗来说,先不去论输赢了,能够全身而退,已经是了不得了,毕竟那个时候吕布是天下认可的战神级人物,在他手下的冤魂不计其数,有名有姓的猛将也不知几何,而他虽然最终失败了,可是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这本身就能说明了这人的不简单。

至于凌巴,则是看得更深一些,因为他本身身手就不简单,“易筋经”更是堪称天下最玄奥的功夫之一,其用处决不仅限于改换容貌易容他人,在对凌巴灵觉和敏锐的提高上有着关键作用。

以凌巴的感觉来说,这个夏侯敦的实力确实不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一种势,就好像后世一些名人所谓的气场,这种势在某种程度上也会影响到他的对手,而使得对方不战先怯,当然,这样是针对那些实力较差一些的人来说,若是碰到凌巴,要真的硬碰起来,凌巴自然也不会畏惧。

不过,现在两人可是合作的关系,凌巴也不会头脑发热一看到这些猛将就去找人家挑战,不过在他观察夏侯敦的时候,夏侯?自然也是在打量他。

这个小子确实是不简单!夏侯?看到凌巴的第一眼就是这种感觉,而在靠近了之后,这一路来,他的目光也是时不时就会在凌巴身上搜寻一番,毫无疑问,凌巴能够在他身上感觉到那种特别的势,他也能够感觉到凌巴身上绝不简单的气息。

但是,两人虽然已经在默默无言间互相探查了一番,可似乎都没有挑明的意思,毕竟这次的交集,只是一个偶然,现在还有要事要做,没必要好好的去招惹麻烦。

夏侯?不是鲁莽之辈,凌巴更不是惹是生非之人,所以这两人倒是不至于有什么冲突。

至于曹操,此时仍是微眯着双眼,只是时不时和夏侯敦还有凌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几句,不过看起来兴致都不高,大家的注意力,大概都是聚集在了一里之外了。

话说一里地的距离,不算很近,但是对于一路驱马行进,尤其是在凌巴归队之后速度明显加快的一行人来说,自然是很快就赶到了地点。

至于凌巴,本来他是徒步而来的,但是来了之后,曹操还是为他配备了一匹马,不然自己等人都是骑在马上,这个头头反而自己在那里散步,那成什么样子了?

不过还好,凌巴对于骑马倒也不太陌生,后世虽然用到这方面的不多,可是他的所谓的全能训练里面,这马术也是其中之一,他的马骑得虽然没有这些常年骑马的人好,不过反正不会出丑,大家也都不太去注意。

只是这凌巴也是有苦难言说不出,他虽然会骑马,可何曾骑过这么长时间的马?感觉自己的小屁屁被一路颠簸的真是很不自在,毕竟这个时候的马,一来马镫只有一边――还好凌巴平衡感不错,上马的时候不至于出什么事;二来那马鞍也不是特别舒服,当然是不如后世那种专门制造的马鞍舒服了,不过现在终于到了,也就意味着自己不用再受这样的苦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洛阳城郊七里亭。

“前方,就是七里亭了。”曹操说道。

大家都跟着望过去。

的确,这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亭子罢了,可是,此时在那亭子的周围,竟然有着一列模样凶悍的汉子。

这些汉子不仅长相粗犷,行为也颇为豪放,上衣都是随意的搭着,在这样的天气,并不显得炎热,那可就有点儿不伦不类了。

而更关键的却是这群彪形大汉最前面的那个人。

这哪是一个人啊?看到他那张脸,众人没有往非生物的角度去想,已经是很给他十月怀胎的母亲面子了。

面色蜡黄不说,就说那张脸的脸型,简直就是堪称国字脸的典范了,那张脸方的,比四方形还要方,当然这还没有什么,关键是他两颗大门牙暴露了出来,那两颗牙齿的偏偏都是生的尖锐可怖,使他整张脸看上去活像只地狱出来的小鬼,更加上此人身材十分魁梧,一看就是孔武有力之辈,让一般人看了,估计都会吓得尿裤子了。

不过这一行人可不是吓大的,当然不会随意怯懦,但是看到对方这阵势,这次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了。

而在看到了这张堪称是经典的脸之后,别人还没什么,凌巴结合着自己所知道的如今三国的背景,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那个有着“古之恶来”之称的典韦。

实际上,历史上从来没有正面的记载过典韦是很难看的,而所谓的“古之恶来”,更多的也是形容典韦的勇猛,有古代商纣王时的猛将恶来的风范,不过凌巴对历史不精通,反正看的那些历史小说里面,凡是有讲到典韦的,没有不说他长相难看的,这也几乎成为了他的标志。

他不知道典韦是怎么遇上曹操的,反正不会是绑架了公主的时候,历史上好像也没有这么一遭。

不过根据许多自己看过的小说,凌巴老是看到主人公动不动就是到了一座什么山,然后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突然遇到了典韦,接着有写些主角牛逼的还会特意的去和典韦比比力气,叫林凌巴搞不清头脑,反正他现在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要不要和这个典韦比比力气呢,自己的力气可也是不小啊,再说还有“易筋经”呢?

“贼寇,公主可是在你们手上?”凌巴发愣的时机,曹操已经催马向前,高声问道。

那丑脸汉子搔搔后脑勺,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傻笑道:“对呀,人是俺老典绑的,兀那小子想怎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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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曹操斗典韦,夏侯?相帮

“贼寇,公主可是在你们手上?”凌巴发愣的时机,曹操已经催马向前,高声问道。

那丑脸汉子搔搔后脑勺,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傻笑道:“对呀,人是俺老典绑的,兀那小子想怎么着了?”

曹操闻言大怒,“小子”在这里可就是侮辱人的话语了,他现在可还做不到以后的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枭雄,所以当即一拍马,向着前方冲去,一边冲还一边喊道:“那丑人,某倒要领会领会你有什么高招!”

“好嘞,又有得打了……”典韦说着就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竟然就这样冲着曹操而来。

曹操看这架势,心中冷笑不止――这家伙也太过托大,且看我宰杀了他,再来寻公主。

一边想着,曹操的冲势可没有停,曹操坐下这匹,虽不会像是西凉马那样彪悍,可也是Xing情凶猛的,而且也是跟随着曹操久经战阵了,所以一遇到这种战斗场面,更是兴奋异常,带着曹操,那冲势可是越来越猛。

至于后面的凌巴,哎,此时就别说了,他早把眼睛闭起来了,他实在是不忍心看下去,三国里面这典韦绝对是杀人最恶心的人之一,那架势,根本就是不管不顾,怎么让人恶心怎么来,常常是重重一击下去,脑浆和鲜血、红的白的一起都往自己脸上冲,搞得一下子刘备一下子关羽的。

不过此时曹操那里知道啊,话说跟着他来的这些羽林们,也都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看着那个就那样奔跑着向着曹操而去的典韦,典韦怎么样他们不知道,曹操那可原本就是这羽林军中的精英人才啊,更加上那带着骑兵的冲击,对上这样一个跑过来的纯粹找死的SB,那结果都不用看了。

就见到曹操驾马终于和典韦撞在了一起,典韦手中轮着那根令人望之就会胆寒的巨棒,就这样地在离曹操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就开始大力的抡开了,然后巨棒和曹操那根本无法成比例的大刀接触。

“哐啷!”一声,这是铁器碎裂的声音,曹操的大刀,竟然就这样硬生生的被震碎了,紧接着,那巨棒裹挟着余势、带起一阵疾风就冲这曹操的肋下而来,情势一下子十分危急,对此时的曹操,无疑是十分不利的。

不过曹操到底不是凡人,他在和典韦刚一接触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攻击的时候,看似凶猛、前冲之势那是一往无前,实际上却是留了几分后力的,这要搁在诸葛亮那里,这叫谨慎,搁在曹操这里,那可就是无时不在的狡诈了。

曹操到底是曹操,其实要和普通人比起来,他的武力也不算弱的了,毕竟从小好的就是这一口,可是要和典韦这怪物比起来,那哪里是人与人的比较啊,根本就是人与兽的比较,曹操心中暗叹一声,这厮好大的力气,在那击还未完全的到达自己身上时,毅然决然的作出了决定,舍弃了坐下的马屁,此时也不管风度不风度的了,翻身直接跳下了马,在地下几个翻滚,终于稳定住,看着典韦生猛无比的就那样子抡着那根巨棒将自己的爱马一棒子打成了一堆血Rou,还有些心有余悸,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躲得快,否则那一击就是在自己身上了。

这边夏侯?本来看到了典韦,第一个念头自然就是自己要去迎接挑战,不过在看到了曹操当先出马之后,马上就回到原位,毕竟在心里,他既然已经对于曹操认可了,这个时候如果贸然一起出击,这无疑是表现了自己对曹操的不信任,再加上他对典韦的不了解,心里也不认为这个丑汉能有什么太高的实力,说不定就是一个绣花枕头中看――呃、这个……话说好像也不中看了,就不知道中不中用。

所以夏侯敦也是在一旁观战,可是他没有想到,就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场面上的状况确实发生了让人措手不及的变化,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凌巴,没有一个人会想得到,这曹操上阵之后,竟然还非是那丑汉一合之敌,就只是这么一合的功夫,似乎还没有真正交上手,那曹操竟然就被甩下了马,还非得以牺牲了坐骑的代价,否则……光光是在远处看着的众人,看到典韦那挥棒之威,也都感觉脖子、后背这些部位有些凉飕飕的。

心惊胆战啊!

这下众人看典韦的目光可都发生了变化了,这丫的,不仅长得像怪物,连着一身,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怪物。

而典韦看到自己一击竟然没有将曹操干掉,只是打死了这一匹马,而曹操反而是安全得到了地面,不禁恼羞成怒,呀呀大叫道:“兀那无胆贼,休走,再吃你典爷爷一棒!”嘴上叫着,手上也是绝不含糊,挥棒就朝着曹操追去。

话说本来曹操骑马奔来,那时候会占着一个高度的优势,对上这典韦,都还没有丝毫的优势,现在马死了,人还在,而且对方刚刚好,很明显就是擅长于步战的,这个时候冲过来的速度又猛,就像是一阵疾风冲着还来不及反应的曹操而来,曹操倒是头脑还清醒,也没被这阵势吓傻,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了,脚步都挪不动半步了,心里不禁在想,丫丫的,难道自己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曹操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心里同时大呼:吾命休矣!

可是过了很久了,除了耳边时不时传来的铁器击打和人的喘息以及马的希律律的声音之外,迟迟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现在又不是慢动作重播,曹操也不会觉得那丑汉会突然好心放过自己,唯一一种可能就是,有情况发生,有人救了自己!

他不由睁开眼睛望去,就看到此时,那夏侯敦已经和那丑汉迎战在了一起,“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那夏侯?一边打还一边在喊:“孟德快走,我来殿后……”

典韦看这夏侯?一边和自己打,一边还有心情去和别人说话,他哪里管人家话的什么,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蔑视,心里的无明业火更是腾腾燃烧起来,大喝一声:“嘿!”那巨棒击在了夏侯?的尖头亮银枪上,这一击,那里到可不而已,夏侯?正分心着呢,哪里来得及多少和抵抗,被这一击打的气血上涌,差点没从马上栽倒了下来。

话说这个典韦还真是个Xing情中人,而他最受不得的,就是在战场上对手的轻视,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比较自卑的人,这很多时候自然是来源于他那张脸,其实有这张脸也不是他的错,出来吓人更不是他的错了,在典韦看来,因为自己的这张脸,自己时常受到很多人的不喜,这是令他深深自卑的原因,但是他也有自己自豪的方面,那就是自己的武力,若说单打独斗,他还从来没有怕过谁来,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对手,

这夏侯?在三国里面,那也算是一个一流武将了,可那典韦人家是谁?那是三国里面的超一流武将,加了一个“超”字,那Xing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这证明双方不是一个阶层、一个水平级的,更何况在和典韦打的时候,这夏侯敦偏偏还要分心去顾及曹操的安危,那就更是防御力大减,所以典韦这一击之下,就取得了这样的效果。

这时候,夏侯?基本上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了,要是典韦再来刚才那样的一次打击,估计这夏侯?等不到以后曹魏争霸、三国鼎立,就要一命呜呼在这个悲哀的时刻了。

再看此时的曹操,听到了夏侯敦的呼喊之后,当然立马就反映了过来,话说在三国里面,其实这三国主公,要说那一个,那还都是具备逃跑的天分的,刘备会跑,从洛阳跑到了徐州、从徐州跑到了荆州、然后又进入了汉中;这曹操也会跑,马超打来的时候,被追的割须断袍,那也是靠他会跑,赤壁之战后一路仓皇逃窜,那也是需要技术的,历史当中,当然没有真的诸葛亮能够将他的路线算得那么准的;至于孙权,也不一定是不会跑,只是没有机会给他展现。

所以说,这曹操还真不愧是古代跑得最快的一个人――说曹操曹操就到嘛,他一路跑开了,那是一个劲式的往后退,一直都退到了众多羽林所在的位置,而偏偏面对周围那些羽林们的古怪目光,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光光这份若无其事的厚脸皮功力,已经够让凌巴感到佩服的了。

但是这时候凌巴看不到了,为什么呢?因为他此时正朝着典韦那边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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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凌巴战典韦

凌巴这次来,也是有带武器来的。

他带的武器,就是皇帝刘宏特意赏给他的一把大刀。

这刀的分量可是不轻,最重要的是,凌巴亲自尝试过,这锋利程度那可是没的说的,就算达不到真正那种削铁如泥的地步,可也是锋利异常,寻常的兵器不可比拟的。

话说刘宏之所以在这方面这样舍得,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凌巴的喜爱,另一方面也有自己根本用不着这刀的考虑,反而这样一来,赏给了凌巴还能收买一下人心。

凌巴看在到夏侯敦有危险的时候,他当然也不想要让这样一个三国梦将就这样憋屈的死在这里,心里也会感到可惜,同时自己如果这个时候不出手,好像也有点儿不道义,毕竟自己现在算是跟着夏侯敦一道的,而这典韦,虽然自己对着猛将的喜爱之情挺深的,可现在两方明显算是敌人,这点凌巴还是分得清楚的,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果断出手了。

对于曹操的败退而回,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这很正常,如果曹操这个时候还要留在哪儿跟夏侯?玩义气,他反而会觉得瞧不起曹操,因为那样只会证明曹操只是个莽夫;当然,现在证明了他不是,但是绝不是个可以随意交道的人物。

凌巴现在可来不及去细想那么多,他本来骑马的时候,下面两边虽然隔着衣物,可也快磨破了皮了,实在是不习惯、不适应这样长时间的座驾,可这个时候又不能够不骑马过去,那样的话速度就跟不上了,等到自己到了典韦跟前的时候,说不定夏侯?都已经不在了,那自己救人的意义也就没了。

凌巴驾着马,可算是发挥了自己的十二分的水平,那速度……当然,这个速度在这些能手看来当然只能算是正常,可对于凌巴来说那可就真的是超常的发挥了。

没几个呼吸的时间,在典韦的巨棒还没有下去的时候,凌巴已经赶到了两人的身边。

“呔!”凌巴丹田一沉,在距离典韦还有几步远的时候,手中大刀已经朝着典韦砍将过去了,借助马的前冲之势、和自己居高临下的优势,凌巴这一击,可是使了八分力,他想要尝试一下自己和这典韦力量上的差距,不过这样加上这些辅助,他的力道也几乎达到了近十分,可以说是倾全力一击。

凌巴也是知道若是单单比力气,自己可能不会是典韦的对手,毕竟典韦的力气在三国猛将中是排得上号的,也只会比力气最大的许褚稍弱一点点,自己可不认为自己凭着现在“易筋经”的程度,能够达到在力气上和对方比肩的程度,但是凌巴胜在人在马上,曹操无法利用到这一优势,因为他本身的武力值,并没有强大到可以抗衡典韦的地步,而凌巴此时的实力,因为没有恢复到巅峰状态,或许比典韦差上不少,但是依靠这速度和高位的优势、还有自己手中的好兵器,几乎已经能够弥补过来了,况且他这一来是为了要救夏侯敦为主要目的的,可不是来比武的。

就见到典韦看见凌巴的大刀砍来,立刻就放弃了夏侯敦,赶来防御凌巴的攻击了,也亏得凌巴骑着马冲来,掌有了速度的优势,才算是及时救下了夏侯?来。

夏侯?是逃过了一劫,可重心已经不稳,直直地就从马上摔落了下去,这一下摔得可不轻,疼得他是龇牙咧嘴,不过好歹Xing命是保住了。

而凌巴的那一刀,此时却已经是和典韦虽然仓促可还是威势巨猛的回首一棒碰撞上了,刚一接触上,凌巴就不由得心中暗骂:变态!

这典韦的力气,确实是有够变态,凌巴那一刀,已经可以说是有好几百斤的力气过去了,这不是玄幻小说,一个人这一击有数百斤的力气,已经可以说是强大了,而像是历史上那些有名的天生神力,大部分也不大可能会超过一千斤,可是凌巴这一刀过去,和典韦的巨棒接触之后,竟然就从那里感觉到一股大力往自己虎口猛冲而来,差点爆裂。

凌巴还知道,这典韦还是有着兵器不称手的不利的,毕竟历史上,典韦用的兵器,记载是“擅使两枝铁戟,重八十斤”,这巨棒虽然看上去分量不小,可相对于典韦,他耍起来明显还是有些不合手的,所以从这点上来说,对于他也算是一个不利,可就在这样没有完全发挥的情况下,也将凌巴给震得够呛,凌巴心中不由暗想: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再和三国这些猛将随便比拼力气了,根本就是找死的行为,这还是典韦,要是换上了许褚,那不得把自己一棍子打死了?

不过虽然力气不如人,可是凌巴的身手可是绝对不弱,事实上,这些三国猛将中,如果真的要论武功精妙,或许都是不能够和身具“易筋经”的凌巴相比的,毕竟这里是战场,不是武林江湖,很多时候,招式不能够代表一切,所谓一力降十回,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凌巴够灵活,这一击虽然有些难以承受,可也只是难而已,并非没有承受下来,余下不能承受的劲道,都被凌巴给通过巧妙手段转移了。

凌巴的底牌,可不只是一个“易筋经”这么简单,对于太极、形意拳等,他也是有所涉猎,或许不算精通,可是这个时候无疑是最实用的了。

那边典韦看到凌巴竟然能将自己这一击挡下来――话说这一击本来好像是应该典韦挡凌巴的,可是在典韦看来,自己掌握主动他挡自己才叫够面子,但是这下子,就感觉自己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了,同时对凌巴这个看上去比夏侯?好像还要更加不堪的人竟然能够拥有这样的力量,心里感到无比的吃惊。

他当然不会怕了凌巴,刚才那一击,谁占优势很明显,连在不远的曹操都看得一清二楚,眼睛看着典韦闪闪发光,让人不由自主会想到看到了金币的财迷,嘴里还在感叹着:“此真乃不世之悍将也!”

这个时候夏侯?也已经是狼狈的逃窜回来了,刚好听到了曹操这句话,满脑门子的黑线就下来了――这丫的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吧,刚才被打的那狼狈样子就忘了?

典韦可是理会不了曹操的想法了,他现在看着凌巴,眼睛里居然也冒出了奇异的光,凌巴自然看得懂,那就像是自己看到了美丽的小姑娘的那种目光,心里不由激灵灵一个冷战――这丫的不会是好那口吧?曹操没有太明显的倾向,可是这家伙可是好像对女人没太大兴趣的啊!

当然,此时典韦的心中绝不可能是想这个无良的家伙的想法,他看到了凌巴之所以两眼放光,完全是这是一个难得自己遇到的竟然能够扛得住自己的打击的人,那个夏侯?已经没戏了,本来自己还想再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可这回这个,貌似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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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典韦发狂

此时凌巴自然是不知道典韦心中所想,就算是知道了,也会认为理所当然吧,这些猛将,哪一个不是一个战斗狂人?从裸衣战马超的许褚、到大斗马超的张飞,都是看到了对手,就兴奋的会跳起来的。

他现在只是在想着,要怎么摆脱这典韦,这个疯子,你败给了他,你自己没面子;你战胜了他,你自己会更烦,三天两头的,说不定他就回来找你比拼一番,所以凌巴很犯难。

当然,他在内心里,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战得胜对方的,可惜的是,他发现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或许可以战胜夏侯?,而且也不可能像是典韦这么轻松,但是对上了典韦,如果说典韦是一个准超一流武将,拿自己或许是刚刚站到超一流武将的边,这简直就堪称是不同层次的,根本就无法拿来比拟,偏偏这个时候不远的曹操也不知是没看出来,还是故意装作看不出来,对着凌巴和典韦这里哈哈大笑道:“凌巴兄……”听到这一称呼凌巴险些被呛到,当然曹操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心想这都什么人啊,取个名字,至于搞得这么有Xing格吗?不过话还得照说,事儿还得照做,他大叫道:“对这丑厮,无需手下留情,可想将其擒获,再问清楚公主的下落。”

凌巴心里那个气啊!这不是故意在整人吗?自己那什么叫做还要手下留情了,自己的实力就这样了好不好?

偏偏凌巴这回还真是误会了曹操了,他这次虽然是有些小心思,不过还真不是有心让凌巴却送死,只是他心里相信自己的直觉,感觉到凌巴的不凡,至少这一次,他也想要趁此机会试一试,如果凌巴确实值得他去重视,他自然是会折腰而交的。

不出凌巴所料,果然的事,那典韦在听了曹操这番话之后,那可是深信不疑啊,凭着武人的敏感,虽然典韦脑子稍微迟钝了一些,但还是看得出来,凌巴刚才在攻击的时候,有一个稍微收手的动作,至少从这点上来说,说凌巴隐藏了实力,那倒也是没错――凌巴狂哭:我是隐藏了实力了,可是两层的实力,还不够您典大爷一只手的,大丈夫,斤斤计较可不是个好习惯。

这典韦想到刚才就有一个将领、指的是夏侯?,在和自己打的时候还分心二用,让自己的自尊心深深受创,这回来的这个更狠,竟然还隐藏实力,这不是成心瞧不起你家老典、欺负你家老典吗?想着间,典韦暴怒了。

如果说,刚才的典韦,虽然是个战斗狂人,但是好歹终究也是一个人,可这下子,曹操等人立刻就发现了不同了,这典韦此时须发倒竖,显示着他已经是极致的愤怒了,那张本来就看不太过去的脸,更是边缘青筋都爆出来了,整张脸狰狞恐怖的吓人,这下别说是普通羽林军了,就是夏侯?,心里也隐隐生出一种恐惧的心理来,至于曹操,更是额头都开始滴汗了。

那羽林军也是精锐的部队,可是刚才看典韦斗三个人那一战,虽然最后被凌巴“轻松”挡住了,可是,怎么说,凌巴的形象,还是在人类的定义中的,可这典韦可就远超了人类的范畴了,那形象怎么看怎么样一个非主流――现在叫非人类。

尤其此时的典韦,“两次三番”的遭到了曹操等人的“轻视”,心里憋着一团火呢,这下子,所有的火气,可都是撒到了凌巴的头上了。

凌巴看到了典韦这模样――这哪还有个人样啊?心里真是深深地为典妈妈不值,辛苦怀胎十月、然后又经历了一只脚踏入地狱的生产,最后生出这么一个家伙,说不得,看到了他这样,这产妇就给吓死过去了。

重要的是,凌巴发现,典韦居然就是沉着气,突然一个掉头往回跑去了,他心里刚涌现出一个不祥的预感,就看到典韦回身没多久,然后再出来的时候,他手上那根铁棒已经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正是历史上典韦的贴身兵器、一对铁戟,兵器上还泛着凛冽的寒光,叫凌巴看了都为之一窒,而曹操、夏侯?和众等羽林军,皆是凝神屏息,实在是此时的典韦,太不一样了,如果说刚才,他还是如一头下山猛虎,势若凶猛;那么现在的典韦,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孤狼,那双“死鱼眼睛”狠狠的死死的瞪着凌巴;或许人会说虎啸山林,乃是森林之王,可是,实际上,沉默的孤狼,比之咆哮的猛虎,有的时候更令人心生畏惧。

而且凌巴还比曹操知道,此时的典韦已经拿出了他的贴身兵器,凌巴不知道一开始他为什么没有用出来,或许是瞧不起自己这一行人,但是自己的“行为”最终将他“激怒”了,也让他不在保存实力了,而有了称手兵器的典韦,却将是更加的可怕。

心里这样想着,凌巴早已在内心讲曹操的祖宗十八代女Xing问候了个遍,但是眼珠咕噜咕噜转着,证明他此时还在想着“退敌之计”。

典韦是一声不吭的慢慢走过来,可偏偏现场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动一下,实在是这家伙此时的气势冲天,实在是令人胆寒,不过,显然他所有的都是针对凌巴而发,仿佛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了他和凌巴,让凌巴突然有一种面对传说中的武林高手的感觉。

凌巴知道了,典韦发狂了,后果很可怕,他很像现在就这样一走了之,凭借着他现在的速度,典韦还奈何不了他,最主要的是凌巴还在马上,虽然那马好像也被典韦的气势惊到了――足以证明典韦此时表现出来的是何等的惊人了。

无言的沉默,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此事中心的两个人的身上。

羽林军这一边,虽然对凌巴还有点期望,可典韦的强势还是让他们为凌巴暗自捏了一把汗,要说刚开始,他们对凌巴还是不服气的,这家伙架子也太大了,也没看出来有什么本事,而如今,看到了凌巴的“本事”了,个个都是打心眼里佩服,对曹操反而是相当的鄙视了;这其中还有一个人,最是为凌巴担忧,这个人就是夏侯?,毕竟刚才凌巴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心里对凌巴是充满了感激和好感,此时当然是不希望他有事。

而在典韦这一边,至始至终的,那一列的彪形大汉,几乎都是没有任何的动作,这份镇静,也是让得羽林军门感到有些羞愧。

此时的典韦已经接近了凌巴了,典韦是蓄势待发,凌巴自然也是不会任人宰割,待得典韦到了近前时,他大喝一声,当先发起了进攻。

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凌巴决定用绝招了……

就见他一路快马向着典韦冲去――实际上现在的速度因为马受到了惊吓,已经快不起来了,但是绝对会比典韦一步一步走路来得快,可是就在众人期待着两人来一个Ji情碰撞的时候,凌巴突然掉转了马头,冲着曹操他们大喝了一声:“孟德元让及众位兄弟,凌巴先走一步了!”说着,不等曹操等人和典韦反应过来,已经朝着旁边的方向快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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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提前上演的“割须断袍”

没错,凌巴在这里想了大半天,最后得出的一个绝招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打不过,就跑嘛,反正自己本身是来和谈的,偏偏被曹操这家伙坏了事情,最后闹成了这样,如此而败,非战之罪也。

那边曹操这个本来就堪称是Jian诈众人典范的,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实在是,现在这个凌巴,与刚才那个“英勇”抵挡住了对面那个人身怪兽的形象,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叫众人一时之间都是难以接受。

而这些聪明机敏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像是典韦这种本来就比较迟钝的人,那就更是没有反应,等到了凌巴驾马都已经赶了老远的一段距离了,他才好像发现了自己面前,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对手,“不知何时”竟然已经不见了。

典韦左找找、右找找,心想难道那家伙会变法术,“一下子”就从自己的面前“消失”了?

这时不知哪个好死不死的,那羽林军中突然有人反应了过来,立即就叫道:“凌老大,怎么往东边跑了,那个方向不对,这丑汉在北边呢……”

这典韦一听不由得眼前一亮,他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但是他至少知道东边就在北边的左边的,自己这里就算是北边,那那凌巴往东边走,那就是在自己的左边,想到这里,他赶紧掉转脑袋,想着左边望过去,果然就在不远处,看到了正策马“狂奔”的凌巴。

这个时候的凌巴可是在心里暗暗叫苦,因为他忽略了,自己坐下的这马,刚才收到了典韦那个怪物的惊吓,此时的脚力,那里还发挥的出来,这也是过了那么久,典韦一转头去却还是能够看得到他的原因。

而此时的曹操,也已经反应了过来,虽然还是不知道凌巴为什么前后形象差别会那么大,但是本能的反应,也是要听凌巴的,可是听到了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喊叫,他立刻心里就暗叫糟糕,也开始为凌巴着急了起来。

那典韦一看到凌巴,他可不知道凌巴已经跑了“很久”了,还以为是对方准备要“抄近路”来“偷袭”自己,不由得恼羞成怒,呀呀大叫道:“丫的那厮,竟然想偷袭你典爷爷,看你典爷爷的手段了……”说着,就甩着手中的两只铁戟,直冲着凌巴杀将过去。

凌巴听了他的话,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心想:我要是真的早想要偷袭你,你还能够在那里站得住到现在……咦,对了,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想过要偷袭呢?哎呀,此时凌巴心中那个懊悔啊。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实质Xing的帮助作用,他只能是尽所能驱动着马匹,希望速度能够加快一点,而自己,也在关注这背后典韦的动静。

典韦的速度奇快无比,他的奔跑,那可真的是动静大大的,好像跟着整块地面都在震动一样,而同时,威力大,速度也不小,这马本来跑的就不快,典韦的速度却是奇快,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

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来自典韦的威胁,一直就跑不快的这匹马,竟然突然间有如神助,一下子速度加快,凌巴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差点被掀翻掉下马背来,总算是稳住了,可他的骑马能力也不多强,现在这马的速度是跟上去了,但是Xing情却突然暴躁了起来,想想,是谁身后跟着一个疯子,心情也不会好的到哪里去,即使是一匹马也不例外。

凌巴一面要死死地稳住身体,伏在马背上,一边还要谨慎的注意这背后典韦的动静,这让他不由得暗暗叫苦,心里更是恨不能将那“罪魁祸首”曹操的祖坟都刨了。

“呀呀呀,别跑,吃你典爷爷这一击!”典韦一边口中在大喊着,一边又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这边曹操这下子才终于明白了刚才和自己打的时候,典韦为什么还要特意下马来了,这厮分明就是一只“人身马”,就是长着人的身体,实际上和马差不到哪里去――当然这里特指的是速度方面。

众多的羽林军,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英勇”的“凌老大”却被典韦这头人身怪物追得落荒而逃,心里面都不无同情,但是如果要是自己上前去帮忙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唔,前面那个披大衫的,给俺停住了!”后面典韦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凌巴看了看自己身上,自己现在身上穿的,正是貂蝉特意帮自己从众多侍卫装里面挑选了出来的一套较儒雅的衣衫,而外面,正是罩了一件类似于外套的衣服,知道典韦就是在说的自己了,狠狠一咬牙,将那件衣服解了下来,随手就扔到了路边。

典韦就感觉自己眼前一花,咦?前面那个罩着大衫的家伙不见了,啊、不对……

“唔,前面那个带着冠的给俺停住了!”典韦又一次的大叫着。

凌巴下意识的一摸脑袋上,啊,还真的是有一个冠啊!

在我国古代的时候,人们把系在头上的装饰物称为“头衣”,主要有:冠、冕、弁、帻四种,其中“冠”是专门供贵族戴的帽子,而凌巴现在带的这个冠,那可是刘宏特意赏给他的,自然也是意义远比价值还要高,但是现在Xing命攸关,既然知道典韦说的是自己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将自己头上的冠拆了下来,又是随手扔在一边了,心里还在想着:这典韦难道是专门认这些标志不认人的,还有,自己怎么怎么想,都感觉自己现在这场景,是那么的熟呢?

管不了那么多了,继续赶马前进。

坐下的那匹马,那可也是拉开了架子死命的奔跑的,毕竟后面的那个,不仅是对于凌巴这样的正常人类说是怪物,就是对于这匹马而言,光光刚才他砸死了曹操那匹马的手段,也不能够单纯以人类的角度去衡量他。

后面典韦追的那叫一个气啊:感觉又是眼前一花,冠不在了,怎么人又不见了?他现在也开始怀疑起来了,难道对方真的是会法术,不然怎么一会儿“突然”出现,一会儿又突然“消失”了?

不过很快,典韦又“发现”了在自己的前面,的确还有一匹马载着一个人在狂奔,而那个人,看背影好像有点像是自己要追的人,偏偏这个时候凌巴还要转过头去确定一下典韦这个时候有没有追上来、到了哪里,典韦一眼就看清了那张脸,又是一声大叫:“呀呀呀呀,那个长着小白脸的,给俺停住了!”

得,这下脸不能再丢了,只有易容了,想着间,“易筋经”运转,凌巴的脸部瞬间发生了变化,然后,凌巴“消失”了,一个崭新的典韦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孔出现了……

第三十五章、诈典韦,讯公主

为什么在一路追赶的时候,典韦要一直以一些特殊的标志来确定追击,而凌巴也一直想要通过改头换面来瞒天过海呢?

那全是依赖着这里的地形了。

要知道,洛阳地处的,是较温热的温度带,地形又是以丘陵山地为主,在洛阳城郊外这一段上,虽然地势要稍微的平坦一些,可是树木却是不见减少。

而凌巴则是在刚刚策划逃跑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路线,自然是朝着树木最多的丛林地带而去,在这里,自己这个以现代特种兵训练方式出身的钻石级别保镖,显然是要比典韦这种所谓的战争猛将要有优势得多。

所以说,虽然是决定了要“逃跑”,可是凌巴当然还不至于到慌不择路的地步,他一面逃跑,一面还要依仗着这些树木来做掩护,只是他没有想到,虽然典韦脑子不算聪明,可其实也不算太傻,只是比一般人要稍微迟钝一些,这也更多的是因为他很少认真的去思考问题,只是动用武力为主,所以在被树木遮掩的时候,容易失去了凌巴的踪迹,那他便以凌巴身上一些明显的标志作为追击的特征目标,而凌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典韦逼得去了自己身上的衣饰,见这典韦还是这样一幅紧追不舍、不追到就是不罢休的姿态,心里不免也有了几分恼怒。

实际上,他在心底里是不会怕典韦的,也承认典韦比之此时的他,是要强上太多,可是要是自己真的拼命了,典韦可也没那么容易拿下自己。

可是自己来,可不是为了和这个战斗狂比武来的,自己是要找公主,然后找到了,还要回去陪自己的亲亲小貂蝉也就是君儿的,哪有这么多的闲工夫浪费在这里?

“喂,你这家伙,没脑筋是不是啊?人家都不要和你打了,怎么还一个劲的追着人家不放?”凌巴实在是没办法了,坐下的马也有点跑不动了,好像也认清了一个事实,这典韦就是一个怪物啊,跟怪物比什么,那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吗?

不过此时的凌巴,面貌又变回来了,因为他想到,自己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对这典韦,还是要一劳永逸的解决了。

而典韦见到了前面自己一直追着的“对手”终于是停了下来了,也不管他说的是什么,只一个劲嘿嘿傻笑道:“只要你陪我打一架,俺就不再追你了!”

“此话当真?”凌巴好像是“看到救星”似地眼前一亮。

典韦挺挺胸说道:“俺老典可是从不骗人的。”可是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凌巴突然从马上跳了下来,正在他不知这是什么含义的时候,凌巴飞快的向着他跑了过来,他一看:嘿,来的可好。口中不由大叫道:“来得好,吃你典爷爷这一击……”

典韦那边是整装待发的,而凌巴难道是真要和他打吗?此时的凌巴当然是不会,他在冲向了典韦的时候,一边跑还一边将手探向了自己的腰际,在那里,有凌巴真正的最后的底牌。

典韦猛冲着凌巴而来,丝毫没有预料到,自己已经是落入了对方的“陷阱”里了。

……

曹操等人在外面不敢过分的乱动,要知道,对面可还是有一列大汉在等着,这些人,一看上去就不是什么简单好惹的角色。

这天气还未完全转凉,况且附近的树木,也使得气温有了一定的稳定度,这方面大家倒是不会太担心,不过,现在大家心里都在担心刚刚可是看到那“凌老大”被典韦追打着“逃”进了密林中,他们一来是怕这些大汉会发起突然攻击,二来嘛,也是担心凌巴不是典韦的对手,自己等人上去肯定也是不行的,到时候不是徒增伤亡吗?本着悲天悯人的感慨,众人还是坚持着在原地不怎么动。

可就在这时,从密林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孟德,快来助我!”

这个……呃,好像是凌巴的声音,曹操和夏侯?面面相觑,可是下一刻,马上又听到他大叫道:“我已经将那丑厮擒下来,来帮我把他绑出去……”

曹操和夏侯?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夏侯?一声大喝,指着前方密林道:“全军,挺进!”

回答他的是马匹的嘶鸣,然后这只羽林军队伍,缓慢而有序地向着那林中行去,只是在经过了那一列大汉身边时,众人还是可以压小了动静,只是心里都会奇怪:这群到底是不是人啊,这么久了都是一动不动的?

可是一个声音叫他们所有人都是恍然大悟:“这些只是人偶,非是强兵,咱们上当啦!”

大家不由都看过去,果然发现,这些“大汉”,虽然面貌都是很像的,但是那表情,就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维持在同一个温度上,这毕竟是不太可能的;还有,他们的身形不动如松,这当然是可以实现的,可偏偏他们身上的衣服,在风的吹拂之下,竟然都还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这下子,众人要是还不知道自己等人是“被骗”了,那就有鬼了。

这下子,大家可是沸腾了,毕竟小心了这么久,发现还是心理作用,这些心高气傲的皇宫大院里的“大爷”们肯定心里不好受。

“别管这些了,咱们先进去看看情况。”曹操喝了一声,大家收敛了心神,一起进入林中。

没有行多久,不用大家在探情况了,因为就在前面,凌巴正扯着典韦的“尸体”,慢慢的向这边走了过来。

不过很快大家就知道,那可不是什么“尸体”,人还没死呢,因为他们都听到了那震耳欲聋的大嗓门:“呀呀呀,俺不服,你耍诈,俺不服,俺要重来……”

凌巴不耐烦的说到:“给老子闭嘴,你不服也得服,现在你就在我手上了……呀,孟德,你们来啦!”他一转头看到了曹操等人,立刻招呼道。

曹操笑着一拱手道:“凌兄真乃是天助之人,竟然还是将这丑汉得住了。”

凌巴也不和他多解释,摆摆手说道:“小意思小意思,快来人将这丑汉绑了,咱们来询问一下他关于公主的下落。”

凌巴所言正合曹操之意,他当即命几人去取了绳索来,然后将典韦死死地绑住了,像是扛死猪一样的将他带到了曹操的面前。

此时的凌巴也回到了曹操这边来,曹操想要问他怎么擒住了这典韦的,不过也怕他不说,自己也没好问,现在好像也是先问出公主的下落为先。

“你叫什么名字?”凌巴虽然知道典韦,但大家不知道,工序还是要走一遍的。

“典韦。”

“我来问你,公主在哪里?”凌巴对着典韦问道。

典韦昂着头道:“什么公主,俺可不认识。”

“什么,你没见过,那你刚刚怎么……”如果说典韦这话说出来,曹操等人不相信的话,但是凌巴可是有几分相信的,毕竟历史上,典韦可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不过历史和现实还很难说,现在连典韦“绑架公主”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典韦见凌巴不相信自己,不由急了,赶紧说道:“俺说的可是真的,俺真的是没见过什么公主,也不知道公主在哪里。

“看着我的眼睛说实话……”凌巴瞪着典韦说道。

典韦下意识的就看着他的眼睛,不过嘴里还是说道:“俺真的不知道那什么鸟公主在哪里……”

“大胆,竟敢辱骂公主,该打……”一个羽林军不由得上前厉喝了一声,可是,被典韦这厮大眼一瞪,立刻又惊得退了下去。

典韦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嘴里大叫着:“哈哈,鼠辈!”

这些可真的是激怒了这群羽林军了,大家争着抢着的,都要上前来“干掉”他,不过曹操和凌巴显然是不会允许的。

曹操不禁又问道:“你这丑汉,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是不知公主在何处,也不曾见过公主?”他的语气中,很是不甘心。

“啊呀呀,俺说没有就是没有,就是那人让俺在这里等着,说是有人要来跟俺打架,俺就在这里等着了……”典韦的语气很是委屈。

本来就是嘛,自己也知道自己头脑简单,容易上当受骗,可是不是说对待儿童是有优惠政策、不能够一视同仁的吗?就把自己当个小孩不就好了,虽然这个小孩有点丑,可是,我很丑,但我有时也蛮温柔的。

“真的没有?”凌巴看着典韦的眼睛问道。

典韦瓮声瓮气的答道:“俺看着你的眼睛,俺说没有就是没有。”

还记着那个呢?凌巴心里大汗,对典韦的死脑筋有些哭笑不得。

而一旁听着典韦这话,曹操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次这个任务,可是自己的父亲千辛万苦帮自己争取了过来的。

要知道,这时候的曹操,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愣头青了,经历了那一段艰难的时期,几乎可以说是把当时的权贵都得罪光了,他到是赢得了声名,可名声有的时候,是没有大用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尤其对于曹操来说,对于如今天下大事,他自然是看得清的,心里也明白,如果任由着朝廷这样下去,惹得天怒人怨,到时候天下危矣!

他是有着大抱负的人,也受到了很多人的看重,梁国的桥玄等人认为他不平凡,玄对曹操说:“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南阳何?对他说:“汉室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许劭,字子将,以知人著称,有著名的“月旦评”,他也曾对曹操说过:“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ian雄也。”而曹操对于这些评价,常常都是以笑对之,也可见其心中却是有凌云壮志。

奈何时不他予,落得今日,也是自己贪快冒进,有所得,必有所失。

第三十六章、公主,你到底在哪里?

凌巴和曹操那个愁啊!

怎么自己等人忙活了半天,竟然还是一无所获,那个什么绑架的人说的,在这城外七里亭处相商,难道纯粹唬人的?

越想,心中就越是气,凌巴瞪了典韦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就这么没有点儿主见,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

这时候典韦却突然辩解道:“俺可没有随便相信人,那人俺认识,还到过他家里呢。”

“什么?”曹操和凌巴听得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刚刚还都是失望失落加失意,此时却好像都看得到了希望,曙光啊!

典韦点点头,很是不解这俩人的情绪变化,不过还是说道:“那人有带俺去过他家,俺认得路的。只是离这里有些远,还在几里之外呢。”

这点路根本就不被凌巴放在心上,曹操直接说道:“那还不赶快带我们去……”

“那也得俺带的动呀,你看着……”说着典韦挺了挺胸,示意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能够再动了。

也是,浑身像是一只死猪一样的被紧紧捆缚住,挣扎一下都很难,而曹操等人不知道的是,这典韦在之前,之所以也是像是一具“死尸”一样的任凌巴拖着,是因为他那个时候,周身已经几乎不能够动弹了,因为他中了凌巴的点穴术。

点穴术,其实这门功夫还是存在的,只是它不能说是一门单纯的功夫,这需要对人类身体上的穴道位置有着充分的掌握,很多人不能够做到,实际上是穴道的位置找的不够精确,要知道,人类身体上的穴道,大大小小的加起来,何止千百?说不定这个穴道的位置没找好,就点到了其他穴道上了,到时候不只是达不到自己预想的效果,说不定还因此出什么乱子,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当然除了穴道的位置要找准了之外,这点穴还是要讲究手法的,像是凌巴所用的,就是比较高明的一种,叫做“指点”,这种点穴手法,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只要掌控的好,任何一个穴道都可点到,这算是比较高明的一种。

虽然凌巴不能够像是电视上那些高手,真的飞檐走壁、摘叶伤人――其实这样也有点假,但是像是点穴术这种,可以称得上是一项技能的,凌巴倒是有很多招。

看到典韦这样子,明显就是在“讨价还价”了,凌巴对这“恶来”的印象也不坏,在如今知道了事情其实和他没有太大干系,心中反而有些兴奋,本来如果典韦真的做了那大逆不道之事,说不得如果自己要救他,还要花费了一番功夫,可现在好了,相信只要一求情,再加上现在典韦这一“戴罪立功”的行为,肯定可以揭过这件事的。

凌巴在心里,对于三国的这些猛将们,还是很有爱的,从心里里,自然是不希望他们就这样轻易地死去。

当即,凌巴就下令解开了典韦身上的束缚,不过为防意外,他并没有为他解开穴道,所以典韦虽然能够走,但是并不能够发挥出实力来,因为凌巴封住的那个穴位,正是合运动中枢神经有关的,只是他功夫也不太到家,不至于完全封死了,但是这样一来到也好了,能够控制这典韦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无法轻举妄动,然后,曹操一行人,就跟着典韦开始去寻找“绑架公主”之人。

而在走出了林子的时候,曹操还特意就那些大汉的事情问了典韦,结果典韦的回答可谓是延续了他一贯的风格,他这样说:“俺不知道这些,俺只知道有人要在这里和俺打架,可是……”说到了这里,他还无比“幽怨”的瞥了凌巴一眼,凌巴讪讪地笑着,撇过头去干脆不去看他。

这样一来,曹操等人到是猜测这大概一早就是对方的诡计了,就是不知道对方耍这些手段,一方面要人来协商,另一方面却自己单方面的来如此这番设计,到底是意欲何为,倒是实在是叫人费解。

不过,一路下去,走了很远都还不曾到所谓的目的地,这时候已经离洛阳要超过数十里地了,连凌巴都忍不住要对典韦产生怀疑了,毕竟他印象中典韦不太会耍诈只是历史上的“形象”,万一这里又起了变化,那可就糟糕了。

不过还好,就在大家都心存疑虑、凌巴和曹操都忍不住要质问典韦的时候,典韦突然一指前方,瓮声瓮气的说道:“前面那儿,就是俺来过的地方了。”

“你是说前面就是贼寇真正的老巢了?”曹操听得就看向前方,那里,正有一排低矮的房屋建筑,像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不过,倒也是有几分像是贼寇老窝,不由眼前一亮。

其实以曹操的智慧,本不应该是如此武断判断的,但是今天本来心情已经够郁闷了,偏偏本来自以为很好办成、自己还是大材小用了的一件事情,却横生了这么多的波折,心里不免也有些急躁了。

凌巴赶紧对典韦说道:“还不快在前面带路……”

典韦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在了前面,虽然他为人是忠心而又有义气的,但是现在既不是对自己的兄弟,也还没找到主公,也不存在对谁付出这种浪费的“感情”了。

其实到了这里,已经是不需要典韦再带路了,但是凌巴的想法是,让典韦“尽心尽力”的找出幕后的主使者来,到时候求情的时候也好有个说法。

不过说真的,到了这里,大家也不得不小心行事,所以曹操当即下令:“所有人轻步慢行,控制住坐骑,小心为上!”

他的这句话,倒是让这伙羽林军们因为刚才他的表现而有所下降的形象,又有所高大了起来,毕竟从古至今,最受兵士喜爱和拥戴的,还是那些真正懂得关心将士的将领,虽然这只是一句很平素的话,像是典韦,听了是半点反应也没有,可这些羽林军听懂了,也确实是感动了。

凌巴扫了曹操一眼,心道这曹操盛名之下,倒是无虚士,现在这个曹操的未来他是无法估量了,毕竟自己穿越了过来,要是再让他大放异彩、而不稍稍打压一下,那也不太可能,毕竟自己不可能归附他,他也未必会这样一直服侍朝廷下去,说不得,今日合作救公主,明日就是战场上的死敌。

相比于大多数穿越者来说,凌巴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便是能够最快程度的适应这三国乱世,一来他的环境适应能力本就特别强,二来即是归功于他的职业了,保镖保护雇主,尤其是像他这样的“替身保镖”,可以说是以承担雇主伤害的方式,来保证雇主免除伤害,当然,要伤害到他也不容易,只是一直以来就是过着枪里来火里去的生活,对于这样的乱世,或许也会是有点儿优势的吧。

一行人,就这样跟在了典韦的身后,向着那未知的村庄,前进……

第三十七章、公主去西天取经了

这个村庄看来不似乎什么富庶人家,房屋建筑,都是用的普通的大石头,而顶棚,则是大多只有稻草堆随便的堆叠一下,不过基础当然是用木头搭起来的,看起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庄,但是此时,却又透露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氛来。

因为,久经沙场的曹操几人,一下子就闻出来了,那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的血腥味。

这里的树木也是浓郁茂密,树荫遮挡下,光线有些昏暗,更是透露出了几分Yin森来。

好在在场的,胆子都不是一般的大,倒也没有谁表现出过分的恐惧来,只是,对于这村子,更多了几分小心。

曹操低声对夏侯?说道:“此处有古怪,元让,让众人收缩防线,以防不测。”

夏侯?应了一声,似随意地瞥了和典韦走在一起的凌巴一眼,便下去对众将士下令。

在刚进入村子的时候,凌巴还暂时地行使了他“凌老大”的权力,打算叫着一对五百羽林军互相紧贴在一起,然后一起进入这村子,不过这五百人,真的在大路上行进,倒也不会形成什么“浩浩荡荡”的局面来,但是,以来到了这样狭小的区域里,那可就难免显得有些拥挤了,所以曹操当即“修正”了一下“凌老大”的命令,将那五百普通羽林其中的四百五十人留在了村外,等候命令,以防不测,而只带了五十人、加上凌巴、典韦、夏侯?和曹操四人,一起进去,这样一来,既不会阻塞通道,可以视情况而定做出应急措施来,又能够在最大程度上的掌握这一条本不宽敞的通道,为大家提供了足够的保障。

在行军派兵上,凌巴自然不可能会是曹操这位的对手,他也当即非常谦逊的采取了“专业人士”的建议,然后,“顺应时势”的将这领兵大权全权交付给了曹操和夏侯?,搞得这两人腹诽不已:话说到底谁才是正谁才是副啊?

凌巴这甩手掌柜是当得舒服,无聊之下,干脆就找上了典韦来聊天。

这家伙当然不会好好的就去找这位猛将兄,他的目的也并非是不可告人,只是对待这位“古之恶来”的智商,他真的是很头疼,并不是说典韦这个人笨,其实典韦的智力还是正常的,但是,他比一般人要显得迟钝了许多,就比如是一台机器,正常的工作还是做得了,但是可能是因为螺丝还是什么零件生锈的缘故,工作的效率就慢了,这道理是一样的,所以,在和典韦对话的时候,他首先要做好同样的事情解释好几遍的准备,而且还要一遍比一遍更加的详细。

“哎,子满呀……”凌巴笑盈盈的对典韦开口道。

“俺都说了,俺不叫子满。”典韦对于凌巴的好言好语倒是不领情,他现在对于刚才自己糊里糊涂的败了,还有点儿耿耿于怀,这并不是说典韦输不起,只是,输也要输得明明白白,在自己还根本就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浑身就不能够动了,然后,就被这“小白脸”俘虏了,心里疑惑居多,但是没有太大的不服。

对典韦来说,输了就是输了,他对于能够“战胜”自己的凌巴,还是服气了的,只是,弄不明白自己怎么输的,心里总有点怪怪的感觉,典韦无法形容,这是一种叫做不甘的感觉,但是他每次要问凌巴,凌巴又总是含糊其辞的接过去,使他心里疑惑更深,对于不给他答案的凌巴,心里就有几分气,说白了就像是小孩子耍脾气一样。

凌巴听到了典韦又一次的这样说法,这才又想起来,这什么所谓的子满,纯粹就家之言,自己也忘记了是在那部小说里面看到的了,其实在三国里面,这典韦是没有字的,不管是《三国志》还是《后汉书》里面,都没有记载过,而这所谓的“子满”,指的其实是典韦有一个儿子叫做典满的。

他拍拍脑袋,对那些扰乱自己记忆层的小说家暗骂不已,脸上笑意不减的对典韦说道:“啊,是,我想问你,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啊?”说着,他指了指曹操,不过这一指很隐晦,曹操和夏侯?正在谈话,一时倒也没有察觉。

凌巴之所以会这样问,还是因为,历史上典韦担任的,也算是曹操保镖队长的职责,而且最后,还是因为救曹操而死的,这其中,后世还有一个关于非典的笑话,说的就是曹操在宛城打张绣时,一时不慎而落败,陷入危境之时,是典韦为他护卫将他安全送出去,而自己却是丧了Xing命,而曹操在顺利得救后,说了一句后世十分经典的话来:“非典,吾命休矣!”而凌巴最早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读的小说,而是从这则笑话中知道的。

这丫是想要试探一下,这典韦对曹操印象如何,虽然一时的印象不能够说明一切,但是心里还是希望点位说出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来。

果然,典韦扫了曹操一眼,撇着嘴说道:“无胆贼,俺不屑于和这种人叫道。”

凌巴闻之不由大喜,这可算是一个好消息啊,那这样子,自己可就有希望挖“曹操的墙角”了啊,他不由乘兴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要干什么?”

“俺要打败你!”这下典韦说的是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

凌巴一听,不由苦笑不得,只好不再扯这个话题。

就在这时,突然前方一个羽林军高声惊呼着:“快来看,这里有一个人还没死,不过伤的很重了……”

众人立刻跟着到了那地点上,是在一间破败的房舍中,这一路来,大家只是闻得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没有见到明显的拼斗和杀戮的痕迹,也没有看到尸体,这一下子发现了一个活人,虽然是半死不活,可都觉得有些兴奋,毕竟没头苍蝇一般乱找,总比找个人问问要强得多。

“快来,我看看……”凌巴率先拨开了人群,进入那里面,正看到了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躺在了地上,看样子受伤不轻,脸色苍白,但是凌巴一眼就看出来,这人的生机还没有断绝,因为他的呼吸、以及胸脉起伏的程度,都证明着他的生命里还算是顽强的,至少没有完全的伤到最要害。

凌巴凑过去看了看他的身体状况,脉搏心律都不会太糟糕,还好自己会一些应急的救助措施,这次来,可没有带什么军医之类的,他只能够自己动手,将这人的生机用特殊手法延续下去。

就在这过程中,那人却是醒转了过来,迷蒙的眼神看了凌巴一眼,后面跟着的曹操当即心急的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处?”

那人微弱的声音说道:“俺叫阿牛,是这村子的一个小户……”

凌巴扫了他一眼,见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便停止了拯救,转而问他:“那你们这个村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牛艰难的摇摇头,说道:“俺、俺也不太清楚……只是,那个……有一伙人带了一个叫公主的女人来,到了俺们这儿……又要把俺们都杀了,全村人的尸体,都……都埋在了后面,俺……就俺一个人……活了下来,想要去找人来,俺……爬到了这里,就爬不动了……”

曹操顾不得他对公主称呼的古怪,听到他说有公主的消息,急忙问道:“那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公主现在又去哪里了?”

“公主……去……跟着、他们……去西天……取……经了……”话音刚落,他就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追击

公主去西天取经了……这是什么情况?

大家面面相觑,可现在这人又陷入了昏迷,也没办法问到。

如果说曹操等人只是不明所以疑惑不解,那凌巴可是差点要笑翻了,他离得那阿牛最近,自然是比曹操等人要听得清楚。

阿牛说出来的,像是说公主去西天取经了,其实只是他的鼻音太重了,加上说话断断续续,几个字又拉得老长,其实说的便是,公主往西边去了。

凌巴二话不说,将阿牛交到了一个羽林的手里,吩咐了一声:“好好照顾他,帮他找上大夫疗养一下伤口……”

然后,他扯过了典韦,带上了宝刀,又对曹操等人道:“我和典韦先去追公主,你们在这儿先处理一下……”说完,也不管曹操叫唤,就拉着典韦一路直冲出去。

可到了半路上,典韦像是才反应了过来,挣扎着叫道:“俺不去,俺不去……你想要干什么?”

凌巴停下来,有些好笑的对典韦说道:“你想不想死?”

典韦摇摇头,又说出了令凌巴哭笑不得的话来:“俺不想死,俺还要打败你呢!”

凌巴无奈的点点头,又说道:“你这次犯的,那可是冒犯公主之罪,要是皇上一个不高兴,那你可是要杀头的。”凌巴当然是往大了夸张的说法,事实上没有这么严重,就凭刚才典韦的“认罪态度”,这处罚也不会重到哪里去。

典韦一听,一个劲的摇头,说道:“俺不想死,俺还想活呢。”

凌巴眼见他终于上钩了笑道:“你只要这回去了,去救下了公主,你的罪名就轻了,到时候你就不用死了。”

典韦也不知是有没有听明白过来,可能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先是摇摇头,然后又一个劲的点头。

凌巴不再和他多说,就要向前走。

典韦却又一把扯住了他,沉声说道:“可是,俺现在动不太了了,你……这快给俺解开啊!”

凌巴拍拍脑袋,一时情急,还真的是忘记这茬了,他赶紧又回转身来,凑近了典韦的身体,在旁边中人“暧昧”和古怪的目光中,完成了自己和典韦的“再一次亲密接触”,然后说道:“好了。”

典韦动了动身体,果然感觉到刚才的束缚没有了,他赶紧兴匆匆的跑开了,在凌巴差点还以为他要逃走的时候,他又跑了回来,只多了那副铁戟。

凌巴顾不得多和他计较这些事情,当即叫来了两匹马,一人一匹,就想着西边追了过去……

洛阳城郊西侧。

落日余晖下,仿佛是血染的大地上,行走着一队人马。

这队人马中,半数的是骑兵,还有半数步兵,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在这其中,还有一辆马车被护在了中间。

而凌巴等人一番好找的公主,此时就和侍婢桃儿呆在了这马车上。

两个人都是满脸的苦涩。

谁知道,只是出来玩一下,还没有跑出洛阳城多远,就被抓了;本来还以为是皇宫里发现了,派出了人来抓自己两人的,谁想得到竟然会是一群贼寇乱党,竟然是绑架的。

“公主……”桃儿有些惧怕,但是她更担心公主,她也算是个忠心护住的人了,可是她一来,在武力方面连公主本人都不如,就别说想要冲出这包围圈中,这周围的那些人,明着是在保护,实则就是监视和看管自己两人,毕竟好不容易抓到了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哪有那么容易放跑的道理?二来嘛,桃儿虽然平常很机灵,可是即使经历过这种阵仗?没有吓傻,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怎么可能想得出什么好主意来。

明月公主也是愁啊,她本身就是聪慧,此时当然是知道了对方之所以会绑架自己,完全就是想要要挟自己的皇兄,虽然刘宏不是个大方的皇帝,可那也十分情况的,如果是自己的皇妹真的遇难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一掷千金的;只是正因为聪明,所以她现在对于明明已经等到了来人的这些人,却反而是要赶紧离开,感到十分迷惑不解,难道他们又不想要谈条件了,还是想要把自己关押到哪儿去?可是,自己的价值,这个时候不是正好实现的吗?难道他们,还有着什么其他的目的?想到这里,公主不由一阵心惊。

不得不说,公主的这些胡思乱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这情况之下,真是各种可能都会发生。

不过就在公主两人互述哀愁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一声暴喝:“前面的小子们,给爷爷站住了!”

随即,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哗和兵器击打的声音。

公主和桃儿相视一眼,脸上皆是露出了喜色――她们知道,应该可能是有人来救她们了,虽然现在还不能够肯定,不过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此时的公主和桃儿,就是有点儿死马当活马医的姿态。

“嘿,那丑汉,叫你去和别人打架,你怎的又反跑回来打我们了?”公主听出来了,这正是绑自己的那个首脑的声音。

“打你大爷的,你典爷爷行事,岂容你瞎指挥?再说了,刚才差些要了俺的命,都是你这厮在胡搅蛮缠,看俺不打烂了你?”话音一落,立刻又传来了几声惨呼,然后是愈加剧烈的兵器“乒乒乓乓”的碰撞击打声音,还有鲜血四溅到了这马车的窗子上,叫公主和桃儿都是一阵心惊胆战。

不过听窗外对话的情况,好像这来人还和这头领认识,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群人窝里反了?

公主和桃儿对视了一眼,又涌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就在两人在这儿担惊受怕的时候,马车的帘子突然被从外面撩开了,公主和桃儿都是惊恐地看过去,公主还蓄势待发,准备要拼死一击。

不过很快,两人又都放松了下来,因为她们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林凌巴救驾来迟,让公主受惊了!”

第三十九章、血战

凌巴和典韦可谓是一路马不停蹄、紧赶慢赶的,但是耽搁了那么多时间,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追赶得回来的?

这时候,典韦看凌巴心急的样子,说道:“俺倒是有条捷径过去,就是不知你要不要去了……”

典韦话音未落,凌巴立即打断道:“要、当然要啊……哎呀,你有捷径你怎么不早说啊?”

典韦感觉很委屈,“你又没有问俺,俺怎么知道你要不要走?”

凌巴彻底无语了,感情我不问你就不说,那现在怎么又说了?

为保险起见,凌巴又特地问道:“你确定这条捷径能够到达他们的地方?”要知道,虽然说是捷径,可是他们现在除了知道对方是往西边走的之外,对于什么时候走的、又走了多远了根本就是一无所知,这捷径也好歹得有一个出口,万一这出口刚好和对方是错过了的,那可就是千般万般的快捷都无用了。

典韦搔搔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俺肯定,一定会的,这条路俺走过,以前是个俺的一个兄弟走的,不过他现在……”说到了他的兄弟,典韦也不由得黯然神伤,毕竟他本人因为相貌“奇异”,是受到人排斥的,所以对于这样难得的好朋友兄弟之类的,那是特别的珍惜的。

凌巴也知道历史上典韦就是因为帮友人报仇杀人,所以才逃到了山里面的,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当务之急宜早不宜迟,两人当即朝着典韦所指的所谓捷径的方向前进。

只是,过了很久之后……

“你确定是这里?”凌巴看着前面被一片荆棘丛挡住了的去路,嘴角一抽一抽的,看着典韦的目光简直要杀人了。

典韦不由缩了缩脖子,又仔细看了看四周为,良久才很肯定的点头道:“就是这里没错,俺记得这里,俺来过,不过这树怎么长出来的,俺就不知道了……”

凌巴差点就要忍不住冲动一脚踹过去了,心说自己碰到的这是什么人啊,虽说也是三国里面有数的名将,可要让自己碰到一个聪明点的啊,这个看来除了当保镖,什么都干不好了、不,他就连保镖都干不好,所谓保镖,至少也要是像自己这样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全能型天才嘛。

这个自恋的家伙自我夸耀了一会儿,没办法,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典韦,披荆斩棘的向着前方进发。

又过了没多久……

凌巴看着面前奔腾的流水,风轻云淡地看着一旁已经在滴汗了的典韦。

“这个……”典韦支吾着,半天才说道:“俺也不知道这河是怎么长出来的……”

得,凌巴这下才是真的开始怀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知道那所谓的什么捷径了。

如果说刚才那长满荆棘的道路还说得过去,毕竟时间久了,可能通行的人比较少了,就是的那通道也闭合了,长出了茂盛的植物来了;那这一条河,难道也要说是因为地壳运动还是什么愚公移山之类的鬼怪神话造成的?

凌巴摇头叹息的时候,典韦突然一个劲的扯他的衣服。

“干什么?”凌巴很不耐烦,实在是很不想鸟这人,都什么人啊,说他迟钝,他比猪还笨。

典韦指着河对岸兴奋的叫道:“俺看到啦、俺看到了……”

都这么大人了还整得跟个小孩子似地,凌巴心中强烈鄙视了一番此时蹦跳“活泼”的典韦一下,然后也把自己投注到了那流水中的“哲学”的目光转换到了河对岸去。

这一看之下也不得了了,“啊,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啊咳咳,看到了,你也没必要一直这么大力的打俺呀。”典韦埋怨着凌巴的“失手”,凌巴讪笑着收回了“失误”的在典韦背上跳舞的手,可是想到要跨河而去,不禁又有些犯愁。

不管了,凌巴干脆豁出去了,既然是近在咫尺,也不能够畏首畏尾婆婆妈妈的,尽早做了决断,才能够万事了结。

他干脆身上衣服鞋子都不脱了,就直接冲着河中划去。

那典韦看他这样,也不甘示弱的跟着下水了。

可是很快典韦就发现,原来“下水”不是这么容易的,底下是刺骨的寒冷,毕竟现在洛阳的天气并不好,这个季节,也别指望着谁能恒温给你去泡澡,再加上典韦本身水Xing就不好,属于北方的旱鸭子,哪里像是凌巴这个变态,他现在可是彻底的对他服气了,在地上能跑,在水里能游,那他在天上能不能飞呢?典韦不禁天真的想到,当然他不会想到,后世的人还真的是能够在天上飞的,只不过不是扇着翅膀飞,而是坐着“大鸟”飞。

“呀哎呀,冻死俺了!”典韦被折磨的凄惨,不由得哇哇大叫了起来。

凌巴看他那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儿三国猛将的“丰姿”,不由也感觉有些好笑,但是看他这样子,自己还是得助他一臂之力了,否则万一出个什么意外,这“古之恶来”既没有死在战场上,也没有死在救主公的时候,那可真的是冤死了。

凌巴于是先返回游到了典韦的身边,将他的身体尽力拖着向前进。

现在那对面岸上的一队人马还没有行进多快,也不知道是在拖延些什么,一时之间他倒是不用担心时间问题、自己到时候追不上了。

拖着典韦这样有分量的重量级猛将,凌巴也是累得够呛了,还好这河床不是很宽,水流也不会太急,当然,这是冬季,这水没结冰已经是不错了,要湍急也湍急不起来,反正最终,凌巴算是拖着典韦,终于抵达了对岸,两人还不及休息,赶紧就向着那目标的人马冲了过去……

看着凌巴以这副面目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公主也不知道是该欣喜惊讶、还是暗骂无耻,实在是凌巴此时的“造型独特”,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尤其是公主这样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来说又实在是太过于“新潮”了一些。

本来凌巴在经历了数场拼斗和长途跋涉之后,浑身已经是大汗淋漓了,汗水浸湿了衣襟,他的“身材”早已是暴露无遗,这当然也还要怪罪到典韦头上去,若不是他追的自己把外套脱了,害得自己里面只剩下了一间单薄的衣衫,风一吹好像就要飘走的样子,也不至于会这么容易就暴露的这么彻底了;然后刚才又是一番浴血拼杀,那血染的身上,又像是直接在本就透明出来了的皮肤上涂了一层迷彩一样,虽然凌巴本人是不介意露露身材的,可对面两个可都是姑娘家。

凌巴讪讪笑笑,现在事情紧急,也没法顾及那么多了,他一把拉过了公主的小手,叫道:“快跟我走!”

公主被他扯着,径自下了马车,桃儿也紧紧的跟随在身后。

可一下车两人都有些愣住了。

四周围,四处是死尸和哀嚎,血染大地,更添几分惨烈。

在前方,一个彪形大汉挥舞着手中的两只铁戟,每一挥动间,必有人命丧黄泉、血溅四野,而这大汉却是瞪着一双大眼睛,口中不断的吼道:“俺要杀杀杀……”

连凌巴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实在是典韦这丫的太疯狂了,身上还全是血,这就是真正的浴血奋战了。

突然,斜刺里一杆尖枪刺中了典韦的肩头,一个带血的窟窿随着那喷涌的血液出现了,典韦身体后退一步,脱离开了那枪头,鲜血更是四溅,可他却是满不在乎,像是一尊魔神一般,带血的眼瞳、一双虎眼朝那偷袭的人一瞪,那人心生畏惧,对着浑身是血的杀人魔神般的人物,哪里还有再战的勇气,吓得丢下了手中带血的枪,转身就要逃跑,可典韦哪里会肯他逃了?大踏步疾步向前,没几下就追上了他,只是右手一戟下去,顿时那人的脑袋如西瓜开花般炸裂了开来,血液和脑浆、红的白的混成了一团四溅,典韦的脸上,也被溅了一脸,他却是毫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脸,举起武器,又开始战了起来。

凌巴和公主在这里看的热闹,别人却不允许他们如此悠闲,在一群人围攻典韦之外,十几个手持大刀的壮实汉子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凌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一早发现了,将公主和桃儿护在了身后,手中的宝刀紧紧地握住了,不等那十几个壮汉完全靠近,口中低沉的一声暴喝,手中大刀挥舞,迅疾的速度,只一个瞬间便将最靠近的一个人砍倒,可这一耽搁的功夫,其他人也都聚集着靠近了过来。

凌巴深知最好的防守就是攻击的道理,不等他们完全聚拢过来,如猛虎如林,直接冲入了这些人中间,手起刀落,灵动的身形一闪一动间,快到根本就让人反应不过来、避之不及的速度,恰到好处的力量,有一条人命消逝,而其他人此时却是全部将他包围着,开始围攻了起来。

公主和桃儿在一旁彼此紧紧握住了手,桃儿是根本就不会功夫,而公主虽然会些身手,但几时见过这样真正血腥搏杀的场面,两个人的心都不由得提了出来,看到那其中有人的刀要刺到了凌巴,两人都会忍不住的捂住了嘴,心里默默为他担忧、如一块石头高悬于空;而看到了凌巴的身体居然诡异的一扭,堪堪躲过了那一刀之威,然后手中大刀横扫过去,避之不及的那人,当即一声惨呼,一条胳膊鲜活的跳动抛上了半空,接着便做着自由落体,而完全失去了生机,而看到了这一幕的公主和桃儿,却没有再去关注那些,只是为凌巴的安全而感到高兴,过没多久又再次揪起了心弦……

“你们两个傻瓜,还呆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走啊?”凌巴一边应付着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攻击,一边对着场外的公主和桃儿高声喊着。

可这一喊可是大事不妙了,原本这些人一直围着他,好像是忽略了场边还有两个关键人物,这一下,反倒是好像被他提醒了,当即这一群人中分出了四个人向着公主和桃儿冲了过去。

“啊!”看着来人,公主和桃儿都不由得惊叫出声。

第四十章、保镖救公主,天经地义

看到几人朝着公主那边过去,凌巴不由得暗骂一声该死,可他现在一时脱不开身,手中大刀又是一档,挡住了身后一人的袭击,然后身体一转,刀尖在半空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痕迹,反向往后呼啦一声刺了过去。

“啊!”那人一声惨呼,还没来得及再看清楚这个世界最后一眼,却是他在偷袭时弓着身子,这一下子凌巴这一刀直接是刺中了他的眼睛,而另一只眼睛也完全被鲜血溅的模糊看不清了,这样子又一个人失去了战斗力。

但是这下子这些人是学乖了,都不肯和凌巴做近距离的搏斗,因为这剩下的这些人中,除了个别拿刀的,手中的都是枪,这是看到了凌巴这边战况之后,来帮助那些刀手的,而因为这长枪的攻击距离优势,虽然未必真的能够伤到凌巴,但给他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左冲右突,却一下子也没有办法突破出去,他当即对这典韦那边高喊一声:“典韦,快去救公主……”

典韦这边的压力其实并不比凌巴轻,这一行人总共是有近两百的人马,在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典韦来得突然,那头领不慎之下,被典韦一击挑下,一命呜呼,这队列有了不小的混乱,一时倒是逃跑了不少的人,可剩下的百余人光着胆量,就够人高看了,身手也是绝不会差,尤其是一窝蜂的堆接着攻击,偷袭层出不穷,不过典韦这边比他稍好的是,他打起来时没命的打法,这些人也是心存畏惧,而且典韦杀人的手法……还真的是有点儿那个,这样一来他这边的人虽然是多,可真正敢靠近、对他造成威胁的就不多,像是现在,他周围就只有两个人在拼死和他相斗,不过这俩人的实力算这里面强的了,典韦也耗费了不少的力气,虽然依旧疯狂,可自己也知道有些力竭的状况了,打了这么久,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毕竟对方百余人,仅靠他一个人,此时已经是杀掉了近六十人;凌巴那边脚下则是躺了二十多具尸体,还剩下十几人在和他对峙,这其中有大部分是后来才加入进来这个战团的。

听到了凌巴的呼喊,典韦又用力一挑开了从左边刺过来的一杆长枪,脚下步子不停,既不越过了这众人马,轰隆隆的冲向了公主。

凌巴看到典韦出击了,倒是稍稍安下了心,对于还挡在了自己面前的那几杆长枪有着莫名的厌恶情绪,虎吼一声,身体微微弓起来,如果是前世熟悉凌巴的人就该知道,他要出有一个绝招了。

不是玄幻小说里面,一剑横扫一片天的大场面,也没有轰隆隆那么巨大的声响,但是无声无息间,那几人却是就这样倒了下去。

而凌巴的手中,此时还可以看见有几个小石子。

这算是一项抛暗器的手法,亟需消耗心神,凌巴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敢随便就用,但是他现在气恼起来了,也没有了那么多的顾忌。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惨叫,这边的威胁已经解除,他直接转过身看过去,就看到在典韦的攻击下,原本打算来偷袭公主的那几个人死的死伤的伤,都已经没有了战斗力了。

凌巴几步跳到了公主跟前,拉着她又跑了起来,还对典韦说道:“你带着桃儿,我们一起跑……”

典韦也知道这个时候实在不宜再久留了,因为前面居然又出现了一队人马,看上去和这些人明显是一路的,他们这一趟下来是杀了不少人了,原本两百人逃了几十人,还有百余人几乎被他们杀了个精光,可这是极耗费心神力气的,而前方此时,却已经出现了近三百的人马来,以他们现在的状态,恐怕再来个百余人,直接就能够将他们剁成了Rou酱了。

典韦是猛将没错,可在宛城之乱的时候依然挡不住乱军要被杀害;凌巴也是高手没错,但一来他现在还没到巅峰状态,还不如典韦强,二来他消耗的力气也不小,有力再战是没错,但是也要看面对的是多少人。

所以略一思忖下,凌巴当即对典韦叫到:“我们分开逃,分散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看各自的情况,到时候再会合了……”说完不再理会典韦和桃儿怪异的搭配――典型的美女与野兽,直接拉着公主就冲着后面一个方向跑开了。

曹操此时看着这村子后面,面无表情,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感觉。

就在他的对面,他们遍寻遍寻不到的这个村子里的人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也没有过多的处理,血染大地,更似染红了人的心间。

“元让啊!”曹操突然对夏侯?叹了一口气。

夏侯?看向他。

曹操想要哭,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悲伤的、好像心在滴血的感觉,他并非是无情之人,看到这样的一幕,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只是,世界上怎么能有如此禽兽,对这些无辜的山民下此狠手?

不过,眼泪盘旋在眼眶里,终究没有流出来,曹操咬着牙,恨恨道:“此等禽兽,我若擒之,必千刀万剐以告慰山民在天之灵、以泄我心头只恨!”

夏侯?默然不语,但是看着那堆尸体,眼中也闪烁着一团火焰。

“来人……”曹操高声叫道。

原本跟着进来的有五十个人,此时四十人守在外面,只有十个人跟着进了这后方。

听到了曹操的喝令,十个人齐齐上前一步,“属下在。”

“点火!”曹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来。

十人都是通红着眼,举着手中的火把,直接就抛入了尸体堆中。

轰然一下,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

火光中,在场十二人皆是双目赤红,曹操一道:“操以Xing命起誓,但有操在世一日,必杀尽天下冷血如斯之贼!”

仿佛是不知不觉中,曹操,变了……

凌巴和公主身体紧靠着,伏在了一个洞口上,公主有些微的不自然,在此时,完全暴露了她的小女儿态,脸泛红晕,忸怩着尽量想要远离凌巴,但是现在两人的处境,实在是很难隔得多开。

凌巴搂着公主的纤腰,此时却没有心情再去品味那细嫩的手感。

因为外面还有大批的人来搜索着他们的踪迹。

“快,这边再看看……”

“哎,还有那边……”

“真是的,跑到哪里去了,这下要怎么回去交道啊?”

……

可是,凌巴却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伏身的这个洞口,下面还有很深的距离,而他的手本来就因为之前的拼斗,而有些难受,力气也消减了很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恢复的过来的,至少现在就没有回复,再加上此时还有一个公主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于是,他手上紧抓的那块石头,终于在“坚强”的苦苦支撑了许久之后,就光荣的“牺牲”了――石头掉下去了,然后,跟着两个人也掉下去了。

“啊!”两个人齐齐尖叫了一声,公主尖叫是因为她确实是害怕了,而凌巴尖叫却是因为――“呀呀呀,你是属狗的呀,把我的手当鸡腿咬是吧?还不快放开……”凌巴大叫道。

“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了?”外面又有声音传了进来。

不过还好他们已经进到了这里来,唯一的好处就是别人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两个人身体滑行的很快,这条洞穴好像有很长,没有尽头似的。

不过也只是仿佛罢了,最终两个人还是停了下来,可是这一摔可不轻,两个人的脑袋都是剧烈的震荡。

过了很久很久,凌巴才感觉头脑稍微好了一些,仰头望下顶上,不由长叹一口气。

那个有光透进来的洞口,光光是以目测,已经感觉到距离实在遥远不可及了。

这下子,该怎么办啊?

“嗯,怎么了?”公主一时还迷糊着没有反应过来。

凌巴没好气的答道:“掉进了个无底洞,这下子想必是没得救了,不过……”天生乐天派的某人当即一脸“Ying笑”的对着公主说道:“有一个小美人陪着我,也不会寂寞,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了……”

公主却是不回答,黑暗中,她亮亮的眼睛紧盯着凌巴。

凌巴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咳嗽一声,说道:“我知道我很帅,可是你这样子盯着人家,人家可是也会害羞的诶!”

“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沉默了很久,公主突然问凌巴道。

凌巴愣了一下,他没有注意到,公主在问他话的时候,看着他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彩。

“因为我是你的保镖,保镖怎么能够容许自己的雇主随意受伤害呢?”凌巴随意的回答,在他看来,保镖救公主,那就是天经地义,哪里还有什么为什么?而且,他此时正在观察地形,也没有心思再去管公主在想些什么。

看起来,这个山洞进来容易,要出去可就难了,毕竟他们是从那洞口滑了进来的,滑了这么远的距离,现在距离那洞口的距离可不近,这里面的泥土松软,也很难有着力点,要爬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凌巴现在是一边在观察看能不能够找到另一个出口,要么就能不能够爬到洞口去

公主显然是不能完全明白凌巴话中的意思,不过还是很感动,点点头说道:“谢谢……谢谢你……”

凌巴笑了,这个刁蛮公主,什么时候也学会对人感谢了?

“你笑什么?”公主气恼的打了凌巴一下,对他这样笑自己很是不满。

凌巴故意龇牙咧嘴的,公主看到了赶紧急呼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凌巴看到她这样子也不忍再逗她笑着说道:“我现在是没事,可是等会儿我们大家都有事了……”

“为什么?”公主不解地歪着脑袋。

凌巴指指头顶,脸上的笑容却很是古怪。

公主看上去,就看到头顶上,不知何时已经是闪现了浓浓的火光……

第四十一章、险境

“啊咳咳咳……”深邃的洞穴里,两个人不断的咳嗽着,在他们的身边,不断地有烟雾弥漫着,而这烟雾的来源,却是头顶上那个小洞口里。

这个小洞口,顺着风进来的,就是因为大肆的燃烧而产生的烟雾,这烟雾当然是不好闻的,呛得凌巴和公主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凌巴真是觉得憋屈啊,不过就是来救一下公主嘛,有至于把人玩死里整吗?

而且在这种境地下,纵然他再会打、纵然公主在漂亮、地位再高,也还真的是没啥用处的。

这种环境好像也只有死路一条了,对方也似乎是要将自己往死路上逼。

不过凌巴当然是不甘心,虽然照目前的处境看起来,不甘心也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他在尽力的想要找找看,看看能不能还有其他的出路,毕竟这地下周围都是暗暗的,一开始还真没来得及好好打量,或者说也是看不太清楚,现在只能够慢慢摸索着前进了。

“跟上我!”向着周围摸索着,碰到了前方没有阻碍的,凌巴便前进,眼看也行进了十几米远了,心想说不定真是有什么另外出路的,他便对公主说着。

公主现在是六神无主,不知不觉便把他当成了主心骨了,听到了他的话,那里又不听从的道理,再说了,在这里就是在等死,烟雾也是能够熏死人的,就算一时熏不死,呛也是呛得人难受,还是跟着凌巴看看能不能够另外走得出去。

这越往里面进去,就越黑了,凌巴也越加的小心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黑暗的环境中,危险也是随时存在的,谁也不能够保证什么。

只是这样一来,增加了人内心的恐惧,尤其是公主,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只会一个劲的往凌巴的这边靠过来,现在在这里,这算是她唯一的依靠了,这也使得凌巴的鼻边,传来了那足以令一般人流鼻血的娇躯的幽香和温度,让他心里不由得一荡,赶紧稳住心神,深吸口气,继续前进。

“这里好像真的是有出路的……”等在前进了一大段路之后,前方还一直能够行进下去的样子,凌巴不由得暗暗想道。

不过到了这里,也算暂时的脱离了烟雾熏着的范围了,毕竟一个小洞口本来能够进来的烟雾就不多了,再加上了这洞里面空气的流动Xing减慢了,有没有什么风,这烟雾传播的速度自然也就减慢了,或许渐渐的,还会传过来,但也不会是这一时半刻的事情了。

“哎,这里好黑啊,会不会……有鬼啊?”公主难得弱弱的声音,叫凌巴听得却有一种奇异的感受――

自己是不是有点变态啊?凌巴心里这样想着,随意的说道:“你亲我一下,就没鬼了……”这句话说的是随意,一是他现在暂时没心情去管公主,二来他也只是当成玩笑一样的,在他的心中,这个公主怎么鬼精鬼精的,可能那么容易上当?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公主对黑暗的恐惧,也低估了女人在这种恐慌心理下理智的丧失的可怕,公主听了他的话,居然真的凑了过来,因为本来两人靠得就近,在刚才下滑的过程中,或许是摩擦的缘故,两个人身上的衣衫都变成有些破烂的,不能够完全遮挡肌肤,这使得两人靠近之后,那相互之间体温的感应更加的热切和真实,但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令凌巴完全懵住了、头脑瞬间短路了的是,公主居然真的献上了她的香吻,不过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尝辄止,在凌巴的脸颊边上轻轻啄了一下,可是这触感是那样的真实,凌巴能够感觉得到那丰腴饱满的唇,那一刹那惊心动魄的感觉,在黑暗中,人的视力受到了最大程度的削弱,但是感觉却是成倍的上升了,所以此时的凌巴就感觉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停住了,那么清晰的感受。

“你怎么了?”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不过凌巴突然停下来不动了,虽然正羞涩的低着脑袋,但公主还是感觉得到,所以才好奇的问着。

凌巴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心里感觉真是汗颜,不过是一个吻而已,而且还只是亲一下脸颊,自己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她是公主,好像也太夸张了一点;要如果要是这个公主要陪自己睡……算了,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赶紧丢掉吧!凌巴“很小心很小心”的将这个念头深埋在了心底。

“没事,呵呵……”凌巴讪讪笑着,又开始引着公主向前进发。

路段到了前面,居然好像变得开阔了起来,或者说是变成直通的了。

在前面的时候,虽然也还是一直在前进的,但是因为是在摸索着,看不太清楚这样的黑暗中的前进的路,所以常常也是没走了多远,前方便是石壁,无法前进,需要转个方向或者是绕个弯,然后才能够继续前进,不过在这里,一直走了好远的路,都还没有被阻隔着,凌巴心里面也有些高兴了起来:看来路就在前方了啊!

“啊!”突然,身后公主又发出了一声尖叫。

凌巴转过身去,不耐烦的说道:“拜托小姐,又干什么了啊?”

公主没有理会他对自己的怪异称呼,满脸惊恐地指着头顶说道:“你看……”

凌巴看过去,不由笑了。

那里有一双炯炯发亮的眼睛,凌巴确认是一双眼睛,虽然黑暗中不能完全看清楚,不过凌巴凭猜测,也想到了这应该是一只蝙蝠。

是想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倒是正适合这类生物居住的,有它们的存在也不稀奇。

不过凌巴对于它们不在意,可它们却看起来很介意凌巴两个不速之客的贸然闯入,随着“吱吱吱”的一阵怪异的叫声之后,凌巴和公主就听到仿佛四面八方都传来了相应的相同的叫声。

凌巴心道不好,拉起公主就要快跑,可这时他们的四周,早已经响遍了那怪异的令人莫名心烦的叫声,而眼前也被一大堆的点点闪烁的红光覆盖,那是一双双蝙蝠细小的眼睛。

“该死!”凌巴骂了一句,好在在这微弱的红光中,倒是照耀清了一点前方的道路,凌巴拉着公主躲避着这些蝙蝠的追击。

但是速度太快了,它们有着空中的优势,而且天生就适应这样黑暗的环境,不会像自己还要担心磕磕碰碰,而且,凌巴很快就发现了更麻烦的问题――这群蝙蝠,不是一般的蝙蝠,而是一群吸血蝙蝠!

第四十二章、吸血蝙蝠,夺命狂飙

“吱吱吱吱……”聒噪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黑暗的洞穴通道,叫人心情格外烦躁不安起来。

此时的凌巴搂着怀中的公主,心焦不已。

“好……好难受……”公主的整个身体冰冷颤抖,让凌巴看着心里充满了愧疚。

如果自己早一点发现、如果自己早一点警醒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但是,没有如果,这个世界上也从来不曾有后悔药。

此时凌巴和公主躲在一个小角落里,或者说,这也算是一个洞中之洞的小洞穴。

蝙蝠是一种特殊的动物,它们是属于唯一会飞行的哺Ru动物,而在这其中,吸血蝙蝠又是一个异类,它们拥有着蝙蝠早已丧失了的奔跑能力,不过和大部分蝙蝠还是一样的,它们辨别方向和追捕猎物的时候,不是靠眼睛来看,虽然它们的视力也不差;也不是靠鼻子来嗅的,它们是靠着自己发出的波,来判断前方是否有着障碍物,以此达到畅通飞行的目的。

所以凌巴现在所采用的隐匿气息的方法,是杀手界都比较少用的高难度龟息大法,这种方法类似于将全身的经脉都锁闭住,是自身的气息不外露,而对于公主,他只能够是通过其他的气息来混淆,迷惑蝙蝠的判断。

蝙蝠是黑暗中的堪称王牌的猎杀者,吸血蝙蝠更是令人恶心又恐惧的杀手,在面对的时候,凌巴不得不小心应对。

不过还是没有及时的躲避,在逃跑的过程中,公主还是不小心被两只吸血蝙蝠盯上了,那两只吸血蝙蝠悄悄地潜伏在了她的耳垂边,然后趁着不注意的时候开始吸血,等到凌巴发现并赶跑了它们的时候,它们已经吸了公主好一会儿的血了,像是这种吸血蝙蝠一般吸血的时间会达到好几分钟,在这不间断的时间里,它甚至可以吸掉相当于本身体重多的血液,就是这个样子,它们还能够正常飞行,而凌巴只能够是先赶跑了它们,抓紧时间逃跑,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聚集的蝙蝠群也越来越多了,可是人却只有他们两个,可想而知,一旦被制住了,那是怎么样可怕的后果。

现在凌巴和公主躲在这里,还只能是暂时的躲避了伤害,必须要尽快的逃离这里,才能够真正的算是安全的脱离了危险。

而现在最麻烦的是,公主的身体本来就弱,虽然看似会些拳脚,好像也很健康的样子,这也只不过是表面的功夫,还是有着女子的柔弱,在血液方面更是糟糕,虽然经过了凌巴的细致检查,确定了也只是有点儿贫血了,当然,凌巴还知道,这种吸血蝙蝠的危害不止是吸血而已,还有可能会传播一些传染病,不得不小心。

凌巴现在必须要想办法逃出去,外面大群的蝙蝠在搜索着,难保不会搜到了这里来,不能够就在这里这样等死了。

不过要怎么出去,这也是一个问题。

有了!凌巴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最符合自己来实施的办法。

洛阳城郊外的饥民营里面,一群风尘仆仆的军士打扮的男子风风火火地直往伫立在中心的那件房舍处跑。

“什么事情?”早有人来禀报,虬髯大汉马渠帅快步走了出来,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几人。

那几个军士到了马渠帅身前时,并呈一字排开了,其中的一个军士突然摘掉了头上的头盔,就见到原本普通的兵士,仿佛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长发披肩、靓丽青春的少女,她对马渠帅嫣然一笑,“大师兄,是我!”

马渠帅瞪大了眼睛惊喜的叫道:“捷儿……”

捷儿欢快的点点头,算作应答;马渠帅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拉着捷儿进入了房间里面。

“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事情已经被师傅知道了,师傅很生气,叫我在你回来的时候立刻叫你回去……”

捷儿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突然又笑嘻嘻地道:“我知道大师兄是会帮我的对不对?”

马渠帅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温柔,也笑了,随即又收起笑容,板着面孔一副严肃的样子道:“这种时候,我怎么能够随便听你这女儿家的话,快,听话,回去吧,我马上叫一队人马送你起程……”他的话很快就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捷儿已经掏出了一把匕首,就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中含泪,哽咽道:“越是在这种时候,我越是不能够走;我要报仇,我永远不会忘记,娘亲是怎么死的,爹爹忘记了,我也不会忘记……”

马渠帅叹了口气,对于自己这个小师妹的倔强,自幼在一起长大的他怎么能不了解,他只好说道:“好,你就留下来吧,不过不要再像是这次这样冒险了。”

“好,我记知道大师兄对我最好了!”捷儿甜甜的笑着。

“那你现在可以先把刀放下来了吧?”马渠帅紧张的看着捷儿脖子上的匕首。

捷儿吐了吐舌头,放下了刀子。

马渠帅靠近了她,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却一手刀砍向了她雪白如玉的脖颈,然后抱住了昏迷过去的捷儿,淡淡的说道:“对不起,捷儿,你的仇,就让我马元义来为你报吧……”

幽幽的叹息声,回荡在了宽敞的房间里……

“呼呼……”凌巴深吸几口气,将状态提到了最佳,此时他的感官达到了最通灵的状态,也就是说敏锐度大大提高了,这当然不是采用了什么突兀提升功力的秘法,而是他运用了“易筋经”,将全身的经脉尽数的归于统一的指挥和掌控。

他将自己身上单薄的衣衫脱了下来,其实现在也剩不下几条布了,他全都缠绕着公主,将公主绑在了自己的怀中。

此时的他,因为运用了“易筋经”的缘故,将全身的骨骼做了一次扩充的推动,这是其中比较难和高深的一个境界,不过凌巴侥幸在一次与杀手的敌对中突破了,而得以施展如此绝技,就见到他全身仿佛是充气球一样开始胀大了起来,当然,不可能这样子无限的长大下去,但是在停下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比原来的尺寸,要足足大了一倍,现在这个样子,刚好足够将公主完全的护在怀里面。

他又一次拉近了绑在两人身上的布条,然后再深吸口气,口中喃喃道:“拼了、拼了……”

“呀!”一声高呼,凌巴带着公主,从那个小洞里面冲了出来,然后就见到无数的吸血蝙蝠向着他们这里冲了过啦,凌巴却是夷然不惧,口中暴喝一声,就见到他的一双手臂,里面的血管突然像是千万条的大小虫子在钻动,猛涨了几下,然后,他晃动着一双手臂,竟然就这样直接的朝着几只飞掠过来的蝙蝠抓了过去,就见到“噼噼啪啪”像是有什么碎掉的声音响起来,凌巴撑开了手掌,那几只体形不大的吸血蝙蝠,竟然就直接这样子被他揉碎了!

一人之力,恐怖如斯!

此时的凌巴,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人类的范畴了,他是凶猛残暴的,同时也是危险的,这种危险,对于这些吸血蝙蝠,有了极好的验证。

因为公主完全被保护在了怀中,吸血蝙蝠一般是会选择没有遮挡和毛发的表皮部位,所以并没有来打扰此时公主的安眠,而是将全数的活力都对准了凌巴。

层层堆叠过来的吸血蝙蝠,都张大了那张恶心的小口,向着凌巴直咬过来,但是它们很快就发现,这个家伙身上的表皮实在是太变态了,以他们尖利的牙齿,竟然一时都咬不破,而只要一下子咬不破的,立刻就受到了凌巴**似地打击。

凌巴的身边开始堆结了一大堆的尸体,但是他不是来杀蝙蝠的,他的目标是要逃出去,在又一次地将吸血蝙蝠群的群体进攻打退了之后,凌巴深呼吸一次,脉搏突然超乎寻常的跳动了起来,双脚微微抵住了地面,突然一个仰身,身体立刻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地,离开了原地,再出现时,却出现在了十几米之外。

然后,不断的冲刺……

第四十三章、逃得生天

凌巴全力冲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这群吸血蝙蝠飞行的速度也绝不慢,而且虽然凌巴是在全力冲刺着的,但是他因为强力提升,实力有了大大的加强之后,再加上渐渐熟悉了周围的黑暗,更加的明白了,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或许真的是不如这些蝙蝠来的应对自如的,即便是看得清楚了,前面到底是有路还是不能通行的,可是因为被阻碍而不得不转弯这样一来速度就有了一个减缓,而蝙蝠则完全不同,至始至终,这样的九曲回肠,并不会对它们依靠波来进行的飞行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

“混蛋,真该死……”又一次地险些被一只吸血蝙蝠追上了,凌巴气恼地向着一边的石壁靠了过去,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地将那只蝙蝠碾碎了。

那干稠的液体像是蝙蝠的血液,就溅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不过此时的凌巴自然是没有心情去顾及那么多了。

“啊!”凌巴突然一声惊呼,因为虽然一路是在狂奔,还要注意着身后邪恶的追击者们,但是他当然是一直向着前方,此时,在一路的心惊胆战之后,他却是竟然就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了一点光,这就好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

虽然只是很微弱的一点,看得出和这些蝙蝠的诡异的红色眼睛是不同的,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映衬得那光点尤其的神圣。

凌巴心中不由的狂喜,他的本Xing并不会如此随意的就大喜大悲了的,只是如今的处境,让他的神经始终紧绷着在一个状态里,不能放松,骤然发现了生路,自然心里格外的敞亮,仿佛是一下子地狱一下子天堂的巨大落差的奇妙感受。

凌巴撒开了腿,这下子只感觉浑身上下一下子仿佛又充满了力气,再生的希望下,他的全部潜力,这一下子几乎完全爆发了出来,爆发出了连他自己都会感到不可思议的力量。

好像感觉到速度明显又一次加快了,凌巴不由得小心地又紧了紧身上的布条,将公主更加的拉近了自己的怀中,能够感受到公主的身体在逐渐稳定。

刚开始自己也吓了一大跳的,后来才发现还好,并没有出什么太大的问题,这让凌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暗暗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紧张这个公主的死活了。

不过话说自己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倒也全都是因为了她,若是她反而就这样的死去了,这笔帐还真就算不清楚了。

凌巴一边口中大口喘着气,搂紧了自己怀中的公主,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感觉自己离那光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凌巴的心头越来越兴奋,感觉力量也越来越充沛了,他也知道这样子会透支过度,但是现在自己也已经是控制不了了,先逃过了这一劫,保住了自己的Xing命再说。

“啊!”终于临近了,凌巴兴奋的一声大叫,全力冲刺的身体此时却是不由自主往半空用力一跃。

……

“噗通!”

凌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跳下来,就遇到了一条河流,很显然这是一条地下水河流,水还是很纯净的,不然凌巴还真的是爽歪歪了。

凌巴只感觉这一落水,最主要的是已经感到了外面充裕的光线,后方响起了一片“吱吱吱!”的声响,但是却没有在靠近,很显然这些黑夜的猎杀者,碰到了它们所厌恶的光,此时都是不适应起来,很多都是停止了追击,而又还锲而不舍地,却是因为凌巴和公主暂时的跃入了水中,一时倒是连人都找不到了,就更不要说了要攻击了。

此时的凌巴,在水中却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他当然会游泳,而且技术还不错,这样的水不管是流速还是深浅来说,对他都不会是什么挑战,但是,但是,问题是现在这水温,原本现在的季节,这里是北半球,早就算是冬季了,这样寒冷的时节,再加上是在洛阳这个地方,河南可是处于秦岭-淮河一线以北,也就所说冬季零摄氏度等温线以北,那么自然也是会下雪的,虽然现在的天气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可也不会强到了那里去,所以水温是很“撩人”的,更加上了这还是地下水,流动Xing更大,而地下Yin暗潮湿的环境,这种情况下,这水能够温暖得到哪里去?

本来和典韦就已经有了一次渡河的经历了,可是那个时候自己还有着较充沛的体力,而且身上还没有累赘――虽然一路带着典韦,好歹典韦会点儿狗爬式,这公主可就是像个死人一样呆在了自己怀里面不动了,而自己现在的状况,“易筋经”的时限也已经到了,自己本来充气球一般的身体,又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恢复到了原来的水平,力气更是有所不如。

苦也!

不过终于,凌巴像是拖死狗一样的,拖着自己和公主的身体,还是艰难的、缓慢的爬上了岸。

然后,凌巴就像是一只癞皮狗一样正直地趴在了岸边上,至于身边,公主倒是仰躺着的,由于如水浸湿了浑身的衣衫,当然在原先的时候,她身上的衣衫就不完整了,后来凌巴还在她身上缠绕了不少的布条,但是玲珑剔透的娇躯还是显露了出来,可惜现在这里唯一的观众也都没有兴趣、或者说是没了力气去欣赏了。

还好这条河并不宽,至少也没有之前度过的那条河道宽,不过想来也是地下限制的缘故,这样一来凌巴虽然很是费力,但是终究是没有“渡河未捷身先死”,否则地下倒是要多一对冤魂了――还不是情侣档,貌似冤家更像一些。

好吧,其实凌巴心里倒是想着冤家,冤家冤家、欢喜冤家,貌似最后不成姻缘的不多,这个公主这么漂亮,地位又高贵,对后世来的自己可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就是脾气刁蛮了一些,但是自己会怕脾气刁蛮的吗?凌巴看着自己身旁的公主,心里“很勉强很勉强”的想到,自己就当她是自己的女人就好了,自己的女人当然是要好好包容一点的了。

但是凌巴很快又强制自己站了起来,因为他不得不站起来,他必须要做一件事情,此时他的身体还在发抖,虽然勉强、艰难,但是好歹站了起来;而同时,公主两只手臂正抱住了身子,两嘴片子狠狠的哆嗦着:“冷……好冷……”

第四十四章、过一过原始人的生活

没错,凌巴此时紧急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生火。

刚刚从水中出来,凌巴想着公主,想到的首先却不是出水芙蓉这一类优美的词,或许不是古人,也永远无法明白古人的那些“湿意”,凌巴想到的是,先前本就体弱、受到了吸血蝙蝠袭击而导致有些贫血了的公主,在这样的颠覆下,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危险?

他倒不是现在就对这个公主有了多深的感情,或许有因为她的美貌而心动,但是这不会代表一切,凌巴也不是那种一点好感就可以抛头颅洒热血的Xing情中人,只是即便只是一个陌生人,要他见死不救,他也还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在他心中,每个人都是由他们生存的权利的,虽然Xing格无良了一些,但是,在生命这样亘古不变严肃的课题面前,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了。

此时的公主,在颤抖的嘴哆嗦着“冷……好冷……”的时候,凌巴就知道再不解决了温度的问题,就大事不妙了。

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恐怕原始社会还没有火的时候,也不过大致如此了吧。

在四周围,别说是一项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凌巴看得过去的东西,就是在这个时代日常的一些用品,都根本连影子都见不着。

这就是荒野之外,绝离于世!

莫名的想起了燧人氏那老家伙,那可是传说中的老祖宗,传说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光明的人物,至少相比于西方一句“我说”就为这个世界带来了光明的上帝他老人家,凌巴更相信这个钻木取火的东方老祖宗,所以,他立刻用行动来证明,自己这回的信任,是多么的真诚啊!

于是这里就出现了颇为诡异的一幕,在一个躺在了地上、浑身湿漉漉、还在不停颤抖的女子面前,有一个半跪在地上,手上不停地在捣鼓着两颗臭石头的男子,却是满头大汗,似乎……这里……很热啊!

不行,不成功!连续试验了好几次,凌巴发现,自己找来的这些,还真的是一堆臭石头,怎么样的摩擦,都没能够达到自己曾听说过的“打火石”的效果,凌巴脑中在仔细的回忆、又回忆,一遍又一遍,可惜虽然有着野外生存的经验,也真的有着用打火石的经验,但是一来,当时所用的那些打火石,可是专门应对了野外生存的特制品;二来,他怎么知道,这些古代的石头,经历了千年的变迁之后,会和后世的有多大的区别?

不过凌巴还是很有耐Xing的,虽然某些时候,这个家伙的这一点坚持,常常被驳斥为一根筋、死倔强,不过,还别说,有的时候,这样的坚持,还是被证明了有效的。

凌巴又连续找了几颗石头,经过了反复的试验,终于成功了,当火苗燃起来的那一刻,他感觉仿佛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照亮了,心中狂喜之下,他竟然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他终于是尝到了冲动的惩罚――那好不容易燃起来的火苗,又灭了。

凌巴真是欲哭无泪,停了好半天了,终于才又一次开始操作起来,这一会有了经验,没过多久就着了,不过凌巴可是小心翼翼的多了,不敢再随随便便的就动作了,小心的护好了火苗,往那堆自己早就准备好了的柴禾中一抛,因为这里虽然别的东西不多,可是植物枝干之类的东西还是不缺乏的,就看到了在“哧”的一声之后,凌巴的辛苦成果终于没有白费,火点着了,形成了一个火堆。

凌巴又轻轻地将公主抱了起来,放到了靠近火堆的旁边,小心的帮她整理了一下衣衫。

不过因为刚刚落进水里的缘故,此时两个人的衣服都湿了,凌巴自己的倒是不要紧,他现在就是脱得光光的也不怕,可公主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未行过男女之事,想必连男人的身体都还没有真正看过,像这样子“纯洁”的小白兔,这个大灰狼此时也不太想要趁人之危。

但是公主现在本来就是因为有些贫血而造成身体低弱了,如果这时候再得个伤风感冒什么的就不好了,凌巴想来想去,还是要想将她身上的湿衣服先褪下来,先晾干了再说。

凌巴也顾不得那么多男女的忌讳了,此时人命要紧,再说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他不是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是个有自己理智和原则底线的人。

不过在真的褪下了公主身上的衣服的时候,凌巴看着这美丽的风光,还是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

公主的身体,可以说以后是的眼光来说,绝对是爆炸式发育了,毕竟凌巴可是知道这个公主现在还不到十七岁,在后世大概也就是在上初三的年级,后世哪里有人,能够比得上这个公主的发育?至少凌巴没有见过。

不过,虽然褪下了她的大部分衣衫,凌巴还是保留了她的亵衣,然后心里念着非礼勿视的背过了身去烘烤着湿衣服,但是偶尔飘过来的目光,证明着这个不纯洁的小狼同志还是秉承着江山易改、禀Xing难移的千古之言的;至于没有真的把公主扒光光了,倒不是凌巴故意矫情,却是不太有这个必要,毕竟里面湿的程度不高,穿在身上还过得去,当然,此时凌巴还特意的找了些大片的树叶,披散在了公主身上,这样却是不完全为了遮掩,也是为了帮她盖住了身体,免得这样子容易感冒;而且他的心里也有顾及,这个年代可不比后世,当然他不会知道,三国的时候,人的这方面观念哪有那么重,其实古代在早期,都不会那么重的女Xing贞操观念的,流传了千年了,可是实际上就算是从展的宋朝开始算起,也不过千年,而真正的恐怖的强制,其实还是从明朝开始的。

不过看看凌巴和公主现在的样子,凌巴自己也不由得哑然失笑,虽然知道自己身强体壮不怕生病,但是以防万一,还是在身上也披了些树叶遮挡,现在两人的样子,真是怎么看上去,都有点儿原始人的味道呢!

罢了,就当是过一过原始人的生活吧!

凌巴想着,看着自己干瘪的肚子,现在在它的剧烈抗议和趋势下,虽然自己的大脑几乎已经快要指挥不动身体了,可是还是有些机械式的站了起来,然后慢慢的向四周晃荡了一圈。

不过这样一来的结果,也就是吓跑了几只地底的老鼠和小蛙,最总还是一无所获。

而就在这个时候,草丛里,暗中一双Yin鸠的眼睛,却是紧紧地盯住了此时正茫然不知的凌巴……

第四十五章、人蟒大战

凌巴绝对不会想到,在这样的地下洞穴深处,居然被自己遇到了这么庞大的一条蟒蛇。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真正亲身碰到过蟒蛇,从前在训练的时候,也曾经在非洲荒野中度过,当时甚至就是以当地的一些野生动物为食的,和当时遇到的蟒蛇、野牛等,都有经历过凶惨的搏斗。

那情况倒不是凌巴吹嘘,还真就是有几分电影中疯狂的味道。

其实如果不是经历了那样艰苦令一般人绝对是难以想象的训练,自然也不可能有凌巴后来的一切成绩,当然,不管在后世如何,穿越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之后,也就意味着名不见经传的凌巴,一切都得必须要重新来过了,要重新再去争取、再去拼搏,只是其实现在凌巴的心里,对自己的未来,还是没能够规划好方向的。

不过,短暂的迷茫,相信就是精彩的明天!

不过此时的凌巴,面对着面前这个闪着Yin鸠眼瞳的大家伙,心里却是不住的发虚。

和当时比,现在的自己,首先身体至今还未能够完全的掌控了,也就是从这具身体来说,自己的“易筋经”还没有到家,否则也不至于只是坚持了那么一会儿的时间,那所谓的“充气球大法”就失效泄气了;而且以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太过疲惫了,连这具身体巅峰时期的两三成都不到,还真是,说不定一个普通的侍卫稍微努力点,都能够将自己打败,更别说了凌巴早就见识过了这种大家伙的恐怖。

在凌巴面前的这条巨蟒,足足有十几米长,那身体,也都有碗口大的粗,光光看着这架势,已经叫人头皮发麻、心神俱震,再加上它仿佛是故意慵懒的伸展了身体后,还屡屡张大了它那张令人恐惧的血盆大口,像是在打呵欠,又像是在对凌巴的威慑。

凌巴稳定了一下心神,现在最主要的是不要慌。

凌巴经历过太多的战阵,不管是优势的,还是劣势的,总之最关键的一点,即便是真实的实力不如对方的,也要在气势上强硬着,就算是不能够压倒对方,至少不能够光从这里就被对方压倒。

气势这东西,说来玄妙,其实倒是可以归结到了心理战的因素里面去,毕竟一个冷静沉着的人,所表现出来的气势,已经是会让人无法小觑的了。

但是,显然光光是这样子,是吓不倒面前这大家伙的。

巨蟒缓缓的向前蠕动着,仿佛也是在享受这样一个不断给对方制造压力的过程,也的确,在这样逐渐靠近加大的压迫之下,人类的心理防线,很容易就会崩溃,看起来,这巨蟒也是身经百战,很有经验的一个对手。

不过,现在的巨蟒,当然不会将对面的凌巴当成自己的对手,他已经感觉到了面前这个男子的虚弱,或许,在他全盛时期时候,自己会稍稍有些顾忌,但是现在……不过,它还是很小心的,猎手的天Xing,让它警觉,或许这个猎物很容易上手,但是,要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让对方临死反扑成功了的话,那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巨蟒在慢悠悠的逼近,凌巴的心理尽量沉着,但还是免不了有些提起来了。

这样的方式,逐渐的靠近以制造更深层次的压力,对他并非是全然没有影响的。

而且,深谙蟒蛇习Xing的凌巴也知道,在前头越是这样平静,到后面越是狂风骤雨式的暴力袭击。

不能够在这样坐以待毙了,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

巨蟒已经靠近了,还差几步,十步、九步、八步……

凌巴精神在这一刻,突然高度集中了起来,前所未有的透明感遍布他的脑神经,好像一下子,就能够透过了这巨蟒,看穿了它的身Ti内脏里面一般。

六步、五步……

不知不觉间,Ti内好像是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开始运转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三步、两步……

噗!

巨蟒没有丝毫预兆的突然整个身体扑了过来,血盆大口张开着,但实际上,这并不是它的终极武器,凌巴知道,要是被这巨蟒用身体缠绕住了,那才是真正的回天乏力,以自己目前的状态,绝对是必死无疑。

避!

几乎只是随着心念一动,凌巴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竟然快速的、险险地避开了巨蟒这一扑,然后就地打了几个滚,在地上再爬起来时,已经是很难再站起来了,只能是半跪着,死死的盯住了巨蟒,防止它的进一步动静。

巨蟒的巨大身体因为扑了个空,而只是扑在了地上,溅起了一地灰尘,弄了个灰头土脸,然后回转过身体面对着凌巴,对于这个虚弱的却能够避开自己的人,倒是颇有些意外,随即便是暴怒:这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

噗!

这一次巨蟒的速度更加的快了,它是不打倒凌巴誓不罢休了,凌巴身体又是在地上滚了几滚,又是险险躲开了,但是很快又心有所感,身体再一次在空中微微一跃,然后又摔在了地上,实在是没太多力气,但是在回头望去,心里却是暗自庆幸――巨蟒的巨尾还在一扫一扫的,刚才显然就是这造成了凌巴的危机感,而看到了这有力的尾巴,凌巴也忍不住的口里有些发干、心里有些发凉。

必须立即决定了!

凌巴咬咬牙,整个人却是在地上蜷缩起来,成为了一个诡异的形态;而巨蟒此时心中怒意更甚,何时遭遇了这样的明显挑战自己威势的事情,它再一次扑过来的时候,凌巴就感觉仿佛是一阵疾风直接扑面而来,伴随着还有一股大概是自巨蟒的口中传来的腥臭味道。

凌巴强忍住了腹中翻腾的酸意,迎着对面来的巨蟒,决一胜负的时间,一击必杀!

好像Ti内有什么,在重复不停地翻腾着,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刹那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凌巴惊喜之下,差点连攻势都停住了――他知道,他自己竟然就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突破了,对于这具身体的掌控,对于“易筋经”与这具身体的磨合,他终于算是正式的完成了这个阶段。

然后再来面对这个巨蟒,这一刻的凌巴,心中充斥着无比的自信。

你,算什么?

巨蟒显然看懂了凌巴眼中的轻蔑,心中怒意更深,身体前扑的速度更加快了几分,同时力量和威势也在不断加大。

不过,真的有用吗?

当双方真的碰撞上了的时候,凌巴的身体居然诡异的绕过了巨蟒直扑而来的前半段身体,绕到了巨蟒后半段身体之后,双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来的两块尖利的石头,就这样一不顾一切的姿态,完完向着巨蟒的身体扎了下去……

噗!

“啊!”巨蟒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诡异低沉的嘶吼,整个身体几乎就在一瞬间蜷缩在了一块儿,似乎是想要将凌巴包裹在里面,然后狠狠的实施捆缚战术。

但是凌巴显然不会给它这样的机会,在它快速蜷缩了身体,而脑袋却是倒转过来直冲向自己的时候,凌巴半空中轻灵的一个鱼跃,突然跳到了巨蟒的头上,手中的尖利的石头,以最尖利的那一面,狠狠地朝着那颗头颅,直直的扎了下去,不停地、仿佛是为了要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一般的。

巨蟒不停的挣扎,它的力气本来就是很大的,再加上了是在临危挣扎,就更是添加了几分狂暴。

可是凌巴却像是黏在了它身上的赖皮糖一样,怎么也摆脱不下来了。

一个在不停地挣扎,一个在不停地打,好像都是要拼到力竭人(蟒)亡了一般。

过了良久……

凌巴慢从巨蟒的背上爬了下来,这倒不是他在装潇洒,就算是想要装,他现在也没有那个力气了。

他拍了拍巨蟒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弟……算了,不知道你的公母,现就这样称呼了……遇到了我,真是你的不幸了……”

说完,他也不想再理会这具难看的庞大的尸体,几乎是趴着到了公主的身边,靠近了火堆,这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后背已经湿了一大片了,看来刚才真是惊险之极,还好自己最后耍起了无赖战术,但那是他的身体也绝不好过,到处都是大大小小撞出来的伤口;此时在这里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公主,他不由苦笑一阵,然后,整个身体无力的倒了下去……

第四十六章、战神殿

公主醒转了过来的时候,凌巴却是已经睡着了。

他也确实是太累了。

要知道,今天一整天,就不用说和典韦的拼斗以及后面的一番浴血厮杀乃至于到与巨蟒的拼斗了,光光是这样没命的奔来奔去,也是让他疲于奔命,再加上过度透支了自己的身体力量,或许还要加上一些些的生命力,虽然“易筋经”上取得了突破了,可也止不住现在完全没有了能量的身体,必须要先好好休养生息一下,现在的精神萎靡到了一闭眼、几乎立刻就陷入了梦乡的地步,而这,在从前来说,简直是凌巴自己都不敢想象的。

没有了哪怕一丝一毫的戒备心,就连公主虽然看似蹑手蹑脚、但是还是不太自然会发出些声响地靠近,都没有感受到。

公主此时靠近了,看着这个男子,眼中掠过了莫名的神采,看着看着,竟然有些呆了,然后回过神来,暗自碎了自己一口,原本就粉嫩的脸颊,这时像是抹上了一层浅浅的胭脂,越发的娇艳了。

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凌巴具体是什么感觉了。

如果说原先,只是以刁蛮的心Xing,觉得这凌巴是个有几分好玩的人儿,那在那次被他打……呃,后来变成了摸自己的那个羞人的地方之后,她对于凌巴的感觉,好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是发生了一些自己都不明晰的变化。

再加上了这一次,公主在醒来的刹那间,几乎就明白了整个事情,她虽然有些任Xing,但是人很聪明,当然还要加上这个时候的女子,很多时候、尤其像是公主这样深处深宫大院的,更是对于这些所谓礼俗,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所以即使知道凌巴可能已经几乎看过了自己的身体,但是心里涌过更多的,不是羞恼,而是对这个男子、这个应该来说、自己还不很熟悉的男子,有了那么几分的好奇。

尤其是想到了这一路来,他对自己的保护和照料,她当然看得出来;此时虽然那篝火堆已经灭了,不过湿了的衣服也已经晾干了,当先她就一把抓了过来披在了身上,好好的打理了一番,而将那些凌巴披在了她身上的树叶,一股脑的抛到了一边。

公主发现现在两人身边虽是荒野,不过至少没了明显的危险――她一时倒还没有发现那巨蟒的尸体,因为蛇皮颜色的原因,和周围环境几乎混为一体,使她倒是忽略了过去,知道现在终于脱离了那些让自己恶心害怕的小东西、也就是吸血蝙蝠群,也算是安全了,她也是不由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看着凌巴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不知道他主要是因为和巨蟒搏斗造成的,还以为是为了保护自己逃脱吸血蝙蝠群的包围,才受的伤,因为当时还没逃出来时她已经昏迷了,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所以,现在倒是多了几分感动,眼睛竟然不自觉有些湿润了。

“嗯……”就在这时,凌巴一声舒服的呻吟,也醒了过来,公主赶紧退到了一旁去,他却已经发现了公主,就是不知何时她跑到了自己的身边来的,倒是吓了一大跳,赶紧坐起来说道:“你醒了……”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将手探到了公主的额头上抹了一下,这倒不是要吃豆腐,而是想要检查一下,“哦,还好,没有发烧。”

公主并不知道“发烧”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心里更是涌现出几丝莫名的情绪。

凌巴庆幸之后,才突然发现,自己刚才的那些举动,好似有些太过孟浪了,不由又有几分尴尬,不知该怎么面对公主了。

倒是公主这时显得落落大方,好像一点也不介意,看着他话题一转说道:“这个地方是哪里,出得去吗?”

这大概也是凌巴此时最关心的问题了。

凌巴环顾四周,摇摇头说道:“我并不清楚,我还没有多走过这里,刚刚太累了,于是就睡下了……”

公主说道:“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这种地方,终归不是什么久留之地。更何况,在这里也没有食物,我可不想被饿死。”说着自己莫名其妙的轻笑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转过身向里走去,只对凌巴留下了一个后脑勺,抛下了一句话:“一起来吧。”

凌巴也是笑笑,这样看起来公主倒是没什么大碍了,至少还能说笑,显然,贫血的症状好似因为修养,而恢复了些,而且也幸好自己点火及时,倒是没有弄得感冒发烧,不然可就糟了;至于自己,这次休息,虽然还没能够完全恢复,可是这也是急不来的事情,此时自己的身体毕竟已经好上了很多,身上的伤口可能还在,但是身体机能已经勉强跟得上了。

两个人就这样的穿越过了这个泛着银白色月光的洞穴。

那条地下水河流,清澈的碧波,好像是荡漾着人的心儿一样,摇晃颠簸之后,有了几分陶醉。

只是两个人现在都只是想着一路向前,要找到出路,也没有心上风光的心情,当然,至少凌巴是这样的。

一路过来,公主的目光时不时地就会瞟向身后的凌巴,眼中闪动着某种凌巴可能应该看得懂、但此时却没有去多想的光芒,她突然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或许,虽然心里有了猜测,可女儿心思,总希望对方能够明确说出来。

而在一边问,她脚下的步子却也没有停,只是好像在这一刹那,节奏乱了一些。

凌巴淡淡一笑,“就是和一条巨蟒搏斗了,留下的伤口……”

“巨蟒?”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惊奇,问道:“你该不会说,就是在刚才那里吧?”

凌巴点点头肯定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公主摇摇头,心儿却不自主地猛地一阵收缩。

但是不知为什么,看了凌巴一眼,他是如此的轻松洒意,这让公主心中的惊惧,不由得尽去,又想到了凌巴所说的,那那条巨蟒应该已经已死,也真的放下了心来。

跨过了一大段的路,两个人才终于来到了一个较为开阔的地方,只是此时,看着面前的这座显得年代颇为久远的地下宫殿,两个人都是滋味莫名。

两人的目光,此时都看向了那正前方的一大穹顶,上面有几个端庄大字,但是公主很奇怪的,竟然认不出来:这不是大汉朝的文字。

“这是什么地方?”公主看向了凌巴,似乎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件,对于凌巴,她在一定程度上开始依赖了起来。

“战、神、殿……”凌巴看着那穹顶上三个大字,一声的念着。

公主听了是一头雾水,她当然也看到了那三个字,仔细辨认了多次,只是却好似不是大汉朝的文字,但是她也没有过多的去想,毕竟她也知道在汉朝之前,还有一个秦朝,而秦朝之前的文字,现在很多都绝迹了,但是确实是种类繁多,说不定就是流传自那个时候的文字,反正这里看起来也有些古老,建筑风格也和如今的时代格格不入,听到了凌巴念出了三个字来,首先是感到奇怪,怎么凌巴会认识,难道他和那些先民有什么关系?旋即又是陷入了对这三个不知所以的字的迷茫。

而此时的凌巴同样也是疑惑,同时,他心里更有震惊。

因为很明显的,公主并不认识这三个字,看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凌巴却是认得的。

那三个字,不是什么别的文字,却是属于汉字,而且这汉字,还不是属于历史上的任何时候的,而是……现代通用的,简体汉字。

凌巴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他知道他来到的是古代、是汉末、是三国之前,但是,他没有想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在这里,看到了这和自己一样同样也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文字。

自秦统一了六国之后,中国的文字便也开始统一了起来,秦小篆汉隶书、晋行书,这是人所共知的,当然不可能出现后是那么普遍的文字,即便是在先秦时期,也大多是类象形文字,不可能出现这么简洁明了的字,而却在这儿出现了,就像是自己一个本不应该是处于这个世界的人,却再次出现了一样,两者都是如此,而这,究竟又意味着些什么?

从前并不会在这方面乱想的凌巴,此时也不由得想到了,这定然和自己的穿越是有关系的。

难道是说,这是某个也是同样来自于未来的、也是穿越到了这里来的前辈曾经所在的地方?

也就是说,很可能在之前的朝代里面,就已经出现过了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只不过穿越的时间较早,而且,想来能够建得了这样的宫殿的,也不会是什么默默无闻之人。

凌巴不由得走了进去,公主紧紧的跟在了身后,这下子位置倒是一下子调了过来。

凌巴没有想到的是,他刚一跨入那穹顶,前方的宫殿居然就是一阵剧烈的震颤,旋即,似乎是在夜空中,爆发出了一团强烈的光,投过了不知哪里映射进了这里面,而照到了那宫殿前面,却是令之浮现出了一行字来:欢迎到来,破军!

第四十七章、破军现世,四方闻动

青州泰山郡。

汉末年,天下饥民四起,灾祸连连,可以说,为朝廷、最直观的是为这些地方官员,制造了可谓是不小的麻烦。

就拿这泰山郡的郡丞诸葛?来说吧,他在这里是初来咋到,本来古人的地域观念就十分的强烈,诸葛氏原本是在琅琊郡算得上是一个不差的家族了,可换了这样一个毫无根基的地方,那地位可就是天差地别了,即便是他有着郡丞的身份,也不意味着那些本地的大部分官员就会买他的面子,毕竟他的背后,可没有什么本地的世家;偏偏最近这泰山郡这儿闹山贼作案团伙,这里官军的作战能力低下,而对方虽然是毫无组织的进攻方法,但是胜在骁勇彪悍,气势旺盛,比之官军一方实在是要强上了太多,有的时候,诸葛?都恨不得自己带领的,是那只泰山贼军;而如果单单是政务的一方面,倒还不至于他整日的长吁短叹,就是在最近,自己的夫人章氏病重,请来大夫看过了,说是大概不会有超过了半年的活头了,这诸葛?和夫人感情非常好,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次子诸葛亮这段时间一直在哭闹:怎么都看不到母亲了?

诸葛?那个心烦啊!

“父亲,怎么了?”一个面目清秀、就是面型看上去较长的少年站在诸葛?身后问道。

诸葛?转过身去看到他,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慈爱的光芒。

这是自己的长子诸葛瑾,从小就是Xing格沉稳,被自己作为了重点培养的对象;当然了,次子诸葛亮也是不错,如今虽然才三岁的年纪,但是已经看得出聪慧过人,只是这个年龄还是在太小了,并不能够一下子就看到他往后的成就。

看到是自己的长子,诸葛?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如今泰山贼为祸,我于泰山郡职务脱不开身,偏偏这时你母亲她……”说到这里,他不由叹了口气。

“父亲,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好家里的,让您安心去打那泰山贼。”此时的诸葛瑾,倒是初显风度,一句保证,让诸葛?心里那个暖啊,但是,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够简单解决的,就算是家里真的安定下来了,自己和泰山贼的对抗,结果还未可知呢……

就在此时,诸葛?像是心有所感一般的昂首望向夜空,诸葛瑾也跟着看过去。

就看到那夜空中,点点繁星里,突然从一个方向爆发出了令人感到心颤的耀目光芒。

“那里是……”诸葛?擅长星象之术,这个诸葛瑾是知道的,只是自己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反而是在内政方面颇有建树,而父亲也不勉强,打算等到将来看看弟弟诸葛亮的条件,是否要将这传于他,如今看到父亲看到这番奇异景象露出了吃惊表情,毕竟诸葛?很少如此失态,诸葛瑾不免问道:“父亲,发生了何事?”

诸葛?颤颤巍巍的,嘴里蹦出了几个字来:“破、军……现世……”

“啊、啊!”就在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小孩的哭闹声,诸葛瑾不再逗留,说了一句:“父亲,想必是亮儿又要母亲了,儿先去看看……”就转身朝里面走去,只是这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而等到诸葛瑾走了,诸葛?的目光却是始终在那星空中,不曾变化,看着天空越来越闪耀的星辰,长叹一句:“怕是天下,终究要乱了啊!”

巨鹿。

群山隔绕间,一处幽幽的洞穴腹地,一个白发仙翁般的老者,在对着面前两个年轻的独角小儿念叨教诲着些什么,突然,他将目光透过了那洞帘中的缝隙,望向了外面繁星夜空中,人却是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两个小弟子何时见过自家的师傅如此模样,都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恼了师傅,纷纷安静的俯下身子等候教训,可是过了很久,师傅也不见动静,两人偷偷望去,就发现师傅竟然不知何时已经不再,这两个弟子赶紧跑出洞去,果然就在外头望见了正仰望苍穹的师傅。

其中一个个头稍大些的对另一个稍小些地打了个眼色,那个小弟子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前,硬着头皮问道:“师傅,可有何事发生?”

“师傅”点了点头,言语间却是颇为激动:“没想到我于吉过了这么久,竟然还真的是能够有机会见证……这、破军现世……”

“师傅,什么叫做破军现世啊?”这时,那个稍大些的弟子见师父似乎是无意怪罪自己两人,也想到了问问题,师傅是最喜欢他们问问题的了。

“师傅”、啊不,于吉目光一闪,轻声道:“古有七杀、破军、贪狼三星的传说,此三星皆乃是天煞孤星,三星两两不相见;然而,每一星出世,则天下必起风波。四百年前,已经出现了七杀一星,可惜为师却是无福见证,然而真没有想到,如今却是能够见证这第二星现世,此生不枉、此生不枉了啊!”

弟子却是不死心的,当然也是心中确实疑惑,虽然平时这个师傅老师就会讲一些玄奥的让人听不懂得东西,可是,直觉上,这一次的,好像就很重要很有兴趣了,于是他又问道:“那这代表着什么呢?”

于吉对他苦笑一声,“为师也是一凡人,岂能真的完全参透天机?我只能说,七杀带来的是无尽杀戮,贪狼带来的是无尽煞气,唯有这破军,谁也不知道,他能够为这世界带来什么,或许,是无尽兵戈,也或许,是……止戈为武……”

而后,他背过身来,突然看向了山脚下,那里,灯火通明,却仿佛是有一只巨大的洪荒冥兽在蓄势待发。

就看这大汉朝,究竟是毁于你手,还是由他拯救了!

常山。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名,如这常山,或许不如五岳之高,如这山麓水畔,或许不如江河深浅,然则,此处却是有几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这其中,两人为至交好友的,此时却是坐在了山脚下一个小屋前,互相饮酒取乐。

“绣儿,拿酒来!”看到那大碗中已经一滴酒都没有了,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不由朝屋里出声道。

“哎,来了……”一个小童的声音,而后不久,一个瘦弱的身影来到了跟前,他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坛子。

那汉子刚想要伸手去拿,却被童子制止,童子稚气的声音道:“师傅,当克制、当有数,这可是你叫我的。”

一旁另一人见此情景不由笑道:“童渊好兴致,若让世人知道,这枪神散人,为这滴酒滋味,竟与自家弟子抢夺,想必皆是不信吧……”

童渊瞥了他一眼,等到童子绣儿乖乖地为自己斟了一小杯酒,便举杯一饮而尽,而后也笑道:“若是让世人知道,世人眼中的活菩萨、大能左慈大师,竟然也好着世俗之物,当不知他们有何想法。”

左慈虽看似年龄不小,却是深得满面红光,闻言淡淡一笑,说道:“这世俗之物,若不亲自尝它一尝,何来看透世俗之说?”

“啊哈哈……”两人相视一眼,不由都是开怀大笑。

就在这时,天边一抹光彩,引得两人都不由将注意力集中过去,当那闪亮越来越耀眼,两人又是对视一眼,只是此时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但是那一眼,双方都一下子明白了含义――终于,要来了!

洛阳皇城皇宫内院。

一人素衣装扮,轻翩如独立于世之仙人。

只是,此时他却是看着窗外,那今夜特别明亮闪耀的星空,叹了口气,深深地、幽幽的……

第四十八章、地下城,《破军》三卷

在刚刚进入这个洞穴的时候,凌巴绝对是想不到的,这里面竟然还别有一番洞天,除了最初遇到的那吸血蝙蝠群,而后再遇到的巨蟒,现在在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一块空旷的地方,就矗立着一座宏伟程度丝毫不下于如今洛阳皇宫的宫殿,虽然看上去年代久远,墙壁老旧破碎,更像是一片废墟,但是,人行在中间,还是能够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当年的某些繁华。

这是一个地下的宫殿,或者说,在真正进入其中之后,凌巴更愿意称它为一座地下的城市。

凌巴更没有想到的是,虽然只是估计,但是有很大的可能Xing,这宫殿,说不定就是某个穿越界前辈建造的,进入其中之后,已经不仅仅是因为外面看到的那两次简体汉字了。

没错,那句“欢迎到来,破军”,和那外面穹顶上的“战神殿”三个字一样,也是简体汉字,也就是后世通用的汉字。

而进入了这里面之后,凌巴才发现,这里面的建筑无论是风格还是构造,都会或多或少地有着后世建筑的影子。

这也许,才是真正最大的证明!

不过凌巴现在也不需要再多考虑那些了,毕竟就算是他的猜测都属事实,但是,一来以这宫殿的年龄来看,想来就算真的是有位穿越界的前辈,恐怕也早已和这个世界其他古早的人一样埋于历史、化为了一培黄土了;二来的话,他现在还搞不懂,这里是怎么一回事。

隐约间,对于后世每日行走在危险边缘的凌巴来说,直觉上,他的心里有些不安和不对劲,可是,这种感觉也很飘渺,说不清楚,虽然应该是值得相信的,毕竟这种直觉,有的时候是会救人一条Xing命的,但是,他不知道这是来自于何处,是来自于这宫殿,还是这宫殿背后,隐藏的什么巨大的秘密?

“这里,到底是怎么造出来的?”公主四下打量着,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艳,可想而知,即便是住惯了皇宫大院的,可是,透过这废墟看到的这些建筑隐约昔日的一些胜景,还是不得不让她惊叹。

凌巴一笑,却并没有回答,就算是说了,她也不会懂的,这个时代的人当然不知道,可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心里也是同样的吃惊,因为,这些建筑中,竟然已经有广泛的应用到了石灰,这样子,就使着这建筑的稳固程度和美观程度,更上了一大台阶;而凌巴虽然不记得具体什么时候,这种建筑材料开始应用的,但是也知道更早的时候、或者说哪怕是三国时候,都不应该存在的。

不过,这些石灰所达成的效果,也确实是显露出来了,而且这些作为基石的岩石的材质也是不错,似乎也都是花岗岩,其中,更好像有一种凌巴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材料,好像也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但他毕竟不是建筑家,不可能什么都认得,也不以为意。

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都越来越对这里面的事物感到好奇和有兴趣了。

突然,公主目光一掠间,突然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快看,那里是什么?”

凌巴闻言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边还要快步走过去。

一眼就看清了,这是一个小小的石台,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在这里面,这里居然看起来是保护的最完好的一个地方了。

而凌巴走近了之后,终于看得清,在石台的上面,此时却是有几本书,准确的来说,是纸质的书。

凌巴心中震动不已,最主要却是因为这纸的质量,虽然要比后世粗糙了不少,但是和自己在皇宫里面偶尔几次见到的,要好上了许多,想来公主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些,只是感觉自己是看到了有些熟悉的东西;而同时凌巴心中也更加的疑惑,怎么好像,如果真的是位穿越前辈的话,这位前辈懂得的倒是不少,像是石灰、还有这造纸,自己就都是不会的,而且,在外面的世界里,也并没有看到这样东西的广泛流传,可以说,这还只能算是这里独家所有的东西,当然,即便凌巴也同时是来自于后世,可是对这些都不了解,就是有材料他也做不出来,所以也不考虑这些了。

他看中的,是那书的内容,心里想着:会不会,里面记录着什么和这地方有关的东西呢?至少,一点点的历史也是可以的,那样子自己就会对这个地方有多一点的了解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茫然。

想到这,他不由去翻翻那些书。

一共是有三本书,而在第一本的封面上,却是有这样几个字:《破军》三卷之练文。

凌巴翻开了封面,就看到里面又有几个大字:《破军》三卷,练文、练体、练兵,得此三卷者,得天下!

凌巴兴趣一下子就来了,不是因为那所谓的“得天下”之类的空头支票,这对自己来说就只是个笑话而已,君不见“屠龙宝刀,武林至尊”,最终却是引起腥风血雨之后,也没有见到谁真的成为了武林至尊;凌巴是因为这毕竟有可能是自己想的后世的人写的书,心里自然就多了几分好奇,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么这里面又到底会是什么呢?

凌巴翻开了看过去,却发现那勉强算是目录页的一页上,仅分成了两卷,一卷名为《君主论》,一卷名为《智慧书》,《君主论》自然阐述的是作为皇帝的手段,而《智慧书》则是有关于每个人的为人处事方面。

凌巴对于外国书籍的了解不多,他也不知道外国还有这么两本著名的书籍,否则的话他一定会惊讶――这可是被誉为世界最富思想智慧的三大书其中的两本。

凌巴对这些也没有什么兴趣,赶紧又翻开了第二本书,就看到封面写着:《破军》三卷之练体,而里面的内容,却是叫自己真个是大跌眼镜――竟然是“易筋经”,而且,逐渐地看下去,凌巴发现,这居然是和自己修炼的一模一样的,不过,自己早就听说自己修炼的“易筋经”并不完整,然而将这本书翻下去,他居然发现这是一本完整的“易筋经”;好吧,如果先把这个放下,不管真假暂且不去想它,那么接下来看到的,就够有的凌巴……

《破军》三卷之练兵:《孙子兵法》!

看到这里,凌巴发现自己是彻底被雷住了。

第四十九章、密道,回归

如果说前面的《君主论》和《智慧书》虽然极富盛名,但对于这家伙来说,不了解也就不看重的话;而完整版的“易筋经”已经够让自己吃惊了,就算姑且不去论真假,那这个《孙子兵法》,可是老祖宗的东西啊,凌巴也不会陌生,甚至他自己也曾经浅读过一段时间。

《孙子兵法》又称为《孙武兵法》,据传是由中国古代的兵神孙武所著,与克劳塞维茨所著的《战争论》、宫本武藏著作的《五轮书》并成为世界三大兵书,在世界上范围内都可谓是极富盛名,在中国更是被封为千古经典。

如果说中国最好的兵书,孙子兵法》并不为过,此时看到这里就摆着一本这样后世被称为是巨牛的书,对于这位前辈的大胆“创新”,凌巴可谓是深切的“佩服之极”啊。

其实在古代,已经有不少人看重了《孙子兵法》,像是就在这三国时期的曹操曹孟德,就曾经做过《孙子略注》,不过普及程度和后世却是不能比的,或许也是对于其真正价值暂时还认识不够吧。

但是凌巴这家伙,那可是深切知道从后世来说,这本兵书都是那么的有指导意义,可见不单单是在古代战争方面,如果运用操作好了的话,可以纵横天下!

不过想想又有些丧气,就算是有这几本牛书又怎么样?如今出不出得去还很难说呢,现在当务之急可不是这个。

“快来啊,快来看这里……”就在他这里长吁短叹的时候,那边公主急切的声音传过来,似乎还颇显得有几分喜悦,凌巴情急之下、也不知是为什么下意识的直接将那三本书揣入了怀中,像是要隐藏什么秘密一般,回过神来自己倒有几分好笑,把这事情放在一边,望不远处的公主问道:“怎么了?”

“快来看这里啊,我们可以出得去了!”看样子,公主很兴奋,也没有注意到他的些许不自然。

就在刚才凌巴在专心翻阅那所谓的《破军》三卷的时候,她却是一心的在找出路,希望能够找得到离开这里的路,然后回去,毕竟就算不讲到自己在外面这么久了其他人会不会担心这方面问题的原因,自己的肚子可是早就开始严重抗议了,原来没发现,这次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饿肚子的感觉绝对是不好受的。

凌巴看此时公主的样子,倒似乎真的是找到了什么出路了,不由收敛起刚才漂游的心神,想着这三本书,看来要自己回去慢慢的再看了,至于这里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他走到了公主的身边,问道:“你说的出路在哪呢?”

公主却是指着前面不远处,大声叫道:“就在那里,我刚才跑过去看到了,还亲自去试了一下,好像是可以出得去的……”

原来,公主刚刚害怕万一只是自己错觉,还特意跑到了那里去试试,结果真的是似乎能够到达另外一个地方,至于是不是外面的世界,那就未可知了。

但她立刻就赶回来告诉了凌巴,这其中到底产生了什么样不同的心境变化,至少现在的凌巴还没有想到哪方面去,也自然感受不到。

凌巴听到公主这样说心中也不由泛起了欣喜,毕竟这个鬼地方,他也实在是不想要再待下去了,如果不是训练,谁有事没事的回来到这种地方?

经过了一段时间初步了解,也知道这公主只是单纯的有些任Xing刁蛮,但是人确实聪颖,说的话没有意外情况的话倒是可信的。

当下,凌巴就在公主的引路下,来到了她所说的那个所谓的出口。

从外面来看,这里并不算是什么显眼的地方,只能说公主身为女子,还是有一些细腻心思的,如果是凌巴自己,或许也发现得了,但毕竟他对于这方面较擅长,非是公主能比的。

不过外面看上去普通,可里面却也是别有洞天,看上去很小的一个路口,里面却有一条挺宽敞的通道。

这条通道里面照不进多少光线,凌巴一看公主靠近自己表现出来的那副表情,就知道了她刚才来叫自己,恐怕也有一个人不敢直面这样黑暗的环境的一部分因素在。

不过能够出去就是好事,两个人不说一句话,却都是默契地向着未知的黑暗前方走去。

洛阳城郊外七里亭,曹操一行人整装待发之后,就准备往回路赶了。

倒不是真的对凌巴有多少信心,而是洛阳城、准确的来说是洛阳城外出了大事了!

洛阳城外这段时间内,积累了大量的饥民,大多是从各地逃荒而来的,却没有想到来到了这里,却是不得其门而入,在外面就这样干耗着,似乎也是一个必死的局面。

刚刚曹操还有特意和夏侯?提到过这方面的问题,没想到这边公主还没有救到,那边倒是先发生了一阵暴乱。

事情的起因还没有搞清楚,但猜测上来说,和这洛阳对这些饥民的排挤脱不了干系。

不过虽然自己心里不怎么认同排斥这些饥民的做法、对他们也会感觉不忍心,但曹操也不得不说,这城门守卫这样做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尤其洛阳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但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况且他也没有那个权力;就在经过了商议之后,曹操还是决定了先放下公主的事情,去洛阳城门帮忙。

现在那里的人手听说是不够,有了这五百人的加入,总能解一些燃眉之急。

其实说到是商议,但在凌巴走后,曹操便是名副其实的一把手了,他的命令这些人也只得遵从。

但从心理来说,这些羽林军还是愿意去帮这个忙的,算起来也是做好事。

一行人倒是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结果没走多远就有停下来了。

前面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这个人却是这大家都认识的,正是前面还为敌的典韦,只是此时的典韦不用来长得如何,浑身浴血的连脸上都是血,也不太看得出来,但是看他这样子,众人都有倒吸口凉气的感觉,这厮的手上,竟然还拽着几颗活生生的头颅,只去,倒不是什么心理变态,实在是对这几个人深恶痛绝吧。

也是,曹操几人可是不知道,典韦是被这几个人追杀的感到既憋屈又愤怒,所以手段残忍了些,而且在他的心里,也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

其实如果只是这样子,这些羽林军也倒不会觉得有什么,偏偏是,在这家伙的旁边,居然……居然还站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虽然看上去,这个小娘子是脚软的可以了,半个身子几乎都搭在了典韦的身上,弄得这厮居然也有几分脸红了,但是这样的搭配,怎么说呢,怎么就感觉这么怪异呢?

不过曹操可顾不得怪异不怪异了,驱马到了典韦身前,问道:“凌巴呢?”

典韦看来是累极了,摆摆手说道:“俺也不知道,俺和他分开逃出来的……”

曹操心里一惊,看对方这模样,也知道应该是经历了一场不小的血战,莫不成,凌巴和公主凶多吉少了?

倒是那个小娘子,这时突然啼哭了起来,声音却还是脆生生的颇有几分动听:“公主……公主怎么办呢?”

“这位是……”曹操疑惑地看向她。

“奴婢乃是公主的贴身侍婢桃儿。”这桃儿面对着曹操,这礼数倒是行得周全。

曹操点点头,刚要再问,那刚才还能够勉力坚持着站着的典韦,突然身子一软,整个的倒在了地上,桃儿反应及时,倒是抽身而退,没有跟着倒下去,但是看到他这样子,却是扑到了他身上,叫道:“典大哥……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曹操赶紧叫来几个人将典韦抬走,桃儿又对他说道:“我跟着这位大哥一路逃了出来,只是公主却是跟着凌巴走另一边了,我们,也不知道如今他们的情况……这位将军,请你一定要救救公主啊!”

曹操叹了一口气,但是并没有就此改变决定,还是命令大部队继续回城,虽然说是这边情况不明,那边要事要紧,桃儿的哀求也不听,显得是大义凛然,不过他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回过头再看了一眼七里亭,“但愿他们都平安吧!”

第五十章、封?、徐奉密谋

凌巴和公主一路前行下去,这下倒是又回到了刚刚开始掉入洞穴时候,两个人摸索着前进的样子。

公主靠的很近,此时两人身上的衣衫,都很轻薄,只是似乎双方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倒没有起什么纠结。

但是这样一来,两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就显得两人之间的身体碰触,似乎更加的明晰了,那种特别的奇异的感觉,对凌巴来说司空见惯,或许不算什么,毕竟即便是在这个世界来说,有了和貂蝉、哦,也就是霍琦君的“进展”,他也不能完全算是素食和尚了;而公主就不一样了,她几时经历过这样的亲密接触?最近的几次,还都是和这同一个人,心里的异样感,更是强烈。

磕磕绊绊之间,两人的关系,却不知何故,似乎又进了几分。

“那个,你确定这里能够出得去吗?”走了好一段时间了,公主不免也有些不耐烦了,心里的急切感就显露了出来,现在的她,虽然不是在想一步登天,可是这样子慢慢走下去,甚至在这颇为黑暗的环境中,还不能真正判别方向,她的脚已经酸了,感觉身体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毕竟刚刚苏醒,身子还是很弱的,也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补充,能够一直走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几乎是全靠着一个毅力支持,现在,连这点心灵的力量,却都好像要消失殆尽了。

凌巴没有看着她,但也能够感觉得到她此时的心境,自己也累,也受不了,但是现在就仅仅是走路,与之前的搏命和自己从前的生死训练比起来,这倒是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想想,虽然自己对着公主并不十分待见,但好歹也是要救她,总不能一个大男人还去和她计较了那么多小事,看她确实走不下去了,干脆蹲在了她身前。

公主走着走着,突然被前面什么东西绊到,差点摔倒,还有些气愤得想当是踢石头一样踢开了这不知名的东西,但是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似乎人的身体,而一时还没有反应到这里会有其他人,当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凌巴了,虽然他刚才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这样的行动,已经算是最好的回答了。

公主感觉眼睛微酸,对这种处境下,这样一个小举动,却易被感动,她也没有矫情,直接就趴在了凌巴宽厚的背上,感受着两人体温混合,这种虽然隔着衣物,但仍然能够感受得到的亲密接触,还是让她将脑袋深深埋了起来。

公主的Xing格中除了任Xing些,也不乏率真可爱,这样并不会故作矜持的女生,倒是引起了凌巴的一丝好感。

凌巴背着公主,虽然是增加了他的难度,但是坚持下去,也算是少了公主的慢吞吞的拖累,却还等于是速度加快了。

只是很快的,两个人,似乎就看到了那曙光,就近在眼前。

走了多远啊?

凌巴心中感叹真不容易,而公主悄眼打量着前方,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疑惑:这地方,怎么好像自己挺熟悉的?

曹操等人赶到了洛阳城外那些难民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庞杂混乱的人群,稀疏零散的守城兵,并不足以阻挡这样的大军。

桃儿在照顾着典韦,看样子似乎因为曹操没有主动要去找公主,也不太爱搭理,曹操也不以为意,对他来说,如今最重要的问题,还是将这难民营的暴乱解决好了。

其实曹操心里也知道,这种时候,碰到这种事情,明哲保身比上赶着去帮忙,可能要更有好处,但是,他并不甘愿就这样人云亦云,他是要做大事业的人,如果连这小小难民营都整治不了,谈何将来还想要整治天下?

于是他一来到了这里,就安排人手去帮助城防兵,只是随意的安排了几下,五百羽林军,几乎就走了大半,让他直呼人手不够用。

不得已,他也要派人去周围注意一下凌巴和公主的消息,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些事情都是必须要做的;然后又派了几人去往宫里一趟,也要向皇上汇报一下情况,有这些羽林军,在面见皇上这方面的事情上,会比城防兵好使得多,所以城门校尉也欣然应允了。

不过再这样一番安排下来,原本就捉襟见肘的人手,那就更是不够用了。

曹操不得不考虑当务之急要及时地平息事端,首先要搞清楚,这些难民究竟是为什么开始闹事的。

于是在城头上,一边望着下方人声嘈杂的难民营,一边听着旁边城门校尉的解释。

其实,此时的曹操,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官职,城门校尉也没有理由要向他汇报这些,但是一来曹操的名声挺大,连蹇硕的叔叔都敢打的人,可是有够他一个小小城门校尉仰望的了,再者他现在也是慌了神了,又不能去找上司诉苦,这曹操就暂时替代了他的救星了。

而听完了他的陈述,曹操的原本张开的双眼,却又微眯了起来,视线却是注意在了在难民营中央,那座突出的屋子,口中喃喃道:“他们要干什么,城变吗?”眼神和语气,却是越来越冷……

洛阳的皇宫,主要是分了南北宫,是在汉灵帝时候,才又新增加了东西宫的。

南宫中像是嘉德殿、御书房以及皇帝和嫔妃的寝宫为主,而西宫大多是一些常侍、奴婢的居所,当然,更多时候这些人也是会在自己主子的跟前不离地伺候着。

此时在一间并不显得起眼的房间里面,却是有两个内侍打扮的人,围在桌子前,面色凝重得像是在讨论这些什么。

这两人一个叫做封?、一个叫做徐奉,两人都是宦官,任职中常侍,也都是属于所谓“十常侍”阵营中的核心人物。

只是此时,看徐奉的表情,哪里还有平常得势的趾高气扬模样?他叹了口气,对一旁封?说道:“如今这教主如此安排,是否太过为难我等了?须知咱们如今的这一切,可都是来自于当今皇上,而非是他,若是咱们真就这样做了,成功则已,不成功,那可就……”

徐奉微胖,那张肥圆的脸确实显出了几分完全不似内心的和蔼可亲来,高瘦Yin鸠的封?于是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莫不是这些年来的好生调养,吃胖了你的人,倒是吃小了你的心?别忘记了,咱们这宫里边,可也是有他们的人的……”话音突然压得很低,显然是什么隐秘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小心隔墙有耳。

徐奉闻听他的话,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地就往门外打量了一眼,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只好说道:“那咱家就去了……”

封?点点头,将手中的一个小瓶递给了他,又沉声道:“这种药,一次不可放下太多剂量,需得慢慢来,否则容易出了岔子,切记莫忘。”

“我晓得了。”徐奉说完,站起身来,迈着颤抖的步子就要走了,谁知这时两人房间里那墙壁上,突然开了一扇门来,里面就跑出了两条人影,而等到两人看清了来人时,却都是脸色大变。

“你们这两个狗奴才,见到本公主还不跪下?”

第五十一章、粉碎阴谋(第一卷终章)

在公主和凌巴冲出来的那一刻,一看到了公主,两人就知道不好了,刚才的密谋,虽然并没有说的那么具体明细,但是只要不是白痴,只要是有听清他们的谈话,就完全能够推断的出来。

所以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头脑发热的要先逃走,可是,有凌巴在,虽然实力还没恢复,但是对付这两个宦官,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手到擒来?

只是迅而疾之地几步过去,将两人的衣角一提,任凭两人无力的挣扎,就像是拿着两只小鸡一样的拿住了两人。

两人面对着公主,再也无法坚持,齐齐唤了声:“奴才,参见公主!”

公主哼了一声,她刚才在里面的时候,始一听到了两人在背地里议论自己的皇兄,心里就是觉得不妙,再仔细听听他们的内容,更是大吃了一惊。

其实本来心里就很吃惊了,凌巴没想到,公主更没有想到,那条从那个神秘地下城出来的密道,竟然是直通向了洛阳的皇宫里,而且在这里,看似墙壁的背后,还有一扇秘密的石门。

起初公主还以为是这两人干的,可看他们看到自己两人出来吃惊的表情,也知道他们并没有想到就在这“隔墙”,还真的是有耳的,就算是故意要避,终究还是没有避过去。

这下两人都成了斗败的公鸡了,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公主骄傲地扬着头,心里也是有几分欣喜的,这算是大功一件了,皇兄那里,想必自己偷溜出宫去的事情,可以就此揭过了吧?

再看看抓着两人的凌巴,不自觉就感觉顺眼了许多,说道:“将这两个狗奴才,押着去见皇兄……”

“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啊……”两人一听到这里,赶紧都是扯紧了喉咙开始为自己求起情来。

不过公主现在哪里还会听他们的,本来心中就对这些中常侍没有什么好感,如今逮到机会治他一下,当然不可能放过,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他们,趾高气扬的走在了前面,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凌巴抓紧了手中的两人,看着公主那副孩子心Xing的模样,心中暗笑,对于这公主,这次的事情恐怕影响不小,自己对她也是改观不少了,应了一声,至少在外人面前,规矩还是要遵守一些的,至于和公主单独相处的时候……呃,貌似凌巴没有将她当成外人,说自己将她几乎看光了,那个时候貌似自己身上穿的也不多,那该怎么算?男人也是有贞操的嘛!

这徐奉两人此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公主是怎么出现的,至于凌巴,他们倒也是远远的见过,据说最近倒是很的皇上的宠,还被专门派去保护了这个公主,可是,怎么保护到了自家的房间里来了?还有没有隐私,有没有人权了啊?想必如果知道后世的法律,此时两人心中盘算的更多的会是上诉的事情。

一路走过去,那些看到的宫人眼神都很是古怪,倒不单单是看到这两个平常飞扬跋扈的中常侍,就这样被抓着,毕竟旁边那个可是公主,也是不好惹的,只是,这公主的这造型嘛……是明年的流行新款吗?

话说如今两个人的身上,对于当今来说这衣着确实是有够新潮的了,身上衣服不足以遮挡住全身,公主的飘逸长发,此时也是零散的披散着,如果不是那张无法复制的俏脸――因为有了凌巴的存在,这点存疑问,众人也无法相信,这会是公主。

而公主看到这样子,起先还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架不住一直被注目着,原本还有几分欢喜,以为是大家终于看出自己的美丽了,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大部分的眼光,好像都是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看看自己身上,一下子就明白了是自己此时身上衣服的问题:实在是太不像样了,估计如果她不是公主,四周打量的目光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这下子,她泼辣的Xing子丢了,此时倒是难得显得害臊了起来,跺跺脚,对凌巴说道:“本公主先去……先去换换衣服……唔,羞死人了!”说着不理会凌巴完全黑着的一张脸,径自就跑开了。

凌巴撇撇嘴,心想着公主是不是吃错药了,对自己在发Sao,还是在撒娇?

自己倒是提着两个“小崽子”大踏步地朝着南宫刘宏那儿去了。

洛阳皇宫南宫,嘉德殿。

坐在龙椅上的刘宏此时颇有几分焦头烂额之感。

他收到了来自于洛阳城外民众暴乱的消息,本身对于这些事情十分反感的刘宏,当即想要将这些都推脱给了一般大臣,可是推脱来推脱去,又给推回了自己这里,偏偏自己还不能够反驳半句,皆因为,分管这事情的洛阳防务总管,就在前几日被自己下了狱了,此时临时换将上去,有没有用暂且不好说,自己也不能够太不厚道了,好歹是同殿君臣,也得相互体谅一下;而显然,看过了群臣对此事畏畏缩缩的样子之后,他很是失望,但是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搁谁身上,谁都得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更何况还是朝堂上这群滑头。

而这时收到了消息,这次被派去救公主的曹操曹孟德,主动地对此事大包大揽了下来,这让他心里深感欣慰,对那曹操一下子感觉甚是对自己的胃口,也似乎是下意识地就忽略了他“玩忽职守”没有找到公主的罪责。

群臣都退下了,刘宏自己也回到了御书房了。

一个人坐在了屋子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朕的心,有谁能够真正了解?

说朕纵容了宦官作乱朝政,可朕若是不依靠着“十常侍”,焉能够斗得过你们这一群**不吐骨头的老狐狸?

刘宏正在这边沉思,外面突然来了通秉:“陛下,皇后请见……”

刘宏感觉自己的头又痛了几分,最近**也是在闹腾,这何皇后和王美人的关系可是水火不容的冤家对头,自己是疼爱王美人,但其实对于这何皇后也不是没有感情,不然当初也就不会立她为后了,只是很多时候不喜欢她的一些作风,不过还好都没有出什么大事。

最近这何皇后不知为什么,倒是时常主动来找刘宏。

刘宏心里想着她这次来又是要来干什么,不耐烦的摆摆手,“宣!”

又在这时,外面又来了通秉:“陛下,侍卫凌巴求见……”

第五十二章、凌巴,字子卫,凌子卫

“皇上宣何皇后觐见……”

“皇上宣凌巴觐见……”

凌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求见一下皇上,而就那么恰恰好的碰上了也是要觐见皇上的何皇后。

说实话,因为那一次的“小小暧昧”,每次看到这皇后,凌巴心里就感觉有几分纠结。

或许,如果皇后早日的挑明了,自己还能够安心一些,在历史中对这个皇后的印象,凌巴可感觉不是十分好。

就不说她哥哥是屠户的出身,她为了争宠,将深得汉灵帝宠幸的也是后来汉献帝刘协的母亲王美人鸠杀,虽然凌巴知道宫廷斗争的险恶,她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但是心里总会不舒服,对于这个何皇后更多了几分戒备。

不过看起来何皇后的样子,倒像是真的不计较那件事情一样,甚至几乎是当凌巴不存在了,直接就晃过了他进去了。

凌巴暗暗撇撇嘴,心里不忿地想着:有什么了不起的嘛,哼!

提着两个今次可谓是必死无疑的家伙,也径自跟了进去。

他倒是不知道,何皇后并不是没有没有看到他,刚开始便很隐晦的打量了他一眼,但是,呃,谁叫这家伙,实在是没点羞耻心,穿的跟个上古先民似地,就差没有再带个五彩金冠了。

“嘎嘎……”然后两人进去没多久,里面便传来了刘宏夸张的大笑,叫守门的侍卫都是恶寒,这笑太有特色了,一般人还真是不太接受得了。

至于里面的情景,不难想象。

此时的凌巴就郁闷了,话说自己这次好歹是立了功了,不就是穿着造型时尚了点吗?那还不是怪那传令太监也没有点醒一下吗,这回倒是知道公主为什么要提前回自己宫里了,可自己这样子那也是没有办法吧?

刘宏笑得都有些岔气了,旁边的何皇后也在跟着矜持的笑着,其实她刚才就想笑了,忍得到是辛苦。

刘宏指着凌巴说道:“小林子啊,你这……这是去了哪里了啊?”看到了凌巴这个样子,他一时倒是反而忘记了问公主有没有救到,倒是一旁皇后问道:“可是救出了公主来了?”

凌巴点点头,说道:“公主先行回宫去了,命我带着这两个欲对皇上行不轨之事的Jian贼,前来面圣禀奏。”

“饶命啊皇上,奴才也是一时糊涂啊……”也是知道自己的作为瞒不了了,徐奉两人此时干脆也不狡辩,直接就求情了,毕竟,刘宏对于宦官一向还是很宽容的;但是,当这是危及到了自己Xing命的事情的时候,他还能够宽容的起来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刘宏听了凌巴的话,顿时就信了,毕竟公主都扯进来了,那可是自己的亲妹妹,从小就感情笃深,自然是不会骗自己的,他当时就气的是脸色铁青,但还是理智的问凌巴道:“可有什么证据?”气愤归气愤,信任归信任,也要有真凭实据,才能够裁定最终结果,就是这一句问话,让凌巴对他有高看了不少――看来历史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这刘宏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在离开徐奉房间的时候,徐奉他们和公主都忘了,可凌巴没有忘记,早就将那可能是两人作案工具的小瓶子收缴了过来,此时直接就递给了刘宏。

起先听到刘宏问起证据,还保有着一丝幻想的两人,此时算是彻底破灭了。

这小瓶子里面什么东西,只要找来御医一检查,就一切了然了。

刘宏当即遣人下去召唤御医,而自己看着徐奉二人,真是有点儿痛心疾首的感觉。

毕竟,自己对他们,就算也是有点儿利用的成分在,可是自己对他们的好,那是个人都看得见的啊,竟然……他们竟然还要向自己下毒手?

徐奉二人都不敢再说话了,说了也没有用。

此时的御书房里,弥漫着一股危险的火药味,惹得一旁本来就有些心事的何皇后,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自主的就看到了凌巴,那眼神倒是叫凌巴一时有些莫名其妙。

不一会儿,御医便来了,本身当然也是有一定的实力,这种东西其实很好检查,略微闻一闻气味,心中对那瓶中的东西已经有了点底,看来这里面的东西气味还是很独特的,然后,他又捣鼓了半天,经过调试和检查,终于确定了,这是一种慢Xing的毒物,毒Xing不会一次Xing发作,而是慢慢累积,当然,每一次的量也要控制好,最终形成叠加的效果。

这一刻,刘宏心中最后一丝顾虑尽去,剩下的,却也有着那么一丝的哀伤。

这是背叛,明目张胆的背叛!

“为什么?”谁都听得出来,此时刘宏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上次经过了刺客事件,本就有些如惊弓之鸟,可是没有想到,本来应该是最亲近的两个中常侍,竟然也做出了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

“都是,都是……”徐奉刚要说什么,却就被刘宏直接挥手打断了。

“拖下去……斩了!”刘宏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道,旁边本来看着这一幕还一直想着要不要求情的蹇硕,此时都生生止住了步伐,只是,望向凌巴的眼神,分外冷冽。

“皇上饶命啦……”

“饶命啊,奴才知错啦!”在哭喊中,两人被生生拖了下去。

凌巴这时才上前一步道:“皇上,根据我的推测和此二人的交代,这幕后另有其人指示,而且这人,似乎和此次绑架公主之人有点关系……”后面纯属他个人的猜测,但是想到张角,总觉得这事情和他、和太平道脱不了干系。

“哦?”刘宏疑惑地看着凌巴,问道:“幕后何人指使?”

“这个……”真的要说出来凌巴倒有些犹豫了,且不说有没有证据,就是说出自己怀疑是张角干的,也没人认识张角是谁,不过就在这洛阳城外,应该就有太平道的人在,好像有一个什么叫做唐周的,还有一个马元义,算是凌巴印象中唯一记得的两个,具体什么关系一时倒是记不清了,只得说到:“此事还需在洛阳城中巡查探访一番……”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自己想貂蝉小美眉了,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刘宏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那好,朕就准你出宫替朕查探情况,有事务必禀报……”

凌巴一拱手,“是。”

“朕说小林子啊,如今你是既救了朕的皇妹,又破了一件针对朕的Yin谋,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封赏?”刘宏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但是对这个凌巴,倒是越来越喜爱了,于是便大手一挥大度的说道,不过还没有等凌巴开口,他又补充道:“呃,这个,不过最好不要涉及钱财的,这个……此等身外之物,要之也无用啊,呵呵……”

凌巴心中腹诽:恐怕是你自己吝啬,不想花费太多吧。

不过嘴上说的漂亮的,他当然是会的,当即拱手道:“皇上,凌巴不要任何封赏,这一切,都是凌巴分内之事,勿论是保护公主还是保护皇上,皆是职责所在,何谈有功,何谈封赏?”

这话说得,刘宏听得那个舒心,立即是眉开眼笑的,连连道:“好、好、好,有小林子此言,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不过,有一件事,就不知当讲不当讲了……”

“说!”刘宏显得很是豪爽。

“我想改个名字……”

“好,准了!”不等凌巴说完,刘宏便应道,半晌好像才反应过来,有些惊奇地问道:“唔,你说什么,改名?”刘宏一脸奇怪的看着凌巴。

凌巴苦笑一声,“倒也不必改的太多,只需取姓为凌,名为巴即可,就叫凌巴吧!”说着他也不由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中国自古以来,对于姓氏还都是很看重的,所以贸然的改了名没什么,要是连姓都改了的话……不过还好,在凌巴的印象中,似乎曹操就是改姓的,虽然未必是历史上真实的,不过应该不止于偏差的太多,自己这样子,也应该是可以的吧。

“唔,倒也是,你不要了朕的其它封赏,不过你终究还是救了朕的皇妹,还是有功的,反正一个名字而已……”其实他心里是想说:只要是不要我付钱,什么都没关系,一个虚名算是什么?

凌巴是心想着,自己得赶快摆脱了“小林子”这个称呼,至于姓什么倒无所谓,反正来来去去也到不了自己原本的姓,干脆就说道:“所以啊,无需改了太多,只需去了林姓即可……”

“凌巴?”刘宏口中念了几遍,又想了想,才终于点头道:“那好,朕就为你正一下名,从此,你就叫凌巴吧,不过这个字,嗯……这个字,得好好琢磨琢磨……”刘宏终于决定道,不过到了要取字的时候,毕竟凌巴也算成年了,而且自己既然帮他改了个名,倒不妨连字一起帮着想一个。

“既然是侍卫,也对皇家公主有守卫之功和职责,那干脆就取一个卫字,就叫子卫好了?”这时皇后在一旁建议道。

凌巴,字子卫,凌子卫?

刘宏闻言眼前一亮,拍手叫好。

凌巴却是诧异看了皇后一眼,他到现在还都没有想通为什么皇后一直都没有对自己采取什么行动。

不过,既然对方不说破,自己也不会那么大嘴巴,听到自己总算是有了一个正式的符合这个时代的名字,松了一口气,赶紧向刘宏谢恩了。

以后,自己就真正叫凌巴了,凌巴,字子卫,凌子卫!

第五十三章、心动的典韦,美女与野兽

刚一回到住处想躺下先休息一会儿的凌巴,就迎来了他的“常客”。

小乙子这回看到了凌巴,那笑容那叫一个甜,不过却是怎么看都叫凌巴不舒服。

小乙子这回来之前可都是听说了,这宫里面如今对于这凌巴,那也是形容的神乎其神,其实无外乎就是身高多少多少,体貌迥异于常人,力大无穷、神功盖世,叫凌巴真是哭笑不得。

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也就有八卦,这宫里面的八卦,对于这些常年见不得外面世界、就像是犯人一样被囚役在这里的这群宫人们来说,几乎算是仅有的娱乐了。

也怪乎这个时代娱乐方式实在是太少了,凌巴心里也想着,是不是哪一天,办几场演唱会或者是拳击赛,视觉和听觉上给这群古人以强烈的挑战,倒也是个自娱自乐的好方法。

而这里面对于凌巴的传神形容,在令人神往的同时,也让人对他在还未见到他的情况之下,就莫名其妙多了几分敬畏。

而像是小乙子这种,不算是隔绝在边缘的宦官,倒是多了解了一些皇上对凌巴如何如何恩赐、还亲自替他赐名的事情,这心里可就盘算起来了,姓名在古代,那是极受重视的,不管是谁,哪怕你武功冠绝天下,哪怕你再才华横溢,可名字上的问题,却有着无穷大的影响力,若是你真的得到了皇上的赐名,那就真是如虎添翼。

古人重名,可见一斑。

而这皇帝赐名,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说赐就赐的,不是立有大功,那也得要极受皇家宠幸。

如今凌巴却得到了这无上荣耀,让人不遐想连篇都是不行。

小乙子轻咳一声,说道:“小林子……呃,应该叫做凌大人,不请咱家进去坐坐?”

凌巴心想你还记挂着上次那事儿呢,这次可没有在一个貂蝉让自己藏着了,当然是十分“诚挚”地就将小乙子迎了进去。

“这次啊,还是公主派咱家来宣你去往东华苑见面的……”小乙子不急不缓地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一番着自己曾经和凌巴有过“共同回忆”的房间。

凌巴知道公主迟早要来叫自己,也不奇怪,虽然很累了,心里也会有些不情愿,不过有些事情还要和她商量,便应下了。

稍稍在收整了一下,随即两人便有离开了这儿,朝着东华苑而去。

小乙子在前面带路,又再一次的将凌巴引到了东华苑明月公主的宫里,自己倒是略带羡慕的看着凌巴不及通报,便被门口的谨苏急忙拉着进去了。

这一次在来到这里,那和前面几次可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了,凌巴感觉自己的地位好像也变了,这当然最直观的是体现在这宫里的侍婢们对自己的态度上,基本上除了那个一直对自己有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偏见的桃儿,都对自己不会再像是前几次那样漠不关心,至少长的还算标致的谨苏,时不时会问自己一些这次救公主有关的事情。

其实,不管是对自己有偏见的桃儿,还是这个显得娇憨的谨苏,虽然也都机灵着,可凌巴都看得出,因为是跟着公主,让她们少经历了许多的事情,也避免了沾染上许多宫人的陋习,所以自然在凌巴眼中更显得像个孩子。

凌巴尾随着谨苏,穿过了外堂,进入了花苑里,公主早坐在这儿等着了。

令凌巴惊奇的是,在公主的旁边,竟然还有一个人,就这样直接坐在地上,手上还抓着几只鸡腿在津津有味的啃着,正是和自己分开逃跑了的典韦。

对于典韦能够活下来,凌巴也不感到稀奇,但是奇怪的却是他竟然被带进了皇宫,而且……貌似在公主这里获得的待遇蛮好的嘛!

“参见公主!”凌巴向公主见了礼,但视线时不时还是会瞟到典韦的身上。

典韦这时候也看到了他,他倒不是只顾着吃的人,只是刚刚苏醒没多久,就又颠簸着来到了宫里面,身体乏力的很,急需补充能量,公主倒是当即就派人送来了几份的Rou膳,哪知这典韦……好家伙,这都连续十几根鸡腿了,看上去,还有点儿意犹未尽的感觉,时不时舌头伸出来舔舔嘴唇,加上那张吓人的怪脸,倒是有几分恐怖的味道。

不过公主心里对他倒没有什么惧怕了,皆是因为……桃儿!

原来,当初两边四个人各分成两个人分开逃亡之后,典韦带着桃儿记着凌巴说的就只是一个劲的逃窜,但是逃到最后,桃儿也没力气了,可不像是典韦这个非人类,那是再也跑不动了。

而典韦却是不肯丢下桃儿一个人,要保护好她,这倒是使本来因为长相对典韦有些恶感的桃儿颇为感动,两人这才停了下来,但是没办法,还要面对追兵,于是典韦便又开始了一轮的血战。

只杀得筋疲力尽,敌人越来越少,血Rou越来越多,自己身上倒是有几道不轻不重的伤,不伤筋动骨的,也不被放在心上,但是,终究最后还是有些力竭之感。

这期间,本就心地善良的桃儿,一直在苦劝典韦不要再管自己,自己一个人去逃,但是典韦死死地,就是不肯单独逃走,这让桃儿一个劲地骂典韦傻子的同时,典韦那原本就庞大的身躯,在她的心中,可是显得更加的高大了。

到的最后,早已是疲惫不堪的典韦因为一时不慎,险些中了一个状似昏迷的敌人的袭击,恰恰此时,桃儿第一次鼓起勇气,捡起了地上的刀一刀结果了那个人,在临危时刻救了典韦一命。

然后,就是两人结伴一起往回逃,一直到遇到了曹操。

至于为什么现在典韦会跟着桃儿回到这里,原来,桃儿和典韦遇到了曹操之后,桃儿还是一直很关心公主的消息,曹操便派人多多注意周围和宫里面的消息。

这个时候典韦已经是因为过度的疲惫而昏迷了,不过好在身体底子好,所以倒是不多久就醒过来了。

而就在此时,恰好本来是要去宫里传信的人,这时回来也还带来了公主回宫的消息。

当即,放心不下典韦的桃儿,要求带上了典韦,因为她是公主的近侍,说这人是公主要带的,倒也没多人阻拦,两人便这样都急着赶了回来。

不过说实话,桃儿急着赶回来,这倒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她就是宫里面的;可这典韦,如果不是他跟着来,想必桃儿就是想要拉着他,也拉不过来,显然他是自己要来的,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那就有点儿耐人寻味了,总不成还真是因为凌巴的关系吧?恐怕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所以,凌巴在望向典韦的眼神中,包含着某种难名的意味,典韦虽然不懂说不出来,可是被他这样的打量着,也是有些不舒服。

倒是一向就对凌巴没好脸色的桃儿,此时看到典韦被凌巴的眼神干败了,就有点不服气了,居然就当着公主的面,去拉扯过典韦来,典韦的偌大身躯,居然就这样直接被她拉扯起来;随即,就意识到了自己行止的鲁莽,不由得赶紧放开了拉住典韦的手,像是避瘟疫一般的又远远离开,低着头,但是看得出来害羞的不行,都红到了脖子;至于典韦,看他脸上的表情,如果说刚才被桃儿一把抓住还有点儿愣愣的欢喜的话,那现在,那张脸真是怎么看着怎么让人觉得他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地。

公主促狭的眼神望着这对古怪的搭配,又不时地瞥向了凌巴。

第五十四章、你的屁股为什么会这样红

凌巴干咳一声,避开这古怪尴尬的气氛,明知故问道:“不知公主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哦,没事就不能够找你来吗?”公主玩味的笑容看着凌巴。

凌巴暗叹一声,看来之前认为公主有所改变根本就是自己的错觉了,这才是这公主的本来面目,根本就是一个小恶魔,当时是情况特殊,才掩藏了本Xing,现在一回来,就恢复了,他只得说道:“当然不是,只是……哦,对了,这典韦,怎么会在公主这边的?”

公主听到他这一问,反倒是苦笑着摇摇头,“我还想问你呢,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无法解释……”

“没什么,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关公主的事!”一旁桃儿这时却忽然跳出来解释道,叫凌巴和公主都不由诧异地看向她,得她脸越加渗血的红,欲言又止的退了下去。

而一旁典韦则是呵呵傻笑着,让凌巴倒是感觉怎么看怎么有种得意的味道――也对,这家伙搞了一个夺命奔逃,结果就俘虏了美人心,相比之下自己……凌巴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公主。

公主被他目光看得也有些不自在了起来,故作恼怒地道:“看什么,本公主岂是你这……这奴才能够随意亵渎的?”这回她倒是学乖了,没有加一个“狗”字。

凌巴突然瞪大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惊讶”道:“我有亵渎你么?没有吧……我只是欣赏美女而已,这怎么能够叫做是亵渎呢?公主,不能随便这样冤枉人吧?”

听着凌巴这家伙没规矩无厘头的话,公主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奇异的感受,不过想到自己今天叫他来的目的,当即拍了拍手掌,就见到了从花苑后面突然闪出了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来,手上还各自都拿着一个棍子。

这边典韦刚想上前,却被桃儿拉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讪讪地挠挠头,不敢再乱动。

“嘿嘿……”此时明月公主脸上的微笑,在凌巴眼中看来是如此的邪恶。

凌巴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战,颤抖着牙齿问道:“你、你想要干什么?”

“现在……”公主很“Yin险”的笑着,这笑容,让凌巴想到了某些得尝报仇的小人,“现在,我知道你的屁股为什么会这样红了!”

不是吧?凌巴捂住自己的屁股,一副小姑娘看到怪蜀黍的模样谨慎的看着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厮现在就是觉得公主怎么这一刻变得如此邪恶,倒是浑然忘了,那番话是自己先说的,一点也没有是自己带坏了公主的觉悟。

“你说呢?”公主脸色一变,对着旁边一直在流汗的两个侍卫说道:“给本宫主打……”

那两个侍卫还感觉说:咦,今天的天气怎么这么热啊,真是的,看我们才站了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了。

听到了公主的吩咐,两个侍卫齐齐应了一声,都是两手轮着粗大的棍子,对着凌巴那是叫做一个“磨刀霍霍”啊!

凌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分外的凄惨,好像是刚出生就死了娘亲、三岁就丧父的孤寡少年。

“公主,你不能这样啊……”

“公主,啊……”

“公主,不要、不要这样子对我……”

那两个根本一下就没动手的侍卫面面相觑,公主心里感到好笑,斥责道:“还没打呢,叫什么叫?”

凌巴像是这才“反应”了过来:咦,自己身上没有伤,而那两个侍卫还站着不动,难道、难道说……刚才没有?

公主无语的看着这家伙,两个侍卫额头现在真是狂汗,公主无奈的挥退了他们,本来也没有想要真的打他,只是想吓吓他,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心里舒服了许多,便又问道:“听说,今天皇兄准了你可以出宫去查探情况的请求?”

凌巴狐疑地看着她,他可不相信公主提到这个事情会有什么好事情,点点头戒备的问道:“是又怎么样,你想要干什么?”

公主“很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我在想,是不是可以,带我一起出去啊?”

凌巴赶紧摆手、摇头,这一次公主因为偷跑出宫去而被抓,实际上要追究,也有点儿自己的一点儿责任,还好在刘宏并没有细究;这一次还想要自己犯错误?

没门,坚决没门!

公主气恼道:“哼,本公主不管,你不带本公主出去,本公主偏要出去。”

凌巴一张苦瓜脸,“公主,你就饶了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吧,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再说了,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哪知他一提起上次,公主突然说道:“不是还有你吗?”旋即意识到自己好像太心急了,改口道:“哦,我的意思是……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心里补充道:有你在,我不怕!

凌巴真不知该感到荣幸还是感到无奈,荣幸的是自己能够给这位公主安全感和信任,但是无奈的却是,上一次能够逃得脱,貌似也是运气好不是?有着第一次,难道还真的就要去指望第二次、第三次?

看见凌巴还是坚决的拒绝,公主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我保证听你的,不乱跑,一直跟在你的身边,这样子总行了吧?”

凌巴摇头、摆手:这是原则问题啊,一定要坚持,自己不能够随便动摇的,呃,一定!

公主好像也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我还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皇兄,有个侍卫对本公主不敬,不仅亵渎皇威,还……还……还想欺负与我……嗯哼哼哼……”

看着公主一副泫泪欲滴的摸样,凌巴真是感觉很头痛,这个小恶魔,现在连女人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活计都学会了,这不是折磨人嘛。

“公主啊,你就绕过了我吧?”凌巴也一副要哭的模样,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可是你逼俺的!

旁边桃儿、典韦和谨苏三人相顾愕然:这算是怎么回事,哭丧呢,还是相互的?

第五十五章、带着公主逛青楼

繁华依旧的洛阳大道,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凌巴一副沮丧的模样,后面就跟着两个好奇宝宝,虽然上次出来过,但是也没有那么认真地打量过这座自己生活的城市。

这两个好奇宝宝,自然是一副女扮男装的公主和谨苏两人。

最终,凌巴还是经受不住公主的“胁迫”,将两人带了出来。

本来桃儿也想要跟着出来的,其实将典韦也带出来,凌巴自己也能够更放心一些,但是按照公主所说的,一下子带了太多人出宫,尤其是还有那么显眼的典韦,太容易引起人的怀疑了,而桃儿当然是应该留下来陪着典韦的,再加上上次带了桃儿出来,这次也改换成了谨苏了,毕竟这两个都是自己最贴心的侍婢,可不能够厚此薄彼了。

于是,三人便结伴而出来。

不过,凌巴出来的时候,说是要去查探有关于徐奉密谋背后的情况,但是,真的出来了,也没有半分头绪,只能是像是没头苍蝇一样,随处的乱逛了一番。

“对了,本公主时常听人说,外面京城那青楼如何如何,不如咱们今天就去?”漫无目的的逛了大半天,公主突然提议道。

凌巴惊异了一声,对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倒不是真的想要去嫖,但是既然来到了古代,不去见识见识这青楼,好像也有点儿说不过去,毕竟对于这古代的青楼,相信每个新世纪正常男Xing,都会有一种要去一瞻风采的渴望;不过,对方毕竟是个女人,一个女人主动提议,邀请自己去青楼,怎么感觉怎么怪异?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的身份地位还很不一般,是一国的公主,金枝玉叶啊!

“真的要去?”凌巴又一次问道,心里虽然也会想,但不得不顾虑到一些事情。

“真的要去。”公主点点头,很肯定的回答。

凌巴心想:反正出都出来了,去就去吧!这家伙很无耻地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然后故作无奈地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好,就去吧。”

公主和谨苏都是鄙视的看着他:这丫的有够无耻的,明明自己心里很想得,非要赖在别人的头上。

不过反正都是要去的,倒是也没有必要再计较那么多了。

三人绕了半天,凌巴对这洛阳又不熟,公主两人就更不用说了,整天基本都是待在宫里面,能出来的机会,十年都不一定有一次,这还是因为有了凌巴这个与这个世界另类的家伙,才出得来。

结果自然是,三人找了好半天了,都还是没找到所谓的青楼,最后凌巴无奈,只能是拦下了一个路人问了一下,然后在路人古怪的目光中,三人逃也似地离开。

终于,走到了那人所说的洛阳城里算是比较有名的一家青楼、凤来仪。

据说,这家青楼的名字,还是有些来历的,和它的头牌小姐、一个叫做来莺儿的有关。

凌巴也不记得这个来莺儿是什么人,好像有些耳熟,反正自己是不认识的。

这家青楼的门面倒是挺大,挂出的旗幡,是映红底色配上了几个青色大字“凤来仪”,三个字是笔走龙蛇,让人拍手叫好,凌巴不知道三国时候有没有有名的书法家,他对于书法的评监水平也不高,不过看到这字形,也不得不赞叹,看来这“凤来仪”倒是不简单。

实际上,这“凤来仪”三字,正是出自当朝家蔡邕的手笔,似这种时候,这类文学名人,并不会以这烟花之地为下作,常常会客交友,都会选择来这里,毕竟都是大男人,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还是挺正常的。

“这……就是青楼了啊?”看上去,公主却没有凌巴想象中的畏缩,反而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叫凌巴心里着实是大汗了一把。

貌似这种情绪应该是出现在自己身上,才比较合理的吧。

公主跑道青楼里来,要做什么,难道来嫖龟公?

凌巴想想都觉得有些无语。

三人就这样径自向里走去。

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至少在凌巴看来,虽然比不得皇宫特有的宏大特Xing,但是胜在精巧和耀眼,光芒闪耀,更有香粉无数,扑鼻而来,叫凌巴很是受用,倒叫公主两人不住皱眉。

这时,一个风韵犹存的三十少妇赶上来,娇嗔着说道:“哎哟,三位公子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吧?来、来、来,姑娘们呐,快来接待这三位公子了……”

凌巴不由暗叹:看来这就是古代的老鸨了!

这个老鸨一眼看中了凌巴三人的穿着,常年的经验,早就练就出了火眼金睛,当然分得清哪些是可观的顾客,所以说起话来,那可是热情的让人受不了,不过比起后世来说,凌巴总感觉古代在这方面要纯洁的太多了,当然,古代干这个可都是明目张胆的,只是法律上都没有什么明文规定罢了;至于某个岛国就更加的夸张了,丈夫要出去采花,妻子还得准备着这个喝花酒的钱,当然这也是在古代早些时候,但它的历史实在是太短了,就拿现在中国经历的三国来说,那个岛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公主和谨苏虽然此时都是一副男装的打扮,但是显然心态还没有适应过来,看到老鸨缠着上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本能的排斥了,一下子看到那些姑娘们一拥而上,更是忸怩着都抗拒了起来,这让凌巴心中暗笑:叫你们逞强,反正是公主做主来这里的,这样就当这两个小女子了。

凌巴一边被那些“蜂蝶”招引着进入里面,三人是被安排在了一楼的一个房间里,心里他还在盘桓着思绪:看,我不只回到了古代来了,还成了宫里的内宫侍卫;不仅如此,还被派去保护公主,现在又是不仅是来逛古代的青楼来了,更是带着公主一起出来的。

哎呀,凌巴想到都为自己觉得自豪,古往今来,想必自己就算不是独一份儿,也差不多了吧?

牛气,真是牛气!

第五十六章、张角的消息

一间适中大小的粉色系房间里。

凌巴又一次放下了手中的茶,很无语的看着一旁好奇四处张望的公主和谨苏,没好气的说道:“来到青楼不叫姑娘也就算了,连花酒也不喝,还叫我们喝什么茶。公主,逛青楼不是这样逛的吧?”想到刚才老鸨听到了公主说不用姑娘之后、看自己古怪的眼神,凌波心里就来气。

公主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来青楼就一定要叫姑娘吗?”

凌巴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是吧,不然你以为是要来干什么的?”

一旁谨苏弱弱说道:“我们……不是都有两个姑娘了吗?”

凌巴诧异地望了她一眼,心中只觉更加的无语――带着两个姑娘还来逛青楼,真当自己神经病啊?

“我去一下茅房……”凌巴感觉自己真是被这两个女人干败了,呆在这儿也有些索然无味了,便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垂头丧气的走出房间去,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去上厕所,就是里面的气氛实在是……叫自己容易犯错误啊。

“哈哈……”缓缓步行,经过了隔壁房间时,隔壁房间里传来的笑声让凌巴不禁皱了皱眉,这声音也太张狂了一点,不过不关自己的事情,自己也不是那么霸道的人,别人要笑,就随便他怎么笑好了;但是走着走着,凌巴又突然想到了这里是青楼,再联想到后世看的那些个……心里痒痒的,自己不行,听听别人的总行了吧?

猥琐的某人于是蹑手蹑脚地凑到隔壁房间那门边,侧耳倾听了起来。

“大贤良师此次又来了消息了?”房间里面开始是一片安静,接着没有传来凌巴想象中的靡靡之音,反而是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声音。

大贤良师?凌巴听得分明,那不就是黄巾起义的时候,太平道众对张角的称呼了?

凌巴一愣之后,赶紧又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小心不露痕迹的凑近了些,细心的开始听取他们的谈话。

只听那个粗犷的声音继续说道:“某家真是受够了那唐周的鸟气,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以为背后有大贤良师为他撑腰,他就是老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呸,猪鼻子Cha根葱、装什么象啊!”

“是啊,马渠帅也真是的,对他那么客气是干嘛,咱马渠帅可是大贤良师的首席弟子,他唐周算个什么东西?算、算个屁啊!啊哈哈……”

一阵张狂的大笑,震的凌巴耳朵有些发毛,但根据听到的这些话,他还是推测出了一些有用的消息,不禁深深的皱着眉陷入思考中。

话说虽然是穿越过来了,可是除了那“易筋经”,凌巴还真没有带来什么超级外挂,顶多就是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解一些这个时代的走向,可是实际上他也看的很透,这个时代的人,虽然很多人未必看得出历史最终的走向,但是,明眼人还是一眼能看出大汉朝迟早得完蛋,从这点上来说,除了整体的大局观,这个时代的真正牛人们,可要比他这个从后世来拥有了一点儿的历史知识的人来说,要看得更清楚也更多的了。

其实,除了某些或许根本起不了决定Xing作用的先见之明,还有更重要的识人之明――谋士武将中比较厉害的人大概都了解一些,他并没有比这个时代的人有太多的优势,所以他也没有想过真的要像是某些穿越小说里面所说的,一穿越过来,王八之气一抖,武将谋士纷纷来投,然后就开始征伐和争霸天下,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现在的他,也没有什么太壮大的理想,不过想想自己穿越之前、以及穿越来了之后,刘宏对自己的照顾,不管外人怎么看他,在凌巴来说,对他还是有着深切的感激的,当然这种感激不足以真的就去为他卖命,毕竟凌巴还不算是真正的古人,没有那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思想,更多时候还是会自私的考虑到自己。

不过想想,自己现在已经内定了的这个貂蝉,可是一个祸水级别的美女啊,以自己这目前的样子,还真的难有把握一定能够在乱世保护好自己和自己所要保护的这些人,如果,自己也能够趁此机会,大大壮大一下自己的实力,也不用太多,足以自保就行了,那么,结局可就不一样了。

凌巴并不是个贪心的人,光光一个貂蝉,其实已经够他偷欢的了,所以现在还想不到什么要网罗三国美女的伟大念头,和貂蝉搅在一起也是适逢其会,现在总不能让自己放弃貂蝉,是男人就不应该放弃!

这样一想来,本来还一直对自己前路不知该往何走得凌巴,仿佛一下自己就看到了来路的方向,他知道,自己没有争霸的意图,也不是那个料,当然,至少暂时就不是,而同时自己又想要拥有一定的实力,能够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女人,那么以自己目前毫无背景的处境,就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依靠皇帝的宠幸,尽力获得皇上的宠幸,同时,也要尽力地维护汉室的威严,毕竟现在是皇帝吃Rou,他才能够喝汤。

自己要帮助皇帝,首先就要应对这个即将到来的黄巾乱世,同时更应该为未来的三国争霸未雨绸缪。

三国里面,除了美女,什么最令人眼红?自然就是猛降了,凌巴对于三国时候的那些猛将的信息,除了名字,了解的并不多,再加上这个时候乱世还未到来,很多的猛将都处于蛰伏的状态,他就算是教皇上贴了个皇榜去,天下采纳,也不一定就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人的能耐,只有自己亲自去找,才能够确保无疑。

但是一心想事情想入了神的凌巴,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开始越来越大了,因为是紧凑着哪门的,这个时候斜着身子,一个不留意,便栽了进去,然后……

“啊咳咳,几位大哥,小弟一时不慎,多有得罪,还请包含哪,呵呵……啊,逃啊!”

……

第五十七章、再次遇险

“怎么了?”公主还在疑惑,怎么凌巴刚一出去,自己就听到了听着像是他的声音的杀猪般的喊叫,便打开门来一看,却没想到刚一探出身体,便和狂奔而来的凌巴撞了个正着,两人都摔在了地上,公主正待教训他几句,又被一个蹦跳爬了起来的凌巴一把拽着,就往外跑开了。

至于刚一出门的谨苏,看到公主被拉着跑掉了,自己当然也是要往下追过去的,后面跟着的,却还有几个面目凶狠的大汉。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怎么就直接被拉跑了,后面跟着几个还像是在追他们的人,此时也顾不得去怪凌巴要拉上自己了,因为她错误地以为这些人和绑架自己的人是一伙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凌巴顾不得和她解释,现在就是要跑,跑到哪儿算哪儿,等到摆脱了他们再说。

他倒不是怕了这些人了,只是不想要把事情闹得太大,至少自己不要因此暴露了自己,不然就非得要到明面上去与对方为敌了,那不是凌巴所乐见的。

跑出了这个廊道,迎面而来正是那个老鸨,看到他们这样,也是不明所以,等到凌巴几人跑过了她的身边,才反应过来,“哎……钱……钱、钱还没付呐!”可是现在哪里有人会理她?那几个大汉她又不敢直接上前去讨要,就气得她直跺脚。

凌巴拉着公主、后面跟着谨苏、再后面跟着一群大汉,一条队伍似地就这样一直跑出了“凤来仪”,跑到了大街上,叫那些路人看得倒是不明所以。

公主却不堪这样的奔跑,凌巴如今未恢复实力,公主又何曾恢复了体力?之所以来到外面玩,也只是沉闷的皇宫,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能够有机会出来,当然是要好好把握住。

却没有想到,每一次出来,就碰到这样那样的事情。

反而是这时的谨苏比较兴奋了,只是听说上次公主和凌巴出来如何刺激如何惊险,如今倒是亲自体验了――还真刺激惊险啊,这下子倒数她跑得最欢。

“我跑不动了啦!”公主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挣扎着要挣脱了凌巴的手。

凌巴当然是不让,但是公主虽然没有他的力气大,可是这样一奋力挣扎之下,倒是拖住了他的速度,眼看谨苏已经紧紧的跟上来了,而后面的那些人也在越追越近。

凌巴无奈,干脆拦腰一把抱起了公主,直接就开始跑了起来,后面谨苏看到这里,吓了一跳,捂住小嘴,半晌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到前面凌巴传来一声“快去叫救兵啊!”

幸而此时那些追兵一心追着凌巴,倒没有将她放在心上,直接越过了她继续去追凌巴他们了。

“哎呀……”等到莫名未定的谨苏反应过来,前面这一追一赶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她跺跺脚,暗骂自己,转而一想,这些人要追凌巴和公主,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听到凌巴所说,自己现在应该先去搬救兵来帮他们,可是,找哪里好呢?

谨苏想了想,便决定下来,直朝着南门而去……

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他们是在追谁啊?”

“你说呢?”

“该不会又是因为我吧?你摇头干什么,难道不是我?哦……是你,混蛋,你……追你,你干吗要把我扯进来呀?”

“哎呀,不要乱动了啦……”

“你还敢说我?你自己……唔……你的手……干什么啦?”

“嘘……有人来了。”

外面传来一阵对话声:

“这边……”

“没有……”

“我们去那边看一下……”

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角落里两双诡秘的眼睛,看到这里,两个人都是“呼”的长出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确定了外面终于没有人了,两人才跑了出来。

这两人,当然就是躲过了追兵的凌巴和公主,不过此时两人的氛围异常尴尬。

“那个……刚才……”凌巴想到了刚才自己和公主挤在一起,互相气息混合、身体接触,此时破天荒竟然有几分脸热。

“什么,刚才怎么了?”公主却是一副白痴相,好像是真的不明所以。

凌巴哪里还不明白,暗骂自己小心眼,这种事情干嘛揪着不放?赶忙摆手道:“啊?哦,没什么、没什么,呵呵……”

随即,两人看了看四周,感觉暂时脱离了危险,就这样小心地走在了街上。

“不如你现在先走吧?反正他们的目标也是我,你不必牵连进来;而且看起来一时半会他们也不会找到这里来……”凌巴开口说道。

“你干什么,当本公主是什么人了……”公主刚一叫出声,自己都立刻愣住了。

她已经看到了,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在看到了他们出来之后正向这边走来。

想想:这些人难道也是追并一伙的,他们没有全走光,或者说是又找了人帮忙来了?哎呀,糟了,本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身份的,自己刚才那样说,那不是直接就告诉了他们自己身份了吗?

果然,就在公主这句话之后,就看到更多的人,往这边聚集过来,而很明显的,这些人是以一人为首,拱卫着他。

“混蛋!”眼看着来人越来越多了,凌巴不由暗骂一声。

公主现在也知道了不好,再次尝到了自己鲁莽的后果,但是此时后悔显然来不及了,只能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凌巴。

凌巴没好气的说道:“看我干什么,我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杀出去……”

公主立刻沉默了下来。

外面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凌巴咬咬牙,“放心吧,公主,今天还是一样……”他转过头来,看着公主,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那光芒中,有自信、还有莫名的公主看不懂说不清的东西,他缓缓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此时,外围聚拢过来的人中,已经有刚开始追击他们的大汉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凌巴虽然心里猜测对方应该不外乎是太平道的人,但是这也不能直接说出来。

“某管亥是也。”为首一个大汉虎目一瞪,吼声如雷。

“你就是管亥?”而听到了这个名字的凌巴,却是首先愣住了。

第五十八章、黄巾,管亥

其实要说起来,管亥也算是黄巾军中难得的一个猛降了,甚至在大部分的三国游戏中,他的武力值也算是比较过得去的一个。

但是就这样,也不值得凌巴如此惊讶,毕竟在凌巴眼中,尤其是在已经碰到了典韦这样的超一流的武将的前提之下,他的实力还是不够看的;但是凌巴实在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在洛阳这个地方,遇到了这位著名的黄巾将领。

按说,这个时候,怎么样这管亥也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啊!

自己对他最深刻的印象,应该就是去北海借粮的时候,引出了三国时候东吴一大猛将太史慈,怎么会好端端突然就出现在了洛阳了呢?

自己刚才听到他们谈话中,还有提到“马渠帅”,应该指的就是马元义了,还有唐周,这倒是自己印象中洛阳这边黄巾的主要核心人物,而且还都是张角的弟子,这和自己印象中是没有错的,只是这管亥,又是什么时候蹦出来的?

就像是典韦一样,都是和自己所知偏离了轨迹。

莫不是,不知觉间,自己这小蝴蝶,也扇动了翅膀,改变了一些历史轨迹?

凌巴这心中再难以平静,毕竟自己一向觉得自己对于历史有着先见之明,如今看来,这似乎不是自己熟知的历史了,或者是说,因为自己的到来,这里是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

而在那边看到这凌巴听到自己名号之后,那副吃惊的模样,管亥先是疑惑,自己现在可还没有什么声名,要只是在太平道中,被“大贤良师”所看重,但是在洛阳这边的人,尤其看他和公主在一起,应该是宫里面的人,是不应该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存在的,除非……他是那两个人的人,如果不是……管亥心中一惊,这样子,那乱子可就出的大了,莫不是自己这边出了什么纰漏,引起对方的怀疑了?还是宫里面出了什么问题……

心里胡乱想着,外表看似粗犷、实则也是粗中有细的管亥,特意留了个心眼,看着凌巴的眼中,多了几分谨慎,问道:“你认得某?”

凌巴回过神来,他刚才是又想到了,以自己目前的武力,在这个世界上也算不了天下第一,更何况三国虽然也是武将的舞台,但是战争中,就算是典韦那样的超一流高手,也难保不会被乱军砍死;至于谋略,自己肯定是不如这个时代那些后世都闻名的高智力人才的,自己本身有没有什么大势力,背靠大树好乘凉,倒是靠着汉室江山这棵大树,但这颗大树也是风雨飘摇、刘氏政权摇摇欲坠,除非自己找上了一大批的人来帮助中兴,干倒十常侍、引导刘宏走上正途,否则的话,凭自己,还真难在这里立足。

这样想着,心中要抱刘宏大腿的愿望更加强烈,同时更重要的还是,不希望泱泱三百年大汉朝,就这样垮台。

此时听到了管亥的问话,心中有了明确定计的凌巴,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现在,道路就在面前,虽然艰难,但是自己一定要走下去,不会再这么迷茫漫无目的,于是,说起话来,竟也显得莫名的多了几分底气:“哦,不认得,只是不知有何冒犯之处,让你们对我们如此紧追不舍?”

管亥身旁一人冷笑道:“还在装腔作势?若非是做贼心虚,刚才何必逃得那么快?”

凌巴心里盘思着脱困之计,脸上皮笑Rou不笑的说道:“方才是因为你们追得急,一副气势汹汹的摸样,是人见了都会怕,小子胆儿小,可不敢随意拿自己Xing命开玩笑,不逃?谁知道你们到底是会要干什么……”

“废话少说。”管亥直接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胡扯,冷冽的声音,仿佛是冬日的刀风,一字字道:“某不管你是何人,但你方才所为,自己应当知道,已经是触犯了禁忌……更重要的是,”他的视线转向了公主,公主不由将身子往凌巴身后缩了缩,“你身边这个,可就是我们要的人啊……”

“嘿嘿嘿……”旁边众人都笑了起来,有人更是高声叫嚣着:“真是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啊……”

凌巴环顾四周,四周除了那些建筑物,竟然都被围得死死的,而那些建筑物中,虽然偶尔看得到探出来的脑袋,但这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别人的纠纷,别指望会有人仗义帮忙。

这下子,可是只有自己和公主两人面对了,其实说白了,就是只有自己一人面对,能指望公主干些什么?

这个时候,那边人中竟然有一人抽出了一柄钢刀来,趁着众人不注意,还没有经过管亥的允许,便直接向着凌巴看过来,凌巴倒是眼尖,一眼瞧见了,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的光芒,自己正没有兵器,这就有人来送了,不由暗道一声来得好;这人没有见识过凌巴的厉害,或许还想要抢功,却不想功劳没有抢到,被早有所准备的凌巴空手夺白刃,倒是平白得了一个兵器的便宜,这下兵器在手,自己的底气,倒是上升了一些。

至于那人,直接被凌巴踢得地上打了几个滚,灰溜溜的退下去了。

凌巴和公主背靠着背,环视着包围。

现场气氛有几分紧张,管亥做了一个手势,那边都抽出了原本藏好的武器,一时更是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

“喂,你这个女人,留下来就只会给我当累赘而已,你到底是要留下来干什么的?”凌巴十分的不满,如果自己现在这一边有多一个高手,不要太强,只要有原先林凌巴的现在还是那种程度就差不多了,那这样子一来,自己对付这些家伙,也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子吃力了。

可自己身边现在的都是什么角色啊?一个明月公主,本来剑法就不是特别的高明,能够和貂蝉拼斗,那个时候也是仰仗着用的是皇帝的剑,武器本身好也是一个优势,同时当时的貂蝉还要分心,因为也有侍卫在围攻貂蝉,算起来这个公主的实力,也就差不多合一个普通程度的御前侍卫差不多了,在这种时候,尤其手中还没有兵器,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偏偏叫她走的时候还逞强不走,这个时候就只能够当自己的累赘了。

现在凌巴只能是希望,谨苏如果去搬得救兵,能够尽快赶过来。

而看到凌巴不满,公主却更是不满,她哼了一声道:“还不都是你这家伙引来的这些麻烦,现在反而来责怪本公主了?哼……”

哼?你现在哈都没有用了,凌巴心中暗骂了一声,感觉自己和着公主实在是有代沟、有代沟啊。

他也不再管她了,对方攻击上来,他毫不客气,手中的钢刀挥舞着,闪过道道寒光,直射人的眼球,他看准了其中一个贼寇,又是一刀过去,这一刀,快、准、狠,而且前面已经有虚招蒙蔽了他们大多数人的视线,一刀中过去,只听那个贼寇“啊!”的一声惨呼,已经是身首两份。

看到自己这边的有一个兄弟被宰杀了,管亥可红了眼了,“你这丫丫的,有种跟爷爷独斗一番。”

“斗就斗,WHO怕WHO?”凌巴又一次干倒了一个人,对着管亥高声叫道。

管亥不知道什么叫做“WHO”,不过也知道凌巴迎战了,拨开了围着的人马,向着凌巴走去。

第五十九章、“易筋经”,边打边升级

管亥拨开了人群之后,一步步的逼近凌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也跟着越来越强烈。

其实很多时候,这样子一步一步慢慢挤压出来的“势”,会起到很好的效果,一步一步给人造成了心理压迫,最终来一个突然爆发,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显然,管亥虽然不懂得这么深奥的心理战术,但是临阵经验却是丰富,知道用这样的方式出场,更容易能够拔高自己的气势。

但是凌巴却不会允许他这样子继续下去,他知道即使自己不怕,但是在气势上弱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先下手为强!

所以,他只能是暂时先撇下了公主,主动向管亥攻击了。

其实,以凌巴如今的实力,全盛状态时,勉强还是能够和典韦战在一起,这样子也算是差不多有了一流到准一流武将的实力,只是这一次经历那么多厮杀和搏斗,到现在还没有能够真正恢复元气,自己的巅峰状态的真实实力,现在也只能够发挥不到五六成;而这管亥虽然也算是三国里面一个比较说得上来的武将,但是也就最多是一流里面偏下流、乃至于是二流里面较高级的,所以,这样一来凌巴倒还是能够和管亥堪堪缠斗在一起。

但是对方可不只是管亥一人,还有几个好手,虽然达不到管亥这种地步,但是要对付三角猫的公主,那还不简单,而自己这边被管亥纠缠住,脱不开身去,现在又不能够指望旁边那些明显是在守着看热闹的路人做什么事情,而这边都被他们围住了,想逃也没有那么容易,那公主一个人应该怎么办?所以凌巴急啊。

这一急起来,手上招式也乱了,本来还能够势均力敌,这下便生生被管亥压下了一头去。

而这边凌巴被管亥一个人就压制着,自然其他的一些人,都了孤零零一个人的公主,这个形象倒是惹人怜爱,可惜对象弄错了,这些人毫无怜惜心的就团团围了上去。

“啊!”公主如果说在面对那次刺杀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彪悍,让凌巴感觉大跌眼镜的话,此次这样的表现,倒是不让人感到稀奇,毕竟凌巴上次也看到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崇尚以多欺少,因为当时虽然貂蝉和那个女刺客占据优势,但是侍卫人多,还是能够给她增加一些底气,后来遇到吸血蝙蝠群时的表现,就可见一斑了――不过他好像是忘记了,女人对于那样陌生Yin暗的物种,有着近乎于本能的天Xing恐惧,到不能全归于勇气方面。

所以在凌巴看来,此时的公主看着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应该是早连反抗的心思都丢了;但是如果真是这样子,凌巴也不会感到惊诧,在他所想的,这应该就是这个金枝玉叶的本来面目,可是……

“啊!”凌巴听得分明,这个,貌似不是公主的惨叫啊。

他不由转头望去,这下真是连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公主手中不知何时有了一把刀,而在她的脚下,已经躺到了一个人,那人还在捂着自己的身下,痛呼呻吟不已,旁边几人看到这样,都是下意识的捂住了身下,公主倒是撇了撇嘴,手上还作势挥舞了几下那把刀,倒是舞得蛮好看的,看来好像也是会几下子,嘴里还在哼哼道:“你们这群贼人,真当本公主老虎不发威是病猫了啊……”

凌巴心头狂汗,彪悍对此时的公主来说是不错的形容,这招虽然有点儿那个……Yin损,不过貌似也没有必要和这些家伙讲这些客套,Yin损就Yin损吧,只要自己Xing命保住就好了,而看来公主这样一下倒是却是有效。

这样一看了,凌巴自己倒是放下了下心思,既然公主暂时没有危险,自己也没有必要揪着一颗心,等着谨苏,希望她这次还能那么机灵,心里也不再那么急切;于是对面的管亥便感到对方这个男子的气势似乎有所回升,虽然还不足以逃脱自己的攻击,但是自己也无法死死压制住他,不由也是更加集中了心神应对。

可是,接下来管亥越和对方打,越是感到心惊,虽然他没自大到认为自己是天下无敌的地步,但是对于自己的实力一向还是很有自信的,可是这个从来没有见过、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小子,竟然也能够和自己拼都这么久,这让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旁边的人都觉得是他游刃有余地在戏弄凌巴,毕竟都了解和见识过这个管亥的强悍,也只以为管亥是在玩着猫戏老鼠的游戏,唯有管亥自己在暗暗叫苦,因为他还感觉到了,对方的气势似乎是越来越强,竟然是越打越强悍,实力在这过程中,竟然似乎还有着稳步的增长的趋势。

他这边打得心惊,凌巴那边却怎是一个爽字了得?因为他几乎是无意识的,就开始按照着自己从那个得自于“战神殿”的所谓完整版的“易筋经”,开始运转起来自己看到的有印象的那一部分运功方式,而竟然就是靠着这个样子,他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好像是在稳步地要恢复到了最佳状态,或者说,是这具身体又一次有了突破的迹象;上一次是在和那条巨蟒拼斗的时候,这一次也同样的是在与人拼斗,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迹象更加明显,因为他感觉得到“易筋经”的效果,改善了他的身体细胞、骨骼机能,“易筋经”确实是玄奥,轻易难以懂得,也或许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才能够激发自己的潜力,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啊!”凌巴突然舒爽的叫了一声,手中那把钢刀,仿佛是突然跟着他整个人一样大了兴奋剂似地,挥舞的速度越来越快,旁边几个想着要靠进来趁机偷袭见便宜的汉子,于是成了最直接的“受益人”,获得了丰厚的“奖励”。

“啊!”

“啊……”

惨叫声接连不断,凌巴一刀摆脱了管亥,几个跳跃却是到了也在拼杀的公主身边,拉住她说道:“再这样下去也是不行的,坐等救兵来也不可靠,我们还是先突围走吧!”

公主又挑开了砍向自己的一刀,随意的应了一声,这个时候,她哪能有什么主意,就任由凌巴牵着她的手,一边砍杀着一边突围出去。

可去,对方的人似乎又增加了,要纠缠着,突围的速度十分慢。

而且管亥还在望着凌巴这边赶来,他还要继续未完的战斗。

“公主……”

“公主……”

就是在这个时候,从街头传来了一阵急切地叫唤,那些路人都不由加快了速度,似乎在畏惧着什么东西。

而凌巴和公主听到这声音,却都不由得大喜过望:这是谨苏的声音!

再回头望去,更是心头一松,在谨苏身后,正跟着一列全副武装紧急赶来的人马,气势汹汹,序列严谨,凌巴看得出来,那是城门巡卫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知道这困境,总算是摆除了!

第六十章、御封寻将使

管亥恨恨地瞪了公主和凌巴一眼,这个时候却不得不做出了撤退的决定,虽然他们这一方的人也不少,也是个个彪悍有力,就算是真的打起来,也未必就真的会怕了这些来的人马;然而这些毕竟是官军,在洛阳城,和官方发生冲突,并不是个明智之举,所以他挥手说了一声:“走!”带着手下一群大汉跟着走掉头就走,根本不带一丝犹疑。

那些大汉听命,拉起了受伤倒地的同伴,互相搀扶着,就这样如潮水般涌退下去,却是留下了一地的鲜血和几具尸首。

这边那群兵马跟着过来,一个头领样的人立刻就跑过来,赶紧到了公主面前跪伏下来,恭声说道:“末将救驾来迟,还请公主恕罪!”他可是知道,这位公主是当今天子唯一的亲妹妹,也是最受宠爱的一个公主,金枝玉叶啊,这个片区是在自己管辖范围之内,如果这个贵人要是在自己这边出了事情,那么……结果他简直是不敢想象。

至于手下的那些人,已经分出了一大部分去追那些歹徒了,但是实际上心理也知道,这样追是追不到的,人家逃的速度可不慢,看上去是很熟练和训练有素的,不过也没指望着,只要这边没有出岔子就行了,那边即使只是做做样子,也足够了。

这时的公主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虽然还是对刚才的事情有些心有余悸,但是更多的还是兴奋,经过了不知是过度动作而累的、还是身心兴奋激动出来的,整张脸都晕红着,此时是分外诱人;而看她刚才那彪悍的样子就知道了,处于这样的境地她并没有感到多害怕。

对于头领并没有搭理,倒是叫头领觉得正常,这些皇亲贵胄,各个高傲得像是打了血的公鸡似地,恨不得头顶上天去了,自然不会将自己一个巡城的小将放在眼里,不过只这一次,保不得也是要让皇上知道一下自己,涨一下脸也是好的。

这时候谨苏也跑了过来,带着七分庆幸和三分喜悦,对公主笑着说道:“公主,您没事就好了……”

公主这时候倒是回过神来,看到了谨苏,也是笑了笑,有些脱力的扶着她说道:“幸亏你来得及时啊……”

凌巴心里也是在庆幸,不过想到了自己刚才那阵莫名其妙的突破、那种越大越升级的奇妙感觉,此时倒是有着巴不得要再来一次的感觉。

而谨苏发现了公主身上沾染的血液,却是一声惊呼,小嘴张大,自责的说道:“都怪谨苏,公主……”

公主毫不介意的摆手笑笑,没有再多说话,靠着谨苏扶着向前走去。

那边被晾在了一边的那个军官到也没有显得尴尬,凌巴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辛苦你了,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凌巴本来只是随意的一问,也没想过会得到什么回答,更没有想过这个军官说出的名字,能够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得到什么痕迹,然而对方却是平淡的说道:“某一无名小卒而,若要问姓名,叫我淳于琼便是了。”

这人的语气平淡,可凌巴听得心里倒是一动,虽然这个名字印象不是很深刻,不过也是有点印象,好歹是个历史人物。

淳于琼,字仲简,乃是颍川(治今河南禹州)人;本为东汉末年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右军校尉,后为袁绍部将;在官渡之战中为乐进所杀。

不过凌巴现在倒是不会再这么把这些历史人物放在心上了,猛将典韦、黄巾军管亥、“十常侍”张让、汉灵帝刘宏、大枭雄曹操甚至连大美女貂蝉自己都见过了,这些还算是什么?

“帮我们准备三匹马吧!”凌巴这时候倒是体会到了一种颐指气使的感觉了,尤其这对象还是一个还算有留下名字的历史人物。

淳于琼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看来这公主三人是打算直接自己骑马回皇宫了,公主不搭理他,他也就直接将凌巴当成了公主的话事人了,不过还是有些犹豫:“会不会太危险了?”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卷土重来、或是暗中观察这边、提前埋伏了就不好了。

凌巴一瞪眼,感觉自己王八之气还不够,干脆加重了语气:“尽快!”

淳于琼不再多言,下去吩咐,不一会儿便牵来了三匹马,刚好就是自己的和自己副手的两匹马外加上一去借来的一匹马。

凌巴也管不着他这些马怎么来的,对公主和谨苏招呼了一声,两人显然也是赞同着这个主意的,却不知道凌巴此时的心理的急切:尽快找到刘宏,让他封自己一个什么寻将使之类的名头,然后顶着皇家的威严、打着汉室的旗号,去寻找自己记忆中的那些猛将,也好为将来发生的一切做好准备,现在未雨绸缪,以后才有幸福美好生活每一天。

对了,还要去找上貂蝉,没见到她真是度秒如年。

想着,凌巴驱赶马速加快,不由又加上了几分力……

东汉洛阳皇宫南宫嘉德殿。

“唔,你说什么,寻将?”刘宏在龙椅前来回的徘徊了一阵,然后停下来,只是看着凌巴的眼神直愣愣的。

凌巴知道他也许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凌巴之所以想要去寻将,也是为了增加我汉室的实力。在乡野也有许多是大将之才,我倒是认识一些,如今凌巴就是想要回去找他们。到时候,若是绑架了公主图谋不轨的那群人要卷土重来的话,也好有个预防。皇上,您应该看得比我清楚,这几次的事情,都是有预谋有组织的事情,凌巴找来的这些人,就算是不能为将,可起码保护公主和陛下可以做到,这样减免了危险……”

刘宏显然有些意动,他被近期来的几次事件搞得有些发昏,又徘徊了一阵,终于点点头,“那好,朕就封你为寻将使,巡游四方,负责为朕招揽将才……”

“我也要去……”一旁鬼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公主嘟着嘴突然站了出来。

“胡闹!”刘宏呵斥了一句,然后说道:“此次私自出宫的帐,朕还没有和你算。每一次出去,总要闹出点事情来,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还把凌巴搭了进去,到时看你后悔去……”

这句话登时让公主闭了嘴,同时,听到刘宏越讲到后面越不像话,还把自己和凌巴扯在一起,公主脸通红,却又无法反驳,只得到一边去闷声不乐。

而凌巴则是看准时机,趁着皇帝拉着公主的时候,向皇帝要了一道圣旨之后,就赶紧趁早出宫了,不然再出什么事情,那可就糟糕了。

他现在对这个公主,可是越来越怕了,不是惹事精,根本就是一个倒霉鬼。

第六十一章、带着貂蝉寻张飞

凌巴将什么公主典韦的都抛诸脑后,得了皇上的圣旨和信物,还要了两匹宫里的马,在刘宏的疑惑中,就一个人牵着两匹马出了皇宫,然后,当然是第一时间去找到了貂蝉。

几天没见,凌巴感觉真是如隔三秋,思念就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一路上倒是有不少人对于他这样怪异的一人牵两马的举止疑惑惊讶,不过没人真的上前来问,没人打扰他,他也对此视若无睹无所谓了。

到了王茂的府上,凌巴先将两匹马的马缰绑在了外面的大树上,然后才要进去;可是那个守门的少年却不知为什么已经没看到了,门口换了一个人,不认得凌巴,所以凌巴无奈还得先进行了通秉,不一会儿,便就被请了进去。

到了大堂里面,就看到了王茂和貂蝉早已等在这里了。

看到凌巴,貂蝉眼中明显地闪过惊喜,凌巴向她眨眨眼睛,她立刻羞得转过脸去。

王茂看到这里,倒是哈哈大笑,有的时候,看着这些小辈们这样打情骂俏的,倒是让自己都感觉年轻了几许。

凌巴向王茂进了礼,便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毕竟好歹王茂算是貂蝉的长辈,既然貂蝉家人都没了,这个世伯也应该是要对她负起责任来的。

王茂听到凌巴说起要带貂蝉走的事情,倒是没有过多的阻拦,毕竟就算自己再怎么样,也不是貂蝉的亲人,无权为她做出过多决定,全凭貂蝉自己;更何况这个凌巴手上还有皇上的圣旨――当然他也想不通皇上的圣旨和貂蝉有什么关系。

而貂蝉听到凌巴要带自己出去,也不管是要去哪里,当然是欢喜不能自禁,哪里还有反驳的道理,立刻一个劲的点头。

当下两人告别了王茂,貂蝉略略收拾了一下行装,便离开了王府。

两人骑着那凌巴从宫里带来的两匹马,一路行去,倒是有几分逍遥自在之感。

洛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

曹操曾经就担任过洛阳的北门都尉,而如今应付那些流民的事情,则是在南门,毕竟这些流民,大多也是从南边流窜到了洛阳然后不得其入的。

而如今凌巴决定要去的,却是西门,从这里出去,一直往西行去,到达自己的目的地,所以倒是没有和曹操再有所交集。

到了西门,这里人流倒是不少,两人骑着马闲散的过去,却被人流堵住了。

前面有一大堆人挤在一起,围成一堆不知在干什么。

凌巴对于这些事情是不感兴趣的,可貂蝉这时却泛起了孩子心Xing,想要去看看热闹。

反正时间也不急,凌巴也就陪着她。

到了这里一看,却原来是有人在此卖艺。

凌巴看着那卖艺人大概三十四五岁,正当是壮年,但是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而在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大概也有十几岁的男孩,只是面黄肌瘦、一脸憔悴的,一看就觉得似乎是那种得了某种不治之症的病人,看上去,倒像是一个父亲在卖艺赚钱为自己儿子治病。

不过,这人倒是有些真本事,舞起刀来,看似不花哨俏丽,但是以凌巴的眼光,当然是看得出来,那一挥洒一回旋之间,皆是真正的杀招,只是,这种要用在上阵杀敌上,那是百分之两百的实用,可使用来当卖艺的,别人看的是花招,就算是没用的花架子、假把式,只要视觉上有冲击效果,就可以了,可像是他这样舞来舞去的,却是没有一点能够让人觉得好看的,也难怪这么多人虽然都在围观,也许就只是来凑个热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肯施舍点钱币,他面前脚下的那个碗,还是空空如也的。

凌巴摇摇头,像他这样没有针对Xing,就是再怎么样舞得卖力,也搏不了彩。

“咱们帮帮他们吧?”凌巴现在也发现,这个貂蝉倒是不会像公主那样子刁蛮任Xing,人Xing格是很好的,心地也善良,但是当然的,在这种事情上,就动了恻隐之心了。

美人的善心,凌巴当然不会忤逆,其实他对这个汉子除了智商方面,还都是挺看好的,便点点头说道:“好啊,呵呵……”说着直接下马,来到了人群中,巧妙的挤入进去,然后来到了那汉子的跟前,从怀中取出了一些钱币来,轻轻放进了那空碗里,然后对那汉子说道:“尽快带他去看病,否则凶多吉少。”他自然是不可能一眼看得出来那孩子的身体状况,但是大概看得出身体很弱,有这样一句话,只是正常的嘱咐,却就叫那本就因为那钱币对他感激的汉子,更是感动。

凌巴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坐回马上,享受着貂蝉对他感谢的注视,摆摆手很“谦虚”的道:“没什么,小事一桩嘛,呵呵……”

这人倒是会不谦虚!貂蝉抿嘴窃笑,心底却是暗暗欢喜,毕竟凌巴听自己的话,也说明了他对自己的重视,能得到自己心上人的重视,自然心里甜滋滋的。

两人骑着两马,很快出城去,就直接上了寻将之路。

凌巴这首一个目标,就是要去找到张飞。

说实话,要说在三国里面,能够让凌巴看得上眼的将领并不多,这并不是单纯以武力值来计算的,而是综合的方面。

在凌巴看来,一个武将,综合的因素有很多,不止是本身的武力值要够强,在其他的方面,比如说是对待下属兵将――当然那这一点张飞是做得很不好的,还有为人的Xing格,不能像是吕布那样善变,一天一个义父,而且现在因为有了貂蝉,使凌巴潜意识里面,就对吕布有了敌意,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感觉,最主要的却是此时吕布远在并州,而他又根本就不可能跑那么远去找他――再说也不一定找得到,毕竟那里现在可还在和少数民族打仗呢;然后就是傲慢的关羽,虽然许多的小说故事、演绎传奇里面,还是在民间人心中,关羽都是一个十分高大勇无的形象,但是凌巴却不喜欢他,其实,如果说是换在现代的话,这么骄傲的人,即使是再有本事,也很难讨得人喜欢;典韦嘛,很多小说里面很喜欢写到了那座山里面,突然就遇到了一个“古之恶来”,这个本就是不太现实的事情,如果真是要找他们这么说、这么安排的话,那曹操也不可能遇得到典韦了,不过在这里,竟然是因为救公主的时候,就遇到了典韦,倒着实是令凌巴哭笑不得;最后当然还有马超、黄忠、赵子龙、许褚等等等等,和典韦的情况基本差不多,不可能是那么容遇到的,有些甚至还没长大,像是赵云,而其他虽然也有可能像是典韦这样,不然再来一个黄忠绑架公主?这样当然是不现实的,当然前提是,凌巴并不知道他们现在何方,话说他们现在名气大的也不多,要到哪里去找?

相比之下,这下最一流的武将里面,而凌巴又稍微知道点儿的当中,他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张飞了。

如今的张飞,大概还在老家涿郡,自己这个时候去找的话,应该是不至于空手而归的,最主要的,涿郡说起来离洛阳也不算远的,一个是在后世的河北省境内,一个则是在后世的河南省境内,快马几天也是可以赶到的,反正离黄巾起义还早着呢,凌巴还有的是时间,倒也不显得多着急,反而几乎是一路游山玩水的过去的。

这样一来,美丽的风景一路而下,凌巴和貂蝉的感情,就好像是坐着火箭一般的升的飞快的。

当然,在这一路上,凌巴也没有忘记,将那得自那个什么“战神殿”的完本“易筋经”拿出来研习一下。

他当然是不会轻易的就全盘相信了它的真实Xing,不过经过了自己的研究,凌巴倒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反而是感觉自己从前的一些疑问,在这当中都得到了解答。

再加上了上一次和管亥的拼杀中,自己也是从这其中得到了好处,所以,凌巴对此的疑心顿去了大半。

终于,凌巴下定了决心,如果同为穿越界人士,那这位前辈应该不至于害自己,所以他开始准备修炼“易筋经”接下去、原本自己那个残缺本所没有的部分。

就这样,一路修炼、再加上打情骂俏,如果是天黑了,还没有赶到村庄或者是城镇,两人便在野外过夜,凌巴的野外生存经验丰富,当然过得小日子也是滋滋润润的;等到了天明,两人又再赶路。

终于,要靠近了此行的目的地――涿郡。

第六十二章、桃园三结义,张飞斗关羽

涿郡。

涿郡名人不多,而张飞在这里倒还是小有名气,家里薄有资财,平时也是乐善好施,嫉恶如仇的人物,虽是当地一土豪,倒也因此博取了个好名声。

张飞,字益德(并非是《三国演义》里面的那个翼德),身高八尺,面色如墨,但是心却不黑,当地人时常叫上一句张大善人,皆是因他平时所作所为,令人称道。

而这一日,在张飞家的后花园里,却是显得一派喜气,因为在不久前,在一次自己去买酒吃的过程中,张飞遇到了两个人,这三个人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之间的志气,都也不小,便商议,何不结成了异姓兄弟,立了那生死的兄弟之约?

张飞此提议一出,立刻引得其他两人拊掌叫好,于是,便挑选了今日,算是应景的一个良辰吉时,三人在着满是桃花的院子里,对着那天、那地、那人,三叩首,互念誓言,歃血结义。

三人既然要结为兄弟,也应当由一个先后顺序,便比对了一些年龄,定下了顺序。

“我刘备刘玄德……”一个面色白皙,肤质如玉、气质都是绝佳的男子说道。

“某关羽关云长……”一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身高九尺的汉子说道。

“某张飞张益德……”黑脸张飞说道。

三人同时一叩首,齐声道:“以天地为证,谨在此结为异Xing兄弟,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哈哈,大哥、二哥……”身为老幺的张飞叫的那叫一个欢啊,虽则在这三人里,目前来说,他算是家境最好的一个,但是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并不因为这刘备是个编草鞋关羽也是做的下贱之事而看轻了他们。

就说大哥刘备,虽则如今家世不显,然则祖上也是皇亲国戚,按资排辈的来说,他和当今圣上还是表兄弟――也就是后来是汉献帝刘协的皇叔;而二哥关羽,那也是一员好汉,三人中,以张飞武艺最高,而这二哥,虽然略逊,但也差不到哪儿去。

三人还特地去找了铁匠,打造了三副兵器,大哥刘备的是一对双股剑,二哥关羽的是一柄冷艳锯,不过因为到身上的花纹,又称为“青龙偃月”;至于张飞自己的,则是一杆丈八蛇矛。

三人一时高兴,于是张飞便叫了酒菜,摆成一桌小席,三人围坐在一起,畅饮高谈。

“哎……”大哥刘备突然叹了一口气。

身为贴心小棉袄的老幺张飞自然要“体贴”的问道:“大哥何故叹息?”

“想我泱泱大汉,北击匈奴、南征蛮地,东临大海、西比苍穹,如今,国势却日衰,皆因当今天子不查,致使阉宦为祸。人祸既生,如今更添天灾,苦的是苍生黎民,累的是父母好官,然则朝堂之上,却仍是一派乌烟瘴气,未见其忠,但见其Jian,怎能叫人不扼腕叹息?”刘备的叹息不无道理,但是关羽和张飞却无法对答,人家评述,一个是这刘备确实是三人中,最有资格的一个,毕竟好歹是皇亲,也算是评论家事,你能说人家什么?另一个则是,这二人可没有刘备想得这么多,两人虽然也都有志于报效朝廷、平乱社稷,不过现在也只是简单的构想,哪有刘备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朝堂啊、什么天下的,至少现在,还远着呢。

酒正酣处,三人却都有些兴致寥寥。

疏懒了一下筋骨,张飞望着关羽,突然计上心来。

“不若我和二哥比试一番,增加一点酒兴?”张飞这个建议立即得到了刘备和关羽的赞同。

于是,关张二人便来到了空旷场地上,对峙而立。

关羽持一柄大刀,张飞则选了一杆长矛。

此时冷艳锯尚未制成,丈八蛇矛也在炉中,二人还没有称手兵器,便只能临时调了这样两件,充作兵器。

“二哥,待会儿切莫手下留情啊!”这是张飞的一句玩笑话。

关羽当然也不会当真,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本事,如果单论爆发力,自己要强的很多,但是像这种不是战场厮杀的平常切磋,他是越打到后面,越会被张飞压制住,两人是刚好相反的,张飞是越干越强,而他是持久不行,越来越弱。

不过在这种时候,关羽当然也不会怯懦,挺直了大刀,朗声道:“益德小心,来了!”话音未落,刀已在半空一个回旋,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砍向了张飞。

张飞暗叫一声来的好,早已紧张待蓄的身体,一个跳跃,手中长矛,亦是不偏不倚,晃过关羽那一刀,矛头直刺向关羽。

关羽骇了一跳,这三弟打起来老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这回又来了,他不要命,自己可还要呢!当下也不管会不会弱了势气,身体一扭,险险避开矛头,但是当然不会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就只为避过这一击,手中的大刀,竟然在空中旋了几旋,然后余势不减,反似有所增加的朝前一送,可他没有想到,这张飞那矛头,到了他的身边原本因为他的躲避而应该会擦身而过时,张飞嘴角挂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关羽深感不妙,这老张,平时看似大大咧咧、粗心大意,实则也是粗中有细、有智有谋,果然,就见张飞厚大的手掌在那矛身上紧拍一下,那矛身的本身弹Xing,立刻就被逼了出来,一个曼妙的身线,那战栗一直传到了矛头,于是那本来差了几分的矛头,立刻就像是见缝穿针般的贴近上了关羽的身体,关羽来不及躲闪,眼看就要被击中。

不过关羽毕竟是关羽,虽则武力比不上张飞,但是身体轻巧,绝对令张飞是望尘莫及。

轻轻一扭身,然后猿臂舒展,竟然是要去抢张黑子的长矛。

张黑子“嘿嘿”一笑,说道:“二哥莫不是要与俺比拼力气?”带着得意地笑,他将长矛往前先一送,然后又一把来了回来,长矛已经脱了关羽的手,张飞又将长矛矛头一转,这回倒是挑到了关羽的身后,关羽却仿佛是身后长了眼睛似地,生生弹开了身形。

张飞气恼的一丢长矛,嚷嚷道:“哎呀,二哥真是没劲,老是躲着,何不来个硬碰硬的过瘾?”

关羽苦笑一声道:“和你碰,莫不是欺负我真喝多了?”

那边刘备一听,也是不由哈哈大笑。

三人中,若论武艺,自然是张飞最高,不过关羽身形轻巧、爆发力又极强,最弱的倒是这刘备,但是他的头脑灵活,认识自然是两位弟弟不能比的。

只是这样一拼斗,虽则张飞这厮还是不能尽兴,但好歹三人间的酒兴又吊了起来,于是又是一番牛饮。

而这三兄弟这时还浑然不知,在这个世界上,即将要改变他们三个人未来命运,甚至可说是改变他们原来生命轨迹的人,就要到来……

第六十三章、刺卫营

“哎,这位大娘,请问您有听说过张飞张益德吗?”涿郡外乡大路上,一个黑衣青年拉住了一个欧巴桑,谦逊地问道。

欧巴桑闻言愣了一愣,然后笑道:“你们是外乡人吧?”说着还看了一眼男子身边,一个脸遮纱巾,但绝对看得出美丽堪称一绝代风华之女子,又说道:“这张大善人,在咱们这儿,那可是大大的有名啊。不信?不信你问问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啊?哎呀,我可跟你说啊,这张大善人人善心善,可这武艺可是不弱,听说啊,他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呢……”

青年无奈地打断了热情的欧巴桑,平心静气的说道:“我只想问问,这……呃,张大善人住在哪里?”

欧巴桑的绘声绘色的讲话被打断,看起来很是不满,对凌巴的问话也不耐烦了,不客气地说道:“不会自己找去啊?真是的,年轻人,一点耐心都没有……”说完,骄傲地扬着头,就走开了。

凌巴愕然,一旁貂蝉抿嘴窃笑了一阵,走过来说道:“看公子吃瘪,倒是一件趣事,咯咯咯……”然后,又是一阵银铃般动听的笑声。

凌巴郁闷的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这样是不是很失败?”

貂蝉又是一声轻笑,说道:“其实,咱们到了这地界儿上了,如果你说要找的那个人确实是在这里的话,迟早能够遇得上的,何必如此心急呢?”

凌巴点点头,的确,自己并没有必要这么心急,而且他也知道貂蝉这句话的潜台词,要自己陪她多游玩一会儿,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不算多,认识以来,也就最近几天,成天黏在一起。

看来貂蝉倒也是希望两人多在一起,美人喜欢和自己在一起,自己倒是求之不得。

两人遂在涿郡盘桓几日,凌巴倒也是真的不再急着找人了。

经貂蝉一点醒,他到有些看得开了,自己这样子,和那些传统的三国小说里面,过分盲目的迷信历史人物的那些主角有什么分别?这个样子,一味的想着要依靠其他人,最后反而更不讨好。

其实以如今凌巴自己的实力,比之这三国时候的大部分武将,已经是不会逊色了,当然了,还只是指武艺上的,真实实力还需到战场上才能检验。

凌巴本身的实力便不弱,再加上了自己带了前生记忆这样的“**”,以及自己的来的那份完本的“易筋经”,凌巴现在可以说是进步神速了,如今就算是无法打过典韦,至少已经到了可以随便虐管亥的地步了,从这一方面来讲,他对于三国这些猛将名将倒是没有太多的崇拜,毕竟崇拜一个实力比自己赢不了太多的人,好像也有些怪怪的;而他之所以还是要找到这些人出来,不过是心里的名人效应在起作用,自己因为受到了历史的影响,还是不可避免对这些人要看重一些。

凌巴和貂蝉暂时的抛下了这些俗事,两人就在涿郡的驿馆里先住了下来。

凌巴和貂蝉毕竟还没有到最后一步,在他的观念里,也一时没法认可像是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男人一样对于女Xing的想法,貂蝉现在的年纪,尽管因为习武的缘故,使她的身体已经足够的发育和成熟了,可实际上还只能算是后世还在的端木夏娜那样的小女生,凌巴可没有什么怪癖,更何况现在两人还没有定下名分,在这样注重了名分的古代,他也不想要让貂蝉受了委屈。

所以最后两人还是分两间房睡了,不过究竟晚上会不会上演某男“摸错房间”的戏码,这可就未可知了。

但是想想貂蝉一路来吸引的目光和注意力,凌巴心里那种要增加自己实力的想法,就更加的强烈了,现在还要先依靠着朝廷和皇上这块大招牌,所以尽自己所能保护好汉室江山也是必须。

凌巴不会错误的估计自己的实力,尤其是在经历了轩的那次事件之后,他更小心谨慎了许多,也收敛了许多,或许就是有着这些经验教训,才能使人不断的成熟成长。

在驿馆,凌巴并没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来,只要一想想后世那些被疯狂的粉丝团包围、甚至还出现踩踏事件被活活踩死的明星们,某个自恋的男人就会不自觉想到自己暴露身份后那门庭若市的场面,还是消受不得啊。

人还是低调点儿好,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这就是凌巴的原则。

不过,在一进入了自己房间之后,刚刚还对着隔壁的貂蝉含着温柔笑意的凌巴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眼中闪着寒意,声音更是冷冽无比,沉声对看似空旷无人的房间说道:“跟了我们几天了,到了这里也该放心一些了,出来吧?”

就见到眼前不知何时晃荡出了两个黑色的身影来,其中一个高一些的黑衣人说道:“头领说的果然是没错的,你的确是不简单,难怪他会派我们两根人来跟着你。”他的声音沉着毫无感情可言,就像是机械人的回应。

凌巴疑惑的看着他们,“你们头领是谁?”他来这里的时间其实说来也不长,一时也想不到自己这回是又得罪了哪号人物。

那个高个子黑衣人却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注视了他良久,然后说道:“你或许和我们头领没有见过,其实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我们成员之间彼此是很独立的,很难说清楚谁知道谁是谁,尤其是头领的身份更是神秘?”

“你们都是一群什么人?”凌巴觉得自己有必要搞清楚,虽然感觉上对方不像是要针对自己下手,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另一个黑衣人赶紧说道:“你不需要顾及我们,我们对你没有恶意,我们头领也只是让我们跟着你……”

“顺便再监视我?”凌巴冷笑道,他感觉自己能够猜出一些端倪来了。

那两个黑衣人却突然齐齐跪倒在地,对着凌巴说道:“属下参见新任都骑校尉!”

第六十四章、侦讯,曹操的手段

一个漆暗的密室中。

曹操席地而坐,望着面前这个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了人样的男人,冷冽得仿佛能寒彻心骨的声音说道:“说吧,都说出来,所有的事情,我想你知道我要知道的是什么。”

“说?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男人的脸型已经是过分扭曲,几乎看不清了长相,可见受到的折磨之严重,就连说话时候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战栗,但是从话语中,还是听得出其人的倔强不屈。

曹操却根本不信他的装傻,他知道现在,就从现在开始,两人的斗争已经正式开始了,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或许也没有真正的战场上激烈,但是重要Xing却是不容忽视。

现在,就看两个人,谁先服输,另一个人,就成为了理所当然笑到最后的赢家。

从得到了那个男子的信开始,他便在暗中做足了准备了。

那个男子虽然并没有亲自来看他,但是却让人暗中带了一封信来,如今,对于那心中的内容,他谙熟于心,证据倒是早已销毁,现在还找得出来知道信的内容的人,也就只有、也只会有、只能够有他们两个人了。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早在做北门都尉的时候,他已经是积累拥有了足够丰富的经验了,现在做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对于面前这个男人的弱点,他也早就做了充分的了解,应该说是成竹在胸,可是他也会害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看他并没有将信的事情告诉夏侯?知道一样,他需要足够的谨慎,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而且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去实施的,如果成功了还好说,当然也是有着足够的好处,才能够使他冒着风险去做;可是到时候一旦失败了的话,所有的责任和后果,都将是只有他一个人去承担。

不过,想着那个男子信里的其他内容,那么言之凿凿,他倒也好像是多了几分底气,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会选择了相信他,于是继续问道:“把你们组织的具体情况告诉我,我要你知道的全部。”念到了“组织”这个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陌生,也是出现在那封信里面的“新词语”。

男人疑惑地问道:“什么组织?”

曹操心中暗骂,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要怎么和他解释?这个问话真是问的失败,脑筋一转,灵机一动说道:“哦,我说的是你们太平道的事情……”心里暗暗叫道,这可都是信里面教自己说的,自己本不相信,当然也不会想到真的要说这些,可现在倒是首先想到说了出来,但是心里也没有抱着什么希望。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可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人一听到了他的话,竟然像是真的被戳中了心中的软肋一般的,开始惊慌了起来。

也是,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的神经早已被折磨的脆弱不堪了,如今曹操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尽管没什么太大的秘密,但也足够让他开始崩溃,而对于从不放弃机会的曹操来说,只要一开始崩溃,就足够让他完全崩溃。

曹操已经确认了那封信里的内容好像是真的有用,便又继续依照其中所言说道:“我不只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们有一个教主,你们教中还分了天下三十六方,如今已经是发展到了三四十万人了……”说到这里,想着这个可怕的数据,他自己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这可不是一千两千、一万两万的人马,这三四十万人,就算全是乌合之众,可是人数压死人,要是真的发生点儿什么,那对于朝廷无疑会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这下那个男人更是乱了分寸,曹操每说出一句话来,就像是在他的心上狠狠的一下打击,叫他难以承受,嘴里还在喃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的,你怎么会知道的?”

曹操这下可是完全相信了自己的猜测,虽然对于那个男子会知道这些心存疑惑,但是现在眼看着有突破口的喜悦,已经足够让他忘记这些已经无关紧要的一切。

现在,就等着自己最后的底牌亮出来了。

“大人,人带到了……”门外,一个声音说道。

曹操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喜色,对外面叫道:“带进来……”

外面应了一声,没多久,就听到了一阵缓慢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打开了,人还没有见到,却先听到了一个声音传过来:“儿啊,娘来看你啦!”

而一听到了这个声音,方才还犹自处于震惊中的男人,确实仿佛发自灵魂的一下战栗,缓缓抬起头来,顿时,手足无措。

曹操这时候却是适时地说道:“我想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条件了……”

终于走出了那个憋闷的空间,曹操大呼出了一口浊气。

外面一直等着的夏侯?立刻迎上来,“如何了?”

曹操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其实一看就看的出来,听到了夏侯?的问话,满面春风的笑道:“只等时间一到,一切自有分晓……”

虽然有些卖关子的嫌疑,但夏侯?听出了这其中的含义,也有些欣喜。

曹操又想到了那个男子,这次如果不是他,自己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吗?便问夏侯?道:“知道他去了哪里了吗?”

夏侯?自然知道他要问的是谁,赶紧回答:“这事情,恐怕也只有皇上和他自己才清楚了。不过听说他出了洛阳之后,是往西边去的……”

曹操点点头,望向了西方,那里,一轮残阳,映红了大地,他心里不由又几分感叹:下次再相遇时,你又能够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这密室本就是在城门口上,两人再次走上了城楼上,向下望去。

城外,残阳如血,本来冬日少见也不会带来多少温暖的日头,此时更是为着苍茫大地铺陈了几分苍凉凄清之感。

而在那大地上,除了血Rou,还有那无尽灵魂的泣诉,不远处,则是一双双带着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眼睛……

“这世道,有些事情是逼不得已的,但是,又必须有人去做。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自己去做那坏人……”曹操又像是突发感想。

夏侯?没有应答,默默无言,只是感觉此时的曹操,身影是那般的高大……

第六十五章、貂蝉来那个了

天已经大亮了,日上三竿,透过窗子都晒到屁股上了,可是床上的懒虫还是施展着无双赖功不肯起来。

凌巴躺在床上,想着昨晚自己摸进了貂蝉房间时的情景,不由得又是嘴角含笑,那一副乐意是个人都看得到。

昨天碰到那两个黑衣人突然叫自己什么“新任都骑校尉”,还真叫凌巴吓了一大跳。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有个这样的官职,只以为这两人是皇上不放心自己,派来监视自己的,心里还在感叹着古代皇上果然是没有一个好相与的时候,就听到了这个令自己摸不着头脑的答案。

他对于大汉的官制、军职根本没有概念,只知道所谓的什么“尉”,通常属于军队里面的职称,可自己也没有参军,也不记得凌巴有入过什么什么营。

在两人的解释下,他才算是终于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大概说起来就是,在皇宫里面,除了拱卫皇宫的羽林军,就有这只居于暗处的、直接对皇上负责的秘密护卫,称作是刺卫营。

在凌巴的印象中,历史上三国时期似乎没有这么一支人马,不过也难说,或许就是淹没在了历史洪流中,后世的典籍不能说明的一切,只能够用他穿越后的真实经历来说明。

这支刺卫营说起来倒是大有来头,历史也很悠久,可以追溯到东汉开国时期。

曾经刺卫营的作用不限于保护皇上安全,尤其是在开国那段,刺卫营也肩负着刺探军情密保、刺杀帝国重要人士、或者是本国皇上要杀但又说不出具体理由的人,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特务、特工之类的,只是后来,尤其是在桓帝之后,用得着他们的地方也不多,所以一直到现在刘宏的时候,这支队伍能够起的作用都不大了,也很少会有人知道。

凌巴还在疑惑上次皇上遇刺时,怎么没有见到过这些人的身影,但是他突然想起了上次自己亲身感应到的那股强烈的杀气,那几乎是比血淋淋的战场还要凛冽的杀机,那样一个人物,不应该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只是自己对三国的印象中实在是不存在这样的人,可不能够否认他的不存在,凌巴想这两人应该知道一些,便也不掩饰的问道:“上次皇上遇刺时,你们可有人在场?”

他已经知道这两人并没有具体的名字,只有两个代号,那个高一点的叫做野狼,另一个叫做孤狼,刺卫营里面最多的是以狼作为代号的,这两人更是其中佼佼者,本来此次被派来做这种事情,还都有些不服气,感觉是大材小用了,轻了凌巴,觉得就是让自己两人来保护他来的,可是一路随行过来,几次都觉得凌巴发现了自己,后来又以为是错觉,现在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和发生了的。

听到凌巴这个问题,两人都不由笑了起来,野狼点点头道:“不错,那个就是咱们的头领。”

听到他这样说,凌巴反而放下了心,要是随便一个小头目就这样可怕,那这支队伍的实力实在恐怖,但如果只是头领实力,那自己还能够接受。

和两人约定好了,让他们继续在暗中潜伏,毕竟这次的事情不算多隐秘,但是凌巴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他自己倒是没有关系,可以貂蝉的实力却还是需要人保护的,多了这么两个小弟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不过在要去找貂蝉的时候,当然是还要他自己一个人,还严令两人不得再在暗中监看他们,这让“两狼”倒颇感几分委屈,分明从来没看过怎么偏偏要说上“再”呢?

凌巴才不管这两人在想些什么了,昨天偷摸进了貂婵的房间,让她是又惊又喜,不过还是仅只限于言语间的挑逗多一些,凌巴实在是太喜欢看貂蝉不堪自己挑逗露出的那副娇羞模样了,有时都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变态了,而反而对于最重要的那种事情,看得轻了;不过这倒不是说某人突然变得多纯洁了,还是心理作用,觉得貂蝉还是太小了,感觉心里有压力啊。

到了早上天还没完全亮的时候,这家伙还欲盖弥彰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可是在床上没有躺多久,等到现在天完全亮了,他又是迫不及待的要再去找自己的“君儿”了,不过推门进去后,凌巴却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安静,同时还有一种意味弥漫在封闭的卧室的空气中,凌巴来不及多想,就看到了貂蝉还躺在床上,一副慵懒的小摸样,分外的惹人怜爱。

但是很快他便看出这不对劲的源头来了。

那竟然是来自与貂蝉的下身,那里有些微的殷红色调,凌巴眼神凌厉,一眼看到了;身体不由凑过去,就闻到一种古怪的味道,看到貂蝉此时已经醒过来了,弯而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然后缓缓睁开了明亮的大眼睛,只是此时的眼中,却含着几分迷离,看到凌巴进来,靠近了自己,那浓烈的男Xing气息叫此时的自己无法抗拒般的被吸引;而看到了他的视线还在自己身下,貂蝉自然反应过来凌巴是发现了什么,身体不甚娇羞,蜷缩了起来,只是这样一动作,就有了痛感,微微蹙着那好看的柳弯轻眉。

凌巴心疼的说道:“你别乱动了,我知道你不舒服,现在好好躺着就好了,我会照顾你的……”

貂蝉听到他的话,心里真是充满了感动,可是想到他要怎么样照顾自己,又是羞涩又是气恼的道:“凌大哥还是请先出去吧,君儿自己能够处理好的。这个……不要脏了凌大哥……”

凌巴微微一笑,摆手说道:“不会不会……”心里想着,自己真是巴不得碰到这种情况,总感觉自己和貂蝉之间还是差点儿什么,原来就是这种自己等不来的暧昧的亲密接触。

如果是古代的任何一个男人,恐怕碰到了这种事情都会厌恶唯恐避之不及,但是凌巴可是受到了后世的深切熏陶,哪里有这样的想法?

貂蝉看到凌巴还是在这里,有些急了,叫道:“你,还不快出去……”可是这样的亦嗔亦怒的话语,由她那婉转百灵似的声音叫出来,更是有积分撒娇的味道,让凌巴觉得真是骨头都酥了。

“不要……”凌巴干脆也刷起来无赖,还振振有词的说道:“干脆我来帮你换吧?”

第六十六章、初会“小红”

三国时期,造纸术虽然已经出现了,但是造出来的纸,就连书写方面,都没有完全较普遍的使用,更何况是在日常的生活中。

所以,会出现用竹帛之类的东西做上完厕所之后的善后工作;而在女人的那个来了的时候,也不会出现后世那么多种多样的什么“七度空间少女系列”了。

古今中外,只要是女人,当然都会有这方面的困扰,而在这个时候,技术没有那么发达,观念也没有那么人Xing化,对于女Xing的看低,自然也影响到了这一方面,使人对此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造成了许多的妇女疾病的产生;对于这一方面的整洁工作,不仅是男人,就是女人自己,也都是会疏忽大意。

这个时候只能够使用的,就是一些布匹、绢帛之类,制成了一个小布袋,其中混杂着一些吸水Xing良好的草木灰,然后就成了一个卫生带。

而整洁程度,当然是有卫生带的更换决定,最终又是由各自的家庭条件决定的。

貂蝉虽然家道中落了,经历了一段艰难的时间,但是到了皇宫大院里面之后,在这方面的待遇,自然也是不会差,更兼之后来又到了王茂的府上去,自己趁着这个时间有多做了几个以作备用,所以在行李袋里面,自然就有这几个崭新的卫生带。

凌巴这一路上来,并没有看到貂蝉有这一方面的行为,所以也就忽略了,没有多想,现在想想真是,枉自己还觉得是了解女人,枉自己还想着要对貂蝉好,现在想想都有几分愧疚,更是做得勤了。

眼见着凌巴为自己忙前忙后,貂蝉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心疼。

在这个时代,虽然也是会有一部分的男人会不忌讳、甚至还会在女人来了这个的时候细心照料,但是大部分的男人,还是认为这是肮脏、乃至于邪恶的象征,对此是十分的排斥的。

而能够做到像是凌巴这样,简直就堪称是濒危绝种的动物了。

不过,在换的时候,貂蝉还是闭上了眼睛,她不敢去看凌巴了,此时真的是很不能够有一条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凌巴倒是没有太多的犹豫,这种时候,犹豫跟本就是自找麻烦,越是往另外的方面想,越是让自己心里形成约束力,自己应该要放开了,反正在自己的认知中,貂蝉早晚也要是自己的女人了。

凌巴帮貂蝉将腰带轻轻解开来,尽量的不碰触到让她难受;这个时候毕竟还没有压抑人Xing尤其是女Xing的的“三纲五常”,虽然会感到不好意思,但是早已经把心记挂在了凌巴身上的貂蝉,只能是对他更加的依恋。

不过,虽然是做正经的事情,但是当凌巴解开了那层包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虽然还是隔着薄薄一层亵裤,但是凌巴却有些受不了了,小腹下的火腾地一下子升了起来,强自压制住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凌巴坚持着将未完的程序完成了,只是将里面那个卫生带沿着边沿抽了出来,然后再在貂蝉自己的努力下,将那新的卫生带塞进了里面,最后将那废用的卫生带抛在了一边,他可没有收集这种东西的怪异爱好,也不能够再使用了,最后少不得要丢弃掉的。

其实这些事情,貂蝉自己也可做得到的,但是凌巴也看得出来,现在的貂蝉身体是太虚弱了,有气无力的,就算是能够自己完成,可也一定是要耗费很大力气,所以一向自认为很纯洁的某人,自然就要尽量减免这种麻烦。

“好了……”凌巴帮貂蝉将衣物整理好,腰带系好了,然后笑着说道,心里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话说自己还真是好久都没有开荤了,自己可是纯种的食Rou动物,上次没有对公主那样,也不是自己口味变了,只是在当时那种环境之下,自己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想那种事情况且自己对于公主,也没有那份心思;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空气中都好像弥漫着一样的味道,让自己有些忍受不住,尤其在自己面前的还是貂蝉,现在的貂蝉还是没有完全长成的,但已经看得出来是一个天生尤物,连随意的一扭身,都能够让人感觉心火上涌,自己在心里又早已将她不当外人了,如今自己还能够坚持的下来,真是让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貂蝉将小脑袋深深埋进了胸口,根本看都不去看凌巴,叫道:“出去……”

“嘎?”凌巴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出去……”貂蝉又是急急的道。

不过听到了貂蝉口气中并没有真正发怒的味道,凌巴暗松了一口气,知道她只是一时不敢面对自己,这种事情,放在什么时候对女人来说都是不那么好接受的,他也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和适应一下了。

凌巴点点头,说道:“你要小心点,今天就不要出去了,我会叫人送饭过来的……”

“嗯。”貂蝉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旋即没了声息。

凌巴苦笑,这个时候的女Xing有时还真是令人费解,就像是自己那个时候的女人了一样,算是两个极端了。

貂蝉埋着头,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还有开门关门的声音,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将头抬起一点看过去,房间里面已经是空无一人了,看来他是真的走了,想着想着,她又不由得撅着嘴,哼哼道:“叫你走,你还真的就走了,讨厌死了……”

凌巴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的,他是真的已经离开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脾气也是会有些不好的,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去触霉头,先出去一阵子的好。

话说好久没有喝过酒了,自从来到了这个时代以来,凌巴还真的是没有尝到过这个时候酒的味道,那次陪公主去青楼的时候,本来算是个机会的,也是因为公主的缘故,只是喝了些茶,最后还是滴酒未沾。

今天突然有了兴致,凌巴想着,就来到了驿馆旁的一个酒肆。

“来,上酒!”凌巴今天高兴,虽然他的做法,在貂蝉看来是贬低了他的身份,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对于女人的那种事情,都是避之不及的。

貂蝉也是视之如洪水猛兽,毕竟难受不说,还很脏,这对一向爱干净的她来说也是难以接受的,可是,身为大男人的凌巴,却是亲自帮她去……貂蝉心里既是甜蜜又是埋怨,可凌巴完全无所谓,在他看来,为自己的女人做点这种事情并不算是什么,更多时候应该算是亲密的表现,敢问新世纪有多少的女Xing不喜欢自己的另一半能够在女人的这方面体贴?

今天感觉自己和貂蝉的关系又近了一点,真是由不得凌巴不高兴,这时候哪里还去想什么寻找张飞啊,当然是要先喝完酒,调节调节自己的情绪。

“小二,结账!”一个粗壮雄浑的声音却突然传到凌巴耳朵里,叫他身心都是一震。

高手!这是凌巴的第一感觉,如此中气十足,实力可想而知,这让凌巴不禁多看了那人一眼。

只见对面那人面若重枣,丹凤眼、卧蚕眉,两尺长须随风飘洒,背负四只三副各样兵器,看上去是一柄大刀、一杆长矛还有一对剑。

此时小儿跑到了他的身边,帮他结了账,他昂扬着身躯站起来,身高九尺,身形魁梧,身材壮硕。

凌巴心情激荡之下,现在一时到没有想到那么多,只觉得这人不凡,看着这个身影渐渐远去,凌巴暗暗在心中记下了这个人。

第六十七章、过年了

夜了……

洛阳皇宫,东华苑。

后花园中,桃儿和典韦坐在一起。

在这样的私人的时候,桃儿也才会没有了那么些顾忌。

此时看着还在专心的对付着晚餐的典韦,桃儿眼中晃过丝丝柔情。

这个男人在那时候表现出来的那高大的形象,让她毕生都无法忘却。

而且,典韦在这些日子的相处当中,更是让她感受到了被男人疼爱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那样的好,虽然典韦头脑是迟钝了一些,但是桃儿知道,他绝对不笨,很多时候他也是不懂得表达感情的,但是,这却是最真挚、也最让她感动得、这不掺杂任何虚假的感情。

夜深了,今天是光和五年的最后一天,过了戊时五更天后,新的一年就将到来了。

望着天空那点点繁星,桃儿心中默默地许着愿望,希望典大哥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快乐,希望自己和典大哥能越来越好,还有……公主……

这样子想着,桃儿不由将视线转向了花园中央那个亭子里,独自坐着发呆的公主,然后,只能是默默叹了口气。

“怎么了?”看到桃儿像是有心事,典韦也难得地蹙了蹙眉。

桃儿心中微暖,总是这样平常的举止,就让自己觉得感动,这也算是他的一项优势吧?

桃儿摇摇头,她这个年纪,再加上身在深宫里面,本就不是一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女孩,其实对于这些烦恼,也没有什么切身的体会,要怎么说得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公主不开心,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你真的不吃了吗?”典韦拿着自己手中的那根鸡腿,讨好似地看着桃儿。

桃儿摇摇头,看到自己已经有看得见长了些Rou的小手臂,心里突然有几分羞恼,小粉拳捶打着典韦的胸口,娇嗔道:“还吃,再吃就……反正我是再也不吃了,要吃你就自己吃吧……哼!”

可惜典韦实在是个不懂表达的人,如果是凌巴,遇到这种情景,此时说不定楼她入怀,然后好一番安抚,可典韦却只是嘿嘿一笑,倒也不介意,反正自己皮糙Rou厚的,她也不可能真的打疼了自己,而且,隐约间,典韦还有些享受这样的捶打,心里有些麻麻的东西缓缓淌过。

此刻的典韦,绝对是让人难以相信,他前几日还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彪悍猛人。

这边典韦和桃儿像是一对小情侣般滋润,那边公主却是望着有些残缺的月牙儿发着呆。

月不圆,人亦不圆!

此时,他又在何方,在干什么,有没有也和自己望着同一轮月亮,心里想着什么?

哎呀!公主想想就羞红了脸,真是的,自己怎么会想起那个人的,自己的脑子……

出去,快出去!

公主不由将脸埋在了一双芊芊玉手里。

又是一年除夕夜!

新年、除夕,这是最古老的风俗节日之一,流传日久,而在三国时候,这种节日已经是在人们的生活中,占有了极大的分量了。

至少现在,还没有战乱,即使是天灾人祸不断,大家还是知道,这就是大汉朝,或许国家的概念有些模糊,或许地域之间风俗习惯有些差异,但是对于节日的认同感,却没有多大的差别。

这个时候,没有绚丽多姿的焰火绽放,那是在唐朝时候炼丹时候的副制品演变而来的;也没有什么鞭炮响彻家家户户,这个时候的节日,是简单而纯粹的,最主要的中心,便是人。

围坐在一起,吃着共同的菜、还有大锅的饭,一起开心的聊着,就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当然,现在连这份简单都享受不到的人,在大汉朝各地,都可以看得到。

哀鸿遍野、饿殍千里,这使得那新的一年到来的喜悦,被冲得很淡很淡,新的一年来到了,可是,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没有人能够回答,没有人知道答案。

或许,历史能够告诉人们,每当这种时候,压抑下的爆发,就会很激烈,这种情况,真的是不会再持续多久了,可是那个时候,当烽火燃起,当战火硝烟满地,就真的能够改变了这样的生活了吗?

写一首,皇亲纨绔的小诗;念一曲,迁客Sao人的离歌。

凌巴望着窗外一派繁盛景象,不自觉就想到了自己的那个世界。

那些人,还过得好吗?没有了自己的日子里,是依旧悲伤,还是忘却了一切重新来过?

一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了他的腰,一具温热的娇躯紧贴了过来,凌巴能够感觉得到那柔滑质感,心里一动,知道是貂蝉来了。

“凌大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家……”凌巴并没有隐瞒,此时的他,甚至于很不能够完全告诉貂蝉,他迫切的需要一个人来和自己分担,这是一份痛苦也有值得追忆的回忆,不过他知道他不能,对貂蝉也是不能,虽然信任貂蝉,但这种事情,岂是一个信任就可以说的?

貂蝉没有多问,或许想问,但是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善解人意,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她知道,该问的,就是自己不问了,凌巴自然也会告诉自己;可是不该问的,就是再想知道她也不会问,因为她知道就是问了,也得不到答案。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从皇宫里面的一段历练中,得出的一点琢磨人心的小心思。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呆着一阵,凌巴轻拍着貂蝉的小手,柔嫩、滑腻,摸着那舒爽感,让凌巴心里暂时好受了些。

凌巴也是在今天,在貂蝉提及了之后,才意识到,不知不觉,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新年,已经到了,自己当时来的时候,已经是光和五年末,如今这么快就过年了,到也算是正常。

不过这一次,就是只能够自己和貂蝉两个人过了,倒也不能够说不好,只是心里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不如我们来庆祝一下吧?”身后貂蝉突然建议道。

凌巴愣了愣,直到貂蝉推他一把才回过了神来,心里仿佛终于捉到了什么,仿佛是那一丝缺憾,要被弥补了,不由笑着说道:“哦,好啊,当然好了!”他转过身去,搂紧了貂蝉的腰,看着她,眼神含情脉脉,“不过,这个……得由我来安排……”

第六十八章、二人世界,烛光晚餐

苍茫的夜,庄严肃穆的洛阳皇宫却显得那么孤独、了无生趣。

德阳殿。

刘宏一人坐在空旷的宫殿里面,埋着头,却不是在批阅奏折、也不是在翻阅典籍,他在数钱。

或许在他而言,只有在这个时候,自己才能够看到自己的价值。

在天下臣民来说,自己要做一个君主,前人有许多模范、许多榜样,同时也有许多的教训,而自己自从十二岁登基那天起,就每天都是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人会真正懂得,做皇帝拥有了好多,全天下的土地、人民,还有那数不尽的钱物,按理说这样的富足,应当是皇帝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人,然而事实却并非是如此。

在这样的深宫里面,那些宫人、那些皇子公主、那些嫔妃们,都觉得是住进了天底下最大的一座囚牢里,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的?

拥有全天下最大权势的人,却没有人最基本的一项权利、自由,说来也着实是可笑。

所以,刘宏想要钱,他喜欢钱,这样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在数钱的过程中,他在体会,体会拥有的快乐,而不是无尽的Yu望。

一个影子般的身影轻飘着来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停住,现出了一个白衣侠客的形象的中年人来,眉目刚毅、带着毫无掩饰的肃杀之气,刘宏却对此恍若未知,只是口中问道:“他到了那里?”

“涿郡。”中年人回答得很简短,也很实际,没有废话才是最令人欣赏的回话。

刘宏点点头,“他都知道了吗?”

中年男人躬身说道:“是他们自己暴露的……他现在基本上都知道了。”

刘宏还是点头,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钱币,对着中年人笑道:“帝师,朕这次的赌博,对了吗?这真是一次豪赌!”他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了不同于往日的神采。

中年男人不卑不亢,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却突然说道:“新年又要到了……”

“是啊,又一年过去了……”刘宏跟着又叹了一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们去……”他刚想说去,可是想到了自己的**,真是有些头疼,揉揉太阳穴,想了想,然后说道:“算了,还是去东华苑吧!”

“是……”

貂蝉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凌巴忙里忙外、忙这忙那的,心中涌现了无限的柔情,只感觉此刻的自己,有着凌巴的呵护,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儿了。

不过,她没有注意凌巴到底是在干什么,随意的瞟了几眼,也根本就看不出个究竟来,还以为是自己太笨了,哪想得到凌巴这厮弄得,这个世界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知道的东西。

蜡烛,见过吧?当然,在这个时侯就已经有蜡烛了,虽然不算普及,但是总的来说也不是什么稀奇物,只是数量少,物以稀为贵,自然也稀罕了些,貂蝉在皇宫里面呆过那么一段时间,对这种东西可也不会陌生。

可是凌巴弄得却好像有点不一样,还摆了几个支架,将蜡烛放置在支架上,貂蝉看着只是觉得好看,可又说不上来好看在哪里。

而且凌巴弄的还是红色的蜡烛,有些鲜艳,更衬托的火光灼灼。

“这是什么?”貂蝉有些弄不懂凌巴的意思,她在宫里面也有见过蜡烛这种东西,可凌巴这样一摆弄起来,就叫人感觉不一样了。

而且,凌巴又是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

其实,蜡烛的普及,也是经历了一个不短的历史的,在汉朝的时候,大多还只是在皇宫、官宦和大富人家才有,这个小驿馆里面,貂蝉也不觉得会有这种东西,就算有,应该也不会有太多了;这么说来,这就是凌巴东拼西凑弄来的了,也是要花好一番功夫的吧。

只是,就是点上了这几根蜡烛,对于已经见惯了宫里面烛光的貂蝉来说,也不觉得有什么,她疑惑凌巴弄出这些来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凌巴神秘的一笑,“我不是有和你说过烛光晚餐吗?这,就叫做烛光晚餐……”

“啊!”貂蝉惊讶的捂住了那张樱唇小嘴巴,她的确曾经听到凌巴提起过这个名词,凌巴和她讲过很多后世的事情,当然,都是经过了他自己的一番加工之后才说出来的;而对于凌巴描述中,那些情侣之间的约会手段,貂蝉可真是向往不已,不过,真的看到了,却也没有想到就是眼前这样。

但是貂蝉的心理变化了,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的烛光,在她此时看来,却更多了几分唯美。

“喜欢吗?”这些蜡烛还是凌巴精心挑选的,还真是花费了好一份工夫才弄来的。再以前的时候他就没少做过这种事情,到了这个时代也想过要准备上一回;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蜡烛,这么难弄,宫里面的蜡烛倒是不会少,他也是在宫里面有看到过了,那个时候就已经起了念头,并非是现在才临时起意;可一出来,到了这个驿馆,找遍了这附近,也才只有这样几根,还是那样短短的一小节,看上去根本不够看,结果还花了自己的大把代价。

还好,目前看来这种浪漫的气氛没有受到影响,还是可以继续。

有些昏暗的烛光下,凌巴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貂蝉的美态,心中涌现出丝丝满足,或许就是因为感情,而让人对一个还算完全陌生的世界,却能够拥有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貂蝉的脸晕红着,像是一朵鲜艳的花蕾正分外妖挠地绽放,长长弯弯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划出了丝丝完美的轨迹,就是这样子,就足够人神魂颠倒、怦然心动。

貂蝉感觉今晚的气氛非常的特殊,凌巴的注视,她早该习惯了,今天却感觉分外的恼人心扉,让人羞恼,可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自己脸颊发烫、浑身难受,可这难受,又是能带给自己奇异的感受。

“凌大哥……”貂蝉向凌巴撒娇的次数,倒是越来越多了,偏偏凌巴很受用,每次都还是会觉得心里舒服,就是享受这样的时候。

这个,才是真正的两人世界啊!

第六十九章、登张飞的门,踏益德的槛

涿郡驿馆。

凌巴和貂蝉在吃着这顿温馨的晚餐。

烛光晚餐是浪漫的,但是现在只能够是继续存在于幻想之中了。

那几根小节的蜡烛,凌巴实在是很怀疑它们的质量,燃烧的速度非常快,再加上本身就不长,在他们还没有吃完饭的时候,这些蜡烛就基本上点光了。

最终,两人不得不加快了口中咀嚼的速度,吞咽的也快,力求是要在这些蜡烛燃烧完之前吃完这顿饭。

终于赶在了蜡烛燃烧完之前,这顿有些古怪的晚餐也结束了,可是,两人却是吃得满头大汗,好像经过了多么惊险的一场阵仗。

“我吃的好像有点快了?”貂蝉吐吐舌头,感觉自己刚才的吃相实在是很不淑女,会不会让他不喜欢呢?她偷偷瞥了一眼也正望向了她的凌巴,然后又赶紧目光躲闪的撇过头去,心通通直跳。

“心跳的感觉,很美妙吧?”凌巴笑着看着貂蝉,刚才最后那仿佛意犹未尽的舌头舔过嘴唇的举动,让自己真是心神俱荡,有些迷失。

“什么?”貂蝉撅着嘴不依,这副样让凌巴心动,不由笑着说道:“君儿,你真美!”这是发自真心的赞叹。

貂蝉听了心中暗喜,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喜欢自己的爱人当着自己的面称赞自己的,女人都貌的,其实是“女为悦己者容”,貂蝉亦如是。

凌巴的称赞不会让她感到过分,但是心里高兴,表面还要矜持着,娇嗔道:“凌大哥,就会乱说,我……”她有点儿说不下去了,感觉自己现在都有些语无伦次。

凌巴却是笑得愈发开心了。

“对了,”貂蝉过了一会儿,突然认真的说道:“新年了,咱们还要去找人吗?”

“要,当然要。”凌巴肯定的说到,“所以我们今晚就要好好睡一觉了……”

貂蝉明显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歧义,赶忙跑开了,还一边紧张兮兮的说道:“那……我先去睡了……”

凌巴看到她这样子,不由又笑了,然后自己也回了房间去。

凌巴决定好了,自己等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就去登门拜访张飞,当然,先要找到了他的去处,但是想必也就在这里了,不然这些天凌巴也不会就这么安然的就在这儿。

定下了主意,凌巴就直接上床睡觉了,今晚的睡眠一定是会特别香的。

第二天一大早。

凌巴和貂蝉略微收拾了一顿,做好了准备,然后就要去真正的去找张飞了。

至于野狼和孤狼两人,凌巴吩咐他们暗暗跟着,自己是无所谓,但是为了预防不测,毕竟貂蝉还跟着呢,所以这也是做好了准备。

涿郡不算大,但也不是一个人容易走完的;而凌巴到了这地面上,说熟悉,倒也是走过了几次,但是这具体的方向还是认不得的,更不知道张飞是在哪里这几天也没有去问过,所以现在,凌巴还是不得不抓一个人来问路。

“请问这个张飞你认识吗?”凌巴看着面前这个老实巴交的、却是不断将目光投向了身旁貂蝉让他十分不爽的农民伯伯。

农民伯伯在被他连续问了四五遍之后,仿佛才回过了魂来,点点头说道:“哦,认识啊,怎么了?”

“哦,那请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凌巴做出一副虚心讨教的模样,让一旁看着的貂蝉觉得真是古怪:“凌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实了?

“你说的是那个桃园三结义的张大户吗?”老实农民问凌巴。

“当然,不然还会有哪个张飞……等等,你说什么?”凌巴刚开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可反映过了立刻变了脸色,“你说什么,桃园三结义?”凌巴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无辜相奇怪的看着自己这副失态模样的农民伯伯。。

农民伯伯点点头说道:“是啊,这在咱们这儿呀,可是传成了一段佳话呢……”

凌巴心里暗叹:看来自己来的还是晚了,虽然人是找到了,但是,既然已经桃园三结义了,那么他对于朝廷的忠心,能够比得上他对刘备的义气吗?

本来只是想来找一找张飞张大黑子的,没想到最后找是找到了,可是居然还附赠了一个白脸和一个红脸,这令凌巴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寻找张飞的任务看来是必定能够完成的了,到时候只要自己再到张飞府上去,一应条件说一下,想必也是不会反驳得,更何况还要再加上一个刘备,这个老是标榜刘氏子孙的家伙,得到皇室的征召,想必也是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不过,貌似这个任务完成的还是不让人满意的,因为在他的心底里面,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把刘备和关羽也给招来的。

从内心深处来说,桃园三结义这三兄弟,凌巴最看得过去的,也就只有张飞了。

实际上,真的要比起武力值来,张飞未必就会比关羽差上多少,甚至应该真实说来,张飞的武力值还是要远胜于关羽的,虽然两人都是属于三国中超一流的武将,可毕竟三国当中其实能够和关羽比肩的人挺多,胜过他的人还不少,只是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要不就是没能和关羽比成,要不就是有些自己命不好――像是典韦,被曹操牵连死掉了。

在凌巴的心中,对于这三国人物自有自己的一套评价方法和看法,他不喜欢刘备做人的虚伪和老是哭哭啼啼的样子,也看不惯关羽目中无人的傲慢模样,反而对于生Xing真诚甚至是有些天真的张飞,有种由衷的喜爱。

不过现在看来,既然自己还是赶晚了,一切已成定局,古人是十分重诺言的,就算他们现在兄弟感情还没有深到那种地步,但是有誓言在先,自己也只是步个后腿而已。

不过反正一个也是招,两个三个都是招,这关羽虽然认识傲慢,但是也好歹能打,刘备的话,人格魅力不错,不过回去凌巴压根不打算用他,到时候郁闷死他。

第七十章、关云长,我要向你挑战

定下主意,在问明了那人地址之后,凌巴带着貂蝉,这就去登门拜访了。

张飞的府宅,是位于城郊偏僻处,两人快马不一会儿就赶到了。

下马,上前去通报,就说是洛阳来人,有要事相商,虽不知是何人,但门房看着来的两人气度不凡,也不敢放松,赶紧进去通秉了;不一会儿,便有人请他们进去。

张飞这座府邸倒是不小,当然是不能够和皇宫大院比,不过亭台回廊、假山凿池,倒是一应俱全。

现在凌巴和貂蝉可没有看风景的心思,有目的而来,当然是奔着目的而去。

凌巴很快就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张飞张大黑子。

张飞在历史上,一直是以粗犷的形象示人的,不过在凌巴面前的这个张飞,如果不是看他一副“大鲨鱼“的身形扮相,凌巴看着这一身儒装的黑家伙,还真就不相信会是自己所知道的张飞,不过反正自己之前也没见过,只是自己潜意识的一个面目,难道还真的要对方光着个膀子、一见来人就大嗓门的喊着“谁人惊扰洒家“的杀猪屠户形象?

这下子,凌巴不知觉间更对张飞有了几分喜爱,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些人,就是整天呆在一起,你也无法喜欢上他,有些人,只是看一眼,就能够让人心生好感,愿意去交往。

不过在张飞的身旁,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一身布衣、举止也有几分儒雅的白面小生,实际上,他的脸也不见得就有多白,可能还比不上凌巴,只是偏偏要和张飞这厮走在一起,这差距……在旁边一位,却是脸红似火,如果凌巴不是早有准备,还真以为这家伙内向害羞了呢。

这两人,却正是张飞的大哥和二哥、刘备和关羽。

而凌巴和关羽互相望了一眼,都闪过“竟然是你”的神色。

因为凌巴看到这关羽竟然正是自己在酒馆碰到的那个“小红”;关羽或许当时也是注意到了凌巴。

不过两人也都没有说破,本来就没什么交情,一面之缘而已,此时都还不知道对方是要来干什么的,也没有非得要亲热的上前去勾肩搭背套交情,两人也都不是这样自来熟的人。

“是你在找某?”张飞看到凌巴两人,但是对貂蝉只是略微扫了一眼,然后就疑惑地看着凌巴,这让凌巴对他有多了几分好感。

其实张飞是觉得,他和洛阳没什么交情,印象中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和洛阳扯得上关系,本来当时听说的时候他还想要退了这拜访的,不过被刘备阻止,刘备倒是会想,这样的关头,作出了出来见一见人的决定,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两个兄弟当然都同意。

可真的来见到来人,不只有一个青年男子,还有一个女人,这更叫张飞疑惑,对于这两人,他是半点印象也没有,虽然他不常用脑子去刻意记人,不过能够登门拜访的,总该也有点儿印象吧?张飞可不会浮想联翩的就想到了自己名声大到让不认识的人都来登门造访的地步、尤其还是洛阳来人。

凌巴收敛了一下见到这三大历史名人的情绪,毕竟自己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前面几个也不比这三人差,旁边还有一个大美女,很快心情平静下来,微微一笑说道:“我来自洛阳,不知阁下可就是张飞张益德?”

“某正是张飞。”张飞更加疑惑了,这人连自己的字都知道,看来也不是认错人了,还有什么壮士不壮士的,张飞感觉自己没有半点头绪。

倒是一边刘备代为询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焉?”

“我乃是当今天子身边内宫侍卫凌巴凌子卫是也。”凌巴还是脸带微笑,倒不急着说出自己的来意了。

一听到是宫里面的人,三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更不明白这张飞什么时候和宫里扯上了关系?

刘备最先反应过来,赶紧上前说道:“哦,参见天使……”在心里,他已经是把凌巴当成了钦差般的人物,当然,他会这样子想也无可厚非,毕竟宫里面的侍卫、尤其还是这内宫侍卫,要出来可是没有那么容易的,除非是尊奉了皇上的指令出来办什么事情,自然而然,这就算是皇上派来的使者,虽然不明白到底来此所为何事,但是起码的尊敬还是要的。

关张二人见大哥都如此,自然不会那么不识趣,这时也见机上前行礼。

凌巴可是心里大大的爽了一回,这可是刘关张啊,历史上三国时候鼎鼎大名的三兄弟,一个皇帝、两员超一流虎将,呜呼那个哀哉,现在竟然都对自己行礼,凌巴这一刻真的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飘飘然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狐假虎威的作风很多时候是很不让人喜欢的,自己做做样子也就够了,适可而止很重要,所以也只是一下子,似乎就是他一愣神的功夫,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已,此次来,却是奉了皇上之命……”

刘备三人暗自腹诽:这家伙,等到自己三人行礼完了才来谦虚,还真会装象。

也不点破,张飞这个时候果然很“配合”的问道:“不知天使来此是为何事?”

凌巴对他的问题明显很是赞赏,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说道:“我来此,却是奉皇上之命,专门为了你而来的。”

这下三人都是大吃一惊,刘关二人将视线都转移到了张飞身上,希望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是张飞自己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只好问凌巴道:“这个,某不解其意……”

“说白了,我就是来招揽你的。”凌巴微微一笑,说出了一个在明白不过的答案。

张飞更加疑惑了,“某?”他自认自己武力倒是不错的,但是也没有感觉非得要朝廷来招揽的地步,况且,朝廷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没错,就是你。”这样说着,凌巴的视线却是有意无意地瞥向了一旁的关羽。

关羽这时也看向了他,但眼神中令人恼火的轻蔑意味十分浓重,让凌巴十分不爽。

其实刚才在那关羽初看到貂蝉时,就眼前一亮,而后更是频频将目光投向了她,这让凌巴早就心中暗自警惕。

倒不是他小心眼,不肯别人看貂蝉,也不是对自己没自信,竞争不过关羽;而是这个关羽,这样的态度,明明看到这个样子知道貂蝉应该就是自己的女人,还这样子,十分不礼貌,分明就是在挑衅了。

刘备察言观色的功夫可谓一流,显然也看得出,这两人之间浓浓的火药味,打着圆场说道:“呵呵,此乃是我二弟关羽关云长,云长,来,见过御使……”

哪知关羽倒是卖了他这个面子,但是也仅于扫了一眼凌巴,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上一眼,那眼神中,更是有着是个人就看得出来的轻视。

看着关羽那轻蔑眼神,凌巴可是彻底被激怒了!

“关云长,我要找你挑战!”掷地有声的男低音,在大堂里回荡。

第七十一章、凌巴战关羽

实际上,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以来,凌巴有过几次真正的动手的经历,但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子,纯粹就是为了搏斗的认真,这是一种昂扬的战意,也是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因为迷茫而逝去的。

如今算是暂时找回来了,因为他有男人的至尊,这是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和侵犯的。

而像是从前的几次打斗,像是那一次刺客行刺刘宏,他当时也不过是抱着猫抓老鼠的心态,并没有完全的当成是一场决斗,所以,当时的表现,也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什么;再说到后来他对阵典韦的那一仗,可以说打得在场众人没一个看得懂的,当然,这也算是一种技术了。

而一直到了后面,要不然就是没有到了巅峰状态的勉力拼斗,要不然就是无意义的缠斗,凌巴从没有一次,是真正爆发出了真正的战意去战斗的,这样一来,也可以说,他从来就没有一次,真正的战斗;毕竟,没有战意的战斗,也并不算是真正的战斗。

所以说,凌巴的真正实力,还从来没有一次真正完全的展现过,就连是在貂蝉的面前,他都还没从来没有这样盛气凌人的时刻。

但是今天关羽的目光,却是将他激怒了,也让他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有了要真正完全展现自己的实力的念头,一旦被激起了,战意盎然,凌巴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下子,就连关羽也是不敢再小觑面前这个刚才还一副笑脸迎人、一下子却自身Ti内爆发出了一股冲天气势的小子了。

刘备刚想要阻止,但是看到了凌巴那副盛气凌人的态势,再看到关羽似乎同样也被激发出了昂扬的战意来,还是生生止住了脚步。

张飞则是摩拳擦掌的,恨不能自己也上场去拼斗一番;至于貂蝉,倒是因为没见过关羽的厉害,反而是对凌巴信心十足。

这在场的三人都没有阻止的意思,而场上两个人之间的气势也随之猛涨,几乎是同步提升到了巅峰的状态;当然,关羽的巅峰是真正的巅峰,而凌巴却是这一副身体的巅峰。

“此刀,名“冷艳锯”,又名青龙偃月。刀长九尺五寸,重八十二斤。”关羽缓缓地抬起了手中的大刀,那刀身上镶有蟠龙吞月的图案,和关羽正是如虎添翼,相得益彰,一下子,便溢出了逼人的气势来。

凌巴此时面对着这被历史上无限夸耀的武神,以及那日后必将随着它的主人一起名扬天下的名刀,却是心如止水,他已经进入了战斗的最佳状态了。

不过看起来,两个人却是就这样的对峙了半天,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凌巴空着双手,只是双手紧握成拳,手臂上青筋爆出,却都没有其它的什么动静。

旁边的貂蝉,看的是一知半解,刘备是完全没有看懂;而唯一看懂了的张飞,此时却是完全对凌巴刮目相看了。

其实,一开始看不起凌巴的,又何止是关羽?

只是关羽喜欢直白的表现,从来少给人留情面。

在这些武将来说,每人都是带着那么点自负,有实力就是有实力,没有实力,说得天花乱坠、再好听了也是白搭。

然而此时的凌巴,的确是能够带给人惊讶的。

当真正敌对起来时,关羽却发现自己还了对面那小子。

的确,仅从外貌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模样的凌巴,的确是很能够给人造成视觉错位,现在的凌巴,本来这副稍显英气的容貌中,就含着些乡野人士的憨态可掬,更给人以好感,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够和关羽这样的高手对立的人物。

不仅关羽吃惊,一旁不管看得懂还是看不懂的张飞和刘备同样吃惊。

这小子,扮猪吃虎的厉害啊!

凌巴手上没有什么乘手的兵器――实际上,他真正乘手的是手枪,不过这个时代,到哪里去找那个玩意儿?他自己又不会做,也只能够是适应着冷兵器时代的战法了。

关羽手中的是名刀不说,还是刚好与他搭配的青龙偃月刀,这样子要真的比起来,还真的是很不好说,就武器而言,凌巴也没什么主意。

张飞想了想,却是将自己的丈八蛇矛抛给了凌巴,叫道:“且先借与御使一用!”其实张飞还是很细心的,他知道这次自己二哥和凌巴打,不管胜或不胜,都已是无礼,而这下子又不好收手了。

到时候若是自己二哥败了还好说,可尽管自己已经对这个御使刮目相看了,但不代表自己就看好他,对于自己二哥的实力,自己心知肚明,尤其是第一次拼斗的人,不知道二哥的战斗方式,那是一定会吃亏的,就连自己前几次也是在二哥的爆发力和灵敏度上吃了大亏的,后面才逐渐的扳回局面;而若是自己二哥胜了而这个御使败了,自己将兵器借给他,到时候也可以帮他推脱说是兵器不称手,这样子也不会太过拂了对方的面子,也更好收场一些,看刘备直对张飞点头,也知道他也是对张飞此举表示赞许的。

凌巴焉能看不出张飞的心思?心中暗道:都说这猛张飞是粗中有细,看来不止是在打严颜时看得出来,这点小事情小心思,也的确能够说明问题。

不过他也不会傻得不去接受,直接接过了那杆丈八蛇矛,在手上掂了掂,心想反正怎么样都是不称手的,有张飞这宝贝的兵器在手,至少和关羽的武器不至于差上了太多,自己至少也能多几分底气。

尽管知道后世或许有些过于夸张,夸大了这武神关羽的厉害,可凌巴没有真正和关羽交战过,也不敢就凭此就贸然下了结论,实际上,关羽的厉害,很多时候是体现在了《三国演义》中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再到千里走单骑的桥段里的,和吕布打都还得三英群战,但是毫无疑问,关羽的爆发力确实是很强,时常能够出其不意,在战场上也是很有优势的,不会如同张飞,纯粹的使用力量型的,耐力够强。

双方对峙半晌,似乎是妄图就这样以气势压倒对方,毕竟现在也是在切磋而已,不是生死搏斗,没有必要一上来就大叫:“狗贼,纳命来!”

这种气势上的压力,只是前奏,如果这个时候取得了绝对的优势,到时候必然是可以轻易获胜。

然而两人都发现,要想要真的在这方面压倒对方,似乎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于是,这个时候真刀真枪的拼斗就是势所必然的了。

关羽招呼一声:“小心!”手中青龙偃月毫不含糊地挥洒起来,直朝着凌巴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击而去。

毕竟虽然心里对凌巴不屑,可也会顾及到凌巴身份,提醒是必要的,不过在提醒时候同时出手,也是自己要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让他认清自己。

凌巴看到关羽欺身而近、手中那关公大刀更是耍得虎虎生风,也不畏惧、也不后退,竟然也挥舞着丈八蛇矛朝关羽冲了过去。

第七十二章、“买一赠二”,刘关张三人行

“再来!”快要倒地的那一刻,凌巴身体一个巧妙的反转,不至于碰到地上,然后又站了起来,对着关羽厉声叫着。

此刻的凌巴,身上简直是不能再看了,衣服凌乱而破碎,唯一好点的就是那张脸了,不过这也是建立在了他百般的维护自己的脸的基础上的――这厮一直坚信自己是靠脸吃饭的,即使现在自己已经换了一副容貌了,可还是无法控制的就会将此当成最理所当然的首要事情。

关羽这下子再没有用那样完全放不在心上、看不在眼里的态度来对待凌巴了,虽然凌巴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自己对他的实力有了一个了解,的确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他这种“精神”,的确是令关羽心中看好,当然也就从心底里改变了看法。

看到凌巴被自己好几次大打得败下阵去之后,又很快的卷土重来,关羽心中也有了几分佩服,这种“永不服输”的劲儿,果然也是个好汉。

可说到底有些直肠子的关羽,哪里知道现在凌巴心中的花花肠子:对,就是这样,再来!看到关羽的一次次攻击而来,自己却一直败阵,凌巴却没有沮丧,反而是心中逐渐振奋,因为他看得出来,更能够从关羽一次次的攻击中感觉的出来,对方的力气已经又渐渐减弱的趋势了,关羽毕竟不是张飞,从耐力这方面,他怎么可能和一直就没有发挥“真实实力”的凌巴相提并论呢?

其实从一开始,特别是在粗略的几次交锋、大概了解到了此时的关羽的实力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之后,凌巴便早已转变了主意。

虽然自己现在还是不如关羽,但是凌巴却没有沮丧,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确还不是关羽的对手,从一开始就知道,也就是说一开始,自己也就没有真的完全出尽全力,毕竟自己现在连前世自己七八成的实力都还不到,就想要战胜被供奉了千年的关大爷?也不是一件现实的事情;但是凌巴还很高兴,他刚开始和关羽的几次硬碰硬,便是为了检测自己的实力,而他高兴的原因正是在于,经过了和关羽的交手检测之后,自己至少能够明确了自己的进步,毕竟即便对手不同,可是实打实的对战,还是能够让自己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更加明晰的了解。

这一段时间以来,凌巴修炼那所谓完的“易筋经”,可以说自己感觉到也是小有成效,对于自己恢复成前世的实力,十分的有帮助,从最初的不到两三成,现在能够到这个地步,也够凌巴偷笑的了,他可不是那种好高骛远、妄想随意的就一步登天之人。

而和这个时代的大部分武将比起来,凌巴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能够随意的控制自己的气势和实力发挥,在检测完自己的实力,同时明确了自己还不是关羽的对手了之后,凌巴就据此设计好了自己对付关羽的方法,一时的胜利得失,凌巴并不放在心上,凌巴也没有那种自己使用的是“非常手段”的觉悟,即便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他至今也没有完全融入了其中,毕竟单单是以时间来计算,他来这里也不算久了,接触的层面也不广,自然还没有那么快就接受或者说是融入他们的思想。

在凌巴来说,这也只是一场简单的切磋,不是生死之战,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起初的那点战意,现在早就抛到不知道九霄云外去了;而同时也正因为是切磋,自己可以一次次的卷土重来,不用担心关羽会伤害自己的Xing命,这就像是破解版的游戏,一次失败不会是全部的结束,只要重来一次,接着下去就好了,当然不同之处就在于,游戏世界基不会发生改变的,但是现实中,现在的关羽自己却也已经是感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了。

现在的关羽还正值壮年,有着大把大把可以挥霍的气力,但是不代表就是无限无休止的可以继续攻击下去,总有停下来的时候。

感觉到关羽舞刀和进退的速度明显的下降了,连力气也拥有了很明显的减弱,凌巴心中暗喜,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一次又一次败倒了之后“倔强不甘”的再次卷土重来,其实在这过程中,凌巴并没有真的使出多少的力气来,所以相对的来说,他还是以逸待劳的,从心里他也还偏就不相信了,难道自己打不过全盛时期的关羽,连早已疲软无力的关羽也打不过了?

不信邪的凌巴于是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试探Xing的进攻,就是为了捕捉最好的时机,在这点上,他还是有这种谨慎的。

旁边的张飞此时却是已经看出了不对来了,但是他却知道自己二哥的脾气,毕竟自己还是老幺,自己的话二哥会听,但会不会照做就不一定了,还是先告诉大哥让他想办法。

张飞凑到了刘备耳边说道:“二哥快不行了……”

刚一听到张飞说话,刘备还大吃一惊,这“不行了”含义可是很广的,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一句话甚至可能演变出几十种的意思来,不过再一仔细看看场中的情况,结合张飞所说,刘备也不笨,立刻看出了问题所在来了,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开始就一直占据着优势的二弟现在出现这样的问题,但是很肯定的是二弟的力气也该到头了,人力有时尽,更何况二弟的耐力本就不算多好,又坚持着拼斗了这么久。

再一看那凌巴,刘备就有些奇怪了:怎么这二弟都快撑不下去了,这天使大人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甚至好像还越来越兴奋了?

但是脑筋一转,刘备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从客观角度来说,凌巴这样子的算计不算有什么对不对的;但是从私人情感上来讲,作为大哥的也是不想要自己二弟吃亏的,就算你是天使,如果明着来,怎么败都可以,可耍这种小手段,就有点儿那个了不是?

想到这里,刘备赶紧吩咐张飞道:“益德,速速阻止他们二人……”

张飞应了一声,就要上前,可是想了想又顿住脚步,然后回来对刘备说道:“大哥,他们二人正打得兴起,俺未必阻止得了啊。”

刘备心想也是,看到一旁的貂蝉,唤了一声:“姑娘……”

貂蝉视线转过来,眼波流转间,却是叫一旁张黑子都不禁有些脸红了,她淡淡问道:“什么事?”

对于貂蝉的冷淡态度,刘备也不以为意,说道:“如今天使和我二弟打得难舍难分,说不得最后都控制不住,落得一个两败俱伤后果就不好了。我在想,不若我们分别叫住一方,停了这场争斗如何?”

貂蝉怎么能够看不出场上的情况呢?但是刘备的话也不能不听,毕竟自己的凌大哥这回主要是来寻将的,若是这下子对方不知道或者是没看出来也就罢了,可是这下子都知道了,那再这样若是得罪了对方,结果可就不好说了,所以还是欣然应允道:“好啊!”

两人已达成共识,当即一起大声呼喊道:“凌大哥(二弟)!”

两人一喊出声,场上二人便停了下来,这也让三人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关羽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也有些想到了凌巴的想法,可是现在也收手不住了,否则面子上如何挂得住?收起了青龙偃月刀,便往刘备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问道:“大哥何事?”

凌巴虽然心里有不爽,但是貂蝉叫自己自己不能不应,自己刚开始要找上关羽也是因为貂蝉,所以听到貂蝉叫自己,一边留意着关羽,一边手上也停了下来,看到关羽停手走向刘备,自然也走向了貂蝉,嘴里还在叫道:“怎么这时候叫住我呢,我差一点儿就要用上了最后绝招了。”

貂蝉三人听了都是满脸黑线,心想这人脸皮够厚的,关羽直接对他的话当做没听到了。

刘备看到两人都走了过来,还想要怎么解释,赶紧将张飞推了出来:“天使,我家三弟已经答应了要跟着你去洛阳……”

张飞一听急了,可是被刘备瞪了一眼,只好答应了一声。

凌巴可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听了心里大喜,刚想要说什么,又被张飞打断。

“某……某是答应你了,不过……”凌巴正心想难道张飞也学会了耍心眼了,还要加条件?就听到张飞说道:“我大哥二哥,我们三兄弟同进退,若是要招揽某,便连我们三人一起招揽了吧!”

凌巴听着却是反而放下心来,这毕竟不算是什么难事,也是自己早就预想到的,只是没想到、他也有些无法理解,怎么这些古人,说起来三人结为兄弟也没有多久,也就喝了几次酒的功夫,感情就能够这么好,也没有常常所说的三个必经:一起扛过枪、一起蹲过狱、一起嫖过娼,他们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来的?

第七十三章、告别,寻张角

虽然张飞说是答应了凌巴,但是也不是说真的等他一点头答应了,就立刻可以启程返回了的。

因为张飞好歹有不少的产业在这涿郡里,这些大部分是从祖上那边继承过来的,其实也说不上什么感情,只是从小长大都在这里,然后又生活了这么久,总也都算是自己的东西,也不可能就这样完全丢弃了不管不顾,当然古人的思想、好男儿志在四方,也不会真的就因为这些就被困死了在这里。

但是产业不少,大部分也不能够真的就弃之不理了,男子汉有抱负要出去,那是很正常的,没人能够说道什么,但是如果真的就这样直接甩头就走人了,对这些都不理了,那可就是对祖上不敬了,张飞人是胆儿大没错,可还不至于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这些也是需要花好一段时间来处理一些问题。

不过有关于这些安排,都不关凌巴的事情,他也乐得趁此机会和与自己感情再次突飞猛进了的貂蝉更多二人相处的时间。

同时,这家伙心中还是有些小心眼的,看着关羽要帮张飞忙前忙后,兄弟就是这样做的,他还偏偏几次十分故意的在关羽面前和貂蝉亲密,刚开始的时候貂蝉还会羞涩的掩饰,聪慧过人的她自然猜出了凌巴的心思,也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表现成那样,可架不住凌巴这厮的一再无赖行为,最后干脆也就任由他了。

倒是刘备看出自己二弟和这个“凌大人”的关系有些复杂,所以也是尽量可能的避免两人之间的单独接触,在有其中一人在的时候,也会尽可能地支开另外的一个人。

当然,刘备不管是作为大哥,还是他本身的能力而言――凌巴突然觉得,如果是在后世,这刘备要去经营家具的话,指不定能够混成一个亿万富翁出来,足以说明刘备这安排搬家或者说是处理家产方面实在是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可是将张飞的家当都安顿得好好的。

还别说,刘备在某些方面和他的老祖宗刘邦还是有着共同点的,比如说两人其实本身的能力都并不杰出,但是却都拥有着凌巴实在是很难以理解的人格魅力,而且说是没什么能力,其实也只是指的对于那些真正有着经天纬地制材的能人异士来说,某些方面他们还是有着能力的,只是这些能力,在古代实在是太过特殊了,并不能够引起足够的重视。

就是这样的一番安排下来,也是花费了好一番的时间。

到的最后终于是一切安排妥当,准备要上路返回了。

不过凌巴二人和刘关张三人还是要分开走的,因为他还另有事情要去做,那就需要去另外的一个地方。

刘宏在交给凌巴圣旨之后,当然也有考虑到让他将人带回来的信物问题,所以就又赐了一块金牌给他,具体的功用凌巴是不清楚的,想来应该也就是能够让人知道这些是皇上的人――汗,不然怎么叫做信物呢?

而这时候,凌巴因为还有事情,当然就不陪着刘关张三人前去洛阳了,也就干脆把这信物交与他们了,不过虽然明知道张飞到时候说不定还是要交给了刘备保管的,但是凌巴还是一再的嘱咐了,这是给张飞的,如果能够就此在他们现在还不算是太稳定的兄弟情关系中Cha上一杠子,凌巴不介意做这个“千古罪人”。

简单的分别,双方也没有多少的感情交流。

“俺老张没佩服过几人,你算是半个。”张飞说话不是凌巴想象中的大嗓门,动不动就震动得天崩地裂的,不过也不可能像是小姑娘的吴侬软语。

凌巴有些好笑,这句话自己以前老是在那些小说里面看到,有些主角或者是重要配角都会成为一些人的“半个佩服的人”,不过听到这会被套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却是怎么感觉怎么怪异。

刘备倒是知道自己这三弟倒也不是没有分寸和大脑,只是为人直爽、心直自然口快,这样却也容易得罪人,虽然凌巴表现的还算可以,但毕竟不算太了解,刘备也不敢随意得罪了,便陪着说道:“凌大人多多保重,路上一切小心。”

凌巴心想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和他真的有多熟似地,不过也不能太拂了这刘皇叔的面子,便也开始跟他互相推托了一番,直到刘备自己都感觉到不耐烦了,才笑盈盈的走开,还瞥了刘备一眼,似乎在说:小样,还跟我斗?

刘备干脆装作没看见他了。

至于关羽,凌巴现在是连招呼都懒得和他打,不过临走之前还是特意转头来看了他一眼,让关羽反倒有些感觉莫名其妙了。

和刘关张三人告别,凌巴知道,他们还会有再见的机会,倒是自己要做的事情还很多,现在要去往哪里,自己心里早在出来时,就已经是有了定计,而且一路又有貂蝉相陪,看着关羽离开时,瞅着貂蝉眼中的一丝依恋,凌巴心里就分外得意,这可是被三国战神吕布、枭雄曹操和武神关羽都觊觎女人啊!

貂蝉看着他一副傻笑的摸样,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了?”

凌巴反应过来,含糊的混淆过去,他可不想貂蝉觉得自己是个小心眼的人,转移开话题说道:“君儿,接下来咱们去巨鹿吧?”如果真的是要叫貂蝉这个名字,不止他觉得奇怪,貂蝉自己也不喜欢,这不是一个会给人留下好回忆的名字、皇宫更不是一个会给人留下多好印象的地方,而凌巴也觉得叫君儿,既好听又亲近,便就这样叫上了,貂蝉也不纠正,被自己的心上人这样亲密地叫着,心里也是甜滋滋的。

听到凌巴说的话,貂蝉眨了眨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大眼睛,闪着疑惑的光芒,不解道:“为什么要去巨鹿?”

在事前,凌巴并没有跟她说过接下去要去哪里,也没有找她商量,但她这样问不是不满,只是疑惑,其实巨鹿离涿郡也不远,几乎就是隔着临边的,不过貂蝉在张飞的这件事情上见识到了凌巴的“识人之明”之后,也相信凌巴不会无缘无故地跑到那里去,难道那里也有些什么猛将?

凌巴却是买了个关子,神秘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够说,自己要去巨鹿当然是找人了,而且这个人还是相当的重要相当的不一般,只是一来说了貂蝉也不认识这个人,二来这个人的确是事关重大,就是现在,天下也没有多少人真正知道他的存在和身份,当然,那些亲近的、像是自己在洛阳遇到的管亥他们除外,他要去找的人,自然就是如今太平道的“大贤良师”、日后祸乱汉末的黄巾军首领、“天公将军”张角。

这个张角,可是不好找寻啊!

第七十四章、巨鹿,太平道

巨鹿乃是百战之地,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就很有名了,秦朝建立之后还特意在此设了郡,为巨鹿郡,如今依然保留着这个建制。

西楚霸王项羽横行天下之时,曾经指挥的一场历史文明的战役、巨鹿之战,就是发生在此处,那是历史上少有的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同时还有一个成语也跟着流传了下来、“破釜沉舟”。

清蒲松龄就有联曰: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万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便是由此衍生的一副励志的对联。

当然现在这个世界,只有凌巴一个人知道这对联,不过他也没有想过要去剽窃什么的――根本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貂蝉家中也曾是书香门第,她也曾经跟着父亲学习过一些知识,不过虽然也听闻巨鹿这儿的名气,对于巨鹿之战的历史,倒还真的是不知道,凌巴便和她从头讲了一遍,引得她赞叹不已,更是大大满足了某人的虚荣心。

不过在真的进入了巨鹿、尤其是靠近了巍峨太行山之后,貂蝉却发现,一路上难得停下话头的凌巴,此时竟然脸上表情一片肃穆,像是在沉思什么的认真,都说认真的男人最美丽,他这个样子,到让人更有几分迷恋。

其实凌巴此时是在考虑,自己到底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现在的目的很简单,扶刘保汉,其实在心里面,相信对于泱泱大汉朝、以及那句流传千年的“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言,无不是印象深刻同时心情激动,凌巴没有想过自己真的要做什么能臣干将,只是在自己能够做到的范围之内,帮助大汉朝重整旗鼓,同时也算报答了刘宏对他的“知遇之恩”。

凌巴不是一个有什么雄心壮志的人,他也发现那些穿越小说里面说的什么主角已传回了古代,立刻散发王八之气文臣武将纷纷来投,然后乱世争鼎、霸绝天下,自己开创一个崭新的朝代,这完全就是在扯淡,且不说这样子现不现实,难道一个未来人的心态,就是那么容易调整的过来的?平常或许看着电视也会幻想着自己有一天变成了四处征战的大将军、最后甚至做了皇帝拥有一国土地、拥有**佳丽三千,可是真的轮到了自己,真的就能够做得到了吗?

当然,这也是基于凌巴两世的灵魂,都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他,前一世,自己不过是想要做一个保镖而已,简简单单,容易满足,没什么野心,那种环境下,也不容易滋长;这一世之前的那个凌巴虽然消逝了,但是他的灵魂还有着残余的印象,当然都是带着他原先Xing格里面单纯、朴素的一些想法的,这也自然而然的对凌巴有了影响,至少是现在,凌巴还没有想过要自己自立门户,当然,也要他能够做得到,乱世未开始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壮大自己背后靠山汉朝廷的实力,本来汉朝廷的实力都应该是最强的了,不过那些有名的猛将谋士似乎都是为了地方诸侯效力得多,也是看出皇室衰弱,当然这个时候就要尽量弥补,这也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由不得凌巴不认真。

现在自己要来找这个张角,也无非就是这个原因。

或许有些痴心妄想吧,但是自己确实是在想,有没有可能,现在就将张角拿下?

东汉末年,朝廷腐败,“十常侍”惑乱宫廷,灵帝昏庸,不堪大任,整日于宫中嬉戏,宫人尽染**;同时,各地天灾人祸不断,百姓流离失所,中原大地一片荒寂。

灵帝建宁71年)时,巨鹿人张角创立太平道。他与两个兄弟张宝、张梁三人都信奉道教,尊黄老为祖,敬侍养生。

时人以寄之,寻求心灵解脱,纷纷加入太平道这一早期的道教组织。

近十余年间,太平道如火烧旺野,祸及九州大地,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尤甚。张角自领“大贤良师”,此时太平道的Xing质,已有从一个民间教派向一个势力组织转型的趋势,也难怪最后能够发展出一个遍及中原的黄巾起义。

此时来到了张角的老巢巨鹿,凌巴却有一番别样的感受。

巨鹿在后世的发展倒是不错,凌巴一直不曾去过,这次踏上这方土地,却是在近两千年之前的时候。

而且身边还跟着的,是哪怕在泱泱华夏古朝里,都算得上是丽质可人的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从这点上来说,凌巴只能说自己是幸运的,至少现在,他还没有能够显现出什么能够在即将到来的乱世立于不败之地的足够实力,但是却是提前摘取了这个三国一枝花。

“君儿……”凌巴和貂蝉共乘一骑,貂蝉坐在前面,靠在凌巴的怀里,感觉浑身都酥软了,听闻凌巴叫自己,轻轻“嗯?”了一声,却不愿睁开眼睛,像只小猫似地慵懒地蜷缩进了这宽厚的男人胸怀中。

两人这一段时间来感情是急速升温,但是凌巴除了每日都要和貂蝉耳鬓厮磨一番,迟迟都没有到最后一步,在他看来,现在的貂蝉,身子还太嫩了,她现在的年纪,如果不是因为练武的原因,显得成熟和身体发育良好了一些,她实际上也才是后世像是端木夏娜这样的还在读高中的女学生而已,凌巴还做不到这个时候就摘了这颗还未完全成熟的粉嫩葡萄,这只能说还是从后世带来的思想观念影响着,使得他断断是做不到像是这个时代的人那样,有些十四岁的新娘子也是不亦乐乎的就收入了房中。

他这样在后世理所当然的做法,却叫貂蝉担心是他不喜欢自己,好生的抑郁了一阵子,直到凌巴追着问她怎么回事,知道了她是因为这个原因,还真是有哭笑不得,只能是和她解释清楚,也不管她是否是能够接受这个还算是“新潮”的思想,不过这样倒是让貂蝉更感到他对自己的疼惜,心里对他感动和依恋更深。

在巨鹿的地面上,凌巴一直都是心事重重,貂蝉看着他这样,竟然是甘愿和他更亲近一些,来体会和分担着他的担忧和心事,结果两人骑在了一匹马上,凌巴手中牵着另一匹马。

不过真的在马上颠簸了起来,凌巴心里一直没有想到的念头倒是冒了出来。

这个时候的马镫还只有一边,马背上倒是搭了一份简易的马鞍,可舒适度根本不够,如果是一个人就还罢了,可两人一起坐起来,就显出了这劣势来。

不过还好凌巴这段时间的马也不是白骑的,本来马术就不差了,这样子倒是更加熟练了,而貂蝉更是不用说,凌巴才知道这丫头从小就已经接触过了马术,别说是和自己比,就是和大部分的南征北战的军人比起来,都要高明的不少,如此两人这样的姿势,除了些许不适,到没有其它太大的问题。

凌巴现在在想着这些问题,也想到了这个时代的几大有名的骑兵,不管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还是董卓的西凉铁骑,都还是依靠着千征百战的锤炼,才练就了仅靠单蹬就能驰骋平原草野的马术,才造就了纵横天下的骑兵,这不是一日之功,但是如果自己能够为汉朝廷的骑兵配备双蹬,再对这马鞍进行一定程度的改良,未尝就不可能在最短时间内培养出一支战斗力并不会逊色多少的骑兵来,或许真是的马术经验不如他们,但是熟练的操作之后,绝对是能够占据比他们还要多的优势。

现在暂时是想不到这些了,要等到再回到了洛阳,再和刘宏提一提,具体的再考虑一番。

第七十五章、南华仙翁

凌巴和貂蝉一路倒是不赶了,反正现在感觉自己任务也完成了,至于刘关张三人到了洛阳之后,汉灵帝究竟是会怎么样安排他们,这就不是凌巴所能够决定的了。

反正从心底里,他也从来没有把拯救大汉朝当成了自己的任务的想法,虽然想着要扶刘保汉,但是更多的不还是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女人的安全?心里感觉只要是尽到了自己的力,也就差不多了,也没有真的非得要拼命,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就是跑路,凌巴对这些倒是轻车熟路。

所以这样一路下来,两人倒更像是寻常的在游山玩水,没有了时间上的急迫感,两人的身心都更加放松的融入到了大自然里面,而对于彼此的感觉,自然也是愈发的深刻了。

陶冶情操的一个很好的方法,当然就是游历名山大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对于本身修养和气质的养成和提高,都不失为是一个很切实有效的方法。

不过真的临近了巨鹿,到达了那崇山峻岭间,即使只是在山脚下,感叹造化之神奇、自然之神功,也让人忍不住的放慢了脚步。

凌巴和貂蝉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去,其实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方向。

这当然都得要“归功”于凌巴,说是要来找张角,可除了张角是巨鹿人,他对这个“大贤良师”还真是没什么了解,这一路来两人倒是看到了不少的有关于太平道分发符水的事例,只是凌巴也没有兴趣去和他们做辟除迷信的讲座,最关键的是,和这些愚昧无知的平凡人讲那些,他们能不能听得懂还不好说,就怕连听都不肯听了,那自己还真的就是吃力不讨好了。

其实越是在这种末世的时候,天灾人祸不断,古人对于这些的了解不深,现在有没有什么所谓科学的概念,除了寄托希望于宗教,寻求一个心理的解脱,几乎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所以,这原先是以宗教Xing质现身的太平道才能够得到那么迅速发展,利用的便是人们的这种心理罢了。

两人还是依旧往前去,此时却是已经登上了一座小丘。

行至这里,马也不能骑了,这么好的马也真舍不得卖掉,更不可能丢弃了,两人只好是下马步行,同时也是牵着马在一边前进。

“来人止步,望东而去,方为天地正道!”

行走间,不知何人突然出声叫住了两人,凌巴和貂蝉循声望去,就见到在这小坡上,旁边端坐一人。

这人碧眼童颜,鹤发长须,明明一个一只脚踏进了棺材板的老头子,却又仿佛洋溢着少年人的活力,让人好生惊异。

凌巴一向是发扬了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美德的,自然不会在尊老爱幼这件事情上做迟疑,赶忙上前一步道:“不知您老是……”

一旁貂蝉看到他这样子,倒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在她的眼中,凌巴明显是很不知礼数的,有时都感觉他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可偏偏对皇上看不出多少尊重的人,对这样一个平凡的老人却是做足了晚辈的姿态,真叫人费解。

老头儿却是并不直接理会凌巴的问话,而是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来人止步,望东而去,方为天地正道!”

凌巴心中好生奇怪,虽然自己是来自于科学高度发达的后世,但即使是那个时候,不也有许多是科学也无法解释的事情,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在中国古代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后世当然是完全不能比的,大多都是打着这样那样的旗号在坑蒙拐骗,但是古代这种真正的能人异士还是有的,而且大多也是Xing情古怪,很多都声名不显,但不代表就没有真本事,所以在没有真正了解清楚之前,凌巴还是不会就这样置之不理的。

他现在的态度,还真的是有几分卑躬屈膝的味道,所谓不敬天子不敬官,但是天地大道,没有人能不尊敬,也就是尊重自然的意思,而古代的某些真正的方士,却能够称之为是自然的代表了。

如果生前的凌巴,对这些当然也不会相信,但是重生之后,容不得他怀疑还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在左右着自己的命运,所以也更加的对于神秘有了一层潜意识的敬畏。

凌巴于是又问道:“何为天地正道?”他并不直接问对方为什么要叫自己两人往东边走了,想必问了也得不到答案,与其做着无用功,倒不如从这种玄妙的方面着手。

凌巴倒是从电视和得来的经验,一般碰到这种人,越是和他说些连自己都不懂的事情,说不定还能够从这里知道的更多。

“万物皆有其道,而世间万物以道而行,大道不止,万物不息……”老头儿古井无波,陈述着这些“道理”,看似在回答凌巴,可视线却仿佛是望向了飘渺的宇宙未来。

凌巴对这些根本就没什么了解,不知道他说的到底算对还是算错,他也根本没那个心思去追究这么多,只是随着想法又问道:“那么,何为万物之道?”这个命题看似和所谓的“天地大道”差不多,但是真的要回答起来,却不能够使用同样的答案,这些东西凌巴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但是却也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才能算是对的上题目,不要求正确,因为其实根本就说不上有什么答案能够从根正确的。

老头儿这回却是连话都不说了,闭上了混沌的双眼,只是保持着沉默,端坐原地几乎是一动也不动。

凌巴和貂蝉面面相觑,这算是什么,不愿回答还是不屑于回答?

凌巴想了想,干脆直接问道:“为何这边去不得,非得要向东边去?所谓天地大道,又何必我们来去找寻?”

老头儿这回到没有再做木头人,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刚才的脱俗气质一下消散,这下到给人以亲近感,他缓缓问道:“你们为何要了此处?”

凌巴愣了愣,直觉上,他感觉这个老头儿绝不简单,那么他的这个问题,背后究竟是什么含义,那可就十分值得商榷了。

他会不会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了呢?凌巴想着,感觉也有些不太可能,即使他对这些神秘的方士心存敬畏,但不意味着他也觉得他们会莫测到这种地步,自己的计划,就算是貂蝉也是在来的时候才知道的,其他人自己也没有告诉,别扯什么读心术的,这个太不现实,倒是八卦测算,凌巴感觉还有点儿可能。

心里不明白怎么回事,凌巴也干脆就不去想那么多了,到了这个份上,也是半真半假的说道:“来这儿当然是来找人的……”

“哦,是来找谁的?”老头儿不愠不火,继续问道。

凌巴心想就算说了你也未必认识,但是想想心底便是一惊:自己似乎一直是忽略了一些事情,自己来的这个东汉末年似乎已经不是了自己知道的历史中的那个东汉末年了,许多的事情都有着变化,这一切绝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与其说是自己这只小蝴蝶在发挥着什么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作用,凌巴更愿意相信这已经不是自己印象中也不算是太熟悉的历史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自己来到的是这个世界,那么历史上究竟真实发生的是什么,真正的历史进程又是怎么样的,是否真的因为自己的参与而发生了什么改变,这些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不是历史的改变,而是自己现在生存的就是这样一个或许和历史很不一样的世界,那么,当然也都得照着这个世界的发展来。

看着老头儿正看着自己,凌巴想想,也不想隐瞒,刚要开口……

“南华仙翁,原来您竟在此处……”身后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凌巴和貂蝉都不由的转头望去。

第七十六章、张凌初会

来的并不止一个人,是三个身材魁梧的大汉。

领头的那个满面笑容的望向了老头那边,看来刚才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凌巴看着面前这三个汉子。

三人的站位呈着标准的三角形,很明显就是以前面虬髯那个汉子为首,三人神色间还有几分神似,凌巴倒在想着会不会是三兄弟。

这三人中,后面两人实在不能给人太深印象,因为那张脸太平凡了,平凡到丢尽了人群里,火眼金睛都找不出来,可能也就身上壮硕了一些,身材倒是还看得过去,看得出是习武的;那为首的虬髯汉子可就是大大的不同了。

这倒也不是说他的相貌就有多出众了,至少在某个严重自恋症患者看来,和自己相比起来,哎,终于知道什么才是天与地的距离了,终于才知道一光年的距离有多遥远了。

但是这个汉子却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说不清道不明,就如这世间许多的事情一样,仅凭一眼的感觉,就能体味出其中不凡。

凌巴一时也吃不准他们和那老头儿的关系,只是和貂蝉自觉的退到了一边去,让开了一条道路中间可以让三人通过的。

三人视线只是在凌巴身上一扫,那虬髯汉直接略过了貂蝉而去,反而是后面那两名大汉看到貂蝉时,眼中闪过了是个正常男人都会闪过的亮色,这当然不是说那虬髯汉子就不算男人了,只能说美女并不算是真正能够吸引他的东西,他的心中装得更满的,是其它的东西。

不过三人一致的脚步,都是很快来到了老头儿的面前,那领头的虬髯汉子态度甚是恭敬,但是老头儿显然是有些不领情。

虬髯汉子又唤了一句:“仙翁可再为某测算一卦?”

老头儿微眯着眼,突然说道:“你心中所想我已然知晓,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顺势而为,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凌巴心中一紧,这老头儿所说,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这种预感的对象,仿佛正是来自于那个虬髯大汉。

大汉对于老头儿的话倒好像很是在意,闻言赶紧点头道:“多谢仙翁赐教,只是某实不甘心……”话到这儿他却突然停住了,转过身来看向凌巴二人,见凌巴和貂蝉两人好像是从刚才就一直呆在这儿不曾走开,虽然自己也没有说出什么来,但终究还是小心为上,向身后两人使了个眼色,两人当即是心领神会,转过身朝凌巴走去。

凌巴看到他们这样的举动,当然大概也猜出了是什么事情,也不紧张,至少上来的这两人在他而言,并没有多少威胁,只是心中对于这种行径多少有了些恼怒。

他现在也猜到这三人恐怕是和老头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刚才的那一番对话虽然没有透露出多少信息来,但猜也猜得到绝不简单,只是就凭这样,就要将两个其实根本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杀人灭口,虽然从这个时代背景下、他们的角度来说,也可以说是无可厚非,但是凌巴还是觉得接受不了、太霸道了。

这时候老头儿却突然说话了:“这是我的两位贵客,你想要干什么?”他双目突然大睁开,目光炯炯地看着虬髯大汉。

虬髯大汉愣了一愣,突然回转过头来,仔仔细细地又再好一番地打量了凌巴两人一遍,仿佛是要再确认着什么,然后回头对老头儿说道:“仙翁说是贵客,那便是贵客了,只是,某有要事要与仙翁商讨,这两位是不是……回避一下……”

凌巴听到老头儿发话的时候,便有回避的想法了,如果能够避免一场拼斗,他并不觉得这是怯懦的行为,毕竟这个虬髯大喊让他感觉还是有些危险的,心里琢磨不透的东西,带着些神秘感,当然也会有些正常的担心,听到了那汉子的话,更是求之不得,这种是非之地,还是早走早好。

不过老头儿却是对着凌巴两人的方向微微一笑,说道:“两位留步,不必拘礼,尽管随意席地而坐,看天看地,自然万物俱是道理……”

凌巴虽然不甚明晰老头儿说的话和目的,但是却是十分清楚自己要是真的这样不识趣的按照老头儿所说的去做的话,那么后果是不难想象的,那两个大汉看来对于老头儿也没有多少尊重,虬髯汉子没发话,他们依然是在警惕的盯着凌巴,只是晃过貂蝉身上的目光多一些。

似乎是有些恼怒自己的话没人当回事,老头儿倒是只能够对那虬髯大汉发火:“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头子的事情,你也想要来Cha一手吗?”

听出了老头儿话里的不虞,虬髯汉子毫不犹豫地对身后两个兄弟挥了挥手,那两个汉子狠狠瞪了凌巴一眼,才有些不甘的退了回去。

这时候凌巴倒是感觉自己想走也不是、不走又难受,偏偏那老头儿还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这边,他无奈,拉着貂蝉向前走去。

虬髯汉子皱了皱眉,终究没有再把这事情当成话题,只是问老头儿提问,也含了几分隐讳之意,“敢问仙翁,某的天时地利聚在,人和已存,然为何大事无期?”

老头儿似笑非笑的看了凌巴一眼,“那当问这位小兄弟,是来自何处,又要去向何方了。”

“哦?”虬髯汉子仿佛是得到了什么提示,这下看凌巴的眼神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被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大男人盯着,凌巴心情有些不爽,但是毕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现在也不好发火,只能是装作一副无辜相。

老头儿笑着问道:“小兄弟,有何神秘,和长者说一说,又有何妨?”

凌巴装糊涂道:“说什么,小子实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老头儿自然看出他在装,也不介意,对那虬髯大汉说道:“且听这位小友细言……”

凌巴有些无语,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就替自己决定了?

那虬髯大汉闻言,赶紧对凌巴一拱手道:“在下张角,愿闻其详……”

他却没有注意到,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刚才还一副无所事事模样的凌巴,此时的眼睛却已经是瞪得车轮般的大小了,口中呢喃着,更是有些口齿不清的:“什、什、什么……张、张、张角……”

第七十七章、张角会武术,挡也挡不住

洛阳市在今河南省,涿郡是在今河北境内,而比邻着的,正是这同样自秦朝设立郡县开始便有存在的巨鹿郡。

从涿郡到巨鹿的路程并不长,所以凌巴很快就进入到了巨鹿,而凌巴这一路来的,原本的目的是要来找张角的没错,可是渐渐发现他除了知道张角是在巨鹿的之外,凭他这点历史知识水平,对于这个在东汉末年的超牛风云人物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就更不用说是要找到人家的老巢还要去见人家。

到最后,几乎都只是把来到了巨鹿当成是一次游玩,话说这太行山的景色倒也着实不错,凌巴和貂蝉这对旧时代的情侣档,这一路上来与其说是来找人的,不如直接就说是来培养两人感情的。

而在遇到了那个老头儿,也就是这张角口中所谓的什么“南华仙翁”之后,凌巴原本已经死心的寻找,有感觉有点儿希望,这样的牛人,总对自己有点儿帮助,还在想着能不能够和这老头儿说说,让他帮帮自己找人的,结果来了这么三个陌生的大汉,对自己的态度倒是不太好。

当听到那虬髯汉子说出自己是张角后,凌巴第一个反应当然是不怎么相信,这个“张角”,和自己的印象中,或者说白了就是想象中的形象实在是相差太远了,在凌巴的认知里,“大贤良师”怎么说也应该是有些仙风道骨的道长型的老头子,和这样一个看着武力值也不会差的壮硕汉子相比,实在是大相径庭。

不过,有形象就会有颠覆,对于历史从来就不是十足相信的凌巴,也不能说对这种情况有多意外,不过心里倒还是在想着,不知这位张角,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张角,还是说只是凑巧一个同名同姓的人,或者说其实是自己听错了,应该是“章角”或者是“张蛟”的?

那老头儿却仿佛是能够看得出凌巴的心思来,指着那虬髯大汉说道:“这位,就是这太平道盛传的“大贤良师”张角是也!”

凌巴心底一惊,感觉这老头儿越发的深不可测,仿佛是真的能够看穿了自己的心里一般,让人更觉得有些惶恐不安;恰在此时,一双温热的小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凌巴感觉得到来自那小手主人的担忧和安慰,心里莫名的有些放宽了,对着貂蝉微微一笑,却是放开了她的手,来到了张角的面前,“在下凌巴,字子卫,乃是当今皇宫内的内宫侍卫……”

凌巴话音还未说完,张角身后两名大汉便欺身而近,凌巴当然是早有准备,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经被识破了,也没什么好再谈下去的了,只是有些摸不准那个老头儿的态度,但现在也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虽然感觉得到这两人对自己不至于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凌巴也不得不谨慎应对,主要是他要时刻关注场外的张角的动静,他总感觉,这张角让他有种莫名的心悸和危机感。

那两名大汉的配合倒是默契,一左一右,逼得凌巴几乎分不开身来,左突右冲,似乎是有些艰难的想要突破,可是却是一直陷入了和两人的胶着状态,但是场外的张角看到这一切,却是皱着眉头,突然问向一边的那个“南华仙翁”道:“你们所说就是他吗?怎么我感觉他并没有你们所说的那么……”

余下的话张角并没有说话,但是南华仙翁却是微笑着接了下去:“具有威胁Xing?”他看着似乎有些棘手的凌巴,浑浊的眼中闪烁的光芒却是异常耀眼,“现在或许还看不出来,但是他的潜力很大……至少,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你所能够轻易捏死的蝼蚁了……”

“哼!”张角却是冷笑了一声:“那某就让你看看,天数又如何?未必不能为人所掌握……”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已经蹿出了原地,再出现时,却是已经到了凌巴和那两个大汉的战斗场地上。

“阿梁、阿宝,速退,这个小子,交给我来对付就好了!”张角根本就不再看身后,双眼直直盯住了凌巴,那种眼神,让凌巴感觉仿佛是来自与地狱的凝视、仿佛是毒蛇的注目,让人感到浑身都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两名大汉正是张角的两个弟弟、张梁、张宝,听到了张角的吩咐,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就退了下去,而这个时候貂蝉也早已经退到了凌巴的时候不远处尽量远离了战场的地方。

双方却都是在密切的注视着场上,但是貂蝉是一如既往的担忧,不管对凌巴有没有信心,这是一种正常的心理;那张梁张宝两兄弟却都是脸含微笑,看着场中已经拼斗在一起的两人,似乎对张角没有丝毫的担心,或者应该说是,他们对张角有着足够的自信。

事实也证明了,张角的实力,的确是恐怖。

凌巴不知道历史上对于张角的实力是如何评价的,但是在他面前的张角,时时刻刻透露出来的那种煞气,已经是足够人心惊,而他真正开始动手出招之后,更是招招都是致人Xing命,招招Yin损毒辣之极,每每能伤及凌巴要害,若非是这段日子以来自己实力借助“易筋经”突飞猛进了,恐怕早已折在了他手上了。

越是打下去,凌巴越是心惊。

从实力上来讲,这张角绝不会比自己至今遇到的最强的那个典韦差,甚至是犹有过之,典韦更多的还是依靠蛮劲和猛劲,如果单一招式来说,这张角绝对是堪称宗师级的高手,这样一比较,这张角应当是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一来,遇到的最强大的一个高手;同时,凌巴从张角的招式套路上,还感觉到了这张角的招式,自己有些熟悉,印象中,好像还是在哪里见过的。

应该不会是前世的时候,应该是这一世的时候,只是自己真正与人拼斗的次数也不算很多,但真要去记起来是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又不是分心的时候。

凌巴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命丧黄泉了。

这张角,分明就是想要杀了自己呀!

凌巴也弄不清楚,只感觉这张角仿佛对自己有着透骨的恨意,让他莫名其妙,又不得不去小心应对。

而张角在真正和凌巴拼斗起来之后,心里也是有些惊讶,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南华仙翁”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但是也仅仅是惊讶了一下,现在凌巴的实力和他相比起来,完全就不在一个层次,中间更应该要说是相差了好几个层次。

张角也不是典韦,现在凌巴就是想要耍些小聪明,也未必能够奏效,而且他从心底里感觉到,张角此时,甚至还未尽全力,他似乎是在有意的束缚着自己的一部分力量,而那部分力量一旦被释放了,自己恐怕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么强?

凌巴额头微微出汗,这是累的,更是因为心惊而沁出来的汗滴。

他实是没有想到,这个张角竟然会这么难对付,而且这应该还不是他的全部能力,目前的自己,完全不会是他的对手。

自己没办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必须要离开。

凌巴在找准时机,等着自己能够和貂蝉一起全身而退!

第七十八章、天下大事

方今天下,已逐渐呈现了大乱之势。

应该来说,汉朝廷的统治,因为有着几百年的历程,不管是从习惯还是从汉朝廷的本身实力来说,现在整个国家还算是稳固的,还没有真正哪一股势力,能够对刘氏江山造成动摇威胁。

不过在经过了桓、灵二帝的“不懈努力”之后,这积累下来的民众的滔天怒火,已经足够将如今腐朽的汉室朝廷给焚烧尽毁。

或许方今天下,还没有人能够比来自于未来、好歹也大概了解一些这段历史的凌巴看得清楚以后天下的发展方向和真正大势,但是对于汉室朝廷覆亡的败局,许多有识之士也是已经有了这个先见之明了。

但是即便是知道又如何?更多的人喜欢做的是太平主,有谁愿意去当乱世翁的?这或许也是即便是在汉室朝廷还没有完全朽败下来的时候,许多的能人便纷纷投靠到了各方势力去了的原因之一了。

汉朝廷的腐朽败亡,说起来本应该是必然的事情,而历史的分割,也将毫无悬念地在不久的将来到来,至少说起来,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一切都还会是照着最可能的剧本走下去。

但是意外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凌巴就是这个毫无疑问的意外,如果不是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曹操现在能够重新被任用,也不能不说其中有他的作用在里面;放在小一点的方面,当然是相对于整个三国的大背景来说,他也算是拯救了貂蝉,同时可能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改变历史,毕竟不管“美人计”是不是真的,董卓的霸权地位,在有凌巴在的时候,恐怕不会再那么容易实现了;而后则是刘关张三兄弟,不观后世历史对他们的评价是如何的,能够成为在历史上长期被传颂的人物,本身就不简单,而此时的凌巴的出现,至少是在目前,改变了他们三人的生命轨迹,未来将会怎么样发展不得而知,但是肯定不会再如历史一般,或许更好,或许更坏,但是改变却是在所难免。

而如今,凌巴似乎也是要改变了黄巾的历史。

通过来寻找张角,让张角的太平道和黄巾军提前的暴露了,这只是其中的第一步。

尽管历史上对于黄巾起义看好的人不多,但是不得不承认,没有黄巾起义,至少汉室朝廷还不至于会那么快完全显现出颓败之势,至少还能够在坚持个几年乃至于十几年的平静――当然这平静也只是相对而言的,黄巾起义对于动摇东汉江山在这其中发挥的重要作用,是不可忽视的。

而经过了凌巴这么一搞,最终结果会是如何还是两说,但是毫无疑问,由张角领衔的黄巾起义,必定会因为这次凌巴的拜访,而产生一些变化,后果当然同样也是不得而知。

而在意外的和张角三兄弟遭遇,尤其是在和张角缠斗了一番之后,凌巴已经确定了自己此时还并非是张角的对手,虽然之前会对于张角有如此实力感到意外,而之后也不知道张角为什么迟迟没有发挥出“真实实力”来,但是现实情况容不得他多想,直接定下了主意,便是带着貂蝉奔逃而去。

而当张角三人气急败坏地看着对自己虚晃了一招、然后直接拉上了貂蝉就上马夺路而逃的凌巴回转过头来对张角露出了似乎是胜利的微笑时,“南华仙翁”却是盯着他们的背影梦,若有所思。

不过这都不在关乎两人的事情了。

坐在那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被自己从皇宫里面带出来的马匹上,凌巴不由得庆幸自己还好没有将马匹卖了或者是丢掉。

虽说现在山路难行,但是不管怎么说,在这样还算是平坦的小坡上,马匹奔跑起来的速度,怎么着也要比人逃跑的速度要快。

凌巴和貂蝉一人一骑,简直就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总算是驱赶着两匹马,以难得的快速下山。

现在他们的这“造型”,可说是下山“人马”了!

只是接下去要去哪里呢?凌巴有些犯愁。

这附近可是这张角的老巢啊,既然他已经对自己表露出了那么明显的杀机,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放过自己,自己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不能够西去,难道真的要想是那个老头儿说的“往东而去”?可是通过刚才的事情,谁又能够肯定这老头儿到底是“帮”自己的,还是害自己的的?

凌巴现在心里也有些急切了,他突然发觉,原来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改变历史,虽然改变了历史之后,自己便会失去对于历史掌控的这一所谓优势,不过反正说起来,即使是现在,以自己对于历史的掌握,也实在是不够自己在这个时代混出个什么样来,倒还不如将其搅乱,然后说不定还能够浑水摸鱼。

不过现在这种想法还只能是存在于自己脑海中,自己现在必须要做出一个决断。

“向东,还是向西?”这是一个问题,凌巴却是看着貂蝉,“这一次,由你来决定吧!”他的笑中带着几分“狡诈”的意味。

不过貂蝉显然没有想那么多,听到凌巴问自己的意见,心里有些欣喜,在这个时代,这实在是一种“难得的品质”,貂蝉想了想,便随意说道:“那边往东而去吧……”想来她也是受到了那老头儿所说的影响了。

凌巴望了望东方,他没有什么特异功能,无法看出这前路究竟如何,不过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他点点头,“好,那我们就去东方好了……”

“啊?”貂蝉有些吃惊,微张着那诱人的嘴唇,让凌巴恨不能凑近去咬上一口。

貂蝉没想到凌巴会听自己的,或者说,她现在不知道凌巴是怎么想的。

凌巴皱着眉头看着东方,“或许,那里真的是有什么在等着我也说不定呢?”

貂蝉看着凌巴的眼睛中有几分迷醉,却没有注意到,在凌巴说完那句话之后,别在身后的手一摆,暗中一个人影,却是一闪而没……

第七十九章、琅琊郡,泰山贼

琅琊郡,郡丞府。

诸葛?望着空荡荡的大堂,深深叹了一口气。

本来,被远谪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诸葛?的心情就很难以形容了,如今更是复杂的如同一锅大杂烩。

倒并不是说琅琊郡真的有多不好,其实不管是从地理位置还是其他方面的条件来说,琅琊郡绝对不算差的,历史上,也有许多的文人墨客在这里留下足迹,至少说明这里的文化气氛还是很浓厚的,即使现在还只是东汉末年时期,但是对于诸葛?而言,已经足够了。

可是问题是,这里却是有着一股与官军作对的势力,说起来,也是最近几年的天灾人祸,造成了如今这样有些难以收拾的局面。

这批泰山贼,说到武器装备以及人员的整体素质,当然还是不如官兵的,可问题是,他们个个彪悍如猛虎,相比起没有一点儿士气的官兵来说,他们也可算得上是气势如虹了。

更为重要的是,就算是这些官兵要出动,也不是诸葛?一个人能够说的算得,最让他头痛的地方就在于,自己并未能够将这军权真正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是受到了“地方保护主义的排挤”,在三国,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诸葛?在琅琊一直还是个外来者的地位,这从某种程度上似乎也决定了他无法真正完全掌控治下得着琅琊郡。

不过现在的诸葛?更心烦的,却不是这些每天都在烦恼着他的烦心事,或许是一直存在、甚至是每时每刻都在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久而久之,他倒也似乎有些习惯了,他现在更担心自己夫人的身体状况。

章氏真的已经是回天乏力了!

要说到诸葛?对这个夫人的感情,还是很深的,而且这个贤内助对自己帮助确实是不小,至少为自己生了两个聪慧过人的孩子,尤其是自己的小儿子诸葛亮,虽然目前年纪还小,却是从小便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或许对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来说,这个总是“爱观察”、“爱动手”的孩子不是一个好孩子,但是诸葛?是个有见识的开明父亲,当然不会维持着这么俗的想法。

可是近来、或者更早的是自从她跟着自己来到了这琅琊郡以来,她的身体便呈现出一日不如一日的趋势。

诸葛?对此也是很有些愧疚的,毕竟夫人的病,和长途跋涉来到此地以及一些不顺心如意之事有关,这,不能不说是有着自己的责任,虽然说要来到这里,也不是自己的意志能够左右的。

而且,幼子诸葛亮因为年纪的关系,和母亲很亲,如今章氏病重,却是没有办法再陪在他身边了,一直都还有些依赖于母亲的小诸葛,便是很不习惯,经常吵闹着要母亲,可是诸葛?又没有办法真的让他去见夫人,现在的章氏实在是憔悴的可怕,诸葛?也会担心,见到了小诸葛亮之后,会让她更添伤心,从而说不定还会加重病情,所以宁愿忍受着儿子的吵闹,诸葛?也还是没有让这母子见上一面。

或许,到时候他们只能够见上最后一面了!

诸葛?叹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那张大夫留下的便条。

“老朽无能,无法救治夫人,还望大人恕罪!”当时看着那平时骄傲的要翘上了天的当地一个有名大夫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如果是在平时,诸葛?说不定还发扬一下文人的酸Xing,对他进行从头到脚、从外到内的讽刺,可是这时却是全然没有了心情,甚至感觉有些恼怒。

只是他也不便发作,随意的挥一挥手,将那大夫挥退了,等人都走光了,却是再也忍受不住,暴怒地将大堂的桌子一把掀翻了。

此时倒是安然坐在了这里,看着一地狼藉的大堂,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父亲,母亲已经睡下了。”一个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听得出年龄不大,但是这份气度,的确是不凡,却正是诸葛?的长子、诸葛瑾,不过因为年龄的关系,他现在还未取字,便是直接以名唤之。

“瑾儿过来……”诸葛?向儿子招了招手,不知为什么,他现在感觉特别的累,即便只是自己还未长大成Ren的儿子,但也想着能够给自己一些安慰。

说起诸葛?的两个儿子,这长子诸葛瑾论才智,当会比幼子诸葛亮稍逊,毕竟有谁能够在两三岁的时候,便将父亲千辛万苦都想不出来的一个阵法攻破了?虽然这其中有意外的因素,但不能否认他的天赋绝顶;不过毕竟现在人还小,还需要培养,而这诸葛瑾,也已经能够做到让诸葛?满意了,光光是培养出来的这幅宠辱不惊的气度,便能让人不可小觑。

诸葛瑾依言到了诸葛?身边,听到父亲用从未有过的慎重口气说道:“瑾儿,若有一日为父不在了,你可能保证你母亲和弟弟的安全?”这或许是他如今最放心不下的一件事情了,即便是心中下了再大的决心,但是后事如果不安排好了,还是很难安心的去实践它。

以诸葛瑾的才智,此时怎能听不出父亲话中的含义?这时候也顾不上维护自己的气度,急声道:“父亲不可,若事不可为,当保全己身以图伺机……这不是父亲教与我的吗?”

诸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难得我儿还记得,但是瑾儿,为父要教你最后一课……有时候,舍小而取大,比总想着保全自身,要更加重要,也更加容易实现,这种时候,你说应当要如何选择?”

这个选择题,一下子把诸葛瑾难住了,现在的他即便是学识再不俗,可终究没有经过真正的历练,头脑中的想法,还算不上成熟。

诸葛?淡淡说道:“好了,瑾儿,去陪亮儿吧!这几日,也是苦了你们了……”

听着父亲歉意的话,诸葛瑾渐渐退下,他了解自己父亲的脾Xing,知道自己无法再劝止他了,但是他也在心里暗暗发着誓:自己决不让父亲就这样牺牲,不让自己家中任何一人牺牲,要的话,也是自己去才对……

看着诸葛瑾渐渐退走,然后身影消失,诸葛?又是叹了一口气。

“报……大人,那泰山贼……那泰山贼、又到了……”就在这时,一个门卫几乎是边喊边跑了进来。

诸葛?倒是稳坐如泰山,倒不是他胸有成竹,实际上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的,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能够凭借着一些智谋取胜,但是对方也不是傻子,摸清了规律之后,未必就不能够对症下药。

也不知道这次,会是怎样的险境?

回头又望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家,诸葛?的眼神渐渐决绝,“该死的泰山贼,若非你们,夫人岂会落得如此境地,我诸葛一家,又岂会落得如今?今日,便是拼个粉身碎骨,我诸葛?也要你们尽个,血染大地!”

第八十章、琅琊大战前奏

凌巴和貂蝉又上路了,这一段路程走的可是飞快。

不过毕竟往东边而去只是一个抽象的方向,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地,倒是使得他们更增加了一些不必要的行程,而最终的方向,却是向着琅琊郡而去。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当凌巴在暗中问孤狼前路如何的时候,得到了“琅琊郡”这个地名之后,第一反应便是要去这里,因为在他模糊的印象中,难得的记得,似乎就是在这里,还有在这个时候,有什么三国牛人,具体是谁倒是忘记了,可有这个印象,去碰碰运气总是好的。

而这一路过来,还好在暗中一直都有孤狼在指路,可以说,刺卫营现在在凌巴心中的印象可是越来越好了,不仅是身手了得,平素的这些方向感和认路,都能够带来极大的帮助,这也使得他们避免了许多问路的麻烦。

实际上在当初送走刘关张三人的时候,凌巴便派遣野狼暗中跟着,一方面,算作是监督作用,倒不是怕三人反悔,凌巴知道只要是有刘备在,只要他们三兄弟还在一起,到洛阳去是必然的事情,只是毕竟万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为上总是好的;另一方面,也是算作帮助他们引荐做个证明,毕竟这野狼好歹算是皇帝身边的人,也应该能够说得上些话的,到时候三人也不至于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还说不定都找不上皇帝去。

所以如今,只留下了孤狼一人暗中跟在凌巴身边,凌巴也一直没有让貂蝉知道,并非是不信任,只是不希望她掺杂到这些事情中来,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多,对她越是不利。

不过,凌巴和貂蝉二人进入琅琊郡内之后,原本飞快的速度便放缓了下来。

或许是心里感觉到,已经算得上是脱离开了险境,毕竟在这里,至少离张角的老巢,已经好一段距离了,所以也更有心情来欣赏着难得的山峰景色了。

琅琊郡多山地,而且山东本身也就是个山地丘陵地形的省份,在这里,最有名的,当然就是那五岳之一的泰山了。

在凌巴的印象中,历史上似乎还出现过什么泰山贼之类的。

对于山东的评价,历史上也是褒贬不一的,实际上,山东的历史,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德国倒是有几分相似的。

像是被尊奉了千年的圣人孔子,便是山东曲阜人士,此外还有许多的名人也是来自于山东;但是同时,在东汉末年,黄巾起义时期,山东也堪称为祸最严重的一处。

不过至少是目前,太平道的触角,似乎还未完全将这里笼罩,至少虽然还是能够看到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紧张巡逻的“太平教徒”,但是数量上少了很多,尤其是在进入了琅琊郡之后,甚至基不到了,当然凌巴此时不会想到,这都是因为琅琊郡有着一个和他同样有着“先见之明”的郡丞。

此时的琅琊郡城楼上,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因为在历次与泰山贼的拼斗中,官兵历来都是处于弱势,这也在这群官兵中造成了一种“泰山恐惧症”,一听说是泰山贼来袭了,根本就不用战斗,心理的本能畏惧已经让大家惊慌失措了。

而在诸葛?到达城楼之上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幅让他怒火燃烧的场景:一派士兵懒懒散散的站着,仿佛是等死般的望着天,脸上挂着非哭非笑的怪异表情。

“尔等是在等死吗?”诸葛?看到这群不争气的东西,气就是不打一处来。

士气这种东西,在战场上是很重要的,甚至有的时候能够成为扭转乾坤的关键因素,如果说平常的时候,这些士兵没有完全听从自己号令,诸葛?还能理解,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自己比起本地那些势力对于他们的威慑,显然是要小得多,山高皇帝远,这琅琊郡距离洛阳可是隔着很遥远的距离;可是在这种攸关于自己Xing命的时刻,还是这样无精打采的,这就让他在愤怒的同时,更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痛:这就是大汉的官兵,这就是那个曾经发出令天下震聋发聩的“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壮烈宣言的大汉朝?

“大人,咱们还是……降了吧?”一个有些猥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而一听到这个声音,诸葛?不由勃然大怒,都顾不上去维持他一直教训着儿子的风度,转身的过程中迅速抽出了佩刀,在半空一个轮回之后,几乎是看也不看,一刻鲜活的人头落地,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仿佛是在这一瞬间映醒了大家的心,让那些士兵都是看得心神一震。

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诸葛?手下一个副手,只是他是属世家的一员,实际上,和这群官兵也没什么瓜葛,相反,这人平素做人嚣张跋扈,大家都看不管他,正巴不得他死呢,诸葛?这一刀,到让大家都在心里不有叫好。

其实,诸葛世家虽然是以文为主,但是这样的老世家,怎么会只是培养出病怏怏的文士来?从小经受了家族的训练,这诸葛?的武功可是相当不错的,或许达不到在沙场任意驰骋的地步,但是杀几个小鸡小狗,却是轻而易举小菜一碟。

而就是这一杀之威,再加上着诸葛?平素留在众人心中的威严形象,一时还真把大家都镇住了。

实际上,这官军的战斗力,也并不能够说是底下,只是由于平素训练的松弛、以及对于这泰山贼从“经验”中得出来的本能畏惧,就如实“闻风丧胆”一般,未战已先败了。

但是诸葛?弄出了这么一出来,倒是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士兵们的一些血Xing,说起来,只要不是太过于怕血的,一般在看到了鲜血飞溅的场景之后,男Xing本能的就会有着兴奋反应,尤其对于这些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守城士兵们来说,这血没什么好畏惧的,反而是激发出他们心中的那点“凶猛兽Xing”来了。

诸葛?无疑是很好的把握住了这一瞬间心态的哪怕些微转变,眼见这一刀之威将众将士镇住了,大家一时都愣住来还没反应过来,虽然这也算是他暴怒之下的无心之举,但是怎么能够不抓住时机把握住机会,那他岂不是辜负了诸葛氏之名了?

“泰山贼又如何,在我等身后,便是我等的家园。我等在此立足,亲人好友,皆在此处,若是泰山贼不破城也就罢了;一旦破城,尔等可会相信那群贼寇会放过城内的孤寡老幼?便是为了这亲人Xing命,也当手持利器,与贼寇拼上一拼,生而为男,立而为兵,未战而先怯,算得什么大丈夫?”诸葛?的声音不大,但是此时城楼上是安静一片,大家在渐渐反应过来了之后,都开始认真的听起了诸葛?的讲话,诸葛?的讲话,可算是将那本来还算低潮的热血,一下子激发到了沸点,然后,便是彻底的燃烧、沸腾……

“保卫家园,勇往无前……”

“保卫家园,勇往无前!”

“保卫家园,勇往无前……”

仿佛只是这么一瞬间的改变,一场本该注定了结局的战斗,转化了它的轨迹。

而看到了将士们情绪重新高涨了的诸葛?,心里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心里是没什么低,但是相信这士气一提上来,最不济也能坚持的久一些,而自己的后着,也该到了……

想着想着,他不由露出了一抹微笑来。

第八十一章、琅琊郡保卫战

泰山贼很快便来了!

说起来,泰山贼在数量上,并没有到能够吓死人的地步,甚至都还没有突破一个军团正常的一万之数,可是只要和琅琊郡的守军比起来,那么,泰山贼的优势就很明显了。

琅琊郡虽然名为一郡,但是守军实在是少得可怜,如果是战时,可以另外征兵还另当别论――现在这样子就算是战时了,只是这时候征兵显然是来不及了,而且以诸葛?在琅琊郡的势力,显然还不足以通过征兵的提议;这样子一来,琅琊郡就只能够保持着两万的正常军队熟练。

别看两万人似乎挺多,至少也会比泰山贼要多,可是实际上,泰山贼还可以一城一城的来攻取,但是琅琊郡这可怜的两万人,却是要分配到了几乎是整个郡的守卫上,这样一分配下来,怎么样的兵力,都还是显得不够要捉襟见肘的。

而如今的泰山贼来攻击的,却是这琅琊郡的首府一类的所在,也正叫做琅琊城。

诸葛?从城楼上看下去,泰山贼的军力,还不到能够让他倒吸几口冷气的地步,但是,看看那群情激愤的彪悍人马,再看看自己身后、尽管经过了自己的战前动员士气起来了一些、但相比之下还是有些沉闷的官军一方,他还是不免叹了一口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情况,经过了多次的交锋,官军士气大降的同时,当然这泰山贼也是士气大涨,此消彼长之下,战斗从来就是没有悬念的会以最快的速度就结束。

不过看今天这态势,就算是官军想要尽快结束战斗,也是没有办法的了,不知是因为这战场上的主动权,很明显已经是被泰山贼所掌控了,还因为今天的这次进攻,让诸葛?觉得和往常似乎有些不一样。

说起来,这也不是泰山贼第一次攻到琅琊城下了,但是这一次,却是群情汹涌,看上去就是一副不攻下城池不罢休的态势,这让诸葛?心里不免多了几分焦虑。

虽然琅琊城的城池并不足以做到全面的防御,泰山贼的攻城器械,威胁Xing也不是那么大,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倒像是彼此默契的抵消,主要看的,还是战场上的人。

不过就是这关键因素,相差的也太多了。

到了这城楼之下,原本气势汹汹的泰山贼众也不得不停了下来,而后,泰山贼阵营之前,一人驱马前来,像这样子的山贼,几个头目能够有几匹劣质的马,已经算得上是相当不错的了,而看这匹马,虽称不上多威武雄壮,可也是身材高大,颇有几分压迫Xing的气势,马上的却是一个唇红齿白、一派秀气的青年男子,看上去在这泰山贼中的地位也应该不低。

他独自来到了这城楼前,却是向着城楼上一拱手。

诸葛?在城楼上看得分明,不有疑惑问左右道:“此人是谁?”虽则和泰山贼交手过几次,但是真正这样子亲自上阵,并且还是直面上了泰山贼,这还是第一次,所以他对泰山贼不熟悉也属正常;而且这人举止儒雅,完全不像是从这鲁莽草寇的泰山贼窝中出来的,倒叫人好生惊奇。

左右当即有人回复:“大人,此人是这泰山贼大当家独生子,名彭?,字怀德。”

听了这简单的介绍,诸葛?点了点头,也不由得叹道:“彭脱当真是生个好儿子!”

虽然对泰山贼不熟悉,可当然也是知道这泰山贼大当家就是一个叫做彭脱之人;虽然还没有交上手,但是初看这彭怀德这一份气度,也是让人不可小觑。

“城上可是琅琊郡丞诸葛大人?”青年微微笑着,两颊竟然还有两个小酒窝,倒是平添了几分不属于男子的妩媚,而叫人有片刻失神。

但是诸葛?显然是不会受到这样的影响的,他将自己繁杂的心神放在一边,回应道:“正是!”

青年脸上始终挂着不咸不淡的微笑,听到诸葛?确定了,又接着问道:“敢问琅琊郡太守何在?”

自秦朝开始起,全国统一后,置郡县,景帝之后,一郡以太守为最高长官,郡都尉分管军事,而太守之下还有郡丞等一些属官,但是自从诸葛?走马上任,泰山贼屡次侵略以来,太守和郡都尉通常都是“抱恙在家”,而像是今日,前几日的时候,郡都尉刚刚才决定了要去邻近的县城巡视,太守则是继续的“抱病在床”,这一郡的事物,便全都压在了诸葛?的肩头,如今听着青年话里话外分明的讽刺意味,却也是无可反驳。

而在青年之后,那些泰山贼众纷纷都起哄起来:“是啊,琅琊郡太守大人呢?”

“啊,还有都尉老头儿呢?”

听他们的声音,倒是一点儿不觉的畏惧,毕竟说起来,这太守和郡都尉,也实在是令人失望,值此时刻,却是只有一个“傻乎乎”的郡丞站出来,也难怪城上这些士兵的士气低迷,如今听了这样的大肆讽刺的话语,更是觉得羞愧,那被提起来一点儿的士气,仿佛是瞬间就又要落下去了。

诸葛?暗叫一声不好,看着那正笑得欢颜的青年,眉目一跳,想不到这一向草莽风格行事的泰山贼,竟然也学得了这样的耍手段,直到在继续下去不是什么好事情,手上迅疾的动作,在身边和城下的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是搭弓完毕,箭在弦上,“刷”的一声,划破长空,一支利箭直取那青年的脖颈而去。

“啊!”青年来不及反应,但是身边护卫时刻注意这,此时正有一人恰恰好为他挡住这一箭,却是顷刻让局面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青年心悸之后,便是暴怒,这是他第一次独立领军攻城,却险些遭遇“偷袭”丧命,大叫一声:“进攻!”

“杀!”身后,算不上千军万马也是如潮的贼寇们汹涌向前。

诸葛?也不再保留,大喊一声:“守城!”身边反应过来也被他那一箭激得心中不免有些热血沸腾的士兵们,都纷纷冲到了城楼边上。

“杀!”

“杀……”

战斗,一触即发!

一抹残阳,斜挂在了山坡上。

山东是个多山地丘陵的地域,这样对于行军打仗来说,有利也有弊,骑兵不宜行动,步兵也有些艰难,不过要是真的打起埋伏战来,都不用刻意的伪装,那些天然的遮蔽,都会为自己提供最好的庇护。

就在这山路间,一支人马飞速前进。

不是这支人马不愿谨慎慢行,实际上在这样虽有些崎岖但并不多难走的山路上,倒是能够维持着一定的速度前行,而这支人马却是在领军之人的催促下,硬生生将速度又提了一倍。

“将军,在这样下去,恐怕大家会受不了的,还是先休息片刻吧?”一个副将模样的人,催马来到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一个全副武装的中年男子身边,有些不忍心的劝止道。

中年男子看着看上去都是一脸疲惫的众人,心中一软,但是想想,还是摇摇头,“继续前进,我等务必赶在黄昏之前,抵达城内,如今城内空虚,况且此次这泰山贼来势汹汹,看似不得琅琊城不罢休,郡丞大人在来信中一再嘱咐,渝不敢轻忘。”

副将也是无奈,知道这上司的脾气,看了看疲惫不堪却还一个个硬撑着的手下,叹了口气,还是退下去,也跟着催促队伍前进。

这名“将军”催马前行,心里却是越来越焦急,只能是暗叹:希望那边能够撑得久一点儿!

夕阳更是西偏,映衬着这支人马,却是带着些“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肃杀味道,那如血残阳,更是衬托出了几分血气在蔓延着,仿佛一直延伸到了这支队伍行进的最前方目的地上;而在那里,一场血腥战斗,正在上演着……

第八十二章、你是猪哥?

凌巴和貂蝉进入到了琅琊郡之后,才发现这今日的琅琊郡似乎有些异样,似乎在兵马的调动上,有些太过频繁了,当然,这不是他们刺探到了什么军事机密,而是这来往将士太过频繁,想让人不胡思乱想都不太可能。

如今凌巴已经是干脆让貂蝉女扮男装了,否则的话,连他自己也难以揣测最后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不过还好,在貂蝉女扮男装之后,虽然路人还是会对着唇红齿白、明眸亮丽的“公子哥”抱有好奇,但是只要不是觉得她是个女流,也自然不会任意用眼神去亵渎了。

两个人就是这样在琅琊郡内穿行而过。

不过,进入了琅琊城没多久,两人便发现了不对的根源,凌巴拦下拉一个路人,从他口中这才得知,那官军调动的频繁,甚至于到最后连城门都关闭了,皆是因为有着外敌入侵。

对于凌巴来说,这可是个稀罕事,毕竟现在黄巾未起,大汉朝还是公认的天下共主。

而在山东这边,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少数民族,这“外敌”,又是从何说起啊?

然后很快,他就从一个当地人口中得知,这所谓的“外敌”,竟然就是他的脑海中也依稀的有着点儿印象的“泰山贼”。

凌巴对于泰山贼的观感不是多坏,说起来,在这个时代、或者说是纵横整个古代,能够找得到一个没有山贼、没有江洋大盗的朝代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古代“太平盛世”所能够阻挡的,即便是在后世那样的环境之下,一些犯罪行为也是屡见不鲜。

所以他也没有想过要去趟这趟浑水,即便是看出了当地人对于这泰山贼的恐慌,心头猜想一下对方不会是什么善茬,那也没有哪条法律明文规定自己就非得去碰了吧?

不过很快的,凌巴也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他竟然从那个路人口中听到了一个姓氏――诸葛。

相信后世的人一听到这个姓氏,第一反应便是想起那个“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蜀汉大丞相、“多智而近妖”的“卧龙先生”了,凌巴当然也不例外。

“你说什么,那郡丞姓什么?”凌巴带着些期待的看着那个有些不明所以的男子。

男子笑着解释道:“还能姓什么,咱们诸葛大人,可不是在和你吹……哎……等等呢,我还没讲完呢……”

凌巴却已经是兴奋莫名了,他终于记起来了,自己是在网上有一次无意中看到的,说是诸葛亮一家曾经在光和年的时候在琅琊郡有过逗留,那么自己在这里岂不是能够看得到诸葛亮了?

要是能够将诸葛亮收为己用的话,不管他是否是如历史上所说真的有那么牛逼,也不会差到了那里去。

所以不等听那人说完,也没有真的问清楚,便拉着貂蝉直接奔着城楼而去,刚才已经得知了这郡丞就在城楼上了,虽然不知道是诸葛亮的什么人,但是通过他就说不定能够见得到诸葛亮了,不过凌巴仔细想想,按照历史的记载来看,诸葛亮现在似乎还是个小孩子,不过更好了,现在就开始给他洗脑,然后让他学习之后,“报效祖国”。

嘎嘎,俺真是一个天才!凌巴想着想着,不由露出了十分猥琐的笑容来,让一旁的貂蝉看的嘀咕不已。

两人这样一路向城楼方向闯,倒是和一个劲往家里躲的大众潮流格格不入了,不过大家现在都是要保住自己要紧,没有谁会不知死活现在这种时候还去管别人的闲事。

没花多少时间,两人便回到了琅琊城的城楼下,不过,是在里面……

此时的琅琊城攻防战已经是全面展开,虽然这泰山贼的所谓攻城器械实在是不怎么地,不过琅琊城这方的守军也没好到哪里去,双方干脆到最后,都是放弃了依靠器械,而直接以武器来互相攻伐。

琅琊城内的箭矢库存不够,早在上一次防御中,已经是消耗了大半,如今却是作为了后备的武器资源,现在还没到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诸葛?自然是不会让拿出来的。

琅琊城的城墙不高,如果是和一些大城比起来,那简直就像是大户人家的门槛差不多,在付出了一定伤亡的代价之后,泰山贼也终于是有人通过攀爬云梯爬上来了,只是刚一冒头,便被几个守城将士几刀砍倒,然后乱脚将那云梯给踢了开去,只是这边好了,另外一边又有人冒出来了,城门虽不高,但还算宽阔,此时却是成了弊端,守城的将士也就这么多,根本就无法照料完全,所以终于还续续上来了一些泰山贼,然后,真正的厮杀便在城楼上真正展开。

这一仗打得倒是酣畅淋漓,现在还未分出胜负,双方都是各有伤亡,虽然琅琊城的城楼是一个劣势,但给予了泰山贼一定的阻隔,也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了官军的防御,至少目前来说,泰山贼的伤亡还是要多于官军的,只是在这样下去,随着上来的泰山贼越来越多,他们人数的优势便会显现出来,到时候,这仅有的琅琊城不到千人的守军,便要面临着极度恶劣的命运。

诸葛?此时也是心中焦虑,他心里也在责怪都尉,若不是他前几日要去巡营的时候带走了几千人马,美其名曰壮大声势,诸葛?当然知道那是在壮他自己的胆,现在这番困境,未尝没有他的责任在里面,只是他又能怎么样呢?至此生死存亡时刻,即便自己是留有后手,但是时间上也未必能够来得及,就看到底上天是要怎么样对待自己了。

诸葛?又一刀砍到了一个欺身而进的泰山贼,这群泰山贼,恐怕比武艺和配合,是无法和诸葛?这样的一般高手以及官军相比的,但是胜在正是士气高涨时候,而且平常打家劫舍的勾当,那股子煞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战场之上,很多时候武艺好,并不能代表一切,战场不是江湖武林,正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些泰山贼本来干的就是刀头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一拼杀起来,那可是无所顾忌,彪悍超人,这样的情况下,已经是被逐渐转为劣势局面的战斗搞的士气低落的官军们,又如何能是对手?

诸葛?越打下去,自己都是越没信心了,看着周围的将士们,眼中有了明显的怯意,脚步也开始望着自己眼睛看不见的方向盘桓,他虽然心中气恼,但是现在不是他在喊一两句就能够没事的,说得再好听,比不上事实做得好,诸葛?知道这一仗打到这里,至少在自己还看不到希望的现在,琅琊城这边失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实际上,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并不少见,尤其是像这种据城而守的战争,即便着城墙实在是不咋地,可未必不能够获得胜利,只是天时地利人和,如今的官军那是一点也不具备,也不怪乎会输、而且还是输得那么惨。

从泰山贼逐渐登上城楼开始,琅琊城守军的死亡数量便在明显的增加,现在双方的对比,就好像是狼与临死反扑的绵羊,狼的凶残一如既往,羊的反扑却是终究有时尽,最终的结果几乎不用猜测,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

诸葛?心里暗叹:意外?意外哪里是那么好发生的,又怎么能够在战场上只是希冀着意外地发生?可就在他胡思乱想的当儿,城下传来一个声音:“城上可是这琅琊郡丞?”诸葛?听得分明,这声音是来自于城内,心说这城里还有不知道自己的,或许是外地来的吧?下意识撇过头看过去,就听到那个声音又问道:“你是猪哥……”

第八十三章、城楼之战

凌巴和貂蝉来到了琅琊城的城楼之下,因为是在城内,而且被不算高的的城墙围着视线,倒是一时还没有发现上面的局面有些异常。

两人现在倒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那泰山贼已经是攀上了城墙了。

凌巴在城下往城上张望,他到是仗着自己的视力好,放开了视野去看,可这个时候城楼上是一团乱糟糟的,谁有闲工夫冒出头来去让他瞧到?

结果是干等着瞧了好久也没有个结果,想要直接上城去找人,这时候突然一颗脑袋冒出来,凌巴可是兴奋过了头,一见到人便问道:“你是琅琊郡丞……”

看对方回头,他还以为是在应自己,也没有多想,又问道:“你是猪哥……呃……不对,你叫什么名字?”凌巴一开始兴奋过头,差点就把这人当成是诸葛亮了,然后反应过来,诸葛亮现在可还小呢,看着脑袋,年纪怎么着也不会比自己小,不可能是诸葛亮的,而就算是那个什么琅琊郡丞,自己好像还不认识对方,赶忙又改口问道。

可那人却只是这一回头的功夫,甚至还不等他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便有回过头去,而且身影也消失不见了,让凌巴可是嘀咕不已。

“凌大哥,现在要怎么办?而且看情况,好像有点儿不对劲……”貂蝉看着那城楼问道,凌巴是处在头脑兴奋期,可她还清醒着,直觉上,现在情况有些不对劲。

怎么办?凌巴一时兴奋过了头,这时候头脑清醒了,又被貂蝉提醒,立刻发觉这城楼上似乎确实是有些不对劲了,本来这种时候,这些守城将士应紧张守城,可也不可能是只对着外边,这守城将士一般也会分成两排而站,一面朝外,一面朝内,可是他现在从这里看,这城楼也不高,居然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影,而且看刚才那人的样子,似乎也是在做什么吃力的事情……打架?不对,是战争!

凌巴心里一惊,差点忘了刚才那人说的,现在可是泰山贼来侵犯了,这个时候难保不是已经开打了,虽然听不清喊杀声,但谁知道有没有意外情况发生?

想到这里,凌巴再不迟疑,拉着貂蝉一边向旁边的阶梯跑,要通过那儿直接上城楼去,一边口中解释道:“不好,那些泰山贼可能已经攻到城楼上了,我们快去帮忙……”

诸葛?听到那个声音问自己两个莫名其妙的问题,虽然心中疑惑,不过现在诸葛?可是没有精力去回答他的问题的,只是心里感觉这人很是奇怪,但是现在自己的处境绝不安全,他分身乏术。

刚一回身,心中一紧,有了不好的感觉;这时候却是福至心灵、直接晃开了身体,躲过了暗中带着疾风袭来的一刀,心里一阵侥幸,知道自己很快回过神来,才得以幸免,否则的话……结果不必想也知道,而这个偷袭之人,可是惹恼了他,他不由回首望过去,却发现是那个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攀上城楼来了,这时候正大刀挥洒,看上去倒不是个绣花枕头。

“死老头子,趁早投降,否则……”彭?的话还未说完,诸葛?已经用行动回答了他,紧握著手中大刀的刀柄,直冲着他而去。

彭?冷哼一声,叫了一声来得好,也对冲着过去。

两人瞬间战成了一团。

现在城楼上,遍地都是鲜血和尸体,而且这伤亡还不断在增加,死去的那些不值得纪念,却只是印证了这场攻防战的惨烈。

官军一方的劣势已经很明显了,虽然现在还勉强的在坚持着,可是除了个别的,几乎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象征式抵抗了。

在泰山贼不断地登上了城楼的过程中,众将士的心却是渐渐冰冷,直到这城楼上,几乎到处都看得见了泰山贼的身影,身边己方的人在不断减少,而那攀上城楼的却是越来越多,那沸腾的血液早没有Ji情,如今哪怕只是随意的挥一下刀,也仿佛是要耗尽毕生的力气和勇气。

原本琅琊城只剩下不到一千的守军,这个时候,又经过了一番拼杀,人数大减,士气更是低落;而这群泰山贼,在经过了“登城”的那一阵子的伤亡之后,便逐渐的掌控了战场的主动权,如今登上了城楼上,占据了优势地位,人数又多了起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官军可是连唯一的据城而守、居高临下的“地利”都没有了,几乎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诸葛?一边在和彭?游斗,一边也在注意着场中的情形,看到自己方的情景,也是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知道现在几乎是败局已定,没有什么翻盘的可能,只是要他投降?那显然更是不可能,不这样束手就擒,当然还要抗争到最后一刻。

这彭?的武艺不弱,可以说并不比他差多少,他不得不小心应对;而且,因为泰山贼越来越多,聚集在他申辩的官军越来越少,他的处境越发的危险,这个时候还得时刻提防着,小心有人偷袭,毕竟泰山贼可不会讲江湖道义,能够达到目的,不择手段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彭?倒是越打越顺手,这一次彭脱派他出来领兵出击,更多也是历练的意味,也未必就想着能够一下子拿下琅琊城来,毕竟这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已经是用数次鲜血堆积起来的事实经验了,不过好歹带了五千泰山贼来,就算是不能够成功,全身而退也不是问题;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这琅琊郡只有不到一千的守军――要知道,前几次来,可面对的都是数千人,人数上并不能有太大优势,而且那时候琅琊郡还有预备的防御器械,如弓箭之类,可这回来这里,不仅人数少,在经过了几番试探之后,几乎可以断定对方的箭矢短缺了,至于人,那战斗力可是相当的的低下,这都是早有见识的。

本来除开了人数的优势,官军几乎就是只能给人欺负的了,这下彭?看到这样的好机会哪里会放过?所以他当机立断放弃了原本只是要打打秋风的想法,当即临时便改变了计划,要攻取下来这座城池。

终于,在付出了还不值得Rou疼的伤亡代价之后,泰山贼成功的登上了城楼,而且全面压制住了守军的防御。

往常的时候,即便是泰山贼成功登上城楼,也未必能够再进一步,可是今天可不一样了,一来人数有优势了,那可是五比一的优势,而且如果算上这官军的战斗力,可能还不止如此;二来的话,现在就是诸葛?自己,恐怕都没有想到这琅琊城会这么快就要“破城”了,所以原本还预备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用的仅剩下的不多的箭矢,此时恐怕也来不及去用上了。

“啊!”诸葛?突然惨叫一声,却是他一个不留神,被后方一名泰山贼偷袭成功,彭?可不会和他客气,当即迎面就一击向他而去。

诸葛?反应已经来不及,不由得暗叹一声:吾命休矣!

可是未等他享受从鬼门关走一回的滋味,耳边便响起一声清脆的铁器撞击声,他循声望去,便见到刚才还气势汹汹向自己攻击的那个彭?,此时却是愣在原地,连手中的兵器也不见,再一看,却原来是掉在了地上,旁边也还有一柄大刀,想来是对方用着大刀击落了他的兵器。、

而不远处两个身影,那几乎是横冲直撞、却又畅通无阻地向着这边冲来。

来的是两个青年男子,但的功夫都是毫不含糊,诸葛?对这两个人都不认识,但是现在看他们一路杀的都是泰山贼,想来不会是自己这一方的敌人,也稍稍放下了心,然后便是又捡回了一条命的侥幸和心悸。

这两人几乎是没有花多少时间,便来到了诸葛?身边,叫诸葛?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一路过来,两人配合默契,那些泰山贼几乎没有人是一合之敌。

其实也对,泰山贼总人数也才过万余,这次让自己儿子出来历练为主的,总也要损失一些人,所以彭脱当然也是挑的差一些的人过来,要不然,如果是那些泰山贼的精英人士,说不定这攻城的速度还会在加快,到时候会是怎么样一番光景,那可是谁都说不准的。

那两人已来到了诸葛?身边,其中一人便问道:“敢问可是琅琊郡丞诸葛大人?”

诸葛?一愣,想到了刚才城下的人,反应过来,“两位是……”

那人却是咧嘴一笑,说道:“我就是来找你的……哦,准确的来说,是来找你家孔明的……”

诸葛?听他说的还是不明所以,什么“孔明”的更是叫他一头雾水,还以为是在说胡话,也不放在心上;这时却听到耳边一个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侧头望过去,这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另外的一个青年却居然是个女子,这样的伪装,又怎么能够瞒得过诸葛??只是刚才离得远,他也没仔细看,现在发现了,心里更是稀奇,这对男女到底是什么来头,身手不用说的,这来意可是奇怪得很,说的话更是叫人无法理解。

呃,回去多看点书吧!诸葛?心中暗叹,可能是自己最近又落下了功课了,得要很补一番了。

不过眼前,还是应付过了这危机再说吧!

第八十四章、援军到来

而就在这三人如此一番耽搁的时候,那彭?却是又聚集了一般泰山贼,怨毒的看着刚才对自己动手的凌巴,挥手毫不留情道:“杀!”

“杀!”一般泰山贼二话不说,一个个凶狠地朝着凌巴三人而去。

凌巴来不及多于诸葛?解释,和貂蝉互相打了一个颜色,两人都是默契十足,分散开来一人一边对付着着一种泰山贼。

而诸葛?虽然也已经很累了,但还未完全失去战斗力,这时候怎么能落于人后?也是提起了兵器冲杀一阵。

这三人的战力都不一般,尤其是凌巴,虽然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冷兵器时代的战场拼杀,如果是在平原上骑兵冲锋,他恐怕是一点儿作用也发挥不了的,可是现在是在这样狭隘的城楼上,这种环境下,他对于这所谓的“战场”也算是熟悉的了,再加上了这些日子以来对于刀剑等冷兵器逐渐适应,本来在前世的时候就有过接触,这个时候更有感觉,本身的实力虽不至于完全发挥,可是和这些泰山贼比起来,自然象是砍瓜切菜一般的简单。

不过,虽然三人都是一样的强悍,可是毕竟人力有时尽,而且现在诸葛?是已经快到了力竭的时候了;貂蝉不管怎么说还是一介女流,在力气上也无法坚持;剩下凌巴这时候也没有把握能够做到在这逐渐聚拢了起来的泰山贼中间带着两个人冲杀出去。

这个时候,那些琅琊城守军已经有人开始放弃抵抗,投降的、逃跑的,反正更多的泰山贼都是被吸引到了这几乎可以说是城楼上唯一还在反抗的战团中来。

凌巴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还真是有些托大了,如今看着情况,就算是自己要冲出去都不太容易,更何况还要再带着两个人。

“两位壮士可先行离去,不必再理会了……”诸葛?还以为这两人是那种义薄云天的武林侠客之类的,毕竟这还算是琅琊城城防的问题,把他们牵扯进来的话,自己也会过意不去;不过看到围成了一团的泰山贼,他还是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说了也没有用,即便是凌巴已经展示出来的实力,他也不觉得就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冲杀出去,干脆也消灭了劝他们离开的念头,只能是奋力不断拼杀。

“束手就擒,某还能放尔等一命!”彭?又说道,刚才一心要杀了这三人,也只是一时急怒攻心,实在是被削了面子,心高气傲的他一时难以接受,不过毕竟非常人,冷静下来了,看到这三人,他也起了爱才之心,毕竟泰山贼还是需要发展壮大,那就需要人才。

可三人却是丝毫不理会他的劝降,依旧在不停的反抗、在进行这在他看起来无意义的挣扎。

凌巴一边荡过几把砍过来的刀,一边暗自注意着场中情况,希望能够找出突围的关键点。

没有绝对完美的阵势,更何况对方也只是一群山贼,凌巴相信绝对有办法破了这包围圈。

可是这边还不等他瞧出个究竟来,不知哪里就有人叫嚣起来:“援军……援军到了!”

援军的确是到了!

是琅琊城的援军到了。

原本,早在泰山贼还未来到之前,诸葛?便因为担心琅琊城的安危,将远在外地的诸葛渝调了回来。

这也算是他的后手。

诸葛渝,字子湎,乃是诸葛?的堂弟,也是跟随着诸葛?来到这琅琊郡的,被安排在琅琊郡都尉手下做了一个校尉,独领一军,这个时候算得上是诸葛?唯一依靠的上的人了。

只是,让诸葛?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堂弟还未等来、他调来加强琅琊城守卫的军队还未到来,泰山贼倒是先到了,当然他不知道这是连彭脱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意料之外的变数。

彭脱派遣彭?出来,也只是心血来潮之举,而彭?直接发动攻城,也是因为看到了琅琊城的具体状况,而临时改变了计划的,所以这一切还真是不好说。

不过现在一切都好了,援军到了,而一时半会儿,这些泰山贼是绝对奈何不了凌巴这三人的。

诸葛?放松了下来,凌巴和他和貂蝉那聚在了一起,在从他那里确定了情况之后,也显得轻松了许多。

可是彭?却是真的是很不甘!

应该说他是运气不好,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了凌巴和貂蝉这两个程咬金,恐怕他早就拿下了诸葛?,也就等于是拿下了这城楼。

可是事到如今,在这种根本没把握将对方三人留住的局面下,对方的援军又到了,看上去虽然是疲敝之师,而且对于泰山贼来说,这些琅琊郡的官兵并不可怕,可是让这样一支生力军加入战团,对于也已经有些疲累了的泰山贼无疑是很大的打击。

而在彭?看来最主要的却是,这样一次好机会放弃了,以后想要再来一次,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最主要的是这一次一定会给对方敲响警钟,历次的泰山贼与琅琊郡官兵的斗争,诸葛?可以说发挥了重大作用,对于诸葛?的智慧,无论是彭脱还是彭?都是既敬佩又畏惧的,当然不会认为诸葛?在这次之后,以后还会在傻傻的在暴露一次机会给他们。

可是不管如何,这个时候已经几乎没得选择,无奈之下,彭?也唯有宣布撤军。

而且这撤军也要小心,要不然的话还得背对方的援军逮到了,那可就真是糟糕了。

彭?带着城楼上的泰山贼同底下还未攀上城楼的泰山贼会合,而后绕过了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诸葛渝军,向着琅琊城郊外而去。

诸葛渝领军而来,一方面是助长琅琊城守军的声势,可以说主要还是其威慑的作用;而另一方面还是要加强琅琊城因为郡都尉抽调走了几千兵马而空虚的防务,但是这时候去追泰山贼无疑是愚蠢之举,所以也是放任他们离开,直接开拔到了琅琊城下。

心有余悸的众将士,现在算是彻底放心了。

看到危机算是解除了,凌巴和貂蝉也是相视一笑。

诸葛?却是又皱起了眉头,因为他看到了,远处,一支人马正急速赶来。

那绝对不会是自己这一方的人!诸葛?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等到再仔细看清楚了,更是脸色大变。

第八十五章、大阵仗,泰山贼彭脱

是彭脱!

远远地看到这一大群的泰山贼气势汹汹而来,卷起遍地沙尘,令大地都不由为之一震。

最前方一排都是骑兵,虽然看得出那些都是劣质的马匹,但即便是最劣质的马,即便人数不算很多,能组建出一支骑兵来,也已经是不容易的了。

而在这骑兵之后,则是一大批的步兵人马。

层层叠叠笼罩起来,以狭窄的视线看过去,也是一眼望不到边。

这群泰山贼都是作风彪悍,这后来的一批,由彭脱领队的,那可才是泰山贼里面真正的精英阶层,比彭?率领的这一支队伍,那战斗力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只不过看着人数不到两千,想必剩下的还在看着山头,毕竟这附近可不止泰山贼一伙山贼,只是他们是最有实力的一群,但也要防止别人会乘机攻入自己的老寨,那可就真的是丢大人了。

而看着这些泰山贼,和官军比起来,他们没有完整的装备,甚至都没有一个人能看到身上穿着完整的盔甲,但是就是这样并不统一的装束,配合着他们特有的乱中有序的前进步伐,整体却是呈现出了一种强大的气势,那气势更是几乎要压迫到了琅琊城楼上的士兵们了。

这样的场面,虽然比不得真正十万乃至于百万大军带来的震撼,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这样雪上添霜的场面,只会让人更加感觉到心寒。

而看到这样的大阵仗,诸葛?和貂蝉齐齐吸了一口凉气,唯有凌巴没心没分的,只是他此时确实是还没有全面直观的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战争是怎么样的,即便是看到了这一地的尸首和鲜血,即便前世在影视剧里面也不少见这样的厮杀场面,但绝对没有亲眼见证那过程带来的震撼,不过很快他就要看到了。

“快,快去府库将箭矢都搬出来……”诸葛?紧张的命令着,他现在没有办法在保持镇定,至于那些箭矢,更没有理由在藏着掖着了。

看起来,这彭脱也是来者不善,即便是有了诸葛渝这只生力军的加入,逼退了这彭?的人马,可是毕竟没有对其予以重大打击,有生的力量还保持着,这个时候再加上了彭脱领着的一班人马,更是双强合璧。

诸葛?对自己这一方的守军可没有多大的信心。

听到了诸葛?的命令,因为援军到来稍稍稳定了一些心神的琅琊城守军纷纷往里面城下跑。

此时诸葛渝所率领的军队也已经兵临城下了。

“城门大开,放他们进来!”诸葛?看着逐渐与彭脱会和的彭?,对城下吩咐着。

琅琊城那矮小的城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的街道,诸葛渝整军秩序井然的通过,令诸葛?看了不由暗自点头。

他这个堂弟在谋略方面还略有不足,但是练军确实是有一套,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带他过来、还帮忙给他安排这样的一个职位了。

今日的彭脱可谓是志得意满。

本来,他今天心血来潮的想要检测一下月余之前才从外面回来的自己唯一的儿子,虽说前面几次来“Sao扰”琅琊城这个儿子也都有跟随,但是毕竟还是在自己的庇护之下,这一次却是要让他独立引领一军,想要好好检测一下他,毕竟怎么说到时候也是自己的继承人了;他平时也是仗着自己自外面学成归来、在泰山贼的内部自觉是高人一等,也惹得不少的人不满了,这回当然也是有着要敲打敲打他、让他收敛收敛、至少心绪要安定下来,毕竟在彭脱的心中,虽然对于诸葛?的智慧也有着一定的畏惧,但是本身就是一个旷达的人,更多的也是佩服的情绪,所以也算是对诸葛?“给予了厚望”,希望他能给自己儿子一个教训。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一次的出击,竟然会取得近半年来都没有过的战绩,虽然曾经也有过登上琅琊城城楼的战例,但是人数不多,便被轰了下来,同时那个时候也没有一次,是像这次一样这么接近于胜利。

不过还是很可惜,或许是连老天都帮诸葛?,都不愿意让泰山贼夺得琅琊城,再彭?还在和诸葛?几人胶着这样的关键时刻,琅琊城的援军却是及时赶到了。

这个及时还是有待商榷,但是事实上免去了琅琊城的最终沦陷,这时大家都看得到的。

彭?其实是在发现了琅琊城的情况之后,第一时间便派人回去通知了自己的父亲,让他派人来,不是为了增援,只是他本身不是什么热衷争功之人,对于这种事情,当然马上想到了要让自己的父亲来这里,不过等到了那个时候,相比自己也已经攻下了琅琊城,到时候父亲来只要接管了就行,而泰山贼也正可以以此为根基。

彭?虽然不是好大喜功之徒,但是心里也有着野心,这个时候可能还没有想到要争霸天下那么远,可是绝对也是不甘心只是龟缩在山里面,只是做着这样没有定数的山贼,更希望将之发展壮大,而更重要的一个方面便是作为根基的地方,山寨是绝对行不通的,实在是太局限发展了,只有走出来,并且以琅琊城这样子的大城市为根基,方能够真正的走出一条自己的道路来。

不过现在暂时来说,一切都泡汤了,所以到了彭脱面前之后,原本刚来到琅琊城以为有可乘之机而得意洋洋的彭?,此时却是耷拉着脑袋,浑然是一个败军之将,实际上他没有取得什么实质Xing的失败,应该说功劳还是有的,只不过是最终结果不那么令人满意。

曾经那么的接近于成功,贸然退了下来,任谁都会感觉到失落。

彭脱却是没有责怪他,在他心里,和老谋深算的诸葛?比起来,自己的儿子还是太嫩了,他却没有想到自己儿子差点儿逼得那个老谋深算的家伙穷途末路险些覆亡,只是这个时候沉浸在失败中不可自拔的彭?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出来,只感觉自己都没脸见人了,第一次领兵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心里确实是不好受的。

彭脱看到儿子这个样子,暗叹果然还是年轻气盛,没有经历过太多,历练不够,心Xing还是不算成熟的,自己直接让他独立出来或许也是操之过急了,心里想着这些,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突然声色俱厉道:“彭?,你这便败了嘛?”

彭?垂着头,似乎不敢面对对自己充满了希望的父亲,却听到耳边轰雷一般炸开了一阵,然后便是一声巨吼:“你还是我彭脱的儿子吗?”

彭?一个激灵,好似突然醒悟过来,赶紧歉疚道:“父亲……”

彭脱声音一如既往的大,好像不把人的耳膜震破便不罢休了,只是话的叫彭?如醍醐灌顶般瞬间清醒:“你可是觉得自己乃是常胜将军,不得经历一场失败?这琅琊城,便连老子,也是屡次折戟其手,你不过失败一次,还未算得全败,何至于沮丧致斯?”当然,他也知道自己前几次失利和儿子这次是不能比的,但现在也找不到更好的例子,况且心里想,谅他也不敢随意和自己老子比,况且还有那么多的长辈,他要这个时候说一句自己比众人都强,那彭脱可真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儿子了。

彭?果然惊醒,心中突然醒悟,这就是离开之前师傅对自己说的“自己必经的一劫”了吧,不是什么外物之劫,而是来自于自己的心灵;只不过就是不知道那帮助自己应劫之人、同时也是自己可能要追随的人,此时又是在何处?

见到儿子似乎明白了,彭脱欣慰的点点头,这时候却是将视线又转向了那琅琊城上。

那城楼之上,此时除了那自己可谓再熟悉不过的诸葛?之外,还有两个青年男子,而且刚才虽然离得远,彭?也没有和自己说,但是他还是猜测出这次的失败应该和这两人有着不小的关系,不然好好的不可能就在那援军之下,彭?就被吓得退出了琅琊城。

彭脱心里猜测着这两人的身份,但是实在是无所头绪,毕竟抢劫算是他的“专业”,可是要做这样的脑筋劳动,还是不够那个水平的。

但是,不管这两人是谁,彭脱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了。

虽然看到了诸葛渝这只生力军的加入,而且城上诸葛?似乎也在新一轮的布置了,但是彭脱心里信奉的却是一力降十会的信条,这个时候更是认为绝对的实力之下,任你谋略通天也是无用,更何况诸葛?没那么大的本事,他自己也没有那么无用。

所以根本就不用任何的商量和考虑,彭脱便宣布了攻城的命令。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一次都是绝对难得的机会,不能够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虽然刚才彭?是铩羽而归了,但是出了意外情况的发生,手下兵士的素质也是很大的影响。

彭脱带来的这些,可是泰山贼中真正最好的精锐啊!

就看这一仗,上天还是否还会再偏帮着诸葛老儿了……

第八十六章、战场,血场

诸葛渝领军进入琅琊城中,待得军队完全进入,那城门便轰然关闭,而后诸葛渝领军便是浩浩荡荡得向着城楼而上;同时,彭?的人马却是完全和彭脱两千人联合在了一起,几千人马顿时震天动地地赶到琅琊城下。

而此时,琅琊郡城的总攻战,也正式宣告开始!

“杀!”

“杀……”

没有任何的问候,也不需要什么开战宣言,彭脱一声令下,身后的一群泰山贼卯足了的力气,此时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就如真的火山爆发一般,喊杀声震天,脚步声震地,仿佛每一声嚎叫,便要夺取一个生命;仿佛每一次踏步,都是要震碎这方土地,震破对方肝胆。

云梯高举,每五人为一伍、每十人为一行,密切配合着朝着琅琊城不高的城墙冲击。

城楼上,诸葛渝已经将一众将士的岗位都已安排妥帖,而后便来面见诸葛?。

“辛苦你了。”诸葛?依旧是那样平淡的语气,但是深了这个堂兄的诸葛渝却是感到心中一暖,而后便肃然回禀道:“禀大人,末将幸不辱命,将全部两千将士带到!”

诸葛?点点头,看向前方已经轰然而开的战场,也来不及向诸葛渝介绍身边的凌巴二人,提了手中兵器,却是向着城楼外沿走去。

琅琊城上守军原本不足一千,经此一役,更是锐减为不到八百,实际上其中大部分人却是因为怯懦不敢上前才得以保存了Xing命,这个时候却不知是何故,仿佛是新生的力量,竟然又多重新再披甲上阵;再加上了诸葛渝带来的两千生力军,虽然一路风尘仆仆,难免疲敝,但是精神状态却还良好,还保持着昂扬的斗志。

不管怎么说,此时的城防才算是像样了一点儿,毕竟像这种冷兵器时代,战争的关键便是在与人,若人不济,基本不用再去考虑战场胜负了。

此时琅琊城守卫力量虽算不上强大,但是真的要守城,凭着诸葛?的调度,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凌巴和貂蝉就呆在一旁看着,并没有直接参与进来,诸葛?也没有要指使他们的意思,毕竟他们本就算是路人的身份,方才的偏帮,也不过就是适逢其会而已,他当然想不到凌巴这厮已经在打家里小儿子的算盘了。

诸葛?交过了诸葛渝来,凑在耳边细细交待了几句,诸葛渝心领神会,立刻便退了下去,还带走了近百将士,或许是要去着手做着不知什么准备。

诸葛?面沉如水,望着城楼下不断在上攀的泰山贼,足有数百人之数,有来的泰山贼七八分之一之多,充作先锋队伍;但在这种时候他的什么情绪都被抛到了九天之外,冷静的头脑,冷静的沉思,冷静的处理――望着这些活生生扑来的夺命者,却是仿佛只是在看着不动的影像,几无反应。

“弓箭手准备……”

诸葛?一提手,瞬间,所有拉弓代箭的弓箭手们,皆是提起了手中的弓箭。

从府库中将几乎所有库存的箭矢搬了出来,这个时候当然是该它们逞凶、好好利用一番的时候了。

在这一刻,原本应该是最弱的这些弓箭手们,一下子仿佛都变成了一个个狰狞的人面怪兽,只等着收割下方人的生命,这些箭矢即是琅琊城仅剩,也算得上是琅琊城最好的一批箭矢,箭头上莫不是反着冷冽的寒光,反射着那摄人的太阳光,更是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比起身边那些严阵以待的刀枪兵们,这些弓箭手的体质不强、或许手臂力量和眼力会胜之,但是真要到了动刀动枪乃至于近战的时候,当然是最弱的一队,可是这个时候,却是士气最为高涨,仿佛在这一刻,都有了“一箭在手、天下我有”的傲然情绪。

眼看着那些泰山贼将云梯搭在了城楼上,一个个彪形大汉却像是灵巧的猴子般一路迅疾地攀爬上来,诸葛?手高举,却还是一言不发,前列三排弓箭手皆是列于城楼最前,全神贯注、目不转睛,皆是在等待他的命令。

凌巴和貂蝉就在一旁,但此时两人都没有多话和动作,这种时候他们都知道并不到自己表现的时候,只需要沉默在一旁便可。

“放箭!”

突然沉稳的一声低喝让城楼上众人都是心神一震,接着仿佛是条件反射的,那些弓箭早已做好了充足准备、紧绷到了十二分的弓弦随着手指的松放而“绷”的一声脆响就见那弓弦仗着恐怖的弹力,那箭矢便离弦而去。

刷!

刷、刷!

第一排弓箭手始一放出箭去,便在同时躬身退后,穿Cha中,第二排弓箭手紧急补上,第一排弓箭手退到了原本第三排弓箭手身后,却是重新搭弓上箭,准备下一轮射击,而第三排弓箭手又接替上了第二排的弓箭手……如此往返循复,便好像是那弓箭不绝。

箭如雨下,虽有虚发,战场之上倒也是常事,可这样密集的箭雨,想要躲避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且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诸葛?刚才的思虑,虽然弓箭是远程攻击的武器,而且这些弓箭手也是训练有素,但是只看表面功夫,是不可能发现这些弓箭手实际上心里也是紧张无比、身上的汗毛似乎都在打颤,若非是诸葛?算计得当,等那些泰山贼离得近了,才下令放箭,这一轮箭雨下去,才真的是不知要放了多少的空头箭。

只这一乱箭如雨下,便阻隔了那群泰山贼的前路,几名刚要攀上那不算高的城楼的泰山贼,却是还未见得到城楼之上一眼景色,便见眼前无数黑点黑线掠来,而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至于身后泰山贼,凡在射程范围之内者,无能幸免。

几条云梯之上,平白横挂几具尸首;又几条云梯倒塌而下,更是叫梯上人群在恐慌中堕入地狱――而很快事实也证明,这里确实是地狱。

诸葛渝此时却是已经来到了诸葛?的身边,只是朝他笑笑,什么也没说,但两人之间的默契,也根本无需赘言。

然后,便见到刚才随着诸葛渝离开的其中的一队士兵,此时来到了这里,倒是人人手里都捧着一个盆子,众人都还在疑惑中,这些士兵却是待那箭雨停歇,便直接穿过了弓箭手之间的间隙,来到了城楼最前列,一队人排成了一列,然后,几乎是同时将手中的盆往下倾倒……

哗!

早在这些士兵那古怪的捧盆扮相出现时,“熟读历史”的凌巴心中便有了猜测,而很快这种猜测也得到了证实。

只见那从盆中倾倒出来的液体,连成了一片,像是在城楼前悬挂了一排瀑布一般,但是这瀑布可是不一般,看着那倾泻过程中冒腾出来的虚烟,半空中也发出“兹兹兹”的煎熬声音,却都是那刚沸腾的滚油。

“啊!”

“啊呀呀……”

刚刚摔落下来七荤八素找不着北的泰山贼们,还来不及做出防备,便被这沸腾的滚油浇灌到了身上,而后是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哀鸣,一个个的脸上和手上的皮肤还有其他部位暴露出来的皮肤更是很快的肿大起来,叫紧随其后的泰山贼看了怵目惊心;而离得不远处的彭脱彭?等人看了,都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样,还让人怎么上前,怎么敢上前?不上前,还让人怎么攻城,这仗要怎么继续打下去?

城楼之上这样子却仿佛还是不肯罢休,在那一堆“滚油加强泡”之后,又见到一队将士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这些将士们手中的却既不是弓箭、也不是装满了沸腾滚油的盆子,而是一块块的巨石,这算是正常的打法,可是配合着前面的阵仗,怎么看都有点儿火上浇油的嫌疑。

随着这一波攻击的停止,泰山贼首轮的进攻宣告失败,几百人的伤亡代价,却换会这样一个结果,而且这些人当中,可有不少是彭脱为了速战速决而排出的自己那两千真正精锐中的人,现在却是一下子失去了战斗力,而且还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失去,这样怎能不叫他心痛?

不过旁边的彭?头脑更清醒些,此时心里却是在暗自庆幸:幸而城楼之上没有火箭,若不然,一轮抽射下来,根本不用讲求准头,只要将地下变成一片火海,便是也有了一道城防的屏障,只是这样一来也是有利有弊,虽然可以防备一时,但火总有灭的时候;而且说不定一个处理不慎,便会引火烧身,防备不成反攻了自己,想来那个诸葛?也是这样考虑。

彭?不由深吸口气,自己倒是小瞧了这些人,或者是说自己是太幸运了,否则刚才那样的战绩,要再这样的情况下重演,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毕竟叫山贼来攻城本来就不是一件合乎情理的事,攻城器械的简陋是一大弊端,对方攻势的凶猛迅速、不等你反应便是层出不穷的手段也是一个不利的阻碍。

第八十七章、这就是战场,真正男人的地方!

进入夏季之后,天气炎热,偶有凉风习习吹过,却也是带着扰人的热气。

太阳尽情的释放着能量,这样的白天,汗如雨下、却又如火如荼的攻城战却在上演。

而此时泰山贼的攻城,却在琅琊城的防守下告一段落,直接的说便是宣告失败了。

“啊……”不断有让人听着心底发慌的哀号声传来,琅琊城下,除了那散落的云梯木架、血Rou尸首、以及渐渐冷却下去的滚油,便是这仿佛是冤魂泣诉般的哭喊,若是一命呜呼,倒也死得干净,可人皆有一死、却难不怕死,而活着的代价,却是要承受这这样磨人的痛苦。

数百冲锋的泰山贼,几乎无一幸免,不是死的死,便是伤的伤,尤其是那被浇灌上了滚油烫出了肿泡来的肌肤,再经过了一顿石块的击打,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可要死又过不了心里那关,便发出这令人心烦意乱的哭嚎,不说那个个目中喷火的泰山贼,便是琅琊城楼上,恨极了这些泰山贼的守军们,也是感觉头皮发麻、心里毛毛的,却是有些恐惧了。

诸葛?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莫不是想要让他们攻破了这城池,方才会悔恨当初?”一句话,让大家都不由有些羞愧。

凌巴心里叹了口气,这样的战争,总感觉其实是毫无意义的。

其实说起来,古往今来一直如此,有多少的战争真的是有意义的,不管客观结果如何,战争便是战争,偏要说出“为历史进程作出了贡献”这样的大好话来;若总是这样想,那么当时死去的那些人,便都成了阻碍历史发展的绊脚石了?

不过身在历史中,便已经是注定了逃不过,凌巴也知道自己终有一天还是要面对,乱世在即,若无法适应,便是被淘汰出局,而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死。

凌巴不想死,不论是在前世,还是今生,前世放不下的是那些人,今生又何曾放得下身边之人?

想着,凌巴握着貂蝉的手不由暗自用力,貂蝉有些痛感,看到凌巴那专神的模样,却是咬着牙忍下。

这时,诸葛渝上前向诸葛?禀报道:“大人,守城箭矢不多了,怕是……”他压低了声音,周围的将士注意力被城下吸引,倒没多少人听见。

诸葛?眉毛一挑,眼珠子转着,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叹了一口气,便说道:“继续守城吧!”

诸葛渝不再多言,退下去命令安排。

像这样的情况,没有办法说再多也没用了,只能是死守,当然,这守城的手段很多,即便是真的没有了弓箭这一道屏障,像是刚才那样的手段却也是未尝不可的。

两军对峙间,一种压抑人的气势陡然爆发出来,让双方都是紧张到了极点,像是弹簧被压制到极致、又像是弓弦被拉伸到了极致,总之,一旦爆发,便是动若雷霆。

城下,彭脱和一排泰山贼中唯一的骑军,立于几千人的阵列之前,眼睁睁看着那第一波攻击被琅琊城守军轻易地化解,而唯一的“战果”,却不过是那一地的散箭,大部分已经在这过程中折损无法再回收利用。

彭脱面色Yin沉的可怕,泰山贼众人也都是气氛压抑。

彭?有心要说些什么,却在望见父亲脸色的那一刻,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很熟悉这样的表情,每当父亲爆发之前,便都是这样一副脸色,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因为自小没了母亲,彭?和父亲很亲,但是在这样的时候,却也是不敢上前。

“全部人听我号令!”彭脱高坐马上,这匹马却是他这些年来所抢夺最好的一匹马,当然也是由他自己使用,便在这泰山贼的马中,这原本算不上很好的马,却是做了头马,此时随着彭脱高举右手,那马与彭脱配合多年,自是深明他的心意,也是嘶鸣一声,以作迎合。

所有的泰山贼都是神经绷紧了,紧张的注意着他的动作。

彭?心里此时竟然有些羡慕,自己和父亲比起来,还是资历太浅、也不够成熟,自己在泰山贼中,可绝没有这样的威望。

又想到父亲被逼到如今这样不进不退的尴尬地步,却也和自己有莫大关系,心里更觉羞愧。

彭脱却是不管他的心思,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冲……”彭脱挥刀前指,所有泰山贼都是毫不迟疑地望前方冲击,仿佛即便前方是地狱,也是义无反顾地向前。

这一会,彭脱却是让几乎所有的步兵全上了,几千人齐上的场面,也是蔚为壮观,但这壮观之后,却是意味着流血遍地。

而跟随在彭脱身边的百名骑兵到现在反而是无用武之地,彭脱本来也是高兴过头了,才带着这山寨里仅有的百名骑兵来,若是琅琊城告破,到时候风风光光的进驻,也是一件美事;不过现在却是实现不了了,而这骑兵对于攻城确实是毫无帮助,平常都是劫道的时候才能呢个发挥作用,现在却只能是作为旁观者,也只能是暂时先闲置在了这里。

战火一点即着、战事一触即发。

看着那蜂拥前来的泰山贼,诸葛?又是一抬手,三排弓箭手早已做好了准备,只等待下一轮的发射。

不用言语,此时的琅琊城城楼之上,静得可怕。

凌巴和貂蝉不由自主都是屏住了呼吸,两人算得上是武艺高强之人,却在这样的气氛下,也弱了气势,但这也并不奇怪,虽说琅琊城这些人战力不怎么样,好歹也是战场上走过来的,身上个个都自有一种气势,如今众志成城之下,更是高涨庞大。

“冲啊……”

“杀……”

喊杀声再度响起来,那对峙的气氛消失,随着而来的攻击浪潮却是势若奔雷,直接跨过了那一具具同伴的尸体,虽然看似毫无感觉,却也仿佛平白增添了心中的业力,叫喊着,要发泄掉心中的郁结,更是要壮大自我的胆气。

就见到一架架云梯再度被搭上了城楼上,这一次出来,光光是彭?所带的云梯,便足有上百架,居于山中,原材料本就丰富,又时时要扰动城池,为做准备,这些器械却是数量充足。

琅琊城守军皆有分配,三排弓箭手,还有那随着诸葛渝准备其他“守城法宝”的将士,其余多是列于后方做准备,也有的就站在城前边沿,几人一组,将那刚搭上来的云梯掀翻了下去,只听得惨叫声不断响起,却终因人手问题,无法完全做好城墙防御,还是有泰山贼攀着云梯上来,然后便是城墙小混战的开始。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不断地泰山贼涌上来,不断的尸首倒在城楼上,与原本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像是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土丘,不多会儿,便有形成了一条人身铺就的道路来。

凌巴和貂蝉这个时候却也无法再闲着看好戏了,各自提了兵器,也跟着冲入了战团中。

挑、刺、砍、捅、中……所谓战场,便是一招一式皆不精通,却也要凭着一股勇气,杀出一条血路来。

而在这城楼战场之上,真正又开始一番厮杀,凌巴心里却莫名涌出一种兴奋。

后世之人,怀念古早,又何曾没有过纵横沙场的念头?若是能领一军,征战天下,则如是大梦,否则的话,也不会有那么多三国志的游戏受人欢迎了,尤其是男人的欢迎。

只因这就是战场,就是真正男人的地方!

第八十八章、凌巴的转变,彭脱的决心

在凌巴的印象中,并没有过诸葛?、诸葛渝、彭脱、彭?这几个名字,但是他知道,他不知道,并不代表历史上这些人不存在,如果自己的那丁点模糊印象没有错,诸葛亮真的是在这琅琊郡,说不定和这诸葛?两人还有什么亲戚关系;至于那彭脱,在凌巴看来,也只能够当做是路人甲乙丙丁的角色。

不过现在,自己主角阵营这一方,倒是要被这人逼得且防且守,让他真是发自心底的郁闷。

这一郁闷,毫不留情,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像是砍瓜切菜的,毫不留情地收割身旁一个个生命。

刀算得上是冷兵器时代最常用的一种兵器,在战场上,比之剑还频繁,因为用剑是个技术活,尤其是要用来杀人、打仗;而一把菜刀提起来,就能让一个人杀人,难度不大,虽然真正得刀客不是那么好当的,但是用在战场上,威力大难度小的刀,无疑是最适合的兵器之一。

在这过程中,凌巴却是感觉自己越来越适应了这样的战斗方式,

毫无疑问,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战争都是残忍的、血腥的,但是战争也有其自身的魅力,尤其是一个和平年代的人,偶然穿越回到了古代冷兵器时代,亲眼见证那战场血腥屠杀,除了恶心、除了慌张,在适应下来之后,又怎能没有一点热血沸腾?

古代的战场,是最能锻炼人的心志的,原因大概便在于此。

战争,便伴随着死亡、便伴随着灾难,但是同时,所谓的英雄,也无不是成长、成名于战场之上的。

凌巴没想过要做什么英雄,但在这战场之上,自然而然的融通进去,却有一种不一样的畅快淋漓感,或许有些变态,但凌巴此时确实是感觉到心情打开,这时候才有些意识到,自己对于穿越这回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那么适应,谁能够真正的放下前世,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留恋?此时的发泄,也是这长久以来便郁结在了心中的心结。

这一心结打开之下,只觉得身心舒畅,不知道那些刀下亡魂知道了这家伙现在心里的感受,又会作何想法?

凌巴手上的功夫不弱,因为“易筋经”的缘故,比一些所谓猛将也会不遑多让,只是现在还没有恢复到自己原来的巅峰战力,而用兵器作战,对他来说实在是很不适应,毕竟在“和谐社会”里面,动枪是严厉禁止的,强制器械的管制太严格了,不是谁都能够用得上的;而用刀、匕首什么的,又太落伍了,当个坏人,还要被人嘲笑脱离时代?所以更多的,当然还是手脚的较劲,凌巴正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这也就使得凌巴在刚刚到来的时候,还并不能够适应这个时候的战斗方式,最主要的使用不惯这些兵器。

而现在,凌巴却感觉到自己似乎适应得很快,身Ti内,“易筋经”的功法也随之运转了起来,不是什么“神功护体”,也没有内力真气什么的那么神,但这功法一转,却使得他的其实陡然间一变,手与刀、身于心的契合,这一刻趋近于他能达到的最好境地。

本来凶辣的刀,更添几分灵Xing,而带给这些泰山贼的却是恐怖的灾难。

“啊!”

呼!

疾风拂过一般,有一条生命破灭。

凌巴却是渐渐沉入了自己的境界中去。

杀戮、死亡、轮回,这是天地之理,更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要生存,要自己变得更强,否则,别想要杀别人,只能是让别人先杀了。

仿佛是不知不觉间,凌巴的心境,又发生了一次转变,至于这转变是好是坏,是升华、亦或者堕落,却要等到以后方见分晓。

不过很快的,凌巴却发现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他手中的,毕竟不是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那样的“神器”,只不过是在普通不过的一柄刀,虽然质量也是不错,但是耐不住他不间断的使用,而凌巴很快发现,砍人真的是要付出代价的,那柄只算普通的刀,在砍下了数十人之后,竟然在刀刃口上便出现了断痕,让他心里不由感叹:大路货就是不行!

不得已,凌巴却是只能够丢了这已经钝了的废刀,而后又抢过了一个泰山贼手中的一柄大刀,再次舞动起来……

就是这样,城楼之上,便出现了旁边一小块一小块的战团和凌巴这个“移动战团”并存的特殊局面,这样造成的最直接结果便是泰山贼的攻势大大受阻,同时也振奋了琅琊城守军的士气,气势一上来,整个局面更是朝着有利于琅琊城守军的方向发展。

而就在城楼上交战的时刻,彭脱却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城上的情景当然看得清楚,不断地有自己这一方的人倒下去,再也没有看到爬起来过;要不然,就是连尸体都被抛下了城楼,虽然不高,不至于摔成Rou泥,可是也是使尸体都变了形,让人不忍去看。

“父亲,咱们还是……撤退吧!”彭?此时不得不开口了,不说身边那些叔伯辈的人已经开始摇摆不定,暗中观察彭脱的脸色,他自己也已经定下了主意。

真的在这样一位莽撞的向前冲,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到时候说不定琅琊城未攻破,泰山贼这方损失惨重。

彭脱却没有回复,他不是不想听彭?的话,相比现在,这也是众人的心声,但是这个时候停下来,绝不是个好主意。

且不说泰山贼的士气会大受影响,说不定会在大家心中留下Yin影,毕竟一次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无数胜利的堆压下、在无限接近成功的时候,失败了;而同时,这样对自己在泰山贼中的威信,也是大有损伤。

冲动是魔鬼,冲动的惩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承受得起的。

彭脱现在当然会后悔,可是后悔不能改变一切,唯一的方法,便是继续下去,可能是毁灭甚至更糟的结果,却也还有着一线希望。

“父亲……”彭?还待再劝,彭脱却已无力地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去,咬咬牙,彭?也只能够退到一边,但是心里可是着急,却又毫无办法。

彭脱看着那仿佛被鲜血染红了的琅琊城城楼,牙关紧咬,暗自攥着手,心底默默的念头:但愿此次天不负我!

第八十九章、诸葛亮失踪了

琅琊郡内郡丞诸葛府邸。

落日余晖映照下,一道人影被拉得老长。

看其身高、身材,虽是一少年,却昂然挺立,自有一种卓尔不群的姿态;只是看其神色紧张,脚步盘桓,也不知为何是焦虑至斯。

过了良久,他才跺跺脚,走近了身旁一个屋子里。

屋子里一股异味扑面而来,却是长久的药味积压、又不够通风疏导导致,但此时这少年却顾不得许多了。

“母亲、母亲……”虽然可以压低了声音,但此时心中焦虑,到比平时的声音要大了几分,里面旋即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是瑾儿吗?”

“是我……”少年应了一声,却不再说话,眉头紧蹙,像是还在犹豫着什么,心中却是在暗叹,自己平日可不是这样子的,父亲也总教导自己,当断则断,可是涉及到这方面的事情,他到底还未成年,无法做到事事镇静、想必便是父亲得知了,也未必能够做到吧?

那个声音顿了顿,又问道:“有何事吗?”想来平常小事少年也不会来打扰,所以这声音中语气已经变得有几分凝重。

“亮儿有来到您这儿吗?”少年犹豫了一番,终于还是开口问道,心里却是莫名松了口气,自己总算过了心里这关,或许也算是一个进步吧。

那个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显然是吃惊加担忧,问道:“亮儿怎么了?”

少年一愣,立刻明了,掩饰着说道:“没事,想是贪玩,又跑去哪儿了,儿在去找找便是……哦,母亲好好休息,儿先告退了……”说着,不等里面的反应,已先一步出去。

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眉间却更添了几分担忧之色。

不在母亲这儿,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家人们也都派出去找了,先回去等等他们的消息吧。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只要还在琅琊城内,又何必多心呢?

少年笑笑,便翩然离去。

琅琊城攻防战在继续,但是现在局面却是一边倒。

本来就被琅琊城守军不计后果的不间断“火力”逼迫得难以上城的泰山贼,就算是侥幸有一些漏网之鱼到了城楼之上,却也免不了覆灭的命运。

现在的凌巴,简直就是琅琊城城楼上一架恐怖的杀人机器,旁边一向沉稳的诸葛?和诸葛渝,都不免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凌巴方圆十步之内,已经是堆满了尸体,而每当自己这边人解决完了,他立刻转移阵地,倒是符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游击战略,只是他这游击战打得,所过之处,无一泰山贼还能站立。

不过当然,城楼的横跨度很大,他也无法完全顾及到,但是有他在,可是大大减少了这些守城士兵的压力,毕竟真的要脱离了城墙庇护拼杀起来,还真少有官军是这些凶悍的泰山贼的对手。

这样一来,琅琊城的守军压力大减,而泰山贼却是被逼迫的不断后退,后面攀登上城楼的却只能够在城楼边沿,被挤得无法寸进。

狭窄的城楼里面也挤不下那么多的人,甚至有些人不是被砍刀砍伤,反而是被生生挤下了城楼,因为措手不及,虽然高度不高,但是还是摔得生疼,几乎就失去了战斗力。

看着这一切,彭脱面色铁青,而众多的头目脸色也是十分不好看,毕竟自己这方的伤亡在不断地扩大,但是战果却丝毫也没有见到,那些登城的泰山贼中,也有不少是山寨里的精英,如今却……

而诸葛?面对这一切,尽管几乎已经是胜券在握,只要不发生人力所不能够控制的意外情况,琅琊城就不可能被泰山贼攻破了,可是他还是沉着冷静,面沉如水,同时还是一丝不苟地打量着城防,充分显示了似乎是诸葛家里“遗传”的谨慎。

这时候凌巴和貂蝉几乎已经是解决掉了身边最大的麻烦,看这琅琊城守军占据优势,看来暂时也不需要自己两人了,不由也停下了攻势,两人一起回到了诸葛?身边,着这如无意外很快就将结束的战争。

泰山贼的攻势被一再逼退,攻城节奏也被打乱,在这种情况下,要翻盘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这时,城楼边却传来了一场的动静,不是敌方,而是来自于城内一方的。

诸葛?和凌巴三人不由都将视线转过去。

“父亲、父亲……”远远地,便看见一个少年口中一边叫着,一边快步向着这边跑过来。

凌巴两人不认识,诸葛?可是一眼看出来了,那正是自己的长子、诸葛瑾。

此时的诸葛瑾,虽然还尽力维持着形象,但看得出他的慌张失措,看来发生的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诸葛?还是皱了皱眉,旋即松开,诸葛家的教育是很严格的,不过毕竟孩子还小,他也不想要要求的太多,心里也是有些惶惶不安。

是来自于城内什么不好的消息,难道是家里?

很快的,诸葛瑾便来到了三人面前,口中还是大喊道:“父亲,不好了!”

诸葛瑾的神情看上去十分着急,诸葛?也是不敢放松,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平时听从自己的教诲,安之若素,若不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那是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来的,也不故作风度,赶紧问道:“发生何事了,如此急匆匆的?”语气虽是责怪,但更多的还是疑惑。

诸葛瑾顾不得父亲语气中的含义,这时候他可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心儿都好像被烧起来了,哪里有心情去再想其他的事情,听到父亲问话,一点不迟疑,回答道:“亮儿……是亮儿……”一路急着赶路,都来不及喘息,这时候想说一句完整的话,偏偏还有些喘不过起来。

诸葛?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回可是真急了,对这个小儿子可是疼爱得紧的,要真要是出什么事情了,那自己可真是要痛苦万分,急得拉住诸葛瑾的手不放问道:“快说何事啊?”诸葛?现在可是真有些失态了,不过旁边凌巴看着也没觉得不妥,只是觉得儿子可能出事、父亲着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更何况他这时候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俩父子说的是什么,倒也没有觉得什么。

诸葛瑾是吞吐了半天,一口气理顺,才终于完整说出来:“亮儿他……他失踪了!”

“什么?”诸葛?脸色顿时一变,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诸葛瑾一定是已经找过了一遍,确认了是真的失踪了,才会这么着急,还跑来找到自己。

凌巴现在也有点儿反应过来,赶紧抓着诸葛瑾的胳膊颇为紧张的问道:“你说的亮儿,可是诸葛亮?”

“当然是小弟,不然还会是谁?”诸葛瑾对这位陌生的“大叔”表现出来的情绪很是不解。

凌巴一听,大惊失色,想到了因为眼前这人是诸葛亮的哥哥,那么也意味着诸葛?就是诸葛亮的父亲了;他更加想到的是,这可不要是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将这位“卧龙先生”给弄得个夭折而死了啊,那自己可真是罪过罪过了!

“亮儿不是好好的待在家中?怎么失踪了……”诸葛?冷静下来立刻问道。

诸葛瑾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都是孩儿不好,孩儿想来帮着父亲,一时不慎,到没有照看好他。亮儿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哭着要找母亲,瑾本以为他会在母亲处,哪晓得,到母亲那里一看,却是连人影都没有见着,所以……孩儿才……”

没在等诸葛瑾说完,诸葛?突然冷声打断道:“战争的关键时刻,你想要扰乱军心吗?”

“我……”诸葛瑾一滞,还想再说些什么,诸葛?已经摆摆手,“无需再多言,战事要紧……”说完便不再多说。

但是凌巴还是观察到了他暗中握紧的双手,想必他现在心里也不好受吧,但是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绝对是离不开的,这种事情也不能够随便的去做,可能还会扰乱军心。

凌巴暗叹一声,到嘴边的劝解也吞回肚子里。

只希望这场战争尽快结束吧!

同时……

诸葛孔明,也希望你,平安没事!

第九十章、泰山贼撤退

一轮残阳,映照着此时如血的战场。

近黄昏,琅琊城攻防战眼看也要到尾声了。

现在这种时候,已经不是泰山贼想撤,就能够轻易撤得了的了,不过还好,彭脱还是没有将全部家当都抛在这里,除了这里还留着的山寨里面最“宝贝”的骑兵队伍,其实在刚才攻城开始的时候,彭脱也并没有真的就傻到让泰山贼全上,将近六千的兵马,也只是安排了其中的二分之一攻城,其余的二分之一还是完好的保存着,只是在这样明显的大败之前,那保留下来的生力军,仿佛也变得不值一提了,更何况,生生看着自家兄弟冲锋陷阵最后惨死,有的时候,比自己上战场还要更折磨人心,此时这群泰山贼,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一定的变化,说就此畏惧了官军也不正确,但这场战争留下的Yin影,除非下一次的绝对胜利、也就是能够攻下琅琊城,否则的话,这将永远是扎在泰山贼心中的一根刺。

但是,如果这一次都不行,下次还能够攻得下来吗?难道期望着对方在给予自己这样的机会,放松警惕就随意的任人攻城?

所有的头目乃至于泰山贼中、只要是稍稍有些头脑的,都会想到,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父亲……”眼看着那些自家的兄弟一个个的陨落――从城楼上摔下来,还是真正的陨落,彭?再也忍受不住了,虽然心里对于鲁莽的山寨、里面大部分的所谓粗人,他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毕竟还是山寨里的人,其中一些还是朝夕相处的兄弟朋友,怎么能够对此继续无动于衷下去。

“大当家……”看到少当家开始力劝彭脱,各个头目也纷纷站出来劝解:“不能够在继续下去了啊!”

“是啊,已经死了太多兄弟啦,可是那琅琊城连根毛都看不到……”

“大当家,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泰山贼的根基还在,怕他个球!”

“是啊,大当家……”

被众人簇拥着,左右为难的彭脱突然仰天长叹一声,然后像是解脱了一般的说道:“罢了罢了,看来今日实是我等的不洁之日,退吧、撤退吧……”

这样的损失,泰山贼的确是再也承受不住了!

所以,彭脱不得不做出了撤退的决定。

心里就是再不甘也没有办法,现在的琅琊城,就像是一支武装起来的刺猬,让人难以下手,泰山贼本就不擅长于攻城,若不然也不会凭着琅琊城的那些老弱残兵,就能够一次次抵抗住泰山贼的进攻了。

而彭脱最开始想的那一线希望,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随着战事可能随之胶着下去,这样的现实情况使得他不得不面对所有泰山贼怀疑和动摇的目光。

现在他挽回人心的最好办法,也唯有撤退。

看到父亲这样,彭?心里也不好受,但是现在不会只想着自责了,而是想着自己下一次,一定要做到不让父亲再失望了。

各个头目当即将撤退的号令传递下去,泰山贼虽然是山贼,但是纪律严明,内部十分规范和团结,之前没有得到头领的命令,大家就算是畏死,却也是不得不冲上去,而且也想着要为先前死去的兄弟报仇;但是一得到了撤退的号令,泰山贼轰然一声,一个个就像是失去了束缚的野马一样,纷纷从此时对泰山贼而言恍若地狱一般的琅琊城城楼下方退了回来,在这途中,还是被弓箭射死射伤了不少的人,也是由于琅琊城上的箭矢已经告罄,没有办法再对泰山贼进行激烈的远程打击,才让他们尽管步伐匆匆、人群混乱,还是有大部分都是从容地退去了。

这一场跌宕起伏、曲折的城墙攻防战,总算是随着泰山贼的正式撤退,宣告了泰山贼的最终失利,而结束了!

望着远去的泰山贼,城楼上的众人都是大大松了一口气,旋即,那紧张的气氛一散去,就好像是原本绷紧的弦,一下子放松之后,便是变得松垮了起来,混软无力,强撑着的身体都像是一滩烂泥般堆积在了城墙上。

城头上的一地尸首,自由专门的人来打理,现在最要紧的却是歇息、休养生息。

同时,这一次琅琊城的损失也不小,因为泰山贼的几波攻势,都直逼城头,也使得城头上的守军伤亡不小,尤其是一些来不及退下去的弓箭手,留下来就是被虐的份了。

所以说,此战虽然琅琊城守军最终成功防守,获得了胜利、笑到了最后,可是赢得并不轻松。

而对于那些显得颓然的将士们,诸葛?这个时候却也没有去要求他们,他自己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但是谨慎的Xing格还是使得他没有因此这么快的就放松下去,而同时,转移注意力之后,心里也开始被另一件事情装满,变得格外的沉重。

诸葛瑾就站在他身旁,诸葛渝此时也到来了,原本喜悦的脸色也变得Yin沉了下来,想来刚才诸葛瑾也告诉了他情况。

凌巴和貂蝉两人没有言语,只是静默地立在一旁,

他们都知道,最终的事情,还是需要诸葛?来处理解决。

“瑾儿……”诸葛?这一声出来,却让人感觉这位刚才还挥斥方遒的郡丞大人仿佛顷刻间老了许多。

“哎……”诸葛瑾应了一声,跨步向前,恭敬地侍立在诸葛?身旁,可还没等他自己站稳,便感觉到父亲的身体往自己这边倒过来,当即稳住身形,撑住父亲身体不倒,然后搀扶着父亲,眼中是深深的担忧和歉疚:若不是自己,若不是自己……亮儿就不会……父亲也不会……都是自己的错!

诸葛?只感觉头昏沉的,身体好像都支撑不住要倒下去了,幸而诸葛瑾扶住了;这时候诸葛渝也来到他身边,帮着搀扶着他。

诸葛?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亮儿,亮儿究竟会去哪儿?”

诸葛瑾当即回道:“儿已在家中四处找过,也派了人在城内四处找过了,只是始终找不到人影,儿觉得会不会……他是出城了?”他讲这句话的时候很小心,一是因为这种可能Xing很小,但也不是不存在,而一旦是如此,那亮儿的处境可能会很危险,毕竟谁都知道现在外面大部分都是泰山贼,谁知道会不会被碰上,到时候可就一切糟糕了。

果然,诸葛?听到这里,双目睁大,虽然不愿相信,但是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然后吩咐道:“吩咐下去,全城搜索一遍,还有……还有城外,城外也要搜索一遍,最好是吊在泰山贼后头,观察他们的异常情况……”

“是……”

第九十一章、拯救猪哥

夕阳西沉,天色渐暗,照清了泰山贼回家的路。

泰山贼回程的路上,在落日最后一抹余晖的掩映下,众人倒影在地上模糊的身影被拉得老长,更是显出了几分苍凉。

一派死气来形容此刻的泰山贼,再是合适不过。

原本在他们眼中弱不堪折的琅琊城守军,今天可说是狠狠扇了他们一耳光。

本来形势一片大好,所有的泰山贼,在还未完全攻下琅琊城之前,已经都是抱着胜利者的姿态,来看待这座城池和这场原本毫无悬念的战争,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出人意表。

今天的泰山贼,有太多的失误,大意、冒进,这些可以左右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Xing的必须禁止的情绪,却是贯穿了泰山贼的整场战斗中。

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留下了一地兄弟的尸首走人,绝对不是一件让人好受的事情,况且这草莽山匪中,最重视的莫过于一个义字,如今却是不得不放弃。

而众人当中,心情最差的,或许彭脱要算一个,尽管对这样的失败可以说有了心理准备,说起来刚开始进攻便是一个赌博,最终也不过就是赌输了,可是结果却不是预想的那么好承受的,就算是现在大家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对他不敬或者是怨愤的心思,可是他的心里歉疚、一点儿也不好受。

就在这时候,前面突然有一个传令的泰山贼前来禀报道:“大当家,前面有个小孩儿,挡在了道上,怎么办?”

彭脱心情很不好,也懒得多说,彭?便帮着回复道:“把他带上来吧。”虽然是山贼,但是对于小孩子,还是下不去手的,那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小的做主已经带上来了……”说着,那名泰山贼已经让开了身体,然后众人便见到他身后一个小小的身影。

即便是彭脱心情再不好,可是看到这孩子,也是眼前一亮,不说那可爱的样子,便是身上那灵气,虽是说不清道不明、玄之又玄的东西,可也是让人恍惚间有所感受。

只不过,大家也会疑惑,这茫茫大路上,怎么好好的会有一个小孩子呢?好在一时之间,他们还没有想到鬼神方面去,不然说不得把这孩子当成是妖怪烧死。

众人都是背着孩子的可爱吸引,倒是彭?眼中一转,也不只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那个孩子道:“你不回诸葛府去,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小孩当即回答道:“我干嘛要回去,爹爹说只要我独立了,就可以见到娘了,我要独立出去,然后就好去见娘了……我已经好久没见到过娘了……”他昂着小脑袋回答问题时,倒真有几分臭屁的味道,只是那稚气的声音,还有那古怪的言行,都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

但是彭?却是没笑,他此时脑筋已经飞快的转动了起来:听说诸葛?有两个儿子,小儿子才不到三岁;而且,诸葛?的夫人似乎也是卧病在床,一直不曾好转,难道是……

他的视线,不由集中在了小男孩身上,只是眼中,却是闪烁着诡异的色彩……

琅琊郡郡丞府,大堂里面。

诸葛?高坐首席,其下是诸葛渝,诸葛渝的对面则是凌巴和貂蝉,其实按理说这种时候貂蝉是没办法坐于席上的,只是由于她刚才在城防时候,尽显巾帼不让须眉的本色,让人不得不尊敬,同时这也是给凌巴面子。

就在刚才,凌巴已经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当然,这来意他稍微改了一下,毕竟如果要和别人说他是为了要找一个不到三岁的孩童去为国家谋划,谁都不会相信,所以他便声称是来找诸葛?的,因为听闻了诸葛?的声名,慕名前来此处,也是为了帮皇上招揽能臣;心里想的却是,把诸葛的父亲骗到了洛阳去,肯定也是要捎带上诸葛亮的,到时候还怕诸葛亮跑到哪里去?更何况就是那个诸葛亮的哥哥诸葛瑾,在凌巴的印象中,这可也是三国时候东吴的一个能人,为江东的发展作出了不小的贡献,才能自然是不用怀疑的。

诸葛?和诸葛渝虽然不知道这位所谓的天使大人是从哪里听到了他的“声名”的,但是凌巴有圣旨在手是事实,两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自然能看得出来、也不疑有假,更何况诸葛?本身对于自己局限在琅琊城这一隅地方心里也是有些不甘心,如今有可能大展所能的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所以一下子就将凌巴两人奉为上宾。

只是此时场中的气氛有些沉闷,凌巴也出奇的保持着安静,毕竟都知道现在诸葛?的心情不好。

“父亲……”这个时候,诸葛瑾却是自大堂外进来,手上捧着一壶茶,到了大堂里面,将那壶茶放在了一方矮桌上,然后取出了桌子上的三个杯子,各自倒上了一杯茶,而后便当先恭敬的对诸葛?奉上了一杯茶。

诸葛?有些失神,诸葛瑾连着叫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赶紧接过了茶,抿了一口,突然抱歉的看了凌巴一眼,凌巴则是不介意的笑笑,同时也接过了诸葛瑾接着递过来的茶。

诸葛瑾为诸葛?三个大男人都倒了一杯茶,倒是貂蝉自己不等他犯难,已经主动去自己倒了一杯茶来喝着,毕竟他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将她一介女流放在心里的重视的,她印象中或许也只有凌巴一人了。

几人之间沉寂的气氛,终于被诸葛渝打破,他有些不安的说道:“如今还没有听到消息传来,亮儿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大家同样也有担心,现在也不好反驳他什么,诸葛?反而开口安慰道:“放心吧,亮儿不过一个孩子,就算真的遇上了泰山贼,他们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况且亮儿从小聪慧,此次对他而言,也算是一次劫难,若是能度过了,想必往后的发展,会出乎咱们的意料……”

“报……门外有人送来一封信件……”就在这时,门外一位卫士匆匆跑进了大堂,一边跑还一边喊着。

“哦,快快呈上来……”诸葛?赶紧说道,他有预感,这封信件和自己的幼子似乎有关系。

卫士将手中一封未拆开的信件递到了迎上来的诸葛瑾手中,诸葛瑾回转身快走几步到诸葛?身边,手中还一边在拆着那封信,将信封里面的信纸取出来,然后递给了诸葛?。

诸葛?略略看了几眼,心中了然,但是脸色却是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

只因那信中只有一句话:若想要汝幼子Xing命,独汝一人,琅琊山泰山贼山寨上一会!

第九十二章、不入贼穴,焉得猪哥?

琅琊城郡丞诸葛府邸,大堂里面。

接过了由卫士传上来的据说是泰山贼送来的那封信来看了之后,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信中的内容,诸葛?父子的脸色都是变得分外难看;而这时候诸葛渝也挤了过来,当然也是看到了那信中的内容,脸色也是变得铁青,口中还在愤恨道:“这泰山贼真个卑鄙,竟想要以亮儿相要挟……兄长,可千万不能够中了这贼人的计啊!”

他这话一说,刚还想要看一看信的内容而站起来了的凌巴,又重新坐回了自己位置上,心里略一思忖,便大概明白了信的内容;和貂蝉对视一眼,看到了貂蝉眼中也是闪烁着一样的光芒,知道显然,聪慧如貂蝉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只是两人都不说话,都将视线转向了诸葛?,要看他会怎么选择。

大家显然都知道,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泰山贼就算是卑鄙又如何?他们耍的这个便是一个阳谋,大家都看得清楚其中的凶险利弊,可是,却又不得不去依照着他的布局走下去。

在这之前,诸葛?虽然空有一身抱负,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沉起伏落,心里早也看开了几分,加之最近自己夫人的重病带给自己的感慨实在太大,使得自己对于身边人本来深埋的感情不断爆发、对于身边人的安全和生命都是分外看中了,所以几乎没有多少犹豫,他的心中便已经有了定计。

而凌巴和貂婵也知道,这种事情,毕竟还是对方的家务事,两人都不适合在这个时候Cha嘴――当然,如果要是将之放大到了琅琊城的角度去看的话,从战略角度来看,泰山贼这人质一招,确实是对诸葛?有着重要影响的,最终也确实是对琅琊城的战略有用的。

反正无论如何,诸葛?也不可能放着自己的爱子不管,而他别从选择,只能是依照这泰山贼所说的,一人单独亲自去上一趟;泰山贼打的算盘也大概就是:到时候,没有了郡丞的琅琊城,便是无头苍蝇一般,还不是他们手到擒来?

只是,泰山贼绝对想不到,他们的这一计划注定了是要落空了的,因为他们碰到了凌巴。

凌巴刚一得知了那信的内容时候,便是心中一喜,再看诸葛?脸色,也猜到了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赶忙出来说道:“诸葛大人,若不介意,此次就让某前去吧!”

凌巴说得诚恳,但是诸葛?可不敢应承,不说这事情本来和凌巴关系就不大,凌巴的天使身份也让他顾及,所以赶忙说道:“泰山贼要的是我,天使就不必趟这趟浑水了……”

哪知道凌巴当即又说道:“既然泰山贼要郡丞大人前去,那么更该要我走上一趟了。”

凌巴理所当然的口气让诸葛?都有点儿咽着了,一时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他,只得问道:“泰山贼要我去,怎么你就更该去了呢?”

诸葛渝、诸葛瑾也是一脸疑问的看着他,只有貂蝉知道些什么,微笑不语。

凌巴只好解释道:“你们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我要和大人一起去,而是说我要代替大人去……”

“如何代替?”诸葛?这下更糊涂了,他虽然足智多谋,但是遇到这种脑筋急转弯似地问题,还真是难以反应过来。

凌巴也不多说,直接用行动来证明和解释更好让人信服。

诸葛?三人没等到他的回答,却看到眼前的凌巴突然有些异常,不等他们多想,就看到原本笑容满面的“凌公子”脸上突然一阵扭曲,那一阵,还真的是显露出颇为狰狞的一面来,倒还真叫三人险些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有看到了让他们恐怕终身难忘的一幕:只见到原本年轻的一张脸,仿佛是花朵枯萎腐败一样,开始不断地泛起褶皱来,而后出现了一道道显得有些怪异的条纹,这样的异常变化持续了好一会儿,速度由慢到快、然后又由快变慢,刚开始还奇怪的三人、渐渐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变得惊讶、最后变成震惊。

此时的凌巴,看上去却早已是换了一副容貌,哪里还看得出二十出头的青年人的样子,活生生的苍老形象,叫人感到不可思议;然而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诸葛渝和诸葛瑾二人在看了看凌巴,又看了看诸葛?之后,突然齐声叫了一声:“好!”

其实若非是两人都非常人,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更都有一颗巧心,反应迅速,但还是在吃惊了好久之后,才完全接受这样的事实――眼前不仔细去看,根本就看不出区别来,却是出现了两个诸葛?来。

泰山为五岳之首,而泰山贼也是赖以生存,但是泰山贼除了名号之外,其实本身和泰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至少他们的山寨,就不是在泰山之上的。

如果非要理清楚其中关系的话,或许就像是后世的企业取名字一样,要叫出一个响亮的名号,可是名号所代表的,只是这支队伍,而未必就是是他们真正所在地。

泰山贼的大本营、也就是他们的山寨,是在琅琊城方圆十余里地之外的一处大山里,这座大山,却正是因琅琊郡而得名,就叫做琅琊山。

泰山贼的山寨,就建在琅琊山的山腹中,官军若要围剿,就将面临着泰山贼攻取琅琊城时所面临的几乎一样的困境,泰山贼凭借着地利优势,在自己的地盘上可说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这也是为什么任凭着泰山贼肆虐,官军却也无法真正剿灭他们,除了本身实力的差距,也是实在是无法彻底消灭,而一旦惹上了,恐怕面临的打击也不是轻易能够承受得起的,所以即便是诸葛?,也是适应了琅琊郡这样微妙的官军和这泰山贼之间的对峙关系。

不过在不久前,泰山贼大当家彭脱之子、出外游学的彭?归来之后,特意的帮助加固了泰山贼山寨大本营的防备,原本的木质塔楼数量增多,而且哨口也增加了,寨门、营寨和训练场等等地方都被扩充和加固了,这使得原本只是凭借地利优势的、像是盘踞在琅琊山中的一只猛兽的泰山贼山寨,仿佛是变成了一只更凶猛的凶兽,从原本的长于防守,变得更加的具有攻击Xing。

而就在今天,泰山贼的这个山寨,却迎来了一个不平凡的客人,他,就是琅琊郡郡丞、同时也是此次泰山贼琅琊城进攻战的最大敌手诸葛?。

诸葛?身着素装,来到了这泰山贼的大本营中,他本人并没有真的亲自来过这里,还是由于泰山贼的信使带路,否则也找不着方向。

不过或许对于泰山贼来说,就算是老巢被暴露了也没有关系,至少他们有那个自信,绝对能够防守住老窝。

诸葛?由那名信使一路引领着,通过了山寨大门,一个个哨口严格的盘查,令他感到暗自心惊,没有想到着自己心里所谓的乌合之众,竟然也会有着这样的“纪律”。

不过最让人惊讶的,却还是泰山贼山寨内部,泰山贼们的练兵……

第九十三章、初见,“早熟”的猪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诸葛?绝对不愿意相信,就在这样一个破落山寨里面,竟然能够让自己看到那么正规正式的练兵。

其实尽管在以往历来的对仗中,一直扮演着失败者角色的琅琊城守军们,对于泰山贼的练兵、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都是不认同的。

这也难怪,泰山贼攻城毫无章法,就和真的强盗打劫一样,可惜一座城池不是那么好打劫的,而泰山贼也没有更好的攻城器械,只能是仰望这琅琊城内如雨的箭矢、沸腾的滚油、以及各种石块的攻击而叹息而退。

如果要说这样的“军队”的统帅是懂得练兵之法的,实在是很难以叫人相信。

而此时泰山贼有序的练兵确实是在向诸葛?证明,他们不止懂得兵法,还懂得阵法。

“一字长蛇阵……”

在这样仿佛富有魔力的命令声音下,只见那原本还显得有点儿凌乱各自为伍的泰山贼们都默契的挺直了身体,然后人群来往穿梭中,每个人都好像是在找自己的位置一样,而令人惊叹的是他们最终似乎都找到了。

直至最后,呈现在诸葛?面前的,便是一条长龙一般不偏不移的直线型队伍,看那样子,还真的像是成一个一字的一条长蛇一样,甚至连蛇头、蛇身和蛇尾的“粗细”都有了细致的区分,而这样子,却恰好可能增加阵法的杀伤力,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像是蟒蛇那样使用“捆缚包围”的战术,只是没有实战,诸葛?也不知道泰山贼这个阵法是虚有其表还是真的有所威力。

不过他脑中刚飘过这个念头,却没有想到那么快自己就能够见识到了。

“雁行阵……”

就见到不知道何时,在那“一字长蛇”的对面,多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一出场,便是整齐有序,而在命令一下,原本方阵式的队伍,却像是“活”了起来,每个人也是都能够准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这样没有经过苦练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后只要各自坚守自己的位置一站定,整体的形态一显露出来。

此时诸葛?在那名信使的带领下,已经开始往半山腰上攀爬了,从那个高度和角度看过去,刚好能够看得到,这支队伍所排列出来的,竟然真的像是一只大雁一般,而且“大雁”的一双“翅膀”还在不停的移动着,好像真的是这只大雁在飞行一样。

诸葛?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活动阵法”,能够随着一定的规律、以及对手的反应而作出相应的改变,和那“一字长蛇阵”比起来,胜在灵活多变,即便这“大雁”本身不是那“长蛇”的对手,也不会影响到那过程的精彩和可能的结果,就看布阵者如何灵活运用了。

“诸葛大人……”诸葛?还待再看下去,信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不得不回头,就听到对方说道:“我们少当家刚刚决定,让您先去和小公子团聚,请随我到这边来……”

诸葛?看到不远处一个人似乎才刚刚从这里离开的样子,知道或许是彭脱他们派人来通知的,虽然不甚明了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扰乱自己的心神?不过,他也不多问、也不多说,心里暗暗记下了这边的练兵,而后便跟随在了对方身后,在那小山路间曲折迂回的行走过。

这样九曲回肠式的山路,自己又很陌生,如果不是有人领着,诸葛?也不敢随便走,而且就算是有人在前面领着,他竟然都还有些晕眩感,不过这沿路来的路径倒是记了个六七不离差了,否则以他的脑瓜也不至于有头痛的迹象。

不过路总是有尽头的,也不知道具体是走了多久多远,反正好像一直在山里兜了几圈,然后才来到了一个小平坡前停住了脚步。

诸葛?心中暗笑:就这样子就想要迷惑自己的视线和注意?如果是旁人,或许真的会忍受不了,但是如今的诸葛?,对于认路方面根本没有难度,虽然脑海也有些发涨,但是却还是能记得,对于泰山贼这样所谓的“小心”,却只能够报以冷笑。

“诸葛大人,前面这里,就是小公子所住的地方了……”信使指着前方小平坡上的一个屋子对诸葛?说道。

诸葛?看着眼前的这座小屋子,在这小平坡前,能够建上一两间的屋子,已经算是够占空间了,这间屋子虽不大,但是到还算是干净,门前则是由两个一脸肃穆表情的泰山贼把守着。

诸葛?心里又是暗笑,别看这两个泰山贼现在表情多严肃,分明就是做给自己看的,就在刚才诸葛?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两个人是在喝酒了,除了脚边可以看得到边沿的酒瓶,还有那浓烈的酒味,当然这两人的“造型”也是不甚雅观,让他不禁皱了皱眉:怎么挑这样的家伙来照顾小诸葛亮?

信使在泰山贼中的身份看来应该不小,看到他来到了自己面前,那两个身长都八尺有余的彪形大汉竟然都显得有些畏惧的打颤,不过现在诸葛?可没有心思看他们表演“军纪严明”的戏码,咳嗽一声说道:“亮儿就在这屋子里……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呃,当然……”听到了诸葛?开口,信使也不再多说,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领着诸葛?走到了门前,然后将那扇虚掩的门推开来。

这泰山贼看来对小诸葛亮倒是不错,这间屋去也很整洁,在这样一个充斥着大男人山寨里面应该也是十分少见的,可见他们对孩子倒是细心,不过如果他们不是有所求的话。

屋子里面正对着门的便是一张床榻,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便在上面躺着,似乎睡得很熟的样子。

诸葛?走进屋子里,又是咳嗽一声,信使当即会意,点点头道:“你们慢聊,就不打扰了……”说着退出了屋子,也把门带上了,这样的识趣倒是叫诸葛?准备好的说辞直接咽回了肚子里。

屋子里面的光线暗淡,是从那扇小窗子里照进来的,刚好打在了小诸葛亮稚气的面庞上,他的睡姿很不雅观,但是诸葛?瞧着的眼神里却满是怜爱,只是很快,他又从这种心境中抽离出来,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摇头甩开了无关的想法,他突然自嘲一笑,仿佛是自言自语道:“看来我真的是到了该有孩子的年纪了,怎么会突然冒出了那样的想法来……”而在嘴里一边说话的时候,他的脸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仿佛是经历了世界大战的推倒重建,面容扭曲一阵、褶皱泛起一堆,最后却全都成为了脸上的历史,然后,显出的那张脸,却是一张年轻带着几分秀气的英俊面庞。

他并不是诸葛?,如果是真正的诸葛?在这里,他一定能够认得出来,这就是那个“天使大人”凌巴!

“唉!”突然一声幽幽的叹息在耳边响起来。

“什么声音?”凌巴心里一惊:难道这里还有别人?

不过看来看去,似乎也只有自己和小诸葛亮而已,不过他却不怎么相信这么深沉的叹息,会出自于才三岁不到的诸葛亮,况且刚才貌似他还在睡觉的样子。

“唉!”凌巴一直盯着床上的小诸葛亮看,确认自己这次是没听错了,自己竟然真的听到了大概才两三岁的猪哥,他……竟然是在叹气。

凌巴看到此时他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只是脸上哪有半分睡相?分明清醒得紧,看来他刚才是在装睡了;不过凌巴更好奇他怎么见到了自己这副摸样,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你怎么了?”凌巴有些好奇,这个在历史上、或者准确的说是在老罗的“历史中”被搞得“多智而近妖”的存在,现在还是相当未成年的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诸葛亮看了凌巴一眼,稚气的面庞在窗子里照进的光的映衬下,却显露出了不一般的英气,他缓缓一道:“你、是、谁?”

凌巴为之绝倒。

第九十四章、闯三关

诸葛亮年7月23日―234年8月28日),字孔明,号卧龙(也作伏龙)先生,汉族,琅琊阳都(今山东临沂市沂南县)人,蜀汉丞相,三国时期杰出的政治家、战略家、发明家、军事家。

他在世时曾被封为武乡侯,谥曰忠武侯;后来的东晋政权为了推崇诸葛亮的军事才能,特追封他为武兴王。

他的代表作有《前出师表》、《后出师表》、《诫等;还发明了木牛流马、孔明灯等。

成都建有专为纪念他的武侯祠;另外,大诗人“诗圣”杜甫也有专为称颂他而作的《蜀相》名篇传世: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此中尽显了诸葛亮的风骨和才干,堪称是评述诸葛亮的文学著作中的典范。

相信对于“诸葛亮”这个名字和它所代表的那些事迹,后世的大部分人都不会感到陌生,尤其是随着明清之际一部小说的流传、《三国演义》里面将他打造成了古代三国时期的“人妖”,可以使他声名大噪,或许历史就是这样,当一切都化作了尘土,飞沫为尘埃,自有后人评说,却都无关于当时之人,不管是被曲解了千年的曹操,还是被妖化了数百年的诸葛亮,莫不如是。

而对于此时的凌巴来说,他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于以上的。

试问,如果有一日,能够穿越回到三国时代,对于那一个现代男儿来说,不是一件能够让人热血沸腾的事情?或许凌巴有平常心,但不代表他就是非常人。

而如果有一日,自己能够亲眼见到那历史长河里面能够留下那么深的痕迹的一个牛人,或许曾经的曾经,也曾是自己的偶像,自己的心情又会是如何?激动,欣喜莫名?或许是的,或许都有,而此刻凌巴确实是见到了在整个三国时代都称得上是一顶一的牛人的诸葛孔明,呃,不过问题的关键是,这个牛人现在还是个孩子,他还没有散发出令三国寰宇震颤的智慧光芒,他还没有显露出他作为一个应当青史留名的杰出政治军事家的特殊才能,至少在现在的凌巴看来,这个诸葛亮,还是只是一个孩子。

不过,如果没有少年时期的那么多好奇、那么多的“为什么”,什么时候,人才能够找得到人生无尽问题的答案?

在凌巴仔仔细细、再三确认的和他说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之后,小诸葛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突然笑道:“我想我们没那么容易走出去的……”他笑起来的时候嘴巴张开,露出了两排还未长齐的牙齿,那副可爱的模样让凌巴又忍不住想要揉一揉他的脸颊。

终于止住心中古怪的渴望,凌巴一边在心里盘问着自己的那个取向问题是否还正常,一边毫不掩饰自己对于小诸葛亮这话的无所谓,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

当然很快他就发现了,有时候相信“历史人物”真的是没错的。

“咣当”一声,门被从外面狠狠推开了,凌巴一把抱紧小诸葛亮退缩了几步然后警惕地向外望去,这一看之下都愣住了。

外面密密麻麻的、居然全部都是人,而且这些人个个长得身材魁梧,他们的手中都还拿着武器,只是武器的样式不一,有的拿枪、有的拿刀、甚至还有的是拿剑的,不过看上去面对着凌巴都是杀气腾腾的,让凌巴很怀疑自己什么时候欠这么多人钱了。

这个时候,却见到在那人群中挤出来了一个头领模样的青年,青年的面容清秀,但是那双眼睛此时却是射出了Yin鹫的光芒,看着凌巴冷冷笑道:“我就知道诸葛?那老匹夫没有那么容易赶来送死,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瞒过咱们冒名顶替进来的,但是既然来了,你和诸葛?已经激怒了我,就别想要再走出去了……”

“等等……”看着对方一点情面都不讲――汗,想要敌人和自己讲情面,是不是有点儿那个了?凌巴脑中一边思忖着解脱的办法,一边想着要拖延下时间,便说道:“我能够代替诸葛大人来,自然也就有那个资格来摆平这件事情。我有那个资格和你们谈条件……”

那个青年却是冷冷一笑,一点也没有顾忌的不屑道:“咱们什么时候说到要和你们谈条件了?叫诸葛?来,就是想要他死的,到时候……哼哼……”

凌巴当然明白他所说的“到时候”代表的是什么含义,眼珠一转,突然说道:“即使诸葛?真的死了,想必也未必能够让你们如意。因为现在的琅琊城内,最大的官员并非是诸葛?。”

“哦?”青年眉头为皱,旋即散开,哂然笑道:“莫不是那太守大人还是那郡都尉大人回来了?那正好咱们要前去问候问候了!”

此话一出,身后众人哄然大笑,显然在这些山贼的心目中,那个太守和郡都尉的形象早已经是面目全废了。

凌巴摇摇头,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保持着最基本的镇定,轻松地笑道:“当然不是,那两个老东西,没什么人会放在眼里……”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两人是谁,不过现在还得要应付对方,也不介意大肆的贬低那两人,说着他却突然压低了声音,沉着道:“那人,是朝廷派来的……”

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小诸葛亮正用疑惑的目光盯着自己,凌巴赶紧将他的小脑袋摆到了一边去,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情暴露了。

却听到对方继续问道:“汉室朝廷……”不屑的冷冷一笑,终于道:“是什么人?”

凌巴当然不会认为对方那么容易让自己镇住,所以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轻易露出破绽来,故作思忖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也不清楚到底来的是什么人,只不过,他的地位绝对会比诸葛?高,对于你们这招人质手段,却绝对不会放在心上,你们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哼,是吗?就算是因此能够挑拨诸葛?和朝廷关系,倒也不错。”突然他面色一变,指着凌巴大叫道:“不对,我记得你,你是城楼上救了诸葛?的那个男子……你到底是谁?”

凌巴心中苦笑,到底还是被认出来了,也干脆不再假装,点点头承认道:“是我没错,不过我说的我有资格代表诸葛?,却是事实!”口中说着,他也在暗中积蓄着力量做着准备,只希望能够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现在突然想要整顿出一批人马来,像自己这样老是一个人独行侠似的,在乱世时候可是行不通的。

其实刚刚青年叫出声的时候,他也是几乎在同时,注意到了那个青年自己竟然是认识的,就是在琅琊城保卫战的时候,曾经攻上过城还和诸葛?缠斗过一番、甚至还差点将诸葛?送入西天的那个彭?、后来却知道了他就是这泰山贼大首领彭脱唯一的儿子。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与他的逃命打击没有丝毫的帮助。

说真的,凌巴心里真是感觉憋屈,来到了这东汉末年,虽然三国还未真正开始,却已经是叫自己热血沸腾了,可是到了这里没有真正的做什么指挥千军万马攻城略地的大事情,想要对付个张角,就被追杀的一直往东逃;现在要救一个诸葛亮,又是被陷入了这样的绝境。

不过还好,他现在心里还不慌,自己在暗中也有了安排,虽然不能够保证一定行得通,但是全身而退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就是担心在这之前,对方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了,毕竟自己这里可还是有一个小诸葛亮的安全要自己保障的。

彭?看着凌巴,却是挥手将那些早已蓄势待发的泰山贼们会退了下去,而后对着凌巴突然问道:“你就是那个朝廷来的人?”

他的眼中虽然闪着怀疑的光芒,但是凌巴感觉其中似乎还隐含着某种期待,心里奇怪,只当是自己看错了,也没有放在心上,这回却也没再否认了,点头道:“是的!”

彭?眼珠立刻滴溜溜转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两边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怪异,毕竟都是蓄着一股势气,只等着一声令下的爆发,此时彭?的停顿,无疑让双方都感到分外难受,不过还是都耐心的等待着,凌巴暗中还在想着要寻找机会。

只是这泰山贼似乎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似的,这个小平坡上却是陡峭的山岩,难以攀爬,而周围也没有什么可借用的好工具,只能是望山兴叹,叫凌巴徒之奈何?

这时那彭?却突然说道:“不如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众泰山贼都有杀人的冲动了:这种时候来打赌,是调侃对方还是调侃自己呢?不过也都只是心中抱怨,眼睛倒是紧紧盯着凌巴,只等着他说一个不字,便冲上前去……

“好啊!”凌巴兴奋的点点头,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喜事了,他这回到不是想着拖延时间了,而是真的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是要玩什么花样,因为他感觉得到,刚才彭?说话时候对自己并没有表露出过分的恶意了,而且这样的要求似乎也不过分,就是不知道“这个最终解释权归泰山贼所有”的话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彭?也点了点头:“咱们就来一个闯三关吧?”

“闯三关?”泰山贼们都要骂娘了,只有凌巴和小诸葛亮两个人,满脸的疑惑。

第九十五章、斗智,脑筋急转弯

所谓的闯三关,当然是山贼的说法。

闯三关首先就是需要一个彩头,毕竟这种带着赌博Xing质的比斗,没有好处谁好好闲着没事吃饱了没事干要去做?毕竟很多时候闯三关的题目可不是那么好做到的,甚至有时候还会搭上Xing命。

当然,对于凌巴而言,他对于这样的游戏只会是更有兴趣,至于结果究竟如何,等到时候出来了再考虑吧。

闯三关中的三关,分别指的就是文、武、以及最后根据具体情况而定的一关,很多时候其实只需要前两关就可以了,毕竟题目都是山贼自己出的,文的方面,貌似还真的没有什么山贼能够通得过;而武的方面吗,自然也是会选用最大的难度,到时候就完天意,不过天意基本不会站在弱势群体这边,这样一来这第三关很多时候都没必要,所以一般来说在没有比试完两关之前,不回去轻易考虑第三关得,这也是自信的一种表现。

不过对于凌巴来说,却是更期望一直进行到第三关,除了好奇之外,也是因为他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通过那所谓的“文关”,话说这些山贼是不懂什么文化,可那个彭?可不一样了,诸葛?对他的评价可不低,在凌巴离开的时候,便有叮嘱过凌巴要多加注意他,这回又被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凌巴对他的评价又不由高了几分,当然心中也越加警惕,不过若说自己三关都不能通过,未免太打击自己了一些,看他们这里也没什么高手,武关自己肯定能过,到时候就看第三关是什么题目,大不了不行的话,自己带着小诸葛亮拼杀出去就是了。

凌巴终于应承了下来,却没有注意到彭?嘴角一丝诡异的微笑,而身旁小诸葛亮此时也以手扶额、做出惋惜状,看来他似乎真的、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决定呢?

现在的气氛还真的有几分诡异,数十名大汉围在狭窄的小平坡道路前,手中举着武器,却都是呆在了原地不动,而一群人身前则是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青年男子,面含微笑地望着前方;对面是一个衣着古怪的青年男子和身旁一个长得相当正太的一个小男孩。

所谓闯三关的第一关、文关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开始。

首先当然是彭?出题:“问题:秦朝时期置天下多少郡?”

凌巴一听乐了,这题刚好自己知道,有些时候看些历史类的网络小说也不是白看的,当即就回答道:“三十六郡,后又增至四十郡……”不等彭?再说,又接口道:“琅琊郡正是其中之一……”

彭?有些古怪的看着兴奋的凌巴,完全无法理解他的心情,只是心中有些郁闷:本以为这家伙不过是个靠着恩荫上位的无用之人,不过看他架势似乎武力不错,要不然就是一个匹夫,却没有想到他也懂得这些;看来还是自己的题目太简单了,于是笑笑又问道:“孔孟之学里,为政者崇尚……”

凌巴一笑接道:“为证以德……天人感应,帝乃天之子,君权为神所授,天将以大德……”

彭?摆摆手,终于以手请道:“该你了!”

“那个,咱们来玩玩脑筋急转弯怎么样?”如果貂蝉在这儿,看到凌巴此刻的笑容,一定会知道这种时候就是应该要对他心生警惕的时候了,因为他此刻的笑容,真的是好贱啊。

“脑筋急转弯,那是什么东西?”小诸葛皱着眉头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再加上了他此时圆嘟嘟的脸庞,凌巴都忍不住要上前去捏捏他脸上的Rou了。

“这个嘛……”凌巴看了看同样皱着眉头的彭?,考虑着要不要详细的说明一下,他可不像是某些穿越的自大狂、亦或者是白痴一样的主角,认为自己来自于后世,就一定会在脑筋急转弯上占据优势,毕竟单单从智慧上来说,和三国的这些智力牛人比起来,自己那点小聪明真的是不值一提的,这也是因为习练了“易筋经”,那可也是有着改造观感、增加人耳聪目明的功效的。

俗话说无知者无畏,虽然并不清楚这所谓的“脑筋急转弯”究竟是什么鬼,但是对自己一向自信的彭?当然不会轻易退缩,而且在这么多兄弟的面前,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刚才自己的考核对方通过了,让自己惊讶的同时也有些羞恼,这回要是在畏惧退缩了,那么岂不是承认自己不如他了,那怎么可以?所以彭?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而凌巴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身为经过超常规训练的钻石机保镖,他怎么能够没有经过心理行为方面的训练呢?小小的利用心理的方法,自然是难不倒他的,早在之前就已经在心里算计好了,不过后世的心理学虽然是发达,但是古代能够带给人太多的惊讶,古代人的智慧更是让许多现代人都是觉得望尘莫及的,所以他也不敢大意,现在一锤定音,总算是安下心来了。

“那好,我就开始出题了……首先,我想问你一下,一只蚂蚁,从一万仗高的山峰上跌落下去,它会是怎么样死的?”

彭?还没开口,小诸葛亮便在一旁小声嘀咕着:“天下间有高过万丈的山峰吗?”被凌巴狠狠瞪了一眼,他才瘪瘪嘴,不再说话了,只去显得有些委屈,好像是受了什么欺负一样的,如果是貂蝉在这里,一定会帮他“教训”自己的吧,心里想着,凌巴对着小猪哥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死的,难道不是摔死的么?”旁边一个看上去有些冷冷的泰山贼突然愕然问道。

此言一出,众多大汉们当即开始起哄了。

“是啊,不就是摔死的吗?”

“娘的,这是什么鸟问题,太简单了……”

彭?没有开口,却也是拿期待的眼神看着凌巴,或许他自己心中也是和这些山贼差不多想法。

但是凌巴注定是要让他们失望了,对于所有的答案、各种的猜测,他都只有一个回复,摇头。

众人久久无语,彭?看了他一眼,又陷入沉思,但是很显然,这种问题,不聪明就能够想得出来的。

“那我就公布答案了……”凌巴视线环顾着众人,顿了顿又一字字缓缓说道:“饿、死、的……”

众人一片哗然,顿时原本静下去的现场又沸腾了起来。

“这是什么鸟答案,不服……”

“狗屁不通,什么鬼题目,答案是啥的根本就是你说了算的,这不算重来!”

倒是彭?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没有理会众人的剧烈反应,而是对着凌巴一鞠躬,“德怀认输了……”想了想也有些不甘心,又说道:“请教下一题……”

凌巴轻咳一声,欠揍道:“请问,何种瓜不能吃,何种布不能剪?”

众泰山贼皆是愕然:这又算是什么鸟题目?

第九十六章、斗勇

不得不说,虽然古人的智慧是非常牛逼的,但是从人对于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来说,深受时空限制的古人,在这一点上自然是远远比不上了后世“接受能力超强”的新世纪公民们的。

就拿脑筋急转弯来说,其实如果让这些古代的聪明人摸清了其中的“规律”,对于他们而言,便没有任何难度了。

而凌巴要做的,就是在这彭?还未弄清楚这种问题的本质之前,先将他给问蒙了,至于以后他会不会想明白、想明白了以后又会怎么做,那可就不是现在凌巴要去考虑的问题了,现在可不是在下象棋,走一步要想到后面的几步乃至于十几部;凌巴也不是那些个什么谋士,自然不会凡事都想那么多,他其实倒是很想教教那些谋士唱唱那首《想太多》。

所以他的问题一出来,虽然大家还是群情激愤的样子,但是显然,在刚才的题目一震之下,现在这些泰山贼也不敢轻易说什么了,毕竟连他们这里最有文化的少当家都认同了凌巴的答案,显然在他们心中,凌巴也变成了一个“文化人”了,而“文化人”出的题目,自然不是他们这些人随便能够答得出来的,所以他们都将希冀的目光转向了彭?,只希望他能够回答的出来。

可彭?现在脑子还晕乎乎的,刚才那题一听到答案再稍微一想,就知道了究竟,可是自己对于这种题目是第一次接触,还是有着本能的不适应,中国古代的科技具有着独创Xing和首创Xing,但是在文化的方面,尤其是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强烈的压制了那种创新型,自然和古人一直贬低的“奇技Ying巧”比拟起来,虽然文化一直占据着古代历史的主流,但是却都只是一脉相承,或许很多人对于这样的一脉相承很是骄傲,但是凌巴可是不以为然,传承固然有其好处,但是没有创新的传承,所传下来的一堆死物,能够给后世带来什么?是侵华战争时期的耻辱,还是古文明强国的没落?

就在这个时候,凌巴的心中不知不觉,有更融入了这个世界一点儿,至少他已经学会了去考虑自己来到了这里,是要留下点儿什么,就算是真的改变了历史又如何?历史本就是有人创造出来的。

彭?考虑了良久,最终还是不得不选择了放弃,不是想不到答案,但是自己在心里就一一否决了在,这也是必然的,也算是凌巴心理学的又一应用,首先关于蚂蚁的那一题已经是镇住了他们,新颖的问题和答案,足以让他们难以反应,就算知道了答案之后,能够迅速的理解过来,但是对于这种题型,还是没有那么快能够适应的,也就是的自己心中所想的几个答案,自己在心里做着一些判断,在和刚才的题目做个比较,本能的就会感觉到,似乎越“怪”的答案,才越是接近于正确的答案,所以现在会产生这种心理不足为奇。

凌巴轻咳一声,这时候自己心里还真的是很骄傲的,总算是赢了古人一会,而且还使用真正现代人的“智慧”。

“其实答案也很简单,什么瓜不能吃?当然是傻瓜了;什么布不能减?当然是瀑布啦!”说着,连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种脑筋急转弯的题目,在小学时候应该就已经基本普及了吧?可是在这里,这种难不倒后世小学生的题目,却足以让一个被诸葛亮老子认可的聪明人服输,当然,这也是综合了多种因素才打到的效果,这种招数只能用这一次,相信用不了多久,彭?自己就不会再怕这种题目了。

众泰山贼听了这样的答案当然是不满,可也无话可说,“傻瓜”他们当然知道,那是骂人的话,此时听起来更是尤为刺耳,而“瀑布”虽不曾看过,也有所耳闻,这些泰山贼抢劫的多了,这见识也随之有所增长,可是对于凌巴这样子近乎戏弄的问题方式,心里还是很不满,可是仔细想想,自己等人似乎确实是很笨,因为这些题目看似荒诞不经,但仔细一想,又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大家心里不满,可是嘴上还是无话可说,总不能够厚着脸皮耍赖吧?

最终,这一局就算是凌巴赢了,再比下去也没什么必要了,自己的问题对方一一答出来了,对方的问题自己一个答不出来,还好意思再继续比下去?

接下去,当然就是第二轮、斗勇了。

其实说是斗勇,也就是比拼武力,换言之,在刚才的“精神对抗”结束之后,又要开始进行“身体对抗”了。

凌巴当然是当仁不让的站出来出战,且不说小诸葛亮有没有那个实力,这场比斗就是属于自己和彭?的约定,自然也没有理由去让别人代替;况且凌巴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这种信心不只来源于自己本身的实力,也来源于对这些泰山贼的比较,面前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像样的对手,让凌巴心里难免很风Sao的有一种“但求一敌手”的感慨。

好吧,这完全可以当成是这家伙自恋的老毛病又犯了,如果是和典韦比较一下,他或许就不敢这样想了――不过说起来,心里倒是有些想念典韦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最近在皇宫过得如何?

就在凌巴在这儿胡思乱想的时候,泰山贼里也已经决出了选手来;而看到了那个对手,凌巴当即愣在了当场。

倒不是对方有多强让他吓到了,而是实在是……对手、泰山贼派出的代表选手,竟然是个女人!

不过,在凌巴这种高标准的眼光里,稍微挑剔一下,也足够将这个对手剔除出女人的行列里,可是他明白那样子就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以他的“善良”,怎么可能会对女人动手呢?即便这个女人、呃,看到这个身高八尺、体型硕大的“女对手”,凌巴实在是很怀疑这彭?居心何在。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巴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一脸惬意模样的彭?。

彭?却恍若未觉,兴致盎然的看了看天空,夏日的太阳刺得人眼睛睁不开,但是那种别样的刺激感还是让人留恋。

“什么什么意思?”彭?说话好像绕口令似的,“不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

凌巴更加不满,“可她是个女人!”

“可是她是咱们泰山贼里面数一数二的勇士啊!”彭?的表情甚是无辜,但是在此时的凌巴看起来,却是格外的欠揍。

于是,比斗在凌巴复杂的心情中,终于还是开始了。

而真正开始对战,凌巴才发现,彭?似乎没有虚言,虽然这女泰山贼的武力值在自己面前还是不怎么地,可是放在对面的那群泰山贼里面,却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就算看起来再那个……呃,不女人,但是还是欺骗不过自己的心,这又叫凌巴如何对女人下手?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原则,而在凌巴的原则里面,有一条是黄金原则绝对不可违背的,那便是绝对不和女人动手。

在凌巴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对女人动手的男人,根本就算不上一个男人,当然在战场之上可能要另当别论了,可是这毕竟只算是平常的切磋,尤其对方还是比自己弱小的,这样子纯粹的“欺负人”实在是让他提不起兴趣和力气。

所以一开始比斗之后,凌巴便是一直采用躲避战术,这样子在不太懂的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他被那女泰山贼打得无还手之力,只能是一味躲避一样。

看着他有些狼狈的模样,彭?却是暗自摇了摇头,心里在嘀咕着:难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这家伙似乎也没有什么嘛?

小诸葛亮倒似乎一直在关注他,看到他摇头,他自己却反而是点点头,突然就对着场中的凌巴喊道:“凌大叔,不用顾忌那么多,只管攻击就是了!”

凌巴听得心中苦笑,自己过不了心里那关啊,要怎么动手?而彭?一听却是眼前一亮,看诸葛亮的眼神,立刻就有些不对,让本来也不懂得太多大人事情的诸葛亮也不禁有些发毛。

深呼吸口气,凌巴心里知道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突然想到,自己可以不必真的对她下重手,只要用上那招,还不是照样手到擒来?

想到就做,只见凌巴在女泰山贼硕大的拳头攻击过来的时候,身体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闪过了,而就在对方因为体型和灵活度的问题还来不及转身的时候,他突然伸出了右手,手握成拳,而后伸出了两根手指,两指紧紧并拢,电光石火间已经在对方的腋下点了一下,而后就见到刚才还刚强猛烈的女泰山贼,突然就没了动静,却是因为中了凌巴的点穴之术。

这样一来,对方再无法攻击,虽然点穴之术有时效限制,也不似真正那些武侠小说里面所说的那么神奇,可是不用凌巴再动手,大家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女泰山贼唯有败北。

凌巴心里松了一口气:呼,总算是赢了!

最终结果,凌巴,三战两胜。

最后一场不用比了,凌巴已经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第九十七章、代天子行事,泰山贼的归顺

凌巴一直在关注着彭?神色,发现他输了之后,却并没有什么不虞的表情显露出来,刚开始还只以为是此人喜怒不形于色,后来想想,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他是故意的!

凌巴又看了彭?一眼敢肯定了,他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要放过自己两人、为此故意输给自己,虽然不管是在文斗还是在武斗上,凌巴都确实是有那个实力,赢得无可挑剔,但是令人怀疑的是,彭?既然曾经在城楼上见识过了凌巴的武艺,应该不至于对此无所了解,凌巴也不觉得他是那种没脑子的莽撞之人,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他是有目的的,有目的的开始这场比斗,或许就是为了更有说服力地将自己放了,只是他为什么要放了自己?

凌巴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也不想去恶意的揣测,只是心里存着这份疑惑,什么也不再多说,拉着小诸葛亮就要离开,却不想又被彭?叫住:“还请留步……”

凌巴转过身疑惑地看着他,那些泰山贼也是满脸疑惑,不过更多的,也还是兴奋的摩拳擦掌,似乎只等彭?一声令下便要对凌巴动手了,毕竟在他们心里,诚信那种东西,只对自家的兄弟有用,至于凌巴这样的外人,还是有多远便死多远去吧;而凌巴此时看到了这种情况,第一反应也是彭?要反悔了,心里感觉好笑,怎么会觉得他是故意的?这时候心里和手上都在暗自戒备着,时刻观察着彭?,只等一个不对劲就动手;同时,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还很隐晦地对着暗中不知什么方向打了一个手势,脸上却还是和气的笑容,仿佛不知不觉间,也开始融入进了这个世界里的尔虞我诈、虚以委蛇中了。

其实在前世的时候,虽然是依靠着自己“易筋经”的独特易容能力而扮作了各式各样的人,可是在和那么多人打交道的过程中,尤其很多还是Jian猾的老狐狸似的人物,他应付的本领自然也就练就出来了,虽然彭?也是个不错的谋士类的人物,但是毕竟年纪还轻经验还浅,当然不可能像是那些浸Ying多年的老家伙那么难对付。

凌巴应付起来,倒也是自如的得心应手。

不过若非时遇到了这种情形,他也不愿意在花脑筋去算计别人,这并不是一件会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情,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总是坦诚信任的互相对待,才能够真正让彼此感觉到温暖和情意。

“都给我住手、退后!”彭?自然是看出了凌巴的戒备,挥手将众泰山贼的热情冷却了,带的身后那些大汉都有些不甘心的退了下去,才又向着凌巴走近了几步,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我并无恶意,只是有一件事情想要与你商量一下。”

小诸葛亮闻言暗中嘀咕了一句:“就知道别有用心……”却是换来了凌巴的一个爆栗,赶紧摆出了一副委屈的小模样,凌巴赶紧撇过头去不敢看着杀伤力太大的表情。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凌巴当然不会因此放松了防备,只是感受不到对方的恶意,也不好做得太明显,脸上也尽量笑容浓烈一些,看上去两人倒像是老友间友善的交谈。

彭?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神秘的味道,突然说出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话来:“我们要跟着你……”

“什么?”凌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句话有些抽象了,“跟着自己”?还是“我们”,怎么看上去像是泰山贼要归顺了自己一样,凌巴可不觉得自己具备什么传说中的王八之气,随意地一抖,便让这家伙臣服了,他一定是别有所图,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身后那些大汉也是大惊失色,对彭?的话语十分不能理解。

有几人已经上前几步劝解道:“少当家,大当家对您期望颇深,您可不能够就此走掉啊!”

“对啊,况且咱们对此人也没有真正的了解,单凭他口说无凭,小心上了大当……”

“少当家,怎么要弃了兄弟们离开了……”

“对啊……是啊……”

听着这纷纷扰扰的声音,彭?不由皱了皱眉,不耐烦道:“我自有主张……再说了,”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诡异的笑容,只是看着却不可憎,而是让人有种有趣的感觉,“我什么时候说够只有我一个人了?没有听清楚吗,我说的是……我们……”

“什么……”

这下泰山贼更是一片沸腾了,乱哄哄的,简直就像是后世菜市场一样。

彭?对这一切却都不管不顾,而是对着凌巴又问道:“你是天使?”

凌巴没有迟疑,点了点头,这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当然了,这里的天使,可不是那种天国里赤裸着身体满天飞的天使,而是代天子行事的御使,一般是皇帝身边较亲近之人,传达命令或者是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在皇上不便亲力亲为的时候,自然便是由这些“天使”代为执行,是真正的执行者。

“那么你可以代天子行事了?”彭?又笑了,这笑容里面,却有了几分舒怀的味道。

凌巴还是点头,小诸葛亮却已经蒙住了双眼:唉,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傻瓜,完全就是照着别人的思路走的嘛!

彭?这次说的更是直接:“所以我说,咱们要跟你走……所有的泰山贼……”

这下那些泰山贼听到了却都没有再发表意见了,因为他们已经全都懵了。

“什么意思?”凌巴皱了皱眉,感觉自己越发的糊涂了,毕竟这种事情,任哪个人第一次听说,都会觉得如天方夜谭一般的不可思议。

好好地,自己真的只是想要救一个人这么简单而已嘛,被识破了伤了自己幼小心灵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发生这样严重打击自己智商的问题。

唉,真是头痛!

彭?却不以为意,而是继续说道:“换言之,咱们要归附与你,当然,必须声明的是,不是朝廷,而仅仅是你……”

凌巴对于他的什么声明没有兴趣,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为什么会想到要归附于我?有什么理由,我有什么资格让你们这样子做?”恐怕大部分人碰到这种事情不是惊喜莫名、晕了脑袋,也是不知所措的,他却还能够保持着清醒的头脑问出关键的问题来,由不得彭?对他评价又高一层,同时对心中的想法也更加坚定,心里那一丝迟疑,似乎也在此时消散了,并没有直接回答凌巴的问题,而是反问凌巴道:“先无论真假,你肯接受吗?”

凌巴轻笑一声,这种时候怎么能够退缩了让人小瞧,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应道:“这毋庸置疑,这种好事怎么能不接受?只是,至少要是事实才好……”

“当然,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声如此肯定却不是彭?的声音,凌巴还没听出来,那些泰山贼已经是惊叫出声了:“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您怎么来啦?”

是彭脱!

第九十八章、收编泰山贼

凌巴完全没有料到会在这个时候碰上了彭脱,更没有料到的,当然还是现在他从头摸到脚都莫不清楚的状况。

其实说起来,不管是彭?,还是彭脱,凌巴对这两父子的了解和印象都不深,而且,如果不是诸葛?的嘱咐,他恐怕也不会讲彭?放在心上,这倒不是他自大,而是很自然的,心里面就会想着依照着三国的历史来看,只要不是真的遇到了有名有姓的那些个牛人们,自己就不会有太大的风险。

可是他也是忽略了,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从来不缺少有能力、没名气的人,能够真正青史留名得人,不过一小部分,其他人的光芒自然而然被他们所掩盖了,但是这不是说明这个时代里面,就只有那些人,才是真正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很多的牛人,是被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里面,不为后人所知的。

凌巴不知道历史上是否确有彭脱和彭?这两人,或许他来到的这个,只不过是原本世界里的一个平行空间,自然发生这么多的变化不足为奇;也或许,在他来到了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小蝴蝶便在不知不觉间发挥了他的效应,或许连自己都没有感受到,但是历史确确实是因为自己,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和原来截然不同的自己越来越无法掌控和知道的变化,当然,这对于凌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毕竟原本他的记忆就实在是有够烂的,那么模糊不清,说不定在关键时刻记错了什么,那可就完蛋大吉了,这样让他不需再依赖于自己模糊的记忆,也让他更好的真正适应和融入了这个世界里去。

不过,现在的局面,却是完全超脱了他的预料,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一种情况。

这算不算是一种人品爆发呢?凌巴望着一脸期待的彭脱父子,脑中不禁又泛起了自恋的毛病来。

显然,这对父子,和现在同样是不知所以的泰山贼众们,都是无法回答他的疑问的。

倒是一旁小诸葛亮这时候又嘀咕道:“别有用心……”当然,换来的又是凌巴的一个爆栗,让他十分不满的护着小脑袋瓜,嘟着小嘴,愤愤然看着凌巴。

凌巴当然是对他继续保持了无视,目光炯炯的望着正向着这边缓步走来的泰山贼的大当家、这里最有权威的话事人,同时也是自己前一刻的敌人,当然,这种敌友关系也很难说,如果不是因为诸葛亮,凌巴到底会帮谁,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此时向这边缓步而来的彭脱,脸上正挂着绝不是一场大战失败后所应该有的笑容,身边的众多泰山贼也很是惊异,就连跟在他身后过来的那些亲信们,此时也是大惑不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显然,他们都并不清楚,这当家的这对父子,这回玩的到底是什么把戏。

眼见众人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彭脱却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态,此时的彭脱给凌巴的感觉,和当时在城楼上往城下初次看到时完全不一样,少了几分浮躁和草莽的气质,却给人一种儒雅的文士的感觉,这样巨大的差异出现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不由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彭脱到了凌巴身前,就站在彭?身边,父子两人的差异倒是很明显的,从外貌上来看,彭?明显就不像是山贼一类的,除了有些泛着Yin鹫光芒的眼瞳,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至于彭脱,外形粗犷,身形健硕,倒是怎么看怎么就是一个山贼头子的模样,然而两人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柔和气息,只是彭脱或许是久居上位的缘故,其中更多了几分凌厉,当然,这对于见惯了阵仗的凌巴来说,自然也算不上是什么,但是在这泰山贼中间,可就很不简单了,也难怪他能够稳稳坐到老大的位置上去。

“就是你,使我儿败退琅琊城的?”彭脱的视线放到了凌巴身上,虽然眼中的光芒刺眼,但对于凌巴却没有丝毫影响,这让他不由得心中暗赞。

凌巴摸不清他问这句话的意思,也还没有搞清楚对方的真正意图,所以也是半真半假的说道:“大当家的说笑了,我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少当家的失败,因素很多,天不遂人愿,也不是我一个人所能够决定的了得……”

彭?呵呵一笑道:“天使过谦了,若非天使从天而降,德怀自认也不至于在那种境地下,依然拿不下琅琊城来。”他这话说得倒也是不假,凌巴也不得不承认当时的情况下他确实是有那种机会,当然,这个时候的他头脑异常清醒,自然不会被这样简单的迷魂汤灌晕,只是皱眉不语。

彭脱说道:“无论如何,反正咱们泰山贼便是输在了你的手上,所以,咱们要跟着你,这实属正常!”

凌巴心中冷笑:不,这一点儿也不正常!

他现在看彭脱父子,再也不复那样近乎无视的态度了。

这两父子,看起来都是不简单的。

看到凌巴还是无所表示,彭脱却还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天使无须担心,我们没有恶意,也没有想过欺骗天使。说实话,落草为寇者,十之七八皆是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如果能够有机会从良,自然是无不从命;只是我泰山贼与那琅琊郡官军恩怨太深,一时难解,也无法尽释前嫌。其实我们都知道,这条路终究无法一直走下去,唯有跟着天使,归顺了朝廷,才有出头之日……”

这理由未免牵强,凌巴冷眼旁观,看到那些泰山贼头目一个个眼神古怪,倒不是说着泰山贼不一心,只是显然,彭脱父子这一出,这些下属兄弟们根本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不由问道:“那么你们的这些兄弟呢?他们也和你们一样,也是怀着这个心思吗?”

彭?微微一笑,说道:“我父的意思,自然便是泰山贼的意思。”

身后当即便有泰山贼响应道:“大当家的意思便是我等的意思……”

“俺什么都听大当家的,大当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看着这样的场面,越来越多的泰山贼也跟着反应了过来,除了极个别人,不知是心怀臆测,还是依然未及反应过来,大部分人都跟着响应了起来,由此也可见,彭脱在他们心中的威望,确实是令人难以置信。

凌巴环顾四周一圈,这样的境况下,自己还能够有别的选择吗?想了想,突然从怀中取出了那道圣旨出来,高举过头顶,说道:“既然如此,那吾便代表大汉天子,将你们收编了吧……”

“不……”这时候彭?却突然阻止道:“我早已说过了,我们只归附于你,而非是朝廷……”

凌巴闻言点了点头,也知道他们有他们的考虑,毕竟对于朝廷来说,他们还是贼匪,不干不净的来路出身,确实不容易让朝廷真正接受,而如果是一个人的名义,但是自己又能够代表皇帝,这就是不一样的概念了,当然了,究竟是否是怀着这样的想法,还有待以后再看。

凌巴看着彭德,又看了看彭脱,点头说道:“好吧,那便有我自己来收编了你们泰山贼……”

“谢天使……”

彭脱和彭?闻言对视一眼,都是心里一喜,当先跪伏在地,后面一些泰山贼也一个个的跟着跪到了地上。

“谢天使……”

凌巴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涌出了一股难言的滋味来。

感觉这一切都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干扰着,而怎么自己越牵扯,越深入到里面来了?

第九十九章、“狼牙军”

夜幕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丝绸笼罩了渐渐陷入沉寂的琅琊城,琅琊城城头上,今夜却是戒备森严,一个个将士都是强打起了精神来,瞪大眼睛巡视四方。

说起来,今天的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虽然是大家都是身体疲软、亟需休息养足精神,但是因为今天那史无前例的一场大胜,使得大家在精神上却是变得异常的亢奋,这种亢奋在某种程度上便战胜了身体上的疲惫,现在反而都是难以入眠;再加上了今天郡丞大人的再三下令,大家也不敢放松了警惕。

而在此时的琅琊郡的郡丞诸葛府邸,今夜也当是灯火通明。

外面是城内巡逻哨口的声音,还有打更的声音;而里面大堂之上,诸葛?高居首位,诸葛渝在左下首而坐,诸葛瑾则是立于一旁,三人之间的气氛却是有些沉闷,这个时候谁也不开口说话,虽然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

等待的时光总是格外的漫长,眼看着二更天过去了,外面的寂静仿佛也传染进了屋内,使得在那微弱灯光映照下三人的脸越显得诡异的静谧起来。

诸葛渝看了看首座上的诸葛?,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出声;诸葛?倒是一脸泰然处之,平静得吓人,双眼微眯着,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未必就能够如脸色那么安然,搁在桌上的左手五指无规律地敲击着桌面,那样的杂音似乎也是在宣泄着心中的乱意。

“报……”一声仿佛是来自于天外的通秉,却一下子仿佛是拉回了三个人的魂魄,三人眼中都焕发出了异样的神采,齐齐向着声音来处大堂外望去。

就见到一个守卫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一路跑着还一路喊道:“不好了,大人,泰、泰山贼……他们又来了……”虽然今日最终使己方取得了胜利,但是泰山贼长久以来压在这守城将士心中的Yin影,却绝不是那么容易消去的。

诸葛?心中一沉,和诸葛渝对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难道那位天使,竟然失败了?

而此时,在大堂后面突然晃出了一个身影来,翩翩然动人心魄的姿容,此时脸上带着十二分的焦虑,望着那个守卫急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泰山贼,怎么又回来了?”然后便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喃喃道:“难道是……凌大哥遇到了什么不测……不、不会的!”她以女儿身自然不便于几个大男人呆在一起,而是一直呆在后头同样也是在等待消息,此时听到了这种消息,却是一下失了分寸。

诸葛?却暂时没法理会这个女子心中想法,而是沉声对守卫说道:“将情况细细禀来……”他觉得这其中总有些古怪,第一个涌出的念头,竟然不是可惜和悲伤,而是怀疑和不信,自己什么时候,对一个人、一件事情变得这么笃定了?

“三猪”此时都将视线放在了守卫身上,倒让刚将视线从貂蝉身上转移回来了的守卫好一阵紧张。

那女子自然就是貂蝉,此时在诸葛府上倒是换回了女儿打扮,自然便对异Xing多了十二分的吸引力,那守卫那样表现到也正常,毕竟连诸葛?虽然早料到了貂蝉的女儿身份,但当他换回了女儿装,看着那倾国佳丽的角色,也不由有几分失神。

原本这一次凌巴想去涉险,她虽不放心想要跟着去,但是也知道这样只会让凌巴为难和担心,自己心里也相信他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只是一听到了有关于凌巴的消息,虽然只是泰山贼,但总算有关,她也还是止不住了自己的情绪,顿时就慌了几分,思想也有些混乱,自个儿在那儿有些伤怀,倒没注意到了其他人在说些什么。

守卫终于稍稍问下心神,克制住自己不去看那魅惑的女子,回答道:“泰山贼来到了城下,下面一片火把通明,倒是看不清人数,但不会少于千人。”

这下众人更是疑惑了,连貂蝉也回过神来,心中又燃起了几分希望,但是心里也在想着一个问题:这泰山贼怎么只带了这么点人,要知道白天可是近六千人,都没能拿下琅琊城,如今看情况也不像是来偷袭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连诸葛?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干脆道:“走,上城楼看看去……”

于是一行人便匆匆出府,望着狼牙城城楼上而去。

其实现在如果真的泰山贼要再来攻城的话,诸葛?心里也有些惴惴的,库存的箭矢都已经用完了,正责令匠人们加紧赶制,只是哪有那么快出得来?如今又正是一天最疲敝之师,精神的支撑不足以成为钢铁一般的城墙阻隔,泰山贼就算不偷袭,也未必拿不下琅琊城来,只是那泰山贼的人数,如果没有错误的话,那千人之数倒让他又有些心安。

几人一路直到了城楼之上,将士们皆对诸葛?见礼了,诸葛?随意的应了,领着一行人径自往城楼外沿赶,到那个边口上,几颗脑袋一起探出去,便都看到了那守卫口中所说的“火把通明”的景象,只是仔细看看,这古代的天空,可不像经过工业化污染的那么漆黑,即便是在这样的晚上,在月亮的照耀、星星的点缀之下,还是稍稍能够看清,那守卫倒是所言非虚,来的泰山贼却是人不多,甚至不到千人。

而就在这时候,在那一排火把中突然“冲出来”一道火把,而后便听到一个声音向着城上叫道:“是我,我是凌巴,泰山贼也已归顺于我,还请开城放行……”

城上众人,目瞪口呆。

琅琊郡郡丞府内,此时的气氛才真的是应了“诡异”二字。

“三猪”居于一边,都用谨慎、怀疑、惊奇不一而足的眼神望着对面的“二朋”,而凌巴就位于这两边的中央。

至于外围,则是似乎和他们毫不相关的貂蝉和小猪哥两人。

貂蝉对于可爱的诸葛那可是、呃,那个“爱不释手”啊,小诸葛自然也是亲近这个美丽又友善的大姐姐,想来温软的美女谁都是愿意亲近的,于是两人的关系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发展,让凌巴暗叹猪哥的“泡妞技术”果然不是一般的高。

刚才在城楼下,凌巴可是费了好一番的唇舌,还是没能够使诸葛?众人相信自己,连貂蝉也有些迟疑,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可思议。

让人绝对难以相信,在琅琊郡纵横了数年,官军一直拿他们没办法的泰山贼,就这样被凌巴收复了。

而最终,还是小诸葛亮的出面,才解决了这场信任危机,让凌巴心中不由怨念:丫的,自己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三岁小孩,做人做到这份上了,真是失败啊!

不过又看看那些泰山贼,心里总算有了一份安慰,暂且不去想这其中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至少不出意外,这是自己以后的队伍了吧?

城上众人的想法自是不一,如果不是觉得小诸葛亮还是个孩子,应该不至于撒谎骗自己,诸葛?可能连诸葛亮都不相信了。

而虽然面上表现的一直也是高兴,但是诸葛?心里还是有些受到了打击的。

这是不是说明了自己很没用啊?诸葛?心里不禁想到。

不过想想,这凌巴要是没几分本事,也不至于能够成为天使,看来这皇上也是有点识人之明的;自己也不需要去想他,自己也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优势,一想到了自己终于可以到朝廷上去一展所长,虽然现在看起来,似乎还只是凌巴给自己的一张空头支票,诸葛?当然也不会在事情还没发生之前贸然的去做什么念头决定,可是心里想想又不犯罪,这时候也不免遐想了一翻起来。

不过,短暂的沉默,终于还是开始了跨越Xing的一次交谈,“三猪”和“二朋”这下反而像是完全将凌巴甩在了一边,逐渐聊的深入、聊得兴起,似乎那点儿恩怨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让凌巴心感叹:古人果然是不简单啊!

不过最后,诸葛?却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来,泰山贼在归顺之后,要叫上一个什么名号?

既然归附了凌巴,实际上大家都清楚这不过是表面上的,实际上也等于是依附了朝廷,那么泰山贼自然不能再叫,但是这样子的“私军”,更是基于泰山贼们的本Xing,自然还是要叫出一个响亮的名号来。

“倒是要叫个什么名字好呢?”彭脱父子都看向了凌巴,毕竟说了是只是归附于他,不管这其中有多少的真心,但是这些名分上的事情,都还是需要他来决定才好做的。

“三猪”也看向了他。

“干脆……就叫做“狼牙军”吧!”凌巴想了想说道。

这也是取“琅琊郡”的谐音,有“狼牙军”便是来自于“琅琊郡”的含义在里面,同时,狼牙还是凌巴印象中,杀伤力十分强的一种武器,这也代表着自己对于这支军队的一种希望。

“狼牙?”

“狼牙……”众人品评了一番这个名字,皆不由得赞了一声好,不仅是有气势,其中含义在场都非蠢人,自然都看出来了。

倒是小诸葛亮抓着貂蝉的手问道:“姐姐,他们在笑些什么啊?”那懵懂的眼神透露出孩童的求知,貂蝉立刻亲昵地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凑在他耳边耳语一阵,似乎便是在解释这些什么,小诸葛亮倒是被这样的行为还有从这大姐姐身上传来的奇异的幽香弄得脸红了些,倒叫凌巴看的好不嫉妒,那可是自己专属的,这小子、一定是故意的!

于是,最终军队的名称便这样定下来了,就叫做“狼牙军”;当然,现在的凌巴可没有想到,这样一直最初纯粹是有山贼组成的一支收编军队,在最后,竟然能够成为自己纵横天下、征伐南北的一柄利器,同时,“狼牙”之名也传遍天下,并且流传后世,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现在的凌巴,首先要面对的,除了“狼牙军”的具体编制问题,还要解决“狼牙军”的衣食住行,就像是突然变成了一个母亲要照顾孩子的年轻女子,如果不是有着诸葛?的辅助,即便见惯了阵仗,也是难免会变得手忙脚轮不知所措起来。

但是诸葛?毕竟也不是泰山贼中人,虽然对敌的次数不少,可是真正的了解,却也是有限,但是在这种最初收服的时候,却易产生矛盾,因为泰山贼从前的生活方式和习惯,与将来成其为军队之后当然是大大不同的,这之中的变化,可不是轻易能够适应的了得,万一在这其中一个不慎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甚或是无法处理的事情,可能还会酿成兵变,到时候,恐怕就算是彭脱父子出马,也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了。

所以也就是趁着现在,必须先制定出一套训练的计划来,让他们先适应一下这样的变化。

不过好在这泰山贼中倒还是有人才的,就是那个少当家彭?。

这彭?,说起来倒也是不差,从外面学成归来,比之这山寨里的泰山贼,那见识可是非同一般,胸中所学也是诸葛?都肯定的;更重要的是他毕竟也算是泰山贼内部中人,不管从了解还是身份上来说,他有那个能力、也有那个资格处理好这些问题,不过这样一来,倒还真是有点儿“以夷制夷”的味道。

第一百章、安排,求亲

琅琊郡诸事已定,凌巴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他来到琅琊郡,最初纯粹是被逼而来的,然后想起了诸葛亮就在此处,自然便想着要将之收入肱骨的,只是却没有想到,原本最纯粹的招人,最后却还参加了一场大战;也或许小诸葛亮是他的福星,虽然现在还未长大,虽然聪慧但还是没有显露出来令人惊叹的谋略,但是已经是“帮助”他获得了一支隶属于自己的军队、“狼牙军”,不管以后会是如何,至少现在,这支军队是挂名在他之下的。

而这件事情,凌巴当然也有向洛阳飞报了。

虽然对于那个什么“都骑校尉”的称号十分的不感冒,不过对于这刺卫营,心里难免会有些顾忌,况且自己现在算是在为皇家办事,怎么着也不能够独断专行的。

再加上走了一个孤狼――去帮助刘关张三人了,现在却还有一个野狼在身边,虽然说是不算是监视,但是也保不准,不过这样一来,他真的要和洛阳通消息,倒是方便了不少,有着刺卫营独特的手段,效率和安全保障上完全放心。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洛阳那边在接到了自己的消息没多久之后,还真的来了回函,里面所叫他惊讶,竟然其他的什么都没说,直接就维持着他的安排,也准了这“狼牙军”成为他的“私军”,甚至里面还对他此举进行了夸扬,让他实在是摸不清头脑。

不过反正没什么坏处,这样一来有了正经的名分了,他也就更放心大胆地去做了。

对于这泰山贼,现在也都放心了心思,基本上都是交给了彭?去处理,诸葛?有时候自然也会来帮帮忙,他自己反而是清闲了些。

当然,在练兵的方面,他还是被拉着去参加,最后无奈的搬用了后世一些训练作战方式,尤其是在演习这一块补上了缺口,毕竟这样的时代,这些士兵如果没有经历过实战,便很难说会有什么经验,甚至出现许多各种各样的“新兵现象”,而在后世却有许多的方法可以最少尽量避免,所以在这一点上,倒也算是先进了一点点。

“杀……”

“杀……”

只是,如果每天看着这样两支军队――当然就是有泰山贼原班人马、也就是现在的“狼牙军”“友情客串”的贼军和琅琊城守军“本色出演”的官军之间的较量,在精彩的战争,也会看烦掉的。

在从前,凌巴或许还会对于电影电视里面那样的战争感到羡慕或者是热血沸腾,但来到了这个时代也经历了不少的阵仗了,就是再热的血也总有冷却的时候,现在,就该是自己的私人时间了。

凌巴笑着离开了,留下满脸幽怨的彭?和诸葛?,不过不得不说,古人的思想某种程度上和现代人的差异实在是大,有些能人异士,却是需要一个能够完美展现自己的平台,而一旦有人能够提供给他这样一个机会,那就是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做什么都可以,也不会管这样的事情是好是坏,这当然不是说古人明辨是非的能力太差,只是思想方面,这些有能者很多时候没有能够用到适合、该用的地方,自然便走上了弯路。

不过,彭?和诸葛?两人现在可没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满脸满心对凌巴的都是埋怨,不过埋怨也没有办法,回过头来,实际上两人都还有点儿享受这样的日子。

文人相轻,但是辈分还是很被尊重的,尤其在经验上相差甚远的两人,在这样的合作中,虽然直接的单独接触也不算多,可是在无形中、不知不觉之间,诸葛?和彭?便成为了亦师亦友的关系,这样一来,两人的配合自然更加的默契,的出来的结果也更加的有成效。

同时,有关于凌巴提出来的那一些现代练兵方式代入古代的那些方法,他们虽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刚开始也感觉到新奇,但是不得不让凌巴佩服他们的接受和领悟能力,只用了不到几天时间,便掌握了个大概,甚至还在其中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见解、进行了一系列的修改整理,而后才开始正式的用于练兵;这比后世许多所谓的军人实在是要强的太多,而且还是基于时代背景完全不同的情况之下的,只能是让凌巴一边暗自嫉妒一边羡慕着古人的牛叉智慧。

而现在的凌巴,却是什么都不管,直接回到了诸葛府上分配给自己暂居的那个独院小屋子里,这里,自然有一个在他心中远比操练场上那些大男人对他更有吸引力的佳人在等着,而今天,他特意早赶回来,除了实在是受不了了那种氛围之外,也是为了要给她一个惊喜,或者说,是早该给她的……

貂蝉慵懒地躺在床榻上,她本不是懒散的人,否则,如果不是肯下苦功的人,怎可能凭借一介女儿身练成那样一身敏捷的身手?可是,自从跟着凌巴以来,对他产生特有的依赖,以及他对自己的宠溺,都让她骨子里的那种小Xing子被激发了出来。

当然,这是一个天生媚骨的女子,当躺在令人遐想连篇的床榻之上,浑身松软如蛇、挺拔出挺拔、丰腴处丰腴,仿佛轻微一倚靠,便要流露出融化筋骨的如水温柔来。

凌巴虽然早已看过了她太多的无意间流露出来撩人心魄的风情,可现在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仿佛每一次见到了她,只是过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好像是经过了十年的沉淀,流露出的芬芳,是百年陈酿那诱人口水的香气也无法比拟的。

“嗯,怎么了?”貂蝉倒是毫不介意在他面前流露出人前从不曾流露的那一面,倾国倾城、绝世红颜,像是一朵俏丽巅峰的圣洁牡丹,本是可远观而不可靠亵玩焉;突然却变成了引领群芳、耀人眼目的红玫瑰,扎手、刺眼、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亵玩亲近,而此时凌巴心中涌出的,却是更多的疼惜。

这个女子,她懂得如何取悦男人,这种仿佛天生便有的能力,更显得像是一个深邃的黑洞叫人忍不住要去品评一番,但是对于凌巴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更为珍贵的是她对自己的默默支持和帮助。

“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不过凌巴也非常人,他和这个时代的人不同,看待这样的女子,就算也会有着这样那样的念头,却还是会有扎根于新的对于女Xing的尊重,这是必须的,至少对他来说,女子的身份地位不该被轻贱,而在这个时代,即便是像貂蝉这样女子,更多时候也不过是男人的玩物和工具,却只能说她是生错了时代,可以渐渐的适应这个时代、这个世界的杀戮、战争、生存法则,但是凌巴却决不会在这点上融进这个时代里。

不过今天的事情,也是关乎一生的重要,他压下了心中的那些旖旎念头,以尽量沉稳的语气说道:“我们,成亲吧……”

“什么?”貂蝉的眼神初始还有些迷惑,可是渐渐的,里面便装满了不可置信,然后,便是仿佛决堤洪水的惊喜。

“真的……”凌巴点点头,想要维持着他的沉稳,可是那娇躯在怀里的温润感觉,已经告诉了自己,他无法、也无需在压制自己的想法了。

这一刻,似乎一切,都得到了最好的释放……

第一百零一章、迎娶貂蝉(上)

琅琊城、准确的说是琅琊郡丞诸葛府又热闹了起来。

因为府上的贵客凌巴要成亲了!

按理说,其实凌巴不过算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宫廷侍卫,真正意义上来说,都还不算是朝廷正式的官员,在地位上是远远不及一郡之丞的诸葛?的,可是一来是古代官场上历来的“宰相门前三品官”的惯例,这凌巴可是皇上跟前的人,换算下来,岂止是三品?当然,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所谓的正规的品级制度,可那也只是一个形式,实质上却是差不多的;二来嘛,也是因为他手执圣旨、代表皇上,在这地方上,他成亲那可真是一件大事情了。

因为他对于琅琊城的帮助也是巨大的,一定程度上,琅琊城攻防战的成功还要归结于他的身上,而且他的身份对于自己未来的发展也是有所帮助的,这也使得诸葛?也对他另眼相待,自然也对于这次婚礼上了心去布置准备;而在泰山贼这一方面,因为已经宣布了归顺,当然也对于这一次亲事尤其重视了,毕竟不管实质上最终结果会是如何,至少现在,泰山贼改成了“狼牙军”,而明面上的领导人也成为了凌巴,尽管或许大部分泰山贼对他甚至还没什么印象。

而且在这一段时间的适应训练之后,泰山贼也越来越有了正规军的模样,这个时候,除了不熟练的排兵布阵,按照往常泰山贼与官军的对战经历来看,实力上绝对是要远远超于官军的――当然了,这是建立在官军并没有进步还是一直维持原样的基础之上的;但是有凌巴提出来之后经过了诸葛?和彭?改良的演习战略可不而已的,如今不只是泰山贼,对于琅琊城原守军这一方面也是初现成效了,可以说双方都是得益匪浅,这一切当然都是令人可喜的成果,而在这一切当中,虽然被两大谋者恨得牙痒痒,可却不能否认凌巴在这其中的作用是十分巨大的。

同时,在那演习战略之外,凌巴还根据了后世特种兵、雇佣军等训练的办法,为新成立的“狼牙军”设定了未来一整套的训练方案,比如模拟实地的训练,还有各种特定场地的训练,甚至还有心理行为的训练,心里当然也是想着要培养出一支古代的“特种兵”来,或许在未来三国大规模战争中,无法起到冲锋陷阵的作用,但是在刺探情报、刺杀、对敌等多种方面,还是会有很大帮助的,当然,现在这些还都只是不成熟的设想,未来会如何很难说,他却决不会想到他现在这些“预见”未来会起到多大的作用。

毋庸置疑的,虽然这些理论都是凌巴根据了后世总结经验后得出来的结论所提出来的,但是都是要经过了诸葛?二人的修改才能够渐趋合理的,毕竟他是根据自己那个时代而提出来的那些相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却还并不成熟的理论,而任何的理论用来实践,都是需要符合具体情况的,在这点上,诸葛?和彭?无疑做得极好,双方也是“配合”的很好。

而如今,这样“重量级”的人物要成亲了,虽说凌巴和貂蝉二人都对这些形式礼仪不在乎――凌巴是因为带着后世思想,一切从简,不想麻烦;貂蝉则是因为心里想着只要在凌巴身边,对于名分的事情并不过分看重,当然了,能够有一个名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也说明了凌巴将她摆在了十分重要的位置;不过大家可不能够对着草草了事,于是,两个主角在那里继续着打情骂俏的惬意生活,却叫众人忙里忙外好不快活。

也终于,一切准备就绪,婚礼正式开始。

这个时候的婚礼,远没有后来那么繁琐,不过那流程还是让凌巴听的头痛不已,他的记忆力不赖,倒是对于这种事情,尽管一生中可能仅有一次,但却也没有去记这些的心思,如果要真的说起来,他现在只有将貂蝉搂在怀中好一番疼惜的心思。

不过相比起来,这个时候因为少了轿子这项交通工具,在婚礼上,也自然就没有了抬花轿这一项,而凌巴和貂蝉两人都是独身一人住在诸葛府上,所以时间上节省了很多,也不必要那么招摇自找麻烦,倒是郡丞府原本不大的院落,此时却是聚满了本地的乡绅士族,同时,还有几个重量级的人物,那就是这琅琊郡“听说一直卧病在床”的太守大人和“据说是从外巡视归来”的郡都尉大人,这两人的职衔都要比诸葛?高,但是显然,在骨气的方面,他们是远远比不上他们的属下的,对于凌巴反复的游走巴结,能够坐上这个位置,没有点儿能力是不可能的,但是这能力用的地方却不对,这也让凌巴对他们很反感,好话、马屁人人爱听,可是苍蝇那是人人都讨厌。

凌巴对于诸葛?就有点儿“爱屋及乌”的嫌疑了,话说最近小诸葛亮对貂蝉可是缠得紧,这让凌巴不得不暗中警惕,自然也被貂蝉看穿了,心里好笑的同时,更有几分甜蜜,每天看着一个大小孩、和一个小小孩斗法,倒也是其乐无穷。

不过显然,凌巴还是“很有风度”的,每一次都“心甘情愿”的被小诸葛亮耍,心里还要赞叹着:果然不愧是“多智而近妖”的诸葛孔明。

日子总是那样惬意的过去,现在却绝对想不到将来的艰险,可是想到了又能如何?认真、开心的过完现在每一天,才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而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凌巴的心里却有些紧张起来了,穿着他已经渐渐适应了下来的汉曲裙服饰,照着那诸葛府里面的铜镜,看着镜子里模糊的人影,几乎都不敢相信是自己了。

在几个月前,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穿越的一天,甚至还会穿回古代来娶亲、娶得还是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但是现在这一切却都是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场景,不管以后会如何,把握好现在,同时也要做好准备,既然已经掌握了一定的优势,那就要好好运用好,未尝不能够改变历史,而改变历史,不就是为了自己能够过得更好?至少现在是这样的,至于以后会发展到如何,谁又知道呢。

看着镜中自己“一表人才”的模样,凌巴好好的陶醉了一番,直到一旁诸葛亮已经翻了N次的白眼之后,终于“很惋惜”的说了一声:“这样的帅哥,今天就要名草有主了,我对不起天下众多的美眉们啊!”虽然听不太懂他在说些什么,但是已经开始渐渐了解了他的Xing子的众人,都是习惯Xing地对这一切选择了华丽的无视。

而后,便是要去接新娘子出来了。

虽然心里不怎么情愿,但是终究还是抵不过那句“入乡随俗”,凌巴只能够是带着貂蝉一起出去应付那些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此时最好全都消失的人了。

再怎么说,这也是这个时代必经的,婚礼上的热闹,基本上就在这新郎喜娘敬酒一个环节上了。

“来……敬酒……”汉代的酒,对于久经了后世“酒场”的凌巴来说,粗俗点儿的说法就是可以“淡出鸟儿”了,所以他是来者不惧,包括敬貂蝉的,他也都尽皆笑纳了,因为他的身份,倒也没人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却还是脸不红、气不喘,脸色都没变一下,叫人不得不叹服他“千杯不醉”的海量。

“来,咱们也来敬天使一杯,恭贺天使新婚大喜……”

“是啊,恭贺新婚大喜啊……”

不用说,这便是那太守和郡都尉一伙人了,凌巴虽然皱了皱眉头心中不喜,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些人是讨厌,终究没有得罪自己,凌巴可不是心中有气随便就要找个人去教训的霸道之人,当然也就没和他们“计较”了。

好不容易终于度过了这样嘈杂的场面,凌巴想到即将发生的场面,虽然不是什么初哥,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老手”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受到了这具“处男”身体的影响,心里更是忐忑起来,突然却感觉身边一只温顺的貂蝉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轻声道了一句:“相公……”只这随意而发的一句,却叫凌巴感觉浑身上下的筋骨都酥软了一半,迫不及待的就要开始回房直接进入今天的主题了。

却在这时候,彭?突然几步来到了他的身边,神色紧张的看了周围一眼,便凑到他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道:“不好了,将军。咱们的营寨被人偷袭了……”

第一百零二章、迎娶貂蝉(下)

狼牙军成立了,当然也就意味着泰山贼消失在历史中了,而取而代之的,原本首领的名号,当然现在也不能够再叫做“大当家”了,而改成了正规的“将军”称号,指的当然也就是现在狼牙军的首领凌巴了。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和配合,让凌巴对彭怀德也算有些了解了,知道他没有什么大事情不会轻易来叨扰自己,而且看他原本一向是风轻云淡的脸上此时的焦急可不似作假,凌巴才没有将这个“打扰”了自己的“Xing趣”的家伙直接驱逐了,可是听到了他的话,又不免有些莫名其妙了。

什么人能够攻击得了泰山贼的老巢,或者干脆点说,谁敢?在这琅琊郡的地面上,泰山贼的势力可是数一数二的,就算现在大部分的人都集中在了琅琊城这里,可为防万一留守的人也还是和往常没有太大的差别,这样的实力,是随便谁都敢惹的吗?凌巴显然是不会相信的。

当然了,这就要说到了这段时间泰山贼方面的一些变化了,在宣布了归顺凌巴之后,大部分的泰山贼当然都是移居到了琅琊城内,尤其是那些老弱病残,这也可以看做是彭脱他们表忠心的一种表现,将老弱妇孺都转移到了琅琊城内,而大部分的精锐泰山贼则是跟着进行军事训练、军事演习。

现在这一切也已经步入了正规,而且按照彭怀德两人的安排,泰山贼老巢、也就是那座琅琊山也是一座良好的基地,刚好到可以在那里实现凌巴所“设想”的模拟场地训练,自然对于那里的守卫力量也并没有放松,而是采取了分批进行训练的方式,每一次都会有一部分台山贼轮流留守,所以从根本上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泰山贼的防御,也绝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攻破的,要不然他们也无法再琅琊郡纵横这么多年了。

只是这显然不的势力,否则不会肯去触这个霉头。

凌巴看了对面的彭?一眼,心中一动,也是低声问道:“你有安排了?”

彭?却是笑了笑,摇头道:“就知道瞒不过你……”这回竟然一下子又恢复了平淡如云的表情,让人惊叹他的变化,此时的凌巴却只恨不得拿块板砖拍死他,没好气地说道:“你是存心要戏弄我?”

彭?也知道了这位“上司”的脾气,当然不会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嬉笑着说道:“这也算是出了一口我心中的恶气了……”旋即他的脸色又严肃了下来,迟疑道:“不过,这一次来的好像不是那么简单,虽然老巢守住了,而且我也相应的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排,可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他们来势汹汹,咱们现在却还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凌巴点点头,同意了他的看法,对此他也是疑惑不解,但是旋即他有反应了过来,恼怒道:“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既然有了安排,就赶紧下去执行,别打扰我……’

彭?讪讪笑了一声,点头应是,又看了他身旁的貂蝉一眼,诡笑着退了下去。

凌巴却没有心思在考虑那么多了,这个时候,放着身边的佳人,他要是没有一点儿反应和动静,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男人了。

推脱了剩下的各种邀请,拉着貂蝉回到了房间,凌巴却是迫不及待的就要揭开了她脸上的那层薄纱的遮盖,其实,就算是有这层薄纱在,也阻挡不了面前这个女子的绝世亮丽、风华倾城。

凌巴感觉自己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只是瞥了一眼那晕红着的容颜,就感觉自己的心都好像要从胸口跳了出来,身体都不再属于自己了,只是本能的想要靠近她。

“相公……”貂蝉初经人事,什么经验都没有,自然是需要凌巴的引导,可现在早已迷醉了心神的凌巴哪里有精力去管那么多。

“相公,请怜惜奴家……”凌巴依稀记得貂蝉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完全的陷入了那温柔的“陷阱”里面,不可自拔……

琅琊山外,此时连天灯火的泰山贼营寨外面,却是密布着星星点点的火光,仔细的看去,却都是一个个高举着火把的全副武装的军士。

身着利甲,手中兵刃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寒光,这支队伍,却是在沉寂的夜里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

在队伍的最前列,是一个身形更加显得壮硕的大汉,身上却没有穿上什么甲胄,似乎是没有适合他巨大身形的甲带,而他本人的体形,只是稳稳地端坐于马上,便给人一种诡异的压迫。

身旁一个副将打扮得汉子凑到他耳边问道:“渠帅,偷袭已经失败了,这泰山贼果然不是那么好打下来的,咱们要不要先休养一阵,兄弟们可都累了……”不过看到了那名“渠帅”投注过来严厉的目光,终于还是将接下去的话硬生生的吞回喉咙里,不敢再多言。

“渠帅”冷哼了一声,道:“听说那彭脱不在,某倒是正好乘此机会将这泰山贼攻下来,到时候在略施小计,让那彭脱服软了,到时候,咱们就收复了这泰山贼,实力大增,定会令“大贤良师”刮目相看,更叫那些瞧不起某裴元绍之人好看……”话语之后,又是一声冷哼。

副将连连点头应是,心里却是很不以为然,对于自家这位“渠帅”的斤两,他可是了解得很,要是冲锋陷阵不在话下,勇猛在“大贤良师”麾下也是出了名的,可是要真的用到了谋略方面,而且尤其像是这样单独行事的时候,每每都是一意孤行,让他现在连劝解的心思都没有了。

裴元绍望着如一只巨兽攀附在面前那山岗之间的泰山贼营寨,狞笑着挥动手中的钢刀,指着前方叫道:“兄弟们,跟某冲杀一阵,杀他个片甲不留,杀得他鸡犬不宁……”

“杀……”裴元绍领着一路人马直冲而去。

望着绝尘而去的裴元绍一队人马,副将摇头叹息一声:“这个蠢货……”望着星空之上,却不自觉浮现了另一个人的一张脸,那张本该平凡的脸,却是有着挑动人心的力量,每一次想起,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太平道、“大贤良师”!

第一百零三章、肃杀,迷醉之夜

琅琊郡丞诸葛府。

汉代的房屋建筑一般分为二进院乃至于三进院式,诸葛?的府邸却显然不在此列,原本就是单一的进院式,而分东西南北四个院落,如今,除西院和东院归诸葛?一家居住外,北院被凌巴和貂蝉占去,如今却正是作为新房之用;而这南院,则是为彭脱彭?父子所暂居之所。

此时,在这南院之中,其中一间房间里面透出来昏黄光线,房间里面,却正是彭脱父子对坐于榻上。

共饮了一杯酒,彭?才开口道:“如今想必那太平道该到了吧?”

彭脱点了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问道:“这点你最清楚不过了吧?”

“啊,什么?”彭?心底一惊,很快将眼角那抹惊异掩饰去,咳嗽一声,说道:“父亲说些什么,怀德不是很懂……”

“你当为父是傻子吗?而且想来那诸葛?也早已看出些端倪来了,只是不知为何也没有明说……小子,不要以为自己打的主意老子不知道,如果不是心里有些谱,你觉得我会真的被你简单几句就骗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如今听着彭脱说话,却哪有半分泰山贼的“匪气”,倒是也开始卖弄其“风Sao”来了。

彭?颇为尴尬的一笑,倒也不以为杵,静了静又说道:“父亲觉得孩儿此次选择,可是错了?”

彭脱愣了愣,问道:“为何这么说?”

彭?脸上的笑意掩去,脸色陡然变得严肃了起来,“无论如何,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这么做,那便是要一直走下去,不可回头,不可反悔……父亲就那么相信我的直觉?”

“哦,真的只是直觉吗?”彭脱脸上玩味的笑容叫彭?有些挂不住了,又是咳嗽一声,干脆将这个话题揭过去,感觉选择和老爹玩心眼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实际上,如果要比起在战场上真正出谋划策来,彭脱可能还比不上总是“有新意”的凌巴,可是这么多年以来,能够一直把持着泰山贼大当家位置不倒,一个人独立维持着这么大的“家业”,那份心思,可不是寻常人能够轻易做到的,在这过程中几乎就像是凌巴做“替身保镖”的时候一样,收到周遭环境的影响非常大,无意识间也早已变得心机深沉起来,只不过这种心机,却并非是用在了“正途”,倒有点儿厚黑学的味道了。

彭脱望了一眼窗外,今夜,灯火通明,辉煌璀璨间,却是依稀能够看得见那琅琊山的烽火。

那些兄弟,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才还能够一直坚持着的吧?彭脱扪心自问,突然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的愧疚,“你说……我这样子做,是对了、还是错了……”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彭?。

彭?眉头一挑,沉声道:“为了更多的兄弟,以后能够活得更好,也为了咱们这一次,最终能够胜利,这点牺牲,却是值得也是必须的……”

彭脱闻言默然不语,整个房间,却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

郡丞府大院里,宾客皆以散去,实际上,当凌巴带着貂蝉离开了之后,客人便开始陆陆续续离去,毕竟主角都不在了,而这其中大部分都是赶来凑着一份热闹的,再加上能够上得了郡丞府宾客的名单,自然也都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怀着的那点儿心思却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最终,原本热闹非凡的院子,从新恢复了它的冷清。

送着满脸不予之色的太守和郡都尉,诸葛?原本温和的脸色也变得Yin沉了下来。

如果不是凌巴给了他希望,他现在或许也不会想得太多,虽不至于完全认命,但是符合古人一贯的思想,却也不会轻易反抗,如今看到这二人那般嘴脸,面上不好说什么,心里却是不住的冷笑。

没有人愿意被当成是傻瓜,诸葛?当然也不愿意,只是有的时候,他不得不出头当一当这个傻瓜;但是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尤其诸葛?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凌巴搞的希望重新点燃了自己昔日的一点儿Ji情,毕竟还有理智,不可能完全迷失,但是这样的情绪有的时候却也不是自己所能够完全控制,还是要爆发。

诸葛渝和诸葛瑾就在他的身后一左一右的站着,看着太守几人的身影逐渐远去,诸葛渝不由愤然道:“简直是欺人太甚,兄长,这几个老头儿,打的什么算盘以为别人不知道么?哼……”一声冷哼,却看到诸葛?不愠不火,虽然脸上的表情证明他的心情也不太好,但是毕竟修养的功夫上做得很好,只是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不骄不躁,”诸葛渝赶紧点头应是,却听到诸葛?又说道:“就当他们是空气……”这句话却是平常凌巴在和他们交流的时候不经意间冒出来的“新潮说法”,诸葛渝闻言不由笑了笑,说道:“兄长竟也学会了调笑……”

诸葛?故作严肃板着脸问道:“怎么,我以前就不会么?”可是没维持多久的铁面孔,一下子就花散开来了,心里想到了那个奇怪的男子,不由心中一动,突然建议道:“咱们去闹洞房吧?”

诸葛渝和诸葛瑾闻言都是一愣,旋即面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如果凌巴知道这为老不尊的家伙打起来他这辈子的“初夜”的主意,真不知该是什么感觉……

北院,凌巴和貂蝉的新房里,如今正是芙蓉帐暖一春色,不知不觉升腾起的暧昧气氛,让凌巴已经完全的迷失在了貂蝉的魅惑世界里。

轻解罗裳,火热的喘息喷涌在碧玉般的肌肤之上,激起一层层极细腻的鸡皮疙瘩。

“嗯……”貂蝉压抑的呻吟了一声,微弓的身子氤氲着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强大力量,而在这不经意间却散发出来女人的温柔、撩人的风情,终于,那层外在的遮挡最终除去了,剩下真正完整呈现在凌巴眼前的身体,最真实的触感,让凌巴的心忍不住的颤抖。

如果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貂蝉,那便是人世间最美丽的女神、最纯净的天使,而当脱光了衣服,欣赏此时身下婉转的旖旎风光,除了“妖精,真正的妖精”,凌巴实在是找不到了什么好来形容她。

在某些时候,“妖精”并非一定是贬义的,至少在此刻凌巴的心中,这个“妖精”,“妖精”的正好。

貂蝉杏眼微眯,迷离朦胧的眼前,浮现出了凌巴那一抹奇异的笑容,还有带着淡淡欣赏和浓浓情意的眼神,让此时身心难受得紧、却又对即将到来发生的事情心里有些恐惧的貂蝉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相公会怜惜我的吧……”心里刚盘桓过这个念头,便觉得身体一紧,在两人赤裸相对的一瞬间,身体前所未有的贴近,自己和他的距离,也从未如此靠近,还来不及考虑更多,便觉得一股大力,突然向自己袭来,“啊”的一声痛哭的叫喊,却终于成为了这人世间最动听的成Ren礼赞……

翌日清晨。

当温暖的夏日终于照射进了仍然飘荡着**气氛的卧室,还迷醉在睡梦中的一双人儿终于渐渐从那彻夜疯狂的春宵中清醒了过来。

凌巴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仍然微眯着眼,像是一只慵懒小猫蜷缩着身体靠在自己怀里的貂蝉,她任意的一个模样、随意摆出的一个姿势,就总是惹人疼惜不已。

凌巴舒了一口气,终于从心到身,完整的拥有了这个女人,也算是自己终于在这个世界上安了家了吧。

现在的他还来不及考虑以后会如何,只要珍惜好眼前的幸福,就已足够了。

关于成亲的事情,凌巴却是并没有对洛阳传达,一来觉得没必要,二来,他也担心貂蝉的身份会被看破了,毕竟刺卫营的野狼可就在他身边。

但是往后无论如何,自己都一定会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不让任何人任何事轻易伤害了他们!凌巴牵着貂蝉柔弱无骨的小手,心里暗暗起着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通秉:“凌大人,郡丞大人来请您去大堂议事……”

凌巴心中一动:是昨晚的事情吗?

第一百零四章、黄巾,裴元绍

琅琊山外,一片狼藉,兵器物械、人马血Rou,堆成一团,好不混乱。

而此时,山外不远沃野平地之上,两队人马正在对峙。

一队,是如今琅琊山内泰山贼守卫们视若梦魇的、昨晚突然袭击了泰山贼大本营琅琊山山寨的那只人马,首领自然是那个什么“渠帅”裴元绍了,只是他此时的模样,却有几分灰头土脸,想是和昨晚的袭击战有关;另一队,却正是“狼牙军”,虽然这应该是属于琅琊城境内发生的要归琅琊城守军管的事情,但是琅琊城的城防不可不顾,焉知对方不是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还有当然就是如今的“狼牙军”昔日也是真正的泰山贼,如今作为凌巴旗下,有皇上钦赐,也算得上是朝廷的兵马,更何况同时还能够为自家的兄弟报仇,莫不是群情激荡,此时看到了对方那支人马,当然看得出彼此悬殊有差距,不止是数量上,从“质量上”来说,此时双方的士气,自然也是没法比的,而泰山贼本就各个彪悍异常,经过了系统的训练之后,虽还看得出生涩不熟练,但配上了本就拥有的那种气势却已经可以做到威慑的作用了,对这一仗,虽还未开始却已占了绝对Xing的优势。

只是就这样对峙着,虽然空气中似乎时不时会喷播出激烈的火花来,却终究一直没有开始动手,两边却都是在等主帅的命令。

而凌巴这一边,凌巴骑在高头大马上居于首位,而彭?就跟在一旁,自然也是为了让凌巴更好指挥这支军队、他的命令才可以更好的传达下去并得到实行,毕竟现在的凌巴,无论丛威望还是什么方面,都还没有得到“狼牙军”真正的认可,虽说作为一支正规军队、尤其还是他的“私军”来说这些程序似乎是可有可无的,但是这些人毕竟都是由原本的山贼组成,“匪Xing”一时难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和Xing格则更是“江山易改禀Xing难移”,这却成了必须的了。

对方阵营里面当先出来一个大汉,却正是那裴元绍。

虽然他现在的造型实在是不咋地,凌巴很想不顾风度的大笑一番,但被旁边若有所查的彭?看了一眼之后,终于决定收敛一二。

“唔,某乃太平道“大贤良师”麾下东方三大渠帅之一裴元绍……可有人敢于某一战?”裴元绍一登场便是走起了豪放派的路线,实际上,从他的外貌上,也大致可以窥视一番他的Xing格了。

太平道“大贤良师”……裴元绍?凌巴心中一动,前面那人暂且不计,想来从那次太行山遭遇开始,往后和自己的纠缠注定不会少了;至于这个什么裴元绍,似乎是在自己印象里颇为熟悉的一个黄巾“猛将”,毕竟大部分的历史小说里面,凡是写到了黄巾起义的,大部分都会写到这个人,武力值不算是多牛,可是名气却仿佛不赖。

想到这里,凌巴不由笑了。

“战便战!”凌巴自然也不是好惹的,这个时候什么多余想法都切断了,果断的出头了。

这也是因为此时的“狼牙军”对他这个主将的概念实在是不够深刻,而这一次,却刚好是个好机会,可以助他立威,对于以泰山贼为原班底的“狼牙军”而言,武力无疑是最好令人信服的手段。

凌巴双眼微眯,对面这人给他的感觉并不觉有太大的威胁Xing,但凌巴却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够过分依赖于自己的直觉,因为现在他实力还未完全恢复的缘故,最多也就达到了前世时候的六七成,所以对于对手的判断,在本能地依靠着前世时候的感觉来看之后,用在这具身体之上,却就不那么准确了。

至少对于目前自己的状况来讲,这个大汉还是具有一定的威胁Xing的,当然,却一定会为自己所败,这是凌巴几乎与生自来的自信。

“杀!”此时再无二话可说,便都是手底下见真章了。

凌巴是觉得自己如果连这裴元绍都干不过,那就干脆回家种田好了,他对于这裴元绍确实是有一些印象的,但是在三国里面,此人最多算得上是一个二三流的武将,还入不了他的法眼。

凌巴催马前冲,胯下这匹,当然不会是泰山贼的马,而是琅琊城守将配备的,他也不敢骑着自己带出来的“御马”来打仗,万一有什么损伤,那可就完蛋了,而现在这匹算不上上好的,却也不差了,和这裴元绍胯下那批劣质马比起来,更显出优势来。

只是毕竟在这三国时期的马,就是配备和后世相比实在是太差,也就是说,再让人更方便更容易操作方面,要差上不止一筹,凌巴驾驭起来也有些费劲,不然到时候赢得反而是会更加的轻松,不过好在,胯下这马比对方有太多优势。

黄巾贼大部为乌合之众,在骑兵上,自然没有办法去和官府相提并论,尤其现在黄巾起义未起,太平道势力虽大,却无法触碰到更多方面,而在中原,马匹本就稀缺,大多好马也都被朝廷官府收取,剩下的质量完全不入流了。

古人战争时候,骑兵往往是一大助力,尤其是在平原作战的时候,骑兵的冲击力,绝对会是一大攻击利器,用得好,往往能够左右一场战局的关键,而古代的骑兵除了骑士本身的马术之外,却还要看马匹的优劣,而中原对草原的马上争斗,却是在这两方面都输了,草原上的人们可是“骑在马背上的民资”,那技巧自不用说,看他们的赛马竞技,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的享受,凌巴前世倒是曾在电视上看过几次专门的马术表演,那场面精彩万分又叫人热血沸腾,却不是人随意能够做得出来的,来到了这里,他倒是想着什么时候自己到草原上去亲眼见识一番了,不过当然不是现在,现在却还是自己的斗将要紧。

双方都是裹挟着战马前冲那股猛势向对方冲击而去,只希望在速度或是力量上,比之对方能够更甚一筹,而结果却是很明显,从速度上来说,因为马的质量的问题,凌巴的速一些,自然势头更显得生猛,而同时,他原本并不过分显露的实力此时却是尽情的释放了,毕竟在战场之上,尤其像是这种斗阵,如果没有像是吕布变态那样的功底,最好不要托大,凌巴却是为了以防万一,这“历史”万一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自己却偏偏还要按照着那所谓“历史”去办事情,那可就真的是要菜到了……

第一百零五章、战裴元绍

如果要在三国排一个武力值排行,毫无疑问的,吕布会被认为是名列第一,无论是从诸侯讨伐董卓时候,那三英战吕布,夏侯?、典韦等曹操麾下五大武将战吕布,等等各项战役来说,吕布即便是无法取得完全压倒Xing的优势,但是本来能够在那种对大部分人来说近乎于绝境的战斗中全身而退,已经能够算得上超级牛逼人物了,更别说是吕布还每次都是将他们“打退”了。

但是虽说吕布是所谓的三国战神,可同样有一点是大家都公认了的,那就是吕布虽然马战无敌,但是如果下了马,那最多算得上是一个普通的超一流武将,毕竟他胯下的赤兔马,可是能够加分的,而虽然这也已经是很牛逼了,却不会再是唯一的那个第一人了;就拿他和王越来比较,在徒步战斗的时候,他显然是要略逊一筹的,这也是凌巴不知从哪里看到的,虽说不知真假,但是这也能够说明吕布在人们心中也不是完全无敌的,这也并非都是空穴来风。

而和吕布恰恰相反的是,凌巴却是“马战超弱”,这也不怪他,没有吕布那样的环境――在和异族争斗的过程中,对于吕布骑术的磨练效果是巨大的;而凌巴生存的年代,虽然他因为工作原因也时常会遇到危险境地,但是总的来说,那还是在和平年代;更何况冷兵器时代早已过去,所谓的骑兵,也早告别了以马作为坐骑的时代,而火药的发明已经是粉碎了骑兵的最高地位,尤其是在坦克被用于战争开始,便是宣告了骑兵的彻底没落,那种情况下,后世就算是在牛逼的马术大师,恐怕也不敢和三国时代一个普通马上武将相比,更何况凌巴最多算是会骑马,可不是什么马术大师,而他现在所面对的裴元绍,却也不算是一个普通武将,虽说武力确实不算很高,那也是相对而言,要知道,凌巴“出道”以来,遇到的正统武将不是典韦那种变态,就是夏侯?这样的猛将,要不然还有管亥这个公认的黄巾大将,相对来说,裴元绍只能算是一只小鱼小虾了。

裴元绍的马战当然也不会很强,混黄巾的,凌巴也不觉得会在这方面有什么优势,但是和凌巴比起来,他的马上打斗的经验,却足以让他将凌巴在一段时间以内、在一定程度上逼得步步后退了。

凌巴刚开始进攻的时候,确实是凭借着马力和自己力量的优势,将裴元绍一次次逼退,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凌巴不善马上作战的弱点便显露出来了。

本来应该是能够被凌巴尽快结束的战斗,却是因为这,而渐渐的成为了僵局,裴元绍虽然不至于一下子雄起,转败为胜,却终于造成了一个你来我往不相上下的局面。

“铿”、“铿”、“铿”的兵器击打声音不绝于耳,每一次的撞击,代表着一回合交战的结束,也代表着两人的一次强力碰撞,而后又开始新的一轮,在这过程当中,自然,两人的体力都在以飞速下降着,不过凌巴却还是有优势的,在一边打斗的时候,他的Ti内,“易筋经”也在飞速的运转功法,这类功法的好处当然是能够大幅度的回升体力,就像是游戏里面的“回血”一样,不过却有着时间和多少的限制,这也是必然的,不然作为一个超级**,那简直就是逆天了。

但是没多久,凌巴就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裴元绍的实力,非但没有因为打斗纠缠,而气力锐减,反而是有着越打越欢畅、还越来越强的趋势。

只能说,这家伙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隐藏了实力。

凌巴当然不会觉得天上地下老子最大,自负的以为自己的直觉判断就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对方隐藏了实力,还是让他觉得惊讶。

这裴元绍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副粗枝大叶的样子,可实际上却是挺会耍心眼的,这不得不让人更加感叹人不可貌相。

但是凌巴却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吓到?况且,就算是感觉到了对方气势在不断上升,但是凌巴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战意不断增加,这让裴元绍也是越打心里越惊讶。

其实有一点儿倒是凌巴想错了,裴元绍并非是故意一开始保留实力,这纯粹要归功于他自身所修炼的功法。

没错,身为张角的弟子之一,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保底的绝招?

而且,在所谓“历史”上还曾经有着黄巾军的最精锐部队、“黄巾力士”的记载,凌巴倒是记得,不少的历史小说里面在描绘“黄巾力士”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神神叨叨的感觉,说的什么“刀枪不入”、强大无匹,但是现在他发现,那似乎并非是难以实现的,而且,他在这裴元绍的身上,还闻到了一种有些熟悉的味道、兴奋剂。

不少的杀手、雇佣兵,在接任务的时候,尤其是任务难度较大、没有太大把握的时候,常常会选择服用兴奋剂,增加自己的爆发力很持久耐力,实际上凌巴知道,那不过就是一种类似于预支甚至是透支身体机能的方式,虽然暂时Xing的身体会变得十分强大,但是后遗症是巨大的,副作用效果更不是能轻易承受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这汉末时候,居然也让自己碰到了,在联想到那些所谓的“刀枪不入”的“黄巾力士”,恐怕他们也是因为服用了某种不知名的有着麻痹和类似于兴奋剂效果的东西,自己身体的疼痛感大幅度减轻,甚至与感觉不到疼痛,在这种情况下,谁和这种变态打,都会有种有劲无处使、怎么使都使不够的感觉。

现在的凌巴也差不太多,只是他有着“易筋经”作为支撑,一时之间倒还不至于陷入那种困境去,但是时间长了又如何。

凌巴心里暗叫糟糕,这种情况绝不是他乐意见到的,却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生了。

现在想的却不是该怎么打败对手了,而是要怎么样脱离这个困境。

他心中还是有顾忌的,自己来是要立威的,却没想到差点要将自己搭进来。

没有人愿意和现在服用了兴奋剂的裴元绍这种变态打,早已经将之归类到非人类一块了,凌巴也不愿意,但他现在却像是被架在台上的鸭子,只等着煮熟了,这一次的情况,和战典韦那一次却不同,自己在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利益要求,自然也就无所谓胜败,现在却是不得不上。

该怎么办?凌巴心中也不由的焦虑了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变故之始

洛阳城,东汉帝国皇城。

洛阳是历史上有名的六朝古都,而在东汉建都以来,历经了十数位皇帝,见证了东汉帝国由盛转衰,然而这洛阳,却还是这洛阳,那朝廷,却早已非那朝廷了。

洛阳城郊,葱茏翠绿的古树间,Yin影下,两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正交头接耳。

“你说的可属实?”这是一个重低音的男声。

“千真万确!”另一个男声肯定道。

“那曹孟德真个是好手段啊,但他凭此便妄想让我屈从吗?哼……”

“并不那么简单,咱们的意图已经被察觉了,我觉得,该是当机立断的时候了……”

“师傅还没有来消息吗?”

“没有,我想,师傅的意思,应该还是要咱们静观其变,但是现在这情况,确实已不容许……”

“好了,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等等……”

“怎么了?”

“……”

“没事我先走了?”

“嗯。”

????的一阵声响之后,里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叹,然后是一个低沉的男声:“你觉得他可信吗?”

“怎么了,先生察觉出什么不对?”这是那个重低音的男声。

“不完全是,唐周最近的行为虽然有些反常,但是咱们本就对他不甚了解,也吃不准这究竟算不算是正常……更何况,他所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哦,此话怎讲?”

“当初渠帅让我安排进皇宫的人,数日前传来消息,那徐奉二人Yin谋毒害皇帝,被逮个正着,焉知他们没有将咱们供出去?”

“当初与他们接头时,咱们应该没有暴露身份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晓得了!”

“那么,就等“大贤良师”那边消息传来了。”

“不!”

“嗯?”

“若等师傅消息来到,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若这曹孟德真是有备而来,咱们到时候岂不是唯有束手就擒了?”

“你的意思是……”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

洛阳城内,曹府。

东院曹操书房内,而立之年、渐趋成熟的曹操和那夏侯?,以及一个年轻文士同榻对坐。

曹操与那文士有说有笑,时不时还呷饮一口香茶;而夏侯?却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这种话题,他根本Cha不进去,在这里坐着也是难受,可孟德相邀请,知道孟德是为了自己多增加些见识,好意自己是心领了,可有着时间,他可是宁愿自己出去练武,也不愿在这里老僧枯坐禅,但又不想拂了曹操的面子,自然心中相当郁闷。

曹操看出了他的不耐,虽然心里还是想要为他好,可看这种情况,还不如放他出去的好,便挥挥手道:“元让,若真是不愿呆在这儿,你便出去练武吧!”

夏侯?如蒙大赦,招呼一声便憨笑着跑了出去,倒是惹得本来心情不怎么好的曹操,此时也有些开怀了。

那年轻文士轻声道了句:“孟德不必介意,元让乃是一武痴,但对兵法亦有不俗造诣,待以时日,必是一良将;任何人皆有自己的路要走,孟德又何必强求呢?”

曹操的此一言,当即释怀,他当然也不是那么放不开的人,历史上的曹操,绝对是笑得最多的一个,胜也笑,败也笑,这笑伴随了他一生,也显示出了他这人的豁达与胸襟,当时便笑道:“文若此言大善,当浮一大白!”说着,提起一个茶杯,便饮了一口,“啧啧”赞叹了几声,突然说道:“茶虽好,却不能尽兴……”转头向门外叫道:“来啊,将某那瓶藏窖取出来……”

“哦,孟德亦有如此雅兴?”看着“文若”玩味笑容看着自己,曹操一愣,旋即又是大笑一声,便道:“文若就不要卖关子了,此次前来,又是有什么事情啊?”

“文若”微一点头,“知我者,曹孟德也。”看到曹操一双虎眼瞪着他,赶紧道:“我此来,却是有一言相劝。”

“哦?”曹操浓眉一挑,“文若此话怎讲?”

“文若”淡淡一笑,道:“孟德可是收了那太平道的唐周,以作Jian细?”

曹操心里一惊,不过又释然,若是这荀文若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他才要感到惊讶了,复又点头笑道:“没错。”倒是直接承认了。

荀文若对于曹操直接承认有些小小的惊讶,但以自己对他了解,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便没再多说,对曹操一招手,“附耳过来……”

曹操一愣,然后凑近了荀文若,荀文若如此这般、如此那般的说了一通。

曹操先是疑惑的扫了荀文若一样,荀文若只是点点头,曹操便皱眉沉思不语,连什么时候门房将酒送进来了也没有发现,直到荀文若将一杯酒递到了面前,曹操自然的接过,只饮了一口,便回过神来,看向了荀文若,荀文若亦看着他。

良久,两人对视一笑,皆有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之感。

荀?3-212若,颍川颍Yin(今河南许昌)人,他是东汉末年曹操帐下首席谋臣,杰出的战略家;官至侍中,守尚书令,谥曰敬侯。

琅琊山外沃野平地中。

两队对峙人马,此时却已经十分出了胜负。

只是,这胜的一方,胜得是莫名其妙;败的一方,败得也是莫名其妙。

胜利的一方,自然便是“狼牙军”,但是此时却是任由对方大部兵马败退离去,因为大多数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溃退的敌人却早已四散逃开了,只剩下一少部分同样是没有反应过来的人,直接就被俘虏了。

此役,“狼牙军”兵不血刃,便胜了出道的“Chu女战”,以四千余人击溃敌人五千余人,同时还俘虏了敌军的主将、副将以及近千名普通兵士。

但是此时“狼牙军”从凌巴至以下普通士兵,心里都是怪异之极。

这样子就胜了?

反而是狼牙山内留守的泰山贼们没有看清楚战场的具体情况,只看到自己这一方的主将与对方主将拼杀了一阵,接着对方主将便很不幸地被“一刀劈于”马下(实际上只有凌巴自己清楚,自己根本还没来得及动,便见到对方自动摔下马了),然后便听到场中不知谁先叫了一声“渠帅死了”,然后就是如同病毒肆意蔓延般的传播者“渠帅死了”这句话,紧接着对方的队伍便乱成了一团。

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毕竟从昨晚的进攻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什么“渠帅”是这支队伍的核心和灵魂,他一死,凝聚力当即就没了,这士气一降,兵败如山倒,便见得对方四散溃败,教大家心里好不畅快,唯一不太爽的,恐怕就是自己那些兄弟们不知道是哪根筋烧坏掉了,还在原地站着不动,就任由大部分人逃走了。

不过,终归琅琊山之围解了,己方也取得了最终胜利。

而此时,凌巴皱眉看着面前的裴元绍,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此时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裴元绍就躺在凌巴的面前,准确的说,他昏死过去了,但是凌巴实在是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彭?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叫了声:“将军……”

凌巴回头望去,问道:“咱们赢了?”

“赢了……”彭?语气里还有一些不确定,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什么谋略都没有用,甚至可以说是还没有开打,就这样赢了,这还真是一场……呃,“经典的战例”啊!

凌巴蹲下身来,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裴元绍的“尸体”,嗯,还有呼吸,看来只是昏了;不对……凌巴看到裴元绍嘴角边上的一些泡沫,眼前一亮,心恍然。

汗,原来是服药过多了……

第一百零七章、洛阳告急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仿佛只是一眨眼间,三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面,凌巴倒是难得的空闲了下来,享受起了就是在前世也难以享受的惬意人生,平常的时候,当然最多是在和貂蝉腻在一起,两人已经成亲了,也已经洞房了,早成为了名义上和实质上最亲密的人了,可是仿佛这样还不够,不知是生理上的食髓知味,还有心理上总是渴望着对方能够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就像是初恋的人陷入热恋的感觉,这让凌巴却有一种如在梦幻里的感觉,毕竟这种感受他曾经也有过一次,那是自己真正的“初恋”的时候,而现在这样,却是仅限于这一世了。

而凌巴对于“狼牙军”的训练也开始上心了,经过了几次的立威之后,如今的凌巴,只要不遇到太糟糕的情况,一般依靠着自己就能够独立解决了,这也使得彭?能够从中渐渐解脱出来,毕竟他的才华更多的还不是在练兵方面,就算是诸葛?也是在内政上较为强项;而这点交给凌巴,却是再合适不过,再怎么说,他对于军事的造诣也不浅,当然,大多是理论上的,尤其是他得自于那个地下城的《破军》三卷之一的《孙子兵法》,其实按理说诸葛?和彭?应该都有读过《孙子兵法》的,但是却从来没有听过他们讲到过其中的什么,而凌巴未免麻烦,也并没有和他们主动提起过,这成了凌巴心头的一个未解之谜,但也使得《孙子兵法》成为了他的必备良师,只是这是个不会说话的老师。

而且他看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对于“狼牙军”的要求还是很严格的,他为“狼牙军”特别制定了一套训练方法,这套方法可以说是集合了无数人的智慧、同时也考虑到了各种的可能发生的情况,堪称是雇佣兵、特种部队、极限特工的终极训练方法,不过凌巴的要求当然是要大幅度下降的,他要的是一支军队,而“狼牙军”能过来作为训练培养,却没有那么多人却让他挥霍淘汰,毕竟那样一套训练方法可是以最严格的优胜劣汰为标准的。

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不管这训练方法理论上再好,到了这古代来,还是需要通过诸葛?二人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一定的修正,不过正式的实施和监督实行,却是交给了凌巴,凌巴也出奇地没有再做起甩手掌柜来,主要是因为他的心态的变化,对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开始去主动的接受,而非是被动的要去融入这个世界。

此外,在“狼牙军”训练紧锣密鼓进行的同时,和太平道的摩擦Xing战争当然还是频繁的发生着,这也刚好成为了“狼牙军”的实战训练,而且这种演习突发情况更多,很多出人意表,倒正好更能够锻炼“狼牙军”的应变能力,不过关于战争的这一切,却都是交给了诸葛?他们去处理。

只是凌巴也不知道这太平道是什么心思,频繁地来琅琊郡叨扰;他却不知道,在“历史”上,这彭脱,可也曾经是太平道的渠帅之一,而琅琊郡,乃至于整个山东丘陵,受到太平道的影响打击都是十分严重的,甚至可以说,这里就是太平道的最大据点之一。

只是如今却是因为凌巴的突然出现,不仅打破了彭脱进入太平道的“历史”,还收复了一名黄巾的“大将”裴元绍――谁也没有想到,这裴元绍醒来之后,竟然失忆了,凌巴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碰到这种狗血的情节,不过被证明了确实是有“失魂症”之后,他也干脆将裴元绍收为己用了,“狼牙军”正缺少武将,这裴元绍倒也合适;而在这过程之中,凌巴自然也将整个琅琊郡的局面改变了,甚至可能还要影响到整个山东半岛。

不过现在这一切却都不重要了。

凌巴现在对于这个世界,又有了新的看法,当然,还是以自己所谓扶刘保汉为基石的,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自己那来自于后世人的对于历史的把握早就已经失缺了,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差不多,甚至因为他对于这个世界还不是很了解,很有种“盲人摸象”的感觉,不过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今正是光和六年夏,算算时间,凌巴来到了这个世界也有半年多了。

从洛阳出发开始,那个时候已经是光和五年的年末,而后因为刘关张的事情过了一个月;又到了巨鹿去,又是半个月;之后便是一路到琅琊郡来,又是半个月;而后在这琅琊郡呆了月余,终于和貂蝉成亲,却不想又遇到了裴元绍率领黄巾来袭;打退之后,也终于起到了自己在“狼牙军”中立威的效果,甚至结果更好,因为打裴元绍时候的“意外”,彭?灵机一动,便开始在“狼牙军”中大搞起了封建迷信活动,宣传“凌巴将军”天生神将,大手一挥,斩敌于马下,无形中,使得凌巴威望更高,而无巧不成书的是,“狼牙军”的凝聚力,也因此更上了一层楼。

凌巴此时却是呆在了自己的院子里,他正在修炼“易筋经”。

这段时间看似惬意悠闲,但是凌巴的心里还是有忧虑的,那便是关于“易筋经”的修炼,他感觉自己似乎是遇到了所谓的修炼瓶颈,现在的实力一直都提不上去,甚至按照正常情况来讲,经历了和裴元绍的战斗之后,他应该是若有所悟,实力上也应该有所进境才对的,可是实际情况却不是如此。

不过他也知道在修炼上的事情是急不来的,那些玄幻小说虽说有些无稽之谈,但是有些观点方面,却是和现实很契合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凌巴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也没有过分的强求。

“将军,不好了……”

野狼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这个时候,却全然没有了凌巴印象中冷酷沉稳的形象,虽然知道那不会是真正的他,应该归结于刺卫营训练的结果,可是一般情况下,久经阵仗的人也是不会轻易的流露出本心情绪的,而像是他这样,不用听他在说什么,也知道绝对是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自从“狼牙军”组建以来,凌巴便开始命令野狼筹建了一直相对独立的侦查、探听敌情和进行间谍工作队伍,这个机构唯凌巴之命是从,而以野狼为首,成员中包括了琅琊城中的贩夫走卒、各个层面的人都有,尤其是那些十分有“特长”(例如鸡鸣狗盗、混混无赖之类的)的人。

凌巴知道古代的消息流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一个情报部门对于军事的重要Xing,自不用说,就算是对此毫无了解的现代人,也能够说出个一二三来,所以他对于这点也尤其重视。

此时听到了野狼那句“不好了”,哪里还有心情修炼的下去,若是心境被打破,再怎么修炼也无法进境,有时甚至可能还会有危险,所以干脆停下了修炼,看着气喘吁吁的野狼,凌巴已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等着他开始投下**了。

“洛阳……洛阳告急啊……”

第一百零八章、时间不多了,商讨准备

“洛阳……告急?”凌巴望着面前一脸忧虑的野狼,心头却是疑惑不已。

也难怪他会疑惑,毕竟就不说他自己印象中这个时候的洛阳还应该是安安稳稳的,甚至于再往后的六年里面,一直到了汉灵帝中平六年董卓进洛阳那段时间,这座东汉帝国都城都依然是安然无恙的;而且就根据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所知,现在的大汉帝国,兵力仍然十分强大,尤其是在洛阳方面的禁卫、羽林,那可是全国有数的精锐,他对于三国时候那些闻名遐迩的军队还没见识过,但是他见识过了正规的羽林军,不说其他,单单那个人武力,已经叫人不可小觑,更别说洛阳城内还有比之更加精锐的禁卫了。

而通过了野狼的解释,凌巴才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甚至于对如今天下大势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凌巴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么一段时间里面,天下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怪他,琅琊城相比起中原大地来,还是略显得偏远了些,消息就难免有些闭塞了。

不说洛阳,就说那北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蝴蝶效应,原本在历史上这个时候还应该是名不见经传的后来三国时候的辽东王公孙度,这个时候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的便进入了汉灵帝刘宏的视线里,而且这次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辽东叛乱(也不知道发的是什么神经),公孙度仅以千骑,大破敌军数万人,虽然都是些乌合之众,可是蚁多吞死象,他能够取得成功,可以说是把握好了时机、更是掌握好了分寸,其中度量,非常人所能够想象,而就是因为这一战,成就了他的名声和威望;更加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原辽东太守竟然在这一次的战斗中阵亡了,虽然对于他的死因其中还存有疑点,但是无可否认,这太守职位的空缺为公孙度创造了一个机会;这刘宏按往日的习惯来说本来这时候应该是抓住机会将这辽东太守折个好价钱出手了的,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不收分文的直接就将这赐给了公孙度,当然了,是以任命的形式,于是,和“历史上”完全错位了的,公孙度提前了六年开始掌控辽东。

不过这显然不是最能够影响凌巴的消息,根据野狼所得来的消息,洛阳城外最近一段时间频繁发生民变,而且辐射范围越来越大,影响也越来越广,洛阳城外原本便有饥民十数万,被官员隐瞒不报的一部分,可能实际数目还更多,而这些饥民现在几乎已经变成了有组织有规律的Sao乱,一旦真正结为一体,那后果可是难以想象的。

而恰恰就在三个月之前,大概也就是那裴元绍来袭琅琊山的时候,这洛阳城外的饥民突然停止了对于洛阳城内的Sao扰,反而开始了令人迷惑不解的调动,可是越是这样子,越叫人心焦;而最终结果也证明了,这担忧不是没道理的,洛阳城外十数万的饥民,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便对着洛阳城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包围圈。

洛阳城是大是没错,但是却也不是无懈可击的,而就在两月前,暴乱的饥民队伍便开始对洛阳城进行了密集的打击,当时的洛阳城守军一时措手不及,差点儿就叫他们攻下了小半边的城池来,好在羽林军及时赶到,与之相比,这饥民队伍人数虽多,毕竟只是一些乌合之众,而在那城楼之上也放不开,自然便又被轰下了城去,这一次劫难才算是结束了,但是自那日开始,饥民队伍不断的加强了对洛阳城的攻势,而后便是开始围城。

很显然,说是饥民队伍,但这绝对是“有组织犯罪”,有着统一调配的指挥中心,对于洛阳城的消息也进行了严密的封锁,如果不是刺卫营传递消息的方式特殊,野狼也未必能够收得到这消息,而且因为地处偏远,也是过了一个多月,消息才传过来,此时还不知道情况会如何。

当然,对于所谓围城,洛阳到也不能说是惧怕,不管是从实力还是资源上来说,都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攻陷的,洛阳城内军力也不少,只是调配不够;而洛阳城内也不愁粮食,足够撑上半年多的了。

凌巴想了想,便命人将诸葛?、彭?等人请来,这种事情还是要和他们先商量一下,虽然洛阳有此危机,自己必定是要救援的,但是如何救援、如何调配人马,这却是要集思广益的――好吧,实际上是某位新世纪穿越男的惰Xing又犯了。

不多时,诸葛?和彭?以及“狼牙军”的几个“高层”包括如今“狼牙军”的副将裴元绍都来到了诸葛府的大堂,这里已经暂时被作为了凌巴与众人议事的地方,这种时候,凌巴自然是要坐主位的,反而是身为主人的诸葛?坐在了下席,接着便是彭?、诸葛渝、裴元绍等人,至于这琅琊郡的太守和郡都尉,凌巴早将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这种时候,也不可能将他们找来,其实是找来了也没有用。

彭?当先开口问道:“将军,不知亟亟召我等来是有何事?”

凌巴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说道:“洛阳危急,我意驰援洛阳……”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愣,然后便是各种表情。

诸葛?和诸葛渝虽说已经对朝廷很失望了,但听到了这个消息也难免感到担忧,同时心里也感疑惑:毕竟洛阳乃是天子所在,竟然也会危急,难道这江山要变天了?

而彭脱、彭?和裴元绍几人则是没什么太大感觉,尽管现在也算是官军,但他们对于朝廷的归属感不够,这也是正常的。

凌巴环视一遍众人,沉声道:“大家不必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Xing,也不必怀疑我救驾的决心。我找大家来,也不是要商讨这消息的真假、要不要去救的问题……我要大家来,是为了商议一下,此次救驾,该当如何安排?”

又是彭?当先开口道:“将军,“狼牙军”训练基本完毕,虽然和太平道仍然是有摩擦,但在琅琊郡周围出没的太平道贼众已经不具威胁,此次倒也是一次历练的好时机。只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倒不知诸葛郡丞可否安排一二?”说着,视线又转向了仍在深思着什么的诸葛?。

诸葛?蹙紧双眉,听到他的话,只是点头欣然应允了,不过又提疑问道:“将军,不知这危及洛阳者,是何方人马?”

凌巴也不隐瞒,便将关于洛阳城外饥民暴乱一系列的消息又转述了一遍,然后说道:“我所了解的也并不够详细,但是想必目前洛阳的情况不会太好,只是虽然洛阳方面无法退敌,但是想必对方也无法攻进洛阳,除非……”

诸葛?续道:“除非,里应外合……洛阳城内有内Jian!”

凌巴眼神一沉,心中默道:会吗,如今有刘关张三人在,还有大枭雄曹操在,以及自己还未见过的袁氏兄弟此时也在洛阳,在这样的阵容之下,会出现那种情况吗?

第一百零九章、回洛阳

东汉灵帝光和六年夏。

琅琊城。

套句十分俗套的话,历史的车轮,在这里开始了它最具戏剧Xing的一个转折,然后,驶向了谁也不知道的另一条崭新的航向。

不得不令人叹服诸葛?和彭?的能力,短短的几日功夫,就将整个出军的具体事项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包括了具体的行程路线,从琅琊郡出发,到达洛阳,最近最快的路程,途径了哪些地方,在哪里可以进行补给;当然在这其中,也没有忘记考虑到了如今的敌人、太平道的关系,不过,这个还是属于未知的因素,凌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自己和太平道的那一点儿“渊源”,实因他自己也不确定张角是否知道自己的所在,更不知道张角是否有针对自己下手。

不过,不管怎么说,出发在即,正所谓以不变应万变,虽然前途还是未知,但是能够提前做好预备的都做好了。

而至于离开之后身后事的安排,毕竟琅琊郡这里不是什么“太平天国”,而直属于凌巴的,不过是“狼牙军”以及其他原来泰山贼的人马,所以对于琅琊郡本城的守军,都是留在了这儿――当然了,诸葛一家是直接的搬迁了。

其实这段时间一直都没能够到洛阳成行,诸葛?夫人章氏的病也算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在凌巴来说,这好歹是小猪哥的生身母亲,所以他也不敢大意,但是现在遇到了这种情况,显然,事有轻重缓急,而在诸葛?来说,虽然和夫人感情很好,但是男儿以前程为重,从前是没有希望,自然是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有了凌巴给的希望,不管是真是假,都该尝试一番,女人便也放在了次要的位置;凌巴虽然心中不忍,但是人家的家事,人家的选择,他也不好过分干预,最重要的是这也是章氏自己所要求的,也难怪诸葛?和她相濡以沫,她的确是个明事理的好女子、贤妻良母,知道了丈夫仕途有望,连自己的身体都顾不得了。

只是苦了小诸葛亮,到现在还不被允许去见自己的母亲,也自然间接地苦了凌巴,因为见不到母亲的小诸葛亮更多的时间都是纠缠在了貂蝉的身边,而女人对于可爱又乖巧的小孩子一向是没有免疫力的,这么一来凌巴却只能够眼巴巴望着小诸葛亮“霸占”这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心里眼泪汪汪的,还是只能够跑到“狼牙军”训练基地去,于是,最终的受气筒,便成了可怜的由泰山贼而来的兵油子们。

在这段时间里面,诸葛瑾也在凌巴的“怂恿”、诸葛?的默许之下,开始接触起了军政之类的事物,更是初现了其未来江东能臣的风范,当然了,以后就算是再有一个江东,也将少了一个能臣、诸葛瑾之名,因为跟着其父也被骗上了某个穿越男的“贼船”了。

最终,凌巴确定下了向着洛阳进发的一应事务,包括行程路线,更重要的当然是人,除了彭脱父子以下的原泰山贼、现“狼牙军”一应人等,还有诸葛?、诸葛渝等诸葛一家,以及原本就一路跟着凌巴的貂蝉、野狼二人,便正式上路了。

一切准备就绪,出发!

目标:洛阳。

洛阳皇宫,天子寝宫。

外面仍然是艳阳高照的白日青天,这里面此时却显出了几分清冷来;只是另一方面,无论外面如何改变,这里面一年四季,又都是“春情洋溢”。

龙榻之上,纱帐帘内,一只柔若无骨的玉臂轻轻舒展出来,突然一把攥紧了边上的一条丝带,抓出的印子,形成了一层层好看的褶皱,堆叠在一起,里面此时却是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怪异声响,先是一阵急促的喘息声,继而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不过片刻,那只纤纤玉手便骤然松开了,而后又紧紧缩进里面;而那丝带无风自摆,飘落在地,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一缕幽香,而纱帐帘内的动静,此时似乎也终于停歇了下来,归于沉寂,这时候却突然自其中探出了一颗脑袋来,这是一个大概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已看便知是被酒色掏空了的憔悴模样,眼窝深陷,双目无神,却自然而然地泛出一种奇异的光彩,在这归于沉静的宫殿中更显出了几分诡异,叫人可怖。

“皇上……”自里面又传出来了一声慵懒的女声,未见其人,光闻其声,便给人无尽想象空间、平添几分诱惑,更叫人心地遐想着声音主人的动人与妩媚。

这个男人,却正是当今大汉天子、刘宏。

一条玉臂就在此时,又搭上了刘宏的肩膀,然后是一颗玲珑剔透的小脑袋从刘宏的另一边肩膀上探出来,刘宏便感觉到一具温热的娇躯缠上后背,虽才刚刚经历床第之欢,此时却也忍不住有了反应,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声妖精,但这种“妖精”,想必是个男人便无法抗拒。

但此时的刘宏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毕竟这些年来的消耗实在是令人惊骇,而他的身体再也禁不起了,虽是贪欢此时也不得不止住了自己的念头,将女人推到了一边,衣衫未整的,却已先下得床来。

顾不得身后如何幽怨的女人,刘宏来到了宫殿内一个暗处,轻咳了三声,不多时,黑暗深处不知哪里便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语含恭敬地道:“陛下……”

也不管暗处那人是否看得见,刘宏点了点头,问道:“消息送出去了吗?”

那个低沉的男声立刻回答:“消息已经散出,相信不日就将有勤王之师兵至洛阳,只是……”

“只是什么?”刘宏眉间一挑,沉吟着问道。

“陛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陛下身边,小人太多,如此重大事情,造成近日这种局面,和这些Jian贼脱不了干系。臣恳请陛下竭力追查,以求清正视听……”

刘宏眼中异彩一闪,却突然笑道:“帝师何必如此说,这些人就算是心怀不轨,又能成什么大器?也就是些跳梁小丑罢了,帝师何必对此耿耿于怀呢?”

第一百一十章、和张角“玩捉迷藏”

东汉帝国皇城洛阳。

略显得有些Yin森的当今天子寝宫内。

当今大汉天子刘宏,如今就在自己这寝宫内,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Yin暗角落边上站着,正对着黑暗中某个方位不知何人在谈论着本为帝王禁忌的话题。

然而,面对着这个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对方却没有丝毫松口的迹象。

“陛下……非是臣揪住不放,实在是这些阉宦越来越过分了……”

刘宏突然摆摆手打断了里面那人的叨念,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来,喃喃道:“过分么……”

又对黑暗中道:“若朕说这都是朕默许的呢?”

“这……”黑暗中那人突然变得嗫嚅不语起来,似乎是被这个消息震惊了。

刘宏淡淡一笑,那一挥手的风度,却恍似在这一刻突然有了身为帝王的气度,其实,虽然行为肆无忌惮,但是刘宏久居天子高位,又怎么能不养成一份不同于其他普通人的风范来,只是这风范究竟是龙的风范、还是虫的风范,就有待商榷了。

不再听到了对方的答话,刘宏却也没有得意,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要叫旁的亲近内侍在这儿,绝不会想到这会是自己每日侍奉见到的那个皇帝,他寒着声音缓缓道:“若非是持帝王心术、平衡之道,朕如何应对朝廷里面那些老狐狸?朕手中的力量实在太过薄弱,那些大臣,哪个心里没有几分算计?”

黑暗中仍是沉默不语,刘宏似也失了说下去的兴趣,便也停住了话头,却闻见对方突然问自己:“那么那凌子卫……也是陛下有意安排的吗……”

刘宏轻笑一声,没有反驳,想了想又说道:“这倒不全是朕的主意,起先朕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才将那小林子、哦……不,应该叫凌巴召进了宫里来,不过后来朕倒是发现此人有些过人之处,或可培养一番为我所用……”

“是王越?”这声音里蕴含着一股莫名的意味。

刘宏没想那么多,倒是以为自己这位老师“吃醋”了,不禁哑然失笑道:“帝师且可放心,那王越不过一老匹夫尔,朕的老师,唯卿一人!”

“帝师”却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而是谨慎道:“陛下,臣总觉得这王越有些来历不明,不可深信,这凌巴,是他所推荐的,焉知就没有问题?”

刘宏这次倒是没有反驳,乖乖点了点头,又说道:“帝师且先去歇息吧,朕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朕的江山,又岂是那么容易叫人窃取了的?”说到最后,他的眼中迸发一道寒芒、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寒冽,叫人胆颤。

黑暗中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传来似乎有什么摸索的声音,而后又归于平静;而刘宏目光深邃的望着黑暗里,不止在思忖着些什么,良久才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体,扬长而去……

大队人马的行军,很难不被人注意。

而在凌巴率领“狼牙军”出发的第二天,便遇到了那些太平道在琅琊郡残余势力的袭扰。

这段时日以来,琅琊郡在诸葛?和彭?的安排之下,对于这太平道的打击可谓是严厉非常,而这严酷手段也是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至少和周边地区比起来,琅琊郡地太平道明显大量的减少,太平道势力在这里也变得非常弱小,而这也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其他的地区。

毕竟现在太平道还未化为黄巾军正式起事,从名义上来说,他们还是大汉的良好子民,只是这心里怀的鬼胎,就未可知了。

从大义上来说,官府还是不能够对他们随意动手的,但是东汉末年政治腐败,朝廷纲常混乱,这在某些地方反而是成了好处,成就了某些所谓有见识的太守、都尉的政绩――剿匪有功,这“匪”也不能够随便找,自然枪口便直指了“出头鸟”太平道势力了。

更无巧不巧的是,太平道在山东半岛三大势力,裴元绍一方早早便被“解决”了,后来的两股势力也想着要来琅琊郡分一杯羹,却没想到等着他们的不是这片土地的控制权,而是来自于“狼牙军”和琅琊城守军已经演习熟练密切配合的剿匪大战法。

于是这样一来,在琅琊郡包括邻近的一些郡城通过时,“狼牙军”并未遇到太大的阻拦,顶多是些太平道残余势力,打着“为主报仇”的旗号,但是却都如螳臂当车,不堪一击,让“狼牙军”轻松通过;而至于那些山贼匪寇,看到这样大规模的行军,早就吓得缩进寨子里了,哪还敢出来寻衅,那岂不是找死?

所以尽管一路上来遇到了不少的打扰,“狼牙军”的行军过程还算是顺利,基本是按照着诸葛?和彭?最初拟定的计划那样行事。

在凌巴看来,这就更像是在和张角“玩捉迷藏”一般,却并不一定要他找不到自己,而是要他找到了,却也对付不了自己,气死他去!

而这一路,凌巴也一直是下令急行军,虽然有“历史”为鉴,可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所谓“历史”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了,凌巴也不敢确定洛阳是否就能坚守住。

而一面行军,他也一面在命野狼试着与洛阳方面联系,虽然他名义上是成了什么刺卫营的“都骑校尉”,但他对这职称没什么太清楚的概念,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对于这刺卫营,他倒很是看重,毕竟这就相当于是后世看到的特工了,他们的通讯手段凌巴虽然不清楚,但也知道要从洛阳的重重包围中传到琅琊郡来,绝没有距离远近那么简单,而在这个时期的特工,能够有这样的水平,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不过还好,在传递消息方面,虽然并不能够最及时的关注,但总算能取得了联系,而根据互通的消息来看,至少是目前,洛阳还没有破城之危,而其他方面的勤王之师,例如荆州的刘表、豫州的刘馥、巴蜀的刘璋等等各地封疆大吏,都纷纷在安排好本地防务的同时,准备开拔出发向洛阳救援。

而当诸葛?和彭?得知了这一消息时,却是对视一眼,而后齐声大呼不好,等到凌巴问怎么回事,诸葛?沉默不语,彭?则是拱一拱手说道:“将军,若这是太平道之计,恐怕朝廷已经中计了……”

“哦?”凌巴剑眉一挑,心中有了点儿眉头,问道:“中了何计?”

彭?看了一眼诸葛?,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异口同声却都只有四个字:“上屋……抽梯!”

第一百一十一章、横穿太行

时间飞快,转眼“狼牙军”自琅琊郡出发已经有小半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面,“狼牙军”可谓是日夜兼程、紧赶慢赶的,奈何毕竟不是全部骑兵部队,靠两只脚走路,人的体力考验极限、休息时间必须拖长不说,这样无聊一个劲的赶路,还格外的惹人生厌,“狼牙军”已经开始有不少的怨声了,毕竟原本都来自于泰山贼,抢劫是本行、更是特长,现在突然摇身一变不抢人了,还变成了原本的对立者官军这一队伍,这本来就还未完全适应过来,甚至没有几次真正的大战,这样一支军队也不可能真正成长起来,如今又要做这种在这些还未被洗脑的兵士们看来十分无意义的事情,毫无疑问是无法被接受和理解的。

不过幸好,军中还有诸葛?和彭?这两个洗脑专家,尤其是彭?,不一定非要灌输什么家国天下的思想,再说就算是灌输进去了,他们也听不懂无法理解,那样也是白搭,他更多采用的反而是一种利诱的手段,比如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及时赶到、救驾成功,到时候有什么样的奖赏,又会如何如何,这样一来,至少一定程度上给了他们前进的动力和希望,这些士兵有时候很复杂,有时候又很简单,只要有点儿好处,就足够他们前赴后继。

而在这一段时间里面,凌巴等人也在持续的关注着天下的局势变化,有着来自于刺卫营的超强情报收集――如今野狼基本和洛阳城刺卫营方面取得了较完整的联系,除了得知来自于洛阳方面的最新情况,也“捎带”了一些各地勤王之师的情况,同时野狼也在加强着“狼牙军”自身的情报工作,当然这样的发展非一日之功,此事暂时也未见成效。

而从刺卫营得来的消息里,虽然在时间上会有难免的滞后Xing,但是终归能够了解到更清楚的情况,也使得诸葛?和彭?的调理更加清晰,而在他们看来,他们仍然认为太平道有可能是设计了一场大局,像现在这种情况发生,却毫无疑问是各地诸侯纷纷中计了。

但有一件事情凌巴却是觉得奇怪,对于现在天下的大致格局和势力分布他还不是很了解,但根据印象中所知,现在那未来要捣乱洛阳的大枭雄董卓此时应该已经是河东太守,还有那个演义中吕布原来的义父丁原,此时也当时在任并州刺史――之前董卓也当过并州刺史,可是在传来的消息当中,凌巴却都没有听到这两人兵马调动的消息,要说对此无动于衷显然是不可能,不过他们所在地靠近少数民族,或许是抽不开身,虽然那这个理由凌巴自己也觉得不充分,不过既然没有他们的消息,倒是更好,两边一个有董卓、一个有吕布,都不是好惹的角儿,凌巴也不希望这么快就与他们照面。

不过,不管天下局势如何,也不管诸葛?和彭?的猜测是否成真,凌巴领着“狼牙军”的“进京”之路依然在继续。

而现在放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唯一阻隔,却是那横亘于巨鹿的巍巍太行山脉。

太行山,放在后世自然不是什么难题,要找到通过的路径,那是一条一条的,况且交通工具的发达程度也不是这样一座山可以阻挡得了的;可是放在现在,尤其大家都还是用步行的,先不论速度如何,此时的太行山,在众人面前就似一个庞然巨兽,雄踞路前,成为令众人望而兴叹的天堑。

最主要的阻拦却还不是在这座山方面,毕竟就算太行再难走,绕个弯儿也可以过去了,没必要真的非跟自己过不去,凌巴也不是愚公,山挡路了就要移山、水挡路了就要填水,但是如果要过着太行山,却还非得要一个人的同意不可――张角。

张角发迹于巨鹿,而对于凌巴这个“敌人”,他想必不会没有印象,而且从进入了巨鹿近周之后遇到的越来越强烈的抵抗,也表明了张角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更不可能轻易的放自己等人过去,但是要和太平道打?说实话,凌巴没那个自信,他要去援救洛阳,只是因为这是“本分”――毕竟现在还算是为朝廷办事,这是必须做到的,况且洛阳那边精兵众多,那里的太平道众相对来说应该多是些乌合之众,只是仗着人多势众,洛阳城内的军力,防守有余,但是要突围乃至于进攻,未免捉襟见肘――其实凌巴自己也怀疑是不是因为十常侍蒙蔽刘宏、造成皇帝现在还不明情况、进而使得军令不得统一的原因,这一切却都要留待到洛阳后解答;而张角这边的,说不定还有那个“大名鼎鼎”的“黄巾力士”,凌巴可不敢去赌,最好的方法,是直接在太行山此处找到一条出处。

“狼牙军”又经过了一天的赶路,此时疲惫的将士们边都安营扎寨开始休息起来,当然了,防务不可废,“狼牙军”也越来越有了一支正规军队的模样了。

凌巴却在这清凉的夜色下,苦恼的在军营之中行走过。

虽说“易筋经”修炼遇到瓶颈了,但是凌巴也没有放弃,他也相信厚积薄发、坚持不懈,而他的目力、耳力,也在他日复一日不间歇的修炼运动中,越来越强,基本上,在数百米之内的风吹草动,他甚至都能够听得出来,此时,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对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唉,这太行山要怎么过去啊?”

“是啊,巍巍太行,这么高的山啊,要爬也要累死人啊……”

“你想找死吧,爬太行山?”

听着这些议论,凌巴心中苦笑,看来他们也都知道了自己的苦恼了,可是却没有好的解决办法,这时却又有一个人笑着说道:“呵呵,这太行山老子当初不知走了多少遍,里面可是有一条近路的。要是抄那条捷径走的话,不出半月,必出太行山!”

当即便有人出声嘲讽道:“三子,你又在说笑了?这巍巍太行,蜿蜒曲折,没有个两三月,靠着这两条腿,别想横穿过去。你还说什么抄近路,半月即可通过,莫非是做梦的时候梦里面通过的?”

“老子说的可是真的,就在这附近,不信到时候咱们走走去……”那个“三子”立刻就争辩了起来。

难道就是所谓的“太行八陉”?凌巴听到此处,心里不由暗自猜测。

虽然对这太行山不太了解,可也听说过所谓的“太行八陉”,也就是在这太行山中多东西向横谷(陉),著名的有军都陉、薄阳陉、飞狐陉、井陉、滏口陉、白陉、太行陉、帜关陉等,古称太行八陉。

凌巴不知道这个时候这太行八陉是否已经被人发现了,但是只要有一丝机会,就该去尝试一下。

当下心底就下定了主意,要问问这个军士具体的情况。

也不迟疑,身形一动,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千里行军,“黄巾力士”

“将军……”

“将军、将军……”

凌巴一路走来,大家都纷纷向他招呼、行礼,军纪不可废,尤其是在行军严明了,毕竟别说这一去路途遥远,就算是真的到了洛阳,在那里如果不守规矩,光凭着凌巴名义上一个小小侍卫的身份,是无法保得住他们的,洛阳乃是东汉帝国皇城,这里随便抬出一个官来,放到了地方上都能够压死人了。

凌巴却只是微微点头,这不只是为了保持威严的效果,也是因为此时他的心里还在想着事情。

终于来到了听到那声音发出的地方,却看见了是“狼牙军”的几个小头目打扮的人正在讨论着什么,发现了凌巴过来了,他们都见过凌巴,自然知道这就是如今他们的最高领导人了,加上近来“狼牙军”中关于凌巴的传说,此时不禁都有些惶恐。

其中一个人则是赶紧闭口,似乎刚才的话便是出自他口的。

凌巴上下仔细打量了那个人一眼,很典型的“山东大汉”形象,臂膀粗圆,身形扩大,容貌粗犷中倒还透出些许的精明。

而那个小头目初看到了凌巴,而且还正在打量着自己,似乎还有些紧张,毕竟这段时间里面,凌巴在“狼牙军”中的威望,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已经是直逼彭?了――至于彭脱,还是先修炼个几辈子再来吧。

由于这一连串的事件,凌巴在这些人的心中,威能越来越大,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此时在这小头目看来,就像是后世的粉丝看到了自己万分崇拜的偶像,哪有一点不紧张的道理?

凌巴却只是微微一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用紧张,也不管其他,便直接开始问道:“你刚才所言,可是真的?”

“当……啊不,将军,小的方才所言句句属实,就算是骗了他们,那也不敢骗您啊……”本来他是想要叫“当家”的――“大当家”只有彭脱一人,可想到了如今的身份,这一习惯成自然的称呼却是不能再用了,便赶紧改口了。

凌巴没介意那么多,又问道:“那么你可还记得那条路是怎么走的?”他感觉,如果真的能够找得出这么一条路来,那这一次的难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不需要真刀真枪的干一仗,不用任何损失,就可以通过太平道的阻挡。

如果真的是能够这样,何乐而不为呢?

“这个……”那个小头目盘桓半晌、欲言又止,只把凌巴急到了嗓子眼上了,才终于肯开口说道:“小的记得不会错的,这太行山脉的确是有一条贯通东西的小路;可那是小的当初入太行时走的,后来加入了泰山贼,就再也没来过这里。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小的也都不曾来过这里了,如今,却也不那么确定这条路是否还在……”

“怎么可能好好的路会消失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三子,说实话吧……”凌巴摆摆手将身旁其他头目后头的话打断了,这些头目不管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如果真的有那样一条路,他们也不会太过反驳,只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环境这方面确实不太了解,造成了许多想当然的想法念头。

但是凌巴可是知道,那条所谓的小路,就算是真的存在,但是在山间,植物是会生长的,难保现在不会已经重新变成了一片林地,这个小头目虽然没有这个知识,但到还算是有见识,人也机灵,到可以好好培养一下。

凌巴只好又问道:“那你记得大概地方位吗?我的意思是说:要你带咱们去走那条路走走,如果确实能够通得出去,就算是披荆斩棘也要闯上一闯了!”话到最后,豪气顿生,众人便隐隐有种气势一变的感觉。

小头目看到凌巴不像是别人那样看自己,还似乎很相信自己说的话,不由心中感动,又被凌巴的情绪感染,顿时说话也多了几分底气和坚定起来了,点点头郑重道:“小的尽力而为……”

巍巍太行山脉。

平原上巨鹿郡。

一支队伍全副武装,整装待发。

这一排队伍尽管不能够和羽林、禁卫军的豪华阵容相比,但也堪称是装备精良,而且人员个个精神饱满、气势蓬发。

如果凌巴在这里,他更会感到惊讶,这些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异样莫名的神采,而这种目光,却是和凌巴初次碰到的裴元绍差不多,也就是说,这些人,无一不是服用了可能类似于“兴奋剂”效果的东西,只不过还保持着一丝清明,这也许是因为量并不多的原因。

其实也对,虽说“兴奋剂”的效用不小,可频繁使用甚至是每次都使用,却绝对对于身体是没有好处的,而那裴元绍,根据凌巴后来的想法,应该就是因为服用了过量才导致了突然晕厥过去,不管怎么说,在后世都未能够完全避免负面影响的药物,在医药物相对落后的多的古代,那副作用或许更加地厉害。

而在这支队伍的前列,却是昂然站着一个大汉。

这个大汉身长八尺有二,体格魁梧,浓眉大眼、面色微碳,虽是平凡人的脸面,但是自那炯炯有神的双目中射出的光芒却叫人不太敢逼视,人虽是站立在那儿,却更像是一只野兽匍匐准备,气势凛然。

而在那些队伍的所有人望着这大汉的眼神中,都闪烁着一种叫做崇拜的光芒,仿佛他便是他们的神、他便是他们的天,他指东、他们便一定不会往西,他让他们去死、他们绝不会苟活于人世。

这样一支队伍,是可怕的,但同时也是脆弱的,心灵的信仰,有的时候可以激发人莫大的能量;但一旦信仰倒塌,却是立即会崩溃。

“某早年读书,曾看到了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时便深有感触;如今天下崩坏,朝廷腐败,黎民受苦、饿殍千里。某受南华仙翁、于吉散人授书三卷,名曰《太平要术》,欲济扶贫困、使大道行天下……”

“大贤良师……”大汉身后还有一人,身材瘦小,面黄肌瘦像是营养极度不良的样子,但是那双三角眼却能给人一种诡异的毒蛇般的错觉――此人不可轻于,此时在大汉一句说完,立刻高挥双手大喊。

“大贤良师……”对面众人也是群情激昂的跟着喊起来。

这大汉,却正是如今太平道首脑、“大贤良师”张角是也!

张角右手在空中虚压一下,顿时那如雷叫声平息下去,瞬息之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张角虎目环顾,突然大吼一声:“黄巾力士!”

“黄巾力士、黄巾力士……”

“黄巾力士……”顿时,众人都跟着吼了起来。

一时间,场面热火朝天。

张角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后那个三角眼突然凑近过来,对他低声说了一句:“师傅,那琅琊郡来人要来啦……”

张角目光微沉,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凶芒,沉声道:“此次,某要那凌巴,有来无回;更叫那南华仙翁瞧瞧,他所谓天命之人,在某面前……不过一笑柄耳!哈哈哈……”紧接着一阵狂放的大笑,笑声回荡在四野,随风飘荡……

第一百一十三章、不得不做的停顿

太行山脉绵延于晋豫鲁三地,就像是横亘在这片大地上的一头洪荒巨兽,在一定程度上,也是阻隔了三地的正常通行,尤其是在古代交通行业本就不发达,通讯手段和交通工具都太简单简陋,太行山更是大大发挥了它拦路虎的影响力。

不过勿论如何,人类的智慧从古至今都是值得惊叹的,有些大自然遗留下来的小径,经过了人类的大力发掘,却终于成为了可以沟通的通道,只是这通道的畅通Xing不高,但对于处于百战之地、兵家必争这一块儿的最大壁垒,却是至关重要的。

太行山脉山峰林立,在这山峰间,常常有些羊肠小道,虽崎岖难行,却能够大大节省路程,只是有些地方有的时候太过危险,寻常人不敢轻易过去。

但是今天,在那茂密树丛间的一队艰难行进的人马,显然就属于冒险者的行列。

兵者,天下大凶,古代的兵之一字,有着诸多含义,有指战争、也有指单纯的兵器或者是军队,而行军之奇,纵观兵史,不外乎两本书,《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这个时代,《三十六计》自然是没有的,而《孙子兵法》,凌巴那儿却有一本。

非到万不得已,没有一个统帅愿意兵行险招,而凌巴率领“狼牙军”到达巨鹿之后,却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前有虎狼,又后退不得,唯有这一赌而已。

对于一向谨慎的诸葛?来说,这样的主意确实有够臭的,但是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自己也是徒之奈何,没有充足的理由能够说服凌巴,他便也只能够尽力的通过自己的地理知识,帮助“狼牙军”指明方向。

说起来,这也是凌巴的幸运,“狼牙军”中对于天时通透的,莫过于诸葛?了,他又恰恰是诸葛亮的老子,这使得凌巴都在想诸葛武侯是不是从他老子那里学来的“借东风”,不过不管怎么说,有了一个业余家的指点,再加上了凌巴从后世带来的一些知识,应对这样的丛林生活,可以说是大大降低了难度,不过在这过程之中,也难免出现虚脱、水土不服等等症状,更况且这树林间生活的蛇虫鸟兽,对于贸然打扰了它们清净的这帮人马自然没有轻饶,“狼牙军”中不断的出现被虫蛇咬伤、甚至咬死的士兵,还有斥候在探测前方情况的过程中,竟然遭遇了猛兽,受到了袭击致重伤。

种种的麻烦不断扰乱着这支本不够坚强的队伍,也扰乱着它的领导者们,使得凌巴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好在这样的麻烦和辛苦,却总算是没有白费,“狼牙军”在又经过了小半个月的赶路之后,终于发现了一条活水。

有活水意味着什么?想必很多人都想得到,活水是流动的,流动自然便有流向,而根据这流向,要找到出路,并不是太难,而且根据凌巴的经验来看,他们现在所走的路,确实像是下山的路,若是跟着着水流一路下去,说不定就能够走出这片该死的烦人的树林了。

不得不说,彭?和诸葛?的洗脑工作做得非常好,否则的话,如果是从前那样无纪律和组织Xing的泰山贼人马,要再这样艰难的境地里坚持着走下去,简直是难若登天。

不过到了如今这一地步,不需要动员,在得知了可能有出路之后,所有的“狼牙军”士卒莫不是斗志昂扬地向前进发,仿佛势要把这太行山穿出一个洞来的势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在每日减慢的行军速度变骤然加快,不需要任何人的催促,一个个都像是饿死鬼赶着投胎一样,脚下如若生风,全体像是一条游弋的长龙,不断地冲着那发现河流的地方走。

等到了地方,众人更是大喜过望,经过了三国“地理专家”诸葛?的探测确认了,这条河流的确是向着下方流去的,大家都能够感觉得到其中的奔腾水势了,这一下子,“狼牙军”放开了,多日来的辛苦总算是没有白费,不管前面再有什么困难,这一次的经历给了众人莫大的信心,也更加凝聚了这一直还未在历史舞台上正式登场的往后闻名遐迩的王牌之师。

“狼牙军”的路还在继续,但是接下去,却将是一路坦途,至少在到达了洛阳之前,想必不会再遇到什么阻碍。

至于张角,死到一边去吧,现在又有谁会在乎他会做什么?

尉氏县,位于今河南省内。

这又是一个历史上有名的地方,凌巴不记得在那里看到过,但是对这里确实是有一些印象,在一些,“尉氏”这个字眼也是时常出现的。

而如今,凌巴,还有他的队伍、“狼牙军”,此时便全员汇聚在此处。

月余的辛苦和艰辛赶路,如今可以说,目的地就在眼前。

大汉帝国都城洛阳,感觉触手可及,这不能不让这帮历经了艰辛才到达此处的“探险者队伍”感到由衷的兴奋。

不管即将到来的战争会是何等的惨烈,也不管将来会再有何人牺牲,至少此刻的他们,是幸福的。

凌巴站在一个小山坡上,俯瞰着下方的豫东平原,不禁有种心潮澎湃的激烈感慨。

诸葛?便站在他身旁,却也是不发一言,默默感受着这一切。

而在安排妥帖军队事宜后的彭?这时候却也来到了他的身边,站在一旁,也颇为感慨的叹息了一句道:“终于过来了!”

凌巴不由的豪情一笑,指着天上道:“这说明咱们是代天行事,连老天也帮助咱们……”

彭?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默然良久,突然说道:“这尉氏县也是历史悠久,不过,和旁边那颍川地面相比,却是……”他微微摇头,也不知是在惋惜着什么。

“颍川……”凌巴嘀咕了一句,突然眼前一亮,笑道:“这颍川,可有什么知名人物?”

彭?一愣,旋即脱口而出:“这颍川有荀氏八杰,各个人中龙凤……”

“荀氏、荀文若……”凌巴喃喃道:“那郭奉孝呢,他又在这儿吗?”

“啊,将军认得郭奉孝?”彭?的神情看上去颇为诧异。

凌巴摇摇头,问道:“怎么,你认得?”凌巴也不过是句玩笑话,在他看来,这两人根本就是打不着边的,一个在西、一个在东,相隔何止千万里?哪知彭?却是点点头,倒叫凌巴一愣。

“其实这戏志才、郭嘉二人,正是我的两位师兄,与我同出於颍川书院。”彭?说道。

“怀德此言当真?”凌巴紧盯着彭?,并非是他怀疑他欺骗自己,这种谎言很容易变回拆穿了,也对他没什么好处,他没必要骗自己;凌巴是觉得自己没这么好运吧?先是让自己碰到了大名鼎鼎的蜀汉丞相、“卧龙”诸葛孔明――虽然现在还很小,但是从小培养更重要;这样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又有一个“鬼才”郭嘉郭奉孝在等着自己……嗯,在此时的凌巴看来,只要不是曹操,基本上没什么人能够抢在自己前头抢走了这个智力牛人了,当然了,另外那个戏志才他的印象不是很深,也不经常看到,自然稍稍有些下意识地忽略了。

彭?赶紧点头,说道:“属下不敢欺瞒,属下的确是出自颖川书院,虽和戏志才、郭嘉二位师兄无太大交集,但终归师出同门,总也该念些情分的……”其实他这话说的没什么底气,毕竟他和这两人实际上从未见过面,在他到达颖川书院学习的时候,这两人早就已经结伴一起出去游学了;而他知道这两人,完全是在老师那儿听说的,却也知道此二人行为不羁,行事风格更是与常人大异,思维令人捉摸不透,以彭?的水平,他其实还远未到出师的地步,只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提前出来了,所以对于老师,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敬畏,而对于老师大力评价和推荐的戏志才、郭嘉两人,他虽然没见过却没有丝毫怀疑。

只是看到凌巴似乎也对这两人十分看重,不知不觉心里边也起了几分心思,不过还是忍不住的会要心虚。

仔细看看凌巴,凌巴此时却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象里,并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他松了一口气,心里才又冒出一个疑惑来:按老师所说,自己那两位师兄还并未出山,虽然智力超人、能力超群,可也仅限于书院少数人知道他们,而凌巴将军按理说从未到过书院,又是怎么会认识他们的?不过他终归是心理作用作祟,也不敢问了出来,只静静等着凌巴问话。

凌巴考虑了良久,又看了彭?一眼,虽是无意,却也叫心虚的他心惊胆战。

“那么……既然如此,咱们去看看如何?”凌巴微微一笑,终于又开口说道。

诸葛?和彭?闻言却都是一愣。

第一百一十四章、颍川双秀,戏志才、郭嘉

颍川。

历来是一个人杰地灵之地,而在凌巴的印象中,在东汉末年至三国时代,这里出来的最出名的,无疑就是曹魏集团初期的首席谋士、郭嘉郭奉孝了,但他只是知道这样一个人、一个名字,对于他的那些事迹却是不甚了了,甚至对于三国时候有名的大部分不管是武力还是智力的牛人,他都是这样很浅薄的印象,所以在寻找到了张飞之后,他也没有再去找其他人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在何方,对于这三国时候的地理分布又着实不太了解,要是在这个世界上实行人Rou搜索,由朝廷放榜倒也未尝不可,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他一句话就能够决定得了的?

而如今,在彭?那儿得到了有关于“鬼才”郭嘉郭奉孝的消息,可以说那便如黑暗中照亮他前进方向的的一盏明灯一般,让此时的他有了前进的目标和方向。

话说这郭嘉和诸葛亮可有不少人拿来对比过,两人在世时,都可算得上是当时一等一的智力牛人,基本上无人可以比肩,但是两个人却从来没有过正式的交锋,所以一直以来,这些对比也不过就是后人没事找事的猜测罢了。

但是对于此时的凌巴来说,这个对比,可能将不再是梦――想一想,等到以后诸葛亮长大一些之后,左边一个诸葛亮,右边一个郭嘉,都是争着要立功表现,然后智谋计策层出不穷,叫敌人无不闻风丧胆,到时候,天下间哪里还有自己、哦不,刘氏朝廷的对手?

想到得意处,凌巴不禁哈哈大笑,彭?和诸葛?看着在马上笑的“花枝乱颤”的“狼牙军”将军,面面相觑。

尉氏旁边就是颍川,相隔不远,而对于如今刚刚放松休憩了一阵的“狼牙军”来说,这点路程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而在这段时间,“狼牙军”的士兵们都不无意外的发现,他们的那个将军凌巴竟然时不时的要跑进原琅琊郡郡丞诸葛大人夫人的马车里面――这是专门为章氏准备的一辆简陋的马车,原本在过太行山之前便有一辆专门从琅琊郡随军而来的马车,只是因为要过太行山,被直接放弃了,而在这一路上来,貂蝉和诸葛家随行的一个会些身手的婢子体贴的照顾才使得章氏得以支撑过来,而后在到达了尉氏之后,凌巴又特意命人专门为她定制了一辆简陋些的马车,而章氏、貂蝉和那个婢子以及还小的诸葛亮便在其中。

对于凌巴频繁的到这来,“狼牙军”中不免有许多揣测,当然他们都想不到,他们的将军到了马车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是望着小诸葛亮,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哈哈大笑一番,而后又是扬长而去。

就在这过程中,凌巴率领着“狼牙军”终于到达了此次临时改变的目的地、颍川。

在最终到达了颍川之后,凌巴最终也确定下了郭嘉和那个戏志才确实就是在这儿无疑了,因为他们二人在这地面上实在是太有名了,但凡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还要是颍川本地的人,都没有没听过此二人大名的,同时,他们也有一个合称的雅号,并以此闻名遐迩――颍川双秀。

这对凌巴来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来心里还存的那一丝疑虑完全消散了,此时心里想的完全就是该如何说服这两人,当然了,在凌巴的心理,更看重的是郭嘉,即使明知道自己不算了解历史,历史也不一定就是后世后人所描绘的那样,但是在不知不觉中、下意识地便会以“历史”的眼光去看待穿越来的这个古代世界。

凌巴在问清了两人的大概所在之后,便命“狼牙军”的大部队停留在颍川边沿处安营扎寨,而由诸葛渝、彭脱、裴元绍几人留下来安排队伍,带着貂蝉、诸葛?父子还有彭?,以及一队随从、也是现在简单的属于凌巴亲卫的编制,便直接去了。

这一路找去却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毕竟有望山跑死马的事例,自然也有“听山跑死马”的可能,听着路人所说似乎并不甚远的距离,却叫众人因为对路途的不熟悉而一番好找,几番问路之后,最终才确定下了方向,而后便一直赶路,直到确定靠近了目标所在地,才放慢速度,便开始找寻起来。

这附近一片,都是农田,在凌巴感觉,似乎所谓的牛人在出山前、都有着一种“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心理在等着所谓“明主”找上门来,而所在地无非是山野之中,似乎这些地方都是属于清净适合隐居之所,但是怀着那样心思的人,真的是为了隐居才在这里的吗?

对于这些问题凌巴想不通,也不想去想,此时满脑子都是在想着,等下要是碰到了郭嘉之后,要如何说如何做,毕竟不管是曹操还是刘备,凌巴对于他们本来抱着的就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也从来没想过那样的人是甘居人下的,自然心理上就有所不同了;可对于郭嘉,就像是当初知道诸葛亮时,既有着对于历史名人的崇敬,也有着一份收纳人才之心,看多了历史小说,就算本来没那个心思,真的到了穿越这份上了,总想着要过把瘾的,当然他现在是有所图,为的根本是自己,而要帮助的却是大汉朝了。

四周是一派田野风光,众人个个不是常年沉浸在公务之中、便是学业繁重,还有的则是整日提着脑袋干事、干得还都是血腥凶煞的事情,可以说是难得享受这样的春光,就是凌巴自己,在后世现代化大污染的社会里面,哪里见得到这样纯粹的自然田野和乡村景致?

当然,古代的污染同样严重,古人在环保方面更是没有那么重要的意识,若不是后世多出来的那些现代化,恐怕污染还不如古人严重了,凌巴此时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的跑题,倒是在想着什么时候为这古代的“环保事业”操心一下,大不了用自己后世的知识,发明一些环保器材、制定一些环保规范吧。

想到发明,他脑中不觉就浮现了一抹倩影,心里流淌出了淡淡的思愁,赶紧将这愁绪驱散,心里更是颇感古怪,就不知道此时的洛阳,究竟如何了?

就在这时,身旁貂蝉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来,不由问道:“怎么了?”

“你看前面……”貂蝉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吴侬软语、吐气如兰,叫他不由心神一荡,旋即想起这里不是二人世界收拾了一下心神,稳住心防向前看去,发现前面竟然有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男子,面目清秀、眼中却有一种通透的睿智,而一身素衣,却掩盖不了他的独特气质。

凌巴也没有多想,看到只这青年一人在此,便要上前去问问郭嘉的消息。

看样子大家的方向应该没有走错,那么郭嘉二人应该就在此处、或者也是在附近了,看这清秀青年或许应该知道什么吧。

“那个……请问这位兄台,可有曾听说过郭嘉郭奉孝和戏志才此二人?”凌巴走向了那名清秀青年男子,有礼地问道。

那名青年随意的扫了一眼凌巴身后的“狼牙军”随从,还有诸葛?、诸葛瑾和彭?等人,在貂蝉身上时倒是稍稍停了一下,但怀着的却是令凌巴感到吃惊的欣赏多于Yu望的眼神去看她,而后,视线又停在了凌巴身上。

望着凌巴殷切的眼神,青年洒脱一笑,随意道:“你找他们有什么事情吗?”

彭?上前一步道:“我家将军想要拜访……我亦是出自于颍川书院,这郭嘉和那戏志才,却正是我的师兄……”

“哦?”没想到青年闻言原本不闻不顾姿态却是一扫而光,略带审视的目光又重新再打量了彭?一番,时而点头,时而又摇头,叫众人看的都是摸不着头脑,过了好半晌他才终于叹了口气,说道:“颍川书院后继无人了吗?”

此言一出,彭?脸色微变,但是凌巴在场,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他也不好发作,拂袖退到了一边不再理会。

凌巴微微一笑,突然上前一步,对青年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凌巴凌子卫,幸会颍川双秀之一,郭嘉郭奉孝……”

第一百一十五章、畅谈天地,郭嘉点头

颍川郊区边沿地带,一排低矮的木屋建筑群中。

此时正值炎炎夏日,颍川处于北方,属于今河南省地域,气候可说是干燥闷热异常,让人的心情也会不由自主的跟着烦躁不安起来,但是此时在这其中的一间屋子里,却有三人对坐着,而难得的都是一致的保持着平心静气的,竟然是在饮酒。

酒能助兴,但现在的气氛,却一点儿也没有热闹的感觉。

凌巴将所有人都推到了一边,只自己一人和对面两人在这屋子里,畅谈天地、大快朵颐。

此时坐在了凌巴对面二人,正是这颍川双秀、也是凌巴此行的目标人物,戏志才、郭嘉二人。

按年龄来记,戏志才大于郭嘉,但两人都属于洒脱不羁之人,对于这些名分之事并不如何看重,相交往之时,亦都是诚意相待,作假不得。

而凌巴本身也算是个不羁之人,三人到也是对上了Xing子。

一番长谈天地之后,三人之间的关系,在无形中就拉近了许多,不过凌巴倒也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男儿大丈夫,便纵有经天纬地之才、王佐辅臣之志,秘而不发、终有一日,便是归于一坯黄土,已成无名无姓,到时还有谁人记得?”凌巴又开口了,话里话外无不透露出劝说之意,想要他们出山,也不能够便显得那么明显,说不得惹人反感,所以他尽量隐晦地表达,而且尽量往名这方面去说,他记得很多书上写的,这些所谓的文士都是求名之人,通过这方面的说辞,说不定比较能够打动对方。

但是显然,戏志才、郭嘉两人都非蠢人,甚至智力上要远胜于凌巴本人。

其实早在凌巴说明了身份之后,郭嘉二人就已经猜出了他的来意,而这样小半天的饮酒谈天说地,却是各有心思。

这个时候的酒对于凌巴来说,就和茶差不多少,但是他心里焦急,说完了自己的话,不见二人应答;而在应两人的话的时候,就不免有些心不在焉了。

“嘉答应了……”郭嘉突然说了一句,依然是那副温和的笑容,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亲近,当然,亲近了之后就会发现,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纨绔到底”的家伙。

“呵呵……”凌巴闻言只是自嘲的一笑,自顾自的嘀咕道:“我就知道吗,看来那些小说里面说的也没有错啊,这些谋士,整天的故弄玄虚,寻什么明主,对朝廷都不怎么放在了心上……”不过还未说完,便似才反应过来,双眼圆瞪,完全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又仔细的看了看郭嘉,像是见鬼了一样,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郭嘉真是好生奇怪,和戏志才对视一眼,纵使他们都有经天纬地王佐之才、有着非一般的智慧,可是面对这种情况,也还是都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凌巴过了好一会儿仿佛才终于“回魂”过来,实在是太过惊喜,来到了这古代,发现自己承受能力是大大减弱了,而面对这种事情,哪一个穿越众不会失态?

凌巴原本的打算理,也就没有想到要两人一下子就答应自己,最多也就是个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后见面好说话。

任他怎么样,也想不到这郭嘉竟然会这么快答应自己,自己准备的好多说辞可都还没有派上了用场呢?

这个被那些网络上所谓的历史小说“毒害”了的可怜的孩子,现在还觉得奇怪,看的小说里面,可是很少有穿越的猪脚能够请得到郭嘉为自己服务的,莫不是自己人品大爆发,还是说自己根本不是猪脚?

凌巴感觉头脑有些混乱了,却不知道,这郭嘉根本就不是冲着他的,而是他所代表的那个汉室朝廷。

在这种世家主导政治的时候,如郭嘉、戏志才这些寒门子弟,纵使是有大才,可无用武之地,也是白搭,所以到了后来诸侯争霸之时,才会出现那么多投奔所谓“明主”的能人,所谓“明主”是什么?不过是能够提供给他们真正可以表现和发展的舞台的人罢了,而现在的汉室朝廷,却几乎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惟一一方,一旦诸侯并起,失了优势,到时候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可是在这个时候,作为一个全国统一的政权,刘汉所代表的不仅是皇家正统,还是这些有能力的人一展抱负和才华的大舞台。

当然在这其中,也不能说凌巴一点儿用也没有,至少他对得上郭嘉的胃口,才让郭嘉敢这样尝试一次的。

没错,的确只是尝试,作为三国数一数二的智力牛人,郭嘉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就被凌巴打动?

一来是因为凌巴对他的胃口,二来,确实是想要去试一试,心里当然也是会有着不甘,但是也不会全然相信自己去了,就会像凌巴所说的那样“受到重用”,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说的是好听,这个时候也不过更多是一个笑话。

不过如今郭嘉却答应了自己,这……

凌巴不由又将视线转向了戏志才,却见他微微摇头,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拒绝了。

凌巴却也不强求,主要还是因为他对着戏志才的印象不深,这也难怪,戏志才在历史上,在三国之前可是早早的就死了,就算是这郭嘉,若非是先前碰到了个曹孟德,他也未必想得起这人来,这两个人可都是三国里面有名的短命鬼,但是郭嘉毕竟还好些,凌巴记得自己看过的历史类网络小说里面,似乎就有一本叫做《天生郭奉孝》的,可就是没有听说过什么《天生戏志才》。

戏志才似乎也看出了凌巴对自己的不在意,心里微微有些恼怒,但他虽放荡不羁,却不似郭嘉那般外放,城府极深,不易表现,往往喜怒不形于色,这时候却也只是笑笑,便对郭嘉说道:“临别之际,吾有一言以告知,还望奉孝肯听……”

凌巴这时候Cha话道:“既然两位有话要说,那边慢慢聊吧,我先出去了!”说着便退了出去,把门带上了。

他这时候倒也识趣,戏志才城府极深,他却也不简单,怎么能看不出来戏志才对自己的排斥?不过想着排斥就排斥吧,反正自己和他也不很熟,现在又有了一个郭嘉肯跟自己走了,其他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至于这两人要说些什么,他却也没有兴趣去知道,主要是既然郭嘉已经答应了自己,凌巴也不怕他会反悔,古人重名,众所周知,更何况通过了刚才一番交谈,大致了解了对方的Xing情,越真实、越坦诚相待,越能获得他们的友谊和好感,自己也没有必要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而在凌巴一出门之后,围在门外等着的彭?等人便都围了上来,彭?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见到了郭嘉之后,自己所谓的认识他们变成了笑话,凌巴自然也知道了,不过凌巴也没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对着疑惑好奇的众人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道:“成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庾氏家族,庾乘

这间小木屋,是郭嘉二人在游学之后,回到了颍川,暂居的所在。

两个人都是出身寒门,身份地位其实不高,若非是颍川书院的学习,可能也会泯然众人矣的耕田放牛,过着再普通不过的生活。

不过说知识就是力量这话倒是一点不假,二人本都是天生聪颖之人,经过了一番学习之后,眼界大开、心Xing也有了变化,自然,所谓的志气、所谓的理想,也就油然而生,不过两人虽都是身怀大才,却苦于无门路可靠,无施展用武之地,就算是真的才高八斗又能够如何?

两人自颖川书院“毕业”之后,一直结伴四处游学,这其中未尝没有寻求出路的意图,只是在这世家天下里,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两个毫无背景的寒门子弟,要真正出头比登天还难,而若是屈从做其他事情,那倒还不如永远这般平庸一生,至少不会使他们感到屈辱。

凌巴的到来,不说是给他们暂时灰暗的人生洒下了一抹光辉,至少给了他们一个念头、一点尝试的勇气和看得到的可能。

不过,郭嘉答应了,戏志才却还是拒绝,凌巴或许心里只有疑惑并不在意,郭嘉心里却是了然中又有疑虑。

看着凌巴退出小木屋去,郭嘉不由站起身来,目送着他出去,将门带上了,脸上始终挂着的温和笑容却在那门重新再合上的一刹那Yin沉下来。

“奉孝是在怪我么?”身后戏志才悠悠的声音传来,郭嘉微微摇头,没有转身,直接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奉孝早就知道,强求不得。无论如何,咱们也早该又分别的一天,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你相信他?”

身后戏志才的声音中夹杂着一种莫名的情绪,郭嘉闻言皱了皱眉,“你卫?”没有得到戏志才的回答,郭嘉却也知道自己说的没错,顿了顿,才又开口说道:“其实他说的没错,咱们这样子,和那守株待兔的蠢人有何区别?倒不如去尝试一番,若事不可为,再抽身而退也未尝不可……”

戏志才轻笑道:“奉孝心中当真作如此想?”

郭嘉终于转过身去,面对着戏志才,这个自己多年的至交好友,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也对此莫衷一是。不过,那个凌子卫倒是令我好奇,虽是初次见面,他却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我总觉得,他不像是咱们这个世界上的人。”

“哦?”戏志才眉间一挑,道:“你也有这种想法……”他沉吟半晌,缓缓悠悠道:“俗话说:天不假人命……可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倒还真不好说了……”

郭嘉点点头,“我虽不敢肯定,心中也觉古怪,但更古怪的还是这凌子卫的作为……我刚才特意考察过他一番,发现他似乎对礼仪方面十分单薄,这不该是一个皇宫里出来的、尤其还是当今天子的近身侍卫所该有的表现;此外,看他言谈举止,和别人都是格格不入,我虽自诩不拘泥于世,但思想行为上,总还是会有惯常心理,可此人确实叫人好生奇怪……”

戏志才续道:“你是怕,他若并非是分属命门中人,则可能带给这天下不可预知的变数?”

郭嘉郑重点头,沉声道:“此时还未见得……你我虽不研习所谓天象,但承自老师处,怎么会没有一点涉猎造诣?兴许是我看错了……”说着他又摇头叹了口气,似是带着几分惋惜。

戏志才突然一笑,神秘道:“不若咱们赌上一次如何?”

郭嘉欣然道:“如何个赌法?”

“我虽然也觉出不对,但若是要赌,便自然有个胜负高下,双方的选择亦要有所不同。奉孝若是投入朝廷,那我只好寻一诸侯辅佐之,到时候看那凌巴凌子卫,又会搅出何等风浪?”戏志才说完,浅酌一杯小酒,抿一口,啧啧赞叹一声,视线却不再放在郭嘉身上。

郭嘉没有多少犹豫,笑了笑道:“那咱们便拭目以待吧……”

“你当真对他如此有信心?”戏志才又看向了郭嘉,眼中带着一抹深深的疑惑。

“或许吧……”郭嘉深吸一口气,“这天下,本就是一场赌局不是吗,看谁筹码更高……或者,是这变数……”

戏志才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来,那笑容里,有不舍,也有欣慰,“看他身边那些,也都不是好相与之人……咱们那个小师弟,其实也不简单,我怕老师对他,另有交代……”

郭嘉闻言却只是自信一笑,“你还不相信我吗?”

两人又对视一眼,不由一笑……

郭嘉和戏志才依依惜别,两个人既是同乡、又是同学,在志向上更有几分亲近,只是如今却不得不分开。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两人都非是多愁善感之人,自然也都洒脱分别。

凌巴当然也要在临走之时,“做做样子”地诉说一番自己对戏志才的“离别之情”,直到戏志才都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了、郭嘉也差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才终于“很无奈很无奈”地太息了一句:“望自珍重……”那样在,好像戏志才真的和他关系多么多么的好似地,使得刚上了“贼船”的郭嘉不免心里冒出了疑惑:莫非自己的选择真的是错的?

终于,一行人还是踏上了回洛阳的道路。

说是“回”,也只有凌巴和貂蝉二人,诸葛?虽然也到过洛阳,却未在这里久留过;而凌巴嘛,前身倒是在洛阳呆过好长一段时间,最后幸运地被“便衣皇帝”刘宏看中了,带回了宫中,当然了,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其中也有着那个王越的“功劳”。

不过,等到了要离开颍川的时候,郭嘉却又向凌巴告了一个假,因为他还要去拜会一些人,至少离开颍川,也要通知一声。

“回到颍川以来,还是承蒙了荀家的好友们、以及那庾氏家族的族长多方照料照顾,嘉虽还是孑然一身,自理不羁,却不能忘了这些恩德。”郭嘉的话听得众人频频点头。

凌巴笑着说道:“若是必须,还是通报上一番最好。”

他也知道这“历史”上,那荀文若似乎就和郭奉孝的关系不错,荀家算是颍川本地的地头蛇,郭嘉两个寒门子弟也亏了他们照顾了,不过想必也了二人的才能,为家族考虑得多。

此时诸葛?却突然出来说道:“奉孝可认得那庾乘前辈?”

郭嘉一愣,旋即点头道:“老头子对嘉也是颇多照料,到时自然也要去拜会……”

诸葛?笑了笑,突然道:“不如……咱们便一起去拜会一下他吧?”

颍川有几大著名世家,如陈家、荀家,以及……这庾氏家族。

而当今庾氏家族的族长,便是庾乘。

第一百一十七章、洛阳烽火,刘关张登场

洛阳东城。

此时的大汉帝国都城,显然刚刚才经历过一场大战,虽然粗略整理了一番战场,却并未能够完全的抹去战争的痕迹,城墙上到处都是未干透的鲜血。

城楼之上,此时除了那些奔走忙碌的兵士、以及那些受伤的伤员们之外,还耸立着三个身影。

中间一人身长七尺五寸,下颚短须,原本皮肤白净,此时却也染上了不少烟尘,变得颇为怪异,此时目光深沉,正炯炯注视着城楼地下。

边上两人,一人身长九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虬髯长须,一身长袍在轻风拂动之下猎猎作响,显出几分飘逸之美感;另一人身长八尺,身材孔武有力,面色炭黑,那战火焚烟,碰着了他脸上,到没有多现出来,双目圆瞪,浑身煞气逼人。

此三人,却正是受到了凌巴的征召、在孤狼的陪同护送下,于几月前就已经赶到了洛阳的刘关张三人。

刘备虽然落魄,但终究有个宗室的名分,甚至在洛阳还意外的遇到了自己曾经的老师卢植卢子干,师徒一番叙旧,卢植便也应下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而且君无戏言,刘宏也算是对凌巴有着承诺,更听到了孤狼亲口所说的三人的本事――其实只有关张二人,刘备算是“附带”的,便也给了三人各一个洛阳东城的军职。

三人在刘备“模范带头”作用之下,倒也是兢兢业业,而且在军中的威信,已经是初步建立起来,这东城之上的大部分守军,对于这三人,如果说对关张二人还是畏其武力,对刘备却是发自内心的尊重,皆因刘备身为将领,对待下属却是一视同仁,而且多有仁义表现,使得在东城只是短短数月时间,三人便成为了将士们的实际主心骨,这也可以说是他的一种人格魅力。

而在洛阳城变,防卫吃紧之际,三人在顶头上司洛阳东部尉的安排下,也毅然站了出来,扛起了守城的任务。

洛阳分主要东西南北四城,曹操就曾经担任过北部尉,负责北城的防务和事务,不过在城门上,却还有着相对单一独立的军职,城门守将算是直接对洛阳城守负责。

而如今刘备所担任的,正是这洛阳东城的守城任务。

刚刚一场大战过去,兄弟三人都有些疲累感,关张二人自不用说,身上、袍子上还染着血,却都是敌人的血,当然也有自己人溅到身上的血,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伤害,尤其在这种城战之中,虽然洛阳城楼已经足够宽广,但在攻城之战四方拼斗大乱之时,还是显得地方太小施展不开,不过到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其中有一部分还是为了帮助刘备抵御偷袭所受。

刘备的武力其实也不差,但一来没有足够战斗经验,二来身为主帅他需要顾虑的更多,便落了下风,若非两个兄弟,他此时恐怕也无法完整的站在这儿了。

三人一直对着城下仰望,城下,却有一排身着随意的兵油子,一个个七零八落的散在四方地上,其中还有一个首领模样的人,此时却都是对着城楼上,就开始要用激将法调笑起来。

“他个软蛋子,一个个长得人高马大的,乍地胆子就比那针眼还小呢?”那首领这一句话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挑衅意味已经十分浓厚了。

“是啊,鼠辈胆小……”周围环绕着的喽?们纷纷起哄。

首领嗤笑一声,又叫道:“唉!城上的,莫做那缩头乌龟,带种的下来和爷爷斗上三百回合……”

“缩头乌龟……”

“城上的乌龟下来……”

喽罗们起哄得更加厉害了,嘲笑声、谩骂声不绝于耳,教城上的众将士们听了都是心中震怒,但是守将刘备没有发话,谁也不敢妄动。

城墙之上,刘备、关羽面沉如水,张飞却早已是暴跳如雷,大吼一声:“呀呀呀,待俺老张去取了你的人头来,看你还敢在那儿说大话……”说着取了丈八蛇矛,就要往城下而去,却不妨刘备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身前,皱着眉头斥道:“益德,你要哪里去?”

张飞哼哼道:“大哥,你与二哥且在此稍待片刻,俺去去就来,啊?”说着就要绕过去,却叫刘备扯住了一边衣袖,此时正在火头上,哪里想得到那么多,简直拿出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势了,此时被阻,怎能不怒,当即怒声道:“放手……”话音一落,气势一沉,便见他下盘打开,只微一甩,便见得那刘备七尺的身量,竟就这样直接被甩到了一边去。

刘备吃痛之下,“啊”的大叫一声,恰在此时关羽逼上前来,将刘备搀扶起来,几步上前去怒打了张飞几下,倒将他打醒过来了,叫他看清了自己干的好事,张飞登时面臊的通红,嗫嚅着不敢发一言,只是上前几步,就跪倒在了刘备身前,低着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关羽扶着刘备,望着张飞这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你这黑厮,手脚没轻没重的,若是大哥摔个三长两短,你待如何?”

“小弟知错了……”张飞难得这么小嗓门,倒叫两位兄长有些好笑,毕竟从心底里也不是真的责怪,只是看不得他如此莽撞。

刘备摆摆手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益德,咱们三兄弟同进退,当初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哥怎会肯让你受了委屈?只是如今军令在身,不得意气用事。我知你武艺超群,不将这伙逆贼放在眼里,若是这城头上有千名、不,百名益德在此,就是开城与之一战又有何惧?”

刘备的话叫张飞更加是羞愧难当,但听到最后大哥明显是在夸奖自己的话,他又忍不住抬起头来,憨憨的笑了起来,“大哥过奖了,小弟也就是有两下子,算不得什么的……”

刘备和关羽对视一眼,这回都是被他逗笑了。

张飞突然说道:“大哥,飞一介武夫,受这点辱不算什么,大不了再骂还回了就是了,可是大哥贵为皇叔,被派来守着什么破城也就罢了,还受到这样的侮辱,飞实在是气不过……”

刘备这才知道这小弟为的是自己,心下感动莫名,但他又怎忍心小弟下去受难,只是拍拍张飞的手以示抚慰,回到城楼上,望着城楼下那群跳梁小丑。

对于刘备而言,从心底里面,这群乌合之众实在是不堪一击,但是他现在身为城门守将,考虑的不止是自己个人和兄弟的感受,更应该要考虑到城门的安全、城内百姓的安危。

如今的情况,敌方势大是很明显的,虽然要比起战斗力来,洛阳城门守军要强上不止一筹,可是若是敌方采用人海战术,尤其敌方阵营当中的确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只不过现在算是造反的平民百姓,但是又叫一向标榜仁义的刘备如何下得去手?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别说别人会怎么看他,他也不再会是刘备了。

关羽凑到刘备身边,轻声道:“大哥,看这情况,难道咱们真的是要死守?其实若是让三弟出城去拼杀一阵也未尝不可,一来可以振奋我方士气,二来也可以打压对方的嚣张气焰……”

刘备转头对他苦笑一声,道:“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可是你看城下都是些什么人……现在咱们看到的是些逆贼,可你也该看到了,一旦咱们开城迎敌,那么他们便会驱使平民百姓作为Rou盾,到时候,咱们必然攻势受阻,不但伤不得他们,反而伤了那些无辜百姓……”

“为虎作伥,算得什么无辜,大哥何必执着于此?”关羽也急了,他的Xing格比张飞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会懂得克制一些,但此时也不免有劝说刘备出军的嫌疑,他道:“大哥能守得这城门多久?若是破了城外逆贼,等于解了洛阳当务之急,更是救了洛阳一城百姓,不比这城外百姓少上多少……”

刘备摆摆手,终究没有接受关羽的劝说。

关羽暗叹一声,知道自己终究劝解不了这执拗的大哥,但若非他始终怀这一颗仁爱之心,以自己心高气傲的个Xing对武力上赢过自己的三弟都不肯折腰,又怎会独独服他做大?

第一百一十八章、围城

洛阳陷入包围圈,已经足足有几个月了。

在这几个月中,洛阳方面一直在试图向外界传递消息,但奈何敌人实在狡猾,或者说是有高人相助,总是能够破解得了洛阳的“高招”,使得求援的消息一时很难输送出去,而凌巴能够得到消息,靠的还是刺卫营独特的传讯手段。

刺卫营并非全在都城洛阳,除了野狼跟在凌巴身侧,也有一部分的成员是在外面执行任务,这任务是何就未可知了,但想必荆州刘表他们能够得到消息,和这些刺卫营成员脱不开干系,只是这些地方相距洛阳相对都要远上一些,就算要救援,也不是那么快能够到达的。

对于洛阳城守城的将士们来说,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折磨了。

比起地方上来说,洛阳的将士们是幸福的,因为他们不必像是北方的士卒们,常常要面对着来自于异族的侵袭,也不必像是南方的那些士兵,要防备着南蛮的异变,甚至可以说,身为一国的都城,洛阳的守军们,可能一生都不会上战场上去;然而,处于末世的都城的守军,又是不幸的,天下的目光,无不聚焦在此处,而这里,也注定要成为一个争乱之地。

不过对如今的洛阳城守军们来说,他们没有用心思去想那么多的困扰,对他们而言,如今的围城,才更是叫人烦躁。

可若说最烦躁的,还应该是洛阳城内那些世家豪绅,毕竟他们的基业都在此处,虽然城头没有失守的迹象,也总难免会感到心忧。

此外,还有那一国天子……

洛阳皇宫。

红砖白瓦间,是赤色的皇帝象征。

穿过了绕死人不偿命的长廊道,终于来到了如今天下最有权势一人的内宫。

刘宏身披暖袍,赤着脚,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那刺激感让他的头脑保持着难得的清醒,虽说“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可说是令天下男人都羡慕的事情,但是有的时候,身居在这样的高位上还要保持着清醒,真的是一件令人感到难受的事情。

但他此时却是不得不保持着清醒了,即便是再昏庸的君主,在有人想要对自己的地位、手中的权利构成威胁的时候,都会像是一只护犊的老虎,就算是拼着玉石俱焚,也绝不容许为人所趁。

“陛下,大可不必担心,洛阳之围不过小事,待得天下勤王之师到达,自然可解。陛下不必如此烦恼……”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走近,像是怕惊扰了谁似地轻声说着。

此人正是被刘宏尊为“让父”的内侍张让,张让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常年的伺候人,倒也是锻炼出了一副身子骨来,最近这段时间也是常常伴在刘宏身边。

刘宏望着他,突然问道:“蹇硕何在?”

张让刚刚满面笑容突然一滞,就听到殿外传来一个声音:“老奴在这儿呢,陛下……”声先至,人随后也到了,蹇硕的身材不高,但确如其名,有几分汉子般的壮硕,此时急匆匆而来,却没有发出太大的脚步声,叫人惊叹。

张让看到蹇硕出现,眼中闪过一道厉芒,看到蹇硕看向自己,有些不自然地笑笑。

蹇硕凑上刘宏跟前,轻声道:“陛下有何吩咐?”

刘宏皱了皱眉,“你方才去哪儿了?”

蹇硕慌忙伏跪在地,叩首道:“奴才罪该万死,方才张总管教奴才去张罗太医馆的事情,说是陛下的吩咐,奴才自不当假,却不知陛下……”

他话到此处,张让早已是大惊失色,也跑到了他的身边向着刘宏跪下,高呼道:“奴才对陛下赤胆忠心可昭日月……奴才叫小黄门去叮嘱太医,是要他们多多照料陛下龙体……请陛下明察啊!”

刘宏看了看蹇硕,又看了看张让,突然不耐烦的摆摆手,道:“都好了,朕知道你们都是为朕好,朕谁也不会怪罪……”

虽然早料到皇上不会惩罚自己,但是张让闻言还是不由松了一口气,旋即狠狠瞪了蹇硕一眼。

蹇硕却是不理会他是赶紧几步上前去,扶着刘宏,一步步离开,而张让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逐渐冰冷……

洛阳城郊。

十余里地外的一个山岗中,因为地方偏僻隐蔽,不容易引人注目,而一直被废弃的郊外山野间,此时却有一支军队潜伏在此处。

这支军队看上去倒不像是正规军那样严谨规范,但是却也有着一种经过了浴血拼杀才有的杀伐之气,只是怎么看,整支军队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些散乱不够统一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支军队,正是由泰山贼原本人马组成的“狼牙军”,即便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特别训练,但是凌巴所谓的特别训练,是朝着所谓靠近与特种部队、雇佣军那种更注重个人武力的模式凑近的,这也使得在纪律上自然差上了许多,虽然也有经过几次小战役的锤炼,但是和太平道的接触,最多只能算是两只非正式队伍的冲撞,没有真正和正规军进行过一次正正经经的厮杀,是无法真正发掘出军队的潜力来的。

其实早在数日之前,凌巴已经是率领着“狼牙军”感到了洛阳城郊区,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在此潜伏了数日。

而凌巴之所以会选择让“狼牙军”在此处潜伏,而非是一到达之后,便立刻冲上去救援,都是因为听了郭嘉的劝谏。

根据郭嘉所言,这逆贼――他们并非是直接打得太平道的旗号,则更是令人起疑,他们的目的一时还未分明,既然其中隐含着他们是要将自己这方诱而歼之的可能,那就绝不应该掉以轻心,而要早做防备。

而根据前方斥候所探得的消息来看,对方近日似乎将会有大的行动,从洛阳城内当然看不出来,但是在城郊外去看,就会发现那些“民兵”的近期调动十分频繁而古怪,很显然是要有什么大的行动的样子。

不论是郭嘉、诸葛?还是彭?,三人都算是智力卓群,但是对于这种未知事件,除了做好预防的准备,也无法完全正确的猜出其中隐含的真实意图来。

于是,大家便只能是现代在这儿观察情况,毕竟现在看来,洛阳还未失守,而且看上去应该还能够坚持,或许在郭嘉看来,关键时刻,关键出手,才能够发挥这次援军的最大功效吧。

不过,凌巴却不由想到:那些正在急忙往这边赶的诸侯们,又都如何了呢?

第一百一十九章、洛阳,援军

洛阳北城。

因为前次营救公主之时,虽然最终无劳而返,但是中途解决了洛阳城外的一次混乱危机,曹操也算是有功,而在父亲的擀旋之下,少不得用了些金钱,终于又让他重新回到了北部尉的位置上。

说起来,这曹操也是与北部有缘,两次担任北部尉也就罢了,在“历史”上,他的基业也是在北方发展起来的。

不过曹操对于这一切,却并没有感到什么欣喜,年轻时候心高气盛,也有些急功近利,而立之年之后,又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宦海磨砺,可以说,天生似乎就适合混政治的曹孟德,已经逐渐的成长为一个真正合格的政治家了,或许还有些方面不太成熟,但已没有太大影响。

他现在对于形势,也已经看的很透。

实际上,“历史”上在评述着那些乱世天下中的谋士猛将之时,常常会忽略他们“主公”本身的能力,认为文不过谋臣、武不过猛将,但其实,若说刘备和孙权三人略微逊色些,甚至被他们手下的众多能人的光环掩盖的话,那么曹操可就是当之无愧的“全能主公”了。

不仅在军事和政治上有自己突出的造诣,年轻时候便曾经批注过《孙子兵法》――当然了,凌巴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至今没有听到任何一人有提到过这本书;而曹操自己曾经亲身率军东征西讨的次数,绝对比刘备等人要多得多,流传广泛的赤壁之战便是其中之一,虽然最终失败了,而就算其中失败次数也不少,但是也说明其人武力不差;而后再是文,曹操就算是在整个古代的文化历史上,也难得的称其为一个大文豪,他的诗词,气势磅礴,开创辞藻华丽的汉赋之后一种新的风格,更是被誉为三曹七子之首,领先了汉末三国的文学。

只不过,如今的曹操,还是如蒙尘的珍珠,至少还没有那么的被世人瞩目,或许是时机未到,或许是上天还要再多考验一下他的耐心。

不管怎么说,如今的曹操,至少对于汉室朝廷,心痛多于异心。

泱泱华夏历史之上,两个朝代最为引人注目,一曰汉,至今华夏种族仍公认为汉族;一曰唐,唐装、唐人街便是最具标志Xing的证明。

汉代是令国人无比骄傲的时代,华夏大地第一次傲视世界的崛起,丝绸之路的开通,“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决绝口号,生在这样一个朝代里,怎能不让人热血?

可是热血被现实一次次的浇冷,让大家惊觉,如今的汉朝,早已非昔日大汉,它已然没落,而谁又将崛起?

曹操摇摇头,驱散脑中古怪的想法,最近这段时间,他越来越频繁地思考着类似的问题,而在思考了这些问题之后,他慕然发现,似乎一切还有转机,这一次的围困洛阳……

曹操的视线,不由转向了城头之外。

那里,就是“他们”的核心基地所在啊!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已早有安排,要按计划行事。

只希望,老天这一次,不会再戏弄自己了吧!

洛阳东城,此时一片混乱。

经过了一段休整之后,城下的逆贼再次开始发动攻城。

刘备率领着守军顽强的抵抗着侵袭,如果是在平原上放开了冲击,想必这些逆贼对守军,只能是十比一的比例;可是在这城楼之上,很多时候施展不开,还是依靠着漫天箭雨、以及那简易的投石器械,将敌人的一波波攻势打退,但是敌人并未因此而有半分退缩,反而采取人海战术,攻击如潮涌向,冲击着牢固的洛阳城楼城防。

不过终于还是坚守着,没有被冲破,但是再这样下去实在太危险,敌人的行为必须得到抑制,可是被困在了城中的守军除了被动等着防守攻势,也拿他们一时没有办法,除非……

“打开城门……”就在城楼之上浴血奋战的时候,城下突然传来了一声暴喝,正专心关注战局的刘备听清楚那声音后心中一惊,不由向内城望去,这一看之下,当即大喝:“二弟,你干什么?”

只见那一道虬长身影,此时稳坐一匹高头大马之上,身后一队轻骑,人人跃跃欲试、气势高涨;而前头那个领头之人,手中一柄青龙偃月大刀,周身披风青衫,颔下长须美髯,缕缕随风拂动,一摆双手,赫赫威武的朝着城门两边喝道:“还不快开城门?”仿佛没有听到刘备的呼喊,不是关羽又是何人?

刘备看得心中一急,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当身侧不知何时挤过来一张带着些惊愕的黑脸时候,他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还好,益德没有去。

张飞此时看着内城里的关羽,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异彩,看似也蠢蠢欲动了,刘备自然也看出来了,刚要准备劝止,就在这时候,却听到了关羽的声音传上来:“三弟,小心照顾大哥,吾去也……”声刚至,人已远,一骑绝尘,百骑随从,转眼穿过了城门守卫方才打开的城门,消失了踪迹。

“啊……”

“杀呀!”

耳边的厮杀声提醒着刘备两人,此时不是分心的时候,只能是各自叹息一声,默默祈祷着,暂且放下心中的担忧,转身拼杀过去。

而此时的关羽,带领着数百轻骑,也已经到了城下的逆贼中间,二话不说,双方一触即发,缠斗在了一起,但是城下这些逆贼,如何能是关羽以及他所率领的这一支精锐骑军的对手?若非是靠着人数的优势,关羽早领着人来来回回的冲杀了好几次了。

时间在流逝,战斗还在继续,双方都杀红了眼,不管前方是什么,只要看得到的人,都是敌人,只要看得到敌人的存在,杀戮就绝没有停息。

这样长久的拼杀,一直从上午到中午,再到午后,然后是傍晚,当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快要渲染开了之时,这一次异样惨烈的战斗却还没有结束的征兆,或许这一次,双方都怀着最后一战的意思,没有丝毫的留情,不只是对敌人,也是对自己。

一个洛阳守军砍到了身边的逆贼,却立刻又被那还未死绝的逆贼反咬住,动弹不得,手中兵器也在促手不妨间被打落,接着,两个几乎快失去了战斗力的人便纠缠在了一起,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两人浑身都早已血Rou模糊、滚过的地方鲜血淋淋,却都毫无所觉,而在身边,这样的场景却并不少见。

生命在这里,成了最高昂的奢求,死亡的Yin影笼罩向了每一个人,这个时候,人人都已怀有着必死之心,不是为了同伴,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前进而前进,再没有任何能够阻挡,除非自己死了。

这个时候,即使猛如张飞关羽,在体力的大幅度消耗之下,也都有些疲惫吃不消了。

这样的战斗,实在是太耗费心神和心力。

随同关羽一起出城的数百骑,此时已经仅仅剩下几个人,这些都是守军中真正的精锐,而他们一个个陨落的代价,也令逆贼们感到恐慌;幸而,这样的人毕竟不多,而且,剩下这几人,也终于似乎要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唯有关羽。

在仿佛数不尽扑过来的敌人之间,他依然不停的战斗着,这个时候的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是在和任何人战斗,他是在和自己战斗,突破、突破自己、突破人体的极限。

咚!

咚咚咚……

什么古怪的声音?城楼之上,正拼杀的几近疯狂了的张飞突然耳朵微动、挑开了三柄刺来的长矛,循声望去,眼睛不由一突。

远处地平线上,突兀的闪起了一个小黑点,接着,两个、三个……连续不断地有小黑点出现,最终连成了一条线,那条黑线在远方汇聚,逐渐的靠近、清晰、放大,逐渐的成长为一条黑龙。

一队骑军奔腾而来,马蹄之下,尘土飞扬,但是看得见人数不是很多,反而是骑军之后,便是汹涌而来的大量步兵们,震动的大地似乎都在震颤,冲天的气势席卷而来,压迫人心。

而在那黑色洪流之中,夹杂着一面大旗,旗帜有一个大大的红字,落日余晖的掩映下此时显得异常耀眼,那是一个大大的汉字――汉,大汉……

是援军!

第一百二十章、“狼牙军”之威

“大哥,某看到了……”张飞因为打斗过度有些气喘了,但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了:“某看到了援军了……”

“什么?”刘备现在有些头昏,这样的指挥还是头一次,最主要的是看着下面有些混乱的局面,他也感觉头痛:这难道算是对方的一个战术?同时心里也对关羽的情况有些担心,毕竟从这里看过去,根本找不到了关羽,他早被淹没在人海里面了,不由得人不心急,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要阻止下他的;这样一来,虽然听清了张飞的大嗓门,心里装着事儿,一时之间到没有反应过来。

张飞只是以为刘备没听清自己的话,便又特意凑到了他耳边大声吼道:“大哥,我说援军到了……”这一声犹如五天轰雷,震得刘备耳鼓膜都快爆裂开来,有些着恼道:“听到了听到了,援军到了嘛……”他突然一愣,旋即便是狂喜,大笑大叫道:“援军到了?啊,是援军到了……守城的将士们,咱们的援军到了……”

张飞也跟着大喊道:“大伙一起冲啊,援军到了,杀他个片甲不留……”

“冲啊……”

“杀啊……”

刘备状若癫狂狂吼的一句话、以及张飞的嘶吼,终于是起到了效果,本来都快放弃了希望的守城将士们,一听说有援军到来,都没有来得及去看看,就鼓起了毕生最大的力气,奋力冲锋了起来,不管是在城下关羽领着的一队兵马,还是城上的守军们,都是一下子仿佛长了十二分的力气,开始奋勇的冲刺起来,刚刚险些被冲破了的城防,此时又重新再建立起来,甚至看起来比原先还要稳固。

箭矢带着犀利的破空之声,离弦而去,漫天箭雨洒落,没有怜惜地带走那一个个在死神面前卑微如蝼蚁的生命。

简易的投石机,这个时候却是不要命的狂轰滥炸,仿佛要耗尽了最后的一份力气,那目标,朝向城下同样疯狂了的逆贼们,虽然是漫天撒网式的攻击,在这样密集的攻城战中确有实效,收割生命,就如那丰收秋季里的礼赞。

关羽眼神冷漠,虽不发一言,但就是他身后随着的如今仅剩的几名己方将士们,也能够感受到那来自于地狱般的寒冽,更别说那针对Xing的地方士卒。

未战,心已乱!

城楼之下,随着关羽的重新爆发,此时已是乱成了一团;城楼之上,张飞也疯狂的一边咆哮,一边跳跃着惊心动魄的杀人舞蹈,手中的丈八蛇矛,此时对于那些敌人,更像是死神的弯刀,无情的收割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寒烈无比,眼中只有敌友,再无其他。

整个世界里,好像也只剩下了两种色彩,红得刺眼的鲜血,白的耀目的脑浆,然后,一朵黑色在其中绽放,在这样红白交织、战火焚烟的世界里突兀地Cha入,接着,一波波黑色的狂暴风潮开始席卷起来。

“狼牙军”,积蓄了许久的力量,在这个时候肆无忌惮的释放!

战场之上,没有同情,没有眼泪,更没有刺痛人心的那些伤害,只有向前、只有战斗。

前赴后继,仿佛没有尽头的前冲,前面一排兵士倒下了,立刻又有人补上前,城防依然坚固,洛阳仍在手中!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在意这一切变化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面发生的,只知道,现在战局已经被改变,而那只扭转乾坤的队伍,带给了那些逆贼的,是比面对着那些避无可避的箭雨和石雨是还要冷冽的死亡气息,杀气、浓重的煞气混合在一起,带来了仿佛是取自于冥府地狱的知道人心弦的力量。

“吼!”一声怪异的嘶吼声,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迎合,在这一刻,“狼牙军”仿佛真的化身成了狼群,冷冽、冲动、杀气逼人。

没有人在这样非人的气势中还能够坚持,这样成片连起来的气势,更给人以成倍的压力。

“杀啊!”洛阳城楼上,守军们适时地大喊着助威,声音连成一片,仿佛天地间安静得只剩下了死神的召唤。

逆贼们再也支持不住了,这个时候,再多的抵抗、挣扎,也于事无补,而且,逆贼们惊恐的发现,原本屡试不爽的“驱赶”――也就是驱赶那些所谓无辜的百姓去充当炮灰,这一招在这突如神兵天降的黑色队伍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没有任何的犹豫,凡是阻挡在前方的,一概灭杀。

这样的冷血,叫城楼上的洛阳守军们看到都不由胆寒。

退了,逆贼们先是缓慢的撤退,接着是慌乱无序的溃退。

在这样注定了失败甚至死亡的局面面前,没有人能够在保持平静。

“狼牙军”的最后头,还有一只骑军,最前方一匹马上,是一个看似瘦削的黑衣青年男子。

看着这一切、一幕幕的惨剧上演,他却没有丝毫感情的波动,眼中不带着任何意思的犹疑,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而且,他早已经得到了真实的消息,这些所谓的百姓,他们真的只是“无辜的百姓”吗?恐怕谁也无法回答清楚,至少凌巴知道,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为虎作伥”的太平教徒。

凌巴不是刘备,更不是圣人,他要考虑的是自己,还有自己身边人的安全健康,同时,来自于后世的他,受到了那么多年的思想熏陶,怎么可能真正冷血倒视无辜生命于无物?但是犹豫不能够解决任何的问题,唯有将他们击退了,因为洛阳城内,也有无辜的百姓,他们是真正无辜的百姓,不像这些侵略的所谓百姓们,他们在自己的家园上,没有去招惹任何的人,就因为地方统治者的问题,难道就应该要将灾难降诸与他们的头上?

出于后世的影响,凌巴对于刘宏并没有什么好感,或者直接说对于汉末朝廷、甚至于整个封建王朝时代都没有什么好感,而受到了这具身体影响,他对于刘宏的感激,也始终是维持在一定的限度,他是个有原则的人;若非是为了保证自己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尤其是在拥有了貂蝉之后,变强的Yu望尤其强烈,他下定决心要尽自己所能的扶助汉室朝廷,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却是因为张角。

他和张角只见过一面,但是只是一面,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十分了解了他,在他的眼中,他看到的不是悲天悯人、不是他最常对他的太平教徒们常用的那一套所谓的说辞,只有Yu望、还有仇恨,这样的一个人,凌巴绝不相信他能够带给天下安宁和太平。

而且“历史”的事实也证明了,虽然黄巾起义确实是打击了东汉江山,但离颠覆还远着,或者说,如果之后没有宫廷的内斗、没有董卓作乱、没有诸侯混战,甚至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救世主一般的人物站出来,毅然地扛起了扶助汉室的大旗,并且能力卓群,最终将东汉的发展引入正确的轨道,谁能够说没有可能再出现一个“汉末中兴”来,历史永远是胜利者的历史,但总有些改变不了的“事实”。

而如今的汉室朝廷除了根基深厚,也是唯一的能够提供凌巴“舞台”的势力,可以让他成长、可以让他变强,而他,也会努力地尽自己所能地维护它,这更像是一场交易,只是却是一场不知不觉开始的交易。

第一百二十一章、曹孟德,袁本初

洛阳北城喋血!

没有人知道战争是何时开始、怎么样发生的,当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似乎就陷入了战场中,身边都是敌人,这个时候哪来得及考虑那么多,直接开打就是了,凡是敌人,一律狠手,绝不留情。

两边的人都给憋坏了,从最初开始的对峙,这其中虽然偶有争斗,却终究没有最终爆发,双方似乎都十分默契的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不能够轻易被打破。

但是今天、此刻,终于失衡了,没有人知道最开始是怎么回事,等到意识到了战争开始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疯狂的互相攻击的双方、根本来不及弄清楚事情的经过,一切便爆发了,而几乎所有的人,都成了这洪流中的一员。

曹操就站在城头上,冷冷地望着下方在城上猛烈攻击下仍旧前赴后继的要攀上来的逆贼军团。

夏侯?已经领着一队士兵和一部分冲上了城来的逆贼战成了一团,站在远处,光光听到从那里传来的兵器敲打以及血Rou四溅的声音,似乎就能够想象战争的惨烈,但是曹操早已适应了,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他有经验,更有勇气,不过他还是没有动。

面对着漫天的箭雨和石块,那些逆贼避无可避,毫无疑问,他们缺少真正的攻城器械和攻城经验,对于这座古老的城池来说,只要不是内部出了问题,显然不会在这样的攻击下沦陷,但是动摇却是无可避免的。

曹操站在城楼之上,攀上城楼的逆贼们这点看人的眼色还是有的,知道这曹操的身份定然不简单,都想方设法地要往这边挤,却又被曹操身外层层防护挡住了,然后便是混战。

曹操对这一切却无动于衷,仿佛他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没有去看那些杀戮和死亡的场面,他紧皱着眉头,望着仿佛被战争的硝烟都熏黑了的天空有些微的失神。

良久,夏侯?来到了他的身边,他那边的战况已经解决了,他在曹操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曹操面色不变,点了点头,夏侯?便向后方挥了挥手,这个时候城楼上的逆贼战团已经彻底被压制住了,而一个劲地要往山爬的那些城下的逆贼们,却也被死死的压制在了下面不得上来。

身后,两名士兵押着一个粗莽汉子前来,没等到跟前,曹操便问道:“这动乱便是你挑起的吧,快说:是谁派来的,意欲何为?”

那汉子一脸的无畏,听到他的问话,昂着头便直接回答道:“自然便是我家将军了……”

“你家将军?”曹操有片刻的迟疑,深深望了他一眼,才问道:“你家将军又是何人?”

“凌巴凌子卫……”汉子没有丝毫犹豫,大声说道。

曹操一愣,心里颇感古怪,他曾经想过很多可能,但都没有想到会是那个人,他什么时候,又成了什么“将军”了?

夏侯?冷喝一声道:“胡说八道,凌巴乃是皇宫内的侍卫,怎么可能成了什么将军?”说着对曹操使了个眼色,曹操心领神会,心里暗赞元让也开始用脑子了。

那个大汉听到这里有些迟疑了,良久才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家将军说,曹孟德知道他的事情,他会相信的……你们谁是曹孟德?”

谁是曹孟德?曹操和夏侯?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洛阳东城。

领衔洛阳东城守卫的,是洛阳城内的一个青年俊秀,出自于四世三公袁氏家族的袁绍、袁本初。

如果凌巴知道了,他一定会感到惊讶:袁绍终于出现了!

这个“将来”会和曹操成为争霸北方最大敌人的三国前半期的大枭雄,此时依然还是需要仰仗着家族的势力,更需要靠着汉室朝廷,来证明自己。

家族里面也正了此次洛阳被围的机会,果断的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将袁绍、袁术在此次洛阳之围中捧起来,两个年轻俊秀,有着家族力量的帮助,更有着家族教育产下本身不凡的能力,一个袁绍,就在此次洛阳四城守卫中,担任着东城的守卫任务,而袁术则是负责西城。

正当此时,东城城下的逆贼队伍,却也已经开始了一波汹涌的进攻浪潮。

几乎是在南城和北城遭受到攻击的同时,东城也受到了连月来最猛烈的一次进攻,郭嘉的估计并没有错,这洛阳太平道近期的兵力调动的确是预示着大风暴的来临,他们似乎是想趁着各地援军还未赶到的时候,对洛阳进行一次严厉打击,最好是能够攻下洛阳城,而后对于那些所谓的勤王之师,或许就是采取了上屋抽梯之计,趁着他们大量兵力离开本地,趁机占领,而又在洛阳摆开阵式迎接,最终全歼。

当然,这是对于这些逆贼最理想的情况,不过或许他们还有后招,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不会使出来。

南城的险境由凌巴率军解除,北城亦有着分派过去的“狼牙军”帮忙,而这东城,却是袁绍独木支撑,不过好在袁氏家族底蕴深厚,这一次袁绍出来守城,自然也带来了家族不少的臂助,而袁绍手下两员河北大将、颜良和文丑兄弟二人便是其中最重要的力量。

在“历史”上,颜良被关羽所斩,文丑在与曹操打仗时在兵乱中死去,但是两人本身的武力值,却是不可否认,准确的来说,至少要和关羽平级。

有这样两个得力臂助相助,大大减缓了袁绍方面的压力,袁绍不是刘备,自然不会害怕因为战争的原因会伤及那些所谓无辜的百姓,派遣颜良率一对轻骑以极速在下面冲杀一阵,而城上的守军们,则是毫不顾忌的释放着用箭矢和和投石机等远程武器积压起来的压力。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没有任何外力的帮助,紧靠着自己一方,袁绍也硬生生地挡住了逆贼的袭击,可以说,除了武力上的压慑,在智囊团方面,此时的袁绍也不简单,麾下有许攸等谋士,称不上豪华绝顶的阵容,但在这四城之中,却数最高级别――如果不包括了跑去帮助刘备的凌巴“狼牙军”的话,毕竟郭嘉、诸葛?、彭?等人,不管是凌巴印象中“历史”中的,还是到了这个世界才碰上的,智力上相比都不会比他差。

但在这样谋士猛将的搭配之下,再加上了洛阳城守军本身强悍的战斗力、以及武器上也要先进的优势,若还不能够打退敌人,袁绍干脆去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得了,毕竟在凌巴到来之前,除了袁术所在的西城,其他三城之中,可就是袁绍的实力最强,甚至在谋士猛将方面抵消了之后,还要胜于其他双方之和。

此次的防卫战,对于袁绍来说,与其说是一次历练,其实说是一次提升军功的机会还差不多,所以此时的袁绍,全然没有刘备的愁眉苦脸和曹操的担忧,看着城下进入白热化的战斗,还能够和身旁的许攸谈笑风生,当然,笑的对象是那些逆贼,毕竟手下大将颜良此时就在城下杀敌,文丑则是在城楼之上担任戒备守卫工作,这个时候不少的逆贼也是冲到了城楼之上,不过在文丑率领下,洛阳守军一方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便消灭了一波波的来敌。

许攸和袁绍、袁术兄弟以及曹操几人,一直以来就是不错的朋友,在“将来”,许攸也会先后成为袁绍和曹操麾下的谋士,而这个时候两人的关系却更是亲密如兄弟。

此时的袁绍,没有“后来”大枭雄的气魄,自然也没有得到什么多疑和自负的毛病,给人的感觉便是一个谦逊有礼的好领导。

望着北城的方向,袁绍突然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孟德那里怎么样了?”虽然和曹操也有闹过不愉快,但现在还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利益冲突,还算是从小的玩伴朋友的关系,所以这心里,对于弱势的曹操,还是难免有些担心,而且更重要的,曹操守卫的不单单是北城,也是洛阳的门户之一,别看此时东城应付逆贼轻松,但这逆贼的排布,显然也是有道理的,似乎针对这东城的实力,这东城所受到的打击,也是最大的,现在的袁绍,要稳稳守住东城自然没有问题,可是要多出余力来去支援曹操,那几乎不太可能。

许攸眼中异芒一闪,点点头道:“太尉大人已经在安排了,想必近期洛阳城内的军民都该调动起来了……”

袁绍却突然笑了,豪情万丈道:“那就在此之前,将这逆贼,尽数打散!”

第一百二十二章、西城袁术,袁绍邀请

洛阳西城。

负责守卫西城的正是袁术,也是如今袁家家主、司空袁逢的亲子。

袁术,字公路,“历史”上的东汉末年到整个三国时候,最终称帝的可没有几个,这袁术却就是其中之一,虽然最终成为了众矢之的,失败身陨,但是不说其他,光光这份勇气和魄力,已经让人不得小觑――当然,前提是他不是一个自大狂,自大到“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地步。

不过,袁术麾下一直以来,能够拿得出手的猛将,却似乎就只有一个纪灵,但是这个家伙显然又不是一个太入流的武将,至少跟袁绍麾下的猛将比起来,那差的不是一个两个的档次了。

而另外的桥蕤、张勋、陈纪、雷薄、陈兰这些都算是其麾下将领,不过当然,从质量上来说,要差得太多了,连纪灵都比不上。

但是,身为袁逢的亲子,这样明显可以当成是立功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而袁逢自然也不可能让其吃亏了,袁氏家族四世三公,底蕴不可谓不深厚,东汉帝国越到后来越腐败,除了皇帝昏庸、宦官乱政等因素,谁能保证就没有这些朝堂之上所谓大臣的原因?袁氏家族这么些年来的力量积蓄,就算是没法造反,但是要在一场城池、尤其还是洛阳这样的大城、坚城的保卫战中,起到大作用,却是无可厚非的,甚至在这样的时候,显然要比袁绍麾下的颜良文丑二将好要更加实用一些。

袁氏家族亲卫队,和大多数的家族亲卫队一样,有家里的奴仆、家臣、家将等组成,但是不一样的是,这袁氏家族亲卫队的实力,显然是十分强大的,强大到了在这样一场大战中,能够起到决定Xing的作用。

不过现在,却还不到他们发挥的时候,袁术不是蠢蛋,家族的教育没有白费,在这种时候自然不会贸然动手,虽然麾下没有什么太牛逼、拿得出手的智力牛人,但是考虑这样的问题、尤其对手还是更加谈不上什么智力的这些平头百姓组成的逆贼们,却也不在话下。

袁术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底牌总是要最后才出,不然到底谁能够笑到最后,那可真的是难说了。

而至少目前,实际上仅凭着原本那些守军,就足以抵挡一阵子,虽说最好的防守是进攻,但是如果有着坚城可以防守,还要花大力气浪费损失的去主动进攻,那简直就是傻子的行为了。

但是袁术这边受到的攻击,虽然比不上袁绍那边,却也绝对不会轻松,而且这边敌方竟然也有一员“大将”,实力上来说,比之纪灵甚至还要胜上一筹,如果凌巴在这里自然会认得,就是那个曾经和自己在洛阳城里打过的黄巾大将、管亥。

西城守军终于现出明显的败相,但是袁术却是不急不忙,对他来说,显然自己家族的亲卫队,要远比这些守城士兵来得珍贵,而且数量还不多,只有千余人,也是因为朝廷关于家族亲卫的限制,这些当中,还有一部分是在暗中培养的,此时却都拿出来了,所以如果能够尽量拖延一些时间、消耗掉对方的力量,袁术当然不介意晚点再用出那个杀手锏。

“大人,这……他们坚持不下去了……”袁术身边,刚刚被管亥打败、狼狈逃回来的纪灵小心的劝道。

“哼,我当然知道……”袁术斜睨了纪灵一眼,对他刚才弱了己方士气的阵前败斗行为,显然十分的不满,但是在自己的麾下,却是这纪灵算是武艺最好的一个了,想到这里,他不仅对于自己那个兄弟袁绍有些嫉妒起来了,颜良文丑,两员大将都在他麾下,自己看了怎么能不眼红?

不过,想到了自己家族的亲卫队,如今大部分都有自己调度了,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瞥了一眼城下,又看看那一抹残阳,嘴里喃喃道:“他们那边该结束了,我也不能够输了阵仗……”旋即转头,对身后吩咐道:“出动!”简单的一句命令,身后人却是心领神会,匆匆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便看到西城城门大开,从里面冲出了一支气势冲天的队伍出来,然后,便是逆贼们的末日、血腥的屠杀……

袁术在城上看着这一切,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那点因为袁绍而产生的不快,顷刻烟消云散了,就在这时,一个亲兵快步到了他跟前,低声说了几句,他挥挥手,挥退了那个亲兵,自己却在原地喃喃自语:“袁本初这回又是要玩的什么把戏?”

洛阳四城,喋血连连。

这样的日子里,仿佛就连那天空,都被那血色染得晕红了。

硝烟弥漫,四处都是哀嚎和尸体,遍地染血,更有模糊的血Rou混杂,满地苍夷,洛阳城外,仿佛换了一个世界,叫人不敢想象,这就是一国之都城的外城。

而作为其中一员的凌巴,恐怕也想不到,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几位牛逼人物,光光在这一次的洛阳城战中,便在四城守卫中出现了四位,南城的刘备、北城的曹操、东城的袁绍以及西城的袁术,而猛将谋士们,自然也是出现不少,像是关张二位猛人,曹操麾下的夏侯?,袁绍麾下的谋士许攸、武将颜良、文丑二将,以及袁术麾下的纪灵等将领,当然,其中层次也不一,不过相同的是,都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让凌巴也不由想到,是不是自己以后,也有可能在这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凌巴、凌子卫?这是他第一次考虑到这样的问题,所谓历史,似乎早已在悄然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究竟是因何而生,也都不那么重要了,关键是如今的凌巴,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站在了历史的前沿。

在洛阳南城的城头上,放眼四顾,他的心里装着的,却不是那满目苍夷,而是自己在这历史中所处的地位。

凌巴不会高傲自大的把自己放在历史主角的位置上,在真正的历史面前,任何人都是配角,在历史的大棋盘上,任何的人都不过是其中一颗棋子。

就像这样一场战争中,即便是如关羽这样的猛将,也终究只是一个人,这就像是一个大海,而这样的人,顶多也就是身躯庞大些、凶猛些的鲨鱼,而那所谓的“万军之中取敌首级”更多还是在一种近乎理想的状态之下,人力有时尽,猛将们面对的压力更大,自然消耗得也更容易,若是凌巴再晚来片刻,或许关羽也要支撑不住了,到时候,那些被他暂时威慑得逆贼们,自然会毫不客气的一拥而上,而后……什么结果根本就不用想。

虽然此次没有真的遇到,再重新打一次试验一下,但是凌巴自己也感觉得到,自己现在的实力,经过了这么长久时间的恢复和修炼,虽然目前暂时遇到了瓶颈一时上不去了,但他自信绝对是能够打得赢管亥,可是这管亥不管怎么算,终究算不上三国将领的上层,自己的路,还很长啊!

“子卫在叹息什么?”郭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凌巴的身边,凌巴发现这郭嘉对自己的“兴趣”还是挺浓的,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感觉,他也不敢明说,不然到时候是自己“自作多情”那就闹笑话了,不过心里想着这个,还是会有点儿发麻的感觉,幸好通过了相处,他也更加了解了郭嘉一点儿,知道此人Xing格放荡不羁,行事常常出人意表,也终于渐渐放下了胡思乱想之心。

“奉孝来有何事吗?”凌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这种问题想必他也没有答案,便转移话题问道。

郭嘉一笑,也不以为意,顿了顿才回答道:“我来是要通知于你,东城守卫袁绍,请其余三城守卫一起城内天登楼一聚,共商退敌大计!”

“呃?”听到了袁绍的名字之时,凌巴便心中一动,此时听全了郭嘉所说,不由暗自沉思一番,突然笑着说道:“想必奉孝已有定计了吧?”凌巴当然不笨,甚至常年混迹“狐狸群”中,心思缜密,可是他还是个懒散的人,不太愿意动脑筋,能不动最好就不要动,这个时候更是体会到了那些所谓的“主公”们为什么会那么推崇那些谋士了,废话,根本不用自己花脑筋,有人帮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这种事情绝对是大部分人不会排斥的。

“嘉认为,子卫应当去,而且必须去……”

凌巴不由深深望了郭嘉一眼,良久轻笑一声道:“奉孝就随我一同去吧,顺便,也认识一下,这四世三公的二位袁公子,是何人物?”

第一百二十三章、天登楼,二袁一曹一刘备

天登楼,洛阳城内一大酒楼。

天登楼名天登,并非是因为其有多高,也不是说着消费有多贵,只是因为,这天登楼据说乃是当今天子刘宏曾经踏足并且曾经逗留过的地方,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是天登楼在洛阳城内的名气之大,确实是引得达官贵人、士绅豪族纷纷前来,当然,那些贩夫走卒是没有那个机会在这里出现的,不说天登楼让不让他们上,就要他们去这酒楼,也要有那个资本才是。

而此次洛阳东城守卫领袁绍袁本初,邀请其他三城守卫领,便是将酒宴开在此处。

凌巴也得到了邀请,却不得不说及他这次的出手,的确是引得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了,身为洛阳一方的“地头蛇”似地人物,袁绍当然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接收到了关于他的消息,同时内里是否有探清他的底细身份,那可就未可知了。

凌巴偕同郭嘉还有刘备三兄弟一起赶到了天登楼的时候,正是晚间时分。

日头西沉之后,黑暗笼罩了大地,但是洛阳却是繁华依旧,在夜晚灯火通明,仿佛丝毫不受到战争的影响,买卖的依旧买卖,干活的依旧干活,吃喝的依旧吃喝,洛阳人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担心,或许安逸的太久了,难免会放松了警惕,也或许是心里还怀着对朝廷、或者说是洛阳城池的信任,根本不怕敌人会破城攻进来。

天登楼坐落于洛阳城内最繁华的街道南段,当然比不上皇宫的富丽堂皇,但是放在了民间,却也称得上是豪华,在人来人往之间,进不去的人,望着便带着几分艳羡,进的去的,心里也会有几分自豪。

一行人刘关张三人自然是一伍的,而凌巴和郭嘉在一起,却将诸葛?、彭?人等留在了“狼牙军”营地,当然了,还有貂蝉,他也不怎么敢带出来,现在自己实力不够,只能够先尽量“雪藏”一下了,至于暗中孤狼是否跟着了,也只有凌巴自己知道了。

凌巴和郭嘉两人两马,那两匹马,正是当初离开洛阳之时,凌巴从皇宫带出来的,一直都带在身边,如今却也是培养出了感情来,成了凌巴的专属坐骑。

天登楼共分五层楼高,当然也有按身份地位阶级划分的,最底层的一楼,是最普通的大堂,二楼之上才有包厢,而且越上层,越富贵,袁绍此次邀请所在的,却是在那第三层,从这里也足见这袁氏家族的地位。

不过一行人在门口的时候,却发生了点儿不愉快的,他们在进去的时候,和几个人正巧挤上了,对方看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那个头头模样的人更是轻视的目光环视了凌巴五人一遍,让关羽、张飞差点儿暴走;凌巴不想惹是生非,刘备也不是个捣乱的主儿,压制住了两位兄弟的Xing子,便让过了让对反先上去,却没有想到,到了三楼的时候,再次遇到了那伙人,而那其中的一个头人模样的,此时正坐在包厢里面的主座上。

互视一眼,五人都知道,这恐怕就是那袁术了,曹操凌巴和刘备都认识,而袁绍身为地主,自然早在等候凌巴和刘备一起扫了一眼,便看到了主座首位的一个男子,坐在那里,却自有一股卓尔不群的姿态,那么那个人,便也只可能是袁术袁公路了。

这使得袁术原本在凌巴心中就不怎么好的形象,更加的糟糕了起来。

倒是曹操也先一步到达了,而和袁绍兄弟坐在一起,从外貌上居然没有丝毫弱势,虽然比不上袁绍兄弟,都称得上是俊秀风流,但也自有一股气质,凌巴和刘备自然看得出来了。

这间包厢的装饰虽称不上多豪华,但是只要有点儿见识的人,都能够从哪些摆设和装饰上看出些不同来,这个地方,显然也暗合了文士的雅兴,又不失其富贵气。

而等到了众人都到齐了,酒宴便算正式开始了。

“众位,绍这里先敬众位一杯!”袁绍端起酒杯,对着众人环视一圈,便一饮而尽,袁术、曹操、刘备和凌巴也跟着饮尽了杯中的酒。

凌巴这次能够受到邀请,当然也有了上座的资格,主座之上只有四城守卫领和他五人,其余人则是在其他桌分坐。

袁绍饮了一杯酒,也不再转弯抹角,直接开口开门见山说道:“我邀诸位前来,也是为了此次洛阳之围。今日虽然咱们都打退了这些逆贼,但是逆贼根基未损,我想,我们不能够依赖外力,必须尽快击退敌人,主动出击,组织一次大反击战,击破逆贼,解围洛阳……”

刘备听的眼前一亮,连连点头,曹操默然不语,袁术面色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凌巴却是微微笑着,但也没有说话。

袁绍又环视众人一眼,见大家都不发言,也或者都没有异议,便又说道:“我想,咱们主动出击的时机,干脆就选在今晚。敌军新败,必然士气颓唐,这时候再施以雷霆一击,必然奏效。咱们分别从四城出发,借夜色隐蔽,偷袭敌军,一击成功,则可将敌一网打尽;若不成,即可回城!”

凌巴听到这里不禁皱了皱眉,其他四人自然都注意到了这点,毕竟说起来,虽然此次主角是四位城门守卫领,但是凌巴却都受到了特别的关注,不止是因为他是唯一的一个外援,还有一个内宫侍卫,竟然能够出宫,还混出了个什么“将军”,如今又是风风光光、大摇大摆的回来了,不得不让人深思着其中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此时凌巴背后站着的那个人,不得不令他们顾及。

袁绍轻咳一声道:“不知这位……呃,子卫有何高见?”他已经从家里的关系情报网那里得知了这个凌巴的不凡,此次凌巴返回洛阳,连本来就对他颇为看好的曹操都是大吃一惊,更不要说此前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的袁氏兄弟了,但不得不说,这两兄弟的修养还是可以的,至少表面功夫做得十分到位,袁绍在问凌巴问题的时候,袁术也看过来,目光中全然没有了刚刚碰到时候的轻视,显然刚刚也知道了他的身份,但这份转变的功夫也确实让人赞叹。

凌巴淡淡一笑,坦然接受了袁绍明显的示好,这其实也算是他应得的,以他自己的Xing子,当然不会矫情,也根本没有那个必要,想了想便说道:“其实我们完全不必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他此话一说完,刘备立刻认同的点点头,曹操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袁术却是立刻问道:“这是为何,天子脚下,逆贼造反,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袁绍摆摆手,对凌巴做了个请的手势,倒是让凌巴对他颇有好感了,这样的谦逊有礼,不管是发自真心还是只是表面功夫,也能让人感受到尊重。

“愿闻其详……”袁术似乎也反应过来了,赶紧说道。

凌巴淡淡道:“洛阳被围的消息,早已经传了出去,想必就在近几日,其他的勤王之师,也应该要到达了。到时候,各路诸侯齐聚,不管是身份资历、还是真正实力,都要强上我们太多了,而如果咱们在他们赶到之前,将逆贼一举剿灭了,那么他们来是干什么的?”

袁术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说不定因此会得罪他们?”

凌巴这下对这袁术也不禁另眼相看了,看来他也不是没脑子,只能说是急Xing子,而袁绍和曹操闻言,都是陷入了沉思,刘备却是古怪的扫了凌巴一眼,也不知道心里在想这些什么。

“好!”过了良久,袁绍一拍掌,算是定下了最终计划说道:“那么咱们便以此行事,有我们四人坚守四城……今晚各自准备出袭,以丑时为号,务必将逆贼歼于一役,不过正如子卫所说,放他们一条生路也好……”他环顾过袁术、曹操和刘备三人,到刘备处时,他又不禁皱了皱眉,他对刘备的印象并不好,没有背景、没有势力,却总是摆出一副宗师子弟的姿态,让他看了很不爽,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就跳了过去,然后对着凌巴说道:“至于外面的事情,就要麻烦子卫了,还希望子卫能够率军乘机绕道逆贼后头,最好能够将他们的粮草焚尽,牵制他们的力量,为我们创造机会。”

“狼牙军”就在洛阳城外安营扎寨,并没有入城,而洛阳南城似乎也被打怕了,并没有主动来Sao扰,让他们执行这个任务,倒也算是合理的安排了,不过……凌巴有略微的迟疑,看了看郭嘉,郭嘉似乎正在和一个文士谈笑,似乎没感受到他的目光,他便又收回目光回过头看着四人,不再犹豫只得直接说道:“我所带来的“狼牙军”,不过八千人,若是要对他们实行痛击,似乎人数,太少了些吧?”其实“狼牙军”的真实数目有万余人,但是隐藏一些实力总是好事,不能够全部暴露。

袁绍闻言却是微微一笑,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袁少,羽林、禁卫一万人已经集结完毕,太尉尊皇帝旨意,将之全权委托内宫侍卫凌巴领军!”

第一百二十四章、洛阳太平!(上)

夜色清冷如水,月牙儿弯弯,月光暗淡,黑暗笼罩了洛阳城外。

逆贼搭建的临时的简易营寨,一排排杂乱的列在一起,火把四立,无章无序,不过这为偷袭,倒是做了很好的条件。

凌巴伏在城郊十余里地外的一片草地草丛中,他的身边,都是这次由皇帝亲自下旨交由他暂时全权掌控的一万名的羽林、禁卫队伍,虽然现在脑子还有些发蒙,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知道自己归来还能够理解,但是这样的作为和举动,就有些过了,但是毕竟这些人只认准了他一个人,只听他的命令,他不得不带上在身边;至于“狼牙军”,他却是全权交给了诸葛?和彭?手里,他们二人早已熟悉了“狼牙军”的运作,而且“狼牙军”对这两位也是信服的,不担心有命令传递不通的时候,不过这却令他们感动莫名。

而凌巴自己则是只带着郭嘉在身边,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放心,早先在刘备看到了郭嘉的时候,凌巴就注意到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虽然感觉郭嘉不太可能会跟着刘备,而且现在刘备自己都在跟着朝廷混,也没有什么资格收复郭嘉,但对于刘备这个家伙,凌巴还是真有些戒备的。

酒宴虽然简单,但是酒宴上的气氛、尤其到了后来,就不免有些微妙了,袁氏兄弟都在想方设法地试探着凌巴,凌巴自然也是和他们玩着太极,在这方面,他可是不会害怕现在还算是初出茅庐的这两个世家子弟的,而这样一来双方似乎都有些不亦乐乎的味道;反倒是曹操和刘备提前对饮起来,互相交流一番,便也聊开了,就是没有“青梅煮酒”,不然倒也是一次煮酒论英雄了。

而袁绍对于刘备身边的关张二人、光光看到就感觉不简单的两个猛将兄,自然也是表现出了极浓厚的兴趣,对于刘备也就有了一番招揽之意,刘备本人或许没有什么,但看着三兄弟的架势,显然是以他为首的,想要两位猛将自然便要看他的意见了;曹操却是很显然对于郭嘉更感兴趣,这让凌巴不得不小心警惕,毕竟这曹操可是郭嘉的“原主公”,谁知道两个人会不是对着味了?

郭嘉自然不知道他心里面的小九九,还以为一直带着自己在身边是他对自己看重的表现,当然也更加在心里暗下决心,如果真的被朝廷接纳了,到时候能够有一用武之地一展才华了,一定要记得这凌巴的恩惠。

这一次,凌巴算是和未来的几大枭雄统统照了个面,也确定下了这次大反击的简单的战略,酒宴结束之后,五方各自回去安排,然后四方城守便各自回防。

凌巴带着郭嘉、领着万人队伍出来之后,就在南城与刘关张三人告别,然后先到了城外“狼牙军”营寨安排一番,把统领权暂时交给了诸葛?几人;凌巴自己则是带着郭嘉,立刻率领着那一万名的人马趁着夜色出城。

因为虽然是在黑夜中,但是这么大批人马出城,难免不会遇到有心人的探测,便在郭嘉的建议之下干脆实行化整为零的战术,分批甚至分单的出去,好在这些大部分是土生土长的洛阳人,对于附近的地形也熟悉,很快又在城外汇合,如今已经集结完毕了。

凌巴很小心,他们的队伍不止保持着隐蔽,距离逆贼们也是只远不近,不过这个范围,等到了需要冲锋的时候,又不会显得来不及。

逆贼们今日失利,但毕竟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害、至少没有到动摇根基的地步,逆贼统共人数十数万,其实真正有战斗力的,不过几万,更多时候实行的是人海战术,这些日子以来时有摩擦、在加上了今日的大动静,也有一些人员伤亡,但是他们很聪明,死伤的大部分是那些本来就无关紧要的非战斗人员,也就是刘备眼中所谓的“无辜的百姓”,而且不少是在凌巴的“狼牙军”、袁术的家族亲卫队凶猛攻势下的牺牲品。

如今凌巴率军绕到后方来,即便是化整为零,其实途中也难免被敌人发现,只是人数不多、战力不强,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总算还算顺利的赶到了敌军后方。

在这里,凌巴却不想只是烧个粮草那么简单,不是想要抢功劳,只是他心里深知这些都是太平道的力量,如果能够趁着这个时候多打击一番,等到时候不可避免的黄巾起义发生了,至少力量削弱了,也可以更容易平息,对于汉室江山的动摇,自然程度也会减轻,至于朝廷里的事情,那还是需要慢慢来解决的,这个急不来的。

“奉孝,今日与这四城守卫领见了一面,感觉如何?”在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中,凌巴想到了身旁的郭嘉,不由用带点调笑的口气问道,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郭嘉是自己招揽来的,若是被人“横刀夺爱”了,是个男人都不会爽。

郭嘉愣了一下,任他再聪明也没想明白凌巴突然问这个问题是怎么回事,不过心里把凌巴当成了朋友般的关系,也不避讳地直说道:“刘玄德有大仁,曹孟德有大才,袁本初有大志,袁公路……”说到袁术,他顿了顿,不由苦笑道:“这可真不好评说了……”想来他对于袁术的印象有些差,跟凌巴倒是差不多。

凌巴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又不好直接问他的态度,又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不过觉得他对于这几人的评价倒是挺符合的,便接下去又问道:“那么,若是此四人中,奉孝认为谁堪可江山大任?”

郭嘉古怪的看了凌巴一眼,还是回答道:“四人都可有一番大用,但若比较一番,却还需要依时势而定。”

凌巴点点头,这个回答还算中肯,毕竟时势造英雄,英雄应运而生,也是需要特定的环境的。

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也没有在意郭嘉看着自己古怪的眼神,他的脸色陡然严肃,因为丑时已到了。

袁绍约定时说的是丑时,也就是深夜的一点过后的两个小时这个时候,正是在一天中人的精神最为疲累、最容易产生懈怠的情绪的时候,而且本来暗淡的夜晚,在这个时候基本也是达到了最幽深黑暗的时刻,正是最适合偷袭之际。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对于时间概念渐渐清楚了,凌巴自然也能够认真辨别出时间来,这个时候约定的时间一到,他当即准备开始行动。

黑暗中,凌巴把手一挥,身后的士兵立刻行动了起来。

这些羽林、禁卫军,或许实战的经验并不怎么样,但是要论到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却是仅经过了几个月训练的“狼牙军”绝对无法比拟的,这个时候,只要凌巴一个命令,不需要再细致的安排,他们也能够立刻统一的去执行。

凌巴在草丛中伏着,远远望着对面的南城,从这个角度,也能够看到远处东城和西城的些微情况,虽然星辰暗淡、光芒不显,视线受到了严重的阻碍,但是凌巴还是能够看到暗中紧密的动作,看来他们也已经开始出动了。

看得最清楚的是南城,可以看到城门被缓缓打开了,从里面窜出一支人马来,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而因为今天的胜局,逼迫的逆贼们退了几里地安营扎寨,一时也很难被发现。

凌巴和郭嘉留在原地,看着一对对的人马逐渐的逼近了逆贼的营寨,按照着原先安排的方案,首先找到他们的粮草所在――这个倒是不必担心,凌巴这个“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家伙,自然是早早地派了孤狼过去探情况,此时也正是他在前面引路。

没有让凌巴等多久,便看到自前方逆贼的营寨东北方向,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火光映照着他深沉的面容,这火势依风向而不断增强,这风向,却也是凌巴从诸葛?那里得知的,今晚正好是个挂西南风的时机,风助火势,逐渐地向着逆贼大营逼近,而沿途也是肆意蔓延着,火势越来越大,已经到了不可阻挡、不可抗拒的地步了。

凌巴隐约能够听得到呼救声,这声音刚开始还被呼呼的风声、以及从南城守军那里传来的喊杀声所掩盖,逐渐的越来越大,几乎汇成了一条洪流,席卷了整个逆贼军营。

“救命啊!”

“杀啊!

“啊啊啊,救命啊……“

“冲啊、杀啊……“

呼救声、哀号声和喊杀声混成了一片,在呼呼的西南风中飘荡、越传越远,越扩越大,仿佛是迎合着火势、以及渐渐凶猛起来的洛阳守军、还有“狼牙局”、羽林、禁卫军的攻势。

“杀啊!”在这些逆贼们看来,满山遍野的,都是这洛阳城守军们的身影、都是他们的喊杀声、怒喝生,甚至几乎是从心里面,让人发自灵魂的战栗。

“啊!”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接着,夹杂着恐惧、痛苦的哀嚎传遍了大地,所有的反贼队伍里,都可以听得到参差不齐的投降声音,但是却又被更高的逃命声掩盖。

乌合之众,这些反贼大部分连投降的意识都没有,只能是一败再败,跟着溃败的人流,不断的撤退,但是当发现后面也有敌人,而且,那黑色的旗帜,带来的是更加令人恐惧的死亡威胁之时,所有的人都近乎绝望了。

就在这时候,南城门上,突然传来一个对此时的反贼们如同天籁的声音:“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跟着,仿佛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似地,所有的洛阳军也跟着喊道,从心底里面,没有多少人愿意接受伤来死去的战争,如果能够和平解决的,大家自然轰然应允。

南城之困,颓然已解,而这个时候,其余三门隐约的,似乎也传来了类似的呼喊声,回响在凌巴的耳畔,更回响在逆贼们的心间……

第一百二十五章、洛阳太平!(下)

并州,自前任刺史董卓离任之后,现任刺史丁原接任,对并州地方倒是没有太大的影响,“歌照唱,舞照跳”,并州地面这个大宴席还在继续下去。

不过在另一方面,在董卓离任之后,这并州受到夷狄的Sao扰,似乎也渐渐频繁了起来,这段时间里,可谓是叫治下百姓怨声载道。

不过好在这丁原练得好兵、领得好将,每次都能够将这些夷狄打退,甚至前段时间还将他们打怕了,好一段时间都不敢前来了。

而就是在这一次次的战争中,一个人的名字开始在这夷戎之地传响开来,此人生得相貌堂堂,但天生神力,且武艺超群、犹善于马战,人称为“飞将”,西汉有个“飞将军”李广,那是数十年抗击匈奴、镇守边关打出来的名声,而此人之勇,恐不下于李广,在骑射方面皆有所长,不过若论箭术,或许不及有“神箭手”之称的李广,毕竟他年龄尚轻、经验尚有不足,而且其最善的兵器,既非弓箭,也非刀剑,乃是一杆方天画戟,因其戟杆上加彩绘装饰,又称画杆方天戟,是顶端作“井”字形的长戟,重四十斤,长一丈二,锋利异常,堪称神兵利器。

怎样的神兵利器,用在不同的人手中,自然也会有不同的效果,但是这杆方天画戟,却是因其主人而也跟着闻名并州。

并州,吕布、字奉先,当今并州刺史丁原麾下,任主簿之职,但每一场重要的跟夷狄的战争中,都可以看到他的身影,或许没有多少人见过他的真人,但在这地界儿上,只要吕布或者是吕奉先的名字,恐没有几个人不认识的。

并州是古州名,相传大禹治洪水的时候,曾经划分华夏域内为九州,并州就是这九州之一,所谓的“九州地方”,便就包括了这并州,可见这并州历史悠久。

不过名字是名字,并州的具体地域范围,到了汉朝的时候,和之前夏商周时候还是不一样,而到东汉时,“并州始治晋阳”,也就是以晋阳为其一州治首。

晋阳城,并州治首、也是并州境内最繁华最大的一座城池,并州刺史丁原及其麾下纵横北域的并州军便屯于此处。

丁原字建阳,“迁并州刺史,任为骑都尉,屯河内”以来,力抗西域夷狄侵扰,功劳颇勋,其麾下更有骁勇善战、在并州大名鼎鼎的“飞将”吕布、张辽等一干猛将,可谓实力壮大。

而近日,丁原却是在府上大开会议,会议上商讨的,并非是什么战事,毕竟那些夷狄也是人,最近几次被打怕了,也就收敛了一些,不敢轻易前来冒犯,而丁原召集麾下众人来,商讨的却是关于此次洛阳求援、并州方面却没有驰援的事情。

说起来,这丁原对朝廷也是忠心耿耿,也不是两面三刀、见死不救的小人,断不可能做出那种不忠之事,但是前段时间被夷狄纠缠着,也不知道对方发的什么神经,一直拖着并州的兵力,使得他想要分兵也是力不从心,毕竟洛阳还有其他的诸侯去救,更重要的是洛阳不是那么容易会被破城的,而他也时刻关注着这方面的消息。

洛阳与晋阳离得其实并不算远,至少和幽州、荆州这些地方比起来要近得多了,但是没有人、又根本抽不开身,再近的距离也没有用。

丁原坐于主位上,环视一圈众属下,当看到一个相貌堂堂、凛凛不可侵犯的青年男子的时候,眼中闪过丝丝欣慰,此人,正是丁原义子、并州军主簿、在并州闻名遐迩有“飞将”之称的吕布吕奉先是也,不过他们的这层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丁原并不希望吕布依靠和自己的关系,吕布自己也更愿意独立打出声名来,当然如今,并州早没有人不知道吕布之名,夷狄那里对这个名字也可以说是敬畏有加,一旦吕布所踏足之地,无不是风声鹤唳。

渐渐地,吕布也养成了一股傲气,而丁原对此只能是尽量的敲打一下吕布,希望他能够醒转过来,只是在这种会议上,他一般也不开口,也就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诸将,某方才所言的情况,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如今就看皇天圣威,若要降下责罚,某一力承担……”他话还未说完,座下众将纷纷起身,看上去情绪颇高。

张辽这时看了吕布一眼,吕布抚抚颔下短须,略显担忧的看了丁原一眼,对张辽点了点头,他便当先道:“大人言重了,大人待我等如兄如弟,我等深受大人恩德,又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如今大人之难,便是并州之难,我等愿与大人甘辱与共……

“我等与大人甘辱与共……”众人齐声应道。

丁原看来很是欣慰,但还是有些担忧,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一声通秉,带着不加掩饰的欢喜:“大人,洛阳来信啦,洛阳之围已解,逆贼溃败四逃,被众多勤王之师全力拿下,如今洛阳正在讨论论功行赏呢……”

西凉马腾,后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乃是马援之孙,因其父辈关系,在西凉拥有极高地位,更兼之本人在西凉抗击胡人的战争中屡放异彩,因而在西凉拥有极高威望。

不过也确实,和“历史”不尽相同的,这马腾崛起的时间,和那辽东公孙度一般,也提前了数年,最主要的狄道人王国以及氐、羌等少数民族造反也提前了,当然起因还是凉州刺史耿鄙的昏庸、听信谗言,而为了镇压叛乱,征集乡镇勇士,马腾欣然前往,靠其强大实力和能力,如今已经俨然成为了凉州颇受宠信的军司马,不过西凉的大势似乎还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至少目前韩遂还未出头。

在“历史”上,有著名的“西凉五马”,说的便是马腾一家的五个悍将,包括马腾在内,和他的三个儿子,马超、马休、马铁,以及马腾的子侄马岱。

马超,“历史”上有名的蜀汉五虎将之一,如今却还在垂髫之年,但是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有能力,不在乎年龄大小,马超自幼便有奇力,有父亲马腾亲自传授,身为伏波将军马援后代,家学渊源深厚,起步便已比常人高了几分,再加上本身的身体条件,以及本人努力勤奋、刻苦锻炼,垂髫之年,便已征召入军,只是毕竟年龄太小,还只算是一个普通兵士,但是有马腾带在身边,成为马腾亲兵的一员,既可以得到锻炼,又免除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

此次洛阳受困,马腾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一方面自己留在西凉,一方面又向刺史耿鄙推举自己的手下悍将庞德领军前去,耿鄙不敢不救驾,但又担心自己的安全,被马腾陈述利害、晓以大义一番,自然无不应允,或许是为了锻炼儿子,马腾又特意将长子马超交给庞德照顾,让其随庞德一同赶往洛阳。

一路上来,庞德却也没有对马超特殊照顾,和普通士兵没什么两样,但马超自小便Xing格坚毅,而且原本为了锻炼,也没少吃苦,这一路上来,竟然就这样坚持了下来。

不过一路过来急赶着行军也是无聊,马超在路上倒是时不时的会闹出些麻烦来,当然了,这些麻烦对于这些西凉兵,根本算不得什么麻烦。

西凉铁骑,正是“历史”上大枭雄董卓纵横天下的西凉铁骑!

不过此时的西凉铁骑,空有“骑”之名,却无“铁”之实,显然还不是那只霸绝天下的骑兵,最多算是雏形罢了,毕竟董卓的西凉铁骑,也是以凉州军为基础扩充训练的,不过仅仅是看他们身上的气势,也知道这支骑兵,就算不如真正的西凉铁骑,也绝对不容小觑,毕竟在西凉那种地方,没有点儿实力,哪里敢拿的出手来显摆。

耿鄙毕竟没有将精锐派出来,但仅是这些普通兵士,从那么锻炼人的地方出来的,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越来越靠近洛阳了,众人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此时倒没有原先的期待,从苍茫荒凉的西凉,到繁花似锦的都城洛阳,心里总有些忐忑和兴奋,但一路被无聊的行程,也冲散的差不多了。

“庞叔,快看,前面好像有人……”就在这时,马超突然兴奋地向前一指,众人跟着看过去,顿时就见到前面像是发生了饥荒灾难似地,一大片的人影推过来,而且这些人,看其状态,似乎更像是经历过战争败逃的,一个个狼狈不堪。

再笨的人,此时也知道情况不寻常了,庞德目光一凝,当即沉声一喝:“准备,布阵,迎敌!”

第一百二十六章、天下诸侯会洛阳,功劳薄

洛阳城保卫战顺利结束!

战后统计,洛阳城被围数月,城外聚集饥民营、乱民营,统共逆贼十数万人,经历各次消耗战和后来的大战阵,一直到最后的大决战、洛阳方面的反击,逆贼折损人马近三万,其中大部分是被凌巴率领的羽林、禁卫万人和其麾下的“狼牙军”以及西城守卫袁术麾下的亲卫队所杀,还有一些实在溃逃的过程中,被己方人践踏和挤推致死;俘虏近五万人,基本是在大反击战中;其余人等,则都是溃散四逃,零零散散,想要找到也不容易,况且凌巴和袁绍五人已经达成了协议,怎么着也要留给各路诸侯“分一杯羹”。

这样一算下来,可谓战果颇丰,不过洛阳守军这方面也有不少的损伤,四城的守军自不用说,就连“狼牙军”和袁氏家族的亲卫队,也都有不少的伤亡,最轻松的,反而是最后时刻才出马的羽林、禁卫军。

但是不管怎么说,洛阳之围已解,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至于那些溃散四逃的逆贼们,也不是凌巴等人要考虑的事情了,反正有得那各路诸侯忙的了。

而在一系列的战事完结之后,短暂和平时期,如今的洛阳,可谓是风云际会,虽然一场战争胜利结束了,但是战争之后的事情还有很多,如论功行赏等,以及最重要的,汉末天下诸侯、各地的封疆大吏齐集洛阳,像有如今辽东的公孙度,因为刚受朝廷封赏,这时候也遣了一只兵马来算出点儿力;凉州耿鄙,亦遣手下大将庞德前来,只是路途遥远,且沿途多险,如今倒还在路上,只是先锋传信官已到了,这也令得听到了消息的凌巴颇为期待,毕竟那也是一员超一流猛将啊;北海孔融也亲率人马前来,只是北海本就贫瘠,兵、民不多,他带来的已经算是北海近五分之三的兵力了,这还是在部署苦劝之下,可见此人对汉室之忠心耿耿。

而这其中,还有一个人引得了凌巴格外的关注,那便是司隶校尉董卓,因为西凉羌族正值和平之秋,也亲至洛阳,让凌巴不得不分点心去关注他,当然了,此时的董卓算起来,在天下诸侯各大势力中,无论从资历还是实力来讲,都还只能算是小人物了,其崛起最快的,还是在黄巾起义时候,所以凌巴现在也没可能光明正大的去探查他,而关于这具体探听情况的任务,交给了孤狼去就好了。

不过凌巴确实是对这一次的诸侯汇集颇抱期待,不管过程会是如何,光光是现在能够知道会在这一次出现的牛人,已经让他有种望眼欲穿之感了。

当然也有一些各地的诸侯大吏,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没有能够来到洛阳救驾的,也都有遣使来言明情况,包括那并州丁原,让凌巴叹息没能够见得到三国战神,至于这其中惩罚如何,却不是凌巴考虑的了。

荆州刘表、益州刘焉、幽州刘虞、零州刘度……刘姓宗室几乎齐聚了,不过当然,宗室之中,刘表因病没有亲来,遣其长子刘琦代为出征;益州刘焉和幽州刘虞倒是都亲到了,但带来的兵马并不多,想来走过场的意味更多一些,不过却也不能够因此否定他们的救驾之功,即便实际上这些人什么都没做。

等到了他们到的时候,战争早已经结束了,而洛阳之围一解,自然便是到了要论功行赏的时候了,这些宗室大多都受到了皇帝的褒奖,刘宏虽然吝啬,但口头上的好话,是个人都会讲,反正讲些话又不用钱。

其实等到各路诸侯都到达了洛阳齐聚之时,洛阳之围已解,也幸好凌巴的提醒,袁绍几人故意留了手,那些逆贼彻底溃败之后四处逃窜的时候,他们都勒令了手下,并没有再去追逐,而这些看得见的“功劳”,当然就统统归了这些本来应该空手而来的各地分封一方的封疆大吏。

凌巴和袁绍四人,在这场战争中总算都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尤其是凌巴,看皇帝将一万羽林、禁卫军都交由他暂时统领,就够让其他四人看着嫉妒不已的了,由此也可见天子对这个内宫侍卫地宠信了,想必这一次,对于他的封赏绝对不会低了。

此时,却是所有的人,都在嘉德殿外等待,等待着天子的召唤,而在这过程当中,所有等待的人,熟悉的聚成一团,谈天说地、互相吹捧,不亦乐乎。

一个小团体中,几个老头儿聚在一起,这其中看得出来,大部分是宗室贵戚,其中一人对另一人拱手说道:“呵呵,君郎兄贵为宗室,又是当今天子的近亲,想必,呵呵……”那人不再说下去了,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对面那人,正是宗室刘焉。

的确,刘焉领益州牧,在汉末群雄中,或许不算实力最强,但其辈分高、且为宗室,而且这个宗室可不像是刘备那样还要去好找一番标榜一番的,他是西汉鲁恭王刘馀(汉景帝第五子)的后裔,正正经经的皇亲,可不像刘备这种“山寨货”,还要自己去追溯祖宗。

刘焉却只是呵呵笑笑,并不多言,实际上心理也清楚,这一次来的有名望的宗室子弟,并不止他一人,而且还有那曾被誉为是“八俊”之一的荆州刘表,虽然称病未来,但让其长子刘琦亲来,其中意味也是不言而喻。

凌巴看到这么多人在互相交流,但是话题却无外乎此次洛阳解围之后的封赏,不过没有多少人认识他,更没想过这么一个年轻人竟会在此次的反击战中,担任着重要的角色,也就没什么人来到他这里与他交流,这里显得冷冷清清的,倒给他几分清静。

凌巴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感觉像是前世的时候去参加那些上流社会大势力、大家族交流的聚会,看似热闹浮华,背后却是肮脏龌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层出不穷,而且其中也是各自抱成团,虽然总是会有人互相引荐,但实际上熟识的也就那几个,成为一个个的小社会。

这个时候,却有人主动来找凌巴了,是曹操!

“呵呵,子卫兄此次立下大功了,天子隆宠,真是让人羡嫉啊!”曹孟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望着凌巴,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身后却是跟着袁绍、袁术和刘备等人。

这种场合,他们麾下那些谋臣将领,是没有资格来到的,而凌巴,也是靠着皇帝的隆恩特例,其他四人,身为此次洛阳四城守卫领,更在最后一战中功不可没,自然到时要论功行赏,只是凌巴也在猜测着刘宏的Xing情,不知道对公孙度之事仿佛“转Xing”了的刘宏,这次又会怎么样做?

“本初兄公路兄都乃当世俊杰……四世三公袁氏家族,更是我朝名门望族,此次立此大功,陛下定会大赏特赏……”反正在他们心里,自己也就是一个幸运点儿获得皇帝宠幸的内宫侍卫而已,凌巴也不在乎他们怎么看自己的形象,言辞十分随意。

袁绍和袁术当即推脱道:“不敢不敢……子卫兄言重了……”

倒是刘备立在一旁,Cha话也不是,不说话显得小家子气,颇为尴尬。

其他的地方也传来各种各样的猜测,而大家都清楚,不管是谁、怎么猜测,真正有着决定权的人,在里面。

“宣,内宫侍卫凌巴觐见……”一声唱和,顷刻将所有的猜测完全打碎,而只剩下了整个大殿里面表情各异、但心里无疑都被震惊了的众人,就在此时,凌巴却已经随着那传旨内侍进入了嘉德殿。

第一百二十七章、遭遇小公主

洛阳皇宫占地面积极为广大,而且富丽堂皇,简单来说,堪称是天底下最豪华的一座建筑群,光从这点上已经显示出了天子地位的独一无二和尊贵无匹。

皇宫内外,皆是以最能够彰显皇室身份的金色和大红色来装饰,烘托出一股庄严和高贵的气氛。

尽管见惯了后世的高楼大厦,对于这些建筑的所谓宏伟有些不屑一顾,但是那豪华屹立的姿态,却令凌巴也看得分神,心想这果然不是普通人住的地方。

其实虽然曾经也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但那个时候被限制行动,除了皇帝召见的那几次,自己根本没办法离开住处太远。

此次刘宏召见,而这次走的路,又是从前从未走过的,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太深刻的时间概念,对于刘宏的召见,也不会生出什么十万火急的心态,而且他心里未尝就不知道刘宏第一个召见他的用意――这么多诸侯共聚洛阳,即便是贵为天子、洛阳地面的地头蛇……啊不,地头龙,刘宏也不敢小视这些人的力量,还有其他的功臣,像是袁绍等人,算是老牌家族势力里的新秀,一国之君,最忌惮的当然是能够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所以这却也是需要敲打敲打的,这个时候,挑一个既不属于宗室,又不是名门之后没什么背景靠山,同时更要在此次大战中立下大功的人来,作为第一个被皇帝召见的人,光这份荣宠也够骄傲的,既能够增加对皇室的忠心,又能同时达到以上敲打的目的。

不过对于自己被拿来当挡箭牌,凌巴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自然也像是散步似地,一路欣赏风景一般的走过去,实际上心里一直在咒骂刘宏,不过这是正常的帝王心术,现在他还需要依靠着刘宏,可不能够得罪了。

前面的引路内监心里暗骂:拽什么拽,还不就是陛下第一个叫的你?不过这也只敢在心里面腹诽一番,因为在这深宫这么久,他很清楚这被皇上宣召时候、在那么多公卿贵族中间排在第一位意味着什么。

凌巴一路慢行,那内监也不敢走得太快,毕竟在这深宫大院里面,稍一不留神走错了地方,可能就会出大事情的,尤其这里还靠近了皇室女眷的宫殿,更该小心谨慎,而凌巴既然深得皇上宠信,说不得到时候责任往他身上一推脱,那凌巴自然可能没大事――当然前提是没有搞出大事来,而他没得说了,一切玩完了。

凌巴倒是还有闲情逸致,仔细看去,其实皇宫里面一路过来的景致还是不错的,可惜的是,这样的美景,在这皇宫里面,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欣赏的?

“殿下、殿下……”走过一片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开满了红花的林子的时候,一声声轻盈的呼唤传来,让凌巴不由得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一个身影透过树隙,渐渐清晰,这是一个未及二八的清秀女子,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宫装打扮,脸上却是一副焦急如焚的神色,看到了凌巴,大概是觉得生面孔,而且凌巴的英气也与那些太监截然不同,立刻羞红了脸躲开了去;又看到了凌巴身旁的内监,赶紧急声问道:“盛汉,可见着了小殿下了?”

盛汉?凌巴古怪诧异地望了身边的那个传旨太监一眼:怎么取这样的名字,标榜自己多爱国啊?

盛汉听到了那宫女的问话,有些未及反应过来,可是再看看宫女的神情紧张,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不由尖声叫道:“你殿下没了?啊……呸呸呸,小殿下走失了?”

宫女紧张而期许的望着他,沉重的点了点头,两人似乎都把凌巴当成了透明人,好像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家伙的存在,凌巴轻咳一声,那盛汉才回过身来,赶紧对凌巴拱一拱手说道:“凌将军,能否在此稍待一二,容咱家先跟着芸儿去寻寻小殿下?”

凌巴皱眉问道:“小殿下?”

盛汉苦笑着解释道:“还能有谁?陛下有两子一女,幼女也是唯一的陛下亲出公主,深得陛下皇后疼爱……”天啊,何止是疼爱,若是怠慢了这位,顶多挨上一顿,可若是失了小公主,那要的可是自己的顶上脑袋了!

凌巴自然不知道盛汉心中所想,更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还不如一个小女孩――若是知道也不知是何感想,这时候正瞥见那芸儿似乎是不敢看自己,暗中扯了扯那盛汉的衣袖,凌巴看着便不由哑然失笑,道:“那我就在这儿稍等片刻,你们先去找一找吧……”

盛汉和芸儿都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来到这儿的,虽说对于皇权因为本能的敬畏,而总是小心谨慎,但是对待他们这些奴才、奴婢,哪里有谁还会这么客气的?就算客气也是表面客气,但看着凌巴,却绝非是惺惺作态之人。

两人不再多想,一起匆匆跑开了。

凌巴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哪里找人,不过也知道在这皇宫里面是非最多,以自己如今的实力最好还是不要乱走,既不能够惹怒了谁,那么还是安安静静、本本分分的守着最好。

当然了,耐心是会耗尽的,可凌巴的耐心是绝对令任何人都要望而兴叹的,在那么多次杀手的围剿中都能够保住Xing命杀出重围,甚至还一一灭掉,更是经历了最残酷的特种兵和佣兵团队的训练和四处的实战,那里是能以寻常度之的?只是灵魂重生毕竟不是完整穿越,带来了经验、学识和阅历,却带不来完整的巅峰实力,还需要他费尽心机的重修“易筋经”,如今甚至“易筋经”都到了瓶颈,让他不禁有些怀疑是否自己得自于那地下城的《破军》三卷是山寨水货了。

不过现在又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因为凌巴突然发现在自己出神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有一个人无声无息间接近了自己,而且这还是一个小女孩,如果不是他脸皮够厚,现在就该要羞愤自杀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凌巴,一来他完全出神,对于这皇宫也是本能的降低了戒心,毕竟怎么样自己也不能够时时戒备;同时这小女孩可也不普通,行走间步履虽然匆忙,但是几乎听不到脚步声传来,甚至气息很弱,让凌巴几乎感受不到了。

“你是谁?”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出了这句话,两个人都是一愣,然后开始互相大眼瞪小眼一番,突然冰释一般,两人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谁?”凌巴抓准机会赶紧问,根据心理学来说,在这种时候是对方心理防备最薄弱的时候,最好攻防。

果然,那女孩几乎是条件反射似地立刻回答道:“刘艳……“旋即似乎意识到失言,赶紧捂住了小嘴,那模样也煞是可爱。

凌巴突然想到这小女孩的来历问题,其实不用再问她,他也大概猜出来了,不然怎么那么凑巧,刚刚那两人还在找什么小公主,现在就冒出了一个小女孩来了?

小公主刘艳?凌巴古怪的看了眼前这个瓷娃娃般的女孩儿一眼,他的印象中,也并不知道刘宏还有一个女儿,或许连“历史”中也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吧。

不过凌巴已经习惯了跳出“历史”的框框架架来看如今自己身处的这个世界,不管自己印象中如何,又或者是真实的“历史”中又是如何,现在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到的这些,才是真实的。

他便放下心思问道:“你是小公主……殿下?”他还是有些不习惯那些所谓的尊称,不过这也要慢慢来,时间还有的是,不急不急……

这回女孩是打死也不肯说了,一双大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双碧玉的小手紧捂住小嘴。

凌巴看到这,不由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邪异的味道,让女孩看了不由心里发毛。

第一百二十八章、两公主,两保镖

东华苑,洛阳皇宫内,当今天子刘宏唯一的亲生妹妹、明月公主刘明的住处。

此时的刘明,早已经得知了凌巴归来的消息,想到了自己过去一段时间里面,对这家伙几乎是日思夜想,可是他回来了,却也不见他来找自己,心里就不仅有几分怒意。

她却是没想到,她身为荣贵的公主,而凌巴至少名以上只是一个宫侍卫的身份,怎么能够说是想要见她就见得到的?

此时的明月公主心中只有怒火,想得越多,她便不由暗恨:这个死人,回来了竟然也不先来看看自己……旋即心里暗哼道:就看你要多久,本公主就和你耗下去!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还看不见凌巴来,明月公主的心里便不由有些担心起来:这家伙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事了吧?

和凌巴相处的不算久,但心思聪慧的她自然也摸清了一些他的脾气,便觉得莫不是这凌巴惹恼了自己的哥哥,被降罪所以来不了了?这种可能Xing当然也不是没有,但这个时候纯粹就是明月公主自己安慰自己的成分居多。

天知道凌巴这厮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至少明月公主是不会知道的了,反正现在的她似乎也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了,不由对着身旁的桃儿叫道:“去把典韦给本宫叫过来!”

桃儿不禁有些犹豫,看公主现在的样子,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公主心情不好,自然是奴才们遭殃,而典韦现在名义上是成为了公主的侍卫,可桃儿哪舍得情郎去当公主的撒气筒,但是又多看了公主几眼,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先遵命的好,又想想,公主再怎么生气,也还是个女孩子,就算是又打又骂,下手也不至于太重,反正典大哥皮糙Rou厚的,挨几下让公主撒撒气也没什么的;而自己可就不行了,自己细皮嫩Rou的,要是被打重了,想必典大哥也会心疼的吧,想着自己就开心的笑了起来,便不再迟疑,跑着去找她的典大哥了。

可怜的典韦浑然不知自己被人卖了,又在东华苑的后院子空旷的场地里面进行着自己的身体力行的大业。

如今的典韦,似乎比起数月前,还更要壮实了几分,俨然一个人形怪兽,不过这个人形怪兽,也要看是对谁,看到了桃儿向他走来,脸上立刻笑开了花,那面容似乎少了几分狰狞,多了几分温柔,让外人看到绝对是要大跌眼镜的。

而桃儿似乎也很享受着这样“温情”的目光,笑着向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典大哥,公主召你前去……”想到自己要典大哥去做的事情,心里又不禁有几分愧疚。

典韦呵呵憨笑了几声,应承道:“马上去、马上去……”在公主这儿呆了许久,他倒也是习惯了新的生活方式,经过了锻炼之后的身体浑是汗水淋漓,而且男人味道非常的重,可不能够就这样子去见公主了。

如果是换做了数月前的典韦,自然是不会考虑这么些的,甚至到底要不要去还是一个问题,不过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真的是伟大的,就连典韦这根木头,如今在桃儿的熏陶和寻寻诱导之下,也终于告别了“半野人时代”,慢慢融入了“人类文明”中来。

简单的梳洗打扮了一番,典韦便在桃儿的引领下,走入了那个他这段时间以来并不陌生的花园里面。

桃儿微低着头,似乎有些不忍心看接下来的场面了;却没想到公主看到了典韦进来,眼前一亮,当即站起身来说道:“……随本宫去找皇兄……”

洛阳皇宫历经了几代皇帝的扩建,如今的面积比起东汉始建立时期,可说是扩大了一倍不止,而在原本基础上的南北宫,更是显得规模广大、气势恢宏,连看惯了后世钢筋水泥的凌巴也不得不赞叹古人的建筑创造Xing智慧。

而这皇宫的尊贵,对凌巴而言最主要的还不是体现在“高”上,毕竟后世所谓的摩天大楼实在是太多了,相比起来古代能够比肩的就算是奇迹了;可是,当应透着令人望而生畏的红色砖瓦高墙的紫金巨龙出现在面前时,还是能够给人极其强烈的心理压迫。

凌巴望着眼前的建筑,心里暗叹不已。

这是花了多少人的心血建成的?可是,住在其中的人,却不能够真正体会到其中的艰辛,不能够明白所谓“天下”真正的含义,窃据高位,却枉为“上人”。

凌巴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救世主,在现阶段也只能够从最现实的角度出发去选择自己的前途,而且一旦选择,就不应该轻易改变,这也是他的一个做人原则。

去依附诸侯?“将来”纵横天下、三分国家的那势力如今还远未成长起来,而如今看似庞大的势力,不出凌巴的“预料”之外,最终都将成为历史的泡影,他不相信什么自己一人穿越就足以改变整个历史这种纯粹里面的桥段,只能够选择目下最强大、而且实际上他也觉得并不是无可挽救的一个势力,那便是如今的汉室朝廷。

虽说皇帝昏庸、朝廷腐败,但是“历史”上能够中兴王朝的事例并不少见,凌巴如今所处的,正是东汉王朝面临巨变的关键时期,或许后世许多人觉得汉灵帝时期的东汉王朝已经没救了,但是亲历至此的凌巴却认为,这个时候的东汉朝或许已经是很接近于病入膏肓了,但是若是能够有一个“扁鹊”力挽狂澜,未尝不可能改变“历史”的进程。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凌巴想要改变“历史”的出发点,还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够生存的更好,为了获得更大的实力,以保护自己周边的人,如貂蝉这样一个祸水级别的红颜,而他自己其实是很懒惰的,如果可能的话,他更希望能够将三国时候的能臣猛将一股脑儿的全王汉室朝廷这儿塞。

不过这种想法实在是太不现实了,他印象中三国许多的名人名士,似乎很多都是出自于寒门,在这世家天下,这显然不是一个好解决的问题,如果一两个还好说,但是多了,连刘宏也未必能够吃得消敢去做这种几乎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当然在世家里面,也不是说就没有人才了,只是大部分是会以家族利益为重,哪像寒门可以直接“卖命”?

现如今,他已经找到了典韦、诸葛瑾、诸葛亮(这哥俩目前还小,值得培养)、郭嘉、张飞和关羽这些“历史”上就看得见的牛人了,至于诸葛?和彭?虽说没有印象,但是如今也是麾下的得力干才,如果使用的好,这些将来说不定都会成为将来汉室复兴的支柱。

这种时候不用凌巴“预见”了,在和诸葛?、彭?和郭嘉的谈话中,他也知道了他们想法中如今确实是不可避免的乱世局势,只是乱世不可避免,但是治世也是可以再造的。

不过说来说去,这些似乎还太遥远了一些,如今的凌巴,却觉得他即将要见到刘宏,会是他将要面临的一个大关,他虽然会遐想连篇,但从不好高骛远,当前的事情,当然要考虑的最先和最优。

当然了,刚才所遇到的小公主刘艳,他也当然的“利用”了起来,以前是不知道,如今知道了这小公主的母亲曾经是刘宏一个深爱的妃子,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仙去了――凌巴估计是何皇后干的,至于盛汉所说的“皇后也很喜爱她”,恐怕也只是做做样子,心里恨不得她死才对,也无怪乎凌巴会这样想,“经验主义”害死人,“历史”上那个蛇蝎皇后的形象已经深入他心了。

这刘艳因为其母亲极受刘宏宠幸,凌巴和她套好了关系,等关键时刻说不定就有用了,反正没有损伤到她的什么利益,他“利用”起来也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在给小公主刘艳好好的讲了些“白雪公主”、“睡美人”、“灰姑娘”什么之类的童话故事之后,终于在她不胜其烦的“呼叫王子”中败退而走,不过终于是哄得她跟着那芸儿走了,虽然嘟着小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在凌巴承诺了“下次继续”之后,她终于笑着离开了。

盛汉当然不知道要“继续”什么,但他知道拖了这么久,要是自己再不快点儿的话,可能一顿板子是免不了的了,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若是能够不受,自然巴不得,所以也顾不得凌巴的想法,一路催促着他赶紧走。

凌巴也想到要拖时间也差不多了,也就不再抗拒,加速、甚至都隐隐超过了盛汉的走着。

这样一路,终于来到了刘宏要接见他的德阳殿前……

第一百二十九章、王越

洛阳德阳殿,当今天子刘宏在洛阳之战后封赏有功之臣所安排在的宫殿。

一到了这儿,那盛汉便退了下去,毕竟天子有吩咐,他只是负责传旨的,未经皇上传召,是不得随意入内的,接下去的路,便只能够有凌巴一个人走下去了。

不过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凌巴也不怕刘宏会对自己不利,再说了,就算是他要对自己不利,在并不完全清楚知道自己的情况下,也不太可能会采用这种手段――太低级了。

凌巴一路前进,并不刻意放低脚步声,那样显得自己太畏缩,他却不希望刘宏认为他是个无用之人,自然不会刻意去装弱。

偌大的宫殿里面,因为人烟的稀少显得有些冷清,甚至有些可怖,走了许久不见一个人影,连凌巴自己都不禁怀疑是自己走错了还是那个盛汉带错了。

再走不多久,却终于让他见着人了:刘宏果然就在这儿!

在宫殿正前方,一方四方规矩的大台上,在一张赤金大方桌子后面,一张同样赤金的大椅子上,端坐一人,眉眼间似有多了几分薄弱,但是却也有种不怒自威的真龙之气,只是太过微弱,对于凌巴来说即可忽略不计,而没有凌巴这么灵敏灵觉的人又很难觉察出来。

“参见陛下……”凌巴对刘宏一躬身,反正他也不懂礼数,就随意些了,这个时候的“拜见”一般也很少直接跪下,不过主动“拜见”这却是必须的礼节,不管心里是高兴还是不满,只是凌巴还是有些不适应那些“奴才”的自称,而若是说“臣”,自己现在又不算,有点儿不伦不类的,干脆省略了,直接拜见就行了。

凌巴就在原地停了下来,不再上前,等候着吩咐,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电视和了那么多,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事情,犯忌讳的事情最好不要做,触怒了龙之逆鳞、人之底线,后果会严重到以自己如今实力根本无法摆平。

“近前来……”刘宏终于开口,却也不出凌巴所料,凌巴也不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来,知道这刘宏对于原本那个凌巴也不算多熟,所以他才总能够那么问心无愧,这时候也跟着又走近前了几步才停了下来,这个距离,倒是说话刚刚好了。

刘宏也不是计较那么多的人,摆摆手便让他平身了。

凌巴直接抬起头来目视着刘宏,却发现他也在打量着自己,一边打量还一边啧啧赞叹着:“朕都有些佩服自己的眼力了,子卫果然是可堪大用啊……”

凌巴心中不屑,却还是说道:“谢陛下夸奖,真是愧不敢当……”

刘宏呵呵一笑,向旁边问道:“如何?”

凌巴这时候也看过去,刘宏身边站着一人,凌巴早已察觉到了,因为他不用靠近,也能够感觉得了那人集中到了自己身上的压势,此时就看到在皇帝的问话下,他微一点头,却并没有开口,倒是挺大牌的。

下马威么?感受到来自于那人的压力,凌巴暗自冷哼一声,不屈不挠地暗自就要和他较起劲来,却被刘宏阻止,指着那人向他介绍道:“来来来……朕来介绍一下,这位么,就是如今刺卫营的大统领,王越,亦是朕的剑术之师。”

凌巴眼神一凝:果然!

其实早在感觉到了对方气势之时,他已经有所猜测,如今猜测得到了证实,只是对于这王越,不免又有了些好奇。

刘宏似乎是调侃一般的继续说道:“莫看王师体态不显,明月带回来的那个什么典韦,朕都觉得已经是世之罕见的真猛将了,却也不过是王师的手下败将罢了……”

他和典韦打过,还将典韦打败了?凌巴听了心里一惊,虽然有听说过王越步战胜过吕布,可真的听到这类消息,还是不免惊讶,毕竟那典韦虽还是不如吕布,但也绝不会差太多,而听刘宏的口气,似乎这王越胜典韦,还没有花太大的力气。

这不得不让他又再重新评估一次王越的实力了,他现在自己的实力,可还只能说是强过管亥之流,跟这些传世名将比起来,可还差得远了;而面对着王越,就算自己“易筋经”继续修炼下去,直到完全恢复甚至是超过自己前世的综合实力,恐怕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只有两个字:强大。

这样的人,至少是目前,千万不要成为敌人,尤其是如今的凌巴还知道,这王越,可就是那刺卫营的老大,想必关于刺杀方面的手段,绝对不会简单,虽然在后世和杀手打交道是惯常事情,但是冷兵器时代的刺客,在专于研制刺杀手段、隐匿方式方面,相比要强过后世太多,所以凌巴也不敢妄自尊大,别说现在还未恢复实力,就是他恢复了实力,他也绝对会小心谨慎,那次的狙杀行动,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或许还有好处,就是如今的谨慎、谨慎、再谨慎。

王越看到凌巴的时候,眼神古井无波,只在刘宏向凌巴介绍了自己之后,才对着凌巴略微点了点头。

凌巴对此也并没有表示出什么不满来,有实力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实力不够,他能够自我认清,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去不满,就算是有也要压在心里,现在表现出来,绝对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不过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后,王越的视线便不在他的身上,而是直视前方,但凌巴知道,他的视野绝对是遍及了四周的,此时的警觉Xing也应该是很高的时候。

自己最好不要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安分最好了!凌巴心里暗想着,告诫自己一定小心。

不过现在是在面对着刘宏,当今大汉天子,也是自己的最大BOSS,自己也不会傻到去做什么损人损己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王越的时候,凌巴的脑子里倏忽闪过一个人影,赫然正是那有着一面之缘、几招之恨的太平道张角,而且随着时间变化,这种感触越来越深刻,仿佛印入心间一般,摆脱不去。

凌巴心中暗暗思忖,这两者之间一定是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不过现在却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刻,而且在这里空想也肯定考虑不出答案来,便先放在了一边,静静听候刘宏指教。

“朕听说此次,子卫立下大功……”刘宏笑眯眯的样子,让凌巴着实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心里暗骂:还在装傻,那一万羽林、禁卫军是谁派来给自己的?不过只能在心里想想,当然不能够说出来,口头上还要说道:“承陛下天恩,将逆贼几乎一网打尽……”

好话人人都爱听,皇帝自然更爱听,刘宏显然对于凌巴的“奉承”很是受用,点点头说道:“朕还听说,你还带了一支军队来,可是你在信函中所言的那支军队?”

早先“狼牙军”的事情凌巴已经向洛阳禀报过了,而且回信时对此大大赞扬,凌巴当时捉摸不清刘宏的态度,不过现在隐约抓到了点儿什么,只是不清晰,也不能够多想,回复道:“回陛下的话,“狼牙军”因为是外军,如今正驻扎在洛阳南城门城外。”

“狼牙?”刘宏一愣,身旁王越此时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不知怎么的,凌巴感觉他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分外的刺目,下意识避开了去,回答刘宏道:“正是取狼牙之名,含谐音“琅琊郡”之意……”

刘宏当即点头,“好名字、好名字……”

第一百三十章、关于刘关张的安排

和刘宏的对话,让凌巴感觉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他的“弱智举动”,那些问题怎么看,似乎都不是这种时候要问的,毕竟好歹一个封赏的“程序”还没有完成,怎么说起来都没有入今天的正题。

刘宏不知有没有感觉到凌巴所想,反正他绝对是没有按照着凌巴的“希望”去行事的,因为他又把话题扯开了,扯到了刘关张三人的身上了:“子卫啊,那个刘玄德,可是你找回来的?”

凌巴并不感觉这个问题奇怪,只是不明白刘宏为什么会这个时候问,但还是回答道:“我……臣找的不是刘备,而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张飞张益德。只因他们三兄弟情同手足,立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臣不想错失人才,便姑且许了……”说到这儿又不免有些忐忑,因为这可是自己自作主张的,本来也有担心过这件事情,不过想到这三人其实也都算是有才之人,更加上这一次洛阳之战,三人也可谓是功不可没,也算是对刘宏“用事实说话”了。

刘宏却没有什么表示,微微点头,说道:“此次这三人也算是立下了功劳,证明他们确是不凡之人,也说明子卫眼力不凡。子卫为朕招来如此人才,当须好好奖赏一番。”

凌巴没有接话,心里更是疑惑,只觉得刘宏说的这一番话没头没脑,摸不清他的意图,心里警惕着,静静等候下文。

“子卫……你说你想要朕怎么赏你呢?”刘宏笑眯眯的样子,却让凌巴绷紧的神经更紧了几分,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知道对方玩的是什么把戏、到底要怎么回答,如果是其他的人,可能还会需要好好斟酌一番,但是凌巴并没有犹豫太久,直接回答道:“臣请陛下准臣为大汉荣盛冲锋陷阵,在最前线……”这话讲得,他自己都不禁有些感觉心里发麻,那是因为恶心的。

但是刘宏却是不论真假,无论他是昏君还是明君,只要是维护自己江山的臣子,在他而言都是好的臣子,也自觉地忽略了凌巴所说的是“大汉”而非“皇上”,自然是心怀大慰,笑着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小林子果然不负朕之所望……嗯……不过奖赏还是要的,既然一时想不出来,那便先留着,先替朕将那“狼牙军”练好,到时也是大功一件!”

凌巴听得心中一动,仿佛是印证了自己的丁点猜测,刘宏果然是有培养自己的“私军”的想法,难道他有什么别的企图?

刘宏突然又紧锁眉头,问道:“不过虽说那刘玄德三兄弟此次立功,但终究出身……”

出身?凌巴奇怪了,不是说这个刘备是“刘皇叔”的吗?刘宏怎么会对他的出身计较,还是说刘宏并不承认?不过稍微想一想,他也有些明白了:刘备就算是皇叔,但是血缘关系隔了这么多代,早已经稀疏得无法寻缘了,而且就算是作为宗室,刘宏最多在经济上帮助他一些,却也不是说任命就能够任命的,毕竟刘宏在皇室里面,按辈分也还算小的,总要照顾点儿长辈的面子;至于刘备本身,他没有什么根基,也似乎没有什么才能,一来两个兄弟的武力出色、以及后来凌巴援军的帮助,都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此次洛阳之战时候他本人的作用,使他被人所忽略也很正常。

而且说起来,对于凌巴而言,刘备的安排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因为本来最初的时候,凌巴的打算就只是安排一下张飞,在心里面,他也只把这个张黑子放在心上,可是他没有想到,这张飞实在是够死脑筋的,居然不肯一个人独独接受凌巴的“好意”,最少也要和两位兄长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也是他们的誓言。

凌巴对此也无可奈何,他知道对付这种人,来硬的是根本没用的,如今似乎软的也起不着效果了,他心里暗恼这个死脑筋的同时,却也是打从心底的欣赏,如果说从前对张飞的喜欢,只是因为看着“历史”、演义那个“燕人张飞”,觉得Xing情直率有趣,如今却是真的对张飞开始有好感了,只是因为张飞的所作所为。

所以虽然心底不是很情愿,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三兄弟的感情实在是好的没话说,真的是时时刻刻都在践行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誓言,和后世的那些所谓的结义比起来,这才是真正的义气,才是真正的义士。

不过虽然感情上有些偏向,但是客观的来讲,凌巴也知道这兄弟三人都非无能之辈,关张二人的武力自不用多说了,“历史”上敢于鞭打督邮的刘备,也绝对是不容小视的,有骨气、更有其独特的人道魅力,这是曹操有时都没法和他比的,一定程度上,刘备其实很像他的祖先刘邦――当然前提是刘邦确实是他的祖先。

就在凌巴思绪飘忽的时候,刘宏那儿却出了情况,刘宏亲近的内侍张让跑了进来,走到了刘宏的身边,因为主仆关系久了,彼此也都有了解,刘宏并没有阻止,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情。

“皇上,明月公主求见!”果然,内侍张荣凑到刘宏耳边说道。

刘宏愣了愣,下意识地把视线往凌巴身上一转,嘴角突然裂开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来,看得凌吧心里不由发毛,不禁缩了缩身子,他却是乐得更欢了,一边还对张荣说道:“宣。”

“宣明月公主觐见!”张荣尖着嗓子喊了一声。

“宣明月公主觐见……”声音传出老远,又由外围的侍婢重复传达了一遍,这宫殿的范围颇大,声音的传递也只能使用这样接力的方式。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接着凌巴便见到一抹倩影挤入自己的视线,的确就是好久不见的明月公主。

看上去她成熟了不少,凌巴当然不知道是“思念催人成长”,还以为是女子发育正常的阶段,只是这样一来,本来就颇有点儿倾城之势的公主更添了几分亮色。

明月公主骄傲得像只天鹅一样进来了,动静闹得是大大的,虽然里面现在只有四个人,但是注意力都完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参见皇兄。”明月公主到了凌巴身边,只对刘宏福了一礼,刘宏摆摆手,凌巴和张荣、王越三人又对着她躬身道:“参见公主!”

明月公主也学着刘宏的样子摆摆手,只是那“领导的范儿”完全被她所颠覆了,变成了热情的招呼,凌巴心里不由汗了一下,疑惑着公主这个时候怎么会来这里,就听到刘宏又再说道:“宣刘关张三人觐见!”

嘉德殿等候。

众人聚成团在谈笑的时候,刘备一个人心里却有些忐忑,袁氏兄弟并不怎么待见他,他自然看得出来,若不是因为他两个好兄弟,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至于那曹操,倒是有些结交的意思,但直觉上刘备觉得两人并不对路,或者是为人处事的态度,或者是行事做人的方法准则,总之就是凑不到一起去,所以在几乎是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凌巴走后,他便一直保持着沉默,至少是不主动与人交谈。

但是在听到了传旨太监的那个消息,刘备简直惊呆了,比整个嘉德殿的人都还要出乎意料的惊呆了。

凌巴第一个进去,那些不知道的人自然疑惑甚至怀疑,但他了解到了一些情况,也觉得不难理解,但是……为什么第二个是他?凌巴还没有出来,而其他人,看他们也是一脸呆滞的模样,甚至他能够从袁氏兄弟的眉眼间,察觉出些怒意来,他也知道对他们也问不出个结果来,只能把一切都埋藏在心里了。

不过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皇帝宣召的还不止他一个人,而是他们三兄弟。

关羽和张飞当然也在,不过他们是没有资格进入这宫殿的,都在更外面候着,这个时候直接由宫廷侍卫去传令,将他们二人都叫了进来,倒也是让他们感到受宠若惊。

于是,这三人在其他人各异的目光中,像乡巴佬进城似地、跟着那传旨太监向着德阳殿进发,如张飞这样粗线条的人在这皇宫里面行走,都不免有些紧张,三人都有些畏畏缩缩的,看上去让人绝对不敢想象这三人,就是那“历史”上牛逼哄哄的桃园三兄弟。

一路“有惊无险”――纯粹是三人自己心里吓自己的想法,终于来到了德阳殿,三人谨慎的又走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了刘宏等人。

大家早在等他们了,刘宏自然是在主位上坐着,左右两边各站着两个人,三男一女,分别是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其中一个白面无须,不一定是个男人,还有凌巴和一个并不认识、但是衣着华美的女子,至于长相,三人还没来得及看,也不太敢看。

“风头”都让刘宏抢了,刘宏轻咳一声,还有些不习惯面对着三人,但是微一沉吟,还是说道:“朕要测测你们三人的能力,方能决定此次封赏作何安排?”

三人对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张飞粗声粗气的嘀咕道:“谁知道要玩什么花招,这不成心整人嘛?”

如果是其他的皇帝,恐怕早就治他大不敬之罪了,但刘宏确实不是个寻常皇帝,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被明月公主抢了白:“若你能够胜我手下一员大将,那我……”不过到嘴的话被刘宏一瞪吓得立刻又咽了回去,有些委屈的退到了一边,她其实是想要通过击败张飞,来证明“凌巴带来的人也不怎么样嘛”,那么自己就能够趁机气气那家伙了,不过刘宏身为哥哥,还是有些威严的,她也不敢得罪了。

但刘宏被明月公主这么一提醒,心中一动,也是感觉这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不过他想要的是测试一下这张飞是否真有凌巴所说的那么强,而典韦的强大,因为就在亲妹妹的宫里,而且现在也被自己任命为公主殿的侍卫统领,时常能够见识到,也由原来的惊骇变得习以为常了,但确实是认可的,通过他来测试这张飞,倒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刘宏再不迟疑,对张荣吩咐道:“去东华苑将典韦叫来……”

“是……”

第一百三十一章、搏杀,张飞战典韦

“不必了……已经来了!”刘宏的话音刚落,张荣才应下一句,便听到明月公主说道。

众人都惊讶的向她看去,她看了凌巴一眼,对刘宏吐吐舌头说道:“我让他跟来的……”

虽然典韦和桃儿跟着她一起来了,但两人当然没办法进得来,便都在外面等候着,不过是和刘关张三人不同的路径,否则说不定在外面碰上了,就得要“战斗”一次了。

刘宏自然不会责怪,对张荣宣道:“那便让他进来吧。”又转头对刘关张三人说道:“你们三人若是能够胜过朕皇妹手下这个猛将,那便算是有真本事,到时候朕自有封赏!”

三兄弟到这时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只能点头。

不过在宣典韦觐见,明月公主顺道提出了让桃儿也跟着进来,原本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看到了自己和凌巴见面之后的“糗样”――跟着她那么久,桃儿对她的心思岂能不知?不过既然典韦都进来了,也没有单独将桃儿放在外面的道理。

刘宏自然也都准了,刘关张三人站在那儿无所适从,因为现在刘宏也不理会他们了,虽然是暂时的,至于凌巴,则是一直对他们微笑,但心里却暗暗叫苦:这公主还真是彪悍,一直盯着自己看,好像扫描仪似地要把自己看透,幸好没什么人注意这边。

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典韦和桃儿已经进来了。

典韦虽然迟钝些,但是人还不笨,最起码简单的是非善恶分辨得清,不过到了皇宫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对于政治这种东西可不懂,但是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明月公主对他不错,没什么好报答的,刘宏既然赐他侍卫统领之名,在桃儿的归劝下他也就应下了,后来也渐渐算是适应了这种生活,而且对于刘宏也并不排斥,主要是刘宏的“恶习”并没有让他瞧见了,否则说不得他要当一回嫉恶如仇的大侠了。

两人向刘宏见了礼,桃儿便低下头不敢再动,典韦却没有那个顾及,四处打量着。

当典韦刚一看到张飞时,便是眼前一亮。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张飞是那种有气势不懂得内敛、能外放到什么地步、那就干脆让全天下都知道的人,寻常人一眼就看得出他的“猛”,而典韦Ti内的好战因子,正是因此完全被激醒了,虽然典韦很少用脑,说起来粗中有细的张飞绝对要比他“聪明”,但是在这种时候,无须刻意,只是很本能的,典韦也要和这张飞过上几招。

于是一场大战,便在众人都不太清楚的时候酝酿着爆发了。

不过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清楚,凌巴是能够猜得到一点儿,想“当年”,“虎痴”许褚见着了马孟起,干脆都裸衣和其斗在了一块儿,和其好战如出一辙的典韦,没有理由在张飞面前没有一点儿动静,果然……

其实,一部三国之后,想必许多人都会有很多遗憾,比如,某些谋士怎么没有斗过法,某些猛将怎么没有斗过阵。

而凌巴知道,自己今天要满足一个遗憾了,其实在很早的时候,他就曾经想过,能否看到自己喜欢或者是觉得不错的猛将来一次大集合,然后斗一斗,真正比比看彼此的实力,但之前是因为生不逢时,来到了这个世界以后,却也没有碰到那种谋士名将一窝蜂的超牛局面,便一直被无限期搁置了下来,如今眼看着却正要实现了。

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也渐渐的集中到了两个对峙的人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人,似乎完全把其他人都抛在了脑外。

这个时候的刘宏自然也看出了这点,但他对于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也颇为期待,也想要看看凌巴推崇的这个黑大个和典韦打,究竟谁胜谁负,反正开始也讲好了的,这个时候就干脆闭嘴看着场中情况。

在大殿的中央场地还很大,而且还很空旷,不必担心会因为过分激烈的场面破坏到什么,又能够让这二人更少一些顾忌,再怎么说这里也是皇宫,刘宏之所以临时决定在这里,也是因为看中了这些。

终于动了,众人眼神都是跟着一凛,就看见两人几乎同时身形动了起来,在彼此距离不断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原地,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两个壮大的身影碰撞在了一起,那强烈的冲击力,就算是离得最远的刘宏也似有所感,口中大呼好。

其他的人就是心态各异了,刘备兄弟既担心这小弟乱来,但又对他有信心,只是那一冲撞之后,两人也认识到了这对手也不简单了,便收起了轻视的心态,转而开始担心这场战斗的胜负,而随着两人缠斗的越久,对于张飞的安危又开始担心了起来;刘宏、明月公主等人则是完全一副看好戏的心态了,反正不是浴血沙场,他们不会拼个你死我活的就成了,至于是否会受伤,打斗中那是难免的,而且说不定还会出一段“血的友谊”来;唯有凌巴和王越,两人看这场中的打斗,眼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转瞬间,场中的两人就已经拼斗了数十回合了,但是显然,刚才的精彩打斗,似乎才只是二人的热身,两个人都是越打越兴奋,也引得场边的“观众”们也跟着揪心起来,原本对典韦很有信心的桃儿,也开始转变旁观者的态度,开始对典韦担心起来,倒是场中二人越大越痛快,也不顾及那么多了,张飞时不时高喝一声,典韦虽然闷声不吭,却咬着牙脸上露出狠狠的表情。

“哈哈哈……痛快、再来!”张飞再喝一声,显得很是兴奋,也难怪,虽然他没有关羽那么自傲,但也不至于妄自菲薄,对于自己的实力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以前是只有关羽一人能够和自己一战,如今这个典韦,却也是逼得他不得不使出全力才能应对,自然也是一个强手,两人到现在也难分上下,更可谓是他遇到过的最强的一个对手了,毕竟关羽有爆发力,但是若论持久,还是不能够和张飞比的,而这典韦,这么久了,也看不见他露出丝毫的疲惫来,张飞也是越战越勇了。

两个人都一副不将对方击败了就誓不罢休的架势,倒叫场边众人好生一番担心,刘备和关羽担心自己兄弟,桃儿担心自己的“韦哥”,而公主因为桃儿的关系,自然也是对典韦担了几分心,反倒是凌巴不知如何是好,两边都算是他喜欢的猛将,想想干脆两边一起担心好了。

至于其他人,像是皇帝刘宏,大多都是凑热闹看戏的态度,最多因为战况的激烈程度而牵动心弦了,刘宏看得更是不断惊叹。

“啊哈哈哈……”张飞不断的狂笑着,刚开始只是为了帮大哥刘备挣一个面子,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对手,却更多的是把全身心投入到了比斗当中了;反观之,典韦始终是一声不吭,并非是力不能支,而是Xing格如此,凌巴想着,这样的Xing格倒是着实适合当保镖,难怪“历史”上曹操让他当自己的亲卫队虎豹营的老大,但是人虽沉默,爆发出的力量却足以令人心惊。

“喝!”张飞沉声一喝,突然矮下身子,避过了典韦直直击来的一拳,碗口大的拳头带着破空声,险险擦过他的衣襟而过,带起一阵寒风,张飞却在这个当口,正是典韦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横过双手,突地一把攥住了典韦的腰,丹田一沉,闷哼一声,奋力一提,竟然将典韦提起来,离开了地面。

凌巴看得心里古怪,没想到这张飞也开始退避、不直接来了,他哪想得到刚才张飞突然想到了自己刚开始目的是要帮大哥长脸的,不能够在这样一直纠缠下去了,便也“狡诈”了一回。

但是典韦岂是这么好相与的?还是没有吭声,但是嘴角一咧,露出一个不像是微笑的笑容,却是因为看到了桃儿担忧的面容,想要以此安慰她,还不等桃儿看没看到,身体猛的一沉,本来要被张飞举起来的身体,就直接“摔落”回了地面,而后,两人都没有犹豫,几乎同时暴喝一声,在距离咫尺的时候向对方扑过去。

场外众人的心,都被揪了起来――这大概就是决定胜负的一击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武林大会,小马超

德阳殿自龙椅所在升龙台以下,皆是一片空旷的空地,平常的时候没有人,关键的时候要讨论什么,也是一众文武各自挤满站好了的,但是今天,却是直接让两个人给霸占了,便是如今场上比斗正如火如荼的典韦和张飞二人,刚才那一击,双方一次激烈的碰撞,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却不是最终的结束,两个人都受到了冲击各退了几步,身体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但是典韦只是闷声抖了抖身体,张飞也只是又狂笑一声,两人便又在战成了一团,让原本担心两人的人先是心一松,接着又揪心起来。

而这样越是打下去,两个人也越是互相了解到了对方的实力,知道真的要胜过一方,不是那么容易、那么快就能够决出胜负来的,但是这反而更加的激发了了两人的战斗因子,使得比斗越来越激烈,甚至到最后将原本边上的刘关以及桃儿三人都挤开了,刘关二人绕到了柱子后边,桃儿则是被明月公主招呼到了身边去。

不过这众人当中,唯一坐着的,也就刘宏了,而且还是稳坐钓鱼台,下面打得热闹,他也是看的热闹,但绝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凌巴在边上看着,渐渐的皱起了眉头来,因为他发现再这么下去,可能很难能够有一个头了,两人的实力其实相差不大,至少四五百回合之内,两人难以分出明显的胜负来,如今两人过招,却已经是有上百回合了,时间也在流逝,两人的力量也都在流失,但是两个人原本也就是以刚猛见长的武将,耐Xing都是极好,这点倒是有的一拼了,时间上肯定就拖得更久了。

而且这两人出手都是不分轻重的,虽然说这场空旷,但也不是完全什么东西也没有,像是在边沿上搁着几个花瓶啦、摆着几块石头啦,谁知道这刘宏到底是什么趣味、对这些是否重视,现在是还没有什么脸色变化,但是再继续打下去,可是难保的,所以关键时刻,凌巴突然上前一步出声道:“停!”这一声势若雷霆,却是有针对Xing地朝着两人比斗的方向去,当场两人立刻分开,耳朵都是震得有些发麻,回头看向了凌巴,既疑惑又愤怒,让凌巴不由心中狂汗:不要就因为这样子得罪了两个猛将兄吧?

刚才凌巴这一套,也不算是什么太高深的武学,但是却也是如雷贯耳的了,就是从“易筋经”中剥离了出来的“狮子吼”,当然了,这个“狮子吼”并非是佛门绝技中那个的“狮子吼”,也就是“易筋经”里面配合功法的一门声音控制的技巧而已,但是运用得当,像是现在当场,却也是起到了最大的效果的,这也使得旁边那王越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刘宏、明月公主、桃儿、张荣以及场下的刘关二人,都把目光投放到了他的身上,让他大感吃不消,赶紧解释道:“我看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么着吧……”他看了看刘宏,见刘宏点了点头,才放心的继续说下去:“此次洛阳之战,不少的将领立了功,各有大小,有时却又很难定论,不若咱们来举办一个比武大会,让所有的武将一起参加,当然了,为了发扬与民同乐的精神,我建议,同时在民间征集勇武之士,年龄不限,有能者得之。”

虽然他的用词有些不通,但是他的大致意思众人都明白了,两个人的比武没戏了,要看?好吧,办一场武将大比武,来决定功劳大小,这样的方式其实并不公平,但是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所谓公平,凌巴也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发掘出更多的优秀武将来,而刘宏,有好戏看他自然不会反对。

于是,后来闻名大汉朝的“武林大会”第一届盛会的决议,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决定了,但是绝没有人想得到,这最初也只是为了满足某个新世纪“半三国迷”的一个小小心愿:希望看看三国名将们的正式比武!

洛阳西街,其实就是面对着洛阳西城的一条小巷子,只是洛阳城大、洛阳人心也大,便也叫了这样一个名字。

今日洛阳是热闹的,不止是在皇宫里面上演着喧杂的一幕,在这大街上,也发生了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一个不过垂髫的小孩,竟然将几个大汉打翻在地,虽然这几个大汉看上去也不算多厉害,但是那么大的块头,光光那一身膘Rou,也不是任何人随便能够承受得了的了。

而那个小孩在这些倒地大汉的身边,昂然站立着,倒也有点儿威风凛凛的气势。

“我乃西凉马超是也!”那小孩儿此言一出,街上众人都是轰然一笑,显然都不是很在意,而且他这样“小大人”的说法,只是凭添了几分少年的锐气,却不会令人感到畏惧,更何况,说句老实话,这里没有一个人有听说过“西凉马超”这个名号,就算是西凉,也根本没人听说过这个名号,叫他们还能怎么反应?

这小孩自然就是跟着庞德一起来到洛阳的马腾长子、马超。

原来,马超随着庞德随军一路疾行,终于赶在了这封赏的当天到达了洛阳,可是这城门的守卫并不认识他们,而且洛阳之战胜利之后,这些城门守军,那些真正参战的倒没有什么,反而是其他的人自以为是的趾高气扬起来,对于这些外来的所谓援军,反正他们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也就没什么好脸色,这是几乎京城的人都会有的骄傲。

马超在庞德的压制下,一路忍着,好不容易通过了那城门一关,一行军马驻扎在外,庞德和随军行令眼看着时间要来不及了,弟兄们都干渴着,便决定先进城进行一番补给,而在马超的强烈要求下也终于同意了把他带了进来。

可是没有想到马超终究是少年心Xing,庞德几人也没有办法时时刻刻照顾到他,他便与众人走失了,而后一路寻不到,他生Xing豁达乐观,虽是垂髫童子,却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非得要在这京城闯荡一番。

少年马超生的是真个唇红齿白,而且因为自幼常年习武,身板子一看就让人眼前一亮,偏不巧让他碰上了几个好那一口子的,遇到了这样的“极品”哪里还有放过的道理,那几个大汉互相连商量也不打一个,可见默契的确是大大的有的,但是他们找错了人了,别说是以后威震西凉的锦马超了,就是如今这个早已经是个小兵油子的马超,那一出手,也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三两下解决了他们几个,自己也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却不想,还不等他好好享受这个过程,突然两个孔武兵士冲上前来,二话不说,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直接将他缚了,然后便押走了,只是一边走一边口中还在说着:“什么武林大会,还不限年龄?咱们兄弟也上吧?”

另一个人当即道:“你?我看还是算了吧,估计你连这小子都打不过,这小子才是咱们找到的选手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三国武将大杂烩

“典韦、关羽、张飞……庞德,嗯、马超?”凌巴在读着下面来的名单,话说这厮在提出了那个所谓的“武林大会”的建议的时候,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会引发的轰动效应,而在得到了这份名单之后,他更多的也是沾沾自喜、于是对于这次的大赛更加抱有了期待。

其实何止是他,在听他说完了关于这一次的“武林大会”的设想之后,刘宏、明月公主这二位好玩的主儿就不用说了,就连刘关张三人都抱有了极大的期待,至于王越,稍微瞪大了眼睛看着凌巴,也算是在表达他惊讶情绪的一种方式吧。

其实办这种事情凌巴自己也没有什么经验,但是没吃过猪Rou也总看过猪跑、没办过这种事情也总有看到过一些规则流程,后世随便的一些比赛方式拿出来做个参考,也无疑会为这样一个古代化的比武大赛增加许多的看头,而真正打动了刘宏的,却只有一个原因――在凌巴讲到了通过这些方式朝廷可以获得的盈利之后看到了刘宏双眼满是红光,便知道这条大鱼彻底的上钩了。

既然堂堂大汉天子都点头了,还美其名曰“武装国家”,那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了,其实就算是有意见也没办法,更不能够说出来,在封建社会君权制的国家里面,事无大小巨细皆取决于天子,“皇帝说行你就行,不行也行;皇帝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正是生动的说明了此时君权的霸道,正所谓“九五之尊”,几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

而在这次决议在嘉德殿一经宣布,立刻便引起了轩然大波,对于武将们来说,这无疑是一次重大的福音,乱世天下的时候,自然是各大猛人尽展自己的舞台,但是武将最大的荣耀来源于军功,但在太平盛世,所谓军功无疑是极稀罕的东西,边关那些守将们或许还有机会,然而东汉帝国大部分的军士都是闲得身体都要生锈发霉了,还可能一生都碰不上一场正经的战争的,毕竟古代采用的,并非是后世的职业军人制度,一来这时候的人口还不算很多,而且农耕社会没有什么比生产劳作更重要的了,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没有一个士兵能够算得上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最普遍的局面便是,闲时务农、战时用兵,而这还是比较理想的状态,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拥有土地耕种的,这种士兵在古代社会里长期存在,而且是战时征兵的最主要来源,说白了就是“农兵”,但就是这样“兼职打仗”的,占据了长长的古代战争史。

这一次的决议,如果真的能够顺利成功乃至于完满实行,对于这些军人来说也是一种激励,毕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以另一种方式但还是自己最擅长的一面来获得奖励,这绝对是会让这些人欣喜若狂的。

但是作为始作俑者的凌巴,却似乎丝毫也没有这方面的觉悟,他按照自己的思路,具体的分析和排布,又在参考了诸葛?几人的意见,终于拟定出了一份还算是过得去的企划案,这些后现代的名词和活动方式这个世界除了他没人能懂,这倒也是刚好免除了他的保密措施,自己的手段自然是拥有最多最好,有时候或许还能够成为保命符,对于现在的凌巴来说,这些来自于后世的先进知识和经验,现在就几乎相当于是他私人的财产,虽然他其实并不介意别人知道这些,但是如果能够多一种优势,他并不介意做一回自私的人,当然这自私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把这个马超带上来让我瞧瞧……”凌巴对身边静候他差遣的侍从们吩咐道。

他现在所处的,正是刘宏吩咐洛阳守备为他安排的临时办公地点,就位于皇宫外的一个别院里,据说曾经是刘宏居住过的地方,虽然也和那天登楼一般,外人并不知道真假,但是想必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不然刘宏也不会用这里,但这些都和现在的凌巴无关,甚至连“武林大会”的事情在外面掀起什么大风潮,也和现在的凌巴无关,他现在在这里正做着一项十分重要甚至可以说大部分穿越男碰到都应该会感到热血沸腾的事情,那便是“检审”那些参赛的选手。

这一次的大赛,因为毕竟是第一次,别说其他人了,就是凌巴自己也有些生涩,在实行时难免保守了一些,原本应该要采用海选的方式选拔选手的,因为时间等各种的关系,都直接省略了,而正如凌巴当初所说的,这些参赛的选手,大部分都是在这一次的洛阳之战中出过力的各方势力手下的武将,毕竟从宫里面传出来的消息――当然也是凌巴吩咐故意散播的,他却没想到他这样子的举动却更让刘宏觉得他“有趣”,有些方面自然也就对他言听计从了,这一次的功劳大小,竟然是要按各自武将在这一次的比竞中取得的名次来最终定论的,虽然大部分人、尤其是那些来自与各方的诸侯势力们觉得荒唐,但是这一次来自于皇帝方面的态度出奇的强硬,也使得他们不能够敢闹事。

而那些有功之臣,哪个不想着这一次出一个好成绩?纷纷都将手下最强武将派出来,这也使得凌巴一次Xing大饱了眼福,看遍了这些包括一些并不认识的武将,不过,看来看去,这个马超他还没有见过,便起了好奇之心。

这一次的检审,大部分的武将都是让凌巴过一遍之后,直接就离开了,可这马超就不一样了,他是被那两个大头兵“绑架”回来的,现在还一直就呆在了那客房里面,所以很快,就有人将马超带到了。

马超并没有挣扎,但是鼻孔翘得老高。一副天子第一老子第二的姿态,但偏偏这年纪又不大,让凌巴看着好笑。

算起来,凌巴印象中的三国名将、以及有名的谋士并不算很多,许多都只是模糊的有个印象、听过名字,但是关于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过,关羽、张飞、典韦、颜良、文丑、马超、庞德、夏侯?、纪灵,这些将领,不管是超一流的,还是二三流的,他都难得的记得一些。

而关于谋士方面,郭嘉、荀?、许攸都算是了,诸葛亮却不能算是纯粹的谋士,不过,凌巴也发现了几个在“历史”上未必多有名的智力牛人,就如他身边的诸葛?和彭?,在“历史上”是声名不显的,但若论智谋,未必比其他的人差。

不过若要说起对这些人的期待,最多的,一个便是那小诸葛亮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小马超,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自然是两人的年龄都还很小,资历更是浅薄,值得挖掘的空间和潜力还非常大。

而两人当中,凌巴更希望加强培养的,则是小马超,这并不是说他对于小诸葛亮就不重视了,相反他更看重的还是小猪哥,但是作为一个武将――以他目前来说勉强能够算了,对于培养出一个绝世武将来的兴趣自然更大,而且他自认自己也应该有这个能力,毕竟马超是那么好的一个苗子,先天的条件让自认为已经很天赋的他自己都感到嫉妒,甚至在猜想那个更加牛逼的吕布会是什么样子的,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已经成Ren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马超淡淡问道,一派“高手风范”。

凌巴哑然失笑,突然说道:“咱们打一架怎么样?”

第一百三十四章、“狼牙将军”

若要问到新世纪众人对于三国的感觉,恐怕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三国纷纭的武将,之后才会是诸葛孔明、郭嘉等等的谋士能臣。

的确,中国古代有几个最令人热血沸腾的乱世,春秋战国时期,因为距离时间太远,而且相关的记载并不多,虽然大家也对这个时期有着向往,但是具体的目标却不明显了;而后便是楚汉争霸时期,但是和有着一部《三国演义》作为强烈支撑的三国时期比起来,虽然也是群星璀璨、谋士猛将云集,在大家的想法中却很难以作为第一优先印象;而后还有一个隋唐争霸时期,虽然有《隋唐演义》等一系列的文学作品,而且历史对于之后的唐王朝评价也十分高,但是影响却也远没有《三国演义》大,几乎可以说,大部分人心中的三国印象,都是有《三国演义》这部演绎历史小说造就的。

而在三国之中,那些武将的风采,更是令人神往不已,无敌的“战神”吕布吕奉先,义薄云天的“武神”关羽关云长,胆大心细的“燕人”张飞张翼德(在“字”的这点上就和历史不一样了),还有虎痴许褚、古之恶来典韦、妙手神射黄汉升、忠肝义胆赵子龙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当然了,还有就是如今正站在凌巴面前的西凉锦马超,不过现在的马超还是个孩子,而且看年龄不过垂髫,但是真的交上了手之后,凌巴才发现,自己还真是不能够小看古人的。

这个在后世还应该正在二年级的少年,别看外边没有太明显的力量感,但是交起手来,那力气可是丝毫不弱――若是凌巴还是“原来”的凌巴,估计还真的会栽在了他的手里;而看他那一副得意洋洋、小小年纪便无比倨傲的模样,凌巴忍不住的想要杀一杀他的锐气,下也开始不甚留情了,不过还是留了几分力,毕竟凌巴本身也就不弱,而马超就算是天赋条件再好,如今也只算是一个孩子,否则马腾别说是让庞德跟着,就是让他一个人匹马闯天下也会放心的。

“喝!”凌巴气沉丹田,要真算起来,他并不算是真正力量型的武将,不像典韦、张飞那般天生蛮力吓人,他的“神力”,基本是来自于修炼“易筋经”的效果,当然这还只能够算是额外的皮毛效果,越是修炼“易筋经”时间久了、境界高了,他便越是能够体会到这门功法的深奥玄妙,尤其是灵魂重生之后他重修“易筋经”心里的体会更加深刻也更加明晰,不过境界毕竟还不高,但他的心Xing确实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高深的要求了,只是不知在什么方向出了错误还是怎么的,修炼遇到了瓶颈、就是一直都上不去了。

马超的先天优势很强,在力量上,他或许不能够说是天生神力那么夸张,但是蛮力确实也很大,而且在西凉那种地方,可以年纪便历经了锤炼的,自然不同凡响,不过凌巴真的增加了压力,他也确实有些扛不住了,毕竟还是吃亏在年纪小、相比与同龄人不知要强上多少倍的身体比起凌巴这种层次的武将来还是要弱上许多,于是接下去基本就是被压着打,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最主要是凌巴根本就不给他还手的机会,一连串的攻击之后,凌巴有着功法的优势,连绵不绝,只要不是孤注一掷的倾力一击,便能够在攻击的过程中,源源不断的得到补充,这也是当初和关羽对仗,关羽都快吃不消了他却还越打越起劲的原因了;而马超呢,虽然先天力量强,而且练习了家传的武学,但是一来他练的还是马战,而且习惯了用兵器,说实话徒手还真有些不适应,而且凌巴在打斗过程中不是像他那样纯粹莽夫一般的乱挥手,他是有着各种招式的,擒拿格斗、散打拳击,只是一些最基本的招式,如果是对上了哪怕管亥那种级别,凌巴也不敢直接乱用,可是面前这个、不是他小看,确实用这些就足以死死压制住了。

于是到最后,马超也看出了凌巴是要教训自己,他也不是真的狂的没边,只是一开始看凌巴的身量,对他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而且他被随便抓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情况来,一路又想着父亲和庞叔的吩咐,知道京城重地,也不轻易闹事,毕竟那些人虽然将他带来了,但是并没有真的动手,也没有对他怎么样,反而还是好吃好喝的招待了一番,毕竟还是个少年,一大部分心思一去,这乐观的心态一回来,也就走一步看一步了,心里还在想着:反正凭他自己也找不找了庞叔他们,就跟着这些人先看看情况再说,如果能够找回去自然是最好。

不过如今被带来到一个陌生男子面前,这男子虽然笑得和善,但是马超本能的有一种抗拒,而他又突然冒出了要和自己比试的念头,一听到这里马超火大了,要开打就直接开打了,也不怕闹事了,不过打到了现在,他也明白了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这一来突然感觉有些委屈了起来,于是打也不打了,竟然直接就坐到了地上,撒起了小脾气来了,这让及时收手的凌巴还真的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欺负人,你一个大人对我这么个小孩动手,你好意思吗?”马超当然不会哭,男子汉小丈夫,那样太没面子了,而且还是在陌生人面前,甚至这个陌生人还是“欺负”他的始作俑者,他当然不能够在这方面堕了下乘。

但是凌巴闻言却是颇为古怪的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怎么看也不觉得他是一个“小孩子”就能够概括的了得,还好古代的人不是都这么妖孽,这个妖孽的也是“将来”在“历史”上留有名号的,不然凌巴还真的是会羞愧得要去撞墙了。

凌巴笑道:“我最开始要和你比试的时候可是有问过你的,而且还是你先动手的,这回怎么来怪我了。”

“我是小孩子,你是大人,不是应该让着我的吗。”小马超眼珠一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来,这句话还真让凌巴感觉没的反驳,总不能够说“你不一样,你不是一般的小孩”吧?

恰在此时,一个侍从匆匆走进来,才算是解了他的尴尬,他拉过了侍从赶紧问道:“什么事情?”看脸色不像是什么坏事情,不过他也想不出什么好事情来,难道是刘宏那个天子要封赏自己什么了?

凌巴正猜测间,那侍从还没言语,后面又有一人走进来,露出了身形,却也算是凌巴的老熟人,正是刘宏身边的张荣,看他手上什么也没有拿,一点儿也没有电视上看到传旨太监的风范,不过真到了跟前,他轻咳了几声,凌巴便知道这却是真的来圣旨了,至不济也是“圣谕”,说起来也是差不多,不过也不需要太正式,直接听着就好了。

果然,就听到他尖细的声音开口道:“奉陛下口谕,内宫侍卫凌巴勤勉辛劳、为国不辞辛苦,千里寻将,还组建了骁勇如“狼牙”一军,朕心甚慰,特此封赏凌巴为“狼牙将军”,“狼牙军”独立成军,归于洛阳禁卫编制……”

“狼牙将军”?凌巴一愣,脑筋一转明白了,看来这支“狼牙军”,刘宏真的是有用的啊,不过这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说起来“狼牙将军”是好听,但是大汉朝如今根本就没有这个建制,说白了就是一个“名誉将军”,主要的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把“狼牙军”直接挂在了禁卫之下,更是把军权牢牢控制在手中。

凌巴暗叹一声,口中还是说道:“臣接旨,谢主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巴在那里讲的兴奋,却没注意到张荣早已是满脸黑线,心里只在想着:难怪小乙子说着小林子不一般,就这马屁,拍得比几十年的经验还要老道了。

倒是旁边的小马超眼珠一转,似乎又有什么主意上心头。

第一百三十五章、组建火影卫,调教小马超

凌巴的计划经过了刘宏的口,自然便得以能够调动洛阳里面强的力量来进行支持,这就是权势的好处,而在众人的期待和怀疑中,凌巴安排的工作一条一条,却是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而且凌巴十分极致的发扬了“有才不用过期作废”的原则,对于诸葛?、彭?、郭嘉乃至于“狼牙军”里面那些原来的泰山贼、更原来的各色人群,大力的发掘他们的特长和能力,让每一个人在适合的位置,以最快的速度最好的水准完成他交代的各种任务。

一应安排下来,凌巴也算是心力交瘁了,虽然过了一把领导的瘾、很爽,但是也确实体会到了运筹帷幄的不容易,而且这还算是局部的小事情,如果是放在一个国家来,他恐怕抽空了力气也不够用。

而在“狼牙军”正式入驻洛阳城之后,貂蝉也被他送回了那个便宜“干岳父”――已经收了貂蝉为干女儿的王茂的府邸里,也就等于他没了温柔乡,只剩下将军营。

不过生逢乱世,生而为男,确实是应该多多品尝一些军旅生活的滋味,和后世截然不同的,这个时候因为居住条件等各种原因,住在军队里面,甚至还要更加艰苦,这也让长期离开了“军队式生活”的凌巴在很快适应并且习惯了之后,也获得了不少的好处,至少,在“易筋经”的修炼方面,他久违的又取得了一些不小的进展,虽然还不至于完全突破瓶颈,但是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只要按照这个势头下去,不怕没有突破“进阶”的那一天。

而就在这个空当里,凌巴又将孤狼从“狼牙军”中抽调出来的各个方面的“人才”集中了起来,单独的建立了一支类似于刺卫营、甚至训练下来之后可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特殊队伍、火影卫。

之所以取火影卫之名,也是因为在凌巴看来,用日本忍者的训练方式来培养这些人,会更加的有效实用,而自己对火影忍者这部动画也挺喜欢的,这样也算是取了个合乎其理的名字。

无关乎名族大义,虽然许多人都认为日本忍术是经由古代五行道法中Yin阳之术改造过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古代的这些东西,传到了后世早已经没落了,更多的也是成为了某些别有用心之人蒙骗世人的手段;日本忍术则不然,虽然凌巴自己也对这个国家很不齿,但是这完全就是两码事情,他不得不承认忍术的确是有其独到之处,尤其是在实行刺杀和刺探情报的方面,在没有任何现代化武器和设备的古代,忍者堪称是最佳队伍之一。

当然了,其实凌巴也完全可以采用古代的那些Yin阳术数、五行遁法等等,但他最终选择忍术这其中也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相比较起来,他所会的训练方式当中,并不包含这些,而反而是忍术是最为高明的一种。

这也让凌巴心里有些微的愧疚感,毕竟自己国家民族精粹的东西,自己却不知道,反而对于某个无耻的民族所谓的“国粹”了解更深,不过他也没有办法,那些老祖宗的东西就是想学,他也没地方去学,“易筋经”还是无意之中得到的,他又不能够为了所谓的民族大义就什么都不学了,那不是爱国,是愚蠢,所以他也只能够在心里安慰自己:到时候用鬼子的东西去干死鬼子,郁闷死他们!

不过他现在连鬼子在哪里都不知道,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管他们,在向刘宏把孤狼要过来了之后,而且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以来的相处和考察,他对于孤狼也信任了,于是便是放手,让他去干,反正方法已经交给了他们,相信孤狼也有能力完成好,心里也有些期待到时候这火影卫能够带给自己一些惊喜。

但这些都还是身外之事,而且各自有人负责,他现在却开始忙着另外一件事情了,那便是“调教”小马超。

大汉天子亲封“狼牙将军”,即便只是一个虚名,也由不得人小视,而在渐渐的发现了刘宏对他的特别优待之后,那些原本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此前听都没有听说过他的朝廷大员乃至于封疆大吏、宗室诸侯,此时都纷纷有着巴结上来的趋势,不过凌巴自有一套,反正刘宏不是要他练兵吗?那这就是最好的借口,就算别人有不满,但是这是皇上吩咐的,光着一句就足以抵住了他们的悠悠众口了。

而在洛阳之战结束、所谓的战后封赏却迟迟没有进行、甚至现在还闹出了一个什么“武林大会”,众多从各地赶来的封地诸侯自然都很是不满,但是皇权便是天、尤其在洛阳压倒一切,他们也只能够将不满压在心里,甚至最后如荆州刘琦已经等不及先行回去了,他出行这一次以待父命,也算是刘表对于他未来的一种扶持,本就没有想到那么多,此时自然也就先走就是了。

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了,不过作为洛阳主的袁绍等人,自然都是成为了频繁拜访凌巴大军的一员,可凌巴盖下的帽子实在是太大,现在可还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去抗旨不遵、更别说是去抗给别人的旨意了。

而凌巴一方面仍在主控关于比武大会的相关事宜,一面却是考虑着怎么样将小马超拉上了自己的“贼船”,毕竟就在凌巴都没有想到的是,他正在准备着要试探小马超心意的时候,在他名单里已经挂了号、但是因为出城安排西凉军事宜的庞德却在这个时候找上了门了,而他懵里懵懂地让人直接将庞德带了上来,却很快亲眼目睹了一番“叔侄相亲”的好戏码,于是,找到了“家长”的小马超便开始硬气了起来,反正凌巴又打不过庞德,就算身后有皇帝撑着,也没有理由拉着一个“有主”的小孩不放。

不过凌巴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了,于是开始从庞德这一块下手,先是有意无意的利用自己的“职权便利”透露一些“武林大会”的相关重要信息,庞德自然是喜不自禁,因为他对这场大会也很期待,而凌巴又有意识的让他看出自己对小马超的兴趣,能够攀上皇帝身边的红人,庞德虽不算一个八面玲珑之人,但是混迹多年也有自己一套经验,自然心领神会,于是不知不觉,小马超都不知道他被自己的庞叔“出卖”了。

然后,庞德来凌巴这里的次数开始增多,但是让小马超摸不着头脑的是,每次他都有各种各样的借口溜号,留自己一人在这里,等到时间过得差不多了,从早上一直到快天黑,他又“突然想起来了”小马超的存在,于是来把他接回去。

而这样一来,这么长时间里面,基本上就是凌巴和小马超两人“二人世界”了,交流越来越多,凌巴Xing情随意,没有什么架子,很多时候是很好相处的,尤其是对于小孩子,不像大部分的大人,他能够真地摊开自己心扉来,小马超也不是不是好歹之人,虽然渐渐有些明白庞德的用意,但反而不那么怪他了,毕竟和凌巴他们两人相处还是不错的;凌巴也开始想试着在“武学”方面引导一下小马超,因为他发觉了小马超的一些缺陷,这不是说他经验不足或者说是还不熟练,而是他所练习的武艺本身的不足,他当然不会直接说出来,不然谁知道这个自尊心强烈的很的小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在每一次仿佛无意识的说出来之后,小马超若能一次就懂那最好,若不能就多提醒几次,总能够打动他,渐渐两人的关系变化,从庞德来看时那越来越惊讶的眼神中也可见一斑了,现在都不用庞德自己提出来,小马超都巴不得他离开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曹操来访,真正的《孙子兵

这一日,恰逢凌巴正在调教小马超,却有下属来报,说是北部尉曹孟德来访,对于这曹操,凌巴虽然心里暗自提防,但是别人没有表露出什么来,他也不好总是神经兮兮的,万一是“历史失误”,错判了曹操这个人,那自己可真的丢脸是小,坏大汉根基是大了,所以他丝毫不敢怠慢,赶紧命人请进来,不过主人的架子还是要摆的,这不只是为了他的面子,还有所谓皇帝的尊严。

将小马超交回了庞德的手里,让他们都退了下去,这种场合他们在也不太适合,然后便整装以迎待曹操。

说实话,如果只是作为一个早就作古千年的历史人物,凌巴对曹操什么感觉都没有,说恨吧没仇没冤的谈不上,说崇敬那就完全是在扯淡,可真当这么个历史人物活生生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感觉无比的清晰,却又更是茫然,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来对待,感情应该是有了一些,但是很复杂,本身对于曹操的好恶,一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历史评书”,本人随着简单的相处,到没有太明显的感觉,而那些评书对于曹操的形象刻画,显然并不怎么“友善”,甚至可能都是专拣坏的说,不过显然这孩子受到的“毒害”实在是太严重了,即便是自己有那个自主意识轻易也改变不了。

不一会儿就有下属将曹操引将进来,曹操的身形并不壮硕魁梧,甚至有些矮小,尤其和凌巴这样虽然瘦但是高的人比起来,而且他的面容,初看时觉得清秀,但是渐渐的却又觉得平凡,有时还会有些嫌恶之感,这种没有来的感觉,让人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挥之不去,不过,曹操浑身所有的劣势,都在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的映衬下,显得不值一提了。

都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凌巴透过曹操的眼神并没能看出什么来,但是他笑起来双眼微眯成缝,却好似更加聚焦似地放射无尽光芒,让人不敢忽视。

“呵呵,孟德兄前来,不知有何贵干哪?”凌巴笑意盈盈迎上前去,心里的想法,表面却是一点儿也不表现出来,虽然是不喜欢这种生活和待人方式,但是身处这种环境之中,并不是凭他自己个人的意志就能够决定和摆脱的,所以也只能够主动地去适应、去改变。

曹操走到了凌巴跟前,却是一把拉过凌巴的手,也是笑着说道:“莫非无事,就不可以来拜访友人了?”

他一下子表现的这么亲热,而且又把自己上升到了凌巴“友人”的身份上来,凌巴也不能够做得太过分,当下也不拒绝这样的友好,和曹操勾肩搭背的,仿佛只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两个人便建立了这个时间最牢不可破的友谊。

凌巴笑一笑,突然说道:“不知孟德兄可曾听说过太平道?”他这样问并不是没有缘由的,虽然刘宏一直都没有把这一次的洛阳被围放在心上,那也是他没有太多关注,也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凌巴自己却是觉得,这一次的洛阳围城来得太过古怪了,由不得人不起疑。

首先,不谈“历史”上对于黄巾起义的粗略描述,就说凌巴对于张角的印象,他可不觉得那样一个Yin谋家会突然改变做出这么冒失的举动,就算是说自己率领着“狼牙军”穿过太行山避开了他顺利到达了洛阳,可那也是之后的事情,这点完全解释不通了。

凌巴把怀疑的焦点,就放在了这四城的守卫领的身上,他们一来有那个以此来立功的动机,二来也不是没有那种手段,不过再仔细考虑了之后,他将刘备先排除了,刘备的仁义并非表面功夫,他不会拿这么多人的Xing命来赌自己的前程,而袁氏兄弟,虽然凌巴的印象并不是十分好,但他们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所以最大的嫌疑人,自然就变成了曹操。

曹操有计谋、有算计,其实在“历史”上,就算不讲他麾下那些谋士算在内,他自己本人的智慧,也是在他一生的征战中起到了重要作用的,虽然很多时候不听别人意见的一意孤行导致了一次次的失败,但不可否认他的军事才能的确非常人能比,而在玩Yin谋诡计的方面,至少凌巴觉得他也不会太差。

曹操听了凌巴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却是不慌不忙的捋了捋额下短须,其余人等早都退下去了,这室内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他看着凌巴的眼睛,一字字道:“此事确非我所为……”

凌巴目光一凝,他却是目不斜视,良久,凌巴才长叹一声道:“不是便不是了,是便是了,孟德何必瞒我?”

曹操也跟着叹了一声,说道:“我确实没有瞒你,子卫若是不信,那任我曹某人说破了嘴皮子,也是无用,也无需解释了!”

凌巴摇头失笑,感叹道:“看来这种招数对你无用,呵呵……”

曹操哼哼道:“子卫若可欺我?”

凌巴有些尴尬,挠挠头只得说道:“我这儿有一本古籍,借与孟德一观,孟德便大人不计我小人过,可否?”

曹操来了兴趣,“是何古籍?”

凌巴当即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来,自然便是那得自于地下城的《破军》三卷之一《孙子兵法》,他也是突然想起了有记载说曹操曾经批注过《孙子兵法》的事情,也是乘机想要证实一下,看看这《孙子兵法》是否这个世界里真的不曾存在。

曹操接过了《孙子兵法》,凌巴看得出,他对于这本书没有表现出熟悉的情绪来,或许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说这个世界里面真的没有《孙子兵法》这本书了,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这可和自己的穿越没有关系,难道是那位建造了地下城的穿越界前辈?

凌巴百思不得其解,曹操那边只翻了几页,却已经兴奋地跳了起来,“好好!此言大善!”却是因为看到了其中一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心中深以为然,不由得痛快出声。

正沉思自己问题的凌巴倒是被他这突然一叫险些吓了一跳,赶紧看过去,却逢曹操也正看过来,对他展颜笑道:“子卫此书可否借与我回去考就考就?”

凌巴呵呵一笑,反正他对于军事并不是十分感兴趣,而对于《孙子兵法》,不说烂熟于心,这段时间时不时翻看一番,也有了深刻印象,便浑不在意道:“此书在孟德手上,乃是利剑配猛士,我有何意见?”

曹操也抚掌大笑道:“子卫兄此言大善,当浮一大白!”却不知那厮此时心头在想:虽然晚了个十几年,不过曹操批注的《孙子兵法》,应该也会更加成熟吧?到时候什么话都不用说,直接拿来用就是了,反正原本的《孙子兵法》自己也看不懂,这倒真的是天助我也!

第一百三十七章、“易筋经”新境界

“子卫兄告辞了!”

“孟德兄慢走……”

目送着曹操离开,凌巴刚刚笑意盈盈的脸,霎时多了几分Yin沉。

他并不喜欢玩Yin谋诡计,但并不代表他就不会玩了,关于洛阳被围的这件事情和曹操没关系――他会相信了才有鬼。

但是他又不能够表现出来,既然曹操不想说出来,他也不勉强,因为他能够感觉到,现在的曹操,对于大汉还真的是有几分忠心的,当然是对大汉忠心而非皇帝刘宏,但是反正是不会做什么大不利的事情,也自然不会妨碍凌巴“复兴大汉”的“计划”,所以他自然也不戳破,就这样看下去到时候便自见分晓了。

而很快,凌巴便连这些事情也没的去想了,因为他隐隐的感觉到了“易筋经”的突破,要冲破原来的瓶颈、突破原来的境界,而且这一次的突破,将会带给他的好处是难以想象的。

凌巴也不说什么,直接向门下吩咐了一声闭门谢客,便开始准备闭关了。

其实早在之前几次对小马超的切磋当中,他已经越来越感觉到了突破的临近,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之下,小马超自然是让庞德先带走了,他以皇帝名义,这个大帽子一盖下来,也的确没有什么人会贸然来打搅他,他也就放心的冲关了。

“易筋经”玄奥无比,说它是一种武学,但是它对于凌巴本身在武艺上的进境,并没有丝毫的帮助,而迄今为止,凌巴修炼了“易筋经”最明显的感觉,仍然是他对于自己身体的改造在,这种改造体现在多个方面,例如对于他本人力量、气势的增加,还有他担任“替身保镖”时候的“成名绝技”易容术,也是靠着“易筋经”的神奇才能够达到的。

凌巴对于“易筋经”的看重和依赖是毫无疑问的,他也一直想着要发掘出“易筋经”更多的好处,可惜除了所谓易容术,就别无其他新的发现,也就一直未能够如愿。

“易筋经”的来处本就奇怪和意外,凌巴当初得到那并不完整的“易筋经”,便是于偶然中,后来得到了这所谓完整版的,是从那地下城中,也只能说是无意,至少他本人是这么觉得的。

说起来,这“易筋经”与佛道两家的关系都不浅,尤其是在禅门也有一门“易筋经”的心法,只是不知此是否是彼,但对于凌巴来说这些都不重要,不管来源如何,只要是能够对自己武力有所帮助的,无疑就是好的。

凌巴什么都不再想了,专心的运行着“易筋经”的功法。

说来玄奥,其实“易筋经”虽非普通的功法能比、也是神奇无比,但是也不可能真的就像是那些玄幻小说里面描写的那样,神乎其神、玄之又玄,凌巴只是自我感应中,身Ti内部似乎是有一股气流在缓缓流动,经过“易筋经”中所提到的那些重要的筋脉部位。

这就像是雨露在不断的滋养着,让他感觉通体舒畅,同时身体里面一个个的细胞,仿佛都被激活了起来,鲜活的跳动着,好像要跃出了身体,然后便感觉身体仿佛不断的膨胀了起来,这感觉,既舒服又难受,很是古怪,但是也只能够坚持。

所谓的瓶颈,每一个武人都会有遇到过,冲过了,则后面是一片坦途,冲不过,一生便可能只能够局限在原有境界,不得寸进。

而大部分所谓的瓶颈,是来自于武人的内心,心有所虑、有所顾忌,自然没有办法突破,因为武之一道,讲究的是一往无前,要的就是那一股气势,而这股气势,根本上就是来源与勇士的内心。

毅力、耐Xing,还有坚持,这就是最重要的。

真正的武者,要兼具着敢冲肯冲的勇猛,凌巴调整了呼吸,还有心态,四周一片沉寂,这无疑是最好的环境,他心头再无所顾忌,只感觉脑海一片空明,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影响,只一心想着的,都是“易筋经”功法的运转,而就在这个过程中,心头仿佛一层淡淡的膜,在不断变得愈加稀薄、再使一层力,似乎便能够冲破了,而之后是什么,无可想象、没人知道,但是这个时候显然没的考虑这么多,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向前、前进。

咚、咚、咚……

凌巴心头狂跳:要来了。

几乎是很自然的,他的脸部肌Rou和皮肤,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凌巴对这也是见怪不怪了,在前世的时候就是如此,每一次“易筋经”有了大的明显进步,最直观便是表现在他的脸部变化上,当然,容貌并不会有太大改变,但是每一次都会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脸部的肌Rou和皮肤,变得更加的松弛,这种松弛不是和紧致对应的那种塌陷似的松弛,而是指面部灵活度的提升,尤其是在他要易容的时候,会显得容易许多,

咚、咚、咚,咚、咚、咚,仿佛是来自于心跳的声音,在脑海里不断的响起。

撕拉!脸上的皮肤好像都在互相拉扯,这声音很古怪,但感觉又恨舒服,好像是在做脸部护理:面膜、护肤、SPA……

碰……

脑海突兀地升起一点光,然后越来越亮,凌巴心头一呼:终于到了!

心中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这一次的突破,对他的好处是毫无疑问的,不单单是冲破了一个瓶颈关口那么简单,也让他对于未来的路心里更加明晰、更有方向感,自然也就意味着以后的路会更加好走。

而现在接下去,就是要稳固自己的境界。

更让凌巴喜出望外的是,这一次突破带来的好处,甚至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境界的提升是一回事,身体的强大也是另一回事,甚至于武力值上的完美提升,对他也都没什么,这些其实都是意料之中的,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进展,让他掌握了一项新的技能――缩骨功!

所谓的缩骨功,毫无疑问,便是对于全身筋骨的掌控,据说练到了极致,人的筋骨随心而动,甚至于你要他变出什么姿势和形态,都不是问题。

当然,凌巴所得到的这份缩骨功没有那么夸张,而且他是因为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再结合着“易筋经”里面的一些描述,自己半推理半实践出来的,不过效果貌似还不错,不像是从前,他虽然要变成任一个人,哪怕是一个女人,在身量上的差距,也能够依靠着“易筋经”对于身体的掌控,一定程度上的做到,但那样其实并不完整,而且也有着一些很明显的缺陷,例如那一次被何皇后发现,最主要还是他没有能够隐藏得了自己一些明显的男Xing特征,但是有了这缩骨功,不止在身体的高矮胖瘦变化上更加的随意,而且也能够做到更深层次的改变,可谓是妙用无穷。

有了好消息,自然第一时间是要去找自己最重要的人来分享,凌巴几乎是手舞足蹈的,就朝着王茂府上而去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凉州兵变

凉州,古地名,即甘肃省西北部的武威,地处河西走廊东端,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史有“西凉古都,河西都会”之美称,素有“银武威”之称。

凉州又称西凉,古代十二州之一,因凉州在中国的西部,故称西凉,意为“地处西方,常寒凉也”。

今日武威却是一派热闹气氛,因为本地名士韩遂寿诞,宴请名流豪绅,而当地人有的韩遂好处资助者,也纷纷响应庆祝。

韩遂字文约,在这武威一带颇有名气,威望不小,他虽然没有什么朝廷的正式官职,但便是那凉州刺史耿鄙见了他,也得要上前去请教一番,皆因西域之处,教化未开,在文明方面和中原远远无法相比,而韩遂这对于中原之人来说没什么的所谓文士,到了这里却是被当佛爷一样的供着。

今日来者,不止有各行各业的“先进人物”,还有这凉州的一把手、父母官耿鄙。

耿鄙此人,在任期间并没有什么政绩,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若一定要纠出一点来的话,那便是在之前对于那些少数民族的问题上,此人的生Xing贪婪险些惹下了大祸,幸而凉州兵马一路英勇挺进,兼之有诸如马腾等有为干将的加入,使得战局一开始便呈现了一面倒的局面,最终镇压了叛乱,而这之后耿鄙倒是稍有收敛,但终究江山易改、秉Xing难易,此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些羌戎民族已经隐隐有了动乱的迹象。

今日的主人却是韩遂,不管是凉州刺史耿鄙也好、军司马马腾也好,自然也都是备上“薄礼”拜上,宴会便在一派欢歌笑语中展开了。

西凉本属荒凉地带,却有著名的葡萄美酒,主宾之间其乐融融,酒之酣处,有宾客呼请韩遂赋诗一首,韩遂推脱不下,沉思片刻,信口便道:“西凉城外剽马急,催来一支圣皇旗;我欲登天而高呼,唯我独尊西域平!”

“好好好……”掌声如雷,呼声震天,却不防韩遂突然一声大喝,手中酒杯重重一摔,落地即碎,旋即众人便见到四处涌出了百来甲兵,将这本就不广阔的空间完全挤满了。

耿鄙早已色变,身边马腾也早已出手护住了他,谨慎的看着韩遂。

“韩文约,你这是意欲何为?”听得出来,耿鄙的声音没有多少底气,这场面真的有些把他吓到了。

韩遂哈哈一笑,“耿鄙,你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你那枕边人早叛了你,你这些手下将,可也都是某的人了……“

耿鄙脸色越来越难看,此时的局势,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他被坑了,彻彻底底的被坑了。

这个宴会从头到会就是一个幌子、鸿门宴,就是为了他准备的鸿门宴,而他,现在已经成了人家砧板上的Rou、任人宰割,陷入这必死之局,让人绝望的压抑气氛蔓延。

“耿鄙,乖乖交出那刺史玺印,我或可饶你不死,否则……”扬起手中兵刃,身边手起刀落,一颗大好人头落地,却是那耿鄙府上管家,对他也算忠心耿耿,却惨遭如此厄运。

耿鄙脸色都白了,又急又气,当场吐出一口鲜血,身边马腾当即扶起了他,这一举动却让韩遂皱起了眉头。

韩遂和马腾私交不错,说起来这交情在“历史”上也是有名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毕竟有所不同了,两人虽然一向交往颇深,但是还远远没有到可以互相以心换心的地步,遇到了真正的利益之争,自然一拍两散、分道扬镳都是轻的了。

耿鄙望着韩遂的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他自问对于这些下属,虽说不上极好,但从未有过亏待,作为一个领导人,他或许有很多地方还不够格,但是该赏的时候赏,该罚的时候则是尽量减轻,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而如今这情景,却明显是他们要对不起自己,或许是被多年的安逸生活磨伤了脑袋,他还根本想不通,权势的诱惑是很多人都抗拒不了的,而为了争权夺利,往日的那些恩情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毕竟上位者的手段都是差不多的,管他是不是真心实意。

韩遂望着耿鄙的目光,透露出了深深的鄙夷,对于耿鄙那怨恨的眼神,更是怒极反笑,冷笑道:“看来你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来人,将他押下去……”

“是。”当即两人应下,彪悍的身体便朝着瘦弱的耿鄙走去。

这时候,旁边一直闷不吭声的马腾突然站出来怒目圆睁,厉声骂道:“韩文约,鼠辈敢尔!”

韩遂不焦不燥、不慌不忙收起了兵刃,这才望向了马腾,吃的一声笑,冷冷道:“马大人,某念及与你旧情,才肯放你一马,你若是再出言不逊,休怪某不及情面……”话语越到最后越是冷冽,让马腾的心似乎都寒到了骨子里。

马腾没了声息,韩遂的语气才缓和下来,说道:“你我兄弟,共享荣华,又何必为了这不相干的一人,平白丢了Xing命?”这句话里,半是用情半是威胁,可谓软硬兼施,就看马腾如何选择。

马腾更加沉默了,望着身旁也望着他的耿鄙,眼神极其复杂。

说起来,耿鄙也算对他有知遇之恩,只是这也靠着他自己的本事,才到达了今天的地位,而且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对于耿鄙这样的主子,心里也是越来越不满了,所以现在对于是否要做出看上去极不合算的这样一个决定,他有了犹豫,心里深深动摇了。

韩遂自然看得出来,趁热打铁道:“若将军肯助某一臂之力平西凉,届时某愿与兄平分江山!”这已经是相当重的筹码了,韩遂确实有胆有识。

这么重的利益,马腾显然心动了,这让韩遂不由心中暗喜,毕竟有了马腾之助,他定是如虎添翼,对他的大业大有益助,毕竟这马腾之能,早在之前几次凉州战争中有过验证,而其人因其祖上伏波将军马援名号以及本人的强势崛起,在西凉此地也颇有威望,若能够与自己共谋大业,就算是分他半壁江山,也无不可。

这时马腾身旁一位家将却是直接拉住了似有动摇的马腾,厉声道:“家主不可啊,想我马家先祖伏波将军马援,乃是大汉开国元勋,如今虽有没落,却怎么可以与这鼠辈小人同流合污……啊!”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条Xing命便搭上了,胸前鲜血横流,却是倒Cha着一支利矢,而这一箭,正是马腾那好兄弟韩遂所射。

马腾看得目呲欲裂,不由叫了一声:“马?!”

韩遂心呼不好,差点忘了这厮极其护短,果然就见那马腾倒转头来,对他怒目而视,一字字道:“韩文约,某马家,与尔势不两立,今日若想动刺史,便从马腾尸体上踏过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洛阳街头

皇宫外行百余步,至一别院,则是如今“狼牙将军”凌巴凌子卫的“办公室”,也就是如今统筹安排“武林大会”的总教室。

不过也只有凌巴自己才知道,他也就是顶了一个总裁办的名,实际上,一应的要务,他基本上都安排给了诸葛?、彭?乃至于郭嘉几人去做,而且这个时代大多数人因为所处阶层和经历有着认识上的局限Xing,他却完全没有这么多的顾忌和考虑,真正做到了任人唯能,不止是这些已经发光发热的人才,还有那些被“隐藏”了起来的“狼牙军”中的“人才”,而且是各色各样都有,而许多人的“才能”都是能够用得着的,这却反而省了他再去找人的功夫。

而他自己,实际上并没有干多少事情,所谓领导领导,领导别人、就是为了轻松自己,他可谓是深得其中三味。

不过他也总算是找到了点儿事儿来做,那便是现在几乎每天都要的“调教”小马超。

其实原本凌巴对于“调教”小诸葛亮的兴趣是更浓厚的,但是渐渐的他发现经常不是自己在调教小诸葛,而是小猪哥反而经常会来“调戏”自己,心凉之后,便把心神完全放在了小马超的身上,而这两人本来年纪也就相差不大――是啊,也就差个十几岁,的确不是很大,更随着相处与是便发现了彼此的许多“共同爱好”,小马超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凌巴则是生Xing胆大妄为,两个人真是一拍即合,也幸好有着“专职保姆”庞德在一旁时刻注意看着,才避免了两人闹出什么大事情来。

不过三人的关系,在这样打打闹闹的训练之中,也是变得越来越好了,尤其是小马超对于凌巴的态度,虽然为了维持他孩子的小小骄傲,他并不肯承认,但是就连庞德也感受得到小马超已经开始对凌巴有一些依赖了。

这一日,三人却是准备要出去散散心,如果整天闷在屋子里,就算是武艺练得再好,也非得要憋出了心理疾病来,凌巴对于这种事情当然是以与反对的,在他的坚持下,小马超和庞德这大小两个武痴才终于勉强答应了跟着出来。

说实话,凌巴心里对于这古代的空气还真是有几分喜欢的,尤其依恋那种和貂蝉耳鬓厮磨间懒洋洋晒着太阳嗅着空气芬芳的感觉,不过他现在的事情也多,而且也是为了貂蝉的安全考虑,担心有刘宏的耳目,毕竟连他自己也吃不准刘宏此人的Xing子,尤其在几次接触之后,更是对于“历史”评判其无能有了深深的怀疑,看来不管什么时候,都逃不脱“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试金石般的话。

春日阳光无限好,不过现在已经是立夏了,天气炎热、知了呱噪,本来就算是呆在了屋子里,拍着扇子也会被这天气搞得莫名心烦的,小马超和庞德两人显然并不是十分能够理解为什么凌巴偏偏会要挑了这么一个时候出来,不过等到出来走了一阵,他们才发现外面非但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更加炎热,反而有丝丝掠过身旁的清风带来了些许凉意,让人的烦躁减低,自然也有几分舒爽。

三人一路游荡,颇有点儿纨绔子弟瞎来瞎去的架势,不过小马超和庞德二人是不会知道,凌巴这厮找他们出来纯粹是当掩护的,最主要的是他需要来体会体会着大自然、清风、空气的味道,这对于修炼“易筋经”也是有所帮助的,他才突破不久,渐渐稳固了境界,自然就在想着更高一层,而从上一次突破中,他隐隐的感觉到了这“易筋经”要尽量地与自然天地契合,才能够对自己有所帮助,因为这种功法很多靠的是人的感悟,就是当初创造这种功法的人,恐怕也是一点一点的感悟积累起来的,而这感悟的所来,自然便是这恩赐人类的天地自然。

“驾、驾……”

远处,此时却突然一匹快马掠尘而来,疾驰之中,也顾不得这条道路此时的繁忙,路边具是行人和小摊小贩,眼看着弄得周围一片鸡飞狗跳,那马上骑士也是心急,却根本顾不上了这些,只是一个劲的催马前进,但看他脸上苍白、那马力似乎也有削弱的情势,也看得出这一路之来,这一人一骑确实没少沾染风尘。

但是小马超怎能够容忍这等放肆所为,他可不是视人命如草菅的杀人狂魔,这快马而来,一路行人退避,但也总有那么几个避不开的,人怎么能够有疾驰中的快马更快?

就见小马超二话不说,猛蹿几步上前,庞德要拉已经来不及,也只能先弃了古怪发呆的凌巴,紧随其后而去。

眼看着那快马将至,而前面,正有一老儿小贩,顾及着自己的摊子,却来不及避开了,那马亟亟扬起了双蹄,马上骑士却不给它停歇的机会,尽力催动前进,就在这时候小马超已经赶到。

“给我下来!”沉声一喝,小马超几乎连想都没有想,上前一步正近马下,双手用力向前一攥,紧抓住了那扬起的两只马蹄,丝毫不曾停留,已经向自己身前一带,这奋力一扯,让一人一马都有些懵了,而那马匹却是极快的反应了过来,被这毛头小儿如此举动,加之本来连夜赶路就有些疲惫暴躁,不由暴怒,双蹄奋力向小马超踹去。

小马超心中冷笑,怎么会真的让它踹中了?身体微一扭,便轻易避开了去,但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匹马竟似通了灵Xing一般,竟然在半空中,双蹄又一个转向,直接朝着他的胸前而去,这一下子,他可不敢托大,脸色有些发白,这一下下来,他不死也得重伤,毕竟那冲击力他如今的身体还有些难以承受。

恰在此时,身后一句雄壮的身体环住了他,然后便感觉自己双手无法支撑的大力被两只大手分去了一大半,而后眼睁睁就看着那马被甩开了出去,心里不由暗赞一声好,转身望去,却正是他的庞叔叔来也。

至于那凌巴,此时也回过了神来,朝着这里走过来了。

走到了那摔倒在地的人马面前,那马看来受了不轻的伤,不过以凌巴如今的眼力也看得出来,这还不足以致命,只是看来是疲惫到了极点,此时竟连眼皮都似乎不愿意抬一下了;而那马上人更加不堪,被摔了个四脚朝天,如今正是疼的死去活来,凌巴却是没有小马超那么鲁莽,知道没有什么意外情况这样的事情在洛阳其实也不多见,便一手拉过那名骑士,双手在他身上拍了几下,突然将他双手反抓起来,微微拉伸了几下,直痛得那人更是口里直骂,不过很快在凌巴放开了之后,又转变了态度,因为他感觉到了手臂的疼痛明显的减轻了,似乎也没有太严重的骨折了,哪里还能不明白凌巴是在帮他?当下感激,凌巴却是坦然受了,看小马超和庞德别了那感恩的老头过来,拍拍那名骑士,轻声问道:“何事如此焦急,怎么看你风尘仆仆的?我乃是“狼牙将军”凌子卫,你可但说无妨……”

这段时间凌巴的名声可谓在洛阳军中传遍了,不知是在洛阳之战中起的重大作用,还有这次“武林大会”的因素,让他在这些军人、武人之中赚足了人气,那骑士显然也知道凌巴,就要行礼,被凌巴直接阻止了。

他顿了顿,终于开口说道:“禀报将军,属下传报的是凉州来的消息:凉州刺史耿鄙犯众怒,凉州兵变,韩遂欲请朝廷正名……”

第一百四十章、马腾死、韩遂立

“禀报将军,属下要通报的正是来自于凉州的消息:据闻凉州刺史耿鄙因事犯众怒,致使凉州手下兵变;韩遂引军镇压叛乱,然刺史耿鄙不幸身亡,韩遂欲取而代之,遂欲请朝廷正名。”

听着那传信人的话,凌巴心地悚然一惊,这凉州事变在自己印象中似乎还要几年之后才会发生的,具体的原因是忘记了,但是韩遂这个名字他是记得清楚的,毕竟和这马超也有搭上点儿关系,虽然也早知道“历史”会发生了一些改变,但没想到会一个个接踵而至,来的这么快……而今的情况,确实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而一旁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庞德却是立刻拉住了那传信人,瞪目问道:“韩遂……那凉州军司马马腾呢?”凌巴和小马超也是紧张的看着传信人,这也是他们都关心的。

“这也正是小人要说的,这次兵变,据说正是因为凉州军司马马腾不满刺史耿鄙,遂主动发起,而韩遂镇压叛乱有功,且斩首叛贼马腾等数十人。而今耿鄙既死,他便想延请圣上为其正名,担任这并州刺史……”说着,那传信人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卷轴来,递给了凌巴,“具体情况属下是不清楚,都是交代过来,便如里面所说……”

“什么?!”庞德一听这话当时就愣住了,而一旁小马超喜怒即形于色,闻言真是什么风度都没有了,这个消息带给他的震惊,无异于在他当胸Cha上一刀,令他脸色剧变几下,心Xing早熟的他,却还是没有能够与之匹配的承受和忍耐能力,不由上前一把攥起了那个传信者,双手死死地扼住了那个传信者的喉咙,咬牙切齿、狰狞凶狠的模样极不协调的出现在他仍带几分稚气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诡异,此时却连凌巴和庞德都无话可说。

的确,不说庞德,凌巴也相信马腾并非是这样的人,这并不是说他对于耿鄙有多忠心,而是在“历史”上,那韩遂可是与马腾较好的,甚至这马超后来都要叫他一生叔伯,而且记载中,凉州兵变也是几年后的事情,当时也是马腾和韩遂配合的,这个时候唱了这一出,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不管马腾有没有背叛耿鄙,那韩遂陷害了他却是肯定的了。

“某要去取了那韩贼的狗头!”小马超也是火爆脾气,幸亏被庞德及时拉住,他小小的身体,自然还无法挣脱开庞德的舒服,但也叫庞德难受不已。

凌巴却是一把拉住了小马超,突然“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叫在场众人都不由愣住了。

小马超也愣住了,好半天没有动静,庞德则是感觉古怪,心感到惊讶,这些日子以来这凌巴对小马超的好,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却没有想过他还会这样对他,而那个信使更是呆在了那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巴沉默片刻,才对着马超,一字字道:“要报仇,现在的你,还远远不够格。”

马超的双目瞬间,变得通红无比。

凉州通往京城洛阳的必经通路上,黑夜中几条影子快速的穿梭而过。

“驾、驾……”

气喘如牛的声音回荡在无人的旷野中,后面更不断有怒吼声传过来:

“在那边……”

“追上了,千万不能够让他们逃掉!”

“快!蠢货、都给老子赶紧追……”

在几条影子的后面,还有数百条影子,正在不断的接近。

凑近了看,前面是几个青年男子正驾马疾驰,后面一溜的,全是铠甲严整的骑兵,两者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的缩短。

“老二,怎么办,咱们的马不行了!”再仔细一看,会发现更前面的三个青年男子的怀中,都各自搂着一个男孩,三个男孩此时都处在睡眠中,如此颠簸却都不醒,似乎也是有药物的作用或者是直接被击晕了,三个男孩的年龄并不都一样,但是三个青年男子却都是紧紧地保护住三个男孩,就仿佛是在保护自己的生命一般。

“大哥,你们先走,我和老三先当他们一会儿……”那个被叫做“老二”的青年男子对其先说话的男子说道。

“大哥”当即就叫道:“不行,要也是我先上前……”

“大哥……”“老二”虎目一瞪,“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说你如果能够打得过我和老三,那咱们这位置就让给了你们又有何妨?”

一听到这话“大哥”当即就没了声息,想来确实如“老二”所说,他的武力值并不强,至少也是不如两个兄弟的。

看到“大哥”默然,“老二”只是朝身边一人点了点头,然后怀中的男孩便被他以极其巧妙的手法转换到了那人的马上,那人赶紧将其揣入了怀中,然后“老二”调转马头,头也不再回,直接朝着对面而来的追兵冲去。

猎猎风中,有勇士诀别,不语之中真情永志。

“大哥”猛一挥手,再不回头,只一心向着前冲。

“啊、啊……”

噗、噗、噗……

嘶!

后面打击声不断传来,又渐渐远去,是“老二”他们奋力挡住了这最后的一搏追击,但是“大哥”心里清楚的很,用不了多久,两个兄弟的命也要没了,他们是在用他们的生命为自己等人拖延时间。

他的双眼渐渐模糊,却再也来不及去擦拭啊。

“啊!”

哧!

“大哥、大哥……”

“快,将小少爷带走……”“大哥”来不及多言,怀中那个最小的孩的身体被他轻巧的扔转了出去,恰好让身前一人接到手里,那人一抹眼角,口中高呼一声:“驾!”却是再也无法回头,也不敢回头。

哧、哧、哧!

不断有利矢破空,“大哥”却只是昂然挺立,突然高呼一声:“韩遂小人尔,我扶波马氏,但有一人存于世,就叫尔死无葬身之地……”然后再也说不下去一句话,却是身如刺猬,箭矢满布,鲜血早已流干,却有温热长存人间。

而远处之人渐行渐远,只是心,却永远留在此处;而泪,随风融于心间……

第一百四十一章、义子马超

夏日的白昼,自然是要长得许多,不过凌巴三人出门之时,便已是午后,此时,眼看着天色将晚,残阳如血,应在心头,更添几分凄凉,而在送走了那信使之后,凌巴三人再无心闲荡,便直接又回到了府中。

算起来,凌巴的“狼牙将军”除了这所谓一个名誉之外,还有一些额外的奖赏,比如说,私人的府邸,或许和朝中那些大臣重臣没得比,但也绝对不会小,毕竟他乃是皇帝亲封,而据前次张荣来之所言,似乎府邸正在筹备当中,还需等些时日,毕竟房子这种事情,放在古代和现代都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

如今凌巴的“办公地点”,便暂时的算做了他的府邸,穿过庭院,还有前些日子貂蝉来时闲暇种下的一些小花小草,为人妇之后,貂蝉的似水温柔更叫人迷恋,也更添了几分熟妇的风韵,让凌巴时常会念想着,不过现在还没有彻底的安定下来,自然也没有办法与佳人兼家人相聚首。

“狼牙军”方面的事情虽然凌巴尽量的交给了彭?和裴元绍他们处理,但身为主心骨,他也没法完全做一个甩手掌柜,更何况最近那禁卫卫尉长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对于“狼牙军”的练兵之法甚是感兴趣,此人倒也是一个有趣之人,身居高位,据说出身也不俗,但是在得知了凌巴是“幕后主使”之后,就开始对凌巴死乞白赖的纠缠起来,凌巴拗不过他,只好抽空时不时地去“指教一番”,趁着这功夫,倒也是和禁卫的爷们儿交好了关系,说起来这无意间,或许也会结成一段善缘。

但凌巴现在没心情去想这些,本来说起来这凉州事变,对于他而言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了,最多吃惊一下“历史”又发生了一些重大改变,但是这些还未伤及自身,还不足以引起他足够重视。

但是受到了庞德和小马超的影响,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小马超对于其父的感情自不用说,从小丧母,有父亲带大,虽然严厉,但是关照他、爱护他他自然看得出来,特别早熟的孩子心Xing更加明晰,如今莫名传来了父亲身故的消息,一时都还难以接受,虽然不闹腾,但憋在内心里更让凌巴看着心忧。

而庞德则是承了马腾大大的恩情,一直以来颇受照顾,既有恩人关系,又认为长兄,心里的难受,也不比小马超少。

凌巴和着这两个人一起沉默,使得这“办公府”里面的气氛就尤其的古怪而压抑。

“马超……”凌巴终于有些受不了了,瞪着小马超,发狂咆哮。

小马超和庞德都将视线转向了他,他们还是无法做到完全无视所有人的。

“生而为男,要哭便哭,要笑便笑,怎能如一个娘们儿扭扭捏捏、婆婆妈妈?”凌巴的口气十分严厉,也是他现在内心也是气苦了,他不知道那“历史”上小马超是怎么承受过丧父之痛的,但他知道小马超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而这个年纪的小孩,再早熟也很难对这种事情无动于衷。

“哇……”小马超再也憋不住了,窝在了庞德的怀里,就放声大哭起来,虽然这样子有失他所谓的男子汉身份,但是也觉得凌巴说的对,他此时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确实需要好好发泄一番,而流泪、哭泣,便是最好的发泄方式之一。

看着自己心目中的“锦马超”变成了一个哭鼻子的小孩子的形象,凌巴却没有感觉到失望,一个男人,如果没有经历点儿什么,是怎么也无法成为真正的男人、真正的英雄的。

一旁庞德感激的看了凌巴一眼,他自然明白凌巴的意思,凌巴却没理他。

“你可愿为我的义子?”凌巴注视着几乎哭成了一个泪人的小马超,目光炯然而逼人,声音冷冽而郑重,这是他一路来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此时终于开口说了出来。

庞德一听愣住了,不由看向了小马超――这或许会是一个机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或许会是马超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流泪,就让他哭个够,也流尽这一生的眼泪,从此之后,真正成为一个流血不流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小马超用手背揩干了眼睛,又眨巴了几下眼睛,视线渐渐清晰,眼前是凌巴那张完全不似平常总是一副人蓄无害笑容的严肃面孔,让他的哽咽真正哽住噎着了,泪水已经止住,心里的伤痛虽然不能够弥补,但是有阳光普照,总有滋润复合的那一天。

小马超郑重点了点头,这一刻,他的世界里终于雨过天晴,而凌巴的形象,只是这一下子,却拔高到了几乎与天并齐的高度。

“我收你为义子,便是要担起你的父仇……你放心,总有一日,那韩文约,将为其所做一切付出代价,我会让你亲手宰了他!”凌巴这几句话,可是发自真心的说出来的,从对于“历史”上马超的喜爱,到真的对这个小马超的喜爱,他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帮马超为马腾报仇,灭了那韩文约,这也符合汉室朝廷的利益,符合他壮大实力的需求。

马超虽小,但经历颇丰,尤其塞外人杂,更是从小练就了一番玲珑心思,如今却是看得出这位“凌大叔”的真心实意,心里感动,而且他的话也确实打动了马超,当即跪伏在地道:“义父在上,请受孩儿马超一拜……”这一拜,郑重其事,同时也意味着,这马超的未来,不出意外,将与凌巴一直绑在了一起。

凌巴欣慰的点了点头,扶起他,也是郑重道:“虽然咱们所学不同,但我的修炼功法包容Xing极强,想必你也适合,我便将之传与你……”

马超也见识过了凌巴的实力,现在的马超暂时还是打不过凌巴的,毕竟年龄和经验的差距摆在了那里,也不太可能出现牛逼小孩打倒并不差多少的大人的玄幻事情,凌巴自认对于教导他,自己的资格还是勉强够的,毕竟他的天赋高,自己的“易筋经”也绝对不差,哪想到马超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并非是孩儿矫情、托大,而是习练家传枪法,亦是我父所望,况且……”说着,他眼前仿佛浮现了仇人那狰狞的面容,咬牙切齿道:“孩儿欲亲报父仇,则必以家传武学,手刃仇人,断其筋骨、饮其精血!”

凌巴也不勉强,相反,对于马超能够有这种想法,他还是很高兴的,习武之人,除了天赋之外,本身的心Xing也极其重要,毕竟在这过程中遇到的不少难关,并非是天分高就能够闯过;但是在高兴之后,看到马超恨意满目的模样,他也不禁有些担忧,不由劝导:“仇恨自然重要,有时亦能给人以鞭策激励作用,但是千万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支配了心Xing。”

看出了凌巴眼中的善意和关照,马超心中微暖,他毕竟年龄尚浅,咋遇这种家破人亡的惨景,怎么可能真的如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而在这种时候,主动来关心他的第一个人,反而是往后最容易走进他心中的人,说起来凌巴也算是占了时机的便宜,至少他目前和马超的关系,虽然不可能一下子真的像是父子一样,但是却要远远亲密了许多,不出意外情况,或许往后两人的人生都会纠缠在一起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朝堂之上,小马超的改变

“混账……”龙颜一怒,即使这刘宏早失却了不少帝王相术,但那威势仍有残余,此时更叫人胆战心惊。

嘉德殿中,朝堂之上,刘宏昂立龙台,下方群臣战战兢兢,却无一人敢言。

在从凌巴三人的手下“逃脱走”之后,那信使也是一刻不停,便朝着禁宫方向而来。

不过他失了马力,仅以奔跑,速度自然落了下乘,等到了禁宫之前的时候,早不知耽搁了多少个时辰,让他心里是惶恐担忧不已,心里早把那凌巴骂了个狗血淋透了,只是也就是在心里骂骂,他也知道事情还是他不对在先,而且给他是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那位皇上跟前的超级红人,只能是心里更加怨叹自己倒霉,不过所幸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这禁宫外耽搁的时间不见得比他赶路的时间少,他软磨硬泡,却因为在路上不慎丢了相关的文印――想是在被马摔落的时候掉的,始终不得其门而入,好在终于有一个路径的内侍发了善心,带着他入宫而去,一路急赶,待到那消息传到了皇宫里面刘宏的桌前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时分。

然后,敲锣打鼓的,众大臣的家里一阵鸡飞狗跳、钟鼓齐鸣,皆是因为突然收到了进宫的消息,于是沐浴打扮,匆匆整理一番,便正式上路了,一路上各自遇上了,免不了互相“交流一下”,却都无人知道此次什么事情这么急。

而等到大家都到了内宫,才从内侍那边先得知了些许的消息,当听到说凉州兵变的时候,众人都色变,这才多久一会儿的工夫,这洛阳之战才过去,凉州就闹腾这种事情,再联想到此前辽东的事情,难道这大汉朝真的要乱了?

而等到刘宏来的时候,一班文武都正襟危站,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

刘宏一开始,却是展示了他仿佛堆积了千年的怒火,把这些可能瞌睡虫还没赶跑的大臣们惊得什么梦都没了,一个个便都是一副挨训学生的样子,任由刘宏一人在那里唱了好半天的独角戏。

“真当朕不知道么,那马腾乃是我朝忠良之后,先祖伏波将军马援,乃是我朝开国元勋,岂能干着不齿之事?”刘宏在龙椅上坐了下来,似乎稍减脾气。

“皇上,臣惶恐斗胆进一言:那马腾先祖是马援的确不假,可这马腾也非马援,人心思变,怎能因其祖上恩荫,而掩盖其所为?”刘宏循声望去,却是司空袁逢。

袁逢乃是袁术之父、袁绍叔父,也是当任袁氏家主,袁氏家族四世三公并非虚名,这袁逢能爬上今天的位置,也确实不易。

不过刘宏对此人并不甚喜,但在某些时候,即便他为天子,也不可能完全的任由自己的喜好行事。

只是这袁逢的话,立刻便得到了其他人的附议:“没错,司空说得有理,正是如此……”

“是啊,陛下不该为小人蒙蔽,当明察秋毫,还真正忠于大汉之士一个公道……”

“那韩遂在西凉早有声名,确是一个可取忠义之士啊……”

刘宏只是冷笑不语,环顾着周围群臣。

袁逢突然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因为他感觉到今天的刘宏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至于究竟不对劲在哪里,又说不上来,只是往日这个时候,刘宏早该以龙体抱恙为由,退朝不再理事,而今日……

偷眼在瞄了一眼刘宏,袁逢的视线便是被刘宏身后一人所吸引,确切的说,是被那人的衣着所吸引,不是内侍的服饰,也非禁卫羽林的甲胄,一身青衣飞扬,有种飘逸脱尘之感,年岁不大,却犹羽化仙人,不显大龄。

王越!袁逢心里突然浮现了这样一个名字,然后心底便是一惊,望着刘宏的目光,越发的疑惑:今日,究竟是在玩些什么把戏,怎么把这老家伙请出来了?

关于凉州兵变、马腾身死的事情,或许是出于对凌巴的信任,庞德和马超二人也没有再闹事,只是两人、现在包括庞德,练武是都更加的勤奋和加紧,仿佛是要将自己完全榨干不可。

一个傍晚外加上晚上的时间,两人几乎没有多少停歇下来的时间,只要还有些余力,便要释放出来。

凌巴也并没有阻止他们,他知道他们需要一个发泄,不然憋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这样反而还更好。

不过不管怎么说,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样折磨自己,还是要让他们补充下能量,所以晚饭照常,而且凌巴还特意嘱咐加了量,二人倒也确实是给他面子,狼吞虎咽地,硬是将那是平常数倍的饭菜都解决掉了,让收拾的下人们都暗暗咋舌:这么能吃,看来果然都不是什么好养的主儿!

凌巴当然不会知道今晚朝堂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根本没有再想那件事情,既然已经收了小马超为自己的义子,虽说练功的事情他自己解决了,但是他也不能够什么都放任了,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和小马超确立下亲近关系的机会,虽然当时并没有真的抱着什么不良的动机,但是现在想想,真是为自己当时几乎是心血来潮的暗自庆幸不已:若是错过了这样一个机会,自己铁定是会后悔的吧!

但是光光一个这样的誓言,凌巴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在这样的乱世之中、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即将要降临的乱世之前,单纯的感情,并不能够真的维系着最亲密无间的关系,还需要一定的利益和纠葛。

而自己当时所承诺的帮马超替马腾报仇,虽说马超没有明确的接受领情,但是凌巴现在就必须要好好的考虑一番,如果单纯的是针对韩遂,凌巴相信凭借自己在刘宏面前的红人地位,只是一个落井下石分分钟的事情。

但是一来马超说他要自己亲自手刃仇人,那么自己当然要尽量配合;更重要的是,在当前的形势之下,就算是刘宏,想要阻止那韩遂在西凉的崛起,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山高皇帝远、他也是鞭长莫及,而且朝中肯定也有阻力,凌巴可不相信那韩遂会是一个冲动行事的莽夫,至少也该谋定而后动,那么就早应该计划到了朝廷的影响,毕竟大义先取得了,以后什么都好说。

凌巴当初之所以阻止了小马超,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想必庞德也想到了,而马超虽然血气方刚,但是也不是没脑子不知轻重的人,父仇虽然重要,但若是自己没报上父仇,反而丢了小命,这样亏本的买卖有点儿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做,经历了这样的打击,那个垂髫童子想必也是更加成熟了。

而凌巴却是在心里算计,自己暂时就算杀不了韩遂,也不能够让他过得太舒坦,虽然如果不是他,或许自己也没法收了马超做义子了。

不过,这却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西凉离着洛阳可不近,别说是凌巴,就算是刘宏,想要随便对凉州施加影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凌巴想不出来,不代表别人就想不出来,至少凌巴现在身边有三个人,都能够在出主意上帮到他,所以凌巴想了想,既然自己没注意,那么干脆就去找郭嘉好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问计郭嘉

如果说到了凌巴现在手下的智囊,不外乎就是三个人,诸葛?、彭?还有郭嘉。

诸葛亮还太小了,虽然聪慧,但是恶作剧整整凌巴还可以,拿主意却不能去找他了;而诸葛瑾人如其名,行事谨慎,在内政和政策执行方面是个强手,甚至能做的比交代的还要好,但智谋上却非强项了。

而在诸葛?三人中,诸葛?虽然多智,但相对来说他更适合为官,也就是行政于民,也是个内政强人;而彭?偏于Yin谋,对于凌巴来说,这是明显处于下乘的,彭?自己也是知道这点,所以在郭嘉等人有好主意的时候,他一般都是选择保持沉默,不到万不得已,Yin谋最好也不要用,尤其在凌巴这样的时候,这段时间可谓是抢尽了风光,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最好就是不能够留下太大的把柄。

最终,凌巴选择了找郭嘉商讨,郭嘉智谋超群,在一段时间的相处中,无论是诸葛?还是彭?,还是凌巴等人都有所见识了,而彭?也是对其心服口服,因为一般他想得到的那些“小诡计”――当然是相对于郭嘉而言,郭嘉几乎也都想到了,只是他往往都能够提出更好更合理的建议来,现在说郭嘉是凌巴“狼牙军”的谋主一点儿也不为过。

当然了,因为原本对于郭嘉的承诺,所以凌巴也有想过要将郭嘉推荐到刘宏面前,但却被郭嘉自己拒绝了,由他说来,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能臣干将,说白了,他虽然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擅长一下内政,但毕竟人无完人,这方面可不是他的强项,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刘宏因为凌巴接受了他,也无法重用他,所以在现在这种时候,并不是他“出道”的最适合的时候。

凌巴也不勉强,相反心里还很高兴,因为郭嘉能够留在“狼牙军”,凌巴知道他至少也将自己当成了朋友了,而有郭嘉在,“狼牙军”无疑是如虎添翼,即便现在算是归入了禁军的编制,但名义上也还算是他的麾下,没有什么事情比自己手下有一个三国“鬼才”让人更爽的了。

郭嘉当然没有和凌巴在一起,既然身在“狼牙军”中,凌巴给他安排的也是一个主簿的位置,自然也是要住在军营里面,当然这边的军营不是一般行军打仗的军营,而是就在洛阳城中禁军校场里,舒适度自然要好上许多,饭菜方面也不是问题,至少凌巴再见到了郭嘉的时候,就感觉他似乎胖了不少,虽然上次见他才是几天前。

郭嘉见到了凌巴也是很高兴,现在他的生活过得可是很充实,虽然并没有能够达到自己梦想那样的地位和展示,但是现在每天处理“狼牙军”的军务,让他觉得比起从前在颍川过的那些生活,虽然少了恬淡,多了繁忙,但时间上排的满满的,他的才能也总算有了点儿用武之地,生活自然也显得精彩了许多。

当然,现在这个舞台,对于郭嘉来说还是太小了,但是郭嘉想的比凌巴更多,以他的寒门身份,本来就难以在世家倾轧下出头,再加上如果轮上的是一个他并不擅长的位置,那情况只会更糟,到时候非但没法施展,反而可能受到排挤,说不定还会连累保举自己的凌巴,而对于天下大势的时刻掌握――如今火影卫已经初见成效了,第一批的“学员”已经成功地输往了能够想得到的一切地方,当然了,能否站稳脚跟扎下根基,还要看他们各自的能力、运气已经具体各地的情况,但是着前期就有一些好处显现出来,至少第一时间收集到各地重要讯息然后统一汇报,自然郭嘉也在第一时间知晓了,对于整个天下大势更加明晰,也就更加笃信自己心中揣测,有了自己的一番见解,更有了对未来道路的一番小小安排。

当然,这些凌巴是不知道的,暂时郭嘉也没有想过告诉他,一切还只是猜测,而且他总觉得凌巴这人让人看不透,从火影卫是如此,从“武林大会”亦是如此,这种神秘牵引着郭嘉更加靠近凌巴,对于凌巴的态度也越发好了起来。

两个人互相客套了一番,直到感觉彼此都有点儿起鸡皮疙瘩了,都是不由相视一笑,然后郭嘉便将凌巴请进了自己的居室里。

给郭嘉安排的这个房间可算不小了,这也是凌巴特意去求来的“福利”,两人在炕席上对面各自坐下,一壶小酒、几样小菜在郭嘉吩咐下很快上来了,两人便饮酌之间,开始畅谈天地,开怀大笑。

过了没多久,郭嘉却是突然停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巴,凌巴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麻,不由问道:“怎么了奉孝?”

郭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子卫可是有事相求?”

凌巴苦笑一声,知道瞒不了他,心里既然将对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而且在凌巴的感觉里,郭嘉可是“很神”的,当下也不隐瞒,直接开口问道:“凉州事变,奉孝可曾听闻?”

郭嘉点点头,突然神秘一笑道:“手下有火影卫,在这洛阳,嘉得知消息的时间至少在前十之列……”

凌巴惊咦一声,大为讶异,要知道,这洛阳除了那信使传递来的消息,想必也有一些大势力有着不同一般的手段,早在先前就得知了,然后据此采取一系列措施,这也是世家生存的一大要诀,至于皇宫里面凌巴就不清楚了,按理说来刺卫营的传信手段绝对不会比火影卫弱,而且火影卫还是新成立不久,可是有着刘宏那个怪胎,凌巴也不能够保证那么多了。

而对于郭嘉自信的说法,凌巴却没有怀疑,因为从刺卫营要来了孤狼之后,同时带来的还有这些年来刺卫营所收集的洛阳的大量信息,刺卫营虽然一直不曾有过什么大作为,但是也不是一群吃干饭等死的,只是有着刘宏这样一个主子,没有叫他们去做些偷鸡摸狗的小勾当,也算是没有辱没了他们了,所以孤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像是一台有着大量数据的电脑,对于火影卫了解洛阳有着极其重要的帮助,所以郭嘉会如此自信的说法。

凌巴对于这火影卫的成长开始有了好奇,但觉得现在还是问计要紧,便继续说道:“那既然如此,巴也不多言了。此来便是想问问奉孝,若我想对付那韩遂,如何才能撇清自己,又能狠狠整治他一番?”

郭嘉一愣,陷入了沉思,过不片刻,突然看向凌巴,一字字道:“唯有一计――借、刀……杀、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马家三子,朝堂三囚

黄河之水,浩浩汤汤,自西向东流去,千古以来不曾改变。

奔腾的黄河水,激荡着人的心田,让本就不平静的心绪,更显几分高昂。

一个黑衣男子脸色肃穆、眼神犀利,对河而立,身后还有三名同样黑衣的男子,牵着四匹马,只是都低着头,看不清他们的脸色和表情,而四匹马儿则在安静的啃着地上的青草。

看上去似乎有些静谧的气氛,却不知为什么一股血腥味莫名蔓延,四人的身上都看得出受到了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伤害,而这四人中,受伤最明显最严重的,无疑就是前方那个头领男子。

此外,在那其中的三匹马的马背上,还各自搁搭着一个小小的身躯,却原来是三个年龄不一、但都不过垂髫的孩子。

“过了这条河道……”头领男子指着面前的激流,声音有几分兴奋、几分欣慰、一丝疲倦,还夹带着一些复杂难明的情绪,“咱们就可以找到了少将军,还有“老大”也在,到时候……”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是身后三人似乎都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四人这时候却是不约而同,齐齐转过身去,望向了身后,然后,齐齐鞠了一躬。

“出发……”头领男子眨眼几个起跳,已经到了近前的一匹马前,那匹马早已“酒足饭饱”,黄河之水,还有这河滩边饱受滋润的草地,可以说是它最向往的家园,但是既然主人需要,它没有理由抗拒,很温顺得任由头领男子跨坐上了自己的脊背,身体微微抖了抖,明了了其心意,不由扬起一对前蹄,对着湍急的河水嘶鸣一声,而后掉头就跑开了,方向却正是对准了那河道的方向,只是却算是这段河道里,最短距离的一段,这也是头领男子短暂检测过后的结果确定下来的。

三名男子二话不说,都跟着翻身上马,将那三个小小的身躯搂入怀中,“驾、驾……”随着一阵吆喝声,在那湍急的水流边上,马蹄亟亟、踏水乘波,渡河而去。

四人都很小心,虽然这个地方似乎已经没了危险,追兵也早已被甩开了,当然,是用了一个个兄弟鲜活的生命为代价,但是四人也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警惕,在这陌生的环境中间,谁知道又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

“停!”行不过百余步,那头领男子突然勒马停驻,低喝一声,身后三人三骑也都停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就听到那头领男子皱眉少顷,突然又低喝了一声道:“有一队骑兵来了……”四人心中都是一凛,在此等情况下,显然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是视情况而定。

四人四马等了不一会儿,便见到了不远处一支骑兵队伍若隐若现,足见那头领男子耳力超人,但他却无丝毫得色,其余三人也并不感到意外,显然早已想到了,只是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心头还是略微有些沉重。

骑兵小队行进很快,从出现在四人的视线里,到终于到达面前,也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而后那只骑兵对于这突然出现的四个人也是警惕兼着怀疑,当中一个看似头领模样的人催马越众而出。

“我等乃是司隶校尉董卓军下,敢问尔等何人?”那名兵头领倒还是有几分眼色的,看出这几人虽算得上是强弩之末,但也并不好惹,一旦狗急跳墙了,就算是自己几人能够制得住他们,也要付出不一般的代价,更何况现在敌友未分,显然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头领男子只以为他是在故意拖延,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背在背后的双手此时一抽,就不知什么时候,双手之上已经多了一柄长枪,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冷冽,口里更是在喃喃自语:“既然你们如此赶尽杀绝,那就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能够让你们得了三位少爷……”

“吼!”一声怒吼传出,身上的伤口似乎又有丝丝鲜血涌出,但他却丝毫也不在意,仿佛流的不是自己的血,那痛也不是在自己身上一样,脸上甚至没有因此而丝毫的表情,冲着身后最后三个兄弟高声叫道:“誓死保卫,决不退缩半步……”

“誓死保卫,决不退缩半步……”

“来吧!”头领男子的神色变得狰狞,更有几分疯狂的味道,就在对方那几人意识到了不妙的时候,这四人四骑,竟然就这样直直朝着对面这支少说不下三十人的骑兵小队冲刺而来,倒让这些没有接收到进攻命令的人一时惊慌失措,不过毕竟占据了人数优势,而且四人都几乎要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全是凭着心里头一股执念才支撑到了现在,如今却要他们和这明显是生力军挑斗,数量占据了极大的劣势,很快,刚开始因为突然袭击和猛然冲击所形成的一点儿可怜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而后被压着打,那头领男子身后三人更是不堪,虽然身上看似没有受到太大伤害,但是现在搏命的时刻,他们却不得不顾及到怀中的人,缩手缩脚的,显得更加危险。

看到这样的情况,四人心都是深深的沉了下去,但却更是毫不留情,而对方显然也从刚开始被打蒙了的状态中晃过神来,那兵头领一脸怒色,此时哪还管什么敌友,打得越激烈、最好屠了个干净最好,口中高喝一声:“兄弟们,宰了这群不识好歹的东西……”话还未说完,自己已经拔刀先迎上了那头领男子,双方战在一起,兵头领身边还有几名小兵配合,一时竟是不相上下,堪堪与那头领男子战成了平手纠缠不清,而其他三个男子就没那么好运了,本来伸手就Cha上了不少,可是受到的“待遇”可没有因此减弱,还要照顾怀中,一时都是显得捉襟见肘,力量完全不够用了。

这四人任何一个单独拿出来都是一把好手,可对面这小队士兵也非庸手,如此交战下去,自然是他们这边将要面临尽灭的下场。

就在这时,还在场中战团里被纠缠住分不开身的头领男子突然脸色大变,望着远处地面失声叫道:“大队骑兵……”

众人都是心中一惊,这下子反而手上的用力减弱了不少,对于四人自然是有好处的,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可硬是折腾到了现在,就看着来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奔腾的马蹄声,似乎都要盖过了那湍急的流水声,伴随着大地地震一般的动荡,让人闻之心惊胆颤,然后一个肆虐阔野千里的声音终于传过来了:“我乃司隶校尉董卓,全都给某住手……”

嘉德殿上,气氛越发诡异了。

刘宏今天的异常态度,不止是袁逢,许多大臣都感受到了,同朝多年,虽不敢说随意去揣摩圣意,但怎么可能不会有一些了解?如今这个,明显可不是刘宏的做派,不过大家也不会觉得这不是刘宏,毕竟在他们的心中,也想不到会有谁那么胆大包天敢冒充当朝天子。

刘宏确实是刘宏,如假包换,但是他今天的态度的不同,也确实是他的一个改变,说得准确了一点儿,算是他对于这个朝堂的正式宣告。

刘宏并没有变,改变的,不过是他的手段而已,因为最近一系列的变化,就是一直以来感觉要掌控一切的他自己,也觉得赶之不及,如果再不做些改变的话,恐怕这世界什么时候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自己都还最后一个知道被蒙在鼓里。

刘宏目光扫视了一遍又一遍下方的群臣,这些臣子中,有些纯粹是浑水摸鱼的,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有些能力的,但是官场最是奇妙,它不会激发出你的能力,反而教会了你隐藏,而后是各种的手段,能向上升,便是有手段,有手段,也才能够向上升。

刘宏又怎么可能对他们真的一无所了解?真正不了解的人是他们,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刘宏,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直以来也没有人知道,因为已经习惯了从那些明面上的做法,来评判一个人如何如何。

“咳……”刘宏轻咳一声,目光突然一凝,一直注意着他的袁逢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是目光一凝,心中微凛。

此刻不止是他们,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场下一个地方,当然了,那三个当事人是不会知道的,他们现在或许还有些自我感觉良好。

不过,毕竟在朝多年,一时虽然得意忘形,终究有着非比寻常的敏锐感官,察觉到了周围清醒的迥异,不由四顾望去,这下子三人都傻了眼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身上,尤其是刘宏、当朝天子,面沉如水、看着他们的目光都要杀人了。

他们一时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仔细想想,刚才符合这袁逢的人中,就属这三人叫得最大声,但此时袁逢却根本连话都没的说了。

“来啊,将此三人压入死牢,听候处置……”果然,还是喜怒无常啊!

但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刘宏嘴角那抹始终不变的奇异微笑,还有他嘴里的喃喃自语“小林子说的没错,改变、果然还是要从你们开始……”

第一百四十五章、凌巴和貂蝉和马超“一家”

时间时时刻刻都在流逝,而在匆忙准备中,更是过得飞快。

光Yin如梭,岁月似箭,仿佛只是不知不觉之间,炎热的夏日也快要过去了。

几乎是眨眼之间,在身上单薄的衣衫逐渐遮掩不住自己身体的寒颤的时候,大家都开始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凉气从身体一直流入心间,然后都知道,那秋日快要临近了。

时间进入了夏末八月中旬,凌巴的生活也开始渐渐进入了正轨,首先,便是迁入新府邸。

凌巴身为皇帝钦赐的“狼牙将军”,虽说只是名义上是一个将军,但是有了皇帝御赐这个名号,就是不一样了,怎么样也不能够太寒碜了,所以这府邸所选的位置,可以说绝对在洛阳这地面上,也能够排的上号;宅子本身并不算太大,一来是考虑到了凌巴“家门”并不太兴旺,凌巴本人也并不要求太大的空间;二来则是因为好地段的大房子实在是不多,有的也早被人购置走了,刘宏也没有办法从他们手中抢夺过来。

好在这宅子看似不大,里面却是另成一番世界,假山水池、亭台楼阁,精巧设计,更别有一番情趣。

关于这一次的新府邸搬迁,倒只是随意的办了一个宴会,请了洛阳当地的一些名流,当然也包括了早已熟识的曹操、刘关张、二袁等人,其实凌巴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些人当中有大半数,冲的都是自己背后那隐形的刘宏的面子而来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也的热闹了一番。

新房喜庆,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气氛,凌巴也在开怀之中,第一次带着貂蝉出现,和大家照了个面。

这段时间凌巴一直很小心,而且也没有少去打听一下刘宏的心思。

当然了,这段时间里面,凌巴看似闲着,可是要应付着来自于刘宏以及各方势力,这些可都绝不是轻易就能够糊弄过去的,花费好一番心力,自然也是让他感到有些心累,对于貂蝉的依赖更甚,而经过一番粗略试探,发现当初宫中的那次刺杀事件,因为当时刘宏奇怪的处理方式,知道的人本来就并不多,刘宏这个人的Xing格也着实古怪,记忆力实在是差得离谱,对于这一次的刺杀,竟然好像没有丝毫印象,所以凌巴这一次是真的想要让貂蝉现身,两个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同时也是顺便为了小小测试一下刘宏,看他是否真的对此毫不在意,凌巴相信自己的举动,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当然了,在心里面,凌巴其实还是有些担忧,尤其是有一个王越在,当时他就也在现场,难保不会记得貂蝉,不过还好,这段日子以来貂蝉的相貌或许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但是从气质方面来说,如果只是见过一面或者是粗略几面的人,基本上很难会认出她来。

而除了貂蝉,凌巴这次还特意将小马超也搬出来了。

对于如今的马超来说,小小年纪承受丧父之痛,而且凌巴从孤狼那里还得知,这一次不只是马腾死了,而且马超的几个兄弟也是下落不明,他将这个消息当然也告诉给了马超,没有必要瞒着他,而且也承诺尽力派人出去寻找,当然范围主要局限在凉州附近。

马超得知了兄弟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消息,情绪自然是更加的低落,原本因为凌巴的缘故稍微晴了一些的世界似乎又有了Yin雨的预兆了,但上一次已经好好的伤心过一次,这次到没有真的再出什么糗样。

不过对于马超来说,还算是有些好消息的,那便是凌巴所说的,他向皇帝刘宏“建议”的关于西凉的治理问题,换言之,也就是凌巴盘算的现在虽然不能够杀了韩遂、却也不能够让他好过的计划之一。

当时在向刘宏提到这方面问题的时候,凌巴才知道了那天晚上原来还有一场激烈的朝会,实际上并没有太激烈的争辩,但是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因为那一个晚上,就有三名御史台的大臣遭到了严厉的打击,甚至还有一名直接被免职,而重要的一个罪名便是勾结外臣、图谋不轨,当然了,这个罪名有待争议,而且语焉不详,但是明里暗里似乎就是针对着这一次西凉的韩遂,让凌巴心里不由暗喜:这至少说明了刘宏对韩遂也是不满的,只要这样就够了。

现在还是刘氏的江山、汉室的天下,天下最大的一股势力在朝廷,不管愿不愿意承认,以韩遂如今的实力,根本无法与朝廷抗衡,所以他才要想方设法的一方面找替罪羊洗脱自己的谋乱之罪,一方面则是打点上下,希望为自己争取到朝廷明面上、大义上的支持,只是或许连他也没有想到,这刘宏此次的做法,与从前是截然不同的,雷厉风行、果敢出手。

而且,连续整下了三名大臣还不手软,刘宏对那司空袁逢也没有什么好脾气,直接一句“司空年事已高,这段时日便先在家中休养”,暂时免了袁逢的工作,当然,并非免职,但实际上却是差不多,虽然也只是暂时的,但是再回来“工作”谁知道要到了什么时候了?

凌巴心里暗暗咋舌,从刚开始听到消息时的异样惊喜,到后来心里也变得捉摸不透,对于这刘宏的一番作为,凌巴应该是最难以理解的,虽说帝王善变,而且最是翻脸无情帝王家,但是对于凌巴来说,不管是在“历史”上的那个刘宏的形象,还是在这个世界里他亲自见过的刘宏而有的印象,都不会觉得刘宏竟然是个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君主,而他偏偏还做出来了。

“历史”,究竟谁能够解释得清?

但是凌巴也不去想这些,不管刘宏怎么想怎么做,只要自己时刻注意小心谨慎,不触犯了一个君主的底线,一般来说,只要是对他有利用价值的,都不会毁灭甚至还是注意保全,当然了,或许在刘宏心中凌巴只是一个棋子的作用,但在凌巴心中,又何尝不是为了利用这汉室朝廷的名义和能量,来保存自己以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之际谋得一席之地?这样一来,不过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罢了。

现在,凌巴在这个世界不止是娶了一个娇娘子,还算是有了一个家,他、还有貂蝉、还有小马超三人,正好是凑足了一个小家庭来,当然了,某些时候还要考虑到庞德这个“蹭饭”的。

这期间凌巴也帮助庞德好好安排了一番他从西凉带来的那支骑军,毕竟现在西凉乱的很,就算是刘宏也没要去管他的意思,他也只能够做了无限期停驻洛阳的打算,不过有了凌巴帮忙,境况倒还不至于太窘迫。

凌巴却更是喜欢小马超和小诸葛亮两位“将来”的猛将和智力牛人互相看不顺眼、彼此针锋相对的场面,心里则是暗道“历史”上这两人也不怎么对头,莫非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命里犯冲?不过,能够和貂蝉温馨、和两个小子调笑,这种生活倒是让人求之不得的。

不过清闲的日子也过得不悠长,凌巴迁入新居的第三天,宫里便来人了,还是凌巴的“老熟人”小乙子,而且也只带来了一道简单的口谕:“宣凌巴入宫觐见……”

第一百四十六章、帝师司马徽

皇宫凌巴当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每一次来到了这里,凌巴都别有一番感慨。

在封建社会里面,皇权至上,而这皇宫,便是这最高权力的直接体现,占地最广、富丽堂皇亦是天下第一,而身处其中,让人不知不觉都会有一种敬畏的心思,稍稍收敛起其他的想法,更专注于那一寸青瓦一寸高墙的博大。

凌巴的迁居,宴会上最引人瞩目的一个时刻,恐怕也就是在圣旨到来的那一刻,充分体现了圣龙对这个洛阳“新秀”的恩宠,里面极溢赞美之词,毫不掩饰皇帝对于凌巴的看重,便是曹操刘备等人,都不由得羡慕起他来,而只有他自己看的最清楚,这刘宏越是这样做,越是对他“不安好心”,不过不管怎么说,在无形中这对于自己行事也有一定的好处,反正在迎娶了貂蝉的那一刻起,凌巴就没有想过要再低调行事,没实力低调那是识时务重大局,有实力还低调那就是装逼了,是要遭雷劈的,凌巴现在的实力,虽然还没有强大到真的能够抗争与谁,但暂时要做到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当然了,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而凌巴的声名越盛,对于以后收拢兵马、积蓄实力也越是有利。

至少目前为止,就算是有人嫉妒乃至于记恨他,也不敢拿在明面上来提及,皇帝指名道姓了就差直接说出了“我要保他”这几个字的人,是谁轻易就敢动的么?更何况这里还是洛阳,是天子脚下,可不比其他。

凌巴如今最直接的一个提升势力的方法,自然就是从刘宏这里索取,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刘宏不会白白什么便宜都让自己占去,自己也不可能真的为了点儿利益抛弃自己内心真正的东西,这样一僵持下来,倒是互相都有了一个默契的底线。

但是这一次被宣召进宫面圣,凌巴却是毫无准备,按近洛阳太平,尽管那场围城大战的余波还未完全散去,但刘宏也没有再提及过那件事情,凌巴也不会多嘴,可这样就更搞不清楚刘宏这次叫自己是为了什么了。

自己好不容易过了几天舒坦平静的日子,难道又要折腾什么?

于是,凌巴一路上便都是缠着小乙子问这问那的,想要问出个究竟来,就算透露些端倪也是好事,和天子打交道,必须揣摩对了心思才行;可惜这小乙子的嘴实在是太硬了,油盐不进的,任是凌巴好话说尽,他硬是什么都不肯透露,说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凌巴会相信才有鬼,谁不知道自从自己“发达”了之后,曾经“招待”过自己的小乙子也跟着“沾光”,刘宏似乎也是对他越来越宠信了,现在两个御用的传旨太监,一个自然是张荣,这也是他雷打不到的身份,另一个就是这个小乙子了,足见刘宏对他重用。

凌巴对他心里恨得牙痒痒,可是他要么就是闭口不谈,要么就是扯七扯八话题天马行空,让自觉说话最不着边际的凌巴听着都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干脆到最后也选择了沉默是金,让凌巴也是没有办法,无奈的在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又掉进了刘宏的一个陷阱里面,却也由不得他这个时候再打退堂鼓了。

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凌巴才真正是吓了一大跳了,他到的不是别的地方,却是皇帝的寝宫,虽然这里他没有来过,可是那眼色还是有的,看也看的出来了,当然了,最主要还是小乙子的“介绍”。

小乙子笑意盈盈的,那张欠扁的脸此时在凌巴眼中无限的放大,让凌巴真是很不能够狠狠的踹他几脚,可惜他这次是学乖了,距离凌巴少说也有十几步的距离,凌巴在这种地方也不敢轻易放肆,便终于按下心头火气,跟着走了进去。

幽深、空寂,这是凌巴的第一个印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一国之君的寝宫,会是这样一番场景,仿佛是进入了一个寒冷世界,比外面的温度可要降下了不少,让人心底隐隐发寒,这里面的气氛实在是不太适合人居住的,至少让凌巴感觉十分的不适应。

不过,这之外,更让人专注的就是里面的各样装饰,极尽奢华、若不是那Yin冷的气氛,这金光闪闪让人真是会以为接近了太阳,可惜这样强烈的对比只能是让气氛更加的诡异。

小乙子稍再走了几步,却不再继续前进了,也不和凌巴说话,凌巴知道他的意思,也不理他,自己自顾自得继续前进。

“来了……”正在欣赏四周装潢,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险些吓了一跳,凌巴听出来这是刘宏的声音,但是在这种场景下、这种时候听到,总让人心里发毛感觉不那么舒服。

然后,眼前一阵耀眼,凌巴不由得闭上了眼睛,轻眨了几下再睁开,却看到眼前本来幽暗的环境,在灯光的照耀下却添了几分暖色,但是在灯光掩映下,气氛更难免添了几分Yin森,更何况,面前还出现了一个笑的很诡异的人,一身黄袍加身,高坐台上,眼瞳中射出的光芒如两团鬼火般。

“拜见陛下……”凌巴赶紧参拜,心里面却在想想反正刘宏也算是自己的“先人”了,就当是祭拜先人就好了,心里那点儿不适也就尽去了。

这段时间凌巴没少来皇宫,礼数上面的事情当然也尽量做到周到了,反正心里稍微开导一下自己,也都不感觉吃亏了,也就不会再去计较那么多了。

其实人活一世,真正值得在意的东西究竟有多少?至少凌巴感觉面子也是看自己的,总不会在古代拜一个皇帝,也要被人说成是折了男人的腰板吧?

刘宏微微点头,淡淡说了句“平身”,倒也开始大量起凌巴来。

凌巴身上的变化,每日跟在近前的貂蝉和小马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但是隔几天看一次的刘宏,却有些微的察觉,心里不禁有些讶然。

当然了,凌巴由于修炼“易筋经”,当时瓶颈已破之后,进境神速,不止是体现在身体武力上,在气质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上也有所体现,只是要察觉却不容易,刘宏倒是细心。

凌巴面不改色任由刘宏观察,看着他时不时点点头,像在评判一件物品一样,撇撇嘴:我忍!却也在暗中偷偷观察四周。

虽然光线还很昏暗,甚至四周也看不太明显,即便凌巴眼力超人,因为距离的关系要看也有些费力,可他却还是注意到了台上并非只有刘宏一人,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白须白发,面孔微瘦、身形颀长,一袭白衣出尘,卓然而立。

“此乃是朕的帝师,司马徽!”似乎是注意到了凌巴的目光,刘宏开口介绍道,说话时脸上的笑意十分浓厚,让人感觉就好像是贪玩的孩子在炫耀着自己最自豪的玩具一般。

凌巴心里盘桓过了几个鄙视的念头,然后就愣住了,等等……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些什么、刚才刘宏说他叫什么来着?凌巴看着对面那个老头儿,渐渐的回忆起来,然后眼中的讶色越来越浓。

司马徽?凌巴心里的惊讶正无限的扩大,直到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在表面的明显表达。

他的嘴张得大大的、一双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到现在,他碰到了太多让一个后世来的人值得惊讶的事情了,但是没有一件,能够像现在此刻这件事情,让他感到有些无法接受。

倒并不是他没法接受这司马徽是刘宏老师、也就是帝师的这个身份,其实三国里面这司马徽也算是个神秘人物了,出场也有些玄奥,当然是指的《三国演义》里面,说起来如果按照真正的智力来说,或许不会比黄承彦、庞德公差,而此二人却都是“卧龙”、“凤雏”的师辈级人物,他被庞德公送了一个称号“水镜先生”,又被人称为“好好先生”,虽然一生不得志,空有才华没得施展,但名气却也不小,当然也是全托了《三国演义》的福。

司马徽,字德操,颍川翟阳人,与当时天下闻名的名士、也是卧龙凤雏老师的庞德公交好,甚至于庞统的声名未显的时候,还是他最先赏识,就连刘备能够知道卧龙凤雏,也是靠了他的指点。

不过这人本身倒也是有些神秘,虽有大才,即便遇到了刘备这样的“明主”,依然是不肯出山,最多引荐了诸葛亮,自己却是乐得逍遥,但是凌巴是怎么也不会相信,深居高才的一个人会那么甘心平凡的,自古到自己所在的现代都是如此。

不过在这里碰到了司马徽,凌巴却不会再怀疑他的才能了,毕竟能够作为一国天子的帝师,没点儿真本事是不可能的,也不可能像是张让赵忠他们那样只知道讨好刘宏,那可就不叫做“师”,充其量也就是待遇好点儿的“奴”,而刘宏接下来的一段话也彻底将凌巴心中关于此司马徽是否就是彼司马徽的怀疑释去,“帝师虽有经天纬地之才,但是为人低调,名声不显,不过那名士庞德公倒是有识人之明,曾送与帝师一个雅号、曰为“水镜”……”凌巴知道没有那么巧的事情,眼前这人就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司马徽无疑了,虽然还是对于这一切有些转不过弯来――司马徽怎么会和刘宏搭上关系的?但他反应很快,当即向司马徽躬身毅礼:“拜见帝师……”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对方,不过显然刘宏和司马徽都不是计较这些的人,对于他的拜会,司马徽欣然接受,但是看着他虽然一副柔弱身板、却是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模样,凌巴心里不禁有些惴惴,不知怎么竟对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有了些许敬畏。

司马徽的年纪不小,但是眼神却还是很犀利,仿佛要直通人心一般,而在看到了凌巴的那一刻,他很明显的身体一震,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皱起了眉头陷入沉思中,对于场中刘宏与凌巴的对话却没在意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襄阳,赵云

荆州,襄阳。

襄阳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交通优势,历史上一直就有“南船北马”、“七省通衢”之称,自古就是兵家、商家必争之地,同时,这里也有许多历史闻名的名胜,如鹿门寺、古隆中,其中隆中乃是卧龙诸葛亮“隆中对”之处。

襄阳区始建于西汉初年,以县治位于襄水之阳而得名,辖汉水以南、中庐县以东、县以北的地区;武帝时属荆州刺史部南郡,至王莽新朝时曾一度改称“相阳”,东汉光武帝时恢复原名,仍属荆州南郡。

襄阳便利发达的交通条件,自然也为它带来了无限的好处,虽说也经历了一番战争之苦,但经历了累年的修养生息之后,襄阳的发展却明显比其他地方要好得多,如今通商发达自不用说,虽说朝廷的政策一直都是重农抑商,而且这也几乎成为了历朝统治者的一个传统,但是这并不妨碍因为通商其中的巨大利益牵引而去从事着这在这个时代里明显极其下作的行业的人数目的不减反增,不过这倒是对于襄阳的繁荣很有促进作用。

人口是衡量一个城市的重要标准,至少从今年来襄阳逐渐增加的人口中,也可以看得出点儿端倪来。

西汉武帝时期,华夏的疆域第一次基本定型,同时也是各项事业高速发展的时期,与西汉初百废待兴、只能是信奉黄老休养生息的局面比起来,这个时候国内的环境无疑是要好上了许多,人口到这个时候也经历了大量积累,基数颇大;但又因为汉武帝对匈奴的穷兵黩武,连年征战不仅耗费了大量的国力,也使得国家人口也有不少减损,从武帝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的3600万锐减到了3200万;不过幸而之后经过“轮台罪己诏”,汉武帝后期的一些政策趋于缓和,也渐渐的减缓了这种紧张局面,及至汉平帝时期,已经激增至了1200余万户5000多万人。

而后经历了王莽新朝,之后便出现了绿林的赤眉起义,烽火遍地,群雄诸侯混战,使得人口又开始减少,到了东汉光武帝初期,已经只剩下了400万户不到3000万人。

如今是汉灵帝光和六年,虽说自桓帝开始,天灾人祸不断,大量人口流离失所乃至于死亡,但经过了近两百年的储备,却也达到了1100万户5500万人口。

只是凌巴却是知道,现在这种局面不会维持多久,待黄巾一开始,乱世拉开帷幕,除了中原大地上战火焚天、诸侯争霸,还有可耻的“五胡乱华”,使得到了三国结束、蜀汉灭亡的时候,全国总人口已经不足千万。

不过现在一切毕竟还未开始,即便是也有许多的有识之士看出了些端倪来,如果能够在一个个广阔的乱世舞台上展示,又有多少人会真的去在意那些流离失所的无辜百姓?

荆襄大地上,依然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落日西沉,襄阳城外行马大道上,却有数人数骑在悠悠而行,乘着落日余晖,感受自然美景,享受凉风席面,看遍风光山色。

其中,有三位中年男子,还有三名垂髫童子,却各自都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只是行内人自然都看得出来,这**出行倒是可以,却非更上乘的军马。

三位中年男子隐隐以其中间一个年龄看上去最大的人为首,虽看似年纪都不小了,却个个都是显得精神抖擞,比之青壮年也未必逊色。

还有那三位垂髫童子却是各具特色,一人清秀面庞,眼神微轻,心不在焉地赶着做下小马儿前进,却也能看得出对于未知目的地的渴望;另一人脸生异象,但是眼神坚毅,自有一股凛然正气;还有一人却看着英姿初成,剑眉星目,身形最为瘦弱,却能让人感觉到其中可能蕴含的巨大能量。

“云儿……”为首男子突然勒马停住,直接叫住了最瘦弱男孩。

男孩应了一声,“啾啾”的赶着马儿前行几步,冲另外两个男孩粲然一笑,然后和三位中年男子并列,疑惑地问道:“师傅叫云儿什么事?”

为首男子溺爱的看着他,抚抚他的小脑袋,摇头叹道:“乍然离家,想必心里也不好受,云儿可曾怪过为师?”

说到这个,“云儿”却是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坚毅,一字字道:“师傅说过的,男子汉大丈夫,为了报仇,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这时旁边另一名中年男子却是突然笑道:“雄付当真是好运气,收得如此佳徒,叫我等也好生的羡慕啊!”说着和旁边最后一名男子相视一眼,都是大笑。

这时候后面的那个清秀童子却是小声嘀咕道:“绣儿也很好的啊……”但这三人是什么耳力,当然也都听了去,那二人却是笑的更加厉害了。

“雄付”哼了一声道:“莫非你左慈大仙还要和我抢人了不成?哼,跟了一路了,从常山一直跟到这儿,可是说好到了襄阳便分别的……”

那“左慈”当即拉过他笑道:“唉,别这么生分了啊,咱们兄弟还分什么你我?你的徒儿,自然也是我的徒儿……”

这回不等他说完,“雄付”便直接打断了他,似乎真有些生气了,没好气道:“真当我童某人稀罕么?破军现世了,时间已经不多了,待得那杀破狼三煞星一一现世,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否还有心情在这儿与我调笑。”

听了这话,“左慈”也不免变了脸色,看着身旁另一位好奇看着自己的中年人,轻咳一声只好对“雄付”苦笑道:“好,算你狠,那咱们就此别过了吧……”说着,也不等人挽留,带着另一人催马急赶就走。

等那两人两马远去了,“雄付”却才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破军现世,天下大劫,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师傅,你们说的什么,徒儿不是很明白……”“云儿”看了看那“左慈”远去方向,有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师傅问道。

“呵呵,云儿不必担心,一切都有师傅在,待得云儿将为师的百鸟朝凤枪学会了,那天下之大大可去得……”

“那云儿就可以报仇了吗?”

“当然可以,虽然有师傅,师傅也可以帮云儿报仇,但是云儿既然要做大男子汉,那就还是得要靠自己的力量报仇才行,所以就要努力跟着师傅学习武艺……还有绣儿、任儿也是……”

“是,师傅……”

“好了,咱们也赶路吧……襄阳,我童渊,又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汉灵帝的金库

漆森的密道里面,一阵冷风吹过,让凌巴惊起了一身的冷汗,然后心里的寒战却是渐渐抚平了。

密道里面,只剩下了三个人微微呼吸的声音,还有那缓慢的脚步。

凌巴听得分明,其中那个微微沉重些的脚步声,是那司马徽的,稍微轻盈些的,是自己的,至于另一个,自然便是刘宏的。

前面两个人都只顾着向前走路,似乎一点儿也不把凌巴的存在当回事,凌巴心里苦笑,却只能够紧紧跟上他们。

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走着,凌巴却还在回味着刚才在那天子寝宫里,三人相对时,刘宏对自己说的话:“朕虽贵为一国天子,空有执掌天下之名,却无掌控天下之实,究其根源,亦是自前朝起,便一直未曾根绝的问题――宗亲、封国、诸侯……”

说到这里,凌巴倒是能够稍稍理解他的意思,他所说的前朝,却不是在说先帝汉桓帝,而是在说东汉之前的西汉,而在汉武帝时期,国力空前强盛,当时开国之初的分封宗亲诸侯国已经成了王朝尾大不掉之势,对于中央朝廷对于地方的强有力控制和皇帝的专制统治是十分不利的一件事情,尽管经过了之前景帝的削藩、平定七国之乱,还有汉武帝时候的“推恩令”,但是实际上的效果却并非是许多历史学者所认为的那么完全有效的,尤其是自汉桓帝开始,宗亲诸侯掌握的权势又日益见长,虽然一时还不可能象是汉景帝时候的梁王那样威胁到一国之君的统治,但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即使只是一种可能,也必须扼杀在摇篮里,岂不知卧榻之畔、岂容他人安睡?

只是这种话,从刘宏嘴里说出来,让凌巴怎么都转不过弯来,还好刘宏也没有要求他接受的那么快。

“朕所为者,多年蛰伏,莫非真都当朕是一个昏君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宏还特意扫过一眼凌巴,让他不禁心里打了个冷战,暗道:那可不是哥的看法,是哥从“历史”中得来的“经验之谈”,虽然哥也深以为然。

还好刘宏并不了解他心中的想法,也只是扫了他一眼,又接着道:“无论是刺卫营,抑或是这洛阳禁卫,朕经营多年,却仍是发现自己力量的不足,所以……”

所以就找上了自己,名义上是建立了一支“狼牙军”的私军,但未尝没有麻痹其他人的意思,暗地里面究竟在干些什么,谁又搞得清?凌巴暗暗揣测着,却绝对不说出口,开玩笑,皇帝的心意可以猜,却不能随便说,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历史”上著名的“鸡肋”杨修就是因为总是猜出了曹操的心意,这还不算,还总是要提前说出来,这才引得曹操忌讳,将他杀了的。

凌巴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可是Xing命是第一要务,现在可绝对不能够在这种问题上栽跟头的。

刘宏这时候突然笑了笑,竟然在这Yin郁的环境中多了几分正气,“因为你,让朕看到了希望……”

……

此时走在这黑??的密道中,凌巴久久不能平静。

曾经一直以为,“历史”离自己很远,所谓的真相,早就淹没在时间长河里面,再怎么翻找也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寇、一俊遮百丑的残酷一家之言,可是此时,他从未有一刻像此时这样感觉,原来那“历史”,或者说是这个历史,真的已经离自己很近很近了,近到了自己如果想的话,甚至真的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改变乃至于创造历史。

虽然现在凌巴心里的想法早已和当初刚来到了这个世界的时候截然不同了,但未曾真个经历了其中变换,却是没有能够从心底里更深刻的感受到,比如之前虽然都有听说了辽东公孙度、西凉韩遂的事情,但听到是一回事,总还是会感觉着离自己还很遥远,即便身边还有貂蝉、小马超这样的“历史人物”陪伴,但在相处中早就淡化了那种“历史”的感觉。

“到了!”刘宏突然一声低喝打断了凌巴的沉思,凌巴赶忙调整了一下心态,跟着走了几步,靠近了他们二人,才循着前方望过去。

刘宏的话是说一半留一半,凌巴也没指望他能够全部给自己解释清楚,而他在说了那番话之后,凌巴也知道,这算是再让自己做出一个决定了,是选择效忠于他,还是明哲保身,毕竟古往今来,帝王的权术之道,尤其是在君主集权的“收权”这一块儿,莫不是一场血雨腥风、人间灾难的,这由不得人不好好考虑,但这也是其他人,对于凌巴而言,根本不需要考虑,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点头答应了,毕竟这和他原先找朝廷当靠山的计划不谋而合,自然是巴不得了。

于是,他便看到了这堂堂天子寝宫内竟然还有一条隐秘的密道,于是,他便跟着这皇帝师生二人来到了这里。

此时听到了刘宏的话,他自然是循声望去,就看到前面在一片暗淡中,不知何时就突然出现了一扇大门,与天子寝宫那密室的石质大门不同,这大门是一扇檀木松香大门,朱红色漆油,质地倒是不错,里面还隐约透露这些光线来,让凌巴暗暗吃惊的是,透过光线略微看清了点儿的这扇木门,居然比外面的石门看起来保存的还要完好。

刘宏上前一步,推门而入,随着“吱吱呀呀”的一阵嘈杂声响,门缓缓被推开了,然后里面的情景便向三人完全的开放了。

这是一个大房间,确切的说,应该称得上是一个小型的地下宫殿。

一眼望去,四周环绕着三人合围的巨大石柱子,汉白玉大理石造就,上面却还有一条条清晰地纹理,但凌巴可看不太懂,也不知道这些还是什么,本来看这个时候的文字就比较吃力了,这还是在经过了这么久时间貂蝉的教导才学会了写的,也幸好他的语言学习和接受能力很强,平常真正要用到的地方又不多,否则就算没有惹出大麻烦也要出些洋相的,貂蝉倒是只是以为他从前身份不好,所以也没有多想,哪里知道这家伙压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中间却不完全是一块空地,大大小小的大概要有数十口大箱子了,都是整齐的堆放在一边,另外一边却也有一些箱子,只是体积更小、数量也更少了。

凌巴暗暗揣测着其中装着什么,刘宏和司马徽已经当先进去,凌巴略微犹豫了一下,也才跟着进去了。

他倒不是担心里面有什么陷阱,如果刘宏要对付自己,犯不着这么麻烦,只是心里总有些古怪的感觉。

这里面的温度倒是挺暖和的,不过在这样的地下,还能够保持着温度,不得不说情景依然是相当的诡异。

凌巴此刻才没有想到那么多,已进入其中就感觉自己要眼花缭乱了,刚开始看到这里面透出的光,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一进来仔细观察了一番,才发现那光是一颗颗夜明珠散发出来的,而且这里面的夜明珠颗粒大、也更明亮,凌巴曾经也见过夜明珠,和这里却是完全不能够相比,而且这些夜明珠看上去还没有经过太深的人工雕琢痕迹,大概都是天然形成,就不知道刘宏是从哪儿收集来了的了。

凌巴也只是扫了一眼,稍微饱了一下眼福,在皇帝面前还是应该要矜持一些的,即使他并不是心理将刘宏当成一个主子来看。

不过在他心里还是暗暗吃惊,这些夜明珠光看块头和质地,即便凌巴不懂行,也大概知道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的,若是放在后世恐怕都是有价无市的了,而这里竟然有这么多,还只能算是用作照明,而刚才自己猜测那些箱子里的东西,说不定还是些真金白银乃至于更加珍贵的东西,如果真的要算起来,就这一房间的财富,恐怕已经是富可敌国了。

难道这里就是刘宏的金库?凌巴不由自主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来,其实看过的很多小说里面也曾经这样写过,毕竟刘宏贪财那是“历史闻名”的,而他的敛财手段也算是开创了一代皇帝的先河,如果真是这样,他贵为一国天子、九五至尊,能够收拢到这些财富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不明白把自己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司马徽的视线一点都没有转移,完全不受周围耀眼光芒的影响,就只是看着前方,而前方,刘宏正不停的继续前进,几乎要到了快底的死角了,才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双手颤巍巍、缓缓向前伸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玉玺托付,最后筹备

幽静的密室里面,凌巴在门口向内仅几步远处,前面不远则是司马徽,而刘宏早已经走到了这一条直道的尽头,就在那最里一堵墙前停了下来。

他的身体有些微的颤抖,凌巴注意到了他的双手探向前去,看不清做了什么动作,只是在转过身来时,他的双手上捧着一个方盒子。

鎏金的方盒子,盒子的表面有着张牙舞爪的金龙图纹,凌巴本能的感觉到了这盒子的不凡,或者是他的感觉是来自于那还未亲眼所见的盒子里的东西。

刘宏显然没有和他猜谜的心思,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也不问他,直接就打开了那盒子,凌巴顿时屏住了呼吸。

盒子里面的,既不是什么光芒万丈的法宝――纯粹就是玄幻多了,也不是什么秘籍宝典的――同上,盒子里面的,也是一个小盒子模样的物事,凌巴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就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在古代有着十分重要的象征意义,在这“君权神授”的封建社会里,这几乎就和那“武林至尊”的屠龙宝刀一般,被无数的有心人觊觎。

“传国玉玺”就材于“和氏璧”,为秦以后历代帝王相传之印玺,乃是在秦灭赵得到和氏璧之后,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凌巴依稀记得,三国时候这传国玉玺原本是自皇宫失踪,然后不知怎么的落入了孙坚的手中的,后来又辗转无数,只是最终,在元代的时候终于彻底遗失不再现世,而明朝建立时候明太祖朱元璋所用的,不过是一方所谓的“小传国玺”,这一代珍宝、权力象征就这样迷失在了历史长河里。

凌巴知道,几乎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这一方巴掌大的“盒子”,足够抵得上这满屋子的财富还有剩余。

刘宏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没有否认,显然就是肯定了凌巴的猜测,而司马徽此时也凑近前来,瞪了凌巴一眼,望着刘宏道:“陛下,此物关系重大,陛下当真要这么……”

凌巴有些不明所以,却见司马徽的眼神又瞪了自己一眼,心里不由有了几分火气,但是说真的,对这个老头子,他还是有些顾忌的,况且想着自己一向尊老爱幼的,也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了。

刘宏还是没有说话,目光炯炯的望着凌巴,凌巴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惊讶地问道:“难道是要让我保管?”

“哼!”司马徽难得的应了他一次,只是却是用鼻子应的,凌巴却也不介意,只是终于有些确定了,这是确有其事的。

刘宏笑了笑,说道:“说是保管也不是保管,你既然知道这是传国玉玺,那当知道其不简单,有时却也是个烫手山芋。天下之人莫不敬畏天子、敬畏玉玺,但也当想得到,若没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和势力,便是空有这盒子,难道就能真的做到号令天下了?”

凌巴没法回答他,他感觉今天这一切都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事情好像越来越朝着自己所根本无法掌控或者说是甚至无法预料到的方面发展了。

刘宏却不理他能不能够接受,将盒子放到了他的手里,上下又再打量了他一遍,叹息一声道:“希望你莫让朕失望……”

凌巴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密室里出来的了,更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皇宫,他干过雇佣兵、做过特种兵,各种各样只要是能够历练自己的工作他都做过,各种各样能够丰富阅历的生活他都经历过,可以说,他二十多岁的年纪,却还要远远的胜于某些真正的老人的经历。

不过,这些并不妨碍他还是有着一些自己的情绪,骤然碰到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没有吓傻掉,感觉自己已经很牛逼了,不过要想完全反应过来,还真的是需要时间。

一直到回到了府上,凌巴还有些精神恍惚的感觉,貂蝉和小马超问他,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却在暗中小心翼翼的将那方传国玉玺放置在了一个暗箱里,就在自己睡的炕席之下,反正一般没什么人会进他的房间,貂蝉虽然也住在这里,但和他一样也就是一个晚上,白天的时候也是在陪着小马超。

在知道了小马超的身世之后,貂蝉不禁又有些同情心泛滥,就想着多给小马超一些母爱,凌巴当然不会反对,目前这“一家”倒是过得其乐融融。

没有与大家挑明,并非是凌巴信不过貂蝉他们,而是这种事情事关重大,他并不希望他们牵扯进来,这对他们来说,知道的越少越有好处越安全。

不过这之后,刘宏却没再找过他,而凌巴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这平静中,却也有着暗涌起伏、波澜涌动。

渐渐的明了洛阳,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所以凌巴也顾不得偷懒,开始逐渐亲自监督火影卫,监督他们的训练和任务。

说起来,在将所谓忍者的训练方式交给他们之后,凌巴有数月的时间没有再去管过他们,总有种任他们自生自灭的感觉,不过所幸,孤狼没有辜负刺卫营的训练和凌巴的期望,这段时间里,火影卫的水准和最初建立的时候,明显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当然,以凌巴的眼光来看,还是并不完全满意,他需要的是更强一点、再强一点的,他不会介意如果可能激发他们的潜力、自己使出些许的手段来,不过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训练,心里总有些心软。

但现在不会了,他已经真正感觉到了压力,这压力就是来自于现在被他私藏起来了的传国玉玺。

实在是难以想象,一国之君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传给一个实际上并没有多亲密的属下,但是凌巴却想得到,刘宏必定是有什么大计划,他也看准了自己只能够依靠朝廷的势力,不说自己会不会起野心,暗中究竟有多少人在监视自己还未可知,甚至说不定自己就是他的一个诱饵。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完全是被人利用着,压榨着自己剩余的利用价值,可又不得不说,他现在别无选择。

终于才体会到所谓的伴君如伴虎,就算君王并没有想要你死的意思,但是在君王身边,忠,则意味着要面对来自于叛逆者的明里暗里的算计;Jian,则毫无疑问要成为朝堂乃至于天下的公敌,当然如果伴随的是一个昏君那除外了,可明显他现在所看到的刘宏,非但不是所谓昏君,还很有算计,不管怎么样,他都逃不开这些尔虞我诈。

不过,凌巴并不会惧怕这些,虽然他人生得懒散,但却更是一个喜欢挑战和刺激的人,骨子里的冒险因子绝对不比任何人弱,面对未知的即将到来的挑战,他心里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本来来到了这样一个世界,乱世即将展开,Yin差阳错现在又站在了风口浪尖,根本由不得他再有丝毫退缩的心思,退则是死,进、改变了“历史”,还能够放手一搏。

凌巴开始了最紧锣密鼓的最后筹备,他不知道为什么刘宏自始至终都没有找他商谈过关于洛阳之战那些太平道的事情,但他知道“历史”再怎么变化,只要他没有真正在之前将太平道连根拔起,那就绝对还是会再起烽火,黄巾起义势所难免,他现在能做也必须做的,却是加紧自己的实力,不管怎么说,保住自己是第一要务,有了实力,他也才有说话的底气和资格,在未来的战争和乱世中,才能够有他的一个位置。

第一百五十章、新年(第二卷终章)

时间飞逝,几乎是转眼之间,凌巴来到了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了一年余。

又到了一个新年,也是凌巴在这里的第二个新年。

上一个新年,是凌巴和貂蝉两个人一起过的,二人世界、烛光晚餐,让凌巴感觉更像是情人节,而这一个新年,很显然会要热闹很多。

毕竟凌巴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勉强算是混在朝廷、官场边缘,新年时候多应酬、多宴请,这也是很正常的。

这段日子里,凌巴感觉可以说是自从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过的最充实的一段日子了。

貂蝉终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让他心里一块大石落地,虽还保留警惕,却早将此事丢在一边,而这段时间又是和貂蝉培养感情、又是教导小马超――虽然他练的是家传的枪法,但凌巴的见识非凡,就算不懂枪,随便胡诌出一点儿东西来,也能够让他和庞德受益匪浅了,这也让二人更加对凌巴死心塌地了。

同时,他也还没忘记了“调教”小诸葛亮,对于改变了小诸葛的人生轨迹,凌巴还是很有几分愧疚和忐忑的,所以他也想着要弥补,对于诸葛亮最好的弥补,当然还是想办法让他成为和“历史”上一样牛逼的人物,而现在的诸葛亮,除了生活环境和家庭境遇的改变之外,最重要的一个需要弥补的地方,无疑就是一个好的老师。

想想那庞德公的名气,凌巴又对留下诸葛亮没有多少的底气,一直以来还真有些苦恼这个问题,毕竟“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话说的是好听,又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可见个人的主观意志和天赋的确是很重要的,但是如果在人生和学习的道路上没有一个引路人,再天才的人,也终有如方仲永一般“泯然众人矣”的可能,凌巴在这点上可是丝毫不敢大意。

不过现在这个烦恼终于找到了解决的方案:凌巴“厚着脸皮”找上了刘宏,死缠烂打一番,终于才求得了让诸葛亮向司马徽求学的资格,不过更要紧的还是看司马徽的意思,而以司马徽对凌巴的态度,本来也不可能会答应下来的,不过在凌巴争取的了他和诸葛亮见上一面的机会之后,他对于聪慧过人的小诸葛亮,不出意料十分喜欢,而刘宏既然也没有意见,那自然便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了,于是从此诸葛亮便跟着这位“历史”上“引荐”他的“水镜先生”开始了他正式的学习。

其实凌巴所考虑的还不止这些,司马徽不仅是名士,在这个世界里居然还是帝师,这种身份放在古代可就是文人学士所期待达到的最高峰的成就,比流传千古还要紧,而诸葛亮向他拜师,不止是得了一个好的老师这么简单,也是变相的成为了刘宏的“小师弟”,这样子一来,有了这么一层背景,小诸葛亮也堪称是“**”一列了,至少在这长安地面上,凌巴可以对他的生命和人身安全放心了。

当然,这其中是否有着借此强力将他绑在大汉朝廷这辆战车上的目的,不得而知,反正现在的凌巴每天都是笑得相当的开心的。

不过也有烦恼的事情,比如说貂蝉突然在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在凌巴的耳边吐气如兰、满含羞涩的表达出了她想要孩子的意思。

说实话,对于这件事情,凌巴现在还一点准备都没有,心理上没准备,生理上也没有准备,一直以来貂蝉都不知道,凌巴其实一直都没有和她真正“交融”,凌巴的安全措施自然是做的极好,没什么人能够发现,而貂蝉说到底,还是个纯洁粉嫩的少女,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实在是没有什么人能够给予她什么建议,所以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凌巴“那样子”,根本就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不过经貂蝉这么一提出来,凌巴也确实认真考虑了这个问题,即便是在前世的时候,他也一直都没有想过要一个孩子,这让他的那些女人们时常会“幽怨”一把,但是终究前世和今生是不一样的,在这个世界里面,孩子不只是一个家庭的最重要的一块,还是一个女人的骄傲,想必貂蝉说不出来的话里面,也有着对自己“肚子不争气”的忧虑吧,虽然凌巴时常安慰她是自己的问题,可是怎么能够和她说得清楚?这个时代没有一个人会把没有孩子的责任归咎到男人身上,更何况凌巴知道自己也不是真的“有问题”,只是自己不想而已。

但是看着貂蝉每次看着小马超和小诸葛亮的眼神,凌巴知道她是确实想要孩子了,心里也有几分愧疚。

说起来,貂蝉跟着自己也有一年了,从刚开始毫不犹豫的追随,到后来终于给了她名分,一直以来都是默默陪在自己的身边,从来没有主动地违抗过自己或者是提过什么让自己为难的事情,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凌巴觉得心里对她很愧疚,而目前看来最好的弥补方法,也就是给她个孩子。

“爱她就给他”,凌巴也考虑到了往后自己实力大涨的时候,必然也有可能面临着要去征战的情况,到时候貂蝉一人留在这儿,孤单寂寞,想想都让人心疼,有个孩子作伴也是好的,有了孩子的母亲,怎么都比一个单纯的女人、少妇要幸福得多。

所以凌巴终于在经过了艰难的心理斗争和准备之后,在一个温馨浪漫,又有点儿旖旎气氛的夜晚,完全的“释放”了自己,而貂蝉在刚达到高峰的时候,乍然听到了这么样个消息,心里又是兴奋又是开心,慢慢的幸福充溢,往常羞涩的小娘子竟然主动缠着凌巴“再来了几次”,这一夜,真是尽兴至极。

再比如说,凌巴心理面,随着记忆里“黄巾起义”的逐渐临近,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开始腐蚀心灵。

在记忆中,这场黄巾起义,虽然声势浩大,而且也确实是在实质上打击到了大汉王朝,但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终究是没有办法抵挡朝廷浩浩荡荡的平贼大军,湮灭于历史的尘埃里面。

若是真的如此,按理说自己应该不会感到不安的,这让凌巴心里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忧,对于“未来”,他现在已经丧失了所谓“先知”的优势,唯一能够依靠的,不过是自己前世多年“替身保镖”积累下来的经验,还有就是对于三国一些人物的熟悉。

不过不管怎么说,随着时间的流逝,让凌巴心里一直记挂着的“历史”,终于翻到了崭新的一页。

大汉光和七年正月,皇帝刘宏亲下御诏:改光和年号为中平,光和七年,即为中平元年,即以此始,光和年号走完了它六年多的使用历史,同时,也意味着一段崭新的历史、中平年,正式的拉开了序幕。

往后的路究竟会怎么走,历史的改变究竟是好是坏,凌巴心里陡然升腾起的不安来自于哪里?现在,都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第151章、黄巾起,天下劫

汉灵帝中平元年,也就是公元184年,积蓄已久的太平道,终于开始初露峥嵘。

一月初,因太平道教徒唐周告密,洛阳北部尉曹操曹孟德引军出动,逮捕洛阳城外城郊仍散布的一些当初围攻洛阳的散兵游勇,同时还钓到了一条大鱼,那便是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的首徒、洛阳方黄巾的渠帅马元义,马元义被捕后至死不肯交代太平道详细情况,最终被皇帝刘宏判处车裂而死,这比“历史”之上提前了近一年;而同时这一次的“行动”,通过了唐周的仔细指认,还抓出了朝廷中曾经与太平道有过勾结的一些大官小吏,这其中,竟然就包括了之前在凉州兵变消息传到刘宏之后那次朝会上刘宏下令压入大牢的三名官员,毫无疑问,这使得刘宏对于袁逢的忌讳更深了一层,也自然在袁逢自己根本就不知情的情况下,无限的降低了他再次得到重用、回到朝堂的几率,而这些在此之前曾帮助太平道围攻洛阳的人等,俱都是受到了刘宏最严厉的打击和惩罚,其中罢官免职是小,压入死牢才最是让人难以承受,这次曹操和刘宏“配合”雷厉风行的一次朝廷整顿,真是打了众文武一个措手不及,也算是达到了刘宏震慑雷霆的效果,不过这之后,就该要考虑太平道的问题了;而在之前作为张角内应的宫中内侍封?、徐奉在此前早已经因为凌巴和公主的撞破了他们的Yin谋,而都早被捕诛杀,本来是被封锁的,如今这一消息也终于自宫中传出。

这一切的突发事件,都迫得远在巨鹿的张角不得不将原定于三月五日的起义事项提前,飞传各地黄巾领袖渠帅,揭竿而起,云集影从者,不数月及至百万人众。

太平道初期,张角因得自南华仙翁的《太平要术》三册,广发符水,镬取民心,暗中实力逐渐壮大,北至幽州南部、青州、冀州等,南至荆州,西至巴蜀,东至渤海,势力遍布东汉大地,借由自汉桓帝以来的天灾人祸、朝廷和皇帝的不作为,使得民怨四起,太平道趁势大力发展实力,只是短短十数年时间,信徒遍及江河流域。

而在此过程当中,张角也从信徒中特别挑选出了一部分的中坚力量,组成了太平道内最为人所嫉的黄巾力士,同时分派各路“诸侯”,商定分天下为三十六方,每方各设渠帅一名,渠帅大多出自其徒子徒孙,如洛阳渠帅马元义为其大弟子,另有程远志、张曼成、张牛角、管亥、赵宏、波才、韩忠等人。

而张角、张梁、张宝三兄弟,则分别为魁首,太平道起义,“大贤良师”张角号称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自号“天公将军”,其弟张梁称“地公将军”,幼弟张宝称“人公将军”,统领天下各方渠帅,所众皆以头戴黄巾为标志,则号为“黄巾军”,史称“黄巾起义”……

巨鹿。

这里是太平道始祖“大贤良师”张角的发祥地。

张角得南华仙翁与赤眉道长于吉传授《太平要术》,设太平经义,广发符水,创太平道教,广招信徒,更在暗中积蓄着力量,只是虽然“历史”大致终究没有变化,凌巴的到来却也不是毫无影响的,至少他已经在张角的心中扎下了一根刺,只要以后的机会越多,他完全可以将那刺扎得更深,甚至将那根刺变为一根杵棒。

不管是从当初从张角的手下逃脱,还是后来在琅琊郡的时候闹出的一系列事情,更有后来洛阳告急之后,凌巴率领“狼牙军”横穿太行,让张角一番辛苦布局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更是在洛阳之围中发挥重要作用,使得本来应当是太平道黄巾军崛起重要契机的洛阳围攻成为泡沫,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让张角对其恨之入骨,同时心里也有着深深的忌讳。

不过最近的张角却正在烦恼中,实际上,他并没有打算过这么早开始这场起事,尤其是在大弟子马元义围攻洛阳之战落败之后,当时他也心中后悔,毕竟这大弟子曾经派人通知过他,希望借由围攻洛阳的机会,汇集天下勤王之师,而张角则可以趁机缴了他们的老巢,这样一来简直是事半功倍,但当时的张角还在错失了凌巴下落的震怒之中,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完全记住了这个狡猾的小子了,两次交手,自己都没有取得优势,甚至从凌巴能够牵引自己的注意力,而使得马元义洛阳之围完败,这已经是胜过自己千倍百倍了,而这也让他对凌巴的怨恨更深。

此外,他还听说了关于山东半岛传来的确切消息,基本上他想要在山东半岛引燃烽火已经不存在可能了,因为那里的太平道教徒受到了强烈的打压,同时他派遣去助威的三股最强实力,也都被剿灭了,最让他心痛的还是他的一个得意弟子、裴元绍,竟然在这里失踪了,没有人再见过,当然也有人说他已经投降了凌巴的,但是张角怎么会相信?他对于自己在这些弟子和信徒中的地位是最有自信的,他不可能相信有人能够取代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哪怕是生身父母都不行。

所以,张角对于凌巴的怨恨,那可真的是发自内心真真切切,比真金白银还要真,想想自己两名弟子、马元义的死还有裴元绍的失踪,都或多或少间接和直接的和他有着关系,想不让人记恨都难。

原本太平道实力强大,即便是和“历史”没有什么差别的缺少了洛阳方面的臂助,可是有着各方势力云集响应,还是有着很大的发展空间;而如今,可以说,太平道的起步仓促,而且前期的损失也很惨重,不管是洛阳还是琅琊、山东半岛那儿,都是张角一直以来重点“照顾”的区域,可是没想到现在都没戏了。

不过幸好,太平道的势力遍及全国十三大州的其中八个,尤其在青州、冀州、荆州等地更为活跃,而这些地方都很重要,虽然错失了关中,但张角从不信命,更不信什么关中龙兴之地,自然对此也不是很在意,反正最要紧的,还是将这些地方尽早掌握在黄巾军的手中。

而此时的洛阳皇宫里面,凌巴却在进行着他的“皇家调教大业”……

第152章、保镖也能当老师

“从前在一个地方啊,有一个叫做电话的通讯工具,这种工具非常的方便,在千里之外,都能够听到彼此的声音……”

刘协举手,带着稚气的嗓音发问:“老师,那个地方在哪里,可以将那种工具引进来大汉吗?这样一来,大汉的通信就会非常方便了,那大军行军打仗的时候,信息传递的速度就会非常快,效率提高了……”

凌巴赞赏的点点头,他对刘协还是十分满意的,虽然年龄不大,可是天Xing聪慧,简直堪称是神童级别的,很多事情都能够举一反三、一点就通,相比之下,刘辨就要逊色的多了,此时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凌巴,脑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凌巴也不会去问,他又继续说道:“这里有一个人啊,因为常年出门在外,为了怕父母担心,他经常打电话回家保平安……”

刘艳举手,带着稚气的嗓音发问:“老师,这个人是个王子吗,那公主又在哪里呢?”

凌巴汗了一下,自从和她讲了几个王子公主的故事,她就像是着了魔,一到讲故事了,动不动就是这个问题,凌巴直接将她以及她的问题华丽的无视了,继续说道:“每一次他打电话回家时,都要拨打了两次,一次过后,很快又拨了第二次。有一次他的朋友就很奇怪,就问他为什么,你们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吗?”

按顺序来,看向刘辨,摇头;看向刘协,低头苦思无果,也是摇头;看向刘艳,嘴唇欲动好像要发言的样子,凌巴赶紧跳过了,他可不想要再听到什么王子公主的言论,直接说道:“这人说道,因为他的父母接电话常常很急,有几次甚至于因为不小心而撞伤了,所以他每每打电话回家时,总要拨两遍,好让父母有足够的时间来接电话,而又不至于太着急了受了伤害。”

这下子连刘艳也听明白了,原来这是一个有关于亲情的故事啊!

旁边的刘宏听得也是不住的点头,这时刘艳却突然跑过去刘宏身边,跳上他的大腿上坐下,然后亲了他一下,叫道:“那以后艳儿也要给父皇打两遍电话。”刘宏听得不由哈哈大笑,刘辩和刘协也露出了会心的笑意,唯有凌巴心中苦笑,摸着鼻子心想:貌似这个故事也不是这样运用的吧。

如今凌巴整日的生活,算是初步的稳定了下来,至少,他在这个世界里也安了家,尤其是在新年那段时间,和貂蝉整日的闷在家里进行一些“造人运动”,两夫妻的恩爱可是传遍了洛阳。

当然了,凌巴对于貂蝉还是很“保护”的,尤其是在发现见过貂蝉一面之后,曹孟德那厮就时常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和理由来登门造访,即便后来几次凌巴的脸色越来越差,几乎都没有尽到了什么主人的本分了,他竟然还能够嬉笑着和凌巴搭话,让凌巴不得不暗自承认:若是比脸皮的厚度,看来自己是比不过这位“两千年前”的“前辈”啊。

而这段时间里面,不管是让凌巴一直挂心的小马超还有小诸葛亮的“学业”问题,还是让他一直担忧的心里面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安,似乎都找到了由头来。

小马超的家传枪法本就从小练起,如今更是勤练苦练,他的天赋极佳,加上这样的刻苦,即便在过程中遇到什么坎或者是瓶颈,还有凌巴这个“冒牌武学宗师”在,虽然他已经渐渐发现如果忽略了年龄等因素的话,如今的自己还是打不过小马超的,但这并不妨碍他还是能够对小马超进行一些武学的指导,毕竟他所承受的,可是经过了千年沉淀的武学底蕴,就算在这过程中古武学和冷兵器早已经没落,但是在汉末三国这种这两种都还并不算是多发达的时代,他那点儿见识却也已经足够了,更何况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他还有《破军》三卷,其中的练体之卷,除了所谓的完整版“易筋经”之外,还有更为重要的对于身体的掌握、控制和系统训练等方法,这些更多是来自于后世的医学文明,凌巴这下倒更是确定了那地下城的建造者、或者说是设计者,原本应该也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穿越者,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想必他是穿越在了自己之前数百年,早已经化为了一堆枯骨,就算想要找他交流一番也是不可能了,就是不知道他是否在这个世纪留下了后人?想到这个,凌巴就不禁想到了自己和貂蝉的“造人计划”,每一次都是完整的精华释放,不过要有反应也没这么早,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这个时候的医学又极度的落后不发达,要经过一段时间才会知道有没有“中标”。

而近日来,刘宏却是时常将凌巴召进宫里面,明着说是他身为内宫侍卫理应如是,凌巴自己却是摸不着头脑――自己还是“狼牙将军”呢,怎么不见他赶着自己去“狼牙军”?当然了,现在的“狼牙军”虽然归入了禁卫的编制,但也早已自成系统,而且他的训练一直以来都是按照这凌巴的吩咐方式做的,现在还有那个死皮赖脸的禁卫统领,也将从凌巴这儿的来的经验之谈付诸了每日练兵的实际行动,至于效果,凌巴没有去看也不知道。

不过外人其实也并不清楚凌巴进宫来是要干什么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刘宏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召集他进宫来,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让他来做“三陪”的(“陪皇帝、陪皇子、陪公主”简称“三陪”),尤其是面对这三个长相或清秀可爱或甜美可人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他也是客串了一把老师,至于上的“课”,所谓古今中外、天,不外如是,当然了,太过于惊天骇人的事情他还是略过不提的,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接受能力还是有限的,尤其还是在刘宏在的时候。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那小公主刘艳竟然记住了他,只听他讲了一次所谓王子公主的故事,这几天每次看到他,都要缠着他再讲,而他讲的那些故事,不只是刘艳爱听,就是刘协刘辩、甚至是刘宏都颇感兴趣,让他只能感叹古人生活的无趣。

“子卫啊……”刘宏一边拍拍小刘艳的肩膀,示意她先到一边玩去,自己有要事,小公主嘟着嘴瞥了凌巴一眼,不情愿的离开,刘协刘辩却都留在原地,毕竟他们算是未来刘宏的接班人,大部分时候刘宏谈正事是不会避着他们的。

凌巴这段时日也渐渐明白了一些,这两位皇子,在刘宏心中的分量差不太多,刘协聪慧是没错,但是终究年纪太小了些,而且母亲家势弱,刘辩虽然沉默寡言,但胜在稳重,更重要的是他生母便是皇后,而且何家的实力,经过了这些年明里暗里的何皇后的帮扶,至少也在洛阳占据了一席之地,这也使得刘宏迟迟下不了册立太子的决心,当然,还有一点是凌巴自己的猜测,这也算是历代帝皇无论明智还是昏庸都会有的,那便是对于自己生命的渴求和权力的Yu望,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容许任意亵渎。

“臣在……”凌巴听到了刘宏的叫唤,当即上前,现在做出这样低人一等的姿态,他也不会觉得什么了,一来刘宏确实也对他不错,二来这个世界便是如此,在他没有足够的实力站在更高点与人对话的时候,这样的姿态完全是必要的,如果任意有着自己的Xing子,那就是在找死,是最愚蠢的行为,除非本来就是不想活了的。

“你说,此次太平道大劫,朝廷该如何应对?”刘宏淡淡看了他一眼,让他不甚明其意,问出的话却也是模棱两可。

凌巴没有过多的沉思,这段日子不管是和郭嘉、还是和司马徽在一起,受到了熏陶和渲染,都无疑是让他受益匪浅,当即便答道:“朝廷当立刻发军剿匪!”

“剿匪?”刘宏的面色有些古怪,凌巴却是不慌不忙,“太平道敢称“替天行道”,殊不知天道在于天子?纵使数十百万众,终是一群乌合之众,官军一至,任何威胁便烟消云散了……”这倒不完全是讲给刘宏好听的,这基本也是“历史”的事实,只是实际上,连凌巴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历史,早已经不是他能够随意揣度和掌握的了。

“那当由谁领军?”刘宏又问道,眼眸中多了几分深意。

凌巴微微皱眉做了一会儿沉思状,然后轻声道:“北部尉曹孟德、东城卫袁本初、南门卫刘皇叔,皆能胜任……”

刘宏一点头,摆摆手道:“继续说……”

凌巴开口道:“曹孟德此人有大才,兵法造诣不俗,如今京城内流传的《孙子兵法》译注本,便是出自于其人之手……”

刘宏还是点头,毕竟京城里面闹得那么大的一件事情,就算闷在深宫里面,想不知道都难,更何况刘宏还有刺卫营,而这段时间里面也没少见过曹操。

凌巴又道:“袁本初出身四世三公世家……”说到这儿他小心看了一眼刘宏,毕竟最近时间因为袁逢关系,刘宏对袁家的打压力度可不小,不过看刘宏面无表情,似乎对此一点也不在意,稍稍放下心思,继续道:“此人亦有不俗的才干,且麾下有颜良文丑如此大将,皆乃是可万军中取敌首级、有万夫不当之勇的不世悍将,更有许攸这等谋臣辅助,当得重任……”

“刘皇叔麾下二兄弟,关云长张益德,绝世悍将……”凌巴见刘宏没有说话,只能是接着说下去,到这里却被刘宏打断:“那么西城的袁公路呢?”

凌巴一?,赶忙说道:“与其他三人相比,袁公路要逊色许多,且麾下大将纪灵,亦无甚勇武之绩……不过,嗯,臣所说那三人,虽已有战功,却资历尚浅,恐难以服众,可给予先锋官一令,而至于统帅人物,还当在皇甫嵩、卢植、王隽等老臣中挑选……”

“哦?”刘宏一挑眉,又看了他一眼,看他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笑意,微微点头,道:“随朕来吧!”

凌巴虽然疑惑是要干什么,不过看到刘宏已经起身要离开,刘协刘辩却不便再跟上去,被宫人带下去了,凌巴想了想,还是直接跟了上去。

第153章、扫黄先锋曹阿瞒

嘉德殿上,群臣其列,文武各分一排站立。

刘宏龙目雄视一周,对于自己造就如今这样的效果,显然很是满意。

自从那次朝堂上“猛龙发威”之后,这原本各有千秋的朝堂之上,现在却是变得拘谨而沉寂,不过刘宏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天威所在,岂是臣子所能随便放肆的?

在刘宏身前不远处作为侍卫面向群臣站着的凌巴,自然将群臣的动作和神态看得一清二楚,微微皱眉,心里叹了一口气:刘宏要在朝堂之上立威固然是好事,但是这样一个朝廷,本来因为之前刘宏的令人失望的“表现”就没有多少敢讲真话的人,如今就更是加剧了这种情况,这样子下去,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谁都知道,封建王朝里面最至上的一个原则,那便是君主集权、个人主义、家国天下,而所谓设立朝廷,说得明白一些,最终决策的当然是天子,但是天子也总有犯错犯糊涂的时候,总需要有人提点一二,不需要要求、批评,只要是建议就可以接纳,这样子集思广益,就好像是一个团队里面,君王算是核心,也是唯一的决策,其他人的意见也总有参考作用,可是如今被刘宏这么一搞,他自己倒是舒心了,至少现在是绝对没有人会再和他唱反调了,可这明显是走入了一个十分极端的误区,再明智的君王都总有打瞌睡犯盹的时候,更何况在凌巴的心中,目前这个刘宏虽算不是绝对的昏君,但也称不上是明君,顶多说他是不傻。

不过对于这种事情,凌巴也知道就算是自己劝了,目前正处于深度自我陶醉中的刘宏也是不会听的,也干脆置于一边不提。

看上去,刘宏心中对于这一次的朝会,乃至于关于这次平乱的人选,自己都已经有了主意,凌巴心中暗道好险,自己刚才在被问的时候没有乱说,不然伴君如伴虎,谁知道这只老虎什么时候会发威?

“朕拟……”刘宏咳嗽一声,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他肚子里已经成精了的蛔虫一大堆,自然有人帮忙说叨,御用话事人其中之一的张荣便昂然出列,尖声道:“皇甫嵩、朱?、卢植上前听封……”

当即,堂下三人出列,凌巴注意到,其中二人出自于武将列,另一人则出自于文臣列,

“曹操听封……”张荣又是一声尖声叫道。

居于武将中位偏末的曹操出列,凛然道:“臣在!”

“前次洛阳之围,曹孟德恪守北城,尽忠职守,深得朕心,意拟:此次随师征讨太平叛逆,为先锋郎将,不讨平逆贼,不得返朝!”

“臣遵旨,谢恩……”曹操说着,单膝伏跪在地,向刘宏叩首。

凌巴双眼微米,总感觉今天的曹操笑容里怎么就那么贱呢?哦,是了,昨天他去自己家里的时候,貌似自己在皇宫里面不在家,应该就是貂蝉接待的他,他也应该是热脸碰着了貂蝉的冷屁股了,毕竟有了自己的交代,貂蝉也不可能对他有好脸色的,难道贴美女的冷屁股这么爽,让他一直“开心”到现在?

凌巴甩开这个怪异的念头,再去看堂下,原本站在曹操身后得袁绍、刘备三人明显都有些不太自然,刘备此时也算是稳住了自己南城卫的头衔,毕竟怎么说张飞的那场打斗,也算是入了刘宏的法眼,再加上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出的证据,证明他似乎的确算是宗室,而且按辈分和刘宏也有着远房的兄弟关系,本来刘宏并不轻易接纳这些,不过也算是看在了关张两名猛将还有凌巴说项的份上,再加上皇家里对于这个宗室的态度也不差,所以自然也就留着了,当然了,刘宏也对于凌巴时不时的称他为“刘皇叔”没感觉了,凌巴也懒得解释了,口误太多次了总不好再说口误,只能是怪后世对于这“刘皇叔”的称呼实在是广泛,自己情不自禁常常脱口而出也没办法。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黄巾起义”,应该不会影响到自己了吧?看着似乎自信满满的曹阿瞒,凌巴心里暗自道。

“元让,咱们这一次算是虎归山林了……啊哈哈哈……”曹操笑得十分畅快,这段日子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对他而言,在洛阳的日子的确是有够郁闷,本来的洛阳之战,还以为立了功,然后指不定说道说道,怎么这也能有些封赏,他倒不是在意这赏赐,而是希望皇上能够看得到他,多重用他,可没有想到凌巴捣鼓出了一个“武林大会”来,光光前期筹办的时间,就耗去了近半年,当然了,曹操不会想到这其实是经过了刘宏的首肯的,毕竟刘宏本人对于封赏臣子这种事情也不是很“热衷”,心里更多为自己的口袋打算,所以虽然对于凌巴说不上讨厌,但因为这件事情心里总归是有个结,还好,这一次他也知道暗中凌巴似乎有帮自己说好话,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至少自己最终得到了这个机会,里面应该也少不了他的功劳,对他的那点儿芥蒂早就丢了,曹操本就是这样一个人,更何况这段日子以来虽说没得到大用,但是也算是韬光养晦,闲时研究研究《孙子兵法》,当然了,原本早就还给了凌巴,只是他对于那些原文基本已经是烂熟于心,每一句都是读了个不下于五六遍,若是让凌巴知道,也是要佩服不已的,毕竟孙子兵法的内容不难懂,但是其中一些运用却是极难,而看曹操注释的《孙子兵法》,虽还不算全面,但他也毕竟只有一个人,而且当时借去读的时间才不到一个月,可见确实是下了苦功,也的确是有几分天赋和能耐。如今洛阳城里也在流传着这译注版本的《孙子兵法》,也在一定程度上使得曹操声名大噪,更多人士重新认识了这个当初被那月旦评的许劭评定为“太平之能臣,乱世之Jian雄”的曹孟德。

夏侯?只是笑笑,眼前却不知觉得浮现了某人欠扁的笑脸,但说实话,心里还是感觉到一阵温暖,仿佛那人天生便拥有如此的能力一般。

曹操好似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不由叹了口气,说道:“若能为某所用,却是如虎添翼啊!”这句话也算是在褒奖自己,也算是在提高身边的夏侯?等人,还有就是对那个人了。

他却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在先锋大营的右侧,有一个年轻文士,正对着身旁一个威武雄壮的大汉吩咐着些什么,大汉连连点头应是,然后转身匆匆离去,他望了天边一眼,心里一叹,自言自语道:“子卫兄,倒是多谢此次抬举了,只是怎么嘉心里总有种强烈的不安感呢?”

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在遥远的洛阳城皇宫里,正在做着“三陪大业”的某人眼皮直跳,心里不由嘀咕道:“难道让“鬼才”和“枭雄”碰到一块儿去其实是个错误?!”

第154章、公主的野望,凌巴的算计

政府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无论是原始社会里面的氏族会议、封建社会里面的帝国朝廷,还是现代社会里面的政府国会,放在平常的时候,大部分的平民百姓甚至都不会有感觉到其的存在,然而若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做某事了,那可是全国积累的力量一起调动起来,其中强势绝非常人轻易能够想象。

经过了刘宏的统一调令,这一个至今仍然拥有余力的庞大帝国令人恐怖的力量随着朝廷极致的运转,而充分的调动了起来,后勤保障、前线指挥,一分一毫都是细致无比、容不得出丝毫差错,皇帝负责的是命令,具体的执行却还是要靠下面的那些官员还有前线的指挥官。

而在曹操率领先锋阵营先行赶赴遥远的战场不多久,大部队便是也已经宣布了集结完毕,有三大郎将皇甫嵩、卢植和朱?分三军统一率领,三人也是马虎不得,刚一准备好便披星戴月、星夜兼程着赶赴了前线。

不过,洛阳之外,究竟战事如何,却根本没有影响到这儿的一花一草一木,人的心情也不会随着那遥远的不知真假的战争变化而起伏。

洛阳表面的繁荣,似乎越是到了这样的时候,便越加明显了起来。

洛阳皇宫,明月公主的东华苑。

作为一个还未出阁的“老少女”,也同时是还没有钓到驸马的大公主,明月公主的婚事尤其引人关注,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她的年纪已经明显的可以算得上是大龄女青年了,而皇帝刘宏对她的疼爱可是丝毫不减,说起来,他自家一脉的亲人,除了这个亲妹妹,就再无他人,这种亲情,是他即便是在刘协刘艳等人的身上,也找不着的。

皇帝毕竟也是人,也有感情,而皇帝对于明月公主的兄妹之情,也确实是引得人更加关注明月公主最终的归属问题,于是,洛阳坊间在不知不觉间,便传遍了一个消息:此次“武林大会”,一半是为招揽天下英豪猛将,一半则是为公主择选驸马。

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这种无厘头的谎言,根本没有可信Xing,但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那始终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凛然不可侵犯天威的皇家,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的小小动静,都可能会引发一场剧烈的讨论,从而也使得这消息的传播速度,比凌巴所知道的传播最快的病毒还要迅速,于是,在凌巴听到了这样的传言的时候,在他家周围住着的那些人,早已经在心里面打起了小九九来。

当然,对于这种消息,凌巴是嗤之以鼻的,完全的空穴来风、毫无根据,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个“武林大会”的“总导演兼总策划”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凌巴是没有放在心上,可有人却是不这么想,东华苑里的明月公主,此时就是陷入了深深的苦恼当中。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紧锁眉头是在什么时候了,自从自己的哥哥成为天子之后,她便是整个王朝里面最尊贵最荣耀的公主,刘宏对她非常疼爱,是完全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溺爱,她从来没有过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也没有试过那种一直渴望着的难受感觉,可这一切,都在那个男人出现之后,被完整的颠覆了。

东华苑里面,瑾苏依旧是小心的伺候着,和活泼的桃儿不同,瑾苏是在灵动中带着固有的尊卑有序,什么时候都会克制自己在一个固定的范围之内,所以她不会像是桃儿那样,对凌巴如果不喜欢便直接的表现在脸上,当然了,有了别人例如公主的首肯那就除外了。

“公主……”瑾苏小声地叫着,生怕惊扰了不知道是陷入了何样沉思中,脸色时而晕红、时而怒气上涌、又时而变白的明月公主。

明月公主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相对于自己来说,她真的是有些羡慕桃儿,现在就连刘宏也知道了桃儿的事情,不过有典韦这样一个勇猛又不会要求太多的武将在手下,他自然是不会介意通过各种手段将彼此关系套牢了,不管桃儿是如何想的,反正她是从这皇宫中出去的,那么自然也要站在皇家这一边,更何况桃儿对典韦也是相当的有感觉,要不然也不会一声“典大哥”叫得比一声亲了,所以这样一来,这两人的事情,已经基本上没有任何阻碍了,不出意外也就是在最近――根据某人的说法,让典韦在“武林大会”上先大放异彩,然后再风风光光地迎娶了桃儿。

桃儿自然是喜不自禁,没有女人不渴望自己人生这么重要的一刻不是轰轰烈烈天下皆知的,所以自然也是不会予以反对的。

现在想想,明月公主心中不由更是气恼,连自己身边的丫鬟他都考虑到了,怎么就独独对自己……想着想着,一抹晕红不知觉又爬上了她的粉颊。

天色由Yin转晴,气候正在逐渐的变暖,这花园里也早是一片春意盎然,身在其中的人心不在焉,心里对某个此时或许正乐不思蜀的人恨得暗暗直咬牙。

思春期的女人最是可怕,此时的明月公主,似乎也有些“疯狂”了,她的眼珠转来转去,脑海里不断浮现着那张惹人恼怒的脸,然后还有自己过往与他的一些经历,虽然看似短暂,但在自己本就短暂而没什么特殊色彩的人生中,每一段却都是轰轰烈烈,最后,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心头。

心里有些忐忑,有些担心,但是想着那张欠扁的脸,又狠狠咬牙,猛然站起身来,恨恨的对瑾苏道:“咱们去找皇兄,本宫有要事相商,事关人生大事……”

关于公主的心情,凌巴自然不能理解,也没有心情和精力去多想。

这段时间他还真是有一番好忙的,每日的“三陪大业”可是他必须去做的,面对着三个各有特色的皇子公主,古灵精怪的刘艳、聪明伶俐的刘协,还有沉默寡言的刘辩,凌巴却是感觉和他们在一起比去打一场大仗还要累,有些小孩子可不是光光靠着哄哄就能够解决的那么简单,至少这三个哪一个都不是好糊弄的主,再加上了刘宏就在一旁“监督”,给凌巴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放肆,毕竟现在他还没撂挑子的那个实力和资格。

而就在这段时间里面,关于“武林大会”的筹备工作也是进入了后期。

前期的宣传造势计划,进行的非常成功,先不说那些官宦世家当中了,就是在平民里,由于近期皇榜常常都会有着类似这般的消息出现,也渐渐的从大家的漠不关心、到后来的新奇和无所适从、最后已经是慢慢的开始去接受还有期待了。

凌巴自然是不会让人失望,虽然没人知道,而且他本人也是非专业人士,但是要是有着后世那么丰富的娱乐知识,再加上身边有那么多的人手帮忙,不管是智力方面的、还是武力方面的,甚至于还有来自于皇家的鼎力协助,当然了,对于刘宏来说,能够将自己的名号、权威稍稍借他狐假虎威用一下已经不错了,至于“投资”出力,那是想都别想得了,不过就是这样子,也让他可以说是完全可以放开手大干一场,要是在这么多有的条件之下,连这点小事还办不好,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要那块豆腐撞死得了。

不过凌巴还真不用死在豆腐之下,因为前期造势的成功,还有凭借着人们对于新奇事物的热情――排斥早在皇权的权威之下被无限地压制了,这场“武林大会”可以说是让无数人期待、千呼万唤始出来。

而历时了这么久的准备,实际上很多时候是根本不需要的,这样一来中间倒是有很多的偷懒和休息的时间,而之所以要这么久,不过是凌巴为了履行当初自己应允了刘宏的要“赚钱”的承诺、

此次“武林大会”对外说是由皇家全权冠名赞助,当然实际上皇家连一毛钱都没有出,但是这个牌子一打出来,便立刻吸引了天下的目光,这就是活生生的了,比他拿出千两万两还顶用,凌巴可是深知的重要Xing,即使这个时代受传播速度和范围的限制,对人的影响还有限,但看看那些古代所谓的“百年老店”、“活招牌”,其实这品牌效应也的一种,只不过时间周期太长,轻易消耗不起。

而凌巴的目的,就是在短时间内,通过造成巨大的轰动效应,来从中牟利。

牟利的方式有很多,许多都是这个时代的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比如说有派专门的匠才特意赶制了一批参赛选手的小人偶,这也算是凌巴初期的一种试水,他对于这种小玩意能否引起这个时代人的喜欢和注意心理也有些没底,不过看在皇威之下,至少大部分的官员都有定制了,而拿回去的,不外乎是给自家的孩子,此外,还有专门的场地,针对着那些达官贵人,在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里面,他们有着极强烈的阶级意识,凌巴也算是利用了这种心理,将所谓的场外观众分成了两部分,一般对于这种并不常见的精彩打斗,每天丰衣足食、饱暖而思**的贵族们是绝对会感兴趣的,而为他们特意准备了有别于平民的贵宾观众席和专门的包厢,也算是照顾到了他们的面子,当然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利润;当然也有这个时代的人所熟知的,比如说赌斗,也就是对这些比赛下赌注,赌谁输谁赢以及个人赔率,这却是早已安排,如今至少全洛阳的赌斗,都被控制在了刘宏手中,作为绝对的庄家,无论结果如何,刘宏都会是最后的赢家。

这一切一切的安排,自然是让刘宏越发的喜上眉梢,对于凌巴越发的亲热和看重了,甚至于隐隐的都有了要超越对“十常侍”宠爱的趋势了。

当然凌巴是并不会介意与“十常侍”交恶的,且不说他对他们这群人本就不喜,当初张让怎么对他的,他可全然没有忘记,当时也发过誓总有一天要全全的归还,不过现在的“十常侍”显然还没有不明智到对正如日中天的他下手的地步,不过凌巴相信,双方的交锋总有一天会到来,但到了那个时候,他这些日子以来积蓄的势力,恐怕还会有大幅度的增长,自己的实力也会不断加强,这段时间也不可能空闲着,自己和自己拥有的势力,只会越来越强,所以他心里也没有丝毫的担心和畏惧。

也就是在这样的日子中,那对现在的洛阳最重要的一天,终于到来了……

第155章、南方乱起

传说上古大禹治水后,按照山川河流的走向,把全国划分为青、徐、扬、荆、豫、冀、兖、雍、梁九州,荆州是其中之一。

荆州是一个历史文化十分悠久的地区,不仅是历史闻名的古老九州之一,还是一个绵延长久的古老文化名城,历史上有许多的文人名人从此处走出,而在罗贯中《三国演义》中,有关于荆州的描写,更是有多达72处。

荆州,依托长江,一衣带水。

荆州江陵城,荆州刺史刘表府邸。

当年的“八俊”,也是抵不过时间的侵袭,既为宗室,又是朝廷的一方大员,而且作为一个有为的在任封疆大吏,刘表肩上的担子可是不轻。

汉末三国是一个世家林立的时代,即便刘表的背后,是皇亲的身份,强龙都压不过地头蛇,十数年前初到荆州宝地的刘表,却也是不得不对着荆州本地的大世家低头。

作为政治意味十分浓厚的联姻,当时年过不惑的刘表与二八年华的蔡家小姐的婚姻,也是双方所作出的一个互惠互利的最好选择――新任刺史与当地豪族的结亲,对于在当地影响的扩大和权威的树立,无疑有着极其重大的作用,借由着与蔡家的姻亲关系,刘表在荆州的事务处理过程中,自然是免除了不少的纠纷与麻烦;但是同时,也意味着蔡家能够借他之名,更加大自己的势力,毕竟,荆州之大,世家林立,自然是不可能仅有蔡家一家,其中甚至也有能够与其比肩的,但是通过了刘表这一条路,蔡家迅速的占据了政治上的制高点。

作为刘表小舅子的蔡瑁,依靠着裙带关系、还有自己确实不俗的领军能力,迅速的上位,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机遇,不然,在这江水之畔的荆州大地上,善水战领兵者真正不知凡几,能够真正出头者却着实是不多。

对于蔡家的动作,刘表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在之前的时候,他还有着需要借助蔡家的地方,对此也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的态度;然而,等到之后他稳定了自己在荆州的地位,对于蔡家的势力颇感威胁想要尽力削弱时,却发现事情已经有些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刘表有三子,长子刘琦、次子刘轲、幼子刘琮,其中长二二子母亲早死,而刘琮的生母,便正是那蔡家女。

作为宗室,不管往后会如何,至少有了这么一个名,而且刘表除了正式的荆州刺史官职之外,还有皇家的爵位,本来按照这立长立嫡的秩序来说,自然应当是由原来的正妻长子刘琦为他的唯一继承人,但他现在是在荆州,他现在的一切根基也是在这儿,而在这里,想要安排继承人,却不得不要照顾到蔡家的情绪,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应该会偏向于刘琮的。

刘表虽然身体已老,但是心还未完全迷蒙,自然是看得清楚,刘琮现在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而且当地的家族烙印实在是太深,在自己还在的时候,蔡家便能够发展到如此地步,他难以想象如果是到了自己去了,若是还要让刘琮来接位,那么蔡家将要成长到什么养的程度,至少也会是这里真正的土皇帝,但是荆州可是汉室江山,当今可是刘家天下,他自然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但可惜,他一直都没有找到能够摆脱掉蔡家而独立自主的方法,不过如今,他却是能够看到了希望了。

今日刘表家府邸的大堂,此时却是戒备森严,刘表将刺史府上的卫兵都安排来这儿,就是为了保证这一次见面的绝对保密和安全Xing,而他这一次所会面的对象,却是拥有着能够是他真正摆脱蔡家,独立掌握荆州政权的重要力量。

刘表看着眼前之人,眼神有些复杂,当然了,如果可能的话,他其实并不愿意随意与人交易,但是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他也没有办法,他能够感觉得到如今朝廷有些不寻常的变化,而作为一个真正爱国爱家的皇亲大臣,刘表自然是要竭尽所能的保证汉室基业,虽然他现在老了,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进取和上进心,不会也不敢轻易的冒险,也失去了Ji情,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可以随人乱捏的纸老虎,兔子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他只不过是一只暮年的雄狮。

“先生大德,此次景升真是无比感激,只是先生的承诺,希望能够尽快的兑现了。”过了这么多年,对于那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日子,刘表早就厌倦了。

这一次洛阳之围,他以病委托,让长子刘琦入洛阳,实际上也是在给外人一个信号,因为这么多年来由于荆州局势方面的问题,他一直都没有明确的表示过要谁当自己的继承人,但是这种时候这样的任务交给刘琦,与其说是让他代父出征,顺便入洛阳增加点儿世面,倒不如说是让他作为自己的代表,去众人面前秀一秀,至少在洛阳还有不少刘表的好友,这么些年过去,虽然没有再怎么往来,但一些交情还是在的,这是最明显的为刘琦、还有为荆州的将来铺路了,而偏偏这种事情蔡家也不能够说什么,毕竟刘琮还太小、蔡家也只能够隐于幕后。

不过即便是这样,刘表还不是很放心,同时,对于这贸然“碰巧”出现要帮助自己的不明势力,刘表也是怀有着一定的警惕,但是他现在已经急疯了,这段时间以来,蔡家逐渐的开始出现了明显与他唱反调得人,已经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了,所以他绝对不能够再忍耐下去了。

“刘刺史尽管放心,既然某答应了你,那便一定会做到。刘刺史乃是大汉的堂堂顶梁柱,为国为民呕心沥血,才至今日病体抱恙,不瞒刺史,家师对病理研究不凡,更善制灵丹妙药,虽未能真个如仙药般神奇,但延年益寿、治病缓痛,却是不在话下……”刘表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大概而立之年的黑衣文士,看他瘦弱的模样,脸庞也是显得苍白憔悴,但是精神头却是十足,只是刘表隐约的感觉他身上有一种古怪的味道传来,有些刺鼻、又有些诱人,但刘表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对于对方所说,虽然也是抱有疑惑,但是到了这个年纪,总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所以也有些紧张的问道:“哦,真有其事?”

男子抚须一笑,淡淡道:“刘刺史放心,骗谁也不能够骗您那!”他的眼神意味深长,语气也特意多拖了几个长音,而刘表对这一切却都是不在意,也没有发觉这男子有其他的含义。

而此时,在荆州之外,却还在上演着一场流血大战……

第156章、江陵,曹操、郭嘉、荀攸

夕阳西下,出征人在外,在如此苍凉的环境之下,更能够引起人内心深处的共鸣,何况,此时此地,烽火连日,喊杀震天,虽则顽强的绿色生命已经又展开了新一轮的生命之旅,但是其上血Rou遍地、红白成河,却为这迟来的春色却添了几分凄凉的味道。

曹操稳坐钓鱼台,在先锋大营中,虎目环视诸下,不由在一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那人却正是被凌巴安排随曹操军出征的郭嘉。

对于郭嘉而言,虽然是为人放荡不羁,平素行事也是别树一帜,但是讲到了谋略上,他却是容不得半分的差错,不过他倒也不是固执己见,对于自己的意见,如果能够有人给出一个能够说服他的合理的论断,能够让他心服口服了,他也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蛮不讲理;但若是不能,那么他便能够通过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讲到你从怀疑到不信,从不信再到相信,从相信再到义无反顾的支持。

而此时,在军营之中,却是有两个声音争吵最为激烈,其一便是郭嘉,其二,却是荀氏家族的荀攸。

荀攸(157-214),字公达,颍川颍Yin(今河南许昌)人,在“历史”上便是东汉末年曹操部下的谋士,荀?荀文若的侄子,被称为曹操的“谋主”;官至尚书令,正始五年(244)被追谥为敬侯。

汉末魏晋时期,整个魏晋时期,中原世族最有影响力的,要数颍Yin(今河南许昌)荀氏。

东汉时期的荀淑(83-149年),为战国荀卿第十一世孙,品行高洁,学识渊博,乡里称其为“智人”,曾征拜郎中,再迁升当涂长,当时名士李固、李膺都曾拜他为师,后出为朗陵侯相;荀淑办事明理,人称为“神君”;他的8个儿子,荀俭、荀绲、荀靖、荀焘、荀诜、荀爽、荀肃、荀?,并有才名,人称“荀氏八龙”,其第6子荀爽最为知名,才气也最高,最后更是官至三公之一的司空。

荀淑的孙子荀?、荀谌、荀衍、荀悦,从曾孙荀攸等人,都是汉魏之际的风云人物和曹魏集团的重要谋士。

在三国时代,作为曹操阵营里重要的支持力量,荀氏家族提供了最出色的谋臣资源,其中荀?、荀攸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而荀攸更是曹操的首席军师,其人行事稳妥、颇通谋略,对于曹操的大业帮助极大。

此时的荀攸,虽已年过二十,但还未正式致仕,曹操能够请的他来,却还是依靠了荀?的面子,毕竟一直以来荀攸都还是呆在颍川之地,若不然也是在附近游学,和常在洛阳的曹操确实没有太大的交际。

而对于郭嘉,曹操也是随着相处越发惊异,曹操当然认识郭嘉,之前便知道在凌巴的“狼牙军”军中有这么一个军师,而且也听说了凌巴对其颇为倚重的事情,原本倒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如果真是那么重要,他怎么会舍得放出来?可是慢慢的他相信了,这郭嘉可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主儿,更何况这次也算是难得凌巴替他争取到的机会,能够作为军中的一个行令出发,不管怎么说,不止是为了凌巴的看重,也是为了自己一直以来期待的大舞台,自己的才能、以及作用,在战场上的确更容易显现出来,所以他也是抓着机会就不放过,对于这一次的出征,提出了大量的建议,而且大多都被曹操采纳了。

曹操可不是什么菜鸟,放着好的计策不用那是和自己找罪受,在郭嘉和荀攸二人之间,他没有固定的偏向于谁,而是拿出了自己最终决策者的权利,选择自己所认为最好的一个,这样一来二人也是更加信服这个主将。

不过这一次争论的焦点,却是让曹操颇感头疼。

话说起来,这还要特别提到了凌巴当初从“狼牙军”中独立特别训练出来的一批特别人士,用句现代点儿的话说,那就是特工,他们还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做火影卫。

作为他们的最高总指挥,凌巴实际上对他们的情况也并不是很熟悉,但是他完全的放权下去之后,干这行过瘾的孤狼,自然是不遗余力、全身心投入其中,这样一来产生的效果可是大增了,这只特工队伍凭借着各种各样的特殊能力,或许论单打独斗的话,还不如那些“狼牙军”中真正的佼佼者,可是他们胜在行动诡异,尤其凌巴为他们准备的忍者的特别训练方法。

日本忍者有两大流派,一为伊贺流,二为甲贺流,这二者说起来还算是竞争对手的关系,相互竞争中,还有不断的任务,所以这忍者的手段也是随着时间流逝层出不穷,到了凌巴那个时候,这忍者一脉非但没有像古武术那样随时间流逝而逐渐的衰落,反而是越发的散发着旺盛的生命力。

而凌巴的那套训练方法,却是他当初偷入了日本的两大忍者基地得来的,而又根据自己的一些实战经验进行了一番交流融合和改造,毕竟两国人的身体特制还是有些差别的,他又根据这样进行了一些调整,所以他所做出的这套训练方案,可以适合也是威力最大、效果最明显的。

而曹操为之烦恼的,却正是由凌巴那火影卫潜伏在荆州的人士传来的消息,真假先不论,但可真是惊人了。

郭嘉作为“狼牙军”中除了凌巴之外实际地位最高的人,同时也是火影卫中除了孤狼之外对整个构成了解最深和最有影响力的一个人,自然他也能够通过联络这里的火影卫成员,得到一些他们在外围绝对很难得到的消息,同时他对于这些人的忠心也没有怀疑,毕竟他也可以说是见过了火影卫的训练方法,同时他也有亲自参与到其中过,在他看来,能够在那种魔鬼训练中下来,若是这些人本身意志不够坚强、心智不够坚定,那也只能够怪他当初选拔的时候自己看走眼了。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太相信这种消息,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对于一直和自己唱反调的荀攸,郭嘉也是要强力的辩解一番。

“好了吧……”曹操深吸口气,对着那两个完全水火不容一般的军师真是有些无奈,但是不得不说,对于这种事情他自己心里也没底,而且来的也不算是确切的消息,只是说明了要做好应对的准备。

如今先锋阵营已经兵临了江陵城了,再过半日便可到达,这种时候骤然收到了这种消息,曹操必须要消化一番。

其实在他心里,何尝不是像现在的郭嘉和荀攸一般,分成了两派,一方本着小心谨慎无大错的精神,当然要做好充足准备,最好最初战斗的姿态;而另一方则是觉得,这种时候情况未明之下,如果贸贸然的就显现出了戒备的姿态,会不会引起混乱?这是不得不考虑的,毕竟他们所面对的可非常人。

郭嘉和荀攸都住口了,两人再怎么吵得凶,都得要给曹操个面子,况且他们也知道这事最终还是要曹操拿主意。

曹操深吸口气,突然问郭嘉:“奉孝,你说若是子卫在这儿,他会如何做?”

郭嘉一愣,旋即一笑道:“以嘉对子卫的了解――宁错杀、必不可放过……”

曹操一皱眉,沉吟半晌,终于在荀攸和郭嘉的互相瞪眼中,起身宣布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去看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第157章、天下太平,一王二谋

太平道,创始于汉灵帝时钜鹿人张角。

《后汉书?皇甫嵩传》说:“初巨鹿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蓄养弟子”跪拜首过;符水?说以疗病,病者甚愈,百姓信向之。角派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十余年间,众徒数十万,连结郡国,自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入州之人无不毕应。”

《三国志?张鲁传》注引《典略》说:“张角为太平道。太平道:师持九节杖为符祝,教病人叩头思过,因以符水饮之,病或自愈者,则云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则云不信道。”

《后汉书?襄楷传》说:“初,顺帝时,琅琊宫崇旨阙,上其师于吉于曲阳泉水上所得神书百七十卷,皆缥白素朱介,青首朱目,号《太平青领书》,其言以Yin阳五行为家而多巫觋杂语。有司奏崇所上妖妄不经,乃收藏之。后张角颇有其书焉。”

这些史实资料无不证明了,太平道的开始,缘起于事奉“黄老道”;它的主要经典则是《太平经》;它的发展情况,是以善道教化,符水治病为基础,十数年间,徒众数十万,遍布八州。

太平道的教义即Yin阳五行、符?咒语;“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太平。”

教仪也就是传教方式是:“师持九节杖为符祝,教病人叩头思过,因以符水饮之,得病或日浅而愈者,则云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则为不信道。”

教团分为“大贤良师”张角同时也是“黄天”张角和“天公将军”张角以及“地公将军”张梁、“人公将军”张宝;太平道以“方”为单位组织教徒,每方设“渠帅”统领,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共建三十六方,教徒计有百万众。

东汉末年,皇帝昏庸、吏治腐败,全国天灾人祸不断,饿殍千里、浮生遍地,百姓流离失所、朝不保夕,这个时候,巨鹿人张角以黄天为至上神,认为黄神开天辟地,创造出人类;又信奉黄帝和老子,认为黄帝时的天下是太平世界,是人类最美好的事情。

在这个太平世界里,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在此基础上,张角提出了“致太平”理想――这也是太平道的基本教义和宗教理想,几乎是理所当然的,这被走投无路的百姓流民们当成了至高无上的信仰,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追随。

关于信仰的争辩,有人认为天下太平、人人康泰时,寻求精神方面的寄托,才是信仰、宗教兴盛之理,殊不知,天下大乱、百姓灾祸连连之时,更需要一个心理上的安慰,这个时候一个信仰能够带来的作用是巨大的,在历史上,宗教之间爆发的大规模战争并不少见,尤其是在西欧天主教与新教的斗争,持续了几个世纪的时间,仍然未能够完全做到和平相处,因此也可见宗教信仰对人的影响之巨大。

而在古代社会里面,身为天子,对于宗教的掌握自然也是必要的,这也是控制人民思想的一个最好手段,不管是儒家学说的兴盛,还是三国魏晋时候的“三教整流”,都是在符合统治者利益的基础之上、在当朝统治者的默许之下发展起来的。

而张角所设的太平道的宗教信仰,也在这个时候?取了一大批的信徒教众,当然,这种方式是对统治者、当朝天子的一个严厉挑战;不过,他所面对的这个天子,却是“历史”上有名的昏庸皇帝、也是汉室衰败的重要根由之一、汉灵帝刘宏。

虽然凌巴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通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和交流,并没有感觉这个刘宏真的如“历史”上那样昏聩无道,可也不代表他就是一个明君;虽然为了自己的统治地位的稳固,他也会施展一些手段,但是在考虑问题方面,却还是有不周到的地方,即便是身为帝师的司马徽,很多时候也只能够眼睁睁看着他做了错的决定而不自知。

凌巴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将有关于太平道的消息传达圣听,还在琅琊郡的时候,也通过了刺卫营的通讯,将在那儿的情况传达了;甚至早在年前的时候,凌巴和明月公主就因为通过了那地下城的密道,通到了皇宫而无意中探听知道了徐奉二人与太平道密谋的消息,进而拔除了那两颗太平道在皇宫中的钉子。

可惜这一切的一切,一直未能够引起刘宏的足够重视,也许是心里那皇帝九五至尊的高贵发作,他打从心眼里看不起太平道,认为这乌合之众翻不起大浪,最重要的是他们再怎么闹,都是在域外,对于本来就对那些地方没有太大掌控力的刘宏来说,他反倒是巴不得双方打起来,到时候朝廷出兵、同时也可以收回当地的直接统治权。

这样一来,就以至于如今在整个朝廷里面,除了曹操等少数人外,对于这样一个潜伏的威胁存在,居然没有人去在意,至少没有人对其的发展进行限制或者是进谏希望能够抑制。

凌巴一直都不知道曹操打的是什么主意,但知道那太平道的唐周、也就是那个告密的张角之徒曾经与曹操有过了交往,心里面便有了几分明白,不过虽然警惕和疑惑,他却没有去揭破。

对于曹操,凌巴自己的心里也有些矛盾,但是现在他确实是没有出现有威胁的兆头,凌巴也不可能总是一副经验之谈的样子来看待他,只能说尽量的控制和限制。

而如今作为讨伐太平道逆贼的“扫黄先锋”的曹孟德,行军打仗对其来说可并不陌生,经验绝对比凌巴要老道,即便知道对手只是一群所谓的乌合之众,他也不会轻敌冒进,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绝对不全盘付出。

另一方面,凌巴在这些地方也算是早有布置,虽然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在洛阳的近半年的时间里面,看似无所事事、甚至连“狼牙军”的实际军权都交了出去的凌巴,实际上的力量却是在一日千里的壮大着,尤其是在情报和特工人员方面,火影卫做得非常出色,这一次,对于曹操也是有起到了重要的帮助作用。

有郭嘉在,自然也能够调动火影卫为自己所用,通过火影卫源源不断传来的消息,能够做到做快和最全面的准备。

但是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做到面面具到,荆州城的异常,虽然已经被察觉,但是正因为证据不够、更确切地说有一大半是源于猜测,这也是荀攸和郭嘉争论、曹操头疼的焦点。

不过如今,曹操作出了决断之后,三人都是毫不迟疑,轻装便行,曹操暗中安排了一队人马伪装成平民百姓先行潜入查探,然后三人便出了军营,到了荆州城池。

《后汉书?地理志》记载,荆州城城墙的修造始于2600多年前的周厉王时期;而后世根据古城垣考古发掘实物科学验证:荆州古城墙是国家古代延续时代最长、跨越朝代最多、由土城发展演变而来的唯一古城垣;城池则是由砖城墙、土筑城垣、护城河组成。

三人一路行进,如今的荆州城,丝毫没有感受到战争的压迫,刘表的能力毋庸置疑,荆州城经过了整治和修养,已经颇具了一个大城风范,城门方面也并不紧张,所以他们很容易便混入了进去。

回头看着那巍峨高耸的城墙,曹操叹息一声,荀攸和郭嘉二人都是默然不语,三人都知道,此行很重要,或许会决定这座城市未来的方向,所以都不敢怠慢,反正三人在这儿,也没有人会认得出他们来,只稍微一整装,便往城里走去。

“来来来,新鲜出炉、热腾腾的豆腐脑啦……”

所谓“豆腐”源自于西汉的淮南王刘安,如今这种“早餐”也早已在全国发扬光大,曹操三人瞧着新鲜,军旅之中,这段时间可没有这样的“享受”,于是各自叫了一碗,匆匆吃了,又继续赶路。

火影卫在荆州城中,早就建立了自己的基地站点,这也是当初训练时候凌巴特别吩咐的,到了一个地方,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站稳脚跟,最少也要有一个落脚点,而火影卫的这个落脚点,却是在当地盘下来的一家客栈,这也算是一个消息流通较快的所在,曹操派来的“先驱队”,也早已经开始和他们接头。

三人并不着急,转悠着就到了那家客栈门口,倒像是真正的旅客一般。

客栈周围早已布满了曹操派来的人,这也是得自于他的吩咐,这既是为了机密、也是为了安全,而三人一到这儿,便立即被人迎了进去……

第158章、八百黄巾,荆州城变

江陵城,又名荆州城,位于今湖北省偏南,地处长江中游,江汉平原西部,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古称“七省通衢”。

江陵是一个古文化名城,文化的无形资产十分丰富,唐朝诗仙李白一曲《下江陵》、诗圣杜甫一曲《望江陵》,使江陵美名载誉海内外,“千里江陵一日还”是海内外华人无人不晓的名句;至于其他Sao人墨客题咏江陵的诗文,更是不胜枚举。

此地历史文化名人众多,历史绵延悠久,民俗文化也是多种多样、颇有特色。

江陵的城市前身为楚国国都“郢”,从春秋战国到五代十国,先后有34代帝王在此建都,历时515年;至汉朝起,江陵城长期作为荆州的治所而存在,故常以“荆州”专称江陵。

荆州城内的古建筑很多,著名的有太晖观、元妙观、开元观、掷甲山、点将台、落帽山、画扇峰、章华寺、荆州古城等。

其中太晖观是明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湘献王朱柏所建,主体建筑金殿屹立于高大平台之上,飞楼涌殿,华拱画梁,顶覆铜瓦,雄甲荆楚,向有“小金顶”、“赛武当”之称;元妙观和开元观皆为唐朝所建,元妙观原名玄妙观,为规避清康熙帝名讳而改“玄”为“元”;章华寺为元泰定二年修建,同汉阳归元寺、当阳玉泉寺并列为湖北三大丛林;荆州古城历史最久,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曾是楚国的官船码头和渚宫,后成为江陵县治所,出现了最初城廓。

荆州古城墙四周,原有城门6座,即东门、小东门(亦称公安门)、北门、小北门、西门、南门;除小东门之外,其他五座城门均有闾门,为二重门,二门之间有瓮城,二重门各设一个木质对开门,木门内还有一道10厘米厚的闸板,以防水患。

每座城门均设“双保险”,前后两道门,二门之间建有瓮城,以便“瓮中捉鳖”,致攻城之敌于死地。

江陵,荆州古城。

南城区,一个偏僻的院落里,原本就没有人烟的此地此时,却汇集了不少的人群。

这群人个个体格彪悍、气势汹汹,总人数大约在八百左右,同时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的标志,那就是在头上都绑着一条黄巾。

在这群人的正前方,还迎面站立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也是体型健硕的彪形大汉,另外两人,一个是仆从模样,居于第三人身后,神态之间甚是恭敬,而体型相比较显得瘦弱些,但即便是他身旁的那个彪形大汉,也不敢小觑,其Ti内的爆发力量,恐怖难测;在这三人中,很明显是以第三人为首,此人却是一个年轻文士,一身素衣,翩翩公子的装扮,头上戴着的却是一条纶巾,手上却是一柄刀刃,刀刃上,还有淡淡的血迹,似乎刚刚才祭过血,滴滴在人心,氤氲开朦胧的杀意。

“兄弟们,今夜,就是咱们大展身手的时候,我不管你们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但等到了行动的时候,一切都要抛开,甚至于包括了你们的Xing命……咱们的命,都是“大贤良师”给予的,现在,也正是为了大业现身的时候……”文士说出来的话,丝毫也不显出文弱之气,却是磅礴大气、还有几分粗鲁,但是更对了这些汉子的真Xing情,最后更是一声大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八百黄巾、狂热的信徒们群情激荡,这方圆片区都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他们可以肆意的宣泄,即便是今晚,可能他们中就有人、甚至一旦失败那便是他们所有人,都有可能丧失Xing命,但那又如何,为了“大贤良师”,为了太平大业,这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是值得的。

而就在这群情汹涌中,那文士却转过身去,对了身后仆从小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往屋里走去,只是在这过程中,随着光线忽明忽暗的转换,在他再出现在光明中的时候,他的面容却是完全发生了变化,而这张面孔,如果荆州刺史刘表在此的话,一定不会陌生,那便是对他“施以援手”的神秘男子……

荆州作为大禹治水之后,划分九州之一,同时也是秦始皇置天下郡州十三之一,无论是历史文化还是战略意义都是非常重要,而且,其作为南北沟通,乃至于中原大地与西南沟连的重要一环,本地的经济和产业发达,更是一个重要的战略储备基地。

不过,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荆州虽然有着发达的水师,同时也是精于水战,但是对于大规模的陆地、平原的军团作战,的确非他们所长。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是免不了战争,不管是真刀真枪的干起来,还是嘴皮子的深层次交流,抑或只是彼此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有的时候,软刀子比硬刀子更可怕,没有硝烟的战争比烽火连天的战争更加可怕。

此时在刺史府上,却是热闹非凡,因为今日荆州刺史刘表大宴宾客,理由很简单也很充足:刘表大病初愈,为冲喜,请全城共贺。

豪绅名流纷纷到场,大礼小礼不断,谁都知道,这官场上的风俗,在这种时候,是最光明正大的“行贿”时段,有一个借口,办一个宴会,然后大收彩礼,好处不断,当然这也是人情,可却是隐含的人情,几乎是大家都知晓默认,却谁也不会说破、也没有理由说破更无法说得清楚。

刘表今日也是兴奋异常,一想到了今天自己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他就不免有些紧张,这在他来说可真是一件稀奇事了。

久经官场,甚至他也不是没有上过沙场,多少年来纵横捭阖,竟然还会在这种场合紧张,说出当真是有些笑话,可这却是事实。

他现在的心情已是很难以形容,有着淡淡的期望,也有些许的不安,这是他多年来谨慎行事、韬光养晦养出的一种感觉,不管怎么说,小心无大错,所以他还特意的指派了刺史府内卫加紧前后各院的检查和安全看护,务必要做到保障无误,只是虽是如此小心,他仍然不放心,心里面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在看到了蔡瑁来到的那一刻,这种预感便完全的被抛诸于九霄云外去了。

如今的蔡瑁正当壮年,因为其姐嫁于刘表为妻,对于蔡氏家族好处多多,更是让他平步青云。

原本蔡瑁少年得志,本就是属于家族里面着重培养的好苗子,再加上了官场得意,更是春风满面,与依然可以看得出憔悴模样的刘表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完全两种境界。

刘表的身体还有些虚弱,甚至可以说,他根本就没有康复,只是一口气在强撑着,长子刘琦在身边搀扶着他,他来一一对众人见礼,到了蔡瑁的面前,笑了笑,眼中有着深深莫名的意味,让蔡瑁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姐夫平常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虽然明知道他对自己和自家祖有些忌讳,但有姐姐在,也总能够掌握住他,可今天却和往日有些不同了,光那眼神就是,有点儿古怪!

在蔡瑁暗暗警惕,刘表心里忐忑,众宾客纷纷客套入座的时候,一支八百人队伍,却是点烽引火朝着这儿汹涌而来……

第159章、曹操之决,刘表之宴

“悦来客栈”,江陵城中一家较为有名的客栈,因为其服务态度良好,而且价格优惠公道,据说背后还有不小的靠山,再加上在这里住着既舒心又安全,口碑良好而成为了大多数旅人定居荆州城的优先选择。

可是却没有人知道,这家客栈实际上的最终主人,此时却是在洛阳皇宫当中。

而在这客栈中,还有此次剿灭黄巾的先锋大将、曹操曹孟德。

特地准备的单房里,曹操、荀攸、郭嘉三人围坐在一桌,心里跌宕难平,却都彼此一直的保持了沉默。

他们在等消息!

自从到了这里,三人片刻没有休息,立刻开始分析,同时也派遣了相关人员出去了解情况,更重要的是有那火影卫在当地的驻地人员领着曹操带进来的那些扮作侍从的兵士们前去查探消息,而迅速传递回来。

在这段时间里面,虽然三人一直都是呆在这客栈里面没有出去过,但手上却总能够掌握到他们想要了解的第一手资料,这也让曹操包括荀攸在内,对于这个凌巴都不由有些佩服,也对火影卫开始期待起来。

但是同时另一方面,随着传到手中的消息越来越详细,也越来越沉重,而到了最后,三人都是Yin沉着脸,曹操目精光闪烁,很难说清楚他此刻的心理状态。

郭嘉和荀攸二人此时也没有争辩的兴致,事情几乎已经定了毫无疑问,二人却更加沉默。

良久,曹操才打破了这压抑人的沉默:“我们必须主动出击,绝对不能够让对方得逞……而且看他们的装束打扮,和咱们此次所为何来的敌人颇为相似,就算不是也相去不远了。”

郭嘉点头道:“荆州地处南方要道,绝不容有失。此次叛乱,遍及八州各地,朝廷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照顾得到,必须以此处为基础、作为跳板和后备地方,意义重大……”

荀攸也赞同道:“的确,荆州地理位置实在重要,绝不能够落入敌手,而且,咱们也不能够看着景升公犯下如此大错……”

知道荀攸和刘表关系不一般,算起来还曾经有师徒之谊,曹操默默点点头,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三人都知道是关键信息来到了,赶紧坐正身体,都等着来人进来,曹操轻咳一声道:“进来吧!”

一名火影卫匆匆进来,郭嘉认得此人,火影卫众人没有名字,或者说名字都被取代了,而代之以特殊的代号,这些代号的真正含义,也唯有凌巴才能够懂了,而此人的代号,正是“宁次”。

“宁次”神情十分平静,即使面对的是曹操、荀攸这样拥有奇异气场的人,却一点儿也不显得认生,或者他眼里也没有这些人,只有那所谓的命令,还有就是这次的指挥者、郭奉孝。

郭嘉瞥了曹操一眼,见曹操微一点头,便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宁次”点点头,例行公事般淡淡道:“咱们的人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老巢,就在古城南部那一片;另外……他们的人已经动身了……”

曹操不由站了起来,肃然问道:“去了哪里?”

“宁次”扫了他一眼,不慌不忙道:“目的地暂时不清楚,他们很狡猾,似乎发现了有人跟踪……不过,据估计,和刺史府脱不了干系!”

荀攸目光一凝,轻声问道:“刺史府现在在干什么?”

这次倒是郭嘉开口回答:“今日是景升公大病初愈,宴请宾客之日……”

曹操神情一动,低喝一声道:“糟糕,他们要动手……”

刺史府里面是一派荣华,对于刘表来说,面子工程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在人老了之后,尤其看重了那些心里明知道虚有其表、看着却好看心里舒坦的东西,就是这本来寻常的一场喜宴,因为这主人的大扮特办、众宾客的大力捧场,而称之为一场盛会也不为过。

但是刘表总是有些心神不宁,这次就连蔡瑁来敬酒了,也差点儿没有回过身来,还是亏了身边长子刘琦的点醒。

刘琦虽然不太清楚自己父亲今日事要作何,但他被刘表从小培养,识大体、明事理,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是能够表现出来的,所以都是暗暗举动,表面到不怎么表与形色,这样的品质,若是作为一个接班人,也倒是合格,当然了,如果没有那些外界因素影响的话,刘表根本不会有丝毫犹豫,甚至可以明目张胆地帮着他造势。

“各位……”刘表微微定了定心神,在刘琦的陪伴下,登上了主位,坐正了便开始面向众多宾客说道:“近日病体抱恙,让众位担心,表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幸得琦儿大善,衣不解带照料于我,如今病体初愈,我儿欲为我冲喜,遂办了这个宴会,宴请各位荆州名流,前来同贺。众位能够赏光前来,表深感荣幸,敝府亦是如蓬荜生辉。且请大家稍待片刻,美味佳肴、饮酒曲殇,众位随意、尽兴……”

众宾客纷纷叫好,又有人说道:“刺史大人辛苦,为荆州百姓,当是当代大贤……”

刘表连说不敢,却又被劝着饮下一杯酒,然后在刘琦的阻挡下,以“家父病体初愈不能多饮”为由,推脱下了那些礼敬,刘表告罪一声,二人便又回了房间里。

蔡瑁一直在冷眼旁观,心里颇感古怪,身边有人轻声说道:“将军,刺史大人近日有古怪,要不要小的……”

蔡瑁瞪了他一眼,他赶紧把话咽了回去,不敢再多言。

却说那刘表刘琦二父子进了房间,刘表当即变了脸色,能够强撑了这么久也不容易,若不是身体实在是受不了,他也不会选择只是游荡一圈又回来了,看来这劳病比他想的还要急迫,他也更加急迫的期待着那人的到来。

“父亲,恕儿直言……”刘琦看着父亲,欲言又止。

刘表佯怒道:“有话就说,扭扭捏捏像个什么样儿?”

刘琦当即道:“父亲恕罪,儿是想说,咱们此次,是不是与虎谋皮。而看那些人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况且如今荆州各地都有异状,天下大乱在即,那所谓“黄巾贼”肆虐各州,咱们此地未必幸免,若是他们……”

刘表脸色一沉,“此等话万不可再说,好歹他是故友弟子,如何能这般猜忌其心?”

刘琦赶忙告饶,对于这个父亲深有畏惧,不敢反驳。

刘表却又叹了口气,复言道:“为父又何尝不知,人心之险恶,奈何如今咱们势弱,此乃是不得已而为之……虽是引狼入室,未尝不得驱狼吞虎……”

刘琦理解他话中的含义,默默点了点头,心里却也不由地盘桓起了自己的主意来。

而此时刺史府外,却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第160章、喋血宴会,乘势而起(上)

“有客来到……”又是一声唱诺,但是随着而来的却是门外的一片混乱。

刺史府大院内,众宾客入席各坐,互相饮酒吃喝笑谈天地,这种宴会,除了巴结刘表这个大上司之外,也是这些所谓当地名流交流感情最好最光明正大的所在,据估计在古今历来如此的,在这种宴席上能够增加结盟合作的成功率有上两位数。

而此时听到了这混乱的声音,院内许多人都变了脸色,这里大多数人,哪一个不是荆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主桌那里,更是一个个都是跺一跺脚荆州城内都要抖三抖的牛十三人物,更重要的是,这可是如今荆州最大的父母官、荆州刺史刘表刘景升的宴席,冲着这个脸面,在荆州这个地面之上,也不是谁说捣乱就捣乱的了的。

很快的,外面的嘈杂声已经让里面的人坐不住了,开始有人出去查探情况了,但是很快,那些出去没多久的人都被堵了回来。

门外完全的被包围了,光天化日,当真是明目张胆之极,但是对于一群本就属于亡命之徒的人而言,这样的作为并不能够让他们觉得自己做出了什么不妥来。

八百壮汉,皆有一个共同的最明显的特征:头戴黄巾,满脸凶狠,对于周围那些围观的百姓视而不见。

百姓们眼看着刚才还一派喜庆的刺史府,如今却陡生变故,再加上兵围刺史府,这也堪称是一辈子都难得遇见的,热闹人人都爱看,古今莫不如是,只是凑凑热闹,却没有人想过太多。

倒是有人有些见识的,看出了这些来人的身份,心里对于千里之外的战况有些心惊。

领头的三名黄巾头子已经进入了刺史府,而刺史府这边,才刚进去没多久的刘表也被叫了出来。

听到了外面有人捣乱的消息,刘表先是心里一喜,接着暗惊,他也感觉出了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万事还得要亲眼所见才有定论,所以他也顾不得身体虚弱,刘琦一路紧密跟随,就回到了院子里。

宴席正进行到高氵朝,除了所谓的美酒佳肴,当然适当的文化表演是少不了的,汉赋在这个时候无疑是最适合的,虽然这里不是人人都有作赋之大才,但是“不会作诗也会吟”,个现场是诗赋弥漫;而同时亦有免不了的歌舞助兴,那俏丽歌姬婷婷一舞,不知牵动了多少色门同道的喉结还有眼睛,曼妙身躯晃悠间,这时候却是一声轻咳如一声炸雷,歌姬纷纷退去,众人也无法不满,纷纷将视线集中到了主位上去,都看得出来,刘表这个主人的状态显然不是很好,但他再出来,难道和外面的纠纷有关系?

刘表眼睑微沉,望着院外喝道:“来者何人,可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哈哈,当然知道,不就是荆州刺史府吗?”外面传来一声朗笑,听得刘表惊异不定,因为这个声音他并没有听过,但是直觉里,总感觉不陌生。

“既知是当今刺史府,何敢如此放肆?”这次倒是宾客当中有人响应,说完偷看了刘表一眼,似乎是专门为了讨好他,只是他的话也是引起了一番共鸣,众宾客纷纷叫好。

又有人道:“刺史府怎么任人如此放肆,若不想引罪在身,就都速速离去……”这却是缓敌之计了,毕竟现在当场只要头脑还清醒的,都知道这刺史府虽然安排了不少的护卫,但是防卫力量还是太弱了,而且看着来人声势不小,也不像是能够轻易被击退的,若是能够用言语劝退最好,不然也好知道他们的目的和底线。

“要的就是刺史府……”那个声音一说完,顿时便听到了门外喧哗声音加大,隐约还有兵器乒乒乓乓的碰撞声响,一阵阵的惨叫传来,让人心惊莫名。

平时养尊处优之下,这儿的大多数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实际上在胆量上的增长远没有体重上那么明显,甚至还是明显的减小了,所以面对这种情况,已经有人开始不知所措了。

刘表面沉如水,感觉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并非是个固执的钻牛角尖的人,所以联系前后,很快想通了关键,但是想通了之后,他却更是头痛,他知道这个机会是对方利用自己急迫的完全掌权的心理而设计的,那么就肯定会最大程度的利用起来,至少在人数方面,没有上千也要近千。

刘琦心里也是暗急,不过看到父亲的表情,知道现在该是他做决断的时候,也不打扰。

整个院子里都是一片人心惶惶,刘表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千回百转。

而门外的声响越来越大,打到最后又变小了,这反而更让人心惊,因为这难免引起猜测,是否是刺史府的抵抗已经被消除了,一旦那些护卫门被拿下了,这里面的大部分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说不定关键时刻还会成为累赘之人,到时候拿什么去与对方斗?

“还请刺史大人定夺……”蔡瑁看准了机会,却是朝着刘表直接抛出了一个“手榴弹”,这种时候还不忘勾心斗角,不得不说人心实在奇妙。

“是啊,还请刺史大人定夺……”这个时候,这被抛出来的一句话无疑被众人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虽然看上去对方还没有冲进来,可是要知道刺史府的护卫也有数百人,只是看对方的凶悍、明显有备而来,显然力量不会弱,所以心里都是忐忑,这个时候都开始在担心逃跑的事宜了。

刘表脸色铁青,瞪了蔡瑁一眼,蔡瑁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虽然平日里双方处得也不是多好,常常都是互相防备着,但一般来说还是会维持着面上的那一层,谁也不肯轻易的撕破,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却才是最见真章的时候。

看着刘表的样子,蔡瑁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心里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如果属实,那他对刘表可就不会是不敬这么简单了。

刘表暗自沉思着,却听得外面的声音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慌意乱的快速的脚步声。

他心里暗叫一声来得好快,更加肯定这段日子都是被骗了,因为对方要的就是要他创造一个良好的机会,同时对于这个“场地”也早已经摸得很透了,甚至关于护卫的力量,也没有人比自己更了解,但是显然他们在自己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讯息,然后安排了这么一出。

想想这么久来自己都被蒙在鼓里,就是刚才自己还在妄想着他们来了之后,荆州从此就真正有自己掌握,可是没想到,世事变化如此之快,叫人着实是措手不及。

“来了!”

“啊!来了……”

陆续有人叫了起来,刘表看着面前一拥而入的一队壮汉,再看着在他们簇拥之下前来的三个人,中间那个人,正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但是当真正看到了,和之前自己猜测是同一人,他还是免不了一番心理的惊涛骇浪,“竟然是你!”

“的确是在下……”中间一人正是一副文士打扮,嘴角含笑,一副温文尔雅的学者模样,但是就是看着那笑容,却叫刘表心底凉了半截。

第161章、喋血宴会,乘势而起(中)

荆州城另一边,也有一队人马正在紧急赶路,正是曹操率领着的一队禁卫。

这批禁卫正是他自洛阳城中带出来的绝对精锐力量,当然,是排除了没有上过战场的因素的,毕竟太平久了,连边疆的战士,很多时候也未必能够有多少机会打得了仗,虽说如今是乱世将起,可也是这些所谓精英真正成长的机会,所以刘宏也并不吝啬于将他们放出来,反正这禁卫的力量越强大,对于他自己的好处才是最大的。

而在曹操三人赶进荆州城的同时,他也是安排着这些人同时混了进来。

说他们全没上过战场倒也不准确,这里面大多数人倒是都有参加过之前的洛阳之战的,只不过是在后来跟随着凌巴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算起来不算多正式的战争,可总算是见过血腥,而且和那次有相似之处的,这一次当然也是化整为零、要瞒过别人的怀疑,倒是多了几分经验显得是轻车熟路了。

但是终究不可能来的人太多,而且外面的坐镇有着夏侯?,曹操到也是放心了,这一次进来却是只带来了百余人,免的人数太多还是会容易遭人生疑。

不过现在却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赶路才是最要紧的,一队人马紧赶慢赶的,可是终究是在起步的时候晚了一些时候,所以终于还是有些难以赶上,这也使得曹操三人心里越发地焦急了起来。

倒是“宁次”在一旁安慰道:“不必担心,咱们的兄弟也早有准备,最少也能够抵挡得住一阵子的……”郭嘉倒是知道这些所谓的火影卫间谍并不单单只是查探消息、还有进行密间工作这么简单,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在当地发展出一定的势力来。

火影卫在这儿以这客栈为根基,虽然没有能够培养出什么惊天骇人的势力来,但是好歹对于当地的一些地痞无赖之类的,还都有些交情,说白了基本上就是把他们控制在了手中,这正是秉承着凌巴“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思路,可以说在火影卫里,他那总是一副“天生我才必有用”的思想得到了最大的认同和贯彻。

于是郭嘉也跟着安慰道:“没错,虽然未必能够起到关键Xing的灭杀作用,不过必要时刻还是能够抵挡住一阵子为咱们争取时间的;当然我们也不能够松懈了,必须要尽快赶过去,只是必定不能够自己先乱了方寸……”还有一句话他倒是没有说出来:若是他们就能够干得了剿灭的事情,那还要咱们干什么?

曹操听到了他的话,心里居然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这不是为了他所说的抵抗力量,而是终究那些火影卫也不是万能的,若是光光他们在就能够解决所有的事情了,曹操真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够再厚脸皮地在这荆州呆下去了。

说起来,他自己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似乎存了些要和凌巴比较的心思,只是目前看来,凌巴的这些手段,却都是自己所不具备的,他现在的力量也是要远远胜于自己,甚至一想到自己现在一打仗就必然要温习的《孙子兵法》,他就不禁又会想到这也是从他那儿得来的,想必他比自己要更加熟练了吧?若是让曹操知道,凌巴现在都不看原本的《孙子兵法》,而改看了由他译注的《孙子兵法》了,不知道他心中会作何感想。

因为是在城中,大队人马行进太过引人注意,而且当时为了不打草惊蛇,曹操一行人进来都是又经过了一番特意的乔装打扮,连军甲兵械都没有带,若非“悦来客栈”这儿原本就有些库存了,他们这样赤手空拳的就冲过去,到底是去帮忙救人还是去送命还未可知呢。

至于“悦来客栈”怎么会有准备这些东西,“宁次”的回答模式差不多:“这些也是将军的吩咐,将军说武装力量是必要的,如果真的发展掌握了一定的势力,能够趋势为己所用,那么这些武装装备也是必要的准备,以防万一到时候的不时只需……”所以现在,刚好就是防到了他们的这个“不时之需”,至于他口中所说的将军自然指的是凌巴。

这让曹操听了更加郁闷万分,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怎么感觉这一次的行动虽然凌巴不在这儿,却比自己这个实实在在全程参与的执行者做得更多,这难道也能够归为他的“先知先觉”里?

似乎是看出了曹操所想,郭嘉和荀攸同时皱了皱眉,郭嘉皱眉是单纯的感觉古怪;荀攸却是有着别样的心思,双方都是心头百转,眼神对碰,彼此的目光好像都是要探入了对方的内心深处,这让二人同时都是心神一震,而后饱含深意的互相再对望了一眼,却又俱是沉默,只是这气氛不知不觉变得古怪了起来。

“再通过了前面那条街道,就要到刺史府了……”一直紧紧随在身后的“宁次”突然提醒道,三人都是往前望去,然后目光一凝,发现前方竟然有另外的人。

郭嘉转头望向了“宁次”,目光交流似乎是在问他怎么回事。

“宁次”眼神微沉,淡淡道:“不可能是咱们的人出了问题,只能说咱们做的不够好,终于还是被发现了……”他的话说得并不完整,但三人都非寻常之辈,自然都是听出了弦外之音,曹操面色有些Yin沉,荀攸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也确实是不好多说什么,这种时候过多辩解也是无益,当务之急还是过了眼前这一关。

曹操没有废话,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废话,甚至连动员和大声呼喊都不要了,这些禁卫都是严格训练下出来的精英,排除了“宁次”所说的那种可能,这些人的武力也是个个不凡,在这种情景下更是没有退缩的道理,不用多说,行动就是最好的宣言。

“杀!”曹操低喝,荀攸和郭嘉赶紧退入了几名近卫围成的包围圈里面,他们都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只是这种时候却不是他们展现的舞台,盲目的逞能只能够是让情况越变越糟糕。

但是对方显然也有想到了这个方面的问题,所以避过了曹操等人向郭嘉两人侵犯的人数明显更多,而曹操一方又要拼命的为了保护好两人,一时双方险些陷入了胶着。

对方总共也就只有不到百人,如果单论人数的话,和曹操这边勉勉强强上百的禁卫也算是势均力敌,可惜战场和决斗场上是不看人数决胜负的,不过这些禁卫们除了经验不够,明显要比对方强上了一个等级,所以很快的,在保证了己方人员大幅度地保存余力和生命的前提条件之下,已经是将那近百人直接绞杀了大半数。

不过这显然还不够,因为时间上本就晚了几步,这个时候这些拦路虎却不是真的要以剿灭自己这方人为目的,只要他们拖延了时间就可以了,到时候一切已成定局,自然是无力回天。

曹操有些心急,却突然目光一凝,他正看到了街口上,一队全副武装、明显是城卫军的人马到来,但是现在自己这方没有揭破身份,这些人到底是敌是友却还是分不清的,心里有些紧张之下,动手间出了几个破绽立刻被敌人捕捉到了,于是身上立刻便多了几道口子,不多不少、不深不浅的。

“结阵……”曹操面沉如水,越是到这个时候,越是显现了非同一般的气质和冷静沉着,而在他的影响之下,差点有些乱了的队伍又重新排列起来,而且还是排成了一个古怪的阵型,这正是这些日子以来曹操研究《孙子兵法》的心得之一,已经初步运用到了军事训练上了,所以虽然显得生涩,但是排起来到也是有模有样的。

荀攸看着曹操眼中分明闪过几分激赏,还有一些莫名的情绪,似是做下了某些决定;郭嘉却是在这个时候将视线转向了刚才到现在始终脸色沉静的“宁次”。

“宁次”摊摊手,“我没说过他们是敌人,这荆州城里的城卫军队,和我的关系都不错……”

曹操缓缓转头,看着他,再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口,险些有杀人的冲动!

第162章、喋血宴会,乘势而起(下)

宴会上一派悚然气氛,这个宴会真是来得不寻常!

众宾客现在心里都是暗暗叫苦,虽说是给了刺史刘表面子来了这里,但是当初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宁拼着得罪刘表,也不会来了――得罪刘表不过偶尔穿穿小鞋,而且现在荆州城中谁不知道这刘表正在和他的连襟蔡瑁斗法?先不谈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究竟谁胜谁负,就是这个空当里面,他也没有空管这些小虾米;可是在这种场面之下,虽说对方的目标很明显是刘表本人,但万一一个不慎,那可是轻易都要掉脑袋的啊!

现在在场的人,可都是将脑袋揣在了腰上了,随时都是准备被提取的,不过心里还是免不了侥幸。

那个文士扫视了院内众人一眼,将大家的表情都看在了心里,多半都是有几分不屑的,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对着刘表先拱了拱手,道:“还得先感谢了景升公将咱们放了进来,否则这么多的兄弟,还有这些东西……”说着手中拨弄着身旁一个壮汉手里的兵刃,微微一笑,“这荆州城恐怕还不好进来……”

此言一出,众目睽睽,皆集中到了刘景升的身上。

的确,荆州城的城防可不松,要大队人马进入肯定不容易,形迹可疑的很容易就会被注意,如果还要携带上兵械武装,那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挑衅了,所以一般来说,没有经过刺史府的许可,要做的这点是相当难的。

现在让大家疑惑的却是,如果刘表确实是帮助了他们,那么怎么看起来对方还是来者不善的样子?

刘表脸色铁青,原本硬憋着的一口气忍不住呼了出来,然后就是不住的咳嗽,不过幸好没到最坏的吐血的结果。

“哦……”看到这幅情景,那文士突然敲着脑袋,带着些调侃的语气道:“差点忘了景升公的身体,咱们的交易里可也有这一环――这是师傅特制的药丸……”说着,手在怀中抽取出了一个瓶子来。

交易、药丸?这些字眼可是颇能引起人的猜测,尤其还是在如今这种情况之下,这回刘表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大家的猜测一向也都不是没有由来的,如今更是都找准了目标,至于心理究竟想的是什么,因人因时而异却终归是很难说的。

“小兄弟……”微弓着身子,一个穿着打扮都属上乘、但长相却明显玷污了一身绫罗绸缎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原本躲在人群后面还不觉得,此时一看,才发现他这身材,与他那一双三角眼同样称得上是特色,臃肿的如一个大水桶一般;他这一出来,刘表等人却也不拦,也没法阻拦,现在形势不由人,这其中有的是希望他去试试水,有的则是根本自顾不暇,倒像是刘表,现在心里反而平静了些,毕竟越是到这种时候,越能够看得出一个人的本心,也让他更认清了平常都看不到的人Xing本质。

文士身旁的彪形大汉丹凤眼一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看着那个中年男子,而那个仆从模样的人却是厉声喝斥:“谁是你小兄弟……”

“哦……啊、大爷,大爷……”中年男子当即改口了,文士却是随意的扫了他一眼,却不再看他,他赶紧叫道:“大爷,咱家家中什么都不多,就是不缺钱,若是放了我的话……”他虽然话没有说完,但此时整个臃肿的身子都仿佛是化身成了一个巨大的金元宝,诱惑着来人,不过显然文士不吃他这一套,甚至看他越是这样越是厌恶,不耐烦地冲身旁仆从摇了摇头。

刷!

现场几乎没人能够反应过来,就只是一眨眼间的功夫,没人看得清他是怎么动作的,只知道当那仆从昂首而立的时候,身体就正在那中年男子的身旁,而那中年男子此时却是倒在一片血泊中,他的胸口横里一道大大的口子,不断从那伤口中汩汩溢出鲜血来,而他的双目圆睁,显然是死不瞑目。

刺史府内,血溅当场!

这场面实在是骇人,如今刺史府大院这些人,那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可是要说上战场打仗,这里几乎没几个有过那样的经历,本来“太平年代”就不容易遇上的战争和这些家境殷实丰腴的人的距离实在是天堂地狱之遥;而要说到杀人,他们或许有过,但是那Xing质可是不同的――那个时候是自己杀别人,这时候却是自己成了砧板上的Rou、待宰的羔羊,小命儿都捏在了别人的手心里,能不畏惧就奇怪了;有些人甚至可能还从来没有见过血,娇身冠养,从小就开始了。

那文士却是一脸漠然,连看都不带看一眼,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最讨厌这种为富不仁的死狗在我面前晃……”声音虽轻,却不知是有意无意的,在现在这种安静的有些过分诡异的的院子里回荡着,进入了大家的耳朵里。

这下大家可都是噤声,不敢再多说半句,就连原来那些蠢蠢欲动、也想要先告罪求饶的人,看到了这一幕,此时也如被掐住了喉咙的鸡,纷纷退缩不前,谁也不想当被枪打的出头鸟、更不想步之前那人的后尘,更主要的是这里没有一个人感完全保证自己是“为富就仁”的。

黑衣文士此时颇有些猫戏老鼠的心态,望着眼前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高傲的不得了得所谓大人物此时在自己面前却是完全看自己脸色,心里面总有种别样的感觉,将这些人踩在脚下,让他莫名的有些成就感,当然,这种感觉也是稍纵即逝,他却是很有些享受。

但是很快这种享受便被人破坏了:

“大汉左校都尉曹操在此,贼人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门外一个雄阔的声音传了进来,接着就是一阵短兵相接的声音,这一阵近八百的黄巾,当然不可能都出现在院子里,很大一部分是在外面留守着,此时想必就是他们和来人交上手了。

刚开始倒还好,后来这声音越来越大,终于让人意识到了不对劲:对方人数似乎还要多过己方?

“大汉左校都尉曹操在此,贼人快将刺史大人放了,乖乖束手就擒……”声音又一次传了进来,让里面的人都是一阵惊悚,不过这次惊悚的却是这些头戴黄巾的大汉们,凭直觉似乎在外面的兄弟们处境不利。

“我就擒你个软蛋……”文士脸色一变,Yin沉的都能够溢出水来,旁边的大汉却是受不了了,谩骂一句,提起手中铁槊就要往外冲去,却是立刻被那仆从拦住了,巧妙的是,那看上去完全不成比例的两个身子,却反而是在这场阻拦战当中,瘦小显得弱些的仆从占据了上风。

黑衣文士面色Yin沉,双目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院子里的人都听得分明那声音,虽然对这什么曹操不熟,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来救自己等人的,这种极度黑暗中骤见阳光的感觉,由不得他们不高兴、不兴奋,不过想到现在还在对方手里,生命一时难保,就又都心凉了下来;刘表更是一阵的心凉,与刘琦的兴奋和期待不同,他心中所考虑的更多,此时更是Yin郁。

怎么会来的这么快?这是黑衣文士脑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早在曹操等人进入荆州城境内的时候,他便有所察觉了,所以虽然曹操率的那些人化整为零进入荆州城很巧妙,却也难以避免这有心人的查探,被掌握了行踪倒也并不奇怪;而路上的那近百拦路虎,自然也是他安排的,早就知道曹操不会放过一定会赶来救援,也就在关键的必经之路上设了埋伏,本来也没指望着能够起到什么大作用,只要拖住他们的脚步、延缓一下时间,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快便被冲破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对面这些人尤其是那刺史刘表成了自己的最大筹码,更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放了,对方想必也会想到这一点,怎么还会说出那么“白痴”的话来?

“我出去看看……”身边的仆从淡淡说了一句,身影依然很快,只是终究是因为不是生死搏斗的缘故,Rou眼还能勉强看出来。

第163章、刘表身死,荆州祸起(上)

荆州城刺史府外,此时已经是乱成了一团,当曹操赶到现场的时候,与对方几乎没有什么废话便开始了最激烈的短兵相接,不过虽说他带的禁卫战力不俗,而同时,荆州城本地的城卫军当中,也有着不俗的战斗力,但是对方也不是能够随便捏的软柿子,真正拼勇斗狠起来,甚至还要比之己方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自古以来,杀场之上便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就算是精锐中的精锐、禁卫军,也难保不会心有所虑、顾及自己Xing命;可对方根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什么?

这样的敌人无疑是最恐怖的,比之当初洛阳之战的时候那些大多数的乌合之众来说,还要更加可怕,毕竟那个时候最多也就是人数上输了一点儿,但是无论是士气和实力都要远胜,这一次却是不同了,因此己方在气势上甚至一度被对方压倒。

曹操有些无奈,但也总不能够让自己的人去送死,他自然也是混在人群中,虽然是作为一个“领导”,但是相比于那些总喜欢高喊着“兄弟们给我向前冲”然后自己躲在后面坐享其成的“领导”,他显然更喜欢一边喊着“兄弟们跟我一起向前冲”,一边与大家并肩作战。

不过,因为担心这里面的局势,曹操也不得不先出声试探一下里面,连连叫了几声,自己先着急了起来,一刀一刀挥过去也更加拼命了。

当然,亲身临战场也意味着危险系数大大增加,到如今为止,包括了遇到拦路虎时候受的伤,曹操的两条手臂上都是血,有敌人的、当然也有自己的,但他丝毫没有退缩的念头,反而对这种战场拼杀很是兴奋,虽然他无法做到“传说中”万军中取敌首级的高超境界,但不代表着他不向往,只是能力之所至,他终究并非那种天生悍将,可这种时候这种机会他又怎么能够放过?

“奉孝、公达,你们在此稍待片刻,待某先进去了……”说着话的时候,曹操已经随着队伍蜂拥挤入了进入院子必经的甬道中,在这种狭窄空间里的战斗可不比外面容易,反而更是凶险,因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限制,很可能被对方所利用,不过曹操这边势头过猛,如今已经是完全压制住了对方的守势,之前人数上取得了优势,更是将对方都搞成了残兵败将,所以虽然勉强能够抵挡,但是双方都知道失守只是时间的问题,关键就看对方能够坚持多久了。

看着曹操前去,被环绕在卫兵中的荀攸突然对身旁的郭嘉问道:“奉孝觉得如何?”

郭嘉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他话中的含义,深深望了曹操一眼,微微太息一声,摇了摇头。

荀攸不以为意,笑了笑,然后说道:“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我想等时间一到,你终有一日还是会和我一样的……”他的话没头没尾,甚至有些莫名其妙,除了郭嘉,身边其他人根本没听出什么头绪来。

郭嘉还是不出声,对此事不置可否,只是不知觉心头莫名的就想起了另一个人来。

而就在这两大谋士在这儿打哈哈、互相打哑谜的时候,曹操率人已经完全地压制住了对方,同时步步紧逼向里突进,没有再费多少的功夫,就通过了甬道进入了院子里,只是一进去,众人就都愣住了。

院子里面挤满了人,可以说这场宴会完全够得上一个州府大宴级别的规格,不过现在的场景完全和宴会无关,里面的一大部分人都被赶到了一边围成了一圈,其中另外的一小部分人基本上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架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身旁站着一个个彪形大汉,虎目煞眼,让人丝毫不感到怀疑只要不和他们的意轻举妄动了他们绝对下得了手。

那些被围成了一圈的人,大体上没什么人会去注意,却是这些都有被挟持的人,有荆州城本地的城卫军来看,很多都能够认得出来,其中大部分都是一些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物,此时却无一例外都显出了恐惧的表情。

也由不得他们不恐惧,这里多数人可能一生中也不会碰到这样的情况,自己的小命最重要,当然担心的要死。

不过对于这里的大部分人,其实曹操都不是很在意,他真正关心的,还是如今的荆州刺史也是当朝皇亲刘表刘景升。

曹操左右搜寻了一下,终于锁定在了一个黑衣文士模样的人的身边,因为在洛阳时候他曾见过刘琦一次,而刘琦此时正在一个老者身边,想必那老者八九不离十就是刘表了。

不过在刘表的身边,还紧紧的站着一个仆从模样的男子,虽然看上去衣着朴素、而且外形也并不显眼,可是出于一个武者的直觉,曹操本能的感到了威胁,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一个高手,不过他可没有凌巴那么强悍灵敏的感应力,所以也仅此而已。

“快放了景升公,某还可以绕过你们一命既往不咎……”曹操没有再去看那黑衣文士,这样子装模作样有些好笑,但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得不如此,不能够让别人知道自己轻易看出来这一切。

黑衣文士却是洒然一笑,满含嘲讽道:“看到了就是看到了,不用遮遮掩掩的了……便是如此也要骗人,那叫我等又如何相信你那什么会放一条生路的承诺?”

被点破了,曹操也不尴尬,对对方高看了几分,心知这次的敌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就是不知这种草莽中怎么会有这等头脑清醒的人物,也懒得去想了,洒脱道:“你若是相信我,一切都好说。你觉得如今这种境地下,你们还能翻得起什么浪?”

黑衣文士不置可否,指着刘表淡淡道:“有刺史大人在此,我倒想看看我能够翻得起什么浪……”说完,随手一挥,身旁两名大汉毫无预兆的手起刀落,两颗人头应声落地,那正是荆州城本地的两个不大不小的官员。

这一杀威棒吓了众人一跳,比之刚才那场血腥更让人心惊,真是话都没说上一句,两条人命就这样活生生没了。

就是曹操也是暗自心惊,惊诧于对方的果决与狠辣,与年龄可是不太相符,同时还有些可惜,这也算得上是一个人才,可惜啊可惜――看到人才就可惜的老毛病不知觉又犯了!

黑衣文士手又微微轻扬,顿时刘表“呜呜”的叫了出来,却是那仆从勒住了他的喉咙,让他难以喘息,而身边的刘琦却另外被人抓住、自顾不暇。

曹操不由脸色一变,这个时候不说话都不行了,忙道:“且慢……”

黑衣文士突然换上了和煦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此时的众人看来根本就是恶鬼般的恐怖,依旧平淡如白开水的口气:“怎么了……想通了?”

曹操狠狠一咬牙,用力向身后挥了挥手,身后众将士会意,而那些本来担心这些荆州重要人士的本地城卫军也终于放下了心,纷纷退让了开来。

第164章、刘表身死,荆州祸起(下)

荆州城刺史府内,对峙双方都是小心翼翼,这种时候没有谁敢轻易放松。

曹操一直在关注着对方,刘表却在此时闭上了眼睛,不知是认命还是如何。

这时候,看着曹操注意着官兵的动作,那个黑衣文士突然掉转头对着身旁那个额头青筋毕露的壮汉叫了一声:“你们先走,待我全身而退,再去找你们……”

曹操心中暗自冷笑:全身而退,恐怕你没那个机会了?表面上却还是一副紧张的神色,注意着刘表,却在同时手背到了身后,朝着身后某个方向打着手势的招呼。

那壮汉想要反驳,被黑衣文士眼睛一瞪,终于还是放弃同意,甩甩手,所有的大汉都弃了手中的人质,然后一窝蜂的跟着壮汉冲了出去,有曹操的命令,这一路下去也没有人为难他们,算是顺利的离开了;而此时在院子里,其他解放了的宾客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纷纷远离了黑衣文士,靠近了曹操这一边,而所有黄巾大汉都走了,就唯有那个仆从始终跟在黑衣文士身旁,黑衣文士也并没有让他走。

这个时候外面郭嘉、荀攸等人见到情况异常也纷纷涌了进来,不过倒也没有对那些黄巾大汉怎么样,想是前头的命令一直传了下去。

黑衣文士等了良久,似乎等到了确定那些黄巾们走远了,才终于像是松了一口气,瞥了曹操一眼,叫过了仆从挟持着刘表就要离开。

“你就想这么就离开……”曹操语气森然,之前也没有想到情况会这样出乎预料,似乎其中还有自己所不了解的什么内幕,不过现在也不是想那些、探究那些的时候,他是绝对不容许对方在自己眼前硬生生地将人带走的。

“怎么,不想要这老刺史的小命了?”笑容玩味,黑衣文士似乎也失去了耐Xing,旁边被解放了的刘琦因为刚刚见识过了那仆从的功夫,此时也近不得身,听到这话赶紧冲曹操道:“都尉大人不可啊,我父亲的Xing命要紧……”

刘表不发一言,不管怎么说,今日一日,他的一世英名算是全毁了,若是可能的话,或许就此死了一了百了还会更好一些。

曹操没有正面回答,却是道:“今日别想要走出这个院子!”大家一听这话都变了脸色――这话怎么听着像是他好像希望对方动手、刘表身死似地?这个想法有些匪夷所思也有些可怕,此时却也有些合乎情理。

“看来今日是出不去了,那也要有人来陪葬……”黑衣文士突然自身旁拔出了一把刀来,来不及阻止他,在众人高呼着“不要”的时候,他眼皮一跳,突然狞笑一声,举着手中的刀刃就朝着刘表砍去,就算是刘表本人也是被那仆从制住了,只有挨刀的份了。

这个时候要人力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他显然是算好了一切,拼着要玉石俱焚,却不妨此时在那荆州城卫军中,陡然射出一支冷箭,刚好穿他胸口而过,将他穿了个透心凉,然后应声倒地;那一箭实在是太快了现场几乎没人反应的过来,便是黑衣文士身旁的仆从因为距离的关系也来不及阻止,看到了这一切,立刻大惊失色,旋即脸色Yin沉而可怖,但也知道现在自保要紧,赶紧抓紧了刘表退离几步。

曹操却已经是趁此机会一声令下,顿时身后几名弓箭手箭矢纷纷朝着那名仆从招呼而去,饶是仆从身法灵活多变,可也是被这小范围密集的箭雨Sao扰的无处躲藏,不过他手中有着刘表作为人质,也是一大利器,但是偏偏总有一支利箭能够在关键时刻关键点上刺中他的软肋,渐渐迫的他放开了刘表的身体,终于被迫两人分离了,而他的压力也就更大了,不得已,他几个转身,反身却是要逃了出去。

众人还待再追,却被曹操拦住了,也知道凭着他的功夫,没那么容易束手就擒,若是多几名厉害弓箭手还可能,可是现在显然不太现实。

直到此刻,众人皆是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曹操也是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这是曹操在赌博,因为刚刚听说了刘表麾下有一员神射手,箭术出神入化,此时本人虽然没在,但他却有一名弟子得了真传,所以曹操才会想到通过这样,来保得刘表Xing命同时也能够灭了对方,这人既是头头又是智囊,没了他的存在,不说那些黄巾还有多少作为,就是想要将他们趁机全灭了恐怕也不是难事,毕竟他身边可还有两个大谋士荀攸和郭嘉,而这也是最好的机会了,所以曹操当机立断,几乎没有犹豫在最短时间定下了计策。

众人终于都是舒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才算是雨过天晴了,刘琦更是兴奋的高声叫了几声,众人都纷纷向曹操道谢,都知道这次没他及时赶到,自己等人命运如何还真的是未可知了。

越是松懈的时候,越容易出状况,本来已经没人去注意地下的状况了,就是刘表被那仆从甩开了身体,因为太过虚弱自己也不太能站得起来,而刘琦此时正好上前要去搀扶他,可是却没有想到就在此时异变突起,那黑衣文士本来中了那穿心一箭,就算不立刻死去也不当再有什么力气了,可他不知何时竟然爬到了刘表的身边,在众人注意力都被仆从吸引,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在暗暗蓄力,如今竟然还能够挥动手中的大刀,而后眼睁睁的、再也无力回天了,众人便看着刘表在黑衣文士的大刀之下,一刀而下,鲜血四溢如泉涌,顺势染红了大块地面,而刘表原本虚弱的在地上微屈的身子,此时却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同时那黑衣文士也终于耗尽了心力,倒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却是已经没了生气。

“父亲大人……”刘琦叫了一声,叫呆愣住的众人一时也反应了过来,这个时候的反应却是更加剧烈了:“刺史大人、刺史大人……”

“景升公、景升公……”

这种时候,大家都是乱作了一团,虽说实际上刘表很多时候的作用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很显然的,他的存在是荆州所必不可少的,就是蔡瑁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了刘表的倚靠,今后的蔡家若是低调行事还好,若是继续如往日一般强势,必定只有家毁人亡的结果。

可如今,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居然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死了!

曹操更是完全呆住了,反应过来之后此时心里更是担忧,毕竟这刘表不只是一方朝廷大员,还是一国皇亲,与当今圣上的血缘关系不浅,如今却是在自己的手上,让他出了人命,更重要的是,往后还要在这荆州“开展工作”的,如今这可不是一个好头啊……

总之,这荆州眼看着就要变成了一片乱局,现场更是成了一团乱麻……

第165章、曹孟德定计破黄巾

荆州刺史刺史府,大堂之上,曹操凛然而坐,坐下是荆州大小干臣一干人等,当然还有荀攸、郭嘉以及夏侯?等他从洛阳带出来的文武能人。

曹操虎目雄视一周,轻咳一声,众人注意力便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让他不免有些自得,旋即心里暗自惭愧,差点被这高位冲昏了头脑,却须知,站得越高也当看得越远,万不可拘泥于一时。

“都尉大人,这刺史大人的后事,该当立刻去营办才是……”说话的是原来荆州刺史刘表手下的重要谋士、蒯越蒯异度,也是为刘表定下安抚荆楚的政治方向,佐其成业,被刘表誉为“雍季之论”的蒯良蒯子柔之弟;不过在方才的宴会上他却并未出席,说是告了病假,实际上曹操哪里肯信?派了人专门去请,果然终于现身了。

本来说起来这都尉算不上多大的官职,但是此次荆州城的“领导人危机”是由曹操率人解除的,于情于理都应当予以一定的尊敬,再加上他的官职不算大,但实权可是不小,现在算是战争时期,作为先锋阵营的长官,他有权调用需要的地方力量为己用。

刘表手下并非是没有将领,相反,他手下兵将的实力十分强劲,在现今的诸侯当中,最少也能够排得上前五的位次了。

黄忠,字汉升,其人便是出自于荆州刘表帐下,曹操来到了荆州地面上,通过了火影卫的打探消息,对于这里的情况当然也有所了解,知道这黄忠的厉害,更知道其最擅长的乃是一手傲视群雄的无双箭术;只是很可惜的是,恰恰好的是这个时候这黄忠因为其儿子的身体有问题,竟然外出寻医去了,让曹操为错失一员虎将心里也颇为遗憾。

不过他生Xing豁达,更何况除了黄忠之外,其余众人也是不错,比如那文聘文仲业、黄祖和甘宁甘兴霸以及由江夏贼而来的一批猛将张虎、陈生等等等等,那前三者在“历史”上都是鼎鼎大名的,虽然比不得吕马关之类的超一流猛将,但是实力也是不俗,而此时因为火影卫的强大信息收集能力,都为曹操所知,也不知道到时候凌巴知道了,该笑还是该哭。

而在此次宴会上“差点”成功救出了刘表的最大功臣,也就是那个总是能够射出关键一箭的弓箭手,却正算是黄忠的半个弟子,也就是那文聘。

文聘,字仲业,南阳宛(今河南南阳)人,乃是这荆州刘表的大将,原本是镇守荆北的,但是最近却是因为某些原因回到了荆州城中;而他和那黄忠私交甚好,互相切磋虽然常败,但他是一个善于积累经验和乐于求教、不耻下问的武痴式人物,而在黄忠终于将箭术交给了他之后,虽然二人都没有明说,但他也在交往过程中尽量的执师礼,当然了,要比箭术他还是不如黄忠的,毕竟有着年龄和经验的差距,不是轻易补得上来的,不过在方才露的那几手,也足以看出不简单了。

听到了蒯越的话,文聘深以为然,刘表身为他的“主公”、老上司,对他有知遇之恩,同时受到黄忠的影响,他为人也是以忠义为上,此时也赞同道:“异度所言甚是,聘以为,当此时刻,应当全城共勉,亦能唤起荆州民心所向,对讨贼大举大有益助……”文聘的话不像是一个单纯的武将说得出来的,这让曹操不由对他更是刮目相看了。

而刘琦听到这里,知道这二位原来父亲的属下都是在为父亲说话,心中感激,站起身来对二人鞠了一躬,深深道:“多谢二位之言,家父在天有灵,也当感激!”他的眼眶微红,男儿流泪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他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父亲一直以来就是他的顶梁柱、护身符,如今倒下了,自然让他一时手足无措,还不能够够完全适应和反应过来,不过在场众人都能理解,也不与他计较。

曹操并没有反驳,对此他也没有什么意见,点头道:“正当如此……这样吧,先祭奠守灵,待通报朝廷,择日厚葬。”

众人都没有意见,这是国家礼制的问题,不是人随便能够反驳和更改的,况且,现在也确实没有更合理的办法。

曹操到这里突然脸色一肃,在场众人也跟着洗耳恭听,知道接下来才是重要内容,这个时候刘琦再呆在这儿也不太合适了,托了个身体不适的接口便退了下去。

曹操缓缓道来:“朝廷对此次各地黄巾起义甚为重视,委派某为先锋,另有皇甫公、卢公、朱公三人位分别为左、北、右中郎将。”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如今三公正在赶往荆州途中,某先行一步,孰料竟然巧遇荆州罹难,险些为贼人所乘,幸得文聘将军助我。奈何,景升公不幸遇险身亡,深表痛心;然,越至此刻,更当小心,以免为贼人再有机可乘。”

环顾堂下一眼,曹操肃然道:“贼心不死,荆州不宁!我意,自即日起,与荆州出外个要塞加强设防;另,即令荆州各地,凡遭遇黄巾贼者,定当上报官府,否则以并罪同谋论处;三……”

听着他这一条条、一纲纲,即便是如蒯越者,也不禁大为叹服,荀攸不言不语,这些话虽是由曹操一人说出来,但在商议的时候,他和郭嘉也都有参与其中,只是当时他也没有想到,曹操的见解却是大多不俗,偶有考虑不周的地方,有两大谋士在,自然都能弥补了。

郭嘉却是坐在原位想着自己的事情,如今是中平元年春二月下旬,算起来,被凌巴在刘宏的授意之下一直拖延了有将近半年时间的“武林大会”,再过几天也终于将要开始了,想必到时候洛阳又会热闹起来,而那人,此时却又是在干什么呢?

经过了大半天的商议,当然了,名为商议,其实也不过就是由曹操汇合了荀攸、郭嘉乃至于夏侯?、文聘等人的意见汇总加以分析而后得出结论才有的,然后基本上就只是宣布一下、分配一下任务,反正也不怕有人不去执行。

而通过了这样的一场半军事化的会议,通过了条理的安排、还有细致的计划,曹操却是获得了与会大多数人的好感,毕竟这些荆州的大小文武此前和他并没有打过交道,也只能够是凭借着这样较为粗简的初步印象来进行判断,而显然他给他们的第一印象着实是不错,也为他在此地的作为和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此时的凌巴想必也是不会知道,在“历史”上要到了天下闻名的“赤壁之战”之前曹操才真正踏足和开始掌控和经营荆州这片土地,却是因为这一次的黄巾起义,硬生生的提前了几十年!

第166章、“武林大会”开幕

中平元年春三月,所谓“阳春三月”,此时正是春气正隆、万物蓬勃的时机。

三月初八,这一日,春和景明,碧空如洗,波澜不惊,万里无云。

温煦的春风拂过脸颊,还有暖暖的太阳照耀着,一种懒洋洋的感觉缓缓在每个人的心中沉淀和蔓延开来。

洛阳之外,注定了要绵延持久的“扫黄”大战仍然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三大统帅、左中郎将皇甫嵩、北中郎将卢植和右中郎将朱?三人共同率领朝廷大军奔赴战争前线,已共计于徐州、荆州、幽州、扬州、豫州、兖州和冀州等七大州数十郡县及封国同黄巾叛逆交战大大小小多达三十余次,胜负不论,通过这样确实大大的削弱了黄巾贼的嚣张气焰。

黄巾起义的前期,由于太平道的浓重信仰影响,使得黄巾势力发展十分迅速,而且黄巾贼大多以人数取胜,拖家带口、每每号人众以万人计,故而全国大多数的郡县都面临不支的状况,相继失守,最后让黄巾的势力范围遍及了将近八大州。

不过随着“扫黄大军”的屡次出击,尤其是自曹操于荆州开始建立前线后备储蓄战略营地开始,全国各地官府开始纷纷仿效并且互相交流联络,渐渐结成了一个统一战线的雏形,虽然其中意见颇有分歧难以走到一起,但却是一个良好的开始,同时对于黄巾贼来说却会是重大打击。

这一日,全国各处依然烽烟似火,黄巾猖獗虽有抑制,却未能被这么快的消灭,百姓仍然饱受战乱之苦,但是战火终究无法波及到作为帝都的洛阳。

洛阳一派太平安乐,洛阳人更是对于这些所谓的战争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如果不是每日不断有着的战报传来,恐怕大家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还发生了这么一场几乎要震动天下、快要颠覆了朝廷统治的大事。

不过,在洛阳,三月初八这一日却是无比的热闹,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或者说得详细点儿就是在近半年的时间以来,在前期做足了宣传、在洛阳闹得是沸沸扬扬的什么所谓的“武林大会”,就在今日拉开她神秘的面纱。

如今的洛阳城里,对这“武林大会”上至八旬老人、下至垂髫童子,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能够达到如此家喻户晓的效果,在这个传媒并不是很发达的时代可真是不容易,这过程中,凌巴当然也是当之无愧的最大“功臣”,虽说实际上他比别人有着更多的时间来陪夫人貂蝉、教养义子小马超。

而今日,这一场让人又是期待又不免因为长久等待不到有些怨气的巨大盛会,也终于要在这一国之都正式的拉开了她神秘的面纱。

这段时间越是临近了筹备,凌巴也就越忙,虽然这个世界还不太有人能够知道后世的那些盛会的手段,但是凌巴是一个精益求精的人,他也并非是真的懒惰,而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只要他详细的分派安排下去了,自然有人执行,并不需要他每件事情都去身体力行,但是也不代表每件事情都能够通过他的口指令着别人就能够做好,有些时候只有他才了解、才能够做好,他只好亲自出马上阵了。

比如说,作为一个采用了现代模式举办的擂台大赛,这场“武林大会”赚足了关注度,也不能够让人失望,这就是所谓的“名副其实”,毕竟关于门票的事情,凌巴也是做了详细的准备和安排的,当然了,这方面也自然是为刘宏的包裹更增加了几分重量,让他险些笑的合不拢嘴了。

凌巴也算是一次次的带给刘宏“惊喜”了,现在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恨不早遇子卫,否则朕何必为升斗与臣子斤斤计较?”

凌巴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因为趁着这个机会,他自然的也是大大捞了一把,当然也不可能去做一个清白人,有好处可以拿不拿,那是傻瓜才做的事情;虽然他和家大业大还搭不上边,毕竟家里算起来,只有貂蝉和小马超两个算是家人,当然了,目前“无家可归”的庞德也算在了其中,至于那些从凉州跟来的人,大部分都被遣散了,不愿走的,也都留在了凌巴的府上做了护院,反正他府邸够大,家里也不缺那点钱和饭菜。

如今到了正式开始这场恐怕将是历史空前的比武大会的激动时刻,凌巴自然更是成为了最主要的一个人,因为他的作用在这种关键时刻越是明显,很多时候还需要他自己去进行统筹安排甚至是亲身去操作,并非别人不够聪明,而是没有过经验,在理念上也并不成熟,而至于这类盛会中最主要的一个角色、主持人,当然也就相当于是现在这个时代的司仪,也是由凌巴本人来担纲的。

实际上,本来凌巴是希望仿效后世“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主持方式,可惜的是现在实在是很难找到那种能够作为一个合格主持人的女Xing,虽然汉代的风俗对于女人的要求还不算特别严厉,但是地位的确不是很高,当然了,像前朝的馆陶长公主这类的人物例外,但也是这类人比较少,大部分也都是很少会轻易抛头露面的,尤其作为一个主持人当然也需要要求一定的才学水准,在这个时代实在是难找那种可以出来又胸中有物的强女子。

凌巴没办法,也只好自己一个人做了按理来说应当是两个人做的事情,不过说实话,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有种唱独角戏的滑稽感觉,幸好凌巴的脸皮还够厚,能够坚挺下去。

“诸位,今日这里,便是由我大汉皇家独家冠名赞助的第一届“武林大会”的现场。今天,我们将看到的就是这场举国盛会的开幕式……”

“大家可以看到,坐在我左手边最威武、最帅气的男士嘉宾,便是咱们大汉朝最最尊贵的皇帝陛下!”

凌巴的声音很有磁Xing,一下子就能够吸引人的注意,而随着他的话语、他的指示,众人自然都看到了坐在主席台上正中央一个位置上洋洋自得的刘宏。

这是在洛阳皇宫外面,虽然出了皇宫有一大片的空地,但是刘宏没顾忌,凌巴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是要被批斗的,所以选择是在洛阳中心街区的一块空旷地方,据说这里原本也是有着一个大宅邸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拆除了,刚好空出来,而这段时间大部分时候凌巴也是在这里监督擂台和观众台的搭建,也算很有成果。

场地上除了正中央的擂台之外,算起来其他四面都算是观众席,最靠近擂台的一边则是主席台,是为皇帝等皇室成员还有一些颇受恩宠的内侍还有文武大官特意准备的,而四面的观众席上,一个是为了符合这个时代的阶级轨迹,同时更重要的是为了赚钱,凌巴也调整了一番,在视野好的地方设为贵族区,而且贵族里面也分三等,最高等的甚至可以有一个贵族专区的包厢,房间够大,可以拖家带口一起观赏;至于平民当然也有进入资格,但实际上也都是有着一定资产的人,不过视野和位置就不是那么好了。

其实对于这种擂台赛虽然有些兴趣,但相比于要抛头露面来说,刘宏并不太喜欢,并不是不爱出风头,而是自己有种让凌巴都无法理解的“至尊”的感觉,不过经过了凌巴的劝说,用“名人效应”终于让他肯出来,于是,平素并不常与大家见面的皇帝刘宏,为了“钱途”,来到了这里,当然了,凌巴确定他最终不会失望的,因为就连作为最终发起人的自己,在看过了几场预演之后,也不得不震撼:的确是很精彩的!

在介绍完了主席台的一些重要人士之后,凌巴终于开始介绍起这场大赛来,他原本并非是罗嗦的人,只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接触过这么新颖的东西,他必须要解释清楚了,所以说得相当详细,直到看到刘宏眼神示意似乎都对他有不满了,他才终于终止,然后简单介绍了一些比赛的规则,当然是对观众,至于选手,之前都有耳提面命过,相信在皇家威严面前他们也不敢放肆。

而后,凌巴高喝一声:“现在我宣布:大汉帝国“洛阳杯”第一届“武林大会”比武大赛,正式开始……”于是,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对大汉朝和后世以及后来历史上许多名将名臣影响深刻的巨大盛会,终于在这阳春三月拉开了序幕。

第167章、绝对的开始,第一场

“好,废话不多说,接下来有请我们的选手上台……”凌巴看到似乎有观众已经不耐烦了,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直接自己就退下了台来。

关于选手的消息,他也没有介绍的兴致,一来他也知道这些观众真正对于这些参赛选手的兴趣未必有多浓厚,很多人不过是闲着无聊,找点看头就行了,哪里还有兴趣去了解个中那么多?不过古代的人没什么娱乐节目却是事实,凌巴这一次也算填补了一点儿这方面的空白,而至于那些有兴趣的想必也是有着自己的谋划的,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渠道去获取,不需要他多此一举;二来,这也是因为前期那些所谓的“玩偶人”的缘故,不止是鼓胀了刘宏和凌巴等人的腰包,同时也让在前期这些参赛选手还未露面的时候,通过人偶已经有许多的观众知道了他们,而且有关的赌局早在几天前就开盘了,凌巴当然也适时地放出了一系列有关的消息,说起来,或许是他自己才最不了解这些选手,因为除了自己已经知道的那几个人,典韦、关、张、庞德、裴元绍、小马超、颜良、文丑、纪灵、淳于琼,他根本没有去了解的兴致,也自然没有去关注那么多,在他看来,想这些还不如多陪陪貂蝉、还有小马超,当然,此时后者正在后台做着准备,他也是参赛选手之一,虽然年龄最小,但只要不遇到那些被凌巴在心里画上了重点号的人物,晋级也是大有希望的。

除了小马超之外,这其中,典韦是为了桃儿,本来只是明月公主和她调笑时的一个玩笑,说只有典韦在这次比武出头了,才允许两人继续在一起,却没想到被当真了,于是可怜的典韦只能放弃了陪心上人的机会来这儿为了他的幸福奋斗,当然这只是凌巴得到的解释版本,实际上如何他是不会想得到还和自己有关的;至于关张,毫无疑问是为了他们的大哥刘备争功劳而出来的,毕竟最初就是因为封赏的事情才搞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庞德是为了跟着小马超,而裴元绍则却只是为了凑热闹而已;至于颜良、文丑二人还有那个凌巴觉得是几人中最废材的纪灵,背后有袁绍还有袁术,当然和关、张目的差不多。

不过关于袁绍,凌巴自己也没有想到,原本需要依靠着皇家刘宏的威势才能够贩卖得出去的这些有关于参赛选手的娃娃人偶,居然在渐渐被传开了名声之后,差点儿卖得要脱销了,就连袁绍这样的人居然都来求凌巴,后来凌巴才知道原来他是为了买去讨好洛阳里一个叫做来莺儿的名歌姬的,开始凌巴还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这来莺儿不是就是和那曹操有一腿的嘛,心里冷笑袁本初要“抢”曹操的女人,不过反正不是他的女人也不管他的事情,给了袁绍人偶之后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到了此刻,现场的气氛已经开始氤氲热烈起来,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宣传准备,大家自然是对这场“架子”这么大的比武盛会抱以了极大的期望,就连刘宏也不例外,这其中唯一一个有看过他们训练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凌巴了,当然了,也只是限于那些有官方指定、如关羽、张飞这样在这次洛阳保卫战中有过出力的有功之将,这些人大多集中在一起统一进行培训,毕竟规则方面不是那么容易熟悉的,也需要时间来适应和习惯;至于另外的一部分,则大多是从民间征集来的,本来小马超也算的,不过有凌巴,身份的问题还不好解决么?凌巴自然可不是一个绝对清白的人,只要不是有损民生、道义的事情,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就是真理。

凌巴回到了刘宏的身边,当然,是居于其下首而坐,说起来就算是这样,也算是刘宏对他的天大恩赐,这个位置,几乎可以与三公并列了,而三公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朝廷里面顶半边天的大人物,当然,目前还有一个“挂名”司空的袁逢因病未能出席,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借口是要与刘宏做无声的抗争,但刘宏没有反应,谁也不会傻到去触这个霉头,而司空的实际权职,也仅有刘宏凌巴等有限几人知道,虽是看似回归了刘宏手中,刘宏却是全权交给了司马徽暗中去处理,反正有刺卫营的配合,这点不愁;至于另外的太尉和司徒,太尉身为军部大佬,自然也要出席,司徒也算刘宏这边的人物,让凌巴没想到的却是这太尉和司徒,他自己都听说过,当然是在“历史”上,一个是太尉杨彪,也就是后来有名的“鸡肋”杨修的父亲,另一个则是司徒王允,这两个本应该在汉献帝初年人三公的老家伙,现在居然就出头了,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凌巴的关系,不过凌巴可以肯定另一点的是,那王茂迁任御史中丞绝对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毕竟刘宏也知道了自己算是他的半个女婿……

首先出场的居然是张飞!

这次比赛采取的是最普遍的抓阄,这个时代也早已经熟悉这种运作方式,不过凌巴没有参与,并不知道具体结果,所以也吃了一惊,但是随即也是觉得这样也不错,毕竟张飞的武力那可不是吹出来的,只要对手不是太弱,想必也能够为大家贡献一场视觉盛宴吧,也能稍稍平息一下众怨。

张飞的对手凌巴并不认识,但他懂得看人,能够看得出这哥们儿不只是外形彪悍,也确实是有些斤两的,比现如今的小马超也差不到哪里去,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张黑子,注定了他只能是“杯具”的。

果然从一开始,对手便一直被张飞压制着,同时张飞打斗的凶狠和大开大合,也十分的符合这样的赛场,反正是大大的吸引了观众的眼球,也不管看的懂看不懂,只要是看的激烈、精彩,过瘾就足够了。

凌巴也不由得对那汉子佩服起来,和张飞连续干架好几十回合,居然还能够支撑得住,不过“杯具”只是迟早。

凌巴所想的一点没错,张飞一直在找机会,一个能够尽量漂亮而不血腥的结束战斗的机会,而很快这样的机会就出现了,是对手给的,卖出了一个大大的破绽,可惜不能算是陷阱。

只见那张飞手中丈八蛇矛轮转,挥舞出一道道耀人眼目的残影,然后便见那矛尖不知道何时,就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对手脖颈间,仅以差之毫厘的距离,就能够轻易取得对手的Xing命了,不过既然比赛规则已经好好的宣布了,不得随意出现死伤,毕竟皇帝还在,最好还是不要见血,所以一心求胜、好帮哥哥们长脸的他也是心中顾及着,否则胆大包天的张黑子,又岂是这么容易被制住的?

凌巴也正了他的这一点,这个规矩一半还是为了这张飞而设的,毕竟现在就连典韦也不会轻易的得罪皇帝,哪像张飞天不怕地不怕、天没放在心上。

“七号,张飞,胜!”凌巴当即作出了宣布,他可是已经看到了张黑子似乎正在和自己挤眉弄眼呢,这段时间两人也算熟悉了,也没少相互“深度交流”一番,可以说互相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凌巴这个时候却是直接对他选择了无视,将视线转向了另外一个场地,在那里,小马超也正在进行比试。

张飞讨了个没趣,也没了调笑的心思,跟着看过去,也不由呆住了。

相比与张飞的稳操胜券,小马超如今的发展水平还是有限的,受到了身体和年龄的限制,他的实力对对手并不能够起到绝对的压制作用,毕竟就算是如今因为“易筋经”的突破而实力一再上升的凌巴,都能够轻易的将他打倒在地。

不过,凭借着自己出色灵敏的临场发挥,还有着他身体小、速度快的这些优势,他倒也是稍稍占据了上风。

不过在体力消耗上更大,而相比于对方,从年龄上来说他就处在了劣势,还不是在人生最巅峰的时刻,自然体力也不可能那么持久,一旦什么时候耗尽力气了,那就危险了。

凌巴心里暗道败了也好,对于小马超这种人来说,失败不会成为打击的Yin影,他能够接受自己的开导,也能够自己去考虑清楚问题,所以如果失败了,反而更能够成为他前进的动力。

不过凌巴倒是没有想打,小马超求胜的渴望那么强烈,在渐渐的也明白过来了自己的不利之后,他居然开始逐渐的改变战略。

第168章、马超登场,刘宏回宫

这个作为“第一届武林大会”的赛场占地面积非常的大,可以说,和后世的大半个足球场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原本在凌巴的计划当中,如果可能的话,他还希望能够建成一座“洛阳竞技场”的,要仿的自然是古罗马的环形竞技场,那可以说是世界上令他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决斗赛场,不过可能只需要一个缩小版,但就是这样还是在最终要建设筹备的时候因为经费的问题,受到了刘宏的强烈反对,因此凌巴无奈,也只能够让这个计划搁浅了;但即便是如此,最终构建出来的这个赛场规模和范围也不容小觑了。

除了四周几乎围成了一个方形的四面采用了最通用的梯形的观众席,还有特设的位于最底下的选手后台、位于赛台最前沿的主席台,而作为关键最重要的赛场中央处的擂台,一共是有三座,每座都是按照着凌巴印象中后世的那些拳击赛的擂台扩充两三倍建造的,毕竟作为古代的竞技擂台,可不只是打打拳那么简单,动用到兵器尤其是长兵器的时候,小小的拳击擂台可就会不够用了,而这样子的规范却是经过了多次的尝试才得出来的,算得规中矩,既不过分拥挤,也能够起到局限选手的作用。

不过虽然名为三大擂台,但是考虑到了目前比赛的一些机制终究不够完善,而且观众的需求等方面的问题,凌巴还是只能特意规定好了,比赛一般是在第一擂台结束之后,才开始第二擂台,以此类推;所以,虽然张飞是在第一擂台上比赛,但是同时比赛的也只有这一个擂台,否则视线上“忙不过来”,恐怕观众不能适应还会产生不满的情绪。

而在第一擂台的张飞刚刚结束,第二擂台的小马超便开始了,自然这个时候张飞下场休息,而第三擂台则在暗中准备,这样子让观众差点有些目不暇接,倒是有种大呼过瘾的感觉。

第一擂台的比赛,张飞作为第一炮毫无悬念取得了优胜;不过到了这第二擂台,虽然这马超也是凌巴“印象”当中一个超一流的武将,可是毕竟还未完全长成,所以现在的小马超还是没有办法做到那么快捷那么迅速简单结束战斗了。

从年龄等各方面来说,现在的张飞正要达到人生中最巅峰的时刻;而小马超离那一天显然还远着呢,更何况他的对手比起张飞面对着的,明显还要强悍几分,虽然身形也并不壮硕,但是胜在身体灵活,灵敏度极高,光光是和小马超比拼体力,也够他耗得了。

关于比武的具体安排,凌巴并没有做太详细的规定,除了遵守一些例如“点到为止”不能轻易产生死伤的情况的规则之外,基本上都是由他们自由发挥,而在这个时代里,兵器显然是比斗时候一件影响十分重要的东西,地位很重要,好的兵器帮助也很大,总之,几乎可以说一件乘手的兵器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会成为一场决斗胜负的关键。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小马超虽然比对方没什么太大的优势,但是却也不落下风,而且根据凌巴的预测,操作合理的话,赢面还是很大的。

小马超的对手使的是一柄三环大刀,这种刀顾名思义,在刀罡上,穿三个圆孔而过有三个大吊环,每当挥舞的时候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不要小看这种声音,很多时候会在关键时刻起到迷惑人心乃至于混淆视听的功效,不过如果面对的是高出几个层次的高手,或者是心智坚韧不会受影响的人,要么提前认输然后卷铺盖回家,要么只能是鏖战到底;而小马超的兵器,依然不变的是家传长枪,当然了,这枪并非是原来就有的,而是凌巴通过些手段自禁军兵器库中“骗”出来的,作为配合家传枪法使用的兵器,显然很适合小马超,一挥一当间,已经尽显未来的“西凉锦马超”的风范了。

“此人便是马超吧?”主席台上,最高位的刘宏问下首不远处的凌巴道。

凌巴回转过头去,不过可不敢再这么多人面前直视,那可是要被参不敬的,只是微低着头,回答道:“正是……这马超原是那西凉马腾的长子,如今为臣的义子……”

其实对于小马超的身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凌巴知道刘宏肯定早就知道了,刺卫营对于洛阳的消息掌握由来已久,即便是如今的火影卫蒸蒸日上,也很难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面真正取代;当然了,凌巴也不敢那样做,那样可就太明目张胆了,刘宏或许对于刺卫营的存在很多时候可有可无,但是若是真的有了威胁刺卫营的存在,他会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刘宏点点头,说了一句:“此子当可大用,子卫要好好教导!”

凌巴闻言心里有些欣喜,这种话从帝王口中说出来,即便是刘宏后来忘记了,但是此时旁边那么多人听到了,更主要的是三公中的其中两个都在,这也已经足够了。

君无戏言,况且是当着三公的面,也不会干打自己脸的事情,也就是说,基马超未来的发展,不需要凌巴去花费太多的功夫,也是前途一片光明了。

这就是君王的威信好处!

凌巴趁机进言道:“如今,皇上您武有如马超这等未来猛将,文有诸葛亮那等未来能臣。来日待他们二人成长,便可为朝廷所用,令我大汉重振国威!”心里暗想自己这马屁拍得……

刘宏哈哈大笑,道:“子卫此言深得朕心,哈哈,有赏、有赏……”

凌巴心里暗骂,就只会嘴皮,从来没见过什么好处:这丫的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算起来,如今的洛阳城里面,就是那些平头百姓,谁不知道如今皇上面前最受恩宠的那个大红人,就是他凌巴凌大将军是也?可以说,现在就算是从前的“十常侍”,也很难盖过了他的风头,就看如今的张让、赵忠二人只能够坐到凌巴更下首就知道他们二人的地位完全被压制了,如今刘宏最宠信的,除了蹇硕,也就是凌巴了,当然还有一个因为凌巴的关系、自己又是发挥浑身解数讨好于刘宏的小乙子,不过因为张荣带出来了,这另一个“御用话事人”便只能够呆在皇宫里面听后差遣了,至于他心中有怨言还是什么的,那就未可知了。

“陛下、陛下……”突然传来的紧急呼声,吸引了主席台这方几乎所有人的视线。

刘宏有些恼怒,转过头去,却是看到小乙子有些着急的飞奔而来,因为近日的宠爱,同时对于小乙子他也有些了解,知道这个奴才轻易不会打扰自己,除非真的有什么大事情了。

想到这里刘宏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但终于没有发火。

待到小乙子来到了近前,张荣看了刘宏一眼,见他没什么表示,才问道:“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的这么着急?”语气中似有责怪,同时也是提醒,毕竟小乙子如今和他可是并位的人,他出了事情,自己这边也不好看。

小乙子自然明了,不再那么慌张,整理了衣衫才向刘宏叩拜。

刘宏哪有心情?不耐烦的随意摆摆手,小乙子躬着身子道:“是宫里面,公主她……”

这回不等小乙子说完,刘宏便拍拍脑袋,自言自语道:“这个明月……”不过看他表情明显缓和了许多,大手一挥道:“回宫……”

大家齐齐伏地,恭敬道:“恭送陛下……”

众人都知道他对明月公主的宠爱,那可是发自内心的,也没有觉得奇怪和哪里不妥。

倒是刘宏临走之前突然转过头来瞥了凌巴一眼,那眼神饱含深意,叫他颇为莫名其妙,却又摸不着头脑,还待去问,刘宏人已风风火火地走远,竟是一刻不曾多留。

而擂台之上,比赛还在继续……

第169章、命运的二度错过

刘宏走后,场上的比武更加地进入了白热化。

小马超毕竟还年幼,就比耐力这一方面来说,时间维系的越久,对他也越是不利,看如今的情况,似乎也已经有点儿后继乏力了。

虽然在前面小马超几次改变了战略,在对付这场比赛的时候,可以说是将他的临场发挥到了极致,可是对手却也不是易与的,小马超的这个对手凌巴并不认识,但是还是知道名字的,似乎是叫做陈明,对于这个名字,不管是在“历史”上还是在这个时代里面,他都没有印象,后来才知道此人原来竟然是来自于袁术手下的,而且也是在洛阳之战前期不久才加入了的。

个中详细凌巴当然不了解,但是至少这个人的出现,提醒了凌巴,不管是真的历史还是假的历史,不管是否是自己印象中的人,永远要记得这个世界上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本来只以为会是有限的几个才会成为拦路虎的,却没有想到“随便”一个无名小卒出来,也几乎要让小马超喘不过气来。

倒是站在自己身旁的庞德,笑得让凌巴心中感觉有些诡异,不由高声问道:“看超儿似乎不支,令明怎的还何故发笑?”

在如此众多人的眼中,庞德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对凌巴也不如往常随意,恭敬一礼便回复道:“超儿并非是不支,某常与之切磋,知道他的斤两,绝不仅技止于此,定是示敌以弱、暗中蓄力,到时怕仍有后招……”

“哦?”凌巴眼前一亮,对于庞德口中小马超接下去可能的表现很是期待,不由更加关注场中情况来。

只见那小马超渐渐被对手逼退,似乎真的是体力要耗尽,没法再反抗了,甚至严重的惊慌连凌巴都看的明显。

陈明是一个略显瘦弱的中年男子,也是正在人生的最高峰,原本以为第一战会手到擒来,毕竟前面张飞已经做好了“模范带头作用”,可没想到被这个少年纠缠了这么久,心里早就不耐烦了,眼看如此机会怎么会不把握?狞笑一声,已经欺身而近,赛场之上可不会管对方是大人还是小孩,只要在遵守规则的前提之下,不打死、不重伤对手,任何手段都不会被限制,当然这也是因为凌巴嫌太详细的规则这个世界未必能够接受,毕竟这个世界崇尚的武力,确实与血腥分割不开,所以也就不那么强力的要求,更何况现在皇帝走了,选手们的压力自然也小了许多,更加放得开了。

眼看着陈明手中的三环大刀已经要劈在了小马超幼小还未发育完成的的躯体上了,这一刀劈下去,小马超如果不躲的话,他已经是无路可退,几乎可以说是必死无疑,可一旦躲开了的话,很大的可能便是会摔下了擂台,毕竟此刻他离擂台边缘已经十分相近了;当然了,也有另外的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能够躲过去,甚至将对手引下台去,但是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即便是凌巴也不太相信小马超能够做得到,暗自更是为他捏了一大把的冷汗。

这种情况可以说也几乎是凌巴没有料想得到的,若是小马超坚持硬抗,结局真难预料,可这个时候要阻止还真的是来不及了,凌巴只能心中祈祷小马超不要逞强。

可是凌巴的愿望没能实现,场外众人的眼珠子也都要跟随着场中情况的变化都要掉出来了。

小马超竟然既不闪避、也不迎面向前,他的身体诡异的一扭,居然险之又险的避过了陈明,而后,整个身体凭借着小而灵活的优势,居然直接绕过了陈明,到了陈明的后方,然后提起一脚,狠狠地、十分不留情面的踹了下去……

噗通!

这个十分滑稽的狗屎爬,见证了这第一场比赛的第一个小高氵朝。

优胜者是,小马超。

场上众人无不为其精彩喝彩,凌巴连同庞德却都是不由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在凌巴的身边坐着的,就是那名列三公的太尉杨彪和司徒王允,这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早了好几年到达这个位置的二人,此时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每个人对于弱者都有一定的同情心,而相对于陈明来说,在场上险象环生、而且年龄一看上去就小上许多的小马超自然就相当于是偏弱的一方了。

这一场其实也该说是陈明大意了,被小马超的表现所蒙蔽,几乎一直是在被牵着鼻子走,而小马超的表现也的确是可圈可点的,特别是最后那一下,凌巴这时候才记起来,居然是自己传授他的“易筋经”,当初虽说拒绝了凌巴教授他武艺的建议,但也只是说他专修家传枪法,而对于凌巴在他面前几次展现的玄奥的“易筋经”他也是在好奇之下讨教了一些,凌巴倒是没有想到他是物尽其用,却在这个时候把这当成了自己的杀手锏绝招。

此时王允和杨彪二人的目光也不由集中到了凌巴身上,望着凌巴,王允不由笑道:“子卫这义子,好好培养,将来必定也是一员虎将;子卫当得是好福气啊……”

凌巴讪讪一笑,不知该怎么接话,对这位“历史”上和自己现在的老婆貂蝉关系匪浅的老头子,他还真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毕竟如果说从前他还会对王子师有所怨言,来到了这个世界后渐渐明白了许多的事情都是逼不得已的,就连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屈服,所以那莫名其妙的怨恨也就减轻了,而且一直没有遇到本人,也终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心里的疙瘩,在真正遇上人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感觉有点儿古怪。

一旁杨彪也Cha话道:“是啊,虽是义子,却更胜亲子。想我家那不孝儿,成天不务正业,真不知该说他些什么好了……”

凌巴心道你的儿子往后牛逼着呢,明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偏偏每次都要点破曹操的那点儿破心思,也难怪曹操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物都会被他激怒最终灭了他;不过当着人家老子的面诅咒人家的儿子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凌巴自然也不会找怨,便笑了笑道:“试问洛阳谁不知道太尉爱子天资聪慧、聪敏过人非同一般,岂不知,“三岁看老”不过一句虚妄之言,年不长不成器,还需要磨砺一番才能够成就大业,怎么能够以小看大、以偏概全的一概而论?”他说的倒也不完全是奉承话,就像类似于“伤仲永”之类的事情,可也有“牛顿孵鸡蛋”之类的故事,所以这还真是很难说的,不过凌巴更愿意归结为古人比较早熟的缘故。

听到了凌巴的话,不管怎么说杨彪还是很高兴的,说是自己儿子不成器,还真的只而已,谦虚是“美德”,更是官场客套的必须,实际上对于自己的儿子,除了顽皮一些,他还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不过也不能够直接就这样承认了,便回复道:“子卫倒是过奖了,若是让修儿听到了,怕不是尾巴又要翘到了天上去了……”但眉眼间的欢喜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凌巴和王允自然领会,也都不点破,各自相视一笑。

这时候王允突然扯了扯凌巴的衣袖,低声问道:“听闻子卫的夫人本姓为霍?”

凌巴一愣,心中一动,暗想“历史”上他和貂蝉的关系就不简单,莫不是还真的有什么“亲戚关系”?

心中虽然疑惑,凌巴也还是点了点头,这其实不算是什么秘密,貂蝉不能够以“貂蝉”之名示人,自然也换回了本名霍琦君的称呼,不过知道的人不少,但是真正用这个名字称呼的人自然是不多,很多人还是干脆称呼“凌夫人”的。

王允倒是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凌巴乐得不闻不问,只是心中固然会有疑虑,但是这时候又全然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管好自己就是最好了。

不过似乎一场比赛都没有办法让他好好看完,还未重新投入到场上,却见不远处一个身影急急赶来。

“凌将军,陛下有请……”又是张荣,不过凌巴也已经习惯了他尖细的声音了,更何况和张让比起来他实在是要好上了太多,免疫之下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既然是刘宏的意思,私底下他还可以矜持一下,公众场合还要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既是给刘宏面子,也是未免自己遭人诟病。

对着王允、杨彪二人歉意的笑了笑,叫过了人来吩咐了几声、交代好了现场的一应事务,然后便回转身望向了老熟人张荣,“咱们走吧!”

还是张荣在前边带路,凌巴紧紧跟着就离开了。

凌巴倒是一转头就走了,却没有听到身后一道声音:“第一场第四擂:关羽战黄忠……”同时还有一双坚毅的眼睛在注视着他离开,心中暗道:恩公,等某赢了,再去找您!

第170章、师生,兄妹,君臣

洛阳皇宫,深宫大院。

一个老头子,还有一个垂髫童子。

老头子满面红光,牵着童子的手,漫步在初春绚烂的御花园中。

“老师,今天是“武林大会”,咱们不去看看嘛?”童子突然仰起头看着老头子,他的眼中有着敬仰、佩服、崇拜和敬畏。

老头子回过头来看向他,微微一笑道:“是想去看看你的小伙伴了吧,还有那个没大没小的家伙?”

童子也不回避,点点头,闪烁如星辰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老头子,老头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老脸竟然也微红了,笑骂道:“小鬼精灵,老是岂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只是今日的课业还要完成了……”

童子扁着嘴,此时却没有敬畏,继续说道:“可等亮儿完成了,那边小超也该结束了,没看到那可就没意思了!”

老头子佯怒斥道:“小崽子,还未出师呢,就敢顶撞老师了?”

童子据理力争:“老师所说,人生有五德,仁义礼智信。亮儿自问,对天下百姓怀有仁人之心,对平辈有人诚意相待,对陛下、老师、父母、兄长以礼相敬,遇事三思而后行,以智取力,为人信守承诺,不轻易许诺,若有则必尽力完成;可是为人友者,当友人遇事而不能共担纲,首重是为不义,其二则为不礼,其三则为不信。老师也不希望亮儿作一个不义不礼不信之徒吧?”说着话,但眼中闪烁着孩子的狡黠,还是让老头子捕捉到了。

老头子不由笑骂道:“就是让你成天跟着那没大没小的小子,都给学坏了,都知道教训老师了?早晚有一天,老头子要将那小子打断了腿去……”让他这样的人说出这番“粗鲁”的话来,可想而知他口中的“那小子”有多么的“可恶可恨”了。

童子却是不以为意,笑嘻嘻的突然说道:“那也得老师您舍得才是啊,您不是说凌大哥是天纵奇才,若有的调教,有朝一日定当成为汉室新的顶梁柱吗?”

老头子闻言却是出奇的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沉思,又似在沉吟,却终究未能够做出什么决定来,最后只能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说是如此说,然而命数天定,天之意,又岂是咱们一介凡人所能完全领会?不过是门中窥镜、井底看天,或可真有其事,却已无法详尽得知……”言语间颇为遗憾,童子听到这里倒是点点头,对于他这老师的尊敬,可是发自真心的,说起来,就算是对严父,也未曾有过这种情感。

老头子看了童子一眼,眼中晃过丝丝欣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鼓励童子说道:“不过那小子为师不敢肯定,可亮儿……聪慧机敏、可造之材,来日扶助陛下,匡正社稷。那可真是我大汉幸甚,天下百姓幸甚啊!”

童子被老头子说的也有些自豪了,不过还是说道:“弟子谨尊师命,此生必不负于大汉、不负于天下百姓!”稚气的嗓音,却是掷地有声的誓言。

末了,一老一小二人相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笑声中浓郁着淡淡温情。

洛阳皇宫,皇帝刘宏的寝宫。

这里可以算是整座洛阳皇宫里面最“禁”的一个禁区了,基本上,自当今皇帝刘宏登基以来,除了皇宫里服侍皇帝的内侍,还有收到了召唤的妃嫔媵嫱、王子皇孙,就只有一个所谓的“外人”来到并且进入过这儿,那就是凌巴。

不过无论是凌巴还是前面所述几种人,都是必须要得到了刘宏的亲自首肯才能够得以进入其中,但有一个人却是例外,此人便是当今皇帝刘宏的亲妹、当今大汉帝国最最尊荣、最最高贵的明月公主、刘明是也。

刘宏并非是汉桓帝的至亲之人,算起来,当时先帝死后,能够作为继承人的选择并不少,可并非只有刘宏一个,不过政治这东西就是这么奇妙,可以说是刘宏的幸运,也可以说是大汉的不幸了。

当然了,对于刘宏此人,确实很难以说清楚,就算是放在古代,如果他只是出身高贵也就罢了,再如何也不过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在这个时候他的很多作为甚至不应该算的上是过分,然而行为由身份决定,他并非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他是一国之君,于是他的身上便套上了一套伦理道德的枷锁。

君王富有四海、掌控天下,然而在得到这九五之尊之位的同时,也意味着他要失去了更多,甚至连普通人的亲情对他来说很多时候都不过只是一个奢望,就算是对于他的那三宫六院的枕边人,对于他一脉相连的亲生骨Rou,他都不得不抱有着一种几乎是本能的戒备。

然而只有一人独外,此人便是明月公主刘明。

刘明和刘宏一母同胞,感情也是十分深厚,在汉桓帝死后,因为朝廷的权力更迭,各种势力之间的相互妥协和算计,刘宏被领进了这个国家权力之巅的大门,随后便告别了他原本应该普通的纨绔生活,孤独、寂寞,无时不刻不再侵蚀着他的心,陌生的环境使他变得冷漠、看在眼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使他变得Yin沉――总之,他再也不会是原来的他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成为了君王的他,却深埋心底一抹丢不去的情思,那便是对于自己真正的家、真正的亲人,毕竟当他成为皇帝的时候年龄还小,心里总是保留着家最美好的印象,也更容易产生思念。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够,在皇宫里、在朝廷上,他总是有着不安全的感觉,他宁愿相信那些已经没了生育能力的内侍们,不止是因为相处的亲近,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位置没有威胁;就算是迎立他为帝的太后和大将军,也因为手中掌握太重的权势而受到他深深的忌惮。

为帝王者,有帝王心术!

他或许是被动的到了这个位置上来的,却最终进退两难――或许有许多人都觉得,在高位笑傲天下的感觉很好;而权力能使人成瘾,一朝掌握了权力的人,对于权力便有了比常人更加强烈的渴望,于是便想方设法的巩固自己的地位、更有甚者加强自己手中的权力,为自己提供更加的保障。

可是他们又是否有想过,处在这么一个位置,真的是那么容易可以退却下来的吗?一朝天子、九五至尊,天下人无不为之瞩目,无数人觊觎其位,若是一旦离开了这个位置、没了这些权势,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就像是玉皇大帝掉进了轮回,一样要饱经磨难,而他一旦失势,首先面临的却很可能就是死亡了,毕竟就算是他没了那个Yu望,但是曾经的经历使得他会成为所有觊觎帝位的人最深的忌讳。

他离不开,更不能离开,为的是这美妙的掌控天下的权力,也是为了自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和这个位置割舍不开的命运、他的生命。

可是当真是美妙么?或许,也只有他自己的内心才能了解。

渐渐成长的刘宏,开始不再满足与受人控制,实际上他是无法了解,作为一个帝王,很多时候也是有许多的无可奈何的,但是他不肯和现实妥协;于是,放任阉宦,清洗官场,一系列的事件,都和他这个背后之人、他那双幕后之手离不开关系。

之后,他终于能够实现他一直期待的愿望,能够在没人可以阻挡的和自己的亲人呆在一起,但是这个时候似乎也已经晚了,他的父亲已经死了,母亲更早的时候就离他而去,于是,只剩下了这一个宝贝的如掌上明珠似地亲妹妹。

对于刘明的一切要求,刘宏都是无不应允,即便是要他放任典韦一个粗人留在宫中,他也并没有反对,甚至还给了其名分,封为公主宫的侍卫统领。

不过,长兄如父,刘宏也不能够免俗,对于自己妹子的婚姻这种事关一生的大事,绝对不敢马虎,也由不得刘明自己凭自己的喜好擅自做主。

然而,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妹妹这一次似乎真的是动了真心,他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不过实际上他心里也没有太过反驳,只是他不愿意自己的妹妹受委屈。

明月公主是什么人?如果忽略掉何皇后不计,她就是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女人,刘宏怎么可以任由她胡闹呢?

在寝宫里面,自己的龙榻之上,望着面前一直伏跪在地不起的明月公主,刘宏头一次感到了对这个妹妹的头痛,考虑其实不是自己太宠她了。

“真是胡闹!”虽是责怪的话,但是说出来的口气却是含着深深的宠溺。

刘明也知道自己的事情,她也不想让对自己这么好的哥哥生气,然而她自己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甚至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住,那么自己的幸福再也不会有了,这是需要自己争取的。

“皇兄,不管如何,这一次您答应也要答应,不答应……”后面的话终究没敢说出来,刘明从小聪慧,尤甚于哥哥刘宏,自然也清楚的知道,她现在的话实在是大逆不道了,如果不是哥哥充着她、心疼她,她早不知道该死几千几百次了。

刘宏的脸色也不由变了变,沉吟良久,但是看着刘明决绝的眼神,随即想到了这些天来她的抗议,那么强烈的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最终还是只得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苦由来?你堂堂一国公主,朕的亲妹,想要什么样的驸马要不到,怎么偏偏要一个有妇之夫?而且,若按你说的来办,恐怕也未必会有你想要的结果……”

刘明昂起头来,不屈地直视着刘宏,倔强道:“不成功、便成仁,妹妹早有准备了……”

“你……”刘宏指着刘明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睛瞪了老半天,然而便是瞪酸了也不如刘明的大,心中暗骂母亲偏心,给妹妹那么大的眼睛,自己的才那么小,不过最后还是自己屈服了,“好吧,朕答应你就是了……”

“呵……”银铃儿般的笑声响起来,刘明心中一喜,赶紧站起身来,就凑到了刘宏跟前来撒娇。

刘宏有些无奈,又听到刘明问自己:“那皇兄要如何对他说?”

刘宏不由攥紧了手,咬牙道:“朕就不信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朕还摆不平一个小侍卫么?”

刘明吃吃的笑道:“那皇兄可舍得?他可是会生钱的啊……”

刘宏眼神一闪,一字字道:“朕是皇帝……若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答应他些条件吧……”说到最后语气突然又软了下来,让刘明心中气哭:这个皇兄啊!

第171章、关于明月公主的婚事

刘宏高坐龙椅上,脸上挂着在凌巴看来十分欠扁的笑容,让凌巴心头隐隐泛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说实话,君臣二人相处也算不短了,凌巴对于刘宏的印象,却还是仅限于贪财这一点最为深刻――不过似乎刘宏也没做出过什么好事让凌巴刮目相看的,最多因为几次决定让凌巴觉得他不似“历史”上那般的昏庸无力。

从跟着张荣一路从外面进入皇宫,然后又不知第几次进入了这个他知道其实刘宏并不是很经常进入的议事宫殿,在这一路上,凌巴心里都在猜测,刘宏突然将自己叫进了皇宫里是要干什么,而且还是这么郑重其事的来到了这里。

按理说来,刘宏不会不知道,自己在现场对于“武林大会”有着莫大的作用,毕竟自己作为总策划、而且也是总构思,可以说对于比武大会要怎么进行下去、各项程序都是了若指掌,而因为自己的掌控能够使得大会更加的完美和有保障,也就是自己的存在对于“武林大会”几乎可以说是必不可少的,至少在大部分不了解的外人看来应该是这样的,而刘宏也正属于那其中一员。

刘宏知道自己正在“帮他赚钱”,应该想尽办法为自己扫清一些烦恼和阻碍才是的,可是却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将自己叫了回来。

当然了,凌巴也有想过和刘宏当初回来的原因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不过当时听到了小乙子关于公主的事情的说法,所以下意识的他也否决了这个想法,他自己可是一直以为,自己和明月公主并没有太大关系的,至少没有“亲密”到有什么事情值得刘宏去处理的。

但是那又会是什么事情呢,难道是貂蝉暴露了?不太可能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自己也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火影卫应该没这么差劲,至少没有比刺卫营差到这个地步吧?

凌巴百思不得其解,头因为胡乱猜测险些变成了一团浆糊,现在再看到了刘宏这么诡异的表现,从自己一进来开始,便一直都是一副笑脸看着自己,而且视线还一直注意在自己的身上,让他心里更是忐忑。

唉,这个可怜的孩子,现在几乎都要被自己的想法吓死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刘宏这么看他固然是有原因的,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而是在心里疑惑的问自己:“都没有感觉他好在哪里啊,怎的皇妹对他如此……唉,孽缘啊孽缘!”但是一想到了这凌巴的那“一两下子”,也就是明月公主所“统称”的“会生钱”,心里又不由肯定了起来,暗道:“这应该算是一个本事了,鬼主意多得很,估计和猗顿、吕相有的一拼了……”然后再想想那“吕相”可不是什么好人物,至少对于一个君王来说,他不算是一个好的臣子,将算盘打到了天子的头上,怎能得人君欢心?更何况他还和那“赵太后”有那么一腿,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虽然自己对于何皇后也有些厌倦了,但她还不至于人老色衰,相反正在如狼似虎的年纪,只是自己现在这身体,似乎已经有些无法满足她了,很多时候都不敢去陪她,就只有自己的王美人最好了,那么温顺不苛求……想着想着,刘宏都不由有些痴了。

“陛下,您怎么流口水了?”凌巴古怪的看着刘宏,不知道这个神游天外的皇帝刚才魂魄又飞到了哪里去了,可不要像是帝辛一样去意Ying女娲,那大汉就是有自己这么个“大人才”――从来不知羞的某人又开始自恋了,也逃不过了覆亡的命运了。

“啊……哦……”刘宏才回过神来,有些糗,想到自己要和他说的事情,又有些头疼:怎么感觉好像皇家的女儿还愁嫁不出去呢?

算了,豁出去了!想到了皇妹的眼神,刘宏心中暗叹了一声,咬咬牙终于做出了决定,不过他可拉不下面子开门见山直接说起,只好先旁敲侧击一番了。

“子卫啊,你这一次可是深得朕心啊……”说到了这一次的“武林大会”,刘宏真是笑的合不拢嘴了,看着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账目,他真是晚上做梦都会笑醒了,似乎也暂时的忘记了公主的事情。

当然了,他也知道真实的数据不可能只有这账目上计数的这么多,甚至可能还要更多,不过他也知道其中的某些潜规则,即便他是皇帝,也没有办法去阻止所有、改变所有,这种情况他不少见,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关键时刻听话就好了,这些就当是前期的“雇佣金”了;但是想着他又眼前一亮,感觉现在自己似乎可以从这方面下文章了。

唉,一国之君,竟然想出这样的……真是,可叹!

听了刘宏这句极度没营养的话,凌巴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不过还是强笑道:“陛下过奖了,为陛下尽忠,乃是臣子的微末本分!”心中却是暗想:是啊,就当是“孝敬”“先人”了。

然而他也不由更是疑惑,对于刘宏召见自己来的目的本就有猜测,看刘宏这欲言又止的样儿,他可不会以为刘宏只是叫他回来夸奖他一番这么简单。

刘宏听到他的话果然兴奋了起来,说道:“子卫此话当真?”

凌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得暗暗警惕,但还是点头道:“当然,臣绝无虚言……”心里补充了一句:但是有假话!

刘宏仔细地看着凌巴,看得他心里发毛,奇怪自己不曾听说过这刘宏有龙阳之癖,不过看今天情况却是诡异,很难解释得清,万一真要是的话,为了自己的“贞洁”,看来也只能够反抗到底了,管他是皇帝还是什么。

凌巴心头百转千回,刘宏想得可也不少,不过他再想了想,这样别扭的说话实在不是一国之君的良好习惯,最终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了,直接问道:“子卫,你觉得朕的皇妹如何?”

凌巴稍稍有些迟疑,忸怩了一下才小心的问道:“陛下是想听实话还是好话?”

刘宏气得真想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侍卫丢到皇宫外面去,但是一看到他,自己就不由得想到了金银之类的物件,一想到了金银之类的物件,自己就没了脾气,微微抚顺了心中一口气,沉声问道:“实话又如何,好话又如何?”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两种是不同的概念,尤其是出自凌巴之口,可是想想自己的皇妹,说她漂亮绝对是好话,同时也绝对是大实话,难道说的不是这个?

凌巴这人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得寸进尺道:“那得要陛下答应,臣说了不怪罪,臣才敢说……”

“混账……”刘宏差点要发怒,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声响,微微扬起的手又无奈的垂了下来,叹息一声道:“你说吧,朕不怪你。”

凌巴心里感觉古怪,不明白刘宏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也不敢真的轻易触怒龙须,嗫嚅了半天,直到刘宏瞪大双眼又有发火的前兆了,才开口道:“公主殿下地位尊贵、人又美丽……这些当然都是好话,也是实话。可对臣而言,好话也仅于此,再下去就是假话了……至于实话,说实话,公主殿下因为陛下的过分宠溺,因而有些刁蛮任Xing,本来也不算什么,但在臣而言,确是有些过了……”

听着凌巴越说下去,刘宏脸色越差,凌巴却还犹自不觉,继续说道:“公主的脾气是得要好好改改了,否则恐怕就算是嫁出去了,也不会……”

“快给朕闭嘴!”刘宏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不过等到凌巴忐忑的微抬头去看他时,却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是诡异,似乎是在忍着什么,不是怒气,更像是疼痛,心里更是大感诧异。

刘宏也不想再和凌巴兜圈子了,那只会让自己活活气死,而偏偏后面有个宝贝儿又不想他死,让自己真是两难,干脆破罐子破摔地道:“那朕问你,若是要你为明月的驸马,你当如何?”

“什么?”凌巴大惊失色,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十分委屈地望着刘宏,哽咽道:“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臣对陛下的忠心可鉴日月,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臣决不负陛下,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刘宏看着凌巴这副模样,好像自己要他去做什么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踹了他一脚,佯怒道:“好了,快起来吧。朕又不是要了你的命……”

凌巴心道:要哥娶那个明月公主,那还不是要人命吗?

第172章、公主是恶魔,侍卫好怕怕

对于明月公主,凌巴其实的确是没有什么恶感,她也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或者是太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再加上又是个美女,是个男人也没法讨厌得起来。

可是不讨厌,不一定就代表了喜欢,凌巴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也没有必要为了顾及到谁的感受,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和感情,说起来对于明月公主的感觉,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并非很深刻。

这个时候,刘宏说出的这番话无异于是抛出了一个重磅级的弹药,让凌巴一下子懵了,倒是没有反应过来要去过多的反驳了。

刘宏这时候却突然拍了拍手掌,身后帘幕微动,凌巴早觉察出帘幕后面有人,却没有发现会是谁,此时看来要看到正主儿了。

从帘幕后面果然走出来一个人,莲步轻移、婀娜多姿仪态万方,粉面桃腮、胭脂一笑――竟然是明月公主!

此时的明月公主,和凌巴印象当中,尤其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样子,简直是相差太大了。

她瘦了,这毫无疑问,凌巴一眼便看出了她的下巴变尖了,脸颊也没了往日的红润,说实话,自从回到了洛阳来,他和明月公主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就算每次见到了他也只是微微扫了一眼,毕竟从心底里而言,他对于这个刁蛮公主还是敬而远之的,尽管两人之间曾经经历了生死绝境那样的事情;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上,在自己实力还没有厉害到一定地步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太过于出风头,尤其是和皇家的牵扯不要太深,更何况和公主扯上了关系,那不就成了大汉的驸马爷?不管往后他是帮助大汉重现荣光,还是没办法要投往他人,这都会是一个甚为人所顾忌的身份,对于他的发展乃至于是生存都是很不利的。

当然了,对于明月公主这样的宫装丽人,来自于后世见多了人造美女,要不然就是化妆太甚,这样纯天然的美女,说凌巴不动心那绝对是骗人骗己的,单从相貌来说明月公主就是比起貂蝉也不会逊色太多,但是凌巴对她也仅限于一定程度的好感而已,是个男人对于漂亮女人第一印象都难以产生恶感,而且第一印象十分重要,所以凌巴一直以来,即便后来知道了明月公主的“本来面目”,也还是难以对她真正产生什么恶感。

可是和貂蝉毕竟不同,凌巴和貂蝉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生死险境的磨砺,但是他们二人是相濡以沫的感情,如果说在刚开始的时候,明月公主还能够以出众的容貌和独特的宫装丽人印象和在凌巴心中美人形象早已深入心灵的貂蝉平分秋色、至少不太落下风没有至于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地步,在通过了深入了解还有一系列的经历和陪伴之后,貂蝉在凌巴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不是其他任何女人能够随意代替的了,而且现在她还成为了自己的妻子、一个即将陪自己度过下半生的人,就算是包括前世,这都还只是凌巴的第一次婚姻,没有过于隆重和奢华,但是对于二人来说,彼此能够相守在身边,已经算得上最幸福。

“此次本宫已经有所决定了……”说着,明月公主目光注视着凌巴,美目涟涟,让他感到很是不自然,她却又突然笑了,这一笑,真令得凌巴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都有些失色,然后才说道:“这一次的“武林大会”,亦是本宫的招驸马大会,最终的优胜者,便能够成为本宫的驸马,绝无食言!”仿佛是在宣誓着什么,明月公主将这句话的时候,掷地有声,对于凌巴而言,更是一字字都如千钧撞击在他的心间。

凌巴万万没有想到,明月公主这么高贵的身份,甚至曾经那么刁蛮的Xing子,原来竟然是刚烈至斯,在这样一个世界、这样一个时代里,她绝对算是女Xing中的一个异类。

凌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不得不承认,虽然他知道明月公主是在逼他,逼他表态,然而他确实是被难住了,这如果是一盘棋局,那么他现在面临的就是被将军的局面。

这一刻,凌巴想到了很多,有在家等着自己的貂蝉,她成为了自己的妻子,她有着绝世的容颜,在自己面前、自己身边却只是甘愿平凡一生,这样的不计回报的默默付出,让凌巴感动;同时也是因为她的经历使然,她的Xing情柔弱,更容易激起人的保护Yu望,尤其在凌巴来说,如今的貂蝉,已经渐渐的学得了成为一个贤妻良母了,而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在原来的“历史”上决不会发生的,此时却都是因为凌巴,怎么能由得他不感怀?

就算是不考虑到自己,也要考虑到了貂蝉的感受,如果贸贸然突然就带回了一个公主回家去,就算她表面上不会表现出来,但是心里难免会产生疙瘩,这绝对不是凌巴所希望的,况且他所认识的明月公主也绝对不是一个合适的妻子的人选。

凌巴表情有些苦涩,道:“就算是臣要参加,但是这个时候选手都已经决出,贸然加入进去,很可能会被人指认不公平甚至是造假,这对于比赛的公信度的质疑、还有皇家的信誉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情。”他现在只想着挂肠搜肚的找出一些理由来拒绝,也不管到底事实是不是如此,反正刘宏知道的不会比自己多,想要蒙他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他险些低估了刘宏对于明月公主的宠爱,也低估了明月公主的决心,即使亲眼看着,他还是很难相信,仅仅只是几次相处,明月公主对自己的感情会到一个多么深刻的地步。

也许是因为他自己并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所谓的一见钟情、或者是速配恋情,虽然看重感觉,但也绝对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也自然无法理解明月公主的想法。

刘宏有些忍不住了,眼神一变厉声道:“凌子卫,朕在此,郑重严明:此次“武林大会”,你是参加也得参加,不参加也得要参加,而且,参加了之后,你只许胜不许败,否则……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已经算是红果果的威胁了,但是对此凌巴只能够苦笑,他不是不想要反驳,却也无从反驳,不止是因为刘宏是如今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他的决定以如今自己的势力和实力来说很难以选择硬碰硬的对抗,可这绝对不是他最顾虑的,相反,他的逆反心理极重,即便有着貂蝉的因素,他也不会轻易的选择屈服;然而他是发现,自己的内心里面,其实并不是如自己所想的对于这件事情那么排斥的,尤其是在发现了似乎没有更好的逃避的办法了之后。

第173章、我要参赛!!!

凌巴重新回到了“武林大会”的比赛现场的时候,这第一天第一场的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九擂。

比赛每三擂为一个轮回,九擂也就是已经进行了三个轮回;而此时在场上比斗的,恰巧是典韦,他的那个对手,凌巴却也认识,似乎也是出自于袁术的手下,名字大概叫做雷薄的一个壮汉,不过虽然体型上和典韦不会相差太多,但是实力上,看场上情况也略知一二了。

在之前凌巴回来前的几擂,除了张飞轻松胜利,小马超侥幸获胜,还有关羽,居然也是艰难的获得了胜利,让凌巴对于他的那个对手不由多了几分好奇,可惜他现在的心情实在是支撑不了他却考虑太多与自己似乎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此外,自然就是裴元绍,到该说他的运气好,并没有碰上太过于强硬的对手,因而虽然费了一番功夫,最终也是顺利的晋级了,还有三擂是凌巴并不认识的人,不过倒是前面的一擂,刚好是凌巴曾经见过一次的淳于琼、也就是那次带着明月公主出来“逛青楼”的时候恰好及时赶到解围的那个校尉,这让凌巴心里突然想起了许多的问题来。

对于明月公主,或许也并没有不喜欢,只是心里的顾忌太多了,自己需要考虑的因素也太多了,现在仔细想想,不只是因为貂蝉,也不完全是自己对她没感觉,而是这个时势,让自己不得不未雨绸缪的考虑周全了。

不过不论如何,现在他也只能够硬着头皮走下去了,否则的话,死得只会更快。

凌巴将注意力慢慢的集中到了场内,但似乎效果不是很成功,不过倒是看到了场中的情况。

这场比赛应该开始还没多久,但是进行到了现在,其实这比斗已经没了悬念,凌巴到的时候所看到的,便是完全被典韦压制住了的雷薄还有很明显完全被典韦掌控了的比赛,现场的观众看到了这里也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凌巴详细的咨询了一下意见,便决定了直接宣布比赛结果,典韦晋级,雷薄淘汰,当然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了机会,还有复活挑战赛,但是希望一般也不大,凌巴也不看好他,不过反正和自己没多大干系的人,他也无所谓。

当然了,最主要还是从宫里面出来之后,凌巴一直都是有些精神恍惚的,好几次连王允叫他都没有听到,最后还只能够一再抱歉的一笑,好在王子师也不是一个小气之人,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否则倒是平白的要得罪一个大臣了。

凌巴在心里面自然是已经将刘宏骂了几千几万遍了,但是他知道,这样没有任何作用,现实就是,他现在不得不遵从刘宏的命令,参加这场比武大赛,同时拿到这场比赛的冠军。

先不说拿到冠军的难度,面临那么多的武力牛人,这结果还真是很难以预料的,但是首先,他必须要解决掉自己的参赛资格和名额的问题,还要尽可能的减少这会带来的负面影响,毕竟和皇帝去讲责任,那和摸老虎屁股、挑龙的逆鳞差不多,如果没有武二郎的料,那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

张飞、关羽、典韦,还有之后的颜良、文丑,这些都是他所忌讳的对手,而且他也知道,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前面那些还只是自己能够知道一点儿的,但这都是来自于所谓的“历史”,谁又知道到了这个时空、或者说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的来到,这一切发生了怎么样的改变,原本的“历史”上就不可能真的只有他们这几个高手,只不过他们较为幸运,得以名垂青史,而凌巴现在所面对的可不是单纯的“历史”,而是这个现实的世界,挑战将会更佳的严峻。

当然了,还有一种方法可以保障自己的胜利,但是那就失却了比赛的公平,而对于凌巴的心里的骄傲和自尊来说,这也不是一件会让自己心安理得的事情。

凌巴想了想,不先将这个问题解决了,实在是让自己有些坐立不安,他也来不及去多与别人打招呼,简单的和现场的侍从们吩咐了一下,便退出了主席台,向着场外走去,方向,却是向着禁军营地的“狼牙军”的方向。

太阳已经偏西了,时间过了很久,“武林大会”的比赛再有几擂,也要宣告第一场第一日的比赛正式结束了,不过一切都交给了下面的人,凌巴作为总指挥实际上并不需要真的所有事情都亲自去劳心劳力的,但是为了保证质量,他还是会自己亲自坐镇,只是现在心乱得很,这种情况由不得他继续冷静主持了。

凌巴并没有回家,这种时候,他不想将自己的烦心事和不好的心情带到了家里去,而只能够去找自己的“智囊团”求助。

“狼牙军”虽然是入了禁军的编制,但实际上却是完全的独立出来的一支军队,虽然人数并不算太多,只有近万人,但是战斗力不容小觑,其中大部分都是原本就是彪悍山匪出身的泰山贼众,当然还有一些原本琅?郡城守卫军出身的,反正彼此配合默契,在凌巴制定的训练计划的完整实施配合之下,也是越来越具有一支正规军队的样子,虽然没有拉出去试过,但几次“军演”都是在对对手中处于绝对的上风――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关于军队演习方面的问题,凌巴早就教给了禁军统领,毕竟就算他不教,刺卫营的人探听到了告诉刘宏结果也是差不多,主动比被动总要好过。

凌巴一来到了这儿,立即就有人去通报了,凌巴只是吩咐把彭?、诸葛?几个人叫来,自己便在营帐里面等着了。

没过多久,人便到齐了,那些普通卫兵自然都退了下去,至于暗中的火影卫,自然是早在凌巴到来的时候便自觉承担起了望风和守卫的责任,这也和凌巴安排的专门训练分不开,如今正是卓有成效。

现在在场所剩下的,都是和凌巴关系莫大的人,不说彭?彭脱父子二人、诸葛?诸葛渝兄弟还有子侄诸葛瑾――由于年龄所限,他现在也是在“狼亚军”中历练,这五人名义上还是属于他这个“狼牙将军”的统辖,当然裴元绍因为今天比赛了,此时正是休息准备的时刻,凌巴也不会刻意去打扰他。

“这次“武林大会”,我想我要参赛了,来这里召集大家来,是想问问大家有什么好的意见,帮助我没有阻碍的参赛――恩,也就是说关于参赛的资格、还有解决名额的问题……”凌巴环视了众人一眼,缓缓地、淡淡地说道。

彭?听完无谓的一笑,说道:“这有什么的……”但是接下去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就像是梗在了脖子里、吞吐不出来,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然后,一抹惊异逐渐的扩大,喉咙咕噜几下,才将剩下的话挤了出来,不过内容自然是前言不搭后语:“将军您……说、说什么……参赛、您要参赛?”

凌巴笑骂道:“你又没有大舌头,干吗这个样子?”然后看了同样是一脸惊异与不解的彭脱、诸葛?和诸葛渝以及诸葛瑾一眼,心底发苦,脸上笑意却是更浓了,“不需要这个样子吧?”

过了良久,他深吸口气小心地问众人道:“很惊讶不敢相信?”

众人皆是点头,让他心底苦,挠着后脑勺一副憨厚的样子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拉,这个事我早就想好了的了,嗯……”看他那个样子,诸葛?皱眉道:“此前都没有听你提起过,怎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和凌巴相处日久,就算是诸葛?这么正经的人,也难免言行间会受到一些影响,好在也不会太坏,也没有蓄意要再去改变了。

其他人也都是望向了凌巴,一脸的好奇和疑惑,显然诸葛?的疑问,也正是他们的。

凌巴苦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够说道:“这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也不用管我为什么突然间要参赛了;只要知道,这回我一定要参赛,只是我希望你们能够有一个合理的建议,能够成功的让我参赛,同时又能够避免影响到正常的比赛程序……”

“其实这倒不是很难……”彭?皱眉看了凌巴一眼,才开口说道:“咱们只要搬出皇家的大架子,一切就都很好办了,问题是……凌将军确定自己真的要上台?如果说了要可是现场又不出现的话,那才是真正的笑话了……”

凌巴沉思,良久默然不语,众人都在等待,等待着他的决定。

终于,凌巴似乎是考虑成熟了,抬起头来,望着大家,语气很是坚定、一字字道:“我、要、参、赛!”

第174章、双王会

这个世界上,有黑必有白,换言之,有白,也必定有黑,整个世界便如一个矛盾统一的整体,密不可分、不可以单一的割裂开来。

在经历了白昼的热闹与喧哗之后,洛阳城很快迎来了漆黑的一片世界,当夜的幕布慢慢被拉开了,也似乎永远不会缺少让人心悸的共鸣。

黄昏之后,即便是作为一国之都,在城市还不完全发达的汉末,洛阳的街道上行人也是渐渐稀少,小贩们都收摊回家了,至于那些店铺,也早都打烊关门大吉了;在月黑风高的夜里,这城市是真的仿佛完全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中,而在这漆暗如甬道的街道上,还有一个身影在徘徊。

只是这个身影初始的行进速度很慢,似乎是被什么烦心的事情所纠缠住了;不过不一会儿,脚下步子不停,速度又骤然加快,似乎是最终下了什么决定;而后,这个身影在街道上,如幽灵般晃过,渐行渐远……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走过夜里的街道,感到凉风侵袭面颊,饶是久经这样的阵仗、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规律,也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冷战。

经过了一处大宅第,他望了望那门第,上书“司徒府”三个大字,黑夜中依然放出耀人的光,打更人迟迟叹了一声,才转身离去,却没有发现身后一个身影几个起落,跳进了那府邸里面。

当今天下,大乱四起、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即便是在洛阳的人,也能够感受到一种寒冷,那不是来自于天气,而是来自于人心底最迫切的渴望和恐惧,不过并没有多少人真的能够看得清如今的局势,更多的人,希望的不过是“农夫山泉有点田”的最“小资”的小农经济式的生活。

而洛阳天子脚下,对于政治的敏感Xing,这些平头百姓们耳濡目染之下,也都能够略通一二,对于如今的那个朝廷,不说失望透顶,但也绝不会报以什么期望。

最常听到的消息,不外乎今日哪个哪个官员被撤了,明日哪个哪个府吏要下狱,早已是见怪不怪,而最近这段时间闹得倒是有些沸沸扬扬的“三公轮换事件”,也是成为了街头巷尾那些好事者们的谈资,当然了,这种事情可不能够让官府听见了,所以要么就是关起门来自己说自己听,要么也要把好关子望好风。

打更人经历颇多、阅历丰富,对这一切自然也是知晓,这“司徒府”,也是在前几日才换了一个主人的,原本的司徒名叫杨赐,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就被撤换了下来,而如今的这个则是世家大族王氏的族人、也曾经是名士之流,叫做王允。

王允(137-192师,太原祁(今山西祁县)人(据《后汉。

在“历史”上,三国演义中,王允都扮演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他在汉献帝初年任司徒、尚书令,因为当时皇帝只是一个傀儡,董卓大权在握,一心忠于汉室的王允成功策划了对董卓的刺杀,但是没有逃过董卓余党李?郭汜等人的反扑,和他的家族一起被处死了。

当然在演义中,王允的故事也更有传奇Xing,这种传奇Xing,和“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闭月”貂蝉是息息相关分不开的。

貂蝉是民间传说中的人物,为东汉末年司徒王允家的义女,为拯救汉朝,由王允授意施行连环计,使董卓、吕布两人反目成仇,最终借吕布之手除掉了恶贼董卓;之后貂蝉成为吕布的妾,董卓部将李?击败吕布后,她随吕布来到徐州;下邳一役后,吕布被曹操所杀,貂蝉跟随吕布家眷前往许昌,从此不知所踪。

当然了,因为“美人计”的关系,也有人说貂蝉乃是古代最早的一名“间谍”,但实际上,貂蝉本应该只是民间传说、或者曾经家虚构出来的人物,到底是否真实存在犹未可知;当然了,凌巴所在的这个世界里,这个汉末,貂蝉确确实是存在,而且就在他身边,与他如今的关系还匪浅。

原本作为凌巴来说,对于这个貂蝉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不过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表,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的一系列发展下来也并不完全都是按照着凌巴自己的想法,不过至少,这也不算是被人掌控,而现在的他,也开始在逐渐的试着掌控自己的命运了。

话分两头,在这司徒府当中,一道黑影穿梭其间,里面居然出现了诸多埋伏,然而这对于那黑影来说,都不构成什么威胁,无声无息间,他便绕过了众多的关卡,同时也“顺手”解决掉了不少的暗哨,而这一路来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吃饭喝水那么简单,自然而流利。

在司徒府东苑一个书房中,此时还有灯光辉映,透过纸窗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摇曳;这里是司徒王允的书房,至于外面看到的那个人影,自然就是王允本人。

此时的王允浑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还在专心研读他的《论语》。

所谓“四书五经”之说,正式是在宋代朱熹之后,有包括《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四书”以及《诗经》、《尚书》、《礼记》、《周易》和《春秋》“五经”,与孔子曾经的“六艺”之称对应,当然其中的“乐”后来流失了。

秦始皇时期,“焚书坑儒”,大量的珍贵典藏失去,而所谓的《乐经》据说也是在此时消失;汉武帝建元五年(公元前136年)设立五经博士,奠定了儒家经典的尊贵地位;到了东汉年间,在原本“五经”的基础之上,又增了《论语》、《孝经》,统称之为“七经”。

《论语》在儒家的地位十分尊崇,而对于儒学名士来说,学习《论语》,要“三遍不止”,要仔细的琢磨,方能达到其“修身养Xing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德目标。

王允作为儒家名士,对于《论语》也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和细心钻研,倒是卓有成效,不过就在他完全陶醉其中的时候,一个声音硬生生打断了他:“司徒好兴致啊!”

王允闻言心底一惊,外人绝对不会了解到他的这个住处是多么的危机四伏,当然是对于贸然闯入者来说,而如今这一个,明显完全未经过自己的认可,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这里?

对于自己的势力,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就算是皇帝刘宏,也从来想不到他眼皮子底下的洛阳城里面,他眼中一个并不算多起眼的臣子,会拥有多么庞大的一个势力;然而,事实就是如此,王允所拥有的,绝对不是刘宏和凌巴所能够想象的,不管是刺卫营,还是火影卫,说他们监控洛阳倒是没错,然而却是不知道,暗中他们所有的行动,却几乎都是由王允所监控的。

他不由循声望去,却见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灯下、自己身前书桌前几步远处,站着一个身影,确切的说,这是一个中年男子,而他是认识的,不由失声道:“王越,是你!”

第175章、凌巴的烦恼,三日,赛果

洛阳城皇宫外百里之地,属于洛阳贵胄集中之地,这里有一处特殊的府邸。

说是特殊,其实和其他府邸一样,亦是采用了二进院式,自大门进入之后,便是有两个进院,也就意味着有两个院子:前院和后院;然而特殊在这家的主人,从名分上来说,并没有比其他的王公大臣地位上高多少,然而这府邸,就是比起中上的公卿世家来,也不会逊色――这家,正是如今皇恩正隆的凌巴凌子卫的家,府邸也是刘宏帮他选的,算是莫大的恩赐了。

仿佛只是一眨眼间,三日时间匆匆而过,“武林大会”第一场的比赛就是持续了有三日之久,才终于全告结束,这也就意味着初赛全面完结,不过初赛本来就不在凌巴的考虑当中,他也是有意的操控着“上帝之手”稍稍干预了一下,所以结果到不太出人意料,而剩下大部分的,都能算得上是高手,甚至如关张典这样的超一流高手;而后自然就是要进入到更加激烈的复赛阶段了,这也是这场大赛的正式高氵朝的到来,大幕也即将要拉开了。

在这三天里,除了第一日,剩下的两日,作为主要人物的凌巴倒是都呆在了家里没有出去,就是关于“武林大会”的事项,也都是交给了其他人去处理,幸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切都很顺利的进行着;对此刘宏也并未干预,或许也是给时间让他去考虑清楚和处理好这些事情。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面凌巴可是苦恼的很,虽然已经下了决定要参赛,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刘宏和明月公主居然会做得那么“绝”,几乎是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当然了,考虑一下明月公主其实也是自绝后路的,不过现在的凌巴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就是在凌巴才从禁军处出来,他突然发现,关于明月公主“招亲”的消息已经是传得满城风雨了,同时这段时间一直风光无限、早已经为洛阳人所熟知的“狼牙将军”凌巴凌子卫将要挑战这一次的“武林大会”,目标直指冠军,最终当然是要迎娶公主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成为了整个洛阳人的谈资,或许能够有幸成为主角的人不多,但是许多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这样的大事件,就算是在洛阳城里面,也绝对是不多听闻的。

凌巴一路胡思乱想、心情糟糕的回到了家里,在心里不断的问候着刘宏,可是嘴上还要应付着刘宏派到家里来的“督察”小乙子,然后好不容易将其送走了之后,却没有想到一向乖巧听话的貂蝉,竟然也在那这件事情说事,他还偏偏没地方撒气,倒是小马超,十分自觉地来“安慰”他,可是说出的第一句话居然就是“放心吧,义父,你打不过我的,所以不用担心……”,把个凌巴气个半死,心里更是郁闷不已。

而这几日在家里面,凌巴一直在干的一件事情就是、修炼“易筋经”。

关于“易筋经”的修炼,凌巴一直都没有停止,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大的依仗,但是在目前看来,就算是有这依仗,真想要获得最后的比赛冠军,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毕竟关羽之前就交过手了,以他现在的水平只是可堪一战,却远没有到能够势均力敌、棋逢对手的程度,至于张飞,和关羽也是差不多,更别说还有典韦这个狂人了,就算是颜良文丑以及那庞德,他也没有把握。

不过多进步一些总是好事情,所以凌巴出奇的勤奋了两天。

阳春三月,春光正隆,正午时分,一场大雨浇熄了洛阳顶日乘风对“武林大会”的热情,收到消息的凌巴只是稍微想了想,便直接正式宣告休战半日,待风停雨歇时一切再重新开始。

午后放晴,春意暖人心,雨后阳光更显精神抖擞,城里的人们一个个的也舒活筋骨、享受着难得的午阳。

而此时在凌巴家的后院当中,也正是春意隆隆、温馨蔓延的时候,家主人凌巴靠在一张躺椅上,女主人霍琦君、也就是貂蝉就坐在他的身边,一边还在细心的剥水果皮服侍他吃水果;一口一粒青葡萄入喉,凌巴不由舒爽的呻吟一声,引得貂蝉一阵娇笑。

而在二人的前面,却是小马超正在表演、噢不,是锻炼,自从第一场比赛胜利之后,小马超对本身的信心也加深了,虽然这未必是件好事,但至少从目前看来,对于他的练武还是有些帮助的,尤其是在气势方面,更显得大气圆润,此时那一把长枪在他手上仿佛是化为了身上的另一只手臂一般,如臂使指,运用娴熟而自然,而且还带着一种奇异的美感,真是赏心悦目,而在这之外的,便是小马超整个人,还带着一种杀伐果断的气概,让人不由得就会赞叹不绝、沉迷其中。

凌巴口中啧啧赞叹着,不知是对小马超的枪法,还是对于这样惬意舒适的生活。

貂蝉眼眸柔波似水,望着他满是情意,让他又是感动、又是得意;趁着小马超舞枪时候转过了身去,貂婵突然凑到了他的耳边说道:“夫君,在想公主吗,公主好不好看啊?”

凌巴刚刚放松的面皮一绷,只感觉今日的阳光真是无比的黑暗――阳光会黑暗吗?不会,所以他的心情真是矛盾的乱七八糟。

看到凌巴完全呆滞住了的表情,貂婵却是嫣然一笑,柔声道:“是骗你的啦,难道真被我说中了?”

凌巴赶紧举手反驳道:“绝对是没有的事情,为夫发誓,心里只有君儿一个人……”

听着他不伦不类的话语,貂婵似乎颇受感动,靠近了他的怀里,动情道:“夫君,其实君儿没事的,只要夫君喜欢,就是当了这驸马,也没什么的……”

“咳咳咳……”凌巴忍不住的一阵咳嗽,心哀叹:看来是自己影响貂婵太深了,这说的是这么说,这是一回事,可是谁知道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说起来,估计她就是摸准了自己的Xing格,而且她貌似也被自己“带坏”了。

凌巴一时顿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嗫嚅了半天才道:“这个,都是外面乱传的,君儿你……”然后嘴便被貂婵捂住了,凌巴必须承认自己的心肠是很软的,尤其是在面对着美人儿的时候,在貂婵的眼神攻势之下,他甚至连几秒钟都坚持不到,就彻底的败下了阵来,耷拉着脑袋道:“没错,但这真的非我所愿啊!”

貂蝉看他紧张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也知道他是紧张自己,心中感动,柔和的说道:“夫君,君儿并非只而已。夫君待君儿之心,君儿自然是知晓的,但男儿三妻四妾本是人之常情,君儿不会、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的……”

凌巴心里那个感慨啊:谁说旧社会不好啊,这封建封建得真不错――三妻四妾人之常情?想到了在原来那个世界虽然自己也有不少的女人,可是说实话,要她们和平相处还真是花费了自己好一番的功夫,而且因为名分方面的问题,自己对她们还真的有些愧疚,可是想想这个世界,三妻四妾还真不而已的,当然在这之前自己还真的没有那些想法,毕竟女人可以有好多,但是妻子,在自己观念中还是只会有一个的。

可是想想也真是委屈了这些女子,尤其是像貂婵如此的明事理――当然,这完全是此时凌巴最真实的心里想法。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一声通禀的声音:“大人,第一场比赛的结果名单出来了,请大人过目……”

第176章、关张典马颜文庞,谁我堪敌?!

“大人,第一场比赛的结果名单出来了,请大人过目……”外面传来的通报声让凌巴听的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放开了貂蝉;貂蝉自然也知道正事要紧,也不纠缠,自己跑到小马超那边,而凌巴已经走到了门边。

一个火影卫正恭敬地站在门外,手中捧着一卷绢帛,轻薄的绢帛在他手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但是这份绢帛本身很重要,来自于心里的压力,使得他十分小心。

凌巴皱了皱眉,接过了绢帛来,对那名火影卫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呃,等等……”那名火影卫刚想要转身离去,又被凌巴叫住了,他不由疑惑的转过身来。

凌巴打量着这个年轻男子,如今火影卫越发的壮大,在如今就是刺卫营的作用也不如火影卫大,而其中的成员绝大多数是来自于各方面的“精英”,然后经过了十分艰苦卓绝的培养训练、淘汰制度也是十分残酷,往往十不存一,而到最后剩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所以此次的“武林大会”,凌巴也是特意的从火影卫中抽调出人手来,一来这些“人才”能够胜任,二来也是他们相互也比较熟悉,火影卫也是唯他之命是从,当然还是自己的人办事用起来更放心。

凌巴之所以会叫住这个火影卫,也不过是心血来潮,自己隐约记得他,想要测试一下是否如自己记忆所想的,便问道:“你是……“李”?”

这名火影卫似乎有些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正是在下,多谢将军记挂……”

“呃……”凌巴有些无语,知道这批火影卫现在看似过的正常、而且有些还是高来高去的潇洒,但是从心里面,他们还是自卑的,这也是源于他们之前的经历,毕竟这些原本都是市井里的小人物,能够被收纳入挂着朝廷名号的火影卫当中,可说是天降横福,对于凌巴也是一直都感激涕零,让凌巴对这时候的底层人很是感叹,但是想想,即便是在后世,不也是如此么?最简单同时也是最温情的人Xing,往往都是在底层人中。

抛开胡乱的思绪,凌巴向“李”歉意的一笑,竟然让他有些惶恐起来,赶紧摆出一副“死人脸”,才总算是把他揭过去了。

在后世看过“火影”的人都知道,这个“李”是其中一个颇为重要的人物,实力不弱,凌巴虽然也看过一些“火影”,而且也颇为喜爱但说实话谈不上了解,更别说是研究了,只是觉得名字适合,而且也是以此为标志,就如那“宁次”,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作为一种独特的代号,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自己会更了解这些称号后面所代表的含义了,这也正是凌巴所需要的,即便是称号只能够模糊敌人的视线、起到烟雾弹的作用,也已经足够了。

而对于这些火影卫,凌巴也在忍者之外叫了一个新的名称,便是刺客。

在凌巴所知中,他在这个世界上见过最顶级的刺客,应该就算是那个王越了,尽管没有亲自交手过,甚至他从未看过他出手,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直觉,让他感应到了王越的诡异和强大,本来实力就属恐怖,再加上了那让人防不胜防的诡异刺探法,在敌手措手不及之下简直就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了。

而这些火影卫却有些不同,首先,他们的训练便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其他的所谓刺客,乃是凌巴结合了忍者的特殊隐匿功法,还有取自于“易筋经”的一些换容、缩骨之类的秘技,并没有动用到《破军》三卷的根本,但是也让他们受益匪浅,同时对于凌巴也更加忠心。

当然,凌巴知道人心难测,也不会完全依靠着强大他们实力的这样所谓恩惠,便以为自己能够控制他们一辈子不变心,所以他还特意的调制出了一种在曾经自己做佣兵去历练的时候学会调配的一种不完全算是毒药的药剂,这种药剂能够使人轻易成瘾,虽不致命,但会激发出人心底最深层的渴望,若不得解决十分难受,丝毫不亚于这个世界的毒药;而“解药”这个世界上又只有凌巴一个人才有,自然对他控制好这些人很有利,毕竟这些人大多都是孤身一人,最值钱和最值得他们自己挂念的,不过也只有他们自己的身体而已。

当然了,这种药剂对人体的副作用也有一些,但是不如单纯的毒药和毒品那么深,只要控制剂量得当,甚至对于刺激人体潜力还很有好处,这也就是所谓药物的双刃剑的两面Xing。

“你去吧……”凌巴想到深处,叹了一声,看着“李”诚惶诚恐的离去,心里五味陈杂,但是旋即目光和注意力都被手中的那份资料所吸引了。

凌巴现在手中的,便是这前几天之后,从第一场中都顺利晋级了的武将们,包括了关羽、张飞、典韦、马超、颜良、文丑和庞德等人。

当然了,并不是说其他的人就没有晋级成功了,为了增加“武林大会”的看点,还有综合考虑的赌斗等多种因素,凌巴安排选手的抽签,并非是完全随意,毕竟猛将总共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要是都碰上了可就不好玩了,所以一般第一场,都会为他们安排一个比较弱的、至少是他们能够通过的对手,当然了,这其中小马超除外。

而这第一场比赛,因为时间的关系,场次又太多,所以一天的时间并未能够完全的结束所有,如颜良、文丑、庞德几人就都是到了第二天,才有了上台比赛的机会。

当然了,凌巴也不会知道,因为他这样子的安排,让他差点要丢失了一员射箭的猛将,直到后来发现时,才万分后悔这次的错过,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而除了这几天的第一场、也就是俗称的初赛,凌巴为了增进比赛的可看Xing,同时还有一个在这个时代无疑是还很新鲜的活动和观众的互动,凌巴还特意的增加了复活赛这么一个环节,既增加了时间,对于“庄家”刘宏自然是有大大的益处,此外也给了一些“不幸的”选手希望,同时也有可能避免一些不幸遭遇更强手的强手,像是如陈明这般,虽然不幸折戟在小马超手下,但终归也是有几分实力,在剩下的那些被淘汰的选手当中也能够占的一个名次,就是需要靠着这种方式。

虽然最终还是没法和前面的几人相比,但是这场比赛争得可不是一个冠军而已,就如凌巴所说的,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汇集了天下几乎大半数的武将高手,最后自然还是要排出一个名次来才行,这对于大部分重名的武者来说,也是一个福音了。

看着手中的名单,凌巴初次感觉这是自己的一个错误,简直就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填了进去,他并非是一个没有自信的人,相反还有些自负,否则也不会发生重生这档子事儿了;可是那也要看对象是什么,他可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才不会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老是拼命要死扛,的名单,完全可以想象他现在心情有多么复杂。

第一场比赛第一天赛果:第一擂:七号张飞张益德胜;第二擂:十二号马超胜;第三擂:六号关羽胜;第四擂……第五擂:三十二号裴元绍胜;第六擂……第八擂:九号淳于琼胜;第九擂:十三号典韦胜。

第一场比赛第二天赛果:第一擂:三号颜良胜;第二擂:四十七号史阿胜;第三擂……第七擂:二十七号文丑胜;第八擂;三十三号庞德胜;第九擂:五十七号纪灵胜。

第一场比赛第三天赛果:第一擂……第三擂:十九号陈明胜;第四擂……第七擂:三十九号雷薄因对手弃权,直接获胜;第八擂……第九擂:四十四号夏侯丹胜。

前面两天的自然是直接晋级的,而第三天的,则是被刷下来之后通过复活赛再获得名额的,值得注意的也就其中一个“直接获胜”了,凌巴倒是对于这个弃权的选手有些好奇了,可惜他现在也没心情去想那么多,只是望着苍天,心中很不自信的哀叹:关、张、典、马、颜、文、庞,这任何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如果要是碰到现在的小马超还好说,可是另外六个人……可是要是不能够打败他们所有的人,那么自己的命运实在堪忧――难道是天要亡我凌子卫?

第177章、小马超的决心

凌巴呆在院门边,望着手中的名单,头脑胡七八糟的乱想了一通,感觉越想越让自己丧气,最后才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院子里。

貂蝉和这时候练完枪“收功”的小马超见到他就都围了上来,而方才不知所踪的庞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院子里了,此时就跟在小马超身边,看到凌巴走进来,也跟着挤上前来。

三人倒是都注意到这时候凌巴的脸色不太好看,貂蝉和小马超都有些担忧,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庞德则是没那么多顾忌,直接就问出来道:“子卫,何事以至于如此愁容满面?”在这种私人庭院的地方,凌巴不会和他们摆什么架子,而庞德这些日子以来也是了解了凌巴的部分Xing格,他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所以也是以平辈相交,直接称呼字是显出亲切感;而且其实算起来,庞德和马超之父马腾乃是莫逆之交,就算是马腾在时,因为他自己无子,待马超也如自己亲子,相当于也是小马超的一个义父了,和凌巴自然也没什么客气。

看着小马超和貂蝉二人也是看着自己,知道他们都是关心自己,凌巴感觉心中一暖,这种事情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号隐瞒的,当下直接说道:“还不是为了公主的婚事……也就是我参赛的事情……”说到这里他又苦笑一声道:“方才那晋级复赛的名单送了过来,我仔细看了一下,据我的估计,我在这众多人当中,排位恐怕还不在前十……”

“皇上不是要求夫君要夺冠吗?”貂蝉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引得凌巴情不自禁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庞德和小马超这两个“外人”面前毫不顾及的公开调戏,逗得她粉脸晕红嗔怪的看了凌巴一眼,但眼中的似水温柔,便是小马超都看得出来。

凌巴不再逗弄她,皱着眉头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感觉苦恼……这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我知道嘛,那是相当的大滴!”小马超赶紧接了一句,引来凌巴一个毫不留情的爆栗。

凌巴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一边口中还在呢喃着:“看来正道取之是不太现实了,能不能够在对手选择上动点儿手脚呢?虽说这有点儿不地道,但是也是有人不地道在先的……”想着刘宏那张在他此时看来无比欠揍的笑脸,他就是一阵来气,不过当另一张俏脸浮现在眼前的时候,偷望了貂蝉一眼,他又莫名的有些心虚,感觉自己似乎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内心,直觉上来说,似乎心底抗拒的那股力量,越来越弱了。

如今的凌府,包括了凌巴倒是总共有三个人要参加这一次的“武林大会”的比赛,可以说这在洛阳也是一个异数了。

不过对于如今的凌巴而言,参赛已经不是苦恼的事情了,因为他基权交给了彭?他们去负责,不是他自己又要当甩手掌柜了,而是他相信他们去做会比自己更好;当然了,这当中皇帝的名头也没有少借用,毕竟这件事情闹成这样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凌巴虽然还是要屈服,但是心里的些许不甘让他总想着刘宏找点儿麻烦,不过看起来这方面一切都是顺利的,反而是在自己这一环,武力上,实在是不占优势。

现在凌府的这三个参赛者当中,若论真实实力,应该是庞德庞令明第一,毕竟好歹也是在西凉成名的悍将,而且历经了战场对彪悍少数民族的真正沙场战争的洗礼,临场的格斗经验丰富,绝不是来自于异时空的凌巴和还远未成长起来的小马超所能够相比的。

正如凌巴所想,这一次的“武林大会”虽然号称是网罗天下勇武,但某种程度上也不过是那些凌巴自己已经知道一些的、更多的还是在洛阳这地面上已经崭露头角的那些骁勇们,说白了,这场比武大会与其说是“英雄”的交流切磋大会,倒不如次的洛阳之战中封赏的延续。

正如凌巴对刘宏所说的,刘宏苦恼封赏之类的事情,利用这一场大会就可以解决了,到时候不只是让这些将领们出了风头,心理上得到了满足,而且这一次大会所得的费用,即便是扣除掉应当给予这些人的封赏,刘宏依然握有大头,这足够这个天子满足了,最后对于大家来说就是互相都满意的双赢局面。

不过凌巴从来没有考虑到过最后还会搞出这么一出来,让他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刘宏说的必定要得第一绝对不会是玩笑话,同时也是为了堵着某些人的嘴。

最后的结果出来,前几名的一定是要封赏,第一名理所当然是要大赏特赏,之前给凌巴的不过是一个“狼牙将军”的虚无名头,实际上对于“狼牙军”的统兵权从军队归于禁军编制开始便意味着由皇帝直接统辖,毕竟就是朝廷上那些大臣也不可能坐视着凌巴这样一个拥有一支军队而不受控制的“威胁”的;不过如果真的通过了这样一个平台就不一样了,至少能够光明正大的证明他自己的勇武、还有实力,到时候就算是真的求一个将军的正式职位,也有了些底气,至少反对的声音小些而又有刘宏在背后撑腰,几乎就成了定局。

这些都是凌巴必须去做的,为了发展自己的实力,他不得不时刻努力,况且就是这一次,也是为了自己和貂蝉还有这个家的未来,碰到皇帝,要讲生存的问题,只能够做到让他满意,至少在现在还是“天下共主”的局面之下。

“哦,对了,超儿,若是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那天的比赛你想必也有所体验,以你如今的实力,还未能够登堂入室,再下一场对手势必更加强大,你未必会是对手,与其上去找虐,倒不如……”凌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小马超说道,口气有些犹豫,他知道小马超的Xing子,但也担心他的安危,最主要他也不自信这个时候所谓的失败究竟能否带给小马超更大的好处。

哪知道还不等凌巴说完,小马超便接口道:“义父,超儿决定好了,绝不更改……如果,超儿真的败了,那也是技不如人,必当更加全力以赴,勤练武艺,提升实力!”小马超十分认真,口气和表情,都让凌巴感觉无从反驳。

凌巴叹了口气,才道:“我早料到你会这么说……我并非是怕你受伤,毕竟等到以后上了战场,刀枪无眼,这个时候如果都不面对,到时候心里那关肯定过不去……嗯,既然你意已决,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只能为你加油了……”

凌巴突然抬起头,对着小马超和庞德道:“咱们三人都要加油,最好都博一个满堂彩,到时候既是为自己争光,也是为这个凌府、是为马腾将军争光……”说着,他率先伸出了手来。

说到马腾,凌巴的情绪也不由有些低落,虽从未曾见过,但对于能够教导出小马超这样的父帅,还是不免有些神往的。

小马超和庞德已经从马腾的Yin影中慢慢走了出来,此时跟着失落也只是一时间,然后对视一眼,皆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接着两人一起伸出手来,两手搭在凌巴的厚大手掌上,三人齐齐下压,不约而同地叫道:“加油加油加油……”不自禁地,凌巴恍若回到了前世,那些峥嵘Ji情的岁月,那些难以忘怀的战友,还有浓浓的友谊,而这一起在这个世界,都将得到延续……

第178章、“武林”纷纭,皇叔忧思

翌日,洛阳,阳光灿烂,风和日丽中,也还透着些许清冷,“武林大会”第一场初赛也就在昨天完结,也就是三天比赛的赛程,已经正式结束了;而这第二场复赛的赛程,也算是整个“武林大会”高氵朝迭起的序幕,也将在这样的天气里正式的拉开;同时,也是在这一天,凌巴要正式上场。

凌巴自己都没有想到,彭?和诸葛?他们还真是大大花了一把心思,最后竟然成功的以“皇室代表”的身份,宣布内宫侍卫凌巴凌子卫正式参赛,而且还是从复赛开始,作为一支“奇兵”,展开他的征战之旅。

对于此,舆论各有千秋,但是大部分集中的倒不是这个名分合不合理,毕竟这个名头可是用的来自皇帝的,但刘宏对此却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不置一提,对众人而言,皇帝不与反驳才是正常,而且这样的沉默也相当于是默认,皇家也要有皇家的架子,如果真的出来解释,才反而会让人觉得不正常有所猜忌;而大部分讨论的焦点,反而是直接聚集在了凌巴本身实力如何上。

这段日子以来凌巴一直都是风光无限,说起来,现在在洛阳里面,指望他跌一跤的势力估计不在少数,而平头百姓们只要有的热闹看,才不会在乎那么多,只是希望这凭空杀出来的“黑马”能够一直“黑”到尽头。

刚开始还对于舆论的反应有些惊讶,如果是在后世,少不得要有一些“潜规则”、“黑圈子”的言论出现,也不会管你是什么权威还是暴力;不过想想凌巴自己也明白过来,在这个年头最好用的无疑就是皇家的名头,不然怎么一个“刘皇叔”的名号会让刘玄德受到了那么多人的推崇?恐怕不止是因为他爱护百姓的仁义之名,也有大汉正统的观念在作祟起作用,古代人的正统观念实在是太强烈,所以才会出现“传国玉玺”这么一个让历代帝王都觊觎不已、即便称帝成功之后也迫不及待要先得到、同时也会对它的遗失感到无比可惜的象征Xing物件。

凌巴对于传国玉玺说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让刘宏知道他的想法,也不知道还会不会继续让他“保守着”传国玉玺,因为凌巴心里一直有的一个念头竟然是,回到了现代去要告诉所有国人“传国玉玺没有丢,就在老”,当然暂时这完全就是他头脑里想想而已。

这一次的“武林大会”――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名头、“明月公主招驸马大会”,可是赚足了洛阳人的眼球和注意,当然了,关注度是从未有过的高,也让刘宏小小的得意了一把,至少现在他能够称得上是一个“与民同乐”的君主了吧?

而此时,在洛阳各地,却也并不平静……

刘备刘玄德,当今天子宗亲,虽说血缘上,在皇家来说,其实有没有关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皇家的刘氏宗族承认了,刘宏也没得反驳,倒是和凌巴一样也会好奇着刘备是使了什么样的手段才会叫那群老顽固认可的,他可是知道这之前刘备没少去找过那些老头子,而那些老头子一个个成精似地人物,也不可能被收买怎么能轻易就允了他?

而作为一个宗亲,怎么着也不能够明着被委屈了,所以刘备目前的生活倒也是舒心,住处准备着,也看着前段时间的功劳,刘宏终究没有敢真的亏待了他,家中也不似凌巴家里那么冷清,毕竟刘备本身便有家室,关羽和张飞也是如此,三家住在一起,也都是放得开的Xing子,倒也是相处的其乐融融,俨然一个大家庭。

不管曾经是如何,刘宏待他如何,凌巴又待他如何,现在这一切对刘备来说都不重要了,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是这样子。

他的前半生,不说是彻底完全的失败,不过生活的确是不太好,后来幸遇张飞,倒是承蒙了他一段时间的接济,生活才有些改善,兄弟的感情,也总是在这样的时候特别容易加强。

不得不说,刘备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至少他懂得人心。

无论是关羽还是张飞,说起来都算得上是极其敏感的人,张飞看似大大咧咧,但有时也是粗中有细,寻常人轻易蒙骗不了他,交友讲求一个豪爽,兄弟更是重到一个义字,如果不是凌巴了解了他的Xing子,投其所好,而且凌巴本身也是一个喜欢直率的人,恐怕也很难和他打成一片;至于关羽,其实心底很是敏感,为人倒是没有多少城府,这也是他自傲所致,凌巴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可惜他对于这样的人向来都是一点儿好感都欠奉,就算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武神”关羽,也没有改变,这也是两人关系一直不算好的原因,但至少只要刘备还是在朝廷,那就也不太有真正交恶的可能。

此时在刘备这家中的庭院里面,三兄弟对坐而饮,刘备先干为敬,道:“为兄先在这里预祝二位弟弟明日复赛也当旗开得胜,拔得头筹,问鼎头名……”复赛也有几天,关张二人抽签是被安排在了明日参加,所以有此一说。

关张二人赶紧也跟着干了一杯,只觉得三兄弟如此这般实在痛快,如此酣饮,如此聚会,可说是人生一大乐事。

刘备待二人再看过来又道:“二位弟弟此次参赛,拳拳之心为兄自然有所了解,不过也记不要锋芒太露,若太引人瞩目,未必是件好事!”

张飞颇有些不以为然,大大咧咧道:“怕他个鸟,若真的要来,先干到一个立威了再说……”

关羽神色不动,却是抚髯对张飞斥道:“三弟,大哥是为我等考虑,如何这般言行,岂不伤了大哥的心?”

张飞赶紧对这二位兄长一拱手,又对刘备道:“是小弟妄言了……”不过看他龇牙咧嘴的模样,哪里有半点抱歉的意味,但是刘备直接笑了,便是关羽也没法再“装酷”。

笑了一阵,三兄弟又喝了一阵酒,关羽敏感,自然发现皇叔心中有事,不然怎么这么一直感觉着都有些不寻常?便直接问道:“大哥可是在烦恼些什么,不若说出来,许我和三弟能帮着分担一二……”

张飞立刻嘀咕着:“就是就是,本就说好了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又被关二哥瞪了一眼才算止住了话头,但也是看向了刘皇叔。

刘备笑笑,知道三弟有时也是心细如发,只是三兄弟在时,便是气氛再是沉闷,有他也定然不会烦恼,便相当于是一枚开心果,对兄弟没什么好隐瞒,直言不讳道:“为兄是在想,那前方战事……不知如今如何了?不能够去上前线为国尽忠,实乃人生憾事!”

张飞听得摩拳擦掌道:“是啊,这什么鸟的“武林大会”,打就打了,还偏要规定什么不得流血不得重伤,打得真是不爽快……若是真能够上战场,定要杀他个天昏地暗!”

“你这厮,狂杀……”刘备指着他,笑了,又道:“为兄只是可惜了两位弟弟,若跟了他人,说不得此时早已建功立业,扬名天下了……”

关羽和张飞赶忙异口同声道:“大哥这是什么话?”

关羽知道或许不只是想到了这些这么简单,道:“大哥是不是还有什么心里事?”

刘备知道瞒不过两位兄弟,也不指望瞒着,说道:“为兄总觉得,此次剿贼,许是没那么简单,这么久没消息传来,虽然不知为何,恐怕战事进展不利。”

关羽自是知道自家兄长的,绝不会无的放矢,闻言顿时有些紧张,问道:“难道会败了?”

刘备摇摇头,说道:“我亦是不知,但心中感觉不祥,不太好……”

张黑子终于憋不住了,叫道:“二位兄长别再讲了,好好的一顿酒席,怎么的就成了这副样子?”

看到三弟不满,刘备和关羽相视都是一笑,各自将心事藏住了,然后都推杯换盏大声道:“都喝都喝!”一派喜气融融,却不知这样的聚会,真的还能够有没有下次?

而此时,在洛阳“武林大会”的会场,新的一天,新的赛程,一切又准备就绪,又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第179章、小马超折戟,颜良晋级(上)

洛阳难得的盛会“武林大会”复赛在万众瞩目中如期举行,如今这场比赛的关注度已经随着第一场的精彩而再度提升,人气值很高,自然观众也开始向着意料之外的满座方向发展,场内场外,可谓人山人海、如火如荼,对于刘宏而言,这是意味着腰包又要鼓了一些,而对于如今的凌巴来说,如此多出乎他意料的关注,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至少他参赛的问题虽然解决了,可是要真的拿了冠军,还是“革命远未完成,同志亟需努力”的。

这一次的比赛,在很多的方面凌巴都采用了后世的方法,比如说,凌巴将所有的选手都制定了一个编号,按照编号来排序,当然了,在比赛的时候采取抽签或者是使用随机抽取的方法,也是有编号的一个好处、更加方便,这样子也杜绝了作弊的大多可能Xing,不过所幸在凌巴目前所见,古人大部分还是蛮诚实的,让他暗叹“时代改变千年之后”的模样。

而且,每一次的比赛,不管是前三天的初赛,还是这几天的复赛,编号都是分别独立开的,也是为了减少混乱的发生。

而就像是那张飞,初赛的时候是七号,现在复赛则是八号;而小马超,初赛的时候是十二号,现在复赛则是十九号;至于凌巴自己,初赛没有参加,复赛直接Cha进来,则是三十号。

不过因为现在的复赛多了凌巴这么一个“异类”,算是突然Cha进来的,就算是先前也绝对没有人会料到,而彭?和诸葛?也不过是帮他安排好了名号,至少不会为此让人戳着脊梁骨说这次比赛不公平;所以这么一来,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个轮空的名额,原本凌巴是想要将这个名额直接交给小马超的,不过小马超的Xing子骄傲而倔强,理所当然不出所料的在商量之后立刻就被他直接否决了,之后凌巴也干脆将之放在了一边不提;然后又是采用了老办法、抽签,最终决出来的,居然就是纪灵这么个人物,让凌巴险些惊掉大牙,然后摇头叹息一下也只能应下了,只能说是他不知道走的什么狗屎运,不过纪灵和袁术可不在乎这些,有这种直接晋级的机会高兴都来不及,此时自然都是喜不自胜,哪里会去想什么运气?

然后,凌巴却没再把心思放着这边,而是放到了即将到来的正式的比赛。

此时,坐在主席台上,将心思收回来,凌巴望向了场中央。

今日阳光明媚,仿佛昨日午后的一场倾盆大雨丝毫没有影响,地面也早已干了,万事都已具备,场地中央,三个擂台也早已准备完毕,只等一声鼓响开始;而在此时一号擂台上,双方选手都已上台,真的是一切准备就绪了。

“咚咚咚……”随着一阵激烈的军鼓,比赛正式拉开,没有废话,凌巴只简单介绍了一些双方,就直接宣布开始,而后其余闲杂人员全数散去,只剩下了两名选手在台上。

这复赛的第一擂,居然正好就是小马超的比赛,凌巴心中微讶,当即好好看了起来。

小马超今天的对手,居然会是一个凌巴绝对不算陌生的人物,颜良!

颜良文丑二将,如今是在袁绍袁本初的麾下效劳,这袁绍家世不错,四世三公之家,可以说洛阳里面都是数一数二的,在这样世家林立的时候,自然很多时候更有话语权,即便如今那袁逢被变相罢了司空,可就是刘宏也不敢小视这股势力,这么多年经营,潜在多少实力谁能说得清?就看上次洛阳战役的时候他们那家将的精锐恐怕不比真正羽林禁卫差上多少,只是火影卫没有探出什么有用消息,也有一方面是他们门生遍天下的威慑让人不安。

不过此时却显然不是考虑这么些的时候,发现对手竟然是颜良,凌巴也有些无能为力,毕竟都定下来了,心里是不看好小马超了,可也未尝没有想过“奇迹”发生,虽然更多可能是妄想。

其实如果再放后几年,马超单挑颜良就算不能稳赢也绝对不会输,可惜现在情形不同,赛场上弱者就是弱者,也没得讲什么公平不公平。

颜良的外形很让凌巴纠结,虽然比之典韦不会那么吓人――要知道典韦第一次在这些观众面前出场的时候,可是着实吓了部分人一大跳,但这颜良长得的确让人有些不敢恭维;相形之下,虽然马超还未成长完全,但是外貌上初现英气勃发,也是给人以好感,再加上弱者本就容易博得同情心,也多得了一些关注,虽然凌巴知道这不是小马超所想要的。

不过到了赌场上,局势自然是一边倒,颜良比小马超居然超了十比一的赔率,可说是创下了开赛以来的绝对新高,毕竟这方面的赌斗还较新鲜,所以真正能放开下注的人不多,大多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念头,不过就是这样在人数上一相加也不简单了,这方面收益自然也是不

凌巴暗中吩咐下去准备开盘加注,这一次大概是没什么好考虑的,虽然许多人是出于对颜良的名气迷信投他注,不过他实力更强却也是事实,凌巴自然不会为了心里感情去做赔本买卖,倒是在其中悄悄用了些哄抬的手段,吹嘘了些小马超的实力,自然是赔率稍有些变动,也算聊胜于无了。

比赛正式开始!

颜良身形高大,面目忽略不计,手中兵器乃是一杆怒目龙吟(长矛),或许不是贴身兵器,但是随意耍了几下,却也让小马超如临大敌。

小马超也不完全是个“雏儿”,怎么会看不出这二人之间实力差距对比?不过本心驱使他就算畏惧也只能向前,马家的儿郎,只有站着死,没有卧着生,就算这是竞技场也没有二样。

小马超身体站得前所未有的笔直,其实全身已经都暗自戒备了,生怕闹出什么“秒杀”的“惨剧”来,手中微汗,但是紧紧握着赖以为继的长枪。

不管是什么人,成长成熟总是要有代价的,对于小马超的选择凌巴没有反驳,也是不希望自己已经改变了他生命的轨迹、又真正改变他的“前程”,毕竟他的天赋的确惊人,假以时日绝对是不下于张飞的悍将,这是凌巴的切身体会,也得到了庞德的认同。

一开始,场中二人却是陷入了对峙的状态,虽然知道这种局面只是短暂,可场下众人还是免不了心揪着、被牵着。

看出小马超的紧张,庞德虎目圆瞪,似乎准备看清况不对随时出手,护犊之心表现的淋漓尽致;而凌巴也是捏暗自了一把冷汗,只觉得真是难忍的煎熬,只希望这场比赛不管谁赢尽快结束,也好尽快结束这折磨。

这一次皇帝刘宏倒是也有到场,当然前两天也有在,凑这种热闹对他的生活也算是一种无聊的摆脱,更何况的确有趣?不过和凌巴两人到似都是在怄气似地,都不主动搭话,甚至几次眼神交汇也是匆匆而过。

王允杨彪感觉到场中情形诡异,也都住了口没法放开了评论闲聊,只觉得坐这里凑着这热闹还真不如在家里炕席上捂着热被窝、伴着内人作春秋大梦去。

最让人直掉眼球的还是,明月公主居然也到了,女儿家出席这种场合到并没有什么,场中贵族席那些观众中也有不少女Xing,甚至平民中也有不少妇女,这些人尚且如此,况且她是皇家的女儿,又得当今天子这么宠爱,谁又能够说得了她什么?

可是现场很明显许多的目光或隐晦或直接的注意到她,明月公主表面阳光,心里其实又是紧张又是羞恼,尤其她期待的那个人儿始终不曾回头看过她一眼,让她失落同时心里也有几分恨意,但是想想自己和皇兄的手段,恐怕是个有血Xing的男儿都会不喜,更何况自己看中他的又何尝没有轻易不惧皇家的胆魄?

只是苦了整个主席台上一片沉闷,唯有明显心有所虑的庞德和凌巴,还有心有所思的刘宏刘明兄妹二人,虽是主角却偏偏没个觉悟,让大家又恼又恨的同时也不由升起一种无力感。

而后,众人都是心神一震,仿佛一阵狂风席卷心田,因为,场中二人终于,动了。

第180章、小马超折戟,颜良晋级(中)

动、若雷霆,势、若奔雷,两道身影以Rou眼可见的却都似乎要花了人眼球似地极快速度向着对方冲刺而去。

即便早就有所准备,凌巴也是心狠狠揪了起来;庞德也是双拳紧握,青筋爆出,简直就是比他自己上台比赛还要紧张和不安。

这二人最是忧心小马超安全,而且也都是关心则乱,也不想想那颜良就算有那个实力,最多打倒了小马超,又怎么敢真的对他怎么样?就算没了那比赛规程,边上观众席上明显一边倒的一人一口唾沫也足够淹死了他。

两人的身影看上去极不对称,小马超在同龄人当中绝对是高大威猛型,就是比上一些成年人也不差,可面对着颜良,那巨塔般的身形已经能够给人产生足够的威慑,更何况作为一名合格的猛将,他对于赛场节奏的把握绝对要远超过了还略显得生涩的马超。

还没有成长起来的“西凉锦”,的确是一时难以抵挡得住已算成名的猛将,但是身体小也有身体小的好处,显得更为灵动更为活跃,在场上和颜良一对比,就显得似乎是一跳一跳的,不过不雅就不雅,只要没被击败,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年龄的劣势很明显的在那里摆着,是个人有眼睛都看得出来,没有说那颜良“欺负人”已经够理智了;不过虽然有些时候这种身体小的好处对于颜良这等实力来说几可以是忽略不记的,还是看得出小马超这些日子以来的锻炼的确是没有白费功夫,比之当初已经是强上了数倍不止,即便知道他十分勤奋,他这样的成长速度也是让人不得不惊叹,可以说,原本就有超人的天赋,再加上本身十足的努力,这样的马超,就是比之“历史”上也不遑多让,甚至将来或许能够走得更远,这让凌巴心里都没个准头,但无疑,只会是更加高兴的,为他的成长感到高兴。

切回到场上――终于,两道身影正式接近,开始了近距离近身的碰撞,说来缓慢,其实只是一瞬间,两道身影已经对上了,众人的呼吸就在这时,几乎都要跟随着停顿了一般。

然后,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两个人甫一接触,怒目龙吟(长矛)与长尖枪激烈的碰撞在一块,半空中几乎都能够看得到那闪烁的火花,一触即收,然而小马超很明显的吃了亏,颜良只退了一步半,而马超已经连连退了四五步,气血上涌,脸被涨得通红,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就化为了鲜血喷出,靠着坚韧的Xing子,还是硬生生的憋住了,但却实在是不好受,脸色微有些泛白,好一会儿才恍过来。

凌巴心底一惊差点要跳起来,庞德虽然也是变得异常紧张,但这时候听到他的动静反而转过头去对他摇了摇头。

虽然疑惑,但凌巴还是坐回座位,只是目光死死盯住场中,不过一心二用,眼睛继续关注场中,看到小马超没事才终于放下心,耳边却听得分明三公之二太尉杨彪和司徒王允在那里小声的嘀咕。

杨彪道:“此战当已成定局,不过这马超仅以八九岁,能与那颜良战成如此,简直堪称妖孽!”

王允点了点头算作认同,也道:“的确如此,这马超假以时日,若为朝廷所用,定当为一员不世悍将,那凌巴倒也是好福分,收了如此人物做义子;不过这颜良也确实了得,果不愧为勇武之名!只是可惜却是在那袁……”

“噤声!”王允的话未说完,直接被杨彪打断,然后似乎才反应过来,不复多言,两人又将注意集中到场中央。

作为朝廷重臣,他们二人自然也听说过颜良文丑那河北两大勇将的名头,只是其实本来心里都是有些不以为然的,不过自古文人相轻,而文人武将更是时常针锋相对,也并不奇怪,但在这几日的时候看透了那些武将的声势,也看到了颜良文丑的强大,心里自然潜移默化间发生了些微妙转变。

毕竟二人都算是国之栋梁,一心为朝廷天下计,对汉室忠心耿耿,而在这里,他们作为主席台上“贵宾”,其实也有监督赛场和裁判的作用,两人老而弥坚,地位高分量又够重,相当于是当场定海神针般的人物,所以便是刘宏也对此十分放心。

场外情况不计,赛场上却是变化万端,眼见的一击未果,似乎真想要“秒杀”的颜良有了几分恼怒,对着小马超多了几分小心,但心中战意增加更是好事,于是接下去就开始没完没了似地就冲着小马超左一下右一下的突刺,那怒目龙吟(长矛)仿佛真的是化为了一条吟啸的长龙一般,诡异多端的绕着小马超,这样的近身自然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困扰,有好几次都险些要抗不住了,在凌巴和庞德揪心的目光中,居然又险险避过了。

眼观八路,耳听八方,这却是此时小马超的状态,也是他学自于他那便宜义父凌巴凌子卫的又一个绝技,同样是来自于“易筋经”。

“易筋经”博大精深,包罗万千,尤其是当初从那地下城中“捡到”的完,就算是凌巴自己算起前世这么多年多年的浸Ying,也顶多算得上是正式登堂入室了,而“易筋经”一向对凌巴的作用也是以改善感官、优化体质为最的,许多次的进境,其实更多方面都是体现在视力、听力和感觉上,所以他交给小马超的虽然是皮毛,但是让他比之平常人还要灵敏个几倍是不成问题的,况且本身武将的身体感官就异常灵敏,尤其是在面对敌手的时候。

仿佛只是一眨眼间,两个人接着又是几个回合,虽然小马超一直是处于下风了,可是颜良也没能完全讨好,至少从目前来看,这场比赛没有那么容易那么快的结束的。

不过小马超从开场到现在基本上都是被颜良压着打了,完全没有反攻的机会,而且没有丝毫喘息之机,也就是说即便是这样,也还算是较好的结局。

颜良早先也算小名气,对于他来说,和兄弟文丑这一次明显是奔着总冠军来的,虽然中间发生了变故,出了个什么“公主招驸马”,而被袁绍勒令了碰到凌巴就直接弃权走人,但是只要对手不是凌巴或者关张典那几个让他也颇为惦记的人物,他又怎么可能下轻手?也是实在憋了一口气,就算对着这据说是那凌巴凌将军的义子,看着那不过垂髫的年纪,还如此猛烈的攻势,分明是有几分发泄的味道。

而且,眼看着时间越拖越久,颜良也是有些不耐烦了,毕竟他本人也颇以自己的武力为傲,可被他眼中的一个孩子缠斗这么久,是谁都会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只见他狂喝一声,手上架势一变,然后手中兵刃不费吹灰之力抵挡了小马超又一次象征式的挥枪,而后到了小马超近身又轨迹一变,矛头居然直指小马超脑门。

第181章、小马超折戟,颜良晋级(下)

凌巴为这第一届“武林大会”定的规则其实并不复杂,毕竟执行的是一群彻底的武夫,尤其其中还有典韦这样的“极品”,其中禁令一条更是尤为简单,简而言之、统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不得恶意导致死人或重伤,也就是说在对手已经再也无力反击的情形之下,就不能够再继续动手,可以直接宣布结束比赛胜利晋级了,也可以理解为是点到为止;其余之外倒是随意,可以选择将对手打下擂台,当然如果是以绝对优势的话,直接“秒杀”显然更是好看。

既然名为禁令,也就是说违背了就会有相应的惩罚,最严重的当然就是直接剔除名额,对于这些武将来说,那简直就是对自己名义的侮辱,所以一般没有昏了头脑也不会轻易去触犯。

而且能够选择更轻易更快捷的完赛,自然不会拖拖拉拉,这也就是蓄势待发的“秒杀”;不过在进入了复赛之后,也意味着像是初赛时候那样速度的决斗不太可能再出现了。

而且复赛绵延的时间也要大大加长,最主要是在“轮回制”方面,也就是在这一场当中,每三天为一个轮回,每一个选手也不再只是面对着一个对手,这前面三天的第一轮结束之后,会有一个重新分配安排,然后再开始一轮新的比赛,根据实际情况,一般会有三到四轮,而且中间间隔时间很长,也就是这三天之后,会有连续在七天的休息准备时间,然后再开始下一轮。

这种方式本来是早就预备好的,不过凌巴没想到现在居然成为了对自己最有帮助的一个规则――那便是通过对对手的选择,虽然自己还是共要面对三到四个对手,但完全可以选择弱一点儿好过关的,而这第一轮,显然可以为他提供观察对手的时机,可以说是“作弊之一大利器”。

凌巴此次就是利用了自己职权的便利,不只是让自己规避了众多的强手,同时也给自己安排在最先,尽量保证轻松过关,最主要的是为了避免被观众太多关注,既不开场也不压轴,而是在中间的时候,趁着大概视觉疲劳那段时间,也好利于自己浑水摸鱼。

当然现在这一切还没正式实施,还都只是想法而已,凌巴的注意力此时全集中在小马超身上,也没的进去考虑那么多。

此时眼见的场上局势突变,凌巴几乎都要惊呼出声了,但还没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却又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见到原本颜良必杀的一击,对于小马超的威胁是不言而喻的,可小马超却是一声轻笑,颇有点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而后就见到他相对于颜良无疑小了一圈的身体居然就绕着颜良的兵器诡异的一扭,简直就是险而又险的避过了这一击,而且居然还有余力反击,手中长尖枪此时化作了无数道的枪影,刺、扎、挑、挡,虚影错乱,让人分辨不清哪一道是真,哪一道是假,让人眼花缭乱。

不过颜良也不是浪得虚名的,面对着这样十分转移视线的招数,却是以不变应万变,而且分明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对于这样的虚招,到了他这个实力,自然是看得出虚实基本不会放在眼里,也不去过分阻挡,但又总是能够避过去,而又显得游刃有余。

然后就听到场中两声暴喝,颜良和马超二人几乎是约好了一样,齐齐退后一步,手中的兵刃却在这个时候,都是十分突兀的突刺向前,对着对手来了一个直接的冲击。

这一下要是真能得手,哪一方成功,便是能够将对方穿一个透心凉,而且两人的兵刃实际长度相差不大,只是颜良的臂长要稍优于马超,增加了几分距离,力道上也占优势,一击出去更是显得威猛十足。

“铿!”

嗤嗤嗤嗤……

对碰的尖端,一阵异响,而后是一团火花闪耀,灼目的光就在这时骤亮,让人眼睛都不由自主地闭上。

而当视线重新云集在场上时,那情景却是叫人哑然。

险之又险,几乎是只差那么一线之隔,颜良的武器先于马超的枪抵住了马超的喉咙,只要在前进不到一寸,就能够轻取了马超的Xing命。

便是勇猛无畏如马超,还是沁出冷汗,喉结轻微一阵收缩;颜良双眼微眯,淡淡道:“承让了!”

此时场外众人神色各异,不过大部分观众还是难掩兴奋,如此精彩绝伦的战斗的确少见,而且也是为这第一轮的复赛开了一个好头,让人对着接下去不禁期望更深。

袁绍、袁术兄弟此时也是在那观众席上,作为四世三公的家世,自然在贵族中也是居于上流,位置独好,望见这副景况,袁本初难掩得意,袁公路却也显得有些吃味嫉妒。

不过许是顾及到了凌巴,看凌巴脸色非常明显的不好,袁绍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毕竟他那个位置视野好,但是也很显眼,凌巴放眼就能够看得到;而至于袁术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又变得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

“十九号,马超败!”凌巴轻叹一声,也并未觉得有多可惜,这也是一次历练,成功固然好,然而失败乃成功之母,经过了非一般的人生经历的小马超,只有不断的磨砺,方能够在人生和武道的道路上走得越来越远,这也是凌巴所最希望看到的,毕竟有关于原来的马超的历史早已经改变了,如今的这个小马超,有着全新不一样的人生经历,他的发展会如何,也是完全不可预料的,关羽张飞虽然因为凌巴的出现提前改变了命运,但是他们在武力上的成就已经是差不多达到了巅峰,毕竟他们都早已成年,而小马超却是完全不同,他的年纪意味着他未来还有更多的可能,可能变得更好,也可能完全丧失掉那个“锦马超”的风范,沦为一般的平庸,这也是凌巴所不希望看到但是却又无法掌控的事情。

说到马超的那个对手颜良,一直以来,在“历史”上对于颜良的实力都是颇有争议的,在记载中,颜良、文丑兄弟二人都是来自于河北,也是汉末群雄之一的袁绍手下的两员得力战将,只是从正式的战绩上来说,颜良的重要出场时刻,是被关羽一刀砍;文丑也是和关羽“战不十合”疾走,而后被关羽斩于马下,两员河北一流武将,反而是成就了关羽的无上武名。

不过真的要说起来,如果不是那么多的因素综合起来看,若是单纯得像这样就在擂台之上真正来一场硬碰硬的绝杀,鹿死谁手或许还未可知,至少从刚刚颜良和小马超打斗的时候来看,他的实力绝对要比目前的凌巴强上很多,会是凌巴前进路上的一个强力劲敌。

凌巴心头千思百转,终于开始在考虑,是不是安排这颜良先和那关羽过过招,不管哪一个最终败了,对自己都有好处,少了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哪怕只是一个都是好的。

说起来倒也真是有些戏剧Xing,当初还一个劲的要反对反抗的某人,此时反倒是先谋定而后动起来了。

而后,凌巴又将心神收了回来,因为下一擂要开始了,而下一个出场人当中,有一个和颜良关系匪浅,正是文丑。

第182章、文丑对裴元绍

文丑和颜良一样,都是河北名将,至少在跟随着袁绍之前,他们在冀州那一片地面上,已经是名声赫赫了。

若论声势,两人就是比起现在还并不太名见经传的关张二人,都要胜上几筹,就凌巴所知道的,在赌斗中这二人的赔率便可见一二了。

虽然关张都是一个开门红,而且据说关羽那场虽然赢得有些艰难,但确实是精彩万分,可是名气上差的太远,所以一般来说,赔率都偏近于中庸之数;但颜文二人却是不同,因为二人早先对洛阳人来说已经不算是陌生,这也可以作为一个古代“名人效应”的佐证,大部分人在投注的时候都还是会选择二人,其实可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二人是这届“武林大会”之上的“权威”的代表,而受到了来自于关张典等人的挑战。

当然了,作为在洛阳一战中也立了不小功劳的关张,对于贵族中也有不少有见识的人有所了解,消息灵通的甚至知道更多,却都是题外话了。

不过转回场上,此时让凌巴更纠结的是,这二人还真不愧是总是被拿一起相提并论的,堪称是袁绍手下的“哼哈二将”,就是长相上也都是一个样的让人纠结不已,一个颜良就已经让人觉得够呛了,偏偏这文丑虽然和颜良长相完全不同、一眼就能够分别的出来,但是在本质上却都是一样的――不能看。

如果不是明确知道现在在干什么,凌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观看的是“丑男大会”了。

不过,这文丑的面貌虽然的确是不怎么入得了眼球――可能是遗传问题,也怪不了他吧?但是身材的确是不错,而和颜良相比,这文丑长得显得更加“含蓄内敛”一些,当然是指个子上,但是即便是身穿宽大松垮的汉服,依然是掩盖不了他的身体曲线,与女子不同,绝对的阳刚气,非常吸引人眼球的便是他臂膀上还有胸前的紧致肌Rou,隔着衣服也能看得分明,而且看上去就极有威慑力,若是喜好猛男的女众们看到了,绝对是会大咽口水。

文丑的对手,让凌巴觉得比较倒霉,居然会是裴元绍,只能够在心里默叹让他不要输得太难看了。

实际上文丑和裴元绍之间的差距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尤其这段日子,跟着凌巴的,不止庞德和小马超提升了,就是裴元绍也是日益进境,只不过相形之下,不管从天分还是身体素质条件的方面来说,他都要略逊一筹,自然也是赶不上凌巴等人的速度,如果说原先以他的勇猛和力量,能够堪堪与凌巴占得不相上下,凌巴凭借着那一次“易筋经”的突破瓶颈,已经能够稳稳压他一头,而又经过了这么些日子,他就是再拍马也追不上了,不过却也绝对不会弱上太多,甚至因为裴元绍的勇武是从战场上而来,如果换做真正生死搏斗,恐怕想要解决裴元绍,对文丑会是一个更大的考验。

但不管怎么说那些也只是如果,裴元绍连现在的凌巴都绝对打不过,更不要说连凌巴都深深忌讳的文丑了。

文丑的兵器和颜良如出一辙,也是使用长兵器,不过他用的并非是矛,反而使用长铁戟,让凌巴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吕布。

话说这“历史”上大多有名的猛将,能耐大的或者是某些人穿凿附会的,都会选择一些高难度的兵器,比如戟,再比如锤子,最有名的莫过于是吕布吕奉先的方天画戟和李玄霸的擂鼓瓮金锤了,反正在凌巴的印象中,这用戟或者是用锤的,大多都是些不世悍将,没看到那典韦用的也是铁戟吗,虽然是短的?

不过兵器是一回事,其实也并不能真正代表着什么,只裴元绍手中的武器,凌巴不得不感叹果然这就是差距啊!

裴元绍手中的不过是军中普通的钢刀,虽然一向有说法“刀乃百兵之胆”,可文丑手中的戟一看就不一般,而裴元绍这简直就是大路货太常见了,这心理效果上也是一个不小的差距。

场中裴元绍也有些郁闷,他早从凌巴那儿得知了这文丑的厉害,虽然凌巴形容的模棱两可,但这段日子以来也不断的又听说过关于那颜良文丑两位河北大将的消息,相对于早已成名的他们,自己的确是有些势

在这场上直接面对,裴元绍自然感觉到压力,文丑自有一种迫人的势,让他看着胆怯,但Xing格决定终究还是向前;只是始一交手,裴元绍更是感觉到了无比的压力和郁闷。

裴元绍是属于洪荒巨汉力量型的武将,和典韦、张飞有点像,只是实力上自然是无法比,而他的招式也是大开大合,给人以勇武和霸道之感。

相对来说,文丑的套路会更显得轻灵,凌巴也没有想到,这文丑竟然走的是轻快路线的,更难以想象的是他的身体,虽然不如颜良,却也算是当真高大威猛了,至少凌巴感觉自己站在他面前,是需要用仰望的,可居然在速度和灵活Xing上,看上去不会比马超差。

凌巴心里暗自心惊,虽然自己对着颜良文丑一直都没有小看,但是亲眼看到他们的比赛,这还是两种感觉,虽然凌巴没有直面到那种直接对上的压力,但是通过自己十分敏感的感应、以及裴元绍的反应,凌巴对于这文丑心里的定位,不由又上升了几个台阶。

这文丑,的确是很强,而且凌巴总感觉有几分怪异,试想一下,明明手上拿着的是力量型的武器,走的却是速度和敏捷的路线,确实是有点奇怪,更何况,文丑手中长戟挥出的力道,可是丝毫不弱,甚至凌巴还看到了,他跳跃起来,自空中劈斩而下,那威势着实是让人感到心惊。

凌巴不由在心里暗自比较起来――

在目前所知道参赛的选手当中,应当分成四个阶梯,最顶层的,自然是关羽、张飞、典韦三人,毕竟虽然现在凌巴又将颜良文丑的位置提高了,但是心理上也不太能够接受,最主要的是,前三者和后两者相比较,多了一种“势”,这种东西说来玄奥,却是等同于一种威慑、一种独特的感觉,尤其是往后为将一方,列阵军前,面对千军万马、营帐千里的时候,这就显得尤其重要。

虽然现在是在赛场上,和战场中就是没得比的,可其所带来的优势却是不会改变的。

至于第二阶层,自然就是颜良、文丑和庞德这三人,现在的凌巴,自认也是没有办法挤进去的,至于马超,却是限于年龄、经验、资历等等各种非主观意志所能够转移的外界和环境的因素,两人自然是都退到了第三阶层,但也应该是其中排到了佼佼者。

而第三阶层的,另外还有就是裴元绍这一类人。

至于剩下的,就都是归到了最后一个第四阶层了。

当然了,这也只是凌巴自己目前的评判,毕竟其中一大部分是靠着自己的“印象”而来的,至少他现在还没有真正见到过像是纪灵、淳于琼等出手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场上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第183章、颜良、文丑两面开花

凌巴不得不说,不管是在正式的战争上,还是仅仅是切磋比武Xing质的擂台上,视觉永远是跟不上变化的,当然了,这也是要分对象,像是现在场中,裴元绍和文丑两个人,简直就像是两道根本难以用Rou眼观察的影子一般,纠缠在了一起。

对,近身缠斗!

现在这二人,明明文丑手中的是长距离远攻型的长兵器,而裴元绍的钢刀舞得大开大合,却也绝不适合于近身作战,然而现在这两人竟然都是不约而同的舍弃了自己方面的优势,或者说是二人共同的优势,现在是头脑发热了,还是两人之间的什么默契?凌巴懒得去考虑了,他只知道,现在这两人,实质上来说兵器已经是无关紧要了,更重要的是Rou搏。

近身战斗,说白了也就是不借助于外力、兵器的贴身Rou搏,硬对硬,拳对拳、掌对掌,腿对腿、膝对膝,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算是无赖似地打发,凌巴在前世就算是在真实的比赛擂台上,倒是没有少见过这样子的战斗,自然觉得没什么,可是他身处的这个时代,目前场外的观众其中的绝大多数人,更期待的自然是一场真刀真枪的对决,作为武将而言,这样类似于扑跤选手的打法,完全就不能够让他们理解。

这也叫比武?

然而没错,场中二人的确是在比武,或者是扛着比武的“大义”名号在打架。

裴元绍,凌巴倒是能够理解,他原本来自于太平道,太平道的大多数都是泥腿子,这个所谓的“泥腿子”,自然都是以打架为能,裴元绍能够被张角看中,想必当初的“架”确实是打得不错的,现在不过是“恢复本Xing”了而已,当然他也看得出来,裴元绍还是没有能够恢复记忆。

裴元绍自从那一次的失忆之后,一直都到现在,他的记忆也并不是完全的失去,只是停留在了比较单纯的方面,单纯的武将方面,而且经过凌巴的好一番“调教”,也更懂礼数了,再不是从前那个骄蛮的黄巾渠帅了。

凌巴当然也知道很多什么所谓的“恢复记忆”的桥段,其实大多都是些虚构,真实现实生活中,失去的记忆那里有那么容易就找寻的回来,又怎么每次都能够那么凑巧的最后想起来,然后大团圆结局呢?凌巴对这些嗤之以鼻,不过对于裴袁绍在逐渐信任的同时,也不忘了叫火影卫时刻注意他,相信这样一来,就算他真的恢复了记忆,谅他也烦不了什么大浪。

而文丑,凌巴却是完全无法理解了,怎么着好好的一员虎将,就跟着裴元绍开始“纠缠不清”了?

他又怎么能够理解文丑此刻的心情?

文丑简直太激动了,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难以形容,而且看场下的颜良看着眼中若有所悟的神色,也该知道其中定然是有隐情的。

对于文丑这样的表现,最不满意和恼怒的,自然便是袁绍袁本初了,他皱着眉头一边望着场上诡异的让大半观众近乎噤声的打斗,一边问颜良:“文丑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场打斗,最好的扬名机会,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了?”说出来的语气却并没有显出半分情绪,脸上也是淡淡的微笑着,不得不说他的确是有一套,心里再怎么想法,做出来仍然会选择最适合和有利于自己的方式,对于这些有能力的下属将领,至少现在的他还没有狂傲到目空一切的地步,自然是能够拉拢人心的手段绝对不会吝于去做。

颜良像是望着场中在发呆,听到了袁绍的问话才终于回过神来,愣了一下立刻回答道:“大公子,想必兄长他是想到了我们从前的生活了……”

“从前的生活……”袁绍的语气依然很淡,知道文丑不是发疯心情却是放缓了许多,只是眉头却是皱得更深了。

颜良点点头,继续道:“我和兄长,互相扶持着一起长大,如今有此成就的确不容易。曾经我们,都不过是路边一个无人会在意的弃儿,是经过了不懈的努力,才终于走到了今天……”颜良突然止住不说了,因为他突然发现,就算说得再多,也要分对象,而很明显,袁绍不是一个好诉说的对象,看他现在盯住场上的眼神,颜良知道他其实根本没有心思了解自己两人所谓的过去,或者说,他根本就无法了解,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两类人,而袁绍,也不可能指望这个洛阳俊才、四世三公子弟去体会他们的生活和感受。

颜良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也没有多想,他知道这场比武,文丑赢定了,这是他对他的信心,同时也是他对自己的信心,不这样,怎么能够作为自己的兄弟?

文丑此时也的确是很兴奋,有多久了,多少年自己没有这么“放肆”的打一回了,他和裴元绍其实心里都知道,现在这比武的Xing质已经改变了,裴元绍原本是想要通过这样来打乱文丑的节奏,但是没想到反而是正中对方的下怀,论到打架,身为“泥腿子”中的佼佼者的裴元绍自然是极其擅长的,而且打架中,可以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十分自由、可发挥的空间和余地也非常多,尤其裴元绍还擅长的是搏命似地打法,这样易破坏打斗的节奏,实际上也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将节奏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然而裴元绍没有料到,文丑其实是个比他还会打架的家伙,至少曾经是这样的,而现在,他毫无疑问半是和裴元绍继续缠斗,半是在缅怀自己以前的生活。

两个人既然都这么近了,就算是再想要利用兵器,也是累赘了,到最后竟然干脆都抛开了兵器,让场外观众看得不禁目瞪口呆:这该怎么算,如果一般正常情况下,场上有人丢下了兵器,那自然就是毫无疑问的败北的证明,但此时二人同时跑开了,而且比赛还在继续,虽然任何一个人都看得出来那裴元绍明显是要撑不住了,但作为贵族对这样的打法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当然了,最纯粹看热闹的平头百姓们虽然可能看不太清楚,因为位置和距离的关系,但是此时却是尤其兴奋,这分明就是“乡野打架”的方式嘛,此时在这擂台上看到,竟然感觉分外的亲切,文丑却是想不到,因为这场比赛,竟然让他在平民中拉了大量的人气。

至于凌巴,看到这里已经完全不抱什么希望了,尤其看到了裴元绍使出了类似于无赖的打架,只能够以手扶额,心里暗骂:这个笨蛋!

他当然想得到,这颜良和文丑,虽然现在看来颇有大将风范,而且威势很猛,但形影间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类似于裴元绍那种打法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二人从前也是此道好手,也只有裴元绍自己才在傻傻的给对方将自己完败的机会,然后,一点儿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看到这里,凌巴的心神,却没有再放在场上了,一是这样基本没有什么悬念的比赛根本难以让人提起兴趣来;更重要的是他的心情有些糟糕,很烦躁、很烦躁,不是因为即将来临的自己亲自上场,而是身后的两道目光。

凌巴有些难以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因为这个比赛的现场对他这样来自于后世、见惯了热闹氛围的人来说相当怪异,安静的过分的怪异,这种情况之下更是加重了他的心理压力。

不要看不要看啊!凌巴很郁闷,他喜欢得到美女的注意力,但是同时也害怕另一种“暴力”――“用眼神杀死人”,凌巴感觉自己面临的似乎也是这样的情况,冷汗,不由自主便滴了下来。

“啊!”就在这时场上突然一声呼叫,惊动了凌巴,和他预想的一样,裴元绍输了,最终没能够在文丑的手下撑超过三十个回合,不过对凌巴而言也堪称是难得了。

“复赛第一轮第二擂,二十一号,文丑,胜!”凌巴一字字,缓缓的宣布了结果。

这一仗虽然没有前一次惊险刺激,但也不失精彩,虽然最后变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但是作为有礼貌的“古代人”、尤其是那些场外的平民观众自然也是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话说就是这鼓掌的“习俗”,也是由凌巴通过皇家方面代以宣传的,这个时代的人并非是没有礼貌,相反是太有礼貌了,只是观念上有些差距,或许会欢呼,但是对于后世已经成为了“国际通用”的欢呼支持的肢体语言之一的鼓掌,显然还是并未完全习惯和适应的。

不过经过了这么几天,这观众的热情方面也已经呈现了一片大好形势,这所谓的第一届“武林大会”举办到了现在这里,可以说真的已经有了一些“神韵”。

当然了,对于刘宏而言,这些都是他不在乎的,他想要看的只是黑暗中也能够金灿灿发光的那些东东,虽然对这些热闹也不会抗拒,毕竟就算贵为帝王,平素的生活也是单调而无聊,要不然也不会由得那些内侍们搞出那么多东西来了。

如今的凌巴,一定程度和意义上来说,却是代替了“十常侍”的某些作用,当然了,在凌巴的心理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虽然他也无法否认。

而接下去的一场,对凌巴来说看没看都没有关系,他现在要去做好自己的准备,因为再过三四场,就要轮到了他了。

第184章、淳于琼,夏侯丹

接下去的比赛,凌巴倒是感觉有些无趣了,因为接下去的两个人,他根本连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只能说,前面让他们走了狗屎运,没有碰到较强的对手――当然这只是以名气来说,凌巴也有些好奇,这二人是否会带给自己惊喜,然而终究是让他失望了,这二人平平无奇,从头到脚、从外貌到实力,扔到禁卫军里面或许还有些看头,但在这里,却只能够是做陪衬了,看场外那些纯粹看热闹的大部分观众也该知道一二了。

可以说,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天比赛,但是这些观众的口味却被“养刁”了,也开始不是随便看比赛,而关注到了一些选手,如关羽、张飞、典韦、颜良、文丑、庞德这些人都是他们关注的对象,当然,现在还包括了一个凌巴,虽然凌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场过一次。

只是稍稍再看了一会儿,凌巴再留在这儿的心思就完全没有了,想了想,转过身去,硬着头皮,顶着某双正在努力“用眼神杀死人”的眼睛放射的奇异光芒,向刘宏躬身道:“陛下,待会儿再过几擂就要轮到臣了,臣请先下去准备准备;做好了充足准备了,也好胜算更大些……”

“准……”刘宏大手一挥,无有不允,只是扫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怪异。

看着刘宏总是不知觉飘忽向身旁的眼神,凌巴自然就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心中苦笑一声,还是转过头去对看到他看过来却才装作若无其事正在看比赛的明月公主说道:“那我就先下去了……”他现在实在是有些不知道二人之间该怎么交流,连称呼上都不敢随便说,还真是有些被这两兄妹吓到了。

明月公主面无表情,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这却完全就不是凌巴印象中的样子;然后过了会儿,她才装作漠不关心的扫了凌巴一眼,又赶紧转过去,撇了撇嘴,道:“走就走,要走就快点儿,可没人要留你……”

一旁刘宏听得也是哭笑不得,就是耳尖的杨彪和王允都有些好笑;而凌巴看着明月公主这般,却是莫名的心中一痛。

最难消受美人恩,说起来,以这个时代的角度来看,得到了公主、尤其还是明月公主这样既美丽又受宠的公主的倾心,怎么样都是自己得利了;公主能够如此青睐,对许多人来说那简直就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待遇。

可他现在这样,分明却是在伤害一个高贵而骄傲的女子的心,虽然他也并不想这样子,但说实话,很少有犹豫的他,在这件事情上真的犹豫了,而这犹豫,其实反而更添伤痛。

如果说自己一开始就答应了,会不会就没有了现在的尴尬?

如果说自己一直强硬的拒绝,这件事情还能够真的继续闹成这个样子吗?

凌巴不知道答案,也不想知道,现在都没有意义了,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自己暂时也算不上吃亏,只是这样子也有点儿争取时间的味道。

凌巴又对着旁边三公之二的杨彪王允拱了拱手,不管是官职上还是辈分上,他都理应做到礼貌,二人自然也是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示意。

凌巴一笑,转身离去,身后庞德则紧紧跟上,他知道凌巴要做准备,应该要有需要用到自己的地方了。

然后凌巴又叫过了“武林大会”相关方面的一些负责人来吩咐了几句有关于后续比赛的事情,最主要是自己没在该怎么做,不过反正前面两天也有经验了,倒也不必担心自己没在的时候他们会出什么差错,而后他才要去后台做准备。

其实凌巴自己心里也知道,碰到这种时候,临时抱佛脚的事情是没什么太大作用的,就算准备再充足,也要看场上的发挥如何,还有就是对手。

当然了,这一次凌巴利用了“职权便利”,将自己的对手设定成了一个预想中和自己差不多的人,这样自己能够减少自己成功晋级的难度,又能够避免落人口舍,说自己这是作弊。

凌巴十分明白舆论的强大,尽管这个时候“愚民政策”做得非常好,官方对百姓的思想钳制十分高效,但终究“堵不如疏”,他比谁都更明白这个道理,也比谁都更看得清,也或许,这是在这个时代里面,他相对而言保留的最大的一个优势了,思想上的进步是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能够代替的。

也就在凌巴带着庞德前脚刚走开,那场上第三擂比赛已经结束了,而第四擂的比赛,才正式开始。

这第四擂擂台上正要比赛的二人,说起来,凌巴还都是认识的,一个就是有过一点牵连的淳于琼,虽然上一场比赛他没有看到过,但也听说了他的表现不错,这一次本想好好看一下,却也只能够让其他人代为注意了;另一个则是夏侯家的夏侯丹,虽然凌巴不知道那夏侯渊怎么没出现,反而冒出了一个是夏侯敦远亲的夏侯丹,但他知道这夏侯丹也算得上是一员猛将,勇武其实并不比颜良之流逊色多少,只是他终究在实力上差了一些,算是勇而有余,武而不足。

不过这二人碰上,倒是半斤八两,一时半会儿,比赛似也不是那么容易结束的了。

而当此时,凌巴和庞德已经走进了后台专门的一个休息室里。

这些选手可都是当宝一样的供着,后台建设的很大,自然休息室的建制也是不错的,不过这凌巴自然也是享受了特殊的待遇,房间是最大的,而且原本后台是一直因为采光和通风方面被诟病的,但他的这件大房间,却无疑是光线和通风透气最良好的,里面的“设备”也是最好的。

凌巴一到了这里,却是什么都不多说,也没有休息,转过身面对着庞德就说到:“来吧,全力攻击我,就当是热身运动……”他本身依靠着“易筋经”的玄奥,并不害怕体力会消耗掉影响比赛,这样先活动开来反而更好,更容易进入状态;至于庞德,只要不是遇上关羽、张飞、典韦、颜良和文丑这五人其中一个,不管是凌巴还是他自己,都有自信绝对过去,所以也不存在保存体力的顾虑。

庞德一点头,身体突然便动了起来。

刷刷刷!

呼!

攻击连绵不断,两个人之间的过招,胜于真正的交手,只是没有带兵器,终究对凌巴来说还是有些优势的,凌巴甚至在想,如果将比赛掌控在自己手中,自己把握好比赛的节奏,让对手弃了兵器,跟自己玩Rou搏,想必自己赢得会更轻松吧,毕竟就算是关羽那样的,恐怕轮到真正的贴身格斗,也没有那么容易胜得过自己的。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这一次外面的擂台比赛的时间似乎特别长,或者是比赛双方实力的关系,纠缠难以快的分出胜负。

不过终于,一阵鼓响,意味着外面的比赛结束了,而凌巴和庞德,也都“收功而立”。

接下来的比赛,便是庞德上场,所以凌巴一人留在这里;而庞德,则是走过后台,向擂台走去。

第185章、庞德的咆哮,陈明的悲哀

“武林大会”复赛第一轮第四擂,淳于琼战夏侯丹,二人实力不相上下,斗了百回合都不分胜负;最终,夏侯丹终因体力不支,露出破绽,被淳于琼及时抓住,而踢下了擂台;然后,十一号淳于琼,获得了最终胜利。

紧接着,第五擂比赛正式开始,双方为,庞德、对战陈明。

庞德从后台走出,正式上场,开始复赛征战之旅。

庞德此时的心情明显十分得不好,或者说,从刚开始第一擂结束、便是如此,尽管刚才和凌巴一番缠斗,也算是有一些发泄了,但完全空手搏斗并非他所长,对凌巴也不可能真的下狠手,所以其实也是一直憋着。

而现在上台,立刻就释放了,这一点场上场外谁都看得出来,他喜怒形于色,此时脸色难看,没有丝毫的掩饰,很清楚的说明了他的态度:是因为小马超的失利,深深刺激了他,从第一擂比赛结束开始,心情便有变化,只不过他很能忍,顾及着场合不对,竟然一直憋着都没有爆发,但是现在到了场中可就不一样了。

一直以来,凌巴都知道,小马超就是他的逆鳞,他与马超之父马腾,乃是莫逆之交,交情十分深厚,对于小马超,一直以来也几乎是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来看待,看到凌巴这样朝廷的红人能够庇护着小马超,他也是十分支持,一切都是为了小马超的好去考虑,而方才小马超失败,对他的刺激的确很大,尽管没有受伤,可莫名的还是有些窝火。

虽然这一切都和他的对手没关系,但是不得不说,碰上了此时暴怒的庞德,那个对手还真是有些“杯具”的。

而这个对手,很不巧的,居然正是曾经不幸败在了小马超手下成就其晋级、最终通过复活赛中优异表现才挤进来的陈明,先被小的“教训”,这回又是碰上了老的,这遭遇也真的可以说是他的悲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和马家还是庞家有仇,偏偏碰上此时的庞德,就显得更加“杯具”了。

果然,一上场,要正式开打,庞德根本就是没有二话,甚至还等不及所谓的开场锣鼓声,就对他展开了雷霆般的打击,出招不断,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让对方出招的打算。

其实认真起来,以庞德的实力,在这次“武林大会”中,只要不是碰上了关张典、颜文之流,想要十几回合内将对手轰下台去也绝对不会是什么难事的,就算对手是实力颇为不俗的陈明也是一样,毕竟实力的阶层差距就摆在那里,根本就不可也容不得人否认;然而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一个劲的敲打,有眼色的自然看得出,那每一招虽然都看着凶猛无比,但是更多是发泄的意味,实际上对于对手的打击伤害并不深,直白的说起来,他就是将陈明当成了自己的撒气筒了。

而这一切自然都是叫陈明叫苦不迭,原以为这一次会碰上一个好对付的,此前虽然也听说过这庞德的威猛,但是本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上次输给了那个小孩子――也就是马超,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他知道是自己大意了,所以这一次也想好要小心谨慎,维持好一场比赛的节奏,不能力敌就尽量给自己创造机会智取;哪知道这一次这个庞德一上来就这么凶猛,根本连一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简直就像是和自己有着什么杀亲灭族的深仇大恨一样,招招不致命、却招招狠辣,而且攻的都是自己的痛处,偏偏以陈明的实力,防御上的确也是没有办法阻挡住庞德全力攻势。

“啊!”庞德突然一声暴喝,让差点“沉浸”在庞德狂虐中的陈明陡然惊醒,然后心里一惊,知道要来真正的杀招了,下意识的便想要躲开了去,然而庞德招一出手,怎么会那么简单?而他的反应终究还是慢了一拍,又岂是那么容易躲过去的?

就见到庞德手中的长枪一抽,狠狠地“鞭”在了陈明的身上,而且陈明分明感觉到这枪上所有的威势都是作假,真正威胁自己的是其中暗含的古怪力量,这却是庞德得自于凌巴同样是来自“易筋经”里的巧力,或者也可以说是暗劲。

说起来,这样对陈明的伤害更大,因为是在内里的,绝不像是表面上只是他的脸色微微苍白了几下那么简单。

“啊!”就在陈明被刚才那一枪彻底“鞭”蒙了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庞德又是一声暴喝,此刻的他,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只人形怪兽,手上长枪更是带着极强的威慑,仿佛穿破了空气,呼呼作响中,已经临近了陈明的身体,在其一扭一转之间,攻势已经完成。

嘭!

“啊!”场外观众一片惊呼,庞德却在此时冷冷一笑――还不够!

又是一枪,这回却是绕到了陈明的身后,看着陈明似乎已经开始收缩防守,加重对前身的保护了,这一击却是来自于背后,根本就是叫他防不胜防。

“嗯!”陈明被狠狠击中,闷哼一声,场边袁术已经站了起来,虽然知道了庞德的厉害,本就不对陈明报什么希望了,但是也不希望会败得那么惨,更何况,这终究还是自己的手下,他也不是什么完全冷血无情之人,他手下又实在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武将,对着陈明也是有些倚重的,那里料想得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情急之下,不由望向了场边的裁判,眼神亟亟,那意思似乎是在说:那庞德这算是犯规了吧,这可已经算是重伤对手了?

这裁判其实早就得了凌巴的指示,这个时候哪里会去管这些?反正他原就是宫里面服侍皇帝的内侍,和这袁术平素是八杆子也打不着,哪里会怕得罪他?眼神乱晃,分明一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

袁术恨得直咬牙也没有办法,尤其看到主席台正中央上皇帝刘宏似乎正看得津津有味,感觉身旁袁绍幸灾乐祸的意味越来越浓,好像就是在报复自己刚刚的情绪,心情又是激怒又是郁闷,但却又无可奈何,话说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在那主席台上任一个拉出来地位和资历上都能够死死的压住他,他怎么敢说什么、做什么?

而就在这时候,擂台上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只见那人形怪兽庞德,突然怒吼一声,毫无预兆的,在终于挑开了陈明手中其实早已握不稳了的刀之后,居然自己把手中的长枪也丢了,然后在众人愕然又惶恐的目光中,他势若下山猛虎的一拳,已经到了被打得方寸大乱、根本来不及在组织有效地防御的陈明身前,然后,狠狠地冲去。

陈明眼中明显有着强烈的不甘,在场边袁术狠狠跳动眼角、一副恨极了的模样中,在袁绍幸灾乐祸的眼眸中,在裁判摇头轻叹、心里为他深深默哀的时候,终于直接被这一拳轰下了台去。

“啊!”人形怪兽庞德此时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身份,又是向天怒吼一声,似乎是在昭示着自己的强大,让观众席上如潮的掌声不绝于耳地涌来。

“复赛第一轮第五擂,十八号,庞德,胜!”裁判面无表情的宣布最终结果,望着倒在台下还一脸呆若木鸡的陈明,心里暗叹一句:谁叫你遇上了庞德呢?他也是凌将军身边的人,这就是间接的得罪了凌将军了;原先那次的马超就够呛,他还只是将军的义子,现在这一次,这将军手下得力干将庞德,可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凭借着过硬的实力,这陈明就是毫无疑问的取得了完败。

“武林大会”复赛第一轮第五擂结束,接下去的第六擂,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关注,因为这一次,是轮到了那“传说”中风靡洛阳的传奇侍卫、“狼牙将军”凌巴凌子卫上场的Chu女之战……

第186章、凌巴的处、女、战

中平元年春三月,十一日,天气晴朗无云,碧空万里如洗,洛阳一派鼎盛气象。

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在意那千百里之外,是否是饿殍千里、流民饥渴的惨象,没有人会在意之外的任何人过得如何……

“乱世虽未至,民犹思自保”!

黄巾一起,战线绵延千里,却终于没有波及到这天子脚下,而历经了风波的、在这个世界上绝对称得鲜事儿的大汉帝国“洛阳杯第一届武林大会”比赛,也正在进行中。

不管是看得到看不到的,酒楼、小肆、菜馆……总有那么几句唠叨、闲聊,而混合着那酒熏、菜香,作为一品谈资的有关消息,也在洛阳各处略显的慵懒的气氛中弥漫。

太平惯了,似乎就忘却了曾有的苦难,忘却了曾经那些伤心往事,不过对于此时的洛阳民众来说,这些已经太遥远、太遥远。

就算对于此时的凌巴来说,那些属于这个城市的创伤,还只存在于自己的“印象”中或者说是想象中。

现在最现实的问题是,等了这么久,他终于也要上场了,登上那个原本为那些自己看好的武将而搭建的擂台,展现着自己一直不曾完整在人前展示的实力,证明着所谓“有娶公主的足够资本”――当然实际上,这还是远远不够的,只是皇帝都放出了话来,什么“比武招亲”、“公主纳驸马”,自然也是不管愿不愿意的都要两相对应了。

听到了预示着前一场比赛结束的锣鼓声,凌巴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睁开双眼,有异芒闪烁,这一刻的他,和往日决然不同了,不同在什么地方,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只是显得自信而稳重,让人不知觉相信着他会迎来胜利、甚至创造奇迹。

走出后台,适应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凌巴心里暗道一声:终于轮到了自己了!

深吸口气,一步步踏上了擂台之上,他的脚步很沉稳,他知道这上台之前走的这段路也是有规律、有讲究的,如果能够走好,对于正常比赛也是开了一个好头,保证沉稳的前提之下,如果对手不会比自己强上太多,或者是势均力敌的时候,完全可以一开始便给一个气势上的压迫,而这,都是靠着这一步一步积累起来的。

说来玄奥,其实这都是归结于人的心理。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变态之类的智力牛人,凌巴自认在心理研究上绝对是排在顶级的。

用这些光明正大的手段帮自己提高气势,无形中也是对对方实力的一个削弱。

凌巴的对手,在之前已经站在了台上,看他的样子似乎站了不少时间,让凌巴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自己这回还真是没想过要耍酷的,不过貌似无意中,因为“慢慢”出场的缘故,又给自己增加了几分“装逼”、“耍大牌”的嫌疑,不过还好现在没人会说什么,因为大家都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看到他的“表演”了。

的确,在此时众人的心中,凌巴的身上不知觉又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是连他自己都有些始料未及的,毕竟如果是在后世,他这样早被人骂作“耍大牌”了,可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该说是“淳朴的可爱”,还是“简单得可怜”,对于凌巴这样的作为反而有些欣赏的意味,场中甚至有些小童子望着他高大――相对于他们自己而言,的身影发呆,眼里冒着的,分明就是一颗颗的小星星。

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之下,脸皮厚如凌巴者也不由暗呼吃不消,感觉到了压力,更别说是对面那个大概是第二次出现在这么多人目光前的武将了,看他还未开始正式动手,额头就已经冷汗直流了,让凌巴不由感叹“这心理素质”。

“第六擂,比赛正式开始,凌巴对战郭秦!”那个裁判差点也成了凌巴的“粉丝”了,这会儿才好不容易晃过神来,赶紧宣布开始。

凌巴自然有所察觉,真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看着不远处一副大将风度站着的庞德和身旁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心态的小马超都是一脸憋着笑的样子,毕竟他们对这个“狼牙将军”的本来面目可说是现场最了解的人了,因为貂蝉没来,他们就算目前最亲近的了,当然对于周围人的举动也是感觉好笑。

郭秦?凌巴有些尴尬的笑笑,暗中捏了把冷汗,却不是因为比赛紧张,是被这些目光给“逼”的,不过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对手,目光一凝,静静注视过去。

郭秦此人,凌巴自然是毫无印象,“历史”中没有过这人的存在,虽说他有一半算是凌巴自己亲自选的对手,但凌巴对他的了解还真不深,说白了根本就是毫无了解,也只是从看过他比赛的庞德和马超口中对比一番后觉得这应该算是比较不错、而自己又有把握胜利的最佳的一个对手了,所以最终选定了就是他了,至于做手脚的事情,这对于凌巴来说简直就是太简单了,不值一提。

郭秦本人并不如他的名字中的那个“秦”字所代表的第一个封建王朝那么有气势,说起来他和凌巴的体型还真的很适合,而且虽然没动手,凌巴也能够感觉得出,这郭秦的身手应该确实是不弱的。

他的面容有几分清秀,甚至说得上是漂亮,双手修长,让凌巴一下子就想到了弹钢琴的手指,可惜这个时代他这么一双手,偏偏还要来练武,简直就是“糟蹋”了。

郭秦的兵器是一柄长剑,说实话,凌巴还是第一次正式的看到一个用剑的武将,或者说他已经不是传统所认为的武将了,更像是王越之类的刺客或者是侠客。

剑是百兵之首,说是这么说没错,但在古代战争当中,还是很少会用到剑这种兵器的,尤其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厮杀的时候,刀、矛、枪等显然都是比剑更好的选择。

剑是轻灵,而且真正的剑客剑招多半十分精妙,也不像刀单纯的砍一砍就能够上手的,不过也是因为轻灵,所以威势上就显得有些弱了,当然也不乏重剑之类的,但既然名为重剑,那便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用得了的,更何况还要出招,哪有那么多的力气挥霍?

不过看着郭秦也不像个笨蛋,他的剑术应该也是不错的,就算比不上王越,恐怕也能够造成威胁了,凌巴不由得暗自警惕,不管是真强假强,自己小心驶得万年船,控制好自己的节奏和套路就行了。

当然,为防意外发生,凌巴也决定了一开始不“马力全开”,保存实力不管是对于这次比赛还是以后来说都有着一定的好处。

凌巴的兵器,其实在他来说有些可有可无,毕竟就算是有了马超和庞德的磨砺,还有自己的勤练,终究也无法和这个世界上太多用惯了冷兵器的人比,所以他也是挑了比较容易上手的钢刀,当然这刀可不是凡品,是他特意从刘宏那里“讹诈”过来的。

对刘宏这样的人来说,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东西还真是不容易,若不是凌巴现在因为明月公主的问题和他的关系有些微妙,即便他真的是再宠信凌巴,也未必会给他,毕竟那可是他曾经十分珍爱的佩刀。

这刀虽然没有到削铁如泥那么夸张的地步,可是看着刀刃上那寒冽的光芒,也该知道其锋恐怖,现在就看这个郭秦会怎么出招,而凌巴则是要见招拆招。

第187章、超强作弊器、“易筋经”

“咣铛铛铛……”

一阵示意Xing的“开场锣”声之后,比赛正式开始,观众屏息,马超惴惴、庞德轻笑;主席台上,正中央的刘宏双眼微眯,透出些异样的神采,不过看他时不时会将目光瞥向一边,让人不自主的就要把他当成了“斜视眼”,当然也只有知情人知道他是在看身边天女;明月公主不言不语时,确确实实也有皇家风范,毕竟经年累月、日夜熏陶,公主的高贵从容,在这种时候尽显无疑、更具魅力,可惜她最希望的关注者,此时全部心神都投注在了战斗当中,连貂蝉都没去想,更何况她;杨彪王允身为三公之二、文臣之首,对于武事也并不是全无涉猎,此时倒也真是好奇,他们可是真正从未看到过凌巴出手的,对于这个深受皇恩亲睐的男子自然也是迫切地想要了解;至于袁绍袁术袁氏兄弟之类,倒是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了。

场中明显的众目睽睽,凌巴慢慢也适应了下来,可对面那郭秦的样子,让凌巴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想哭的,就是一张“哭丧”的脸,而且还是为自己“哭丧”。

“喝!”凌巴驱散了心中的胡思乱想,也没有再墨迹的想要去和郭秦干瞪眼,虽然是打定主意见招拆招、后来居上,但看场中这样子的情况,自己不先动手那郭秦也没那么容易出动,越这样下去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的气势也会被逼散,到时候就算还能赢也会更加吃力,所以他直接毫不犹豫改变策略,先下手为强、抢得先手逼出对手再徐徐图之。

果然,看到凌巴一动,郭秦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好歹是有真本事,调动了全身来应对,他既然敢用剑作兵器,自然身体速度上也是占了轻灵、明快的优势,这个时候就如一只燕子般清越晃过了凌巴直直“递”上来的一刀,而后绕过了凌巴的身体到他身后,也没有丝毫犹豫,手中长剑一扫,半空多了几个轻盈的剑花,而在那些美丽背后却是杀招,他的剑顷刻及至,剑尖锋芒闪耀,直刺凌巴脖颈处。

凌巴却仿佛背后生了一双眼睛一般,连回头都没有,钢刀一晃,直接就架在了自己脊背处,恰恰好的就护住了自己的软肋,挡住了那一刺、那一剑,而后身体仿佛跳舞一般地一个旋转扭过去,直接面对向了又要抓住机会再次发动攻击的郭秦,在他的剑再一次刺向自己的时候,又是一档;而后,左来左挡、右来右挡,总之就是完全的克制住郭秦,他的剑根本就近不了凌巴的身,此时真是憋屈羞愤欲死。

而场外观众看到这里,无不叫好,便是明月公主也似完全忘记了和那人的不愉快,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骄傲嘴角上翘,刘宏看到这里也是呵呵一笑,眯起的眼睛仿佛在说“看朕这眼光”;庞德和小马超却是对视一笑,知道比赛到这里基本已成定局,也没有想到那对手真的是有些不堪一击,若非用剑本身便是华丽,博得就是视觉效应,恐怕观众也没得喝彩了。

不过这样一来,自然双方的体力相互消耗都很大,而郭秦看来也不是完全的二愣子,知道这样下去就是在拼体力,或者他本身也是耐力极强者,有那个自信撑到最后,不然早就该改变攻击方式了;然而凌巴又怎么会怕他?简直就是欢喜都来不及,追求的就是这个了。

可以说,凌巴并不惧怕和对方拼体力,全都是依赖着自己身怀的“易筋经”功法。

一直以为“易筋经”乃是佛门心法,或者说有一个“易筋经”是佛门心法,但凌巴所修炼的这个“易筋经”,虽然凌巴对道家不是很通晓,但也说得出个大概的子丑寅卯来,里面蕴含的某些明显与道家相切合的地方,自然会特别注意。

道家,由老聃首创,既由庄周发扬光大,其核心思想,无非是“天法道,道法自然”的世界以道为本源论、“无为而无不为”的治国思想、以及最重要的涉及到辩证哲学方面的矛盾观。

而根据那矛盾观,自然而然衍生出了万物相生相克、大道循环不休的理论,对于凌巴来说,这却刚好解释了这“易筋经”最为玄奥最让他欣喜之处――在战斗中,自动运转“易筋经”,自己一方面耗力的同时,也能够得到来自于不知道什么方面的补充,总之就是,能够尽量的保持着在战斗中力量的绵延不绝,当然这并不是无极限的绵延,还是会有一个上限的,但是相比来说,其不凡绝非寻常功法能比,其实还是有些逆天了的。

而有了这么一个优势,再加上对于自己的耐力,凌巴自己最了解不过,既然对方要以他之短攻己之长,哪里还有不迎面而上的道理?

铿铿铿铿……

刀剑击打、金属碰撞声音不绝于耳,让观众看得热血沸腾的事,这不是单纯的两个人对面站着打来打去,如果是那样未免太过无趣,而且也不太现实,现在却是两个人都在“上蹿下跳”,郭秦可算是身体灵活、速度敏捷,但凌巴在这方面也绝不是弱者,相比之下,如关羽、张飞、典韦、颜良、文丑、庞德之流,实际上大多才是真的依靠着力量上的优势,总能够压得别人一头,而这速度轻灵方面就有待商榷了。

越打下去,原本打着些如意算盘的郭秦终于惊骇的发现,原本不是对方掉进了自己的“圈子”里,而是自己掉进了对方的“圈子”里,这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原本对于这凌巴,虽然外界吹嘘的如何如何,可是像郭秦这种人,自然是眼见为实、耳听怎么样都为虚,况且这凌巴也确实是没有在众人面前展现过自己的实力,不免让人觉得是空有其表,而外界风闻大多是空穴来风、以讹传讹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他紧张却是因为那观众太多,甚少面对这种场面不太习惯了,毕竟他也没有正式的上过战场,而对于凌巴并没有多少畏惧,反而认为自己抽到了他是幸运的,这样一来自己一旦打败了他,那可就是“打破了一个神话”,到时候必定是声名大噪,而皇帝就在边上,必定也看重自己,到时候平步青云、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然而从交手的那一刻开始,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从凌巴不回头挡住了他那一剑开始,他便知道一切都是自己错了,凌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弱,或者说自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强,而自己所想的那一切,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达到的。

“啊!”郭秦可以说完全被逼的方寸大乱了,而不管是战场还是赛台上,都很忌讳乱了分寸,尤其在比斗中,所以,就在这郭秦这一喝之后,他就注定了“杯具”。

噗!

凌巴手中利刃已挥舞,郭秦手中的剑早因为他的心境打破而拿不稳,这一下更是直接被挑开了。

而郭秦这个时候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连凌巴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没了剑之后,反而还直直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有Yin谋吗?很难说,但他确确实实已经没了武器,而且这种时候,如果凌巴真的用兵器动手,说不定就破坏了他自己定下的规则。

是了,他是想要借此逼自己和他近身战!

凌巴想到这里,却没有顾状若癫狂、实际上眼神还是很清明的郭秦,嘴角划过一个狡黠的笑意。

咚!

手中的兵器应声落地,而凌巴的身影已经直接窜了出去,也是直直朝着郭秦而去。

和方才裴元绍与文丑之时如出一辙,近战、贴身Rou搏!

第188章、异变突生,凌巴发飙,毒

论到贴身Rou搏,古代再是怎么高超、还有什么古体术之类的,可终究在这个时代里,冷兵器才是王道,就算杀人貌似都很少用手的,那些所谓的刺客更多的也是用短剑、匕首、小刀之类的,却很少会听说过有什么“分筋错骨手”之类的。

而后世就不一样了,可以说经历了千年的积累沉淀,这个时候冷兵器早已过时,热兵器又不是人人都能够拥有,自然就在单纯Rou体的力量上寻求突破,因此而产生了各种竞技格斗,但实际上,那更多的还是表演Xing质为主,尤其如果是在擂台上面对着观众的话。

而且后世人的身体和现在这些人自然也是不一样的,环境发生了变化、衣食住行等等也发生了变化,这不同也是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了。

当然了,凌巴有幸是灵魂附体,至少身体构造上没有太大变化――汗,这点貌似古今中外应该都是一样的。

不过这具身体原先的时候,指的更多的当然还是在遇到刘宏之前,首先便是因为家乡的疫病而出逃,一路辛苦、自然温饱都是一个问题,能够生存下来已经是相当不容易,而且除了身体好实际上还没有什么技能,可以说活下来就是半个奇迹了,当时的身体已经相对来说虚弱到了一定的阶段,不然凭着不错的身手,也不至于被那小乙子一撞之下竟然就站不稳了,然后就直接归西,才被现在的这个“凌巴”有机可乘了的。

而经过了这一年时间的调养,尤其是在近半年多来,凌巴的伙食明显要好上了许多,再加上他身为一个全能型的保镖,对于怎么样能够最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也很有自己的一套,没有条件的时候是以生存为主的,有条件的时候自然就是怎么好的怎么来。

对于现在的凌巴来说,他基将得自于后世的那些有关于营养调和方面的知识应用得淋漓尽致了,甚至于前段日子风闻了些消息的刘宏也拉下面子叫御厨来向他请教一二了,他自然也是知无不言,反正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如果能够换取一些有利的条件才是最好,不过对刘宏的身体有好处,对现在的凌巴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情,他活得久了,凌巴只要不出意外应该也能够更加方便积蓄力量、扩充实力。

三国是一个战乱频仍的诸侯争霸大时代,各国都是积极的扩军备战、增强实力,所谓的内政外交总是在这种时候显得尤为重要,然而没有实力,不足以自保,何谈内治,何谈外强?

凌巴知道自己的实力增强才是最主要的,这段时间其实他并没有闲着,这不是什么异界的玄幻世界,不是个人武力至上的世界,真正重要的是武力没错,却是由军队的人数、装备、战斗力以及后备资源堆接起来的综合的军事力量,拥有了足够的震慑,神马都是浮云,那些黄巾、还有曹袁、孙刘的力量都是不值一提的。

而现在,则是完全展示个人武力和能力的时候,凌巴抛开了其他一切的心思,只专心的对敌。

当然,到了目前这个境地,他已经是稳操胜券了。

对手如果利用剑的速度敏捷和轻灵节奏,还有可能在与自己周旋一二,然而简直就是找死一般的妄想用近身战的方式逼迫自己,那简直就是想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

对现在的凌巴而言实在是大善,什么都没想,也跟着放弃了兵器之后,却觉得浑身一阵轻松,毕竟还不是很适应冷兵器时代的作战法,而舒活筋骨之后,应对起来自然更加自如,让人甚至怀疑是不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郭秦很快也察觉到了不对,凌巴根本就不怕近身战,不止是不怕,看样子似乎还迫不及待的样子,这让他很本能的就是心中一慌,感觉到了这孤注一掷明显对对方没有产生至少是自己预想中的威胁之后,他的心更乱了。

凌巴心中冷笑,他这么果决何尝不是为了彻底扰乱这郭秦的心神?看他这样子,心中底气更足,在郭秦来不及抽身的时候,终于放开了去欺身而进。

“哈!”气势猛地一提,感觉到小腹下丹田中气力猛地一沉,带给自己的威势简直无可想象。

郭秦终于怕了,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他的手脚很明显的有些慌乱,似乎是想要挣扎退开去,但是凌巴怎么会让他如意?

就看凌巴攥紧了郭秦的两边衣袖,先是向着自己这边猛地一拉扯,然后身体让开来,任由那惯Xing带着那绝对不轻的身体往后飞去,而后他驻足原地,只是绕着圈子,手里绝不闲着,依然是把握住了郭秦的“衣服控制权”,就这样直接甩了起来。

场边观众这几次也没少看过这近身搏斗了,可那一次见过这般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的招式?看到凌巴像是带着一个玩具一般甩着郭秦,都有些感觉自己的承受能力颇受挑战。

不过凌巴却在这时候停住了,他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个对手,明显不符合庞德对他的判断,一开始的紧张,凌巴还以为是不习惯人多,后来觉得也不应当是如此的;后来这弃了兵器,凌巴以为他是在放弃自己优势,难道他不可以是引诱自己放弃自己的优势?毕竟自己代表皇室,前面也不缺少近身战的特例,很大可能自己会跟上他,只不过或许这近身战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厉害。

陡然间瞥到郭秦眉目间厉芒一闪,凌巴心中一紧,赶紧就想要甩开了他,哪知道,方才几乎是任他摆布的郭秦此时竟然像是粘皮糖一般,怎么都甩不出去,而且力道上明显比起方才交手时要强横得多。

他竟然还隐藏了实力!

凌巴虽惊不乱,气力一沉,恍如抽丝剥茧般,被郭秦反扼住的两条手臂竟然如剥豆子般的发出了“哔哔啵啵”的清脆响声,那就像是骨头在断裂、在重组,然而实际上远远不止如此,当然,凌巴的目的只是为了挣脱开他,此时也不想要暴露太多。

就在这时,异变又生,眼前寒光一晃,凌巴就感受到逼人的寒意迎面而来,几乎是下意识的,身体一转,感觉到小腹以下,一道厉风掠过,几乎是贴着自己的皮肤过去,而刚好在自己的衣摆上留下了一道划痕,直接透入了自己的腹部,感觉到了一丝疼痛感,还有就是溢出的血。

凌巴暴怒,冷喝一声:“找死!”真的是被这步步紧逼明显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至少也是要重伤的行径彻底的激怒了,也管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这个时候只想着要将这人先打残了,然后再慢慢拷问详细。

出手如电,直接紧抓住了郭秦的手腕,狠狠一捏,郭秦如遭雷击,连声痛呼,手中那把已经露出峥嵘的匕首应声落地,但他竟然还不死心,就在这个时候整个身体都靠了过来,然后将凌巴环抱住,似乎想要以此拖延住什么似地。

凌巴心里冷笑,暗自叫了一声“白痴,来得正好!”又是冷喝一声道:“找死!”右手微曲,竟是换拳为爪,一把攥住了对手的衣襟,根本看都不看一眼那张已经被疼痛折磨的痛苦不堪和变得惊恐不已的脸,双目微凝、丹田一沉,随着口中再一声暴喝――“呀!”双手撑起了那绝对不轻的整个身体,就往地上重重的一摔。

散打,抱摔,简单有效又实用。

凌巴冷哼一声:“虽然爷只是一个保镖,也不是让人可以随便欺负的!”

此时的场外,早已爆发了如雷鸣般的掌声;但是此时作为焦点的凌巴,却是莫名的感觉一阵头晕,此时他头后一个念头便是――那匕首有毒,竟然通过皮肤传进来,然后,他就感觉到意识逐渐模糊,身体重重的摔落在地,隐约似乎看到无数道身影朝自己涌过来,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189章、怒火滔天,京城疑云(上)

洛阳,乱了!

皇帝刘宏怒火滔天,明月公主愤怒莫名。

三公急了,太尉杨彪紧急调动京城防御,封锁盘查,洛阳一片风声鹤唳;司徒王允昼夜观望,心中也是气极;就连被休在家的司空袁逢,都是意外的风风火火出动了,连袁家的大部分家将都是派遣了出去,不管外人如何看,他这样实际上是做作还是真心,至少效果达到了,那便是让刘宏对他稍稍增了些好感。

与此同时,在洛阳每一天的时候,都会有大量武装戒备的羽林禁卫军队梭巡于长安街道各处,宵禁也开始更加严谨,往往是抓一瑾百、杀鸡警猴,从此,洛阳的百姓们也算是开始过起了战战兢兢的日子,然而在朝廷的强势和军队的暴力面前,大家又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但是这种时候,部分不在局中的知情人也是在暗中将那幕后策划者从头到脚骂了个遍,虽然还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在背后主导,是谁那么大胆,敢当着长安众权贵、还有许多百姓的面、甚至包括目前皇家最荣贵的明月公主以及当今天子刘宏都在场的时候,对着最近风光无限的天子近臣、“狼牙将军”下手――这无异于挑动龙之逆鳞,触怒虎之暴须!

当然,没有人知道,暗中还有两支特殊的队伍,加入到了这一团浆糊般的局面中来,而且还是最被寄予厚望能够破局的,这两支队伍,自然一支便是来自于王越领导、刘宏直属的刺卫营,以及那支现在由彭?、诸葛?和少年诸葛瑾共同接管、凌巴直属的火影卫。

目前的洛阳,至少较为清楚的,这便是两支最厉害的暗势力,这里的最厉害,未必就是指武力,而是指探测、追踪、侦查等各方面凌巴所谓“特工”应有的能力,这些自然也都是在搜寻以及侦查凶手等方面最最需要的。

可以说,这两者共同出动、第一次较为亲密的相互合作,就算是将洛阳翻一个底朝天也不为过;然而,在案件进展根本就是毫无头绪的时候,就算是挖地三尺,不知道要找的对象是什么,还是一样有可能刚好就会错过了真正的幕后主使人。

而作为直接执行人的那个参赛选手郭秦,早就已经被安排监禁起来,对于他的审讯也一直在进行,这人的身体或许不是铁打的,打了还是会痛、痛了还是会叫,然而他的心却真像是铁铸成的一般,任你打杀,就算是丢了Xing命,也绝不吐露出半个字来,这个时候,哪里还看得出是那个在擂台上似乎因为观众众多而显得有些拘谨的男子?

而此时还有那风靡一时的“武林大会”,因为总策划、总监办“狼牙将军”凌巴凌子卫的突发事件而暂停了,洛阳一片动荡不安、暗流涌动,朝廷一片纷繁芸芸……

中平元年春三月,中旬,“武林大会”现场,天子亲封内宫侍卫、荣誉“狼牙将军”凌巴凌子卫,于赛场比赛之时,遭到刺杀,凶手被凌巴直接在台上用了一个古怪的招式打得昏了过去,而凌巴则被检测出了中了一种十分古怪的毒,这种毒可以透过血液迅速传播,经检测是被刺客涂抹在了暗藏的匕首之上的,通过匕首在凌巴腹部割开了一道口子,然后就直接进入血液开始迅速传播。

毒Xing十分霸道,凌巴至今未醒。

天子刘宏策令天下,着即海招天下名医,因为根据宫中御医们探测,这种毒宫里无人可解,在那种把刀架在了他们脖子上的情况下还能够说出这般话,当不会有假。

刘宏一怒之下,险些痛宰了所有御医,最终在三公之二司徒王允和太尉杨彪的劝说之下才作罢。

而此时,洛阳皇宫中,嘉阳殿上一派紧张气氛,在大殿两边,竟然威武雄壮的分别站着两排表情森然的禁卫,手中兵器虽未出鞘,却已泛出逼人寒气。

所有人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此行绝对不会简单,从凌巴倒下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这洛阳,难得的平稳无法再继续保持下去了。

对于刘宏来说,凌巴遇刺是小,只要没有丢了Xing命,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当然现在他也急了,因为凌巴一日未醒,谁也不知道他是否脱离了险境,到时候不只是明月公主要伤心哭诉,自己也是失了一大“臂助”。

更关键的是,当着他的面,他的宠臣遇刺了,这毫无疑问是在打他的脸,毕竟负责安全这一方面的,实际上都是刘宏的人,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出于对臣下掌握军权的顾及,所以也没有敢让凌巴将“狼牙军”给“牵”出来负责此次的“保安”工作,毕竟他自己也在着现场,将自己的安全交给别人,哪怕是在受自己宠信的,也难免不安。

然而现在却是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在自己的人安排负责安全问题的时候,出了状况,刺杀确实出现了,然而却不是对自己,而是正好是那个被自己顾及的凌巴,搞出了这么一出来,分明就是让他感觉自己被当众当面打脸了一般,不管他本Xing如何,他终究身处皇位、乃是天底下最尊贵最高位、最不容侵犯的九五之尊,岂能够忍受这样几乎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所以当即诏令所有大臣入宫商议此事,必定要拿出一个合理有效地解决方案来,不揪出幕后人誓不罢休。

不过,此时殿上却是一派死气沉沉的,气氛极其压抑,这一来是这么一个环境、周围那Yin森森的士兵和兵器造成的效果,二来也是此时大家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刘宏的决议很简单,一开始说出口就是要关闭洛阳城,封锁各城门和城内各大要道,尽管幕后主使者还没有线索,然而这样一来却也是保险,免得凶手趁机逃出洛阳。

然而他这决议一出,立刻让气氛凝固了一般,他自然也感觉到了情况不大对劲,虽然也知道这个决议明显就是有些冒险的,然而却也是无可奈何之举。

“众卿怎么不说话了?有什么便说,朕绝不怪罪……”刘宏看到这里,也有些受不了了,干脆给了大家一个台阶下。

“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京城重地,本就是国之重要,岂可轻易封锁出入,这不异于自伤筋骨……”当即有一名老臣出列陈表,他说的倒也是在理,然而却过于刻板死守,刘宏淡淡扫了他一眼,自然对他的劝谏毫无兴趣。

那老臣宦海沉浮多年,自然懂得察言观色,此时见此,暗自皱眉,却也没再多说什么,默默退了下去。

“你们可都是觉得如此?”刘宏环视众臣,一字字道:“朕也知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然而,若是让那大胆恶贼逃出洛阳又当如何?今次敢策划行刺朕的宠臣,难保下次就不是将对象换成了朕了!”

轰隆!

刘宏此言一出,顿时大家都是大惊失色,一大片倒了下去,起起伏跪在地,异口同声道:“臣等不敢……”

“好了,朕意已决,接下去,便是讨论具体事项了。大家都谈谈吧……”

第190章、怒火滔天,京城疑云(中)

此时,在凌巴的府中,一大批与凌巴关系算是不浅的人正在这里聚集。

这其中,有凌巴的正牌夫人貂蝉,还有目前算是凌巴的家人的义子小马超和兄弟庞德;当然了,还有凌巴作为“狼牙将军”名义上的下属的彭?、彭脱、诸葛?、诸葛渝、诸葛瑾和裴元绍等人。

就连这段日子一直都在深宫中的小诸葛亮,都特意跑了回来,一来是为了和他的小玩伴小马超见面,毕竟两人在这大人的世界里,算是唯一两个年龄差不多、也更加有共同语言的孩子了。

虽然两人一文一武,但马超对文事也不是全废,小猪哥自然也没有完全的不通武事,而这全都是有赖于平常凌巴的优良“调教”,对二人的要求都是以尽量的文武双全来的――为马超考虑让他学文当然是以防他日后行事鲁莽,以文事是为了来让他头脑冷静,懂得三思而后行的,这样才能够避免往后可能因为一些冒失而犯下的错误;至于对小诸葛的武艺要求倒是不高,但最少也要强身健体,况且身边那么多可供选择的名师指点,只要肯多加努力水平自然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这样子自然也是为防再发生像是“历史”上那样“蜀丞相鞠躬精粹死而后已”什么政务军务大小事情都自己大包大揽以至于最后劳累过度而死的事情,可以说对这二人也是大花了一把心思,算是拼着让他们讨厌自己,也要真的为他们的未来考虑了;不过两人一个经历不同寻常,家中遭逢剧变使他难免要比寻常同龄孩子早熟的多了;而另一个自幼就是聪慧过人,思维也难以以正常逻辑来考虑,所以二人虽然表面上难免多有抱怨,但是其实在心底里面对他的好意自然都是能够了解得,尤其小马超也是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对他产生了一些依赖,算是真正将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一般的人物来对待了。

说起来好笑,这本来在“历史”当中,这“蜀丞相”诸葛孔明与作为蜀汉五虎将之一的马超马孟起关系那可是众所周知的相当不好的,但是Yin差阳错的,在这里因为凌巴的出现,将二人的命运提前联系起来了的原因,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发生了完全不同的变化来,往后究竟会怎么发展谁也不知道,但是就是现在,这二人竟然还能够成为十分要好的玩伴,这点恐怕就是凌巴自己也是决计没有想到的。

而对于小诸葛来说,他向他现在的老师、对凌巴来说可以说是极其不好讲话的司马徽请假来到凌巴的府邸,除了小马超的原因,这二来嘛,就是凌巴本人的原因了。

说起来相处这么久到现在,说这小诸葛对这凌巴没有点儿感情也是不太可能的――当然是很纯洁很纯洁的小孩子和大人之间的感情,毕竟就算他再是聪慧,但在孩子的世界里,心里的想法有时候也很简单,谁对他好,他自然也会对谁好、关照谁,凌巴某种程度上甚至比他的父亲对他还要好,自然也博得了他十分的好感,会担心他的安危而赶回来也就很正常了。

不过这些人现在都是以貂婵为主导的,其实原本貂婵对于见皇帝还有些忐忑的,毕竟曾经她干过刺杀皇帝的那种事情来,不管刘宏是否会记得她,这终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想到了凌巴,她也就什么都豁出去了,所以就是在刘宏来府上探望凌巴的时候也坚决没有回避,不过这刘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巴的事情焦头烂额没心思理她,还是确实没有认出她来,总之她的“身份”反正是终于没有暴露的。

同时,原本对于凌巴在哪里修养的问题,心有想法的刘宏自然是希望让他在宫中,宫中条件最好,而且有御医们在也方便,就算是暂时没有人能够解开凌巴身上的毒,可至少对于他身体的调养还是有好处的;然而这却被貂婵直接拒绝了,这不只是让刘宏,就是彭?这些对她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是大吃一惊,唯有像是小马超、庞德能够稍微理解一些她的心情,宫中再是好,可终究不是自己的地方,自由都被限制了,到时候要照顾凌巴必定将面临许多的麻烦。

而且对于现在的貂婵来说,只有将凌巴留在自己身边,自己亲自照看着他才会放心,这让刘宏也有些无可奈何,这种事情不适合用皇威来解决,况且虽然是有些麻烦,但这样对凌巴也没有太大的坏处,所以终于还是同意了。

不过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个Cha曲,这个Cha曲自然也是因为不放心凌巴而跟着刘宏而来的明月公主。

第一次见到貂婵,就是她也难免为了貂婵的美貌而吃惊,其实不止是他,刘宏也很惊叹,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貂婵了――还除了年前刺杀的那一次,也是在洛阳时候在这凌巴府上看到过的,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似乎并没有对貂婵动什么心思,让凌巴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如果是真的那当然是最好了,但暗中他也没有大意,只是一直都还是没能够发现什么端倪。

而明月公主在对貂婵的美貌吃惊之后,难免心里就有些异样,说是因为凌巴吃了貂婵的醋也不为过,当然她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在言语举动间难免对貂婵有了些敌意和排斥,这让周围一干人等都是古怪得很,就是刘宏自己也觉得抹不开面子,心里更是对自己皇妹这明显孩子气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

而就在刚才,送走了又一次前来探望的刘宏天子天女兄妹二人,其间免不了明月公主的“表演”,不过貂婵一直都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态度,让她感觉也是有力没处使,所有的“攻势”都仿佛是击打在了棉花上了一般,自讨没趣了一番,最后极不情愿的让深感大失颜面的刘宏给拖走了。

当然了,也就是这之后,刘宏回了宫中,便召集了群臣,准备商讨封锁洛阳之事,不过那些都和在场这众人没有关系了,这里的人在朝廷中品阶不够,自然也没有办法参与哪个层次的朝会。

不过此时在凌巴的这个府邸的院子里,此时在那刘宏走后不多久,这一干与凌巴都是关系匪浅的人,便在貂婵的组织之下,一起在这里留了下来,准备商讨一些事情。

当然,首先还是一番“感情交流”,之后,才开始步入正题。

貂婵看似柔柔弱弱的Xing子,便是面对明月公主的咄咄逼人的时候,也是一幅绵绵细水般的模样,但实际上她本身Xing子里也是极为倔强、甚至某种程度上还是为凌巴所一直称道的“女强人”的类型,只不过在这之前什么事情都有凌巴这个一家之主出面顶着,而现在凌巴暂时的倒下了,她却是真的被那暗中的黑手激怒了,也激发了她原本Xing子里隐藏起来的的一些刚强果敢的东西,此时邀请众人留下来商议的,自然也是脱不开和凌巴的遇刺有关的事情。

“众位都是我夫君一直以来颇为倚重的能臣干将,也当猜得到我留大家下来的意思了。我想知道,此次夫君遇刺的事情,究竟有没有什么线索,若是知道了是谁要害夫君,还请众位帮我一把……“貂婵美目涟涟,环视过众人。

众人纷纷点头应是,“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貂婵话头一转,突然对彭?问道:“彭大人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彭?先是一愣,继而哭笑:“看来是瞒不过夫人了……”方才刘宏在这里的时候,也是问过了类似的问题,彭?自然是否认了,毕竟在目前刺卫营还了无线索的时候,若是暴露了火影卫的实力,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不过反正刘宏对此也了解不深,所以蒙骗他倒没什么难度,也没有心理压力,但是这貂婵可是凌巴的枕边人,自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没有再犹豫,他接着说道:“我发现,这一次的刺杀,似乎与宫中有着不小的牵连……”

“什么?宫中……”闻此一言,大家都是大惊失色。

彭?郑重点头,沉声道:“没错,就是……他们……”

第191章、怒火滔天,京城疑云(下)

大汉中平元年四月初,自三月下旬开始的连日大雨,让笼罩在了洛阳人心头那层雾霭更加深重。

Yin霾积郁的同时,某些蠢蠢欲动的不安因子也变得越发的攒动起来,不过有着刺卫营和火影卫的暗中监督,倒也做到了尽可能的防微杜渐;同时这段时日羽林禁卫的紧锣密鼓的梭巡,也在一定程度上威慑了那些有异心的人。

总之,尽管此时的洛阳城内是一片紧张肃穆的氛围,而且这洛阳人的许多正常生活也是不由的受到了干扰,就是许多的大臣都受到了影响,但是总归说来,表面上看起来,洛阳还是相当平静的,只是少了些昔日的繁华,让人心中不免腹诽那天子的心思,简直就是比那女人心还要“海底针”。

而在这段期间内,“武林大会”自然是早已暂停,这场在洛阳闹得风风火火大半年、甚至都一定程度上波及到了周围的一些地方的“武林”盛会,实际上举办还不到六天,而关于比赛,也只是举行到了复赛第一轮的第一日,就让这突发的意外状况给直接掐断了,现在也没有谁在有心思去想这档子事情了。

甚至这段时间的洛阳之变,落入有心人眼中,还免不了要一番感叹:汉室江山百年根基,风雨飘扬直至如今,可如今这皇家尊严也是公然地受到了挑衅,可见其大厦将倾之严重;毕竟,且不管这幕后人真正目的为何,他如此行径侵犯到了天家的威严却是的的确确的事实,这一点是任谁也无法辩驳否认。

而这一次当着当今天子的面行凶,且刺杀的是最近风光无限的天子宠臣,怎么说起来,也是在打皇帝的脸一般,所以因为这样子,皇帝刘宏会发什么样的火,好像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大家还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的暴风雨会来的何么猛烈。

洛阳全城封锁!

而且,这还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谓的全城封锁,当然不是完全的与世隔绝,那也不太现实,而是在各个城门入口出口的地方,设置极其严密的关卡,此外,还有就是城内的严密防务乃至于宵禁之类的加强。

原本作为大城池、帝都的洛阳,繁华非常,每日人流量也是极大,或许不会如后世那般人口流动量的恐怖,却也是极其可观的,所以,就算是本来就有设置城卡之类,很多时候对一些人来说,甚至只是摆设,并没有当一回事,就是城门守卫自己,也没有太过严苛的审查。

这当然难免就会给一些宵小可乘之机,但于大局来说,如此才是一件好事,毕竟要是每天真的都那么严格的审查,固然能够更多的保证安全,然而对于城市发展却是极其不利的。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这样子严密的盘查封锁,绝对是绝无仅有的,连出入洛阳,都是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情,当然了,暗中有没有什么交易之类的事情发生,不得而知,但是对于大部分的平头百姓而言,尤其是那些有需要的人,比如一些来往的商客,这样子的做法无异于是断其生路,自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极大的民怨。

其实许多人都知道,便是连刘宏自己都能够意识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子做,可谓是极其不理智、简直就是在自掘坟墓的做法,不过刘宏如此倒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次的刺杀事件无疑已经是让他深深地感到了危机,这一次与年前貂婵的那一次不同,不只是因为遇刺的不是刘宏本人,还因为这事发生在洛阳城外这样的绝对公众场合的。

当然,这种绝对的打脸和挑战尊严的事情,便是比之Xing命之事,有时候还显得更为重要,尤其刘宏一向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天子,自然是更加受不了,也对此事更加上心。

所以不管是在明里羽林禁卫军的公然大肆搜寻,还是在暗中谨慎安排的刺卫营的探查,都是从未间断的一直在进行着。

至于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那就是未可知的了,这一切的一切,应该说凌巴的被刺杀都只是一个引子,洛阳城里的不安因素,不可能只有现在才存在,而现在这样子,无疑就是一个洗盘的极佳机会,只是终究还是要把握好其中的度,免得过火了引出更危险更灾难Xing的动乱来。

不过洛阳各处、各种势力、各种人物对此的态度自然都是不一而足的,而此时在洛阳皇宫中,在南宫旁的一处小宫殿里面,一间小屋子里,正有两个人围坐着,碎碎低语着些什么。

其中一个有些尖利的声音可以压低着、显得有些怪异的口气说道:“大人,咱们这一次的做法,会不会过激了,或许……”

“或许什么?”一个略带些慵懒意味的声音说道:“如果不这么做,咱们的地位被威胁了,迟早有一天,会被彻底的取而代之;更有甚者,咱们会被完全遗忘掉,到时候,你就是后悔了,恐怕也来不及了。不过可惜的是,这一次最终还是没有能够一击功成!”话到最后,语气已经变得森然无比,足以让人感受到了其中冷冽非常的寒意。

那个尖利声音立刻回复道:“那毒可是无药可解的,就是咱们自己都没有找到解药,而且,这一点在宫中的御医们也是早有定论。总不成,那什么朝廷招贤令还真的能够找得到比这宫里面的御医还要高明的大夫吧?”语气显然是有些不以为然,身在深宫,自然知道其中之博大而精深,不过却不知道其实自己犹然如井底之蛙。

“哼,民间之大,岂是咱们整日闷在深宫中的能够完全看透?千万莫要小看天下,自以为所谓天下强手皆在宫中。岂不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既然有这种毒,那么便会有解决的办法,就算咱们没有,宫里没有,可这天下……”他的语气中竟然透着些莫名的敬畏,让人实在是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那咱们要不要再……”尖利声音还未说完,却又立刻被严厉的呵斥了:“可笑,那么好的机会只有一次,没有把握住;若还想要再来,万万是不可能的了。更何况如今就是在他自己的府上,你以为会没有点儿防备,就那么容易能够让咱们得手?”

“是、是是……”尖利声音连连应是,又听另一个声音道:“你们莫以为一切天不知地不知,岂不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怎么会呢……”尖利声音刚想反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尖声叫道:“谁!”

另一个声音也冷冷道:“阁下究竟是何人物,于宫中藏头露尾的,欲行什么不轨之事?”这话说得有些色厉内荏的,但显然声音主人现在也是紧张,毕竟刚才所说的那些,可是绝对不能够被人听去的,而门外的守卫呢?

没多久,却见一个身影渐渐出现在了屋子前,然后一把推开了房门,里面两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当即站了起来,神色紧张。

这个身影也渐渐显露了出来,却是让那两人大大的惊讶了一番,“是你……”

第192章、神医华佗(上)

夜的洛阳,静谧而沉寂,最近被各种纷繁事务搅得险些乱成了一锅粥的这一国之都,此时却是有了一天中难得的几刻宁静。

夜幕逐渐笼罩了这座灯火阑珊的城市,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丝绸,掩盖着白日青天里所不能够完成的一些私密,而还有各种不为人知的进行曲在鸣奏。

天下乱起,各处纷纭,中平元年春季,注定不是一个安分的时候;而在这洛阳各地,此时,也真个是各论千秋。

有王公大臣的长吁短叹,有平头百姓的惶恐不安,也有Yin谋野心的滋生蔓延和颠覆者们的嘲讽冷笑,这已经真的成为了一个局,一个不得不破的局,局中人看不透,唯有破之,然而那破之的关键,却始终没能够找到。

洛阳的二更天,夜更加深沉。

洛阳皇宫中,皇帝刘宏的寝室里,刘宏一人独自席地而坐,望着外面昏暗的天气,有些发呆。

良久,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却听身后一个撩人心弦、柔柔嫩嫩的声音说道:“陛下,晚了、该歇息了……”同时一只纤纤玉手温柔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沁人心脾的醉人幽香。

“王美人,快来陪朕坐坐……”刘宏一听这声音,紧缩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拉过了那双柔弱无骨的纤手,将身后一个婀娜多姿的美人牵到身前。

美人容貌俏丽,艳绝无双,身材更是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此时身穿一袭薄衫,衣不足以蔽体,却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更显得魅惑。

刘宏看着这种场景,就算每日都见到,仍免不了暗暗吞吞口水,色与魂授,迷醉在那一颦一笑的无边风情当中。

如说着王美人,论容貌虽是绝佳,却也不会是刘宏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不说那貂蝉了,就是何皇后,其实客观的说也要比这王美人更美丽,然而刘宏却是独宠王美人,除了她的乖巧听话、温柔可人,最重要的便是这床上床下都丝毫不加掩饰的深入骨髓的诱惑,当然了,这也只是对他天子一人,九五之尊的女人,这副媚态当然不能够让其他人轻易看到,这完全是他的独家拥有、独享“产品”。

不过显然,虽然已经陷入了进去,但刘宏这一次却很好的把握住了,没有真的色急行事,而且眉眼间的忧色,依然是驱除不去。

王美人显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俏眉一簇即放,美目涟涟、眼波闪动间,不由情动的更靠近了刘宏几分,将自己身体最柔软、最诱人的部位送到了刘宏的怀中,似乎是想要以此来给予他一些安慰。

温香软玉在怀,刘宏却仿佛真的没了那样心思,只是轻轻拍拍王美人搭在自己肩上的纤手,感觉到她的心思,也是有些宽慰――终究不枉自己如此宠爱于她。

过了会儿,刘宏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微侧过头问王美人道:“对了,协儿如今怎么样了?”协儿,自然指的便是刘宏与这王美人唯一的子嗣、也是刘宏如今最喜爱的一个儿子,幼子刘协。

说到了自己的孩子,王美人自然的流露出了一种特属于母亲的慈爱神情来,只是她不知道,这样慈爱的神情,由她那张娇媚无双的粉颊表现出来,无疑比寻常更是让人蠢动,至少现在的刘宏便又被吸引住了,不过很快就从这种陶醉回过神来,但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诱惑的他已经再也克制不住了自己的渴望,对王美人的渴望,渴望那诱人的躯体,同时还有那似水的温柔。

王美人似乎从刘宏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什么,但并没有反驳,而是娇嗔的白了他一眼,这一眼的风情,更是差点叫刘宏兽Xing大发,反正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克制得住的人,及时行乐就是他的座右铭,这个时候赶紧就想要提枪上马了,他能够感觉得到王美人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但是就在这时候,却偏偏有人要扫兴了。

“皇上、皇上……”尖利的呼喊声从宫外传来,让刘宏好生郁闷,但他知道没什么特别的大事,是不会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自己的,所以也是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而王美人自然是知书达理、自己主动缓缓退入了寝宫深处。

没多久,随着喊声一起,来人终于出现在了刘宏的视野,是小乙子。

此时的小乙子,虽是一副慌张的模样,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挂着浓浓的欣喜,而刘宏看到了却也是心里一喜,因为他早就吩咐过了,如果没有关于凌巴的好消息、或者是其他的要事,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而显然,小乙子这紧急的模样,再加上他也是满脸的喜色,不难猜出,不是凌巴的情况好转了,就是那招纳天下医才的文书有好消息了。

果然,看小乙子就在门边停了下来,并没有再进寸步,毕竟也没有刘宏的首肯,这寝宫还是不进为妙,反正这里两人互相也能够看得见,而他大声喊话,刘宏应该也听得见,便大声说道:“皇上,有人揭了皇榜了……”他说的皇榜,自然就是刘宏关于招纳天下医才、希望能够有隐藏在民间的龙虎之士,有人能够帮忙解得了这凌巴的毒。

“当真?”刘宏心道自己猜测果然没错,不由得喜形于色,站了起来道:“人在何方?”

小乙子躬身道:“照着皇上的意思,奴才将他带来了,如今就在这殿外候着。”

“哦?”刘宏眼前一亮,不由多问道:“此人是谁,可有探查清楚他的情况?”

小乙子赶紧道:“据称此人名叫华佗,乃是一名游方郎中,不过根据御医们的考察,此人确有真本事。”

虽说有揭皇榜之说,不过还有一道关卡必须通过,那便是由宫中专门派出的御医对其进行严格的考察方能够面圣,否则随便一人也能揭了皇榜见了皇帝岂不笑话?

刘宏点点头,问道:“御医们都在?”

小乙子颔首道:“御医们都在外面候着,本想来求见陛下,看到奴才来了,便也捎带奴才传话了……”

刘宏闻言,却突然似笑非笑看向他,道:“哦?怎么,莫非他们有什么话不能够当面呈见朕,还需要你来吗?”

小乙子听得狠狠打了个冷战,哪里还敢再多说些什么?诚惶诚恐的就跪伏在地,与刘宏遥遥相望着,就在那里俯下身体,将头叩地轰响,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口中只是喃喃着道:“皇上饶命,奴才绝无此心……皇上饶命,奴才绝无此心啊……”

刘宏到也是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也是被吓了一跳,无奈的赶紧道:“朕并没有说你什么不是,只是你随在朕的身边,当知道做人做事如何小心,不必朕复多言了吧?”

小乙子哪里能够反驳?反正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这倒让刘宏疑心尽去,微微一笑,说道:“叫他们都到嘉德殿外候着,朕稍后就到!”

小乙子听出刘宏的语气没有再责怪,简直如蒙大赦,头如捣蒜一个劲的和地面“亲密接触”,而后在刘宏的宣退声中,岌岌的退了下去。

刘宏望着他的背影,却不自觉的陷入了沉思――莫不是,这事情真和他们没关系吗?

第193章、神医华佗(下)

嘉德殿正殿,话说这很多时候还是用作来办公事,例如朝会之类的,如今却是要用来会见那些御医,不过要想到如今的大汉天子乃是刘宏此人,绝不可以常理来度之,这也就没什么稀奇了。

对于这些御医来说,面对天子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或许也会得到什么赏赐之类的,但那得是基于这些人的价值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发挥的情况下,例如治好了刘宏指定的某个人的病,或者像是如今解了凌巴的毒。

但可惜这项职业很多时候实在是太危险,治好了没的说,遇到慷慨的皇帝可以赏到你手软;但若是稍有差池,尤其像是治不好病、解不了毒,或者更有甚者还是加重了病情和毒情,看上去像是朝廷官员没有尽到本职工作的渎职一般,但他们“渎”的不止是职,还有命,所以随之而来可能伴有的风险也就加大了,轻则免职还乡,重则直接判死,这也是取决于他们“搞死”的对象是什么人。

所以很多时候,御医虽然是作为古代对“医生”的一个名誉的最高认证,但也有许多的牛逼“医生”并没有归入这个行列来,如华佗。

华佗是一个很具传奇Xing的人物,他字元化,又名?,乃是汉末沛国谯(今安徽亳县)人――与曹操算是同乡。

“历史”上,华佗是三国时候极其著名的一位医学家,他少时曾在外游学,钻研医术而不求仕途,因为长久的积累和多年的研究浸Ying,他的医术十分全面,尤其擅长外科,精于手术,算是古代较早的运用外科手术救治病人的“医生”了,因此而素有“神医”之称,又被后人称为“外科圣手”、“外科鼻祖”,在古医学界其名号能够和最早春秋战国时候的扁鹊、同时期的“医圣”张仲景和隋唐时候的“药王”孙思邈相媲美。

华佗在医术上造诣极高,在古代条件十分落后、理论也极不完善的情况之下,他自己创造出了一套特有的医疗体系,本人更是精通内、妇、儿、针灸各科,外科尤为擅长,行医足迹遍及安徽、山东、河南、江苏等地。

华佗还是可知最早的“**”的创造者,曾用他自己亲自研制的“麻沸散”使病人麻醉后施行剖腹手术,这也是世界医学史上应用全身麻醉进行手术治疗的最早记载;同时,他又仿虎、鹿、熊、猿、鸟等禽兽的动态创作名为“五禽之戏”的体操,教导人们强身健体,算是最早的健康体操。

当然了,在“历史”上关于华佗,除医术外最引人注意的记载,恐怕也就是他的死,据称他是因不服当时权势极盛的曹操征召而被杀,论及身后之物,其所著医书《青囊书》也是他留下来的一个十分宝贵的理论财富,可惜却不知什么原因而遗失了,这亦是古代医学史上的一大损失。

华佗与同时期的董奉、张仲景(张机)并称为“建安三神医”,其中华佗没有出仕,张仲景却是任为地方太守,而那董奉,正是如今皇宫里的御医头头,可惜他对于毒并不擅长,因而自然也就没有能够帮助救治凌巴;而这三人也算是古代除了“扁鹊”之外较早的知名医学家,不过若轮到了民间的认可度,无疑还是要数华佗最高。

不过,“历史”如何,民间又如何,在这里这个皇宫里面,一切都是行不通的,唯有身份、阶级、地位,而那华佗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对于刘宏来说也是声名不显,而且现在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他是否真正可以完成皇榜重托,若非此次皇榜事件,或许他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刘宏也没有将他叫进来,而只是让他在偏殿那边候着,毕竟这所谓虚无的皇家的尊严,终究还是很被他看重、放在心上的东西,至于华佗会是如何想,这却完全不是他所考虑的问题了。

此时在嘉德殿内的,就有刘宏、小乙子和那一众御医们,此外,还有就是也不知如何闻讯急忙赶来探听消息的明月公主,当然了,她的侍婢瑾苏不离左右。

在这里,刘宏自然是高坐于龙椅之上,明月公主则是在再三央求之后,终获允许就在他旁边一个小椅子上坐着,身旁站着瑾苏,而小乙子则是侍立在一旁,下面就是一众御医了。

刘宏环视着下方的众御医,强忍着对他们的厌恶没有发作――这一次的凌巴中毒,让刘宏感觉这些御医真是一大群的废材,心里难免有不满,可也知道这些人并不是真的没本事,而是那毒确实难解,也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就全部迁怒于御医们,不念功劳念苦劳,好歹这些年来他们也算是尽心尽力,刘宏也只是示意Xing的罚了些俸禄,这事情便算是揭过了,而这些御医虽然也会为那惩罚感到Rou痛,但钱物和Xing命相比,还是后者重要,所以也唯有“谢主隆恩”,然后继续尽心“服务”了。

现场气氛有些沉凝,因为刚刚看到了似乎是“不该看到的一幕”――明月公主在刘宏面前哭诉着,彻底软化了刘宏的心,而此时眼睛还有一些红肿,脸上还挂着些晶莹,就是刘宏也是因为明月公主在场而有所顾及、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开始话题,所以此时大家更都是大气不敢出。

刘宏沉吟会儿,瞥了小乙子一眼,终于还是率先打破沉寂缓缓地道:“你们可都测验过此人的能力?”

小乙子已经和他说过了,但此时他再提出来,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至于那些御医,自然知道刘宏所说之人指的是华佗,虽然现在他相对来说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这一次虽然有可能有危险,也可能是一个机遇,万一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纯粹的嫉妒心理,到时候飞黄腾达不在话下,所以这个时候也是尽量的在不搭上自己的情况下说些好话。

其中一名御医出列言道:“咱们都与他有过了一些交流,初步定下了,此人应当有些真本事无疑,至于能够于凌将军之毒有所益助,却要看具体情况再作打算了……”

刘宏点点头,不置可否,但是看得出他似乎对此有些迟疑,想想也是,毕竟这可不是小事情,人命关天,尤其关乎天家尊严,更是重要容不得半点马虎和差错,而这些御医虽然信誓旦旦,但却不足以支撑起刘宏对此事的信任,换句话说,没有事实说话,谁说的话,都还是没有太大说服力的。

刘宏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可有人曾经听说过此人的名号、华佗?”

这时还是那名御医挡在前头,听到问话又赶紧进言道:“陛下,这华佗的名号臣等虽没听说过,但是想来没有些真本事也不会跑来,那样岂不是白白送死?”

刘宏还有些迟疑,“可是如果是那刺客一伙的,眼看子卫未死,还要来害他呢?”

另一名御医接道:“臣等虽然无能解凌将军身中之毒,但可以为陛下把关,这华佗已经搜身过了,并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在他为凌将军查看之前再由臣等从旁观察注意,现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想来也是不会再发生意外了。”

刘宏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不肯定,虽然知道这是难免的,可还有些迟疑,旁边眼睛已经哭红肿了的明月公主刘明赶紧说道:“皇兄,子卫都这样了,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刘宏心道也是如此,但终究不敢轻易草率的就下了决定,否则岂非是沦为了天下的笑柄?所以面上仍是犹豫,这是另一个稍显年轻、一直未开口的御医突然上前一步道:“陛下,公主殿下所言不无道理。而且据臣所知,这华佗并非是无能无名之辈;臣未进宫之前,倒曾有幸听说过此人的名号。这华佗虽然在官家里声名不显,然则在寻常百姓中,却也是鼎鼎大名了,自诩为扶危济困、救死扶伤,被人奉之为“神医”名号。想来,这一切也绝非无的放矢、空穴来风,应当确实是有些能耐。既然他主动要试,那便与他一个机会,让他查探凌将军的毒情,施以解药,若成则皆大欢喜;若不成,有臣等把关,亦不怕他玩出什么花样来,到时候也可直接制他欺君之罪、以儆效尤!”

被这名御医这么长篇大论一说,刘宏似乎才终于被说服了,艰难的点点头,道:“为今之计,看来也只能够如此了……”他停顿半晌,才对着在一旁等候吩咐的小乙子道:“带上那什么“神医”华佗,立即摆架凌巴府邸,着即开始救治!”

“是……”

第194章、“蓬莱仙人”,解毒之法

洛阳城玄武街凌巴府邸。

此时的这里,既没有难得的热闹,也绝不似往常那般的宁静。

这里的沉寂被打破,却全是源于在主卧室里躺着的一个人,而也是因为匆匆赶来的一行人。

这一行人可绝不简单,光光是看那为首的辇车,也该知道其身份之高贵,整个大汉帝国都是绝无仅有的――皇家,唯有皇家、甚至是唯有天子,才有这个能力、也才有这个资格使用。

没错,这一行人便是带着华佗以及一大批的御医赶来的刘宏一行人。

刘宏一行人一到这儿,便立即开始着手安排对零八的救治工作,当然,这一切安排都是以华佗为中心开展的,而那些御医自然也是起到了监督华佗的作用,虽然不管是刘宏还是明月公主都对这一点抱以不小的怀疑。

而当刘宏等人赶到的时候,凌巴的府上,就只有貂蝉、小马超和庞德,以及又一次向司马徽请假回来的小诸葛亮,匆匆见过礼之后,相互也不再多言。

此时一众人等,都是聚在了凌巴的主卧室里,眼睁睁看着华佗、这个在大家来说都是很陌生的人给凌巴开展救助。

不过看旁边御医们看的时而摇头、时而点头,更多时候是在沉思,众人都不免有些不解,难道这华佗的救人方式和别人不一样?

至于刘宏,直接自动忽略了那些御医的表现,目光灼灼的望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至今还未醒来的凌巴。

其实自己还真的是有点儿喜欢这个臣下的,他有眼色,也有能力,虽然刘宏从皇帝的角度出发,并没有完全相信凌巴的忠诚,但是将传国玉玺托付于他,除了是一项考验、是因为他身份相较于别人的不同,更重要的却还是他在心底里还是不自觉地会选择了相信他的,虽然这种信任就是刘宏自己都感到十分奇怪。

而如今,看着这宠臣倒在床上虚弱的模样,刘宏心里也是不好受,尤其看到了自己最疼爱的皇妹那一副痴缠憔悴的模样,心疼之余对那幕后黑手更多了几分恼怒。

最近前方的战事还算顺利,“外患”暂时威胁不到自己了,可这洛阳城中通过这一次的刺杀暴露出来的内忧,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至少是很警惕的,当生命受到了威胁的时候,不管他曾经是英明还是昏庸,他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除非他自己已经没有了生存的愿望,自己甘愿逝去。

华佗的手法很奇怪,外人自然不觉得什么,但那些御医们一个个看着都是露出了惊容,同样也有着许多的不可思议之感。

“这个是……”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御医喃喃着,旁边人都看向了他,听到他极轻微的声音说道:“这个难道是……是什么呢?老朽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听到前面几句话还好,最后一句彻底让大家雷到了,齐齐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就不再管他,专心看着华佗施为。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大家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着,而华佗忙里忙外,额头都微微出了汗,大家虽然不太明白他在搞些什么,还是尽全力的帮助他,直到他终于直起了一直为凌巴而弯下的腰,小乙子赶紧上前一步问道:“情况如何了?”这倒是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御医们都不由住了步子,毕竟都知道这小乙子背后代表着的可是刘宏,在这种没有太大必要的事情上也不敢和他争什么。

华佗回过神来一般,先对着刘宏拱手行了一个礼,然后深沉道:“这位的情况目前还不算太差,不过若是时间拖久了的话就难说了。他中的毒十分奇怪,草民也不曾见过……”

当即一个御医幸灾乐祸道:“就直说你也解决不了不就行了。”被刘宏瞪了一眼,吓得赶紧缩了回去,不敢再多话了。

刘宏抬手示意华佗道:“华大夫可以继续说……”

华佗微微颔首,道:“草民虽然没有解毒的法子,但草民却可以为他暂时的控制住毒Xing,甚至还可以助他苏醒过来。”

闻言,大家都是惊喜不已,那些御医有意见,此时也不敢多说什么,也都知道这已经算是极大的进步了,毕竟如果这样一直昏迷下去,情况只会更糟糕,可一旦醒来了,虽然毒还未解,但一来控制住了扩散,二来他清醒过后也可以随时补充能量,避免了许多可能的麻烦与危险。

刘宏也是面露喜色,道:“华大夫如此当赏!”

华佗没有接话,而是转口道:“但这样其实没有太大意义,这种时候醒来,有与没有,并无什么关键Xing的差别!”

“你的意思是……”刘宏目光微凝,如今的目光,已经不复温色,而是现出了令人心悸的深沉。

在这种目光下,华佗却似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也没有去看刘宏,而是满脸忧色的望向了昏迷中的凌巴,缓缓道:“其实于解毒,草民并不算擅长,如此仅能够控制住毒Xing。但这也是暂时的缓兵之计,控制得了一时,控制不了一世,都是治标不治本之策。”

“那难道就没有解决之策了吗?”明月公主忍不住的担心,说着还瞥了貂蝉一眼,虽然此时的貂蝉因为过多外人的到来,特意带上了一层并不算薄的面纱――反正这是经过了刘宏首肯的,至于为什么,也只有天地和他三个知道了,所以明月公主和她的这第一次的正式会面终究还是没能够完全看清自己这个“情敌”的容貌,让一向对自己容颜自信的明月公主不禁有些心跳忐忑之感,挑了挑眉毛,便又担忧的望向了凌巴。

华佗依然一副沉静如水的面孔,捋捋下颚短须,微微叹了一声才道:“倒也并非完全无法,草民对于毒药略有研究,控制住他中的毒,并不是什么难事;但真要根治解决,却非我之力所能及,而要找到另外一个人才行!”

“何人?”这次是明月公主和貂蝉异口同声问道,然后均是对望了一眼,又不约而同淡淡地转过了头去。

刘宏看着自己的皇妹,这分明一副吃飞醋、耍蛮脾气的小女孩形象,让他看得啼笑皆非,居然有种追忆感,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和皇妹、与父亲、母亲一同生活的温馨场景。

华佗继续说道:“此人踪迹难寻,遍及国土大地,就是草民与他名为好友,却也不能够时时清楚他的去向……他叫于吉,若说名字,或许少有人听过,但想必“蓬莱仙人”这个外号,却不会太陌生了。”

“你说……“蓬莱仙人”?”刘宏闻言眼神一动,望着华佗,有种十分惊讶的感觉。

显然,他也并非对此不了,也是,便是那雄才大略如秦始皇,也难逃脱对于号位仙人的方士徐福等人的心理依赖,不说那大秦朝,就是前朝那先祖文治武功驱逐匈奴的汉武帝刘彻,晚年也受过江充之流的蛊惑蒙蔽,甚至弄出了一个让其悔恨终身的“戾太子”案,可见这古代迷信之风行,贵命为天子,却也难逃历史认识的局限Xing。

而至于那些御医,却是大多露出了感慨的神色,似乎也对这“蓬莱仙人”并不感到陌生。

华佗又道:“不过……这“蓬莱仙人”是不好找,然则还有一人可以代替,只是可能未必能够解决!”

听到他这一言,大家无不是感觉眼前一亮,貂蝉和明月公主都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刘宏和众御医也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至于身旁原本大气不敢出的马超、诸葛亮和庞德三人,这时候也都是有了些笑颜,似乎都是自动忽略了他所说的后半句,毕竟只要有个希望,人类是很容易创造奇迹的生灵。

华佗看大家都这样,想了想还是说出来道:“此人是个女子,出自于医药世家,她本人更是专研于毒物解毒之类,如果由她来,或许能够有机会也说不定!”

貂蝉叹道:“这倒是一个奇女子!”

“哼,不过也是沽名钓誉之流,一个女子再如何钻研又能够有多大能耐……”一旁一个嘲讽的声音传来,却正是那御医当中一个颇为老资格的人物,当初断定凌巴之毒不能解的最终两人其中之一便是他了。

他却没有想到,他这样一句贬低女Xing的话,让现场的两位女子有多不满,不过现实如此,貂蝉也是有了夫家的人,心思收敛得多,所以也就置若罔闻;可明月公主天生高贵,就不喜欢别人看轻自己,更重要的是他刚才反驳的相当于是自己的“情敌”貂蝉,在此时的明月公主看来就是在针对貂蝉,不管怎么说,在她的心理,自己和貂蝉针锋相对是一回事,她却不容许别人任意的针对貂蝉所以当即也针尖对麦芒的开始嘲讽道:“却不知道谁才是真正无能之辈,若非是有华大夫在这里,别说是解毒了,就算是要醒来,恐怕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果然,听到她这一句针对Xing十分明显的话,那名御医脸上表情十分精彩,最后还是叹息一声,退了回去,而其他的御医自然也是面色尴尬,感觉站如针毡,又不敢乱动,真是怎么样都感觉不舒服。

华佗微微一笑,道:“公主这话却是有失偏颇了,所谓术业有专攻,虽说毒也算是医药的一种,却较为偏门,常人也很少能够见得到;而且要在毒物上有所造诣,并不简单,毕竟先人与这方面的研究也并不多,难免要自己去探寻。”

“华大夫说的是。”一面对着华佗,明月公主当即换了笑脸,这可是她未来夫婿的救命恩人,而且接下去能否解毒成功,也要靠着他了,自然没有不敬几分的道理。

御医们看着面面相觑,什么时候看到过着刁蛮公主对一个大夫这么和颜悦色的了?

就是貂蝉和马超等人也有些面色古怪,一旁的刘宏得直摇头,抚额心中暗叹:这就是我天家的儿女?太不矜持了、太太不矜持了……

第195章、华佗施巧针,凌巴苏醒

“那敢问华大夫,那位奇女子是什么人?”明月公主率先问道,刘宏赶紧做出不认识她状,一旁小乙子和瑾苏却是憋着笑。

至于那些御医,此时自然也是竖起耳朵恭听,貂蝉、小马超等更是万分注意。

华佗道:“此人虽身为女儿家,却志向不小,更承先辈之业……哦,她的家世――她乃是扁氏后人!”

此言一出,众人一阵震动,就是那些原本不以为然的御医们,也不得不改观、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了。

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没见识的人,真要说起来或许也就小马超的文化程度较低,毕竟他年龄较小,又不似诸葛亮这样专攻文理,但却也绝对知道这所谓“扁氏”所代表的含义――先祖扁鹊。

扁鹊,乃是春秋战国时代名医,医术精湛,也是可知古代最早的一个名医、“神医”,所以人们一般就用传说中的上古轩辕时代,名医扁鹊的名字来称呼他。

当然了,扁鹊本不姓扁,而是姬姓族人。

“姬”,这是一个十分古老而蕴意相当深厚的古字,作为姓氏而言,它又是历史最悠久的姓氏之一,是从上古时候的母系社会就流传下来的,据说被奉为华夏先祖的黄帝就姓姬,住的地方也是叫做姬水,而且这之后还曾经一度为王者之姓,如殷商后期的西伯侯姬昌到大周时候周武王姬发之后的大周(也称姬姓之国)的家天下传承,

这里的所谓“扁氏”,未必没有后人穿凿附会之说,但既然这华佗敢于在天子面前说出来,必定是有十足肯定的了,而且大家现在也没有考虑这么多,只是很简单的想到,“扁氏”后人,也就意味着事扁鹊的后人,那可不就是一个医药世家么?

那些御医听到了这里,都有些傻了眼的感觉,他们当中,可有不少人对扁鹊之流的先秦名医有些近乎于迷信的崇拜的,此时乍然听说到了刚才大家感觉颇有些不以为然的什么奇女子,居然是什么“扁氏”后人,心中震撼可想而知,同时脸上也不由的感觉到有些赦然。

华佗却没有想到这些一般,继续说道:“此女曾被于吉指为药理天赋极佳,而且她在深山中居住许久,有环境条件许可,也是为她整日研究野外的草药和毒物提供了许多的便利,因此在此方面的造诣也是极深,就算不如于吉,估计也不会差上太多。更重要的是,她得自于家族的传承……”华佗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听出了其引申的含义。

所谓家族的传承,说白了就是得自于扁鹊的医药理论和经验,说得更白一点,就经》、《外经》等扁鹊身后留下来的医药学著作,据说都已经遗失,可是如今耳闻有“扁氏”的后人在,怎么能够不让人联想到这一方面去?

虽然说,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世界时时刻刻都是变化的,天下之大,也未必只有扁鹊一个能人,但从心理上来说,这些人对于扁鹊还是十分崇敬的,因为能够得名为扁鹊,而且不止是在王庭里,在民间也享有着极高的声望,这也已经是说明了这个秦越人的不简单。

有句话叫做“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或许有愚民、有人云亦云,但事实只是被蒙尘,总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而经历了这么久远的历史,这扁鹊之名、他的声望却是长盛不衰,绝不是没有理由的。

明月公主的目光中渐渐的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旁边貂蝉看到却是难免心酸,似乎在这一刻,心里有些软化,毕竟她本就不是一个霸道的女子,只是独享了凌巴的宠爱,贸然又多了一个人来分享,不管嘴上对凌巴说得多么好听,未尝没有安他心思的想法,总归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这一刻却是发现,这明月公主是真心为自己的夫君,那点儿芥蒂,在此刻似乎也是显得不值一提。

刘宏问道:“那可知这女子现在何处?”

华佗道:“不是很远,但她Xing情古怪,草民不敢轻易去招惹她。而且她有规定,若是有需要她解救和救助的人,需自己亲自前去找他,否则一概置之不理!”

“什么?”大家听的都是大眼瞪小眼――这叫做什么鬼规矩?

华佗面不改色,道:“正因如此,草民才觉得难办。不过待草民帮这位控制住毒Xing,等他苏醒来,再行决议也不迟!”

“对、对、对……快动手……”明月公主着急中透着几分可爱的模样这回是让华佗都不由得笑了,刘宏已经有了掩面奔走的想法,心中对于将这个皇妹带来真是后悔万分。

华佗当然不会拒绝,摒退了左右的貂蝉等,亲自动手,御医们在旁与其说是监督,不如说是“学习”,华佗却也不介意。

只见华佗从身旁助手递过来的包裹里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针,他的那个助手奉行沉默是金,一直不曾发表过什么言论,倒是一直被众人当成了空气,此时才意识到这现场还有多一个人;华佗却没有去考虑其他的事情,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有他的病人、或者说是“毒人”更准确一些,当然了,还有他的针。

华佗手中微动,只见那看上去细长的针,居然就一下子变成了三根,原来不是一根,而是三根,但没有人看得清楚是怎么变化的,这让刘宏都不由对他的手段稍稍提起了一些兴趣。

“难道这华佗,竟是想要用针灸,逼出凌将军Ti内的毒素;还是说封闭穴道,控制毒Xing蔓延的经脉途径?”那名老资格的御医喃喃自语,这回大家到没有无视他,他说的也确实有几分道理。

针灸,在中医学历程里的历史十分悠久而漫长,据传是从战国时期传下来的《黄帝内经》中便有过了相关的记载了,《黄帝内经的“藏寒生满病,其治宜灸”,便是指灸术,其中详细描述了九针的形制,并大量记述了针灸的理论与技术,而由针灸后来又系统的产生了针灸疗法。

对于这,这些御医自然不会感到陌生,而且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想过试着用这种方法,但一来没有必然把握,万一没治好是小,治坏了是大,所以都是选择了不理;此时看到华佗使用,也不免有些好奇,仔细看下去,更是觉得惊讶,华佗的手法,和他们通常所用的那种手法,很不一样。

第一针,扎在了额头百会穴,用的是针刺,一点,然后轻微、缓缓的推入进去。

第二针,扎在了鼻下人中穴,依然用的是针刺。

第三针,之前先将凌巴的身体翻了过来,而后在股间会Yin穴,用点针,先刺一下,再收起来,再刺一下,再收起来……如此往复多次,而后一针直接Cha入。

然后,华佗双手平伸,虚浮在了凌巴的身上,仿佛行气功一般的将凌巴浑身上下“摸”了个遍。

(以上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算他抄我!)

哧!

就在华佗收手之后,众人便听到了仿佛是什么破裂开来了的声音,就见在这三针一下、华佗一遍“游走”,凌巴那原本平静的身体,却仿佛镜面般的湖泊里投入了一枚石子,开始激起了阵阵涟漪,而后又似巨石投下,开始剧烈的动荡。

华佗却没有停多久,又是开始了一遍“摸索”,然后,重复着一遍刚才的情景,而凌巴身体的震荡也越来越激烈。

貂蝉望着凌巴这样,揪心的疼痛,只好撇过头去不敢再看,明月公主则是咬着牙盯住了不放;刘宏和庞德等人皱着眉,御医们则一个个翘首以望。

时间渐渐过去,气氛有些凝固,直到某一刻。

“嗯……”一声轻凝的呻吟,让众人注意力登时集中起来,也让貂蝉最终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看向床边,这一看不由惊喜不已,“啊,你终于醒了……”

第196章、扁素问

正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后有陋室,今则有木屋。

位于山野之间,简陋一木屋里,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对坐而立,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老头子满脸喜色,还有些自得的神色;女子却是神态紧张,就连一双粉拳也是紧紧地攥了起来,瞪大了一双美目,目光炯炯的盯着眼前的桌子上。

“大、大、大……”女子的身上穿着的,是一袭白衫,干净整洁,呼和着她轻灵的白皙面庞,但口中喃喃而出的却是大煞风景的言语。

老头子捋捋长须,轻笑一声,道:“别望了,这回你又输了……”

女子狠狠瞪了他一眼,撅着嘴说道:“还没成定论呢……”说着话,嘴角勾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手中却是打了几个古怪的手势,然后轻轻地搭在了桌子上,只见那桌子上,三颗四方形的骰子正在不停地转动着。

说起来,这骰子的历史还真是悠长的,据传是在三国时候的曹植曹子建为了历算天命而发明的,后来却不知怎么的成为了**嫔妃玩耍的游戏,之后也是渐渐流传出来,成为古今往来必不可少的玩乐、赌博的工具。

只是就不知道为什么,这骰子竟然是“提前”了数十年在这深山老林中出现了。

而就在女子这一动之下,那骰子却似吃了兴奋剂一般的,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是转动的越来越快。

老头子看到这里,一瞪眼,没好气的道:“每次都来这招,有意思吗你?”

女子撇撇嘴,“有没有意思是我的事,不过等我赢了你的钱,你可不许耍赖啊!”

听着女子那句似是而非的警告,老头子不禁吹胡子瞪眼,一副凛然大义赴死态度,挺起了胸膛道:“怎么这世道变了,还有小的来教训老的了?既然你都可以这样耍赖,老头子也不需要再去遵循什么鸟规则了!”

“啊哈哈哈……你这回是真的输了……”女子忽然十分没有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直接就坐在了桌子上,完全不拘礼数的抬起一只腿,就搭在了桌子上,然后双手搁在了那只腿的膝盖上,望着老头子笑得十分的狡猾。

老头子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恼羞成怒,拍拍桌子道:“不玩了不玩了,怎么的每次都是那些无赖的招数,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女子微微一笑道:“愿赌服输啊?说了不骂人的,你这为老不尊的老头子,这不是教坏小孩子吗?”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这一回却是不肯再上当,宁愿被她多说几句,也一句话都不回。

女子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淡然道:“唉,找不到对手的感觉,实在是太寂寞了啊!”

老头子默然。

女子突然又嘻嘻一笑,像是不经意的说道:“老头子,刚才好像不小心,把你的白灵貂放跑了……”说着还吐吐舌头,那可爱的模样,配合着那粉嫩的脸颊,引得人情不自禁想要去捏一捏。

老头子继续沉默,可是没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就无法再保持镇静了,颤抖着手指向了女子,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你、你……你这个臭丫头,你等着,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不等女子再多说什么,老头子的身形一闪,竟是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视线当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女子却是撇撇嘴,很不屑很不屑的样子,回过神来看着桌上,却立即又哭丧脸起来。

桌子上分明的,三颗骰子已经停住了转动的生命,此时三个明显的点数映入眼帘,一、二、三。

“啊,怎么又是小啊!”女子抓狂似的懊恼的乱喊了一通,“贼眉鼠眼”的四处打量了一番,突然狡黠的一笑,双手齐动,片刻功夫,桌子上便只剩下了三个都是六点之数的骰子。

大雨初晴,天色姣好,纷繁岁月里无尽的歌声,唱响在寂寞的山谷间。

有两个少年的身影在这其中,欢呼跳跃间,如灵猴般矫健的身形,仿佛是对于山野间的野Xing和奔放的最好的诠释和注解。

一大一小两个少年,身形却都是显得高大,大一些的那个少年的体力却明显没有小的少年好,这么一会儿已经是气喘嘘嘘,不能够再坚持着下去了,只能够叫住了小的少年,“等、等……等我……”

小少年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前奔跑过去,可是没多久,他的身体突然一滞,然后很快又带着些惊恐的神色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道:“有、人,好多好多的人……”

大少年望着不由得哈哈大笑:“瞧你那怂样儿,人有什么好怕的?”

“不是。”小少年急于争辩着什么,但又因为心情急切而说不太清楚,就在这时候,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传过来:“你们可曾见到过一男一女从这里经过?”

两个少年一齐望过去,这下就连那大少年都望傻了眼了。

只见得在那密林出口不远处,视线完全还够得着的地方,有一个男人,与其说站着,倒不如说他是矗立在了那儿,小铁塔一般的身形,给人以莫大的威压,也给两个少年心理上无形中造成了巨大的压迫。

这时候他背面穿出了一个人影来,却是一个少年,不过两个少年自问自己所谓的高大和他相比,实在是差的太多,他的身体根本已经脱离了少年人的范畴,甚至还远有过之,而且那双眼睛时不时放射出锐利如鹰隼般的光芒,让两个少年看的为之一震。

这名少年却根本没有理会两个少年,而是问那名巨汉道:“庞叔,可曾问出什么来了,义父义母他们有没有到过这里?”

巨汉苦笑一声道:“你太心急了,你跟来的这么快,我都还只来得及问出问题呢……”

那少年皱了皱眉,一股子英武气息散发出来,为他还嫌稚嫩的脸颊平添了几分威严,就在这时候,身后却又有一个身影出来,不过一看到这个身影,那两个少年却不由自主的齐齐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原因很简单,这个少年的身形明显就要小了一号,甚至比之自己二人都有所不如,否则的话,这两个一直被村里人捧得老高说是身材高大威猛绝世无双的少年非得要疯掉不可。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两人就完全傻了,因为陆陆续续的又有一个个的身影出现,而且这一个个无疑都是高大彪悍的身形,虽然比不得那最开始那个巨汉,却也是他们望尘而莫及的。

却在这个时候,那名巨汉注意到了两人的呆愣,又重复了一遍问道:“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从这里经过?”

英武少年则是补充道:“那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很好辨认的……”

还是大少年反应得快,赶紧回答道:“没有,我们没有见过!”

英武少年看着不由又是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而旁边另一个瘦弱少年却始终是不发一言,但暗暗地,两个少年感觉得到他似乎一直在观察自己二人,更显得是紧张了;还好巨汉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又问道:“那你们可曾知道,这附近有谁姓扁的吗?”

这回倒是那个小少年发话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你们说的该不会是素问姐姐吧?”

第197章、寻找素问

山间幽幽,临泉叮咚,听流水曲觞,一脉心思付诸东流。

婆罗山(纯属杜撰,如有雷同,算我抄它!),坐落在颍川北面,隔关中之外而立。

此山高约二百余丈,绵延百里,且是呈环状包围周围,可以说方圆数百里,都是在这山的范围之内。

此时在山前,却有一匹马在这空旷山道间孤单行走,马上是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英气勃发、但此时却又是显得十分萎靡,靠在身后女子的怀中;女的脸遮薄纱,却是阻挡不了那柔美撩人风情的外泄展现,习习微风拂动间,更如谪仙般,此时照料着怀中男子,却又不觉露出了几许英气,不过可惜,现在这里空旷寂寥,却是无人欣赏着人间难得的风景。

这男女二人,却正是撇下了大队人马,急赶着前来寻找那“扁氏”后人的凌巴和貂蝉。

原本凌巴是想要一人一骑,可他目前身体实在太虚了,就那刚刚苏醒的那会儿来说,就连从床上爬起身来,都要费好大一番力气,要下床都很难;现在虽然在华佗帮忙调养之下略微的恢复了一些,但真的要单独骑马,貂蝉绝对无法放心。

而凌巴要向貂蝉建议做什么的时候,也是直接就被一竿子打死的反驳了。

“君儿,放我下来吧,我现在感觉身体真的好多了,已经可以自己来运动了。还是我自己来骑马就好了,像这样子你会很累的……”凌巴话还没有说完,嘴却被貂蝉的纤纤玉手挡住了,后面的生生的被咽回了喉咙里去。

貂蝉脉脉的望着凌巴,语气虽然很淡,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深情,“夫君,君儿不许你这么说。为夫君做什么,君儿都心甘情愿,有什么累不累的,又要什么紧?如果不亲自看着你、陪着你、抱着你,君儿又怎么能够放心的下?君儿不想要夫君不开心,可更不愿意夫君不安全,在这两者当中选,君儿无论如何都会选择前者……难道夫君,忍心看着君儿为你担心?”

这个嘛,当然是不忍心的,这其实根本就是一个无需回答的问题,要说这一点两人彼此心里都很清楚,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凌巴被她这一番话彻底地堵住了,他还能够说些什么呢?什么话都完全被打进了胎里,此刻唯有将她娇媚的身体狠狠地搂紧了,想要融入了自己的身体里面去,要给她自己所能够给的所有温暖。

貂蝉也搂紧了怀中凌巴的身体,她的身材高挑,虽然不如凌巴高大,却因为习武的缘故,身体素质很不错,此时勉强还是能够为凌巴提供一个舒适的怀抱的。

突然,遥望前方的貂蝉不觉眼前一亮,赶紧勒住了马,怀中的凌巴被惊动,疑惑地看向她,却见她秀眉间、眼波怜爱的光芒。

凌巴知道这女人的慈悲心又发作了,却不知道这回的对象又会是谁。

不由循着貂蝉的视线看过去,却发现原来是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只形似小松鼠的毛茸茸的小动物,蜷缩着就在两人做的马前不远,灵动的一双大眼睛乱动个不停,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凌巴也不由爱心泛滥了一会,不过也只是一会儿,他还是很理智的,看着这只小动物,皱着眉头说道:“这应该是有主之物了,可能是一时走失了吧……”

貂蝉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它是有主的?”

凌巴笑着捏了捏她的小琼鼻,被貂蝉嗔怒着打了一下,才说道:“这要判断并不难,像这种小动物,如果是生存在野外的,一般警惕Xing是十分高的,不可能说碰到了马这样的大型动物,还堵在路中间一动不动;还有就是,看它的样子,并不惧怕我们,眼神中也没有所谓的好奇之色,就算不是有主之物,那也是经常和人接近,见怪不怪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说到这里,他神秘的一笑,在貂蝉不明所以的时候,突然对着虚空中大声喊道:“阁下的灵貂,怎么都不收好了,让它随意跑了出来?若非是知道它是有主之物,我恐怕就要捕了它了……”

凌巴话音一落,突然就从四面的空气里传来一声震天似的笑声,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哈哈,有趣有趣……老头子这么久,可是真少遇到这么有趣的人……”声先至,身后现,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笔挺的身影渐渐靠近,走近了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年龄不小的老头子,须发皆白,但脸色却显得十分红润,而且那张脸怎么看怎么不觉得是经历了岁月风霜的打击,颇有点儿鹤发童颜的味道。

而那只形似松鼠的小动物,见到老头子已出现,立刻便是兴奋地向他奔去,老头子微微蹲下身来,将其抱了起来,搁在了自己的肩上,继续向着凌巴两人走来。

老头子的笑声十分的爽朗,身形挺拔,龙行虎步间,尽显豪迈气概,而表现出来的一种良善的友好,也让人第一面就不由心生好感。

凌巴却不敢托大,赶紧和貂蝉下马,向老头子行了一礼,这算是对于长辈、也是前辈的敬重。

凌巴当然能够感觉的出来,这老头去并不显老,但年纪绝对不小了,恐怕早已逾古稀之年了,却还去生龙活虎的令人惊叹,不是保养得好,而是他也是一个习武之人。

许多人对于所谓习武之人,陈旧的观念里总会觉得,习武虽然强身健体,但年轻时候动刀动枪给老的时候埋下了祸根,所以一般“历史”上年轻时候很活跃的那些武将,老了往往成就寥寥,要不然就是精力尽丧;武者们所谓的巅峰时期已过,曾经的病痛就会如排山倒海一般堆结涌来,毕竟习武之时,哪里有可能不受伤,却也很有可能就为今后留下了后遗症。

或许也有些老当益壮的,但那终究只是少数,而且和巅峰时期相比,实际上也就是多了经验和一股不服输的气魄,真正实力上却不能够掩盖还是下降了。

然而观这老头子,却一点儿没有堕落之感,反而似乎是处在了上升时期一般。

凌巴自然看人的眼光很准,所以很相信自己这第一眼印象;而在凌巴观察他的时候,那老头子也正饶有兴致的望着凌巴。

凌巴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是说有什么值得他特别注意的地方,而且貌似还应该是惊叹和认可居多,因为凌巴注意到了这老头子眼中光芒越发闪亮、同时还不住地点着头。

貂蝉和凌巴同样是一头雾水,不过她少了一些凌巴的顾及,所以直言问道:“老前辈看出什么了?”

老头子看着凌巴,神秘的眨眨眼睛,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要找什么人,跟我来吧……”

凌巴和貂蝉对视一眼,点点头,只是心里不免疑惑,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他又看出了些什么来?

第198章、吴虞,素问

婆罗山的山势并不算有多陡峭,但因为是全天然未经过开发的,山间的小路蜿蜒曲折,很是不好走;前进的道路弯弯曲曲,如果不熟悉的人都要绕死了也上不去,更何况这还是山路难行。

现在可没有什么人工阶梯,都是全天然形成或者是被山民们时不时经过踩踏出来的小道,再加上旁边时不时延展出来的老树枝杈,这样的山简陋和崎岖,有些甚至十分的危险,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山坡去,就算不死甚至不容易重伤,可疼痛和轻伤也是难免的。

而现在的凌巴,却是最受不得这样的颠簸,所以貂蝉扶着他,走的速度也不快,那个老头子则仿佛也是有意在照顾着他们,放慢着速度,可惜嘴里一直聒噪着,让凌巴对这个很没有“高人风范”的老头子暗自有些不爽,原本的一点儿好感真是荡然无存了。

不过有着老头子这个熟人的带领,凌巴二人紧紧跟着也相对要轻松一些,至少避免了可能走的一些不必要的弯路。

在这一路上,凌巴和老头子也聊开了――其实不聊开,老头子自己也会说开,两人也终于知道了这老头子的名字,就叫做吴虞,自号为易安居士,凌巴印象里仿佛有听说过,不是前者就是后者,只是终究印象不深、一时也记不起来那么多了,而且因为对于“历史”改变的茫然,自然感觉可能是个无关紧要的名字,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了;只是对他的这个名字有些无语,还真是叫人“无语”啊。

老头子在前面领着路,凌巴和貂蝉在后面跟着,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貂蝉虽是女儿身,却是巾帼不让须眉,反而是现在的凌巴,身体太过虚弱,需要依靠着貂蝉的搀扶和帮助,才能够顺利的上山。

老头子看到了这一幕,却都是视而不见,仿佛两个人和他无关一样,而他也正在向两个无关的人说着话,虽然他说的话凌巴敢拿名誉担保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废话、实在没话找话。

不过还好,一上去,因为速度不快,小心着攀登,也没有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凌巴现在身体虚弱得紧,一路上去,虽然真没有使上太大的劲儿,还一直靠着貂蝉的搀扶,但还是累得满头大汗;貂蝉也是香汗淋漓,毕竟凌巴身体虚弱,可体重却没有丝毫减轻,但她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满足的笑,或许在她看来,这样的劳累,只要能够在心爱的人身边,陪伴着他,以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也是一种幸福吧!

倒是那个老头子,老当益壮还真是说得没错,居然脸不红气不喘,更遑论流汗了,不过他也没有对凌巴实行什么“打击”,想来也是看出了凌巴身体有问题。

通过这条山路一直绵延往上,在一大片丛密的树木之间,三人视线里终于是出现了一间简陋的木屋。

这木屋十分的具有自然气息,说白了就是太过简陋了,都像是天然雕琢形成的一般,也可以看出上面仅有很少的人为痕迹,说不定就是有一个简陋的树屋改造而来的。

说实话,凌巴看到这些,还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要是真的在古代发现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半隐居的生活,却还盖了一座超级“别墅”的话,难免才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和奇怪;但真正让凌巴感到强烈的挑战视觉感受的,却是出现在眼前,一个双髻长发女子,一身简单的素衣,但是行止却显然不是那么优雅了,居然是双手叉腰,这样一个真的是很难在这个时代的女子中找到的姿势――当然了,骂街泼妇那一类除外,可这女子不管是单纯的外貌还是气质都绝对不像是那种女人。

说实话,这还真是凌巴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一个这么……呃,姑且叫做“豪放”的女子,心里居然莫名的涌现出一丝亲切、熟悉和温暖混合的复杂情绪。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应该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了……扁素问!”走近了几步,吴虞老头子呵呵一笑,一边领着两人继续往前走,一边指着那女子介绍道。

女子微微皱了皱眉,对他指着自己似乎有些不满,嚷嚷道:“喂喂,老头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客人来了还不快去上茶?”

这句话一出,吴虞是哭笑不得,可却无法,他现在是寄人篱下也是无奈,向凌巴稍稍告辞便离开了,至于貂蝉,这个时代还不时兴男人向女人打招呼。

看着老头子摇头轻叹着离去的背影,又看看那叫做扁素问的女子,凌巴心里突然毛毛的,总觉得这一次的求医,似乎会发生一些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

两个人此时已经走近了那女子,而那女子第一反应却不是看向凌巴,而是仔细打量着貂蝉,貂蝉也不由看向了她,这让凌巴心里汗了一下。

看来这女人真易产生攀比和争斗的动物,无论是貂蝉,还是面前这个女子,姿色都是脱离凡俗的绝佳境界,而显然,两人在心里对于和自己一样容貌出色的对方,都有着更深的好奇和探究心理。

“你就是扁素问?”凌巴打断了两人的攀比,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却是怎么看怎么感觉心里都是怪怪的。

在凌巴看来,他的想象中应该是,古代的这些个“医生”――那些江湖郎中还有骗子之类的除外,但凡是有些真本事的,应该都会是很有医德修养的,怎么着也不会表现成这个模样,看上去是鲁莽冲动而非沉着冷静的典型,倒是实在很难让人将生命交给这样感觉很没有保障的人手里。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第一印象确实是十分重要的,会在人的心里面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扁素问斜睨了他一眼,可惜美人就是美人,如此这般都是显得风情万种,幸好有过貂蝉的“锤炼”,凌巴在这方面的抵抗力绝对的加强了不少,但还是稍稍呆了一下。

的确,这个扁素问固然没有超一流的姿色,至少在貂蝉、明月公主这样的绝色面前,她只能算是佳人、可人儿,尤其是那一对酒窝,笑起来十分迷人。

“你确定你是叫做扁素问?”凌巴还是面容古怪,又问了一遍。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扁素问微蹙俏眉,望着凌巴的眼神有些不善。

“不是……”凌巴摇摇头,“只是觉得,你叫这个名字,和你这个人,有点儿奇怪。以前还真没见过……”当然了,这里的“没见过”也仅限于在这个世界这一世里,在后世的世界里,这种女人虽然还是不多,但绝对不像现在这样是难得一见的稀有品种。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扁素问不屑的看着凌巴,“你没有见过,只是因为你没有遇上我而已!”

凌巴心头狂汗不止,感觉和这扁素问说一会儿话,自己都会要产生一种重回到了后世的错觉。

不过这样的女子出现在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时代,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可以说完全都不怎么合乎规矩,的确,很雷人。

貂蝉抿嘴窃笑,倒是很少见到自家夫君在外人面前吃瘪的样子,果然很有趣呢。

第199章、遥望荆州

山林间,木屋前,勉强围成了一圈算作一个小院子的扇形空间里,一张树桌,几张纯天然的木椅,构成了一个具有十分浓厚自然气息的清雅环境。

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品茶,别有一番风味。

“啊、那个……”

“嗯,咳咳……”

吴虞刚想要对凌巴说什么,却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了,苦笑以对,也说不下去了,只是示意凌巴,喝茶、喝茶。

凌巴和貂蝉一人一杯,微微品一口,却是觉得甘醇甜爽,滋味很不错,远不是这个世界的其他茶所能够相比的。

其实凌巴对茶并不是很有爱,只是后世的时候,有的时候难免需要附庸风雅一番,久而久之,不敢说多有研究,倒也是有些心得。

这种茶,却绝非在自己印象中之内,也或许,是自己见识浅薄、孤陋寡闻了吧。

想到这里,凌巴不由看着吴虞问道:“这茶,是什么茶,味道倒是不错?”

吴虞刚要说话,却又被扁素问抢白了:“喂,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你喝的茶也是我提供的。什么意思啊,当我不存在?”

凌巴听着她的话,还真是有点儿怀疑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穿越众,尤其被一个萝莉歧视,说实话,这是一个男人的耻辱。

没错,萝莉,这扁素问别看长相上不会显得很嫩,但是年龄确实还很小,比貂蝉还要小了两三岁,只是让凌巴不得不惊叹着古人的发育,都在怀疑那些欧美众是不是都是从古代穿越过去的,那身材、那水平,足以让凌巴在没有貂蝉发现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流口水了。

当然了,这一切都还是从吴虞那里得知的,只是,就从他那里套出了这么一点儿“情报”,凌巴却觉得自己要被扁素问的眼神杀死几千次了,至于吴虞自己,早就被扁素问“剥夺”了再说话的资格了。

这里唯一最轻松的,恐怕就是貂蝉了,让凌巴也觉得十分奇怪的,她之前表现得明明比自己还要紧张自己的身体,这个时候却是突然变得比自己还要镇静,这个变化难免太过诡异,不过问她她也只是笑而不答,要不然就是模棱两可的说什么女人的直觉,这个扁素问一定会救自己,也一定能救自己。

对这一切凌巴是完全搞不着头脑,也只能够希望她说的是对的;不过看目前这诡异的气氛,自己还要求这扁素问是有些难度的。

她到底会不会答应且先不论,自己也不太拉的下那个面子啊,毕竟刚开始自己可是表现的蛮鄙视她的,结果后来同样也被她鄙视了……嗯,这都叫个什么事儿啊!

“这不过就是普通的甘叶泡出来的,这山里最普通的茶了,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凌巴没有再问,扁素问却是主动说道。

噗!

凌巴一口茶直接喷出来,不过还好,对面没人;吴虞和貂蝉都是憋着笑,对这两人奇怪的不对付实在有些无语。

“姐姐觉得这里风景怎么样?”扁素问瞪了凌巴一眼,眼珠灵动的转着,抿了一口茶,没有再理会凌巴,却是突然转过去问貂蝉。

貂蝉愣了一下,温柔的一笑,道:“这里……当然是不错啊!怎么了,想要留姐姐在这里住了?”那一笑的风情,当真是不应世间所有,连扁素问都有片刻的呆滞,嘴里呢喃着:“姐姐好美……”让貂蝉脸上染了层层红霞,妩媚的扫了同样色与魂授的凌巴一眼,为这古怪氛围添了几分旖旎。

“咳咳咳……”扁素问咳嗽一下,打断了凌巴和貂蝉的“交流”。

凌巴和噤声的吴虞对视一眼,交流了一下眼色,都表示对这两个女人此时的“交锋”无法理解。

扁素问没有回答貂蝉的反问,却在这时又转过头来问凌巴:“那么,你呢?”

“啊,我什么?”凌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没做好被问问题的心理准备呢,等了一会儿才终于接道:“哦,你说我啊……呃,我觉得这里不错啊,环境清雅,亲近自然,倒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扁素问的眼中似笑非笑,盯得凌巴有些发毛,咽了咽口水艰难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

扁素问摇摇头,却是直接道:“如果要你在这里留下来住,你呢,会同意吗?”

凌巴望了貂蝉一眼,这一刻居然难得的有些纯洁的光辉了,淡笑着说道:“若可能的话,君儿去了哪里,我也去哪里……”光这一句话,却是叫貂蝉听得感动得无以复加。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扁素问皱眉重复了一遍,似是有些不满了。

凌巴依旧淡然地笑着,这时的感觉,却好像他在这一刻,突然悟透了什么,看破了红尘生死,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语气:“我刚才的话,不就是回答么?如果你救得了我,那就救,问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若是救不了我也可以直说,我有心理准备的,不会受不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险情和那个时间跟你在这里瞎耗。”说着,他拉起了貂蝉,竟然站起来转身要离开。

吴虞赶紧就要阻拦,貂蝉也拖着他,急道:“夫君,你不要命了?”

扁素问则是在他身后说道:“我不过是问一个问题罢了,你那么大的反应干什么?”

凌巴侧骨头看着她,眼神十分古怪,“我真是怀疑你是不是穿越来的……”说着不再理会她,却是直接拉着貂蝉走了。

吴虞拉也拉不住,又不能够对扁素问说什么,无奈的叹口气,满头疑惑地摇头走开了。

扁素问眼珠转动,看着任由他们离去,却久久不说话也不动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巴拉着貂蝉一路到了木屋那儿视线够不着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貂蝉却突然一把抱住了他,动情地说道;“夫君,我知道你不想和她那小女子计较,可是、可是你的Xing命要紧啊!若是你不想,那便我去求她,同为女子,我想她应该会……”

“傻瓜……”凌巴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真是心疼死了这个总是让自己感动的女子,眼神却是带点儿神秘笑意的说道:“我这样都是有原因的,待会儿你就会知道了……等着吧,她会亲自来追上我们的……”剩下的不再多说,貂蝉却是选择完全相信他的,相信他的一切选择和判断,这时却赶紧搂住了他,凌巴也是在这时候,似乎才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虚弱不堪这样的激烈动作。

“也不知道超儿他们到了哪里了?”貂蝉突然低声说道,毕竟和小马超相处这么久,和凌巴还没有后代,小马超也算是她名义上的儿子了,这时当然也会想多点儿。

凌巴眼神动了动,这时却是不由自主的转首望向了南方,在那里,一场酝酿已久的大战也即将正式的拉开了序幕,根据火影卫传来的情报表明,黄巾起义正式开启的阶段,黄巾军几乎是以横扫天下的猛烈势头,攻城拔寨、无有不破,直到朝廷派出的三大郎将正式出马,还有就是此前已经先一步赶赴了前线的“扫黄先锋官”曹操曹孟德了。

想到曹孟德,凌巴就不自觉的想到了郭嘉,谁叫自己当时要装什么大度呢?派了他出去帮忙,也是为了让他得以施展才能考虑,可是现在心里却是极度不放心。

凌巴能够预料到,随着郭嘉才能的展现,他一定会得到曹操的看重,从而使得那家伙对他觊觎万分,而从“历史经验”上来看,如果自己没有绝对网罗住郭嘉的手段,那么迟早,这郭嘉还是会被曹操给套走,到时候要是曹操不是敌人还好,是敌人那可就是等于多面对了一个“鬼才”,凌巴可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连做都做了,人都走了,后悔也没用了,只能够寄希望于小诸葛亮将来成长起来,能够独挑大梁,没有“鬼才”不要紧,不是还有一个“卧龙”吗?大不了可能的话到时候再将“凤雏”庞统照过来,虽然从“历史”上凌巴也没有看出这庞士元有多有用;还有一个势在必得的人,“国之毒士”、贾诩贾文和。

第200章、黄巾来袭,荆州危局

而在洛阳风起、京城诡变、凌巴出行的时候,此时的荆州,却是一派凝重的气氛。

黄巾势力强力反扑即将到来!

应该说,关于前期的战略储备工作,曹操等人做的是十分好的,但可别忘了,那黄巾起义虽然是归根结底一群乌合之众跟着一个流氓头子在抢粮食,但一来经过了十数年的准备工作,黄巾军的前期准备十分充足,即使这一次的起义正式开始是因为消息泄漏而仓促起事,但张角的果断也为黄巾军保留了极为厚重的实力,至少减免了许多不必要的损失;二来的话,这黄巾军人数实在太多,动辄几万十万的,就跟玩儿似地,当然这样一来死的人也多,可官军实力再强,蚁多吞死象,也还是架不住这人潮的。

不过这慢慢的,这些黄巾军的势力对比也开始明显,内部的实力也是参差不齐,其中大部分的其实是平头百姓而来,随便一拿起了一根木棍、或者一根枪杆,便也算是那抢粮大军中的其中一员了。

甚至可以说,这些由太平道徒发展而来的起义部队,其实并不能够称之为一支军队,尤其是在势力真正暴露出来、逐渐开始与官军相抗衡之后,它的弱点也随之暴露了出来,那便是无组织、无纪律,战斗的时候毫无秩序可言、往往就是一哄而上,胜利的话,一鼓作气,气势如虎,一胜再胜;要是万一败了,一个个那可是跑得比兔子还快,谁叫他们原来的“本职工作”――流民,最主要具备的一项“技能”,便是逃呢,那逃起来啊,那可真是绝对的连任何哪怕一丝的什么象征Xing的抵抗都不会有,就是一个字、逃,至于往哪儿逃,无所谓,反正现在连哪儿来的都不太清楚了。

没有既定的目的,没有既定的军令,没有既定的政策,这就是目前这个看着十分松散的邦联式的军事组织最实际的情况了。

当然这也不能够怪他们,身为平民百姓,因为天灾人祸,而“降级”成为流民,不管怎么说,他们本来就不是干这个的料,都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之下,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当然,或者也可以是说,太平道绝对的精神领袖“大贤良师”、黄巾军绝对的军事领袖“天公将军”张角其实也从来没有指望过这群真正的泥腿子能够成大事。

张角的希望,全在于这“泥腿子中的精英”,尤其是那精英中的精英、“黄巾力士”。

“黄巾力士”,从可知的战例中,出道至今几乎是未逢一败,据说最早和他们有过接触的,居然是那来自于河东的司隶校尉董卓董仲颖。

司隶校尉董卓,对于目前的天下来说,当然算不得多么高、多么重要的职位,但其实际上的实力却是不容小觑的,就拿他常年与外族对抗的战果来说,相对于那些可能一辈子都碰不上一场硬仗而常年几乎是出于享乐状态的洛阳守军来说,他们的生活条件并不好,但战力和军事素质却绝对要高得多;另一方面,那外族通常来说,本就是一个人强有力的武力为重的,算起来,和这黄巾的乌合之众,倒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按理说对付起来,这董卓应该是感觉得心应手的。

然而,这董卓却就是一个“外战内行、内战外行”的典型,十分贴切的践行了“可止外患不可制内忧”这样的话。

不过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董卓每一次都败退,但最后清点下来的话,居然每一次的伤员都不超过百,最严重的一次,也不超过两百。

曹操倒是对这董卓感到很好奇,可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也难保了,黄巾的近期大规模反击,目标更是直指荆州地方,光光那份势头就足以让人焦头烂额,更何况从更前线传来的近期的各项战报,轻视并不容乐观。

其他地方的不清楚,但仅仅是入侵荆州的这一支,在荆州境内之后的遭遇战以来,几乎未逢一败,可以说是一路横冲直撞,要一直开抵了荆州城下。

虽然作为黄巾军,曾经的流民队伍,他们有很明显的弱点,但人数的优势也不容忽视,更何况这“黄巾力士”能够在短期内,就获得这样的盛名,许多地方甚至是没有抵抗的望风而逃,简直就是将官军和这起义军的位置颠倒了一个个儿,这种种都足以成为小心的理由,否则一旦放松大意了,也难逃败亡的可能。

对于这一次的危潮,曹操当然是小心谨慎又再小心谨慎,更何况他现在由于郭嘉的关系,等于是依靠着荆州地方已经初步扎根下来的火影卫,而有了一个十分强有力的获得信息来源渠道的支持。

战时,信息、情报的传递一直都是重中之重,只是这个时代,在这方面的准备工作,大多方都做的不是很足够,像是火影卫这样专门的队伍,更是几乎没有;而且,经过了这月余时间,曹操也是给火影卫打开了方便之门,在各个方面开了绿灯,让火影卫的势力,在荆州本地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速发展,甚至比前期大半年的时间发展的还要快还要好。

而越是在这种时候,火影卫的强大运作功效越是发挥出色,为曹操等人对于黄巾的了解,还有战事的安排调配方面,都提供了十分有价值有益的参考。

也是这样,在这段时间里,此前一向是所向披靡的黄巾军,在荆州这里却是遇到了大疙瘩,如果还包括之前曹操在荀攸和郭嘉帮助下展开的肃清荆州黄巾势力的运动的话,那么在这里、荆州这一块儿,黄巾可以说是大大的伤筋动骨了。

这也难怪这一次张角会大发雷霆之怒一般,特意集结了大量的超级精锐“黄巾力士”,还派遣出了一员大将、张燕,亲自出马领军,气势汹涌奔荆州杀过来了。

不过目前的战报显示了,就连那近日来一直对黄巾的战斗中取得了连胜战果的三大郎将之一的老将朱?,也是在他们的凶猛克击之下吃了些不小的苦头,虽然最终到也没有至于大败,但士气却因此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不过令曹操稍稍安心的是,伴随着这气势汹汹的黄巾名将张燕领着的大批“黄巾力士”来袭的,还有一个好消息,那便是三大郎将中老成持重的左中郎将皇甫嵩,已经在原本地域范围内对黄巾军克敌制胜,也正准备着将要来驰援荆州。

第201章、荀公达,我恨你

昔日的荆州刺史府,如今已经成为了“大汉义勇扫黄大军”前军先锋阵营“办事处”。

至于曹操等人住的地方,却还是在“悦来客栈”,只是名义上虽然如此,大多数时候,曹操干脆就是在这刺史府上住下来的,毕竟一来这路程不算近了,而现在战况紧急,总是要召开这个会那个会的,来来去去频繁也实在是太过于麻烦;二来他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悦来客栈”再怎么说也是荆州城内火影卫的大本营,虽说目前火影卫和自己是合作关系,其背后的凌巴凌子卫和自己的关系也说得上不错,但将自己的Xing命置于他人的监控和掌握之下,这种事情他还做不出来。

至于其他人,如荀攸和郭嘉、夏侯?等人,除了夏侯?暂时担任他的亲卫队长随身听命之外,自然都是“尽守本分”,就在这“悦来客栈”里住着,要真的有事再通告一声,便急忙赶过去,虽然这样显得麻烦,也看似不必要,但他们的身份和曹操可不一样,不得不小心。

面对此次黄巾大面积的反扑,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荆州境内之前还没有发生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黄巾袭击,曹操等人下手实在是太快,根本还不容他们作出反应决策,就一一拔除了荆州境内可能的黄巾钉子,这也是张角暴跳如雷、这一次更是下血本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

但是这黄巾军虽然在这荆州屡受波折,甚至可以说已经全军覆没了,可它席卷全国州郡的速度,让本来不以为然的许多荆州政军方面的有关上层,都不敢小看它。

就正如那个蒯越所说的:“旦“天公将军”存于一日,庞然大物之犹耳;且其人多可欺,生、不足惧,死何足惧?”也就是说,如今的黄巾军,看似凌乱松散,但是有一个灵魂人物张角在,这黄巾军在无形中就是一个抱成团的力量;而黄巾军中的大部分人,其实都是受到了张角的蒙骗才加入太平道继而参与了黄巾起义的,这些人大多都是些生活不下去的流民百姓,只要有其他可能活下去的希望,未必就愿意跟着造反。

曹操、荀攸和郭嘉对此深表认同,如今,这蒯越倒也是和荀攸、以及郭嘉打得一片火热。

荀攸还好些,终究是大世家子弟,行事会有顾忌,而且考虑的东西也难免更多,层面也有所不同;郭嘉却是和这蒯越有点儿“臭味相投”的感觉,虽然一个是寒门子弟,一个也是货真价实的荆州当地世家子弟,但是两个人实际上都是属于行事放荡不羁那一类,奉行“喝酒吃Rou照论谋”,倒也一度成为了那决策堂上的一道特色风景线。

不过随着荆州气氛的紧张起来,两人也难得稍稍收敛了一些。

这一日,却说那郭奉孝正于“悦来客栈”中听取来自于火影卫的情报,因为凌巴的原因,所以这些火影卫虽说算是与曹操合作的,可却是间接通过郭嘉来完成的,也就是说这些火影卫有了情报只对郭嘉负责,然后再借由郭嘉将情报转达给曹操。

有了这么一个“情报”的地位,郭嘉自然更受曹操器重,对于郭嘉的倚重,除了他本人的足智多谋,也未尝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因而虽然对于“曹操阵营”来说郭嘉算是一个外来者,却也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也没有受到什么排挤,这自然也是让郭嘉暗自记在心中,知道是凌巴有意维护自己,感激如何自不用多说了。

但郭嘉也有烦恼,这烦恼无非就是来自于曹操的“招揽”。

原本,似曹操这样有为的“贵族子弟”,应当算是他投靠和报效的很好的选择了。

这世界只要你有能力,要找到人投奔并不难,或许出人头地也并不难,但难就难在这身为下属与主上之间关系的相处,若是能力太大、表现太过出色,难免有功高震主的嫌疑;至于没什么能力的,也不可能考虑这么多,直接混吃等死最好不过了。

郭嘉这段时间以来,对付荆州黄巾的时候,与荀攸堪称双子谋星,屡屡各出奇谋,而且各自也都是有着不小的斩获,也可以说曹操能够在荆州着复杂的地面上稳下根基来,很大一部分程度的原因是来自于这两大谋士的。

这样一来,曹操会“看上”他,自然是不稀奇,不过在他心中早有了“意中人”,所以也只能够狠下心婉拒了。

而郭嘉和荀攸二人,在这过程中,虽然去关系不大对付,其实不过是智略上的较劲,真正相处下来相互关系还算是不错的。

当然,表面上是那样,也是这一点,被某些有心人用做了手段,妄图以此来分化瓦解这决策上层的关系,却不知,正中其下怀。

郭嘉看完了情报,刚准备拿回去先分析一番,这时候荀攸却找上来了,到了他的房间外面,神神秘秘的,先是在门外四处晃荡了一圈,似乎是没发现什么特殊情况,然后紧张兮兮的进了郭嘉的房间,将房门紧紧带上,接着就走到了正坐着喝茶的郭嘉面前,呵呵笑道:“奉孝近日可好啊?”

郭嘉嘘嘘手中茶杯里冒腾出来的热气,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说道:“公达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地方了?真是让我感动涕零,让我这儿蓬荜生辉啊!”

荀攸毫不介意郭嘉的明嘲暗讽,淡淡笑道:“怎么,也不请我喝杯茶?莫非这就是奉孝的待客之道,还是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叫人撞见了?”说着,他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却在四处打量着,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而后不着痕迹地就走到了郭嘉的身边,微曲下腰来,压低了了声音说道:“这怕就是城里面最后的余孽了……只是不知道,此次能否钓起来一条大鱼……”

“既然是不请自来,那也请自己动手吧!”郭嘉先是高声说了一句,然后也压低了声音在荀攸耳边说道:“咱们费了这么多天的时间,算是努力没有白费,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但不知曹将军那儿如何了?”

“放心吧,说到做戏……我想孟德一定比咱们更专那个、什么词来着?”荀攸拍着脑袋,一副苦恼的样子,被郭嘉提醒着“是专业”,才道:“对,专业,就是专业!按你的解释,这更专业,当然只会更好,怎么会出什么差错呢?”

郭嘉呵呵一笑,道:“若让曹将军知道你如此这般说道他,还不知该怎么说你呢……”

荀攸失笑道:“相处这么久,你莫非还不了解他?哦,怎么叫上一句孟德,就这么难么,非要叫什么曹将军,这样岂不是生分了?”

郭嘉摇摇头道:“你莫不是又要来为曹将军当说客了?”

荀攸赶紧打住,知道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绝没有什么结果,没有意义的事情,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花太多时间和精力去讨论,荀攸突然脸色陡然严肃了起来,对郭嘉沉声说道:“奉孝可知,我在外听到了一个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郭嘉下意识就问,看到荀攸脸色,也认真起来,却看到荀攸突然紧紧的退后了几步,而且还在不断退,到了门边还来开了门,然后嬉笑着说道:“我听说,这外界如今正大肆风传:那什么“扫黄先锋”曹孟德,麾下有一人,姓郭名嘉字奉孝,为人生的不羁,行为更是放荡,尤其是在那个取向方面,有着很大的问题哦……”

郭嘉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瞪着荀攸斥道:“这就是你上次所说的好办法?”

荀攸脚下步子不停,做逃跑状,听得不由爽朗大笑,道:“哈哈,奉孝可知,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孟德他们也有参与讨论啊……”还未说完,人却已经伴随着笑声走远了。

荀攸倒是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只留下身后郭嘉愤恨骂道:“荀公达,我恨你!”

第202章、曹操的对策

大汉中平元年四月初,晚晴后的一场小雨,似乎要冲散近日来笼罩在四方各地天空上因近日的战乱频仍积郁的Yin霾。

荆州,天下各大州郡如今仍算是黄巾为祸比较小的,究其原因,也是因为一个人、一批人的到来,那便是曹操以及他率领之下先行到达了荆州前线的“先锋扫黄军”。

中平元年二月起,面对着肆虐天下的黄巾起义,皇帝刘宏大笔一挥,圣旨一下,当即各路大军集结开拔,分左右北三大郎将领衔,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皆为老将,沉稳持重,值得托付,而北中郎将卢植,素有才名,能力卓绝,另,封洛阳北部尉曹操曹孟德为“大汉扫黄军”先锋官,领军先行一步。

中平元年二月中旬,曹操率领先锋军,及其麾下夏侯元让、夏侯妙才、曹子廉等一干大将,以及荀公达、郭奉孝、刘子扬等重要谋臣,抵达荆州,并且到了江陵准备去拜访荆州刺史刘表,寻求本地势力的支援。

其时却是变故突生,遭遇了荆州城内由黄巾暗势力发起的变乱,荆州牧刘表在其中不幸毙命,曹操为战时权变考虑,接掌荆州军政大权,并开始了对荆州的大洗盘,但其实这个时候,真正能够掌控的,也不过就是荆州城以及周围辐射范围的一部分区域而已,其他地方要不就是黄巾肆虐,要不就是干脆不买他的帐,各干各的,还是后来曹操的铁血手腕征服了一部分人,使得防御圈又再次扩大。

而在曹操麾下的一般能臣干将中,其中,夏侯妙才,姓夏侯名渊,乃是夏侯?的族弟,少有勇而惹是生非,近来才刚及加冠,于是便被派出来随兄前来投奔出征的曹操以获取功名;曹子廉,姓曹名洪,看姓氏也知道,其人与曹操关系不浅,乃是曹操的从弟,为人有勇有谋,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此前一直与曹操来往密切,此次出征,曹操便也举荐了他;刘子扬,姓刘名晔,乃是此次荆州扫荡其间,碰到的一个据自己称是游历至荆州的人,但是曹操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名号?就是郭嘉等人对他的到来也是大为惊讶,说起来曹操和他还是有那么点儿渊源的,当然这就和刘备称自己为宗室子弟一样,认就有,不认就做不得准,那便是同样都是被一个人点评过的。

这个同样点评过刘晔和曹操的人,同时还点评过很多人,他很有名,真的很有名,至少是在这个时代,在战火还未点燃的时候,他的名气甚至超出了大部分的名人,这全都是源自于他搞出的一个“月旦评”,而他本人,姓许名劭字子将,与其兄开设“月旦评”之后,让人蜂拥而至,都妄想借由他们之口,名号入了天下之耳,但这二人却是为时事计,推举出来的,莫不是大才大德,倒是为这末世天下涌现出了不少的能才。

而在这其中对于这刘晔的评价很高,说他是有辅佐帝王的才能。

而且,就算忽略了这一点名传天下不计,光光刘晔的一个正宗宗室的背景、乃是“汉光武子阜陵王延后”,也足以让一般人敬畏有加,当然了,曹操这些可都不是什么一般人,曹操更看重的还是他本身的能力。

此外,荆州本地,也确实有不少的人能堪大任,文臣谋士方面,有蒯越蒯异度和蒯良蒯良子柔兄弟二人、邓羲、庞季等人,武将方面,还有文聘、黄祖,以及暂时在外地的甘宁等人。

至于那原本和刘表争权的蔡瑁兄弟几人,终究因为蔡家在这荆州地头蛇的地位、还有蔡瑁本人也的确不俗的能力作用,曹操也是许他参与决策,只是他却很少发言,一般都是旁听,也从不争功,倒让曹操感到奇怪,直到荀攸向他解释说:“蔡家子善水战、有谋略,然荆州变局一出,蔡家所受影响甚大,他亦不能幸免,如今正是心理焦虑、如履薄冰之时,自然少说话、少做事……”他才茅塞顿开,是自己想叉了,不过自此也没有再去多理会他。

中平元年春三月,值洛阳“武林大会”盛大举办之际,曹操在荆州开始大刀阔斧的军事战略实施,对于各地的黄巾余孽开始施以雷霆打击,造成了影响十分深远的后果,至少目前看来,这荆州比起周围地方,受黄巾波及少不说,安定上也有了一定的保障。

中平元年四月初,黄巾军“天公将军”张角因荆州糜烂之局大怒滔天,“降下神威”,派遣一干“天兵天将”、也就是寻常所说的“黄巾力士”,还有其手下能征善战、前期为黄巾扫荡立下颇大功劳的张燕为帅,出征袭荆州。

如今的荆州,面临着的,是一个内忧外患的境地,内有黄巾余孽尚未扫荡干净,毕竟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积累,想要短时期内完全斩草除根也不太现实,这时候就成了一大头痛;外来,就有来势汹涌的黄巾大军,据称,这次来袭,不止是大批的“黄巾力士”,还有更多的普通黄巾军,因而让人感觉倍感压力。

在刺史府大堂,曹操端坐于主位之上,环视堂下众人,沉声道:“根据刚刚获得的消息,那批“黄巾力士”目前已经前进到了与荆州城不足百里的地方,星夜即可抵达荆州城,到时候可就是兵临城下了。目前的形势,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堂下文聘当即出列朗声道:“曹大人,末将以为,这黄巾军来势汹汹,不可力敌,即应智取。如今咱们已经收缩包围圈在荆州城方圆数里之内,斥候林立,可以最快捷的打探到敌方的消息。但如今来敌气势汹汹不假,可观他们以往进程,乃是日夜兼程以求早日赶到荆州,待得到达荆州城下之时,定然已是人困马乏;且,经过了连日战斗的磨砺,虽然是士气如虹,但也容易生其骄横之心,咱们可以突袭策略,一战而定乾坤!”

文聘话音刚落,人还没坐下,就立刻有了反对的声音:“这个……可是万万不可啊。荆州城内守备力量并不充足,且因为近日荆州乱局犹未平定,军心不稳,此事实在是不宜兵事,所以,窃以为,咱们还是应当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以守为主,等皇甫老将军到来,再商议那破敌之策吧!”

曹操记得这说话的人,名叫伊籍,字伯机,据说很早就跟随刘表了,此人有辩才,能力倒也不差,不过听他今日所说,还是过于保守了。

对于现在的曹操而言,太需要一场胜利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荀攸和郭嘉二人相劝,他早就准备主动出击去抗击黄巾军了。

当然,他急于立功,也并不会头脑发热一肩挑,更不会完全错乱。只是行止上就难免急切了一点儿。

第203章、摆脱凌巴凌子卫的阴影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曹操也有苦恼,这苦恼全部是源自一个这个时候自己根本还无所感觉的人,或者说白了,就是他在自寻烦恼。

曹操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大汉好好青年”,虽然年纪不小了,可腹里还是满腔热血难以磨灭,对于军事有着常人难以想象和理解的热忱和渴望。

他遐想过曾经大汉最荣盛的时候,“是天下万邦皆来朝贺”的盛世气象,倾慕那“不灭匈奴,何以家为”的英雄气概,自然也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不过理想是一回事,希望是一回事,现实更是一回事。

他也忧虑于如今大汉天下岌岌可危的刘氏政权统治,倒不是说他真的做到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不是真的对刘家就忠心到了“非卿不可”的地步,而是本人胸中有抱负、有理想,同时也不忍看乱世纷争、民众困苦,到时候不只是朝廷崩坏,黎民百姓也将处于水深火热中,天下乱成一锅粥,绝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换句话说,现在的曹操,那就是这三国时候的一个有理想、有文化、有抱负、有追求的“四有公民”、是一个腰好肾好腿脚好、心好脑更好的“五好青年”,行走在时代的前列,进步在未来的空间。

现在的曹操,也处于一个颇为矛盾的时期里,一方面,他既期待功名,而这功名来得最快的,莫过于得自于战争、也就是在沙场之上的奇谋厮杀,如今乱世降临的局面、黄巾起义的时局,也正好创造了这么一个再良好不过的时机条件,他不可能轻易放过;然而纵观历史,凡是乱世,没有哪一个可能得到立刻统一的,对于打仗方面曹操当然不会感到害怕,但就怕连年的战乱,到时候的影响实在太大太恶劣,这绝非他所愿。

百姓的团结、国家的安定,才是他真正心里渴望的天下,或许并不介意以小众的牺牲,来成就大众的安乐,这也是他时常为世人所误解的原因之所在,奈何世事弄人,既然生于乱世降临之际,终究不可能如愿,惟有扶大厦于将倾、挽擎柱之既倒,也正如那许劭许子将评点他的时候所说,可能真的就会成为了“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ian雄”,但是有谁愿意好好的能臣不去做,而要去做Jian雄呢?当然了,做皇帝是例外,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想得到、都能够做得了的,就说凌巴一介穿越南,空有数千年的见识,却无数千年的能力,也是无法。

而对于现在的曹操来说,目前最大的困扰,也正是来自于还毫不自知的凌巴凌子卫。

虽然大家都看到是他在荀攸、郭嘉的支持之下,对荆州大肆清洗,而且对于黄巾的沉重打击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但是不管是曹操自己,还是郭嘉、荀攸、夏侯?等人,哪怕就是荆州本地的蒯越等人,都有所了解,在这背后立下了奇功者,正是那由凌巴创立的火影卫在荆州方面的侦查方面的势力。

可以说,凌巴虽然不在这儿,却是胜似在这儿,因为真要算起来,他的“功劳”,比许多在场的人还要多还要大,这对于曹操来说,更是有些不能够忍受的,就算明面上,这些功劳都算作他的,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所以,一直也都在寻找着机会,渴望能够真正的和黄巾干上一架,虽然目前为止,关于情报方面还是凌巴的火影卫做了极大贡献,但只要到时候安排得当、一击功成,那么此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一次的黄巾逆袭,对曹操来说,正是一个重要的机会,也是最关键的一个机会,毕竟,从此之后,左中郎将皇甫嵩、北中郎将卢植,都将要赶到了荆州地方,到时候就算有,也会很少自己单独发挥的余地了,那样也不是曹操自己想要的,否则他何必做这“先锋官”,又提前了三大郎将不少时间早早离开?

不过目前看来,以真实的实力比较来说,目前荆州城内,的确是还未做好应对一场大仗硬仗的准备,这其实也是早就有预料到的。

要说起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得小心谨慎,因为很多时候,问题不出在外面,而是出在里面。

尽管此前荆州城内的黄巾余孽,看似已经被扫荡光了,但这么多年的积累,也不太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完全暴露出来,等到了关键时刻,一旦他们出动反咬一口,那后果可能就将是很难以承受的了,所以这段时间有些人也可见得荆州城内逐渐开始紧张起来的气氛,这反而不是因为那来自于黄巾军的逆袭,城内大多数人其实对于黄巾的危害还没有一个确切的概念,并不觉得有什么,而是城内的布防明显的要更加严谨,虽然战时难免,但要是有有心人的参与,自然就变得Xing质不同了。

曹操和荀攸、郭嘉以及刘晔等人经过了商议,最终做了一些决定,准备要斩草除根,先决条件当然是要他们自己露出马脚,而后便是雷霆霹雳般的打击,只要一旦出手,就绝不留情。

不过此次曹操所讨论的,却是完全只有关于目前战局的问题。

听到了那伊籍的话,曹操虽然心中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是事实,虽然目前荆州城内的局势稳定,但谁都看得出来,其中暗流涌动异常强烈和诡异,由不得人不多加小心,

曹操也是考虑到了这些,所以并没有直言反驳,他在想,要如何才能够避免这样可能的窘境,毕竟想要立功是一回事,那也要确认值得冒险、价值足够了才行。

这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蒯越却突然出列道:“大人,越以为,这黄巾贼来势汹汹,不可正面力敌,咱们可以在这之前先进行试探Xing的攻击,刺探虚实。若可敌,则求一战功成;若确实不可力敌,咱们便收缩防御,但是同时咱们也可以对其加以进行Sao扰,疲惫其军、缴其辎重、毁其粮道,待其军心不稳、粮草不济时,便是我等出击的最佳时刻!”顿了顿,他又说道:“当然了,这之前最要紧的,不是城外的兵力来袭,还是要优先解决城里的问题……”说完,他突然深深望了曹操一眼,眼中意味莫名。

曹操哈哈大笑,毫不避免,道;“关于此事,某已有了定计……异度此言大善,就依异度所言……先去准备,至于城内之事……”

曹操眼神逐渐深邃――这一次,我曹孟德绝对要摆脱掉你的Yin影,凌巴……凌子卫!

第204章、皇甫嵩,卢子干

当洛阳城内纷乱复杂、局势未明,荆州城外强军压境、气氛凝重的时候,与两地都是远隔百里之外的豫州地面上,却刚刚经历过一场最终以大汉朝廷官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的大范围会战。

此次领军作战、作为总指挥和领导并最终获得胜利的,正是那大汉军中大名鼎鼎的老名将皇甫嵩皇甫义真。

皇甫嵩,出身于名将门第,乃是东汉顺帝时期名将度辽将军皇甫规的侄儿,其父亲名叫皇甫节,曾任雁门太守。

皇甫嵩少年时有文武志,更兼之好诗书、习弓马,可谓文武双全、皆有所全,后引起杰出表现,而被察举为孝廉、茂才。

东汉时著名的太尉陈蕃、大将军窦武相继征辟他,想要聘他为官,他都没有应召;直到后来汉灵帝公车召他为侍郎,升任北地太守。

作为大汉军中赫赫威名的名将、同时也是老将,不管是从资历还是能力上来说,由他来担任剿贼的前线总指挥,都是无可争议的,而他至今也做得很好。

刘宏所派遣出来的三大郎将中,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以及北中郎将卢植,如今立功劳最大的,也正是皇甫嵩,可以说,除了荆州地面的胶着局面之外,最让黄巾张角感到头痛和憎恶的,应该就是有皇甫松主持的北线对黄巾战斗行动,不仅在历次的接触战中以绝对优势获得胜利,更是在最后一次可以说是豫州境内规模最大的一次战斗中,将黄巾在此仅剩的大量有生力量几乎全歼,使得豫州境内的黄巾危局迎刃而解,及至此时,豫州成为了一个至少是较少受到黄巾为祸的州郡。

而作为统帅的皇甫嵩此刻,却也是在接到了来自于曹操的求援消息之后,即日启程赶往荆州地方,如今已经是到了豫州边界处,很快就要进入荆州境内,也就在此时,他与另外一路驰援的郎将、北中郎将卢植相遇,并且汇成一军。

此时在合流大军的中军中,双方统帅正在进行着最高端的会面。

皇甫嵩早已年逾不惑,但整个人却还是显得精神抖擞,尤其是因为近期的胜利,眉宇间都是春分得意,同时配合着与生俱来的英武之气,站在那儿,便如一杆出鞘的长枪,就是坐在那儿,都如一把蓄势待发的强弓。

卢植却是明显带着些书生气,从本质上来说,他这也算是书生带兵头一回,毕竟他本来的出身便是文士开始的,也是名士郑玄的得意门生,自己本身也是如今天下来说,少数几个与蔡邕等人并位的名士一流,所以迄今为止,他没有立下多大的功劳,倒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说白了就是碌碌无为。

不过卢植却并非是一个迂腐的读书人,说要报效国家是一回事,却也极识时务,更有自知之明,所以当和皇甫嵩一汇合,他便主动将两军合并之后、最大的统兵和决策权交予了皇甫嵩掌握。

当然,这并非是说这卢植就不知兵了,他也是一个熟读兵书的人,而且,不只是单纯的理论知识,从排兵布阵、以及多次与黄巾对峙甚至实战的事实来看,他也确实是有些水平的,不过终究比不得皇甫嵩这样的老将名将。

但不管如何,这二人作为大汉的肱骨之臣,互相之间虽然一直以来是文武互别,此时却也有种惺惺相惜之意。

“义真兄,此战真是打得好啊!扬我大汉之威,予以贼人痛击,更壮大我军士气……”卢植这倒不全是奉承,反正两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也都听得出真心假意、好话屁话。

不过好话人人都爱听,皇甫嵩自然也是很受用,但一会儿又沉吟道:“说是如此说,可要说真正大汉之威,还当是骠骑冠军侯,赶匈奴戍边放羊的豪放;嵩今日作为,不过是为延续大汉国祚,为朝廷报效尽忠,谈何扬威?”

“植知道了……义真兄,可是在为那荆州处境担心?”卢植笑着问道,但眉宇间却也有化解不开的愁色。

皇甫嵩也笑道:“某就不信,子干兄你不会担心?”

卢植捋捋额下短须,道:“植虽然对那曹操曹孟德不甚了解,可是前段时间,洛阳风传的那什么《孙子兵法》,以及流传出来的译注,据说便是来自于他。”

“哦?”皇甫嵩听闻此言,眼前不由一亮,显然也是看过那什么《孙子兵法》以及译注,只是知道的资料可能不够详细,便问道:“莫非这《孙子兵法》乃是这曹孟德所著?”

卢植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据说这孙子兵法,也是那曹孟德借的……”

“借的何人?”皇甫嵩来了兴趣,不等卢植说完赶紧问道:“这《孙子兵法》如今可是军旅中将军以上人手几乎一册啊,是谁有如此大智慧?”

卢植摇头晃脑显示了一番“书生气度”,然后才不急不缓、慢道:“不就是那天子近臣、“狼牙将军”凌巴凌子卫么?”

“哼,不过是个毛头小儿,哗众取宠的货儿,也能做出如此惊世之作?”皇甫嵩嗤之以鼻,对此甚是不信,似乎对那凌巴的印象极其不好,不过也对,至少目前而言,这凌巴也并没有做出什么真正值得这位大汉栋梁老将看重甚至看好他的事情,反而是干了不少看上去专门要讨皇上欢心以搏宠爱的行为,自然是为皇甫嵩不齿。

卢植却嘿嘿笑笑,说道:“他却也没有承认是他写的……”

皇甫嵩立刻摊摊手说道:“我就说嘛……”

“等等!”卢植很不满意皇甫嵩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头,才又笑着说道:“不过……他却也说不清这由来,按理说,若有如此人物,当有我等见识一二,却始终没有风闻。”

皇甫嵩冷笑一声道:“嘿,那样的猢狲小儿,做得出什么《孙子兵法》来,嵩却是不信,莫不是假他人,为自己强作嫁衣?”

卢植嘿然一笑道:“义真兄也别不信,虽说这凌子卫一直以来可说从天而降,甚至都有些来历不明,但自他出现之后,难道义真兄,就没有发现一些不同来?”

皇甫嵩一愣,突然心底一寒,眼神陡然一肃,死死盯住了卢植,“子干的意思是……”

卢植捋捋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摇摇头笑道:“不可说、不可说也……”

“这……不太可能吧?”皇甫嵩剑眉一挑,兀自有些不信。

卢植也不反驳,但越是这样,皇甫嵩心中越是纷乱,终究作为一名武将来说,于朝堂、政治方面,没有卢植这样的文臣来的敏感,但却也不是说就想不到,此时经由卢植的点醒,他便有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之感,对于此前的一系列事情,终于都能够有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了。

“只是……这到底是为何,难道这大汉,当真……”皇甫嵩欲言又止,和卢植对视一眼,皆是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这,绝不仅仅是一场战争那么简单……

第205章、张角的选择

大汉中平元年,注定是极不安分的一年。

旁的不说,就说那数十日时间便引得天下云集响应、闹得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运动,便一举盖过了这期间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将天下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过去。

而且,随着战局的剧烈程度加大、以及战争地域范围和人数的扩大化,大家的注意力,也不得不开始转移和关注到了更多的地方,例如,如今已经成为了朝廷和黄巾共同绝对关注点的荆州地区――在这里,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究竟将会以何种方式收场?这一场战争的胜负与否,也可以说是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天下今后的格局和往后天下的大势走向。

而另一个,绝对让如今天下有点儿见识的人都是不容忽视的地方,便是巨鹿。

太平道“大贤良师”、黄巾军“天公将军”张角,便久居于此,同时,这里也是太平道教徒圣地一般的存在、也是黄巾军的大本营之所在。

而此时,在巨鹿。

张角、张梁、张宝三兄弟,就矗立在太行山脉支脉之一、一座小山峰上,三人就犹如三尊高大的人体雕塑一般,发丝、衣襟随风飘动,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过了良久、良久,立于最前方的虬髯张角,才睁开了久闭的双目,那一刹那,双目中射出的两道精光,恍若刺穿了历史长河、贯穿了过去未来,锐利如斯,而那光芒一闪即逝,消散化于无形,而后,一切恢复平静,那波澜不惊的眼神,像是自亘古便如此古井无波、不起一丝波动。

他也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又在山谷间回响:“张燕他们,应该到了吧?”

身后张梁,立刻微微躬下了身子,在面对着自己这大哥的时候,他们两位做弟弟的,总是不自觉地,便会将自己摆在低一级的位子上,便是那随意散发出来的气质威严,也不是常人能够轻受得了得,也因此,至今他们都对那个神秘古怪的男子念念不忘、印象深刻,虽然这其中也不排除他身旁那个绝色女子的原因。

张梁轻声回复道:“是的,大哥。自出发之日算起,日夜兼程,如今应该能够赶得到了……嗯,或许就这一两日,便会正式交战,不几日,便会有消息传过来了……”

张角沉默半晌,摇了摇头,“不会如此的,张燕知兵,当不会如此鲁莽。而且,就算他真的赶到了荆州城下,战局,也不太可能这么快便拉开了!”

张宝沉吟着问道:“大哥,这是……为何?”

张梁也是一脸好奇,他们倒也未必是想不到,只是有大哥在身边,总是习惯Xing的,就什么事都取决于他,什么问题也都问他,自己脑袋就算没有生锈,也差不多,短时间内不可能思索出个所以然来的。

张角解释道:“这荆州城内,有能人。咱们这段时日,一直听说从荆州传来的不好的消息,在荆州经营了数年的势力,如今却几乎是毁灭殆尽,这一切,也都是基于这能人。只不过,这能人如今,还未完全成长起来罢了!”

“所以,大哥才要派张燕去……便是为了彻底将其消灭于腹中!”张梁有些恍然道。

张宝也连点头,当然轻易想到了这其中再明显不过的关键。

张燕,黄巾大将张牛角的义子,因为前段时间在雍州方面的突出表现,而被张角额外提拔上来的,可以说,是黄巾当中少有的智勇双全将领,连张角,在见过了他以后,也是对他赞赏有加,更是亲自对他进行了一番指导。

可想而知,这张燕得到了张角如此看重,往后黄巾只要不覆,他便是前程似锦,同时也能说明他本身能力确实不凡。

张角沉默以对,却也是肯定了,又说道:“此次荆州大战,咱们必须做好长时间的准备。或许,胜负转眼之间便会分出,如果是那样,对咱们会是一件好事;不过也有可能,这时间会拖得越久,到时候,对咱们是好是坏,就看天意了……”他叹了口气,仰望苍穹,颇有几分英雄寂寞之感。

“这……”张梁和张宝对视一眼,皆有些不明所以。

张角突然撇过头来扫了二人一眼,带着些许威严的语气问道:“叫你们看的书,没看;叫你们学的理,没学。你们这些日子以来,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可以让为兄觉得放心的?”

张梁张宝闻言一怔旋即脸色都有些尴尬,其实他们也都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都是从黄巾军的底层传上来的。

对于黄巾军这样的队伍来说,军队里面的那些“秘密”,是根本就守不住的,这也不奇怪,看他们原本的出身也知道,八卦之魂深藏于每个人心中,在这些平民百姓中,也更是有着大量的八卦之口的。

而张梁张宝兄弟二人,平常对这些军队中的八卦可没少关注,不过让他们感觉颇为尴尬的是,他们居然时常能够听得到有关于自己二人的不好的言论,说得明白了一点儿,便是关于贬低他们的说法。

虽然通俗的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也几乎是一个人人可知的常识了,所以对于一母同胞的三兄弟,外人会将他们来比较,是十分正常和合理的事情,而三人当中,数张角最为杰出,有能力、有魄力、有胆识,也就只有他,能够作为和起到榜样和代表作用了,然而与他相比,他的两个弟弟,张梁和张宝,说句不好听的,那简直就什么都不是、狗屁都不通。

张梁和张宝二人,不管是文韬武略,都并无所长,更别说在张角最擅长的“太平一道”方面了,在早期的时候,更多的,其实就是充当着张角的代言人、神棍之流的角色,根本上不得台面。

如今,黄巾正式起义,起义军称黄巾军,人人戴黄巾为标志,而张角自称为“天公将军”的同时,提拔了他原先的数十名弟子,组成了三十六方各方的渠帅,而他的两位弟弟,也几乎是沾光似地成为了一个“地公将军”张梁和“人公将军”张宝,“天地人”三才,三兄弟占光倒是占光了,但实际上真正“有才”的,也就张角一个人而已。

这还不要紧,这地下人的议论,却是叫着二人情何以堪?

然而,这两人也倒是极品,一来这种说法传之已久,很难或者是根本就找不出由来,二来的话,也是最重要的是,这二人自己听到了这样的言论,最多也就是互相抱怨抱怨、私底下发发脾气,然而在外人面前、还有在张角面前,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过。

不过张角能够掌控一方、更是图谋天下的人物,这点小事就算不注意,又怎么会没有发现?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这二人如果不是他兄弟,恐怕不是平平凡凡、窝窝囊囊的这一辈子,便是更窝囊的死去,而对于他而言,这是除了女儿之外,在这世上唯一的两个亲人了,长兄如父,对这两个弟弟,他也一直几乎是当成了孩子一般的看待,护犊的现象十分严重,所以也就任由着他们了。

看着张梁和张宝都不说话了,张角也是一阵沉默,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们二人,也该管管事了。若是还如这般,总是说不过去的,毕竟,咱们越是身居高位,越应该谨守小心!”

二人对于这大哥张角的话自然是无有不从,其实说到底,他们并非懒惰,而是确实觉得自己没什么能力,有的时候反而是会帮倒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对于自己没有清楚的定位和了解,自然也只能够像是两个暴发户的纨绔少爷一样,整日几乎都是无所事事,不过还好,没有因此骄傲的得意忘形,也没有为张角惹出什么事情来,基本上,还是算得上本分的。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角倒是宁愿他们多惹是生非一些,至少还会有些动静,不然都得让人当他们两人不存在了。

第206章、黄巾力士初登场(上)

荆州城,已经宣布完全的进入了全面的警备状态!

因为有着火影卫这样独一无二的“眼和耳”,荆州城内虽然是严密封锁了起来,但高层对于外部的一些情报和消息,简直可以说是在第一时间就能够做到了若指掌了;而在收到了关于来袭黄巾军的具体情况之后,荆州城便开始了十分严密的城内盘查,城池的守卫也越加的严格了起来。

而同时,对于荆州城出入的限制,自然也是变得更加的加紧和严格。

虽然黄巾至今为止,都还没有出现在荆州城内视线可及之处,而且从实质上来说,因为荆州城至今未曾真正面对过黄巾军,这里的人对于他们的印象和了解也只是停留在很简单的情报和风闻上,并没有一个具体深刻的印象,更别谈还要加上什么情绪和感情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都是在战争时期,而这荆州也即将成为了战争的最前线,在战场上,那可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总之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些意外情况都是不得不防的,尤其对于如今已经深受“特工”的好处的曹操等人来说,因为通过了火影卫对此便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才更加明白这其中蕴含的恐怖和力量,有时候甚至可以真正决定一场差距并不算太大的战争的胜负,当然也知道一旦给了对方这样的机会,那情况就有可能往对己方不利的方面恶化的,所以自然是绝不容许对方在这方面钻己方的空子的。

伴随着荆州城的防务变动,还有一个与这场战争的大局相比,目前看来还并不显眼的事实,那便是荆州城目前的防卫“总指挥”、曹操曹孟德,麾下因为大部分人其实都是第一次上阵,有许多人也是近来才认识和熟悉的,而在这段时间的发展中,因为各自不同的表现带来的不同的被对待态度,所以内里也是有着外人可以看得见和认为可以利用的矛盾。

武将倒还好说,总体其实都算不上强,如果忽略掉曹操本人的先锋官的地位,恐怕都要被这荆州城的武将力量彻底压制的死死地;而有矛盾的人,大多是集中在谋士这一方面,此前据说一直合作就不是很愉快的郭嘉郭奉孝、以及荀攸荀公达二人,最近的关系渐化尤其引人注目,甚至还听说这郭嘉的某个方面的取向,貌似还是很有问题的。

不过无论如何说,表面上,这荆州刺史府上,到了讨论的时间,还是会显得一团和气的,只是一散会,立刻便是黑脸相向了。

至于作为直接领导人的曹操对这一切知不知情、了不了然,甚至是何态度,具体的还不明确,反正坊间对此的讨论可是乐此不疲,倒也成为了街头巷尾难得的一个**的良好谈资。

当然有人对这一切也有些疑惑,毕竟这此前曹操等人的作风来说,这一个“集团”里面,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在目前这样紧张和凝重的氛围之下,他们不可能没有感觉,而将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到了平常的争权夺利上了;但这很快又被一片浪声淹没了,因为这个时候又传来了一个劲暴的消息,此前据说一直不和的那郭嘉和荀攸二人,居然有一日突然相会了,当然具体的情况是荀攸登郭嘉的门,而且据说关系并不是像外界所想的那么恶劣,反而……应该怎么说呢?似乎是、应该、可能、或许有那么一点儿过分亲密了。

有这么一个消息传出来,由不得人不浮想联翩,此前一切的都过去了,在这消息面前,什么二人关系恶劣、关系又恶化之类的,简直神马都是浮云了。

而此时在荆州刺史府内,于一个秘密的室内,正在听取着郭嘉关于火影卫获得前线消息的情报的曹操,却是一看见了郭嘉和荀攸,就止不住的笑了起来,周围的人也跟着笑,忍得很辛苦,他们便干脆都不忍了,反正法不责众,大家一起笑,也就没什么罪过感了。

郭嘉和荀攸相视苦笑,总觉得这一次这两个一向有些自负的家伙,都栽了,而且都是栽在了曹操等人的手里,其中荀攸尤甚,因为他原本也是那“计划”的策划者,没想到最后连自己也搭进去了,还成了“男主角”之一。

这一个室内,除了曹操、郭嘉和荀攸三人,还有夏侯?、夏侯渊、刘晔等曹操“一条船上的人”,而对于那些荆州本地的官员和将领,这一切却是保密的。

倒不是说曹操对着荆州官员层都有了怀疑,而是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而这些人都是他早在来荆州之前便一道的,更为重要的当然是,这些人与荆州本地没有太多牵扯,而经过了火影卫的一些秘密盘查,也确认了这些人并无可能成为黄锦内应之类的,自然也就可以放心的参与其中了。

对于这些人,曹操也没有必要隐瞒的太多,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以真Xing情来对待众人,倒是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好感,就算郭嘉一直没有接受他的招揽,但对他的好感却也是随着相处时间日久而越加的强烈,从这方面来说,倒是与那凌巴所想的别无二致。

此次这些人聚在一起,解释因为郭嘉收到了由荆州城外火影卫的眼线保送上来的关于那来袭黄巾军的最新消息,比如他们到了何时何地才会到达荆州,具体的实力如何,虽然此前已经有过类似的通报,但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能够接触得越多,自然了解也就越深越详细,而这对曹操、对此时的荆州城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据郭嘉所说,当然也是传火影卫探听来的消息,这黄巾力士军团,预计不日就将要兵临荆州城下。

原本听到消息的时候,众人还是有些紧张的,在这种时候,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上和物质上的多重准备,真正面临的时候也是难免会心中忐忑,不过有了荀攸和郭嘉这两个“调剂”,到让气氛一时轻松了不少了。

曹操笑过了之后,顿了顿,才认真的说道:“奉孝和公达千万莫怪啊,我们此次是玩的过火了些,不过就目前来说,却也并无什么坏处。相反,咱们这里越乱,越有助于掩护咱们的真实意图,总之,这一次,一定要将这些家伙,连根拔起、斩草除根,一个都不留……”话语中的森然之意,在一番话的最后可以说是暴露无遗,表现得淋漓尽致,也说明了他自己此时的心声。

一直以来,曹操都绝不是一个妇人之仁的人,他与刘备不同,不受什么仁义之心的牵绊,更多时候甚至说得上狠辣,行事果决,不过正因如此,才成就了他“历史”上的成就和地位;这种时候,虽然还只是初具心理,却也绝不心慈手软。

众人都是连连点头,十分认可,不管怎么说,对敌人的残忍,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目前的黄巾就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敌人,也是欲颠覆大汉政权的敌人,就算不是真的忠心耿耿,就为了自己前程着想,也没有不全力施为参与的理由。

就在这时,外面却传来一声通报:“将军,城外突然出现大量旗帜不明的队伍……”

“好,咱们这就上城楼!”曹操心头一跳,直接站了起来,眼神逐渐冷冽――终于,来了么?

第207章、黄巾力士初登场(下)

江陵,也是作为荆州境内一州之治首的荆州城。

城楼之上,此时真可谓是“星光熠熠、群星璀璨”,可以说,这时候,凡是在荆州城内叫得上号的一些平素的“明星人物”,那些平常人寻常就连一面都很难见到的,此时一个个的,却是赶集似地都集中到了此时难免显得拥挤不堪的城楼之上来。

这倒不是说这里一个个人都是那么爱国和爱荆州的,而是因为荆州城目前的最高军事领导人、“扫黄先锋”曹操曹将军的命令,为了激发这些荆州本地人的同仇敌忾之心,也算是为到时候的战斗积蓄多一点儿普通士兵们之外的重要的足以影响到战局的力量。

此时,曹操正立于众人中间,在两旁,是他本人麾下的和荆州本地的众多谋臣武将们簇拥着他。

文的谋士方面,有郭嘉、荀攸这“双子谋星”,有额外加入的被许劭称为佐相之才的刘晔刘子扬,还有荆州本地的蒯越、蒯良兄弟二人和伊籍、庞季等人;武将方面,则是有随曹操而来的夏侯?、夏侯渊兄弟,曹操本家的曹洪,以及荆州城本地的文聘、陈生、张虎等以及刚从江夏赶回来的黄祖、甘宁等人。

说起来,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放在“历史”上来说,都是可以单独拿得出手来的,如果凌巴在这儿,他也要颇为感慨的道一句“真他(和谐)的是群星荟萃啊!”。

而除了这些直接间接参与到这一次的战斗中、出大力小力贡献己身的人,还有大部分则是属于要么就是曹操所带来军队的将校级别的人物,要么就是荆州城的豪绅名流们,再不然的话,就是那些城楼上的守卫的军备力量了。

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为这春日的气氛添了几分肃杀。

曹操一身戎装,全身铁质的盔甲披盖,眼泛着与平日决然不同的冷冽寒气,使他看上去却更显的英武逼人。

不过,此时真正引人注目的,或者说是引起城楼上这些人注意的,还是城下、不远处的那一条黑线。

起初,那不过是一个个的黑点,而且颜色极淡,不过这也足够引起了在这儿等了半天似乎都有些不耐烦了、险些要以为情报有误、敌人不会出现了的众人的注意力了;而后,这一点点的黑点,逐渐逐渐的连成了一条黑线,整体也显得越来越粗、黑色也越来越浓了,直到最后甚至看的出了一些棱角,就仿佛是一只沉睡的洪荒巨兽,正在逐渐的向世人展现着它的峥嵘。

如今城楼上的众人就有这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随着那黑线、那远处场景越来越清晰,在心里也变得越加的强烈起来。

这只仿佛来自于远古洪荒的凶兽,它正在逐渐的显露出它庞大狰狞的躯体来,它时时刻刻似乎都在大张着它那张仿佛还在滴着涎液的血盆大口,然后,要向着再明显不过的荆州城的目标前进、逼近,直到最后完全的靠近了,然后就会一口侵吞下去,一口吞不下去,那就两口,两口不行就三口……总之,荆州城最终的结果,便是进入它的肚子里。

这绝不只是单纯的想象,是此时看到这一幕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有的最真实、最直观的感受。

恐惧,随着那股逼人的寒气和扑面而来直欲冲天的气势,渐渐开始在城楼上大部分人的心中蔓延,至全身。

有的人手情不自禁的开始发抖,有的人似乎都有些站立不稳了,有的人则是额头微汗,嘴唇、脸色都有些发白,有的人……

众生百态,这不过是沧海一粟,然而面临一场战争、甚或是一场灾难,却很容易便能够看出一个人的本Xing、乃至于本心。

曹操目光冷冽,他目光在城楼上众人身上扫过,如有实质,并没有刻意的去看谁,却让每个人都感觉到他似乎是在注视着自己,而后,哪怕只是强撑出来的台面,一个虚有其表的整体不惧的姿态,也总算是勉强的做出来了。

但下面却还在继续,前面的,不过只是“开胃菜”而已!

随着前方场景的逐渐清晰,虽然立于城楼之上,尽管是看向远方,但总体来说还是会有居高临下之感,而且荆州城的城墙高度也在这段时日有明显的加强,看着视线不清的远方,更应该是有一种俯瞰苍生蝼蚁的心态;然而此时城楼上的众人,却全然不是如此。

他们的感觉是,来的这,仿佛真的是来自于天上的天兵天将一般,他们如下山的猛虎,裹挟着势不可挡的势头,前扑而来,似乎阻碍在面前的一切,都将在这前冲之势面前,灰飞烟灭。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得了他们!这就是那一刹那之间,众人心里几乎同时冒腾出来的念头。

有些奇怪的念头,这里不说全部,也有大部分人,是不应该这么容易便胆怯的,然而在如此情景面前,却不得不生出其他似乎不该此时位置的想法。

但对于此时此景、此刻众人来说,这却是变成了再理所当然不过的想法。

千万踏骑马蹄来,掘起千履烟波尘土,激荡人心!

面对着如此强军,不免令人还未开战,已先怯战,生起无力抵抗之心。

若非曹操等人还在此处,而且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退步来,早有人要早早离开散场了。

他们又怎么能够知道,此时曹操心中的感叹:如此强军,为何却不是大汉朝廷所有?若能够为我所掌握的话,那……

不过想法是一回事,如今的情况却是,场上众人都再清楚不过的,这是他们的敌人。

是的,是敌人,而且是不死不休、不克不灭的敌人!

有这样的敌人,应该是那些志向于“马革裹尸还”的将士们的最好归宿,但同时,也是最令士兵恐惧的一件事情。

没有人会不怕死,即使视死如归之人,也不过是在内心的一个自我调剂和转换罢了,而在这扑面而来的肃杀气氛面前,作为敌对的立场,第一个念头,无疑就是要直面死亡。

死亡,是一个很简单的词汇,也是一个很可怕的词汇,就算是此时的曹操、郭嘉等人,也无法避免会对此有畏惧。

不过,结局,却不是在这一刻所能够注定的。

“这就是咱们的敌人,也即将成为荆州城的侵略者!”曹操的声音十分低沉,一边说话,还一边环视众人。

城楼之上,包括那些普通守卫士兵在内,人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十分精彩,看不分明,但却知道其中不会少了担忧和害怕,可是,这些都是无济于事的情绪,此时,唯有激励、唯有同舟共济……唯有迎难而上、唯有放手一搏!

而在此时,那荆州城下,数里之外,十分清晰的,一排排、一列列,军容整齐、阵形完整,可以说完全脱离和颠覆了城楼上人们对那些“泥腿子”概念的黄巾军,摆开了阵势,严阵以待,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正怒睁双目、咬紧牙关,时刻紧密的关注着荆州城。

嘶!

心里忍不住的都吸了一口冷气,对这样的阵容,现场实在是没有什么人能够有把握己方一定会取得胜利。

毕竟,看看荆州城的兵马,再看看那些黄巾军,真实战斗力如何还未可知,但气势上、还有人数上,已经是直接被压倒了。

来的这些,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他们的骑兵,和众人印象中倒是一样一如既往的少,然而光光是人,步行的人、占了大多数的步兵,体型上来看,怎么也让人觉得不像是那什么所谓“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民百姓。

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十分明显的标志,那便是都在头上绑着一带黄布,不过与一般的黄巾不同,他们的布条无论是样式还是色调都很统一,身上戴盔披甲,十分整齐而严肃。

这绝不是黄巾军,至少不应该是众人印象中、心目中、想象中的黄巾军;然而,这又确实是黄巾军,只不过,和普通黄巾军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黄巾军中,绝对的精锐力量――“黄巾力士”!

第208章、城楼之议,郭嘉之心

时间的流逝,总是任人怎么把握,也是抓之不住。

光Yin如水、岁月如梭,水流东向不复返,时间溜走不回头。

中平元年的春天,就是在一些人的期待和一些人的习惯中,没有意外的到来了,然后,便是乱世将起。

中平元年四月下旬,历经了十数日辛苦兼程,终于抵达了荆州城下的黄巾军中绝对精锐力量、“黄巾力士”,用最生动形象的教导,给荆州城众人上了一课。

时间已值午后,郊外的春意依旧盎然,然而,那一轮残阳,却衬托着此时如血的气氛四溢。

“吼!”

荆州城外,一片威武雄壮的冰冷喝声,裹挟着在春日里分外冷冽的寒气,仿佛能够直接逼入人心。

一大片一大片的恐慌,在城楼上的人们心中、在城楼上这人群中蔓延开来。

让人觉得都有些难以置信,仅仅是这么一个阵势、居然造成了这么巨大的效果。

“吼吼……”

连续的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城外、城下,清一色的黄头巾随风飘扬,一双双眼瞳,似乎要超越那数里的距离,放射出一道道的箭芒,刺穿城防,甚至直通人心。

“黄巾……”

在严密军阵的正前方、正好处于中央的一个位置上,一匹高头大马上,一个彪悍威猛的男子直直挺立,手中,高举着一杆长尖枪,目不斜视,直接昂然迎向了前方、那座如盘兽一般的巨大城池城楼上,沉声一喝。

“吼吼……必胜,吼吼……必胜!”

似欢呼、更似恐吓,吼声如雷鸣滚滚,席卷向了荆州城。

在这一刻,真是如排山倒海的气势,让城楼上的众人,莫不自心中涌出一种如一只破落孤舟起伏沉落在疾风骤雨中的感觉。

好象下一刻,面临的便是沉没、便是覆亡、便是城毁人殁!

曹操心头一冷,赶紧一声大喝:“荆州城的守军们、还有百姓们给我听着。如今咱们,面对的是一群侵略者,是一群大家此刻的共同家园、荆州城的侵略者,不管大家愿不愿意承认,都得要面对――的确,城外这些,就是咱们的敌人,他们势大人众,他们气势如虹;但某偏不相信,咱们背负荆州城,众志成城、万众一心,会抵不过这些人。告诉某,你们怕了吗?”

“没有!”城楼之上,那些眼中惊骇之色愈浓的守卫士兵们首先齐声回答,但回答声中,难免显出了一些底气不足。

曹操顿了顿,视线扫过了众人,那犹如实质般的目光,又仿佛是在对众人做着自外向内的扫描,然后他又大声问了一句:“你们怕吗?”

“不怕!”这一下,便连郭嘉等人,也跟着一起回答,声如轰雷,一时之间,居然是驱散了心中的部分恐惧,削弱了城外那继续奔雷一般的吼声。

曹操终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回过头来看到了城下那场景,他不得不承认,就是自己看到这样也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曹操绝不是一个少见识的人,他也不是第一次参加军旅的菜鸟,然而说句心里话,这样的阵容、这样的军团本不应该是第一次看到的,却是第一次产生那么沉重的心理感受。

的确,这“黄巾力士”光光看起来也知道不容小觑,然而固然实力强劲,带给人最深感受的,却还是着滔天的气势,一往无前、仿佛真的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住他们。

这样的军队,才是最可怕的,所有的一切,都放在了那尖锐的前冲之势上。

曹操头偏向了郭嘉,眨了眨眼睛,郭嘉会意,点了点头说道:“咱们不急,该急的是他们才对……”

荀攸也在这时候似乎是受到了信号似地接口说道:“是啊,这黄巾军远道而来,日夜兼程,就是铁打的身子,也该先休息一会儿。他们不急于休息,却急着求战,本就说明了他们的虚实。”

“哦?”曹操仿佛听得来了兴趣,而这二人的声音也并不刻意压制,所以周遭的大部分人也都听得到或者是隐约听得到,此时就算是为了分散自己恐惧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这二人的对话上来了。

郭嘉又接着说道:“看起来这次黄巾军来的这个领兵之人,倒也不是往日那些鲁莽之人,而且当也知兵。他们摆出如此阵势,其中半数是用来唬人的。咱们此时坚守城池即可,待得他们虚张声势、或者说是故布疑阵完后,有一个心理倦怠期――哦,也就是最疲惫的时候,咱们再去仔细一探虚实也为时未晚。”

荀攸笑笑,点点头也说道:“我倒是怀疑,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真正的大队人马,急躁行军应当是大忌,而来的这令军统帅,既然是黄巾军中也算不错的将领,也当知道一二,就算咱们荆州再如何影响他们了,也不应该会如此急切才对!”

“二位都是言之有理,可若是、他们真的就在此时骤然发动进攻呢?那,又当如何?”挤在人群中、一向是以稳妥保守为主的伊籍,此时当先发话了。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再怎么说,这郭嘉和荀攸,又不是那张燕本人,就算是料事如神,那也是建立在事实确切的基础上的,只是现在什么情况都还没发生,讨论的却是应对之策,所以这里众人听得纷纷点头,都看着郭嘉和荀攸,等着他们的回答。

郭嘉淡淡道:“若是对面这敌军在此时骤然进攻,那,我就以人头为誓,与大家共同做个见证!”

他说的是郑重其事,大家听到这里却都有些发懵,就连曹操也是大吃一惊,“剧本”里可没有这么一条啊?

这个时候,荀攸也发话了:“既然奉孝如此说,那荀攸自然理当奉陪了!”

看他是笑着说这句话,却不让人怀疑她是在开玩笑。

伊籍看曹操脸色有些难看,众人也都是愣住了,干笑一声道:“倒也不必如此,我也不过就是说了一下猜测,何必……”

郭嘉摆摆手打断了他,然后手指向了城外、城下,那里,一个整齐的方阵已经完全成型了,而此时,在队伍的最前方、正中央,那匹高头大马、以及马背上它的主人,那个彪形大汉,目光都是扫向了这聚在一起的众人,郭奉孝的声音异常沉着,带着蛊惑人心的自信:“我就要赌一赌,他的接下来、每一步,我都要料算于心、了然于胸。否则,便提头与大家!”

曹操急道:“奉孝这……莫要意气用事!”

“曹将军可是不信我?”郭嘉陡然看向了曹操,让曹操喉咙中未说完的话,完全的吞咽了回去,再也说不出半句来,那眼神,的确是很有“杀伤力”的。

荀攸点着头,依然浅笑着,但说出来的话也是让人心惊Rou跳不止:“既然奉孝都如此说了,那我就舍命……呃,那句怎么说来着?”

“舍命陪君子?”郭嘉看着他,眼中有着古怪的笑意。

“呃,对,就是舍命陪君子!”荀攸点了点头,也是笑得有些古怪。

这时候,旁边的刘晔站了出来,伊籍老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他却看都没有看他,也没有看曹操,而是走到了郭嘉和荀攸身旁,视线却望向了遥远的地方,眼神深邃而肃穆,口里淡淡一字字道:“就让咱们一起,来陪他玩一场吧!”

第209章、诡异的“问”

黄巾军中,张角麾下大将张燕,亲自率领大批精锐“黄巾力士”兵临荆州城下,自此,荆州城外战火即将再起,到时候,便又将是一番惨烈,但对于此时的凌巴来说,那却都将是另一回事了;而此时在婆罗山上,却又是另一番的场景了。

……

两男两女,对坐着,其中一男一女,男的俊秀,女的绝色,倒也是相得益彰,而且看他们私下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关系密切、感情深厚也是脱不开去了;而另外一对男女,一个是个正宗的“萝莉”美女,不过“正宗”的是外貌,“萝莉”的却是她的真实年龄了;至于另一个,却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不过好在面色不算太糟糕,而且红润健康的感觉,像是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年龄和岁月的侵蚀。

这四人,自然就是原本前来寻医的凌巴和貂蝉夫妇,还有他们二人在路上碰上的老头子吴虞以及他们此行最终的目的人物、扁素问。

那一日前来,凌巴和扁素问二人因为不知名的、可以说是让貂蝉和吴虞都感觉有些无语的原因,竟然就那样闹开了,最后的结果,则完全就是不欢而散;然而后来果然如凌巴所预料的那般,在他和貂蝉因为他身体原因放缓速度以至于走了半天还在半山腰上的时候,却被一路追上来的扁素问赶上了,之后什么多余的话也没多说,只是说了请他们回去。

凌巴其实本来也并不真的想要离开,毕竟他的Xing命还在那里吊着,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扁素问的出现,却无疑让他看到了可能、恢复和得救的可能,既然有这么一个可能,没有尝试就宣告失败,他自己当然是不甘心了;这时候,再加上身边好像重新看到了希望的貂蝉又在旁边一个劲的鼓捣,半推半就、欲拒还迎间,自然也就应下了。

然后三人便一起回到了山顶、那木屋前,倒让看到他们回来的吴虞一时是好生的惊奇了一番。

而在之后一段时间里,凌巴和貂蝉倒好像真的在这里安居下来了,每一天都是和扁素问以及吴虞在一块儿,和扁素问自然是没有什么交流,她一般也不会主动来搭理谁,有凌巴在,貂蝉自然也不会热脸去凑她的冷屁股;倒是凌巴和吴虞聊得挺开,而且渐渐的凌巴发现,这吴虞还真不是一个平凡的老头子,如果光光是那一头灵Xing十足的灵貂还不能够说明什么,那在之后的日子里,两人之间的切磋,便让凌巴对他当真是刮目相看了。

吴虞的身手的确不错,而且称得上是一个高手,呃,至少凌巴就打不过他,据他自己估计,若是自己在巅峰状态的时候,都还需要靠着自己身体的敏捷度还有年轻的耐力才行;但问题是,现在的凌巴,身体状况比早已经掉下了巅峰状态的吴虞,还要远远的不如,自然,两人间的比斗,他不是胜少输多,而是从未赢过一场,呃,自然就是都败了。

而且,这吴虞也并非是这个世界上普遍的重力量的武者,他本身的身体敏捷度也极高,其实要论速度的话,也未必是凌巴可比的,这种种,可以说完全的压制住了凌巴。

不过凌巴也并不感到丧气,首先最重要的,他自己目前身体状态确实不行,而且自己也并没有能够将“易筋经”修炼到最高境界,而一旦生命得以延续,自己的进步绝对不会就只是如今这么一点儿,自然不是吴虞这样的老头子可以比拟的。

然而,最最令凌巴惊讶的却是,这吴虞在武道上的造诣,也是远远的超过了他印象中这个世界上的的大部分人的,如庞德等,真实实力未必会比他差,但这“理论”上来说,却绝对没有他好。

或许这就和浸Ying武学时间长短有些关系了,不过也可以看出在这样武学理论十分匮乏的时代,要自己总结和分析得出结论是多么艰难,而他办到了,自然就不只是活得久那么简单,还有本人天分也绝对不俗,甚至机遇等等也非常人可比。

这段时日以来,凌巴在和他的交流中,因为身体缘故,少以体斗,多以所谓“理论”来互通有无,在这过程中,两人都可以说是受益匪浅了。

不过让貂蝉始终作为心结一样存在挥之不去的便是,这段时日扁素问对他们的态度虽然不算差,但也不算好,关键是从来就没有提起过关于解毒治病的事,而他不提,反正凌巴也不会首先开口,便就一直这样僵持着,好像要比拼谁的耐力更强,能够支撑到最后一样。

对此情况,吴虞也是摸不着头脑,面对貂蝉的询问却也只能够苦笑以对,反而是凌巴,不知道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还是真的完全看开了,居然始终都是一派泰然的。

不过今天总归有些不太一样,这么多天,这是扁素问第一天主动地亲自找他们,说是有事情要谈。

貂蝉听了便想到了解毒的事情,自然是喜不自禁,凌巴依然是不愠不火、不急不躁,好像要救的不是他自己的Xing命一样。

不过当这四人真的在一个非正常的时间――除了吃饭喝茶之外,坐在一起准备开始商讨扁素问所谓的“正事”的时候,她问出来的第一句话,却是叫貂蝉和吴虞都有些不明所以,满头雾水的看向了脸上始终挂着轻笑的凌巴,然而凌巴的回答同样让他们莫名其妙。

扁素问问的是:“我观察了这么久,觉得你不错……今天刚好我心情好,所以就决定了……不过之前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认为人的生命是什么?”

凌巴微微一笑,应对自如:“人活一世,便是在人间走上一回,我所认为的,未必就是你所认为的;咱们所认为的,未必也就是事物的本质。既然如此,又何必纠结于这种问题呢?”

扁素问目光沉凝,一瞬不瞬的看着凌巴,好像要把他看穿,嘴里却还在说道:“我观察了这么久,你所体味出来的,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你心里还有什么话,不想说出来么?”

“如果,我说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信么?”

扁素问点头,凌巴一看她眼色,却知道她还是想差了,心中苦笑,也并没有解释什么。

扁素问却突然说道:“我想你们都该知道我这一次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了……我可以救你!”她环视了三人一圈,又回到了凌巴身上,眼中有凌巴都看不懂的色彩,“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虽然心中对这种提条件的事情有些不爽,但凌巴还真的有些好奇,问一问也没什么,如果不行的话,再一口回绝就行了,不过撇到了旁边貂蝉的眼神,他好想能够看穿自己心思的眼神,那眼神中蕴含的担心、还有爱护,让凌巴一时头脑发热,差点儿说出“让我去死我都愿意”来。

扁素问道:“没有这么早告诉你,不过你一定要答应了,我才会决定帮你!”

凌巴冷笑道:“若是是我不能够完成的条件呢?”

扁素问摇摇头,“我没有那么无聊,我说的你一定办得到,而且未必会觉得为难。”

“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可以!”凌巴点点头,瞥见貂蝉终于喜笑颜开,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也是被她“逼”的烦了,可凌巴其实挺喜欢这样“幸福的烦恼”。

“什么情况都没问题?”扁素问又问道。

“呃……嗯!”想了想,凌巴肯定的点了点头。

“什么条件都可以?”

“嗯!”这会没有犹豫,凌巴又直接点了点头。

“万一你要不愿意呢?”

“那……不会的,我一定会愿意的!”

“出了情况你负责?”

“什么情况?”

“你不是说什么情况都可以的吗?”

“呃,这个,好象是的……”

“那怎么样?”

“好吧,可以。”

“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确定什么情况都没问题、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嗯……”

“那好,那我就说了哦?”

“嗯,你说吧,什么条件?”

“我真的说了哦?”

“当然,快点吧。”

“这么心急干什么,你有什么企图?”

“我……”

“好了啦,不逗你了!”

“嗯。”

“那你确定?”

“什么都可以,真的!”

“需要两个人单独一个房间……”

“嘎?”凌巴一愣,嘴巴张得能够塞进一个鸡蛋了,身旁的貂蝉和吴虞,也是大眼瞪小眼,看着扁素问,像在看一头怪物。

扁素问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脸色突然变得很严肃,眼神也陡然认真了起来,望着凌巴一字字道:“我要你确定……”

“这个……”凌巴皱起了眉头,这条件有些诡异,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小心的看了她一眼,可根本看不出什么来,相反,扁素问此时笑得那是相当的和善。

可是越这样,情况越显得诡异,他心中越忐忑,越是狐疑。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凌巴也是一字字,郑重道。

扁素问这才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我先准备一下,等一下叫你再进来,我再开始……”说着也不等凌巴多话,便走进了屋子里,只留下一抹动人的背影。

第210章、和扁素问的肌肤之亲

在吴虞和貂蝉满是疑惑不解和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凌巴像是奔赴刑场的死囚,带着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诀别气魄,让两人更是觉得有些无语,而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凌巴已经跟着扁素问,进入了那个专属于扁素问的屋子里,也就在这时候,吴虞一刹那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精彩。

“吴前辈,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貂蝉疑惑的看着脸色古怪的吴虞,总觉得他好像知道点儿什么,现在就变成了只剩下自己还被瞒在了鼓里了。

吴虞晃过神来,赶紧摇头摆手,像是被揪住了尾巴的兔子,急得都要跳起脚来,却是越要解释越糟糕。

幸好貂蝉虽然纠结、虽然怀疑,但是很快,心神便被凌巴的身体好坏方面的问题吸引过去了,这个时候,应该是说那扁素问能不能真的救了他,才是最重要的。

而这个时候,凌巴跟着扁素问,已经完全进入了扁素问的闺房。

扁素问的木屋,有两个进门,外面一个进入的是一个颇为混乱的空间,好像就是垃圾堆一般,不过没有臭气,反而有着十分浓重的药香,可惜凌巴对此没有什么研究,只是觉得这药味比起自己在现代所闻到的那种刺鼻的西药味道,那可是要好闻得多了。

但他的心神渐渐被前面的景象所吸引了,也忘记了身处是何人的何地了,只是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女子的闺房这么简单,里面太多太多的药材了,这还不算,除了那些被摘下来的干枯的药材,居然还有一盆一盆的正焕发着新鲜生命力的草药,给凌巴的感觉就是十分古怪,好像自己来到了一个草药的天然养殖场,然后便是面色颇为古怪的打量着扁素问,觉得这个女子果然是与众不同,就连这”癖好”,也都是别具一格。

不过扁素问可没有邀请他参观的意思,只是将他带了进来,然后先将他丢在一旁,自己在那里忙七忙八,也不和他说一句话,让凌巴摸不着头脑的是,他看到了一张大木板床,上面的许多东西,都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仔细想想,好像是在“现代”的时候有过几次见识,而这里看到的,虽然有一种“原始之感”,但一眼还是就能够让人看出来,绝对不会认错。

“你认识?”扁素问一边自己在忙着凌巴不知道的事情,一边嘴里却在问凌巴。

凌巴一时还没能够反应过来她在问自己什么意思,半晌才想通,是在问自己对那木板床的感觉,愣了一下点头道:“哦,没错啊,就是感觉有些熟悉……怎么了?”

扁素问摇摇头,还是没有转过头来看他,只是在那张木板床上动来动去的,好一会儿,凌巴才看出点儿端倪来,她是在“操作”那张木板床,让凌巴感觉十分诡异的是,那木板床居然也是随着她的动作,有着一些轻巧的转动。

凌巴看不出来她在做什么,但也能够感觉的出来,这“工程”真有几分复杂的。

“你这……和解我的毒,有什么关系?”凌巴不解问她。

扁素问头也没抬,看着木板床,似乎是在沉吟这些什么,等了会儿才没好气的道:“当然有关系,没关系我动它干嘛?”

凌巴翻翻白眼,“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关系,你在搞什么?”

扁素问继续沉吟,然后道:“你要是看得出来,就不需要我帮你解毒了!”

行!凌巴用眼神对扁素问的背影做了无数个挑衅和示意的动作,虽然她看不到,自己能够得到一些心理安慰就好了。

“好了!”好一会儿,扁素问才拍拍手,颇为欢快的跳了起来,这会儿才像是恢复了她“萝莉”的本Xing,转过身来,看着凌巴,道:“躺上去吧!”

“什么?”凌巴指着那木板床,此时的木板床,经过了扁素问的“改造”,早已经是面目全非了,如果说原本就是一块普通的木板,那现在在那木板上面,表面凹凸不平,有着许多的突起物,像是一些小石子,可偏偏又透着些暖意,聚在一起,倒像是一块电热石,而且这些突起物的摆放也很有规律,可惜凌巴对此没有研究,虽然能够隐约感觉得出这图形的玄妙,却也说不清楚。

扁素问又指着木板床,重复了一遍道:“躺上去啊!”

凌巴还有些惊疑不定的感觉,扁素问却已经主动的推着他,将他推到了木板床之前,然后拉着他躺倒下去。

凌巴心中有些好笑,自己遇到的那些特别的女子当中,貂蝉自然是温柔可人,而且一张绝色容颜,也足够掩盖她所有的缺点了,虽然在他看来,貂蝉的那些所谓缺点其实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明月公主则是有些刁蛮任Xing,可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尤其是在“武林大会”闹出了招驸马风波之后,她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只是凌巴没有那个意愿去了解她,也没去想那么多,此时想想印象也不够深刻,反而是一直停留在最初的刁蛮的一面上;至于何皇后,虽然是妩媚动人,妖娆魅惑,但凌巴总觉得她是一个蛇蝎美人,这还算是在“历史”上的印象,两人的交集也不算多,也谈不上什么了解;还有的话,自然就是这个扁素问了,不过这么一段时日相处下来,凌巴对她自认也有一些把握了,或许用看“现代人”的角度来看她,会更能够理解她的一些行为和思想活动。

不过现在这些都无关紧要了,凌巴自己心里也有些紧张了,因此他的身体也有了十分过敏的反应,额头早就沁出了不少的汗水来,身体比做了一些剧烈运动还要觉得劳累。

可是凌巴绝想不到,接下来的扁素问,居然做了一个让他绝对想不到、惊讶加上那么一点儿莫名其妙的惊喜的举动――她居然一下子扑上了床来,此时凌巴已经躺在了床上,她扑了上来,也就是说,直接就趴在了凌巴的身上,然后……

“啊!”听到了从屋里面传出来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喊叫声,貂蝉和吴虞面面相觑。

貂蝉忍不住又担心的问道:“吴老前辈,这……夫君他,真的没事么?”

“呵呵……”吴虞干笑一声,安慰道:“放心吧,没有一定的把握,素问她是不会轻易做下解救的决定的……”

只是貂蝉看着,怎么觉得他的笑容配上他的话就有那么点儿言不由衷的味道,但既然问不出什么来,她就也没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看着木屋,显得很是担忧。

此时的凌巴,却是另一番感受。

首先的感觉,便是浑身的舒爽,好像从毛孔里就四处散发出来的一般。对面,是呵气如兰;胸前,是十分柔软;至于下面……呃,凌巴觉得自己面临着一个相当的挑战,虽然从一个男人的内心底里来说,他并不会排斥这种“挑战”。

此时凌巴却没有看到,他身上的扁素问,脸上已经完全的红了,毕竟,虽说医者父母心,但终究Xing别上的差距,尤其是在扁素问这样一年都难得碰上一个异Xing的女子身上,在越靠近了凌巴,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传来的十分强烈的男Xing气息,便越是觉得紧张,更何况现在是如此近距离的靠近。

“那个,扁姑娘……”凌巴话还没有说完,嘴却停住了,不,是被堵住了……

凌巴双眼瞪得大大的,他竟然被扁素问、这女人强吻了!

第211章、庞、马、小诸葛,山顶会合

山上,时间在渐渐的流逝之中,而扁素问的那间木屋的门,却始终是紧闭着.

貂蝉和吴虞二人都是在木屋外面静静的对坐,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着。

貂蝉的紧张是看得见的,她时不时的就要将视线转向了木屋,时刻的关注并没有能够让她脸上的表情得以放松下来,反而越发的显得担忧,而且其中还多了几分疑惑,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朦胧的感觉。

吴虞也在等待,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是对扁素问极有信心的样子,时不时的,就要逗一逗在自己肩头、怀中各处乱窜的那只可爱迷惑人的白灵貂,同时,还要一个劲的劝慰着看上去情绪不是很好的貂蝉。

可惜貂蝉是关心则乱,凡是有关于凌巴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坏,也不管何时何地,总是能够对她的情绪造成很大的影响;而她对凌巴的感情,越是在这种时候,也就爆发的越是猛烈。貂蝉对于吴虞的一个劲的劝慰,几乎是充耳不闻,或者就是听到了,也无法减退自己内心的情感喷发。

吴虞也是感觉无奈,可是也没有办法,又不能够说是替代她,只是陪着苦笑,还要不停的接着劝解下去。

光Yin的流逝是看不见的,但是透过那树Yin间的缝隙,透过那渐渐变得暗淡的光芒,还是能够捕捉的到其中的一点儿痕迹,或许简单的一天时间过去,是不足以在人的身上、脸上、心上留下什么太深刻太明显的痕迹的,但在有着一些特别纪念的时候,它也会深印在脑海里,氤氲生波,不可复制。

貂蝉和吴虞一直在等待中度过了这段时间,在无聊和单调的担心中,这样的时间显得是那样短暂,可是长时间的担心和等待对心灵的煎熬,却又让它显得是那么的漫长。

最后,吴虞都险些要昏睡过去了,貂蝉也是在坚持着,但是上眼皮和下眼皮却一直在打架,天还没有全黑,但是疲惫和瞌睡,却是不间断的向二人发起了进攻,使得两人都是很艰难的在保持着脑袋的几乎最后一丝清明。

直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阵急切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快啊,快来这边,我看到了义母了……”

“凌将军真的在这里么?”一阵嘈杂的声响之后,是一阵密集的????的脚步声传来,让二人都是精神一振,然后貂蝉更是完全清醒了过来,心中一动,仔细听听,听出了那声音的来源,自然又是心中一喜,站了起来就像远处望去。

婆罗山的森林面积覆盖率不算低,却并未到遮天蔽日的地步,尤其是在山顶,在这木屋周围方圆的环境里,基本上没有太多的树木遮挡,所以视线丝毫不会受到影响,从下面可以看到上面,上面自然也能够扫到下面。

很快,貂蝉和吴虞二人,便看到了一队人马上来,那是一对全副武装的精兵模样的人马,当然说是人马,有人无马,毕竟这样的山路骑马走,那不是在找死就是在自杀,或者是想要提前几千年来挑战某一个什么什么世界第一的记录了。

这一队人马的装备十分齐全,一身铁质的盔甲,而且在残余日光的映照下,还反射着无数道刺眼的光芒,而其中还混杂着一些并不明显的杀伐之气,但对于见识不浅的吴虞和了解他们来历的貂蝉来说,辨认出这点并不困难。

在这队人马的正前方,则是三个各色的人,一个彪形大汉,体型要比常人大上好几圈,显得高大而威猛,而且随身带着一种分明是在战场上历经厮杀才有的果敢的凶杀气息,双目更是炯炯有神,望着那木屋,眼中泛着一种炙烈的光芒,似乎也是猜出了什么来,嘴角略微带点儿欣慰的微笑;而另两人中,其中一个少年,说是少年,但体型上,也并不比寻常成年人差上多少,而且手上时刻握着一杆看上起便是锋利寒气逼人的长尖枪,只是站在那儿,却是显得人枪混若一体,整个人就是一个缩的那个彪形大汉,不过其中倒也有些不同,那便是让人觉得颇为怪异的,他身上时不时会透发出来的一种应该来说和本身彪悍气息会极不协调的儒雅气质,可偏偏的,却让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而最后一个,也是一个少年,而且看上去,除了长的颇为清秀,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了,可是貂蝉是认识他的,而吴虞却也是很有几分眼界的,自然也能够看得出,不管是这少年眼中时不时散发出来的睿智的光芒,还有他显得很不符合他年龄的沉稳,都不会让人只是认为他就是一个单纯的少年那么简单。

这三人,正是那带着人马前来寻找提前一步走了的凌巴和貂蝉二人的庞德、小马超和小诸葛亮三人。

他们在那两个“原住民”少年的带领之下,一路急赶着,就往这边来赶,不过因为那两个少年本身年纪小也不太懂事,领着他们一时之间还真是不太找的准方向,所以这一路上倒也是走了不少的弯路,所幸最后还碰上了其他的一些人,这些山民倒也是显得热情,在弄清了他们不是来“捣乱”的之后,一个个便都是为他们热情的引路,终于才让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此时看到了貂蝉就在此处,凌巴自然也就是在不远,而看目前的情景,稍微知道点内情的人,根据这点看得到的端倪,也猜出了凌巴目前或许就在接收着治疗和解毒,也因此,庞德三人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自然也是感到欣喜莫名。

不过他们的到来,如此大的动静,对吴虞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从他紧皱的双眉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于这些人的到来别说欢迎了,还很不高兴。

“他们是……”吴虞疑惑的看着庞德一伙人,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警惕。

这也是正常,作为这里正宗的“土著”原居民,对于突然的外来人大多时候当然是会抱着好奇的心态,若是碰到凌巴和貂蝉这样俊男靓女的组合,或许还会起一些莫名的兴趣,可若是贸然碰到了大批全副武装士兵模样的人前来,而且一个个煞气冲冲、气势汹涌的,任谁都会感到警惕。

貂蝉赶紧解释道:“哦,吴老前辈不用担心,这些都是夫君的朋友和手下……”

吴虞点了点头,疑心尽去,却并没有给出好脸色。

庞德等人当然也不介意,毕竟吴虞对他们而言,也就是个简单的陌生人,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反而是凌巴的情况。

第212章、无意中的触发

而此时,就在那个屋子里,在那个专属于扁素问的密闭屋子里,一种诡异的气氛开始弥漫扩散。

有点儿暧昧旖旎的气氛,在空气中旋转、盘桓,直到萦绕在心田,彼此眼帘之前的对方,都是显得模糊不可捉摸,那不只是心的距离,还有身体的朦胧隐约。

变了,一下子就又变了!

凌巴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一团糟糕,完全无法理出其中的头绪来,只能说,他现在的状态,是最危险和最为脆弱的,仿佛只要轻轻一碰便会碎裂开的翠玉瓦砾,那么的柔弱不堪一击。

身体在一刹那之间变得动弹不得,视线朦胧后,连意识也在渐渐的变得模糊,而此时他心中一动,身Ti内,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的感应,那“易筋经”的武功心法,自然而然十分契合时机的便几乎是半自动的运转了起来。

被“饿虎扑食”,被“强吻”了之后,凌巴的头脑便有了刹那时机的当机,可现在却是真真正正的意识被累及触动了,如果说刚才那只能够算是短路,现在可就是线路烧坏了。

然而身体的反应,却没有因为他意识的模糊而变化,反而被刺激的越加的强烈,也自然而然的,带给了扁素问十分清晰的感受和强烈的身体心理的双重冲击。

扁素问整个柔若无骨的娇躯搭在了凌巴的身上,那一吻之后,仿佛着了魔似得,虽然停止了激吻,但却没有再从他身上下来,这样子的亲密接触,起初还让她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后来感受到了凌巴的身体变化,自己也自然而然的做出了一些仿佛是对应似的反应,娇躯微微揉动不停,只感觉有种水火交融的畅快之感,在心底最深层的角落逸散开来,然后弥漫至全身,此时的她,更是粉脸绯红,眼波涟涟,望着凌巴的眸子里,闪烁着分外异样的光芒。

“为了救你,只能够用这种办法了……这毒可一点儿也不简单,否则我又何须这么久时间来考验于你?只是这么一来的话……”她突然又在凌巴的脸上啄了一下,旋即仿佛偷情的小女孩,居然一下子脸更红了,仿佛要渗出血来,而心更是扑通扑通跳懂得更加厉害了,只是眼神和语气也变得更加坚定了起来,“不过你说过了,要对我负责的,这可是……人家的初吻诶!”如果凌巴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大呼冤枉,他所说的负责,可完全无关这方面,他也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要和这位看似“现代化”的“萝莉”扁素问真的发展出什么来,他更想不到的是,扁素问所谓的解毒之法,居然是无数的网络小说里面荼毒青少年不浅的这么一种“方法”;可惜他现在什么都听不到,更感应不到外界所发生的一切,只能够是任由扁素问摆布。

而更让凌巴绝对是不会想到的是,这张口闭口都是与这时代极不相符的“雷人雷语”、连日相处来也是越加的让他觉得“特别”的“小萝莉”美少女,居然真的在接触了、面对着可能发生的“可怕的事情”之后,却是变得完全没有了“新世界超前女Xing”应该有的风采。

不过可惜,这一切,现在的凌巴也是看不到的了。

他现在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都是飘啊飘啊的,要离体而去了,可是身体四周,却又仿佛有一种力量,在禁锢着,甚至是在拉扯着,要让灵魂重新回到Ti内,对于曾经经历过这样一次生死之境的凌巴来说,他对于灵魂触觉方面的感觉比常人无异是要强烈得多,也自然发现了些许不一样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了,虽然华佗从未说明过他所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但他也能够感觉得到这种毒的难缠,自己身体的变化可是看在眼里的,更是时时刻刻十分清楚分明的有感觉到,一定程度上,他比华佗还要了解自己的身体、自己身体的变化,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知道真的要解这种毒,恐怕还需有某种菲比寻常的手段;而此时扁素问正在做的,就是要帮自己解毒,那股莫名的牵扯他灵魂的力量,或许就是和此有关的,只是凌巴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何况他现在也根本看不到扁素问在干些什么。

说来玄奥,实际上,这都是凌巴的切身体会,这也至少说明,现在的凌巴,还好好的活着并没有死去,因为他至少还有一些微妙的感觉和模糊的意识,尽管不清楚,但只要存在,就还有着恢复的可能。

只是这恍惚间,凌巴仿佛又看到了什么,他用尽全力要睁开眼睛来,却是艰难的只是稍稍睁开了一条缝隙,但已经勉强足够他辨识出一些简单的轨迹和轮廓,面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建筑物,而且带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那似乎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而且建筑风格与当时代的洛阳皇宫风格完全不同,反而更像是自己印象中后世的一些仿古宫殿。

更为重要的是,凌巴分明的看到了,那巨大宫殿、那豪华建筑群之前,一个十分高大的穹顶上,一块鎏金的匾额,上书三个大字“战神殿”,三个大字都是龙飞凤舞,似乎在昭示着其主人的意气风发和冠绝天下。

凌巴心中却是悚然一惊,这分明就是,自己和明月公主一起无意中到过的那个地下城的宫殿,现在再仔细看看,越发觉得熟悉,仿佛就在眼前,那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宫殿,或者也可以称它为一座城池,只是现在它还不在地下,仍然傲然于天地之间,上顶苍穹、下踏黄土,昂然矗立,其形也辽远,其高也丈量,却如飘然于天际的空中之城,好像是神仙居住的宫殿一般,繁花似锦,绵云集簇,好不繁华。

咝!

凌巴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视线就在这时候,突然转向了自己的手臂上,一股刺骨的疼痛感,便是从那上面传过来的。

这是……

凌巴望着自己的身体,那双手臂,此时的情形十分的古怪,或者,可以说是有点儿诡异的。

时而冰若寒霜,时而沸腾似火,当然了,这是身体的感受加上视觉上的效应联合起来的,只见那一双手臂,此时竟然时而显出通红之色,又时而变成白色或淡蓝色,而身体上的感受也是与之对应,通红之色便是火热的烫人,白色或淡蓝色的时候则是不同程度的冰冷感觉。

凌巴根本就不知道,他此时的身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就是作为“主治医师”的扁素问,也不会料到这样的变故。

第213章、“易筋经”,大进境

身体的变化,刺激得凌巴心里翻腾不停,心思斗转之间,却没有一个确定的头绪。

的确,自从接触“易筋经”以来,说实话,凌巴有时感觉自己对于这种功法的感觉也是有些模糊的,不管是在前世的时候,还是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也不管他是得到了曾经的那残缺版的“易筋经”,还是得到了这个完整版的“易筋经”,这出处和由来,都是有些诡异和无法解释的,其中太多的谜团,让“易筋经”的来历对他这个现在的主人来说都是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这“易筋经”恐怕不是一个修武的功法这么简单,虽然自己身体的变化效应十分明显可以看得见,而自己实力的不断进步,依赖的根基,也是这“易筋经”逐渐锤炼出来的体质,然而,这其中还有着某些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变化。

只是虽然猜测和感觉纷纭而来,终究没有实证,他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引路人,所以对这些都是无从得知。

此刻,从那诡异的宫殿建筑中,凌巴似乎终于能够得到一丝头绪,只是也是很模糊,而且前不搭后,无法串连在一起,使他根本还是弄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不过,身体的剧烈刺激感,倒是让他的头脑开始逐渐的恢复了清明,头脑中一个个念头闪过,他强忍住那锥心刺骨的感受,心中暗自沉喝一声,随即主动的调运起了Ti内的“易筋经”精气,就感觉身Ti内,每一条不管是粗长还是细小的经脉里面,都有无数条的小蛇穿刺而过,有些挠人、有些刺激,还有些混乱。

“哼!”沉闷的哼声,不断的从凌巴的鼻孔中传来,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呼喝在了对面与他面面相对的扁素问的俏脸上,让她原本红得渗血的粉颊,更加显得绯红诱人,眼神中越发的显得迷离,望着对面近在咫尺的那张英气逼人的脸颊,呵气如兰道:“你怎么了?”俏眉微皱,扁素问似也能够感觉到凌巴的痛楚,只是对他此刻的感受,却没有那么完全分明的共鸣,仿佛是在呢喃自语、又仿佛是在安慰着凌巴的说道:“忍着点儿吧,很快的,很快就会没事了哦……忍着点儿……”

凌巴却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他已经完全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或者说是梦境里。

的确,他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就如一个梦境一般,现在还说不清是好是坏、是噩梦还是美梦,但他知道,现实不到了这样的场景的。

就在刚才,场景再次变化,他本来是静止着一动不动的,那周围的环境,却是自动的,就变成了在那宫殿城池的内部了,外面的穹顶还依稀可见一些影子,而里面刚才隐约见到的一些景物,现在却是无比清晰的呈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古老无比的街道,却带给人与众不同的现代气息,街上,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但凌巴却仿佛能够看得到一个个人影,穿梭过自己的身体,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汇成一条洪流,流进历史的长河里,然后便不见了踪迹,连一丝涟漪也都没有留下。

各色各样的叫卖声,仿佛还能在耳边听到,还有各样的喧哗,特色的嘈杂和议论,耳边不断的嗡嗡作响,让凌巴感觉身体里面好像又有什么东西要闯出来一样。

“这里是……”凌巴眼神深邃,看着周围看似熟悉而又无比陌生的场景,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可也有些不同的古怪。

这个地方,处处透着诡异,凌巴能够感觉得到,这里曾经的繁华,绝不下于如今的都城洛阳,甚至犹有过之。

而且,凌巴在这其中,还看到了极其特殊的一个人群,都是影子一般的晃过眼前,但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人,每一个都是身披黑色的长袍,让凌巴感觉就像是见到了后世电影上看到的那些黑衣人或者是星战中的黑武士一样,只不过这些长袍一看就有着很明显的东方韵味,一针一线,绣着的都好似是只属于华夏的文明,不论古今。

而这些人带给凌巴最大的震撼是,他们一个个,都会“易筋经”,而且,凌巴能够隐约感觉的出来,他们的境界和造诣,或许绝对不会比自己差。

凌巴心中有着深深的恐怖之感,他自以为,以他如今的实力,他的“易筋经”早已经到了一个近乎于新的境界,而且就在刚才,他似乎又有了一些领悟和突破,然而和这些人比起来却还是略有不如,而这些人的数量虽不算多,可如果是以高手来算的话,却也绝对不少了。

更何况,凌巴知道,自己看到的这些,恐怕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这样的人不会有太多,但只要是达到一定的程度,那就是强的可怕,或许一个两个不算什么,但是堆集起来,将是一支十分可怕的战力,恐怕就是凌巴知道的这三国中的吕布、马超、赵云、关羽和张飞等人一起进去他们的人圈子,也都是有去无回的。

太可怕了!

凌巴完全想象不过,竟然还能够培养出这样的一个人群来。

如果刘宏手中掌握有这样的“利器”,那么他至少是在一定程度上、一定时间内,能够完全的对这个帝国为所欲为而无人可以制衡。

当然了,天生一物降一物,万物相生相克是无法更改的天地大道。

凌巴虽然震惊与这些人的强大,但是既然现在已经没有看到过这些人了,那么他们想必不是不存在了,也是实力大降隐匿起来了,而如今连这座宫殿城池都是沉入了地底,永远不见天日,这些势力自然也是覆亡殆尽了。

思绪纷纭间,凌巴突然眼前一亮,因为他看到了他一向最想要看到的东西――那仿佛就是一直深印在他的脑海里面,如今借由着某种方法,才终于激发了出来。

那是一段口诀、功法口诀,“易筋经”的功法口诀!

凌巴慢慢的读下来,读到三分之一时,心中依然是略有所悟,这段口诀,似乎专门就是为他这种人准备的。

一直以来,凌巴都以为自己的天资只是一般,毕竟修习“易筋经”的过程中,他向来都是按部就班的,一块块的石阶堆积起来,然后成为一条天梯一般的,他也是这样缓慢不断的提升着,可这样子基础是打牢了,速度却是很慢,让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不适合修炼“易筋经”或者是这“易筋经”有什么不对劲。

今天才发觉,这种独一无二的功法口诀,果然是有些过人的特殊之处的,就在于这种对应的口诀上,没有了这种口诀,进境自然很慢,甚至可能随时出现像曾经那样的瓶颈,再也不得寸进;然而一旦有了这口诀,那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凌巴陡然间觉得信心大增起来,自己这一次,一定会有一次大进境。

第214章、荆州城内喋血日(上)

荆州,战争的前线,此时却是显得安静的有些过分了。

然而,没有人会因此而放松警惕,以为真的是久违的和平,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防守上面,都没有丝毫的松懈,知道战局的演变,绝不是人能够把握和预料的,只有随时随地的做好千万分的小心和准备,才能够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各种变化。

而这种时候,相对于曹操来说,却也是既希望又不免有些失望的情况,毕竟在如今还没有太大把握的前提之下,他也不可能真的要求这荆州城陪着自己一起去冒险,除非是敌方主动先进攻的,那么他便有理由阻止其强有力的反击,到时候也不至于受到太大的阻力,这对方主动还是己方主动的问题,放在这里,还真是有的人几分头疼的。

总而言之,不管怎么说,预料中的大战没有爆发,但气氛依然紧张,荆州城没有放松警惕,城外驻扎的黄巾人马,看似大快朵颐,却也在暗中深深的戒备着。

或许是双方都有着顾及,而这样诡异的平静,总是会有最终被打破的时候的,彼此也都是心知肚明,倒是苦了那些百姓,对这种情况有些察觉的还好说,大部分不明所以的被蒙在鼓里,却是时刻跟着担惊受怕,害怕一旦敌人发动攻城了,城内的守卫会抵抗不住,到时候战争带来的创伤,又将最大程度的由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们领受。

只是此时,或许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荆州城的表面平静之下,其实已经在酝酿着一场极大的风波了。

荆州城刺史府上,也是如今权势最大的曹操时常驻留的所在,今日显得颇为热闹,便是当初荆州牧刘表的丧事,也是因为战争的特殊时期,一切从简了,虽然还是算的大排场,却也没有今日这般。

这一切的根由,都是因为这“扫黄先锋”曹将军的麾下,“双子谋星”之一的郭嘉郭奉孝的喜日。

就在这一天,郭嘉要纳妾了,而且还是在未正式成家之前先纳一个小妾。

如果说只是这样,还没有什么,毕竟这个世界,三妻四妾的多了去了,而且这郭嘉本身本事不小,又深得曹操器重,此次出来立功大小不计也是颇多,可以说,发达只是迟早的事情;然而这郭嘉要纳的这个小妾,可不是个寻常人物,倒不是说这小妾来头有多大或者是本事有多高,而是这“小妾”,居然、居然……居然是个男的。

要真的说起来,这从古至今,有龙阳之癖、也就是断袖之癖、喜好男风的人并不算少,有记载的也挺多,比较有名的,如春秋战国时期卫国的国主卫灵公,他还有一个极有名的宠臣弥子瑕,就算到如今这当今天子刘宏,也有不少的流言蜚语,对他在那个的取向方面颇有揣测。

不过这个时候说封闭也是封闭,说开放到也不假,有些人甚至以这种断袖龙阳之好为荣,而且还颇为推崇,总的说起来,这不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白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也是见怪不怪的了。

不过见惯了那喜好男风,可将这男人娶回家里的,还真是稀罕,虽然这还只算是纳妾,与娶妻完全不同,但这样的明目张胆,说是挑战礼教也不为过了,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家的学说便成为了立国之本,儒家的信仰也变得地位崇高、极为重要,却仿佛在这一刻,完全的被这位浪荡子郭鬼才打破了。

再言之,若只单单如此,那也只是他自家之事,怎么闹都是他一个人的脸,还算不到多高的高度去,也未必会招来多少非议,毕竟他身份地位、还有Xing格方面,都特殊了一些,尤其在荆州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可偏偏是,这种事情不抓紧秘密的办完了,还非得要闹的天下人尽皆知一般,这将军曹操就特意下令了,要风风光光的举办一场婚宴,算来缓和一下如今战争时期紧张的气氛,只是这在大家看来,却是怎么感觉怎么古怪。

还好,现在这种时候,也没有谁会找死的上赶着去撞在曹操的枪口上,要知道现在他可是军政权力一把抓,就连荆州本地的那些官员,都完全的要看他的脸色行事,根本没得反驳。

也就是这样,这闹剧似地一场婚宴,便在这样热闹的情景下开始了。

而此刻在这刺史府内的一个房间里面,曹操和荀攸互相对坐在了一张榻席上,正在慢慢斟酌,偶尔开怀大笑一番,似是在讨论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次倒是委屈了奉孝了……”曹操又饮了一杯,突然停下来,皱着眉头叹息一声。

荀攸一愣,旋即安慰道:“孟德宽心,奉孝本就是个放荡不羁之人,而且他出身寒门,对那些诗书礼义之言,未必看在眼里、放在心上,更何况此次这般,不过是场好戏,既然对方要演,咱们也就先配合着,只有等到真的将这些毒瘤完全的除去了,咱们才能够真正的放下心来面对城外的那些敌人,到时候……”他突然止住话头,不再说下去。

曹操却已宽慰下来,他本Xing豁达,当然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一直看不开,此时略微脑筋一转便通透了,笑着说道:“操倒真是期待啊,待奉孝此边事一了,咱们或许就真的可以开始依计行事了,到时候,这荆州之围,或许不待中郎将们来,就可直接迎刃而解了!”

荀攸吐了一口气,淡淡道:“这三大郎将,皇甫将军和卢师倒还好说,无论咱们这边情况最终如何,有他们作为后盾,也当可后枕无忧;攸就怕那西边……”他眼神闪烁,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不过和曹操这样的聪明人说话,本就不需要把话都说的那么透明,也省却了解释的功夫。

曹操点头似是赞同,似是思索,半晌才冷笑着道:“哼,那个老匹夫,仗着自己在军中资历老,嚣张蛮狠倒是未必,却着实是跋扈了些,且看着吧,若还任由他这么下去,兵败只是迟早的事情,说不定此次荆州围城,也未尝没有调虎离山的意味――荆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扼守南北,贯通全国,也是兵家所必争,如今荆州城人心不稳,咱们的实力也是不济,三大郎将不可能放着咱们这儿不管,而据火影卫的情报,这次皇甫老将军可是和卢师汇合一道来的,到时候,外边就只剩下了一道防线,孤掌难鸣,再加上这连日来胜利冲昏了头脑,到时局面可就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荀攸也是有些担忧,却旋即淡然的隐去,道:“咱们现在考虑这些又有何用,关键是咱们尽快解决掉这边儿的事情,若真能一举功成,到时候便是这黄巾真的还有后招,也完全不必担心!”

曹操沉重的点点头,这时候就听到门外一个声音传来:“二位大人,婚宴即将开始了,还请二位大人入席吧!”

曹操和荀攸对视一眼,突然,一起豪迈的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一直传出很远,很远……

第215章、荆州城内喋血日(中)

荆州刺史府大堂上,早已经是欢腾一片。

不管众人心中怀着何等复杂和怪异的思绪,今天终究是一个喜庆的日子,人的头脑,越是在这种面临强军压境的紧张时刻,等到了放松的时候反而越显得放得开,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而且此时荆州城外的情况不论如何,都是影响不到了大家的兴致,一旦被调动了起来,自然就是居高不下。

正式的酒宴还未开始,主角还没有登场,但现场已经是酒香浓浓、气氛高涨。

推杯换盏之间,情谊交道也仿佛浓浓化不开的酒香,在各自心中沉淀,只等有需要的时候,今日种下的因,自然就能够得到他日收获的果。

礼尚往来、酒宴上的这一套那是古已有之,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即便在此时,这种情景下,却没有人会忘记做一些额外的“任务”。

对于这里的大多数人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宴会,除了给主人面子之外,最重要的要参加的一点,无非就是借由这酒宴的名义,互相结交认识一些新朋友、或者是和一些旧朋友套套交情,都无所谓,而这里所谓的“朋友”,也未必要到两肋Cha刀、义气风发那一种,也不要求相互之间到底要有多熟悉,只要有个面孔的印象已经是足够了。

但是今天的这个宴会偏偏有些特别,不管是真的还是只是做个姿态,从心底里来说,来参加的这大部分人,可都是对这所谓的“新娘子”有着不小的好奇的,这件事情刚刚传出来的时候,还真的是着实雷倒了不少的人,有些更是被雷得里焦外嫩的,此时自然都是不肯轻易放过这么一个长长见识、“饱饱眼福”的机会。

而作为主角之一的郭嘉来说,在真正的宴会开始之前,在内院一个房间里面的他,此时脸却始终是绷着的,见不着一丝一毫的笑容,看上去就好像是被逼着结婚的一般,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幸好这个时候还没有多少人看到。

尽管他奇智冠绝,可碰到这种事情还真是有些无奈,幸好他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让人在对他作出这件事情从首先的惊讶到如今勉强能够理解和接受,可偏偏他自己不能够理解和接受,只是想问问: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这还真是一世英名都在此时毁于一旦了啊?

对于他即将纳的那个“妾”,他自然也已经见过了面了,说实话,感觉还是不错的,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喜好男风、有龙阳断袖的男人的话,他或许还会感到欢喜,因为对方说不上绝世妖娆,却也称得上是个美男子,而且还有美丽的髯须,更添几分异样的阳刚美。

不过郭嘉是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他现在完全就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做好自己在这场好戏里面的本分,不管对方怎么样,对方的真实身份,终究是一个忌讳,尽管短短的时间里面,郭嘉其实对这个男人已经抱有了极大的好感,却也不可能真的因此改变那个的取向,而只是将之引为一时的知己。

说起来,从这郭嘉出道以来,他也算是碰上了不少的一时俊杰,不管是相当特别的凌巴,还是这果断有能力的曹操,或者是这急智多变的荀攸,或者是那与自己有些“臭味相投”的刘晔,还有等等等等的人,就算是最初相伴左右的至交好友戏志才,论对自己心里的体会和了解程度来说,都比不上这个男子,或许,这也就是那凌巴所说的“缘分”吧!

郭嘉心里又叹了口气,莫名的,在这种时候思绪繁杂,居然鬼使神差的就要拿凌巴和曹操比较起来。

说实话,这二人还真是没什么可比Xing,倒不是两人相差太远、谁比谁强上太多的问题,两个人其实都有着各自的优势和好处,而且从Xing格上来说,也都算和郭嘉合得来,只是这二人不管是身份还是Xing格都不是可以放在一起相提并论的人。

而且郭嘉对凌巴的感觉很特殊,下意识的想要拿别人和他比,却又马上醒觉根本就无法比较。

算起来,凌巴对他也是有点儿知遇之恩了,虽然郭奉孝本来便是一个自信而不羁的人,但也是一个知恩识趣的人,再加上那个凌巴的Xing格也符合他的胃口,自然对凌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可同样的,这曹操在与他相处的这段日子里,表现的也是不凡,他的眼界不同寻常人,从一些细腻小处,也可看出非同一般来,所以对曹操嘴上虽然没有多少认可,却在心里给予了一定的肯定,只是现在这种时候,虽然各自心里都有一些心思,却都是隐藏着,就连荀攸,一时倒也未能够猜透他的想法了。

“大人,吉时已到了,喜宴即将开始,还请大人开始吧!”就在这时,一个侍从轻轻的走了进来,靠在微敞开的门边,低着头弓着身子对郭嘉说道,倒是打断了他的思绪。

郭嘉立即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好的,我马上就来,你先下去吧……”

侍从应了一声,赶紧退了下去;郭嘉却仍然停留在原地,待了很久、很久,然后才传出轻轻的一声叹息,缓缓流转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

直到良久之后,一身红色喜服的郭嘉,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拖着不知为何略感疲惫的身体,离开了这个房间,一直向着庭院走去。

荆州刺史府内外范围不小,具体的来说,总共要分成了三个进院,会客和酒宴,自然都是在最外面的一个进院里,而郭嘉所处的这个房间,却是在最里面的一个进院里,两者之间的距离离得可不算近了,所以郭嘉也是走得有些辛苦的,他的身体体质本就不够强健,在凌巴身边的时候,还有“早有预料”的凌巴督促他锻炼身体,现在却是整日被繁忙的公务和各样的谋划和算计充盈大脑,也没有办法去做其他看似浪费时间的事情,郭嘉的身体自然也就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等到了外院的时候,郭嘉已经是额头微汗,更显得疲惫,不过这副状态,在此时的众宾客看来却没有多少人去刻意注意,因为大家的注意力,此时都被另一个人吸引住了。

那也是一个男子,而且是一个美男子,身上穿着的是一套大红直裙冠服,让他更加显出了几分魅力;他的身形修长,和同样身形高瘦的郭嘉,倒也是相得益彰,面若凝脂、白皙如女儿……

这样的一个男子,没有理由不吸引人的注意,现场倒是有不少似乎也有这方面兴趣的人瞪大了眼睛,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和兴致。

除了极个别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美男子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视线不知何时却是转向了庭院外的方向……

第216章、荆州城内喋血日(下)

“曹将军好啊”

“曹将军好……”

“曹将军恭喜恭喜啊!”

“恭贺曹将军了……”“哦,呵呵呵,各位同喜同喜啊……”

曹操一路行来,都是受到了来自于荆州各方的名流、豪绅前来恭贺和搭讪,当然,能够被想到请来参加这次酒宴的,也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人物,在这种荆州城全城总动员的时刻,免不了或许什么时候某些方面就对他们有着需求了,曹操虽然对他们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郭嘉的“喜宴”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有什么好恭喜的,但他还是一一笑着回应了,经过了这些年来在官场和军队中的起落沉浮,如今的曹操,也不再是原来那个一杆挑子一头热的“跋扈都尉”了,有了城府,更懂得做足表面功夫。

倒是跟在旁边身后不远处的荀攸,看着这幅情景,窃笑不止,曹操正待问他可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如果是的话介不介意说出来分享一二,却突然被一个男子拉到了一边,回过神来一看,却原来是自己的本家兄弟曹洪。

“什么事情?”此时的曹洪面色有些难看,让曹操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周围人见此情景自然都是识趣的避开了去,不然说不定得被误会成间谍什么的,而荀攸却是借机凑了过来,看着曹洪,也是疑惑。

按理说,或者说按他们一向的安排来说,几乎是处处都考虑到了,就算出什么问题,相对来说也会只是小麻烦,除非真的是发生了什么出乎预料之外的大事情、还是糟糕Xing质的,不然不至于让Xing子沉着的曹洪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曹洪谨慎的望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道:“将军,元让他,独自领了一军,说是要去给黄巾贼一个教训。你知道他那Xing子,我也拦不住他,此时恐怕他已经到城门口那儿了……”“那妙才呢?”曹操突然想到了夏侯渊,从血缘关系上讲,他们兄弟其实比自己要亲,而这夏侯渊,曹操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自然也知道,如果有这种“热闹”,他是一定会去闯的,说起来他的Xing子,可是比夏侯?还要真的冲动和鲁莽。

“那还用说么?我还在想呢,说不定元让会出去就是让他给撺掇的……”曹洪对以苦笑,颇有些无奈,“此时恐怕,这两人已经到了城门口,城门那儿的守卫是荆州本地的军队,将军也知道这些荆州本地军对咱们这些外来户一向奉行惹不起就躲的策略,况且大家都知道元让是将军的亲为领队,未必会忤逆他,恐怕……”

曹洪恐怕什么、话未说完,曹操却怎么听不出来,心中一沉,没想到还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且还偏偏是自己的爱将夏侯?,当然还有那个夏侯渊。

说起来,这夏侯?这种Xing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虽然荀?曾经评价过他胆大心细,是一个可造的将帅之才,但也不可否认,他这种Xing格,也在一定程度上会阻碍他的更进一步的前进和发展,战场之上,怎么能够容得一个鲁莽冲动、暴躁易怒的人作为一军统帅?夏侯?作为一个战略决策的执行者,有着毫无疑问的天分和能力,而且领导能力其实也不差,只是Xing格上的缺陷实在是太大了;也幸好他混的是军队,若是官场之上,这种Xing格要不就是被打压的命,就算被重用了,也会因此而受到极大影响,说不定早死了百次不止了。至于夏侯渊,那更是不用说,天生的火爆脾气,夏侯?好歹胆大心细,他根本就是太单纯,说白了就是缺根筋少根弦,十分容易被激怒而冲动做出不可理喻不计后果的事情来。

而面对着驻扎在城外的黄巾军不是一天两天的公然挑衅,夏侯?虽然冲动,但懂得听命,或许还忍得住;可是以夏侯渊的Xing子会受得了才有鬼,说不定还真就是他撺掇着夏侯?一起的,毕竟两兄弟情谊不浅,夏侯?自然不可能让夏侯渊自己去独自涉险。这两人私自出城去,准备对黄巾军予以反击,这种事情也可以说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让人没有想到偏偏会是在这种时候发生。

可现在曹操也只能够心中苦笑,现在这种局面,这里还未摆平安定,也没有精力去照顾到那么多,所以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只是瞥见了一旁荀攸安之若素、似乎丝毫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的平淡表情,他又不由心中一动,怀着点儿期待的问道:“公达,看你神色,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也不感到担忧,莫非……”

荀攸神秘一笑,半真半假的说道:“此次出击,虽然贸然,却也不失为一条好计,也未必就不能够得逞了。”

“哦?”听到荀攸这样讲,不只是曹洪,曹操也有些惊讶,奇怪的问道:“这是为何?”

荀攸淡淡道:“将军不是想不到,而是关系心切才忽略了……莫非将军忘了,咱们现在是在干什么?”

现在是在干什么?当然是在“做戏”,既然是做戏,也就有对象,而这个对象么……

想到深处,曹操不由也是释怀一笑,让曹洪颇为摸不着头脑,曹操却没有对他详细说明解释清楚的意思,只是让他安心,便把他打发了下去,毕竟如今夏侯?不在了,那就有曹洪负责刺史府的安全了,只是心中难免还是担忧,却也只能藏在心里。

毕竟这个时候,眼前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而就是这个时候,在刚刚发现了郭嘉到来的时候,曹操二人也和众人一起注意到了另一个人的到来。

这是一个美男子,尽管年龄上已经可以看得出不小了,却难掩其风姿,曹操心中也只能暗叹,若非了解其背景,恐怕也要对他产生不小的好感。

曹操至今仍记得自己刚刚看到这男子时候的情景:

“你叫什么名字?”

“程立。”

“哪里人氏?”

“兖州东郡东阿人。”

……

想着想着,曹操心中便开始沉凝――兖州、青州,这二州,果然是与那方势力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即便此前因为那个人的介入,可也只是遏制住了大部分,仍然难以完全根除其余孽势力,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手会伸得这么长,既然来到了自己这儿,就让自己终结了他们吧。

这样想着,曹操心中陡然升起无尽的豪情,而身旁的荀攸立刻感觉到了他他气质上隐隐的变化,虽然说不分明,却能清楚感受到,心中一动,对曹操道:“孟德勿急,免得被看出什么来!”

曹操爽朗的一笑,朗声道:“就算是被看破又如何?”话音刚落,在众人视线集中点,那个所谓的美男子,也是这次酒席的主角之一、作为“新娘子”的程立,突然动了,而且他动的方向,是直指向了曹操的,众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时候怎么样靠近了曹操身边的,就算早有防备的曹操也是吃了一惊,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他会此时出手。

程立的速度极快,可是两者之间的距离还是很大的,而曹操眼见危险袭来,虽惊不乱,于忙乱中,紧紧扯住了身旁荀攸的衣袖,将他赶紧地甩到了一边,同时又是险之又险的避过了程立化掌成爪而来的猛烈攻势。

程立眼见得自己一击竟然无法拿下曹操,眼眸中也是闪过一道异色,但在电光石火间,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继续欺身攻击而来。

就在这时,立在一旁一直冷眼旁观仿佛被当成了透明人的郭嘉,却突然扬起手,然后,猛地甩下。

咻咻咻……

无数捣破空声响起,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周围已经有数十个人应声而倒地,同时他们的身上,早被扎成了刺猬一般,鲜血四溢,一个个倒在血泊中,却都是死不瞑目的瞪大了一双眼睛,似是在质问,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丢了Xing命。

而围观的早已经被这几乎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完成的一场血腥杀戮弄懵了的荆州城众人,此时才发现,那些就倒在自己身边、被炸成一个个刺猬一般的人,不知何时手上都多了一件兵器、刀,那一把把刀,在院落外天边透进来的阳光的反衬下,泛着凛然的寒光,让众人瞧着心中一阵心寒,又是一阵侥幸。

而刚要再度袭向曹操的程立,此时却也完全蒙了。

局面只是一眨眼之间,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在这一阵箭雨下化为了乌有。

第217章、东阿程昱

“好,很好,哈哈哈……”仿佛发狂了一般,程立仰天长笑一声,此时却也不再动作,似乎一下子全没了威胁般,看着对面板着面孔逐渐走近自己的曹操,一道:“早就看破了是么?”

曹操不言不语,沉着的走近了他,刚才紧急的避开了程立的那惊险一击,但后来程立又一次欺身而近,虽然最终被那阵箭雨打断没有真的完全靠近他,但两人之间此时的距离却也是极短,而他只是再略微走了几步,一直走到了和程立几乎是面对面靠近的时候,他才去看了郭嘉一眼。

郭嘉会意的点点头,再一次拍拍手,顿时,自整个院子的四面八方,不管是房梁上,还是屋檐上,亦或是院子的一些死角,几乎能够看得见却容易忽略的地方,一个个手中带着长弓、背上背着箭筒的弓箭手跳了出来。

现场的那些宾客一个个都还没有从这突发情况弄蒙的状态中完全清醒过来,此时更是一个个像是看见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双眼圆瞪,嘴张的大大的,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能够表达此时各自的心情了;就是一旁的荀攸,此时眼中也是闪过一抹诧异,并非不了解事实真相,只是或许也是有什么没有想到或者相同的事情。

而看着这一个个方才躲在暗中施以暗手破坏自己计划、现在才走出来的人,程立却是瞳孔萎缩,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对方还会有这样的后手;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次一旦功成,最后获得的效果,将会是难以估量的,甚至可能成为影响着江山一盘棋全盘局势的关键。

真的是,有点不甘心啊!

“我知道你一定很不甘心,你所有的算计,甚至是从我们开始清洗荆州开始,一直逗留着、观察着,准备找一个最好的时机出手,而且最好是能够一击功成。你还暗中收拢了荆州城内最后的一批黄巾余孽,借由他们,来与如今城外的那些黄巾军取得联系,然后达成里应外合的合作意图,甚至这段时间以来,荆州城内大大小小的各种风波,都和你是脱不开关系的,目的也无外乎就是扰乱我们的视线,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可以说,你这么久以来的蛰伏、默默无闻,就是为了今日毕其功于一役,可现在却是最终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我想就算是我,恐怕也不会感到甘心。但如今现实就是如此,局势已经是由不得你再做乱下去。所以,还是认命吧……”曹操淡淡道,又瞥了郭嘉一眼,郭嘉有意无意的扫了程立一眼,眼中晃过奇怪的光芒,然后又是点点头、拍了拍手,那些刚才隐藏在暗处、此时一下子完全暴露出来的弓箭手,却是没有丝毫迟疑地立即收起了弓箭,然后一个个居然亲自去将那倒在了满地血泊中的一具具的尸体拖了下去,期间过程动作十分流利、丝毫不拖泥带水,显示了十分高超的“拖字诀”。

程立自然注意到了这些,眼神中有些讶异,显然也是看出来了,这些人似乎根本不是听从曹操命令的,或者说他们不会买曹操的帐,而反而是以郭嘉是从,也就是说这些人只听郭嘉的,是郭嘉的人,而作为先锋将军的曹操对他们却没有控制和约束力;此外,这些人似乎也不单单是所谓弓箭手那么简单,毕竟虽然一般弓箭手对臂力、目力等的要求十分高,可是本身的武力方面却还算是弱势,尤其近身战斗应当是作为弱势的一方,可以他的眼色,自然看出了这些弓箭手个个本身也是身手不凡的,不止搭弓射箭,就是近身搏斗恐怕自己带来的这些人也不会是对手。

想着这些,不管是看曹操,还是去看郭嘉,他的眼神都是有些奇怪。

曹操自然不会去向他解释这些,实际上这也说不太清楚,因为这些人的确是不会听他的,也根本既不是属于他、也不是属于荆州本地建制的人,甚至都不算是官府公家的人,而是直属于凌巴的私人火影卫。

这些火影卫,可不会管什么朝廷的命令,他们从一开始训练时起,就一直被凌巴灌输了十分严谨的忠诚思想,而作为精诚合作的彭?和诸葛?来说,对于洗脑这种工作,简直都有些大材小用了,虽然诸葛?对于此稍微有些异议,却也终究没有太坚持,最终才能够达到如今这样的效果,让当了甩手掌柜却在坐享其成的凌巴都不得不感叹这“特工”一点不会比后世的那些死志差。

“现在轮到你了,做一个选择,束手就擒,还是要反抗到底,由你自己决定。”曹操看着程立,对这个男子,其实他也有些激赏、有些看重他的才智,但不代表这就能够成为放过他的理由,虽说如今荆州城里曹操最大,可这种事情涉及谋反,就是他也不敢擅作主张。

程立听到这里却是突然笑了,笑得有几分豪放,也有郭嘉一般的洒脱,然后说道:“不管我如何选择,又有何分别?而且,就算是如今这样的局面,那又如何?从心理来说,这样的情况,我未必就没有料到,如今也的确是有些不甘心,可是这样子,就要我认输,未免太把我小看了。”

一旁的荀攸听得突然眉毛一跳,沉声道:“什么意思,莫非……”

“哼!”程立冷哼一声道:“莫非双子谋星,就这等本事,这个时候才看出来,你不觉得太晚了么?”

曹操瞪大了眼睛,也想到了某种可能,望向了荀攸,看到他沉重的点点头,顿时心头更沉,一刹那间怒气上涌,冲着程立吼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敌非友,没什么好说的。”程立剑眉一挑,淡淡道。

“我知道你其实不是他们的人……可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和朝廷作对?”曹操虎目怒睁、步步紧逼,凛凛然如龙虎势,声色俱厉呵斥道。

程立惨然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却是说道:“如今乃是人方为刀俎,而我为鱼Rou,又还有何话好说的?”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乃是出自于“鸿门宴”中三句名句之一,比喻生杀的权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处在被宰割的地位,也是形象的喻示了当时刘邦相对于西楚霸王项羽的弱势甚至有些尴尬的地位,却倒也和他此时的状况相吻合。

曹操自然不满意他这样的回避,淡淡道:“既已是任我宰割,如此这般,莫不是还期望反抗?而且你以为,你这么费尽心机,一定就能够产生什么结果么?”

程立一愣,显然没想到曹操会这样说,这时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郭嘉突然开口道:“你可是东阿程昱?”

在场众人、曹操荀攸等听得都是一愣,没想到郭嘉似乎还真的认识这程立、或者真的该叫他程昱?

第218章、破阵子(上)

一片苍茫的夜色中,荆州城外,火光滔天。

其实时季才刚近黄昏,但如今这天色却是暗得很快,而且这个年代里,又没有在夜晚也能够将这个世界照耀的透明一片的灯光,所以自然而然的,这荆州城外驻扎的一大排一大排的黄巾军营帐也就点起了一排排的火把,火光映耀,将整个军营烘托得如一个美丽的幻境。

但在这美丽中,却是隐含着不易为人所察觉的危机。

这一支来袭的黄巾军,从人数上来说,严严实实的将这荆州城包围了个透,最起码计有不下于二十万的人马,若非如此,也不会为荆州城内曹操等人所深深忌惮。

毕竟人数的对比上,这黄巾军绝对是要远远的超过了荆州城内的守卫兵力的,荆州城内的军队,实际上真正能够有些实际战斗力的,算上了曹操带来的禁卫人马,也最多不超过八万人,就算武力上、军事上比之黄巾军要胜过不少,可也无法成为他们胜过黄巾军的理由。

所以最终来说,黄巾军光光是靠着人数的优势,便几乎是处于了绝对的优势地位,根本就不会畏惧到荆州城内的实力,所以一直以来,他们也都是处于“恃强凌弱”的一个位置上。

当然更重要更为荆州城曹操等人忌惮的,其实还是那至今仍未真正交手的所有黄巾军中的绝对精锐、“天公将军”张角的最直系队伍“黄巾力士”。

原本说到这一次是“黄巾力士”来袭,其实也就是由不超过两万数目的“黄巾力士”领导者大批的普通黄巾军,来势汹汹的冲击荆州。

但既然是为绝对精锐,总的数目上本就不可能太多,而在天下各方的战场上,有时候也必须要有他们的身影出现来保证绝对的胜利控制,就是张角的身边,也必须要有一定的力量保护,这样一分散起来,就算张角再是看重这个荆州地界,聚集了真正大批量的“黄巾力士”,也不太可能会超过一定限量的数目。

但精锐就是精锐,有这些“黄巾力士”在场,首先整支黄巾军队伍的士气就有了保证,而在其他的方面,也绝对不会惧怕着荆州城的防守力量,说白了,就算不能够真正攻破荆州城,但如果是采取围而不打的方法,那么要不就是逼得荆州城内弹尽粮绝,不得不降;要不就是逼得他们“垂死挣扎”,然后冲出城来决战,而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交给了作为现在黄巾军一军统帅的张燕的了。

而那张燕,此时却正在自己的中军营帐中。

任谁没有见过也绝想不到,这次黄巾军领帅的大将军张燕,居然会仅仅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男子,而其相貌还颇为清秀,丝毫没有正常观念里“黄巾贼”的粗鲁莽撞,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也成为了张燕在黄巾军中还时常被有意无意排挤的原因,毕竟他和周围人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都是极不相称也很难融为一体。

此时的张燕却还在处理军务,作为被张角所看重的、黄巾军中年轻一辈的绝对佼佼者,张燕为人并不显得高傲自大,也没有一般黄巾军源自于泥腿子的自卑心理,反而在一言一行当中,都有一种奇异的任侠之气和儒雅之气的巧妙结合,治军严谨,做事更是认真。

这个张燕,却也称得上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他的身世颇为凄苦,早年就已经是父母双亡、家中支离破碎,幸而遇上了张牛角,拜其为义父,并通过他的引介,又拜张角为师,开始学习文化和武艺,并逐渐展现天赋,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机灵巧干,慢慢发展成了太平道内的中坚力量。

不过这一次,还是他第一次正式的在没有张牛角和黄巾军中其他任何人襄助的情况下,真正的独当一面,而且一下子就是率领如此众多的人马,其中甚至还有“黄巾力士”这样的精锐。

这一次张角的决议,自然是引起了黄巾军内不少人的非议,但对于那个绝对的权威,可没有人敢忤逆他的命令,只是明里暗里的,对张燕施展一下小绊子,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不过张燕也是聪明,几乎每一次的大小危机,都是十分巧妙的化解了,而等到了离开大本营终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也是不由松了一口气。

正所谓“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伙伴”,张燕对于现在黄巾军中那些只懂搞内斗争权夺利是很鄙夷的,但其中太多他的叔伯辈,资历比他高得多多了,他也对此无可奈何。

不过顶住了那些巨大的压力,一旦出来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只是那些靠辈份和资历压人的老家伙,对于如今的张燕,心里怎么是一个爽字了得?

不过爽是爽了,对于这荆州城他是势在必得,这一战若成,他不但能够更加稳固在黄巾军中的地位,更可能从此名传天下,这也是他一直以来追求的,从小的艰苦环境磨砺了他,也使得他的梦想从最开始只是平凡的做一个小农民,变成了如今这般的野心勃勃。

但有野心有时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张角就很看好他这一点,而在黄巾军中只要被张角看好,就是想不上位都难了。

张燕吩咐完军务,让众人都下去,看着空荡荡的营帐,却是更加有种疲累的感觉,心里其实或许更加会期待一场真刀真枪的战场上的较量吧?

张燕突然从怀中抽出了一份粗纸,限于造纸术的技术问题和造出来的纸的质量问题,这个时候纸还没有到风靡的广泛使用的地步,就算是对张角来说,也算是一个稀罕物事,如今传送消息,却是要用纸,倒也是让张燕一开始着实好好的惊讶了一番。

再一次翻开那份信纸,张燕又一次好像要确定什么似地重新再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完后却只能够苦笑,口中喃喃自语着:“看来师傅还是不太放心我啊……”少待了一会儿,他突然眼神变得锐利无比,仿佛要刺穿这中军营帐,一直看到那黄昏中依然稳稳矗立的荆州城中,又是一番自言自语,只是语气却变得严肃和郑重无比,“既然这样,就要好好的安排一番,然后,对荆州城发起正式的进攻;不过在此之前,还得要好好的先跟那人商量一番……就是不知道他们如今闹成什么样了?”“放火啊……”

“啊,我要死了,救命啊……”

“快、快灭火,快……有人袭营!”

“咚咚咚……”

突然一阵嘈杂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蹙着眉头,不耐烦的高声问着营帐外面:“外面何事喧哗?”

“禀告将军,有人、有人袭营……”

第219章、破阵子(中)

原本,这段时期以来,黄巾军在荆州城外安营扎寨,而且对荆州城上屡屡挑衅,还时常故意做出各种放松的姿态来激怒和引诱对方,却都是未能够取得料想的良好效果,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说到要主动出击,说实话,没有必胜的把握,谁也不敢轻易的放手一搏,荆州城一方依仗的城池优势太过明显,而己方的“黄巾力士”一旦到了正式攻城的时候,也未必会比寻常的黄巾军强上多少,到时候所能够取得的效果,或许还是落了下乘,甚至可能被对方抓住机会,反将一军,所以黄巾军一方一直到现在都还是按兵不动。

不过想到反正自己这边时时刻刻都是安排了紧密的巡逻和审查,虽然因为荆州城广大的关系,要包围的范围广、也就意味着要分散的人多,才能够将这荆州城各个可能的出口都给堵上,但反正黄巾军这一边人数多,就算是全部分派出去,也不会显得捉襟见肘,到时候也就不怕对方会搞什么突然袭击;更何况,荆州城里的人自己也有顾忌,他们未必会轻易肯开城出来、主动攻击,而且己方的斥候也不是吃白饭的,一旦对方真有动作,到时候一定能够第一时间就收到消息,这样一来,说不定这袭击最后还能够演变成反袭击,这已经几乎是双方都认可的现实了,所以这荆州城里城外对峙的局面,就这样在近乎于双方默认的情况之下产生了。

但准备充足,不代表着一切都能够料算得到,不代表事实就不会发生突然的变故,况且“黄巾力士”号为天兵天将,却也不可能是真正的天兵天将;而作为一军统帅的那个张燕,虽然能力不俗、智力也不差,可他的对手,可是包括曹操、荀攸和郭嘉等在内的一个智力武力上都有绝对威慑力的军事集团,出了一点点的小小差错,就可能导致满盘皆输,所以一直都是如履薄冰一般的小心谨慎,但即使如此也难以避免。

而现在,变故确确实实就是发生了!

此时在这包围荆州城的黄巾军中,荆州城正门也就是南门正对着的军队的中军营帐外面,黄巾军原来用来照明用的连成一片的火把,此时却成了最大的灾难,一根根火把被黑暗中无形中的一双双手抛开来,现在连起来的一片,就是一条巨大的火龙,几乎要吞噬了靠近的所有事物;而那形成一排大大长龙的黄巾军队伍,却反而成为了最大的拖累和负担,更是助长了灾难的扩大和局面的进一步混乱。“敌袭……火啊,好大的火啊!”

“啊,救命啊,我、我的身上……”

“我着火啦,我身上着火啦!”

“救命啊,敌袭啊……快救火啊……”

不断的吵闹和喧哗,显示着此刻完全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扰乱了秩序的黄巾军混乱成了一团的局面;同时,无数的士兵涌了上来,使尽了各般手段,这里没有水,可却有遍地的沙子,还有干燥的大布块,众人合力之下,倒也失去的了不俗的效果。

越是在这样危急的时候,越是显得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材火焰高”,虽然有时候人多未必是件好事,不过至少在这现场,所有的人合力起来,共同对抗着肆虐的火焰,却也是逐渐的有降至压制了下去的趋势,眼看着,终于要解决了这次的突发事件了,就不免有人开始考虑起了其他的问题来了。

这次绝不会是以外,这么蹊跷、这么多疑点,只能说――这是敌袭,更是火攻!

“历史”上,古往今来,火攻都绝不是一个让人陌生的进攻手段,甚至于在《孙子兵法》当中,第十二篇,便是单独提出和着重的介绍了这火攻;而就在那三国年间,也有一个十分擅长或者说是“喜欢”用火攻的大智者、“卧龙”诸葛亮诸葛孔明――就连名字也和火脱不开了关系。

而作为熟读兵法、又深受张角熏陶和教导的张燕来说,就算没有看过《孙子兵法》,就算那喜欢用火攻的诸葛孔明现在还是个远未成年的孩子,而且也不再也不可能会出现在此处,但他也知道,在自己这营寨当中,这样黑暗中的时候,最害怕的,便是趁着这夜色笼罩时候暗中的袭营,所以才会在每一个营帐外面,都点燃了不少的火把来照明,可这样一来却也是买下了隐患,简直就是为对方纵火提供最好的机会。

不过幸好这时候变故发现得早,抢救的也算及时,就算是黄巾军的素质再不好,可在死亡的威胁面前,人多力量大,一个个的都投入到救火工作当中去,而且后来又慢慢的有军中的中高层的领导出现来主持大局,尤其是最后张燕现身做好统筹安排,使得这原本并非是很猛烈的火势,倒也是较快的止住了。

而张燕也是很快就控制住了混乱的局势、慢慢收拢了被这场火搅得焦躁不安的军心。这段时期以来,他以各种手段控制这支军队,如今已经初步确立了自己在其中的强大军威,所以有他在,军心也算是初步的安定了下来。可是火势已经造成,而后果,虽然没有太严重,却也是让人感到愤怒和担忧。

至于接下来,除了处理那些在火灾中受伤甚至是丧生的黄巾士兵,自然就是寻找那纵火的凶手,毕竟这次事件处处透着不寻常,张燕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的。

看着自己面前,被抬出来的不下于百具的尸体,张燕面沉如水。

这其中,除了那些大部分在火灾中丧生的,其余的有十数个死去的,便是自己安排在了周围探查情况的一支斥候,如今这支斥候小队却是几乎完全覆没,在这样黑夜的时候,也就相当于是一下子除去了自己的眼睛一般,对现在的黄巾军而言,没了这些斥候的帮助,虽然可以再安排一些人去周围进行探查,但这些人身上的衣服,一个个都是被扒光了的,而在自己的身前,此时也畏畏缩缩的站着几个身上军装都被扒光了、刚才还被打昏了的士兵,张燕也该想到,那些人此时说不定已经潜入了自己的军中,但人数这么多,谁知道他们此时究竟又在哪里?

身旁的副将看张燕脸色十分不好看,小心地上前近身问道:“请问将军,如今该当如何是好啊?”

张燕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敌人此时可能已经成功的混入了咱们军中,但绝对要封锁消息,以免引起军中恐慌;这不是大部队的进攻,敌人最多可能只有不超过百人,而且,他们所捕捉的,可能也只是中军这一小块儿的漏洞,伺机混进来的。咱们如今,要严密的控制各部队之间的人员流动,传送命令方面,由你亲自去安排。至于这边的问题,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你先下去安排吧!”

“是。”副将不敢迟疑,听命赶紧退了下去。

张燕又叫过了几名亲兵,低声在他们耳边吩咐了几句,他们一个个脸色古怪,却都不敢忤逆,听命纷纷退了下去。

张燕又回过头来看着周围聚成了一团显得乱乱的黄巾士兵,揉揉眼睛,感觉有些头痛――现在最应该的是先安抚下了这军心才对。

他想了想,环视一眼那些都是目光看着他、等着他发话和动作的下层士兵们,笑着说道:“各位,这荆州城内有些人,害怕咱们太平道、黄巾军,害怕咱们“大贤良师”、“天公将军”的威势,所以白日青天的时候,不敢正面的与咱们对仗,就只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妄想以此扰乱咱们的军心;孰不知,有“天公将军”的领导,有百万黄巾同道作为咱们的后盾,就算是这泱泱大汉朝廷又有何惧。咱们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天下百姓、像咱们一样的人,都能够有一口饭吃,能够活得下去。因此,咱们的共同目标,就是推翻朝廷,建立咱们自己的统治!”

“黄巾威武!”

““天公将军”威武!”

“黄巾威武……”

看着周围群情汹涌的黄巾军,张燕的黑脸上,在火光照耀下不由露出了微笑来,却没有注意到,就在他身前不远处,好几个人一边在迎合着周围人的欢呼,一边私底下却还在用只有自己等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互相交流道:“干掉他,黄巾军,必定大乱!”

第220章、破阵子(下)

坐在军营里面,张燕一时却是有些心烦意乱。

这一次的失火事件,着实给他敲醒了警钟,就算是自己以为的再安全的防卫,只要敌人有心,也难免被找出漏洞并且加以利用起来,就像这一次一样,而自己这种自以为是的心理,说不定有的时候就会成为大大的隐患。

对张燕而言,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要彻底搜查军中,将那些浑水摸鱼混入军中的敌人,想方设法的清理出来,否则的话,那些人一日不除去,一日就是一个重大的威胁,让他感觉如鲠在喉;可是他也很矛盾,有着很多顾及,虽然希望找出黑手,但又不想扰乱军心,尤其方才那番混乱的场面,看着那些遇见点儿小事情就变得了无秩序的一众士兵,这让他不免有些其他的想法、有深深的担忧。

目前黄巾军在对荆州城的战略中,虽然还一直都未正式开战,但有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张燕倒也有些底气,可如今看来,他的这种底气,或许只对他带来的那些黄巾军中的精锐“黄巾力士”有用,而对于这近二十万人马中的近十八万人马,简直就可以说是一个笑话;这些人,说白了,都不过是些拿起了武器、就直接上场干架的农民和奴才,和“黄巾力士”一比就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些人是真正的乌合之众,而“黄巾力士”虽然也是出自泥腿子这一阵营,但一来他们本身的素质要高得多,不然也不会被选拔出来,二来的话呢,也是经过了张角的好一番调教,经历了各种特色或是艰苦的训练,得出来的效果,自然是不同寻常。

想到这里,真是感到颇为苦恼,原本以为,出了那巨鹿的大本营之后,没有那些太平道的老人的干扰,自己会发展的更为自由和畅快,如今却有一种巴不得将这些问题交给他们去考虑的撂挑子的想法,不过偏偏这却是他此时唯一不能够做的事情、不应该有的想法。

张燕摇摇头,苦笑着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一次,未必有我原先想的那么简单啊。这“黄巾力士”自然是具备了作为一支军队的素质,但其他的,若是保持着胜局还好,可一旦有着些许的溃败,就可能一下子崩溃整条防线,到时候就是个个丢盔弃甲,都不用敌人再追击,就会自己完全成为一盘散沙。到那时候,这仗,还该怎么打?”完全认清了黄巾军如今的现实,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无奈,也突然想到了张角传送来的那封信函,里面的“注意”,或许就是和这有关吧。

不过……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深吸口气,又自言自语道:“不行,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荆州的战事,就是打不过、不能打,也要打。当初师傅也是仓促起事,如今不也是造就了这黄巾横行天下、打下这半壁江山的局面么?如今这局势,可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如果实在是不行的话,大不了最后就拼个鱼死网破也好!”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突然闪过丝丝诡异的冷厉之色,黑色的眼瞳中,充满了赤血的疯狂,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就有恢复了平静,因为他听到了营帐外面的通报声。

“进来。”张燕稍稍整了整衣襟,对着帐外喝了一声,帐幕立刻被从外面掀开,就看到一个小兵装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匆匆几步赶到张燕跟前,先拜了一拜,然后说道:“禀告将军,帐外有人称是将军故人,说要请见……”

张燕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疑惑,暗自想到:现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故人”会来找我?

不过想不通也不去想了,自己还真是被逼得有些神经错乱、都开始胡思乱想了,张燕摇头失笑,问那名小兵道:“可知道,是什么人?”

那小兵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扬起一直埋着的头来,眼神中闪过阵阵寒光,咬着牙一字字道:“杀你的人……”话音刚落,手起,Rou眼都跟不上的速度,已经从腰间拔出了佩刀,仅仅几步远的距离,几乎不需要再前进和多余的动作,一刀直接砍向了张燕。

此时张燕才看清楚那名小兵那张脸,满面虬髯、戾气风发,浓眉大眼间,有着久经沙场才有的不凡悍将才有的英武之气,此时他的嘴里还在继续说着话:“记住你爷爷的名字――夏侯……渊……”但下一刻,冷冽的声音便变成了不可思议的惊叫:“怎么会?”

原来就在这一刻,那张燕脸上泛起了奇异的冷笑,居然是在这一刹那间,脸上肌Rou抖动,比他出刀的速,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已经完成了一次不可思议的变脸,而那张脸,已经变成了一个面目清秀的青年男子。

而夏侯渊的刀,在他愣神的功夫里,却也没有停止继续前进,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到达了那“张燕”的眼前,眼看着下一刻,就要砍上了这“张燕”,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刀真的下去了,这“张燕”就是不死也要成为重伤。

夏侯渊自然是知道这些,现在他也无所谓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张燕了,不管怎么样,深入虎穴,基本就是九死一生、有去无回的结局,这个时候,就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是赚了的”,他根本没有多余的考虑。

但是很快,就是这最后一点的希望,也完全的变成了奢望,夏侯渊的脸色,在下一刻,完全变得难看无比,因为他感觉到了,他手中的佩刀,刀尖在到了对方胸口位置的时候,居然再也存进不得,这军中佩刀应该也是按照朝廷的规格定制的,或者说这本来就是这些黄巾军从朝廷军队手中抢夺过去的“战利品”收归己用的,按理说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对于对面那个只是穿着一般铠甲的人,却也不至于完全刺不穿他的铠甲刺不进去他的身体,但此时的事实却是表明,对方绝不简单,完全就是将自己所有要走的步都是料算于胸了。

夏侯渊简单的逻辑里面,一时还不能够想透这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也知道这个时候抽身要紧,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够就这么束手就擒,况且外面还有自己的人接应,总有机会;但下一刻,他却只是发现局势变得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杀……”

“有Jian细啊!”

“围住他们,将营帐包围住……”

外面传来大肆的喊杀声,而最后那个声音,夏侯渊隐约听得出来,那似乎就是自己曾经听到的张燕的声音……

第221章、螳螂捕蝉

荆州城内刺史府大堂里,曹操端坐于大堂正首的那个主位置上,虎目雄视下方。

就在正下方,一排并列的,跪着一群穿着黄巾军服饰的男子,但这些汉子却都不是黄巾军,只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穿上了黄巾军的衣服,其实都是曹操从洛阳带来的禁卫军麾下。

曹孟德沉吟了好一会儿,看了看左手边的荀攸,他对着自己正微笑着,又看了看右手边的郭嘉,他向自己点了点头,他心中微微有底,不由冲着堂下沉声一喝道:“元让,还不过来!”

就在下方,那一排并列的黄巾打扮汉子中,中央的一个彪形大汉听到他的声音,昂起头来,看那张脸,居然是曹操如今麾下的爱将夏侯?夏侯元让,而听到了曹操的喝声,夏侯?根本不敢违背,心里似乎也知道自己此次做错了,只能是硬着头皮走到了他的身前,却叫他劈头就是一通大骂:“你是想军功想疯了?你可知道,你这一鲁莽的行动损了你自己事小,断了这灭敌大业,某也保不住你!”

曹操话音一落,堂下却是一个声音反驳道:“如今却不是没有什么事情么?整日地憋在这城里面,也不怕憋出个鸟来……”

夏侯?不由皱眉呵斥道:“妙才,给我住嘴!”

曹操绕过夏侯?向其身后看去,看到却是另一个跪在中央的大汉,这个大汉体型说起来比之夏侯?还要显得壮硕,这个大汉,正是夏侯?的兄弟,也算是自己的另外一个爱将。

曹家与夏侯家,历数八辈,可谓是渊源颇深,之间的交往,也不仅仅限于兄弟父辈交情这么简单,自然这一次眼看着这黄巾起义可以会是一次?取军功、增加军中资历,也为自己和家族的发展有着极大的帮助,夏侯家和曹家,当然都不会放过此次大好机会,夏侯家除了原本就一直跟在了曹操身边的夏侯?,又另外派出了一个武力上有着不错发展潜力的也是夏侯?兄弟的夏侯渊,只是这夏侯渊的Xing格,用鲁莽来讲,恐怕都远远不够;至于曹家,则是派出了精英曹洪曹子廉。

这夏侯家,夏侯?和夏侯渊,便可算是其中年轻一辈当中最佳的两人了;而这曹家,除了这曹洪,还有曹仁和曹纯两位曹操从弟,这其中,曹仁字子孝,此时却是正值其出外游历的时候,并不在曹家,所以也就没有被派遣出来,至于那曹纯,字子和,乃是曹仁之弟,与曹仁却是分家两地,但他小小年纪的时候,便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操持一家,如今在故里之处混得风生水起,颇有些得意忘形了,自然也不会来这刀光剑影、生死难料的战场之上拼搏。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世家主流的时代,就算是曹操,从心里来讲,只要是有能力可以用,对于与自己有这个不断的亲密关系的夏侯家和曹家两家,总是要比其他的人显得更为信任一些的,只不过现在的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却是未可知了,毕竟掩藏心思这点城府,现在的曹操还是有的,更何况现在是在两军对峙的非常时期,就算自己再是相信自己的同族兄弟,可他们刚从敌营回来,也难免有些怀疑。

只不过,毕竟他们这一趟出去,冒着生命危险,也是为了荆州城战局考虑,虽然难免有些考虑不周到的地方,这心却是好的,自然也不能够不问青红皂白的就予以处罚,否则就得要寒了这部下诸将的心了。

曹操心中万般心思转过,脸上却是显得很平静,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自己心中所想,不得不说这养气的功夫,他也是越来越有一套了。

看到曹操不说话,这夏侯?更是忐忑,就是心直口快、一向直爽得惯了的夏侯渊,此时也不免心中忐忑,都是在仔细观察者曹操的脸色和动静,倒也不敢再过分忤逆了。

曹操这回沉吟片刻,才道:“念在你们是初犯,且出发点是好的,本将军可以不去计较你们此次的过错……”他看了看旁边,这近百人进去,虽然这夏侯?等人最后终于是有惊无险的安全保住Xing命逃回来了――当然也是靠的自己安排的曹洪和文聘的接应,但深入敌军营中,不脱层皮出来才叫人奇怪,地上跪着的这些人,包括夏侯?和夏侯渊在内,一个个身上都是衣衫褴褛,脸上也都是鼻青脸肿的,显得很是狼狈不堪――至于身上的黄巾军的衣衫,据他们自己解释的,是因为他们潜入黄巾军中,自然是要换下了黄巾军的服饰,这样子才是真正的“混进去”嘛,结果后来被发现了,要逃回来的时候,自然就是没有办法将衣服换回来的,就是这样,在通过城池的时候,如果不是靠着夏侯?和夏侯渊兄弟那两张标志Xing的大黑脸,恐怕城门守卫,也不会将他们轻易放过关。

而这些人如今还活着跪在那儿的,也就只有不到十五人了,反而是让他们拖了好几具的尸体回来,当然无一例外的,经检验了也都是曹操带来的禁卫军中的人,这却也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

曹操沉声道:“此次你们终究是犯了错,而且这结果,不单单是这数十条的Xing命那么简单,若不施以一定的惩戒,本将也无以治军。既然如此,接下来的日子里,就罚你们禁足,接下来的月余时间之内,都给本将安心呆在各处,不得随意出走,否则若有违反了,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夏侯?愣了一愣,回过头去和身后的夏侯渊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古怪。

曹操剑眉一挑,高声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莫非,你们对这样的安排还有什么意见吗,还想要减轻惩罚?”

夏侯?干笑一声,赶紧道:“倒也不是这样,只是这一次,我们还有些探听到额外的消息,或许对如今胶着的战局会有帮助……”

曹操闻言不禁大喜,不等他说完就赶紧道:“有何消息,速速说来……额,还是上前来说吧……”说着,他狠狠瞪了一眼两旁笑得极其诡异的荀攸和郭嘉一眼。

夏侯?眼中异芒一闪而过,和夏侯渊对视了一眼,然后站起身来,缓缓几步上前,靠近了曹操的时候,稍稍目测了一下距离,才停下了脚步。

曹操道:“有什么消息,快点说吧……”笑了笑,转过头要去看夏侯?,一眼看过去,对上的,却是夏侯?在一刹那间,变得极为Yin冷的目光,心中下意识的一惊,立刻就知道不妥了,刚欲高声喝问,却恍然间感觉眼前被一片寒光笼罩,刺目的寒光在那一刻,刺得他的眼睛都睁不开,顿时一阵手忙脚乱,耳边却听到那“夏侯?”的声音冷冷笑道:“某要呈报的消息便是……朝廷的扫黄大将、先锋官曹操曹孟德,于荆州城刺史府大堂内,遇刺、身亡……”

第222章、黄雀在后

说时迟,那时快,说来缓慢,其实这突生变故,也不过就是在电光石火间,就在一瞬之间,根本不容的人反应的时候,这“夏侯?”的攻势,已经完成了。

若是一般正常人,面临到这样的处境,就算是反应速度再快,可最多的,也只能够说是在心理和精神的层面上,意识到这一切的发生,在身体行动上,根本还来不及运动中枢神经支配身体的动作进行相应的躲避或者是防御的反应,然而曹操的神态,却是出乎人的意料。

“夏侯?”看着曹操起初的惊讶神色只是稍纵即逝,在自己的攻击已成的时候,反而是一脸的平静,起先还只是以为对方是吓傻了,心里更加显得鄙夷,对于朝廷中派出这样的将领来,感到颇不以为然,然而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因为曹操平静的有些过分了,就好像是对他的攻击,丝毫没有察觉到,而在之后,脸上很诡异的,居然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夏侯?”的观察力自然是不俗,虽然那抹微笑不易察觉,但还是被他谨慎的捕捉到了,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现在现,在自己这样的情况之下,周围居然诡异的一片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绝对是不正常的,不说对方如何,就是自己这一方,早也有了各自的安排,这个时候应该都是有所行动,既然行动了起来,怎么也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的,况且现在既然已经惊动了对方,再掩饰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陡然,“夏侯?”的心中警兆大生,而这种预警,对象正是来自于本以为已经是自己盘中物、待宰羔羊的曹操。

就见到曹操脸上诡异微笑浮现,然后,身体在那一刻,居然堪堪避过了“夏侯?”疾射而取的一击,看那敏捷的身手、快速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对这一切没有丝毫预料的,或者说他根本就是身体时刻警戒着、早就做好了最充足的准备,所以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早在“夏侯?”那一击开始的时候,其实已经准备了躲避。

说了这么多,其实真实发生这一切,不过就是一个呼吸、一眨眼的功夫,“夏侯?”的攻击和心理活动、和曹操的躲避以及应对,就已经完成了。

“夏侯?”瞪大了双眼,一时还没有从这变故中反应过来,一下子,攻守双方就颠倒了,而他现在却不能够发愣,因为躲避过了他那几乎是致命一击的曹操此时眼中寒光闪烁,没有带着一丝一毫的迟疑,低喝一声,一个扭身,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短剑,锋利的短剑泛着寒芒,就在一刹那刺的“夏侯?”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而后,曹操身体做出狮子搏兔之状,一个腾跃已经欺身而近,到了“夏侯?”的身前,短剑直直的尖刺过去。

“夏侯?”退,急退、速退,曹操跟进,他不得不退,甚至是连转个身都不敢。

此时的大堂内,曹操已经从主位上离开,和“夏侯?”对峙着,原本站在他两边的荀攸和郭嘉,此时居然也是人手一把武器,荀攸是一柄君子剑,郭嘉的则是一柄短匕,只是无一例外的,都是闪烁寒芒,耀人眼目。

而原本跪在堂下,那一众的黄巾打扮的士兵,此时却是一个个都站在了原地,几乎静止不动,因为他们不能动、不敢动,几乎每一个人的脖颈处,都有一把锋利的刀刃架着,而且离那喉结,也不过咫尺之遥,让人毫不怀疑,只要他们有丝毫不对的动作,立刻就面临着死神威胁、人头落地的危险。

“夏侯?”不由哈哈一笑道:“你们早算到了,来做戏诱骗我们?”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凄白一片,心情自然也绝不好受。

“不是早算到了,而是我告诉他们的……”他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堂外传来,“夏侯?”等人循声望去,看到来人时,却是瞪大了双眼,显示心中的极其震惊和不敢相信,“竟然是你!”

荆州城,今夜的荆州城门处,静悄悄的一片,但这黑暗中隐藏着的暗涌,一个不慎,却是足以将这一城、一军完全吞没,连点儿渣滓都绝不会剩下。

而此时,在那城门之外不远处,一队队的人马,正在暗中逐渐的潜伏着,摸索前进。

黑暗中,还有着隐约对话的声音传过来:

“将军,您说这一次,真的能够成功么?”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差不多了,咱们这一次里应外合,十分隐秘,里面的人怎么能够料得到呢?不过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还是小心为上――记住,待会儿等城门大开的时候,陈真你领着一队人马先去探路,接下来是郭二牛、杨三上……你们一个个进去探查情况,最好弄的动静稍微大一些,不过也要注意控制住程度。如果这样子,若是还没什么事情的话,那差不多就是咱们成功了,到时候,我们再大部队共同进驻……”

“是,将军……”黑暗中,几个声音传来应和。

这对话的声音很低,却也很清晰的传开来,只不过,却也是局限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比如说,城楼之处,就不可能发现这对暗中潜伏的人马,也不能够听到他们的议论声音。

黑暗中,荆州城的那扇巨大层门,就像是一只巨兽的大口,仿佛只要一张开,便能够吞噬掉着无尽的黑暗,对于此时此地的这些人来说,也的确是如此的。

时间渐渐的流逝,四周也显得更加静谧,城楼那边,却还是毫无动静,眼看着大家的耐心被渐渐耗掉,都不由从心底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来――失败了。

不过就在这时候,那一直安静毫无动作的城楼处,却是传出了一声异响,这一声异响之后,便是接二连三的异响声音传来,而且声音还越来越大。

这些人都是忍不住的欣喜活跃起来,可是“将军”没有发话,他们自然也只能够保持着冷静。

黑暗中,隐约的可以看到,城楼之上一些异样的动静,配合着那似乎是开门的异响声,似乎是在向大家宣告一个和自己心中念头匹配的事实。

不过,事实真的是这样的么?

不过,很快,大家就看到了,那巨大的城门,从里面出现了一个口子,有隐约的光亮透出来,接着,这口子越来越大,这门开的越来越敞开,直到最后,大门开了一大半,还能够隐约的看清楚里面的一些状况,远远的,似乎还有一排火把在闪耀着,映衬着站立在门后面的一些人,他们的脸,渐渐清晰,倒是看出了点儿由头来,让这些人都是忍不住的欣喜。

而后,便见得从这队伍中,慢慢摸索出了一个小队,缓缓地、小心翼翼的向着那城门方向而去,领头的,是一个三十上下的胡须男子,听到身后一声:“陈真,出动!”不假思索,带着这支队伍,就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义无反顾、决不回头的就想着那城门出接近而去。

渐渐的,越靠越近,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额头滴汗,紧张兮兮的,注视着前方的情况,准备一个不小心,就要做出反应来。

不过还好,这一路上而去,都没有什么异常,这支小队,进发得很快,而且,很快就进入了敞开的城门里面。

过了好一会儿,那“陈真”站在了门口,向着这个方向找了招手,手上高举着,火把闪烁。

接着,又是一只小队摸索了过去,重复了一遍“陈真”的举动,而后又是一个小队……

就是这样子重复了几次,终于让这些人的戒心大大的放了下来,开始准备全员开拔,一个个人悄悄的摸索着,向着城门方向,形成了一条衔接的细长的龙行。

渐渐的,进入城门内的人越来越多,也开始了在城门内口处的一次大集合,在这支队伍的正中央前方,众星拱月一般的,一个盔甲齐整的彪形大汉昂然矗立,护目横扫四方,威严的声音淡淡道:“兄弟们,这一次,咱们总算是没有白费了这么多日来的辛苦,今日,咱们就要占了这荆州城,但在这之前,这荆州城暂时还不属于咱们,所以现在咱们的任务,就是搅乱这荆州城,将它闹个鸡犬不宁而后将朝廷的那些个人,一个个杀光杀净……”

“杀、杀、杀……”

“杀、杀、杀……”

“杀了这些黄巾贼……”领头人听的这众志一心的呼喊,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是听到了最后一句呼喊,却是一愣,旋即大惊失色,惊疑不定的问道:“哪里来的声音?”

“这里来的声音……”

“这里来的声音……”

只见的突然之间,四面八方,都是声音传过来,城楼之上,瓮城之中,还有内城里面……渐渐的,一排排火把排成的火龙汇集,看过去,却原来是一列列列队齐整、装束完备的官军。

到了现在,再不知道情况有异的,那就是傻子了,领头人嘶声大喊:“中埋伏了,快、快退出城区……”

听到他这一声大喊,这原本刚刚排列整齐的人马,顿时打乱,一下子就变得毫无秩序,人心惶惶的一个个争抢着,就要往城门口地方冲。

却在这时候,又是一声凛然大喝传来:“现在才要出城,晚了……”

就见到那巨大的城门,缓缓地、却是足够在这些人冲到门口前关上的速度,合上了,而在城楼之上,一排人亮出来,当头一个,满面微笑、虎目雄视,却正是这“扫黄先锋”、荆州城内如今的一把手,曹操曹孟德……

第223章、婆罗山,凌子卫

婆罗山,凌巴坐在山巅的一块石头上,望着远方日落,脸上却是一片肃穆。

他的身后,三个人躬身站立,这三个人当中,两男一女,一个年轻男子,脸上一片严肃,而且无处不显出一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不过在凌巴看来,这就是确确实实的“装逼”;一个白发苍苍却身形依然挺拔昂然而立的老头子,却是满脸的讨好神色,自己偏偏还不以为然,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只是若要以此就以为他是一个不值得被瞧起的无名人物,那可就真的是个大大的错误、完完全全被欺骗蒙蔽了;还有一个,则是一个年轻女子,眼神明亮,却犹如清晨雾气笼罩的湖泊一般朦胧婉约,她的肌肤吹弹可破、脸色白皙娇嫩,五官也是极其精致,若是这样,称之为一个绝色女子也不为过,可惜,她的右脸边上,偏偏有一块巨大的红色胎记,显眼而刺目,破坏了这张脸的整体形象,败坏人的兴致。

凌巴依次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看到那个女子,也是眼神一片清明,云淡风轻,一瞥而过,然后淡淡道:“你们说,若是这一次,没有我,荆州城的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呢?”

那个老头子呵呵一笑,抚掌赞叹道:“主人真是聪明绝顶、神机妙算!若非有主人一手安排,这荆州的局势,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了,说不得,就要一团乱了……”

旁边的女子不由冷笑着讥讽道:“是啊,当然聪明了,至少比你这老头子聪明,比你这老头子了算得多、有远见得多!”

老头子听到这样也不介意,还一副得意洋洋仿佛很是受用的样子,那年轻男子轻轻扫了一眼这边,也没有什么言行举止,就又转回去望望天空、看看云彩了。

凌巴呵呵一笑,也没有放在心上,淡淡道:“荆州城外大军临境,这黄巾首领张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如果不是我有过和他们交手的经验,我还真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最快捷、也最简单的、最好是兵不血刃的手段,解决这件事情。黄巾里面的那些上层人物善于伪装,这张燕,更是那张角的徒弟,小觑不得,他如果真的是想要用非常的手段,未必能够有人轻易识破得了,或许到时候孟德他们,还真的是会被他们得逞的。不过说实话,其实我在这里面的作用,还不算是太重要,真正也是微乎其微的,毕竟就算没有我,荆州城的危机,一样可以解决,就算那曹操解决不了,接下去到达荆州的两大郎将,自然也都能够做好……”

“只不过,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在其他地方……”老头子刚说到这里,立刻就被女子打断而自己接口道:“那么其他的地方的话,可能就会中了那张角的圈套,给张角以机会。或许很多人都看出来了,这张角这一次大张旗鼓、大张声势的要去进攻荆州,本身的目的,未必就是一定要拿下荆州这一城一地。毕竟,对于如今的黄巾而言,这荆州一地,在他们心目中,并不能够占据多重要的地位,就算是得到了荆州,可是在这附近,却远不是他们所能够完全控制得住的了。而对于朝廷来说,荆州的地位就不同了,如果让黄巾得去了,那么不只是失却了一块战略要地那么简单,还是等于打了朝廷的脸,就是皇上那里,也绝对不好看,所以就算是明知道黄巾的可能企图,但他们要达成目的,一时半会儿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荆州城,自然是不容有失。”说着,女子看着凌巴,眼中异彩连连。

凌巴笑了笑,不置可否,老头子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作佩服状对女子道:“嘿,没想到我们的贞儿姑娘,竟然聪明如斯啊,啊哈哈……”他的笑声尖锐而难听,让女子和年轻男子听的都不禁皱了皱眉,凌巴却是向他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自我陶醉,然后完全转过身来坐正了身体,对着三人说道:“你们都要记住了,这些事情,绝对不能够让外人知道,就是火影卫中的其他人,也不得透露分毫!”

凌巴说得十分严肃认真,三人自然都是肃穆的点头。

这近一年的时间来,火影卫的成长,是以一个让凌巴这个创建者都感到恐怖的速度,如今发展,分为明暗两部。

本来火影卫就是属于暗中的队伍,但是相对来说,在洛阳当中,不少的势力还是有着他们的手段和渠道,来得晓火影卫的讯息的,就好像是直属于皇帝刘宏的刺卫营便是如此,而在火影卫当中,能够被大多数人知道确切消息的,如今则被称为明部。

但是早在数月之前,火影卫当中,已经秘密的分离出了一个暗部出来,这暗部的成员,为了保持其隐秘的身份,通常都是以“死人”的身份来面世的,对于他们的训练要求,凌巴自然也要求更加严格,而且都是自己来亲自训练,这绝对和他仅仅提供理论的时候有着巨大的差别,再加上凌巴虽然看似懒散喜欢做甩手掌柜,但是一旦认真做起某件事情来,确实十分有毅力和耐心的,自然出来的效果,只有更加好了。

可以说,火影卫,是凌巴从最早的“狼牙军”中抽调出来的精英,而这火影卫的暗部,则是火影卫这些精英中抽调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而且他们彼此的身份十分隐秘,在加入之前,都是没有过多于联系的,而就算是加入之后,他们又被严格限制了对自己身份的泄露,除了凌巴,可以说没有人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真实身份。

现在在凌巴身边的这三人,却又是这暗部的三个领导式人物,直接对凌巴负责。

年轻男子,叫做卫礼,据说是已经没落的前朝大司马卫青的后人,练得一手威力绝伦的好剑法;老头子,叫做乐师,姓名是有些古怪,脾气Xing格,有时候也是让人感觉受不了,但若要知悉了他的真实实力,却是曾经和王越势均力敌的死敌的身份,就没有人敢小瞧了他了;至于那女子,则是叫做贞儿,当然,都知道这是假名字,不过她既然不肯说真名,凌巴也不追究,也就没有人去多计较这些,而这贞儿,倒是能力颇为不俗,而且一直以来的行为,也没有什么好让人怀疑和挑刺的地方,自然的,也成为了和这卫礼和乐师一般受凌巴器重的心腹人物。

不过在凌巴而言,这一切,却是远远不够。

现在,布局才刚刚开始呢!

凌巴望着远方,眼神再一次变得深邃而摄人心魄――没有人想得到,这个外表看上去还是一派人畜无害样子的英俊男子,早在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了对全天下的谋划。

这会显得突兀吗?不,一点儿也不会,他现在,可不只是有着穿越者的优势,就算是拿他前世本身来说,有着独特的身份,混迹在一些老狐狸大人物当中,其中学习到的经验,基本也相当于这近千年“历史”的积累了,更何况他本身的一些特殊经历,他绝对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既然如此,早一点儿准备,和晚一点儿准备,绝对还是有区别的,早作谋划、先下手为强。

一切,在此时,才真正拉开序幕!

而他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后面的贞儿,看着这个时候的他,眼神中闪过异样的光芒。

第224章、谋定而后动(上)

中平元年四月末,荆州城的变局,以前所未有之速度,传遍了天下。

从三月时候,先锋令曹操曹孟德,率领麾下“双子谋星”荀攸荀公达、郭嘉郭奉孝等谋臣,以及夏侯?夏侯元让、夏侯渊夏侯妙才和曹洪曹子廉等将领,抵达荆州境内江陵城开始,这荆州城,便从未停息过一刻,战事繁忙、人心惶惶的混乱局面。

当曹操刚刚抵达荆州的时候,不巧正逢荆州城内刺史府变乱,因缘际会之下,破坏了贼子Yin谋,但荆州牧刘表也在其中不幸丧生,从此曹操便开始了将荆州军政大权一把抓的时期,实质上,相当于是曹操在这段时间配置起了自己的势力来,也是在这段时间里,曹操向郭嘉伸出橄榄枝的频率尤其频繁,只可惜郭嘉始终没有一个明面上的答复,但这段时间他的收获也是不小,而且有不少都是在无意之中完成,而这其中一支重要的手,便是来自于凌巴、以及直属于他的火影卫。

曹操和凌巴的间接合作,即以此始。

首先,便是在郭嘉搭线的火影卫的帮助之下,曹操下令开展的对荆州城内,不,应该个荆州的州郡之内,凡是刺史府能够掌控得了的、命令能够到达的地方,都开始进行一场前所未有的针对太平道黄巾军的大清扫,在这一段时期之内,通过了曹操当权的“荆州政府”,火影卫的发展获得了大量便利,自然也是成长迅速,反正二者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对于火影卫和凌巴,曹操虽然忌惮,但在明白了火影卫在荆州战局中的益助之后,他也明白自己如果想要真的在这一场战争中崛起,必须依靠着火影卫这样一个能够提供重大帮助、最后却又不至于出来和他抢功的实力存在,所以双方很默契的达成了共识,不需要什么固定的协议,都是聪明人,再由郭嘉从旁协调,一直以来合作还算愉快。

而可以说,荆州城经过了这么一出,虽然取得的效果是很明显的,就算做不到真正将太平道十数年时间在这儿埋下的根基全部拔起,也足以说彻底抹杀黄巾军再在这荆州兴风作浪的可能,但是同时,却也是搞得整个荆州鸡犬不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在这样的情形下,荆州、尤其是江陵城的局面,变得非常紧张,对于曹操等人,也是为此焦头烂额了一段时间。

不过好在,有着火影卫明里暗里的辅助,况且以荀攸、郭嘉的智慧,哦,当然了,这个时候还加上了一个刘晔刘子扬,还有荆州本地的蒯越蒯异度和蒯良蒯子柔兄弟二人和伊籍这样的内政能手、文聘这样的良将等人大力的辅助和帮忙,倒算是将局势暂时的稳定了下来。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在荆州即将要面临一段稳定时期、可以开始考虑发展的问题,也将会是曹操一个很有利的发展壮大实力的时期的时候,黄巾军方面,却传来了张角因为荆州的局面大发雷霆、并且发下狠心派遣出了近两万“黄巾力士”领衔共计近二十万的黄巾大军,向着荆州城进逼而来。

在这样的危险情形中,曹操一面想着依靠自己手中掌握得最多才六到八万的兵力,打一场漂亮的胜仗,最好能够将这些黄巾军全歼,但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向已经完成了雍州战线的左中郎将皇甫嵩皇甫义真发出了求助,同时也受到了来自于此前几乎一直都是在“打酱油”的北中郎将卢植卢子干的应援,但在这样外患的威胁的同时,曹操也发现了荆州城内,在越随着那由黄巾大将张燕率领的二十万黄金军队的大军临近,越来越有一些不安因子冒头,这只能够说明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些在大清扫中被漏过去了的荆州黄巾的余孽,妄想乘着一次机会重新开始。

同时在这个时候,荆州城内出现了一个十分值得注意的高调人物,这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三四十岁的模样,但确实显得很有男Xing的魅力,不过他的身上,也隐藏了颇多的疑点,于是,火影卫便开始了日夜不停的对这个男子的查探,这种查探,甚至一直延伸到了洛阳,连那男子的画像,都曾经摆上了凌巴的书桌。

早在很久之前,凌巴便已经是预感到了“历史”在不断的变化,又或者是说,自己来到的这个,并非是自己所略知一二的那个三国历史的世界,但不管怎么样,这其中最让他感到警惕甚至是有些恐惧的,还是隐约感觉到的,一股来自于暗中的强大的力量,似乎从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开始,所发生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和他们脱不了干系的,甚至隐隐觉得,这黄巾起义,恐怕也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没有找到什么可靠的证据。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虽然前半段时期,一直都是在追逐命运轨迹前进一般的,包括离开洛阳,前往涿郡,找到刘关张三人,他还隐隐记得,当时自己和三人分别的时候,刘备曾经和自己偶然提起过,也就在自己找上他们的之前几天,他们兄弟有一次意外在街上碰到了一个什么方士模样的人,和他们简单的对话了几句,说什么他们进来可能会遇到大贵人,然后等他们在想要多问的时候,就找不到了他的踪迹,当时刘备还带着些玩笑的语气说了一句“莫不是这人真有神算之妙能够算到凌大人的到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他关注起了方士这一道,虽然始终没有收获,却也不觉得可惜,毕竟连穿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了,说真的有神话的存在,凌巴现在反而也不会怀疑了。

而同时在这个时候,荆州的局势又一次变化了,二十万黄巾大军终于兵临荆州城下,荆州城刚刚稍微稳定下来的一点儿的军心民心,又不由得在这样巨大的压力和威胁面前发生了一点儿变化,不过幸好有着曹操在,有着众多的谋士文臣出谋划策相助,还有暗中的火影卫在提供着消息,所以到还是真的住局面的,但对于凌巴来说,他有过和黄巾交手的经验,同时通过裴元绍这样出自于太平道的人,对于他们的一些隐秘也稍微摸清了,又有火影卫的帮忙查探,所以他知道,在这平静的外衣之下,隐藏的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或许,这近二十万大军,本就是一个幌子,毕竟对于黄巾而言,说实话,人数还真不是一件难事,在最初的时候,便是以号称百万之师,席卷天下,如今发展了这么久,说不定还更多,这也不过是抽掉了其中几分之几,甚至其中多少真正的黄巾军,都还是有待商榷的。

而凌巴的目标,却正是这些黄巾军,不管这其中,最后能够收归己用的,是十万还是几万,只要有人,都是对他有用的,他现在最缺的,无疑就是人了。

也正如凌巴所预料的,黄巾军的张燕,的确是没有想过利用正常的手段,毕竟就算是二十万大军,要真的吞下荆州城,也不容易,更何况谁都清楚,这大军只是号称二十万,其中除了那近两万的“黄巾力士”到底有多少水分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凌巴却刚好将计就计,一方面利用曹操贪功心切、急于立功晋升,迷惑他的心里,另一方面,则是帮助他断了张燕的计划,可是最后的善后事宜,却早在曹操之前,就暗中派了人去处理了,而且还是让他很放心的手下、彭?。

这一盘局,表面上看,是曹操的了大头,但是有了凌巴的参与,现在却是不好说了。

因为紧接着曹操兵不血刃击败了荆州城外二十万黄巾大军的劲霸消息传来的,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那就是那近二十万的大军,其中接近大半数的人,就在曹操俘虏了张燕之后、出荆州城准备接受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全都消失了。

曹操得到了这个消息,自然是郁闷不已;而凌巴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也就是在刚才,由着火影卫暗部的三个人来禀报,脸上却只是露出了一个胜利似地微笑。

第225章、谋定而后动(中)

荆州,已经恢复了初步的平静,其实,早在看到了那黄巾渠帅张燕终于中计进入荆州城内的那一刻开始,曹操就已经知道这荆州城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至于城外还有的那所谓的大军,如今成为了无头苍蝇、无首之龙,已经是无足挂齿了,但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万事也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反正现在封锁消息也不急着去解决,所以他一时还不急着去处理,而是安排去解救夏侯?和夏侯渊等人。

同时心里也是暗自觉得侥幸,这次还多亏了凌巴的提醒,不然他还不会知道,原来这黄巾军里面居然有那么多的“易容”高手,改换容貌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而也难怪,自己上次在刺史府变故中突然赶到时候,最后干掉的那个以为是头头的人物,其实不过是一个身怀这样“绝技”的人伪装的,真正的正主儿,其实已经是化身为仆,也就是逃走的那一个了。

此刻,他也完全明白了黄巾的计划,什么二十万大军,其实根本不是他们想要拿来围剿荆州城的,而是打算用非常手段取下荆州之后,进驻在这里的;不过曹操对他们一直避而不站,而且在防守上下了大功夫,之前的那些黄巾余孽在这种时候,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一边围困荆州城,一边又是皇甫嵩等人前来救援,荆州城的重要Xing就不用多说了,这算是一个阳谋,大家都看得出来,却又不得不依照着他们的想法去做。

这样一来,一方面是调虎离山,将皇甫嵩、卢植等人引到荆州地面来,在其他的地方,自然就由得黄巾军去肆虐了;另一方面,也是做了在荆州城,将皇甫嵩、卢植最好都干掉的好打算,可以说,如果这盘棋下活了,那么黄巾的局面,将会变得前所未有的有利,最后说不定真的能够动摇到大汉朝廷的根基,最终,如果张角愿意的话,甚至能够建立起一个新的政权来。

不过现在这一切,却是完全落空了,不管是什么计划、任何企图,在曹操这一番动作之下,都是化为了浮云。

而对于曹操来说,难道说对于这眼看使点手段就要到手的数以十万计的大军,就会没有一点儿心思?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当得知了城外的近二十万黄巾大军,竟然一夜之间,少了一大半、超过十万人就这样没了,他便知道他的算盘也落空了。

同时心中倍感郁闷,因为他用脚指头,也猜得到,这个时候还能够伸出手来分这大杂烩的,也就有数的那几个人,而这其中最可能的一个,毫无疑问,就是凌巴凌子卫。

此时的曹操,却是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夏侯?两人的身上,反正他们现在也算是戴罪身份,他这样的行为也不算过分,只是想到日前见到的那黄巾贼假扮的夏侯?他们,这时候再看看真人,却也不得不在心中承认,的确是伪装得十分的相像,如果不是自己早有准备、早就知道了,那么说不定还真的是会被骗的。

“大兄……”夏侯渊昂起头来,看着曹操,满脸的委屈,他感觉这一次最傻的就是他们了,被人整整的玩弄了一次,不只是敌人,就是自己人也是在“玩”自己,心中郁闷自己,感觉这个时候最应该生气最应该发牢Sao的,是自己才对吧?

曹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问道:“何事?”

夏侯渊舔笑着道:“那个,某和兄长这次,深入虎穴,虽然没得那个什么虎子,可是好歹,也是合乎了你们的计划,明明是你们算计了,怎么这个时候还怪罪到我们头上来了……”在曹操压迫的眼神之下,他的话语越来越小声,最后又垂下了头去。

曹操身旁的荀攸、郭嘉和刘晔、曹洪等人都是忍不住的憋着笑,就是夏侯?,都跟着有些想笑了,显然对这个活宝,大家都是感觉有些无语了。

夏侯渊似乎还兀自不觉得,想了想,又说道:“那个,大兄……”曹操虎眼一瞪,他赶紧一改口道:“额,将军,俺还是觉得,我们兄弟两个人,非但无过,还是有功啊,如果不是我们深入敌后,甘做俘虏,你们的那个什么计划,还未必实施的了呢!”

看他一副自得的模样,曹操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故作愠怒的道:“还不快下去,静心思过,这段时间没你什么事情了……”

“哦!”夏侯渊赶紧住口,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没办法,也没人挽留他,撇撇嘴,瞅了夏侯?一眼,在曹操又要变化的目光中,不得不退了下去。

夏侯渊一离开,刺史府大堂内,立刻一片笑声,不过笑过之后,大家却又不得不想到了现实的问题来。

曹操皱着眉头,看着郭嘉,问道:“那个,奉孝啊,这件事情,你之前不知情么?”

郭嘉犹豫道:“这些事情嘉的确是不知情的,不过,未必想不到,这却是嘉的失责了……”

曹操点了点头,没有过分追究,只是摸着下巴,苦恼的道:“如今却是难办了呀,朝廷上等着看某笑话的,恐怕有不少了,如今这里出了差错……”

荀攸打断道:“要写给朝廷的奏称,全凭咱们做主,虽然不至于全部掩盖,可若有心,未必找不到什么律法漏洞,这样一来,倒是好解决。况且,就算是那边,难道就不会想些办法吗?要知道这事情,和他们绝脱不了干系。”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郭嘉,意味深远。

郭嘉蹙眉,却是沉默不语。

曹操晃开这个话题,又道:“不过如今荆州危局一解,倒是不需要两位中郎将辛苦前来了,信使出发了吧?”后面那句,问的是曹洪。

曹洪点点头,应道:“已经出发了,不日即将传达。”

“嗯……那个程立、哦不,程昱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刘晔道,有关这一方面,却是由他负责的。

刘晔刘子扬,现在掌管荆州的刑律和司政方面,闻言赶紧道:“看到了火影卫交给他的东西之后,他现在已经暂时放下了对咱们和朝廷的仇恨,不过要一时间解脱开,恐怕也不容易,现在安排在了荆州别院里,由火影卫的人看管。”

曹操点点头,看了堂下还在跪着的夏侯?一眼,道:“起来吧,跟着我,去看看咱们这次的功臣如何?”

夏侯?大喜,曹操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自然说明他已经不再计较这件事情了,只是心中却疑惑:这件事情,和那个什么程昱,又有什么关系呢?

第226章、谋定而后动(下)

婆罗山的风光依旧,青山绿水,夕阳斜树,寓于这山水之间,让凌巴总是不由的感叹,这古代的环境啊,实在不是现代能够比的,论污染环境来说,古代虽然在一些废弃物和赃物的处理方面,远远比不得现代,但是在之前的污染的程度方面,却也不是可以和现代相比的,尤其是在工业时代里,工业所可以产生的污染,远是农业的数以千百倍记。

而处于这自然风光当中,凌巴感觉分外惬意,也是不介意多逗留一段时间的,可惜,事实不可能尽如人意,就算是再想要留在这儿,度过自己的下半生,但是凌巴却不得不面对这现实,毕竟外面的事情,和自己千丝万缕,很多时候,自己就算是想要逃避都逃避不了,所以只能够去处理好自己的分内事情,最好的,当然就是在彻底解决了这一切之后,再寻个时间彻底消失,虽然或许那个时候,要抽身很难了,不过人力有时尽,在历史和时间的洪流面前,实在是很难做到独善其身。

人之感情,寓于山水之间――凌巴摇摇头,想要甩开这些烦恼的想法,却想起一个更让他感觉烦恼的问题,不由问道:“那个……扁素问她,怎么样了?”自从那次救治了凌巴之后,扁素问对凌巴的态度,便完全不一样了,吴虞或许知道些什么,并没有觉得奇怪;貂蝉却是感觉疑惑,但是凌巴哪里敢和她讲这些?而就算是貂蝉他都不敢告诉,更何况其他人呢?所以至今为止,除了凌巴自己,这内情没人知道,而除了貂蝉,其他人因为并不知道扁素问之前对凌巴的态度,所以倒也不觉得什么,因此这件事情自然也就隐瞒了下来。

那个老头子听到这个问题,脸色变得有些怪异,其实他们三个人,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凌巴身边,一方面当然是好一边处理火影卫事宜同时能够保证最快效率的将一切及时的报告给凌巴,另一方面则就是想要好好的保护凌巴,毕竟此时的凌巴实在是太脆弱了,就算是几个普通人,谋划一下都可能将他打倒,而貂蝉也不用去指望太多,都是因为此,否则就是凌巴他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这么放心的和貂蝉两个人就直接赶上来这里了?

还是那个女子答道:“还是一样吧,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嗯……不过这段时间,她和主母的关系……好像她对主母变的殷勤了很多。”既然凌巴是“主人”,主母,自然指的就是貂蝉,关于这方面的洗脑工作,彭?和诸葛?做得很到位,让凌巴相当满意,至于这个女子所说的,关于扁素问会对貂蝉献殷勤的事情,凌巴也早有所料,这三人恐怕也都知道,显然这其中的原因并非是她们同属于女子那么简单。

听到了女子的话,凌巴一刹那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精彩,让那女子脸上都有了一丝笑意,对于他和扁素问的事情,这三人虽然不是很清楚,却也不是全无了解,而且这女子也是颇感兴趣,当然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凌巴沉默了片刻,不再说话或者说是无话可说了,呆呆看了老半天的蓝天、白云,才站起身来,三个人赶紧跟着他。

不过他却又是在原地逗留了一会儿,像是又在想些什么,良久才转过身,向着山下的方向而去。

不过等到了要下山的时候,凌巴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赶紧又回身问三人道:“那个,奉孝他,当真对这一切毫不知情,就没有怀疑过?”

算起来,荆州城里面,除了郭嘉,就算是荆州的那些火影卫,除了执行各种收到的命令,也没有多少人对于凌巴的计划有一个详细的了解,当然了,关于更加隐秘的部分,在现在郭嘉还没有明显对自己完全归心的情况之下,他也不敢全都让他了解透彻了,不过就看他能够支配荆州的黄巾力量,凌巴也是对他打开了后门了,虽然这其中,不乏利用这作为幌子,与曹操各取所需。

那个老头子迟疑了片刻,才说道:“或许是不知情的吧,不过,不排除他从这蛛丝马迹当中,想到了什么,毕竟以他的聪明,要想到这些,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凌巴赞同的点点头,笑着道:“那你们觉得,他会如何抉择?”这样问的意思,三人都很清楚,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凌巴似乎也没有想过让他们回答,自己自顾自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呢……”叹了口气,他摇摇头,向山下走去。

四个人一路下山速度极快,如今凌巴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大半,甚至从那一次古怪的治疗和梦境当中得到的好处,此时也是完全的显现了出来,这个时候,也是跟上了三个人的速度,不过他自己也没有试过,也不知道如今自己的实力,究竟提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但是境界上,他却能够感觉得到,周围这三个手下,都远不是自己的对手,甚至等自己再修炼一段时间,恐怕三人合力,都未必能抵得上。

一边想着一边下山,速度极快的不多久,就到了半山腰上,而在这里,四个人却是碰巧遭遇了上山来准备要找凌巴下山的小诸葛亮,倒也是免得他的小身子骨还要跑来跑去。

不过这是他自己讨来的“任务”,受到了凌巴和小马超的影响,现在的这个小诸葛亮,不只是在学识上充实自己,就是身体锻炼也从不落下,虽然看上去体型没有变化,但这也是因为他周围的这些都不是能够用常人的发育来衡量的。

带上了小诸葛亮,五人自然是继续上路,在路上,小诸葛亮却是不停的偷瞄凌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小诸葛亮呵呵一笑,“亮觉得,凌大叔这一次心情突然变得好好哦,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么?”

凌巴眨着眼睛,“你猜猜?”

小诸葛挠了挠后脑勺,嘟着嘴道:“还不就是荆州的事情。”

凌巴还没觉得什么,旁边三人倒是诧异了,那老头子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哼,也不看看我是谁!”小诸葛臭屁了一番,才道:“看凌大叔这副模样,也猜得到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

凌巴微微一笑,“不然你认为是什么?”

小诸葛亮一派云淡风轻的小高人模样,却不知他这副模样,在别人看来,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搞笑,丝毫没有计谋超群的高人风范。

“亮只是觉得,凌大叔这样做真的是有些不厚道哦……”诸葛亮说着,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道:“而且,亮不是有意拆穿凌大叔的Yin谋的……”

凌巴也知道他的聪明和能力,未必猜不出来,却也是没想到他不止完全猜到了,还想到了更多,心中惊讶,却又被他后面一句话整得有些无语了,不过身为凌巴,自然是不会和他计较,也没办法和他计较,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道:“好了好了,知道你聪明,不过有件事情,你恐怕猜不到哦……”

诸葛亮疑惑道:“什么事情?”

凌巴神秘一笑,“不告诉你……”随即哈哈大笑着,不理四人,往山下而去,那背影,真是逍遥自在、独立当世……

第227章、回归洛阳

时间飞速流逝,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虽然山里风光好,凌巴却注定不能够久留,所以在身体恢复了个七七八八之后,他也没有理由再盘桓下去,便做出了离开的决定。

婆罗山的风光依旧,可是凌巴的心情却变得分外慵懒,在要离开的这一刻,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好像突然少了什么。

其实不只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只要是离开了这样于世无忧的地方,回到了俗世之中去,面临着纷乱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有阿谀我诈的乱世求存,他就不得不部分甚至是全部的抛弃本心,那个时候,可能连自己一天里面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小心。

其实,许多的网虫看过了穿越小说,妄想着自己穿越到了异界或者是古代的话,就要如何如何的,可是他们何曾有想过,这些真的是现实的吗?到了一个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完全陌生的地方和时代,真的有谁,有着那么强的适应和生存的能力吗?不要扯到什么“通晓历史”上去,就算是后世最富有学识和最权威的历史学者,也不敢说他就一定能够对一个时代的历史完全了解,或者说,他们本就不是确信的,毕竟所谓“历史”,后世所看到的,便是有人所写就的,既然是人为写的,那么必然带着或轻或重的主观色彩,而和客观事实比起来,没有哪一个人真正可能做到对一切都完全的把握和了解,甚至就是揣测和臆想都不是不可能,最后是否会误导后人,他们哪里想得到那么多?跟着这样本就“不实”的历史,究竟能够得到好处,还是被这些所谓历史学者卖掉,谁又知道呢?

而对于凌巴来说,他不知道真正的历史记录有没有偏差,但是至少他现在来到的这个汉末时代,给他的感觉,与自己所谓的“历史”的印象有太多不同和改变的地方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地方好参照,他唯一能够利用的,不过是他在后世所学习到的一些特殊的经验,还有当然是一些先进的理论思想,在经过了诸葛?和彭?他们的“改造”之下,应用到战略或者是政治等方面,不过好好,经过了实践证明,这些还都是很有实效Xing的。

不过至少在这回程的一路上,凌巴可以暂时的抛弃这一切让人操心的想法,至于往后的事情,还是慢慢来,往后慢慢说慢慢做了。

山路难行,不过这一行人都不是易与之辈,就是如今的小诸葛亮,要在这样的山路上走一个来回,或许耗时稍微会长一些,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不过此行的凌巴,却是面临着另外的烦恼,因为他心中的某些不可告人、但终究要面对现实的小私密,所以他现在不得不面临着“正宫娘娘”貂蝉的质问。

其实貂蝉的Xing格还是很好的,不过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实在是一个扑灭不破的真理,而作为一个穿越男的凌巴,他的影响力又不得不让人感到叹服,所以现在不只是庞德、小马超等人,就是这一个家庭当中接受能力最差的貂蝉,如今都是慢慢的蜕变了,摆脱了自己原先动不动就是“奴家”来“奴家”去的那样柔弱的Xing格,这样一来,除了对她的习武有所帮助之外,当然就是让凌巴的“幸福生活”大大失色了不少,而这一次的起因,则全是因为凌巴这一次回程当中,比来的时候还多带回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自然就是那个老头子吴虞,当然还额外“附赠”了一个宠物可爱的百灵貂,只是这几日一直饱受到了小诸葛亮“摧残”的白灵貂,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萝莉和正太,通通都不是好惹的货色,只有主人的怀抱才是最温馨的”,所以它现在都是躲到了吴虞的怀中去冬眠的;而另外一个女的,则是扁素问了,貂蝉和凌巴争议的焦点,自然也就是在扁素问身上了。

虽然说女人遇到爱情,智商就会大降,甚至为零,但是像是貂蝉这样的女人,现在已经渐渐接受了凌巴各种各样的“理论灌输”,从内心观念上,已经是变得叛逆了很多,虽然这个叛逆期和青春期严重脱节,但并不影响到这个叛逆期来的剧烈,让周围的人、首当其冲便是凌巴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再加上了这段时间以来在山上只有扁素问一个女流,两个人交流的自然最多,多多少少也是受到了点儿“挑唆”,自然不会理会凌巴的随时随地打圆场和耍太极,非得要他将事情解释个清楚明白不可。

现在已经是下山了,反正庞德带来的那一支也是骑兵,大家便都是上马而行,一路游览风光湖色,倒也颇为悠闲自在。

而到了这样的时候,除了坐在一匹马上的小马超和小诸葛亮,还有庞德、吴虞,其他人都是自觉的退到了一边去,分明是不想参杂近这三个人的复杂世界里面。

每次碰到这样的情形的时候,虽然最后总能够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但凌巴的脸色都是颇为尴尬,而他能够感觉得到这一次,似乎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过去了,狠狠瞪了一眼偷笑的扁素问,他当然知道这个小女人恐怕是巴不得貂蝉和自己闹,反正她也不亏,也是希望借此能够逼着自己表态,公开两人现在的关系,虽然这个关系说来有些那个。

哪个?啊,就是那个呗,现在的凌巴已经够烦了,实在没心情回答这样的问题,脑筋转了转,想想还是要把其他人一起拖下水,赶紧说道:“看着湖光山色,还真是让我心情大好啊,今天真是有些感慨,不如不要说那些烦人的事情了,来点儿娱乐吧不然怎么样?”

“好啊好啊……”小马超拍着掌很是兴奋和期待的样子,被义母貂蝉一瞪,小脑袋下意识的缩了缩,小诸葛亮赶紧抓紧机会敲了敲他的小脑袋,不满道:“好什么好,没听出来凌大叔是想要转移话题啊!”

凌巴这一刻拍死这两个小子的心都有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儿都不配合,纯粹就是要自己出糗是不是啊?

“啊……既然闲着也是无聊,不如来作首诗来听听啊……”凌巴也不想理会那两个小子了,自顾自的想了想,便如是建议道。

小诸葛亮闪亮可爱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看着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笑着说道:“好啊,不过我要彩头不然才不玩呢……”

凌巴不由失笑道:“小孩子,这么小就这么精明,看你长大了还不要欺骗完这个世界的纯洁少女……”额,才一出口,凌巴便意识到了自己这一回真的是说错话了,果然,此时貂蝉和扁素问看他的目光都很是不善,但他此时的内心也很委屈好不好。心里郁闷的想大叫,不过显然这种表现是不适合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的,因为前面不远,洛阳的城门已经看得到了。

其实婆罗山和洛阳城池里的真是不远,下山之后,驱马虽然很慢的走,却也没有花多长时间就到了。

看着那洛阳城,此刻的凌巴内牛满面――原来一直不希望回来,可是没想到有遭一日会是它“救”了自己啊。

还真是世事难料,不过反正是回来了,看着那熟悉的城池,不得不感叹一下……

“啊,真该感叹一下啊……这还真是叫做……”“――回首过往,洛阳别后依旧!”

第228章、凌巴的“装”

“――回首过往,洛阳别后依旧……”

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吓了凌巴一跳――咦,哪里来的讨厌的声音?

刚才还正自陶醉于自己世界的凌巴,陡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心里不由就有了几分恼怒;而他身后的众人,显然也都是被这声音所吸引了,都跟着将视线转过去。

这一看过去,凌巴登时张大了一双眼睛,因为那、因为那、那是……

此时,在凌巴等人的面前,停着的是一个胖子,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光头的胖子,或者说,凌巴更愿意相信他是一个营养很好的和尚,额,主要还是因为他身上的那身袍子,虽然破旧、虽然褪色,但依然看得出来,那分明就是自己印象当中应该的袈裟的形象。

貂蝉他们一时还不觉得什么,但是凌巴的眼神却是在刹那之间变得十分怪异,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那么印象中,佛教传入中国,是在东汉时候,也就是大概在东汉永平十年、即公元67年,佛教正式由官方传入中国,当时正是明帝永平十年,不过真正要到了末年的桓灵二帝的时期,有关的记载才更加的丰富了起来。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凌巴是不至于这样的,毕竟汉桓帝就是信奉佛教的,但是,看到的这个胖和尚,脸上挂着十分欠扁的笑容,而且还不止这样,他的身边,还有两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做丫鬟的打扮。

佛家有戒律,而且是十分严格的戒律,不管是在食,还是言行方面,要求都十分苛刻,像是荤戒、酒戒和色戒等等等等,尤其还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言论,对于色戒的要求之严苛,显而易见,而看这个胖和尚,身形臃肿、身旁还跟着两个少女,看他们亲密情况来看,也不是一般的关系,但是现在可是应该是佛教发展的初期,按照教义来说,在一个宗教传教最初的时候,往往才是奉守教律最严格的时候,这种时候,怎么会有和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貂蝉等人显然是对什么佛教没有什么概念,毕竟这个时候,还不是佛教大力发展的时期,更是还不达到鼎盛的时期,就算是这佛教经过了一定的传播、而且这教义还在一定程度上符合王朝统治者的利益,可是凡事都要有一个过程,现在显然还不到时间。

而凌巴就不一样了,他心中一刹那变得十分的怪异不说,稍稍只是愣了一下,就立刻回过神来,但这个时候那个胖和尚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这边,而且也看到了他的神态,也不由有了几分差异,看凌巴不说话,反而是他主动的问道:“那个,这位施主,看你刚才看到贫僧,好像感到很惊讶,莫非你认识贫僧不成?”说这话的时候,凌巴还发现,他的两边脸颊,居然还有两个不深不浅的酒窝,再配上他那张浑圆饱满的脸,看上去活脱脱一副弥勒佛在世的形象了;至于他身旁的两个少女,不用说了,此时都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凌巴以及他身后的一众人等,显然对于这个世界,这两个看上去就十分稚嫩的少女是充满了好奇的。

凌巴刚想转身离去,闻言立刻回过头来,看着胖和尚,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对这个胖和尚不感冒,但凌巴还是笑着回应道:“当然是……没见过了,不知道大师贵姓啊?”

“贫僧姓……哦,啊!”那个胖和尚刚要回答,立刻便反应过来,差点儿让凌巴给坑了,看着凌巴眼神立刻有些不善,不过旋即眼睛瞟到了凌巴身后偷笑的扁素问,眼前不由一亮,再看到了扁素问身旁的貂蝉,眼前更亮,这幅神色立刻落入了凌巴眼中,他的脸色也立刻变得Yin沉了许多,对于这样打自己女人主意的人,一向自私的凌巴当然是不能够轻易放过,不由寒声道:“大师看来很健忘啊,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着这些对话,凌巴身后,貂蝉、扁素问、小马超和小诸葛亮都是抿嘴窃笑不止,就是庞德、吴虞和那些军士们也都是忍俊不禁,对于凌巴骂人的功夫,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那胖和尚闻言也立刻着恼了,但他显然也是一个有眼色的人,更是一个城府深沉的人,刚才看到了扁素问和貂蝉两大美女的时候,自然也是同时看到了凌巴身后,全副武装甲胄的士兵们,虽然这些士兵人数不多,但看他们周身杀伐之气,也知道这伙人绝对不是好惹的煞星,心中虽然恼怒,却也知情识趣,不敢轻易惹怒了凌巴,嘴里哼了一声,不再理会、更不敢招惹,就要转身离去。

凌巴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易就离去,他可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的,直接上前一步,就拦住了胖和尚的去路,“慢着,别走这么急啊!”

“施主这是什么意思?”胖和尚的眼神越发不善了,或许不是顾及到了凌巴身后的士兵,他还真会立刻动手的样子,凌巴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胖和尚,虽然身体臃肿,但龙行虎步之间,就能够看得出也是个会家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手,手脚上的功夫应该是相当的厉害的,这倒也是符合佛家一贯的练武思路。

“这就要走了,你什么意思?”凌巴对这个胖子感觉很是满意,这可是活生生撞上来的给自己装逼扮猪吃老虎的大好机会啊,以前看那些穿越小说的时候,总是能够看到在异界或者古代也是扮猪吃虎这样的情节,当时就很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有这么装逼一个机会,结果现在果然实现了,虽然这胖和尚还不是完全的二逼,至少看得出时局,知道应该要立刻离开,但自己岂会这么轻易放过到手的机会?更重要的是,看见了没,就在这洛阳城门的四处,暗中有多少的人,有多少双的眼睛,在盯着这边,凌巴心中微微一转,就将这些人的心思摸透了,此时自然是怎么嚣张跋扈怎么好,这才符合一点儿得意忘形的样子嘛。

胖和尚显然被凌巴这样一逼再逼人也恼了,一时也顾不上了凌巴身后,撇开了自己身旁的两个丫环少女,来到了凌巴的身前,眼看就要动手了。“杀啊……”“不要放过了他……”“冒犯大汉将军者,死无赦!”却在这一刻,突然仿佛天兵天将下凡一般的,自城头各处涌出来了无数的士兵来,一个个杀气逼人,看着胖和善眼神满是不善。

胖和尚愣住了,他身旁的两个丫环少女愣住了,然后身体都是在瑟瑟发抖了;就算是貂蝉几人都愣住了,还是小诸葛亮和吴虞、庞德几人看到这幅场景,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意。

凌巴轻轻一笑,心底却也是不由一叹:看来连老天也不给自己好好装那个啥的一个机会啊!

第229章、与王越的初次交锋

皇宫大院里,行走在其中的凌巴,却是在想着自己的心思。发生了洛阳城外的一幕,结果却未能够如自己所料的那一般发展,凌巴的心情还是有些郁闷的,这点郁闷,倒是发泄到了那个胖和尚的身上,叫他一时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悲惨感觉。而至于胖和尚身边的两个少女丫鬟,经过了审问,才知道原来是被胖和尚诱拐了的,而正好貂蝉作为一个“将军夫人”,一直以来也是缺少了丫鬟的照料,虽然说未必需要,但随着凌巴的身份地位越发高升和发展,有些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并非一定要是需要用得着的,才要用,自然而然,这两个丫鬟就被留下来了作为貂蝉的侍婢,关于这点小事情,凌巴自然也是能够搞得掂的,也没什么人会为这个和他计较。

不过让凌巴最感到郁闷的还是,自己带着这一大队人马,刚进入洛阳城还没多久,连坐都还没有坐安稳,甚至是连自己的家门都还没有进,结果,就被刘宏的一个所谓的口谕,传召到了皇宫这边来。

按理说来,在这种时代,虽然还没有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么严重的朝堂等级的地步,可随着封建制度越来越完善,君主专制的皇权越来越加强,皇帝的权势日盛,对于臣子的压迫也是越重了,这样的宣召,其实并不算什么;但凌巴又不是笨蛋,刚刚城外碰到的情况,现在立刻就要被宣召了,怎么能够不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去?

心中有些郁闷,却也只能够认清现实,凌巴现在可还不能够和刘宏闹,心里敬不敬是另一回事,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要求每一个臣子都发自内心的尊崇他,但是至少在表面的功夫也要做足了,不要让人捉到了把柄,尤其不要惹恼了那个喜怒无常的君王,“伴君如伴虎”,也正是基于此。

至于领着凌巴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嗯、不是,Xing别不详,大概是皇宫中新进的一个内侍,看模样儿倒也是清秀,只是一想到他身体的某方面,在联想到一个在历史上闻名的人群、特别的表现,凌巴就不由得感到阵阵恶寒,不过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久,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的社会阅历,都教会了凌巴,绝对不能够随意的、轻易的得罪这些人,所以虽然没有特别低声下气的去结交,但必要的打一些交道,还是不可少的,反正看那内侍笑得那份得意和开心,也该知道是从凌巴这里得了不小的好处了,至于其他的,却不是现在的凌巴所要考虑的事情了。

“凌将军,到了,就是这里了,陛下吩咐您在这儿稍等,奴才就先退下去了……”突然,那名内侍在深宫中一处地方停住了,回过身来对着凌巴笑着说着。

凌巴自然是笑着欢送,任他下去,才转身开始仔细打量起周围来,当然同时,心中也是暗中警惕着。

这年头,万事都要小心为上啊,更何况这内侍还是自己完全陌生的,虽然刚才两人貌似聊得挺开心的,却不能够代表着什么,尤其凌巴脑子里面还装着那么多各种各样的故事来,心里也是担心,万一什么时候,被玩出个什么“林冲进白虎堂”之类的事件,那可就非他所愿了。

不过这一打量,却是发现,这是在御花园的某处,洛阳宫廷中的御花园极大,而且常常是姹紫嫣红、花团锦簇的富贵繁华局面,但是这里周围的环境却是显得十分清雅,虽然也有花草树木,但色调上,却显然是经过了明显的挑选一般,都是比较淡然和低调的,放在周围这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的宫殿建筑群中,偏偏平添了几分生气,同时,在这春意盎然的时刻,那焕发生机的绿色,也是让人看了心情便不由自主的要好了起来。过了许久,不曾见过动静,既没有猜测中的暗手,也没有见到刘宏出现,凌巴的心却是更加揪紧了,越是这样容易使人放松的时刻,越是轻易放松不得。

呼哧!

突然,一声厉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凌巴感觉一阵毛骨悚然,有一种被毒蛇紧盯的感觉,身体条件反射似的一个回缩,却是感觉这种感觉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凌巴心底一寒,身体突然却是停止不动了,沉声喝道:“谁?”

周围突然一静,气氛陡然变得诡异了起来,空气中,好像都有一种危险的气息在逐渐的弥漫,让凌巴的脚步下意识的慢慢的退却开。

很强大、很危险的气息,就在这里,在这深宫大院里……

王越?!

凌巴突然心底一惊,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个名字,旋即再也挥散不去,就好像是原本就扎根在脑海,此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的,但他可是完全没有料到,会在这种时候、这样的场景之下,碰到了他。

对于王越,凌巴一直心生忌惮,这个人太过深不可测,本身实力就太过强大了,偏偏干的还是最为隐蔽和遮人耳目的刺客这一个行当,让凌巴不得不在面对他的时候时刻的小心谨慎。

“王越,怎么是你?”凌巴厉声对空气中呵斥,眼神渐渐发冷,之前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但以他的经历来说,还不至于被这种情况就逼得手足无措,只是稍微片刻的惊讶,还在心头的心思百转之间,他就沉着下来,只是心底究竟是不是能够保持平静就不清楚了,但是在表面上,至少都能够保持着冷静和肃穆。

现在,既然已经看穿了对方的伪装,自然是一拆到底,毕竟心有底气,现在的凌巴,也算是有恃无恐了。

凌巴当然想到了,王越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意外,毕竟从历来和他的会面来看,王越就算还没到不离刘宏寸步的地步,可是至少有刘宏出现的地方,基本上也就会有王越的身影,而反过来说,如今王越出现在这里,说不定,那刘宏也就在不远处了,而在这个时候,显然,知道自己回来了立刻就到皇宫来的人不会太多,而身处深宫的王越只能够是从刘宏那里得知的,那么说,难道是刘宏钦命他过来的?

心中想着自己的心思,凌巴却是眼睛眨也不眨,一心二用的功法发挥到了极致,对于暗中还未现身的王越,头脑清醒的人都会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不敢大意。

“咯噔咯噔……”

????的脚步声传过来,凌巴耳根微动,立刻转过身去,然后目光一凝,果然看到,在不远处,一身圆拱门后面,一个修长的身影缓步出来,如似闲庭信步一般,每一步,气息沉稳,而且压迫感极强。

凌巴陡然发现,在自己实力大增的今天,竟然还是看不透王越的真实实力,他就像是一个谜,一个生存在迷雾中的人。

咻!

突然,王越毫无预兆的加速,身体如离弦的箭一般,快速的向着凌巴这个方向冲刺过来,只留下了一道道的残影。

凌巴看到,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剑。

剑锋冰冷,眨眼就要接近凌巴的脖颈了,凌巴突然在这时候对着虚空一声大喊:

“微臣凌子卫,参见陛下!”

第230章、刘宏的算计

洛阳皇宫,御花园。

一方石桌边,围着几张石椅,但却只有一个身穿金黄色华服的男人坐在其中一个石椅上,而另外的两个人,却是站在了一旁,其中一个年逾不惑的中年人,身体修长、体格健硕,双眼微闭、屏心静气,就站在那坐着的华服男人身后;而另一个人,则是一个身穿锦制宫廷冠服的年轻男子,微微躬着身子,略显得恭敬的站在了华服男人的身前。

这三人,分别正是皇帝刘宏、刺卫营首领头头同时也是堪称为“天下第一剑客”的王越,以及刚刚赶回洛阳没多久就被宣召入宫的凌巴凌子卫。

站立一旁的凌巴,眼神偷偷瞥了瞥刘宏身后的王越,嘴角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就在刚才,这两个人还像是生死仇敌一般的死命搏杀,当然了,要“死命”的是凌巴,在“搏杀”的是王越,不过就在最后,凌巴眼看在实力的巨大鸿沟之下,自己避无可避的王越一剑袭来之后,喊出了一声“微臣凌巴参见陛下”来之后,果然是如自己所料一般的,王越立刻停止了攻击,显然就是之前就得到了刘宏的吩咐,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刘宏哈哈大笑着终于现身出来了。

不过就算如此,凌巴也是不由得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来,当时的场景,凌巴还是依稀记得,那剑锋,就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的距离,也就是说只要王越愿意,当时随时可以前进只要稍微一下,就可以要了自己的Xing命,就是在那个时候,凌巴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离死亡是如此之近。

没有人不惧怕死亡,就算是已经经历过了一次死亡的凌巴也不例外,尤其还是在他在这个世界已经有了貂蝉这样值得他留恋的人之后。

刘宏自然也是看到了他额头沁出的汗珠来,微笑着好生安慰了他一番,又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意图,说是要让王越试一试自己恢复得怎么样了,还美其名曰帮自己看看身体;凌巴虽然心中不爽暗自腹诽不已,但面上当然是一副感恩戴德、好想恨不得立刻为他去死的样子,也不管刘宏会不会相信,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此时,刘宏却是要和他讨论入今天叫他来的正题了,凌巴洗耳恭听。

刘宏正色道:“最近洛阳很不平静啊,自从上次朕因为爱卿的事情,封锁了洛阳城几日以来,就连续在洛阳城内多处发现了十分不寻常的事件,还有不少形迹可疑的人,这些,刺卫营都有所探得,想必子卫你的火影卫,会有更大的收获吧?”

看着刘宏似笑非笑的样子,凌巴心底一惊,真是有些怕了这个吝啬的**不吐骨头的主儿,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太多来,干笑着说道:“皇上这是哪里话,若论探秘消息,王大人领导的这个刺卫营,可是堪称天下第一啊……”

刘宏挥挥手,道:“别和朕打马虎眼,以为朕不知道?当今洛阳,若论刺杀,或许刺卫营更胜一筹了,但你的那火影卫也不差;而要说到探秘消息之类的,绝对当属你的火影卫第一吧?”

刘宏身后,王越也突然睁大了双眼,盯着凌巴,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凌巴想了想,问道:“陛下还是说,这次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刘宏哈哈一笑,“果然还是子卫你明了朕的心意啊,那朕也不转弯抹角了……”

凌巴赶紧应是,心里作何感想,就是不得而知了。

“那么,关于这个未完的“武林大会”……子卫你,又想用何种处理方式呢?”刘宏看着凌巴,眼神中有着些许期待,说实在话,这“武林大会”本身,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吸引的,毕竟作为一国之君,他如果真的想要看什么比武,在每年例行的皇家狩猎里,这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时常都可以见得到,而对于由这“武林大会”所带来的“周边效应”,才是他真正关注和看中的重点。

一场“武林大会”的举办,从开支上来说,并不需要皇家出手,因为作为朝廷的一项选拔人才的“企划任务”,完全可以用“工费支出”,而皇家唯一需要的,就是一个“冠名赞助”,现在的人,对于名称和专利之类的权利意识实在是太过薄弱了,或者说开了,这个时候还跟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人权”的概念,就算是皇家也是如此,他们根本就不了解,皇家这样一个牌子,有的时候所带来的一些东西,是身在其中的人永远无法看清楚的。

对于一向吝惜于钱财的刘宏来说,这样不需要付出、就能够付出十倍百倍回报的买卖,怎么算,怎么都是合理的,自然是无有不允。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会在这样一场盛会之上,发生刺杀那样的意外,而且对象偏偏还是凌巴这样一个组织者,没有了他,大会自然就不能够再举办下去了,就不说如果凌巴刚一受伤,刘宏却依旧坚持着继续举办大会,那可是要忍受着“不仁不义”的君主这样的非议的,毕竟这凌巴就是在这大会之上受伤的,在这件事情解决之前,想要举办大会就得要面临舆论的压力;而再说了,没有凌巴在,在操作的方面,无疑就会面临很多的问题,这些都是需要凌巴在坐镇和解决的,根本就缺不了他。

在凌巴原先被华佗救治之后刚刚苏醒那段时间,刘宏其实还想到过这个问题,但那个时候凌巴的毒还没有全解,自然也拉不下那个脸皮去干那种事情。

现在凌巴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而且洛阳的问题貌似也已经解决了,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从前线荆州传来的战事一切顺利的消息,十分的振奋人心,这种时候,最适合举办这样大型的盛会,来“与民同乐”,当然这只是表面功夫,对刘宏来说,要不要与民同乐他无所谓,但是与钱同乐,他是绝对不会反对和拒绝的。

刘宏所想到的那些,凌巴自然也想到了,而且早在来皇宫的路上的时候,他便是一边在走路一边猜测着刘宏召集他来的意图的,而这关于“武林大会”的事情,还正是其中一个算是可能Xing很大的。

不过除了这些好处,还有一些隐患,也必须要当先考虑到,有些事情,可一就不可再了,尤其是牵扯到了皇家、牵扯到了天子的时候,就算是皇帝愿意,也会有一大批的臣子、“老人”出来死扛,所以在首先准备的时候,就必须要将一切的事情都防备好了。

而且,难道说刘宏真的是只了这其中的这些好处,才会突然和自己提到这件事情的吗?恐怕不见得的,只要一想到了那个屡屡询问都不曾开口,最后甚至咬舌自尽乐得郭秦,也是让人在明晓一切之前难以安稳睡得着。

凌巴看向了刘宏,刘宏也正看向了他,两个人只是对视一眼,突然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象是两只老狐狸。

笑完了,凌巴才道:“既然如此,这样一箭双雕的事情,没有理由不做,世事便是如此……敌人太过聪明,有时候,若咱们不主动露出一些破绽来,恐怕还难以套出幕后来。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过只要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不出意料,这一次,一定要让他们原、形,毕露!”

刘宏哈哈大笑,点头道:“好好好,那朕,就坐镇这儿,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凌巴豪放道:“陛下就等着臣的好消息吧,臣在这儿,就先预祝陛下,定洛阳,安天下……”

旋即,御花园中响起一片笑声来……

第231章、“武林”风潮,家有喜事

“听说了么,唉,听说了么?”

“听说什么了?”

“就是那个叫什么“狼牙将军”的啊……”

“哦,好像是叫做凌巴还是什么的吧,这名字挺有创意的啊!”

“创你的头啦,我说的不是这个……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听说啊?”

“哦,哦哦,那是我的错了,呵呵……”

“好了啦,有什么消息快点说啊!”

“嗯,反正就是这个“狼牙将军”凌巴啊,不是听说上次遇刺了吗?结果诶,人家吉人天相,贵人有贵福,竟然叫人给治好了,而那个什么“武林大会”啊,原来停办的,现在啊,据说又要重新开始了……”

“什么,真的假的啊?不是据说为防再发生那样的行刺事件,再也不办了么?你这消息真的假的,从哪里得到的?”

“当然是真的了……哎呀,也不看看我是谁,我能不知道么?”

“啊,那你是谁啊?”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啊?”

“是真的不知道嘛!那你就快说啊……”

“哦,你可是不知道,我的娘子的兄弟的叔叔的大婶的孙子的姨母的外孙的父亲的二弟,就在那凌将军的府上干活呢。”

“哦?那可真是久仰大名了啊!”

“客气客气……”

“那咱们要不要再去看一看啊?”

“好啊,走……”

……

几乎是一夜之间,“武林大会”再次开办的消息,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风传遍了整个洛阳城。

其实,在原先的时候,“武林大会”的这一场盛会,便是在洛阳掀起了轩然大波,不管是在宣传造势,还是开场,乃至于后来的突然暂停上,都是出人意表,成为了洛阳人一时之间风靡的谈资。

而此次,也是在凌巴的有意推动之下,各项宣传到位了,在娱乐节目如此之单调的这种时代里,这样的热闹,自然许多人都不愿错过,就算是没法一饱眼福,但是背后讨论一番、谈一谈总是好的,甚至凌巴一早就开始做起了准备,还不断的在各处酒楼啊、茶馆之类的,安排了说书先生这样的角色,对这次的“武林大会”、和其中的那些比赛选手开始了大规模的造势运动。

这个世界里,没有人比来自于后世的凌巴更知道这种宣传攻势的重要Xing,也没有人比凌巴更懂得去如何利用群众的心理来推波助澜,达到自我的利益最大化。

这些手段一施展出来,自然是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甚至比凌巴原本所预料的还要好。

而此时这一切的主导者,凌巴凌子卫,人却正是在自家的小院子里喝着茶。

此刻的凌巴,满脸的喜气洋溢,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喜事临门了,而这喜事还真不是一件小喜事――那就是,历经了近年的“辛勤”努力,貂蝉终于是怀孕了。

说实话,和貂蝉成亲以来,因为这孩子的事情,貂蝉没有少和凌巴闹别扭,当然了,以貂蝉原本柔柔弱弱的Xing格,自然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有也只会在心里埋怨自己,可是自从受到了凌巴的深度影响,尤其是此前每一次在看到了貂蝉愁眉苦脸的样子之后,凌巴总是要好一番劝解,不断的宣扬着说什么“生孩子不知和女人有关,还和男人有关”的理论,久而久之的,貂蝉的观念也是潜移默化的转变了,于是,现在反倒会怪起凌巴来了,具体的争辩案例如下:

“为什么这么久了,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啊?”貂蝉如是埋怨着。

“哦,我说过了啊,你没有问题,是我的问题……”凌巴如是说。

“什么,你有问题?那就快去看啊……华佗神医不是很厉害的吗,找他帮忙吧?”貂蝉如是说。

“嗯,这个……不是说我身体有问题……”凌巴苦笑,这都怎么回事啊?

“怎么会呢,一定是有问题的,没关系的,你是我的夫君啊,我不会笑你的啦。啊哈哈……真的啦,人家真的是好向好想要一个孩子哦……”貂蝉拉着凌巴的手,不停扭着身体撒着娇。

“额,还是等等吧……”凌巴一边享受着貂蝉娇躯的扭捏带来的温存感觉,一边艰难的吞着口水说道。

“那,人家不能等了啊……再不行的话,人家就去找别人生去……”

……

于是,在貂蝉的“Ying威”之下,凌巴十分“不得已”的,答应了貂蝉这个“强他所难”的要求,于是,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其实,原本凌巴一直都没有过要孩子的想法的,虽然他挺喜欢孩子的,这在前世他有了那么多的女人,而且个个跟他的时间不短,却依然一个个都没有动静,就能够看出一二了……恩哼哼,当然了,这并不是说他的那个……能力的方面不行,绝对不是的,主要的,还是他自己的控制,“易筋经”所带来的一个好处,也是在这个方面,让他对身体的调节程度加强,自然在这方面也更加的有能力,而之所以一直都没有,也是他一直的克制,始终没有……

而对于貂蝉,凌巴也是实在观念有所改变了,总是感觉自己必须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痕迹才不算白来一回,所以最终,才会同意了貂蝉的请求。

于是,在婆罗山逗留的那一段时间,不管是为了这个,还是为了避开扁素问,凌巴都是毫无理由的,千方百计要和貂蝉混迹在一起,这才导致了,才刚一回到了洛阳没多久,就在华佗的检测之下,发现貂蝉竟然真的有了。

这样一来,凌府自然便是喜庆非凡。之前,就在凌巴从皇宫中回来之后,就有一大批相关的不相干的人闻风前来祝贺,不管是在那次洛阳大战中结交的袁绍、袁术兄弟,还是之前引荐来洛阳的刘、关、张三兄弟,乃至于是才没有几面之缘的太尉杨彪、司徒王允等人,纷纷的前来道贺,或是亲自上门,或是遣人送礼而来,总之,礼品最后是摆满了凌巴家的大堂里,让收了个满堂彩的凌巴眯着眼睛直偷笑;而在这个消息传出去了之后,才刚刚来过了一趟的那些各路的客人,有的又是纷纷赶到了,前来道喜祝贺,使得这洛阳凌府,一时间倒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所在,毕竟,每一次祝贺,到最后总有几个重量级的出现,太尉和司徒还算是小的了,刘宏的贺礼到场,才算是让人大呼这凌巴真是圣隆恩眷。

凌巴却不在乎这些,此时他的脑海里,满脑子都是装满了自己想象中孩子的面容和形象。

嗔怪的看了笑傻了的自家相公一眼,貂蝉拉过了一旁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矜持和“淑女”了的扁素问的手,拍了拍,促狭的笑着问凌巴道:“夫君,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素问妹妹,也收了啊?”

一谈到了这种话题,看着已经明显站在了同一阵线上的俩女,不知道为什么,怀了孕的貂蝉是日见有了母Xing的光辉,肚子要大了,胸怀倒好像先大了,不过凌巴实在是感到头疼,刚才的喜悦一扫而空,正干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小马超突然跑进来一边小跑一边喊着道:“义父、义父……出事了,出大事了!”

第232章、“教育”小马超

大汉中平元年,春,五月初,洛阳天气晴朗、万里碧空无云。

连日来,从前线传来的好消息、各样的捷报,似乎也影响到了这天气,一样姣好的让人舒服、让人慵懒。

先是荆州的战事以一个几乎让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结局解决了,近二十万的黄巾大军,实际上根本还没有动起手来,便在双方最高军事领导人的勾心斗角中,被一瞬间颠覆“卖掉”了,最后得利的究竟是谁,确实有待商榷,不过至少目前而言,大汉的江山还是稳固,刘家天下依然健在,而这洛阳,自然更是一派喜庆,不受战火袭扰的地方,是怎么也想象不到前方所发生的事实的;而在这之后,又有一系列消息传来,这次却不是来自于荆州了,那边已经告一段落了,而是来自于原本都是要驰援荆州的,一个是左中郎将皇甫嵩皇甫义真,也是大汉军中的老一辈顶梁柱,另一个就是士林中颇有名气的北中郎将卢植卢子干,这二人在路上,就已经收到了来自于荆州的消息,于是,就在黄巾军似乎是打算伏击二人大军的时候,他们后发制人,竟然一路将那一批黄巾军也是打了个落花流水、落荒而逃;这之后,还有一个并不算是很引人注目的消息,那便是此前一直都是胜果颇多的右中郎将朱?,也是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又一个不大不小的胜利消息,不过相比于前面三人,就显然要逊色不少了。

总之,随着前线战事越来越有利,这洛阳的风气自然喜乐,而最近的天气又十分对应心情,天气好,心情好,人也自然就是精神气爽,当然,这些都和今天的“主题”没有关系。――此时,在洛阳凌府,院门口。

“这就是,你说的大事?”凌巴望着眼前一眼认真真挚的小马超,又去看看对面的场景,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小马超却似乎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的,依然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难道义父不觉得,咱们家的狗,在欺负别人家的狗,而且还快要把别人家的狗打死了,这是一件大事么?”

凌巴叹口气,有些无奈,只能够是厚着脸皮躬下身子,一边想着怎么样尽量婉转解释,不伤害着小小纯洁少年的幼小心灵,一边干笑着对小马超说道:“呵呵,那个,小超啊,今年应该已经十岁了吧?”

小马超眼神茫然的点了点头,虽然跟着诸葛亮,但显然,小诸葛只能做一个“好”的玩伴,而并不是一个“好”的伙伴,对于他的影响,没有将他的头脑弄得更加简单,已经是大发善心、照顾小朋友的了,所以他对于凌巴突然这样,真是感觉到了一头的雾水。

凌巴继续干笑,斟酌了一下词语,才说道:“在你的理解里面,什么才叫做欺负呢?”

小马超指着对面,道:“这就是欺负了――看,咱们家的狗,一直压在别人家的狗身上,而且身体还一直在前后动来动去的,别人家的那只狗,看样子、听声音还很痛苦呢……”

凌巴只好拉回了他伸出去的手指,点点头道:“嗯,这是欺负没错,不过,和超儿理解的欺负不一样哦!”

“怎么会不一样呢?”小马超歪着小脑袋,有些不解,只有在面临这种问题的时候他才会真正露出他属于这个年龄孩子的一面。

凌巴很痛心的说道:“看来都是义父不好,在这方面对你的教育还不够啊,罢了罢了……嗯,我就直接和你说了吧,你知道么,这样的欺负啊,只会让对方很爽很舒服……嗯,说清楚点就是……那我问你,你知道咱们家的狗的Xing别么?”

小马超倒是能够理解“Xing别”这个词汇,毕竟有受到过凌巴一定的“污染”、哦不,是“感染”、额,还是不,应该是影响才对,所以他这个时候点了点头,道:“公的。”

“对啊!”凌巴拍着手掌,唾沫四溅,兴奋起来,“那你说那只别人家的狗呢?”

小马超蹲下身来,左看看、右看看,还不够,还要跑到了对面的“战场”上去,在凌巴十分惊异的眼神中,他居然、居然……咳咳,有些小儿不宜了,凌巴微闭双眸,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阿弥陀佛,然后睁开眼睛,就看到小马超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一本正经的回答:“唉,义父,孩儿知道了,那只狗,它是母的。”

“是啊……”凌巴的回答有气无力,“所以你觉得呢?”

“那更不应该了啊,义父曾经说过,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同样的,打母狗的公狗,也不是什么好狗,而且,听着声音如此的凄厉,好象真的是快要死了一样呢……不行,孩儿必须去阻止……”说到这儿,小马超义愤填膺,胸腔莫名燃起了熊熊的正义之火来,然后昂首挺胸,就要向前而去,却立刻被身后的凌巴拉住了。

凌巴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拉住了被激发了强烈保护欲的小马超,感觉他的力气又有所增长,有些高兴,但此时却更多是无奈,叹了口气,继续道:“看来你还是未能够理解义父我的博大精神啊!你要知道,人有人伦大道,狗有狗伦小道,这是自然万物的至理,是很正常很直接的事情……额,这么和你说吧,它们现在在干的,就是我和你、额,和你义母常干的事情,明白了吗?”

小马超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但看他眼神懵懂,明显前者更符合他现在的心理。

饶是凌巴脸皮厚、头皮硬,也不禁有些尴尬,和未来的“五虎上将”解释这种事情,还真的是蛮有难度的捏,但他必须继续解释清楚:“嗯,它们是在造人、哦不,应该说是在造狗才对……就是,马腾将军,和你母亲,要生你之前必须做的运动,明白?”看着小马超好像有点儿明白了,凌巴趁热打铁继续孜孜不倦的“教育”道:“而且你听到的,那只母狗,不是痛苦才发出那样的声音的,而是爽的,是被那只公狗,这样“欺负”得爽的,明白?”

小马超眼神越来越亮,凌巴舒了口气,不急不缓,口中还道:“这两只狗啊,这是好事才是,咱们不应该阻止,应当多多的鼓励才是啊,知道么?”

小马超这才点了点头,突然不屑的撇撇嘴,看着凌巴的眼神居然一刹那变得极其的鄙视,嘀咕道:“早说清楚不就好了,不就是做那种事么,还这么扭扭捏捏的都要解释半天,真不是个男人!”说着,头也不回,甩头也不看凌巴,也不再去关注那“两只狗的战争”,然后直接就离开回府里去了。

凌巴指着小马超的背影老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来,呜呜咽咽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低头看下去,却是看到了脚下,自家的那只黑狗,“完事”之后,居然直接就在自己的脚下、鞋子上,那个、那个……尿尿了。

“啊!”于是,一声让大半条街道都震惊的声响传开了……

凌巴来到了禁军卫营的时候,彭?和诸葛?,一边泡着茶、一边在谈天说地,貌似十分惬意的过着滋润的小日子。

看到凌巴来了,相处了这么久的三人,自然也是不讲究那么多,直接就将凌巴拉“下水”了,然后,就是三个人之间,一边泡着茶,一边在畅谈天地。

不过谈着谈着,话题就变了,凌巴突然转头看向了彭?,笑意深沉的问道:“辛苦了怀德……事情,都办完了?”

第233章、暗论,定局

昏暗的空间里,凌巴坐在了炕席旁边,而他的对面,两个人,彭?和诸葛?,都是满面笑意的看着他。

凌巴笑了笑,继续着刚才的问题:“怎么样,可还没有给出一个回答呢?”

彭?和诸葛?相视一笑,然后,彭?自怀中取出了一个绢帛,递给了凌巴,一边说道:“凌大将军啊,您要的,可全在这儿了……”

凌巴接过了绢帛,直接塞进了怀中,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然后又不请自动的自顾自碰了一个杯子抢过了一杯好茶来,在两人愕然的目光中,呵呵笑道:“你办事,我放心!”

看到这里,彭?却是突然叹息一声,道:“世间当真有如此人乎?”

意思是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人么?尤其是说话时候的那语气,表达了深深的惊叹,当然,这是对凌巴的叹服。

诸葛?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又看着彭?笑道:“要说有,自然也是有的,眼前这不就是么?”说着,还眼神一直向着凌巴的方向示意。

彭?点点头,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过奖了两位……”凌巴听着摇摇头,向着这两个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颇为倚重的谋士属下拱了拱手,说着,当然是不会被这样的所谓评价冲昏了脑袋,虽然知道这两人都不是好拍马屁之人。

三人相视,又是一番畅快的笑,然后眼神陡然转肃,脸上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彭?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凌将军,这回可真是在玩火啊!”

可不是么?如果要让外人知道了这一次凌巴吩咐干的事情,恐怕就是刘宏真的是再宠信凌巴凌子卫,也不太可能对此都无动于衷了,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那也不是一件小数目,而且就算是凌巴真的是“赤胆忠心”,又有什么证据能够担保呢?要说是在“刀尖上跳舞”,其实也毫不为过的。

凌巴笑了笑,并未有什么神色的变化,淡然道:“这种事情,有孟德在,能够出什么事情?就算是迟早要出事情,但等到出事的时候,一切,恐怕都完了,已成了定局,到时候,谁又能够把我,怎么样呢?”他的笑容很玩味,说的话,也是值得人玩味。

这倒是凌巴第一次正式的在彭?和诸葛?面前这么了当直接的“表明心迹”,自然而然的,两个人都是皱眉沉思了起来。

这其中要牵扯的道理可是太大了,事情太多、人物复杂,还真的就不是那么容易好解决的。

彭?微微想了想,就要开口回答,对他来说,凌巴不管怎么样他其实都无所谓,毕竟说起来,他算是打上了凌巴的标签的“凌巴的人”,而且从心理层面上来说,他也比较容易接受各种各样的“新的思路”,对于凌巴看似有些大逆不道的话,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却立刻被诸葛?打断了,诸葛?和他是完全相反的,他也是凌巴收的这群“小弟”中,堪称忠诚于大汉朝廷的一个了,毕竟不管从年纪上,还是经历上,他的理想抱负、他的人生、官路历程,都是和大汉朝廷息息相关,无法分得开的,对于凌巴,他自然是有些感激的,毕竟,像是如今这般,能够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实现自己为朝廷效力的抱负,也正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之所在,而这一切,很大程度上还是依靠着凌巴帮他实现的,但并不意味着,他和凌巴就会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凌巴毫不怀疑,要是真的有要在自己和大汉朝廷之间做出选择的那么一天,他一定是会选择后者的。

不过,从心底里来说,至少目前的凌巴,他的前途和“钱途”,莫不是和皇家、刘宏和朝廷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他本人也不是一个有着太多野心的人,更主要的是,对他来说,那个位置既是一个莫大的诱惑,但同时也是一个累赘、是包袱更是一个灾难,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或许会成为“大汉最忠心的保镖”,保镖保镖,只不过保的这个“镖”,有些特殊罢了,并非是单纯的人或者物,而是一个国家,说白了在封建社会里就是一个家族、一个朝廷的统治。

诸葛?阻止了彭?,犹豫了一下,才看着凌巴,沉声道:“凌将军,可是真的想清楚了?”

凌巴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呵呵笑道:“你们是想错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当然,这样的确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这点我承认,我万分的承认,但是,呃,怎么说呢……”凌巴看着眼神坚毅的诸葛?,又看了看旁边一头雾水的彭?,郑重道:“大汉不负我,我必不负大汉!而且,若有机会,定当以全力,复大汉昔日之风华荣光!”

凌巴自然是知道了,尤其是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这么久,他对于目前的具体形势,也有了一个较为深刻和全面的了解,而不全像是从前的时候那样“内事不决用百度”的了,在他现在的认知中,就算是彭?这样对大汉朝廷并不真的算是有多真心的忠诚的人,真的要到了关键的时刻,还是会选择大汉朝廷、皇室刘家,而决不会是自己。

这原因么:一来是自己的条件、目前的条件还很不成熟,自己的实力,就算是比起后面三国时期最弱的一方诸侯,恐怕也是略有不如,更何况,现在虽然黄巾起义,大乱一起,但是大汉朝廷不说稳如泰山,至少还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够撼得动的,毕竟就算是在“历史”当中,大汉开始正式的分崩离析,还是在黄巾起义六年之后,同时也是汉灵帝刘宏逝世的那一年;最关键的却是,让凌巴有的时候都感觉有些难以理解的是,这世界的人,尤其是许多有能力的人,“正统观念”实在是太重了,重到了有的时候甚至超过了自己出头这样的天大理想,也难怪“历史”上的三国时候,“刘皇叔”会如此的受追捧,而就算是一世枭雄的曹操,也是做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情来,这其中,恐怕也是有着这样的考虑吧?而对于现在的凌巴来说,显然,除了依附于大汉朝廷、依靠着刘宏,在这个世界从出身上来说几乎相当于籍籍无名的他,是没有什么希望的。

不过至少目前来说,他所做的这些,还都算得上是不错的,也没有违背他自己的想法。

当然了,凌巴所说的这一番话,倒并不完全算是什么场面话、为了镇住诸葛?还是什么的,在这其中,某些真心或许不足,但诚意却是必定足够的,骨子里,凌巴其实也算得上是一个热血青年的,对于历史上曾经记载的,有关于大汉朝廷、尤其是当年西汉朝廷的汉武大帝时期,那“泱泱大汉”的声势,凌巴不说追求,但也是很有些向往的,不管后人如何的评论,大汉朝廷,曾经终究是一个泱泱的“天朝国度”,汉武大帝所作出来的那些,他所完成的“六个第一”,也绝对是后世难以企及的,毕竟就单单是以一个“第一次完整奠定了中国疆域”,就足够世人景仰膜拜了。

诸葛?听到了凌巴所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还是不希望面临让人挣扎的那种抉择的;而彭?听到了,却是目光闪动,没有去看凌巴,也不知道在想着自己的什么心思。

凌巴注意到了两个人的神色,古井无波,又喝了一口茶,想了想,问彭?道:“我上次吩咐你注意的事情,如何了?”

“啊?哦……”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赶紧说道:“一直在注意,只是,终究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对于他们而言,还是需要机会的……”

“那咱们……就为他们创造机会吧!”凌巴说到后面,声音陡然变得冷冽,他可从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他或许不会到睚眦必较的地步,但是对于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还害得自己差点真的是连命都没了――还不知道是不是要“再穿越”呢,同时,也让貂蝉等人为自己好生的担心了,所以说……

这一回,绝对不会放过!

第234章、司马诸葛,青徽孔明

距洛阳百里之外,有一处幽静的深谷环境,地处偏僻,环境清幽,却是一个隐居清幽的好地方。

而在这里,有一处雅居,全部由竹楼建筑构成,浑然散发着天成地造一般的清新自然感觉。

身处其间,让人不自觉就会脱然于世外,而仿佛整个人,都撇弃了红尘俗世的气息、和那些各种念想。

这一处雅居,却也是有一个雅名,就叫作清心斋,斋分前后,素然一体。

前斋,也有一个别名,就叫做青徽;后斋,则是叫做孔明。

这斋中别无他人,至于一老一小两对生活,老的,慈祥和善,小的,聪慧伶俐,可谓是相得益彰。

而这一老一小,却也各自有个不同凡响的名字,虽然这个世界上的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无限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后世有多么的有名、多么的如雷贯耳。

老的,复姓司马,单名一个徽字,而他的字,则是德操,另有一个雅号“水镜先生”;小的,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只是年岁还小,尚在垂髫,因而尚未有字,只是司马徽常以“孔明”而称之,这“孔明”二字,却是由凌巴凌子卫唤出,却没想到司马徽初一听到便抚掌大笑长言“大善”,说起来,不出意外的话,等到了诸葛亮及行弱冠之礼的时候,要取字,八九不离十便是会取这已经被司马徽所认可的“孔明”二字。

这两人在这里,司马徽倒是居住了不少的时间,这里也算是他真正常年定居的所在,毕竟他并非是一个沽名钓誉之人,而且也习惯了如此清幽的隐居生活,虽然这在凌巴心中十分的符合“装逼”的潜质,作为学生的刘宏也不好阻拦、也不想违逆老师的心思,所以一般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或者是来自于皇帝刘宏的征召,司马德操便都是居于此处;而老师在这儿,现在还没有正式出师的小诸葛亮,在陪着他的“凌大叔”子婆罗山处归来了之后,自然也是要来到这里求学,同时,亦是在培养一种心Xing,不管是诸葛?,还是凌巴,对小诸葛亮有好处的,都是他们乐意见到的,自然也不会有意见,所以自月前开始,小诸葛便搬到了这儿来,陪着他的老师,整日的高谈阔论,伐谋说策,互相之间,既是师生,也算朋友,有教导、亦有辩解,在这样的情形下,小诸葛亮的学识得到了极大的丰富,心Xing自然也是得到了锤炼,要知道,他可是每日都陪着这老师“干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当然了,现在的他,还不是能够完全的理解一些老师司马徽的做法的。

比如说,他的老师时常会在雨天来到之前,跑到各个地方去观察,可能是趴在地上观察蝼蚁,也可能是跑到野外草丛边上去观察那各种小虫子;再比如说,他的老师不只是观察有异常天气、比如说刮风下雨、电闪雷鸣的时候,就算是一般什么都没有的天气,他也要跑到附近的小山丘上去,看看天、再,在小诸葛完全脑袋转不过弯来的时候,他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去,捣鼓半天、喃喃自语,偶尔会和小诸葛“分享”一下、讨论一下,可惜的是,让小诸葛亮每每都是感到很自卑的是,他似乎是太笨了,都根本无法理解老师的一些话,所以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倒是在这个过程中,老师帮他解答了不少的问题,虽然连老师自己都说他并不知道这些问题的正确与否;再再比如说,他的老师还时常会在星晴之夜的时候,仰着脑袋,看着繁星满布的夜空老半天都不动一下,手中的几根手指还一直捏来捏去,结果时常的结果就是,脖子酸痛难受,然后就轮到了小诸葛的手酸痛难受了,因为他得帮老师“按摩”啊――这当然也多半是来自于那个“凌大叔”的。

说起来,对于“凌大叔”,小诸葛亮还是有几分佩服的,毕竟,就算是在他看来眼界十分高的、看上去总是看凌巴不顺眼的老师司马徽,没有说出来的是,他也知道,暗地里其实老师还是对凌巴多有夸赞的,甚至十分的认同凌巴的某些观点,尤其是在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方面面,可惜老师是一个脾气有点怪、有点高傲的人,凌巴也不是随意让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这样两个“牛脾气”碰到一起,也确实不太可能凑在一块儿。

而这一日,司马徽倒似乎是稍微的“正常”了一些,和小诸葛亮,也是如平常大多数时候一样的,开始谈起了当今的时事来。

当说到了如今洛阳的局面的时候,司马徽先诸葛亮,道:“孔明,你且说说,如今这洛阳,是危是福?”

小诸葛也知道老师这是要考自己,也不推脱,遇到这种时候,总是他最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毕竟他随着凌巴,接触到洛阳的一些层面也比较多,自信自己能够回答得了老师的大部分问题,而且很多时候,也确实是如此,略微想了想,便道:“表面平静,暗涌波动……”

司马徽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一半一半,还不够完全。”

小诸葛皱着眉,深思了一番,又看着老师,谨慎地道:“暗藏杀机,却亦是生机?”

司马徽微笑沉默不语,让小诸葛不禁有些忐忑起来,可是左思右想,却又有些不解。

司马徽突然道:“你的心,乱了!”

诸葛亮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不免有些羞愧,赶紧道:“老师说的是,亮儿还有许多党学的,不应该骄傲自负……”

不等诸葛亮说完,司马徽摆了摆手,道:“看来这些日子以来我教你的那些养气的功夫,你做的还不够。你要知道,一个人,尤其是作为一个谋臣、一个文臣来说,不管是在平常为人处事当中,还是在为国策、政令操心的时候,自己本心最为重要,如果连这都不能够固守住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不是被敌人或者对手打败,而是自乱阵脚、不战自败。”

诸葛亮立刻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思。

“而且……”司马徽望向了远方,那里,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西沉落日的余晖,为天与地的连接点,镶上了一道美丽的金边,他淡淡的呢喃,好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而且你要知道,刚才的问题,并非是你回答得不对。其实,你能够想到第一点,已经算是过关了,能够再想到第二点,或许也有受到那个人的一部分影响,但也是说明你考虑周密、滴水不漏。可是,首先你当时的语气,便是不够肯定的,也就是说,对于你自己的判断,你并不能够感到确定,甚至可能只是猜测的。但是……”他又看回了诸葛亮,一字一字,像要直接印入诸葛亮的脑海、内心,“就算是猜测,又如何?要记住,是否确定,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的对手、你的敌人,他又怎么能够确定?把握大又如何,没把握又如何?要知道,世间万事、人间万事,战争不断、竞争不停,而在这之中,往往都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上党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小猪哥亮突然眼前一亮,淡淡道,但语气中还是有止不住的兴奋。

这正是来源于凌巴的《孙子兵法》中的一句――不管凌巴怎么解释都没有,反正已经被大家认定了的他是“作者”,而这句话的大概意思就是说,在一场战争当中,最高的境界,就是不通过战争,而能够达到使对方屈服或者失败的目的。

司马徽终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再诸葛亮松了一口气也笑开了的时候,突然脸色一肃,语气异常认真道:“如今这局势,只争朝夕,看来留给我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了!亮儿,既然如此,从今日开始,留在这儿,哪儿也别再去了,到什么时候,从我这儿正式出师了,你才可以再出去……不,既然万卷书、行万里路,那咱们接下去的日子里,就且行且进,游学天下,如何?”

小诸葛亮还能够如何――他不答应得了么?

第235章、初现端倪(上)

大汉中平元年,时令临近五月中旬,近日来,春雨连绵不绝,让人的心情,也是平添了几分烦躁和焦虑感。

凌巴靠在了家中院子里的一个躺椅上,望着这怎么也令人高兴不起来的天气,眼神沉凝。

来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很多的东西、很多的习惯都是适应不了的,不过现在,经过了这么长一段时间来,不习惯也是逐渐变成了习惯,不适应也必须要强迫着自己去适应,而也是在这样的转换中,他心中的某些东西似乎也是发生了质的变化。

再加上了,如今他将要面临的,是不出十个月之后、对一个崭新生命的迎接,而这个生命,是他带给这个世界的,这也不由让得他,心中的某些想法,也似乎有着潜移默化的、可能连他自己一时都没法察觉到的转变。

不过生活还是一切照旧,融入了这个世界的大环境中,凌巴也是在细细品味着一些“古人的生活乐趣”。

当然说起来,凌巴的生活从穿越重生过来,到现在为止也不是全无变化,至少,在现在的生活中,一方面他在融入这“古人”之时,另一方面他也已经开始试着渐渐的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比如,按照着自己简单的印象,制造出来一些能够让自己过得更舒适的器具,像是如今这躺椅,便是其中之一。

这个世界上,可还没有这样的家具,而本身对于躺椅也绝不算陌生的了,凌巴自己慢慢摸索着,也是造出了几台躺椅来,算是满足了自己对后世的一些缅怀。

不过,这个时候可还没有什么制造塑料的工艺,所以塑料制品的躺椅,连材料都没有,更遑论要制造出来了;反而是木头制品很简单,有材料,而且也有不少不错的木工,稍微的指导凌巴一些手法,或者是按照着凌巴指导的模样意思照着做一份出来,就是完成出来了一件,而且这木质躺椅因为当初甄选材料的时候,凌巴十分用心、也十分舍得不怕花钱,所以造出来的成品也都是很舒服的,

当然了,这些当中,有一些也是被他当成了“讨好上司”皇帝刘宏的工具,挑选了较好的一副躺椅,送入了宫中,自然这样的新奇家具,也是让得刘宏颇为感兴趣,说了几句赞扬的话,凌巴心里也没怎么期望他一定能够给自己什么实质上的好处。

不过让凌巴都没有想到的是,刘宏这个皇帝的亲生母亲、当今的董太后,在看到了躺椅之后,又略微使用了一番之后,便十分的喜欢,居然向刘宏要下了,刘宏虽然为人、为君都有点不行――“历史”自有“公论”,但对待家人还是不错的,最宠爱唯一的亲妹妹明月公主刘明,对于自己的亲生儿女,也是宠溺次之的;而对于生他的母亲,感情可能没有那么深厚,可就算只是做做样子,做天下“以孝为先”的表率,也要求他必须要尽量的善待母亲,况且说起来这也不算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凌巴当初送他那躺椅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这只是送过来让他试用的,如果感觉好,还可以再送,也就是说这不是唯一稀罕的物事,他也不需要死守不放。

而在收到了宫里传出来的有关的消息后没多久,凌巴果然再送了过来几副躺椅,然而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一连赶做的四五台躺椅,居然都没有满足刘宏的心,因为刘宏不愧是刘宏,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种小事情当中,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商机”――既然这躺椅连自己的老母亲董太后都十分喜欢,而且经过了一番“实验”,老人们对这样的物件,十分有爱,那么,可不可以用这种东西来“做生意”呢?毕竟,这个世界上,有谁的家里没有一个或者几个老人的?而刘宏也不是笨蛋,还考虑到了“顾客”的承受能力的问题,但是光光是朝廷里那些有能力的大臣也有不少了,他们的家里,怎么说也少有一个两个老人,这样,就不怕这货卖不出去了,尽管在凌巴来看,就是这些大臣家里没有老人,刘宏也可以“卖得出去”,只不过是不是符合自愿原则,就未可知了。

而且,通过了和凌巴的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刘宏也惊喜的发现凌巴对于这种躺椅的“构思”居然已经发展到了可以提供“按摩”、有助于缓解疲劳和压力的“高深”程度了。

在刘宏的心中,凌巴就是自己的福星、就是自己的宝,而这样的事情,又是非凌巴做不可的。

于是自然而然的,一项任务交到了凌巴的肩上,而这项任务,却让朝廷里不少听出风声的人感觉很奇怪,因为这项任务的内容,居然是让颇受天子宠爱的凌巴,去监督许多聚集起来的工匠做一些什么,至于是什么,还没有公布出来,也没有什么人了解。

“工”,可以追溯的历史十分长远,古有“士农工商”之说,这个世界处于封建时期,毕竟是农耕女织的小农经济自然经营方式,工商业极端的不发达,而农民身体力行的劳作,不过终究符合整个社会大环境的特征,所以地位反而还要略高一些,但是无论是“工商”,还是普通的“农”,都是处于被统治的阶层,而真正上层的,不过只有“士”一个阶层而已。

士子,是这个世界里社会地位最高的一个人群,能够获得他们的认可的,就算没有掌握着实际上的权力,有的时候却也是有着不一样的声望,就像是这里的名士蔡邕、卢植等人。

而整个朝廷里面,也是大部分以士子组成,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出现什么科举制度的概念。

相对于士子来说,“以农为本,工商为末”是和天地自然一般的大道至理,所以朝廷里的这些“大人”,可是打从心眼里,瞧不起甚至蔑视“工”这个阶层和它的组成Ren员的,而偏偏如今,一向颇受天子宠信的“狼牙将军”凌巴,反而是被“发配”和那些让他们瞧不起的人接触,去干了那样让他们蔑视的工作,自然一个个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

这些自然是被凌巴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却也毫不在乎,反正自己是顶着天子的旗号和名义办事的,明面上,没有谁敢和自己下绊子至于暗地里,对于背后有着火影卫的强力支撑的凌巴而言,却也是不值一提。

不过这样的忙碌,这样的奔走,还真是让一向懒散的凌巴累得够呛,幸好刘宏别的没什么优点,就是会善待自己看中的臣下,对于这开工进度没有过分要求,凌巴也还能够时不时的抓住机会忙里偷闲。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凌巴也知道,这躺椅的“工艺”是迟早要外泄的,毕竟本身就不算是多复杂的东西,就算是他多加了一些特殊的按摩工具的躺椅,只要有厉害的工匠稍微一研究了,也能够分析领会;而相比较有着刘宏在背后撑腰的凌巴来说,他也不担心这个东西的“专利”问题,话说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但是有皇帝在身后,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谁又敢说一个不字?

所以他最后也干脆,将这一切直接全部交给了那些工匠,自己最后把关成品,这样一来,自然压力大减,轻松了许多。

只是最近外面是轻松了,可是在家里面,还有一个已经逐渐的“成长起来的孕妇”,虽然有那两个“淘来”的丫鬟和药理精通的扁素问在旁悉心照料,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身为丈夫和未来父亲的凌巴才能够给得了的安慰。

今日,那貂蝉却是已经睡下了,升级成为准妈妈以后,貂蝉明显嗜睡了许多,而凌巴也有了难得的空闲,只是偏偏这样的雨天,除了坐在躺椅上,看着令人郁闷的天气,好像也无事可做了。

想到了最近紧急筹备当中的“武林大会”继续赛事,可偏偏又因为这连日Yin雨,不得不中断了,凌巴也有些无奈,只能够说是天不遂人愿――一个Yin雨天气,破坏了多少的“好事”啊!

凌巴的思绪渐渐飘入了天外,眼皮耷拉着,也好像是昏昏欲睡的样子,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因为感到了一个身影的靠近,那是一抹纤柔的倩影,正是一直都被他刻意的逃避的扁素问。

此时的她,比起月前,明显清瘦了不少,但更显得别有一番风韵,只是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忧愁,或者更说清楚点是幽怨,消散不去。

凌巴心中却只能够叹气,一切本非他所愿,实际上,现在他和扁素问的关系,也就差一个正式的仪式来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了,要说实质上的进展,两个人也有了肌肤之亲,在外人看来,尤其是庞德、小马超等人,也都是当扁素问是一家人了一般,只是还是有些不一样,凌巴也说不上来。

更何况,他现在烦恼、要考虑的事情一件一件,还真的一时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些。

幸好,凌巴的“运气”一向还是不错的,就像这时,在他为难的时候,又一个“救星”赶到了,一到就是一个尖细的声音大声一喊:“凌大人、凌大人……皇上宣召,当即入宫面圣!”

第236章、初现端倪(中)

王允王子师,官拜司徒,当朝三公之一,可谓是位高权重,这其中,除了他本身的官职地位,也未尝没有背后世家大族、王家的支持。

只是久居洛阳,与家中的联系,很多时候也仅限于那几封来往的书信罢了。

此时的王允,却是呆在了自家府邸中的庭院里,靠在了一张躺椅之上,躺椅这种东西,凌巴最初造出来的时候,共计有十余件,与自己相关的一些人、朝廷中的重要大员,他有点儿认识的,基本上人家一件,这司徒王允自然也不例外。

王允虽然贵为司徒,但实际上,看他的府邸除了位置能够稍微体现一下他的身份地位,不管是看着空间大小,还是里面的一些构建摆设,就算是比起一些富足一些的小吏,或许还略有不如。

朝廷的这些官员,选取府邸的时候,一般的话,当然是以距离皇宫的远近来衡量,这个时候,如果将皇宫及其周围一片房源环境之内,都当成为京城的“一环、二环”的话,那么他们的最佳选择,自然就是“三环、四环”,也因此,一般朝中大员,所居住的府邸,聚集最多的就是在这些地方,算起来,凌巴的位置比起来还是要偏远一些的,或许勉强算得上是在“六环”以内。

而王允的府邸虽然不大,里面也不显得多么豪奢华丽,可是这王允家学渊源、博文多才,因而也是偏好雅风,不管是真的雅致为上,还是附庸风雅,这府邸里,无处不透露出一种主人的清新淡雅,却不是显得淡薄。

王允忠于大汉,这几乎是不用说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洛阳有几句有名的俗语,便有一句是关于这司徒王允的,说的是:“有得子师,大汉犹在!”说的是,只要王允在,大汉朝就还在,或许实际有些出入,比如说,以王允一己之力,如果汉室当真将倾,他也是无可奈何的,不过这也说明了王允不止是忠于汉室,就是本身的能力也有不俗。

当然了,凌巴与他有过一些浅薄的交流,以他的感觉,王允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但并不是一个迂腐的固守成规的人,就看当初“武林大会”举办的时候,他虽然并没有明言支持,可也并不反对,这实际上已经是一种表态,更何况后来大会期间,有邀请的他基本都有出席。

这也不奇怪,王允固守的原则,便是“大汉至上”,而至于所用手段如何,或许就不会去想太多了,有点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意思,只不过对现在的凌巴而言,先且不论好坏,这目的本身就是对他有利的,所以在他而言,王允也算是一个“好人”了。

但此时在王允这府中的,却并不只有王允一人,他是靠在躺椅之上了,在他的对面,也有一种躺椅,看上去材料还是差不多的,上面也躺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身材修长的中年男子,面容普通、过目就忘,却偏偏自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让人或许会忘了他的脸,忘了他的一切,却不由得会对他的这种气质印象深刻。

这个男人双手中捧着一个瓷杯,杯口散逸出了腾腾的热气,是一杯喷香的热腾腾的浓茶。

陶瓷的渊源深远,最早的陶器,在原始社会便有出现了,而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发明出了更加美观和实用的瓷器来。

最早的瓷器,却是在商代出现的白瓷,只是工艺很粗糙,而且说是白瓷,其实与瓷器也不完全相同,而到了现在东汉的时候,乃至于一直到后面的魏晋时期,则有一种青瓷。

男人手中捧着的,看着工艺,却应该也属于青瓷一列,上面是淡淡的青彩,这个时候,可还没有花纹这样的技术,凌巴也曾经想过是不是要用自己的“头脑”和双手试着加速一下这瓷器的发展进程,要知道,瓷器在古代占据的地位,某种程度上,连四大发明都不能够相比,可惜的是,他对于瓷器这种工艺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接触的本就少,更何况里面确实很复杂的,对他来说实在是“不适合”掌握,自然也只能够遗憾的放弃。

男人呼了呼杯口的热气,轻抿了一口茶,又抿抿嘴,才看着王允,淡淡道:“子师,莫要以为彪是在蒙你?”

王允呵呵一笑,摆摆手道:“文先此言就是过了,我只是在考虑,这陛下此次又宣召那凌子卫入宫,其中是否是有什么深意啊?”

这男人正是与王允并列三公之一的当朝太尉杨彪杨文先,听了王允的话,他笑了笑,不置可否,转而道:“当今天子,看似混沌,实则是心机暗藏,但他终究未逢什么大劫,当年那一事,若非是有人特意在一旁帮衬着,他也未必能够扛得过去了。说起来,这一次,可不比以往啊,尤其是被那凌子卫这么一搅,局势更变得扑朔迷离了……唉,对了,难道子师你就没有怀疑过他么?”

看着杨彪询问的眼神,王允无动于衷,想了想回答道:“要说没有,却也不全,要说相信,也瞒不了你。就是允自己,有时也有些弄不清。”

“也是,自这凌子卫出现开始,那一桩、哪一件,弄出来不是让人闻所未闻、手足无措,就是咱们,给他弄蒙了头脑,却也不为过,更何况,还有一个人陪着他胡闹,咱们偏偏又是管不着!”杨彪摇了摇头,看模样颇为无奈。

王允道:“不要和我说,这些你都料不到?有些事情,不必说的那么清楚,各自心里明白就好了。当年那件事情的时候,咱们还是局外人,如今就处在这局中,自然更能知道一些。一个人胡闹,那叫胡闹,两个人,甚至更多人,你觉得,这还只是胡闹么?更何况,最要紧的是,咱们至今为止,都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不妥传来,至少说明,就算是着年轻人背后的老人,也至少没有提反对意见。只要不是反对,其实就算是赞成了,可你觉得,他会由得他们去胡闹么?”

“也是。”杨彪深以为然点点头,对于二人口中的“老人”,明显也是颇为的叹服。

王允又是一笑道:“其实要我说啊,咱们虽在局中,却也非关键人物不可,就在一旁,且听且看,需要咱们之时,自然有召唤,否则,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且看看,这所谓一通胡闹,最后结果,究竟对这大汉朝廷,是危,是福吧?这大汉正是风雨飘摇、真正面临那大厦将倾的危急时刻,若不绝处逢生,或许,就要分崩离析烟消云散了……”

杨彪瞥了王允一眼,脸上似笑非笑,“我说,别人都说你是一门心思的老顽固,可我看你心思活络得很呐……”

王允却突然板起了脸色,认真的语气低声道:“可我,还有一个猜测,或许,也不只是猜测……”

“什么?”看到王允这样,杨彪也不由紧张了起来,能够让王子师这般谨慎,相比问题绝不简单,说是猜测,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王允摆摆手:“附耳过来……”

第237章、初现端倪(下之一)

刘备在洛阳内居住的地方,明显已经是偏离了“环”的范畴,不过与他此时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差太多,毕竟就算是承认了他一个宗室的身份,但不受到重用,不管是在朝廷还是在皇家里面都没有根基,皇帝刘宏显然对这个同族兄弟也没有什么感觉,恐怕若非是他有两个勇猛如虎的兄弟,他还真的是会就这样沉寂下去。

不过,刘备真的只能够依靠着他两个兄弟出头么?却也是不尽然,至少在这么一段在任上的日子里,刘备每日尽心尽力,上下盘点,他不像关云长那样眼高于顶,也不像张益德鲁莽冲动,虽说很多时候给人感觉有些懦弱,但为人圆滑却也是事实,而且也不单单靠着这样的“做人艺术”,他本身处理事情的能力,也绝对不差,人也是很聪明,适应能力很强,有些东西一经上手,稍微用心便能够做得很好,但平素的时候,也不会贪功冒进,因此,不管是对待上司,还是约束控制下属、以德服人,他都是做的很好,赢得了一片赞叹之声。

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的时候都遂人意的,有的时候,一直想着要规避麻烦,麻烦却是自己就会找上门来,如今的刘备也正是如此。

他的这个麻烦不大不小,本来要化解也不难,双方私下调解一下,再赔礼道歉一番,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偏偏的,这次麻烦的对象,是一个此时的刘备还怎么也惹不起的人物。

曾经曹操任洛阳的北部尉的时候,曾经就干出了一件令大半个洛阳权贵都为之震动的事情,那就是杖责弄死了当今天子身边的近侍、极受宠信的黄门蹇硕的叔叔,因此得了一个刚直不阿的好名声,不过也是因此,好生得罪了一番蹇硕和洛阳的权贵们,而被撤职再贬职,后来经过了其父曹嵩的好一番大力疏通,再加上他本家也和这内侍一派关系匪浅,毕竟就他那祖父曹腾,就是这阵营当中的“佼佼者”,才算是将这件事情慢慢压下去了,只要不刻意提出来,也不会再受到什么影响,可也仅止于此,沉寂了好久,也是在年前,曹操才算是重新的进入了朝廷的视野,可想而知这种事情影响是多么大。

而刘备这一次惹到的,并非是那个皇帝近侍的亲戚,而只能够算是其家中的一个小小管事罢了罢了,说白了也就是一条狗,可是狗仗人势、打狗也得看主人,而显然,这条狗的主人,非常不简单,正是当今天子称之为“让父”的内侍之首之一,张让是也。

当然了,好好的两个人没有交集,似乎也不太可能弄出什么纠纷来,再加上刘备这人的Xing子,也不是个惹事的源头,而说到缘由,却是自己的三弟张益德给自己惹下的,刘备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是当时张飞在洛阳南城附近的街上巡逻的时候――刘备依然是在南城任职,自然两兄弟也是跟在身边辅助,碰见了此人正在调戏良家妇女,心中正义之魂燃起,自然就是打抱不平了,这梁子也就结下了。

虽然刘备心知内情或许不止这么简单,但两个兄弟都不说,他也不追根究底,只是自己既然身为大哥,在这种时候,小弟惹出了麻烦,自己就算是没有解决的能力,自然没有撇开他不管的道理,所以也一直急着想办法,奈何办法想遍了,却没有行得通的。

刘备很是焦急,关张二人也是颇为担忧,不过对他们而言,担忧的却不是自己的处境,毕竟两个人都是好汉,都有一种“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气概,而且心中未尝没有想过,若是事情大条大不了就跑路的想法,然而有大哥在,却不得不心有顾忌,毕竟他们可不想要这件事情波及到自家大哥梦寐以求的仕途。

刘备在自家的小院子里来来回回的徘徊不停,彳亍不已,让张飞感觉头都快被转晕了干脆喊道:“哎呀,兄长怕什么,若朝廷要来拿人,便将我交出去了,什么事都不关兄长的……”

关羽赶紧扯了扯张飞的衣袖,斥道:“大哥考虑的可不是这些,你惹出来的事情,你真以为你一人担得下?更何况,大哥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你这话怎么说的……”

张飞拍拍脑袋,郁闷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该当如何是好啊?”

刘备无奈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看着两个兄弟,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待会儿为兄再去想方设法疏通一下,若实在还不行,不得已,便只能够去求见皇上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不现实,说到疏通,这些时间也没少做,可都是无用功,就算是平素关系不错的那些人,大难临头都是各自飞,哪还顾得上他?一听说了对象是张让,都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刘备也没法强求;至于说的进宫求见皇上,那显然更不现实,就算是他现在认识的能够说的上几句话的人当中,敢说自己进宫求见皇上能够实现的,恐怕也就袁绍、曹操这样的名门子弟了,当然了,还有一个人,一定也有用,那便是――凌巴凌子卫!

但是从内心里面,刘备其实是不愿意去求凌巴的,因为他隐隐约约的,总能够感觉到凌巴对自己不怀好意,或者说是对自己的三弟有企图,虽然刘备自信兄弟情谊,但也不想要惹麻烦,更何况现在本身已经有了一个让人头疼的麻烦了。

却在这时候,拍着脑门的张飞突然眼前一亮,又连连拍了几下脑门,对刘备道:“大哥,不如咱们去求那个凌子卫怎么样?”

“哼!”关羽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不置可否,他对于凌巴一向很不感冒,其中缘由也说不清,或许也有凌巴只看重三弟张飞而对他不放在心上不在意脱离不开,为人心高气傲的他,感觉自己自尊受到了巨大的挑衅,也不太可能对凌巴有什么好脸色,不过虽然不愿承认,他心里也知道,如果真的凌巴肯帮忙,或许这件事情真有转机也说不定。

刘备却显然不想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移话题道:“那日见到的那个客人,你们觉得如何?”

张飞闻言突然难得的沉默了,关羽皱眉,犹豫道:“此人行迹古怪,身份也神秘,口口声声要和咱们合作,可咱们确实是没有什么值得他看中的才对,显然其中的情由,绝不只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嗯。”刘备点头也是赞同,说到这个问题,显然三兄弟都暂时的忘去了刚才的那件麻烦,或许相比较起来,这件事情,才更是急迫。

刘备想了想又道:“不过我思前想后,咱们也不是没有得以被他看中的,比如说,咱们如今掌控洛阳南城的便利……”

自从上次洛阳保卫战的时候,刘备三兄弟“大展神威”、力挽狂澜之后,南城虽然没有名义上交给刘备,但实际上在部下的拥戴和上司的心服下,却也形同与一手掌控了,而这的确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切入点。

“难道说……”关羽头脑一转,想到了什么,突然心中一惊。

刘备也看着他,皱眉不语。

张飞看他们这幅紧张兮兮的模样,干脆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今的洛阳城,暗流涌动,可这人如果真的想要动什么手脚,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如今,可还是这大汉天下呢!”

刘备拍拍额头,突然抚掌长叹:“还是三弟看得准啊!”和关羽对视一眼,“咱们却也是有些想叉了……”

“还不是让我的事情给搅合的……”张飞嘟着嘴咕哝着,然后不依不饶道:“大哥,若是不行,去求那凌子卫又有何不可,而且,咱们若能够利用这一点,也不怕他不答应。”

“你是说,告密?”刘备看着张飞,眼神意外,没想到关键时刻,却还需要自己这个三弟来指点自己。

关羽也是看向了张飞,只是看到张飞变得自得的模样,忍俊不禁。

张飞深沉道:“这可不叫做告密啊,毕竟,咱们可还没有答应,而且也什么都没有做呢,咱们这个,叫做及时地探的消息,然后,报告……”说完,张飞突然笑了,这一刻的他,笑得有几分狡黠,有几分Jian诈……

第238章、初现端倪(下之二)

荆州,江陵城。

自从曹操后发制人、将计就计的“擒贼先擒王”摆平了那黄巾渠帅张燕,并且将之押赴了朝廷复命之后,荆州城的围困之局,已经不战自解了,原本处于乱局中的一片土地,现在却是恢复了平静,也在渐渐的走向了昔日的繁盛。

荆州,交际南北,地理位置的重要Xing毋庸置疑,而如今,经历了一番整顿的荆州,也是渐渐的在平静了下来之后,朝着往昔的盛状回复了。

曹操原本只是作为一个战略点,在荆州定立了下来的,如今却是随着时间和情况变化,心里也难免起了一些别样的心思。

而且,有着荀攸、郭嘉、刘晔、蒯良、蒯越和伊籍等人从旁辅佐帮助,关于内政方面,便没有了后顾之忧,这也能够让曹操背靠着荆州这样一块好风水,尝试着配合皇甫嵩等人向着黄巾军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坐拥江陵城,对于整片荆州地区,曹操都开始安排着进行了好一番大轮的清洗,对于在前一次的大型清洗中,残留下来的一些黄巾余孽,大肆的来了一番扫荡。

在这过程中,之前“戴罪之身”的夏侯?、夏侯渊兄弟,再加上了曹洪、文聘,以及在江夏配合的黄祖、甘宁等人,可都是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而在这样的时候,曹操也是显得越发清闲了起来,却是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一日,便是来特意的探望他。

这是处于荆州城内的一个府牢,不过这里一般关押的,都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甚至要说关押,也并不准确,因为除了一定范围内的自由受到了限制之外,本身的生活等各方面,都没有什么影响,在从前的时候,尤其是在刘表刚刚到荆州的时候,这里便是用来留给那些和刘表唱反调、被拘押起来、但偏偏又不能够轻易的动他的人群居住的,此时这里,却只住着一个人。

曹操像往常一样,处理完了荆州城的事务――其实也不算多,大部分都由刘晔、蒯良、伊籍等人拿主意,他们主要负责的,便是这荆州城乃至于整个荆州的内政方面,而在大决策上,尤其是在战略方面,自然还是需要郭嘉、荀攸和蒯越,后者这三人,此时却是跟着夏侯等人,出外去干“扫荡黄巾”的工作了;曹操需要干的,不过是一些他们也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比如说,在一些需要调配荆州官府力量较大的方面,凭他们如今的地位和职权,就是想要“拿着鸡毛当令箭”也是有心而无力,全要靠着曹操说话,除此之外,就是批阅一些他们觉得需要经过他的批准和部署的建议建策。

曹操的工作,总的来说还是很轻松的,在来看望这人之前,他还特意的跑到了“悦来客栈”去,和那里的火影卫负责人好好的一番交流,虽然对于那个叫做“卡卡西”代号的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的家伙,他很是没有好感,不过有求于人,他也直接忽略了这些,找到了他之后,直接说明了来意,倒也没有受到什么刁难,毕竟这段时间双方的合作,还是很合拍和默契的――想到了“合作”的时候,曹操的嘴角边不由得狠狠抽了抽,因为他又不自然的想到了那城外“消失”的黄巾大军。

从“悦来客栈”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曹操也没有久留,就直奔目的地而来。

不过等到他来到了这里的时候,时间却已经是到了午后,日头都开始偏西了,热度稍减,清凉的微风习习拂过脸颊,让人忍不住舒服的呻吟出声。

曹操迈着小步,进了那个精巧的院子,对于这里的路,他是驾轻就熟了,让亲卫人员都在外面等着,他自己一个人便当先进去了。

这是一个小院子,不过里面的建筑摆设,都是无不显出了“精巧”二字,玲珑剔透的一片,都是一些各色的风景塑雕,那做工细致、匠心独运让人看得不由赞叹。

曹操无心看风景,直奔院里头,在一处蓬盖之下,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人物。

这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奇伟男子,此时正直接靠着一个墙角坐在了地上,在翻着书卷,看那书卷,正是已经渐渐风行开来了的《孙子兵法》,不过毕竟风传范围不广,主要还是在朝廷军中,他这一本,想必也就是从曹操这儿得去了的。

听到了脚步声靠近,男子却是没有抬头的意思,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已经超脱了这个俗世凡尘,不在其间了。

曹操微微一笑,丝毫不客套,直接在他身旁就这样席地而坐了下来,悠然道:“好兴致啊,有何感想?”

男子闻言,合上了书卷,微微皱眉,沉吟一会儿,才道:“某倒是很想见见此人……”

“那还不简单,去了洛阳,自然就见得到了……”曹操若有所指,对方不置可否,只哼了一声道:“恐怕见面不如闻名,坏了我对兵法大家的好印象!”

“哈哈……”曹操听着却是哈哈一笑,摇头道:“大家都说东阿程昱,学识渊博,才智绝佳,却也不知道,这程昱,对着武学、兵法,兴趣更甚于那文采风流、国策谋论啊!”

原来这男子竟然是那个与张燕里应外合的程昱,当然,当时是化名为程立,其实他本来也就是名叫程立,只是后来改名为程昱,取“日出而立”之意。

那一次曹操能够反将一军、擒住张燕,还是多亏了这程昱的临时“反水”帮助,而自从那张燕“散架”之后,他便一直都是幽闭在此处,倒也是乐得清闲。

听曹操语气颇为感慨,程昱微微一笑,道:“什么武学、兵法,只不过是兴致所至,国策,才是某的根本,也才是所长……就是不知曹将军这一次来,又是为了何事?”

曹操知道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最不要的,就是故弄玄虚、显示聪明,所以也只是轻笑一声,就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刚刚接到一个消息,押送张燕的队伍,遭到了伏击。”

程昱没有丝毫惊讶,显然早有预料,却也是笑着看着曹操,问道:“然后呢,你们早有预料,又是反将一军?”

曹操点点头,“我当初派出去的,一共计有五支队伍,分别都是通过不同的道路,当然,最终的目的地,都是朝着洛阳。这其中,有三支队伍遭到了伏击,而这三支队伍里面,并没有张燕……”看着程昱依然是早有预料的模样,曹操也不意外,最后沉声道:“所以,我要你告诉我,如今……在洛阳,还有谁,属于你们这一支……“无……儒”……”

第239章、初现端倪(下之三)

帝都洛阳,皇宫。

凌巴有些坐立不安的,就在嘉德殿上,一个偏殿处,焦急而又耐心的等待着。

本来在家中,受到了扁素问的“纠缠”的原因,让他迫切的想要赶紧从家中“逃出来”,恰好这个时候,皇帝刘宏的宣召就到了,让他根本是考虑都没有,就直接跟着传旨太监进宫来了。

可到了半路上的时候,他才想到了,怎么好好的没几天,又被刘宏叫过来了?说不定,还是问关于“武林大会”的事情吧?毕竟最近前方捷报频传,能够真正让他心紧的,估计也就是这了。

而到了皇宫之后,他被内侍迎到了这个地方来,说是让他稍等,先喝口茶,皇上马上就来,和上次几乎如出一辙,让他差点又以为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刘宏想要找谁来“试试自己的病情”了。

不过,等了很久了,既不见什么危险情况发生,也不见正主儿刘宏现身。

凌巴没办法,还是只能够等下去,只是心里慢慢放下了,知道应该不会再次重演上的闹剧了。

其实,他也有些无奈,这皇帝刘宏每次将他叫进宫里来,都是要让他一番好等之后,人才会“千呼万唤始出来”,可他偏偏一丝怨言都不能够透露出来,做臣子的,哪有对君上表达不满的?

果然,眼看着凌巴的耐心一点点的被消耗殆尽了,到最后自己都没什么感觉了,刘宏才哈哈大笑着出现来。

凌巴有些奇怪,似乎每次自己见到刘宏要出现来的时候,他总是这副模样,“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就是见见自己,让他有什么好笑的。

刘宏上下打量了一番凌巴,突然向他拱拱手道:“倒忘记了要恭喜你啊,家里要添丁大吉了!”

凌巴赶紧站起身来,躬下身子讨饶道:“陛下,这可就是折煞臣了……”

刘宏呵了一声,摆摆手,到了主位上坐了下来,然后淡淡道:“最近这天气,惹得人烦闷不已,就连这“武林大会”,也不得不因此搁、搁……额,搁那个什么?”

凌巴赶紧接道:“是搁浅。”

“哦,对,搁浅。就是这大会举办都搁浅了这么久了,朕都有些等不及了……”刘宏摸摸颔下,些微的胡茬,悠然自得的靠在了椅子上。

凌巴无奈,“这……这个,臣也没有办法呀,只能够等天气好些的时候,再开始了。”

刘宏点点头,不置可否,又道:“这洛阳的局,有得破么?”

凌巴想了想,又拱手道:“皇上,这得要等到咱们的布局开始之后,才能够……”

“朕知道了!”刘宏突然摆了摆手,将凌巴未说完的话直接打断了,然后就沉默不语。

凌巴看着刘宏突然变化的脸色,一怔,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心里的猜测,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最后起了一个念头,稍稍一惊,不禁有些惴惴不安,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开始变得古怪了起来。

果然,又过了一会儿,刘宏叉着十指,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听说,那个女神医,也跟着你回到了洛阳,现在,是就住在了你家里是吧?”

凌巴心中暗道果然,苦笑道:“陛下说的是没错,臣为报她救命之恩,所以,将她从那山里贫瘠困苦之地接了出来。而且,如今华佗神医也在臣家中暂住,和她,倒是有些医理学术上的交流……”

刘宏看着凌巴,似笑非笑道:“那……朕怎么听说,你和这女神医,关系很不一般啊?”

凌巴口中干涩,知道这关迟早要面对,也没法有什么好隐瞒的,那纯粹是找死,所以还是硬着头皮道:“这……这……倒是确有其事……”

看着凌巴这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刘宏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拍座椅边沿,沉声道:“你好啊,这边朕的皇妹都还没有一个着落,要你表个态都是推三阻四的,这去解个毒,结果却是拈花惹草、不干不净,你不怕犯了欺君之罪么?”

“额,这不是已经犯了么?”凌巴下意识接了一句,看到刘宏铁青着脸马上反应过来,心中暗骂自己,赶忙解释道:“也不完全是这样,这其中另有内情的。”

刘宏道:“内情,什么内情?”

“这……事关他人的名节,臣不得不……”仰面,“悲戚”苦笑道:“臣不愿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啊!”

刘宏被这厮逗得哭笑不得,赶紧道:“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朕本身对这是没有太大意见的,男人嘛,三妻四妾那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么?”

凌巴看着刘宏,泪花闪闪心中疾呼:“果然是知己啊!”

刘宏又继续道:“可你也要知道嘛,朕的皇妹,那是天之娇女,怎么能够与那些寻常的女子相提并论呢?先前你的那个正妻在前,而且皇妹当时也没有说什么,也就不需计较了,可这次……”他一边说着,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慢慢踱到了凌巴的身边,这个时候已经靠近了凌巴,拍拍他的肩膀,同情道:“这次,真不是朕不愿帮你,实在是你这件事情,处理的确实不妙啊!”

凌巴理解的点点头,又疑惑道:“不过,这个公主在深宫中,就算是知道臣的消息,可这件事情,臣自认还没有传播到这个范围,公主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刘宏闻言,拍着凌巴肩膀的手在半空中一滞,赶紧收回来,讪讪道:“这个,也是朕,不小心说漏了嘴,结果就……”他摊了摊手,一副光棍模样。

凌巴翻翻白眼,“臣就知道,这种事情和陛下脱不了干系。”

刘宏佯装怒道:“大胆,敢对朕不敬,还敢说朕的不是,是不是不想活了?”

凌巴还真是有些惶惶,自古以来,这皇帝大多都是喜怒无常、变化多端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君王侧,猛虎榻”的说法?不过听着前面几句还挺像样,到最后那句,刘宏就立刻“原形毕露”了,他根本没有生气,凌巴放下心思,也配合着诚惶诚恐道:“是、是……是臣的不是,臣知错了,臣悔改,臣一定会处理好,一定给陛下、哦不,公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刘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又拍了拍凌巴的肩膀,微微笑道:“那咱们就将这事儿先搁下了,谈谈大会的事情吧……”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来,递给了凌巴。

凌巴接过来扫了一眼,有些惊讶道:“这个是……”

刘宏点点头,“想必你也猜到了,帝师听朕说起来这事情,特意帮朕看了一下,按他这样说,应该是没错的。”

凌巴看着纸上,上面只有短短四个字,“放晴即可”,但这其中,却有着不同的意思。

凌巴没有再迟疑,向刘宏告退道:“既然如此,臣就先下去,早做准备,臣先告退了!”

“嗯。”刘宏挥挥手,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这回就看你的了……”

第240章、初现端倪(下之四)

凌巴从皇宫离开、刚刚回到了家中的时候,立刻就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这次一来就是三个人,刘备刘玄德、关羽关云长和张飞张益德这三兄弟。

说起这三兄弟,在这洛阳城中,凌巴算是和他们渊源最深的一个人了,不过反而是这样子,彼此双方之间的交流实质上却并不多。

最早的时候,是在涿郡,当时,凌巴“奉”皇帝刘宏之命,前往涿郡,寻找猛将兄,结果没想到最想要找到的张飞找到了,偏偏还是“买一送二”的,一个张飞,连刘备和关羽也都跟着一起来了。

不过这也不要紧,反正对现在的凌巴而言,他也已经碰上了不少三国有名的猛将了,一个典韦就不用说了,那可是后来曹操的“贴身保镖”啊,更何况,还有一个潜力无限巨大的、现在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小马超,当然了,跟在身边的庞德庞令明,也算是不差的了。

而且,凌巴也慢慢的发觉了,那“历史”上对于这些猛将兄究竟有没有夸大他不知道,但是这其中,肯定有一些问题,本身也是值得商榷的,比如说这,“万千人中取敌将首级”的事情。

所以现在,凌巴慢慢的,对于这些猛将兄的热情,也渐渐的淡了,至少,在三国乱世还未开始,这些猛将兄,实际上的用武之地还是不多的,毕竟跟黄巾军对仗的时候,似乎还是以人计数的。

而且更关键的是,凌巴渐渐的意识到了,在这汉末,乃至于今后的乱世之中,最能够有保障的,一,是自己手中的军权,军队是立足的根本,不管是在战争中,还是在和平时期的权力争夺中,军事力量,都是毫无疑问的重要;二,则是在强有力的军事压迫的同时,辅之以必要的谋略、策论之类的,这点也很重要,不管是Yin谋阳谋,总不可能人人都是头脑简单的任穿越人“王八之气”随意散发、纵横天下的。

首先在军权的方面,凌巴一直都是在孜孜不倦的做着筹备,从最早的“狼牙军”,到后来的精英中的精英的火影卫这一支极其特殊的队伍,再到这一次荆州城外,那突然消失的大半的黄巾大军――这和他是有莫大干系的,只不过现在,可还不到出场的时候;还有,就是未来的谋略大家,“卧龙”诸葛孔明,现在跟在“水镜先生”司马德操的身边,将来出师的时候,想必也将会是一鸣惊人的,除此之外,还有那一直在笼络的郭奉孝,以及彭?、诸葛?这些得力助手,在谋士方面,他的阵容也是自认不差的了。

不过,对这些猛将兄的感觉淡了,凌巴却也没有因此对他们看轻,毕竟他也是看过了,当初在洛阳城下的时候,在军队中冲杀,光光是关羽一个人,就能够横冲直撞,几乎没有受到太多有力的阻挡,虽然难免身上最后会有些伤害,但是最后的结果,对比起来,他一人造成的敌人的损失量,简直就是让人惊讶的。

虽然表面上很不屑,但凌巴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关羽还是很厉害的,比较本身实力,不管是张飞还是关羽,说起来都不是现在的凌巴所能够比拟的,就算是要赢差他们一筹的庞德,也不是现在的凌巴所能够办得到的,毕竟,尽管他现在经过了当初在扁素问那里的意外,在“易筋经”上的进步,不知道要惊下多少下巴来,可终究底子太薄,并不是说一次两次的进步,随随便便就能够赶得上的,他现在的真实实力,或许也就能够在关羽的手下,撑上个近百回合的,然后,自然就是败北了。

不过,凌巴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而且这一次的“武林大会”举办的周期也不短,幸运的话,或许这段期间内,他会有更大的进步,所以他倒也不感到心急。

凌巴将三人迎进了家里,貂蝉嗜睡,现在还没醒,而且现在身体也不适合,那两个小丫鬟当然也是在照料着貂蝉,所以只能够是扁素问来端茶奉水。

对于女流的限制,现在可还没有那么严格,虽然女Xing的身份地位还是不高,不过客随主便,现在在凌巴的家中,凌巴爱怎么搞,也是他的自由他的权利,更何况三兄弟这次来也是有求于凌巴,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一次来,就是关羽如此人物,原本心高气傲,在凌巴这里“受了气”,本身对凌巴可以说是极端的不感冒,一向都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的,此时却也只是板着脸,不言不语,这种态度相对来说还算是好的了。

不过凌巴心里也在猜测,这其中,恐怕也是和来到了自己的府上、自己的地盘,这里面还有另一个人有那么丁点儿的关系吧?毕竟,以凌巴来看,关羽似乎一直都对貂蝉有点儿小心思。

想到这里,凌巴不禁古怪的看了关羽一眼,不过关羽始终是面不改色的,让他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三位兄弟可真是稀客啊……三位来这里,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有何事请教啊?”凌巴抿了口茶,似笑非笑看着刘备三人。

三人和凌巴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但要说上熟悉,还真的算不太上。

刘备显得有些拘谨,向着凌巴一拱手道:“这个,凌大人,凌将军……我三兄弟此次来,的确是有事相求。”他并没有隐瞒,也没什么好兜圈子的,只是脸上显出笑容,有些苦涩。

凌巴一边请三人喝茶,一边道:“是最近,南城门口的那件事情?”如今火影卫在整个洛阳城里面,是彻底的扎下了根来,对于这里发生的一举一动,几乎只要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人,或者是事情,基本上也别想要瞒得过他了,而对于近日前,发生在洛阳南城城门口处、几乎已经要传遍了整个洛阳城的事件,不只是略有耳闻,还是完完全全、通透的了解了;不过从心底里面,因为这三兄弟抱成了团,这其中除了张飞他略有好感,其实和自己的关系都不大,而这件事情,就算是自己要管,也并不是说管就管的,说不定因此还会得罪什么人,代价太大了,形成的“回收”,却未必有自己预期那样。

现在的凌巴,可和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不一样,什么事情,都是要谋定而后动的,他布的一个大局,不应该、也不能够因为现在和他关系其实并不大的三个人,而随意的改动,这后果,恐怕他自己都无法承受得了,或许刚来的时候,他还会怀着后世人对“古人”的某种特殊憧憬,对刘关张三人态度特殊,现在哪里还会那样?

刘备有些尴尬,嗫嚅着道:“的确如此,凌将军果然是聪明过人,一猜就中啊!”

关羽看着凌巴,眼中突然凶光闪烁,想必现在有些被激怒了,倒是张飞,眼巴巴望着凌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巴却是无动于衷,淡然道:“你们若是想要求我帮忙?”旋即面露难色,“我倒是想要帮啊,可就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不、不、不……”刘备赶忙摆手道:“凌大人,能够上达天听,已经足够,想必这种事情,皇上也不会不管的……”

刘备眼神闪烁,凌巴却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心中知道,只要是自己和这件事情稍微沾上那么一点儿边,恐怕就撒不开手了,“贼船”可不是那么好上的,尤其这还是“刘皇叔”的“贼船”,现在的刘备可还没有名传天下,那还不是因为自己压着,没能够尽快在黄巾中崛起?虽然看似现在官职不小,但实际上发展潜力不大,洛阳这种地方,的确不太是他这种根基不稳、又没能够得到天子恩宠的人所能够发展的起来的,可以说是被严重的限制了。

但是刘备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立刻让凌巴也不得不重视了起来……

第241章、大会开始,凌巴的“首演”

洛阳城,“武林”风潮再度强势袭来!

只这一句话,恐怕不足以形容“武林大会”再度开办的盛况。

这一次的进程续写,比之前一次,还要更加声势浩大、引人瞩目。

前期的宣传攻势,以及之前那几场比赛在人们心中留下的好印象,取得了十分良好的效果,几乎是在“武林大会”举办的通告一出,整个洛阳便是陷入了兴奋和沸腾的边沿,大街小巷、**,谈论的和这都是脱不开干系。

而就在中平元年春五月近中旬这一日,这万众期待的盛会又将要拉开序幕了。

说到这里,凌巴也不得不佩服起了那个司马徽起来,他那句“放晴即可”,其中果然是“蕴意深刻”啊――也就是在那天之后,当天晚上,连绵的Yin雨,便断断续续的停了下来;然后,慢慢的,雨也停了,深夜还不到黎明破晓的时候,打更人走在街道上,就已经能够感觉得到接下去的新的一天会是一个好天气,原本被连绵Yin雨“蹂躏”得满是狼藉的地,已经渐渐的变得干燥了,自然也开始整洁了起来。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看不出了前些日子那样的坏天气留下来的任何痕迹了。

于是,这一日,风和日丽、钟鼓齐鸣,几乎不需要过多的言语,“武林大会”的续曲,便在原本的那个擂台上再次开始。

不过这一次有所不同的是,因为前一次留下来的根基,再加上这一次有了经验的准备更加充分,在擂台的方面,更加的细致严格了,原本分成的是三个擂台,陆续进行,但是现在略去了时间因素上的考虑,并不在乎多花时间了,关键是要让“选手”们得以更好地发挥、放得开,原先的那样的小擂台便被舍弃了――这其中是否有上次凌巴遇刺的时候,险些因为擂台太小而没有地方可逃躲不过去有关联,那就未可知了。

于是,就是这样的决定了,擂台由原来的三个缩减为只剩下了一个,自然擂台的场地范围也就随之扩大了好几倍,随便双方怎么发挥,就算是要在这儿冲锋来冲锋去的几个回合,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与此同时,观众席也是大大增加了,首先就是体现在了包厢上,为此,凌巴特意的采取了后世的贵宾分级制度,将这些包厢,也按照各自出钱的价格,分成了普通贵族房、初级贵宾房和高级贵宾房,这项制度,对于金钱的吸引是巨大的。

封建社会里面,等级制度实在是太过严苛,平素的时候,有钱的一些大商人,却是因为本身职业的缘故,社会地位并不高,很多时候在参加什么的时候,也都是受到了排挤的,然而这一次可就不同了,只要是有钱,不管你是当官的,还是商人,也不管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只要是到了手中,也就退不回去了,反正后面有什么事情,皇上顶着,而且这样的规则明明是说好了的,要来不来是客人说了算,只要是来了,那就是这边的地盘了,自然就由凌巴说了算了。

至于场地空间的扩大,其实最多的还是体现在了“站票”上,占的地方多了起来,就算是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只要是能够在这儿看看比赛、饱饱眼福,甚至只要是在这儿和帝国大批的上流人士一起这样观看比赛,也够一些平头百姓满足心理某种心思了,更何况价钱还不贵,所以这也成为了最风靡的。

反正贵族和平民都是区分开来了的,也没有谁会特别有意见,就这样都定下来了。

至于刘宏,笑的眼睛都险些找不着了,对于凌巴自然是大大的赞许了一番,对他来说,口头的鼓励是不要钱的,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就差说“你真是我的宝贝”这样Rou麻的话了。

除了这些比赛的客观物质条件,此外就是,关于比赛的规则经过了细化,不过其实和原本的也不会相差太多,本来凌巴还想由本来的不能够见血改为点到即止,不过考虑到了现实的情况――现在可不是在玄幻的世界里,自己也没有那个叫谁停谁就停的能力,尤其是在那种时候,双方都打得火热了,能够来得及住手都有奇怪了,因而也没有太过于限制了,任其发挥,只是在特别的表明了,轻伤可以、重伤尽量避免,至于死人,那就以欺君之罪治罪,毕竟皇帝就在一边。

虽然刘宏这家伙应该是不会介意现场看到死人的,不过反正这规则由凌巴定,他也没得说什么,这样一来,想必大家的心里都能够有所制约,这也就足够了,至于到时候真的发生了始料未及的情况怎么办,也是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凌巴的背后现在站着的就是刘宏,刘宏暂时也离不开他,也不怕这件事情和自己牵连太大,让自己脱不开身。

做好了这一切的前期准备,这一次的开始,可谓说是千人瞩目、万人空巷,也就是至于到了开幕的这一天,基本上有得空闲、没得空闲的洛阳人,都是聚在了大舞台边上凑着热闹,就算是挤不进场去,在外面瞅瞅也是好的,单单那些来这儿的大人物,也足以饱饱眼福了。

而到了这种时候,当然也是一个混乱的时候,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是好时机了,对于此,凌巴也是早有准备,这种问题,并不是单纯的官兵、军队就能够解决得了的,明的对明的,暗的自有暗的来磨,火影卫正是出动,让这些暗处小人,简直是无处藏身,不过人数终究有限,而地方死角又太多了,就算是加上了刺卫营的大力配合,也很难能够做到真正的全面杜绝,对于此,凌巴也很是无奈,却也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郭嘉不在身边,诸葛?和彭?也都被排除去解决事情了,至于机灵聪慧的小诸葛,现在还在他老师那儿,要等他出师也不知道花儿是不是已经谢了,本来还可用的另一个小诸葛、诸葛瑾,却是到了年级,被诸葛?央着凌巴下放到了其他地方去历练去了。

可以说,凌巴的智囊团,现在是一个也不在身边,好在刘宏又派了一个人来辅助凌巴,这个人可不简单,后世里,知道三国却反而不知道他的应该也不多,他不是什么有名的猛将一类,那自然就是属于有名的谋士之类了,就是正在洛阳这儿谋职的荀?荀文若是也。

说起这荀文若,和那曹操的关系可是很不一般的,后面也是在曹操争霸三国的时候帮助很多,还为曹操引荐了戏志才、郭嘉这样的谋才,而他自己本身不只是在谋略方面颇为不俗,就是政治才能尤其厉害,处理政事杂物都很有一套。

有了荀?的帮助凌巴是要轻松很多的,不过两个人毕竟还是第一次合作,需要磨合的地方还有很多,而凌巴很多时候也有所顾忌,不可能对荀?无条件的敞开自己的一切,所以其中内情,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过还好,就算是在如何,这大会终究是开始了的,然而,作为举办主持人的凌巴,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会那么臭――

还是按照抽签的方式确定比赛位次,这一次,关羽、张飞、典韦、庞德、颜良、文丑这些暂时的“常胜将军”自然都是有参加的,此外还有淳于琼、纪灵等不算太陌生的人,凌巴还算是特意的暗中调动了一下自己的名单,以避免第一场的比赛,就碰到前面几人――最后两个不算,其中的一个劲敌。

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抽到的,居然第一场,就是轮到了自己出场,也就是开门“红”……

第242章、注定风靡的背摔

凌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避免了糟糕的提前和那些自己还不太有把握的“武林”高手对战的“撞车”事件,可却竟然在抽签这一轮中,反而是成了“出头鸟”。

虽然他的那个对手,他没有印象,也没有太放在了心上,可是做第一个出场的,心里总会有种怪怪的感觉。

从古至今,世界在发展、社会在变化,但是有一些东西,虽不说是一成不变的,却在本质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变换,比如,人心;再比如,这比赛的方面。

其实,在比赛当中,出场的顺序是非常重要的,很多时候,这是直接和本身的实力、以及心理因素有莫大关联的,尤其是在这种武力的比赛当中,实力越强者,更需要注意,因为武力达到了一定的地步,关键看的不是招式、不是力量,更不是技巧速度之类的,而是状态――状态发挥得好,自然什么都好,否则,就算是输给本身比自己相差太多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状态的发挥、实力的发挥,又和武者本身的心理因素脱不开干系,因此很多时候,“场外因素”反而是会成为一场比赛的更为关键的要素,心理承受能力较强的,不管是发生了什么,非但不会影响到他的心Xing发挥,有的时候说不定还反而能够成为超常发挥的非常动力;反过来,如果说是心理比较脆弱的人,或许一件小小的事情,都会影响到整个人,至于最后的结果,可就是祸福难测了。

所以很多时候,在一场比赛里面个人的出场顺序,是相当重要的,会直接或者间接的在参赛者的心中产生一些想法来,比如说,作为第一个出场的,如非自信心大到了没边的,就会变得更加的紧张,会胡思乱想,不知道自己的发挥能不能够最好,毕竟比赛就是要和别人比较的,而像是比武,不只是要和当场的对手比较,因为不只是自己这一场,观众心里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自然也就有个评判了,这可不是凌巴所想要的情况。

所以凌巴是想到了,既然作为了第一个出场,最关键的,就是要速战速决,越快解决战斗越好,这样子,还能够为自己的实力保留一点儿神秘。

反正对于他而言,对于这第一个出场,也不过就是心里感觉古怪一点儿罢了,还不至于发生那种因为心理影响状态的事情,说起来,在前世的时候,他经历的阵仗可真不少,除了真正这样冷兵器时代短兵相接、冲锋陷阵的大规模兵团作战,曾经参加佣兵团营的训练的时候,甚至还出入过北非的一些特殊的战场,或许和现在的情况不能够相提并论,不过也能够说明凌巴是历经了千锤百炼、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

在特意花了一点时间“培训”出来的主持人的宣布之下,凌巴缓缓缓缓地走上了擂台上去,脸上洋溢着自信满满的微笑,看到了他的对手之后,他的自信心就更加浓厚了。

擂台上正站着的一个,凌巴并不认识,不过从侍从那里,也是得知了他的名字,陈奕,还有一些相关的信息,比如说,这陈奕,现在也算是在那太尉杨彪的府上一个颇为有名的门客。

当然了,凌巴可不会因为这样,想着要给杨彪什么面子,就手下留情。

不过就算是对这个陈奕的信息毫不了解,凌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以他的眼色,自然是略微观察一番,就大概能够知道了,至少从外表的身子骨架、站立姿势等等这样平常并不会引人注目、但在高手眼中却是极其简单的小处就能够发现得了――现在的凌巴也能够勉强跻身于这个时代所谓的高手之列了。

从站在那儿的整体姿势、和神态表现来看,这个陈奕的实力也算得上是颇为不俗的了,就是比起现在的小马超,都不遑多让,要知道,现在的小马超,实力早就已经是突飞猛进了、不可与昔日而语了,可他的对手却不是小马超,而是凌巴。

相比较起来,凌巴本身的基础起步便比当初的小马超要高,而说到进步,虽然次数不多、频率也不算高,但是每一次的进步,凌巴靠着那“易筋经”的玄妙与神奇,都可以称得上惊人,尤其是在那次扁素问解毒的时候,意外带来的一次史无前例的大进境,更是让他窥探到了一直以来都是触摸不得的“易筋经”的真正精髓之所在,现在经过了休息稳固,身体也早已经恢复到了巅峰状态,想要和关羽都上数十回合都并非不可能,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陈奕?

双方经过了报幕员的介绍,听到了凌巴的讯息时,当即是在观众席上引起了一片哗然:

“唉,看看,那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凌将军……”

“哦,又是个小白脸!”

“你这是纯粹的嫉妒,告诉你,别人小白脸,你可能连他一个指头都比不上呢?听说了吗,他可是当今公主看上的男人啊!”

“真的假的,公主金枝玉叶,会看上一个武夫?”

“不信别不信啊!你要知道啊,我的叔叔的三姨的二哥的小孙子的娘亲的侄子的堂兄的老子,可就是在这凌将军的府上干活计的啊!”

“哦,信、信信,信你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

……

周围议论纷纷,却对场上没有丝毫的影响,凌巴一上场,只微微鞠了一躬,算是尽到了“武林”的仪式,而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就开始发动了攻击,冲着陈奕跑了过去,在距离他不到几步的地方,直接凌空起跃,一腿就要横扫了过去。

他这样反而是让那陈奕吓了一跳,大概也是没有想到这凌巴说开打就开打,一点儿“规矩”都不讲,不过他也不是庸手,只微微愣了一下,就立刻反应了过来了,反应过来之后,马上就是躲避。

然而很显然,他采取躲避的明显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个决定正是中了凌巴的下怀了,微微一笑,攻势丝毫没有减弱,仍旧是朝着他而去,只不过是人在半空中,突然就诡异的一扭身,然后竟然就这样直接转了个方向。

这可是把陈奕骇了一跳,他哪里想得到这凌巴人在空中,竟然还能够转弯的,又是微微一愣,也就是这功夫,凌巴那声势俱烈的攻击,已经迎风赶至了。

刷!

仿若一道白色的匹练,狠狠的刮过脸颊,凌巴凌空的一腿,险之又险的被陈奕堪堪避过去,然而大部分的攻击避过去了,整个人受到余波的冲撞,直接飞了出去。

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在后退的过程中,生生的用脚后跟直接就止住了后退之势,然而还未站住阵脚,凌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欺身而近了,然而,双手呈爪型,直接攀上了他的双肩、锁骨。

“额,啊!”

只听得一声惨叫,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之后,凌巴直接在将陈奕身体高举起来,迅速的扛过了肩头,然后,往身后……

咚!

“啊!”又是一声惨叫,凌巴却笑了。

观众席也在这是沸腾了――背摔,又见背摔!

第243章、让凌巴惊讶的纪灵

“第一场比赛,十九号凌巴,对二十三号陈奕,凌巴,胜……”

随着裁判一声郑重的宣布,比赛就此画下了句号,当然了,接下去还有比赛,只不过那就不管凌巴的事情了。

哗!

“哦,啊……”

“精彩啊,凌将军!”

……

雷霆般的掌声响了起来,络绎不绝的喝彩、欢呼,响彻了大半个竞技场。

当然,观众当中人云亦云的居多,至于某些特别的“贵宾”,他们也跟着喝彩加油,其目的为何就有待探求了。

而在擂台之上,凌巴也是满面欢喜,自己也算是按照着计划来,很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也是这接续的大会的“首演”,眼睛环视周围一圈,观众席上已是一片沸腾,主席台上,正中央的刘宏也是微笑自豪,只是他身边有一个身影,凌巴几乎是下意识、本能的就回避了过去;至于杨彪和王允等人,倒是也跟着笑着,但终究仅止于自己的身份和Xing格的问题,没有太过于剧烈的反应,只是笑着的时候,互相也在小声的交流着什么;还有一边也算是有着不浅交情的袁绍兄弟、刘关张三人,都是向着这边示意,还有……总之,似乎整个世界都成了围绕自己的中心,心中更觉自豪,不觉都有些飘飘然了,不过他调整的还是很快的,更何况心里面也一直都有牵挂着的心事,所以只一会儿,就自觉地走下了擂台。

至于那被他摔在了地上,因为受力过巨直接是昏了过去的陈奕,早已经是被随侍的护卫抬了下去。

这一场比赛持续的时间十分短,但也是让众人感觉大饱眼福,毕竟,从一开始,到最后结束,凌巴的一套攻击下去,行云流水、十分的顺畅和流利,

凌巴的胜利合乎情理之中,但是胜利的方式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尤其是最后那个背摔,对于许多力量型的武将来说,要将人举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并非什么难事,然而要做到像他这么漂亮、干净利落就很难了。

凌巴的出手,等于是为旁边围观的那些武将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原本如典韦这样的,其实也挺享受着把人举起来在摔下去的发泄的,可惜在桃儿的“调教”之下,这厮已经有了弃力量而用智力的改变,虽然效果貌似不是很理想,最终都是因为没有了桃儿在场的约束,同时自己也确实不是应用脑子的打法,然后换成了狂暴的力量攻击,甚至比原先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不管怎么说,人是视觉Xing的动物,尤其这样一招不只是美观那么简单,有点儿眼色的都看得出来,这一招的实际功效也是决计不赖的,好看又实用的“产品”,古今一样都是很受人追捧的。

不过比赛还在继续,凌巴所带来的热潮,或许要在接下去的时间里,才会更显出其影响力来,至于现在,还是要静待下一场比赛。

擂台之上经过了一番清理,没让大家多等到多久,就正式开始了第二场比赛。

而这个时候,凌巴已经是回到了主席台上。

主席台边,除了正中央最上方坐着的天子刘宏,一路过去,基本上都是一些朝中的大臣,更多的当然是军中要职的一些武将,当然了,一些身兼要职、拥有实权的大佬,像是皇甫嵩之流,现在还在剿灭黄巾的最前线,这个时候却是不在这儿的了,而在处理交际关系方面,因为凌巴借由着火影卫的探查消息帮助,肯花时间和精力去,只要是看得上眼的,个个投其所好,也不怕他们不上钩,因而这些人这段日子以来,倒也是和凌巴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至于以后如何,还需要持续不断的“资源”维系交情了,在这方面,凌巴自认还是做得不错的。

“哈哈,子卫果然是不凡啊!”还未走到跟前,刘宏的话语已经是伴着笑声传了过来。

凌巴赶紧转过身去行了一礼然后才谦然道:“陛下过奖了,全靠陛下天威相助。”

“哈哈,你就是会说话……”刘宏指指凌巴,笑得很是开怀,只是这笑意其中的深层次含义,比如说,刘宏对凌巴眨了几下眼睛、抖了几下眼皮,其中所代表的某些含义,可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不过凌巴的笑容很快僵在了脸上,因为他听到了一声冷哼,然后是一声听似自言自语的话:“不过是小胜一场,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真是给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刘明,怎么说的呢?”刘宏轻声呵斥着,但是个人都听的出话语里宠溺意味十足,反而是斥责没有半点。

凌巴终究也不是易于,很快反过神来,也不反驳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耳边听得刘宏说道:“赐座!”赶紧谢恩,又听到了一声冷哼,不过就没有了余音,也不管那么多了,赶紧就在靠着刘宏尽量远的下首的一个位置便坐了下来。

不管是听到还是看到的,虽然脸上一派肃然,但是心中是否感觉,谁又知道呢?

这个时候,擂台之上,第二场比赛,也正式开始了。

“各位,今日第二场比赛,正式开始……”

“参赛双方,分别是:十七号,纪灵;九号,夏侯丹……”

“现在,比赛,正式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场上立刻变成了紧张对峙的局面,刚才还沸腾哄乱的观众席,也是自发的、不约而同的渐渐安静了下来。

凌巴倒是没有想到,紧接着自己而下的,便是这纪灵了。

说起来,凌巴对于这纪灵的印象,还只是很简单的停留在最初自己对于“历史”上所描绘的那样,就算是和这纪灵之前也有不少次打过照面了,毕竟以他现在,和袁绍、袁术兄弟的交情都还算得上不错的了,当然,仅止于浅交,关键时刻靠得住靠不住,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了。

对于这个袁术手下的所谓“第一大将”,凌巴见过不少次了,只是看他真正动手,却还只是第一次。

凌巴心中谈不上什么期待,也只是且看看,反正他现在除了将注意力集中到场上,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让自己脱离“苦海”的办法了。

纪灵的对手,那个夏侯丹,凌巴还算是有些印象,毕竟也算是和曹操有那么几毛钱关系的夏侯家的人,所以稍稍留意了一下传送来的有关消息,对此人的实力,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算起来,他也能够称得上高手,就是比起自己之前碰上的那个陈奕,也是只强不弱――其实陈奕也不差了,只不过碰到了凌巴的“速战速决”战略,被算计了,还来不及怎么发挥就直接被摔倒了。

而就在凌巴这里心里还在计较的时候,场上两人已经开始正式的交手了。

两个人用的都是同样的兵器,势大力沉,两杆长戟,舞起来都是虎虎生风。

兵器当中,也有优劣难易,像这戟,就是属于“技术可操作Xing”比较高的一种,而且用的人,一般都是力量型的,不过几轮吭吭吭的交锋,让凌巴没有想到的是,纪灵所表现出来的力量还很强大,当然了,力量上的强大,必定会导致速度上的削弱、招式上的破绽,但纪灵显然是有习练专门的戟法,一招一式十分连贯,说白了,就是十分的适合于他。

“喝!”再次沉声一喝,夏侯丹虎目怒睁,暴击一下在了纪灵的戟上,整个人却在这个时候直接撞了上去,竟然像是要和纪灵比拼冲击一样。

“来得好……”纪灵嘿然一笑,挡开了夏侯丹的暴击,然后就见那纪灵身体一转,手中武器却没有停顿,在画出一个半弧轨迹之后,又一转,然后纪灵双手一抖,就看见那枪杆也跟着一阵震颤,然后诡异的平贴着对手的身体,竟然直直的朝着对手的肋下平刺了过去。

凌巴看到这里,眼前不由一亮,心中暗道:看来“历史”也不完全啊,这纪灵,也不是说的那么“没用”啊!

第244章、突然的高手

“第二场,纪灵,胜!”

裁判的宣布声音再一次在旷达的“武林大会”竞技场传响开来,也是意味着第二场比赛到此正式结束了。

这一场,也是并没有多少疑问,其实早在纪灵变被动为主动,并且渐渐掌控起比赛的节奏开始,结果基本已经注定下了,然后纪灵是越战越勇,对手的那个夏侯丹,却是渐渐弱了气势,接着就被纪灵抓了一个破绽,最后一击终于确定局面。

不过这持续的过程时间也不算短,中间纠缠了太久了,而且看着最后纪灵也是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显然,要赢得这一场,对他而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不管怎么说最终结果对他是好的,过程如何也无须去计较了。

至少,现在的凌巴就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看扁了这个纪灵了,他的力气很大,也是算一个力量型的武将,只不过,和典韦、张飞这个级别比起来还是要差一个档次的,而且在招式上,也明显要差上很多,这就占了劣势,所以从综合的实力来看,纪灵还是无法算是一流的。

至于那个失败者夏侯丹,也没人再去关注,就是凌巴也没去想他了,管他是否此刻是垂头丧气的。

而在裁判的宣布声音过后,台上纪灵笑得欢,台下和边上观众席上也是一阵欢呼,这声势,显然比起凌巴来要差得远的多了,不过看着袁术那张欠扁的笑脸,凌巴也能够猜测到这次不至于冷场,除了自己安排的“托儿”们,恐怕也与他搞的小动作有点儿关系,不然也不会显得比自己预期的还要更热烈――为了始终保持着比赛的气氛,凌巴也是“借鉴”了后世一些常用的手段,比如说请“托儿”,也就是在该欢呼的时候,带头欢呼,该鼓掌的时候,带头鼓掌,当然他不是用来干什么不好的目的的,只不过是调动情绪、调节气氛必要的手段,使场面不至于太冷清,只是也仅此而已。

反正不管怎么说,继凌巴之后,这第二场比赛,纪灵也是以出乎了凌巴意料的实力,取得了第二场的胜利,也算是完满完成了。

不过纪灵的实力虽然让凌巴感到惊讶,却还不至于惊叹,他也看得出来,纪灵应付他的那个对手,已经算是很吃力的了,二者前面斗得是旗鼓相当,如果不是在后面,对方产生了力竭也更加多出了几个身体招式上的破绽,纪灵或许能够取胜,但要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加的大。

当然了,虽然说是抽签,但凌巴也知道,刚开始这两场都只能算是“开胃菜”,尤其自己的那场,终究时间太短了,就算是打得再好,观众看得也是不够过瘾的。

其实,这一场比赛办出来,不管是对凌巴,还是对于刘宏而言,选拔武将什么的,并非是主要目的,关键则是在于要迎合观众、尤其是那些贵族上层的观众视觉的要求和需要,这样子,才能够达到他们赚钱的目的,虽然刘宏一直不肯承认,还老是要美其名曰“与民同乐”。

“公路兄,倒是有个好家将啊!”客套话谁都会讲,凌巴也不会吝惜,反正说了出来就是场面话,就是袁术自己都未必会当真,但是这样的示好才是最让人看中的,所以袁术听了还是很高兴的,并非是为这话的内容,他自己心里又岂能够不知道,和他的兄长还有那刘备的两个兄弟比起来,自己这个手下还是差得远的?不过不要紧,充充场面够了就行了,反正皇帝要“与民同乐”,臣子们自然是要“与天子同乐”了。

“哪里哪里,子卫兄,勇猛过人,此次冠军,必为子卫兄莫属。”袁绍、袁术兄弟就坐在凌巴的下角不远处,这一次,他们也是有了在主席台这方坐的机会,也算是部分的代替了那个至今为止都还没有重新“出山”的消息的袁逢了,毕竟四世三公的老家族,还是要给点面子的,此时袁术却是谦虚的向着凌巴笑着,顺便小小的恭维了一番凌巴。

旁边的袁绍似乎对这边一切毫无感觉,两人也都不在意,又在互相的好好朋友一番的推脱了一番,俨然知己一样,然后最后又是笑着结束了这番低语交谈。

却没有想到,这样都是被某个人听到了,也或许,是她一直都在注意这边的某个人,于是,凌巴便听到了又是一声冷哼,然后是一声明显不像是嘀咕的嘀咕:“虚伪……”

袁术不由幸灾乐祸道:“子卫兄,凌将军,看来俗事缠身哦!”

凌巴也不由有些尴尬,挠挠头,不敢再多言了。

这个时候的场中,已经到了第三场的比赛了,这样紧凑的比赛节奏,正是凌巴故意为之,这回倒不是为了观众还是刘宏还是什么钱的,只是他心中隐隐的有着一种不安,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至于这样的大会,其实还是越早办好,越好吧?

“接下来,第三场比赛……”裁判这一次,保持着神秘,就连凌巴也搞不清楚,他是想要干什么,不过本来之前也就有说过了,一般碰到了如果是参赛的选手自己不愿意将自己的名字等信息报出来的情况,也是由得自由的,这样子也可以保证一定的场后公正Xing,毕竟有些武将的背景不差,有些却可能不过就是平民,万一要发生什么场下纠纷,那可就万万不好了。

想来,这一场的两个选手,也差不多就是属于这样的行列了。

场上的两个男子,都是很平凡的,丢尽了人群里面,也很难以一眼发掘出来的,不只是容貌平常,就是身形,比起了其他的、还有一般人印象中正常的猛将的形象来说要差的太多了,甚至其中的一个,看上去还更要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儒生的样子。

当然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两个人的真实实力如何,光光看外表,当然是看不出来的,就算是凌巴眼色犀利,也不敢说随便几眼,就能够看穿一名武将来。

而且,接下去的情形,也几乎是验证了凌巴的猜测――这两个人,简直是天生就有“扮猪吃老虎”的潜质啊!

看上去一场平凡和“文弱”的两个男人,一开打起来,居然是分外的凶猛,比起刚才纪灵的那场,甚至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了,两个人用的兵器上,是有一些变化的,其中那个更显儒雅的男人,用的是一柄长枪,另一个,用的则是三环大刀。

刀枪碰撞,金属铁器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刺耳而刺激人的神经,让人的眼皮都是要跟着不停的跳动。

这两人,和前面的纪灵、夏侯丹又是截然不同的,不属于力量型,而都是技巧Xing加上速度型的,快、非常快,要用眼神去捕捉他们的动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几乎只是开打没多久,仿佛只是一眨眼间,两个人交手,已经是不下于五十回合了。

“哈哈……痛快……”

“再来……”

两个人都是显得一副豪爽的Xing子,碰撞一次又一次,居然都不感到厌倦,而场边的观众、主席台上的朝廷大员们乃至于凌巴和刘宏,都是被激起了兴趣来。

但是交手快、速度和节奏快,也很快就分出了两人的优劣来,那个看上去更显儒雅的陌生男人,居然反而是占据了上风,而且,优势还不只是一星半点的。

又是十余回合下来,对手都开始显得吃力了,他居然还是一副游刃有余、还有余力的模样。

凌巴不由皱了皱眉,看来这世界上果然还是藏龙卧虎、人外有人的,这个人,恐怕又会是自己的一大劲敌!

这个陌生男人,自己虽然没看到过,但是感觉来看,他的实力,至少不在现在的自己之下,更有甚者,若他还没有使出全力的话,恐怕就是比起庞德、甚至是关羽之流,也不会差到了哪里去。

第245章、“曲阿小将”

“啪!”尖锐刺耳的最后一次金属撞击声中,飞起的一个身影,宣告第三场比赛的结束。

果然没有出乎凌巴的预料,最终获胜的,还是那个儒生一般的男人。

两个人都是属于速度和技巧Xing的武将,所以每一次对碰,还没有结束、眼睛甚至都还无法完全捕捉,结果已经完成并且开始了下一回合。

两个人的交手,看似并不漫长,至少和纪灵与那夏侯丹之间的较量来比,时间要大大缩减了,可交手的回合次数,丝毫不会比那两人少,而且其中凶险,更是不身在其中者,无法真正领会的。

真正的杀招,就在这一枪、一刀的激烈对碰中,闪耀的火花、刺耳的声响,让人的心跳也好像要跟上了两人的节奏。

也在这过程中,凌巴对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的好奇心,也是越来越重了,不用看结果,他也知道获胜的会是谁。

甚至就是场上对碰的那个对,心中也应该明了了,只不过这场比赛,到最后,在凌巴这样的“内行人”看起来,一眼就看穿了,更像是两人默契的切磋Xing质,倒也让凌巴对那个对手也有些好奇了。

都说好奇能够杀死猫,不过在叫来有关负责人问一下,也是对此人身份不甚明了,只说是在登记的时候,并没有说明完整;至于另外一个人,倒是有名录的记载,叫做张达,也是一个凌巴完全陌生的名字。

这样一来,反而更是激发了凌巴对那男人的好奇心了。

一个厉害的无名氏?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三国时候的一个厉害武将,只不过自己并不知道他们的长相、更说不清楚特征,也自然不知道他会是谁。

“承让了……”比赛结束,这男人倒也有趣,说了这样一句颇具江湖切磋意味的台词;也或者说,是两个人都很有趣,因为那个被他直接一枪轰下了擂台的对手,也就是张达,也是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听着他的话、看他这样,却是毫不在意的一笑,飒然道:“呵呵,兄太客气了……今天这一架,干得痛快啊,又何来承让之说?莫非,是兄台方才还保留了什么手段,对某手下留情了?”

儒生男人赶紧拱手道:“自然没有,我也是痛快得很呐!”

一旁注意着这边的凌巴听着他们的对话,却是心中暗笑:这败退的男人张达还真是猜对了,他就是“承让”了。

以他看来,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显然还是保留着实力的,至于多少是个问题,不过没有全部发挥出来是肯定的,因为他的那个对手,还不够资格。

“第三场,二十二号胜!”裁判赶紧宣布了比赛结果,其实不用他宣布,大家看到这样也知道结局了,这种比赛的好处就在于,不需要去强加细致的要求什么分数额,只要是能够达到将对方打倒的要求,就能够取得胜利了,这从一定程度上也是省却了比赛的时间。

当然在擂台上不能够久留,气质温文的男人又是对他的手下败将张达一拱手,张达也回了礼,然后各自分道扬镳,这个男人从擂台上跳了下去,径自就朝着场外的方向走去。

“嘿嘿,请稍等……”凌巴早在裁判宣布结果的时候,已经是从主席台上走下来,就是为了拦住这个男人,当然,之前也是吩咐了人去拦下那个张达,这样的人,如果可能的话,没有理由不收为麾下。

此时下来刚好看到他是要走了,所以赶紧叫住了他――他对于这样突然冒出来的高手还是很有兴趣的,反正在这个世界上他也已经遇多了自己并不一定熟悉的、但却也不会比自己知道的差的能人异士。

这个陌生的高手闻言转过身来,看了看周围,确定了凌巴是在叫自己之后,才问道:“有何事?”

凌巴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话题,随意的道:“哦,看这位兄台人长得不错,想和你聊聊……”

人长得不错?只有天才知道凌巴的眼睛是怎么看的,反正对方是不知道,只是也不以为意,倒是没过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来,指着凌巴叫道:“啊,你是……草民见过凌将军!”

“额?”凌巴愣了一下,他可是一直没有过自己身为官吏阶层、和平民区隔开来的自觉的,就算是来了这么久,但是曾经脑海里深刻的观念,也是不容许他这样的;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名气”已经达到了“恐怖如斯”?所以对对方这样的行为,一时反倒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很快晃过神来,也是不怎么在意这个,赶紧随意笑道:“呵呵,这又什么的……”说着,已经走过去,搭着这男人的肩膀,一边有意无意的将两人的方向往偏僻的角落推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何都不明言?”凌巴一边走路,一边奇怪的问道,一般来说,虽然会出现那种不肯报出详细资料的人,但是一般的名字还是会有的,就算是个假名也没有关系啊。

哪知道男人听了笑了笑,淡淡道:“小小名号,何足挂齿?”

“唉,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凌巴好一番的说教,最后又问道:“那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审食河。”男人也没有预料中的扭捏,反而是爽快的直接答复了――这又是一个凌巴听都没听说过的名字,对了,审食其倒是有听说过,不过也忘了是在哪儿了,只是略微有个模糊的印象。

“额,那你是来自何方啊?看你不像是洛阳附近的……”接下来的话,凌巴纯粹就是套交情、拉关系了。

“哦,回禀凌将军,草民家住曲阿,只是月前黄巾贼为祸,草民不堪落寇,加之接收到了“武林大会”聚贤令,故而排除万难、只身前来洛阳,只为一战而扬名。”

“曲阿?”凌巴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名字实在是太熟了,只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时间也不算短了,这么长时间里,虽然是渐渐的接受了这个世界的一些东西,但是同时,也是在渐渐的遗忘了前世记忆中的一些东西,比如说,如今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太大意义的对于“历史”的印象和把握。

“将军到过曲阿?”审食河也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曾和子义笑言,我们曲阿迟早也会名扬天下,殊不知,此时竟以明传洛阳了?”这当然是玩笑话,听他说话的语气、看他的神态,也都知道了,不过他话语中的一些内容,却是让原本一头雾水的凌巴听得眼前一亮,感觉似是拨开云雾见天日,兴致勃勃赶紧问道:“你刚才说子义,什么子义?”

审食河有些莫名其妙,挠挠脑袋道:“是我一个同乡,也是至交好友……”

“那他叫什么名字?”凌巴急切地问道。

“太史慈啊,怎么了?”审食河显然更加莫名其妙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凌巴的眼神,满是疑惑不解。

太史慈?!

凌巴心头一跳,看着来自曲阿的审食河的眼神立刻就变了,然而下一刻,他脑中灵光立刻一闪――

曲阿……太史慈……

凌巴不由愣住了,莫非眼前这位仁兄,这就是那“传说中”,和那太史慈合力拼斗江东十二骑不下于一个时辰的“曲阿小将”?

要知道,这“历史”长河何其漫漫,不可能偌大的三国时候,就只是出现吕布啊、关羽啊、赵云啊等等这样的猛将的,就算是说其中有些猛人,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并未能够在战场上驰骋,在公众视线里崭露头角,最终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在历时长河里,也是很有可能的,就拿凌巴现在碰到的人来说,火影卫暗部的那个卫礼和乐师,都算是一等一的高手,还有之前刺杀自己的郭秦之类的人,以及刚刚自己碰到的那个陈奕,在这场“武林大会”之上,至今为止他其实也已经见识过不少了,也都算是实力不俗,相对来说,那些能够在“历史”上留下痕迹的,未必就一定是真正厉害的人,像是那淳于琼,就未必如那郭秦、陈奕,能留下身影,只能说是他的运气、祖坟上冒青烟。

第246章、“曲阿小将”续

“曲阿小将”,可以说是一个被“历史”掩埋的猛将。

不管Xing质的《三国演义》,还是作为二十四史之一的正史《三国志》,对于这个“曲阿小将”,都曾经有过寥寥数笔的记载,不过,虽然只是寥寥数笔,也不知道是作者吝惜笔墨,还是“历史”确实是在岁月流逝中,将这一切都埋没于尘埃中,但光光是从这寥寥数笔的记载里面,也能够让人管中窥豹,从中大致了解一些情况。

“曲阿小将”,自然就是在曲阿这个地方的将领,或者说白了,这是一个没有具体名字记载的人,便用他的主要事迹发生所在地的名字来命名于他,更加之,此人当时出现的时候,主要是以辅助太史慈的身份出现的,而且从衣着打扮上来,也不过是一个小兵模样,故而称之为“曲阿小将”。

历史过去,时间流逝,在真正的“历史”上,究竟是否真的是有这么一个存在,谁也说不清,但不管怎么说,不管真实的“历史”是如何的,也不管自己面前的这个审食河,究竟是不是记载中的那个“曲阿小将”,凌巴也下定了决心,就从目前这个审食河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他的价值来看,更是冲着他背后“隐藏”着的太史慈,自己也必须要好好把握住这员猛将,将其收为麾下、归为己用。

不过,凌巴想了这么多,也是有种不可置信之感――简直是有些不可想象,自己怎么会又怎么能够想得到,只不过是一时突然来了兴致,想要笼络来的一个“武林”高手,竟然会有这么深厚的“背景”。

其实,就是不讲到太史慈的关系,单凭着这个审食河他本身刚才在台上表现出来的实力,还有,在“历史”上的只字片语里面知道的,这个审食河也有着让凌巴看重的地方,最关键的一点,当然是他目前“无主”的身份,凌巴想要收他,阻力会小上了很多。

不过很快,凌巴就皱了皱眉,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要看到的人,而且还是一群,并非是这些人他多讨厌、和他有多么深的纠葛恩怨,实际上,来人他并不认识,但是一看到他们出现,他脑子微微一转,立刻就知道了这些人来的目的,明显是会妨碍到自己,自然会忍不住的心理产生排斥。

其实凌巴早就注意到了,他心里也知道,面对着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的“无主”的高手,这各方势力没有理由不动心,只不过却没有想到被自己先下手为强了。

而这些人现在出来,却是不得已,毕竟得到了各自的命令,可是如今眼看着自己似乎就要“得手”了,自然怎么也憋不住了,再不出来,可是后悔也晚了。

“凌将军……”

“嘿嘿,凌将军好啊……”

这些人过来了,一个个倒是都对凌巴恭敬有加,也确实是明面上的身份摆在了那里,他们就是做出一个姿态,也是必要,更何况现在各自藏着心思,也许也是有些心虚的原因。

看到这些人装模作样的,凌巴才不管他们想的什么,心中暗自冷笑,却也是故作不明,对着领头的一个人疑惑的道:“不知道这位大管事,想要干什么啊?”这个人,他倒是认识的,就是那袁氏兄弟背后袁家的大管事,凌巴也去过几次,相比起其他人,对这人还算是最熟悉的了,看他一派和气的模样,自己也是笑盈盈的问着。

“额……”那名袁府上的大管事,有些迟疑,他可是清楚明白眼前这位的身份的,凌巴本身的根基,对家大业大、历史渊源的袁家而言,倒也算不得什么,就算是他掌控的那个什么“狼牙军”,京城洛阳里,也由不得他撒野,然而要时时刻刻记着的是,这位的背后,站着的可不是寻常人,首先必须弄清楚,这件事情的背后,有没有别人的影子,而且就算是没有,以凌巴现在的受宠程度,还真不是谁都敢轻易得罪的。

可是呢,包括他在内,这里来的几个人,每一个身上都是背负着任务的,任务的焦点,自然就是现在在凌巴身边,有些不明所以的审食河了。

“嘿嘿……”那名大管事在筹措着言辞,凌巴却是把他们直接晾在了一遍,他知道,趁着这些人还有所顾忌的时候,自己要先下手为强,所以回头对审食河说道:“审食河兄弟啊……”

“啊,草民不敢当!”审食河赶紧拱手,看来这还是一个等级观念很深的人,虽然说是“猛将”,身上却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温文气质,但偏偏又搭配得非常好,不至于让人觉得突兀和怪异,反而是让人如沐春风、心生好感。

凌巴也不强求他,要知道貂蝉也是经过了日积月累的影响,才有点儿改变的,他依然是友善的笑着,直让审食河感觉莫名其妙,其他人则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审食河兄弟啊,不如,跟我混怎么样啊?”看着审食河满头雾水,凌巴好似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说漏了嘴了,幸好没别人知道,赶紧解释道:“哦,我是说,我希望审食河兄弟,能够进入禁军,以你的本事,定能够一展拳脚,而且,我也可以帮你!”

审食河想也没想,点头答应道:“凌将军说笑了,这是某求之不得的。”

凌巴反倒是愣住了,至于旁边几人,早就差点掩面而泣了――果然还是“早到的鸟儿有虫吃”啊。

凌巴还担心这审食河没弄明白自己的意思赶紧又解释了一遍,审食河却是道:“草民早就听说了将军的大名,心有向往,将军不吝折交,草民又岂有拒绝的道理?”

凌巴被他说的,只能是一愣一愣的点头,好半晌才完全反应过来,真是恨不得在他脸上亲几下,可惜,他的Xing别,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至于那袁管事等几个人,看到这种情况早就识趣地各自退走了,至于回去之后面临的是什么,凌巴才不会为他们考虑。

“额,这样吧……”凌巴想了想,叫来了一个旁边执勤的火影卫,然后对他耳提面命了一番,又对审食河道:“你先跟着他去禁军卫营处,找一个叫做彭?的人,他会帮你安排的,等到此间事了,我再去寻你。当然了,到了你下次比赛的时候,自己可要人的路啊?”

“呵呵,谢谢将军!”两人对视一眼,又是哈哈大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交代完这些,看着审食河终于离去,又得到了另外一边的人传来的张达被袁家的人提前请走的消息,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觉得正常,毕竟不能够什么好处都让自己拿不是么?反正那张达也是这审食河的手下败将,也就是自己终究拿的还是“大头”。

“怎么了?”回到了座位上,凌巴心情大好,看到了全场的欢呼,就不免有些奇怪了,总不可能观众都为自己感到高兴吧?

他这回是又收拢了一个猛将,而且这一次还是真正的“买一送一”,这样一来,自己本身的势力,那可就算是在看得见的增长了;当然更关键的是,通过和这个审食河的短暂交流,除了让自己有些另外的想法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他的出现提醒了自己,自己的一双眼睛,不应该是只盯着洛阳、青州、颍川、荆州、巴蜀等等等等这些重要的区域,还有一块地方,是自己不得不注意的,那便是,江东!

江东,这是日后三国争霸里面,排名第二的吴国的大本营,而且这里,与荆州也是隔江而望,更重要的是,江东本身,是属于日后江南、南国的前身,从魏晋时候开始,第一次人口从北到南迁移的大潮流,此后,两宋年间,乃至于更后面的元明清时期,不断的发生着人口从北迁移到南方的情况,乃至于后来随着人口的大迁移,整个国家的中心,也是从北方、转移到了南方来,所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江东的重要Xing,都是不言而喻的。

这让凌巴不由起了心思,要不要自己这个时候,就早早将江东,也纳入朝廷的视野呢?

“哦,前面一场,张飞又胜了!”就在他还在沉思的时候,旁边的侍从听到他的问话赶紧回答,凌巴反应过来,也只是应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兴致了。

一听到了张飞的名字,对这个消息,自然也就失了兴趣,或许是由于刚才的审食河的缘故,让他生怕自己不小心错过了又一个“无名氏”的猛将,这才会一开始有些紧张和莫名期待。

对于张飞获胜,虽然关系不错,但因为这些早在意料之中,也无需表现出什么高兴来,更无须惊讶,如果碰到那次是张飞输了的消息,自己才要惊讶一番。

当然,更为关键的是,此刻在他的旁边有一双目光就在自己身上,深深地、柔柔的,让他却是感觉如芒刺在背,很是不舒服,但还是只能硬撑着坐了下来。

然后强迫着自己,将注意力移开,集中到了场上。

接下去一场,却刚好就是前面张飞的二兄,关羽登场的时候了。

第247章、金牌三战将,关张典

关羽上场的比赛,从凌巴看到了他的那个对手开始,就感觉没了兴致。

那个对手,虽然看上去也是实力不俗,但就算是自己,自信只需要稍微费点儿功夫,也能够拿下,虽然自己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是不爽关羽,可也没道理不相信“武神”的本事。

所以对于这种根本就是没有悬念的比赛,凌巴是一点儿兴趣都欠奉,可如芒刺在背般的目光,又让他心里直觉的不舒服,没有办法四处去看,反倒是和旁边的袁氏兄弟聊起天来。

“子卫可曾听说过那孟德如今在荆州前线的风光?”聊了一会儿,袁术突然若有所意的看着凌巴道,将话题引向了曹操那边。

这段时间,前线频有捷报传来,曹操的名气和地位,也是在这洛阳人心中水涨船高了,说是“风光”,倒也不为过。

凌巴闻言不在意的一笑,却是对袁术道:“就算是再风光又如何?在那儿整日为剿贼大事烦恼,没个清静,这样下去恐怕迟早早生华发了,又怎么能如我们这般自在快活?”

袁术心中暗笑凌巴掩饰,又道:“但我辈既为大汉后生,当承继先人之志,俯首于天下升平,却不该独自享乐。殊不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凌巴对于袁术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觉得稀奇,本来嘛,身为四世三公袁家子弟,更重要的是能够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姓和事迹,甚至最终还曾经称帝,而且论其本身势力还不算最强大的,能够达到这一步,虽然不被大众所承认,但其胆魄也足以让人欣赏;那还是在“历史”上的形象,虽然对他的评价大多是不好的,但对于凌巴而言,这些人物现在就一个个活在自己的身边,别人的评价,也没有什么好与不好,关键是自己去看、去听、去了解,而在和袁术的交往过程中,他对于袁术的好感日益加深、对袁绍反而会产生厌恶感。

就目前来说,袁绍此人的确是如“历史”中的一般,为人心高气傲,而且眼高于顶――虽然记载中这种情况是出现在后期,对于连关羽都看不惯的凌巴而言,对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更何况,袁绍虽然也能够达到“不耻于折交”的要求,但凌巴又怎么能够看不出来,归根结底的,他还是看不起自己的,平素的一些表现也是十分明显?虽然说这本非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就是对于郭嘉这样的人,心中也是深深的烙印着这个时代最深刻的印记、等级观念,像袁绍这样日夜受到了家族熏陶渲染的贵族子弟,也很少能够抱着诚心诚意完全坦诚相待的去与他们所谓的“下等人”结交的。

而这,是袁绍的弱点,却正好是袁术的优点,至少,是“这个袁术”。

袁术的出身和袁绍相当,而且他还是当任袁家家主的亲子,但在和凌巴结交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摆出什么架子,而且凌巴能够感觉得出来,他这绝不是像袁绍那样的做作,就算是曹操,在这方面比起他来,恐怕也是略有不如的。

或许这可以称之为“礼贤下士”,而且还不是抱着对方有为自己所用的目的和意图的、很单纯的结交,虽然只是凌巴的感觉,但作为一个直觉敏锐而且很相信自己直觉的人,这也足够他对袁术心怀不错的好感了。

面对着袁术的感怀,凌巴却没有觉得他是在众人面前矫饰,这其中或许有些场面话,但在这种时候,也不能够否决他的真心。

凌巴笑了笑,凑到了袁术耳边,没有再纠结于刚才的话题,反而是低声道:“看你兄长莫非也是动心了?”

虽是玩笑的语气,但其中话语也是半真半假,而且此“动心”也非彼“动心”,却是看到了旁边的袁绍视线不住地往场上正在比擂的关羽身上瞄。

凌巴当然不会觉得袁绍了关羽了,他还不至于那么恶俗,袁绍“看上”关羽是不假,却也是因为场中关羽表现出来的能力,当然了,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关羽也是之前的“未完待续”的那一场“武林大会”里面少数的几个“常胜将军”之一,而且每一场用的时间还比较短,也就是很快结束战斗,这也更是体现了其强悍的战斗力,而现在这一场虽然还一直纠缠到现在,时间花的不少,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对方坚持不下去了,关羽之所以还在打,不过是耍着对方玩的,要等到对手自己心甘情愿自动服输。

对于这样的猛将,不管是见猎心起,还是有心收归己用,袁绍目光中的“垂涎”,已经是部分暴露了他心中的想法。

袁术淡淡一笑,“本初他,本就是这样的Xing子,颜良文丑二将,也差不多是因此被他得了去的……”

“哦?”凌巴又来了兴趣,他还从来没听说过这袁绍是怎么收服了那颜良文丑两个猛将的,这两人虽然是比不上张飞、关羽、典韦这样的超一流,但也是勇不可挡的,至少自己目前就没有把握胜过他们,便赶紧追问袁术道:“其中另有隐情?”

袁术没有犹豫和隐瞒,轻声的娓娓道来:“还不是他一直央着,说好听点叫礼贤下士,说不好听点,就是厚脸皮,那颜良文丑,八成也是被他烦恼的不堪了,才归了他的……”

凌巴听到这里也听出意味来了,感情这位还是在挤兑自家族兄,有些好笑的道:“那看来这回本初他是要失望了,那刘关张三兄弟,我还算有些了解,兄弟感情深厚,一向是同进退、共患难,想要为己所用,难啊!”

袁术笑笑,没有反驳。

而此时,场中早已结束,关羽将那个杯具的对手耍得是团团转,最后可能自己也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就算心中气闷,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实力的差距活生生摆在那里,是怎么也弥补不了的,最后没办法,只能够是自动自觉的认输了。

不过最后闹出来的一个小闹剧就是,或许就是被之前关羽那样的行为惹恼了,一时头脑发昏的那个男人,竟然在最后突然发起暴击,不过这对于关羽根本产生不了什么伤害,随意的一挑,又将这个对手甩到了一边去,最后直接被凌巴派人带走了,至于后面的结局,相信没有最杯具,只会更杯具。

今天是“武林大会”的第一天,进行的比赛却有好几场,也是凌巴可以要将大会的时间压缩了,以避免自己莫名担心中的意外发生,虽然时间上是紧凑了,但一场接着一场的比赛,也是叫观众目不暇接、大呼过瘾。

这里的大多数人,除了那些最劳苦的大众,在凌巴来说,那就是成天吃饱了没事干的一伙“社会蛀虫”,有的热闹凑、有的比武看,花点钱对他们而言也没什么,也就是这样,才让凌巴有了机会。

最关键的,还不是这“武林大会”的观看费,而是更为关键的从古至今昌盛不绝的一个行当、赌,那却是有另外的人去负责了。

反正火影卫当中的人,那是三教九流都有,说起来,现在的火影卫,还是分为了几个不同的部门,暗部最为隐蔽,而最为普遍的,就是那个世界、哪个时代都不会缺少的流民烂痞,说白了,就是这个时代的“黑帮”,其他的,则是类似于特工、情报侦察这样的部门了。

现在的火影卫,发展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虽然说是很有帮助,可是同样的,也是一个很耗费精力和钱财的部门,所以对于“武林大会”这样的好事,凌巴自然尽心尽力,此外,还有另一个全面的计划,却是需要时间慢慢去部署实施,然后从中获得自己需要的了。

也就在凌巴沉思的片刻,场中又完成了一场,这一次,获胜的,却是和凌巴认识最久的那个典韦。

对于关张典这三个人的获胜,凌巴根本就是没什么好说的。

简直就是毫无疑问,甚至可以所当然,如果结果相反了,凌巴可能反而还会觉得不正常了,这三个人,也是自己目前所知道的,在这“武林大会”自己看到的出场人员当中,实力最高的,和自己在“历史”当中的印象倒也是相符,当然了,庞德也应该是算在他们这一个层次的。

而就在这里,一个上午十分紧凑的“武林大会”,暂时告一段落,就算观众不想,凌巴也不得不宣布暂停。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就算是皇帝老儿,也是要补充能量的,凌巴和其他人更是不例外。

要问现在是什么时候?午饭时间……

第248章、公主的幽怨

“子卫啊,朕就先回宫了,至于下午,可能就不过来了……”刘宏舒服的坐在自己的龙辇之上,来到了凌巴的面前,说这话的时候,正是一个上午的“武林大会”刚好在又一场比赛结果之后结束、人群基本上也都要散去了之后,而他自己,自然也是要回宫去了。

这时的凌巴,却正在指挥着手下人收拾停当,虽说下午来了也是免不了一番使用,但现在也要将各项工具摆放好了,还有擂台也要经过了清理,各方面的守卫,也要重新的筹备安排一番。

至于主席台其他的人,本来刘宏就在现场,作为皇帝,应该是先走了,才有轮到了他们的,毕竟在这样一个时代里,“领导先走”无疑才是真理,也是舆论所支持的;不过刘宏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逗留了下来好一会儿,也早就做主恩准了其他的人先走,大家本来还心怀忐忑,但是在有人尝试先走了,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之后,才知道这皇帝不是开玩笑或者是想要玩人,自然的,主席台上的各位大臣、袁绍等人,以及观众席边的大批贵族、平头百姓,都早已经纷纷涌出了竞技场。

这其中大部分人,都是赶着要去安慰自己已经有些不满的肚子的,要不然就是有着各种公事、私事要赶着去处理的――没办法,刚才是皇帝在这里镇场子,谁也不敢放肆,虽然最后的那一场比赛,也就是紧接在典韦后面的一场,让凌巴也感到无奈的很,刘宏也是觉得无趣。

在那一场上,那两个参赛者明明都不算是什么高手,偏偏表现欲高得离谱,一直你来我往、刀枪碰撞乒乓作响的,可都是看着花哨,一点儿激动热血都没有,让人提不起兴致甚至是看着都不免觉得厌烦。

到最后甚至两个人都没了什么力气,还一副不分出胜负死不还休的架势,让凌巴不得不拿出了主持人的架势,威胁他们再如此,两个人的比赛资格都除去了;谁知道这两个人还真是煮熟的青蛙不怕开水烫,或许心里都存着自己不行也不让对方过的想法,也不想想过的有可能是自己,于是互相指责,最后演变成了一场闹剧,直到凌巴又派了人来将他们两个拉下去,他们两个还陷入在吵架的二人世界里,不亦乐乎的对骂个不停,倒是叫主席台上的刘宏看的是笑个不停,皇帝笑了,大家自然也都跟着笑,虽然大部分人还是莫名其妙。

于是,这大会最终还是在一派“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就这样结束了。

不过凌巴也是估计,刘宏说出下午不再来的话,估计和这场让人无比纠结的闹剧也有一定程度的关系。

刘宏身后跟着一大堆的侍从,有男有女,自然都是从宫里面跟着出来服侍和保护他的人,此时一个个也都是各司其职。

刘宏这样的皇帝,自然不会干亲自走路这么蠢这么累的事情,他正坐在一架龙辇之上,周围的宫人们,保护的、抬辇车的、跟着照顾皇帝的,不亦乐乎的围绕他左右,而刘宏也是乐的享受。

他也只是心情好了,和凌巴知会一声,不然一个天子,怎么可能这点小事还要向臣子“汇报”的?说完了要说的,刘宏也不多留,也不等凌巴回应,直接吩咐了一声,大队人马又缓缓前行了,然后也离开了这里。

看着这浩浩荡荡的龙头队伍离去,这样大的阵仗和声势,能够极大的满足一个大男人的虚荣心,凌巴虽然对此难免也有些羡慕,但是想到这样的享受,所付出来的同样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承受的代价,也自然而然就将这种念头掐在了心里――光从心理Xing格来讲,自己还真不适合干皇帝这行,而且自己现在也没有那个条件,还是脚踏实地的实在。

等到刘宏离开了之后,基本上这竞技场里也剩不了几个人了,凌巴又是一番简单的安排命令下去,看着差不多了,也没自己的什么事了,自己此时也是腹中空空,早该回去了,才略有些疲惫的要往回赶。

可他刚准备动身,突然看到了什么,身体猛地一滞。

然后,就像是一个机械人的转弯……

“喂……你就是这么想要避开我么?”身后猛然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里,带着十分明显的幽怨,而更关键的是那声音的主人,更是让刚才那一下已经看清了对方面目的凌巴心里狂呼不止。

他心里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碰上了这个人的,头脑一时都转不过弯来;不过这个时候再装作没看到对反显然也不行了,都这么明显的挑明了,自己再装下去也没意义,也不能够“得寸进尺”的了,只能够无奈的侧过身、转过头去看着对方,然后无奈又无奈地道:“公主,不知找微臣可是有什么事情啊?”

这叫住了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让他唯恐避之不及的明月公主,他也实在没有想到连刘宏都已经走了,这公主怎么还留着在这儿。

听着他的话、他的语气,明月公主显然也有些不高兴了,更有几分委屈,俏眉一挑,不由显露几分英气,不过说出来的话,依然让凌巴感觉到有些无语:“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吗?我想你了,就来找你不行吗?”

凌巴闻言一愣,不只是被公主这话雷得里焦外嫩,更是听出了明月公主语气中的不对劲,知道对方生气了,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样子的行为和态度有些过分了,头脑一转间,还是要先逗乐了对方,反正调节气氛自己拿手,没有犹豫,扭着衣襟,看看四周,人差不多都走散了,这公主倒还是选的“好时间”,“微微有些害羞”着道:“公主啊,这个……这种公众场合,能不能够不要说的这么直接明白啊,那个、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呢!”

听着凌巴俏皮的话,明月公主果然是被逗乐了,“噗哧”一笑,没好气道:“就你还会不好意思?你的脸皮,恐怕比这洛阳城的城墙还要厚吧?”

凌巴陡然表情严肃起来,认真道:“公主殿下,微臣可就这么一个优点了,居然都被你给发现了,你让微臣以后还怎么见人怎么活啊?”

明月公主却不知道怎么的,听了这话,居然也是突然变脸似地,一副深情的表情,眼神脉脉的看着凌巴,轻声道:“既然这样子,那你,为什么不要我?”说完,她居然埋下头去,像是一只鸵鸟,不过凌巴还是隐约看到,她似乎是脸红了。

凌巴感觉自己被直接将了一军,而且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凌巴突然发现这明月公主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比自己所想到的,差异还要大得多。

明月公主见他不说话,忍不住又道:“我听说,你这一次去解毒,可是结果又带回来一个女人,是不是这样的?”

这么些日子不见,明月公主的心里很是纠结,很多话都想要对他讲,但等到了真的看到他,又忍受不了自己内心折磨、不由自主的就问出了这个心中深深的疑问。

凌巴心中唯余苦笑,昨天刘宏才问过自己一样的问题,自己也早就想到了,这明月公主没有得到答案,迟早也是有一天,会亲自找上自己来问上一问的。

可他还真的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快,就找上了自己,还一下子就问得这么直接――不是说古代的女人都是含蓄内敛羞涩矜持的么?凌巴想不通,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他刚才也是为了“武林大会”的善后工作一路安排下来、忙前忙后的,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这明月公主,居然都没有跟随她皇兄刘宏一起回宫去,而且现在留下来,还是孤身一人的,也不知道刘宏是太信任自己还是太无所谓的宠着她了,也能够放心这样子。

这下被她是逮个正着,凌巴就算搜肠刮肚的,措手不及之下,也不知道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行,这明月公主可不是笨蛋,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而现在自己又不能够趁机开溜,实在是烦恼。

其实凌巴烦的倒不是明月公主本身这个人,再怎么说,明月公主也是一个气质高贵的美女,而且虽然这些日子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显得清瘦了许多,而且也更加清丽了,反而更令人看着容易心动而着迷。

如果还是从前的凌巴,或许也会神经大条的掉进美人旋涡、温柔陷阱里,但现在他的考虑太多,顾及太多,反而没法像是以前那样行事了,小心谨慎、步步为营,才是在乱世能够生存下去的法则,更何况,自己又不是没女人,女人这方面,凌巴一向自认都是不缺的。

第249章、遭遇

凌巴这边内心千思百转,想着自己的主意,那边明月公主却显然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

其实这明月公主从小生存在皇家这样简直堪称是天然的“厚黑学基地”里,要说心机一点没有,城府浅薄,也不太现实,毕竟她本人的经历,以及她的皇兄刘宏的亲身经历,她都是其中的旁观者,就算因为刘宏这些年的宠着,少受了不少皇家女儿的波折和苦难,但其心Xing应该是渐趋成熟,也应该知道的更多,所以说起来,对于凌巴的心理和处境,她未尝是想不到,而是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个方面去。

毕竟明月公主充其量还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不管她年纪多大,生在皇家宗室里,久居深宫之中,受到这方面的调教实在太少,对于这些太过薄弱,只不过是和凌巴有所经历,而且在地下城那次经历,也算得上是同生死、共患难过,便一颗真心从此牵挂在了凌巴的身上,这对一个青涩初涉爱情的少女也并不稀奇。

对于这样的情况,凌巴虽然心里没有办法坚持着拒绝,却更不想要纠缠不清,以致平白为自己添了什么祸端,因为很显然的,对于皇家的儿女来说,一向都是家事就以国事论的,就算公主不愿,自己也不想要卷进这其中的漩涡中去,保住自己洁身自好,也是明显不可能的。

其实凌巴有时觉得明月公主实在是单纯的可爱,就算是这样的纠缠,可实际上也并不让人讨厌,不让自己对她反感,但一来不讨厌不代表着就要喜欢,她喜欢自己更不代表着自己也要喜欢她;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她可以单纯,自己却不能够将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不过这一次,都到这份上了,看似自己是避不过去了的。

硬着头皮,凌巴只能对公主说道:“那个,公主,臣想要单独的考虑一些事情,一个人会安静一些,头脑也更清醒,所以可不可以请公主……”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想必以公主的慧质兰心,也能够猜得出来。

但也不知道公主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竟然继续说道:“不要紧的,你想你的,我就跟在你身边,安安静静的,不会打扰到你的。”

连这么明显的解释都被毫无疑问的挡了回来,凌巴对这公主的“功夫”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更是欲哭无泪,心里把提前走了的“无辜”的大老板皇帝刘宏骂了千遍万遍,可对公主又不能狠下心来,咬咬牙说道:“我对周围环境很敏感的,一个人都不能够跟着!”

“那人家离你远一点嘛……”这话却是越说越小声,因为她看到凌巴已经开始使出了“用眼睛杀死你”的绝招了,公主俏脸却更是晕红,给人以更大的魅惑,低声嘀咕着道:“干嘛这么盯着人家看啊?”

凌巴心道这公主还真是做妖精的料,而自己也果然不是做坏人的料,光光硬着坏心肠这一条,自己就过不了关了,脸色缓和了下来,但仍然是坚持着说道:“那绝对不要打扰我啊……”说是坚持,其实已经是让步了,而且还是莫大的让步,至少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明月公主刚开始还听得一愣,以为凌巴还是要拒绝自己,可很快反应了过来,立刻就兴奋了,好像立刻就要和心爱的人成亲然后在一起了一样。

看着只是自己一句话就让其这么欢欣鼓舞的公主,凌巴心里也不禁晃过一丝歉然,自己的确是有些过分了,看来自己的态度也应该转换一下了,既然连穿越附体这种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而且这边的“历史”明显就和自己知道的已经产生了很多偏差,难道说自己就不能够自己主动的将着未来的发展,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么?

凌巴莫名涌出来的自信,让身旁跟着的公主感到很惊讶,只是因为感觉到那一刹那凌巴散发出来的强大自信,但更觉得有魅力让自己喜欢,于是一双大眼睛不知不觉就又闪耀起了一颗颗的小星星。

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这样走出了竞技场。

这里地处还算是偏僻的,而且现在人差不多走光了,不然要是让认识的人,看到堂堂公主居然跟在一个侍卫的身后,恐怕首先不是惊讶,而是要大斥凌巴不懂规矩、破坏礼制了。

只是凌巴的心神,却不在走路上,还要分一部分去注意一下公主,虽然说的坚决,但要做起来,他还是没有办法完全将之弃之不顾的,更何况,刘宏既然走了而让她单独留下来,分明就是要将公主的安全问题丢给自己来考虑,这点可也是轻心不得的。

“哎呦!”不过分心两用的走路,既没有效率,又很容易出状况,果然,才出了竞技场没多远,凌巴就因为看着好奇地东张西望的公主一时没注意,而不小心撞上了前面一个人。

“啊!”凌巴庆幸自己没什么事的时候,却听到了一声叫声,不是多么惨烈,但恐怕也是有麻烦,赶紧看过去,却发现对方是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之所以认为他是男人也还是因为他的穿着,此时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是被自己撞在了地上的吧?不过心里也有疑惑,觉得自己刚才那一下应该没有那么用力吧。

“抱歉……”凌巴赶紧向那人道歉,一边心里也不禁暗骂自己,走路也不看路,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只是心里实在是烦恼,头脑感觉一团乱麻的,更何况还时刻注意着后面一个吊车尾,不过也有一点侥幸,幸好这是在古代,不至于在路上一不专心,可能碰上的,就是“车撞人亡”的结局了。

但让他奇怪的是,撞到了对方,自己道了一下歉,对方的反应,要么是温和地说没事没事之类的,要么就是剧烈的骂骂咧咧、态度极其糟糕,如果是后者,如今的凌巴,并不介意让他知道知道“被人撞也会被撞出祸害来的”。

可是让他感到极其古怪想不通的是,对方竟然保持着沉默,一直都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

别是一撞就被撞死了吧?凌巴心中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却立刻被自己否决了。

应该不至于像是现代人那么过分吧?

不过对方没声息,凌巴身边的明月公主却是本来就娇气的,也想着要在自己心上人面前表现一下,态度恶劣的对那人道:“快起来吧,装什么死啊?”

凌巴也是抱着看小孩玩耍的态度看待着明月公主的这些作为,也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很单纯,都说女生碰到了爱情智商会降低为零,倒也不全是虚言,自己也能够理解,更不会故意去想岔了,心里也微微有些小感动。

但自己可不能够这么无理取闹,刚才只是觉得自己一下不至于让对方站不起来,现在看对方的状况,似乎真的有什么艰难,心里稍稍留心了一下,便上前去要把对方扶了起来。

凌巴的帮忙,这人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始终是沉默着,而且面目似乎也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凌巴心下好奇,灵机一动,微微动了下手脚,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轻推了对方一把,然后又赶紧拉住,就在这个空当已经看清了对方掩饰的后面是什么了――“咦!”

第250章、遭遇,初现

“咦!”看到了对方那有意的遮掩后面,凌巴却更是显得吃惊。

本来按他所想的,这个陌生男人掩饰住自己的面目,一般也就那几种情况了,要不然就是太过妖娆,这显然不太可能,至于理由不解释;要么的话呢,就是长得太见不得人了,这也在他看清了“真相”之后自己直接就否决了。

在此之外,当然还有一个更加“Yin险”的揣测,那就是这个人有不轨的企图,目标不是自己,就是自己身边的明月公主。

可是这三个可能,最终全都被否定了,是凌巴自己否定的,因为他看到了“真相”。

在那人有意无意的遮掩之下的,是一张既称不上英俊,也不会难看的男人的脸,看到了喉结,也更能够确定这人的Xing别了,而且稍微在脑海拼凑一下,又发觉这张脸,其实还是很耐看的。

凌巴心里突然一阵恶寒,把自己心中可能的那一点儿萌芽赶紧掐掉,然后扶起了对方,又歉然道:“抱歉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真是没留神,你……没摔成什么样吧?”

这下对方总算是有了反应了,不过还是不发一言,只是点了点头。

有反应就好,而且看这样子,看到对方还能够自己拍拍身后的尘土,其实应该也不算摔得有多严重,凌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虽然还有疑惑,也懒得去追究了。

他不想追究,公主自然也不能够越俎代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又憋回了肚子里,只是嘟着嘴,看着这个陌生男人,满脸的不愉之色。

凌巴可没法顾及那么多,至于明月公主,就当作是小孩子的赌气了,也没有放在心上,看着对面的男人还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疑,又怕是最近事多、自己多想,万一闹出什么笑话来就糟了,又不放心的问了一遍道:“你是……真的没事吧?”

陌生男人耐心的又一次摇了摇头,可仍然不搭话,似乎已经是彻底没事了,而且转过身去眼看着就要离开了――“等一下!”却又突然被凌巴叫住。

他身体一滞,并没有什么特别举动,仍然是保持着沉默,还是乖乖的站在了原地不动,也没有转过身去的打算。

对方不动,自己动!

凌巴心里想着,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了对方的面前,拦在了他的前面,逼视着他的眼睛,看着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心里更加好奇和疑惑,但是很让人失望的是,这人虽然有很多看似可疑之处,但自己却又看不出来、更说不上来是什么,就只是觉得心中感觉奇异。

“抱歉,可能是我看错了,你先走吧……”看了很久没有发现什么,凌巴也放弃了,但是这样说着,眼神还是在时刻注意着对方的动静,不过除了一如既往的躲闪,还是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那人没有停留,在凌巴话说完之后,立刻就绕过了凌巴走掉了。

“唉……”后面的公主看着凌巴就这样将对方放走了,不知怎么就有些心急,要去追的时候,却被凌巴抓住了手腕,“不用追了,让他走吧……”

凌巴一边沉声说着,一边陷入了自己沉思的世界,也没有注意到公主因为他这突然的动作,脸色通红一片,都要渗出血来了。

“我们先走吧……”凌巴的思路在继续,脚下也没有停顿,公主听了赶紧跟上了他,只是这回距离拉近了很多。

一边走着,一边沉思间,凌巴突然心中一动――他终于知道那人为什么让自己感觉奇怪了,是他的眼睛。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凌巴现在想来还有些模糊的错觉,感觉好像是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更是犹如一对深邃的漩涡,让人忍不住的被吸引。

凌巴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这个人处处透着神秘,自己有种迫不及待、要揭开他的面纱的渴望。

他心中突然的冒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来,隐隐有一种感觉――快了,一切就快了!

虽然疲惫,虽然很想要快点回家,和自己的床、和自己的貂蝉亲近亲近,可凌巴这一路去的,却不是自己家的方向,而是直朝着火影卫在洛阳东段的一个“基地”而去的,这里,也算是暗部的大本营。

当然了,秉承着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原则,这个地方的设置十分的普通,就和寻常的一家店铺一样,只不过别人家的店铺卖的是商品货物,这个店铺卖的是人和情报,整个店铺表面上做的事正当客栈、饭馆、酒家连营的生意,暗地里却是操作着许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来这里,并不是凌巴临时起意的,但以他的Xing格,也是因为出了明月公主这么一个突然因素,才改变了立即回家的主意的。

更何况,他现在肚子确实是饿了,想必明月公主也是好不到哪里去,来这里蹭顿饭吃,应该也不错。

洛阳东段这里,算是一个天然的平民区,也是相当于后世的“步行街”一般的存在,一路上过去,都是闹市区,小贩商家几乎遍地都是,有卖菜的,有卖小吃的,也有卖便宜首饰的。

来到了这里,公主心情更加愉快了,同时也是怀着好奇,这种地方,正常情况之下,她可是一生都难得来上一次的,这一次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对于心里也会好奇平民生活的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来说,比之现在的凌巴可还要吸引人。

不过凌巴可没时间和她在这里干耗着,况且她自己也是真的饿了,所以听说了要去吃午饭,自然没有不从,只能够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那些个对她来说实在是新奇有趣的货物摊子。

走了没多久,终于是到达了这家“悦来客栈”,这个名字自然也是凌巴取得,本来还想过要用“龙门客栈”的名号,但想想那个的名声实在是不好,还是换成了这个自己在后世还有看到来做噱头的饭馆的名字。

进了“悦来客栈”,自然是要先点上了几样小菜,要上两碗饭,就这样吃起来。

凌巴倒也是没关系,他对于饭菜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有点味道、能够吃饱就行,更何况这“悦来客栈”的饭菜味道还是很不错的,他却是没想到,公主居然也是吃的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问她好不好吃,还一个劲的点头,看着这样凌巴自然是笑了,又是惹得公主一顿羞恼不说。

吃完了饭,填饱了肚子,凌巴当然就要办正经事了,不过有个跟屁虫,实在是不好解决。

幸好这里算是他的地盘,叫人安排了下去,管他用什么办法,只要是将公主支开去,自己则是跑进了内间去,直接奔着最里面的院子而去。

暗部在这里设基,而且凌巴本人也在洛阳,也不像是当初还中毒的时候,虚弱着、迫切需要人保护的时候,所以暗部凌巴如今的三大得力干将,此时都在这里坐镇,只不过,叫贞儿的女子,对于商事精通,虽说“悦来客栈”只是个幌子,可凌巴也不可能放着生意不做,自然都是交给了这个贞儿去打理的,这时估计是在哪里打着算盘、记记账簿之类的;此时在里面的院子里,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冷酷男子卫礼,另一个,自然就是为老不尊的老头子乐师了。

直接将卫礼忽略不计,凌巴知道就算是自己,想要和他正常对话也是有难度的,所以不如全部问乐师,反正卫礼知道的,乐师没有理由不知道。

坐下来,抿了一口茶,凌巴悠然问道:“乐老,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乐师难得的蹙着眉头,缓缓道:“最近这洛阳城里,似乎莫名的,突然就涌现了一大批的生面孔来,而且这些人虽然分散在四城各地,但就像是约好了一样,几乎都是在当初洛阳解除封禁、重新开放城门开始,才大批的涌入,而且,这些人的行踪,实在是可疑。我在想,他们会不会,就是当初咱们丢走了的马元义的同伙?”

当初洛阳之乱,唐周告密,马元义俯首,只是他的一些同伙,却是趁乱逃了出去,而且逃出洛阳之后,也都是潜伏到了不知哪里去,凌巴虽然一直没有放松关注,却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个时候会再冒头。

“而且……”乐师似是有些犹豫,不确信道:“在这其中,有一个人特别值得注意,据说当初马元义身边,不是有一个出谋划策之人么?十有八九,就是此人。”

凌巴听得心中不由一动,盯着乐师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乐师一拱手,也没了往日的嬉笑怒骂的搞怪面孔,郑重道:“事关重大,岂敢胡言?”

凌巴托着下巴,不由陷入了沉思中,渐渐地,脑海中勾勒出了一个人影,竟然就是自己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碰到的那个人。

凌巴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直觉,帮助了他很多。

许多时候,什么猜测、什么把握,其实面对于千变万化的世界和事实,再高的把握也会变成无用,而直觉、自己的感觉,却不会欺骗自己尤其是对于天生敏锐、经历丰富的人来说。

其实很多人对直觉的理解,似乎这就是属于一个人天生自大的心理,其实不然;就是一个人的感觉,也有强弱之分,也是可以锻炼出来的。

就拿凌巴前世的时候来说,他也是曾经经过了这方面的训练的,所以对此了解深一些也是正常。

第251章、悲催啊,碰车了

根据乐师所说,这些人有所图谋是肯定的,而且对于洛阳,始终会是一个威胁、一个隐患。

但是说实话,火影卫虽然在暗中的侦察强悍,但凌巴也不能够肯定,这件事情当中,是不是有着更多的人,被牵扯在内,万一朝廷里面,甚至是宫廷里面,有着他们的人在,不将这些毒瘤拔去了,凌巴是怎么也不会心安的,毕竟就算这一次不成功,万一有下一次,又能够怎么样呢?

人的心里面,总是有着一些Yu望的,当这些Yu望还好,能够控制,不会阻碍到他人的时候,就不算什么,人正常天生就有各种的Yu望,这并不稀奇;然而,如果因为这样,被有的人妨碍到了,很难说,不因此而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甚至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关于以后的问题,凌巴没有办法考虑的更多,毕竟人的精力和生命也是有限的,但只要是被他知道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要尽可能的做好这些除恶务尽的事情。

现在凌巴考虑的却是,这些人的目的:他们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如果说,只是单纯的想要捣乱洛阳,这似乎又是把他们想得太过于简单了,而且看起来,他们做的这些动作,也太过频繁,如果只是为了捣乱洛阳的后果,显然有点小题大作了。

但如果是更巨大的Yin谋,而凌巴现在暂时还想不到,那么,凌巴就更不得不重新考虑仔细安排、详尽统筹,务尽将这一切扼杀于摇篮之中,将其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最大程度的控制住。

“你们要密切的注意这些人的动向,将他们控制在视线当中,如果有什么异常行动,不用禀报,直接就地格杀!”在说着这话的时候,凌巴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肃杀的表情,虽然不是很浓厚,但就连一旁一直沉默的卫礼,都不由的睁开了眼睛,惊异的看着他。

乐师沉重的点点头,对于未知的敌人,其实有时候,反而不如已知的敌人的未知的目的来的可怕,而对于凌巴如此,倒也不显得惊讶。

或许外人并不知晓,但作为暗部的首领的乐师、卫礼和贞儿三人,却更知道凌巴的另一面,杀伐果断,必要的时候,决不手软。

这种Xing格,绝对是作为一个合格的上位者,所必须具备的,凌巴如今已经是初具其形了。

Xing格上的逐渐改变,或许也是他来到了这个世界,混迹了一年多以来,最大的一个变化了,不管是好是坏,至少看起来,这是更加适合在这里生存下去的。

“好了,我也没有办法呆太久,不然的话,可能会让人生疑。现在我看似风光,可越是这样,盯着我的人越是多,恐怕一个不小心都没办法,你们的行事也要小心。不过,该出手的时候,必须出手,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后续都可以交给我。记住了,该高调的时候,在不透露根本秘密的前提下,必须高调;低调的时候,就算是面临着死亡乃至毁灭的威胁,都必须扛下来。”凌巴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他现在已经知道了,真正的生存法则,应该是如何,不是靠着别人的怜悯,不是靠着自己穿越人的所谓优势,更不是靠着自己想象的随便散发的王八之气,而是靠着自己的奋斗、步步为营,制胜之道。

“嗯……”这一次,是卫礼和乐师同时郑重的点头,也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更应该放在心上,有的时候自以为是,其实更是需要别人的时刻警醒。

“话尽于此,今天就这样吧。好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有需要的话,另说……”凌巴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他也不敢留太久,更关键的原因,自然不是他说的那些,而是外面还有一个小祖宗。

乐师和卫礼似乎也都知道些什么,不过都是面无表情的将凌巴送出去,等到看着凌巴逃难似地往外面跑得飞快,两个人才面面相觑,然后,乐师捂着肚子笑得厉害,卫礼居然也微微咧开嘴,露出一个不会比哭好看多少的古怪笑容。

凌巴当然不会知道这些,现在他想着的只是,要祈祷公主真的被缠住了,而且不要大发脾气,这个小姑奶奶,现在看起来是对自己有点儿百依百顺的意思的倾向,可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天知道她现在这副模样,能够坚持多久?

凌巴真是越想,越觉得烦恼,跑得也更快了,刚才的凌云壮志,还有杀气凛然,根本都是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就只知道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快的赶到。

“呼……呵、呼……”艰难的喘着粗气,微微调整着呼吸,不过凌巴已经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因为已经赶到了客栈的外沿,公主大概也就在这里。

凌巴整了整因为过度奔跑有些凌乱了的衣衫,然后换了一个自认为亲切其实无比虚伪的笑容,就这样走过去。

没有!

略微扫了一眼,根本就没有发现公主的踪迹,凌巴立刻是一脸惊容,看到身旁经过一个店小二,赶紧拉了过来,急切地问道:“唉唉唉,刚才……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姑娘,怎么没看到了?我不是叫你们看好她的吗……”

凌巴的面目早已经让暗部的成员烂熟于心了,那个店小二自然也是认识凌巴这个幕后老板,闻言赶紧诚惶诚恐地道:“主人,小的不知道啊。刚才、明明刚才还看到在这里的……”

凌巴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却让他越来越紧张,端着饭菜的手都不禁抖了起来,生怕凌巴大发雷霆,不过凌巴也不是辨不清是非的人,更何况看这人的神色紧张,但却是不知内情的样子,也不想为难自己人,赶紧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下去,然后又更是觉得烦恼。

刘宏撇下了公主先走,分明就是要将公主交托给自己了,凌巴可不相信刘宏会不知道公主留下来找自己,也就是说,自己必须要负责好公主的安全。

可现在连人都不见了,找不着人影,如果到时候是安全自然没事,万一是出了什么事情,那自己可就死定了,就是百口也莫辩啊。

“哎呀,你们怎么回事啊?我们两个人一起来的,自然也要两个人一起走啊。那位公子就是在这里不见的,不管你们的事情,那关谁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的喧哗声音,凌巴却是听得立刻眼前一亮。

如果自己没听错或者慌神,这、这不分明就是明月公主的声音么?

这样想着,他立刻转过身去,这下真是又惊又喜,又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哎呀,公……哦不,明月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啊,害我找你好久呢!”凌巴赶紧迎了上去,又上下将眼前的明月公主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确定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心中这下才最终放心了。

“我当然没事啊,我还在到处找你呢?”让凌巴惊叹的是,这公主第一个反应,却不是怒斥自己去了哪里,反而像是很关心自己的样子,“你去哪里了,没事吧?”

凌巴有些措手不及、受宠若惊的感觉,尴尬地道:“额,没事没事,我们走吧!”他现在只想要尽快的将这公主送回皇宫去,可他迎面却又见到了另一个人、是华佗。

“华医师,你怎么在这里?”凌巴一眼看到了华佗,立刻紧张的高喊了起来,他对着华佗在这里出现其实并不感到稀奇,然而因为华佗和扁素问时常有些药理上的交流,所以很多时候,有扁素问的地方,就会有华佗出现,同样的,有华佗的地方,也可能出现扁素问,而现在自己身边还跟着明月公主这个姑奶奶,如果两女见面,那么……凌巴真是想想,都有点儿“不寒而栗”了。

第252章、二女争风

就在凌巴在这儿一面挡住了华佗,一面心里彷徨、在苦恼和担忧着什么的时候,果然像是要印证他的猜测、或者更是老天要惩罚他的样子,在华佗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动听的女声:“华医师,你站在那里干什么……怎么了?”

华佗看看凌巴,凌巴正满面凄苦和祈求之色,他听着身后的声音,再看看凌巴身后的明月公主,这么多年也不是白长的,人老成精的人物,又怎么会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只略一思忖,就把现在的情况搞清楚了。

对于凌巴的处境和心情,华佗表示了深刻的理解和同情,但是同情,不代表“同流合污”,华佗决定,本着人道主义,和女权主义的精神,他这个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充当观众,然后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当然,心里顺带也鄙视一下刚才旁边的那个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开溜的店小二。

不过对于凌巴,他还是很有点儿欣赏的,所以他不无遗憾的拍了拍凌巴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道:“好自为之啊!”

凌巴听了这话,这下子急了,哪还管的上他什么“神医”、老幼?也是受了这个世界影响颇深,不知不觉也代入了自己的身份角色,“懂得”了尊卑有序,他是官,而华佗是民,于是脱口就骂到:“你这个老头子,你这不是存心要害死我吗?”

华佗一听,自己只是不帮他,也没害他,这小子竟然骂自己,这可是让他不乐意了,顿时也来了气,转过身就对着身后的女子悠然道:“素问姑娘,老朽可要劝劝你啊,有些人啊,并非你的良人佳侣,要认清他们的真面目,可不要给人蒙骗了啊?”

华佗转过身去的对面,正对着,有一个女子绰然而立,粉面桃腮、肤若凝脂、肌胜冰霜,关键是那张脸,是一张彻彻底底的娃娃脸,有些小婴儿肥,两颊晕红着,像是红富士,可爱中还带着点儿妩媚,听到华佗的话,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绕过了华佗的身体,一眼就看到了华佗身后的凌巴,当然还有……凌巴身后的明月公主。

这女子,正是那个跟凌巴已经是有了肌肤之亲的“神医”后裔扁素问,而在她看到了凌巴和明月公主的同时,两人自然也都看到了她,凌巴拍着脑袋,蒙着眼睛,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位掩耳盗铃到出神入化的“前辈”。

明月公主初看到扁素问,还没有反应过来,满头都是雾水的,再看了看华佗,看了看凌巴,尤其是华佗,竟然为老不尊的还在那里挤眉弄眼。

明月公主对华佗也不算陌生了,因为凌巴的关系,也见过了他,看到他这个样子,还奇怪,但她终究不是笨蛋,而且心灵聪慧,结合凌巴突然拘谨起来的表现,再加上对面那个面色古怪的陌生女子,好像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你,就是那个死缠烂打的也要跟着凌将军的扁素问?”明月公主沉下心来,凝神静气,盯着扁素问,决定先下手为强,首先发动了攻击的冲锋号,而且不开口则以,一开口,果然就不是什么好话。

凌巴一听到她开口,就知道一定不好,瞪了似乎纯心想把事情闹大、来教训教训凌巴这个不知道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的混小子的华佗一眼,听完了明月公主的话,更是恨不得现在地上有一个洞,能够让自己钻进去。

自己最怕的、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局面了!

唉,看来魅力太大的男人,也是不好啊……凌巴的心里颇有些“无奈”的感叹着――某人的自恋病又犯了。

“哼!”不过,扁素问可不是好对付的,和凌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想过给他下一个下马威了,更何况对面的还是一个看上去弱质的公主?听着明月公主的“见面礼”,不急不躁的绕过了华佗,走到了两人的面前,瞥了神经紧张的凌巴一眼,再看着公主,冷哼了一声之后,也不冷不热的说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那个死皮赖脸的、还用皇帝来压凌大哥要逼着成亲的那个嫁不出去的公主啊!”果然,这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货色。

凌巴早已经蒙住了眼睛,现在逃跑,显然是不太现实的了,这点,看着两女虽然针锋相对,但时不时也会瞄过来的眼睛,也该知道了;更何况,作为一个男人,这也的确不是应当的所为,有什么事情,尤其是在女人方面,就是应该勇敢的面对。

凌巴现在更希望的是,他能够有勇气对这两个女子当中其中哪怕任何一个发发脾气,偏偏的,这两个女子,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一个扁素问,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算能得罪,他好意思么?另一个明月公主,可以深刻的影响到当今天子,也算是间接的掌控了自己的生命,得罪了,可就要考虑清楚后果,说不定还得先预定一副棺材和一处墓地呢!

当然了,他心里面也有那么一点儿小小的欣喜的,毕竟作为一个男人,能够成为两个女子,而且还是两个很难得的美女,而且这两个女子,一个很有本事,是个“神医”后裔,一个很有身份,是高贵的公主,所争抢的对象,要说心里没有爽的情绪,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的Xing别了。

可是,可是……唉,还是我的貂蝉最好了!

凌巴终于开始深深的体会到了念家的滋味了,现在真是怀恋极了。

这边两女的争锋,却才刚刚开始,互相“打了个招呼”后,两人都是不甘示弱的开始比较谁的眼睛更大,更加迷人,谁的曲线更加诱惑,两个人互相打量着,眼睛里却都要冒出了火来,好像要将对方都是大卸八块一般。

华佗看到这种情况,就算现在更加同情凌巴,想要出来打打圆场,也没那个勇气了,他只不过是个老医生,可不能断凌巴这“家务事”啊。

凌巴有种欲哭无泪的情绪在心中激荡,看了明月公主一眼,再看了看同样是大眼瞪小眼的扁素问,深深呼吸一下,沉声道:“你们,都不要再闹了好不好?”

“好,那你让她走……”凌巴话一说完,两女竟然颇有默契的几乎同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同时,手都还指着对方,眼睛瞥着凌巴,看的凌巴一阵胆战心惊。

我了个娘诶,这气场,比自己在关羽、张飞身上看到的还要强啊!

凌巴有点儿被吓傻了的表现,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对公主说道:“公主,还是你……你先回去吧?”这也是必须的,毕竟公主在自己身边,本就不是应该,不考虑扁素问的因素,他也要找机会将公主送回去。

一听到这话,公主那脸色变化之快啊,几乎是立刻就要泫泪欲滴了,而对面的扁素问则是兴奋莫名,还不忘挑衅似地对着公主扬了扬眉头。

凌巴搔搔脑袋,看着明月公主,小心道:“公主,臣不是偏袒谁,也不是有意让公主难堪,只是公主跟在臣的身边,的确是太过危险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公主打断了,公主在旁边椅子上坐了下来,摆出了一幅十足的公主脾气,撅着嘴道:“我不走,既然你要赶我走,我偏不走,哪儿也不去,就留在这里了……”

凌巴张大了嘴巴,看着公主,好半晌无言以对,过了会儿,只能够是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扁素问,毕竟这事情有一半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惹出来的,不然的话,公主未必会被逼得这么倔强的。

扁素问扁了扁嘴,刚想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办法,突然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明月公主就道:“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明月公主连眼睛都没抬一下,“赌什么?”

“就赌谁赢了,谁就可以跟在凌大哥的身边。”

凌巴刚想要阻止,公主却立刻答应道:“好,说吧,怎么比?”

“呵呵呵……我们比……摇骰子……”扁素问话音一落,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的吴虞……

第253章、“神医”对公主

洛阳京城东段,繁华的闹市间,一家人气旺盛的客栈,此时在一个角落里面,出现了绝对会让人感觉大跌眼镜的一幕。

“大、大、大……”

“小、小、小……”

两个风格不同、但是同样的是肌肤白皙、容貌绝美的女子,此时都是紧张的扶着身体,就在一张狭小的桌子旁,瞪圆了一双大眼睛,口中不时地疾呼着,内容么,则是恰恰对应相反的。

在这张小桌子旁,还拥挤着两个老头儿,一个年轻男子,以及一个脸上有一条破坏了整体形象的胎记的看不出具体年龄的女子,注意力,自然都是集中在桌子上。

这自然就是聚集在了“悦来客栈”的凌巴等人,他们现在在做的,当然就是由扁素问提议、明月公主附议的决定两女去留问题的打赌比试、摇骰子了。

当然了,摇骰子是用不着这么多人的,更何况,为了以示公平,扁素问特意提议,在外面随便抓一个人进来,帮忙摇骰子,两女则只需要做一件事情,那便是猜,猜出摇出的骰子大小,这点自然也立即受到了十分心虚,害怕自己不会摇骰子以致失败的明月公主的大力支持。

于是,这么一场十分原始的“赌博”,就在大家共同沉默不语、两个当事人赌气似的仓促下了决定的情况下,在一个十分原始的条件环境之中,就这样展开了。

当然了,在这个时候,还差一个摇骰子的人,对于凌巴,本来他应该是最适合的人选,可惜,刚才他说出了要让公主先回去的话,让公主一下子就将他排除在外了,然后绕过了跟扁素问关系较好的华佗、吴虞等人,最后,居然还在这家客栈里面,让公主找着了一个女子,也就是那个脸上有块胎记的女子。

当然了,明月公主是没有看到,当她说明了她要找那个女子做摇骰子的人的时候,凌巴的表情有多么的古怪,扁素问倒是看出了一点儿端倪来,可她是不可能主动告诉公主的。

于是这样一场,比试的当事人双方,都心里感觉应该是很公平,实际上,一切尽在某个笑得很Jian诈、很Ying荡的人的掌控的打赌,就在冷清的角落边,悄然的拉开了序幕。

不过,因为考虑到了明月公主身份高贵,而且这种事情毕竟影响不好,为了以防万一,凌巴还特意安排人手将这角落的周围都给拥堵住了,挡在了外面人的视线,也就将这一切隔绝在外了。

此时,那个胎记女子,已经在明月公主和扁素问共同的宣布声音下,开始摇起了第一次的骰子。

这个赌比,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说好清楚了比赛的规则,两个人猜大小,一共是分为三轮,“三战两胜”,而且在猜大小的时候,双方也可以同时猜同一个大小,这点是并没有限制的,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那还会再延长,不过看着这两个女人针锋相对的那个样子,就是单纯从吃醋赌气这个角度来讲,想必这样的情况也是不容易发生的。

这个胎记女子,自然就是凌巴手下火影卫暗部的三大首领之一,贞儿是也了,同时呢,她也是这家“悦来客栈”明面上的女老板,因为她在经营上很有一套,据说是受到了家族的影响,不过具体情况凌巴也不了解,反正直接将财政大权交给了她管理,她倒也是操持的井井有条,很有作为火影卫暗势力管家婆的潜质。

不过,公主是不会知道这些的,在场的这些人,除了凌巴和本身那些暗部的成员,基本上都对这些毫无了了,至于华佗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凌巴也没有感到意外,不过是因为他对这里的美食很嘴馋,时常都会来这里尝尝鲜,对于暗中的一些事情,却也是不清楚的。

贞儿眼神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要瞥到了凌巴的身上,似乎是在寻求他的请示,凌巴只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想必她能够领会自己的意思――点头,就是要她“下手”不要留情,针对对象自然就是凌巴一直嘟着嘴示意的明月公主了,而摇头,则是让她不要再看自己,免得太过频繁和明显,惹人注意了。

贞儿也是点点头,不过是很隐晦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狐媚的弧度,从凌巴的角度看过去,正好是看到了他没有胎记的那半边侧脸的,就是他也不得不在心中感叹,如果不是那块大毁形象的胎记,其实这个贞儿,本来面目应该也会是不错姿色的。

“我开始了……”这样说着的时候,贞儿手中的骰子,已经是摇动了起来。

不得不说,贞儿是一个神秘的女子,外貌古怪,Xing格古怪,偏偏在凌巴的眼中,她简直堪称是“全才”,那是吃喝赌骑射样样精通,这样的“人才”,除了出身不明之外,其他的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而在考虑了她的“忠心”和凌巴心中一些不为人知的念头――不要想歪了,之后,自然她也是能够得到重用的了。

就看她现在,那一手骰子啊,摇的是出神入化,那叫一个强啊,让凌巴等人都是看得目眩神迷,还有些孩子气的公主则明显有些得意,毕竟这是她找出来的人,她也是与有荣焉了。

啪!

贞儿很快将骰子压到了桌子上,扫了众人一眼,在凌巴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旋即又转到了两个女人身上,沉声问道:“猜吧?”

“大……”

“小……”

两女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不过说出来的答案,却是截然相反的,扁素问的是大,明月公主的,自然就是小了。

让凌巴感觉十分雷的是,就在这个空当,扁素问居然眼神还偷瞄了一下明月公主的胸部,然后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胸脯挺高,似是漫不经心地道:“是啊,是挺小的,啊?”最后一个疑问语气咬的特别的重,让让人真是闻弦而知琴音。

凌巴一下子就又是被雷得里焦外嫩的了,吴虞、华佗这两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子,也是忍俊不禁,贞儿巧笑嫣然,却没有调笑的意思,但在此时的明月公主看来,有没有都是一样,那声音、那话语,那么的刺耳,那么的伤人,让人真的是感觉无法忍受。

公主轻咬贝齿,突然转过头去,看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的凌巴,脸色绯红着,如蚊子低咛般轻声道:“那个,我真的……很小么?”

“嘎?”好吧,凌巴真的要承认了,这个世界上,他还真不是最像穿越人氏的,难怪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象是那些小说里面写的,随意的散发一些王八之气,美女猛将如云来见。

第254章、“神医”对公主 续

凌巴擦擦冷汗,觉得这种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说很大很大的话呢,偷眼也瞄了瞄,感觉似乎是有点儿违心之言,这公主其他的地方倒还好,可这身体的曲线嘛,凌巴看的是直摇头;可要说小呢,指不定自己刚刚说出来,这公主就要闹成了什么样了,接下去的事情也不用想了。

“这个……”就在凌巴为难的时候,却是贞儿及时雨式的出来为他解了围,看着众人,尤其是明月公主,皱着眉故作愠怒道:“到底还要不要比了,要就赶快,我可没有那么多功夫陪着你们瞎耗……”

她的话是说的难听,可现在明月公主看到了她那摇骰子的技术,已经是认准了她了,这个时候怎么会随意的就这样让她走了?赶紧撇开了凌巴,拉着她道:“要啊要啊,当然要,别走啊,不说了不就是了,不说了还不行么……”

贞儿自然不是真的要走开,故作矜持了一番,也就应承着继续留了下来,然后环视众人一群,淡淡的道:“我要开了……”最后视线又是定在了两女身上,又问了一遍道:“你们都确定么?”

“我的,当然是大了。”扁素问似乎还是要纠缠着话题不放,反正她是能够打击到明月公主的机会绝不放过。

至于公主,这下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撇了撇嘴,也点了点头,只是那个“小”字,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贞儿也不废话多说,直接就亮开了结果。

“大,啊,真的是大啊!”一看到结果,扁素问立刻是笑开了花,兴奋得大叫,让凌巴看到的感觉,第一个就是觉得像是后世那些中了百万彩票的暴发户,实在是不明白,就是这种小事情,有什么好兴奋的,至少他自己,现在看着明月公主已经是变得很差的脸色,开始有些担忧了。

周围围观的华佗、吴虞也很有看客的觉悟,既不大声的发表议论,又是配合着扁素问一起笑着,尤其是吴虞,如果加上了一个敞怀的大肚子,那就活脱脱一个弥勒佛的相了。

唯一最苦闷的,就只有明月公主了,这个结果显然不是她满意的,不甘心的赶紧道:“不就是赢了一次吗?还有两次机会呢,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能够笑到最后再说吧。”这样的心态说出来是好的,可其实她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么?看看她攥紧了的小手,也该猜到一二了。

贞儿用眼神再征询过了扁素问的意见,见她也是无所谓的点点头,没有丝毫迟疑,又一次开始了那令人看着都是赏心悦目的摇骰子表演。

摇骰子,能够达到表演的境界,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尤其现在博彩业之类的,还没有发达到像后世那样,出现这样一个,还是一介女流,已经算是一个奇葩了。

啪!

又一次的,贞儿重重的将骰子覆到了桌子上去,那声音震动人心,让明月公主和扁素问的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不知不觉,好像真的是融入了这样的紧张竞争的气氛,而两人的手心捏着,湿渍渍的都是汗,然后,各自口里吐出了一个字,这一次,却同样的,都是一个“小”。

“喂,你怎么学我啊?”扁素问晃过神来,两人居然猜的是一样的,不免有些恼怒了,瞪着公主,其实在她心里,她才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呢,当然了,这点在凌巴看来才觉得正常,不然怎么对得起她“雷人萝莉”的称号?

公主古井无波,淡淡道:“说规则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么?又没有规定不准说同样的……”实际上,她是心里有些心虚的,害怕自己这次再猜错了,如果这一次跟着扁素问,猜的是对的,那么接下去就都跟着她,反正就是耍赖,耗时间,看他们能够怎么样;如果不对了,那就坚持自己的好了,这样想着,公主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贞儿才不管她们吵些什么,直接就在这时候将结果亮了出来。

大!

两个人都不对。

原来你也不是一定对啊?公主看了扁素问一样,心里暗自说了一句,突然笑了起来,好像知道接下去自己应该要怎么做了。

“不用说了,接下去第三轮吧。”扁素问有些不耐烦,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毕竟两个人选的是一样的,不管最后是对是错,都要再进行第三轮的,只是她不想看到明月公主那张得意的嘴脸而已,虽然这样的嘴脸她也正在做着,而且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时候,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这三个女人,两个身陷“陷阱”里面,还有一个正在慢慢用她巧妙地双手钩织出一个小小的骗局来。

至于华佗、吴虞,包括凌巴在这时候都是成了陪衬。

贞儿没有多余的语言,更没有多余的动作,骰子一收,重新又开始摇了起来。

啪!

然后第三次,重重落下――“这一次,怎么猜?”

扁素问和明月公主互相眼神交锋了一下,然后一前一后、又一次不同结果的说道:

“小,还是”

“大,还是大。”

基本上一样的语言模式,却是两种不同的结果猜测。

贞儿微微一笑,慢慢的掀开了谜底,结果是――“大!”

“啊,我对了,这样就是平了。”公主看到结果立刻就兴奋了起来,原来心里还想着的一丝丝对贞儿会不会动手脚的怀疑,早已经烟消云散了。

贞儿却是笑得很诡异,有意无意的看着一旁恍若了然的凌巴,两人心系,尽在不言中。

然后,第四轮……

啪!

“小……”

“我还是选大!”明月公主虽然嘴上说的自信满满的,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这个时候,甚至有种,忘记了本身打赌的初衷,都要投入到了这种游戏中来的念头,可见这种东西毒害和影响实在是太深,真的不鼓励去碰啊。

结果如何,立刻揭晓――“”

“哈哈……”扁素问笑了,她还真的是笑到了最后了,虽然第二轮,两个人都是落空了,那一轮不算但其他的三轮,说好了是三战两胜的,结果也确实是三战两胜,这让明月公主不禁心中暗想为什么当初不说多一点的,那样机会也更多更大了,此时的她当然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被算计当中的,不管多少轮过来,依然是一样的。

看到如今的公主,想到后世的少男少女们,凌巴心中不禁感叹,果然“单纯也是一种罪”啊,简直就是在逼人“不得不”犯罪啊。

“怎么样啊?”扁素问立刻发挥了她痛打落水狗的良好德行,促狭的看着公主,言语间颇具挤兑意味:“愿赌服输,该先走了吧?”

“嗯……走就走,谁怕谁啊?”明月公主扁扁嘴,虽然心里很是不满,但也不愿落了面子,皇家颜面是放在心里的,更何况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她也有着女孩子的矜持的。

凌巴表面上一派肃穆,心里早就已经笑翻了,虽然自己做的这事情,貌似有点儿不地道,但结果是好的,不计较过程的话,都是可以接受的。

明月公主凤眼圆瞪,里面充斥了对凌巴这个“负心汉”的埋怨,凌巴心里默念“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大人,外面的凤辇已经准备好了……”这时候,一个暗部成员,匆匆几步来到了凌巴的身边,在他耳边悄声说着,却是早在之前,凌巴就已经去“请”的公主专门的凤辇。

这下公主更是瞪大了眼睛,像是要把凌巴永远记住,虽然他本来就在自己心里刻下了深刻的痕迹,她是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连那个都有准备了,看来还真的是存心要自己走啊!

凌巴僵硬的点点头,硬着头皮对心有不甘、满脸幽怨的明月公主说道:“还请公主起凤驾!”

明月公主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想要表达什么情绪,然后,斜睨了骄傲得像一只孔雀的扁素问一眼,再瞪了一眼表面看来若无其事的凌巴,跺跺脚,终于是再也忍不住,赌气似的直接就走了。

“恭送公主,公主慢走……”就这样,眼看着公主上了凤辇,再被凤辇越送越远。

呼!

到这里,凌巴才终于可以舒了一口气,把这位姑奶奶送走了,自己也终于可以高高兴兴的回府了。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老天爷有的时候看似是要减轻一个人的“负担”,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假象,因为在解除了一个“负担”的同时,可能又添加了一个新的“负担”,因为他看到了一旁笑得很有几分小得意的扁素问。

第255章、华佗的请求,青囊经

“唉,凌大人……”处理完了公主那边的事情,眼看着公主随着凤辇渐行渐远,凌巴一时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这样之后的后果会是怎么样,他现在迫切的就想要回家一趟;不过,凌巴转身刚想要走,却又立刻被身后华佗立刻叫住。

凌巴转过身去,讶然一下,才终于似笑非笑问华佗道:“哦,怎的了……不知道、这位老人家什么事啊?”其中“老人家”三个音,咬的是特别的重,从语气中,不难听出颇深的怨气,不得不说,其实有的时候男人也是很小气、很记仇的,尤其还是“小男人”。

华佗自然是听出了凌巴语气中的调侃,也知道可能自己刚才那样有着推波助澜的嫌疑,引起了凌巴的不满,微微有些尴尬,不过想到了自己的事情,还是拉下了面子来,干笑着道:“这个,草民有事情要和凌大人商量商量……”

凌巴示意一下,贞儿和一干暗部成员,都是紧急退了下去,这让扁素问、华佗和吴虞三人看到,都是心中暗道了一声果然,知道这女子也必然是和凌巴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甚至这家客栈,说不定都和他脱不开干系,不过三人都不是多事的人,也都是聪明人,知道了这些,却更懂得要保守秘密,不然的话,知道什么就乱说,不管是故意还是无意,在这种社会里面都将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华佗看着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对凌巴道:“凌大人,这个,草民是真的有事要说……”

是有事要说,不是有事要求?凌巴心中念头微微一转,不过也不稀奇,对于一个能够掌控人的生命的“神医”来说,生死大事之类的,的确是轮不到来求自己的,这回倒是让他有些好奇,华佗究竟要和自己说什么?不过面上还是不冷不热,同时还挤兑道:“您老人家,有什么事情,和我说的啊?”

华佗面色一僵,看了扁素问一眼,见她是鼓励的眼神,才对凌巴道:“草民,最近刚完成一部著作,说是著作,其实不过是一本多年以来行医的心得体会。不过,草民觉得,其中或许还有许多,并不完整,或者是有失偏颇之处,仍需待草民接下去的验证,以及后人的加以补充。只是,近来在洛阳住的久了,觉得自己的腿脚,似乎没有从前那么灵活了,也不像从前那样有生气了,看来还是到了该出去走走动动的时候了。草民是怕……”

“你是怕,你的那著作,万一在你外出游历行医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就没有人,能够将之传承下去了,所以就想着,是否能够先托付一人,加以庇护,往后,也好传于后人,有利于千秋万代?”凌巴听着华佗所说,心中居然是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有些激动,不等华佗说完,就直接接了下去。

华佗愣了一下,点点头,奇怪的问道:“怎么感觉,凌将军,好似对草民这著作,颇感兴趣的样子啊?”

“啊,没什么、没什么,哪有的事情?我对于医学药理,那是一窍不通,更别说会感兴趣了……”凌巴的话,现在是谁听着,都觉得是在掩饰着什么了,不过华佗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反而是继续问道:“其实有利于千秋万代,倒不敢说,草民亦非圣贤,若有谬误,岂不戮害后人?只是希望,将之传下去,作为后人经验,后来人,若是能够领会的,倒不知道,凌将军,可否满足草民这个愿望啊?”

“呵呵,这是当然啊,这是当然……”凌巴心里是巴不得呢,赶紧笑道,“倒不知道,华医师,这部巨著,是叫什么名字啊?”凌巴心里暗自期待着,还是问出了这个心中所想。

“嗯……初次定稿,还没有取上一个名字呢。”说到自己的杰作,华佗显然有些得意,捋捋短须,悠然道。

不过旋即,他又皱了皱眉,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似乎,也是应当,取一个名字了。嗯……就叫,医理学?嗯,不好、不好,太过浮夸。那么,药医经?额,也不好……这个,”突然昂起头来,看着天花板,眼前瞬间一亮,叫道:“那就叫,青囊经好了?对,就叫,青囊经!”

《青囊经》?凌巴一听到这个名字,虽然心里已经有所猜测,还是不由得瞪大了一双眼睛,心跳都仿佛慢了一拍。

那不就是据说在“历史”上已经失传了的一部经典的医术,据说就是这华佗所作的?

啊,对了!凌巴终于想起来那个吴虞是什么人了,当然了,目前还只是一种可能的猜测。

据说,华佗在被曹操下狱之后,正是遇到了一个姓吴的押狱,不过他的名已经失传,生卒年不详,人们称他为“吴押狱”。

这个吴押狱很敬重华佗的为人,每天拿酒食给被曹操关进监狱的华佗吃,华佗非常感激,就告诉他说:“我快死了,遗憾的是我的那本《青囊书》还没有传到世上。现在你的深情厚意,无可报答;我写一封书信,你可派人送到我家,取来《青囊书》赠给你,这样你就可以继承我的医术了。”吴押狱非常高兴地说:“我如果得了这本书,就不干这个差使了,去医治天下病人,使先生的医德继续流传。”华佗当即写了书信交给吴押狱。

吴押狱到了金城,拿到了《青囊书》,回到狱中,华佗检看后就把书赠给了吴押狱,吴押狱拿回家藏起来。

十天之后,华佗死在了狱中,吴押狱买棺葬了华佗,辞了差役回家,想拿出《青囊习,却见他的妻子正在那里焚烧那本医书,吴押狱大吃一惊,连忙抢夺过来,可已被烧毁,只剩得最后一两页。

吴押狱非常生气,怒骂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却说:“纵然学得与华佗一般神妙的医术,又能怎样?最后像华先生一样死在大牢之中,要他何用!”吴押狱唯有连连叹气,因此《青囊书》没有流传下来,后世所传的一些阉鸡、猪的小医术、或者再加上五禽戏、麻沸散等东东,正是烧剩下的一两页中所记载的。

不过显然,因为正史中对于这个所谓的“吴押狱”的记载实在是少得可怜,没有Xing情、相貌方面的描写,只能够凭借着他姓吴、与华佗的一些牵连,让凌巴联想到,但却感觉有点儿不靠谱。

而且,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很多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就算这个吴虞,就是那个所谓的“吴押狱”,又有什么关系呢?

倒是那个易安居士,现在回忆的思路已经打开,变得异常清晰,那个易安居士,不就是后面那宋代、也是整个古代都鼎鼎大名的女词人李清照的号么?

第256章、五禽戏,五禽功

当然了,凌巴也知道,此“易安居士”,非彼“易安居士”,从生存年代到年龄Xing别等等,都是不具备可比Xing的,况且这吴虞还是自号,基本和自恋的人自己夸自己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凌巴却是没有想到,连吴虞这个每天就知道闲来闲去,似乎都没什么事做,只会玩弄着自己那只白灵貂的普通老头子,居然也会是一个“历史”上的“名人”,虽然不能够肯定,但感觉上,如果自己现在身处的,是历史的重合点,那么实际上也不是不可能的,就算不过寥寥几笔带过,而且也只有一个姓氏和职位,但总算是留下了点儿痕迹。

但也只是这样想想,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华佗口中的那个《青囊经》,当然了,有关于这本著作的记载,凌巴所知不多,其实本身“历史”上的记载也就不多,毕竟已经像是孔子的《乐》和沈括的《梦溪笔谈》一般轶失了,在后世只是听说过,却没有能够传承下来,也就是只闻其名,不知其所以。

现在,眼看着自己有这样的机会,能够直接见到最原始的后来早已经遗失了的《青囊经》的手稿,凌巴心里也有点儿惴惴,不是害怕和担忧,而是有点儿欢喜的紧张。

不管凌巴对于医学,懂得的到底有多少,也不管他实际上是否对此有兴趣,他都是一个汉人,即使心头热血,因为现实社会的种种变异,而不得不压制住,但不代表冷却、甚至是不存在了,仍然是固守在心里最深的角落里,只等着一个触发的因子。

所以,在浩荡的世界历史波浪里,曾经出现过那么多的种族、也有那么多的国家,但汉族人,已经由此而凝聚起来的一整个集体,却是历经了历史岁月的千锤百炼,依然不会消亡,反而是历久弥坚,经过发展,更是越发显得强盛,不管当时的社会中,有多少的人在怒斥社会的不公平,有多少的人在贬低着这样的社会体制和构造,整个民族历史Xing的进步,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事实。

在这个时候,凌巴并没有去想什么扬名立万、流芳百世,只是单纯的,一个汉族人对于自己的民族,对于自己民族的传统文化的传承,在血脉里似乎就已经深深烙印下来的那种亟待。

这不是矫情,虽然凌巴也觉得此时的自己,似乎真的是有点儿太过脆弱了。

“凌将军……”华佗这时候,也终于从为自己的著作取名的自娱自乐中恍过神来,看着凌巴似乎比自己走神的还要严重,赶紧唤了一声。

至于旁边,已经被严重忽略了的扁素问和吴虞两个人,吴虞倒是无所谓,扁素问却有点儿不满了,更何况,刚才公主在这儿的事情,到现在这个小女人还铭记在心、耿耿于怀呢,所以竟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愣愣的跑到了凌巴的身边,拉扯着他的衣袖,撒娇似的道:“凌大哥,华医师叫你呢……”

吴虞看的是目瞪口呆,被扁素问这样让人大跌眼镜的行为举止,显然自认颇为熟悉扁素问的他,现在心里的某些观念也被严重颠覆了,在他这样近乎呆滞目光的注视下,扁素问却是先红了脸,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在和公主怄气的时候了,而且,她心中更不知道,凌巴对于她这样子亲密的举止,会不会不喜欢,会不会因此认为她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唉,陷入爱河的小女人,和恋爱中的小男人,从智商的角度来说,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剧的一群人。

不过这样子,倒算是将凌巴彻底的唤回了现实世界里,先定了定神,然后看着华佗,脸上突然洋溢着满是笑意,用从未有过的好口气说道:“华医师,那《青囊经》,不知道现在何处啊?”

华佗三人不明所以,只是觉得,凌巴此时的笑容,好像有些奇怪,额,少了几分玩笑或者Jian诈的味道,其中更有许多的诚意。

华佗想了想,没想通,但还是回应着:“自然,今日也有一半,是为这事……这本《青囊经》,可是一直随身携带着的呢!”说着,他一边去怀中,取出了一个来。

这就是那个《青囊经》?凌巴看着面前,华佗手里那本其貌不扬的,眼神有些古怪,不过,顾不得那么多了,看看就清楚了――他现在已是被心里的激动冲昏了头脑,似乎都没有想到过,就算自己真的拿来看看,也不一定看得懂,更不知道这是否真的就是他所想的那本《青囊经》。

华佗有着无限依恋,显然,这个不起眼的,倾注了他太多的心力和感情,“不过,终究是要将它托付出去啊!”

“呵呵……”凌巴听到这里眼前一亮,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就要去接华佗要递过来的《青囊经》,一边心里还在暗自幻想着,往后这《青囊经》传承下去,会对中医有着多大的影响和进步,至少,又有了一个好“祖宗”。

不得不说,这凌巴分心的功夫还真是了得,这可是分心三用啊!

可他却没有想到,华佗只是“要递过来”,而非是已经递过来了,然后他便看到,华佗那只拿着那本《青囊经》的手,转向的方向,竟然是在他身前不远处的扁素问,而后,将本子交到了她的手上,郑重无比地道:“素问师侄,老朽毕生精力,尽在此中,还望多多劳心!”

扁素问无比郑重的接过了《青囊经》,也回应道:“是,我一定会的……”

呃,还搞不太清楚状况的凌将军,看着这场面,头脑有些转不过弯来――怎么,难道这华佗刚才讲了那么多废话,结果没有一句是对着自己讲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还好大家没怎么看出他的神态变化,Yin晴不定,否则他真的是要去那块豆腐撞死了。

华佗这时候又转过头来看着凌巴,轻声的说道:“一切,也拜托了凌将军。还望凌将军多多照料,帮忙看管。”

“那是一定、一定的。”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在心里安慰自己,在扁素问那里,和在自己这里也没什么区别了,凌巴赶紧应承着华佗,想到他也即将离去,竟然突然有些不舍,“华医师,还望多多保重。”

“嗯。”华佗点点头,不再多说、也不再逗留,转过身去,就要离开,扁素问和吴虞自然也是要跟着。

凌巴本来也想要去送一送,不过一来华佗似乎没有让太多人送的意思,自己这里道别了,也就差不多了,另外,他现在也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了,只能够是叮嘱扁素问好好送送华佗,扁素问自然是无有不依,而后,她突然转过身来面对着凌巴,脸上的表情,让凌巴有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

“那我去送送华医师了……”说着,扁素问咬了咬唇,又做出了一个可能连她自己之前都没有预料到的简直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举动,她竟然在凌巴身旁,微微踮起了脚尖,蜻蜓点水一般,在凌巴的右脸颊上,只轻轻啄了一下,但天知道,只是她这样轻轻的一啄,是她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更是头脑发热到了何种的程度,毕竟虽然凌巴一直认为她是一个“雷人萝莉”,但生活在这个世界,言行间再是标新立异,也改变不了已经被固定着墨守陈规的陈旧封建观念,虽然在这个时代,这些观念一点儿也说不上陈旧,甚至还很符合时代的特征;更是只有天知道,在扁素问这样浅尝辄止的举止之后,在扁素问甩过头在华佗和吴虞两个为老不尊的老头子促狭的目光下再也不敢回望凌巴的时候,在扁素问和吴虞一起送着华佗出去、三个人一起离开了之后,凌巴的头脑里充斥着,几乎是二十一世纪里,信息大爆炸才会产生的恐怖的信息量,然后,嘴里旋转而出一句低低的呢喃:“OH,MYGOD!”

第257章、归府,转离

终于摆脱掉了明月公主,还有处理完了华佗那边的事情,同时午饭也早就解决了,凌巴也终于可以抽出空来准备归府了。

一想到这里,凌巴心里就不由得一片火热。

家,无论过了多久,无论是在何时何地,始终都会是一个让人感到安心和温暖的地方,就是凌巴如此人物,亦不例外。

况且这个家,凌巴本身也倾注了许多的精力和感情经营,看似平淡,其中却也是有着不少阻难,一一克服了才最终一步步慢慢构建起来的。

凌巴的速度加快,从洛阳东段的“悦来客栈”,到位于北边附近的府邸而去,一边走着,一边路上思绪万千。

他是骑马而行,却也不敢策路狂奔,风头太盛,有时候可未必是好事情,只是耽搁了这么久,连午饭都吃完了,还拖了好一会儿,难免有点儿心急火燎的,这时候就想着……想必现在,君儿还在家里焦急的等着自己吧?君儿,自然就是貂蝉了。

貂蝉的原名是叫做霍琦君,只是因为进入皇宫里面同时因为姿色出众而成为了宫中的女官,才被赐了一个貂蝉的名号,其实她本人并不喜欢貂蝉这个名字,尽管她还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名字,在后世有多么有名,只知道,这个“貂蝉”所代表的,是在洛阳皇宫里面的那段并不美好的记忆,是不被她本身所接受,因为这一点,有一段时间在面对凌巴的时候,她还会感觉有些自卑,毕竟在她心中,凌巴可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式人物,自己的身份,似乎是有些配不上的感觉,在凌巴的熏陶和开导之下,才想开了自己不再介怀的。

而貂蝉曾经的那些经历,让她就算是有些违背自己本Xing的,也能够逆来顺受的,这也使得凌巴对她更加疼惜。

关于这些,凌巴自然都是有所了解,所以一般平常的时候,都是叫貂蝉为君儿以示亲昵,其实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一个来自于两千多年后的未来的新世纪男人,居然能够成为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的丈夫,心里那份男人的满足感,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平素的时候,凌巴就是在外面再忙,再有事情,也会尽量赶着回家与貂蝉共进午餐,貂蝉也是习惯了等待凌巴回去一起吃,所以现在凌巴又不由得有些担心了起来,毕竟貂蝉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饮食方面尤其要注意,如果因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那自己真是在犯罪。

也不知为什么,凌巴只要一想到了貂蝉,心里面就是暖暖的,现在的貂蝉,已经不单单只是他的结发夫妻,而且也不只是一个人了,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她是自己即将出生来到这个人世的孩子的母亲,他们的这个小家庭,即将要增加一个新的小成员了。

都说三角形才是最稳固的,有了孩子的家庭,也才更具备了维持下去的价值和意义,而且对于孩子,不管是凌巴还是貂蝉,都是满怀着期待,毕竟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是无论如何,也让人无法割舍的。

这、也使得,凌巴在对待这个世界的某些态度上,会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那么重大的改变,只是因为,他终于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在这个世界上、这片空白历史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孩子!一想到这个词,凌巴就是心头更加火热。

没有为人父母者,永远是无法体会那种心境的,眼看着,由自己两个人一手创造出来的生命,尤其是看着他,从巴掌大小,一直成长,直到和自己差不多,那种成就和满足,是什么也替代不了的。

凌巴心怀激荡的往家中赶,虽然刻意的控制着速度,还是很快,幸而这一路上,没有碰上什么麻烦,当然了,麻烦和巧合也不是时时都会找上门来的,而且不来最好,就算来了,凌巴现在的承受限度也早已经大大增强了,一般人也是惹不起的。

眼看着府邸越来越近了,凌巴心里居然突然有了一种阔别重逢的感觉,其实明明才一个上午没见而已,但刚才看到了扁素问和公主的争斗,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更多想着的,却是貂蝉。

“大人,您回来啦!”凌巴刚一到府门口,立刻就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凌巴看过去,发现正是自家的一个护院,毕竟凌府虽然算不上大门大户,可也不小了,总也要有人照看着,况且现在的凌巴,某种程度上代表的,已经不只是他自己的脸面了,还有皇帝刘宏的,就算刘宏真的亏待了他,他也不能够弱了这方面的气势,更何况除了财务方面,刘宏对他也确实是十分照顾。

这凌府上下,除了凌巴、貂蝉这两位真正的主人,还有凌巴义子小马超、庞德、扁素问、吴虞等人作为半个主人或者是客人在居住,就是现在还在学习的小诸葛亮,原本也是这儿的常客;而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那一次从那个倒霉和尚那里得来的两个乖巧懂事的丫鬟,现在基本上专门照顾貂蝉了;除了这,凌巴还特意请了一个老妈子来,毕竟这个年代里,可是没有专门的妇产科医生的,就是扁素问虽然有着理论的支撑,但没有经验也顶不上什么用的,一个老妈子,对于貂蝉这样的孕妇还是很有必要的;最后还有的,就是一些平常打扫清理府邸的下人、以及这些护院,至于暗处,自然也不会那么简单,有了火影卫尤其是暗部的支持,务必确保了这附近凌巴家人的安全。

“怎么了?”反正也是已经到了门口,凌巴赶紧下马,让那个护院牵过了马去,然后一边紧张的问,听着对方的话,他还以为是貂蝉出了什么事情。

那个护院一时哑然,看着凌巴一脸紧张,还以为自己说了、做了什么不对的,赶紧说道:“额,没事大人,小的只是……叫叫您……”

“呃!”凌巴有些哭笑不得,暗骂自己真是神经质了,一路上想着貂蝉,现在会这样表现也是正常,赶紧示意他没事,让他先下去,自己则是继续一路兴冲冲的往府里跑。

一进入院子里,就看到了两个如今服侍貂蝉的小丫鬟的身影,看她们的样子,现在倒是挺悠闲的,凌巴上前去问道:“夫人现在在哪里?”

两个小丫鬟也不知道是在忙下什么,看到凌巴来了,赶紧请安,这两个小丫鬟,年龄虽小,但或许是从小经过了特别的调教,十分的乖巧懂事,相貌也挺精致的,似乎貂蝉也有让她们为凌巴填房做小的意思,不过凌巴看来这两个小丫鬟年龄还太小了,更何况没有感情基础,他也没有可能随意就接受这两人,这是也就搁下了。

“大人,夫人在房里休息呢。”两个丫鬟,大一点的叫做贺儿,小一点的叫做蝉儿,倒是和貂蝉的名字有些像,而且活泼可爱,也更得貂蝉的喜爱,这时候回答凌巴的,却是更显得稳重些的贺儿。

因为自己刚刚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凌巴不知觉面对她们似乎有些尴尬,干咳一声以来掩饰,不过听到貂蝉在休息,也是松了一口气,现在的紧张,就是为了再过九个月之后,新生命的健康顺利的诞生,是绝对马虎不得的。

既然貂蝉没事,凌巴也放下了心,而且她正在休息,自己也不好去打扰她,反正自己也吃过了午饭,想了想,他还是转头,往另外一边走去,那里的方向,正是禁卫军卫营……

第258章、五禽戏

入了深春,这洛阳的天气也渐渐变得有些深不可测了。

一会儿还是Yin沉着天气,或许一下子,就出了太阳,暖暖的照耀大地,温暖人心;一会儿是晴天万里,也或许一下子,就变成了Yin沉的天,乌云密布,春雨连绵。

不过自从重新开始“武林大会”之后,这天气也慢慢变得有些稳定了,Yin天或许也有,不过下雨却少了,多半也是在夜间,也不影响到了白日正常的活动。

凌巴这些天,可真是有够忙的,尤其还是要跑来跑去的;不过所谓能者多劳,况且他不管是从前得空清闲还是如今忙碌的时候,其实仔细算下来,大部分的时候,他还是在做的甩手掌柜,而且这甩手掌柜做的也是一个技术活儿,他就是做得不错,那些真正要他去亲自处理的事情,还是不多的,所以倒也并没有因而觉得太过。

至于“武林大会”的事情,凌巴统一安排了下去,那些跟着他渐渐有了经验的下属们,也渐渐独立了起来,至少一些简单的事项能够不需要他出马便处理好了,虽然其中未尝没有刘宏是背后老大、各重要部门大家都给面子的因素。

因为是第一天,而且经过了一场比赛,凌巴也已经很累了,而且下午的比赛,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可看Xing,凌巴去过了禁卫军卫营,找上了彭?详细的分配和安排了一些事情。

然后,他又找上了让来这里找彭?“报道”的那个“曲阿小将”审食河,经过了一番长谈之后,两人的关系不知觉有亲近了许多,而在最后,凌巴却是突然目光炯炯的看着“曲阿小将”审食河,看的他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了,然后才一字字道:“我要你,弃权这一次的比赛,另外去办一件事情。那边办好了,同样可以,让你扬名天下!”

审食河一愣,眼中十分惊讶,显然根本没有想到,凌巴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不过,望着凌巴的眼神,不知怎么的,他没有考虑多久,就鬼使神差一般就点了点头……

当然了,这其中还有一些心理目的,就只有凌巴自己清楚了。

然后,处理完了这些之后,大概暂时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了,凌巴也就又打道回府了。

这个时候貂蝉已经醒来了,毕竟虽然嗜睡,但也不可能整天一直睡着,之前凌巴回来时还在休息,估计还是因为等凌巴不及,有些累了才会休息的。

凌巴一看到她,就是觉得眉开眼笑、整个心儿仿佛都化开了一样。

如今的貂蝉,为人妇已近二载,尤其是有了身孕之后,或许是时间还没到,也不显得臃肿,反而是更加散发出成熟的韵味,让日夜见到的凌巴看着都不由怦然心动。

这个时候,扁素问却来了,吴虞就跟在她身后,一进来,她就先向貂蝉见过礼了,现在这两姐妹的关系,可是凌巴所不能够理解的深厚,至于吴虞,一回来就往里院钻去了,凌巴也没有在意他,看着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的扁素问,问道:“华医师已经离开了?”

扁素问点了点头,突然从手中取出了一团不知名的东西,递给了凌巴,淡淡道:“这是华医师,让我交给你的……”

凌巴还没翻开看清楚,已经有些惊讶,不明白怎么华佗好好要送东西给自己,疑惑看着扁素问。

扁素问却也是摇摇头,道:“你可别问我,问我我也不知道。”

凌巴心说你倒是诚实,干脆也不问她,任由她和还不懂两人在讲些什么的貂蝉到了一边去讨论着她们女人的话题,自己拿着那个东西,进了书房去。

对于华佗的感觉,凌巴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太多“神医”的特质,也许是他对于这个称号的认识太过于肤浅,也许是来自于后世,对于当今的医学发展水平有些不以为然,对于这个有些超脱时代的“神医”,他因此也没有感到太过稀奇。

不过这个老头子,终究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三国里面,除了武将、除了谋士,以及那三足鼎立的三人,恐怕这华佗,以及那此时还不知道在何处的“医圣”张仲景,就是让后人印象最为深刻的两人了,而这二人,也都是此时代,在这个世界里医术造诣上都是颇深的两个。

凌巴小心的翻开了里面出来,然后立刻,就被里面映入眼帘的三个字顶住了身形。

这个是……五禽戏?

凌巴这下,可不只是惊讶,而是莫大的惊喜了――居然是五禽戏!

这五禽戏,据称是一种古代传统健身方法,由五种模仿动物的动作组成,五禽戏又称“五禽操”、“五禽气功”、“百步汗戏”等,似乎还真就是由这个华佗所创制的。

五禽戏是古代民间广为流传的、也是流传时间最长的健身方法之一,其健身效果被历代养生家称赞,有传说华佗的徒弟吴普,就因其长年习练此法,而达到了百岁高龄。

当然了,也有人说,早在华佗之前,其实五禽戏就出现了,而华佗,不过是在原来的基础之上,加以整理改编,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五禽戏,是世界上最早的健美体操,却是事实。

五禽戏,分别是虎戏、鹿戏、熊戏、猿戏和鸟戏,每种动作都是模仿了相应的动物动作。

传统的五禽戏,又称华佗五禽之戏,五戏共有动作54个,这也是少为人知的。

而后世大部分通常所练习的五禽戏,其实已经是有意的缩减版本了,将每一戏,都缩减为只有两个动作,分别为:虎举、虎扑;鹿抵、鹿奔;熊运、熊晃;猿提、猿摘;鸟伸、鸟飞共计是个动作,而省略之后,频率也是有所控制,每种动作都是左右对称地各做一次,并配合气息调理,这样长时间的坚持下去,倒也是能够达到效果,但这只是考虑到了现代人的体质和一些生活状况。

不过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尤其凌巴现在手中的,不说是完整的五禽戏,毕竟华佗自己也说了,这只是初稿,还未定论,或许往后他自己还会发展完善,不过至少,这是最早、最原始的东西,凌巴反而更能够从中发现些什么。

毕竟凌巴本人其实在武学上的造诣还真是不俗,尤其“易筋经”的独特,似乎不只是在个人的感官上面,还有一种玄乎其玄的武学悟Xing的缓慢提升,在凌巴不知觉的时候,这一方面,也并不弱于他的身体的进展。

从这一天以后,每一天早上起来,凌巴都是要开始适应和渐渐习惯于几遍五禽戏的练习,而后当感觉劳累的时候,也适当的加以调节,似乎这样子,效果还会更好。

不过,凌巴也都是按照着步骤,一步一步,慢慢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更何况是练习一门才刚刚上手的特殊功夫?

反正凌巴是一点儿也不心急,而就在这样的心态下,他的练习,自然是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有模有样,尤其是其中蕴含了一种外人看着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

而同时,时光,也就在凌巴这样五禽戏与“易筋经”齐头并进的修习中,在“武林大会”渐渐发展至高氵朝而后比赛白热化阶段、已经开始有真正的凌巴印象中的强手们开始强强相撞的精彩激烈的对抗的过程中,逐渐逝去……

第259章、时光……如雪

时光如雪,岁月似刀,光Yin划过,不留痕迹。

前方,是战士们浴血杀敌,大汉征剿大军,与黄巾大军历次交锋,逐渐战成了一团乱麻,战局越发显得激烈;而同时,太平道、更是现在的黄巾军所暴露出来的实力,也越让人心惊,就算是凌巴自己,站在后世的角度看这段历史,而在接触了这些真实之后,自以为自己已经算是高估了那太平道和这黄巾起义军的势力,知道他们的实力强大,可是还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强。

当然了,这倒并非是说,朝廷的官军与黄巾军的交战都是战败的了,反而实际上,这数月以来,朝廷每每与黄巾交锋,甚至已经分别在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以及北中郎将卢植和先锋将军曹操等方面兵分多路,其中皇甫嵩和卢植经历了刚开始的融汇,也渐渐组成了一路大军,而不管是哪里,在对黄巾时,基本上都是取得了胜果,不论大小,都是将黄巾军击溃、打散了的结果。

然而就是这样,才让人更加感觉心奇,因为经历了这么多的败绩,黄巾军依然“活力四射”,甚至看起来像是丝毫没有伤筋动骨的样子,反而真有点儿如那张角蛊惑人心所说的“撒豆成兵”的意思,几乎各地都是源源不断的有着黄巾军队涌现,屡屡都是,打倒了一支又一支,却始终没有能够将其彻底扼杀,甚至于出现皇甫嵩刚刚平定了雍州,结果等他走了没过半月,这里的黄巾军又死灰复燃的情形。

这一切的一切,都牵动着洛阳许多人的心,这些人对于此,也是有着各不相同的态度,当然其中,或许还存着一些别样的心思。

不过对于广大的洛阳民众来说,处于这样一个时代,就是今天皇帝死、明天换上一个新君主,也不过是跪拜的对象换了一个,而且黄巾起义离推翻朝廷政权那一步,显然还差得远着呢,对于这身在洛阳的大部分人来说,没有波及到自己的,几乎都不会去关心,大家日子还是照过,也没什么好将此放在心上平添烦恼的;更况且,他们的注意力,在这段时间都是被风靡洛阳的“武林大会”所完全吸引了,对那频传捷报,反而是有点儿习惯和不耐烦了。

现在,就是刘宏本人,听到了前线传来的捷报,不论大小,也都是无法提起兴趣高兴起来了,因为他也发现了不对头,甚至还在怀疑,是不是这些捷报都是前线虚报过来的,但是根据火影卫和刺卫营散布在那些地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又证实了这些都是八九不离十的事实,心里就只剩下了疑惑。

但毕竟不管如何,现在从表面上来看,前线虽然还是处于战事紧张的时候,但天下大处,仍然是在朝廷绝对控制之下的,当然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实际上如何,现在这种时候,也不可能一下子完全显现出来。

而这段时间,凌巴在继续修炼“易筋经”的同时,也加紧的练习起了五禽戏来。

在从前,虽然五禽戏在后世并没有失传,反而得到了加以细分和发扬光大,但凌巴还真是没有接触过,更别说练习了,毕竟,五禽戏算是养生的功夫,对于凌巴这种人来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用处,以前也很少会去想到,更没有涉及。

不过在碰到了这个华佗的“原版”五禽戏之后,凌巴稍稍察觉出了一些端倪,本来还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却没有想到,这一修习下去,立刻就有问题出现了。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走火入魔的坏问题,而是他渐渐的发觉,这五禽戏,似乎也没有自己所想的、所看到的那么简单,至少,并不单单只是什么所谓的保健体操。

虽然凌巴前世,是在古武没落、冷兵器退出战争主导的时代,同时热武器,如枪械以及一些弹药等高科技高危险高威力的武器的被创造和不断发展进步,也向没落武学的传承,发出了严峻的挑战,毕竟早在冷兵器时代里,就有“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的说法,更何况相比较于“菜刀”来说,后世的各种现代化和高科技武器,威力上要远远超出之,所以也有说,任你功夫再好,也挡不住子弹发射;可是,经过了千年沉淀,或许又随着时间流逝而遗失的,但更多的,却还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最终形成的一个新的完整体系,只不过,这样的一个武学世界,在普通人眼中是神秘的,而在大部分掌握着强大势力的人眼中,这又显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但仅仅是如此。

对于已经初窥门径的凌巴来说,他虽然也是没有能够真正掌握好这一整个崭新的完整体系,但也不是毫无接触,再加上,“易筋经”对于他在武学上的悟Xing加持,令得他在理解力方面,比常人不知强了多少倍,从眼界上来说,也能够勉强称得上一个“小宗师”了。

他觉得这五禽戏不简单,那实质上也就是八九不离十得了。

而就在这样的心境下,怀着探索和好奇,凌巴更加深入的研究了起来,基本上,除了轮到他比赛的时间,都无法再在“武林大会”的赛场看到他的身影了。

而看着凌府大院子里,那虽然经过草草收拾,却也能够看得出一些凌乱的破坏痕迹的地方,也能够猜出来,这凌巴在这家里,可也是不安生的,闹出的动静相当的不小,不过因为家里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人,所以他都不敢在前院,而是在这后院的偏僻处。

“呼!”再一次的,凌巴收功而立,略一体味身体感受,突然心中一动,暗道了一声果然。

他发现了什么?自然是和五禽戏,甚至是他一直伴生修炼的“易筋经”都脱不开干系了,也或者说,前者现在称之为“五禽功”,还要更为贴切。

凌巴现在也终于能够明白过来,为什么好好的,华佗会特意将这五禽戏交给自己,因为这不是什么单纯的五禽戏,纯粹的五禽戏,就是在交给了扁素问的那本《青囊经》里面,也找得到,这个“五禽功”,有点儿类似于内功心法的意思,不过没有那么玄乎,说白了,其实就是通过模仿五种各有特色的禽种,以达到增进自己气息、更关键的是培养自己的气势的效果,而这一切,又都是为了之后的那些招式,而做的准备。

所谓五禽功,顾名思义,在继续了足够的力量和气息之后,就能够运用到实际上来,而实际上,那些平常做的动作,灵活运用之后,也能够成为一套招式,而且是一套绝妙的招式。

凌巴听说过螳螂拳、蛇拳等等以兽命名的拳脚功夫,也有过一些亲自领教,但在他看来,和这五禽功比起来,那些还真是有些不值一提,而偏偏,这五禽功,可是出现在这千年之前的汉末时候,这也让他不禁怀疑,那个华佗,是否也是什么隐藏着的“武林高手”,他可不相信,华佗对这一切会什么都不懂。

不过暂时这一切都不要紧,他要的,就是加紧武装自己,这也正是他实力更进一步的一大契机,没有理由不好好把握。

然后,也就是在他每日的辛苦训练、不断的进步中,在这样的时间流逝下,洛阳城、“武林大会”的比赛,也在每日的观众尖叫欢呼、选手的激烈打拼竞争,以及,凌巴的妥善安排下,各处犹如金钱生产排水线的机制,快速甚至疯狂的运作;前线的朝廷大军于黄巾军仍然是交战不断,曹操、郭嘉等等这些人,也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不断的发展进步着;而凌巴自己,也是在这不知不觉间,不断的发生着连他自己都预测不了的蜕变,直至有一天,破茧成蝶、真正的一鸣惊人……

第260章、前夕

最近这段时间,洛阳再次陷入了一片“武林”的风潮当中,而在再次重新开始继续比赛之后,“武林大会”的进程也在凌巴的有意之下变得十分的快速了,几乎每一天,甚至是一个上午或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要连续好几场的激烈比赛,整个大会的进程,也是显得紧凑。

越到了后来,因为参赛选手的水平明显成着总体增高的趋势,也是变得每一场都是激烈,当然单独每一场比赛的时间上,也是在呈着慢慢延长的趋势,原来一个上午可能能够直接进行数场的,毕竟时间都不长,紧凑起来还是可以的;然而到了现在,有的时候也会出现那种势均力敌到一定程度、胶着纠缠不清的,甚至还不得不采用另类的淘汰制比如说,如果加时还不行的话,就算做平局两人共同晋级,而后次日再各进行一轮……以此类推下去,这样一来,时间自然就增多了,每一天能够进行的场次也减少了,进而就会影响到了整体的计划,只能够是临时对安排进行调整。

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一切如今也不再需要凌巴一一都亲自去为之奔忙了,不得不说,在“调教”人这一块儿,凌巴的本事那也不是白说的,现在有关大会的事项,只要不是涉及人事方面太难的――更多的是别涉及较高层次的,那些原本的下属们自己就可以去解决了,而且分派下去,一大堆人,各做各的事,还是有条有理的,也更比凌巴自己一个人亲自操刀要好的多了。

而与此同时的,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凌巴的府内,参加这次比武的三个选手,除了小马超终究由于年龄产生的巨大劣势,而导致了积累败绩过多提前被刷下来了,其余的两人,凌巴自己和庞德,都是一路坚持着;当然了,庞德完全靠的是实力,而凌巴,刚开始也有点儿“作弊”的意思,可自从习会了五禽功之后,他对于自己的进步越发满意,除非是碰到了那种自忖毫无把握或者是有较大把握摆不平的对手,不然他都是尽量的以真实的水平和实力,去竞技抗争。

而这段时间以来,每每到了自己的比赛的时候,凌巴都是因为量力而为,虽然是不断的向高处挑战,但是结合自身且有针对Xing的“对症下药”,这最终的结果,也往往是取胜的。

说起来,现在的凌巴,从真实实力上来说,已经是在渐渐逼近了庞德、颜良和文丑一级别了,或许离关羽、张飞、典韦这样的,实际上还差的不少,但毕竟还有时间,而他的进步,却是飞速。

其实虽然说是“挑战”,但因为都要有把握,所以凌巴一直还都没有完全的发挥出自己的目前真实水平来;不过也是这样子,也足够让周围那些稍稍了解他一些的、也有一些见识的人感到吃惊的了。

就拿关羽来说,之前看他的时候,眼神常常是很不屑的,和他那是相当的不对付,或许其中也有些其他的原因,比如说……貂蝉;而在“武林大会”进行到了比武的后期,一般这些参赛选手就是自己没有比赛的时候,也通常多是需要通过观看别人的比赛来了解可能成为自己对手的实力,以让自己好早做准备,所以关羽也有看过他的比赛。

对于凌巴的实力,关羽之前也是有所了解,虽然那还是在一年多以前,那一次自己还亲身去试过了这凌巴的身手,倒也并没有觉得什么,可是现在,虽然凌巴看上去轻松应对比赛,应该是还没有出全力的缘故,但关羽还是敏锐的发现了,每一次凌巴的对手都会有所提高,这点当然是指实力,然而凌巴自己也每次几乎都能够重演那种不是很艰难地获胜,也就是说,这段时间里面,凌巴竟然一直都是在进步,实力一直都是在提升的,这不得不让他感到吃惊!

他当然不知道,凌巴这一段时间里面经历了什么。

在这段时间里,凌巴是真的有了极大的进境,虽然看似期间的时间很少,不过连续的近月而已,但有所谓“一窍通百窍通”,通过五禽功的练习,对于他的“易筋经”修炼有着极大的辅助作用,这是恐怕连华佗也是想不到的了,感觉就好象,这两种功法,天生就可以适应、相辅相成的,不过至少目前,“易筋经”能否促进五禽功,还是一个疑问,但对于自己领悟能力的提升,却是事实,凌巴也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一场场比赛过去,胜者,留下,这继续开始的“武林大会”,因为紧凑,凌巴就连那所谓的“复活赛”都免了,也就是说,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碰到扎手的点子,也只能够自认倒霉,相反也是应该侥幸了;不过随着比赛越来越深入,剩下的,几乎没了浑水摸鱼的可能,整个比武大会里,每一场比赛的水平,也是得到了逐步提高,最后,就是这样的发展,“武林大会”的真正高氵朝,也是即将到来了。

通过了最初的初赛阶段,淘汰出了一些滥竽充数的人;而后是复赛的阶段,又是取其精英,削其弱者,总体实力水准上,也更上一层楼了。

如今,却正是到了大比武的决赛阶段了!

首先,就是争夺四强的初决赛。

到了这个时候,除了那个之前突然冒出来的“曲阿小将”审食河,凌巴倒也是没有能够再找得到了实力达到最少自己以及庞德这样层次的“陌生人”了,剩下的争夺四强入场券的,也没有什么意外,正是包括了凌巴、庞德、关羽和张飞兄弟,以及颜良、文丑二将,还有就是典韦、和让凌巴十分惊讶的“狗屎运”撞到墙了的袁术麾下大将纪灵,当然了,到了这里,他的好运也到头了,因为凌巴的“运气”,一定是要压过了他的。

而此时,在第二天就要开展正式比赛的前夕,在洛阳城南部区,刘备的府里,此时三兄弟,也正聚在一起,像是往常一样,斟酒谈乐,只不过所谈的话题,却也脱不了这即将展开的“武林大会”的决赛阶段。

“明天,就要分出四强战斗了……”关羽大饮了一口酒,一边说着,看了张飞一眼,“希望,我和三弟抽签,不会碰上。”

“应该不会吧?”刘备听着这话却是犹豫着道:“子卫将军,应当会另有安排吧?”他说的“子卫将军”,自然指的就是凌巴了。

“哼!”关羽不肖的冷哼一声,“那人行事,怎么可能会一定如咱们的意?”

张飞挠挠头,憨厚道:“二哥实在太过敏感,飞也觉得,这凌将军,不似是那种会行小人所为的人。”

关羽见一兄一弟都是这样,张了张嘴,还是把到口的反驳之语咽了回去,小孩子撒气似的不再说话了。

刘备看了看关羽,说道:“二弟啊,我知道,你对这个凌将军,颇有成见,不过凌将军也非凡人,想必,你所想的那些,不太可能会发生吧?”

一旁张飞听到大哥这么说,赶紧点头应道:“就是就是,大哥说的在理……”他对于凌巴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所以对于二哥关羽如此说凌巴,也有些意见,不过终究辈分最小,他也不好轻易发表言论,如今大哥都发话了,自然应承。

张飞却没有注意到,看到他这个样子,刘备眼神一闪,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和对面的关羽相视一眼,似乎都是看出了什么,各自心知肚明,只是都不适合在现在这种时候这种场合下说出来罢了。

到此关羽也不再纠葛这个话题,转而道:“虽说这一次比武大会,名胜于实,而且最终还有一个决胜者,将成为那什么公主的驸马;某对这倒是没有兴趣,可却也不甘心轻易服输啊!”

张飞点点头道:“凭个人真本事吧!”

“哼……”关羽冷哼了一声,似是又要反驳,却被刘备以眼神示意,只好住口。

刘备却在这时突然道:“倒不知道,这凌将军,对那件事情,有什么安排?”

关羽和张飞同时一愣,然后都不由陷入了沉思……

第261章、张飞战庞德

轰!

哗哗哗……

如平地一声惊雷,而后,是一大片的喧哗声,席卷着巨大的四面竞技场的观众席上,让一个个人感觉就好像是飞翔在了天空之上一样。

此时在观众席边上,在擂台上比赛还没正式开始的时候,一个个人的热血仿佛就已经都在跟着沸腾,然后是群情激荡的大喊大叫着、助威、加油、打气、喝彩呐喊着……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这里,正是在洛阳城内,城内的边沿地带,“武林大赛”竞技场的旷达赛场里。

这个赛场,经过了充分的扩展之后,再加上了重新开始的大赛的影响力通过有效而刻意的宣传,就在这段时间以内急剧增加,使得目前这整个场地里面,尤其是在四面的观众席上,那是显得人山人海、如云如荼。

观众席边,在那较上层那些个属于贵族阶层的不同等级的包厢,还看不太出什么来,但在下面,一些普通的位置上,甚至是一些角落里站着的,各个平头百姓,都是陷入了疯狂的比赛开场气氛里面。

当然,Ji情也有时限,也会消退,没有人有办法一直坚持下去的,于是渐渐地,声音就大片大片的小了下去。

现在比赛毕竟还没有正式开始,这样的“预热”,其实更多的,还是在凌巴的有意安排之下,产生的效果,烘托出这样一个气氛,有时也就意味着会有一个好的开头。

现在的时间么,是在洛阳的“武林大会”重新开办之后,期间已经是有了近月多的时间,是从最早开始的五月初,一直就到了现在,临近了六月下旬的时候,几乎可以这么说,这大汉中平元年的时光匆匆而过,从二月时候黄巾起义全面爆发开始,整个世界、还有这整个洛阳,都是不得平静,而就在这段期间里,这一场“武林大会”,却是将洛阳人的视线,都从前线与黄巾军的对战中,集中到了这其中、这个竞技场来。

随着比赛的举办,程度越来越深入,互相的竞技水平越来越高,观众们的热情也越来越高,这次盛会受到的关注,自然也是越来越大。

连连的持续比赛,不仅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降低人们的兴趣,反而是因为其精彩程度、和一些特殊的刺激,更加受到人的期待。

其实这也是有一些深层次的原因的,比如说,在“武林大会”刚出现的时候,毕竟是一件新奇事物,洛阳人或许会对此感到好奇,甚至是有兴趣跟下去一探究竟;然而如果仅仅是依靠着这一点,是很难以将之一直延续下去的,毕竟新兴事物的产生和发展,从科学上来说,总也要经历一个复杂的过程,绝不那么容易的,需要各样的条件等等。

这样一来,这种情况对于大赛的继续举办下去,肯定会有影响,更何况,从内心里来说,凌巴还是希望能够通过这样一个“舞台”,能够发挥出一定的效力,如果可能的话,未必只举办这一次,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机会,然后到最后,可能还真正能够“挖”得到一些武力上的人才来,而非仅仅是凭借着自己的单纯记忆,来找寻这些汉末三国时候的猛将,毕竟那样子的偶然Xing因素还是太多了,而且万一出现象是张飞这样已经“有主儿”的情况,也的确够让人有得郁闷的。

再就是比如说,上次那个审食河,或许可能以后还有“附带”的太史慈,若非是这“武林大会”的特殊原因,真的要遇上这样的人,凌巴还真是不知道自己要参拜多少神佛了。

而现在可就不一样了,不只是宣传的原因,“武林大会”本身,也是越办越好,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包括了凌巴在内的,对此都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各自积累了经验,就是不需要凌巴,一样可以办得很好,而自然而然的,也就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注意了,更何况其中也是确实“有料”的。

“今天,我们的比赛,已经正式进行到了决赛的阶段了!经过了前面近半旬月的时间竞技角逐,最终得出了决赛的八名选手。从即日起,这八人,也将逐一开始进行对决,而后,选出其中四人进行半决赛,最后再是决赛,选出冠军,以及前三甲……”今天也是因为情况特殊,到了决赛的关键时刻,而且时间也很紧凑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所以凌巴也是出席了,而且是直接就担任着这主持的工作。

当然了,刘宏也来了,至于明月公主,自然也是紧跟着,不过这一次,却是鼻孔朝天,连看都没有看过凌巴一眼,也不知道究竟算是表达一个什么态度。

凌巴也乐得她不来主动找自己,专心的应付着大会的事宜。

“哦、哦呵呵……”而在凌巴的宣布声之后,全场欢呼再起,这一次,却是不需要“托儿”,大家对此早有期待了,凑热闹也是人的天Xing,没有人会不喜欢。

“好,既然如此,闲话也就不多说了。那么接下来呢,就要请出了咱们今天、也是“武林大会”决赛赛程的第一场――张飞、张黑子……对战庞德……”

“啊……”

“张黑子、张黑子……”

“庞德、庞德……”

在这段时间以来,随着“武林大会”逐步的深入了人心,这些参赛选手们,一个个也都是开始为人所知,尤其是站在整个比赛水平的金字塔顶端的这几人。

张飞因其黑面胜碳,而被称之为“张黑子”,对于这决赛,那些连日来都是受到了“武林大会”熏陶的观众们,可都是期待已久了,如果不是凌巴的主意,每一个参赛选手,仅有一次机会,失败了自然就淘汰了,大家心中所想的,也会有更多的人希望多一点儿强强对战的局面出现。

此时在擂台上,张飞,以及另一个参赛对手庞德,就在场上对峙而立。

周围的喧哗嘈杂,对他们仿佛都没有丝毫影响,让凌巴的感觉,就好像是以前再看那些古装武侠剧的时候,在他心中堪称最经典之一0的“决战紫禁之巅”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对决的那副场面,不过可惜,现在对决的这两个,和那两位还是有差的,都不算是帅哥。

两个人,此时都是怒发虚张,众人看到的,就是两个彪形大汉,对面而立,看起来,两个人的相貌上,倒还真有几分相像的,这个时候,挺立着站着,却各自都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来。

“庞那个……庞什么?”张飞指着对面的庞德,一副狂傲的模样,如果是不知道的人,自然会说他自负过头,但和他打过交道的凌巴,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他的这副样子就欺骗了,光光看着他一双炯炯有神的大黑眼睛里面,泛出的异样的光彩,也是叫人绝对不敢因此小觑了他的,至少,凌巴知道他并非是真正的一个头大无脑的黑三哥,心里可是精明着呢。

庞德听着他的话,却是冷笑一声,也是狂放道:“老子庞德庞令明!”你不是狂么?那我就只能够是比你更狂,以狂对狂,没有最狂,只有更狂。

“额,对,就是庞德庞令明。我老张也不欺负你,你如果是自己认输下台去,那么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否则的话,就要你好看的!”张飞一手随意的把握着那杆丈八蛇矛,一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双指直指庞德,那模样,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旁边观众席上的刘备看到了这里,却是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拉过了关羽的衣袖,担忧地问道:“云长,益德他、他没事吧?”

关羽拍拍刘备的手背,安慰着笑道:“兄长尽管放心就好了,益德的Xing子你还不知道么?更何况,就算是狂傲一下又如何,看着天下英雄,谁能够奈何?”话语中,有着极尽的狂傲。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关羽似是而非的安慰的话,再看着擂台上的张飞,刘备心中却是闪过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这三弟,不会是学着二弟的吧?

凌巴却是心中暗笑不已,在赛前,作为“幕后黑手”,他对于这赛场的赛制名单的安排,是最了解不过的了,所以他还专程的有意无意间“指点”了庞德一下,说的就是要他对张飞的时候就应该要“以狂对狂”,这下子到还真的是刚巧用上了。

不过说实话,从心理来说,对于这庞德能够胜过张飞,他也是不抱有希望的,想必虽然没有亲自交手,但能够衡量一下彼此实力的庞德自己,也有些了解。

当然,何为猛将?虽不可而独往,谓之勇,虽力有不逮,也要试上一试,谓之为勇猛。

毫无疑问,不管是张飞,还是庞德,都具备这种勇猛的气质,更符合一个猛将所应该有的条件,于是,两强相撞、两虎相争,势不可挡的攻击,相互如潮水般展开了……

第262章、狂放的张黑子

“唉,哎哎……你们说啊,也不知道,这张黑子,和那庞德二人,究竟谁更厉害些?”

“那还用说,铁定是张黑子了,看他往日表现也知道了,向来都是一往无前的,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挡得了他前进的步伐……”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看不是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他,只不过是现在还没有碰上而已,像那关羽,我就觉得不会比他差。”

“这倒也是,可不止呢,还有那典韦,也不能够忘了。”

“典韦?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次比赛一完,人就不见了,就像是今天,这决赛他也没有出席!”

“那个,你们还不知道吧?据说这典韦啊,他可了那公主的一个婢女,而且他本人也是公主的侍卫长,比完了就回宫了,这有什么稀奇的?”

“哦?呵呵,那到是有趣啊!”

“唉,都扯到了哪里去了?咱们现在说的可是这张黑子和庞德呢,咱就是觉得,这张黑子要胜过那庞德一些。”

“哼!这可未必吧,张黑子厉害是不假,这点我也承认;可是,这庞德,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吧?只不过,他平常表现得没有那么张扬而已。”

“那你看他今天这算什么?”

“这……和张黑子比起来,他已经算是好的了。”

“哼!有没有真本事,可不是说出来的,要手底下见真招!”

“呵呵,那就且看下去吧……”

“好啊,那就看着吧!”

“哦,对了,你有没有那个……”

“嗯?哦、哦呵呵呵……当然,当然了,这一次,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啊,一切,可就都看着这张黑子的了……”

……

这样的讨论,在今日“武林大会”的竞技场里,肆意扩散,蔓延不止。

现在的观众,其中的许多人,并不是单纯的将这“武林大会”当成了一场简单的大会而已,还是真的有一种参与了进去的感觉,对于这其中的一些比赛选手,自然也是有了一些莫名的拥护之情了,在凌巴看来,这就是最早的“粉丝”了吧?

其实一般在武者之间的对决,在双方都达到了势均力敌、或者相互实力相差不是非常多的时候,越是高强者,越是容易败在小处、在细微处。

而现在是在这“武林大会”决赛的第一场,此时站在擂台上的,不管是庞德,还是张飞,都算是高手,是不可多得的猛将。

这二人中,张飞,人称有“万夫不当之勇”,和其兄长关羽,在这“武林大会”的赛场上,是真正的打出了名声来,毕竟在以前的时候,他们跟着刘备,就算是最好的表现机会,在洛阳保卫战的时候,也是以刘备马首是瞻,军功都让他得了,兄弟二人甘为绿叶衬托刘备这朵“小红花”,也自然没有得到太多的关注和注意;然而到了这次真正在擂台上的时候,虽然比不得正式沙场上真刀真枪、硬干硬的拼杀,但是两个人的表现,一路的高歌猛进,让人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忽视。

至于庞德,原本乃是跟随西凉并州、耿鄙下马腾的属下兼兄弟,就是在凌巴的印象中,那可也是三国时候赫赫有名的一员大将,至于最后,似乎也是跟着曹操的。

凌巴并不记得在历史记载里面,这庞德和张飞有没有过亲身对决,但接下来自己眼前,却是要真实的展现出一场现在自“武林大会”以来绝对是堪称最高阶别的对决,而且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自己好感颇深,自然就是指的那张飞;另一个又和自己渊源匪浅,也就是那庞德。

说起来,这庞德在前期的一段时间以来,虽然实力很强,但因为本身Xing格的缘故,表现出来的,还是显得有些低调的,不像是那关羽,似乎每一次赛前都是要好好的研究一番怎么样用最快的速度、最“酷”的手段顺利击败对手、完成比赛,因而他的比赛时间往往最短,然而也是最为令人期待的,众人期待的是什么?不是他能够使出什么手段,因为他的手段,常常都是快到了让大部分人都是用Rou眼捕捉不到的,众人期待的,反而是他的对手,能够在他的手下支持多久,至少是目前为止,坚持超过十个回合的,不多、真的是不多;这庞德一路过来,都是很平静的面对,表现的虽然出色,但绝不哗众取宠,更是显得宠辱不惊,还真的是相当有高手的范儿,如果这一次不是有着凌巴的“指教”,也不会突然改了Xing子一样的,和张飞如此针锋相对的了,但即便是如此,也显得和张飞显露无遗的狂躁鲁莽截然不同。

庞德的“冲动”,是动中有静,静中有细;张飞却是根本让人很难以看出来他到底是真是假,辨别不清楚虚实,就容易被骗,被骗了,自然就容易产生骄傲怠慢或者消极应对的心理,而后,就有可能被有机可趁、被利用破绽漏洞。

刷!

呼哧哧……

两个人一番张狂的对话,似乎都是意识到了,无法从言语间打压倒对手,因而干脆也不再废话了,直接就开打,而且一开始,就是毫不留情的出手,不过庞德显然要慢上了一筹,或许还是没有彻底带入所谓“张狂”的角色中去,因而就被张飞占得了先手,这一下子,就立刻被压制住了,只见得张飞手中武器挥舞不停,直逼得庞德不住的后腿,脸上也不由显露了一丝焦急之色。

晃……

咣咣咣铛铛!

张飞的武器,自然就是他那标志Xing的丈八蛇矛,话说这丈八蛇矛,据凌巴所知道的,出处和演义中自然是有出入,不过也算不上差太多,又有称说是名叫做丈八点钢矛,全用镔铁点钢打造,矛杆长一丈,矛尖长八寸,刃开双锋,作游蛇形状,故而名之。

至于庞德的兵器,乃是一柄截头大刀,其刀头比普通大刀短一段,但刀背却要厚不少,在凌巴的浅薄印象里面,似乎也是在三国时候,那被诸葛亮“七擒七纵”的南蛮王孟获,有一个部下叫做忙牙长的,应该也是在用这家伙,当然,和庞德比起来,他绝对就是一个菜鸟,毕竟庞德用刀,那可是要关羽都为之说出“可堪与一战”的难得评价来的,要知道关羽是什么人?就算他不是这三国真正的武力第一,可是他的傲气,那也是和实力成绝对正比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所以能够得到他这样的评价,而且还是在他自己最擅长的刀法上,也可看出这庞德的确是不简单了。

两人的兵器碰撞,不断地散出肆意的火花,还有乒乒乓乓的金属撞击声,刺耳又引人注目的。

丈八蛇矛挥舞起来,张飞庞大的身体,此时却是轻巧的令人惊叹,就如是在刀尖上跳舞一般的轻巧,让人叹为观止。

在这样汹涌如潮水般猛烈的攻击下,庞德就如同是身在暴风雨天气的波涛上的小舟,虽然说不至于一下子就倾覆倒下去,不过看上去也是处于下风被压制住的,

其实庞德和张飞的本身实力,倒也没有差到了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地步,如果正正经经的比较起来,至少也应该能够抵挡个上百会合,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张飞当真是不按常理来出牌,虽然和凌巴在一起,应该适应这样类型的比试,但凌巴和张飞又是两个完全相反类型的对手,张飞的攻势十分急快而紧凑,再加上他本来就要胜过了庞德一筹的勇力,让庞德一时应付得是相当的吃力。

不过庞德终究也非庸手,刚开始只是一些稍稍没反应过来,有些措手不及导致手忙脚乱了而已,但渐渐的扛下来了之后,他也逐渐的适应并且恢复了状态,于是渐渐的,他开始在抵挡住张飞的攻击之外,也尝试着不断的反击。

第263章、庞德的反击

要问到,在凌巴的印象中,这三国庞德庞令明的最让自己记忆深刻的几大“事迹”,凌巴可以娓娓道来,不过,偏偏好像与那关羽,都是脱不开关系的。

比如说,庞德曾被称之为“白马将军”,这称呼来自于三国时候的蜀国军团,那时候,是这庞德和曹操麾下的大元帅曹仁,共同力挫关羽率领的蜀军,当时的庞德,时常都是骑着白马,在两军阵前来往穿梭,更是曾经一箭刺中了关羽的面额,而因此被蜀汉军团所牢记;这还不算,庞德这成名的战斗之一,是起源于关羽,就是他的死,和那关羽也脱不了联系,也是同时的一场战争里,他不幸被关羽所擒,坚决不被劝降,最终被杀,最后还被曹操深为哀悼。

关公用的是大刀,这庞德用的,也是大刀,似乎二人,天生就属于冤家天敌的对立。

不过和关羽那名闻千古天下的青龙偃月刀、也即冷艳锯比起来,这庞德所使的刀,两者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像那青龙偃月刀,是长刀,刀长约九尺五寸;而这庞德的截头大刀,就是比之普通的大刀,都要短上一截,只是刀背明显更厚。

说起来,这青龙偃月刀,从感官上来说,会比截头大刀更加吸引人,再加上这截头大刀,有时候会让人拿着有笨重的感觉,所以其实使用青龙偃月刀的人,反而比拿截头大刀的人,要多得多了。

对比一下,这张飞所用的丈八蛇矛,却显然成为了某些名人和名将的特殊标志了,而且也比之截头大刀用的广泛,在众多名武器中,其地位,也与青龙偃月刀相差不大,无论是这张飞,还是“水浒”里面的梁山第六条好汉、豹子头林冲,再就是两晋隋唐时候的名将陈安,用的兵器大概都是这丈八蛇矛,名气上来说,丈八蛇矛要远甚于截头大刀。

不过显然,到了张飞、庞德这一个级别的对手,只要不是兵器相差太多,一个是神兵利器、另一个则只是凡尘普通兵器的比较,那么,两者间较量的结果,就不是由着兵器本身的名气啊什么的来决定的了,而是取决于使用者,以及使用者所使出来的,刀法、矛法、绝招技巧等等。

“呀!”此时再去看、再回到那擂台之上,被压制了数十个回合的庞德,终于是伴随着一声沉喝,保持着下盘稳如磐石,就用双手直接架起了截头大刀,抵挡住了张飞毫不留情就直直挥耍下来的丈八蛇矛,这一击而下,那加上了张飞一个跳跃而起然后落下来的大力势能、张飞本身双臂合张的力量,以及丈八蛇矛本身的重量,这样结合起来,叠加起来的沉重的力量直直砸下来,就是光光想想都能够让人觉得胆寒,如果是力量弱一些的,就这一下子,就足以压得其虎口裂开、气血暴涨翻涌,而后的结果,甚至就是直接被这一下“拍”死,都不是不可能,然而就是这样一下子,却在死命抵抗之下,被庞德死死地顶住了。

其实刚才这一下子,面对着张飞的猛烈打击,庞德完全可以采取退避得更稳妥的策略,然而他没有,因为这并不是结束,他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

庞德在抵挡住了张飞这一下之后,虎口也是巨震,脚底下也是连续退了几小步,看得出来并不好受,毕竟面对的张飞可不是普通人,他的全力一击,想要抵挡住,付出的代价绝对不可能小,然而得出来的效果还是良好的,至少和他所想的差不多。

因为就在张飞刚才“飞”起来的强壮身躯理所当然的重重落到地面的时候,庞德和似乎有所感应的张飞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的猛然冷喝一声,声震擂台,让观众席上的众人都不免感觉有些耳膜震荡,而后,就看到了庞德双手扶起了截头大刀,与丈八蛇矛交接的地方毫无顾忌的一扭,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张飞还没能够反射Xing反抗之前,就已经将他的丈八蛇矛卷入了自己截头大刀的抑制下,而后,和张飞像是在坐跷跷板一样的感觉,几乎是在张飞落地的同时,他的身体也是同时猛然地自半空之中一跃而上,紧接着直接冲着还有些措手不及反应的张飞冲撞而去。

看到这里,张飞瞳孔微缩,感受着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的庞德这一击的力量,看着此刻似乎突然是变得精力大盛的庞德,就是觉得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不敢去轻撄其锋,可是现在也是避之不及,毕竟刚才虽然有所察觉了对方的意图,但是身体的反应时间还是需要一个缓冲,而在高手比斗来说,这样一个时间,已经是足够分出胜负生死了。

也是幸好,刚刚张飞的那一重击,也不是全无效果,庞德这一击看似声势浩大,但他刚才被张飞震得虎口有些发麻,握着截头大刀的双手并不是很紧,而身体刚刚受到向下的剧烈的冲击,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够摆脱其影响的,所以就是在跳跃起来的时候,高度上也受到了限制,这样一来,这叠加起来的效果,就不是所希望的那么明显了。

就像此时擂台边上,关羽就是这样在和一脸担忧和焦急的刘备解释道:“大哥,三弟不会有事的。这个庞德这一击出来,看似强大不可抵抗,其实过程中,已经削弱了很多的威力,所以,三弟最多受这一击,有些轻伤是难免的,但不会有太大的干系的。”

关羽的话说的在理,毕竟武者哪有不受伤的呢?尤其是如果以后有机会,三兄弟上了战场,刀枪无眼,更是随时会有生命之忧,但是作为大哥,为两位小弟考量得多,刘备还是免不了的,会有些担忧,所以听了关羽这话,刘备眉眼间的忧色有所缓解,但只是稍微减淡,仍然是无法消去的。

关羽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也干脆不再劝他,看回擂台上,看着与张飞激烈对碰的庞德,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更是有无穷战意在缭绕,嘴里,则是低低的呢喃了一句:“某有些迫不及待啊……若是与这将比拼一下刀法,或许能够有所斩获,这可真是一个……好对手啊!”

至于凌巴,自然也是能够看得出来,场上的形势,其实总的来说,对庞德还是有些不利的,庞德用代价换回来的那一击,无法达到他预期的效果,基本上已经是注定了败绩,不过他也不会因此为庞德感到担忧,他能够有张飞这样一个对手,有两人之间的这样一场对决,想必这也是他内心深处所希冀、所渴望的了,而此时庞德虽然心里对这对决难免会有些发苦,可却也是不得不坚持下去,从这点信念上来说,他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勇武之将。

不管场边观看之人如何,擂台之上,张飞和庞德的比赛还在继续,不,或许现在,已经不能够单单以一场比赛,来定义了。

两个人都是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张飞更是关键时刻就粗线条了起来,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前方有多么危险也要直直往前冲去。

而庞德使出了一击之后,自然也感应到了,眼神中晃过一抹苦涩,这一下正好却被张飞所注意,心中一动,立刻有了主意。

庞德这一下,的确说是徒有其表,也不为过,所以张飞虽然被这一击所慑,但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庞德一击下来,很大的一部分,更像是虚张声势的力量,所以他格挡下来,虽然困难,也是因为措手不及,身体的姿势,还来不及扭正过来,防守上就变得脆弱了许多,而这比赛最终的结果,却是在此时,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了……

第264章、张、庞碰,最终结果

“武林大会”比赛现场,决赛轮,第一场,张飞对战庞德。

两个人的对碰,已经进行了好一会儿,双方的交手,也有了上百回合。

具体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似乎是在曾经楚汉相争时候就有了,两军对阵营前,武将互相较劲,多是以回合对碰制为主,直至如今。

而现在擂台上两人的对碰,在庞德看似一步错、满盘输之后,眼看着结果就要渐渐清晰了起来,这个时候就是张飞自己也不免突然感到有些意外的放松了,毕竟刚才庞德那一下子,还真的是实在让他骇了一跳,险些就要心理喊出“吾命休矣”的专业口号来了,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而后在经过了和庞德的几次碰撞,也大概了解了此时庞德的状况只会比自己更糟而不会更好,所以到了这种时候,也有点儿稳操胜券的味道了。

可是他并没有看见,场边上,关羽一直紧盯着这边,刚开始还松了口气的神色,突然又揪紧了一般,而眼中闪烁的,只有一个人影,只有一个动作――那是庞德,那是他的对手,那是在……挥刀……

他要干什么?看到了场中一次爆发之后,就好像从此沉寂了一样,被张飞打的是节节败退的庞德,就在场边的支持者和观众们也开始认清现实的时候,就在凌巴都在考虑着要准备下一场比赛提上来的时候,就在主席台上各人都等着看刘宏表现然后鼓掌的时候,异变突生,庞德居然突然**……额,不,应该是雄起,他重振男人的雄风……呸呸,他重振“白马将军”的勇武雄风,坚挺不屈地在张飞的连环打击中突然顿住了身形,然后身体向左一晃、向右一晃,再左右一晃……大家这才注意到,张飞的打击,开始扑空,和刚才的情况,有着云泥之别,更是显得颇为诡异,张飞的攻击,都被庞德一一的躲避了过去。

然而如果这庞德只是躲避,也还没有什么,问题是……现在的庞德,笑得是相当的诡异,让凌巴看着都觉得是毛骨悚然。

不过幸好,庞德不会搞出什么大规模自杀的袭击事件来,这里也不是伊拉克,更不是玄幻的世界,这里就是凌巴所处的现实的历史汉末时期,而且张飞也不是小马超,所以不必担心出现什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的危机来,庞德这样,只有一个解释,他要发动第二次的反击了。

这也说得通,任那一个自认不俗的武将,被另一人这样一直压着打,心里都会不爽,虽然有着明摆着的实力差距,可奈不住人不甘心啊,不甘心了,那力量可就是大大的有了。

于是,比赛又开始想着扑朔迷离的方向发展了……

此时在主席台边,凌巴所坐的位置处。

因为今天是庞德的比赛,而且是关键的一战,虽然不管是凌巴,还是庞德自己,都明白、也都向众人声明了,这一战,庞德获胜的希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是一直以曾经自己的父亲马腾、后来的庞德,以及现在的凌巴为崇拜和学习的对象的小马超,还是想着奢望一下,结果会不会爆出一个冷门来。

小马超现在就坐在凌巴的身旁,也是在刚刚比赛开始没多久的时候,才过来的,因为他发现在自己的义父凌巴这儿看比赛视线很好,而且,有着凌巴陪在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莫名的有一种安心,或许现在,就连凌巴和庞德都没有意识到,在小马超的心理,凌巴的地位已经达到了一个怎么样的高度,或许,凌巴在他的世界里、进入他的人生的时间要晚得多,但却是在他最需要安慰和帮助的时候,给予了他一切的温暖,可以说,比当时的庞德“效用”还要大,也因而,在他还小的心里留下了十分难得难以抹去的印象,甚至对凌巴有着一种特殊的好像是真的孩子对父亲的依赖。

小马超紧张的看着擂台上重新变得胶着的对决,就算是这近年来,在凌巴的教导下,跟着小诸葛亮也学了些文人的养气的功夫,可这种时候那里还能够让他沉稳的下来?不由紧紧拉扯住凌巴的衣袖,视线却是一直盯着场上,嘴里还在喃喃着:“一定要赢,庞叔一定会赢的……”

凌巴对他这举动不免有些好笑,心里暗叹:不管怎么说,不管在原本的历史上出现时,这“西凉锦”是一个怎么样的形象,至少现在,他还是一个孩子而已,若论真是年级,他其实比小诸葛亮还要小上一些,今年也才不过十岁,不过对于武比的热衷,却完全不受年龄和经验、阅历的限制了,就是庞德也常常感觉有些受不了他。

凌巴拍拍小马超的手,安慰道:“放轻松,一场比赛而已,结果没有那么重要的。”

“义父,庞叔真的没有希望赢了么?孩儿看那张黑子,也不是多厉害啊……”小马超突然仰头看着凌巴,眨巴着一双孩子气的大眼睛,问着自己心里最想的问题。

凌巴被他问得有些哑然,不过旋即又是严肃着面孔,对小马超以很少用的郑重语气说道:“我知道超儿你希望你庞叔赢,但是你说的后一句话,就不对了。”

小马超低下头,乖巧的应了一声,不过看着他灵动的眼睛,凌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真的听进去,随即却又听到他对着自己仿佛誓言一般地说道:“那义父,将来孩儿一定要超过那张飞,一定要打遍天下英雄好汉……”

凌巴拍拍脑袋,不想要打击孩子的自信心,更何况,有着“历史”的借鉴作用在那里摆着,还有现在小马超让大部分人都觉得匪夷所思的进步,他说的话,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可能,当然了,在凌巴的心里,一直都还是隐藏着一个特殊的人存在的,只是现在,也还不到他完全展现的舞台吧!

凌巴心里是那样想着,嘴上还是为小马超加油打气,而后看着场上,庞德奋起勃发,小马超看到此处,不由得欣然拍手,就算知道这样不代表结果,可仍然免不住兴奋。

凌巴却是看出了些不同来,庞德的重新奋起,与其说是突然爆发,不如说是“回光返照”更准确些,现在随着时间的拖延,他的体力消耗,要远远超过人的负荷,更非张飞所能比,张飞虽然刚开始呈现了一些焦头烂额之相,看上去也是被庞德的突然暴起打得有些手忙脚乱,但也是一会儿,就重新控制住了局面,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翻盘的今天大逆转。

而结果,最终也就在这一次,鼎定乾坤――

砰!

只听得一声轰然作响,应声,一个巨大的声音跌跌撞撞的竟然一路倒退,从擂台上,一直到了擂台下,才稳住身形,终于才没有真的摔在地上、大损颜面。

“现在,又如何?”

张飞持矛昂然而立,豁然如一尊上古战神,只是身上却少了些战火硝烟、沸腾浴血的渲染。

双目怒张,一派肃然,盯着擂台之下的庞德,大声喝问出了最后一句:“庞德,你可认输了?”

庞德盯着张飞看了良久,突然放声狂笑了起来,哈哈大笑道:“哈哈……痛快,实在是痛快啊!益德兄弟,庞德我,服了,是真服了。庞德……输了。”

哗啦……顿时观众席边喧哗了开来。

主席台边,刘备像是心中千钧巨石终于放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关羽也不外如是;小马超则是激动的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直接被凌巴拉住,拍着额头,真有些受不了他的情绪化。

“武林大会”八强争夺,决赛资格第一场,庞德,庞令明,败!

四强争夺战,张飞拿到了第一张入场券……

第265章、典韦战文丑

“现在,我宣布,“武林大会”决赛轮,第一场比赛,张飞对庞德,张飞胜!庞德淘汰,而张飞,获得进入四强半决赛的第一个名额……”

随着凌巴掷地有声的宣布声音响起,整个比武竞技场里,一片喧哗声,如浪卷浪,层层绵绵不绝于耳。

而在这一大片喧哗声中,第一场比赛,终于是以张飞的胜利落下了帷幕。

结束了这第一场四强争夺战,庞德是遗憾的落败了,但他败的也很光荣,因为他和张飞一起,为在场的人,贡献了一场堪称视觉盛宴和心跳挑战的比赛,至于最后结果,张飞自然就是顺利的成为“武林大会”决赛轮中第一个获得四强入场券的武将。

不过就在这里,好戏才要刚刚开始!

因为到了“武林大会”后期,参赛的整体武将实力水平都有了提升,也导致了在赛程的安排上,很多时候就需要做一些重大的调整,比如说,原本设定紧凑的半天可能就要连续好几场比赛,在现在显然时间上就太紧、显得就有些不够用了。

毕竟现在这个层次的比赛,论起来,每一场如果因为双方实力大多时候属于势均力敌,所以互相胶着,可能纠缠个数百回合,也难以分出胜负来,这样持续的比赛时间,自然都是要远远超过从前了。

更别说到了如今这样的决赛时刻,除了之前淘汰的,本身挤进来有资格参加决赛的人数已经不多,也就是说比赛再怎么安排,场次也不会太多,总不可能说,一天的时间里,就将这“武林大会”的一切比赛全部结束吧?就是凌巴同意,恐怕刘宏也不会同意,至于原因嘛,大家都了解的。

而且作为开门战的这张飞和庞德二人之间的战斗,其过程确实也是一波三折,让在场观众看得都是阵阵揪心,而这两人对战许久,各施所能,到得最后无可避免都是有一种筋疲力竭之感。

不过显然,庞德身为败者,感觉还要更是明显,他似乎都有些透支了,再加上之前几次都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和伤害,所以整个人都显得很是虚弱,见此凌巴赶紧安排人将他送下去,好生照料着;至于小马超,也管不着看接下去的比赛了,对已经失去过了一次至亲至人的他而言,没有什么,比自己身边的人的安全和健康来得更重要,所以他也是主动要求去照看着他的庞叔,凌巴自然同意。

而在另一边,在宣布了比赛结果之后,那张飞则是像一个英雄似地被刘备迎了回去,到了这里,刘备和关羽也都是同时松了一口气,就算再怎么相信张飞,可结果没出来,就是关羽也难免担忧;不过接下去,要到下午才有关羽的比赛,所以三人呆在这里也都算是没了什么事,本来刘备还是提议要回去休息的,然而关羽和张飞二人却都没有同意,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接下来的一场比赛里面,有一个人的表现,的确是很让他们注意、也很值得他们注意的,更加有可能,这个人接下去还会成为两个人其中一个遭遇到的可怕劲敌,更何况多看一场比赛,多了解一个可能的对手,对他们只有好处,也没有任何损失。

关羽和张飞同时想到的这个人,也是接下去一场比赛要出场的人,就是同样跻身于八强之中,而且一路过来,也是如关张二人这般一帆风顺、畅通无阻的典韦。

这“武林大会”的安排,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其实也不算复杂,说白了一句话就是,这完全就是看凌巴的心情,当然,表面上凌巴的背后,站着的是刘宏,所以大家就算有怨言,也没法发出来。

对于凌巴本人而言,不管是从哪个角度考虑,让这些厉害的武将早些相遇,都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实际上,在他原本的计划安排里面,他设定的比赛再多,可也都有把握让着互相的强者没有办法较早遇到,这样就可以避免,有高手在决赛之前,就已经被刷了下去。

当然了,预计同样也有实力的“曲阿小将”审食河,却是因为凌巴的关系,而直接弃权了,他的出现,就是出乎了凌巴意料之外的了,可能会因此对凌巴的计划造成一定程度的干扰,不得不舍弃了的。

关羽和张飞,都属于战斗若狂的人,其实这个时代的大部分武将,都是如此,而作为武将金字塔中顶尖存在,觅得一个好对手,有时候甚至比自己获得一场巨大的战功,还要更让他们觉得值得欣喜。

毫无疑问,典韦就是这样一个对手,两人都是见识过了典韦的实力的了,而且其中张飞还是直接与典韦干过半架,为什么说是半架呢?当时因为某些原因,那场战斗最终没有结果的被打断了,之后,也再也找不到机会,本来说到这场“武林大会”,关羽和张飞最期待的,也就是和如典韦这个层次的人较劲,这样子,也才更有意思。

如今虽然并不是两人直接和典韦比赛,但是看一看,了解一下这个对手,也绝有好处,在关羽和张飞的观念里,可是不曾想过这典韦会失败的,也就是说,这二人的心里,虽然比赛才进行一场,可已经有最少三个人,提前预支了那四强半决赛的入场券了。

“典韦、典韦……”

“文丑、文丑……”

和张飞、庞德以及关羽之流一样,在之前的比赛中都是一路畅通无阻、一帆风顺来到这决赛时刻的典韦和他的对手文丑,也没有意外的在观众席人群中,获得了一部分的拥趸,这个时候,也是有着凌巴暗中指示的,就开始为自己的选手摇旗呐喊助威了,一时间,这竞技场里面,陷入了一片声音的汪洋里面。

那些呼唤的人中,除了最多的平民,还有一部分的贵族,不过大多数都是在各自的包厢里面,所以偶尔有着突兀的声音传出来,却渐渐消于无形,毕竟贵族的矜持,使他们不排斥这样热闹的氛围,可却也不代表着就能够参与其中。

这典韦的决赛第一场的对手,赫然就是袁绍手下的“哼哈二将”之一的文丑,文丑是兄弟二将中的弟弟,不过比之兄长颜良,他的实力要更强上一筹,当然,如果没有意外,比这典韦,他又要弱上一筹了。

场中两个人,正在对峙而立,要说这世界还真是奇妙,要同时找到两个漂亮的人站在一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同时找到两个很丑的人站在一起,同样不容易,可偏偏现在站在擂台上的两个人,说他们长得不好看,都是抬举了他们了。

这两个人的外貌,都堪称是经典了,如果不是这段日子以来,大家看得也算是稍微习惯了,指不定观众席上会抛出来多少鸡蛋蔬菜呢。

不过,虽然两人长的是有些对不起观众,可他们接下来的战斗、或者更像是表演,凌巴相信绝对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的。

“接下来的一场,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了……第二场,典韦,对战文丑!”

随着凌巴一声令下,观众席中又是爆发出了轰鸣,振聋发聩的响奏。

而在这一片如雷的呼喊声中,两名参赛选手,也是缓缓的步上了擂台。

两个人除了外貌上有的一拼,都是长的形体彪悍、体格健硕远超常人,看起来都应该是属于力量型的选手,而他们的手中,此时各自握着自己的兵器。

这典韦的武器,是一对双铁戟,而那颜良所用的,则是宿铁三叉矛,也是属于枪类兵器的一种。

其实不管是戟,还是枪,都是这个时候许多武将的最佳武器选择。

典韦的双铁戟,属于戟类兵器中,长度较短的一种,但却和他很合适,这一点,凌巴很早就已经有过领教了。

而枪,作为长兵器来说,有着符合长兵器的一切优点,同时,因为材质的关系,枪的质地,有时候也较为柔软,这就决定了,在用枪的时候,其灵活Xing,在作战、尤其是捉对厮杀中能够带来极大的方便。

这文丑,看上去就是一个用枪的高手,当然更主要的是,在之前,他也是靠着一杆枪,一路打过来的,手段绝对不凡。

这样两个人的碰撞,不管结果如何,那过程,都是值得人期待的。

而此时在擂台之上,两个人的对峙,一开始,便是充满了火药味的……

第266章、“兴师问罪”

“子卫、子卫啊……”

身后不断的有呼唤声传来,让此时正专心看比赛的凌巴感觉微微有些不耐烦,也有些奇怪,不明白对方叫自己到底是要干什么,当然了,从声音上,他也是听出来了正在叫自己的是谁――正是今日也有出席的刘宏。

凌巴因为今天还要作为主持人,所以坐在了主席台上,还是比较靠着前面的,而刘宏因为其地位和重要Xing,所以说是坐在了主席台的正中央,但其实也是在这个主席台的靠后面,基本上就是被前、左右的“防弹衣”包围了,但听着这声音,凌巴能够察觉的出来,似乎这刘宏距离自己也不是太远,这也让他心中更加的疑惑了。

心里这样想着,凌巴转过身去,果然就发现刘宏就在自己身后没多远处坐着,而同时,也没有出乎他意料的,明月公主就跟在一旁,只是眼神乱飘,也不知道是在掩饰着什么,让凌巴暗笑不已。

“陛下……”凌巴不敢怠慢,至少行动上不敢怠慢,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就要行礼,却立即被刘宏制止了,光是这样一个以示隆宠的小小动作,就让旁边一些朝廷官员看着要嫉妒得发狂。

这整个主席台的构造,是以阶梯型,当然了,从低到高的位阶,同时也是代表着个人的地位,而皇帝刘宏是处于最后面一排的最中央一个位置,这里,也是依着刻意的设计,算是整个竞技场内的制高点,代表着皇帝特殊重要的地位,而在刘宏的两边坐着的,则是像三公之二的杨彪、王允这样的人物,当然,实际上的位置安排,其实还是要比他的位置矮上许多的;而在这主席台的后方则是一面巨大的墙壁,也是这竞技场四面墙壁之一,至于暗中还有多少潜伏着的保护者,就是凌巴本人都不得而知了。

不过如今既然刘宏本人到了凌巴的身后来坐着,虽然大家对他这个行为很是不能够理解,却也只能够迁就着,更关键的是,没有人敢坐在他身后,因为按照着座位的安排,坐在刘宏身后,与坐在他上面没有多大区别,只能够是一个个暗自腹诽凌巴的这个在前段时间还饱受他们赞扬的座位设计方式,而后诚惶诚恐的跟着在前面的几排座位上挤成了一堆。

而这,就是凌巴看到了刘宏之后,下意识观察了一番主席台上情况得出的结果。

而且按理来说,就是其他四面地方,也应该依照着主席台上的标准来要求的,不过刘宏本人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居然提出一个什么“不扰民”的思想,让跟在他身边的蹇硕和张让都不由有些惊讶,这还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天子么?或者说,其实天子早就发生了改变,有种种的迹象可以表明,只是这种表现还不明显,以至于他们居然一直没有发现?想到了这里的两人,不知为什么,下意识的就将目光都转向了凌巴,眼中异芒闪烁,让注意到了的凌巴疑惑不解,搞不清怎么又得罪这两位的了。

看到了凌巴过来对着自己,刘宏只是呵呵一笑,虚拍了几下手,示意凌巴重新坐下,亲眼看着凌巴坐回了位置上,只是还是朝着自己这边的方向,他的眼神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往身边瞟了几下,然后才皮笑Rou不笑的对凌巴说道:“子卫,听说前些日子,明月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了,倒是委屈你了。”

凌巴猛然一惊,差点儿忘了这茬儿,心里暗骂这刘宏真是使得好一个软刀子,感觉周围一些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都有些不太对劲了,显然也是想不到,自己和明月公主出现了什么样的纠葛了吧?再去看看明月公主,她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在说的,不是和她有关的事情,只是终究眼神不会骗人,看着凌巴也知道,她时刻在关注着这边自己和皇帝两人的对话,而至于刘宏虽然说出这样半是讥讽的话来,但话语里却也听得出来并没有太多的责怪,凌巴估计还是因为明月公主的缘故。

从那天到今天,都已经过去了近月的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面,因为刘宏没有出现,明月公主自然也不会来出席这“武林大会”,虽然她还算大胆,但要是没有自家皇兄在的时候,她还是没那么有底气的。

凌巴这段时间还感到奇怪,怎么明月公主被自己“逼得”回宫了以后,却没了下文,原本他还以为,少说也要让皇帝将自己招进宫里去帮她讨一个说法的,为此他还想要了几套说辞,可惜却是注定没了用武之地,直至今日,才听到刘宏提起这件他自己几乎都快忘了的茬儿,似乎有秋后算账的意思,真是让他有种快哭了的感觉。

其实凌巴不知道的是,这明月公主人很聪明,知道如果自己将那天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皇兄,指不定自己的心上人就要倒霉了,所以为了他考虑,当然心里也有点儿顾及自己的小面子,就没有讲出来,不过她的侍婢瑾苏,还有桃儿却是都知道了,瑾苏还好些,桃儿却和典韦一般的火爆脾气,就要去找凌巴算账,亏得被拉住了,但却是记在了心上;这不,今天刘宏心血来潮要来看看这“武林大会”进行到了决赛,又会有如何的进展和精彩表演,所以就要来看,因为按照往日的情形,明月公主知道了,必定会央着求着跟着去的,所以他这次直接自己找上门来了,谁知道心里还有些气的明月公主直接回绝了,这可叫他郁闷坏了,更是摸不着头脑,还是从心直口快的桃儿那里知道了情由,这样一来,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出。

凌巴还不了解这些情况,更不知道刚开始刘宏还真有些恼怒了,那一日确实是他自己默许了明月公主留下来跟着凌巴的“胡闹举动”的,目的自然也是希望自己的妹妹好,可没想到凌巴这么不识相,居然还将自己的皇妹赶回来了,那还了得?不处罚他一下,真当自己这皇帝不存在还是是好惹的了?不过在明月公主的再三劝阻下,刘宏退而求其次,改为借机好好警告凌巴一番。

凌巴心中有鬼,便自然有些忐忑,这一切表现落在刘宏眼里,却只是暗自冷笑不止,心说你欺负我妹妹?那我就欺负死你、郁闷死你,脸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轻咳了几下,又问道:“那个……朕是相信子卫你的,你说吧,是否确有其事?”

凌巴也不是笨蛋,虽然不知道内情,可他会察言观色,更能够审时度势,今天明显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恐怕就是给自己一个警告或者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而已,虽然刘宏对自己很看好,而自己那天对公主,看上去是小事,但在这皇权为尊的社会里,显然不然,就算明月公主不觉得有什么,刘宏也能够原谅,可为了以防万一,挡住大部分人的悠悠众口,这种事情的处理,绝对是马虎不得,更不能够感情用事的。

考虑清楚了利弊,凌巴轻轻俯首,硬着头皮、丝毫不隐瞒着道:“这个……皇上,臣、臣有罪!”

听到他这句像是在承认什么的话,周围一片哗然,似乎现在,现场擂台上的那场比赛,还不如这里的场景吸引人,而引得下方一下平民们都有些好奇地望向了这边,可惜视线被有意阻隔的一些人挡住了,根本看不到什么,只能作罢,压制住好奇心,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擂台上。

而听到了凌巴的话,明月公主眼睛眨了眨,却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刘宏,眼神里似乎在说:“看吧,我说的没错吧?”当然了,这只是凌巴看到的想法,显然刘宏接收到的,可不是这样的信息,回以一个微笑,然后转首面向凌巴道:“你护卫公主有功,何罪之有啊?”

啊?这个……这完全出乎了凌巴的意料之外,也让周围的人大是疑惑,本来他们还抱着指不定这凌巴会因为这次出个什么事情,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原来竟是自己等人想差了,只有凌巴了解,这件事情并不这么简单,因为他看到了明月公主正对他暗暗眨了眨眼睛,还小小的挥舞了一下自己的粉拳,像是在向自己示威,或者是在说明,自己要小心点对待她,不然凭着皇帝对她的宠爱,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嗯……”刘宏依然是坐着,看着凌巴,拉过了自己偏下首坐着的明月公主,牵起了她的一只纤手,这动作立刻让凌巴会意,心里还在犹豫什么,却直接被蹇硕细皮嫩Rou的双手抓起了自己的手,笑盈盈的就递到了刘宏的面前。

感受着蹇硕的手虽然有些小茧,总的却很是白净和滑嫩,绝对有让女Xing都嫉妒的资本,凌巴心里暗自滴汗,可也没的反抗,任由刘宏拉过自己的手,搭在了明月公主的手上。

刘宏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拍了拍两人叠在一起的手,明月公主早就羞涩的将脸埋进了心窝里;凌巴也什么都没有说,更是出奇的从心里没有感到抗拒,不只是因为明月公主,他有些感动,更是因为他看到了、第一次看到了,刘宏眼中流露出的一丝作为帝王绝对不应该有的情感和祝福。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不管之前洛阳城里如何传言,从此以后,凌巴和明月公主,这两个名字才算是真正联系到了一起……

第267章、古之恶来

在主席台上上演着一出另类剧集的时候,“武林大会”竞技场正中央的那个比武擂台之上,两个从脸到身都是有得一拼的大家伙,刚一触碰,就激撞出了最热烈的火花来。

典韦和文丑,这两个人,不管是看外表、还是现在场上的表现,都是知道应当是属于力量型的武将,而且招式上,每一击打出去,也都是大开大阖,就是双方各自手中的武器,也都是属于势大力沉的那种类型。

不得不说这二个人,现在在擂台上,与其说是在比武,干脆点儿说其实是在比拼力气,只见得两个人将手中的兵器挥舞的像是玩儿似的,每一次挥舞间,两件兵器都是要进行一次猛烈的撞击,两个人分开来看,发出的力气都是十分惊人的,合起来会如何自不用多说,而两人合起来撞击产生的声响和效果,更是验证了这一点;而且看起来,这两人的比试,显然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结果的了,也就是这“噪音”仍然是要持续下去的,而且也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来。

就是这一点,也足够让关羽、张飞和凌巴等人对文丑立刻高看了不少了,他们三人显然都是看好典韦的,当然对文丑也足够看重,知道典韦该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掉他,却也都没有想到,两人这样粗粗力量型的交手,照目前形势看上去居然是有些势均力敌,就是再打下去,也很难很快分出结果来。

这直接让曾经和典韦交手过的张飞暗自怀疑典韦是否有放水的嫌疑,不过很快又否认掉了,他自然是有那份眼界看得出来,典韦是在全心全力的投入比赛,而且因着这比武大会的缘故有过一些接触,也粗略的了解了,这典韦根本就不是一个会造假的Xing格,这让他暗自也不由有些心惊,看来即使是这洛阳一地,也可为藏龙卧虎了,更去遑论那天下?或许,真是自己和二哥的眼界太小了,想到这里,他又有些佩服起“想出”这么一个竞技比赛主意的凌巴来,认为他事前对这种情况必定是早有预料了。

张飞哪里想得到,凌巴根本没他想的那么“周到”,关于文丑的真实实力这一点,就是在后世看惯了为颜良和文丑“平反”的一些言论、认为这二将其实本事不差的凌巴,从心底里也是不太想得到的,只能够说,还是低估了他们,虽然作为弟弟的文丑实力要比其兄长稍强,但看他现在表现,也该知道颜良定然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了。

至于此时擂台上作为另外一个作为当事人、也是文丑当场对手的典韦,一边和文丑你来我往的碰撞继续中,一边却依然是那一副保持着不变的神态,似乎对这一切,毫无察觉、更毫无感觉,其实以这典韦的面容来看,看上去确实极具欺骗Xing,当然了,这并不只是表面功夫,像是典韦这种人,的确是不能够依常理去考虑他,有的时候,他可以把心中所想,完整的表现在那张脸上,当然了,要看出来情绪的确是有难度;而大多数时候,虽然不是刻意隐藏,但真的不是容易察觉出来的。

这时在主席台边上,看到比赛进行到这里,虽然擂台上两人还在胶着,明明互相缠手都已经不下于百余回合了,然而眼看着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两个人居然都是一副越大越兴奋、越来劲,更是越来越凶烈的样子,观众众人也都是兴致浓浓,对这场比赛的结果,互相有着期待,也各自猜测了起来。

这里的大多数人,还是比不得关张、凌巴这样的武者的,就算是袁绍这样手上有两手的,也没法一下看出个究竟来,所以大家的讨论也很是热烈,倒有不少,都来“请教”起凌巴来了,凌巴自然不会说什么。

当然了,经历了刚才那么一出之后,凌巴现在也没有办法将心神完全放在擂台的比赛上了,他现在还要一边想着应付明月公主更加古怪的目光,还要想着接下去的比赛,自己要如何安排,如何应对才是最好。

另一方面,凌巴当然不可能和明月公主一直牵着手了,两人现在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虽然有刘宏做主,却也抗不了礼制的约束,更何况凌巴也不是很喜欢这种状态,所以两人现在仍然是以原来中间隔着一个刘宏作为距离的。

值得一提的是,这样的时候,那个典韦的心上人、明月公主身边的侍婢桃儿,可是从来不会缺席的,此次却是因为“泄露”了公主认为是和凌巴的“私密”,而被公主惩罚留在宫里了,跟着出来的,换成了另一个也算是凌巴挺熟悉Xing格也更显温和的瑾苏,不过相比较场中比赛,显然她对于自家公主和那凌巴的关系,更加的感兴趣。

而本来不知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对着比赛其实并不太上心的刘宏,在看着看着之后,也不禁渐渐被此时擂台上典韦和文丑两人的比赛所吸引,作为一个男人,身在这样一个时代里,不因为这样的比武而热血,才算稀奇了,虽然刘宏是个有些不容易为人所理解的帝皇,但本质上确实还是一个男人而已,所以会感到兴奋也是正常。

而看着典韦在场上的表现,心里更是感觉欢喜,毕竟这还是为自己所用的人。

就在这众目睽睽关注之下,此时擂台上,就见得那一直和文丑你来我往的典韦突然爆喝一声,似乎是不耐烦了,居然一下子丢了手中的双铁戟,就在众人都以为他在发什么神经的时候,他已经欺身近了文丑近前,而后,双手呈爪型,紧紧勒住了文丑腰间的衣带,狠狠地攥起来猛地向上一提。

文丑显然是被典韦这样突然的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惊得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被典韦提到了半空,他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使命的就要挣扎,可不知怎么就是没敢真的用手中的武器对付典韦。

然后众人的眼球又是要掉出来一样,因为大家居然看到了,这文丑也不知是出于武者的傲气还是心里的什么顾忌,居然也跟着随后将手中武器抛掉了,而后,双手也呈爪状,直接按下在了典韦的双肩上,此时虽然典韦已经将文丑举了起来,但一时也无法摆脱掉文丑对他双肩的控制,两个人这样纠缠在一起,眼看着又要是一场胶着了,却没想到典韦突然又是一声暴喝,而后,居然整个人的身体不可思议的向后倒去,在这过程中,再一次被他这举动险些弄蒙了的文丑整个身体都是措手不及之间,被他更用力的倒摆过去了,而后大家所看到的,就是两个重重倒地的身影,只不过,典韦是躺着的,而且是“枕”在上面,下面自然就是不幸趴着的文丑了。

“啊……”

“哦哦……典韦……”

赛场一下子就沸腾了,只是愣了片刻,场内立刻又被一片喧哗鼓噪席卷了。

“如此勇武在世,当真如古之恶来也!”刘宏看着典韦这招,眼前也是猛然一亮,平常的那些比赛他没有看,而且也都没有到文丑这个层次的对手,所以典韦也一直都没有能够发挥自己的真实实力,为此典韦还对凌巴抱怨过好几次,让凌巴对他这样的Xing格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毕竟和他第一次的见面,还就是因为他被人骗了误会自己成他的对手;今天,才是这刘宏正式第一次完整的看过典韦的比赛,而且以来就这么“精彩”,也难怪会惊叹有加。

说起这“恶来”,他又称为恶来革,乃是殷商纣王的臣子,飞廉(又作蜚廉)之子,以勇力而闻名,武王伐纣之时,他被周武王处死,而这飞廉和恶来是春秋战国时期秦国的祖先。

虽然凌巴没有见过真正的恶来是什么样的,但就是觉得,这典韦现在在台上的表现,的确当得上这样一个评价,而且恶来革,不管是对于后世,还是现在,都只是一个传闻中的人物,而这典韦,却是现在大家真真实实看得到的。

当然了,额、如果凌巴记得没错的话,在有记载的“历史”里面,这典韦也被一个人成为“古之恶来”过,不得不说,历史就是这样,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跑也跑不掉的;不过,同样的称呼,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情景中说出来,就是不同的感觉了,那个有记载里这样称呼典韦的人,叫做曹操,字孟德。

第268章、恶来晋级

“典韦……”

呼哗!呼哗……

“典韦……”

哗啦!哗啦……

对于典韦的欢呼声阵阵如浪潮席卷过来,四面八方,似乎都是向着比武擂台那一个焦点的方向,汹涌而澎湃。

观众们热血了,沸腾了,观看这种竞技比赛,没有流血,没有厮杀,但却是这样一些出乎意料的精彩瞬间,就足够博得大彩头。

其实比赛到现在还没有成定局,毕竟虽然典韦将文丑摔倒在地了,可文丑看上去还只是摔倒在地了,只要不是受了太重的伤,待会儿还可以再站起来再战,那样比赛就不算结束;而且就算是用这样一次所体现出来的实力来衡量,也不排除是因为典韦手段“独特”,才致使文丑还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来不及提起力气挣扎和反抗,这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未必就是真的不如典韦――虽然对凌巴等人来说这确实是事实;而且看一场比赛,也不可能看一个选手被对手摔倒在地了这么武断就判断了,还需要综合的因素,最要紧的一项,自然就是正式的分出胜负来。

不过观众的情绪,却是因为这不可思议的一摔,而整个带动了起来。

要知道,虽然自从凌巴开了在“武林大会”上摔人而且还是背摔的先河之后,整个比赛流程下来,便时常能看到有些出彩的“摔跤表演”,然而却是没有能够再有比之更具突破Xing的一次,而典韦的这一次,毋庸置疑,比凌巴那一次还要让人兴奋,他面对的对手,可不是普通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已经快要反应了过来的情况下。

这一摔,漂亮!

也难怪,就连杨彪、王允等人对于刘宏对这典韦的夸赞,也都是颇为赞同的点点头,大汉能有如此勇武,朝廷能有如此猛将,的确是稳固江山之福。

不过比赛还不算结束,现在只不过是两人倒地,而凌巴所定下来的规则则是,以整个比武擂台为界,出界者,也就是被打出了擂台的人,才能够直接就算失败,另外还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其中一人自动认输,不过这种情况到了现在决赛的阶段,基本上不可能发生了;而另外一种则是一人将另一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也不太现实,毕竟规矩还是在那儿摆着,有所限制的就是不能够出手过重,至于失手,那是另一码事了。

同时因为上一次那郭秦的意外事件,这一次继续的“武林大会”凌巴在关于安全措施方面的要求,做得十分的严格,检查也是十分细致,虽然是分派下去的,但都是挑的细心之人,正好适合于这种工作,尤其关于人身的搜查,十分的严苛,这些选手就算抱怨不满,可心里也都是知道轻重,否则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自己也要遭殃,更何况除了细致的搜身,其实也没有什么太过的,也就顺其自然了。

最特别的,却是凌巴,看着典韦这么一招使出来,眼角却是狠狠的一抽,他和别的人不一样,因为他是知道“内情”的人,所以第一个就想到了之前自己和典韦交手的时候,他曾经也使用过类似的方法,不过可惜那次没有成功,因为典韦看似头蒙,一到了正式比武切磋的时候,却是比谁都要精明,怎么肯吃那种亏?所以在凌巴凭借着出其不意刚将典韦举到一半的时候,典韦便使出了气沉丹田、一力降十会的招数,凌巴的力气毕竟远不如他,也不能够和这文丑比,自然也就被他挣脱得逞了,凌巴倒是没有想到,也就是那样一次,居然就被典韦移花接木地用来对付起这个文丑了。

当然,凌巴愿意相信,典韦肯定不是只有靠着这样的“绝招”才能够战胜文丑的――这一下下去,文丑势头被打落下来,接下去的结果基本就是确定了,只不过,典韦显然也是抱着在后面更加激烈的半决赛之前尽量保存实力和手段的心思。

别看这典韦看起来粗头大耳、粗心大意的,凌巴和他接触久了,却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至于两人第一次的闹剧,那不能够以常理来考虑的。

“恭喜陛下,又觅得一良将啊!”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让凌巴听着就不禁皱了皱眉,这就明显是一个辨别不清楚状况的官员随意的马屁了,殊不知,这就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凌巴不用转过头去看,也猜到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典韦说起来可是早就为刘宏所用了,虽然之前有些误会,不过在凌巴和明月公主的引荐下,再加上典韦这家伙实诚人的Xing格,因为桃儿的关系,他对刘宏态度也不差,所以刘宏对他也挺看重的。

果然,这名官员不算多显眼,今天因为刘宏“调座位”的关系,大家都挤在了前头,他有幸能够近距离的接近皇帝,心里异常兴奋,一边看着比赛一边关注着刘宏表情,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原本还指着让刘宏高兴一番,说不定就注意到他,嘉奖倒不必,只要有所关注就是好的,哪知道刘宏闻言却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淡然的,足够他胆颤心惊好几个夜晚了,可他偏偏还是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己这样一句猪狗都听得出来是拍马的话,这皇帝陛下怎么就好像听了还很不高兴的样子呢?哪里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就是让他显得那么地无知。

撇开这个不识时务的官员不提,刘宏面对着这样的场景,还是感到很高兴的,没人知道他现在的思绪是飘到了哪里去,但相比,也有在遐想过,自己御驾亲征、驱逐鞑虏的画面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擂台之上,两个原本躺着的大汉,现在也都各自站起身来了,典韦自然是先站起来的,而且他的眼神清明,身上气势依然狂躁,看上去,文丑这个“Rou垫”的作用效果似乎十分不错;相比之下,文丑就要倒霉多了,不只是被典韦大力摔倒地上的,尽管中途尽力卸掉了一些力量,可架不住最后那典韦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借助着倒下的恐怖势能,直接压到了他的双腿上,让他感觉下半身现在似乎还都有些发麻,所以虽然也是站着,但已经显现出不稳来,精神好像也有些不佳。

看到这里,结果也差不多了,或许典韦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一摔的效果会这么好,当然,最大的优胜,其实还是在于出其不意、和他本人对于力量的掌控,再有就是,他的本身实力,确实也要超出文丑,这并没有什么疑问。

不过痛打落水狗,典韦是不会介意的,而且貌似还很乐意,对于直接从巅峰状态跌落下来完全不如平常的文丑,他是能够怎么打就怎么打,两个人的兵器都丢了,他也不会好好的再去捡一把刀来和手无寸铁的文丑打,用的,还是那一双铁拳,至刚至猛,轰在了文丑身上,每一拳,都是气势刚烈,让人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幸而这文丑也是皮糙Rou厚、禁打,一直就到被典韦打下了擂台,算是不用宣告,大家都知道这是直接结束了。

“呵呵,如此骁勇,理当嘉奖啊!”看到比赛结束,刘宏立刻又是一句,不过凌巴知道,其实刘宏说出这番话来,主要还是照顾明月公主的面子,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只是现在才开赛没多久,他也没有见识到典韦究竟有多厉害。

明月公主闻言,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瞥了凌巴一眼,而后淡淡道:“当然了,也不看看他是谁的护卫!”言语间也是颇为自得,乍一听像是在为自己拥有典韦这么一个护卫而得意,可看她的表情,知道些内情的人,都知道表达的绝不仅是这么一个意思,不过就算猜得到的,也不会笨到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当然若是这两人本身说出来了,那就不管他们的事了。

明月公主说的话,凌巴自然是听出了弦外之音,要真的算起来,貂蝉是在这个世界上,他第一个动心、并且现在已经最终结为连理的女子,然而却不是他来到了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女子;而这个明月公主,反而才是他在这儿最早碰到的一个女子,甚至后来,或者说在貂蝉之前,他和这明月公主之间经历的事情,还更多更加丰富一些。

只不过,可能是Xing格上有些犯冲,凌巴对这公主除了最开始的一点儿莫名的异样好感之外,之后两人虽然经历了不少,甚至多次都几乎是面临了生死绝境,而最终险象环生的侥幸存活了下来,而且,要说最了解凌巴一些不为人知秘密的,明月公主绝对算是一个,只是或许她自己对那一切也是处于半懵懂的状态,不知道算是发生了什么一回事,自然也没法说出去,当然了,要轮到对凌巴身体的了解,明月公主自然就要输给貂蝉了,这毫无疑问。

凌巴其实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公主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或许真的也有点儿喜欢,有点儿被她的一些看似傻瓜的举动而感动,只是心里的顾及太深,他要考虑的事情、考虑的人也太多了……

第269章、休息之后,决战时刻

凌巴心里那么多念头,都是一闪而过,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埋于心间。

随着越是接触到这个世界,他越是发现,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不简单,而且冥冥中,似乎都是有着暗中的一只手,在主导着这一切。

整个世界、整个天下的局势,似乎都是为一群人、或者说是某一个暗中庞大的势力所掌控,就是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也成为了他们手中一颗棋子,就算是不甘心又如何?根本就不知道幕后到底是谁,就连要反抗,都找不到下手的对象和方向,凌巴现在能够做的,只能是尽量的将这一切,纳入到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

同时在另一方面,凌巴也要大力的增强自己的实力,不管是在明面上的,还是在暗中的,而且最好,是依靠并且帮助刘宏扭转现在大汉天下的颓势,因为他隐隐的感觉,不管这个世界和自己看到的历史中那样有没有关系,但这乱世都是即将来临,风雨飘摇的汉末,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发生改变,这是历史的大势所趋,并非一个穿越者引发的小小蝴蝶效应所能够左右,自己唯一能做的,其实不过是将之调整回原来的轨迹,而要做到这一点,无疑就是站到了那暗中不知名实力的对立面。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只能够放手一搏!

凌巴从来就不是一个甘于屈服的人,虽然他或许容易满足,或许有些随遇而安,但不代表着就会任人摆布、逆来顺受,所以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的心里面许多的想法,只能够是想想而已,真正要到实行的时候,必须要全盘考虑,他所面对的,可不是头脑简单的敌人,说不定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他们算计在心里。

不过现在想这些,似乎还为时尚早,毕竟许多事情还没有发生,许多都还只是自己脑中的猜测而已,凌巴暂时的将这些想法放到了一边,开始宣布比赛结果和结束。

根据凌巴之前就定下来的安排,到了决赛这会儿,却是用不着再那么紧凑的赛程安排了,反正本来也就那几场比赛了,总的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更重要的是,这决赛的阶段,总共也就这么几个人,而互相之间,按说相差实力都不会很大,但要奉献给大家足够精彩的比赛,还是需要比赛间隙的休息调养,以恢复到巅峰状态,不然如果像是之前那场张飞和庞德打的,以及这场典韦和文丑之间打的,张飞虽然一方面将庞德击败了,可庞德的反击也不是他能够轻易承受的,所以他现在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必定会受到影响,而典韦的状态虽然经历这场战斗之后肯定也会有所下滑,但未必比得了张飞,这样就注定了二人起点的不公平,如果还是沿用了之前那样紧凑节奏的比赛安排,确实也有些不合乎情理,所以凌巴才安排下去,用今、明两天分别两场比赛决定下来半决赛四强的名单之后,再让四名选手休息几天,好好的恢复和调理一番,以期达到最好的状态,而后才开始进行半决赛,这也算是比较人Xing化的考虑了。

作为关张、典韦等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刘宏就更不用说了,他巴不得时间拖久一点儿,那样他能够收获的好处只会更大。

宣布完了今天比赛结束,看着日头还早,大家却都是带着对今天的不舍和对明天的期待离开了,当然了,这一次最先离开的,是刘宏,而明月公主也没有留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大庭广众之下的那件事情害羞了还是怎么的,早早的也跟着刘宏离开了,而后是主席台上的一大群朝廷大员,杨彪和王允都是和凌巴打过招呼,一个“我很看好你”的眼神,至于袁绍兄弟、还有刘备三兄弟,都是点头示意之后也不多留,直接离开了;再接着之后,才是那些包厢贵族和平民们,本来在最下面、离出口最近的平民们,却必须要等到最后才能够离开,对此凌巴虽然有些微词,却也无力改变,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一种体制,自己到底不是帝王,一个稍微不普通的人要与之斗,简直不可能。

当所有人几乎都走光了之后,凌巴依然留到了最后,看着刚刚还热闹非凡的竞技场里面,一下子冷清了下来,不问人声、不见人影,凌巴心里莫名有些失落感。

人的心情,总是会随着周围景物和环境的变化,而随之发生一些自己所无法掌控的改变,有的时候,也会对生命和人生发出一些感慨,只是感慨过后,总归还是要过生活。

凌巴又大略的查看了一下零星还在收拾的众人,将自己安排的负责人找了过来,耳提面命的吩咐了一番,就准备离开了。

今天的比赛,都已经安排在了这天上午进行,共计就这两场,而凌巴本人和那关羽的比赛,则是到了明天才有,至于对手,则分别是袁绍身边“哼哈二将”的另一个人颜良,和纪灵,当然了,凌巴只会找对自己晋级有力的对手,也就是其中比较弱的一个,而他之所以将比赛的时间拖长了不少,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就是,他隐隐的感觉到了最近的“易筋经”在辅之以五禽功的修炼之下,居然又进入到了一个瓶颈,这个瓶颈和以前的瓶颈不同,这是大进境之前的预兆,对自己的进步不会产生阻碍,只是需要自己找个世界去突破一下,就像试一下玄幻小说里面所描述的进阶的门槛一样。

凌巴觉得,这一次的进步,将会将自己带入一个新的天地,上一次的大进境,让自己在昏沉的梦境里面,看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画面,更知道了“易筋经”绝对比自己想的还要不简单,也让凌巴对于这一次,有了更深的期待。

今天的赛程少而短,都是在上午进行的,全部结束的时候,也还未到正午,大家各自回家,都还需要稍等会儿,才等的到午饭时间。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用餐时很有时间概念的,只不过对于时间,概念就不是那么清晰了,不过也都有各自的手段,像比如说,农民们,可以通过农事对于天气的观察,来揣测时间,而洛阳成立的大部分人,则是看朝廷历法、还有打更人的警示。

凌巴回到府中的时候,时间也是还不到正午,按照气候来说,还没有入夏,太阳也不是很火辣,貂蝉毫无意外,还是“誓将嗜睡发扬到底”,扁素问这几天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窝在房间里面每个出头日,没有她干扰,凌巴对此也是乐意,所以现在出来迎着凌巴的,就只有那两个淘来的可爱小丫鬟了,现在这两个小女孩儿――以她们的年龄,在凌巴看来也就是刚上初中年级的小女孩儿,随着在凌巴的府上住久了,原本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女孩所该有的一些Xing格特征,自然而然就暴露出来了,不过她们对于服侍貂蝉还是很尽心和小心的,凌巴也由得她们去了。

风尘仆仆归来,自然先要梳洗整理一番,凌巴倒不急着回卧室去陪貂蝉了,他来到了自家的书房,坐在了书桌旁,沉思了良久,才开始动笔,在桌面的一张纸上,开始写了起来。

凌巴现在这个,用的就是蔡侯纸了,不过这种纸,总的来说在现在还是珍稀产品,这种珍稀,是相对于平民来说的,虽然纸在他们来说也没什么稀奇了,但纸的使用,也是从另一个方面体现了这个时代阶级的划分,大部分平民用的是简略的粗制滥造的纸张,而且还要珍惜无比。

原本东汉末年,和这蔡侯纸有得一拼的另一种闻名的纸张,佐伯纸,不过凌巴没记错的话,那是要到了献帝的时候才有的。

书写完毕,凌巴将这张纸折叠好,想了想,直接藏进了衣袖里。

回头,看着书房窗外,凌巴深深呼吸一下――

明天,最终的决战时刻,属于自己的决战时刻,终于也就要到来了!

第270章、关公面前耍大刀

翌日,天气晴好,洛阳又是一阵风起云涌。

洛阳人对于“武林大会”的情绪,已经由昨日的那两场决赛轮的比赛调到了最高,而今天,更是造成了万人空巷的局面。

如果是到了更后面,儒家在统治者中和百姓的思想中所占地位越来越重,一些礼制官员开口闭口儒家伦理道德的年代里,这样的情况的产生,作为始作俑者的凌巴,必定是要承受他们巨大的舆论压力的,毕竟娱乐节目虽好,有的时候有助于增进百姓乐趣、丰富平民生活,但造成百姓共同参与、一定程造成了不事生产,这可就并非是一件好事情了,而这在后面那些言官的眼中,必定就是一个大大的谈资。

不过身处于汉末这个时代,虽然早在前朝西汉武帝时候,就已经确立下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国策,但历史的发展沿革,总是需要时间的积淀的,而很显然,只是汉朝的这两三百年,还不足以将儒家真正推高到一个最富有影响力的层次,甚至从历史的角度来说,儒家真正完全的成为官方主流的思想,还要溯源到后面魏晋时候,儒、释、道“三教合一”才定下了局面,在这个时候,更不至于突然会被一个什么人跳出来“以儒家的名义惩罚你”。

想着这些,就让凌巴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别人都是投好了胎,自己是穿好了时代,穿到了这个时候,上不上、下不下的一个古代,时间上却正是刚刚好,而且这个时候,不管是封建制度还是思想文化、民俗习惯方面,许多都没有能够发展到完善,反而易接受新兴事物,这对他的发展各方面而言无疑都是相当有利的。

不过今天暂时还不是想这些历史大问题的时候,他首先要做的,是要将即将面临的着一个挑战度过去。

说是挑战,凌巴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也不会打没把握的仗,所以挑的,自然就是在闯进了前八强里面,最弱的一个。

说起来,有些时候生活就是这样,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凌巴感觉,自己的“运气”和这位比起来,那简直就不具备可比Xing,自己千方百计的,找各种空子钻,利用自己主持监管的权势,才造出了许多的“好运”来;可这位可不同了,一切都是自己掌管的,自己最清楚了,他还真的就像是踩到了什么狗屎运一般的,一路过来,说是没碰到对手,也不准确,但是能够将他秒了的、甚至是有希望将他击败的这些,他是一个都没有碰到过,所以一路过来,不说是一路顺风,也差不好几,不然以凌巴定下来的规矩,他早就不知道淘汰到什么爪哇国去了,那还能够支撑到在这决赛的现场上看到他?

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凌巴看到的,今天一开始,袁术在面对着袁绍的时候,尤其昨天才刚刚发生过文丑被典韦淘汰的事情,所以他笑得是相当的得意,是相当的那个……贱。

不过他也是知道他这位,能够走到这一步就算是不错了,再加上他的对手就是基本上已经内定了冠军(全由明月公主的关系,谁叫刘宏整出了一个什么“比武招亲”来呢)的凌巴,所以他根本不抱着什么得胜的希望,但就是这样,本来完全被袁绍鄙视的这位一直走到了和袁绍手下被抱以极大期望的“哼哈二将”颜良文丑二将暂时相持平的地步,也足够时常被袁绍压着心里极度不爽的他扬眉吐气一番的了。

这个这位的运气,确实是让凌巴都不由有一种嫉妒的感觉,甚至有的时候还会突发奇想到:会不会这一场,他也来什么“运气”一回,出乎意料的将自己也给淘汰了?不过貌似这种可能已经提前被扼杀了,凌巴心里做好了十万分的准备了。

凌巴不由得暗自叹息,不过还好,这个家伙的运气,到自己这儿,真的就是就要到头了,或者说到了决赛这个阶段,不管是碰到了其他七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他都是毫无疑问失败的结局。

或许他自己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毕竟之前就有让各选手通过看比赛来了解其他的人的实力,和自己进行对比,也好心里面有个底,他虽然实力不太行,但也是相对而言,这点儿眼色应该还是有的,所以这么一来,他反而更是显得洒然了不少。

面对着凌巴,尤其是现在的凌巴,让人不感到压力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到了庞德、关张典那样的层次,才能够免疫。

凌巴这一场,要挺进半决赛之前的关键比赛,对手正是那个在他心里一直认为是意外闯到了这时候的纪灵是也。

纪灵,在汉末三国浩瀚的历史海洋里面,几乎是一文不名,对于他的一些事迹,除了他是袁术麾下的第一大将之外,凌巴都是不甚了了,而且说起来,这个所谓的“第一大将”,比起其他的势力来说,还真的是算不上什么,也就是说,武力值很不引人注意。

对于这样一个人,本来凌巴就算是碰上了,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就像是在洛阳之战的时候,在登天楼的那一次几个未来“巨头”足以载入史册的第一次正式的会面,在那当中,凌巴已经是碰过了纪灵一次,却并没有对他加以特别的关注,反而对于袁绍身边的像是许攸、颜良、文丑这些人报以不小的看法。

但是就在这一次“武林大会”,几乎是从一开始,这纪灵所带给凌巴的,就是充满了惊讶的,或许还不值得他重视作为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但如果只是当一名手下的大将,以他所见到的这个纪灵的实力,的确是有那个能力堪当大任了。

到了擂台之上,凌巴第一次正式的打量起了自己的这个对手纪灵来,说起来,这纪灵也是一个力量型的武将,不过当然不能够和典韦、张飞之级别相提并论,而他的整个体形看上去,也是以健硕的标准,与之相比起来,凌巴原本和普通人比起来挺高大的身影,就反而显得有些瘦弱了。

但仔细的打量一番之后,凌巴得出的结论却是,这个纪灵居然还真有几分帅气,如果是放在后世的话,也是一个上镜的小哥儿,只是显然,他是一个不怎么注重外表的人,整张脸都是做了粗旷的打扮。

凌巴这回用的武器,是一柄大刀,而且是像庞德一样的截头大刀,毕竟和庞德交手不少,对于这种兵器也会比较熟悉,至少在现在,凌巴还没有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兵器,所以大多数时候,不是用庞德用的刀,就是用和小马超一样的枪。

纪灵所用,亦是一柄长柄大刀,而且刀口的径宽,远超普通大刀,通过前几次比赛的观察,凌巴也大致了解到了纪灵的实力,总的来说,还是让人吃惊的。

本来依着凌巴一直以来的想法,这纪灵的水平,估计也就二流不到三流多一点儿的水平,这还是看在他是袁术麾下第一大将,给袁术的面子,但是显然这段时期以来,这纪灵用他本身的实力,颠覆和改变了凌巴原本对他的看法,所以虽说他的晋级当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运气因素在作怪,但也确实真有几分斤两,否则运气再怎么好,也不太可能还一直支持到了这诸强云集的决赛。

掂掂手中的大刀,瞥了一眼观众席边上的关羽,凌巴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这算不算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呢”?

第271章、斗纪灵

因为看过的一些历史记载了,对于这纪灵,虽有寥寥几笔,实则名不足挂齿,所以对其实力,原本在凌巴的想象中,在这浩瀚的汉末三国无尽武将当中,估计能够混个二三流,也就到顶了,可亲自见过这个纪灵比赛的,凌巴就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现在的汉末,或者更延伸到之后可能的三国早期,无论是凌巴印象中知道的、还是对他而言籍籍无名的,整个世界的武将体系,首先就是要分成了入流和不入流两个大类。

所谓入流,自然就是在武学一殿堂上登堂入室,而非只是单纯的舞枪弄棒、花拳绣腿式的耍耍,更不是一些花架子、假把式,而是一招一式、一刀一枪,都是能够做到为武而用;反之,则就属于不入流的了,如果放在后世,那些街上混混和地痞流氓之类的打架斗殴,就是属于此列,而且还是属于其中最低等的层次,毕竟就算是不入流,达到顶峰的时候,普通人的群殴也不会是其对手的。

而在入流之列中细分下去,又可以由低到高,分为四个大级别,分别是三流、二流、一流乃至于超一流。

如果说这是一个金字塔形状的话,处于金字塔最顶端的,就是那些超一流水平的武将,在凌巴的认知里面,他现在还未曾蒙面的吕布吕奉先,极有潜力、将来不出意外也是一定会成长起来、且有可能变得更加强大的小马超,还有现在基本上已经快要处于一个武将人生巅峰时期的关羽、张飞、典韦、庞德、颜良、文丑等等人,当然,还有一些历史上有记载,凌巴却到现在还素昧生平过的赵云、黄忠、孙策等人,算起来也有不少,但实际上就是在这其中,也有更详细的区分,比如那“一吕二马三赵”的说法,还有无论怎么说都是毫无异议的“吕布武力三国第一”的说法,至于实际情况,却还有待凌巴自己去发现。

所谓乱世出英雄,未必指的就是,乱世之中“英雄”特别之多,而是说的,许多时候,英雄无用武之地,而一旦到了乱世的时候,这些所谓的英雄,便得到了一展能力的舞台和机会,所以才给人许多的英雄“突然冒出来”的感觉。

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凌巴从来不敢小瞧天下英雄,更不敢小瞧”天外有天人外人”这句话,对于那些他不知道的“无名高手”,他也很是小心、不敢小觑的,就比如说是对审食河,虽说有一个“曲阿小将”的名号在作祟,但凌巴确实对他并不算了解,只是既然他有实力,也肯接受自己的招揽,这是再好不过的局面。

而对于历史上所描绘的三国时候群雄争霸时期,经常都会出现的“猛将事迹”以及几乎天天都有的战争对峙、将军斗阵,凌巴现在是还没有能够见识到这样“群星荟萃”的局面,只是因为时候未到而已,但看大汉帝国风雨飘扬,几近末日,和自己的出现与否无关,历史大势所趋,必然最终还是会走向乱世,到那时候,这一切自然就会出现了。

再说回到这纪灵身上,在这样的时代里,英雄辈出,武将更是层出不穷,然而其中能够上得了是超一流的,也唯有那寥寥数人了,就无论数量还是质量上来说都是比得上后世珍惜的国宝大熊猫了;剩下的,更多的当然是混在底层的二三流的武将,而能够在这其中脱颖而出,是为一流武将,再配以一定的机遇,要想在这乱世有立足用武之地,甚至要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也并非是什么难事,而就凌巴的感觉,这纪灵,虽然仍然还是停留在了二流武将的层次,但已经是很迫近了一流武将了。

就这实力,的确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毕竟虽然一流猛将没有超一流的武将那么稀少,但不多是肯定的,而一旦有,也都会是坐镇一方的大将军之类的角色,要不然以后也是会有那么一天,就是很有发展前途,纪灵虽然还不到这个层次,但差距终究不大,更何况沙场才是最为磨砺人的地方,焉能知道以后没有可能通过这条道路,走上真正的强者道路?所以面对他,凌巴是半点儿小巧的心思都没有。

凌巴虽然还是讨巧了,但说到这纪灵,却也称得上是他一路以来目前为止所碰到最强劲的一个对手了,尽管这种对手其实还不放在后面某些人的眼里。

凌巴自己,目前实力就能够算得上是一流武将了,实际上,如果还是停留在前世的水平,他也就是一个二流武将巅峰水准,不过这一世几次机遇之后他又有了不小的进步,所以也算正式跻身进能够与那些真正厉害武将一争高下的起点上了。

正式开战,凌巴和纪灵用的,一个是截头大刀,另一个则是用长柄大刀,形状上有些差异,但都是属于阔口大刀一列,这类大刀,似乎也是适合于那种大开大合的打法,更适合于力量型的武将使用,从这点上来说,凌巴相对似乎处于弱势,就在之前凌巴选择武器的时候,知道凌巴要选择截头大刀的时候,庞德有所担忧也是因为这个,虽然对凌巴击败纪灵很有信心,但兵器的选择也很是重要,否则如果一个不小心,也是有可能发生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的。

但凌巴心意已决,更何况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人到口的反驳,突然在看到那自信笑容的一刹那,自己先打消掉,而后心里还在替他解释着,他这样做一定是有深意的。

其实凌巴哪有什么深意,只是心里确实是自信,就表现了出来而已。

或许是看到了他这样的表情,对手的纪灵虽然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也是有几分气恼,怪只怪凌巴的笑容实在是太欠揍了,他大喊了一声,抢先发动了攻击。

凌巴心里暗叫了一声来的好,才不躲避,居然是直接迎着撞了上去,两个人的交手,正式展开……

在擂台上重新开始一场大战的时候,在主席台之上,今天没有丝毫疑问依然出席现场的刘宏兄妹,此时也是眼神略微有些紧张的盯着,不过两个人的心情,那可就不太一样了。

虽然对于凌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但是担心是免不了的,而且也是发自真心的,刘宏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可不象是自己那皇妹,怎么会对这个凌巴产生这种情绪,不过想想就罢,也不深究,就全都归结到了凌巴对自己的好处上去了。

“皇兄……他……他不会有什么事情吧?”眼见得场上,凌巴和纪灵的比赛,双方斗得是越来越凶狠,也越加显得凶险,明月公主的小心肝儿扑通扑通跳的剧烈厉害,拉扯住了身旁刘宏的衣袖,就小声的问着,问完就羞涩的低下了头去,也许也是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太不符合礼制了吧,毕竟再怎么说,自己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呢?

刘宏促狭的笑了笑,却并没有捉弄她,反而对她如此有些心疼,握握她的柔荑,突然低声恨恨道:“若他日后有负于你,朕决不轻饶……”

被刘宏这样一句话说的脸上都快要渗出血来了,明月公主扭捏了一下身子表示不依,但口头上并没有反驳。

至于今天这样的比赛,作为凌巴正室的貂蝉,却终因身体的原因,没能够赶来,但作为凌巴,也的确是并不希望现在的她到这种场合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倒是小马超跟着经过了昨日加一夜的修养,已经初步恢复了的庞德,也坐在了主席台边的角落,看着凌巴的比赛,也在暗暗加油却又担忧着。

不过这些人并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凌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了一种自己无法掌控的异常!

第272章、“易筋经”的异变

突如其来的异常感觉,让凌巴发自内心深处的,有一种急于发泄和狂吼的深切渴望,但却被他强自压制住了,因为他隐隐的感觉,这样做的后果,非但起不到发泄的效果,反而是会更糟糕,说不定就将自己置于一种无法挽回的危险境地里。

而且,让得凌巴心里更加惊诧甚至快有些不知所措的是,他能够感觉得到,这种强烈的从未有过的异常的感觉,居然便是来自于“易筋经”。

一直以来,不管是在前世还是今生的这些时候,凌巴从来不曾放下过的,也是心里最大的依仗的,便是“易筋经”了。

一直到今世,更是在地下城的奇遇中,让他找到了真正自以为完的“易筋经”,所以只是在简单的尝试过了几次,觉得大概没问题了之后,凌巴便开始照着其继续修炼了下去,这一修炼下来,也确实是让他进一步确信了,这就是完美的“易筋经”,他的进境是很明显的,在超越了前世所能够达到的实力之后,他更是一举突破了瓶颈,再上一层楼。

而本来稍微留的心眼,也是在自己飞速可见的进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渐渐被抛开了,就算是一直到了被扁素问解毒的那一次,进入那个奇特的梦境,他也并没有意识到,这和“易筋经”会有什么关系,而且那一次,对于自己心境的进步,也是无形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只有好处,却看不到坏处,所以也让他一时只是觉得太多都是属于不可解释的想象的范畴,而那一次的,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单纯的梦而已。

然而现在,在这种时候,凌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像是要被拉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那漩涡的拉扯力极其的巨大,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够承受的,到了这种时候,实在是让人心境难平,凌巴头脑里也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只感觉无数的思绪,阻塞在自己的脑子里,而他只感觉自己头疼欲裂,意识都好像要变得模糊不清,但偏偏,他又觉得异常清醒,头脑比平常更多的时候,还要显得精于计算,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许多的事情、过去的回忆,好的、不对劲的,都让他这一次,好像就是一下子就都发现了。

这一下子,让他突然想起了这么多的事情,堆积和联系到了一起之后,仿佛一切都变得清晰了起来,只是凌巴的内心,却变得更加的古怪。

也对,任谁原本认为毫无威胁、甚至还是有帮助的事物,突然却变成了毒物一般的,也不会容易很快接受得了,就好像是发现了至亲之人背叛了自己的有点儿类似的感觉。

凌巴心里变得焦躁万份,他本不是这么容易焦虑的人,头脑也都能够保持冷静,但这一次,实在是让他生平未见的突变情况,或者说是危机也不为过。

而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凌巴不得不分心二用,一边头脑在不由自主的去考虑着、分析着过去的那些异常,然后得出结论;另一方面,他却还要应对着这场比赛,但此时他的表现、所发挥出来的实力,根本就不如本身的十之三四,因为分心的关系,身体的移动、跳跃,乃至于转身、防御――现在的他,根本没的攻击,就只剩下防御了,但是这样,也是自然的受到了影响,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近乎于是一个木偶了一般。

而作为其对手的纪灵,第一个发现了这中间的不对劲,心里就是一喜,虽然更有疑惑,但就如一个沙漠中饥渴的旅人突然发现了一块绿洲一般那样深切而充实的渴望得到满足的感觉,此时也考虑不了那么多比赛之外的事情了,原本萎靡的斗志,立刻昂扬了起来,而手上的招式、发出的力量,也越发的惊人,更是越大越起劲了起来。

对于这场上突变的局势,整个竞技场内都是有所感应和发现,自然也都是觉得疑惑无比,但这其中除了极少数人,大部分人并不能够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好象只是这么一下子,在擂台之上,原本一边倒、凌巴凭借着截头大刀完全压制着纪灵的局势,一下子就被翻盘了,而现在的局面却是向着纪灵这边一边倒,凌巴是在步步后退,而纪灵却是越逼越近,隐隐的,还有将凌巴逼出擂台的趋势。

主席台边上,明月公主贝齿紧咬双唇,都要咬破渗出血来了,看到这里,心里焦急的都要上火了,这下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不矜持的了,拉着身旁刘宏的胳膊,一个劲的撒娇道:“皇兄,快叫他们停下来吧!子卫、子卫他……他快要死了!”

刘宏这回却是没有理会明月公主的叫唤,他也感觉出了清醒的诡异,但他此时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眼珠子在眼眶里面转了又转,突然低低地呢喃了一声:“好奇怪,好熟悉的感觉……”

明月公主见叫唤他似乎都不理会自己,气得撅着嘴,撇过头侧到了一边去,但是想到了处于危机中的凌巴,急得就要站起来大声喊停,却反而是被像是刚刚才醒过神来的刘宏立刻拉住了,将她按回了椅子上,低声呵斥道:“大庭广众之下,公主之尊,这样像是什么样子?”

刘宏和明月公主这一回,倒并没有刻意的坐到前面去,所以还是在最后面,但是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是在再后面,加上那最高位置的地势影响,都是很容易让人想不注意到都难的,而在这样几乎是众目睽睽的环境里,一举一动,都是会引人注目。

而明月公主毕竟是贵为金枝玉叶,若是在正常情况之下,都不得随意抛头露面的,所以她现在在这种公众场合公然出现,被大家都看到了,就已经算是刘宏对她的特殊待遇和宠爱了,如果还想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的话,那后果严重些甚至不堪设想。

似乎是被刘宏这样突然的呵斥弄晕了脑袋,明月公主一时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感觉自己皇兄似乎有些不对劲,小心的探了探他的手,又小心翼翼的低声道:“皇兄,臣妹……知错了……”

刘宏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口气突然变得过重了,环视了明里暗里注意着这里的周围众人一圈,对着明月公主,想笑、但一时还是笑不出来,只是语气缓和了许多,抚着明月公主柔顺的秀发,柔声道:“皇妹,朕是疼你,但有些事情,还需有个度,过犹不及?”

明月公主没有反驳,也不敢反驳,心里不知什么想法,但反正表面上,她还是温顺的点点头的。

刘宏似乎也没有抱着她会听进去的希望,视线转向了场中的凌巴,低声道:“比赛,还没结束呢……”这一瞬,他的眼神异常的深邃,好像是能够穿越时空未来,跨过无尽间距,透视人生至真;而就在旁边的明月公主从侧面上看过去,居然还在其中看到了一丝冷冽至极的光芒,让人几乎看上一眼都是会感觉要寒至心灵一般的。

明月公主也是极其聪慧之人,听到这一言,再看到这些,虽然还不能够完全明白刘宏的意思和心意,但身体却是禁不住地一颤,微微抬起来,看着场中央,眼神中满是担忧和复杂。

此时擂台上,局势对凌巴已经越来越不利,纪灵还真的是越打越猛了,可谓是将“趁你病要你命”发挥到了极致,而凌巴精神恍惚的,居然还能够凭借着近乎本能的一些动作,躲避过一次又一次接二连三的连环剧烈打击,也足够人惊得一地眼球了。

这个时候,对于这种局面,主席台上、观众席上,各自都是议论纷纷,但无一例外的,都开始不看好凌巴了,毕竟他现在的表现,就不说符不符合他的身份的问题,就是和他之前的那些比赛表现对比起来,也是显得大失水准的。

而此时众人都不知道的,凌巴自己,又感觉到了新的变化……

第273章、败

在这个时候,凌巴又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全新的变化!

作为一门让凌巴觉得根本就离不开的功法,“易筋经”不只是在平常修炼的时候,就是在正常战斗的时候,因为其独特的增幅和加成作用――曾经可以变打变升级,现在至少还能够绵延体力,所以凌巴也都会同时运转着功法,就是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然而现在,他感觉到自己这整个运功的脉络,都是突然变得十分的紊乱不清,说白了,就是有点儿走火入魔的味道,但是偏偏,凌巴又能够感觉得到,非常诡异的,与此同时,“易筋经”运转能够产生的效果,却并没有消失,如非如此,以他现在的状态,恐怕根本坚持不到这么久,早就被纪灵打趴下了。

可就是这样子,不上不下的,才让他最是难受,心里的急迫感、和现实的状况,压迫得他心理压力十分巨大,再粗壮的神经线,也不禁要崩裂了。

那边对面的纪灵也十分困惑,甚至越打越觉得憋屈,本来看到了凌巴突然状态不佳,还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可他尝试着全力发动攻击,却发现这凌巴居然还能够好几次勉强躲过去,就算不能够躲过的时候,凭借着类似于本能的一系列动作,他也几乎都能够化解得了这些攻击,所以看似凌巴被压迫得十分狼狈、完全处于下风中,但只有纪灵自己知道这其中,他有多么的郁闷。

你说你输就输、赢就赢,打就打、停就停,这样子算怎么回事呢,玩人啊?

其实如果是换作了实力比他强得多的典韦、关羽等人,自然不会产生这种情况,怪只怪他实力不够强悍,没法真正压制住凌巴。

所以到得了后来,不用凌巴多说,他自己都有些泄气似的,攻击渐渐放缓了过来,而且也是体力上有些消耗,看着情况,也就稍微放松了一下,这样子,让凌巴的压力顿时大减;可他根本来不及轻松,因为他发现,在纪灵减轻了打击力度之后,自己身体的异样感,却只是反而更加的强烈。

“嗡!”

如暮鼓晨钟一般的巨大声响,透彻在他的耳畔和脑海,凌巴的精神一阵清明、又一时变得恍惚,反反复复,不知其所终也。

而表现与外的,就是让众人都要大跌眼镜的,看着凌巴这下子又有了变化,变得是一会儿十分正常、甚至有些超水平发挥的阻挡住纪灵的攻击,进而又将其顺利压制,可又过一会儿,情况又颠覆过来、变得完全相反了。

面对着这诡异的状况,纪灵更是要郁闷到吐血,可他能力之所限,空有想法无法实现;而观看众人心中也都是滋味莫名,更不知是什么想法和感觉,总之就是很复杂、很无语。

“二哥,怎么回事呀?”经过了一天的缓冲,不只是庞德,就是张飞,恢复力还更要夸张的,自然现在更是显得生龙活虎的,而对于凌巴的比赛,他和嘴上说不、其实口是心非的关羽一样都很是关注,而且和关注别人不一样,他们并不是将凌巴当成对手的来关注,虽然两个人毕竟不同,但在内心里面,都是将凌巴放在了一个特殊的存在上,所以看待的角度自然也有所不同,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看着场中情况,张飞感到疑惑的同时,还有几分担忧。

关羽自然知道张飞奇怪的是什么,他自己何尝不是?虽说因着某些原因,复杂的交杂起来,使他对凌巴并不是很有好感,但客观的来说,凌巴确实也不差,不管是从为人还是武力方面来说,虽然自从那一次涿郡之后,关羽就再也没有和他真正正面交过手了,但看也看得出来他的进步,他和张飞兄弟还曾为之深深惊讶过;同时对于纪灵,他们也不是不了解,就是单单现在,都没有太过出彩的表现,所以说原因还是在于凌巴,但是凌巴又发生了什么?

不只是关张二人,凡是看着这场比赛的人,不管是那些原本因为昨天的精彩比赛,而对今天满怀着期待的纯粹的观众们,还是一些心中有鬼的“投资者”,更或是和这参赛者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心里想法就更是复杂,袁氏兄弟、皇帝刘宏和明月公主、乃至于三公之二、众多官员贵族……他们怎么能够料到,现在的凌巴,处于一个十分奇怪的状态。

在这种时候,说是对他的一个危机和困境,也可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挑战,如果他挺过去了,就会犹如人生转折一般的,就像是武学这一进境上的萨拉托加大捷,此后就是注定了的独立顶峰。

凌巴现在就觉得,在头脑混乱的同时,脑中似乎还有着一块儿稍微清明一些的场地,但这块地方,现在却被开发出了一块战场,而在这里,有两个自己,正在争夺着统治权,一方,是嗜杀、更是冷酷无情的一面代表;另一方,则是关键时刻冷静,平常还是温和的就犹如一直以来的自我。

凌巴突然升腾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是通常看到的一些玄幻小说一般的,一个词突然映入了他的脑海――“夺舍”。

凌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这种猜测,毕竟这还是现实的世界,虽是古代,但不是异界;也有可能,这只不过是他现在已是变的都有些模糊了之后,自己胡思乱想的结果。

但他确实是有所感觉,似乎那嗜杀冷酷的一面“自己”,就是因为修炼了“易筋经”而带来的某种副作用,产生的一种变异人格,而现在却是因为壮大了之后,要和自己的本人格抢夺身体和精神的控制权。

这说来不可思议,而且还算是一个可怕的念头,但并非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在现实中,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精神分裂的情况,有的时候,特殊情况下,有人确实可能同时具备两个人格,而这种情况一旦产生,如果不能够以一融二,那么毫无疑问就是精神失常发狂的悲惨结局,也就是俗称的精神病。

“呀!”凌巴突然心中升腾起来的强烈不可克制的狂躁念头,让他的心情只感觉更加的焦虑不安,这个时候,满脑子的全部都是发泄的念头。

凌巴心里隐隐的不安和恐惧,但旋即又被自己打破,现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也不该有这种情绪,否则只会给那Yin暗一面以可乘之机。

一定要坚持住,坚持、坚持、再坚持……

咬住牙坚挺住,克制、控制,自己的身体,还有自己的意识……

给我……压制了,破了!

砰!

突然感觉到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或者说是被压制住了一般,半眯着的眼睛突兀的睁了开来,凌巴视线里,立刻出现了纪灵又一次袭击而来的长柄大刀的刀尖。

“哼!”一声冷哼,再没有了任何的干扰,凌巴手中原本摇摇欲坠的截头大刀,猛地一紧握,然后高高抬起来,半空之中,只见得无数刀光挥洒,似乎都要看不清了两个人之间的身影。

噗!

一道身影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曲线,呈抛物线之后重重的落下,而后,众人便看到了只是在电光石火间、在众人几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局势突变地便分出了胜负的擂台上,一道身影昂扬挺立;而在另一边擂台的下方,躺着一个身影――胜负,一触即分。

第274章、青龙偃月,力撼锋芒(上)

……

擂台之上,面对着纪灵再次袭来的猛烈攻势,凌巴身体自岿然不动,但内心里面却仍然是在掀起惊涛骇浪,感觉到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孤独弱小的身影,在同时面临着一大群狂暴猛兽的围攻袭击一般。

啊吼吼……

那些不知道是真的存在、还是纯粹由他脑海想象出来的兽吼声,无时不刻缭绕在他的耳畔,干扰着他的视听,以至于在他心里,慢慢地就好象浮现了这么一幅场景:一个无比巨大的圈子,笼罩着一个十分渺小的点,在如此强烈的对比之下,恐怕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场不用结局也能够猜得到胜负毫无悬念的战斗。

但是凌巴不信!

他从来不信命,前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反逆之人,从来就不相信,一个人天生下来的命运,就注定了这一生的人生轨迹,所以他一生都在武装自己、不断拼搏,他不羁、他特立独行,都只是因为他心里有着自己的骄傲、有着自己的坚持,就是这一次,也绝对不会例外。

猛的甩了一甩头,自己给自己莫大的信心和鼓励――百比一的巨大比例又如何,就算注定失败的结局又如何?不拼一次,枉为生命。

就是这样,不屈的意志,好像分散出了一缕缕,将凌巴整个人都包围住了,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充满了斗志,凌巴感觉,自己好象有一种,又回到了那一次、那一天,到达那个神秘的地下城的时候,还有,那一次扁素问帮自己解毒的时候,自己做的那样一个古怪的“梦”,那个梦境,此时回想起来,是那样的深刻,好像就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凌巴现在深刻的知道,这不是玄幻小说,这更不是灵异场景,只是在他自己的心里面做的斗争,有的时候,即使只是类似于这样想象的斗争,也是这么残酷,因为来自于精神层面的压力,有的时候更甚于现实之中。

而与此同时,凌巴心里在狂吼,不断的狂吼,就好像是一只洪荒凶兽的复苏,力量渐渐的恢复,暴戾之气横行,之后――

呀呀呀呀……

面对着那些所谓的困境和挑战……

全部都……给我镇压了!

凌巴心里一阵的狂吼,像是要给予自己灵魂强大的力量,而后就觉得,似乎在自己眉心、灵堂处的地方,突然产生了什么异变的样子,好象有一缕刺眼炫目的光,刺破了一大片无尽的黑暗,同时带给整个人懒洋洋的温暖感。

凌巴这一刹那,就摆脱了所有的束缚,桎梏似乎仍未打破,但他却冲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牢笼,得到了算是暂时的解脱。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砰!

突然感觉到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或者说是被压制住了一般,半眯着的眼睛突兀的睁了开来,凌巴视线里,立刻出现了纪灵又一次袭击而来的长柄大刀的刀尖。

显然这一次,因为凌巴再一次产生了“异样”,几乎已经要熟悉了其中“规律”的纪灵这一回,显然是用上了自己最强的一击,大概希望借由这一次,摆脱掉现在这样让自己郁闷又尴尬的局面了。

可惜的是,他终究是晚了一步,而这一晚,情况,自然也就注定要发生截然不同的改变。

“哼!”一声冷哼,感受到来自于自己精神层面再没有了任何的干扰,身体也完全的恢复了掌控力,凌巴眼中异芒一闪,手中原本摇摇欲坠的截头大刀,猛地一紧握,然后高高抬起来,半空之中,只见得一刹那间,无数刀光挥洒,就好像是一轮金乌,在经历了过分的暗淡之后,突兀的绽放了直刺人心底的光耀,让人感觉似乎都要看不清了两个人之间的身影。

噗!

之后就是,一道身影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曲线,保持着飞快的速度,一个猛地力量,就呈抛物线飞出之后重重的落下。

而后,众人便看到了只是在电光石火间、在众人几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局势突变地便分出了胜负的擂台上,一道身影昂扬挺立;而在另一边擂台的下方,躺着一个身影。

站在擂台上的那个,身躯昂然挺立,只是面上表情有些古怪,只是此时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些,不是凌巴又是何人?而至于擂台下的是谁,作为失败者,现在也没人去在乎了,因为结果很明显了――胜负,一触即分。

“嗷嗷嗷……”

“啊……”

只是几秒沉凝,虽然过程中不是尽如人意,但结果还算是没有出乎意料,而且凌巴最后发挥出来的那一击,就是关羽张飞看到了,都有点儿眼前一亮的感觉,是如此的惊艳,所以只是瞬间,欢呼声立刻又响彻了整个竞技场。

观众席上,不少刚才还感觉有些失望的人,此时却都是受到了这有意被挑起来的气氛的影响,也跟着一起欢呼雀跃起来,实际上,大多数人怎么想得到,凌巴的胜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是看着热闹,比赛结束了,几乎是自然的一种反应,而且还是人云亦云的随波逐流。

而在主席台上,为凌巴担心的,自然是松了一口气,明月公主更是心头一块大石重重落地,甚至过了好半天,才轻吁了口气,撇过头去看着眼神淡然的皇兄,心里却更多了几分异样。

庞德和小马超也是放下了担忧,不过心里还有着疑问,就等着后面凌巴为他们解答了。

关张二人对视一眼,眼神都很是复杂,如果说之前的时候,关羽还并不是很将凌巴放在眼里,尤其是今天这一场比赛开始没多久的时候,凌巴的表现虽然因为诡异让关羽很是疑惑,但同时心里只是对他更是觉得嗤之以鼻,然而就一下,就只是那最后一下,凌巴在那一瞬间突然爆发出来的,绝对是要远超其所表现出来的表面正常实力的,这让关羽在怀疑他是否之前还有保留实力的同时,又更是疑惑,毕竟如果真的有所保留,那么为什么这一次,又使出来了呢?关羽可不会觉得,一个纪灵,就需要他如此对付;而张飞,实在说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感觉,或许也有为凌巴松一口气,不过看着凌巴,眼神也是多了几分异样,要说其中多了什么,恐怕就是原先在看到了典韦的时候才会有的光芒吧。

再有袁绍、袁术等人,心中想法不一而足,总之是各异,但对凌巴而言,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反正他现在,已经结束了比赛,而且最终,也已经赢了。

不过这场比赛,在过程中,确实也有许多的变数、偶然和惊险,也幸好,凌巴这场所面对的是纪灵,而且这纪灵还明显有些被他打怕了的感觉,或许也是因为一路运气过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太让他感觉压力的对手,才有些自然而然的轻心大意,到这里,凌巴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虽然说本来对纪灵,他就是有把握的,可结果没出来之前,谁也说不准,就是他自己,也无法掌控全局。

更何况,在中途,居然还发生了那么一出让他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一个不好,如果他今天的对手不是这纪灵,而是如关羽之流,那么他今天的处境绝对是堪忧的。

凌巴心里暗自一阵侥幸,穿越回来才没过两年,他可不想这么轻易的就“再次穿越”了,而且对这个世界有了太多的依恋。

这一次也警醒了他,就算是自己一向觉得可靠的修炼功法“易筋经”,都不免会突然产生这样的意外,这其中有什么差错,自己并不清楚,但也留下了心眼,这一次控制得住,下一次可就未必了。

这次回去之后,定然要小心查探一番,毕竟那种异变,现在只能说是暂时的被自己强大的意志所压制住,但难保什么时候再突然的冒出头来。

这种情况,绝不允许再发生……

第275章、青龙偃月,力撼锋芒(中)

站在擂台之上,微闭着眼睛、昂扬的姿态,凌巴缓缓昂首,头向上,成微四十五度角,而后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高兴,还是在庆幸,总之他现在的脑子,很清醒。

不过他这个姿势,在某些人眼里看起来,就很明显有些装逼的嫌疑了,但在这个时代,装逼又如何?有实力装逼,没实力被雷劈,现实就是如此。

就是明月公主看着他这副模样,对他刚才的狼狈模样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眼中似乎都冒出了星星来,脸色也微微有些晕红了;倒是刘宏,看到这一幕,只是看着、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相比较之下,很明显的,倒在了擂台之下的纪灵,虽然说他输得并不冤枉,可心里郁闷、憋屈,整个比赛过程中积郁的情绪,反而是在这个时候,“哇”的突出一大口血来算作发泄,虽然就算是袁术看到了这个结局,也并没有想到要怪他,可他自己想不开啊――这简直就是在玩人啊!

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关注他的想法了,他被人扶下去,而凌巴也走下了擂台,四面的观众、如潮的声音还没有断绝,也似乎不会再断绝,但他不可能再留下去了。

这一场,是“武林大会”决赛轮八强进四如半决赛之前的第三场、也是倒数第二场的比赛,结果:凌巴战纪灵,毫无意外,胜!

不管在这过程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终究这一场让人略感揪心的比赛结束了,而现在,也不会有人去追究那么多――没有时间,因为下一场比赛紧接着就要开始了,这就是比赛节奏紧凑的好处吧?凌巴心里松了口气的想着,回到了自己位置上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浑身有点儿不舒服,略微感应了一下,才知道是几双眼睛注目在自己身上。

按着感应看过去,第一个发现的,是庞德和小马超二人,凌巴是坐在主席台上靠中央的位置,而他也没有利用自己的“特权”,所以这两人只能够坐在稍微前排角落的地方,不过凌巴这里算是居高临下,彼此正好能够对望。

凌巴对两人抱以一个放松的微笑,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小马超也报以一个微笑,同时还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吁气的表情,或许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在面对着凌巴和庞德这样他目前最亲的人的时候,才能够让他稍稍流露出一些真正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气,不过说实话,现在的小马超,也渐渐到了这个世界里的“成Ren”阶层,更因为习武的缘故,外形上早就已经脱离了垂髫童子的形象,他今年可是已经十岁了呢;至于庞德,此时则是在一旁拍着小马超的小脑袋,冲凌巴点了点头。

除了小马超这边之外,另一边,还有两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凌巴看过去的时候,正看到了向自己露齿憨笑的张黑子,不过凌巴感觉这一次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比起过去似乎多了什么,说不清楚但又让他隐约觉得不舒服,在张飞的身边,自然就是刘备了,不过此时他的注意力,都是集中到了准备上擂台的关羽身上,凌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奇怪。

反而是再另一边,袁氏兄弟也是一脸对自己很感兴趣的样子,不过袁绍的笑容终究是带着几分含蓄,而袁术则显得真诚多了,可惜在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看到他这样子,大概只会觉得他藏不住心事、非能成大事之人吧?

凌巴一一的“回报”了这些目光,不管他们其中是善意还是恶意,又或者其中的善意是真还是假,他都是报以微笑。

凌巴就这样灿烂地笑着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有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回过头去一看,却不由目光一滞,他看到了明月公主,她的眼中,即使在这个时候,也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担忧,或许是这样吧?凌巴心里自嘲的笑笑,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居然没有再转开目光去,而是也对她抱以一个温柔的笑容,让明月公主顿时羞红了脸,微微低下头,怯弱的样子,更添几分魅惑的可爱。

这一刻,凌巴感觉自己心里,似乎真的是有什么被触动了一般,很难得,又很清晰的感觉,也或者,是在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的内心又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的变化,那突如其来的“易筋经”的异变、暴戾冷酷的气息,也不是全无影响吧?

但凌巴很快就没时间去想这么多了,一来比赛还要继续,而且因为他心里早就定下来的对比赛的安排,所以对于接下来这场比赛,他尤为重视,更关键的是……他是主持人啊!

“接下来,到了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凌巴站起身来,环顾左右四周的观众席上,满满地、人山人海,这种很容易让人心里得到巨大的充实和满足感的场景,此时的凌巴却是心情十分冷静的面对。

而后,全场的焦点,顷刻之间,都是集中在了这决赛轮、进步四强半决赛之前的最后一场最关键的比赛,从此之后,八强将成为历史,而四强也将正式诞生,最后才要开始进行最终的对决,决选出来前三甲。

接下来,是八强战的第四场、也是最后一场,也是今天的第二场比赛。

比赛选手,八强中剩下来的最后两个人,关羽,以及颜良。

颜良文丑,被称为是袁绍麾下的“哼哈二将”,二人中,一直都是以颜良为长的,但若论实力,按照过去几场的表现来看,文丑还更要略胜过一筹来。

不过这两人,在有一点上,倒是不分上下,那就是相貌,两个人长得都是其貌不扬,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对于这些武将、异人更是显得尤为真切。

关羽身高九尺,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其貌甚伟,相比于颜良来说,在外形上自然更容易获得人的好感,而且他身上的独立傲气,对于这里的不管是男Xing还是女Xing,都有着很致命的吸引力,所以他的呼声,也自然而然要比颜良高得多。

一声声“关羽、关羽……”的呼喊,声调明显的超过了“颜良……”的呼喊,不过两人可都不是容易被场外影响的人,一到了场上,立刻都是形成了自己独特气场一般的,互相目视对方开始对峙起来。

这几乎也成为了比赛的一定惯例,关羽所持,自然就是青龙偃月刀,也是凭借此刀,让他一路过关斩将,虽然说其中他本人是起了关键作用,但这柄刀也还是因此闻名于洛阳;颜良所持的,却是一杆长枪,而这杆长枪,大家也都见过,隐约有些印象,但却并不了解。

“此枪,以冷寒沉铁打造,长近丈,重百零八斤,名曰、锋芒!”擂台之上,声音如雷,让四周观看之人,都是感到随着这声音起扬,而同时热血沸腾了起来,而这颜良嘴里每说一个字,手中的长枪,就转动的越快了几分,同时眼中闪烁的光芒,也越来越耀眼,让人分明能够看得清楚,其中有熊熊的战火在燃烧,越发的炙烈。

关于却是傲然一笑,对于颜良此番名作挑衅,有些不屑一顾,声音冷冽道:“枪长何如,枪重又何如?便是短你三分、轻你五十,照样不在话下!”

“一寸长、一寸强,一份力,十分惠……就让某、送你一份见面礼吧!”话音刚落下,颜良手中锋芒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洒自如、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绚丽的曲线,然后随着整个身体的动作,如一只起跳的饿狼,直扑关羽而去。

“喝!”关羽冷喝了一声,脸上冷冷一笑,毫不介意的一个扭身,返身而退,而后身体再极其快速的一转,躲过了颜良送来的这一枪,手中青龙偃月刀,恰在此时,就如同早就算准了一样的,一刀劈在了枪尖上,令得整杆长枪的枪身,都是伴随着不安分的轰鸣剧烈的颤动了一番,而就是这样玄妙的力量,一直透过枪身传到了持枪的颜良手中,只感觉虎口一阵发麻,这不同于大力量的直接碰撞。

这就要涉及到了物理方面有关于受力面积之类的一些问题,举个例子,一个人的身上,如果有大片的肌肤、大片的Rou被一支强有力的打手,用十分强大的力量揉捏了起来,或许之后会出现瘀青、会出现红紫,但很少让人能够感觉到锥心刺骨的真正疼痛感的,而且那些表面的所谓“伤痕”,过不了多久、甚至皮肤好的还更快就自然而然会消退好了;可若是换成了只是揉捏一小块地方,反而更让人觉得疼痛。

一样的道理,关羽透过枪身传递过去的,其实很大一部分,都只是震动了枪柄,自然就使得,颜良握枪的手,受到了震动影响,而虎口会发麻也是正常,这却不像是那些重力的打击。

第276章、青龙偃月,力撼锋芒(下)

一样的道理,关羽透过枪身传递过去的,其实很大一部分,都只是震动了枪柄,自然就使得,颜良握枪的手,受到了震动影响,而虎口会发麻也是正常,这却不像是那些重力的打击,直接是依靠这纯粹的力量压制着,其中还暗含了一些巧妙的技巧。

应该说,关羽并非是不懂力量,更不是不擅长力量,而是他对于力量的使用和了解,都到了一个十分透彻、令大部分武将都要望尘莫及的地步了,就算是不需要使用多重的力量,却也能够达到一样的效果,而也能够与如颜良这般的对手都是打成平手。

这就是境界上的差异!

在这点上,颜良与他相比,差了不止一筹,所以虽然真正单纯Rou体的力量上,关羽或许没办法获得太大的优势,毕竟颜良也不是好相与的,河北大将的名号也不是白得来的,但从一开赛起,关羽仍然是能够几乎仅仅就是凭借此完全压制颜良,使之处于下风,这足以说明其中玄妙。

在四周围观的众人,大概也是没有想到这二人居然是说打就打,而且一开始就绝不留情面,不过从决赛部分一开始的时候,八强中间,除了纪灵稍弱,可都是没有一个真正弱者的,会有这样的表现,也实属正常,但大部分人,还是等到稍过了一会儿,才完全反应过来,然后就看到了这堪称精彩绝伦的连续互击,这可比凌巴和纪灵的那一场,要来的激烈多了,所以最后大家反应过来之后的结果就是,那震耳欲聋的狂呼声,直接是震得整个场地似乎都受到了波及,好像都是要剧烈的震荡了起来,如果这里有天花板的话,或许连天花板都要被轰开了,只听得耳边不断响起:

“关羽、关羽……”

“关羽,战神……”

“关羽,必胜!”

各种各样内容不一、代表内心激动感受的刺耳的呐喊声,在耳边传响开来,更是一边倒的,关羽的呼声,直接压过了颜良的呼声,但其中嘈杂,让人听了不禁皱眉,却也按耐不住的要融入这种气氛中来,这就是群众力量的伟大、也可见其影响力之深厚恐怖如斯。

就是凌巴看着此时场上关羽和颜良的比试,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心中早有所料,而且之前也不是一次两次看过这个“小红”的比赛了,可那些时候,都没有谁能够像是颜良这样,“逼”出关羽的真正实力来,在那青龙偃月刀的挥洒之间,凌巴甚至产生了一种视觉错位的感觉,似乎那柄原本只是刻有龙图花纹的大刀,一下子真的变成了一条活着的青色巨龙一般,缠绕着关羽的身体,将他整个人烘托得像是一个来自于远古的战神。

如果说,对面的颜良的确如狼似虎,拥有着果敢很辣、凶猛无畏的气概,配合上了锐利无匹的锋芒,就更是如虎添翼,号曰、“飞熊”;但这些在关羽的面前,却好像都是不值一提,至少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的关注,他的眼神始终保持着足够的冷静,那是属于王者的冷静,而且更是天上的王者、龙一般的霸气和沉着。

龙,在古代神话中,就是一个神秘而遥远的存在,不管多少人质疑这个存在,但却摆脱不了其在人心中经历千年遗留下来都挥之不去的印记,而且是每一个人。

龙神秘,高大威猛,而且实力超群,Rou体力量极其强横,代表着是绝对的权利和无上的权威,当然了,在这里,用龙来形容关羽,或许有些不合时宜,毕竟“真龙天子”刘宏就在现场,但他的表现,却足以当得上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战神”的称呼。

当然了,是现在吕布还未出现的情况下!凌巴又在心里面,暗自加了一句,只是自己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思现在变得有些微妙了,或许所谓的“有实力就有魅力”,说的就是这个。

而凌巴还注意到,看到这一幕,在自己视线范围以内的几个“重点关照人物”,他们的表情还是各不相同的,或许也从一定程度上反应了他们各自的心态。

比如刘备、张飞兄弟二人,难掩兴奋,刘备显得放松了下来,张飞则是眼中一片火热,而且视线又摆向了另一边,凌巴跟着看过去,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典韦也到了,不过没有跑上来,而是跟着在一个更隐蔽不好找的角落,身边似乎还隐约有一个玲珑小身影,大概就是桃儿了,看着张飞的神色,凌巴心中就是一阵狂汗,知道了显然这个战斗狂人,现在看到了关羽在场上的“表演”,似乎也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始自己新一轮的征程了,昨天的那一场,大概根本没能够让他觉得过瘾吧?

除了这两人,明显是比较关注和担心关羽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便是那一直未曾让凌巴放松过注意的袁氏两兄弟,这二人其实没一个简单的货色,但此时看着场中,都是掩饰不了眼中对于关羽的那团火热,就是颜良的“老板”袁绍,似乎也因为关羽的突出表现,而使得他对于颜良的失利,反而好像没有那么在意了,让凌巴看得不由直皱眉。

除此之外,还有个别的武将,看着这场比赛,跟着忘情的呼喊;至于那些朝廷大员,大多是跟着刘宏来的,仍然是保持着必要的矜持,只是三公之二的杨彪、王允二人,都是满脸笑意,也不知道是说到了什么笑话,还是为这大汉又“多了一个栋梁之才”而感到高兴。

不管这四周围的看官们想法如何,场上面,关羽和对手颜良的比赛,在十分快速的数十个回合激烈碰撞交手之后,已经是进入了一个白热化的阶段。

“哈!”面对着颜良毫不留情紧跟着枪后扫来的一腿,关羽面无表情,一个腾跃至半空,然后余势不减地直接在半空绕了小半个圈,最后落下的时候,却是又到了颜良的左后侧。

“噗!”手中青龙偃月刀眨眼之间,在凌巴的眼睛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是紧跟着到了颜良的后背上直直斩了下去。

颜良却仿佛在后面生了一双眼睛,身体在这空隙间向右一扭,双手却诡异的抬起了手中的大枪,往后狠狠的一刺,那枪尖,也仿佛是长了眼睛似的,直奔着关羽面皮而去。

锋芒枪在耀眼日光的映射下,却反射着比之寒冬冷风还要刺入骨髓的冷冽光芒,只是转瞬之间,锋利的枪尖,已经是到了关羽面前。

关羽似乎也早已料到了颜良没有那么容易屈服,却是冷冷一笑,对于自己这一击被挡住了,却仿佛是毫不在意,而面对着颜良刺来的那一枪,眼中突的燃烧起了炫目的火焰光,心里却在默念着:“一、二、三……”

碰!

噗哧哧……

一连串的火花爆裂的声音响起来,就在锋芒枪到眼前的同时,青龙偃月刀却也被关羽高高扬起,好像是早就准备好的守备,他的身体却是没有后退半分,而是就这样硬挺挺地直立在了原地上,但硬是凭借着一双手,手中一柄刀,在挡住了颜良猛烈冲击的同时,用声势浩大的反击做出了自己骄傲不容侵犯的宣言。

颜良额头已经微见汗,而这在过去的比赛中,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他现在终于能够明白了,为什么在前几次的冲撞中,关羽似乎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虽然这也有关羽本身Xing格的因素,但更多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其本身恐怖的实力。

第277章、四强诞生,关张典凌

颜良也是高超的武将,在力量的使用上,也是娴熟无比,而且非常善于控制力量,但是很多时候,他在力量上的控制,和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武将一样,都并不是靠着对力量本身的理解,而是靠着长久以来临战实践经验的打磨,而形成的一种几乎习惯反射式的控制和打法,所以,他对于力量,其实并没有自己的领悟,光在这一点上,他无疑就逊色了关羽许多。

看过玄幻小说的人,都应该知道,不管是武道,还是什么其他的修炼之法,殊途同归,一般到了后来修炼至较高境界的时候,靠的已经不是勤学苦练,而是个人的悟Xing,而在实际的武学上,这点用上来,相差其实也不是太多,这也就能够解释了,为什么武学之道绵延千年,习武之人也是无数,但在这其中,真正的高手却是凤毛麟角,就在于,习武之人,最看重的还是他的筋骨根Xing,这其中,既包括了本身身体的因素,比如说,看其是否能够适应习武,还有习武之后未来可能达到的成就,根据其身体的“Xing能”也会有一个预估;最后、也是更为重要的,如果想要达到武道的更高境界的,要看的就是这个人的悟Xing方面了,毕竟不管是由先师言传身教,还是看一些所谓的武功秘籍,都是要靠着一个人的悟Xing,对于习武来说,并不是依样画葫芦,就能够成才的,和创作一样,还要形成自己的风格,至于悟Xing这方面再细分下去,也就是接受能力、理解能力等等之类的了。

就像,同样的一篇课文,不同的人,就能够读出不同的东西来,而读出来的这些东西,也有深浅之分,究其根由,就是源自于个人不同程度的领悟能力,领悟能力高的,自然读出来的东西,可能会更多,也有可能,会更深,而领悟能力较低的,则相反。

颜良虽然不说是一个没有领悟能力的或者说是这方面能力较差的人,不然也达不到如今的水平,但显然和关羽比起来,要差了不止一筹,这也就注定了,今天的这场比试,只要不出意外,他获胜的几率,已经随着时间的缩移,也在不断的减少了,毕竟在这过程中,他个人的状态肯定有下滑,而不管心志再怎么坚定的人,在这样的处境下,都难以保持心静,就如打仗时候的擂鼓,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其士气必然有所滑落,而一旦如此,必然出现心灵缺口,进而成为招式上的破绽,而他对面的对手,可是关羽,绝对是能够抓住最佳时机、把握最好机会的能手,一旦给了他机会,颜良就真正没有了翻盘机会了。

噗啦……

果然!在双方又交手了数十个回合之后,局面胶着的时候,颜良却是眼看着自己颓势已定,虽想挽回,却已无力回天,而就在这一刹那,招式间便露出了一个破绽,虽然只是很快就被他补救了过来,但仅仅是这样一个简短的瞬间,也已经足够了关羽做出反应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高高一挑,颜良一个不慎,手中的锋芒枪便是被之挑得一松,而就在他因此而再次失神的刹那,关羽却是已经绕到了颜良的身后去。

为什么要绕到他的身后去?很快,就有了答案。

已经反应过来了的颜良心底一惊,心中隐隐有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手中锋芒枪已经重新掌握,他下意识就要回头去望身后的关羽,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已经突兀的从他的侧后方,贴面直扫过来。

刷!

带起一阵刀风,扑哧扑哧的声响,在他耳边的空气中炸裂开来,让他心中如被投下了一块巨石,原本还能够保持镇静如水面的脸色,一刹那大变、惊骇欲绝,但毕竟不是庸手,临阵经验也是十分的丰富,电光石火之间,在心中可能还犹豫不决的时候,身体却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躲避。

颜良的整个身子,就往青龙偃月刀夹风而来的相反方向躲避了过去,而后身体急退了几步,反身停了下来,再次面对着关羽,整个人像是一只武装的刺猬,显得十分的戒备。

看到这里,大部分武将,包括凌巴都是眉头一挑,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这些一流超一流的武者,因为本身的实力,还有战斗经验的各种因素,综合起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身体会很本能的做出一些反应,同时也代表了其内心里面对这种危险真正的情绪和态度,这颜良此举,分明就是表明了,他真的打怕了,被关羽打怕了,或者也不应该这么说,而是那一刹那的最直观反应而已,至少,在彻底反应过来之后,颜良已经恢复了冷静,现在脸上虽然还是找得到一丝慌张,但却能够沉着面对面前局势了。

可是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晚了!

两个人再次冲撞在了一起,这回还是关羽主动发起的进攻,颜良却也只是慢了半拍,就跟着整个身体毫不犹豫地蹿了出去,但作为凌巴,自然能够看到其中更深的差别,比如说,颜良的速度慢了许多,证明着他此时的状态,其实还未完全恢复过来,而关羽却是显得气势恢宏。

两道身影都是很快,只是几个大的跨步,已经互相欺身而近,同时,两个人手中各自的兵器,也都紧紧的握着,快接近的时候,又立刻挥舞了起来,然后……

咣当!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金属撞击声再次响起,显示这其中精彩绝伦的对碰,但此时两个人速度都实在是太快了,大部分人都还没能够看清楚两个人的交手,但是很快……

“啊!”随着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还有一声惨叫,两个再次冲撞在一起的身影,立刻又被自然的分开了,而这一分开,大家立刻就发现了不同,因为颜良虽然最终还是已经反应了过来,但仍然是有些措手不及,而关羽却是以本来就强过一筹的实力压制,还有信心十足的准备,双方之间,高下立判。

两个人都是一触即分,也都是各自后退了,但关羽却仅仅是小退了半步,而且脸色依旧红润――好吧,他的脸色从来都是这么红的;而反观之颜良,却是一个劲的后退,一连十数步,本来就已经被挤到了扩大的擂台边沿的,这一下子,更是险些就要直接掉下了擂台去,还好最后关头,硬生生的停住了,但很明显,此时的他再受这一击,已经变成了强弩之末,整个人的脸色,都是显得有些苍白,显然是再无可与关羽一战之力了。

关羽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以单手扶在了一边,而另一只手,则是抚着自己的美髯,好一副“美髯公”的气派。

颜良趁着这个时候,去望了主席台一眼,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着关羽,一拱手叹道:“在下输得心服口服,再打下去,亦是白费力气,认输了……”说着,将手中的锋芒枪随地一甩,倒也有几分洒脱的意味。

“哦啊……”

“关羽、关羽……”这一刻,整个竞技场里面,欢呼声、呐喊声却是更高了,好像此刻这个舞台,就是专门为关羽而设的,而他就是这整个世界的中心,其中的声音,更是多了几分真心,那是观众们,也被他征服了。

“武林大会”决赛轮,第四场也是半决赛之前的最后一场,关羽斗颜良,关羽胜,确定下了最后一个四强的名额。

在这一刻,望着擂台之上宛如真正的武神一般、像太阳散发着炫目光芒的关羽,凌巴心中似乎突然有一种明悟。

从前自己对于关羽,其实是很有些成见的,究其根由,不就是因为关羽很多时候表现的,实在是太过于让大多人反感的眼高于顶、傲慢冲天?可是看着这个关羽、此时的关羽,或许,他不应该说是傲慢,而是骄傲,骄傲和傲慢,终归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想到骄傲,凌巴更是好像也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样,不像现在如履薄冰、考虑周全,而自己,却反而对类似过去的自己抱有成见?可笑吧……凌巴心里一边自嘲的想着,觉得自己,从此之后势必还是要改变一下自己对于这些所谓古人的看法的,自己大多数的印象,对于这汉末三国时候的无论是谋士还是武将,很多其实根本就是来自于后世看过的一些评论或者是历史记载,但这些其中的真实Xing,很让人猜测,而这也就造成了认识上的误差,使得自己在对待这些“古人”的时候,却是用了错误的态度,说不定还会造成错误的后果,到时候就算是知道了想要挽救,恐怕也来不及了。

毕竟,历史记载的终究是“古人”,而自己现在所看到、所面对的,却是一个个真正活生生的人啊。

凌巴想着想着,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他还想到了更多。

经历了起起伏伏的过程,“武林大会”的最高氵朝终于要拉开序幕,因为这比武的四强终于宣告诞生了。

四强分别便是,目前战绩全胜的关羽关云长,并列的张飞张益德,还有同样也是并列的两个――典韦,以及凌巴凌子卫。

接下来,也将由这四人,展开前三甲冠亚季军的最终争夺战,当然了,对于凌巴而言,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第一、冠军!

第278章、送别

北风萧瑟,寂寞路人。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地上有聚合离欢、悲喜交加。

风尘仆仆,一水诀别,隔断两岸三千夜!

世间之事便是如此离奇,昨日还对坐炕头,今日却要依依惜别;昨日仍可见彼此三分旧色,今日之后却注定天涯两地人。

不过今日分别,只是为来日更好的相聚,还有,彼此前程归宿。

在昨天的决赛凌巴胜纪灵、关羽胜颜良,决出了包括另外两个典韦和张飞在内的四强名额之后,在即将到来的半决赛之前,就是为期三天的准备休息,而在这三天里,凌巴却要为许多事情做出安排来,有关私事的,也有关公事的,更有公私都有的,就比如现在,这一决绝送别。

送别的对象,主要有三个人,小马超、庞德和那个“曲阿小将”审食河。

送别的目的,此时却还不足为外人道。

凌巴身处这样氛围中,饶是他心态乐观,却也忍不了胸中微戚。

对于自己的安排,有的时候凌巴也感觉颇为无奈,其实他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这些要离开的人,尤其这其中还有他的义子小马超。

和小马超的关系,早就已经从最初的自己“倾慕”这个三国名将到现在还真的是有些不是血缘胜似亲情的感情的关系了,小马超对他有近似于对父亲的依赖,他又何尝没有对小马超有近似于对儿子的关怀?如果这点要放在后世去说,大概很难有人相信吧,收了个名将做义子,还有滋有味、感情深厚的。

但是凌巴知道,自己现在看到的这个小马超,早就已经开始了一段和历史中完全不一样的命运,不管是在现在,还是将来,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到来,早就无形中改变了这段历史,改变了这个世界许多人的命运;同时对于小马超,也是因为自己参合进了他的生命里面,使得他的人生轨迹,早就发生了让自己都决然想不到结果的变化,同样的,既然已经这样,自己也就有了那个义务,担负起了照顾他,更是要培养他的义务。

因为知道在历史的记载中,这个猛将的名气之高、还有实力之强,所以对于凌巴来说,在培养人这方面,还真是有些压力的。

小诸葛亮好说,因为因缘际会,凌巴碰到了司马徽,再说了,就算是没有自己,他们两人的人生也是会有着意料之中的交集的。

但凌巴对于小马超人生的“改动”实在是太大了,虽然现在看起来,小马超的实力进步飞快,但凌巴知道,这一切还不够,远远的不够,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西凉锦马超”,甚至可能就这样被埋没下去,所以尽管感觉十分不舍,但凌巴却也必须要忍耐住这不舍,因为他知道,在雄鹰翅膀保护下的雏鹰,永远达不到鹰击长空的高度,因为一切的成长,都是要经历真正的人生实践,才能够获得,光有前人的经验,光有理论的基础,是远远不够的。

而根据历史中的部分,凌巴知道,如果真的要让小马超成长起来,不可能将他一直束缚在洛阳这个地方,虽然目前看来,这里有着太多的好对手,但三国里面的武将、猛将、名将,可没有哪一个是坐在自己的家门里面,靠着和一些所谓猛人打几架就能够进步得了的,他必须要经历过真正沙场、战争的磨砺,也只有这样,在这样一个世界、这样一个时代里,他才能够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将军,真正的军人,是不可能不经历战争的。

因为来自于后世,凌巴了解了太多所谓演习制度培育出来的所谓军人,许多部分的能力,都是值得人怀疑的,尤其是在随机应变的方面。

不过凌巴当然也不会放心小马超的安全,在战场之上,可以放纵他一下,但不能够过分,凌巴可不想小马超这个时候就在战场上夭折,虽然感觉这个可能Xing微乎其微。

所以,他这个算是本来就定好的计划,一直到今日才实施,主要也是因为庞德,希望他能够去保护和陪伴小马超,但因为之前还有他的比赛,就一直拖延到现在,才算告了终结;虽说在他看来,审食河应该是有着不输于庞德的实力的,但毕竟庞德才是和小马超的亲人一般的,而审食河,对小马超而言,终究只能够当一个保镖之类的人,而现在的小马超,还是处于非常需要亲情温养的阶段的,所以凌巴干脆将两个人都派了出去。

这样是一举多得,不只是对小马超有磨砺作用,而且也保证了他的安全和心理健康成长,而另一方面,对于庞德和审食河,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更是算践行了自己对于审食河的“承诺”。

男儿当自强,入得军伍,更当以建功立业,对于庞德还有审食河,京城洛阳确实不适合他们,前线、沙场才是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至于貂蝉,她和小马超经过这段时期的相处,还有凌巴从中调和的关系,虽然达不到胜似母子的程度,但因为小马超自幼就没有了母亲,而貂蝉也确实很喜欢孩子――貌似没几个女人不喜欢的,所以彼此“互补”一下,也是培养出了感情来,但这种场合,以她的Xing子,还有考虑到了她此时的身子,也就没有让她来了。

“义父……”临了要诀别,小马超终于流露出了平常很少显露的真情来,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如果放在后世,大概这个年纪,还在,就算在这个时代里,他也要再过几年,才算是真正的成Ren。

似乎凌巴让他这个时候去沙场的决定,有些不人道,但是凌巴知道,对于小马超的培养,绝对不能够害怕残酷,而应该是担心够不够。

忍住心中情绪,凌巴深沉的拍了拍小马超的脑袋,然后转过去看着庞德,“一切,都拜托令明了!”

庞德郑重点头,“将军也当保重……”

凌巴又看向了审食河,审食河却是咧嘴一笑,“放心,将军所托,小人定当遵从。”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提到“小人”,凌巴就莫名想到了“曲阿小将”的称呼,莫非他这么喜欢“小”,还这么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小”?会不会,他的那里也很小呢?凌巴心里不无恶意地想了一番,下意识的,视线就瞄到了面前“小人”的某个关键部位,让某人脸角Rou狠狠一抽,感觉浑身都有些发麻的感觉,只能够心中慨叹,是不是自己所“跟”非人哉?

凌巴又叹了口气,终于转过头来看向了小马超。

小马超赶紧挺直了身躯,像是在接受领导检验的阅兵,让凌巴看的一阵好笑,又微微觉得有些心酸,莫名其妙的滋味,在心中就开始弥漫扩散起来。

“给老子记住……”凌巴感觉自己这个自称实在是越来越顺口了,但看着小马超的脸色,依然是一派肃穆,“到了沙场之上,不可逞强、不可贪功冒进,更不可大意自傲,一切,以保住自己的Xing命为主!”

或许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但看着凌巴的表情很不玩笑,小马超自然也是郑重点头,突然,他又昂起了头来,看着凌巴,露齿一笑道:“义父放心,再回来时,孩儿定当风风光光,耀我门楣!”

凌巴只得点点头,强忍住了某种释放水闸的冲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越“老”越多愁善感起来了,他知道小马超所说的“门楣”,不只是代表着马家,也代表着自己。

“去吧……”凌巴挥一挥手,三人决然而走。

行不至半途,小马超却又再次回转过头来,看着凌巴,大声叫了一声:“义父……”然后,他狠狠的高举、摇晃着自己的双手,高声喊叫:“孩儿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嗯,一定会的,义父等着……”

第279章、送别 续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洛阳城的西城,城门口处,远外数里之地,一个别后闲亭,相别数人。

这样的景致,在夕阳余晖的掩映下,更有几分苍凉感,添人心中悲戚,叫人情绪感觉莫名有些发堵,只是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尤其在这样一个一切为了生存的年代。

凌巴与小马超三人依依惜别,三人中,恐怕也就是审食河,和他之间最属陌生,不过也因为决定了“跟”他,自然凌巴也要好一番交代;至于庞德,凌巴相信他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人,更是一个很好的良师益友,和他交往让人很轻松,而因为武学修炼的关系,凌巴和他之间交流颇深,自然也是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毕竟在末武时代,武学堕落,或许有些好处,但更多的还是弊端,而与庞德的交流,正是有助于弥补凌巴原本武学知识体系里面的不足,当然了,实际上也是能够成为互补作用的,毕竟相对于庞德、他的进步,凌巴在这其中也不是全无作用;最后说到小马超,这是最让他担心、放心不下的一个,毕竟算上关系,应该是最亲近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在这样一个注重名分的时代,两个人的义父子关系,还是很有束缚力的。

而且马超终究没有吕布“三姓家奴”的“履历”,虽然在历史上,也有说过他和韩遂之间的一些事情,并且因为其勇武桀骜,还为刘备所深深忌惮,但凌巴有足够自信,现在的小马超,已经开始走向了一条和历史上截然不同的道路,那么随着他的成长,他的Xing格的塑造,一定也会不一样;让凌巴担心的,却还是他的武力问题,不知道自己这样“改变”他的人生,对他究竟是好处多一些,还是坏处多一些,也只能够尽自己所能,将一切往好的方向去发展,而这一次诀别,大多也正是出于此目的。

对着小马超,那是千叮咛万嘱咐,就好像真的是一个儿子要远游、怎么都觉得不放心的父亲一样,凌巴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才停住,然后,愣了片刻,微微一叹,就什么都没有再多说,只是挥挥手,示意三人离去。

三人当即转身离开,不过一同离开的,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三个人,当初庞德留在洛阳的时候,随着他来的那些西凉军的兄弟,有一部分被遣散了,还有大多则是自愿留了下来跟着庞德“混”,其中大部分,还都被凌巴交给彭?和诸葛?加以进行“改造”,收拢进了自己的“狼牙军”以及火影卫中去。

这一次送三人离去,因为此事干系重大,而且三人算是和自己都有不小的关系了,所以凌巴也算是下了血本,除了在刘宏面前加以饰言,让其给予方便,安排妥当之外,他也是从这原本的西凉军兄弟中,抽调出了不少目前在“现任岗位”上都是表现相当不错的精英分子,拢共不下五百人,这样的一支队伍,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凌巴对外也没有什么掩饰。

此时在这三人背后,就是一只方方正正、阵法严密的队伍,三个人一走,方阵队伍当即也是井然有序的前进了起来。

这支队伍,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不管是兵员素质还是每个人的装备,都绝对称得上是精良,而且清一色,全是骑兵,当然了,因为马匹资源的问题,这些人坐下的马,算不得什么好货色,但这点,凌巴也另外有所安排,现在只是赶路,而非真正的马上就要打仗了,所以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夕阳下,别亭边,随着大队人马,庞德、小马超和“曲阿小将”审食河三人齐头并进,然后,在凌巴的目送下,越走越远……

直到这一队人的人影在自己的视线里面彻底的消失不见了,凌巴才收回了目光,心中暗自叹息一声,不知为什么,就真的感觉自己心里莫名有些伤感的情绪了。

大概是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也真的是为一些事情付出了自己真诚的心情,所以有些情绪是难免的,更何况,在渐渐开始甚至习惯了现在乃至将来阿谀我诈生活的时候,还能够拥有这般的温情,是多么的不易,也只有身在其中者,方能够体味。

凌巴不想要自己真的变成一个完全被这个时代融化的人,所以他一直坚持着,即使只是将内心最真实和深层次的东西藏着,也要保留着不让其消灭。

想着想着,又不禁想到了这离去一行人。

凌巴让小马超三人率领着这数百人的骑兵队伍赶赴的,倒并非是黄巾起义军的前线,毕竟黄巾起义有朝廷正宗的指派大军出击,这点人真的要上,也可能于事无补,反而作为历练,边境地区最为适合,同时对于小马超来说,还有一个最为适合的所在,那便是西凉――“西凉锦马超”的名号,绝对不是白叫的,虽然凌巴不知道在自己改变之后的历史,会不会再次出现一个“西凉锦”,但为了小马超考虑,这里目前来看的确是再适合不过了。

当然了,这里就有必要要提到一点,就是关于韩遂的问题。

现在可和历史上不一样了,凌巴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韩遂的确是已经成为了小马超的杀父仇人,而如今那韩遂,因为西凉局势已成定局,早先朝堂一番争端之后,便已经定下了,由韩遂接任凉州刺史之职,不过朝廷又额外派遣了一个颇为强硬的军司马过去,名为辅佐,实为监督,只是究竟实际效应几何,谁也不清楚,所以凌巴让小马超等人过去,除了沙场军中历练之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帮助制衡韩遂,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行非常手段,这一点,也是凌巴在说服刘宏帮助安排小马超等人的时候,下的一剂猛药。

说起来,刘宏对这韩遂也没有好感,而且也并不是傻子,也能够稍微看透点其中玄奥,对于韩遂近乎于自立为王的做法,虽然愤怒,但是将在外君命都有所不受,更何况他也知道自家江山是怎么一回事,不是鞭长莫及,而是无暇顾及,而且终究韩遂没有做出明目张胆更过分的事情,或许朝中也有不少人被买通了,帮他说了下好话,刘宏也就顺坡下驴,可不代表着就不记挂于心上了,所以凌巴一提到这一点,他哪里还有不同意的道理。

也就是因此,凌巴算是帮小马超等人争取到了不少“优惠”,但究竟发展如何,还是要看他们自己,将小马超送回韩遂掌握之下,看似是送羊入虎口,但凌巴自有庙算,一切安排妥当,便稍微置下心思。

凌巴不知道在历史上,韩遂的西凉“政权”如何,但他知道如今的天下局势,已经大变样了,辽东提前出现了一个公孙度,西凉也提前出现了一个韩遂,而凌巴对于天下的布局,自然也是更加快了速度,效果如何,还有待时间和事实检验,但根据荆州的结果来看,不会太差。

这一行过去,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更不知道这一次,能否取得成功,虽然有着“历史经验”告诉凌巴,让“西凉锦马超”回到西凉,回到最适合他、属于他的舞台,更关键的是要让他在真正的战争和血腥中成长和自主独立的发展,才是对他最好、也是最有帮助的,而这,对于自己的目的,自然是最有利的。

第280章、诡异(上)

要论三国时代,虽然热血、虽然引人,但在许多人的眼中,除了那群星璀璨的文武交织,更让人叹息的,却还是三国所带来的许多不利的影响。

比如说这段时间的战争,虽然说涌现出了不少让后人追忆和热血沸腾的猛将、名士以及谋主,尤其像是吕奉先、关云长、张益德、马孟起、周公瑾、典韦,或者是司马德操、郭奉孝、诸葛孔明、庞士元、贾文和等之类的,不仅是在此时名传天下,终留名青史,但不管这个过程是如何的引人入胜、热血沸腾,这些战争,终究都属于不义之战争,从本质上来说,许多的战斗,甚至就是为了满足某些野心家的私欲,而这结局所带来的苦果,却最终都是要天下的平头百姓们来承受,百姓流离失所,是真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当然,也不能够说这些战争不必要,因为历史的一切,都并非偶然,就像是黄巾起义,有张角这类人的鼓捣作用,但汉室朝廷的倒行逆施,也是一个必然因素,造成起义必然会发生,只是时间地点的变化而已。

再比如说,在那三国魏晋后期,因为中原动乱不止、边境防守削弱而以至于发生的……“五胡乱华”。

所谓“五胡”,指的是匈奴、鲜卑、羯、羌、氐五个胡人的游牧部落联盟;而“五胡乱华”,则是指的三国之后的东晋时期,是塞北多个胡人的游牧部落联盟趁中原的西晋王朝衰弱空虚之际,大规模南下建立胡人国家而造成与中华中统政权对峙的时期,同时因为这时胡人频繁建立的政权林立,所以这一时期,又被称为是“五胡十六国时期”。

而造成这一切一切的结果的主要原因,其实便可以追溯到这汉末三国时期,诸侯制霸,朝廷丧权,百姓罹难,人口剧减,等等因素,使得西晋建立全国统一的政权之后,中原却始终都无法再恢复到秦汉时期的水平,尤其到了西晋惠帝时期,生了八王之乱,使得本来就饱受重创的中原大地战火重燃、又不平静,而给了“胡人”以可乘之机。

实际上,胡人进入中原,早在汉末就已经开始了,东汉的时候,根本无法回复到原先先祖汉武帝刘彻“犯我大汉者,其虽远而必诛”的泱泱大国气派,而匈奴等胡人部落得以休养生息,实力渐渐壮大,而且渐渐向着中原靠近。

或许有人还会觉得,如果没有之前的南北朝,没有北魏孝文帝改革,那么也就没有了后来的隋唐盛世;同样的,如果没有了之前的“五胡乱华”,没有经历民族融合,也无法为后来那一切奠定基础。

的确,五胡乱华从客观上来讲,起到了促进民族融合、游牧民族向着先进农业文明进步,同时一定意义上,封建制度也在这融合过程中,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和发展,从这点上来说,所谓“五胡乱华”,对于历史的进步还是很有作用的,然而其手段、其代价,却是当时无数汉人的鲜血和头颅,却是八年之内华北地区人口消失、“十室九空”,甚至一度中原人口由千万锐减至不到千万。

由此可见,五胡乱华,绝对是三国魏晋时候,一个让中原人感觉无比心痛,同时也是无比耻辱的时期和事件,这件事情的直接最大影响就是,中原人口的急剧降低,甚至一度降到了和那些“胡人”差不多的水平。

虽然文化的交流融合,往往伴随着暴力血腥,但以牺牲了过大半数人口、而且大多还都是汉人的代价,来完成这样一场中原与胡人的交汇和文化碰撞融合,究竟是否值得?因为并非是没有更加温和的方法的。

古代西方建立起第一个横跨亚欧非三大洲的马其顿王亚历山大大帝在为东西方文化碰撞交融的方面,做出了十分直接和明显、且影响十分深远的贡献,他大力鼓励和倡导异族通婚,并且他自己首先与东方女子结为夫妻,以做榜样,而造就这一切的前提,正是他倚靠着铁血的手腕、频繁的战争构筑起了一个庞大帝国之后,才能够创造出来的条件。

但相对于此,三国时期显然不太一样,因为它的战争,不是建立在征伐他族和民族融合的目的上的,而是非正义之战,是个人野心膨胀所造成的争霸战争的后果,最终受苦的,还是众多的平头百姓。

凌巴对于不管是曹操,还是刘备、孙权,这些有名的三国“领导人”,并不十分感冒,理由正是在于此。

而这,也正是凌巴之所以安排小马超去往西凉之处历练发展的另一个重要因素。

凌巴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人,但对于这些历史上发生的“遗憾”他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是怀着许多的感惜,如果有机会,想必许多人都想过要改变这一局面,只是大多数人没有这个机会,也可能没有这个能力。

但他不同,既然已经生存在了这个世界上,在这样一个时代里,他也渐渐开始掌握了属于自己的力量,更开始要渐渐的走向历史舞台的最前沿――他有一种感觉,很快就要了,他完全有这个条件和能力,尽自己所能的,去做自己想要完成的,不敢说什么匡扶社稷,但避免那样的局面就够了。

凌巴也知道,乱世的发展很快就要到来了,从黄巾起义的开始,就意味着这个天下将不再平静了,这是一场江山的博弈,究竟谁能够笑到最后,如今还尚未可知,而凌巴身为局中人,所要做的,便是尽自己所能的改变、维护,希望这样的历史,能够顺着自己的心意走下去,虽然知道这样不太可能,但他确实一直在努力着。

首先要改变的,就是这五胡乱华。

凌巴将小马超安排去了西凉,除了历练他、制衡和监督韩遂,还有就是希望能够借此打击胡人,不要说什么对少数民族歧视还是种族驱逐、灭绝之类的言语,因为今时不同后世,仁慈只会坏事。

对于这一点,必须要早有防备,凌巴心中叹息一声――只希望自己,还来得及……

眼见得小马超三人,领着数百的精英队伍渐行渐远,直到背影都再也看不见了,凌巴才从原地走开。

现在这个时候,正是最需要忙的时候,凌巴也没有办法放松了去,先不回家了,去办办正事儿吧!

这样想着,一离开城门口,凌巴就立刻向着火影卫暗部所在而去……

第281章、诡异(中)

洛阳,“悦来客栈”。

夜深人静,正是寂寥无人时分,打更人还未开始在街道上游荡,如今这时代,可不会出现像是后世那样,“不夜城”车水马龙的夜市场景。

后世的夜生活可谓十分丰富,一到了夜晚,城市街道立刻变得灯火辉煌,好一派现代化都市的气息;而在这个时代里,现在这洛阳城虽然并没有设立宵禁,但还没有多少的娱乐活动,类似“武林大会”这种又是在白昼举办的,一到了晚上,大小店铺关门了,街上每人自己走也没意思,倒不如在家里,各自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温暖生活。

只是近来的凌巴,这几天原本应该是战前休息调整的时间,却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没有办法完全静下心神来,至少,在这之前要好好的将一切先安排了妥当,才能够放心,就连陪着貂蝉的时间,都少了许多,不过貂蝉正在嗜睡的时候,只是每日陪在身边给个安慰,似乎就已足够了;况且自从两个丫鬟到了家之后,除了帮着照顾貂蝉,貂蝉也算是多了两个说话的人,就算没自己陪在身边,也不至于感觉那么寂寥。

当然同时,最近的她也越来越散发着母Xing的光辉,都说有了孩子的女人,才是真正完整的女人,她也确实是更具有女Xing的魅力了,对于凌巴的吸引力自然大大加强,但一来凌巴最近确实太忙,二来也考虑到了她的身子,他又不是个急色的人,所以倒也都忍得住,只是恐怕某一天爆发出来,势头会很猛很恐怖,场景会很黄很暴力。

至于扁素问,这段时间似乎是在研究着华佗留给她的《青囊经》,反正最近凌巴是难得见她一面的了,不过这样也好,到免得自己头疼。

随着“武林大会”临近尾声,凌巴所面临到的一个迫切的问题,也就是和明月公主所谓的婚事,如今他也算认命了,既然没理由更没能力反抗,就只能够遵从了,再说短期看来他其实也不吃亏,反而处理得好,还能为自己带来不小的益助。

今日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日后,凌巴也不感到烦闷,因为有了责任,为人夫,和即将为人父的责任,使得他处理起事情来,也大多时候干劲十足,因为他知道,现在自己所为的,绝不仅是自己了。

近夏的季节,天气就像是一只初生将成年的的凶兽,已经开始出现其热辣的狰狞面目了,而这样的天气带给人的困扰自然有所增加。

凌巴对季节谈不上喜爱与否,在他看来,每个季节都是各有其优缺点,但对于这天气,也是有些难耐。

不过还好,他大部分的时间其实并不用做事的,呆在家里的气氛,显然要比在户外好,只是这几日他确实是需要好好的奔忙一番。

而到了这个时辰,这“悦来客栈”,也是如这洛阳大部分店家一样,早都打烊了,只是这对凌巴却没什么影响,这客栈就跟他开的没什么两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点也不会含糊,再说了,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来吃饭的。

此时在客栈内部,一个还算得上是幽静的小院子里,围着一个简陋的石桌子,坐着的正是凌巴和火影卫暗部的两名“高层”,没品老头子乐师和冷酷男卫礼;至于还有另外一个女流,贞儿现在正在算账,她可是暗部名副其实的管家婆,算的,也不仅仅是这家客栈所谓的账目,还包括“武林大会”凌巴得到的一些相关额外的盈余,总的数目不少,科类又繁杂,所以需要花费的时间倒也不少,现在还在忙着。

反正就是这三人,也足够合成一个讨论小组了,此时三人,的确是在就最近洛阳的一些事情进行深入浅出的谋划交谈。

凌巴突然提到了他早先让乐师等人注意的有关于那些洛阳黄巾余孽的动静,便问起了这事情。

“这就是最近,我们所查探得到的有关消息了……”提到这个,乐师也不含糊,翻找一番之后,一边说着,一边就将一沓沓的粗布递给了凌巴。

现在的纸可不廉价,原本凌巴打算用纸来做联系最好的工具的,却被贞儿一番精妙的算计之后,得出了如果真的要用纸的话,那花费绝对不是凌巴如今所能够供得起的这样的一个事实,让凌巴心服口服的完全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管是现在的蔡侯纸,还是后面的佐伯纸,都脱离不开一些弊端,就是在通用广泛度上,远远不够,因为工艺的问题,产生了稀缺Xing,反而使得价格很高,可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至于凌巴虽然用得起,但那也是有一个限度的,而火影卫之间的传信,那可是没有一个始终和特定限度的,所以难免的,绝对会出现超出预算和预料的结果。

当然,也有比较廉价的纸,但在比较了一番效果之后,凌巴发现这些纸的确算得上是粗制滥造,或者某种角度上来说,它们还不算是纸,充其量不过是一些简单廉价的材料拼凑起来的一个同样简单廉价的写字板之类的东东,这可不是凌巴追求的,至于贵族间十分流行的绸缎书写,凌巴那是想都不敢想,绸缎可是不管在西方,还是东方,都是对普通民众而言昂贵的离谱的东西,而现在的火影卫,恰恰就是一个“平民阶层”,所以他最后才议定了,用一些粗布来记录和传递消息,效果虽然也不是太理想,但总算是能够应急。

凌巴接过来那些粗布,粗布上面,自然都是一排排的字。

汉字的演变和发展,经历了一个渐变的过程,先秦时代,字体十分混乱,各个国家基本上都有自己独有的字体,而到了秦朝的时候,自然做了改革,统一了文字,并且规划了一种新的字体,名为小篆;但汉字的演变,本来就是以越来越简明为特征的,所以到了汉代的时候,随着各方面发展交流的加强,还有各种各样的因素综合影响,当然其中也未尝没有摆脱前朝影响的考虑,总之字体又经过了改革,这一回改过来的,则是一种叫做隶书的字体,至于之后晋朝的行书,不在凌巴的考虑范围之内,他也不会去考虑那些。

原本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对于这些字体什么的,他是最烦的了,因为他除了前世时候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有稍微的接触过晋朝的行书和一部分隶书之外,对于这方面并没有太深的涉猎,而显然,汉代时候的这种字体,和后世的汉字比起来,差距要大不少,所以有的时候遇到一些复杂的文字,比较难辨认,凌巴很是苦恼,最后没办法,只好在貂蝉的帮助下,开始虚心的学习隶书。

这还有赖于“易筋经”所带给他的不少的好处,其中既包括领悟能力的提高,还有耳聪目明等能力的提升,所以他学习非常快,这当然受到了貂蝉的大力称赞,对他如此学习速度十分惊讶,同时凌巴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自然也变得更加的高大了起来。

貂蝉毕竟曾经出身于官宦之家,虽然没落,但小时候所受到的教育,文化程度也不低,教凌巴字倒是绰绰有余了。

至于在这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旖旎情节,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凌巴现在自然是能够将这些字都认全了,所以读起这些消息资料来,丝毫不费力,只完之后,他却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第282章、诡异(下)

根据那些资料显示的,最近的情况,明显十分诡异。

凌巴让火影卫尤其是暗部的人去监督和注意的,主要都是一些洛阳城内的可疑分子,他们之中有些,未必是和黄巾有什么牵扯的,而其他的大部分,都是有这样那样证据能够证明至少曾经事奉黄巾的人,凌巴要求强加注意的,也正是这些人群,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立刻回报。

而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心里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在凌巴想法里面可能会被对方作为时机的“武林大会”总决赛也快要到来,所以对这方面又有进一步的要求,而说起来,看着那粗布上面,一行行整齐的隶书记录下来的,大多都是些琐碎的小事,什么这家的畜生又跑丢了,那家的娘子又和谁偷情了,这些,应该都算不得异常。

但是……太安静了!照这么看来,这些人的动静,基本就是没有动静,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人觉得心中难安。

不过很快,随着越来越看下去,凌巴也发现了一个算不得异常的异常――最近这些人,除了日常寻常的生活,还有一件不太引人注目的事情,算起来,这也应该算是生活中的一项,就算是个别有什么特殊,凌巴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然而他们却是所有人,几乎都是集中在这段时间里面,做了同样的一件事情――买油。

这时候,没品老头子乐师挤上前来说道:“主人,这些都看完了?”

“嗯……”凌巴点点头,一脸沉思,“差不多看完了,发现了一点儿有趣的事情。”说着,他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来。

乐师讶然道:“主人果然是英明神武啊,这么快就找出了关键来!”

凌巴没理会他夸张的表演,问道:“就只有,这些了么?”

乐师点点头,看向卫礼,卫礼漠然以对。

“那关于这些……你们的意思,是什么?”凌巴也没管他,又瞥了一眼手中的资料,皱着眉头,再问乐师。

老头子的脸上立刻一派肃然,一般到了这种时候要讨论了,他都是会收起他腐朽的笑脸,认真道:“主人,这些消息,都是下面传上来的,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分析,应该是最正的第一手资料了……至于我们的想法,我们是想要等你来了,再讨论的,所以没什么想法。”

“嗯!”凌巴翻翻白眼,还是点了点头,又继续翻看着那剩下的资料,全部看完了,便又再闭目沉思起来。

根据刚才所看这些资料上面讯息的显示,这段时期,需要注意的那一部分人,除了那个所谓的不是异常的异常、购买油料,还真的就再没有什么大的异常的举动了,似乎真的从此安静做起良民来了。

不过,凌巴可不会这么容易相信,也许这些都只是掩饰的表面功夫。

但是,他们买油料能够做什么呢,在这个时代里面,没有什么食用油、汽油和柴油之类的分别,所谓柴米油盐酱醋茶,居家七大必备,现在也不是工业时代,油的使用,大多就是在居家炒菜上。

可是他们收购这么多的油料,要干什么呢?或者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油的另一种作用、点火,不过看起来,好像和自己所想的Yin谋,相去太远了。

想不通,真是想不通……

凌巴心中一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但这种不安究竟来自哪里,又说不清楚。

如果说,从最一开始的时候,这些情况还有的解释,但随着时间的发展,尤其最近情况又有了变化,凌巴或许算不上什么军事理论的牛人,但没吃过猪Rou的,也总有见过猪跑,一些很明显的东西,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这件事情,真是处处透着诡异,虽然已经是有人看着的,但凌巴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

他又将那传回来的消息小心认真的重新再浏览了一遍,对方的这些举动虽然古怪,但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这并不能够成为他们就一定会造成什么威胁的理由。

应该还有其他的,什么呢?

凌巴皱着眉头,他心里也猜测,这可能会和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有着某种关联,不知深刻与否,或许只是借由这个引子,或者是借由这个时机。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对方或许所图甚大,但是如果只是如此,似乎也还不至于让凌巴感到威胁,毕竟整个洛阳城的布防,还是十分严密的,而且有关于这方面的消息,也都是按照机密来封锁,外人休想得到,就算是可能的那些途径,也基本在凌巴和刘宏的监控之下,应该不会发生什么错乱。

凌巴想到了此处,不觉有些心烦意乱,挠挠头发,将头发挠得团团糟了,才长吁了一口气。

自己就算是多拥有了近两千年的见识,但一来自己不算是玩Yin谋的专业人士,二来这件事情之所以处处透着诡异,就是因为没有半分头绪、对对方也没有更好更完全的了解,而凌巴也是抱着引蛇出洞的想法,万一打草惊蛇了,说不定就逮不住了背后那人了,所以必须冷静。

乐师看着他这样,不由上前一步,又小声地说道:“主人,依我看,这些人的动机肯定不纯,虽然咱们暂时猜不到他们的真实目的究竟为何,但是狐狸,就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咱们好好的监督,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好,不信抓不住什么破绽。”

谋定而后动,的确是现在最稳妥的办法,毕竟不清楚对方目的,说实话,凌巴心里还有一个担忧,他觉得似乎自己,并没有像自己所想的那样,真的完全将对方的行迹都掌握了,肯定还有什么看不到的隐藏起来了的东西,只是究竟不对在哪里,怎么也想不到。

这时候,一直在一旁静默坐着的卫礼突然开口道:“笨!”简简单单一个字,自然是对乐师说的,显然是对于乐师刚才的那一番“理论”的驳斥。

这卫礼,平常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寡言,但并非是没有见解,相反,很多时候他的意见也是很有参考价值的,所以听到他发话,虽然老头子乐师对他不尊老爱幼的不礼貌表现很不满,却也没有发作,而是悠然问道:“倒不知这位大侠,有何高见啊?”

卫礼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如果……敌在暗、咱们在明呢?”

已经不用他再多说下去,凌巴和乐师都是一点就通,两人都不由得脸色微变,说实话,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而且两人也不是都没有想过,只是也不知道该归究于心里对于火影卫暗部的能力太过于信任,还是其他什么因素,都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深究,而卫礼此言,将这个问题又暴露在两人的眼前,此时不得不正视了。

但正视了又如何?还是无法想出来,对方的目的,也就如同无头苍蝇。

卫礼却又道:“或许,咱们在想着后发制人,却反而是正中对方下怀。因为他们的目的,可能就是先发制人,甚至是……”

“将计就计!”乐师直接接着卫礼的话说了下去,卫礼没有多说,也没有反驳,只是似乎一下子又陷入沉默,回归了自我的世界里去。

凌巴也沉默,今天卫礼倒是有些出人意料的,开口说出了不少的话来,而且这些话,都不是废话……

第283章、猜测

卫礼所说这些,不是有可能,而是很有可能。

现在凌巴身边,凡是能够帮得上忙出点儿主意的人,基本都走光了――郭嘉跟着曹操去扫黄了,彭?被安排了“秘密任务”去做,小诸葛亮跟着司马徽学习还没出师,也就没法出来,诸葛瑾早就让凌巴帮着“下放”到了一个小地方去历练去了;至于唯一在身边的诸葛?,这种事情,凌巴可不会去找他,再说了,他虽然也能够出谋划策,但可能是因为Xing情的关系,对于Yin谋这类的东西很反感、也并不擅长,就算找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当然了,凌巴感觉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参考参考的,便是彭?走后,直接接管“狼牙军”的彭脱,毕竟这支老狐狸阅历丰富,人又老而弥坚,很多时候表现得让凌巴感觉很看不透,而且凌巴也不相信能够掌握泰山贼这样力量那么久的人,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而且凌巴也想到了,当初自己去泰山贼老巢的时候,那彭?决议要归附朝廷,其中恐怕也未尝没有这个老家伙的授权,否则凭借彭?自己,当时“海归”也没多久,不可能一下子获得泰山贼那么多人的支持的,反而是彭脱,能够收获那么多的人心,更不会只是一个山贼头子的那样简单。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或者奇怪的本来就是这个世界,许多看上去混的不算太好的人,未必就是没有才了,只是还“未遇”而已,而这彭脱算起来还算是这其中“混”得不错的了。

至于现在,在这以泰山贼为底子的军中,彭脱则是在做着幕后的总统筹;明面上“狼牙军”的首领,则是早就由凌巴换成了裴元绍了,这也是凌巴有意提拔他,毕竟裴元绍也一直在进步,对于裴元绍的“上位”,军中倒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应,裴元绍的能力表现确实是有目共睹,这些汉子信奉强者,以强者为尊,而在这些人中,裴元绍的武力值,的确是能够达到“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程度,反正彭脱父子也都没有提出过什么异议,于是一切,自然也就都顺理成章的了。

凌巴同时渐渐也知道了,电视上那些所谓的失忆的桥段果然是有够狗血的,至少裴元绍到现在还没有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不过估计就是他想起来了,一切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当然了,除非他自己找死。

实际上,仔细想想就会发现,黄巾起义中,许多看似对张角无比信奉和忠诚的黄巾将领,在张角死后,却都是最早出来割据一地占山为王的,如管亥、如波才;而像是唐周,也算是那张角的亲传弟子,可不还是做出了出卖的事情么?凌巴可不相信,这裴元绍一个看似愣头愣脑、其实很识时务的大汉子,会对张角多么的忠诚,最早跟着张角,也是为了吃饱饭,更要搏一个梦想,不然在这个年代里,谁吃饱了没事干好好的要造反?但现在既然有了机会,有了让他施展的舞台,他没有理由自寻死路,“狼牙军”中裴元绍的武力足以“称王”,但在这整个洛阳,能轻易秒了他的可不在少数,凌巴就算是其中的一个,而在目前还留在洛阳的凌巴的部属中,暗部的乐师和卫礼,其实武力也绝对在他之上,只是他都不知道而已。

当初让他参加“武林大会”,也有一些是要做武力震慑的考虑的,只是一直以来,似乎事实都是说明了凌巴有点儿杞人忧天,但在另一方面的效果却是起到了,裴元绍现在习武很勤,进步也很大,照这样下去,将来也会成为一大益助。

“狼牙军”有了裴元绍震着,还有彭脱在那儿,自然一切都不用凌巴去操心,不过想到要去请教彭脱,凌巴自己心里立刻就否决了,对于自己不怎么看得透的这人,虽不说是避之不及,但他也没有想过要去麻烦人家,况且现在的彭脱,应该也挺忙的了。

凌巴有些烦恼,开始羡慕那些小说里面,一穿越过去,一下子就得到了什么穿越特殊的福利,王八之气一散,谋士武将纷纷来投,于是根本不用考虑,直接制霸天下,江山美人统统都占一个遍;哪里像自己,还要为这种问题烦恼。

“对了,不过我们还有一个猜测……”乐师眼珠转了转,突然语气陡然凝重的说道。

凌巴差异看了他一眼,倒是很少看到他这样子,莫非他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赶紧说道:“你说……”

乐师微闭双眸顿了顿,似乎是在筹措一番言辞,而后才睁开眼睛,看着凌巴凝重道:“如果说,这一次的关键,便是在于这个共同点上的话,那么说不定,他们怀着的是一个可怕的目的!”

“你是说,放火?”凌巴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的确,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的。

毕竟,同时购买这么多油料,而要说油料的用途,除了家常,便是点火,其中能够值得引起人警惕的,也唯有后者。

但是,再仔细想想下去,在洛阳城里放火,这是在开什么玩笑?不说这其中难度,就算是凭借着他们这段时间以来,根据统计收购的这些油料,还未必够用呢;况且,凌巴也不相信有什么人会这么疯狂,就算是张角,也不可能真的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而且,卫礼立刻又提出了反驳:“不太可能是放火,或许,这些都只是表象,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也知道我们在偷偷的监视着他们,如果要先下手为强,或者是将计就计,怎么可能会暴露出真实意图让我们知道?”

“这倒也是……”凌巴不禁点了点头,卫礼却并没有意见得到认同的喜悦,依然是一副酷酷的在凌巴眼中明显装逼的神色。

乐师却又道:“既然是将计就计,为什么不可能是让我们误以为他们不会这么做,但实际上却是要误导我们?”但他说这话的底气,也不是很足,显然,连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这样的理由,但他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

凌巴摸着脑袋,有些犯难,一时无法定计,偏偏这个时候卫礼和乐师都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一副“你拿主意”的神色。

凌巴砸吧砸吧嘴巴,突然回过头去,却正看到了似乎是处理完了账目的事情刚刚赶过来的贞儿,她似乎有些特意的小跑,脸蛋红扑扑的,如果忽略掉了她脸上怪异的胎记,那么此时的她,称得上是妩媚动人,但凌巴只是把她当成属下,对她的外表也不会去要求,看到她这么急着赶来,笑道:“都处理完了?其实你用不着这么急的……”他知道那些账目的繁琐,虽然贞儿擅长此道,倒也不会这么快解决,只能说她都是赶出来的。

而至于为什么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没品老头子乐师的心中八卦之火又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促狭的看着贞儿,直到她彪悍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哼!”乐师撇撇嘴,含糊不清地嘀咕道:“就知道对我们凶……”

而贞儿看到凌巴有些异样的看着自己,脸色似乎更红了,不过毕竟不是寻常女子,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走到了三男面前,问道:“怎么了,看你们这脸色?有什么解不开的事情吗……”

乐师没好气道:“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不是你这个小女子能够解得开的。”他和贞儿言语间总是互相过不去,好像很不对头,但其实只是为了在凌巴面前表明他们关系不是很好的下属之间的一些小手段而已。

凌巴心知肚明,也不会去点破,他还知道辨别是非好坏,看了贞儿良久,才缓缓道:“那些资料,你应该也看到过了,对此,你有什么想法?没关系的,想到什么就说出来,都可以的……”他一面鼓励的神色看着贞儿,但心里却是未必抱了什么希望的,或者,只是心里面想要找个解释罢了。

贞儿没有丝毫犹豫,“为什么你们几个男人,却还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呢?要我说啊,如果觉得这些人有问题,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不就好了吗?如果真的是想要找出他们有所图谋,那就严密监视,如果觉得还不放心,那么哪一方面不放心,就直接在那一方面做好准备不就行了?”

良久、良久……

感觉深深被面前的女人鄙视了、心里着实无言以对的三个大男人,各自不同的态度:卫礼将头撇到了一边,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乐师瞪大了眼睛,看着似乎决定要将彪悍风格发扬到底的贞儿,良久才竖起了大拇指,对着她,“这也行!”至于凌巴,皱眉沉思半晌不语,但却感觉,心里面好像是被贞儿这番话打开了什么。

自己似乎真的是深受那些“三国小说”的毒害了,碰到这种事情,总是想着要弄清楚这样,搞清楚那样,但其实,正如贞儿所说,有备无患就好,就算真的是郭嘉这样的谋士,也不敢说自己就真的是算无遗策的吧?就算是《三国演义》里面的诸葛孔明,赢司马懿也更多是赢在谨慎和布局上,自己走入了一个思维的误区了。

眼看着凌巴的眼睛越来越亮,旁边的乐师讶然道:“主人,你不会真是想要……”

凌巴点点头,看着贞儿,“为什么不呢?即刻起,继续严密关注这些人的动静,第一时间报告给我;另外……既然担心放火的事情,那咱们,就在洛阳做好防火的工作不就好了?”

乐师有气无力的应命了一声,贞儿却是笑容灿烂,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夸耀,让凌巴居然莫名的有一种古怪的感觉:如果她真地没有那块胎记的话……哎呀,我想到了哪里去了啊?

第284章、“易筋经”的重大突破

京城洛阳,凌府。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里,凌巴此时正站在中央。

他昂然挺立,给人的感觉却分外古怪,一下子,像是一柄出鞘的锋利绝世惊枪;一会儿,却又像是一根垂垂老朽的枯木;但又一下子,好似枯木逢春,重焕生机,而且比之前次,更加蓬勃;再一会儿,却又是一个轮回……如此往复,好象真的是经历了一个又一个轮回,更奇妙的是,在这过程中,他的气息,却是诡异的,竟然有一种渐渐要消弭于空气中的感觉,或者说,并非是真的消失,而是渐渐的,融入了周围的环境,融入了这自然天地中去。

凌巴此时在修炼的,当然还是“易筋经”功法,但又已经不单单是“易筋经”功法了。

自从那一日与纪灵的比赛中,惊现了那样一段惊心动魄的过程之后,凌巴对于自己修炼“易筋经”就更加的小心了,同时也时常要小心地查探一番自己的身体,确认无误之后,才会感觉稍微放心;不过这段时间他可不敢再贸然的修炼了,况且俗世缠身也一直都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所以尽管是在即将到来的一场关键半决赛之前,剩下时间也不多了,但他修炼的进程却始终是被刻意压制得很慢,就是为了能够在突破之前,尽量的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相比较而言,比赛的胜负反而倒是其次了。

但最近一次的查探,结果却是让他感觉莫名其妙,不得不说,这“易筋经”也是有让人相当无语的地方的,因为今天抽出空来、真正深入的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同时运行“易筋经”功法的时候,凌巴才发现,原来那一次根本就是一个意外,既不是因为自己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也不是“易筋经”的修炼出了什么问题,更达不到凌巴自己胡思乱想的走火入魔的程度,而且算起来,这意外对自己,还是绝对有益无害的。

当然,这意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但凌巴估计也有着它的必然Xing,比如说,和那五禽功,估计就脱不了关系,不然不至于那么久时间都不“变异”的功法,在他修习了五禽功没多久之后,立刻就发生了变化。

对于此,起初的时候,凌巴原本还有几分疑虑,但经过了好一番的仔细盘查,发现结果的确是让人大大的省心,才放下了心思,但同时,心里面也不禁有了几分期待,因为他感觉,这一次的变化,让整个“易筋经”,好像都变得不太一样了,怎么说呢?如果说,从前的“易筋经”是一个良好的**,但开挂也是有个限度的,而且终究这是来源于功法本身,凌巴自己也知道,如果真的是依靠着这样修炼下去,自己日后的成就,估计也就是打到一般的超一流武将,就已经到顶了,虽然说着在这个世界上,这就已经算是很顶尖的了,但凌巴因为知道“易筋经”的玄奇,所以才不会相信这就是全部。

而这一次的蜕变,正好给了凌巴足够的希望,顺利更上一层楼的希望,说不得,今后什么吕马关张,都将不再是仰望。

有的时候凌巴也觉得,是不是老天爷对自己太过厚爱了,将“易筋经”如此绝世功法送到了自己身边,但仔细想想,自己能够达到的程度,也不全是依赖于这门功法的,毕竟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自己的进步,除了这里面的独特,更多的恐怕也还是自己的因素;在这个世界还好,但在原来的世界里,凌巴可是经常会面临那种处在生死边缘的处境的,在那样的情景下历练下来的心Xing方面,恐怕比之鼻孔朝天的关羽要强得多了,至于勤奋方面么……嗯,怎么说呢?凌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勤能补拙的,这家伙一向是以聪明人自居的。

同时,因为早在之前的时候,凌巴就已经隐约能够感觉到了自己“易筋经”上的突破征兆,所以这一次他是不慌不忙,一边精心感应修炼,一边准备着突破,至于例行最重要的检查身体的问题,现在得到再三的确认,已经是可以免去了。

昨日,从“悦来客栈”归来之后,凌巴并没有立刻急着就修炼,而是好好的修养和调整了一番,这三天的时间明着是休息,他却根本没有什么时间休息和调养,而到了今天,现在差不多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交给了下面的人去办,他也总算是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而且还好这段时间貂蝉有喜在身,许多事情都不方便,倒也直接让凌巴变得心无旁骛了起来,修炼就是如此。

而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么凌巴自然就放心的重新开始修炼起“易筋经”来,也更加放得开了,进境自然会是神速。

而且凌巴这一次的修炼,还和往常不同,往常的时候,他一般都是将之与五禽功两种分开来修习的,但这一次却是尝试着,将两种合二为一,至少,是在同一时间修习,结果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当然也是好事,那就是凌巴感觉这五禽功不愧是根据天生动物所创造出来的,十分的贴近自然,使得他对于气息的控制,以及对周边环境的感应,越来越清晰和强烈,更主要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达到了那些玄幻小说里面描写的至高的“无我”之境,来不及细细感应,凌巴立刻就沉入了那种状态中去。

感觉身体里面,好像是潜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会儿化成虎,一会儿化成鹿,一会儿化成马,感觉就像是在修炼着五禽功的感觉,同时,自己心中早已熟稔了的“易筋经”的功法路线,却是同时运行起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一个小周天之后,是一个大周天,周而复始、绵绵不绝。

凌巴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武将,除了所谓的一流二流这样的表面区分,有没有更深层次的武者阶别,不过他倒是有听说过关于武者的几种分层方法,比如说其中有一种说的是,最开始的炼骨,到后面,则有易筋、洗髓等等,如果要按照这样分下来的话,自己现在,估计也就到了易筋的层次,而且这个“易筋”,可和“易筋经”的“易筋”不同,至于自己还有些望尘莫及的关张等人,估计早达到了洗髓的水准。

而至于为什么这么区分,并不像是那些玄幻小说写得那么玄之又玄,武学修炼也没有那么神秘,而是代表着对于武者个人身体的锤炼程度,比如说到了洗髓的水平,就有可能会达到如关羽那样,一分力产生十分效果,也即举轻若重的恐怖实力。

这些说起来玄奥,但都是对于武者极有益处的方面,无疑,这一次的修炼,虽然并没有多么明显的一整个阶层的进步,而且那样显然也不太可能通过这么一次就立刻实现,但显然这其中每一小步的进步,都是会在无形中增加凌巴的整体综合实力的。

凌巴感觉浑身顿时一阵酥爽,就像是,泡了一个温泉浴,骨头都是软软的。

呼!

到此收功,圆满大局,凌巴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本来在那一次的瓶颈之后,凌巴修炼“易筋经”便一直是顺风顺水,而且也一直都是在提升着实力,虽然还没有经过比较,但是凌巴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基本超越了自己原先的巅峰实力,至少在战力上,完全恢复了,这也就是说,此时的凌巴,真正拥有了能够与张飞这类的一流武将一战的能力,当然,也仅此而已,若是要撑个数十回合,以如今凌巴渐渐适应了冷兵器的较量来说,还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如果要赢,那就是痴人说梦了;然而,那一次的遇刺事件,Yin差阳错的,却反而成就了自己飞速进步的契机,身体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承受能力大大增强,力量上也有了质的飞跃,更令人惊喜的则是这一次的修炼,凌巴本也是无意为之,却没有想到会在“易筋经”的修炼上又触摸到新的一个境界,这完全就是意外之喜,而对于接下去的比赛,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修炼上重大的突破,凌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以前达不到的高度,以前还要想着施展什么手段才能够达到的目的,现在却是最少能够努力的凭借自己的真实实力去完成了。

当然了,现在的凌巴,自己是无法揣测出自己的确切实力的,还需要实战的检验,而接下来这一场,就是自己要对上了击败了庞德的张黑字的比赛了。

其实对于庞令明来说,与张飞的那一战,对他来说还是受益匪浅的,尤其是在外人看来粗人一个的张飞,实际上在力量的运用和在对比斗时机的把握上,绝对到了一个要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庞德自然也是不如。

就像是关羽之于颜良,张飞之于庞德,其实也算是为他上了一堂十分生动的“教学课”。

而同时,随着境界和实力上的提升,一个很明显的表现在感应力方面,凌巴本就极其敏锐,如今更是突破,而此时在他心中,隐隐氤氲着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安感,不知道是来自于何方,但是他知道,就是在洛阳,而且这一次的危机感实在太过强烈,让他心中从未有过的警惕。

但因为没有目标,所以他只能够尽自己所能,做好安全保卫各方面的措施,因为自己心里隐隐的直觉,而且以前也是有过类似的一次经历,所以他将重心,很多都是放在了这次的“武林大会”上,但对于洛阳的整个城池的防务,也没有丝毫放松,似乎唯恐这还不够,凌巴还特意安排着这段日子,火影卫全面出动,尤其是暗部,自组建成立以来,应该说这是第一次真正大规模的行动,同时,刘宏的刺卫营,也被知会了加以注意。

一切,就静等水来,由他土淹了……

第285章、大较量,半决赛

中平元年五月十九日,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至少在大汉帝国的帝都洛阳,便是如此,因为这一日,经历了近半年的断续进行,在到达决赛轮之后又经历了三天的休息和调整的时间――当然最主要的是四名参赛选手的修养,在洛阳万众瞩目和期待中,终于到了“武林大会”半决赛这一天了。

这一天,天气晴好,这点也早在凌巴预料,不、或者应该说是早在某个已经被凌巴认为是这个世界里最早的“天气预报员”的人的预料,这一段时间,本该处于暮春Ying雨霏霏的时候,却竟然长时间的晴朗天气,自然也使人感到舒心,更为重要的是,对于“武林大会”的举办,不会造成阻碍,仅如此则足矣。

这一天,整个洛阳城的气氛都是空前的热烈,简直到达了万人空巷的程度,这自然导致了,此间不少官员都对此颇有微词,但碍于刘宏也跟着“同流合污”,所以他们的这星星点点的言论,最终也只能够被淹没在舆论声音的海洋里了。

而作为最大范围人群的洛阳的普通民众们,对于这“武林大会”的接受度和期待值,也是随着其举办和接近尾声,而也越来越高,如果不是碍于门票和其他一些想得到的的缘故,恐怕洛阳还会率先产生“十室九空”的现象,毕竟在这城里面,娱乐活动实在是太少了,这场比武大会,正是迎合了这样的趋势。

人都是群居的动物,更都是有好奇和爱凑热闹的动物,所以对于这种场面,就算只是为了看看那观众满席、人山人海的少见场景,也够他们心痒痒一番的了,更何况这比武大赛、尤其是到了最近的决赛阶段,更是尤为精彩,这种情景可还真的是不多见,最主要的当然是,他们平民,往常可是很少有机会能够看到这样的比武的。

其实比武什么的,在这种时代里面,并不算是稀奇事情,就算是凌巴安排的这个场面大、过程更是精彩绝伦,但也没有稀有Xing,尤其对于那些贵族而言,他们平常的交往,也未必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只是场面要小的多了,光光从场地上来说就没有可比Xing了;反而对于平民而言,这种事情听说了不少,可真正见过的人却不多,这一次能够有机会一饱眼福,更重要的是一想到了自己头上就是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贵族,与自己看得是一样的,虽然他们现在仍然看起来是高高在上的,但那感觉不一样啊。

原本凌巴还有想过要不要让那些商人们大出血来贩售贵族级别的包厢的,可想想这个时候的时代特征和国情,还是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诱人的盈利想法,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提出来,恐怕刘宏就是第一个不同意的,毕竟和钱比起来,很多时候名还是显得更为重要的,尤其是在这么一个等级森严的封建阶级社会里面。

至于大汉军中的那些大佬们,也算是朝中的文武大臣,来这里看的更多的,却还是那些猛将的表现,这些人在他们心目中,可都是和良才画上了等号的,如果能够争取他们入军中……当然了,这些人也是朝廷大员里面,难得的对凌巴举办这个盛会予以支持的。

在大汉时候,当然还谈不上什么文盛武衰,就算是这个时候早已经没有前朝远征匈奴的气魄和实力,但军队的地位和作用也是不容小觑的,毕竟在北方,并凉地方,羌戎等少数民族不说虎视眈眈,但潜在威胁还是有的,军队仍然在起着保家卫国的使命;另一方面的原因,自然还是儒家仍然未能够发展成气候,至少,能够抗衡,但还不到可以挤压武臣们的地步。

对于这样的情况,凌巴自然是乐见其成的,谁都知道,在乱世里面,枪杆子里出政权,军队才是一方势力立足的根本,如果能够博得军方的好感,凌巴不介意多当几次“面试官”,送一些好苗子给他们打好关系,这一次“武林大会”中,归附到了凌巴手下的参赛者,可不只是审食河一人。

不过现在谈那些还为时尚早了,目前当务之急,就是比赛的问题。

这样一场比赛,刘宏也是满含期望的来观看了,他一来,明月公主自然也跟着来了,只是凌巴和她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至少现在凌巴不会刻意的去躲避她了。

刘宏的车仗到来,自然是声势浩大的,虽然每一次都这样,但也避免不了,大家都要跟着行礼,而且和凌巴不同,他们不会对此感到什么奇异和不满,仿佛这就是本能该有的事情,让凌巴不由得暗叹此间人“中毒至深”。

龙辇到了主席台附近,就停了下来,刘宏走下来,蹇硕赶紧跟上,不过特意让过了一个空位,那是紧随其后的从凤辇上下来的明月公主的位置,他可以因为曹操对自己叔父的刑罚,而怀恨在心予以报复,可面对着明月公主,那是连动以下的心思都生不起来的。

刘宏自然也是稍后,等到明月公主前来与他会合了,才起身向主席台上方走去,一路大家都是对其行礼,保持着姿势不变,凌巴看着全场都是一致的样子,自己也不好“标新立异”,也只能够继续坚持下去,不过心里却在暗骂,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这刘宏来的明显是晚了一点,当然了,皇帝晚到,是根本没什么理由好讲的,也无需要讲,但因为这样,搞出了这么一出,可是苦了他的腰了,一直弓着还真是难受,再加上他现在还是跪着的,心里似乎隐隐的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穿越回古代的人,都会想要争霸做皇帝了,因为皇帝不用向其他人跪,当然,长辈或者是死人除外。

刘宏走到了凌巴身边的时候,似乎还是有意的,逗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离开,倒是能够听得到明月公主隐约的窃笑声音,有些不怀好意的得意味道。

凌巴算是明白了,这也算是一种示威吧?当然,或许还有小小的捉弄和惩戒的意图。

终于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刘宏一声“起身”让凌巴顿时如蒙大赦,似乎还听到身旁也有人松一口气的声音,心里还在奇怪是什么人和自己这么“心有灵犀”,就又听到了刘宏朗声说道:“开始吧!”

刘宏的确来得算晚的,而且因为他早有通知,虽然大家都到了,就只差他,但凌巴也一直拖着没有宣布开始,而全场的观众自然也都是理所当然的,对于这种再正常不过的情况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现在既然人已经到齐了,也是该开始了,凌巴似乎都看到了观众席上的人在蠢蠢欲动了,也不多废话,直接高盛宣道:“半决赛第一场:关羽斗典韦……”

第286章、关羽斗典韦

这半决赛的第一场比赛,也是万众期待的一个开始,正是由两个一路优胜者,关羽对战典韦。

这二人,在凌巴心目中感觉,也是分不太轻重,凌巴不知道他们到底谁会更强些,虽然心理上他会更加偏向于和他关系不错的典韦,但关系在这里可不能够当饭吃,凌巴吃不准,两个人实力比较会怎么样。

而且比赛本来就有其特殊Xing,看起来,关羽明显比典韦更加适合比赛的模式,或许真正到了战场之上,会有相反结果,但至少在这次比赛,关羽的优势会更大,而典韦相对会差些。

不过这也都只是猜测,真正对比情况如何,还是要看两个人实际的对战,毕竟武将切磋,不只是要看实力,运势和状态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影响胜负的因素。

当凌巴宣布声音一落下,全场立刻就被呐喊的声潮所袭卷了,对此刘宏也是微笑以对,放任自流,充分发挥了“与民同乐”的伟大精神。

在如雷翻滚的欢呼声中,典韦和关羽二人,缓缓登上了擂台去。

比赛还未开始,但显然场外的气氛已经异常的热烈了,就是主席台上,尤其是那些大汉的正职武将们,对于这两人的对决,也是充满了期待的,不说什么欣喜于大汉栋梁之类的话,至少能够看得到这样高层次的对决,对于同为武将的他们来说也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而至于文臣方面,作为之首的三公之二人,太尉杨彪和司徒王允两个真心为国之人,能够看得到如此猛将,自然也是心中颇为宽慰,尤其还是现在黄巾乱起,眼看大汉江山大厦将倾的时候,正是需要武力来力挽于狂澜。

凌巴心里也对这场比赛怀着不小的期待,至于袁氏兄弟,这一次不知什么缘故却没有来;至于刘备和张飞兄弟,自然也都是在场,而且张飞现在还是在筹备待会儿就到了自己的比赛,看现在一脸担忧样子的刘备,今天估计是心理有得受了。

关羽和典韦一路通过,都是过关斩将无有不胜,而且就在前一场,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的,居然都是遇到了袁绍手下“哼哈二将”颜良文丑兄弟二人。

如今两强对决,也是两个人第一次的交手,看起来不管是典韦,还是关羽都是战意熊熊,先不讲对自己信心如何,对于对手都会谨慎对待,这一场比赛,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让人失望的。

关羽的兵器,依然是青龙偃月刀,实际上,后世有一些游戏什么的,将青龙偃月刀当成了神器之类,其实比起真正的“神器”,这青龙偃月刀实在是不算什么,或许材质还不错,但当时铸造的时候,可还是在涿郡的一个小地方,而且很明显不是由什么铸造大师之类的人物,比如说这三国时候的蒲元造出来的,能够“神”到哪里去,凌巴很表示怀疑,也就是因为这三国里面,其实根本找不到什么所谓的“神器”,所以这青龙偃月刀才能够一直扛到最后的吧,毕竟就算是吕布的方天画戟,说白了也就是重一点儿、好看点儿的长戟类兵器而已。

而典韦的武器,他毕竟有着“人事”方面的优势,手上拿的,正是刘宏赏赐于他的一对全新铸造的铁戟,材料上,也算不了多么的出色,但却是靠皇家御用的铸造师造出来的,工艺和技巧上怎么也要比关羽的那个要强。

到了关羽典韦这个层次,所谓兵器可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身外物了,还有很强的增幅作用,就像是赤兔马之于吕布,所以一件好的兵器,对于武将来说,在战场上有的时候甚至可以替代第二条生命。

根本不需要凌巴宣布,在眼神交流中,关羽和典韦几乎就完成了第一次的交锋,而后就是跃跃欲试的正式动手。

说来也奇怪了,第一次和典韦见面的时候,凌巴感觉他的作为实在让人无语,只能够让自己想到前世看过的一些小说里面刻意“傻子化”的典韦,但随着日渐相处和发现,凌巴知道这典韦当然不傻,还很聪明,其实说的也是,如果真的是傻子,就算他的武力值再高,也不太可能成为后面曹操的亲卫队长的。

而且凌巴和典韦还有点儿相似的地方,那就是这场“武林大会”结束了之后,两人都可能要面临一场婚礼,当然了,凌巴是第二次,典韦还是第一次,而且凌巴和典韦刚开始来参加这场比赛,都是属于半胁迫Xing质的,只不过凌巴是以赢了比赛就成亲来“威胁”,而典韦却是被桃儿用没有赢比赛就不成亲来威胁,不过因为后来知道了明月公主和凌巴的事情,所以桃儿也是“法外开恩”,只要他进入了前三就行了。

不过在这比赛的一段过程中,显然典韦是早就忘记了自己被“胁迫参赛”的事情,他还有几分享受,毕竟对于他和张飞类似这样的战斗狂人来说,能够和一个一个最好还要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来比试,这正是求之不得的,尤其是在这种没能够上前线纵横沙场的时候。

不过也快了吧?凌巴看着场上的关羽二人,心里突然一叹:恐怕真的是要快了……

撇开场外纷纭不谈,专心这场赛事。

关羽典韦二人的第一次交锋,没有多话,正式开始,但其实两个人要说的话,已经在刚开始的眼神对碰中蕴含了,彼此都有所了然。

这一出手起来,更都是不留有余地,激烈的金属碰撞声音响起来,却仿佛是给了众人欢快和悦动的节奏一般,让人的心跳好像都跟着一拍一拍的跳动起来,而心中热血都被激起、沸腾。

咚咚咚……

吼吼!

好像内心里面,也跟着有一只恶念的猛兽,其实每一个人的本能里面,都不乏暴力方面的倾向,关键看能够不能够用理智克制的住,而显然,在这样的环境下受到严重渲染的观众,心中的凶猛也是跟着在蠢蠢欲动了,好在这里毕竟是公众场合,而且周围警示的官兵们,还有与生俱来的皇权威严的压迫,也让他们不得不有所收敛,否则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对此凌巴也不以为意,这些人虽然不能够动手,但是看许多人手舞足蹈的,口中呐喊声越来越激烈,也知道他们情绪有多激动,当然,这还要依靠着场上两人奉献的这场精彩比赛,而让的他们有个发泄的途径,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此时,关羽和典韦自一动手开始,已经交手过不下十余回合了,每一次青龙偃月刀与典韦的一对铁戟碰撞,都会伴随着那激烈的声音,产生错乱的火花,这好像还更能够激起人心中的共鸣,让观众大为兴奋。

关羽和典韦却全然没有在意场外情况,他们此时好像都是沉淀在了一种奇异的状态厘米啊,两个人的眼中,都只剩下了面前的对手,再一次的冲撞中,两人各自退后了数步,竟是有些势均力敌,紧握住了手中的兵器,感受着刚才碰撞之后带来的一阵虎口发麻感,非但没有使得彼此退缩,反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战火燃烧更为雄烈。

“喝!呀……”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刀锋又是一转,在手中尽情欢畅地挥舞了起来,而其本人也是迈着大步,一步一步的朝着典韦逼近而去。

第287章、武圣操刀

后世对于关羽的评价很高,这里面固然是有着历代王朝统治者对于其“忠义之心”――不管是所谓“身在曹营心在汉”,还是“挂印而出,过五关、斩六将”等等都无不有显示其所为忠义的大力吹捧;但关羽本身,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是当得上那些称呼,毕竟“武圣”,有的时候并不一定要是这个时代里面真正武力值最高的人。

当然原本,在唐宋以前,历代王朝追捧的“武圣”,其实最早是姜太公,从最早的“公侯”、“王”,到之后“封圣”,而直到宋朝以后皇帝才开始追封关羽,宋明神宗的时候,就已经正式以“圣”字封,号曰“武圣”关羽,甚至渐渐到了与“文圣”孔子齐名的高度;同时元朝的时候,姜太公被追入到了神话传说里面去,成为了与人隔绝的“神级”,更甚者在后来明朝的时候,许仲琳的一本《封神演义》,彻底将姜太公提高到了神的高度,于是其与“武圣”这个名号正式脱节,而从此才算是归为关羽专属。

其实,真正对关羽的真正神化是在关羽死后形成并开始的,尤其在三国末期,关羽死后曹操便加封其为荆王,直到晋代更成为勇将的名词,并且更加深了关羽的地位,后来才渐渐从北宋又继续加封到清代,直到最终成为了与文圣孔子齐名的武圣。

历代封建统治阶级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把关羽的事迹大加宣扬,并将其当做“忠义”的化身,关羽的地位被抬得越来越高,“由侯而王”,“旋而进帝”,最后被尊为“武圣人”,也算是经历了一个和姜太公差不多的演变,总之各朝皇帝都是以关羽为忠义的化身成为教育忠君爱国信念的材料,起到制约百姓思想、维护自己统治的作用。

真正的关羽当然没有那么神,或者也不是那么“圣”,更并非是这个时代里面最厉害的武将,就算是明显“亲蜀”派的《三国演义》,也是将吕布作为最巅峰武力的存在的,而关羽,仅看三英战吕布的时候,虽然当时也是因为有着赤兔马的增幅,但却是可见关羽和吕布还是有一定差距――当然,这里的三英战吕布,毕竟只演义,正史中还是没有的。

后来关羽得了赤兔马之后,也曾经一度有恢复吕布“昔日荣光”的趋势,可惜最后败走麦城,蜀汉雄霸壮志未酬,身却已先死,还直接间接的导致了自己的两个兄弟先后跟着自己一起来“陪葬”。

凌巴并不知道,随着自己的到来,早就已经不复历史上那般命运的这刘关张三兄弟,往后的生命将会如何发展,更不知道这关羽,以后还有没有成为“武圣”的机会,充其量,现在的他,可能还只是一只稍稍煽动了一下翅膀的小蝴蝶,根本做不到“随心所欲”的更改历史;但他却肯定的知道的是,现在的自己,在武学方面,还有不少需要学习的,不管是从典韦,乃至于关羽身上。

在此时的擂台之上,关羽和典韦,双方战斗一触即发,十来回合的交锋之后,差不多都明了了对方的实力,一轮更加激烈的冲撞,便又毫无预兆的展开了。

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挥舞起来的时候,那其中的龙纹图样,好象真的是活了一般,变成了一条缠绕盘旋的青龙,围着关羽的身体,让他堪比远古战神一般的威慑。

关羽的面貌,十分有特色,“历史”描述里是说,其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使青龙偃月刀,当然,现在胯下还没有赤兔马这一号,甚至可能将来都不会有――如果凌巴得到了赤兔马,会给他么?答案是坚决否定的,就算是给马超都得要好好考虑考虑。

不过见过了这个“真实”的关羽,凌巴知道,他的身高九尺,是差不了多少的,髯长二尺,是没有那么夸张的,粗略的估计,尤其他的确是很符合“历史”的一点,时不时的就要摸一摸髯须,至于他这整个整体的面相上看去,倒也象是那么回事。

只是凌巴也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有的时候,什么所谓的“历史”,基本都是在扯淡,看到了张飞,虽然彪悍,虽然体格硕大,虽然面似碳黑,人也显得十分粗糙,但人家长的还真的好看――不要怪对大男人用这个词,的确是有些事实,而且他如果脸再瘦一点儿的话,那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帅哥;而关羽生Xing高傲,但其实相貌除开了那些特色的因素之外,也就是一普通人的水准,就是曾经一度以为长的小白脸还不错的刘备,其实也就是一个平凡的“大叔”。

不过长相上,从来不是凌巴要考虑的要点,“历史”记载的不尽翔实,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后世和这个时代相差太久远了,久到很多东西都可能被遗失,就算是所谓“面如重枣”之类的形容,不也是大多在野史演义里面看到的么?

至于同样是跟着被“神化”了的青龙偃月刀、赤兔马等等,凌巴也没有抱太大期望了,只是看着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挥舞来挥舞去,似乎已经脱离了一件简单兵器的范畴,不能够不感叹,关羽的实力,基本都能够做到将手中的兵器如臂使指,非但不会因之受到拖累和影响,反而是能够加倍发挥出自己的力量来。

一柄青龙偃月刀,重达八十二斤,其实“历史”上使用青龙偃月刀的,也并非只有关羽一人,甚至对于关羽是否就是用刀的这一点,也有人有争议,但看过了关羽舞刀,凌巴不得不感叹,有一句话说的果然是不错,“关公面前耍大刀”,关羽耍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每一刀劈下去,已经不只是单纯的一刀了,因为很快紧接着的下一刀就要到了,连绵不绝,就好象这不是一脸的招式,而是根本就只是一招,其中连贯,甚至找不到缝可以钻。

然而对于这来势汹汹的对手,典韦却是怡然不惧,他也没有丝毫理由会感到害怕,他并不是一个莽夫,赛场之上还是知道轻重,同时更清楚的知道,士气和状态对一名武将的重要作用,现在他和关羽都还是处于巅峰状态,或许还显示不出来,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两个人之间的较量,势必会出现一方优势一方弱势的对比,而他,绝对不像要做弱势的那一个。

看着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毫无顾忌猛冲袭来,典韦自然也没有退缩的道理,紧了紧手中一对不轻的铁戟,野兽般的一声低沉的嘶吼,眼中闪烁着虎狼看见猎物的冷冽光芒,就直朝着关羽也冲过去。

看上去,两个人都好象是下山猛虎,其势汹汹,两股洪流交汇一般互相冲击在了一起,其结果究竟会是如何,叫人拭目以待。

第288章、恶来下台

在历史上,对于典韦,如果是和同时期的关羽比起来,他的名气自然是要远远不如,这倒也不能够怪他,毕竟他死的太早了,而且身上发生的闻名的“事迹”又不太多,笼统地说起来,真正出名的,恐怕也就两件:一件就是在曹操和吕布干架的时候,曾经和这位战神兄打了一个不相上下,虽然知道再接着下去打的话,很有可能就会败下阵来,而且到时候挂的肯定会是典韦,毕竟两人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但当时的吕布早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头号猛将,号为“鸠虎”,尤其掌中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都是天下闻名的利器,其人战天下诸侯的事例在前,让天下英雄无人敢小觑之,而当时还名声不显的典韦能够和他打一个不相上下,就算是想不出名都不行,也因此,他“为曹操异”,被曹操看中了,成为了曹操的亲卫,从此也算跟着曹操南征北伐,历经战阵,莫不威武;而再之后一个典韦的有名的事件,则是在建安二年的宛城之战中,曹操和张绣之间的交锋,当时张绣先是投降,后来又反叛,甚至直追到了当时曹操的本营当中,在救护曹操的过程中,典韦硬是死守着本营大门,发挥出了其玩命的看家本领,正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就算是当时张绣的部下精锐再是勇猛,也敌不过这典韦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如虹的死扛,于是,就是典韦如此,才帮曹操争得了喘息之机,得以顺利逃脱,并且说出了:“非典,吾命休矣!”的“千古名言”,而反观典韦,作为历史上有一个泪光闪闪的杯具男,其在与敌军经过了一番殊死恶斗,甚至杀敌过两百人之后,最终才因为寡不敌众,且体力消耗甚巨,而战死身陨,在浩浩荡荡的三国洪流中,算是混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但另一方面其也因此而博得了一个忠勇之名,留名千古。

从中犹可见得,“古之恶来”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

凌巴对于典韦的大致印象,也都基于此,大概就这两件事情了,更多印象深刻的,还是来自于曹操的那句跟着一起流传下来的“古之恶来”的评价,当然,凌巴对这个评价不怎么感冒,因为他只认识典韦,可不认识什么恶来,要认识,也是“通过”典韦而知道的,而且想必后世的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不过恶来这个称呼,即使是在现在,终究也是没有逃过典韦获得它的宿命,只不过给他这个称呼的人,却是由曹操换成了刘宏。

但恶来典韦却没有变,仍然是静默以对比赛,凌巴不知道他这算不算时刻保持冷静,但确实,每当一到了比赛的时候,或者就是正常切磋的时候,典韦就会变得和往常不太一样,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很认真,真的相当认真,他就像是在把每一次的拼斗,都当成了生死决一般的重视。

这样的心态当然好,但有的时候,尤其在面对着极其骄傲和强势的关羽的时候,就给人一种信心不足的感觉,因为有一种“生死”的决心,同样也就有了“生死”的觉悟,但显然这个时候的典韦,还是做不到真正不惧生死的,因为他有了另外的追求。

虽然关羽的每一次攻击,典韦都没有逃避,而且还是十分勇猛无畏的前冲过去,直接与之进行对碰,但凌巴能够看得出来,典韦还是处于被动地位,而且这种被动地位,并非是因为关羽压他一头而产生的,而是他自己的战斗态度。

有人说,态度决定一切,典韦曾经确实算得上是好战狂,但人都是会变的,现在的他,却也有了明显的改变,比凌巴刚刚遇见他的时候,明显多了一些犹豫,或许,在第一次刚刚开始的时候,有了爱人(也就是桃儿)、更是即将要有家室的男人,总会这样子的吧,就像是凌巴,当初也会多几分顾及,至少表现出来,更怕死了。

而这,对于此时的赛场比赛而言,确实是一种并不可取的心态。

关羽的攻势,却是越来越猛了,和典韦无疑不同,关羽一到了战斗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对场外的事情有丝毫的考虑,整个人都好象是出于一种唯我独尊的状态,放眼擂台,无人匹敌。

在关羽如此猛攻之下,典韦似乎渐渐有了抵抗不住之势,好在这个时候似乎是突然觉醒了一般,他的眼中突然闪烁起了点点火花,这让凌巴松了一口气,从心里面、感情上,他是比较偏向于典韦,自然不希望他就这样输了。

虽然凌巴能够一定程度上控制比赛,但更多的还是从所谓抽签的方面来做手脚,而越是到了决赛轮,参赛人数大大减少,可供他选择的“漏洞”也随之越来越少了,所以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接下去自己面对的,会是感觉比较容易“控制”的对手,而显然,关羽并不在此列。

场边的呐喊,也像是在呼应着擂台上逐渐白热化的对局,无论是“恶来、恶来……”还是“关羽、关羽……”的呼声,都前所未有之高,到了这个时候,基本看的就是这几个人的比赛,而且他们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足以让人折服。

看着典韦似乎有些不在状态,明月公主也有些担心,但看了看脸色淡然一片、眼神漠然的皇兄,还是将到口的话,重新咽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一日凌巴的比赛中,看见了自己几乎从未见到的他的另一面,明月公主隐隐对他有了一点恐惧,好像不是很想要靠近了。

而此时擂台之上,电光石火之间,也不知道期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典韦似乎是一个不留神,便直接猛然就被关羽轰了一下,顿时,典韦庞大的身躯,居然直接被推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只是他摇晃了一下脑袋,眼神中不见恼怒,反而看得出来,似乎突然变得兴奋异常,显然,因为对手的强大,也开始真正激发起了他心中的战意。

从第一次见到典韦这厮开始,凌巴就知道他又是一个战斗狂人类型的猛人,所以面对这种局面,他不兴奋才奇怪;刚才的表现也是情有可原,现在的典韦终究不是孤家寡人了,而在凌巴看来的这个典韦,绝对会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或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看着他和桃儿的相处,凌巴还会觉得像是“妻管严”。

不过同时,对于关羽的表现,凌巴却是不由自主的,也要大大赞扬一声:“好!”

这典韦,可又非颜良之流可比得了,虽说同属于超一流武将的阶层,但武将的差距,一点就是千里万里,同在一个阶层,同样有可能实力相差极大,而且所谓超一流武将,也不过是一定人人为的想法,和事实终究是会有些出入的,凌巴也不可能全看这个所谓的实力分层,就来同样的看待所有的武将,如典韦,明显就有点儿跳出了这一定律了。

典韦的力气,绝对是超猛人型的,如果关羽是单纯的要和他比力气,恐怕未必会如他,只是关羽战斗经验显然十分丰富――这点凌巴也觉得颇为奇怪,毕竟在来到洛阳之前,按说这关羽可是连战场都没上过的,难道说就是些“日常”的斗殴,就能够打出这样的水平?不过这点想不通,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很有战斗天赋的。

两个人的比斗,似乎越打下去,越呈胶着的事态,好像有点儿分不开的感觉。

面对着这种情况,大家在热情呐喊的同时,也唯有等待,等待着其中谁先撑不住了,才能够分出最终胜负。

铛!

很突兀地一声金属抨击声突然想起来,让全场注意力立刻集中过去,居然发现在两三百回合之后,已经都是略显出了疲态的两人,竟然再一次以前所未有的猛势冲击在了一起。

铿铿……

铛!铛铛!

连续不断的金属交错,嘈杂而刺耳,却又叫人感觉到莫名的兴奋。

凌巴却是看出来了,典韦似乎有些难支了。

看起来,典韦比这关羽,还是要弱上一筹,或者仅仅是在这擂台之上,有着太多的限制,让他没法完全发挥。

咣当!

果然,并没有让大家等太久,只是稍纵即逝的一个瞬间,两个人的碰击之后,双方纷纷退开去,此时两人已经是一路从擂台中央打到了场边沿,显然是双方都有着差不多的心思,知道真正打下去要没完没了,只有将对方轰下台去,才能够尽快获的胜利。

而这一次倒退,关羽退了两步……半,脚尖堪堪抵住擂台边沿;至于典韦,却是连续退了……三步。

“啊!”

四仰八叉,典韦摔下了擂台,一个狗吃屎的经典姿势……

第289章、战张飞

当初凌巴在设定“武林大会”的比赛规则的时候,曾经想过了很多种的模式,但后来都一一否决了,尤其是后世各种武打比赛里面很流行的比分制,那样就太过复杂,先不说观众能不能够理解和接受,就是那些“裁判”,许多都很难以去落到实处,与其如此,倒不如直接以最明显、可以没有分歧的“打倒”来分定胜负,就比如说凌巴最常用的“背摔”,只要一用出来,基本就是取胜的;此外,当然也可以允许一些特殊的一方弃权或者认输,不过貌似这个时代的武将自尊太高了,现在还几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形。

而这样的简洁规则,自然也是被这众多的武将所认可,本来就算是一种新方式的“武林大会”,想要更加的迎合时代,就必须更贴近时代特征,毕竟,在这个世界里面,许多时候复杂不一定是好事,只要能够吸引眼球,而且稍微设定一下大框架的规矩,能够规范到避免发生一些超脱控制的事情,就已经能够做得很好了。

如果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比如说,发生人命事件,这本身未必有什么了不起的,但一来,这样公然的方式,很容易作为污点让凌巴受到那些文官的言论攻击;二来,在参加比赛的人当中,本身这些参赛武将个人倒是也没有什么的,可他们背后的人不少都很有势力,虽说“武林大会”是由皇家刘宏下令的,但毕竟执行者是凌巴本人,别人不敢对皇帝怎么样,对他这个还只是单纯的没有太大势力的“御前红人”还是能够下得了手的,到时候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都是要他来承担,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就算是手下的武将失败了,那也不至于如何,可如果是死了,那可就等于是在打自己的面子,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这样子引起了什么场外纠纷来,凌巴也可能会不可避免的被卷进去,所以这方面的规定也很严苛,就算出了事也无话可说,至少不会影响到他自己。

其实,“武林大会”上的这些裁判,许多都只是像个形式,至于现在,除了一些意外,似乎还没有发生过什么恶意破坏规则的事件,当然了,凌巴心里也很清楚,这和“定海神针”刘宏的作用是分不开的,所以本着这方面的考虑,在大会的额外收入方面,他拿大头也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仅从交易来看,无关乎身份,更不是考虑时代背景。

按照这样的思路来看,也会产生一些比较例外的情况,比如说,比赛的双方实力非常接近,真的要打下去,不知道要不要到天昏地暗、天荒地老了,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尽快结束战斗,取得胜利,还有一种特别的方式,那就是将对方打下擂台,虽然看起来颇有羞辱之意,但在事实面前,谁也无从争辩什么。

所以,在现在比赛场上,关羽和典韦最后的一次碰撞,关羽最终两步半的倒退之后,生生险之又险的停住了身体,而反之,典韦却是连续退了三步,直到最后没有办法支撑,跌下了擂台,而且还是一个相当不文雅的狗爬式的跌倒姿势,都根本用不着宣布,结局已经是很明显的注定了。

关羽直接晋级决赛!

而与之对应的,典韦也就被淘汰了,当然,他还有机会去竞争,毕竟这一次的“武林大会”,除了最终冠军之外,也还要决出前三甲来,而他的对手,就将是接下来凌巴和张飞的决斗中的失败者,虽然在凌巴的心中,自己早就是已经“内定”晋级了的,至于为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到这一刻,观众席上,那些关羽的“雨丝”们疯狂了,除了所谓矜持的贵族们,平民们都是尽情的欢呼呐喊,更多的还是要宣泄自己的情绪,这是被允许的;而在主席台上,刘备放松了,张飞笑开了,那些大汉军中的大佬们,则依旧持续着他们的议论,显然他们关注的,并非是单单某个人的胜利,并不是一场比赛的结果,而是整场比赛过程中,这些武者的表现,而听他们的内容,显然不管是关羽,还是失败者的典韦,都很受到他们的看重,这也很正常,虽然典韦失败了,败给了关羽,但并非他不够强,而是关羽更强,当然了,还有其他方面的因素,只是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刘宏依然沉默着,什么情绪都没有表达出来,明月公主却明显很是失望,毕竟不管是因为典韦是她的侍卫队长,还是桃儿的关系,她都好和更希望典韦赢得,可惜世事无法尽如人意,她也没法改变什么。

和明月公主差不多少的想法,但是尽管心中留有遗憾,凌巴却不得不依照事实宣布,全场那么多双眼睛就直接盯着呢,说不准里面还有这关羽的死挺,他就算是想要造假,都没有那个机会,而且其实也没有那个必要。

结束了这一场比赛,同时也要意味着另一场比赛的开始,没有任何疑问的,是由凌巴对上了张飞。

不过看现场的情况,显然因为三日前那场比赛的原因,不少人对于凌巴好像没有那么看好了,他当时的表现,也的确值得人担心,不过现在的凌巴,可非三日前能比得了,虽然中间间隔的只是短短的三日,但对他而言这进步却是不言而喻的,一切,就都要看今天这场比赛的现场检验了。

宣布完后,凌巴就走下了主席台,他没有去看其他人,不管他心态多么好,在赛前去看别人总会可能受到点儿影响的,而这对于接下来的比赛无疑是极不利的,尤其他面对的对手,还是即使是他现在实力大进也丝毫不敢轻视的张飞张黑子。

场外呼声依然热烈,凌巴和张飞两人却已经都走到了擂台之上了。

这两个人早就已经不陌生了,虽然没有真正交过手,但私底下的交情都是不错,所以还没开打,先聊开了。

“益德,我说待会儿,你可要多多承让啊?”看到了张飞,凌巴对他的感觉一直都不错,而且他的Xing格也很好,所以直接开起了玩笑。

张飞闻言,不由咧嘴一笑道:“将军说笑了,说什么承让不承让的,各凭实力就是。看将军今日意气风发,相比准备充足,那今日飞倒是想要好好领教领教将军高招了……”话音刚落,这厮又发挥了他“粗中有细”的特质,想要趁着凌巴似乎还想要在那里跟他客套的时候,果断出手,然而凌巴哪里会这么容易中计?

凌巴当然不笨,自认智商比起这张飞来,只高不低,自然不会甘愿在这种事情上栽跟头,所以他对于张飞的言行举止,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一直很用心的注意了,他的观察力自然很强,这除了依赖于他的良好视力,当然还是遇到的、看的人多了,自然也能够有一套察言观色的本领了,所以看着张飞在对自己说话的时候,可能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嘴角流露出来的一丝类似于Jian诈的笑容,却是出卖了自己。

在张飞出手的那一刻,凌巴同时出手,而且张飞为了隐蔽Xing,选的角度比较偏,路程自然更远,凌巴则不然,他几乎是以直线冲过去的,而手中的长枪也是毫不客气。

说起这长枪来,也有一段故事。

凌巴最初的时候,感觉自己最顺手的兵器,应该是剑,人常言剑是百兵之胆,剑轻灵、好使(疑问),而且王越也是练剑的,让他很有一番比试的心理;但后来渐渐的,他似乎能够明白了,为什么很少听说这三国时候,凡是能够数得上名气的武将们,至少是他目前所看到的这些,就根本没有一个是用剑的,并非是他们悟Xing不好,学不了剑,毕竟如果只是想要学其神,那些能够将戟、枪等兵器练得出神入化的武将,没有理由偏偏遇到了剑就没有辙了,而是剑这种兵器,虽然看起来刁钻、轻便,但其实到了沙场上,这却不能够成为最合适的杀人利器。

而且,更关键的还是,他的对手,张飞手中的兵器,乃是丈八蛇矛,所谓兵器是一寸长一寸强,尤其两人实力还有差距,所以凌巴没有理由不选一个长兵器,至少也是要一定程度上弥补双方的差距。

第290章、惜败,张益德

而凌巴现在手中的这柄长枪,却也并不普通,当然就要扯到了它的来历上了――长枪名为“隼”。

隼,原本是属于鸟类的一科,翅膀窄而尖,上嘴呈钩曲状,背青黑色,尾尖白色,腹部黄色,在饲养驯熟后,可以帮助打猎,亦称为“鹘”。

同时,“隼”作为一个修饰词,所代表的,就是极快的速度,如隼鸟、隼鹰等,而凌巴手中这柄“隼”枪,便也是具有了这样的特Xing。

其中原理如何,凌巴并不知道,虽然他从后世而来,但也仅能够知道,这和物理的力学方面,应该脱离不开关系,说起来,在古代时候,并没有那么系统的物理力学体系,然而这些冶炼兵器的大师们,却是能够凭借着一些经验,而打造出符合某些力学定律、对用兵器的人使力有帮助,同时有着极大的辅助和增幅作用的武器来,不得不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就算是凌巴去问,大概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既然是靠着经验,那么冶炼师们自己也未必清楚其中原理,怎么和他解释?

凌巴手中的这支“隼”,却正是皇家御用的一个冶铁大师所造,也是这样,凌巴才知道,原来和武将、谋士一样,某些并未能够在历史中有出场机会的奇人异士,其实也有可能有着不属于那些历史记载中人物的本事。

凌巴不知道那“传闻”中蒲元的本事如何,但光光凭着这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宫廷冶炼师所为他造出的这柄感觉十分顺手的长枪、“隼”,也让他对此人很是看重。

早在比赛之前,凌巴就已经有想好了,因为他提前就知道了要和张飞打,或者说是他早就已经“决定”了要和张飞打,也为此早做了不少准备,这“隼”是其中之一,算是他求着刘宏而得来的;除此之外,他还权衡了两者的长短、优劣,进行了一番细致的自我分析和点评,然后得出来结论。

如果说,张飞是一个绝对力量型的武将,而且在这一方面上自己毫无疑问,自然是没有办法和他比的,但自己却完全可以依靠着速度,来掌握比赛节奏,只要比赛节奏掌握在自己手中,慢慢的将张飞引成瓮中之鳖,总有对付他的机会的。

而在速度这一项上,恰恰是现在的凌巴最为擅长的,不管是“易筋经”本身,还是五禽功,其实都是以空灵为主,再加上他的身体本来就显得轻灵,跳跃旋转什么的都要比张飞这样方便得多,用速度来取长补短,只要够小心,绝对是可行的。

而且搜肠刮肚一番之后,凌巴还找出了不少可能能够用得到的身法步伐,比如说、“迷踪步”,这迷踪步,却不是那霍元甲所创的迷踪拳所搭配的步伐,而是凌巴在一次深渊探险中,无意中一次偶然的发现,得到的一份古籍里所记载的,里面还阐述了所谓的武分先天、后天,打通任督二脉、贯穿奇经八脉之后,Rou体面临着充盈的饱和状态,这时候基本就算是后天的巅峰状态了,而后就需要突破极限,以达到先天了,但说来简单,真正要达到,却是可以想象的艰难,而且当时的凌巴只以为这些所谓的理论,都是没有根据是胡诹的,哪里会信?只是看着那步伐确实神奇有趣,便自己好好的修炼了一番,后来到也是效果不错,对自己的帮助也不小;而在自己在这个世界恢复实力的过程中,这些以前保留下来的功法技巧,也并没有放过,他懂得时刻做好准备的道理,从来都是充实的武装着自己的,却没想到似乎要在这个时候,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派上了用场了。

张飞的攻击,果然是生猛无比,每一击,都带着强劲的劲风,就算没有十分力,也差不多该用出了七八分来,套句玄幻小说里面的说法,感觉耳边就是一直在呼呼直响着,而那丈八蛇矛,每一枪过来,都好像是要在空气中刺穿出一个洞出来,凌巴感觉自己身侧的一些小空间都显得扭曲变形了,甚是恐怖。

还好,凌巴也不愿意与他正面为敌,那样自己的力量虽然不小,可面对着他也绝对要吃亏,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无疑是鸡蛋碰石头的无脑行为,而凌巴现在虽然是在回避着,可这个时候,他的兵器的优势也体现出来了,一来是同属于枪类的长兵器,而且“隼”枪能够增幅速度这一项,使他的攻击变得更加的刁钻,一击出去,那运行的轨迹就是自己都觉得难以捉摸,更别说是张飞了。

不过要攻击张飞,凌巴自己也得要付出代价,不是每次都能够把握好机会,一击即中便立即躲开的,有些时候被张飞趁机逮上,虽然最终还是只能够任由凌巴逃开去,但结果自己却也可能在这过程中,哪怕只是慢了一小拍的节奏,也可能使自己受到张飞的反袭伤害。

甚至有几次,张飞居然还做出诱使的姿态,引得自己出击,而后再Yin自己一手,这也更让凌巴肯定,这张飞一点也和憨搭不上边,如果现在还要有谁说张飞憨的,他就跟谁急。

而且在历次的交锋中,一定程度上,凌巴因为要考虑到速度的问题,自然攻击的力度就不可避免的有所削弱了,而张飞却是时时把握着一定的力道,这样一对比下来,凌巴所受到的伤害,反而要比张飞还要来的严重了。

不过他可不会放弃战略,依然是以速度为主,只是更加的谨慎小心了,宁可自己攻击不到张飞,也不要让张飞攻击到自己。

于是,众人便看到擂台上,两人的打斗,不知不觉就演变成了一场围绕着这个不小的擂台的追逐战,而在这样一边奔忙、一边拼斗的过程中,双方的体力,无疑都是急剧消耗着。

时间渐渐的流逝过去,两个人都有种接近力竭之感,尤其是凌巴,张飞还能够停留在原地休息一会儿,反正他速度跟不上凌巴,而且休息也只在原地,能够节省体力,但还时刻保持着警惕,让凌巴也不敢近身,而凌巴却时时要移动,这速度这个时候反而成了造成力气大量泄露的弊端。

呼呼……

凌巴有些坚持不住了,就会停下来歇一口气,不过只是一会儿,他可不敢逗留太久。

但是就在这时候,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不远处面前的张飞突然卖了一个破绽,而且还是一个很明显的破绽。

呼哈!

凌巴看着眼前陡然一亮,心中暗道了一声好机会,没有丝毫迟疑,也不考虑是否是陷阱,不管怎么样,先动手再说,如果这个时候还迟疑,万一是自己想多了,那可就是白白放走了机会,就是和自己作对,跟自己过不去了;再说了,就算是陷阱又怎么样了?如今的凌巴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了,更不会害怕这一点了,还只怕他不来,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电光石火间,凌巴已经考虑了各种念头,然而手中却是不见丝毫的迟疑。

于是,周围观众能够看得到的便是,场上凌巴在半空中的长枪连停顿一下都没有,就直接打了个转,而后余势未收的掌中枪,便如潜龙出海,势头猛然的朝着破绽中的张飞而去。

没有想象中可能出现的张飞诡秘的微笑,刚才的破绽,似乎并非是一个陷阱,而是真有其事;而后,这一奇异的想法,在凌巴的“隼”枪接触到了张飞的身体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凌巴心中暗叹,这一场赢得还真是不容易啊,本来甚至还差点以为要输了,谁想到“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本张飞的惊险一击,险险被避过去,让他不仅是大呼侥幸,更是及时把握住了机会,趁着张飞旧力未尽、新力未生的时候,给以痛击,终于艰难取胜,但是就身体状况来说,如果还要在坚持下去,以他比张飞受得更多伤的身体,绝对撑不了多久,而且这还多依靠了“易筋经”的神奇,或许这也算是自己这个穿越者的“外挂”?

要真的说起来,凌巴还得要感谢纪灵,如果不是和他战斗的时候,突然发生异变的状态,让自己对“易筋经”起了另外的心思,于是专门去进行深研了一番,还不知道原来“易筋经”还有这等玄奥,如果本来的能够边打边“补充能量”算是一个不错的**了,那么现在这样可以瞬间提升战力、增强自己爆发力以发出致命一击的“功能”,绝对算得上是一个超级大外挂了。

第291章、定局

在追逐战继续、凌巴体力急剧消耗、头脑中开始盘旋其他获胜办法的过程中,张飞的身体,却是恰在此时此刻毫无预兆的一缩,而后便露出了胸口一个大大的破绽,凌巴间不容发的抓住了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隼”枪在抵挡住了张飞的丈八蛇矛之后,握枪的手强势的一扭动,一股巨力一直从枪柄传到了枪尖,而后枪头部分便诡异的一扭,像是受到了什么奇异的牵引似地,居然就朝着张飞半坦露出来的胸口扫去,这一击如果中了,毫无疑问,局势便算是奠定了下来了,这也是整场比赛,凌巴第一次这么靠近、同时用出了将近自己九分的力量,可谓是势大力沉、来势凶猛的一击,就看张飞会如何选择。

因为这个时候,张飞已经反应过来了,如果他选择就此退避的话,可能就会被凌巴直接逼下擂台去,因为两个人现在的处境,和方才关羽和典韦两人的处境差不多少,都是极度靠近擂台边沿的,很容易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所以两人也一直都很小心,但若是被凌巴这么一下,张飞必定重心失稳,倒下去也是必然的了;但也有可能,张飞这个愣头青,根本就不考虑躲避,而是迎面而上,那样他或许会受伤,但一来,不必掉下擂台直接被淘汰,二来,受了凌巴这一击,却也未尝不是一个赌博,因为那个时候,一直没有被他近身的凌巴,也将处于一个离他最近的位置,而他手中的丈八蛇矛已经紧握,完全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忍着身体之伤同时击中凌巴。

凌巴在送出这一击的时候,心里已经过了一遍这些可能的想法,心中也不禁有些冒冷汗,但手中长枪却是长了眼睛似地,丝毫没有躲避着罔顾而去。

铛!

这是两方兵器激烈碰撞的刺耳响声,还挤撞出了不小的火花来,凌巴感觉到了自己虎口一阵发麻,那是张飞的丈八蛇矛在千钧一发之际,以超越常人理解的速度,挡在了他的胸前――他选择了正面的抗衡和抵挡,但毕竟是措手不及之下作出的基金与本能的行为,所以只能够是挡住了凌巴的枪片刻,未能阻其攻势,而“隼”枪飞快的就好像是一只真正的隼鹰划出一道弧线,枪尖已经迫近了张飞胸前。

“啊……”

……

“半决赛第二场,凌巴,胜。晋级总决赛名额,关羽,凌巴……”

……

静静地,一步一步,张飞还是走到了刘备那一边去,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但刘备能够感觉得出来,他似乎并不对这场比赛结果太介意。

“大哥,飞输了……”到了刘备身边时,看了看刘备,又看了看关羽,张飞垂着头对刘备说着,他的声音很是低沉,但其中却听不出多少沮丧,好像其正在陈述的,只不过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刘备点点头,却也没有奇怪他的反应,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口气,也或许只是以为这样的平静,才是最大的异常。

“嗯,那凌子卫,终究是陛下亲封的将军,输在他手底下,倒也不冤。而且,三弟打得不错……”刘备淡淡笑了笑,安慰似地道,却不知他这话,听的某人很是不服。

“凌子卫?哼!”提到了那个名字,想到了那个人,一旁的关羽当即不肖地哼了一声,淡淡道:“虽然某也承认,他进步速度很快,潜力很大也很可怕,但至少现在,他要凭本身的真实实力赢下二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嗯?”刘备闻言有些讶然望向了张飞,这也是正常的疑问,毕竟关羽说的这么肯定和决绝,也就意味着两人之间的差距应该还是很大的,而且刘备也不是傻子,也不是全然没有看出来有些不对劲,只是说不上来,而且张飞这个样子,或许也可以解释成不太在状态,但现在仔细想想,自己的兄弟,自己最了解不过了,就算是张飞不怎么在状态,面对着表现还是不算多出彩的凌巴,也是不至于会败的。

对于关羽的话,张飞并没有反驳,而是保持着诡异的沉默,刘备却是奇怪的问道:“那怎么二弟还是输了呢?”

“那就要问他自己了……”关羽看着张飞,眼神中似还有些责备,似乎他也是知道个中缘由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不肯说出来罢了。

张飞甩甩脑袋,瓮声瓮气道:“便是让了他又怎么样?若不如此,还要怎么做……”显然是已经承认了关羽说的没错,而且这个可能也不难猜出来,刘备刚开始还有些疑惑,但随即也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沉默着无言以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拍了拍张飞的肩膀,其中寓意不言自明。

他当然立刻明了过来,张飞这么做,不是犯了神经质,那么理由能够想得到的,也很简答,无非就是为了兄弟,尤其是为了他这个大哥,毕竟不管是关羽、还是张飞,其实对于朝廷,都没有太多的概念,关羽本身人为孤傲,或者说起来还有点儿愤世嫉俗的味道,与这朝廷的格局,很明显是格格不入的;而至于张飞自己,原本是涿郡地方的豪绅,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刘备,他就是做那一个地方土王爷,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两人都有雄心壮志,但这雄心壮志,有大半却是建立在了三兄弟的誓言上,其中更有大半要看刘备。

刘备心中感动,看了看二弟关羽,虽然他口头上很不屑,甚至有些不满,但刘备看得出来,他非但没有责怪张飞,反而还带着激赏,或许如果换成了他自己,他也是能够做得到的吧……

……半决赛结束,决出了两个名额来,也就是第一场的优胜者关羽,和第二场的优胜者凌巴,不管观众们对此有没有异议的地方,反正再过七日,也就是后世一个礼拜的时间之后,就要进行最终的决赛了,而且这场决赛,也是有两场,毕竟要分出前三甲来,所以这半决赛两场的优胜者,和失败者分别都要进行比赛,最终当然就是,关羽对上凌巴,而典韦对上张飞,两场比赛,无疑都会是值得人期待的精彩,尤其是那将要决出最终总冠军的关羽和凌巴的决赛,现在离那一天还早着,但洛阳的大小街道各处,还有茶楼酒肆、窑子蓬保,处处都是相关的议题和议论声,反正将这些也不犯法,而且平常闲着无聊,有些谈资也不容易。

当然,其中绝大部分人,还是没有机会进入那个“武林大会”的竞技场观战的,所以大部分时候,他们都是充当着听众的角色,而看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里面还泛着点点羡慕和向往、兴奋的光芒,还有一对对竖得高高的耳朵,自然也是大大满足了那些言论者们的心理。

第292章、神秘文士

时间已经偏近了黄昏,经历了一整天的兴奋和沸腾的情绪,整个洛阳城都是显得有些疲惫,在下山的夕阳映照下,不禁昏昏欲睡。

周围,异常的安静!

而此时,在洛阳东段深处,就在一处看似普通的民宅里。

一个角落偏僻幽暗的屋子,一名神态安然文士打扮的男人,正坐着在品茶,他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外形说不上特别,但那一双眼睛,透露着十分古怪的Yin鹫味道,仿佛、就像是带着点儿光芒的诡异黑暗,同时,还有着莫名的看穿世事的睿智。

不过在这个屋子里,可并不止他一个人,在文士的身边站着的,还有一个身材高大、体形魁梧的大汉,那庞大的身躯,即便此时人是坐着的,但整个体型也是显得庞大无比,如果站起来,还不知道会高大到什么程度。

但面对着文士,大汉的态度却很是恭敬,偌大的身躯,却硬是在文士面前垂下了脑袋,像是一个等待着大人的指示和教训的小孩子一样,虽然他垂下了脑袋,却看上去也有点儿俯视着文士的味道。

文士看了大汉一眼,抿了一口不知道从哪里端出来的碗茶,淡淡道:“一切,都安排好了?”他的视线平直,并没有直接看碰到大汉的脸,而是平视到了大汉前胸,眼中神色,却恍然有一种俯瞰的味道。

“都照您的吩咐,一一安排下去了……”一听到文士问话,大汉没有丝毫怠慢,立刻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应声回答。

文士吐了口气,满意的点点头,脸上却看不出是什么情绪,转而又道:“那些蛾子放出去了,做得倒还好吧?”

“想必这一次,是没有人能够看得出咱们的目的的……”大汉瓮声回答,看着文士的眼中明显有着深深的信服和崇拜。

哪知文士听了他这明显奉承的言语,却只是不肖地冷哼了一声,说道:“若是这么简单的计谋,都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那么这朝廷,确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不过我估计,这一点他们还是不可能想不到的,只是就算是想到了又如何?哼,我便是要让他们想到,但却又惊疑不定。你以为,那个“狼牙将军”,还真的只是一个适逢其会运气好的头脑简单的匹夫?错了,大错特错了,你可知道,在荆州城外失踪的那近十万大军,是被谁?去的?”

大汉被问得愣了一下,想到了文士前面所说的话,突然想到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也不敢去想的可能Xing,不由微微颤抖着嘴唇,愕然望着文士道:“莫非,您说是……”

文士不置可否,语气渐渐沉静了下来,“这个人,可没有咱们看到的那么简单啊。也是,那一位都难得的刮目相看的人,会是一个简单普通的小人物么?”

说到了“那位”,大汉的眼神也微微出现了一丝波动,却听到文士继续道:“看吧,我一提到了他,你的眼神便有了变化,这是骗不了人的。那位的信仰,以及威严,在你们这些人的心中,可是根深蒂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手段,可连他都得要另眼相待的人,呵呵……”

这一回,却也不用文士再多说,大汉直接坐在那儿微微鞠了一躬,深深道:“多谢先生指点了,某倒还真是有些睁眼瞎啦!看来往后,还真的是要多多照顾他一点儿了……”嘴里说着“照顾”二字,的时候,音咬得特别的重,显然他说出的这两个字,并非面上显示出来那样的意思。

“不!”文士摇摇头,“这怪不得你,你毕竟只是一个武夫,可你面对着的对手,可不简单是武力高超。我问你,你可有去看过那“武林大会”?可有去见过其中那些武将……”看到大汉眼中满是茫然,文士自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便自己接着下去说道:“那人能够想出这样一种方式,倒也着实是一个奇人了。要知道,无论是战争,还是其他,必须要先弄清楚了自己的对手、自己的敌人,他们的情况,才好下手。我倒是去看过几次,那里的那些武将,可有不少,都有着不输于你的实力的,”看着大汉一直点头应和,听到此处的时候,眼神却突然变得讶然无比,文士只是微微一笑,“你也无需要惊讶,这世界上,原本就是人外有人,千万不可拘于一隅,否则便不得有大的发展。我倒也曾与他偶然碰过一次,说来好笑,我这身体,竟然是被他无意的一撞,就撞倒了,虽然我对于什么武艺没什么精通,可我好歹也知道,能够做到他这样的,最起码也是一个能有着真正将军实力的武将了。”原来这个文士,竟就是那个凌巴找了许久的那一次在“武林大会”竞技场外“偶然”碰见的神秘文士模样人,只是凌巴自己还不知道,而说完这番话,文士却停住了话头,然后又是抿了一口茶,像是在等待着已经有些呆滞的大汉消化这个消息。

大汉确实被惊住了,身为一名武者,不管只是所谓行侠仗义于江湖的游侠剑客,还是去到沙场上拼杀搏功名的、浴血奋战的大汉将领,无疑都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这是因为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没有任何一个武者,会随随便便的承认自己不如他人,然而听到了文士的话,大汉只是沉默着,却也没有反驳,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孤芳自赏的盲目自傲之人,他确也有着自傲的本钱,至少在他的那个圈子里,他的武力值当属得上可知的前列有数几个人之一,可他的水平放到了洛阳这些武将当中去,恐怕只能够算得上是一个中上水平,甚至还略有不如,这对于他的自信心打击还是挺大的。

不过大汉到底也非常人,淡淡笑了笑说道:“便是如此又如何,活在这世上的,厉害才厉害,否则空有一身本事,死了还是什么都没了……”大汉的话中间,似乎透露出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信息,只是他没有再说清楚,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的杰作,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实施者,他对之比自己的了解要深厚得多,自己没有必要班门弄斧,他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么先生,渠帅之仇,又当如何?还有那Jian人……”

文士似乎对大汉这样的言论很欣赏,看了他一眼,淡淡点头,眼中突然闪过一抹狠色,沉声道:“元义之仇,不可不报;那Jian人唐周,也须得诛除……”

“是啊!”大汉抚掌、深以为然,却又可惜道:“可这厮逃脱的太快,跟准了那曹孟德,如今早已离洛阳十万八千里了;咱们的手可够不着那么长,倒是让他躲过了这一劫……”

文士神秘的一笑,道:“我何时说过他能逃得过去了?”

大汉眼前一亮,显然对文士极其信服,认为他既然如此说,那么必然已经早有了这方面的安排和算计了,闻言当即问道:“先生有办法?”

文士淡淡一笑,云淡风轻,“就算远在千里之外又如何?唐周跑不了,曹孟德一样跑不了,更别说,就是那凌子卫,也休想脱了干系……这一次,我要这洛阳,百年基业……都、毁于、一、旦!”那话语之森然、眼神之凛冽,即便是以大汉,都不禁狠狠打了个冷颤,发自灵魂深处的,感到了一丝恐惧的情绪,开始在蔓延,心里泛起一种古怪的感觉,不禁居然为这一回的敌人们祈祷了起来……

第293章、“隔离”七日情

七日,八十四个时辰,相当于后世的一个礼拜,也就是一百又个小时――这,就是凌巴给出来的在“武林大会”半决赛和最终决赛之间,参赛选手的休息时间。

这段时间,说短不短,可说长,其实也不长,尤其是当人处于一种忙碌状态的时候,当然,凌巴所处的这种忙碌状态,完全是他自己人为地给自己造成的一种心理压力。

没有当过父母的人,是怎么也无法体会那种可怜天下父母心的那种真实情感的,更无法品尝那种,初为人父人母的时候,那种无法言喻的紧张和喜悦。

现在的凌巴,无疑就是在这样一个心理变化阶段,更何况,最近这段时间,也确实是貂蝉很紧张的一个阶段,凌巴虽然没有经历过自己的女人怀孕和生育什么的,但他至少知道,一般怀孕了的孕妇,在妊娠期的第二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易流产的,虽说现在家里面有两个萝莉小丫鬟在细心照料着,可是出于初为人父的本能反应,凌巴仍然是主动的将很多事情都扛到了自己的肩上来了。

要问会不会累?当然会累,照顾孕妇,甚至远比他上擂台去打一场比赛还要累,有时候貂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甚至于还要在即将要面对的“武圣”关羽的身上。

最近的貂蝉,也的确是给凌巴添了不少的麻烦,当然,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的,貂蝉为此还内疚过,他却只是一笑而过。

而一般孕妇会出现的所谓害喜现象,比如头晕、头痛、恶心、呕吐、无力、容易倦怠、嗜睡、口水增多等等,貂蝉也是一个不落的都出现了。

而且这段时间里,凌巴发现原本Xing格温驯的貂蝉,似乎突然变得暴躁了不少,当然,其中有的时候,原因也在于凌巴。

凌巴不知道是谁说过,怀孕时侯的女人,是最有魅力的,现在他知道了,这纯粹就是扯淡,从客观的角度来说,因为怀孕,导致了原本貂蝉苗条纤细的身材变得臃肿了,对她的魅力只能是大打折扣,凌巴甚至还曾在脑海里臆想过,如果关羽看到了她这副模样,会是一种什么感官,当然,他自己是完全能够接受的,只是貂蝉不能够接受啊,她觉得自己变丑了,认为这样凌巴就会不那么爱她了,甚至凌巴的再三申明也对她没有效果。

她变得十分多疑和敏感,而对于这些,凌巴都宽大的包容了,他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但来自于后世的男人,总会比这个时代的男人,要更“把女人当然看”的。

因为怀孕,现在的貂蝉,有了许多不可避免的“缺点”,比如说,容易出汗,然后导致体味变重,这点对她的美女形象,无疑是大打折扣的,如果只是单纯的喜欢她的美貌,凌巴当然会觉得厌恶,但现在的凌巴,和她不是恋人关系那么简单,他们已经组建了家庭,同时他们还将有一个孩子,而貂蝉还是他即将出世的孩子的母亲,如果连这点都包容不了,他也做不了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合格的老子了。

而且在这段时间,原本凌巴和貂蝉也是可以做爱做的事情的,只要凌巴想,貂蝉想必也不会拒绝,不过凌巴不想要胎儿受影响,没有过这方面的经历经验和理论知识,他也不知道这样子是否会有害,总之早做防备比什么都好,却不知道无意中,这点让貂蝉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又是一番甜蜜,不管是从什么角度出发,这毕竟说明了凌巴对她的真正在乎。

恋人和夫妻的关系,总是要历经考验了,尤其是在某些关键时刻,才能够让人看得分明。

当然,貂蝉的身体、一体母子的安全和健康,最关键还是在于扁素问的身上,毕竟她现在是凌府里面唯一一个通晓医理的人,而且她本身就是一个女Xing,和貂蝉的关系还算不错,自然是更为方便,不过一般没什么大事,凌巴也不会去叨扰她,他知道华佗的《青囊经》就在扁素问那儿,而这女人最近研究这本书,似乎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

另外,扁素问早早的,就已经特意的帮貂蝉安排了怀孕期间需要注意的饮食方面的习惯,本来凌巴是想要套用后世某些专供孕妇使用的食谱的,只是一来他对这方面向来没什么概念,当时也只是匆匆一瞥而过,就算是他记忆力再好,也记不了那么多,再加上这个世界终究是不同了,就算是原材料还能够找得到,但没有技术和工具,做不出来那些东西,也是白搭。

而扁素问的这一份,不说效果和后世的比如何,至少从她中医的角度来看,这些是有益处的,凌巴自然也是选择了相信她。

不过虽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这段时间凌巴和貂蝉可算是过了一把“斗气冤家小夫妻”的瘾了,但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是以稳步提升的速度在不断升温着,这也是凌巴意料当中的,毕竟纵论貂蝉的身世,也算得上是凄苦的了,现在还存世的、算得上她的亲人和家人的,估计也就自己一个人了,所以她虽然很少表现出来,甚至很多时候刻意的要保持自己的独立――当然,这也是受到了凌巴带着后世思想的价值观的“荼毒”,不然以这个时代对女Xing的要求,虽然不会像后面宋明那么恐怖,但还没有那么“放得开”,但凌巴还是知道,她其实对自己是很依赖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上。

而她偶尔的撒娇和脾气,凌巴非但不会因此生气,反而会觉得这才是这个小女人的真Xing情,的确,在一起了之后,凌巴才发现,原来这貂蝉真是一个小女人,她既不是以当一个将军为目标的豪爽女子,也不像是扁素问这样有着自己的独立兴趣和梦想的女子,最初的时候,她不过是一个流浪至京城、并且不幸被召进宫里面的小女子,整天做着一些服侍那些连面都可能没见着的妃嫔的事情;而后,又被那个预谋入宫的张姓女子蛊惑,一起谋刺皇帝刘宏,如果不是意外遇上了同样是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的凌巴,恐怕她的命运,真的会变成另外一幅景象,就算是真的成为了后来王允手中的棋子、“美人计”中的关键核心人物、一代枭雄董卓和“鸠虎”吕布的争夺对象,也未尝是不可能的。

凌巴的到来,迄今为止,颠覆了不少人的命运,凌巴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历史的大方向还是不会发生变化,因为他影响到的,终究只是一部分人,而个人的力量,很多时候在历史的洪流面前,是不值一提的,只有当这些人的力量在一起,被拧成了一股绳,成为了一种新的巨大力量,能够到改变历史古迹的程度,凌巴才算是“成功完成”这一次穿越。

而现在,凌巴一直都在为之奋斗和前进着。

时间悄悄流逝,这七日里,凌巴当然不可能完全的放下,毕竟他即将面对的对手,实在是让他感到很棘手,“武圣”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由不得人不担心,所以在陪貂蝉的同时,对于修炼“易筋经”,辅之以五禽功的进境方式,他也一直没有落下,只是经历了一个高速进步的巅峰,再一次要想有所进境,可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了,他也不急,因为根本急不来。

经过了这七日的相处,很莫名其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对于貂蝉,凌巴觉得自己更加了解自己的这个女人了;另一方面,他心里的某种信念也越加坚定了――当然,他并没有被暂时的平静冲昏头脑,他心里很清楚,如今的洛阳,正值在多事之秋的时候,而就在接下来的“武林大会”总决赛上,必是山雨欲来……而风满楼……

第294章、观战,延续的战斗

中平元年晚春时令,洛阳。

旬日,天高气爽,又是一年春好处,晚春的用光,显得特别的慵懒和撩人,让人晒着,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不想动弹;最让人舒爽的,自然还是习习阵阵的拂面春风,所谓吹面不寒杨柳风,不外如是。

“武林大会”的比赛,也快要走到了“暮春”时机,绵延和纠缠了整个洛阳城将近半年的盛会,即将迎来了它的最终二曲。

这一场旷世瞩目的比武大会总决赛的最后两场比赛,依然是在洛阳近郊的巨大方形竞技场内,拉开了帷幕。

首先,自然是观众入场,这一场比赛少不了的注目焦点,便是刘宏,当然明月公主也仍然有跟来,而上次没有一起来的桃儿,也跟着来了,毕竟今天也有典韦的比赛;其次,往日也多多少少回来参加的朝廷大员们,也有不少前来捧场,比如说几乎每场都有来的三公之二太尉杨彪和司徒王允,还有最近突然开始活跃活动起来了的“待”司空袁逢,以及和凌巴、貂蝉有些渊源的王茂,等等等等,当然其中究竟多少是真正冲着这场大会本身而来的,这可还真不好说了;在这其中,又尤以那些武将们,最为积极,说实话,两汉之际,中原的战事实在不多,即便此时汉室江山风雨飘摇了,黄巾起义乱起,给洛阳乃至于天下大部分人的感觉,仍然是蚍蜉撼树,能够撼得动吗?答案很明显是否定的,所以除去了那些出征之人,这些留守的朝廷武将们,平常大多无事,军中虽有比武,一来不算频繁,二来论精彩程度,反而比不上这里,自然一个个都是真心的对此颇感兴趣,要到了总决赛快要结束的时候,似乎还有些不舍的情绪。

除了这些大汉朝举足轻重的大小人物们,还有依然是大汉大大小小的贵族们,以及那些稍微富足些能够支付得起门票费并且还有那个空闲时间来观看的平头百姓们了,当然了,能够有条件进得来的平民,看似人数上还要比贵族多很多,但就算是整个洛阳,贵族才多少?平民才算是占了最大基数的,相比起整的数目,这来的人的确是极少的了,而且这些人来,最大也就是在下面席地而坐,视野不好,地板还脏甚至不少还只能够是“站票”;至于贵族们,至不济都有一个最简陋的包厢,当然也是要钱的,但大部分贵族都是能够供得起的,至于少部分不行的,很抱歉,不然就走,不然就跟平民“混去”,在这点上,凌巴倒是从来就是“铁面”的。

封建社会,阶级分明,而在这竞技场上座位的安排上,也算是符合了这个社会的某种“特色”了,简直就是整个儿的将两个阶级很明显的划分割裂开来了。

关于这一点,曾经凌巴想过要改变,但他发现,即使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多了千把年的理论知识,多了两种“新”的政治体制的认识,可这一切,对于改变这个社会的现状,根本还是毫无帮助的,因为一句堪称真理的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很显然的一点,如今封建社会的小农经济,还远远达不到支持改换另一种制度的水平。

既然改变不了,凌巴也只能够尽量从一些细微的地方去循序渐进,但这是长远之计,急不来。

首先回到比赛中来――

总决赛的第一场,也是接下来即将首先开始的,却是季军的争夺战,也就是争夺第三名,至于争夺者,自然是前两场的失败者,典韦和张飞。

这一战,堪称是张飞和典韦上一次在宫里的战斗的延续了。

那一次,其实并不算是两个人正式的战斗,要知道,当时所在的,只不过是皇宫里面的一小块任意的空地,和现在这个加大型的擂台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那样的空间,根本就是不够两个人施展开来的,所以那一场也并不是很能够让人注意。

而且不管是典韦还是张飞,虽然有些鲁莽,但都不笨,在那种场合之下,当今天子刘宏就在场的时候,自然彼此默契的在手脚上都会有所收敛,这也变相的减低了两人战斗的激烈程度。

不过这一次,想必两人被放开束缚的手脚,绝对能够带给凌巴新的惊喜,他还真是很想看一看,这一场这两个人,究竟谁能够获得最终的胜果。

虽然最终典韦败在了关羽的手下,而张飞则是“败”在了凌巴的手下,但谁都不能够因此而否认他们的武力水平,毕竟他们和他们的对手,无不都是为观众奉献出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足够人所看重。

其实擂台的比试,很多时候是不怎么能够当的真的!

而就算真的是在战场之上的决斗,也有着太多的偶然或然因素,影响到了当事人,一旦受到了影响,心神一乱,那真的是什么实力都没有用了,所以不管是一场比赛切磋,还是真正战场之上真刀真枪的厮杀,当事人的心态,都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拿近一点的例子来说,就在七日前的半决赛中,典韦和关羽的那一场比赛,如果典韦的状态能够好一点,发挥再好一点,最终结果,典韦就一定会输给关羽么?这点恐怕谁也无法保证,毕竟谁都看得出来,当时的典韦,确实挺不在状态的,虽说仍不乏血Xing和冲劲,但大多是到了后面,几乎是要被逼得没有办法了的时候,才会一点一点如挤牙膏一般被“挤出来”……自从他有了桃儿、心里顾及太多是一个因素,在宫里面安逸平静的生活,“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的现实验证,恐怕才是其中的关键因素,即便典韦曾经是再好斗的人,可如果有一天让他觉得,活着比死了要好,其实就已经开始了一个“丧失勇气”的过程,当然这样说也许也太过片面了,只能够说,某些曾经理想和信念坚持着的东西,慢慢被现实打碎,带给人的不一定是毁灭Xing的灾难,但可以肯定的是,继续这样下去,很难有再大的成就。

作为和典韦相处之后,真正把他当成了朋友的,凌巴自然是不希望他发生这样的改变,所以心里想到了这些的时候,他似乎就有了一些主意――最近似乎,比较少听到了关于前线传来的,对黄巾作战的捷报了,虽然曾经捷报频传,也免不了让人感觉厌烦,但当真的没有再有类似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也不可避免的会引起一些不好的猜测。

而且对于前线的事情,凌巴也并不是全无了解,他既然已经开始筹划布局天下了,在荆州以及各地的“棋子”们,自然也早已经积极的用了起来,这种时候,也是最能够检验出凌巴自己为火影卫制定的的一系列前中期训练项目堆积起来之后的效果和体现出火影卫“实战”能力的时候了,而且至少就目前来看,这效果还是不错的。

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倒未尝不是一个可以考虑的想法,只是……

希望事情,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么的糟!

第295章、杀招初现

而就在凌巴这里思绪繁杂的同时,场中比赛,已经正式的拉开了序幕。

张飞和典韦,两个毫无疑问都是力量型的选手,而且都是重力量型的,两个人的碰撞,自然更值得人期待,实力到了两人这等境界,当然不可能在比武中,纯粹的使用蛮力,他们或许都有自己靠着经验积累而来的最适合自己的用力方法,而这能够使他们的力量得到最大的发挥,拥有最好的加成效果。

张飞的武器,自然毫无意外,是那杆丈八蛇矛,其实在和张飞比赛的时候,凌巴已经能够感觉得出来,这支丈八蛇矛其实并不算出奇,至少,曾经不少次进过刘宏的“小库房”里面“观光游览”过,已经见识过了太多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这一级别的兵器,凌巴本人对丈八蛇矛并不是很看得上眼,张飞会一直使用它,凌巴猜测恐怕更多还是和他们刘关张三兄弟之间令人羡慕的那份情分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当然,丈八蛇矛不算突出,却也称手,不是什么太难为人的重量,使用起来,倒还挺符合张飞的“风格”的,再加上这兵器本身的材质就不差,打造的工艺,也不随便,这所有也就决定了,丈八蛇矛虽然对张飞起不到应有的增幅效果,却也不至于掣肘,就这点上来说,对张飞也已经足够了。

至于典韦,他所用的那对铁戟,乃是皇家御用的冶炼大师打造,无论材料还是工艺上,都选取顶尖,和丈八蛇矛这件早已经是“留名青史”的所谓“神兵利器”可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况且再加上了典韦本来就是用双戟的,而这对铁戟,也可以说是刘宏的隆恩特意为其量身订造的,用起来也是称心如意,而且因为材质导致锋利度等,算起来还是具有不一般的加成效果的。

从兵器的比较上来说,典韦自然要更胜一筹,不过比赛比的还是人,起决定Xing作用的也是人,虽然典韦和张飞同属于这个时代的超一流武将,而且从年龄上来说,都是出于将近一个正常武将一般人生中的最颠峰时段,但没有真刀真枪的干上一架,就是凌巴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孰强孰弱,毕竟后世似乎也没有确切的能够证明两人之中其中谁更胜一筹的“实据”。

“今天,在这里,即将举办“武林大会”总决赛,前三名的争夺战。今次之后,“武林大会”的比赛,也将终于告一段落,希望大家能够好好观赏,这最后的两场比赛。首先进行的,便是第三名的争夺战,由两名半决赛的失利者,典韦和张飞登场,来为大家带来一场视觉的盛宴、精彩的竞技较量!”

“啊,哦哦哦……”

“好啊,好啊!”

“吼吼吼……”

在紧张有序的程序安排里,渲染的气氛立刻热烈了起来。

“咚!”

锣鼓一敲,一声脆响,宣告着比赛的正式开始,欢呼声已经在观众席边上连成了一片巨大的海洋,声势浩大的呐喊,震耳欲聋的呼声喝彩,让整个竞技场内的气氛,都在迅速升温。

“哈哈哈……今天,就让老张好好过一把瘾……”张飞刚一登上擂台,看到了对面同样刚上来的典韦的时候,双眼中就是一亮,两道凛冽光芒一闪而过,爽朗的大笑传遍了整个竞技场,随着话音一落,整个庞大的身躯,就如同一只释放了的荒古凶兽,全马力的开动了起来,直朝着典韦所在的方向冲去。

今天的典韦好似状态也不错,当然了,凌巴看到了主席台上刘宏边上的明月公主边上的桃儿的时候,脸上便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来,自然是了解了个中内情。

典韦的眼中,也是凶光闪闪,让人不由惊呼那个“恶来”又回来了,此时的典韦,似乎重新唤起了凌巴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身上所特有的煞气,面对着张飞的直冲,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就像是终于发现了猎物的野狼,却没有立刻就动身,而是在原地蓄势待发,等着“凶兽”张飞的靠前。

偌大的擂台,好像成了两个人的表演场地,开始了一场激动人心的对碰。

砰!

哧哧吭吭……

连续不断的金属交错、脆响,从张飞欺近典韦身前,两人正式近战开始,手中的丈八蛇矛和双铁戟,不断的互相纠缠,就好象两个如胶似漆的恋人,若即若离的感觉,其中却蕴含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凶险,可能只是几寸的距离,就是一道伤口,可能就是一个不留神的眨眼空隙,就是一个关键的必杀。

“好啊!”张飞扬扬头,爽朗的声音,在竞技场内回荡不绝,整个人显得情绪高昂、很是兴奋;相反的对面,典韦却是始终保持着基本的沉默,但他冷静的眼神、沉闷的态度,就好像是Ti内蕴藏着一匹无敌的猛兽一般,火山爆发一般的力量,就在这样慢慢的积蓄着,就等待着一朝爆发的一刻。

“啊!”好似终于爆发的那一刻,一声如释放、似解脱一般的怒吼之后,典韦目光Yin沉的一个腾跃,脱离开了张飞丈八蛇矛覆盖的范围,却在同时,手中的双铁戟,其中一只,被他狠狠的毫不留情地掷了出去。

这是,杀手锏?旁边看着的凌巴,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可没有想到典韦会突然用上这招。

而在张飞的瞳孔中,那飞来的铁戟不断的贴近、放大,最后几乎充斥了整个视线,但典韦的攻击还不止这一下,紧随其后整个人的身体,都如是一个爆发的炮弹,轰然的炸向了张飞。

千分之一的时刻里,张飞突然笑得异常的诡异,一声大喊道:“典韦,若就想以此赢了你黑爷,还早得很呢!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真正的杀招……”

正冲向了张飞的典韦,闻听此言不由心中一跳,但此时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够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呵呵呵……”看到了典韦继续朝着自己而来,前面则就是那被抛出来了的铁戟,张飞的笑声,在这一刻却是分外清澈,传遍了全场,让人感觉到其中的爽朗意味,既为其如今的“困境”所担忧,也不尽为其如此洒脱豪放而心折。

似凌巴等人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听出了不同来,张飞的笑声当中,居然有一种得到了解脱一般的释然,更好像是最终得以发泄的畅快。

而在主席台边角处,也一直在关注着这边情况的关羽,看到这里,却是忽然脸色大变,原本枣红色的面孔,变得红里泛紫,其中透着浓浓的不可思议,似乎还有几分责怪的意味,嘴里则是喃喃道:“三弟啊,如何能用这招、如何能用这招啊……”然后深深的叹息一声,摇摇头似乎不忍再看下去了,他的心神已经因此被扰乱了,必须赶在自己那场比赛开始之前,恢复平稳、调整心态和状态,他默默的垂下了头去……

关羽的这一切动作,却逃不开是不是要观察他一下的凌巴的眼睛,但关羽的一系列神色和动作变化,看在眼中,却是看的叫他更满头雾水、不明所以,头脑中如是一团乱麻一般的解不开个头绪,但他知道,这和场中张飞的变化,绝对有关,也就是说,张飞刚刚所说的那个什么“杀招”,关羽其实也是知道的。

想到这里,凌巴悚然一惊,看着这张飞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绝对不像是无的放矢的,或许真有什么很夸张的“杀招”也说不定,而且这“杀招”,似乎还能够起到决定着一场战斗胜负的关键Xing作用,若真的是如此,那这“杀招”,可就真的绝对称得上是“恐怖如斯”了。

“这,就是某的杀招!”话音一落,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立刻狂舞起来,只见得,速度越来越快,已经远超Rou眼所能够见到的速度了,此时在场边,观众席上,主席台上,不少颇有颜色之人,皆是满脸惊奇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张飞这一所谓的大杀招还未开始,已经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凌巴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张飞的招式,不知怎么没来由的,心中就一跳,感觉、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啊!

是在哪里呢?梦中,没错,那一次离奇的梦境里面,那些同样是修炼了“易筋经”的人,他们的势力之强横,凌巴生平所仅见,当然,论起单体实力来,其中能够与张飞抗衡的,估计也就那个首脑人物了。

第296章、季军先诞生

面对这突起变化的张飞,典韦的眼中,也终于有了一丝凝重之色,他甚至可以对前一刻的张飞不屑一顾,即使当时他的实力已经是和自己相差无几了,这就是气势上的外放表现,无关本身实力强弱;但在此刻,面对着这样一个光光用感觉,就不是一个好惹的对手,他根本就不敢掉以轻心。

但同时,因为张飞气势的突然提升,两人之间的对峙气氛,愈加紧张了起来,而典韦也更加显得兴奋,这或许才是真正的他,遇强则愈强,心中的战意如鹏高火焰,熊熊热烈的燃烧了起来,将他整颗心都烧得火热而滚烫,而他的手,也因为激动,而更加攥紧了铁戟,身体仍然是不带一丝停留,直追在他甩出去的那一铁戟的后面,连环二击,杀机毕现。

这一切,说来缓慢,但其实只是电光石火之间,很快的就完成了,两个人都是一副一往无前的攻击向了对方。

眼看着,一场激烈的碰撞就要开始了,座位上的凌巴,却突然眼皮一跳,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种不安,好像是被野兽盯上了的古怪感觉,心中微一沉凝,目光却是投向了这个巨大竞技场的离自己这边最近的一个出口处。

“武林大会”是一个盛会,规模宏大,人数众多,自然在出口上,也不只安排了一个,而且也是来自于后世的一些经验,在一些公众场合里,“安全出口”和“紧急出口”是必要和必不可少的。

这个竞技场里面,分别四面观众席和主席台的下方,就各有一个出口了,然后每两面的交口处,又各有一个出口,简单的来说,正常渠道的出口,是由八个,凌巴看过去的那个出口,却是与他此时座位距离最近的、在主席台与左边观众席交口处下方的那个出口处。

而就在凌巴的视线,刚刚到了那里的时候,却只感觉那里空旷一片,什么都没有,更别说自己猜测中的人了,但他却能够感觉得到,那里刚才,似乎这的有一双眼睛,正在注目着自己这里,这是一种很奇妙很玄的感觉,凌巴说不清道不明,但却能够有那种真实的感觉存在;不过既然没有发现什么,他也只能够压下心中的诡异,再回首去看向了擂台。

就在凌巴这一转首的功夫里,擂台之上的情形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只见到了刚才还似乎是被典韦隐约的压制住了、甚至让人感觉只要在下一刻典韦的重量一击完成,这场比赛也就将结束而张飞也将败局收场的形势,如今却仿佛整个的倒了一个个儿――

“嘿!”

砰!

“哈……”在手中丈八蛇矛不断挥舞的同时,张飞整个人的身体,居然也以飞快的速度,一边朝着典韦前进一边在路途中旋转起来,而且越打越有一种兴奋的感觉,自己的喊叫声也越来越大,带动了场边的气氛,也是一片沸腾;而典韦这边,也同样是以他为目标的飞驰而来,在空中整个庞大的身体,却是如隼鸟一般的矫健,根本就没有丝毫畏惧和退缩,眼中洋溢的火焰似乎都要脱目而出。

彭当当当!

只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两人最终交碰在一起之前,张飞旋转的身体,挥舞的丈八蛇矛,居然是生生将典韦之前巨力抛出来的那支铁戟甩到了地上,而后没过多久,紧随其后的典韦,也与张飞欺近,双方眼眸一对视,都是闪烁着激烈的火花,而典韦手中剩下的一支铁戟,随着身体的飞掠而来,也在这个时候毫无犹豫直直的朝着张飞刺过去,终于是和张飞手中挥舞的丈八蛇矛接触到了。

呱啦……

双方的兵器甫一接触,怪异而刺耳的巨大声响,立刻便传遍了“武林大会”的整个竞技场,在这一刻,不少场边观众都是被这声音惊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就捂住了耳朵,有不少人甚至还直接惊呼出声,整个竞技场里,都有了片刻的混乱。

面对着这一切,两人却是浑然无觉,张飞更是一如既往的旋转着身体,一边还大开大合的挥舞着丈八蛇矛,就是这样,居然和典韦纠缠了起来。

张飞这身体每一次的旋转,每一次的攻击,速度极快,都是显得凌厉无匹,让人感觉,如果是让一个普通人生生受这么哪怕一下,都可能是立刻地、直接就要丧命了,而这,似乎还仅仅算是其中的余波而已。

相对的,典韦刚才的如虹气势,却是巧妙的被他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旋转,似乎慢慢化解开来了,身体在被张飞阻隔降落到了地面之后,整个人的优势地位便被削弱,而在之后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压弱下去;反而是此时场上张飞脚下周围的地方,隐隐的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缝,居然好像是那千钧的力量都被他转移到了地上一般,而典韦也无可奈何的被席卷进了这个由张飞构建的“漩涡”当中去,慢慢变得越来越被动起来。

不说典韦,就是在场边众人的眼中,此时的张飞,也都无疑是非常恐怖的,他的旋转,最终汇成的,就像是一道巨大的龙卷风一般,席卷了大半个擂台,当然,凌巴知道这当中,应该绝大部分原因还是来自于观看者们的视觉错位才会造成这样看出来的效果,但也能够说明的是,张飞这一击,还未开始进行,就已经是夺人耳目,声势之浩大只会令人骇然。

看到这猛张飞所谓的杀招,凌巴眼中的凝重之色,也是越来越浓,他知道,这种所谓的杀招,和自己、和“易筋经”一定有着某种牵连,不然,不至于在看到的那第一刻,自己心里下意识的,就产生了那么剧烈的反应。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的第一眼起,凌巴就对这种杀招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熟悉、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感觉,好像真的似曾相识,只是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过的,却又寻不出一个确切的印象来加以验证。

而现在场上,反而是典韦的处境开始变得令人堪忧了,从处于上风到被打压,一般来说是很容易在人的心理造成不小的压力的,典韦的气势,几乎能够看得出的,现在比起刚开始来,有了不小的下滑,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对典韦绝对是很不利的。

但场边的凌巴却不得不在此时叹了口气,他知道典韦这里,几乎已经是到头了,原先的典韦之所以勇猛难当,是因为本Xing好勇斗狠,再加上平常也确实有过不少的实战历练,但自从入了皇宫以来,他真正动用武力的时间,反而不多了。

当然,典韦的弱势,只是一个很小的方面,从看到了张飞用出了“杀招”开始,凌巴就几乎猜到了这个结局。

几乎在凌巴叹气没多久,也就是在典韦和张飞二人的激烈对撞、张飞使用出“杀招”开始不过一刻钟,两人连续飞快的速度交手了近百回合,典韦的弱势也越来越明显了,整个人几乎就变成了被压着打的。

“啊!”张飞再次一声怒吼,眼瞳中煞气毕露,丈八蛇矛再一次高高扬起,然后狠狠地、重重地甩落下去。

咣当!

果然,连续遭到了打压的典韦,在这重力一击之下,防守一下子土崩瓦解,整个人被连连打退了好几步,张飞却是得胜不饶人,一击连着一击,他刚才那些旋转的蓄势,也终于在这最后一刻完全的显现了出来,逼得典韦不断的后退,连站稳都来不及,就一直被轰往后退。

在众人的视线里面,因为视觉错位的关系,就看到此时的张飞,仿佛浑身真的笼罩在了一个巨大的龙卷风当中,而猛烈汹涌的龙卷风,刮得典韦遍体生寒,后退不止。

噗通!

七日前,半决赛的“经典场面”,由同一个人、典韦再现了……

第297章、恶来定情

“武林大会”的赛场安排,由凌巴全权负责,而因为到了总决赛阶段,总共也就才两场比赛,所以这一天的比赛制,是分为上午一场,还有下午一场的。

上午的这一场,自然就是典韦对战张飞争夺第三名的比赛,两个人的比赛其中凶险说来缓慢,其实也就是在很快的时间里,便完成了转折曲和,至于结果,却是出了不少人的预料了,张飞绝地大反击,最终完场翻盘,而典韦则以失败收场,但比赛确实就这么结束了,剩下的却不过都是些与赛场无关的无谓的讨论了;至于第二场关羽和凌巴争夺总冠军的比赛,按照凌巴自己给出的时间表安排,则还要到下午的时候,才会拉开序幕。

也就是说,凌巴还有一个中午的准备和调整的时间,但他现在看过了典韦的比赛之后,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了起来,比赛中看到的竞技场门口的惊鸿一瞥,倒是并没有让他太放在心上,他当时就叫过了人来吩咐安排下去了;而他真正在意的,反而是张飞在场上所用出的最终干败了典韦的所谓“杀招”,他在担心关羽是不是也会这么一招。

张飞的杀招,说实话,当时凌巴的距离还比较远,所以对于场上的情形,反而看得不是那么清楚,对于具体发生什么,也没有看清,但能够一举反击成功并翻盘,对手还是典韦这样的高手在全力施为的时候,张飞这一招的厉害,不言而喻。

而如果关羽也会这么一种秘密招式,到时候比赛的时候给自己也来这么一下,那凌巴可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他知道关羽对自己似乎隐有不满,这还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呢。

但再担心、想再多也没有用,到时候还是要面对,凌巴也干脆不去给自己这么多的压力,其实心里也不无恶意的想着,如果自己真的一旦失败了,会发生些什么?

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散场了,刘宏的身影也在准备离开,在擂台下摔了个七仰八叉、再摆出了一个七日前“经典造型”的典韦,却在此时也缓缓到了凌巴的面前来,相比较现在张飞那边三兄弟其乐融融的欢畅感,典韦要显得沉默许多,而凌巴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他到底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只是拍拍典韦的肩膀。

典韦却是露齿一笑,显得很豁达无所谓道:“技不如人,不过老典这一架,干得真爽!”说着,还一边扬了扬自己的手臂,以示自己兴奋。

凌巴也跟着笑了笑,突然无奈地耸耸肩,对典韦露出了一个“我也无法帮你了”的表情,却是他看到了刘宏一行人下台来,跟在后面的是明月公主,而在明月公主后面的,则是桃儿。

典韦自然也看到了,看到桃儿向着自己走近前来,他刚刚还高扬显得很兴奋的手,顿时停滞在了半空中,似乎都能够感受得到他周围的空气,不知怎么的突然凝固了一般,而他的呼吸也开始急促了起来。

刘宏一行人步行下来,接近了两人,凌巴和典韦赶紧行礼,刘宏却是似有深意的看了身后的明月公主和公主身后的桃儿一眼,再看了看典韦,突然笑道:“你们随意吧,朕先走一步了……哈哈哈……”说完,一转身在一大堆人马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而留下了明月公主主仆二人,两人也渐渐走近了典韦和凌巴。

凌巴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一次的“挑明”之后,他现在再面对着明月公主,反而能够更加坦然了;倒是典韦,眼看着桃儿越走越近,典韦的脸色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凌巴在身后故意推了他几下,才让他好不容易“主动”靠近了桃儿几步,而桃儿还在走,一直到典韦身边。

典韦低下了头,声音很是低沉,“抱歉,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连前三都没有能够挤得进去……”看着桃儿那笑靥如花,更让他觉得心中抱歉,不过局势已经铸成,抱歉也是无济于事,他这一次来,却是想着要如何补救的。

桃儿看着他,表情很有些严肃,“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典韦沉重的点了点头,他自然记得,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当时他还信心十足、志得意满地向桃儿保证,自己一定得一个前三甲回来,而后就向公主、向皇上求娶桃儿,然而现在这一切,注定是无法实现的了。

但桃儿的反应,似乎有些出乎典韦的预料,至少,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坏”。

说起来,典韦和桃儿的相遇,还真的是很符合一些“英雄救美”的狗血桥段的,就是凌巴本人,似乎也并没有脱离这个定律,貂蝉他也救过,明月公主他更救过,而这两人现在,一个和他名义和实质上关系都非常亲密,另一个和他也即将有名义上的亲密关系了――当然真的要细算的话,其实应该还有一个扁素问,只是她和凌巴是“美女救英雄”。

典韦和桃儿的感情发展,过程凌巴不清楚,但感觉似乎有些太过顺利了,“英雄救美”的俗套桥段之后,典韦对桃儿有好感,而桃儿对典韦的观感也不差,至少已经不会单纯从那张脸上来看他这个人了,而后的一切进展,似乎都是水到渠成的。

不过这一次,典韦的确是对桃儿首次郑重其事的做下了承诺,而且眼看着,他还就要完成了,可惜横生枝节,最终导致全盘打算落空,这还不算,还可能在桃儿心中落下了一个言而无信的印象,这绝对不是典韦所希望的。

对于这一场比赛,他本人从心底里,其实还说得上是满意的,他也是一个豁达之人,尤其比武切磋,胜败难免,但他可以对凌巴依然对以笑脸,却在要面对桃儿的时候,心有踟躇。

“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说……”桃儿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了起来,而且声音还异常的温柔,当然,只有对典韦时她才这样,像对凌巴的时候,她没有恶语相向凌巴反而会觉得奇怪了,不过典韦听着也是觉得奇怪,因为以他的猜测,到了这种情况,桃儿至少也要先和自己赌气一番的,毕竟是自己没有达到诺言,想到自己当初的信誓旦旦,典韦的老脸此时也不禁一红了。

不过似乎桃儿都没有注意到这些,也没有管典韦没有应答,自己还在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是想说,我并没有真的一定要你怎么样,或者获得什么名次的。我只是……只是想要看看,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过看到了你的这场比赛,我什么都知道了!所以……”

“就算你得不到前三甲,也没什么关系的!”桃儿突然仰起头来,最后可爱的笑着说道,她此时的笑容,在典韦的眼中,分外迷人和炫目,也许,“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并不是虚言。

而不远处,难得默契的并肩站在一起的凌巴和明月公主两人看到了这里这一幕,对视一眼,皆是心明如镜的笑了起来。

凌巴看着明月公主璀璨的笑颜,心里不由陡然升腾出一句话来:这样的默契的感觉,真好!

第298章、赛前,最艰难的一战

中平元年五月旬日,下午,便是“武林大会”最后一场的比赛,最终争夺冠军之战。

而在此之前,凌巴只有一个中午的时间,做一些自我调整和准备了。

首先,是要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巅峰,最关键的,是要将看过了张飞和典韦的比赛之后,带给自己心理的不利影响,给驱除掉,原本他并没有想到这两人的战斗,会产生那样颠覆Xing的转变,虽然知道难免二人要分出一个孰优孰劣,却没想过会是以张飞先是被典韦压着打、继而又成功反击夺取胜利这样的方式,而且他的“杀招”,让凌巴始终如鲠在喉,甚至都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毕竟,张飞和关羽的关系可很不一般,而且凌巴始终没有见过关羽真正尽全力的出手,对于他的真实实力,没有过真正决斗的接触,任凭心里怎么猜测,就算是已经现场看过了不少关羽的比赛,还包括对手并非弱者的典韦、颜良的比赛,都是作不得数的。

不过凌巴终究不是一个心理脆弱的人,更不会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他也知道,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越是去猜测,反而越有可能变成这样――原本不会发生的,都因此而发生了,尤其是现在的情况,谁也不能够证明,是否关羽也一定就和张飞一样有着自己的“杀招”,但不管他有没有,凌巴都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获胜的,其实只要保持着巅峰的状态和必胜的信念尽力而为就够了。

自己在心里默默的用暗示、自我“安慰”的方法调整好了心态,凌巴就开始重新巩固了自这段时间以来,“易筋经”和五禽功的进展过快可能导致并不稳定的修炼境界,因为后者才是刚刚起步,而且凌巴更多都只是将之用来为前者“服务”的,至少是目前还从没有单独拿出来修炼过,这一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这一段时间的进步,实在是太过迅速,而不管是什么人,习练什么,总是需要一个巩固和熟练的过程,现在的凌巴,或许其实对于自己的力量,还并不是多么好掌控,只能够是尽力而为之了。

首先要树立的,就是自己对于即将到来的这场比赛,心里毫无畏惧、不过分紧张的情绪,压力当然不可能完全没有,而且有的时候,适当的压力也可以成之为动力,对于人的爆发反而是有着不小的益助的。

凌巴知道,与“武圣”关羽的这一场,是自己“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场,但同时,也将会是自己最艰难的一战!

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和懈怠,早先与张飞的一战,便已经是让他分明的看到了自己和关张这个等级还有着相当大的差距;而今日在认真完整的看到了张飞和典韦之间真正的高手碰撞之后,更让他对于自己有了一个更清醒的认识和定位。

早先和张飞的比赛几乎就是如此,虽然最后的结果,看似是他获得了胜利,似乎实力应该要胜上张飞一筹,但就不讲今天场上张飞突然暴起所展现出来的那惊人的实力,就是张飞本身在那场比赛的过程中、尤其是最后的一小段时间里,究竟有没有对自己“放水”,其中有些还是很值得去考虑的;再加上了张飞今日对战典韦所表现出来的足够的强势战力,更让他没有办法相信他会在和自己的决战中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不过仅此而已,似乎也不够――凌巴当然不会将事情想得这么简单,更不会简单的以为,自己因为“易筋经”堪称神速的进步,就真的拥有了击败张飞的实力了,然后就可以直接和关羽比肩而论了;他更不是一个盲目骄傲自大的人,知道了这其中有些“猫腻”,只是激起了其心中的逆反心理,对于实力和力量也更有渴望、更有动力了。

不过难得看完第一场决赛之后,还会能够有这样“空闲”的时间,他自然也没有忘记回去探望一下貂蝉,而且这也算调整心态的一个部分,毕竟现在每一次看到了貂蝉,想着还未出世的孩子,想着他们即将一家三口人,心里就有种满满的幸福都快要溢出来了的感觉。

而且和见识过的大部分即将成为父亲、而且是初为人父的男人一样,凌巴也很喜欢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有空就摸摸孩子母亲的肚皮,仿佛这样就是在抚摸着孩子一样,而且在这过程中,不管是否是心理暗示的作用,总之心里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很奇妙的、血脉相连的亲近感觉,这个时候,最适能够深刻和真切的感受到,这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血、有着和自己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然后就不禁会遐想着,日后当他出生了,会是个女孩还是个男孩?本来貂蝉就经常考虑这个问题,毕竟这个时代里面,重男轻女还是比较严重的,女Xing的地位虽然不会像宋明时期那么低下,但实际上也不高,而且不少母以子贵的事例,也让人能够深切认识到男孩在一个家庭中的分量,貂蝉想到的,自然是担心如果是一个女孩会怎么办,初为人母的多疑,让她觉得很压抑,总是情不自禁的会想到,如果自己是生了一个女孩儿的话,会不会讨夫君的不喜欢,在凌巴连番不断的劝诫之后,才稍微揭开了心结;而凌巴却又会想到,等到这孩子长大了,学习走路了,甚至学着叫自己爹了,那个场景,真是想想,就让人心里充盈着一种莫名的满足感,好像一天的辛勤疲惫都会在瞬间被驱散一般。

不得不说,男人和女人一样,在面对着有些事情、尤其是“第一次”的时候,都会表现出不同寻常的不镇定。

今日凌巴回府时,貂蝉倒是例外的没有那么嗜睡了,也或许是因为凌巴实在午饭时间回来的,而这个时候貂蝉也正在用餐,两个秀气的萝莉丫鬟陪侍在一旁。

凌巴一回来,先是和貂蝉一起用餐完毕,然后就是照例的“听胎”,完后,便是宠爱的看着虽然不睡了、仍然是显得一脸疲惫的貂蝉,温柔的抚着她的脸怜爱地说道:“真是辛苦你了……”

貂蝉摇摇头,一脸坚决道:“为夫君生儿育女,是应该的,君儿求之不得呢!只是……”说着,她娇嫩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母Xing的担忧。

凌巴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自己开导工作做得不错,可这个时代这么多年深刻的影响,可不是那么容易会抹去的,更何况现在就生存在这个世界里,就连自己都免不了要受一些影响,更何况是貂蝉?

笑了笑,凌巴只能又安慰道:“我不是说过了么?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不会介意的,因为那都是我的孩子啊……”

“嗯……”貂蝉点点头,脸上满是甜蜜,显然对凌巴这样的回复很是满意,不过凌巴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自己并没有完全说服她,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法要求,顺其自然就好了。

貂蝉在凌巴的怀里靠了一会儿,突然又直起身来,看着凌巴担忧道:“下午……就该你上场了吧?”

凌巴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貂蝉还会关注到这个事情,毕竟最近的她,表现实在是太过宅了,而且并不是因为对自己和自己的事情漠不关心,而是根本没有那个精力去关心,但现在却突然提起来,不过也只是愣了一下,凌巴低声“嗯”了一下,算做回复。

貂蝉黛眉紧蹙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

“你不相信我么?”凌巴好笑的看着她,貂蝉却以为凌巴是要生气了,赶紧摆手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担心你而已……”

凌巴直到现在的她精神是很脆弱的,经不起玩笑,也不能够有什么打击,宠爱的搂紧了她,柔声道:“傻瓜,我能有什么事呢?我还要等着我们的孩子出世呢,还要等着见他的第一面呢……”

貂蝉点点头,眼神朦胧,随着凌巴的讲述,似乎也陷入到了美好的憧憬当中,最后居然是又渐渐的睡了过去。

凌巴看到这里,不禁摇头哑然失笑,然后轻柔的将她的身体抱到了床上摆好,掖好了被单,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两人卧室,才舒了口气,突然握紧了拳头,自己加油打气道:“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嗯……一定一定行的……”

第299章、安排,发现

下午,太阳渐渐升到了最高的顶点,但显然这个时候并不适合作为比赛时间,虽然春日的阳光,算不上炎热,更有一种暖洋洋的温柔气质。

正式的“武林大会”总决赛冠军争夺战比赛开始的时间,是在午时三刻以后,这个时间说实话,凌巴很有些想法,和自己印象中的某个名词十分无厘头的契合在了一起,并且在自己的脑海扎根想法,怎么也挥之不去,不过似乎也实在是再没有了更适合的时间了,只能够是本着早开始早结束的想法,就定在此时了――当然,现在的他还不会知道,这场比赛居然还真的会“持续”那么长。

在自家府中呆了一个中午的时间,休息、调整,也是难得平静的陪着貂蝉一会儿,不过这过程中,她只是迷迷糊糊的从睡眠中醒来过一次,摸着床沿感触到了凌巴还在,拉过了凌巴的手,就心满意足的又睡了下去,自然又引发了凌巴心中好一番怜惜,如果不是顾及到她的身体,恐怕还真的是要行那白日“疼爱”之事。

时间到了,又不放心的叮嘱着两个小萝莉丫鬟,好好的照料着貂蝉,凌巴才告别离开府邸,重新去往“武林大会”的竞技场了。

竞技场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特别关闭了,其中还留有不少的人员留守和监管,当然是为了保护场地,而且还要经过一番认真清洁,这些都是必要的,并非是危言耸听和增加紧张。

凌巴来到这里的时候,却还算早的,毕竟在家里也没什么事了,他也算是特意早赶来的了,不过却是没有想到这里早早的,居然已经来了不少的人,其中大部分是观众,居然还混杂着几个大汉禁军里面的校尉都尉之类的级别将领,其中几个因为“狼牙军”挂名禁卫军下的缘故,凌巴还有幸认识一二,自然也是过去一个个打过了招呼,知道他们也是对着即将开始的比赛迫不及待了――说实话,未必心里就是存着一定是要看到多么精彩的对决的心思的,只不过人的心理面的确是很奇妙的,有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因为前面几日的震撼人心的决斗,挑起了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而这一次,或者只是为了单纯的满足一下个人的心理需求和满足罢了。

不过反正现在聚集来到了这里的,也说不上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虽然有几个校尉上前来套交情,但凌巴和他们本就不搭边的关系,甚至也谈不上熟悉,自然更不会因为他们做出自己打自己脸、破坏了规矩的事情,当然,他自己是不在这遵守规则的范围之内的,所以也懒得和他们在这里打春风,直接自己就飘了进去。

火影卫当然也有专门负责人在这儿镇守着,是一个代号为“宇智波斑”的凌巴颇为赏识的年轻男子,也是以相貌平平无奇、最好是能够随时混迹万千人群中的火影卫之类的特工组织当中为数不多的长相还算是过得去的一个男子,本名凌巴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出身,原来是属于洛阳城郊的一名难民,不过这名难民不简单,他并不是属于太平道的一员,更没有像其他的难民那样遇到有什么事情总是一哄而上,也是一次无意间,被卫礼出行的时候发现了,自然也就带了回来,还收为了弟子――当然,凭借着卫礼的本事,凌巴也觉得他确实有够资格收一个弟子了,这家伙倒也肯吃苦,天赋说不上,但后天弥补了许多,所以现在虽然说不上多高层,但也是火影卫中一个颇受器重的了。

凌巴对他稍微吩咐了几句,让他再多加注意附近的一切大小动静,他自然都点头应是,而后凌巴让他退下去,自己则单独进入了竞技场内查探。

竞技场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的时候,这旷大的场地,即便是在阳光普照之下,依然显得有些诡异和Yin森。

凌巴自然不会畏惧于这样的气氛,粗略的浏览过了一遍这里的情况,微微点了点头,看来整理的还算整洁,而且大概的观察了一些死角,基本上没有察觉出什么特别的纰漏来,不过他在看过了之后,还不放心,还要各处亲自去走走看看,反正现在时间还够,他自然检查的很是仔细。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凌巴应该会是这个时代里面,在侦查探测方面最高深的一个人了,或许有人会反驳说,三国时候智计出众的人不可计数,之前也有不少出色的智慧之人,未必就一定没有人会在这方面超越凌巴,即使他是来自于后世的;但来自于后世,其实本来就是一个大外挂了,历史总是曲折向前的,而且社会也总是发展的,这个世界上,经历了千年发展,却反而越来越落后的局面,还是比较少的,一般而言,总是越发展、越前进的,所以来自于后世的凌巴,以其所处的特殊环境和其个人专门的一些特殊经历,从这方面的理论和经验上来说,确实是应该要领先于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的。

凌巴之所以还要这么细致的检查一番,却是因为想起来了,自己上午还是因为离开得太过于匆忙,以至于一时都忘记了要自己亲自去查探一番早上自己看到的那个有些不寻常的角落地方,虽然当时他已经安排人去检查了,而且传回的消息也显示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凌巴却有些不相信和不确定,甚至应该说是不死心,依照着自己印象中的,来到了那个出口角落地方,回头看了一眼主席台自己上午坐的地方,然后心里默默的计算和模拟了一番当时的情景,预计了一下视线所达到的地方,最终确定了出口偏门的一个小孔地方。

这里有一个小孔,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凌巴屏住呼吸、经过了一番细致入微的观察,还是发现了一点儿不一样的地方。

出口处,自然就是有门的地方,不过虽然是有门,但大部分的时候还会是关闭着的,只有在特殊的时候、比如说是比赛开始的时候才会打开,而到时候这里也将会安排重重的防守;不过现在么,这里自然没有人看守,这门质量可是很好的,虽然实木门,却显得很坚硬,而且质料非常好,做工更是由皇家的工匠制造的,倒也不需要担心有心怀叵测的人要通过这扇门进来了。

不过再好的木门,也有一些避免不了的缺口,这个时代,终究还没有后世那样先进的机械和技术,所以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这儿呆了很久,或许不小心的一个瞬间,就足以在上面留下了痕迹了,比如说、现在木门的缺口处,似乎是刮下来的一小片衣角的碎片。

夏冰冰将衣服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沉思片刻,快步走去,又找到了火影卫的负责人们,紧急下达和安排了加强竞技场防御的命令,从即刻开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应该要以小心为上……

第300章、与“武圣”关云长的初次交锋

虽然安排吩咐了下去,凌巴却还是感觉不放心,不知道怎么的,就在这个时候,他心里的不安感变得越加的强烈,而他发现的那衣料的证据,仿佛也是在证实着他的这种不安真实存在,并非是自己多想的。

但眼看着比赛即将开始,时间所剩不多,而这一切却还只是初露端倪,大的方面仍然是毫无头绪,他也只能够暂且放下心事,专心的应对接下来的比赛。

……

这一场,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场、总决赛,在洛阳混得风生水起、名声一时无俩的“狼牙将军”凌巴凌子卫,对战在洛阳之战中真正崭露头角、又在这“武林大会”上一路过关斩将、尽显猛人气质锋芒毕露的关羽关云长。

无疑,这一场比赛引起了所有人的期待和关注,并不仅是因为这是能够看到这这届比武大会上的最后一场比赛了,还因为参赛两人之前,已经是带给了大家不少的惊喜和视觉冲击。

凌巴一路过来,虽然并没有碰到过什么让他吃紧的对手――当然张飞除外,但不管是如今在洛阳不少地方、尤其是风靡在市井流痞打架的时候常常被用出来的背摔,还是他在比赛的时候经常显露出来的一些有时候让关羽等人都会觉得精妙的招式,也足够人对他看重了,更何况因为最早的时候,曾经爆出了这“武林大会”同时也是当今天子刘宏最宠爱的皇妹、明月公主刘明的招驸马大会,驸马便是比赛的冠军,而且后来也得到了证实;更在“武林大会”的竞技场上,刘宏也当众做出了基本上算是将明月公主“交给”凌巴“照顾”的举动,将两人的手拉在一起,这已经是很明显的示意了,不然除了必要的亲人,或者是某些“不要脸”的女人,有哪个女人的手会那样随便让一个和自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关系的男人牵着,更何况还是这个年代里最为金枝玉叶且最受龙宠的公主?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说明着凌巴将会是“武林大会”的最终总冠军,但现在最终的比赛毕竟还没有完结,一切还不好说,谁能够知道结果一定就不会改变?虽然可能其中会有一下暗幕,但也不至于做得太明显,而这些看点,也都是值得期待和关注的。

至于关羽关云长,洛阳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是对他熟悉了,当然,也有些人对他是又恨又爱的,或者准确点说,是“先恨后爱”,因为在之前关羽还名声不显的时候,他毕竟不是洛阳本地人,大家对他的观感和认同感,自然都不如洛阳本地的某些将领要高,结果在比赛的时候,许多人都押注到了他的对手那边,最后自然都是输个精光,也让他们重新认识了这个老是很“羞涩”的家伙,而后的比赛里面,自然就都是将宝都押到了关羽的身上了,而关羽也是不负众望的一路高歌猛进到了总决赛的时候,自然同时也人让这些人收获了不少,虽然他们的收获和刘宏以及凌巴比起来,实在是太过不值一提了。

其实在比武大会的过程中,观众们对待这些参赛选手的态度,不只是在关羽一个人身上有发生改变,就是在张飞、典韦、庞德这些很少出现在大家眼前或者并非洛阳本地或者附近地方将领,以至于很少人认识的参赛人身上,都有发生过类似变化的体现,而在这一切变化的中间空当里,也都被凌巴很好的钻了空子利用了起来,成为了一种很好的敛钱方式,这自然又是让刘宏险些笑歪了嘴,一个劲的大夸凌巴办事好,当然凌巴有没有从中牟利,不得而知,两人双方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两人又都不是笨蛋,自然也都不会去点破。

大会举办到了如今尾声的关键时刻,洛阳人的情绪也得到了空前的调动和提升,现在的“武林大会”,早已经过了既定的新事物的时期,并且渐渐开始为人所认可了,影响力也得到了很好的扩充,在这个时候,凌巴和刘宏自然都不会放过这最后的一个赚钱的好机会,所以刘宏暗地里有嘱托,凌巴也是早早的安排了下去,各种消息被“无意”中一条条的泄露了出去,而以此自然会影响到某些人的判断,尤其是针对那些真正的大商家,凌巴绝对不会放过,而得知了这些“及时有效”的消息的人,个个兴奋莫名、摩拳擦掌,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在为某个皇帝和某个无良保镖在数钱了。

办完了该有的准备,凌巴估摸着差不多该到了比赛的时间了,也就吩咐敞开了大门,尽迎各路纷纷的“宾客”了。

结果门刚开,立刻就是一大堆人涌了进来,这离开的时候,需要等皇帝先走,但来的时候却不需要了,而这些人进来,其中多数的平民,都是为了占据到一个视野好的位置,所以这么早的就来等着了,此时看到机会,哪里不是个个都死命的钻了进来?不过越是这样混乱的局面里,越容易出现一些不干不净、小偷小摸的事情,凌巴也早防着这一手了,反正“火影卫”里面各色人物都有,这类的“人才”也并不缺乏,凌巴直接就是采用了所谓“以夷制夷”的策略,至少这段时间以来,都起到了良好的效果,不过今天情况有些特殊,凌巴不敢大意,在众人的怨言中,还是坚持着将这些人排列成队进去,不过也怕会犯众怒所以倒没有搞什么“例行检查”――没办法,人实在是太多了,就是检查都检查不过来,还不如直接放行,只是还要尽量维持着秩序,顺序进入,自然时间上还是花了不少,也算作耗费了,不过凌巴背景太强,直接就是当今天子,这点洛阳无人不知,所以这些人虽然有意见,可畏惧于此,还有那明枪晃晃的火影卫以及刺卫营的一种护卫,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够“憋屈”的服从了凌巴古怪的命令,当然,这个命令在后面刘宏来了之后,直接就被撤掉了。

大家进入了竞技场呢,不片刻,在正式比赛开始之前不多久,整个竞技场内便几乎挤满了人,不管是场边观众席的贵族包厢内、或者那些平民观众围成的集体人墙,还是主席台上一些重要官员以及刘宏、明月公主随侍的一众人等,终于都到齐了。

当然,还有这场比赛的两大主角――凌巴,和关羽。

至少是从名义上来说,这场代表着目前大汉帝国最高水平的比武,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

依然是废话少说,简单的介绍和过度之后,就直接进入主题了……

关羽,兵器青龙偃月刀,虎目凛凛,赫赫有威;凌巴,武器依然是“隼”枪,整个人也是如同一杆出鞘枪头,散发出凛然不可侵犯的煞气。

两大高手之间的对撞,在双方目光交集的那一刻,已经正式宣告开始了。

刷!

一上来,关羽便是毫不留情的先下手为强,手中青龙偃月刀在半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朝着凌巴的面门上袭来。

电光石火间,凌巴虽惊不乱,很快就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身体一矮,手中的长枪“隼”却是刁钻的化了一个弧度,在自己矮下身体的同时,却没有甘于停顿的,就这样朝着关羽刺去。

刺!

战斗,就这样一触即发……

第301章、异变

凌巴的“隼”枪,早在与张飞对战的时候,已经初展威力,也正是因为用的顺手,而且最近凌巴发现自己似乎还真的蛮适合枪的,况且对手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也属于大刀长兵器一类,自己自然也不能够短了距离、弱了气势,这杆材质很好、自己也很喜欢的枪,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就算是现在,凌巴已经渐渐的适应了这样冷兵器时代的作战方式,可是和像是关羽这种用刀这么多年、已经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的武将比起来,那技术,是他就算真的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练习也是拍马都追不上的,反过来说,现在给关羽一把手枪,他也不知道怎么对付凌巴,是一个道理,而现在“弱势”的显然是凌巴,所以他只能够是尽量的在其他方面去弥补差距,可是随着决斗的开始,他发现自己的盘算,还是大错特错了。

首先,和张飞不一样,关羽虽然也是力量型,但却不是纯粹力量型的猛将,而且移动起来的速度,未必见得就比拥有着精妙的步法的凌巴逊色多少,偏偏在这样的同时,凌巴和对战张飞的时候差不多,如果需要加快速度,那么出招的速度也要够快,更要够准,这样一来在出招的力度上就难免会有所偏失,可他又避免不了,这是他力所不能及改变的;与之相反的,关羽却全然没有这方面的担忧,他的力量和速度都跟得上,而当这两者结合起来的时候,便立刻对凌巴造成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凌巴甚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对手压迫至斯!

说起来,在前世的时候,凌巴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就看那些世界上各方势力都对他恨之入骨,恨不能够出之而后快,可他们却也拿凌巴无可奈何,派来的一个又一个的杀手、高手都折戟在了凌巴这里,其原因就在于,凌巴不只是对于那些现代化热武器、以及各种杀手、雇佣兵的手段了如指掌,更关键的还在于他也习有武功、身怀绝技,身体就是他本人最大的本钱和保障。

然而,自从来到了这个时代,虽然说确实有一段时间,凌巴还真的是对未来的热血生活充满了幻想,毕竟这里可是三国啊,后人无数次歌颂过的三国!可后来他才渐渐的发现,事情并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最明显的就是现实给自己的打击,实在是太过沉重了,重到他都感觉有些受不了了。

许多人都觉得穿越好,尤其是能够穿越到汉末三国的时代里面,自己掌握的现代知识、还有超越了千年的见识,随便忽悠一下,不就让这个世界围绕着自己转了?这完全就是在瞎想、在扯淡,很多时候,在现代的东西,在这个时代里面根本就用不着,这甚至是很普遍的一件事,凌巴现在也习惯了,再加上他附身的这个人,出身实在是烂到掉渣了,在这个时代里面,就属于最底层最低级别的那一种,可是出身没法改变,所以他现在只能够傍靠大树好乘凉,一边依靠着刘宏,一边暗自发展着自己的势力。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像是穿越小说里面描写的那样,来取而代之?可是现实告诉他,这样子,至少是现在暂时的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做到,所以,只有不断的积蓄,才能够真正保证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存。

没有在这个时代生活过的人,永远不知道这里的残酷,纸面上的那些“历史”,只是为胜利者书写的,有谁知道被掩盖在了历史尘埃里面,有多少的悲哀?

凌巴不是不知道,狡兔死、走狗烹,现实的世界里,没有哪个君主,会真的和臣子打成一片、坦诚相待,就算是号称虚怀若谷的唐太宗,都不能够,更别说还是刘宏这样“历史”上的昏君了,可他现在别无选择,更何况,刘宏真的就那么昏庸么?从现在发现的结果来看,也不见得,反正凌巴是走一步看一步,同时也时刻小心准备着。

对于这场比赛,凌巴心底里并没有多少赢的渴望,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没有抱多少希望,对手可是关羽啊,要说一个来到了这个世界没两年的后世的所谓高手,仅仅是因为修炼了一种特别的功法,也就是“易筋经”,实力大幅度提升,就一定能够打得赢这位,凌巴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这一仗,他又必须赢,所以他所留备的那些后手,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不过现在,显然还不到时机。

从比赛一开始,关羽一出击,凌巴的应对过程中,凌巴就一直是很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关羽的动作,看到前一场比赛中,原本是处于下风的张飞,居然突然暴起,而且变得特别厉害,而这一切都是源自于那什么所谓的“杀招”,凌巴心里对这一场比赛,就存了一万分的小心。

绝对不容许自己犯下什么低级错误,更不能够因为自己心里不够重视,而给对方什么机会。

只能说,张飞的必杀一击,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更让他不知为什么,居然隐隐还有一种恐惧的感觉,至少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这还是第一次,就算是在王越的身上,感触最深的也只是冰冷,那种只属于Yin暗气息的冰冷,可还不至于让自己这般恐惧,毕竟凌巴也是历经生死过来的,闯过了无数场的人生大关。

凌巴知道,气势这东西太过玄妙,虽然人可以利用气势,却没有谁能够真正深层次的了解和掌握它,而在看到了那个时候的张飞的时候,凌巴甚至有一种错觉,他已经能够控制好气势了,并且能够收放自如的运用,比如说,用它来威慑对手。

关羽虽然和张飞不同,但关系好歹胜似亲生兄弟,而且张飞对于关羽的敬服,显然不只是从年龄上。

要说年龄上,凌巴现在也知道了,实际上三人当中,最长的,应该是关羽才对,只是刘备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关羽张飞二人不由得敬服,也就尊他为长,而关羽次之,张飞则再次之。

不过他却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关羽,真正实力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似乎这个时候隐隐的也能够明白了,和关羽实力相差不多的张飞,和自己的那一战是多么的“水”的了,但关羽却根本不给他多思考的时间,攻击如潮水般连绵不绝,而且隐隐的,似乎要渐渐的将凌巴灵动四窜的身体压制住在一个越来越缩小的范围之内,到时候不需要关羽亲自动手,他自己都可能直接摔下去,然后败在了自己定下来的规则上。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总是能够给他的整个人,都带去一种形似龙的威压和王者的霸气,在比赛的过程中,这种直接气势上的压迫,是很强烈的,与过招不同,精神层面的对碰,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却往往是一点最微小的环节,都有可能决定以整场战斗的胜负成败。

凌巴一直在苦苦支撑着,关羽的攻击如剑雨般向他袭来,仿佛将他能够躲避的任何一个点,都锁定住了,让他几乎无路可逃,无路可退。

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凌巴整个人都是处于下风,被死死的压制住了,观众席、主席台上的人们看着,支持凌巴的,都不禁为他感到担忧,就是明月公主,脸上也始终是眉头紧锁着,时刻关注着着比赛的进程,这个结果,对她可是很重要的。

就在这时,凌巴眼睑突然不经意的一跳。

这不是因为关羽的攻势,虽然被死死压制住,但凌巴的生命力之顽强,也是完全出乎了关羽的意料之外的,算起来,他不是第一次和凌巴打了,在之前涿郡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切磋”过了一次,然而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对决,凌巴的实力进步之迅速,虽然心里有所了然,但关羽还是不由吃了一惊,如果是类似于典韦这样的对手,都不会让他感到吃惊,然而凌巴的进步实在是太快了,虽然还是无法与他比肩,但如果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关羽第一次,对凌巴有了一种异样的想法。

所以不由自主的,他的手底下,也从刚开始的留有余地,到现在,基本上出手的,就是绝对的杀手了。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自己的青龙偃月刀,即将再一次迫近凌巴的面门的时候,对方却居然突然的就停下了一直移动个不停的身体。

“停!”凌巴突然一声惊喝,其中包含震惊和惊疑不定的,喊叫间,他手中的兵器率先停了下来。

他停下来,关羽自然也不能够继续下去,停了下来,看着他,且看看他有什么动作,只是眼神中不免带有些讥讽,那眼神就似乎是在说“怎么,终于想到要认输了现在”。

凌巴现在懒得理会他,他朝着那个心中恍然有所感应的方向望过去,在看到的那一瞬间,脸色大变,而关羽和众人看着他奇怪的举动也纷纷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一个个脸色也都变了。

那是……

“洛阳大火!”

洛阳城西,一间木屋里,望着窗外风起卷烟狼,一个神秘文士嘴角一咧,喃喃道:“这,才只是开始呢……”脸上,不由就露出了一个神秘而又冷冽的微笑。

一切,似乎真的,才刚刚开始……

第302章、洛阳大劫(一)

火、火、火……到处都是火,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烽火已经遍布了整个京都洛阳。

这一个下午的洛阳,显得特别的璀璨,在夕阳还未下山的时候,却已经是“红了半边脸”,而那火光映照在人的脸上,却也照出了人生百态。

有失神呐喊的、有无助求救的、有慌乱逃窜的、有乘乱行凶的、有寡恩薄义的、有恩将仇报的、有以德抱怨的,也有临危不乱的,但却占据极少数,大部分人,在这火焰开始蔓延了之后,便都已经是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一切,就好像是命中注定。

“武林大会”的竞技场内,擂台之上,凌巴呆呆的望着这一切,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关羽早已经停止了攻击,他现在也没有理由、更没有那个想法再攻击下去了,或许也有想过这就是凌巴的手段,但是想想,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也未免将其想的太过不堪了,虽然看不惯他,但关羽自己都不愿意相信他会是这种人,而且看他脸上的表情、他现在的表现,也并不像是这样,其中必然还有内情。

观众席上众人呆住了,主席台上所有人愣住了,被这一切打个措手不及的大家,似乎还没能够从眼前的一切中缓冲过来。

但凌巴已经当先清醒过来了,看着眼前,他不禁目呲欲裂,他想不通,这些人怎么能够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任他怎么想,也绝不可能想得到,对方居然会用出这种釜底抽薪的绝户之计,所以他当初才会自己排除掉这种可能;而且要知道这“绝”的可不是其他,而是京城洛阳,洛阳在天下间的地位,就像是皇帝在一个朝廷里的地位,如果这次真的让对方得逞了,不只是自己等人活不了了,就是这天下,也还不知道要乱成了什么样子。

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了,绝对不能够再让这火继续烧下去了,看着火势,显然对方是早有图谋,定然不止一处地方着火了,而各处的守备力量是不同的,最让凌巴心系也是最要紧的是,各个地方守卫着的人,能力也各不相同,有的能够完全独立的承担起救火的工作,但也有负不了这个职责的,这个时候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统筹安排和计划,更必须有一支队伍从中穿梭传达命令以及从中调解,关键在于时间,速度就是生命,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够再耽误下去了。

“来人、来人……”凌巴歇斯底里的狂吼了起来,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自己形象什么的,在这样的灾难面前都题,凌巴心急火燎,现在真是一切都想通了,这些人,这些人简直就是疯子,他们根本就不是单纯的要捣乱洛阳这么简单,他们这样,看这架势,分明是要毁了这里啊!

洛阳此时,烽烟四起,却不是来自于战火,而是各处大肆的焚烧,凌巴也搞不清楚,他们怎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但他也知道,这些准备,恐怕不只是在自己注意到了他们的时候,就开始的。

凌巴莫名就想到了乐师提到的那个为马元义出谋划策的文士,同时也是曾经被自己无意间撞上过一次的人。

好可怕的心机,好深沉的思虑,好Yin损的计谋!

但凌巴想不了更多了――而在凌巴这样的狂呼之下,几乎所有隐藏在暗中原本负责守备的刺卫营和火影卫之人,都在最快的时间里、最快的速度下,赶到了主席台下,正如刘宏说的那样,在竞技场里的时候,所有这些护卫,除了刘宏自己从宫里面随身带出来的那些近卫之外,都以凌巴的命令为准,听从他一个人的调遣,虽然特殊情况下,这种命令可以改变,在这个时候,这些人却还分得清楚轻重,都知道必须先听从凌巴的统一调令。

而当这些人都聚集起来的时候,观众席的不少人才发现,原来自己身边似乎刚才就“潜伏”着这么一支队伍,大部分时候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一到了关键时刻,他们就将是凌巴所能够出动的最强力量,他们的最强,并不完全体现在武力上,其中有些人的单兵作战能力,可能还不如一些劣质兵种的人,但他们胜在各有所长,而凌巴是这里唯一能够掌握他们的人。

“刺卫营三小队,负责城南……”

“火影卫二中队,负责城北……”

“刺卫营一小队,负责城东……”

“火影卫四中队,负责城西……”

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武断,这种时候,多赶一点时间,就等于多给自己争取一秒机会,更是为自己这一方的胜利,多争取一份几率和可能,凌巴的头脑里,如一台最高精密的仪器,十分紧凑的计算了起来,将自己这段时间所了解到的信息几乎都组织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他整个人几乎是要透支了自己的脑容量,而后,就听到一条条命令从他口中安排和吩咐下去,有条不紊。

这些安排井井有条,听上去像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一般,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段时间他一直招呼着乐师、卫礼等人密切注意着这些人的动静,在看到了那火焰的一瞬间,他想到了关键,便是想到了那些人,因而按照着记忆中,这些人聚集最多的地区分块的,安排这些人去支援。

不过,凌巴还特意多加嘱咐道:“记住,这一行过去,必须安排人手时刻保持联络,务必保有有生力量,尽量不要全员出动,遇有意外情况,第一时间前来通报。如果遇有没有缘由执意从中阻挠者,决不手软,立下狠手!”

“遵命!”刷的一声,在凌巴一声令下之后,数百刺卫营、火影卫人马轰然应诺,这场面,让场边不少人居然都是看得热血沸腾,感觉着那份在洛阳已经很少不见的紧迫感,似乎某种东西,也开始在这些人的灵魂深处渐渐清醒了过来。

凌巴看着这一大群人,满意的点点头,挥一挥手,直接道:“去吧!”

哗啦啦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其中还剩下近百人,这些人是从刚才那些被安排各自有任务的人中“剩下来”的,但他们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刺卫营的人向来都是以命令为主,而火影卫之人,更是从来都是被灌输了尊凌巴为主的思想,这个时候自然没有丝毫违背。

更何况,将他们留下来,凌巴自然也有着任务交付给他们去完成,绝不可能让他们就这么轻轻松松的。

“你们当中,留下一队人跟着我,其余的,全部准备沿途保护陛下……记住,我要你们用生命担保!”这个时候这里的关键人物,反而不是凌巴自己,而是皇帝刘宏,凌巴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到何时才算止境,但凡事都必须早做万一的打算,在自己的这边,任何人都可以有事,但刘宏却绝不能够有事,至少是在现在,他还不能够死。

“是……”不管是唯凌巴之命是从的火影卫,还是本就效命于天子的刺卫营,此时都是轰然而应。

做完这些安排,凌巴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才看向了主席台上,观众席上的众人人心惶惶,但此处有着凌巴镇着场子,而且毕竟那火光还离得十分遥远,一时也没有让他们感觉到多深的威胁,倒不至于这个时候就乱作一团,而主席台上,却有着一个让人着实头疼安排的人物――刘宏此时正是稳坐钓鱼台,看到了凌巴,微微一笑,笑不出的诡异……

第303章、洛阳大劫(二)

“从即刻开始,你们必须拼死保护陛下回到皇宫里去,陛下若未能够安全回到皇宫,你们便也无谈求生……”凌巴郑重加威胁地嘱咐着那些被安排去保护刘宏的刺卫营和火影卫人手,他知道,现在他只能够成为一把尖兵利刃,而刘宏才是能够起到统领作用的,即便只是一个象征Xing的作用。

别看关键时刻这位皇帝好像没什么用,但绝对不要小看这个时代皇权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他就是核心,核心不倒,则万事可平,而凌巴在这个时候也并不是无足轻重的,但他自信凭借自己的手段,还是可以保证好自己的安全的。

至于家人,貂蝉、扁素问等人,抱歉,凌巴现在暂时没想到那边去,不是忘了,貂蝉是他夫人,还已经怀了他的孩子,怎么可能忘了?而是现在根本就不需要他去顾虑那方面,因为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他便已经是安排好了火影卫暗部的人留守和拱卫那里的安全,而且不必担心人手不够,因为就在昨日,乐师和卫礼暂时的将暗部的大本营,几乎都是搬到了他的府上,毕竟家中人不多,还有不少空房间,足够这些人住的了。

再加上,从前世开始就是这样,凌巴从来就不打无准备的仗,把握倒还在其次,而作为他可能要长期驻扎、又有重要人在的府邸,又怎么可能一点儿准备也没有?平常的时候是不需要用到,但到了这种需要用到的时候,却才显出了他的“先见之明”,如果真的有人要突入到他的府宅那里去――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以如今凌巴出尽风头的声名,不可能不引人注意,而对方能够搞出这样大的动静,显然不是一时起意,谋划和准备,定然都有经过一个相当长的时间,自然要保证万事俱备,自己这个可能的变数,一定也在其考虑范围之内,只是凌巴也不担心,多少机关什么的不敢说,但自己的那些筹备,真要是让家中那些人都藏起来,保证外人找一千年都找不到,当然这还是排除了躲藏起来时期的吃喝的问题,虽然随时都是备有了超过一个季度的吃喝。

“是……”

“是……”

两声轰响的应诺,代表着这两支队伍不可动摇的决心,这些人,已经堪称是死士了!

看着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火影卫终于要有正式的用武之地了,凌巴心里也有一点自豪,但更多的还是哀叹,这一次,真不知道自己这些儿郎们,还能够留下多少人?

但是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在看到这边动静的时候,刘宏已经是在明月公主和一帮文武大臣以及贴身近卫们的簇拥下下到主席台下来了,这个时候这大队伍已经是到了凌巴的身边,刘宏不由惊问道:“爱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爱卿?凌巴对这个称呼有些敏感,这几乎是刘宏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这么正式的称呼自己,他拱一拱手:“恕臣冒犯了,此时确不是多说的时候,还请陛下及一干文武大员们先各自回宫回府等候,这边么,就交给臣就可以了。臣一定,不让贼子Yin谋得逞……”

刘宏脸色一瞬间的Yin晴不定,咬咬牙道:“若让朕知道是何方宵小作怪,敢公然与天作对,朕决不轻饶!”

凌巴心中苦笑,这个时候说这些根本没有意义――

就在这时,异变又突生了!

只听得先是一声声密集的“吱吱吱吱”的清脆磨牙般的声音,既而,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开始,突然当先窜出了一个小黑影,等众人回过头去看清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只硕大的老鼠。

凌巴先是有些疑惑,心里正涌现出异常的不安时,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一阵聒噪的轰鸣,那“吱吱吱吱”的磨牙声音只是越加的密集和激烈,紧接着,众人便看到了可能是不少人人生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一大片的黑暗笼罩过来,只不过不是在天空,而是在地面下,一条条黑线连成一个让人可怖的黑面,而后,大家的视野中,就见到了一只又一只、一群又一群――这个世界上的老鼠是永远都不嫌多的,而这些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一大群甚至一大片的老鼠,更是源源不断的从各个地方涌出来,到处都是老鼠,数之不清,让人心惊恐。

就知道必然不简单,不至于这个竞技场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发生,看来果然啊!凌巴心中暗道了一声,起先心头也是狂震,但是稳定下来之后虽惊不乱,视线却在这时转移向了某个众人都忽略了的方向去,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着等待在一旁的刘宏道:“还请陛下立即移驾回宫,同时立即派人调请羽林前来护卫……”

刘宏自然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刘明则是美目涟涟,深深望了他一眼,朱唇轻启道:“你……要小心……”

“殿下请走……”凌巴面无表情,不等说完,就对着刘明拱了拱手,刘宏瞪了他一眼,这种紧急时候却也没有办法,也不多逗留和迟疑,更无须他在这种时候指手画脚的对凌巴做什么根本对现场没有帮助的毫无意义的指示,直接转身就走了;而刘明则是白了他一眼,看他目不斜视,果然没有再看自己,不由嘟着嘴狠狠跺一跺脚,然后紧跟着刘宏离去,却没注意到身后凌巴做了一个擦汗的动作。

而紧随着刘宏等人其后,那一班大臣自然也都是跟着匆匆而去,只余几个武将留下来,也不知道是揣着什么心思。

此时的现场早已是乱作了一团,观众又哪里还有心情继续再看下去?更何况现在也没什么比赛可看的了,因为作为比赛选手的凌巴早就已经离开了擂台,而另一方的关羽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也第一时间到了兄弟张飞的身边,场上此时是空空如也。

而在这个时候,凌巴预先为这竞技场安排的八道安全门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刘宏等一行人自然是当先从正大门而出,那一大群的鼠潮奔袭而来,却被围在了外围的那一群护卫们奋力的劈砍开来,不过这老鼠实在是太多了,数目几乎可以说是数之不清,一波又一波,仿佛是永远没有枯竭的时候,而且目标也很明显,就是朝着移动的人,然而他们又不得不移动,必须要出去,只有离开了这里,才有可能保全。

在这个时代,“领导先走”是没有什么好批斗的,更何况还是刘宏这样关键Xing人物的领导,凌巴也不会无聊到拿着生命去开玩笑,看着这几乎是源源不断的鼠潮,凌巴高声喊道:“大家不要慌,谁有火子,找到一切能够点燃的东西点燃了!”

听到了凌巴的话,不少的人都跟着照做起来,这样倒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可惜只能够是局部,这不是早有准备的,当然不可能谁身上都有带着火子,凌巴却在这个时候对着身前的众人叫道:“大家跟我一起,将这个擂台拆了,全部送过去点火,铺出一条路出来……”说干就干,在凌巴的带领下,身后留着的百余人一起紧急动手起来。

大会的比武擂台,乃是采取了十分坚硬的木料制作,这种木料很实用,用来当燃料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本身价值比较高,那样会显得很浪费,但现在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那么多。

鼠潮来的速度奇快,而凌巴等人的速度也不慢,借着几颗火子,将不断被拆下来了的木柴从擂台开始向着大门的方向铺出了一条路来,而后直接点火。

哗刷……

一片沸腾,空气好象都在此刻被燃烧了,火势越来越旺,这对现在的众人而言却是好事一件,而对于老鼠们却是一场灾难,可是显然这个势头还不够。

在这过程中,不少的观众,不论平民、贵族,都是混进了刘宏一行人中,希望沾着光,能够安全走出去,但也有不少的人,被那随意乱窜的鼠潮波及到了,几乎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便被一片老鼠波浪碾压过去,然后,尸骨无存……

第304章、洛阳大劫(三)

本来按理来说,“武林大会”的竞技场,应该是最安全、最有保障的一块区域,但自从看到了那些纯粹恶心人的老鼠群出现,凌巴就不敢再这么保证了。

对方很明显是有针对Xing的“重点照顾”这一片区域,凌巴不清楚这些“招式”是怎么想出来的,但看对方这一还连着一环,几乎不给人以喘息之机,凌巴突然冒出一种想法――是不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开始布置这一切了呢?而自己,还从来不曾发现过,可笑还一直以为,对方就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中,就在自己的眼皮子视线底下,根本不会翻得起什么大浪来,这一回真是狠狠的等于直接脸上被扇了一耳光,一记响亮无比的耳光。

火影卫和刺卫营双重耳目下,居然都能够被敌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不知情,凌巴不得不重新考虑一番自己的御下是否是出了什么问题。

但这些问题也都留待事后了,现在保命要紧,更要想办法平息这一场不平静。

最可怕的,并非是天灾,而是人祸,天灾,是不可抗力的因素,而且也总有些预兆,可以给人以作参考,来早做准备,如果能够躲避得了,自然就生存下来,若不行,那也是怎么也没有办法的事情;而人祸在发生之前,是不会给人任何的端倪筹谋的,而且大多时候,比之这些天灾还要来的可怕,因为那是人心的罪恶。

而且现在凌巴害怕的是这件人祸所带来的一系列不良好的连锁反应,洛阳并非是眼前所能够看得到的那么平静,暗中还潜藏了多少危机,谁也说不清,如果借由着这么一次大灾祸的时候,全部都爆发了出来了,凌巴可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抵抗得住,即便他的身后,可能是整个大汉王朝的国力支撑,但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可是都被人捅到了心窝子这边来了,反而更危险、很容易就变得毫无反抗之力了。

而且就是眼前这处境,看样子一时也很难以渡过去,眼睁睁看着鼠潮来势凶猛,不少人几乎都葬身在了这席卷的疯狂老鼠群中,自己却是无能为力,这件事情对现场的不少人,都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凌巴这个时候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只能够一边吩咐手下人想方设法出去或者是将求援的消息尽快传送出去,和乐师、卫礼他们也约定了暗号,倒是正好这个时候有可用武之地了;另一边,他还要指挥着现场那些观众一个个也不要呆愣着赶紧行动起来,如果是在平时的时候,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都不会是那么容易就吩咐得了的,但在这种时候,他刚好作为主心骨的作用,而且虽然势头还小,但刚才那火焰对于老鼠的威慑作用还是亲眼见证的,这也算是几乎常识Xing的东西,这个时候哪里还有迟疑和埋怨,一个个忙不迭的都去主动的将木质擂台拆了下来了,分成一块块的木料制品,跟着扔进了那条被烧得越来越旺的“火路”中。

现在,就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不感到紧张,这是被生命的压迫。

凌巴还时不时的将视线转向了刘宏的方向,那大队人马倒是依靠着训练有素的护卫拱卫着,仍然能够勉强保持着一定的阵形不至散乱,不过一个个都是神色慌张,而明月公主等人早已经是吓得脸色发白了,毕竟久居深宫,荣华富贵、饱受隆宠,哪里见到过这种阵仗?那次跟随着凌巴的时候,是因为大部分危险的时候,她都不是在很清醒的状态下,现在却是眼睁睁看着那一大群的令人恶心的东西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那情景,别说多让人惊恐了。

刘宏倒还依旧保持着镇定,至少脸上表情是这样的,而且他被护卫在最中央,基本上也感受不到外面的危机形势,只能够看到身边隐约似乎有人不断的减少。

凌巴也是心中焦急,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够是大声嚎道:“大家尽全力,铺出一条路来,让陛下先出去!”也不管其他人什么想法,当先就动起手来,其他一大批手下自然都没有异议,一味默默的跟着他紧急行动了起来。

现场已经变得一片混乱了,看着凌巴这样的作为,似乎起到了不小的效果,还在观众席上、主席台上的其他不少人也是都跟着,将手边能够见得着的可以燃烧的东西都往台下扔了下去,也有火子的人自然也跟着点燃了抛了下去,顿时周围一片的笼罩着,像是在和远处的烽火洛阳城相呼应着。

这个时候,主席台上武将那一派突然一个人站了起来,冲着凌巴高声喊道:“凌将军,某乃是洛阳西街守备军都尉,此乃是行军调令之信物,就全都交由将军了……”

主席台上大部分人已经走了,但不少的武将留了下来,有一些则是留在了凌巴的身边跟着,也不知道是得了太尉杨彪的命令,还是刘宏下的令。

听了这个消息,凌巴自然是欣然不已,这时却听到不断的有人站起来说道:“凌将军,某乃……”

看着这情势,倒像是这些人一股脑儿的都要将责任推给自己担当的样子,不过现在根本不是推脱的时候,凌巴一一应了下来。

视线却在这个时候在现场搜寻了起来,这种紧急时刻,兵力是很重要,但也要在身边才有用,而类似于那些猛将,无疑也可以起到一些关键Xing的作用。

他要找的自然是关羽和张飞,典韦在之前的时候就已经靠到了刘宏和明月公主的身边了,有他在自己也能够稍微放心一些,而这两大猛将,他也打算找出来,至少有他们“护身”,也能够避免一些意外情况,刚才关羽下了擂台,和张飞会合在了一起,不过后来又混在了人群当中了,不过凌巴目力极佳,虽然没有全副身心的寻找,可那两人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并没有花他多少时间,但等到他找到的时候,却发现……

“大哥!”混在人群中红脸的关羽突然大喝了一声,和张飞相视一眼,然后十分有默契的就朝着刘备家方向跑。

凌巴愣了一下,然后也想到了:今天,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刘备并没有来看比赛,似乎还是留在家中,关羽和张飞兄弟二人看到了这副模样,就算是泰山崩于前而不轻易改色的两位猛将,却是因为担心大哥的安危,而齐齐变了脸色,这让一边看着的凌巴,看着都不觉得有些嫉妒了。

两人要走,凌巴自然没法挽留,他们暂时还不归自己管,凌巴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让他们了保护刘宏,那也是没可能的事情,而且他感觉中,刘宏自然不会这么早就“挂掉”,所以也没必要自己过去自讨没趣,干脆当作没看见他们已经“临阵脱逃”了。

关羽和张飞走得很快,人一下子没了踪影,凌巴只是愣了一下,旋即苦笑,这个时候却根本没时间再去理会他们了,竞技场这边的情况,实在是令人堪忧。

眼看着刘宏等人终于都安全离开了,虽然这其中付出了不知多少护卫的代价,但这个时候根本没得考虑,而且凌巴也在想是不是尽量的将洛阳内所有禁卫、羽林以及各城的守备力量都完全调动起来,而且他最害怕的是,既然这竞技场内搞出了这么一出,不太可能只是为了针对自己的,而如果是针对这里面的重要人士,无疑刘宏是最有可能的,毕竟他才是整个大汉和整个洛阳的核心人物,那些人要对付他也不奇怪,只是既然已经将灾祸引到了这边来,不可能考虑不到刘宏离开后的情况,而且说不定连路线都计算和筹划好了,那么这一路上下去,必然也不会平静,想到这里,凌巴后背不由得一阵冷汗津津,赶紧又叫过了火影卫的手下来,沉声吩咐道:“务必赶在皇上之前,将前路一路打探清楚,同时以陛下口谕,收拢洛阳城内军队力量……”

第305章、洛阳大劫(四)

在付出了不少护卫Xing命的代价之后,也为刘宏等人顺利离开争取了时间,而在这过程中,凌巴也和手下人用火“铺成”了一条通往门口前进的道路,正好是将老鼠们阻隔在外,凡是仍然“嚣张”地“吱吱吱吱”叫着不顾一切冲进火焰中的老鼠,都是用它们的亲身经历给后来“鼠”上了十分生动的一课,一只只老鼠被熊熊燃烧的火焰直接烧成了灰,这对于其他的老鼠无疑是一个血淋淋的深刻教训和威慑,使得鼠潮的声势一定程度上得到了降低,这样一来自然给了刘宏等人方便,原本他们就在逐渐向着大门处靠近,而且距离不断缩小,而凌巴在最后看到这一队人马的时候,就只能够看到了他们基本上都靠近了门口,正朝外散去,至于被围在中间的刘宏等人,想必早就走远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松口气完全放心了,现在的情形依然很严峻,他还是很谨慎地派了人去沿途打点好,不敢放任丝毫的潜在危险威胁到刘宏的安全,那样子做的这一切可就是完全白费了。

至于此时在“武林大会”竞技场的现场,早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包括那还“来不及”被老鼠们“照顾”的比武大擂台,这倒不全是鼠潮肆虐的结果,尽管它们的冲击对于这要负最大的责任,但搞成这样“破坏”局面更多的,还是是大家点火需要的木料,大部分都是来自于这竞技场的建筑材料,自然那些擂台啊、主席台啊什么的,基本上能够拆的地方都被拆了一个遍,毕竟这个时候,可不能够指望着什么天降神兵,一切都需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而大家也一个个奋勇“拼搏”,一方面助长了火势,削弱了“鼠势”,而另一方面,也使这竞技场“消亡”的速度,更加快了。

在凌巴的安排之下,这一切自救工作都在持续有序的进行着,在这过程中虽然也难免可能会产生一些混乱,但终究大家求生的Yu望战胜了其他的什么,很多时候两人之间的一些小摩擦也能够勉强忍下去,而且就在凌巴等人的底下监督着,就算有什么也不敢轻易妄动,毕竟刚刚凌巴还用自己的行动震慑了一番那些心里不好心思的人――直接是将一个胆敢不服从命令、自己乱跑的人直接丢到了那遍地火中,那人没有让老鼠啃掉,反而是葬身已经越来越烈的火海中,自然让看到的众人都是心神巨震,一个个都收敛了不少,就算是刺头也不敢现在这个时候来出头撞在枪口上了。

不过凌巴也很头疼,虽然火势越来越大,也控制住了鼠潮的局势,更重要的是刘宏等人已经安全撤离了,自己最大的顾虑也没了,现在,至少看着现场,那些原来还势头凶猛的老鼠群,这个时候已经是在本能的畏惧和刚才的那些“实证”面前望而却步了,也就是说,现在这老鼠已经不是最主要的问题了,因为这整个竞技场基本上都处在一片“天然木料”当中,当火势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到时候根本用不着大家再去拆这竞技场了,火势自然而然就一定会一直波及到整个竞技场,这些木料根本就禁不起火焰的“挑逗”,一定很容易就燃烧了起来,,到时候估计基本上这里都要成为一大片火海了,说不定老鼠在这样的火焰中,早就灰飞烟灭了,哪里还谈得上来威胁大家?可另一方面,这火焰是无情的,它的“敌人”根本就不会分对象,在带给了老鼠们毁灭的灾难的同时,也将越来越严重威胁到人类的生命安全,而且现在已经有了十分不好的苗头――

随着火焰燃烧的剧烈,火势越来越大,自然火焰燃烧产生的烟雾弥漫也更加浓烈,而且这些木料本身就是十分容易产生污染的低质“燃料”,冒出来的不只是浓烟,还是黑烟,呛得人口鼻难受不已,咳嗽不止。

“快、快点,快点疏散人群……”凌巴一边吼道,一边指示着旁边的火影卫和刺卫营的人手们,一边自己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有一部分人倒是聪明的抓住了时机,趁着刘宏一大队人马出去的时候,也跟着出去了,也幸好那门够大,而且本来那些人行进的速度就已经是极快了,也不至于产生什么严重的踩踏事件;还有其他的一部分人更是很有眼色,也很聪明灵活、反应非常快,在看到情况不对的时候已经第一时间循着靠得最近的门出去了,他们反倒是成为了最先获得安全的人;但是大部分的人仍然被困在这竞技场里没得出去,现在基本上都是从主席台、观众席上下来了,毕竟那些木材都被搞得乱七八糟了,整个场子都是显得遥遥欲坠,自然也没法再在上面呆下去了,而且在下面也没有了老鼠的威胁,但现在才发现,这些火焰造成的威胁,比老鼠甚至还更大几分,甚至都还用不着近大家的身,直接就能够靠着浓烈的黑烟“远程攻击”手段,将大家熏得东南西北都找不着了。

最最让人担心的一点是,这里迟早会成为一片火海,绝对不能够在此久留,而且就算还等不到成为一片火海,现在那些摇摇欲坠的建筑,一旦倒下来砸到了大家,也难说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凌巴见状心中也是焦急,只能够一边想着办法,一边带着队伍向竞技场外面进发,而后怒吼道:“大家跟着我一起走……”这一声,纯粹就是为了壮自己的声势,倒是一下子将手下这些人的气势都调动了起来,然后原本还没头没脑的乱窜的人群一个个就像是迷航的人终于找到了组织一样,跟着这一支队伍,开始变得渐渐壮大了起来,朝着外面进发而去。

蹦!

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让的行进中的众人心头都是一跳,这个时候却根本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其实不回头也知道,一定是后面的建筑在火还没有烧身的时候,已经是轰然坍塌了,而随后也是不断的有着惨叫和呼救声传过来,显然是刚才还来不及或者是犹豫着没有能够跟上来的人,这让大家的心更是跟着紧揪着,却根本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和停留,自己的生命和满足好奇心比起来,无疑都是前者更重要。

哗啦啦……

突然连绵成片的异样声响,让凌巴心中一震,来不及慢慢等后面的人了,一言不发的直接用行动告诉大家加快速度赶紧跑。

一大群的老鼠被烤焦了的尸体出现在眼前,让大家看得都不由得眼皮一跳,不知不觉小宇宙爆发、潜能激发一般的,都是猛然的又一阵提速……

夸啦啦啦……

当终于走出了竞技场,再隔着很远的一段“安全距离”回头去看着竞技场那边的时候,早已经是被火焰侵蚀得一片都不成样子了,一排排木质建筑轰然倒塌下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声,还有“吱吱呀呀”的杂音,也不知道是还有着幸存的老鼠们混杂在其中,还是那些木料之间挤压产生的。

总之,大家是再也不想要回头去想这些了,再回头来看看自己这方的人马,不少人甚至在逃离出来的时候就失散了,而现在,就算凌巴和手下那一批人,也都个个心有余悸的,刚才只要稍微晚了一步,还真就什么都不好说了。

将其他无关的人遣散了,带着一批“志愿者”和原本手下现在还幸存的人,凌巴心事重重地继续前行。

行不到多远,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了一队人马,看清了他们不是刘宏一行人,凌巴莫名松了一口气,看着这模样,似乎不像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事情的样子,也自然心态也是轻松了许多去面对,但心里却更是感到疑惑。

“这又是怎么了?”刚才那一幕幕诡异的场景在自己眼前连续不断的上演,凌巴神经渐渐麻木,甚至突然冒出来一个疯狂甚至是根本不可能的想法:这该不会是老天在和洛阳作对吧?看着这一场场,分明就像是通俗所想到的地震来临前的征兆啊!可是汉末三国时侯,洛阳有发生过地震吗?就算是自己这只小蝴蝶起了作用,可难道连气候都跟着一起影响到了吗,蝴蝶效应也没有这么夸张的吧?

脑中冒出一个又一个的看似可笑的想法,凌巴突然感觉头疼欲裂,赶紧停止了混乱的思考,可是又抑制不住的要想下去,不由得心中苦笑,这一回还真是栽了个大跟头了啊!

这一次的事件,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了,而且这么大规模大范围的动静,自己之前也有想到了,可关键在于,自己所想的根本还没有到这么深的地步,对方显然是做了多手准备的,而且几乎都是留有后手,实在很难让人琢磨到底会如何“出招”,又要叫凌巴该如何“接招”?

第306章、洛阳大劫(五)

凌巴心中暗自懊恼不已,早知道会出现如今这种情况,他当初干脆都将这些人抓起来算了,虽然可能没有办法真正揪出元凶,还有潜伏的隐患,但也比现在这样,直面毁灭之境要强。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可吃,现在唯一可想的办法,就是要先决定下来怎么补救,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说刚才那恐怖的鼠潮了,至少已经算是被控制住了,虽然怀疑对方既然搞出这么一招来了,可能不止是这一处,但毕竟竞技场现在已经整个都可能将要化为灰烬了,也没心思去计较其他了;而且就是现在这洛阳四处烽烟四起,也有得够凌巴头疼的了,哪里还考虑得到其他更多的问题?当然是一切以救火为最要紧!

他这一路紧赶,根本原因也在于此,甚至根本就顾不及身后竞技场的变化,这一队人中倒有不少人回过头去看,就只能够看到那里早就变成了一片废墟,而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经历了最激烈的一次爆炸Xing燃烧之后,已经再也看不到了昔日的繁荣,不过反正比赛到这里也差不多了,现在观众没了看比赛的Yu望、选手自然也是没了比武的念头,而且人都基本走光了,所以变成这样也没什么,至于后面可能还要处理一下这其中因为这场“意外”造成的那些人命,就不是现在考虑的问题了;现在的凌巴,就只瞄准了洛阳整个城池中心处的着火点,在那里,就是洛阳士兵驻扎最多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谁向刘宏建议的,将大部分的人都安排在了那个地方,还说什么是为了在意外情况发生的时候,不管是发生在洛阳的哪个地方,基本上都能够保证这些军队以差不多的速度赶到,类似于中心辐射的效用。

不过就在这要赶去救火的途中,却意外的在离竞技场不远处的路上又遇到了一队人马,没有旗号,反正不会是应该已经顺利离开了的刘宏一行人,这让凌巴不由稍稍放松了一下神经,毕竟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刘宏那里突然再出现什么问题来,那他可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但他旋即又感到有些疑惑了,毕竟这些人看上去,像是只是在如平常一样正常巡逻的城防一般,可看着那洛阳烽火就在不远,虽然步行过去还要一段不短的距离,但这一队人马,基本都是骑兵,真的要赶起路来,那速度可是比自己这边都要快上许多了,现在这种时候还能够保持着这样的安定,凌巴真不知道该说这些人神经大条好还是说他们没有责任心。

不过既然被自己看到了,当然也要将其收编入自己的麾下,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了,而且看这些人全副武装,正好都可以利用起来,至于自己那些武将一个个都将各自的统兵信物交到了自己手上,但说实话,在这种时候如果连那些兵马人员本身都找不到,有这些也只是顶个球用,还不如现在来的这一批人来得实用,虽然人数不多,估计也不超过三百人,但总比没有顶着强;更为关键的却是,这些人胯下都有马,正好可以先借用来让凌巴和一干手下赶路,至于他们愿不愿意的问题,凌巴根本没考虑过――废话,不讲他自己了,他身边可也有不少洛阳军中的实权武将。

凌巴刚想要前进过去,突然眼睑一跳,心底莫名的升起了一丝不安和警惕来,顿住脚步,又不由得仔仔细细打量起了对方来。

对方大概两百多人马,而且还都是骑军,胯下的不是什么神骏,但也个个高头不凡,想来品质也不会差,那么这一只骑兵的身份应该自然也不会差,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但凌巴真正关注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这一支队伍,他们还没有到眼前,双方的距离也相隔不是多远了,可他们看到了自己等人,非但没有招呼一声,还是慢悠悠一个个好像是散步一般的朝这边而来,凌巴这回不是疑惑,而是怀疑了,这些人的行动实在是太诡异了,不由得他不起疑,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任何一点粗心大意,都有可能立刻面临亡命结局。

“前方止步……”看着对方越来越靠近,凌巴心里不由暗骂真是浪费马力,却也不得不先出头“提示”对方一番,可刚刚出口,他就暗道不好,心头猛的一跳,眼前还没出现什么称得上是诡异的状况,但人已经偏过头向后面狂吼道:“快都趴下、找地方隐蔽……”

仿佛是听了凌巴的话,而得到了某种命令一般,几乎是在凌巴话音刚落的刹那,空气中一股凝固的气氛,让众人都不由得觉得片刻的窒息,而后大家终于都知道了,为什么凌巴会突然出声警告了。

刷刷刷……

齐刷刷的一片,对方那些人都是勒住缰绳停住了前进,而手中不知道何时,已经多出了大家再也熟悉不过的一样武器、弓箭,这时候大家才看清,原来他们刚才都是将箭筒遮盖在了后背上,大家没有看出来也是情有可原,还没等得及众人从这突变中完全醒悟过来并作出反应,他们早都已经是做出了弯弓射箭的动作,寒咧的箭锋直指着凌巴这边的众人。

咻!

咻咻……

先是一声也似乎是命令式的破空声,接着嗤啦啦的破空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来,在此时众人耳中,听起来却犹如是死神的召唤一般,瞳孔中那箭尖不断的扩大、再扩大,而不少人都已经是呆愣在了那里,根本连动弹一下都不得,那是自己内心的软弱,根本不懂得如何面对这种处境。

现场这些人当中,除了那个别的武将,还有就是凌巴手下的火影卫和刺卫营的精英人马包括凌巴自己,早在得到了凌巴的那一声怒吼的传声之后,就已经整个人趴了下去,而且凌巴做出了模范带头作用之后,几乎没有间隔的,所有手下人也都是跟着将身边离得最近的一个甚至是几个人一并拉了下来,趴到了地上去,剩下的便是抓紧时间埋首撤退,而剩下的大部分的人,却等于是完全的暴露在了对方面前的活靶子,在一声声破空之声响起来之后,就听到了耳边不断的传来了一声声惨烈的叫唤,让安全活下来的众人心头沉重,却根本不敢回头和逗留,纷纷找能够遮挡的地方隐蔽起来。

而在他们撤离的同时,地上已经倒下了不少的人,都是那些来不及反应和不在凌巴等人身边的人,对于这些人,凌巴也没有办法,只能够说还好大部分的人没有跟着自己一起来,那些平民和贵族的观众们,早在安全离开了竞技场的时候,基本上就都各奔各处了,不然这次的伤亡恐怕还要加大还要更加的可怕。

对手的考虑实在是太过周密了,甚至包括自己这一方的想法,可能都被他考虑进去了,这样的敌人,实在是可怕,凌巴今生都不想要再碰到第二次了。

这,也有着某些明谋的色彩,也就是说凌巴明知道是一个坑的,却还不得不往下跳。

凌巴心中变得焦躁不已,但这种时候也不得不努力的稳定下自己的心绪,自己现在就是这些人的主心骨,自己绝对不能乱,就算一时还想不到对策,但必须保持冷静,至少在表面上要保持冷静,这样才能让大家心安下来。

只是他的心里还隐隐有着担心,似乎,这一切之后,还有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要发生,这一切,似乎才只是正式的开始而已……

第307章、洛阳大劫(六)

该死的!

凌巴躲在了一堵矮墙后面,此时自己自然也是蹲在地上,心中暗骂了一声,对于当前的处境感觉真是心急如焚。

这种场景此前真是从未想过,说实话,他也不是真的头脑一头热的,就以为自己能够摆平这所有的事情,只是碰到这样的状况,显然不是想象就能够解决问题的。

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凌巴虽然不知道这么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是如何潜伏在洛阳的,甚至可能这本来就是洛阳军中的一支队伍,只不过是被敌人掌控了,而没有到这种时候,也是一直潜伏着不为人知,只能够对对方的谋划有着更进一步的感叹。

火影卫的力量,在这半年里面,早已经是深入到了洛阳的各个行当、各处角落,触手比之老牌的侦谍势力刺卫营还要伸得远,但是算起来,终究还是太过年轻,发展根基太浅了,那些明面上的东西,倒是都能够一清二楚,但若是别人有预谋的、年限也久远一些的,只要对方小心隐匿不被轻易识破,基本上也不会被火影卫发现,毕竟火影卫对于洛阳的讯息掌控,还没有深入到那种地步,没个几年十几年的工夫,也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而这也是凌巴此前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现在暴露了出来,也不知道该说发现得为时未晚、还是该为这换来教训的代价而哭。

其实,这也是因为凌巴一直以来,虽然已经渐渐的融入了这个世界,而且随着认识的深入,心里面有了更多的想法,但毕竟与他印象中,整个“历史”改变的还不算太大,他目前仍然还保留着那么一点儿穿越者的目光优势,不知不觉地,就在无形中就有一种自我陶醉的掌控一切的想法。

但实际上自然不会是这样,“一切”是永远不可能只为一个人所掌控的,而凌巴目前的所谓最大优势,随着时间的消磨,以及他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同时带来的一系列改变,也早有了最新的变化,只不过凌巴对于原本的那些历史事件,其实都没有多深的印象,更别说来与这现实印证了,也就造成了凌巴现在除了所谓的大局观,其他方面都不能够看透,甚至都没有乐师等人看得透,毕竟他们怎么说好歹也是在这个世界生活了最少二三十年的人。

不过现在去想这么多都没有用了,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要先保住命再说!

凌巴看着对方大概不超过三百人,以刚才目测来看,和这里的距离大概也就二十余步,这个距离对于弓箭的一般射程来说,算是比较近的了,而回想了一下刚刚那箭矢齐发的时候的大致状态,凌巴心中开始默默的计算了一番,发现这二百多人当中,应该不是全部都配有弓箭,或者是刚才那一轮放射,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射出箭来,至于另外一部分人在干什么,或许是准备用轮组射击法,等待第一轮射击结束之后,前面一队直接退到后面去准备下一轮新的射击,而原来的后面一队人则直接在这个时候顶替而上,而后又重复一下过程;还有一个可能,却是这些人并非都是弓箭手,而是……

想到这里,凌巴心神又是一震,弓着身子,却放眼望身旁身后望过去,发现基本上自己手下的火影卫和刺卫营成员都顺带搭救了一个到三个的普通人下来;而还有就是那些一起跟过来的武将们了,此时他们自然一个个都是暗暗叫苦,本来以为凌巴这一行的队伍人数还算多的,而且个个都是精良的战士,想必应该一路下去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他们自己的手下人马,基本上都是在这一路下去,他们这些主将出来了,当然暂时都有副将统领着,他们这一路下去,搭一个“顺风车”,倒是刚刚好能够解决独自一人的安全问题,不然的话,他们总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一来不一定逃得了,二来就是他们没想过对方会真的打洛阳军一个措手不及,相比只是暂时的Sao乱,而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出了差错,日后要追究责任起来,自己绝对是会被整得很惨,却没有想到,这一次跟来,却在这个时候就即将面临“更惨”的局面了,一个个地,脸色都不禁有了些许变化。

凌巴心中对这些人有些鄙夷,但这个时候当然不会说什么,那样徒然制造矛盾、打击士气,对摆脱现在的处境没有丝毫的帮助。

总之,他现在是必须要想到一个好办法脱离这险境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却还需要先把即将来的那些“钉子”拔出了。

凌巴将手伸出来,当然不会超过遮挡物的范围,那样子可就真的是自己找死的了,然后接着日光,他做了几个只有火影卫和刺卫营的一些人才懂的手势,这些人当中,火影卫对这些手势,基本上早都已经知道了,至于刺卫营的人,这段时期以来和凌巴磨合的时间也不短了,而且为了做好这一次的“武林大会”的护卫工作,刘宏的确也是下了血本,将刺卫营中的近半数人都派到了凌巴这里,反正这些手势也不是什么秘密,凌巴也一并交给了他们,以应对像是如今这样不便言辞交流的紧急状况。

那些手下本来就都看着这边,等待着凌巴的指示,对他们而言,这个时候只有凌巴的命令才是最实用的,而凌巴也确实没有让他们失望,看到了凌巴做出的手势,基本上每个人都明白了什么意思――那是说,有另外的人要过来了,做好准备,“收割”!

火影卫的训练,有的时候不免有些残酷,甚至严重的来说,还有点儿不讲人Xing,但在这样一个社会,只有生存下去,保留着自己的一条小命,才有空去和别人谈人Xing,所以凌巴对此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很鼓励的,还希望最好自己这些手下们都这样就最好了,毕竟他可不希望自己辛苦训练出来的手下,到时候就因为一些本可以避免的原因,就陨落了。

这个时候,平时的训练和磨合,得到了极致的发挥,这些人几乎个个都是有着良好的准备思想的,凌巴对他们也感到放心,在对他们做完了那个手势的指令之后,便不再管他们,而是自己静下心来,将自己搭救下来的那个平民放到一边去,示意他嘘声保持安静,看到他小心的点点头,才深吸口气,然后身体做好准备,等待着“来客”……

第308章、洛阳大劫(七)

这一次,绝对堪称是大汉立国以来,这都城洛阳所面临的最大的一次困境,就是上次洛阳被黄巾围攻的时候,都没有到如此境地。

先是洛阳各地蜂起烽烟,大火燃烧,映衬得这座城池有一种夕阳之美,不过不说那些守卫洛阳的兵士们了,碰到这种火情,不少有点儿智勇的百姓,都是早已经依靠着自己解决了周边的问题,当然,是在火势还较小的地方的情况,若是再大些的,像是洛阳东段的一条街道,基本上没有任何预兆的,整条街都烧了起来,就算是想要救火,也没有谁有那么大的能量;再是各地不断地有兵变、营啸一类的事件发生,在洛阳驻守军中造成了极其不利的心理效应,虽说这些都在各地接到了消息第一时间赶到的军官将校们一一扑灭了,但其在军中士兵们心中埋下的Yin影、所产生的不利后果,并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毕竟这样一来,大家难免会有胡乱猜测,这些人兵变、营啸究竟是为何,这个时候若是有有心之人从中挑拨一下,搞得最后会人心惶惶,因而不少并非常驻洛阳的将官没有办法,只能够是先决定将自己手下的兵马带出了洛阳去,以减少城内的潜在威胁,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样做并未有他们想象的效果那么好。

总而言之,同而言之,现在在洛阳的各处,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在发生,因为火灾祸乱的范围极大,而且来得太过突然,搅的大家是人心惶惶,平头百姓们、尤其还是洛阳人,几时碰到过这种阵仗?大部分人,一个个都是变得手足无措了,别说去救火了,逃命都来不及了,也只有少数人能够冷静下来处理,甚至还有不少明智之人,在这种时候站了出来,主动组织起了慌乱无措的人群来灭火,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人,是火影卫本来混在这些普通人中的,他们对于这种急Xing灾害的应对,自然无论是从心里还是思想上都要远胜于普通人,而能够在这种关键时刻起到作用,也是有赖于凌巴为他们制定的训练计划里面,就有顺带的普及到了灾害防护意识,甚至有过几次非专门的针对Xing训练,至少比起只知道保护皇帝的刺卫营,他们应对紧急情况的能力要更加全面。

不过随着时间的发展,洛阳本身作为都城的优势也显现出来了,洛阳作为一国之都,有许多其他地方所不具备的优势,比如说在官员方面,基本上朝廷有份量的大员,三公九卿,都在这里;而军队当中,除了皇甫嵩等三大郎将以及他们带出去的,基本上国家最精锐的兵团,也都在这里了。

汉代的时候,中央政府基本建立了普及义务兵役制度,所以军队数量基本都能够保持在一个稳定的幅度里,而且到了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征兵令,额外征兵,三国时候也沿袭了下去,比如后来曹操就曾一次Xing征兵青州三十万。

而在洛阳驻守的,中央军团里面,一般是分为南军和北军两大部分,其中北军是汉军的精锐部队,长官是北军中候,其下是屯骑校尉掌骑士,步兵校尉掌上林苑门屯兵,越骑校尉掌越骑,长水校尉掌长水宣曲胡骑,而北军士兵又统称为屯兵。

南军为守卫皇宫的部队,长官为卫尉,其下主兵的有南宫卫士令北宫卫士令左右都候等,另有宫掖门司马七人主管宫门守卫,南军士兵又都称卫士。

一般南军自然是不会随意出动,不过凌巴早就派人赶在刘宏之前一路过去,基本也是要请出这些“爷们儿”来了,不过这种时候,他们也不可能还安然的呆在皇宫那儿了。

至于北军,包括的范围有整个洛阳的城防,就算是目前洛阳的四大城门,也都是由他们直接所属的,只是大部分的时候还是相对独立的,而且算起来,编制还是有所不同的,这些人平常除了城防、巡逻等,基本也干不了什么事情了。

不过在这种时候,他们注定要起到重大作用了!

北军几乎分布在洛阳的各处,在如今凌巴的队伍里面,就有不少是北军中的统领人物,或者是都尉级别,或者是骑校级别,不过他们现在只是光杆司令,在没有找到自己的队伍之前最多自保,凌巴也不可能因为他们浪费太多心神。

而其他北军方面的,如四城防之一南城守备军力中目前实际的指挥长官刘备刘玄德,此时却并没有在应该属于他的战场上,而是在家中。

关羽和张飞自从离开了“武林大会”的竞技场之后,几乎是飞一般的速度赶到了南城地方,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自家大哥根本没在,而这里倒是受到了一队人的不小的侵扰,那些人人数不多,可是个个装备精良,再加上有充足准备,与之相反的南城守卫军,根本没有想到威胁和敌人会来自于城内,被直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那唯一留在这儿的一个都尉级别的军中长官,也是一直想着要和对方对对身份,结果反而因此丧身在对方毫不留情的箭雨之下,更是无形中打击了一番部下们的士气,此时正有着节节败退之势。

关张二人虽然没找到大哥,但也是来的赶得及时,便干脆“顺带”帮他们将那些人打退了,留下部分人留守,二人带着一小队人马跑回最可能的刘备府上要去找刘备,现在这个洛阳可是什么地方都不安全的,他们没有亲眼见到刘备没事之前,是怎么也不会放心的。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是赶到了刘备府,虽然是地处于洛阳偏东端处,但与南城的距离其实不算远,他们速度又极快,而到了这里才发现,果然有一队可疑人马在周围肆虐。

关张二人担心大哥,二话不说带着人就冲了上去一通好打,那些人哪里是这二位猛人的对手?不一下被解决掉了。

“大哥,没事吧?”关羽和张飞干翻了那些人之后,一眼便看到了刘备府前,手中握着双股剑,似乎也准备开始动手、但此时却是一脸惊异和奇怪看着自己等人的刘备面前,张飞当先关心地问了一句,虽然他们的眼中,刘备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根本没有一点儿受伤和动手的痕迹。

他们怎么知道,他们自己赶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那些人也才来到刘备府,而刘备也才拿上双股剑准备要迎敌,可却发现两位兄弟早早的回来了,哪里还用得着自己动手?

听到了张飞的关怀之语,刘备淡淡一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旋即疑惑的看着外面那些人,又问关羽二人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怎么……还有,你们怎么就来了?”

本来今天城防卫那边有事情,所以刘备便决定今天不去看两位兄弟的比赛了,虽然心中难免有牵挂,但他对这两个兄弟也有信心,再说了,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三个人凑成一堆去,不过中午的时候,自然还是赶回家里来,陪着夫人程氏(刘备从涿郡跟着带来的夫人)吃过了饭,又逗弄了一会儿二弟关羽还在垂髫的儿子关平,因为早上忙得太急,所以中午休息了一会儿,到了下午要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周围有些异样,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发现整个洛阳居然都着起火来了,不敢大意,赶紧让家人都躲进屋里避难,千万不要出来,自己去取了兵器,就准备要出来应急,因为他发现了有不少的兵士向他的这个方向而来了,不过他终究只有一个人,还要提防对方会攻入家中,所以也是很小心的潜伏了一阵子,但却没有想到,正当他准备要动手的时候,连双股剑都还没能够挥舞起来,就看到自己的那些敌人一个个倒地了,再去看一下,原来是自己两个兄弟回来了,一时反倒是愣在了那里。

第309章、洛阳大劫(八)

噗哧!

随着一声异响,一个伤口自尖刀刺进去的地方爆裂开来,旋即大量的鲜血不要钱的喷涌而出,而一个壮硕的身影也是应声倒地了。

凌巴一脚踹开了这最后的一个家伙,从他身上搜罗出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之后,便骂骂咧咧的从他衣襟上撕下了一条显得干净些的布带,随意的拭了拭脸上,至少不让血迹阻碍自己的视线。

身后一个短须中年男子几步凑上前来,在凌巴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凌巴脸色微微一变,没有丝毫的停留和犹豫,冲着周围都在各自“忙着”的火影卫和刺卫营的手下精英以及几个还幸存着的武将们低低喝了一声:“又有了人来了,潜伏,准备……”简单的命令,还配以几个大家都懂的手势,然后整个人率先就如同一只灵活的兔子,往旁边的一个低矮建筑遮挡物中一跳过去,整个身体便被完全的“埋没”在了里面,而那些得到了命令的人也是一个个毫不迟疑的跟着行动了起来,纷纷寻找着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准备隐藏躲避。

已经是第四次了!

从竞技场出来之后,凌巴率领的人,总计人数不超过一千,这里面除了几百的武将护卫以及火影卫、刺卫营的人员,其他大部分的都是原来在竞技场观看比赛最后跟着凌巴一起逃了出来的观众,里面自然也是既有贵族、也有平民,不过现在人命贱如草,这些所谓的阶级之分,这些人自己也没有那么在意了,而在处理完了第一批“挑衅者”之后,凌巴赶紧将那些没有什么帮助、反而可能拖累后腿的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普通人遣散了,这个时候可绝对不能够留情,更何况,说不定赶他们走,比留他们在身边还要安全。

剩下来在身边的这些,自然都是有着不俗战斗力的,也更加好指挥,而且在第一轮的“合作歼敌”之后,大家也有了某些初步的共识,后面陆续来了两批人,让凌巴不由暗暗吃惊于对方的小心,竟然连来“查探”情况的人都安排了是不止一批,可见这敌人分明就是要置己方这些人于死地才肯罢休,当然,也有可能是针对自己来的,但这种时候凌巴才不会说出这种纯粹自己找死的话来呢。

不过火影卫和刺卫营的确不是好惹的角色,一旦投入了进去,简直成了一种不可抵挡之势,将来袭的人群一批批的解决掉,而且干净利落,那几个留下来共同并肩作战的武将,也不由得为这样的恐怖效率而暗暗乍舌,但都没有多说什么。

凌巴现在反倒是不那么急了,如果对方真的是想要毁灭洛阳这一整座城池的话,按照着这么久以来,自己都无法完全发现他们的一些企图来看,他们绝对可以做得更好、神不知鬼不觉,让自己众人都不由自主地陷入套中,而犹不自知,但看目前情况,对方也并不是完全能够做的到放手一搏,至少很多方面,都有留下无意中的“破绽”,似乎他们并不像自己原来想的那样,是要毁灭掉这古都,想必也是知道这是一件不可承受后果的大事;而这些,如果被都好好地自己利用了起来的话,完全是可以用来作为吹响反攻的大号角,到时候直接可以化被动为主动了。

而且凌巴在这些人中,也不断的在搜寻着消息,希望能够了解到多一些的情况,所以每每碰到那些个类似于头目的人时,他便立刻用出了逼刑的那一套,只可惜的是,时间上来不及让他做这些事情,这一批接着一批的来人探路,其实之间并没有相隔多长的时间,根本就没有给他什么机会,他也只能够暂时先放下,专心先对付这些人,毕竟这些前进道路上的阻碍,是必须要出去的。

其实现在凌巴这一支队伍,已经摆脱了最开始没什么好装备、也没有做好足够充足的准备的窘境了,从那一批批来袭人员身上,也搜罗出了不少的军备,甚至那第一批来的是一支骑兵,他们的马,现在也都直接“贡献”给了凌巴等人,只不过他们暂时还无法赶路上去,所以还用不着,都是绑到了一边去。

而在那第一支骑兵之后,后面的自然不可能还有骑兵,不然凌巴还真要考虑自己是不是在和整个洛阳军方势力作斗争了呢,大概那第一批赶到的,也是因为马力才最先赶到这里,而这些人现在来到的这里的目的,几乎是不言而喻,幸好凌巴只要不自己“张嘴”,现在身边这些要不然就是他的手下、要不然就是那些慑于他威名的武将们,根本就不会去多想什么,所以至少来说,凌巴这边的军心还是很稳的,而这,也是保证一支足够强悍的队伍发挥出应该的能力的关键。

一支军队,将军无疑就是军中之魂,是核心所在,控制中枢,将军的地位重要Xing不言而喻,而现在凌巴这一支队伍如果算是一支军队的话,那凌巴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将军,具有无可替代和不可复制Xing。

哒哒哒……

连续不断的脚步声传来,让早已经隐匿在了各处的凌巴等人都不由得心神一振,刚才好几次都是这样子,他们都已经有了经验了,这个时候居然都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感觉,凌巴看着自己的那些手下,心里也有些期待,毕竟不管此前用什么样的手段训练他们,可终究一支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的队伍,是称不上一支真正的强师的,现在的处境虽然莫测变换,但也未尝不是一个机遇,就是他们蜕变的开始。

听到那急促的脚步声距离越来越近了,凌巴也是神经高度紧张了起来,虽然说他们已经俘获了不少的战利品,消耗掉一点并不算什么,但这不是关键,人命才是关键,自己这边的人,可是经不起消耗的,就看刚才那三次,除了第一次,基本上都是自己主动偷袭的,可就是这样,自己这边也折损了好几个人,看似不多,但相对于总是也才几百人的队伍来说,这损失很值得重视,再加上是在现在这种时候,能够尽量的保存兵力,自然花点时间减低危险度最好了,反正现在凌巴已经不那么急了,对方越是这样针对,越说明对方也并不是胜券在握、至少也有着顾及,这样就够了。

来了!

凌巴突然对着跟着一起隐藏在了各自的遮掩物后面的众人打了一个大家都明了意思的手势,看不到的人自然就有其他人传递,就是这样大家一下子全部人都知道了。

在这里,凌巴的目力、耳力等自然是最好的,所以让他来充当这个“顺风耳”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而且他也做得确实很好,前面几次都是因为他的掌握,才能够做到那么完美的行动。

这一次,也是一样……

动手!

凌巴又做了一个手势,几乎在须臾之间,包括凌巴在内的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如同一只灵敏的野猫一般,蹿出了遮掩物,而后就要直朝着来人扑去,手中的兵刃早在日光映照下散发出了凌冽的寒芒,纷纷朝着“敌人”们而去,但也就在电光石火间,凌巴已经看清了来人,心中大感惊讶,冷喝了一声:“全都住手……”

然后对着对面叫道:“怎么是你?”

第310章、洛阳大劫(九)

今天的天气很好,但是呆在家里的荀?却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大汉朝历经磨难的江山,开始出现了诸多裂痕,黄巾起义的发生,更是让他心中焦虑,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能力为这些做什么,尤其是他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太过于弱小了,就算是他背后有着颍川世家荀家的大力推举和支持,而且他本身也有着名流的名声,可他的资历,说实话在朝廷中还太浅了。

更何况,作为颍川当地的名世家,和这个时代里大部分的世家一样,荀家也是奉行着绝对不将所有的鸡蛋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的策略,虽说如今他和家中的另外一个着重培养的年轻一代荀攸同为朝廷效力,而他本人虽然年纪比荀攸要小,不过辈分却要更高,但两人所奉行的也是不同的方略,结交的自然也是不尽相同的人情圈子,这都是为着家族的谋划,荀?虽然也是荀家一员,而且也以此为傲,毕竟荀家,不只是在颍川当地的地头上,就算是在整个天下,也是有所闻名的,不说那“荀氏八龙”,就是更早些的荀淑大家、也即荀?的祖父,几乎和那庾氏家族庾乘同一辈的、如今也早已仙逝,可其名声到现在在文人当中仍然有着足够的影响力,但背靠着这样的可用之力,却并不意味着荀?可以完全的借用过来,至少,在很多事情上,他还必须要同时考虑家族的态度和立场,有的时候甚至还需要受到其掣肘。

而且他如今年纪还算得上小的,出仕入朝更是不过数年,担任的官职呢,目前连九卿的边儿都还没有摸着,只是宫里面掌管皇帝的纸笔等书写用具的守宫令,这倒不是说他不够能力,他本人的才能毋庸多说,以他的才能来说,这自然是有些大材小用的只是很多时候为官,时机和机遇,其实也更加重要。

现在的大汉朝廷里面,真正能够说的上话的,其实也就那寥寥几人,三公的太尉杨彪,司徒王允,虽说都是初登其位,而且其坐上这个位置,过程也颇具戏剧Xing,就是凌巴也不太清楚这其中奥妙,但二人本身也各自有着自己背后家族的支持,并非完全是孤身独立,而且因为他们如今位高权重,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背后家族放在他们这边的“鸡蛋”自然就更多了,支持力度加大,也使得他们除了本身的地位和职权之外,显得更有底气;就算是那如今基本被刘宏“流放”了的司空袁逢,所代表的可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大家族,至少刘宏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就撤了他的职位,还保留着名义上的职位,而且其子侄袁绍和袁术兄弟也算洛阳当地俊杰,虽说不像是那曹操如今已经受到重用,奔赴扫黄前线,眼看择日就将平步青云,但他们的潜力和底蕴都是很大的,谁也不敢轻易小视之。

再说那三公之下,还有九卿,分别是太常、光禄勋、卫尉、太仆、廷尉、大鸿胪、宗正、大司农、少府,首先其中太常,掌管的是祭祀祖先的,由于古代人对于祖先和神鬼的敬畏之情,而且自汉武帝以来独尊儒术之后,儒家的礼制思想也开始深入人心,渐渐使得这个位置显得极为重要;第二位的光禄勋,指的则是皇宫以及一些洛阳城内一些重要门府的护卫勘查工作的首领;然后的卫尉,是皇宫的卫兵司令,掌管的的是皇宫的治安和安全,皇宫里面的禁卫、羽林军,除了皇帝特殊的亲卫,基本都由其掌控,算是一个洛阳城内相当有地位的武将,不过一般都是在皇宫处;太仆基本上相当于是皇帝的车夫,在狩猎的时候便为使唤,这个官职实际地位并不高,但与皇帝有着足够多的亲近机会,做得好的,更是能够深得皇帝信任,象是西汉时候有名的有卫绾,原本便是汉景帝的车夫,后来甚至做到了丞相的位置,忝为汉武帝时候十三位丞相中的顺序第一位,不过也是汉武帝时期在位时间最少的丞相之一,不过幸运的是他是自然死亡的;廷尉司皇城的刑律职,是首都最重要的掌管刑罚的官员,两汉重要的酷吏,基本上都是在这个位置上做过的,如西汉的张汤、东汉很有名的“强项令”董宣,曹操任北部尉时曾设五色棒,但和这些前辈比起来,恐怕还略有不如;大鸿胪则相当于是汉朝的外交官,处理的是对外的一些事务,比如与西域各国的关系等,这个官职在西汉的时候非常重要,期间不少大鸿胪都很有名,在大汉朝与“外国”的交流中起着十分重要的润滑和调和剂的作用,地位也很高,只是现在来说,因为朝廷日益衰弱的影响力和控制力,而这个时候边境匈奴等少数民族经过了近百年时间的休养生息,势力也渐渐有了恢复,大汉朝在对外关系中,不再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了,这个官职显然也是已经随着世事变化而时过境迁、就不再显得那么受人重视,到了现在刘宏的时候,基本甚至相当于一个闲职了;宗正管理的是皇家家族事务,比如皇家的族谱、皇亲国戚等等,在清朝的时候,也有一个类似的职务机构、宗人府,似乎更为有名;大司农,顾名思义掌管的是农业方面的官吏,因为古代重农抑商的政策,农为国家立国之本,受到了每一朝的统治者看中,因此其虽然实际权势并不算大,但地位很高;最后的,少府掌管的,则是皇室的经费问题,相当于是皇家的管家婆的职务,掌管财政大权这一点,也确实不得小视之。

说是三公九卿,作为秦汉时期中央官僚体制的核心部分,但其实,真正实际的官僚制度中,当然不可能只有这十二位官员,就算是以等级和实权地位来说,除了同为宰相的三公,九卿里面不少的官职其实根本是为皇帝服务的,而在如今的朝廷里面,除了这正统的三公九卿,还有诸如武将方面的大将军、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地位几乎能够和三公并列,当然太尉本身也算是朝廷的最高军事统领,再有文官方面的“最高荣誉奖”的太师、太傅、太保三人,只是这三人一般很少参与正式的政事管理,更多的其实还是与皇帝和太子、皇子的教育问题的关系。

如今荀?所在的位置,可想而知是多么的低,他空有报效朝廷之心,却也苦于投报无门,尤其是如今这种国家危机时刻,有着超前意识的荀?,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在黄巾起义的后面,还隐藏着更大的危机,他也一直在寻找着能够帮助汉室重整江山、与自己志同道合之人,此前一直与曹操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甚至是在曹操因为“五色棒事件”而被贬谪的时候,也没有抛弃这段关系,也正是因为看中了曹操的不凡,与袁氏兄弟相比,他显然更加看重于曹孟德,虽然与这三人,他的关系都维持在一个不错的层面上。

不过,在一个人的出现之后,他的心思也不由起了一些变化,这个人自然就是凌巴。

不管外人如何评价凌巴,在荀?看来,凌巴是一个很有趣的家伙,对,就是有趣。

无论是早些时候凌巴突然被封为“狼牙将军”时候,他对于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的好奇,还是现在对于一手促成了“武林大会”举办的凌巴的更感兴趣,显然凌巴在他心中的地位和印象,也有着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过这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在凌巴的印象渐渐清晰的同时,以前的曹操的印象,居然渐渐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荀?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这种现象,但他隐约的又知道写什么。

看着远处,看得清晰分明的洛阳烽火,荀?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但旋即又变得坚定了起来――

这一次,是对洛阳的考验,同时也是对你的考验,若你能够通得过,那我荀文若,便是倾全力助你一臂,又有何妨?

第311章、洛阳大劫(十)

呼呼!

凌巴微躬下身子,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回头望了一眼,见到大家基本上也都解决战斗了,松了一口气,只是这里经历了连番杀戮之后,血腥气太重了,凌巴虽然不至于反胃,也不喜欢在这种地方久呆,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在某个地方多逗留,要做的事情、要跑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而且都必须要速战速决,所以命令一下,全军立刻开拔,开始了新一轮的征程。

这里已经距离那竞技场很远了,凌巴本来是在竞技场外几里地的地方设伏准备将来袭的几支队伍都劫杀了的,连续三次之后,却没有想到第四支队伍,竟然是裴元绍率领过来的“援军”。

他早就吩咐过,不管是裴元绍、彭脱这些明面上的“狼牙军”的力量,还是乐师、卫礼以及贞儿这些暗部的力量,在他预感中即将到来的风波里面的,都要做到随机应变,既然都说好了是“随机”而应变了,自然具体的事项当然也就没去怎么说了,不过他也相信,经过了那么多次磨练和末位淘汰制训练下来的这些精英们,虽然很多可能是第一次经历实战,但足够达到自己的要求。

“狼牙军”或许现在已经远不如火影卫了,但那只是指的单兵作战的能力,毕竟对于火影卫,凌巴的要求更加严格,甚至经常套用后世的那些特种兵和雇佣兵训练和作战的模式特训他们,而且从他们在测试中的表现来看,也都取得了极好的效果;而对于“狼牙军”,除了最早订立的那些训练计划,他基本不会太去Cha手这些事情,不过反正那彭脱和裴元绍都是自己的人,刘宏也不知道是为了安抚自己还是真的很信任自己,竟然没有安Cha其他人到队伍里去行履行“监督”职责。

不过即便如此,他当然也不会天真的以为真的用后世的这些方法培训一段时间打造出来的,就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强队伍,从此就可以纵横捭阖、无敌天下了,这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毕竟有些理论和基础训练的东西,他完全可以做的到,但热兵器时代和冷兵器时代最大的差别,便在于士兵对于器械的依赖,明显是大大增强了,对于枪械或者一些战略Xing武器的操作要求,甚至还要高于身体素质的要求,而且不管看过的那些电视和,怎么样渲染那些特种兵训练的可怕和艰苦,但那终究只是演练,和实战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更何况现在还是在什么设施和器械都没有的冷兵器主流的古代,凌巴就算是巧妇,也难为这无米之炊,所以日常最主要的训练,其实还是按照这个时代的固定模式来,既然其他人能够用这些方式练出真正的精兵来,凌巴相信彭脱和裴元绍都不是无能之辈,而且还有着诸葛?、诸葛渝这些或长于政务或长于治军的能臣干将从旁鼎立协从,又经过了不少时间的磨合,最终效果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他对于“狼牙军”看似平常不管不顾,做了甩手掌柜,但只是因为目前“狼牙军”挂名禁卫麾下,等于是皇帝刘宏的直属部队,他不好过多的直接Cha手干预,但他对于“狼牙军”的期望和要求,从来就没有降低过。

至于火影卫,这是一支凌巴透过刺卫营而设想然后一步一步构建出来的特工力量,和“狼牙军”的战士又有所不同,至少对于这方面,凌巴更好训练了,不只是因为可以亲自安排而无所顾忌,还因为他本身对于这一类的了解就比较多,毕竟前世的时候,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那些干非常职业的人,正规的军队倒不是那么常见到了,而因为有着来自于后世太多的相关信息,就算他从前没有干过“培训”这档子事儿,但将事情细密分派下去,却也能够做到基本的统筹帷幄。

至今为止,整个“狼牙军”的构建虽然凌巴不怎么Cha手,但他们还是进行得井井有条,而裴元绍目前任军队的主将,其实日常管理的事务他并不怎么管,也没有那个能力去管,凌巴也是早就指定了彭脱和诸葛?两人互相制约着一起干,将他们二人的能力得到了极致的发挥,当然比起目前在外面帮助凌巴储存实力的彭?,他们的任务实在是太过轻松,以至于彭脱甚至好几次主动要求去帮助自家儿子,不过凌巴当然不会放他走,很多事情还是必要的,虽然他自认对人心的把握不错,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是再信任的人,也不能够将自己的所有底牌,都让他们掌握,分化制约,无疑是最常用也是最实用的手段,而现在凌巴也用得很好,起码没有出什么问题。

当然了,裴元绍这一次赶来,也是两位“幕后军师”彭脱和诸葛?共同商议的结果,而且他本身也不放心凌巴,要知道现在的裴元绍还一直都没有“恢复记忆”,恐怕也永远没希望了,在此时他的心里,凌巴就是当之无愧的“老大”,自然不容有闪失,反正平常的时候“狼牙军”中除了正常操练就没他什么事,这种时候他出来也是最适合的,而且一路都是往着竞技场的方向直接赶,路上倒是碰到了不少的阵仗,原本裴元绍带出来的人马也有两三千人了,这还是诸葛?为了以防禁卫军中有个万一,必须多留一些人手在,不过带来的这些,多半都是最精英的分子,当然一个个也都是好战分子,“狼牙军”原本就是以泰山贼为底子建立的,这些人成天闲得发慌,就像生事,若非有彭脱的威信镇着,裴元绍的武力镇压也有着一定的威慑力,还指不定早就闹出了什么乱子来了,如今洛阳发生这样的变故动乱,反倒是让他们一个个都兴奋起来,恨不得马上就跑过去找到敌人直接火并,路上碰到的几次拦截,让这些憋久了的家伙泄火都不够,没办法,裴元绍又命令加快了速度,总算是在敌人那第三批来袭凌巴之后不多久,就赶到了这里来了。

凌巴看到了裴元绍自然也是欣喜,他现在就是缺人,巴不得人来的越多越好,自己这方势力壮大,而且这样集中在一起更好统一指挥。

当然,他也有问过裴元绍路上有否碰到刘宏等人,只是他们都是大摇其头,说没有碰上,虽然感觉和自己前进方向差不多的刘宏等人就算速度再快,也不至于和正相对方向来的裴元绍等人错过,感觉很是疑惑,可现在显然不是多想的时候,将裴元绍“编入”了自己的队伍中,这一支队伍自然实力更加壮大了,不过凌巴显然还没有完全意识到,他这一次的敌人,究竟有多么的恐怖……

第312章、洛阳大劫(十一)

虽然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凌巴还是没有想到,在洛阳城里面,已经混进了敌人的那么多人,或者这其中,还有更多的,是和敌人勾结在一起的那些原本洛阳城中的有心之人。

只是不管这一次之后结果怎么样,洛阳都必将经历一次大换血,这是势在必行的。

不过一切,都还要建立在了自己这一方获得最终胜利的前提下。

这一路过去,在加入了裴元绍等两千人之后,凌巴这一支人马浩浩荡荡的,就向着洛阳中心处而去。

凌巴并不知道,与此同时,在洛阳四面,都是风起云动,而这个天下,也将因今日之事,发生崭新的格局变化。

不过就算是知道,现在他也没有办法,这一路上唯一让他感觉欣慰的是,前面的拦路虎越来越少了,这至少证明事情还没有到自己所想的那么糟糕无法掌控的地步,对方的人,也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无穷无尽,显然,引发混乱只是对方的第一步,而后接下来的,自然就是借着这些队伍的力量,虽然看似每一支队伍单独拿出来力量都不算什么,但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凌巴不得不说,这些队伍“驻扎”的地方,很多位置的确是选得很好,足以证明对方的眼光非常独到而老辣,知道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能够安全的掌握洛阳。

就连自己这个因素,对方应该也早就考虑到了,只是却考虑不到那么多的变数,实际上,自己的出现,从一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本身就代表着一个巨大的变数,只是过去的时间里面,自己一直在做的都是积累,凌巴一直都相信,所谓厚积才能够薄发,积累的越多,当需要用到的时候,才不至于手足无措,所以现在情势虽然危机,而且很多地方的险情也没有解除,整个洛阳仍然是笼罩在一片的火光当中,映照得整个城市都是那么的炙热,但他相信洛阳这样一座城市,也有着自己的底蕴,“历史”上的那一次洛阳大火,最终几乎毁了洛阳,也是因为那个时候局势到了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连年的战乱和天灾人祸也几乎将朝廷的底蕴挖空了,所以那个时候是朝廷根本就没有力量去拯救;而现在的情形显然不同,凌巴相信凭借着朝廷这座巨大机器的力量,比之自己还要有用,只是他也不得不行动起来,因为他要充当着开山刀的作用,到时候再配合朝廷,要评定这一次乱变,并非难事。

目标已然明确,就是朝着洛阳城的中心区,那里,也是可以见到的火光最耀眼的地方,同时,更重要的还是在那里,由洛阳皇宫所在,那是洛阳的轴心,还有禁卫军、和羽林军也都在那儿,凌巴迫切需要集结人马,重整旗鼓,来面对敌人可能的反攻。

想必自己这里的情况,对方也该从端倪之中瞧出来了,凌巴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所以肯定已经做好了筹备,而自己也要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挑战。

“将军,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啊……”在凌巴的身边,便是直接将“狼牙军”千人指挥权交给了他的裴元绍,如今的裴元绍,早已渐渐的脱离了原来的匪气,而且因为失忆的缘故,某些方面单纯得就像是一张白纸,而在老狐狸彭脱的影响和渲染之下,他的Xing情也显得沉稳了许多,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头脑简单、只知道用武力的莽汉了,而且他的武力值,也有了明显的提高,虽然凌巴也不太清楚,但在庞德还在的时候,他就经常虚心的向其请教,收获应该不小,凌巴眼里不凡,就算说不出个详细,也看得出个大概,如今的裴元绍,已经不是简单的二三流武将水准了,虽然没有超越,但在二流武将中,他的实力也能够排前一下,此时却是凑近了凌巴耳边,低声说着。

凌巴惊讶的看着他,虽说现在变得沉稳了许多,但他可是很少会发表意见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时候,按照往日来看,他应该保持沉默,执行自己的命令就好了,不过能够自主思考,这是一件好事,凌巴要鼓励的,所以笑了笑,示意他说下去。

裴元绍说道:“将军,这火起得奇怪,而且也烧得莫名其妙,更让人疑惑的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这些火还是这么大,完全不应该啊。”

凌巴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能够看出这一点来,是个人有眼睛就办得到,但能够从中嗅出不好的味道来,说明他在思考,现在已经完全不是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裴元绍了,现在有了一个质的蜕变,但他说的这些,对于自己考虑问题也没什么太大帮助,却听到裴元绍继续下去说道:“而且将军难道没有发现一些不正常吗?”

“嗯?说……”

“是……按理说,覆盖范围这么广,几乎是在整个洛阳城,可火势一直保持着这样子,也不正常吧,要不然就会越烧越旺,毕竟那周遭的建筑里,肯定又可以烧起来的东西,可以助燃;也或者,周围的民众或者是有兵士们在,也应该第一时间灭火,就算无法完全消灭,火势也应该减小的才对,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

“你的意思是……”凌巴这一回是真的诧异了,他的确没有往这个方面考虑过,不由暗自汗颜,亏自己还是来自于后世呢,连这点都想不到,其实如果是后世的技术,要造成这一点视觉错位的效果,并不是难事,问题是在这个时代,谁能够做得到呢?

突然,凌巴脑中一抹灵光一闪而过,隐隐约约的,他好像抓住了什么,有一个声音在说着:“战神殿、破军……战神殿、破军……”

“战神殿……”凌巴喃喃自语了一会儿,脑海中不禁浮现了一年多前,那一次自己和明月公主一起被疑似太平道的人追杀,堕入了一个山洞里面,而在那里面,还有另外的一个天地,自己初看到的,便是一个巨大的穹顶,在那穹顶之上,是三个让人十分疑虑的简体汉字、“战神殿”,而当时,却又一道巨大的光柱投到了面前那个巨大穹顶之后的一扇似乎是巨大石门上,上面是一行也是简体汉字的话:“欢迎来到这里,破军!”

“所以……破军……”

“将军、将军……”看着凌巴似乎陷入了沉思中,身体只是本能的随着胯下大马的行走起伏波动,裴元绍不由担心的叫了几句,总算是将凌巴唤醒了过来,看着裴元绍,他突然哈哈大笑,在裴元绍不明所以的时候,他才道:“方安此次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啊!”

方安,正是凌巴为裴元绍取的字,毕竟已经身为了一军统领,没有一个表字也说不过去,外人也不好称呼,至于姓名三个字,裴元绍自己没有要改,凌巴也懒得帮他去操心考虑。

听到了凌巴的赞扬,裴元绍虽然欣喜,但更多的却是疑惑,不解道:“将军,元绍怎么帮到你了?”

看看周围人,也是疑惑看着方才张狂大笑的凌巴,满脸不解,凌巴却没有想要现在解释,神秘的一笑道:“暂时不说,你现在听我命令,先去前方探路,待会儿,我要决定咱们接下去要怎么做……”

裴元绍虽然还是疑惑,仍然领命带着几个手下拍马离开了。

凌巴望着他的背影,目光渐渐涣散,嘴里还在道:“战神殿,这中间又有什么联系呢?为什么我感觉,这越来越不像我所知道的历史了呢?”

第313章、洛阳大劫(十二)

洛阳,是天下之都,是大汉的国祚所在,这里,不只是有着天下共主的当今天子、皇帝刘宏,有着大汉“家天下”的主角刘氏,有着整个汉室朝廷里面,最顶尖的文官和武将,有着大量的当朝权贵,还有着几支精锐的护卫之师,禁卫军、羽林军等等等等,甚至就连这里的百姓,仿佛也都是骄傲的。

只是如今,这种骄傲,却是被狠狠的打在了脸上、踩在了脚下,整个洛阳,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和糜烂的局面。

而此时,在洛阳城东段,此时在其中一个破落的小街道的尽头,一间普通的平房里面,一个身着白袍、颔下短须的中年文士,正坐在一张炕席上,双手捧举着一个瓷杯,淡淡的抿了一口杯中清茶,闭着眼睛微微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事情进展如何了?”

在文士的身边,躬身站着一个彪形大汉,穿着简单的麻衣,身型显得十分高大,但在文士面前,却又有着非同一般的恭敬,而且整个人都保持在一种十分安静的状态,在文士刚刚没有开口的时间里,一直都是这样沉默着不发一言,直到听到了文士开口问题,才又躬了下身子,恭声道:“我们派去的人,至今不见音信,恐怕都……全军覆没了……”说到这里,声音中有了一丝干涩,显然这个结果,并不是他能够接受的,或者说不在他考虑范围的。

文士漠然点了点头,问了一句:“一共多少支队伍?”

大汉几乎是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回复道:“总共、总共大概是有四支……”

文士听着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说道:“我早说过了,不要小看他!”

虽然文士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似乎真的没有把这当一回事,但大汉却是感觉惊出了一身冷汗,赶紧上前一步,靠近了文士,大声解释道:“先生,是某家该死,不听先生所劝,太过轻敌以至于破坏了先生的计划,否则若不是如此的话,那么……”后面的话,却是直接让文士摆手打断了。

文士齐身自炕席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到了房间的窗边,望着窗外,半晌沉默无语。

大汉在身后,惴惴不安,等到文士回过身来时,赶紧上前一步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要不然,我再派人……”

文士听了这话,却是哂然道:“再派人,你还有人可派么?”声音中透露出了强烈的不满来,不过也只是抱怨似地说了这么一句,旋即轻叹道:“其实,便是我们看重了他,可咱们,还了现在的洛阳啊!”

“嗯?”大汉有些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以为,一个小小的内宫侍卫,顶多再加上一个将军的名号,能有着那么大的能量,一个人抵得住数年的筹备?”文士说这话时,似在追忆,而大汉听得出,里面似乎也有些疑惑,看起来,也并不是什么都了解通透的,不过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是一阵冷汗,听说这位“先生”,可是有着“读心之术”的,可千万不要被他看穿了,让他知道自己对他有什么不敬的想法,那可就糟糕了――这样想着,大汉心中更加畏惧,脸上却是显得更加恭敬,赶紧上前去又一拱手道:“愿闻其详……”

文士似乎还有些享受这样的感觉,轻咳了一声,淡淡道:“如今天下风雨飘摇、刘家的统治摇摇欲坠,汉室已经根基不稳,然而,龙脉却未断,香火仍可续,这是天不愿亡大汉。”

文士说的有些玄,不过大汉听不懂,却也很信服,点了点头,附和道:“所以师傅才会一直隐而不发,实际上是一直在等待机会,可恨的是,出了个叛徒,将全盘计划出卖了,逼得师傅不得不提前举事,仓促之间,准备不足,才会如今日这般……”

文士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说“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大汉则是憨憨的挠头一笑。

不过文士转口又道:“对,也不全对,你师傅当初所想如何,已无从考证,反正不会是今天这番状况。天下看似烽烟四起,被你师傅搅得一团乱麻,但其实仍未动摇到根基,朝廷有余力征伐,自然也有能力自保,洛阳乃是一国之都,代表的更是汉室朝廷的尊严和龙脉所在,遑遑而不可侵犯焉,咱们这是……挑错了时机。”

大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文士不等他全明白过来,便自顾自继续道:“所以当初你要实行那个计划的时候,我才会一直劝阻,可惜……”听起来,语气里倒有几分责备和不满,可也仅此而已,这二人的关系,到着实令人有些想不透。

大汉听了文士最后一番话,面顿时臊得通红,嗫嚅道:“某家……这不是……这不是为元义报仇心切么?”

“哼!”文士冷哼了一声,可并不买账,“若真是要报仇,何以等到今日?”要知道,那个“元义”,将近半年前就死了,大汉这句话,显然有些站不住脚。

大汉被挑破了,却反而不觉得尴尬了,还是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那么这一次,难道就这么放弃了?”

“谁说我要放弃了?”文士似乎有些差异,旋即露出一个Yin冷的笑容来,语气更是足以让听到的人狠狠自内心里打一个冷颤:“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更何况,咱们怎么样也不会死,一样拉上不少垫背的……”

“呃?”大汉不免愕然,听不太懂对方搞的什么主意,不过他虽然平素憨厚,而且不善于用脑筋,但并不笨,结合一下情况,头脑微微一转,便想通了几点关键,突然尖声道:“莫非你,是想要舍弃那些……”

文士不置可否,只是说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出路。不信你出去看看,这外面的那些人,可还没有走呢,虽说他们隐藏的好,可还是有些马脚暴露了出来……可是咱们就算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又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要和他们再硬碰硬下去了?”

大汉眼角流露出一丝极度的不甘,文士心里不由暗叹一声,只能够再下一剂猛药了:“若是……真的让他们逮住了,那么,你的师傅……他的全盘计划……还有,他的背后……”文士这话说的虽然极其隐晦,甚至会给大部分人前言不搭后语的感觉,但他知道大汉一定听得出来。

有的时候,话说到一半就好,明晓其中内情的人,自然不需要说明太多,就能够理解,大汉显然正是这类人,听了文士的话,眼中一抹痛苦之色晃过,旋即喃喃道:“为了师傅的大业,看来只能够牺牲兄弟们了……”

文士重重拍了一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不要悲观,一切,从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大汉点了点头,明显有些提不起精神,过了会儿才道:“先生待会儿,是和某家一起走还是……”

岂知文士却是摇了摇头,“我并不打算走了……”

“呃?”大汉大吃一惊,“先生这是……”

文士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以后,你就会懂得!”

第314章、洛阳大劫(十三)

“报告将军,前方发现情况!”

一声惊呼传报从前方传过来,凌巴大手一挥,整支队伍顿时停止了前进,井然有序让人十分满意,他对着裴元绍点了点头,裴元绍立刻驱马到了前面,迎面而来正是一骑风尘仆仆的斥候,裴元绍和他低声交谈了几句,暗自点了点头,又交代了他几句什么,让他先下去了,而后再掉头驱马回到了凌巴的身边,凑到了凌巴的耳边低声道:“根据刺探的消息,前面发现了一队人马,人数大概在三百左右,目前旗帜不明,敌我不分,但看其装束,应该也是官军,方向正是向着咱们这边……”

凌巴听得点点头,这些派出去的斥候,自然都是原本火影卫的人,当然,“狼牙军”作为一支县城的军队组构,本来队伍里面也是配有斥候的,但和火影卫相比起来,显然还是后者更适合这个工作,毕竟火影卫专门搞的就是侦察一类的工作,不管是在探查和隐匿的方面都是一流,而这些是许多斥候都无法办到的,所以他们现在也完全就是本色出演,更好地行使了这项“工作”。

前面突然出现了这样一支队伍,让凌巴陷入了迟疑,这一路过来,已经很久没有碰到危险情况了,从“武林大会”竞技场,赶到洛阳的中心,这段距离可并不短,所以现在他们还没有赶到,同时这一路上,他也有不断的派人前去,希望能够和前方的刘宏队伍取得联系,可惜一直未能够实现,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遇到什么不测,让他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又不免有些焦躁起来。

不过这种时候焦躁也没有用,敌人在暗,自己在明,就算自己这沿途过来,靠着那些跟随过来的武将,也收拢了不少的人马,如今这队伍可是壮大了更多,但队伍大,也意味着目标变大了,所以周围的斥候人数也增加了许多,侦查力量更有加强,这突然出现的一支队伍,敌我不明,现在就算是穿着官军服装,也很难保证一定就是自己这边的人,像这一路上,也有遇到不少支队伍,是“披着官军衣服的叛贼”,就是凌巴也不敢轻心大意,更不敢贸然再走下去了,而且万一这只是先头部队,打草惊蛇也不好,所以他命令队伍停留在原地,和裴元绍一起驱马,率先赶到了前面。

前方,有一排建筑,这里也是洛阳的一条短街,看来昔日并不繁荣,如今更是了无生气,甚至不少地方还有燃烧废墟的痕迹,似乎是在一场大火中,这本来就没什么生气的地方,就变成了如今堪比废墟的模样,不过沿途虽然也有见到一些尸体,但也仅仅几具,其他大多数人,应该更多都是在火灾中就逃离了。

不过现在这里,成了凌巴等人的天然掩体,率领着数十个火影卫潜伏在这里,这些人现在手上,都装备了从前面来袭的几趟人手中收缴过来的弓箭,身副武装,基本上都是战利品,就算原来有的一些装备,也是在“武林大会”的竞技场里,在当时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办法带出来,而且后来那里也成了一片废墟,也没有办法、更没有时间再去里面翻找了,不过这些人所带来的,在凌巴率领大家的反袭杀之下,反而成为了“贡献者”。

众人调整好呼吸,还有角度,紧紧地盯着前方,那里,一排黑点正往这里前来,身影逐渐清晰,的确看不太清楚来人是什么来路,没有打出旗帜来,身上也只是一般正常的官军服装,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只不过他们现在的速度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而且好像还在搜寻着什么。

凌巴趴在了一处房间的窗子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外面,那一行人,想要找出他们有什么泄露,可惜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异常,这更像是一队来到这里巡视的普通城防士兵,身上装备着的也很普通,至少已经不放在了此事已经全副武装的火影卫这数十个精英人员的眼里,但凭借此,凌巴还不敢轻举妄动,而他没有命令下达,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贸然出击。

凌巴现在担心的是,这可能是自己这一方的人,如果先出击的话,打错了人就不好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像前面那样,敌人伪装而成的官军队伍,如果贸然暴露行迹,虽说这些人,在已经有了近万人作为后盾的凌巴的眼里,已经不算是什么了,但小心为上,不轻易暴露出自己的底牌,才能够总是占据着主动。

呼!

吸……

绵长的呼吸声,在众人之间响起,而随着众人呼吸,对方那一队人,也正在逐渐以均速向着这边前进而来。

看着对面的人影,身形渐渐清楚,面容渐渐清晰,凌巴却还是有些不敢确定,因为这一个洛阳这么大,其实大部分的武将、校尉、都尉之类的,他不认识和没见过的,当前那个应该是主将的人,让他感觉很陌生,但却不能够因此而来判别对方是不是敌人。

就在这时,逐渐靠近了这边建筑物的那一支人马,大概有三百人,突然停止了行进,是那个主将挥了一挥手,他神情凝重的往四周环视一眼,眼中不易察觉的异芒一闪而没,在凌巴感觉到什么的时候,突然重重的一压手,顿时,就好像是昨日重演一般的,那在竞技场外碰到第一支来袭队伍时候发生的场景,也在这些人身上重现了,不过他们的箭矢稍微有些不一样,箭头的部分,似乎多了点儿什么,黑糊糊的,凌巴看着玄乎,也说不太清楚,但他也知道目前情况不妙,赶紧对着身边众多火影卫嘘了一声,顿时大家伏着身子就准备依靠着掩体的遮掩往后面回撤了,差不多已经清楚了这不是自己这边的人,那么,现在也应该要到回去与大部队会合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凌巴身边靠得最近的裴元绍突然惊异了一声,拿起了身边打下来的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叫了一声:“这是什么?”他话音刚落,异变突生――

只见得,就在凌巴和一众火影卫周围,竟然毫无预兆的一番熊熊大火以无比迅猛的速度无比炽烈地燃烧了起来,而这火虽然没有最终环成一个圆形,但也成为了一个弧形,而且弧面所对的,正是凌巴等人与大部队交界的方向,在那支队伍向着这边来的方向,却并不见多少的火,自然也没有围成圈。

到了这个时候,要是还不知道自己等人入了套,那凌巴和裴元绍就真正是傻子了,自己这些人现在,分明就是被包围了,因为是准备应付突发情况的偷袭,而且考虑到了地形的因素,所以身边带来的人并不多,也才数十个的火影卫,而原本这些火影卫都是暗袭的精英,本来就算对方有三百人,只要时间拿捏得当,也不需要太过于担心,但凌巴知道情况并没有这么简单,果然,在那支队伍的后方,还传来了一阵的喊杀声,震耳欲聋,听起来人数不少。

凌巴和裴元绍对视了一眼,下意识都紧了紧手中的兵器:这一战,恐怕将非常艰难,但,又不得不面对……唯有勇往无前,杀!

第315章、洛阳大劫(十四)

遭遇战一触即发,本来凌巴前一秒钟,还在为对方的来路和目的而思虑,此时却全无顾忌,更何况,现在这种处境下,就在那身后之火隔绝了自己这边与后面大部队接洽之时起,敌我强弱之势已易,现在面对着,就算是正面对方的三百人,以自己这边如今仅有数十人,就算都是火影卫的精英人物,也够得了好一番的血战,毕竟如今这情况,显然偷袭已是不可能了,就是那作为掩体的废墟房屋,也起不了了多大作用,对方显然不只是有所防备,而是根本就是有心算自己无备,可怜自己还以为隐于暗处不为人知,孰不知一举一动似乎都被敌人所掌握,现在更是成了几乎“瓮中之鳖”。

凌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看透自己等人的行迹的,现在更没有时间去想,狠狠一咬牙,拔出了钢刀,凌巴沉声一喝:“杀!”话音一落,人已经绕过了这片历经大火后的废墟,直冲着对方杀去,不过他也不傻,对方有火箭,那自然也会有普通的箭矢,他可不想要出去当活靶子,所以口中喊了一声杀,可身子刚刚窜了出去,立刻又一跃回了原地去,而他身边的那些人,显然也是深得了某人的真传,所以外面那队人马,就看到在这片废墟之间,有不少的人在窜来窜去,口中喊打喊杀,声势骇人,他们一个个也都是警惕着,一看到了人影冒出来,立刻手中弓箭便发射出去,刚开始还要寻求准头,可到了后来,发现前面那窜来窜去的人影,实在是太混乱了,都让人搞不清楚哪里是哪里,搞不清楚哪个人是哪个人了,这一下子,就把那些弓箭手搞得又是郁闷,又是头痛、更是感觉有些眼晕。

那队伍前方,那个大汉看到这里,心中一沉,一挥手,大部分弓箭手立刻停止了射击,可还有几个人仍然是将手中箭矢射了出去,让大汉不由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冷哼一声道:“兄弟们,这群鼠辈,只会躲躲藏藏,不敢跟咱们正面冲击,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主动出击,省得在这里浪费箭矢……”话毕,便下令后队人马徐徐前进。

而此时在废墟之中的凌巴等人看到这里,裴元绍不由对凌巴笑道:“将军果然好计谋!”

凌巴却没有喜色,依靠着这种手段,将对方的远程攻击优势削弱,甚至是消除,可人数上的差距不是这样就能够弥补得过来的,现在众人面对着的处境,依然险峻,所以凌巴仍然面色凝重。

裴元绍看到这里,显然也考虑到了这点,脸上笑意渐渐掩去,换之以沉吟之色,突然耳朵动了动,嘴角不由一勾,“将军,他们人过来了……”

凌巴眉头一挑,把视线往四周望过去,看着周围围着的人,他们都将目光望向了自己,显然都是在等着自己的命令,凌巴不由朗声一笑,这些人经过了彭?和诸葛?的好一番洗脑,对于自己的忠诚度丝毫不用怀疑,有着这么一群忠诚的属下甚至是兄弟,又能够有这么一次热血的好好并肩作战的时刻,人生中能够有多少次呢?

哈哈,便让我畅快过这一回!

凌巴眼中异色沸腾,感觉自己Ti内的某种东西,在来到了这个世界的这么长时间里面,似乎渐渐的陷入了冬眠里面,而此时,也终于渐渐的苏醒了过来,心中豪气顿生,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这是天要给咱们一个历练的机会,通过了这一次,便也能算得过战场杀过人,手上沾了几条人命,咱们以后的煞气重一些,叫那道上走的都绕过去……”

“哈哈……将军说得对极!”凌巴此时说的话虽然粗俗些,但正暗合这些人的胃口,其实这些人大部分人,都是来自于底层,毕竟如非如此出身,也未必会被凌巴招揽过来,当然了,身家也是要清白些的,这指的并非是小偷小摸就不行,毕竟那可是特殊的“才能”,而是说不要和太平道参杂上什么关系,这点是很重要的,要知道太平道在这个时代的影响实在是太重了,就算是张角死后、黄巾近乎于土崩瓦解的后面三国鼎立的时期,也时常能够看得到不少太平道的身影,只是显然已经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了,而凌巴可不想要自己手下有什么人和那边扯上关系,不然就算是自己没什么问题,可要被有心人拿出来做文章,说是自己“勾结反贼”也未尝不可能,总之任何可能的隐患和把柄,他都不想要留下,而这些人来自于底层,本来就是习惯于粗俗些的说法,而虽然经过了彭?的洗脑工作,心理上都认同了凌巴这个“主人”,可也只不过是心中下意识的一个甚至还有些模糊的概念,但就在此时,就在此刻,就在此地,就在这里,凌巴用他的言语和行动,真正赢得了这些人的好感和信服。

有子偕往,便纵有刀剑加身,又有何惧哉?

如此豪情,几乎是刹那燃烧了每个人的胸腔,凌巴目中渐渐变得森冷,在这过程中,整个人的身体,都好像是陷入了一种十分奇妙的状态里面,感觉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渐渐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清晰,眼前的景物,似乎在不断的扩大,在他的眼前,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逃出他的眼睛,而他的耳朵,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但他甚至能够听到一些呼吸声,而且,这呼吸声还不像是自己这边人的,而似乎是对方的,还有就是脚步声,马的、以及人的,混杂在了一起,显得有些乱,不过对方的步伐似乎也很谨慎,几乎是步步为营,看起来,这一支队伍很不简单,或许会是敌人的精英队伍也说不定。

呼、呼……

凌巴沉凝片刻,突然手微微扬起来,一直注意着他动作的火影卫立刻都动起手来,他们几乎都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即便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他们就是这样,好像心有灵犀,一点就通,凌巴一挥手,众人便将手中的弓箭搭起来了,有着废墟作为良好的遮掩物,大家在隐藏瞄准的同时,却也不担心阻碍,各个角度都选择好了,就等着对方的临近。

凌巴再一次的爬在了窗子口上,看着前方渐渐靠近过来的敌人,感觉似乎自己的呼吸,也微微有了些急促。

不知道是谁说过这么一句话,一个人,当你在面临险境、面临可能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挑战的时候,当你感觉心里万分紧张的时候,其实你最大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自己。

凌巴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不管其他人如何想,但他此时,确实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了一次,就算是曾经在那神秘未知的地下城里面,面对着那吸血蝙蝠、面对着那巨蟒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是的,紧张,他发现,随着在这个时代居住的越久,他好像变得越来越怕死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没有像是前世那样,时刻生存在危境之中,受到的压力也明显减小了许多,就算是平常要花什么心思,也没有那样强烈的几乎就要感觉死神的镰刀触到了自己的脖颈那冰冷的感觉,现在的他,血早已冷,更没有了曾经的无畏和胆气,而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害怕的事情。

人,一个男人,什么都能够丢,但就是不能够丢了胆气,更不能够没有热血和勇气。

凌巴不由微微一笑,从这一刻开始,找回真正的自己,同时,最终安然度过这一次险境,他相信,他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做到的,火影卫的这些人,也一定是可以的。

第316章、洛阳大劫(十五)

“噗!”一声异响,在此时诡异的安静气氛中,宛如平地一声惊雷乍起,惊得众人心中都是一阵寒颤,但凌巴这边众人,却没有一个人愣住,几乎是下意识手中的反应,他们手中拉成满月的弓弦上搭好的一切准备就绪的箭矢,已经脱弓离弦而出,目标方向,正是已经进入了最佳射程的敌人。

他们之所以能够拿捏这么准确,全是依赖于凌巴,因为着对凌巴的信任,对于这么一个共同的“主人”的信任,所以在凌巴手中的箭矢颤动的那一刹那,所有人几乎完全释放了手中的弓箭,而后,根本没有去在意前面那一轮射击,对敌人造成了如何的影响,一个个都是冷静的可怕,继续抽箭矢,弯弓射箭,准备下一轮的射击,而在这一轮几乎是同一时刻覆盖Xing的全面射击之下,敌人前面的十数个骑在马上探头的人顿时被命中来了个人仰马翻,最终当然都是一命呜呼了,而这对于后来人造成的影响自然是绝大的,尤其是心理上的恐慌,不可避免的要扩散开来。

看到了这一点的那个领头摸样的大汉,却并没有慌张,说他们愚蠢吗?放弃了自己的包围优势,主动进攻,却也将自己置于对手的攻击范围之内,这确实可以算得上是愚蠢的,但也并不完全正确,因为大汉的心理显然还有着其他的考虑,看到了这一幕,虽然眼神微沉,却并没有太过意外,甚至几乎是无动于衷,在后面继续催促着身着官兵服装的手下一个个不要命的顶替上前。

凌巴自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实际上,刚开始的第一轮射击,既是一个威慑,也是一个试探,对于对方的虚实目的的试探,很多时候,看似一切尽在掌中的情况,却反而可能有着暗流涌动、潜藏在下面的危机,经历了这么一次的教训,凌巴在这方面也变得小心谨慎了许多,不得不说,时间和经历,都是给人最深刻而影响深远的教训的,当然前提是,要能够接受得了这种教训。

于是,这第二轮的箭矢,始终都没有射出去,因为凌巴没有下命令,手下众人自然也没有人贸然出手,只是仍然个个目光警惕、准备充分的看着前面。

敌人已经越来越靠近了,凌巴心中的怪异感却更加强烈了,但他知道,到了现在,就算是疑问,就算是再要去深思熟虑,也没有办法了,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了。

“出动……”凌巴这回打了一句口头语,然后身体率先如一只灵活的狸猫一般窜了出去,直扑向了贼人们,此时他们离着废墟,也已经不到十步之遥了,在这个距离范围内,如果再不主动出击,接下去可能就会陷入被动,这可不是凌巴想要的,更关键的是,刚刚远远看着还是一片黑点的那些疑似对方的后续人马,此时身影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凌巴知道必须要先在此处掌握好主动权,至于之后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现在所能够去考虑得了了的。

“呀……”

“杀、杀、杀……”

“杀!”

……

一大片的喊杀声,在凌巴身后接二连三的串成了一片,这是火影卫的众人,一个个鼓足了劲儿为自己打气似的狂吼。

在前世的时候,凌巴并不能够真正了解,在战场之上这样的嘶吼,除了暴露自己的位置、暴露自己的处境、或者说是向敌人“宣示”着自己的进攻之外,还有什么用处,但现在置身于这个时代,置身于如今这样的处境之下,凌巴才发现,这样的一声嘶吼,对于一场战役有多么重要的作用,一声嘶吼,看似简单,但想想其中含义,想象当自己这一方的人,全部都是陷入了这样近乎于疯狂的嘶吼状态里的时候,这其中所起到的效果,是十分巨大的,而凌巴也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在这样的情形下,变得更加的热血沸腾了。

再一次的,在凌巴的带领下,这数十名火影卫包括裴元绍在内的队伍,突然暴起,直扑向了缓缓而来的贼人。

而看到了凌巴等人已出现,那个领头的大汉眼前骤然一亮,随即大手一挥,也嘶吼道:“杀!”

“杀……”急红了眼的贼人们在这一声命令下,同样是群情激愤。

凌巴眼睛一眨不眨,一出来,便是直取那领头大汉,而对方似乎也是看准了他,看到他挥舞着大钢刀向着自己而来,非但不惧,反而是一脸兴奋,嘴角一丝古怪的笑意,手中大刀也是一扭,沉声一喝,迎面便和凌巴干上了。

两方人马就在这里交战了起来!

论人数,目前自然是这贼人占优势,但论单兵作战能力,恐怕这些人要两三个、甚至于是三四个人合起来,才能够摆平得了一个火影卫的人,而这么一来,人数的分配虽然不算均匀,但也能够勉强拼上一个势均力敌,而且此时几乎是陷入了绝境、又在凌巴的英勇带领之下浴血拼杀的火影卫们,更是勇猛地超乎了想象,个个都是超水平发挥,几乎一个就能够胆跳着四五个了。

但是战事仍显胶着,毕竟凌巴这边的人数劣势,不是那么容易弥补过来的,就算再是拼命,也就能够维持着这样,但人也终究有力竭的时候,而到了那个时候,想必便是凌巴等人真正的覆亡之日了。

就在这时,凌巴心里面突然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突然有什么好东西要降临了一般。

“嗨呀,凌将军,俺老张来助你一臂之力啦……”随着耳边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吼,凌巴就看到眼前突然出现一杆丈八蛇矛,居然直接是贴着自己的面而过,带起一阵凌厉呼啸风波,震得自己耳鼓膜又是一阵颤动,感觉头脑居然都有了刹那的眩晕感,赶紧身体躲过一边去,摇晃了一下脑袋才清醒了许多,而等到再去看时,却发现对方那将早就在张飞这一丈八蛇矛的重力一击之下,整颗头颅被砸了个粉碎,顿时,红的白的、鲜血混着脑浆,一大堆粘稠恶心的液体随着丈八蛇矛的捣鼓喷涌而出,还好凌巴虽然稍微迟钝了一下,但本能的反应还是及时,就在那一刹那之间,身体晃动了几下,堪堪躲过了这些喷溅出来的液体,心中还在侥幸的时候,突然又听到张飞招牌式的大叫:“凌将军小心!”话音一落,手中还沾着那恶心液体混合物的丈八蛇矛再一次的擦着凌巴的面庞而过,在凌巴还在瞪大眼睛瞧着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模糊,感觉一阵恶心味道扑鼻而来,原来竟然是刚才凌巴被张飞来得突然的一吼搞得微微头脑有些恍惚的时候,他的背后还有一人正准备偷袭,恰好被张飞看到,自然又被他丈八蛇矛一挥,头脑直接被搅了个粉碎,而和前一个同样的,这个也是脑浆混合着鲜血一起狂喷涌出来,这一回凌巴确实没有那么幸运的了,直接是被溅了个满脸,感觉无论是口鼻还是眼,甚至包括整张脸,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受之感。

耳中就听到了张飞歉意的声音,应该也是看到了凌巴此时这副模样,道:“啊,凌将军,抱歉,飞一时收手不及……”

凌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了几个字:“待会儿再说!”顾不得脸上还和这张飞在这里纠缠了,随意的揩了揩脸上,也不去管有没有干净,强忍住了那种强烈的恶心感觉,根本连喘息一下都没有,就甩身直冲着那些贼人而去。

此时的凌巴心中一片焦怒,一大片的火气无处发泄,于是,那些贼人们便悲剧了。

只见得,凌巴是左突又刺,在人群中如一只下山猛虎,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看到这一幕的张飞嘿嘿一笑,也跟着冲进人群。

在旁边看着的刚刚赶来的刘备,看到这里笑了笑,不由对身边的关羽道:“看来二弟和凌子卫倒是臭味相投啊!”

关羽嘴角一咧,没有说话,目光投注到了场上的凌巴身上,眼中异芒闪烁不已,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战争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这全依赖于张飞等人的突然加入,把这群人给打得一片溃散……

第317章、洛阳大劫(十六)

“益德,你们怎么来了?”直到都结束了战斗,凌巴才有时间去问张飞,虽然他对于他和关羽之前“临阵脱逃”的行为感到很不满,对于刚才张飞搞得他满脸乱液横流更加不满,而且就是现在,似乎也能够感觉到脸上那令人恶心的东西还残留着的痕迹,更让人觉得心中不爽之极,但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表现出来。

张飞憨憨的一笑,这十分具有掩饰Xing和欺骗Xing的笑容,却让凌巴心中不由暗自嘀咕:果然是“虚伪”得很呐!

这个时候,刚才在旁边的刘备和关羽此时也簇拥着走上前来。

张飞看了看大哥刘备,见他点点头,才“惭愧”说道:“实在惭愧,我和二哥因为心急大哥,所以未告知一声,便先行擅自离去了,”

凌巴看张飞说说话都要“征求”一下刘备的意见,暗想这黑厮对刘备简直到了盲目的地步了,而且他也听出来了,这话显然不像是张飞会说得出来的,这不符合他的“Xing格”;不过在听到了他话中的内容,却也是心中暗惊。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对方的触手,竟然能够伸得到那么长,自己来的地方、那个竞技场就是处于洛阳的西边,而自己现在正处的这里,就是在洛阳的东边,刘备所在的则是在洛阳的南城,就是在南边,就算不去考虑北边,但竟然在一国之都的四处三个方向中,都发现了对方的影迹,不得不让人惊骇于这实力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难怪现在敢明目张胆的出手。

要知道,洛阳作为大汉国都,其面积之广,远超一般城池,就算是这些地方的位置靠得再进,但也说明了对方这攻略所覆盖的范围,几乎是大半个洛阳城,而且看起来洛阳中心地方所受到的冲击还是最严重的。

当然,经过了裴元绍一番无意的提醒,凌巴也由此而想到了其他更多的方面,至少对方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多的人手,甚至于,他们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迷惑自己等人,而实际上,在那些疑似起火的地方,或许也有一些是真的着火了,可大部分,应该都不过是类似于那一次在地下城战神殿门口看到的那个投影一般的,将其他地方着火的图影投放、或者是使用一些手段,将一个小火堆的图像无限的放大,然后造成众人看起来视觉上的错乱,从而引发混乱,而实际上,这些地方基本上没用到什么人,真正的人马,都是用在了拦截和袭杀上。

就像是凌巴这一路过来看到的那样,不少地方倒看的着确实是着火了,而且附近的民众也纷纷逃难的逃难,救火的救火,现场秩序变得一片混乱,还需要巡逻官兵的维持,想必其他地方也应该如此,这样一来,就分散了地方的兵力;而另外的一些地方,则是从远处看图像,但近处去看,其实根本就没有火,只是隔着远的时候看,和近的时候看还是不一样的,所以凌巴一开始还真没有往这方面想,但多亏了裴元绍临门一脚的提醒,才让他思路开始完全打开了,举一而反三,闻声而知雀,便是如此。

不过凌巴没有时间想得更深入了,因为他们解决的敌人,其实只不过是那三百人的先头部分,虽然不知道张飞等人怎么过来的,但他们身边也仅只围了数十个人,也知道他们之前并没有和对方的大部队遭遇,凌巴回首望过去,却发现,刚才看着还有些距离的那一大片黑点,此时在视线中完全的展现出来,一个个人的身影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充斥着整个视线,而此时刘备等人已经看得有些呆了,嘴里不由呢喃道:“这群贼人,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感情刚才他们还没有看到这些人,如果看到了,会不会就不出来了呢?看着刘备有些呆滞的表情,凌巴心中不无恶意的想着,但实际上他也知道,肯定是自己多想了,或许他可以不爽刘备,或许他可以觉得刘备的做人有很大的伪善成分,但也不可否认,他的个人魅力就在于,有的时候明知不可而为之,简直就是践行了儒家思想的典范,尤其是那“历史”上有名的裹挟百姓渡江的桥段,发生在三国这种年代里,让人不得不叹。

“全员准备……”回头望了一眼那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焰包围圈,隐约还可间的那边的人似乎也在焦急的想着冲过来的办法,恐怕他们心里也猜到了这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了,但此时凌巴却没有办法去理会,与其花那个时间去做无用功,不如放手一搏面对当前处境,尽管这对自己来说很有难度,口中厉喝了一声,凌巴手中的大刀也攥紧了。

张飞很自觉的上前来,和他并肩而立,而刘备两人还在身后,只是不知不觉的,刘备手中的双股剑,还有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都在整装待发。

其实凌巴一直很好奇,“历史”上对于刘备的武力值,似乎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评估,就说他自己,也没有亲眼见过他动手,如果不是现在看着他将双股剑拿出来了,凌巴差点儿还要以为刘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靠人保护了的家伙了呢,尽管如此,对于他的实力,凌巴也很有疑问。

实际上,在东汉这种时候,一般文武是不分家的,这也是从春秋战国时候就留下来的“传统”,文人的武艺,不见得一定要多高,但至少要能够自保,或者也要在某一项技艺中有所擅长,像世人印象中的孔子,似乎就应该是一副温文儒雅、大气怡然的形象,但实际上,说他是一个长的人高马大的英武大汉,可能更适合实际情况,而且他的出身,就在于“盛产”山东大汉的山东。

而且这还不仅限于儒家,在这个时代里,虽说,前朝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儒家学说并没有一家独大,占据完全主流的地位,就算是推崇儒家的汉武帝,也奉行的是外儒内法,而且当时能够看出来的至少有两人,只不过一个是从来不多说的公孙弘,一个则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汲黯;远的不多说,就说“近的”,“单福先生”徐庶徐元直、“鬼才”郭嘉郭奉孝,哪一个不是文武兼备的,只不过凌巴一直都保留着前世很多人对于刘备的印象,认为这丫的只会关键时刻哭鼻子、装可怜,觉得他武不过关张、文不过龙凤(卧龙、凤雏),本人的能力反倒是显得削弱了不少,可事实显然并非是这样的。

凌巴只是看了一眼刘备,他的双股剑拿的姿势倒是挺有型的,就是不知道真正施展起来威力如何?凌巴心中不由暗道了一声,旋即目光微凝,转向了前方。

凌巴和张飞在前,刘备和关羽在后,在之后便是裴元绍、火影卫等人以及张飞他们带来的人,只不过刚才一番拼战,不算是几个人也是不可能的,此时总人数大概只有不到两百,而前面却是一片黑流一般的涌过来,仔细看过去,起码有两千人――人数上,一比十!

第318章、洛阳大劫(十七)

“杀……”

人未至,声先到,那一支千人队伍,裹挟着一往无前之势,直直冲着凌巴等人而来,这个时候,已经别无选择,挑战就在眼前,唯有迎难而上。

凌巴也撕吼一声:“兄弟们,谁能随我杀敌于阵前,建功立业,就在今日!杀……”

“杀……”迎合着这震天喊杀声的,是众人士气如虹的行动,没有迟疑,这个时候也容不得迟疑,凌巴这边的人并没有座下骑,就算有从刚才那被捣灭了的贼人们手中抢来的马匹,可这个时候也来不及骑上去发起冲锋了,与其如此,倒不如干脆弃马步行,一个个生猛的跑起来,竟恍似比快马还要快上几分,这样的加重下,其势自然有若奔雷冲虎。

这样一直不到两百人的队伍,不要命的直直冲向了是己方近大约十倍的人马,实在是叫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或者是不忍目睹了,因为结局几乎是可以想见的,但是凌巴等人却没有一个人放弃,放弃是死,而拼死一搏,谁能够肯定不会有奇迹发生?尽管要在这时候多坚持一刻,就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那概率简直是小的可怕。

凌巴全身的细胞和精力都调动了起来,感觉感知前所未有的敏锐,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好象突然变得缓慢了,那些敌人的攻击,都是缓慢而又软绵绵的,好象毫无力道,但他却也不敢丝毫放松,至少也不敢让那刀枪攻击到自己身上,“以身试法”的事情,凌某人是从来不做的,所以既然看着缓慢,那么他便以更加快速的刀出击,手中的大刀,挥舞起来,一刀一刀曼妙的好像是死神的舞蹈曲线。

这几乎是凌巴第一次正式的在战场之上,这样完全急红了眼一般拼了命的厮杀,一刀过去,便是一条Xing命被收割了,手中大刀染血,由鲜红色,又逐渐的变成了深红色,混合在一起的液体,不只是人的血,还有人的脑浆,红白相间间,此时谁还顾得上恶心不恶心?

而身后的张飞也是生猛的令人畏惧,环身数步之内,竟然短短不到片刻便堆积满了敌人的尸体,而且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只能够看得到血流遍染大地,仿佛连大地也都被渲染成了红色的,泥土都变了色,在他的视野里,此时天地间便是一片血色,胸腔中的郁闷,在这一刻完全的得到了发泄,仰天一声长啸:“啊……”声若奔雷,震惊人心,直令鬼神惊泣、日月片刻失色,而周围数人一刹那像是中了定身术一般的一动不动,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横扫过去,带出了一大片的红白,又恶心的粘稠液体溅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混不在意,这一刻,与其说是在为了保全Xing命的杀戮,不如说是在“享受”的杀戮(会不会太变态了?!)。

而在其身后,关羽、刘备、裴元绍三人,也都是丝毫不落下紧随二人身后,关羽每手起刀落,便是一双不甘瞑目的眼睛随着头颅滚落在地,刘备双股剑舞起来,倒也是虎虎生风,不过几乎都是被关羽护在了身后,而在其身后又跟随着裴元绍,也是在解决周围的“遗患”,反而让他不太有能够发挥的机会,不过不只是乐得清闲,还是安然于这种状态,总之他也不多说、也不多动,就这样三人拼着到了张飞和凌巴的身后。

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凌巴这边,也仅这五人,虽说火影卫历经了刻苦严苛的训练,已经称得上精英中的超级精英,而且此番又经历了好一番的实战,虽然时间短短,但也足够他们消化了,此时无疑更有了经验,可面对着十倍于己的敌人,能够保持着勇气冲过来,已经很难得了,刚才那一番拼杀,虽然真正伤亡的不多,可也有耗力严重的,更不是那么短时间那么容易就能够补充的回来的,因而面对着同样是凶狠的敌人,后面这些人的攻击,却是渐渐变成了抵抗,然后变成了挣扎,最后就几乎是被动挨打的完全落于下风了,毕竟十比一,这个差额实在是太大了,战力上的差距,在人数上完全被弥补了,而凌巴五人终究也都是人而不是神,只能够照顾到自己周围的范围,却无法处处涉及,所以才导致了敌人虽然伤亡甚巨,毕竟这边人都是拼了命的,但他们这里的人伤亡也不小,而且因为人数的缘故,这边每一个人的牺牲,都是一个惨痛的损失,可现在大家都管不了了那么多,这种时候,连自己的Xing命都顾及不着,只知道到了最后,几乎都是凭借着本能在战斗。

不断的战斗,不断的拼杀,奋勇向前而去,没有回头路!

“杀呀!”凌巴手一扬,大刀一挥,瞬即又是一颗头颅落地,一条生命被收割陨落,此时他的表情,几乎是没有表情,这是冷酷到了极致的表现,如果仔细去看,还能够发现,在他眼中闪烁的,除了血腥的红光之外,还有着淡淡的青色,说不清的诡异。

不过此刻谁也没有去注意看他,这一边的人是没精力顾及,那一边的人是没胆儿去看。

“杀啊!”张飞丈八蛇矛又一次的挥舞了起来,他的周身,早在刚才,究竟席卷起了阵阵的龙卷风一般的壁障,显然他已经发动了他那所谓恐怖的“杀招”,可是在人数的压迫面前,“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这种事情,却不是那么容易发生和做到的,毕竟那个时候的目标是明确的,就只有一个人,别说是张飞了,就算是凌巴自己,如果拼命一点,也未尝做不到,然而现在他们确实在真正的厮杀,周围的人,一个都不可能不管,而在这过程中,对方也渐渐的对他们形成了包围圈,使得情势越来越危急。

关羽再一次的舞动起了青龙偃月刀,就见到在他的身上,仿佛附身了上古魔神一般的凶煞,更好似一条巨龙在他的身体里缓缓流转,那无匹的力道发挥出去,一下子就横扫了周围的好几个敌人,可这么多的人,就算要一个一个的杀,也不是那么容易那么快能够杀得玩的,更何况现在,已经无法做到了原先那样的一击必杀,而一旦没有杀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会被继续纠缠着,让人心中惊诧的,这千人队伍,居然个个都像是死士一般,他们知道疼痛,但却好像根本不怕死亡,更别说会害怕疼痛了。

凌巴感觉自己的身体力量,正在逐渐的削弱,虽说“易筋经”全面调动了起来,但他厮杀的太久了,身上全部浴血,身边的张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陷入这包围中。

不过对方显然也都是被这几个杀神震住了,在一波波的冲击被捣毁之后,渐渐地,有人开始恐惧,而恐惧时会传染的,所以他们也渐渐的不太敢上前了。

尽管有人在其中大声嘶喊,但在又付出了几个“试验品”的代价之后,看着完全陷身一片浴血中的宛如地狱出来的魔神一般的凌巴和张飞等人的时候,他们仍是免不了的胆寒了,不但不敢再前进,反而哆嗦着,似乎又要后退的迹象。

太可怕了!

凌巴和张飞等人自动的围成了一个圈,关羽、刘备、裴元绍等人,此时也都和他们会合聚在一起了,成为了一个自卫的包围圈,警惕的看着敌人。

而放眼他们身周,此时基本上都是尸体,没有一个还能够活着站起来的,甚至没有一个尸身完整的,不少人甚至就是在冲击的过程中被推倒然后几乎被践踏成了Rou泥的。

一片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这片空间里面,而众人都是一片静默,空气仿佛在此刻都凝固住了……

第319章、洛阳大劫(十八)

“报……”遥遥相望,一骑绝尘而来,马上骑士面目普通,此时却是布满了焦虑。

来到了近前,一个翻身下马,鹞子翻身搬行云流水的动作,便是让人不得不赞一声好,但此时却无人有心思去在意这人马术如何,那都无关紧要,因为看着来人脸上的表情,便不由得让人心紧。

一个彪形大汉,和一个文士并肩而立,望着骑士,眼中都闪过一丝期待,只是那文士的眼色显然藏得更深,而且其中似乎还有其他的什么,叫人看着也觉得说不清楚。

这个骑士自然也不敢怠慢,下马之后便几步上前而来,恭敬地行了个礼,知道他们肯定也是急于知道消息,也不多说废话,立刻便道:“禀告渠帅、先生,咱们的人来报告,那边发生的战斗已经结束――咱们的人,几乎全军覆没了,只剩下了几百人逃回来,不过个个也都是伤痕累累,无再战之力了……”

“什么?”听到了骑士的话,文士还没有什么表情,大汉却是满面错愕,旋即震惊怒吼道,事了,蒲扇般的大手不由攥起了骑士的衣襟,和这个大汉相比起来,那个骑士的身体自然是要显得“单薄”许多,一下子被这样大力的攥住,疲惫的身体不禁也有一些受不了的感觉,赶紧叫道:“啊啊啊……渠帅、渠帅放手啊……”

似乎被叫醒了,大汉放下了那个骑士,但仍免不了质问道:“你再说一遍……”

“是!咱们的人、确确实实,已经要全军覆没了……”骑士的眼中,此时也不由闪过一抹痛色,毕竟那些都是往日相处甚欢、不是兄弟生死兄弟的“战友”啊,就这样没了,谁能够高行得起来?

“要?”听清了骑士的话,大汉却陡然升起了新的希望,“你刚才说的是“要”?”他还特意重复强调了这个字,但美好的愿望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注定了要被打破,骑士一脸苦笑道:“我说的是要,是因为还有几百受了伤、没有战力的兄弟,至少他们的Xing命还保下来了……”

“呃……”大汉所有的希望,顿时犹如周身的力量被抽干一般,消失了,狠狠瞪了骑士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什么,但他没有再动粗,然后突然感觉一阵强烈的无力感想自己袭来,让自己“享受”了一番从未有过的头昏脑胀感。

“没了、居然没了!”大汉呢喃自语完这句话,突然像是浑身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个趔趄,就要跌倒的样子,幸而骑士赶忙上前扶住,不过他庞大的身体也压得人有些受不了,还好只是一会儿,他便自己重新站了起来,而且似乎是恢复了一点儿力量,对着骑士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先下去吧……”

骑士看了文士一眼,见文士点一点头,向大汉敬了一礼,掉头上马往来的方向重新离去。

等到那骑士驱马走远了,大汉才转过身来,面对着身边的文士,目光炯然而热烈,里面充满了更多的期待,“先生……”

大汉欲言又止,文史却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沉吟片刻,却都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先生,此时又当如何啊?”大汉等了一会儿便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不由提高音调询问道,他的脸上满是焦急,大概也是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而且对于文士,似乎也有点儿失去了耐心。

却在此时,文士已经自顾自从旁拉过了一匹高头大马而来,然后,他仰天长叹一声,突然双眼微眯,泛出豹子看到猎物一般的危险光芒,豁然一跃而上马背,拔住马缰,对着大汉一声吼道:“通知你的手下们,全部都到皇宫集合,那里,是咱们最后的退路了……”

大汉没有犹豫,手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双手齐动间,突然现出了一个奇怪的物事,也不知道他怎么做的,从那上面突然爆发而出了一阵璀璨的光芒,继而伴随着“鸠”的一声异响冲天而起,炫耀了大半个天际。

他这边动作刚刚停下,那边文士却是拔马就要走了,却立刻被大汉拉住了马。

“你这是干什么?”文士厉声呵斥道,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还不让我走?”

大汉不由一愣,旋即道:“走……先生这是何意?”

“难道你到现在了,还不明白么?”文士看着大汉,眼神却不知道飘忽到了何处去了,“咱们在这里早被人看穿了,这真是机关算尽,却反成败笔啊!”

大汉这下完全呆滞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已经完全反应过来了,有心想要去改动计划,但他也知道,讯号已经送出,立刻大家就会行动起来,这个时候,不讲大家专心行动,就是已经离开了约定停住的地点,要再看到信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此时洛阳的混乱,可不完全是装出来的。

他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哈哈大笑了一番,突然指着文士大声道:“你这贼子,若不是你,我岂会送出了那么多兄弟去?早知道近日,倒还不如留下他们,至少不用和某家一起去送死……”

文士冷哼一声,同样毫不留情的翻脸道:“若不是我,你们现在能够挣的这番大好局面,分明就是被你自己败坏了,如今却都推诿到了我的头上,也难怪这么多年了,你仍然只是在这样一个位置上穷守。若不是元义出事,洛阳此处无人接班,更是一时无人可用,恐怕你始终都不会有出头之日,那还轮得到在这里发号施令?”

文士的话,却正是戳到了大汉的痛楚,让他的表情刹那的Yin沉了下来,而后变得狰狞的可怕,咆哮道:“哈哈哈,反正都要死了,临了之前,拉上一个垫背,总好过孤独而去,哈哈哈……”

话音一落,他手中刀高高扬起,刚想要动手,突然怒目圆睁,死死盯着眼前那个逐渐变得高大的身影,那是因为他已经坐上了那匹高头大马,看着他,眼中透露出他从未见过的厉芒,嘴角却挂着奇异的笑,仿佛是在呢喃自语道:“莽夫,你或许从来没有听说过,杀主的人,哪有不带刀?”

“呃……”但是大汉就算听到了,也已经无法回应他了鲜血从嘴角汩汩流出来,瞬间染红了衣领,让他狰狞的面孔,在此刻更多了几分可怖,然后,文士抽身又是一刀,两腿同时一拍马肚子,马儿长吁了一声,立刻就要奔跑起来,后面大汉的身体,却是轰然倒地,倒在地上,仍然是不甘心的挣扎双眼,他死不瞑目,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自己好好的,就死了呢?难道这个“先生”,比自己还要厉害?旋即,意识便陷入了一层厚厚的黑洞,血已流干,人已亡――这下子,他是真的再也无法思考了……

第320章、洛阳大劫(十九)

“杀!”手持“锋芒”枪,浑身浴血的凌巴,就仿佛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冷酷杀神,当Ti内“易筋经”开始全程运转的时候,第一次在这种屠戮沙场的情境里发动现在已经称得上有些异变了的这种功法,凌巴感觉不到了曾经的那种舒适感,反而是觉得心里满满的充盈着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想要发泄和爆发出来一般。

而他现在,也确实爆发了,也确实是在疯狂的发泄着,浑身好像有着令人震惊的精力,让身旁的张飞都觉得不可思议,只觉得此刻的凌巴有一种神秘的气场,让他都觉得需要正视的那种特殊的气场,并不是来自于本身的实力,虽然他现在也不太感觉得出来凌巴具体的实力,但看他长枪挥舞间,似乎和原本也没多少两样,也知道并没有增加多少,至少还不能够和自己比肩,但那种气势,那种古怪的“气”,却是让张飞都不觉得有一种心惊Rou跳的感觉,心中感叹幸好自己不是现在这个凌巴的对手,否则光光是这样足以令大部分人胆寒的气感,也能够让他一定程度上压自己一头。

不过张飞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和凌巴也差不了多少,当他的“杀招”彻底发动起来的时候,方圆十步的范围以内,用寸草不生来形容,或许还有些夸张,但绝对到了尸横遍野的地步,或许对方的人够多,也或许有某些暗刀暗枪什么的,可以侥幸在他身上留下伤痕,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能够近得了他的身的前提之下,而现在,显然是不能,所以张飞除了喘息变得粗重了许多,脸色也有些涨红,身上却根本没有什么变化,更多的还是在刚开始的时候染上的敌人的鲜血。

光光有这两尊魔神站在那里,就已经够可怕了,然后另外的“三人组”,关羽在前、刘备在中而裴元绍在后,他们所造成的威慑效果,丝毫也不比那两人差上多少,尤其是关羽,也不知道是不屑、还是仍要隐藏实力,并没有用出凌巴想象中的他的“杀招”出来,但他的刀法,已经进入了化境,根本不是寻常人比得了的,在招式这一点上,恐怕就是张飞都无法和他比拟,因为强,太强了……

而除了这五人之外,其他的人所造成的可能没有这么夸张,但他们依靠着集体发挥出来的力量,仍然不容忍小视,尤其是在最后,几乎是自发的,每三个人组成的一个几乎没有在人前使用过的三角战法,更是大大增加了其杀伤力,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杀红了眼,似乎也有些分不清彼此了,不过不管怎么样的杀戮,也总有一个需要停歇和缓冲的时候。

血腥遍染的天地里,渐渐地,有浓重的凶杀味道弥漫空气中,在外面,千人环成的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已经形成,而内部还有一个自卫包围圈,大概才过百人,人人背背相靠,互相倚着,做最坚实的后盾,这个时候,自己队伍里的互相信任,无疑才是最大的武器。

而放眼望去,周围,是一片死寂!

仿佛都能够听得出彼此激烈的心跳,好像是在做着什么剧烈的思想抗争。

以百人之力,以抗十倍于己的千人队伍,的确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人有的时候的确是一种很主观的动物,尤其是在战场之上,心态决定一切,包括胜负。

“来啊!”自己包围起来环成了一个护卫圈子的凌巴的这一阵营当中,不知道是谁当先喊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包括凌巴、刘关张和裴元绍在内的众人几乎是下意识地跟着,也一起喊出了一声:“来啊!”声若雷霆,裹挟着一种勇往无前的可怕逼人的气势。

周围贼人们听得都不由得胆寒了,有些甚至在这话音落时,深深打了一个冷颤。

“来啊!”

“来啊!你们这些孬种……”

“来啊!你们这些砸碎……”

“来啊!你们这些没种的……”

“来啊!你们这些没胆贼……”

……

这一声声,却仿佛都是来自于地狱里一般的呼声,每一声谩骂和嘲讽,除了增加他们的惊惧,就是在向他们昭示着某种不可侵犯的尊严。

外面的那一层贼人组成的包围圈里,不知道是谁,先退了第一步,接着便是第二步、第三步……而同时,也开始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接二连三的人,开始往后撤,旋即这个包围圈,就这样被渐渐的将包围的范围“扩大”开来,却是他们自己主动的后撤造成的,而这样的结果,自然就是使得这个原本还算严密的包围圈,顷刻便出现了不少的漏洞问题,这些本来对于凌巴等人而言无疑是绝好的机会,但他们却没有抓紧。

火影卫的大部分人和裴元绍是在看凌巴,等候他的命令,而关羽和张飞则是护着刘备,当然也由他做主,但凌巴和刘备两个人都没有动,因为他们知道,现在这种时候,其实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敌人刚刚露出破绽,看起来是有可乘之机,但这是建立在他们还没有能够完全反应过来、确实是被自己等人震慑一番的前提下的,而这震慑,不只来源于刚才那血腥的屠戮――既包括了凌巴和张飞一路神挡杀神、佛阻弑佛的恐怖气势,也包括了其他人不要命的浴血拼杀,同时还来源于这一吼的气势,这一吼里面,隐含的决心。

没有人会不怕死,只是怕的程度轻重而已,而刚才自己这边人表明出的决心,是现在的敌人所不具备的,毕竟他们现在才占着优势,人这种奇怪的动物便在于,越是在优势地位的时候,越是害怕失去、越是怕死,相比较起来,凌巴这边,也正是靠着这样如注仿佛浑不怕死的气势,才能够暂时就这么一下子就震住了他们,但如果贸然就轻举妄动,很有可能就会被他们察觉出自己等人的意图,知道这边也不是抱着必死决心的,至少还有想着要逃出去,那么结果就差很多了。

凌巴和刘备对视了一眼,初次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重的默契感觉,微微一笑,然后又对着外围的那个已经不能够称为严密的包围圈了。

的确,现在的敌人,是松散的,但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的,心理上的打压,并不能够完全的取代人数上的劣势,尤其是,在他们还没有完全被打压下去的时候,至少,虽然他们都退了,而且看得出有胆怯,但大部分人的眼中,还是可以看得出茫然,他们大多只听主将的命令,这种时候的举动,完全就是下意识地随大流,这也是战场之上一些针对Xing的心理手段往往能够奏效的原因,因为总有那么些人是脆弱的扛不住的,而由他们牵头,一切完全可以大功告成,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毕竟他们的包围圈松散是松散了,可不意味着就不存在了,一旦发现什么意外情况,完全可以随时的重新再聚拢过来,只是需要一定的缓冲时间,而凌巴等人距离出逃还有一段距离,如果在这段距离时间里,被发现了意图,后果是很严重的,反而会重新激起他们的斗志,对于己方自然十分不利。

于是,现场气氛便凝固在一种十分诡异的状态里面,对方不敢动,凌巴等人不乱动,双方都唯恐对方先动手,更都不愿意见到那样的局面。

时间就在这样诡异的安静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去,如果可能的话,会一直这样下去,一直保持着这样,但显然,事实是不可能的。

因为凌巴已经听到了异样的声音,这种声音,他当然不感觉到陌生,虽然他不经常听到,但绝对是烂熟于心的,因为其中所包含的含义,只有他自己才能够明白,而他在这个世界里面,也只将之传给了一种人……

“狼牙军”!

第321章、狼牙呼啸

呜呜呜……

周围仿佛有无数的鬼魂在泣诉、在诅咒,随着渐渐要黑了的天色,显得有些可怖,在这片血染的大地上,尸横、血流,一片肃杀和血腥的气氛。

滴、答……

滴……答!

滴、答……

枪锋仍然在滴血!

凌巴将“锋芒”枪高高举过头顶,那血液,便顺着枪柄,缓缓流淌,从枪头,一直留到另一端,在自己的手中打了个转,而后,染红了一双握拳的拳头,在那太阳底下照耀着,染血的武显得熠熠生辉,仿佛是在彰显着主人用血与火的代价换来的荣耀。

这天,太阳光已经有着渐渐暗淡的趋势,预示着今天一天的白昼,也快要走到了尽头,而在耳边,他仿佛已经能够听得到自背后传过来汹涌澎湃的奔袭声,这声音,在这种时候,对于临近了绝境的人而言,尤其让人心潮起伏难平。

张飞、关羽、刘备以及裴元绍等人,都是目光死死盯住了包围圈,仿佛这样能够找到一个最合适的漏洞和机会来,当然,他们对于那身后的异动,也是若有所感,但却并没有转过头去,而他们形成这样一个包围圈,自然也有面向着背后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后面的变化,看清楚了后面那声音来源的方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一个个就都不由得面露喜色。

只见得,在原本那被贼人用火构筑成了一个简单包围圈、而且在前一刻火势仍然汹涌、火光仍然灼人的地方,渐渐可以看得见了从里面透出来的条条人影,那原本应该在废墟间越烧越旺的火,此时却有着渐渐熄灭下去的势头,而那些人影,也随之渐渐清晰,似乎是在渐渐的靠近,这一切,似乎都是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虽然缓慢,让人心中备受煎熬,但总有期待。

“将军!”

“将军……”

一声声呼喊声,开始自背后传来,然后,仿佛是什么古怪的讯号一般,一声响彻天地一般的“嗥”声,也跟着传了过来,听到这里,凌巴虽然还是没有调头过去,也没有听到别人的传话,但他立刻知道自己刚才猜的都没有错了,身后的大部队确实已经赶上来了,或者说是,即将要赶上来了,想必是他们已经将那火扑灭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知道他们迟早都会扑灭了火赶过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自己这边现在拖住了时间,眼看着他们也要来了,这下子,也是终于要赢得了主动权。

外面的那个包围圈的贼人们,这回才真的是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如果说刚才还是一时被凌巴等人爆发出来的视死如归的气势所慑,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还往后撤了,显示出了内心的怯懦和“臣服”,但是现在可完全不一样了,原本的害怕,只是玄之又玄的在气势上的害怕,实际上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真的凌巴等人刚才做出了什么异动,让他们觉得不对劲了,马上就会重新让他们凝聚起来,而换来他们雷霆般的打击,至少那个时候,并非是真正的害怕;但现在,意识到了自己的人数优势,在即将赶来的那些人比起来――听着那奔雷般的脚步声,也该知道人数绝对不在少数了,自己这方就已经将要不那么占优势了,那么等到这里面的人和外围冲过来的人汇合了,到时候,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吗?

这无关头脑,只是最基本的对于生存的想法,人之本能就能够想得到的。

在这个时候,放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的选择,其一,便是干脆弃械投降,毕竟此时士气已经弱了,虽说被包围在里面的凌巴等人,目前人数才刚过百,与刚开始相比折半了,而自己这边原来便有两三千人,此时虽然被他们一路狂杀,偶尔还有见势不对趁机偷溜走了的,但人数上仍然还保有着将近两千人的有生力量――也就是说,刚刚凌巴等人几乎平均是以一比五到十的生命代价,换来了这样惨烈的时间上的拖延,至少忽略掉了外援的因素,人数上,仍然自己这边占优,只要在短时间内解决掉了凌巴等人,他们离开就行了,但刚刚就无法做到的,到了现在,他们就更没有把握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掉凌巴等人了,说不定还会让他们成为“内外合应”之势,到时候就大大不妙,可就真的变成颠倒了一个处境了,如果趁着他们还没有合围成功的这个时机,抓紧机会逃跑,说不定还能够成功保得一命。

不过谁都知道斩草要除根,尤其是他们这种“逆草”,就更是多留不得,虽说难免会被一些漏网之鱼可能会成功的脱逃出去,但是这里面的大部分人,可能还没有逃多远,立刻就会被他们乘胜追击,然后就是亡命一途,此时,则还有第二个选择,便是死扛到底,谁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什么,但是在生命的威胁和死亡的威逼之下,他们疯狂了。

“杀呀……”

“杀了他们,然后冲出去……”

这支队伍一直都很让凌巴感到奇怪的是,它似乎并没有一个固定的领导人,但现在看来,恐怕是这个所谓的“领导人”太过怕死了,躲藏在了人群中间,到了这种时候,才不得不发生说话,而在他的言语蛊惑下,哪些人瞬间动了起来,第一个动作,便是重新聚拢成为一个包围圈,凌巴等人自然也不慢,早就看出他们意图,立刻就要突围开去,然而正如原先所料的,他们的分散,只是看似分散,一种形式上的分散,一到了这种需要的时候,立刻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和效率第一时间重新完全的结合在一起,以至于凌巴他们还没有赶到包围圈上,那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又重新形成了,而且看上去,更多了一份无法明言的决绝的气势,凌巴知道,这是在巨大的生死的压力的逼迫下,自然而然就产生的,实际上,只要不是太过愤世嫉俗、或是巴不得自己死的人,在临近了死亡的那一刻,求生意志总会压榨出他的部分潜能来,是他几乎是瞬间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这是经过了后世科学证明的,虽然依旧说的玄奥,但说白了也就是“有压力才有动力”到极致的版本。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能够因此就去责怪那些“狼牙军”的人来的太快了,造成这样的“反效果”了,而且看着这些几乎重新燃起斗志――但凌巴知道,那是在“燃烧”的斗志的贼人们,凌巴心里面居然有一种嗜血的兴奋,让他心中一惊的同时,却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口中大叫着,率先出击,迎面一人,便是当头直接一枪而去。

哗啦……嘶!

一枪横扫,爆头!

第322章、狼牙呼啸 续

身后的“狼牙军”终于完全扑灭了火,冲过来要与凌巴会合,而与在外围的那个包围圈的贼人们,便无可避免的相撞在了一起。

轰!

就像是两股巨大的洪流,轰然撞在了一块儿,无形中如一声巨大的爆炸,席卷开来。

这样猛然相撞之下,颇有一种“千骑卷平冈”之势,不管是所产生的视觉,还是听觉的效果,都是非可比拟的。

身在包围圈中的凌巴等人,更是有种十分直观的感受,即便是以凌巴、关张等人的气魄,也不禁为这声势骇了一跳,凌巴更是想到,这还只是千人队伍的对碰,若是往后,还有上万人,上十万人,甚至还有号称百万大军的决战,与之相比,现在眼前这场景,岂不就只是跟玩儿似地?想到这里,凌巴自己情不自禁就要吸一口冷气了。

再去看看刘关张三人,还有那裴元绍,显然也被这声势所慑,脸上震撼之色,恐怕不会比自己好多少,心里不免有些平衡,但也有些疑惑,刘备和裴元绍就不用多说了,但是毕竟凌巴一直觉得的关张,应该是属于那种纵横沙场的可怕人物,面对这样的场景,应该会觉得稀松平常甚至“无聊”才对,可现在这样的反应……不过这也只是刚开始的感觉,只再略微想一想也就想开了――现在的关张,虽说有万军之中取敌首级的那种实力,但说实在话,现在的他们,只是有了战场强者的实力,却还没有一颗能够与之匹配的心态,像是关羽平常所表现出来的那个,只能够叫做孤傲、傲心,但他同样也是没有足够的临场经验的,骤然碰到了这种场景,就和凌巴这个“现代人”一样,见“怪”就怪;而真正的战场上的将军,是靠着无数次的战场厮杀、血杀洗礼才得以拼出来的,经历了种种实战的磨砺,有的是经验,而并非是单纯有一身好武艺就可以的,光有一身好武艺,那顶多算得上是什么“武林高手”,而非将军之才,就像是王越便是这类型的人,甚至是此道中绝对的高手,当然,他所习武功,本也就不太适用于战场,这是天生之弊,而关张等人,有着天生适应战场的优势,如果能够将此加以发扬出来,不日即可成大器。

但是现在,显然他们的时候火候都还不够,所以有这样反应也是正常;或者,当然也有类似于大汉骠骑侯霍去病那种天生将星,仿佛天上就该出现在战场之上,但毕竟还是在少数。

在凌巴心里转着这些不为人知的古怪念头的时候,现场的情况,却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

只见到,在外围的“狼牙军”们冲撞之下,那原本严密的包围圈,开始渐渐出现了一处处的“裂缝”,而凌巴这些人,显然就是见缝就钻的了,不过在找到了漏洞和空隙的时候,却也并没有立刻就出去和大部队会合,而是还在这里面逗留了一会儿,而就是这一会儿,也是在“欺负”这些敌人的过程中度过去的。

是的,对于现在的凌巴等人来说,的确就是在“欺负”敌人了,因为外围冲撞来得太快,造成的效果也太大,使得原本做好了准备的贼人们,还是被这一冲之下,打了个措手不及,于是队伍渐渐又出现了可见的混乱,一般战场胜负的决定,往往是从一方的士气下跌、阵形混乱开始的,而这些人首先是包围圈、其次是原本自己队伍次序的严重被打乱,甚至其中更多的还是被自己人打乱,这就造成了凌巴等人势头更猛,而他们气势进一步削弱,几乎已经锁定了败局。

在这个时候,又是冲在了前面的凌巴,基本上已经要和“狼牙军”的大部队会合了,就在那关口上,他却突然停了下来,一枪直接霸道地扫到了周围的数个敌人,然后就在原地,开始一番拼杀,竟就这样一直等到了“狼牙军”全体赶来。

而后,仿佛早知道了他心意似的,从那队伍中,一匹黑马飞快的窜了出来,一直到了凌巴身边停了下来,如今凌巴的马术早已与刚来到了这个世界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了,只一个飞跨,便上了马,双腿一拍马肚子,马儿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式的,先是欢娱的嘶鸣了一声,接着便纵步狂奔起来,而所向着的,自然是掉转头来面对着那群已经混乱了的敌人中间。

“狼牙……”马儿狂奔中,凌巴高坐马背上,突然站起身来振臂一呼,配合一身浴血下显得黑金色的盔甲,如凛冽之威不可侵犯的战神一般。

身后的“狼牙军”数千人,几乎同一时间,齐齐一声大喝:“狼牙!”

轰隆!

轰然一声巨响,仿佛一道钢铁的洪流,这一直骑兵裹挟着永往无前的气势、凛然而不可侵犯的威压,一步一步渐渐的迫近了对方。

从人数对比上来说,此时的“狼牙军”就已经有了压倒Xing的优势,对方经过了这么一番“里外不是人”的厮杀,现在剩下也只有不到千人,而“狼牙军”除了彭脱特意留下在“看家”的那一大部分,光光这里有的由裴元绍带出来的直接“狼牙军”中的人,再加上了凌巴从竞技场一路带出来了的,以及沿途一路也有收拢了不少的人,加起来的可是就有两三千人了,光光是从人数上,已经是足以死死地压住了敌人了,更何况,现在还夹带着一路过来的胜利之师高涨的士气,真可谓是锐不可当。

“狼牙……嗥!”伴随着一声气吞山河的拟声的狼嚎,所有“狼牙军”的将士们,都觉Ti内的热血,在这一刻彻底被燃烧,以至于沸腾了起来,心底面杀戮的渴望、不屈的意志,还有颠倒所有的自信,真是前所未有的强烈。

凌巴自己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以来,下意识的以近乎于“狼”的方式来要求“狼牙军”的训练等等,真到了用到的这一天,竟然会起到这么惊人的效果。

几乎可以说,现在的“狼牙军”,真的就是群狼的化身,而凌巴自己,则是“狼王”。

而且,一般的狼群,最多达到百只,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了,但这里可有着上千只的“狼”啊,其群居优势已显现,庞大的凶戾之气,如潮水般直接就向着敌方那些人挤压过去,虽然说气势这东西无形无Xing,但在战场之上,很多时候会成为决定胜负的绝对杀人利器,尤其是,它针对的还是士气,还是玄乎其玄的精神意志。

“杀啊……”

“杀……”

最后的大决战,或者说大混战,开始了,因为此时的贼兵,已经完全混乱了……

第323章、平乱(上)

不过虽说敌人已经混乱了,但也不是一个个站成排的,就在那儿等着人宰杀的了,况且这千多人,就算光光是去宰杀,也要耗费不少的时间,更何况他们还在反抗。

不得不说,人类的机体,有些方面是连那些系统学科,都无法完全完整解释清楚的,因为人类本身所具有的潜力,不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什么时候才会发挥出来,更不知道会发挥得如何,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但显然,凌巴他们现在面对的这些,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茬,有着几乎是深植于心中的暴戾之念,更在此时强烈求胜Yu望的巨大刺激之下,发挥出了远超平时的实力,而且还是完全真实的潜力发挥,和刚才凌巴他们的可是大大不同的。

要知道刚才凌巴等人做出来的那慑人的气势,其中有一大半是虚的,毕竟排除掉刘关张的因素,凌巴、裴元绍已经大部分部下们,可是都清楚身后还有着大部队,迟早也会赶来汇合,只是凌巴既然做出了样子,他们自然也不甘落后,便造成了刘备这些不知情的人,也跟着加入进来,增加了真实Xing的效果,对于敌人的迫退,可以说是意义非凡的。

但现在大部队都来到了,不只是那些原来就心怀绝望并不知情的人,就是他们这些心中有希望的人,也不禁暗自大大松了一口气,这在平时也就罢了,偏偏在这种时候,可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情了,凌巴看到的,就已经有不少的属下因为可能眼见得危境快解除了所一时放松大意,而被那些贼人们斩杀了的,而且刚才他也用过了几乎同样的手段来激发这些手下的潜力,所以深明其中原理。

他自然是不想要和这些人死磕,不说现在的他们就犹如疯狗、逮谁咬谁,更具有狼一般的狠辣,毕竟命都要没了,还在乎其他的什么?就是说他现在,也并没有那么多的功夫和精力去放在这些人身上,因为他们,还不是“主角”。

凌巴知道,后面还将会有挑战面临,而且真正的大决战还未到来,看着前面那么多的“铺垫”,对手的计划更是一环扣着一环紧密相连,凌巴有理由相信,这一场洛阳之乱,绝不会就在这里这么“简单”的就终结了。

而在即将来临的未知之前,他还需要对此好好谋划一下,确定接下来的去向,不过目前么,当然还是解决了眼前这些人。

但要解决他们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从他们的身份来看,最多也就是顶一个炮灰的作用,只不过这炮灰比较“高级”罢了,况且凌巴自己也不想真的造成太多的杀戮,所以择机驱散了他们,反而是更好的选择了。

在这种情况下,其实要解决了这个问题也好说,自然是从某一处选择打开一个口子,给他们一个逃跑的希望,虽说凌巴心中更希望的是收编了这些人,但先不去论可行Xing,现在也没那个时间让自己多耽搁了。

前面刘宏的安危,几次派人前去打探,至今却还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这可相当于他心中的一根刺,一直还深深被他记挂着,他当然对刘宏没有多少忠心可言,一个来自于后世受了二十多年熏陶、而且心智早就已经完全成熟的人,更何况本来就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改变观念的?

当然也不会是因为明月公主,虽然两人现在几乎坦诚相待了,但离如凌巴和貂蝉那样的感情的程度,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凌巴更不会这么感情用事。

最关键的原因还在于,现在刘宏的地位和作用实在是太大太重要了,他的影响力,在这种时候尤其突出,更何况在这种时候,刘宏所挂系的,也不只是他自己的皇位,更不只是他所象征的大汉朝廷的利益,还有包括凌巴自己的Xing命问题,毕竟这次刘宏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自己真的是完全撇不清的,就算不是自己干的,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也不是凌巴乐见的结果,到时候背上一个“弑君”的罪名,可真的是天下大不可去得了。

所以,现在一切的当务之急,是想尽一切办法,赶到刘宏那边去。

凌巴一边在厮杀间,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刻,还好他习惯了分心二用,而且这贼人中间,也没有能够与他堪称一合之敌的存在――当然,如果有的话凌巴也不会这么“悠闲”了,所以一路到也是有惊无险的下去了。

但是想是想好了,具体怎么实施却还是一个问题,比如说就算是要放开一个口子将这些人放出去,也不要做的太过明显,毕竟这里可不止他自己的人,难保会有谁将此作为踏脚石,借机投报,反正和自己和他们本身也没有太大的牵扯,要是用这个当成自己的把柄,或许自己一时倒也不用害怕,现在的刘宏,对自己还算看重,但也仅此而已,放在那里总归有一个隐患,尤其自己和刘宏之间的关系,连自己都有点儿搞不太清楚的微妙,更是需要时刻小心谨慎,避免这种隐Xing炸药。

在这个时代里面生存,凌巴深知,必要的糊涂必不可少,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要保持足够的精明和敏锐,尤其是对于危险这方面。

凌巴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够既不引起注意,又能够堂而皇之地将这些人放出去,头脑里面倒是有一些类似于“挟持人质”的点子,但是想想都觉得恶俗,有了还不如没有,想了半天没能够想出好主意来,不禁有些懊恼,不知不觉下手便又更加重了几分,使得身边的惨叫声越发的惨烈而凄厉,让人听着都觉得毛骨悚然,没有了再靠近他这里的Yu望了。

凌巴摆脱掉了手边的贼人,再放眼看去的时候,却发现现场真的是有够混乱,本来双方队伍的衣着就很相似,看不太清楚,不过“狼牙军”也是深得自己的“真传”,这点儿手段也是有的,所以也是个个都拿出了自己人能够看得出来的“特色”来,凌巴大部分人还是能够分得出来的,就是有些人实在是浑身被鲜血染得够呛,连长的怎么样都看不太出来了,更别说看出是哪一方的人了。

看到了这里,凌巴先是一愣,继而一个念头浮上了心头……

“老爷……”一个幽静的院子里,一个仆装打扮的老头子,躬身站在外头,对着其中一间房间喊了一声。

“嗯……”里面传来了一个不愠不火、听不出具体什么情绪的声音,不过还是听的出来,这个声音中虽然中气十足,却透露出一股沧桑的老气,显然声音的主人,年纪也不会比这个老人小上多少。

“他们……又来了,这一次,还带来了另外的一个消息……”老人似乎有些犹豫,里面的声音却直接打断了他道:“哼!他们可真是不识好歹,莫非真的以为我不敢去告发么?”

老人心中暗叹了一声,苦笑道:“老奴看,远不止如此,他们似乎还掌握了其他的什么,只是没有说出来,咱们,是不情况再说,若真是……”

又是不等他说完,那个声音便淡淡道:“这件事情,还是你自己去解决吧,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最近这段时间不要来打扰,即便是关于……那件事情!”

老人又是一番苦笑,点了点头道:“那老奴先下去了……”

里面的声音不置可否,老人摇头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院子。

过了良久良久,从那房间里面传来一声咯吱声音,却是房间门从里面打开了,然后一只脚迈了出来,继而是整个人,看得出来,这一个华服老者的年纪,恐怕也是不会比刚才那个“老奴”的小,此时看着前方,目空悠悠,眼色涣散,脸上却浮现了一抹可见的苍白,轻咳了一声,突然低下头去,自言自语道:“几次三番而来,难道真的被他们知道了什么?可是,有可能么,那边可是……”说到了这里,却又突然噤声了,眼神闪烁的看了看周围,抖了抖身子,转身又朝着屋子里面走了进去,旋即,那屋子门轰的一声便又关上了。

而就在那老人才离开没多一会儿,这院子旁边的围墙上,一抹黑影一闪,飞速而没……

第324章、平乱(中)

洛阳,三里桥,一片低矮的民居中,仍然有难得的部分繁荣,不过虽然这里看似没有受到什么波及,但对于洛阳其他地方所受到的灾祸,明显有些感同身受,此时路人们行色匆匆、脸色也都不怎么好看,眉眼间是驱散不开的忧色,显然虽然从物质上,看似没有收到袭扰,但精神上也承受着同等的压力,毕竟一切就发生在同城之间,总会有那么些联系,也就不那么容易让人放心了。

与此同时,在这街道的偏尽头,一排平房中,其中一间稍大一些的宅子的后门进去的大院里,正有一大群人围坐起来,绕成了一个圈子,细数之下,这里大概也有不少于百人,在这不小的空间里,这些人聚拢起来,却也仍免不了显得拥挤。

这些人,自然就是凌巴、刘关张一行等人,当然,也就只有包括裴元绍在内的如今“狼牙军”的部分统领,以及火影卫经过了战斗淘汰筛选下来的那些人在这现场,其他千人的大队伍,这里也挤不下,自然在另外的地方待命,但即便只有这些人,也总共是有差不多将近百人,将这个本来还算不小的空间,挤得几乎只能够让大家肩并肩的站靠着了。

这一行人在这个地方,当然不是为了在这里开派对,现在没那个时间允许,也没有那个心情和精力,他们聚在这个地方,一方面是要休养调整,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商议接下去的行动,制定一个简单的计划,不能够再完全地被敌人牵着鼻子走了。

这场动乱,从一开始,自己这等人,便几乎都是按照着对方一步一步安排好了的步骤一般,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陷阱,从头到现在为止,几乎就没有掌握过一次主动权,而一次次的突然变故,也总是让人觉得有一种措手不及之感,虽说最后基本上都有惊无险的安全度过来,一直到现在,但是显然,这并不是大家所想要的,更不应该这样一直盲目的束手就擒下去,尤其是凌巴在前面那次的遭遇战中,发现对方居然对自己的行踪似乎了若指掌,不然也不可能将出击的时机把握得这么准确。

尽管说现在来看,对方的力量也没有他们想象的强大,至少很多方面,他们还是没有能够把握和掌控到,但这些也都是猜测,不能够把希望都放在未知的事情上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是在洛阳靠近中城区皇宫附近的一处民宅里面,这算是附近一处唯一最大才能够容纳得了他们这么多人的地方了,这也是无奈的事情,毕竟非常时期,就算这个地方还是不够范围有些拥挤,也只能够先将就着了,更何况也就这么一次了,也是早和“业主”说好了的。

在前面的那次厮杀中,最后凌巴还是佯装无意的将那些人放走了,当然,也有在一边一直暗中观察着,只要发现不对劲的,立刻就扣留下来,结果倒是让他扣下了不少的头目,其中还有那只贼军当中地位最高的一个头目,至于还有遗漏的,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也是人不是神,而且他也不怕这边的消息被对方知道,既然他们能够一直掌握自己的行踪,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阻挠自己前进脚步,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自己就是在干什么、即将干什么,这样子也能够起到一些疑兵的作用,当然有鉴于对方的智谋,凌巴也没有放太多希望在这上面。

“目下看起来,在这个地方,算是比较安全的所在了……”凌巴环视了众人一眼,突然沉声道:“当然,咱们只是暂时在这里,必须要制定出来一个周详的计划来,我想对方既然造出了这么多的事端,定然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或许还有后招,咱们也必须要赶在他们前头,将可能的隐患都剪除了……”

“可是咱们现在,还弄不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更不知道他们接下来的目标啊……”裴元绍突然问出口,而且一个问题一针见血,一下子就问到了当今需要考虑的关键,由此问题,也可以看出他在文方面下的功夫定然也不少,至少看事情不再单一片面的鲁莽了。

这倒是和马超差不多,原本如果按照着“历史”的发展轨迹下去,马超依然会是“西凉锦”,但也依然可能会如“历史”上的那般“杯具”了,可现在培养了沉稳、不再完全一副鲁莽心Xing的马超,有凌巴的有意调教,再加上如今也是早早的就要上到沙场上去历练了,只要不中途夭折,将来的前途发展不可限量,甚至超越原来也未可知,反正现在的裴元绍,凌巴敢说一定要比“历史”上那个厉害得多。

他所考虑的问题,其实也是凌巴、刘备等人肯定都有考虑到了的问题,只是被他先说出口了而已,不过现在这种当口,可没有谁会去计较这些。

刘备也是附和点头道:“裴校尉说的不错,必须要揣摸清楚了他们的意图再动作,否则说不定依然是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

关羽鼻孔中却在此时不屑的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满意凌巴,还是不满意裴元绍,让两人都有些尴尬,刘备赶紧回头扯了扯他的衣袖,责备的瞪了他一眼,将他劝到了一边去,才拱手对凌巴歉然道:“我二弟不懂事,对子卫将军多有得罪,还请大人大量,多加海涵!”

刘备都这样说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更何况凌巴早就和关羽有着莫名奇妙由来已久一般的矛盾了,所以他自己也不觉得稀奇,更何况要他和“武圣”撒气,也不太现实,自然顺水推舟地将这事情揭了过去,而后继续刚才的话题。

说到了良久,还是要绕到皇帝刘宏的问题上去,不过现在大家都没有他的消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所以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但是说到了接下去的目标地方的问题,就有的一番讨论的了,而且也可以依着刘宏可能去的地方、按照路径走下去。

凌巴想了想,沉声道:“咱们这一条路上过去,现在没有受到袭扰的地方,恐怕也就是皇宫中了,那里有着守卫,就算真的贼人去了哪里,倒也不用太过担心,而且皇上也是那个方向的,或许到了那里直接遇到他也说不定……”

刘备却在此时提出了相反的意见,“我觉得不然,贼人此时已经是无路可退了,难保他们不会失去理智,干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情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狗急跳墙?”凌巴突然呼吸急促的看着刘备,倒是没看出来啊,这家伙也不是完全的头脑白痴嘛,虽然心中从未将刘备小看,而且刘备说的话在情在理,但也不是说他自己就想不出来了,可仍然让他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旋即心中就是一惊,是啊,这“历史”已经带给了自己太多的“惊喜”,莫非自己还要一直抱着既定的某些成见,去看待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吗?这样显然是行不通的,到时候恐怕连自己一点儿后世人远见的优势,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自己挥霍殆尽,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才是真的武不过关张,文不过龙凤,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立足下去,背后势力汉室江山和朝廷又并不稳,自己的资本还是不够雄厚啊。

“呃……”刘备很想问问“狗急跳墙”什么意思,但心里微微想了想,发觉这句话用在这里形容,似乎还蛮贴切的,虽然还是搞不太懂,怎么狗急了,就一定要是去“跳墙”的,只是心里很本能的觉得说的好,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种言辞的时候,他沉吟了一下,说道:“备想了想,大概有七成把握。”

凌巴不由点点头,刘备还是很小心了,实际上,他自己现在仔细想想,这种可能,绝对不止七成把握,就是说有九成,也不为过,但刘备显然不是一个会轻易将自己所有底牌都放出来的人,不过凌巴也不是笨蛋,清楚他的意思,而且自己心里面也有过这种设想,自然而然,也不得不直面这种可能,因为,的确是很有这种可能的。

第325章、平乱(下)

心中仔细的盘算了一番,凌巴也不敢大意了,想了想还是说道:“话虽是如此说没错,但咱们现在也是分身乏术了,没有办法分兵过去援助,只能够先向着皇宫方向前进,沿途过去,再收拢一番队伍……”

其实大家都知道,就算真的如猜测那样,贼人把主意打到了洛阳皇宫那里去,正常情况下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皇宫的禁卫军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人数上绝对不会弱下风,怕就怕那边里面出了问题,如果真的是那样子,其实就算是他们这些人赶过去,也未必起得了多大作用,反而可能都栽在了那里,那可就太过不划算了。

凌巴的意见很中肯,先前所提的,也只能是想法,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大家只能是都点头同意,不过显然对于如今仍然不容乐观的局势,还是各自都有那么点担忧。

凌巴能够想得到的,刘备自然也想到了,对于刘宏的安危可能带来的问题,也是有意识的,沉思片刻也说道:“虽然无法立刻就突进去,但咱们也可以派人先一路赶过去,再仔细找一找。而且最好,还是分兵出动……”

凌巴目光一凝,看着刘备的眼神,突然也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讶异道:“你是说……”

刘备郑重点点头,知道凌巴知道了自己心中想法,也不隐瞒了,直言道:“陛下的安危,是如今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不得到确切消息,想必这里谁也不会放心。既然在离开竞技场的时候,他身边还带着那么多的护卫,或许并没有到最坏的一种结果,可能只是走岔了路,咱们没有必要将兵力,都集中在一条路上。我想整个洛阳这么大,不可能完全都被贼人掌控着,他们的人,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满打满算,绝对不会超过八千,既然已经排除了前面遇到的那些,那剩下的,恐怕也没有多少了。而且,我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说到这里,他陡然停住了,目光炯炯望着凌巴,沉声道:“恐怕对方就算是要去袭击皇宫,也是别有目的,至少,也不会是真的要占领皇宫这么明了的目的,或者……”或者什么,他没有说下去,或许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或许是这个问题本来就是任人遐想万千,不到真正面对,谁也不知道确切的唯一答案是什么。

其实虽然有对方可能要袭击皇宫的这个猜测,而且也有足够的“证据”去佐证,但说起来,这本身还是算是一件匪夷所思、甚至是有些可笑的事情,毕竟既然是作为皇宫所在,而且本身在洛阳这块地面上,不出意外的话,都是重兵把守、防守十分严密的,就算是想要靠近,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更何况还是去攻击?禁卫军内部出问题的可能Xing,也几乎不存在,再说了,那儿可不只有禁卫军,还有羽林军,互相掣肘,到了关键时刻这样的安排最能够起到作用。

这些贼人虽说派了这么多路的人马来阻击凌巴等人,但从心里面,凌巴并不太把他们放在眼里的,若不用计,这些人根本不在话下,也不会产生前面那些险境,他们的战斗力,并不见得有多少,而且看着前面那一次的冲击,那应该是精英的队伍,却仍然是一败即溃,简直只比乌合之众好那么一点,这也正印合了凌巴心理面对于这些人身份背景的猜测。

如今在这里谋划这么多,也只是为了能够让前路更加清晰,不要再这么盲目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下去,最好是有一个周全的计划。

不过可惜,现在看起来,因为对敌人的不够了解,还是无法制作一个全盘的蓝图来,但初步的行动也要这样定下来了。

凌巴听着刘备的话,也觉得有理,点点头,“或许是吧,这些都是必须防备的,这样说,还是分兵更好了。”最后一句话,他是正对着刘备说的。

刘备点头应和,关羽在不远处,没有吱声,倒是张飞一个劲的点头也是赞同,让凌巴看的哑然失笑,心想他倒是会凑热闹,不过目前他们这里的确是没有什么比较能够出谋划策的人,凌巴自己和刘备,反而还算是这里面最看得清的人了,看来别无他法,只能够照做了。

凌巴站起身来,众人也跟着站起身来,然后一大群人都齐齐蜂拥出了院子去,那番景象,也是蔚为壮观。

到了院门外,正有数十匹马停着,自然都是他们绑在这里的,凌巴当先拉过了自己的那匹高头大马,骑了上去,众人也是跟着一路下去,行到了不远的一块空旷大地上,正是那大部队就停驻在这里。

向着众人打了个手势,凌巴仍然是在最前方带路,一边对刘备等人说道:“好,就按照咱们刚才所说的这么办吧,现在必须抓紧时间了,咱们务必以最快速度平息这场混乱,现在看起来,这么久敌人都没有动静,或许已经是强弩之末;也或许,真如猜测那样都集中到了皇宫那里了,总之,大部队跟我走,其他人……”说到这里,他突然脸色一变,旋首望向了一个方向,那里,正是中央的皇宫方向,而在那里,滚滚浓烟升腾了起来,这几乎可以看得出来,不是前面几次看到的幻影,绝对不是。

是真的,皇宫着火了!

他们竟然在皇宫放火?

凌巴眼皮跳了跳,心中警兆突生,拨马掉头就往回赶,一边驱马前赶,一边冲着后面还没有怎么反应过来的队伍叫道:“快、快、快……元绍你率领一队人马赶去城北查看情况,如果没有问题,速速回来;益德你也率领一支人马,赶赴城东,那里有人接应你,他会告诉你怎么做……还有你,关云长……”说到了关羽的时候,他不禁有些迟疑,不过看到了关羽眼中似乎也有一些跃跃欲试,心中不禁哑然失笑,心想就算他和自己再怎么不对付,毕竟两人现在还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且他本人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形下还坐得住,更不会想一直这样跟着自己,反正现在刘玄德已经确认无事,他们兄弟也能够安心的去干自己的“大事”了,想到这里便不再迟疑,朗声道:“关云长听令,命你同时率领一队人马,经城西街道赶赴西城,到城外去,持此节令,命城外驻扎所有军团,即刻返回洛阳城中,另,西城大开,静候西来……”说着,他将手中一块令牌直接丢到了关羽那边去,等到关羽一手抓住,仔细看了看,面露诧异和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微微有些好受过来,才笑道:“此行的关键,就看你能不能够震慑城外那些人了……”

“遵令!”裴元绍最早一声应命,而后当先拨马调转马头点齐人手,便一道飞奔而去了;继他之后的,是张飞,咧嘴一笑,也不多言,看了刘备和关羽一眼,同样领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剩下最后的关羽,听完了凌巴的话后,却是久久默默无语,良久才对着凌巴一拱手,没有纠缠于其他问题,只是道:“还望将军,多多照顾兄长,我这便去了……”又回头向着刘备道:“兄长小心照料自己……”说完,同样领人离去。

轮流看着他们三支队伍离开的不同方向,凌巴眼间仍有忧色,想了想,又唤过了手下的火影卫一个亲信,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也看着他带着一队数十人,又从另外的一个方向离开去,到这里,他才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在下这些命令的时候,刘备就在身边,除了和关张的道别,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表情,这个时候见他回头看到自己,对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凌巴还是在安慰他自己说道:“不必担心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大局已定了,不管最后是好是坏,也不是现在想改变就改变得了了的了,与其如此,现在不如咱们应该想想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凌巴看着刘备,心中一动,眼前一亮。

刘备突然神秘的一笑,“我想咱们现在去看看……这幕后之人如何?”

“嗯……”

第326章、皇宫保卫战(上)

洛阳皇宫。

往日这里,是整个洛阳乃至整个天下间最尊贵最荣耀的所在,即便是今天突然发生的洛阳一系列动乱,各处都是爆发了不同程度的混乱,或火灾,或乱战,但那都影响不到这里,作为当今整个天下的至尊地位,皇宫的守备,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想象的,原来凌巴在皇宫里面的时候,就有深刻的感觉,而且那还是因为他几乎能够自由出入这里的前提下,可见其严苛,因而其他地方的混乱,无论如何也是影响不到这里,甚至恐怕就算是整个洛阳都陷入了绝境,只要没有影响到这里,这里也不会有丝毫的动静发生。

当今镇守洛阳皇宫的,有上万的羽林军和皇宫禁卫军,这些也是洛阳城内防守的中坚力量,个大汉朝廷里面的精锐队伍,像是这一次对于黄巾起义的征剿,便动用到了禁卫军的力量。

禁卫军的总人数当然不止在皇宫里的这些,只是一部分分去剿灭黄巾贼了,还有一些则是充当其他的护卫之类的,剩下的,才是都在这里,不过能够用来镇守皇宫的,无论是个人战力还是作为整个军队的战斗力,毫无疑问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不过再好的防守,也总有漏洞的地方,这几乎就是避免不了的,任谁也避免不了。

在皇宫门口处,是洛阳人并不感到陌生的高大围墙建筑,将里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起来,同时也是一个强有力的防守,原本还是显得一排庄严肃穆的。

但是此时的这里,却是上有喊杀声一片,下有尸体流血不止,显然这里经历过一场大战,而且这场大战并未结束,还在继续,战火的剧烈,从下面阶梯上流淌的越来越多的血流、还有空气中弥漫起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也可见一斑。

此时皇宫正门大门,却是大开着,实际上,就是平常的时候,这里也并不是关闭的,更何况早在之前,就已经接收到了陛下和公主即将回宫的消息,不少的护卫都是严密的守在了这里,静心的等待着。

不过可惜,没有将皇帝和公主等回来,倒是等来了进攻皇宫的贼人。

或许是常年的平静生活,还有敌人来得确实是太过于出乎意料,所以这些禁卫军的精锐,在刚开始的时候看到这些不速之客,居然也都是显得有些措手不及,而且这个时候比较高级的将官也不在此处,大部分都是由副职在统领着,对方却似乎对这方面很是了解,有意的进行盘旋和拖延,使得刚开始的战局对于皇宫守卫这一边明显是极为不利,处于下风了好久,才渐渐反抗起来,并且逐渐扳回了劣势。

毕竟禁卫军中这些人可不是那些乌合之众可比的,就不说整体的军事素质,还有个人战斗力的问题,就是在他们身上的军甲装备,也远远要比一般的军队好得多,而且人数上,对方也不占什么优势,甚至禁卫军方面还要更多,若不是在皇宫大门口这边比较放不开手脚,也该早就将对方压制并且解决了。

不过让人苦恼的是,对方正面的冲击无法对抗,便专走歪路,甚至连焚烧皇宫的举动都做出来了,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来的那么多的油料还有木柴,将木柴燃料都堆积在了宫门附近,而一次Xing大量的倾倒下了许多的油料,然后直接点上了火。

火势几乎是在片刻,就席卷了大半边的宫墙,毕竟对方看上去准备充分,而且还有着风助火势,仿佛是老天爷也在和禁卫军唱反调一般。

对于这个,他们自然是感到苦不堪言,可是也没有办法,明知道对方的意图,却还是不得不分出不少的人力去扑灭那火,毕竟这里可是皇宫,容不得半点的闪失,而且他们现在都在里面,而那火势这么大,谁能够说不会燃烧进来,看着那滚滚的浓烟越来越浓烈,也让的人觉得够呛。

实际上,总体算起来,贼人的损失还未必就比禁卫军这边少,毕竟除了刚开始差点没反应过来的一会儿,比较没有占据太多的优势,几乎被人抓着打,可是当时的时候,也同样是因为宫门太小施展不太开的缘故,所以那个时候损伤的人倒还不见得很多,这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而后到了后来,禁卫军们渐渐地反应了过来了,而且抵抗也渐渐呈上升趋势,逐渐的占据了上风,终于也渐渐的从被逼入了宫门里面,到后面渐渐的从宫门里面冲出来,并且死死地将对方都遏制在了宫门口,毕竟这么好的地理优势不利用,也说不太过去,可惜的是这群贼人还真是贼得很,硬碰硬不行就想着什么“围魏救赵”之类的“歪计”,让禁卫军的人打的郁闷,手下更是毫不留情。

不过那火势在大家的努力之下,也终于是渐渐的有了熄灭的趋势,让大家不禁都松了一口气,若让这火真的烧起来,那可真的是比失了这个宫门还要严重啊。

既然火势一时也被遏制住了,这边抵抗的人也更能够放心起来,对于对方更加的痛恨和着恼起来,因此此时也更加施开手脚,一个个狂暴的像发情的野兽,嘴上喊打喊杀得救直朝着贼人们冲去,也不再只局限于宫门之处了。

刚才之所以还一直将战局控制在这里,也是因为守着这宫门的人毕竟还不是太多,抵抗防守是有余了,进攻却还显得不足,不过此时渐渐的后面也不断的有人陆续的赶过来支援了,所以哪里还有再那么多的顾忌?直接就杀他丫的!

“杀啊……杀啊……”在禁卫军中,有一个人影――淳于琼,曾经的南城守备军校尉,后来因为救护明月公主有功,而被提拔为皇宫守备禁卫军校尉,多年来虽然职位没有什么变动,却也是因为

而此时的他,目中斯红一片,可以看得见的杀戮的疯狂。

要说淳于琼此人,平时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就算是再“武林大会”的时候,他也并不是多么突出的人物,毕竟那里面可是有着关张典这样的存在的,与之比起来,他怎么比都不够看的,但这并不代表着一切。

他的实力或许不是最强的,但此时的他,面对着周围不断迫近的敌人,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是勇往直前的夺人气势,压倒了身边以及对面的大部分人――他有着足够的勇气,足够令对手畏惧的勇气,而凭借着这股气势,或者他原来发挥不出来的实力,此时却能够超常的发挥了出来,这样的作战,并不只是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作为皇宫的镇守者,他们肩负着十分重要的使命,即便此时这里的最高统治者、皇帝刘宏实际上还没有回来,但即便是自发的,他们也绝对不容许敌人前进半步……

第327章、皇宫保卫战(中)

洛阳东桥,某条寂静的,还依稀可见一些混乱断垣的痕迹,不过在这其中,却是有着一匹马,一个文士驱马,缓慢而悠闲的走着,与旁边的场景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却又别有另外一番幽然的景致。

这个文士看年龄才过而立,清瘦的身体透露出一股文弱之气,但坚毅的一双眼睛里面,却有着常人不敢小觑的力量氤氲亟待爆发。

他此时正轻抿着唇,脚下时不时轻拍马腹,驱赶着马儿前进,倒并非是他想要这么慢,而是要让马快跑,也得要他先受得了才行。

他根本没想到,那个大汉临死竟然都要从自己身上咬下来一块Rou,虽说最后还是倒下了,但自己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那伤口倒是止住血了,可也只是暂时的,换句话说,此时的他并受不了太重的颠簸。

“嗯哼……”嘴里又发出了一声闷哼,感觉身体的机能正随着这样的行走还有时间的流逝而渐渐降低,文士脸色不由得一变,心底再次暗骂了一声那不识趣的家伙,却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现在自己还能够勉励支撑,除了靠着一股子坚定的毅力,就是自己这一路过来吞服的那种药丸了,说也奇怪了,每次自己要忍受不了了的时候,吞服下一粒药丸,便能够立刻感觉到好受了许多,文士并不知道这药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现在也考虑不了那么多的问题了,如果连命都丢了,还理会这些不着边际的小问题作甚么?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先藏起来。

原本如果是一身无恙,文士还有自信能够快马加鞭突出重围,可是现在身体既然已经负了伤,恐怕要离开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就不说自己受不了突围的追逐,就是自己这伤口,虽不明显,但若有心人也未必察觉不到,到时候第一个便会引起怀疑,这绝不是文士乐意见到的。

现在的处境对他而言,真有几分艰难,可叹自己虽然留有后手,却也并非都可以信任,自己就现在这个样子去见他们,若是他们也起什么歹意,要对自己不轨,那自己可真的是连反抗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着间,文士不由坚定了一下眼神,咬了咬牙,突然双脚重重一拍马肚子,“吁”的一声嘶鸣,马儿受这一击痛感之下,先是扬起身子顿了顿,好像是要将背上的文士甩下去,不过也只是这一下子,见没能够将文士掀下马去,也就不再反挣,鼻子里重重的呼出几口气来,然后策马便开始狂奔起来,而马上的文士,就在那一刹那,脸色苍白如纸一般的可怕,但眼神却越加坚定,唇角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了,却仍然是坚持着、坚持着……

“快、快、快……”凌巴的大声吆喝渐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他赶紧嘶吼一般的喊叫着,唯恐别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问题,只要能够避过了这一次,大概就是最后的一次了。

从最开始到现在,几乎都是陷入了对方所设置的陷阱当中,好不容易自以为能够把握得了一次了,可不能够就这么放弃了。

而且,对于这个对手,凌巴还真的是很好奇。

本来作为敌人,他应该对对方感到痛恨的才对,尤其是对方的目标,看起来不只是皇帝刘宏、或者是自己那么简单,甚至刚开始显得要灭了整个洛阳的大火,几乎让自己将他恨到了骨子里,毕竟洛阳当中,大部分人还是无辜的,而且洛阳在此时天下人心中的地位,虽然说到不同不相为谋、各为其主还是能够理解的,但如果将这个范围波及到了大部分的不相干的普通人,这就是一件让人无法轻易接受的事情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再后来发现了不少地方的火势看似声势浩大,其实大部分都只是幻想制造出来的之后,也知道了原本在竞技场那边所看到的火灾,恐怕也是虚张声势的,虽说还是有不少地方的火灾是真实发生的,但也多是掩人耳目,在自己的心中,反而是感觉松了一口气,对于对方,情绪一下子就没有那么严重了,甚至到最后好奇渐渐压过了对于敌人的情绪。

凌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直觉的感觉,恐怕就是前一次自己就在竞技场外边的时候不小心撞上的那个文士,甚至对于那“不小心撞上”,凌巴也不免抱有怀疑,说不定对方是来探听自己的虚实的,只不过没有想到最后弄巧成拙,反而成了自己的印象罢了。

凌巴心里想着,觉得自己似乎渐渐触摸到了事情的真相,可惜还有不少地方不太能够解释得通,或许真的是要找到了对方,才有办法将那些地方缺漏补全,然后就能够解释得通这一整件事情。

不过现在连对方的人影都还没见招,更别谈去对付他们了,而且他首先,还是要将眼前这些拦路虎抵挡住了。

原本凌巴和刘备在与关张以及裴元绍分兵之后,便是一路的赶路,而向着的方向,也唯有凌巴自己知道。

这个时候,凌巴早先的那些安排,也算是起到了一下效果,至少他还知道这些贼人大概的方位所在,而且到了这里之后,正好还有就蛰伏在这附近的火影卫的人手,可以作为自己的向导。

至于对于刘备知道自己这些安排的事情,凌巴也并不感到奇怪,实际上,知道有火影卫和刺卫营这么两支队伍存在的人,洛阳中并不少,可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也只是有这么一个概念和印象,实际上具体的事项,凌巴怎么可能不严守保密?至于将这两支队伍存在的消息放出去,也是凌巴有意的,这既是他的震慑之道,也是皇帝刘宏的御下之道,两相结合,才有的结果,反正知道这么两支队伍的存在,也大概知道了这两支队伍的作用和能力,可知道这些顶个什么用?就算他们查来查去,凌巴也根本不害怕,这倒不是说他就真的对火影卫那么完全的有信心,而是他料定了这些人的心理,有那个实力去查的,不敢去查,想要查的,又没有那个能力,总之就是,要查,障碍非常多,顾虑也非常多,他们不得不慎重考虑,所以宁愿每天将心眼儿揣着在怀里面,也不敢轻易的去触动那天子的逆鳞。

至于刘备知道这事情,凌巴也不在意,理由同上,而且说实话,如果能够多震慑和敲打一番刘备,他不介意多做一些这种事情,这可绝对不是无用功,对于刘备这种人来说,这些事情做起来可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刘备就算知道,对于某些事情,也只是猜测,所以说他还是很聪明的,凭借着一些蛛丝马迹,就想到了不少的事情。

而他们如今所在的这个地方,也算是凌巴从火影卫那儿得知来的,那些贼人们的一个窝点之一,只不过在这里,也算是遇到了一道不小的抵抗了,面对的这些人,却不再是前面碰到那种全副武装官军打扮的人,而道道的平头老百姓模样,不过这也只是伪装,凌巴自己知道,这些人,其实全都是在年前围攻洛阳的时候,从那黄巾大军中逃散出去的余孽,而他们这一次,则似有卷土重来之势……

第328章、皇宫保卫战(下之上)

不过就算是如此又如何?对于这些贼人,凌巴可不会感到害怕,如今他是率众而来,携的可是前面一路挺进而来一路顺利进发的刚猛气势,想必就以现在这里的这些贼人,还远远拦不住自己这边的人。

战斗一触即发,但几乎是从一开始,便是呈一边倒的形势,凌巴甚至还连敌人的毛发都还没有碰到,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就直接宣告结束了。

对付这些人,当然是不需要费吹灰之力了,自己这边本来在人数上就占了优势了,算起来自己这边怎么着也有七八百人,对方才不到三百人,装备和战斗力上也有着不小的差距,毕竟这些可算不得贼人的精锐,只能够算是被留下来“看家”的中流部队,和凌巴所率领的“狼牙军”比起来,那可真的是天差地别了。

经过了这一次的洗礼,“狼牙军”显然更加有了一支精锐军队的样子,本来凌巴就是始终按照着精锐队伍的训练要求来安排他们的,但那只是理论上、以及实践上,和这次的实战又有不同。

总之,这一次带着“狼牙军”出来,可谓是好处多多,不过这样的情况,凌巴却也不想要再遇到一次了――废话,又不是纯粹找虐的,这一次还有些运气的成分,万一某些巧合和偶然没有能够那么及时的发生,自己现在在哪里还是两说了呢。

而现在靠着这七八百的“狼牙军”制住了对方之后,凌巴便直接开始敲他们的口,问起了关于那幕后主使者以及有关于那文士的消息,可惜的是,这些人不知道是死鸭子嘴硬、还是确实处于底层不太清楚,一个个都是摇头,凌巴试探了几种手段都不行,最后也只能够作罢。

“怎么,还是不行么?”看着凌巴无脑摇头叹气的模样,刘备也猜出了一二,瞥了一眼那群俘虏,问凌巴道。

凌巴一生苦笑道:“这些家伙,一个个都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要从他们嘴里套出话来还真是不简单……”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硬的骨气,可问题是,知道的人不肯说,会说的人呢,又不知道,因为他们没有那个资格,由此也可以见得,对方这个组织的确是严密,让凌巴心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对于那句“茅坑里的石头”的粗俗比喻,换做了朝中那些老朽的大官,恐怕就要为此多加说叨了,不过刘备倒是没什么感觉,闻言也是回以微微一笑,只能够劝慰道:“这倒是早在预料之中了,也不必如此沮丧。我想若是那么容易便被咱们找出来,这对手也未免太过于简单,也对不起前面咱们为了他奔波来去了……”当然说得更多还是指凌巴,毕竟他自己也就是从家里出来,从关张那里得知了如今洛阳情势之后,便也坐不住了,要出来沿着那条路搜寻过去,却不妨正巧碰上了凌巴这一行人,这也该是凌巴的运气,之后的事情便也这样顺理成章的发展了下来,一直到现在跟着凌巴一起出现在这里,他的奔波可远远及不上从竞技场出来之后前进道路是一波三折的凌巴。

凌巴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也知道刘备说的在理,自己没有必要过于沮丧,因为这个地方已经靠近了敌人的窝点,捣毁了便好,至于那幕后之人,也确实不应该这么简单就解决得了的问题。

他稍稍开怀,吩咐下去,将附近那些贼人所盘踞的地方都收拢起来,里面进行仔细的盘查,还有周围也要进行严密的检查,争取不放过一个漏洞,他现在真是有点儿怕了……

而就在凌巴和刘备为追寻那幕后之人、或者说是那个神秘文士而苦恼的时候,此时在洛阳的东偏南半段,一块十分空旷的大地上,一支人数不少的队伍正在这里停住,只是看起模样倒是颇为狼狈,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还是……哦,应该说是经历了一场火灾,因为他们的脸上还都有看得见的炭黑色,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有些搞笑,而他们的神情多有些疲惫,显然进行了一段并非轻松的行程。

不过就在这一群人中间,居然还围着一个车仗,虽然看似阵仗不大,而且临时的意味比较浓重,里面也只有一男一女,但也可见得出这二人身份的不一般,周围的一群人,则仿佛都是护卫,其中一个彪形大汉,脸阔身磅,高大的身形具有着无与伦比的压迫力感,一双眼睛更是时不时爆发出璀璨的精芒来,慑人般的目光,叫人心折。

这群护卫显然都是以那个大汉为首,围绕着他和中心的车仗,围成了一个拱卫型的圆圈,其护卫目的十分突出。

此时在车仗里面,那一男一女分坐两旁,脸上却具是有些忧色,男人看到女人的神情,却还是安慰道:“不必如此,局势一定会好起来的,很快就能够回去了……”

哪知道女人听了却是摇摇头,轻声道:“我不是担心咱们这边,有他们这些护卫在这里,根本用不着担心什么,我是担心……”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男人却也知道了她的意思,不由苦笑了一声道:“倒是没有想到你已经对他用情至斯,若他往后有丝毫对不起你的地方,一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男人的立誓不可谓不毒,而且说的振振有词,女人也丝毫不怀疑男人会说到做到,赶紧嗔道:“你说什么呢,哪有这样咒自己妹妹的?”

男人一想也对,这不是诅咒女人,说那个人以后会对不起她么?讪讪一笑道:“倒是考虑失周全了……”

女人可不想在那个问题上纠缠,喃喃道:“真不知道他怎么度过去,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万一他……”

“放心放心!”男人不得不轻拍着女人的手,安抚着她,心里却在默默道:若那人真的有负于她,自己决不轻饶!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两人不免都有些奇怪,男人皱眉往外面问道:“怎么回事?”

停顿了一会儿,外面才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回答道:“是……是皇宫,皇宫着火了……”听着声音,那语气显示着过于激动和紧张。

男人本来蹙眉有些不悦,听完了整句话,却当时愣在了原地,女子也是跟着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才反应过来,脸色大变转头看向了男人:“这……”

男人脸色铁青,要多难看就有多难堪,良久才从嘴里憋出了两个字来:“回宫……”

第329章、皇宫保卫战(下之中)

“呼!”抬起头来,揉了揉太阳穴,感受着眼睛的酸胀和头脑的疲乏感稍稍离自己而去了,凌巴长出一口气,眉眼间有些许忧色,回头看着一直跟在身边的刘备,苦笑道:“这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咱们的思路没错的话,他人应该就在这附近的,可是咱们这人找了这么久,还是连对方的一个影子都没见着啊……”说完还叹了口气,语气间颇为无奈。

刘备环视一眼周围,问道:“确定就是这里了,还有这附近可都找过了?”

“火影卫的能力,我自己清楚,这点我还是能够确信和保证的。”凌巴说的信誓旦旦,然后又皱了皱眉,“呵,而且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些人,这么好一会儿的时间,就是把这地方翻个天,也完全足够了,可现在还是……”凌巴摇摇头,难掩沮丧。

“难道在事先的时候,就在此“料敌于先”,已经知道了咱们这时候会来到这里,所以在咱们到来之前就先逃走了;还是说,咱们赶得晚了,在之前就让他好巧不巧的刚好他就离开了?”刘备不由猜测道,一下子就说出了两种可能,而且听起来,似乎都还蛮有道理的。

“……也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咱们之前的那些想法,都猜错了,说不定他这个时候,也是跟着那些人一起去皇宫了,此时自然就是在皇宫哪里呢。”凌巴也不由猜测道,刘备闻言却是不置可否,也不知道算是肯定还是否定这种猜测,但这种想法,他肯定也有的。

“唉,算了,暂时先都不管这些了,咱们现在先马上离开这里,赶到皇宫才是真!”过了好一会儿,凌巴顿了顿,才说道。

刘备沉重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侥幸躲开了,还是已经逃离了这里,但无论哪一个,对自己这边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来的时候虽然也有想过这个结果,但也是做最坏的打算的,可真正到了要面对的时候,当然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

自己这边可是有好几百人,连续下来里里外外就差挖地三尺了,可确实是没有找到人,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如果还抱着什么希望那就是纯粹要和自己过不去了。

这时凌巴和刘备都有了放弃的心思,并不是说他们为人Xing格不够坚决,而是的的确确,这种情况、这种形势下,就是要争时间的时候,既然自己这边都没结果了,就不能够还有太多的犹豫了,耗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是不智的举动。

不过……

突然想到了什么,刘备拉住凌巴道:“我觉得,应该是他料定在先,先一步逃离了这儿,这种可能Xing,是很高的。如果是这样,咱们必须有所措施才是……”

凌巴一滞,从前面几次交谈对话来看,刘备不会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而且他的什么想法,也从来不以肯定的态度表现在明面上,可这回怎么?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实际上,另外的几种猜测也都有可能,也都必须要早做好防备,只不过么,凌巴想着嘴角刮起了一丝诡秘的笑。

似乎是看出了凌巴想的什么,刘备一笑,飒然道:“我只是说猜测,这种可能Xing比较高的猜测,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应该早有预防的好,总不能够就这么任由他安然离开了吧……”

凌巴皱了皱眉,旋即舒展开来,对刘备笑道:“说的是对,如今看来,此人还像是在和咱们玩捉迷藏啊……”不过说完立刻反应过来,这刘备可不是乐师、卫礼那些人,知道自己常出相对于这个世界比起来的惊人之语,都是见怪不怪甚至是司空见惯了的,而且也渐渐都知道了这些言语的大概意思,但刘备肯定不会知道,果然就见到他一脸茫然看着自己,挠了挠头,也不想多解释,直接绕过了说道:“好吧,如今看来,现在还在这里枯等着,也都只是在做无用功罢了,对如今情势没有丝毫帮助,当务之急,咱们还是要尽快赶去皇宫那边吧……至于皇帝,唔……”

原本还想过要“擒贼先擒王”的,甚至特意最后还派遣了一路人马由麾下火影卫一个要员率领赶赴皇宫,准备做好先头部队,毕竟皇宫的守卫力量,还是足以让人对它放心的,既然能够猜到敌人的目的,就没有必要完全按照着他们的思路走下去,暂时“放弃”皇宫,而来到这里,想必也能够出其不意,不过也不知道该说对方是算无遗策,还是真的是运气太菜了,自己这边人赶到的时候,虽说解决了那些驻扎在大本营的贼人,但一直到了现在,翻遍了左右,凌巴所想的那个士却根本连影都没见着,本来还想要再埋伏着等等的,不过时间可不等人,而且看情况,现在局势应该算是比较稳定的时候,所以,皇上的行迹又是应该头痛的事情了。

但没头没脑的找,也没什么必要,凌巴想还是先尽快赶去皇宫为好,而刘备,显然没法对他的想法进行反驳。

凌巴看着手下的火影卫们还在寻找,赶紧招呼了一声,将大家重新聚在了一起,然后说道:“再找下去也没有结果了,没必要再在这儿浪费功夫,既然如此,咱们走吧……”

“诺!”聚在一起的队伍轰然而应,整齐划一、还有气势如虹,这让一旁看着的刘备不觉有些羡慕,毕竟这是凌巴自己的人,而且还是精兵强将,可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有自己的人呢?想着,他小心的看了一眼凌巴,发现他似乎没发现什么,心中轻舒了一口气,可不知怎么,头脑里便仿似种下了一颗种子,挥之不去,而且还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成长,只不过现在,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罢了。

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在人生的哪个一路口,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更没有人知道以后的自己,会否还和现在的自己一样,但无可否认,人的改变,是受到了环境和周围人的影响的,现在的刘备,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将来会如何,现在的他也根本不知道,“历史”上他将会是如何的叱咤风云,但现在有了凌巴在,他还能够做到么?这还真是有些不好说了。

凌巴却好似没有将他当回事,实际上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在意刘备的想法,心中各种思绪纷杂,让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和刘备驱马在前,领着人马,就要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实际上,从这里到皇宫的距离,并不比从原来那儿到皇宫的距离长,而放下了这边的包袱,凌巴一行人一路赶过去,速度自然也十分快速。

却在这时候收到了手下传来的消息――找到刘宏一行人了……

前往洛阳皇宫的路上,凌巴骑着高头大马,旁边是一辆车仗,里面便是皇帝刘宏以及明月公主兄妹,身边拱卫着便是“狼牙军”以及原本护卫刘宏出来的那些护卫们。

而这一路上,凌巴也和刘宏聊起了这一路过来的见闻,当听说了那些贼人的作为和猖獗之时,刘宏自然也是义愤不已,同时他也不是笨蛋,自然从这些言语中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地方,提出来的想法倒是和凌巴不谋而合,都是认为洛阳城里甚至干脆就是朝廷乃至于军中有人与这些黄巾贼合谋,若不然也是有着帮凶的嫌疑。

不得不说,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是有狗屎运这一说法的,而且不只是有说法,还有事实。

第330章、皇宫保卫战(下之下)

走在去皇宫的路上,凌巴驱着马前进,他胯下这批高头大马,还是从那些贼人手下抢过来的,这一路拼杀过来,虽然部队有所损伤,自己也耗了不少的力气,但也有收获,比如说那些贼人的军备武装、最主要的却是马匹,算是大大补充了自己这边的不足,这让他不禁想起后世的某位伟人说过的“运输大队长”。

而他们这一行人和刘宏护卫队的两相汇合,如今加起来,总人数也有接近两千了,这样一支队伍行进在洛阳街道上,可以称得上声势浩大。

在这一路上,通过了和刘宏的交流,不只是将自己这边的情况说明了,凌巴也从刘宏那儿知道了关于他们那一路人的情况。

不得不说,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是有狗屎运这一说法的,而且不只是有说法,还是事实。

就比如这皇帝刘宏和明月公主他们这一行人吧,本来离开了竞技场那边以后,他们是依照着正常的路径,想着皇宫的方向尽快地进发的,然而一路过去,虽说不少地方是不真实存在的幻影,只不过是贼人用来遮人耳目的,但也有很多地方是真的发生了小规模的火灾的,面对这种情况,照顾到了某个人的情绪问题,他们自然也不可能会像是凌巴他们这一行这样几乎都是直接就迎上去,说不定还要发生一些混乱,而他们选择的则是绕路,不断的绕路、还有转弯,到最后竟然渐渐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这恐怕是就算那幕后之人也想不到的一点了。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路程越走越多起来,而且这一路赶过去,刘宏这边可是有两尊大神的,不管是刘宏还是明月公主,显然都不是吃苦的主儿,虽说他们本来就各自有着辇车,也有专人抬着,用不着他们使力气,但这一路下来这么久了,就算是辇车,那也是颠颠簸簸的多一些的,而这么长时间下来一直都是坐着,就反而不是享受而是折磨了,至少他们两个人是绝对受不了的,到最后没办法,还特意派人去换了一辆马车来,两个人这才算是稍稍缓解了一番,不过这样显然还是不够,所以这一路下去,还是为了照顾到某个人的情绪问题,他们这一行队伍也不可能一直走个不停,而是一路上都是走走停停的,时不时还要停下来休息一番,这都是为了照顾这两人的,不过这样倒也好,一路过去竟然都没有遇到什么敌人,而护卫们之所以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样子,更多的还是这一路不胜其烦的赶路了。

当凌巴听说了刘宏对于他们路程的描述之后,立刻就清楚了,恐怕敌人在这一路上安排的那些,有不少实际上应该是针对皇上刘宏的,只不过他们绕路了,没有与那些人正面冲撞,而是将麻烦留给了自己这行人。

对于他的狗屎运,凌巴不想多说什么,只能够表示无语了。

当然脚下没闲着,他们这一行人仍然是在朝着皇宫的方向继续赶路,不过已经看到了洛阳那边的火势似乎有着削弱的趋向,也算是稍稍安心了些,但脚下步子并没有因此慢下来。

当然了,路上为了照顾到皇帝和公主,这一段不算太长的距离,还是不得不多做几次停留,但反正时间上也不会太赶,而且一路上也再没有了太大的阻碍,反而更加畅通了。

而当凌巴率人赶到了皇宫的时候,面对的却是这样一幅场景:

地下血流成河,尸体堆积,但是上面的人却是毫无所觉,仍在交战得不亦乐乎,甚至都踩到了那些尸体上去。

按说,就算是在沙场之上,踩着尸体厮杀也不是一件好事,可现在敌我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了,尤其是禁卫军的那些人,凌巴敢发誓,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家伙这么凶猛无畏的样子,当然,他并没有弄清楚前因后果,不然也不会觉得奇怪。

实际上,这禁卫军、羽林军什么的,虽说都属于朝廷精锐部队,但从出身上来说,他们也有其个人特色,那就是其中的大部分人,尤其是能够成为其中大大小小将官的那些人,身后都多多少少有着一些身份背景,也只有这样子,才能够将他们安排到这样几乎就是与荣耀搭边的“岗位”上来,在这个时代里面,能够和皇宫、皇家甚至是皇上扯得上关系,那是任何一个平头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虽说事实上,大汉江山风雨飘摇,刘氏朝廷逐渐腐朽,但若是排除了类似于太平道张角这类人的蛊惑,大部分的人对于皇上、皇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而这些人能够为皇上当差,那简直就是福气和荣耀一般,甚至有些人的观念中,若能够因公殉职、为皇上而死,那才是真正的死得其所,对于这些人的想法,凌巴自然是无法理解,也可能永远也无法理解,但他知道抱着这种观念的人,其实并不在少数,而且这,也算是禁卫军的一个小小条件。

但即便是如此,这些禁卫、羽林之类的,虽说在军队中身份地位不差,但同样的,不少人也是鼻孔朝天一般,自以为天第一老子第二的,这样的结果反而是,他们真正打起仗来,就未必会那么用心,也就不会拿命去拼,或许在他们的感觉里,那根本就不需要。

可现在凌巴所看到的,绝不是他往常印象里面深刻的,就看就是旁边的刘宏兄妹二人看着也有些目瞪口呆,就可知一二了。

刘宏看到这场面的时候,首先便是愣了一下,心里面就突然涌出了一种荒谬的想法来:这还是自己的禁卫军么?这是他自己对于这支军队都没有多高的信心了,然而今天这一次亲眼看到了他们的“表演”心中除了难以置信,就是另一种离奇的想法――看来以后,还要好好的考虑培养一下他们的危机应变能力,这一次看来,做得倒是不错,或许这一次的洛阳大劫,也不是全无坏处,至少让他看清了不少的东西来。

不过犹豫只是一瞬,这个时候根本无需太多的犹豫,凌巴往后面招呼了一声,大家便又喊打喊杀的蜂拥了上前去,当然是帮助皇宫禁卫军前后包夹、里应外合的包围了那些贼军。

有着凌巴这一支生力军的强势加入,再加上原本皇宫禁卫军便处于上风,这对于那些贼军来说,自然又是一大挑战,本来就是被压着打的,现在则完全是被虐的了。

凌巴一边厮杀,一边还在心里为这些人杯具,至于刘宏等人。则只能是在一旁“看戏”,这个时候也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也没有回去要求他们出手。

“啊……”

战斗结束得很快很快,快的让人感觉有些难以想象,当贼军的最后一个人倒下的时候,凌巴放眼望去,只能够看得见就在这皇宫门前,遍地尸山血海,一片浓重的血腥味在周围弥漫,叫人鼻腔难受,旁边的明月公主早被拉到了一边去,就是刘宏也受不了这样的场景掩面起来了。

凌巴看着这幅场景,心中也是忍不住一叹,战争哪有不死人的,虽说他们这样距离真正的战争,还真是有一段距离的,尤其是凌巴还来自于后世,那可是科技高度发达的热兵器时代,武器所造成的破坏力,远远要超出个人来,而且那威力,也是现在所根本就无法想象的,他目前为止看到的张飞的“杀招”够牛逼了吧,可如果和前世的枪械比……那根本就不具备可比Xing好不好,两者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

“呼!”看着面前的场景,凌巴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这,即算是结束了么?

他的视线,不禁转向了南方,在那里,还有另外的一个战场,或者,那里才是真正的……主战场!

第331章、荆州,隐患

就在洛阳大劫,烽火连天的时刻,朝廷的扫黄大军的前线……

荆州,先锋营官曹操的居住地,这里曾经是荆州刺史刘表的府邸,但那早已经成为了历史,本来曹操也不想要在这里定居下来的,毕竟没有朝廷的命令,他“霸占”了这个宅子,可谓名不正言不顺,到时候不只是朝廷,就算是荆州府衙这里,恐怕也有许多人不服,到时候明里暗里和他作对,势必对战局产生一定的影响,这自然不是他乐意见到的局面;然而许多时候事情的变化发展,并不是全靠人想不想的,如今曹操就算是不想也没有办法了,正常的军事会议一般都在这里开设,已经几乎成为了一种惯例,在这种战争时期,也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没人提反对意见,而且曹操本人对这宅子感觉倒也不错,他是一个心怀大气之人,这宏大而且设施什么的无不显出一种特别的豪气的的宅子倒是正合胃口,逐渐地、自然而然地,这里便在不知不觉间,恍然已经成为了曹操居住和议事的地方。

这个时候,正是他从一场小憩中醒来,精神的过度疲惫,让哪怕是片刻的休息时间,也显得弥足珍贵,而且舒缓压力的效果也更加明显了。

不过最近他也在苦恼着一件事情――

原本,作为先锋营官,曹操的任务,自然就是最早开拔到前线,然后第一个探听好敌情,或者在关键战役时刻打前头,不管是不是主将“故意”的命令,他的身份和职权责任已经是如此要求了;然而,随着在荆州定下来,并确立了战略点辐射的计划,曹操更多的时候,并非是主动出击,而是近乎于潜移默化的,在改变着荆州被黄巾所霸占的局面,而且也卓有成效,看上去情况甚至还比那些打过一次、离开了黄巾势力又反扑又死灰复燃的地方要好在。

至少看起来,如果照着这样子做下去,荆州地面将成为一个难得的独立于黄巾祸乱区域之外的地方,而且还是曾经黄巾为祸甚重、影响颇为广大的地方,要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毕竟信仰这东西,谁也不知道它的期限,更不知道在它的支撑下,人会发爆发出什么样的力量来,而黄巾依靠最多的,就是信仰,对于“大贤良师”的信仰,对于“天公将军”张角的信仰。

可万事不可能总让人觉得如意,而且也不是什么人,都像是老将皇甫嵩那样,既得威望、平素为人又显得平易可亲,在这种时候,也不会故意去和下属争功。

那右中郎将朱?,明显就是这样一个“拖曹操后腿”的人,他可不会像是卢植那样,碰到了关键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让一让”属下,而且他也确实和卢植不一样,卢植虽然对于军事也不是白痴,但他终究是文官出身,虽然也不能够说是不通军事,不然刘宏也不会把他派出来了,然而他终归是在军中根基不稳,而且个人作战的经验也不多――岂止不多,几乎是没有,但朱?却道道的军中出身,在军中资历颇深,基本上除了皇甫嵩,他也是大汉朝廷里如今难得拿得出手的几个大将级别的人物之一。

可和皇甫嵩比起来,朱?此人差的显然不只是资历,还有为人方面,引得曹操都不由得对他感到很是不满。

不过他毕竟是主将,就算是拿这个身份来压曹操,曹操也没有反驳之言,只能够任由他指手画脚,而且偏偏他下的命令,还不得不遵从,比如说,不得再拘泥于荆州一处,必须主动出击,这种在皇甫嵩等人看来太过于莽撞的策略,朱?用的却是乐此不疲。

不过这也可以想得通,毕竟从黄巾之乱开始,短短数月的时间,天下起义呼声高涨,转眼就席卷了大江南北,幽州、荆州、冀州、徐州等地尤为严重,这让皇帝刘宏极为震怒,自然也是花了大力气,这一次朝廷是下了血本的,派出来的,差不多也是精英战队,这和凌巴印象中倒是有所不同,似乎“历史”上本来朝廷应该是不那么重视的,到后面吃过了教训才下达了力气,不过真实情况如何谁知道呢?或许也就是现在这样了吧,总之,跟着出来的那些军队,都是大汉朝顶顶的军团,战斗力可想而知,即便如今的大汉,已非昔年之大汉,但也不是黄巾军这样的乌合之众可以挑战和侵犯的。

但是黄巾军一开始席卷天下的局势可不是白说的,刚开始的情况,对于朝廷大军也并不是很有利,毕竟黄巾军经营时日不短,在各地根基也不差,而且往往是官贼勾结,这也给朝廷大军想要全一日之功、毕一战之役,造成了极大的阻碍困难,

而在这样的形势之下,眼看着大汉的大好河山,就要一块块的断送在了贼人之手,这个时候,朱?出现了,从一开始到现在,对于黄巾作战的胜利,七八成以上,都有着他的身影在里面,当然,这也可见的此人的“活跃”。

而在三大郎将还包括曹操这个先锋在内,在对黄巾打击中立下最大功劳的,莫过于还是这朱?,他的打击力度非常严密,而且常常是这边打了,那边接着再打,几乎没有什么休息的时候,当时凌巴听说的时候,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打地鼠”,貌似还真是有些在理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子,他受到了刘宏的赞赏和不少军中将领的呼声,一度大有取皇甫嵩而代之的趋势,不过终究老骥伏枥,皇甫嵩在大汉军中的影响力,终究不是朱?能够比肩的,即便他已经有了不逊色于皇甫嵩的声望。

而且照着目前这样的态势下去,黄巾已经不足为患,但阵前换将终究是兵家大忌,所以这或许是朱?一直希望的事情,却是始终没有发生。

但对于曹操来说,不管怎么样,朱?都还是他的顶头上司,上司有命,而且还是在外人看来合情合理的命令――本来就是出来“剿贼”的,曹操的“不作为”反而令的不少人更有意见了,他自然就更应该去应命而行,可偏偏这命令,又是和自己定下的策略相矛盾的,而这也正是曹操的郁闷之所在。

曹操如今的帐下,可是同时有着“双子谋星”荀攸荀公达、郭嘉郭奉孝,还有像是刘晔刘子扬、蒯越、蒯良兄弟这样的智能之士,可谓是谋士云集,而他们共同商议取其折中定下来的,便是这类似于休养生息、步步为营之策,难道说,朱?一个人,还能够比得过他们所有人?就算是一个普通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曹操还真是没什么办法,他现在所想的便是,怎么样尽可能的保障好之前所定下来的那些策略取得的卓有成效,并且继续进行下去,同时又能够迎合上司朱?,不被他抓到把柄干掉。

所以他才会一大早的,就特意在这里召集大家一起来商议,不过这几天几乎天天如此,也还是商议不出一个什么结果来,而且最近,黄巾那边又有新情况发生了,这不得不让人提起警惕。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如今这江陵城的重要人物进入这大堂里面,曹操的心里面,也莫名的有些兴奋了起来,他甚至也幻想过,若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手下,是真真正正完全属于自己的部下,那又会是何等一副局面?

文有郭、荀、刘、蒯、伊,武有夏侯、曹、文、黄,想来,便是那洛阳军中禁卫先营,也不过如此吧?甚至还比之犹有过之,真是光光用想的,也够让人感觉心怀激荡的了。

但他终究不是常人,这种情绪也不过如烟花稍纵即逝,眼看着大家都到齐了,此时都是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开口,而他面对着座下众人,立即摆正了脸色,沉声道:“今日召集大家前来,便是为最近这黄巾变奏,某想先听听大家的意见如何……”

第332章、曹操的底牌

“倒是有听说过那黄巾近期有所异动,只是不知是何异动?”蒯越当先步出来,说道。

他和兄长蒯良对曹操所掌握的情报都不是很清楚,真要说起来,实际上现在到场的这些人当中,恐怕也就只有其中一部分人比较清楚,而且还是曹操本来这一边的谋士,如荀攸、郭嘉等人,甚至连夏侯兄弟、曹洪等人都不是很清楚,蒯越兄弟二人和伊籍只是有听说个大概,更不要说文聘、黄祖等人,更加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

此时蒯越这个要求,倒也说得上是合情合理,曹操点点头,开口道:“据咱们的探子发现了……”说到这里,他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坐下的郭嘉,其实什么探子,根本就是凌巴的火影卫,只不过在这荆州地面上,如今这火影卫却是由郭嘉部分掌控,至于消息,自然都是由火影卫传给了郭嘉,再由郭嘉传达给曹操的,从心理来说,曹操还是有些微的不舒服,他其实本身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只不过也要分情况、分问题,当然现在这种时候,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纠结于自己内心的“好时候”,所以只是心头心思转了转,又继续道:“近期在荆州附近,又发现了黄巾余孽的动静,看人员数目不断增大,似乎有所图谋,而且就在这荆州附近。”

众人都是点头,对这点却没有什么意外,对于黄巾来说,现在的荆州的确是风云之地,在曹操的领导之下,荆州的防备力量,已经达到了黄巾都很难靠近境内的地步了,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吸引他们过来,只是曹操在这个时候特别提出这一点,一定有非常含义,所以大家也都继续听下去。

曹操这回却不讲了,而是由郭嘉出头道:“我必须补充一点,这一次发现黄巾的异动,并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不像是卷土重来要对荆州进行袭击,虽然他们的人数在不断的汇集增加,已经大有风云聚焦之势;而且这一次有些奇怪的是,他们首先做出的并非是侵略Xing的进攻姿态,而更像是拖延,也不知道,是在拖延着什么……”

这时候曹洪却出面沉声道:“奉孝可别蒙咱们,我们又岂能够不知道,这黄巾如今形势的诡异,和刚开始席卷天下的声势比起来,的确值得人怀疑,但其本身便是一群乌合之众组成,早就料到成不了大器,如今这样,不是正常么?”因为在荆州这边,都是“同为”曹操这一阵营的,所以郭嘉和曹洪、夏侯兄弟等人的关系也不差,而且因为郭嘉不算有什么正式的职务,所以也只能够以表字来代称了。

郭嘉却摇头一笑道:“校尉原来还将这黄巾军看成是一般势力……嘉以为,这黄巾军表现诡异,绝对不正常,就看他们在荆州时候行的那些手段,也该知道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非咱们这里有专门应对此道中人,如今荆州局面,说不定也要改写了……”

一旁的曹操不由得一怔,几乎脱口而出道:“是子卫说的?”

“这是嘉自己想出来的,如何又与子卫扯得上关系?”说着,郭嘉还诧异地看了曹操一眼,似乎在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扯到了“子卫”身上去了,就是曹洪也奇怪的看着突然“横Cha一杠”的族兄,这让曹操不禁有些尴尬,赶忙对郭嘉摆手解释道:“某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咱们或许依赖外力太多了……”

有外力依赖,岂不是更好吗?没想到经他这么一“解释”,这下郭嘉可是更加觉得疑惑了,但他这次没有将疑问问出来,也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回头看了看目光深邃的荀攸,看着他对自己一笑,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点点头,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曹操想了想,说道:“奉孝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咱们也不能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至少从目前局势来看,天下间还算是平稳……”

“将军真的这么觉得?”一旁原本没有答话的刘晔,却突然开口,而且还是在表情严肃、眼神认真的望着曹操,也不知道是在期待得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这一言一出,不懂其意的人倒还没有什么,如荀攸、郭嘉、伊籍、蒯越、蒯良以及黄祖等人,却都是微微色变,暗道好犀利的问题。

曹操也是愣了愣,眼神间却突然变得闪烁不定了起来。

他心里当然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他也知道这些想法,未必就一定能够瞒得过郭嘉、荀攸以及刘晔这些人,他们都非寻常之辈,就算完全猜透了自己的心思,也实属正常,现在的曹操,可还不是后来的那个曹魏王,虽然有的时候会胡思乱想了一点儿(表示很汗),不过也没有多疑到太过分的程度,而且对于荀攸、郭嘉这些人,他很多时候也不需要有太多的疑虑,这些都是聪明人,对于聪明人,自然有对待聪明人的态度。

想了想,曹操也一时没了言语。

荀攸却在这时站出来打了圆场,轻咳了一声道:“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看看如何面对着黄巾的诡异举动吧。”

曹操也好似才反应过来,也是赶紧说道:“说的极是,说的极是……”突然语气一变,沉声道:“所以如今最好的办法是……”

他话音一落,郭嘉和荀攸、刘晔还有伊籍、蒯氏兄弟都立刻反应过来,武将方面的黄祖、曹洪几人也反应过来了,倒是文聘、夏侯兄弟几人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已经无关紧要了。

今天召集大家来的目的,现在算是已经达到了一半了,既然都清楚了要干什么,曹操也不再解释,而是直言不讳道:“这,便是今天召集大家来的最主要目的,也是为了能够让大家看清楚,咱们现在的局势并不容乐观。”

大堂里面,陷入了片刻的沉默,显然大家都在沉思,曹操的话,还有背后隐含的含义,都不得不让人好好思虑清楚。

其实在场之人中,除了同为曹氏族人的曹洪、以及夏侯兄弟,其他人就算是荀攸和曹操关系不错的,却也并没有达到那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非要和曹操共进退的地步,而如今来这里表明立场是必要的,但要怎么样的立场,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东西,尤其是蒯越兄弟,

郭嘉想了想,缓缓点头道:“这倒是不错,不过派谁去合适呢?”

他话一说完,突然发现现场气氛有些诡异,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啊,看着那一双双看向了自己,貌似不是很“友善”的目光,他心中暗道。

第333章、荀公达,郭奉孝

离开刺史府之后,荀攸和郭嘉倒是一道走了,他们都是住在悦来客栈,只不过郭嘉更像是以半个主人的身份――当然其中的根本原因还在于凌巴,而荀攸则更像是客人,其实他也确实就是客人。

两个人一路走着,却都是一路保持着沉默,直到回到了客栈里,也没有什么交流对话,不过回到了客栈,荀攸倒是跟着郭嘉进了他的房间。

郭嘉却是恍若未觉,知道荀攸一定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却是回到了炕席上先坐了下来,着手便开始准备煮茶。

炕席中央处有一方小桌子,正是这悦来客栈专门为其风雅之士筹备的茶具,东汉末年,文士清流之中,茶风已经是颇为盛行,郭嘉也算得上是此道高手,一行一动皆为信手拈来一般,好不熟练,在荀攸看来更是觉得赏心悦目,忍不住道:“奉孝这茶,倒是不错。”虽说只是初步,火刚点燃,茶壶里面水还正烧着,郭嘉也正在清洗着杯子,荀攸却仿佛已经看穿了几个步骤之后的结果一般,脸上挂着淡淡微笑,泰然的等待着郭嘉的动作。

郭嘉握着其中一个茶杯正在清洗的手不由微微一顿,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看着荀攸,道:“公达,明人不说暗话,若有什么事情便直说了吧。”

“明人不说暗话?”荀攸一滞,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他旋即拍掌道:“好啊,从奉孝口中吐露的,果然非寻常语……”

郭嘉挥手打断了他,淡淡陈述事实道:“这可不是我的言语,而是……“狼牙将军”凌巴凌子卫所述。”

荀攸一怔,脸色也不禁微微一红,真是难掩尴尬之色,不过也只是这么会儿,就回过神来,知道既然郭嘉清楚自己目的,而且这么红果果的说了出来了、挑明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况且这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遮掩的事情,便也直言道:“攸倒是想问问,奉孝今日对曹孟德此人观感如何?”言语间颇有深意,郭嘉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哂然一笑,郭嘉道:“莫非他曹孟德真是有心,屡次三番遣了兄长来做说客?”

荀攸轻笑了一下,“这无关曹将军,乃是我自己的意思……”

“哦?”郭嘉没去看荀攸,专心致志做着手中的工作,“倒是想不到,公达还有如此逸趣啊当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口中言着想不到,语气却包含刺激,刺得荀攸脸上都有些火辣了,事实上,这其中,确实有些原因是他自作主张,但曹操明明知道,却也不排斥而是默认了,也代表了一种态度,仅此就已经足够了,只不过郭嘉的油盐不进,也让人觉得难摆平,饶是荀攸也是有些头疼,为郭嘉的牙尖嘴利、还有那七巧玲珑心。

虽然自己的心思,某种程不应该的,但是仔细想想,在郭嘉的面前,荀攸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所以一直以来,对待郭嘉,他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说是坦承也好,说是对口子也罢,只要能够说到一块儿去就行了。

荀攸和荀?不同,荀?虽然年龄还更要小上一些,却是Xing格谦和,为人也是以沉稳为主,在对待人的态度上也可见一斑,换句话说,他是一个不善于或者说是不习惯于表达出内心感情来的人;荀攸则有点儿类似郭嘉,该直接的时候也就直接的让人没脾气,不过却也很识时务,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该做什么,所以Xing格上自然也能够合得来,两个人也有不少共同的爱好,话题上也更能够聊得到一块儿去。

所以在曹操如今帐下的谋士当中,这“双子谋星”不只是齐名,平常也是走得最近的。

不过两人也有不同的地方,最明显就是表现在对待曹操的态度上,无可否认,曹操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领导”,不过郭嘉的心里早就已经另有他人了(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啊),所以和荀攸一开始就定下来对于曹操的选择不同,至于荀攸的心思,郭嘉也能够猜得到一些,但他心里面有一个想法,却没有说出来:有那个人在,这天下,会是怎么样一番局面,还是两说吧?

其实作为郭嘉和荀攸这一个层次的谋士,智计之上,看天下大势自是了如指掌,也各有自己一番想法,不过比较统一的意见还是,“大厦将倾,大乱将至”,或者是说,已经开始了。

然而对于郭嘉来说,却是因为他的出现,而首次改变了自己的心理想法,就觉得,他从一开始,好像就是为了带来改变和奇迹的,虽说大的发展方向,自己等人仍然能够预料得到,但对于再接下去的未来,就是连自己,都不敢再得出肯定的答案了,就算是面前的人,恐怕也不行吧?心里面想着,郭嘉又看向了荀攸,而此时他的手上,那几只茶杯已经一一被清洗干净,茶壶里面的水,还没有沸开,郭嘉也不着急着动手,就是这样静静的看着荀攸。

荀攸被他看的有点儿古怪,不由问道:“怎么了?”

“呵……”郭嘉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白净的牙齿,“公达一直在劝嘉,嘉就想,如果……嘉,要公达跟着他呢?”

他?荀攸只一听就反应了过来,其实这,恐怕才是郭嘉真正的答案吧,这一说出来,郭嘉也似乎松了一口气,但荀攸沉吟了一会儿,仍有些不死心……“奉孝,莫非还以为我在开玩笑么?”荀攸炯炯逼视着郭嘉,似乎想要以此,就从他口中得出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来。

郭嘉却是轻淡一笑,悠然道:“在我身上,用这些手段,公达还真是看得起嘉啊!”

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讽刺和不满,荀攸却也面不改色,笑道:“对非常人,自然行非常事,用非常手段,可惜奉孝似乎不甚喜欢。”

“何止是不喜欢?”郭嘉冷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去问问谁会喜欢被一个人指着脖子问他那种问题?”

看到郭嘉这样,语气间还带着些自我调侃,荀攸却也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对于郭嘉的态度,他还是很关心的,毕竟对他而言,郭嘉并不是一个可以普通待之的人,或者家世上,现在的郭嘉比不得自己,但才学以及其他的能力方面,却未必会比自己差,甚至或许还有过之,与这种人为伍,其实也是一件相当有压力的事情,但对于荀攸而言,越有压力、有挑战的事情,才更能够提起他的兴趣来。

不过他虽然并不会害怕郭嘉生气,却也不想要惹恼他,人生得一知己不容易,得到一个势均力敌、既是朋友又是对手的知己,更是难上加难。

实际上,要论及出身,郭嘉也不算太差,祖上好歹也做到过汉光武帝时候的高官,郭家曾经也算是一个名望家族,只是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多少英雄,古来家族有多少,如今尽付笑谈中,即便是今日的荀家,未必不会成为明日的郭家,世事都很难说,而到了这种时刻,也是这些世家大族们博弈的时候。

说起来,一定程度上来说,汉末三国年间与其说是天下诸侯争霸、末季枭雄纷纭迭起的时代,更不如说是那些各大世家门阀们博弈取胜的时代,就看不管是曹操、刘备还是孙权,想要在一方立足,就不得不考虑当地世家的态度,曹操这边还算好一些的,而刘备、孙权更为明显,刘备之于糜家、孙权之于陆家等等,都属此列。

而世家们奉行的,则是“不把所有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策略,所以“历史”上才时常会出现,这些大家族中,同宗同族、甚至同胞之人,各为其主,实际上,从根本上来说,这便是为了各自家族能够继续绵延繁衍下去,可是即便是如此,还是有无数的世家大族随着时间流逝淹没在了历史海洋里面,有的时候未必是选择的问题,而是因为一次颠覆,可能就足以将之连根拔起,它们是输不起的。

荀攸和荀?背后共同所有的荀氏家族,也是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而荀攸和荀?都在为此而奋斗着,只是目标和手段不同,但是殊途同归、异曲同工,荀攸所作的努力,也都可以归结于此。

郭嘉,自然是和他们大不相同,但也正因为其出身,若能够争取,却也不能够放过,这便是荀攸的心思,最红果果也是最直接的心思。

第334章、唐周之死,荆州风云起

荀攸眼珠转了转,突然说道:“奉孝以为,以今日曹孟德的表现,可堪大任?”

郭嘉一愣,虽然心里在想荀攸迟早会问出这类问题来,却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不过他到底不是常人,虽然没有准备,却也只是稍稍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公达此话……又做何解?莫非朝廷派出来的先锋营官,都信不过么……”言语间,又是一次轻描淡写。

荀攸一听就知道这家伙又想避重就轻,耍得一手好太极的功夫,虽然他不知道“耍太极”这种说法,但也知道这么个意思,怎么会让郭嘉如愿?嘿嘿一笑,语气中颇有压迫道:“如今大汉天下局势,想必你我都能够看得清楚,天下大乱迟早升起,只是时间问题,而到了那个时候……”他没有再说下去,话说一把留一半,主要也是想要看看郭嘉的态度。

在心里面,荀攸可是很看重郭嘉的,郭嘉此人,表面为人放荡不羁,但其人内里心细如发、才智高绝,并不比他荀攸和那荀?差,最主要的是并没有太大的骄傲之气,又有着足够的自信,绝对可堪重用。

荀攸生平很少服人,就算是对那比自己小的族叔荀?荀文若,也一向没有半分倚重,但对于郭嘉,他确实真真实实的看重,理由就是郭嘉确实有那个本事、有那个水平,这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吹嘘出来的,而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同时也有一些暗中较劲,荀攸不得不承认,对于郭嘉他是真的服气了,而且还是在自己一向最自以为然的谋策方面。

也正因为这样,荀攸本身也是一个豁达之人,既然看重了郭嘉,自然也就不会对他轻易放过了,千方百计想要让他“跟着自己走”,只是为了在这条道路上,能够有一个志同道合、同时又是势均力敌的朋友和对手,这样子才不至于寂寞,不管怎么样,避免成为敌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将他也“拉上自己的贼船”。

只可惜,郭嘉却也是一个倔强之人,骨子里也是有着属于他的骄傲,他决定了的事情,由着自己的原则,便是不会轻易改变,心中认定了的人,也是不会更改的。

说他认死理也好,说他一根筋也好,或者也可以说他甚至还有些“愚忠”,但不得不说,在乱世之中,这样的做法想法,简直就是在赌博,但若不如此孤注一掷,无论笑到最后的是谁,自己都无法收获太多,甚至若是墙头草摇摆不定,注定是毁灭的结果。

其实就是荀攸自己,也不能够完全否认郭嘉的做法,人各有志,本不能够强求,只是自己实在升起爱才惜才之心,心里也未尝没有与郭嘉一较一二的想法,才会屡次三番做出这样看似惹人嫌烦的举动来。

荀攸张了张嘴,还待再说,却被郭嘉挥手打断了,原来是壶中水已经沸开了,原本还显得很沉静的郭嘉,眼瞳中骤然放射出了异样璀璨的光芒,双手齐动,沸腾滚烫的热水,险些溢出水壶,却被他提着倾倒在了不知何时已经放好了茶叶的茶杯里面。

看到这里,荀攸不由眼前一亮,郭嘉却已经口中言道:“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荆州刺史府,当然也是扫黄大军先锋阵营将军府,曹操金刀大马、端坐大堂之上,下方只有蒯越一人,两人却是在商讨着荆州城内的一些政令要务,毕竟如今的曹操大权独揽,许多事情都必须要与他通报一二。

而且在和荆州本地官员的沟通交流上,显然蒯越可以很好的作为一个代言人,虽说蒯良更为老成,但对于曹操来说,他更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做到左右逢源的人,能够很好的荆州本地势力和曹操这伙外来势力在二者中间穿针引线,蒯越显然比蒯良、以及他们更要合适。

当然,对于蒯越,他也不可能完全的放心,毕竟不是自己的人,蒯越也有自知之明,二者都是心中明了。

而关于今日在大堂召集大家来的会议上所说的事情,自然也被他们单独列出来细细的商讨了一番,这其实便是曹操在向代表着荆州本地人的蒯越征询他们的真实意见,毕竟当时在会议上,不管是考虑到了自己作为将军的威严、还是照顾到了自己这边人的情绪的考虑,他都必须要强势,况且他也占据在一个,倒也不怕留人什么话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是什么人没有经过通报,就擅自闯了进来。

曹操当即脸色便是一沉,瞥了仍然一副好整以暇模样的蒯越,心中暗骂了一声,但他可不是夏侯渊那样的粗莽Xing子,心机城府都不一般,略一思忖下来,觉得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毕竟对于自己手下这些人,他还是有自信的,他们不会那么随便破坏了规矩,而且听着脚步声,应该只有一个人,也不会是这刺史府发生了什么不可控制的变故,恐怕是荆州城外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想到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让他们如此紧张和慌乱,眼神又是闪烁得厉害,但终究没有马上就出声呵斥。

没过多久,果然就看到大堂外一个兵士闯了进来,虽然始终弓着身子,但这作为已经让人不喜了,不过若真有什么大事,到也可以“额外开恩”。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而曹操看到这兵士这么慌慌张张进来的时候,心中就是咯噔了一下,心想莫不是什么事情坏了?不过在蒯越这个“外人”面前,对于自己手下的士兵,他还是需要保留一下面子的,所以语气看似严厉,实际上也有一些色厉内荏。

蒯越也是看向了那个兵士,眼中更多则是好奇。

不过不管曹操什么语气,现在那士兵都是听不出来的,他的确是太慌张了,也的确是有理由慌张,整天跟在曹操身边,对于什么事情重要,他还是有一个分寸的,本来初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也没有太大的感觉,甚至都觉得没必要跑来打扰曹操了,可他毕竟跟在曹操身边不短,平常也有不少见闻和接触到郭嘉等人,耳濡目染之下,自然思考问题也有些不同,所以想着想着,便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事关重大,虽然其实他还是没有能够理顺其中的关系,但若是他错了还没什么,可若是想对了,而因为自己的一时由于没有能够及时上报,那他真得要后悔死去,所以这一次是忙不迭的进来,越想越是那么回事,自然也更是紧张。

听到了曹操的问话,没有仔细听其中语气,这士兵只是按照着自己所知道那样的说道:“启禀将军,是、是那唐周死了……”

“你说什么?”刷的,曹操突然从椅了起来,脸色立刻就变了颜色,不怒自威道:“你再说一遍!”

蒯越也注意到了曹操的不对劲,只是他终究不了解其中通由,更不知道唐周是什么人,怎么他死了,这曹将军会这么大的反应来。

那士兵虽然跟在曹操身边,有些见识了,可看到曹操这“将军”突然的举动,还是有些本能的害怕,说话也有些不利索,还是重复一遍道:“将军、将军……是唐周,唐周他死了……”

轰隆!

曹操的脑子顿时有点儿蒙了,还不太能够反应得过来。

这唐周,就这样死了?

第335章、谋场鏖战

唐周确实就这样死了!很突然,而且根本就是毫无预兆地,这件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不管是曹操,荀攸、郭嘉、曹洪、夏侯?、夏侯渊等早就跟着曹操出来也稍微知道些内情的人,还是刘晔这个如今照看着唐周等人却并不怎么知情的人,亦或者是蒯越、蒯良这些旁观者,都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突然就发生了,而且还是偏偏就发生在这个时候。现在是什么时候呢?因为近期火影卫又在荆州城外面发现了黄巾的异动,虽然猜测似乎应该不是针对自己这边的,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这样不可轻易掌控的情况发生,那也不可不小心。其实就在这江陵城中,随着外面诡异氛围带来的压力,如今整个城里基本上已经是进入到了一个异常敏感的时期,在这种时候,城里面发生了哪怕是再小一点儿的事情,都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测,还有混乱的局面的产生甚至都有可能,而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却死了一个人,而且还是那么一个在大部分外人眼中看似平凡、实则在如今这捉摸不定的局势中还是会显得尤为关键Xing的人物,就这么的就死了,应该说,还几乎就是在自己等人的眼皮子底下死的,毕竟唐周虽然没有被安排着和曹操一起住,但也同样是住在这刺史府里,只不过是在比较偏远的厢房里,刺史府的防备自然不用多说,而且他住的西厢房还是下人们最多的地方,原本曹操也是考虑到了那个地方虽然嘈杂,但因为人多,反而多了几分安全保障,才会安排他去那儿住的,可就是这样,如今他却还是死了,死的突然、死的不为人知,甚至是还有些莫名其妙,这让曹操想象,都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其实不只是曹操,知道了内情的所有人,几乎都是要倒吸一口凉气。

唐周,其实本来只能够算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如果不是他万般祈求,曹操也有着自己的考虑,也根本不会将他带出洛阳来,但即便是带出来了,之后也没有再去顾及过他,在他的心中,唐周的分量,在他的利用价值失去的那一刻起,便算是轻如鸿毛了;只不过,现在面对的敌人终究是黄巾,也是曾经唐周的“娘家”,这样说起来,唐周以后会起到什么作用,还真是不好说。

可如今这人就这么死了,要说唐周在黄巾里面之前,还是显得有些跋扈的,而且他也确实有那么点儿嚣张的本钱,要知道他的身份,可是黄巾军的直接最高领导人“天公将军”张角的弟子,这个身份如果将黄巾军换位成皇家的话,那么他可就是相当于皇子一般的存在,一国之中,哪一个皇子不是尊贵无比的?而在这黄巾军中,一般来说这张角的弟子,也都有机会能够被分配到各方去至不济也能够坐上一方渠帅的位置,这唐周还是因为被马元义这个“大师兄”压着,所以没能够在这洛阳黄巾中冒头,但也没有人敢对他表示不尊敬,毕竟他身后站着的,就是那被黄巾军奉若神明信仰的“天公将军”。

后来如果不是曹操的出现,施展手段将其制服,并且狠狠的利用了一番,他或许未必会成今天这副丧家之犬般的模样。

当然,有这样的结果,究其根本也是他自己造成的,曹操也不可能去同情他,但他明白,唐周的作用其实也就到此为止了,只要不死,利用价值也就完全没有掉了,就相当于是一个废人了。

唐周害怕,因为对黄巾的背叛,更深知其师张角,所以他害怕,曹操虽然不以为然,但既然没有太大的麻烦,他也不介意捎带上他,可没有想到,唐周的担忧,有一天居然会变成了现实……

刺史府,西厢房,唐周所住一个寻常的小屋子里,此时却是聚满了人,基本上此时江陵城中的“大人物们”皆来到了此处,他们自然都是接到了曹操的消息,特意赶过来的,虽然有些人会不明其意,不知道这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小人物的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也不会不给曹操这个面子,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在来到了这里之后,听说了这唐周很少为人所知的身份来历了之后,不少人似乎才明白过来,这件事情,恐怕并非一件普通凶杀案那么简单。

只是,看着面前那唐周凄惨死状,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堪目睹,心下也不禁有些凄凄然。

从现场来看,并没有什么搏斗的痕迹,可是唐周的脸色却是显得异常的恐惧,一片惨白之色,显然并不仅仅是因为其面临死亡才有的表现。

“这唐周之死,以嘉看来,绝非寻常!”郭嘉得出了结论,郑重十分地道。

曹操一挑眉头,诧异道:“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道:“唐周之死,实死得蹊跷无比,事前没有丝毫预兆。若说自尽,那是绝无可能,不说此人品Xing如何,就为何那么多时间可以自杀,他都不选,偏偏选在了这个时候?还有,他的死状,也极为奇怪,似乎是看见了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者……是人,显得很惊恐,更有很多疑惑,好像是不相信自己会就这么死了,或者说,是不相信那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曹操、荀攸、刘晔、夏侯?、夏侯渊、曹洪等人分立两边而坐,都在安静听着郭嘉的分析。

对于这件事情,大家都嗅到了其中一股异常诡异的意味,尤其令人深思的是,如果这唐周真的是被人故意杀害的,而这人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唐周杀害,不惊动任何人也就罢了,还不留下任何的证据,甚至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找到,这件事情处处透露着诡异,更让人心里不禁恐惧,若是自己换成了那唐周,或者这施为之人,将目标定在了自己其他人的身上又会如何?光是想想,便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没有人会不怕死的,尤其对于心有所想所念的人而言,生命更加重要更改珍惜,因为没有了生命,就别谈理想远志了,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有生命在,才有可能拥有那名声、拥有那自己用武之地。

虽然还只是冥冥中,可众人都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也在受到威胁。

郭嘉却突然一语惊醒梦中人:“若真是有人有意杀害这唐周,而且行事如此诡秘,以我猜测,恐怕有两层意思,一则,便是杀了这唐周,恐怕这其中,还有我们并不清楚的隐秘;二则,恐怕也是为了震慑我们,最不济,也是要我们心中产生恐惧,就算仅是如此也好,因为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反而忽略了,和唐周比起来,我们所身处的这个环境,要安全得多、也公开得多。凶手就算是再厉害,大家只要小心些,也根本没事不用惧怕,完全没必要因此而惶惶不可终日。”

听到郭嘉如此说,众人中刚才还有些异样想法的,此时都不禁有些羞愧,的确如郭嘉所说,这凶手要动手,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他们的情形,和唐周不可同日而语,更不可一概而论。

他们当然不知道,此时的郭嘉心里却是起了好胜之心,他知道,能够布下这么一局的人,显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货色,说实话,自从来到了荆州开始,有了火影卫的辅助,再加上朝廷大军本来就是强的实力,虽说是直接到了战争的前线,但实际上,郭嘉并不能够感觉到多少真正战场的感觉,即便是那一次被围困荆州的时候,有了火影卫,也等于有了一层强有力的保障。

而到了如今,对方不管是耍那些小手段,还是和荆州方面军硬碰硬,显然都不会是对手了,这也让郭嘉不免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但如今能够遭遇这样的突发事件,不仅没有让他觉得陷入困境,反而激发了他心中的一层斗志。

一旁的荀攸似乎看出了郭嘉的想法,和他对视一眼,两个人的交流,默默无声间便完成了,也都明白了各自的心思:既然对方要“玩”,那就陪他“玩”好了,这或许,也是这场战争中难得的一场,“智计游戏”了。

第326章、谋场鏖战 续

“这唐周之死,以嘉看来,绝非寻常!”在大堂里,经过了良久的一片沉默之后,郭嘉似乎才得出了结论,见众人都在沉思,却无人开口,不由出声打破沉寂,郑重十分地道。

曹操仍然是大马金刀的端坐在了大堂主位之上,闻言只是一挑眉头,诧异望向了郭嘉道:“奉孝何出此言?”不只是他,其他人,包括荀攸、刘晔这些所谓的智者,也都疑惑看向了郭嘉,实际上,是个人都看得出其中诡异,只是大家也都想要知道,这郭嘉对此事有什么见解,毕竟从刚才到现在,保持了这么久的沉默,谁也不想要先行打破,就是因为这是一个彻头彻尾没有思绪的事件。关于唐周此人,以及他的一些情况,没有谁比曹操更加了解,然而曹操也想不到什么;而作为火影卫的负责人,郭嘉显然在这个时候最有话语权了,毕竟唐周死后处理的事情,基本都是交给了火影卫了,跟火影卫的关系,也就郭嘉最密切,要有什么消息,当然是他最先知道。

在众人集中的目光中,郭嘉沉吟片刻,才道:“唐周之死,实死得蹊跷无比,事前没有丝毫预兆。若说自尽,那是绝无可能,不说此人品Xing如何,就为何那么多时间可以自杀,他都不选,偏偏选在了这个时候?还有,他的死状,也极为奇怪,似乎是看见了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者……是人,显得很惊恐,更有很多疑惑,好像是不相信自己会就这么死了,或者说,是不相信那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众人听了郭嘉的话,皆不由得点头,他说的一点没错,很符合现场的情况,也是比较合理的猜测。

其实早在第一时间,郭嘉便已将火影卫的人手调集了过来,根据他从凌巴那里知道的讯息,显然火影卫对于这方面情况的处理,会比曹操那些粗手粗脚的手下要强得多,曹操虽然原先因为某些原因还有些不愿,但在眼看着火影卫来人用一步一步十分有步骤、在外人看来虽然不太懂、却也能够感觉其中条理分明早已经各自心中信服的实际动作之后,他也只能够任由如此了。

而火影卫勘探了现场之后,的确是没有发现任何的作案迹象,或者说,是对于侦破此事、找出凶手有所帮助的迹象。这对众人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这件事情困扰的,不只是曹操等人,原本应该没什么关系的蒯越兄弟二人、伊籍还有文聘等人,都是紧张静待事情的发展。他们心里面,自然有着许多猜测,听到了郭嘉的说法之后,则更是如此,于是,这刺史府大堂之上,一时变得更加寂静无声,曹操坐于主位之上,郭嘉、荀攸、夏侯?、夏侯渊、曹洪和刘晔以及蒯越、蒯良、伊籍、文聘等人分立两边而坐,此时却都是在保持安静而认真听着郭嘉的分析。

对于这件事情,在场没有一位寻常人,自然也都是嗅到了其中一股异常诡异的意味,尤其令人深思的是,如果这唐周真的是被人故意杀害的,而这人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唐周杀害,不惊动任何人也就罢了,还不留下任何的证据,甚至一点儿痕迹都没有找到,这件事情处处透露着诡异,更让人心里不禁恐惧,若是自己换成了那唐周,或者这施为之人,将目标定在了自己其他人的身上又会如何?光是想想,便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没有人会不怕死的,尤其对于心有所想所念的人而言,生命更加重要更改珍惜,因为没有了生命,就别谈理想远志了,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有生命在,才有可能拥有那名声、拥有那自己用武之地。

虽然还只是冥冥中,可众人都仿佛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也在受到威胁。

唐周死的蹊跷,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也都看得出点儿端倪来,只不过之前还是没有想到那么多、那么深,但此时如果再将之和自己等人联系起来的话……不敢想下去,也不能够再想下去了啊!就在这诡异安静的气氛中,郭嘉却突然再次开口了,堪堪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地道:“其实我觉得,大家也不必对此太过紧张,以嘉想,若真是有人有意杀害这唐周,而且行事如此诡秘,以我猜测,恐怕有两层意思。一则,便是杀了这唐周,当然……恐怕这其中,还有我们并不清楚的隐秘;二则,恐怕也是为了震慑我们,最不济,也是要我们心中产生恐惧,就算仅是如此也好,因为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反而忽略了,和唐周比起来,我们所身处的这个环境,要安全得多、也公开得多。凶手就算是再厉害,大家只要小心些,也根本没事不用惧怕,完全没必要因此而惶惶不可终日。”

听到郭嘉如此说,众人中刚才还有些异样想法的,此时都不禁有些羞愧,的确如郭嘉所说,这凶手要动手,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他们的情形,和唐周不可同日而语,更不可一概而论。

他们当然不知道,此时的郭嘉心里却是起了好胜之心,虽然是那样说着,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还隐隐的有一种希望这人再次出手的兴奋,那是一种遭遇对手的异样兴奋。恍惚有些奇怪,不过确实是很真实的感觉。

因为他很清楚,能够布下这么一个局的人,显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货色,说实话,自从来到了荆州开始,有了火影卫的辅助,再加上朝廷大军本来就是强的实力,而且在对黄巾这种泥腿子大军的战争中,也很少会用到实际的计谋,毕竟对方靠得就是人多的优势,当然直接上来就是硬碰硬,没有人会愿意舍弃那些明显的优势而去磨嘴皮子,所以虽说郭嘉是直接到了战争的前线,但实际上,郭嘉并不能够感觉到多少真正战场的感觉,即便是那一次被围困荆州的时候,有了火影卫,也等于有了一层强有力的保障。

而到了如今,对方不管是耍那些小手段,还是和荆州方面军硬碰硬,显然都不会是对手了,这也让郭嘉不免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但如今能够遭遇这样的突发事件,不仅没有让他觉得陷入困境,反而激发了他心中的一层斗志。

一旁的荀攸似乎看出了郭嘉的想法,和他对视一眼,两个人的交流,默默无声间便完成了,也都明白了各自的心思:既然对方要“玩”,那就陪他“玩”好了,这或许,也是这场战争中难得的一场,“智计游戏”了。

第337章、他到底是谁?

洛阳,大火动乱之劫一过,如今却是到了向那贼人反攻倒算、以及清点人数的时候了。

这一些,却基本没了凌巴什么事情了,不是他的擅长,况且他还有另外的安排,尤其是对于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的了解,这些都是要在暗中进行的。

当然当前对他来说最要紧的,还是要尽快找出那个幕后之人,关于此人,目前的凌巴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讯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火影卫出色的探查能力,但若是真的无迹可循,也还真的是无计可施,不过他也相信,在这个时代,恐怕还没有人能够做到避得过经过现代训练方式熏陶的火影卫之类的特工队伍的。

当然,凌巴也有所怀疑,怀疑可能的人、可能的事,后世的侦探学,正是在质疑精神中,发扬光大的,而他,也要继续将这种“怀疑”发扬下去。

而如果要说凌巴第一个的、怀疑最深的对象,无疑就是被明月公主“纠缠”的那一日,他在“武林大会”竞技场的门口,不小心碰上的那个文士,本来看起来,这个文士和他之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而且那次之后,后来也一直都没有什么交集,可仔细想一想,未免其中有太多的巧合和一点了,就算是那一日心有所感竞技场门口有人窥探,感觉上似乎也有那个文士的影子在里面,这样互相联系一想来,再结合起现实的情况,似乎也不是那么没有可能的了。

当然,怀疑终究只是怀疑,就算是有着火影卫的帮忙,在抓到本人之前,凌巴也不敢完全一口咬定,不过直觉上,这次他是对的。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其实在前世的时候,凌巴行事的时候,就时常为这种感觉所左右,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这种异常敏锐的直觉,直接或者间接的让他避免了不少的危险,而至于最后一次的时候,反而是因为不相信自己心里面那一种玄之又玄、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直觉,才会产生那样的结果的。

当然,他现在必须面对的现实是,找不到人,光光凭借着感觉是没有帮助的,毕竟直觉也不能够感应出对方在哪里,不能够让他找得到人。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凌巴还特意来到了火影卫暗部的大本营,也就是位于洛阳的“悦来客栈”,直接大踏步地走近了后院里去,在这里,三位手下得力干将,其中乐师和卫礼都在,贞儿现在自然还是在柜台上忙碌着,不过这件事情也不需要她来了,凌巴也没有去麻烦叫上她。

在这方院子里,乐师和卫礼看到凌巴进来,原本坐在石椅上的,此时具是站了起来,直到凌巴挥手让他们各自随意坐下了,才各自坐回了原位,不过也是等到凌巴已经在一边坐下了之后――凌巴和他们却没有那么多规矩,虽说类似于主仆关系,但凌巴可是来自于后世的思想,自然也不会接受他们过分的卑躬屈膝。

乐师和往常一样,是一脸的笑眯眯,不过等到凌巴一说要谈正事了,立刻收敛了笑意;而卫礼则依然是保持着冷酷的表情,但凌巴知道他最近已经改变了不少,而且这是个人Xing格问题,他也不会去计较和强求。

略微和他们将情况说明了一下,又稍稍商讨了一番,这种时候,三人几乎不分上下级,基畅所欲言,这也是凌巴一直以来就可以追求的效果,这样可以更加集思广益,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况且他们三人智慧也都不俗,加起来商议自然是事半功倍。

到最后,凌巴才对乐师道:“将暗部的人,都派出去吧,也该是时候历练一番了。”暗部的人,可以说才是火影卫当中,真正精锐的精锐。

以往的时候,他派出去的,火影卫的人,其实大多则都是基础的普通成员,而非是像暗部这样的存在,可以说,如非必要,凌巴其实也不想要派出暗部的人去,毕竟现在敌人的情况还未明,暗部的人要“生产”出一个来,实在是要付出太过于巨大的代价了,他损失不起,不过只要心理这一关过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毕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实的情况便是,暗部之人,迟早也要动用,早在这种时候、不算太危险的事情上实践积累经验,总好过日后匆匆,虽说对于这支精英队伍,凌巴信心很大,但现实变数太多,也让人的智慧难以全部预料,只能够是竭尽所能的去预防。和两人又接着就细节方面做了一些商议,毕竟这算是暗部正是的第一次出任务,虽然凌巴也说不出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那样的豪言壮语来,但可能的话,谁也不希望失败,而且第一次最好要漂漂亮亮、完美的完成任务,这也同样是乐师二人所希望的,而大局制定好了之后,最关键可能会直接影响到成败的,便在于细节了。

虽然三人都是大男人,论起细节来远远还是不如女人的,但乐师人越老越精明、卫礼平素保持沉默,但为人Xing格上便是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的,这种时候也是很好的发挥了这种优势;至于凌巴自己,他考虑问题也是很全面的,尤其因为后世职业的缘故,他对于一些事物的边边角角、不引人注目之处,有着常人难以想象和企及的敏锐,三人配合,简直可以说是相得益彰。

到得最后,基本上一个详尽的计划就这么出来了。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突然闯入了这里,还带来了一个消息:“禀告将军,在东城西段,发现一具尸体……”是一名兵士直接穿过了院子前来报道,这也是定下的规矩,有要紧事,不必特意通报可直接进入禀报。不过此时商讨问题一时入了神,所以凌巴听得只是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又对着乐师继续说道:“总之,这件事情务必尽快去做,现在洛阳城内人心惶惶,而且我怕这次城禁,恐怕要被有心之人利用,引发一些不小的混乱,我可不希望这些事情闹到……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乐师郑重点头,又沉声问道:“那主人,城门那儿……”

凌巴自然知道他说的意思,通常人所理解的,洛阳共计有东、南、西、北四大城门,但实际上,类似于洛阳这样的城市,一般应该会有八处甚至更多的城门,除了正正经经的四大城门之外,其他的城门当然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些守卫,但若非极其特殊的情况,这些地方也没有必要都去看着,而这反而成为了死角,所以应该是凌巴等人照顾的重点才是。当然,凌巴自己也很尴尬,说实话,他对这些还真不了解,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现在被乐师一说,他似乎才有些意识到了什么,挠挠头,良久也只好道:“这些,就你们自己决定吧……”

乐师和卫礼对视一眼,点点头。

凌巴却在此刻仿佛才反应过来,转过头去看着那名略带紧张的兵士,疑惑又带点不确定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在哪里,发现了什么尸体?”

心中却突然涌出一种强烈的感觉,似乎这些事情暗里有着某种联系,在此时,渐渐被串成了线……

第338章、杀人现场

洛阳城内目前正是处于风声鹤唳的阶段,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件微小的事情,一个不慎都可能被无限放大,到了那个时候,引起的就不只是风吹草动,而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所以,在尸体被发现的一开始,火影卫的人便下令口禁,同时封锁了那半块地面,至于通知凌巴,却是之后的事情了。

当然,现场还保存得不错,这是火影卫传承自凌巴所得来的“经验”,总之,凌巴来到了现场,对这里还算是满意的,至少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是用心的将自己所说的话记在了心上的,虽然很多时候,自己说的一些话,也只不过是随口随心之言,不过对他们大有帮助倒也不是虚言。现在这件事情,也就局限在了火影卫众人和凌巴知道了,凌巴也不打算这么早就将消息散布出去,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这也是他听说了这个消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和那个幕后之人有关,至于有什么关系,现在还不清楚,但他相信,那人说不定还没有离开洛阳,只要还在这里,总有一天能够找得出来。

面前这具尸体,早就已经冰冷了,死去的,是一个彪形大汉,身体壮硕无比,要论体型,或许在凌巴所见过的人当中,至少能够排到前三,当然,体型巨大还只是一回事;相貌上来说,却只能够算得上普通,没有什么特色,也属于那种扔在军营里面,很难一眼认出来的;至于实力,那就又是另外的一方面问题了,不过人都已经死了,讨论这些暂时没什么意义和帮助。

“仔细地,将关于这具尸体怎么发现的,还有其他的一些情况,再和我详细说一遍……”凌巴和乐师一起,被那个通报的火影卫带到了这儿来,一到这儿,看见了那具尸体,凌巴便在尸体一旁蹲下身去,准备开始盘查起那具尸体来,同时一边还在问身旁的那个火影卫。

身旁还有其他的火影卫看他这样,刚想要阻止,却被乐师所阻止了,当然,他们也是好心,毕竟“亲近”尸体,在这个世界上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情,更不应该是由凌巴这样的身份来做的,不过乐师却更是知道,论起侦查这方面,凌巴才是真正的绝顶,虽然不知道他那些手段是从哪里来的,但毫无疑问,火影卫以及暗部成员的手段和训练,都是来源于他,这么一想来,他要做什么,当然还是由得他去,或者,还会发现什么让自己等人无法找出来的痕迹来。

然后,乐师又对那个火影卫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个年轻人立刻会意,点了点头,然后对凌巴道:“这具尸体,就是属下发现的。原本,属下和其他人,尊三司之命,出来找寻那作乱洛阳的幕后直人的踪迹,属下正好经过此处,原本也并没有看到这具尸体的,差点就要走过去了。不过那时属下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东西没拿,就转身准备先回去,回身一瞥间,就发现了这边有异样,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属下当时还没有想到会是一个人,走近来看到时,还有些奇怪,当时更没有想到会是一具尸体,只以为是某个没得归家的醉汉……”看到了凌巴在动作,似乎在认真做着什么,他突然停下了话头。

凌巴点点头,在洛阳城里,路上出现一个两个没回家的醉汉,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作为火影卫,更应该见怪不怪了,想着间,他突然伸手将那具尸体宽大的手掌抬了起来,看了看他的手。

很奇怪,这家伙的手,虽然已经冰冷了,但仍然保持着一个怪异的姿势,这个姿势,凌巴看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但总觉得,像是在发动攻击时候的某种武功,不过研究不深,也没有头绪,便先放下了,又道:“接着说……”

“是。”虽然凌巴没看到,但这名火影卫还是一拱手,然后继续说道:“我当时以为他是一个醉汉,本来也不想管这闲事的,但当时属下却发现了另外一点不同的地方。”

“什么地方?”这个时候却是乐师开口问着,而凌巴已经重新站起身来了,将尸体大致翻看了一遍,他几乎能够确信了,这具尸体在临时之前,应该是正在做着攻击的姿态,只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什么别的原因猝死,也可能是反被他要攻击的人反袭杀了,至于是不是像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和那个幕后之人有关系,还是说只不过是用来迷惑视线的手段,暂时凭借这些,也无法确定。“我发现,这人似乎和咱们之前要监视的人中一个很像。”过了会儿,那名火影卫才肯定地说到。

听到这话,乐师一愣,陷入了沉思;凌巴则是剑眉一挑,想了想,不由回过头,再看着那具尸体,他久久沉默不语。

如果说刚开始,他还有些不以为然的话,那么这个时候,就由不得他不凝重了。

这具尸体乍看之下,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是这死去之人,尽管尸体都已经冰冷了,可他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模样,却仍然透着深深的凶煞之气。

凌巴看得直皱眉,对这个人的身份的资料,很快由火影卫的手下送达过来了。

看完之后,凌巴更是不禁皱眉。

乐师就在他身边站着,见他如此神态,有些惶恐道:“主人,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看来,他是误会凌巴因为现场的混乱而不喜了。

凌巴既然是按照着后世的特别训练方式来训练火影卫的,让他们学的自然也多是驳杂,不过虽是驳杂,其实也只是表面看起来如此,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唯有凌巴自己一个人才知道,他教的这些东西,都是十分有用的,就像是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在发现的第一时间,要做到的就是尽量的保护好现场。

这人选的地方倒也不错,是挺偏僻的,若不是火影卫几乎无孔不入,而且还有几分偶然和气运的成分,恐怕也不会发现这么一个地方。

说到这具尸体的来历……如果说,这具尸体,便是那背后之人其中之一,而背后之人并不止他一个,只是起了内讧,此人却是因为意见分歧而被另外的人击杀了,那么这个人,他又到底是谁呢?

而且,他们到底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发生的分歧呢?

看着这家伙的表情,不可置信比恐惧更多,凌巴是不相信他真会是一个不怕死的人,那么能够解释的就是,他必然是对于自己的死亡很不敢相信,或者说,不是对于自己的死亡这件事实,而是自己死亡的方式,被杀?还是说,怎么被杀?

虽然混乱平息,风潮也渐渐小了下去,但凌巴根本不敢松气,因为他知道,真正的主谋,现在还在背后,一切,还没有定下,只有抓到了那暗中最大的一只手,才能够算是将这一切摆平了。

不过真正的主谋者、那个隐藏在暗中的人到底是谁,凌巴虽然隐隐有一些猜测,但看着目前一团乱麻的局势,他还是觉得有些理不顺思绪,头脑里面太多的问题都得不到解答,这种状态真的是很令人烦恼的。

而如今,那一具尸体,经过了那些黄巾余孽们的辨认,也已经知道了,就是此次“主持”洛阳变乱的那个人,当然,经过其中一部分人的说法,除了这个大汉之外,应该还有一个文士才对的,而凌巴所要找的,也正是一个文士,倒是正好能够对得上号了。

第339章、背后主谋

虽说线索算是勉强串联起来了,凌巴也能够做出更多更大胆的猜测,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实际的帮助,因为在他心里面,将那个幕后的文士揪出来,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不过就算是发现了这一具尸体,除了平添几分不必要的猜测,还有对事件整体的盘算和了解之外,基本也就没了什么有益的。

暂时回过神来,凌巴回头却发现乐师有些惴惴不安的样子,恍惚间刚才他似乎说了些什么,不禁哑然失笑,“你这又是何故了?”

乐师一听凌巴的口气,再看他的神色,就知道应该是自己多想了,看看现场的混乱,实际来就如此的,虽然难免还是会有一些疏忽的小地方,但总的来说,这现场保存的还是完好的,原本就混乱的现场,难道还特意去把它弄整齐了,那岂不是才是真的毁坏现场了?而且凌巴刚开始来的时候四处看了看,也是在不住点头,显然是在认可火影卫的行事的,就算是有不满,也总不至于到了现在这种时候才来“秋后算账”,自己也应该算了解这位“主人”的脾Xing的,倒是自己太紧张了想得太多了。

感觉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乐师可也有些尴尬,尤其是身边卫礼对这一切收入眼中、心底了然的时候,平素沉默寡言的男子,此时居然也是一副憋着笑忍俊不禁的样子,而他这样子的结果,就是带动着旁边的几名火影卫都跟着想笑又不敢笑了,这让他不禁觉得羞恼不已,赶紧对凌巴道:“没什么的,主人,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哦,什么不好的事情?”凌巴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对这些手下,他的态度一向是不错的,也能够玩成一片,其实这也是他有意为之,毕竟不管是利益、还是什么,都不如感情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维系来得重要,这点他深以为然,这个时候问出这句话,却纯粹就是为了调侃一番这个无良的老头子――叫你丫的再装!

不过就连凌巴也不得不赞叹乐师此人,果然是不凡,素有急智,在此时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其他人也都是在等着听着看他的笑话的时候,他只是稍微想了想,好像是真的在沉思什么的样子,然后才说道:“这件凶案,可以很简单的解释,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人,和这个大汉因为什么事情,发生了分歧,所以起了冲突,而结果,却是那人更胜一筹,所以他走了,而这个大汉却死了;更说不定,咱们要找的此人,他其实是有一个疯狂的计划,但这个计划,不是针对整个大汉朝,也不是针对洛阳城,而是针对几个关键人物。而要在这洛阳城里面,无外乎就是皇上、主人……还有,可能是洛阳之外的人。”

“洛阳之外的人?”本来也只不过是想要调侃一番的凌巴听到这里,却也愣了愣,周围人也都疑惑的看着乐师,因为在他开口的时候开始,看着他收敛了神色,大家就不再当作是看笑话一样听他说话了,此时听到了这个怪异而又匪夷所思的猜测,实在是要为他的想象力所倾倒,当然,谁也不敢轻易的否定。

“没错,”乐师一点头,眼中泛出了异样的光芒,“和洛阳、和黄巾贼都脱不开干系,而如今,却又不在洛阳城里的人……”说到这里,其实已经不用再说下去了,甚至不需要再去猜测了,凌巴和卫礼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他们已经知道了乐师所说的是谁了。

至于其他的火影卫,知道的就是知道了,不知道的也无所谓,不该他们知道的,想知道也没有用,该他们知道的,自然会主动告诉他们的,所以他们也没那个心情去探寻那么多。

凌巴却因为乐师的这一番明显是转移话题的话,又陷入了沉思。

的确,乐师一开始可能就只是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所以将话题牵扯了开来,但不得不说,这番话一说出来,的确很有几分道理,不是么?

将思路理清楚一些,回到之前,凌巴最早开始关注这些黄巾余孽的时候,就是因为火影卫发现了其中不少的人是在上一次洛阳大战中出现过的身影,这本没有什么,但人一多起来,而且这些本来离开了洛阳城外四散溃逃的人,居然一个接着一个的堂而皇之进入了洛阳城里面,甚至大有一副在此定居安家的势头,这也同样没什么,但问题是,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联系,这可能么?越是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越是有一个正常的缘故,当然,只要有一个行得通的解释。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还有天下不稳定的局势,以及洛阳惨痛的“历史”,都让凌巴不得不小心对待心中的不安,才会派遣火影卫的人严密的监视这些人,后来发现了他们似乎有些怪异和可能不轨的企图之后,其实刚开始是并不怎么当回事的,在他看来,就这点人,也没有什么太过火的举动,能够干成什么事情?一点儿小小的烦扰,对洛不算什么的。这也是因为凌巴或许始终还是太过小看了这黄巾军的缘故,所以对他们也不以为然,只以为都是飞蛾扑火之举,却没有想到酿成了今天这样局面,幸好现在最终控制了下来。而仔细的联系下来想一想,这一次有预谋有组织的计划,似乎真的有点儿不像是这个黄巾军的“风格”,而且对方的目的,真的是就要制造混乱、或者捣乱洛阳这样吗?难道就不可以是为了报复,为了报复某几个人?只是,这样的解释又似乎有些牵强,除非……凌巴缓缓点了点头,似乎找到了一个能够让自己接受的解释了。

“对了,你说……如果这人现在还呆在洛阳城里,那他现在最可能在什么地方?”凌巴虽然是在问乐师,但他自己也是在托腮沉思着。

其实他还有一个不太想得通的问题就是,这人为什么还要呆在洛阳城里面?

按照道理来说,现在他的计划很明显已经失败了,不管他的目的是仅仅为了要捣乱洛阳城――当然从这点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说是他成功了;或者说,他的目的真的就是要对付皇帝刘宏甚至还包括凌巴自己,当然还有在洛阳之外的某个人,除了外面情况不太了解之外,这洛阳方面就都算是失败了,而且既然那些队伍全都伏诛了,如今就算剩他一个人,那也基本上没什么太大作用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凌巴心里总觉得,这人应该还没有离开,或者是因为他还别有目的,或者是洛阳还有什么其他吸引他的地方,让他一时无法离去。

总之不管怎么说,只要这人在洛阳城里面,凌巴总相信自己就一定能够将其揪出来。

知其然,当然还要知其所以然,因为前世的缘故,凌巴对于这方面一直都很重视,他知道,尤其是在解决这类问题的时候,必须要小心谨慎而全面,因为很可能在这过程中最为关键的部分,就应为不够谨慎小心,而被直接忽略了,那结果,当然不好。

而在这一起命案中,疑点太多,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就算不会是那个神秘的文士男人,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可是他又为什么要杀死或是害死这个大汉呢?

按照那些黄巾俘虏们所陈述的,这其中的内情,显然不像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的,或许他还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只是那些俘虏们都不知道,自己更是一头雾水,只是……想不出来,就是想不出来啊!

第340章、封赏

想不出来,就暂时不要再去想那么多了,省得头痛,这是凌巴最后的想法,不过这不代表着这件事情他就会放弃了,他依然会继续跟进,只不过不可能将时间和精力全都花在这上面,这不值得。

简单安排了一下火影卫的任务,现场也看过了,可惜的是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这东东,没有办法将现场拍下来,不过还好,火影卫里面除了朝廷大官,啥人都有,也都各有拿得出手的绝技,像是那称号为“白”的老头子――怎么感觉怎么怪异,就是一个绘画高手,当然,由于时代的局限,他的技术还有绘画方式谈不上多先进,甚至说白了,在凌巴看来还有些抽象的感觉,不过那也是之前早些时候的事情了,当时凌巴就“早有准备”,对于火影卫中有“特殊的”一技之长者,都尽量传授了些自认为后世会比较先进的东东,所以现在在经过了凌巴的“调教”、将后世的一些绘画尤其是专门绘制命案现场的一些方法教给了他之后,如今他的绘制水平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现在面对这种情景,也正是他的用武之地,一张烂布、一支笔,就足够让他如鱼得水了。

既然要离开了,现场自然是交给了火影卫去处理,这个地方虽然偏僻,常人很少会来到这里,但也难绝对的保证,所以也不可能将这个地方永远这么封锁下去,等到“白”将现场绘制了下来,这现场也就不需要了,破坏了也就破坏了,无所谓了;当然了,那个大汉的尸体还是要保留下来的,兴许还有什么用,火影卫里面也有类似于“法医”的专门“技能人员”,虽然解剖尸体什么的限于技术等方面的原因还无法做到,不过查探一下这家伙具体受到了什么样攻击而死的,也大概是有把握的。

处理好了这边的事情,凌巴就暂时将这放在了一边,一整天了,他感觉很累,天色逐渐暗淡了下去,黄昏也快要过去了,夕阳无限好,却不是他有心情欣赏的景致,拖着疲敝的身体,他现在只想要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觉,当然最好是能够躺在床榻上、然后窝在貂蝉的怀里,哪怕只是片刻的温存也好。

乐师和卫礼自然也都是被他留下来监督处理现场了,至于他自己,一个人走在洛阳大街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要不怎么说“艺高人胆大”呢,如今的凌巴,自信在这洛阳城中,只要不出现两种情况,自己就算置之什么险境,都有一定的把握脱离:一种情况,就是碰上类似于王越这样的高手,或者是关张这类的牛将;另一种情况,就是对方要用数量优势压过自己,那自己再凶猛也确实有些没辙。

不过说是他一个人离去的,但他心里清楚,暗中暗部肯定也有人跟着自己,他的感应能力很强,不过暗部的人也确实被培养的相当出色,如果不仔细点,就算凭他也有些难以发现,他还是熟悉暗部之人,若换成其他人,即便是关张,恐怕不小心也可能会被中暗着,也许就只有王越这样同样“生活在了黑暗之中”的、而且还是高手的人,才能够不惧这等威胁,不过现在除了暗部自己以及凌巴,就算是刘宏也不太清楚这些情况,凌巴也不打算向外界露底。

这暗部,比火影卫更胜一筹,绝对是凌巴日后手中的一支王牌力量,而且是基本没有外人知道的暗中王牌,简直就是居家旅行、刺探杀人的绝佳后手,不过不到必要时候,凌巴也不想要动用这股力量,毕竟他们本来其实就是为了用来做有备无患用的,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凌巴知道就算是逃过了一时,也逃不过一世,真正的正道,仍然是培养自己的军事实力,还有巩固自己的势力,不管是靠利益收买还是结盟,只有自己真正壮大了,才能够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立足下去。

不过他虽然是想要休息,显然环境不容许他――刚一回到家,立刻就看见了小乙子,这么久没见,但一看到他出现,凌巴就知道一定是皇帝的圣旨到了,当然是好事,他也不需要紧张什么,总之现在的小乙子,几乎形同于凌巴和刘宏之间的暂歇型传声筒,所以凌巴的想法,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

果然不出凌巴所料,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和小乙一句话,面上一片肃然、身后还跟着两个小跟班儿真是像模像样的传旨太监的小乙子,已经捏着尖细的无鼻音先开口了:“凌巴凌子卫接旨!”

“臣接旨……”凌巴上前一步,叩首在地。

现在的他,早已非往日之他了,该要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的,他不会为了逞一时之强,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那根本就毫无必要。

难道就在这里叩拜一下,就会丢了什么狗屁的新世纪男儿的尊严了?简直就是在扯淡,他现在也渐渐相信了后世那些小说演义里面的情节,分明就是在扯淡,许多都是在不了解具体情况的时候,就开始草草动笔,这种前提下出来的作品,BUG会不多才怪了(悲催的,其实本书也算是一个,汗一下先)。

不过对于皇权,凌巴实际上还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尊重,尤其是面对着刘宏这样一个给他留下太深的“昏君印象”的君主,这也是源自于一个人观念上的东西,根本不是那么好改变的,要说其实他也没想过要改变。“此次洛阳大劫,身为“狼牙将军”、誉内宫侍卫长,凌巴凌子卫尽忠职守、力挽狂澜,保得洛阳及朕之安平,虽属本分,亦应嘉奖,着即:升典军校尉,加三百石……”

凌巴听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刘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耳边却又听到最后小乙子一顿,才又添了一句:“执刺史令……”“呃,这……”如果说刚才还是疑惑,这回却是震惊了。

凌巴不是没想过,这一次之后,刘宏不封赏自己都说不过去,只是赏是肯定的,赏什么是个问题;而要说道“封”,不是说汉灵帝喜好鬻官卖爵以此来赚钱的么?怎么这回,却这么大方了?

不过心里面想着,凌巴当然不可能暴露出来,而且想法也只是一瞬间过去,然后回过神来,看向了小乙子,知道“程序”的他,已经准备好上前了。

“接旨,谢恩吧……”小乙子话到这里,看到了上前接旨的凌巴,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意,尖细的声音道:“凌将军果然是鸿运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凌巴叩谢圣恩,然后接过了圣旨,听到了小乙子的话,微微一笑,突然道:“留下喝杯茶怎么样?”

小乙子一怔,旋即点头,灿烂道:“好。”

而凌巴却突然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也就从今天开始,自己,才算是真正站上了改变历史的舞台上。

黄巾,张角,来吧!

三分天下,统统滴都来吧!

既然改变不了过程,那我……就改变结果……

第341章、关羽的妥协

洛阳东,刘备府,后院桃园。

原本在涿郡当地,张飞的大院里,也有这么一个桃园,而且那里还是一处对三兄弟有着十分特殊的意义的所在,在那里,留下了三兄弟许多次聚饮得美好记忆,更可以说是三人兄弟感情的发展见证,也是在那儿,三人畅饮开怀之时,每每思及天下之志,便有高谈阔论,可以说纪念意义非常之重要,在整个人生中恐怕都不多见。

但在凌巴到涿郡、并且显示了招揽三人的意图――实际上只是对张飞一个人,刘关只是“附赠”,之后三人便欣欣然往洛阳而去,为形势所迫,为了前程大业,只能够暂时舍弃这方天地,也是在那个时候再没有去过、更再没有见过那个特殊的桃园了。

犹记得当初在要离开涿郡、盘点出这些家当之时,张飞还特意嘱咐了接手的人,要尽量好好地照料着那片桃园、那些桃树,待得对方都不耐烦了,才不放心的离开。

虽然知道别人未必会将这些叮嘱放在心上,甚至可能连话都没听进去,指不定哪天一个看着不爽了,就是将那桃园整个儿地铲除了也都犹未可知,不过那个时候说不准他们早在洛阳就定居下来了,这也已经不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事情了,也许这一辈子,都可能不会再回去涿郡那里了,更别说是那个桃园了;况且要说起来,人生哪能没有遗憾、美的?为了一些更重要的东西,某些不凡的舍弃是必要的,三人都非寻常之辈,这件事情也都就这样各自放下埋于心底。

不过后来到了洛阳眼看着自己三兄弟真的就要在这里定居了下来之后,刘备心里对张飞为三兄弟而放弃了家中的大笔资产心里难免感到有些愧疚,同时也是为了缅怀一下三人昔日时光,所以在这本就不大的府邸里面,还特意腾出了一块地方来,专门种上了些桃树,只不过现在这些桃树大部分才刚刚长开,与涿郡那儿的根本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但总算是也有这么一个可以让三人缅怀的地方,三人也可以时不时的在这儿一起开怀畅饮一番。

算起来,来到了洛阳之后,三兄弟依然是没有能够得到太多的重用,虽然刘备勉强算是“认祖归宗”了,但即便是刘宏也承认他这一个皇室宗亲、堂兄弟的身份,却也代表不了什么,别说是他这个没落后代了,就算是中山王一脉传承下来的那一支,此时的发展也是差强人意,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这所谓的宗亲的身份,更多时候只是起到了一个名的作用,刘备对此也有清醒的认识,如今天下大乱,正可乘势而起,只是这乱世中谋发展,必须要有自己的力量,要有自己的“第一桶金”,而现在的他,除了关张二位兄弟,一兵都没有,也只能够依附于朝廷,寻找好的机会了。

刘备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当然有野心不一定是坏事,况且他也很有毅力,许多事情都能够坚持的下来,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这种“精神”,很是让他的顶头上司欣赏,说白了,就了这家伙“牛一般的精力”,所以守卫城门的事情,基本上事无巨细,都逐渐地移交给了他,至于那人自己,自然就是去抓紧时间享福了。

刘备有他的人格魅力,这也来自于他的Xing格,他很沉稳,很少发生“大惊失色”这种情况,虽然做不到万事胸有成竹,但处理事情起来也是井井有条的,至少一座城门的事情,是难不倒他的。

当然,刘备的“才能”可不仅仅于此,算起来,守一座城门,有着关张两员让凌巴都不免嫉妒的虎将拱护在左右,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绰绰有余了,他做得够好,不管是对上级,还是对下级,都进到了应尽的责任,受到了上级的看重、下面人的拥护爱戴,也是理所应当的,用“上下逢源”来形容,也并不为过。

而且,随着那一次洛阳保卫战的胜利,以及之后“武林大会”之上关张二人的大放异彩,也使得三兄弟在军中威望与日俱增,在南城门守军中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这一次的洛阳大劫中,三人也有着脱俗的表现,更值得赞扬,可以说没有意外,三人就会是大汉军中冉冉升起的三颗新星,至于闪耀到什么程度,还要看他们自己,至少现在的刘备,还没有让人看到太多除了“处理城门防务”之外的更多能力。

三兄弟之间饮酒,自然是没有那么多顾忌,各自三大碗酒下肚,虽仅只粗微醉意,却也开始“大声说话”了。

“此次洛阳大劫,若非凌子卫将军临危受命、最终力挽狂澜,洛阳恐怕危矣,到时候洛阳千万百姓更危矣。此次之后,他势必更得天子看重,咱们虽不至于去依附于他,但换个交情,却是必要的。”刘备最先开口,而且话里话外虽然没有明说,但其中似要表达什么,而关羽和张飞两个都不是笨人,没法一下子立刻,但只稍微动一动脑筋,也都几乎同时领悟到了刘备所要表达的是什么――他要讲的,恐怕就是那“明日之事”了。

刘备不用看两人脸色,也知道两人应该都猜到了,却是先叹了口气,才继续说下去:“唉……为兄知道,从道理上来讲,这对你们不公平,但这个世界,只有在拥有着一定实力的时候,才能够谈公平,才能够享受道理。我不求你们逆来顺受,但只要此次忍气吞声一次,依我看,如今天下的局势,也快要到咱们能够出手的时候了……”

“大哥,你是说……”关羽在刘备的话语中,陷入了沉思,眉头深深的皱起来,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心灵交战一般的抉择,而张飞听的却是眼前陡然一亮。

刘备点点头,沉声道:“虽然没有必然把握,但若是所料不差的话,大概就在近期!”说着,他的视线却注意在了关羽身上,他才是自己说这番话的关键。“大哥,不必再说了……”再刘备和张飞的目光中,关羽突然抬起头里,目光炯炯望着刘备,一字字道:“弟已经决定了!大哥待我和三弟,以诚以恳,长兄如父,这些,本就是为人兄弟,所应该做的……”

刘备深深看着关羽,又看了看一旁跟着一脸诚恳和认真的张飞,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实为兄拖累了你们,我对不起你们啊……”

张飞赶紧一个劲的摇头,辩解道:“如此的话,大哥还是不要说了,咱们三人,一日为兄弟,那便一世都为兄弟。还记得桃花林中三结义么?不约同年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日死,惟愿兄弟同心,纵横天下又有何惧?”

关羽虽然没有说话,但看他也是一脸的赞同,刘备知道关羽的确是有些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这也和他本人的Xing格有关,其实他人也很直,但很多方面不会像张飞那样完全的暴露于外,而是藏在心里、藏在眉眼间,好像是要等着别人去主动发现一般的,这是一种“内秀”,却非常人理解的“不真”……

第342章、大汉帝国武将排行榜

大汉帝国,皇家主办“洛阳杯”第一届“武林大会”武将比武大赛,经历了初赛、复赛、半决赛乃至于决赛优胜劣汰的残酷角逐之后,终于于近日正式宣布落下了帷幕。

此次“武林大会”,堪称是洛阳有史难得的一次盛会,而且也是首次真正做到了一定意义上的皇帝、大臣“与民同乐”。

而这件事情的影响,却远远不是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在这一次大会中,未来闻名天下的数位名将,都是展现了他们的“处子秀”,而且表现堪称为完满,如关羽、张飞、典韦、庞德、颜良和文丑等等人,或许,往后人们还能够记得,那马超也曾经在这次大会中一展过头角,只是年龄经验所限,止步于复赛阶段。

当然,现在言那些,还为时过早,凌巴倒是想到了,这一次“武林大会”之后,自己所要达到的影响力波及天下的目的,却也不是这么好达到的,如果,自己再为这次大赛“量身定做”一个名单,里面以大概的实力来划分,来为这些武将排一下名次,不一定要有多标准,其实只需要取这么一个噱头就够了,而这个名单,就叫做“大汉帝国武将排行榜”。

当然了,这很容易让人想到那某几位“大侠”书中所描绘的世界,时常会高出什么什么榜来,而凌巴本人对于一些的实力榜单这一类的情节,也一向很有爱,能够实现,当然不介意多花点心力去做,而且这件事情的效果可不容易。

不过,凌巴突然想到这一点,也不只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要说真正在“历史”上,那些后世人耳熟能详、家喻户晓的那些歌超一流顶级的武将当中,参加了此次“武林大会”的,实际上也就只有关张、典,以及庞德、颜良和文丑等算得上在那其中,而且颜良、文丑还是其中杯具Xing的人物,此外,勉强还包括一个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未来的超一流武将”小马超这些人――或者现在也要加上了自己这个半真半假的武将;但实际上,大部分的武将、名将,都没有能够在这次“武林大会”上一展头角,凌巴也为此感到深深的可惜,也知道,这一次的大会,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片面的、称之为“洛阳武将大会”可能还要更适合一些,这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就不一一赘言了。

比如说,那被认为是三国武将第一人的“鸠虎”、号为“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吕布吕奉先,此时大概还在并州丁原帐下当凉州军的军中主簿,还有那老当益壮可以说是这三国第一神射的老将黄中黄汉升(当然,现在还没那么老,就是年轻时候更厉害还是老了更厉害存在争议);再比如说,长坂坡七进七出、勇不可挡,被曹操以之为骁勇,又是蜀汉“常胜将军”的三国大帅哥常山赵子龙,也是很让凌巴惦念的;还有如,被赞为“虎痴”的典韦之后,曹操宿卫中的一人,也是后来三国时候赫赫有名的队伍“虎豹营”的老大、许褚许仲康,典韦已经出现了,而且还和凌巴建立了非同一般的友好关系,显然没有意外,是不会归入到曹操那儿了,至于这许褚,若有机会,凌巴也不介意一并招揽了下来,不过反正现在曹操还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独立Xing”,所以也只需要稍稍提防一下了;此外还有就是,吕布麾下的八健将中,最有名的那个张辽张文远,也是后来曹操“五子良将”之一,纵横江东的“小霸王”孙策,“锦帆贼”甘宁甘兴霸,“将表虎将”韩当、黄盖等人,号称为“北地枪王”、“历史”上还会是“毒士”贾诩主公之一的张绣,以及华雄这类凌巴听过名字印象不深之人,以上这些,也都是在三国这段热血历史中留下了深深印记的武将,但他们现在连出现都没有,更别谈是出席参加这次大赛了。

对于这些人,现在还没有出现在凌巴的视线里,甚至还没有为天下、包括那些个诸如曹操、刘备、袁绍、袁术之类未来的枭雄所知,他们大部分还默默无闻,有因为年龄的原因,比如说赵云吧,这哥们儿现在估计也就是一垂髫童子,甚至还更小,虽说将来潜力大,但显然凌巴要找他难度也不小;也有的是因为不受重用的原因,比如说老将黄忠,可以说他在五十之前,基本上就是被刘表忽视的存在,如果不是刘备,或许还会一直这么被忽视下去,虽说可能真的是老当益壮、“老了才壮”,可刘表没有识人之明,却也是事实;而还有少部分的人,或许已经有一定名气了,但还只是局限在部分,毕竟为将者,在战争时期,才是他们真正的舞台,现在天下虽然已经氤氲着大乱征战的气氛了,但终究还没有到诸侯混战、名将辈出的时候,像比如说那个吕布吕奉先,此时也应该在并州打少数名族赢得了“飞将”的赫赫威名,可也只是局限在那部分,在中原大部分地区,大家对他还几乎是一无所知的,就连凌巴,如果不是靠着“历史”的印象,也可能不会这么快注意到他,而现在火影卫的触角,也在努力延伸到并州这类的地方,至少在西凉,就因为小马超和庞德、审食河而一起“跟”了过去。不过这些人没有出现是一回事,但凌巴还是想到了就做,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做,于是,没多久,这么一份大汉帝国武将排行榜,便摆上了台来,为各大势力和天下所知:

“第一名,凌巴凌子卫,出身不详……因当今陛下看重,得以进宫为皇帝亲封侍卫,后加晋为内宫侍卫;又号“御封寻将使”,出外替天子寻良将,经涿郡,遇刘关张三人,关张二人皆勇武,刘玄德为宗室,记大功一件;后入琅琊郡,与初始太平道逆贼周旋,屡获奇功,为陛下建立“狼牙军”,战力彪悍,洛阳一役,力挽狂澜,擢升为“狼牙将军”,独领“狼牙”一军,此次“武林大会”,更以绝对武力威慑,获得第一……”

“第二名,关羽关云长,河东解人,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使青龙偃月刀,长九尺二寸,重八十二斤。于总决赛,惜败于凌子卫……”

“第三名,典韦典誉满,陈留己吾人,其人相貌魁梧,膂力过人,善使铁戟,耐力持久,爆发雄厚。”

“第四名,张飞张益德,涿郡人,身长八尺,黑面胜碳,原为当地豪绅,家境颇有富裕,然为国家忧患己身,知忠礼,厚德行,重义气,为人豪迈爽朗,使得丈八蛇矛,声势吓人。”

“第五名,庞德庞令明,雍州南安郡?道县,原为西凉并州军麾下,居校尉职,勇猛无当,兵器截头大刀……”

“第六名,颜良颜益友,河北名将,袁府家臣,勇武……”

“第七名,文丑文子美,河北名将,袁府家臣,勇武……”

“第八名,纪灵纪弗动,袁府家臣……”

几乎没出旬日,这样一份在这个时候难免显得有些奇怪的名单,已经开始摆在了大汉帝国天下各方势力首脑或者重要人物的书桌上了,并且,还都做了足够重视的批注,而凌巴还不知道,这份名单所引发的影响,要比他预想的还要大……

第343章、风云涌,天下动(上)

“大汉帝国武将排行榜……”塞北的风霜,不是常人忍受得了的,不过在习惯了、脸皮似乎也跟着练厚了之后,那风吹拂起来,就和习习温柔拂过脸颊差不多少,而满脸风沙的英武男子,身躯挺拔,盎然屹立在一块岩石之上,视线却是好像要穿过距离的界限,到达某个地方而去,嘴里边,则是低低只有自己可闻的呢喃,随机,嘴角划过一抹冷笑,自言自语道:“就凭这些,也敢妄称天下排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哼哼……若有机会,我倒要叫这些所谓“天下英雄”,好好瞧瞧,在有些人的面前,这份什么所谓的武将榜单……不、值、一、提!”在这过程中,视线渐渐转到了自己的手中,在他的双手中,此时正捧着一片布,上面白底黑字,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些什么,却又在说话间,他双手齐动,同样是在那双手中,只见得那一片帆布,只是顷刻之间,变成了漫天飞屑,随风而散,不留影迹。

就在这时,自他身后一个声音传过来:“你又何必为这世俗见识,而如此动怒呢?心境不平,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男子转过身去,看到了身后之人,眼中晃过一抹异色,既而躬下身道:“是您来了。”

“嗯。”来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满面枯槁,眼角布满了岁月沧桑留下的痕迹,但在深邃的目光里,却如两个黑暗幽深的漩涡,猛然爆发出的光芒,耀目而极具吸引力,只是这却又被掩藏在了一片浑浊之后,如被一层淡淡的雾气覆盖,叫人琢磨不透,轻易看不太出来。

对着男子微微点了点头,老人向他走近了过来,开始只是淡淡扫他一眼,但不知道是看出了什么来,突然眼露惊异地直盯着男子看,嘴里还不由道:“看来你最近又精进了不少啊,果然不愧是天才人物。”嘴里满是赞叹,眼中也是浓浓的欣赏。

面对这种目光,男子却好似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谦逊道:“您过奖了,和您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啊?额呵呵呵……你这小子啊,咱们是没有可比Xing的,我多大了,你才多大啊,要说,指不定过了几年之后,你就要远远将我这老头子甩到了后头去喽!”老人身体看上去十分健朗,龙行虎步间,自有一股卓然的气势,而面对着男子的谦逊,却是不客气的调侃着,这也是相熟之人,表达着彼此感情的最好方式。

听到此言,男子却是低眉顺目地道:“您又何必妄自菲薄,终究是和我们不同的……”

“是啊,是不同的,知天命的年纪了,倒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往后也都是你们的天下了呵呵……”他的这话,却终究触动了老人不知道什么心事,感叹了一句,最后的一声呵笑,更多的还是自嘲一般。

男子沉默了,不再接话,他也不知道该再说下什么了,接不下去口,就让老人自己却开理自己吧,每次都是这样的不是么?

不过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太一样,老人虽然没有介意男子的沉默,独自走到了一边去,却是迎着渐渐大起来的西北方,本来高昂的身躯,却在这过程中,渐渐的佝偻了下去,也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嘴里说着的,却是叫男子也无法理解的话语:“这天,该变了,可这变数太多,也不是件好事啊。星相作乱,天下大劫,究竟何时,是个头啊?”

似怨似叹的声音,徘徊盘旋在了塞北的荒凉天际,久久不绝……

并州,军营。

两名年轻人正对立而坐,互饮互酌,畅怀所欲,好不逍遥。

“奉先可有听说,那什么“大汉帝国武将排行榜”么?”其中一名年轻男子,对另一人轻声言道,语气却有些古怪。

叫“奉先”的年轻人只是不肖地冷哼了一声,也道:“听到是听过,却觉得不过都是些虚妄之人的把戏,别说是某了,就是文远你,取个第一回来,也绝对是探囊取物。哼,朝廷里那些人,哪知军中繁务,皆是些不分轻重、不见血沙之人,又能够有多强实力?徒有其表、独爱虚名,果就是一些哗众取宠的鼠辈耳!”

那个叫“文远”的年轻人却并没有被“奉先”的情绪所感染,依然是显得很平静,“奉先此言差矣,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什么排行榜,或许未必全有实力,但其中必然也有些真高手。别的不敢说,但就那庞德庞令明而言,确有几番真功夫。”

“奉先”诧异望了“文远”一眼,却没再多说什么,但这样就形同于默认了,毕竟凉州、并州二地相近,而且同为抗击羌戎各族的健将,彼此之间虽然素未蒙面,但一些耳闻却是少不了的,对那庞德,他也可算是“久仰大名”了,甚至也起过一决高下的心思;而对于那西凉马腾,也曾为其身死而惋惜,甚至还在听闻其陨落消息之后意气风发之下提上武器、牵上战马险些就要冲到凉州去斩了那韩遂,亏得这“文远”和另一人多加阻拦,又被人劝租住,终未成行,其Xing格中生猛无畏,却也可见一斑了。

“还有近日,可曾听说过,那庞德返回西凉之后,还带了一大一小二将,此二将也堪称是生猛异常,那大的就不用说了,那员小将,据说还是这榜单上第一位的凌巴凌子卫的义子。”过了一会儿,“文远”又说道。

“奉先”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其实我知道文远你的意思,天下之大,英雄之多,未必只有咱们几人,我也知道自己的Xing子太过自以为是,但改不过来了,也不想改了。而且你也知道,义父他,唉……就不多说了。”

“文远”似乎也颇为无奈,苦笑无言。

两人又饮酌了片刻,军中本不得饮酒,不过在并州这方却也有些例外,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军队要承受的压力是时时刻刻、方方面面的,但人终究是有感情有心理的血Rou之躯,不可能一味的压榨和输出,而在可以允许的范围之内,适当的饮酒倒也没有什么,尤其是,这两位……

不过说是“两位”似乎有些“冤枉”了,毕竟一个主导,另一个更像是“被逼无奈”的,当然,反正两个人都有喝了就是了。

就在酒至酣处时,外面却有人来通报军务,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着,甩开了酒杯,大阔步向营帐外走去……

第344章、风云涌,天下动(中)

鹿门山,山门处。

碧水晴天,闲庭落叶,两人对坐而饮,高谈阔论:

“对如今外面疯传的“大汉帝国武将排行榜”,倒是想要听听你的高见啊!”

“呵呵,别拿这些来取笑我了,想必你心里早有些想法了,莫非又是要借我之口言说出来?你可要知道,我可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的,保不齐,说出了什么……”

“算了算了,真拿你没办法。”

“嘿嘿……”

“那你可知,这凌子卫乃是何许人也?”

“实话说,在此之前,我还真是没有听说过此人。”

“奇怪了,此前我也一直不曾听说过,她就好像是突然冒头出来的一般。但听说,此人可是相当不简单啊,传闻中,两救洛阳城于危难中,更被当今天子钦命敕封,咱们可都知道,当今那位,是如何的……呵呵,可如今对这凌子卫,却有些不对头啊。”

“唔,这么一说来,倒的确是有些古怪了。不过也可以说得通……”

“哦,此话何解?”

“不曾听说过,这凌子卫要成为当朝驸马爷了吗?”

“此事可当真?”

“何言有假?”

“哦呵呵,那倒是难怪了。”

“难怪什么?”

“难怪这朝廷,要这么捧着他呀。”

“你这可就错了,此人倒是真有些本事的。你可知道传来的信里,对这厮,可是颇为看好啊……”

“哦?竟有此事……”

“当然是真。”

“此人若是真有本事,那为何却要为那狗皇帝卖命?”

“这……我怎么知道?”

“唉,若他真有大才学,又不是真为朝廷卖命的,那么难道说……”

“呵呵……此等言论,还是少发为妙。”

“晓得晓得,我晓得分寸,点到即止嘛。”

“唉,你呀你呀!”“哼,若非是这朝廷……你我又何必……唉,算了,就不多说了。”

“嗯,对了,你那小徒如何了?”

“哦,你说那小子啊,调皮的紧,不服管教,真是让人觉得头疼啊。”

“呵呵,那倒是还好些,哪像是我家那位,整个人半天憋不出一个字的话来,让人也是好生心忧啊!”

“你就安安心心的吧,我看你是关心则乱。你家那位,我看可不简单,未来成就也是不可限量啊。”

“呵呵……”

“瞧你那得瑟的……”

“对了,可还记得那水镜先生?”

“哦,德操先生,他怎么了?”

“听说他近来也收了一个小徒,出身不差,而且聪颖过人,能举一而反三,可谓难得,看来咱们要超过这位老友,有难度咯。”

“哈哈,人生如此,何必计较这些?”

“是啊是啊,来喝酒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一洗风尘,相伴心中叹息,卷起落叶无数……

凉州,军营。

这里驻扎的,乃是凉州刺史韩遂韩文约麾下先锋阵营,一般在与羌戎交战之时,都是打头阵的队伍,而现在这支队伍的统领者,便是由凌巴安排从洛阳回到西凉来的庞德,当然了,审食河与马超也有跟在身边,只是一个是担任裨将,另一个则只是伍长。

这也不能够怪庞德,一方面,他要想方设法降低韩遂对马超的注意力,当然不可能将小马超直接摆到台面上去,反正到了战场之上,如果马超硬是要抢着前去冲锋陷阵,庞德是从来没有不允的,这总算是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点儿马超心中的不满,而这样积累的军功,庞德那儿也有他的一笔帐,明面上则都是换作了别人,以后说不定总有用得着的一天;至于军功记录的问题,虽然没有直接记在马超名头上,但是反正现在这样的军功对马超没有多少实质Xing的帮助,而凌巴之所以安排他出来,更多的目的,还是为了要让他经历真正战场之上血与沙的考验,免得到时候培养出来一个“温室中的花朵”,那可真的是白瞎了他的好天赋,而自己也会成为“历史的罪人”了。

实际上,在这点上凌巴也是关心则乱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很多的人,真的就是靠的天赋,霍去病的战斗经验也没有李广丰富,为什么他却能够驱逐匈奴、建立不世之功,而李广却要背负着一个“难封”的名号流传千古?这其中,除了运气、机遇,更重要的,还是在于某种不可明言的天分,也并不是作战的天分,而是“打匈奴的天分”、“立功的天分”;而这马超,不得不说,他仿佛天生就有在战场之上纵横驰骋的天分,在上了战场之后,在凌巴面前还算得上沉静的少年,立刻变成了一个疯狂的“小将军”(这是周围那些军士们对他的称呼),就是庞德都觉得有点不敢相信,不过他也知道,马超之所以会这样,和环境的影响也有一定的关系,毕竟在这里睹物思情,想到了其父,还能够平静的下来才怪了。

至于审食河,自然没关系了,反正韩遂也不认识他,说起来,马超和庞德也对他不是很熟,如果不是凌巴的介绍,庞德对他也不会感冒,但等到一次战场之后,庞德才对这家伙刮目相看了,看上去挺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没想到比马超还要“疯”,而且实力也是极强,比自己也不会差多少了。不过反而是这样,使得他和庞德马超两人的距离无形中很快拉近了,而且他们三人也是凌巴有意安Cha到西凉这边来提前补下的棋子,同样起着先手作用,自然关系上也更是亲近了。

因为之前马腾之事的关系,韩遂对庞德可谓是视作眼中钉、Rou中刺,直欲除之而后快,所以也才会将他直接掉到了先锋阵营来打头阵,而且还因为朝廷命令的关系,还不能够刻意压制他,不过在军中,却也是安排了自己的人作为监察,这一点两人其实都是心知肚明,但也不点破,显得有些“默契十足”。但庞德怎么会让他如愿?一次次的出击,对马超来说是很好的历练机会,对审食河来说是很好的适应机会,而对他来说却是稀松平常。

韩遂也只能够望北而兴叹,没办法,他也不能够左右了羌戎之事,而且庞德这厮看似粗狂,其实心细如发,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审食河此人也渐渐的展露了除了武力之外谋略上不俗的能力,韩遂的计划一次次落空,最后甚至自己都放弃了。

而在这一天,庞德兴匆匆地将马超叫到了自己的营帐里面来,毕竟还有一个监察者,也没法太明目张胆,还是寻了个借口,当然,审食河自然也不会缺席。

“有义父的消息么?”刚一坐下来,小马超立刻兴致勃勃地问着庞德,他知道庞叔一般不会叫自己,除非有什么特别消息,而他最关心的,也许就是有关于凌巴的消息了。而此时庞德也在看着小马超,经过了这么多次的锤炼,他的面容更加坚毅,虽然年纪没有多大变化,但是人显得更加成熟了,而且也有了更加成熟逼人的英武气质。

他们回到西凉来,已经有好些日子了,不管是小马超,还是他自己本人,亦或者是那些一直跟随着他们的西凉军,一回到了这儿,便都是在立刻有了一种故土难离的感叹。

洛阳虽好,可终究不是属于他们的地方,不过也是同样的,对于小马超来说,回到西凉当然是好事,可也难免会触景伤情,而这种时候,他总是特别想念“义父”,也就是凌巴。

想到了凌巴,庞德不由笑了笑,那是一个很有趣的男人,他和自己所认识、所知道的大部分人,感觉都有点儿不太一样,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呃,就仿佛、仿佛他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样,不过他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又是属于哪里的,又怎么会在这里呢?每每想到这里,庞德总是自嘲的一笑,笑自己的瞎想,或许他不会知道,也永远不可能知道了,他的“瞎想”,其实才是真正的事实。

第345章、风云涌,天下动(下)

凉州,军营。

这里驻扎的,乃是凉州刺史韩遂韩文约麾下先锋阵营,一般在与羌戎交战之时,都是打头阵的队伍,而现在这支队伍的统领者,便是由凌巴安排从洛阳回到西凉来的庞德,当然了,审食河与马超也有跟在身边,只是一个是担任裨将,另一个则只是伍长。

这也不能够怪庞德,一方面,他要想方设法降低韩遂对马超的注意力,当然不可能将小马超直接摆到台面上去,反正到了战场之上,如果马超硬是要抢着前去冲锋陷阵,庞德是从来没有不允的,这总算是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点儿马超心中的不满,而这样积累的军功,庞德那儿也有他的一笔帐,明面上则都是换作了别人,以后说不定总有用得着的一天;至于军功记录的问题,虽然没有直接记在马超名头上,但是反正现在这样的军功对马超没有多少实质Xing的帮助,而凌巴之所以安排他出来,更多的目的,还是为了要让他经历真正战场之上血与沙的考验,免得到时候培养出来一个“温室中的花朵”,那可真的是白瞎了他的好天赋,而自己也会成为“历史的罪人”了。

实际上,在这点上凌巴也是关心则乱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很多的人,真的就是靠的天赋,霍去病的战斗经验也没有李广丰富,为什么他却能够驱逐匈奴、建立不世之功,而李广却要背负着一个“难封”的名号流传千古?这其中,除了运气、机遇,更重要的,还是在于某种不可明言的天分,也并不是作战的天分,而是“打匈奴的天分”、“立功的天分”;而这马超,不得不说,他仿佛天生就有在战场之上纵横驰骋的天分,在上了战场之后,在凌巴面前还算得上沉静的少年,立刻变成了一个疯狂的“小将军”(这是周围那些军士们对他的称呼),就是庞德都觉得有点不敢相信,不过他也知道,马超之所以会这样,和环境的影响也有一定的关系,毕竟在这里睹物思情,想到了其父,还能够平静的下来才怪了。

至于审食河,自然没关系了,反正韩遂也不认识他,说起来,马超和庞德也对他不是很熟,如果不是凌巴的介绍,庞德对他也不会感冒,但等到一次战场之后,庞德才对这家伙刮目相看了,看上去挺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没想到比马超还要“疯”,而且实力也是极强,比自己也不会差多少了。不过反而是这样,使得他和庞德马超两人的距离无形中很快拉近了,而且他们三人也是凌巴有意安Cha到西凉这边来提前补下的棋子,同样起着先手作用,自然关系上也更是亲近了。

因为之前马腾之事的关系,韩遂对庞德可谓是视作眼中钉、Rou中刺,直欲除之而后快,所以也才会将他直接掉到了先锋阵营来打头阵,而且还因为朝廷命令的关系,还不能够刻意压制他,不过在军中,却也是安排了自己的人作为监察,这一点两人其实都是心知肚明,但也不点破,显得有些“默契十足”。但庞德怎么会让他如愿?一次次的出击,对马超来说是很好的历练机会,对审食河来说是很好的适应机会,而对他来说却是稀松平常。

韩遂也只能够望北而兴叹,没办法,他也不能够左右了羌戎之事,而且庞德这厮看似粗狂,其实心细如发,可不是那么好算计的,审食河此人也渐渐的展露了除了武力之外谋略上不俗的能力,韩遂的计划一次次落空,最后甚至自己都放弃了。

而在这一天,庞德兴匆匆地将马超叫到了自己的营帐里面来,毕竟还有一个监察者,也没法太明目张胆,还是寻了个借口,当然,审食河自然也不会缺席。

“有义父的消息么?”刚一坐下来,小马超立刻兴致勃勃地问着庞德,他知道庞叔一般不会叫自己,除非有什么特别消息,而他最关心的,也许就是有关于凌巴的消息了。而此时庞德也在看着小马超,经过了这么多次的锤炼,他的面容更加坚毅,虽然年纪没有多大变化,但是人显得更加成熟了,而且也有了更加成熟逼人的英武气质。

他们回到西凉来,已经有好些日子了,不管是小马超,还是他自己本人,亦或者是那些一直跟随着他们的西凉军,一回到了这儿,便都是在立刻有了一种故土难离的感叹。

洛阳虽好,可终究不是属于他们的地方,不过也是同样的,对于小马超来说,回到西凉当然是好事,可也难免会触景伤情,而这种时候,他总是特别想念“义父”,也就是凌巴。

想到了凌巴,庞德不由笑了笑,那是一个很有趣的男人,他和自己所认识、所知道的大部分人,感觉都有点儿不太一样,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呃,就仿佛、仿佛他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一样,不过他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又是属于哪里的,又怎么会在这里呢?每每想到这里,庞德总是自嘲的一笑,笑自己的瞎想,或许他不会知道,也永远不可能知道了,他的“瞎想”,其实才是真正的事实。

其实不只是马超,就是审食河也对凌巴的消息十分关注,要知道当初也是凌巴将他拦下、直接招揽了他,他才没有继续参加那“武林大会”,之后又在凌巴的安排之下,来到了这西凉战场前线,而且他现在也已经适应并且喜欢上了这样的戎马生活,感觉自己似乎天生就适合这里一样,对于凌巴,自然也更多了几分感激。

庞德这一次叫马超过来为的究竟是不是关于凌巴的事情,审食河是不知道,但他和马超一样的是,也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有关于凌巴的消息,这段日子在这儿,他过得还算愉快,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那战场的气氛,却让他很快便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感觉了,所以他此刻也是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庞德。

庞德被这一大一小两家伙的话语和目光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点点头道:“的确是关于子卫的,这一次是从洛阳直接传过来、由火影卫传来的消息……”

不管是庞德,还是马超、审食河,都知道火影卫的存在,毕竟他们三人来到这里,带来的除了当初跟着庞德的那些西凉军残余人马,就是那火影卫被派出来到西凉这一块儿专门“开发市场”的一支小队,这些日子彼此也多有接触,甚至他们和羌戎的战争里,也时常会有火影卫的影子在,当然要论这其中对火影卫最为了解的一个,还是要数庞德,毕竟他和凌巴相处时间长,而且同为大人,接触方面也比较多。

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马超显得很兴奋,一改往日杀伐果断之气,真的就像个期待父亲的孩子一般,兴奋叫道:“真的,义父怎么了?”但并没有担忧,或许在他心中,那个“义父”虽不说是万能的,但也不是谁都可以伤害得了的。

庞德看着都不禁觉得有些吃醋了,马超对凌巴的感情确实已深了,这恐怕是谁都预想不到的结果,但却是现实。

庞德摇摇头,道:“子卫他并没有怎么样,只不过从洛阳传来了这个……”说着,他从怀里小心的取出了一张纸来。

这个时候,纸这种文字的载体还是很稀有珍贵的,尤其是他手中的纸,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纸质――虽然相比于后来仍然算是劣质,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很好的了,“上等”也不过是相对而言的。

庞德刚一取出来,立刻就被马超抢去了,还待多说什么,但看他那副急切的模样,也只能够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只是看着他手中的纸,对他如此“不爱惜”的行为感到有些Rou痛,幸好这纸不是自己的,而是凌巴特意为了传送消息给他们而准备好的。

马超浏览了一遍之上的内容,却很快有些意兴阑珊了,倒是一旁的审食河看得津津有味。

马超放下了纸,看着庞德问道:“就这些了?”

庞德点点头,暗自嘀咕:不然还要哪些,这些还不够么?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眼神一肃,对马超说道:“另外根据从火影卫从各处盘查得来的消息,马铁他们,似乎并没有被韩贼杀死,应该是成功逃脱了。只是现在究竟在何处,就没个头绪了。”

马超一惊,旋即就是欣喜,“那也就是说,弟弟他们还活着?”马氏一门,马腾可不止马超一个儿子,他是最大的儿子,其下还有马铁、马休,另外还有一个表兄弟马岱,只是年龄都不及他,现在就算还活着,也就是童子之身,但这个消息无疑是让人欣喜的。

从一回到了西凉开始,庞德就命令火影卫暗中关注这方面的消息,实际上,早在还在洛阳的时候,就有叫过凌巴暗中注意了,可毕竟相隔太远了,火影卫当时的触角也没有伸得那么长,所以一直没有得到相关的有用信息。

庞德点点头,道:“应该是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在哪里,当初逃走的,还不知他们,马大他们也……”

马超点点头,情绪顿时冷静了下来,让庞德看得不住点头,现在的马超真的长大了,或者,是因为凌巴的关系,能够这么快冷静下来,说明他变得成熟了。

“庞叔,那义父那边,真的没问题么?”过了一会儿,从家人的消息中晃过神来,马超看着庞德,又问道。

庞德愣了愣,他也同样不了解洛阳的情况,也不知道最近洛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只是收到了这个,至于火影卫那边有没有另外的消息,他也没来得及去问,所以也有些不太确定,只能够游移不定道:“应该、可能、或许、不一定……会有什么问题吧?”

“也对,义父身边有那么多的能人,又有火影卫相助,必然没什么问题的!”马超自己却是先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我安慰。

庞德一阵苦笑,见审食河似乎对那张纸上的内容颇感兴趣,便说道:“若是喜欢,可随意拿去……”

审食河愣了一下,旋即也是点点头,双方关系,也不需要多客气了,客气了反而是矫情,他可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他对这上面内容确实有兴趣,也不必掩饰什么。

庞德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对马超说道:“上次我不在军营的时候,听说韩贼有来了,你也在这儿,没被他碰上吧?”

说到了韩遂,马超立刻变得咬牙切齿:“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义父之言也铭记于心,庞叔放心,超儿还没有被冲昏头脑。但终有一日,必取那狗贼Xing命!”

听他这样说,庞德沉默了会儿,也跟着重重的点头,“是啊,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的……”

第346章、后期处理

凌巴可不知道,他所想要的效果的确是达到了,而且还是很完满的达到要求,通过那一纸“大汉帝国武将排行榜”,“武林大会”的相关消息都传遍了天下,影响力也渐渐扩大起来,甚至比之他所想要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不只是火影卫在搞这个事情,还有着皇家的名头让他来扯虎皮,那传播的狂猛势头就更不用说了;而同时地,此时他的名字,也随着传遍了大江南北,实际上,通过了这一次的“比武大会”,许多原本甚至名不见经传的武将也都是出头了,像是关羽、张飞、典韦、颜良、文丑(此二人原来还算是小有名气)等人,基本上都是在这一次开始才真正算得上是名传天下,往后在战场之上驰骋的时候,人们也能够想起来,这厮还是那厮曾经在某个叫做“武林大会”的盛会之上参加过,但要说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个人,还是凌巴自己,这也是他自己原本都没有料到的情况。

其实,像是原本颜良文丑之流,二人当时是作为河北大将,在冀州、雍州地面上倒是早就颇有些名气了,但是于天下而言终究还太过小家子气了,如今却是让他们大大的风光了一把;再如关羽、张飞、典韦这样原来一丁点儿声望都没有的人,更是让全天下跌破了眼镜,原来“英雄皆出于无名”!

一定程度上,他们的突然崛起,也让不少人对那些出身不高、但身怀绝技的人抱以了更多的关注,来日是否会有更多的“无名小卒”被挖出来,那还是另说了。

但要说起来,更让天下为之震惊的,却还是作为“第一”的凌巴了,虽然凌巴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这个第一名相当的有水分,要他再和关羽斗一次,绝对不可能获得胜利――甚至实际上那一战也没有打完,其实也没有获得胜利,而在这一次排名单的时候,若非是关羽自己主动提前“妥协”了,说不得还要颇费一番功夫,而若真要让他和关羽真真地来一场对决,就算是要做到势均力敌,那也除非是他能够在“易筋经”上再进个两三步,否则基绝无可能了。

而让凌巴还感觉有一个小小苦恼的是,因为这一次的比赛,他似乎将心高气傲的关羽狠狠的得罪了一把。

关羽此人,不止是心高气傲,从来也不算是个大度的人,当然了,张飞也不大度,可是那叫做直率、叫做豪放……呃,或者也可以叫做“可爱”;而关羽不为凌巴所喜的,基本也就是在这些方面,却和张飞又是属于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可是凌巴不喜欢关羽、尤其是他的Xing格是一回事,这说到底也只是他个人的情感问题,但是关羽本人的武力值却是实实在在、无可否认的高强,这是任何人、就是凌巴自己也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而得罪这么一支在乱世来临之际潜力巨大的优质股,就算凌巴日后可能取得更高的成就,但是任谁都不会觉得心里能够好过的。

不过事已至此,要凌巴拉下脸面去补救,他也做不出来。

再说了,历史的发展,从来就是非人力所能够左右的,就算是作为“过来人”的凌巴,也不敢说自己能够完全掌握历史脉络,总之就是,没有到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与其就这么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还不如放在一边,安心活自己的。

往后会怎么样,还真的是很难说的。

当然了,既然“武林大会”已经结束了,那么作为举办初衷的“封赏”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只是多是对于那之前在洛阳之战中出过力的,如袁绍、袁术、刘备这样“站在背后”的人物,不过他们的封赏高低,却也是看他们派出的人在这一次的表现,最直观的就是名次上了,也是直接体现在了“大汉帝国武将排行榜”上。

其实说到封赏封赏,有封自然也就有赏,可惜这回刘宏还是没有让凌巴“失望”,这丫的本Xing依然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对于凌巴的封赏是“典军校尉”,但也只是说得好听,深究下去,那么“军”在哪里,兵又在哪里?

至于加三百石,那指的是俸禄,可问题是,凌巴自从“任职”以来,说实话,还从来就没有领过一次“工资”,至于自己怎么赚钱养活自己,一方面靠的是前段时间“武林大会”热潮中自己的一些敛财手段;另一方面,自然就是现在也逐渐发展起来了的、由火影卫暗部贞儿主导的只属于凌巴自己的产业链,想要从刘宏那儿“抠”出点儿什么来,说实话,凌巴还真是没怎么想过这种可行Xing。

原本刚来的时候,凌巴还曾想过,学学那些小说里面的,制造点儿东西出来,但来到了这个世界,渐渐呆久了,根据自己所看到的现实来看,他才知道那些小说里面的那种情节有多么的扯淡,其实很多东西真的要制造出来,也并不是不可以,比如说那些枪械之类的,凌巴虽然不敢说能够制造出高精密度、高瞄准距地涉枪来,但常年玩枪、也有一定的心得研究,他也有把握在材料齐全的前提下,打造出领先于这个世界两千年的热武器来,而且他其实只需要负责设计和督工,剩下的交给那些工匠就可以了,还可以试着采取流水线式的作业,这样可以避免“专利权”的问题;然后真正的问题是,就算是有材料,就算是有工匠,就算是打造出来了这些热武器枪械来,又如何呢?

应用于战争?显然不太现实,现在还是比较古早的冷兵器时代,甚至距离青铜时代,也只是相去不远,就在这个时候贸贸然的出现一批热武器,稀罕活,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对于军事是一个巨大的冲击,而若是被野心人知道甚至是得到了,到时候又会怎么样?

凌巴觉得有些难以想象那时候的局面,所以这种想法,也只能够放在心里想想而已。

至于那什么“执刺史令”,也就仅此而已,一个虚名,顶个什么用,刺史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管理一郡一州的事物,问题是现在天下间哪里找得到地方让凌巴去“管理”?还不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至此分析完毕,凌巴终于“再一次认清”了刘宏的“真面目”,可他又能够说些什么呢?

自己也是本来就应该想得到这些的吧,只不过心中难免抱些侥幸心理,毕竟一来自己这次的“立功”的确是不小,还有就是这段日子以来,刘宏的很多方面倒也的确让凌巴对他有了不小的改观,尤其是在对待亲妹明月公主的问题上,他不是一个皇帝,更不是一个“昏君”,而只是一个疼爱甚至宠溺自己妹妹的哥哥而已。

所以凌巴自然也不会在这方面计较太多,再说了,就算他计较了,有用么?

对于自己的处境,凌巴还是有一个比较清醒的认识的,可以说,他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还有他获取的那些实力,有一大半的原因,还是来自于背后的汉室刘宏。

皇帝、真龙天子、天下共主,有的时候,这些词也不足以形容这个一国之君在普天之下的影响力。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背靠大树好乘凉,更何况凌巴靠的,这还是当今天下最大的一棵树,尽管刘姓朝廷的统治,已经可以说是风云飘摇、千疮百孔了,但仍然不是那么容易会被倾倒的。

而凌巴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趁着刘宏还在的时候,将自己牢牢绑在朝廷这架还很有发挥余地的大战车上,能够让他们依赖自己,那是最好不过了,紧抱着这颗大腿,他才能够在未来放开手脚,去有所图谋,至少,最基本的,要保障好自己的生存……

第347章、你是谁

转眼,洛阳大劫已经过去了数日,这一日,在“狼牙军”最新的议事大厅里,凌巴坐在了大堂之上,乐师、卫礼、贞儿、裴元绍以及诸葛?、彭脱等人分两边下首依次坐下,凌巴环视一眼众人,沉声道:“那日洛阳大乱之象历历在目,虽最终平安度过,但也为我等敲响了一个警钟。原本以为,凭借如今火影卫的势力,就算无法完全掌控,可要做到监察洛阳,却也不难。但实际上,咱们还差得很远……”

乐师等人闻言都是不住点头,他们有着最深刻直观的感受,平常看似“无所不知”的火影卫,结果到了那种很关键的时刻,反而就“萎了”,这绝不是他们乐意见到的结果。

在预期的计划里面,洛阳只不过是火影卫这个有潜力在将来真正发展成为贯通天下的侦察势力的开始而已,或者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尝试,曾经一度让众人以为,这个尝试成功了,最开始发现了那些黄巾余孽混入洛阳的消息时候,就是凌巴自己也这么以为,在那个时候,火影卫也是表现得十分活跃,当然了,限于其功能和身份,就算是这份活跃,也是摆不到台面上去的,只不过也让不少的人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当然也仅此而已,其他都是一无所知;然而就是在这一次,却为大家敲响了一个警钟,原来他们还远远没有达到他们所以为的那个高度,原来这一切是真正的起点,而非“终点”,当然了,如果没有这一次,可能还有下一次,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次,而且算起结果来,也不至于太过糟糕到让人无法接受,因而对他们而言,这只能算是一次代价不小的教训而已,而它所带来的影响,也是毫无疑问,对于现在发展中的火影卫、以及日后的路是很有帮助意义的。凌巴也总算是再一次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火影卫真要发展起来了,无疑是很有远景的,就像是明朝时候的锦衣卫,当然了,凌巴也不打算将它发展成那样的政治机器,更多的目的,还是为了自己的自保,和关键时刻的应用。

当然了,现在说到的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或者是稍后的事情,凌巴现在要和他们讨论的,仍然还是那个可能依旧潜伏在洛阳城里的那个这次洛阳之乱的幕后策划人、他猜测中的那个文士,或者现在已经不说是猜测了,他心中有了不小的把握,认定就是那人无疑了,唯一还需要的,就是找到当事人,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图谋,这才是最重要的,尽管在真的找到了人之后,凌巴才发觉,原来所有的一切,“人”,才是最关键的,当然那已经是后话了――虽然其实也不算很“后”,马上就要揭晓了。

关于寻找的工作,凌巴自然是交给了暗部的人去处理,他也相信他们有那个能力可以处理得好,而这一次,也是暗部乐师他们通知了自己消息,让自己做好筹备的。

对于这点,凌巴其实心知肚明。

“可是有他的消息了?”虽然心知肚明,但为了引开今天的话题,凌巴看着乐师,还是先问道。

乐师点点头,有些庆幸道:“咱们这次发现他,也是纯属意外。”

“意外?”凌巴顿了顿,皱眉、摇头有些不满道:“绝对不能够掉以轻心……对他,我可不觉得会有什么意外可言,或许说不准,咱们的这些行动,也都是被他算计好了的。他是个危险人物、极度危险人物,看着一次的算计也应该知道了,所以在对待他的时候……总之一定切记要小心地看着他……”

听了凌巴的话,心中暗自一叹,乐师也是慎重点头:“是,我已经吩咐好了暗部之人,为保万无一失,将他暂时扣押在了“悦来客栈”,那里是大本营,而且暗部真正精锐,也都藏于暗中,没有人能够逃脱得了监视,他也不行。”

凌巴这回倒是没有反驳乐师,乐师的这份自信,其实还是自己带给他、带给他们的;而且他说的也确实是不错,火影卫暗部里面各类的“高手”众多,就算是关羽张飞之流进入了那里,也别想独自出来,凌巴可不觉得这个文士会比关张还要厉害。

火影卫本来没有什么,只能够说,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是在某行某业有一所长、或者是精专于某一方面,这些人,算得上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在这个时代,不少的人都是被认为卑贱而且下作的,但如果是在后世,他们也绝对能够算是一个能人了,而凌巴所做的,便是最大限度的发挥他们的这一点优势,帮助他们树立起自己的自信,同时尽自己所能的,帮助他们有所提高,毕竟他们或许是人才(这一点绝对是有各种实践证明的),但是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也还是个“渣”,终究算不得可以统一利用的人才资源,而对于他们的这项培训,根据“因材施教”的原则,凌巴也可谓是煞费苦心,是以无数脑细胞的消耗所换来的代价,不过现在最终都证明了,这些都是值得的。

火影卫的成长,在场的人都可在眼里的,对于火影卫的大致势力,心中也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轮廓,不会象是那些外人不明所以,所以对于凌巴和乐师的对话,他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这便是符合实际情况的。

不过,总要见到了真人,才能够算是了结,凌巴心里也才会安心,挥挥手道:“既然如此,前边带路,咱们走吧……”……片刻钟时间后,在火影卫暗部的大本营,“悦来客栈”。“将军你好……”文士坐在那儿,却是云淡风轻,浑然没有自己是阶下囚的自觉。

“倒是久违了……”在这间暗室里,暂时只有文士和凌巴两个人,却是凌巴支开了其他的人,只为了自己先审审这个颇让自己伤了段时间的神的家伙。

“我知道你会来……”文士平静地道,脸上居然不起一丝波澜。

“所以呢?”凌巴一愣,看着文士,脸上的表情却变得似笑非笑。

虽然知道自己也算是侥幸,才能够看透这人所在,并且一举将其抓获,而且这其中的偶然因素确实不少,不可不提,但心里面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难免有些得意,不过他还懂得控制情绪,并没有太多流露出来。

但文士却仿佛能够看透他的内心想法一般,“将军一定觉得能够捕获我,很意外吧?或者,还有那么点儿得意……”

凌巴心中一凛,只从这点就看出对方不简单,不过他心中也早有准备,如果是个简单角色,也不可能在这洛阳都城弄出了这么大的一番动静了,所以对这一切还算安然,不动声色的问道:“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将军还能够不知道?呵呵,将军在洛阳,看似风光,实际上,却也是在刀刃上跳舞一般,稍有不慎差池,便是极度危险。”

凌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事实上,他这番话,却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儿上去了,不过这又如何呢?他不可能因为他这么几句话,就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到时候问答易位,那就不是他的本来目的了。

看着凌巴不动声色,文士眉头一挑,突然皱眉道:“不过你好像忽略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凌巴突然显得饶有兴致,看着文士的眼中却依然是一片平静。

“不管你再怎么强大,你的强大,其实也只是表面,华而不实,不、应该说是,一到了真正关键的时刻,这种虚有其表的强大,便没有应该的用处,至少也是没有那种效果,到了那个时候,你又该如何呢?”

不得不说,文士眼光极其毒辣,或者,他甚至对凌巴都不是很熟,但却能够一语道破凌巴此时的心境。

说真的,在最开始的时候,凌巴还真有那么点担心,刘宏会“秋后算账”,不过后来考虑了种种可能,加上现实的提醒,让他恍然明白了过来,这就是他在“庸人自扰之”,所以对文士也是哂笑道:“你说的这些,只是过去的心情,我的处境如何,我想我比你要清楚得多,也不需要你来教训。我还要问你呢,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洛阳?”不管怎么样,也要先知道对方的身份,否则就算是想要干什么,也会感觉束手束脚,无处下手。“你猜我……会是谁呢?”文士淡淡一笑,显示出了极不平凡的气度,凌巴虽然觉得此人不会简单,之前来要见他的时候,也曾经做过不少的设想,却也没有想到,到头来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但他却不会这么退却,而且文士这么自信,却不知这也正中自己的下怀,正好可以以此一试……想着间,凌巴看着文士,目光突然变得炯炯滚烫,沉凝着说道:“贾诩,贾文和……不知道子卫,猜得可对?”

第348章、约见

为什么会想到这人就是贾诩?其实凌巴原本也不敢确定,毕竟虽然说在历史上,这贾诩贾文和就素有“毒士”之称,而且也确实出过了类似的“绝户”之计,对象也是在洛阳,但耳闻终究不如见面,更何况这个世界的背景,造就了这贾诩就算真的再毒、再“坏”,甚至历史上还说汉末三国时候的洛阳之乱及其后来的衰落,都和这贾诩脱不了干系,而且许多的解释里面,都有说到,贾诩是一个将自己看得最重要的人,重己命、轻人身,更不会为这洛阳存亡而足惜,但凌巴还是不愿意相信,人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至于究竟算是什么“地步”,自己去想吧。

而且,按理说现在的贾诩,应该还是在武威才是,或者就是跟在董卓帐下,而且貌似并不受重用,毕竟董卓帐下的第一谋士,是他的女婿李儒,显然李儒的忠诚可信度要比贾诩这种人高得多,但他不管怎么说,又是怎么会突然跑到洛阳来了?或许只有他这只小蝴蝶的效应改变了历史能够解释得了了,但这种解释也未免太过牵强了。

更为关键的还是,他怎么也想不出来,就算这贾诩“贵为”毒士,在他“印象”中,此人心中似乎也考虑更多的,应该还是以自保为主,什么时候,到了这种与人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要知道,洛阳的位置如此重要,不可能不引得各种有心人注意,而洛阳大乱这种事情,就算做的再隐蔽,纸终究也是包不住火的,只要一个万一,泄露了出去,那么贾诩将成为天下公敌,即便是他才华再是出众,智计谋略再是超群,也未必有人敢再要他,甚至别说是出头了,恐怕他到时候,会连生存都很困难,直接就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种情况,说白了,根本就是“不符合他的风格”的。

凌巴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没有想到一定要想出一个答案来,更不会去奢望从贾诩口中得知答案了,很多时候,该知道的事情,不用刻意去强求,也能够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就算一辈子强求,也知之而不得,关于这点,凌巴认识的很清楚,所以虽然他心中很多疑惑没有得到解答,但是见过了文士之后,许多的猜测也会纷至沓来,凌巴自己还需要好好消化这个自己能够想得到也几乎是有赖于灵光一闪的讯息。

后面的事情,暂时交给暗部乐师他们去处理吧,凌巴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这里了,既然文士已经在手,其他的跳梁小丑、逃匿出去的人,也可以不去理会了,只要这段时间在洛阳稍加注意一下,不要再发生类似的漏洞就好了。

而在凌巴说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虽然文士自己开始保持沉默,而且始终也都没有承认,但是凌巴在心里还是肯定了他就是贾诩贾文和无疑。

不说其他的方面,就是在自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的时候,贾诩虽然依旧镇定,但眼中晃过的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也够让人确定了,他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知道他的身份和名字,毕竟现在的他,可还未出头,就是在“历史”上,都是等到了后面跟着李鹤郭汜、张绣等人的过程中,才逐渐的展现了其超群的谋略和智计,要说凌巴认识他,那更是不太可能,不过他想不到,凌巴确实不认识他,但又确实知道他,来自后世、知道三国、向往谋士的,恐怕没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一号了。

只是对于这个真实鲜活就在自己面前的贾诩,凌巴却有点儿不敢相信,虽然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一个好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是话糙理不糙,虽不说绝对正确的真理,但确实也有它的现实适用Xing,尤其在汉末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一个人想要生存下去、更想要更好的生活下去,除了出身,更重要的是人自己要够狠,不止对别人狠,也要对自己狠;可他却真是从来没有想过,像是贾诩这般,要将如洛阳城这样成千上万的人口的Xing命,玩弄于股掌之间。

说是对贾诩没有点儿责怪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这种乱世,确实很多事情不能够光凭热血和感情去衡量,而且凌巴从心理上,也不太能够接受贾诩是这种人的“事实”,毕竟他也是“爱才”的,实际上若论对三国谋士的喜爱,郭嘉为最,而贾诩次之,这并非是以谋略为衡量,只是单纯的个人感情,虽然他看得更多的里面的“贾诩”,但在心里,他也更愿意接受。

当然,现实和幻想总是有距离的,如果有必要,凌巴也不可能会任感情左右自己的思想,但其实仔细从头到尾的想想这一次的洛阳大劫,凌巴觉得这贾诩其实还是“情有可原”的,他的很多谋划,看似凶狠毒辣,但却都有一个度,也是限定在了尽量减少平民伤亡的前提下的,光光这点,也足以让凌巴另作他想了,只是至今他也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离开了“悦来客栈”,凌巴就要往家里赶,这几天以来,为了处理这次洛阳的大事件,还没有回家好好陪过一次“老婆”呢,这点可不是新世纪好男人应该做的。

不过他又被乐师叫住了,“有事么?”看着乐师眼神凝重,他心中有些纠结。

“是刘备……他想要见您,一方面是感谢;另一方面,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我想应该是关于封赏的事情……”

凌巴皱皱眉头,还是点了点头,刘备这个时候要见自己,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而关于封赏来找自己,这点无可厚非,他也能够接受。

不过他又想到了什么,想了想,还是要确定一下,又问道:“那他们知道这边的事情么?”

乐师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应该是还不知道的,您要告诉他吗?”

凌巴没有回答,转而又问道:“如果路途开通了,从这儿传递消息到荆州,最快可以在几日内到达?”

乐师脸色一肃,眉头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每当这个时候,凌巴知道都是他在计算、考虑问题的时候,他也不打扰,让他安安静静自己一个人想着。

说实话,对于这种话题,凌巴并不是真的多么感兴趣,他走到今日这一步,其实更多也是因为无奈,不过这种事情也是说不准的,向来是跨出了第一步,就别想要再回头去的,其实凌巴也不奢望了,就这样下去就好了。

至于更深远的问题,他现在还真是考虑不了。

“如果沿途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最快估计一天之内,就足够一个来回了。”过了会儿,似乎是考虑清楚了,乐师才又回答凌巴刚开始的问题,“只是不过……”

“不过什么?”对于乐师所说的“一天之内一个来回”,凌巴是相信的,这点上,他比自己了解,只不过说起来,就是从心理上,他也有些很难相信:这可不是在现代,那么发达的交通和通讯技术,别说是一天之内了,只要是想,立刻、马上就能够互通最及时的消息,这是这个时代绝对根本没法比的,凌巴也没想过要做到那样,那太不现实了,但即便只是一天之内,也足够人惊讶的了――用什么样的方式?实际上不过是训练有素的信鸽而已,当然这也是凌巴的一种统称,实际上那些传信的鸟类中,鸽子只是占极少数,甚至还有鹰出现,只是比较难训,数目自然更少,统共加起来,这些传讯的鸟类其实也就百来只,而且更多还是备用的,实际上基本相当于训练的淘汰货。

第349章、消息

如果凌巴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有一种鸟类被认为是既凶猛、又能够做到很好的传信功能的叫做海东青,在后世还是颇受欢迎的,凌巴是不了解行情,不然他一定会知道,海东青被认为是世界上飞得最高最快的鸟,更被誉为是“万鹰之神”,至于被用来传信,不过是一些小说里的描写,实际上,这种鸟其实真正在汉民族流传开来,却还是清朝入关最终占领中原之后,也是在那个时候之后,满族统治者逐渐将他们的文化渲染九州大地,海东青不过是其中之一,代表着勇敢、智慧、坚忍、正直、强大、开拓、进取、永远向上、永不放弃的肃慎(满洲)精神。

传万只神鹰才出一只海东青,这是肃慎(满洲)族系的最高图腾。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没用,凌巴对于辫子帮可没有什么好感,至于海东青,数量还是那么稀少,就是在后世他都不曾见过;至于这一世……至少暂时他也还没有看到。

不过依照着“经验”,凌巴还是对信鸽更有爱,而且这也比较符合常规的认识――信鸽信鸽嘛,听着就觉得好听合适。

其实他也是不知道,人们最早利用信鸽,是因为鸽子有天生的归巢的本能,无论是阻隔千山万水还是崇山峻岭,它们都要回到自己熟悉和生活的地方,而也正是因为它们的恋家和归巢Xing被人们所发现,所以才被培育、发展,然后利用来传递紧要信息,渐渐地,这种“风俗”便也被流传了下来。

不过在这个时代,就算是这种方式,也很少为人所知并为人所用,尽管相传早在楚汉相争之时候,被项羽追击而藏身废井中的刘邦,就曾经放出一只鸽子求援而获救,也被认为是较早的“信鸽案例”,但凌巴来到了这里,发现大家对信鸽的利用实在是太少了,不、几乎说是没有,恐怕对大部分人来说,鸽子就是用来吃的,别谈传信,就是喷泉水池边的观赏功能也没有了。

所以在凌巴最早提出培养训练信鸽来并且用来传递信息的时候,乐师他们虽不至于大吃一惊,但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奇思妙想”,最终计划也就这么制定了下来,不过真正要去施行的时候,凌巴才发现其难度不亚于建立一支全新编制的军队,尽管不管是从个体的大小还是数量上来说,这支“信鸽军团”都要远远小得多。

所幸凌巴现在什么都缺,暂时时间还是够的,他也就这么安排了下去,火影卫中找不到合适的人,那就从刺卫营里面挑,再找不到,就暗中去寻找,一边也让暗部那些触摸到了这方面的边边角角的人先凑合着训练一番,而过了这么久,最终也算是让他找到了一个不错的人选,名字就叫做李显,对于这个名字,凌巴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不过就知道他训鸟的技术确实是不俗,训练出来的成果也很值得人称道。迄今为止的成果,还是很喜人的,而且李显此人,既不张扬,也不藏私,对于自己的技艺,也是大度的奉献了出来,教授了凌巴特意从火影卫中筛选出来的几个有些天赋的人作为学徒,如今这些人也逐渐成长起来,慢慢能够独当一面了,可以想见,在未来,这又将成为凌巴的一大助力。这些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耳边便听到了乐师的回复:“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只是这些鸟驯服时间还不长,现在还只是普通消息,就算是丢失了也没有太大影响,虽然暂时还没有出现那种情况,但是万一、只要万一有一些重要的消息传递,却发生了意外,到时候……”这绝对不是杞人忧天的,乐师说的是确实存在的情况,凌巴也曾经为此头疼过,但后来想想,其实大可不必,因为任何事情有利的一面,则必然有弊的一面,不可能要求做到尽善尽美,也不可能在好处的同时,却再贪心没有坏处,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只能够多做防备,其实这种方法也很简单,比如说,一次多发几次,或者是在消息中设置只有自己人知道的乱码。

想了想,两者可行Xing都不低,凌巴考虑到后者也是将来必须的一个“趋势”,与其到时候再做准备,不如现在就筹备好,于是干脆对乐师说道:“针对这点问题,我会拟定出一个计划来,到时候交给你,按照上面去做就行了。”

乐师自然没有异议,点了点头。

“对了,”凌巴脑中一个念头闪过,直接就问道:“西凉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么?”

根据凌巴的安排,西凉也在逐渐成为一个火影卫的据点,而这个据点,也会逐渐的变成凌巴手中可用的关键棋子,凌巴对于西凉的看重,一是因为马超,更重要的,却还是其地理位置,三国后来的“五胡乱华”,那些胡人通过的路径,便是凉、并两州,若非中原之乱,导致这两地当时的防备松懈,又因为这两地的防守不行,直接等于放开了胡人南下的大门,让混乱虚弱中的中原成了一块不设防的地带,更像是他们眼中的一块烤熟的大肥Rou一般,等着他们去食用,也不至于产生“五胡乱华”这样的历史事件,更不会带来那么严重的后果。

来到了这个世界,只要有能力,凌巴就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相信所有有心的汉人,都会是这个想法。

他现在的思路,已经逐渐的清晰过来,对于天下,也展开了一盘棋的布局,只要是触角够得着的地方,就绝不放过。

“庞德毕竟是朝廷封过去的军中司马,而且他的名声,对于戎狄也是一个不小的震慑,那韩文约虽然暗中警惕他,却也不得不用他;至于少主,目前正在庞德手下,只是担任一个伍长,看样子韩文约并没有注意到他。而咱们在西凉的布局,也快要完成一个最初的雏形了。”

凌巴听得不住点头,不过喜怒不形于色,谁也不知道他平静的脸色下是什么情绪。

“哦,还有:根据下面传来的消息所说的,咱们在荆州的人,已经暗中控制住了荆州的消息渠道网络。预计在不久之后,荆州周围,也大概都要归为视听之下了……”过了一会儿,乐师又禀报道。

凌巴点了点头,对于这点却没有太大的意外,这也是早就定好了的事情,恐怕不管是曹操、还是荀攸等人,都不会想得到,他们渐渐依赖着的火影卫的人,竟然还有着这么一层意图在里面,凌巴这一着,算是将他们都算计在了里面。就是不知道郭嘉知不知道,凌巴想郭嘉应该是能够猜得到这点,荀攸不知道,是因为和火影卫的接触不够,而且对于凌巴也不了解,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想,不管怎么说,人的思路有的时候确实是会自然而然走入死胡同的,荀攸便是这种情况;但是郭嘉可不同,论智慧,他不输于荀攸,论和火影卫的接触,以及对凌巴的了解,就是曹操都不如他,不过凌巴想,他就算是知道了,大概也不会说出来,不说又没有充足证据支持,单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情……凌巴也相信郭嘉不会是那样的人。“哦,还有,荆州那边还说过一个消息……”乐师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间似乎还有些变化。

“说什么?”

“唐周……死了。”

“死了……”凌巴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一来,他还没有在第一时间想到这家伙是何许人也;另一方面,他对于唐周本身也说不上什么观感。

他这样的表现在乐师看起来,却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了,心里不禁想到“主人不愧就是主人,什么叫做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就是”,但下一刻他就不会这么想了,绝对不会――“什么,死了!”凌巴突然尖叫了起来,吓了乐师一大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却听到凌巴嘴里在喃喃道:“我想起来这家伙是谁了,不过他怎么会死了呢?”

乐师脸上的表情当即变得十分古怪和精彩了起来,感情他不是太过冷静,而是压根就没有想起来自己说的是谁,又代表着什么含义,这人搓起来,果然就是不太一样啊――当然,最后一句只敢在心里面想想而已。

第350章、看望贾诩

贾诩一直被称为是“国之毒士”,绝对不是没有理由的,若论三国毒计或者玩Yin谋的谋士智者当中,贾诩认了第二,恐怕没人敢认第一。

三国谋士,在后世也是一个脍炙人口的“存在”,对于三国的念想,后世人恐怕除了武将,就是这些谋士们了,而且一场场经典战例,也仿佛是在告诉人们,有的时候,一个强大、智慧的、好的谋士,甚至要胜过数个勇武过人之将。

三国的谋士和武将一样,有很多,但其中自然也有优劣高低之分,在这当中,名号最响亮的也就那么几个,“卧龙”诸葛孔明、“凤雏”庞士元、“鬼才”郭奉孝、“毒士”贾文和、“单福先生”徐元直,还有三国曹魏阵营的荀文若、荀公达,袁绍阵营的田丰、逢纪和董卓女婿李儒,以及那后来吕布手下的陈宫等人,在这些人当中,荀?、荀攸、田丰和逢纪等人以处理政务的能力更为有名,李儒和陈宫都是没有碰上一个好的主上,没多大发挥,至少在历史和演义当中如此,关于谋略方面的记载会略上不少,所以具体来说,也就前面四五人,是为后世认同中三国谋士中真正的“霸主”。

贾诩能够名列其中之一,与“千古妖人”诸葛亮并列,可见其不凡,而且还有一个特别的名号、“毒士”,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得到的称号,虽然说不清楚褒贬,但说起来也是响当当的一号。

对于这么一个人物,凌巴怎么可能不认识?

不过,就算是确定了那个文士,便是那名满后世的“毒士”,可是凌巴还是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洛阳这里。

如果他记得没错,这贾诩原是武威人士,后来还在董卓帐下效力过,当然当时并没有受到重用;之后在董卓死、西凉军分崩离析之际,在李鹤郭汜手下出谋划策,才真正开始崭露头角,但也是更多的隐于幕后――这也和他明哲保身的处事原则脱离不开关系;到了后来,其人又为素敬服他才能的原本董卓的部将张济的侄儿张绣所看重,而后在宛城一役中,劝服张绣投了曹操,只是中间又发生了张绣兵变的变故,又经过了好一番的波折,最后才归于曹魏政权,地位一直很高,但此人最善明哲保身,而且一直都是“致力于”在将这种作风“发扬光大”,不光光是自己,就是教育子女的时候,也常常以此为指导,所以到了曹魏势力之后,除了支持暗中曹丕之外,他反而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不过凌巴知道,这人绝对不简单。

旁的不说,更不去谈“历史”上其人如何如何,就单单说这一次的洛阳大乱,如果不是火影卫暗部早早地发现了端倪,还有自己的不安感提醒,然后通过了自己和乐师、卫礼等人的密谋,虽然还不算准确,但好歹自己这一方早做了一些防备,否则恐怕还真的会被他所得逞,或者也是情况会更加糟糕,不是现在这样能够承受得了;而到了那个时候毁灭的,将会是整个绵延百年的帝都洛阳,甚至是整个大汉的国祚,而非单单的“武林大会”的竞技场了,毕竟洛阳身为一国之首,有正儿八经的汉室子孙刘宏在此,承天子之气运,继大汉三百年之恢宏,会天下之信仰,地位和重要Xing当真是不言而喻。而且就是这样的,即便是凌巴早有防备,甚至也自认是做到万全了,却还是被他随机应变差点再次给逼入了绝境,可惜最终结果却是,天不绝人路――对他来说则是“天不遂人愿”……可以说,这一次能够平乱,其中还真是运气占的成分居多,不得不让人感叹、心中侥幸。

凡此种种,也让凌巴在对这世界上真正的谋士心中警惕的同时,对于这贾诩更加的看重了,更不禁想到,自己还没有看过郭嘉“发飙”,如果他也“来一次”,又会是什么样的一幅场景?不知怎么的,想着就有些热血沸腾了――这才是三国,真正的三国。

谋士猛将如云,战争狂想不断!在以前的时候,尽管深受演义小说之流的影响,凌巴对于三国也有着无限的遐想,但那终究只是遐想,甚至只是瞎想,是不真实也不现实的,不可能象是现在这样,什么都会真的发生。

而且对于这个时候的谋士武将,虽然神往,但从内心深处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认同的,但在这个时候,在经过了典韦、张飞、关羽等人的连番“打击”认清了自己和这个时代一流超一流武将差距了之后,他又一次认清了,三国这些所谓的智力牛人,又是究竟牛到了什么程度。

而对于谋士、猛将,这些都是重要的积蓄力量的资源,我们的“狼牙将军”当然是绝对不会嫌多的。

这一次再次前来探访贾诩,凌巴心里自然另有打算。

上一次的见面,算得上是不欢而散,凌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一些答案,而贾诩,也没有做到真正的在两人的“较量”中占据优势和主动。

不过对于这一点,凌巴并不介意,也没法介意,想好了要去做的事情,也必须要考虑到即将面对的困难。

贾诩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但如果可以,他也可以成为一个十分得力的臂助,凌巴的想法看似有些异想天开了,但那也是因为他自觉掌握了贾诩的Xing格,就算是把住了他的脉门,总之现在,他最大的优势就是,贾诩虽然知道他,但对他并不是非常熟悉,对他的了解,也是和外面的大多数人一样,都是凭借着传闻;而自己就不一样了,虽然“历史”未必完全正确,但至少他有一个良好的参考,以此来施展手段,再不行,直接换另一种就是了,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贾先生,近来可好啊?”凌巴笑眯眯的走进了这件配备不错的房间里,按照他的想法,这哪里像是一座牢房?根本就比这个世界上不少的小官住得还要好,更关键的是还有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基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不用想事情了,当然唯一不好的地方,可能就是丧失了自由,而这,恰恰也是最要人命的地方。

这一切,自然都是凌巴安排的,他可不想要这位“毒士”仁兄出什么意外,至少,在确定了他一定不会归顺了自己之前――也不能怪他现在还想着这件事情,虽然对于贾诩还是不够知根知底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出于直觉的,凌巴愿意相信,贾诩并不算是一个坏的彻底的人,这样的人,或许会为了自己会干出一些非感Xing的事情来,但正因为此,他更不会昏了头脑,而在凌巴看来,攻击甚至毁灭洛阳,的确就是一件昏了头的人才会干得出来的事情,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里,一国帝都所代表的作用,其意义的深远重大,不身在其中是难以想象的,而如贾诩这样的智者,凌巴也不愿意相信他会犯这样的错误。

此时的贾诩,看起来脸色微有些憔悴,或许是想问题想多了的缘故――凌巴语,不过身体很康健,凌巴也特意探听过,凌巴给他的伙食安排不错,而据看守的所说,他也都有吃下去,只不过饭量不是很大,但也和他的身形相符。

对于这点凌巴还是很高兴的,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要做好准备避免他可能会“寻短见”。

看到了凌巴走进来,正在悠闲品茶、看书的贾诩微微一笑,居然还露出了一边一个浅浅的酒窝,“凌将军,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罪人?”

凌巴也是一笑,“只要你想,你立刻就可以不再是罪人!”

第351章、入木三分

对于贾诩针锋相对的言语,凌巴却还只是微笑以对,他早就知道了,在面对着贾诩这等人的时候,绝对不能够被他随意的影响了情绪,就看他始终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最里面却总是说出容易刺激到人的话语来,就可知他不是安的什么好心思。若是轻易的就动怒了,到时候被他牵着鼻子走,别说是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了,说不得还要被他激烈反讽,那自己来这么一次也就白来也白费了功夫了。

而且因为对贾诩“心怀不轨”,所以在和他的对阵中,凌巴必须要始终掌握主动,至少也不要被动地被他牵着走,才能够有所保障,否则那么下去,到头来就算是被吞得骨头都不剩,也未尝不可能。

“来下一盘棋……怎么样?”过了一会儿,凌巴兴致盎然的说了一句,一边说着,也不等贾诩反驳,凌巴已经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副棋盘来,当然了,还有棋子。

凌巴要与贾诩下的,当然是中国象棋,对于围棋,反正他是一窍不通,也懒得拿出来丢人现眼,更何况在贾诩面前,也不能够弱了气势,不过象棋就不一样了,他的水平虽然不是很高的那种,但就算是贾诩是这方面的高手,想要赢自己,却也不那么容易的。

在这一点上,凌巴敏锐得恐怖的洞察力,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只是也不知道贾诩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还需要先下几步“试试水”,不过凌巴想,这贾诩应该不会高明到哪里去,虽说无论是围棋还是象棋,与谋场上的智慧是有想通之处的,但谋士毕竟不是全才,如果贾诩是比较少甚至只是第一次下象棋的话,凌巴自信自己要赢这样的菜鸟是易如反掌,毕竟自己的水平也不是赖的,而象棋讲究的是步步为营,一步错则步步错,只要自己把握好机会,为自己在前期创造下绝对的优势,那么就算是到后面贾诩掌握了诀窍并且反应过来准备反击,也已经晚了。

这便是凌巴心中设计的完美收官,不过这还要看最前面这几步走得如何,如果贾诩确实不行的话,那自己不介意“完虐”他,到时候自己可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否则的话,那自己也需要多小心着点儿了,别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好啊!”贾诩却是看了看棋盘,再看了看凌巴,没有太多犹豫便点点头。

凌巴分明在他刚才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惊异,而这惊异的对象,便是自己手中的象棋棋盘,想到可能他甚至不认识这种玩法,心中不由一喜,不过还是压制住了。

将棋盘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凌巴将一份棋子递给了贾诩,让他自己结局,而又将自己这边的棋子各自按位置摆好了,再去看贾诩时,却发现他是一边看着自己摆棋子,一边跟着摆的,心中更多了几分确定,不管是玩Yin谋还是阳谋,他都没有必要在这种小事情上做作,所以凌巴也几乎能够肯定了,他是真的不会玩象棋。

也来不及去多考虑为什么贾诩不会下象棋,凌巴兴致勃勃地便开始了率先的“侵略”。

……

时间缓慢的流逝,随着棋子渐渐布满棋盘,一局对弈的雏形也显现了出来,凌巴脸上的笑意就渐渐显露了出来。

这下子,已经再无怀疑了,贾诩要么是从前从来没有碰过象棋,要么就是不擅长这个,总之不管哪种,对自己来说都是有利的,也有利于自己“实施计划”了。

“将军!”一声厉喝,惊醒了刚刚陷入了沉思中的贾诩,他抬起头来,看着一脸得意的凌巴,茫然之色渐渐掩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凝。久久无语,双方都保持了沉默,凌巴也不催促他赶紧走下一步,给了他足够的消化和思考的时间。

就这么沉吟了好一会儿工夫,贾诩才开口,开口却是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贾诩的问话让凌巴有些想笑,但他更在意的是他话里的内容,和问话时的语气,有些奇怪道:“怎么,先生没有听过象棋么?”

“象棋?”贾诩愣了愣,也不知道对这个名字产生了什么特别的想法,过了会儿却还是摇摇头:“不,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

这回却轮到凌巴傻眼了,按照他的理解,贾诩不会象棋,正常,甚至贾诩没有见过象棋,这也正常,但听都没有听说过?不是说,这象棋早在战国时期就有了,汉朝时候就算没有广泛流传,也肯定有所传播,也会有些记载的,怎么会贾诩听都没听说过呢?

但贾诩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骗人的,这就真的是怪了――凌巴更想到了,这个世界没有《孙子兵法》,除了“战神殿”,他还记得自己提出要造一副象棋的时候,火影卫的人惊疑不定的样子,只是他当时至当他们见识少,少见多怪了,现在想想,原来都是自己相岔了。

沉默了片刻,贾诩又接着道:“将军这次来,不会是只想要和我下一盘棋这么简单吧?”他倒也是厉害,这么短时间很快就反应了回来,又恢复了“正常”模样。

凌巴淡淡一笑,也不在意,开门见山说道:“我想贾先生,聪明绝顶,也自当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管贾先生想不想要当俊杰,凌某都不会任由贾先生这样的大才,就这样被埋没了……”

贾诩淡淡望了他一眼,语含讥讽道:“贾某此次可是直接触怒了圣颜,你就一定有把握说你一定能够保得住我?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三尺,天子一怒,更当伏尸百万,贾某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不想如此被人戏耍一回……”

凌巴听了心里暗自腹诽:就您这样的有人能够戏耍得了,那不是纯粹找不自在、找虐吗?面上还是笑道:“只要贾先生答应了,凌某自然就有把握,否则,凌某费尽心机去走一遭,这边却讨不到好,到时候岂不是功亏一篑?”心里洋洋得意:你不是牛吗?玩象棋敢将我凌某人的军,那凌某人就也在言语上,将你一军,倒要看你如何应对。

贾诩扫了凌巴一眼,出乎意料的沉默了,没有开口反驳他。

凌巴趁热打铁,上前一步道:“贾先生想必还不知道吧,我可是已经派人去了武威,预计再过几天,就可以将伯母接来洛阳,到时候贾先生母子自然可以团聚,贾先生也该可以再进行深思熟虑一番,巴敬候佳音,到时候贾先生得以出这牢笼,又能一展抱负,同时还可与母亲团聚,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听了凌巴的话,贾诩双目陡然一寒,放射出了两道慑人的寒芒,深深注视着凌巴,凌巴对此却是怡然不惧,也同样直视着他。

见眼神不起作用,贾诩也干脆不去看他了,而是冷哼了一声才道:“凌巴……凌将军……你这是在威胁、还是在利诱?亦或者,根本不过是想要在我面前发发你的Ying威,满足你心底一些见不得人的Yu望?”

凌巴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贾诩,满不在乎道:“这些重要么?你觉得,我心里的究竟是些龌蹉的想法,还是单纯的像一张白纸一样,对现在的你来说,重要么?”他把玩着手中,两颗怪异的石子,眼神也是有些怪异的看着贾诩,又道:“诚如你所说的,我或许真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但我要跟你说的是,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别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我只要固守本心,做好我自己就行了;同样的,这些对你来说更加不重要,因为它们没影响……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也不想要知道了,可是你呢?你本不应该参与到这其中来的……”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贾诩依然冷笑,只是语气平缓了许多,凌巴也是分明听得出,其中也有一些惊异的味道。

他当然得惊异,他也应该惊异,不然可是枉费了凌巴花的这么好一番功夫了。

来的时候,一路上凌巴都在琢磨,甚至这几天都在花功夫琢磨这件事情,在面对着贾诩的时候,虽然表面上他还能够谈笑风生,但在心里面,他却一直是捏着一把冷汗的,对于贾诩这样的角色,要怎么样对待,和他要说些什么,又要想着怎么样才能够说服,然后才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些都是让人很头疼的问题。

贾诩可不是一般人,话说一般人凌巴也不会要了,所以在对待的时候,必须要做好足够充足的准备,凌巴可不希望自己设想的那么好、设计了那么多,最后却又是功亏一篑。

第352章、入木三分 续

对于贾诩的语气,凌巴也不太介意,至少是暂时,他们还是两个阵营的,既然是对立阵营,这样已算正常,也不必计较这点口气的问题了,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嘴里轻声道:“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觉得你和这件事情会有关系。我早就知道你了,原因你也不需要知道,而且我对你的了解,只比你想象的多,而不会少。所以在这件事情很早的时候,我就有想过了,会不会这里面有你的身影在?但我一直不肯相信,或者说是不想、不愿相信,你知道,这都是为什么吗?”

贾诩波澜不惊,“为什么?”

凌巴道:“因为我更愿意相信,你是一个人。”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凌巴愿意相信就是这么一句话,就有着足够的分量,尤其面对着的,是贾诩这般智力牛人,凌巴相信,他能够体会出自己这句话中的含义。

一下子,两人之间便沉默了下来,凌巴突然感觉有些萧索,不愿说话,而贾诩,也没有率先打破。

过了良久,他才开口,却是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相信我?”

“与其说是相信你,不如说是相信我自己。”凌巴“纠正”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他点点头,又笑着道:“但我希望你能够先诚实回答我的问题完,再来考虑问我这么些问题。”

贾诩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好。”一句十分简单却肯定的回复,却让凌巴心头雀跃,他相信,只要贾诩给了他这么一个问话的机会,那么他就等于是先成功了一半,今天的目的也达到了一半,至于接下来要怎么说怎么做,来的路上他都想好了,他心里早就有了谱,所以此时的笑容也显得自信满满,一种独特的气质便油然而生了。

其实,一个人的气质,所能够带来的影响太重要了,尤其是在人际交往中,在与人交谈的时候,独特的气质,能够为人带来不少的加分,而凌巴此时的表现,显然已经开始有点入得贾诩的眼了。

“我问你,你是哪里人?”凌巴并没有着急着一开始就直入主题,他要慢慢来,将话题掌握在自己手中,要做到这一点,便要引导着贾诩,让他跟着自己的思路,一步一步走下去。

“凉州,武威。”诧异看了凌巴一眼,贾诩还是回答了,在他心里也是觉得,凌巴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也把自己的母亲接来了,那么肯定也已经知道了自己有关的大部分公开的信息,只是觉得问这些问题多此一举了。

不过想到了这个问题,贾诩又不由一惊,心想难道刚才凌巴是诈自己的?可是看着也不太像啊,他的表情和语气,都让人相信他是在说实话的。

其实,即便是以贾诩的智慧,此时一时也是猜不透凌巴开头这么问的意思究竟为何,而凌巴要得就是这种效果,却没有多给他思考的时间,又接着问道:“你家里,除了老母之外……还有谁?”

碰到了这个问题,贾诩明显谨慎了许多,刚才的一点疑虑似乎也打消了,但思虑了一会儿,还是说道:“目下家中就只有老母一人,再无他人了……”说到这里,他眼中晃过了一抹异色,凌巴在其中,恍然看到了一丝悔恨的情绪,心中不由一动,暗自记下了这些,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在武威的时候,有何职位,又为何跑到洛阳来了?”

“我原本是西凉太守、司隶校尉董卓帐下的参事,在武威别驾为牛辅办事。不过来到洛阳,和公务无关,只是为了我私人的一些目的……”心里更加奇怪,贾诩却还是鬼使神差的,一一回答了,但他知道,即便是他不说这些,凌巴也早晚会知道,甚至可能已经知道了全部,因为这些是只要和名字联系在一起,随便查一下便查得到的公开讯息,他根本没办法隐瞒和掩饰。

心中不由狂呼一声:终于到正题了!但凌巴还要保持脸色镇定,继续问道:“那么,你有什么私人目的?”他的呼吸,仿佛都在问出了这个问题的刹那间,变得急促了许多。

说了这么多,前面那些与其说是询问,其实凌巴早就肯定了那些问题的答案,只不过或许是心理上寻求一个确认而已,而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引出今天这所有话题背后最终的目的,也就是这么一个问题。

就是这么一个问题,却承载了这一次洛阳大劫中逝去的那些人的Xing命,还有洛阳所遭受这么一遭的一笔不小的损失。

而对凌巴来说,这些却还不是最关键的,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不会总是纠结于过去曾经,一切都要朝前看,向着未来看,他犹是如此,所以他不会追究太多以前如何如何,只会想着以后如何如何。

不管贾诩过去做过什么,只要今天的问题,他回答的令凌巴满意――也就是至少要能够不至于坏到让凌巴受不了的地步,或者是他想的“有苦衷”。

心里在叫着“说出答案、说出答案”,但面上的表情,不是故意、而是必须,凌巴还要做出一副不那么回事的样子。

其实他完全不必这样掩饰的,就算这样掩饰着,贾诩自然也能够发现得了,不过也不知道该说他是狗屎运期,还是偶然巧合的碰撞总是在人的不经意间产生,在他这般之后,贾诩竟然好似没有察觉一般,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缅怀和悔疚,他开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深吸口气,贾诩眼神变得清明了许多,对凌巴强笑道:“或许,我这么选择其实是一个错误,但我并不后悔,真的。”

并不后悔?凌巴心中冷笑,眼神的确是骗不了人的,至少,在真情流露的时候,是人怎么也无法掩饰得了的,就刚才一刹那贾诩的异样,使得他现在这番话,怎么听起来怎么没有说服力,更是有一种特意掩饰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但凌巴并没有直接点破,他也看出了贾诩的情绪,此时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他也时刻在注意着,担心是不是等一下会发生什么意外,一边小心注意着,他又接着问道:“你的选择,什么选择?”

贾诩的情绪,很快调整过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这不由得让凌巴心里暗赞,智力牛人就是不一样,而且从人生经历上来说,这贾诩比之郭嘉他们,还更要丰富,有着充足的阅历做底,他在某些事情的看法和处理上,可能还要更有深度远超于现在的郭嘉,至于小诸葛亮,他还有太长时间的一段成长,凌巴也不可能只巴望着他这一个谋士,所以对于贾诩的看重,就完全在情理当中了。

贾诩顿了顿,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深邃,沉吟着回答道:“其实这件事情的起因,也很简单,因为朝廷害死了我的一个好友,而此人救过我一命,我欠他一个承诺,所以即便只是为了他,我明知道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也必须要去做。至于家中老母,我将她寄托在了值得信赖的朋友家……”说到这里,他又看着凌巴,意思凌巴自然知道。

点了点头,凌巴也道:“你放心,你朋友与你母亲都没事,我原本打算让你朋友也一起来的,只是他故土难离。”

贾诩沉默的点头,显然那也是了解那朋友的Xing子,并不奇怪,到这里,他也算完全信服了凌巴说的话了,至少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凌巴却有点儿不满足于这个答案,这样的答案,看似很合情理,如果他不是觉得自己足够了解贾诩,他说不定也就这么相信了,但他知道,贾诩没有理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而且对方还死了,就做出这种完全将自己搭进去的事情,后面,或许另有缘由。

一看凌巴眼神,贾诩就知道他并没接受自己这样的解释,苦笑了一下,贾诩道:“或许真的是诩小看了将军,好吧,这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那你,就长话短说!”

第353章、贾诩谈儒道(上)

“那你……就长话短说。”凌巴不容置疑的口气,让现场的气氛,一时间竟然凝固住了,贾诩都不由滞了滞,顿了顿,才笑道:“等我、等我好好想想吧!”

凌巴无言以对,但已是说明了肯定。

然后,是片刻的沉默……不管是凌巴,还是贾诩,到了此时,却似乎都无话可说,既然没有话题好开头,那就只能闭嘴,等待着贾诩“想好了”然后开口打破气氛。

两个人眼神都是闪烁着,虽然谁都没有开口率先打破这份沉寂,但显然此时两人各自心里面,也都在转着自己的想法。

凌巴是想着,自己接下去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够继续掌握主动权,引导着贾诩一步步走入自己设计好了的瓮中;不过他也不会那么托大,知道贾诩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现在两个人的地位,不单纯算是敌我,但在面对的时候,确实还是有些不自在。

而贾诩呢,或许真的像他说的,在考虑着怎么开口、怎么说;也或许……谁知道呢。

“我问你,你对儒家,到底了解多少;对道家,又到底了解多少?”终于过了好一会儿,贾诩才突然开口又是问道,双眼盯着凌巴,眼眸中目光炯炯,让凌巴不由一滞。而他这一滞的最主要原因,还是为了贾诩话中的身。

他不明白,贾诩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貌似这和自己今天来这里要谈的话题,没什么关系吧?更和自己要和贾诩讨论的事情也没有关系,可贾诩总不成无缘无故地扯开话题,既然开口了,那就是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开口,要说的也应该就是回答自己的问题,难道说是这个问题里面,有着什么自己一时想不到的深层含义,而且和自己问的想知道的那个问题有关系的?不过心中纵有万般疑惑,现在一时却也无法得到解答。

不过他也不问出来,他知道贾诩这样的人,不会随便的开玩笑,他问这么一个问题,必然其中是有深意的,而自己不知道,只是自己暂时想不到那么多罢了。

想了一下,在脑海里筹措了一下措辞,凌巴深吸口气,实话实说道:“说实话,对这两家,我的了解都很浅薄。两家的历史么,说不上谁更久远,而且其思想也各有特色。儒家起源于春秋时期,仲尼祖师推崇先周礼仪大道,思想自成一体,讲求的,是克己、守礼,以人为本、以德治国,追求大同世界;而至于道家学说,则是出自老聃,后经战国庄周继承并发扬光大,讲究的是无为而治、清静自然、休为一体,庄周更是独创逍遥道,究人生至理。两派说起来,从单纯学术角度,也应该说是各有优劣、各有千秋,不过也因为时代和背景的不同,所受到的待遇也不一样。至少先朝文景治世,就是因为高祖建朝以来,一直采取了休养生息的国策,也即奉行了顺其自然、“无为而无不为”的黄老之道,对于当时经历大秦横征暴敛、更有楚汉争雄之时,造成百姓流离失所、田地荒芜、百废俱兴的国家局面,起了很好的缓冲的效果。后来,才有了文景、武帝乃至于先汉三百年统治、百年强盛。而至于儒家,这一家,最早在先秦时代,是很不受重视的,因为和当时的历史趋势、时代背景和特定环境,都不太符合,而且孔老夫子所谓的大同社会,说起来也不太现实,所以后来秦始皇建立秦朝之后,以法家为本,兼采各家,却同时又要大力打击儒家,甚至焚书坑儒,废儒家经典六艺,以致如今“乐”仍为遗憾;但等到了先朝汉武时期,董仲舒上表“天人三策”,龙颜大悦,欣以为然,并推举全国,从此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虽然其中难免有其与祖母窦太后争权之部份因素,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当时无为而治的黄老,已经不再适应了当时百废俱兴、国力昌盛的现实局势了。”只是刚一说完,凌巴下意识心底就是一惊,似乎,这样的对话,已经是有违了自己的本意了,而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显然也有些过了,自己的情绪一时没有控制好,便成了这样,到头来,原来还是被这贾诩“算计”了。

不过只是这样想着,凌巴反而没有失落和愤怒的情绪,而是觉得这么才算正常。

很正常不是么?这至少证明了,贾诩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言语间对人也是丝毫不会让的。

“……呵呵,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了,听说你最初也不过是一个贱民出身,怎么却有此等见识和勇力,就好像……嗯,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贾诩或许只是开玩笑的一句,却叫刚回过神来听到的凌巴心底猛然地一抽搐。

自己还是表现的太过抢眼了啊,尤其是自己还有从前那个前身那样的“历史记录”,前后对比一下,一般人都会觉得,这本不应该是自己所能够表现出来的一面,毕竟前后对比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中间没有能够解释得通的理由,任谁也无法轻易接受这点。而凌巴之所以也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不过是因为在过去的时候,几乎从来没有人直接在自己面前点出过这一点,所以凌巴也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忽略了,却没有想到此时在这里被贾诩再度提起来。

但心惊也只是一刹那,凌巴的心境,到了如今,可没有那么容易被破,刚才又有了对贾诩的一点警惕,心防戒备了起来,而且来之前他做好了充足准备,自然也包括了心理上的准备,只是悄然将自己心头想法深藏了起来,凌巴淡淡笑了笑,道:“只是一时急言,难免有些错漏不足之处,先生且听听就是了,当不得真的。”贾诩却是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评价:“你说的总体,倒也不差,昔日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有优有劣,但历史自有其定论,此时却不好评价。”

凌巴认真听着,他开始觉得,这个话题,或许不像是他想的那么“偏题”了,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他说不清楚,但直觉上,感觉不会差的。

“但你对于儒家,还有道家的认识,终究还是太过浅薄,落入了如这天下间大部分人一般的俗套境地。”贾诩又说道,只是在褒过之后,终究还是开始“贬”了。

凌巴听得忍不住翻个白眼,心说都是你让我说的,说的不好也没有必要这么贬低吧?再说了吧,自己说的这些,虽然不算系统完整,但要说“俗套”,也应该称不上的,毕竟这也是后世“总结”的“经验”嘛,哪有这么不堪,被这丫的随便一句话就批驳得一无是处了?

贾诩却根本不管凌巴是什么想法,他似乎陷入了一种回忆的状态里,眼中闪烁起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其实,先秦时代,思想文化何其璀璨,即便是汉武风流,司马相如之赋、太公史记笔触,亦不能够与之比肩,那个时代,是一个真正文化层起、文人辈出的时代。各种思想层出不穷,又各有所擅,自然,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没有一种完全完美的思想,有的,只是最符合需要的。除儒、道两家之外,尚且还有墨巨子的墨家、孙伯灵的兵家、韩非子的法家……Yin阳家、名家……那,才是真正的百家争鸣之世!”

第354章、贾诩谈儒道(中)

春秋战国时期,随着大周王朝作为经济基础的井田制的崩溃,奴隶社会国家里的整个社会结构和政治构造也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臣弑君、子代父之类的事情时有发生,而原先天下共主的周天子,即成为了一个当仁不让的典型摆设,诸侯争霸、战乱频仍,各国争抢着发展和战争,整日都是在扩军备战、扩展领土疆域,争霸、雄起是唯一的目的,而在这百姓流离失所、国家少有宁日的时候,却反而是华夏古文化最为璀璨辉煌的一个时期。

和雅典文明完全相反的,雅典是建立在了和平民主政治的基础上,文化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繁荣;而在华夏历史上的春秋战国时期,却恰恰是因为不平静的局势,纷乱的战争,使得各种学说都如雨后春笋一般的涌现,形成了一个百家争鸣的思想大繁荣局面,而这,是往后的数百年甚至上千年,都远远比不上的一点。

最为后世人所熟悉的儒家,自不必多说了,道家从此时开始萌芽并发展,墨家、法家、兵家亦如是,Yin阳家、名家、纵横家亦如是。

凌巴也是来自于后世,那知识信息化大爆炸的时代里,对于这些,他自然并不感到陌生,而且他以前上学的时候,虽然总成绩不怎么样,但历史方面确实学得不错,也有着挺浓厚的兴趣,使得他看了不少相关的书籍,也有着不少的了解了。

对于贾诩的话,凌巴深以为然,点点头,“可这和我要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这是他心里的疑惑,现在干脆也不掩饰,直接说了出来,他想贾诩肯定知道他要说的事情是什么,至于扩充自己的“历史知识”,他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但这样的直接,换来的却是贾诩狠狠的一个白眼,然后道:“我慢慢说下去,你就知道了,但这和儒道两家有关系,却是肯定的!”

贾诩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神秘无比,透露着一种凌巴从未见过的诡异之色。

凌巴心中一动,不由脱口而出问道:“好吧,那这一切,又和儒道两家有什么关系?”

贾诩摇摇头,并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说道:

“我和你讲一个故事,你就知道了……”

凌巴一愣,立刻做出一副凝神倾听的模样,那变脸的速度之快,让贾诩也看得乍舌不已,心中还觉得有些好笑,收拾了一下心情,梳理了一下脑海里的念头,他娓娓道来:“早在周立国初期,成王尚幼,周公姬旦摄政佐王,分封天下诸侯,以姬氏族人、宗族姻亲以及西周灭商建国之时的有功之臣、如那姜太公等人为主,将周下天下分封七十二路诸侯,从此确立周王朝天下共主、而整个王朝内部却也是诸侯并立的体制。在初始,这种体制,展现了其巨大的优势,分封诸侯国各大势力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往往彼此有着千丝万缕的牵系,也正因此,使得他们互相有所顾忌,攻伐减少,而合作增多,天下共主周天子自然也是乐见其成。但随着时间流逝,这种体制的弊端,便也不可避免的显露了出来,在周王朝时候,虽已初现端倪,但还不是很明显,及至周平王东迁洛邑,周天子天下共主的地位,开始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群雄逐鹿、问鼎天下,渐成为周王朝尾大不掉之势,这便是那时最生动的写照,而称其为春秋……”

“这是儒家的说法吧?”听到这里,兴趣逐渐被调动了起来,开始对贾诩即将要说的话产生莫名好奇想要知道的奇异心理,而将自己带入了这个话题之后,凌巴便忍不住Cha嘴道,此时却是浑然丢开了自己最开始要掌握话语主动权的想法。

儒家典义中,应当还是有包括那孔子注解的《春秋》的,而汉武帝时“第一儒生”董仲舒也曾批注过《公羊春秋》,“春秋”,其实也代表着“历史”的意思,也是儒家很常用到的一个词语,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贾诩点点头,没有多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继续说道:“春秋之时,天下诸侯有五大霸主,齐桓公率先称霸,其后,便是楚、燕、晋文重耳以及那西苦之地秦关。再那春秋五霸争霸之后,便是到了一段更加乱战的战国时期。战国之初,晋一分为三,分别为赵韩魏,而同时,八百里秦关之地,也因历代雄主秦王而越发壮大了起来,直到始皇帝出现,一展侵吞八荒之雄心,势包五内,横扫六合。合纵连横之间,六国愈弱,秦国却愈强,直至秦灭六国,而继周始后再度统一天下。再之后,始皇帝焚书坑儒、苛政重税,乃至于秦三世而亡,陈胜吴广草根揭竿而起,楚汉争雄,我大汉高祖胜出,传下大汉四百年基业……”

凌巴只能点头,其实这些是他早就知道的历史了,而且就是贾诩不说,他也完全可以自己去看《史记》,毕竟这里没有《孙子兵法》,可《史记》却是士大夫所必备的经史子义之一。

他更关心的,还是贾诩说的“正题”,似乎到现在说了这么多,只是让自己越来越感觉糊涂――他到底要说什么?

似乎看出凌巴又思绪飘然、心不在焉了,贾诩又瞪了他一眼,才说道:“而那百家争鸣,正是在那先秦、春秋战国时期,这段不义之战最为频繁迭起的时期,却是如今不少学说的源泉所在,春秋的仲尼、李耳和孙武,战国的孟轲、荀况、庄周、墨翟、韩非、孙膑、苏秦和张仪等人,儒、道、墨、法、兵以及纵横等学说体系,都是在这一时期里纷纷涌现。”顿了顿,他又接着道:“儒道两家的渊源,最早可以追溯与此,但当时各为其政,互相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和干涉。而且相比较于法家,儒道两家,在那个时候都不是很受待见的,毕竟与那些当朝利益人并不迎合,所以也是发展缓慢,直到前朝时候被先后奉为国策,才逐渐盛行于世。而我要说的,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始皇帝时,秦律严法;武帝时,外儒内法。法家,从来不会过时,也从来都受到重用,争端也是由此开始。作为最早的百家争鸣之一,儒家原本也是属于其中一个,但随着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策开始施行,儒家地位日益攀升,渐渐压其他诸家一头,即便汉初奉行黄老道家,即便武帝之后外儒内法之下,道家、法家依然受到了重大冲击,而这显然不见得一定就是一件好事情。”

“其实,作为百家争鸣,各家渊源久远,也早已经形成了各自不同的势力团体,也代表着不同阵营、不同的利益集团。”

“当然,当时要论那势力最强,还应当说是墨门。”

“墨门?”凌巴有些诧异,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但以前听说,却并非是和这“历史”相关联的,虽然他也知道“历史”上应该也有一个墨门,首领叫做巨子,而第一代的巨子,便是墨子本人,但他在那个时候听说更多的,还是在一些小说当中,将墨门带入到了那些虚幻的世界里去,并且在其中,还是充当了一个不俗的势力,但此时从贾诩口中再次听到了这个词,他却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对,墨门。”贾诩点点头,道:“墨门,便是最早由墨家墨翟所创的,这个势力,说它最强其实也只是相对于其他的学派而言,因为如儒家、道家之类的,甚至都没有什么专门的武装势力为其护航,而墨家则不同,墨门,本来就是第一代巨子墨翟创立出来,为了实现自己的学术目的的。传说墨门善机关制造技术,其内人数,大概通常在三千左右,而且培养的几乎都是死士,当然,这是“那个时代”的说法……”

第355章、贾诩谈儒道(下)

贾诩的话,让凌巴一下子想到了良多。和这个世界的人不同,凌巴所接触到的是完全书面上几乎已经公式化了的“历史”,这意味着他在知道了更多“历史”、把握了大致历史进程的脉络的同时,对于历史真实Xing的把握,就要比当时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了,不过这也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历史本来就是成者为王败者寇、一俊遮百丑的典型,在后世,若要找到完全客观不带主观因素的“历史”,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凌巴对于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除了那些正史偶尔翻翻之外,他更多时候看的都是些野史故事或者演义之类的,或许论“权威Xing”不如正史,但其中很多东西,也是值得人深思和商榷的。

关于墨家的记载,正史中其实并不多,毕竟在后来的历史发展里面,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被淘汰了的学说,什么“尚贤”、“尚力”啊之类的,都只能够是在历史类的相关书籍里面看得到了,甚至包括墨门都直接被淹没在了时间的洪流里面,但在许多的小说当中,墨家、墨门却几乎是“必备”的一方势力,一般来说,也会是作为正面的存在,当然也有例外。

不过,如果是排除掉了那些的记载、还有那什么“秦时明月”啊、以及在历史书上点滴记载的因素,凌巴对于墨家、还有什么墨门,还真的是几乎没什么了解,就算是后世的时候,他也时常会听说过一个类似于墨门后裔的势力,但从来没有打过交道,而且对方太过隐秘,他包括他的那各方朋友,也几乎没什么人对此有过了解,甚至如果此时不是贾诩自己先提及到了,他还差点忘了“历史”上似乎确实是有这么一茬了。不过提到了墨家、墨子,记忆的闸门一经打开,还是有一些他知道的不得不说的故事的。

据说当年(战国时期)赵国欲攻打宋国――宋国便是墨子的“祖国”,一向爱好和希望和平、反对不义战争的墨子,自然不可能让他得逞,且不说一旦发生战争,而且战场还是在宋国,到时候宋国国民将会遭受怎样的水深火热之煎熬,就说宋国是生他养他育他的地方,他也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管、任由赵国“胡来”,于是,他便在此时毅然站了出来,然后几乎是以他一人之力,挽救了宋国举国。对于这段故事的记载,凌巴依稀记得,在中学时候学过的一篇语文课文中就有提到。

作为战争前的准备工作,赵国当时找到了战国时期著名的大师级匠人公输班、即鲁班,这个人想必后世的人都不会陌生,甚至对他在工艺制造上的认识,比对于墨子、墨门还要深刻,毕竟那句“鲁班门前班门弄斧”几乎已是深入人心了,而且后来的工匠们大多都是以鲁班作为其祖师爷,可没有听说过谁将墨子作为祖师爷的。当时赵国请这个鲁班为他们攻城铸造云梯,以及一应的攻城器械,可以说是把对宋国的战争最关键部分,都交到了公输班手中,鲁班畏于赵国势大,而且也确实是有些实打实的好处,所以欣然接下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难把握的任务;而就在此时,公输班却遇到了来自于墨子的上门挑战。

墨子起初并非针对公输班,但在苦劝赵国国君无果之后,他决定“用事实说话”,便和公输班展开了有名的“九梯纵横”的较量,最终当然是以墨子大获全胜而告终,而最后墨子一句意味鲜明的话,也值得后人注意,话里面,正是提到了其下有三千死士,严守以待,并威吓道,若是赵国欲强攻宋国,那这三千死士,将义无反顾前仆后继地作殊死抵抗,相比于这些早就视死如归的死士,显然赵国将士的命会更“值钱”,所以最后赵国国君做了妥协,放弃了进攻宋国的计划,当然,这也只能够是暂时的,历史便是如此,不过那也是后话了。而要说到这三千死士,这恐怕也就是墨子墨门的由来,墨子作为第一代巨子,在墨门和墨家子弟中,拥有着很高的权威和声望,简直就是一呼百应。对于贾诩“了解”这些,凌巴也有些疑惑,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些的好时候,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并不只是墨家、墨门,就是兵家,自己也有一只只属于自己的军队,只不过相比较墨门而言,反而显得弱小了,总共也才三百人,但是战力极其强大,而且里面那个个,可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再配之以兵家独门的阵法,几乎可以说千人之内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什么?”如果说刚才听说了墨家、墨门等有关的讯息,因为后世看的不少小说“打的底”,凌巴还能够接受得了的话,那么到了现在,再听到了关于兵家的消息时,他就真的是震惊了,而震惊的原因,更多不是因为这个消息本身,而是其中隐含的一些信息,虽然大多都是他在电光石火间脑海里倏忽冒出来的猜测。凌巴实在是难掩心中的惊骇,心里面一霎那掀起了惊涛骇浪席卷翻涌,脸上一时也是精彩至极。

对于兵家,他的概念很浅显,除了老祖宗“兵圣”孙武,就是那兵家的“亚圣”孙膑,同时也是孙武的后世传人,这两人之外,也就知道一本《孙子兵法》、一本《孙膑兵法》,还有就是一些有关的学术观点,比如说,“不战而屈人之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等等等等,至于其他的,则几乎都是一无所知。当然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本身并不存在《孙子兵法》这本书,但却确实有兵家这一学派,而且孙武此人、还有那孙膑以及其《孙膑兵法》,也都确实存在,对于这点,他的疑虑更多,只是根本没有人能够解答得了,他也不敢随便问出来,所以至今不清楚答案,但根据此时贾诩说的这些,凌巴隐约觉得,其中好像有一些自己应该能够发现得了的重要有关讯息,只是要找出来也不容易。

而再回到了贾诩的话上,就算是凌巴已经知道的“历史”中,似乎也从来就没有过关于这兵家还有自己军队的记载。

不过仔细一想,凌巴又觉得也并不是不可能,其实这也很好解释,在战国那样比之三国甚至都还要乱上几分的时代里面,死人是很常见的事情,当时说是百家争鸣,其实真正为世人所知的也就那几家,但存在于现实中的,就未必了,或许也有不少学说、学派,直接就在真正中消失了,而其关键原因,便是在于没有足够自保的武力,一旦找不到足够可以依赖的势力作为靠山,那么很难不面对覆亡命运。就算是那素来以“温文尔雅”著称的儒家学派,传说孔子教有三千弟子,从某种程度上来理解,也可以说是他拉起来的一支私兵,平常时候传承学问,一旦到了关键时刻,显然就是自保有余了,否则,凭什么儒家学派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学派,到最后却反而能够传承下来,并且最终发言光大、创始人孔子也因此而光炳九州丹青呢?

就像是孔仲尼,在后世大部分人的眼中,他是一个万世师表、白发苍苍、长须飘飘的温文尔雅的老头子的形象,但实际上,真的将他的形象反映出来,恐怕还是山东大汉会更加贴切一些,而显然,其孔武有力,并非是虚有其表的,毕竟儒家六艺中,“御”、“射”便是其中之二,更都属于武力的范畴。

在凌巴近乎于呆滞的时候,耳中却听到贾诩又继续说道:“不过若是让他们碰上了墨门子弟,依然是会讨不了好的,毕竟墨门最主要的战斗力,并不在于个体作战能力和武力上,而是在机关机械的操作上。墨门中子弟,三千死士,若是都调动起来,其能量可谓非同小可,只要准备充足,配备有足够的墨家军械,万人以下等级较量的战争中,也是难逢敌手的。”贾诩说到这里,摇摇头,似是也对墨门那三千强军有不小的兴趣。

凌巴能够理解他的那种情绪,就说他自己,被贾诩这么一说,也对着墨门一下子“有爱”了起来,不过对于这样一支队伍是否切实存在,他还是存着疑惑的,而且贾诩似乎也并不是很确定,不然他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要说什么是“说一个故事”?

第356章、初露(上)

作为战争前的准备工作,赵国当时找到了战国时期着名的大师级匠人公输班、即鲁班,这个人想必后世的人都不会陌生,甚至对他在工艺制造上的认识,比对于墨子、墨门还要深刻,毕竟那句“鲁班门前班门弄斧”几乎已是深入人心了,而且后来的工匠们大多都是以鲁班作为其祖师爷,可没有听说过谁将墨子作为祖师爷的。当时赵国请这个鲁班为他们攻城铸造云梯,以及一应的攻城器械,可以说是把对宋国的战争最关键部分,都交到了公输班手中,鲁班畏于赵国势大,而且也确实是有些实打实的好处,所以欣然接下这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难把握的任务;而就在此时,公输班却遇到了来自于墨子的上门挑战。墨子起初并非针对公输班,但在苦劝赵国国君无果之后,他决定“用事实说话”,便和公输班展开了有名的“九梯纵横”的较量,最终当然是以墨子大获全胜而告终,而最后墨子一句意味鲜明的话,也值得后人注意,话里面,正是提到了其下有三千死士,严守以待,并威吓道,若是赵国欲强攻宋国,那这三千死士,将义无反顾前仆后继地作殊死抵抗,相比于这些早就视死如归的死士,显然赵国将士的命会更“值钱”,所以最后赵国国君做了妥协,放弃了进攻宋国的计划,当然,这也只能够是暂时的,历史便是如此,不过那也是后话了。而要说到这三千死士,这恐怕也就是墨子墨门的由来,墨子作为第一代巨子,在墨门和墨家子弟中,拥有着很高的权威和声望,简直就是一呼百应。对于贾诩“了解”这些,凌巴也有些疑惑,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问这些的好时候,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其实,并不只是墨家、墨门,就是兵家,自己也有一只只属于自己的军队,只不过相比较墨门而言,反而显得弱小了,总共也才三百人,但是战力极其强大,而且里面那个个,可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再配之以兵家独门的阵法,几乎可以说千人之内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什么?”如果说刚才听说了墨家、墨门等有关的讯息,因为后世看的不少小说“打的底”,凌巴还能够接受得了的话,那么到了现在,再听到了关于兵家的消息时,他就真的是震惊了,而震惊的原因,更多不是因为这个消息本身,而是其中隐含的一些信息,虽然大多都是他在电光石火间脑海里倏忽冒出来的猜测。凌巴实在是难掩心中的惊骇,心里面一霎那掀起了惊涛骇浪席卷翻涌,脸上一时也是精彩至极。对于兵家,他的概念很浅显,除了老祖宗“兵圣”孙武,就是那兵家的“亚圣”孙膑,同时也是孙武的后世传人,这两人之外,也就知道一本《孙子兵法》、一本《孙膑兵法》,还有就是一些有关的学术观点,比如说,“不战而屈人之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等等等等,至于其他的,则几乎都是一无所知。当然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本身并不存在《孙子兵法》这本书,但却确实有兵家这一学派,而且孙武此人、还有那孙膑以及其《孙膑兵法》,也都确实存在,对于这点,他的疑虑更多,只是根本没有人能够解答得了,他也不敢随便问出来,所以至今不清楚答案,但根据此时贾诩说的这些,凌巴隐约觉得,其中好像有一些自己应该能够发现得了的重要有关讯息,只是要找出来也不容易。而再回到了贾诩的话上,就算是凌巴已经知道的“历史”中,似乎也从来就没有过关于这兵家还有自己军队的记载。不过仔细一想,凌巴又觉得也并不是不可能,其实这也很好解释,在战国那样比之三国甚至都还要乱上几分的时代里面,死人是很常见的事情,当时说是百家争鸣,其实真正为世人所知的也就那几家,但存在于现实中的,就未必了,或许也有不少学说、学派,直接就在真正中消失了,而其关键原因,便是在于没有足够自保的武力,一旦找不到足够可以依赖的势力作为靠山,那么很难不面对覆亡命运。就算是那素来以“温文尔雅”着称的儒家学派,传说孔子教有三千弟子,从某种程度上来理解,也可以说是他拉起来的一支私兵,平常时候传承学问,一旦到了关键时刻,显然就是自保有余了,否则,凭什么儒家学派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学派,到最后却反而能够传承下来,并且最终发言光大、创始人孔子也因此而光炳九州丹青呢?就像是孔仲尼,在后世大部分人的眼中,他是一个万世师表、白发苍苍、长须飘飘的温文尔雅的老头子的形象,但实际上,真的将他的形象反映出来,恐怕还是山东大汉会更加贴切一些,而显然,其孔武有力,并非是虚有其表的,毕竟儒家六艺中,“御”、“射”便是其中之二,更都属于武力的范畴。在凌巴近乎于呆滞的时候,耳中却听到贾诩又继续说道:“不过若是让他们碰上了墨门子弟,依然是会讨不了好的,毕竟墨门最主要的战斗力,并不在于个体作战能力和武力上,而是在机关机械的操作上。墨门中子弟,三千死士,若是都调动起来,其能量可谓非同小可,只要准备充足,配备有足够的墨家军械,万人以下等级较量的战争中,也是难逢敌手的。”贾诩说到这里,摇摇头,似是也对墨门那三千强军有不小的兴趣。凌巴能够理解他的那种情绪,就说他自己,被贾诩这么一说,也对着墨门一下子“有爱”了起来,不过对于这样一支队伍是否切实存在,他还是存着疑惑的,而且贾诩似乎也并不是很确定,不然他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要说什么是“说一个故事”?

凌巴心中一动,目光一凝,看着贾诩,“你说的,可是真的?”

贾诩不置可否,但其神色,却是认真无比,任谁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也不会认为他此刻是在开玩笑的,凌巴亦是如此。

凌巴眼神闪烁了几下,但贾诩炙热的目光,却仿佛追着自己,他知道,他是在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反应,虽然对这个问题很奇怪,而且贾诩此时的表现,似乎也有些怪异,但凌巴更关注的,却是贾诩问出这个问题的目的。

他无法猜透他的目的,更无法看透他的心思,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实际上,眼睛更多时候,却变成了一些人最好的掩饰,不知是无法让人从中看到什么,更可能误导人。

贾诩毫无疑问就是这样一种人,凌巴也没有想过非要从他的眼神、还有表情中发现什么,因为那样只会是徒劳无功,毕竟自己虽然对心理学有所研究,可也不是什么专家级别,看不出什么才是正常。

而且不管怎么样,就算是猜测又如何,难道就一定正确,没有事实根据的事情,那是谁也说不清楚的。

第357章、儒法之争(上)

看到凌巴陷入了沉思,贾诩却也不急着继续话题,他知道,骤然给凌巴讲了这么多算得上是隐秘的事情,他必须要有一个消化的时间和过程,就是自己,在最初知道这些的时候,也是觉得观念和想法上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当然,贾诩是无法知道凌巴此时的心里面,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还是兴奋的情绪,因为他无法理解,对于凌巴这个来自于后世的人来说,这样的“故事”,其实并不具有他所想的那么强烈的冲击Xing和挑战Xing,凌巴的沉思,更多的是想到了别的地方去了,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笑了笑直接揭过了这茬儿,然后道:“你说的,很有趣,说实话,被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见一见那墨门子弟,和那兵家军队呢。”

贾诩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对凌巴这番话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干脆当他没说过、自己也没听到,转而道:“这百家争鸣,贯穿了整个战国时期,不管是从思想、还是从所有的战争发展,各国的崛起、衰落败亡,究根起来,和这百家之术,大多脱不了干系,或者这百家本身的势力,并没有多么恐怖,但其影响力确实惊人,在这时期内的许多事件,背后也都有着他们的影子。说起来,这战国争雄的历史,其实也就是百家鸣唱、思想纷纭、甚至是互相攻坚的一段历史。”

凌巴点点头,但对于贾诩说出这番话的目的,还是一头雾水,他的所谓“一个故事”,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只听贾诩还在接着道:“都知道,在百家争鸣之后,第一个隆重登场独占鳌头的,其实是法家,其发源,在于两人――一个是始皇帝,另一个便是法家韩非。始皇帝行政严苛,手段更是严厉,令行禁止绝非虚言;韩非取百家之道,审时度势,堪破天下大趋,而成法家之酷,正合其心意。法家思想,所谓统御天下,在乎三点,若将天下比作马车,那么其统御手段,便是马鞭,酷吏刑法,便马缰,而君王霸主之势,便是前行之马。马无鞭而不行,无缰而脱奔,马车无马,则不谓马车,此三者,乃缺一而不可得。制御天下之术,在乎势,君王之势,在乎民心敬畏。而民心之首,则在于思想之制。正如道家所言,一国之君,以一人一骑一车之势力,若想统御万民唯有依天子之势,弱万民志,愚其思想,附于政治。于是,始皇帝大刀阔斧,百家争鸣之后,独尊法家,或可见道家学术穿Cha其间,皆因道家玄妙,能通天、以长生之利诱之,天下莫有能抵制者,便是千古一帝,也不例外。之后更是有始皇帝一言,秦律一出,苛政猛于虎、万民齐悲乎。当是时,焚书坑儒,焚的是除了法家之外的百家经典,坑的,自然便是那儒生。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法家与儒家结成生死之敌,二者之间,成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贾诩的话中,凌巴能够听得懂大概的意思,不过他很受不了这家伙一副穷酸秀才的文人样子连说起话来,都是文绉绉的,让他感觉很是不适应。

说起来,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到现在,凌巴还真没有碰到过一个正经的文人名士对他说这么多的话,诸葛?算是其中比较符合的了,但他很少开口,属于那种比较实际的行动派,而且就像凌巴想得,能够教的出诸葛瑾、诸葛亮那种儿子的人,思想上其实还是很放得开的,而对于凌巴,在言辞间也会多有考虑,一般不会用这种方式说出来。

其实贾诩之所以会这么说,一来是确实有些激动忘形了――虽然这点让凌巴很是疑惑:你丫的激动个什么劲儿,那都是黄沙掩埋里的历史了,又不管你的事情?二来呢,也是因为凌巴之前那番话的表现,着实让他有些震动,对凌巴立刻就刮目相看了,此时这么说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更不会考虑凌巴是否能够接收得了。

当然了,虽然有些吃力,但凌巴还是能够完整懂得贾诩的意思的,不得不说,学生时代里面学的一些文言的底子,还是有些用的,更何况在他所生存的“世界”里,许多人其实也经常是用这种方式说话,他也并不觉得稀奇。

听懂了贾诩的意思,凌巴心里面却多了几分凝重,他感觉,贾诩所说的,似乎才正进入正题但是就现在所知道的猜测来看,似乎接下去,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事情越变越复杂,这是他没有料到的。

“继续说……”见贾诩突然停了下来,凌巴还以为他是在等自己回神,其实早在贾诩重新开始讲的时候,他就已经完全回过神来了,此时是在一心二用,边在脑海里转着自己的念头,一边也在继续听着贾诩“讲故事”。

贾诩苦笑一声,瞪了他一眼,凌巴好似才反应过来――丫的,讲了那么久,口都要干了,也不能够这么不“人道”吧?想着,他赶紧大声叫唤吩咐了一声外面随时候命的火影卫送水进来,就直接在这炕席中间的桌子上,烧起水来,然后茶具备好,只等水沸。

没等多久,沸腾的水便出壶了,泡了壶热茶,两个人各自倒了一杯,轻抿一口,慰解渴意,贾诩舔了舔嘴唇,然后在凌巴夹杂着好奇、期待和鼓励的奇怪目光下接着道:“始皇帝时期,不过是儒家和法家的第一次正式交锋。很明显,这一次的交锋,儒家败了,败得很惨,若非孔仲尼之下三千弟子,各有其分支一脉流传,而使得始皇帝之能,也无法赶尽杀绝、斩草除根,恐怕这儒家,还真就这么断了。”“至于同时期的其他各家,道家虽不如法家,但也颇受晚年的始皇帝倚重;墨家随着始皇横扫六合、建立大秦之后,已经是封门归隐,而随着墨门归隐,也再不见其消息,便是焚书坑儒之时,墨家被毁经典,也是最少的一个,受到打击自然也很小不提;兵家和法家,实际上是相伴相生、相辅相成的存在,就是始皇帝,也多有倚重兵家之处,所以自然也很少受到影响;真正影响大的,还是其他如纵横家,在战国时期奔走最为频繁,也最为为始皇帝所不能容,利用完了之后便一脚踢开,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说到底,始皇帝所谓焚书坑儒,针对最深的,还是儒家,儒家经孔子创立,孟轲、荀况时期各自发展出两只支脉,但荀况支脉,几乎完全轶失,就是孟轲一脉,也十不存一,后来的儒学,其实更多是残缺不全的,甚至到了武帝时期,那便是董仲舒的儒学。而同样的,在武帝时候,正是这儒家,与那法家的第二次交锋!”

第358章、初露(中)

深宫之中,若论及居住宫殿,就要分为皇帝的寝宫、**众嫔妃寝宫,还有就是那些个奴才啊、侍婢啊什么的的居处。

这当中,皇帝寝宫自然是最富丽豪华规模也是最大的内部最舒适的,总之基本上什么都是“最”;其次便是那些妃嫔们的寝宫了,而且除了太后、皇后之外,其他的妃嫔则都是按照各自受宠程度不同来区别大小好差的,当然了,有些年岁较小的皇子公主什么的,则是直接与其母亲同住,而一般的代嫁公主,也会居住在宫中,只是到了一定年龄,也就直接分了一个独立宫殿居住,而皇子待遇自然不同,到了一定年龄,有了封职,差不多就是搬出皇宫独立的时候了,这说不上好坏,其实还是好处大于坏处的。刘宏这里就比较特殊了,他自己的寝宫自不用说,还有董太后、何皇后的寝宫,接下来便是王美人、李美人等妃嫔住处;而皇子公主中,刘辩自然是和其母何皇后同住,刘协和刘艳则与王美人同住,刘宏的儿子女儿都还相当未成年,所以不论是独立宫殿还是外出独立,都还没有到时间;而比较例外的存在,恐怕还是独居东华苑的明月公主了,不过她很受刘宏宠幸,也没人敢说什么。

剩下最多的,自然便是那些奴婢们的居所,他们的居住宫殿普遍比较低矮,当然待遇也差的许多,但因为人多,这分布也比较广泛,论其规模,加起来自然还要胜于前三者。

不过一般来说,这些地方都是各自隔离开来,尤其是主子们与奴婢们的,除非是那些贴身侍候的奴婢,否则都是相隔甚远,毕竟彼此身份的差距,也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有着除了正常的主仆、服侍与被服侍的关系之外,还有其他的关系。

但那也只能够是“一般”、常理,而显然,刘宏并不是一个会以常理来出牌的君主,虽然在这个世界现实中碰到的这个,和凌巴“印象里”的昏君形象有那么些差别,但他对于张让等人的宠幸,还真的是有些……不可理喻,不至于到真的“称让为其父、忠为其母”的程度,但就说这两人、还有另外一些“十常侍”之流居住的位置,是这深宫之中可以说最靠近刘宏寝宫的,甚至比那些个嫔妃什么的还要离得近得多,就是用步行的,之间路程也不过片刻就能够抵达,由此可见,刘宏对其二人的看重,可见一斑。

想必,即便是如今洛阳风头正盛、颇受宠幸还即将成为刘宏妹夫、最受其宠幸的皇妹明月公主夫婿的凌巴凌子卫,在刘宏心里的分量,或许还不如张让、赵忠和蹇硕他们来得重,其中固然有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久了,比较有“感情”的缘故,但更重要的,恐怕还是如凌巴所想的,他们的身份的问题。

古往今来,不少的帝王、包括那些昏君,为什么很多时候对于自己身边内侍的宠幸程度要明显高于外臣?除了平时相处亲近,恐怕也少不了心理因素,在心里面,那些外臣,他们首先是完整的男人,这一点上,已经成为了能够取自己而代之的先决条件了,至于其他的,比如说实力,比如说才能什么的,其实反而是次要的;然后相对的,则是那些内侍天Xing生理上的缺陷,使得他们很多时候就是皇帝心中的“不可能敌人”,他们要登上极致之位,显然身体因素就是永远也过不去的一关,虽然往往这种“不可能敌人”反而还会成为对皇权最大的威胁,而他们通常用的手段,便是控制傀儡,毕竟他们要当皇帝,阻力的确不是一般的大,搞一个好控制的傀儡,自己独掌大权,这才是“正道”。

实际上,也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的,但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定律的规矩,那便是为人君者,最基本的那几项:首先,不能为女人――当然这项被某个姓武的女人打破了,但那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了,现在么,可没有人能够挑战和承受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危险的;除此之外,还非得要是男人,一个完完整整、正常的男人,在这一点上,自然也就排除了那些非男非女的太监群体们了,其实作为皇帝对他们的戒心比较少,其中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原因,而且就算是雄才大略如秦皇汉武、英明神武如开元玄宗,都无可避免心理上的这一点,比如大秦的赵高,汉武时候的黄门内监,以及玄宗时候的高力士,他们本身都是属于“残疾男人”这一列,但他们在的时候,莫不是某方面位高权重的存在,而也因此,后来造成了些不小的麻烦;当然了,这还是明君的,若是昏君时候的,比如说那魏忠贤,那就更不用提了。

宦官的弊端,千年之后早有定论了,但凌巴不认为现在的自己,有那个实力和能力去解决这一点,他也没法花心思在这方面,实际上,等到中平六年三国乱世来了之后,什么十常侍、蹇硕之流,都只能够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里面,连一点水滴都不留下,现在的他,只需要留心不要让内宫出现太大的乱子;而且他平常和张让等人的接触也并不多,说实话,对他们还真不是多了解,只知道大概在杨彪、王允那些人的眼中,这些显然都是评价极度不好的跳梁小丑之类的角色,当然,他们也不会想到,这些跳梁小丑在“历史”上后来会闹出多么大的乱子来,而那些也正是如今的凌巴竭力想要避免的,现在就开始做好了各种准备了。

不过凌巴的手,还是伸不到深宫里面来的,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那样子等于是触动刘宏的逆鳞,虽然刘宏看似对他十分信任,但他知道,那也是局限在一定的界限范围内的,一旦自己做了超出刘宏忍受范围的事情,什么宠幸、什么信任还有什么驸马之类的,全部都可以抛到爪哇国去。

凌巴的行事还是足够小心了,名气越大、势力越大,他需要考虑的因素反而越多,因为几乎什么东西都是摆在台面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为自己树立下了多少的敌人,这都是不确定的因素,但肯定会发生的,为此他必须头疼一番,好在他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他有自己的智囊团,也有自己的势力足够帮忙分担,不过说起朋友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说实话还真是没有,这种孤家寡人的感觉,真的并不好受,但好在他还有家人的安慰,尤其是眼看着貂蝉的肚子越来越凸显,生命的律动越来越明显,自己血脉里的兴奋也越来越高,他都能够想象等到真的那一天到来,自己一定会一蹦三尺高,自己也总算是在这个世界上,真是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当然,凌巴的事暂且不表,这里还有两个人的出现,需要人注意的。

现在是在深宫之中,这两个男人模样,不是刘宏,显然就是两个内侍。而且看其穿戴,身份地位不低,但此时两人对面,却都是一脸的凶狠,像是被谁欠下了五千万没还一样。

其中一个男人开口说话,声音尖细的象是捏着鼻子在讲道:“如今那厮名头可是越来越盛了,咱家看陛下对他越来越倚重,而他对咱们可不是很待见的样子,说不得,会是一个威胁。”

另一个男人闻言冷冷一笑,道:“咱们和他能够有什么过节?不过是利益之争罢了,若他要的话,咱们就是退让一些,又有何难?怕只怕那几个蠢货不肯同意,到时候就坏了大事了。”

第一个男人点头表示认同,“咱家也是担心的这个,可咱们名为领头,对他们的威慑,可没有那么强,这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莫不是还真地要等到祸难临头了,才计议起来?”另一个男人显然很是不忿,他的口气虽然粗狂些,但也听得出其中尖利,给人听起来很怪的感觉。

“这又能怎么样?如今形势不由人了,也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若是有机会,也该叫人尝尝咱们得厉害,要他们知道咱们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嗯……”

“好了好了,说说你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吧?”

“嘿嘿,你可知道我这次出去,碰上了谁了?”

“谁?”

“嘿嘿,你一定想不到的,我这次出去,居然碰上了、他们的人……”

第359章、儒法之争(中)

“相比与前次,第二次儒法之争,显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至少没有燃起烽火,但这没有硝烟的较量,却更加是显得惊心动魄。”贾诩一句话,为接下来的内容开了一个好头,然后他又喝了一口茶,也许是真的渴了,不再矜持与文人的作态,这一口喝的倒是不少,甚至还弄出了不小的声音来,在空寂的房间里,这声音显得尤其大声。

凌巴却没有心思为这种事情去笑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笑的。

在听着贾诩说话的同时,凌巴在心里面也是在想着自己所知道的讯息,他所知道的,和贾诩可不同,贾诩所处,正贴近于那个时代,而且他显然比现在的凌巴还有着更多的途径,可以知道这些所谓的“隐秘”;而凌巴所知,则大多都只是来自于相隔一两千年之后的后世“历史”的记载中,或者是一些正史、野史里,或者,是来源演义中所见,要论起真实度和准确Xing,不管怎么样显然都不会如前者来得高。

而在凌巴所知道的“历史”中,结合起来想想,对于贾诩开口所说的这一段历史、这一个历史事件,也是有着自己的理解。

西汉初期,因为经历了秦朝十三年残酷严苛的刑律统治,勿论是秦始皇时候的苛政,还是秦三世时候的暴政,加上了苛捐杂税、和这一时期的天灾人祸不断――有些奇怪而有趣的是,似乎在大乱之前,总是伴随着天灾人祸不断,而致使民怨奋起,所有这些,更是加剧了百姓生活的水深火热,后来又有陈胜吴广起义,以及诸侯纷起,最后更有那楚汉争霸,这段历史,虽然璀璨彪炳,同样也是由无数普通人的血泪铺就的一条历史道路,在这样的前提下,留给了西汉初的,其实就是一个百废待兴的烂摊子,说是这样一点也不为过,而作为大汉第一任宰相的萧何,自有自己的一套政治思路。

说起西汉初的杰人们,这一段时期真可谓是人才辈出,而且各个阶层、各个方面的人才都不缺少,汉高祖刘邦身边,汇集了太多的高能力的精英人才,文有萧何、张良、陈平、曹参等人,武有韩信、樊哙、彭越、英布,这样的人才会集在身边,组成的一个势力集团,以后人的眼光来看,那是堪称恐怖,而若论其中政治和治理政务的才能最好的,恐怕还应该算是萧何,而张良、陈平等人,则更多是谋略方面的人才。

“萧何月下追韩信”、“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些都已经是脍炙人口了千年、在后世也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典故故事了,但对于萧何的评价,绝不能够简单的定位在帮助刘邦留住了韩信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上,他对于刘邦的最大帮助,其实就在于战争时期的后勤,还有和平时期的政务治理上,而不管是哪一方面,他都能够做到井井有条,其能力可见一斑。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古代行军打仗的不二之法,没有一支军队能够在完全没有后援和后背物资的条件下,还能够发挥出正常甚至超常的战斗力,即便是再彪悍、再厉害的队伍,也是要吃饭的,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还真会饿得慌,更何况行军打仗,本就是一件极其耗费体力的事情,需要补充更是紧急,而有萧何在的刘邦势力,却从来不用在战争的时候为这方面的问题操心,因为一切都有萧何解决处理,可以说有了萧何,就等于有了几乎没有后顾之忧的后勤保障,如此能人,但对于汉初建国之后整个天下的局面,却也在一时有种焦头烂额之感,最后只能够是与吕后共定下了奉行黄老、休养生息的国策,而在萧何之后的曹参,也是定下了“萧规曹随”,继续奉行黄老。

不过也亏得了这黄老之学,为汉初颓废局面的振兴和发展,真可谓是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其后经过了有名的治世之一的“文景之治”,汉朝的实力飞速发展,等到了汉武帝刘彻时期,整个天下呈现了百废俱兴的局面――甚至后来的武帝在位四十五年,其中四十三年有过征匈奴之举,这所依靠的庞大国力支撑,其实就是来源于汉初黄老无为而治、休养生息以及文景之治带来的成果,但同时,这也意味着在这个时候,固守不进的自然无为的黄老,显然已经不适合时代发展的潮流了,这个时候,简直就是“时代在召唤”,迫切的需要一种新的学说因时而出,取代黄老之学,同时改变旧有的国策。

对于年富力强且雄心勃勃的汉武帝来说,如一声惊雷一般出现在他面前的“天人三策”,正可谓是给他送来了一场及时雨,就像是刚想要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而由此,他也开始了与他那代表黄老之学的顽固派的老祖母窦太后一段长时间的交锋,最后的结果毫无疑问,历史证明了,他胜利了,黄老注定了下台,它已经彻底地不合时宜了,而同样年轻的董仲舒版儒家学说,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并且从此开始了漫长的逐渐成长为官方唯一主流思想之路。

在凌巴思虑到此的时候,贾诩也终于再次开口道:“对于所有的儒生来说,“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便是他们的福音,这意味着他们在度过了由秦以来漫长的压抑时光之后,终于可以完全光明正大地去见见外面的太阳,甚至往后,他们还将会是历史舞台上最主要的一批角色。”

“但相反的,儒家的崛起,让法家感觉到了莫名的危机,虽然即便是最早提出尊儒术的汉武帝自己,都是用的外儒内法,也就是以儒家为表,其实仍然行的是法家之道,但儒家在民间的影响力与日俱增,同样的儒生在官场上从最初的崭露头角,到后来逐渐占据主导,对于法家来说,这绝对不是乐见的,毕竟两者的争斗算起来也持续了数百年,而这也是二者第二次正面的交锋,但渐渐的,法家发现,自己似乎是出于了下风,以他们自己的力量,似乎不足以左右这“战局”了,所以,他们便将主意打到了道家的身上。”

凌巴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其实在刚开始贾诩说到的时候,他心里面隐隐就有了这种预感了,不过他也是很好奇,这二者的结合,又会是什么样的?

贾诩并没有让他等很久,很快就接下去说到了:“和法家差不多的是,此时的道家对于儒家也是没有什么好感,原因就不必多说了,原本占据主导地位的道家黄老之学,却被董仲舒的新儒学所取代,他们双方的地位和利益,使得他们走到了一起,并且最终真的联合了起来。也是从此,道法联盟,对抗儒家的格局初步形成了。”

听到这里,凌巴真是有些目瞪口呆、匪夷所思之感,贾诩所言说的这些,可都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说是“隐秘”还真是丝毫不敢夸张,虽然不知道贾诩是如何知道这些,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但他本能的感觉,这些似乎就是真的,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似乎,还就在自己的身边。

不过疑惑也就相伴而生,若是这个世界,和自己所在的那个世界属于同一个平面的历史,那么后来的历史显然表明了,最终是儒家取得了胜利,但以一家,对抗同样不弱的另外两家的联合,还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甚至笑到最后,这其中,又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而若是不属于同一平面,是另一个世界的历史,那凌巴也是无话可说,只能够说,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即便是以他的神经,也觉得是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第360章、初露(下)

“啊?”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话,第一个男人显得很震惊,瞪圆了双眼、嘴巴也张得大大的,不过也就片刻功夫,因为他显然知道对方口中那所谓的“他们的人”指代的是什么,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可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不需要对方明说,他就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只是闻言皱眉了半晌,才嗫嚅着说道:“这、这,不太可能吧?如今的洛阳,他们的人……要怎么、怎么进得来?”连说话的口气都有些变了,言语间,也有些不那么顺畅,显见其震惊非虚。“呵呵,所以说山人自有妙计嘛!”另一个男人不以为意,对第一个男人的震惊和疑问作出了解释,然后才道:“如今洛阳因为前段时间的缘故,颇有点儿风声鹤唳,但这可不正如中了他们的下怀,越是这样子,才越是有机可趁啊!”第一个男人点了点头,但随即又道:“那,会不会……”第一个男人看样子还是显得有些迟疑,也不知道是顾及到了什么,口头却是说道:“那俩人的例子,可就活生生地摆在咱们的前头啊。再说了,这种事情,终究不是什么可行之道,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为之的好啊……”另一个男人自是明白他的担忧,他也想到了这一点,摸摸下巴――可惜没有胡须,手在半空中顿了顿,然后才说道:“他们那一次,那是他们运气不佳,谁叫他们无意中却碰上了那个煞星呢?这次只要咱们小心着些,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而且,说是要到万不得已,难道现在就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又不是感觉不出来,他的威胁已经越来越大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我想,你也不会真的就愿意、就这么甘心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做大,然后慢慢、不,很快就要威胁到了咱们的地位和利益的吧?”其实,他们如此处心积虑、处处谋划,甚至说真的,还没有换来几个好睡眠,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得来不易的地位,还有利益么?而且,权势这种东西,可是会令人上瘾的,即便只是狐假虎威的,这可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想要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次、无穷尽,就不会再想要放手;再放手,到时候放掉的可就不只是如今这地位和利益,还可能有自己的Xing命,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对于这一点,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像是这一次这样这种的交谈,他们也并非初次才有,而且既然是有着共同的利益,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么彼此都通晓各自的心思,两个人都是在互通有无,关系也算极好,虽然这种关系、这种好,比较不那么寻常。对于另一个男人的话,第一个男人不置可否,实际上也等同于默认了,他说的也确实没错,他们如今的处境,虽说不上多糟糕,甚至和以前相比,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故,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可并非是在杞人忧天,而是他们待在这个圈子里面,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就具有的那么点儿眼色和思量。出淤泥而不染,他们是做不到的,甚至他们受到的“污染”还不其实,每一个人生来,难道就是坏的吗?虽说荀子认同“Xing本恶”,但从人Xing最初萌芽的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角度来说,最初的人、也就是在婴孩的状态,其实都是纯洁的像是一张白纸,甚至还尤甚的,但在后天的发展培养和教育之下,却会逐渐的变成各式各样各种好的坏的人,由此可见,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十分巨大和重要的。一个人能否成才,会成长为什么样的人才,有天赋的因素,但更重要的,还是取决于后天环境以及特别的培养,殊不知,方仲永天赋过人,但就是因为后来没有思进取,将老天赐予的那点儿天分一点一点的丢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只能是落得个“泯然众人矣”的结果?这两人,或许在那些所谓的忠义之士、甚至是一些沽名钓誉之人的眼中、口中,就是彻彻底底的大坏蛋、朝廷和国家的大蛀虫,但他们发展到今天如此地步这样的“成长”,也并非是一蹴而就的,是经过了时间的渲染,还有在皇宫大院这个大染缸里,慢慢的就形成了如今这般,其实,这也未必就是他们内心所愿,如果可以,谁愿意整天生活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互相猜忌中?谁不希望,自己最少能够安安稳稳的睡一个好觉,度过平静的一天,在每一个夜晚静下心来的时候,是进入美好的睡眠和梦想,而不是像一只孤狼一般舔舐着自己积累了一天的伤口?但时势所逼、生存所迫,世间万事万物,不可能全由人的心意而转移,只有人不断的去适应环境、改变自己,才能够更好地生存和生活下去。在这深宫大院里,很多时候看似风光,实际上只有自己才知道,根本就是每一天都在与虎同榻、与死神共舞,一不小心,荣华富贵变成了过眼烟云,而转眼便是生命危机,需得每日处处小心谨慎。他们的今日,何尝不是他们自己“拼搏所得来”,虽说可能不那么光彩,但其中心酸,又有谁能够知道,能够言说?当然,这些都不过只能作为心底的抱怨,说不出来,也不能够说出来,他们能做的,只有不断的寻求机会,武装自己、保护自己,就算在这过程中,伤天害理、殃及池鱼,也是在所不惜,因为生存法则,本来就是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只不过他们更加的不择手段。不知道是否在心里经过了一番挣扎,第一个男人深吸口气、咬了咬牙,才道:“既然如此,倒也并无不可,只不过,咱们确实需要小心行事。还有,需不需要将他们几个,也一起拉过来?”

另一个男人闻言点点头,说道:“正该如此,将他们也拉上咱们这条船上,一切更好商量,这样也更不容易被传出去、有心人知道,而且,他们的目的,都略知一二,显然很多事情,并非是光光依靠着咱们两个人,就能够办到的,所以,这是必行之事。”

“……只是希望他们不要贪得无厌。”第一个男人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做着妥协。

另一个男人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呵呵,赵兄,这来日方长,咱们又何须计较这此时的一时得失呢?”

第一个男人豁然开朗,用力点点头,“正是,张兄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唉,可惜了,咱们这身子,若不是这般,说不定,咱们还……”这男人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下去,却立刻被第一个男人赶紧用手堵住了嘴,谨慎望了望四周,看没有什么情况,才放开了手,但还不忘压低声音沉声叮嘱道:“切记,慎言慎行。今时可不同往日了,既然已经有所抉择,就当全尽心力,不可不小心。”

愣了愣,另一个男人邪魅一笑,然后道:“放心吧,我省得的。”

“唉,但愿,不会出现那最坏的结果!”

“……”

……

第361章、儒法之争(下)

贾诩所言,对于凌巴的冲击,是不言而喻的,他虽然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在心里的震动,却是改变不了的,这些事情,真的放在了后世,他怎么听怎么会觉得是那些网络小说里面的故事套路,但在贾诩的口中说出来,可信度一下子就提升了许多,而且贾诩显然不是为了开自己玩笑的,他所诉,至今言之凿凿,至于背后的含义和目的,以及和最初自己所想要知道的有什么关系――毕竟他已经答应了自己“要说”的,这自然也就是回应那些的了,现在凌巴还想不到,但接下去,必然也会有一个结果,他乐得继续“听故事”。

只是心里面却还在想着,如果真是照贾诩这么说来,那么这所谓的儒法之争,还参杂进了道家,组成了道法联盟,不管真假,倒也可以说确实是有些“看头”的。

在凌巴思虑到此的时候,贾诩也再次开口道:“这一次儒、法道之争,起因却还是在于儒家漫长蛰伏之后的强势崛起。汉初,百废待兴,黄老之学、无为而治休养生息的国策,正适合当时的发展,由此,才有了道家继法家之后的崛起,成为了主导文化;但大汉历经文景二帝太平治世之后的天下,已经是逐渐变得强盛和富庶了起来,到了此时,百废俱兴,国力强盛,更需要发展和强大,显然道家的自然学术,已经不再适应于大汉国势日益喷薄欲发的发展趋势了。当是时,更有一代雄主武帝即位,文韬武略、雄心勃勃,一为超越前人,发展版图、扩大疆土,为后人打下一个辽阔的大好山河;二为洗刷有汉白登之围以来,汉室与匈奴单于和亲以苟且于匈奴的耻辱。前期先辈们发展所留下的成果,无疑给了他一个良好的开端,国力也由得他挥霍,而他要想达到自己的目标,更需要一个更加合乎时宜、与世进取的政治理论,就在这个时候,经过董仲舒以《公羊春秋》改造和发展的更加适合统治新儒学出现了,二者正如那天雷勾动地火,之后便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武帝求贤若渴,即位之初不多久,便张贴皇榜,广招天下英才、志士仁人,纳贤于天下、海选于民间,董仲舒也是于此事,上书武帝“天人三策”,为其看中。传说那董仲舒,曾闭门造车、一月间不行不言,只为格物以求索,终得大道。此次海选,让武帝收获人才济济,后来武帝朝堂不少人,便是与此次,正式进入武帝视野,而这当中最为著名者,除了那儒生董仲舒之外,还有另外两人。武帝一朝,历任十三任丞相,但是大部分,不是死于非命,就是遭到罢黜或者贬谪,唯有一人,不仅没有,反而还能够一路做到老死,最后还是死在了任上,此人,便是那六十而出仕、七十登高位的公孙弘。而另外一人,则是那智慧超群的东方朔,虽为弄臣,却有非凡智慧,只是被时局所限,怀才而不得用。此二人,那公孙弘乃有汉以来守旧之辈,不过读了半本经义,但其人能力不凡,更懂察言观色、深得武帝君心,虽是奉行黄老之道一派,却为迎合武帝,而支持儒学;而那东方朔则是法家子弟,表面以诙谐掩饰,其实Xing格刚强,不肯屈从大势,因而不得重用。这两人虽各有其特色,但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显然都是与儒学出身的董仲舒极不对付的。而且,他们二人分别是当朝两家的代表人物,于是合作也是顺理成章,只不过,表面上少有人知道罢了……”

凌巴听着听着,现在是真的越来越有“听故事”的感觉了。

那个什么公孙弘,他不知道,甚至名字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不过对于东方朔,却真真是如雷贯耳,不说后来一些电视剧啊、的美化,这家伙可是被尊为“智圣”的人物,凌巴听过有关于他的“事迹”,还真是不少,大多都是作为异志故事,诙谐倒是真的,弄臣也是真的,至于什么法家子弟,凌巴同样不甚了了。

现在是听到贾诩所说,似乎这东方朔,还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至于他是否是法家的,凌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本来也影响不到他什么。

“有人认为,公孙弘陷害于董仲舒,使其不得武帝重用,而最终只能够终于胶州国相任上,可谓一叹,乃是出于嫉妒,恐其独享武帝恩宠。但其实,双方的争斗,也是两家的战斗,在明里暗里,早就展开许久了,互相使绊子的情况时有发生,更欲置之死地。东方朔和董仲舒没什么交集,但不明显地耍点小手段,也并不少见。公孙和东方二人,互相配合,与董仲舒交锋不少,其实双方战斗也是必然,毕竟他们分属不同阵营。道家欲夺回其思想统治地位,而法家,虽然有所谓的武帝外儒内法,但他们显然也不甘心就这么隐于幕后,被儒家所压制,既然都找到了利益的契合点,那么合作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凌巴点点头,这些势力、或者就是朝堂的争斗中,其实为得更多的,都是利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但基于利益之争,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会发生。

对于这些“家”来说,能够取得官方认可的地位,显然要比他们暗地里去发展什么势力要来得重要得多,毕竟在汉武帝的这个时候,虽然已经开始了尊儒之路,但离儒家独尊,还远得很,在民间的影响,儒家反而还不如道家、法家甚至墨家来得深。

其实,“历史”之上,如果不是董仲舒,如果不是天人感应,如果不是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可能渐渐的会被淹没在历史发展的大潮流里,顶多后来人还会知道在春秋战国时期,有这么一个思想曾经昙花一现,至于圣人什么的,根本想都不要想。

“但即便是董仲舒不在权力中心了,但他的理论思想,却还是得到了雄才大略的武帝的垂青,并且加以广播。当时儒家的地位,还不到如今这般。道家经过了汉初一段时期的发展,势力和影响也是不小,就像是那武帝的祖母、太皇太后窦氏,便是黄老的忠实拥护者。而武帝想要儒学如自己所想取代黄老,广泛传播开来,太皇太后便是第一个巨大阻力。”

这些凌巴自己都知道了,贾诩似乎也看出了什么,并没有在这方面再多说什么,而是转道:“排除了各种阻力之后,终于得以施行,但也有弊端。都知道武帝外儒内法,本以为这当是最适合国策思路,却不知就是如此,已经是遗祸后代。若是全力鼎立儒家,或者独留法家,都不至于如此。”

“是什么?”凌巴有些好奇,不等贾诩说下去,主动问道。

贾诩笑了笑,“儒法之争,从未断绝……即便是,今日!”

第362章、天下大势,贾诩谋(上)

“儒法之争,从未断绝,即便是……今日!”贾诩说道,脸上微夹带了一丝神秘的笑意。

凌巴心中微微震动,听到贾诩说到最后一句,他似乎才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贾诩刚才长篇大论、似乎天马行空地要和自己说这些了,事物总是有前因后果的,而自己这个不知情的人,当然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下定论,虽然自己主要想知道的是“后果”,但若没有这些“前因”,只会满头雾水、不知所谓。

贾诩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就是在交代他即将要说的正题的“前因”,让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不只是知道“就是怎么回事”。

儒道之争、儒法之争,儒、道法之争……说了那么多,其实这最后一句才是关键,过去的那些争斗再如何激烈,再怎么引人关注,可也都是过去式了,而今最重要的,却是这争斗并未断绝,仍然在持续。

其实这也是正常,凌巴也想得到,若是再推迟个几百近千年的时间,到了宋朝甚至是明朝的时候,那时候儒家儒学的地位,几乎已经奠定下来牢不可破了,虽说后来的王朝,许多也是像汉武帝时侯那样,采取了外儒内法、或者是儒表法里的施政方式,但其中儒法的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

后来的朝廷官场中,儒家占据了九成九的江山,三国时候还有专门修刑名、法律的,其出了不少的大家,还有什么大杜律、小杜律的,可后面法家的学说,越来越陷入“偏门”了,最后甚至直接沦为了儒家的附庸,虽然大明律法也是以严苛著称,但当时法家起到的,就只是作为儒学的辅政,仅此而已。

不过,贾诩的话的意思虽然明确,凌巴却还是忍不住要问道:“先生所言是什么意思?这所谓儒法之争,我可是从没有听说过啊!”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现在的凌巴,其实还并没有处在大汉权力的顶端,他现在的一切,都是靠着刘宏才直接间接拥有的,在那些真正大人物、大势力(除了皇帝刘宏之外)的眼中,他这样的顶多算得上是不入流的“小角色”,而既然贾诩都称儒法之争为什么“隐秘”了,那自然不是凌巴这么一个不超过三年的“外来户”能够这么快了解的。

“呵呵……”贾诩微微一笑,“你没有听说过,也是正常,虽然如今以将军的实力,也算是不凡了,但想必也有自知之明,在那些掌控天下的大家门阀眼中,仍然是算不上什么的。”

什么叫做“想必也有自知之明”?这么直白“伤人”的话说出口来,贾诩丝毫不以为意,凌巴却是暗自不爽,撇撇嘴,没有作声。

贾诩才不管他什么感受,继续说道:“自夏以来,氏族、世家的势力,逐步壮大,成为了取各家而代之的能够真正左右天下大势的势力,但各家的影响,却丝毫未减,儒家学说越来越壮大,道家、法家、以及隐匿起来的墨家,联合起来的力量,虽然略有不如,但还不至于逊色到哪里去,只不过,更多还是集于暗中了,所以你自然就不知道了。别说是你了,就算是那个当今天子,也未必有多少了解,虽然你们有那什么火影卫和刺卫营的。”

凌巴微一沉凝,总算是没有翻脸,贾诩能够知道火影卫和刺卫营,应该不算什么意外了,他既然能够“玩转”洛阳,必定也是有着不寻常的消息渠道。

如果说是在以前,甚至就在这次洛阳大劫之前,凌巴对于火影卫,还有刺卫营的隐于暗中、不为人所知,还是信心十足的,但经过了这么一次,他发现自己还是太过小瞧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许多的东西,都是自己没有接触到、没有听说过的,暗中有多少势力,还真是说不清,自己所以为的火影卫和刺卫营在监察洛阳,在某些人的眼中,或许不过就是一个笑话吧?在自己以为自己监控一切的时候,说不准其实自己,才是别人眼中的“猎物”;不过对于贾诩所说,凌巴也不完全认同,因为他想到,贾诩知道这些,那那所谓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呢?贾诩或许有他自己的途径和渠道,但要和司马徽比,凌巴直觉得觉得不太可能比得过,而既然司马徽知道更多,那么作为司马徽的弟子的刘宏,看司马徽对他还真是不错,他肯定也知道不少的隐秘,只不过没有和自己说过。

话说他也没有必要和自己说这些,或许在他眼中,自己还“不够资格”吧?心中自嘲的想着,凌巴突然有种意兴阑珊之感。

不过也只是一刹那,他调整情绪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而且自己还有时间,在大变开始之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到时候更能够顺时依势,从中?取利益,最终达到巅峰,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难事了。

想着间,凌巴目光逐渐坚定,心中也陡然升起了无限豪情: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现在的自己,在许多人眼中或许还太弱小,甚至不屑一顾,但自己有自己的优势,而且少人看得起自己,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可以更安全的专心暗中谋发展,到了必要的时候,再一鸣惊人。

当然了,想要达到这些,光光靠着自己一个人光杆司令,是无法完成的,自己需要有自己的一班人马,就算不为了争霸天下,但想要自保、建立一方势力,这也是必不可少的。

凌巴还需考虑到的就是,别人肯不肯帮自己?

不过,如果有机会,有舞台展示,有地方发挥,这些胸有大志之人,会轻易放过吗?

所需要的,只是招揽的手段而已。

“那……方今天下,以你以为,又有什么不同呢?”听到对方讲了这么多,凌巴再次主动开口问,在看着贾诩的目光中,已经透着些火热,对面这位,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啊,以他的那个层次,看问题的角度和方面,和自己肯定都会有不一样的地方,而且能够面对面的听这样的人物“谈谈理想、谈谈未来”,也是一件能够让人受益匪浅的事情,而对于凌巴来说,从贾诩的口中,得到有关于他对于当今天下时事的论评,绝对比自己一个人想的要好得多。

至于刚才贾诩说的那么多,有这么长的历史,其中又有那么多弯弯道道,来日方长,从长计议为好。

只是凌巴恍然觉得这副场景似乎有些“熟悉”,仔细想想,居然不知觉让凌巴想到了“传说”中的隆中对。

隆中对,那可是能够流传千古的惊世之对,也是“未来”三国两大极品人物“长厚近伪”刘皇叔和“多智近妖”卧龙诸葛亮的初次巅峰对撞,当然在这个世界,恐怕这个事件就不会再发生了,诸葛亮已经算是凌巴这一阵营的无疑了,至于刘备,虽然凌巴对他没什么感觉,但只要不出意外,他和自己也会是同一个阵营的,不过以凌巴对他的“了解”来说,这位满口仁义的刘皇叔可不是一个会就甘于人下的人,他只是一直在找一个机会,却还没有找到而已,相信真到了那天下大乱的那么一天,他一定也会不甘寂寞的跳出来的。

第363章、喝茶论英雄(上)

当然,那都是日后的事情了,虽说有防范于未然之说,但凌巴也渐渐不太敢完全相信自己的知觉了,直觉这东西,即便曾经对自己帮助太大,可是有的时候还真是不可信,尤其是在心里面早已经存在了根深蒂固的观念,无论怎么样都有可能暗示自己往偏的方向去想,更是很可能会因此而或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导致判断失误,说不定原来不会发生的事情,都因此“称自己心如自己意”地而发生。

就说这对刘备的态度,其实凌巴所看到的这个刘备,还是很有人格魅力的,很容易就会让人想要去与他亲近,长此以往,能够成为交情不错的好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凌巴先入为主的对这个“长厚而近伪”的家伙不报什么好感,就连“义薄云天”的关公,他都不怎么“给面子”,更何况现在还落魄的刘皇叔?恐怕这刘关张三兄弟当中,真的也就唯有一个张飞他能够稍微说得来话也比较看得上眼,虽然某个有些小心眼的男人至今还仍然清晰地记得就在几天前,驰援洛阳的那个时候,这家伙可是尽情发挥了他“美妙”的杀人艺术,然后其直接结果便是贱了自己满身的血腥和脑浆,后来一直都感觉洗不下来,似乎现在身上还有些残余的味道,让人感觉恶心不已,不过还真的没办法对他生气起来。

在凌巴心中,对于后世赫赫有名的这三国三大枭雄,曹阿瞒、刘皇叔和那孙仲谋,若真要论其中他最喜欢的,恐怕还是那个曹操了,刘皇叔是看过了太多“黑”他的言论,而且还有板有眼的,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常常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但也是避免不了心理作用,而曹操被人说的多了,到最后反而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而对于孙权,他一向不怎么看好,此人应该说来还是有一定优点的,但缺点也是不小,只是占了江东地理位置、还有父亲和兄长的恩荫比较多,使得他的能力相比较白手起家的刘备和“艰苦奋斗”的曹操就要差上了那么一截,而这么一截,足够凌巴对他评价减分大半了,所以说相比起来,还是曹操让凌巴更“有爱”,当然了,他不是基友,不会搞基,这也没有其他别的什么意思,就是单纯看好。

但真要说到对曹操的具体的感觉,凌巴还真是有那么点儿矛盾的,说他虚伪吧,他说不定还比不过刘备;说他多疑呢,孙权在这点上貌似也不会比他差多少,总之这个人本来就是一个很矛盾的综合体,当然了,是人,就都是会随着时间和环境而变化发展的,这曹操自然也不会例外,而且此时的曹操,也非彼时的曹操,对于“那个曹操”的印象,也只不过是凌巴所知道的“历史”上的他,是经过了五十年岁月和阅历的半老头子,而和“这个曹操”有过一段相处的凌巴,对他还是怀着不错感觉的,至少要比对刘备好;刘备嘛,凌巴知道他有一定的能力,但说实话没有多清楚的概念,对他的感觉,也就是能够镇住关羽、张飞这两个不是寻常的主儿比较深刻点;再至于那什么被曹操说成是“生子当如孙仲谋”的主儿,不管是比气度还是其他方面,凌巴觉得比起前二者来都逊色太多,他能够成为三国霸主之一,更多凭借的,其实还是父亲和兄长打下来留下来的江山和东江济济一堂的人才,本人或许也有些勇力,不然赤壁之战中也不会坚持要反击,最终凭着这股求生之心取得胜利,但有比较就有差距,和曹操、刘备二位比起来,他差的可不是一般的远。

其实,凌巴现在突然问出这么一个好似和贾诩前面讲的一大通都是毫无干系的问题来,目的就是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然后将话题重新引到自己控制的方面来,因为他发现,按照贾诩这么说下去,恐怕让他说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一个尽头,但自己对于前因后果也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就好了,至于更多的事情,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嘛……

当然,现在的凌巴是不会知道,他此时这个心理,对他后面产生了怎么样的阻碍和不利影响,虽然不算太大,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可以避免的,只是那个时候后悔也来不及,回不来了,这都是后话,此处暂且不表。

话说,他此次摇来找这贾诩的初衷,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表示出来,若是让贾诩这么自顾自的讲个没完,那他干脆也什么都别说了。

对于贾诩这样的超常人才,凌巴可是一直都“垂涎三尺”的啊。

“我的意思是……先生以为,如今大汉,何人可当英雄?”看着贾诩似乎有些不明白,凌巴不由又解释道。

其实,何人可当英雄,但站在凌巴如今的立场上来说,也就相当于谁能够为朝廷所用、谁能够助朝廷的问题。

这点,其实也是凌巴比较关心的问题,说道“识人之明”,面对这汉末三国济济人才,凌巴不说全了解,但有名有能力的了解个七七八八,还是有的,可以说这方面,恐怕十个贾文和也比不过一个凌子卫;但“有用”和“可以用”、“能够用”,完全就是两码事。

就像是那荀攸很“有用”,其智谋不差郭嘉多少,但凌巴只是和他见过一次面,就基本上给他“判了死刑”,也就是说,这家伙不会也不能够为朝廷所用,否则只能够是起到相反的效果;而与之相对应的,其族叔荀?,却绝对是“可以用”的,不管是从“历史”的印象中,还是现实见过的,凌巴都能够肯定,这家伙对汉室的确是忠心耿耿的。

如果换在以前,凌巴会觉得荀?是迂腐,汉室失鹿,天下有德有能者共逐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现在要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了,荀?立刻变得前所未有的“可爱”了起来。

“诩倒是觉得,将军算是一个……”

“呃,啊?这个、呵呵,先生玩笑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事情啦……”

“唔,子卫将军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曹孟德曹将军啊!”贾诩一脸疑惑的样子,然后又变成了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可能是将军自以为是英雄吧,这倒是诩有些疏忽了……”

凌巴嘴角不由狠狠抽了抽――这家伙,这不明摆着诚心要言语挤兑要气自己嘛?

第364、天下大势,贾诩谋(中)

“呵呵……”不过凌巴当然不会将心中想法表露出来,也是一脸诚挚的笑容,不动声色道:“其实刚才的话呢,那个我也不过就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些气氛,不必介怀、不必介怀啊!”心中却在暗自腹诽不已:如果不是这丫的误导自己,自己会想偏么?自己很谦虚的好不好,从来就不当自己是个英雄,真的,虽然……这家伙刚才是故意的,一定是的,心里默默念想着,凌巴看着贾诩,越来越觉得这家伙有腹黑的潜质,或者是干脆就很腹黑。

贾诩虽然是在似笑非笑看着凌巴,却也没有在这种没什么意义的问题上过多纠缠,呵呵笑了笑,转口便道:“其实,若真要历数着天下英雄,还真是数不胜数。”

“哦?”凌巴有些惊讶,也有些疑惑,怎么他没有这种感觉?确实,就算是“历史”当中他所知道的那些个这个时代的名人,总体的数目加起来,也绝对称不上“数不胜数”,更何况这其中符合自己想要的条件的也并不多,贾诩这样的说法,还真是给他玩笑一般的感觉。

贾诩摇摇头,“英雄皆起于无名,这个天下英才辈出,焉能以名而定论一人?”

凌巴点头赞同,倒想要听贾诩怎么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过他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就是这样不知不觉间,他有等于是将话语权,都交给了贾诩,而这,也正可以说是其聪明之处,不动声色、寓于无形之间,便“接过”了话语权,而等到凌巴完全反应过来,也差不多晚了。

贾诩接着道:“何为英雄?古往今来,有大能力、大智慧者,如过江之鲫、真正是纷繁云云,然而在这其中,能够被称为英雄者,又有几人?就算是那些所谓寻常普通之人,他们之中,难道就没有英雄了?”

凌巴感觉自己似乎初次认识了贾诩一般,皆因为他这番言论,让自己不知不觉间,便想到了自己的后世,当时自己所在的那个社会里,正是这种言论、还有类似于“平民英雄”的思想满天飞的时候,什么“感动”影响力也不小,而其中所表达出来的含义,也正和贾诩方才一番话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就听贾诩接着又道:“既然你要问我这天下英雄几何,我或许无法回答全面,但就我所知给你答案。”

“洗耳恭听……”凌巴正有些出身的喝了口茶,闻言知道他要入正题了,赶紧对他拱了拱手,以示郑重。

贾诩点点头,道:“天下大势,大势所趋,并不以人力而未转移,然而却在历史长河中,也能够有人起到改变或者促进的作用。我们所熟知的英雄,也正是在这其中,至于何为英雄,亦是众说纷纭,而我所说,也不过是我之认为的英雄。”

“昔三皇五帝之后,九州崩裂,天灾人祸,大河漫溢,当是时,大禹横空出世,以治水之功,留天地不朽美名,可称为英雄?”

凌巴有些哑然,但也没法说不是,毕竟大禹在不少人心中的形象还是很好的,不管说他现实生活中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至少在“历史”当中,更多看重的是其正面,这种时候,难免就会发生可能“现实”与人的印象错漏的情况,就像是一向以仁义之名为传的舜,就被不少人“黑”了,在尧的“考验”中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优良品质,反而被认为是虚伪做作的表现。

不过他必须要纠正一点――“那个,我问的,不是历史之上,而是咱们现在,当今天下……”虽说相对于他而言,不管是再之前,还是现在,其实都算是在“历史之上”,不过贾诩不知道啊!他觉得,贾诩现在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然以他怎么可能没有听明白自己表达出来的那么明确的意思?不过没办法,就算他装傻,自己不能也跟着装下去,还是必须要纠正过来的。

贾诩愣了愣,“是这么说的吗?”待看到凌巴目光似乎有些不对的时候,终于笑道:“呵呵,那倒是我想查了。不过也不要紧,接着说……”

凌巴忍不住翻翻白眼,和这家伙说话还真是累,虽说他表现出来似乎“认罪态度良好”的,但给自己感觉,就是一个Jian诈的老狐狸一样的角色,和他说话必须小心,不然不小心可能就会掉入他设计好了的陷阱里面的。

“咳咳……”轻咳一声,贾诩道:“若说起当今天下……什么时候都不缺英雄,如今自然也不缺。就说那边陲西凉,苦寒之地,然则却有无数将士在彼处抛头颅洒热血、不分昼夜保家卫国,他们可称得上是英雄?”

凌巴苦笑点头,心里面哭笑不得――这家伙成心的是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玩够了”的缘故,贾诩的语气渐渐认真了起来,凌巴听得出,接下来似乎就到了自己所期待和想要听到的内容了。

“河东太守、司隶校尉董卓,奉朝廷之命戍守边防,抵抗羌戎,无战不胜,而其并非以战养战之人,而乃是那止戈为武之人,对付夷狄,自有其一套,软硬兼施,有他在,便如在边防筑起一道人为长城,此人,可当英雄?”

凌巴目光一凝,“你说谁?董卓……”任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贾诩居然会说起董卓来,如果说是因为那是他的顶头上司,这根本就说不通,因为他没有必要对董卓拍这样的“马屁”,况且就是拍了,正主儿也听不到,可说是一点意义也没有,那么着,难道还是他的真心话?这可和自己印象中的“历史”,完全不一样啊。

如果要说在凌巴印象里的董卓,就算达不到杀人魔王的地步,但至少也是真正穷凶极恶似的人物,不管是在西凉,还是在洛阳,这家伙其实都没干什么好事情,尤其还一面和张让等“十常侍”联络,一面还和何进那个屠夫混在一起,最后他所率领的西凉军入了洛阳都城之后,掳掠无恶不作,这么一个人,能够和英雄这么一个有点儿“神圣”的称呼搭得上边?真是打死凌巴,都不愿意相信。

虽说在“历史”上被有意黑了的历史人物真不少,但凌巴愿意相信,这董卓绝对不属于这一列。

可贾诩这么说,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通,就不想下去了,这是凌巴的原则,没有点头,也没有发表意见,凌巴默然无语,贾诩自然也不在意他的意见,仍然要说他的,所以凌巴只能够选择继续“洗耳恭听”――

贾诩道:“那么……左中郎将皇甫嵩,老而弥坚,挂帅领军出征,剿黄巾起义,“扫黄大军”所向披靡,贼军闻风丧胆,此人,可算是英雄?”

一听到贾诩说起那个名字,还有什么“扫黄大军”、“贼军”的,凌巴的面色就不禁变得古怪了起来。

要知道,这一次的洛阳之乱,虽说都是贾诩的主意,可真正去实施的,可都是那些混进了洛阳城里面的黄巾余孽了,当然了,还有一些与黄巾有所勾连的人,但现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贾诩给凌巴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根本就和那黄巾贼没有关系一样。

第365章、喝茶论英雄(中)

当然,那都是日后的事情了,虽说有防范于未然之说,但凌巴也渐渐不太敢完全相信自己的知觉了,直觉这东西,即便曾经对自己帮助太大,可是有的时候还真是不可信,尤其是在心里面早已经存在了根深蒂固的观念,无论怎么样都有可能暗示自己往偏的方向去想,更是很可能会因此而或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导致判断失误,说不定原来不会发生的事情,都因此“称自己心如自己意”地而发生。

就说这对刘备的态度,其实凌巴所看到的这个刘备,还是很有人格魅力的,很容易就会让人想要去与他亲近,长此以往,能够成为交情不错的好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凌巴先入为主的对这个“长厚而近伪”的家伙不报什么好感,就连“义薄云天”的关公,他都不怎么“给面子”,更何况现在还落魄的刘皇叔?恐怕这刘关张三兄弟当中,真的也就唯有一个张飞他能够稍微说得来话也比较看得上眼,虽然某个有些小心眼的男人至今还仍然清晰地记得就在几天前,驰援洛阳的那个时候,这家伙可是尽情发挥了他“美妙”的杀人艺术,然后其直接结果便是贱了自己满身的血腥和脑浆,后来一直都感觉洗不下来,似乎现在身上还有些残余的味道,让人感觉恶心不已,不过还真的没办法对他生气起来。

在凌巴心中,对于后世赫赫有名的这三国三大枭雄,曹阿瞒、刘皇叔和那孙仲谋,若真要论其中他最喜欢的,恐怕还是那个曹操了,刘皇叔是看过了太多“黑”他的言论,而且还有板有眼的,虽然知道这种事情常常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但也是避免不了心理作用,而曹操被人说的多了,到最后反而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了;而对于孙权,他一向不怎么看好,此人应该说来还是有一定优点的,但缺点也是不小,只是占了江东地理位置、还有父亲和兄长的恩荫比较多,使得他的能力相比较白手起家的刘备和“艰苦奋斗”的曹操就要差上了那么一截,而这么一截,足够凌巴对他评价减分大半了,所以说相比起来,还是曹操让凌巴更“有爱”,当然了,他不是基友,不会搞基,这也没有其他别的什么意思,就是单纯看好。

但真要说到对曹操的具体的感觉,凌巴还真是有那么点儿矛盾的,说他虚伪吧,他说不定还比不过刘备;说他多疑呢,孙权在这点上貌似也不会比他差多少,总之这个人本来就是一个很矛盾的综合体,当然了,是人,就都是会随着时间和环境而变化发展的,这曹操自然也不会例外,而且此时的曹操,也非彼时的曹操,对于“那个曹操”的印象,也只不过是凌巴所知道的“历史”上的他,是经过了五十年岁月和阅历的半老头子,而和“这个曹操”有过一段相处的凌巴,对他还是怀着不错感觉的,至少要比对刘备好;刘备嘛,凌巴知道他有一定的能力,但说实话没有多清楚的概念,对他的感觉,也就是能够镇住关羽、张飞这两个不是寻常的主儿比较深刻点;再至于那什么被曹操说成是“生子当如孙仲谋”的主儿,不管是比气度还是其他方面,凌巴觉得比起前二者来都逊色太多,他能够成为三国霸主之一,更多凭借的,其实还是父亲和兄长打下来留下来的江山和东江济济一堂的人才,本人或许也有些勇力,不然赤壁之战中也不会坚持要反击,最终凭着这股求生之心取得胜利,但有比较就有差距,和曹操、刘备二位比起来,他差的可不是一般的远。

其实,凌巴现在突然问出这么一个好似和贾诩前面讲的一大通都是毫无干系的问题来,目的就是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然后将话题重新引到自己控制的方面来,因为他发现,按照贾诩这么说下去,恐怕让他说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一个尽头,但自己对于前因后果也只要稍微了解一下就好了,至于更多的事情,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嘛……

当然,现在的凌巴是不会知道,他此时这个心理,对他后面产生了怎么样的阻碍和不利影响,虽然不算太大,但那些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可以避免的,只是那个时候后悔也来不及,回不来了,这都是后话,此处暂且不表。

话说,他此次摇来找这贾诩的初衷,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表示出来,若是让贾诩这么自顾自的讲个没完,那他干脆也什么都别说了。

对于贾诩这样的超常人才,凌巴可是一直都“垂涎三尺”的啊。

“我的意思是……先生以为,如今大汉,何人可当英雄?”看着贾诩似乎有些不明白,凌巴不由又解释道。

其实,何人可当英雄,但站在凌巴如今的立场上来说,也就相当于谁能够为朝廷所用、谁能够助朝廷的问题。

这点,其实也是凌巴比较关心的问题,说道“识人之明”,面对这汉末三国济济人才,凌巴不说全了解,但有名有能力的了解个七七八八,还是有的,可以说这方面,恐怕十个贾文和也比不过一个凌子卫;但“有用”和“可以用”、“能够用”,完全就是两码事。

就像是那荀攸很“有用”,其智谋不差郭嘉多少,但凌巴只是和他见过一次面,就基本上给他“判了死刑”,也就是说,这家伙不会也不能够为朝廷所用,否则只能够是起到相反的效果;而与之相对应的,其族叔荀?,却绝对是“可以用”的,不管是从“历史”的印象中,还是现实见过的,凌巴都能够肯定,这家伙对汉室的确是忠心耿耿的。

如果换在以前,凌巴会觉得荀?是迂腐,汉室失鹿,天下有德有能者共逐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现在要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了,荀?立刻变得前所未有的“可爱”了起来。

“诩倒是觉得,将军算是一个……”

“呃,啊?这个、呵呵,先生玩笑了,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事情啦……”

“唔,子卫将军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曹孟德曹将军啊!”贾诩一脸疑惑的样子,然后又变成了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可能是将军自以为是英雄吧,这倒是诩有些疏忽了……”

凌巴嘴角不由狠狠抽了抽――这家伙,这不明摆着诚心要言语挤兑要气自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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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天下大势,贾诩谋(下)

“当今天下,已呈现乱世,个人野心暴露,将来必定战乱频仍,而战局的扩大,也在与各方势力的博弈之中。”凌巴不是很能理解贾诩的言论,但他听懂了一点,“也就是说,战是一定的,只是什么时候战,又到什么程度的战,取决于……”后面的名字,他并没有再说出来,但想必正是贾诩所要表达的意思。贾诩所述,已经很明确了,或许,他也想到了所谓的对策?凌巴心中有些小激动,面上却还是平静不见波澜,道:“这么说,先生也有一定的想法了。”贾诩不置可否,佯装抿唇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道:“不敢说定下大计,但至少,有了些许对策……”凌巴也不感到惊讶,联想到之前自己“隆中对”的那种错觉感,他觉得,这一次未必不是能够可能载入史册的一次,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出神的时候,他仔细聆听贾诩继续说下去:“当今天下,有十一块地方,可能在天下大乱瞬起之时,各自拓展为一方势力,自北向南则分别为,辽东、辽西、西凉、并州、河东、关中、河内、荆州、巴蜀、益州和江东,这其中,论兵马,以辽东、辽西、西凉和关中为最强,但是若论综合实力的话,目前则应该是关中最强……”去年才发生的事情,凌巴自然记忆犹新,那便是“提前”了的辽东王公孙度的出现,辽东便是他的势力范围了,其实别说以后,就是现在,他也相当于是一方诸侯的存在了,只不过名以上还是听朝廷的调遣而已,但真到了需要的时候,指望它就不现实了;而辽西,指的便是幽州,也就是后面公孙瓒的势力所在,不过现在却还是在汉室宗亲刘虞的控制之下,与朝廷关系自然不俗,而据凌巴所知,刘虞手下,确实有一个叫做公孙瓒的,平素作战十分勇猛果敢,在对抗异族战争中,立功甚大,只不过与刘虞之间有些矛盾,受到了一定的压制,但对于朝廷也算得上忠心耿耿了,更多的自然了解不到了,火影卫的触角还没办法伸到那么长。

再说西凉,也是凉州,此时正是韩遂那狗贼的地方,不过凌巴将庞德、小马超还有审食河派到了那里去,实际上在心里面,那块地方已经相当于是他的、或者说是朝廷的了;还有并州,并州刺史丁原,也是忠心于朝廷的,而最让凌巴在意的反倒不是这个,二是在这个地方,还有一个将来会名震天下的三国第一猛将、“鸠虎”吕布吕奉先,此外,还有五子良将之首的张辽张文远、吕布麾下八健将以及高顺领导的陷阵营等等,这些都是令凌巴十分期待的。

在凌巴的印象中,河东太守此时似乎是董卓,这人将来也会是敌人,需要好好注意。

至于关中,凌巴知道贾诩所说的关中,应该就是现在洛阳所处这一块儿,自秦朝开始,关中便常为兵家所争,地理位置十分好,战略地位也非常重要,甚至好一段时间,都有“得关中者得天下”的说法,当然了,这种说法应该说最早还是来自于秦末。秦末的时候,关中兵马,所谓“老秦兵”,战力十分之强大,秦末大将章和,就是凭借着关中地利,还有十万老秦兵马,抵御着各路起义军的进攻。当时,天下有诸侯纷起,其中又以燕梁的项羽最强,当时就定下了所谓“首入关中者得天下”,结果后来是刘邦入了关中,而且一入关中,立刻颁布了“三条律”,几乎是在瞬间便俘获了饱受秦朝严苛律政之苦的关中百姓的心,不过就因为这样,而受到了项羽嫉恨,在张良、萧何等人的建议下,才决定放弃到手的关中之地,只为麻痹项羽、保存实力,而最终也证明,这个决策是正确的,楚汉相争,刘邦笑到了最后,西楚霸王项羽,却不过留下了“不肯过江东”和“非战之罪”的千古长叹。后来西汉建立,建都长安,便是在关中地域内,至于如今的洛阳,也差不多是在这附近,只因为一个在西边、一个在东边,所以以方位来区分这两汉,当然这也是后世的分法,在现在,可没有什么所谓西汉东汉的说法,统一称法便是大汉朝,最多加一个“前”字。河内凌巴了解不多,不过荆州的话,地理位置的确重要,而此时荆州牧刘表已故,暂时由曹操掌控,不过凌巴所布下的棋子,也不是吃素的,这些时间,曹操可能掌握了明里的荆州,但暗地里的,却都在火影卫的掌控之中了。

而巴蜀,和那边的交集,并没有那么快,就算是想也要等中原这一块儿先解决了,所以凌巴只是注意到了那里,再说了,巴蜀这个地方,说实话这里固守可以,但若想要从这里发展进而进取关中,虽说理论上可能,但在实践中,似乎没多少成功的案例。

益州凌巴了解不多,不过江东凌巴肯定是印象深刻的,这可是将来三国鼎立的之一啊,而且在其中还不是最弱的,凭借长江天险的地理优势,划江而治、据江自守,虽有偏安一隅、固步自封之嫌,但要奈何它,还真不容易,就看后来曹操大军南下赤壁大战,却还是吃了败仗,就是凭借着天时地利人和的种种要素,不过此时这里没有孙权、没有孙策更没有孙坚,有的,不过是一些“土著世家”,当然,这个“不过”,可绝没有小瞧的意思,而是凌巴正打着这儿的主意呢,至于主意如何定下,时间还多的是,慢慢来、不必着急。

耳听得贾诩又道:“不过这其中,也各自分为几方势力,其中,若论与朝廷亲疏,当属关中为最(凌巴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其次为辽西、荆益,无论是幽州牧刘虞、荆州牧刘表,还是益州牧刘焉,既为汉室宗亲,与当今天子有血亲关系,且为人以好德之名,为臣以忠君称道,再加上并州刺史丁原,故大乱虽起,此数人数方势力,亦会追随朝廷左右,只不过这些地方与洛阳终究远隔千里,联络还是多有不便,一旦战事将起,远水也解不了近渴,信息闭塞,更是主要弊端。”凌巴心中轻笑,显然对这点不在意,说到其他什么,他现在是没什么自信了,尤其是在才让他吃了一回苦头的贾诩面前,但若说到传信、通讯之类的,他还是有足够的自信,就是因为他领先于当前的眼光和超前的想法,让一些东西提前面世,这些问题,都不成问题。

第367章、喝茶论英雄(下)

贾诩注意到了凌巴的目光变化,却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自顾自说道:“不过,不论是敌是友,在这些人当中,单一的或许不怕,就怕其联合起来的势力,一旦结成攻守同盟、互为阵营,那每一方势力,都是不容人小觑的。要一面注意提防敌人的发展,至于己方阵营的那些个势力,自然也要想尽一切办法的扶持。无论之前是弱小还是强大,蚁小也是Rou,切切不可以大轻小!”最后一句类似警告,说的是那般郑重其事。凌巴听得不住点头,就是贾诩不说,他也清楚这一点。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以小见大,很容易让人忽略的细节、所谓“小地方”,有时候往往才是问题的关键,也最有可能被遏制把握住。就像是一架航天飞机,少了哪怕只有一颗螺丝,也可能导致整体的不能运作。

而在对敌的时候,不管是在正式的战场之上,还是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都必须切记在各方面完整考量好自己方面的优劣,扬长而避短。任何一个人、一件事情,当然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完美,但可以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失误,只要做了应该做的,就是最后结果不好了,其实倒也没什么,因为那已经是意味着非人力所能够影响到的方面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从细节做起,万事不得不防,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无大错,这也是凌巴从前世得来最宝贵的经验教训,前世的死亡、那最深刻的教训,导致了他如今虽说不至于畏畏缩缩、但也有些小心翼翼的Xing格,不过小心谨慎,并不意味着要事事婆妈拖拉,而是该注意的地方注意,该注意的时候注意,而如果完全肯定没必要注意的地方,那就完全不必去理会它了。“那对待这些未来诸侯,各自又该有什么态度和手段呢?”想完了这些,凌巴又接着问了一句,这句问到点子上了,贾诩也不由赞赏地点点头。而对于其口中所谓的“未来诸侯”,这样一个名词,贾诩也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似乎是在赞扬凌巴形容贴切。

实际上,为人处世中,要学会圆滑,该强势时就强势,该虚以委蛇的时候,也不要拘泥于小节,万事万物皆有其理,只要以其理待之,便能取得最好的效率和结果。同理,对待天下这些各方的势力,也应该各自有其态度,态度要最适合的,而不是对谁都好,那样可能两头都不讨好,历来在政治和斗争中,妄想要“脚踏两条船”的人,最终收获的,只能够是最悲惨的结局,或者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贾诩并没有思考太久,或许是这个问题他也早就考虑到了,只是在考量措辞,也或许他思维敏捷,凌巴一提及,他便想到了,开口便道:“对待不同势力,自然有其不同态度。若是对待那些汉室宗亲,幽州刘虞、益州刘焉,还有荆州刘表……哦,不过此人嘛,如今已经不在了,而且如今荆州属于前线战区,朝廷可以考虑直接收回其管理统治,但是……要小心曹孟德此人……”说到最后,他看着凌巴的眼睛里,闪烁起了一种异样的光芒。凌巴心头一动,虽说这贾诩似乎前面对这曹操评价挺高的,但若是身在不同阵营,那么对待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显然贾诩还是很分得清楚这些关系的。贾诩的眼光,若是凌巴并非来自于后世,“知道”曹阿瞒此人,或许还会不以为然,但正是因为有过了解,所以对于他所说,便有点儿“同感”,而此人并没有看到过“未来”,也并没有和曹操有过什么相处,或许仅仅是凭借传闻中的一些有关讯息,就做出了这种定论,虽说似乎有点儿草率了,但也不得不让人佩服了。“曹孟德此人,素有大志,若在明世,自然能够为朝廷所用,成为一员能臣,扶持汉室再现昔日汉武荣光,也未有不可;但此时正当乱世,而且即将来临的,还是前所未有之乱世,他的发展方向,便是我,也看不透。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或者其人会为朝廷镇守一方,但更大可能,说不定会与朝廷、为……敌……”贾诩说话的口气越来越肃穆,让凌巴心头也有些沉重。他现在才发觉,很多事情,自己真是想得太简单了些,或者说,没有往那个方面想或是想不到那上面去。对于曹操,凌巴的情感还真是有些复杂的,说不上喜欢不喜欢,把他作为一个纯粹历史人物的话,就没事了,反正不管他怎么样了,都不关自己的事,自己自可以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但现在凌巴所身在的,就是这个时代,曹操几乎就是他身边的人,更可能是生活里不可抹去的一部分,未来是敌是友,也是一个很值得而且也有必要去思考的问题。在凌巴沉思间,贾诩又道:“对待这些汉室宗亲,不需要太多的交流和太过于亲密,只需要在需要的时候,尽所能辅助一把,毕竟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和朝廷绑在一架战船之上的,就算是朝廷不去求他们,到必要的时候,他们也会争着抢着赶上来了的;还有那并州丁原,对朝廷效以忠心,朝廷自然也不能够亏待了他,而且其为人耿直,相处时却需海涵一二。对待这些人,并非时时刻刻要小心,那也未免太过疲累。而唯一要时刻注意到的,恐怕便是、切莫寒了自己人的心。”

“至于其他势力,可拉拢的,如河东太守、司隶校尉董卓,辽东太守公孙度,还有河内上党三郡……”贾诩顿了一下,才道:“对他们,不需强迫,只要许之以利,而且如辽东太守,镇压东北,虽成一方势力,但其地方也不稳,或许无需朝廷去思量,便有人解决了……对这些,却只要时刻关注就行了……”

“当然了,还有一块地方,需要特别小心……”说着,贾诩比了一条长长的线,然后又特别在一边重重一点,凌巴一下子看出来了,他的意思是――江东。

“江东此地,与中原、北方隔江而望,看似很近,一衣带水,但其实很远。江东与中原不同,本土世家势力极其庞大,在那儿,即便是朝廷的能量,都是小之又小,想要染指其土地,必须要得到当地士族的支持,但这又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非简单的兴起兵戈、暴力手段所能解决,毕竟江东也非砧板上的一块任人宰割吞食的Rou,一旦反抗起来,甚至会是一头凶恶的猛虎。不到万不得已,这种不必要的麻烦,也全不必要去招惹。当然了,若是有机会的话,还是可以尝试收回的,只是其难度……”

贾诩的话意不言自明,凌巴也同样知道,毕竟在历史上三国时期,事实就是验证了贾诩这句话,辽东不可取、而江东不好取。

不过别人完不成的,未必自己就不行,历史发展到最后,孙吴政权到了孙皓的时候,江东不也是投降了曹魏的么?凌巴心里暗暗想着自己的主意……

第368章、拜见主公

瞥了凌巴一眼,贾诩也不知有没有看出什么,自顾自摇了摇头,然后才道:“这种种事情,非一日之功,却都需从长计议。而且此间事,理应放长线钓大鱼,当有耐心。将军如今暂时却不需要考虑外面这些事情,况且就是心有余,力也会不足的,因为就是如今的洛阳,其实也并不平静……”

“哦?”凌巴这回有些奇怪了,“你的意思是……”虽然不再对于火影卫盲目自大了,但还是保留着足够的自信,如今的洛阳虽然隐藏着不少的秘密,但要说到起风波、或者是有什么危险,这些都没有任何征兆,也根本找不到痕迹。

当然了,暗中究竟有什么波涛暗涌,是自己不清楚的,凌巴也不敢说一定就没有,也不敢说自己一定就知道。

不过贾诩说的信誓旦旦,对他这番话,凌巴不由自主就有些信了,只是又因为其和自己所想有出入,所以才不免更是觉得疑惑。

贾诩皱着眉头,脸色第一次有了些肃穆的颜色,“洛阳为帝都,防守严密、实力强大,而且在此处,那黄巾军也是屡屡吃瘪,但那“天公将军”可从未放弃过对这儿的企图。”

对于洛阳,黄巾军的确是没有放过,张角也不是笨蛋,知道这个地方地理位置和象征意义都是十分重要的,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分配天下三十六方,洛阳却是归其宠爱和看重的大弟子马元义作为一方渠帅统帅领导。

黄巾军对于洛阳发动的攻势,大规模的也有两次了,一次是前次洛阳被围,另一次就是这一次了,而这一次贾诩在其中还说不清扮演着什么角色,但黄巾军肯定还是最后的幕后主导的,毕竟最终获利的,很可能就会是他们。

“企图?说清楚点儿……”心中暗道了一声又和张角有关系,凌巴感觉虽然自己一直没说什么话,但仍有些口干舌燥,便喝了口茶,微微解了渴,同时催促着贾诩回答。

贾诩也抿了一口茶,茶还热着,有蒸汽升腾而起,迷雾朦胧一般的场景,烘托着他睿智的双眼,散发着一样闪耀的光芒,“在洛阳城中,明里暗里的,有不少势力都与黄巾相勾结,他们各司其职、各有分工,其细致入微到令人发指,便是我,对他们的了解,也仅只限于表面,只是知道有这么种情况存在,但具体到是哪些势力,别说是暗地里那些了,就是明里的那些,我也搞不清楚……”

从刚才一直开始,贾诩的一大番话,让凌巴仿佛被打开了一个新的眼界,而对于他所说的那些事情,虽不至于这么一下子就深信不疑,但也信了个七八分,而如今贾诩在凌巴心中的形象,又由原本历史中的那个“毒士”,变得身上似乎又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看至不清、又摸之不透。

现在他说的这些,凌巴同样相信了大部分,还有存在疑惑的,却需要事实去验证和解答。

“这样一来,若是说他们对于洛阳没有更进一步的图谋和目的,我想谁都不会信。但是,到底要干什么,潜伏在洛阳城里的勾结势力,又为了什么?这些,都不得而知……”说着,贾诩眉头越皱越深了,眼神也越来越深邃,好像陷入了深层次的思考。

他毕竟也不是万能的,什么事情都了解,尤其像是这样,几乎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的,连猜测都无从猜测,只能是庸人自扰之。

凌巴也不由皱眉,他现在讨厌这种事情无法掌控、不可预知的感觉。

可是随即又听到贾诩笑道:“不过我倒是觉得,在当前这种情形下,咱们最好也是最应该做到的,就是不要去随便触动他们的底线,只要足够的时间,我们需要做的,并非是将其连根拔起,因为那样子一点也不现实,且不说有没有那个能力,敌人在哪里,都不能够完全知道,而是要以绝对的实力压制下他们。这所谓御下平衡之道,正是如此。”

贾诩寥寥几句,却有着醍醐灌顶、拨云见日的功效,凌巴心想也是如此,何必自寻烦恼?虽然危险可能时刻潜伏着,暗涌也在不断涌动,但只要有绝对实力,还要有自信和能力,那么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怕过谁来?

“哦,对了,将军此次来,我想不只是想要和我喝喝茶、谈天?你……想要问我些什么吗?”趁着凌巴沉思,贾诩突然转口就道,丝毫不管凌巴能否接受这么快的思想和话题的转换,不得不说,这丫的真乃一“神人”,转变的太快了,叫凌巴一时都反映没过来,而只能够是呆呆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好半天,然后似乎才能够意识到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只是,要说出来、要做到,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说实话,前面的时候,对这一切都是想得好好的,就是后来又是一连好几次将被贾诩严重“跑偏”了的话题给想尽办法绕了回来,就是为了要说出心中目的,甚至刚才也已经说出来了,可是等到了现在,到了贾诩自己主动要求自己说的时候,他反而有些迟疑了,因为刚才贾诩的那些话,带给他心里面的思考可不少,这个时候一时间还未能够完全消化,他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对于那件事在一时之间,凌巴还真不知道这该怎么说。

难道要他就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你跟我吧”?虽然很直接,但不太现实,贾诩这种人,是需要被打动的,而不是会随随便便就会被一些镜花水月的表象所迷的简单人物,不然的话,凌巴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么多,甚至还想着耍什么手段,而怎么样才能够打动他呢?这是一个问题,一个必须深思值得探究的问题,不过现在他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

当然了,对于贾诩的母亲,虽然当初对贾诩提起的时候有种威胁的味道,但那个时候凌巴还真只而已,就是这个时候心里面也没有动过什么念头,若是有个万一,最多也就是将其看管起来,而且还是为其安全考虑,凌巴不相信,知道贾诩的人就只有自己一个,只要知道他,知道或者说辨识他的才能,也犹未可知,而到时候必然会想到对其母下手,想来贾诩此人别的可能不容易为人所知,但孝顺母亲这一点,只要有心去查探一番,一定能够得到结果的,所以凌巴还需要帮忙提防这一点。

“怎么,莫非将军真的没事了?”贾诩的眼中,居然还闪烁着名为鼓励的色彩,让凌巴又是心动、又是莫名其妙,但最后终于沉了口气,轻声却又郑重地道:“从今以后,你便跟我吧……”

“如何?”睁开眼睛,凌巴淡淡一笑,这一刻显露出的气度,连贾诩也有点发自内心的心折,却不知这厮心中正SaoSao一笑,还在想着,若是再加上了羽扇纶巾,那么自己这副行头,可是比之那江东美周郎,还要风Sao几分啊,而且还是“提前”了几十年的。

贾诩深吸口气,突然站起身来,长身一礼,口中则是朗声长道:“贾诩、贾文和……拜见、主公!”

第369章、圣旨到

所谓主公的称呼,在历史上可谓是由来已久,最早在什么时候,凌巴也记不清了。

当然了,对于后世的许多“现代人”来说,这个称呼最常听到的,恐怕就是在那乱世三国时代里,各方势力诸侯争霸的时候,而他们的部署,则一般尊称他们为主公。

但其实,“主公”这个称呼,并不只是代表着自己的“老板”――当然了,“老板”也不一定就是叫做主公,比如说刘宏这个天子,就是大汉朝这个如今天下最大的“公司”里面的一个当今天下最大的“老板”,但他不称为主公,而是有着自己的名字、叫做“皇帝”;而像是其它的一些势力,比如后来的吕布,也不叫主公,而是被唤作“君侯”,只是汉末三国的时代,大部分的“老板”,都是被同时冠以了“主公”的称呼,而在现在凌巴这里,贾诩这声“主公”所代表的,其实只是自己的上司领导人而已。

凌巴,算是贾诩目前的上司吧!

当然了,这种解释,其实也就只能够对外来说,从心里面,凌巴知道贾诩这声“主公”,恐怕还真是有心思在里面的,毕竟他刚刚可是明正词严的“拒绝”了所谓的“为朝廷效力”,而是只为自己效力,不过对于这些,他不会去追究是什么心思,那显然没必要,只要他是为自己所用的就行了,而他现在更需要要考虑的却是,既然贾诩既然已经被招揽下来了,那么总不可能就这样放着不用,任由其“生锈”么?这种事情凌巴可做不出来,想必贾诩也是需要一个适合他的大舞台去展示的,而凌巴早已内定的将来谋士之一郭嘉目前就在荆州前线,凌巴便有意将贾诩派遣到西凉那儿去帮助庞德、小马超他们,虽说对于庞德有信心,这不是一个鲁莽之辈,但毕竟其和小马超、审食河他们三人,更多都只是武将,若是能够有一个智者在其身边帮忙辅助,当然更有保障一些。

不过在凌巴向贾诩提到这些的时候,却被他一句话给否决了:“将军以为,现在将诩派出去,是最好的时机么?”理由不是其他,不是什么故意的推脱,而却是这么一句话。

不过凌巴仔细想想:是啊,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么?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是正理,而现在在西凉那里,其实贾诩现在就算去了,虽然对庞德他们施展开来更有利更有保障,但更多的感觉则是锦上添花的效果,凌巴有理由相信,以庞德和审食河加起来并不简单的头脑和加上小马超三个人的勇武和武力,再加上了目前的韩遂,虽为西凉刺史,但在大的行动上都还是受到了朝廷制约(不然也不会任由庞德为军中司马了),他现在是根本就不敢和朝廷这边明目张胆作对的,而只要这段时间过去,庞德他们保持了安全,等自己的火影卫在那里彻底扎下了根,配上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庞德和马超在西凉军中重新定立起来的声望,到时候一举展开行动,要达成目的想必并非难事,所以与其让贾诩现在去那里“打酱油”,倒不如将他先暂时留在身边,到时机到的时候,再用在别处更需要的地方。

那么……贾诩又有其他何处可用呢?

还是贾诩自己给了答案――黄巾军!

没错,就是黄巾军,按照贾诩的意思,如今朝廷的扫黄大军,看似一路开花、旗开得胜,但实际上天下间黄巾所占之位,除了荆州是被曹操步步蚕食,其他地方的黄巾,简直就像是扑不灭的一般,朝廷大军来的时候,立刻就剿灭了;可当朝廷大军一走了,很快就又死灰复燃起来,然后又要重新“来一次”,重复循环,这显然就不是解决问题的终极办法了,而且这样下去,问题只会越来越大,等到了再也控制不住的一天,那么……还用想么?

而其结果,凌巴也想到了,其实也很简单,而到了那个时候,凌巴甚至只需要上书一份请愿,言辞够恳切、语气够坚定,隐晦指出自己贵为刘宏宠臣需要立功来证明皇帝眼光,那么刘宏十之八九就会同意,毕竟凌巴给他的印象确实是不俗,想想连传国玉玺都还在凌巴床底下,虽然不免有其他心思,但相比信任也是不会少的,所以这方面凌巴也有自信,这么一来……然后凌巴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取其他人――这个他人包括太广了,神马三大郎将、曹孟德的,都包括在其中,而凌巴便是取他们而代之,然后就能够成功达到黄巾前线,到了那个时候,凌巴率军出征,贾诩随军出征,岂不是就有了用武之地?而且这个舞台,还不是一般的大,相比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其智谋。

考虑到了这些,所以凌巴仔细考虑过贾诩的建议之后,最终认同了,还是要按他说的去做,也就不那么急着“赶他走”了。

当然了,从今天起,贾诩也获得自由了,也可以和其母团聚了,凌巴心头一块石头,也可以平安落地了,至于有关于贾诩的问题的解释,除了火影卫的“自己人”,并没有其他外人知道,所以凌巴也不担心,连解释的问题都不需要去考虑。

从贾诩那儿走出来之后,凌巴不免喜形于色,不管在贾诩面前如何,劝开了、成功了,也就松了一口气,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着神经紧张,那样会出大问题的。

现在这边的事情算是圆满解决了,凌巴也该考虑接下去后续的一些问题处理,还有和贾诩的一番对话,让他也可谓是受益良多,对于当前的时局,更认清了一些,或者说是,他本来就有认识到了,只是多有怀疑,但贾诩的话,显然进一步肯定了,所以他必须要充分考虑到即将发生和可能发生的某些事情。

心中带着几分焦急,凌巴往家里赶,却没有想到有人比他还要焦急,一回到家,还来不及和刚刚睡醒、慵懒妩媚的夫人貂蝉打个招呼,甚至连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尽管这个不速之客带来的,算不上是什么坏的“麻烦事儿”。

“圣旨到!”

在凌巴的后世,在那些古装电视剧里面,只要是有着皇帝的存在,一般都是不会脱离开这么一句经典的台词,至于三国时候的宣旨是怎么进行的,以前凌巴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自己面对的这个,和“历史”上是否一样,但必要的礼节还是要做的,他必须伏跪在地,听候宣旨,如今的凌巴对于这些礼仪倒不会那么抗拒了,从心理上来讲,他并不把这些当成是对于皇权的威慑,而是人心里对于天道的本能敬畏,所谓天子,便是“受命于天”而来兼济天下,凌巴心里面当然不会真的把什么“天人感应”当回事,但也没有再完全的杜绝鬼神论,毕竟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他的穿越又怎么解释,这一切的一切,既然不是什么梦境,而是现实,那么如此离奇的事情,是科学可以解释得了的吗?至少,在凌巴那个时代的现代科学,还是无法解释的吧,所以对于鬼神,他也无法完全从心里上去否定,只能够像是孔老夫子所说的那样,“敬而远之”,终究是人鬼殊途,《聊斋》那样的,也只能够是作为**的谈资一般的故事轶事而已。

第370章、赐婚

来的,正是如今皇帝刘宏除了张荣之外的另外一号御用传旨太监、也是凌巴好久不见的“老朋友”、小乙子,当然了,现在人家也算是一位“款爷”了,看如今他的身边,还跟着两个随侍的“小太监”――看来他也是混成了“太监头子”了。

而小乙子此次带来的,也是属于凌巴意料之中的圣旨。

本来凌巴就对此有所预料了,毕竟自从此次洛阳大劫之后,这么几天过来,皇帝刘宏都基本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好像都忘记了他这个“功臣”一样,这样的情况当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而今天可能会比较不一样,缘由凌巴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也是直觉吧(好吧,又是这该死的直觉)。

不过,他在本着对现在的贾诩“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的想法,将自己最近的一些疑惑和问题问过了之后,得到了贾诩的回答和言语中,就包括有这一点,也是说的今天就会有情况,具体的贾诩也没有说清,但这显然就使得他对此更加相信,果然现在就和自己预想的一样了。

只不过,在这里的传旨,显然是少了凌巴从前一直认为的太监传旨时候会说的经典台词“圣旨到”的,对凌巴来说,虽然来了这里不短的时间,可对于这里许多可以说出乎自己意料的事情,心里面却还是有些怪怪的感觉,让凌巴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回到现实中――

“天子有命,凌巴接旨……”待到凌巴和一众人等跪定了,小乙子才开始捧着圣旨――其实在凌巴看来,那也就是一张“破纸”,不过这重要的不在于材料,而在于其内容和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以皇帝刘宏如今天下共主的身份,至少也不是现在的凌巴所能够抗拒的,而那边小乙子已经在开始郑而重之地准备宣读了起来。

“臣,凌巴凌子卫、接旨……”凌巴可也不敢怠慢,虽然这边来的并非是刘宏本人,而是小乙子这样他本能会有排斥的太监,但这种时候的小乙子,一定程度上可就代表了刘宏本人,而且两人私下里“关系”还是不错的――想必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刘宏才会总是让小乙子来送旨给他,由此观之,刘宏对他倒也不算差的了,当然这其中未免没有妹夫占妹妹光的因素,而对于小乙子来说,凌巴应该勉强也算得上是一个“朋友”了,但私人交往是一回事,对他们这种在皇权下办事的人来说,交情归交情,这都是要分场合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两个人虽然地位都不一般,但越是在高的地位,越应该有着规矩、遵守规矩,凌巴也不是一个捣乱找死的人,自然不会干那蠢事。

在凌巴心里面转这些自己想法的时候,小乙子已经开始宣读起圣旨的“正文”部分了:

“凌巴,字子卫,河东胶州国人氏(凌巴心中暗笑,这明显是刘宏自己特意“添加”上去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具体从哪里来的,他会知道?搞笑了还……不过他当然不可能去反驳,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继续下去吧!)……年正当中,乃国之栋梁之材,且为人忠孝悌守礼,深得朕之心意,而观之与皇妹明月公主,情投意合(凌巴微汗,好吧,这都造成“既定事实”了,不默认还不行了),如今又是年岁正与,真乃是天作之合,地造良配,故:特此赐凌巴与明月公主大婚,即日举行(凌巴再汗,心急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吧,莫非害怕自己会跑了?)……”

“谢陛下……”虽然心里有自己想法,但一心二用的“技能”凌某人向来是屡试不爽的,错过了中间可有可无的一大段废话,只听到了最后最关键的一句,所以还是一边仰起头来,看着小乙的圣旨,他一时竟然都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了。

还是小乙子看他出神、心头为这主儿的“牛逼”佩服又滴汗的同时主动提醒了他上前接旨,还有身后跪着的貂蝉同样在蹭着他的袖子,才让他回过神来,赶紧接旨谢恩:“凌巴凌子卫,接旨……叩谢隆恩!”微微一拜,在小乙子笑眯眯的虚扶之下,凌巴顺势站了起来,当然身后众人也一起站了起来,反正现在圣旨也宣布完毕了,程序走完,就可以讲人情套关系了,所以凌巴也热情地要挽留小乙子,小乙子当然拒绝了,不过对于某些东西是不会拒绝的――比如说钱,还让凌巴顺势套了些消息出来。

说起来对于小乙子这类人,还真就应该这样态度,毕竟两人道不同很难相为谋的,即便凌巴和他关系不错,但是如果没有这些利益维持,神马关系神马的,都终将成为浮云。

而在接旨时候凌巴的表现,其实在这里,也幸好是碰到了小乙子这个认识对他又不会太坏的人,否则若是来的是张让那一边的人,指不定就这样给他在心里暗自记下这一笔帐了呢――不,应该说根本都不用记得,回去马上就“打小报告”了。

话说这段时间以来,凌巴也没少听说张让和赵忠等人针对自己的“行动”,包括刚才小乙子所说的一些,毕竟如今自己风头正盛,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而自己得到刘宏的宠信,又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显然就有点危及到了他们那些既得利益者,对于十常侍那些人,除了张让和赵忠两人之外,凌巴也不怎么熟悉其他的人了,不过倒是听说这十人中也有些人是有些真本事的,不然真的单靠溜须拍马,刘宏也不是单纯的白痴,怎么可能会对他们宠信到那个地步?

不过貌似他们的那些所谓的“行动”,根据凌巴所知的,取得的效果都不是很大,而这两人或者再加上十常侍中其他一些人这么跳哒来跳哒去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对整人这么一项伟大的“事业”如此的乐此不疲了,而且还很执着的,最近就只针对自己一个人了,好像全世界除了自己,就没有人了,凌巴倒是想着若是这份执着放在其他方面,想必他们怎么着都会成为一个方面的牛人的吧,毕竟通常来说,某些偏执狂往往都会是某方面很擅长的人才,而他们现在算是拍马的人才了吧,拍的还是“龙屁”。

不过在凌巴的心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对这些“残疾男人”没有什么好感的,如果不是小乙子和他还算是有那么点儿“交情”,他可能对他会丝毫不假以颜色。

话说起来,那张让、赵忠等所谓的“十常侍”,说真的,凌巴来到了这个时代之后,自从遇到了刘宏,遇到了明月公主,对他们那些家伙还真没有什么概念了,感觉那深宫里面刘宏宠幸的“残疾男人”当中,好像也就一个蹇硕拿得出手的,而偏偏又不算是他们那一个群体里面的,对此他好生的疑惑,但显然没人能够替他解答。

其实,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以后,他所收获的“惊喜”还少么?

第371章、洛阳动

“唉,听说了吗?”

“什么?”

“明月公主要成亲了!”

“哦?明月公主,就是那个皇帝最宠爱的那个妹妹?她成亲关咱们什么事啊?”

“嗨,你还不知道吧,她成亲的对象是谁……”

“好吧,是谁?”

“嘿嘿,就知道你会这样问……好,我说我说,还能是谁,还不就是那“狼牙将军”凌子卫……”

“哦?”

……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洛阳开始流传了这么一个消息,而且传播的速度,就像是病毒般肆虐。

“武林大会”第一名,“狼牙将军”……哦不、现在或者应该称呼说是典军校尉了,还有一个刺史的名头,如今可谓是风头在洛阳乃至于大半个天下都是一时无俩的凌巴、凌子卫,将与天子最为宠幸的天之娇女明月公主成婚!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来,顿时洛阳震动,当然,日后天下也必将有不小的震动。

公主出嫁,虽说难得,但并非绝对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毕竟古往今来,金枝玉叶无数,明月公主在其中,或许都算是并不太起眼的存在,但这一次有些不一样的却是,一来明月公主本身就是最受皇帝刘宏宠爱的一个公主,自然对于她的婚礼大办特办,所以在宣传上也是做足了功夫;更不用说这场婚礼的对象,还是那个自出道以来一直就引起了诸多争议,近才“成为”了神马“大汉第一武将”的凌巴了。

虽说明眼人都知道,这个第一当中有着多么严重的水分,就不用说最后一场关键时刻凌巴和对手关羽其实并没有继续比下去,而根据某些可信的猜测,那一战凌巴有很大的可能并不会赢;但光光是说到了这场所谓“武林大会”所局限的地域,说得好听是广招天下豪杰,但哪有那么多豪杰有时间赶去这种事先一点了解都没有的大会的?天下英雄、好手显然也不可能只有在比武中出现的那些个人,实际上这一场比赛,也就是局限在洛阳以及比较临近辐射得到的地方,别的地方连接到消息可能都晚了,而审食河那也是因为恰巧路过颍川听到消息,才跑过来“看看”的,所以说这最终结果,实在是有些不足为凭。

但真实也好水分也好,对于大部分的普通好事者而言,这就是**最好的谈资,也是某些有心人为自己目的宣传策划的最好噱头。

不过对于公主招驸马的这个消息,其实如今的洛阳的百姓应该已经不会感觉到陌生了,实际上,自从很早的时候、早到在最开始要举办“武林大会”同时还传出这是明月公主的“比武招亲大会”的时候,就有类似的消息在大街小巷间传播起来,说什么这场比赛其实就是假的,不过是走一个形式,而最终就是明月公主和凌巴两人当主角,但那个时候和现在还不一样,那个时候的说法,充其量只是民间的**的谈资,而且真的也只能算是谈资,没有确定可信Xing,甚至都算不上一个正式的靠得住的消息。

但这一回可就不一样了,前面就有了各种“亲眼亲耳”的证实,甚至后来皇帝还干脆贴出了皇榜来,如今更是昭告洛阳、昭告天下,这个消息也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对此,凌巴还真有些意外加无奈。

其实如果可以,他并不愿意这么出风头,奈何时势每每将他逼向了风口浪尖,如今这一次则更是如此,而且更加狂猛。

御赐将军、执刺史令、皇室驸马,还有那神马“天下第一武将”的,这哪一个名号,其中不管虚实,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很重的,更何况还是全部集结在一个人身上,可以说对此是有人觊觎、有人感叹、有人爱来有人恨,不过这些也都是必然的、凌巴早有预想得到的,正所谓“人有才时招人忌”,就是如此。

而更关键的是,在这些拼凑起来的名号堆列之下,他就算是想要低调,都已是不再可能的事情了,也许要等这阵风头过了之后,也许要等有新的话题、新的人物出现,成为洛阳人新的谈资,同时还要足够将他掩盖过去,这一切才能够算是顺利过去,但显然还不是现在。

对此,贾诩给他的建议,也只是顺其自然,实际上,凌巴自己也清楚,现在这样子,也并不全是坏处,虽说对他难免会有些小小困扰,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对于他的声望的提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试想一想,三国的刘备是怎么起家的?他占据的,就是一个所谓大义、正统的名号,就是这么一个名号,再加上他本身也算是一个枭雄、能力不差,所以招揽到了那么多的能人志士,共同聚在一起,成其为三国一大势力。

而凌巴之前同样起于微末,与刘备不同的是,他并没有一个什么皇室宗亲或者是皇叔这样“天生”的名号,在名声上,他比不上同样起于微末的刘备、比不上阉宦之后的曹操,更别说那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本初和袁术袁公路了,对于有能力有志向的人,现在的凌巴绝不会是最好的选择,而有了公主驸马这么一个名号,那可就不一样了,怎么着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和皇室沾上了点儿边,那好处是无法言喻的,尤其在注重正统和声望的汉末时期,这样一来,在招揽能人投奔的时候,至少不至于因为出身这方面问题,而被曹操等人压下去太多。

虽然凌巴也不一定要自己成为别人最好的选择,但能够对自己有所帮助又不需要什么损失的事情,总之何乐而不为呢?

有些事情,倒是如凌巴预料的,原本对于他并不怎么看好的,不少人在其背景上,加上了一个皇室驸马之后,对他的态度就难免发生了些变化。

尤其是在军中,原本就因为其武力的因素,对凌巴可谓是好感不浅的那些个将领们,如今对他更是好感大增――其中或许还有些理由让人说不清,比如说,如今凌巴这样,很容易让人想起来,早在前朝武帝的时候,同样有一个皇室驸马,做到了大汉军队大司马的职位,更是成功抗击匈奴、扬大汉国威,虽说凌巴不一定就能够做到那样,但至少有个念想是好事情。

驸马驸马,很多时候其实就是一个虚名,当了驸马,很难再做到更高的位置,不过也不是没有过先例,比如就刚才说到的那个大汉军中人很难忘记的与那个“不灭匈奴何以家为”的冠军侯霍去病齐名的武帝时大汉大司马卫青,而且那还是一个武帝一朝绝无仅有的超级大外戚,不只是刘彻姐姐平阳公主的驸马,甚至他的姐姐卫子夫后来还做到了武帝皇后、其外甥更是当时太子刘据,可惜的是因为戾太子一案,牵连到了整个家族;而在卫青更早一点的,景帝时候,还有一个窦婴,同样是驸马,但在七国之乱时,与大将军周勃联手挽狂澜于既倒,还在武帝一朝曾任宰相,不过同样没有好结果,因为交了一个朋友灌夫,而成为了政治敌人田酚进攻的突破口,在王太后的配合下,被田酚直接搞下了台,甚至是死于非命。

不过这些都是真正的历史了,对于如今的凌巴来说,一个驸马的名号给他带来的,是他难以想象的好处,尤其是在同样姓刘的大汉朝廷。

而因此,整个洛阳在一种喜庆的氛围中,渐渐沸腾起来,但同时,在暗中,究竟有多少动静,同样不为人知……

第372章、叙叙情浓

洛阳,典军校尉凌子卫府邸。

卧房里,凌巴怀中搂着貂蝉,轻轻拍着她的柔荑,时而手又下滑,挠痒痒儿似地探到了她凸起的小腹上,让她嬉笑起来的同时,心中却是怜爱顿生。

抚摸着貂蝉越来越隆起的小腹,感受着那种血脉相连的深入骨髓感,凌巴突然也对自己存在这个世界,有了一种强烈的认同感和存在感。

这是他的孩子,也是他将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大一笔痕迹,这很值得高兴不是么?或者在以前的时候,他还有想着要回去呢,三国或许有热血、有江山美色的Ji情碰撞,但真正处在这个地方久了,一个后世人,就算是适应了,但难免也有会对过去的缅怀,就像是凌巴从前在那些环境恶劣的地方出任务的时候,也总是回想着城市繁华地带一样,他怀念过去的生活模式、怀念那些时尚潮流而在这里再也见不到的东西,可能偶尔还会缅怀一下波多野结衣神马的,毕竟一个从落后社会到先进文明社会的人,不知道对于过去会是什么感觉,但如果是一个先进社会的人回到了落后社会里,难免就会想到许多代表先进社会的东西;然而这所有的感觉,到了现在,都只是化为了浓浓的家的温馨。

不知道是谁说过,一个游子浪迹天涯,可是他走到天涯海角,离他最近的地方,永远是他的家,也只有他的家,在他转身之后,立刻就能够到达。

而现在,这里就是凌巴的家,他已经在这里组建了一个家庭、一个崭新的家庭,有他最爱的夫人,也有他即将出世的孩子,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庭。

当然了,这个家庭还即将迎来一个新的成员,一个皇室成员、明月公主。

对于与明月公主这段关系,凌巴内心里已经不排斥了,最开始时候的那些考虑,随着他渐渐被明月公主打动,已经被藏在心里了,是啊,连明月公主一个弱女子都不怕,自己一个穿越来的人怕什么?他本来就不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Xing格,所以那个时候就激起了冲天豪情,对于成婚日期的选择,刘宏还有特意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他的回答是越快越好,不过他也知道,刘宏问他意见只是问一问,并不可能因为他的意见不同而改变什么。

不过在这之后,他就必须要想到了,貂蝉的感受,他知道,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将自己的男人与别人分享的,男人是自私的,希望自己的女人只有自己一个男人,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貂蝉的Xing格,注定了她不会主动出来争什么,但她不争,不代表凌巴内心不愧疚。

“君儿,对不起,为夫……”凌巴是真的心中有些愧疚,有些事情,的确不是能够完全按照人的心意转移的,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怎么样都是自己“赚了”,他也不会做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但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却立刻被貂蝉堵住了嘴巴。

“夫君……君儿才不会怪你呢。夫君是真心爱君儿,这个君儿知道的,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啊!夫君不必内疚,君儿……其实也不是那么介意的……”貂蝉当然知道他“对不起”是什么意思,看着他小声地说着,然后视线和注意力,却又逐渐的转移到了自己的肚子上,脸上充满了母Xing的光辉,这一刻的她,是神圣的。

不过在这种时候,或许也只有那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才能够给她更多的安全感和充实的满足――至少,她有了夫君的孩子,而这在这个时代里,显然是旧妻对新妻的一个最大优势,尤其等到后面她的孩子出生以后,不用她去刻意什么,都自然而然会获得凌巴最多的关注和照顾,这不能够怪貂蝉小女生心思,这是女子在特定社会里的思想产物。

并不是每一个人、每一个女子,都会是孟姜女、会是卓文君、会是王昭君、会是……的,显然现实中,更多的女子,和其他大部分普通男子一样,都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普通人,自然有普通人的心思,不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很难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品德品行上,更少完美者,现在的貂蝉,抛开了她绝色容颜,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妻子,一个将迎来“第三者”的母亲,就算是凌巴知道她心里面这些想法,也不会怪他,甚至反而更会觉得疼惜,毕竟她只是希望夫君多疼爱她一点,但却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这就完全是一个普通妻子、将为人母的想法;而且,凌巴还真是会像她所想的那样,在孩子降生之后,将更多注意力转移到孩子身上,自然而然的爱屋及乌,当然也会影响到貂蝉身上,别说本来他就更爱貂蝉,貂蝉如今可是她孩子的妈了,这两点理由完全足以秒杀在这个家里还立足未稳的明月公主的。

很多时候,在对待孩子的这一问题上,古人和今人其实并没有太大差别,更何况凌巴虽然是来自于后世的现代社会里,但除了爱情和女人,在家庭的态度上他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不然完全可以随随便便就结婚了,也不会招惹出那么多的“麻烦”来了。

凌巴默然,虽说因为来自于后世,他对于男女关系并没有多少拘束和排斥,而且在前一世的时候,那种大环境下造出的观念,也不太可能能够与这一世相匹配,就说在前一世的时候,虽然伴在身边的红颜众多,他也不是简单的抱着玩一玩的想法的,可也并没有过真正能够一心一意的让自己完整对待的女人。

而到了这个世界,可以说他的“第一次”,几乎都是奉献给了貂蝉的,而且因为来到这个世界最初的茫然和一大段时间里面紧切的危机感,使得他也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谈情说爱、“勾搭”异Xing,这个时候也唯有貂蝉一直伴在他的身边,给他的感觉,绝对是其他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所以他感觉,自己确实是有些对不起貂蝉了,毕竟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爱、自己的婚姻和家庭是唯一的?又会有哪个女人会真的大度到能够和其他人一起分享同一个男人,共有着这同一份幸福的呢?

虽然和明月公主的,有着天子赐婚,即将到来的婚礼,也是可以想见的如何风光,但是对凌巴而言,这些身外之物并不是最主要的。

而且自始至终在他心中,他和貂蝉的,才算是真正的患难夫妻感情,和明月公主则更多是半推半就,不过也就这样吧,如今事情已定,再去纠结太多过往,反而不美,他也不希望自己再伤害到另外的一个人,毕竟不管怎么说,终究错也不在明月公主,而且她的情感,只能令人感动,凌巴也不希望自己一味的固执己见,却伤了好女儿家的心。

但对于貂蝉,他却怎么也觉得弥补不足的,所以对于她的体谅,就觉得更加愧疚。

“君儿,我……”凌巴一时感动满怀,这一刻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说什么,都无法将他心中的感情完满的表达清楚,而且,言语中就是虚有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紧紧地搂着怀中貂蝉,貂蝉也紧紧地反抱住他,两个人紧密相拥,好像永远也不要分离。

第二天,他的怀里,就要有另一个女人了,所以他现在,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爱,哪怕只是这一天,只是这么一瞬,都放在貂蝉身上,他也相信,她能够感受得到。

貂蝉的确能够感受得到,正是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叙叙情意,脉脉无语;

弱水一瓢,你浓我依……

第373章、大婚(上)

六月二十三,洛阳。

这一日,可说是极不寻常,既是洛阳的一个大日子,同时也是凌巴人生中的一个大日子。

因为就要在这一天,凌巴将要迎娶当今大汉天子刘宏最宠爱的妹妹、明月公主,成为大汉帝国地位尊崇的驸马爷,从此荣华富贵无穷无尽;而且凌巴这个驸马爷,不管是从数量还是质量上来说,都属上乘,因为到了皇帝刘宏这个时候,汉室正统嫡系的公主除了益阳公主、长社公主以及阳安公主,还有再加上一个还很小的小公主刘艳,就只有刘明这一个了,其中未出嫁的,除了年龄尚幼的小公主刘艳,也就只剩下明月公主一个,不过说她年纪也不会太大,今年才刚二八,仍然是在古代女Xing的豆蔻华年,也几乎就是古代女Xing一生中最好最“适合”出嫁的时候,而且她还是除了刘艳之外真正唯一和刘宏有着血缘关系的同母亲妹妹,更是一直以来就深受龙宠,更何况和益阳公主等人不同的是,她如今嫁的这个对象,还是她自己的选择不说,更是有着很不一般的“杰出”。

凌巴凌子卫,御赐“狼牙将军”称号,领禁卫狼牙一军,深受皇帝恩宠,前有“武林大会”冠军、也就是所谓“天下第一武将”之名,如今还被封为典军校尉、执刺史令,这其中每一项,可以说说出去都足以压倒大部分人一头,而这其中其个人能力和实力也可说是展露无遗。

此次大婚,更可说是为凌巴赚足了关注的目光,实际上,现在的洛阳也确实是需要这么一件大喜事来冲淡一下前面那次乱战的Yin影,毕竟前面的一次洛阳大战才过去半年多,紧接着又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而且和上次相比,这一次的损害显然更大,毕竟再怎么说,那一次也都是集中在了城外和各城城池之上的,可这一次却是直接发生在了洛阳城城内的,造成的恐慌更加剧烈,甚至许多的洛阳民众因为一生可能都从未经历过如此乱战,所以心理Yin影到现在乃至于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无法驱除掉。

毕竟,对于洛阳的民众而言,就算是那次洛阳被围困的时候,依然没有那么深刻的战争的感觉,却在这一次,一体会就都体会了个遍,心理上自然会留下这样抹不去的Yin影。

凡此种种,在这个时候举办这么一场盛大的婚礼,可说是总体上利大于弊的,不过且不论民间议论如何,在朝堂之上,却也不全是支持的声音的。

相对于兵家武将们来说,他们对于凌巴显然更有爱,毕竟凌巴算起来也就是一个武将的出身了,能够娶到当朝最荣宠的公主,不消说也是一个极大的荣耀,而且后面还罩着一个“比武招亲”冠军的名头,有些人心直接想到了有汉以来不少驸马兼将军都做得异常出色的“事迹”;但与之相反的是,有不少的文官们可就不这么认为了,他们被礼制观念影响的更深,虽然不会像是后面宋明时候那么夸张,但对于凌巴和明月公主的结合,显然他们当中的不少人是不赞同的,而其争议的胶着点,还是在于凌巴本人的出身问题。

不管刘宏想怎么帮凌巴掩饰,但显然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最好的方法是和稀泥,因为就算是要帮他找一个勉强门当户对的世家的背景,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够格的看不上他,看上他的不够格,就算硬要拉扯在一起,但难保不被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势力牵扯出来什么,到时候发现刘宏居然做出如此作为,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不过对于文官的反对,武将们也自有应对之招,他们或许讲不出什么惊天的大道理(废话,武将和文臣斗嘴,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但就像一直以来那样的,他们可以举例子,毕竟早在西汉的时候,就有过了马奴出身的卫青娶了汉武帝刘彻的姐姐平阳公主并且最终成就大器成为了与霍去病并列的大汉武帝时候“双子将星”之一,现在就算再来一个,也没什么,文官们总不能够连卫青、甚至是汉武帝都否定了,估计如果真的那样的话,可能直接就会被武将们的怒火燃烧殆尽的、还可能面对天子刘宏的,卫青、霍去病之流,在这些武将们的心目中,形象可不是一般的高大的,而汉武帝更算是刘宏的“祖宗”级别的人物。

当然了,要反驳出身,就算不扯到卫青身上,其实也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毕竟现在说凌巴的出身不好,可当初大汉立国的那个汉高祖刘邦,不最初才是一个小小亭长么?最后当成了皇帝,更是应证了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然现在是不会有人贸然发出这种听似大逆不道的言论的,只是举个例子却也没事。

而在实践当中,对于这些反对的言论,在这一次的大潮中,更是显得微不足道的,反正不管怎么样也改变不了结果,结果自然就是现在这样,这次大婚成了定局。

在凌巴的府邸里,此时是忙做了一团,因为凌巴和貂蝉都不是铺张和要人侍候的人,所以家里面请来的佣人下人本来并不多,这一次还是多亏了刘宏知道了这一情况之后,特意从皇宫中调来了不少的人手,对于侍候人、铺陈之类的,他们是再拿手不过了,而且干的还都是“高级活”,算是将在宫里面的“习惯”都带了出来,不过这也正是刘宏所要的效果,毕竟出嫁的可是他的亲妹妹,皇室的威严必须要体现出来。

而在这一次的出钱出力上,刘宏也是难得地拿出了一些私藏物品当成嫁妆,倒也让凌巴对他有些刮目相看,看来他对明月公主这个妹妹是真的疼惜了,不然凭他那样的Xing格,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血?

不过后来凌巴仔细算了算,才发现自己原来又是想错了,这刘宏哪里有出什么血?出血的分明就是自己,因为他送来的嫁妆,还不到自己的聘礼的五分之一多。

还好凌巴这两三年用各种手段、最主要还是打着皇室的招牌,搞来了不少的私家财产,应付这一次的婚礼,还是绰绰有余的,否则就这么一搞,就非得要他倾家荡产不可,那个时候他就不得不考虑,究竟为了娶一个女人而倾家荡产值不值了,不过肯定比丢了Xing命要值得。

在婚前的这时间里,凌巴是但凡抽出空来,就要往貂蝉那儿跑,这也是让得现在已经和貂蝉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的那对姐妹淘侍婢心中怨气消了不少;不过让他颇感奇怪的是,在这种时候,居然也不见扁素问出现,问了问吴虞,得到的回答也是不清楚,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也不需要向她交代什么。

安排下去细密的筹备着,看着一切都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凌巴心中总算是舒了一口气,接下去,就要进入娶亲的正式程序了。

不过他会这么简单么?既然都已经弄得这么风光、轰轰烈烈的了,那何不再“加一把火”?

想到这里,凌巴不由邪邪的一笑,转身,就朝着暗部乐师的那边走去……

第374章、大婚(中)

洛阳皇宫,今天也是一派张灯结彩的喜庆气氛。

虽说婚庆并不是在这里举行的,等到时候凌巴带人到宫门口“要人”的时候,就得要明月公主跟着一起离开皇宫,然后在洛阳四城街道“游街示众”一番,这样的大张旗鼓,最后才能够收工,而后自然就是回到凌巴的府邸上,进行到最后也是婚礼的主程序拜天地、入洞房,当然了,到时候刘宏也必然是会出席的,也会替代下明月公主明月公主这边的“高堂”,“顺带”主持一下婚礼,所以这场大型婚礼的主场所,还是在凌巴的府邸,这是在凌巴的坚持、还有明月公主自己的认可之后才决定下来的,不然指不定刘宏会不会直接定在皇宫里面呢;不过虽说不是在皇宫里面举行婚庆,但在刘宏的要求下,皇宫也更着提前庆贺了一番,这也算是稍稍冲淡了一些明月公主对这个有着自己的亲人还有自己居住了十几年的美好记忆的地方的悲伤情绪。

而此时,尤其是在明月公主的宫殿东华苑中,这里聚满了一大群宫里的莺莺燕燕,更是显得喧哗嘈杂。

在这里,当今大汉帝国的几大公主那是齐集一堂,小公主刘艳就不必说了,她年纪还小,搞不清楚状况,早已嫁作人妇的伏氏阳安公主刘安、耿氏长社公主刘月和做了寡妇的益阳公主刘方,还有今天的女主人、也是即将出嫁的明月公主刘明,堪称一锅“公主大杂烩”。

除此之外,在这深宫大院里,刘宏的一众嫔妃中,何皇后、王美人以及一些不管刘明认不认识的美人、夫人还是其他妃子什么的,都来这里不是道贺同喜、就是帮忙刘明一起梳妆打扮,仿佛誓要将今日的刘明化妆成世界上最美丽最完美的女人。

正所谓佛靠金装、人要衣装,平时的时候,明月公主并不太注意打扮方面的东西,就算是后来因为凌巴改变了Xing格中刁蛮的一面,但在个人的装饰打扮上,便是很少精心装扮、常常是素颜的貂蝉都不如,可在这**三千粉黛当中,要在群芳争艳中取得胜利最终脱颖而出,没点儿本钱怎么行,就算是本身长得可能不如刘明的,但在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之后,却能够让其本人流露出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和说不出的魅力,这种时候就是“不够漂亮不要紧,男人喜欢就行了”的典范了。

就不说总是浓妆艳抹但又总是恰到好处的何皇后了,能够从一个出身不高的屠户家庭在众多秀女中一鸣惊人坐上如今**之主的位子,需要的可不只单单是由手段就能够做到的,还需要本身的素质,美色是最要紧的一个方面,本身就有着不错的底子,妖媚过人自不用多说,对于化妆上还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更增添了几分色彩和丰韵,也难怪刘宏曾经一度对她颇为迷恋了,就算是刘明此前和她并不是很对付,但今天是自己大喜日子,当然也不可能自己去破坏这良辰美景,在何皇后一番有意无意的讨好之后,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有点儿“真本事”的,至少在做女人这一条上,自己、还有的大部分女人都是要远远比不上她的,只是她的心思,却没有花在该花的地方,也难怪皇兄对她越来越疏远了,毕竟刘宏或者贪恋美色,但不代表他是笨蛋还喜欢被人玩弄,恰恰相反,身处帝王之位上,他的大男子主义比谁都要强烈,肯定无法容忍何皇后一些已经过分到出格的小动作了,反而是一向以平常心、温柔大方善解人意而著称的“**老好人”、姿色同样不会逊色何皇后的王美人,渐渐地更对刘宏的胃口,当然也难免因此使得王美人直接间接就得罪了何皇后。

除了何皇后之外,这里最耀眼的**嫔妃中,恐怕还要数王美人了,这倒不是说其她的美人妃子相貌不如她们两人,相反很多时候在**,不一定就是“以貌取人”的,虽然外貌是最基本的条件,但如果能够讨得皇帝欢心,这才是最重要的,也是得宠的根本,而王美人如今是来的这些**女人当中最受刘宏恩宠的一个了,没有之一,不只是其姿色、Xing格上的优势,还有关键的是最重要的一点“母凭子贵”,要知道如今刘宏的**当中,除了何皇后之外,也就只有王美人一个生下了一个儿子,不过这也难怪何皇后要对她百般不爽和刁难了。

其实除了这两人之外,其她的女人也是各有千秋,这一次的聚会,简直堪称是一场盛大的“选美大会”,而且除了这些主子们,还有那些侍婢,皇**里的、美人宫里的、其她公主宫里的,还有就是明月公主本身这个东华苑里面的,尤其是其中桃儿、瑾苏更是“独领风Sao”。

这群芳斗艳、万红争美的绝色景象,可惜只有一群“残疾男人”欣赏了,现在刘宏也不在这里,而是在自己寝宫那儿准备着着装,或者是怕看了感伤,所以在到凌巴府邸之前,他不想再见到明月公主了,待会儿也是和她们分开自己独自直接去凌巴府邸。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在一遍又一遍的审阅最终通过了将明月公主的装束定下来了之后,这一群莺莺燕燕的便簇拥着这场婚庆的主角之一、新娘子明月公主刘明从公主府一路来到了皇宫大门口处,准备在这里等着新郎官的到来,不过……

“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人啊?”

“是啊,从寅时一刻等到了现在都卯时三刻了,连影子都没见着,怎么回事儿啊?”

的确,从刚才到现在,看着头顶上的太阳渐渐升高,可宫门外边,除了巡守以及驻守的宫廷侍卫,就没交到一个人影了,别说是人影了,这种时候,连只虫鼠都见不着,这让这里本来就没什么耐Xing的众女,一个个都是不耐烦了,纷纷抱怨起来,就连明月公主也有些幽怨起来,难免就有些胡思乱想了,如果不是瑾苏在一边看护着,指不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呢;而至于桃儿,还好她现在没有火上浇油,大概也和自己也深陷爱河,会更懂得为别人考虑有关吧。

“要我说啊,这凌子卫确实有些不太地道啊,怎么能够让咱们的宝贝明儿等这么久呢……”感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益阳公主不由揪着明月公主起来调笑,其实在心里面她并没有怪凌巴,只是寻常的抱怨,而且在内心深处,她对于明月公主还是很羡慕的。

要说不只是她,就是阳安公主、长社公主她们,对于明月公主这一次大婚也是抱着羡慕嫉妒恨的情绪的。

明月公主这一次的大婚,唯一缺憾的地方,恐怕还在于她并非是凌巴唯一的妻子,而且也不是凌巴的元配妻子,算起来还更像是“第三者”,不过就算如此,也要远比她们幸福的多了――至少,她嫁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是么?

不过和刘艳可不同,这三位“老一辈”公主就算心里面有再多的想法,也无法说出来,益阳公主倒还好说,毕竟她的驸马早就归天了,现在可说是一个“黄金寡妇”,而阳安公主的夫君还是洛阳当地大族伏家的家主,更应该注意些影响,至于长社公主,这一次算是回来“探亲”的,至于她的夫君,姓耿,自然是在外处镇守一方,不过凌巴印象中对此是没有半点印象,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在众人都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人群中其中一个美人突然指着宫门外,原本就不小的一双美目瞪得是更大更圆了,更是掩着嘴、惊讶万分地道:“啊!那边、那边……你们快看啊!”

第375章、大婚(下)

顺着那美人指的方向看过去,众人的表情一下子都变得和她别无二致了,甚至更是各具特色、精彩万分的了。

说实话,虽然心中对于明月公主这段可以说已经成为了洛阳城包括皇宫里佳话的婚姻抱着羡慕嫉妒恨的情绪的女人,在这里面占了大多数,但也是同样的,大多数人对凌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尤其是那些**女人们――凌巴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做臣子、做下人的料?而她们侍奉的刘宏贵为天子,乃是天下第一大权势,虽说很难有女人能够得到他全部的宠幸,但只需要部分,就足够荣享的了,当然这个前提,还是建立在凌巴也和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男人、尤其是那些有权势有地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一样,不解风情,不懂得女人心思――嗯这个,她们可不懂这种说法,但大概心里的意思也是差不多的。

但是现在,看着眼前这幅景象,没有人再会怀疑,明月公主这小丫头确实是好命,至少她嫁了一个懂女人、还会疼女人,更会制造浪漫和惊喜的细心男人――这就是在凌巴还没有正式在大家面前露相的时候,这些女人心里的评价,可见眼前这一幕对她们心里的冲击,的确是极大的,毕竟在场的,基本上人生中就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求爱方式了。

那么,出现在她们眼前的到底是什么呢?这个,从她们的眼中可以看到答案。

只见得,就在洛阳皇宫高大的宫门外边,此时被一片巨大的海洋所笼罩,而这海洋,当然不会是真的海洋,而是由锦簇的花团堆结在一起,构筑而成的一大片花的“海洋”,最引人注目的,倒还不是那缤纷的色彩、争奇斗艳的百花姿态,而是这所有的花团,构筑成的这一片“海洋”的形状,居然是一个大大的爱心的形状。

其实,在场很多的人,还并不是十分清楚爱心这样的形状出现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含义的,这个时代也没有过这方面的说法,但在场的主要人物,可大部分都是女人,而女人对于某些方面某些东西某些特殊的直觉,往往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准确的,所以她们看到这里,虽然说不清楚具体这样代表的是什么,但直觉上,都觉得这大概就是在表达凌巴对明月公主的爱情和婚姻之类的,而这,也是她们各自的爱人从来不曾给过她们的。

到这个时候,刚才不知道怀着什么情绪、时不时要数落一下凌巴的益阳公主和长社公主缄默了,眼中晃过的,是丝丝的羡慕嫉妒恨;阳安公主小嘴儿微微撅起,也不知道是羡慕嫉妒多一点,还是好奇疑惑多一点;王美人脸上挂起了恬淡的笑容,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那表情很是圣洁;何皇后脸上却是感伤和慨叹一闪而没,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也是止不住的羡慕;就是小公主刘艳,也是高兴叫着跳着,好像是她成亲了一般的兴奋。

而在场不少女人当中,有些的心中就直接在想着,这个凌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虽说凌巴出入皇宫的次数不少,曾经还有一段时间就住在皇宫里面,但在这深宫大院里面,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一面,甚至此前闭塞在深宫中的这些妃子们当中不少人连凌巴这个名字都不曾听说过,如果不是这一次大婚,刘宏的心情好,她们依然是会被蒙在鼓里,连踏出宫门半步都不可得,更别说如今还能够在这宫门口看到那番可能会令她们终生难忘、永生惦念着的奇景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她们来说,眼前发生的一切,的确算是奇景了。

至于要问为什么她们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凌巴弄出来的,或者也是和如今凌巴给洛阳大部分人的印象差不多――此人就是爱捣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武林大会”便如是,如今这样反而是显得有些小儿科了。

而在此时,作为主角的明月公主看到这一幕来说,其心中的激荡那就更不用说了。

眼前这幅景象,对她的冲击,绝对是在场女人当中最激烈的一个,因为她就是当事人,就是局中人,所以更能够分辨得清,凌巴弄出来的这份大礼,究竟有着多么重的分量,更多的,是在于心意,是在于心间。

从明月公主在皇宫里的时候初次见到凌巴开始,就没有一次,他对自己假以辞色过,可以不客气地说,凌巴对她甚至是有些先入为主的“刻薄”的。

明月公主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她的公主身份比她原本刁蛮的Xing格,带给凌巴更多的印象、以及成见,究竟有多深刻,但她能够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自己喜欢上凌巴的时候,凌巴仍然是对自己没什么感觉的,而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自己的态度发生变化,恐怕也是和两人再次见面之后自己的态度变化有关吧?尤其是,在“武林大会”的那段期间,自己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厚脸皮的总是想要看着他、和他在一起,或者就是这样,让他感动了,继而心动了?当然了,要说就这样,凌巴就爱上了自己,明月公主自己都不信,她本来倒是很自信自己的魅力的,这也是被皇宫大院的环境惯出来的,但在遇到了凌巴之后,感觉自己真是什么魅力、高贵地位的,都没有那么重要了,而再之后,面对他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都是有点儿低声下气的感觉了。

不过还好,如今这一切都有了回报,自己也算修成正果了,明月公主此前还想着,就算现在凌巴还没有爱上自己,也没有关系,成亲之后,还有的是时间,到时候日夜相处,有更多的机会彼此了解,也更能够容易感动他,让他对自己心动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对此她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有感动到凌巴的时候,反倒是恰恰在这婚庆的时候,先让凌巴给感动了一回。

明月公主其实是一个很聪慧的女子,即便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时候,她仍然能够竭力保持着一定清醒的头脑,所以她在一瞬间,也几乎想通了,凌巴这样未必就是真的爱自己的表现,看他还要特意在皇宫门口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也该知道内里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目的的,而且那还是和自己无关的,或者也只是一点小小的牵连,恐怕他这么做,最主要的还不是像其他人想的那样为了在婚前先向自己示爱证明他的心,这也不符合自己对他的了解,而是为了要展现给自家皇兄看,至少让自家皇兄觉得,他不会对自己不好,这也就足够了。

不过,就算是想到了这个方面,而且心里面对这种想法也有着不小的可能肯定,但她还是宁愿在今天这样自己人生难得一次的大日子里自欺欺人一回――就“当作”……这是为了自己的吧!

惊喜其实也不过是转瞬之间,时间不可能永远停留在此刻,而且婚姻才是今天这两人的主题,所以尽管这一幕,在众女心中留下了可能是毕生都难忘的深刻印象,但在何皇后之后,大家也都续续反应过来了,一边安慰着看起来掉着眼泪似乎被感动得不轻的明月公主,一边还得要“例行公事”地上前去好好地“刁难”一番今天迟到的新郎官凌巴凌子卫。

一番程序走完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但大家的兴致反而更加高了起来,簇拥着一对璧人,个个都像是自己成亲一样,兴致热烈,不过那些**女人们送到了这里,就算是完成了她们的任务了,除了何皇后和刘宏钦点的王美人,就只剩下其她四个大小公主还有一种侍婢奴婢以及侍卫们跟着了。

在这过程中,明月公主和凌巴甚至只来得及对视几眼,连讲个话的功夫和机会都没有,可见大家群情汹涌激烈难当啊。

这样一路欢畅地下去,环洛阳大道“游行”此处略过不表,最终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也就是婚典的正式举办场所、凌巴府邸。

第376章、大汉驸马

凌巴府,此时正是热闹非凡的时候,平常一般时候是门可罗雀,今日却是门庭若市,“皇帝”效应可见一斑,没错,这一切,可以说百分之八九十的原因,都是因为当今大汉天子刘宏也要来到这里,参加自己皇妹和自己如今跟前红人凌巴的婚宴。

当然了,皇帝在此,那护卫力量可真是没得说的――在经历过了两次洛阳的劫乱之后,如今的洛阳令面对今天这种情况可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基将洛阳城内的守卫力量都调集到了这个地方来,将此处周围方圆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是寻常人了,就是一只老鼠也休想轻易从这样的防备中溜进去(虽然这样说,其实还蛮夸张化了)。

而在此处的婚宴正式开始,却是在午后,因为首先新郎官凌巴要跑到皇宫去迎接新娘子,毕竟是大汉公主,架子还是要摆一下的,所以时间上还会更有拖延,再加上有刘宏的明示暗示的命令,这一场婚礼当然是要大操大办的,最好是越风光越多人知道越好,因而凌巴带着明月公主一对新人,出了皇宫之后,还得要环绕着整个洛阳城走上这么一圈,虽然不可能说真的去走街窜巷每一块地方都遍布他们的足迹,但基本上像是四座城池边上的那些个大街道是都有经过了的,而这,便是在花费了一个上午加一个中午的时间内度过的。

对凌巴来说,这还不算什么,但对于明月公主来说,或许也是一个小小的挑战了,因为这样的匆忙和紧凑,意味着她从上午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过,而这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的弱女子,并不是一件容易捱得过去的事情,不过凌巴早早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特意帮她准备了一些点心,当然是暗中悄悄派人送给她的,不然让人发现了总是不好,虽说肯定没人敢说什么,这样的行为,却无意中更让明月公主感到感动,或许此时的心,在凌巴身上又进一步沦陷了,这或许也是凌巴没有想过的吧。

而走完了这一段路,“游街”的程序正式宣告结束,但这也仅仅是这一天婚礼的其中比较重要而且耗时间的一项而已,真正的正题,都是要在凌巴的府邸上举行。

话说凌巴现在的这座府邸,虽说还是原来被封为“狼牙将军”的时候从宫里面“搬出来”刘宏半赐半“卖”给了他的,但几经修缮,在这几天以来,更是在皇宫出来的那些个礼仪官们的安排帮忙下大大的修整了一番,如今真的是改头换面了,就是刘宏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都有点儿认不出来的感觉。

不过刘宏也才刚刚到这儿,他并没有跟着凌巴、明月公主他们一起去“游街”,而需要他主持的婚礼,也是要再等会儿才会正式开始,所以他这段期间一直是呆在皇宫里面的,至于做什么,那就不为人知了,不过对于凌巴去到皇宫在宫门口的那一番所作所为,想必也是有所了解的了,而这也正是凌巴最初就想要达到的效果不是么?

到达府上的时候,凌巴、明月公主、瑾苏、何皇后、王美人、桃儿、长社公主、益阳公主、阳安公主以及一大群跟着侍候的侍婢侍卫,一股脑儿就涌进了大院子里,顿时,原本还显得颇为宽敞的院子,被挤了个水泄不通。

其实也是因为今天的宾客实在是太多了,人太多,而酒宴办得也多,几乎都挤成了一团一团的,让整个宽大的空间也有种承受不了的感觉。

而婚庆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在早就坐好在庭院里面大堂之上的首位上准备好了的刘宏的注视下,正式开始了。

“恭喜恭喜啊……”

“呵呵,同喜同喜……”

“将军好福气啊……”

“哦,谢谢了啊,谢谢诸位了……”

一路过去,凌巴向众人拱手让礼,大家也自然乐得给他面子(实际上是给坐在堂上的皇帝刘宏的面子),这样宾主尽欢、其乐融融的场景,还真的是容易让人陶醉其中,不过凌巴谨慎小心的Xing格,使得他不管处在什么样安逸的环境里面,都不可能完全地放松下来,此时自然也是如此,虽然不至于时刻处在戒备状态,毕竟如今这种情况,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太过小心似乎完全没有必要,但小心无大错这也是一个道理,当然了,到了刘宏的跟前的时候,凌巴自然要做到放松下来,这不是对于刘宏周围那些个侍卫的放心,而是在暗中不知道藏在哪个角落里的王越的信心。

明月公主在侍婢瑾苏的陪伴下,和凌巴一道走到了大堂最首位刘宏所坐的正中前方,然后两个人一起行了一礼,又在司仪的唱和声中,缓缓跪了下去。

这一跪,凌巴倒是完全没有心理压力的,也完全不必要去再自欺欺人地说服自己说是在跪拜“先人”,虽然这些也都是事实,但此时的凌巴,这下跪下去,却有大半,是发自真心的。

一场婚礼,最重要的程序,当然就是拜天地了。

凌巴这场婚礼,稍稍有些不同的是,明月公主的家中代表,就只有刘宏了,而凌巴则是家里人都没了,自然没有什么“高堂”之说了,而此时在这堂上坐着的是天子刘宏,代表的其实也就是天了,所以两人不需要背过去朝拜天地、也不需要拜什么高堂了,直接面朝着刘宏拜两拜也就可以了。

这一过程中,刘宏可说是笑开了花,凌巴看得出来,这是作为一个关爱妹妹的兄长发自真心的祝福,他也有点儿被感动了。

拜天地之后,并不是立刻就要“送入洞房”了的,本来民间还应该新郎新娘相伴敬宾客们的,毕竟乃礼仪之邦,主人之道还是要做足的,不过明月公主好歹也是当朝公主,身份不一般,当然不可能出来抛头露面,所以就只有凌巴一个人在这院子里跑来跑去地四处敬酒、见客,不过终究他如今身份也不一般了,所以也没有人敢对他太过分,至于大汉驸马这个名义上的身份带给他的好处,今天才不过显现了冰山一角而已。

而喝酒神马的,对于凌巴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几乎是来者不拒,在场人中,喝的不是最多的,也是最多的之一了,自然这样的“海量”,受到了不少人的赞扬和佩服,刘宏也不由觉得面上有光――这可是真男人的表现啊,今夜自己那妹妹,可有得一番“享受”了――嘿嘿,是男人都懂的。

当然了,凌巴自己也有克制的,而且别人也不敢强迫于他,再说了,现场宾客中,虽然很多,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他亲自去敬酒的,他如今的身份,也算是正式跻身大汉贵族阶层最上流了,大汉天子刘宏就在上面看着,谁敢在他面前灌他妹夫?何况这还是一个不是一般能喝的妹夫,凌巴的酒量,显然也吓倒了不少人。

不过今夜注定的主角、注定的主要戏码,却还是凌巴和明月公主的二人世界。

在凌巴还保持着三分之二清醒的时候,他被人架着送到了洞房里面,自然,明月公主早就规规矩矩地坐在床上等着了。

凌巴看着此时的明月公主,眼中晃过丝丝柔情。

不可否认,他对于刘明的感情,肯定没有貂蝉那么深,甚至因为其中参杂了太多其他因素,而显得不那么纯粹,就算是此次的婚礼,也有不少政治因素的影子,想必这一点,聪慧过人的明月公主自己也想得到,而且不管愿不愿意,这都是必须面对的现实,但从心理上来说,凌巴却也不能够全盘否定掉自己对明月公主的的感觉。

自己心里什么想法,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凌巴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这个有时聪明有时又娇憨得可爱的明月公主打动了,虽然这种打动,有好感、有喜欢,但不是爱情,不过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况且也不是对个女人,就一定要是爱情,现在两人已经成亲了,那么作为亲人的感情,或许还会来得更加真实也更加深刻一些。

而在今夜,他们是一对新人,也将会是两个彼此索取和释放的男女。

凌巴是过来人了,不过和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男人不同的是,不管是在床下还是在床上,他都不会只是单纯将女人看成是男人的附庸和工具,更不会看轻,而且对于如花似玉的新娘子,对于她的第一次、第一晚,他心里更多的是疼惜。

在这种时候,前戏必须要做足了,要真正完全挑起这未经人事的纯洁少女(这种年纪,放在后世也就在上高一,对凌巴来说确实算得上少女)的情动,到时候才能够更大程度上避免或者减轻破瓜之痛,而这对于“久经沙场”的凌巴来说,可以说根本没有什么挑战Xing。

“嘤咛”一声,明月公主在凌巴一阵轻柔的抚摸中,柔若无骨的身子已经软倒在了凌巴健硕的怀抱里面,两个人此时的姿势,也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不过也正呼应着此时的气氛,而接下来的一切,似乎也都是顺理成章地……

第377章、平静生活

翌日,清晨的阳光特别的灿烂,透过窗子的缝隙打进室内,冲散了一夜的春色无边,带来的除了清新的空气和一天新的开始,却还有叫人陶醉欲死的慵懒感觉。

趴在床上赤裸着大半身体的凌巴,望向了身边睡得正酣的明月公主,脸上却是挂上了满足和温柔的笑容。

本来,按照规矩来说,虽说明月公主因为身份的关系,所以这回一嫁过来,就是以正妻的身份要掌家了,但如果只是按照着凌巴这后院的规矩,先来后到之说,貂蝉还是算大妇的,毕竟好歹当初也是明媒正娶的,而且一直以来也都是以凌巴夫人的身份,只不过现在变成了平妻而已,所以这么一来,在洞房的第二天早上,“理论”上来说,明月公主是应该要先跑去向貂蝉敬过茶才行的,不管她从前的身份是不是大汉公主,但既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而嫁到了凌巴这里,自然也要守着他这里的规矩,他这里的规矩,可并不是靠着身份背景来“比大小”的,貂蝉显然要比明月公主收获了更多来自凌巴的疼爱,更何况貂蝉如今更是有了身孕,也是坐实了这个“凌巴**老大”的位置;不过么,因为某些生理上的原因,此时的明月公主显然是去不了了,凌巴也没好意思厚着脸皮再逼她,毕竟造成这些原因的,说起来还是他自己,昨夜的疯狂,到现在都是有些意犹未尽,凌巴自己都感到惊讶,没想到刚刚经历破瓜之痛、初次经历人事的明月公主,骨子里会有那般的疯狂,如果不是因为她确实只是初次,说不得自己都要被她榨干了,不过终究还是“新人”,那么大半夜的,到了现在一时半会儿的,她是连动都动不了了,更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因而凌巴留着她在这洞房里面,吩咐好跟着“嫁”过来的瑾苏照看好明月公主,自己却是独自跑去貂蝉那儿了。

好歹昨夜新婚迎新人,难免会有些冷落了旧人,现在就是去“赎罪”的好时候了。

如果是换在以前,现在这种“Xing”福生活肯定是凌巴梦寐以求的――看,古代多好啊,想要多少个女人就有多少个女人,当然了,可以明媒正娶的,可以也只可以有三个,“三妻四妾”嘛,都知道妻子才是用来“娶”的,而妾用的是“纳”,说白了,也就是买。

其实不管是明月公主随身过来的包括瑾苏在内的那些个侍婢(桃儿因为也要嫁人、嫁给典韦的关系,所以当然不可能一起跟着来,昨天也是她自己要求的要最后一次服侍明月公主,足见主仆情深),还是被淘来的那两个现在陪着貂蝉的姐妹淘,或者以后还有更多的女人,既然进了凌巴的这个家门,那就是凌巴的人,任由凌巴处置,不管凌巴是想留着自己要了她们,还是直接将她们送人了,都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而且她们甚至连妾都算不上,最多就是“填房”的女人或者说是丫鬟。

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里,三妻四妾可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当然了,这也要看家庭环境和有没有那个实力和能力,最主要的就是家室问题,像是有些贫穷的地方,可能兄弟两个共一个妻子,而在民间一般来说,平民百姓大多也只是一夫一妻,除非比较特殊的情况,还会再纳妾,不过那种时候一般就只是为了传承香火考虑了。

而在贵族阶层,多妻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三妻四妾,是比较笼统的说法,不过“妻”,确实就只能有三个,分别是一正妻两平妻,倒是“妾”,只要有那个能力能够供养得起,又有那个想法,并不是一定就要限定在“四”这个数字上的,像是皇帝就有**三千佳丽,一些大户人家的家主什么的重要人物,就算没有皇帝那么多,但十几个也总是有的,这其中最被考虑的因素,还是下一代的传承问题。

其实古代的婚配制度,和古代小孩的生育率以及存活率还是很有关系的,因为受着时代的局限,很多方面,比如说很重要的一项医疗,虽说有华佗这类的神医,但那也只是一部分特例,而且像是华佗其实更精通于外伤,而在更多的治疗和保养的方面,就做得不是那么好了,古代的中医或许是牛逼,但也只是相对于这个时代、特定的时空而言,而且有些就算是有那个想法,也要靠着一些特定的机械什么的来帮助实践,但显然这在这种时候也是不存在的。

古代的妇科、小儿科总体来说,还是比较落后的,而这样的一系列因素,也自然导致了这个时候生育率和幼儿成活率的低下,也就是说,一般小孩从在娘胎里起,一直到出生、再到幼年、童年甚至少年一段时期的成长,一直到十五是之前的这段时间,都属于成活的“危险期”――首先,孕妇在怀胎十月的过程中,没有细心照料着,很容易出问题,当然一般怀胎三月之前易流产的;再之后容易出问题的,就是在接生上,不管是稳婆、还是那些所谓大夫什么的,说白了,他们其实对于接生也只是按照经验来做,稳婆没有理论基础,光光实践并不是不可以,但容易出小差错,而在这种时候一点小小差错都足以致命,至于中科大夫,在系统理论上,对于孕妇生产存在着太多的固有偏见,这固然和早时期人对于女Xing的Xing别歧视严重有关,但影响到了妊娠、生产,这就是个问题了;再在之后则是在婴幼儿、乃至于一直到少年时期,这段期间因为孩子的好动等因素,容易患上一些疾病或者发生一些意外什么的,而在这个时代,医学院没有那么发达,大部分人对于一些小毛病也没有引起足够重视,往往就是这样,才最容易出乱子。

凌巴是了解这些的,就算原本不了解,但是在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而且因为貂蝉怀孕的关系,他还特意的有向扁素问以及一些御医了解过关于这方面的一些知识,和后世自己所知的那些浅薄的知识比较起来,所以他对于貂蝉这第一胎是尤其小心再小心,就是害怕自己的还未出世的孩子,一不小心就成为了那“杯具”,不过幸好,一直到现在,胎儿和母亲貂蝉都很健康,而继续这样下去,再有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将要见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同时也是自己两世为人的第一个孩子了,也将是见证自己成为父亲的时刻。

当然现在还算早,凌巴也没有一下子考虑到那么远去,他要考虑的时间近期可有不少,不过最近的还是貂蝉和明月公主的相处和关系。

但在这平静生活背后隐藏的,却是数不尽的危机和暗涌波涛,正在缓缓向着凌巴席卷而来,未来,就在不远处……

第378章、前线战况

从刘宏的寝宫走出来的时候,凌巴的脸上满是凝重。

平静生活并没有过多久,在凌巴还没有完全沉湎下去的时候,前线传来了最新的战报,而这份战报,也让得洛阳许多的势力都是感觉到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惶惶不安感。

凌巴,这种感觉尤甚。

比之其他人,他对于前线的战况,掌握的要更加深刻,一来是因为火影卫的传讯十分的及时迅速,几乎是在能够达到的第一时间,将他所需要的所有第一手资料,都传送了过来;而另一方面,火影卫在荆州埋伏下来的势力,已经渐显峥嵘,现在还只是一个开始,逐渐下去,还会到一个更加夸张的地步,到时候,基本上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的耳朵。

这,就是凌巴布下的“完美之局”。

不过现在这一切还只是一种想法而已,需要实现,还有待时间和一定的机遇。

这一次的荆州做前线,其实就是一次很好的机遇,荆州的地理位置和战略位置之重要,是毋庸置疑的,而在这里中转或者发生的消息,如果能够掌握,其实就等同于一下子就掌握了大半个大汉天下的消息。

更何况,火影卫还并不只是单纯的接受或者是传达消息这么简单,就在消息传送到凌巴的手上之前,有专门的人员还会根据具体的一些情况,和某些可能的联系,对这些消息进行分析可能还会得出结论,当然了,这些对凌巴来说都只是参考,并不会左右他的思想,但毕竟他没有身处其中,很多方面的了解,肯定不如在那儿的火影卫的人清楚,所以正常的多数情况下,凌巴也是会直接采用他们分析得出的看法作结论的。

而根据凌巴从火影卫那儿收到关于前线的最新的消息,似乎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据这些讯息显示,近日前线、尤其是集中在荆州一线附近,可能会发生一场朝廷大军和黄巾起义军的大决战,当然了,并不是说这一次决战之后,就直接会决出胜负,而是这一场战争之后,如今呈现胶着事态的战局,将会得到彻底改变,到时候甚至可能攻守易主,当然更有可能的是朝廷大军一方独胜,那自然黄巾军基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这一次黄巾起义,也就等于顺利被镇压下去了,至于后面的影响,却不是现在的人能够考虑得到的。

这样一场战斗,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相反地,如果处理得好,将是对朝廷大军一个很好的解放,毕竟打了这么久的仗,前线的将士们也是人,也会疲惫,更何况大多的人,还并不是当地人,有着诸多的不便,其中的主力,更是直接取自洛阳禁军中的,虽说战斗力惊人但也有着更多的思想方面的影响,这些都是足够那些为将为帅者头痛的。

“主人,那个……“隐”他们已经开始做准备了,相信到时候就算是时局变化一时到朝廷也不能控制,咱们在那里的人,也不会有影响的,而且更可能直接趁势而起,获取更多的利益和地位……”乐师的话言犹在耳,可以说,暗部的力量发展到如今,确实已经很强大了,就是比起有历史与其独特Xing、让凌巴觉得自己有时候也会有些看不透的刺卫营,想必也是不遑多让的了。

而在暗部当中,随着逐渐壮大,现在也有了不同的分配,比如说,专门司职暗杀、武力、监察、侦探以及其他一些比较危险和重要的任务,就是一个专门由最稳重当然也是最无良的乐师老头子负责的小部,称为“隐”,人数不多,大概不超过三十人,但不可否认,个个都是方面的精英;而根据需要和贞儿的特别提议另外再分出一个商部出来,则是自然由这方面最为擅长的贞儿负责,当然了,如今的火影卫暗部中,也已经招收到了不少这方面的专门型人才,统一归到了贞儿那儿由她指挥和调教――其实凌巴有时候也会奇怪,贞儿的商业才能让人吃惊,火影卫看似没什么,但就是要供给这么多的人,每天的运转所需要的消耗,也是十分惊人的,就算是以如今的凌巴的财力,自问若是想要负担得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或许现在暂时的一时还撑得过去的,但时间久了,就必然有些吃不消了,但贞儿仿佛天生便具有那种将钱用来“生钱”的才能一般的,如今的商部在她的领导之下,度过了前期一段比较艰难的时期之后,现在不但已经能够独立撑起了火影卫总体的运转,甚至还会有些盈余,而现在她整出来的许多的产业,还只是刚刚起步而已,慢慢发展下去,要不了多少时间,恐怕也会是一笔很可观的额外的钱财;至于装酷男卫礼小童鞋,凌巴给他分配的,是一个叫做“晓”的小部,和“隐”不同,“晓”的人数更少,常有的人一般只有不超过十个人,而且这些人所负责的,也不是暗杀什么的,而是明面上真刀真枪的实干较量,说白了,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战场上的高手,绝对的一流武将,甚至真的拼起来,未必就会比庞德这级别的武将差多少,至于这些人凌巴是从哪里找来的,却是他自己的一个不传之秘,连卫礼和乐师都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也是想着连自己都是被凌巴招揽过来了,另外找到和他们同级别的这些人,或许难度不小,但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晓”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不过目前最常用的,还是“隐”,而凌巴在荆州的布局当中,更是其中很重要关键的一部分,当然这也是交给了乐师老头子负责的。

如今火影卫的分工越来越细致,作为首领和统筹者,凌巴也绝不轻松,一些十分重大的决定,都是需要他下令的,而且,他需要的是在台面上面对许许多多的人,随着他所面对的层次越来越高,他要操的心力也越来越多了,阿谀我诈更是变成了家常便饭。

这一次来到皇宫求见皇帝,他主要也是为了就这些讯息做一个汇报,平常什么事情都没关系,但这种事情,一定要让刘宏知道,做一个心理准备,至少可能的话,改变他的一些意见也是可以的。

不过可惜,现在的刘宏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甚至再接下去,说不定就要纠结于怎么凌巴的火影卫得到了这种讯息,而他的刺卫营却没有得到了,到时候说出了什么差错可不好,凌巴并不想要这么早早的暴露自己的底牌,即使是在自己现在要保的汉室之主面前。

随便寻了个借口敷衍过去,凌巴也就没心思再在皇宫里边待下去了,和刘宏说了会儿关于明月公主的事情,实际上,在洞房之后的第二天,他和明月公主就一起跑到皇宫这边来觐见过了刘宏了,当时的他一直到离开,心情都还是不错的,不过这一次,却是带着些许Yin霾。

不过到了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感觉自己心中的霉意,也在渐渐的消散过去了,舒了口气,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来。

这一次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心中隐隐的不安,总觉得这一次,可能会吃什么大亏,或者是自己多想了,但也不是没有情由的,毕竟现在荆州的那个人,可不是曹孟德,而是……

算了,现在想那么多干什么,且看着吧,说不定真是自己多想了,而且就算真的失败了,也还不至于伤筋动骨的,那样一来,对自己不是反而有利的么?

“到时候,怕就真的如贾诩所说的了……”

第379章、胶着的战事

荆州,朝廷大军和黄巾起义军对峙的前线。

如今的荆州,已经早就从被黄巾军破坏的局面中脱离出来了,这也自然为如今荆州的实际领导人曹操等人带来了不小的声名,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再重要,因为这里即将被作为朝廷大军和黄巾起义军几乎不约而同定下决战的场所。

对此,曹操等人虽然有些异议,但军中向来是秩序严谨的,就算是曹操,在军令面前,也无法反抗,毕竟如今朝廷威严还在,更别说是其他人了。

所以说,现在曹操虽然在外面很多人眼中,被认为是如今朝廷扫黄大军里的四大将之一,但实际上和其他三个人比起来,他的地位只有自己才知道的低。

他没有皇甫嵩的老资历,军中的资历,也是一种很重要的资源,但曹操真正参与到大汉的军制中来,其实还是从这次扫黄开始的,和大汉有名的老将皇甫义真简直没法比;他也没有卢植的名气,卢植被认为是天下名士,其名气自然不是现在还初出茅庐的曹操所能够比肩的,虽然卢植的名气,其实更多是体现在学术上的,也是在士林的影响力会更大一点,问题是他本来就是朝廷里那些武将和文官们带点儿妥协意味而定下来的出来领兵的一个“产物”,况且此人本身军事能力也不俗,更懂得审时度势、明哲保身,甚至都做出了将自己的麾下交给了皇甫嵩来一并统领的决策,而至今为止他虽然没有立大功,但也不会犯下大过,而这本来就是他能力的一种体现,也是一种另类的功劳,毕竟保有有生力量,在如今胶着的战局中,便显得尤为重要了;同样的,曹操就是和朱?相比起来,在军中的声望上,也有所不如,朱?好歹也是军中旧将,资历以及经验都要远胜于他。

他是如今大汉朝廷军中年轻一代的代表,但很多人未必会对他心服,尤其是禁军当中,皆因此次军中先锋人选,最初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而那人正是在禁军中威望不小的“小成侯”刘光,对这人凌巴的印象不深,但此人的确是不凡,从十三开始入禁军,如今二十有五,却已经待了十二年之久,从最早的普通军卒开始做起,做到了如今禁军中校尉司职,也是不容易,所以对于曹操,不少人认为是他将刘光挤下去的,而拥有着不少拥护者的刘光也自然成了曹操身上一个甩不掉的“包袱”,只是很少显现出来罢了。

而到了最近需要以声望和实力来确定主将的一些明里暗里的争夺中,曹操并没有能够取得优势,原因也正是在于此。

朝廷大军在最开始的扫黄战役中,经历了一段可以称得分顺利、甚至势如破竹的过程,但渐渐地,所有人都发现他们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里面,黄巾军,并不是那么好剿灭的,每一次,当他们本以为已经剿灭了黄巾军,准备离开一处赶赴下一处前线的时候,却每每出现黄巾死灰复燃的情况,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们之前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是竹篮打水成了一场空,别说将士们不爽要抱怨,就是主帅也很不满意。

要知道,他们之所以被朝廷派出来,刘宏之所以会集结禁军赶到这里,为的可不单是击败或者击溃黄巾起义军这么简单,他要的是剿灭、彻底地毁灭他们,而现在的三大郎将、一大先锋,显然都没有能够达成这个目标,黄巾军像是永远也剿灭不完的,而时间却不会等人,它是在不停地流逝当中,随着时间继续流逝下去,朝廷大军的问题也将会越来越严重,届时很多影响到战斗力的问题以前不显眼的渐渐都会冒出来,到那个时候,可能对于朝廷大军会是另外一番局面,而且不会是好的局面。

而真实因为黄巾军那种打散了之后,“春风吹又生”的“特殊能力”,使得原本应该是一面倒向朝廷大军这边的战局,从一开始就变得扑朔迷离。

最近更是如此,比照着荆州、益州、幽州等地方的黄巾形势,显然的,如今的战局已经陷入了一个很让人纠结的抗衡胶着状态。

这种情况,并不在很多大汉将领原本的预料中,这倒并非是他们自大坐井观天,而是一种正常的正规军对乌合之众的心理优势,虽然这种所谓的心理优势,时常容易出现大错误,但又是不可避免的一种典型的军中大众心理。

朝廷大军,显然是当之无愧的正规军,而且论起行军布阵,就算不及大汉的很多先辈,但在此时同时代的将帅级别中,皇甫嵩、朱?等人,都可算是顶刚刚的;而黄巾起义军,也是毫无疑问,就是属于乌合之众,甚至一定程度上,比起楚汉之前的陈胜吴广,还有些不如,陈胜吴广的那个时候,大秦才不过十数年,根基未稳,天下更还没有开始“享受”多久真正的太平,所以以至于许多的平头百姓,却还保留着春秋战国时侯那样有些全民皆兵的感觉,而黄巾起义就不一样了,此时已经是经历过了两汉四百年太平时期的休养生息,不少仁主励精图治,才有了如今大汉的繁华昌盛,虽说大汉统治如今因为天灾人祸和朝廷倒行逆施摇摇欲坠了,但大部分地方的百姓们还是很少甚至从来就没有经历过战争的,而黄巾军则是完全靠的就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拿起锄头就当兵器甚至根本就没有兵器的平民流民们组成,就算朝廷大军战斗力比起从前下降,但在装备和排兵布阵等上面,都应该狂压对方一头的,而导致战争局面一边倒,即便是黄巾有着数倍的人数优势。

但结果恰恰就是现在这样很多人想不到的,说势均力敌或许不准确,朝廷大军毕竟还是“常胜”的,但问题是,这种胜利,往往维持不了多久,黄巾军死灰复燃“春风吹又生”的能力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便是远在洛阳只是耳闻的凌巴,听到都不由得倒吸凉气。

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让人想到,莫非那黄巾军的“天公将军”张角所称的自己有“撒豆成兵”之术,都是真的,还真是在和“妖人”打?

这种想法一产生,军中就有些不可抑制的恐慌了。

本来嘛,从洛阳赶到各处征战的禁军将士们,自然背负着一种游子的心思,这种思念起初不会怎么样,但越到后面,尤其是枯燥无味而且惨烈要人命的战争持续的时间越长,这种心思所产生的不利影响会越大。

冷兵器时代,战争的主流还是靠人,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而军队的士气,是影响整体战斗力的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

现在的局面,却似乎是在朝着预期相反的方向发展。

而更令曹操等人踌躇的是,这一次荆州将开始的决战,朝廷大军的主持人便是那屡获胜利、几乎要被称为是“黄巾战神”的朱?,而此人的思想,则是,“毕其功于一役”……

第380章、不速之客

南方重地,黄巾前线,荆州江陵城。

江陵乃是一个古城,荆州也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而成为一个重要的战略点、兵家必争之地,自这里,可“八省通衢”,可隔江远眺,可南北纵横,可逐鹿天下。

人常言,得关中者得天下,但荆州战略地位之重要,在这个时代并不在关中之下。

“历史”上的三国时期,荆州是一个尤其重要的地方,可以说是这里开始,奠定了三分天下之后三国鼎立的局面,赤壁之战、荆州争夺,都在整个三国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绝对不可忽视。

三国枭雄中,不管是曹操、孙权还是刘备,都对这里抱以了足够的重视,刘备更是以这里发家,曹操则是在这里集结了号为八十万大军的曹军隔长江而击一直令他如鲠在喉的江东孙吴,然后是曹军和孙刘联盟名留青史的赤壁大战。

海战、步战、水攻、火攻,策略与计谋的对抗,谋士玩转的舞台;美周郎、鲁子敬、诸葛孔明,一个个历史人物由此而名传天下,声势鹊起。

但今夜的这里,夜得有些凄凉,哀婉的鸟鸣,充斥了城外郊区的密林,在漆黑的世界里,一种诡异的血色在悄悄弥漫,人心之间,格外惨淡。

战火虽然还没有燃烧到这里,但百姓中已经可见惶惶,前阵子黄巾肆虐的情形犹在眼前,他们实在是不想要再经历一次,可看样子如今不得已,再发生一次同样的灾难和惨剧也说不准,因为似乎那些应该守护的人,他们并没有能够守护好这里,而对于如今的黄巾军,他们绝对有理由感到畏惧甚至憎恨。

如果说最开始黄巾起义,靠的就是天下流民、泥腿子们的支持,打着的旗号,也是为吃不饱、穿不暖“奋斗”在大汉饥荒水深火热的“前线”的百姓们而起义,要开天下义仓,饱天下人肚子;那么到了后来,就变成了一些别有心思的野心家们的工具和手段了。

到了如今,甚至就是这队伍里的许多人,都对其反声不小了,而现在充斥在黄巾队伍里更多的,则是原本的青皮、地痞无赖一类,还时常有那么丁点见识的人,会自比汉高祖刘邦,当然,还是有同一个特征,一样是乌合之众。

不过,就是这样的黄巾军,却仍然是逼得如今装备精良、战斗力随着战斗的洗礼,也逐渐在恢复和提升的大汉朝廷军队只能够和他们打成对峙战,虽然不能够完势均力敌,但如今的对峙局面,却也已经形成,基本情况就是,朝廷大军一时没法达成彻底剿灭黄巾军、平定黄巾起义的意图,而黄巾军,同样奈何不了朝廷大军,便是维持在一个基本的诡异的平衡当中了。

而此时,在荆州刺史府,陷入静默的如今荆州前线先锋大将曹操的卧房里。

已经熄了灯的室内,除了轻微的?声能够证明其中有人存在,寂静得有些诡异。

突然,在黑暗中不知哪一处传来了一阵????的嘈杂声响,继而,是一阵诡异的说不清怎么形容的响动。

“谁?”躺在床上的曹操突然睁开一双虎目,雄视黑暗,好像刚才根本没有睡过去,警惕之高令人乍舌,他的口中冷喝一声,心中却是悚然一惊,不自觉自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凉意。

刺史府如今的防备力量如何,他是再清楚不过了,不管是自己的亲卫队构成的守卫力量,还是郭嘉特意从火影卫抽调出来的小队,组成的暗中力量,都绝不是那么好闯过来的,而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也不会有人这样不声不响跑来打搅自己,就算是有特殊情况,凭借着一种敏锐的直觉,曹操也能够感应到来人有些不怀好意,那显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

而且能够通过那样的严密防守,不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就是自己内部的人,但曹操更愿意相信后者,是外来人,可不管是哪一种,都绝不是现在的他想要面对的状况。

说起来,如今的曹操,如果真的要独立出来,也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一方诸侯小势力了,或许和兵强马壮的曾经的刘荆州没法比,不过要谋士,他手下如今又“双子谋星”,还有智计同样不俗的蒯氏兄弟,文政方面,则有刘晔刘子扬,以及荆州老臣伊籍,这些可都是可以名传天下的一时文臣,但在武将方面,他无疑要逊色很多了,无论是夏侯?还是曹洪,更适合当统帅一个级别的人物,夏侯渊武力倒是不俗,但现在还只是个愣头青,没有经历过多少战火的洗礼,注定不具备一个战将所需有的素质,也是因此他一直对于典韦很是觊觎,可惜对方根本不给他面子,而武将的临场,虽然这些都可以培养,但现在可没有那个时间。

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这些手下人中,真正能够和他一条心的不多,荀攸可以算一个,他很看好自己,出了什么事情,想必也多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虽然有时候曹操也会奇怪为什么,还有刘晔,原本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以及曹洪、夏侯兄弟,都是和自己关系不俗的;但其他人可就不一样了,要么就是本属不同的势力,比如说荆州本地的官员蒯氏兄弟、伊籍,他们与其说是在帮助曹操,不如说是在帮他们自己,毕竟他们背后的家族,也就是在荆州这儿的,就算是为了各自家族,也需要他们严防黄巾侵略,所以和曹操,他们充其量只是合作关系,到了关键时刻,只要是有悖于家族利益,没有落井下石或许还是看在过往的交情上;再要不然的话呢,除了这些人,就是那些个已经“心有所属”的人了,比如郭嘉,曹操对他一直颇为看好,可惜他是油盐不进,而且和那个典韦一样的是,他似乎对凌巴要更有好感,关系也更加亲密,自然对自己就有一种平常不怎么觉得、一到谈到关键问题的时候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不过现在的局势,也不是一个自立的好时机,对于汉室,曹操还抱有着一丝的想法,他希望接着自己这次扫黄征战中所获得的军功,以及积累起来的军中的声望,能够有助于自己将来在朝廷中站稳脚跟,也有一个更加广阔的施展自己才能的舞台。

正如那“月旦评”的许邵所说,曹操就是一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他也一向以此为傲甚至因为人生目标。

但是一切,需要机遇和时机,列子御风,也需要借势,更何况他如今还只是一只未发展壮大的雏鹰,需要属于他的风向,还有成长的时间。

募地,曹操也说不清楚是从哪个方向,一直冷箭直直朝着他射过来,在百分之一秒的间隙里,他凭借着身体本能的反应躲开了,可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来,而在仔细看了那箭的方向之后,更是冷汗淋淋,因为那支箭,根本就是对方故意射偏了的,而且似乎连他躲避的方向都算好了,正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准头”。

“你……到底是谁?”看着黑暗中,曹操的声音逐渐冷冽,又带点儿特别的沙哑感,额头却不由得,“滴”,一滴豆大的汗珠滴落而下……

第381章、诡异

“曹操……曹孟德?”黑暗中,一个声音传来,忽远忽近,忽而如来自于无比悠远的时空,忽而又似乎近在耳畔,天涯咫尺,不外如是感觉。

这种感觉,却让此时的曹操,感觉头皮发麻,心头倏地变得拔凉拔凉的。

在汉末这个时代,是一个君子亦拔三尺剑的时代,所谓的文士,手上都会有几手真功夫,像是那单福先生徐元直,在出山为刘备出谋划策之前,就是一个仗剑行天下的剑客游侠,而卧龙诸葛,也不是一个单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是一个身体倍儿棒的英俊堂堂八尺男儿,只是后来为蜀汉政务操劳过度,才导致人身憔悴虚弱不堪。

曹操作为行伍出身,本来就属于军人一个行列,只是文化的造诣也不差,算是一个文武兼备,而其武力值,虽然比不得那些可万军中取敌首级的一流超一流武将,可也能够达到一个二流武将正常的水准,不然也无法被任为一介将军之职了。

作为一名实力不弱的武将,在感知度上,他也是很敏锐的,尤其本身又天生警惕Xing极高,出于武者和自身的直觉,对于来人,只是光光听着那仿佛从虚空中传过来的声音,也叫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

此人,不可与敌!

曹操不是没想过呼唤人,他手下如今武力值最高的夏侯渊,此时也是居住在刺史府中,毕竟也是作为曹操的亲卫队长的,自然不能够距离曹操太远,尤其在这种关键时期,不容丝毫差错,夏侯渊更是直接住在了距离曹操最近的对面厢房中,但问题是,对于来人的实力和诡异,只是看他居然能够闯过手下亲卫和火影卫暗中之人的共同防守,只怕就算夏侯渊能够对付他,可是早在他赶到之前,自己就先被对方结果了。

现在自己的小命可都是被捏在了对方的手中,当然不能够轻举妄动,曹操不是那样不识时务的人,而且想想都知道,如果对方要取自己的命,那是轻而易举,根本不需要和自己多说废话,除非对方是有着其他的目的,而在这种情形下,自己必须要做的,就是尽力和对方周旋,以保全自己Xing命为主,至于以后的事情,再说吧。

不过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曹操仍然保持着足够的冷静和头脑的清醒,所以在电光石火间,他便已经想到了,这一次的情况,和那次唐周被杀死是何其相似,说不定,来人和那个凶手就是同一人,只不过,他来要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别有所图,至于有何所图,曹操静待他的话继续下去,同时心中暗暗也在思筹着看有没有其它的方法能够更好地让自己提前解脱出去。

不过在曹操还没有想到什么的时候,来人已经继续开口说话了:“你可是大汉朝廷大军里,先锋郎将,曹操曹孟德?”

曹操心中惊异不定,不是因为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对自己也有一定了解,也未必就会跑来找到自己,只是对方的意图,就更值得商榷了,但他还是强笑着道:“郎将倒是称不上,不过是个小小的先锋将军而已。”

一阵“桀桀”的怪笑声传过来,让曹操感觉头皮越发发麻,似乎都要离脑袋而去了,心中强自镇定下来,面色微带着些疑虑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对方这个同样的问题了,前两次都没有得到答案,这一次他也并不抱有希望,但没想到对方这一次居然爽快的直接回答了:“记不记得,唐周是怎么死的?”

这个疑问,等于是在承认唐周之死就是他干的,尽管事先已经有了猜测,曹操还是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喉咙有些干涩,暗自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道:“那你,也是来杀我的?”

听似愚蠢简单的问话,或者可以理解为曹操此时的一种伪装,不过那种心情却是真的,他此刻是真实地、从未有一次这么近地感觉到死亡的存在,尽管凭着自己的推理和揣测,对方应该是不会要自己的Xing命,不然完全没必要和自己说这么多话,但问题是,凡事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己也摸不清对方的Xing子,根本就不能够有必然肯定的把握。

而到了此时,他也没有放弃另外寻找机会逃脱的念头。

但对方之精明,出乎他意料,更叫他发寒,似乎在暗中,也在监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连神色变幻都看在眼中,此时不由怪笑一声道:“你怕死?”

曹操深吸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从对方口中说出“死”这个字来的时候,他的心里面却突然有一种一块巨石落地的放松感,一放松下来,他立刻便恢复了原来那个能够望穿秋月春风、泰山崩于前而谈笑风生沉静自若安之若素的曹孟德,语气也陡然恢复了故有的冷静:“世间之人,谁不怕死?我曹孟德,撇开了这副皮囊,撇开了这个身份,撇开心中如山壮志,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平凡之人,又怎么会不怕死?”

“……呵呵,看来果然没有看错人。曹孟德,你果然是一个枭雄!”暗中之人仍然只是言语相对,但说出来的话,叫曹操揣测不已,心中有着诸般猜测,好似个个世界,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但当然不会将心中沉吟说出来,轻笑了一声,冷然道:“夜闯刺史府,阁下也是好胆!你……又是什么目的?”

“你觉得,我想要干什么?”好像是游戏一般,给曹操的感觉,来人就是十分轻松自如地在应对着自己,而且他隐于暗中,曹操什么都看不到,等于是两眼一抹黑,完全凭着感觉在和他对话,而他,却能够始终掌握曹操的言行举止,而这对于判断一个人的言语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曹操摇摇头,他知道对方应该看得到,“我并不喜欢猜来猜去的,这种“游戏”……并不好玩。而且,就算我猜到了,你就一定会承认么?”

曹操的话,却又是引来了对方的一阵笑声,但笑声过后,却是片刻的静默,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透过屋子窗子缝隙透射进来的暗淡的光线,曹操隐约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似乎被一块黑影遮蔽了,不由抬头看去,然后微微一愣。

或者有些出乎意料,对方竟然走出了Yin影,走到了曹操的面前,虽然四周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不过曹操目力不凡,而且借着光线,勉强还能够看得出来,来人竟然是一个英俊不凡、潇洒不羁的青年男子,脸上带着浓烈的笑意,让人一见,就容易心生好感。

但人不可貌相,曹操可不会光凭面貌就去评价一个人,只是心中暗自警惕,越是这种“表里不如一”之人,越是危险。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商讨一番,或者……可以合作?”来人还是一副笑意盈然、潇洒不羁的样子,但看到他那笑容,不知怎么的曹操的心中却有些发毛,好像有种被蛇盯上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危险,也很不舒服。

“为什么要找上我,我们,又有什么好合作的?”曹操并没有被他轻易打动,他的那些画虎之言,说起来并不十分可信,而且现在的局势,曹操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妥协……

第382章、连山易

漆暗的房间里,透着昏黄朦胧的光线,曹操依稀还能够看出来,对面的年轻男子,年龄大概才二十五岁上下,身形颀长,略微瘦削,但透过单薄的衣衫,却仍然可以感受到其中曲线毕露,想是具有无匹的爆发力;英俊的面庞上,一脸潇洒不羁的笑容,随着透着窗子吹进来的微风,更添几分飘逸和慵懒。

这样的一位男子,或许是不少情窦初开的少女梦想中的完美情人,潇洒英俊,气质逼人,而且本身实力和能力,定然也不差,唯一让曹操想到就要不住皱眉的,恐怕还是他刚才那阵“桀桀”的令人颇为恶心的古怪笑声,不过,应该也是他有意为之的,因为一开口,男子同样是不凡俗的声线:“曹将军,在下在这里有礼了!”

看着眼前一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模样的诡异年轻男子,曹操忍不住皱眉沉思了片刻,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感觉和自己想象中大不一样,他还是想要再问一遍确认一下。

有些人,一看就让人觉得是坏人,但其实他是好人,有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有一副寻常人都没有的好心肠,换句话说,就是人不可貌相,还是不可斗量,所以曹操并没有怀疑对方是否是那暗中之人的真实Xing,不过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实力,偏偏还如此诡异,给人不清不楚的不安感,确实让人好生奇怪,这是哪儿出来的人。

“曹将军,看来对在下的身份,的确是很感兴趣啊!”

年轻男子嘴角一勾,一抹足以让大部分女子失魂落魄的勾人的邪笑浮现,但这对曹操自然是没有丝毫影响,大手一挥,不耐烦冷哼道:“刚才又说可以合作,但若是彼此的身份都不清楚,那么还有什么合作的基础,莫非你所谓的合作,就是只对你一个人有利的。看来真是好盘算……”说着,嘴里还是冷笑连连。

年轻男子一愣,突然失笑摇头道:“曹将军果然非是凡人,其实就算告知你我的身份也没什么……”瞥了曹操一眼,他又加了一句道:“反正就算说了,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曹操有些相信了,他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而且对于对方的来历,自己的确是一无所知的,而就算是对方告诉了自己真实身份,若是一个隐于世人面前的身份,恐怕自己和那些普通平凡人比起来,所知也不会太多,甚至也可能完全不了解。

或者,自己所接触到的,还只是这个世界最表面层次的一些东西和人、和势力?

若是让对方知道了他有这番想法,恐怕会拍手大赞一声“孟德果然好想法”。

不过,虽是这样想,但止不住心中好奇,曹操还是说道:“说便是说了,会怎么样说出来才知道……”

“你啊你啊……”听了曹操的话,男子不禁哑然失笑,指着曹操,却也颇有些老气横秋的味道,但曹操并不以为意,因为他本能的感觉,其中或许有些自己说不清楚的隐情,既然自己不清楚,也不需要说出来徒增笑话。

而男子回答曹操问题,是不紧不慢,就像是和曹操之间是最平常普通的好朋友之间的私聚闲聊一般,笑呵呵悠然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满足你。”

曹操不禁翻了个白眼,看来不管是什么人、什么年纪什么诡异,都有其独特的可爱的一面。

可爱?也许可以这么形容吧,从年龄上相对来说,曹操其实还算是男子的长辈了,毕竟他早已届而立之年了,唯一有所遗憾的是,觉得自己仍然还没有做到自己的大志,而如若到了不惑之年,仍然还是像现在这样,几乎一无所成,那他或许真会有些灰心丧气了,不过也只会是一瞬间的消沉,然后就会又想着卷土重来,因为他就是这么一种人。

实际上,“历史”上三国时期最有名的一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终还是成就大业的枭雄,恐怕就是刘备了,但和其比起来,曹操的起步以及发展或许稍显顺利一些,但在早期的时候,也是经历过了许多的挫折,在黄巾起义中,在讨董大战中,都几乎到了最后要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如果是寻常人,恐怕经历一次失败也就够了,就直接会放弃掉了,但曹操却不是这样的人,并不单只是其Xing格上的乐观一面,还有他能够总是从前次的失败中汲取到经验和教训到时候卷土重来才有更多的希望和可能真正取得成功。

既然对方已经说明了要说,曹操自然也就洗耳恭听了,就挺年轻男子好听的嗓音带着特殊沧桑的低沉缓缓道:“你可曾听说过……八卦分Yin阳,九宫十八术之……连山易?”

“八卦分Yin阳,九宫十八术……连山易?”曹操呢喃重复了一句,前面那十个字,他听都没听说过,但后面三个字,倒是有所耳闻。

连山易,多只称连山,其名初见于《周礼?春官宗伯?大卜》。

《连山易》是以四季六气为旺衰指引,以六甲值符为吉凶判辨之坐标,以三元九运为时空转换,不同于用金、木、水、火、土五行生克的客观论来指导概念论的辩证方法,是用古人对客观世界的实体论、摸看论来定义万物发展的自然法则,对以人为本的社会人类行为作了系统的规则并论证论述,在其64个卦的宫变,象变中详尽的应用训词、诰词、象词把《连山经易》及《归藏论体系的精髓忠实地描写出来。

连山易和易经八卦有些相似,起初是用来占卜吉凶祸福、以及预测自然的,而后来很多应用的地方,反而是在自然风水方面,不得不说,其实是一个倒退。

实际上,古代许多的科学项目,都有着远超于西方的长足发展,但都在后来传承的过程中,反而丢失了其中最精髓的部分,使得科学的进展越来越慢,最终被抛在世界潮流的脑后。

不过连山易并不能够说是过时了,其还有一定的使用价值,而在现在这个时代,更是不同凡响了,毕竟在千年流传中,或许有去糙存精,但也不可避免会有一些精粹部分的流失,连山易和易经,在后世恐怕已经很难找得到在此道中造诣真正高的人了,但在这个时代,研究者不知凡几,有所成就的也总有那么几个。

不过曹操对于连山易虽然也有所耳闻,但也只是有赖于其年轻时候任侠之气颇重,博览群书之余,也对于一些偏门小学多有涉猎,但也不过是听过这个名字,稍微知道一点儿讯息,要说了解,那是远远谈不上的。

而对于对方这么一个年轻男子,却居然懂得这些据自己所知,就是连许多老态龙钟的“活化石”们都了解不那么清楚的东西,他心中更起疑惑,而对于对方的来历和来意,也就更加地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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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种文

“连山易,乃是上古轩辕黄帝、尧舜禹三皇等人占卜凶吉、预测天文自然所用,与周易或可为一,有异曲同工之妙。远古人王伏羲,有先天推演八卦;大商西伯侯姬昌,有后天推演一百零八卦卦卦相连,沟通天地。而连山易,则取其中端,破其迷局,只可惜,古往今来,能通连山易者,少之又少,即便是通读易经、八卦,也未必能够全盘理解和接受其中含义,必然有其深奥之故,但或许,也是因为很少有人能够走对方向……”

听着年轻男子侃侃而谈,曹操忽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在他面前的,并非是一个不到而立之年的年轻男子,而是一个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头儿,而且这个老头儿学识渊博、满腹经纶,更有穷天地之奇妙、尽万物之神秘,有着无尽可以探寻的东西。

他感觉,似乎有些深陷近了对方说的话,赶紧收敛心神,镇定道:“莫非阁下,就走对了方向了?”也说不清楚此时的自己,问这个问题是怀着什么样一种心情了。

“呵呵……”年轻男子轻笑一声,突然道:“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了?”

“啊?咳咳咳……”对方说话行事天马行空,而且丝毫也不拘泥,让曹操却有种跟不上他的节奏的感觉,轻咳一声以带过自己的尴尬,然后道:“阁下若是想说,操自然洗耳恭听,若是不说,就是问了,又有何用?何故,多此一举……”

“哈哈哈……”年轻男子仰天大笑,这般豪爽,却丝毫不破坏其儒雅独特的气质,反而增添了另一番别样的异彩,爽朗笑道:“曹孟德果然也是一个秒人啊,和我那师叔嘛,嗯……倒是有的一拼!”

曹操心中一动,“哦?阁下还有师叔……”

男子突然变了脸色,一瞪眼道:“怎么,有师叔不行么?”

曹操愣了愣,被对方这样一惊一乍、突变天气一般的脸色变幻,感觉有些适应和接受不了,良久才苦笑道:“阁下何必在意,只是一时直言!”心中却也暗自奇怪,平常自己面对什么情况,不是能够做到镇定自若,就算是初次见到那个一国天子、最高领导人,也没有像是别人那样的情绪明显的波动,可面对着这个古怪的年轻人,却有种不由自主的被牵引着向前,好象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为对方所操控的感觉。

这种感觉,毫无疑问是很不让人爽快的,尤其是对曹操这类人来说,最讨厌和受不了的,便是这般的拘束,但他没能够明白问题出在哪里,自然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其实,现在的曹操,在那些真正的大枭看起来,反而还是显得稚嫩的,人都是会成长的,就是说“历史中”,凌巴印象里的那个曹操,且不说经过了千百年的流传,其中流失了多少的真实可信度,就光光人是不断成长改变的这一点,现在的曹操,显然还不能够和后来成长为一代枭雄之时候相提并论,而且就算是在“历史”上,他也是经历过了一个过程的。

年轻男子脸色只是一瞬,就又恢复了过来,对曹操歉意一笑道:“是文鲁莽了,多有得罪还望勿怪。只是好教孟德知道,每一个人,都有其私逆,不可触及,否则便是再好的情分,也可能会分道扬镳,更何况咱们还是初次见面。”

对于男子亲密的称呼有些微不适应,不过对于男子的话,曹操却是赞同,不由点头道:“是操鲁莽了才对,未能顾及别人感受,言语间多有不合,确是欠了考虑。”

男子摆摆手,“唉,就不必在你推我搡了,也不必再在此话题上多费口舌。”

曹操暗自点头,这男子虽然年轻,虽然古怪,但是为人处事上,有其原则,不缺直爽,同样也不乏圆滑通润,这样的人,不管是做朋友,做属下,还是做其他,都是不错的选择,只是,恐怕这样的人,轻易也不会甘于人下的吧?微微收敛了一下心中突然泛滥的爱才之心,曹操屏了屏息,听到男子言语继续……

“在下姓种,名文,字……三言……”年轻男子轻轻笑着,却仿佛在叙述一件完全和自己无关的事情,那种口气,却奇怪的出乎不会让人感到丝毫不舒服,或许是因为其笑容,或许是因为其言语,轻松自然,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

“种文,种三言……”心中暗自默念着这个名字,曹操又不由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此人却是诡异,无论是从名姓,还是从行事风格上来说,都让曹操有一种他在眼前,却完全看不透的感觉,不过心中也只能说,此人确实不简单。

的确是不简单啊――如果简单的话,有可能深更半夜直闯入守备森严的刺史府,却不为任何人发现,而且到了这里,不为财、不为杀人,貌似到现在为止,就只是为了和自己聊天一般,而且这天聊的也怪,至少这么久了,曹操是没有弄懂对方是什么意思,说的话很多没头没脑,开的话题,曹操更是一窍不通。

若是要说到了《孙子兵法》什么的,曹操不止知道,还会很感兴趣,毕竟如今渐渐在大汉军中广泛传播,为凌巴和曹操都赚取了不小的声名的《孙子兵法》和《孙子兵法曹孟德挹注》,流传的范围正在逐渐扩大,从军中扩展到了其他地方,甚至其他领域,当然了,凌巴作为《孙子兵法》的作者――尽管凌巴从来没有承认过,一直都只是言称,这《孙子兵法》乃是原本春秋战国时期吴国大帅“兵圣”孙武所著,可不管是曹操,还是其他任何人,都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兵圣”,孙武倒是知道,可也没听说过此人写过一本什么兵书的,听过他更多的,还是因为其有一个子孙,名叫孙膑的,不仅在战国争霸中起了重要作用,而且还为后世留下了堪与《吴子兵法》(吴起著)媲美的《孙膑兵法》,所以大家一致都是人为,这是因为凌巴此人不好名利,却不知道这是某人害怕自己良心难安,毕竟如果是自己亲自“剽窃”来的,也没什么,问题是那是他得自于那个神秘古怪的地下城“战神殿”的,心里有鬼自然不敢承认了,但这《孙子兵法》为其在大汉军中打下了坚实的威望基础,恐怕如今除了皇甫嵩这样根基深厚的老将,无人能与之相比了。

而曹操从这当中得到的好处,也是明显的,《孙子兵法》出来之后,无数人都想过为其挹注,但很少有人能够像是曹操这样文武兼修,而且两方面都达到一定造诣的,所以曹操的兵法挹注,也随着《孙子兵法》一并成为了大汉朝廷军队将军级别以上人物如今必读之物。

不过现在谈论的,可不是《孙子兵法》,更非其挹注。

连山易的深奥难懂,和易经一样,早已为人所知,只不过曹操还是想不通,这个种文,到底是要通过这个,向自己说明什么?

第384章、诡计

“种文是没有听说过,我倒是听说过文种,莫非阁下也要学那越国文种,帮卧薪尝胆的勾践来麻痹吴王么?”曹操埋头呢喃、沉思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静静望着种文好一会儿才朗声笑道,语气中却是不乏调侃之意。

春秋末期,中原东南部沿海吴越争霸,吴王夫差为报杀父之仇,征伐越国,越国当时不过是东南一小国,自然无法和发展壮大、实力不俗的老牌强国吴国相比,且吴国新任君主夫差和伍子胥君臣一武一文乃是绝佳搭档,几乎轻易就横扫了这山岳之国,将越王勾践都逼上了越国国都附近的会稽山上,最终越王勾践在下臣文种、范蠡等人的谋划和劝说之下,投降吴国,同时麻痹吴王夫差,献上美女西施、郑旦等充作美人之计,暗中则在积蓄实力,以待乘势再起,最终趁着吴王夫差召开称霸大会,远离吴都姑苏之时,一举拿下姑苏,而后又将赶回来驰援但军士疲敝、自身也是疲劳不堪的吴王夫差击败,而后越国称霸,一举成就霸业。

明清蒲松龄有一句经典的对联,便是: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万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前一个,说的是西楚霸王项羽破釜沉舟的巨鹿之战,而后一个说的便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吴越争霸之事。

当时越国一王二臣,对于吴王夫差都是极尽讨好,越王勾践甚至做出了“尝粪”的“壮举”来,但暗地里却是不怀好意,美人计不过是权宜之计,而真正这三个男人所为,才让吴王夫差疑心尽去,不再考虑越国之事,而是专心应对来自于中原诸侯的挑战,由此可见勾践其卧薪尝胆之无极限,实在堪为厚黑学辈楷模。

曹操在此处、此时说出了这么一个典故,明显是在针对种文,暗自自然是想要借此能够套出对方的话来,虽然他在心里面,或许也认为这种可能Xing似乎不太高,毕竟这个年轻人实在让人看不透,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在这种软刀子的交锋中占据主动。

对于曹操讥讽味十足的暗喻,种文自然也要做出应对,不过他的应对却是假装没有听见,仍然笑呵呵然,坐在了曹操躺着的宽大炕席的旁边,然后叹了口气道:“曹孟德不显山不露水,将这荆州地界,经营成自己的一个后备堡垒,可谓是所图甚大啊!”

曹操心中一紧,蓦然感觉一种心悸、极端的心悸,紧盯着对方,沉声问道:“莫非这就是阁下的合作之道?”

“哈哈哈……”种文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曹操这般是什么有趣的事情,顿了顿,然后才道:“孟德完全不必惊慌,既是合作,自然有合作的要求。只是现在咱们彼此还不信任,总需要试上一试。不管是合作还是如何,知道对方的底线,应该也是件有好处的事情吧。”

曹操不置可否,种文便又道:“如今可算是见识了,堂堂大汉先锋将军曹孟德,果然不是寻常之辈,只是要达到咱们合作的条件,仍需要孟德做些事情。”

曹操不禁嗤之以鼻,哂然道:“操可还没有答应什么合作不合作的,阁下就这么有信心?”

“叫我……三言即可。”种文蹙眉,英俊的脸上,挤出一朵花瓣绽放的容颜,如果曹操不是心中早已有数、恐怕也要被这反串颠迷了眼,但仍是轻轻摇晃了一下脑袋,才算晃过神来,但心中却是在暗叹,此人从头到尾都是诡异,这张脸更是诡异,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恐怕要让天下女人都感到妒忌,若是有那方面癖好的男人,说不得也会对他争抢不迭的,只是恐怕少有人能够有福“享受”了。

“孟德可想知道,在下是如何通过那你麾下亲卫以及那火影卫的层层防备封锁,潜入到这儿来的?”种文突然笑眯眯看着曹操,让曹操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变成了喜羊羊,而对面这个就是正在磨牙的灰太狼(当然他可不知道什么喜羊羊与灰太狼,他只知道这一刻的种文有种特别古怪的危险。

但听清楚了种文的话,曹操也是忍不住瞳孔猛然一缩,心道果然来了,他的确是对对方能够这么安然地就通过了这些自己十分自信的防卫感到疑惑,同时还有深深的忌惮,却不以为对方会自我露底,但看现在,显然是真的要彰显他所谓合作的诚心了。

只听种文也不等曹操一个回应,慢悠悠道:“若是我告诉将军,我之本事,在我们那儿,也不过只是中耳,将军会有何反应?”

曹擦的确微有些震动,但当然不会表现出来,看到对方,突然疑惑道:“阁下背后,究竟是……”

种文笑而不答,只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条布条,而那条布条的颜色,正是最近曹操再熟悉不过的、黄色。

曹操心中一震,再震、狂震,终于忍不住要站起来,却立刻被种文喝止住了:“莫非曹孟德想要今日便赴死耶?”

曹操已经站起身来,闻言脚步顿了顿,但仍然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抬脚就要继续走下去。

种文却也不慌不忙,继续抛着重磅炸药:“曹将军想要你这麾下万人精锐,齐齐赴死耶?”

曹操这会停下来了,也回应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声音沉稳,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但种文却知道他此时怕是真的有些惊怒了,只不过越到关键时刻,越能够冷静下来,心中不由暗赞了一声:果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

种文掰着手指头,一副悠闲不羁的模样,嘴里还在数到:“让我想想看,上旬七日,发兵三十万,已近邻江夏;中旬十五,发兵三十万,迫近宛城;再加上即日发兵三十万,这回是直逼江陵城,但不知,这百万大军,朝廷大军,如何抵挡?”

听着那触目惊心的数字,曹操也不禁变了脸色,朝廷大军出动的,如今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万之数,这是十比一的差距啊!但仍是不动神色道:“就算空有百万之数,也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朝廷大军所向披靡,怎么会惧这些跳梁小丑?”

“确实是群乌合之众啊,只是蚁多也能吞死象,即便是能够以一当十,那也不是个个都有的本事。更何况,这还是群食人蚁;而对手呢?”说到这里,种文突然笑的意味深长,看向了曹操,曹操自然也明白他的话中隐藏的意思,不由微微低头。

“……”良久的沉默,互相都不说话,种文也不想打扰曹操的考虑。

“为什么会找上我?”良久,曹操才道,他心里清楚得很,虽然自己素有大志,但这些都是虚的,真正实的,是实力,是已经展现出来的能力,而至少从目前看起来,自己之本事,天下恐怕还少有人知道,自己也没有能够一展所长、尽情表现的舞台,更没有道理,对方显然有所图谋的,无缘无故会和自己这么一个人合作,至少,他们所说的,的确是让自己很是心动,而自己,却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到他们的,那么他们又是什么道理,何故要找上自己?关于这点,曹操是百思不得其解,干脆问了出来。

种文悠然一笑,他似乎从头到尾都在笑,一副智计在握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让曹操想到了郭嘉,不过郭嘉是只有在考虑问题、而且确实胸有成竹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神色来的,只不知,此人若和郭奉孝相比,孰优孰劣?

就在曹操考虑的时候,种文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会找上你,自然是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或者,了你的潜力……”

对于“潜力”一说,曹操嗤之以鼻,这些见不得人的暗中势力,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唯利是图的家伙们,会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潜力”,而做出某种看似不可能的割舍?这种事情,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吧。

种文也不管曹擦相不相信,继续道:“我们要将军,为咱们争取一点儿时间……”

“你的意思是……要我暂缓出击,用那拖字诀?”

种文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黑暗中,曹操脸色几经变幻,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半晌过后,突然也是一声长笑道:“那么,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

第385章、绵延一年

荆州黄巾军与朝廷大军交战的消息,并没有影响到洛阳的现状。

如今的洛阳,发展开始渐渐走入了正轨,在经历了两次动乱之后,首都的安全防卫问题,立刻被提上了朝廷的议事议程,那些高官大家们,自然一个个巴不得洛阳守备甚严,在如今天下乱世中,想要求得一块平稳的安身立命之地,可绝非一件简单的事情,而洛阳贵为帝都,只要大汉天子刘宏在这里一天,他们也就自然能够安全一天,当然现在的他们不会想到,在原本的历史里,往后的洛阳将会经历一场旷世的劫难,而且在往后数百年的时间都难以恢复过来,甚至一直到了后来宋朝的时候,才发展成为真正繁荣的帝都,回复甚至超越了昔年的盛景。

当然了,如今的洛阳还会不会走上“历史”上的道路,就是凌巴这个所谓的“历史见证者”都不敢肯定了,毕竟历史的轨道早已经被改变,当前的三国还未到来,但这汉末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除了大的一些历史进程,如黄巾起义终于还是发生了,可也是因为暂时的凌巴没有办法影响到那么大范围才导致的,而且这本来也就是无可避免的。

而在洛阳防务加强之外,凌巴还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也是他最近才意识到的,那便是除了自己收谋士、猛将之外,还应该多多注重以下农业和工商经济的发展才是。

不管是在哪个朝代、哪个时代,经济的发展,永远是当政者的重点,可也常常是最困扰当政者的一点,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生存在新时代国家的凌巴小时候早早就被灌输了的思想,虽然心中对于其他一些事情或许不以为然,但这个念头确实是根深蒂固,影响十分之深远,而这个思想观念,也是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至少在小农经济的封建社会里,是绝对不会错的。

从汉末到三国,一个大的环境背景,就是世家控制极其森严,在这个世界上,世家的势力极其庞大,别看现在如王允、杨彪这样的三个之二的人物都对凌巴会假以辞色,暗地里会不会不屑一顾不好说,但肯定不会把凌巴放在眼里,毕竟凌巴在他们眼中,在大部分洛阳乃至天下的世家眼中,只不过是因为傍上了皇帝刘宏,才得以翻身的,而今最大的变化,自然莫过于娶了明月公主,成了皇亲国戚,而且在刘宏心目中的地位,势必更上一层楼,毕竟刘宏对明月公主刘明的宠爱是这些世家有目共睹、和人所周知的。

对于此时的凌巴,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不屑者有之、或者还有少之又少的想要拉拢友好的人,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意味着将凌巴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这或许也正是刘宏的目的,现在的凌巴,一定程度上其实就相当于刘宏的代言人,可是在这里,代言人的又一个含义,在出了什么差错的时候,就变成了最好的替罪羔羊了,即便凌巴是其妹深爱的男人,在政治利益面前,他也会首先选择保存己身,反正明月公主既为公主,那么就不愁嫁不出去,这个时代也不像是宋明时期,被理学环境大包围,妇女都要恪守贞德,没有礼教大防的阻碍,就算不至于妇女大解放,可是改个嫁什么的,那还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凌巴虽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在和自己的几个心腹:已经从荆州回来并且带来了不少足以令凌巴寝食好安的秘密好消息的彭?、渐渐也靠向了凌巴的诸葛?(不得不靠啊,毕竟小诸葛兄弟俩以及其族弟等同于都要为、还有即将要为凌巴效力了,反正全家都是被拉上了战船了,他自然也不可能被放过,干脆“主动”点儿了)、老狐狸一样也渐渐开始重新出马的彭脱、暗部的乐师、卫礼、贞儿以及裴元绍等等这些不管是擅长还是不擅长谋略的文臣武将们商讨过一番之后,还是觉得这样做终究还是利大于弊的,而且如今的凌巴,也不是简简单单的可以被利用的了,至少他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也确实,接着皇室尤其是刘宏的这股东风,凌巴在天下的声名正是在逐渐水涨船高,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但在这天下大乱之际,总有需要的时候,未雨绸缪的有备无患、总比临危措手不及要好。

时间在悄然流逝着,让人根本就把握不住,即便是再想要挽留,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也早已经过去了。

而在时间悄然逝去的时候,天下间却并不平静。

洛阳或许是这段时间里最平稳的一个地方了,不过天下其他地方――

辽东公孙度,已经开始了他野心的大扩张,虽然不算明显,但是明眼人也一看就知道,这厮现在在做的,基本就都是要将辽东以及周围地区尽可能纳入其势力范围之内的举措,但问题是现在他这么做,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他,幽州刺史刘虞人老昏庸,根本无力抵御公孙度的蚕食,其麾下如今也唯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公孙瓒在死死苦撑,不过一人之力终究是螳臂当车,如今的公孙瓒和公孙度相比更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败退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凌巴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当然是即刻安排人盯梢住这个公孙瓒,他知道这家伙迟早要发家,只是自己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心力、更没有那个能力来影响到辽东、辽西的势力分配,就连并州都有些鞭长莫及,否则早就动手了;而此时的并州,也面临着近几年来难得一次大规模的狄戎犯境之战,并州刺史丁原自然是竭力抵挡,好在并州军作战悍勇,且对付这些少数民族经验也足够丰富,牢牢守住了边关,也让凌巴对这个丁原的能力有些刮目相看;至于西凉,现在还处在太平时期,但这太平也只是相对而言,羌人可不会任由汉人心满意足的平静下去,只是近来火影卫驻扎在此的探子也传回消息向凌巴报告韩遂似有异动,而且和羌人有关,让凌巴不由想起莫非和“历史”上一样这个韩文约想要和羌人勾结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要先看紧了再说,不过对于庞德的等人的能力,他还是自信的,更何况调动了不少的火影卫去那边当作情报探子,如今几乎遍布凉州,对庞德等人行事方便帮助极大,凌巴也能够放心,也不那么关注了;还有自然就是天下八大洲的黄巾起义情况,青州黄巾早在凌巴在这里的时候基本已经肃清,这里受到的袭扰也最轻,毕竟朝廷已经有了准备,而且凌巴还特意在这里布下了手段,轻易动不了,但其他地方,比如幽州,任由辽东公孙度扩充实力,除了刘虞本身已老,还有这黄巾作乱、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缘故,再比如荆州,已经堪称是黄巾之战的最前线,益州、冀州、兖州、北海还有徐州、上党、陈留等地也皆不能够幸免……

第386章、绵延一年 续

而说到这些,还不得不说到一个奇怪的现象。

那就是最开始的时候(大概一年之前),黄巾军和朝廷大军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居然几乎是不约而同,都定下了要在荆州此地、大平原上开展一场终结之战,显然双方也都希望能够通过此战,能够结束彼此十分让人纠结的胶着的战局。

然而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战事的胶着让双方都受不了,要安排一个两边都能够接受的决战,几乎也是一个必然,但问题是,从这个消息传出开始,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已经近一年的时间了,这场所谓的大决战,仍然还未展开。

还未展开也就罢了,可是荆州各处,根本就没有一点儿扩军备战的紧张感,反而像是有什么大喜事要发生一样,成天的张灯结彩。

当然了,对于这一点,荆州的文人墨客们,是个个欣喜,毕竟这种事情本就乃是他们的“擅长”,而荆州虽然在黄巾起义的前期饱受黄巾军的荼毒,而且不但是平民百姓,这些手无缚鸡之力、整天就只会无病呻吟的文士们,受到的影响尤甚,所以对他们而言,黄巾军实在是极端的不讨好,不过自从曹操在此驻扎后采纳郭嘉等人建议建立那所谓的战略基地之后,基本都忘掉了先前的那些伤痛,人毕竟都是容易遗忘的人物,而这些所谓文士名流们则更是如此,荆州也可以说是当今天下文采风流的集中地之一,毕竟曾经领荆州牧的刘表刘使君便曾经有“八骏”之称,也使得这一块儿对于文风显然比对于武风要更加崇尚。

天下各处,对此自然都是颇有非议,朝堂之上,也多有朝臣就此提出异议,不过刘宏这厮不引以为耻,反引以为傲,认为这是荆州将士自信凝聚、不将黄巾军那群土墙瓦狗的乌合之众放在眼里的表现,待得来日决战时刻的时候,必能够一举破敌。

有这么一个主子,朝廷也没有办法,倒是凌巴对此颇有注意,因而加紧命火影卫探查其中有什么自己还不知道的相关原因,但火影卫虽说已经在荆州彻底盘根下来了,但毕竟都是些人而非是神,虽然多方查探,无奈没有蛛丝马迹可循,凌巴最后也只能够作罢,只是对此并没有完全放下,因为心中某种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而如今的凌巴小心谨慎,也绝对不容许他放过什么可能因为不小心错过就铸成大错的小细节,所以……

在此次争议的风潮当中,作为荆州决战朝廷大军的首唱者和指挥官的朱?朱公伟,自然也受到了不少的责难,但不知道为什么,往常在对黄巾作战中勇猛无畏、在凌巴印象里面也应该是一向好大喜功的朱?,在这段时间以来,居然变得深居简出、十分含蓄,甚至可以说是神秘,这样的诡异,由不得人不注意,不只是凌巴,暗中密令火影卫秘密监视、甚至还特意派遣了部分“隐”的精英以及其中一个“晓”的家伙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做好准备的,就是刘宏,对此在开始的一段时间里面,也是要一日三问,只是没有个结果,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刘宏也不可能跑到前线去指着朱?的鼻怎么回事,好在朝堂上也有诸如杨彪这类大臣在为这朱公伟作保,因而居然也一直压抑下来。

但凌巴自己清楚,这样的压抑,一旦爆发出来,必定是令人措手不及的大风暴,但他也无法左右朝堂格局,更无法左右刘宏的心思,只能够尽自己目前最大努力,一方面明里暗里加倍努力地去探听消息,另一方面也要加紧发展自己的势力,尤其是在青州……

不过此时同时在荆州的曹操可管不了这些,他的所作所为,天知地知他知,或者还有另外某个人知,其他知道的,要么不在了,要么还是不在了,所以他并不担心走漏消息,而且就算漏了消息也没关系,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别人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也不能够拿他怎么样,而证据,同样不在了。

在这场暗中的凌巴也并不清楚的交易中,曹操的任务,就只是延缓朝廷大军和黄巾军双方军队正面直接交手决战的时间一年,此后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去做了,尽管还没有弄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曹操自己心里面也在盼望着某些事情的发生,但不管如何说,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完成了就可以,其他就不是他能够考虑的了。

这件事情,也是全部由曹操自己去安排完成,没有交代其他任何人,也没有找郭嘉、荀攸他们商量半个字,更没有任何其他的人知道曹操究竟干了什么,只知道在一年前的某一天夜晚,曹将军突然上门拜访朱将军,而后,而后便是这一年下来这样了。

此时在荆州刺史府也是如今曹操的临时府邸――虽然朱?也在这江陵城中,而且其主将身份不容置疑,不过他也不是笨蛋,不想要背骂名、除了对黄巾作战的事情之外又更不愿意因为其他事情和背景能力以及潜力都不差的曹操交恶,所以这座府邸依然是归曹操暂住,而曹操考虑到了其他的一些相关因素,也并没有避讳;朱?住在江陵城中的住处,却是原来荆州别驾、也是刘表的大舅子、同样和刘表在同一天内几乎以同一种方式死于非命的蔡瑁的府邸,实际上这里比之刺史府还要显得豪华舒适,蔡瑁在荆州的权势之大自然可见一斑,这或许也是朱?不愿住进刺史府的另一个原因。

刺史府如今的防备力量,是外松内紧,表面有夏侯渊为首的曹操亲卫,暗中还有郭嘉从荆州火影卫中调派过来的人手,可谓是密不透风,只要是在刺史府里,安全系数是非常之高的。

今夜的刺史府,便更是如此,整个议事大堂内外,围满了全副武装、满脸警惕戒备的禁卫军。

如今的江陵城内看似平静,江陵城中的刺史府似乎也应该十分保密,但因为近来火影卫已经截获了不少次黄巾军的密信,虽然没有找到什么关键Xing的内容,但也足够他们提高警惕,而且一年以来,双方的交战不但没有停歇,小战斗仍然不断,而在这其中氤氲的,也是早该一年之前发生的大决战。

此时的大堂上,最首座空无一人,那里本该是如今江陵城里官职最大、地位最高的右中郎将(三大郎将中仅次于皇甫嵩)的朱?,可惜今日朱?派人来告知其身体抱恙,着先锋将军曹操主持会议,不过曹操还是将这个位置留空,而自己坐在左首正下方,虎视群臣。

荆州群臣,文武策力,这一年来也是彻底将荆州牢牢控制在朝廷手中,荆州的稳定和繁荣局面也完全重现,甚至比之当初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荆州百姓上下自然是感恩戴德,而荆州坐下这一干文武臣子,也是叫凌巴听说了也是觉得眼馋不已的存在,此时看着这些人,曹操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滔天雄心,可惜只是一瞬间,便被他压回了肚子里,心中则是在暗自警告自己,如今还不是时候。

那个种文带给了曹操的,不只是所谓的合作帮助,还有连此时的曹操都没有意识到的……他的野心的滋长……

第387章、商议

在座众人都不算是外人,尤其在面对着共同的敌人黄巾军的时候,荆州一般文武有着空前的凝聚力,曹操收敛心神后,看着一众人等,第一句话便是:“而今黄巾军肆虐天下,已越一年余矣,在此期间,我军虽多有小胜,但终究无法影响大局,上一次大决战之时机,更因右中郎将朱?之故,而拖延良久,直至今日;可若是再这么下去,恐生不测。不知在座诸位,都各自有何看法,但直言无妨。”心中却是在想着,既然拖延到了今日,不管怎么样,也无法再阻止或者拖延这场势必要发生的大战了,而且从心底里,对于大决战一战而定乾坤他也是赞同的,出来这么久了,战斗也持续了这么久,说不疲惫是骗人的,虽然身处江陵城中,远不比外面感受那么深刻,他还是能够想像得到,这一场战争对于经历了连年天灾的百姓是如何一场灾难,而他若非是因为早先那场交易,其中更有着足够吸引自己的筹码,他倒是更愿意就这么速战速决。

听着曹操话的时候,尤其是在他讲到了朱?的时候,坐下有三个人各自抬头似乎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一个是郭嘉,一个是蒯越,还有一个便是伊籍,再如荀攸埋头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蒯良好似根本没有听到曹操的话,不过对这些人的各种反应,曹操却也并不感到介意,他其实心中有数,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自己做的掩饰再好,但也不可能杜绝人心的揣测,尤其是聪明人们,直觉够敏锐,总能够有所察觉,只是察觉多少和时间早晚的问题,只是心中对于这些人如此敏锐还是感觉暗自凛然,或许他们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但仅凭借几乎不存在的蛛丝马迹,就开始有所怀疑,还是足够人胆战心惊,幸好这些都是聪明人,想来在这种时候也不会说破,再说了,要说破他们也早就说破了,也不可能是今天才起的怀疑,那么他们自然是有另外的考虑,或者是顾及,曹操虽然自己一个人也是想不完全,但也能够略知一二,不过各自心知肚明就行,无需说出来。

不过有聪明人,自然也有笨人,而如今出现在这大堂之上的,说不上有什么蠢笨之辈,但却有直率鲁莽、头脑单纯的人,夏侯渊便是其中之一,闻言立刻跳脚起来,大声嚷嚷道:“我就说了将军不会一直这么憋下去的,这一次若要战,夏侯渊甘为先锋,只取那黄巾贼首。”

夏侯渊都跳出来了,曹洪自然也不甘示弱,这两人可一向是曹操麾下两个主战先锋的,而且虽然这家伙Xing格里面有着和当今天子共同的爱好(缺陷),但胆量以及忠勇倒也是没话说的,只是他说起话来,自然是不会像是夏侯渊那样没头没脑、而且粗鲁无礼,虽然曹操可能不会介意,但在外人面前,也要为自家这位将军威严考虑,所以他先是朝着曹操恭敬行了一礼,既而才道:“将军,窃以为,妙才所言也有道理。这近一年以来,咱们面对黄巾贼,虽然摩擦以及小战役不断,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咱们剿贼大军有避而不战之嫌,虽然咱们自己知道勇士们也在拼命,可平白让外人误会,尤其是给朝堂上那些古老大臣们以口舌,对咱们往后剿贼以及将士用命也有不利。不过洪以为,面对这些乌合之众,还需智取,不能鲁莽行事,否则又会和往常一般,待得贼众一哄而散,便是想找都难,时机一到,又会死灰复燃,等于咱们又扑了空,而且对士气也会不利。”

曹洪说得有理有据,而且言语间也照顾到了夏侯渊的面子,夏侯渊也有自知之明,闻言傻笑一阵,自然退了下去,而蒯越兄弟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转着什么主意。

曹洪一言,立刻点明了当前困扰众人的战局以及双方士兵对比情况,还有就是让朝廷大军无比纠结和困扰的“黄巾贼怎么也杀不完、剿不完”的困境。

不过也有不少人心里面清楚得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回避了这个问题――其实现在对于朝廷大军而言,最为困扰的反而不是那久战不下、还总是会死灰复燃的黄巾军敌人,而是来自于自己这边、朝廷大军士兵们自己的问题。

细细数数,从这支万人队禁卫军大军得到刘宏调令从洛阳出发,赶赴黄巾前线,征战四地,破敌无数,斩将千里,杀得黄巾军势力落荒而逃,溃不成军,如果是寻常势力,在这种情形下早就已经覆亡,而黄巾军虽然本就是一盘散沙,但问题是现在这支势力十分之庞大,人数众多不说,还极其狡诈,最明显的一个特征,莫过于是民贼一体,到得后来更将这一点发挥得淋漓尽致,刘宏可以不管天下人如何,而作为朝廷大将,即便是朱?也不得不重视平民百姓的力量,而黄巾最大的杀手锏,便在于用各地汇聚而来的饥民组成的队伍作为“人口炸弹”的威胁,朝廷大军征剿的时候,他们四散奔逃,是为民,而一等朝廷大军离开了,这些人一合拢,又变成贼了,所以这两边对峙的情形,看似朝廷军队每每获胜、而且捷报频传,但其实黄巾军根本也没有吃什么亏,本身实力没受到多大的损失,而只要没有伤筋动骨,那一切就都可以继续来过,以张角以及其宗教信仰在民间这些流民、反贼中间的影响力,想要重新拉起一支队伍来,简直就和吃饭喝水一般容易。

而远在洛阳的凌巴一直十分关心的张角怎么还没有像是历史上那样在中平元年就死的事情,除了归由于他的蝴蝶效应实在是太过强烈居然生生帮张角延长了超过一年的生命,甚至可能还会更长,他也想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

而目前问题的关键就是,张角一日不死,黄巾军的军魂一日不灭,那么这支近乎于“不死”的贼军就仍然会在九州大地上肆虐,而且会随着朝廷大军士气的下降反而越来越强盛。

本军士气渐渐下降,这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

剿贼大军的主力,从一开始就是以从洛阳出发的五万禁卫军为基准,而沿路而下征收了各郡府的乡兵府兵,才形成了如今剿贼大军包括曹操在内的四路大军(如今卢植与皇甫嵩一路,而曹操则是和朱?一路在这荆州地方),共计十二万大军,也可以说这回朝廷是真的下了血本了,至少以大汉精锐队伍禁卫军的数量上来说,就绝对比“历史”上要多得多。

如今也只是分散成了两支,一支是卢植归于皇甫嵩统一统领的北路大军,东征西讨,四处征战,讨伐逆贼;另一支,自然就是如今在荆州城、以右中郎将朱?为首、先锋将军曹操辅之的南路大军,尤其针对荆州附近虎视眈眈的黄巾大军。

这个时候,曹操却是将目光移向了久久不发一言的郭嘉,温言问道:“但不知……奉孝,觉得如何?”

和荀攸不同,郭嘉在曹操集团里拥有着很大的独立Xing,一来是因为他还没有归为曹操,二来也是因为凌巴将荆州火影卫的力量放到了郭嘉的手上,尤其是最近,火影卫来了一些新的补充,其中一个“晓”的成员,以及“隐”的部分精英成员,为荆州火影注入了新的活力,也为郭嘉的一些谋划提供了新的可能。

此时曹操问计郭嘉,其实心里还有一个意思――凌巴将火影卫增添人手,除了帮助他搞定荆州,还有其他的想法么?

比如说,他是否也在怀疑这一年延迟大决战的事情……

第388章、备战,计谋

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尤其是人的Xing格,还有心思。

郭嘉和曹操,经过了一年的朝夕相处,从亲密度上来说,其实早就已经超越了对郭嘉有知遇之恩、也早已被郭嘉暗自奉为主公的凌巴凌子卫了,只是尽管如此,郭嘉还是没有对曹操始终如一的招揽做出什么意思表示来,这其实也就意味着拒绝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饶是曹操耐Xing再好,心里也基本不抱什么希望了,而且仔细地想下来自己这做法,未免有捡白芝麻丢黑芝麻的嫌疑,毕竟不管是一向就和曹操交好、曹操也自信一旦有什么问题会站在自己这边的荀?,和此时就跟在自己身边的荀攸,就是比起郭嘉来都不会差到哪里去,而且是各擅所长,至少要比内政,郭嘉就没有办法和荀氏叔侄两位仁兄相提并论,郭嘉更擅长的地方在于谋略,奇谋妙策方面可以屡建奇功,但若是比行政能力,就是伊籍都要远超与他,当然了,真的要处理也并非不行,只不过做不到其他三人那么好。

不过因为可以预见的即将到来的乱世,要在那种大环境、大背景下立足,军事实力无疑是一个最为重要的后盾,有地盘、有人口、有钱力还要有人才,并且各方面因素相互配合,才能够形成一个比较稳定的一方势力,而在这种情形下,其实不论是郭嘉这样的智谋型,还是荀?这样的内政型,都属于十分需要的人才,曹操一向求贤若渴,就算是不为自己,也会竭力寻找和搜访人才来为大汉朝廷所用,扶大厦于既倾,更何况如今他心中已经产生并且开始以飞快速度蔓延滋长的异样心思了,此时景,就说是为了自己,其心切也自然是不可与往常的时候再同日而语了。

而在询问郭嘉,曹操同时也看向了其他人。

这一个议事堂,汇集了曹操以及郭嘉、荀攸、曹洪、夏侯兄弟、蒯氏兄弟、伊籍、文聘(黄祖因要守江夏而未在江陵城中,而文聘则是被任为江陵都尉)、刘晔、马良(马氏五常,白眉最良,而马良也是在黄巾之乱中崛起,因为荆州前期受黄巾所害,不少文官武职都出现了一些空缺,这样使得荆州的文官系统变得颇为紧张,不得已,曹操也只好采纳了荀攸的建议,在荆州本地就地征集当地的一些文士就职,马良便是其中之一的佼佼者,如今已经被任命为参事之职)、等人,这些人便组成了如今荆州防护和保卫的前线。

不过在这种会议上,荆州本地的众文武倒是很少会发言,一来是曹操的因素,自己人总是用得更顺手,而他们则一般都是执行者,除了蒯氏兄弟和伊籍这样早就和曹操等人达成了一片的人,其他就是马良,也一般都是不发一言的。

荆州可以说是英才辈出之地,在三国史上,足以和江东媲美,而且两相各有所长,江东出名将,荆州出名士,且都是影响和能力都不俗的名士,只可惜,刘表此人如一守家犬,坐拥宝山,却不懂得自己发掘,如今却是便宜了曹操,不过他也清楚,他现在还是以朝廷的名义在行事,就算是真到了那种时候,今日所种下的因,也不过为将来的果,提供些方便而已,至少熟稔了之后的彼此,重新再配合起来应该会更合拍。

夏侯?、夏侯渊兄弟以及曹洪对于曹操这位“兄长”的心思也有所了解,就算是粗莽如夏侯渊,也清楚曹操对郭嘉确实看重,同时也知道了郭嘉这小子居然屡屡拒绝曹操伸出的橄榄枝,心中隐隐有些不满,但排除掉这些关系,他对于郭嘉还是挺佩服的,一来是能够得到曹操的看重,在他看来就是了不起的了,曹操的眼光定然是不错的,二来也是郭嘉一惯以来总是给人一种关键时刻智珠在握的表现,让人不得不信服,当然郭嘉此人放荡不羁,虽为文士,却没有一般文人的腐气,饮酒取乐时候的豪放也颇对夏侯渊的脾气,也是一大原因。

至于荀攸等人则更是不用说了,在心理上来说,被郭嘉压过一头有些不好受,但并非无法接受,而且他们现在也几乎是一筹莫展,正需要有人开个好头,郭嘉无疑是一个非常适合的人选,有着火影卫的消息作为后盾,他能够比在座包括曹操在内的大多数人更先更快的掌握如今的大致局势。

轻咳了一声,郭嘉才缓缓道:“今黄巾再起,经过一年休养生息,贼势更大,而且与之相比,我军的士气随着时间磨砺,正呈下降趋势,而且荆州本就遭受过黄巾劫难,今年荆州境内粮食收成年景也不好,支撑将士们作战的军粮,恐怕也会呈现危机。”顿了顿,看着众人已经被自己所言吸引,郭嘉没有丝毫自得,反而多了几分凝重:“而且咱们这次面对的黄巾贼人难度可能还会上升,据说人数上会是前次包围的数倍,质量上,也会调取黄巾贼中的精锐“黄巾力士”部分而来,不过人数应该不会超过五千,毕竟原本这种精锐的数目就不多,而且还要“照顾”到八郡地方,肯定会有削弱。只是这“黄巾力士”不可小觑,其单兵作战能力,恐怕还在禁卫军之上……”

看着众人都是一脸沉重,郭嘉却不由笑着劝解道:“不过我们也无需太过担忧,虽然目前咱们这边军队因为离家日久而不见归期、战争也似乎没个头导致士气颇低,但基本的战力还有一定保持,要对付如今那黄巾贼,其精锐力量“黄巾力士”会被派遣到荆州的撑死了也不会过万,也不可能全都放到江陵城这边来,所以对付他们以如今实力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莫要忘了,咱们手中还有一颗棋子未用……”

“你的意思是说……”曹操眼前不由一亮,显然想到了什么。

蒯氏兄弟诧异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而荀攸却是看着郭嘉,突然放声一笑。

在其他人还不着头脑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却都是心知肚明,这一回,要“玩大的”了――

早在原本第一次黄巾围荆州、朝廷大军与黄巾渠帅张燕率领的黄巾大军对碰的时候,黄巾大将也是张角爱徒、其麾下渠帅张牛角义子的张燕,便已经成为了荆州的阶下囚,曹操、荀郭等人也曾想过从此人口中得到更多关于黄巾军的信息,毕竟《孙子兵法》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说句不中听的话,朝廷大军与黄巾军交手这么久以来,还根本对这黄巾军的底子了解得不够透彻,平常时候俘虏的那些个小喽?,哪里会知道多少有用讯息?而张燕这种大人物被俘虏,说起来却还,因此作为曹操这支先锋队伍以及荆州军执法官同时也是江陵城内的俘虏、细作大指挥的郭嘉,也是下了各般手段,还将火影卫特意找来,寻求撬开这家伙口的办法,问题是无一适用,这是一块毫无疑问的硬茬儿,而郭嘉等人显然还没有能够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张燕也不是唐周,曹操同样是束手无策。

但即便如此,这张燕的用处还是有的,而且还是大大的有,因而曹操一直吩咐没有要他的Xing命,为的就是以防万一用到的一天,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今天……

第389章、宛城,群英聚(一)

荆州前线,宛城。

之所以这里是荆州直面黄巾贼之处,一来是其位置,本身就处于荆州境内边沿,而且还是在荆州与北面直通之路上,可以说,一旦从北方大军南下,必定要通过宛城此处,进而进军荆州,而通过新野、江夏、夏口,也才能够逼近江东。

在三国“历史”之上,刘表就是利用董卓旧将张绣驻守宛城,来为自己守住家门口,以抵挡来自于北方曹操的威胁,而有名的宛城之战也是发生在此处,那一战,张绣起先投降,因其婶也就是其叔张济遗孀邹氏被曹操纳为名下,激愤而反,也是在这里,被曹操赞为“古之恶来”的典韦为救曹操身死,并且张绣打了毫无准备的曹操所部一个措手不及,不仅令曹操折损一子(大儿子曹昂)和一将(即典韦),麾下更有不少将士阵亡,而最关键的还是战略上,将曹操赶出了宛城,直接地阻隔了曹操进一步逼入刘表荆州的可能Xing,并且间接地延迟了曹操攻江东、而统天下的时间。

不过此时,除了有“先见之明”的凌巴,显然就算是天下枭雄如曹操,都不会把江东此地放在眼里,毕竟此时连孙坚此时都还未崛起,更未打下这江东基业,孙策、孙权两兄弟更是都还只是童子,而对于江东历来的轻视,即便是荀攸也不能够避免,这也是从古已有之的北方对南方的心理上优势,无论是从战略位置、还有各个方面上,历来江表之处似乎都不会占优,更何况如今江东被众多当地“土著”世家把持,各大世家如陆家、顾家,势力甚至到孙权之后,仍然能够一直在江东屹立不倒,这些世家的底蕴和潜力可想而知,而要在众多世家当中主持成一个统一的江东,或许,也就唯有如那名冠江东的“小霸王”孙策一般的豪气方能够做到。

不过江东再是如何,也不管此时的宛城的事情,对于如今的宛城来说,最醒目的,还是要抵挡来自于黄巾贼最新一轮的压迫。

没错,在将近两年的黄巾起义之后,不管是大汉朝廷、各地直面黄巾之乱的封疆大吏,就是寻常的百姓们,不管是吃得饱饭的,还是饥渴流民,对于黄巾军的印象都已经变得唯一而且恶劣异常,而这些,都是黄巾贼自己种下的恶果,张角束下不严,或者他本就是依靠这种手段来聚拢这些大多数原本就不属于贫苦良民之列的底下兵将,使得黄巾贼肆虐四处,每到一处,则比如蝗虫过境,搜刮掠夺一空,十室九空是此时民间的真实写照,这在百姓中造成了极大的怨言,朝廷里的忠汉人士也个个义愤填膺,仿佛恨不能够飞跃到这战争前线来,与这些贼寇一决生死。

而自刘宏下旨,朝廷组成大军,以禁卫军为底,收拢各郡府兵为用开始,朝廷的剿贼大军与黄巾贼的战争便一直持续,几乎没有过停歇,即便是所谓的荆州决战拖延的这一年时间里面,虽说没有正经的大规模遭遇战,但各种小战役、突袭、遭遇战、摩擦等等不计其数,而朝廷大军虽然每每取胜,也可谓捷报频传,但总在清点战果的时候,才会发现这黄巾贼果然是一个个狡诈如狐,战争胜利说得好听,但在朝廷对黄巾的作战中,其实剿贼大军更加讨不得好,不仅军粮、军费开支惊人,而且所出还无法通过剿贼取得,因为这些黄巾贼都是群穷疯了的人,从他们身上哪里得得到什么好出来?反而是每次朝廷军失利了,那么所失兵家、武器等等一应军械物资,都归黄巾所有,这样的买卖显然十分不合算,也无怪乎本来可以采用荆州这种模式文火煮青蛙一般对付离离原上草一般的黄巾贼众,大家却都一致同意要毕其功于一役,这样不仅能够保证己方士气不再一味回落,能够及早各自领会功劳返回洛阳,还能够避免此消彼长之下,出现无法掌控的意外情况。

一年下来,剿贼大军除了那一封封捷报,其实没有什么大的建树,尤其是从账面上那些数字的角度来看,甚至还是损失得多,远远超过了回收,或者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回收。

现在朝廷还能够支持大军继续下去,但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除了士兵的原因,还有来自于当朝那位天子,他的Xing情没有人能够猜透,更不会知道他哪一天不高兴了,心血来潮要是想要检查一下军费开支,那结果会是什么样就不好说了,毕竟刘宏的吝啬之名,也可谓是“臭名远扬”、大家皆知了。

宛城的城楼高大,历来宛城因其战略位置重要,战争史上镇守此处的守城之将大多都会将不少功夫花在修建城楼、护城设施上,而在曹操在荆州的期间,荀攸等人也早已看出了宛城之重大,曹操心里面更有着不可捉摸的心思,所以对这里的防守力量也有所加大,不仅派遣了原刘表手下中郎将霍峻守卫此处,还有刘表手下大将吕介、苏飞、宋忠辅之,此外,还有主簿綦毋?等人帮助处理战时物资以及城内文政方面的问题,可以说,宛城这里,不出意外将成为荆州北面一个相当不错的屏障。

不过显然这对曹操来说还是不够,所以他留刘晔、程昱(归为曹操之后,一直为幕僚之臣,如今乃用)、蒯良、伊籍以及夏侯?、曹洪等一干文武留守江陵城本部,派遣使者往江夏黄祖处令其不可妄动、静守城池,然后率领手下一大堆出色的文臣武将赶赴宛城。

曹操一行人紧急赶到这里来,为的就是宛城此处地理位置之重要,尤其是在对黄巾作战中,荆州境内一时无匹,拥有这么重要战略位置的地方,此役绝对不容有失。

而且这个时候的宛城已经不止是作为双方交战前线的存在了,经过了一番商讨和斟酌,郭嘉和荀攸、蒯越等人一致都认为,此时如果能够将宛城作为先期决战所在地,将黄巾贼此次进犯荆州先锋部队扼杀在此处,以挫其锐气,同时此战最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让己方渐渐低落的士气回升,最好给士兵们此战之后就能够回乡的那种希望和念想,将士用命,对一场冷兵器时代的战役胜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孟子有言曰,夫战,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也就是说在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中,首在人,其次在于战争所处的地理位置,再次在于战争时期的天文变化,最后才是其他诸如后方如何如何之类的因素。

所谓人和,可以理解为政通人和,战争中,如果能够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何愁战士不够拼命,何愁军粮军饷不足,何愁战争不胜?也可以理解为在战争中,自主帅以下,齐心协力,共同战斗,若得有如此如一之师,何愁战争不胜?

第390章、宛城,群英聚(二)

中平三年春,南方的风显得特别的柔和,万条垂下绿丝绦,万物复苏、鸟语花香,三春里的阳光也是那么地令人慵懒,但在战火逐渐蔓延的南方,却无人有心情去欣赏这般美丽春色。

宛城,位于今河南省南阳市宛城区一带,位于白河(古称?水)北岸,春秋初期,南方的楚国日益强大起来,先后向北吞并了汉水流域诸国,吕、申两国也被楚文王所灭,楚国占据这片既有沃野美壤,又有江河之便的土地之后,便在这里建置宛邑,作为问鼎中原的基地,宛之名,即自此而始,其后,宛由地域名,演变成为“宛城”、“宛县”、“宛州”、“上宛县”等,时至今天,“南阳市”和“宛城区”均以“宛”为其约定俗成的简称。

三国历史上著名的宛城之战便是发生在此地,而如今,也是在这里,即将拉开一场朝廷军与黄巾贼对战的正式序幕。

是役,朝廷军打的有多重目的,不只是为了避免将来可能再次发生的持续胶着战斗,暂时平息此时已经有点儿不是那么稳定的军心,还有直接遏制住黄巾贼的首波进攻浪潮,为己军在将来的战场上多争取几分主动权的重要目的。

而且据宛城而守,对于荆州固守、以及整个剿贼达局面,都还有着其他诸多的好处,至于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除三大中郎将外、此次朝廷剿贼大军最大同时也是如今荆州最大的军队头目、先锋将军曹孟德亲自赶到前线战场,临场指挥,还要与众将士共勉,朝廷大军中的士气自然深受鼓舞,原本低潮的士气,似乎就在这种情形下显得有了回升的趋势,这也是曹操想要的效果,而且他现在毕竟还不是后来那个乱世枭雄,就算有着枭雄的潜质,但毕竟还没有成长到那个阶段去,所以从心里面,他也有几分真心地想要亲赴战场与士兵们共进退,击退敌人、建功立业。

而曹操等人的到来,也是令得在刘表任下以来首次接到如此重要守城任务的、而对于来势汹汹的数十万黄巾大军却不免有些惶惶的霍峻等人喜出望外。

他们倒不是想要推卸责任,只是毕竟年轻资历浅,而且独立面对这种情况还是首次,就算是从前在刘表手下的时候,霍峻虽任中郎将,但真正打过的几次战役,莫不是有着蒯越等人策划,只需要具体去执行,而且面对的也不过是江表附近的一些水贼,或者是其他蟊贼一般的人物,算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就算是有稍微大的战役,不是发生在江夏(水贼最为“昌盛”)那处,霍峻根本够不着,就是多以刘表一向颇为倚重的文聘为将,而霍峻或者为辅,或者根本用不上,所以有这种情绪也是正常。

而且谁都知道虽说此次面对的黄巾贼同样分属此列乌合之众,但其本质却也有所不同,大多数的黄巾贼不足为虑,他们也就是拿起农具就当做武器的饥民之流,可黄巾贼众还是有着少数精锐,或许与黄巾贼的庞大数目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但这九牛一毛的数量,也几可与此时镇守宛城的将士的数目相比了,而黄巾贼前有一大群饥肠辘辘的饥民人流开路(这也是他们惯用的伎俩,更是因此才会被以前受到太平道影响颇深、甚至曾经也是这其中一员的平民百姓们的怨言),后面还有黄巾贼的正牌军队,甚至据说此次张角还特意出动了黄巾贼众最为精锐的“黄巾力士”,似乎是誓要将这块难咬的骨头荆州一举拿下。

面对这种情况,早就拟定好战争计划、做好了充足准备的曹操等人自然是不惧,还能够在城楼上看着已经开到城下稀稀拉拉、果然是见面即如闻名一般看起来不堪一击的黄巾贼众指点江山、谈笑自若。

曹操、郭嘉、荀?、蒯越、马良、夏侯渊、文聘一众人等,皆是人中龙凤、当时豪杰,此时个个气势不凡,光光是并排站在那城墙之上,似乎也是为守城军这边平添了几分气势,而令对方贼众望而失色。

有诗为证:中平三年春,群英聚宛城,日月齐晖映,万物失光色;黄巾乌合众,萤火争?辉,一曲荆州表,为得天使听……

“禀告将军,”宛城城守、中郎将霍峻上前一步,低首抱拳对曹操道:“宛城城下,黄巾贼众以黄巾贼首张曼成、张牛角、周仓、赵弘、韩忠为首,五大渠帅各领贼众十万,组成五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而我守城大军也已经集结完毕,各就各位、随时准备进入战备……”

曹操不由点了点头,刘表治下荆州,可以说还是很不错的,不仅民生得到了一段时间很好的发展,就连文臣武将也有不少都是可用之才,不得不说,刘表虽然是人无完人,但就治理一郡来说,作为荆州牧他算是成功的,也无愧于其“八骏”之名,只是要说到任用人才上,不知应该说是受到了荆州本地世家力量的掣肘,还是说刘表本人就不会用人才,以至于像是霍峻这样有不错军事才干之人,空有郎将职位,却一直无所建树,和刘表在荆州的军事上一般碌碌无为,若非如此,荆州水贼也不至于至今仍然颇为猖獗,而如今已成气候,就算是以曹操,也一时无法空出手来去收拾他们,但此时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此次大战之后还有机会,定要驱逐荆州水贼殆尽,还荆州百姓一个平安渡口和水域。

这霍峻倒是一个值得培养的不错的人才,曹操心中一瞬间闪过惜才之心,但转瞬即逝,不说霍峻还是荆州手下,自己不能够这么明目张胆挖墙脚,现在可还是有强敌在侧,也没办法去考虑这么些事情。

再看那黄巾贼,五大渠帅,实际上是以张曼成为首,张曼成乃是黄巾贼众为数不多的良将,此贼也是出身良家,且家世不俗,奈何做贼,不过其才能也是得到了施展的机会,成为黄巾贼众除三大将军张角三兄弟之外可以说是权势最大、威望最高一人;而副帅张牛角同样也是张角颇为倚重的一员大将,其收了一个义子正是如今成为了曹操俘虏的张燕,本名褚燕,此次出征,也是他主动要求要为其子戴罪立功,当然更多的还是为了要救回义子,父子感情深厚可想而知,不过越是想到此,曹操嘴角笑容便是越发浓烈;除此二人之外,其余主将倒是不足为虑,不管是赵弘还是韩忠,都不过投机上位的鼠辈,周仓更是有勇而无谋,对于曹操这边拥有着“双子谋星”,还有诸如蒯越此般人物的强大阵容,实在是不足为虑。

不过万事小心为上,此时宛城群英聚,已是注定流入史册,且等着看这一众英才如何各尽所长,发挥优势,如何退敌于前……

第391章、宛城,群英聚(三)

洛阳经千里以下便是宛城,宛城南下则直接是荆州。

宛城历经风雨,历史沉淀以下,方有今日雄城伟兵。

宛城之外,护城河汤汤流水,拒马桩、拒鹿、浅坑、还有铁钉(郭嘉从凌巴火影卫中借鉴而来)等等一应陷阱阻碍、防护设施,都已经布置完毕,当霍峻向曹操禀告了这一情况,曹操不由抚掌一笑,对左右各文武干将道:“且让贼众观我军威武!”

左右自然应诺,一片爽朗笑声之后,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下方;而另一边,夏侯渊、文聘各自在霍峻的带领下去安排队伍准备。

而此时在城下,已经清晰可见了那稀稀拉拉的黄巾队伍。

虽然说的好听、浑然不将对手放在眼中,而且如此一班乌合之众,实在是提不起如夏侯渊、文聘等人的兴趣,但对于这肆虐天下、而且也是让得己方确实拿他们没有办法的黄巾贼,真正在面对的时候却没有谁敢小觑。

黄巾之乱起,“天公将军”张角分天下为三十六方,每方设一渠帅,而至今为止,黄巾三十六方渠帅,其实已经折损过半,但黄巾本就是一群被张角才聚拢起来的乌合队伍,这三十六方渠帅中,凡是有点儿真本事,确实得手下黄巾人心的渠帅,自然不可能那么容易被俘虏或者剿灭,而剿灭了的那些也不是说就一定都是些无能之辈了,像是马元义,身为张角大弟子,必有其过人之处,可惜被同门师弟唐周所害,被五马分尸凄惨而死,而剩到最后的这些个第一批的渠帅,自然也各有大用,被张角颇为倚重,如左右手一般。

就像是这一次出征荆州,五大渠帅中,除了周仓是新近提拔,其他四位都是原本第一批、并且在黄巾与朝廷大军盘旋过程中仍然幸存下来的第一批张角分封的渠帅。

当然了,既然说是“第一批”,那自然还有第二批、第三批,乃至多批,而目前在黄巾中能够接替渠帅之位的最高达到了第六任,可见黄巾中本就不多的精英分子力量也是在与朝廷周旋胶着过程中,不断地被大肆削弱,毕竟能够被提拔成为黄巾头目,一般就有着不俗的才能了,像是张梁张宝这般依靠着兄弟而成为大将军的也不是没有,但只是占据了极少数,而更别说是堪称将军之下的黄巾渠帅了,虽说不能够和朝廷的官员相比,但在黄巾中也是出类拔萃一流的人物,这样的折损,倒还真是伤不起。

不过只要张角一日不死,黄巾一日难平此话并非虚言,张角在整个黄巾起义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他在整个黄巾军如金字塔一般的粗糙权力结构中最顶端的地位,都决定了这一点,而且因为太平道的关系,经过了十数年的经营,在一部分地区,在一部分人口当中,张角“大贤良师”、广发符水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太平道的信仰更是在不为少数的人的心中已经扎根存在下来了,也就是等同于西方天主教的十字军东征一般,根深蒂固的信仰造成了狂热的盲目追随,追随的却不是所谓信仰的神的脚步,而只是有心人的野心前进道路。

黄巾贼众倒也是有其特色的,尤其是在攻城略地的时候,其实早期黄巾肆虐的时候,常常是因为人数太多,放眼望去便是黑压压的一片,对人寻常人造成了极其巨大的心理压力,所以一般都是未战而先怯,更有不少城守是直接弃城而去,使得守城将士群龙无首,散作一团,让黄巾贼有机可趁,最终遭殃的却还是城内的百姓。

黄巾贼不是天道,更不会顾及到寻常百姓的安乐和生活,他们如蝗虫一般疯狂的肆虐、如蛀虫一般疯狂的索取,在黄巾为祸的这期间,可以说黄巾贼所造成的杀孽要远远超过过去十年官府所造成的悲剧。

究竟黄巾起义是好是坏,或许只有等到了一切都成了定局、成为了历史上的一些文字、一些数字之后,才能够有人回答得了,或者永远也没有人回答得了。

而此时的曹操等人,给予这黄巾贼最好的回答,便是他们最强有力的防守。

绝对不后退一步,绝对不容许城池有失,绝对不容许黄巾贼破城成功。

这是曹操特意下的死命令,众将肃然应命,就是很少板着面孔的郭嘉,此时也是难得满脸肃然不见丝毫其他的情绪,荀攸则不停地皱眉沉思,似乎是在分析着什么。

而就在此时,下方黄巾贼果然是毫无秩序的,还不等大军完全到齐、摆起阵列,甚至可能连主将都还没有到,就只听得“杀”的低低一声虎吼,冲在乌合之众黄巾贼最前方的这员彪形大汉可能是此次黄巾的先锋口中传出来,就见得他手中墨色的狼牙棒大力一挥,朝着前方宛城城墙方向一指,率先一驱胯下坐骑,伴随着一声嘶鸣,那匹高头大马轰轰然前进,而跟着他身后的,一大队黄巾士兵也是蜂拥齐至城楼之下。

这些黄巾贼如此群情汹涌,为的既不是什么狗屁的军功,也不是某人的野心,至少对于现在的他们不是,他们如此具有动力,皆因心中有着强有力的驱动力,那便是对于城破之后,食物、钱财、女人的渴望,而这些,也是每一次黄巾肆虐过境之后,各地都会大量减少稀缺的“资源”,但是这一次,注定了这些家伙要碰到铁板上了。

黄巾贼不善攻城,这是所有和黄巾交战过没交战过的人的共识,一来是因为这些人没有经验,和或许没有经历过真正几场战争、但多有专门Xing训练和演练的京师禁卫军、羽林军不可同日而语;二来也是因为穷的问题,本来黄金贼的底子就只是以大部分因为天灾四处逃难的流民为主,就算是四处掳掠有点儿钱了,也自然归了队伍里的领导阶层们享受所有,普通的黄巾士兵依然吃着最差住着最差,而打仗上阵,一般也只不过是充当炮灰的作用,大部分兵士的没有什么像样的兵器,有些甚至直接用的就是农具,可能就是前一刻还在田里耕地,下一刻就被蛊惑着半路出家转行就做起了强盗生意来,这样的一支装备差劲、只能够依靠着战场上掠夺来自于朝廷大军的军备武装、而且因为数量不多还多给了领导层(小队长以上)的人物,可以说随便一支强力一点的骑兵就可以在其队伍中冲几个来回,更别说还要更加花大价钱、大力气还有工匠人才以及经验等等制造攻城器械了,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事实上,黄巾贼每一次的攻城,如果不是守城的人自己望风而逃,那么要想要破城,唯一的办法恐怕就是依靠着人多,一个一个人前仆后继着,用尸体堆结起来一座人工的“梯子”,这样才能够让其他人登上城楼去,而一旦登上城楼、占据下地利和人数优势,那么战争结果就变得几乎毫无悬念了。

但宛城这座城池很高大,外围还有一条纵深未知的护城河,更增加了难度,那么面对这么一座坚城,这一次的黄巾来势汹汹,究竟有着什么底气,曹操率军又能否抵御住此次黄巾逆袭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392章、宛城,群英聚(四)

从城楼上看下去,下方的黄巾军团密密麻麻,就如一大片的蚂蚁涌过来,让人心里免不了产生一点毛毛的感觉,毕竟在人数上,黄巾军实在是占据了太大的优势,光光看着这一先头部队,就有不下于五万余众,后面还有四十余万人,虽然战斗力实在是差的可以忽略不计,但俗话说蚁多也能够咬死象,而如今宛城守军不过也就才不超过三万人,就算是将城内的青壮百姓一起调动起来,可用的战斗力,也不会超过这先头部队的数目,而且早在备战之前,曹操便已经下令让宛城内愿意的百姓都迁移到荆州境内去安置,再加上之前黄巾过境的时候宛城也有受到不小的冲击和影响,所以到现在留下来的人口也不超过万户,这样几乎是十比一的人数对比,就是在战争史上也不多见。

有幸的是,曹操他们是据城而守,占据了地理、人和的优势,至于天时究竟会站在哪一边,犹未可知,但此时打出第一个进攻波的黄巾军,肯定没有办法登上城楼的。

先不说宛城城楼如何,就说在城楼前,霍峻早就命人构建下的防御工事,拒马桩、浅坑,以及最难以逾越的护城河,就不是那么容易过来的了。

城门早就紧闭,而原本横亘在护城河上的吊桥也早就拉起来了。

倒并不是霍峻不敢出城迎敌,而是黄巾贼来势汹汹,总要打击一下他们的气势,而且目前来说为了减少人员伤亡,据城固守才是良策,不管说是缩头乌龟也好,闭门不战也好,只要敌人攻不过来、攻不上来,他们就算是成功了,然后才去考虑反击的事情。

这一次黄巾来袭,可谓来势汹汹,而且也很突然,就算是心中有鬼的曹操,也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快。

一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在这一年里面,除了继续四处肆虐,还有和朝廷军的屡次交锋,黄巾还做了什么事情,曹操也不知道,就算是火影卫,恐怕也未必探查得清楚,毕竟那张角也不是易与之辈,凌巴甚至都曾经怀疑过这家伙是不是也是一个穿越者,毕竟他的许多事情放在这个时代里都是匪夷所思、或者说是很超前的;而黄巾这一次的进攻,规模较之以前更大,也更加正式,现在的荆州,就犹如黄巾肆虐大版图上的一颗顽固的钉子,张角肯定是急于拔除之而后快的。

这最先进攻的这一支黄巾军,说好听点叫做先锋,说难听点其实就是炮灰了,而且精锐都不会放在这里,都普通、甚至可能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普通流民,被后面的主力队伍驱赶着前来,分明也就只能是做炮灰的作用。

而迎接他们的,首先却不是那渴望的高大城墙,而是在外面的防护设施。

其实拒马桩在这种时候的用处反而不大,毕竟这些黄巾哪里有多少人能够骑得上马,但刘晔略微改良了一下这拒马桩,将其高度缩减,宽度加大,而且还在上面夹杂了一些尖刺,于是便变相的成为了“拒人桩”,还别说,看下面那些黄巾炮灰一个个在这里倒下,实用效果倒是不错的。

但可惜这些黄巾是无法用常理来度之的,只见那一个个倒下的黄巾“先烈”们非但没有受到多好的待遇,反而是被后来者们一个个都踏着他们的尸体过去,而也正是有着尸体的铺垫,等于是变相将“拒人桩”垫平了,一直到前面的浅坑上,同样也是如此,一个踏着一个,前面的最先倒霉,而后是后面的,而后再后面,没有人知道下一刻倒下的会是谁,但没有人敢后退。

这群炮灰是值得人尊敬的,因为他们很“敬业”,他们只顾着往前冲,从来不会看一下左右,从来不会回首一下,因为不敢。

但即便是垫平了“拒人桩”,填平了浅坑,度过了前面的那些个大大小小的障碍,他们依然到不了城楼下,因为还有一条护城河的阻隔,这仅仅数米间距的阻隔,却仿佛将两边各成了天涯海角。

但危险并不只是来自于脚下,因为进入到了这块地域,形同于将自己整个人都暴露在了敌人有效远程打击的范围之内,于是还没有等到他们想好要怎么淌过护城河去,城池之上的招呼已经到了。

“弓箭手准备!”随着守城主将霍峻(临阵换将最是忌讳,而且曹操也想看看霍峻能耐如何,所以就算是文聘、夏侯渊等人都来了,也还是由霍峻总揽)一声令下,宛城高大的城楼之上,一排排弓箭手密密麻麻、穿Cha排列开来,这也是曹操根据郭嘉所建议吩咐下来的,这样能够增加箭矢的覆盖和打击范围,同时也能够节省时间,保证远程压制始终如一。

“搭弓……射!”随着霍峻冷峻脸上一抹狰狞笑容一闪即逝,他大手一挥,无数被拉成了满月的弓箭“嘣”地一声脆响,似乎是断裂了什么一般,其实是那弓弦清脆的弹动声,而随着这一声,就见到了在城楼之上无数的箭矢飞窜而出,直接目标就是向着下方汹涌如潮水的黄巾军招呼而去。

咻咻咻……

破空声不断响起,只见第一排弓箭手发射完毕之后,直接退入后方,而后面准备的第二排弓箭手则挤上前去,继续射箭,中间都是沿着各自的空隙穿Cha而过,停顿的时间少得可怜,第一波箭雨还没有完全接触到黄巾贼众的时候,第二波箭雨已经转瞬即至,而且其实猛烈,这也是郭嘉的建议,将每一排弓箭手的强度安排的不一样,进一步打乱黄巾军本来就几乎不存在的节奏,最主要的是中间给他们喘息之机,也是为了不让他们都很快逃散开去,也就是要留着给朝廷军打。

铺天盖地的箭雨漫洒而下,就像是老天爷对黄巾贼的惩罚,这样漫射下来,当然不可能每一箭都中,但大面积铺散开的好处是一来可以造成大规模上网,二来也能够更好地阻隔敌人的攻势并且打退敌人、

如果黄巾军中有哪怕一个能够拿得出手的谋士,郭嘉也不会这么建议,但问题是这一盘散沙的乌合之众,装备不够精良、攻城经验极差,就是军队里面也没有人出谋划策,完全靠的就是蛮力、人数来压倒,以前这种作战方式或许还能够奏效,但是现在么……

“啊……”

“逃命啊……”

“我要死啦!”

……

不断地有惨呼声传来,各种尖叫此起彼伏,在这里,没有谁会同情谁,不管弱者强者,因为同情别人,意味着你自己就要死。

这支先头部队到了这里,前面那些障碍都挺过来了,却受不了这前进无路、天上无门进退维谷的困境,终于有了要撤退的迹象。

因为根本连城池都接进不了,前有护城河阻拦,上面还有如雨下一般的箭矢如同一张大的餐布铺盖下来一般,将这顿血Rou的盛宴演绎得异常激烈。

“不许后退,前进……杀……”后方传来一个大汉震耳欲聋的怒吼,这个大汉如果去练歌,一定是最佳男低音,可惜他就算想改行也再没有那个机会了,因为就是这一声喊,直接就暴露了这个应该也算是一个黄巾头目的大汉所在地。

城楼之上,文聘已经带着一队部下赶到,但此时他却没有主动出击,而是听候命令,不过看到此情此景,再不动手也枉为荆州神箭手之徒,只见他双手拱卫成一个奇异的曲线,而被合在中间的那张五石大弓,已经在他双手巨力之下曲成了一个接近于完美的弧度,搭在弓弦上的羽箭居然仿佛具有了生命一般,快速地转动了起来,然后就见他喉咙里传来一声沉闷的虎吼,应和着弓弦回嘣地剧烈声响,那支箭矢飞快的疾驰而去,目标直指那个出头鸟的方向。

“啊!”说时迟那时快,那员大汉倒也是不俗,可惜和文聘比终究差了几筹,在他只来得及感受到危险的临近的时候,那支箭矢已经直直Cha入了眉心,大汉应声而倒下。

当场毙命!

“贼首已伏诛,尔等还要困兽犹斗吗?”

“贼首已伏诛,尔等还要困兽犹斗吗?”

……

一遍遍的传响这同样的一句话,顿时令本来就有退却之心的黄巾贼众惶惶不安、Sao乱起来,城墙之上众人正待笑颜初绽,却听见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天怒吼:“谁敢后退,杀无赦!”

“若攻进城去,一切就都归我们了……”

“杀!”

“杀……”

……

一瞬间,霍峻、文聘等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了起来……

第393章、宛城,群英聚(五)

黄巾阵前,只见一员黑甲大将持刀而立,身旁是一匹白色骏马,伴着黑甲大将在其脖颈上有节奏的一阵拍打,顿时朝天一声犀利的嘶鸣,令旁人惊讶不已。

这名黑甲大将,不是他人,却正是此次黄巾议定对朝廷大军发动冲击的五大渠帅之一,周仓是也,同时也可算是这五大渠帅当中最为勇猛直前的一员大将、也是如今黄巾大将凋零之后、唯剩不多能够在这种战役中拿得出手的悍将了。

而刚才那一声镇定黄巾军心的怒喊,正是出自他之口。

周仓虽然在黄巾渠帅并不多久,但在黄巾中威望却不俗,是少数几个能够仅凭着自己的实力和能力而获得渠帅之位的人,且部下也多有效命之人,为人也好义气,当是一条好汉。

不过,也因为其和其他四人不同,这周仓乃是在黄巾军一方渠帅阵亡之后接替上来的,和其他四人便有着所谓“辈分”的差异,也是因此,一向有什么冲锋在前的事情,都是由他来行动,而其他四人则是在后面望风而动,也就等着一点有所不对劲,不管要战要逃,也都有一个转换的余地,且有着周仓率军在前缓冲,可以为他们减少不少压力。

周仓人虽粗鄙,但心机不差,只是一方面有着他最崇敬的“天公将军”提拔之恩,另一方面他也确实是想要建立一番功业,所以饶是多番被别人利用,心知肚明之下,却也不得不遵,毕竟黄巾虽未乌合之众,但首领的命令还是要听的,而此次的首领,却不是他,而是黄巾老将张曼成。

话说张曼成此人,行军韬略不俗,但为人却有些小心眼,说白了就是嫉贤妒能,而在黄巾中本就没有多少“贤能”,偏偏周仓的勇武也让他觉得不舒服,虽然不至于明目张胆的要置其于死地,但若是能够借战机将其害了,心中出口气,却也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

这一次气势汹汹而来,周仓同样是担任了先锋责任,其麾下近十万黄巾军,却不是以黄巾军中精锐力量,而是多以老弱幼残,代为驱使,其实不过也就是用来做炮灰的作用。

不过前面重逢的那些,却都是周仓手下健儿,也是此次他准备用来冲击宛城防御的先锋军队,却不曾想到折损如此众多的将士,却至今连宛城城墙还没能够摸到一下。

当此时,他心中便不得不定下另一条计策了、一条他本不愿用的毒计。

周仓虽然为贼,但其本Xing也没有到丧尽天良,只是军令如山,不得不从,而且黄巾军的攻城策略一向如此,在对付朝廷大将左中郎将皇甫嵩、北中郎将卢植的时候尤其有效,就是对于很少和黄巾干仗的曹操,这么一招也是可用,唯一怕的就是那个不具威胁的朱?,可他们早就探听到了,如今的朱?人在江陵城,离宛城这里还远着,曹操他们也是披星戴月、花了数天时间才赶过来。

所以用此计破敌,周仓也有一定信心,只可惜,自己和黄巾军“天师”张角的名声里,又要平添不知多少污点了。

但此时战争时期,不容犹豫,更不容这种想法,周仓狠狠一甩头,驱散脑中想法,紧紧咬住牙关,望着前方明知必死、但却飞蛾扑火一般向前而去的那些个黄巾前锋阵营,心头滴血,却知此时必然要狠心,否则只会丢了更多后方赶来的己方将士的Xing命。

此时也不再犹豫,一发狠之下,大手一挥,早得其暗令的亲兵自然是心知肚明,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匆匆下去,准备安排。

不一会儿,宛城城头之上,曹操等人便见到了令他们吃惊的一幕。

只见到在宛城前方几里地方,那些原本拼死前仆后继重来的黄巾军一个个似是得了什么命令一般的,一个个都自动的散开来了,后面的也不往前赶了,前面的反而向后方拥挤退去,而就在这缝隙间,数目不知凡几、身上衣衫褴褛面目饥黄的一个个平民被驱赶着往城池方向而来。

黄巾军虽然本就是以流民队伍组成,但和这样的平民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这些平民都无辜的,他们和大部分流民、饥民一般,都已经饿的活不下去了,更是无处安身,可他们吃树根、肯草皮,却并没有助贼为虐,而面对着这样的平民人群,便是以宛城守城将士之凶悍,一时也下不去手,平白看着他们在后方黄巾贼的驱赶之下,顺利地踏过了早已经被黄巾前峰那些将士们用尸体填平了的障碍和陷阱,一直来到了宛城城前,就在护城河边停了下来,但到了这里,这群无精打采的平民却是一个个眼放精光,看着城上一个个沙哑着嗓子喊道:“官爷行行好啊,放我们进去吧……”

“是啊,我们不会打仗,我们只要保命,我们想要吃饭啊……”

“官爷求求你们了……”

“求求你们了……”

……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娘生父母养的,只要不是冷血到忘情,心中就会有同情、会有不忍,而这样,就会动摇军心。

所以在这样的乞求之下,城头上的将士们一时竟然都忘记了要攻击,就是霍峻等人,也都住口不言,那句射击却是怎么也喊不出口。

这时候,突然听到城上一人喊道:“射那些黄巾军,不要管平民,射那些黄巾军,不要管平民……”

此言一出,倒真有部分弓箭手听从了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命令居然都射发了自己手中的箭矢,但还不等他们欣喜,就见那些散落在了平民中间的黄巾军一个个都躲到了那些平民身后,更有甚者直接将那些平民抓过来挡在了自己身体前,而这个时候,却又从黄巾军后方传来一声嘶吼:“官军杀人啦,官军杀人啦……”

战争之上,官军杀人本没有什么,但屠戮没有反抗之力的平民百姓,而且这些平民百姓一个个还都在求饶、寻求援救,不说日后朝廷可能会失了人心,就现在目前这场战斗,本来刚刚稳定下来不久的军心,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又要有所堕落。

光光看着城楼上大部分的将士都是心中不认,或者闭目不看、或者干脆回过头去,此时若再继续下去,不必黄巾军来攻,自己这边还能不能够维持阵营稳定都是一个问题,毕竟曹操等主要人物目前可都在城墙之上,绝对不容有半点闪失。

脸色平静、目光冷然望着这一切,曹操突然往两边问道:“公达,奉孝,还有异度,你们以为如何?”

在他两旁,分别站立的,正是郭嘉、荀攸以及蒯越三名谋臣,此时三人都是一脸凝重,望着城下,荀攸首先言道:“看这作风,倒像是那黄巾贼所为,但这做法,恐怕并非常人能够想得出来,或者,此次黄巾贼有高人相助……”

他所说的,就是黄巾贼一向都是以无辜的平头百姓作为炮灰,但一般来说,却很少还让这些百姓来求和的,这点确实是和大家印象中不同。

但要说到高人?

蒯越不由疑惑道:“黄巾贼众不过乌合之众,且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四境生烟,足见这黄巾为祸天下不浅,又有何高人肯为其相助?”

荀攸轻拍额头道:“咱们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那张角也非寻常人,只是手下却多是有勇无谋、或者酒囊饭袋之徒,可若是出一两个杰出之辈,也不是没可能。别忘了,就是咱们昔日俘获那张燕若非事出意外,也是颇难对付,此人文韬武略皆有不俗造诣,就是为一将之才。”

荀攸说的曹操等人不住点头,良久,曹操才涩声问道:“那不知,公达可有破敌之计?”

荀攸摇了摇头,“一时半会儿是想不出,不过我想,待会儿那黄巾贼必然又要驱使这群百姓填平那护城河,虽然不是我等所为,却也因我等受罪。”

一旁夏侯渊闻言不由心中一紧,赶紧出身道:“将军,末将愿率一旅前往救援这些无辜百姓。”

曹操麾下,夏侯渊一向最是嫉恶如仇、又好打抱不平,有此行为并不足为奇,但曹操军原本是想要据城坚守一阵,磨灭黄巾来势汹汹的耐心,再寻机挫其锐气,最后一举歼灭之,但如今看来,这个想法似乎是不好实现了。

虽然战局很重要,不可因小失大,但曹操就算不顾及自己,那也要顾及这众将以及那些普通士兵们的感受,叫他们对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出手,就算做了,那也会良心难安,对自己名声也绝不好,那就非曹操所愿了。

而且虽然迫不得已要更改了计划,而且中了敌军下怀,想必也会使得敌军气焰更盛,但此时别无选择。

曹操拿过令箭,交付到了文聘、以及一旁夏侯渊手中,沉声道:“便命你等,火速出城,务必在敌军大军集结之前,救回那些百姓,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第394章、宛城,群英聚(六)

却说宛城城楼上曹操这边,大将夏侯渊、文聘等人听从了曹操的指令,就要下去出城解救那些无辜的百姓,那边黄巾军见城头之上对下方百姓哭求久久不为所动,早已没了耐心,更加上刚才宛城之上一通乱射,虽然多是被那些哭喊的百姓挡住了,可还是有不少的黄巾贼被射中身亡了,这下子可惹怒了这些刀头舔血的家伙,哪里还管得了多去等待,也不去管什么将令不将令的了,二话不说就要开打。

只见到那些脸色狰狞凶悍的黄巾军一个个都将刀枪对准了那些手无寸铁、更无缚鸡之力如砧板上的Rou任人宰割、还在不断地向着城上哭喊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普通百姓们,驱赶着他们就直接往前方汤汤流水的护城河下赶。

春季刚到不久,那冷峭之气却还未完全消退,虽然南方有沿江水汽平衡温度,但这河水骤然下去,还是令本身身上衣衫破碎、更是久经饥渴实在再无力挣扎了的贫苦百姓们不堪忍受,一个个嚎叫着,在Xing命的挤逼之下,发挥了毕生力量,想要爬回去,可又岂是这么容易?别说身后就是明晃晃的刀枪,就说本身都以力竭,此时就算临时回光返照爆发,面对着护城河寻常人力也难逾越的数丈纵深,却也只是无力回天。

而这普通百姓一个个都被驱赶着前来,在Xing命的胁迫之下,无人敢反抗,但垂死挣扎,犹是唯有死之一途,而此时便不说这和那些黄巾军无甚瓜葛的一路都被掳掠过来的普通百姓了,就是刚才才在一起并肩作战的军中同僚们,他们的尸首,此时却也是得不到安生。

只见黄巾先头部队渠帅周仓此时已经坐于马上,但踌躇不前,似是有些犹豫,良久才咬牙道:“命人将这些无用尸体统统抛入河中,填平护城河,只待一灭敌军,咱们便可为所欲为……”

周仓话音一落,这些个黄巾贼子们却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要搬动的不是和自己熟识同僚们的尸体,而是自己的功劳、钱财和吃不完的饱餐、还有享用的美人一般,一个个反而是显得兴高采烈,搬动着那些就在身后或者身旁不远处原本已经不甚完整的黄巾军的尸体,搬到了宛城护城河边,然后直接抛进了浩浩河水中,不过也有些人犹豫,毕竟这些人可不同于刚才那些百姓了,但这份犹豫,也在周围人纷纷仿效之下,被驱个烟消云散了,却是无人注意到身后他们主帅周仓嘴角那抹无奈和慨叹。

这一幕同样是被城上众人所见,只见剿贼先锋大将曹操双手紧攥,青筋暴露,良久才深深一叹,而后又恨声道:“此等贼寇,当不得久留人世!”

这一回,身边众人闻言皆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就是郭嘉、荀攸、蒯越也没有丝毫犹豫。

黄巾军此番所为,已经是毫无半点人Xing可言,在城楼上这些皆非常人,虽然并不会感到纳罕,毕竟此前就对此多有耳闻,可当一切就在眼前发生,更比耳闻更甚之时,众人都是平白感觉胸中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要等着黄巾贼上钩。

而只见下方那些黄巾军将这些活人尸体一并抛入河中之后,虽然一时半会未必能够完全将这护城河填满,但就此想要跨过去,却也不是难事了,在一个个黄巾小头目的猖狂呐喊引导之下,一队队黄巾队伍跟着跨过了几成坦途的护城河,没有理会脚下那些血Rou和亡魂,一群叫嚣着就要往城池攻去。

可是宛城一座坚城大城,哪里是被这番戏剧Xing的攻伐就能够打发的,便是让这些黄巾军到了城下,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但黄巾军此番却也有所不同,可以说,经过了这么一年多来与官军的周旋,朝廷军对黄巾军有所了解,黄巾军对于所谓攻城之道也并非再是原本那般一无所知,所以此次前来,自然也是携带了数目不少的攻城器械,只不过这些攻城器械大多要不就是从朝廷军中缴获过来,要不就是自己匆匆而做,所以并不精良,但黄巾军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命都不要了,前面有着一座城池,城池里面有着钱财、粮食还有女人等着自己,这个时候哪里还想得到其他,都是不要命的向前冲去,然后高举着那一架架简易的攻城梯子靠在了城墙之外,又一个接着一个沿着梯子向上攀登。

宛城城墙的宽厚高大,此时发挥了最大的作用,空有那数丈距离,对奋力向上攀爬的黄巾军来说却不啻于天堑,更何况城上的朝廷军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的,箭矢、沸油、巨木、石头等早有丰富储备的守城利器此时也是都被搬了出来,将黄巾贼的攻城直接扼杀在了城墙之上。

即便是侥幸让得几人攀爬了上去,谅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且还不等他们有所作为,守城将士早已经得了霍峻的将令,怎么可能任他们在眼前晃荡?

宛城城头之上,耳闻不断有惨呼声传来,却见是那些原来费尽了千辛万苦、而且还有前面无数人用血Rou铺就的“天梯”才得以攀登上城楼的黄巾将士,一个个来不及欢呼雀跃、庆功于自己,下一刻便眼见着城上一众杀气腾腾地守城将士携带着刚才对那些非人举动的煞气,杀将而来,却是曹操等人也没有想到,就是黄巾军方才如此那般举止,反而激起了朝廷军队的怒气和士气,人Xing爆发地奋勇杀敌,于是黄巾军一个个只能是不甘的怒目圆瞪倒下去,却是再也没有了半点声息,就这样死了。

曹操的脸色依然是冷峻异常,眼神也没有半点波动,叫人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思。

眼见得霍峻在城墙上指挥若定,而且即便自己这个主帅就在旁边,他却丝毫没有受到干扰,似乎也令人难以想象这才是他从军以来几乎是第一次成为这样独当一面的重任,以往也都是或者江夏太守黄祖、或者荆州大将文聘为主,这刘表也忒的没有识人之明了,但也亏了他不够识人之明,才使得自己有此机会发现一良将,他不由低声对身旁荀攸道:“虽然比我家元让差了些,却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良将。”

能得曹孟德如此评价,霍峻也算是大出风头了,荀攸不由诧异看了曹操一眼,却见他双目微闭,刚才之言似乎是自己幻听了,但他却知道,必是这孟德起了惜才之心,不过就是他对这霍峻也是颇为看好,看来荆州果然是多良才,前有马良文正不凡,这里又有霍峻武略不俗,可叹刘荆州不善用人,竟将这等人才弃之如帚,倒是平白便宜了曹操来此发现良才,虽然现在没有办法将他们都收归囊下,但有今日之善缘,他日兵锋一起,只消振臂一呼,何愁此间良才猛将不前来投?

荀攸心底敞亮似地,眼角却似不经意瞥见了悠悠然望着战场之上的郭嘉,心底又是一叹,可惜如此谋主,已许他人啊!

且不说曹操、荀攸在此作何感想,那边黄巾军可谓是受到了迎头痛击,才刚刚解决了护城河的难题,此时终于到了梦寐以求的城池之下,却还是不得其门而入,而且看着事态,想要进入其中,比之经过刚才那些壁障的难度还要大,周仓在后方也是急得跳脚,却没有丝毫办法。

恰在此时,久候不至的夏侯渊、文聘等人领军终于姗姗来迟,打开城门,立于城郭之前,直接就面对了上天无门的黄巾军,两相碰撞在了一处。

夏侯渊本意是要救人,自然不愿与敌军多纠缠,可这些黄巾军在天上受了气,自然想要在地上找回来,殊不知此时也是碰到了铁板之上,既然他们要前来送死,一群乌合之众,夏侯渊岂会惧他们,但见他领着本部人马左突右冲,直将黄巾前阵搅了个天翻地覆,还有个同样不俗的文聘在旁掠阵,端的是气煞人也。

此时后方急急赶到的周仓也已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哪里容得他们猖狂,更不愿己方之势尽丧,遂命副将看守本军,本人则是御马先行一步,待到了宛城之下,黄巾阵前,沉声一喝道:“朝廷走狗,又有何惧哉?众将士随我冲杀……”

第395章、黄巾之谋,文聘演讲

说回宛城之上,看着下方疯狂推搡在了一起的黄巾军,从将到兵,众人莫不叹息一声。

如此疯狂举动,令人心颤,那些临死之前仍然还在高声疾呼救命、妄求有人能够伸出援手的百姓们,他们那各色的目光,还有凄厉的死状,莫不让人心中都有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慨和内责。

但见黄巾贼一个个兴奋的叫喊着、就那样踩着死在自己前头的将士们的尸体和那些被活生生淹死的百姓们的尸体上跨过了护城河,然后嚎叫着冲锋、架着梯子而来,作势就要攻城,宛城守军却也不惧,且不说这些攻城器械实在简陋,就是自己这边,对付这些也早有准备,而且霍峻虽然本人武艺不行,但却毫无疑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将,而且还是一个难得的守将,或者进攻略有不足,但比之防守,现今曹操手下这些将领中,恐怕他反而最是擅长,这也是文聘当初向曹操举荐曹操便将其作为宛城守将的原因。

而且面对黄巾这种乌合之众,让霍峻如此守将来守城,说不得还有些大材小用了,但霍峻初次得到如此重任,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对于黄巾却没有丝毫的轻视,他知道轻视敌人,很有可能就是在送自己上路。

此时曹操、郭嘉、荀攸和蒯越等人自在旁边观战,郭嘉看着那些纷然而来的黄巾军,明明前方箭如雨下、而且还有投石滚油,平常通常是一轰挤散的黄巾贼,此次居然有种悍不畏死的感觉,这样的敌人,在战场上无疑是可怕的,毕竟横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而如今的宛城守军只怕还只能算是勇的,但这种士气随着时间的消磨,可能也会渐渐丧失,如果还不能够完全击退敌人的话,那么结果还真会难说。

看着城下,郭嘉突然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对……或许真有哪里不对劲,看起来这些黄巾贼行事有些不一样了。”

“哦?”他虽然小声,但曹操就在旁边,自然听到了,不由问道:“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眼珠转了转,迟疑道:“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不少了,可文聘夏侯两位将军还没到,或者是什么原因耽搁了,这却还不是我怀疑的原因。嘉在想,这黄巾贼中定有能人,就看刚才那些百姓在下面呼喊,明知可能是计,咱们也必须派人出去营救,可这些黄巾贼杀人杀得也未免太快了些,城上将士一时激愤放箭倒还情有可原,可若这也是有意设计,那可就不简单了。或者,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咱们会不会出城营救百姓,因为他们根本就是想用这些百姓,来借机败坏朝廷名声,就说朝廷军对无辜百姓苦苦哀求无动于衷,任由黄巾贼杀戮,坏了名,还要来夺城……”

说到这里,他便不说了,但听到的人都能懂了,这就是所谓一箭双雕,反正黄巾贼如今本身名声就不好了,而且干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了,他们根本也就不怕什么败坏名声,反而是朝廷军,一直以来都是以剿灭贼军,还大汉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为正义之师,也让众将士更加归心用命,可如今被他们这样一搞,接下来不管是在民间还是在朝廷里,对他曹孟德还有麾下众人想必都会有点怨言,这就是败坏了他们的名声;而且杀了这些人,同时还可以帮助黄巾跨过护城河阻碍,前来攻城,此计不可谓不毒辣,但又不得不说,看着如今情势,他们已经成功了。

想到这里,曹操看着城下黄巾的目光不由变得更加深邃,嘴里则喃喃道:“有能人相助么?呵呵,且让我曹孟德看看,你又是何方神圣……”

话分两头,再说前头,要说这朝廷军方面大将夏侯渊和文聘二人,自城头之上看到了城下那些黄巾贼的恶行之后,两人虽然都是有军甲军命在身的人,但却也忍不住满腔怒火,恰在此时“曹老大”发话了,要他们直接去将那些无辜百姓救回来。

不管曹操此举的动机是什么,但这个命令下得却是正合时宜,也和他们的心意,所以根本没有二话,也来不及去想要杀敌立功了,惟一一个念头就是冲到了城外之后要怎么多救一些人回来,毕竟看刚才的那个事态,这些平民不过是黄巾军的炮灰,随时都可以舍弃,一个不高兴就将他们推进了河中也不是不可能――他们当然不知道果然如他们所料,在他们下城楼出城的这段空隙里,黄巾军大行屠戮平民之事,可谓灭绝人Xing,这其中部分原因,却也是因为他们赶到的太晚了,可是飞速而下,援救队伍也分派完毕,却又怎么会在这一段距离里,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呢?这却还要从两将在城下,突然遇到的一群人说起。

却说这两将皆是尖攻之将,一身本领也是非凡,且虽然任Xing急切,但二人也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胸中颇有韬略,所以虽然事情急切,但在一边下城楼的路上,两人便共相一合计,觉得务必要以最快速度出城,但问题是若是敌军乘此时机渡河过来,想要破城而入,却也要做好保险,以防人还没救到,那边城门先丢了。

所以定好的就是夏侯渊先出发去救人,而文聘则在背后掩护,同时以做策应,若是夏侯渊成功救得了那些百姓,那么自然由将士们将百姓们分批送来,由文聘负责接应,而夏侯渊则在城外抵挡一阵,以作殿后。

他们想的到是好,可偏偏等到两人来到了城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等人居然被宛城内的一众百姓包围了,而宛城主簿綦毋?此时却是满脸的苦笑,看到夏侯渊和文聘过来了,赶忙迎上来,拱手道:“二位将军,还请见谅,此乃是?处理不好之缘故,倒是惊扰了二位将军,敢问二位将军现在欲前往何处?”

夏侯渊与綦毋?不熟,为人脾气也不是很好,闻言自是没好气道:“还能是干什么,自然是出城去剿贼。”话也是说一半留一半,不过綦毋?是聪明人,见他这样自然不会多问。

身为宛城本地官员,綦毋?脾气倒是也好,听了夏侯渊相当没有礼貌的回话,却丝毫没有生气,只是脸上苦笑更浓。

“两位就不必在这儿过多寒暄了吧,夏侯将军,还是军令要紧啊!”这时候文聘却赶出来打圆场了,他这时候是不得不出来,军命在身,自然是行事要紧,而且外面人命关天不等人,不能在这耽误太多,再加上他本就是荆州旧臣,与綦毋?有些交道,其为人人缘也是不错,而对于夏侯渊而言,文聘这样的武将也正和他的脾气,两人相处还算过得去,所以他这个时候的话,两边倒也都愿意给点面子听。

夏侯渊闻言自是说好,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过却是疑惑问道:“这些百姓这是何故聚在这里,平白阻拦我军道路?”

原来夏侯渊文聘二将从城楼上下来,走的是偏道,下得城楼来,却还需要再绕一段距离才能够到达完成东城(也就是黄巾来袭现在正主攻的城门)城门口,但偏偏这两队队伍前进的必经之路上,此时却被那些慌张失措的平民百姓们挤满了,若说如此也就罢了,见到了城头上官军下来了,这些百姓居然一个个哄闹着直接围了上来,而且声势还颇为浩大,其各自声音中夹杂着不同内容,但夏侯渊二人渐渐也有些听明白了,原来曹操从宛城迁移走了不少的百姓,但也有很多百姓不舍就直接留在宛城了,但宛城和周边联系颇为不浅,而这些百姓大多也是亲友师父各在一方,如今听到了外面哭诉,居然有耳尖的百姓听出了自己亲友的声音来了,这叫他们哪里还坐得住,一个个马不停蹄跑来就要官军赶紧营救他们。

还好霍峻率军在此颇得人心,綦毋?也是一个公认的好官,所以虽然群情汹涌,却也没有什么真正过激、出格的行为做出来,这种情况下,这些人赶又赶不得,打又打不得,唯有向他们说明好事情情由,并且陈说厉害,可这样一来,时间难免耽搁不下。

想到此,夏侯渊就想让綦毋?此人在此劝住百姓,并且按照实情,就说他们此次出动人马,本也就是为了要出城去救人的。

可他想的是好,却听綦毋?苦笑道:“若是如此可行,?方才早就将他们劝开了,我刚才对他们说的也是,将军必然不会任由那些百姓在外受苦,一定会派人去将他们救回来的,但这些百姓不知为什么,还是如此群情汹涌,就要赶过来,而且还一直拥挤在这里。”

夏侯渊闻言一愣,“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出去也要赶时间的啊!”

一旁文聘却在此时道:“此时颇有蹊跷,莫非是有人在暗中推动,想要拖延年时间,可是目的又是为何呢?”

“唉,管他目的为何,咱们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领着部下们冲出城去啊。唉,可惜现在路都被挡住了,咱们这……”

夏侯渊拍拍脑袋,显得颇为苦恼,看着那些百姓目光也微有些不善,但要做出什么,他还是做不出来的,却见身旁文聘跨前一步,冲着那些激动不已的百姓人群叫喊道:“各位宛城的父老乡亲,我乃荆州军司马文聘文仲业,还请大家先静一静、静一静……”他的嗓门不小,而且“文聘”的名头在荆州和宛城这一道都还是很有用的,搜易这一下子出来,顿时也让那些刚才还叫喊得很激烈的百姓停止了一大半,声音渐渐平息下来,文聘看时候已到,便又继续说道:“大家不必着急,外面的是咱们的父老兄弟,咱们自然不能舍弃,如今我和这位夏侯将军便是尊奉先锋曹将军之命,要带兵前去救人,可各位却挡住了我们的道路,让我们出去不得,可否让各位让一让道?”

他说的客气,而且文聘此人在荆州多年,也算颇有人望,就是在宛城这里,名声也是响当当的,大家自然相信他,这一下子,就有一大半的百姓退开了,只是口中还是高喊着:

“文将军一定要将我父救回来啊……”

“文将军小心啊,将军大恩大德,草民永远记得!”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

文聘见此,无言笑笑,然后再不迟疑,一吩咐身旁夏侯渊,两人一齐上了早已备好的战马,而身后一队,也是曹操特意安排给他们以速度见长的骑兵,此时个个整装待备,只等两将一声令下,就可剑指城门。

“宛城的儿郎们,随某前去救回你们的乡亲兄弟,不要让贼人害了他们……”

“是,杀……”

这里离城门距离本就不多远,只是刚才耽误时间实在不少,而这么多时间里,可以做很多事情,所以大家都没有废话,马骑的飞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城门处,早有了得令的城门守卫为他们缓缓打开了城门。

夏侯渊和文聘两骑当先,奋勇杀了出去,才刚一出城门,便见到令他们目呲欲裂的一幕,那些黄巾军竟然一个个驱赶着无辜百姓下了护城河,这且不说,居然还将自己阵营里的那些个尸体都搬来只为了填平河道,而后便是一个接着一个跨过几乎不成障碍的护城河,冲了过来,而此时城头上的箭矢也正在疯狂抛洒下,收割着这些屠夫的Xing命。

两人来不及去想自己来得晚了,也来不及去“按计划行事”,各自大吼一声,分两边就朝着贼军杀去。

杀得正兴起,贼军也一度被打退,眼看着危机已解,却突见一个虬髯大汉纵马而来,口高喊:“朝廷走狗,又有何惧哉?众儿郎随我冲杀……”此也正是前章末尾那一幕……

第396章、夏侯对上周仓

眼见到那高大的宛城中终于开了一个口,那城门一开,不是黄巾贼众想象中的金钱美女,更不是他们一直追求的酒足饭饱,而是即将带给他们的……血淋淋的屠刀。

就见到这边黄巾军主攻的宛城东城的城门在一打开之后,自里面,就有两队军备完整、士气汹涌的宛城守军在两员杀气腾腾的大将率领之下,从两侧分别出来,一出城门,即对黄巾举起了兵器,短兵相接、刀剑相向,有些措手不及的黄巾军直接就被这一气势吓倒,连抵抗都来不及,就被横扫过去,而等到大部分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两头凶神恶煞的凶兽早就已经在黄巾军外城城墙外沿黄巾军前方肆虐一圈了。

这就是朝廷正规军、也是这宛城守军的实力,也是远胜于黄巾军的军事素质的完美展现。

但仅仅这样,也只是一个开始,守城军队这般疯狂和彪悍,一点都没有骇倒黄巾军,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们的凶Xing。

只见得一个个黄巾军经历了并不漫长的反应过程之后,终于一个个都嚎叫起来,面对着守城军队,龇牙咧嘴,仿佛是要以此将他们吓回去,但这并不是他们主要要做的,一切,都要在手底下见真章。

面对着朝廷大军虽然人数不多、却迅若雷霆、势如奔雷的攻击,反应过来的黄巾军自然也不会客气,天上的攻击躲避不了,这城池之下总好过一些,而且和朝廷军队混战在一起,也能够令城头上守军投鼠忌器,来自上头的压力自然也就没了。

但这些黄巾贼却还是小瞧了这些在刚才那残忍一幕刺激之下正个个有气没处撒的守军,尤其还是前头两员大将,夏侯渊和文聘。

两人都是用大刀,各骑一匹战马,分投两边,裹挟着煞气冲天,一路行去,竟然无一合之敌,凡是遇上他们的黄巾贼,莫不或是被挑开、或是直接被一刀劈成两半,红的鲜血、白的脑浆都混成了一团,成了令人作呕的场面,他们却连回头都不曾有过一次,而周围的黄巾军将士们见到了这一幕,莫不感到发自内心的胆寒,众人纷纷退却开来,以至于最后这二人以及身后跟上的几骑方圆之内竟无一人在侧。

而不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哪里还能够再容忍这朝廷大将欺侮自己手下,但见黄巾先锋的渠帅周仓怒吼一声,也是挺枪拨马而来。

一路之上,遇上了分散冲来的守城军将士,他二话不说,挺枪直上,手中长枪舞出一个又一个诡异的花朵,看不出什么技巧Xing,但却留下了一具具的尸体,收割了一条条的生命。

看到了这一幕的夏侯渊、文聘二人自然也是大怒,不过两人也都是有着武将骄傲之人,且在这种时候,还是保持头脑清醒,知道自己的任务所在,当务之急并不是和这些黄巾贼力拼,而是要尽可能地救回百姓,所以两人对视一眼,仅仅眼神交流,立刻完毕,但心中都有了定计,夏侯渊去迎战周仓,而文聘则掉头去指挥军士援救百姓。

周仓又怎会看不出来?只是他也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也不去阻止,或者说在夏侯渊强敌在侧,他就算是想也阻止不了。

“呔!吾乃黄巾大将周仓,汝是何等人?报上名来,我周仓大刀之下,不杀无名之人!”听到眼前这虬髯大汉,瓮声瓮气说道这话,脾气甚是不好、刚才又是饱受一番刺激的的夏侯渊夏侯妙才当即就怒了,气得哇哇大叫之后,提起长枪,口中一边喊道:“记住了,秒杀你之人乃是你夏侯渊爷爷是也!”

话音未落,人马齐至,手中大刀更是愤然出手,待和他满腔的怒火,这一刀劈去,气势如雷如霆,令人膛目结舌。

但那周仓也不是易与之辈,虽然言语间颇为轻视对手,但正是贯彻了那句“战术上藐视敌人,战略上重视敌人”(虽然貌似这个时代还没有这句话),动起手来也是丝毫没有轻蔑的意思,反而颇以为重,可想其人也不是一个寻常草莽,至少不似夏侯渊少动脑筋。

而夏侯渊在甫一交手之后,也知道眼前大汉不可小瞧,虽然实力上还是比不上自己,但却也是可堪一战,而且这一战也要花些时间精力。

想着夏侯渊却也有些莫名兴奋,毕竟黄巾贼中要找出一个对手还真不容易,他又不可能在自己那边去随便找人比试,如今虽然不是棋逢对手,但能够让自己多出几分力,心中也是欢喜,手下更不留情。

“哈呀!”

砰呲!

同样的,周仓也在和夏侯渊交上手后,才知道眼前这员敌军大将,竟然如此刚猛,远非自己所能敌,力道上还好说,但在武艺上,半路子的周仓却无疑要比夏侯渊差上不少,所以再多拼几记,周仓立刻感觉到了自己吃亏了,碰上这么一员虎将,也活该他倒霉,但偏偏现在又退却不了,正左右为难、进退维艰,就在这时正是心神一个破绽被夏侯渊捕捉到,手中大刀哪会迟疑,直接一记泰山压顶之势而下,居然让周仓躲闪不及,拍在了胸口之上,可没想到这一击攻势虽重,周仓却是一拍马腹,艰难立下,居然也是将这一击的力道卸掉了,或者不是卸掉了,而是其中别有奥秘。

“嗬!我道是我这一记轻了,却原来是胸前板仞,不过量你吃这一击,也不会好受……”对着周仓仔细打量一番,看他面色也有些苍白,却又似乎没受什么伤,只是微一思忖,夏侯渊立刻明白过来其中奥妙,心中再无惧意,嘿嘿笑了一通,手底下却更加用力。

夏侯渊说的没错,此时的周仓确实不好受,非常不好受,夏侯渊方才那蓄怒一击,便是典韦那个层次,也不会小觑,更何况周仓比之那个层次还相差太远,而就是眼前的夏侯渊,他也远远不是对手,如果说夏侯渊算是一流武将,那周仓顶多二流,虽在黄巾贼众窃居高位,但也不过是和大众的泥腿子相比,又能够有什么计较?

夏侯渊此时实是因为之前城下黄巾贼迫害平民百姓的刺激,再加上一年的时间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听说黄巾贼如何肆虐四方、如何祸害百姓、如何捣乱天下,而且几次三番和黄巾贼拼斗,都没个结果,心中早已经是憋了一口大大的闷气,如今可谓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心中激怒之下,他本就胜于周仓,如今气势更盛。

而反观周仓,虽然早就对夏侯渊此人抱了十二分的小心,但仍然是越打越心惊,在黄巾贼众中,他也算是一把好手了,张角麾下,可以说得过去的那些可以独当一面的悍将,除了他之外,也就裴元绍、廖化、管亥等寥寥几人,而这其中,裴元绍早先虽为一方渠帅,可惜却碰到了凌巴,如今也是在凌巴“狼牙军”帐下为朝廷做事,倒也算得上混得风生水起了,至少是比他的这些个昔日“同僚”要好得多;而那廖化也算有勇有谋,可惜不受张角重用,至今仍然只是一个幽州黄巾中的小头目,而周仓也只是对其有所耳闻;至于管亥,那就更不用说了,原本是被张角派到洛阳去帮马元义的,自从洛阳黄巾分崩离析之后,此人也早已不知所踪了,不然回来以他的勇武,必然也是一方渠帅。

如今在黄巾军中,以周仓居然也能够勉强在黄巾军的将领中武力排到前三,可谓稀奇,但面对着夏侯渊这员悍将,却是连挣扎都吃力。

眼看着再打下去,自己非得要死在这家伙刀下不可,心中本就没有必死决心的周仓哪里还愿意在这里久留?手中虚晃一枪,枪尖一指,这早有预谋的一击,居然也差点让夏侯渊避之不及,平白给了他一个空隙机会,周仓也算久经战阵,自然立马抓住机会,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眼见着周仓这个敌人拨马逃去,夏侯渊气得跳脚大骂,却也没有追上去,一来浪费时间,二来自己本来也不是下来进攻的,但这时候回过神来看着周遭战场,愣了一愣,突然就改了主意,此时不多杀几个黄巾贼,哪里还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方才那些百姓?

只是夏侯渊一到,周围黄巾贼早就四散逃开了,再加上之前周仓这个主将和夏侯渊的比武,还是有不少人看到的,看着连周仓那般凶悍,都被打得落荒而逃,他们自然没有理由在这里送死,一个个也是丢兵弃尸,慌忙鼠窜。

这一场黄巾军的进攻、宛城军的守城战役,最后却是颠倒了过来,反而变成了宛城军追、黄巾军逃了。

但此时的谁也没有料到,这场宛城战役,居然会变成一场决战。

而郭嘉等人原本的想法,也就是在宛城此处直接展开一场决战,只是也没有想到黄巾会来的那么快,还来不及多少筹备,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据城缓缓而守,再行计较,却没有想到黄巾贼实在可恨,就算沉稳如荀攸、郭嘉也不禁憋着一肚子怒气,而曹操更是双目都有些赤红了。

城头之上,依然是霍峻为主,但他方才也只能够谨遵军命,不敢随意妄动,毕竟下方就是无辜百姓,不管为的什么原因,他都没有理由滥杀无辜,却没有想到城下夏侯渊军马一到,局势立变,此时哪里还有什么犹豫,而且看刚才自己一番调度曹操也并没有干预,此时更是放心放开手大干起来……

第397章、反击,疯狂夏侯渊

却说这边夏侯渊、文聘二将一出城就建奇功,由夏侯渊负责打击同时拖住敌人、文聘则率人营救百姓,将黄巾贼打个是落花流水、落荒而逃;而在那边此时的宛城城头之上,已经彻底没有了攻城压力的守城将领霍峻眼见己方在夏侯渊、文聘两员悍将的率领下,已经在战争中取得优势,几乎彻底压制了黄巾贼军,心中有底,也更加大气,不再一味固守,而是又调遣了几支人马,一队两千人队伍由部将吕介率领,一队一千人由部将黄逍率领,另一队两千人队伍由部将吕汉率领,还有一队不下于两千的人马,则是在在部将苏飞的率领之下,四路人马分兵直取黄巾而去。

霍峻在后来历史上,乃是蜀汉时期的著名将领,尤其善守,曾经刘璋派遣扶禁、向存率领万余兵众围攻霍峻,霍峻仅以数百兵坚守一年有余,并乘敌人松懈之机发动奇袭,斩杀向存,大败敌军,可以相比较来说,这一次的守城对霍峻来说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试刀而已,不过如今被曹操看中,是否还会如历史那般归于蜀汉就未可知了,只是如今历史,就算来自后世的凌巴也感觉无从把握和“预测”,所以一切还真的是很难说。

当然了,关于主动出击这一点,虽说如今霍峻是守城主将,但毕竟“曹老大”就在身边,于情于理都应该是要通报一下曹操的,此时的曹操自然也只有欣然同意了。

因为就在刚才,郭嘉、荀攸和蒯越三人,就在曹操眼皮子底下,直接应对这种已经变得和预料中不一样的特别情况,作出了相应的战略Xing变更,也不再一味的固守了,而是要主动出击,变被动为主动,同时说不定还要延续原来未完成的作战计划,将宛城之战成其为此次与黄巾贼较量的决战。

郭嘉和荀攸虽然是为“双子谋星”,但两人在谋略上的侧重点却是不一样的,郭嘉更擅长于Yin谋间计,他可以在暗中、在无形中,将敌人玩弄于手掌之中,尤其是随机应变的能力尤其厉害,可以根据敌人的变化、敌我双方攻守易位或者是时局、战局的具体变化,而最快的反应过来并且制定对策,而且不管是在战争当中、在阵前,还是在敌后,郭嘉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战争人才;而荀攸的侧重点,却是在于战场的正面对抗较量的时候,拟定具体的作战计划、战略方向一切一切,都会安排的妥妥当当,是一个很让人放心的全面战略型谋略家,也难怪会被曹操称为“谋主”,而这些,也是这一次临机出来宛城曹操将麾下这两个重要谋士都带出来的原因。

而有着这两人的配合,再加上蒯越同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奇思异想,黄巾贼这一次碰上了他们,可算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不过让城头上这些人一直疑惑不已的是,今天的黄巾贼似乎真有点儿不一样,要问哪里不一样,那便是在于气势上,和往日以及印象中的黄巾贼那是天差地别。

要知道,黄巾军并不是平白无故就会被人认为是乌合之众的,尤其是还和他们有过交手经历的曹操等人,除了他们打仗的时候不讲阵型、毫无秩序,甚至在攻城略地这方面,也是混乱的相当有水平之外,就是他们本身的战力,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在战场之上,一旦己方处于胜局,那倒还没有什么,只会越战越勇,可一旦有不好的失败的苗头,就像是这一次周仓被夏侯渊打的直接被退,那么整支部队,直接就显现出了高超的逃跑素质来,丢盔卸甲还是轻的了,屁滚尿流更是寻常可见。

看到这样一支队伍,城头之上曹操等人都是不由得大摇其头,如果不是这支队伍的诡异、总是不断地冒头,还有其在关键时刻也会出动的堪与朝廷大军一战的精锐力量,恐怕早就被朝廷军灭得不能再灭了,哪还有的今日如此嚣张?

而眼看着黄巾先锋队伍似乎就这么溃败下去,有着优良追打落水狗传统的朝廷大军们,自然一个个都是拿着手中兵器,狂呼乱喊着冲到城外去,如今守城不是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最重要的是要多追杀些逃兵。

也是曹操有鉴于之前那么多次的经验教训,这黄巾贼根本就是降了再反的典型,所以这一次特地下令,决定给他们一些血的教训,事后如何不好说,反正现在就不能够心慈手软,必须要把他们打怕了,杀怕了,才会服软,之后再反的心思也才会被威慑到、被压制住。

而曹操这一条将令,对于普通将士也没有什么,对夏侯渊而言可就是大大不同了,这丫根本就是一个战斗狂人,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冲锋陷阵,仿佛永远不知疲倦地拥有着十分超人的Ji情。

就看现在,明明杀人不是什么好事情,他却显得无比兴奋,口里面高呼着说不清楚含义的语言,手中的大刀更是毫不客气,纵马奔腾间,几乎每一下挥舞大刀,就如死神的镰刀一样,要收割起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这样一路追赶下去,用“杀出一条血路”来形容他所留下来的后方情况真是毫不夸张。

而跟在夏侯渊身边的,还有一直追随着他的几个骑兵,都属于曹操手下仅有骑兵队伍中的精锐,也和夏侯渊一样,是属于先锋将军曹操的亲卫队成员,只不过夏侯渊是属于首领,而他们就是小兵,但即便只是小兵,这骑术、配合作战的协调度以及个人战斗能力,那比之现在溃逃的黄巾贼那可都要胜上十万八千里的。

而四散奔逃的黄巾贼们,则是各个心中想要骂娘,皆因为之前有人曾经说过,朝廷军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朝廷那些将领,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打仗的时候会狠狠的打,一旦失败了,就会叫你投降,一旦投降了,就绝对不会再动手。

然而看现在这情况――

“我投降、我投降……”一个黄巾小兵实在是逃不动了,眼看着官军的无眼刀剑就要到眼前了,一个咕噜跪在了地上,哆嗦着身子直呼道,一边呼还一边行跪拜礼,好像对面的不是那这屠刀的死神,而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菩萨。

但没想到就是这样明显的认输投降,换来的不是意料中的和颜悦色,而是意料之外更加显得狰狞的脸色,还有一声让人如坠冰窖的冷哼:“投降,我呸!你们这群望风草,投降个鸟,刚才怎么不见你投降,现在跑来投降了,爷还不收了呢……”话音刚落,那黄巾小兵还没有从巨大的“惊喜”中晃过神来,印象中生命力的最后一幕,就是那鲜艳的血流如注、还有那闪耀光芒的刀剑挥舞,耀得他目光涣散,而后……就没有而后了,因为他已经没有了意识,再也不知道身后事了。

类似这样的事情,在这战场之上还发生了很多,今天朝廷大军的狠辣表现,让黄巾贼几乎胆寒,根本没有想到平常十分“好骗”的朝廷军,居然也会有这么一面,而既然投降投降不了了,逃用两条腿又跑不过四条腿的马,反抗更是无从给力,似乎面临的唯一的境地,就是死。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这些黄巾贼才恍然有些后悔的情绪,以前投降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就投降了呢?就算是回去继续过苦日子,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一条命比富贵荣华可要值得多了。

但他们后悔已经没有用了,也只不过为着天地间平添怨气而已。

而在这朝廷的杀戮大军中,最为凶猛的、杀神一般的,恐怕就是夏侯渊了。

最先调出来的两员大将,夏侯渊和文聘,文聘已经去处理那些被救百姓的事情了,虽说文聘是一个武将,但本身处理政务才能其实也不差,好歹也曾经做到过一城太守职位,而且对军中这些事情更是熟悉,所以这些交给他去做,反而比曹操亲自去监督更好,而现在还在战场上厮杀的,就剩下夏侯渊以及身边一众亲卫了。

但说是厮杀,厮杀好歹是相互的,而他们这根本就是一面倒的屠杀,一来黄巾贼军胆尽丧,根本无力抵抗,而且要抵抗也要有那个实力,而连最强渠帅周仓都要败逃的夏侯渊,根本没人是他对手,只能任他一路肆虐过去。

杀得人越来越多,就算曹操原本下令时候要打散敌人的胆这点也已经足够做到了,可是此时的夏侯渊哪里会管那么多,他就只知道杀人,不停地杀人,而他所杀的这些人,都是些屠戮平民的有罪之徒,心中根本没有半点罪恶感。

有或许真的是,的时候以暴制暴,其实才是一种最好也是最实用的手段。

此时的夏侯渊,真的几乎陷入了一种疯魔的状态了。

还好,就算是他真的疯了,他身边还有几个骑士没有疯,他们一直跟着夏侯渊,除了和他一起一路杀过去,也是因为得了曹操的指令,暗中看着夏侯渊,毕竟他那样的脾气,曹操对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而此时却是他们一起拥上来,提醒夏侯渊道:“夏侯将军够了,咱们该回去复命了,曹将军还等着咱们呢!”

如果只是要回去,夏侯渊不会听,但既然提到了那个他颇为崇敬的曹家大兄的名字,总算是回过神来,看着还有一大批一大批的黄巾贼逃窜了,哀叹一句,才道:“罢了罢了,今日这一战,也该让黄巾贼贼胆尽丧了,且回去复命吧……”

说着掉转马头,转身回去。

众骑士对视一眼,心中皆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也都拍马跟了上去。

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杀人与被杀,还在继续……

第398章、宛城决战

“杀……”

“杀……”

朗朗乾坤、皓皓春日之下,辽阔的大平原地形上,对阵的两边将士用命,都是群情汹涌地朝着敌人喊杀过去,而连成了一片的阵形,也在这过程中缓缓推进,朝廷大军能够维持阵形以及军士秩序不致散乱,黄巾军可就没有这个本事了,在行进过程中,早就不知道将那原本就杂乱不堪的所谓阵形丢到了张角他姥姥家去了,于是在这过程中,不可避免的,黄巾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是各处还是出现了许多的漏洞,这些漏洞都是朝廷大军可以见缝Cha针、占据进攻优势的破绽点,也是机会。

这里是宛城之外、平原百里之地,也是朝廷军无意赚黄巾军有意而形成的一场决战对阵。

朝廷大军已经自后方调来精锐军队三万,还有两万还在增援路上,再加上原本宛城作为一个重要军事据点,就有不下于五万的守军,可以说守城已经是绰绰有余的了,然而世事难料,就算是郭嘉、荀攸之能,也都是临时才定下了干脆就在宛城这儿迎接黄巾军此次大举进攻的伍十万大军。

黄巾大军虽然号称五十万,但其真实战力中,恐怕可堪一战的,也就那五千黄巾精锐力量的“黄巾力士”以及部分其他经过了南征北战的各自黄巾渠帅直系统帅的部队,总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万,仅仅五分之一,对于朝廷军方面,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压力,问题是在总参战人数上,黄巾军确实是占据了极大的优势,虽然其中绝大部分人都是属于望风草,随时可能败退、消散而去,但若是朝廷军一个不小心,一旦失利了,这些人却也是足以对朝廷军产生极大威胁的,所以不得不谨慎小心。

如今虽说已经议定出城决战,而且经过了前面一场小胜,朝廷军队方面如今士气也是有所回升,但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必须要尽可能的削弱黄巾军这方面的威慑。

所以荀攸定下的便是以绝对精锐力量首先冲破敌人阵势,然后辅之以中军、侧面左翼、右翼各个局部的有效打击,再加上昨天已经沉重打击过敌人的士气,如今还不等敌人完全恢复过来,正是最好的反击时机。

而这一次的决战,负责统筹总揽大局的,自然还是朝廷大军剿贼大军的先锋将军曹操曹孟德是也,其麾下文有郭嘉、荀攸“双子谋星”,还有蒯越之能,以及宛城内部文官系统操作,武有夏侯渊、文聘等多员猛将,而霍峻及其原先宛城守军一系的部将仍然坚持守城之责,夏侯渊、文聘等人则是出去冲锋,以二将黄巾贼众找不到对手的武力,率领队伍去冲散黄巾军是再合适不过了。

而事实也将证明,这样的决策是正确的。

“哈!”夏侯渊人在马上,双目微拧,沉声一喝,感应气沉丹田,人未至,声先到,如平地一声闷雷,着实叫最前方一部分黄巾贼众好生惊诧,而惊讶也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夏侯渊已经人马齐之,看起来居然是领先后面队伍足足数个马头,手中大刀更是毫不留情,在对方还睁大眼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也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刀便已经批了过去,刀过、血流、头断……

同时在另一边,朝廷军的另一员大将文聘同样是不甘示弱,不过其手下有一队亲兵,乃是常年跟随其剿贼,所淘剩下来的真正称得上百甚至千人将的手下精英们,两相主将与亲卫共同配合之下,所达到的气势竟然比之夏侯渊那边还要胜上几分,还未接近黄巾军,那股冲天杀气,便似乎叫人胆颤心惊、不敢近前。

朝廷军气势汹汹,黄巾军却也有人数壮胆,虽说个体战斗能力或者真的是不如朝廷军,但这么多人,如此大的声势,人人喊打喊杀,也令的自己这边但其颇壮,即便是面对着夏侯渊、文聘这等猛将,居然也会让人生出可堪一战的自信。

“喝!”打头的黄巾军大将也是沉声一喝,面目狰狞中,并没有去管黄巾军此时还未与敌人接触、便先自己乱成了一团的样子,一个个却是只顾着自己砍杀敌人,换做功劳,而像他们这般的想法,从黄巾渠帅以下,到普通黄巾兵,莫不是如此,因而聚拢在一起形成一条大龙的黄巾军就是这么一下子,成了一盘散沙,而对面的朝廷大军仍然维持着最基本的阵形,杀气外露、气势冲天地朝着黄巾军的方向行进。

和夏侯渊他们不同的是,夏侯渊他们这种叫做战略,他们这种不过就是一种没有秩序的体现,一个有备,有心算无心,一个无查,只知道盲从前冲,对比之下,到了真正对碰时候,显然前者会更胜一筹。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三十步……

眼看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就要短兵相接,黄巾军这般,却也是已经接近了城楼上箭矢的射程,而朝廷大军的弓弩手们,早已经为黄巾军准备了一场丰盛的“血腥大餐”,顷刻间,就在指挥旗手的令箭挥下瞬间,箭如雨下,纷纷朝着黄巾大军招呼而去。

黄巾军装备远没有朝廷军队方面精良,而且人数太多,除了一些黄巾大将,以及重要的兵士们,穿戴有兵甲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作为乌合之众之名,更是可谓名不虚传,在朝廷军队汹涌的弓箭攻势面前,简直像是一个个移动的活靶子,而后摧枯拉朽一般,这一支黄巾贼军便被一下子催散开去。

但不得不令人佩服这黄巾贼的是,在前一天还刚刚被打退了先锋阵营,如今大部队抵达宛城城前,却似丝毫没有吸取从前的教训,

昨日城下时候,是由夏侯渊、文聘二将却已经率所部安然将那部分百姓接近城中,而且由凶猛悍勇、非常人可敌的夏侯渊殿后,而且还追杀了四处窜逃的黄巾贼数里地,今日却连文聘也出动了,没有了百姓的干扰因素,他们可以完全专心针对黄巾贼军。

虽说贼军势众,但朝廷军将士们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个个气势高涨,这最主要还是昨日的时候,那等情势成就的。

而在一轮箭雨过后,黄巾军和朝廷军也已经短兵相接,再下去可能会误伤到自己人,所以霍峻命令停止射击,而全力注意到城下两军拼杀中。

一时间,只见城下喊杀震天,在这里,人命是那般的不值钱,不管你前一刻是将军,还是只是普通的小兵,倒下的那一刻,没有人会在意生前的荣耀,都是“一视同仁”成为脚下Rou泥,最痛苦的死法,莫过于死后再死,死了都不得安生,而在这纷乱的战场之上,更是如此。

“哈哈……今日便看我夏侯渊的,杀……”已经入一个尖锥刺入了黄巾贼军的大空洞中的朝廷大将夏侯渊因为到了黄巾大军中之后,难免受到了众多阻隔,虽然黄巾军中不管大将还是小兵,其实都无法真正拦住他,但也自然不可能再任他继续如之前一般肆无顾忌的横冲直撞了,速度减慢下来,那冲撞的气势一停,也就没有了原先的意义,他倒也干脆,临此之时当机立断,也不再只是一人莽撞地和黄巾军死拼,而是振臂一挥,当即身后也冲到了其身边的大军齐下,在夏侯渊和同样混在黄巾军大军中的文聘一众的率领之下,生猛之势直如下山猛虎一般,更如一波汹涌的潮水,向前席卷涌去。

瞬即,这两股洪流的对撞,恍然无声无息,却是最大的动静,而胜负究竟如何,如此一战,择定乾坤。

与此同时,在宛城城楼之上,看到这幅情景,几如计划中一般,郭嘉本应该感到欣喜,却不知为何蹙起了眉头,就是荀攸,此时也同样是皱眉在那儿沉思,而曹操则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想得还不够深入,赶紧向这两位请教道:“不知此处有何诡异,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哪知郭嘉摇摇头,直言道:“如今咱们士气如虹,黄巾昨日新败,今日如此,也不过表面现象,估计不久就会溃散。只是嘉也在想,却似乎总是想不出来,可又总是觉着咱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东西。”

这时候突见荀攸一击掌道:“坏了,我知道咱们的疏漏在哪里了……”

曹操和郭嘉闻言皆是一震,不由同时向他看去,却见他眉头紧皱,沉声道:“恐怕此次,是真有麻烦了啊……”

第399章、“黄巾力士”,隆重登场

宛城西南,只大概约四五里地外。

一片茂密的树林间,可以说古代比现代环境好的最好一个体现,就是在于树木和森林的覆盖率上,此时还没有历经人类任意采伐木材为己用的时期,换句话说,此时的树木的“安全”还是可以保障的,也没有经过工业化时代的污染,更没有大肆伐木炼钢的某某运动,所以放眼望去,可见层林尽染,却皆是一片葱笼翠绿。

但这片自然环境里面,此时却沾染了浓厚的人气,盖因此时在茂密树林间一块颇为辽阔的空地上,此时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却挤满了人,但这些人之间的站立,却又是井然有序,丝毫没有显得拥挤,反而让人觉得还有空间可为,而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是一种沙场老将才会有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杀气与煞气的结合,刚毅、果敢,让人不敢相信这只是一支头戴黄巾的泥腿子中的精英。

即便是朝廷中的精锐,恐怕也不过如此,甚至他们还犹有甚之,毕竟朝廷军虽然装备相当好、个人战斗力也远超过黄巾贼众,但那只是相对于普通黄巾军这类乌合之众而言,他们绝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部队,因为还有西凉铁骑、还有驰骋大漠的匈奴胡人,还有将来的很多如今尚未出世、还只是凌巴这个穿越者脑海中一点儿印象的各路劲旅,就算是比起那几乎被凌巴扼杀在了摇篮中的青州黄巾军,也有所不如,也是在如同皇甫嵩这样的老将、曹操这样的军中新秀杰出的率领之下,才能够一次次取得战果。

而这样一支对那朝廷的正规军犹有胜之的队伍,此时却是一个个头戴黄巾,显示着他们的身份,眼神中则是满满盈溢着让人望之心悸的超脱的狂热。

这样一支队伍,或许没有朝廷正规军那样充足而精良的装备,或许没有朝廷军队那般阵形肃穆,但他们眼中的狂热可以告诉别人,这一切都能够用他们高昂和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的气势所弥补,而且还有剩余。

有如此气势、如此决心,似乎已经足以立于不败之地了,毕竟他们的数目也不少,而且是足够影响一场战局的数量,所以并不会在这点上占太多劣势,唯一需要考虑的却是,和朝廷军比,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去抵挡么?

不过很快就会见分晓了,此时却尚未到他们出场的时刻。

而不管外面战况如何激烈,此时就在这片树林里,在这里的这数千头戴黄巾的彪形壮汉,他们一个个的气质,光是从外边上看起来,就都和外面正在拼杀的普通黄巾军以及朝廷军方面很不一样,而有着这样的气质,恐怕只是一阵简单的充实,也会起到很不简单的震慑效果,更何况,他们的真实战力如何,还需要实践检验了,才会知道。

此时在这大一群大汉的最前面,却有一个长得文弱瘦削的男子,看上去也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只有一双眼睛中时不时放射出来的精光,说明着这个男子的不简单。

“快了,快了,一举而定乾坤,所有一切布局,为的就是这一刻,马上就要来了……”抑制不住激动的语气低低的呢喃着,视线转移,望向外面方向,男子的手中握拳,青筋爆出,可以看得出已经很用力了,但还不够,还必须等待、忍耐再忍耐,一直到……

噗咻!

却说与此同时地,在宛城城头上,这边荀攸正道不好,众人看过去,外面城下果然立刻发生了变化。

最初的变化,就是那些黄巾贼众原本一个劲儿地溃散逃窜的,此时居然有不少人重新拿着手中的“兵器”,反而朝着追杀的朝廷军砍杀而来。

且不说他们这突然的变化来自于何方,不只是城头上众人心中感觉突然,甚至尚还有些不明所以,那些城下追杀直面他们的朝廷军队伍将士们身在局中,就更是如此了。

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间,一时居然有不少人愣住了,直到这些黄巾败军、或者应该说黄巾“反击军”几乎都到了跟前了,才反应过来,但就算是要抵抗,都需要一定的反应时间,更不用说这个时候脑筋还未转开,甚至有人还在想怎么这些逃兵都跑到了自己跟前来了,就算是又将要反应过来的,也根本就来不及了,黄巾军绝对不会给他们那个机会,手起刀落、刚才还士气低落、一触即逃的黄巾军,以令人乍舌的速度在恢复着。

这种恢复,并不是来自于战场上朝廷军追杀力度的削弱,相反,是来自于他们自身,自身的一些变化,一些暂时还看不太出来的变化。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虽然乍然间,朝廷军有些显得措手不及,但良好的军事素质在此时也是体现无疑,经历了最初的被反杀之后,朝廷军渐渐聚拢了起来,只是此时因为最开始随着夏侯渊等武将的率领而压倒黄巾军的优势,也开始变得微乎其微了,反而是似乎缓过气来了的黄巾大军,尽管经历了这么一番追杀,但他们的人数优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摆平得了的,就算是朝廷军出动的这一万多军队每一个将士都砍杀两到三个敌人,却也无法消灭完这漫山遍野似乎怎么也数不尽的敌人,更何况难保黄巾军还留有后招,这是昨天已经和他们对过一次的郭嘉和荀攸共同的看法。

这样的对峙,却等于重回了最开始的僵局,朝廷军需要机会、黄巾军则需要命令来打破。

就在这时,突然间……

噗咻!

一声刺耳的声响,传响了这片天地,没有人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人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直到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片黄色的洪流,似乎才开始有反应的那个时间。

在视野里,那一片黄色渐渐的放大,直到充斥整个视野。

看到这一幕,别说是郭嘉了,曹操也立刻知道了不安感来自哪里,而荀攸所说的疏漏,又到底是什么了。

的确,如果说是一个从来不用计谋、只懂得横冲直闯的人,恐怕久而久之,就算是再聪明狡诈的人,心中也会形成一种自然定势的思维模式,对这个人的印象,也总是会自然而然的停留在最初那一层上,殊不知,人是会改变的,而很多人失败,就是失败在看不穿这一点上。

如今的黄巾军,也正有点儿这种趋向,当然,不能说他们改变了,只要一天头戴黄巾,只要不是黄巾力士,这些普通黄巾军注定了就只是些扶不起的阿斗,空有绝对人数的优势,却总是会在战争中处于劣势,甚至败亡都是家常便饭。

但现在却是有所不同了,这次的黄巾军,似乎不再单纯靠着简单的力量和压倒Xing的人数来战斗,还有些其他的,比如智慧,或者说是诡计。

而不管怎么说,面前这支队伍,也将在曹操和众朝廷军队面前,渐渐揭开它神秘的面纱――正是此次兵逼荆州,黄巾贼的最大王牌,也是黄巾贼贼首号为“天公将军”的张角秘密培养甚为珍惜的一支绝对精锐,五千“黄巾力士”,正式登场!

第400章、乱战

如一阵钢铁洪流一般地,从高大的城头上看过去,前方地上一片密密麻麻的,粗看过去,就好像是一群蚂蚁追着另外一群蚂蚁在打群架,但其中厮杀的惨烈,不是光在城上遥遥的看着能够体会得到的,就像是郭嘉和荀攸等人,要他们在战场后面谈笑风声、指点战局一点儿不在话下,但如果要他们上战场,那就非他们所长,或者真正亲临、面对那种气氛,说不定甚至直接就会丧失人所有的勇气,就算这个世界的文人,凶猛起来也是可以提三尺君子之剑而杀人的,就算他们不是宋明时候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儒,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定位、也有着自己的位置,各人在各自的位置之上,这也是这个社会应有的法则。

但此时大家考虑的,却还不是这些边边角角的事情,因为他们也没有精力去考虑其他更多了。

随着胜利的天平已经很明显的朝着己方这边倾斜了,在战场上谨慎又谨慎的霍峻才打开了城门,放了更多的原本守城的将士们,也跟着一起去追杀黄巾军,穷寇莫追只应该存在于之前,在了解到了这些黄巾贼的“作战模式”之后,曹操令下,绝对不会手软,而这些心中憋着一股气的朝廷军将士们,更不会。

宛城原本守军就有不下于五万,也是曹操一开始就打算将这里当成是一个抵挡南下黄巾的良好屏障,而且还有霍峻这等守将,可以说坚守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而如今要主动出击,与人数庞大的黄巾军在大平原上硬碰硬,那点人数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即便是再加上曹操带来了三万军力,还有后续补充的两万大军,足够凑足了十万大军,但是五比一的人数比例,还是不容忽视的一块软肋。

如今对曹操他们而言,唯一可以寻求机会的,恐怕就是这号称五十万大军的黄巾军中,实际上可作战人数定然没有那么多,而可堪一战的就更少了,再加上黄巾军一向的“特色”,只要采用荀攸正确对敌战略,战场之上,“射人先射马”,通过己方在武将实力上对黄巾武将的压倒优势,在夏侯渊、文聘两员虎将带领之下,将黄巾军因为求功劳而冲在前头的那些个将领、头目们先都解决了,而黄巾军本就是乌合之众,没有所谓军魂、也没有所谓统一指挥的说法,全部凭借着的不过就是一股劲儿,但如果通过这样杀人立威,就可以达到震慑的效果,即便他们人数更多,但胆气下去了,一个个考虑更多的就是保命、逃跑,这仗也就不用打了,失去了那一股气势的黄巾军,再想要回过来反击朝廷军,比朝廷军绝处逢生的可能Xing还要

当然曹操不会赌博,这都是经过了细致的分析、还有各种可能的排除,最终定下来了的,虽然或许还有些有待完善的地方,但在实施过程中根据具体情况不断改进,本来也就属于战略的一个方面,若不能够做到这点随机应变,那么和纸上谈兵的赵括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而经过了分析之后,这一场战斗,首先朝廷军在士气上应该已经获得了一定的优势,虽然放弃了据城而守这一个绝对的地利优势,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主动出击未尝不是一个更进一步鼓舞士气的好办法,况且有了一定把握,就应该搏一搏;其次也是更重要的,朝廷军无论是在排兵布阵、作战经验还有兵员素质包括统兵者的智慧,应该说都是远胜于黄巾军的,况且战场上还有夏侯渊、文聘这一般强力武将的率领,都属于勇武而且也各有头脑的武将,“射人先射马”的战略有一定把握可以完成好,只要这边完成好了,就定于成功了一半,在这各种条件下,对朝廷大军来说胜利似乎已经遥遥在望,让人感觉就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情。

站在宛城城头上,仿佛脱离了战场,却似乎更能够看清楚当前的局势,如今在这儿看下去,分外明显地,在前线,那几乎已经可以认定是被当成了炮灰冲到最前面让朝廷军消耗体力的普通黄巾军们,正以其巨大的数量优势,在宛城之外,以及周围附近各处山头、或者小丘,几乎形成了一个密密麻麻、水泄不通的巨大包围圈,而这里面,数万朝廷军恍若困兽,看上去,似乎是朝廷军陷入了黄巾军的重重包围,在这样压Rou机一般的攻略压力之下,寻常兵将恐怕早已经失去了作战的勇气。

但真实局面,却和想象中很不一样,朝廷军虽然是被围在这样一个大圈子里面,但却并非是任人宰割,相反他们的防抗十分激烈,激烈到了黄巾军都唯有退避三舍,而且荀攸针对黄巾军人数多、可是士气特别容易受到战局影响的特点,制定了所谓“射人先射马”的战略,在具体实施上,也很让人惊喜,这也全赖于由夏侯渊领中军、文聘在左翼、苏飞、吕介等在右翼互相呼应,而派出这些大将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和黄巾军中的将领直接将对将,以绝对的武力优势压倒他们,具体执行过程中,比大家想象的都要顺利,昨天如周仓那般能够稍微阻挡一下夏侯渊二人的武将,如今的黄巾军中几乎没有,任由他们一路势如破竹前冲而去,黄巾军的防线也是迅速被冲开。

而这样容易导致的一个结果,是曹操等人都乐见的,首领一个个被收割,那些普通黄巾军将士们必定受到极大的打击,再加上朝廷军群情奋勇,必定打退他们的攻击,而后就是总的反击的时刻。

荀攸的这个策略,是很有针对Xing的,当然也有很明显的弊端,那就是如果没有足够实力的猛将,或者说黄巾军中有足够匹敌的将领的话,那么这个战略就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情况反而还会往相反的方向走。

但是一来,不管是夏侯渊,还是文聘,就是苏飞、吕介,都是不可多得、相比较黄巾将领而言有着绝对压制的武将,更何况根据火影卫探测消息来看,黄巾军中如今能够拿得出手的将领不多,而这一次虽然号称五十万黄巾大军,但其中真正算得上能够被正眼瞧上一眼的大将,也就不过昨日被夏侯渊打退了的周仓而已。

当然了,关于周仓,郭嘉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说出来,根据火影卫的情报,周仓应该属于一流武将一列,虽然或许是其中垫底的,而夏侯渊虽然能够胜过他,但也未必有昨日表现得那么容易,这其中是不是有着什么企图和Yin谋,郭嘉不知道,但郭嘉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并没有将这点说出来,当然后面会不会后悔,这就是后话了。

这次决战,虽然事先几乎没有什么预兆,双方却都是不约而同花了大功夫,宛城这边有近十万大军,而黄巾军五十万,也是分别由五大渠帅统领,其中以张曼成为首,张牛角为辅,另有黄巾大将周仓为先锋,可以说也是一个相当可怕的阵容,几人都不是易于之辈。

不过宛城这边的阵不俗,足可以弥补人数差距,只不过战事一直下来,进行的似乎太过顺利了,黄巾军也似乎是明知道这里面是个套,还要拼命的往里面钻,让荀攸心中反而感觉不安,这种不安感,来自于黄巾军中的未知因素。

不只是荀攸,曹操、郭嘉等人同样是如此,而现在,他们终于都知道了,这种不安到底来自何方,这种未知因素又到底是什么――

以背后太平道为根基号称“天公将军”而扯旗造反的张角,并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让人不放在眼里的小鱼小虾,他不只开办宗教、蛊惑人心很有一套,就是在兵事上,也很有一手,就看几日之间,黄巾起义天下云集响应,虽然其中未尝没有某些人想要从中获得利益而刻意纵容所致,但不可否认张角确实不凡。

而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对于军队的一方面不加强呢?

其实,从很早开始,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张角就已经秘密训练出了一支部队,一支足以让他纵横天下、几乎所向披靡的部队,这支部队,正是所谓“黄巾力士”。

曹操很早也就听说过这支部队,但说实话,还从来没有见过,即便是那一次荆州围城的时候,张角当时并没有将曹操等人太放在心上,所以给张燕的队伍里面,也并没有这等存在。

而就算是刚开始的时候,通过了荆州各地的火影卫探子知道了此次黄巾大军中有不下于五千的“黄巾力士”出动,可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连黄巾军这五十万大军都可以打败,区区五千人,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这恐怕也是绝大多数朝廷将领的想法,绝大多数、还没有和“黄巾力士”对阵过的朝廷将领的想法,如果皇甫嵩在这儿,一定会大骂曹操糊涂,因为他见识过、而且经历过那样的恐怖,就算是以他皇甫义真之能,尚只能够在那之下勉强支撑住不败,而且还是在前一刻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时候,曹操、现在的曹操,有什么资格不放在心上?

但他现在没在这里,曹操也就无从知道,他的判断有多么错误,不只是他,就连郭嘉、荀攸,也并没有当回事,就算是这“黄巾力士”的出场实在是轰动,就算还有心中不安提醒,但战局已经进行到了这里,一切都已经是刻不容缓了,来不及任何的迟疑,所以在“黄巾力士”还好象在散步观光游览一般的前行“压境”而来的时候,曹操已经下令了:“全军,一起出击!”

第401章、宛城力士

在“黄巾力士”出现之前,曹操始终都没有将如今宛城内所有的军事力量全部都投入到这场决战中去,不管是在夏侯渊率领中军刚刚冲出、却遇到了黄巾军以数量压死人的激烈对抗几乎寸步难行的时候,还是在后来胜利天平已经基本倒向了自己这边,正是乘胜追击的最好时候,或者是黄巾军突然“回光返照”,又跑回来反咬朝廷军一口的时候,还是又一次压制住黄巾军的反击,可以考虑将一溃千里的敌人全歼的时候。

不是不想,而是作战并不是儿戏,必须要考虑到全面,而黄巾军的“黄巾力士”没有出,不管心里面对这支特殊部队有什么看法,却绝不会盲目自大的只是将其当成一盘菜,既然敌人留有后手,那就应该有一定的自信,己方也不能够掉以轻心,只有相应的也留有后手,才能够更有充足把握。

不过一场战役下来,也是有好几次,曹操忍不住就想要唤出这些后备力量的,但想了想还是放弃,而所幸,夏侯渊、文聘他们率领麾下大军,并没有辜负曹操等人的期望,成功的抵制住了黄巾大军的侵袭,而且反过来处于优势,即便在黄巾军突如其来的反击中,仍然能够做到最快的反应,并且重组阵形,对黄巾在城下的残余所部进行碾杀,至于逃开了的那些,则是进行追杀。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曹操不出动这最后的补充力量了!

“黄巾力士”出场的情景,实在是太过震撼在遥远仿佛是地平线的方向,一条黄色的线渐渐进入眼帘,而后清晰可见,那隔得好远就扑面而来的彪悍之气,让任何一个有眼镜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就这气势上来说,朝廷军绝对比之还要差上一筹,虽然来的这只有五千人,所造成的声势,却好似千军万马,甚至还犹有胜之。

而且这些“黄巾力士”当中,明明只有五千人,居然还分成了好几个板块,最前面的是一排骑兵,装备或许略有不如,但胯下宝马也算精良,而且一个个显得精神抖擞,手中的却都是长枪兵器,背后还有长弓,看上去不可小觑,光是这样看起来就有一种不可力敌的感觉,此时离得比较远,但那千骑绝尘的绮丽场景,卷起漫天尘沙,向着的,正是混战中的黄巾军和朝廷军方向,这一声势如奔雷、若雷霆,却让人惊惧不已;其后是步卒两千,军容齐整,让曹操怎么也难以将之和那混乱不堪的黄巾军联系起来,而且这些人几乎个个都属于百人将,也就是一百个将士中,才找得出一个的军中精英,两千人并立在一起,又是共同平稳前进,那产生的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而再之后,却还有一支部队,让城上众人看的却是一阵胆战心惊,因为这支部队很明显不是寻常部队,从他们身上穿的就可以看得出来了,虽然看得不太清楚,但也知道是众人印象中没有见过的“奇装异服”,只是黄巾贼一向好作怪,偏偏很多时候这种作怪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心里对此也有些惊疑不定,而且这些人不只穿得怪,离得稍微近了点,还可以看到一个个身上似乎还背着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只觉得绕成了一圈又一圈,一个个光光是用跑的,速度却是奇快,而就是这个时候,郭嘉到了曹操跟前,告诉其定要小心这支部队,虽然解释不出为什么,但曹操相信他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心里面也存了小心。

到了如今这种时候、这个局面之下,其实就算心里此时依旧不怎么相信,凭借着这仅仅五千人的泥腿子里面的所谓精锐,而且还是各自有分工似地杂七杂八(宛城城楼上大多数人的感觉)的队伍,就能够改变如今已经完全一面倒了的战局,但曹操却不会因此而疏忽大意,因为战场之上,一个不小心,有可能就是满盘皆输、面临毁灭。

更况且,此时的战场之上,虽然黄巾大军看似败局已定,而且逃窜的逃窜、死伤的死伤,还有些负死顽抗的,却只是几朵小浪花,在如今大局面前翻不起什么大浪,但黄巾军的一个特制就在于,他们的士气跌落得快、队伍散乱得快、溃散败逃得快,同样相对而言的,他们聚集起来的速度也不慢,而只要有一定的支撑或者是可以让他们觉得依靠和信念的,士气也能够在最短时间里最快的提升。

如今黄巾军最大的一个优势、人数或者说是兵力其实还没有多少损伤,大多数人只是逃了,朝廷军就算是要杀,一时也杀不了那么多,毕竟也有数十万大军,一人反咬一口,也足以让朝廷几万军队全军覆没,所以夏侯渊等人也不敢杀的太狠了,更多的还是追击,其实说白了就是驱逐,而若是让这么大数目的黄巾军士气回升,进而翻过身来,那危险的就是己方部队了,所以不得不及时发兵救援。

更况且,自己这里后备的这支部队,本来就有大半的原因也就是为了这“黄巾力士”所准备的,毕竟火影卫传过来关于这支队伍的讯息,有些太过骇人,曹操也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原本战场之上,宛城军虽然占据主动,开始追杀围剿,但实际上人数却不超过五万,宛城还需要不少于两万人驻守以防万一,毕竟四个城门每个城门分去五千人,相对于宛城这种大城已经算是很捉襟见肘的了,而曹操留着备用的军队,则也有三万人,所以从宛城城楼上向下望去,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而虽然黄巾军和朝廷军已经混战在了一起,但看装备、看穿着,还是泾渭分明可以分辨得出来的。

而加入了这三万生力军之后,朝廷军的士气无疑更盛,战斗起来也显得更加生猛,气势更家强了。

但此时的黄巾军,却也已经和先前那样只是一味败逃的时候不一样了!

在后方的“黄巾力士”一出动一开始的时候,这外围的整个战局就似乎都发生了一些松动,首先是那包围成了一个圈、却又是最先溃逃的外围的黄巾军――围成一个大圈,本来也算是黄巾军对朝廷大军这次决战的一个战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种战略其实正是凸显己方优势、同时又能够很大程度上打击敌人的,然而宛城军针对Xing的战略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数员猛将一起出动,将本就没有太大秩序各个小队伍也是各自为战只光光听自己小头目的黄巾军整个儿的打散了,一个个黄巾将领葬身在他们的刀枪之下,而对于普通黄巾军的震慑是不言而喻的,所以这个包围圈到最后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原本满上遍野鸟兽聚集一般的黄巾军除了没反应过来的,大部分都是往四处跑;但是现在,局面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第402章、临场决断

如今的黄巾军,却也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这力量的恢复源泉,却正是那不断推进、却还没有完全加入战场与朝廷军正式接触的“黄巾力士”。

“黄巾力士”乃是黄巾军中的绝对精锐,且有着军魂一般的效果,如今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一点,却看得曹操等人一阵胆寒,心中皆有一种不可思议的不安感觉。

这太出人意料了,曹操等人根本就难以想象,尽管“黄巾力士”刚投入战场,甚至双方还没有接触开打,但他们所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如果真实战力也这么强悍的话,那这场仗还怎么打?

可以想见,若是“黄巾力士”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强横,那他们黄巾军军魂的位置便会更加凸显,再而后,所有败逃的黄巾军又会在这股力量的汇聚之下,重新聚集起来,那么庞大的人数,绝不而已的。

五十万大军,说起来是轻松无比,但当面对的时候,却没有人愿意面对如此敌人,尤其还是己方可战之兵不到七万(投入战场六万余,守城两万左右),即便是朝廷军队战斗力略强,但是这样恐怖的人数对比,却直接就能够压死人。

之前是在追击的时候,尚不觉得,而荀攸的策略得到了贯彻执行之后,也是起到了预期的效果,毕竟所谓谋士,其实很多时候就是看对人心的掌握,而荀攸虽然正式和黄巾军交手过的次数不算太多,但对于黄巾军的了解却绝对不差,毕竟有一个郭嘉,而郭嘉掌握的荆州火影卫,探测力量是不可轻视的,所以根据这些荀攸制定了颇具针对Xing的战略,实际上却和后来“历史”上刘备面对黄巾时候所制定的由关张执行的战略基本一样,如此可以沉重打击敌方士气,让他们几乎是不触即溃,没有领导人、没有方向的盲目逃窜,而看战场上的结果也是达到了这一目的,却没想到出现了这般意外情况。

但如今等到这些黄巾军在“黄巾力士”的带动下,渐渐恢复过来,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部分的黄巾军回过头来反击朝廷军,在夏侯渊等猛将率领之下,尚有余力抵挡,甚至仍然可以说是一面倒的厮杀,可当大部分的黄巾军一起蜂拥而上的时候,朝廷军的将士们才发现,自己的力量居然是这么薄弱这么弱小,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如同一架在惊涛骇浪里面随时有着翻身危险的破落小舟,一个个仿佛都预见到了己方的败亡就在前方。

战场上的局面,就这么一下子,如同天平的反转,渐渐向着不利于朝廷军的一方倾斜、

而曹操等人一直期待或者也是在畏惧着的“黄巾力士”,终于在现身之后,首度与朝廷军正面接触了,然后朝廷军这边大家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黄巾贼,还有张角老贼对于“黄巾力士”会有着如此这般的信心了。

这一切的来源,就是让人不可思议的“黄巾力士”的实力!

这些“黄巾力士”,不只是在看着气势上完全压了朝廷军队一筹,甚至在真正面对的时候,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勇力、凶悍程度,也远非朝廷军所能及。

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不下于三种的兵器,骑兵是弓箭、弯刀以及长枪,步卒是大刀、短刀以及剑,这两支就是接下来直接与朝廷军交锋的队伍,而且这些人也都知道什么时候该用、要用什么,尽管一个人身上携带着这么多东西有的时候就是累赘,尤其是骑兵在冲锋的时候,对速度是一大影响,也会影响到马力,但更让人难以置信的却是他们在战场之上的表现。

只见那千人骑兵队伍一阵冲锋之后,在远远快于步卒的情况下率先进入了战场,然后为朝廷军带来的是噩梦一般,他们首先用的却是弓箭,虽然或许称不上哥哥神射手,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支骑兵无论身为骑兵的冲锋和马战如何,但他们的一手弓箭却真的是没得说,而且是在如今乱军之中,却几乎每一箭下去,都能够射下一个活生生的朝廷军,先不管其他,光是这准头就足以让人心寒,而在他们的一阵散射之下,黄巾军原本有所回温的气势更是重新达到了高氵朝,就是这么一轮冲击波,一下子完全颠覆了朝廷军之前好不容易维持下来的声势。

再接下来,这些骑兵们再进一步靠近了朝廷军的时候,终于举起了他们的长枪,每一个挥舞起来,都犹如死神的舞蹈一般,对朝廷军来说却无疑又是一个噩梦一般的枪花;再之后就是弯刀,据说匈奴人在劫掠边关的时候,用的武器就是弯刀,而且他们所用的弯刀很长,这些“黄巾力士”的骑兵所用的弯刀虽然短,但却是更加锋利,而且他们挥舞弯刀的姿势也令人惊叹,每个人在马上居然能够十分自如的活动,这种情况,就好像是他们和马贴身几乎融为了一体一样,这马术却实在是高超的离谱了,但如果是凌巴在这里,一定会嗤之以鼻,什么“马术”,不过是装了双蹬的战马而已,这样子对于骑兵的固定作用还有战力的发挥都有着十分惊人的加成作用,现在大汉的朝廷的众军队里面,估计也就只有凌巴麾下“狼牙军”才有这样的配备,至于其他人,并不是凌巴藏私,只是为了自己在未来的战略中做一个保险而已。

骑兵尚是如此了,光光是这一千人,却令得朝廷军几万人几乎退无可退,而后面步卒赶到的时候,就几乎让人绝望了。

“黄巾力士”的这些步卒,个个都是属于膀大臂圆的类型,从体型上来看,就已经要大了大部分的朝廷军将士整整一圈了,而他们的粗胳膊,也确实是有用武之地,因为左手大刀、右手短刀的双手刀,舞起来,又是赏心悦目,又是引得哭喊连天,却都是朝廷军的哭喊;同时还有剑,在战场上用剑,实在是不多见,偏偏还是这么些大个子,用起剑来虽然奇怪,却又偏偏舞得很好看,而带出来的一个个美妙的剑花,更让朝廷军将士在无限的惊恐中或是捂着脖子、或是捂着肚子直至死去。

这,就是“黄巾力士”,张角麾下秘藏培养了的精锐力量。

就是曹操觉得自己再是高估,也仍然是低估了,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这“黄巾力士”居然真的能够生猛至斯!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如何训练出如此这般?头一次,曹操觉得自己对一个泥腿子的军队产生了一种渴望,一种怪异却又真实的渴望。

宛城之下,朝廷军已经彻底被打蒙了,完全被压制了,现在整个儿更是颠倒过来了,变成了黄巾军在“黄巾力士”的率领之下追击朝廷军了,任由夏侯渊等将领怎么使命呼喊召集,却都无济于事――因为,太可怕了!

而在城头之上,大部分的将士都看得有些呆住了,如果这是己方的将士,他们现在应该要做的就是击鼓呐喊,高呼“威武”,可惜的是,这是为己方带来死神弯刀的敌人,而且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可匹敌。

至于郭嘉、荀攸和蒯越等人,却是一个个面沉如水,他们也没有想到,局势的突变,居然一下子会变成这个样子,没错,他们是谋士,但一来终究属于经验不足,其实正式的面对战场,这才只是可数的几次而已,即便是再天才的人物,也不可能完全做好,更何况,他们也只是人,不是神,无法完全算计到那么多,此时的“黄巾力士”已经根本就不能够用正常人去衡量他们了,他们就是一台台的战争虽然他们或许根本就不知道所谓什么意思)。

“诸位可有何计策破敌?”曹操的声音里面,也有着一丝颤音,并不是害怕,也不完全是慌张,但此时的的确确有些迷茫。

而在这个关键时刻,荀攸站了出来,看着城楼之下,看着那肆虐的“黄巾力士”,还有如今重新聚拢起来,依靠着人数优势让朝廷军陷入重重包围,陷入了绝对险境的时候,良久居然露出一丝笑意,对曹操淡淡道:“攸倒是有一计,虽没有一定把握,可只要操作的好,也有六成把握。”

“哦,何计?”不只是曹操,霍峻等人也都看向了荀攸,唯有郭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蒯越却也是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荀攸看了众人一眼,将众人神态尽收眼底,看到微笑的郭嘉和沉思的蒯越,心中暗自点头,然后才说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曹操一愣,目光旋即转向了城下奋勇厮杀中的夏侯渊以及文聘二将身上。

如果真如荀攸所说这般定计,那么自己这边可以完成这个任务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两个人可以做到了,夏侯渊刚猛,文聘猛中带柔,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悍将,这种时候担任这种角色也是再适合不过,可此等猛将,却也不免让人心中觉得可惜,曹操所犹豫者,其实更多是在于这里,毕竟此一去,生死不可知,而且成功与否,同样也是不可知,这恐怕才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

但如果成功的话,只有这样,自己的军队才能够避免继续损伤下去,这些军队可都是宝贵的资源,尤其是经历过战争之后存活下来的这些,每一个都有十分值得培养的价值。

想了没多久,曹操就没有再犹豫,心里面有了定计,却是苦笑道:“至于此计究竟如何实施,却还要去问一问妙才和仲业他们才是。来人……”

第403章、擒贼先擒王,夏侯、文发飙

宛城外,战局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尽管被“黄巾力士”的凶悍和黄巾军的人数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朝廷六万大军(经过了几轮厮杀死伤,如今恐怕早不足五万了,这其中大半是被黄巾军狂猛的人数冲锋碾压而死的,算是悲剧),却仍然没有放松,别说是露怯投降了,就是后退一步都没有。

首先冲在最前方的,仍然是夏侯渊等武将,此时的夏侯渊,浑身都被自己这边人和敌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人就恍如地狱出来的魔神一般,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从城下冲锋、而后碰撞到黄巾军的时候开始,手中的武器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挥舞,就连武器本身也是因为承受不了这样连番的杀戮而已经换了好几次,如今自己手中拿的是一杆长枪,舞得是虎虎生风,配上浑身浴血的状态,光光一眼,就让身边不少贼人觉得惊惧。

但杀到了现在,就是连胯下的马儿,夏侯渊都已经换了好几匹了,这一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从自己人那里接过来的,还是从“黄巾力士”那边抢过来的,让他觉得惊讶的是,那些黄巾力士的骑兵连他自己都觉得棘手,不管是骑术还是武功都不是凡人,如果不是自己可以死死压制住,碰上的是一般的武将,再加上一个不注意,恐怕还反而会被这些普通“黄巾力士”(其实已经不普通了)给干掉,这些的确称得上是精锐,精锐中的精锐。

不过现在夏侯渊没工夫去想那么多了,他身旁不远处的文聘也是一样,后面几十步远的吕介、苏飞、黄汉等将领一个个也是一样,因为就在刚才,他们收到了一个命令,一个可能会让他们陷于乱军中甚至送命的命令,但或许也是唯一可能解开如今这个困境的行动的命令,既然如此,那还想什么?在场根本就没有一个怯懦之人,根本就没有犹豫,就已经下了决定,每一个都是显得义无反顾,却不知道这一动作让城头上的人看到了,他们的形象瞬间变得无比高大,着实也是感动了不少的人,不管他们此去成功与否,都将永远活在众人心头,至于生还希望,并不是没有,而是这个时候大家也没有办法先去考虑。

不光是从城头上看过去让人感觉发麻,就是处在夏侯渊这里,地势较低的地方,微微仰视三十度角看着前面几里地中仿佛地毯一般铺陈开去密密麻麻好像蚂蚁大军一样的黄巾贼军,也觉得头皮好像要炸开了一样的感觉,他天Xing粗鲁,却不愚笨,相反战略上既果敢、又显得有勇有谋,而与他配合了这么久的文聘自然能够看出他的心思,两人只是对视一眼,就好像是交流了几刻钟,各自都领会了彼此的心思,而后都没有丝毫犹豫,各率一军分散开去,佯作突围的厮杀。

身后吕介、苏飞等人也不是笨蛋,也都算究竟战阵,或许武力上比不上夏侯文聘,但在接受命令上却不会差太多,而且也都抱定了决心,如今看到两人这样哪里还不明白?如果己方这些人真的贸贸然就这么直冲过去,很显然这点人还不够后面那些人塞牙缝的,说不定根本靠近不了对方一步,自己这边先成了一堆Rou泥,这样死得可是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了,为今之计只有先迷惑敌人,然后伺机而动,所以一个个也是各自一声令下,率领着分部人马分散四处而逃。

周围黄巾军立刻蜂涌上来,妄图以人数的优势来挤压朝廷军的生存空间,压迫他们的突围路径,他们可绝不能够让这些家伙逃了,要知道刚才被追杀的狼狈不堪,可都是这些家伙的“功劳”,如今不好好和他们“玩玩”,怎么对得起他们。

可惜的是,经过了一轮的“武将大扫荡”,黄巾军阵里面的武将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剩下的都没有多少战斗力,而且是极无组织无纪律,造成了许多的漏洞,那些普通黄巾士兵根本就不是这几支“突围”人马开头尖锥一般的首领武将手中一合之敌,几乎都只是各自枪一挑、刀一挥,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去了,所奉献的不过是滋润着土地的红色的养料,还有为来将前进道路做一块踏脚石罢了,而队伍行列里面出现的这些个漏洞,却恰好给了夏侯渊他们机会。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居然也让他们冲出了这重重的包围圈,本来只是想着反正突围也没什么希望,干脆假作突围、要杀上宛城对面的那个黄巾渠帅聚集的半山坡才是主要目的,却也没想到这样反而让他们突围成功了,但现在绝不是该高兴的时候,因为离既定的目标还有不少距离,而且因为是分散逃开来的,所以夏侯渊、文聘这些人都分在距离相当不近的地方,这个时候也管不得会不会被发现了,只管着朝着同一个方向去会合,不过为了避免被看出意图,还是尽量只是做出各部队要会和到一起的样子,不敢明目张胆一下子就朝着那些渠帅方向过去,但实际上这路线已经等于尽量再尽量的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了。

此时战局陷入胶着,因为这些主要的大将都出乎黄巾意料的突围而出,而大部分的朝廷军将士仍然是陷身于包围中,但或许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或许也有些人是看出了夏侯渊他们的意图,要为他们争取时间,所以一时间反抗的也越发的激烈了起来,竟然一次次将黄巾的进攻都打退了,而黄巾军的包围圈的漏洞越来越大,却也有不少人发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乘机绕了出去的夏侯渊他们,杀一个大将可比小兵“值钱”多了,被所谓军功冲昏了头脑的黄巾军大众紧跟着夏侯渊也杀过来了。

但是夏侯渊、文聘哪里会去理他们,现在他们的目标就只有一个,就在正前方,而从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过去,其中的距离已经不超过两百步了,偏偏也不知道该说是他们的幸运,还是这些黄巾贼太过疏忽大意了,竟然这中间的阻挡人数少得可怜,可见的尽头那几名黄巾渠帅的身边倒是有亲兵护卫,但大部分的黄巾军包括“黄巾力士”都混杂在了被甩在了他们后面的大包围圈里面了。

恐怕就连定计的荀攸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容易冲出来,这可是黄巾军的毫无秩序帮了他们的大忙,就算是“黄巾力士”在其中也是无济于事。

而到了这里,已经无限接近目标了,夏侯渊和文聘等将再不怕暴露目的了,一个个都是加大马力就往黄巾渠帅的方向狂飙。

“啊,保护将军……”

“保护渠帅们……”

“小心,他们是冲着这边过来的!”

……

在这个时候,黄巾军中终于有人发现了他们的意图,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此时的势头之凶猛,比之“黄巾力士”刚刚出场的时候还要震撼人心,不过此时被震撼的似乎换了对象,变成了黄巾军。

一众朝廷武将当中,夏侯渊打头,左侧不远处就是文聘,但两人却是分向两个方向而去了,一个对着的是黄巾首将张曼成方向,另一个对着的是黄巾副将张牛角方向,至于这两个人怎么辨认,早在交战之前就已经有过辨认了,却没有想到是会用在这里。

而在两人之后,则是苏飞、吕介等将领,以及一众跟随而来的飞速的骑兵队伍,后面的追兵却已经越来越迫近了,毕竟他们经过了一番拼杀,不管是人是马,都已经疲惫快达到了极限了,如果不是都靠意志支撑着,现在不用敌人杀一个个都要倒下马了,而能够一路到这里,实在是有些奇迹。

“呀,夏侯将军、文将军快走……我等掩护!”夏侯渊和文聘等人也是疲惫,却更加卖力,此时听到后方传来的喊声,根本连回头都来不及,只知道一个劲的向前冲,但他们就是不回头也知道,恐怕是后面追兵和两边赶过来的黄巾军冲杀过去,后面苏飞、吕介等人这怕也是抵挡不住了,毕竟一个个都已经到了极限了。

除了苏飞等将领,还有跟过来的几队骑兵,都是精英,朝廷军中的骑兵好手并不多,这些精英中的精选可以说都是稀罕的,不然也不会被挑出来,或者刚才在战场上就死了,但现在却可能都要陨落在这里了。

可是他们根本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也没工夫去管,既然选择上了这条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和选择,只有向前冲。

虎目含泪,却坚持不让液体掉落,夏侯渊、文聘二将分冲两方,简直将黄巾渠帅下了个肝胆尽丧,只知道一个劲的要逃、让人抵挡,可哪里抵挡得住,人的潜力无限,这二将不计后果、无限潜力的爆发,更是可怖。

“杀,快杀呀!”夏侯渊呐喊着冲锋,其身后仅剩下的一名名士兵紧随着他,整个成一把尖刃的队形,而尖头所对准的,正是黄巾贼贼首张曼成所在。

正是命令所下达的,要用擒敌先擒王之策,先干掉这黄巾贼的最高指挥人,而后强烈打击这群乌合之众的士气,到时候不战而溃,即便是那强横的五千“黄巾力士”,恐怕也再无力回天,毕竟不管他们有多强横,但他们终究是兵,而将为兵之胆,一军之中,损失一两个士兵没关系,但同样损失了一个主将,却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而那样子对己方无疑是最合算的,虽然这样子似乎同样没有办法达到全歼黄巾贼的目的,但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放弃了心里的那种打算,转而以优先击退敌人、并且保住朝廷军队的有生力量为主。

这也正是荀攸设计这一计的目的所在,其实也只能够说是一搏,但现在希望却是活生生摆在了眼前啊!

另一边,文聘同样是不甘示弱,手中一杆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同时在身前形成一个几乎密不透风的防御,这样的防御,或许在张飞那等超级武力牛人眼中分分钟就可以告破,但面对着四处普通黄巾贼来袭的攻击,却足以最大限度的保护好自己,当然这样闷头防守也不是个头的办法,但此时却也别无他法了,他必须要保证自己这边抵挡敌人攻击的同时前进、逼近到贼酋张牛角所在。

此时,武将的作用可谓发挥到了极致,如果没有夏侯妙才、如果没有文仲业,如果没有他们拼死往前冲杀,如果没有苏飞、吕介以Xing命为他们做的掩护,如果没有一路所有朝廷将士、骑兵队伍前仆后继的努力,他们到不了这一步,但如果他们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人会对他们寄予这般厚望,而正是这一切的如果的存在,使得这一切很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张曼成惊呆了,张牛角也似乎忘记了思考,没错,他们都是属于黄巾军中镇守一方的渠帅,如果按照朝廷官职来论的话,恐怕也要算得上是一方封疆大吏一般的存在,而且各自也都有独领大军,在这个时代,也称得上是久居人上,而且黄巾军肆虐八方,可面对面前这种情况,却也不免慌了手脚。

一下子,张曼成等渠帅居然已经先自乱阵脚了……

第404章、黄巾退兵

“拦住他们,快、快拦住他们啊!”此次来到前线的,五位黄巾渠帅中,却只来了两位,正是此次黄巾大军一正一副两位主将,黄巾渠帅中被认为地位仅在“三公将军”张角三兄弟之下的张曼成以及张牛角,周仓因为前一日先锋的失利而被弃之不用,至于赵弘二人却也只能够在后方策应,而且黄巾军此次来的号称是五十万大军,但实际上来到了这里的,形成了那一整个包围圈的,也不过才两人的直属部队二十万加上从后方调集过来其他三大渠帅部下将士各半数,共有约合三十五万大军,但这声势却着实是骇人,漫山遍野仿佛都是人。

宛城城外没有大山,但除了一大片的平原地形之外,周围却有不少起伏不定的小土坡,平常看起来这样的地形没什么,这种时候让这三十五万大军几乎填满,却更加大了他们人数的优势所造成的视觉和听觉的压迫,地理环境对战局的影响之重要已是可见一斑。

而如今夏侯渊和文聘二将分别冲向了张曼成和张牛角,却是仰冲,有着天然地势的削弱作用,所以这样显得前路行来更加艰难,若不是两人都是豁出去、拼了命也要冲上前来、而且还有身后一员员朝廷骑兵用Xing命和身体的代价换来他们得以继续行前,更是让他们爆发了更加巨大的潜力,说不定早就被四面赶来包围过来的黄巾军阻挡住甚至绞杀了。

而夏侯文聘二将此时却是根本都顾不得后果如何,此时完全是不成功便成仁,哪里还有功夫去理会后果?

看着张曼成和张牛角被吓得慌里慌张的样子,夏侯渊和文聘都不由得有一种畅快自如的感觉,好像刚才被那“黄巾力士”压着打的郁闷得到了舒缓,恨不能够长啸一声,却也知道时间紧急,来不及梳麻皮一般的思绪,到此时候已经根本不是单纯靠着身体、体力来战斗了,而是各自武者超强的意志和毅力。

夏侯渊狠狠的一咬牙,嘴唇都被咬出血来了,才让自己差一点儿恍惚的心神,又重新集中起来,然后只认准了眼中唯一的那个目标,不管他跑到哪里去,都一定要追上。

其实现在张曼成哪里跑的到哪里去?他没有想到他这一慌,手下更是混乱到了极点,根本连一个最基本的保护的阵法都摆不出来,刚才一时间得意,以为到了这个时候已经胜券在握了,所以将身边亲卫都派了出去,希望这些跟在自己身边的老人多立些功劳,却没想到正因为如此,身边护卫的人不多,而后面冲过来保护他的人,却完全是被硬推过来的,根本没有那个实力阻挡得了此时狂暴化的夏侯渊。

“呀喝!”口中又是一声爆喝,宛如惊天动地般的巨响,震得身周那些黄巾军耳膜有些发麻,头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夏侯渊却看准了时机,趁着这个时候再次前冲几步,此时距离张曼成之间已经不足十步远,虽然殊是不易,但眼看着成功就在眼前,夏侯渊不知又从那里爆发出来的力量,竟然整个人在半路上腾跃起来,仍然是朝着已经目瞪口呆、甚至有些走不动路了的张曼成跳了过去。

在这一跃中,却也没有忽略了那些黄巾军刺过来的长矛,手中不知何时又换了一柄的大刀在身前舞成了一个完满的防御体,将那些攻击全部挡开了去,而本人却是趁着这个时候落到地面上再次起身一跳,这两跳基本已经将他和张曼成的距离无限缩进了,张曼成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身边那些黄巾更是被他这非人一般地狂猛举动吓住了,个个心头一阵跳,竟在这种关键时刻率先避开乐趣,而让他直接跳到了张曼成身边。

夏侯渊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更知道此时的自己尽管已经完全力竭了,靠着意志支撑到了现在,但现在还不是他倒下的时候,一把挟持住了张曼成,两个人都是身材高大,夏侯渊却胜在身高上更胜一筹,高出了张曼成还有半个头,而将这位此时吓呆了的敌军主帅没有遭到丝毫反抗的居然就这样直接把持在了手中。

“黄巾渠帅张曼成已在某手中,谁还敢再动?”

“黄巾渠帅张曼成已在某手中,谁还敢妄动?”

……

另一边被重重包围陷入绝境,无法再靠近了虽然慌张却也有勇气组织反击的张牛角,眼看着陷入了绝望,却听到了这个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却因为距离不远的关系,听得清楚分明,正是夏侯渊的声音,而且内容也听清了,心中大喜之下,也将剩余的力量都化作了一声怒吼:“张曼成在夏侯将军手中,张曼成在夏侯将军手中……”

宛城城楼之上,一直就在关注这边的变化,早就看到了张曼成和张牛角的帅位处变得一团乱麻,却苦于距离太远,没有办法一下子看清楚,但通过了张曼成周围突然不敢再妄动的黄巾军士兵们的表现,还有文聘一直传续下来的“张曼成在夏侯将军手中”的话语,顿时如雷的轰鸣响彻城池,霍峻欣喜若狂之下,也是一阵怒吼道:“敌军主帅张曼成在夏侯将军手中,将士们,冲啊、杀啊……”

“张曼成在夏侯将军手中……”

“张曼成在夏侯将军手中……”

……

众将士哪还听不出这句话里面的蛊惑?顿时,黄巾主帅张曼成被朝廷军的夏侯将军俘虏的消息,从朝廷军士兵的嘴里开始传播到了战场的各处,起初黄巾军还不相信,那些“黄巾力士”更是依旧在杀戮,但越来越多的半信半疑的黄巾军将士看到了小土坡上乱作一团的帅位处,还有此时已经被夏侯渊直接架出来了的张曼成,如此铁铮铮的事实面前,哪里还有不相信的道理?士气顿时一下子稀里哗啦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直线洒落,一下子就消灭了个干净,连点儿抵抗的心思都没有了,就连“黄巾力士”也大部分脱离了战团,直往后方跑,打算去营救他们的黄巾渠帅。

而那边张牛角还在准备剿杀负死抵抗的文聘,虽然因为Xing格对头对文聘的勇猛感到赞赏,但直到对方的武将自然不能够放过,所以铆足了劲儿就是要杀了文聘的,却突然收到了自己这边主帅居然被敌方将领俘虏了,虽然有点儿荒谬,但刚才确实看到另一边也有一个超级猛将杀上了张曼成那一边,开始也是将信将疑,可已经看到夏侯渊挟持在手中的张曼成,狠狠吓了一跳,不由大叫一声:“大帅!”

这一叫之下让众黄巾将士更是确定了,顿时士气再度低落,就连“黄巾力士”前进的身形都滞了一滞,此时战场渐渐恢复平静,不管是黄巾军,还是朝廷军,都停止了厮杀,黄巾军众人是呆住了,朝廷军却是巴不得这场仗赶快结束,不想再打下去了。

此时现场包括宛城之上,所有的焦点却全都在那个小坡上,俘虏和被俘虏的两个身形彪悍的大汉之间。

被俘虏的张曼成此时却已经清醒了过来,毕竟好歹是一方黄巾渠帅,尽管之前因为身处险境而失了方寸,却还保留着头脑的清醒,心中一转立刻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位将军,你待如何才肯放过某?”

夏侯渊倒是有几分惊讶,这人也不傻,有点儿头脑而且也不完全是个懦夫,看他现在和自己说话虽然有点儿颤音,却能够完整说出来了,要知道小命可都捏在自己手里啊,但显然对方也看出来了自己不是不想杀、也不是杀不了,而是不能够杀他,毕竟死了他一个人或许黄巾军会乱一时,但却达不到为己方的将士解围的目的,那数万被困在黄巾大军中的朝廷军将士的Xing命可是时刻在受到威胁。

而且此刻他也已经看到了文聘那边明显已经失败了,也就是说就算张曼成死了,但还有一个副将张牛角可以临时顶替,而且“黄巾力士”也都在虎视眈眈。

虽说荀攸当初定计划的时候并没有说的具体,但夏侯渊也非简单的莽汉,头脑一转就知道该随机应变了,此时更不能够一时头脑热血杀了张曼成,他活着对自己方的好处更大。

不过既然对方明了,他也不兜圈子,直接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解除包围圈,而后退兵五十里。”

这个要求不可谓不过分,但此时连Xing命都捏在别人手里,张曼成却也识时务,知道这个时候根本没法跟这家伙谈条件,心里一转,已经有了主意。

此时,后面跟上的那些“黄巾力士”也已经围了上来,和黄巾军们一起反而在张曼成两人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却都无一人敢轻举妄动,毕竟自家的老大就在敌人手中,Xing命随时有忧。

此时的夏侯渊却根本没去看他们,他眼中毫无惧色,此时居然有着丝丝的解脱之色,不过张曼成根本看不到,也没打算去看,过了良久良久,在夏侯渊紧紧注视的眼眸中,他才缓缓点了点头……

看到黄巾大军终于慌乱地退走了,此时的宛城城头上,曹操等人却都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切,就算这么结束了!

郭嘉和荀攸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笑意,蒯越眼中也是光芒闪耀,曹操却是拍着大口吁气的霍峻的肩膀。

只是过了会儿,大家心理面却又重新被沉重所笼罩,因为就在刚才,文聘已经到了城下,据他所说,夏侯渊将张曼成挟持在手中,让其放文聘等己方将领回来,而他自己却是继续挟持着张曼成,以亲自去“监督”他,督促他践行自己的承诺。

但大家都知道,此去,没有意外恐怕就是凶多吉少,再加上此时的夏侯渊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就算侥幸得以回来,可是……

想到这里,心头被一团Yin云笼罩了的曹操眼中一抹悲伤闪过,旋即又变得坚定。

却在这时,突然一个小兵模样的清秀年轻男子上了城楼来,并且来到了曹操跟前,通报了一下姓名,而后在曹操笑着挥手示意他走近了之后,又凑到了曹操耳边轻声言语了几句,只见听了他的话,曹操的脸色微微一变,又很快恢复正常,良久似乎是在沉思,刚想要说什么,眼珠一转又似想到了什么,沉吟了会儿才说道:“那就、按他说的去做吧……”

“是!”男子躬身应命,就要离去,却又被曹操拦住,“等等……”

曹操转了个身,拍拍衣袖,轻笑道:“还是让操,亲自去送送咱们的……右、中、郎、将吧!”

第405章、郭

宛城城门口。

“末将恭请右中郎将上阵!”曹操微微躬下身子算作行礼,因为此次上到了城楼亲自督战,为了避免有不必要的损伤,曹操也是穿戴甲胄,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西汉周亚夫细柳营时就因此被汉景帝表扬过,细柳营周亚夫更因此成为一段佳话,所以大汉的将军们也常常以此为傲,当然现在实际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已经不多了。

不过朱?心知肚明,曹操如此和甲胄加身并没有必然关系,只不过是他从心里不恭敬自己罢了,可是连那种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指望他会对自己有所礼敬?

朱?心中还是免不了有些失望,虽说他人是好大喜功,但对于汉室却是发自真心的忠诚,尽管这种忠诚在如今的大环境里有时候看起来是那么的愚不可及,但他所做的一切自认都是为了大汉,可惜看到的和经历的一切却都是令人失望。

“右中郎将此去,还望多加小心,贼人狡诈,应当谨慎行事为主……”

不等曹操说完,朱?已经很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自幼便习读兵书,更早知兵事,这些怎需要你来教?更何况,黄巾逆贼不过是逆天行事,又是一群乌合之众,如今更有新败,只需与我人马三万,定将这五十万大军杀个片甲不留。”

“右中郎将此言差矣,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战争之事,不同儿戏……‘

“哼!”朱?却是冷哼了一声,已经懒得再听下去了,他对这个部下的耐心已经到了临界点,这回更是连看都没有看曹操一眼,便转身带着亲卫离去。

低下头的曹操眼中寒芒一闪即逝,面上依然是面无表情,抬起头来看着朱?渐渐离开,这时身旁荀攸才凑上来低声说道:“将军觉得,此次这右中郎将赶到这里,究竟为何……”

曹操摆手打断了他接下去想说的话,突然抬头仰天叹了口气,良久才道:“还不是为了争功……哼!这功劳,又岂是那么好争的?我想,此次黄巾军中定有能人相助,咱们虽然在这阵前侥幸胜了一局,但未尝不在其预料之内,毕竟黄巾军的战力大家都清楚。而且此次若非时靠着妙才他们,咱们如今能否安然站在这里,还是两说呢。所以这右中郎将此去,究竟是去立功,还是去……呵呵,那可就不好说了。”说到了夏侯妙才,他眼神又有些黯然,文聘已经回来了,不过他已经到了极限,根本没有再战之力,医匠们也都说文聘最少要休养几个月才能够恢复基本行动能力,还有苏飞、吕介等人,虽然不如文聘,但却也是不错的武将,可却都没了,此次武将的折损真是让人心疼。

“那咱们,要不要前去救援?”蒯越行前一步,小心的问了一句,心里面打的主意,却很容易被看穿,他却也无所谓。

“呵……咱们不去,自有人去……来人,着即命人通知司隶校尉董卓,就说右中郎将大人兵力不足,面对黄巾贼逆袭可能会有危险,但也有功可争,让他把握机会……”

在原本的“历史”之上,董卓是在卢植被十常侍陷害之后,通过贿赂十常侍和何进得到了大汉宦官和外戚两方实力共同扶助而后被推上了剿灭黄巾的中郎将之位的,可在如今这个时空里面,因为这么长时间朝廷较贼大军始终没能够达到剿灭黄巾的目的,大汉皇帝刘宏却是提前“发现”了这个打少数民族异常厉害的家伙,将他也调来援助三大郎将以及曹操等人,此时当刚好到了宛城外不远处了。

“哦,董卓?可是那西凉董卓……”

“呵呵,当然,世上还有第二个董卓么?”

“可是,那个董卓,他会去么?”

“你说呢?”曹操看着蒯越,笑得异常诡异。

蒯越却莫名感觉心底一寒,低下头去不语,默默退了下去。

眼看着蒯越退了下去,曹操眼中异芒一闪而逝,然后又唤过了霍峻来,下令道:“黄巾贼看似此番吃了亏,但他们绝不会罢休,势必会卷土重来,咱们可以一次用擒贼擒王的方法勉强不败,却无法同样用第二次,不说他们不会吃第二次亏,一定会加强防御,就是手下将领,夏侯不在,文聘他们受伤之后,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而且我看黄巾贼似乎是有了攻城的办法,那“黄巾力士”中最后那支特殊部队,恐怕就和此有关,不管这是不是真的,都不可不防。为今之计,本将必须先行回到江陵去布置安排下,以防贼寇以小人计谋有所不测。至于这宛城城防,就全都交于尔了。”

“末将遵命!”霍峻不愠不喜,脸色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曹操却是点了点头,就是要如此冷静的将领守城,他才会放心,而且这一次过来除了临时决战出乎意料,还有抗击黄巾军的主要目的,另有一个目的也是为了看看这霍峻能力如何,虽然自信自己的眼光,却也要实践证明,不能够全凭自己判断。

不过如今看来,这霍峻可堪大任。

随即,曹操叫上了人马,准备赶回江陵城去,他这一走,却带走了足足有三万的将士,而只留下了守城将士两万,原本宛城守军共计八万,战场之上损失达两万余,而右中郎将带走了三万,这两万人,则正是刚刚赶到驰援的两万生力军……

黄巾军大后方,在一列骑士之前,有几匹马上各自坐着几个大汉。

这几个大汉,看起来都是五大三粗,但在言行举止间,却也都有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特别是在这些大汉中间,居然还夹杂着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清秀文士,看起来在这膀大圆粗的人中间,那瘦削的身体是那么的不协调,但偏偏周围这些个大汉,对这个文士的态度都相当的恭敬,倒并非是下位者对于上位者,而是似乎是因为对方的某种能力让自己有所倚重,而发自内心的情感表现。

“呵呵,公则先生果然是不凡啊,一个小小的计策,就要让这让我们大家都头痛不已的朝廷军陷入危境。更机巧的是此计还只是根据形势临时想出来的,果不愧为“天公将军”盛赞的大才。”这时,其中一个同样是虎背熊腰,但却是穿着与身形极不搭调的颀长曲裙服饰的大汉开口说道。

汉代男子服饰大多以裙为主,这里的裙和后世的裙当然不同,不管是所代表的含义还是实物的样子看起来都不能够相提并论,而汉代裙类的服饰,一般则是分为直裙和曲裙,两者各有千秋,但相较之下直裙颇为严正,多是在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曲裙有的时候却是被当成了类似于后世的休闲服饰的穿法。

这名大汉看到自己的话引得大家注意,还有些洋洋得意,却似乎没看出来不少人看到了他身上极不搭配的服饰眼中强自憋住忍耐的笑意。

被唤为“公则”的文士被一众大汉众星拱月般护在中间,听到他的话,看到了他的模样,却也没有丝毫的介意,只是微微一笑,显露了一排儒雅的风度,然后在大汉似乎被夸耀了一般的兴高采烈的表情中说道:“赵弘将军过奖了,图空有抱负,却郁郁不得志,若非遇见曼成大将军,还有“天公将军”的赏识,如今还不知要死于何方、更葬于何处,今有幸能和各位渠帅将军并肩作战,乃是图之幸,岂敢居功?再说了,如今这朝廷追兵还未进入伏击范围,还需稍待片刻,更当小心谨慎,相信诸位将军应当都是绰绰有余的了……”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久居上位者,自然是有很多人会跟着来拍马屁,但这些大汉说白了还是没有脱离开泥腿子的本质,对这名文士又是明显的尊敬,毕竟就算是当中最有学问的一个张曼成,其实也不过就是认得一些字,看过一些书,这还是小时候给主人家放牛的时候偷偷看的,而这文士好歹也是个如假包换的学问人,且经过了今天这么一下,众人对他佩服更深,能够得到他的赞扬,那简直是了不得的事情。

如今这个时代,虽然黄巾起义,但并不意味着这些下层劳动人民的地位有多少提高,而同样是出身于下层农民的这些黄巾渠帅,也是从小就被烙印下了根深蒂固的等级思想,就算他们心里再有不甘,再想反抗,可是和凌巴来自后世不同的是,他们心里总会有恐惧,也总会觉得自己是在行大逆不道之事,一旦失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心能的会觉得自己和能够读书的人差了一截,这是一种源自于出身的自卑,几乎无法改变,文士虽然也正如他自己所说曾经过得不如意,但他好歹也是一个颇有学识、连他们的“天公将军”张角都曾经大加赞赏的文人,在他们眼中几乎无所不能的张角能够赞扬这个文士,本身就说明了其不凡,再加上今天用实践告诉大家他对得起张角对他的评价,众人也是更加信服,所以如今听到文士这么一说,还开口闭口必称将军,不管这心是真假,话却是错不了的,一众大汉都是眉开眼笑,心里开满了花儿。

至于文士的提醒,大家也都记在了心里,其实现在想想,他一早也有提醒过众人注意敌人可能用到“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之类的战术,前者不容易避免,但后者却只需要尽力加强主将身边的护卫力量就行了,可惜此次还是疏漏在了这里,不然今天取得的战果何止会只有即将来的这些?恐怕自己等人,此时都早已经进城享乐了。

不过这些也只有心中想象,现在正副两位主帅都在场,而且明显心情都不是太好,到现在连句话都没有说,谁也不想触了霉头。

文士却又皱眉道:“众位将军,虽说咱们如今占据优势,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再说了,方才退军的时候,也有些许疏漏,我观这朝廷军中似也有不凡之人统领,恐怕已经识别出咱们的计划了,不过计划既然已经成功实施了,那也不怕被他识破,怕只怕,他们会为求拼个鱼死网破,将咱们也拖下水……”

“嘿!”这回却是不等文士说完,另一个大汉大呼小叫道:“我黄巾大军五十万,曼成兄更是习得“天公将军”撒豆成兵之术,召唤出来天兵天将,还怕这区区朝廷兵将?来一个杀一个……”

此人却正是从前线颇为狼狈逃回来的张牛角,现在经过了恢复期,却似乎立刻忘记了刚才的教训。

不过一听到这个副主帅开口了,似乎没有那么生气,大家自然交相应和,一时间气氛倒也热烈。

一旁文士听得、看着却是暗自摇头,心中道:什么撒豆成兵、天兵天将,这都是骗骗下面那些愚民小兵的,在这里都不是外人,说这个?这个张牛角,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整个就是一个大粗人,若不是最早跟着张角混,和张角交情不错,战场上也很是勇猛,在黄巾中也有不少人信服,恐怕早被人踢到西域去了,哪里容得他还在这里做张曼成的副手,完全一副猪脑子,偏偏收了一个不错的义子,就是叫张燕的那个,好歹也是文武双全,有一定头脑的人,可惜现在他这义子被朝廷俘虏了,虽然没听说投降,但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就说刚才,那么大好的局势,也被张曼成和张牛角这两个人破坏了的,真是让人颇为遗憾,不过看来对方也确实不差,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一下子看出来己方的软肋并且制定出合理策略,是个好对手。

心中叹了口气,文士突然眼神有些落寞,想自己空有满腹经纶、天大志向和抱负,可朝廷和官府都被世家把持,自己空有才学,没有门路又有什么用?如今甚至和这群泥腿子混成了一道,将来要出头可更难了,从心底里,他是不看好这场起义的,和朝廷里面那些官员认为的大同小异,朝廷要平定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可如果自己现在不跟他们一起,恐怕明天就得要丢了Xing命,这点他还是很清楚的,真是叫人左右为难啊。

文士在这里想着自己的主意,在文士的另一边却有一个身长体扩的,整个身体也是彪悍格壮的短须汉子,正是此次黄巾军主帅张曼成,他心里可还记着刚才的仇呢,嘴里哼哼了几句:“来吧来吧,都来了才好呢,来了、就别想要回去了……”

第406章、朱?中计

黄巾军逃亡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亲眼见过,绝对无法想象。

这就简直像是一大群灾民逃难一般,或者更像是一次大规模的移民迁徙,一大群一大群的人,身上服装残杂不齐也就罢了,偏偏还没有点儿阵形,看上去完全就是每一个人或者每几个人都在各自为伍,没有一点儿秩序Xing,更不用说执行和服从命令了。

在这种时候,这里的每个人最先想到的不是他们的首领,再说现在很多人其实也都没首领了,因为在荀攸的“射人先射马”策略中,黄巾军中的将领头目几乎都被夏侯渊、文聘他们一轮杀光了,所以此时显得更加地漫无目的,就连这逃跑,都逃得是相当地没有水平。

其实如果不是心中另有想法,朱?对这些逃兵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在他想来原本是只想要将这些人打败打散了就好了,毕竟好歹这里面有不少人至少曾经也都是平民出身,就算不是什么良民,也不会是什么恶霸,吃自己种自己的,怎么也要比现在做这样如蝗虫过境般肆虐的黄巾贼要好得多了,而且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凶神恶煞的。

可惜以往也是每次都是这样,朱?也不记得自己其实有多少次“放过”了黄巾贼了,但又是每次都让这些黄巾贼钻了空子,而后有了喘息之机,再然后又卷土重来,仿佛早饭是什么天大高兴的事情,怎么也造不完一样。

换到这一次,朱?也算是吸取教训了,也等于认可了曹操对待黄巾贼的态度,凡是这一路上过去被自己碰上了的,就毫不留情、更不留命,一路几乎是人马都不停歇地杀过去,直杀得流血遍地、红染成河,而间接造成的一个后果却是黄巾军原本混乱的逃跑居然反而有了一定的秩序,大家的目的也开始变得相同了,开始是向着某个或者某几个特定的方向跑,不过这些方向也都是有一个共同点的,那就是这些地方和朱?追击的方向都是相反或者相去甚远的。

看来这些黄巾贼和朝廷军打了这么久,其他的没有学到多少,反而是逃跑的功夫越来越入了层次,这些个见风就跑的小兵就更是如此了。

朱?对此却也懒得理会,既然他们跑了,他也不会专程去追去杀,现在自己手下带来的只有三万人马,虽说是兵强力壮,但这样杀下去却只会没个头,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没有可办法完全留下这些人的Xing命的,所以也只是尽力地能杀得一个是一个,并不会强求。

同时这么一路杀过去,朱?也是杀得暗自心惊,没想到这次来的黄巾贼居然会有这么多,说实话,他和黄巾贼交手这么久,将近两年的时间了,期间又交手这么多次,少说也有不下于百次了,可没有一次像是有这一次这么多的人,竟然总的算起来是数以十万来计的,实在有些骇人,可见往常几万几万的那样的遭遇还真是有点儿小儿科了,而那个什么自号为“天公将军”的张角所说的黄巾贼有百万,恐怕也不是虚言。

只是,哼哼,再多的人,也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同等人数下,根本不会是朝廷大军的对手,即便多了两三倍也不怕。

可朱?又知道这一次的总人数不是简单的两三倍,而是将近要有十倍的人数了,这么多的人,光光采用人海战术,一人一口唾沫也可以淹死朝廷大军了。

而更让他心惊的却是,这样规模的大军,居然还被曹操打退了,而且照如今开来,似乎打得还是溃败,当然他并没有看到之前城外具体的战况,甚至赶到宛城战场也没有多久,只是随着那两万大军从江陵城赶过来的,所以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但看着这逃兵一幕,却仿佛也能够想象那战争的惨烈――

竟不知曹孟德用兵至斯!这一刻,朱?心中恍然产生了这样一种感慨。

其实朱?也并非是个不知兵之人,相反还是当今大汉军中比较有军事才能的一位了,否则也不会和皇甫嵩还有卢植一起被三公的王允、杨彪他们推荐而来称为剿贼大军中的三大郎将之一了,更不可能在对黄巾的战斗中屡屡取胜,虽然黄巾只是一群泥腿子组成的乌合之众,但人数上不可小觑,若是不通兵法之人,在每次这种情况之下也未必能够做到全部战役几乎都是轻易取胜――当然这和黄巾中没有能够斗智的人也有关系,至于斗勇朝廷军虽然人少战斗力却更强也不怕他们。

此时让朱?感到心烦意乱的却是曹操对他的态度,虽然一直来说就不算太好,从一年前那次之后尤其知道了不好,但这些都是积累到了现在的,再能够忍得人,也是到了一个要爆发的边缘了,更何况朱?可没有什么好脾气。

说起来或许朱?会有些好大喜功,但对于汉室的忠心,那却是没话说的,就连皇甫嵩都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很多时候也会包容一些其个人的不适合举动,而当初听闻黄巾乱起的那个时候,也是早早就想着要出来为朝廷效命,只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不管是亲眼见到的,还是亲身经历的,都让他感慨太多。

“将军、将军……”

“哦,何事?”听到斥候传来消息,朱?收敛了思绪,沉声问道。

斥候在朱?身前停下应命,而后报告道:“报告将军,前方发现黄巾贼残军两万。”

朱?愣了一下,才从刚才自己的思绪中晃过神来,接着便是一喜:看来这就是黄巾贼派来接应这些逃兵的人了,算是不错的了,这一次居然还会安排后备人马,比以往确实要强得太多了,不过泥腿子终究还是泥腿子,不知兵事,更不会把握战机,且就让本将将这些贼寇一网打尽了,对斥候说了一句“再探!”目送斥候纵马远去,却又中要搓手的冲动。

此时的朱?根本没往深了去想,其实也不需要往深了去向,就算是知道此次黄巾贼众应该是有谋略不差的能人辅助,他也未必会放在心上,有真才实学的人谁去投贼啊?更何况,他现在还根本不知道黄巾贼的具体情况,虽然有些贸贸然,但在同样不知道的人看来,这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和宛城这一战一样,因为以往的事情,使得即便是郭嘉这样的智者都几乎对黄巾军产生了一种关心心理,对于他们突然间具有迷惑Xing的战略转变,也就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做出最准确的判断和应对,而这样会导致什么结果,可以想见。

暮色渐沉,夕阳西下的时刻了,天边一轮落日,烘托出了凉凉的让人难舍的黄昏美景。

不过美景虽美,却略显悲凉,而身处这种环境下的朱?,更是忍不住心理打了个寒颤,但此时的他还是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觉得或许太久没有接触行军打仗之事,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这样的军旅行程,可是,真的是这样么?

“前方如何了?”心里始终有些不安开始蔓延了,越来越让朱?感到躁动,而且天色渐下,这样作战显然有些不利,难保没有伏兵,当然这样朱?也以为是高看了黄巾军的,但他又不想就此回去,不管是前方可能的功劳吸引着自己,还是想到了后面还有一个曹孟德等着看自己笑话,他都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勒紧马头继续前进。

听到了朱?问话的传令兵立刻应了一声道:“将军,方才斥候来报,前面发现的敌军速度放缓了,似乎是太过疲惫要停下来休息了。而且在前方有一个山谷,敌军可能要进山谷躲避。”

“哦?”朱?心里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惊喜,这真是天助我也,那还等什么,“全军加速行军,务必赶在敌人进山谷之前,包围敌人……”

“诺。”众将士轰然应道,而后大军行进速度进一步加快,终于在夜色朦胧之前,抵达了目的地,就在那座斥候所说的山谷外边,包围了被发现的那支黄巾贼军。

很快就进行了短兵相接,贼军不敌,要遁入山谷里面,朱?哪里会让他们如意,吩咐将士们消耗他们的力量,也不进行正面交锋,可这群贼军倒也着实强悍,居然就是这样,被他们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从包围圈里面逃脱了,而且钻进了山谷里面,气得朱?是暴跳如雷,下意识反应就要领兵追进山谷里。

可到了谷口的时候,他又不禁有些犹豫了,这么巧就在这里,会不会是计,会不会里面有埋伏?

但立功心切、曹孟德之恨搅乱了他的心,还有一直以来对于黄巾军几乎无可扭转的轻视,让他放弃了这点小心,领着两千兵马没有再犹豫直接就这么追杀了进去。

夜色开始降临了,山谷显得幽暗,让人心底发麻,朱?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紧了紧手中的兵器,才有些放心,又询问身边左右道:“敌军去哪里了?”

“就在这山谷里……”

“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也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大喝声如平地一声惊雷从前方山谷中传出来,不止打断了副将的说话,还让这支深入孤军一阵Sao乱,朱?一个劲叫着却也压制不下来。

紧接着,就看到山谷四周不断亮起了火把来,看着没有上万也有几千的火把,朱?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再在这昏暗的光映照下,他终于看清了前面的景象。

前面正是前一刻还被他们追得掉头就跑的敌军,只是……

朱?心底一惊:这个是……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前方军容齐整的这支所谓败退的敌军,现在却哪里还有一点儿失败逃亡的样子?分明就是好整以暇一副“以待来客”的样子,而且,“招待”的还是冷冰冰的刀枪兵刃。

朱?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第407章、董卓撤军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战场之上,是在得到了曹操的通知之后、欣欣然也跟着黄巾败军屁股后面要准备来和右中郎将朱?一起进行大扫荡的董卓部队。

在这里,他们也遇上了一支不多不少、刚好过万人的阻军,虽然战力比之普通黄巾贼军要强一些,却也不是董卓部下从西凉带出来的铁骑几轮冲锋下的对手,几乎很快就被破灭一空了。

而在此时打扫完了战场的董卓,却是踟蹰不前。

只见董卓此人,面满髯须,身高七尺,身为却也足有四尺五寸,体型可谓是严重的不协调,胯下若非是西凉良驹,恐怕也无法承载这等重量,就算是这等良驹,自征战以来,董卓胯下坐骑也不知道换了多少,盖因承受不住巨大压力,不过反正董卓军中什么都不多,就是马多,而且董卓此人骑术却也不差,否则也无法与马上民族羌戎周旋且屡屡获胜。

董卓的身形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但是更令人不敢恭维的,还是其面貌,虽不至于面目可憎,但却也是到了令小孩发抖的地步,不过就是这张脸,却也震慑了羌戎十数年时间,以后更是会Ying威大洒天下。

董卓深邃的目光中,望着远方时候精光乱射,昂扬挺身立在军队最前面,倒也显得颇是威武不凡。

“岳父,是时候了……那右中郎将部已现败相,黄巾贼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且又经过了那右中郎将这一番的纠缠,已是人困马乏,若是此时咱们能够全军出动,必然能够毕其功于一役,获取这大大功劳!”

在董卓身后,恭敬垂头、正在劝解董卓出军的说话的这个人,就是董卓的女婿,牛辅。

董卓身下本有四女一儿,可惜小儿早夭,而四个女儿中,除了幼女如今年纪尚小,还未婚配之外,其他三个女儿,都各自有其归宿,也是成为了董卓前进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三个女儿各自的夫家,也都非是凡人,当然了,论家室,可能还不如董卓,毕竟以董卓的出身,在这个时代里面,想要找那些世家是根本不可能的,小的他看不上,他看得上的看不上他,这就是这个时代里最现实的一种情况,门当户对不可阻挡,除非拥有滔天权势,但若是那样子,也根本不需要他去求着别人了,一个个都会蜂涌过来。

而董卓的这三个女婿当中,大女儿的女婿,乃是其为在并州立足之时,与羌人部落结成的姻亲联盟,这大女婿名为北宫伯光,乃是那羌人中最大部落的首领,也是董卓在并州地方立足下来的关键;二女儿的夫婿,没有好的出身和家室,也没有多么深的背景,但个人能力却是极其突出,不仅内政擅长,谋略也是不差,如今正任董卓麾下第一智囊、军师一般的人物;再来第三女的夫婿,正是这牛辅,说起来,董卓的三个女婿当中,也就要数这一位最是差劲了,不过虽然没有什么特别擅长能够引人注目的,但胜在其为人沉稳,而且没有太大野心,更对董卓命令是言听计从,董卓对他倒也还是信任,任命他为自己手下偏将,有战事,也常让其做先锋,牛辅领军沉稳,不过战争时候也勇猛过人,虽然算不得多么出彩的悍将,但也可一用,至少董卓用的挺顺手顺心的。

如今董卓这帐下军队,基本上能够混上些职位的,都和他有着或多或少或亲或疏的关系,也实在是因为董卓虽然贵为河东太守(从并州刺史升迁不久)兼司隶校尉,看似职务挺高,职权也挺大,但其名声确实不好,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人才,反正帐下这些人凑合着还能够用用,何乐而不为呢?所以,这也不就能够怪董卓任人唯亲了。

“大人,末将已经探明了前方的消息,前方如今正是紧急时候,看来咱们必须加速进军到那里了……”这时候,又有另外一员小将赶到了董卓身边,这员小将深得眉目清秀,而且看上去虽然稚气未脱,却也自带一股杀气,似乎也是从战场那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正是董卓如今跟前的亲卫红人。

说到这个亲卫,倒还真是有些来历的,此人有兄弟三人,不过也就只有他一个,足够年纪入军营,而且其勇猛非常,小小年纪已经是初露峥嵘,对于缺少人才的董卓来说,自然是喜爱不得,念其年纪还小,将其引入自己亲卫之中,以做锻炼,而若是有机会,也会让他亲自上战场去见识见识。

而关于这兄弟三人的来历,军中也早有传闻,有些知道的,据说是一次司隶校尉董卓心血来潮带兵行至黄河水畔,正好就碰上了这兄弟三人,而且这三人当时被几名黑衣之人带着,正面临着追杀,看情势危急,当时的董卓居然想也没想,直接就要救下了这些不速之客,不过后来似乎证明,他的这个决策是正确的,因为除了这个少年之外,他的那两个年纪还小的弟弟,虽然受年龄所限,暂时还不能够来军中效力,但据说其根骨不错,好好培养,将来肯定有大发展,又会是董卓麾下的两员虎将,用不知名的危险换来三员虎将,对此时的董卓来说当然是极其要得的。

董卓此人,虽然脾气不好,而且好大喜功,但对于自己的军队和部下,那是没得说的,也是因此,其贵为一军之将,虽然常有失利,但兵马却很少见减,除了其眼色颇为不凡,逃命功夫也不差,军心所归也是重要一点。

不过大多数时候,董卓也是一个极其霸道之人,不管是在生活和为人处事中,还是行军打仗上,对其部下而言,就像是这次……

“我意已决,不必再多言……”董卓挥手打断了身后牛辅的进言,对着另一旁吩咐道:“文优,收拾妥当,准备撤军……”

“是!”董卓身后,一名中年文士拱手应命,注意到牛辅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向他看过去,却见他已经将目光移向别处,不以为然的笑笑,驱马掉头离去。

董卓目光凝视远方,然而却是对牛辅道:“你莫不是以为咱家恩宠文优而置你与旁地?”

“婿不敢!”牛辅心底一惊,强笑一声,赶紧上前争辩,却被董卓挥手打断:“行军打仗之事,某家一向自有主张,不会由着任何人的主意而轻易改变……包括文优……”话到最后,满含深意的眼眸终于注视到了牛辅的身上,虽是平静一片,却也让牛辅感觉后背湿了一片,心凉了大半截,好办会儿才回过味儿来,心里暗自惊异。

文优,正是董卓的另一个女婿、同时也是其帐下智囊、第一谋士李儒的字。

第408章、冀州之忧

在荆州战场进展激烈的同时,在北方冀州战场之上,面对着黄巾二十万大军的压迫,本次剿贼大军总主帅、大汉老将左中郎将皇甫嵩,会和北中郎将卢植,共同应对起来,却是显得指挥若定、游刃有余,面对着数目远胜于己方的大军,依靠着地势地利,还有冀州当地官府和世家的配合,与敌军周旋,不仅如此,在保有己方有生力量的同时,更是不断歼灭敌人,并且在这黄巾中造成极大恐慌,可随着迫近巨鹿、广宗,在冀州战场的深入,渐渐地,战局却也朝着他们不利的方向走了。

黄巾军启事地点,广宗、以及张角三兄弟大本营的巨鹿,本就都是处在冀州境内,所以一直以来,冀州的黄巾势力都是天下各州郡府地中数一数二的,而且巨鹿同时还是最初张角以太平道“大贤良师”身份昭世的时候就一直据守的地方,在冀州境内张角的影响力,也要大得多,至于原本令皇甫嵩也感到很纠结的一个更北方的幽州战场――

幽州刺史刘虞贵为宗室,虽然不通兵事,前期也对战场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但自己却也没有办法对他怎么样,还好他的手下还有一个别部司马,好像是叫做公孙瓒的,人称都是“白马公孙”,在领兵打仗的能力上倒着实不错,而且此人还是卢植的弟子,卢植好歹也是此次剿贼大军的北中郎将,按照道理说来幽州就是属于他的“地盘”,所以皇甫嵩还是用自己的面子,为刘虞和公孙瓒这对貌似并不怎么和谐的上下之间做一些调节,也使得公孙瓒更能够放开手去对付幽州黄巾贼。

公孙瓒此人给皇甫嵩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虽然年纪不大,今年也才不过二十出头,但是武艺不错,又有大将之风,手下一支骑兵队伍(就是后来闻名天下的白马义从的前身令敌人闻风丧胆,更重要的此人还是对汉室忠心耿耿,当然刘虞身为宗室,自然也是忠于汉室的,不过两个人的矛盾和争议的焦点却是在于对一些看似无伤大雅的小问题的看法和见解上,刘虞的才智本就不高,可因为出身宗室,导致脾气不小,为人却又显得有些刚愎自用,尤其是本人好文,本就不怎么通兵略的,如果是治理地方还好一些,要打仗确实是不行,偏偏此人才疏志大,想着要为汉室立一些战功,以宗室之名重振如今皇家威严,这份心倒是能够理解,皇甫嵩也尽量委婉地劝服了他,若是公孙瓒能够功成,他身为你的手下,其实功劳不是还可以算到你的头上,到时候在陛下面前您也能够更有点底气儿,毕竟怎么说刘虞其实也算是刘宏长辈一辈,这样才总算是让刘虞放兵权给了公孙瓒,至于他自己,还是专心在了治理地方上了,虽然才智不高,不过不得不说,在幽州牧这个位置上他还是做得很本份的。

而幽州的问题解决了,也算是为皇甫嵩专心应对如今除了荆州之外、最为猖獗的冀州黄巾军解除了“前”顾之忧,毕竟之前就是幽州黄巾总是不断冒头、死灰复燃让皇甫嵩感觉有些焦头烂额,现在有人帮忙最少能够抑制住势头,也能够放心完全集中精力对付冀州。

当然现在的幽州还是显得平静,至于以后会怎么发展,皇甫嵩现在心里也没底,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如今的皇甫嵩还是有些忧虑的,即便幽州没了问题,可冀州的问题反而越加的凸显了出来。

其实也可以想见,天下各地的黄巾人数就可以压死人,但偶尔也有出现凶猛并不完全依靠人数优势的黄巾所谓精锐,到了冀州,毕竟这里被张角经营这么多年了,粗略算起来,如果从宣扬太平道时候开始,张角三兄弟在巨鹿、广宗这一块儿宣扬所谓太平道、广发符水还有召集黄巾起义等等,从筹备一直下来,恐怕少说也有十数年的时间了,在冀州这个地方,张角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尤其是在这里他的约束力也更大,不像是其他地方,黄巾如蝗虫过境一般肆虐民间,而一旦有了纪律的黄巾军,再加上那恐怖的数量,想想都让人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而现在的皇甫嵩,可不只是感觉头皮发麻这么简单了,他是有些心惊Rou跳了。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面对着黄巾贼这样的乌合之众,他居然会产生这样的压力感觉,实在是越到了接近广宗的地方,受到的抵抗越加的强烈,而黄巾贼的战力也越来越让他吃惊,尤其是其中号称黄巾军中最为精锐的“黄巾力士”。

“黄巾力士”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在于战场厮杀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仿佛疯狂了一般,根本一个个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冲入战场里,正所谓横的怕愣得,愣得怕不要命的,皇甫嵩手下的朝廷军队虽然也号称精锐,一到了战场之上,连横的都算不上,真正对碰上了会怎么样,想都可以想得到。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冀州的战斗,刚开始的时候一切还算顺利,但后来皇甫嵩发觉,即便是通过自己老成的统兵能力弥补了一定朝廷军数量上的不足,但渐渐的朝廷军战斗经验不足的弊端也表现出来了,如果对付一般地黄巾军起来可能还没有什么问题,但相比较黄巾中真正如同“黄巾力士”这样的精锐,连皇甫嵩也搞不懂为什么这些军队比朝廷军将士还要显得更像是沙场老兵。

冀州最近天凉了,皇甫嵩虽然老,却也还不至于老到走不动路,可是他的身体机能各方面,却是随着岁月流逝在渐渐的减弱再减弱了,尤其是现在整日为了剿贼大计而操劳过度,最近更是导致着凉,本来也是一个小病,可伤寒就是这样,军中的医匠没有办法最快的解决皇甫嵩的病情,而黄巾军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最近反抗越加剧烈,朝廷军好几次都被打得连连后退,是靠着皇甫嵩又带病上阵、给朝廷军将士们鼓劲儿才换回一定优势,不至于被打得太惨的,但这却加剧了他的病情,使得原来的小风寒,现在越来越严重,到了几乎要卧床不能起的地步。

不过皇甫嵩知道自己身为一个主帅的重要Xing,除了军中医官,连卢植也被他瞒着,就是为了避免动摇军心,而且还坚持着带病去例行地巡查各营,面对医官多多休息的请求虽然无动于衷,但他却也知道自己身体情况确实这样下去会撑不下去的,但现在这种关键时刻,再怎么样他也要支撑下去,尤其即将来到的冀州大会战。

这是黄巾军的超级反击,没有人能够想得到来得这么快,这么轰烈,却又这么突然没有半点儿预兆,几乎只是转瞬之间,朝廷军便陷入了黄巾军的半包围圈,要突围当然不是难题,可皇甫嵩更要斩敌,不求立功,只求完成使命。

而这次最出乎皇甫嵩意料的,恐怕还要是黄巾军居然突然变“聪明”了,对自己围而不打,不知道是在等待还是谋划着什么,越是这样越让人忐忑不安。

至少,就连皇甫嵩也没有预料到,或许就和郭嘉所说一样,因为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黄巾军的鲁莽行事、以人数压人的“风格”,如果这种“风格”一旦改变了,反而让人无法适应,若是平常则还好,但在战场之上,情况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在这种时候这样的突发情况,让人措手不及的时候,却能够要人命。

皇甫嵩根本想不到的正是,这黄巾军居然就跟转了Xing一样的打法,开头还差一点就被打蒙了。

而现在虽然稳定下来了,可陷入包围圈的危机,还有怎么样尽量削弱黄巾力量,都是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但其实对现在来说,冀州真正的忧虑,反而是在剿贼大军顶梁柱的皇甫嵩的身体上……

第409章、将军殁,三军无声

帅帐里,此时的皇甫嵩面目已经有浓重的苍白之色怎么也遮掩不住了,但他却坚持着并没有躺在榻上,仍然是坐着,虽然脸色显得虚弱,但将军雄武之气丝毫不减,汉末一代名将的风采显露无遗。

可惜人到迟暮,身体不由心,他现在确实是到了极限,“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若非为了战事能够顺利进行下去,不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将前期的那些努力都耗费掉,至少自己就算是死,也要等到剿灭了黄巾贼再死,也不算枉费陛下对自己的一番礼遇和恩典。

其实他心里对大汉如今天下局势还是很忧虑的,虽然人老了,可眼睛并没有浑浊,反而人老成精似地人物,他又怎么能够看不出来?如今的大汉朝廷最大的祸患并不在于黄巾贼的叛乱,说实话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将这些泥腿子放在眼里,或许麻烦一些,但朝廷要剿灭他们并不是不可能,可朝廷里面的那些蛀虫,却是让人着实忧虑的紧,陛下亲小人而远贤臣,总是让他这帮忠汉老臣心里不舒服,皇甫嵩家里也算世代为国效力,其祖上也曾经极致辉煌过,同时也见证了汉室的辉煌,可惜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

都回不去了啊!

心里叹了一声,皇甫嵩感觉自己的背脊好像又被压弯了一点,连忙甩开这些想法,如今是要想着如何解决眼前困境了,突围、保住朝廷军有生力量是关键,这些士卒都是为汉室尽忠尽责的好士兵,他不能够让他们死在这儿,可他又知道如今是危境,但也是一个机遇,如果调度得当,完全可能反守为攻,并且一举歼灭冀州黄巾残余势力也不是不可能,可惜他自己或许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心里面默默盘算着,他也在想着等一下是不是要将卢植他们叫过来一起商量一下了,好歹多个人多一份参考也多一份智慧。

就在这时,“报……”帐外传来一声洪亮的通秉,皇甫嵩眼中闪过一抹欣慰,这是他的亲兵,也是他一手提携上来的小子,行事谨慎,而且为人有机智,当然受到自己的熏陶,对于汉室也是忠心耿耿,很有培养前途,他的欣慰,便是就算自己死了,可是汉室还是有这么多忠臣良将,只要忠魂不灭,就算陛下再昏庸,也不会真的将祖上江山完全败光的。

“进来。”皇甫嵩只是叫唤了一句,却忍不住轻微的喘息了一下。

帅帐被从外面掀开,一个身材高大、面目清秀的青年男子龙行虎步踏了进来,到皇甫嵩面前,微一拱手:“报告将军,荆州传来最新消息。”

“念。”皇甫嵩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了浓厚的兴趣,的确,自己这里纠结着,如果荆州战事顺利,也能够弥补些了,虽然对朱公伟的脾气不太感冒,不过不得不说,那也是一员不错的将领,大汉有望。

秦兵男子深吸口气,沉声道:“宛城之战,黄巾败退,右中郎将率兵三万追击,误入黄巾陷阱以至于全军覆没,右中郎将奋勇拼杀,身中数刀而死……”

“什么?”皇甫嵩一下子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可眼前由不得自己不信,那名亲兵好似没有注意到皇甫嵩的反应,继续念道:“司隶校尉董卓时在战场十里外,却引兵退却不救,才致使右中郎将军最终全军覆没。前锋将军曹操退入荆州,不日,宛城被黄巾贼星夜攻克,守城将领霍峻仅收拢残军不到三千人退却入荆州与曹操会和。”

“阿呀呀呀……”听到这里,皇甫嵩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了榻上。

那亲兵一愣,旋即立刻明白了什么,对着帐外大声叫道:“快去请军中医官前来,同时也请北中郎将与各位校尉前来,速速……”

而皇甫嵩却是感觉头痛欲裂,眼前倏忽出现星点,接着便大叫一声,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起来,皇甫嵩也算得上是一员老将了,所谓老将,其实在三国时代里,年龄上了四十岁的武将,都可以说是老将了,或者也可以自称为“老夫”,而皇甫嵩今年也有四十余。

三国的时代,人的寿命实在是不长,其实从之前春秋战国时期到现在都一样,孔子也说过五十而知天命,说明古代人的寿命,到了五十以上,乃至于五十岁左右,就可以称得上是老人辈,上了六十岁,就是了不得的高龄,而上了七十岁,则可以作为“镇族”寿星的存在,至岁,实在是少之又少。

作为武将来说,因为习武的关系,自然身强体壮,可也有所弊端,那就是战场之上是刀枪无眼的,即便是再厉害的武将、有再多人保护的主帅,也难保不会有危及到Xing命的时候,就算没有立刻毙命,但也可能一些伤口留下后遗症,导致之后病痛缠身乃至于死亡都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这个时代的医术实在不高明,即便是华佗、张仲景之流,其实也没有历史上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华佗或许是三国时代乃至于古代第一个采用开刀治病疗法的医生,但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现代尤其注重的消毒问题,显然华佗当时还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当时的医术,不管是从实践还是理论中,都不可能认识到普通人的Rou眼根本就看不着更发现不了的细菌,也就不会去考虑这些问题了,而其所作《青囊经》后来遗失了,现在凌巴倒是知道是在扁素问那儿,但华佗自己都说了只是初稿,还很不完整,而且他也看不懂,更没有找人尝试过,也不知道究竟如何;至于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实际上后世的伤寒论,已经不是最初的了,因为经过了不少人的修订和增补改变,那么多年的中医医学发展,才积累下来后世那样的伤寒论,这个时候的多么简陋却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在这个时代里,却也不能够因此而否决了这两位大医师的水准和潜力,显然这么简陋的条件之下,他们都能够达到这种高度,如果有后世的医学理论体系,会发展成什么样?谁也不好说,但可以肯定至少不会比现在差。

只是这个时代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华佗和张仲景的,大部分的医师不能够说是庸医,但肯定厉害不到哪里去,至少这个时代战争死亡率极高,很大一部分原因并非是战场厮杀死的,而反而是一些受了伤的人,不治而亡,所以这么一来武将的生存率就变得极低了,尤其是在战乱时期更是如此。

皇甫嵩军中随军而来的医官还算是这个时代较好的了,可面对着皇甫嵩积郁下来越来越重的病情,却也只能够汪洋叹息,看着晕迷中的皇甫嵩,感叹着摇了摇头。

一旁围着的北中郎将卢植以及帐下一众校尉看到这里,心头就是一凉,道了此时,他们哪还不能够明白是怎么回事?必定是皇甫嵩早就有了病,却拖着不肯修养,结果越来越恶劣,直到如今无可救药,或者也不是无可救药,而是没那个能力和水平救,可他们也怪不了这个医官,他毕竟已经尽力了,好歹也是为这支军队尽力良多的功臣。

挥挥手让医官先下去了,卢植率先在榻边坐了下来,看着晕迷中却仍然愁眉紧锁的皇甫嵩,只感觉心中一痛,叹道:“义真兄啊,这是何苦来哉?有病就得医,你可是三军梁柱,如今这一倒下,乃军中不幸、大汉不幸啊!”

“啊呀!”突然一声惊呼传来,将卢植等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却居然是病榻上的皇甫嵩突然跳了起来。

过了良久良久……

“朱?误我,朱?误我呀……”如此指南长叹三声,原本躺着的皇甫嵩突然眼一翻,轰得倒下,然后再也没了声息。

“将军、将军……”

“义真兄、义真兄……”

“将军,归天了……”

“啊?”

……

汉灵帝中平二年四月下旬,汉末最后一位大将(真正历史意义上),皇甫嵩皇甫义真,因入冀州后剿贼进程屡经不利,天气转凉之际,偶感风寒,却坚持行军,此后病情扩大,神人难往,而后又因听闻南军荆州败阵消息,急怒攻心而死,享年――四十七岁……

整支军队,显得静默有礼,将军之殇,痛军千里。

也可见老将皇甫嵩,平日颇得军心,如今一失,更如同三军失去了主心骨,皇甫嵩的声望及影响力可见一斑,但不管怎么样,现在是人走茶凉,最应该考虑的,反而使这支军队的去留问题。

虽说现在看起来,这支军队颇有点儿哀兵必胜的威慑,这个时候,肯定是没有人敢前来招惹的,那样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但这种状态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而皇甫嵩军中如今却并没有一个人能够出来主持大局,就算是卢植,除了他自己本部的那些人马,皇甫嵩左中郎将麾下的兵马,他显然不可能指挥得动。

而这支军队一旦过了这个情绪失常期,群龙无首,必然会出事的。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卢植一纸飞信,传入了先锋将军曹操……

第410章、宛城失,荆州谋

荆州,江陵城。

刺史府里,如今是一片肃穆的沉静。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声音传出,却是曹操首先“发难”了。

“这个该死的朱公伟,大好的形势,大好的山河啊!”曹操一脸的懊丧,形势大不大好,说不清楚,毕竟前一阵他们才被黄巾贼五千“黄巾力士”就搅得一阵焦头烂额,尤其变得“聪明”了的黄巾贼现在也不完全拼人数了,还会用计谋、斗智了,差点连荀攸都有些措手不及,让曹操不得不考虑做一些战略上的撤退,也更加增加了剿贼的难度;不过这山河大好却是肯定的,荆州的景色不错,风光秀丽,人杰地灵,最主要地理位置更是重要,而那个右中郎将的这一次失误,导致的结果也是难以预想的。

更加让人难以想到的,则是宛城的丢失,那可是一座耗费了不少心力的大城,光光是在加固瓮城一项上就花了不少功夫,再加上守城的主将霍峻也不是一个庸人,就看在曹操、荀攸等人都还在宛城的时候,几人都是亲眼所见的,他所做的一切可不只是规矩合格那么简单,这是一个良将,而且还是一个可用的守城的良将,用得好了,他能够为大家争取足够的时间准备,若不然如此,曹操也未必会将如今战略位置这么重要的宛城放在他手上,而自己带着众人安心离开回到江陵来布置荆州全面防御了。

要知道黄巾起义虽然是号称天下各处一起发动,但荆州经过了曹操这一年来的扫荡,整个境内几乎都没有了黄巾的痕迹,就算有也只是极小的残余,连冒头都不敢,还谈何兴风作浪?

而这一次黄巾贼逆袭而来,首先就是从北方南下,南下进入荆州的道路上,必经的就有宛城,宛城能够成为黄巾军南下阻挡,是其地理位置以及黄巾军的战略决定下来的,而荀攸等人最开始的时候定下最好要在宛城之外决战并且将敌人扫荡干净,一来是考虑到荆州境内民生的安定,二来也是一个重要的战略决策,宛城附近还好说,荆州境内就几乎是一片坦途,很难做出伏兵或者埋伏,而黄巾贼人数众多,荆州内的骑兵又不多,较多的水军这种时候又根本用不上,总的来说就会占据很多的劣势。

不过他们没想到黄巾贼来得这么快,而到了宛城之后临时决定的决战,“毕其功于一役”,又被“黄巾力士”的出现打乱了,如今反而落得这么个局面。

还好曹操离开的时候,仍然叫程昱等人要做好战争的准备,不怕一万就是以防万一,而就在他们回来继续做准备的时候,前线宛城的消息终于传来。

让人完全没有预料到,就是那么重要的宛城,在那个让曹操、荀攸等都很有信心的霍峻的手上,甚至还没有坚守超过两天一夜就易手了,虽然可以想象必定是黄巾贼耍诈了,而且还是远超出一般人所能够想象的Jian诈,毕竟前面一次连郭嘉和荀攸都差点栽在了这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了的黄巾贼手中,应该说起来还是情有可原的,好歹还是“新人”,经验不足嘛,可宛城丢失等于让黄巾军南下再无有力的阻挡,之后更几乎是一片坦途,荆州境内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能够成为较好的阻击黄巾之地,就算是城池,他们不抢这一座,同样可以去抢另外一座――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黄巾贼进入宛城之后大肆抢烧,惹得天怒人怨,整个荆州的民众听说了之后,有惊惧,但惊惧过后却是愤怒,对黄巾贼的愤怒,也有对朝廷军防守不力的愤怒,这几天来为了忙着处理百姓的事情,蒯良、伊籍等人都有些焦头烂额了。

而同时,也正是因为此次在宛城中,先是右中郎将误中陷阱全军覆没,接着是霍峻丢了宛城,全城将士只带回来三千人,其余不是做了俘虏,就是逃亡路途中为掩护他人被杀了,总之这一次是朝廷积蓄下来剿贼的力量,就已经损失了大半,更关键的是朝廷军的士气,本来已经起来了,却横生枝节,偏偏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被毁于一旦了。

所以虽然可能霍峻尽责了,但为将者就是这样,出了事情就得要负责,唯一能够让人欣慰的是霍峻还带回来了三千残军,说是残军,其实也是宛城守军里面的精锐,原本霍峻还是在被莫名其妙攻克导致一下子混乱一片的宛城中收拢了五千将士,可惜一路奔逃,被黄巾贼一路追赶,最后也只剩下这些,不过经历了这么多战争洗礼,这些将士也不再能以普通人的要求来衡量他们了。

而且这一次,还不只是战场上失利了这么简单,如今最大的损失,还是这剿贼大军中死了两大中郎将:一个左中郎将,要知道皇甫嵩作为大汉军中老将,堪称如今朝廷大军里面主心骨的存在,其声望根本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他的死,对于大汉军心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对于整个战局,也是一个重大的损失;而右中郎将虽说是误中敌人圈套而死,而且还是全军覆没,但他毕竟在剿贼作战中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一定程度上也是不可替代的,如今这两个全死了,这绝对是一大不可估量的损失。

顺便提一下,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渊倒是回来了,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回来的,因为他回来的时候立刻就昏迷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不过大夫也说了暂时没有Xing命之忧,至于怀疑他,经过了这一次宛城之战,他力挽狂澜,那是怀疑曹操都不可能怀疑到他身上去的;另一员荆州大将文聘文仲业,此次表现也是不错,只比夏侯渊弱了一筹,不过他受的虽然也是重伤,好在自己还能够动,现在也正在休养恢复期,两人惺惺相惜,自然也是放在了同一个院子里,共同修养,暂时也是用不到他们了。

不过如今在荆州这边,曹操手下还有夏侯?、曹洪等可用之将,而且包括了被收服了的程昱程仲德,也是一个难得的智将,勇武不下于曹洪,智谋也不见得会比荀攸差,这一次让他留守江陵城,做得还不错,也算是表了忠心,所以曹操也是对他暂时放了心。

至于对于此次失利荆州众人的想法,别说是曹操了,就是荀攸和郭嘉,心里也都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他们和曹操的身份毕竟不一样,没法非议那由朝廷甚至是天子亲自任命的右中郎将、大大的命官,曹操虽然只是一个先锋将军,被人知道了可能还会有非议上官的罪名,但也仅止于此,甚至他还可以解释,而如果换作了郭嘉两人,说不定直接就扣上了一个挑拨是非的帽子,就摘不掉了,到时候可有得够呛的。

不过曹操脾气发过了也就够了,他心里明白,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没法瞒过有心人的眼睛,他也没想过要瞒住,但是戏必须做足了。

就看此时的荀攸和郭嘉,虽然没说什么,但正是这无言的沉默,让曹操心底也不由有些惴惴之感,也幸好他还算了解这二人,都不是会乱嚼舌根子的人,所以倒也不必担心他们会将这事情装在心里面然后图谋不轨。

而在曹操发过火之后,事还是照样要议,并不是在这里坐坐,黄巾就不会打过来的,只是现在这种局面,想要打破还真不容易。

其实宛城失守,除了战略优势的部分丧失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宛城这座城池本身的象征意义上,要知道西汉从王莽新朝之后,经历了几十年的混乱局面,之后汉光武帝刘秀协云台二十四将平定天下,实现光武中兴,而当时刘秀起于南阳,虽是定都洛阳,却也是将宛城作为陪都,这么多年过去,而且随着汉末天灾人祸不断,宛城陪都地位也算一降再降,如果不是可以想起或提起,甚至不少人都不会想到这方面去,而现在这样,意味着他们除了面临黄巾肆虐荆州的局面,还有可能受到来自于北面那位的质问,这一定程度上比这一战的失利对曹操来说还要更严重。

同时,宛城告失之后,荆州北部南阳郡也算首先向黄巾贼敞开了“怀抱”,短短几日的时间,?阳、新野、棘阳几个并没有造成多大阻碍的县连续被攻落,如今甚至黄巾贼已经分兵,先锋将军周仓所部已经到了成都城下。

现在的成都,当然和后世没得比,甚至成都这个县,都还是东汉才在南阳新置的三个县之一。

东汉荆州原辖七郡:南阳郡、南郡、江夏郡、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长沙郡;东汉末年,从南阳郡、南郡分出一部分县,设置襄阳、章陵二郡,所以如今荆州共辖九郡,也多称为“荆襄九郡”。

如今北部的南阳郡眼看就要不保,而黄巾贼如今甚至分兵,但在人数上依然是以数万计,威胁同样是极大,这才是真正令人苦恼的。

过了良久,大堂里才出了一个声音,却是新归曹操手下的程昱程仲德,这也算是他归于曹操之后首次在这种公众议事场合主动率先发表自己的见解,只见他起身来,轻咳了几声将众人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说道:“众位,黄巾贼肆虐荆州,照如今看来,他们行事与往常其实没有太大分别,只是在攻伐的时候,多了点儿智略的影子。若是昱所料不差的话,如今在张曼成军中,定有能人相助,而这个能人……或许是昱的一个故人……而且,据昱所知,此人帮助逆贼,实非自愿,乃是情势所逼、Xing命之危,才不得已而为之。若是可能的话,将此人劝降,则黄巾内部必乱!”

程昱说到这里,众人都有些喜色,而曹操更是大喜道:“若如此,仲德可愿作为说客?”

程昱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了郭嘉,道:“此事,还需郭参事多多配合才是。”

曹操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程昱的意思,当然指的是郭嘉负责联络的火影卫,想想也是,这种事情让他们去干再适合不过了,曹操驱散心中一丝芥蒂,笑道:“既然如此,仲德也当有个信物才是。”

程昱笑笑道:“不就在这里么……”说着时候,背在身后的手中已经取出一物。

众人一见,哄堂大笑,就连郭嘉也是连道:“好你个程仲德啊,莫不是早有预谋!”

第411章、朝议,荀?

洛阳,德阳殿。

朝堂之上,皇帝刘宏端坐龙椅之上,双目微阖,目视面前群臣。

不管是东汉三国还是后来的魏晋时候,君臣的关系都和后来明清时候是天差地别的,唐朝虽说是开明治世,而且还有三省六部制分工制约、权力制衡,但在实际上,中央集权和君主专制却也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而也意味着君主与臣子的距离越来越遥远,当然了,即便是在这个时候设有的丞相,在朝堂之上却也是有资格可以在龙銮之下列席座位的;至于在这之前几百年的汉朝,那就更是如此了。

刘宏这个皇帝虽然有些特殊,在**也玩得颇为荒唐,但是在朝堂之上这种严肃地方严肃时刻,却也是一副正经样儿,至少表面上多是这样,就算不喜欢面对下面那些一天到晚就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或是为了各种利益之争尔虞我诈耍手段的老狐狸小狐狸们,但生来的命运却仿佛注定了他这一生就是这样。

而这个时候的朝堂,也远没有后来显得那么森严,既不会像是明太祖洪武皇帝朱元璋那样设立殿杖以为伺候威慑朝堂,也更不会像是清朝时候都将臣子当奴才,动不动就是三跪九叩磕头求谢,自然朝堂还是要有一个朝堂的样子的,当初汉高祖刘邦也是听了叔孙通的意见重定自东周礼崩乐坏开始变丧乱了数百年之久的礼仪大计,让这位一世枭雄也不由的感叹竟不知有序者如斯也这样的话来。

现在的刘宏当然远不能够和高祖皇帝相比,可能唯一能比的,就是他的前任,那个东汉祸乱之始的汉桓帝,而今天这么难得肃穆也是皇帝刘宏以及文武群臣都齐聚一堂的朝会,为的不是别的,正是绵延了近两年之久,如今却还未能够平定下来的黄巾起义。

要说如今天下大势纷争,随着黄巾军的作乱,越来越多的人也看得出来,如今的汉室天下正处垂危,刘家皇家的统治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但就算看出来的人也只是极少数,而且很多人就算是看出来了,可是凭借着对汉室的忠心,或者说是为了与汉室绑在一起的利益,只能够起来对抗所谓大趋势。

且先不说已经各自有准备的有识之士们,就说前线朝廷军于黄巾军的情况,从之前还能够胶着一下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变为了朝廷军的弱势,死了两个中郎将不说,就连大军都覆灭了不少,那可都是朝廷军中的精锐力量啊,都是用钱堆出来的,而且还有粮草的耗费,战事持续的时间越久,消耗国力就越大,国库本就空虚,不少都进了刘宏自己的小金库,自然是别指望这位能够拿出来接济一下。

而对于同样得到了消息的一些人而言,就更是如此了,他们都没有想到一切会发生的这么快,快得让人来不及做准备,可以说现在是经过了一年的平静之后,朝廷大军与黄巾军的对阵中,形式便急转直下,从一开始朝廷大军屡屡获胜,到现在变成了屡屡失败,不仅折损了两路郎将,还有过万近卫军精锐力量,也在这几场战斗中损失殆尽,这对于朝廷大军兵力主力阵容以及随着思乡归乡心切而本就有着下降趋势的士气都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捷报频传、前线节节胜利的结果?”刘宏龙目突瞪,环视群臣,却见朝堂之上居然有不少人在自己如此哼声之后居然身体颤抖起来,暗自摇头心中却唯余失望――

这就是朕的朝廷,这就是朕的文武大臣?

朕好想,其实朕也好想恢复祖辈荣耀,可看着满堂文武,有谁可堪大任,有谁能够为自己解忧,有谁……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刘宏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形象来,那是一个相貌堂堂、英武不凡的年轻男子,而他还有不同寻常的身份,大汉驸马、也就是自己的妹夫,更重要的是,刘宏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来,也是因为他之前再青州时候的一番作为,且不说他收拢了当地的乱匪泰山贼一部,收编成为了朝廷所用之军,而且加以训练,成其为如今就是在禁军队伍里也让不少人看好颇是不凡的“狼牙军”,如今更是扩充至了一万五千人,别小看这将近连年时间里面,原本就以一万人为底的军团居然只增加了五千人,可这五千人哪一个不是精英?就是原本的那一万人,其实细究下来,其中不少的人也并非是最初的那些人了,为什么?就是因为不断的补充,但是又不断地筛选,按照凌巴所说的,兵贵精而不贵多,朝廷大军有的是,但真正能够在战场上驰骋和威慑敌人的精兵却不多,虽说北军骁勇,但目前那些军队大多是在冀州战场,皇甫嵩一死,大军必乱,凭借此时的凌巴虽然因为一个“武林大会”的关系而被号称为“大汉第一武将”,但在军中的威望其实还不是很高,至少没有到这种状况下还能够震慑住局面的地步,不得不要慎重考虑。

“如今可是死了左右两大中郎将,唯剩北中郎将卢子干,却也只是畏缩不前,做起了那缩头乌龟,还有先锋将军曹孟德,又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也让那黄巾贼寇得了宛城,下一步是不是要将荆州也拱手让出?莫非如今真是我大汉朝廷无人了,就任由着叛逆肆虐猖獗?”

看着下面群臣默不作声,文臣老的是个个一派安然、一副打死不说的模样,其他的也都是在作壁上观;至于武将们,他们倒是心中有气,可这气不是胆气,只是纯粹对黄巾贼军的怨气罢了。

刘宏看到众臣几乎都是无动于衷,不由心失望,口冷哼道:“还有那司隶校尉董卓,居然无故退兵,他打的主意以为朕不知道么?哼,妄想要保存实力,不为我大汉尽心尽力,不为朕尽他臣子本分,他当何太守。想必河东那块地方,也被他奇货可居,深沟建筑,以为后堂之基吧。”

虽然最后一句话难得开了个玩笑,但是谁都听得出此时刘宏语气中的愤怒。

他的确有理由愤怒,当初也是看三大郎将作战不利,所以才将董卓派遣过去助战的,说起来这里面或许也有他自己识人不明的过错,但谁敢怪罪于他?他自己更不会找自己的不是,现在当然也要找一些替罪羊出来,首先是要从中将自己的关系抹清了。

而在大殿旁不远的张让身子确实不易察觉的抖动了一下,因为他感觉似乎刘宏这一刻颇具龙怒之气的眼神似乎有意无意扫过了他身上,他知道陛下只怕是对自己也有了埋怨了,也是,当初推荐董卓去的人里他就有份,那个时候是收了董卓的礼,拿人钱财当然也要办点儿事,所以到了刘宏当初问他觉得何人适合被派过去的时候,颇为“尽职尽责”的张让立刻就想到了这位给了自己不少好处的仁兄了,当然就把他力荐上去了,其实张让心底也有小算盘,听说这个董卓在对抗羌族的时候做得很不错,可以说也立下了不少的战功,羌族勇猛,他都能够驯服,害怕黄巾乌合之众?可他没有想到这家伙打得赢狼,却打不赢狗,没办法也只能够硬着头皮承认自己遇人不淑了。

不过张让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也不是一个有事会往自己身上揽的人,祸水东引的伎俩可不是一般的高,当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就是开口尖细嗓音在此时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启奏陛下,那董仲颖临阵退缩不假,可其出发点终归是好的,想必是眼见当时事不可为,才不得不做出退军之事,这乃是为朝廷保有有生力量,并非为私。若说此次战之不利,首在右中郎将……”

“此之谓强词夺理!”张让话还没有说完,却被众臣中一个声音打断了,众人都循声望去,却发现原来是在文臣中尚且排名末端的议郎荀?。

荀?好歹是颍川荀家的杰出子弟,虽然如今官职不显,但在这朝堂众人中,名气和名声都还是不错的,此时他站出来,众人倒都想要看看他会如何说了,更何况他针对的还是如今皇帝大宠的中常侍有“内宫总管”之称的张让。

发现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议郎,张让眼皮也不抬一下,显然对荀?一点也不放在眼里,但今天他顶撞得罪了自己,那就有他好受的,总要找个机会给他小鞋穿,张让别的什么都不多,就是心眼儿多,有刘宏在,他想要整哪一个,几乎也就而已了。

不过这回还不等张让说话,刘宏已经开口了:“够了,朕这回让大家来,不是为了讨论谁责任的问题,而是要找出如何解决前线糜烂局面。至于责任归属,后面朕自有主张。”

既然刘宏都发话了,张让自然也没有办法借题发挥了,只是狠狠瞪了荀?一眼,似乎要就此记住了他。

既然敢当众顶撞于他,荀?就对此有所预料,所以也不在乎,但张让说的话他可以不听,刘宏是天子,他说的话不管对错,他总要遵守,所以也不在刚才那个问题上多深究,听到天子所说,心里一动,又是出列说道:“其实微臣认为,当务之急一是要令各路兵马严守,以防黄巾贼肆虐,再下新城。另一方面,”突然抬起头来,大声道:“若陛下真心要剿贼,就即刻再组大军,另差大将前去。荆州有曹先锋在,荆州文武也是不俗,刘荆州虽然去了,但他留下来的荆州却足够支撑。恐怕首先还是要集中在冀州!”

第412章、喜盈门,凌巴有子

京城洛阳,凌府。

早在中平元年春末夏初的时候,成功解毒后回到了洛阳同时准备重新开始筹备“武林大会”的凌巴就得到了貂蝉检测出有孕的消息了,而之后经过了正常的十月怀胎,到了如今是中平二年暮春时分也正正好是到了诞子的时候了,从这点上来说,就算是穿越人士,但和常人也是没有什么不同的,至少孩子的出生并没有太过特别,当然特别点说不定还会被当成了妖孽,还不如寻常。

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凌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最深刻也是事实上最重要的一个痕迹,在这个世界留下自己的子嗣,而且同时也是自己两世为人的第一个子嗣,凌巴的心理的激动不可言表,况且这也是他和貂蝉爱的结晶,其中意义非凡远大,绝对比一般人都还要大得多。

不过此时的凌巴在产房外面却是急得走来走去,身体不停晃悠,让身边的裴元绍都不由有些烦门道:“将军就不要再晃了,晃得我的眼睛都疼了。”

另一边彭脱却很是理解的看了凌巴一眼,笑道:“元绍没有当过人父,自然无法理解将军的心情。老朽倒是能够理解,可惜也帮不上什么忙。”

此时在这里,因为是他们的“将军”或是主公凌巴的妻子貂蝉生子,实际上从礼制上来说,因为凌巴后来又迎娶了大汉公主的缘故,所以貂蝉最多算得上一个妾的身份,但这个妾,却是凌巴非常宠幸甚至还要远超明月公主的,自然也是非同小可,所以凌巴手下或者是他的势力下的这些人都跟来了,不只是裴元绍、彭脱、诸葛?、卫礼、乐师、贞儿以及诸葛渝,就是刚刚归附的贾诩也来了。

当然了,此时的凌巴夫人明月公主以及凌府的女大夫扁素问还有貂蝉的那两个侍婢都在产房里面忙着,他们这里出了贞儿就都是一群大男人了,也没有办法进去,贞儿却也只是擅长商事,进去了也没有什么帮助,所以大家都只能够在着外面等待着消息了,就算是心里焦急,也只能够是干着急。

“好了,你们都不要吵了!”乐师这个老头子在这场合下可不敢倚老卖老,不过看着凌巴那副焦急模样,自然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说怎么做,最好不要打扰到他,不然大家都要“遭殃”,不由出声呵斥了两人。

一时间现场又噤声了下来,暗部三巨头各自退在一边沉吟不语,反正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都是直属于凌巴的,都只是唯凌巴之命是从,至于其他事情,是怎么也影响不到他们;至于诸葛?、诸葛渝兄弟,还有彭脱、裴元绍这些“狼牙军”中的文武首领,心中想的自然就是其他的事情,或者是更加遥远的事情,只不过这种时候谁也不好说出什么来罢了;还有贾诩一个人,因为最后归顺,而且现在也没有做出什么成绩,甚至可以说还没有为凌巴“服务”过什么,在凌巴势力里也是一个独特存在,单独一个人,所以此时不发一言也是正常,也符合凌巴了解的其个Xing。

不过此时凌巴没心情去注意这些,他只是心里面暗自祈祷,希望貂蝉千万不要有事,最好是母子平安,毕竟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就算是有这个半是华佗传承又有家中的“扁鹊”传承的一代奇医女子扁素问在,但她自己也说了她并不算擅长妇科接产之类,这就让他心惴惴了。

但急也没有办法,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貂蝉痛苦的叫声,凌巴很想要叫她干脆停住不要生了算了,却也知道这很危险,而且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候,他自己根本什么也管不着只能够在外面干着急。

“啊啊……啊……”一声声惨呼,像是一根根尖针刺向凌巴的心,心里面祈祷的更深,却在此时突然耳根一动,听到了一声不同寻常的异响,接着就是一声哇哇大叫:“哇哇……”甚至还不等凌巴回神,有过“经验”的彭脱、诸葛?等人立刻上前道贺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了,喜诞贵子啊!”

凌巴这时才算回过神来,看着周围人也是个个喜色,显然都是在为自己高兴,心里也是莫名兴奋了起来,就要进去,却被里面出来的扁素问拉住道:“产房乃是血腥凶杀之地,将军最好不要进去沾染了晦气。”

凌巴一愣,一甩手道:“哪来的这么多规矩,君儿一场辛苦,为我诞下孩子,还将那么多忌讳?”说完也不等扁素问反驳,直接就进去了,至于身后之人如何想法,却不是他管得着的了。

一进入其中,就闻到果然如扁素问所说,一阵血腥气传来,但此时哪里会在意这些,一眼望到了床榻上的虚弱的貂蝉,还有旁边照看的两个丫鬟以及明月公主。

一看到他进来,三女都立刻站起身来,明月公主更是直接迎了上来,而手中捧着的,却是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凌巴接过了孩子,心中激动不已。

“哈哈,这就是我的孩子,我凌巴、凌子卫,也有自己的孩子了……”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凌巴真是感觉兴奋莫名,看来已经洗过身子了,身上也没有了刚出生的那种浑气,十分清爽,只是看了一眼,那种来自于血脉相连的特殊感应便是异常的强烈了。

而看着兴奋的凌巴,床榻上脸色苍白虚弱不堪的貂蝉脸上也是露出了母Xing的欣慰的笑容,但还不忘小心的提醒道:“小心点,别摔坏了孩子……”

“啊?哦、哦、哦,是、是、是……”凌巴愣愣地,一个劲的只知道点头,这副傻模样,却也不能够完全怪他,算上前世今生,两世为人,却还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血脉,而且还是如此亲近的感觉,让他的心里莫名的涌动着激荡的情绪,怎么也停不下来。

不过理智终于战胜了感情,而且作为新世纪新好男人,凌巴知道,新产的孕妇脾气依然很容易暴躁,必须小心伺候着,尤其是不能够在这时候因为一些小事情给她的内心留下什么Yin影或者创伤,比如说“有了孩子忘了妈”,在这点上他绝对比这个时代里的绝大多数男人做得都要好,从貂蝉始终满足幸福的微笑中,还有脸颊上有着生产过后血脉未通、却也为自己感到幸运和幸福的红晕,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一旁的明月公主刘明看到这里,不禁羡慕的看着貂蝉道:“也不知道何时能像姐姐这样,让夫君如此高兴开怀一回!”

貂蝉却是赶紧拉过了的手,温柔道:“妹妹不必着急,夫君必定不会厚此薄彼的。只是妹妹才初嫁过来,又何必心急于此,早日和夫君培养好感情关系为好啊。”

貂蝉所言,也正是明月公主心中所想,其实刚才看着貂蝉生产那般痛苦,简直撕心裂肺,她就有些内惧,毕竟本就不似貂蝉,对于为心爱之人留下子嗣和对孩子的渴望远没有得到凌巴的心和疼爱来的迫切,再加之想到了自从她嫁到了这儿来看到了怀孕中的貂蝉的那么些麻烦,心中没有萌生起以后绝对不要孩子了的想法,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转眼数日时间过去,可每每想着那副场景,自己初为人父,几乎要高兴的疯了的样子,凌巴自己仍然会不禁觉得哑然失笑,不过更加令他失笑不已的还是,在产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之后,就在前日,貂蝉居然又被发现有了,也就是说,刚刚才告别了十月怀胎初次孕妇生涯的貂蝉,又要接下她的“下一个轮回”,这一下子,凌巴先是感到巨大的惊喜笼罩自己,可继而才发觉,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看来男人能力太强,也不见得就一定好啊,此次中标,正如貂蝉说的,莫不是到最后她还真要成了只是配种的母猪?

只是想想凌巴都觉得心头发麻,发誓此次之后自己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其实这一次之所以会中标,究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当时初为人父的凌巴实在是太高兴了些,以至于头脑有些发昏,所以在那一次什么都没有做,结果就……

而对于此,明月公主也唯有继续艳羡貂蝉的“好运气”了,毕竟嫁与凌巴做妇也已经逾年余了,但她的肚子到现在还是毫无动静,还一直暗自责备自己。

和这个时代这个世界里的大多数人一样,明月公主也是认为没能够怀上孩子,都是自己这个做妻子的错,再说了,就算不那么想,可自己和貂蝉姐姐同样得凌巴的宠(两人分单双日),别人都已经“两弹”了,自己连“一星”都还没有,殊不知这其实都是凌巴自己搞的鬼。

要说明月公主在床上也是一个妙人儿,本身就是身处宫中,有皇兄刘宏那样**代表的“指导”,对于这种床第之事,就算是在出嫁之前,都是决然不会陌生的,只不过没有经过实践,但要论理论方面,绝对是这个时代女Xing中最丰富的之一,而且婚后这一年以来,又一直受到了凌巴这个不良夫婿的熏陶和“教导”,更兼之两夫妻将实践贯穿于生活细处,在貂蝉身上没有实现的白日宣Ying,也是在明月公主的身上首次得到实现。

不过想完了这些“Xing福”生活的事情,凌巴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如今外面的局势,可谓是动荡不安,黄巾贼和自己印象中不同,剿贼大军过了这么久,却还没有能够摆平,就连张角也没有如“印象”中那样早死,不止挺到了现在,看黄巾现在四处征伐,有理有据,显然那也是拥有了一个杰出的总指挥。

第413章、筹谋,贾诩的分析

洛阳凌府大厅里,此时聚在这里的,莫不是凌巴手下的文武精英,包括了火影卫暗部“三大巨头”乐师、卫礼和贞儿以及“狼牙军”骑都校尉裴元绍、主簿诸葛?、长史彭脱、军侯诸葛渝,还有就是新收的凌巴手下贾诩贾文和。

这些人聚在这里当然不是平白无事可做,凌巴将他们召集到这里来,自然是为了商议一下今后的道路,尤其是在前线不断有不好的消息传来的时候。

凌巴一直在发展自己的势力,不管是明里暗里的,也不管是刘宏知不知道的,为的就是防备今后,他心里清楚得很,想必诸葛?、彭脱以及贾诩这些人也很清楚,天下很快就会大乱,黄巾之乱只不过是开了一个好头而已,如今看来这个头也快要终结了,尽管有些人或许不想让它这么快结束。

凌巴如果想要在乱世中占据一席之地,手下必须要有人、有兵,有自己的势力,而在乱世之中立足,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军队,有了军队,就可以打仗,打仗可以扩充地盘,扩充了底盘就有了人口,有了人口可以发展农业发展经济,就可以养活更多的人,同时得到钱粮,又可以用来武装和扩充自己的军队,可以再打,如此循环下去,才是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正道。

而凌巴的计划也比较不同,他所想的是如果能够辅佐朝廷、辅佐汉朝天子那自然是最好,不用说所谓的“尊天子以令诸侯”这个名分的重要意义和其所起到的作用,就目前来讲,汉室的势力还是很强大的,天底下除了黄巾贼,敢公开反抗的势力基本没有,而若是这个时候能够掌握到朝廷军中的力量,或者在里面种下一些火苗,而同时提高自己在军中的威望,有朝一日总有用上的一天。

在现在的凌巴众人看来,如今就正是一个好机会。

黄巾起义,对于黄巾贼的那些野心家是好机会,对于某些人或许也是好机会,而对于抓住机会的人,更会是一个绝佳的良机。

在座的人都是凌巴的心腹,与自己基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他自然也不会隐瞒什么,沉吟了一下便说道:“诸位都听说了前线的消息了,两大郎将之死,对朝廷军打击显然很大,荆州或许还可以支撑,不过冀州战场必须要有一个人去统帅……”

贾诩微微抬起眼皮说道:“这正是主公的好机会!”倒是有点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意思,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开口,就让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先生所言,意思是……”凌巴看着面前不过而立之年、还可见些清秀之色的贾诩,心中暗笑,轻声问道。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收服了贾诩为己用,而且他也表明了立场,凌巴当然不会因为他新到就空闲在那里,那是对人才的最大浪费,而且现在也应该开始尝试着让贾诩知道并且融入自己的势力中来,当然不可能将自己目前的所有秘密都暴露在他的面前,比如说火影卫也有分暗部、“隐”、“晓”等等,而这也是有选择Xing的放出了一点让他看到,但其实现在就算是火影卫,都不算是凌巴的秘密了,至于那些真正秘密的,到一定时候自然都会让他知道的,这也要看他的表现了。

对于贾诩的了解,现在还谈不上多深,实际上更多都还是来自于后世看的那些小说,不过就算是历史上记载,不能够不信,也不能够全信。

而且毕竟凌巴本来做的就不是和历史有关的工作,平常要记的东西也够多了,现代的那么多东西,放到古代来却根本没用,也让他不免有些失落,至少什么什么先驱的名号自己是干不了的了。

也只有在来到了这里之后他也才发现,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想要搞发明创造什么的,并不是像那些那么简单的,不是说想要配出炸药来知道些成分、然后去实验就行了的,就算是历史上火药首次出现,也只是在炼丹的时候硫磺出现意外才产生的。

至于寄希望于名人效应,可是历史上有些印象的那些个专业Xing人才都不好找,凌巴还特意给了火影卫暗中一个指令,就是寻找一个名单中的一些人物,如今也算是卓有成效,至少知道了一些人的所在,不过可惜火影卫还没有能够达到他目标中的普遍全天下,很多地方的人才自然也没有办法搜罗得到,而且还是因为自身的一些原因限制了发展,凌巴也只能够且行且看着,就是那些知道地方的人,也没有办法全部招过来,因为就算现在找来了,自己也没有办法立刻让他们展开”工作“,只能够等自己这边各方面筹备都更加有利。

同时凌巴也是谨记着经济发展才是一切的基础,所以现在也花了心思在一些国计民生问题的考虑上,只是就算有了好的措施,也必须有得实施才有用,可惜现在显然没到时候。

说来缓慢,其实心里考虑这些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凌巴收回思绪,听到贾诩言道:“诩倒是以为,前线的事情主公可以不必太过操心,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如今可不像以往了,洛阳虽然看似平静一片,但暗流涌动不断,想必主公也都有所了解。”显然他虽然一向以明哲保身为主,但到了这个时候,也知道了这是凌巴有意让他在其他这些“同僚”面前立威,所以也没有什么反对,想了想就说。

凌巴点点头,他知道贾诩也知道了火影卫的事情,所以没什么意外,不过挑了挑眉,想到了什么似地,又问道:“先生觉得,此次朝会会有什么决议?”

贾诩颇有深意的看了凌巴一眼,淡然笑道:“有什么决议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和主公有什么关系呢……”

凌巴面色不变,又说道:“先生可知道,冀州、荆州两个战场,变化飞快。两大郎将身死,对朝廷剿贼大军是一个颇大的打击,卢植虽有才干,但张让等人早有心取而代之,恐怕在前线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了。荆州战线却应该不会那么快变化,至少曹孟德尚有余力,朝中有识之士和张让他们都不会轻易动他。就算是决定要再出军,应该也是对冀州、幽州等地,若是如此……”话头到此处就止住了,眼神炯炯望着贾诩,似乎是在等他的回答。

贾诩顿了一顿,才叹道:“这个位置,恐怕有不少人都要争的,在朝廷中这些人看来,黄巾终究只是乌合之众,就算是他们看好的皇甫嵩败了,也只会以为是人老了、能力不足,而将这次出征当成是立军功的好时候。想必到时候,不管是朝中大臣,还是张让等人,两方势力都会出来争夺,皇甫义真和朱公伟虽败了,他们是朝中大臣推举,但另一方面,张让等人推举的董卓同样也败退,不过五十步与百步的问题,所以相较之下朝中大臣也是会据理力争。此时,就是主公的时机。”

一边诸葛?等人看着他们两人侃侃而谈,哪还不知道他们的意思,不过心里面对于贾诩却是放弃了些轻视,至少他在言语间已经初步征服了他们。

凌巴闻言却没有丝毫喜色,想了想又道:“还有,就是关于十常侍的问题……”

“说实话,?倒是一直觉得,将军未免对这阉宦之流太过看重了,他们在深宫之中,不掌兵权、更不得官职,有何实力争夺,值得咱们正视的?”一边的诸葛?,这个时候才找到机会开口说道。

而其他人闻言,也都是奇怪看着凌巴,就是贾诩似乎也有些不以为然。

凌巴心中苦笑,他能够怎么说,难道说张让和赵忠这些家伙以后真会干出犯上作乱之事来了?

其实来到了这个世界里,凌巴才真正发现到,原来那所谓的十常侍其实根本就没有他所想的那么专横跋扈,归根到底一个原因是,他们的手中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权力,刘宏又不是傻子,就算是被他们蒙蔽了一时,可朝堂之上只要一公开,发现他们犯有欺君之罪,就是刘宏也是饶不了他们的,他们也不敢。

不过凌巴也知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很多人、甚至那些看似颇有见识的人,其实都小瞧了这十常侍的力量,他们平常争权夺利、或者是排除异己的时候,可能更多需要倚重的,是刘宏皇帝的权力和地位,但在宫中经营多年,岂能够没有自己的势力?而且凌巴还知道后来宦官和外戚争斗的时候,为了对抗被刘宏封为大将军掌握兵权的何进,他们还联合起来唆使刘宏搞出了一个什么“西园八校尉”来,而八校尉之首,就是这些太监阵营里的蹇硕。

史书上如何不好评价,因为凌巴几乎没怎么看过,而小说里面难免对这些都会有所贬低,可就他自己的感觉而言,蹇硕其实和张让他们不是一路人,而且现在也还没有什么所谓十常侍的说法,因为那十二个人当中要么是不存在,要么根本就没有到中常侍的位置上,就是他最开始在别人面前提到的时候,也是耗费一番功夫解释才蒙混过去的,不过现在手底下那些人也大概都知道了所谓“十常侍”指的是什么了,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就算知道所谓十常侍为何物,但对于这些人却不会去注意,凌巴心里打定主意,还是要好好和他们说说这个问题的。

第414章、思虑

想到了这些,凌巴不禁皱眉重新又开口道:“十常侍虽然好久不曾蹦达了,但也令人不得不防,而且对他们不可轻视。他们的力量虽然是来自于陛下,但陛下那边……即便如今我已经是当朝驸马了,但咱们这天子脾Xing确实令人不好琢磨,或者他对我有所倚重,但至少是现在,肯定对让贼等人比对我还要信任得多,这十多年积累下来的,远非我这么两三年可比。而且张让等人居于宫廷,能够一直生存下来甚至如今到这个高位,又是深得天子宠幸,这么多年来又岂能没有些自己的手段以及势力,或许他们手中没有掌兵,看似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在皇宫之中,这么些年的时间深受皇恩宠幸,却也足够他们在宫里面布局下自己的势力。或许平常的时候咱们不用在意,而且他们也不会用到,因为倚重的那位还在,也不需要这些手段,可是若是在什么时候,那位……”他突然指了指上面,然后轻声说道:“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这皇宫之中,发生什么事情可不好说啊。再说了,当今天子至今还未立太子,他的心意大家都知道,可想要实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大汉是不会容许立长立嫡的祖制被随便败坏的,尤其是现在两位皇子都还年幼不懂事请,所以也就这么僵持着下来,可一直下去这么也不是一个办法啊。”

凌巴所说的,自然就是刘宏的后代的事情,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的大汉,虽说还有刘宏这一个天子,可古代封建社会里面,自古以来都是皇上鼎立天下,而子嗣方面却也不得不早做预备的,所以通常一国之君之下,还会设立太子储君,不管是在太子御驾亲征或者是出巡、出游的时候,太子作为监国,还是为防万一皇帝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太子可以出来力挽狂澜,稳定国家局势,这些都是突出了一个太子之位的必要Xing,毕竟皇权自古以来就是血腥的磨盘,无数人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权力Yu望很多时候是会让人发狂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可真就是完蛋大吉,混乱的不会只是皇家,还有天下。

所以都说,在古代封建社会里面,皇家的家事,就是国事,不管是皇帝的婚姻,还是子嗣的问题,都是天下的问题,正所谓“家事国事天下事”就是如此。

而贵为当今天子的刘宏,虽说平常行为很是荒唐放荡,而且**之事也很,但真正身下的孩子却并不多,不过却也不是没有,何皇后所生的嫡长子刘辩,以及如今最受刘宏宠幸的王美人所生的次子刘协,当然还有一个小公主刘艳,却是另外一个已故的妃子留下来的,不过这是一个公主,并不在继承人范围内,而按照道理来说,另外那两个皇子其实都是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不过不管是从立长立嫡还是从承继祖制的方面来说,刘辩似乎都是不二的选择,不管何皇后出身如何,也不管她的兄长何进做了什么事情,刘辩是嫡长子的事实是不可改变的,而这也因此让他的继位受到了许多大汉肱骨之臣的大力推崇,也正因此,即便在刘宏心里,因为对何皇后、何进兄妹的越加忌惮和不喜,同时还有对王美人以及表现一向聪明伶俐的次子刘协的宠信,却也没有办法随着自己的心意而立刘协为帝。

立太子的事情本该早作决议,但因为皇帝本人和大臣们的分歧,所以到了如今这个位子一直悬在那儿,即便是很多大臣都有担忧和规劝,刘宏却也只是拖着拖着,虽说也总有拖不下去的一天,但至少是在现在的情形下,太子悬而未决,皇帝刘宏才是一国天子,但在深宫之中,平常很多时候就连何皇后、王美人等人也都是不可能陪在皇帝身边的,真正整日时时陪在皇帝身边的,其实还是这些内侍、宦官以及奴婢,所以万一、就算只是万一,刘宏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一个知道的也会是这些人,但他们到时候会怎么做、会做什么,谁又知道、谁又能够保证呢?

凌巴的话里面,其实透露出来的就是这样一个意思,所以才会说这些人都是不能够小觑的。

在座各位都是聪明人,平常不在意只是没想到那方面,毕竟人总有失,可现在只听到凌巴的言语,再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凌巴所言绝对不会是虚言,而是很有可能的,所以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的贾诩面色立刻不由一变,旋即双眼微眯,看着凌巴的眼神却也跟着变了;而诸葛?、彭脱等人也陆续反应了过来,知道凌巴说的是什么,立刻知道自己等人或许真的太过忽视张让他们了,若真是如凌巴说的那样,那还真是很难说的。

而且也的确的,贾诩等人不知道,或者看不清,凌巴却可以明显感觉得到,刘宏对自己的信任,明显不如张让、赵忠中常侍等人,毕竟是那么多年的积累,远非自己这个后来者可以轻易后来居上的,而现在对自己的感情反而更多还是因为明月公主的缘故,也就是说,若非自己被他绑在了皇室这个战车之上,他对自己会有什么态度和看法,还真是另外两说。

可赵忠、张让他们却不同,也许从刘宏的潜意识里面,太监是没法擅权专政的,就算有那个心,难度也实在太大了,而且这么多年陪伴在他的身边,这感情慢慢积累下来,资本怎么也要比凌巴这个“后来外来户”要雄厚得多。

不过也不可否热,至少目前的刘宏,对凌巴还是给予了足够的支持的,不过却也没有太过放权,就像是对张让他们差不多的――“狼牙将军”实际上只是一个虚名,连大汉武将官职里面的如破虏讨逆之类的四品杂牌将军都不如;而所谓的执刺史令,在没有到地方去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一句空谈,更何况也要有人卖他这个面子才行,现在还好说,等到天下大乱的时候,恐怕这也没有什么大用了;唯一实用的,恐怕也就只有那暂时寄托在了禁军中名义上为皇帝刘宏直属实际上还是以凌巴为主的“狼牙军”以及他手下的火影卫包括暗部、“晓”、“隐”等自己的势力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头脑飞快转着的乐师这个时候则是率先站出来恭声道:“主人这点倒是说的没错,张让、赵忠这几位Jian贼,都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为达目的会不择手段的主儿。这一年多时间以来,虽然宫中愈显平静,那也是他们慑于如今主人驸马、而且还是最受天子宠爱的明月公主的驸马,且主人本身如今实力也不容人小觑,和皇帝关系虽然不到他们那般,却也非他人可比,他们也不愿意和主人交恶。这一年多来虽不算多有退避,但其实很多方面的默认已经是对主人的退让了。只是正如主人曾言,狗改不了吃屎,话糙理不糙,这些阉竖之流,本心便向恶,难保他们不会突然出招。咱们的火影卫可以遍及洛阳乃至于天下,但有一个地方却是去不了的,那边是深宫里,毕竟那儿是刺卫营的地盘,咱们也不好捞过界儿了。这要是有一个万一的话……”话中意思很明显,在宫中没有足够的耳目,就会像是瞎子盲人一样,相比较而言,在深宫里早就盘桓多年、根深蒂固的中常侍们,一旦宫廷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是他们能够最先了解和最先做出反应,就算是真的做出那种矫诏、扶持某位皇子等位、挟持甚至是杀害宫廷里的谁谁谁,只要是敢想,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这样一想,则更是让人觉得浑身冷汗,这乐师所说,可是比凌巴刚才提及的更加让人觉得恐怖,可是仔细想想,历史上早有过类似的例子不是么?就说秦朝末期的时候,秦始皇南巡回路之上病重,不就是当时伺候他的太监总管赵高和李斯一起矫诏陷害了大皇子扶苏而后扶持胡亥上位的么?而且当时的情景和现在何其相似,也是同样没有立太子,张让等人也是同样有这种条件。

“听说,最近从宫里面还传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张让等人,在撺掇着皇帝给他们封侯呢!”不等大家心中思索,乐师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了。

诸葛圭第一个站起身来,沉声道:“这如何使得,宦官乃无根无种之辈,竟然也忘想要封侯,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可若是据咱们的了解来看,这位天子,说不定还真的会同意呢。”彭脱瞥了突然静默下来的凌巴一眼,诡异地笑道。

贾诩看了这两个老头儿一眼,没说什么,倒是裴元绍站出来道:“若是封侯,则必在朝堂之上廷议,到时候必然有许多大臣会反对,张让等人想要荣华富贵一步登天,可没那么容易。”

“未必。”冷酷男卫礼很适时地淡淡突出了这两个字之后,又恢复了一贯沉默,好像和现场格格不入,却让贾诩不由自主也看了他一眼。

被反驳了,裴元绍却也不着恼,嘿嘿憨笑一下,就又坐回了原位,凌巴却在这时候出口道:“若是要我说来,张让等人虽然卑鄙,但他们却是深得皇上之心,此次封侯,恐怕也不而已。若真是不可阻挡,那咱们就要好好考虑,如何在其中获得咱们的利益。正如文和先生所说,上次朝会之后,陛下一定会再次准备派人组成新的剿贼大军,而此次新派的出征人选,定然也会有多方争议。张让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皇帝面前影响力可不小,而且他们就算想要推举人选,也未必有什么好的选择,如果可以的话,我倒希望能够和他们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裴元绍眼前立刻一亮,出班问道。

一直微闭着双眸好像对一切都不怎么关心的贾诩,心中却在暗自道:“看来这位将军手下,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啊,就是这将军自己也是如此……”

第415章、虚以委蛇

“呵呵,张总管,真是幸会幸会啊!”凌巴一看到张让的时候,眼前立刻一亮,不管心里面对这家伙什么看法,不得不说现在的张让对他来说还真是一个香饽饽。

从和手下那些人商讨完了开始,虽然其实没有明说出什么结果来,但大家都知道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定计。

借助张让的嘴巴,还有他在刘宏身边的影响力,为自己能够夺得将来出征的机会加分,这一次机会对他来说是难得但又必须得到的,而张让的态度的作用也是很重要的,为此凌巴可以暂时的交好这个和自己没有什么直接冤仇、不过一直以来也没什么特殊交情的家伙。

凌巴也很清楚,不管他在“武林大会”中倒腾出了什么样的盛名来,但在朝堂之上以及世家里面来看,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会逗刘宏开心获宠的匹夫而已,军中一些将领对自己态度或许好一点,但那些文臣绝对没有什么好脸色和态度的,与其热脸去贴他们的冷屁股,还可能让自己现在的大靠山刘宏不喜,还不如和张让多多交好,甚至说不定到时候宫廷里面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对自己也是有利的,如果能够第一时间掌握消息,那自然是最好了,总之这是一种战略,更是一种策略,一种既可以掩藏自己,也可以保存势力的策略。

至于他称呼里的叫张让为“张总管”,却只是因为之前的时候刘宏将宫廷的一些事务集合起来交给张让等几个中常侍,而张让则被推举为首脑,宫廷里面的奴婢宦官都多以内宫总管称之,张让也是欣然受之,既然有合作意向,有利用需求,凌巴自然不介意随便表现出一点言语上的“诚意”来。

这里是在洛阳皇宫北城的宫廷御直属地方,说起来,也是皇帝刘宏经常干一些不怎么正经的事情的地方,比如说和一堆宫女玩一龙多凤的游戏,或者是一些更加**的“游戏”,凌巴也只能够充分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了。

而张让和赵忠这两个不愧是“名扬后世”的大Jian人,久而久之居然有把这里当成他们的“基地”的想法,现在呆在刘宏身边最多的太监,其实只有小黄门蹇硕、张荣以及小乙子等几人,而要是单单从资历和势力上来说,显然就算是蹇硕,在这宫廷里面也都没有办法和张让相提并论,不过若论刘宏对他们的信任程度,随着时间增长,倒应该是可以直追张让赵忠等人的了。

在这之前,张让和凌巴的关系并不好,其实凌巴和洛阳这里的达官贵人、或者一些有地位的人,还有世家、宫廷里的人们,关系都不算好,这不好不是因为凌巴人缘不好,他自认他的魅力还是不小的,只是单纯地和他们没有过太深的交往,其实凌巴交集比较多的,反而还是王允、杨彪以及禁卫军的那些个校尉军侯们,毕竟平常更多时候都是“宅”在家里,当然这也只是表面,实际上却是暗自掌控着自己的势力的发展。

不过虽不熟悉,却不代表着张让就不待见凌巴了,其实双方也说不上有多大的冤仇,甚至可以说是无冤无仇,凌巴厌恶他们是本Xing使然,而他们对凌巴敬而远之就只是因为凌巴对他们态度的冷淡,不管是在得势之前,还是之后,这都是有前因后果的,但若是一旦其中有任何一方主动打破了,那这种情况就不复存在了,凌巴也正了这一点,而现在就是凌巴主动打破的时候。

作为一个在宫廷里也有在朝堂之上察言观色数十年、尤其还是陪在了心情和心思最变幻莫测的帝王身边的勉强也算是老狐狸一级别的人物,张让的头脑转弯什么的或许没有凌巴这么好使,可他待人接物方面的经验可是足够做凌巴的祖爷爷辈的了,这种时候哪里会轻易得罪一个还不能算是他们的敌人的凌巴。

既然凌巴示好,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呵呵笑了笑,尖利的笑声刺激的凌巴的耳膜一阵颤动,忍不住皱了皱眉,又很快以假笑掩饰过去,就听见这家伙难听的声音继续说道:“凌将军是幸会了,可咱家却有些忐忑啊。这谁不知道如今将军乃是陛下的新宠,您要和咱家幸会,可别折杀咱家了啊。”

凌巴呵呵笑道:“总管大人说笑了,凌某再怎么风光,哪比得上总管,待在这宫廷里面陪伴天子,可不是谁都有那个资格的。”

一老一小两只狐狸虚以委蛇了一阵子,张让总算是笑呵呵的受了凌巴“坚持”晚辈的一个礼节,心中一瞬间对凌巴的态度和看法就改观了,当然他也不是个简单人物,不会这么容易就上凌巴的船的,而且还很直接,几句话之后就转到了正题上:“将军此来,恐怕不单是为了结交咱家吧,咱家可是有自知之明的很呐。再说了,之前咱们关系也不曾这么亲密,甚至将军似乎还颇不待见啊。”张让目光迥然,他并不是没有耐心,而是几句话下来也稍微了解了凌巴不是一个简单人物,更不商谈商谈就能够一定谈出什么来的,与其不知道什么时候谈到尽头的说下去,不如开门见山,反正他相信凌巴此来不会是什么恶意,说不定,还是有什么能够让他放下身段的东西。

“呵呵……张总管当应知道,我并不愿与你们交恶,这对双方都无好处。之前那般,不过是因为凌某那段时间实在是风头太劲,疾风吹劲草啊,多少人巴不得看我的笑话呢,若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连骨头都剩不下了,不得不谨慎些,所以对总管也冷淡了些,要知道这实非我所愿啊。不过现在不同了,洛阳已经平静了,而且凌某身为陛下妹婿,可也不能够随意见到陛下,平素甚是思念,来总管这儿“关心关心”陛下的事情也是好意啊。”凌巴心中鄙夷,面上却不表露丝毫,他并不缺少与别人尔虞我诈的经验,而且前世的时候,面对的不是商场、就是政界摸爬滚打动辄几十年以上经验丰富的老狐狸一般的角色,对付这个关在深宫中、虽然空有Jian计却只要小心看着就不怕他实施的小角色还不是小菜一碟?

其实历史上这些中常侍他们为何能够扰乱宫廷作乱**并且差点劫持少帝二人成功?就是因为王允、袁绍等人的轻视,他们虽然一直将十常侍作为对手,甚至为此聚集到了那个外戚屠户、大将军何进的手下,但从心底里面,他们又从来就没有将这些太监们作为对手,至少也是认为这些太监其实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张让等人之所以势大,不过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天子在支撑,但他能够挺得了一日,按照他那食色无度的样子,还能够支持下去多久?而一旦失去了刘宏的支持,张让等人不过是一群没牙的老虎,这还是夸赞他们了,恐怕是连病猫都算不上。

但他们似乎都忽略了,或许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好歹这张让等人在皇帝的宫廷里面也经营了这么多年,而且刘宏Xing本贪而吝啬,对其他人又都不怎么放心,即便将重要的国玺寄放在凌巴那里,也多是利用多过信任,但对张让、赵忠他们可就不一样了,所以他们对于刘宏的财富积累所在肯定也知之甚详,说不定也会拿来使用一番。

再加上,张让等人也根本没有他们想得那么不堪,在宫里面这个大染缸里这么久了的人,能够一直生存下来甚至如今到这个高位,哪一个不是有两把刷子的?作为领头羊似的人物,赵忠张让则更是如此,或许智力有所差距,势力也确实不算太行,毕竟唯一一个掌握兵权的蹇硕,却也不完全算是他们的人,他是忠于刘宏的,就算刘宏死了,因为刘宏一直都有指定刘协作为继承人的意思,蹇硕自然也知道,所以大不了就是换成了刘协,但他们耍诡计却不差,尤其对于那些标榜仁义道德的闲人。

凌巴此次来和张让交流,却也不是抱着必须的把握的,能成则成,不能成再想其他办法就是了,反正到时候他相信张让他们也是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只是就这一次,后面的关系就不好维持了,所以这次会面也有意义的。

听了凌巴的话,张让似乎也有些受用了,虽然他贵为宫廷老牌势力,而且在刘宏手中很是得宠,荣华富贵不缺,地为其实也不差,可在他看来,那些朝廷上面的文臣武将们对他的蔑视,还是让他有着一种受不了的自卑,这是一种几乎与生俱来的低人一等的感觉,当然是很不好受,可又不得不受,而凌巴话里话外对他们并没有贬低,也没有刻意要攀交的意思,却反而让他觉得真实,不过这也不会成为容易交心的理由,只不过凭添了几分好感,当然就是这样,凌巴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却不想张让眼珠一转,突然笑道:“将军可是为的,北征之事?”

冀州、幽州,正是在洛阳北……

第416章、形势急转

凌巴还在洛阳的家中一边陪着又“中标”了的貂蝉和他的第一个儿子,一边等待天下大势变化的时候,黄巾之乱前线的消息,终续续地向洛阳传来。

然而不管是北方的冀州、幽州,还是南方的荆州、益州,传过来的却都不是会让人感到高兴的好消息。

至少对朝廷来说,目前形势看起来很不容乐观,而凌巴心中也越加感觉迫切,虽说情况越是如此,对他越早日出征以图大计是有利的,但从心底里来说,想到了还要在黄巾之乱中多受些苦难的平民老百姓们,他就感觉有些自责愧疚和心痛。

凌巴不是什么君子,他从来不会去道貌岸然的说自己多么多么爱民、多么多么爱国,要也只能够用实际行动来表示。

他知道,现在的黄巾军,已经完全不同与以前了,如果说从前的很多黄巾军,还可以说是“官逼民反”的农民起义典型,那么在绵延了一年余之后,大部分的黄巾军,在外人来说其实可以直接称作“黄巾贼”了,每每过境,都如蝗虫般肆虐,除了冀州大部分范围内可能是因为有着“天公将军”张角的约束,还会显得稍微好一点儿,其他全国大部分州县府衙的黄巾起义军,都是十分不堪的,简直就比平常的那些劫匪还要可怕,至少那些劫匪还是期限Xing的,而且也懂得“竭泽而渔”的道理,可这些黄巾贼一过去,那简直就是寸草不生的毁灭一般。

黄巾起义的前期,或许真的有所谓的“为民请命”的意味,但就像是后世的太平天国一样,农民阶级的局限Xing在起义的延续和发展过程中逐渐暴露无疑,他们竭泽而渔,他们从不会体会其他人的利益,不会想到他人的今天,可能就是自己的明天,因为他们所求的可能就只是暂时的温饱,至于以后会如何,是荣华富贵还是加官进爵,谁鸟呢?

张角也或许是真的曾经为那些平头百姓考虑过,但凌巴更愿意相信他更多的还是一个野心家、一个政治家,或许他玩起政治来不如朝廷中那些个老狐狸们,但在招收信徒和传播信仰的手段上,却也是朝廷拍马也赶不上的。

然而现在的他,却也等同于是在往自己脸上打脸,狠狠地打。

曾经许诺的生活没有实现,反而是把灾难带给了九州,所谓的“大贤良师”,在成为了“天公将军”之后,一切就都发生了转变,好像过去的一切就完全过去了一样。

凌巴当然不是圣人,他也无所谓张角是否“信守诺言”,他只要自己在这乱世来临之际争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可是前线的战况发生的变化还是太快了,就是凌巴,也没有想到形势会突然变化得这么快。

真是,冀州这边还好说,虽说失去了皇甫嵩这个左中郎将的最高指挥官,好歹还有一个北中郎将卢植可以勉力支撑着,至少目前来说,还发生不了什么大乱;可是一向更让凌巴觉得放心的荆州却是一下子就失了半壁江山,要知道那里可不同其他地方啊,那里有着未来的大枭雄曹操曹孟德,有着“鬼才”郭嘉郭奉孝,有着“谋主”荀攸荀公达,还有荆州原本一系列文臣武将,如此阵势,竟然都会溃败得这么厉害?

不信,凌巴第一个感觉就是不信。

可是现实却由不得他不信,一封封信报传来,同时还有火影卫传递来的消息,一切的一切都佐证着这一事实。

洛阳凌府里,大堂处,此时却只有凌巴和贾诩、乐师、卫礼四人在。

乐师和卫礼是来通报荆州来的消息的,而凌巴找来了贾诩,就是为了向这个自己以后可能会诸多倚重的智囊征询一些意见的。

听完了乐师二人的消息,大堂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凌巴望了乐师一眼,乐师会意,想了想便道:“若要老头子来分析一下这内中乾坤:首先从宛城之战开始。宛城曾经乃是大汉陪都,即便是如今象征意义远大于其实际意义,但重要Xing显然大家都知道,而且宛城终究还是一座大城,尤其在哪曹孟德等人加强防固之后,更可以称其为一座坚城。但就是这样一座城池,看起来却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就轻而易举的易主了,这不得不让我们想到其中很可能另有隐情。”

凌巴点了点头,却道:“这点我早就想到了,也基本上弄清楚了,主要的关键,还是出在此次征伐荆州的黄巾贼中,有五千“黄巾力士”,据你们说的,这五千“黄巾力士”中,还混杂有千余身着以及穿戴都极其古怪的人,我想问题,就出在这千余人中。再根据那些探子们传来的讯息了解,破城的时间,是在第五天的夜间。在这几天里,黄巾贼必定也有持续不断地继续攻城,同时也不放弃各种其他手段,不外乎挖地道、寻内应,不过这些手段却都被宛城守将霍峻一一化解,唯一无法化解的却是来自于“天上”……”

乐师皱眉道:“我倒是听说这千余人身上都带着一些奇怪的器具,莫非和这有关……他们是,翻城墙而入?可是怎么可能……”

凌巴撇撇嘴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有足够的条件,咱们的暗部成员、甚至是普通的火影卫成员也都可以做得到,他们为什么就不能?虽然宛城是一座大城,城楼也足够高,一般的攀城当然很难达到,但是若是有工具辅助,未必不能够达到。”

乐师只好讪讪点头,只有旁边贾诩疑问道:“只是,他们是怎么瞒过城池之上的守军的?就算是翻城墙而入,也不可能完全不被人发现,尤其还是在宛城攻防战的关键时刻,城池守军不可能那么大意的,难保不会被发现。”

凌巴冷笑道:“若是单纯的翻城墙,自然没有什么,若是单纯城里面有内应里应外合,也达不到效果,可是若是一面在白天力攻猛攻,晚上再停火,如此反复几日,那么总有城池守军懈怠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就是里应外合的最佳时机,而且还是配合城池之上的变动,一切、顺理成章而已。”

贾诩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说话了,而乐师则接续着凌巴的意思说道:“宛城失守之后,荆州就等于大半都向黄巾贼敞开了,所以从南阳郡开始,黄巾贼一路长驱直入,而且宛城之后几乎是一马平川,对于人数众多的黄巾贼而言,却更是有利,尤其还有“黄巾力士”中的两千骑兵。甚至他们都能够做到分兵,而且攻城似乎也更有经验了,一破了宛城之后,就有紧接着连下几城,后来受到的抵抗才激烈起来。不过也造成了现在大半沦陷的局面,朝廷军和黄巾贼几乎是对立而对峙。”

凌巴道:“这才是我原本担心的,宛城失守之后,荆州境内一时也很难找到一处地方可以抵挡士气正隆的黄巾贼军,这样可是苦了荆州的百姓们了。”

贾诩打断道:“不过荆州那边有曹孟德他们坐镇,虽然一时失利,看来也是因为料敌不对才产生的,但既然黄巾贼已经显露了其内部有能者辅之的暗手,那么接下来还想要取得优势就不可能了,而且既然曹孟德他们也开始实行坚壁清野战略,黄巾贼肆虐荆州,如果得不到补给,也是一大难事,到时候说不定大军不攻自破。而朝廷大军背靠荆州,有荆州本地大力供给,还可以撑得下去,咱们还不至于太担心。现在真正应该担忧的,反而是冀州方面,卢植恐怕是镇不住皇甫嵩下面的那些将官,而且朝廷军在这边战场损失也不小,若是冀州战场失利,无法和刘幽州成犄角之势,那么幽州恐怕也危险了,就算那个什么公孙瓒恐怕也解不了这个结。到时候洛阳东边就会变得一团糟,直至影响到洛阳来。”

凌巴郑重点头,贾诩又道:“接下去该如何,却看朝堂之上会有什么反应了,而咱们的陛下,又能不能够下定决心。”

因为这些消息都是火影卫传过来的,自然要比朝廷的寻常手段早上几天,这也刚好让他们早做筹备。

“这么说,快了?”凌巴突然低下了头,最后一句低低盈语,也不知道是在问乐师、卫礼,亦或者是贾诩,还是在问、自己……

第417章、来了,西园比斗

时间过得很快,似乎只是转眼之间,几日时间就已经过去了,不过因为和贾诩等人的商议,凌巴心里有了底,所以这几日也是很平静的呆在家里面,就静待着消息。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凌巴正在家里面陪着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小孩刚出生没过半个月,还显得很小,不过很惹人疼爱,而且因为是凌巴第一个孩子的缘故,所以他对他的溺爱尤甚,当然凌府上下对这位“大少爷”也是照顾细致,就是明月公主,对小孩儿的好奇和喜欢也让她对这个自己夫君的孩子很多关照。

当然小孩出生了总得要名字,凌巴在这个世界里没什么其他的亲人,他自己的名字都还算是皇帝刘宏赐予的,不过孩子就不必去麻烦皇帝了,等明月公主哪天有了孩子再说,所以这个孩子也是他自己亲自取的名字,自然是和着这个时代的大势,取了单名一个志字,其中寓意不言自明。

不过小孩子叫太严肃的名字似乎也不太好,而且还是在家里一大群的亲人,所以凌巴又叫了一个小名儿,就叫做幻儿,也算是纪念自己的“前世”了。

如今对于这个小幻儿凌府上下可都是颇多照顾,而貂蝉这个母亲却因为还身怀六甲,所以没有陪着多一会儿,就又被心疼她的凌巴“赶着”去休息去了,这自然也是让一旁的明月公主觉得挺眼热的,凌巴看了心中也有些愧然,毕竟自己确实对明月公主不如貂蝉那么疼爱,当下也是一边看着自己的爱子,一边半搂着这个爱妻“大发爱心”。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子来报说是传旨太监小乙子上门来了,说起来这小乙子来凌府的次数还真是不少,现在连凌府的门子都对这家伙多了几分熟稔。

凌巴心头微微一动,就知道过了这几日,消息应该是传到了,荆州那边的情况大概朝廷里面、刘宏也应该知道了,这一次来差不多也是为了这件事情,不就是出兵么,当下也不迟疑,安抚了一下小孩儿和娇妻,就去会小乙子了。

见到了小乙子,却见他一副焦急的样子,什么废话也没说,直接拉着凌巴就要走了。

他这回是没带来刘宏的圣旨,却带来了口谕,要凌巴立刻入宫去觐见,可以说现在的凌巴其实算不上正式的朝廷命官,但却又是刘宏的宠臣,而刘宏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找凌巴的话,也是直接派人来将他召进宫里去的,对于朝廷上的事情,凌巴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想来今天朝廷上肯定也是一番激烈讨论,而看小乙子的样子刘宏或许也有些急切,凌巴无奈也只好跟着他去了。

而这一路上凌巴当然也要探听消息,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虽然小乙要把吃口风严紧,但谁叫凌巴和他感情好呢,旁敲侧击之下,就差不多把话都说白了,虽说小乙子不太清楚刘宏这次让凌巴进宫的原因,但却知道之前有前线消息传入宫中,据说天子心情很不好,今天好像还大发了一番脾气。

凌巴立刻知道了自己所料不差,又听到小乙子提到了什么“西园”,说皇上这一整天说了好几次这个词,他就记下来了。

凌巴一听,眼前却是立刻一亮,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一个词“西园八校尉”。

如果说在汉灵帝刘宏的时候,朝廷里有几次标志Xing的外戚与宦官争权的事件,那么这次设立西园八校尉,绝对算是其中具有代表Xing的一次。

只不过如果从史实上来说,西园八校尉的设立,其实是要延迟三年一直到公元年,也就是中平五年八月的时候,而且其目的,也是当时的刘宏为了分外戚何皇后兄长当时为大将军的何进的兵权而特别设立的,可见刘宏对外戚也是讳莫如深的。

但根据凌巴所想,如果这一次刘宏打算将这“西园八校尉”“提前”的话,那么这一次却肯定会有所不同,因为这一次决出来的恐怕基本上就是将来准备要出征的各级将领的候选了。

而凌巴还记得那一次,原本历史上那一次决定出来的西园八校尉之首,便是刘宏身边的黄门蹇硕,直接听命于皇帝刘宏,跳过了当时名义上直辖所有军队大权的大将军何进这一关,甚至一定意义上,连大将军何进都要听命于其。

而那一次的西园八校尉之所以历史意义更是显得重大,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后来汉末三国时期有两大枭雄,也是在这西园八校尉其中,一个就是袁绍,一个就是曹操。

小黄门蹇硕成了上军校尉,而袁绍和曹操则是分别成了中军校尉和典军校尉。

此外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却是淳于琼,因为就是这个人后来在官渡之战中为袁绍在乌巢守粮,却遭了得了许攸袁军粮道消息的曹军的偷袭,被曹操麾下猛将乐进击败并杀害,不仅自己丢了Xing命,更是因此害的袁绍输了争霸北方最关键一仗,气势大跌,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提前推出了争霸天下的舞台而势力被曹操收拢徒为其做了嫁衣。

不过淳于琼这个人的勇猛却也不可小觑,演义上说此人当时醉酒大意,才导致兵败,除了削弱曹操在官渡战中奇袭粮道之功之外,却也污蔑了一个勇将,为护卫袁军粮草淳于琼殊死抵抗最终不敌致死,但却也引来曹操一声叹息。

在凌巴心里面转着各种纷杂年头的时候,皇宫到了,凌巴在蹇硕亲自带领下觐见了皇帝刘宏,两个人好一番商讨,凌巴心里面却渐渐放下了心思。

果然不出他所料,刘宏已经有了组建西园的心思,不过这一次显然是为了应付前线黄巾形势而来,而且似乎应该也经过了朝堂上的一些商议讨论,看起来他心里面也下定了一些决心。

历史上的“西园八校尉”,看起来真的是要在这个时候“重演”,只不过时间提前了数年。

不过历史到了这里,恐怕不只是组建的目的要发生变化了,凌巴可以预见的,决出来之后的将领名单,也必然发生很大的变化,至少到现在他还没有见到过“西园八校尉”除了前面那四个人之外的人,其他的四个校尉了。

而这一次角逐,他自己也会参与到里面去,其实就算他不参与也不行,这是刘宏的一个命令,看来他也是把凌巴当成“自己人”,希望他能够代替自己掌握了兵权,而且刘宏还交给了他一个任务,那就是帮忙整出一个“西园大比斗”,或许是因为“武林大会”的关系,有这种事情刘宏自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了。

凌巴却首先在心里面盘算起了自己的念头来,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自己想要动手段还是很简单的,不过也不能够太明显,毕竟他也不太清楚刘宏究竟能够接受到什么地步,不过至于结果,他虽然不敢保证自己就是最大的那一个,但他也会争取,就算自己不是第一,也要是势力最大块的。

据此,他的心里面也就有了一份腹稿,这一次的比斗,除了自己之外,典韦也得要参加,刘备也得要参加(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现在的刘备也算是凌巴的人),这样一来至少八个校尉中,他手中掌握的就等于有三个了;而袁绍肯定要拿一个,曹操不在就失之交臂了;还有那个淳于琼因为当初救过明月公主和凌巴的关系而受到了刘宏和凌巴两人的关注,以其勇武也受到了刘宏的重用,如今是作为洛阳北部尉的一个重要职位,这一次必定也要有一个名额的;蹇硕肯定至少也要有一个,张让他们也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出了蹇硕之外,肯定还会推出至少是他们阵营中的一个人,不过凌巴对他们的好感不行――对了,还有袁术,虽然不知道历史上袁术怎么没有到这里来,但现在的袁术就在洛阳城里面,而且由于其父亲袁逢的奔走求告,也在别人帮助下成了河南尹,如果真的要出来,那也几乎是一个预定者,毕竟原来洛阳被围困的时候,除了曹操之外,包括凌巴在内的他们四个那次战役中都起了重要作用的人一直以来却都没受到什么重用,就算是为了分功劳,也要有一个名额落到他的头上;不过这样一来就还剩下一个了,这个或许会成为最后的争夺。

不过凌巴也无所谓,他只需要尽自己所能控制住别人的名额不超过自己的三个就行了,这样算下来就是不管其他势力如何,自己都稳居“老大”的位置,这样对自己的发展也是最有利的。

第418章、西园八校尉

从宫里出来之后,凌巴心里面就一边盘算着一边往回赶,等回府上的时候,心中差不多就已经定计好了,不过其中有一些详细自然还需要将贾诩、彭脱以及诸葛?等人召过来,群策群力总比自己一个人的脑袋想东西要好,毕竟一个人总有头脑发热思路不清晰或者是产生什么思维死结的时候,只有大家一起想,才能够尽量做到计划完善,不求毫无破绽,但也要尽量避免被别人利用钻了空子,到时候没对自己有利,反而帮了别人大忙就不好了。

至少凌巴相信,就目前来说,这个洛阳城里面的各大势力,若论智囊团,绝对没有哪个是比得上自己的。

张让他们虽然会玩些Yin谋诡计,但缺点很明显,只要没被他们捉到把柄,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绝对没问题,更何况现在凌巴主动向他们示好过了,一切就更好说了;至于袁绍他们背后的世家势力,或许很强大,但顾虑也多,自己背后暂时好歹还有一个刘宏,怎么也要让他们掂量掂量,而且自己这边现在有一个“毒士”贾诩坐镇,那智力可不是吹出来的,也十足让凌巴放心了不少,现在虽然不至于自负昏了头,但有时候也不免会自得意满一些。

几人私自商议完后,凌巴心里面有底了,便准备放手去做了。

既然刘宏将事情当成任务交给自己,当然要办好,而且还要照顾到各方的利益,这中间的度可不好拿捏。

就在凌巴还在细想完善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嘴巴居然将这件事情传了出去,这下子可好,最近登门没有那么勤的袁绍这回又上门来了,而且态度很是亲昵,好像和自己是多年不见的好朋友一样,不过凌巴是觉得恶心,谁叫他眼光也是老辣,一下子看出袁绍表情太假、动作神态都很做作,不过虚以委蛇最近却是信手拈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这边刚将这位四世三公好背景的洛阳“好好青年”哄走了,那边袁术也来了,他是河南尹,说起来这洛阳也算是他治下的,当然他一般也是住在这洛阳,不过和袁绍不同,现在的袁绍已经自己成家立业,直接搬到袁府外面自立门户去了,对这家伙凌巴可比对袁绍有好感多了,至少这人看着眼神清澈,不明白为什么历史上会把袁术贬得那么一文不值。

袁术离开了之后,这下好了,可是没完没了了,就连刘备也登门来了,袁氏兄弟凌巴能够理解,毕竟袁家在洛阳家大业大,势力和人脉关系都不小,能够知道这消息很正常,就是不清楚刘备从哪里听来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只要知道他的来意就行了,这丫的可没有袁家兄弟那么好糊弄啊,最主要的是袁绍很孤傲、袁术很直爽,刘备却显得谨慎,而且是那种密不透风的谨慎,让你就算是想要打太极,也不知道从哪一道弧线划起,好歹稳住自己没有跟着他的思路走,却又被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得了刘备吩咐的自己一直很有好感的张飞拉着好一番套交情,弄得最后凌巴都有点儿感觉自己如果不帮忙好像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而且刘备显然也知道他家二弟关羽和咱们凌将军不怎么对付,这回还没有带那位很少离开他身边的二弟来,结果等到刘备走的时候,凌巴竟然才发觉刚才刘备可是明明一句关于求情的话都没有说,甚至都没有提到有关的消息,反而是自己答应的极其爽快,心中暗骂不已,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丫的的确是厉害,自己一不留神也被玩弄鼓掌了,还好丢的不是Xing命,只是一个不痛不痒本来就打算“便宜”了他的位置,可怜刘备一番心思,到最后可能还不知道凌巴根本不需要他这么费心费力就已经帮他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如果知道了的话,不知道会不会郁闷的吐血三升。

打发完了这些家伙,当然还有一些不大不小反正平常没什么交情的洛阳军中将领前来套交情,其实凌巴早料到了这一点,他从火影卫那里早就知道了这些禁军或者是羽林军中的各个将领、校尉或者是军侯什么的,基本上各自背后都有站着人,也就是各自都有依附的势力,与其说是他们来为自己谋富贵,不如说是背后人派过来的过河马前卒。

反正凌巴和他们周旋到底,这些人当中可没有刘备那般厉害的角色,凌巴轻松就应付过去了,结果又迎来了两份邀请。

一份是张让的,凌巴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刘宏的心意,心知张让、赵忠封侯之事有刘宏首肯,就算拖得了一时,最后也肯定成定局,凌巴既不想趟这趟浑水,同时也明白这种事情仔细想起来其实根本没什么,反正只要自己不吃亏就行了,所以也乐得顺水推舟,在刘宏面前也为他们说说好话,还做出了为他们奔走的样子,向三公的杨彪和王允也陈说了一下厉害,两人虽然忠于汉室,其实也是忠于皇室刘家,他们也不是纯粹迂腐之人,并不愿意因此开罪了他们此后的唯一主子天子刘宏,要知道真让他不高兴了可不只他们两个倒霉,所以凌巴给了他们阶梯下,心里说服了自己之后,嘴上就要去说服其他大臣了。

不过这些事情和凌巴无关,他管不着了也不想管,而张让这回来找他,凌巴知道应该也是这次西园比斗的事情,刚刚才和他们算打下了一定关系基础,不好立刻翻脸,而且心里面有了定计,自然跑去和他们说的是口若悬河,张让、赵忠虽然心里还有不满,但也没有太深的芥蒂了,凌巴算是逃过“一劫”。

另外一份邀请,居然是来自于宫里面的,是刘宏要找他了,凌巴不知道什么事情,进了宫刘宏亲口说了才知道,原来这家伙自己也有了主意,说是让自己去搞,其实也没有完全放开,而且丝毫不客气,直接开口就要去了四个名额,一个是蹇硕的,一个是典韦的,还有一个是淳于琼的,说起来这三人都算是他的亲信了,蹇硕不用说了,身边的小黄门,典韦是他的侍卫,至于淳于琼为人勇猛无畏,因为那次救公主入了他的眼之后,倒也是一直颇受宠幸,值此关键时刻自然就想起来了,毕竟也是他身边觉得可信的一员难得战将嘛。

至于最后的一个名额,也不知道是为了平衡凌巴心思还是本就想好的,就说是留给凌巴的,凌巴自然一副欣然的样子,好像巴不得立刻把命给他玩一样。

这样一番定论下来之后,凌巴自己心里立刻就有数了,基本上和自己想的不会差太多了,就剩下最后一个名额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既然是“西园八校尉”,哪自然就得要八人,少了一个人就不美了。

凌巴思来想去干脆不想了,想了也没有头绪,到时候根据具体情况再说,反正没过几天就是西园比斗的时候了。

过了几天稍微平静点的日子,约定的这一天就来到了。

西园比斗不比“武林大会”,肯定是不如后者热闹的,毕竟那是整个洛阳Xing质的盛会,而这一次其实只是形同于刘宏对军中的授军仪式,也就是分配下即将征缴黄巾贼的新大军。

凌巴心里面有底,这一次刘宏说了要选八个名额,其实在他心里要选的只有一个,因为其他七个名额都已经花落各家了,而这最后一个也挺关键的。

和“武林大会”有些类似的事,这一次的西园比斗,当然不可能让袁绍、刘备这样的“主将”人物自己亲自上,肯定就是各自手下上去拼杀,其实光光从这一点上来说,凌巴选的这个名额也不算是偏私了。

比斗自然是以各人手下将领定胜负,这其中代表袁绍上场的是手下大将文丑,他手下大将有不少,颜良文丑二人自然名列前茅,不过听说这两兄弟应该还是以文丑为最,如今一看到是果然;代表袁术上场的自然是他手下第一大将纪灵是也,这个纪灵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没用,这点凌巴上一次已经见识过了,当然以他现在的实力也不太放在眼里。

代替刘备上场的,却是张飞,今天关羽依旧没出现,凌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到张飞那张黑脸出现,而且站在那里就对着自己直龇牙咧嘴,一副憨憨的样子,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却不会因此小看了这家伙的智商,看过三国的人都知道这丫的就是一典型扮猪吃老虎的,谁小看就和那个蜀中名将严颜一样要吃亏。

刘宏指定的典韦和淳于琼两人自然是自己代表自己登台参赛,反正他们自己本身就是武将了,至于另外一个蹇硕,代表他出战的,居然是王越,凌巴看着王越那张冷冰冰的脸,心中不知什么滋味。

当然了,除了这些人之外,为了昭示公平(当然是表面的),特许禁军、羽林军中的那些个佼佼者也出来参加比斗,不过为了不耽搁拖延时间,还是只派出了军侯级别以上的军中将领才准参加。

第419章、西园八校尉 续

这次竞选比斗的范围说得好听是广泛,其实除了有数的几个,其他基本上都是拉来凑人数的。

不过有关于这一场比斗的具体的一些流程的安排,刘宏都交给了凌巴,他自己也不管的,而事实上,目前也只有凌巴自己一个人才清楚内中详情,就是连刘宏,也只是知道到时候的四个结果,也就是他自己指定了最后的其中四个人,而并不知道具体的是要怎么比的。

反正如同刘备、袁绍这以及袁术这些和凌巴早就有通过气的人,此时都放下了心不去想,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些什么比斗根本就是早已暗中定下的,如今不过是走个形式,根本就没有什么意外,结果都在凌巴的掌握之中,至于具Ti内容,由得凌巴去搞吧,自己跟着走就行了。

而在凌巴所设想好了的最后八个人的其中七个中,刘宏指定下的那四个人,包括凌巴在内,或许都是他自以为是的“自己人”,而在这新组建“西园八校尉”将来还有可能有“西园军”中,只要占据了一半的“自己人”,到时候再像历史(当然刘宏是不知道的)上那样再选出一个领头人来,自然还是这四个人中选一个――其实按照凌巴自己想也就是自己和蹇硕两人中选一个,到时候这军队不用说的,无论怎么样都还是掌握在他自己手中的。

在这里要首先介绍一下参加此次比斗的阵容:

因为是朝廷军队内部的事情,所以除了皇帝刘宏,三公的太尉杨彪以及其他一下文武大臣之外,就没有其他人参与了,当然如果那些正在“站岗”的兵哥哥们也算是观众的话。

至于参赛者中,这一次刘宏显然是有意要提拔一些自己的亲近臣子们,比如说凌巴,比如说蹇硕,再比如说典韦还有淳于琼,还有其他一些宦官,还有像是袁绍、袁术兄弟这样出身四世三公以及洛阳军中比较出色的几个将领其实都被列为了此次比斗的参与者中,可以说人数众多,看起来也是竞争激烈。

不过凌巴心中早就已经在这其中进行了筛选,宦官阵营中除了刘宏指定的蹇硕之外,其他人直接就被他刷出去了,因为就算只是从比赛来讲,也是很明显这些人达不到要求的,当然现在除了他还没人知道具体的什么。

而等到“观众们”和参赛者都到齐了之后,凌巴站出来,又一次担纲了“主持人”的重任,当然也让刘宏和杨彪发表了一番讲话,不求煽情,只要名人效应就可以了,有着两个人在,想来也能够一定程度上震得住军中那些桀骜之辈。

不过显然凌巴有点儿多想了,或者说他高估了这洛阳军将士们,一直到他宣布比赛的时候,竟然连一个有意见的“刺头儿”都没有。

算了不用想了,这样搞得自己好像很喜欢被人“刺”的样子!凌巴干脆不再理会,专心搞好自己的比赛任务。

他不想故意为难谁,而且也考虑到了自己私底下定下的计划的可行度,最后得出的比斗,自然还是最老套也基大家赛前就已经都预料到了的方式:就是让各人派出他们的代表上场比武。

因为时间关系,又要兼顾公平,这点想要做到并没有想象中容易,不过凌巴胸中自有成竹,早在比武开始之前,就给了那些选手一个编号,意思是等到前面的人出场了之后他们再出场,而且这个编号在场选手其实都有,只不过并不清楚别人的编号,而他唯一有通知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又和袁氏兄弟、刘备他们早早打好了招呼,想来按这样走下去的话一切就是在照计划进行了。

各自都有出场代表了,凌巴自然也要参与,而他的出战如今看来也只能是靠自己,自己代表自己,不说麾下大将庞德、审食河他们现在都不在身边了,就是一个在的裴元绍还不如自己,而且说不得趁此机会能够稍微展露一下自己的实力,也是一件好事,既能够让刘宏感到放心,也能够稍稍震慑一些有心思的人,尤其是宫中的一些人。

虽说只是形式,但比斗终究也是要拿出来让人看得,而且不管内里有多少的肮脏龌龊,但外面还是不能够让人看着有太多异议的,所以这一次的比斗安排,主要就是为了合理、同时,毕竟这也是刘宏的一个“面子工程”。

这一切交给凌巴安排,有关具体细节凌巴再交给诸葛?他们去考虑,虽说诸葛?本身为人是耿直,但他更加忠心于汉室和皇家,凌巴一抛出说这个主意是为了皇帝刘宏的,他便如凌巴所料的那样,为了所谓皇家和天子的颜面,自己甘做这种“恶人”。

其实也不算多恶,不过是必要的时候耍些手段,以无论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已。

至于像这种程度的比斗,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当然直接说结果。

考虑到了各方面的因素,最后凌巴还是决定就让典韦屈居文丑和纪灵他们下面,至于张飞这一次不知怎么却是被典韦打下去了。

而各个参赛者中,比较出彩也出乎不少人意料的,可能就是一个不知名的禁军校尉以及代表蹇硕的王越了,那个校尉暂不多说,王越却是本身实力自然很强,而且败给凌巴的时候,想必也是故意放水的,之前凌巴也是特意将自己安排在了他前面,其实就是想要试一试刘宏的意思,如果自己败了,自然就是刘宏不希望自己赢,而现在么……很显而易见的结果。

之后,这一次比斗结果、西园八校尉的名单也就出来了,经过了刘宏和杨彪等几位大臣的商议,还有凌巴等人的意见作为参考,最后定论如下:

上军校尉,“狼牙将军”,凌巴,字子卫,

中军校尉,小黄门蹇硕

下军校尉,河南尹,袁术,字公路

典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字本初

助军左校尉,羽林骑校尉典韦,字誉满

助军右校尉,右前军司马,字玄德

左校尉,骑都尉徐晃,字公明

右校尉,北部尉淳于琼,字伯玉

对于这个家过,其实不止其他不少人感到人惊讶,就是凌巴自己也觉得惊讶,除了自己早就清楚地自己一个、蹇硕一个,还有袁绍一个、刘备一个乃至于淳于琼一个之外,典韦会被拉进来凌巴也已经想到了,也是他有意提出来的,反正刘宏肯定会答应。

要知道,现在就算是没有了明月公主的关系,典韦在内宫成为了刘宏的侍卫,被刘宏以安全交之,十分看重,就算是张让也未必敢轻易得罪,这也和典韦的Xing格有关,凌巴相当怀疑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保镖,比自己还“敬业”,除了护卫之外什么事情都不干什么事情都不管,也不容易与别人起什么冲突,就算张让想拿他怎么样一时也没有办法,再加上以前还有明月公主说好话,也难怪以区区白身却能够得到刘宏看中并且算得上得宠了,更何况此次他靠的也是真本事。

还有袁术参与进来,也在预料之中,这袁氏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鸟,而且还一直因为嫡庶关系都不怎么对付,袁术身为袁家嫡子,看着庶出而且还是表亲的袁绍这么出色,肯定也是不服气想着不能落后的,而他只要参与进来,一般来说就不会太差了。

真正让凌巴吃惊的却是徐晃的出现,也就是那个出彩的校尉,有关于这最后一个名额的争夺也是他心中的重点,却没想到这素昧平生、此前也一直是默默无闻的家伙一鸣惊人做了黑马,可是如果他记得没错,这家伙应该是杨奉的手下,杨奉后来也是汉末诸侯势力之一,不过是其中实力较弱的,而徐晃后来投降曹操成了曹操麾下五子良将之一,也算是一个彪炳史册的人物,而且不像是张让之流留下的只是恶名。

徐晃的能力凌巴当然毫不怀疑,而且这家伙武力和领兵能力都是一绝,如果能够用好了,会很有帮助,问题是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出现,这是他需要考虑的。

这一次,凌巴也算是直接打碎了张让等人打算将触手伸到军队中去的念想,可惜蹇硕方面,他却没有办法阻止,毕竟当前若论关系,其实张让、赵忠都不如蹇硕和刘宏来的亲近,毕竟两人是日夜朝夕相处,而且根据目前来看,这蹇硕对刘宏倒也确实是忠心耿耿,就凌巴所想而知,他和张让他们当不是一路人,毕竟虽然同为宦官,但各自利益有所不同,这些阉人也同样难以一条心,却要提防他们为了共同利益聚在一起或者被逼得联合,只要小心些那么虽然未必会为自己所用,但只要不被张让拉去一个阵营,凌巴的目的也就算是达到了。

当然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要打一场仗,并不是那么容易的,虽说刘宏也下定了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倾力将黄巾贼彻底拿下,可现在的准备工作才初步展开,接下来还有人员的调动、粮草的筹集、将领的分配,还包括先期战略的制定,以及各种各种,总之现在时间还远远不到,就凌巴问贾诩得到的答案,一切准备就绪,却是估计要到了年末的时候。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荆州和冀州南北双面战场的失利,对于朝廷的元气是一个大伤,今年的年成并不算好,这场战争或许还要赔上一些老本,就是下了决心的刘宏那里,都需要好好的斟酌一下。

现在的局势确实也和凌巴原本了解的不太一样了,不管是外面天下间,还是在洛阳。

不过凌巴自己也不急,一切,就静待下来了。

只是如今这天下各路现在或是将来的人杰、英雄还是枭雄,他们现在又各自在做什么呢?

张角、曹操、董卓……可是很快,自己也要凑进来了啊……

第420章、又近新年

中平二年年末,也近了中平三年的元月,再过十几天,差不多就要进入了一个谁也料想不到的纷乱一年了。

又是近了一年的新年时刻,而这也是凌巴来到了这个世界的第四个年头,当然满打满算下来的话,怎么说都还是只有三年余或许还不到四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发生了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让他渐渐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忘记了自己的“前世”,现在来说,他自己也感觉到自己是越来越融入到了现在这个社会里了,不管是风俗习惯还是礼仪交往,都越来越适应,尤其是在心理上。

不过对他而言,有一个目标却是自始至终都不变的,就像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做好准备的。

当前大汉大乱将起,或者说其实在黄巾起义发生的那一刻开始,已经算是起了,“历史”有言:天下大势本来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在古代的封建社会里面,也没有可能有永恒的王朝,而每当天灾人祸、Jian逆当道、政令不行、皇家威严大受削弱的时候,却正是到了王朝交替的关键时刻。

而现在的汉室江山,却显然也是到了这种时候,不管是西汉还是东汉,总归都是刘氏的天下,而历经了数百年的历史,其中纷纭实在不足为外人道,大汉曾经经历过最繁荣兴盛的时刻,但不可能一直保持下去,毕竟家天下显然并不算是一个太好的体制,老话说的好,“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龙生的未必是龙、凤生的不一定是凤,就是老鼠生的儿子,自然也不一定就会打洞(可能是基因变异,汗),纷乱已是必然,凭借现在的凌巴、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避免。

不管他愿不愿意,世事的发展变化,也在要求着他必须要竭尽所能壮大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在未来乱世里,他才能够说得上话,才能够保得住命,而且他现在所想的已经不止是保命了,因为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世,只有将所有一切可能的威胁都斩除了,才能让人真正放心,而凌巴想要做到这些,机会却不会每次都有意来垂青于他,需要他自己去争取、去把握、去创造。

而且虽说现在的凌巴已经是打定了主意是要扶持大汉的,但从心底里来说,他也很清楚如今的汉室之所以面临着这样的危机,也是有它自己身上必然因素的,就好像是后来的晚清政府一般,朝廷腐朽、官吏不为。

尤其是皇家天子,已经不再适合于这个位置了,必须要有一次颠覆,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旧的腐朽的东西,总需要新的东西来取代,才能够真正巩固下来。

刘协或许会是一个好君主,但可惜的是他所生的似乎不那么合时宜,刘宏以及之前的汉桓帝所以留下来的江山,就是一个大大的烂摊子,如果不及时补救,这早就破陋不堪的茅草顶说不得哪天就会坍塌下来,到时候他们就将直面狂暴恐怖的风雨。

凌巴自然不能够让那种局面产生,那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他必须做到,无可选择……

洛阳,大汉帝都,还没有受到天下烽烟四起的影响,这里依然显得一派繁华,只是偶尔几匹快爬匆匆而过,那骑士脸上的焦急,还有满身风尘初步预示着似乎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快马直赶,一路风尘仆仆,洛阳百姓们也是纷纷规避,都知道当今形势不太好,若是一个不小心惹坏了这个传信人,说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了呢,于是一个个都躲瘟神一样避开去。

骑士哪里管那么多,他们越躲才越好,自己前进没有障碍,也不用担心速度,只是自己胯下这匹马虽然已经是换的新的一匹了,可也连着披星戴月间干了几百里的路了,这马毕竟算不得多好,自己光光计较着速度,也是苦了它了。

“停!”终于看到了眼前熟悉的建筑,骑士心头一喜,赶紧勒住马头,却不曾想这已经成了强弩之末的马儿却在这时候因为突然停下来,整个身体因为太过迅猛的收身不及而向前扑了过去,两只前蹄根本来不及直立,就跪倒在了地上,害得骑士差点翻飞出去,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染上了一地的灰尘,心中却为着马儿悲哀,早已经是口吐白沫,看来是活不成了,他也不犹豫,任由旁边有人来收拾现场,匆匆的又往这院子里面跑去。

而骑士则是自己一个人进了府邸里面去,这座府邸是一座不小的二进院式建筑,在周围比较来说,这座府邸的规模还算可以的了,但却要知道的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可是在当今天子面前都很受宠幸的,或许论官职地位,比之洛阳里的很多人都有所不如,但光光一个天子近臣的名头,平常说出去都有够吓人的了,像是张让、赵忠,乃至于就是现在的小乙子等人,虽然经常就居于宫廷内,但在洛阳城里却也各自有着自己的私人府邸,这也是因为社会风气对于土地和家宅的看重使然,而这座府邸似乎显得有那么些名不副实。

不过对于凌巴来说,仅此就已经足够了,他对于住房的要求其实并不多,更关键的是他家里的人本来也就不算多,太大的房子反而是浪费空间,而且这样也好认路,他可不想出现那种在自己家里反而迷路的情况呢。

而这名骑士却显然是轻车熟路,对这也算不小的府院似乎很是熟悉,他的目的地也很明确,就是在二进院之后府主人凌巴的书房,显然他也了解到凌巴的一些习惯,知道一般在这个时候,凌巴都会在书房这儿办公。

一路急赶而去,到了书房外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而后经过通报,才进入书房,见到了凌巴。

凌巴已经显得越来越沉稳了,整个人不自觉就散发出了一种上位者的威严和大气,让刚踏入书房的骑士顿感压力,行了一礼,立刻通报道:“秉主人,荆州那边有消息传过来了……”

“哦?”凌巴看着他,眼睛一亮……

新年时刻就要到了,凌巴要忙的事情却反而越来越多,当然最多的还是拜年串门,尤其是在洛阳这儿。

凌巴还得要先带着明月公主回宫中去拜年,即便是明月公主如今已经出嫁了,但刘宏对她的宠爱丝毫不减,似乎还有所增加,而连带着,爱屋及乌地对凌巴也更加好了。

不过凌巴却没有利用这一点的意思,因为对明月公主的感动心里远大于真正的爱情,凌巴有时甚至还会因此感觉有些愧疚,就这一点上来说,他还远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不过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了,也没什么稀奇的。

凌巴此来求见皇帝刘宏,自然还有重要的“正事”,明月公主也很是贤惠,知道这一点,很自觉地告退下去,说是要去看看她挺长一段时间没见过的两个侄子一个侄女了。

明月公主退下去后,凌巴和刘宏先是说了说亲戚妻舅与妹夫之间的话题,然后才聊到了前线的战事上,这也算是够能扯的了。

今天那名风尘仆仆急赶来的骑士所带来的消息,凌巴也通报给了刘宏,刘宏听了却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道:“如今看来却是不得不出兵了啊!不过朝廷新大军的事宜杨文先他们都处理清楚了,子卫年后立刻赶往前线吧!”

从刘宏说话的语气里面,凌巴能够听得出来他似乎对前景并不是那么乐观,不觉有些好奇,便问了出来,哪知刘宏听了却是微微一笑,也不回避道:“这贼军恐怕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若非如此,皇甫义真和朱公伟这般大将怎么落得身陨的下场?子卫也当小心了,不可轻信大意,否则也会如同朱公伟一般。唉,大**雨垂摇,剿贼大业任重而道远也。”

凌巴心中一动,忍不住对刘宏竖起了大拇指,至少没有完全忽视黄巾军,不过似乎也太悲观了吧?

现在的凌巴可不会将刘宏当成是一个单纯的玩乐昏君来看了,这家伙分明也应该是有着不小志向的,可惜恐怕之前碰壁太多,如今却早没了那番雄心,就想着自己享乐,让后辈去苦恼就好了。

不过现在的凌巴心早已飞到其他地方去了,也没有注意到正在看着他的刘宏,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第421章、前夜,缠绵

公元年,也就是中平三年的新年,终于到了!

年的产生与古代农耕生活,可谓是密切相关,它最初的时候是指田里庄稼的一个生长周期,据说西周的时候农夫总在农历的十一月间庆祝丰收和新年的到来,这被认定为是新年的习俗起源;但这时的年没有固定在某一天,一直到汉武帝时期,才正式确定农历的正月初一为一年的开始,春节也从此开始定型。

春节也叫“年节”,也就是过年,又称“元旦”,是自汉武帝太初元年始,以夏年(农历)正月初一为“岁首”(即“年”),年节的日期由此固定下来,延续至今。

而俗称的“过年”,其实通常指的也就是除夕和大年初一这段时期,而在民间呢,则一般过完大年初七,这段时间常常是各家互相拜年串门的好时候。

中平三年的新年,对凌巴来说过得很快,几乎是眨眼之间,数日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而之后则是紧急筹备的阶段,虽说前期的准备已经够充足了,数月的时间不是白过的,但毕竟过了一个年,那些将士们值此过年之际,却要告别家人奔赴前方战场,这一去归期不知、生死更是难料,所以自然就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过渡。

凌巴自己也没有指望过就带着这样一群人上沙场去,虽然相较起来,这些都是朝廷精锐,是正规军,而黄巾贼不过是乌合之众,可偏偏是这些乌合之众,如今在前线战场上作威作福,不管是在冀州幽州两地,还是在荆州益州两地,都异常猖狂和肆虐,可偏偏是时与之对阵的朝廷军队拿之无可奈何。

荆州曹操那边还好说,且不说他手下谋士猛将云集,只要度过了先前这个不适应期,熟悉并且了解到了如今的黄巾贼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只会拼人数的单纯泥腿子了之后,说不定就要筹备进行反击了,今日虽然丢失了近半荆州之地,可却是为了战略需要,而且如今已经开始实行了坚壁清野政策,也就是说只要让黄巾贼战线拉长,人数优势逐渐体现不出来,朝廷兵力完全可以集中优势兵力打一点,打完再打另外一点,这一点就算是刘宏都看得清楚,当然黄巾贼里面那个所谓能人肯定也看得出来,但这是阳谋,而偏偏针对的就是黄巾贼一旦肆虐疯狂起来,任何人都是阻拦不住的,所以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只能够一头心甘情愿地钻进来。

可到了冀州这边就大不相同了,卢植当然是一个能人,不只是经学学的好,他的统兵作战能力也很强,只不过和皇甫嵩合作之后,被其光芒掩盖了,或者说他也是有着谨慎行事的想法,把统兵作战权利大部分交给了皇甫嵩,可如今皇甫嵩死了,弊端便显现出来了,他一人在的时候,可以镇住双方兵马,甚至连幽州那边的人也听他的,可如今死了,卢植一个人根本管不住那些在皇甫嵩麾下因为常常作战胜利而被“惯”出来了的骄兵悍将们,恐怕不等黄巾贼有动作,自己便要阵脚大乱,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但根据火影卫探测也已经有这方面倾向了。

所以当务之急,分身乏术,凌巴还是先定下了去局面比较危急的冀州战场,刘宏自然也同意了。

中平三年元月十一,过新年的喜庆气氛还没有完全过去,都城洛阳却又笼罩在了一片兵戈铁马之间,这当然不是说洛阳有战事发生,而是筹备了数月之久、可以说集结了不少心血和心力最终才万事俱备、只欠出发的新的剿贼大军,到了出发的时候了。

如今一切终于准备就绪了,凌巴却陡然放松了下来。

这是领军出征的前夜,到第二天,也就是中平三年元月十二,就是凌巴、也是新的朝廷剿贼大军儿郎们汇聚洛阳外整装待发,共同奔赴冀州、踏上前线的时候了。

但在这一晚,那只是在想象中的场景,只有月色最真实。

此时夜色正浓,清楚地知道第二天注定了很多事情会很忙,凌巴却反而没有一点儿睡意,和他一样没有睡意的,整个凌府还有很多,毕竟他也是一家之主,要离开可真不是一件小事,不管是貂蝉、明月公主这两个女主人,还是那一些忙碌收拾的下人,甚至就是那个至今也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居于凌府的扁素问,都是如此。

这,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

凌巴也感觉心里很不能够平静,从之前和刘宏的谈话里,凌巴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不过自己的计划好歹现在算是成功进行了第一步,接下去就好走了。

军中的事情,也要到了军中解决,现在想的却是离家的问题。

对于这个家,凌巴已经有了依恋,至少,已经真正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一个家了,不过男儿可以儿女情长,却不能够英雄气短,所以他还是选择长痛不如短痛。

他比较舍不得的,还是刚出生的孩子和家里这两个娇妻,他从来不算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虽然会多情,却不会被羁绊,而且生活在这乱世,他无时不刻不感到心里以及肩头上的压力那是生存的压力,很多时候根本都不敢放松。

此时的凌巴,正在貂蝉的房间里,如今因为已经有了貂蝉和明月公主两位夫人,所以凌巴一般是单日在貂禅房里,双日在明月公主房里,尽管貂蝉有了身孕也是如此,大不了不做那个是嘛,但是感情培养是好不了的,不得不说万恶的封建社会对凌巴这个大男子主义的人来说还是有“那么点儿”好处的。

此时的凌巴正搂着貂蝉柔软的娇躯,心中只感到满足,因为检查出来又怀上了,虽然还不到数天,但这几天凌巴却都是在明月公主房中度过的,一方面是为了照顾貂蝉,刚生产完没半个月,就又一次怀上了,然后又要十月怀胎了,就好像要经历一个轮回一样;另一方面,要说懂女人的男人,在这个时代里面凌巴说第二,估计没谁敢说第一了,他自然看出来了明月公主对貂蝉怀孕那种既羡慕又感到好奇、似乎还有些恐惧,生产的恐惧,这样复杂的情绪,也真是为难了这个其实年纪还很小的女孩,作为她的夫婿,凌巴有责任也有能力为让她感到快乐而做些事情,尤其还是这种任谁都会喜欢做的事情。

但今夜,凌巴只想要留给貂蝉,这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显得默默无闻,却一直给予自己义无反顾地支持的女人。

因为才刚怀孕,而且也有了第一胎的经验,这次凌巴也没有那么过分小心,而且到了今夜,两人都是感情迸发,情到浓时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夫君……”Ji情过后,香汗淋漓、窝在凌巴怀里休憩了片刻的貂蝉突然风情无限地白了凌巴一眼,然后用极致诱惑的声音缓缓说道:“夫君……夫君不日就要出征了,君儿肯定会想念的……夫君以前不是常说……今晚,就让君儿,好好的服侍你吧……”好一番顾左右而言他,说得凌巴一头雾水,不过她的动作却很明显,就见她说着突然就翻身而起,然后脸色绯红,身体却丝毫不顾及地,居然就这样伏在凌巴身上剧烈的动作了起来。

这个动作、这种姿势,如果放在凌巴的那个后世,那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可在汉末的时候,虽然不比明清时期纲常伦理、三从四德的束缚,女Xing地位的底下在床底夫妻欢好之间也多有体现,如果是严厉一些的丈夫,妻子爬上自己的身体也是要发火的;更何况这样的姿势对于男Xing来说不啻于一个巨大诱惑,如果只是男上女下,久了也不免单调,而这班女上男下、观音坐莲,由女Xing掌握主动,一来可以省体力,二来那刺激感也是不同一般,尤其是这样由下往上看,貂蝉的身子一颠一颠儿地,随着身体上下起伏胸前波浪也是汹涌成状,让本就身在“红尘”中的凌巴仍是不免口干舌燥,身体和心理都觉得更加火热和刺激。

“啊……哦……”不经意间,居然是凌巴首先就呻吟出声了,主要是这样子做实在是爽死了,现在这感觉,怎么一个爽字让他可以足以形容?

毕竟是来自于后世,凌巴的思想和“创意”和当世之人都是比不了的,就在以往的时候,凌巴其实也很想要和貂蝉在这房事这一方面换换花样的,多多调情其实对身体也有好处,每次直接提枪就上马,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没有前戏的Ji情,不只是心理上,生理上也会觉得有缺憾,因为来自于后世,思想上也更觉得,夫妻之间尝试一点新奇的手段,是增进夫妻感情的好方法的,可惜的是,虽然逐渐的受到了凌巴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开放了,但是到了床上,貂蝉还是一份羞涩和矜持的模样,从来都是传统的那几套,没想到,今天居然、居然这般地主动,甚至到最后,凌巴都觉得她有些奔放了,不过这是好事不是么?反正这都是对自己的,这样的主动凌巴巴不得多来几次。

现在心里就一个感觉:哦,真是太幸(Xing)福了!

第422章、别离

芙蓉帐暖,几度春宵,莺啼怜月,皓腕成霜……

一夜无话,第二日,也就是中平三年元月十二,终于到了期待已久的时刻,但对于此时的凌巴来说,却不见得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因为别离伤感嘛。

人道是生离死别最难割舍,世间情,总在这种时候体现得尤为丰富。

凌府外,此时可以说是挤满了人,当然此次出征的大军没有在这里,想在也挤不下啊,此时是在洛阳郊外,等着凌巴这个主帅前去指挥呢。

凌巴与貂蝉、明月公主以及这都算有了感情的一家子(奴仆们)话别,至于他更舍不得的孩子,此时却还睡着,貂蝉想要去叫的时候,却被他阻止了,这或许也是来自于后世人理念的有所不同,对于孩子,更多时候想的是引导教育,而不是刻意安排和逼迫,至于什么样的教育才能出更好的人才,这却是见仁见智的。

小孩的事情暂且不提,凌巴现在也放到了一边去,只是脉脉看着面前自己的两个娇妻。

这两个娇妻都是粉雕玉琢般的俏丽面容,人间绝色一般的魅惑,让凌巴感叹自己确实是“命好”,能够坐享如此艳福,也不是谁都有的。

但此时两女都是一副炫泪欲滴惹人怜爱的模样,她们的夫君将要远行,而且还是奔赴沙场,对于战争,但凡是正常的普通人,都会有所惊惧,两女虽然都是绝色女子,不同凡人,明月公主更是贵为金枝玉叶、枝上凤凰,但却都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事情,本来也应该按照着各自的人生轨迹就这样过下去,不过自从凌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或许还没有到真正改变了历史的程度,但这些人的生命,却因为他而改变了,而且照着可能完全不同的轨迹而去。

“夫君……”明月公主唤了一声,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凌巴对这个新娶的小娇妻也很是疼爱,与貂蝉不同,他对于现在的明月公主还没有太多的爱,但肯定是喜欢的,而且明月公主来自于宫廷,看似和貂蝉年纪差不了多少,但她所受到的某方面的熏陶和“教育”却要多很多,再加上还有一个荒唐皇帝的兄长,对于那方面事情虽然以前没有尝试过,却也不至于像是这个世界大多数女Xing那样畏之如虎,和凌巴的“理念”却正是不谋而合,两人在床上那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就连凌巴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娶回来这么一个极品,而且身份还那么高贵,光是想想都是刺激的,在床上更是花样百出,对自己是极力迎合,像是昨晚貂蝉那样的主动,明月公主早和凌巴用过不少次那种姿势了,还有更夸张的,不过床第之事乃私密,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也正是因此,明月公主初承恩泽不多久,正是最是食髓知味,对于凌巴更加感觉依依不舍,凌巴好生一番安慰,却反而让她差点哭出来了。

凌巴无奈,对自己的女人,他心软啊,但这种时候却不得不强迫自己硬起心肠来,明月公主之前还缠着说要跟着自己去前线呢,那像是什么话?就是刘宏答应了,凌巴自己也肯定不会答应的,当然刘宏也肯定不会答应的。

一边貂蝉也是跟着抚慰着明月公主,明月公主以前因为娇生惯养,所以很有些刁蛮任Xing,不过本Xing却不是很坏,而且自从遇上了凌巴之后,尤其在心里有了人之后,情窦初开的少女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凌巴这根对她来说可以说是有生以来最大的“刺头”让她颇受磨砺,棱角都被磨平了,接着Xing子也变得温顺了许多,而貂蝉本身就是温柔似水的,所以两人相处下来倒也融洽,尤其在貂蝉妊娠的时候明月公主一直都陪在身边照顾左右,让她既感动又疼惜,两人的关系也更是突飞猛进,凌巴也弄不清楚,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女人心海底针”吧,不像是男人,女人大多是感Xing动物,一旦认准了感觉就很好交往下去的,当然也可能很容易就散掉。

貂蝉和明月公主还不同,如今是做母亲的人了,而且又做了孕妇了,相比较明月公主来说,她并不是对凌巴没有思恋,却不会表现得那么过分明显,一来两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二来的话呢,对她而言如今有了孩子作为寄托,至少从心理上不会觉得太不可接受。

“好好照顾好自己……”凌巴对两位娇妻安慰了一通,使出了自己前世泡妞的各种“杀手锏”,貂蝉还好一些,她跟着凌巴比较早,对他更熟悉一些,却让明月公主更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离愁别绪之情自然就淡了许多。

然后凌巴又吩咐了下人们好好照顾好两位夫人,尤其是貂蝉又成了孕妇,更要小心为上,还有暗中保护的火影卫的人,如今的凌巴出征,却也等于是更上了风口浪尖,不管他在外面如何,反正他是照顾不了家里的,凌巴不能够肯定是不是会有人想要对自己有所图谋而卑鄙地对自己的家人不利,不过有所防备总是一件好事。

扁素问今天也难得出现了,身边就是吴虞,而看她眼睛似乎有些红肿,凌巴却感觉有些怪异,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关系真有点藕断丝连说也说不清的感觉,他不否认自己对她有好感,但似乎又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而自从跟随自己到了洛阳之后,她居然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情了,凌巴一方面忙,另一方面也是过去不心理那关,自然也是乐得如此的。

一遍遍看过了这些人,凌巴视线不由转向了自己的府邸,这座府邸好歹也是住了有年份了。死物也是有感情的,人本来就是有感情的动物嘛。

本来呢,凌巴想的是等貂蝉那次分娩完之后,就去寻一处新住所,其实刘宏也有要赏赐一座府邸给他的意思——虽然连现在这座其实也是刘宏赏的,但凌巴考虑了各种原因,还是决定拒绝了,况且貂蝉后来又有了,也不好随意搬动啊;而明月公主倒还真有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凌巴曰:你说何人是鸡,又说何人是狗?作者答曰:谁问谁就是鸡,谁问谁就是狗!)的觉悟,也欣然同意了,就住在这座现成的府宅里。

实际上按说凌巴现在这府邸也算不错的了,虽是二进院式的,却也是汉末这时候的流行,而且因为人本来就不多,还是加进了明月公主之后,刘宏从宫里面原本明月公主的东华苑伺候的那些奴婢里面挑了些来,才算增加了几倍,可偌大一个凌府,其实也不超过半百也就是五十人,其实十几个就是明月公主带来的奴婢了,包括随身的瑾苏,十几个是护院家丁之类的,其实都是凌巴从原本“狼牙军”、火影卫中挑出来的,当然暗中周围也有不少暗部的人看护,所以形成的防御,安全度应该足够凌巴放心了。

在洛阳郊外,除了大军外,还有皇帝刘宏以及文武百官都在等着送别呢,当然也不算等,都是安排好了的“程序”,而凌巴也是赶着去那儿,要是迟了才是事情大条了。

压抑住心里的感情,匆匆别过了家人,凌巴带着火影卫暗部的人马,身边就跟着乐师、卫礼——贞儿能力不差,自然是留在洛阳主持大局,一行人纵马而去,身影在身后众人视线中,愈行愈远……

第423章、凌巴出征(上)

洛阳郊外,并不似洛阳城内般繁华人流、摩肩接踵、车水马龙,但此时却也是人山人海,与平常的略显荒凉大为迥异,而且这些人此时都是穿着统一的甲胄,制式整齐划一,装备更是堪称精良,此时堆结在一起,看上去即便只是那样随意的站着,好像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做,也都会自然而然形成一股莫大的压力,给人压迫、致以强烈的无法喘息感,更何况现在这些人排成的阵列,是如此的紧密,恍然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其中每一部分的镶嵌,看似无意,却又浑然天成。

应该说,这支队伍,光从这站队列来看,就确实当得上精兵的称号。

但何为精锐?不能够不注重军队的整齐度,却也同样不能够完全凭着站站队就可以看得出来,还需要多方面的考核与检验,而战场上的实战检验,最是残酷,得出来的结果却也最适合理而准确。

当凌巴带着一队人马除了洛阳城,赶赴这郊外的指定地点的时候,第一眼,还真有点被这颇为壮观的人海震惊到的感慨。

虽然在后世的时候,他有见过不少真正的战场,也有见过类似于万人演唱会这般人数众多的大型场面,然而和冷兵器时代的军队列阵相比起来,那些似乎都是小儿科了,没有统一的装束,更没有如此紧密整齐的列阵,也就产生不了如此震撼人心的视觉效果;而听觉上,或许后世演唱会上那人山人海的观众的嘶声呐喊和欢呼,震耳欲聋也震动人心,但此时见到这一幕,眼前这严整肃穆而又一片沉寂的队列,不知道为什么,凌巴却生出一种耳膜轻微刺痛的感觉,似乎比那种如海声波浪潮还更要震撼。

但并不止于此,除了这些堪称“优点”的,他很快也发现了不少问题。

古代的军事大家不知凡几,他们各自的论也各分千秋,有些是传统兵书教学下的产物,而有些却是通过不断的实践积累起来的,但不外乎讲的都是几个点:帅为军之魂,将乃兵之胆,队列整齐划一,军中纪律严明,作战勇敢无畏,这是作为一支精锐队伍所必备的一些素质;而作为其主将者,则更要懂得审时度势捕捉战机,素质的要求也就更高。

凌巴自认目前的自己,肯定是还达不到一个合格主帅的标准的,不过若是为将征战一方的话,应该说还是勉强够用的,而这一切主要还是经验的问题,至于时日久后会如何,那也不是当前应该考虑的问题啊。

但对于如今的他而言,既然肩上已经扛下了这个重担,而且还是自己多方谋划才争取来的,也可以说得来殊为不易,凌巴自然不会轻易放弃这样的大好机会,不管是培养势力、磨砺自己,沙场点兵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不过对于眼前这支军队来说,凌巴却也正是从前面这看似简单明了的几点里面,发现了很多的弊端或者说是漏洞。

说到将领,在这里面倒真是有不少,不说校尉、将军,军侯、都尉都有很多,大汉的军制,本来就是从最基础的开始,五人为一伍,设伍长;十人也就是两伍为一什,设什长;五伍也就是五十人为一队,而后两队百人为一屯,设屯长,也叫做都伯。

屯长基本就算是大汉军队里正式的基层军官了,比队率显然还要高上一级;再之上,就是曲长,而一曲由两屯组成,曲长又名军侯,还有牙门将、骑督、部曲督等;再上两曲也就是四百人为一部,设别部司马,也就是军司马,之后还有都尉(骑都尉)、校尉,校尉之上,就可以称得上将军了,大汉的将军,也有中郎将、裨将军、偏将军、杂号将军、四征、四镇、前后左右将军、卫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等等,最后便是大将军,除了太尉之类文官军职,就是大将军最大。

目前这一支部队凌巴作为最高指挥官,也只是得了一个四品杂号的讨虏将军,至于军中其他职务,基本也是由凌巴安排了,不过具体的军制却是不变的。

可就在此时,眼睁睁看着眼前排成一队队一列列的将士们,尤其是那些军官,他们中大部分人所表现出来的精神面貌却也让凌巴很是失望。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大部分人从眼睛的变化里,就可以被看出心里的一些大致想法,可以是慌乱、不知所措,也可以是喜形于色、情不自禁,虽说也有人能够做到隐瞒真实想法,甚至连眼神都虚假了,但这种人毕竟在少数,而这队伍里的军侯、校尉级别等的将领,却显然不可能具备这项能力,但凌巴从他们眼中所看到的,却不是一种作为一支精兵、尤其还是这支精兵众多士卒们的“胆”的这些个将领们所应该表现出来的那种信念、那种可以增加动力的自信,过分的自信当然不好,尤其战场上不能够目空一切,但自信所能够带来的动力却更是不容忽视的,凌巴从他们眼中看到的,不只是信心不足,还有一种空洞无力感,似乎有些奇怪,凌巴却不感到奇怪。

凌巴心中感叹,因为亲身参与,所以他反而能够略微猜测到一些这将士们这般表现的原因。

这是大汉朝廷为了剿灭黄巾贼军而第二次组成的军队了,这些将士和前面那一次也有所不同,他们或许还没有接触过真正血腥的战场,但除了这一点之外,其他任何一点来看,他们也足可以当得精锐二字,而这也是如今刘宏能够拿得出手的洛阳精兵中更经过一番挑选出来的,可以说他这次是真下了血本和决心,要在这一次将黄巾贼剿灭了,当然也可见黄巾贼闹得确实太大,引起了足够重视了。

可凌巴却很不喜欢当前这种气氛,就是像现在这样,死气沉沉地,就这样在一片沉默中行军、整军、出征。

刚刚新年过不久,就要出征,显然这并不是一个英明的决定,从如今这整支部队表现出来的精神头儿,也可以看出一二来了,这一点的影响,的确是很大的。

战场不是莽夫的角斗场,靠的不只是勇,还有智,能够很好的利用天时地利人和为己用者,才是真正深明军事奥义,而军队本身便是属于人和的一部分了,也是最关键的一部分。

对于一支精锐部队来说,沉默并不是错误,相反,沉默很多时候是一种奇异的力量,“沉默是金”,也并非完全虚言,但很多时候,也要看着沉默,究竟是来自于什么缘由。

说实话,早先的时候,对于这个定下来的行军开拔的时间,凌巴还是有些异议的,以如今的他的眼光看来,自然清楚,不管怎么说,出征时候的士气还是很重要的,有气势的队伍才大有可为,虽说气势这东西可以积累、可以激发,但战争是瞬息万变的,能够尽量保持好高昂的士气,才能够随时做好充分的准备,而且以高昂的士气出征,也是对敌人的一种震慑,总之作用很多。

而要说出征的最佳理想时机,以凌巴认为,要不然就在过年以前,要不然就过段时间,至少也要等到这年味儿淡去了,在恰当的时机、恰当的机会条件下,这反而更能够激发这些将士们的斗志,让他们心中怀着迫切归来的希望,自然战斗的时候更加的卖命。

不过刘宏既然决定了,凌巴也只能够遵命,现在的他已经渐渐融入了这个社会这个角色,很清楚自己如今作为一个臣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种时候自己就只有听命的份儿,况且也没有真到那种非要一字一句据理力争的地步不可。

对于凌巴来说,他老早的时候就明白一个道理,对于上司,不要总是想着去顶撞,在必要的时候,必要的条件下,都可以做出必要的让步,哪怕这让步可能对自己的利益造成一定的损害,但要相信,这些都是可以补回来的,而且“补给点”,正是在对方身上。

这一支军队显然刚刚离开亲人不多久,士气算不上高,不过凌巴可不打算就用这些将士去前线拼命,至少还要一次动员大会,来一个“点将台”啊神马的。

第424章、凌巴出征(中)

在凌巴赶到之后,现在的洛阳郊外,却又是正当别离时候。

作为被寄予了厚望的第二次朝廷大军的出征,自然也要有一个行军送别仪式,而这种场合里,凌巴正是主角,只是现在才赶到而已。

之前与家人、娇妻幼子离别,颇有几分愁绪,到现在还缠绕在心中不肯消散,而此时凌巴要告别的,却是皇帝刘宏和一众文武大员,也是他们,对于自己的此次出征,因为各自的心情纠葛,自然也是抱着各不相同的态度。

刘宏自不用说,他虽然很多时候显得荒唐,但却不是一个傻蛋,他更是一国之君,天子至尊,自然有其应有的自尊,黄巾起义如果说刚开始还只是小打小闹的,却也没事,他甚至还可以纵容,但当能够威胁到他的统治的时候,这就不是一件会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情了,他更是绝不能够容忍这样的威胁一直存在下去,因为存在的一刻,就让他觉得一刻寝食难安,哪怕这威胁的力量,实际上还远远达不到能够颠覆他统治或者是威胁到他的生命的地步。

所以本来或许还能够当当笑面虎的刘宏,此时却干脆完全撕去了脸皮和伪装,此时的他是恨死了那些将自己的江山搞的一团糟糕的黄巾贼,却似乎没考虑到这其中自己是否起了什么作用,当然这也和凌巴没什么关系了。

对凌巴来说,只要符合自己的利益,刘宏所下的命令,他只需要听命照做就可以了,尤其这一次他本来就是怀着另外的目的,不过说起来双方在某些方面应该还是不谋而合的,至少目前,不至于产生什么分歧。

而其他跟随刘宏而来的文臣武将,不管愿意与否,反正他们现在也已经在这里了。

这其中,武将们还好说,文臣们的态度却着实显得有些奇怪了,大概除了文臣之首三公的司徒王允,和凌巴关系说得上好的就再也没有一个了。

此时的王允看着凌巴的眼神却居然显得有些慈祥,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应该来说,就他自己的感觉,王允的确称得上一个忠臣,对大汉、尤其是对刘氏忠心耿耿,即便刘宏此人表现出来的的确不像是一个明君,但他对于某些意见,还是给予了足够的支持,就像是此次出征,别的人凌巴不敢说,但王允却绝对是从心底里希望大汉天下升平,江山稳固的。

一方面出身世家大族,而另一方面他如今的官职也几乎代表了整个天下文官的极致,不管是在地位还是声望上,王允都可称为当今文坛领袖之一。

而作为文臣中的军职,也是大汉军队名以上官职最大的三公之一太尉杨彪,同样也在天下文人中具有着不小的声望,此时却也是一脸笑意盈盈,对着凌巴。

凌巴也是执下官和晚辈礼,对这二位上官加前辈礼敬有加,这自然让其他跟随而来的文官稍稍改观了一些对这些武人不通教化、蛮横无理的印象。

这一次的出征,除了刘宏大出血本,凌巴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了。

说起来凌巴也算是将自己如今的势力有一大半都是在此次真正纠结在了一起来,“狼牙军”就不用多说了,还有火影卫的暗部大部分、“隐”中的二十人以及“晓”中的四人,这些都算是他能够信任而且直接不需要任何别人赋予的权力就可以直接毫无顾忌支使的力量,而也正是掌握着这些力量,让凌巴心里对于接下来的征战更添了几分信心。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宏和大汉朝廷对于黄巾军的观感并没有错,他们的确是“贼”,至少在黄巾起义之后,而且也确实都是些乌合之众,人数众多精锐却极少,但问题是,战争这东西,从来都是你可以去藐视但绝对不能够不重视的,凌巴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前期三大郎将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隽、北中郎将卢植以及先锋营官曹操这四人率领的所谓剿贼大军,实际上并非是朝廷北军和禁卫、羽林中真正的精锐力量,这些军队的战斗力当然能够稳胜黄巾贼军,但在某些方面却也很不堪,所以如今局面的失控虽然有些在意料之外,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而这一次新组成的大军出征就不一样了,这些才是真正朝廷军队中最精锐的洛阳军的力量,在现在的大汉,要找出能够与之匹敌的,几乎不可能,他们的战力,或许还没有在实战中得到检验,但也只是缺少机会罢了,只要懂点儿军事常识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支军队只要调度得当,一旦上了战场,就个个是猛虎,绝不是以乌合之众的普通黄巾贼能够抗衡的。

不过凌巴现在想得更多的,还是要对付黄巾军中那些所谓的精锐。

这数月以来,不管是粮草、兵器的筹备和分发,还有军中职务、先锋后勤等各方面的人员调配和安排,都让凌巴忙得有些晕头转向,其实他自己不需要事事过问,但凌巴却只当这些是在学习,他从来就有一颗谦逊而好学的心(汗),对于军旅之事,他其实并不是很熟悉,尤其是冷兵器时代,和后世是很不相同的,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凌巴要做的是一个主帅,但一个至少是合格的主帅,不应该只是会征战沙场,对于军中一些事务,不求了解的透彻,但至少到了关键需要的时刻,都要心中有数。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其实很多将领反而有失偏颇,能够做到“知彼”,反而丢失了最基本的对自己这一方的认识,很多时候战场上的胜负,决定的因素反而不是在战场之上,而是在战场之外或者是战场之后,很多时候交战双方其中一方失败的原因,也是因为自己的因素,没有能够认清自己,何谈去认清他人、何谈去获得战争胜利?

自从得到了那《破军三卷》之后,除了“易筋经”之外,关于《君主论》和《孙子兵法》,凌巴也偶有研读,这些都是需要的,平常就要好好积累,不要临时抱佛脚也没有用了。要说这其中,凌巴最有心得的,自然还是“易筋经”,毕竟早先就一直在修炼,而现在除了实战略差之外,如果要说的真正对阵的实力,凌巴比之一年半多以前,又是进步了不知道多少,或者他认识的猛将当中,也只有目前算潜力最大的马超可以相比了,毕竟按照年级还有其他各方面因素来算,关张典等人基本上都算是达到或者接近巅峰了,再进步也进步不到哪里去了,而他们没怎么进步,凌巴却是一直在追着他们的脚步,依照他自己来看,自己现在的实力大概能够胜过庞德了,至于审食河,或许还在伯仲之间——庞德和审食河有机会自然也是较量过,后者能够稳压前者,“历史”上却只成了无名小将,让凌巴唏嘘不已——不过若是遇到了关张典,那就根本赢不了了,只不过是多少回合之后输的问题,不过若是和关羽斗,因为此人的快刀诀,若是能够撑过前面的三十回合,说不定后面反而能够打到两百多回合,至于张飞、典韦这样的,凌巴还真是不好说啊、不好说……

第425章、凌巴出征(下)

中平三年元月十二,春风正和煦,暖洋洋的阳光打在身上,却无法驱尽那还残留在空气中的冷冻味道,毕竟按时间来算,现在才刚过冬天,余韵未去,而整年里最冷的部分,反而像是现在这般,温度回升的同时,却又引起了河流解冻、冰雪融化的时候。

离开学校已久,离开前世也有三四年了,但有些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忘却的,凌巴知道这应该就是物理中所说的水这种液体在三态变化中的固态变化为液态的时候,对温度的影响,会使得周遭空气骤降,尤其还是像在河内此处地处北地,在的零摄氏度温度分界线、秦岭淮河以北,本来就是低温寒冷的,在这种情形的增幅下,温要比风雪的十二月严冬还要寒冷。

凌巴来到这个世界的三年多里,三个新年却都是在洛阳度过的,自然也见识了下雪天气,前世是南方人,但因为出任务等等原因,自然也有在北方待过,也见过雪,但除了里外的几次,就没有一次在风雪天气里尽情地玩过雪,而来到这个世界的三个冬天,第一年也因为某些原因也同样没有,第二年也就是中平元年的冬天,玩得很是畅快,而且是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这一次却又因为繁忙,抽不开身来。

今天还算是一个好天气,开春正隆,也是经过了计算和观测,才确定了这么一个“黄道吉日”来议定出征佳期。

此时在洛阳北郊,却有大汉朝廷台面上的一众文武,顶着寒气和凉风,都跟着皇帝刘宏来到了这儿,准备进行慰军仪式。

这所谓的“慰军仪式”,自然也是来自于凌巴的手笔,此举注定会为他赢取了更多军中之人的好感,而在文臣中,也有不少人会对他的形象进一步改观,至少会觉得他不会像是其他的武将那样,只知道打仗,只懂得莽撞,而不懂人情俗事。

其实这个慰军仪式,就是类似于酬军的一种东东,而且这也是自古已有之的,像是以前那些皇帝,凡是有德有能之君,或者是有所志向想要在军事和国家疆域的版图上有所作为的帝王,除了所谓的亲征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有这种情况,最主要在君主专制集权的社会里面,军队里面认定的领导人很多时候只有两个,一个是主帅,另一个就是天子,除了主帅,最能够激励将士们士气的人,显然就是一国天子了,试想天子九五之尊何等尊崇的地位?跑来这里和大家一起乘凉,只为激励他们上前线多多杀敌、平定叛逆,容易激起他们心底里强烈的荣誉,对于接下去凌巴的一系列措施的实行显然也会有利很多。

现在的凌巴虽然已经初步获得了军中那些将领的好感,而且因为前期的一些筹备,所以军中哪怕是一些骄兵悍将,对于他执掌军权也并不是太排斥的,但不排斥不代表就会欢迎,就会在他手中好好听话,主要是他现在还没有动到他们的利益,但这是迟早的事情,大汉的军制不可避免还是有一些不完善的地方,以凌巴后代人的眼光不敢说一定改善到多好,但至少有一些细小反而容易出纰漏的地方,他可以尽可能改动,但那样又势必有可能和他们会有碰撞,而现在的凌巴暂时还并没有那个震慑他们的威严,除了表现出雷霆手段之外,就是在战场上的指挥取得战争胜利赢得军心,但这两种手段都不宜操之过急,而在这之前,至少为了稳住他们,刘宏出面也是最好不过的。

本来刘宏对于这类事情也是很排斥的,有这个时间,可以选择的话他显然更愿意多去荒唐一回,不过在凌巴半是马屁半是警醒的劝解下,还是同意了,而皇帝都亲自来了,那些文武大臣自然也只能够跟着来了。

武将们倒还没什么,对于这种事情轻车熟路,他们还有些佩服那个能够劝皇帝成功的凌巴将军呢,真要说起来的话,这大概还是第一次,这皇帝刘宏出现在这种场合,就是上一次,也是让皇甫嵩等人自己去安排的,显然大家都认可皇帝出现在军队出征时候的作用。

而刘宏能够亲自来送军,虽然不少人也都清楚他这样大概还是来送他妹夫讨虏将军凌巴的,但将士们心情还是很激荡,最主要这种场景越是稀少,越是显得珍贵,他们如今的感情表现,可想而知这般是有多么的不容易,而对于军中这些人而言,出征的时候能够得到皇帝的亲自送迎,这样他们才更能够感觉得到皇帝对他们的期待和厚望,不管到了战场上怎么样,至少这一点对于士气的鼓励会起到很不错的效果。

“陛下”凌巴来到刘宏身前的时候,刘宏正怀着灿烂的笑容,口中直道“好好好”

看着面前秩序井然的洛阳精锐,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不管他的本性如何,也不管他的志向如何,对于自己的帝国、自己的人民和军队,总会有一些若有似无的感情,有些表现明显,有些表现怪异甚至变态,但不能够否认,这和人最基能的占有欲是离不开关系的,更何况刘宏也不算是一个完全的昏君,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有今天是有着时势造就的缘由的,倒不是凌巴要为他这大舅子说话,不管“历史”上的那一个刘宏如何,但在这个时空凌巴遇上的这个刘宏确实不错。

凌巴现在不管说话做事,也是尽量搔在他的痒处,因为他发现这刘宏的确是吃软不吃硬的,而且他能够辨别是非,脑子也很清楚,更颇有点儿聪明,肯定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但如果做臣子的自作聪明,那就等于自作自受。

凌巴也信奉难得糊涂的话,这不是一个真理,但是一个适用条件下的道理。

“陛下,请恕臣甲胄在身,不能行礼”凌巴义正言辞的说着,心中却也在暗骂自己无耻,这是西汉细柳将军周亚夫的“招数”,现在被他拿来“借用”了,但实际上心理状态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哪里是因为甲胄的缘故?分明就是逮着机会就不想向别人跪拜,好歹是从一个公平平等的社会来的,虽说那也只是表面,可跪拜这样的礼却是省了,即便如今已经来到这里都有三四年了,也适应了这样执臣子礼,但毕竟心里不算愿意,所以有机会能够不拜自然不拜。

“呵呵,贤卿不必多礼”凌巴听得出来,刘宏的语气中似乎颇有几分激动,原本还可能有些忐忑的心中,顿时大定,他知道自己这步棋也是走对了,而且走的很对,走到了刘宏的心坎里了,显然当前这幅场景,触动了刘宏的某些心弦,声色犬马容易让人迷失,但军事战场从来都会让男儿沸腾,大概在这个时代,除了一些特殊的人,大部分男儿对于军队和军事战争都是有那么些向往的,如果不是看到那么多臣子跟在身边,而且也有点儿面子的关系,刘宏说不定就在这儿说出了干脆他也加入这支军队的话来,说起来显得荒谬,但反正他本来就被认为是荒唐的不是么?

凌巴已经站起身来,他此时已经穿上了全副武装的铠甲,说实话刚才也不全是虚言,至少如果穿着这样的铠甲跪拜的话,屈肘弯腰自己难受,姿态不雅也是对刘宏的不敬。

而凌巴此举看起来不宠不骄不急不躁,立刻让不少本来还对他有些疑问的军中将领闭了嘴,西汉卫霍是所有大汉军人心中永远的偶像和目标,但细柳将军周亚夫同样是流传很广的,尤其这句“甲胄在身不便行礼”,对于这些荣耀感极强烈的军人来说也是耳熟能详的,他们或许害怕皇帝的权势,也或许敬畏皇帝,但要从心底里服从却也不太可能,也只有那些日夜陪伴他们的将官、还有与他们同甘共苦的主将才能够真正获得他们的尊重和敬服,而如果这个主将是一个奴颜媚骨的小臣,肯定是无法收获他们的心的。

凌巴此举,除了逮着机会就不行礼,也是有着对于刘宏和这些军人这两方面的考虑,如今看来他做的的确很成功,取得了预期的效果。

但这才是刚开始

接下来,凌巴重点又“问候”了一番太尉杨彪和司徒王允,这两个比他所知道的“历史”上要早早上位的三公重臣,看似没有收获多少实权,但他们的声望极高,在文臣中呼声也不小,而且都是两大老狐狸,不过对于大汉忠心耿耿却也是没话说的,这样的臣子不管什么时候打好招呼都是必要的。

殊不知后来隋唐时期鼎盛的五姓七家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和陇西李氏五个大姓,而这其中李姓有两望,分别为陇西李氏和赵郡李姓,崔姓亦有两望,分别为清河崔氏和博陵崔氏,是以称之为“七姓”或者是“五姓七家”,在这其中的太原王氏,其实最早就是从王允这里传下去的,主要是因为原本历史中王允搞死董卓使得名声大涨,而且就算是现在,站在王允身后的王姓世家根基也不浅,早从汉前秦时就开始了,传承了近千年有那样的实力也就不夸张了、

至于杨彪传下的杨姓到后来隋唐时候也成了大姓,虽说因为某些原因比不得五姓七家,但也是赫赫有名,实力底蕴也都颇强,这些算起来就是承的这两位祖宗的余荫,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大概如此了。

除了这两位之外,凌巴也多和那些仍然留在洛阳城内的将领基本都交流了几句,看似这次出征没有他们,但这些人凌巴早晚有一天会用得到,如果能够用前线的战功先征服他们的心,再加上现在留下的一个善因,往后就会是很容易拉拢的了。

从这刻开始,凌巴下的每一步棋,都有着目的了,因为他代表的不是他个人。

至于其他的一些人,凌巴不是很熟悉,但也特意让贾诩去调查了一下这些人对自己的大致态度,这些人并不是无关紧要的,因为人数的庞大,所以关键时刻能起的作用也是不可小觑,至少凌巴不会小觑,而现在让贾诩开始掌握火影卫的外围部分,也算是对他忠诚和能力的一个考验,看来他完成的还是不错的,短短时日就将火影卫这两年日子以来探查的一些消息整理出来,最终汇成了一个完整的“洛阳官员系统”,这其中各个官员,都有上册,记录了他们的各种消息甚至还有不少私密,凌巴现在只是选择了其中被贾诩认为能够争取的官员稍微结交一下,太明显也不好,刘宏可还在旁边看着呢。

现在所做的一切,凌巴可不是有不臣之心,只不过防范于未然。

这可以说是皇帝刘宏一朝乃至于桓帝以来的首次天子亲自出面酬军,在主将凌巴和众位文武大人见过之后,就是刘宏表演的时间了。

只见他走上了小讲演台上,环视了下方都静静等待他发言的众位将士、还有一边的文武官员,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转瞬即逝,这一刻心底涌出来万千莫可名状的豪情,居然让此刻的刘宏显露出一种异乎寻常的高大,让下方的凌巴都看得有些迷了眼,不过他知道这主要还是自己选择这个地方,现在才是上午,天气远没有到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而凌巴安排的这个小讲演台的位置,却是正处于阳光的背向处,因为视觉错位的关系,很容易让仰视的众人将刘宏看成是头上冒光、身后还有淡淡神光溢出的“如来佛”形象,这本来只是一种小手段,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却只会将其归于天命神话一类的传说迷信中去,更何况这个主角还是天子,他们本来就以为是“受命于天”的人,心里就更是深信不疑了,这也正是凌巴所需要的。

而凌巴本来心里还有些担心刘宏这个酒肉之君上台能不能够镇得住场面,却没想到他平常看起来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到这种时候居然显得镇定自若,台风很好嘛,看来是在后宫做荒唐事儿“锻炼”出来的脸皮,在由宫中的工匠们临时特意为其搭建起来的小讲演台上侃侃而谈,不过可不要被他的表面功夫骗过,说话的是他倒是没错,但他是绝对说不出那些让下方的众位将士听的莫名有些血液沸腾的话来的,就算是那些武将看他的眼光似乎也有些崇拜了,而他本人似乎也一副很入戏的样子,只有某人在旁边暗自偷笑。

刘宏直到下台的时候,似乎还兀自沉浸在刚才的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状态里,此时头还有些晕晕的感觉,凌巴心里暗笑,但还是迎了上去,跟着身边一众文武大臣不要钱的马匹就一个个贴了上去,杨彪等人或许是真心的,刚才那副场景他们看到也是不明所以,只以为是刘姓祖宗保佑,大汉复兴有望,莫不高兴,此时也扮了一副“奸臣”嘴脸,对刘宏也是好话说尽,更让刘宏大为惊异这俩老小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上路”的同时,心里更是暗爽不止,不过他慢慢清醒过来,还算没有昏了头,这事情他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肯定通过各种途径知道了,所以略一思忖,就猜到大概和凌巴脱不开关系,此时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但更多的是欢喜——这对于刘宏来说就是一个大大的“忠臣”啊。

对于阳光的时间掌握,凌巴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所以到刘宏下台之后,该他上台讲几句了,此次却没有再像上次那样出现皇帝刘宏的霞光批身的“神迹”,只是很平常的走过,这也让本来心里还有些疑问的那些人打消了念头,即便是如荀彧这般智士,一时间也不可能想得到凌巴动了手脚那方面去,当然他也不觉得真有什么“神迹”,最多认为是巧合罢了,但既然后面那些将士似乎都对此敬畏有加,而且感觉也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也没有多言,这是好事嘛,只要对大汉有利,只要能保持高昂的士气,然后能够剿贼成功,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众位将士,这天下的百姓,如今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洛阳为帝都,虽然暂时没有收到战火的波及,但想想黄巾贼那些残暴凶徒,披着为民请命的外衣,实则却是在行强盗之事,祸及平民,那些人或许和咱们没有血缘关系,但百姓纳税、农民种田,他们缴纳上来的钱粮,有一大部分也是来供养咱们的,从这点上来说,这些人也是咱们的衣食父母,难道他们有难,咱们不该救么?”

“该”经过了刘宏的演讲、实际上却也是出自凌巴手笔的煽动,这些将士们的情绪似乎都被调动起来了,声震九天,凌巴看得满意点点头又大喝一声:“既然如此,出打倒黄巾,光复大汉……”

“打倒黄巾,光复大汉……”

凌巴再次拜别皇帝刘宏和众位大人,转身上马,大手一挥一扬,显得气势如虹的大军浩浩荡荡,在身后众人各色目光中,前行而去,渐行渐远……

第426章、点将台大将前奏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想到,行军打仗其实也是一件很枯燥无聊的事情。

要算起来的话,行军打仗可以算是一门艺术,而且是一门军事艺术——一门涵盖极广、包罗宏大的军事艺术。

和许多人想象中不一样的是,所谓的行军打仗,并非就是上了战场(这个战场或许是城池,或许是山岗,也或许是平原),然后这两支军队就这么互相厮杀攻坚一番,然后确定胜利者、分战利品,等等一系列的过程,如果是这样,那还更无聊——当然至少不会全是这样的,因为有的时候,可能根本不用打,就已经分出了胜负优劣,而后就胜者获利、败者丢兵丢人丢钱,这也就是所谓的“夫妙算者,不战而屈人之兵”也;也有的时候,战场并不只是在前方两军碰撞的地方,可以是后方,也可以是看起来完全牵连不到一起去甚至差着十万八千里的地方。

而这些,都是需要取决于战争双方的条件的,一场战争,显然并不仅仅体现在双方直接交战的地方的争斗,还有大后方、各种后勤储备资源的竞争,甚至还可能不只是空间上,还有时间上一直延续到未来的互相比较。

不过像是面对黄巾贼这样的敌人,后勤方面却不怎么需要去考虑,因为他们的后勤其实也都是来自于劫掠城池和平民百姓,只要能够严守住这一关,再打几场胜仗搓其锐气,朝廷军好歹有着稳固的后方以及后勤,再加上现在刘宏也算下定决心自然也不吝出一些本钱;而反观之黄巾贼虽然人数众多,但其中的绝大部分却根本不足为惧,而也正是这其中的绝大部分人,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肯定是坐不住的,到时候免不了就会闹腾起来,这种骚乱是会蔓延并且“传染”的,一旦形成了一定规模,便是张角真有他自己吹嘘得那么神,估计也只能够是在大势面前无力回天,到那时最终失败的则必然是他们。

后勤保障有多么的重要,其实是根本不需要多做说明的,因为这是早有验证的,不管是在春秋战国的时候,还是楚汉争雄的时候,打的不只是双方的谋士与武将,不只是双方士卒的作战果敢和军列齐整,更重要的是后军;就像是原本“历史”上曹操与袁绍争夺北方霸权的官渡之战中,若不是许攸夜逃,告知了袁绍军乌巢囤粮的机密,给了曹操偷袭粮道的机会,最后胜利的究竟会是哪一方还真不好说,也或许曹操依旧会胜利,因为他是一个很容易抓住机会的人,而袁绍与之相比就要差了不少,但即便他最后还是胜了,那也绝对是惨胜。

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兵家所必重,所以后来汉高祖刘邦在分封功臣的时候,把几乎很少上战场的萧何反而列为第一功臣,并成为大汉朝的第一任的丞相,究其原因也是因为萧何将刘邦的后方经营的可谓滴水不漏,而且从来没有让刘邦在行军打仗的时候为粮草的问题发过愁,如此才成其美名;而后来的蜀汉丞相诸葛亮在六出祁山伐魏的时候,也总是要先保证好后方的资源,七擒孟获为的是消除后方威胁,而制作木牛流马等更是直接为了解决蜀中路难行粮草运行不便的难题,只是后来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功败垂成,最后反而将原本算得上富庶的蜀中之地“天府之国”越打越穷,本来经过了刘备夷陵之战元气大伤的蜀汉,最终在没能够缓过来,只换得一个曹魏兵临城下、蜀汉国主投降的境遇。

更也因此,早在中平二年九月、十月,冀州前线一些不利地、比如说皇甫嵩死后其麾下军队似有闹腾迹象而北中郎将卢植镇压不住之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刘宏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再组剿贼大军,而且还根据“西园比斗”确定了一支新军的领导阶层,也就是凌巴这些人,但真正组军完成,并且开始正式行军出征,却是到了几个月后的今天,也就是过了年后的中平三年元月十二,大军才出发,这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原因,就是因为后勤的各方面安排拖延了时间,也并不是说底下人办事不力,确实是一场战争非同小可,如今的朝廷国库并不充盈,类似于荀彧这样的能臣有的时候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是束手无策,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随着战事更显胶着,刘宏决心更加坚定,并且最终还拿出了一些“私房钱”出来,而后还有洛阳一些大户的捐助,才集结够了足够的军资以及粮饷。

但现在既然后勤已经完备,那些事情就不需要再去考虑了,只需要守好自家粮饷,不要反被贼军抢去,其实也就是分派好自己这一支军队各自的任务,所以凌巴现在想的却是,要怎么样将手下这支军队更好地利用起来。

其实现在这支军队最初并不是独立成军的,其中的将士也是从各部分抽调出来的,有北军将士,也有禁军、羽林中的精锐,当然凌巴的“狼牙军”全军一万五千人,都有编制入内,但因为原先来自于不同的地方,自然而然在这一支还没有经历过一次战争考验的新军中,就各自自然而然地分成各个不同的派别结党起来。

这几乎是一种必然的情况,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斗争,二人是一种社会性的群居动物,所以一群人与一群人的斗争就更加正常而普遍了。

凌巴没想过要杜绝这种现象,他也做不到,他只需要将这种互相排斥和不信任的感觉压到最低,相信到了战场上,经过了几次磨合和教训什么的,这些士兵就算无法做到完全信任,但也能够渐渐互相融入而后成为一个集体,这就已经足够了。

“典韦、张飞、关羽、淳于琼、颜良、文丑、纪灵……”一个个的念出现在这支军队中也就是自己手下的这些个猛将,凌巴心里那个欢喜啊,这些人除了典韦和淳于琼,想必还是要跟着袁绍、刘备和袁术那三个人了,心里哀叹一声,倒是颇觉可惜。

就在这时,凌巴突然眼前一亮。

“徐晃……”目光微凝看着名单列表上最后的那个名字,嘴里喃喃了片刻,凌巴嘴角一勾,突然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来,赶紧招过来一个“狼牙军”中抽调出来的亲兵,耳语吩咐了几句,然后让他直去,脑筋急己却又独自思考了起来。

目前自己帐下这阵容,相信在汉末的时候,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了,排除掉袁绍、袁术、刘备这样的一时枭雄人物,文有自己帐下的“毒士”贾诩,还有随军长史诸葛圭、参军彭脱等人都可以做智囊,火影卫中的乐师和卫礼他也是颇为倚重的,而且虽然没有看到,但凌巴相信袁绍他们麾下定然也有自己的谋士;至于武将,刘备的两位兄弟关羽、张飞、被自己拉过来的典韦、淳于琼、袁绍麾下的颜良、文丑、袁术麾下的纪灵,还有,就是这位这次“西园八校尉”中突然冒头的徐晃徐公明了。

凌巴对徐晃的印象不是很深,记得比较多的,就是他是曹魏麾下五子良将之一,也是一个难得的智勇双绝的战将,一手大刀让他跻身超一流武将,而其领兵打仗也很有一套,常被曹操盛赞,肯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此人物,若是收归麾下……

“末将徐晃,参见将军”凌巴正思忖意yin间,就听到一个洪亮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让人耳边一清,不由循声望去。

第427章、点将台大刀徐晃

*光明媚,今日天气晴好,阳光照耀下,人总是难以抗拒那种懒洋洋的情绪追随而来。

而在阳光底下,大部队却是行军依旧,唯有凌巴稳坐中军,身边人流丛过,他却岿然不动,只是闭目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一缕清风温柔拂过面颊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是一个自我介绍,他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那个身影。

第一次的相遇,总是会让人感慨颇多,第一印象在人与人的交往中显然也更重要,看着眼前这个威风凛凛的大汉,凌巴心里就是突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徐晃(?227),字公明,河东杨(今山西洪洞东南)人,是三国时期曹魏名将,又与曹魏的张辽、于禁、乐进和张颌四人并成为“曹魏五子良将”。

在历史上,徐晃原本是汉末诸侯之一的杨奉帐下的骑都尉,在杨奉被曹操击败之后才转投曹操的,可以说在曹操手下是多立功勋,参与了曹魏集团最重要的官渡、赤壁之战,而且和张颌差不多,都属于那种老而弥坚、越战越勇的猛将,在三国后期曹魏的多次重要战役中,他都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而堪称其成名之战的樊城之战,更是击败了被后世吹得神乎其神的关羽,甚至有人说他是“关羽终结者”,因为这之后好几次与关羽的交锋,他都是立于不败之地,还获得了曹操“有周亚夫之风”的称赞。

周亚夫也就是西汉名将,在卫霍和飞将军李广之前,汉景帝时候因为奉行晁错提出的削藩策,而诱发了吴楚之乱,也就是所谓的“七国之乱”,当时汉景帝杀了提出削藩的晁错想要平息叛乱,但吴王刘濞就觉得既然反了,干脆就一反到底,因为当时的情势几乎是一面倒的,最后汉景帝无奈,启用了两名将领,领军抗击七国叛军,一个是窦太后的族侄窦婴,另一个,便正是这周亚夫。

周亚夫也可以说是将门世家,其父周勃也是文帝时候有名的将领,而周亚夫与汉景帝的关系也很好,尤其是细柳营的君臣那一段,成为历史上的佳话,只是此人军事擅长,政治薄弱,因为性格耿直,还有支持太子刘荣的关系,忤逆了汉景帝,汉景帝为了刘彻上位扫清障碍,便将他杀了。

当然,曹操这里对徐晃比周亚夫的评价肯定是好的方面,就像是说典韦“古之恶来”、称许褚“吾之樊哙”一般,是赞扬的;而非是像说杨修“鸡肋”那样。

端目望去,此时站在凌巴眼前的,却是一个浓眉大眼、正气凛然的帅哥,其实说起来也对,虽然历史上没有徐晃的具体年龄记载,但在后面汉中征伐等多次战役中出场的表现来看,应该也不下于五六十岁了,此时的年纪大概也就二十多,和凌巴其实差不多。

相近的年龄,也更容易有共同的话题,至少不用担心有代沟,凌巴也更愿意和他亲近,比起那些老头子来说,这样和善又年轻的面孔总是更具有亲近感。

当然,凌巴知道这和善或许只是伪装,并不是说徐晃表里不如一,而是这和善是针对性地,面对自己人,尤其是自己这个己方主帅,当然没必要、也不敢摆脸色,但若是面对敌人黄巾贼,肯定换成一副凶神恶煞的脸相。

凌巴想象着徐晃这张脸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不禁自己都感觉有些搞笑,让面前的徐晃却感到满腹的莫名其妙。

刚刚被凌巴派去的亲兵叫过来就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了,因为他自觉自己一向低调,最主要是不得赏识,这一次西园比斗脱颖而出,可以说也多是运气使然,这其中巧合也挺多,否则在凌巴的安排里面,似徐晃这种“局外人”是很难有机会参与到角逐这里面来的;但既然进来了,徐晃也想着先低调行事,等有机会定要杀敌立功,有足够的功劳之后,其他就不怕了,因为他了解军中凭资历论资排辈以及各种套关系走门路靠余荫的事情,而他徐晃一个毫无门路靠山的人,想要出头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显然现在的徐晃还没有那个眼光可以“预见”到大汉未来的命运,只想着先碰运气,再靠实力。

但凌巴的突然召见似乎有些打乱他的计划了,或者说他更担心的是,凌巴会不会找他算账,在原先军中就有一些老人分析过了此处所谓比斗不过是徒有虚名,真正名单肯定都是内定了的,而他徐晃一个小小都尉突然窜出来,说不定就是坏了谁谁谁的算计,据说那次比斗就是这个凌巴设计的,莫不是说就是他,现在要怎么来对付自己?

徐晃一想到就不免忐忑不安,低着头连看都不敢多看,但偏偏凌巴又似乎一直在注视着他,可就是不说话,让他心里揣测不已,徘徊难安。

“你,就是徐晃?”凌巴终于开口了,这句话中,包含了太多莫名的意味,徐晃却体会不出来也懒得去体会,精神一震赶紧应道:“正是末将,不知将军找末将来有何事?”说这句话时,他却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也并不是没抱着希望的,毕竟听说这凌将军也是起于微末,说不定会同情自己呢?

“哈哈,好、好、你很好……”听到这样的话,徐晃心里登时凉了半截,这是啥意思?这分明是反话吧,说好就是不好,听听那语气——显然徐晃先入为主,什么事情都忘不好的方面去考虑了。

凌巴见徐晃一直埋着头,而且也不主动说话,心中还有些奇怪,自己“印象”中的徐晃应该也是个类似于张飞的豪爽汉子,怎么到了自己面前这么拘谨了,难道是在军中受到“污染”了,也变得小心翼翼了?凌将军可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徐晃这样的表现和他自己有关哩,轻咳了一声,说道:“那个,抬起头来……”

徐晃依言只好抬起头来,心中却涌出一股屈辱的感觉,想当初自己……唉,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但这位凌将军看自己的目光怎么就这么奇怪呢,好像有点像是猎奇的感觉,里面有好奇,有欣赏,还有其他,但徐晃唯一看不到的就是震怒,显然他刚才并没有发怒,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听错了?

在徐晃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凌巴又问道:“不知你,是哪里人士?”语气中,出乎徐晃意料的是还颇多关怀之意。

徐晃答道:“晃乃是河东解人,是三年前到的洛阳参的军,此前军中职务是都尉……”

不等徐晃说完,凌巴就摆手打断了他,这些资料根本无需他自报,凌巴主要只是心中欢喜,想要从他口中亲口说出来而已。

话说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遇上的历史牛人也是一批一批的,曹操刘备这样的大枭雄就不用说了,武将也有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遇上一个新的人物,凌巴心里总是会产生不可抑制的兴奋情绪,此次也是一样,不过显然随着次数增多,再加上他原本性格和习惯的问题,已经不怎么表现出来了,这一次是因为借着出征血液沸腾的“东风”,所以面对徐晃也有些激动,而徐晃却显然更激动,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说这么多干什么,只问他那里人呢。

显然徐晃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以为有所冒犯,此时正满头大汗,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而凌巴也在思忖自己的问题,没有再问话。

两人这样约定好了似得僵持着,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才打破了。

粗暴而又极具标志性的大嗓门一响起来:“听说新任徐晃徐公明很是了得,俺老张手生想要领教一二啦”凌巴立刻知道是谁来了,瞥了徐晃一眼,眼中晃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

第428章、点将台张飞斗徐晃(上)

凌巴听到“俺老张”那个声音的时候,已经嘴角一咧,露出一丝笑容来,回头再望去,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来人正是张飞

在此次凌巴作为主将出征的麾下众将中,大概除了典韦,就是这个张黑子和凌巴的交情最谈得来关系也最好了。

虽然现在几乎每天都要花心思去想着阿谀我诈、百般心机周旋于各色人物之间,但从本心里来说,凌巴还是更喜欢也更欣赏直爽豪迈性子的人,而他所认识的张飞恰恰就是这种人。

刘备仁厚、关羽忠义,这些早都在真实的接触中得到证实了,尽管凌巴因为一些关系,并不是很喜欢这两个人,却也不得不承认一点,他们二人确实做到了“名副其实”;但在和他们相处中,总让人觉得他们有些不真实,并不是说那些都是他们表面的伪装,而是感觉上就是少了那么几分亲近。

张飞却是不同,和他打交道不用考虑太多,也不用去挖空心思搞什么花样,因为直着来直着去,这“燕人”更喜欢,你要搞人情套,他还不愿意呢。

凌巴对张飞不错,而投桃报李地,张飞显然也对凌巴很有好感,至少他不是这黑厮眼中的“坏人”,而且凌巴和他交往从来没有刻意或是表现出什么扭捏之气,显得很是大方自然,也有几分豪迈,这些正好对他胃口,也难怪会和凌巴推心置腹。

凌巴和张飞的关系,可以说是很奇妙的,最开始的时候,凌巴打定主意去涿郡,为的就是这张黑子,却没有想到自己终究晚到了一步,张飞居然已经和刘备、关羽碰上了,而且还已经结拜为兄弟,在这种情况下,三人就是共进退的一种局面了,凌巴自然也不可能故意为难张飞的,到最后也是没什么办法,所以将这三个兄弟都找来了。

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因为各种事情耽搁的缘故,凌巴也没有时间和精力放在他原本已经觉得“不属于他”的张飞了,不过对他的事情还是一直都有放在心上的。

刘备作为大哥,显然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两位兄弟,二弟关羽因为某些缘故则明显与凌巴有些隔阂,虽然不致命,但平常交流的时候,却尽量不要接触太多,毕竟他也知道自己那二弟的性格,那般的傲慢恐怕身居高位的没几个受得了的,更何况凌巴似乎也明显对他有成见;至于三弟张飞,就是一副直肠子,偏偏凌巴喜欢这种型,虽然莽撞刚直了一些,但作为三兄弟与凌巴这个主将联系的最好桥梁,张飞显然最好不过了。

凌巴也确实如刘备所想,对于张飞并没有太多防备,算是坦承相交,这在如今的他也是不容易的,当然这也有收获,从张飞的表现来看,他越是表现得刚猛甚至有些无礼,但反而越是因为他和凌巴交好也认为凌巴足够心胸,凌巴自然不能够让他失望吧。

不过这个时候张飞突然出现,而且一下子就对徐晃表达了浓厚的战意,凌巴细一思忖,却更觉得欣喜。

想必来自于后世的,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亲眼看到三国各路猛将厮斗一回的,虽然“历史上”的那个徐晃名声颇大,不仅是领军,在武力上表现一向也颇为不俗,曹操的帐下很多智勇双全的将领,大多都是可以坐镇一方的,和刘备麾下很多武力绝伦的猛将有些相反,但并不是说这些武将的武力就会比关张赵等人差上多少,不如是肯定的,但却都有一战之力,至少在前一两百回合里面,都可以作为一个好对手,如果要到三百回合乃至打成平手,估计也就一个“虎痴”许褚办得到了。

“历史上”三国时候,徐晃在曹操帐下,素来便是以忠义勇武冠称,其武力在曹操帐下众武将中,最少也能够排在许褚、张辽等有数几人之后,也就是最少也是前五的存在,当然这个时候是不计典韦的,而这个实力,和张飞打一架,会是什么样的呢?说实话,凌巴还真是有几分期待的,这种期待,并不完全是对两员虎将对碰的期待,还有来自于后世人眼光所看到的、两位“历史名将”的交战的期待。

不过现在的凌巴虽然渐渐融入这个世界里,但许多理念显然还是差距太远,他还没有经历过真正冷兵器时代恐怖人潮的战争,对于斗将的概念,说实话也有些模糊,除了大概知道“回合制”,其他了解还真不多,所以对于这两个人之间的打斗,就直接说是“打架”了。

但他岂知道,武将之间的斗将,确实和寻常所说“打架”是大不相同的,后者不过是乡野粗莽之间的小打小闹,而武将之间的斗将,一般却都是很郑重而且很正规的,尤其是还会涉及到生死,绝不会出现类似于你掐我的大腿、我打你的脸皮那种情况。

张飞的声音本就很大,再加上可能是蓄势而发,更是有振聋发聩的效果,顿时就将在场凌巴以及一众兵卒还有徐晃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而看到了这个壮汉,认识的自然心中了然,如徐晃还不知道什么的,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但徐晃也知道这黑子显然是针对自己的,莫名其妙是因为觉得我招你惹你了,怎么一来就是要找我厮斗,言语间还好不无理,着实让人气恼。

但徐晃恼得却又发作不得,毕竟顶头上司凌巴就在面前,而且此人好生无礼,就算是要发作,也是凌巴发作,而凌巴一直没有发话,显然和此人关系不浅,只要凌巴不发话,自己就是这样被人打了,也不能够开口啊。

不得不说,徐晃和张飞的确是相差很多,张飞或许是粗中有细,徐晃粗犷的体型就干脆是一种伪装了,其实他的心思是很细腻而敏感的,当然这也和经历有关。

张飞本是涿郡一个豪户,说实话再怎么着眼光也有限,而经历的人情世故,肯定也不如早早参军从小兵一路爬上来、经历曲折奇闻的徐晃,人的性格养成与环境的关系不言而喻。

凌巴看到张飞出现的时候,手上就已经带好了丈八蛇矛,虽说武将贴身兵器是不离身的,但看他现在这副样子,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凌巴看到这里不禁大感兴趣,有意无意瞥了徐晃一眼,故意高声问道:“益德这是干嘛,看样子准备良久啊。”

“嘿嘿……”张飞当然看到了凌巴,只是刚才注意力被徐晃吸引,此时才转到凌巴身上,对凌巴他挺有好感的,不像是那个曹孟德,接触的时候总让他感觉这人挺奸诈的,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嘛,对着凌巴一咧嘴,憨憨直笑了一阵,张飞才道:“凌将军莫怪,我就是看着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头出来,“武林大会”上都没有看到他,想试试他的斤两。”

张飞年已而立,称呼小几岁的徐晃“小子”,倒也没什么,但在这里显然有点儿蔑称的意思,任那徐晃血气方刚的年纪,岂能够受得了这么直愣愣的挑衅?

牙关直咬,狠狠腕了一眼张飞,却被他一脸得意顶撞回来,心中有气,却什么也不说,只是回过头来看着凌巴,而且依然恭敬行礼,让凌巴暗自点头,遇事沉稳冷静,虽然还需打磨,但已经初具大将气象,而张飞的激将法显然就是没有用了。

可张飞却显然并不想罢休,继续刺激道:“无胆鼠儿,就这副模样,也配窃据八校尉之位,某都为你羞耻了”

这回徐晃学乖了,不与张飞直接言语,甚至都没有去看他,而是翻翻白眼,冷哼道:“将军面前乱动手,找死么?”却是不想理会张飞,而且直接将凌巴拉出来想当挡箭牌,但凌巴却能够感觉到这似乎并不是他本心的话,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也乃天之幸事,想必徐晃作为一个武人的傲气,让他对于张飞的挑战也很是意动吧?

只可惜,徐晃终究不是张飞,他要考虑的事情更多,而且他和凌巴的关系还很生疏,根本也不知道凌巴对自己态度如何,而张飞却早就和凌巴交好,焉知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凌巴不会有所偏向?

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张飞也算是成名的武将了,一场“武林大会”不止是“捧红”了凌巴,也进而让关张典、颜良文丑、庞德等这些战将名传天下,不管是徒有虚名还是名副其实,若是有那自尊心和虚荣心极强的武将,正可以找他们一较高下进而上位。

徐晃虽然在凌巴面前显得恭敬,但看得出来他对于张飞的挑衅有怒气,而同样对于张飞名列“武林大会”也有不服,那一次大会他没有上去参战,更是因为某些原因连观看都没有,若是他上去了,焉知他张飞能够成就高位?

到底是少年人心性,有点本事心高气傲是自然,更何况他没有和多少一流武将交过手,大汉军中现在那些将校,其实很多都不入流,所以就有一种坐井观天之态,最主要还是没有和张飞交过手,更没有看过张飞出手,但不知张飞一旦出手,他又将会是何种心态?

第429章、点将台张飞斗徐晃(下)

凌巴好奇地看着徐晃,倒想要知道他到底有多能忍,要到什么程度,他才会爆发?

他不知道徐晃经历过什么,但却知道每一个一流超一流武将,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经历才能够有此成就,天赋在这里反而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本来每个人的性格就没有定势的,一个人的性格养成,与环境是有着很大关系的,而在相同的情景下,不同性格的人所表现出来的,自然也会是很不一样的,但现在凌巴不想要探究这些,也不想要知道徐晃性格和张飞有什么不同,他巴不得两人现在就打起来,但徐晃摆出一副屎尿不进的态度,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如果不开口,恐怕徐晃根本不会鸟张飞。

张飞那是什么脾气,如果真的脾气上来了,他还真不会管什么规矩,会比凌巴这个正宗穿越者还要更加“穿越者”,说不得还要和徐晃惹下什么矛盾来,到时候发生什么控制不住的事情,这可是两员虎将啊,可不是凌巴所乐见的。

所以凌巴想了想便没有迟疑,呵呵一笑然后直接对徐晃开口道:“既然张益德盛情难却,公明你便满足他吧。”心中暗道了一声,顺便也满足一下我嘛。

徐晃一愣,显然没想到凌巴居然会直接开口让他和那个张飞打,不过既然主将有命,自然无有不从,其实从心底里面他也被激起了不小的战意,只是他比张飞清醒顾及也更多,不敢贸贸然动手,破坏自己在凌巴心中的印象,那就得不偿失了,不过既然凌巴自己开口要自己和张飞斗,徐晃便没有了心理压力。

实际上徐晃从本质里和张飞是一类人,所以撕开了那层伪装之后,便也干脆彻底放开了,对着张飞叫道:“你这家伙真是无理至极,就让徐某人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你”

一旁凌巴听得暗笑,还不知道谁教训谁呢。

张飞听得也是口中哈哈大笑了几声,却不知道是什么意味,其实他哪里会管徐晃那么多,只是这个时候却做了一个让凌巴和徐晃都目瞪口呆的动作,他居然将手中那杆丈八蛇矛直接置,一边口中还道:“吾不欺你,我这丈八蛇矛虽算不得神兵利器,却也尖锐至极,非一般兵器能比,看你现在也没称手兵器,不愿在这上占你什么便宜,既然如此,咱们起步就得公平……”一边手中却也不停,顺手就往身边凌巴亲兵身旁一捞,也不知怎么地,就见原本在那亲兵手上的一柄大刀,就已经到了他手中,二话没说,又是顺手一抄,大刀在半空画出一个曼妙曲线,刀柄朝向徐晃,直接到了徐晃跟前,徐晃冷哼一声,顺手就接了下来,正想要说些什么,冷不防张飞又从哪里找来了一杆长枪,几个纵跃便将原本两人之间几步距离抹除,将将欺近徐晃身体,手中长枪则是枪尖直直,就朝徐晃径刺而来,徐晃躲避不及,干脆也不躲避,双手握住刀柄,横起手中大刀,就准备以刀面格挡。

“铿”的一声尖锐刺耳金属碰撞声,空气中似乎还闪烁过丝丝火花,双方辅一接触,一个旋身便又立即分开,但在心里俱都称了一声好。

就是这一下接触,张飞和徐晃对彼此实力就有一个初步的估算了。

徐晃想的是这黑厮好大的力气,就是这么一下,就震得自己虎口发麻,虽然有自己仓促应战,而且兵器不称手以至于一时都没能够拿稳的缘故,但对方也不是弃了贴身兵器,换了一杆长枪来和自己对碰了?而且张飞换下贴身兵器的行为换谁来都要赞一声好汉,徐晃对着黑子的感官一下子就改观了。

徐晃心中是暗暗吃惊于张飞表现出来的勇力,他自己也一向自负勇力过人的,在大汉军中一直以来也没有遇上过什么对手,现在陡然碰上了一个,心中没有多少羞愤和嫉恨,反而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武将本能血脉里的好战因子一旦爆发出来,那也是不可思议的,就好像一阵阵汹涌的浪潮在脉搏里潮动;而张飞同样心中振奋,虽然刚才那一下子就知道了这徐晃应该是不如自己的,说的那些还真是狂言,或许也是因为年轻气盛吧,可似张飞这种境界,想要找到一个可堪一战的对手,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二哥关羽自然偶尔切磋切磋是没问题,但也不好总是去约战,而且所谓切磋也没什么意思,顾及太多束住手脚放不开,也就失了比斗的趣味,而典韦因为凌巴叮嘱的原因,也基本不接他的挑战,至于其他人更不用说了,现在来了一个“新手”,他想着的就是要好好酣战一番。

两个人心中各自念头陡然闪过,只是一下子便战意重燃,其实刚才那一下子,彼此试水的成分居多,都保留了几分实力,但再接下来,可就是全力对碰了,因为那一下子试出了对方实力,明白接下来也不需要什么保留了。

张飞虎吼一声,手中长枪在半空几个漩涡,仿佛带动空气也扭转起来,其中“咝咝”的声音尤其刺耳,而枪尖一点却被晃成了一朵美妙的枪花,更让人分不清刺在何处,脚下步子更不肯停,张飞踩着奇怪的步子,身体几个轻旋,便又朝着刚才急退了几步的徐晃而去。

徐晃哪里肯示弱,任是哪一个血性汉子,在这种时候也不会甘于落后,也是低喝一声,将大刀舞得虎虎生风,躲过了张飞直刺过来的枪尖,却照着那杆长枪的枪杆横切过去。

哪知道这杆长枪半路却仿佛生了灵性一般,枪尖突然“变道”,生了眼睛似地追着徐晃的后背而去,而徐晃大刀却触之枪杆不及,显然是枪上被张飞施了巧劲。

好个徐晃,面对这种场景脸色丝毫不乱,身子微微一侧,差着毫厘长枪便擦身而过了,带起一丝奇异的空气流动,而徐晃却在这时还能够动作,双手持刀直直砍在了长枪之上,这一刀不施任何技巧,似乎是想要用纯粹的力量碰撞,张飞却不愿意,长枪绕了个圈,哪想到徐晃本不是为了和他角力,不过为了借势,借着张飞这一绕枪的力势,身体一扭居然到了张飞另一侧去,而大刀却巧妙地贴着长枪枪杆刀刃对准张飞而去。

张飞自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得手,更不会这么轻易中招,长枪一抖,立刻一股奇异的力量而发,再一抖,张飞却是在原地重重一踏,居然连那土地都被踏陷进去了一块。

这么一下子接触,两个人便再次分开,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但终究张飞将徐晃逼得颇为狼狈,似乎还要技高一筹。

不过徐晃的刀法,显然也已经到了一种境界,即便手中不是称手兵器,凭着一手绝妙刀法,也能够迅速适应,并且发挥出十分力气。

两人都不愧是世之虎将,让凌巴看了心中暗自赞叹不已。

“啊”胜负未分,或者说斗将才刚开始,张飞岂能满足这么几下接触,抡起长枪又要再上前,徐晃严阵以待,凌巴也是一脸兴趣,哪知道……

“好了,三弟、徐将军不要再打了”平地起惊雷,突然一声狮子吼一般的怒吼在众人耳边响起来,凌巴刚下意识地要去看张飞,却发现张飞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到了后边去,而此时在他身前的,却正是他的大哥刘备、刘玄德……

第430章、点将台刘备露一手

面前之人,面如冠玉,双耳垂肩、目能自视其耳,双手过膝,身上披肩铁甲,相貌堂堂,威武中带有一丝儒雅质气,正是张飞张黑字的兄长刘备刘玄德。

刘备突然出现,刚才那一声更是来得突然,就是凌巴也不禁被那突然出现的声音一吓,暗自*胸不止,心中却是暗道:拜托老兄,不知道高潮之前突然这样容易不举的吗?

“是末将鲁莽了,还请将军恕罪。”似乎才察觉到凌巴存在,刘备赶紧向他行礼,他如今乃是为西园八校尉之一,凌巴却是西园八校尉的首脑,而且就是这一次出征出来他也算是凌巴的部署了,自称一声“末将”倒也没有什么不对,而刚才主将在旁,他那样贸然出手,确实是有些僭越之嫌,所以做出一副惶恐告饶的模样。

凌巴刚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看着刘备身后的张飞正眼巴巴望着自己,反正他本来也不打算要怪罪刘备什么的,眼珠转了转,便干脆大方笑道:“玄德大公无私,何罪之有?倒是本将自己疏忽了,阵前械斗,还是有些不合规矩的,这一点,本将往后会注意的。”

刘备哪敢明着怪如今已经是贵为自己顶头上司的凌巴什么,赶紧惶恐道:“将军折煞末将了,是末将的疏忽才对,没有管教好三弟益德,倒是给将军添麻烦了。”

一旁张飞看到面对自家大哥时凌巴那副笑脸有些来气,倒说不上气凌巴,只是心里觉得自家大哥英雄人物这般卑下表现让他心里顿感烦躁发堵了一般,不由低声嘀咕道:“和他客气个什么啊,又不是什么……”接下去越来越小声,却听不清楚说什么了。

但这话前半段已经被刘备听到了,眉头自然一皱,小心看了凌巴一眼,虽见凌巴脸上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赶紧回头低声呵斥道:“三弟不可胡言,凌将军乃朝廷钦点剿贼大将,岂会与你这般胡闹?将军不与你计较,那是大肚能容,你又岂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张飞被他说的噤若寒蝉,这么一来什么都是自己的错了,他哪里还敢反驳什么,唯唯诺诺的那副模样,却让凌巴看得一阵好笑,不过也可知刘备在他心中地位的确非凡。

不过刚才看着刘备那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反应,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凌巴刚刚可是始终在旁边看着,此时目光微凝盯住了刘备,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花儿来,其实心底正是在暗暗吃惊不已。

别小看刚才那一拉,张飞的力量是何等之大?尤其是在刚才那样蓄怒一击的情况下,这一下下去的力量,起码有几百斤,听起来似乎没什么感觉,觉得不算什么,但要真正接受起来,便是凌巴也会觉得确实够呛,不敢轻易接过来,而假设那一击是打在没有四号防备的徐晃身上,恐怕他不会身死,却也会落一个重伤,反正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不能动武是肯定的。

而偏偏是在那样关键的时候,刘备及时出手了,而且应该是看准了的几乎没什么迟疑,虽然那其中肯定也有张飞耳聪目明、发现大哥刘备已经赶到所以赶紧收回力量的缘故,但那般力量即便是张飞拼着被反噬,也未必能够完全收回,最多也就是六七成的力量,剩下的也有足两三百斤了,就这么倾压下去,刘备还硬接下来了,而且看刘备,刚才可是一手拉住张飞后退,另一直接推开了不远处的徐晃,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也正好安然躲避了攻击,而刘备却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显然这点重量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可见其本身力量确实很大,出乎凌巴的意料。

凌巴本就知道刘备武艺不差,毕竟不管历史还里面,这家伙好歹也是戎马半生,虽然不像是正常武将那样四处冲锋陷阵,可也敢说是四处征战的,亲身经历的战事也不知凡几,从最开始黄巾作乱的时候便开始组织军队,军事能力不差,而且还是堪称不死小强一般的人物,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而后东躲西逃居然都能够保得住性命,即便有着先是陈到而后赵云还有贴身的白耳精兵护卫左右,但本身的身手又岂会弱?

当然,要是真的比起那些战争中冲锋陷阵的勇将、猛将们来说,他还差得远着,就是比起凌巴来,应该也要逊色很多。

但凌巴也是绝对想不到,原来这刘备的力量也竟至于斯,单从这一点上来说,就算是不如张飞,也相去不远了,只是或许武艺上,就要差的太多了。

以凌巴自忖,他应该还不是自己的对手,毕竟自己虽然不如张飞,却超他远矣,但要知道凌巴自己目前的实力,都可以勉强跻身进超一流范畴了,只不过和张飞比还明显不能比,但在一般武将中,足以称王称霸了,所以可想而知刘备实力确实不差,或许在一流二流中徘徊吧,若是加上这股怪力,恐怕还要更强。

原来还一直以为刘备“征服”了关张二人靠的是个人的魅力,现在看看似乎并非这么简单,他本人绝对在武力上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便是一直自负敏锐观察的凌巴,也差点儿看走了眼,而这一次的发现,让他心惊的同时,也开始暗暗的警惕起来。

对了,既然刘备的武力值都这样了,那么曹操呢?他可以说从军比自己和刘备都要早,虽说从军早晚和武力值没有必然关系,但是战场厮杀所带给一个武将的蜕变是无与伦比的,更加的有杀伐之气,也更加的果断。

不过现在曹操不在这里,有机会倒要试他一试。

看着面前一脸恭敬的刘备,脑中思绪急转之间,凌巴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可能,看刘备刚才那副样子,凌巴本来就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现在想想,好像是显得有些粗糙做作——如果不是凌巴过分恶意揣度了这个人的话,那么或者从刚才开始张飞此次前来找徐晃一直到动手一直到他出现,这一切根本就是有意计划好的,只不过这个有意指的不是张飞自己,而是说他可能就是被刘备指派来的,至于为的什么,恐怕就是要交好甚至是招揽徐晃这员大将。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凌巴还越想越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妙了,凌巴对于刘备的魅力始终都是有些戒备的,而且看刚才徐晃的样子似乎对自己还有些误会。

不行,自己必须要改变这个格局,自己要亲手打破。

“有好戏也不叫上俺老典……”凌巴这边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却又听到一阵破猪猡似地嗓音,这一声喊出来,可是丝毫不会比刚才张飞那震耳欲聋的大吼逊色,叫旁边一些将士都不禁捂住了耳朵,而这一幕被凌巴看到,却又是暗暗留心,准备稍后处理,现在还要处理又赶来的一个战斗狂人。

其实要论好战因子,凌巴认为张飞都是远远不如典韦的,当初能够为了找一个对手而甘愿做背后疑似洛阳黄巾贼的势力的支使,若非遇到的是自己,恐怕早该人头落地、性命难保了。

假设典韦当时真的因为寻一对手而丧命,那可就真成了奇闻了,由此也可见典韦战欲之强烈。

只是都说有家的男人是与众不同的,自从娶妻之后,典韦虽不至于禁武,也不可能禁得了,但在找人打斗上却是收敛了不少,反而是张飞几次找他挑战,都被他敷衍过去。

不过这次显然不一样了,离开了桃儿的“势力范围”,这家伙显然犯瘾了,现在是再也憋不住,就好像是被开闸放出来的洪水猛兽,汹涌必须得到发泄。

面对这种情况,凌巴也只能够苦笑,但心里未尝不是想着,刘备能够当着张飞和徐晃,未必挡得住他们三个人一起的,那么这三员三国史上虎将撞击在一起,又会是一幅什么场景呢?

期待啊……

第431章、点将台典韦凑热闹

“誉满(典韦得皇帝刘宏赐字誉满,所谓“誉满洛阳”嘛),不要胡闹,如今正是行军途中,理当严正行事,为何不去前面看着点儿?”虽然心里想着,但面上总也要做出点儿样子来,凌巴装作恼怒的样子呵斥了典韦几句,不过言语间却听得出来根本没有多少火气。

刘备自然也知道这个,也是颇为无奈,从地位上来说,他并不能够要求凌巴做什么,如果凌巴真的要张飞现场“表演”,他也说不出什么来,还好凌巴脸皮比较薄(?),并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显然典韦也不会被凌巴那随意的三言两语打发了,倒是冲着凌巴露齿笑了笑,嘴里说着“就这一次”一边却已经大踏步走过来,此时他粗犷的体型穿上了一身似乎是特制的甲胄,更显得分外引人注目,再加上刚才那声大喝就已经将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过去了,一下子反而成为了众人焦点。

而张飞看到典韦过来,似乎更来了兴趣,不过看到典韦的目光似乎是集中在刚刚自己的手下败将徐晃身上的,不由蹭蹭冒出一阵火气,一时间居然忘了大哥刘备还拦在身前,身子直接晃了一下,就这么晃过了刘备,来到了典韦面前,豪放笑道:“典老粗,你也来啦哈哈,某就知道你是耐不住性子的,迟早也会出来,再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何如?”这两人互相之间也有了一些交情,彼此给对方取一些绰号自然不在话下,类似张飞叫典韦“典老粗”,意思就是说他比较粗线条,而典韦叫张飞“黑老张”,自然就是说他太黑了。

其实在凌巴心中,这两人根本就是半斤八两了,典韦是粗线条没错,张飞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而张飞确实够黑,但问题是人家好歹也是一个黑帅哥,尤其是那体型无论是身高体扩如果放在后世那就是绝对的“健美先生”;可典韦的长相就有些不好恭维了,皮肤显然也不见得能够白到哪里去,就是搞不清怎么桃儿一个挺伶俐可爱的小姑娘,在宫中应该也见过了不少“侍卫帅哥”了,偏偏对他这个又丑又“粗”的人好像情有独钟的样子。

“哈哈,黑老张,说得倒好,大战三百回合……那就再让典某来领教你的丈八蛇矛吧就不知你有没有那个胆量了——张益德可敢一战?”典韦自然一下子听到了张飞的召唤,搞不好一开始目标就是张飞,一阵哈哈大笑间,视线也干脆从刚才的徐晃身上转移到了张飞身上,口中招呼的时候,浑身气势也是一下子跟着就起来了,倒叫就站在他不远处的徐晃好生惊讶了一番,心中想得更多的却是:原来这就是那“武林大会”第四的典韦,第四和第三都在这里出现,而且光光看着一身气势,这典韦也不见得会比张飞差上多少,大概就是不相上下势均力敌的局面,至于排名不足为虑,那么第二的那个关羽,乃至于第一的凌巴,动起手来又该是何等可怖?

他当然不知道,对于关羽他的猜测倒算是对了,徐晃乃是使刀的,而关羽也是使刀的,但如果论用刀的层次境界,虽然两人的风格不太一样,但关羽肯定也要更胜一筹的,稳压他一头是肯定的;但对于凌巴却真的是想太多了,如今的凌巴虽然已经进步非人,早就不是年前的“武林大会”与关羽打斗的时候可比的,但却也有一个限度,至少现在的徐晃,凌巴就没有把握能够完胜,而如果被凌巴知道了徐晃这厮此时心中想的是这个,大概也会感到汗颜,然后直呼“潜规则害死人”吧。

此时的刘备是觉得局面因为典韦的突然到来脱离自己的掌控了,张飞是自己三弟,自己还可以管教,可这典韦一来直接属于皇帝刘宏的人,二来他的身份也是“西园八校尉”之一,自己根本管不了他,或许也只有同位上司而且私下交情也很好的凌巴能够管教一下,所以求助似地看了凌巴一眼。

凌巴却只是耸耸肩,刘备知道这是“别看我,我也无能为力”的意思,苦笑一声,却只好拉住了张飞,但张飞别的事情都可以听大哥刘备的,这种比斗的事情,怎么着也得要自己做做主了,况且反正也没什么影响,没看到此处的正主儿凌巴稳坐钓鱼台在那儿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么?

“有何不敢的?”张飞哪里能够忍受得了典韦那般挑衅,冷喝一声,一跃而出道:“典老粗休要猖狂,手下败将耳,燕人能够败你一次,就能够败你第二次”

一听这话典韦顿时也恼了,超一流武将都有着超乎寻常的骄傲,哪里肯轻易服输承认不如人?除非是那种差距极大的,但典韦和张飞之间,要说差距还真差不到多少,那一次张飞凭所谓“杀招”获胜,但那“杀招”也仅可以用在第一次,若是典韦有所准备,便也不好施展了,而典韦经过这些日子也再次有所进境,自然也不再惧怕。

有一点典韦和张飞倒是类似,他们都属于那种野路子出身的武艺,不像是赵云那类,有名家指导,后来又经过了实战的锤炼,典韦和张飞的武艺都是在战斗中不断进步和完善的,但说到底,要说好对手,张飞肯定没有典韦碰到得多,之前是庞德帮忙“锤炼”,后来在宫中的时候,刘宏甚至还让王越指导典韦技巧,要说战场厮杀搏斗典韦肯定不在话下,但在斗将的方面,王越确实有些东西是值得让他学习的,而典韦此人在其他方面似乎比较愣,但偏偏在武学上领悟和造诣都不凡,让王越都赞叹不已,那好歹是“帝师”一级的存在,甚至很多人都认可为“天下第一剑客”,自然是非同小可。

“呀呀呀”典韦气得嘶声狂叫着,但并不急着冲上前去,而张飞也是这副打算,看样子刚才还是要有意激怒典韦,却没想到典韦没中招,两人居然也就这么开始对峙起来。

刘备看的那个紧张啊,现在也不好出手了,只好去烦凌巴:“将军,这大军出征,毕竟不是等闲小事,让益德他们这般胡闹,若是影响了军心……”

“将军,益德还好说,可这典校尉,备终究管不上,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

“将军……”

“将军……”

“……”

凌巴也感觉有些头疼,本来还没有什么的,三国武将大战嘛,谁都爱看,没看到就算是旁边自己那些个亲兵都看得津津有味么?

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是把在场那三名武将当成了什么了,耍猴戏的?

摇摇头,凌巴无奈道:“玄德,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们三人都是虎将,真的混战起来,谁也拦不住啊,反正凌某是没有办法了。”

“真的没有吗?”刘备却显得不信,凌巴好歹也是主将,他要是真的开口叫停,张飞不好说,但谅那典韦、徐晃二人也不会不给面子,除非是凌巴自己不愿。

凌巴翻了翻白眼,也不怪他不相信,自己确实是……

罢了罢了,看来今天注定满足不了视觉了,不过这种事情不着急,机会有得是,而且凌巴发现似乎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了,这里还是尽快摆平吧。

当然首先是要针对典韦,徐晃没关系,张飞有刘备拉着,就这家伙最不自在了。

“誉满,听我一言,军中事务繁多,你们今天就算了吧。”

凌巴好言相劝,典韦也不好一下子拒绝,却是苦着脸道:“可是将军,某也很久没有……”

“典誉满,莫非你忘了临别前桃儿的嘱托了?”凌巴突然脸色一变,大声叫道,这也是迫不得已,他只好对典韦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说起来也怪,似典韦这般莽汉,对桃儿那种娇小玲珑的小女子动情也就罢了,还偏偏很是惧内,也就是这样,养成了本来就有着这方面倾向的桃儿更向着“悍妇”发展了,恶性循环之下,也使得典韦更是惧内,平常听到桃儿的名字似乎都要打个冷战,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爱她极深、更是尊重她的表现,但不可否认,说道桃儿,对制住典韦是绝对有用的。

果然,一听到凌巴的话,典韦立刻就变了脸色,然后换了一副笑脸,让凌巴颇有些怪异感觉,还讨好似地说道:“凌将军,俺只是手痒痒……不,说笑而已,说笑嘛,自然是当不得真。”

凌巴只是微笑点头,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典韦看了看他,又回过头去看了看脸色怪异的徐晃和张飞刘备,然后才小心地问道:“那个,既然如此,将军……桃儿那边……”

凌巴哈哈大笑,对典韦真有点服了,但也不得不说世间万事万物就是这么奇妙,天生一物降一物,典韦这般莽汉,似乎还真就需要桃儿这样的女子来镇着,其实桃儿好歹是出身宫廷,而且侍奉的还是一向最受皇帝宠幸的明月公主,肯定也有明事理的一面,只看她一方面要求典韦少好斗,但却也不禁止他从军出征上战场去,就是因为她也清楚,典韦属于那种本来就是为战场而生的天生猛将,而且男人嘛,如果不让他在战场之上挥汗见血,那怎么也都说不过去。

典韦对桃儿显然是真爱,虽然凌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却也佩服他,更不可能因为一些小事就刁难他。

而见到凌巴的大笑,典韦也不禁笑了起来,知道凌巴只是和自己开玩笑,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不过心里也不免有些遗憾,对他而言,此时场景实在难得,所以很想把握住。

张飞如何凌巴不清楚,但典韦应该确实是手痒痒了,以前还可以和凌巴、庞德等人切磋,在宫中美其名曰帮皇帝训练侍卫的时候,也常常叫上十几个侍卫一起上围攻自己,就当作锻炼武艺,可后来这种机会就没有了,最主要是那些手下侍卫时常一起上却还是被典韦一顿好揍至鼻青脸肿的,刘宏倒是看得有趣,这些侍卫却好似都知道典韦的“奸情”,便干脆都到桃儿那边去告状,桃儿雌威一发,典韦堂堂九尺威武男儿,竟然也就这么束手了,也是特例了。

而一旁的刘备等,则早已看得目瞪口呆,那瞪圆了的眼中仿佛在说:“丫的,这样也行?”

第432章、点将台开始

“将军、将军……”身后突然一声声呼唤传来,将凌巴注意力也转移了过去。

当然不只是凌巴,刘备、张飞典韦乃至徐晃和其他亲兵的目光都被这突然起来的呼唤吸引了,隐约地,大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寻常。

而凌巴则是回过头去,奇怪地看着身后那一名亲兵,刚才叫唤自己的正是他。

凌巴的亲兵,都是选自于“狼牙军”中特别出色的一部分人,原本的“狼牙军”,乃是取自于青州琅琊郡泰山贼一伙强人,其实那伙泰山贼的数目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彭脱经营多年,但当地官府也并非是完全不管,尤其是在诸葛圭作为琅琊郡丞的时候,对着泰山贼的围剿力度大大加强,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也是对之狠狠打击了一番,使得本来才数千的数目也大大减少了,自然泰山贼那段时期与官府可谓是红了眼的仇敌,若非因缘际会,凌巴想要收这支部队为己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后来凌巴整编成“狼牙军”雏形的时候,也有不少是取自于和裴元绍等人率领的青州三大黄巾势力拼杀之后俘虏的一部分人,还是择取了其中看起来比较彪悍更有凶烈气质的大汉,经过了好一番的训练,才度过了最初算是比较艰难的出处不同的兵员之间的相互融合,如此凑成了一支一万人的队伍,在千里行军横穿太行,之后营救洛阳围困的行动中初展头角。

后来刘宏略取平衡之道,给了凌巴一个虚名、“狼牙将军”,虽也称将军,名义上也还是“狼牙军”的首领,但实际上却连一个校尉都远远不如,不过凌巴的顺从也因此换得了刘宏更多宠幸还有赏赐,究竟赔了赚了还真不好说;不过实际上凌巴对于“狼牙军”的掌控却从来没有减少分毫,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狼牙军”中那些元老级别的将兵多多少少都是敬服凌巴的,而一直负责带这支队伍的文有彭脱、诸葛圭;武有裴元绍、诸葛渝,他们和凌巴也都是关系匪浅,甚至说是家臣其实也不为过,这点刘宏或许不是没想到,只是他本来就对于军事这一块儿不是那么在意,只要凌巴还没有产生实质性的威胁,更何况“狼牙军”的一万人相对于归入编制的禁军数万人,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当然后来“狼牙军”也经过了不少次的扩充,自然也都是有经过了刘宏的首肯的,逐次的优胜劣汰,进行各项的竞技比拼,最后残留下来的,凌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合适,或许是精英中的精英吧,而且也未必都是适合上战场打仗的,像是军中配备的斥候营,那便是照着火影卫一般的方法来选择和训练的,最后确定下来“狼牙军”的数目,却也达到了一万五前之数,这个数目在战场上已经可以左右乾坤了。

经历过洛阳之战的实战,还有凌巴设定好一直延续下来的练兵方法,甚至带动了禁军的那些校尉什么的也开始有一些有意识地采纳和推行了,“狼牙军”的战力在这些年中自然是一直保持着稳定增长的,唯一可虑的,不过是还没有再次经过实战的考验,不能够确定究竟到了什么地步,但想必这个时代的精锐还是算得上的。

至于从“狼牙军”中选出亲兵来,凌巴是清楚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两军交战时候主将身边有亲兵的重要性的,不说他自己武力如何,世事难料,他不可能一直都身体保持在巅峰状态,而且也不敢保证就一定会算无遗策、不会中了对手圈套,就算是对手是黄巾贼、就算自己这边有一个“毒士”贾诩,这样的保证也不敢说,万一、哪怕只是万一,除了那种不可控制无法预料的情况,那么身边带着一支亲兵总要比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好得多,至少自己的性命保住的几率要大得多。

并不是说死过一次的人就不在乎死亡的,凌巴是死过一次,但对于生命反而更感觉到珍惜,不然刚重生那会儿发现自己不在原本世界了,周围的一切更都是陌生的要死的,他不得要直接自杀得了?所以能够保命的手段多一些,他都不介意,这些亲兵本就是必备的,也是一军主将正常的配置,只不过“狼牙军”也比较特殊,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凌巴的私兵,而从里面挑人,那就简单了,彭脱这事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所选出来的这些,也绝对是令人满意的,不管是从武力还是整体素质上,都很合适。

眼前这个亲兵大概二十上下,这种年纪,能够被选出来和那些大多而立乃至与不惑之年的亲兵站在一起,显然也是有一点儿特殊的。

其实这人乃是诸葛圭的一个子侄,似诸葛家族这种世家,虽然和颍川荀家、陈家那种比不得,但好歹也是名门,而诸葛圭这一支是有些没落了,但族里面还是有些人才的,此人名叫诸葛元,因家中排行老三,故字仲开,能进来当然靠的不是什么裙带关系,确实有些真本事,出自诸葛家族识字明事理就不用说了,武艺居然也相当不凡,以凌巴的估计,最少也有二流武将的实力,所以让他做了一个亲兵副队长;另一个队长则是显得很老成手段、武力也都颇为老辣的“狼牙军”元老,名字叫做冯宣的,穷苦人家出身,也被凌巴赐了一个字叫子布。

诸葛元的呼唤并不是很急,但凌巴清楚这小子的定性不错,能够让他开口已是不易,想必事情确实不小,不过他也不多问,让他先在旁边候着一下,他先是勉励了徐晃一番,让他也先下去,不过看他临走时看典韦和张飞乃至于自己的那眼神,凌巴似乎也能够猜测出什么来,心中只能够苦笑;然后也叫刘备带着张飞先下去,尤其点明了要刘备约束好手下;至于对典韦那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叫上了他,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其实最主要也是怕这家伙没有人约束好说不定也跟着做出什么事情来,现在还是行军途中,而且诸葛元来此的目的想必和前面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有关,典韦此时、不能放。

此处出征,虽然现在还没有上所谓的点将台,凌巴也没有正式分配完整,但实际上既然都已经分定了西园八校尉,那么八人除了留在京师的蹇硕,其他人也不能够再挂一个空名,手底下也得要有些兵,刘宏将禁军、北军乃至于羽林中抽调出一部分来进行拆分,然后经过了细致的分配,才决定了如今的局面:凌巴除了统领好“狼牙军”一万五千人,还另外调派了五千人到其麾下,其实说明白了那就是杂牌军,当然这个杂牌军稍微有不同的是,编制比较乱,但军队战斗力还是很可观的;而后是袁绍、袁术、刘备、典韦、淳于琼、徐晃这六大校尉,其中徐晃自然最低,而袁绍、袁术、刘备这三人可定为先锋和左右翼的,淳于琼估计就适合做后勤了,不过凌巴想到了官渡之战乌巢事件,也在考虑这样妥不妥贴。

然后到这时候这种场景觉得适合了他才让那个诸葛元开始说话:“仲开,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自为亲兵副卫,自当镇静为先,怎好如此错乱?”毕竟是在行军途中,凌巴也初具了为将为帅者的一些严厉和上位者的威严和气质,对诸葛元是教训的口气居多,其实他的年纪未必比对方大多少,但说实话,这种装长辈的感觉真不错,尤其怀念却是做“卧龙”诸葛孔明的长辈,就不知道那小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想着,凌巴也不由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诸葛元对凌巴的口气并没有什么不适,一直都是这样来的,此时也毕恭毕敬道:“将军,不出军师所料,现在还没有出河内省,就有人提前跳出来了,大概也是这后面有些骚动的肇因,让他们以为到了机会。现在在前方闹腾着,估计每个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小的估计着,这骚动现在开始怕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毕竟……”他并没有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典韦自然也听得到,但他自然是不懂这些的,也不会去考虑,至于他口中的“军师”,却是跟着出来被凌巴拜为军中祭酒的贾诩,这点权力他还是有的,即便各自心怀鬼胎,别人也不会和他争这个。

目下大军还是在行军途中,即便刚才凌巴将徐晃招过来,也只是这边稍稍停在路边,但他本来是近队伍前方的,此时也不过就被掉到了中央片后方而已,而整支军队则是形成了一条长龙一般,往往是数人为一排排列,蜿蜒过去,确有几分异样的好看。

凌巴一边注视着大军前进,一边听着诸葛元陈述,心里面也一直在想着问题。

诸葛元的话并没有说完整,但凌巴自然听懂了,眼中一抹寒光闪过,冷哼了一声道:“终于忍不住了么?”说是这样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也不想要有什么行动,但再想了想,似乎又有些不放心,还是对诸葛元招呼了一声,道:“看来咱们确实也有些心急了,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军师也差不多如此说的,但要看具体情况而论。不过既然如今好戏开场了,那就先走吧,咱们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动步,典韦和诸葛元自然都紧紧跟上了,只是典韦抿着唇,神情有些奇怪。

三人还有凌巴带在身边的一队亲兵一众人等往前走了还不到三十步,就有一个军侯模样的将领匆匆拍马赶上前来,凌巴看得出这也是”狼牙军“中的一员,自然也是认得自己的,到凌巴面前赶紧下马,恭敬一礼而后道:“将军,前面先头部队遇上了些纠纷,此时闹上了,若不及时处理,说不定行军途中引发什么混乱,对军心颇有影响,前方袁校尉还请将军尽快前往处置”他说的这个袁校尉也说不清是袁绍还是袁术,但想必是袁绍了,因为凌巴还记得袁术当时行军时似乎是有些押后的。

“知道了。”凌巴的口气听起来不愠不火的,那军侯心中居然有些忐忑,终究是凌巴积压起来的那种威严与往日太过不一样了,让人觉得原来这个往日总是满脸笑意盈盈、人畜无害模样的男子,作为他们的将军、他们的首领也会有这样的一面的,或许不是单纯的畏惧和血腥,这种感觉有些复杂,但就是让他一时间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抬不起头来。

凌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心中微微一动,看着眼前这个军侯,太息了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军侯微微有些激动的语气传来:“小的没有姓,就叫铁柱。”他毕竟还只是一个新被提拔的小小军侯而已,这一次也不过是来传递消息所以才来见到这位将军,相对彼此地位的巨大差别,他自然能够感受到那种脉搏里血液好像都要跳动出来的情绪,

“铁柱,是个好名字。”凌巴能够理解这个世界大多数的人别说姓了,可能连名都没有,这个军侯大概原本也是从琅琊郡一起跟来的一个小子,看年纪应该是而立了,不过显得有些过分质朴,反倒没有泰山贼那种匪气,不过还是比较名副其实的,身材彪悍粗大,仔细培养也是一个好汉。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凌巴抬起脚步,又要上前去,却生生又被那军侯铁柱下一句话直接叫住了,只听他凝声道:“来的时候,乐老还嘱咐说,让小的告诉将军,这次事发突然,但似乎有些古怪,而且和袁校尉他们似乎有那么些关系……”

“什么?”还不等对方把话说完,凌巴突然回过头去看着那个军侯铁柱,那一刹那眼神中射出来的精光,似乎能够将对方击个粉碎,让那军侯铁柱也觉得心惊,居然生生被逼退了几步才停住,然后埋首却是一同冷汗自额头溢出来了。

凌巴却没有再去管他,他有自己的考虑,其实他早知道这军队军心不稳,主要是刘宏选的出征时机的确是很不对,除了新年刚开,却没有想到会差劲到这个地步;而被一些有意的人随意调拨了一下,就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至于这有意者是谁,确实不太好说,但如果是袁绍的话……只是,怎么会呢,对他有什么好处?

方才这边也就是两个武将在斗将,让凌巴这个主将耽搁了一下,没有赶在牵头镇住局面,其实刚才那样还不算真正斗起来,否则看现在哪里会这么平静,但就是这么一点儿“小动静”,却似乎成了一个肇因,进而引起了这整支军队如此的的大动静,凌巴此时第一个想到的,却不是要处罚“带头闹事”的那些有心之人,而是又想到了这支军队目前的军纪问题,当然那些人也要想好处理方式,不过这个袁绍确实要先记下了。

说到这支军队的军纪问题,这恐怕一时还没有办法解决,这也不是几个有心之人挑动的起来的,主要还是军队本身的问题,倒也不是说这些人没有军纪,而是其他方面的问题。

而由当前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现在大军这样子,似乎有点过于松散了,虽说是精锐,但毕竟不是百战死还的铁血之军,训练得再好,也是没有经历过实战考验的,尤其重要的一点自然还是,这是一些“拼凑军”,有这种情况,一定程度上凌巴也能够理解,更不会感到意外;不过按照刘宏的希望,这支军队最好是一赶到前线,立刻上战场,宜早不宜迟,虽说刘宏下定决心剿贼,却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出足够的血本来,但凌巴能够说什?只能是照做,当然他不会傻到真的就这样去硬拼,显然一些必要的准备是不可少的。

所以说,有心人的问题还可以慢慢来,要真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或许还有机会开脱,但谁能够说其他人也一样?如果有心人是在军中的,不会想不到这一层,也不会这么傻,因为显然自己有关系,想要找个替罪羊很简单,如果知道是谁使阴的,那人就会很麻烦。

但军队的现实我呢提就必须要解决,就看现在这状态,还好是现在还没有真的开始和敌人拼杀,要真的上了战场,会发生什么实在是不好预料。

“看来,咱们这次必须要下狠手了”凌巴目光幽幽,步子还没迈出来,目光却似乎已经透过空气传到了前方去,而这话到最后,声音却是越来越冷冽,直如寒秋飕飕的冷风,却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便是身后典韦、诸葛元,也不禁跟着打了冷战……

第433章、点将台暴力镇压

中平三年元月十二,在经过了紧张的数月筹备之后,后勤保障完备,大汉朝廷第二次剿贼大军终于正式组军完毕而后出征,由“狼牙将军”、西园八校尉之首上军校尉凌巴凌子卫统领,封讨虏将军号,下辖西园八校尉的下军校尉袁术、典军校尉袁绍、助军左校尉典韦、助军右校尉刘备、左校尉徐晃、右校尉淳于琼所各部,共计由大汉北军、禁卫以及羽林混编逾八万人大军,挥师北向,自洛阳出发,向北冀州、幽州之地进军。

行军至洛阳东郊百里外大川边,大军前部发生骚乱,凌巴命令全部停止行军,留待处理。

初春的暖暖阳光下,兵戈所向,却泛出点点寒意,那寒光肆虐、大军则如一条巨型长龙蜿蜒延伸开去。

从洛阳出来之后的这一段道路,并不难行,而之后出河内,去往冀州的道路就不是那么太平了,主要的还不是道路的不平坦,虽然黄河天险不好过,现在却不是汛期,而且有些河段仍然结冰未解冻,反而人直接踏上河面就可以更好通过,这段路小心些都不会出太大问题,但最主要就是基本都可能会碰到贼军,尤其是在出了虎牢关之后,虽然可能只是小股的骚扰,而且很大可能看见己方如此浩荡大军也不会随意来招惹,但肯定注定了是平静不了的。

而在这之前,凌巴却还有许多的内患需要处理好,说起来简单,但其中度却要把握好,否则被有心人利用,若是时机不对,也会引火烧身。

这里是行军附近一方小山坡坡面上,此时凌巴站在这里,自然不会产生什么高处不胜寒的感慨,尽管细细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春意出现盎然,冬季的余韵也在那暖暖日头下变得不那么明显了,但他现在心里只涌动着阵阵怒火,眼神和脸色却仍然显得平静无比。

原本被凌巴叫着先回去的刘备此时也领着关羽、张飞兄弟三人在下方候着,因为是以西园八校尉之名,其实这一支剿贼军,或许也可以叫做“西园军”,凌巴虽然是总领这八万大军,却不可能做到其中面面俱到,而其中八万人当然也是各自有着各个校尉的统属。

此时说是点将台,其实也不过就是将这几个校尉以及麾下一些重要将领召集过来,而整支大军此时也是停了下来,给出的命令便是让大家原地休整,搭建一些简易的营寨就可以了。

不过凌巴此次是要施展雷霆手段,时间也不会占去多少,现在时间是还早着,大概在黄昏之前,足够时间可以赶到虎牢关外,到时候就可以直接就地安营扎寨、然后造反了。

在这里,此时不止刘备兄弟在,就是袁氏兄弟、徐晃、淳于琼也在,当然典韦也在,就在凌巴身边呢,而凌巴身边除了典韦,还有亲兵副卫诸葛元带着的一队亲兵,至于两名监军也在,那就是“十常侍”唯一能够安排过来的人了,想来刘宏也是知道张让这些人是不该与之大任的,不过监军这个位置也不差,而且有他们在,凌巴有的时候行事也要稍稍估计一下,这大概也是刘宏心中另外的算计了。

此时现场一片肃静,这样的气氛显得有些莫名的压抑,但即便是袁绍等人,也没法说出什么怨言来,主要是这块地方距离洛阳还不算远的,就算现在凌巴还没有在军中树立下什么威信,但好歹此时他才是刘宏钦点的行军主将,就算不给他面子,也要给天子刘宏面子。

下方众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了山坡上那个昂然挺立显得特别显眼突出位置的男人身上,他的面容刚毅中带着清秀,或许说不上俊秀,却很耐看,棱角分明的侧脸在阳光的掩映下,散发着一种异样吸引人的光泽,眼神中虽然平淡,却氤氲着异彩奇光。

“具体是什么情况,现在详细说来。”在下方人看上方的时候,上方的凌巴自然也在环视下方的众将,一边还对着身后小声说道。

在凌巴身右后,听到了凌巴吩咐的军侯铁柱上前一步凑在凌巴耳旁小声道:“将军,刚才上来通报过了,因为各路校尉“及时”赶到,所以这一次闹事很快平息下去了,不过方才闹事的人都记下来了,就是那……那……那、还有那……这几位了。”早在跟着凌巴一起赶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向这边留着的人了解好了情况,此时便只是简单解释一番,而且还将“这几位”隐晦地一个个特意指出来。

对他口中带些讽刺意味的“校尉及时赶到”,凌巴恍若未闻,而对他指的那些人,他却没有丝毫顾及和避讳,往往军侯铁柱每指向一个人,他便盯住那个人,直到大家都察觉出了其中异常,就这样将那几个人都认了个遍,也不想多说什么废话了,淡淡对铁柱说道:“那就开始动手吧。”

铁柱恭声应了,当然知道该怎么做,排除掉初次单独见到主将凌巴的情绪,他也是一个比较出色的军中低级将领,否则也不容易从“狼牙军”中脱颖而出,更不可能这次被排出来向凌巴通报消息了。

而有铁柱下去安排抓人,凌巴却是满面肃然对着下方,沉吟了良久才开口大声道:“众位,陛下钦命我、凌巴凌子卫为西园大军统帅,自接任以来(其实也不过才半天不到一天),吾殚精竭诚,只为不负天子所托,然有些人却见不得大军顺利行军剿贼,聚众闹事、不履军职更心怀叵测。我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但我知道你们再这么下去,只会害得大家都丢了性命……”

他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下方真正议论声,虽然压得低,但他也可以看得到,虽然满意自己这话的效果,但这场景还是让他不由皱了皱眉,至少他心中理想的严肃之军,是不该有这样的表现的,当然这还得要慢慢来,磨合什么的最是难挨了。

至于袁绍等人看的分明,却都是在心中暗自腹诽,都听出了这厮的话外音来了,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凌巴的这番话也不全是危言耸听,因为他们的行军速度已经够快了,估计还用不了几天的时间,就能够赶到冀州前线去,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即便此次这事件没有处理好,仍然必然要发生,只不过结果或许会是两样,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到时候凌巴所说的并不是没有可能发生,一直没有军纪也就罢了、连统一都做不到只知道自己勾心斗角可以说甚至比乌合之众的黄巾贼军还不如的朝廷大军,是注定了要失败的,而朝廷军队失败的结局,只有死,被黄巾贼杀死,或者是做了逃兵被朝廷处死。

就在这时候,下方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却是不知道从哪里涌出的几个黑衣人,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便擒下了混在军队中的几个人,这些人有的贼眉鼠眼,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胆量更是不行,有些倒也是颇有气度,但看得出强作出的一副表情,还是色厉内荏的。

凌巴却不会管他们,更不会在乎人群中更在加剧的骚动,直到那几个人都被黑衣打扮的火影卫押上来了,他才命令将这些人一字排开,全部面朝下方众人跪着,怒哼一声迫使下方肃静下来,然后指着他们,对下方道:“我知道你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被蒙蔽的,或许还有一些人隐藏起来,我不知道。我也无所谓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希望不要因为些许意气之争,罔顾了这么多人的性命。”这句话意有所指,凌巴也是点到即止,并不说破太多,军中虽然读书的人不多,但并不都是白痴,那些兵油子们在洛阳的大染缸里能够存活下来,并不一定就有多么厉害的武艺,但处事却绝对不会差,一点小心思总有的,只要有了,这颗种子种下去,就会萌芽,有生根发芽的一天,对凌巴总是有好处的。

凌巴也不期望什么事情都现在一下子就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过这里这些人,却是必杀的,“但是这些人,他们却是罔顾大家性命,为的什么目的我不想去深究,却不能够容忍他们再兴风作浪。或者便是兴风作浪,所以……他们,该死”

不知道何时,这些人身后各自站着那些黑衣火影卫都抽出了一把刀来,正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下方的议论声已经完全消失了,居然出现了短暂的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的气氛,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他们都知道自己原来还是小瞧了上面这位将军,他、不简单。

刘备、袁绍几人目光闪烁,徐晃、张飞等人看着凌巴指点江山模样和气势却目露崇拜之色,而如关羽这般,也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更不用说其他的普通将校士兵了。

“你不能杀我们……”而在那群被凌巴点出来的人当中,其中一个似是头头模样的人突然嚎叫了起来,似乎还显得颇有自信。

“那你倒,本将为什么杀不得你们?”正常人都听得出来,此时的凌巴口中询问,语气里却满是杀意,并没有因为此人言语间的口气而有丝毫的松软,反而变得更加刚烈,显然这些人已经激起了他最原始的暴性,可他们还犹自不自觉,那个“带头大哥”更是得意叫嚣道:“因为、因为我……我们背后有人的,你惹不起的、惹不起的……”大概还以为凌巴真是被自己镇住了,看着旁边噤若寒蝉的那些个同僚,心中那个得意劲儿呀,可就别提了。

问题是凌巴真的如他所想么?显然不是,听着这样的论调,凌巴是怒极反笑,指着这六人森然道:“你们这些人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勾结黄巾逆贼,泄露咱们大军消息,这种行为形同于叛逆。若这种人都得不到重惩,本将今后还如何治军?既然如此,今日说不得,便只有杀鸡儆猴一回了……”说着,朝身边大喝一声道:“来人”

“在”这是那些火影卫统一的回答声音,响彻大半片天地,震动在下方已经几乎完全没有了什么声息人群中,激起一层淡淡的涟漪,荡漾开去、再荡漾开去,但却都只是在心里,在表面上,没有谁敢多动嘴、多动手,眼睛眨一眨,似乎都害怕被发现然后抓去。

这个凌巴真是好狠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就宣判了这几人死刑,虽说他的确是有着军中绝对权威,但现在毕竟还没有完全掌控这支军队,不过刚才他说出的那个理由,不管是不是真的,的确是将大家都震住了,这种情况下谁敢上前求情?何况与那些人,还没有谁是真有什么交情的,不值得、不值得、

这种场景,便是袁绍这般人都是不曾见过的,对上面那个身影,则更是刮目相看了,或许正如他所说的,生命宝贵,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些许的意气之争,而做出让自己悔恨终身的事情,即便暂时处于下方又如何?这一切,也总有一天要赚回来的。

凌巴才不管他们说什么、想什么,当然现在他们都只敢想想,动手是不被允许的,动嘴是连自己都要控制的,现场一片诡异的寂静,真是难得,凌巴却没有太多的满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往后或许会平静一段时间,但仍然不可以放松警惕。

或许,从他下定了决心要趟下这片浑水开始,一切就已经不容得他选择了。

明月公主聪慧熟理,不会不知道这一次出征其中有些什么道道,但既然凌巴下了决心,而且也显得坚持,她也不会坏他的心思,只是做出了凌府由她来保护的保证,显然她也知道即便身处在洛阳,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安全的了,而凭借着她公主金枝玉叶的身份,大部分情况下,都还是能够镇得住场面的,当然这一切,也要寄托在凌巴在前方一切顺利的前提下,否则攻击的手段实在太多,明月公主一介女流,再聪明也承受不了那么多。

凌巴没有后顾之忧的出来,却并没有办法像是对待家里那么信任对待这支军队。

刚刚接手就不用说了,闹出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总之是绝不容许再有的。

今日的杀鸡儆猴,必须,一定

残忍吗?身在大汉的军队之中,更是身在漩涡之中,不冷酷点怎么行?

至于这些人,他们无辜吗?可不见得,或许他们中有些人、如那些一开始便显得惴惴不安心理素质极差的人,或许什么都不清楚,只是懵里懵懂中便被拉过来,甚至只是做了替罪羊,但仁慈不是现在讲的。

“杀了。”简单、干脆利落,不带丝毫感情杂音,凌巴就下了这么一个命令。

“刷”地齐齐一声,手起、刀落,这些黑衣火影卫的刀法,诡异、让人看着揪心,而且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颗颗鲜红的头颅,滚动在山坡地上,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此时已经完全不存在了,那个刚才叫得最响声音的人,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甘,但只是这样的表情一直定格;而那些众人眼中的黑衣火影卫,却迅速收拾好尸体退到了一边去,一切都是干净利落,仿佛常干这种事情。

一阵风吹过,几丝血腥味弥漫在了空气中,让人更觉得心里发慌,有一种绝望的情绪在军中蔓延。

“还有哪个?”凌巴似乎还不想结束放过他们,又是冷哼一声,声音中冷冽之气肆意,让下面众人都不由得胆战心惊,军中隐隐传出了喘粗气的声响,低沉而又压抑。

这位将军可真不是个仁慈的主儿啊,不过正所谓慈不掌兵,在军中如果还要推行什么仁道主义,那纯粹是和自己过不去了。

打仗靠的是什么?不是仁慈,而是凶狠,越凶狠越好,战场也适用自然界的优胜劣汰法则,总没有听说过狼被羊群吃的吧?也就只有群狼吃羊,或者群狼逐羊。

战场之上,强者自强,弱者则注定被欺负被压着打,其实生活中也是一样。

凌巴明白自己在这种时候根本不能够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军中这个地方不同于以往的地方,你在这里隐藏、或者虚以委蛇,根本就没有必要,军中的汉子大多数都是喜欢直着来的,耍那么多阴谋诡计干什么?

当然,御下之道包罗万千,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掌握所有的情况,对于这支军队,凌巴却早就有所准备,看起来这一次他出来,除了那一万五千的“狼牙军”作为直系部队,已经发展不下于千人的火影卫也派遣出了大部分精英出来。

而此时这些人早就已经被凌巴用各种手段安插进了各支队伍里,有大的如一曲,也有小的只有一什,就说刚才突然出现的这支黑衣火影卫,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但就是依靠着他们,凌巴迅速的掌握着这支军队的情报,同时也将会迅速掌握这支军队的大势。

这些火影卫既为精英,由于凌巴的思想观念的问题,和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理解不同的是,他们并不一定就是安插进的那支部队里面最好最厉害的一个,或许这个时代里很多人找间谍就要比较上层能够接触到更多信息的,凌巴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很多时候不一定要自己位居上层,可以是通过和其他的人打好关系,有意无意中套出讯息来,很多时候这样子反而更是安全,因为不管怎么样都很难查到消息是从哪里流出去的,而流出消息的人就算不是自己这边的人,因为某些原因也会帮着隐瞒,到时候说不定也有可以利用的。

到了现在已经很明显了,大家都清楚了这位将军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说什么点将,其实根本就是立威来的,不过他似乎也没有忘记自己这一次召集大家来的主要目的,处理完了这些“琐事”,至少自己的目的已经暂时达到了,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不用去担心和考虑会有明显悖逆自己的行为了,不过这一次也显得急躁了一些,若是有耐心一点的,这次之后说不定就躲在暗处了,而接下去的那些,自然就要交给火影卫去了,对他们的能力,至今凌巴还是有足够信心的。

于是接下来,又转换了一种温婉的语气:“既然同时出征,便应当同舟共济。咱们有共同的敌人,自然也有共同的荣誉,或许你们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更在乎的是命,是有命去享受,但若是不团结,彼此不信任,更容易丢了性命。”

一片寂静,从头到尾,似乎就只剩下了凌巴一个人在“表演”。

凌巴点点头,“其实今天召大家来,方才只是小事,接下来才是正题……”

第434章、点将台分军四方

“其实、今天召大家来,方才只是小事,接下来才是正题……”

一听到这句话,袁绍等人几乎都要吐血了,刚才那还叫作小事?

是,在军中按照军纪,将军要杀几个人,还真不是什么难事,违反军令、军纪的人,反正只要理由正当合理,甚至都不需要多少证据来证明,只要是能够杀得了的都可以杀,而且还可以选择处罚方式的,一般是用军仗、军棍,就算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士兵,能够撑过上百军棍的也不多,而像是凌巴这样直接叫人砍头的,也不是没有、却是少了。

当然凌巴此时虽然贵为一军将军,其实他对于大汉军队的常识不见得会比那些普通士兵好上多少,甚至还有不如,就比如说军纪方面,至今他还对大汉军队的军纪任一条一款都不知道,又没有去狠狠补习一番的觉悟,也不知道用什么罪名杀人才合适,所以刚才他杀人也是直接用的叛逆之罪,反正这个借口最直接、也最现实最好用。

问题是人杀了也就杀了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象是袁绍、刘备等人自然知道这一次杀人并不只是表面上的杀人这么简单,或许也不只是凌巴要立威这么简单,因为背后的目的引人猜测,而且其中的牵连或许还会更广,可如果这样都只一件小事,那什么才叫大事?

但大家才不会头昏到去反驳他,从这点上来说,凌巴刚才这番作为的确还是取得了足够效果的,立威的效果无疑已经达到,而他暂时也只能够要求这样了。

至于凌巴所说的接下来的所谓正题,自然就是有关于此次出征之后分配将领、资源、兵力以及任务的事宜,也就是他心中所想的“点将台”。

冷兵器时代里,军队的作战配合军阵尤其显得重要,个人的力量有的时候可以扭转乾坤,但那也有一定的限度,大部分的时候、大部分的情况下,个人的力量在冷兵器战争中实在显得不值一提,试想一想,当千军万马一拥而过,管你什么猛将虎将,杀得了十人杀得了百人,难道还能够杀得了千人、杀得了万人?那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说个人武力如何,但只要是人,不是铁打的,就会疲惫、就会乏力就会累,连拿兵器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谈何杀人冲阵?

一般而言,在一军之中,除了主将坐阵中军,统筹调配、谋划指挥之外,当然还有许多其他的分配,比如说很重要的后勤,需要安排一支队伍去保障,当然在凌巴他们来说还不用考虑这点,因为运粮队和各种装备什么的运输是从洛阳直接出来的,据离开洛阳时刘宏说的,应该也是挑选一小队精锐力量护卫,毕竟粮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己方知道敌人自然更知道,所以安全也更需要得到保障,而且朝廷里还有杨彪等人守着,相信他们也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出乱子。

还有如斥候、先锋等的安排,都要先做好,不过于这些,凌巴心里面早就做好了腹稿,此时一条条、一款款细细列出来,系统而完整。

首先是关于人员调配的方面,既然西园八校尉出来了七个,除了凌巴坐镇中军之外,其余六人以及所部当然也要各自安排好任务,要他们适应他们各自的位置,将来也不至于一时忙乱手足无措。

考虑到关羽张飞二人战力,刘备军事能力也不差,所以首先以刘备为先锋,而袁术左翼、袁绍右翼分别拱卫左右,淳于琼则负责殿后,徐晃任为中军裨将军还有粮草、军备接收和保障的任务,典韦为中军右将军,而凌巴坐镇中军帅帐,指挥调动、控制大局。

如果要说三国历史上最威武雄壮、阵容强大的一支大军,凌巴不会认为是虎牢关下力抗诸侯的董卓麾下西凉铁骑,不会认为是官渡之战以少胜多的曹操虎豹骑,不会认为是平北方后挟胜南下、决战赤壁的曹操大军,更不会认为是夷陵之战刘备兵败时候的大军,而是现在、此刻,就是凌巴手下的这支大军。

要说这支大军厉害吗?还没有打仗,倒也不见得什么,就算厉害也看不出来,至少从士气上来看,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它的阵容,有谁能够说不强大?

三国前期北方的两大霸主之一、袁绍袁本初,官渡之战如果不是性格等各方面原因,曹操不见得会败袁绍,反而后者胜算更大,只可惜历史不能回头,而穿越者却能够改变,只是今后如何,谁又能够说的准呢?

还有后来同样是雄霸淮南一方、甚至称了帝的袁术,不过不得不说称帝是他走的最臭的一步棋,也直接间接葬送了这家伙的卿卿性命。

淳于琼,北方霸主袁绍麾下可以说是仅次于河北四庭柱的大将;徐晃,后来的曹魏五子良将之一,武艺领军皆不俗;典韦,曹操的首席保镖,可惜因为主子的好色送了命,但忠心护主还有勇猛无畏却是出了名的。

然后需要隆重介绍的一位,就是三国鼎立的三大“男主角”之一,刘备刘皇叔,这种能够笼络各方文臣武将加盟、就连在最失势的时候都不愿离弃而去,后来还建了一国的牛人,觑不得,别说还有关张二位兄弟随行了,当然袁绍的颜良文丑也带来了,袁术的纪灵也在身边跟着呢。

最后嘛,就是在这个时空里面,也许是在不久的将来就将建功立业扬名立万的穿越男凌巴凌子卫先生(掌声热烈欢迎)。

……跳过好了,说完了武将再说谋士,因为“狼牙军”也整装出来了,编入了凌巴直系领导的军团里面,所以属官彭脱、诸葛圭、诸葛渝(还有武将的裴元绍)也都跟出来了,当然还有凌巴麾下首席智囊贾诩,不过甚少露面,别人不知。

而袁绍却是带上了他以前和曹操的“奔走之友”许攸,凌巴知道历史上这家伙名声不太好,据说长得也不怎么好,不过他反正没见过人,而且也是袁绍那边的,也管不着;至于其他袁术、刘备他们,此时似乎麾下还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谋士,不过随军文官的主簿、长史这些都配备好了的,虽然不一定很好,但能够支撑简单的军队运作目前来说就足够了。

一看到这支军队、一想到接下来的征伐,凌巴不由有些心潮澎湃,纵观前世今生,这还是他首次为将,首次带这么多人,而且干的还是冷兵器时代的讨虏将军,虽然所谓讨虏将军不过是一个临时称呼,是一个杂牌将军,真正的职务,还是此次第二次朝廷剿贼大军的统帅、西园八校尉之首上军校尉,同时执刺史令这一条,也足以令他在沿途经过的那些个郡县,可以不经当地长官的同意,根据需要作出战略部署,比如说就地征兵,或者就地防守、或者就地反攻等等,还有调用地方士兵、钱粮财物等等,也都在权力范围之内。

不过凌巴也知道,就算自己有这些权力,但也不得乱使用,就不说他自己有没有那个想法,就算是有,也不敢啊。

刘宏说是对他信任,但所谓帝王平衡之道,再是正常不过,而刘宏显然也深知凌巴与张让一党的干系,所以此次派出来的随军监军也直接就是张让十常侍一党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名字叫做毕岚,不过说起来这个毕岚可不是一个一无是处只知道讨刘宏欢心的没用蛋,主要是这家伙有奇才,见到了真人、并且稍微相处了解一番,凌巴才知道这个家伙的不凡。

要说对于三国时代的文臣武将,凌巴不敢说全面打尽,却也都是略有了解的,但要说到各方面奇才,了解就比较少了,除了后来曹魏也是后世比较有名的制造出了龙骨水车的马钧,还有擅长打造铁器的蒲元,以及同样也是曹魏里面对于农业和攻城器械等都颇有建树的刘晔,就不知道其他人了,但直到碰上了这个毕岚,凌巴才知道这家伙就是一个几乎被埋没了的天才匠人,主要是这家伙没把优点往好地方使,尽想着讨好刘宏了,其实马钧的龙骨水车,还有刘晔的什么什么器械,说不得还是借鉴了这家伙的创意呢。

当然了,来自于后世、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的凌巴和毕岚就比较聊得来了,毕岚也是大感遇到了知己。

不过万事有好就有坏,人更是这样,这另一个十常侍的随军监军,则叫做郭胜,这家伙和毕岚又不相同,一向都是跋扈无主、仗势欺人的典型,可以说有着十常侍一向的骄横,对于凌巴这个主将也同样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让凌巴手下那些人个个都是感觉憋着股气,偏偏他们能气,凌巴不能气,还要对着家伙百般好生招待着,当然了,凌巴也不可能去主动讨好他,反正自己和十常侍的关系他知道,就算自己有意调和,现在也不是时机,而若是反而让十常侍在刘宏面前说自己好话,平白让天子生疑,这才不是一件好事呢。

但不管怎么说,套用一句俗话,“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梦了这么久,终于把梦给圆了”,而凌巴呢,从此时开始,也即将朝着他的目标,昂首挺胸、逐渐大踏步地朝前迈进了……

第435章、夜深千帐灯

夜幕终于降临了,洛阳之外河内不远处的夏夜,仍然那是夜空繁星点点,点缀得那暮色也分外撩人,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一颗颗星辰闪烁间,更像是夜空的一只只眼睛,照耀着这个人世间,显得分外夺目异样。

而这么多只的眼睛,一只比一只更显得耀眼,看来就算是天上脱离俗世的星星都知道,要获得人的关注,总是要将自己身上光芒完全散发出来,内敛的气质也可以吸引人,但广大的大众是不会对此买帐的,显然越是引人夺目的,越是引得人喜欢,而从这一点上,直接或间接就造成了另外一方面几乎不可避免的疏漏。。

人皆追求视觉效应,不管古代未来后世,即便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本心里面的那点儿东西,总是发生不了太大的改变。

说不上好坏吧,其实要论总的来说,也就这样了,不想着有多余的改变,可即便是在那个时候,自己也不想要有丝毫的放弃,就是因为心里的那一点儿执念一直支撑着,此时考虑的,自然也不是感动的问题,而是能否再一次支撑下去。

到了现在这一刻,凌巴和她的关系,反而变得有点儿说不清楚了,总归来说,这不是一件坏事。

而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此时是夜晚,而这里是在一个小山坡上,从这里俯视下去,却可见下方仿佛对应着天上星空一般的浩大。

这一次西园比斗中决出来的西园八校尉里,真正和刘宏关系亲近到一定地步的,除了小黄们蹇硕,恐怕也就是凌巴这个御前红人以及最受宠公主的驸马爷了,这点即便典韦也比不上,蹇硕不可能离开洛阳离开皇宫离开他,自然这一次出征就交给了其实暂时他还是一直很信任的凌巴了。

而凌巴领着这一支军队,其实心里面比无疑肯定会比其他一些人想的还要复杂,从群雄逐鹿、天下问鼎时候起,这个天下到底是谁的,现在已经不好探究了,其实从春秋战国时期以来,天下就经常面临这样的情况,当时到底是如何说是现在这种情况,现在却是完全不一样了的。

不过就现在这种情况而言,却也是谁也不敢当彻头彻底的出头鸟。

首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事件的影响什么,的必须要有记录下来的,至于其他地,反而不是清醒过来之后众人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刘宏的这个时候的朝廷,或许好处也就是这一点,一般皇帝是在坚持要做什么事情,基本就是决定了就是定下来了,至于那些朝廷官员们想得如何,谁叫他们之前推荐的皇甫义真、朱公伟都出了事情了,而卢植的稳扎稳打在刘宏看来也一直是碌碌无为,是的他们再向那些文臣提出什么意见来,心里中有一些莫名的心虚,这也自然就给皇帝或者新兴的那些人以机会,不管机会大小,只要能够把握住,就是好的。

其实这一次的事件,背后究竟是什么人、什么关系,凌巴哪里会不清楚,但他反而不希望那人说出来,所以最后还显得有些急迫直接把人杀了,若是让他说出来了,既然已经闹到了如今这个局面,那么自己也必须杀,但那个时候就必须要撕破脸皮了,而现在显然还不到时候,为了各方面的考虑,还有彼此都是可以利用的,前提是不要闹到必生必死的地步。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虎牢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突然如其来的一些灵感,让凌巴如一座急于喷发的火山,其实说起来的话,郭隋还更是不希望他以这种方式爆发的,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注定了原本的疆域问题必然会因此发生涉么变化、

虎牢关(近河南省荥阳市市区西北部16公里的汜水镇境内),属古成皋县,公元598年隋朝改成皋县为汜水县,故而又称为汜水关,三国演义中将这两地分隔开来,其实是同一块地方,而且汜水关也是在唐朝以后才有的称号,虎牢地点是在洛阳以东,是作为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因古西周时候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南连嵩岳、北滨黄河、山岭交错、自称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虎牢早在秦时便被置关,汉时置县,汉末时候,群雄逐鹿、诸侯争霸之初,在此处发生的流传千古的故事尤其多,昔年董卓入洛阳,搅翻朝堂,引动十三路诸侯(号称联盟伐董,这十三路诸侯却是个有心思,没有几个是真心出力的,而如曹操、孙坚以及刘备这种,却又是各自实力不足,无法凭借自身实力成功,不过虎牢关一役,讨董大军与董卓西凉铁骑之间的厮斗,这一战成就了无数人的英名,有三英战吕布、吕布一人独挑刘关张三兄弟之后,吕布确定天下第一武将地位,刘关张也从诸侯中显现出崛起苗头,虽说大部分属三国演义虚构,却也流传后世,反而是虎牢关原本历史上发生的一些诸如隋唐李世民大战虎牢关等的大型战斗“戏码”渐渐被人遗忘了。

其实在这个时候,虎牢关已经不叫虎牢关了,虎牢关从秦时开始置关,而名字却是几经变化的,在灵帝中平元年的时候,这里被设置成旋门关,不过也才过去两三年的时间,现在说是虎牢关,大家也更能够接受。

不得不说,虎牢关地理位置的确重要,此时的虎牢关守将不过是一个守城之将,防守有余,进取不足,不过凭借着虎牢天险,凭他的能力抵挡黄巾贼军却也是绰绰有余,否则的话,恐怕那黄巾贼早就穿过太行,逼近都城洛阳肆虐了。

今夜在虎牢关外休整,凌巴也没有急着入关去,他不想增添虎牢关守将的压力,只派了人过去打声招呼,相信也没什么问题,而在关外山坡上,看着山下军帐行营千里成列,篝火四处那场景好不壮观,心中不由得诗兴勃发,便径自吟了出来。

其实对于诗歌,凌巴并没有什么造诣,这也是肯定的,一向来说,诗歌这种东西在古代的时候就只是富贵人家茶余饭后消遣添趣的雅兴,在后世则更是显得多余的东西,花时间去研究这个,不如想想怎么讨好女朋友才最重要,而显然根据之前所需要的那些,是没有办法满足大家的欲望的。

“将军好雅兴啊,就不知刚才那……”身后一个声音传过来,凌巴不用转过身去,光听声音也知道是谁来了。

前世作为一个特殊人群,凌巴的许多能力都是能够为很多人所惊叹的,所谓听声辨位,也只是其中比较简易的一种而已……

第436章、田丰

同样是夜,静谧中带着几分凄婉的诡异。

虎牢关外不远处,大军驻扎之地,千帐连横、灯火通明,有安排巡逻的士兵们,一伍六人六人的穿梭而过,眼眸中都泛着警惕,只是也可以看得出明显掩饰不去的困倦之意,或许还有些淡淡的不甘和不爽。

今夜没有什么月光,夜色清淡如水,到了深夜里气温偏低,穿在身上的盔甲,此刻显得冷冰冰的,让人好不舒服,看守的几名士兵更是忍不住的打了几个冷战,吁了几口气,搓着手自顾自安慰似地取着暖。

但是整支军队就像是一条熟睡的长龙,陷入了一种寂静的状态里。

在其中偏北向的一个营帐里面,此时聚满了人,为首者,正是西园八校尉之一、典军校尉也是此次出征被凌巴定位左翼总领的袁绍袁本初。

袁绍此时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究竟原因,还是白天、准确来说是黄昏时候发生的一幕,让他心里隐隐感觉到不舒服。

不说他了,这一个晚上,注定了这支表面上已经沉睡了下去的军队不会像表面的气氛看起来那么平静。

正所谓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样的寂静会发展出什么,现在谁也不知道。

凌巴所期望的所谓点将台所取得效果,的确是令他满意的,只是很多事情却注定了并不能够如他所愿那样走下去。

在这里,除了袁绍之外,他手下的一众人等此时基本都赶到了,大将颜良、文丑,奔走之友许攸,还有几个不知名的武将以及文士,不过其中有一人,也是文士打扮,却居然也能够坐到袁绍下首不远处,只比颜良、文丑还有许攸差一点的位置,却也和其他的一些人分明能够间隔开来。

颜良最是忍不住脾气,此时率先爆发了:“哼,那凌子卫不过是仗着天子宠幸,嚣横跋扈、根本没有把校尉放在眼里,今日白天那作为,简直是岂有此理”

许攸斜睨了颜良一眼,心中暗骂一声无知莽夫,嘴里却是淡淡道:“他有没有将校尉放在眼里不重要,问题是他今天此举,本就是为的立威,不只是对普通将士,也是冲着其他六大校尉来的……”

“哼,”袁绍只是冷笑一声,道:“这凌子卫想得倒是好,我又岂会让他这么如意?”

面对袁绍,许攸面色微微有些凝重,劝道:“校尉大人,那凌子卫不过一个破落户出身,能有什么本事?还不是仗着花言巧语迷了公主,取了个当朝驸马来,如今才有这般地位。今天那番事,未必会是他自己的主意,我想他麾下也定有能人。”

“但不知元皓以为如何?”袁绍闻言似是赞同点了点头,然后沉默了片刻,突然发现有一个人一直没开口说话,却好像一直在沉思,此时便把目光转向了下首另一边,那个清秀面孔、短须,身上一袭文士衫显得儒雅不凡的年青人,这个年青人在袁绍看向自己之前,眼中一直目光闪烁,显然是在考虑什么问题,此时被袁绍点名问道,赶紧起身,向着袁绍一拱手,而后侃侃而谈道:“既然校尉问起,那丰便大胆揣测一番。”

袁绍眼前一亮,似乎没想到对方能够有什么好想法,赶紧说道:“元皓且说,我等洗耳恭听……”环顾四下,都是“自己人”,他不由得得意一笑,却没有留意到一旁许攸看着那个年轻文士,再看到袁绍脸上喜色,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嫉妒。

文士并没有什么表情,仍然是淡淡道:“以丰看来,这位凌将军,端的是好算计……”

他还没说完话,又被对面颜良粗犷的声音打断了:“唉,说你们这读书人真是麻烦,说话也要都这么多圈子,还废话连篇。这个大家不都知道了么,再说这里都是校尉的人,直说不就好了么?”

文士皱了皱眉,袁绍扫了颜良一眼,呵斥道:“益友不得无礼,听元皓慢慢道来。益友、子美,你们兄弟上阵杀敌,乃是绝佳上将,天下间大概也就只有那刘玄德两位兄弟关张和典韦能够胜过你们,但这些谋算之事也不可不听,我看那关羽断非凡人,听说他常常阅览公羊春秋,并引其中例事以为戒,有元皓在这儿,正是讨教的好机会,你们也该多多学习才是。”听得出来,他语气中并无多少责怪之意,不过那劝解倒是确确实实的,而自己说着说着,也不禁想到了刘备刘玄德那两位兄弟关羽、张飞的英姿,尤其是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大刀站在“武林大会”舞台上的身姿威风凛凛、凛然如战神般不可侵犯,叫人望上一眼都难忘了,心中不免就有些惋惜,怎么自己得不到如此良将。

现在的袁绍还说不上枭雄之姿,汉室也毕竟没有到那种完全分崩离析的地步,所以他也不可能一下子想到自己要自立什么的,但手下有人却是不一样的,在之前刘备三兄弟出现在洛阳的时候袁绍一直没有怎么注意,即便是后来黄巾围洛阳的时候这三兄弟初显峥嵘,他没有看到那关羽阵前斩将杀敌的风采,依然不甚在意,只有到“武林大会”之后,尤其是关羽、张飞击败了自己手下大将颜良文丑之后,心里便生根发芽疯狂滋长了要收他们为己用的念头,但看着他们和刘备那关系,现在的刘备也显然不可能居于自己之下,所以也稍微为得不到这两员良将虎将感到惋惜。

不过再一想想,自己虽然得不到关张,连典韦也和自己没什么交集,但自己手下也有颜良、文丑,这二人算不得什么良将,但确实是虎狼之将,比关张典确实有所不如,却也是世所难得,终究不可能什么好事情都让自己得了的,想到这心里也微微有些满足了。

可以说如今的袁绍,虽然还不具枭雄之姿,却反而少了后来独霸四州时候的那般多谋少断、多疑不听劝谏,或许正因为年轻、也因为还没有站到那种高位上,现在仍然能够表现出足够的礼贤下士来。

听到袁绍说起关张典的时候,颜良眼不由中闪过一抹奇异之色,但还是和兄长文丑一同依言站起身来,对袁绍拜服了一声“是”,而后又对着那文士行礼道:“丰先生,某(良弟)言语间冒犯了,还请勿见怪。”

文士自然不会与他们计较,呵呵一笑就算揭过去了,而后又对着袁绍继续说道:“其实丰是觉得,这位凌将军看似什么都漫不经心,但其实每一步都掌握在其中。这件事恐怕早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说不得心里还一直在期待着发生,这一切看起来适逢其会,但焉知不是其有意为之?不过若是这一切临时起意,而心中定计则是在那事之后,那就反而更加可怕了,这人的智谋和揣摩人心,都堪称是一绝啊。”

袁绍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旋即又皱了皱眉,瞥了文士一眼,惊疑不定道:“不至于吧,若我看来,他说不得是无意为之,不过万事皆有巧合……”

文士摇了摇头,“当然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往后碰上此人却不可轻心大意。此时不是对手还没什么,但若是以后呢。”文士说得轻声,以他眼光的毒辣,怎么能够瞧不出如今天下大势,之所以跟着袁绍,也是瞧得了袁绍四世三公的家族身份,而且袁绍本来在洛阳就是属于年轻俊杰,名声也不差,以他如今白身,自然也只能够先如此,幸好袁绍待他确实不错,他也自然投桃报李,专心为其谋划。

想着间,文士又道:“那凌子卫如此算计,恐怕也就是算准了大军之中,有些二心之人,若在平时还好说,但即将远赴前线,他又是初为主将,急于立威,这一次不过是有意的帮这些不安的人制造机会,可同时也是给自己一个杀人立威的借口。今日之举,看似急于求成,甚至过于鲁莽,但其中算计颇多,此人端的是不可小觑。”

袁绍沉稳点头,认可了文士的说法,至于心里想法就不得而知了,片刻后,才见袁绍突然起身,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上前几步对着那文士突然一揖,“还请先生教我……”

文士有些受宠若惊,赶紧扶住了袁绍,两人上演了一番君臣融洽的戏码,似乎都没有发觉旁边颜良、文丑都有些不自在,而许攸更是嫉妒二字都写满了脸上。

文士想了想,突然说道:“校尉此时最好还是凡事依着这凌子卫,如今对方势大,咱们虽然无须如履薄冰,却还是要小心行事,不要落了什么把柄。此时蛰伏、乃是上道……”

袁绍深深叹息一声,“我得先生,如高祖得子房……”

高祖是谁,不言而喻,子房是谁?

这位文士,正是姓田,名丰,字元皓……

第437章、贾诩高论

虎牢关外,小山丘前,朝廷剿贼大军中军营帐,帐外夜深千帐灯,辉煌火光之间,仿佛一条沉闷的火龙盘踞。

而在营帐里面,气氛却要显得轻松许多,与袁绍左翼军军帐严肃气氛不同的是,这里的众人,围坐在一块儿,脸上却都是带着淡淡笑容的模样,而在上首的凌巴,此时脸上也是带着一丝邪邪的微笑,在灯火映衬下却显出一种更加特别的俊朗。

刚才去外面站在那小山丘上吹了阵子风,诗兴大发也作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的剽窃之作,那首诗倒确实足够抒怀,氤氲着淡淡愁肠情绪,也算是应景之作,不过到后面,凌巴也能够感觉得到自己心里情绪经过那样一弄反而释放得差不多了,此时心里感觉舒服了许多,想着眼神微微瞥了瞥下方的贾诩,想起了方才的场景、那一番不为人知的对话,嘴角不由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此时既然凌巴在这里,他麾下的文武一班自然也都在,如今帐下的第一谋臣贾诩贾文和,还有“狼牙军”的诸葛圭、彭脱、裴元绍等人,火影卫暗部乐师、卫礼自然也在,不过此时两个人却都是像两个侍卫直接在凌巴身后左右各一个护卫着,乐师老头儿脸上都笑起了褶皱,卫礼的面上依然是没有丝毫表情,也是在这笑开了花的一群人中的异类了,不过相处下来,大家对这家伙的性格也都有了了解,自然不会有什么责怪。

如今贾诩在凌巴这一众心腹中也渐渐树立起了自己的地位,最主要的还是凌巴表现出来对他的大力推崇,而且他的一言一行做出来,自然而然也是赢得了大家的尊重。

方才他们面露笑容,自然都是谈到了今天白天凌巴的一番举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些原本对凌巴还不是很有认同感的朝廷拼凑的精锐部队将士们,今天着实是被凌巴狠狠震动到了,凌巴表现出来的杀伐果断、还有一部分的狠辣果决,取得的不只是简单的立威的效果,在他们的心中自然印下了一种印记,恐怕都是很难抹去。

除了那些普通将士们,最让他们想想都会笑的,大概就是刘备、袁氏兄弟几人脸上的表情,这三人从一开始就是凌巴吩咐他们关注的重点,今天也算难得看到他们无形中吃了一次憋,最主要还是凌巴今天的所作所为太过突然而生猛,让他们都没有能够反应过来,一切就已经发生了,从今天开始,他们肯定要对凌巴重新审视了。

以前这三人或许也会看着凌巴,那是因为凌巴的身份以及背后刘宏的缘故,只是看着却不是看重,但今天这般肯定会有一些改变了,这改变是好是坏暂时还说不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目前凌巴通过雷霆手段暂时打断了他们心中可能的其他的想法,就算偶尔会再冒出来,却也会再次被他们自己重新压制下去,而维持着这样短暂的平静,对凌巴已经足够了,他要的不过是一个时间,施展自己的时机,而今就是。

凌巴下首,贾诩脸上笑容首先渐渐隐去,想了想,一副认真表情对凌巴说道:“将军,今日虽然咱们的目的暂时达到了,但将军今日所举毕竟太过刚猛,未能够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恐怕来日再出现时,还会被扯上后腿,不管是对征剿黄巾还是将军掌握军队树立声望这些本来目的,恐怕都是有些不利的,如今最好就是恩威并施。既然威已经立了,接下来就该要考虑考虑如何赢得这支军队将士的心了。”

凌巴点头,深以为然,贾诩所说,无非就是打一棒再加一颗蜜枣,这是自古以来上位者御下最常用的一种手段,尤其是对待那些普通的士兵们,大概都认为这样子能够既保持着对于下位者身份和地位上的压迫和控制,另一方面又能够保持下位者对自己的敬畏、感激之心,减少反叛的可能,当然这其中的度也不好把握,中庸之道说得好听,但要应用到平常每一件事中去,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这方面凌巴自觉还不太到家,更需要依靠贾诩的智慧。

但也只是想到了这些而已,对于确切怎么做,他一时确实没有太好的注意,贾诩却又接着说道:“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驱使,这来源于军功,而要立下军功,便要战胜黄巾军,冀州境内毕竟黄巾势大,新军立威,却无法将这支军队的信心和军威一并竖立起来,而且就怕冀州那边败退的消息传来之后,军心更会变化,要在那之前控制好。诩倒是建议,在这段行军途中,将军就可以开始尝试着用“狼牙军”的方式来初始训练这支军队,不求达到多大效果,但也要他们先适应将军的方式,而后才能够得心应手。”

能够说的话都让贾诩说完了,凌巴耸了耸肩,显得有些无语,众人跟着都不由笑了出来,就是身后的卫礼嘴角也轻微一扯,一个似是而非的笑。

凌巴又叫过了乐师,凝目问道:“老头子,火影卫派遣的情况如何?”

乐师心里算计了一下,才回答道:“主人,暗部的人这一次带出来三个百人队,基本都分布在了袁绍、袁术以及刘备这三人麾下校尉营的各部分,有的任军侯,有的干脆就是一个小兵,不过也都是有着一定关系的,这些眼线布置下来,相信他们万一有什么动向,咱们就能够第一时间掌握了,而且若是发生什么意外,还可以突然发动,绝对让他们措手不及,不会因此对咱们造成什么拖累的。至于“晓”和“隐”,暂时没有什么任务,他们必须要在将来留作大用……”

凌巴点点头,并不是他自己迷信,而是暗部确实表现出了足够人信任的能力来,火影卫这一次出来千人,光光暗部的人就有三百,再加上“晓”以及“隐”的十几人,这些才是真正的精锐轴心人物,而其他的火影卫成员,有些干脆就是原本在各个军中,对于凌巴来说,这样自然是最有利的局面。

这一次将大汉朝各大精锐队伍抽调部分出来整编成军,这件事情的初始凌巴自然也有参与,只是稍微动些手脚,就把自己想要的这些人都调过来了,而且这一次还是基本都分布在了袁氏兄弟以及刘备的军中,就是为了起到自己监督这些人的目的。

凌巴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军事能力有多强,自己能够获得这个将军,也是有这个方面原因的,当然其中最大的推手,其实还是自己,是自己争取过来的,但要做好一个将军,以自己目前对军队的影响和控制力,显然还远远不够,这一方面除了贾诩的帮忙谋划,情报方面也要做到好,但在冀州火影卫的确没有铺展开来,情报渠道不够广,更不可能像是洛阳、荆州那样几乎尽在掌握,到时候若是一个不慎、情报消息跟不上,那对于战事战争进程是会有很大影响的;而除了对敌人,既然要知己知彼,那首先自然对于自己这支军队要有足够的掌握,明里的不行,那就只能够来暗的,这也是暂时不得已为之。

这时,下方贾诩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眉一皱,便对凌巴直言道:“将军,待咱们明日过了虎牢关后,很可能处处都会遇到敌人,不过只要不是大部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可作为练兵磨砺之用,但将军的“狼牙军”最好还是在周围照承左右,以防不测。哦,还有冀州原本的剿贼大军,如今不知情况如何,若是兵败溃散,咱们一路还当收拢其残军,一面宣扬大汉军威,以振奋士气。尤其是那北中郎将,有机会的话若是可以,将军当与之合作。”

凌巴一怔,旋即道:“文和说的,是卢植卢子干?”

第438章、四方闻动(上)

荆州,刺史府,端坐堂上、一脸凝重的曹操看了下方众人一眼,吸了口气才扬了扬手中的军报说道:“怎么样,如今看来,除了咱们自己,朝廷也没法派出什么援军来了?”

曹操以下,文有郭嘉、荀攸、程昱、蒯越、伊籍等人,而刘晔与蒯良则是出去处理政务没能够赶过来;武有夏侯惇、曹洪等人,而夏侯渊、文聘二人此时虽然基本伤愈了,但身体仍见虚弱,此时自然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有一个霍峻,目下却正是被罚。

至于荆州另外一个重要的人物、如今任江夏太守黄祖却还在抵挡五溪蛮人,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任务,黄祖在江夏积威甚重,黄祖所代表的黄氏也是荆襄大族之一,出于各方面的考虑,虽然对这个多靠着身后世家和刘表的交情、但实际上本身的才能没有多少却又占据江夏太守重要位置的所谓原荆州大将,曹操心里肯定是不甚满意的,但还是没有撤换了他,此时黄祖仍然是固守在江夏,职位和权利都没有太大变动,当然黄家也算投桃报李,对于曹操在荆州的行动也进行了支持。

在荆州行事,真的是想不依靠世家,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初刘表领荆州牧,单人入荆州的时候,靠的是个人的勇略和胆气,只是在这过程中,却仍然是刘表与荆州本地世家望族们进行了一些妥协平衡,才换来了在荆州这几年时间的平静统治。

但和历史上不一样的是,刘表领荆州牧明显要早了些时间,而因为非自然原因离世却又早了好几年的时间,所以现在这个荆州的许多情况和历史上却有着很不同的变化,至少虽然刘表最终还是以迎娶荆襄大族蔡家的蔡氏为夫人成为姻亲,以蔡家的蔡瑁、蒯家的蒯氏兄弟倚为左膀右臂进而达到逐步掌控荆州的目的,但如今在荆州,刘表除了留下一些执政的好名声之外,并没有太高的威望;更何况人死如灯灭,如今刘表也已经离世两年之久了,反而是曹操作为这两年来荆州名义上和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他的一些所作所为倒也是为人称道。

蔡家却因为刘表之死的关系,受到了牵连,而蒯家迎头赶上,黄家、庞氏等家族却也不甘示弱,黄家有一个黄承彦,庞家则有大庞、小庞之名在,都算得这汉末年间的名士,或许不如蔡飞白等人天下闻名、引以为师,却也在汉末文化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即便是曹操,也没法不对这些人、这些家族报以足够的尊重,不管心里面是否同样这样想。

刘表离世,他和蔡氏甚至都还没有留下子嗣,而只留下了自己原本的嫡长子刘琦,刘琦今年也才十三岁出头,好歹也是汉室宗亲,而且还是八骏之一的刘表刘景升的嫡长子,刘琦所受到的待遇总也不至于太差,现在荆州牧的位置是一个空缺,但似乎是为了弥补或者说是安抚刘琦,朝廷也下旨让刘琦接替其父刘表的成武侯,世袭罔替并非虚妄,至于荆州牧,却只能够留待来日朝廷平定黄巾之乱之后了,曹操这个,如今也就是暂代。

坐在下首,听了曹操的话,郭嘉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皮道:“将军可曾想到了什么破敌良策?”

郭嘉的这个问题有些奇怪,曹操笑笑问道:“奉孝这是什么话?若自己有什么良策,那我也不需要扮出这么一副忧虑的模样来了。”

郭嘉默不作声了,荀攸好似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对曹操道:“将军,如今荆州大半被黄巾贼所侵,贼众人数众多,气势更大,目前也正是裹挟声势,气焰一时嚣张至极,却反而不好这个时候与其硬碰硬,咱们实宜坚守为主。自黄巾入荆州以来,荆州境内北部、东部几大县均实行了坚壁清野之策,敌军大扫荡之下,却收获不了几颗粮食,更没有百姓,没有后勤补给,想必一路过来,对敌军士气已经是一个巨大打击了。而我军却都经过修整,士气虽然还处于弱势,但将士们基本都恢复过来了,如今只需静待敌军生变,咱们趁势而起,方能够收获最大果实,而且还可以且战,且恢复将士士气,待士气如虹之日,便是我军一雪前耻之时。”

从心底里来说,荀攸这等能人,自然也有其傲性,近半年前宛城之战的失利,犹如他心头一根刺,如果有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那一次,确实只能够说是一时失利罢了,毕竟即便是荀攸智计通天,在适应了黄巾贼的盲打莽撞之后,突如其来的一点小小计策,也可能让荀攸稍微跌一个跟头,这是人的惯性问题,况且对手的确足够引起荀攸重视。

荆州境内坚壁清野之策,其实早在宛城之战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筹备,作为郭嘉、荀攸这等人物来说,他们行计虽然对自己都是很有信心的,但从来为了保证万无一失,都要做好退路、最坏的打算,这一次也是如此,却没有想到刚好用上了,而且用得那么彻底,自黄巾突破宛城,进入荆州境内之后,入境几乎了无人烟,半年多以来,荆州方面虽然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争,但各种摩擦不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荆州军要掩护百姓的撤退,有时候来不及便会与黄巾有碰撞,大多都是且战且退,尤其是之前秋收的时候,有刘晔在,在宛城之前战事又多被控制在荆州之外,所以荆州今年倒是有一个好收成,而为了赶收,曹操特意派出了夏侯惇、曹洪分兵两路,一路拖延,一路保护,两路各一万大军,做掩护撤退,最终在丢下了百人性命之后,还算平安的撤退了,自然这样的举动,也令黄巾更加气急败坏。

黄巾军的行军进程,实际上在南阳郡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后来到了南郡,基本上都走不动了,毕竟人是铁饭是钢,黄巾贼可不是张角吹嘘的什么天兵天将,都是些普通平凡人,他们可没有不吃不喝的特异功能,结果就是士气一落千丈,甚至在行军过程中都发生了好几次骚乱,让黄巾五大渠帅忙得焦头烂额,对于荆州的压迫,已经是降到了最低,差不多就是这么一个对峙的局面了,当然,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

曹操看了下方的程昱一眼,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另一只手扬起,却见是另一份军报传来,他也不和大家打哑谜,看着程昱呵呵笑道:“仲德倒是为咱们送上了一份大礼,这数月以来的通信终于有效果了,大家猜这是谁传来的讯息?”

程昱俊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郭嘉眼前也是一亮,低喃道:“郭图,郭公则……”

……

幽州,幽州牧刘虞府地。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同为汉室宗亲、皇家天颜,但刘虞和名声响当当为八骏之首,年轻时更是风流潇洒、自命不凡的荆州牧刘表,却是差去了十万八千里。

刘表好文采,而且年轻时候武略也是不凡,若不是在荆州开始时候确实处处碰壁,让他后来不得不万事小心谨慎,而后养成了犹豫武断的性子,但也比刘虞要好得多了。

刘虞此人,空有一个宗室之名,还有幽州牧职位,但实际上在这地位上,幽州毕竟是北地,哪里比得上荆州人杰地灵之所,刘虞对刘表也是有些羡慕嫉妒恨的,得知刘表死的消息的时候,心中还隐隐有些高兴,不过又很快不免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慨,毕竟同为宗室,就算平常有矛盾,在如今不太平的天下,也有着许多的共同语言。

刘虞此人志大才疏,偏偏行事又是刚愎自用,在刚开始领着幽州军与黄巾乌合之众厮斗,居然也仅是维持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平衡之局,直到皇甫嵩、卢植二人领朝廷大军前来,才改变这个局面。

当然皇甫、卢二人重点还是在冀州,毕竟谁都知道冀幽虽然和荆益同样属于黄巾贼最肆虐的地区,但冀州才是黄巾军的大本营,所谓擒贼先擒王,没有人不懂这个道理,只不过看起来实施起来难度似乎不小,而也因此,就算是支持,二人能够给刘虞的也有限,最主要的是在他们看来,好歹你刘虞也算是宗室之名、一州之牧,幽州地处北地荒凉偏僻是没错,但也更因此,幽州军的战斗力按照道理来说,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问题就在于谁指挥,而在“领教”了刘虞的“军事天才”之后,这二人也只能够尽量委婉劝解,并且卢植还找到了自己昔年的一个弟子,名叫公孙瓒的,才能不错的年轻人,让他来统帅幽州军队。

刘虞虽然和公孙瓒不对付,但也知道是非曲直,在行军打仗上,自己的确是不如对方的,他也不甘这么受辱(他自己这么理解的),干脆回到幽州府自己的地盘闭门造车起来,没想到还捣鼓出了一点儿东西来,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在幽州剿黄前线奋战的,却是被卢植“发现”之后,然后又履立奇功,在这一两年来火线提拔起来的校尉公孙瓒。

年前,皇甫嵩和卢植联名上表,替公孙瓒求了个前校尉,如今冀州糜烂局面,但幽州却仍然频有捷报传到洛阳,所以刘宏也并没有因此迁怒撤了公孙瓒。

第439章、四方闻动(中)

公孙瓒的形象很出众,身长七尺八寸、体型宽阔,显得是魁梧英武,面貌更是当得一个“美”字,给人第一印象以好感,好看的人总能够获得别人更好的第一印象,而公孙瓒说话时候声音洪亮大声,而且机智善辩,才智风流。

公孙瓒出身贵族,只是因为母亲地位卑贱,所以连带他地位也不高,只当了一个郡中小吏,后来还是涿郡刘太守、也就是刘基赏识他,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凭借此裙带关系,公孙瓒前路稍显光明。

再后来,公孙瓒又拜了名士卢植为师,随卢植读书,也和刘玄德成了同门师兄弟,后又被举为上等郡吏;到幽州刘虞手下之后,公孙瓒凭借自己的才能,在和夷族的战争中以勇猛果敢著称,渐渐显露峥嵘。

幽州刺史刘虞不通兵事,中平元年二月起的黄巾之乱,幽州正是几大起事地点之一,况且又靠近冀州大本营,受到的波及就更大了,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刘虞好歹龙子龙孙的本性显露了些出来,虽然本身于军事的确是极不擅长,仍然是遵朝廷旨意,亲自出马在幽州境内招募了兵勇,准备组成军队抗击黄巾,再加上幽州原本各郡县就有的一些个乡勇,一支幽州军也是这么像模像样的组建起来了。

但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刘虞若真作为这支军队的指挥官,他的能力还真要经受极大的考验,显然刘虞没有办法担下这个担子,治理幽州事务,刘虞依靠着自己宗室身份、还有宽以待人的怀柔政策,以及手下一批文臣,也算将幽州苦寒北地治理的不错,但政务和军事根本就是两码事,刘虞在兵事上与黄巾贼的争斗屡屡失利,也就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其时,公孙瓒初到幽州,还不过是刘虞手下一个军司马而已,若没有意外的话,他要晋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因为幽州本身地理位置的关系,靠近北方少数民族区域,与他们多有冲突,对于公孙瓒施展才华本就有利,再加上黄巾也在幽州境内闹得凶,公孙瓒在北面对付少数民族崭露了头角,幽州边军也暂时遏制了少数民族的暴*,然后回过头来,便又应付起境内黄巾军来。

公孙瓒的能力是不用质疑的,而且对大汉的忠心也是卢植都肯定了的,不过他和上司刘虞的关系就是在有些不是那么融洽了,在卢植拜访幽州的时候,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自己这个弟子和幽州牧刘虞的事情,最后还是劝住刘虞,也保证公孙瓒能够专心应对黄巾。

幽州的战事,基本有着公孙瓒在,就有了保障,毕竟不像是皇甫嵩、卢植带来的朝廷军,幽州那些兵勇,可以直接用“保卫家园”来号召,而幽州也不像冀州的局面,几乎被黄巾铺陈了个遍,刘虞在军事上是志大才疏,但在治理地方还是有那么一套的,后勤方面也就几乎不用考虑了,所以到目前为止,这里一切还算顺利。

而公孙瓒前日,就是接到了有关于朝廷另组大军出发准备赶赴冀州决战黄巾的事情,当然他接到消息的时候,估计朝廷大军此时不是过了虎牢关,就是已经进入冀州了。

而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幽州这边朝廷那里肯定也要派人过来的,毕竟最近又听说北方那些夷族看中原战事着紧,而他们害怕的公孙瓒这段时间又没有陈兵北方,便都有些蠢蠢欲动了,刘虞已经多次催促公孙瓒赶紧解决了黄巾军,到了这个时候那个老上司也不得不承认没有公孙瓒护着,幽州面对夷族侵略还真有些扛不住;但公孙瓒这边一时也抹不开,只能看看朝廷是不是会干脆派一支军队前来这里顶替他,好让他放开手去北边。

对于那个领军主帅凌巴凌子卫,公孙瓒倒是有些耳闻,毕竟好歹当初那劳什子“大汉帝国武将排行榜”经由凌巴火影卫的宣传也是传遍了大江南北的,当然公孙瓒不会以为凌巴真就是什么天下第一武将了,这其中水分想都想得见。

说起来,作为边军,整日面对穷凶极恶的夷族人,历经血腥战场,对那些从都城洛阳出来的军人总是有些成见,觉得他们就是享福地,哪里是能够上得了战场的料,所以对待的态度也不是多好,至于公孙瓒对这位是谈不上什么恩怨,但绝对说不上欢迎。

公孙瓒是一个极骄傲的人,本身能力也极强,性情则豪爽奔放,渔阳出身,也是颇有北方风气,不然也不至于和上司刘虞闹成那么僵,对于凌巴的风闻,像是前面那件有关于“水分”的、当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所以印象就不好。

不过最近公孙瓒更在忙着一件事情,却是要抽调出幽州军中一部分精锐出来,组成一支专门的骑兵,这个设想公孙瓒很早就有了,只是以前没法实现,但在幽州这个地方,不缺战马、也不缺骑兵的历练,尤其是和夷族他们的较量,根本就是一次次全真实的军演,至于这支骑兵的名字,公孙瓒也想好了,就叫做白马义从。

此时在军队营寨里面,公孙瓒却为没法一举打破幽州的黄巾势力而头疼,要说这也的确纠结,尤其还是在北方夷族犯边的消息时不时传过来,白马义从最初开始就是专门对付北方夷族而设想出来的,后来渐渐完善这个想法,而公孙瓒对于黄巾贼军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除了打退、击溃打散他们,黄巾贼人数实在太多,做不到全歼,而且一旦溃败,四散逃窜开来,反而还要小心己方兵力太过分散为他们有机可趁。

营帐突然被从外面掀开来,一阵风呼地就进来了,公孙瓒不为所动,却是看着一个人大踏步走了进来,正是自己的从弟公孙越,一直跟在自己身边,能力不是特别突出,但胜在足够稳重,而且忠心耿耿。

“什么事?”公孙瓒回过头去,却又看着面前的简陋地图,实际上幽州的地形以及区划分布,早就在他脑海里成型了,只是总也有些不放心。

公孙越搓了搓手,驱散了些凉气,说道:“大哥,朝廷那边有人来了”

公孙瓒“嗯”了一声,却连头也没抬一下,只是说道:“那请他进来吧。”心想该来的总是要来,虽然比自己想的快了些,不过一些表面功夫还是要走,他虽然骄傲,却不是傻蛋,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是清楚得很的,只是偶尔会把握不好度。

公孙越应了一声,似乎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还是将嘴边的话含了回去,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营帐再次被掀开,这一次过了许久没一声动静,公孙瓒却也不以为意,只是开口问道:“你就是朝廷派来的……有何事?”

过了片刻,才有一个声音传来,淡淡地、却有着莫名复杂的意味:“公孙将军,吾此来,却是要教公孙将军早日破了这黄巾贼,还幽州一个朗日乾坤,也好让将军早日奔赴北边,驱逐夷族,扬我大汉国威”

营帐之内,气氛顿时一滞,过得好久,才见公孙瓒缓缓抬起头来,定睛看了来人一眼,眨了眨眼睛,又问道:“未请教尊姓大名?”

“田豫,田国让……”

第440章、四方闻动(下)

距离洛阳百里之外,有一处幽静的深谷环境,地处虽然偏僻、环境虽然清幽,却不失为一个隐居清幽的好地方。

不过实则说来,当今之世,即便是真的不睦名利、不求荣华富贵清心寡欲单薄出尘之人,又有哪个能够真正摆脱这红尘俗世的束缚,做到真正隐出人世间?

在这里,还有一处雅居,全部都是由竹楼建筑构成,浑然散发着一种天造地设一般的清新自然的感觉,居于其间,更容易让人产生身处大自然的放纵感,就仿佛整个人,都是抛弃了红尘俗世的气息还有那些个念想,脑海里唯一剩下的,不过就是人最原始最本能的渴求,或者也没有什么渴求,只是单纯的生活着在其中。

雅居叫做清心斋,正是一老一小一对独特师生“水镜先生”司马徽和“卧龙”小诸葛亮的所在地,也因此,将这清心斋划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面叫做青徽,后面则便叫做孔明,一听也便知道,前面代表的是司马徽,后面则是指的诸葛亮。

在这种地方修身养性、陶冶情操固然是好的,但真要做什么学问,对于小诸葛不到十四正应该是跳脱的年纪似乎就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了,幸好司马徽对他有着足够的威慑——好歹司马徽乃当今名士,而且还是“隐藏”起来的帝师的身份,更何况光光凭借其本身见识才学,也已经获得了小诸葛亮的尊敬了。

小诸葛亮对老师司马徽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对于他的教导知道是为自己好、而且还想着和某个人的“誓约”,也自然很是用心,他的早慧并没有白白浪费,司马徽所学涉猎甚广,天、经史子义、遣词造句,莫不涵盖,甚至闲暇时候,还会推及到一些关于玄学、阴阳乾坤大道自然之类的问题,总之各种都对诸葛亮影响颇深。

如今的诸葛亮,也算是学有一定所成了,这从他表现出来的那副气质也可见一二了,古代文人与后世终究很多不同,看一个人长相如何,或许不一定看得出来他见识、学识如何,毕竟像是庞统、张松这样其貌不扬而才学不凡的人也不少,但看一个人的气质、看眼神,乃至于看一个人表现出来的方方面面,却能够管中窥豹、略知一二。

此时的诸葛亮虽然仍不过十数岁年纪,离冠礼都还早着,但表现出来的那股风度,却是连当代一些名士大家,恐怕都要自惭形秽,一袭白衫,加上诸葛亮本身就很出众的体貌,他也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如今十二三岁却已经有了七尺身高,整个人透发出一种锋芒毕露、四溢逼人的气质。

司马徽抿着茶,偶尔看诸葛亮一眼,眼中或许也会闪过欣慰,但有时也会有些担忧,所谓刚过易折,诸葛亮虽然这几年来都受到自己的气度等有意识的培养熏陶,但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或许这个年纪还不足够独当一面,但很多事情也有了自己的主见,而且也会表现出足够的叛逆和个人主义,不过性格的养成本也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自己能够教他的,尽量教他,但是将来的路究竟要怎么走,自己却无法帮他选择,还要靠他自己去认清。

当然因为那个人的存在,司马徽也相信,将来诸葛亮的出息或许会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更好,而且也肯定会成为大汉的栋梁之才,只是洛阳那位的身体……或许,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想到这里,司马徽眼中有闪过深深的忧虑,自是被诸葛亮捕捉到,不由问道:“老师可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或许亮儿可以为您解忧。”

司马徽勉强一笑,道:“亮儿有这份心就很好了,但这种事情,亮儿可没法帮到什么,恐怕也就那位华医师能够做些努力,不过他行迹飘渺,自从离开洛阳之后,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说着又叹了口气。

诸葛亮眼中突然一亮,“我听凌大叔说过,当今之世,有两大神医可并立而论,一个是那华医师,另一个,听说是南阳张机、张仲景,华医师更擅长于外科,也就是形体外相之症;张仲景却犹善于内症调理、续人性命,或许他能够帮助一二也说不得呢。”

南阳张机?司马徽眼前一亮,顷刻间便决定了什么,看着诸葛亮,却突然说道:“亮儿,随我出来也有三年了吧?”

诸葛亮不知道这个老师怎么突然提到这件事情,但还是点点头,却听司马徽道:“这三年来,我用心教,你也用心学,有你这个学生,也是为师的幸运。不过也仅到此了,再下去,或许我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只有让你自己去慢慢领会。你这孩子早慧,天资过人,我实不应该再耽搁你了。方今天下,乱世将临,到时候正有你用武之地,出去你凌大叔自会有安排,我也会知会天子,不过切记我的教诲,小心谨慎、素无大错,你当有一番大作为……”

“嘎?”诸葛亮愣住了,瞪着一双眼睛,那模样却有几分十岁孩子的可爱。

司马徽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不舍,还是坚持说道:“……也就是说,你可以出师了,不过还不是现在,最少要到你那凌大叔出征回来之后。”

诸葛亮深吸口气,突然起身,然后跪倒在司马徽跟前,倒并没有说什么矫情的话,却只是深施一礼,一切、尽在着不言之中

……

凉州,张掖县,有一个靠近羌氏部落的汉军驻扎军营。

凉州,也称西凉,或者叫做“武威”,历史渊源悠久,还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乃是公元前121年西汉无敌派遣骠骑大将军霍去病远征河西、击败匈奴之后为彰显其武功军威而建制得名的,在汉末三国时期是一个占据了极其重要分量、也留下了浓重一笔的地方,不仅是汉末全国十三大州之一,同时也是赫赫有名的西凉铁骑的产源地,有两支西凉军曾纵横大半个中国、无人能敌,而且后来最终都是败于内斗,其中一支乃是军阀董卓(后为李傕)率领的西凉军,也称作“西凉政府军”,另一只则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马腾(后为马超)、金州韩遂率领的西凉军,也称“西凉起义军”。

凉州的治所在陇县,也就是今甘肃张家川回族自治县,三国曹魏才移治姑臧县,地处所在,靠近羌氏少数民族聚居、散居区域,游牧民族人数众多,草粮充足、好马多,游骑比较流行,所以在这里诞生闻名汉末三国的西凉骑兵不足为奇。

此时凉州刺史,是为篡耿鄙、陷马腾而自立的金城人韩遂韩文约,而庞德回到凉州之后,却成为了他的军中别部司马,马超身为马腾之子,经过了凌巴的调教,总算也知道了所谓隐忍,并没有急着在杀父仇人面前露面,而是在庞德帐下军中先历练着,韩遂自也是想不到自己的仇人几乎时刻就呆在自己身边。

最近几日是羌氏又一次起兵作乱,其实这种大小规模的兵乱,在凉州的一整年里不可计数,而凭借着在战争中冲锋在前的勇猛形象,马超年纪虽小,却也已经在军中确立下了自己的地位,韩遂更是不会想到,就是这段时间,庞德和审食河也按照凌巴的吩咐,以及根据火影卫暗探的帮助,在凉州军中悄悄的进行着某些行动,只待一日,便可掀起无边风雨。

因为几次试探,发现韩遂确实不认得马超了,而如今的西凉军中,那些能够认出马超或者曾经支持马腾的老人很多都被韩遂换下去了,更况且马超经过了几年成长,与几年前从气质到相貌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所以如今倒也不虞有人会认出马超来,庞德更干脆公然借着各项军功积累帮马超获得了一个都骑尉的军职,直接站在了抗击羌氏前线,只因当初凌巴多次和他提起过对于边疆之患的忧虑,他要帮义父解忧,只有这样。

马超在与羌氏作战中表现突出,不仅引起了军中声望走高,也引起了敌人的重视,虽然还未到望风而逃的地步,但对于马超作战果敢又偶有计策绝不鲁莽的作战风格,羌氏人也算吃尽了苦头,却无可奈何。

这一日正是闲暇,马超便在审食河陪同下出来走走,主要是庞德和凌巴都担心万一韩遂会对马超不利,凭着审食河甚至胜于庞德半筹的实力,在一旁应该都能够搞定。

纵马奔腾了一阵,绿茵茵一片大草原间,马超突然勒住了马头,回头劈头盖脸朝审食河就是一句:“河叔,义父现在行程大概到了哪里?”

审食河一愣,旋即理解似地笑笑,时间流逝,当年那个垂髫童子,如今年已十二三,和同龄人比起来,他更多了很多东西,那是这些年的经历造成的,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向着成熟迈进。

从体型上,身长已经足有七尺的马超完全看不出小孩子的模样,当然,以他武人身份以及年龄限制,现在的身高显然还没有到极限,将来或许八尺、或许九尺,总之肯定会比自己搞,乃至比凌巴高,而且他还有着无限潜力。

第441章、马超斗阎行

亲眼看着一员猛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长,那是一种很独特的感觉,马超的成长潜力,几乎看着都会让人一日一叹,而审食河这一段时间倒是有些在享受这种感觉了,但今日既然是陪同马超一起出来的,其实也担负着一部分保护的责任,虽然以如今马超一日千里速度进境的实力,大部分情况下自保绰绰有余,庞德、审食河却不愿冒这个险,所以审食河在一边和马超有一句没一句闲搭聊着,一边却对周围环境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作为一名超一流武将,如今的年纪,审食河也将近整个武将生涯的巅峰时期,他想要保护一个人,如果对方不是比他高出半筹不止,想要突破他的防护那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虽然有这个信心,审食河还是因为生性谨慎并没有丝毫放松。

“将军行踪倒是莫测,不过总会有消息传来的,估计前几日出了虎牢关,现在应该已经进入冀州了吧。到时候若有消息传到,庞将军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过来的。”四周四顾了几眼,审食河才回答马超的问题,他有些不确定地说着,实在是这方面他其实没有太去在意,管理军务、照顾马超,这都算是他的职责,他也够忙的了。

庞德也知道马超一直很关心凌巴这个义父的消息,他和这个后来渐渐走进并且改变了他人生的男人的感情可见一斑,所以若是真有了凌巴的消息传到凉州来,庞德肯定会及时通知马超知道的。

不过即便是火影卫,想要传递来回消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凉州此时还在韩遂手中,也要避免他的一些耳目。

马超似乎也没打算从他这里知道什么,闻言不发一言,又是纵马奔腾,他是渐渐喜欢上了这种马上畅游的感觉,在洛阳时候不觉得,不过到了凉州这里却时时马战,现在不只是适应了这种作战方式,更是喜欢上了,马上驰骋、狂风呼啸过耳边和脸颊的那种畅快感觉,让他也如脱缰的马儿一般,心中畅快便直接表现出来,用大声呼啸表达自己的情绪。

审食河看着他,也紧跟着他,脸上却也挂着一种异样的慈爱。

本来天就晚了、时间不早,而后夜渐渐深了,在外奔走一番之后,马超的性子也渐渐收了回来,这几乎算是一种习惯,就类似于义父所说的“散步”吧,然后他便要和审食河二人一道抹黑就往回路赶。

经过一片树丛间,那浓郁的树木带着自然的气息,当然暗夜中也令审食河更加警惕,附近的气氛明显和来时的时候有些差异的诡异,凭借着一名顶尖武将的直觉,审食河对周围环境潜藏的一些东西提前预知到了。

他感觉到了危险,或者说得玄了点儿,就是所谓“杀气”

“谁?”审食河眼中光芒突然暴涨,视线望着林中一处。

马超的眼是很尖的,所以几乎在审食河叫出声音的同时,他眼睑一跳,也已经察觉到了黑暗中的某个身影,下一刻到那林间动了几下,心中却是陡然兴奋起来。

却见大概是被审食河的喝问惊动了,那人也自知被发现了无法再隐藏下去,隐藏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所以干脆就要暴露出来,不过原本有些什么目的不清楚,但肯定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此时想着的居然是立刻逃跑,黑暗中,马超只隐约见得林边似乎有人纵马在狂奔。

“呔,小贼休走”马超喊了一声,哪里会让对方这么轻易逃走,一拨马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追了上去。

身后审食河心里还正觉得奇怪:那个身影有些熟悉,怎么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见马超已走了,自己都来不及拦住,先是一愣,旋即心中不由苦笑:这也是一个会惹事的主儿,但又无可奈何,只得跺一跺脚,也急急跟了上去。

但终究审食河起步慢了几拍,胯下的马又抵不住马超胯下凌巴首肯、庞德亲自为其挑选的西凉宝马,此时要追居然已是追不上,只能够凭借着某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堪堪吊在后面。

时间渐渐过去,审食河越来越急,两旁景物也飞快后退,而小树林渐渐没去,空旷的西凉总算显露了一点儿真实面貌来,虽然黑暗中不好视物,但武者耳聪目明,而且刚刚天黑下来,还不至于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那样的地步,今晚月光清凉,对审食河也有好处,所以他很快看到了月下的一些场景,但这一看之下,却不由得他大吃一惊。

前方似乎发生了战斗,而且近乎尾声,其中一方明显处于弱势,是被压迫着的,身高还比较小,看起来像是马超,此时处于下风审食河是不得不救。

“记住了,取你小命者,金城阎艳是也”耳旁传来一声聒噪,话音甫落,就见暗影中那人手中断枪却几乎毫不停留,就朝着马超肋下直刺而去,此击若中,马超就是不死,恐怕也要受极重的伤,若不经过及时救治,还要是华佗那个级别的外科,那就算是小命侥幸能够保住,那留下的后遗症,也绝对不是马超所能够承受的。

但就在那万分之一的时刻,就在马超自己都以为自己必死、那人也以为这一击必中的情况下,居然攻势被阻了一阻,一声“铿”响地上便掉下了一柄短刃,几步远处还传来呼呼风声,似乎有人正疾奔过来,黑影人看过去,正是审食河。

其实在审食河看来,马超和黑影人这一番决斗,并没有他们看起来想象中的那么凶险,至少他有把握、在关键时刻自己可以有好几种手段保住马超的安全,至于黑影人,他却是根本就懒得管。

这是绝对的实力差距所造成的巨大差异,黑影人或许以为自己的武艺很不错了,却没有想到过审食河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更高手。

审食河在这时刻赶过来及时阻止了对方逞恶,刚刚那一下就看得出来对手实力还是不如自己的,那一挡其实何尝不是一个试探,心中有了底,接着就要动手解决了对方,哪知道对方狡诈如狐,一见情势不对,居然第一个选择就是放了马超跳上马去就要逃跑。

那一下审食河知道了他的实力,他自然也大概知道了审食河的实力,却又摸不清对方的底,而且刚才审食河那疾风骤雨奔来,不等自己干掉马超,自己就先要死在对方手下。

审食河心中有些怒气,将背上弯弓拿来,然后从腿边箭筒一抽,两支箭矢便搭上了弓弦,审食河双目一凝,暗夜中居然亮如两颗小小星辰,死死盯住了前方正奔逃的那个身影,暗自一吸气,顿时只听“呼咻”两声破空之声,两支箭矢不分先后成两角就向着那自称为阎艳的黑影人射去。

“啊”远远似乎有什么声音传来,又不太确定,很快一阵急促的马蹄再次响起来,审食河心中免不了微微有些失望,知道这两箭虽然没有落空,但因为夜色的缘故,终究对自己准头有所影响,同时对方肯定也有躲避,所以造成影响恐怕也不大,之前那声说不定还只是麻痹自己的。

马超此时却又上了马,和审食河说了声“河叔,快追”,居然又纵马而去,审食河无奈,赶紧跟在了后面,这一次却是紧紧跟随,马超似乎也学乖了,小心了些,没有和审食河拉下太大的距离。

但是夜色中奔逃,本就最好隐匿,再加上这一小道路边还有树丛掩护,想要找到简直难如登天,所以待审食河和马超再要追去的时候,却已经丢了人影。

马超见追丢了人,狠狠咬牙,更是破口大骂道:“阎艳,我记住你了,下次若有机会被我逮到,定要斩你不饶。”当然喊这话的时候,不免有些心虚,毕竟刚才都看得出来,自己武艺还是不如对方的,只是少年人面皮薄,只能够如此说。

审食河却是摇摇头,道:“不,他不是阎艳,而是韩遂女婿阎行、阎彦明。”他也是突然想起来了,这人的背影,加上刚才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让审食河确定了对方身份。

马超一愣,“韩遂?”他对这个名字很敏感,在凌巴有意识地熏陶教导下,马超早已经脱离了一个简单莽夫的范畴,但有些事情却无法丢弃、更无法忘记,他也没有忘记过当初自己抛弃了洛阳还算平静优渥的生活,跑到凉州这苦寒之地来,为的不仅是早日入沙场磨砺自己,更是为了能够找到机会,狠狠打击此人,而且务求一击必中,因为从义父那里,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个弑父仇人的狡诈。

审食河说到那“阎艳”其实是韩遂女婿阎行,马超并没有一下子跳起脚来,就要喊打喊杀的去报仇,而是先冷静想了想,理清了这其中关系,然后便想到这其中隐含着什么,是不是韩遂已经看破了自己,今天这个难道就是一个试探?

暗夜里,仿佛看得见风雨急急而来,这凉州,将要不平静了……

第442章、韩枭雄,董枭雄

凉州,陇县。

凉州刺史韩遂府邸……

“彦明,观察得如何?”大堂里,一个矮小文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望着身前一个七尺九寸的汉子,脸上藏着几分焦急和期待。

中年男子正是当今凉州刺史韩遂韩文约,从外相上看,这却是一个敦厚老实的典型,但干出的一桩桩、一件件,是绝不能够让人将他只当成一个简单的文人来看的;而那个汉子,则是韩遂的女婿、同时也是其麾下第一大将阎行、阎彦明。

说的是观察,但看韩遂眼中精光闪烁,就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或许“观察”只是第一步,接下去还有什么?

面色白皙的阎行浑然不像是一个能够纵横驰骋沙场左右的武将,此时一脸羞愧道:“辜负岳父大人厚望了,行此次没有能够成功,而且恐怕以后也没有机会成功了。”

“什么意思?”韩遂先是一惊,很快反应过来,才来问阎行缘由。

阎行好歹是自己手下大将,韩遂好文事,但也知道要在凉州此地立足,光光自己那点微薄文名根本不够看,凉州这种地方本来看的就是要实力,而自己耍手段、捣诡计或许可以,但军事以及麾下将领各方面却是绝对的薄弱点,当然这可能也是凉州其他一些势力的共同点,而阎行也算是自己手下唯一一位拿得出手的大将了,或许不能够和庞德这样成名已久的相比,但要对付一个初出茅庐、连毛可能都还没有长齐的十几岁少年,应该还是绰绰有余了,实际上阎行的实力的确要比马超高一筹,但问题是他碰到的不是马超一个人。

阎行当即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后面出来那个大汉,看起来不起眼,但实力着实骇人,行估计,说不定比那白马将军庞德还要更胜半筹。”说着,眉头却不察觉的皱了一皱,想到那突然窜出来破坏自己好事的汉子,心中仍有些心悸。

韩遂脸色立刻就有些难看了,原本庞德就是一员难得的猛将,可惜和马腾的关系,他清楚自己无论如何是得不到此人的,既然自己得不到,而且注定成为仇人,那干脆就毁了他,韩遂相信庞德真要和自己玩,还不够格;不过马超就像是横亘在自己内心的一根刺儿,有机会的话,当然一定要将之拔去,而现在这段时间发现马超不在庞德身边,又通过一些途径知道了马超在那边一些作息习惯,才找了这么一个机会的,哪知道……

他却没有怀疑阎行所说事情真实性,不说这种事情要打听其实也好打听,只是自己之前压根没有往这些方面想,自然就吃了暗亏,阎行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毕竟对一个武将来说,承认自己不如人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尤其对方还是声名不显的,而看对方这样,这着棋想是布置了好久了,自己还真不能够贸然。

再加上今天这一举,刚才阎行虽然有所保证说他没有泄底,但韩遂心中却知道不可掉以轻心,对方说不定早就紧盯上了自己,既然如此,知道阎行也就在情理之中,而知道他、结合在凉州内还有“阎艳”这么一个欲盖弥彰的名字,有点脑子的不会怀疑才怪呢。

不过在阎行面前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好生安慰了一番,才有些忧虑道:“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本还想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奠定凉州,后面好些步骤,就因为这先一步而没了先手之机,现在就不好再实施了……”

阎行又是一阵诚惶诚恐,说都怪自己的过错,韩遂自然也是好一番好言劝诫,他可不想失去这么一员虎将,虽说庞德那边一下子又冒出了一个神秘高手,但阎行也还可用而且必须用。

其实早先定下今天这个刺杀计划的时候,韩遂本就布置好了诸多后手的,就是为了互相配合,但其中一环扣着一环,这第一环就掉了链子,后面的也就接不下去了,比如说第二环就是等庞德知道马超身死的消息之后,定然会急怒攻心,到时候不管是突然起兵为马超报仇,还是暗中继续谋划,他的心乱了,而自己就将占据主动了,但如今这样……

唉韩遂心里叹了口气,便道:“东边那里,冀州、幽州黄巾之乱最厉,但如今朝廷也已发了狠,组成八万大军前去征剿,就算那统兵的凌巴不懂军事,但手下大将谋士必然不凡,且手下精兵悍将颇多;而荆州那边,我观荆州战每则调度有方,领军将领定然是知兵颇深之人,黄巾贼不过一群乌合之众,撑不了太久了。”

阎行听了只是点头,他虽然不是一个莽夫将军,但论到这些东西,的确是不如韩遂。

“就怕到时候朝廷空出手来,第一个就要压着咱们了啊……”韩遂叹口气,这是他心中一直的隐忧啊

……

荆州东向,一座不知名的小城里,有一座不小的府邸,正是董卓在此所居。

自从“右中郎将事件”之后,董卓和荆州城里的曹操也算是翻了脸皮,虽然不是没有和好的可能性,但目前的情况,其实双方都知道也不宜多接触。

而荆州目前是曹操当家,董卓虽然不知道什么缘故,并没有被朝廷勒令调回,但却也是相当于被隔离在了荆州剿黄的圈子之外。

董卓却似乎更享受这样的生活,尽管不是一个耽于享乐的人,但说起来,如非必要,他其实也并不喜欢打仗,甚至算计人都更觉有趣。

不过此时能够这么悠闲,也皆因为女婿李儒劝谏的一句话:“如今风头正紧,想来朝廷对岳父不满的有不少,既然如此就避一避风头,不过既然朝廷没有要将义父调回去的意思,那也总有一天还要再行启用,而且既在这荆州境内,撇下了北边战事,也好休养生息一阵。”

董卓还能够说什么呢?只能够点头,然后应了。

此时在自己这个府里,董卓正在教导着两年多前在黄河边上营救来的那三个小子。

“义父”马岱带着两个小子,一名马铁、一名马休,皆是脆生生喊了一句,马岱虽然年纪最大,但其实就是个童子,虽然经历了磨难,人生经历怎么能够和心机深重的董卓相比,不过今日之因,他日会种下怎么样的果,恐怕连现在的始作俑者董卓都料想不到。

董卓眼睛本就不大,此时听到了这三声呼唤,更是笑成了眯眯眼,那还真是发自真心的笑容。

抬眼望着马岱,董卓心中想着若自己真有这么一个儿子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不过自己,从自己的羌族夫人开始,纳的几个小妾给自己生出来的,也都是女子,就没有一个带把的,为这事情他可是郁闷了好久了,以前看到手下那些有儿子的官员,都还有显露一些羡慕的情绪,不过后来因为有了李儒、牛辅这一文一武两个可以帮自己分忧的女婿,这种情绪渐渐也就被压了下去,但女婿就算能当半个儿子,可没有血缘关系心里面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而马岱,至少如今名分上,算自己的儿子了,义子也是儿子,不只是一员猛将,自己说不得也要将其当作培养人一般来对待。

今日的教导事宜告一段落了,董卓也让马岱先行下去了,接下去的事情以他如今年纪身份,就不好多接触了,而剩下的人,不只有董卓两个女婿,自己麾下第一谋士李儒、麾下大将牛辅,

李儒犹豫了一下,董卓却好似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开口说道:“文优,我知道你担心小岱他们的来路问题,我也早就知道了,他们三个小子,肯定不是凡人家,体质天赋异禀,更兼小岱本身就有一套不成熟却又着实不错的武艺,不成熟也只是因为年龄不够熟练而已。可我岂是那样怕事的人,既然人都救了,而且还收了这么几个义子,往后好好培养一番,必定能成为我麾下难得猛将,文优应该替为父高兴才是。”

李儒虽有隐忧,却不得不说董卓说的也有道理,而且他清楚董卓的脾气,自己最多只能够当作提醒的作用,却不可以摆出一副类似于支使的态度来,那简直就是在嫌自己命长,不管是从辈分还是官职上来说,自己都要低于董卓这个上官岳父,也没有资格多去品评,关键是董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算是对自己信任荣宠之极,自己再纠缠着这茬儿不放,那就真的有些不识好歹了,所以李儒思忖了一下,干脆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道:“朝廷大军被派到了冀州去,荆州这里虽然有曹孟德他们牵制,但黄巾势大,一时肆虐下,也无法抵挡,咱们也合当避其锋芒,待来日再战。”

董卓眼中寒芒一闪,“如此,岂不又叫那曹清我”

李儒赶紧劝诫:“岳父,忍一时,咱们就是做那黄雀又如何?岂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笑到最后,犹未可知呢。”

董卓心里这才好受了些,想了想又道:“那凌子卫,究竟是什么人,怎生得这般了得,居然都坐上了讨虏征北将军的位置?”

“这个……”李儒苦笑,“儒实也不清楚,不过听说原本三年多前青州黄巾之乱萌芽,就是被此人扼杀剿灭,还有当初洛阳黄巾围城之困局,此人也有参与,洛阳解困与其脱不了关系。如今更是娶了当今天子亲妹明月公主,成了这大汉驸马、皇亲国戚,地位风光一时无俩。”

董卓点头,“此人,当是我劲敌。”只是在李儒提到公主的时候,眼中隐约地,闪过一丝yin欲色彩。

李儒看的分明,头却更加低下去了,他知道,从自己娶了董卓女儿那一天开始,自己就上了这艘“贼船”,不管这个主公怎么样,自己已经和他绑在一起,必须、也只能够保他。

只是如果时候恰当的话,也应该多劝劝他了……

第443章、一路征伐(上)

冀州,今河北省衡水下辖县级市,也即今河北的中南部、山西西部部分地区、河南北部、山东西北部分地区,原是古九州之一,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汉朝时正式成为行政区划地名,是十三刺史部之一,行政中心正是巨鹿,也就是黄巾贼酋“天公将军”张角等人的大本营所在,不过据说如今已经有迁往广宗的迹象,而这两处,都是火影卫探子重点勘查的范围。

不过火影卫终究成立时间太短,而张角的诡异也让凌巴不能够确定他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也极其注重情报刺探以及信息收集,就从凌巴收到的一些讯息来看,他的火影卫目前已经和张角手下一支疑似和火影卫性质差不多的队伍交锋过不少次了,别的地方还好说,但在冀州这个地方,那几次的交锋火影卫都是隐隐处于下风,这对于现在的凌巴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来自于后世的他更知道信息和情报的重要性,所以早在战局还没有铺展开的时候,就早早将自己手下火影卫的力量派遣出去了。

首先要做的当然是先和早就安插在了冀州境内的火影卫棋子们接触,获得最新的情报和消息,还要筛选其中有用的,分析利用,其中有些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火影卫现在说是有千人,但其中也有优劣之分,就像是一支军队里的精英和寻常人员一般,实际上这个组织目前除了在洛阳、荆州等几个地方建立起了比较系统的模式之外,在其它地方都还显得很松散,比如说在冀州,因为一直都没有办法形成有效的监督和查探模式,主要便是来自于外界的干扰,似乎有一股比火影卫更加强大的力量在左右着,很有可能就是张角所掌控的一支力量,所以到现在凌巴也没有办法强行驻入,令得在冀州凌巴并不能够像是在洛阳那样如鱼得水。

因为对此地情况不熟悉,而且对方情报力量强于己方,很难说会不会在这点上做文章并且被加以利用,所以现在的凌巴碰到什么事情也不敢贸贸然作出决定,很多时候要考虑的因素太多,让他很是头疼,幸好身边有足智多谋的贾诩和谨慎全面的诸葛圭、彭脱等人辅助,一时倒也没有什么太大差错。

行军打仗,历来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决战,目前来说,进入冀州以后,黄巾军已经占据了绝对的地利优势,未战而先胜了三分,所以对于人和这一点,也无怪乎凌巴就极其看中了。

而从离开洛阳开始,他就已经知道虎牢关是自己这行军路上的一个分水岭,虎牢关内一切还好说,虎牢关就是河内、颍川之地与冀幽之间的屏障,虎牢关守将或许并没有立下什么剿贼的功绩,但其实光光坚守虎牢关这一条,也已经足够了,这至少说明这守将不贪功劳,又有自知之明,凌巴虽然没有见到真人,却也想着有机会可以帮他说说好话;而出了虎牢关之外,冀幽之地几乎一马平川,处处都可能碰上黄巾敌人,也令得行军多增加了几分变数和危险。

当然如果利用得当,其实即便是这危险,也完全可以化为机会,危机危机,危险中本就蕴含着转机,就看人能不能够把握得了。

而没有出凌巴所料的是,在出了虎牢关的第三天,他们进入冀州境内没两天,就在一片平原上碰上了敌人、一支两万人的黄巾队伍。

最早发现敌踪的,还是火影卫担纲的斥候,随后第一时间通报给了中军的凌巴。

自从进入冀州境内之后,凌巴便下了军令,严令下属各部队紧密连接,军令畅行,各军不可自作主张,听从中军指挥,当然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了袁绍、刘备等人便宜行事的权力,所谓便宜行事,实际上也就是要他们根据具体情况,在中军还没有军令战场情况却已经变化的时候,自己选择最适合的应对方法,当然这种权力不能够滥用,凌巴在这几人身边都安插了“隐”的成员,这些家伙善于隐匿、刺杀、查探、传递消息,在火影卫中仅比“晓”低一档次,比所谓暗部要厉害的多了,只要不表现出来,就是连关张这个级别的武将都发觉不了他们的不同,也正因此,凌巴才会放心将这权力交给他们,不过转眼心中就在苦笑,看来自己是越来越适应这样的生活了,什么事情总要往坏处想,说的好听点叫做谨慎,其实就是多疑、不相信他们。

不过这也是难免的事情,当前情况确实特殊,自己对这支军队的掌控力,凌巴并没有太多自信,当此非常时期自然也要用此非常手段,只希望以后这样的手段尽量少用或者不用了。

两万人的黄巾军,对于八万人的朝廷军而言,或许不过是一块试金石,整支朝廷大军从校尉级别到小兵,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大家都觉得没有难度,而对于一碰上了这敌人,就传出了命令摆出了严阵以待的防守阵型的凌巴,多少有些人会嗤之以鼻。

不过如袁绍、刘备这个校尉,却都多少能够猜到点儿凌巴的心思。

作为先锋的刘备部,却是最先遭遇敌人的,凌巴虽然是摆出了一个防守的阵形,但其实已经命令各部对敌,先锋刘备自然最先应命,以关羽、张飞两员猛将为两刃尖刀一般,锥刺而出,直接攻垮了对方的先头阵营实力。

黄巾贼果不愧为乌合之众,在这种情形下最先想到的不是对敌之策,而是要逃命,但凌巴比他们有优势的就是,自己这边的斥候力量要强大得多,早远在对方发现自己之前,就已经发现了对方,而凌巴已经定下了对敌之策,不慌不忙的部署下来,根本就等于是挖了一个陷阱就等着对方跳进来,而对方也果然傻傻的跳进来了。

曹操在荆州碰上的那伙有能人相助的黄巾贼,毕竟只是特例,就算是黄巾军中有比较出色的谋士或者是将军,但能不能够约束得了这些人还在两说之间,凌巴也是看到了这支军队松散的队形,初步观测对方其实只是遭遇的一支普通黄巾,不过两万人数目毕竟还是不小,不可掉以轻心,而且凌巴另有计较。

在先锋刘备部的一阵冲锋下,黄巾贼军居然一下子就溃不成军了,然后那些普通黄巾士兵四散逃窜开来,如果只是这么直面的一次对碰,或许也就任由对方这么逃开去了,但凌巴挖好的陷阱,却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就在刘备部刚刚冲散他们的时候,其实凌巴备好的左右翼、加上中军已经对敌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之所以让刘备与他们冲锋,未尝没有先迷惑一下敌人,然后掩护袁绍、袁术二人的意图。

在黄巾乱军一开始逃窜开始,凌巴已经下令了:“左翼出击……”左翼袁术立刻下令领军杀将出去,包围圈正式开始收拢。

凌巴赶紧又令道:“右翼出击……”右翼是典军校尉袁绍领军,袁绍领命之后,没有丝毫迟疑,领着部下人马便冲杀过去。

最后是命令:“中军出击……”自己却亲自带着人冲杀过去,像这种时候和众将士一起并肩作战,也是为自己赢得军心的一个好机会,凌巴自然不会放过。

只听得“杀、杀……”地,现场喊杀声一片,一阵兵荒马乱,短兵相接中,朝廷军的战力优势很快体现出来了,黄巾军喜欢依靠人数优势压迫,但凌巴现在奉行的策略却是遇到一批打一批,而且挑的要么是数量相当、要么是多自己这边不多少的,这就叫做各个击破,对付黄巾贼这种乌合实力,是一种非常行之有效的战术。

其实凌巴并不求一击必中,他要的更多是对于敌军士气的打击,还有己方士气的振发,对于他来说,当务之急面对黄巾贼的肆虐,是要尽可能保有好有生力量,而且要尽最大限度削弱敌人的力量,避其锋芒也只能是一时,双方是总有一战的,而对于凌巴来想的状态,或许是应该真正做到毕其功于一役,将决战地点选在广宗或者是巨鹿都可以,黄巾贼的精神支柱根本就是张角一个人,他一死,即便黄巾不会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成为历史,但也是树倒猢狲散的一个局面,对于凌巴接下来的计划也就更加有利。

而在这一次,凌巴之所以实行这样的包夹战术,其实最主要还是为了以势压人,同时这样的方式,对于己方将士士气的提升,可有很大的帮助,要知道不管有没有见过、面对过黄巾军的士兵,他们肯定都听说过对黄巾贼的形容,说“天公将军”有撒豆成兵之术,袖袍一卷,便是数万天兵天将,那声势排山倒海,人数数目众多、成山成河,从心理上,他们就已经弱上一筹了,但若是给他们来一场活生生的“人多欺负人少”的实战,这一点阴影多少会去掉一些的,当然可能不可避免会使得部分人对黄巾从此有所看轻,但认识总也有一个过程,在这点上,凌巴倒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毕竟都清楚剿灭黄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自己保住有生力量然后不断打击黄巾军才是重中之重。

这一场战斗却没有丝毫悬念,很快进入了尾声,从开始到最后,朝廷军根本就一直都是在压着敌人打,没有悬念的开头,更没有悬念的结尾,完胜

而直到此刻,或许有些人才能够明白过来凌巴开始那样做的用心,将己方的伤亡可谓降到了最低,毕竟就算只是乌合之众,但面对着朝廷军的压迫,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些黄巾军也爆发了不小的力量反击,但最后也只不过是徒劳挣扎。

这一战,朝廷军以仅仅死数百人、伤千余人的代价,却攻破了两万人的黄巾队伍,而且杀敌伤敌不下五千,俘虏却有足足一万五千人。

这一万五千人,也成为了军中奴隶,凌巴并不介意这样的“废物利用”,反正这些也只不过是普通的黄巾贼,说老实话,其实里面大多数未尝也不是被世情压迫奈何为贼的,多条活路总是好事。

对于这些黄巾军,今后的生活就不一样了,这一战,或许就是他们人生的某种终结,但对于凌巴等人,这、只是第一战……

第444章、一路征伐(中)

洛阳以东,邺城,在今河北省临漳县西,河南省安阳市北,初建于春秋战国时期,相传最早为春秋五霸之首齐桓公所筑;公元前439年,也就是战国初期,三家分晋之后的魏文侯封邺,把邺城当成其魏国的陪都,此后,邺城一步步成为侯都、王都乃至于国都。

战国时侯西门豹为邺令,他治河投巫的故事,几乎妇孺皆知;而后三国时期,先是雄霸北方四州的袁绍以邺城为基点,对邺城重视加大,同时也开始加强建设,再有曹魏时建北邺城,东西长7里,南北长5里,外城有7个门,内城则有4个门,曹操还以城墙为基础,建筑了著名的三台,即金凤台、铜雀台和冰井台,曹操就是在这里和他的儿子曹丕、曹植这“三曹”宴饮赋诗,造就了著名的三曹七子,更为后世留下了“建安风骨”的文学美誉,其中有关于铜雀台还有一个“铜雀春深锁二乔”的千古谈资。

不过此时,邺城充其量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城池,虽也称不得小,但也着实不大,而邺城环伺的邺县,因为黄巾作乱的关系,更是显得人烟稀少,周边大多数乡镇的人,其实都躲入了城里,有一部分人甚至直接躲到了那附近的太行山里去。

邺城也是左近难得一座还坚守着几乎没有被黄巾波及到的的城池,究其根本原因,自然还是这守将能力问题。

虎牢关乃是一个险关,守城一方地利位置十分优厚,所以能够坚守,与主将能力没有直接关系,因为这里只要守将不头脑发热、不出意外,可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但邺城却不同,称不上坚城,四周更是显得孤立无援,而邺城守将麴义确实是一个人才,竟然能够凭借这一孤城,顽强抵抗住了黄巾几乎连续不断地进攻,在如今冀州大部分都沦陷的情况下,竟然能够坚守至今,并且还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等到黄巾稍退的时候,却主动出击,攻击下了周围数个小县,并将之连为一体,互为攻伐犄角,再加上旁边就有着太行山山险可以作为战争时候可以利用的地利优势,总的来说局势显得还比较稳定地。

等到凌巴率着朝廷大军进入冀州一路征伐而过到这里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局面。

这一路过来,凌巴牢牢奉行着最大限度保存实力前提下以数压人、仗势欺人的原则,连续碰上了数个数以万计的黄巾队伍,但都被他一一歼灭,这一来靠的是斥候的强大能力,对于他提前掌握敌人动向、有充分的时间来准备有着很大的帮助,况且遭遇到的那几支黄巾军的实力都算不上悍勇,凌巴也很有些挑软柿子捏的觉悟,找的大部分都是在十万人数以下的,当然就算是在冀州,要碰上十万人的黄巾队伍也不容易,毕竟黄巾渠帅分布在天下各方,冀州总共也不过就那么几方的人,整个冀州黄巾军数目能够聚拢到百万已经很不错了,这还是因为其中连着老弱妇孺都拿出来充数的关系;二来的话呢,也是如凌巴早先所料那样,经过了几次磨合以及实战历练的考验之后,这些朝廷军将士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本身战斗力的提升还另计,但士气提升上来了,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而这种量的积累总有一天会达成质变,凌巴相信那一天,就是决战之时。

不过冀州的行军过程还是显得艰难无比,由于多方黄巾阻隔的关系,连连一个半月,凌巴大军赶路,也仅是从进入冀州边界到冀州中西面的这座邺城,实际上,还是因为收到了那个麴义的联络信息,才特意赶过来的。

别人不知道,凌巴可知道这个麴义其实是个了不得的人,三国演义记载不详,但在历史中却是赫赫有名。

麴义原是凉州金城人,和如今的凉州刺史韩遂也算是老乡,他乃是汉平原鞠谭之后,其子避难,改曰麴氏,世为金城著姓,而中平元年的黄巾之乱,却是给了他崛起乃至于平步青云、一飞冲天的机会。

原来麴义是在左中郎将皇甫嵩募精勇于凉州(皇甫嵩麾下加上卢植的也有近十万大军,当然不可能都是朝廷出来的,有一部分边军,便是抽调自凉州、并州以及幽州这些边境地区)的时候,以宗兵千余人从之,随着皇甫嵩南征北讨,后来到了冀州,在皇甫嵩麾下也是屡立战功,那老头子不会抢底下人的功劳,所以麴义因为军功军职也是升得飞快。

直到前段时间皇甫嵩离世,朝廷大军几乎分崩离析,加上当时也被黄巾数十万大军围困在邯郸郡,麴义等有数几个皇甫嵩麾下将领艰难突围,但不说突围过程艰难,最终逃出来的寥寥无几,就说他们的号召力,当初肯跟着他们的也不多,不过最终总算是回到了邺城。

好在卢植也算高瞻远瞩,皇甫嵩也深通为军之道,早在兵临邯郸的时候,他们在邺城就布置了不少的后手,粮草自不必多说,两部共计九万五千人马,去邯郸的其实只有其中的七万人马,还有两万五千人居然都是留在了邺城以及附近,不过后来其中一万多兵马却在黄巾对邺城左近的屡次袭击中损失殆尽。

而麴义退到了邺城后,在这里补充了点兵力,就定议驻扎在了这里,但却是一支孤军、一座孤城,形成了冀州更在喉咙里的一根刺,而且还是欲除之而后快、却总是无法如愿的刺头。

至于另一方面的卢植,同样也是率领着麾下人马突围而去,不过与麴义他们方向并不相同,麴义是朝着西方,卢植却是朝着北方,似乎意图与公孙瓒汇合,只是现在也没有消息传出来说这具体情况如何,他们也不知道卢植是否成功了。

凌巴来到邺城之后,却并没有急着进城去,小心无大错,虽然觉得麴义应该是可以信任的,但如今历史很多地方早非原来面目,他对于自己所谓的“印象”和直觉也没有那么自信了,但对邺城方面也只是说大军初到,需要整军一番,还特意派遣诸葛圭作为使者入城去,这种事情对于诸葛圭正合适,回来之后通报,就说是受到了麴义的隆重接待云云,也打消了凌巴心底对麴义的疑虑,不过他原本说要处理军务也不是说谎,推拒了麴义派出来随诸葛圭一道出城顺道请凌巴入城的人,并不是说他不喜欢城里那样的享受,但值此时刻,所谓享受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的朝廷剿贼大军,和月余以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仅士气重新高涨,而且整支军队的面貌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所谓“以战养战”并非虚言,不过这边的“以战养战”与其他人所理解不同的是,不是从战斗中获得资源,毕竟黄巾贼抢的其实还都是朝廷的资源,实在是没什么可抢的,而是从战斗中提升战斗力,为下一次可能更加凶烈的战斗做好准备。

而朝廷大军众将士对于黄巾军最初因为各种传闻产生的很可能造成未战而先败的心理阴影基本都消除了,不再是对黄巾贼畏之如虎,至于所谓“天兵天将”、“撒豆成兵”之说,因为时代局限性,就算凌巴对他们说教什么科学都没有用,所以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了。

从离开洛阳、出虎牢关以来,凌巴率领朝廷大军对战黄巾多则七八万、少则两三万甚至只有几千几百人的队伍,历数下来不过一月多却已经有不下于十几二十次了,也就是说几乎每两三天就会遇到一次敌人、然后必然展开战斗,这样不仅影响了行军速度,同时还有可能造成将士们的厌战情绪,也就是说打太多了也不好,但这点不好避免,所以凌巴只能够通过其他的方式,比如说可以任由士兵战后去发泄情绪,只要不伤及军队,各种手段都不排斥。

就是偶尔也会放他们入城里去,做什么没关系,但要不辱朝廷军颜面和声誉,其中当然有些小意外,但凌巴都一一解决了。

在这一点上,自然引来了刘备等人的激烈反应,就是徐晃似乎也颇有意见,说对军队实在太纵容,但凌巴并不是不要军纪,而当凌巴将问题摊开来说,要他们想出对策的时候,一个个也只能是恹着一张脸、无言以对。

当然这一路以来对凌巴最主要的收获,其实还是对于这支军队自己的掌控力上升了,那些底层将士往往就是这样,在哪个将军麾下其实无所谓,但要这个将军能够待他们好,最好既能够有功劳,又不用丧命,毕竟没有谁是不怕死的,虽然这点实在很难说,凌巴也不能够保证,但他所表现出来对将士性命的看重,却是他们看在眼里的,这一点也就足够了。

随着凌巴在军中威望提升,到有一天也会影响到他在整个大汉国家里军人中的地位,这正是凌巴所需要的,有名声,有实力,乱世来临时不怕出不了头,当然这只能说是以备万一,因为现在刘宏对他还是不错,而且似乎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到时候凭着这份宠幸,还有驸马的亲戚关系,也不会那么简单卸磨杀驴。

就在这段时间里,朝廷军与黄巾军的碰撞也从来没有停止过,一次次的战斗,矛盾不断激化,似乎总有那么一天,会最终到来……

第445章、一路征伐(下)

凌巴大军在邺城之外驻扎,与邺城互为防御,八万大军的大型营寨,营帐星罗排布,从空中俯视下去,就会发现好似一条盘踞在太行山东麓的巨龙,每一个营帐似乎就是其中的一片鳞甲,整条巨龙成蓄势待发,只待时机一飞冲天。

凌巴的中军营帐被拱卫在“巨龙”的正中心位置,层层叠叠的外围都算是保护,想要冲破这些防御,击杀凌巴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哪怕关张典这些人一起上也难如登天。

这并不是凌巴怕死,而是这样的分布排列,盘踞的巨龙其实更趋近于一个圆形,而在中央辐射出去,不管是军令传达还是其他方面似乎都会比较方便。

也是在这里,凌巴接见了邺城内麴义再一次派过来的使者。

他却是没有想到,和上回青衣文士不一样地,这回来的居然会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武将,满脸的络腮胡子,一看就知道悍勇气十足,人高马大,甲胄紧身,更勾勒猛男曲线。

单膝跪下,来者高声呼道:“末将韩猛,参见将军”

韩猛?凌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心中恍然,难怪听着有些耳熟。

韩猛,当然是一个名人,他又名韩若、韩荀,在三国的“历史”上也是一个有名有姓有记载的人物,是汉末三国时期诸侯之一袁绍袁本初帐下的一员大将,袁绍麾下有号称河北庭柱的五员大将,便是那“四庭一柱”,四庭分别指的是文丑、颜良、张颌和高览,而那一柱,则就是指的韩猛。

不过这韩猛在历史上和那颜良文丑却是一路货色,荀彧的评价也是勇而无谋,而且他这“勇”和人家颜良、文丑也不是一个档次的,不过见到了真人的韩猛,凌巴对他本不深刻的印象却不由有些改观。

“韩将军快快请起,不知道麴义将军派你来,这回是为了什么事情?”其实凌巴心里清楚,麴义早就想着主动出击攻击黄巾,一方面报他一直敬重的皇甫将军的仇,另一方面还可以立功,也能为自己雪耻,此前一直没有去做,还是能够认清他的实力守城自保是勉强,但放弃城池之利主动出击那就是找死,可现在朝廷大军来了就不一样了,不过凌巴自己心里另有打算,也不可能轻易同意。

韩猛没有他的身材看上去那么彪悍,此时似乎还有些扭捏,他是被凌巴扶起身来的,自然是知道凌巴的身份,似乎因此而有些激动,又听到凌巴口称他“将军”,似乎又有些羞愧,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凌巴看着不由有些好笑,便随意扯开一些话题,有关于军队、战争、武将什么的,冲着对方的兴趣而去,这方面凌巴很擅长,果然不过片刻,韩猛就丢开了拘谨,与凌巴有说有笑起来,让一边的贾诩看着心中都在感叹。

而韩猛此来的目的,到最后也没能够开口,只不过是说了麴义让他来帮助凌巴什么的,最后将他送走,凌巴和贾诩相视一笑,贾诩则不断在心中腹诽这家伙狡诈,连“老实人”都骗。

随后的日子里,韩猛时不时就会来找凌巴,凌巴也很有耐心,和他耍起太极来,不过随着相处,他也渐渐发觉韩猛这人除了武艺,也不是一无是处。

要说这人虽是个莽汉,但却是对人性子,豪爽那是和张飞、典韦几乎一个模样,当然要找他们过招那就是他倒霉自找苦吃,还好这汉子眼色不错,就是不找那两位猛爷,要找上他也总有理由推脱,倒让凌巴对他的小心思多了几分欣赏,毕竟莽夫不可怕,就怕莽夫粗中有细。

麴义能够坚守住邺城,除了靠着他自己的武略之外,韩猛也帮了很大一部分忙,毕竟大部分时间里,麴义不管愿不愿意,时势所迫让他都必须亲身镇守在邺城里,但又不愿总是这样被动挨打,所以主动出击的时候,担当了急先锋的,便是这韩猛;而韩猛对于武艺、行军打仗都很是厉害的麴义也怀着几分钦佩、几分尊敬,麴义的话他当然也听,话说现在的麴义还没有到后来袁绍麾下那般功高震主,所谓骄纵更是完全看不出来,所以他对于韩猛的教导其实也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就像是凌巴教导小马超除了武艺之外,也要时时翻一翻兵书、读一些典籍什么培养温性陶冶情操一样,麴义对这韩猛的要求也差不太多,而且这几年一直如是,也算小小改造了一番这个本来历史上因为徒勇而身死的汉子。

要说和如今的凌巴手下这些大将比起来,麴义没见到真人的,也不知道详细,但这韩猛有过表现,自然是远有不如,也是因此他对于令阿布也有一种莫名的敬畏,但要和黄巾军中的所谓大将比起来,这韩猛反而完全可以称雄,因为双方那简直就是用大腿去和胳膊比粗细,毕竟黄巾中有名有姓有数的那几个大将,管亥自从洛阳之后就不知所踪,据说是在广宗陪着张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而周仓就在荆州前线,是为五大黄巾渠帅之一;廖化凌巴到现在连名字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要见着人影了;裴元绍此时却是在凌巴自己的麾下,不过暂时凌巴不打算让他出手,毕竟是自己的人,而且裴元绍如今率领着“狼牙军”,确实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刻散发光热,这是凌巴对自己军队的自信,这种自信或许没有来头,却让人可信。

所以,韩猛能够在没有真正大将领导的黄巾军中嚣张猖狂,也是可想而知、情有可原的。

不过冀州毕竟是黄巾势力极端集中的地方,这里最早的太平道影响就极其根深蒂固——原本的冀州刺史也是个无用之人,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张角这么一个大祸害却浑然不觉,直到张角揭竿而起,顷刻冀州乱成了一锅粥,那刺史却从此不知所踪,有说被杀了的,也有说趁乱逃了的,反正已经成了路人甲,没人在意他的死活了,朝廷的军队想要在这里开展什么也是步履维艰,不过凌巴也并不感到担忧。

自己来这儿,虽然可能因为这种那种的蝴蝶效应,改变了不少的事情和人,但在三国鼎立之前,相信大的历史方向是不会改变的,黄巾注定成不了大气候,这不是张角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所能够决定的,凌巴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担忧,只是在盘算自己怎么样才能够从这其中取得自己最大的利益,毕竟从最开始要争取这次出征机会,他心里面打定的注意就是趁机发展势力,提升自己在大汉军中的名声和威望也是重中之重,如今看来效果确实还不错,照这样下去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心理面反而不怎么希望这次战争那么早结束,虽然有些可耻,却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不过凌巴也知道,麴义所“期待”的战争不会多久就会来临,就是这段时间他们也只是没有主动出击,但和黄巾军的摩擦却从来没有间歇过,不管是突然进入冀州“肆虐”的朝廷军还是邺城麴义所部,对黄巾都产生了威胁,“挑战”自然一波*上来,而也被凌巴和麴义联手一一档了下去。

但凌巴自己也没有想到,“开始”竟然会以那种方式……

第446章、一个太监引发的血案

时间便如指间沙,于人不经意间便划过去,光阴荏苒,几乎是转眼之间,从洛阳出发以来,两个月的时间便这么过去了。

时间来到了中平三年三月中旬,北半球温带湿润气候区,也正值春分之前,冀州却已经是春日正隆,和煦的*光中,暖洋洋的阳光打在身上,就让人有一种慵懒感,好像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了。

不过人生在世,总要有所追求,而引军出征、朝廷第二次剿贼大军的三军统帅上军校尉、讨虏将军凌巴凌子卫,在这段时间里面却注定了要在忙碌中度过。

对于军队,他渐渐的熟悉了起来,不过越是熟悉,反而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这就似乎和学习是一个道理,学得越多,越能够了解自己的薄弱点,也就越知道自己知识的浅薄,于是对于学习便有更大的热情,越学越多、却其实越能够感觉自己的渺小,这是知识认识上的进步,却是心理上的落差。

在这过程中,凌巴也是发挥了不耻下问的优良传统美德,对于身边的人,不管是诸葛圭、彭脱、裴元绍、徐晃、淳于琼,还是贾诩,甚至是刘备、袁绍乃至于邺城里的麴义等人,对于他们的或者是经验之谈、或者是一些心得体会什么的,凌巴都择取吸收,却不是照单全收,他知道不管这些经验、心得有没有实际用处,但却都是因人而异、更因具体情况而有所不同的,所以需要结合自己的具体情形,而不是片面只是单纯的学习。

这一段的学习,对于凌巴的帮助却也是很明显的,未来会发生什么不好预料,但对他而言有一个好的准备就是好事。

而且也不只是单纯的学习,因为就处在黄巾大乱之处,冀州这里黄巾肆虐异常猖狂,每一天几乎都会遇到小股小股偶尔多则数万人的黄巾军来袭他们,有的可能就是偶然路过,虽然听起来有些戏剧性,有的为的是邺城守军,还有的却是得了朝廷军的消息,追击而来,总之敌人来了一拨又一拨,被他们一一击退,在此过程中,凌巴确实得到了从、还有那些人的说教中绝对学习不到的内容,实战对于人的磨砺显然更大,凌巴本就领悟超人,而且对于《孙子兵法》其实也自有一番理解,来自于后世的好处在此时此方面也显露无遗,千年的智慧和积累终究不是那么简单的,而凌巴就成了“这个时代里”最大的一个受益者,如今正是在享受着这成果。

转眼间,时间却是已经来到了三月十五这一日,这一日,春日明媚,朗朗乾坤之下,冀州以西的邺城外,此时却是传来阵阵震天声响,仔细听去,有喊打喊杀声,有金属撞击声,同时还有各种似是呼唤喝彩的声音,汇成了一片声音的河流。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邺城之外那八万朝廷大军、号称“西园八万”的大军队在进行军演了,当然了,这军演也是那里的军官进城时候说出来的,据说是将一支军队一分为二,二者分别为绿军和蓝军,双方进行军事交流,实际上就是军事演习。

不过和这个时代一般的军事演习不一样的是,这西园军的军事演习却别有不同,这个时代大多的军事演习,顶多就是赤手空拳,实际上训练的效果是远远不如在战场之上实战的,以至于到后来这种军事演习渐渐不被人推崇;但西园军的这场军演,却是真刀真枪,不过他们采取的却是一种很特别的方式,即所谓的“点到即止”,也就是在每个人的兵器上都涂上粉末或者泥浆,而且这兵器也不是什么铁器兵器,而是木质的工具代替,当然数目并不算多,也就是数千件,而每一天都有军演,但每一天军演的“主角”却都有所不同,凌巴也是将他们分成了好几个部分,分别进行,没有进行军演的或者参加观看别人的军演,或者自行进行军队阵列操练,总之就是不能够闲着,凌巴也不容许他们闲着,现在可不是什么升平时候,在敌人地盘里容不得半点轻松,而一次次的黄巾逆袭,而且有的时候敌人确实显得颇为强势,也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处境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安全美满,却又化成了动力,训练更加刻苦拼命,这都是为了自己以后保命做准备的,在性命压力下,动力也是很明显的。

说起来,似如今这种情形,对于远远数里之外的邺城百姓而言却都已经是不感到陌生,因为这可不是第一次了,而每在这个时候,那声势浩大,仿佛要震动了天地一般,就连数里之外的邺城中,都回响着这般绝响,恍若绕梁三日、久久不绝,几乎每一个邺城百姓都能够听得见,虽然没有目睹,但光光是耳闻这般声势,心中难免跟着激起一丝豪气,对于这西园军,却显得越发敬重了起来,经历过战争的人就是不一样,他们更加珍惜生命,也更加珍惜太平生活,因为知道来之不易,而对于保护他们的军队,也是报以足够的尊重和支持,能有着如此西园军,他们真是既自豪又欢喜,同时也有感动,毕竟这都是为了保卫他们啊,常常很早就开始训练,很晚才结束休息,似乎很吵,但没几日便习惯了,到后来反而有种一天没听到就不适应心理担忧睡不着的奇怪。

这当然也是凌巴设想布置的其中一环,打的也是心理关,不过是对自己人,这些百姓对军队有信心,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可到了关键时刻军民一心、同仇敌忾所发挥的力量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对于每一次的黄巾来袭,邺城中的居民却没有多少惶恐之色,似乎是习惯了,与临近州县的百姓们比起来,他们也算是幸福的了,主要还是他们碰上了一个好将军,历史上的麴义如何凌巴不知道,但在这里,这个麴义却几乎是一个全才,不仅军事上颇有才能,政务上处理的也是井井有条,打得黄巾军溃不成军也就罢了,在后勤粮草上,却也几乎没吃过什么亏,当然要论起来,他的文治能力当然还是比不上军事能力,毕竟好歹也是本行嘛,人家吃饭的家伙呢。

冀州的西面的黄巾势力,对于麴义几乎是恨之入骨,可这又是一个快很难啃的骨头,黄巾军几次三番的逆袭,都被其一一被退去,尤其最后还来了个主动出击,收复了周围部分村镇作为基点,将附近几乎连成了一片,形成了一个辐射的防御包围圈,对于左近的黄巾既是一个困扰,也造成了不小的威慑,毕竟他们打不下对方,可对方时时刻刻都威胁着他们,完全可以乘着他们一个不留神,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再怎么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百密一疏也是正常的;而对于麴义,也只能够说此人能人之所不能、所不敢想,行军上造诣颇高,或许和为《孙子兵法》作注解的曹操会有很多话题。

当然,现在对于《孙子兵法》的“作者”凌巴,这个麴义似乎更是怀着仰慕的想法的,可惜邺城需要他的镇守,而凌巴又没有主动进城去过,至于派来明着拜访、暗里肯定含着邀请意思的韩猛,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反正现在似乎早就将这茬儿事情抛在了脑后,和典韦、张飞厮混在了一起,而凌巴也乐得自在,自然不可能去提醒他。

在之前,麴义与黄巾的几次战斗,凌巴也都有所耳闻,总的来说就是表现麴义智慧以及突出黄巾军蠢笨的一个个实例了,虽说有时候也只算得上是惨胜,毕竟冀州好歹是黄巾军大本营,把他们惹急了也不是好相与的,但要知道就是那一次来的黄巾军可是足足有十万还多,围城月余,而当时的邺城守军不过两万,其余的零零散散则多是分布在了邻近的一些个村镇里面;而且那支黄巾军还是号称冀州的黄巾军中比较精锐的一支,据说领军之人乃是一个叫做孙夏的黄巾渠帅,凌巴以前看过的一些三国小说中,似乎对此人也有过一些提及,当然只是龙套角色,凌巴也并不放在心上,却想不到这孙夏似乎也颇有些手段,给麴义和邺城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如今邺城城墙上的很多损伤痕迹虽然似乎修补过了,但有些掩饰不过去,却要时间来冲刷,而其中许多道,却都与这孙夏脱不了干系。

之前那些还只是听闻,但自从驻扎在了邺城外,凌巴率领朝廷军与麴义的邺城军也合作了好几次,利用太行山脉、邺城城池之利,朝廷大军战力强大、火影卫斥候厉害各种因素,多次取得了胜利。

这其中,或许有新增加这八万朝廷的“西园军”战力的关系,一路过来的这些个实战以及日以继夜凌巴安排下去的各种对他们来说奇奇怪怪但似乎效果颇佳的训练,已经一定程度上改造了他们,使得他们与过去都有了很大的区别,当然是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强,而这点对于黄巾军就是一个灾难;但同时,麴义在邺城的配合以及出色指挥,也是不容小觑的,就连刘备私下里都称赞这个麴义智勇双全,堪称时至无双,当然这是刘备私下评价而火影卫听到也是私下传过来的。

总之,对于现在的局面,凌巴还是比较满意的,也没有更好的想法了,其实维持着现在这样局面也是一种好事,虽然麴义一直渴望着主动出击、一雪前耻,但恐怕他和凌巴一样了解,在冀州要一下子达成目标不难,但达成目标之后呢?毕竟他们面对的是动辄十万计的敌人,而且一旦真的惹怒了敌人,张角扯旗起来,凌巴敢说冀州就是大部分地方全民皆兵也不是不可能的,足见原本太平道的信仰已经是深入人心、几乎根深蒂固了。

凌巴虽然有时也会想见一见这个麴义,不过各种因素和条件限制,让他这也只能够里一个不成形的想法而已,他却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和这个似乎和自己印象中历史记载有挺大不同的大将。

“末将麴义,拜见将军”一个身形颀长却略显瘦削,而身上穿着一身却是白净文士袍而且也是一副儒生打扮的年轻男子站在凌巴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而后又直起身来,身形挺拔却又一副十足军人的派头,这正是邺城守将,麴义。

凌巴原本在心中也摩划了许久这麴义的形象,有想过他会是如同韩猛一般的莽夫形象,或者是关羽那样的英武,但就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看起来似乎更像文士而多于武将的形象,或者更准确说,这是一个儒将。

所谓儒将,当然不是说这个将领学习儒家学说,那似乎也有些扯淡,单纯的儒士是极少极少做将军的,或者文天祥是个例外,但麴义却绝对不会是,他的“儒”,是表现在将领的气质上,凌巴看到大部分武将表现出来的,其实都是一种杀伐气,而他却带着一种书卷气,更显得温文尔雅、文质彬彬,让人一看,就觉得心生好感,而这和对于张飞那种的好感又是截然不同的。

这麴义在原本历史上,乃是后来袁绍称霸河北麾下的一员大将,三国演义中对他着墨不多,主要是在界桥之战的时候就让他挂在了“一身是胆”赵子龙的手下,而在历史记载里面,他却是后来因为自持功高而骄纵,被袁绍忌恨杀掉的。

三国时候有几大著名的兵团,例如曹操的虎豹骑、董卓的西凉铁骑、刘备的白耳精兵、孟获的藤甲兵、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吕布的飞熊军、高顺的陷阵营、袁绍的大戟士等等,还有如义阳武卒、丹阳兵等多多少少都在历史上留下了重的、轻的一笔的各类兵种,而这些兵团中也是各有所长,在原本历史里,袁绍麾下还有一支精兵正是由这麴义所领导,叫做先登。

能够训练出先登那样的精锐部队,麴义的练兵能力毋庸置疑,统兵作战的能力同样是历经考验,不过此时的他虽锐气初成,但显然还不能够和历史上那个时候相比。

“麴义将军不在邺城守卫,来到本将这营寨是为何?”凌巴看着麴义,饶有兴致的问道,其实却没有什么责怪的意味,倒像是两个认识已久的老朋友之间久别重逢之后的闲聊而已。

这般的自来熟,或许也让麴义有些意外,毕竟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也只是诧异了一下,麴义看了凌巴一眼,剑眉一挑,才道:“末将此来,全是因为邺城出了一个人物……”说道“人物”二字,他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倒叫凌巴好生奇怪,耳听他继续说道:“这个人物可是不简单,不仅不将我邺城成规城令放在眼里,还嚣张跋扈至斯。他本是在邺城内一家酒家吃酒,本也没什么大事,他却偏要惹是生非,见到那酒家老板的女儿姿色不俗,便意欲占为己有。若是你情我愿也就罢了,此人却是端的不要脸,本身也不是个男人了,却偏偏好着男儿急色一口,对那酒家与其女儿百般纠缠,他带来的扈从似乎也是百战之士,那酒家老板不肯屈从,他便教人将其活活打残,而后又将那女儿掳走了。之后酒家老板报了官,末将当时正在城主府,听说了这个消息心中恼怒得很,但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便随意下了命令,命城池卫军一队十五人前去捉拿这恶徒,哪想到此人手下几人好生厉害,居然将末将派去的那些人都打残打伤了,末将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便亲自去找上了此人,哪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如此嚣张原本就算如此,这也只能算是邺城之内的事情,也和将军没什么关系,理应由末将自行处理,而末将本不应该老打扰将军的,但是、但是此人实在是无礼,偏偏他和将军似乎有些牵连,末将不敢擅作主张,只好将他送过来,交给将军评判了。”

凌巴听完了麴义这长篇大论,仍然面色如初,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眼神有些疑惑,还好心问道:“麴义将军会不会搞错什么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隐隐冒出了些念头,似乎就是在应和麴义所说。

麴义脸色却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将军,此人胆大包天,但却是有恃无恐,末将估计他背后必定有人,而且恐怕就是在这西园军中,就算此人不是主使,却也是被其仗势,治其一个管教不严之罪,也是理所应当的。末将并不是故意为难上将,实在是此人刁难在先,末将身为邺城守备,也理应为百姓讨个公道。”

麴义说的义正言辞,凌巴也愿意相信他,但听到了这里,却面露难色了,对于这背后之人,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腹稿,根据麴义所说,如果没有刻意隐瞒什么的话,那么答案简直就是呼之欲出了。

而对于这个猜测、不,至少有八九成把握的确定了,可似乎也只能够是确定,但是要他真的如麴义所说,对这个人做出什么来,有很多事情却不得不顾及,麴义或许不懂,或许懂了,以他性格却不会在意,但凌巴却不得不考虑。

还有,这后面会不会有什么深意呢?就是麴义今日急匆匆赶来就直接要自己处理这件事情,这里里外外似乎本就透着几分蹊跷,让凌巴摸不着头脑的同时,更暗暗警惕。

“将军……”麴义再上前一步,眼中闪着诚挚。

凌巴却是一挥手打断了他,“不要再多说了,郭胜……此人、此事,就交给本将军处置了”

麴义脸色一动,才恭声道:“谢将军”

第447章、大屠杀(一)

“这凌子卫真是好大的胆子,今日军议,居然敢将咱们二人拒之门外。咱家好歹也是朝廷政令、天子亲封的监军,他一个小小的讨虏将军,还敢妄行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不逆之事,简直是岂有此理。”冀州邺城之外,朝廷剿贼大军西园军的行军营帐,在中军大帐附近不远同样是一个大帐里,传出了一声尖利的怒骂。

帐篷里面,一张炕席上正坐着骂骂嚷嚷的人,此人却是有着和明显不属于正常男人的特征,不只是刚才的尖利嗓音,还有脸上看起来的,白面无须、甚至长得有些阴柔的美,不过让人想起某种事物或者说某种人的话,总会让人觉得不由自主地恶心。

这个人正是被刘宏打发、张让他们有意安插过来给凌巴这西园军“配备”的两大监军之一,中常侍郭胜是也。

而他刚才骂喊的因由,却是因为今天西园军大帅凌巴凌子卫召集麾下众将臣提起一场军事会议,但是对于身为监军的他,却并没有邀请,或者说着就是摆明了根本就不想要参加,虽然理由听起来是冠冕堂皇,但对他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在宫中,太监、奴婢也是分三等的,中常侍便是其中的长官,管理下面的那些小太监,而在十大中常侍之中,张让、赵忠二人以其获得刘宏太多的荣宠而成为绝对当之无愧的两大首脑,由此可见实际上这些太监的权势很大一部分不是来自于他们的地位职务,而是他们受到天子的宠幸和重视程度,而除了那“让父、忠母”的二人之外,其他的人地位基不分彼此的。

在表面上看,这十大中常侍自然是同气连枝,但在暗地里,他们也各自有各自的算计,彼此的争锋也从来没有断过,张让和赵忠因为身份地位特殊得以勉强抽身于这古怪的内斗中而出,但郭胜显然就不行了,甚至他虽然也是中常侍,但所获得的帝宠,甚至可能还不如如今的两大传旨太监之一的小乙子,而小乙子受宠其实部分是沾了凌巴的光的,而凌巴本身所受到刘宏的宠幸、至少表面上就是很令十常侍中空有其名的那有数几个眼红的紧,其他人是没有机会接触,否则真不介意表现一下自己的嫉妒心到底有多深,展示一下自己在宫中学到的并不只是阿谀奉承,想要斗智斗勇也不在话下,而郭胜如今却是以为自己逮到了机会,毕竟历来监军虽说大部分时候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可对于太监担任监军来说,那意义又有不同了,历来太监其实就只是对皇帝负责,所以可以完全不必顾忌将军、大将军的颜面,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所代表的是当今天子,当然聪明一点儿如张让那般就不会在这种时候干出这么傻的事情来,可郭胜显然是无勇无谋,对凌巴的态度问题上表现得尤其明显,倒也难怪会落成空有中常侍之名却并不得皇帝宠幸了。

今天碰到了这样的钉子,发飙是料想之中的事情,其实也是郭胜对凌巴莫名其妙由来已久的不满的一个发泄口。

郭胜的性子是属于比较阴冷的那种,这自然是一直以来的生存环境所致,打小就入了宫,根本还不知男女之事为何物的年纪,就已经将自己将来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尊严给丢了,说起来也有些可悲,而且从此之后还要学习着每天伺候着那些仿佛天上掉下来享福的主子们,心里不扭曲都有些奇怪了,还得要每天笑脸迎人去面对主子,所以很多时候一离开了皇宫,这些“镀金”的太监便是鼻孔翘到天上去了一样,倨傲得一副人人都欠他们千百万两黄金一样的感觉。

当然并不是所有太监都像是赵高那般骄横跋扈、指鹿为马而又目中无人,但也不是所有太监都像是曹操老祖中常侍曹腾那般选贤任能、才智机敏且有为国忠心,而这郭胜却显然只属于前者,不仅自己生得“不健康”,似乎还希望所有人、不,是所有男人都跟着变得和他一样这么“不健康”一样。

实际上,刘宏和内侍的关系极好倒是没错,但不代表他不会打骂他们,在他心中,即便是早先有让他发出“让我父、忠我母”之言的张让赵忠二人,也就是宫里伺候他的奴婢身份,从本心理来说,就会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对张让尚且如此,更何况对于他没有多少宠幸的郭胜了;而即便是那些看似地位低下的普通宫人们,在对待这些没了下半身思考的残疾男人的时候,心里面也总保有着一种完整的骄傲,这时不时表现出来,对于蹇硕而言或许也就一笑置之,但对于张让、郭胜这种人,却绝对会记恨在心,而张让好歹也是暗地里动手脚,郭胜却可以做到完全没有头脑一竿子热地胡搞起来。

像是在面对凌巴的时候,这家伙很明显就是在羡慕嫉妒恨了,偏偏表演和手段都拙劣的很,大家都看得明显了还仍然要做什么伪装,自欺欺人而已。

对这个人凌巴是比较没有耐心的,他和毕岚的关系还不错,也是因为他觉得毕岚这人不错,至少其实不是太坏,对于太监的艰辛凌巴还是有些理解的,只要他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凌巴觉得还是可以交往一二的,但这郭胜确实让人不怎么受得了。

而此时在这个营帐里面,当然不只是郭胜一个人,还有一个人也坐在一旁,却只是听着。

凌巴表面去对这两位监军是显得毕恭毕敬地,但实际上很多方面都已经很明显表现出了他的不在意,偏偏他占着理儿,让郭胜就算是心中充满了怒气和怨恨也无处可以发泄,更何况他只是“热血”了那么一点儿嘛,人却不是傻蛋,还是知道点儿时务的,现在大军离开了洛阳,基本由凌巴全权掌握,他真要宁愿往后给皇帝秋后算账也要搞出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对郭胜先斩后奏来,说真地他也没辙,所以这些话其实他也就只敢在这里面抱怨一下,当然了,声音肯定是要传出去的,抱怨嘛、发泄不满嘛,自己若是想要改善,当面去说不好,当然只能够用这种方式旁敲侧击一下。

而在营帐的分配方面,其实就是一个很明显的表现,监军毕竟有两个,在军中这个位置地位特殊,两个监军就算是分两个大营帐也没人能够说什么二话,可凌巴却还是只分了一个大帐篷给他们,只让他们一起住,为了这一点郭胜也有好一段时间在置气,最近才好一些,却没有想到现在又闹出这种事情来。

其实对于他所说的军议凌巴不让他参加的这个问题,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郭胜真的要争取,也是说的过去的,毕竟是监军嘛,虽然大家都知道很大可能只是挂一个名,平常就算是商量什么对策,郭胜他们去旁听也听不懂,万一还想要插口那就是耽误时间,或许还会影响决策呢,可挂个名总有挂个名的必要,但是凌巴偏偏还是有他的理由的,只是却没有告诉他们,只是很隐晦地说着这一次军议其实也是和他们相关的事情,为了避嫌所以不让他们参加,但郭胜就算相信,也没有那么容易“屈服”,实际上他也只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耍几句嘴皮子图个痛快而已,心里清楚这没有半点效果,会议仍然还在召开不无,自己却依然只能够呆在这里吹东北风。

毕岚就坐在他的旁边,听到了他的话,不免摇了摇头,想了想笑道:“凌将军既然说咱们需要避嫌,还是避一避的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说得过去。”

毕岚和郭胜的性子又不相同了,凌巴能够和他谈得来,除了某些想法上的趋近,还有就是此人性情比较放得开的关系。

而且这个毕岚不只是在行事上与常人异,就是外貌长相上,也与宫中其他的奴婢太监不同,像是张让、赵忠等人,男性特征不显,皆是由于身材瘦小,而且颔下无须,面色也比较白净,皮肤更是能与女子比攀,一看就能够明显的看出来这不是一个男人,当然也算不得女人;而至于郭胜,虽然凌巴不喜欢这个家伙,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居然有一种阴柔之美,给凌巴的感觉,则有点儿见到后世泰国人妖那般;毕岚却与他们都不同,看上去反而五大三粗,这个人哪里看得出来一点儿太监模样?

当然了,这可能也是凌巴有所误会了,说起来,在宫廷里面的奴婢,一般而言是有两种的,一种是从小就净身的,这类可能是被家中卖进宫的,也可能是其他各种原因,打小就进入宫中,并且小时候还没有怎么发育的时候,就被断绝了此生的那种念想;另一种,就是那种后来长大了却又因为种种原因或是生存不下去了、或是为这某种目的而进宫的,这毕岚,显然就属于后者,而且也是因为在这之前就长大了,反而性格也基本养成了,后来改变的却又比较少,所以和其他中常侍比较不同,不过有一点一样的就是,都是为了刘宏的宠幸而费尽心机,只不过他不是单纯的耍嘴皮子,而是靠的一些“奇异本事”,其实就是没将自己的能力用在正途上,而比之郭胜,反而也更要得刘宏的欢心。

说起来郭胜还是有些嫉妒毕岚的,但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应该是同一阵营的人,所以此时也是撺掇着要他和自己统一战线:“哎呀呀,毕岚你却是太善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凌巴今日能够不让咱们进去军议,明日就可能将咱们丢在乱军之中弃之不救,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毕岚只是笑,然后却又沉吟下去,却是去思考自己的问题了,留着郭胜在那里自己唱独角戏,其实这样也未尝不是一种自保的好方式,他的权力欲望比之其他人反而是比较浅的,只不过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为了生存也不得不去做,而他不理郭胜,郭胜也拿他没有办法,刘宏好歹说过,这毕岚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寻常人还是不要去打扰,刘宏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学术进步,毕岚思考的也不可能是学术问题,而是常常会沉浸在一些“奇技yin巧”中,刘宏虽不看重,却感兴趣,毕岚也是以此得宠的,这点郭胜却是比不来的。

看着帐外,郭胜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狠厉的寒光,随即也陷入了沉默……

第448章、大屠杀(二)

大汉朝廷西园军中军营帐里,此时挤满了人。

有文有武,上首自然是大军主帅,西园八校尉之首、上军校尉兼讨虏将军凌巴凌子卫。

之下,便是下军校尉袁术,居于大军左翼;典军校尉袁绍,居于大军右翼;助军左校尉刘备,乃是大军先锋;助军右校尉典韦,任中军右将军,拱卫帅帐;左校尉徐晃,任中军裨将军,负责粮道和保卫;右校尉淳于琼,则是司职殿后、押运辎重粮草等,为了保证这一道的安全,凌巴还特意将韩猛调到了其手下去任为驱使,也算是和麴义“神交”地一种不客气了。

除此之外,凌巴手下的贾诩、诸葛圭、裴元绍,还有刘备的二弟三弟关张、袁绍手下大将颜良文丑和文臣许攸、田丰,袁术手下大将纪灵等人都有列席,这其中的人,凌巴自然都是认识的,这都是因为他安插的火影卫密布各处的探子,对于之前没怎么听闻但却有自己的历史“印象”的田丰等人,自然印象更是深刻,不过现在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凌巴这一次召集大家来,也是有其他的目的。

可以明显的看到,除了西园军所部的将领们以及军中随军的文官谋臣,现场还多了一个对大家来说很有些陌生的男子,年纪并不很大,一双眼睛却透露着看透人世的睿智光芒,明明是一副武将打扮,却流露出文人儒生的气质,而且让人看了只会心生好感,此人正是如今大军营寨前数里地外,那朝廷军要剿灭黄巾在冀州的一个据点、邺城的守将,麴义。

凌巴环顾了众人一眼,轻咳了几声,才开口说道:“就是在方才,这邺城守将麴义将军前来拜访本将军,且告诉本将军一件事情,一件让本将军很痛心疾首的事情。”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的兴趣一下子被提起来了,虽然这种所谓“说话的艺术”用在这里场合有些怪怪地、气氛也有些不对劲,但取得效果却不一般,这就像是一般一部小说的开头一样,开头要出彩、要吸引人,实际上也要设置一定悬念,才能够吸引人有读下去的欲望。

凌巴继续道:“麴义将军告诉本将,说邺城内今日发生了一件事情,这本来只是一件小事情,无非就是什么仗势欺人之类的。实际上,这其中若不是牵扯到了咱们这边的的关系,这也只能是一件小事,而且是一件是非分明、事实清楚的小事情,可偏偏……”偏偏什么他还没有说,众人却似乎、隐约、好像能够猜到其中的一些端倪出来了,而这一次召集大家来的目的,似乎也呼之欲出了。

果然就听凌巴说道:“这件事情是什么,本将不想再多说,这件事情牵扯进的关系,说小不小、说大却也不大,关键看大家怎么看,又想要怎么应对处置了。”大家一听这可不得了了,这其中似乎有点儿阴谋的味道,好像是在给大家下套一样,分明就是这牵扯到的人连凌巴自己似乎都有些顾及,所以要拉着大家下水了,如果他能够将这军中一大票人都拉下来,那这么多人跟着自然就不会怕他了,可他们这些人就等于和他同一个阵营,同一条船上了,现在是在前线军中还没有事情,而这个人若是能够让如今的凌巴都有所顾忌,那显然背后势力很难搞,真的惹上了会怎么样那可说不好,凌巴或许还可以凭着驸马身份躲过,但他们之中除了四世三公袁家这种,其他人可没有什么保障的。

不过凌巴没有把话说明白,大家此时却也乐得装傻,凌巴似乎也没有在意,摆摆手说道:“或许我说的还不够详细,我只是想说……”话头到这里,语气语调以及脸色却突然都变了,眼中闪烁寒光仿佛要让众人看着都不觉打一个寒颤,他一字字咬着嘴唇似地说道:“大家还是做个选择吧,这已经不仅仅是在这军中的,还有朝廷里的,乃至于整个大汉的。我知道大家在乎身家性命,但既然身为大汉一员,自当为大汉富强出工出力,大丈夫生而为男,不做出一番大动静,死亦何足惜?话到这里,我也不妨和大家明说了吧:大家都知道如今的朝廷,阉竖当道,政治不行,若非那几个中常侍从中阻挠,皇甫嵩将军的剿贼大计想必早已实现,哪里会落得如今身死的凄惨下场?”说到皇甫嵩,大家对这个为大汉奉献出生命的老将还是怀着足够尊敬的,而且虽说皇甫嵩在冀州深陷泥潭重围看似是因为其中了黄巾奸计,但这其中却未尝没有张让他们在军备后勤、粮草方面多方阻挠推波助澜的原因,凌巴这么说,倒也十足不为过。

凌巴又道:“早在黄巾起义之前,本将和公主就曾经侥幸发现了宫中两个与黄巾贼有所勾结的太监,为了维护宫廷尊严,皇上及时处死了他们,但本将猜测宫中定然不止此二人,至于其他人会是谁,也不消再次胡乱猜测。可咱们如今既然已经身处黄巾前线,自当万事小心谨慎,绝对不能够允许出任何的纰漏,否则说不得便落得个惨淡收场。”最后一句却不容得大家不信,局面如此,凌巴绝不是危言耸听,而且要真是他说的这样,那真的不能够纵容下去的,可他这样……

“不好了不好了……”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惶急嘈杂的呼喊声,凌巴脸色却阴沉了下来,其他人也是听得直皱眉,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的大呼小叫在这种场合总让人听的心中不喜地,不是礼貌不礼貌的问题,而是这其中折射出来的,有关于军队军纪的问题。

其实这一点凌巴早有考虑到,只是后来为了保证军队彪悍的战力,对于这一点多数时候是有意会放宽一些的,不过碰到了这种时候却一下子暴露出来了。

但不满也只是藏在心里,不管是对着外面呼喊的人发,还是在众人面前发,都让凌巴有些顾及,对着身后乐师使了个眼色,老头会意点头,掀帐出去,帐中便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寂气氛中,这一刻似乎谁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趣。

过不大一会儿,乐师便又进来了,先是向着凌巴暗自点了点头,而后走近去,到凌巴跟前才凑到他耳边说道:“将军……”说话的时候,他脸色还些微有些古怪,看得帐内众人心中大是迷惑不解,这时候却又不好问出来,而等到乐师似乎是说完了,直起身子继续站在凌巴身后了,刘备才率先起身问道:“将军,不知道外面那所为何事?”

凌巴刚才面对着乐师的时候,还没有表现什么,面色无喜无悲、表情呆板,让人捉摸不清他心里的想法,但这个时候听刘备这么一问,似乎突然从什么状态中晃过神来,好似突然清醒了一般,登时勃然大怒道:“果然是有狼子贼心,事到如今反而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众人更是不解,纷纷向他投去疑惑询问的目光,却见他狠狠咬牙切齿道:“郭胜、阉竖若坏我剿贼大事,便是天子也保不了你了……”

第449章、大屠杀(三)

晌午烈日炎炎,西园军大军营寨帅帐旁不远地一个大营帐里外,此时却是显得热闹非凡。

这个大营帐,不少人都认得出来,正是军中那两个白面无须的监军所在的帐篷。

此时周围一大堆将士围拢起来,有看热闹的,有看门道的,只不过对其中详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在军中,和这些普通将士最亲近的,其实首先是那些最低级的将官,而后便是军中的那些个领导层,至于什么监军之类,其实很多时候在军中并不受欢迎,就不说有的监军刚正不阿,对于军中犯事者严厉执行军中刑罚,不管能不能够做到真正的不偏不倚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易得罪人,总会有人感到不服的;很多时候就是因为监军与将军之间不对付,若是那个将军受到将士们的追捧爱戴,这些将士自然而然就会对监军抱有一种敌视情绪。

如今这些人看到的,就是在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西园军的那个叫做凌巴的主帅领着身后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就朝着这里而来了,而且到了这里,二话不说,掀开帐篷便进到里面去,有醒目一点儿的,虽只是匆匆一瞥,却隐约看见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影,只是此人当时只是坐在原地,似乎还受到了什么束缚动弹不得,而后凌巴迎上前去,之后帐篷被放下来,大家就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于这个凌巴将军,很多将士还没有多少概念,只是觉得这人对他们不错,可是有的时候又很严厉,让人又爱又恨;而对于监军的情绪反而很简单了,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这其实也是大部分大汉军中人士对于这些宦官的统一看法,抱有着成见。

更何况就是这些日子以来,这两个监军当中,那个毕岚还好些,郭胜却真真是因为一些行为实在是一下子得罪了军中的不少人,这些人倒是不能够拿他怎么样,但幸灾乐祸却是绰绰有余的,现在看着凌将军气势汹汹,似乎八九不离十了,心中反而越加畅快。

他们当然不会想到,此时里面的凌巴,脸色一片铁青,显然是发了大怒,但眉眼中不知为何,却闪过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异样光芒。

正所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郭胜毕竟是一个监军,这是三军都知晓的事情,他们自然也知道监军为何物,有时候那可是一个连三军主帅都要敬畏三分的人物啊,虽然他们不清楚知道凌巴和郭胜之间的一些猫腻,却了解这两人是不合的,其实处在这样位置上,似乎也是天生的冤家,可再怎么冤家对头,那也是军队里自己的事情,可现在郭胜走了那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他这一走,很明显离了朝廷军,在这冀州似乎就只能够是去投奔黄巾军了,偏偏这军中又无一人能拦得住他,就算能拦,也不敢拦,而且就算是敢拦,没有什么事情也不可能莫名其妙拼着得罪他将他拦下来,至少当时他还没有东窗事发啊。

凌巴气地却不是这个,而是自己终究晚来了一步,不管郭胜此人多么多么讨厌,但毕竟他还是皇帝刘宏钦点的监军之一,到现在为止两人的交集其实并不多,而他也从来没有干出什么过分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相反一直以来似乎还是自己对他有些不好,所以从心理来说,凌巴也是不愿意和他闹的这么僵的,虽说他刚才在帅帐里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的,无非就是想要团结那些军中将帅,将所有人拧成一股绳,以前是一直苦恼大家各怀心思,无法站在同一战线,很多时候让自己觉得不好指挥更不敢随意信任,但现在如果能够借由这件事情借题发挥达到这个效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郭胜,以后还可以慢慢来,反正没有了他,还有一个毕岚会顶着呢,可他并不想要现在就和这个十常侍在军中的代表撕破脸皮,这几乎等于和十常侍直接正面碰撞。

可事情的发展却由不得他,甚至到了现在,凌巴都开始有些怀疑麴义最初的动机了,毕竟这里所有人当中,如果要说最希望大军与黄巾贼尽快决战地,恐怕也就只有麴义了,并非大家看不透,而是都没有他那么深刻对黄巾要打击到底的心思,而如今这样要和黄巾打下去,显然没些日子是决定不了的,因而拥有迫切心情的麴义就必然可能找到一些因由来推动,郭胜这边显然就是一个良好的突破口,说是麴义设的局,凌巴也可能相信,只是即便如此,他却也不能够说什么,实际上麴义的本心还是好的,只不过耍了些手段而已,却不会令人讨厌。

但这郭胜却是真正令人觉得讨厌的了,不管在这件事情上麴义有没有耍弄什么手段,但如今郭胜突然叛逃却是肯定的了,在事实面前,也容不得人狡辩。

郭胜叛逃也就罢了,毕岚自然不会跟着他去发疯,而于他带一个人显然更不利,所以直接将已经知道了情况的毕岚绑了起来,就束缚在营帐里的炕席上。

凌巴刚刚掀帐而入,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幅场景:整个帐篷里面几乎空无一人,郭胜自然已经不见,而毕岚当时也已经不知道郭胜用了什么手段致以昏过去了,整个人被绑着蜷缩在了炕席上,甚至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尽管毕岚身材高大,但身体柔韧性似乎很好,被这样作弄居然也受得了。

凌巴找人将他唤醒,知道大概是中了**什么的,这也是比较合理的解释,而毕岚悠悠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叫凌巴快拦住郭胜,不要让他犯了错误,这也证实了凌巴的猜测。

凌巴问起郭胜去向,毕岚却只是支吾不语,他只好道:“都已经到如今这步田地了,就算是帮他隐瞒又能如何?常侍还是早说为好,也好让本将有个准备,否则到时候措手不及,受累的不只是本将和常侍,还有更多的人。”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凌巴相信毕岚也没有理由为郭胜担待什么。

毕岚心中了然,只是摇头道:“将军问的,我也不知道啊,若是知道了,又怎么会敢有所欺瞒将军?”

凌巴身后跟着的一票人,刘备、袁绍、徐晃、贾诩等,此时似乎都明白了什么,一个个面面相觑,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而凌巴则是脸色肃穆对着毕岚道:“那常侍可曾听说过他有什么言论,或者是有什么和谋反、叛逆有关的行为举止的?”这话有些诛心,甚至可以说凌巴已经直接“开战”了,毕岚的,但似乎凌巴已经掌握了什么证据似地,对于郭胜,却是显出了一副穷追猛打的姿态。

其实凌巴对郭胜还真是不好,毕岚还好说,随军以来郭胜的要求却是很多,按照宫里中常侍的标准来看,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并不过分,反而还属正常,若是寻常大汉的将军,大概也会努力达到他的要求,可凌巴却是油盐不进,而郭胜不知为什么撒泼也只是在军队里,只是这一回却似乎真的鲁莽了一些,而凌巴这样子,倒是显得他不近人情了。

凌巴心中只能够苦笑,其实是自己被一步步逼到现在的,只是他也想要看看,这局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至少目前应该还没有脱离自己掌控。

毕岚还是摇头,见凌巴一脸不信,只好苦着脸道:“将军会不会误会什么了?郭胜此人虽然对将军有所不敬,但说他要会背叛朝廷,毕某却是万万不信的。陛下待咱们恩重如山,咱们做奴婢的,自然也当投桃报李,毕某时时刻刻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为讨陛下欢心也枉自背了不少骂名了……将军不要辩解,毕某自己清楚得很自己在常人眼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可那又如何?只要陛下宠信,何必在乎那么多人言,毕某能否活在这世上,活的好不好,可不是由他们决定的,而是陛下。郭胜与咱家一样,又怎么敢随意叛逃朝廷、背叛陛下?”

毕岚说的确实有理,凌巴却已经打定主意,冷哼道:“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么?他这可不是随意,而是有意的,是因为害怕东窗事发,本将会追究他的责任,若要真的追究起来,这事情其实也是可大可小,可是如今这大军的情形常侍也该知道,容不得半点差错,碰上了这种事情,必须要严惩,最严重的或许要丢了性命,当然还要当堂对质,本将也不会听信别人片面之词。可如今他这般,不只是教咱们难做,便是他自己,也等于直接踏上了火炕,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毕岚也显得唏嘘不已,却又道:“那郭胜他就算叛离出去,又能够去哪里呢?莫不是,还要去投奔黄巾贼吗?”

“……”凌巴正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外边一阵动静惊扰住了,不多久,就听到外边有人喊:“敌袭、敌袭”

而后有一个凌巴的亲兵便进来了,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消息:“启禀将军,先锋营遭到了敌人逆袭,现在正有大批黄巾贼赶来,正欲冲破先锋营,张将军正在抵抗,但敌人来得突然,而且人数众多、战斗力也彪悍,此时先锋营是节节败退,还请将军定夺。”

“为什么这么快?斥候呢,咱们的斥候怎么没有消息?”虽是这样问,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斥候便是一军的眼睛,此时必是被敌人剪除了,而没了这些眼睛,对于西园军无疑是非常吃亏的。

这一切,到底和谁有关系?

是黄巾军中真有能人跟来了,还是……那郭胜……

第450章、大屠杀(四)

有黄巾军来袭,并且还似要冲破了西园军的先锋营?对于这一点,凌巴并不感到奇怪,事实上西园朝廷军的战斗力着实不弱,但在冀州以来,碰到的诸多黄巾贼军中,就算很多不算精锐的力量,但其中也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令人头疼的“精英”存在,更何况在邺城之后,不管说他们是深入敌人腹地了也好,是引起了敌人警惕和威胁感也好,总之面对的对手就是越来越多、又越来越强。

从前的时候,他还可以说不在乎黄巾军的人数问题,因为他们往往是人数越多,队伍显得越乱,打起仗来战力非但没有显得高多少,反而更下降了,那种乌合之众,就算手上只有数万人马,面对的却是几倍于己的人马,他也不会感到惊慌;但冀州这里遇到的黄巾强大的不只是人数,有一些的战斗力,其实甚至比西园军还要强大,如果不是装备跟不上的话,他们可以武装起更多的起义军,凌巴也有理由相信,如果这一次他料想的没错的话,来的这支黄巾军一定不简单。

不管这件事情和那郭胜有没有关系,但可以肯定,这一次的黄巾军和从前那几次都不一样。

其实一直以来,朝廷军有轻视黄巾贼的,但黄巾贼何尝没有轻视过朝廷军队?最初的时候,黄巾作乱还只是掳掠一些村庄小镇,没有太多高大建筑以及正规军对的阻挡,因而可以让他们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而这些地方也总有抢完的时候,而到了这种时候他们就面临一个选择,或者是放弃这种“生活”,或者就是向着城池进军,当时的黄巾军上到那些渠帅将领,下到小头目乃至于那些普通黄巾军们,对于什么城池、什么朝廷军队都还没有过明确的概念,因为他们没有见识过朝廷真正精锐的样子,自然而然地潜意识里就会以为似乎就和平常在那些村镇中碰到的乡兵差不多模样了,而到了真正攻城略地的时候,他们的缺陷就很大程度暴露出来,很多人也终于开始意识到他们的确是小瞧了朝廷军,在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之后,黄巾军的攻城终于有些成效。

尽管如此,但黄巾军却也还是始终避免不了没有足够尖利科学的攻城器械、也没有过多少正确的攻城经验只能够更多以人数炮灰作为代价换来他们得以登上城楼的几乎不可弥补的巨大缺陷,在这个时代里,不管是军备还是器械制造技术以及专业人员,大多都还是把握在官府朝廷的手里,或者有一些技术属于不传之秘,根本没有办法大范围推广的,黄巾军想要拥有朝廷军那样的装备和军械,和做梦无异。

这也就造成了,在黄巾军那边,确确实实很多时候就是拿人命去换取战场上前进一步,而在朝廷军这边,也产生了这样的印象,反而对于黄巾军的战斗力,没有太明确的概念,不过冀州这边的黄巾军,素质的确不低,当然大部分仍然和以往见的没有两样,能够与朝廷军匹肩的自然不多,可也只是相对于那庞大的人数基数而言,而凌巴现在也更关心来的人数。

“来得……有多少人?”凌巴抓住了那看起来惊慌失措的亲兵,厉声问道。

许是凌巴的口气起了些镇定或者说是威胁的效果,那亲兵却反而平静了些,还有脑袋去考虑了会儿才答道:“看不清人数,只看见前方尘土飞扬、旌旗招展,我看……没、没有百万也有十万人了。”他支支吾吾地说着这些,却叫凌巴只觉好笑,连人都没有看清楚,就在妄自猜测,看来还是黄巾军人数众多留下来的阴影,到现在还没有能够消除也可见这影响之根深蒂固了,更多还是在冀州以来的见闻,就算身为凌巴的亲兵,但也属于那种没什么大发展前途的,他当然不知道凌巴在心里已经为自己的前途判了死刑。

凌巴想着再问下去估计这家伙也回答不了什么好的,干脆放过了这个可怜的都要被吓破了胆的亲兵,他倒是眼尖,这一回头一下子却看到身边恍然正有一个影子闪过,赶紧截住了那人,一看自己认识,却是火影卫中“隐”的一个成员,看起来他应该了解更多的情形。

凌巴照此一问,那人果然答道:“正要教主人得知,看那旌旗,来的应该是冀州黄巾大将波才,领军人数不下于十万,后面应该还有人,却已经无法辨清了。”

“咝”一片吸冷气声中,刘备、袁绍、徐晃连同麴义等几人的脸色都微微有些凝重,而凌巴却在想:菠菜?哦,不、不,是波才,这家伙是谁?

凌巴心里觉得好笑,但听到了那人回答的十万人数,却又是目光一凝。

十万?不对,绝对不止十万人,和黄巾作战这么久,他也大致了解了些这些黄巾贼作战的风格,若是古来的冷兵器作战,出战大军人数往往是虚报的,像是后来曹操亲征江东,赤壁之战的时候曹军号称有八十万,实际上能够有二三十万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但黄巾贼却不同了,他们是反其道而行之,可能人数明明都有十万了,他们只报作三万或者五万,人数上十万之后,便多数以十万、二十万报之,总之就是不给实数,而且都是往少了报的,似乎存心要给敌人“惊喜”。

至于这人为什么说看出是有十万大军,实际上冷兵器时代有很多的作战,是有窍门、规律可以钻的,比如说看一支军队造饭时候升灶的数目,基本可以初步确定这支军队有多少人,当然有些人也反而以此制定了应对之策,比如或减灶之策、增灶之策,这些都是妙用。

所以说兵法一道,有正有奇,而兵法之奇,正在乎奇诡、出人意料,要让人想不到,才能够让人上当。

至于那个波才什么的,凌巴也是暗自放在了心上,犹记得三国演义中,三国时期著名的黄巾余孽有几支,最大的除了黑山张燕、青州黄巾之外,就只剩下这个波才所率领的长社黄巾军了,但其实在《后汉书.皇甫嵩朱儁传》中,这个波才不过是一个黄巾小头目而已。

不过历史也是会改变的,或者说有些“历史”本身都难说绝对准确,对于这个好歹能够在历史上留下一点儿记载的名姓的人物,凌巴并不觉得他就是一个小人物,反而会引以为警惕。

黄巾军中一定就没有能人吗?倒也不见得,毕竟黄巾军肆虐四方,烧杀掳掠,要是没有找到一些聪明人,也很奇怪,而这些人会不会为他们所用就是另一回事了,当中的大部分当然是可能选择宁折不弯的,这不是说他们品质一定如何如何好了,只是出身的问题,每个人都有他们的骄傲,要他们为这些泥腿子服务,显然比杀了他们还让人难受,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就像是荆州那边和曹操他们交锋的那个郭图,或者在冀州,这种人还更多。

这一次对于凌巴他们,或许是一个挑战,但危机中,却有转机,只是不知,这一次之后会带来的影响是什么……

第451章、大屠杀(五)

一边思忖着,凌巴不慌不忙,却又是一条条命令发布下去了。

首先,刘备却是要先“赶”到前边先锋营那边过去的,其实就算凌巴没有下这个命令,他肯定也会急着赶过去,毕竟他的三弟张飞还在那儿苦战贼军,要挡住敌军前进的脚步,而他这一次来参加军议,只带了二弟关羽,也是因为在军中关羽和凌巴所谓的矛盾似乎有些缓和的迹象了,也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

而先锋刘备走后,其他的诸如左右翼袁术、袁绍和中军的徐晃、典韦、后军的淳于琼乃至于邺城中的麴义等人此时都在这里,直接听候调遣便可以了,凌巴对他们也不用忌讳什么,因为就在刚才,已经将他们大多拉下马了,不管他们怎么反驳,暂时在这军中,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信只要不是傻蛋,都知道该做出怎样的选择了。

刘备为先锋,袁术、袁绍两人是分别居于左右翼,凌巴自己坐镇中军,这本来是早定好了的策略,但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本来就不可能有一成不变的军列定势,而此次敌人来势汹汹,该当此时也确实需要做出一些改变了。

先头部队绝对不能够被敌人攻破,这是攻坚的重要力量,军的一股气,如果这股气被打没了,很难说这段时间辛苦凝聚起来的军心、自信会成什么样。

所以凌巴现在也干脆不分什么左右翼了,他要将所有的将士们都凝聚成一股绳子上的力量,这所有力量拧成一股的局面会是如何,他也真有几分期待,这一次可是真正和黄巾军的正面对碰,以往虽然也有倚靠着西园军的战斗力,但多半也是靠着战阵、一些计策的优势,从大局出发,凌巴当然更愿意这样的打法,这样自己可以最大限度减少伤亡,同时自己这边也能够获得胜利,但从本心里,他还是更崇尚绝对的武力碰撞,也只有现在这样,被逼迫之下的绝地反击,才能够检验出这些日子以来一次次实战以及不间断的训练的效果,其实也是对于凌巴本人练兵的一次考验。

所以他对于袁绍、袁术和徐晃他们的命令只有一条,带齐队伍,直接扑向前方而去。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作战的除了一些场外因素比如说天气、地形之外,将领更加注重军队的素质、普通将士的战斗力、士气还有领军统帅的军事素质,而在最后一项上,就有行军排兵布阵这一条。

所谓将军,其实也有几个境界之分,掌握最基本的一些战阵变化、行军打仗上能够因时因地制宜,只能够算是勉强合格的将军,而要做到一代名将,却至少要能够利用那些看起来一成不变或者说是变幻莫测的东西,比如说不是自己去适应天气和地形,而是自己去主动创造,不是自己去适应战场,而是自己去选择战斗的地方,能够最大限度的为自己便利创造条件。

凌巴自认自己行军打仗还算不上内行,《孙子兵法》他倒是熟,可里面教的大多也是一些战略性甚至有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在《孙子兵法》里可没什么具体的军阵的概念,但在西园军中却不愁会排兵布阵的人才,徐晃本人就算是一个军事素质极强的年轻将领,而他管凌巴这个所谓临时起意决定出来的打法叫做什么“一字长蛇阵”,对付敌人突如其来的袭击有奇效,对此凌巴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在意,其实心里真有些无语,看来外行人也有外行人的好处,虽然不懂行,但误打误撞也能够被内行人夸奖。

其实凌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不说他自己也看过不少书,在军中、或者是去听、去看禁军训练的时候,也多少有些见识过他们的军阵,至少他知道的就有几种常见的,比如说徐晃说的这个一字长蛇阵,还有什么雁行阵、鱼鳞阵等等,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

看过三国的大概都知道,孔明就是一个阵法高手,创出来的八卦阵将司马懿都困住了,而且也就是用几块大石头,“成本”相当低,最后还得要黄承彦将他们带出来,不过八卦阵是比较偏门的阵法,而且也就诸葛亮、黄承彦寥寥几个脑袋简直非人类的家伙才走得了,自然也无法在军中推广,而后世常说的什么奇门八阵,也就是个说法,至少在这里凌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袁术、袁绍左右翼自下去整顿军队,毕竟前方先锋营被冲破显然消息也比较快传播开来了,一来他们需要带齐将士冲到前面去阻挡黄巾贼,另一方面也是要避免可能因此发生慌乱甚至于营啸,他们作为各部主将自当负责好自己所部。

凌巴排布这个营寨用了圆圈形,除了中军将令可以比较好的辐射四方,在消息的传播上,其实也有着一些妙不可言的好处,比如先锋营乃是面向东南方向,正好就是对着黄巾大本营邺城东南的广宗、巨鹿以及邯郸一带的方向,而这一次黄巾逆袭显然也是由此方向而来,当先锋营一受到袭击,只要从侧面去看着先锋营的外观形象,就能够估摸出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而相应的各部也会有所动静,这动静便在这营寨间成一个圆弧的形状传播开来。

不过还好,凌巴将中军布置在最中央的好处也很明显,就算是先锋营被冲破了,影响到了军心,但却也只是一个小打击,而不至于颠覆,毕竟一军主帅还是他凌巴,而中军这边除非四方都被冲破了,才有可能被黄巾贼也冲破,只要凌巴这个主帅没事,那么整支军队就不至于完全垮掉,就有再战之力。

这一段时日以来,凌巴在军中初步确立了自己的地位和威望,不至于出现军中有将士还不知道他们的主帅是谁的那种情况,而主帅一般来说就相当于一军的旗帜,只要旗帜不倒,就没有溃败倒退的道理,所以凌巴也很笃定。

而当凌巴等人赶到了前方战场的时候,就发现情况真的是不容乐观。

即便是刘备带着关羽赶到,有刘备这个先锋营的主将、还有关张两大猛将的率领,先锋阵营居然也是有且战且退的趋势。

凌巴一时还有些未明所以,再去看那些黄巾贼——

驱赶百姓,居然又是驱赶百姓

凌巴对这一招并不觉得陌生,事实上这些朝廷军人都不觉得陌生。

心想难怪以张飞的勇猛,面对着黄巾军却还要节节败退,张黑子虽然性情暴躁易怒,不是什么好脾气,但对于大哥刘备却几乎是言听计从,而刘备一向以仁厚著称,耳濡目染之下,也是为了大哥的名声,这个大老粗自然也对百姓报以了更多的关注和同情,所以出现这种局面并非不可理解。

只能够说,并非张飞不够勇猛挡不住他们,而是敌人实在是太狡诈,虽然这种狡诈其实就是没人性,甚至也有点儿蠢,因为同样的战术,用一次也就罢了,一次一次地用,用多了不新鲜了,这本就是最蠢的手段,但不得不说对刘备,这招确实有效。

其实几乎从凌巴他们进入冀州之后,几乎每一次遭遇到了黄巾贼,他们都会先用这一招来打乱朝廷军的部署,这种时候凌巴就算是不想上当也得要“上当”,毕竟这种时候朝廷真要和黄巾贼军比,就得从民心,而且这种方式对于黄巾贼的名声是一个重大打击,但如果朝廷方面不作出任何表示,却也对他们毫无影响,这样子其实同样也是在逼着这些无辜人向着另外的深渊行去。

而多半他们进攻的时候首先遭遇到的,便是刘备的先锋阵营,以刘备的性格自然也知道该如何抉择怎么做,他或许比凌巴自己还要重视这些百姓。

百姓是一个国家、一个王朝统治的根基,不管是谁,想要统治一个国家,稳稳当当地,首先要问百姓同不同意,在先秦乃至于秦朝之前,国家政权的变更其实大多和平民百姓没有什么关系,不管是大夏末期的商汤,还是殷商末期的姬发,他们其实本身就属于贵族,而在大周后期,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争霸天下、逐鹿中原欲要问鼎九州的时候,虽然常常有臣代君、下代上的事情发生,礼崩乐坏、大道不行,但实际上最根本的权力,仍然还是掌握在上层少数人的手中,争霸来争霸去,与其说是诸侯国的比拼,倒不如说是这些野心家们的争权夺利,在这个时候,下层人民,尤其是农民阶层,还根本触摸不到权力的边缘,一次次都只是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唯有到了秦朝之后,古代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陈胜、吴广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其实也是预示着农民阶层向着开始逐步的统治阶级的权力靠拢,不过这个过程无疑是很艰难的,古往今来的农民起义,事实上没有一次胜利的,而秦朝末期那各种起义的执牛耳者,到最后还是落在了贵族、哪怕只是破落贵族的头上,“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箴言之后,西楚霸王项籍横空出世,领天下义军,而此时的陈胜、吴广,却几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回到现场,眼看着推得越来越多,敌人得寸进尺,而己方几乎退无可退了,刘备也终于爆发了:“云长、益德压阵众将士,随我冲杀……”在关羽和张飞应了一声是字之后,刘备高喝一声,带着麾下众将士,齐刷刷便这样杀将了过去……

第452章、大屠杀(六)

“云长、益德你们压阵,众将士,随我一起冲杀”刘备喊出了这句话,便看到两位兄弟齐齐应了一声是,而后便双双几步跨过,刚好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尖锥形的力量,身后还有两队士兵此时也聚在了一起,随着他们冲锋上前去。

前方仍然是百姓,但也不全是百姓,毕竟身处平原中,这些黄巾贼一旦攻进来,那范围可就太广了,势必造成人员的分散,而就是这些百姓,也不可能全部都被顾及到,有一部分已经自行逃跑了,而其中的缝隙、漏洞更是随处可找,他们便从这中间传过去,竟是直接绕过了那些百姓,同时也将这些人拨开到一边去,算是为后方刘备开路。

两员猛将刚才也是打得憋屈,实际上他们根本没发挥出来,因为大哥看重那些被黄巾贼当成炮灰的百姓,在大哥的命令下也发飙了,再不迟疑,当绕过了百姓接触到了后面的黄巾军之后,爆发出来的力量,真个是生猛的一塌糊涂,惹上了他们,也活该这些黄巾贼倒霉。

至于刘备,能够下达主动出击的命令,除了看出百姓中间有漏洞可钻,或许也是真被逼得狠了,要知道虽然他是个“老实人”,但也是有脾气的,显然刚才就已经看到凌巴等人赶过来了,原本凌巴叫他过来是要他抵抗住黄巾贼的冲锋的,却没有想到他非但没有挡住,还且战且退,再退下去,恐怕都要到凌巴他们身边了,这可是有违军令的,更算是负了凌巴的“厚望”,所以此时也容不得他迟疑便做出了决定。

张飞、关羽在前充当开路先锋,那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两人之手下,一路过去遇到的竟然没有一合之敌,往往一个黄巾贼小头目哇哇叫着冲上来,看起来气势汹汹,可到了他们二位杀将面前,却只是被张飞的丈八蛇矛一挑,或者是被关羽的青龙偃月刀轻松一挥便斩下人头或是斩成两截,身首异处或是身分两半,死状凄惨、活该倒霉。

偶然遇到能够当下那随意一矛或者是随意一刀的,便也只能够换来二人轻“咦”一声,后来甚至连声音都没了,直接加点力气,再补一矛(刀),一路下去,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染了多少血,直杀得前面、两边围着的黄巾贼个个胆寒、惊若天人,惊骇欲绝间,手中兵器丢弃的、丢盔弃甲的,吓得屁滚尿流无力再战的,而此时浑身浴血、杀气凛然的二人更犹如两尊狱血魔神。

身后跟着的那些先锋营军官以及刘备率领将士,却几乎只能够“捡漏”,而看着两位兄弟大发神威,刘备也不由觉得与有荣焉,可同时也有种羞愧和迫切要冲上前去和他们站在一起的渴望,冲杀之间更加卖力,就这样展露出来的实力,挥了远超于平常的水平,也叫后面的凌巴看着颇有些惊讶。

“杀”张飞大喝一声,身后众人应和,而他声音一落,便见得“噗哧”一股血柱飞射而出,正中脸颊,让他原本有几分小英俊的黑脸此时却是平添了几分可怖,却是丈八蛇矛一下击碎了一人的脑袋,其中不只是鲜红,似乎还有些许白色液体泛出来,显得有些恶心,对此张飞也混不在意,他本就不是一个注重形象的人,此时更是杀得疯魔了一般,哪里还顾及得了那么多,又是一阵哇呀大叫,手中丈八蛇矛却挥舞的更加卖力了,好像这一个个黄巾贼都和他有杀儿卖女之仇一般对他们恨意深重,每一击下去更都要咬牙切齿一回。

“哼”关羽从来不是多话的人,即便是在这战场之上、沙场之上也更多就是“哼哼哈哈”一下地表示情绪,而每当这么一“哼”下去,则必有一条刀下亡魂,青龙偃月刀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混合着血水泛出了异样的光彩来,照耀得人眼晕目眩。

“杀啊、杀”刘备叫得最是卖力,他用的乃是双股剑,过膝双手此时发挥出了长手的最大优势,两手分别一剑,一剑过去,竟是连绕着人打背后的人这种“高难度动作”都轻而易举做到了,让人看得目瞪口呆,而紧接着却又是一下子,又一个人丧命了。

在他们绕过了百姓而去的时候,凌巴也已经安排诸葛圭等人去处理那些被他们“接”过来的百姓了,同时一众将士也都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前进。

徐晃看着这一幕,真是异彩涟涟,仿佛对战场、对打仗有了一个全新的概念,而对于自己从来没见过出手却也和自己同样用刀的关羽,看着更是眼中泛出了似乎是崇拜的光芒,让凌巴瞥到的时候觉得感叹不已。

就是典韦,似乎也有些手痒痒了,尤其看到张飞打得那么“过瘾”,嘴里居然还在喘着粗气。

不只是此二人,就是淳于琼、裴元绍等将,还有凌巴的那些个亲卫,身边其他的西园军将士,似乎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对于他们表现出来这样旺盛的战斗欲望,凌巴当然是非常高兴的,但现在局势还没有明朗,他可不会一头热就率军冲上去。

这一次凌巴倒是没有看到“三英战吕布”,却看到这“三英”在黄巾贼众肆虐杀戮,眼看仿佛就张飞、关羽这二将加上刘备这个“捡便宜”的就足以杀黄巾贼一个来回,不过凌巴却不会让这三人专美于前,赶紧冲着身旁喊了一声:“誉满。”

“在。”瓮声瓮气的一声回答,却是典韦从凌巴身后出列,走上前几步,这个粗人居然也在有模有样地拱手应命,但其实内心恐怕早已是一片火热了吧,让凌巴好笑间,又下了命令吩咐道:“先锋正在浴血奋战,咱们也不能够弱了势头,你速速去助阵”

“呀喝”典韦仿佛鼻孔里出气一般应了一句,二话没说提起了自己的一对铁戟,一下子暴露了自己的内心,人却已经大步走了上去,他走得并不快,但每一步都无比坚实,充满了力量的感觉,好像这样每一步下去,都要将地面踏塌陷下去了一样,凌巴知道他这是在蓄势,等到完成的那一刻,整个人便也已经达到了巅峰的完美状态,到时候发挥起来,无异于一个人形怪兽。

不过已经命令出去了,典韦出击了,凌巴也就不再去管他,他相信典韦的实力,也从来没有怀疑过黄巾贼那些所谓大将的实力,这两者对碰,结果可想而知,更何况前面还有张飞、关羽的扫荡,典韦刚开始走这一段路,顶多就捡一些漏网之鱼,他连看的兴致都没有了。

接着,凌巴又叫过了淳于琼和裴元绍,与他们如此如此这般那般的耳语了一番,他们领命而去,并没有多问什么。

此时此刻,凌巴也已经到了一个精神紧绷的状态,看着面前的战场,血脉里隐隐有着兴奋在涌动,却不是因为眼前,而是暗藏在这背后的、可能是接下来的那一场场将可能越来越艰难的战斗。

第453章、大屠杀(七)

战争、战场,曾经让无数热血男儿心向往之,古往今来,脑海中怀揣着梦想、有那么点儿血性的男儿,哪个不期慕着自己穿上军装、披盔戴甲的英姿;那些女儿家,谁的心中没有一个沙场纵横、浴血豪纵的汉子?

自古美女爱英雄,自古英雄出沙场,对于战争、战场,尤其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战场,凌巴从前是怀着几分期待的,后来在琅琊郡的时候才初步见识到了这个时代里战争的残酷,比之自己那个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那个时候因为科技的发达、武器的先进,人逐渐从战场的最前线退了下了,很多时候一些血腥场面自己反而不能够亲临,而自己以前出的一些任务、干的一些事情,虽然也有血腥,甚至屠戮,却没有这边亲眼所见的两军相撞声势浩大震撼视听和人心。

看着前方刘关张三人以及紧赶慢赶也逐渐跟上了他们脚步的典韦在奋战,其实不止是他身边的亲卫和其他西园军们,就是凌巴自己也都有些眼热,却更清楚以自己如今的位置,在这种情形下更应该干些什么。

混战之中刀枪无眼,战场最是无情,更没有什么身份地位高低贵贱之分,只有赤裸的实力,而自己如今身为一军主帅,又不是霸王项羽那样的人物,可千万不能够随便由着自己的心冲锋在前,那样不是拿自己的性命、更是拿自己身后这万千将士的性命在开玩笑。

须知,在一支军队里面一军主帅有着何等重要的作用,其实那么轻易就可以亲身出动的,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死了一个主帅反而事小,因此而影响了军心、乃至于导致败亡的例子却是屡见不鲜的。

凌巴这样躲在后面,并不是因为懦弱怕死,而是为了稳定军心,而他稳定军心的最好方法,就是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可是他不能动手,身边的人却是可以动的,刚刚赶来的裴元绍甚至还没有和他见礼,就被他急着排到前面去了,还有卫礼也都被他派过去,当然先前也要有一番特别吩咐,自然也是有些“特殊任务”的;而刚刚吩咐下去左右翼各自收拢士卒、准备组织反击的袁术、袁绍二人此时也陆续率军赶到,二话没说都跟着投入了战场,凌巴身边除了亲卫以及“狼牙军”中一些帮着诸葛圭收罗百姓的将士,就别无他人了;就是徐晃和淳于琼,刚刚也是被他派去后面注意,防止有可能被其他方向来的人偷袭,当然安排下去就好,有火影卫“隐”的人在后面支持着,他们马上也要赶回来,护卫在凌巴左右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曲义,更是早就被韩猛拉着往邺城里赶,要进城中去准备策应城外的西园军。

凌巴冷眼看着前面愈演愈烈的战场,心头渐渐平复,不再有什么波澜起伏,在适应了之后,原来一切也都是如此简单。

穿越者,也毕竟不是万能的,如果不是前世的时候经历了颇多战火乃至于亲身经历过真正战争场面,凌巴也不会适应这种气氛,就算适应也不会这么快,这就是之前传承下来的穿越者的“福利”了。

而在周围众将士眼中,此时的凌将军更显得高深莫测了起来,大家多少都有听说过这位将军是第一次上战场,虽然那一次他的立威之举确实造成了极大威慑,也在一段时间里,让西园军众将士噤若寒蝉,对这个看上去面貌清秀、实际上却是心狠果决、杀伐果断的三军主帅又惊又怕,可从心里面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这一路过来,实际上凌巴也一直只是扮演着坐镇中军的“好好主帅”的角色,并没有亲自动手,所以实际上这些人也并不知道这位顶着一个“大汉帝国第一武将”响亮名头的主帅到底有多厉害,但所谓闻名不如见面,军中强者实力为尊,更注重亲眼所见,没有亲眼见到凌巴动手,从心底里也无法认可他。

而凌巴虽然知道这一点,却也无可奈何,毕竟黄巾军不同于后来三国争霸中那些诸侯军队,他们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武将,自然也没有办法用斗将这一招立威,军中军侯级别以上的军官多少都有些眼力了,自然看得出黄巾贼所谓将领的弱,凌巴这一招却是用不上的,与其拼着危险,不如先躲着,总寻得到机会的。

他现在倒是想到了,听闻曾经在洛阳的时候那次和明月公主一起“逛青楼”的时候碰上而且斗了一阵的那个管亥似乎现在就在这冀州,那等黄巾大将,应该也是要等到后面才会出现的吧,虽然自己现在其实已经不将只能勉强算做一流武将的管亥放在眼里了,可在这种时候他无疑是一个极好的立威“工具”,说不得他们会有幸遭遇上,当然这有幸肯定就成了管亥的不幸了,而若是那管亥还认得自己,自己当初也是险些破坏了他们的好事,或许恼羞成怒,自己再提议斗将,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就可以出手,那样既能够打击黄巾士气,成为取一战之关键,同时也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凌巴在这里想着,而此刻对面这波才反而显得有些无足重轻起来了。

在凌巴这边胡思乱想的时候,徐晃和淳于琼此时却都已经重新赶过来了,二人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凌巴的目光却明显多了几分敬畏,想必虽然没有知道火影卫的秘密,却也应该见识过了“隐”成员的厉害了,估计就是吩咐一番,也知道没有自己也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了,于是现在都只是老实呆在一边,不过都是明显拱卫着凌巴的姿势。

也就在此时,凌巴抬眼看去,却发现了让自己目呲欲裂的一幕,那些百姓也就罢了,这也算是黄巾军的一种“战术”,虽然凌巴十分不齿,也十分不赞同,但战场之上,本来就是兵不厌诈的,他也没有理由说什么。

可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早先就听说火影卫从荆州传过来一些有关于黄巾贼的消息,那个时候还不太相信,或者说没有亲眼所见,也就没有那么震撼了,可现在,当亲眼看到前一刻还是并肩作战的那些黄巾军将士,下一刻前面一排的黄巾军士卒居然就这样直接被后方的“兄弟”推搡着向前拥挤过去,而前面面对的,首先是四个人、四件兵器,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张飞的丈八蛇矛、典韦的铁戟和刘备的双股剑,再之后便是裴元绍、卫礼等人,以及袁术、袁绍率领的各部军士,而不管是哪一部分,此时对他们都恍若化身成了手持镰刀的死神,也就是说,是身后的那些“兄弟们”,亲自主动将他们送入了生命的地狱。

“啊”

这一次凌巴可是真有些怒了,这些黄巾贼还真是不通人性,简直就比畜生还不如,所谓虎毒尚且不食子,也就是说畜生至少还知道有所谓的亲人、伙伴,这些人为了生存、不,是为了自己个人膨胀得厉害的私欲,却连军中的“同僚”们都顾不得了,可还真称得上是“大义灭亲”了啊。

“杀”眼见得凌巴双目赤红,疯魔了一般,徐晃和淳于琼都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他们不是害怕凌巴这样子或者会迁怒他们,而是担心、担心凌巴头脑发热,突然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到时候他们是拦还是不拦?这真是一个问题,还是一个难题。

幸好凌巴总算还有理智,理智也逐渐战胜了情感,但头脑中那令他至于狂啸一声出心中一口闷气的一幕,却是挥之不去,凌巴就是不刻意去想,心里却也已经记下来,而且再也忘不了了,这一幕、这该死的一幕。

“将军、将军……”

“啊?”眼见得凌巴虽然眼神迷离,但似乎又保持着清醒,只是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徐晃不由小心叫了一声,待见到凌巴突然应了一声,眼神却有些茫然,而后过了会儿又渐渐恢复清明之后,心中才陡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旋即就有些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这可不是谨慎,根本就是怕事的表现,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征兆啊。

心底里,徐晃还是有几分骄傲的,不管是武力,还是行军打仗,徐晃都有那个资本去骄傲,就算是知道自己不如那典韦、张飞和关羽以及这将军凌巴等几人,但徐晃并不以为意,最主要这些或是早就有名的人物,或者就是自己的上级,心理上总能够接受得过去,而行军打仗只是还没有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独立发挥的时候,但独领一军这种自信徐晃还是绝对有的,可惜机会不会主动来。

而这个时候面对着凌巴的雷霆震怒,徐晃却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好像下一刻就是泰山压顶那样的灾难担子压在自己的肩头上。

凌巴却已经清醒过来了,而只是一瞬间,又下了决定:“徐公明、淳于伯玉听令,速速去助阵诸葛圭速速收拢百姓后撤,诸葛元,领人与本将一同冲锋……将下众人,前方胆敢阻挡者,格杀勿论”

这一刻再也顾不得了,凌巴要亲自动手,杀他个天翻地覆……

第454章、大屠杀(八)

凌巴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大叫一声也跟着要加入战场。

他一加入战场,虽然有所命令,可身边那些亲卫却似乎不同意了,随着诸葛元惊呼一声,一个个紧紧跟了上去,看样子却不是要跟着去杀戮,而是要拦住他。

开玩笑

凌巴可以动怒、可以不在乎,但是身为凌巴的亲卫,他们要为凌巴的安全负责,而此时凌巴的安全,代表的不只是他一个人,不只是他作为一个将军、一个主上的价值,还代表着这一支军队、成败之举。

但说实话,这些亲卫就算是最厉害的队长和副卫诸葛元两人,也顶多就是一流武将之流,而且还是属于其中末流,可如今凌巴本身就已经晋入了超一流武将的门槛,平时厮斗都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之所以让他们跟在身边做亲卫,也是以防万一有备无患,毕竟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自己会不会遇到险境很难说,而遇到了要怎么摆脱,凭着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到了真正险境连自己都没解决不了的时候,这些亲卫就算没法保护得了自己,也可以为自己争取拖延时间,其实就是炮灰的作用,对此凌巴并没有什么不适应,他虽然是来自于后世的灵魂,却见惯了各种残忍和狠毒,自己这不过是在这个时代里生存的要诀,若真要动了软心思,那凌巴也就不是凌巴,不过是个虚伪小人罢了;再说了原本就是军中身居高位的人可都是这样,也是一个不成文的惯例,凌巴也不想要搞特殊。

所以说,此时光光凭借着这些人,哪里拦得住他,反而一个个也跟着进入了战场,而一进入其中之后,再想要抽身出去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不说他们要奋力保护好凌巴将军,所以要拼命护在凌巴身边,又为了要不让周围黄巾贼军靠近,只能够施展浑身解数,各种刀枪兵器舞得虎虎生风;就说就是刚才,他们看着前面众将士与黄巾贼拼杀,早已都是跃跃欲试,可是迫于职务,必须守在凌巴身边,而此时一入乱军战场,那简直就如开闸放出的疯狗那是一个个逮着了黄巾就咬的,既是职务,又可以立军功,何乐而不为呢?

在这其中最出彩的,还是凌巴亲卫的副卫诸葛元,只见他一边口里“嗬嗬”发出怪异的似乎是兴奋的叫声,一边手中的大刀挥舞,他的大刀可是和庞德学的,这段日子似乎也和徐晃有些走近,想必也学来了几招,武艺上似乎又有些进境了,此时大刀挥舞起来分外好看,舞出了一个个美丽的刀花,却不是只做观赏性,这些刀花在那些黄巾贼眼中可是一点儿也不美丽,反而像是死神的夺命锁链一般,每当那刀花放大,到他们身上或者是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继而血流如注,让他们一下子面如死灰、惨败而死;或者是直接命中要害,让他们睁大双目满脸不甘或者还有疑惑满脸复杂的死去。

不过他们这些亲卫,却都不如前头前进飞快、反而隐隐有引领他们前进趋势的凌巴,而凌巴手中的兵器,乃是一杆长枪。

在战场之上,选择兵器也是一个重要环节,冷兵器时代,尤其是战争年代,自然大多武器都是为了战争需要制造出来的,而像是剑、匕首这种,却不适合在这种场合用,主要是剑的灵性十足,但直观的威力却有所欠缺,而战场不管你千变万化,有一点不变的,就是这里是血与沙铸就的场地,兵器也要看破坏力,也要有重度,要有深厚感,对于战场来说,不管是有百兵之胆美誉的刀,还是拉身战难度与威力几乎成正比的枪,无疑都是极其重要的兵器,也是冷兵器时代里,军队装备除了远程进攻的弓箭之外的主流。

而凌巴手中的这杆枪,却不过是一杆普通的军用枪,但在凌巴手中,硬生生被折腾出了一堆的花样,张飞的丈八蛇矛一定程度上也属于枪的一种,但张飞用丈八蛇矛,一招一式从来都是直来直往的;而凌巴的这些花招,也不是只是看起来好看的,一招招对那些黄巾贼军来说都是致命一击,既具有观赏性又有如此杀人威力,却是凌巴从“易筋经”中结合自己多年来厮杀经验融会贯通之后形成自己的一种杀伐手段。

“易筋经”的博大精深,的确是让人叹为观止,而时至今日,连凌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实力,究竟确定在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他的修炼、武艺进展从来没有断绝过,而且一路下来,几乎没再碰到什么瓶颈,只是进境比原来自然要慢了不少,虽不满足于如此现状,却也知道现在这样子已经实属难得。

不过心里面一个大概的估计,自己现在或许能够和颜良、文丑之流拼个不相上下,而和关张典之流,却应该也能够达到两三百回合之内不会落败,当然处在下风狼狈是肯定的。

当然对于凌巴来说,有一件事情还是比较郁闷的,打了这么久,似乎自己还没有见到过敌人头目、也就是那个在历史上留下寥寥一笔的波才,而他本人的速度,却已经快接近了前方的袁术、袁绍所部了。

越到后面,面对的敌人越多,自然受到的阻隔也越大,这些黄巾贼还算是颇有些素质,若是在以往碰到的那些,往往其实还没有“深入”打上几下,只要一处于下风,立刻便都是忙着逃跑了。

而此时虽然队伍秩序一片混乱,却也可以看得出来这支黄巾军比较不同的地方,军士都比较悍勇,虽然战斗力也许和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更如虎添翼、进步神速的西园军还有些差距,但靠着人数却不至于被打退太多。

不过凌巴现在已经看得出来,前面那些黄巾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战斗打到了这里,几乎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和凌巴最初想的也差不多,否则他也不至于这么放心作出了直接硬碰硬的决策。

……

战争很快结束了,实际上,早在一开始,这一场战斗就几乎没有什么悬念了,且观凌巴这边有超一流的武将领导,有超一流的谋士策划——其实贾诩等人这一次根本没什么发挥,还有各大未来的枭雄英雄,也是各施所长各展千秋,虽然来的有号称二十多万黄巾大军,其中少说也有十数万人有可战之力,但如果说这些黄巾军是一群狼的话,那么凌巴他们这边却是一群狮子,狮子乃是万兽之王,而狼群战是厉害,可面对狮子却也是捉襟见肘。

但凌巴知道结束的只是这一场战争,这场战争来得突然,打得也突然,但再接下去,凌巴想着的以邺城此处为根据地发展、练兵应对来自冀州的黄巾威胁恐怕是做不到了,至少单纯的太平日子将一去不复返了,这一波只能说是黄巾贼试探性的一波。

接下去,或许才到了真正考验的时候。

而摆在凌巴面前的又一个难题,却是对那些黄巾俘虏的处理……

第455章、大屠杀(九)

“将军,是役咱们大获全胜了,俘虏敌军五千九百多人,灭敌两万有余(其实多数还是黄巾贼军自乱阵脚中自己推搡、践踏致死的,不过也算在了西园军的功绩里),敌军总计十八万大军,多数逃遁,大部分轻伤乃至重伤,不过各部谨遵将令都只是驱赶而没有俘虏。”

听着这份战报,凌巴满意点头,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因为接下来,就要讲到己方的伤亡损失情况了,要知道一场战役下来,军报可不能够只报喜不报忧的,敌军的说完了,那自己这边的情况又是什么样呢?

只听诸葛圭又报道:“不过……咱们也有三千多将士身陨,大多是先锋营将士;此外还有六七千的将士或重或轻受伤,不过都不致命,其余各部都收拢过来,并没有其他大的损失。”

以三千士卒换来敌人两万人,听起来似乎挺划算,但这战场上的帐却不是这么算的,要知道西园军总共也才不到十万人,而敌人是两倍有余,可他们那两万人中的死伤,真正被西园军造成的,恐怕还不足八千人,黄巾军秩序混乱所造成的可怕后果可想而知。

这一场战斗来得突然,结束的似乎也有些突然,而来袭的黄巾军有十八万,但短兵相接之下,真正有过战阵接触的,恐怕还不到其中的三分之一,其他的恐怕就是看着前面溃败,也就跟着逃跑了,这个波才,似乎也算不得什么角色,至少比麴义所说的那个孙夏,还要有所不如。

“将军,在这里发现了许多肉干,看上去似乎是这些黄巾贼的军粮,他们倒端的是吃得好啊,可比咱们要好多了。”就在这时,亲兵副卫诸葛元突然带着几个亲兵一起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着。

他们刚才却是跟着去收拢战利品,黄巾军败逃得快,他们留下来的一些辎重粮饷,自然也就归了西园军所有,不过实际上凌巴等人也没有指望着从这些穷鬼身上抢到什么东西,但此时众人却明显看到诸葛元等人手中都提着什么东西,似乎还有些沉,待听说这是什么“肉干”之后,典韦几人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对于他们这种体制、体型的大汉来说,在军中的日子里如果能够吃上肉干,还真只是想想而已,就是这支朝廷的西园军,也根本没办法做到,毕竟军粮和吃饷都是早就分配和安排好了的,自然不会因为他们这个别人发生什么改变。

典韦在宫里面可都是好吃好喝的,张飞以前乃是涿郡的大户,其实也没有吃过什么苦,来到洛阳之后除了早先的一段时间,成为了城门守备军之后也吃得不错了,可来到军中饭倒是管够,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肉,就算有也实在是珍惜,而如今看到这诸葛元他们说这是肉干,而且一个个提出来似乎分量还挺重的,心中便都有些蠢蠢欲动了,不过张飞是还想着他大哥,典韦可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两眼已经放出了恶狼一般的绿光来。

凌巴看着他们的表情好笑,再看看众人,其他人虽然不会像张、典二人那么“饥渴”,但似乎也颇为期待,不由笑道:“这些贼寇,东西吃喝再好不也是抢回来的,不然咱们也去抢试试看?”众人顿时一阵哄笑,却也知道这只能够是玩笑,黄巾是贼寇,他们行抢掠之事没什么,可西园军乃是正规朝廷军队,可以征用粮草,却不能够用强抢的,要是走漏了风声那可都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管他是不是抢来的,反正咱们现在抢了他们的,就是咱们的了,先吃一个再说”典韦说着,已经不管不顾就要去咬一口,凌巴刚开始也是笑着,等典韦已经接过了诸葛元手中的“肉干”,看了几眼,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变,赶紧喝道:“不能吃”

典韦停下了,迷惑不解的看着他,张飞、刘备、袁绍还有诸葛元他们也都看着凌巴,显然都有疑问,凌巴却是森然笑道:“若是不怕遭天道报应,你吃了也没事,你可知道这些是什么肉干?他们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肉干,不是因为多好吃多好看,而是因为这取材……这些,可都曾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啊。”

典韦突然像是怕沾染上什么瘟疫一般,“啊”的尖叫了一声,赶紧丢开了那块肉干,口中还一直在念叨着什么,估计也是在诅咒黄巾贼。

凌巴相信,若是从前的典韦,说不定也不会在乎这么多,不过和自己这些人呆久了,这个“非人类”也渐渐朝着人性化角度发展,尤其是娶了桃儿之后,可以看得出来他也改变了许多。

而此刻不止是典韦,身边那些听到了凌巴刚才所说的话的人,都是一脸疑惧地看着被典韦丢在了地上的“肉干”。

他们却并不怀疑凌巴说的真实性,或者也都是早有耳闻了,看来黄巾贼这般恶行其实并没有瞒住多少人,或者他们也没有打算瞒住别人。

一阵风吹过,让人不由自主打一个寒颤,仿佛身处于地狱中的凄厉鬼魂,这冰冷的感觉,不止来自于对于面前地上那零碎“人肉干”,还来自于众人都注视着的那个男人,这一刻,他的眼神那么冰冷、似乎心都在瞬间结成了北极的寒冰一般。

“将军,这些俘虏该怎么办?”诸葛元忍不住了,看了凌巴一眼,小心的开口问道。

……

沉默良久,凌巴仰天长嘘口气,才淡淡吐出了三个字:“全杀了”

这满含杀气的一段段一句话,却叫诸葛元都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袁术动了动嘴唇,袁绍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们却都只是看着,没有说什么,却在此时身后的刘备出来劝道:“将军不可啊将军,这些人已经投降,虽然此前为贼寇,但既已投降,便还是我大汉子民,自当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的话,都知道投降也是死,往后谁还敢投降咱们;而且,若是这肆意屠戮俘虏的消息传出去,便断了这些黄巾失败的退路,到时候剿灭的难度必然加大,天下人更该怎么看咱们?屠戮俘虏,便是将军功劳再大,朝廷知道了,也必然只有降罪将军,将军大好前途,怎能够因为这一伙不识人心的贼寇而断送了啊”刘备这些是肺腑之言,凌巴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被感动了,但他主意已定,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改变。

另一旁,身为武将的徐晃似乎也有些不忍心,不过觉得自己人微言轻,说的话未必有用,但这时候有人主动开口,自然也要应和:“是啊将军,虽说战争难免私人,但不妄杀俘虏,也是古传之礼。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小贼不过是受人蒙蔽,若是能够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胃肠不会再次成为我大汉良民。”

凌巴目光突然转向了刘备,冷冷看着他,把他看得一是有些发愣,张飞摸不着头脑,却也知道其中定有什么奥妙,此时居然也不言不语,然后众人就都看着这两人,刘备却开始躲避凌巴的目光了,不是他心虚,实在是凌巴此时的目光太摄人,里面含着的是什么,刘备说不清楚,就是觉得莫名的心悸。

凌巴这时候才冷冷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如非必要,本将绝对不会滥杀无辜,即便有些不无辜,本将不是不通人情之人,更何况还是这数千俘虏,若是可以悔改的,不会刻意要他们以命抵命,但大家刚才可都看见了这些人干的是些什么事情,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畜生所为,如果这么样还要放过了他们,是等着他们将来再次作乱,还是说要告诉天下人,你们闹吧,朝廷好说话,将军更好说话,珍惜人命,不会杀人,所以尽量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成功了才最好呢。”

一时间,底下噤若寒蝉,就是刘备,额头也不由流下一丝冷汗,凌巴却冷冷一笑,他并不是针对刘备,也知道刘备这不是妇人之仁,而是终究他还没有站在自己这个位置,而且刘备人性子里的确也有一些自己看不懂仿佛也不合乎这个世道的东西,或许是好东西吧,但有的时候会给自己、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如果自己真的听了他们的,那才是真的傻了,所以说做人还是要有主见的好。

而且这一次的杀戮,并不只是简单因为这一次的战斗或者是发现了黄巾军的“秘密”,其实是一直以来黄巾贼的反复无常以及肆虐过境使得百姓在水深火热中苦不堪言那一桩桩一件件积累下来的,再说了,自己这样的屠杀俘虏,再过分,有白起的坑杀四十万大军过分,有项羽的坑杀二十万俘虏过分么?凌巴并不是想要和他们比较,也不是为自己找借口,只是想说,他杀的不是单纯的俘虏,而是国家的隐患,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刚才那支黄巾军中小头目级别的人物,那些逃走的人中,才可能有真正无辜的,而这里,他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一个。

其实此前好几次,西园军也有俘虏不少黄巾贼,甚至包括最初在冀州的那一次,遭遇到的那支黄巾贼大多数也被俘虏了,不过这些俘虏后来都被放了,只不过凌巴也对他们使了些手段,挑选了其中的一些头目,让火影卫的人将他们好好认清,而刚才在战场上俘虏的时候,他也特意吩咐了暗中的那些隐藏军中的火影卫,让他们都将自己印象中的那些个人找出来,所以说在这里有无辜的人,凌巴根本就不相信,无辜的人会一而再再而三跑出来“奈何做贼”?

第456章、仁者,屠夫?不过浮云

“饶命啊”

“啊、啊呀……”

“手下留情啊,饶命、饶命……啊……”

太行山脉南麓,邺城以西,朝廷西园军营寨,当此起彼伏的呼救声、告饶声响起来的时候,凌巴已经转过身去,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有卫礼在此监督执行,执行的也都是火影卫中人,凌巴也不怕有缺漏;而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已经不是这些俘虏,而是西园军将士们,一次战斗之后,既然有所损伤,总需要去慰问一番,既能够为自己赚取温情分,同时也能够借机增加军队的凝聚力。

经历了这一次血与火的磨砺,西园军的队列显得更加齐整,而整支队伍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也越来越贴近于真正战争精锐部队的气息。

凌巴这个将军当得是越来越“入戏”,也似乎越来越合格了,但很多时候,却也显得和他的本心极不相符,不过人总是需要改变的,因为环境,或者是因为一些人、一些事,而凌巴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他的改变是一种迎合、一种趋势和必然。

走过了西园军将士们的身边,他们一个个望着自己的眼中,已经多了几分异样的情感,似乎是信任,似乎是尊敬,又似乎,是其他的什么,凌巴自己也说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些人等于是将性命都交给自己了,而自己,也担负起了一份新的责任。

以前的凌巴,真的是从未想过这么多,记得前世的时候,也是因为似乎是习惯了个人单独的生活,或者说,他是害怕被俗世的许多东西束缚,所以作出一副风流浪子的作派,可就是这样,后来也多了许多的羁绊,可见世事往往难以预先预料到,而凌巴不知道的是,自己一直在改变,从过去,到现在,还有将来……

再次站在山岗之上,太行山天险,峰峦林立、怪石嶙峋,凌巴心中陡然升起无限感慨。

“将军,是要做仁者,还是做屠夫?”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凌巴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只是听到他的问题,一时间默然无语。

是一种抉择么?

“仁者,屠夫么?我不在乎……”良久,凌巴仰望星穹,心中似乎有了决定,眼神间也逐渐坚定了起来,嘴里却犹在喃喃自语道:“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的生存才是最主要的,更何况,那些人……真的是无辜的么?”

其实不用回答已经有了答案,在看到他们杀人不眨眼的时候,凌巴心中已经起了杀心、沸腾了杀意,这已经不再是他所生存的法治社会,在这个世界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动物世界的法则,也即人类社会的法则,而人有底线,一旦触碰,如老虎屁股、如龙之逆鳞,触之即死,绝无犹豫。

那些人早在带给别人灾难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到自己的命运了,人生从来就是一个选择题,向左向右、往生往死,都是自己决定的,并不是说他们的做法不对,在那种情景下,或许那样的选择,更符合他们的利益,也或许是满足心底某些肮脏见不得人的欲望,但既然做了,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凌巴从来不会对这种人报以怜悯,他不相信佛家的因果循环、一报还一报,但他相信这世界、这命运是公平的,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都逃过惩罚,只要他做了坏事、错事,就算别人没有找上他,难道就不会一生良心难安么?这将是一辈子的折磨,而且是看不见无形的折磨,反而更是可怕。

至于凌巴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好像视人命如草芥,但是他知道,在他逐渐的给这个世界带来改变的同时,他自己也在随着在这个世界时日的变迁而慢慢的改变,或许连他、连貂蝉、连明月公主都没有注意到过他的改变,然而这一切却是润物细无声般悄悄地发生了。

当然了,凌巴之所以会下起狠心,做出这种一般穿越人士都不会做的命令,一来是他在穿越重生之前,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尤其是对待敌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以死相争、十倍以报之,而黄巾贼四处肆虐所带来的黎民百姓的痛苦,给了凌巴最大的刺激,他原本以为,三国时期吃人,不过是一些主观的史学家对某些人的成见才有,但到了这个世界、亲身出征了才发觉,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这一切不只是真的,做得还更加过分的是,吃的不只是俘虏,还有平民百姓,甚至可能还有自己前一刻还共同浴血奋战的兄弟行伍们。

如果说实在是没有办法,为生存所迫了,才来吃人似乎也解释得通,可为什么别人没饭吃的去吃树皮、啃草都不吃人,就他们吃?

这些都是畜生,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和他们讲人道、讲人性,就好比是对牛弹琴,他们根本不值得人同情,凌巴更不会同情他们,如果真要同情,也是去同情那些已经成为了他们刀下鬼乃至于腹中餐的可怜人们,他们才是真正无辜、无端受苦累的。

所谓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既然神佛不报,那就由自己这个穿越者来报。

以前看那些小说的时候,凌巴总是会看到一些主角大发慈悲之类的情节,说好听点是狗血,说难听点其实就是作者的幼稚,在这种都可以人吃人的世界里,和敌人讲什么慈悲?

白起坑杀四十万俘虏,大家只看到了这家伙的杀戮血腥,却没看到只有杀了这些俘虏,白起军中的粮食才够,他的那些手下也才吃得饱、有力气作战,而这些俘虏本来是敌人,忠诚本就不能够保证,更不能够保证会不会和己方将士起冲突,再说了,本就是敌国人,若再起兵锋,难道同样的人还要再打再抓再放一次?

曹操屠城徐州,很多人也只看到了他因为自己老爹、老弟死的事情把帐算到了陶谦老头子头上,却不知道也同样是因为军粮问题,曹操不得不这么做,不这么做,到最后死的说不定是他,因为没有粮食是容易引发饥荒,有饥荒说不定就会有暴*,有暴*就出大问题了,

而凌巴这一次的屠杀,原因和他们都不相同,他既不是因为粮草问题而杀的人,也更加不是什么私仇,他杀的这些人,同样和前面两位杀的都不一样,他为的是他们的暴行,为的是那些无辜丢失性命的人,也为的是自己心中的愤怒。

所以说前面两位的屠杀是见仁见智,凌巴的这个屠杀,毫无疑问,就是一场复仇式的杀戮。

而到了这种时候,也根本不是去考虑什么后来”五胡乱华“的时候,试想一想,如果中原大地上有一个统一的政权,有一个强有力的势力,有一支甚至几支强大完备的部队,哪个胡人敢侵略?

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些黄巾贼,已经完全变质了,他们不再是朴素而且值得尊敬的老百姓、劳动者,他们是蛀虫、是饿狼,罪大恶极,唯死难恕。

就算是“五胡乱华”又如何?历史上哪一个民族内没有一定数量的人渣,似这种人渣,以凌巴看来就是该死,本来就是他也没有权力决定他们的生死,但愤怒到了极致,凌巴才不会去想那么多,事后的顾及,就留待时候吧。

再说了……

“文和先生,是希望我当一个仁者,还是一个屠夫呢?”凌巴转过身去,笑着看着身后的文士,眼中精光闪烁。

贾诩青衣长衫,清风拂过,发丝微垂,一派卓然出尘气质,但恐怕也只有凌巴知道,这家伙心肠够黑、够毒,至于“仁者、屠夫”之说,他会在意么?

果然,贾诩微微一笑,显得轻松写意,“主公的选择,便是诩的选择,即已经认定主公,诩又何必多想走哪一条路?”

凌巴哈哈大笑,阴霾的心情突然一哄而散,只觉得拨开乌云见月明,这贾文和没想到劝慰人也有一手。

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此时再看山下,那景象又有不同,凌巴不由朗声颂道:“太行夫如何?冀幽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好、好一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贾诩不由得抚掌而赞,五言绝句的诗歌体裁,在汉代绝对是绝无仅有的,汉代最富盛名的便是汉赋,汉末有建安诗体,但也多以四字句式,而到了曹丕的时候才有变化,但诗歌这种咏叹方式,所表达出来的情感,却不在乎时代,贾诩也能够从中读出凌巴的心情来。

凌巴呵呵一笑,眼中目光一闪,“那先生觉得,如今咱们局势又当如何?”

贾诩抚着短须,笑得分外狡黠,“将军……恐怕也已有了想法了吧?”

“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尔”

“哈哈,好、好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霸气外露,主公真是霸气外露啊……”

“咳咳,那个、不要到处宣扬嘛,其实我很腼腆的。”

“……”

第457章、刘备的崛起

中平四年四月末五月初,冀州邺城外。

春分早已过去,此时春日正隆,冬天的气息已完全消失,只间或可以从太行山巅的微白感受到冬日曾经覆盖过这片大地的痕迹。

初春的北方,气候转暖,阳光普照着,没有夏日炎炎的激情,却别有另一番温柔的味道。

大汉朝廷第二次剿贼大军、西园军连成盘龙型的大军营帐,笼罩在一片肃杀气氛中。

黄巾贼的侵袭,除了给西园军增添一些烦恼和伤亡,带来更多的,却反而是这些将士的沥血成长,也不枉凌巴训练他们的一番苦心。

在邺城外一个多月以来,邺城里的百姓几乎每天都可以听到从城外数里地处传来的震天响的声音,其中夹杂着粗重的喘息、高呼呐喊、还有各种呼痛声,或者是气壮山河齐整的军令声音,大家现在都知道了,这是西园军在进行训练,而且每天都有,虽然他们训练的方式似乎有些古怪,喊出来的所谓口号,也叫大多数人摸不着头脑,什么“一二一”之类的,以前听都没听说过,不过现在倒是都习惯了,有的人甚至还一天听不到这些声音,就觉得似乎浑身不得劲。

而随着西园军越来越成系统,凌巴对整支军队的掌控力越来越强,连番的胜利,又更加深了这支队伍的凝聚力,团结一体,这本来就是凌巴所力求的,而增强了他们信息的同时,被认为是将这些胜利带给了他们的凌巴,自然也被捧到了一个极高的位置,虽然凌巴对“高处不胜寒”深有体会、也有些内惧,但想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似乎也就是这样了。

此时在军中,凌巴的威望恐怕已经不啻于曾经大汉顶梁柱一般的老将皇甫嵩皇甫义真了,如今皇甫嵩死了,凌巴反而更多成了替代作用,而这些西园军将士对于凌巴推行的军事演练的方式自然也报以极大的热情,尤其是在经过了后来几次实战证明这样的方式似乎还要比原本那样强上不少,便大多抛弃了原本那样似乎不太有用的训练方式,转而都投入到了当前这种来了。

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西园军一直以来是风雨无阻地训练,今天这样的天气,倒还算比较好的了,而在这样本来带些清凉的天气里,大家训练得是热火朝天、如火如荼、挥汗如雨,粗壮的汉子们,在这样的天气里,却反而个个都是大汗淋漓、盔甲都湿透了,显示着大家训练的极大热情和辛苦,尤其是若有带甲将官经过的时候,口中“哼哼哈哈”或者是“一二一”的叫得特别的起劲,似乎就为了“博上官一笑”。

自从黄巾军波才的那一次侵袭之后,某种变化在西园军中悄然滋生、并且逐步蔓延,那一次战斗,西园军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因为事发突然,总归还是取得了胜利,不过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最后的俘虏中,却没有那次黄巾渠帅波才的存在,看来这小子虽然才能是没多少的,不过逃命的功夫可不比其他黄巾军要差,这也就为后来留下了隐患,毕竟十八万黄巾大军,就算逃的逃、死伤的死伤,被俘虏的被俘虏,可真到了要他们收拢起来的时候,恐怕也会有不下于十二三万的人重新聚拢起来,若再剔除那些可能被凌巴的雷霆手段震慑住的人,自然不会超过十万,数目却也不容小觑。

而从那次之后,这一个月来,也有好些次,西园军与黄巾军的交锋,西园军自然都是一一获胜了,而且最后还似乎是打出经验来了,就算偶然有几次偷袭性质的黄巾来袭,也不再像是那一次那样显出慌乱来,作为三军主帅的凌巴显得镇定,三军将士自然也是保持镇定。

不过那一次屠杀的负面影响,也随之而来,黄巾军似乎由此开始,对西园军便多了几分同仇敌忾,居然很多时候尽管被西园军打得处于下风、眼看落败,直接败退而逃的次数却减少了许多,而投降的就更少了。

众将虽然都知道这大概和凌巴那一次暴怒下直接狠辣的行事有很大关系,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凌巴有他的道理,而并非是无理取闹,内中详情其实不少人也清楚,只是如今看来这个道理究竟是对是错,已经不好去追究,反正事情都发生了,而大家也只能够用更多的心思去想着怎么将黄巾势力连根拔起、一网打尽,以求亡羊补牢了——这点上或许还要感谢凌巴了,他让得双方都隐隐没有了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结局,实际上黄巾贼本就是群贼心不死的浑人,大概也只有那些老古板的迂腐之人,才会相信他们能够被打怕了,而后重新臣服在大汉的龙威之下,皇甫嵩尚在时,幽州境内每一次黄巾的死灰复燃,就是明证。

而除了黄巾军的事情,这段时期里,最大的一个变化,恐怕还是西园军中的众人也在这连番战役中,一个个都渐渐成长起来了:

袁绍、袁术二人都开始初露峥嵘,两个曾经洛阳的年轻才俊,现在分处大军的左右翼,却都好似两朵在争比谁更加鲜艳的花儿,往往遇到战事都是你争我夺,当然是在谨遵将令的前提下,否则军中责罚凌巴是不会轻饶他们的,更要紧的是一旦坏了大事他们可承担不起那责任。

还有典韦,经过了战争的洗礼,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武狂般人物,虽然经过沙场血的渲染,嗜血之气更浓,却出乎意料的反而显得沉稳了许多,大概目睹了战场之上生命流逝,脑袋便突然醍醐灌顶一般,澄澈了许多,似乎更明白了许多东西,加之有一个桃儿的念想,也就不再是如当初那般单纯武夫了,这自然让凌巴多了几分欣慰,毕竟和典韦,他是当成好朋友来看待的,两人的相交,可要多了几分真诚,自然更希望他好。

当然还有如徐晃、淳于琼和裴元绍等人,经过了战争洗礼的人就是不一样,身上不知觉就更平添了几分悍勇,徐晃和淳于琼还好,裴元绍本来还具备的一点儿草莽之气,却也在这过程中被消磨了个干净。

这段时间里,可以说不只是人,各方面几乎都经过了变化,在军队数目上,西园军本有八万大军,如今完好的就只剩下了不到六万五千,这还是凌巴特意向后面寻求了些支持补充,而邺城的守军却因为城外西园军的关系,折损的比较少,不过邺城本就是配合的,这也在情理之中。

但凌巴却知道,在这段时间里面,似乎有些不知不觉但又确确实实在不断崛起,并开始逐渐积累名望、积累战功以及实力的人,改变最大地,除了自己,其实就是刘备才对。

不是在曾经洛阳之围那场战役中,而是在从洛阳出发之后这段时间以来,乃至于直到那一次波才袭击西园军以来,刘备才是真正崛起来了,因为在乱世,真正只有在军中,才是势力崛起、尤其是白身而起的重要途径。

而凌巴心里也十分清楚,刘备此人是枭雄,自己可以用他,也可以打压他,但却阻止不了他的崛起,这就和历史发展的大趋势一样,是个必然,刘备的发展,也已经和历史的烙印深深联系在了一起,他这只闯进历史河流里的小蝴蝶,现在还没有到能够改变这种大的历史进程的地步,自然也改变不了与历史关系重大的刘备的人生轨迹。

“历史”掩埋了许多人才是事实,但其他的人还能够脱颖而出,就证明他们总有比其他人更好更优势的地方,当然也不代表着所有历史上人物就一定很厉害,有的时候也要靠一点儿运气的。

但刘备这个,显然靠的不是什么运气,不然他早该死在千军万马的铁蹄之下了,哪里还来得三国蜀汉的汉武烈帝?

和刘备接触越久,越了解他这个人,反而越容易被他所迷,凌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刘备的个人魅力的确是很大的,他或许没有关张的勇猛,但以关张之勇,却也只能够为他所用;他或许没有徐庶、孔明的算计,但“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他却能够二者兼得之,虽然庞统归顺他没多久就去了,但其实已经尝到过了被人重视的滋味,也算是得了个死而无憾。

即便是曹操,在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时候,都会说出“天下英雄,唯皇叔与操尔”这样的话出来。

袁绍乃是北方霸主,出身又是四世三公之家,从头到脚仿佛都是上等人的优势,而当时在北方也是比曹操的势力还要大,如果不是因为有着抢先迎汉帝回许都“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优势,曹操与袁绍的争斗中将会处于完全的下风,即便如此,袁绍雄霸河北四州,势力之大一时无俩,曹操虽然也霸了四州,数量上是“跟”上去了,但在质量上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了,取二者优劣,袁绍似乎更胜一筹,但曹操却并没有将其放在眼中,或者说在他眼中,袁本初不是“英雄”。

第458章、贾诩论西园军诸将

“英雄”,这是一个沉甸甸的字眼,董卓不是英雄,李傕郭汜不是英雄,吕布是英雄吗?美女配英雄,貂蝉配吕布,听起来很美,但吕布的所作所为,不管是演义的故意丑化,还是随着历史长河流逝,真相早已流失,但就大家几乎已经定型了的印象,也实难将其和所谓英雄挂钩。

那么什么样才是所谓的“英雄”呢?

曹操自认是英雄,因为他问心无愧,终其一生,他也没有做出那篡逆之事,或许他有那个心思,甚至行动上都有所表明,但他就是没有做出来,即便他成为权倾天下的大丞相,对皇家似乎也不是那么恭敬,但却仍然对汉献帝执臣子礼,光从这一点上来说,刘备其实是比不上他的,至少刘备后来还是称帝了。

当然,光光以有否称帝来论及一个人的优劣与否,本来就太过片面,世易时移,刘备那时候的情况肯定不是外人所能够理解的,或许对他而言,称帝是最好的选择,既能够对跟着他的那些属下有一个交代,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名正言顺,好歹也是皇叔、汉室宗室子孙,怎么也比曹操这个外姓之人强,要知道当时忠于汉室的人仍然不在少数,这一个名头打出去,就够他接受多少人才的了。

刘备是一个人才,他首先是一个人才,然后是一个枭雄,至于英雄不英雄,凌巴也没有办法去做定论。

刘备的才能毋庸置疑,他的军事才能在这个时代里也算是很优秀的了,当然在凌巴目前遇到的人当中,其实军事才能最优秀的一个人,还要属那个“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曹阿瞒,刘备要略逊几分,但从草根出身,能够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了,更何况曾经还师从卢植,这也是一项资历。

而凌巴对于刘备,不得不说,虽然他很少表现出来,但多多少少都是会有那么些忌惮的,这毕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更不像是袁绍、袁术这样历史的失败者,更何况就是这两个失败者,都不简单,就别说成功称帝、还成三国鼎立之势中蜀汉一国的霸主。

刘备的个人魅力极大,引得麾下良臣猛将云集,四方之士来投,其实可以想得见,如果再增加一些条件,刘备还可以做得更好,而白手起家能够做到这一步,便是刘邦这个老祖宗又能够比他胜过多少?好歹当初刘邦还有一个亭长的位置,身边帮衬的人更多,而最大的对手不是像曹操这样的大枭雄,也不是孙权那样的老乌龟,而是号称英雄的西楚霸王项羽,似乎获胜也在情理之中,刘备的对手更强大,条件却也要艰难更多,最后各种因素导致失败,也并不意外。

而当这一日,在中军主帅营帐里,谋划军中之事时,凌巴和贾诩提起刘备的时候,贾诩并没有像是往常一脸的悠闲或是不以为然,而是先沉思了片刻,而后抬起头来,看了看凌巴,笑的很古怪。

“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凌巴摸摸脸,莫名其妙。

贾诩也已经适应了自己这个主公奇特的说话方式,其实除了这一点,其他各方面,凌巴作为一个主公,对贾诩来说都称得上合格了,虽不是对他言听计从,但确实做到了足够的礼遇,而且并不是不听他的,而是兼听则明、多方采纳意见,诸葛圭、彭脱的,都会听,这样子并没有引起贾诩对凌巴似乎不是那么信任自己的不满,反而令贾诩对他更加欣赏,这说明这个主公不是一个懦弱的主公,是一个有自己主见的主公,乱世之中,如此果断有主见的主公,才更有希望带领属下走出一条不一样的争霸道路。

“主公对这个刘玄德,为何如此关注啊?”贾诩虽是皱着眉头,却仍然满面古怪笑容,让凌巴更加困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想说些什么,但眼珠转了转还是直认道:“我对他如此关注,当然是此人确有过人之处,难道文和不觉得?”

贾诩摇摇头,“其实对此人,诩也有些看不透。诩自认对人心掌握不凡,可光在这大汉西园军中,便看到了两个诩觉得看不透的人。”

“哦,是哪两个?除了这刘备,还有谁?”凌巴一脸感兴趣的样子,贾诩摇摇头,说道:“另一个,自然就是主公了……主公也不要不信,诩自认观人无数,看人也一向极准,却对主公和那刘玄德看不太透。主公就不必说了,那刘玄德看似仁德爱民,忠君为国,诩却觉得其中有些不足,可又说不上来,真是看不透他。”说着,他又叹了口气,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怎么说好像呢,说的好像不信任别人一样?凌巴在心里教训了自己一番,总算说服自己勉强相信了贾诩这番话,然后又问道:“那文和觉得,那袁本初、袁公路,还有那关云长、张益德这几人,又如何?”这就是明显要考校他了,谁叫他刚才说对人心掌握不差,而凌巴觉得凭借自己掌握的历史知识,对这些人的琢磨应该也不少,是以有此一问。

贾诩也不拒绝,只略微想了想,便道:“袁绍此人,不得势之时,尚能够礼贤下士,做到亲近贤臣、远奸逆,但一旦得势,其心膨胀,必不可与之久谋,乱世之际,可成诸侯,未可成霸主。”

凌巴点头,这评价还算中肯,而且也很准确,贴近“史实”,凌巴无话可说。

事实上,历史上荀彧就有评价过袁绍此人多谋少断,他麾下有很多个谋士,其实在这点上,他和曹操是半斤八两,但他和曹操的差距就在于,他没有自己的主见,常常被手下人左右,或者说,他这个人总是看不清形势,没有自己的主意,不管是不听从田丰、沮授建议迎接汉帝,还是后来官渡之战几个关键决策的失误,再加上此人对待手下又实在是和曹操、刘备这些枭雄没得比,所以他注定了失败,早就注定了。

“至于袁术,”贾诩又接着说到了凌巴提到的第二个人,想了想才道:“此人温文有礼不假,但行事未免有失果决,当断不断,且眼光狭隘,性情天真,早晚一日,必有大祸”

袁术后来因为在淮南称帝,被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说他“天真”似乎不算错,不过贾诩这用词,却让凌巴觉得好笑。

而且在这里凌巴碰到的这个袁术,凌巴对他还是很有些好感的,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可强求,想了想也只能够惋惜的叹口气。

贾诩没有注意也不知道凌巴的心思变化,继续说道:“关云长,性情坚毅,且武艺超群,可勇冠三军,万军之中取敌首级,更是有勇有谋,可以大用;但此人为人却又自傲无比、目高于顶,可为良将,却不可为三军主帅,更不可独守一方,必定要使人节制之,若能够顺风顺水便也罢了;若一步出错,便会步步错,进而失败是小,身死是大。必须多加管教,否则早晚也成大患。”

历史上,关羽后来败走麦城,丢失荆州乃至于身死,可以说很大部分原因是来自于自身,他性格骄傲,但这骄傲其实让凌巴有时候都觉得很没有来头。

要说武艺,关羽其实算不得天下第一,吕布才是;再说军略,曹魏五子良将,其实算起来最差的一个乐进,都能够和蜀汉这五虎上将比肩,而关羽水淹七军的时候,那于禁与其说是败在关羽手下,不如说是败在他自己手中,不管是排兵布阵的失误,还是行军犯得一些忌讳,都是为后来这失败埋下了伏笔。

“至于张益德,此人性情暴躁,不加节制,也有大患……”

凌巴疑惑道:“怎么听来听去都差不多,归结一句话,就是都会成大患?”

贾诩微微一笑道:“人心本就如此,人的一个小弱点,平时不明显,可一定时候,一旦放大了,便会造成自身的大祸患,所谓谋略所为,不过是截取人心弱点和缺陷,加以利用。而主公和这个刘备却不可以常理度之。”

“其实,这刘玄德也有弱点,他的弱点,在于兄弟”凌巴摇摇头笑道,这是演义、历史中的记载,“只是就算如此,我还是很想要知道,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他还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方面……文和可能为我解忧?”

“呵呵,”贾诩却突然笑了起来,眼神中闪烁着老狐狸一般狡黠的光芒,“不若诩,且去试他一试?”

凌巴一愣,点点头也笑了,“那就静等文和消息了。”

“等等……”眼看着贾诩将要离去,凌巴突然又叫住了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才讪讪道:“往后先生还是少笑吧。”

他一脸肃然,贾诩不明所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虽然这个要求有那么点儿无理,但心想着总有什么原因,还是问道:“主公……这是为何?”

凌巴笑得更加“讪讪”了,支吾半天才道:“那个,文和没有觉得,自己笑起来,鱼尾纹实在是太多了么?这样显得老了,可不太好看了,还是……还是……”

“……”

第459章、张角意赚凌巴

冀州南部的广宗,如今已经超越临近的巨鹿成为了整个黄巾军的大本营,据说张角之所以会搬迁到这里,也是听取了那个奉为师道的南华仙翁老头子的话,说什么风水之说,原本可作为黄巾军“龙行之地”的风水气,正被广宗渐渐吸引,广宗渐渐取代“老家”巨鹿而成为了张角定居所的最佳选择。

南华仙翁说话虽然玄乎,却从不解释为什么,张角虽然不甚明了,却也从不多问,只是对这一切言听计从,在两年前就已经逐渐将基业从巨鹿转到了广宗,不过巨鹿他却也没有就此放弃,在这里还留下了他手下的心腹爱将、同时也几乎可以说是如今黄巾军中第一猛将的管亥镇守。

凌巴当然不会知道,他“想念的紧”的管亥此时确实就在冀州黄巾军中,而且就在巨鹿原本太行山麓张角所定居的地方,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却是说来话长。

三年多以前,管亥被张角派到了洛阳马元义手下,当时马元义作为洛阳国都渠帅,且为张角大弟子,手下不仅有十数万流民“军队”,更兼文有关系说不清楚的神秘文士贾诩,武有张角下第一大将管亥,文武辅助,堪称是黄巾军天下三十六方之首,到时一旦启事,则必然身份地位更是要水涨船高;可惜没想到的是,因为唐周背叛报信且作证,而且宫中两名常侍也事情败露被杀,导致最终马元义被捕,乃至于车裂而死,使得马元义真是“壮志未酬而身先死”,这一腔却成了空想了。

管亥是个粗人,却不是一个简单的粗人,他却是知道马元义一直以来表面上看对自己依靠甚多,其实对那个贾诩才是真正倚重,只不过自己一大部分原因是张角派来,他不知自己虚实,自然也不好太多冷落,但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管亥本身对于起义之类的事情,却是不如马元义等人“热衷”,之前的管亥,也是大户出身,所以自有些见识,非比寻常黄巾军可比,对于黄巾起义的看法,自然也与其他人大有不同,不过他自然不会说出来,说起来还是张角与他有恩,他是个义气之人,有恩必报,所以也一路跟着张角叫他去哪儿就去哪儿。

后来因为在洛阳城中一家风月场所里商讨些事情的时候,被人也就是(当时的凌巴和明月公主)打搅,管亥唯恐自家大贤良师的大事情败露,便想着要杀人灭口,谁想到对方也不是好相与的,甚至还能够调动官军来救命,正是那一次淳于琼救公主驾有功,进入了刘宏视线,提前发达起来,历史到这里就发生了一些细微变化;而管亥毕竟心思细腻,不愿就这样束手就擒,可他的面目当时却有不少人见到,而后几日又不断有洛阳城守卫有意无意出来寻人一般,马元义趁此时机,却正好将不太对盘的管亥调回了张角那儿,管亥本人自无异议,就这样回了巨鹿,只是这件事情即便是黄巾军内部也有很多人不知道,所以凌巴也才会以为管亥“失踪”了。

而管亥回到巨鹿,也一直被张角授以巨鹿防守重任,一直到张角离开巨鹿去了广宗。

不过张角虽然信任管亥,却不至于将自己身家性命都捆绑在管亥一人身上,所以在巨鹿留守的除了管亥之外,还有一个张角一向甚为倚重的文人,不过此人行迹也颇为神秘,便是黄巾军内部也少有人知道,和管亥也很少接触,但对张角自是忠心耿耿。

张角要防管亥却也是必需的,不是单纯的信不信任的问题,毕竟他现在人虽然在广宗,但一般除了亲护的两万“黄巾力士”,就没有其他军队护卫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尤其要是管亥这边出了事——尽管相信管亥不会有二心,但身居高位的人对涉及到自己安全的问题向来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若真有那样,那他说不得就只能够动下自己留的这些后手了。

虽说张角威望极高,就算有人想要叛变冀州这些平民百姓也不会答应,毕竟其他地方黄巾军如过境蝗虫人人喊打,可在冀州,张角确实笼络人心有的一手,也确实为冀州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就说农忙时节,张角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一些农事经验,被他推广到了这些百姓们去,来年收成虽然不算大丰收,但和这些年天灾人祸的低下产量比起来,已经足以让这些只求温饱的百姓们心满意足,对于张角自然也越发恭敬和信仰了;但世事难料,难保不会有超出控制的意外发生,张角或许勇略过人,却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也亏得凌巴进入冀州境内之后没有贸然行动就要去挑衅张角,否则张角真个发飙起来,冀州倾全州军民之力,就算朝廷西园军八万精锐加上邺城守军还有后方源源不断的后勤资源,恐怕也不容易摆平这块难啃的骨头,反而自己会被陷入战争泥潭里不可自拔,到时候朝廷里要是再出个什么问题,那自己可就完了,也违背自己的初衷了。

近几个月以来,冀州局势也算是一日三变了,其实原本皇甫嵩之死,还是出乎张角意料之外的,对这个敌人,张角虽然大多时候恨得直咬牙,却只是因为彼此立场不同,从心底里他对皇甫嵩也很有几分欣赏,可惜既然是敌人,而且自己这边还是叛逆的身份,那么彼此便是不死不休之局面,但真到了皇甫嵩死了的时候,张角心里不免有几分空落落的异样感觉。

之后皇甫嵩死后,他率领下的朝廷军便有着分崩离析之势,北中郎将卢植虽然想要收拢这些在黄巾贼包围圈中苟延残喘下来的残军,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也只能够忍痛在部下拱卫下杀出突围;而另一边则有麴义等原本皇甫嵩手下人也跟着杀出突围去了,张角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但也不太重视,却没有想到因此险些造成大错。

卢植暂且不表,麴义前几个月却如同一根刺哽在了张角咽喉处,可偏偏自己似乎奈何不得他般,张角又谨记南华仙翁的教诲,不敢轻易出广宗去,害怕遇上什么所谓的“血光之灾”,便使得麴义据守邺城,而后对黄巾军越发猖狂起来。

三个月前更是一个大大不好的消息,张角的“老朋友”,在青州时候可算狠狠打了他脸一番的凌巴凌子卫,居然领军出征,而且八万西园军出虎牢一路下来,居然打得太行地区、冀州境内黄巾军落花流水,最后更是到了邺城外与麴义攻守相望。

也是这样,张角数次派遣黄巾大军前来邺城准备剿灭这让自己心底难安的一支军队,却不想屡屡败退,最后一次手下新晋渠帅波才得了自西园军中叛逃出来的一个太监监军的消息,好做了一番准备,创造了连月以来最好的一次机会,突袭西园军,可惜十八万大军硬是被人家打得溃散,更传出了凌巴屠杀五千多俘虏的消息,令张角和一众黄巾将士都是震怒不已,其他黄巾军将士义愤填膺更多,似乎认为己方“尊严”受到了挑衅,个个都叫嚣着要去征剿,灭了朝廷威风,却只有张角在心中叹了口气,对凌巴此举不知什么意味——想必从此之后黄巾军又一个“优势”没有了。

不过张角对凌巴也是恨得牙痒痒,他数次坏自己大事不说,光光南华仙翁时常告诫张角要注意凌巴,可能此人便是他天生克星这番话,他对此人便有着不得不杀的理由。

说起南华仙翁,不得不提起一个人,那便是那个名满天下的人称“活神仙”的于吉。

实际上,现在的于吉还没有那么偌大的名号,而南华仙翁与其关系却是亦师亦友,当初张角得传《太平要术》三册,便是此二人的手笔,如果要说对于南华仙翁张角是尊敬和信任,那么对于吉却是敬畏有加,谁叫这老小子表现得太过妖孽了。

原本于吉在太行山一座小峰里静修,可两年前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带着自己足下的两名弟子就说要出去远游了,张角自然不好阻拦什么的,由得他去了,现在却只能够直说可惜,幸好还有一个南华仙翁在,他也可以时时听其教诲。

不管是于吉,还是南华仙翁,都属于那种天才型的人物,虽然二人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可身体健朗,所学驳杂却学识渊博,天几乎无一不晓,张角越是和两人接触,越是为两人感到心折,可惜两人却都不能够为自己所用,虽然南华仙翁对张角也很好,但这不失为一个大大遗憾,因为谁也不知道南华仙翁什么时候就可能像于吉那样直接告辞了。

而现在的张角,似乎又多了些新的苦恼了……

第460章、当刘备遇上贾诩……

贾诩从容不迫,一步一步迈过去,刘备心里疑惑却也在一步一步加深。

这突然出现的文士让他感到神秘莫测,但听说是凌巴那里过来的,凌巴如今是三军主帅,自己也是“末将”,他派来的人,还是要给点儿面子的,还好现在三弟在练兵,不在这军帐里面,否则看到这幅局面,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爆发,闹大了可就不好了。

要说三国谋士中,最擅长琢磨、掌控甚至是玩弄人心的一个谋士,大概是郭嘉,不管是对袁绍、刘表、公孙度还是孙策性情心理的掌握,简直就像是和对方认识了几十年还要是最亲密的那种关系,而他凭借的却是耳闻目睹的一些蛛丝马迹,但作为一个合格的谋士,本来对于人心、对于环境、对于时事就要有自己一个充分的了解和框架,贾诩不算善于此道,但要和刘备比,却也高出一筹。

这样很容易给人以心里压抑,刘备虽然心性不同常人,但此时那种刘皇叔、蜀汉武烈帝的气度还没能够培养出来,或者说在这军营里面是一直被他压制着的,更加上对面这个人好说歹说也是顶着凌巴派遣的名号过来的,虽然不明了对方的意图,刘备却不知怎么很是忐忑。

说起来这段时间刘备着实风光了一把,在洛阳的时候再风光也没有他的份儿,就不说在洛阳一时无俩的凌子卫了,就算是袁绍、袁术这对表兄弟,才不如他,却因为家族缘故,在洛阳根基又深,反而要稳稳压刘备一头。

至于曹操那就更不用说了,早在三年前便已经奉命带兵出征,虽然至今荆州黄巾之势仍呈胶着,但曹操的一些所作所为却也为他换来了一些威名,不管是在荆州建立战略性基地这种突发奇想,还是荆州五大黄巾渠帅率四十余万黄巾大军侵袭,却采取坚壁清野之策不让黄巾动到荆州一草一木,虽然损失也难免,却降到了最小,最近也有消息传来,荆州的局势似乎有新的变化,黄巾军因为军粮问题已经闹了许多次了,当初大军进入荆州的那种声势渐渐消退,刘备心想,大概过不了多久,荆州朝廷剿贼军就要主动出击了,到时候曹操必然又要风光一把了。

不过刘备却没有什么羡慕嫉妒,他的心态还是很平和的,只是心性再好,也是锻炼出来的,而刘备更多靠的却是自己清醒的头脑维持,但有的时候还是有些举动和言语不免就泄露了些自己心中所想,当然有的时候这反而可以成为一种保护的伪装,刘备并不在意。

但在面前这个文士的面前,刘备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升起一种心慌意乱的感觉,仿佛自己所有都被对方看穿了一般。

刘备虽然问心无愧,却被文士锐利的目光注视得莫名心虚。

不过他也非泛泛之辈,心中想的什么,再是惊涛骇浪,脸上却也不会表现出来,自是一派稳健,却不知道越是这样,反而越让贾诩心中惊疑。

其实虽然凌巴对着刘备看重颇多,贾诩内心深处还有些不以为然,说是他看不透刘备,那也是因为两人没有什么相处和深交,说白了,不过是他对主公的谦虚之言,当然对于凌巴他是真的觉得看不透的。

“这位可是刘皇叔?”贾诩呵呵一笑,开始了两人之间的软交锋。

是时刘备虽然已经被刘宏请入了宗室之堂,而且也承认了刘备刘氏宗亲地位,但很少有人会拿这种皇亲身份出来说道,就是刘备自己,显然也没有多少在意这个身份,最主要是暂时起不了太大作用。

和后来历史上不同,那个时候刘备崛起,汉室却已经分崩离析,但终于汉室的人却不少,取汉室宗室这个名头,对于刘备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但现在汉室虽然风雨飘摇,黄巾起义也一度闹得天下人心惶惶,可当今天子还在,现在天下间局面也不似历史上三国时候那般混乱无章,或者说还不到时候,而刘备的一个宗室之名除了能够为他多带来些尊重,暂时却还看不出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刘备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他现在也一直在经营着自己的名声,“仁厚大德”刘玄德,总会有用得到的时候,也不需要觉得吃亏什么的,但“刘皇叔”这个名号,却根本不是这个时候有的,在“历史上”来说,是要到刘协的时候,刘备才被称为“刘皇叔”,这主要是按照辈分来说,刘备是刘协的叔叔辈,而那个时候刘协对于这个刘备显然也是有所求,所以送这样一个对他而言可有可无的名声出去,但在现在,别说这个称呼的出处了,就按常理来说,刘备和当今天子顶多也就是同辈级别,何来的一个“叔”。

这个称呼当然不会是贾诩自己说出来的,在这里又不得不感叹一句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人,跟着凌巴这家伙一段时间了,不能够说贾诩等人的心志不够坚定,只能说新兴事物对于人的吸引总是更大一些,而好奇心一上来了,任你谋略超人、智慧超群,也总不可能超越这个时代去和穿越人士比见识,所以凌巴的影响力也就显得尤其大了,即便是贾诩,也受到了“波及”,凌巴当时说到这个“刘皇叔”的时候,只是一时口误,后来吸取教训也没有再说了,但贾诩偏偏就记下来了,此时这样说出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不过觉得好笑调侃一下而已。

不过显然,刘备这厮太“不解风情”,听到贾诩这样的称呼居然大惊失色,赶紧摇头摆手辩解道:“先生莫要胡乱称呼,什么皇叔?在下不过区区一个西园八校尉之一,顶多祖上承德与当今天子扯得上那么点儿关系,蒙皇上与宗室不弃,收备归宗,还有多承凌将军吉言,才有幸做了这宗室,却每每更加忐忑,行事谨慎揣度,唯恐污了皇家颜面。况乎当今天子与我同辈,辈分之名,有天定之,岂敢随意乱指?这位先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还请要慎言啊否则,你我皆有杀身之祸。”

一边看着刘备的神态动作,一边听着他的言语,贾诩心中心思立刻急转起来。

他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现在或许经验年龄什么的还不够老,但绝对是一个小狐狸了,怎么可能被刘备三言两语所欺?同时心中也在暗叹,自家主公凌巴那眼光简直骇人,自己若不是在这里和他交流一番,恐怕还看不出来这人心中藏着那么大的心,不过凌巴倒似对他有些成见,这人虽然心大,但真说是为国为民也不为过,至少自己是看不出来他还有其他的什么心思,或许是自己还没看到,也或许就连凌巴也看错了。

他当然不知道,凌巴对刘备的确是有些成见,只是因为后世看得太多关于黑刘备的言论和说法,其中真假难辨,都过去千年了,谁又能说出个说服得了人的子丑寅卯出来?事实上,与刘备的接触,让凌巴即便对他“印象”不算好,却一直产生不了恶感,刘备的确很会做人,也很有人性魅力,说他仁厚,凌巴也愿意相信,不过野心这东西,向来不是生来就有的,只要具备一定的条件,谁没有点儿野心?

凌巴同意让贾诩来试试刘备,确实只是想让他试试。

“但不知这位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刘备虽然好奇,刚才也因为对方言论有些恼火——这不成心要拉自己下水害自己吗?但此时仍然显得彬彬有礼,贾诩自然也不好怎么着,心中却更加警惕,眯眯眼微微缩了缩,然后也笑道:“好说好说,我乃贾诩,贾文和是也……”

第461章、幽州来人

春风拂过,卷起三尺青丝,贴面温柔。

军营塔楼上,目光注视着下前方一处,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凌巴突然嘴角一勾,一抹神秘微笑染上脸颊,却是笑着向身后一侧的乐师老头子问道:“乐老,你说,文和先生和刘玄德说了些什么?”

自从入军中以来,老头子变得越来越正经了,当然绝对没有说他以前不正经的意思,真的绝对没有,不过现在这样子凌巴反而觉得有些不习惯了,但也不多说什么,他知道乐师并不是对自己,而是做出这副样子给外面人看的,既然自己如今成为了“公众人物”,他自然不好给自己丢脸,礼仪方面是尤其要注意的。

听到凌巴问自己的话,乐师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却笑而不答,眼珠子乱转着,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巴似乎也没有一定要他回答自己,看这样也就继续保持沉默,只是看着下方情景,脸上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过了会儿乐师反而主动答道:“刘左校不是平凡人,不过文和先生更是不凡,这两人之间的交锋,外人怎么能够轻易瞧得透?”

所谓“刘左校”,指的便是刘备了,汉末三国时代大多如此,在称呼一个人的时候,常常以官职、地位或者是封邑放在姓氏后面来称呼,比如说刘表是荆州牧,便称之为刘荆州,刘虞是幽州牧,便称之为刘幽州,而刘备如今的职务,正是西园八校尉中的助军左校尉,称呼一声“刘左校”倒也贴切。

凌巴笑笑摇头,也不知道是认可还是不认可,然后背过身去,仰天望了一眼碧空万里中蓝天白云的清澈景色,长叹了口气,才道:“你查出来,确定是郭胜那厮了?”却是凌巴在波才退后,这连月以来一直都叫乐师紧盯着黄巾军方面的消息,尤其注意有没有关于太监郭胜的。

对于郭胜的叛逃,虽然出乎意料,凌巴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郭胜对如今的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可对于他的行迹,以及一些消息,凌巴却不得不注意,须知古往今来,许多所谓英雄,反而都是败于小人手中,凌巴不敢拿自己身价前提开玩笑,更不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所以一旦有可能产生威胁的人和事,他都提起了万份心思去加紧注意。

不过如今要在冀州内探查消息,即便是以火影卫之能,就算是其中精锐力量的暗部乃至于最强大的“隐”甚至是“晓”的成员出动,也不容易办到,或许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吧,凌巴现在已经确定,冀州内张角手下肯定也有一支和火影卫、刺卫营这样类似的特殊队伍,某些方面或许比不过火影卫,毕竟有凌巴来自于后世的见识以及以前也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构筑起这样一支队伍来简直是得心应手,用起来取得效果就更是令人欣喜了,但在冀州终究是他们的地盘,而且因为张角在冀州经营的关系,在这里张角手下行事起来有诸多便利,而与之相对应的,则是火影卫受到多方阻碍,触角延伸和势力发展缓慢。

不过凌巴也不急,反正张角和黄巾军总有倒台的一天,到时候冀州势力重新洗牌,不管自己以后会不会在这里,但是火影卫却刚还可以在那个时候直接进军捡便宜,于他来说却终究还是利大于弊的。

而早在先前波才来袭,且恰恰是在郭胜离开之后没多久就来了,凌巴就对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有过猜测,如今却是由乐师派的人确定了。

“已经确定了大概情况是:波才本来新为渠帅,急着想要立功,便赶到邺城这边来却刚好碰上了赶去投敌的郭胜,而后便在郭胜指导之下,剪除了我军周围的一些探子和斥候,而后便对我们发起了那次突袭。”乐师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一切,对他来说,这些不过是一堆死的资料,而他的职责,也就是要通报让凌巴知道而已,对这些却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凌巴点点头,却是和自己原本所猜想差不多,其实那时候就基本可以断定了,不过旋即冷笑一声道:“倒没有想到,这郭胜这么不老实,看来他是早有所图了。”如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对于西园军探子以及斥候之类讯息了解这么清楚,显见他是早就做过这方面工作了,或者是张让等人叫他出来,本就怀着别样目的,而他也想着要找出自己行事一些漏洞,起初未必就想到要叛逃,可世事难料,一切可能毫无联系的因,却造成了这样一个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的果。

凌巴甩甩头,顷刻便将这件事情放在一边去了,这件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至少对于毕岚,凌巴还是值得放心的,他之所以还要一直查探,更多是想要知道郭胜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又告诉了黄巾贼他们什么。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够百战百胜,这句话自己用起来爽,凌巴可不希望敌人也用起这句话来了。

“主人,荆州那边也传来一些消息了。”过了会儿,乐师又开口道,却是提到了荆州也就是曹操那边的消息来。

凌巴一愣,然后想到了什么,点点头道:“说。”

乐师称了声是,然后整理一番措辞道:“三月初的时候,荆州黄巾贼五路渠帅张曼成、张牛角、赵弘、韩忠以及周仓五人率军四十近五十万在攻破宛城之后短短两月间便席卷了荆州北部大半郡县,包括南阳郡等;朝廷南军曹操部退守荆州南部防线,实行坚壁清野之策,令黄巾贼无法获得一粒粮食、无法寻到一名百姓,引得黄巾贼因军粮问题而军中大乱,赵弘、韩忠更是干脆以黄巾军内部一些士卒为食,激起全军强烈反响,虽然几度被张牛角、周仓等人镇压,却因此而元气大伤,且士气受损严重,韩忠、赵弘二人更是在混乱中不知所踪。”

“此外,荆州黄巾逆军贼酋张曼成因为宛城被俘一事,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精神一度恍惚不安,如今全军事宜,便在张牛角和周仓这两个莽夫手中,黄巾声势更是一落千丈,眼看已经难以为继了。”

“三月末本月初的时候,也就是在数天前,根据荆州分部人传过来的消息,最近荆州南军方面军令调动频繁,而且作为议事之地的荆州刺史府最近人员进出频繁,尤其是那些谋士武将们,更是频频出现,以往却少有这种情况,据猜测,这应该是曹操所部即将要动手和荆州黄巾开视拼斗的表现。”

自从第二次剿贼大军开拔之后,对于两军的称呼上,也有一些变化了,凌巴这一支军队,是第二次剿贼大军,叫做西园军,而与荆州那边朝廷军相对应,却也可以称为北军;而如今北军在北,冀州、幽州之地,荆州、益州处于南方,曹操所部自然也被称为南军了,而且如今原本的第一次剿贼大军三大郎将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俊和北中郎将卢植三人,如今两人身死,一人不知所踪,剩下的一个先锋营官曹孟德反而成为了这南军当之无愧的第一领袖,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乐师如今通报这些,有些是细节,但大的方向上,却都在凌巴和贾诩等人商量的意料之中了,所以凌巴脸上毫无意外之色,不过听听这些,了解一下南边的情况和进度,却也可以做出相应对策。

南边那儿既然可能开战,对于冀州这边张角的影响肯定也要留意,想事情就应该全面完全,凌巴对张角更不敢掉以轻心,这家伙可不是简单角色。

又呆了会儿,在上面吹了吹风,凌巴在乐师陪同下却下了塔楼,直奔自己的那个中军帅帐而去。

“报……将军,外面有人自称是幽州来人,求见将军”还不等凌巴坐稳,一名亲卫进入帅帐,拜在凌巴面前地上,然后通报了一声。

幽州来人?凌巴一愣,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稍微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如今的幽州,反而比冀州还要显得太平几分,当然也是相对而言,幽州乃是黄巾肆虐的四州之一。

原本的历史中,黄巾起义短短时间席卷天下,并且天下十三刺史州郡,就有八大州沦为黄巾战场,而如今或许是因为凌巴到来的蝴蝶效应,原本也应该黄巾军猖獗的青州、并州等地,却没有受到太多的波及,而幽州如今却也有着公孙瓒这一代名将镇守,本身地处北方,军队战力不弱,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却不知道这来人是公孙瓒还是刘虞派来的,凌巴可是直到这二人似乎不合的,也不知道来的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样想着,凌巴却还是道:“让他进来……”

“是。”亲卫退了下去,过了会儿,帅帐便又被掀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不过和贾诩这样的文士比起来,少了几分阴谋气质,却多了几分阳刚,一见到凌巴,便躬身一礼,而后更是朗声道:“幽州刺史使者,见过将军。”行为举止,不卑不亢,让凌巴暗自点头。

凌巴斜睨了他一眼:“你说你是刘幽州派来的,那你是何人哪?”

“哦,在下不过无名小卒,不劳将军记挂。”

凌巴皱了皱眉,“连个身份、名字都不说明幺?”

男子笑了,“呵呵……区区在下,何足挂齿,不过是幽州刺史刺史府一个小小长史,邹靖是也。”

第462章、邹靖

西园军中军帅帐里,三军主帅凌巴稳坐钓鱼台,大马金刀一派威风凛凛,却是带着好奇的神色,上下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年纪不小,气度更沉,而且虽然一身文士打扮,却没有丝毫文弱气质,看起来倒有几分像是凌巴这军中的将军。

数月以来,久居军中,凌巴自然也能够分辨出来军人和寻常人、和文士之间的一些区别来,这男子气势不凡,确有几分久居官场之人的味道,不过不同于后世大多数官员的圆滑表面甚至带些市侩,这人显得一身正气,又和所谓儒家之人不同,有一种说不清的兵家干臣的感觉。

凌巴倒是没有想到,幽州那边首先派人来拜会自己的,会是宗室刺史刘虞,更想不到刘虞会派这个左右手邹靖过来。

说到幽州刺史刘虞手下其他人,凌巴未必记得清楚,可这邹靖,他还真有些印象,这可是在三国演义中一早就出现过的名字,而且一开始就是和那三个超级牛人联系在一起的,四人并肩作战、驱逐黄巾。

邹靖,本是荆州长沙人,官至大汉北军中侯。

不管在历史和演义中,此人与刘关张三人的崭露头角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原本历史和三国演义里面,都有特意提到正是因为这邹靖向当时的刺史郭勋提出募兵建议,才引出了刘关张三人参军,而后四人一起征讨黄巾军,当然邹靖是刘关张三兄弟的上司,这样才解了青州之围。

而在这里,黄巾起义刚刚爆发的时候,当时幽州刺史还不是宗室刘虞,而是郭勋,太守则是刘卫,这两个人在正史中都少有记载,只知道都死在了黄巾起义初期乱军之中,而那邹靖正是当时郭勋手下、任刺史府长史,郭勋死后,他又成了刘虞下属,仍然任刺史府长史之职,而且能力不俗,颇受刘虞信任。

在这里他有没有向郭勋建议过募兵不得而知,反正在这里刘关张三人已经被凌巴提前“拐”跑了,他一人孤军奋战,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后来刘虞上任,最初的时候也是由他建议刘虞组建幽州守备军队,并且在公孙瓒没有出头之前,他也是刘虞军队攻坚黄巾的主要谋臣乃至于扮演者将军的角色。

不过刘虞在军事上不太通,但却刚愎自用,常常一意孤行,他的很多建议都没有能够听进去,邹靖便是有通天之能,也没有办法扭转乾坤,所以幽州当时局势呈现糜烂状态,直到公孙瓒出现,以强硬态度与刘虞几乎是对着干,不过有着卢植居中调停,双方并没有起什么冲突,反而刘虞还做出了让步,公孙瓒几乎成为了幽州军的首席人物,邹靖则因为被刘虞看重,跟着回到了陇县刺史府,帮着刘虞处理政务、还有幽州军的粮草后勤问题。

凌巴当然不会知道,这一次来拜访,邹靖自然是代表刘虞,做幽州的使者,可也没有其他太大的事情,却是想着怎么也要先和凌巴这个如今天子的红人、同时又是此次征剿大军的三军主帅打好招呼,再套套关系。

虽说此时幽州的局面自然不会那般糜烂,但对于刘虞来说,交好如今朝廷里的大红人、同时也是此次剿贼大军的主帅,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管内心里是不是对出身卑贱的凌巴有所鄙夷,但面上功夫向来是这些为官者的强项。

更何况,刘虞虽然为宗室,其实和刘宏的关系并没有多亲密,而凌巴之前身份不管怎么样,一个当朝驸马的名分,就足以让许多的汉室成员对他都刮目相看了,而且刘虞曾经对明月公主这个侄女也十分关爱,其实皇家并不是没有亲情,只是其中比较少而已,刘宏对明月公主是那样,刘虞和那个刘焉对明月公主也是那样,对于这个驸马,多少都会爱屋及乌,更何况如今有这么多的利害关系,派人前来拜会一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对于这个邹靖,凌巴也是有些好感的,不只是因为此人在历史上和刘关张三人崛起有扯不开的关系,还是因为这人的确是很有能力,甚至可以说他也算是被历史埋没了一部分的人才,为什么只说是埋没了一部分呢?自然是因为他好歹有一个发挥的机会,而且历史上也有所记载,后世也有为其正名,反而像是审食河那种,直接成为无名小将、历史上路人甲一般的角色,才是真正被历史完全埋没了。

看着邹靖,听到他介绍自己之后,凌巴的第一个反应,居然就是想要招揽此人,旋即苦笑,不说自己如今有没有那个资格,刘虞会不会让都不知道,虽然要和凌巴交好关系,但对于刘虞这个宗室而言,凌巴这样一个对他的地位和利益起不了太大影响的宠臣反而不如邹靖这个左右手来的作用重要了,凌巴自然也不会真的异想天开。

心中想着,是不是自己最近身居三军主帅之位,在身上沾染了不少高位者气息的同时却似乎也免不了心态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贾诩一向明哲保身,而乐师、卫礼等人则一向将自己当成主人来看待,这些人都有着这样那样的理由,不可能做到提醒自己的“诤臣”的作用,而自己身边确确实实需要有这么一个时刻能够提醒自己的人,邹靖或许可以扮演这样一个角色,可惜不是自己的人。

心中一通乱想,凌巴眼神保持清明,却是看着邹靖笑道:“却不知道刘幽州派人来有何要事?巴与刘幽州素无交情,不过对刘幽州却是久仰了,也想着找个时机前去拜会一下,却不想军中事务繁忙,且黄巾贼贼心不死,大军这里脱不开身去。如今倒是叫刘幽州先遣人来,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邹靖也不管凌巴这番话是虚情还是假意,只是陪着笑道:“将军说笑了,刺史对将军也是久仰大名了,今次遣靖来,其实也无甚大事,终究冀州和幽州同气连枝、唇亡齿寒,虽则如今公孙将军在幽州将黄巾贼打得龟缩不前、嚣张气焰全无,可黄巾贼能够肆虐四方,想来也不是好相与的,若能够得将军一些支持,冀幽二地相互扶持,刺史也更加放心了……”

凌巴目光一凝——原来是这样么?

在原本历史上,公孙瓒后来似乎就是因为不满刘虞这个老头子对自己指手画脚、且位居自己之上,更嫌他碍手碍脚,当时诸侯四起,于幽州功劳甚大的公孙瓒也有了自立之心,所以干掉了刘虞这块小小的拦路石头,却没有想到现在两人的矛盾,就已经演化到了这么激烈要互相防备成这样的地步。

只是刘虞,又要自己做什么呢?

第463章、刘幽州欲连凌子卫,曹孟德荆州布绝阵(上)

西园军中军帅帐里,凌巴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脸上笑意盈盈,眼神飘忽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反观下首的邹靖,却不免多了几分局促、坐立难安。

虽然开门见山说话更好,而且首先说开了的还是他自己,话自然不可能说得那么明显露骨,但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意思,想必只要凌巴不是一个傻蛋,那些传言也不全是虚言的话,凌巴都能够听得出来,而看凌巴的反应,显然也确实听出来了其中三味,不过凌巴思量的目光打在他的身上,想起方才那般“直接”,却让他少了几分从容,许多话摆在台面上讲,反而就没什么意思。

只是邹靖不知道,凌巴本来就是不走寻常路的,说的直接反而比兜圈子大半天不到正题要更好,至少这样显得更有诚意,只是凌巴不想这么快就在对方面前露了底,要想在两人的对话中掌握主动,就不能够心急,是以显得很是稳健,毕竟现在说起来,是对方主动,而自己是被动接受的,凌巴没想过要化主动为被动,却有想过借着主动为自己所用。

仔细观察着邹靖,凌巴暗自点头——这果然也不是一个凡人,凌巴对自己的眼神还是很自信的,这很符合“用眼神杀死人”的特质,而在凌巴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下,邹靖却仍然是安然端坐,不管这只是表象还是实际便是如此,都能说明此人不简单,至少不是徒有虚名;再想一想,这一次这个刘幽州派左右手邹靖来拜会自己,看起来是对自己的重视,其实更多是为了派一个有眼色的人过来好探查一番自己这个人还有自己这边的虚实,邹靖无疑也是凌巴所能够想到刘虞手下最适合的一个人选了。

心里面想着,凌巴表面不动声色,而是笑笑道:“能得刘幽州看重,真是凌某人荣幸之至,和刘幽州这等人物结交,也是巴的心愿,如今承蒙抬爱,到时受宠若惊啊。不过……就怕凌某粗人一个,往后若是有不知礼数的地方,还要请多多包涵。”话里意思谦逊十足,而且废话一大堆,但其中最重要的、这便是在示好了,相信邹靖有心一定听得出来。

邹靖果然听出来了,眼前一亮,那一抹亮色却是稍纵即逝,不过还是被凌巴捕捉到了,凌巴高深莫测的笑笑,却反而有些明白邹靖以及那个刘虞如今的处境了。

实际上,现在身处幽州的刘虞,却是整日显得很不安,这不安不是来自于那久剿不灭的黄巾贼军,反而是趁势而起的公孙瓒,尤其是最近公孙瓒有着出兵北向的意向,虽然这其中少不得也有刘虞自己的原因——刘虞对待幽州北那些少数民族多采取怀柔政策,奈何有些人狼子野心,他这温和政策反而被有心人加以利用,趁机叛逆而起,刘虞兵事实在不通,奈何不得这些人,而所在幽州治所又在偏北,无奈只能够向公孙瓒求救,却因此而得知了公孙瓒有建立一支专门骑兵精锐的意向。

本来建立这支骑兵对于抗击北方少数民族叛逆自然是有好处的,刘虞也不会不允,但他却也不傻,明白这种军队事情很多时候就是一把双刃剑,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才是真正安全放心的,而自己若是任由那公孙瓒掌握兵权,哪怕只是这支骑兵精锐的指挥权,后果会是什么样也让人难以预料,如今汉室威严因为黄巾起义已经受到了严重挑衅,汉家江山统治权正处于风雨飘摇中,刘虞身为宗室,受到的影响更加大,不管是在声望还是在实力上,如今幽州内抗击黄巾主力如日中天的公孙瓒却都要远远超过了刘虞,所以刘虞现在心里面是充满了危机感的。

但他却没有办法,现在幽州兵事统统归公孙瓒统一指挥,也就是说兵权基本都在他的手上,刘虞也不敢贸然收回来,而且经过了这一年多两年的功夫,那能不能够收得回来还在两可之间呢。

万一他要是暴露了自己的意图,被公孙瓒发现了,恼羞成怒之下说不定先斩后奏了这个一直和自己不太对付的上司,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现在的刘虞,真有些怕啊,怕的同时还有些后悔,与其现在“养虎为患”,不如当初就不应该听卢植的,将公孙瓒扶持起来,还任由其发展壮大,手下邹靖领兵也不见得就会比他差多少,反而更值得信任。

“刘幽州会不会想太多了?破虏校尉对大汉忠心耿耿,刘幽州既为宗室,又是朝廷正是册封的幽州刺史,所谓名正言顺,破虏校尉怎么可能对刘幽州不利?”从邹靖的口中,对于如今刘虞的大致处境尤其是他心中的一些隐忧了解清楚了之后,凌巴显得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不过这只是表面,从心里面,他倒是肯定了刘虞的“猜测”,这老家伙还不算太笨,知道这公孙瓒看起来忠心,其实心还是挺大的,只不过没到机会表现自己,从性格上看,这人也不是一个甘于久居人下的人,对于幽州这块几乎到嘴的肥肉,会轻易放过都奇怪了。

邹靖也有些犹豫,似乎觉得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讲,凌巴示意他但说无妨,他才开口道:“不敢欺瞒将军,我主所言并非虚妄。往日左中郎将、北中郎将尚在之时,这公孙破虏便对刺史颇有不敬,只是当时有卢子干从中擀旋,刺史也不好不给他面子,所以多次揭过。谁想到后来这二人不在之后,公孙破虏行事更显嚣张跋扈,仗着击退黄巾的天大功劳,全然不将刺史放在眼中,如此放任下去,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实在不可想象。”

“不可想象”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你慢慢想想吧”,凌巴自然听得出来,心里微觉好笑。

这刘虞虽然政务能力不错,而且政绩也不俗,玩心计也有着邹靖这般手下帮助,但说真的,终究是势单力薄,在绝对的实力压迫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浮云,而如今幽州境内的情况就差不多是这样的。

正如邹靖所说,以前的皇甫嵩、卢植在的时候,还能够帮忙镇住局面,或者当时公孙瓒也还没有发展成熟,到了如今却不一样了,世易时移、今非昔比,幽州境内因为黄巾肆虐的关系,反而为公孙瓒一步步掌控军权创造了机会,如今整个幽州能够真正完全忠心于刺史刘虞的军队,恐怕也就是刺史府卫军之类的亲卫部队了,而公孙瓒凭借着他如今在幽州军中的威望出来,只要不是公然造反,就算给刘虞安一个罪名或者想其他办法除掉他,他自己就可以直接接盘幽州,到时候就算是朝廷想要阻拦也来不及了,别说冀州西园军这里被黄巾贼缠住了,朝廷那边只要稍微打点一下,这种事情肯定会拖不少时间,而到决议出来的时候,事实就已经造成了。

虽然认可了邹靖所说的话,凌巴却也没有轻易表态,示好归示好,帮谁就属于站队问题了,不管是公孙瓒,还是刘虞,其实都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更不是什么好角色,虽然凌巴现在其实很讨厌之类问题,更希望自己不要面对,可身在局中,又没有办法摆脱、也无法逃避。

趁着凌巴沉思的时候,邹靖趁热打铁又道:“来的时候,刺史还特意嘱咐我,向将军问起明月公主的消息。还常说,公主以前和刺史叔侄女关系还很好呢:刺史从前还经常带着公主一起玩耍,只是后来刺史被封为封疆大吏,身上责任重大,却是无法回到洛阳去,从此再也没见过公主,听说公主能够得将军如此佳婿,也很为公主和陛下高兴,只是幽州事情太忙,否则说不得刺史还要亲自来看看侄女婿呢。呵呵……”邹靖很明显已经完全代入了说客的这个角色了,而没有了开始时的那份似乎是初见凌巴这个将军的拘谨,说话越来越顺溜,理也是越说越明白,甚至还打起了“亲情牌”,凌巴也不得不承认,这邹靖很有一套。

只是,听了他的话,凌巴听得表面点头,心中却只是冷笑。

说起来这刘虞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但实际上呢?

对于那公孙瓒,凌巴的印象算不得好,历史上这家伙似乎对于汉室没有多少忠心,而在这里虽然有皇甫嵩、卢植等人作为保证,但他们是自身都难保的人,对于公孙瓒那所谓的忠心,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再说了,时间在变化,人也是会变的,可能现在还能够忠心,只是实力不够、时机不到,如果同样是历史上那样汉末乱世,想必这公孙瓒和那辽东公孙度同样会拥军自立,而刘虞却成了他面前的拦路石,如果必要,他一定会除去的。

而刘虞也不是傻蛋,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好角色,显然也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他也没想过公孙瓒会不会杀他的问题,只是觉得联系上了凌巴,对于自己稳定幽州、威慑和打压公孙瓒有着一定的好处。

对于这种事情,不知怎么凌巴就多了几分反感,或许是因为离开了洛阳那个如履薄冰之地的缘故,到了外面凌巴这些日子多了金戈铁马、少了尔虞我诈,心思就跟着变了不少,开始讨厌起这种战争都还没有结束、就开始想着争权夺利的事情来了。

其实不管是在这古代,还是在后世,华夏汉人似乎天性便是现身于内乱争斗中的,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完全在陷入了权力争斗漩涡之后还能够安然抽身出来的,就算是自己想的,时势所逼,也不可能做到。

第464章、刘幽州欲连凌子卫,曹孟德荆州布绝阵(中)

“邹兄弟……”

“啊,将军不要这么称呼,折煞我也”

“好吧,那个邹长史……”这个称呼邹靖勉强能够接受了,凌巴看了邹靖脸色,笑眯眯接着道:“邹长史的话,呃、对,也就是刘幽州的话,巴会努力记住,也会认真考虑的,却不知道邹长史还有带来刘幽州的什么话?嗯……却是应该多听听这个便宜叔叔的“教诲”了……”后面一句压得很低,近乎于支吾,不过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是让邹靖听去了,皱了皱眉看了凌巴一眼,似乎有些不太适应凌巴这样的说话,还有那些个眼神举动,不过都是不动声色的放过去,眼珠转了转然后又笑道:“却不想如今大汉军中赫赫威名的凌巴将军,如此风趣。邹某却也佩服(这你都佩服?凌巴心中无语)……至于刺史,要说的话差不多就这些了吧。其实邹某此次被刺史派来,主要还是为了拜访将军,其他却都是顺道,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凌巴再度无语,看来邹靖也很懂说话的艺术啊,一下子几乎将自己想要问出什么来的可能性几乎都杜绝了,他自然没法再追根刨地,只是讪讪一笑,然后道:“嗯,既然如此,邹长史好歹舟车劳顿,风尘仆仆之下却又急着赶来见凌某,想来也是辛苦,既然如今是人也见过了,该谈的基本也都谈过了,那邹长史还是先下去歇息吧。有空咱们再多多交流……”说着,凌巴还干脆低下头去,看着面前那张桌子上似是而非的“军报”。

没见过下逐客令下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偏偏话都说光了,叫人根本没得反驳,这回轮到邹靖无语了,而且还真是无话可说,想了想还是无话可说,对凌巴拱一拱手,自有亲卫过来领着他下去了。

看着邹靖离去背影,凌巴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中去。

话说是那样说,但凌巴却知道对于刘虞伸过来的橄榄枝,其实他已经从心里接受下来了的。

如今凌巴行事的原则,大多都是为以后考虑,而不是单单想到现在,那就太过鼠目寸光了,也太对不起自己空有后世带来的一些对于历史大局的把握了。

而真要为将来考虑的话,让凌巴在刘虞和公孙瓒二人当中选,凌巴怎么也只会选择刘虞,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刘虞比公孙瓒要好对付得多。

公孙瓒好歹也是后来的汉末割据军阀之一,虽说连袁绍都打不过,提前丧失了争夺北方霸权的资格,但其练兵、统兵的能力也不能够因此否定掉,是一员难得的大将,只是却不适合作为主公的角色,毕竟性格缺陷实在是太过明显了,所以失败了也是必然;可是作为一个对手来说,也是非常棘手的,尤其是现在他便开始考虑训练一支专门骑兵对付少数民族的问题,想来这便是那后来名扬天下的公孙瓒麾下精锐白马义从的雏形了,后来公孙瓒和庞德一般也得了一个“白马将军”的称号,只是二人称号的由来却不相同,地点也不相同,而公孙瓒的这个白马义从,一旦练成了,也会是其一大助力,但反之也会是自己一大阻碍。

反过来看,那个刘虞反而要好对付得多,别看他在幽州治理不错,也深得民心,但碰上了乱世,连他自己的性命都难保,更别说去治理地方了,这人的军事能力奇差,真要拼斗起来,凌巴可是丝毫不惧的;况且两人却也不至于成为对手,刘虞好歹也是宗室,他叛逆的性质可就要大得多了,想必也不会干那么傻的事情。

不过现在想这些干什么呢?还是想着怎么对付黄巾贼要紧,最近黄巾贼来得次数却少了不少,但凌巴隐隐的感觉到,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

只是着暴风雨,究竟是来自于这冀州,还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南边的荆州?

……

荆州,北方三郡之一的南郡中部当阳县。

秦朝的时候始建当阳县,属十三刺史部中荆州的南郡中部,西汉曾改称江陵县,后来又于汉景帝年间回复作当阳,三国后晋朝改称“长林”,而至唐以后县名基本未变。

当阳市境内的玉泉寺在古代佛教历史上有重要的影响,其始建于汉末,兴于武周,是禅宗高僧神秀大师(禅宗“北渐南顿”中北宗的六祖)的道场,也是天台宗智者大师(天台宗的实际创始人)的道场。

当阳一地,与三国历史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三国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长坂坡便就位于当阳城区东,同时也是为三国时期战役长坂坡之战的战场。

而在三国大将关羽大意失荆州后败走的那个麦城,也在当阳市两河镇境内,距市玉阳镇20余公里——东汉建安二十四年(219年),蜀汉大将关羽失守荆州,退守麦城,突围时被东吴擒获,斩首。

除此之外,当阳境内的绿林山还曾为西汉末年绿林起义的根据地。

可以说,这里是一个风云际会之所在,也是一块与“武”、“兵”有扯不清关系的地方。

如今荆州境内,北部大部分郡县,包括南阳郡、南郡以北、江夏郡西部和北部(因为黄祖坚持留守,江夏郡却是并没有被“放弃”,而是坚守住了南边“半壁江山”),都被黄巾贼军所占,可惜他们占下来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空壳子而已,曹操的坚壁清野实行得太过彻底,简直就是不要给黄巾军哪怕一条活路。

原本浩浩荡荡南下的四十多万黄巾大军,如今却个个为了粮食问题而陷入了危机当中,曾经意气风发的出征荆州的黄巾五大渠帅,如今也是个个都焉了。

但所谓骑虎难下,四十多万黄巾军进入荆州境内,不管这场战斗最后是谁胜谁负,却是注定要打一次的,而如今还没打,黄巾军自然也不能够不战自退,这无关面子不面子的问题,而是涉及到了黄巾军本身的存在问题。

要真是在荆州黄巾军不战自退了,最要紧的,是对于整个黄巾队伍的影响,心态上会造成极大的落差和阴影,往后对于荆州的征伐,会更加的不利,甚至有可能再也无法踏上这块土地。

而且黄巾军也是贪心的,身为泥腿子出身,他们更是无法摆脱封建社会农民阶级最基本的局限性,被束缚在了土地的问题上,叫他们舍弃下如今“占领”下来的那些土地,谈何容易?

不过也正因此,才有了曹操计划成功,才有了一盘针对荆州黄巾军的大杀局的逐渐形成……

第465章、刘幽州欲连凌子卫,曹孟德荆州布绝阵(下)

麦城,在今湖北省当阳市两河镇境内,距市区玉阳镇20余公里,曾为东周时楚国重要城邑,也是隋开皇十八年(公元593年)昭丘县治所在地。

东汉建安二十四年(219年),蜀将关羽镇守荆州,遭到东吴将领吕蒙白衣渡江袭击,丢失荆州后溃退于此,故留下了历史上有关此地最有名的一个“关云长败走麦城”的传说。

千百年来,麦城城池因洪水浸蚀冲刷,流沙覆盖淹没,日渐荒废,现仅存部分夯土城垣,长100余米,宽10余米,高近10米,但仍然显得气势沉雄,颇为壮观。

中平三年四月下旬,荆州南军首领曹操曹孟德领军莅临此处。

麦城在当阳县东南五十里,沮漳二水之间,传说曾经是为春秋时楚昭王所筑,及至礼崩乐坏的周敬王十四年(前506年),吴人伐楚,伍子胥为攻此城,于其左右筑驴、磨两城,故有“东驴西磨,麦城自破”的谚语;到东汉末年此时,这里仍是荆州境内一处不容忽视的军事堡垒阵地,城池建设完好,城墙并不显得巍峨,但却自有一番雄浑气度,在南方的荆州,这样的城池构造却也是不常见的,但在与黄巾的对垒中,这样一个地方,对于荆州曹操所实行的军事计划,自然也显得至关重要。

此时的麦城,只见城外环绕一条护城河纵向延伸,河水浩浩汤汤,拱卫着这座城市,内里自然还有瓮城,只是在大部分守城的正常情况里,实际上用处却不大;而城外再穿过吊桥过去,却是一排拒马桩以及鹿角等,还间或有些深浅不一的坑坑洼洼,这样混杂着的道路阻碍不一而足,却尽显此时军事备战的森然肃穆的气氛。

其实曹擦定下的对付黄巾贼军的计划也很简单,甚至说白了有点儿蠢,就是放开了荆州门户之后让黄巾军进来,然后关门打狗,而在此之前实行坚壁清野之策,最大限度压榨干净黄巾军的反击之力,等到黄巾军无力应战,甚至根本就无力再作有效反击的时候,最后再提请荆州大军予以致命一击——当初宛城一战之后,定下计划便是若此,宛城之失反而就是为了今日之局,所以说宛城是他们故意丢失的也没有什么不对。

但这种没多少技术含量的计划,结合前期的所有准备,实施起来的困难度却不小。

如今一切准备就绪,正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而麦城此地,却是曹操设下的一个军事堡垒,真正的主战场,却不会是在这里,而是在麦城前不远处的当阳县。

或许曹操不会知道,他的这一举动,也让历史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或许“长坂坡之战”会提前发生,或许“败走麦城”可能提前上演,也或许,会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来,至于究竟最后会通往何方,谁也不知道。

如果面对的不是黄巾军这样的人数虽多、却大多乌合之众的敌人,曹操也不敢轻易采纳这种意见,而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了那个后来降服曹操的程昱程仲德。

早有提过,宛城之战中,荆州军看似胜利了,却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而这结果还是以两员大将的生命危险以及一大批义勇将士的生命的代价换来的,这代价不可谓不大,可是换来的成果,却叫人着实欣喜不起来,当时曹操他们便知道了,黄巾军中定然有能人相助。

回到江陵城后,程昱便也从曹操等人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了那人想必是他一位故人,于是便开始尝试着与其联络,通过火影卫的途径,这种联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刚开始自然是碰壁了,对方似乎一直在拒绝着这种联系,不过所幸并没有完全断绝,至少没有告发,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这其中并不是没有空子可以钻的。

这程昱可不是一个简单角色,就在后来历史上,他也是三国时曹魏集团里曹操麾下五大谋士之一,而程昱的性格特征尽在于一个“狠”字,不管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都够狠,所以他完全能够根据郭嘉的判断来把握住对方心思,而后出以应对之策,而最终也证明了,他们的策略是对的,不仅最后联系上了对方,还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明白对方跟着黄巾,其中或许有一些苦衷,而一步错、步步错,到如今却大多是明知不得已而为之了,只是如果有可以回头的机会,肯定也不会放过,而曹操他们正是给对方送了一个机会,一个表忠心同时却也是立大功的机会,既然有门路对方自然欣然配合。

也正是因此,曹操才有了这个信心,布置下来这么一场大局,当然他不会全把希望寄托在还没有多少看点的对方身上,而且心里面也还有所防范,如果其中有诈,他也不怕;但若这一切能够成行,自然是最好的了。

如今外有曹操部署堪称绝阵的一个大局等着招呼这些黄巾贼,内还有那个所谓的黄巾军中能人相助,曹操的大局布置可以说已经完全展开了,而收网行动,或许也是到时候了。

不过现在的曹操,却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原因便在于在宛城之战中立下了力挽狂澜的大功劳的夏侯渊。

夏侯渊在那一场战役中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原本还不明显,甚至还有大夫说休养个几个月到半年的,就可以渐渐痊愈了,却没有想到这到后面反而后遗症爆发了,大夫的救助非但起不到控制和遏制的作用,甚至有了一些反效果,最近在刺史府时常要被夏侯渊的痛苦叫声折磨着,曹操心中却觉得更痛,对于黄巾贼的痛恨也更深。

曹家与夏侯家,可谓交情深厚,甚至有不少的说法,认为曹操本家便是姓夏侯,只是后来才被曹腾认过去作为一脉后人传下来的,不管历史的真相如何,曹操与夏侯家关系非浅却是事实,而曹操对于这夏侯家跟来的夏侯惇、夏侯渊兄弟,感情不会比自己的族弟曹洪少,甚至因为夏侯惇很早就跟在自己身边、时日长久感情深厚的缘故,曹操对于夏侯渊也连带着十分看重,而且也很欣赏性情粗野其实粗中有细的夏侯渊。

但如今夏侯渊受到了伤病的折磨,曹操虽然有心为他寻找良医,奈何事情太多,军务繁忙他也没有时间,所以前一段时间这件事情也就搁置下来了,只让其专心调养,但要动刀动枪,甚至哪怕动一下身子,都暂时别想了,更别说要指望冲锋陷阵了;不过曹操从来没有停止过帮他打探一下良医、名医的消息,只求能够找到人帮助治理,毕竟不管对于夏侯渊自己,还是曹操来说,若是夏侯渊真就这么废了,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好在荆州此地本就是人杰地灵的,曹操也渐渐听说起荆州处民间有一个大夫的声望和口碑都很好,姓张名机,据说还曾经担任过朝廷一方的太守,只是三年前黄巾乱起之后,这人因为感怀民间疾苦,所以辞了太守职位,专心在江夏开设医馆行医,而在此次黄巾大军突袭荆州中,迫不得已离开了江夏,此时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曹操自然命人去寻找,尤其寄托于如今经过了几年发展几乎遍布了整个荆州的火影卫。

对于火影卫,曹操的态度很暧昧,一方面,他很希望能够借助火影卫的能力,火影卫在荆州铺陈开去了的刺探、密查等各种方面的能力和势力对曹操帮助很大,对于荆州对付黄巾贼很有作用;可是另一方面,曹操对于火影卫又很忌惮,尤其是在得知了这火影卫是凌巴的,再一直眼看着火影卫在荆州落地生根、发展壮大,曹操心中不可避免就起了一些歪心思,尤其在他现在心态还真是模棱两可的时候。

曹操甚至想过,能不能够将火影卫完全收归己用,而不是现在自己看着眼红,但真正还是有郭嘉在两者中充当桥梁,他始终接触不到火影卫控制的核心,而且火影卫中许多的秘密,也远远不是曹操所能够了解的,他曾经想过收买其中的人,或者一些其他的手段,只希望能够让其为自己所用,想必真到了那种时候,凌巴就算是气愤也无可奈何,也不至于因此而和自己闹翻,可作出的一些努力和尝试都付诸东流了之后,甚至还遭到了郭嘉隐隐的警告,曹操也干脆抛开了这个心思,但因此对于火影卫却只是忌惮更深。

不过再怎么样,现在在荆州好歹曹操也是说一不二的,和火影卫也属于合作的关系,双方在同一阵线,曹操也不必总是想着怎么去对付它或者招揽它,况且这个由曹操和郭嘉、荀攸、蒯氏兄弟等人共同商讨出来的计划,在实施过程中,就算是在现在要收网的过程中,要借助到火影卫的地方还多的是,曹操也不至于因为心中芥蒂这种小节失了大义。

火影卫的情报系统,在荆州甚至比在洛阳还要完善和广泛,尤其在凌巴专门还派了“晓”和“隐”的成员来这里统筹全局,专门由凌巴亲身培训并且灌输各种思想理念的“晓”、“隐”之成员,年纪一般都不大,毕竟年轻点也更容易接受新事物,但他们在凌巴专门培养下,却熟知各种情报探查工作和流程,当然就将荆州火影卫进一步武装起来,如今的力量比之一两年前则更上了一层楼,也时不时带给曹操等人一些意外惊喜,像是和黄巾军中那个所谓能人也是程昱故交的联络,就是全赖荆州火影卫之功了。

而曹操在荆州铺设开的局面,究竟成功与否,又究竟会对往后天下大局、历史走势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此时谁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荆州这五路近五十万黄巾贼军,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只等着曹操收网来捉一天了……

第466章、一年(上)

历史的河流奔腾不息,在岁月勇往无前的洪流面前,人却是显得那么的渺小无力。

连绵的战事中,时间倒是过得很快,近一年的时间,却几乎是转瞬即逝,那光阴就好似指间流沙,往往于人极不经意间,就已经悄悄溜走了,等到人再想要去追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是韶华不再。

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整个大汉天下,各处也发生了各种各样的变化。

首先自然是中原大地上,中原这一地区,是为中华文明的发源地,在古代被华夏民族视为天下中心,而通常所称的中原,也有广义狭义两种:其中广义的中原,指的是以河南四大古都洛阳、开封、安阳和郑州为中心以及河南六大历史文化名城洛阳、开封、郑州、南阳、商丘和濮阳为重心,的黄河中下游一带;狭义的中原,却仅仅是指河南了。

在这里,则取前一种中原大地的解释。

此时的中原,因为种种关系,却并没有受到黄巾起义战火的太大波及,即便是洛阳都城,在四年前那一次洛阳围城之后,也没有什么新的战事或者是兵祸,而且即便是在那一次,战火其实也并没有波及到洛阳城本身。

不过真要说唯一比较在洛阳城内造成大规模恐慌的,恐怕还是两年多以前由神秘文士贾诩制造的一系列洛阳城内动乱,不过后来也一一被凌巴平靖,如今却是两三年仿佛眨眼间过去,而洛阳人也忘记了曾经的伤痛,达官显贵且不用说,从前的奢靡生活照旧,从没有想过改变更无需改变,世间之事、天下之理,即是如此,凌巴也没有办法改变得了;而就算是贩夫走卒、市井之徒们,生活依旧照过,其实在那场兵祸动乱中,除了几场制造视觉错觉的火灾之外,也并没有多少真的威胁到了他们,并不是说贾诩变得仁慈了,只是他手上人不够,而且准备的条件其实也不够,只能更多的依靠障眼法,其实造成不了太多的伤害,至少比起其人在历史上制造的另一场“洛阳火灾”,就要简单许多了。

而对于如今中原人尤其是洛阳人来说,茶余饭后一些战争之事的谈资,却是少不了的,虽然远离兵祸,但时不时有前线战报传来,或者有些人的亲戚朋友赶来投奔,又或者那些个足迹遍及天下的行走商人,都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消息,这其中一条消息,却足以引起洛阳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和情绪。

这个消息,便是关于大半年前,在冀州邺城外西园大军与波才黄巾贼遭遇所发生的战斗,这场战斗本身并没有什么,即便听说黄巾贼军数目达到了此前史无前例的十八万,但荆州那边传来的消息,还有什么近五十万黄巾大军压境呢,对于洛阳人来说,便是光光用听的,都感觉似乎有些麻木了,起始自然还会有些惊叹或差异,但到得后来,那对他们而言就真的只是一堆数字了。

真正令这些人注意的,却是战后的一件事情,其实也是意料得到的,说的便是战后朝廷军俘获黄巾俘虏五六千人,却被三军主帅凌子卫下以全部屠杀之命。

屠杀,是屠杀,真正一面倒的杀戮

当时既然已经身为俘虏,那么那些黄巾贼必定已经被缴械,都是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之人,即便是敌人,但就这么被杀,却也值得同情,须知就算是前线那些刀头上舔血的西园军将士,在真正动手的时候也有不忍心的,也是实在经历得少,还是后来凌巴吩咐那些火影卫暗藏于其中之人做出表率,而后才完成这一场屠杀,说明屠杀其实也是不容易得,虽然完全是一面倒的;更何况是这些完全不知“人间疾苦”的洛阳安乐众。

于是,从洛阳开始,中原大地上便流传起了“凌屠夫”的传说,比如说:

“话说这凌屠夫啊,你们是没有见过他,我有一次曾经远远的望到了一眼,就看到此人身高一丈,腰围八尺,力大无穷,浑身更有无数利刃般的尖刺,嘿……你们还真别信”

“那你怎么还有命活?不是说,这凌屠夫是见不得的吗?见过的人都死了……”

“凌屠夫是见者即死,可我又岂是寻常人?不要拿常理来看待我好不好……”

……

“这凌屠夫,当真有那么恐怖?倒真想要见一见啊,看看传闻是否属实。”

“哼,那凌屠夫岂是你说见就见得,传闻见者即死,你以为是虚言么?想要去见凌屠夫,先做好掉脑袋的准备吧。”

“呃,那算了,还是不见了,我还没活够呢……”

……

总之,这些市井巷口的交谈,说起来倒也不太重要,更多也都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甚至许多传来传去的人,也不过当成是一时笑谈,甚至也怀疑其真实性,但是真正影响大的、也比较可信的,却还是那些朝廷上面文臣的口诛笔伐。

当初对于大汉兴兵,朝廷里的态度都是一致的,这些文臣倒也没有太大意见,甚至还是有支持的,毕竟本来黄巾起义就是叛逆了,不管对于皇帝刘宏还是这些朝臣来说,都属于不忠不臣之举,不过对于组成第二次剿贼大军,而后令凌巴出征,却抱有不小的怀疑,此人既非大汉顶梁将皇甫嵩,也非大汉军中新锐曹孟德,将八万西园大军交到他手中岂非一着臭棋?

不过事实既然已经造成,除了等着看凌巴的笑话,他们也别无他法,再说了,当初的皇甫嵩、朱公伟、卢子干,这第一次征剿大军朝廷的三大郎将,其实都是从这些文臣中推举出来的,可结果他们并没有做到剿灭黄巾,反而两死一失踪,至今都下落不明;反而是宦官集团张让他们以及凌巴向皇帝刘宏大力举荐的曹操在荆州定下根基,虽然其实也没有做到多大进步,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荆州这一块儿,就是一个很好的整治黄巾的楷模,真正剿灭黄巾,或许也就应该这样做,这也使得他们无话可说,在刘宏象征性征集大家意见的时候,统一的保持了沉默,让凌巴终得独占鳌头。

结果没想到后来凌巴率领西园军一路西征过去,一直到邺城为止,都没有发生什么大错,他们想揪也没得揪、

但这一次可就不一样了,是完全不一样了,屠杀俘虏这件事情,不管放在哪一个时代,都是必然遭到许多声讨的,凌巴在下命令之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他所想的更为深远,他也知道刘宏这种时候不可能撤换了自己,别人要说就让他们去说吧。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大汉朝廷里那些武将,都保持了沉默,这种时候,不管心底里对于凌巴此举是投赞同票还是反对票,都明白他们实在不好强出头,实在是问题太尖锐,武将们也不擅长辨理,还是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是正招。

不过这个问题在朝堂之上争吵的却是愈演愈烈,到得最后,便是连刘宏都不得不管,可他这种时候总不可能将凌巴召回来,所以想来想去,也只能够下旨意对凌府以及凌巴两位夫人“意思意思”,当然暗中对最宠爱的亲妹妹自然也是好生安慰了一番,他可怕这小女子做出什么事情来,那时只会更加头疼。

这些风波浪潮,或许背后也有些有心人的推动,即便是火影卫竭力补救都没有用,最后同样也是席卷了大半个中原地区,凌巴第二次声闻大汉,却没有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这种名声。

不过这些声浪再怎么高怎么大,却也都影响不到此时的凌巴,只是这一次征战之后,其中一些不利影响或许才会渐渐显现出来,只是于现在的凌巴而言,这些重要么?

他不在乎,真的不在乎,他现在只在乎,他要筹划准备开始和张角之间的正面交锋了;而张角,又会要怎么应对……

第467章、一年(中)

冀州……

进入了中平四年,新的一年里,却没有新的气象。

和荆州不同,冀州的大部分的地区,如今仍然是处于混乱中,流民四起、灾祸连连,信奉的“大贤良师”在此处镇守,却并没有能够为他们带来多少好处,天灾继续天灾,**黄巾贼甚至远胜于官府,这便是张角也是无法抑制的,毕竟黄巾军的根基其实便是来自于一些流窜的贼寇,最开始加入黄巾军、或者说其中战斗力比较强大的,自然也是一些原本就是不服管教的人,这些人大多不守规矩,到了黄巾军里面更是因为有着“天公将军”这面旗帜的维护,便有些为所欲为起来,也引起了大量平民的不满,尽管对于“大贤良师”的信仰依旧,但对于黄巾军,整个天下的平民阶层都是统一的没有好感,可张角作为黄巾军的“天公将军”在冀州乃至于天下的根基却也和这些人脱不开关系,所以要他舍弃这些人,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百姓可以安抚,这些人却是不得不放任,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之前的话,还可能因为张角的蛊惑,那些个平民百姓们,就真的连带着对于这黄巾军也真有些以为是“天兵天将下凡”,要救他们于水火,而等到发现一切原来是一场一点儿都不美丽的梦幻的时候,他们敢怒敢言却不敢动、无力反抗,也或者说是,他们根本就没怎么想过反抗,这或许就是封建社会里百姓的悲哀。

其实遍观古代历史,那些造反的、起义的,农民、平民阶层实际上几乎从来就没有成为真正发起人或者领导人,他们或者是被蛊惑,或者是真的被压迫怕了,而一旦到了一个临界点,再有人一挑唆,自然而然也爆发出来,可真正由他们自己掌握、真正主动的呢?一次、一次都没有。

而在黄巾军中,也实在是鱼龙混杂,有原本的地痞无赖、混混之流,也有是在被迫得活不下去了无奈为贼的,更有本来就是山贼、土匪之类的,像是那琅琊泰山贼彭脱,若是按照原本历史的发展,他后面也应该是投向了黄巾贼的才对,除此之外,可能还有一些叛军兵痞,这种种构成,实则乱七八糟,更是坐实了黄巾贼乌合之众的名号,即便是张角却也无法,他有野心、也有才能,但在御下上,其实能力并没有顶天,至少就不见得会比皇帝厉害上多少。

至于冀州的治理,那就更是张角的一块心病了,但他却无可奈何。

须知,尽管冀州才是黄巾大本营,巨鹿、广宗都被张角倚为重要,而贼酋张角在这里的经营十数年下来,也表现得十分用心,可之前治理地方的,终究还是这地方的官府势力,也就是朝廷在地方的代言人、衙门,但自从黄巾起义之后,那些官员中,有些能力和门路的,不甘于被黄巾贼这么整治了,那些平常贪污不法的,更害怕黄巾贼的报复,所以一个个都逃得飞快,整个冀州乃至于冀幽之地、天下其他黄巾肆虐的州郡,衙门走人、官员逃亡的速度甚至比一些黄巾贼四处征伐的速度还要快,社会秩序顷刻崩溃,这种种遗留性问题,其难度之大也断不是张角想着就能够解决的。

而且不管是之前太平道有关与宗教信仰的传播,还是后来造反聚义的肆虐,和治理地方都没有必然联系,所以张角或许能够在前面两项上几乎掌控全局,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人也有擅长于不擅长的各方面,显然张角不是一个治理地方的好手,甚至可能对于政务一窍不通。

这样造成的结果,自然很不小,不说黄巾军中本就没有什么专门治理地方政务的人才,黄巾军武人才十分稀有,甚至就算那个唐周,还算是其中于文事比较有些见解的,可惜的是如今也已经死了,而张角或许是没意识到地方治理的重要性,没有意识到打下一个地方重要性其实还不如守住一个地方的重要性,也或许,他意识到了,只是此时他自己也是焦头烂额了,顾头就顾不到尾,相比较黄巾内部惶惶人心,冀州那万千所谓信民、百姓们的生死安全似乎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而对于凌巴来说,攻入冀州的过程,也就是恍如一个“打江山加守江山”的过程,一方面,他领着西园大军在前面四处征战,打击黄巾势力,另一方面,当攻下了原本便属于朝廷的城池之后,凌巴还要在这城里或者是物色新的文官,或者是继续任用旧的文官,又或者,干脆就从后方调集人手过来,除此之外,当然还要有守城之人,于是便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城市实力网,也由此而形成了一整套的“冀州攻略”。

凌巴的行军速度不算快,但也坚决不慢,而一直以来,他花的时间最多的,反而不是攻城或者是与黄巾贼野战,而是对于城池建设、重修等事物的处理,虽然有着诸葛圭为首的一干文臣从旁辅佐,贾诩、彭脱也能够献计献策,而袁绍麾下也有一名文士代替其出头,接下了不少的任务——那个人叫做田丰,对凌巴来说也算如雷贯耳,三国里雄霸北方的袁绍麾下堪称第一谋士,这等牛人,凌巴自然也甚是喜爱,可惜现在不是思忖着这类问题的时候;但这种种繁多的事情还是让人觉得头疼,还好凌巴有着整个帝国作为后备资源库,刘宏现在就算是心疼想抽身都不容易了,战争一向如此,便如一个泥沼,泥足深陷的时候,是不能自拔的。

就是这么地,时间也是过得飞快了——

其实从凌巴率领大军自洛阳出发直到邺城,就已经花去了两个月的时间,而后在邺城连续驻扎了连续数个月,在这里经历了数次战阵,不管是各路牛鬼蛇神一般的大小黄巾头目来袭,还是象是波才这般大规模的突袭,这段时间里也经历了不在少数。

从中平三年的春天开始,第二次剿贼大军从洛阳出发之后,这整个西园大军就几乎没怎么休息过,一路是马不停蹄,更常常披星戴月日夜兼程,四处征战恍若不知疲倦,收获自然丰富,将黄巾贼的生存范围几乎已经压迫到了极点,先后在邺城等几大城池建立据点,与邺城守军曲义等配合;而后又与幽州公孙瓒联合,驱逐冀幽边境黄巾贼军,这期间整天过的就是冲锋陷阵、刀头舔血的戎马生活,就是这样一直挺到了中平三年的下半年。

中平四年的春天,来得似乎特别的晚,北方冀幽、河内、河东一带,当黄河临汛结束、冰霜融化,柳条发出新芽、燕雀奔北而来,万物复苏、油油绿草钻出地面,天地间显出了一派生机勃勃景象的时候,才让人恍然觉得原来前一年的冬季已经过去,而新的一年的春天、新的开始也到来了。

对于冀州的凌巴以及西园军诸将士来说,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却是达致心境。

吹面不寒杨柳风,路人迢迢,千里行车,大汉朝廷第二次剿贼大军,同时也是叫做西园军的七万大军,正在行军途中。

这里是冀州南端,离着冀州黄金老巢广宗尚有百里之遥西园大军有条不紊的前进,足见这近一年以来,凌巴训练军队的苦心以及各种付出了不少生命和血汗代价的实战磨砺没有白费,如今却相当于是在检验收获的时候,不过也只是看着如此,一路马不停蹄地行军,总会有累人的时候,而西园大军虽然路途中有三军主帅凌巴体恤部下们让他们多多休息,但更多时候不是处在行军途中,就是在和黄巾敌军交战时候,休息的时间也无奈被压缩着,行军的时候警惕着,就是驻军休整的时候,也丝毫不敢放松,这样时刻脑筋里绷着一根弦的情形下,休息的质量如何可想而知。

如今整个冀幽,差不多也就只剩下广宗、巨鹿等为数不多的几个黄巾据点在苦苦支撑,而且其中几个都已经露出败相,投降或者失败都不过是早晚时间问题,凌巴也不想要去计较那么多,他知道现在的重点应该着重放在巨鹿和广宗两地了。

巨鹿是黄巾贼酋张角的老家和发迹地,一直以来也是作为黄巾贼大本营所在,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有从巨鹿迁往广宗的迹象,如今更是听说张角在大半年前就基本将巨鹿大本营搬空了,而所有一切又都基本是搬到了广宗来,至于巨鹿的大致情况,经过不懈努力,也终于打探清楚了,却是和凌巴自己的一个“老朋友”有关系,便是那个管亥在此镇守。

而如今这支大军所向,也正是这个曾经太平道以及黄巾军的大本营所在,同样是在太行山南麓的古城、巨鹿。

大战,正是一触即发……

第468章、一年(下)

南方,江陵城。

在这大半年里,整个大汉天下间,要论到对抗黄巾军,荆州的变化无疑是最喜人的。

首先在于曹操之前所布下的那个针对荆州侵入黄巾军的大局,最终于当阳县、麦城一线收网的成功,也是从此刻开始,荆州成为第一个完美抵抗黄巾军侵袭、并且收复全境的州。

此役,双方共计投入兵力达到史无前例的将军六十万人,当然是大汉比黄巾一比五,可战争的结果,却偏偏是那个“一”最终胜过了那个“五”,不仅歼灭敌军数万人,俘虏超过十万敌军,其余则驱逐,实际上,黄巾军中可战之力其实也就四分之一多一点,其余部分即便还可能死灰复燃也都不足为虑;延续时间,却有近半个月,战线拉长,从当阳、麦城一线绵延近百里,长途奔袭、城池攻防战、追击、逃亡,各种战场上的场面在这里却是寻常上演。

这场战役中,相对于荆州南军如今仅仅不到七万显得捉襟见肘的兵力,黄巾大军四十余近五十万确可谓是人数众多、声势浩大,然而打仗并不是比人数就可以的,否则这场仗根本不用比就直接可以宣判朝廷军输,若是这样曹操干脆就直接竖降旗算了——但事实证明不是,在这次南军的战斗力也得到了极大的发扬,更加值得彰扬的,其实还是在其中火影卫所发挥出来的重要作用。

敌情、信息、情报,其实从很早的战争时代开始,各大兵法军事大家或者是有经验的将军们便都知道了,也都有了足够的重视,只是如何用此来获得效益最大化,更如何更好地做到保障,既能够让自己得到敌人的消息,又不要敌人知道己方的消息,这却并不容易,虽然很早就有了“知己知彼”这类似的概念,但在这个世界里,在凌巴之前并没有《孙子兵法》,也就没有人能够将一切归结地那么系统,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就不那么明显,就算有些人会去研究,但也不过就是敝帚自珍罢了。

倒是有一本《吴子兵法》里面,其实也有过一部分的提及,只不过其大多是吴起在练兵时候的一些经验总结和心得体会的归纳,并不能够算是系统完整,就算是曹操对它的重视也并不高,而对于“凌巴的”《孙子兵法》,确实颇为喜爱,常常在军中、在刺史府的时候都是手不释卷,这些都是从荆州传过来的一些小讯息,让凌巴明白南军动向的,只是听到这些只能够让凌巴苦笑,和这曹操比起来,自己还真是有点儿“不务正业”,不说曹操,就是关羽,在军营里一本《公羊春秋》也从来没放下过,让凌巴实在觉得汗颜,也只能够安慰自己“人各有志”,不能够强求,更不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中平三年里,曹操的布局成功,这便是南方荆州传来最大的一个好消息,就连临近益州冒出了一批新星一般的人物,都没多少人在意了。

益州也算是黄巾最为肆虐的四州之一了,不过相比较而言,程度就轻了许多,所以很多人甚至可能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过。

自古以来,中原大人杰地灵,而荆州在三国时期,也是人才辈出,至于益州,原本一直是巴人和蜀人居住的地方。

益州乃是古地名,其范围包括今天的四川盆地和汉中盆地一带,战国末期秦国灭了巴蜀王国、将疆域范围向西南推进之后,便在原巴蜀地区设置了巴郡和蜀郡;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汉武帝在全国设十三刺史部,四川地区便为益州部,治所是在雒县,也是后来三国时期最大的三个州之一。

蜀地人杰地灵其实不会比中原差多少,只是此地民风民情自然多以少数民族为主,所以中原的很多人也把这里认为是蛮夷之地,并不愿意到这里来。

而汉室宗室刘焉被封于益州之后,或许有泄私愤之嫌,对益州以“严”治之,苛政之下,对于黄巾肆虐反而有助推作用,这个时候,幸得益州内一大批曾经于天下间默默无闻的人物,顶起了益州的这片天,这其中,有原本便属于益州之人,也有跟着刘焉来到益州的。

和历史上比起来,不管是刘表、刘虞还是刘焉,任州牧似乎都要早上一些,而伴随着的,他们手底下那些出众人物,也一个个跟着早一步登上了历史舞台。

像是这刘焉手下,如今由于对付黄巾军而冒出头的,便有益州士族首领人物任岐、刘焉帐下校尉贾龙。

贾龙领五千益州军与黄巾贼军斗,益州地势险峻、山岳纵横,成为本地兵勇最好的发挥场地,而贾龙统军能力不俗,更兼地利人和优势,再加上天时也有所偏,胜之实乃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这也堪称是一场激励人心的胜利,对于整个对抗黄巾的局势,也有着一定助推作用,可以说,贾龙是有大功之人。

此外,益州战场里,还有一些崭露头角之人,或者留下名姓,如汉中名将严颜等人,或者仍然是不为人所知,可能就留下了尸体埋于青山长水之间,无人惦记。

但是不管怎么说,战争永远不是一件会让人愿意去怀念和记得的事情,战争所带来的创伤和记忆,更是需要时间去磨合,如今却是因为比历史上还要绵长三年多的黄巾起义,天下战火燃烧,所产生的坏效果自然也更加大,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在原本刘焉苛政之下生活便困苦无助的益州百姓,不可避免中间便产生了一些逆反之人。

叛逆之心一旦产生,便不可遏制,黄巾新创之际,益州军也正值疲敝,于是便是这些人趁势而起的时机,尤其是其中还有不少原本益州军军中的将士,却显然是因为战争胜利之后刘焉仍然分配不均等所导致士兵的愤怒,使得结果终于往最坏的那一个方面发展。

益州多山岳,这对坚守自然是有大大好处的,可同样身为本地人的那些兵勇、或者是义军百姓,也能够利用之,关键就看谁利用得好,或者说谁对于地形更加熟悉,而事实证明,这些叛逆之人中也确实大有能人在,贾龙等人在刘焉命令下率兵平乱,却也吃了不少亏,却非但没有平叛成功,反而自己折损了不少人马。

如今双方却正处于胶着状态,不过总的来说,与当初黄巾肆虐的时候相比,益州却基本恢复了一定瓶颈,毕竟就算没有这些叛逆,本身由于地处少数民族聚居区域,不可避免有因为各种原因汉人和蜀人产生一些矛盾进而引发争斗混乱的,这反而稀松平常了。

荆州事了,益州也不受人关注,如今全天下的焦点,却似乎这么一下子,就完全都集中在了冀州。

不管“凌屠夫”的声名如何狼藉,但他在冀州军务所为,却没有什么人能够指摘其他不是,不过一切,都还要看最后结果如何,而这一天,也很快就要到来了……

第469章、决战之前奏

巨鹿,原本黄巾军“天公将军”张角的大本营所在,如今张角迁至广宗,而此地留守的是如今张角麾下黄巾第一大将、管亥。

自中平三年中后期开始,黄巾渠帅波才、孙夏、卜己等人便率领黄巾军十数万和朝廷大军在冀州中部开始了长达三个月的对峙,之后是连续不断的互相攻坚,然后相持阶段结束,朝廷大军文有贾诩、田丰、许攸奇谋不断,武有关张典、徐晃、淳于琼、裴元绍等悍将勇往直前,将黄巾贼军屡屡逼退,最后黄巾军终于支撑不住,在凌巴率领西园大军恐怖如潮的攻势下,节节败退,至此地,方退无可退,只能够据守。

而这巨鹿,却算是凌巴西园大军进军如今黄巾军大本营张角所在广宗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太行山麓下,巨鹿县数里之外,在一片空旷的小平原间,管亥领巨鹿黄巾军部众十万便是驻扎于此地。

黄巾军毕竟不同于寻常军队,更不是什么正规军,十万人的大军,若非如今事急,朝廷军队步步紧逼,管亥唯恐巨鹿生变,影响到广宗,也不会将所有人陈列在这城外。

而此时在这里,这十万大军驻扎,却也颇有黄巾军一贯的“特色”,管亥虽然有些头脑,也堪为一军大将,在排兵布阵上,却终究是为弱项,所以此时这十万大军的军列显得很凌乱松散,若是凌巴大军在此,恐怕用一支精锐骑兵几个冲锋,就可以彻底捣乱这支所谓的大军,让他们不攻自溃。

实际上,在巨鹿本身,当然并没有这么多“常备”大军,巨鹿原本一般正常驻扎的人马,大概也就在两三万,也就是管亥麾下本部,而这十万大军中其余的,却大多是从前面被凌巴大军驱逐过来,而后又被管亥收拢回来的,要说起战斗力,其中可战之兵,除了管亥原本的那两三万守巨鹿的大军,恐怕就是黄巾渠帅波才、孙夏、和卜己等人的本部黄巾军大概合计也有两万人了,也就是说算起来这十万大军中,也就其中一半可堪一战,这种情况下,管亥更不敢大意,他本不是小心谨慎的人,但奈何巨鹿的位置相对广宗实在重要,他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凌巴他们很清楚黄巾贼的弱点,不只是攻城弱,就是守城,也很不擅长,而管亥身为张角麾下的第一大将,他并不是一个单纯只是武勇之人,他也有着一定的头脑,尤其跟在张角身边日久了,曾经却是与贾诩、郭图这些和黄巾军或者其中某个人有着这样那样复杂关系的人等都有过一定的接触,耳濡目染的熏陶之下,在战略眼光上,虽然比不得那些专门的谋士,甚至都不如凌巴这样的半吊子将军,却也足够看通如今局势了。

管亥自然也看得清楚,若真让这十万大军据城死守,反而影响到了原本的人数优势,要知道,朝廷西园大军虽然有八万人,但实际上凌巴早在从邺城开始之后,实行“攻城加守城”的策略,一步步将冀州西部大部分地区城池掌握在手中,步步为营之下,捉襟见肘的不只是治理城池的文官,还有他的兵力,幸好那些地方本地都有一些乡勇之类,凌巴在一大棒加一个蜜枣的政策鞭笞下,也让得这些人能够为自己所用,不指望他们能够抵抗黄巾军,但是用来守住基本不怎么会再受到黄巾骚扰的城池,却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后方附近总也要有一些军队留下来予以那些新投的城池震慑,此外还有殿后的,还有其他方向分散的。

早在从邺城出发向着巨鹿进军之后,朝廷大军行军的方向就不是一成不变的了,凌巴也就将大军分成三部,刚好在三个方位,似乎足以对巨鹿、广宗一带形成了一个包抄一般,这样一番仔细算计下来,凌巴此次来进攻巨鹿的兵力,估计不会超过三万,其他方向所谓“包抄”的军队,也没有那么快能够赶来,而这种种,对于如今的管亥却都是可以利用的,只要他严阵以待,赶在朝廷其他路军队赶来汇合之前,将这支主力军击溃,那就自然能够解巨鹿、进而解广宗的危局了。

当然,管亥不会想到,敌军主帅凌巴还是他的“老相识”,甚至还对他“颇为想念”,而凌巴此人,他也并不了解,更不会知道,以凌巴此人的性情,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么多的弊端,又怎么会明知道有这些不利,却还要分兵、还要只派一支主力军来攻击巨鹿、来这里冒险?这些,现在暂时他是没有答案的,但想必凌巴一定会给管亥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在巨鹿这个黄巾军大营里,当然也有一个主营帐,便是大军主将管亥所在。

此时的管亥,在营帐里,也是显得坐立难安,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事,不知怎么的,这一员在黄巾军中声望颇高的第一大将,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他生平里,实属少见,迄今为止,也仅有两次。

第一次,就是在洛阳的时候,当时被张角派去辅助其大弟子马元义,后来也证明他的不安没有错,宫中内应被揪出,唐周叛变,马元义车裂而死,这种种,使得张角在洛阳的布局和计划直接胎死腹中,否则的话,当时马元义凭借贾诩之谋、管亥之勇,又有十数万流民大军,还有随时可以准备挥师而去的张角冀州大军,便是洛阳多几个“四城卫”(指的是袁绍、刘备、曹操、袁术此四人,那一次洛阳战斗中,最出风采的怕是凌巴,其次便是这四人,但对于黄巾军的大部分人来说,对这四人显然恨意更浓,若不是他们那几个月一直顶住了黄巾军攻城、围城压力,哪里等得到凌巴去救援?四人身为洛阳四大城门守备,或者是都尉、或者是校尉、或者是军侯,但对于黄巾军来说,都是敌人,而这一次听说来袭的西园大军中也有除了曹操之外的三人,管亥等人也是磨刀龇牙,时时刻刻准备着霍霍而向),又能够奈何?

而这第二次,却正是此时这一次了。

管亥此人,生得是彪悍雄壮,身长九尺,虎背熊腰,整个脸部的形象,却是显得乱七八糟,头发蓬乱、胡子拉碴,如果不是在巨鹿黄金将领中那独一无二的身上那套暗黑色铠甲,恐怕没有人会认为这就是巨鹿黄巾的头号、也是黄巾军头号猛将管亥。

管亥其貌或许不扬,但要说起在黄巾军中的声望,管亥甚至不比张曼成、张牛角等人差,黄巾军虽是乌合之众,但遵循军队的“惯例”,也是信奉强者、实力为尊,而管亥无法撼动的第一武将位置,也令许多的黄巾军将士将其作为偶像级别。

不过管亥本人对于这些虚名,并不是很在意,他当初加入黄巾军,一是受张角所命,张角于他有救命之恩,他殊死难报,也唯有投效之;而还有一些原因,未尝没有他自己心中也有的一腔男儿热血、壮志衷肠,诉诸于天下的抱负。

实际上,便是这黄巾军所谓的泥腿子里,也未尝没有一些有见识之人,如那唐周,如那张曼成,如那张燕,如这管亥,只是乱世如此,当今之世,于天下有识之士之人而言,是一个可展抱负之世,同时却非是一个将遇良才之世,忠汉人士居多,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认识到了大汉朝廷无法给他们实现自己胸中抱负的机会和舞台,所以有的人趁乱世而起,有的人却在等待时机,蛰伏十年、一飞冲天,究竟孰优孰劣,却都只留待后人评说。

“报”尘土飞扬间,巨鹿黄巾大营外,一骑飞马飞快而来,马上骑士口中一边嚷嚷大喊着,一边驾驭着快马更加速向前,看着己方军中大营在望,便更增添了几分动力,而其一只手还高高扬起,不知是在做着什么意思的手势。

当听到帐外声音传来的时候,管亥已经第一时间收起了心中不安,从沉思中出来,眼神微微一动,已经赶紧跑到帐外。

身边立刻有人行礼,他不以为意,只看着前方营外,不过一会儿,一人牵着马飞快而来,风尘仆仆,却让管亥觉得此时这人分外可爱,毕竟不管怎么样,该来的还是要来,最怕的不是来不来,而是什么时候来,若连个准信都没有,时刻提心吊胆,才最让人难受,而如今眼看消息传来,推开刚才的不安,他心中却又莫名兴奋起来。

战争,不管对它怀着什么样的情绪,又有着何种评价,它总是有着这种魅力,能够调动人内心最深处的渴望,还有热血、脉搏的跳动、心跳的剧烈扩张,整个人好像都要沉浸入那一种奇妙的状态里去。

“报大帅,敌军旌旗招展,已在营外十里之外,正稳速逼近……”

“再探……”过了会儿,管亥深吸口气,压抑下心中情绪,对着那名斥候中的传信兵命令道。

第470章、决战之进行时

轰隆隆

如雷般,声震耳畔,连带着整个平原上的军营都似乎受到了波及,将士们脚下都险些要站立不稳;而就在前方,那来势汹汹的样子,更似乎要令地动山摇。

“报……敌军已到大营之外五里……”

“再探……”

……

“报……敌军到三里之外……”

“……再探”

……

“报……敌军仅距此一里了”

“……”

其实这时候,已经用不着再通报了,前方基一马平川,虽然地处太行山脉左近,但这里偏偏是地势低洼平原处,视线前方,一片辽阔,可以很清楚很明显看到前方情景。

这时候,一条黑线,突然在大营遥远处、视线的最尽头那仿若天与地的连接点中突兀出现,让昂扬挺立在大营前管亥也不禁瞳孔一缩,他虽然是黄巾大将,每天面对这些乌合之众,但眼力却不差,实际上黄巾军中,也不是没有战力强悍的精锐,比如那绝对精锐的“黄巾力士”,而管亥自然有所目睹过,也有一定的眼色,此时只是看这个声势,管亥心中就不由一沉。

这支来袭敌军,还没有完全展现全貌,只是看着那条越来越清晰分明的黑线,还有听着那如雷响动,光光是这全军奔袭过来所在成的这些声势,就已经让人有一种不可抵抗之感,而看这副形势,管亥心中已经知道,自己这么容易发现了对方,恐怕还是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隐藏行迹——他们此来,不是为了偷袭,而是光明正大的进攻,显然他们有信心,要凭借硬实力堂堂正正正面击败己方;否则,听说这一次的朝廷军对于军情是十分重视的,斥候必然也绵延到行军之外数里之地,除了要打探敌情,自然也要防备敌人偷袭等,而己方这么容易却打探到了他们的行军进程,如今更是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样,似乎都是在佐证管亥心中的这些想法。

只是……有这么容易幺?虽然被对方先声夺人所摄,管亥却不是个会畏惧退缩之人,他的性格是粗中有细的,而他的心,却无疑是狂野的,他也渴望建功立业,更渴望战场,他并不嗜血,却十分享受在战场之上驰骋鏖战的那份心情,当然不会是惬意的,却能让他感觉到平常绝对无法感受到的发自内心真实的畅快。

紧了紧手中的大头刀,管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嘴角却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来吧,朝廷的狗崽子们,让你管爷爷见识见识,你们的“高招”

而周围那些黄巾军虽然也有恐惧敬畏,但看到主将管亥都是一副镇定模样,不由心中也都安宁了下来——有管大帅在,怕什么?

是啊,既然没什么好怕的,那就豁出命来拼一场

一种奇异的气氛,笼罩在真个黄巾大军中,但这种气氛,却是让管亥感觉很满意,这才是面对敌人应该有的态度,象是先前那般死气沉沉,才真的要令人担心。

前方视线里,那条黑线终于也开始清晰,渐渐放大,几乎可以看得清全貌了,只是这一看,却不由得令管亥一愣。

当头的,居然是一排骑兵,一列整整齐齐,齐头并进,连马头,都似乎是约好了一般,昂扬着向前,当然之间穿插着也有间隔距离或者是缝隙漏洞,但管亥相信,这一支骑兵就这么冲锋起来的话,绝对不是那么好阻挡的。

骑兵冲锋,速度超出意料的快,几乎是转眼之间,就让黄巾军整个都完全看清了敌人。

骑兵当然只是最前面的一排,后面还有,只是间或还夹杂着一些步兵、枪兵之类的。

只要不是全部都是骑兵就好,管亥心中道了一句,手却不知不觉,又放在了尖刃直插在地面泥土里的大头刀刀柄上。

眼看着这骑兵冲锋很快就到了眼前目力轻易能够及到的地方,管亥脸色一沉,右手已经高高扬起,立刻就要下令以攻为守,却不妨对方也在百步远处突然停了下来。

希律律

整齐划一,齐刷刷的当头一排,那骑兵队伍从人到马,都仿佛一个个都是心灵相通一般,真正做到了动静如一,骑士勒马,胯下马也都十分听话,这不是软弱乖巧,而是令行禁止,即便是牲畜,经过了训练也是可以达到这种效果,但这其中要耗费多少心神?

一看到这副场景,管亥就不由得更是心中一沉,他并不知道,这支骑兵,乃是凌巴的“狼牙军”中最精锐也是整个西园军中最强大的一支骑兵、“狼骑”,朝廷军中即便是骑兵精锐,当然也不可能每一支都达到这种程度,而“狼骑”这般,是经过了凌巴理论的特殊训练以及各种严厉军令措施乃至于一些管亥想都想不到的方法才能够训练出来的,唯一比较不令人那么如意的地方,或许就在于马儿奔跑的时候,也并不能够做到完全的齐头并进,当然这是凌巴的看法,要知道这般骑兵,在如今这个时代是相当难得的,就算是后来公孙瓒的那个白马义从,也未必能够有这般厉害,而凌巴也是因为没能够有这份明了,若是把这份想法说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骂了又要将多少人气吐血了。

管亥不知道这些,不过他很清楚,战争不是单纯比人数的,也不是一定要在战场之上经过厮杀才能够分出胜负来,己方的将士恐怕比对方唯一能够拿得出手优胜的地方,就在于人数是其数倍,但这种所谓优势,很多时候反而可能被对方利用所趁。

也就在此时,管亥看到了对方那队骑兵从中分出一人来,作为一名武者,耳聪目明是肯定也是必须的,管亥的目力却是比他的武力还要惊人,所以隔着这百多步远,他仍然能够看清楚那出列之人的面貌,这一看之下,却是大吃一惊。

“是你”管亥遥遥望着对方,目光一凝,眼神里却有掩饰不住的惊讶,他认出了敌将,或者说这人是他本来就认识的,当然,是很早很早“认识”的。

而对于这个“故人”,他的确有理由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日面对的敌人,这般强大到让自己身后那个被自己一直奉若神明的男人都感到一丝恐怖的敌人,居然会是曾经在自己看来想捏就捏的蝼蚁般的存在。

这个人,自然就是凌巴,而管亥自然也早早得到了消息,知道这一次领军来袭的,便是此次西园军三军主帅,只是因为各种原因,他终究没有打着俘虏对方主帅以震慑敌军这般念头。

而提起旧事,当时的凌巴相对于管亥,说是蝼蚁,或许有些夸张,但当初在洛阳和明月公主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凌巴,没有经历过“易筋经”真正洗筋伐髓的阶段,说白一点,就是还没有突破人体的桎梏,而且当时凌巴也是刚到这个世界没多久,本身没能够恢复到自己前世巅峰状态,而这具身体原本的底子还不错,但是整体素质就不高了,也就显得凌巴只有大概还不到二流武将的水准,实际上也就一个正常的宫廷侍卫级别,那个时候的凌巴,倒的确是没法被已经步入二流武将巅峰甚至都有可能跨入一流武将门槛的管亥放在眼里了。

但如今的凌巴,又怎么会怕小小一个二流顶尖的管亥?

所以他哈哈一笑,很是显得趾高气扬道:“敌将管亥,可有胆与本将一战?”

第471章、决战之殇

张角的身材并不显得多高大,至少就不如身后两个大汉、也是他的两个弟弟的张梁、张宝二人,但没有人会怀疑这副身躯里面所潜含着的力量。

站在太行山脉巍峨高耸的山巅,这个身影却有一种顶天立地的挺拔感,仿佛与山融为了一体的,而那山,也成为了他的陪衬一般。

一人之气势,能至如斯

只是看着背影,浑然感觉不到——就是这个男人,搅动了汉末乾坤,带动了天下风云,他的一举一动,都足以令旁人猜测其中是否饱含深意,而他的一个念头,几乎就要有万千人为之生和为之死;就是这个男人,在刘备仍在织席缝草的时候,在曹操还在四处求门路重新上位的时候,在袁绍、袁术仍自诩为洛阳俊杰其实只是靠着家族荣荫而不思进取的时候,在董卓还在御羌人、在公孙瓒仍是一个无名小卒、在公孙度蓄势待起的时候,在孙策、孙权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而其父孙坚也仍是一派碌碌无为的时候,在马腾、韩遂畅怀饮酒却混不知天下大乱将至、而马腾之子马超还未脱稚气的时候,在诸葛亮还显得很青涩的时候,在天下许多英雄俊杰,还或在襁褓、或于懵懂,或者,不过随波逐流、顺天应人的时候,他便已经看准时机,趁势而起,甚至早在这之前他就已经为了达到目标、做了十数年充足的准备。

就是这个男人,在别人几乎都认定是要时势造英雄、一个个都要等待机会、继而把握机会的时候,他却已经“英雄造势时”、自己开始创造机会了。

黄巾起义,不管在历史上的评价如何,说是一场野心家的阴谋也好,说是百姓不堪忍受汉末腐朽朝廷统治的起义也好,张角在这其中,无疑都是扮演了一个举足轻重、绝对无可替代的位置,而他作为大汉倾覆的一大推手,其历史性意义,应该说远胜于他所引导的黄巾起义本身为汉末百姓带来的一系列灾难性变故的。

且不管他此人性情如何,他最终是成功还是失败,至少相对于许多人而言,他称得上一个“风云人物”。

而与历史上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张角的这个黄巾起义,整整延长了三年多的时间,或许也和张角本身“多活”了三年多有关系,要知道在原本历史之上,黄巾起义虽然传播兴盛得快,但同时灭亡结束得也快,中平元年二月起义,结果到了大概三四月份的时候,就已经由卢植率领北军攻击广宗,而后张角逝世而告终了;但在这里,从中平元年二月开始,一直到如今中平四年的春天,凌巴并不知道历史从哪里开始出现了错乱,不仅张角一直没死,还活到了现在,黄巾起义的火焰也一直没有被扑灭,皇甫嵩、卢植这几个“救火队长”反而先死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但事实很清楚的就是,如今黄巾军肆虐时间的延长,使得整个天下的乱局加深,即便明知道朝廷大军早晚也会剿灭黄巾军,但所留下的影响,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过去的,要知道破坏一向很容易,但是建设却不简单,重建更是难上加难,而留在天下百姓心中的阴影,对他们所造成既成事实的创伤,却是怎么样都弥补不了的。

房屋倒塌了,可以重建;钱财没有了,也可以重新赚取;可是人命若是丢了,却是怎么也挽回不来的,而整个黄巾起义时间的延长,造成最不可弥补的一部分恶果的加深,也就在于整个汉末全国人口的加速锐减,而这、只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中原大乱的一个启幕而已。

如今来说,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比如说凌巴这支小蝴蝶的干预,大概历史仍然会朝着似乎必然注定了的那条轨迹向前,而也是注定了中原大地要遭受后来“五胡乱华”的痛苦蹂躏。

当然,即便是凌巴在这里,心中再是不愿历史朝着那个方向而去,他也不敢说自己就能够改变一切,让历史另外向着自己期望的那一个方向发展,如今的历史,也早就已经不再是他原本“印象”中的那个历史了,他没有把握,因为他根本把握不住。

其实就算是在原本的历史上,真正的黄巾起义也并不单单只是延续了那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的,虽说以张角之死可以算作黄巾起义的告终,但整个黄巾军的身影以及影响,却是贯穿了整个汉末年间、三国初期,乃至于到了建安十年的时候,仍然有顶着黄巾旗帜的叛逆、山匪之类兴兵滋扰作乱。

这一方面,来自于张角原本十数年“太平道”经营对于人心的观念改造,另一方面,却是来自于那些不甘于失败的人,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那些百姓们的死活安全,只由着自己心中野心的方向而行。

总之不管怎么说,黄巾一定要灭,而黄巾起义的影响,却只能说慢慢来了……

自广宗到巨鹿,不过几十里远近的路程,称得上一个近字,这段距离,对于浩荡来袭的朝廷西园大军,不成什么阻碍,反而是便于他们行军行事、“一锅端”;但对于张角一行人来说,这一段路,却是那么的漫长,仿佛要走上百年,都到不了尽头,当然这只能够心中想想,实际上只要他们脚下步子不停,仍然在行军,就注定了总有一个时刻要到达那个目的地,那个其实大多数人并不想来、并不想要面对的目的地。

而到了巨鹿县、也就是距离管亥安营扎寨的地方只有数里之地的时候,张角却突然命令大家停了下来,实际上此次从广宗赶往巨鹿,他不过带了麾下原本的精锐力量“黄巾力士”,还有一部分经过了特殊训练的“黄巾卫兵”,而此时这数万大军就驻扎在太行山下,张角却是带着两位兄弟还有几个亲近黄巾将领登上了这座自己好久不曾来到的小山峰上。

观光游览?绝对是没有那个心情的;查探敌情?也未免太过于异想天开;谁也不知道此时张角为什么突然来到这里,或许是一时突生感慨,或许不过只是心血来潮,或许、其中隐含着什么大家不知道的深意。

“大哥,其实你不必赶来巨鹿的,在广宗不好么?来这里受累,想必管将军已经将敌军都打退了,咱们再来还有什么意思?”身后,张宝小心看了大哥张角一眼,又劝了一句。

此时,这三兄弟站在这山巅,颇有点儿高处不胜寒,至于其他人,自然还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都是距离这里十几步远的地方站着,只遥遥望着他们心中的信仰或者偶像。

而说出这番话来,这当然不是张宝第一次劝自家这大哥,虽然明知道张角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情,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并不是说他听不进别人的劝解,而是对人对事,他自有自己的那一套评判标准,别人最多给予建议,却无法左右他的思想和主意。

更何况,张宝虽然不似张梁那么不学无术,但同样没有什么长处,可能唯一的长处,就是这个人不怎么会惹是生非,当然了,这个好处有和没有是一样的,因为他基本上都跟着张梁在一起,而很明显,张宝也无法管住张梁,所以到最后,一个人的事情就变成两个人的事情,他本来没有的缺点,也就有了。

张角果然没有认同张宝之言,摇了摇头,眼神中突然有些萧索,“大哥是不得不来啊二弟,你可知道昨日晚间,仙翁和我说了什么?”

仙翁?张宝一愣,他当然知道,这张角口中的仙翁,不是他人,正是从张角起事开始,就一直跟在一边的那个南华仙翁,此人地位超凡,既不算原本太平道,也不算后来黄巾军的人,但张角却是一直对其尊敬有加,而对于其说的话,虽然说不上言听计从,但从来是深信不疑的,当然这里面也有这个南华仙翁所言,大多极准、往往是一语中的的原因。

于是,张宝便不由想到:难道说,昨日这仙翁和大哥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心里当然不会这么说出来,对于仙翁,张宝可没有那么恭敬,所以很没有好气地道:“大哥,你莫不是真信了那老头子所言吧?”

“不得无礼”张角皱了皱眉,低低呵斥了一句,旋即还是忍不住道:“仙翁非是凡人,却不得对他如此不敬,即便是在身后。还有,仙翁之言,绝非空穴来风,他所说的,可是极少谬误……”

这回不等张角说完,一边张梁却忍不住顶嘴道:“可他说那个凌子卫的,不就是从来没有一句命中的么?”

张宝立刻点头附和,张角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说真的,这两位兄弟说的也不是假话,他也没的反驳。

不管心性如何、胆略气魄又如何,张角终归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受到时代认识的局限,很多东西他看不明白,或者说是不愿看明白,偏偏就要去钻牛角尖,对于那个南华仙翁,或者说对于这个凌巴的认识,都是如此。

凌巴觉得他看不透张角,张角又何曾看得透凌巴?人生在世,要想完全看透另外一个人,其实并不简单,有那种具有无比识人之明的人没错,比如曹魏集团却忠心汉室的荀彧,再比如先是袁绍手下而后投了曹操的崔琰,还有月旦评的许劭,但他们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够看透别人,焉知他们所看到的,就不是一种表象的误导?

而张角,只是不愿意去多想,去质疑南华仙翁的话,对他来说就像是去推翻自己心中曾经无比信奉的信仰一般,但不得不承认,兄弟的话,也很有那么几分道理的,也不可全然否定。

只不过……

张角摇了摇头,“不多说了,咱们还赶过去吧。若管亥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唉……”并非是妇人之仁,只是心中心绪难明,此刻张角表现出来的低落,也自然影响到了周围的人,他们似乎都有种感觉,自己前途未卜,而未来,到底又该如何面对?

另外一边,张角等人一直心系的巨鹿战场,如今已经成了另外一番局面了,当然自是不会是张宝所言的那样。

此时,双方其实还没有开始正式交战。

朝廷西园大军,共计兵力三万,而敌对的黄巾军管亥以下,却又十万人马,尽管这其中,可战之力大概其实也就只有一半多,但这些可战之力,尤其是管亥麾下本部人马,也是黄巾军中相当骁勇善战的一部分军队,对于三万人的凌巴大军,无疑也是一大威胁。

而此时,双方冲锋还未开始,却是两军主将,朝廷军队的三军主帅凌巴,和黄巾军渠帅管亥之间的斗将。

如今二人,已经都是兜马行至了之间相差不过十数个马步远的距离,就等着斗将一开始,便彼此都飞快向对方冲去。

“敌将,若此时下马受降,管某人还可做主饶你一命”管亥此时心中却远不如言语间来得轻松,他很清楚敌将不是笨蛋,观他往日与己方作战的作为也知道一二了,所以这一战,必定是很凶险的,但刚才依靠着凌巴那支骑兵的奇异声势造成的效果,让原本心中就不是那么自信的管亥心中更有些打鼓,对于己方究竟能不能够挡得住敌军,下意识就有了怀疑,这也正是凌巴本身这般安排的效果,战场上的心理战,往往是很有效的,尤其对于黄巾中并没有经过系统训练指导的这些将士们,或者如管亥这种本就属于半路出家的将领,勇则勇矣,但在很多方面,都根本就还没有达到一个将军的合格标准。

凌巴也能够想得到,如今管亥之所以此时才会说出这番话来,恐怕也是希望能够凭着斗将之声势,破敌于阵前,只是他似乎,将自己这个敌人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凌巴只是冷冷一笑,现在的他,对于管亥这种级别,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可笑、可笑管亥还不知深浅,甚至还以为他仍然是在三四年前的那个水平,殊不知这世界世易时移,人是最善变的动物,士别三日都更当刮目相看,更何况他还根本不了解凌巴,更不知道凌巴这些年有什么际遇,也更无法理解,凌巴如此进步神速,他难以企及,更不敢去想象,但不代表这种不存在。

如今的管亥,凌巴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精气神比之三年多以前,并没有多少明显变化,显然,就算这期间他的实力有所提升,也绝对没能提升多少,更不可能像是自己这般;而如今的凌巴,实际实力,大概已经能够勉强跻身进入超一流武将的门槛了,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超一流武将或者是能够和超一流武将一斗,但对付管亥这个连一流武将都很勉强的水平来说,却是绰绰有余了。

若非如此,知道黄巾军中并没有什么有威胁的将领,典韦他们也不会放心凌巴自己独领一军过来,凌巴自己更是不可能冒那个险,只是别人还不知道,凌巴自己却清楚得很,如今黄巾军中,要说最厉害的一个人,恐怕还不是这个管亥,而是那个始终深藏不如、没有在外露出半点儿风声的“天公将军”张角。

四年前的那场短暂缠斗,让凌巴至今都是印象深刻,他永远忘不了张角攻击过来那股巨力,当时自己心中升腾起来的那种完全无法抵抗的无力感,而至今,都还让他印象深刻,也是因为就是今日的自己,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对付张角,毕竟当时的他还没有恢复自己原本巅峰实力,但昔日眼色却还在,能够看出很多东西来,如今虽然比之前世实力还有很大幅度提升,但因为少经战阵,所以眼力劲儿也就不见得比从前增加多少,看得都是差不多同一个层面,但即便如此,也够他一直引以为心中警惕了。

只不过现在他面对的敌人,终究不是张角,而是管亥。

“呀”管亥目力很好,似乎看出了凌巴此时有些神思不属,心中不由得勃然大怒,自己竟然都是入不得他的眼,不被他放在心上么?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可忍婶婶也不可忍了,他一下子暴怒了,提起了大头刀,一夹马腹,伴随着一声嘶鸣,胯下马窜动起来,管亥口中嚎叫着冲向了凌巴。

凌巴却是淡然处之,稳如泰山、坚如磐石一般在原地居然一动也不动,胯下马儿不禁打了几个响鼻,似乎都对此有些不满了,凌巴却一点儿也不慌不忙,直到管亥快到了身前的时候,他才提起了手中大刀,仿佛就那么轻轻一挥舞,然后就听到“铛”的一声,继而是什么重物坠地的声音,这一刻,却是三军息声。

只一个回合,居然就分出了胜负,而且……

“你,败了”凌巴看着跌落马下躺在地上,此时还是神情沮丧、眼神中还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管亥,又看了看周围同样难以置信、目瞪口呆的黄巾军,一字字道。

这一字字,就仿佛是一记又一记千斤般的重锤,狠狠击在管亥的心间,同时也击在了周围那些同样一个个显得目瞪口呆、显然对这种场景难以置信甚至有些不能够接受黄巾军将士们,但他们呆住了,凌巴和部下朝廷军将士们却没有呆住,他们仍在待命,凌巴更不会放过这种好时机,大手一扬——“众将士听令……放箭”

第472章、与张角的真正对碰(上)

“放箭”

凌巴话音甫落,早便已蓄势待发的西园军前排弓箭手们,一个个已经搭弓上弦,军中统一的两石巨弓被生生拉成了满月,那完美的弧度赏心悦目,带出来的却是死神一般的召唤。

“放”凌巴高高扬起的手,像是在做着某种宣判一般,慢慢地、甚至带着优雅的弧线划落下来,而后,就听到“咻咻”不断的破空声响起来,一股好似根本无可阻挡的气势,陡然从西园军中爆发,而爆发的前端,正是这些弓箭手们。

咻咻

哗啦啦……

一支支箭矢,随着“甭当”一声弓箭手们放开弓弦,离弦而去,却化作了一只只择人而噬的洪荒猛兽一般,朝着黄巾军那些人,轻快飞扬而去。

这一刻,这个小平原间箭雨纷飞,从战场的这一边、朝廷军队一方,向着战场的另一边、黄巾军一方,如同一只只狂猛的野兽,扑将过去;这一刻,这里的整个战场,似乎是在这刹那之后,变成了一个罗刹地狱。

此时的黄巾军已经是群龙无首,再加上之前本就因为主将管亥在斗将场上被凌巴一击而败的巨大失利,而使得他们整个的士气也都被狠狠地打击了一下,此时甚至其中绝大部分人都还没能够从刚才的不可思议的晃神中反应过来,他们的灵魂和身体,此时却仿佛是被隔离分处在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还没有来得及重合起来,就立刻受到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死神的强烈召唤;逼近的强烈的死亡威胁,从未有过一刻如此刻这般靠近,就在他们做出躲闪或者抵抗反映的前一刻,那夹杂着巨大生命阴影的利箭,一支支便已经扎根在了他们的身上、心间,毫不留情的斩断最后一丝幸存的侥幸和希望,而后、将这整支黄巾军,仿佛都要狠狠揉碎在这个平原地区里。

最前排一列的黄巾军,直接被一轮箭雨扎成了刺猬,纷纷如秋天的柳絮轻飘飘整个身子都仿若无骨一般扭倒下去,而后又暴露出了后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一排连着一排、一列还有一列的连续中招,已经退无可退、避无可避,似乎都是做好了人肉靶子的觉悟,虽不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但是无谓的挣扎却还不如此时的逃跑后撤来得更实际。

西园军弓箭手们的散射,是远距离无差别的攻击,而且凌巴采用了自己从不知道哪个地方看来的一种轮射方式,也就是在前一排弓箭手射完的空当,需要抽箭矢,需要重新搭弓瞄准,这其中就总有一些时间的缝隙可钻,敌人便可能趁着这个空当或者是安全撤退,或者是抓紧时机拉近距离,总之对于己方都是十分不利的,虽说这之间时间很短,但战场之上局势瞬息万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像这种生死之战更是不能够有丝毫差池;因此,为了弥补这个弊端,凌巴便分别安排了两队人,当前面一排弓箭手射完之后,立刻就有后排弓箭手接上,而且他们在后面的时候就已经各自取出箭矢,并且瞄准完毕,只要穿过前排人之间的缝隙,穿插过去,直接完成两排弓箭手的替换,之后便是紧接着前面的新一轮射击,而后这后排退下又换回已经换完箭矢的前排过来,如此循环罔替,便能够保证时时刻刻对敌人的弓箭制空、和远程的压力优势。

而此时,在西园军这些弓箭手前方的不论是谁,只要是在他们最大射程特定的距离范围之内,如非意外就总会中招,这样的散射其实不容易取得好效果,如果碰到的是一个高明点儿的统帅,或者说对面的是更加秩序井然的一支队伍,凌巴也不会也不敢选择这种方式,但当这两种局面交叉,也就差不多是现在这种情况,可以说敌人从将到兵都是让他没法放在心上,他自然也不可能为之真的耗费掉自己太多的心神,反正自己这边也不愁箭矢,而就算损失这些箭矢被敌人拣去了,他们没有足够的弓箭手也无法反为己用。

实际上,管亥手下这支黄巾军,可是有十万人,万人的队伍,漫山遍野、遍布下来,使得这整个小平原里好像都塞满了一样,就连附近的小坡上都有,似乎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人,这么多的人,能够成军便是殊为不易,要经过严格的训练,艰苦的实战,才能够真正完全拧成一股绳,而后才能成为一支正规的军队。

但显然,在凌巴等人面前的这支黄巾军,只是空有数字,也就仅此而已了,当主将管亥被打下马之后,本身军心便已经乱了,再加上原本就是队伍中人员混杂,优劣不一,管亥或许是一个好将军,也是一个勇猛果敢的将军,但却绝对不是一个好统帅,他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尽努力消除这支队伍最大的隐患,尽管或许他也已经意识到了,而什么都没有做,就直接间接造成了如今的这整整近十万人却几乎什么也做不了的局面。

当战场之上,黄巾军被西园大军的箭雨压迫完全处于下风,而且还不断产生伤亡,但实际上两军还没有正式开始交战,尽管黄巾军中此时也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想必是其中比较精英的人,但小小一瓢,怎取凌巴这“弱水三千”,他们的招架,看起来显得是那么的无力,甚至有些可笑,或许也有些悲壮。

直到这个时候,那刚刚便已摔在了地上、但却一直愣神似乎没能够走出凌巴那一击阴影的管亥好似才刚刚反应过来,眼神刚有些清明,听着耳边咝响,也该知道战争已经开始,再会转头去看,更是觉得目次欲裂,但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一把大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只要他稍有妄动,这把刀便会毫不留情面更毫不犹豫就斩落下来,让他连人都看不清就立刻人头落地。

心中纵然有怒气、有不甘、还有隐隐的恐惧,管亥此时的头脑却异常清醒,虽然在这种时候保持着这样的清醒,其实更是一种折磨,他很清楚,此时自己的命在对方手中,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局面了,可是眼看着自己麾下的儿郎们一个个甚至还没有近敌人的身,便已经丢了性命,他更感觉到心痛,心中便生出了不如自己先走一步的念头。

“你可是想不到会有今天?”凌巴冷冷看着管亥,眼中没有丝毫感情,或许管亥本人并没有丧尽天良、丧心病狂,但他却是助纣为虐,光光是这一点,就已经不可饶恕了。

只要一想到了这个天下混乱成这般,本来就屡受天灾**、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们那般信仰“大贤良师”,换来的却不过是被深深的欺骗,而管亥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那也是为了他自己,而将万民置于水火之中,这本身就足以让凌巴心中有千万个理由杀了他。

望着凌巴的眼神,管亥也不禁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刚才败得急切、突然,更叫他措手不及没做好心理准备,到现在似乎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凌巴却已经没有了耐心。

这个时候战场上也发生了新的变化,首先是西园军本身因为箭矢的减少,这远程距离攻击的压力便有所减少,有了黄巾军喘息之机,却反而引起了他们的杀性和激烈反抗来,尤其看着自家主将在敌将那儿受辱,那些忠勇的黄巾军将士一个个便奋勇冲过来,丝毫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勇气可嘉,但是……”

“杀”凌巴最后瞥了伏在地上的管亥一眼,面色冰冷、毫不留情,一个“杀”字出口,已经手起刀落,在他脖子间仿佛只是那么轻轻一划,手中紧紧攥着地、管亥的人头,便就这么被割下来了,那颗人头上,仍自怒目圆睁,似乎有着不甘、有着不信,还有其他。

但凌巴才不会去理会、也不会去想,他只需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接下来又该要做什么。

而在凌巴那一声“杀”之后,西园军众将士便都似得了命令一般地,再看到了那敌军的主将那么轻易人头落地,更似得了鼓励,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强大动力,对方那数倍于己方人数的敌人,也似被拔了牙的老虎,没有了那么恐怖,起初心中还会有些不安此时竟是全无,一个个群情汹涌、嗷嗷直叫着冲向了敌人。

凌巴冷眼望着这一切,嘴角一抹冷笑时刻挂着,看着战场,却又在想着方才。

实际上,刚才那一轮交锋,只一回合便斗将结束,管亥落败而凌巴自己取得胜利,这其中还真有些该细细思量的问题。

首先,管亥会就那么一招就败落在自己手下,便是凌巴自己,起始也有些觉得难以置信,至少在事前,他没有考虑到过这种情况,他想到了自己会击败管亥,甚至都想好了击败管亥之后自己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就是没有想到,自己和管亥这场在好一段时间里甚至自己抱以一定期待的对决,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结尾收场,或许,这就是历史戏剧性的一面,不管是对原本的历史人物,还是自己这个穿越者、历史的“插队”。

不过显然他随机应变的反应能力够强,直接抓住了当时那个时机果断下令,才没有错失这么一个好机会,让黄巾军一下子就在西园军箭雨下产生大量伤亡,这点还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打击了敌人士气,又提高了己方士气,此消彼长,结局似乎已经很明显了;否则也白枉费他亲自出马了。

当然他不会因为就刚才那么一次近似于以外的突然爆发,就真的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找不清楚了自己的定位,他还很清楚,自己确实要比管亥强,但要那么轻易胜管亥,或许关羽的惊艳一刀做得到,但自己却需要靠着天时地利运气,而刚才那样,只是偶然之中的偶然,极少可能出现的情形了。

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吧凌巴自己自嘲的笑笑,摇摇头正要转身,突然心有所感,又立刻回转身过去,望着远处一个方向,目光微微一凝,在那里,好像有一个身影正在等着自己——

“凌子卫,一别经年,可还认得我张某人否?”一个声音遥遥传来,仿佛来自亘古那般遥远不可及而又不可捉摸……

第473章、与张角的真正对碰(中)

清风拂尘,也拂过脸颊,带来温柔慵懒的亲切感觉。

只是平原之上,成为血沙之地的战场,笼罩在一片轰响的阴云中。

“杀”

“杀呀”

“哈”“哼”“呀”……

喊杀声、利箭破空声、兵器撞击的尖利刺耳声响、呐喊声、咒骂声……整整不绝于耳,整个战场,一旦触发便是不死不休,成为修罗地狱一般的地界。

但此时,除了战场之外,却有另外一个地方,成了在场不少人的焦点所在。

巨鹿就在太行山南麓,濒临之处,基群山环绕、小坡土丘不断的,很难以找到一个平坦的地方,这个小平原,已经算是巨鹿县外难得的坦途之境,周围自然还是被山脉小丘包围着,而此时在距离战场不远处的一处山岗上,却突兀的出现了另外几个身影,一下子便吸引了其中有心人的注意。

如果管亥此时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会很激动、很感动、很冲动,然后迸发力量再来和凌巴拼命,可惜现在他的那颗包含着不甘与愤恨表情的头颅,就在凌巴手里攥着,还高高扬起来,似乎要以此来炫耀着什么,虽然从心底里觉得这本身其实没什么好炫耀的;头颅之上,还有血,在断断续读地滴下来,渐渐练成了几条线,鲜血将他的脸渲染得更加狰狞可怖,凌巴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因为注意力,已经被另一边吸引住了。

山岗之上的那个身影,凌巴却是觉得再熟悉不过了,尽管一直以来,其实他们只互相见过一面,但他却觉得对这个身影十分熟悉。

张角的容貌并不特别,凌巴也不是有着另类取向怪癖的男人,特别的在于张角此人的气质,那是一种无可言语、又无可代替的特殊,站立在山岗之上,那般鹤立鸡群、卓尔不凡,却更是引人注目,叫人几乎一眼,就可以认出其中谁是他。

凌巴也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然后心中便是一凛。

作为敌人,张角是很合格的,因为他足够“尽职尽责”,可算是做足了一个敌人“应该”做的一切事情。

这样的敌人,志向高远的人会渴望拥有,人生没有一个对手,也是很孤寂无聊的,就恍如“高处不胜寒的”寂寞,但这种敌人却也最是麻烦,而凌巴最怕麻烦了。

但到得如今,他却又不得不面对。

“凌子卫,可敢与某张角一战?”

“凌子卫……可敢一战……”

“可敢一战”

“可敢一战”

“可敢一战”

……

山岗之上,张角话音一落,便在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黄巾军中,不断有人应和着,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其实并没有见过“天公将军”亲自动手,但能够做出“撒豆成兵”之事的“天公将军”,一个“小小的”朝廷将领,又算得了什么呢?这是一种盲目崇拜,但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可以为张角服务的、对他最有利的盲目崇拜,而对于凌巴来说,却只是让他心中不由一寒,更清楚认识到了张角的影响,这个家伙,绝对是不能够轻易放过的角色,

其实早在张角声音一出,凌巴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他甚至能够看得见张角似乎微微有些扭曲的脸,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宰杀了他手下的第一大将,还是自己领兵“来犯”他,让他着恼了,毕竟这种挑战,和刚才管亥对自己的如出一辙,管亥已经被自己斩首,而他此时这样说,说是想要“找回场子”也不为过,不过双方本身彼此早就已经是不死不休,从凌巴决定扶持刘宏、襄助汉室开始,从四年前太行山下的那一次意外会面开始,所以凌巴不觉的意外,更不会叹息什么,这是早有预料、早就注定的;只是,凌巴对于与张角对决还怀着些忐忑,毕竟张角不同于管亥,甚至更加可怕,但又不得不说,他要和自己决斗,这却也是正中自己下怀地,自己正好也想要再来会会他呢。

凌巴对自己实力有自信,当然并不盲目,而且对于深浅不知的张角,他也不敢说就有一定的把握,尤其是张角的厉害,是一直深深扎根在自己心里的,对于凌巴来说,如果他想要自己的武艺更有所进境,他就必须要打破这种心灵的桎梏和阴霾,习武之人,便是应该拥有一颗勇往直前的心,必须要有坚持和始终如一的信念,而凌巴虽然依靠着“易筋经”的玄妙特殊一直以来实力进步飞速,而且几乎没有碰到过什么瓶颈阻碍,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以他如今的状态,其实要硬拼超一流武将,也不是不可能,他的武艺水平其实已经达到了那个层次,但问题是,他的心态、他的气势,还远没有到那个程度,而这一切的缘故,大概就都可以归结到这部分心理障碍上来了。

有的时候,可能是在不知不觉间,心里面便形成了一堵墙、一到城防,进不得也退不得,只有自己打破了这堵墙、跨过了这道城防,才能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也才能够进一步达到自己更高的目标和追求。

而刚刚才干掉黄巾所谓的第一大将管亥,也是这段时日一来凌巴第一次正式在战场之上自己亲自出马与敌方斗将,刚才那一刻,凌巴的心也得到了一定满足,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还不至于因此而头脑发昏,对于自己、对于别人,他都是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的,不会盲目的别人说什么,就认为真的就是什么,不过他也绝对不会妄自菲薄,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或许,他是打不过张角的,这并非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是必须认清的一个事实,但这也只是理论上而已,而凌巴要做的,就是打破理论,最重要的就是要做到随机应变,这一点对于凌巴来说并不困难,在前世的时候,他也并不就是无敌的,也碰到过不少险境,碰到过许多强大到让他觉得不可战胜的敌人,虽然那些敌人在如今的他看来,或许只能说能和自己一战而已,如今的自己,自然也并不怎么将他们那个级别放在心上,但在当时对他的确是重大的挑战乃至于危机,可最终活着下来的依然是他,不管是现在这样的战场厮杀,还是从前那种厮斗,显然有些道理是明显可以想通的。

“便是一战,又如何?”凌巴冷冷一笑,也予以回击,不管打起来怎么样,口头上却不能够承认自己的弱势。

“好、好、好……果然是年少不可畏”张角连道了三个好字,又说了句让凌巴不知所谓的话,但他站在山岗上,俯视着凌巴,这般说话不趾高气扬也变得盛气凌人了,让凌巴心中实在是好生不爽。

说不得,也只能够激一下了。

“哼说得倒是好听,就怕你不好下来……”凌巴刚打定主意,冷哼了一声,便要以言语相激,只是他话音还未落,自己便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令自己都觉得目瞪口呆恍若有些不可思议的一幕:张角在他话还没说完、脸上笑容还冻结着的时候,却已经动作起来,不算瘦弱的身躯,此时却显出了身轻如燕的异常矫捷,在山岗间纵身一跃,已经跳了下来,着陆点,却正是下边一个小坡,但中间相隔着少说也有一丈多的距离,却也让人不免有些心惊肉跳,当然这还只是普通人的感觉,因为这个凌巴也能够轻而易举做到,甚至不说习武之人,身体素质好一些、弹跳好一些的人,都能够做到;最主要的还是在后面,对于凌巴都是具有冲击性的。

山岗距离地面,大概少说也有数十米的距离了,这般距离,凌巴也不敢随便跳,而张角几个腾跃间,居然直接从山岗之上,数十米的高处,连续蹦跳了几下,而后就到了离地面只有二十余米的一个小坡上,但从这里开始,下面就没有什么着陆点了,但张角毫无犹豫,居然也就这样跳了下来。

西园军中有人骂笨蛋,黄巾军中有人已经不忍心看了,但凌巴却始终全神贯注注意着,他知道绝没有这么简单,但其实也相差了,至始至终,张角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任何花哨,就这么轻飘飘的,好像一片柳絮“飘”落到了地面之上。

二十米的距离,就相当于六七层的高楼了,这样的跳跃……

天啊凌巴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旋即又是疑问:如果是自己,能够做到么?

他没有答案,但张角却已经给出了他的答案——你不是叫我下来么,我下来了,怎么样?

凌巴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却砸到了自己脚的感觉,还好此时大部分人都同样是呆住了,没有注意到他表情的诡异。

就这样,张角已经出现在了凌巴的面前,浑身却连一处磨擦伤口都没有,安然无恙、完好无损的下来了。

而几乎与此同时,刚才应和着张角的、也应该是才赶来的那些黄巾队伍,也恰好赶到了……

第474章、与张角的真正对碰(下)

太行山山麓前、巨鹿县外数里处,平原上的战事已经告一段落了,管亥麾下的十万黄巾军,看似人数众多,但士气一被打击,到了低谷,立刻便恢复了黄巾军的“本性”,凌巴一声喊杀之后,如狼似虎的麾下西园军立刻一阵冲锋,风一般席卷过去之后,这些黄巾军中,已经逃掉了不少人,死伤了部分人,更多的或者在负隅顽抗,或者眼看着就要告饶投降——虽然凌巴的“凌屠夫”之名对于投降的黄巾军是一个不小的威慑和前车之鉴,但危机关头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此时的战场,已经完全被朝廷军给压制住了,而到了这里,这场战争,也基本已经告结束了。

但此时又是横生波澜,一个人、一句话,就是那样轻飘飘毫无预兆的出现,便似乎有着定鼎乃至于颠覆乾坤的效果。

战场这边,就在张角出现的那一刻,凌巴等人便注意到场上的局面立刻又发生了下微妙的变化,那些似乎有着或逃跑、或投降风头的人,此时一个个便都如同希望重燃一般,又爆发了新的力量,眼看着又要和西园军短兵相接,就算不敌它,但似乎也要西园军狠狠掉几层肉下来,凌巴可不想要西园军有损,赶紧收兵控制住,也只能够和对方暂时维持着这样的对峙局面,而等着看张角究竟想要干什么。

而就在这时,在那伴随着张角一起赶来的黄巾军中,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一句“天公将军神降、天公将军威武……”,旋即这句话便迅捷传遍了整个平原、对敌双方。

西园军众将士面面相觑,这横生肘腋让他们有些始料未及,眼看着胜利在望,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不过终究军令如山,如今的凌巴已经在军中初步树立了自己的威严,更何况这种时候,也没有人愿意轻易打破那还很纷乱一点儿都看不清晰的局面,至少也要等到凌巴和张角“叙完,看他们之间能否“商量”出个结果来。

这种想法虽然半是玩笑,但大部分人确实是这样想的。

“凌将军,好久未见”已经和自己的大部队汇合在一起了的张角如同刚才站在那个山岗之上一般,此时也是昂然挺立着,卓尔不群的样子,眼睛看着凌巴,脸上表情却是似笑非笑,但凌巴知道对方此时心中肯定愤怒极了,不管虚情假意,眼看着自己手中还有他手下大将的头颅,甚至在刚才和他对话的时候也是“手不释头”,这已经可以说构成对他很明显的挑衅了,毕竟张角也是人,不可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

就算只是从他刚刚主动地要来和自己挑战,就可见这个在自己心里一点儿也不简单的对手,恐怕也是确实有些怒了,而且还是有大半原因就是因为管亥的事情而怒的,或许对管亥也未尝没有一点儿怨气,但毕竟人死如灯灭,于是就全部发泄到了自己的头上。

此时既是想要教训自己,同时又未尝没有怀着和管亥差不多的希望,若是能够借机一下子解决了自己,那更是万事大吉了。

而被推到了这个台面上来,张角显然也掌握好了分寸,就算是出现的时机,都是刚刚好,不算早也不算晚,这种时候既能够体现其力挽狂澜的所谓“神降”本色,同时也能够将自己完全树立在他的对立面上,若是自己不能够接受他的挑战,直接地就会被人认为是不战而败,认为自己是怕了他,不管是否是事实,但从军心上来说,这对于西园军是有着巨大影响的;此外,就凌巴自己来说,恐怕对于他的心灵也会造成更深的影响,就算这一次胜利了,但往后张角便会成为凌巴梦魇一般的存在,这也绝不是他所希望和要看到的。

要改变这一切,这时候没有更好的扭转方式,只能够以硬碰硬,既然他要来打、那就和他打一场又如何?便是败了,凌巴也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心中更不会存什么魔障,至少最重要的他不需要去考虑以后还会如何如何摆脱不了张角这个阴影。

“不知张某人方才的建议何如?”过了会儿,等不及凌巴反应,张角便“旧事重提”,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凌巴愣了愣,旋即笑道:“我是不怕,就怕张将军反悔了……”

张角拂拂颔下短须,也无言笑了,“风自浮动水自流,凌将军不惧,我又有何惧哉?”

凌巴皱了皱眉,他讨厌撰文,尤其和对面这种大汉级别人物,让人觉得蛋疼,不想再多说,直接动手开始就行了,可他刚把手搭在了大刀兵器上,又被张角叫停了:“等等……”

“又怎么了?”

“呵呵,我的意思是:若以兵器,我有神兵之利,于你未免太过不公平,我也不占你便宜,不若……咱们就赤手空拳,肉搏如何?”

听着张角的话,凌巴却是不由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为自己做“宣传”,什么“神兵”兵器,大概也只是要让那些信徒、黄巾弟子们觉得只有“神兵”才配得上他这个“天公将军”吧,这一番言语对自己,却是毫无用处的,不过凌巴却也没去点破,呵呵笑道:“既然这位神兵将军如此热忱,那凌某敢不从命”

心中却是想,还真被他蒙中了,如果用兵器,自己还真的不太行,即便是如今大概已经适应了刀枪之类的群战兵器,但十数年时间不管是训练还是实战都是靠着自己的身体,或者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热武器,但对于身体的要求也不低,所以说相对而言,自己肉搏能够发挥出来的实力,甚至要远超过拿着兵器、骑着马(既然都不用兵器了、那自然也用不着骑马了)的时候。

战场果然是瞬息万变,前一刻短兵相接的西园军和黄巾军,此时却是警惕的保持着一定距离,进行着对峙,而两军主将,此时却反而是距离最近的,近到了只有十数步远,两人之间的气氛,却陡然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中一刹那间都好似爆出了连串的火花来。

“喝”这种情况没有坚持多久,凌巴首先坚持不住,没有再犹豫,深吸口气、气沉丹田,口中闷声沉喝一声,他就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用跨地,径自向着仅仅十数步远处的张角而去。

对面,张角却是负手而立,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这来势凶猛的进攻者的影响,只是背在身后的双手,此时也是紧握成拳,明显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张角的脸上也是云淡风轻,可以说从表情到立姿都是一派高手风范,至少比凌巴更有看点,但凌巴先声夺人,却也让他不得不接。

眼看着,凌巴速度越来越快,本来双方就只是十数步的距离,几乎就只是几个呼吸的瞬间,这点距离对凌巴也仿佛转瞬即至,张角的高手模样也终于做不下去了,双手一摆,做出一个开门的手势,正当凌巴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的一双拳头已经接近了对方,可感觉却是搭在了棉花上一般,不是打在了空处,而是直接被饶了一个弯儿,自己的一双铁拳,竟然随着张角双手“开门”的轨迹恰恰好绕着张角的身体一个弧线过去,而后整个身体直接被甩出去,堪堪收住身形,却不妨背后一疾,竟是张角紧连着带出风声的一拳朝着自己背后袭来。

关键时刻,凌巴心中不由一动,几乎是福至心灵地,就在张角的那一拳险险轰过来的时候,他像是背后张了眼睛一般,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竟是恰到好处的躲避了过去,心中犹自感到忐忑。

方才那番,外人自然看不出什么来,只有他身处其间,才能够明白凶险,那一只拳头在那个时候,给凌巴的压力感,丝毫不亚于后世在面对着机枪射击过来的子弹的时候一般强烈的威胁的感觉。

张角,确实很强

不管是凭空当下自己蓄势已久从上而下如下山猛虎势若奔雷的一拳,还是刚才主动攻击自己的那一拳,都显示出了非凡的武艺和厮斗经验,可称是自己的劲敌,而且是让自己感觉到莫大压力的对手。

就好像在自己曾经印象中的那样,而且终究过去和现在还是有所差别的,那个时候的凌巴,只是感觉到张角很强,没有如今这么深刻,但现在再一次和他拼斗,这种感觉就更加深刻了。

虽然刚才只是简单的两个回合对碰,但实际上两人之间高下立判,凌巴明显还是要差一筹,不过他也不丧气,越是这样,反而越是激起了凌巴心中的战意,似乎感觉到就应该这样子,只有这样子,才是自己想要、自己追求的战场,就仿佛、前世一般。

却反观张角这边——方才那一拳过去,虽然被凌巴挡过了,张角却不以为意,只是身体晃了几下,就又如苍松一般挺立在了原地,仔细看去,却似乎和原本所站的地方根本没有变化,甚是奇异;而凌巴刚才那么一躲避,不免就显得有些狼狈了,也落了下乘,这一两相比较下来,对于黄巾军,自然确实是莫大的鼓舞,而西园军的将士们就不免心焦,更感到一丝担忧,毕竟凌巴处于下风,这是不需要多少武将眼色也能够清楚看得出来的,只是,真的是只有这么简单么?

第475章、斗张角

“吼吼,天公将军、天公将军……”

“天公将军……天公将军……”

“天公将军威武天公将军威武……”

“吼吼、哦哦……”

“吼吼、哦哦……”

如雷的轰叫声,在此时却是突兀响起来,席卷了整个小平原,夏日里的整个战场,只是坚持片刻诡异的宁静,突然一下子被打破,之后便是热火朝天的一整片浪潮。

战场边上,不知道何时黄巾军前边又多了几个人影,其中两个大汉,看起来长相倒是和张角颇多相似之处,甚至比之张角还要显得彪悍,此时看到了凌巴狼狈,而张角仍然一副高手派头,仿佛就是在告诉众人,他根本没有将凌巴放在眼里,而方才那两个回合简单交战,不管是懂得还是看不懂的,明白一件事情就是,他们的“天公将军”张角,压制住了对方那个只一招就解决掉了黄巾第一大将的管亥的敌将,而且还是轻而易举地,因此伴随着此时那两个大汉似乎早有准备的“台词”,后面黄巾军那众人也是跟着齐声呐喊起来,那声浪直接盖过了这平原小谷间呼呼乱啸的风声。

管亥麾下黄巾军刚显败军之相,而凌巴朝廷西园军眼看战局锁定胜利,却被张角的到来打乱。

而且,原本因为张角的到来,现场的黄巾士气便有所回温,现在更是显得群情汹涌,斗将本就最容易鼓舞士气,而张角如此有威信,黄巾军们对他之前更多只是盲目信任,现在才是真的有了信心;更何况方才张角一招便打败了管亥,给这些黄巾军将士造成的印象是不言而喻的,张角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又上升了一些,估计现在就是一群张角指哪他们打哪的疯子。

凌巴舔了舔嘴唇,却没有在意场边如何,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去望一下,似乎也忘记了自己此时身处的是什么地方,只是注视着前方从头到脚淡然处之的张角,心中却是感觉莫名兴奋起来,真地是已经好久好久了,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是兴奋莫名?还是其他的什么,其实他自己也说不太清,只感觉这个时候,自己身体里每以个细胞都仿佛是在跃跃欲试——对于继续下来的恶战。

对他来说,当然是场恶战,张角尽管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未尝不是一种掩饰、一种伪装,不只是为了加大效果提高黄巾军的气势,恐怕也有要麻痹对手的意图。

不过他却不会知道,凌巴早就已经把他当成生平大敌,自然不可能轻易掉以轻心。

虽然感到莫大危机,或许是生平仅见,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反而像是激发了凌巴心中沉睡已久的某种本该十分强烈的渴望,像是惊醒了他身体里面一只已经沉睡了许久的凶兽,此时虽然对刚才张角那一拳感到后怕,因为差之分毫,就那么刚刚好差一点就要中招,而看那一招的气势,中招的结果不用想都知道;同时,他也为张角的实力暗暗心惊和警惕,尽管之前有猜测,还是真的交手了起来对于自己的直观感受更加深刻。

但因此,凌巴却好像更加有了劲头,浑身细胞似乎也都跟着活跃起来,头脑也保持着异常的清醒,这一刻,他好像又陷入了那种玄而又玄的奇妙状态里,无关修炼,也不是领悟,只是单纯的战斗、“战斗的模式”。

修炼“易筋经”愈久,凌巴对其感悟就越深,现在的他,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易筋经”远不是自己原本所想的那么简单,或许也不是一份修炼宝典那么简单,只是其中究竟隐含着什么样的秘密,他却无从得知。

不过凌巴却是知道,“易筋经”的修炼,有益助的方面不只是在实力提升上,还有其他方面,而在实力提升方面,最重要的就是所谓“战斗模式”,说起来有些奇妙,甚至有些狗血,但事实又确实是如此,凌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当自己头脑很清晰的想象着自己处于所谓“战斗模式”的时候,此时的自己,和平时的自己是有很大区别的,不只是在心态上,还有行动、思考行为等上。

这种状态下的凌巴,或许是可怕的,但对于张角来说,也不过就是再厉害一些、可能要让他多伤些脑筋、再多废些手脚罢了,如果没有意外情况,凌巴或许真的就会这样被张角给完虐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管凌巴是不是穿越者,有些现实的规则他还是必须要遵守的,就说此时在与张角的较量中处于弱势,其实也是正常,便是此时换上来关羽、张飞或者是典韦他们来,和张角斗上一斗,凌巴也不好说他们究竟会谁胜谁负,或许战场之上的厮杀,张角不如他们,但武艺上却丝毫不差,甚至技巧上可能犹有胜之。

战场和平常这样类似于武艺切磋一般的比斗毕竟有很大差别,更别说打个架还要规矩多多的“武林大会”了,估计上那个场上,张角的表现也不会太出众,他学的是那种搏杀之术,又不是在战场之上的搏杀,更近似于个人的近身搏斗,其实和后来的一些凶煞的武术有相似,而凌巴虽来自于后世,其实热武器、现代化的时代里,武术不一定比这个时候发达多少,更多的进步只能是集中在理论上。

不过凌巴还是有着“易筋经”,这种功法的玄妙是越练越让他受益无穷。

眼看着凌巴的眼光注视着自己,张角云淡风轻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来,却不知道这在凌巴看来仿佛正是一个信号,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心中警兆突生,凌巴几乎没有丝毫迟疑,身体诡异地朝着上方一扭,双脚也用力一蹬,便如同一个弹簧一般脱离地面而去,而就在这一刹那之间,或许就在凌巴反应动作的零点零一秒的时间之后,凌巴原本所在的那个地方,“崩”地一声,就炸裂开来了,同时也让凌巴的头皮觉得炸得发麻一般。

“你耍诈”凌巴心中又惊又怒,没想到“穿越者的专利”不按常理出牌居然被这家伙冒领了,而且还反而用来对付自己这个穿越者,让他心中复杂不已,一时间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感受,对着张角直接怒目而视。

“你好好看清楚,我没有用兵器,更没有使什么诡计。这……便是某张角的“杀招”、裂地横天”张角冷冷一笑,眼神中满是不屑,尽管明知道他是要故意用表情和眼神来激怒自己,但凌巴确实也忍不住心中涌出些怒气来,但又确实是自己技不如人,真没什么好说的,心中悔恨、焦急的情绪顿时纠结起来,好像潮水一般汹涌要将他整个人吞没毁灭了。

第476章、斗兵,黄巾“两万力士”

“吼,好啊打得好啊”

“天公将军威武……”

“天公将军更威武”

“天公将军威武……”

……

不管凌巴情绪如何,张角这一下子,换来的却是黄巾军众将士更加热烈如潮的呼喊声,大家莫不为张角刚才那近乎于神乎其技的所谓“杀招”欢呼。

对于黄巾军将士来说,尤其是其中张角带来的那部分,绝对是对他们最最忠心的,也自内心信任甚至是信仰不疑的,即便他们其实根本没有看太懂场上的情势变化,但看到了敌军主将(相对于他们而言)凌巴被“吓得跳开”,也足够他们感到自豪和骄傲。

原来他们的“天公将军”,并不只是嘴皮厉害,原来他们的“天公将军”,实力竟然也这么强大,原来他们眼中的强敌,在他们的“天公将军”眼中也不过如此而已——那个对手,可是一招、仅仅只用了一招,就将他们心中一直以来都很是信奉的被誉为黄巾第一大将的管亥管将军撂倒了的,之后更是直接将其扼杀了,那一刻,他们便已经面临着部分信仰崩塌的危机,可张角的出现,不仅是在信仰上挽回了,还直接用他的实际行动表明,他们的信仰依然没有错,或许“错”的,只是管亥这个人而已。

这一刻,没有人再去理会管亥,也没有人想到管亥这个第一大将,本就多是由张角本人捧出来的,所有人的中心,所有人的焦点,都在张角的身上。

张角却仍然显得很是淡然,仿佛这一切不是自己做的,仿佛对这一切都毫不放在心上。

凌巴心中哂然,他不得不说,如果要比不要脸,张角绝对稳稳胜过自己,而他的实力,虽然也能够压过自己,但战场之上、比斗场上,双方的对决看的不只是单纯表面的实力,至少凌巴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方才张角所说,什么“杀招”、什么裂地横天的,凌巴心中虽然不以为然,但却也放在心上了,而且他还想到了曾经“武林大会”的时候,在最后张飞遇上典韦的时候,似乎便也是使出了一招所谓的“杀招”,那产生出来的龙卷风看起来倒是和张角如今这“爆炸”效果有异曲同工之妙,莫非这有什么必然联系?不过张飞那有部分是因为视觉效应,而张角这却是确确实实的小轰炸,凌巴想到都不觉头皮有些发麻,但没办法,还是要顶着硬上。

“啊呀呀”一声咆哮,仿佛来自于地底深渊的困兽解除了束缚,要做着最恐怖的冲击,向前正面对着张角,凌巴双脚使出了最强的力道,可以清晰可见地面都被他蹬出了一连串很明显的脚印的痕迹,而凌巴的速度,在这一刻达到了他本人的新高,或许刚开始他只是凭着一股气,但当这一股气真的这么顺利顺畅的“走”下来的时候,他却有一种完美的释放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体内真的被束缚着什么东西,而这一刻得到了解脱。

说实话,要比起兵器,凌巴有些时候还真感觉有些怂,但赤手空拳的肉搏,他却是最不怕的了,来自于后世,他不敢说自己是什么武学宗师或者国术泰斗,那个层次对他还是有些遥远、需要仰望的,但无数次的实战经验积累起来的,也不是旁人能够比的,想必就算是张角,在这方面的战斗经验,也未必比得上自己丰富,而且还有那么多次生里死里地闯过来。

此时的凌巴,更是完全忘记了身周的一切,当他完全一心一意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势便又有了一定的攀升,几乎达到了极限的顶点,而前冲之势,在半路中居然还有所提升。

呼、呼

仿佛能够感觉风似刀,刮过脸颊,但凌巴知道这并非完全是狂风的原因,在山谷口山风是最剧烈最凶猛的,但在这平原上,最多是时不时会有拂过草坪面的微风阵阵,这完全就是因为他前进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而产生相对应的微风“后退”的速度也陡增了,于是周围不少人揉了揉眼睛,犹自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速度,或许没有到残影那么夸张,但确实肉眼都险些有些跟不上,只要稍微眨几下眼睛,就似乎要错过了这道人影地穿梭一般。

“喝”这一次张角依然没有回避,但也没有继续做出高手派头来,此时的他,眼中也有几分凝重,显然凌巴这一次的突然爆发,也足够让他重视起来,不再是方才那般仿佛猫戏耍老鼠一般的心态了,而他也摆出了一个防御状态十足的姿势来,虽然在凌巴眼中看起来似乎是破绽百出,他却也不敢轻视,觉得其中肯定另有乾坤。

其实要单打独斗,如果是在类似的战场之上,一般寻常的斗将,自然都是带有兵器的,而除非是那种双方差距非常大,或者是碰到了很难遇到的特殊情况下,比如说关羽斩颜良诛文丑就有其特殊性,不管是关羽的快刀、赤兔马的极速还有颜良文丑的措手不及,都是造成这经典两战的原因所在,否则一般两人的打斗,都是需要缠斗许久的,而以此,才有了“回合”之说。

冷兵器时代里,武将的交战,一般两人的兵器碰撞一下,一次交锋便算是一个回合,其实要打上几十回合也快也很简单,只是人力有限,上百回合之后就很容易产生疲累之感,几百回合之后,就会有力竭的情况出现,这时候比的可就不只是本身武力高低了,还有耐力方面也是一个考验。

像是关羽的刀法讲求一个快字,天下武功无坚不摧无快不破,然而若是撑过了起初的几刀乃至十几刀,那么接下来几乎三国的很多武将都能够做到和关羽继续缠斗下去,就算处于下风关羽要胜出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关羽也显然是遇强越强的类型,很少会直接爆发出最佳状态最强实力来,几乎是要看对手而定。

而凌巴不属于关羽那张类型,他比较综合、比较平衡,速度和力量是并重的,当然这也必然造成了他在这两个方面都不会算是顶尖;但他现在面对的张角,也同样是这样一种类型,只不过是他两样似乎都达到了能够达到的最顶点,比凌巴强得不只一筹,但早就有说过了的,战场之上,比的可不仅仅只是武艺,还有……

“哼”眼看着凌巴就要逼近张角,那攻击还未送出去,张角却突然自己闷哼一声,正让凌巴觉得万份疑惑不解的时候,却见到他居然连连退了几步,这简直是毫无预兆,甚至根本在凌巴想法里是不可能的。

他自己很清楚,从刚才一直开始,自己都是处于下风,张角完全是将自己压制的死死的,自己一直在不断的反抗也想要翻盘,但张角的强势、刚才那一刻展现出来的实力,却让凌巴有一种此山高不可攀的无力感。

可现在突然这样,又算是怎么回事?

是在耍诈吗?又似乎很没有道理,毕竟他本就已经处于上风了,何必需要这种手段?

可不是耍诈,好好的退后去,总不可能是畏惧了自己的手段,凌巴清楚以刚刚张角表现出来的实力,就算自己这一次攻击足够让他重视,却不一定会让他有被威胁到的感觉,说不定还是不怎么放在眼里,只是这下却是连面对都没有面对,而且让凌巴恍然想起刚才似乎听到了张角的一声闷哼,不知道何所由来,但确实出现的恰巧和诡异。

究竟是什么情况,现在真是一头雾水。

正当凌巴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张角却突然对着一拱手:“方才,多谢将军手下留情”

张角的咬字十分清晰,而且此时战场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所以大家也都听得清清楚楚了,这一下子,众皆哗然。

不管是黄巾军一边,还是朝廷西园军一边,都只觉得世界简直疯了一样,这结果让人一时难以接受和相信,而黄巾军众人更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我、我刚才没有听错吧,天公将军输了?”

“天公将军认输了好好的,怎么认输了,怎么可以?”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够告诉我?”

“天公将军受伤了?看他怎么一直捂着胸口,莫非那敌将之前深藏不露,真的有那么厉害?”

“怎么可能,再厉害又怎么会有咱们天公将军厉害?一定是他施了诡计,真是一个卑鄙小人,朝廷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朝廷军队里也没有好人。”

“可是天公将军是自己主动认输的……”

“哼,一定是天公将军宽宏大量,这敌将忒得无耻了”

“唉唉哎,还没有说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也算是凌巴心中的疑问,看着眼前的张角,他越发觉得自己根本就捉摸不透这个男人。

刚才的一切,黄巾军气势的回复,乃至于重新达到顶点,推手就是他,可到了刚才那样的关键时刻,想也知道正常情况下自己那一击其实大概产生不了什么效果的,可就在这种关键时候突然出状况掉链子的也是他,而这其中究竟哪一种,才是真的他,亦或者,两种都不是,还是这其中另有缘故?

什么阴谋,什么内情,什么情况?仿佛要想到头都炸开了,完全不得要领、找不到答案。

“这……这、刚才那不算的……”看着张角似乎就要转身,凌巴还想要说什么,张角却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表情,还有他的眼神,凌巴不禁心神一震,因为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的却是满满的绝望,好像对这个世界完全没有了渴求,没有了刚才在山岗上看到他的时候的意气风发,还有……还有什么更多,凌巴已经不想去想了。

然后就见到张角摇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过身去,那背影多了几分萧索之意,但更多的,凌巴还是从中体会到了另一种难明的心绪。

他这是、在刻意让自己么?凌巴愣了一下,突然有些捉摸不透对方的意图了,关于阴谋的想法却淡了些。

而张角还算有些反应,现场不少黄巾军直接就是呆滞住了,完全无法从这种搞不清的状况里抽身出来;西园军将士却是另一番感受,或许他们也是搞不太清楚状况,但他们却在第一时间似乎明了了一点,自己这边的主将,胜过了那被黄巾贼们奉若神明的“天公将军”张角,也算是一次反败为胜,虽然不知道怎么从那么下风突然就爆发了,或者是搞不太清楚张角怎么突然就承认失败了,一切来的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让人毫无心理准备,但胜利的喜悦,本来就是不需要心理准备的,这才是真正的惊喜不是麽。

然而事实真是这样么?

“到底是为什么?”没有理会场边的情况,其实早在一开始,张角和凌巴二人决斗的这一块场地,方圆几十米之内,就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大家不管是黄巾军、还是朝廷军都自觉的在旁边稍稍绕了大半个圆圈,仿佛也是在衬托和拱卫着中间的两人,而此时凌巴看着张角朝着黄巾军而去的背影,大声问出了这句心里话,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只觉得心里很憋屈,还有看着张角背影对他莫名的刺激,让他有一种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觉,该死的,还是刚才那种释放的畅快感更让他怀恋。

听到他的声音、他的话,张角的脚步明显滞了滞,而后却还是继续迈开了步伐,一边走还一边回应道:“本该如此的,本该如此的啊……”仿佛是呢喃一般的这么一句话,随着他的远去,也随分渐行渐远了。

这一刻凌巴却没有丝毫获胜的喜悦,心中被太多的疑惑不解,还有一种异样的压抑情绪所充满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到如今这样,张角败了,已经是事实,也没什么好再继续追究下去的,不管其中是否有什么猫腻,结果也已经改变不了的了。

这场比武,也是张角先提起的,自己虽然也想着做了一些后手准备,比如说叫火影卫的人暗中看好了,关键时刻只要保住自己就可以了,但也没有想到起先自己会败得那么惨,完全被压制住;而张角的实力竟然会这么强,如果自己没有想错,轮单打独斗,可能甚至还要比关羽、张飞他们都强,或许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就只有一个王越能够敢说稳胜于他,可他如今这般,又是什么意思?

凌巴首先想到的,并不是自己要让别人让的羞愧,他没有那么矫情,更何况刚才那种情形下,自己确确实实也伤到了对方,那是做不了假的,唯一奇怪的地方,就在于张角当时到底怎么突然就后退了的,那是他主动后退的,根本无法理解的一个举动。

只是凌巴对于自己本身也早就有一个足够清醒的认识了,他想到更多的,则是藏在这背后的深意。

不管张角这样做是真是假,内里肯定另有乾坤,如果不弄清楚,即便是这一次真的就这么胜了,凌巴也不会感到开心。

不过旋即,心中却又不由升起一丝愤怒,他可不需要别人让自己,不管张角的意图是什么,里面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但对于凌巴来说,战场之上、决斗场上,他是一个男人,就容不得对手对自己的任何轻视,哪怕自己真的不如对方,也要让对方重视自己,不管是因为实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这一刻,凌巴想到最多的,那就是要找回场子。

斗将之后,自然便是斗兵,既然斗将打不过别人,那就用手下的兵来比较个究竟,虽然在凌巴来说,感觉这样似乎有些欺负人。

凌巴的排兵布阵、统兵能力,其实算不得好,问题是他手下这些可都是朝廷军的精锐,和黄巾军不可同日而语。

所谓斗兵和平常的两军交战不是很一样,交战双方的兵力都只是各自其中的一部分罢了,而凌巴麾下,还有大多直接或者间接就是靠着他自己训练出来的一支兵马、“狼牙军”,凌巴斗兵要出战的,自然便是这支兵马,也是这一次他带来的这两三万人中占了大概半数多的人,算是全部带来了,毕竟就算是他的本部人马了。

张角显然和凌巴打着差不多的主意,在两人遥遥相望的那一刻,似乎都想到了对方心中隐约一些念头,之后便是正戏上台。

张角所派遣的,自然也不可能是简单的黄巾兵,而是他手下最精锐的力量,这一次从广宗来到巨鹿来,却是将其人马全部都带齐了过来。

这是黄巾军中绝对精锐、中坚力量“黄巾力士”,看着数目,少说也有一万到两万不等,对于一支精兵来说,这个数目是骇人的。

但凌巴会害怕吗?

说实话,他还真的不怕,精兵算什么,最不怕的就是精兵了。

“可有……“狼牙军”……听命?”

“在”

声震九天,闻声知人,有此将士在手,便是“黄巾力士”又有何惧哉?

第477章、“狼牙军”之威

战场形势一变再变,许多黄巾军士兵和朝廷西园军的将士都还未曾从刚才斗将的诡异气氛中晃过神来,便陡然发觉已经到了斗兵阶段。

虽说最开始的时候张角和凌巴约斗并没有明说,但按照惯例来说,本来双方主帅的约斗,和普通的武将之间决斗就是不同的,不只是单纯的斗将,还包括后面的斗兵、斗阵,不过斗兵如今却是很关键的一场,因为前一场斗将显而易见凌巴已经赢了,尽管赢得相当诡异。

若是接下来的斗兵,朝廷军也继续获胜,那么也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或是双方立即发动最强进攻碰撞——而当那个时候凌巴的后续兵马也都该到了,这一路由他领军的却是本来就打算以最快速度赶到,而其他几路不管是袁绍、袁术、刘备还是徐晃、淳于琼、典韦、麴义等人,一路过来却还有一个另外的使命,那便是对巨鹿、广宗一带周围的黄巾军进行一次大扫荡,不求尽灭,但绝对要起到驱逐和立威震慑的效果,所以相对来说时间会晚一些,但算一下大概也就是今天这几个时辰里;亦或者是,双方罢手留待来日再战,但对于凌巴而言,二者无甚差别,后者也不过是给了黄巾军和张角多几分的喘息之机罢了。

实际上,早在数月之前,黄巾军便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了。

中平三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虽然大多和凌巴无关,也可以略过不提,而对于大汉朝廷来说,很多都与战争有关,而与战争有关的消息和字眼里,又大多算是捷报,不管是荆州曹操布绝阵一步一步将荆州黄巾四十余万拉入包围圈一举歼灭,还是益州贾龙、严颜等人破益州最后的黄巾数万,抑或是冀州更北方幽州公孙瓒领新建不久“试刀”的白马义从三千人直接冲破幽州黄巾军防线,而后领数万幽州军大破幽州黄巾,如今大概却是领着白马义从等麾下在幽州北面抗击戎狄,也是不日待破;如今,则是眼看着只要冀州这边黄巾张角一破,大汉天下似乎就将恢复到往日的太平盛世,张角显然也赶到了真正的压力和威胁心急了,否则今日想必也没有容易这么贸然亲身历险出现在这里。

凌巴很了解,就是现在,自己也已经稳操胜券了,在冀州这边战场,只要一等到其他各路西园军人马汇聚,全军合一,到时候对面的十万大军(原本十万,后来死伤了些、逃了些,又被张角带来的三万余人补足了)也根本不必放在心上,搓扁搓圆完全可以看心情怎么样。

此时,他之所以将一场战争付诸于这所谓的“三斗”中,看似有些儿戏,却也能够最大限度减少彼此伤亡、保存有效实力,其实不管是对凌巴还是对张角来说,却都算是更能够接受的,更何况这也是这个时代里默认的一种战场规则,就像是每一场战役结束之后暂时停歇的短暂时间里,各自回战场收回自己军队死亡将士的尸体、这种时候绝对不容人打扰一样,破坏了规矩,那可就是全天下的公敌了。

张角麾下,近两万“黄巾力士”已经出动,旁边其他的普通黄巾军将士,自动与他们隔离开来。

“此乃吾之天兵两万、“黄巾力士””

听着张角的言论,凌巴心底只是不屑一笑,口头上怎会肯被压一头?也是张嘴就来:“此乃吾之天将万五、“狼牙军”……”

黄巾军出动两万人,朝廷军却只出动一万五千人,看似人数吃亏,但力量却不是这么算的,也还好这块小平原平原,面积却着实不小,容得下方才的十几万大军,自然也容得下如今这不到四万人将之作为战场。

仿佛就是为了应和着凌巴的说法,只听得“呼呼”风响,就好像是突然,战场之上开始连绵不绝地狂风爆作,似乎在这一刹那间,连天地风云都有所色变,而在所有人的视线里面,便充盈了一片黑色的洪流一般。

两边数千普通士兵让开中间一条道,而一支队伍、一支方才以奇异声势首先在众人心头下了一剂重药的队伍,缓缓迈开了“老爷步”,匀速行进中。

西园军统帅、凌巴麾下最精锐直属部队,可能也是如今朝廷中除了羽林之外最为精锐的一支队伍、“狼牙军”,今天、此刻,正式出击

既然名为狼牙,也和狼有关,不管是训练方式,还是作战方法,都脱不开一个“狼”字还有所谓的狼性,那么从色调上来说,自然也是选择幽暗深邃的暗黑色,所有的“狼牙军”将士都头戴黑盔、身着黑甲,一派凛然煞气,令人望而生畏,那声势浩大,更是震动人心。

“狼牙”已经回到自己队伍、端坐在马上的凌巴眼前一亮,他就在“狼牙军”中央正前方,此时手中大刀情不自禁的高举过了头顶,伴随着一声高呼,脉搏里的热血陡然沸腾。

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啊,真是有点儿怀念呢

“嚎呜……”狼啸一出,四方群效,狼本来就是一种群居动物,而战争中的军队,也是一个群体、一个集体,狼群效应应用到军队上,却是正合适,此时更仿佛是应和着凌巴这个主将的命令,所有的“狼牙军”将士莫不仰颈高呼,声入九天、久久不绝。

这一叫,更是令对面的敌人惊骇莫名,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择人而噬的野兽,狂暴如来自于远古洪荒然,即便是那“黄巾力士”,也颇受影响,只是仍然毅然前进,光光这一点,却也足够人将他们与其他黄巾军彻底区分开来。

当然人终究不是野兽,虽然有些地方可以向它们学习模拟,但人的本性和人情不能够丢掉,否则又何以为人?那就不叫学习狼,而根本就是狼了。

虎狼本性凶残,但对待同类也不会自相残杀、兄弟煎熬,虎毒尚且不食子,人类为了个人**和某些东西,却可以“大义灭亲”、骨肉相残,在对亲人同类这一点上,人类比虎狼确实不如,反而更缺少信任同伴之类的东西。

凌巴最初决定利用类狼群的方式来训练“狼牙军”,让他们更加名副其实,看准的自然也是狼的一些优点。

后世在研究狼的时候,说是狼之道,然后又说什么从狼身上看到了什么、学到了什么,原来动物界也有什么什么,其实说白了,这不过是人类自己的一些看法,狼群或许有些智慧,但很多在人类看起来颇有深意或者值得借鉴学习的行为,或许不过就是他们的本能罢了,而这其中更多的,也是在大自然的适者生存、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竞存之下,可以说完全是顺应“潮流”而产生的,其中到底有多少的“人为技术含量”,真的有待商榷。

不过凌巴才不在乎这到底是人为一般的创造还是仅仅只是本能,他要的只是有用,而事实也证明这确实有用、有大用。

凌巴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本能,但他却可以制造这些人的习惯,让他们适应某一种状态、某一种作战方式和心理思维方式,或许也可以称之为“狼之道”。

咚咚咚

地面都好似震动起来,黄巾阵营里,就见到一列列装备齐整、序列整齐的“黄巾力士”的士兵列队正步向前走,“狼牙军”一万五千人,“黄巾力士”两万人,“狼牙军”统一都是黑盔黑甲,而黄巾军装备倒普通、头上却都带着黄巾,这算如今很多黄巾军其实都没有遵循的“传统”了。

而这虽然是两万人的数目,但向前去却依然显得井然有序、气势沉稳,更凸显了其不凡,这绝对堪称是一支精锐正规军一般的队伍。

不管是之前第一次征剿大军,还是大汉军队中精锐部队的北军、禁卫,或许也不过如此,大概也就那最可怕的羽林堪与之一比,但凌巴也见过羽林,而且现今的西园军中,也有羽林的构成,但即便是羽林军恐怕也难以达到这样的视觉效果,若是前者前来,恐怕也未必能够在他们手上讨得了好,更不要说这里有两万人数,而羽林向来是五千不出皇宫、三千不出京城的。

然而……

不管羽林禁卫如何如何,“黄巾力士”又是如何如何,“狼牙”一出,谁与争锋

这一次斗兵,凌巴和张角却都选择没有用弓箭手,让这两支旗下精锐直面碰撞、一决高下,或许这样才对彼此更有震撼效果,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两者还真有共同语言。

双方之间距离并不远,只是彼此行军速度却都不算快,所以过了好一会儿,在不少人手心都捏了一把汗的时候,双方距离才终于接近,而后,真正的对决拉开序幕。

而当双方碰撞到一起的时候,让人乍舌的一幕出现了。

简直就象是吹枯拉朽一般——

第478章、黑流涌动,七面汉声

摧枯拉朽一般地

当黄巾军中的“黄巾力士”遭遇到了朝廷西园军的“狼牙军”、当两万人遇上了一万五千人、当他们双方相撞在了一起,看到那一幅场景,却很容易令人想到这么一句话。

没错,就是摧枯拉朽,而且是“黄巾力士被狼牙军摧枯拉朽”。

“黄巾力士”两万人,比“狼牙军”足足多了五千人的力量,在这样的直接冲撞中,却似乎几乎发挥不了什么作用,“狼牙军”黑盔黑甲更如一条黑流一般,肆虐狂暴、几乎无可阻挡。

唰啦啦……

黑流奔腾汹涌,还未完全近身之时,“狼牙军”众将士便开始起步奔跑起来,口中狂啸着他们招牌似地狼嚎,不断加速、再加速,更是使劲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兵刃尖利的锋芒在太阳光绚丽的映照下,反射出了异样冰冷的光泽,带来了死神一般的召唤——“嗥”

这一条黑流,终于席卷过了黄色头巾的队伍,然后,从“黄巾力士”的第一排开始,便连续出现了诡异的情景,“黄巾力士”顶在前方的盾甲好似纸糊的一般、脆弱不堪,根本就完全经受不住“狼牙军”的“摧残”;一排之后、又是一排、再是一排、还有一排……连连冲破了好几道前排的队列,“狼牙军”的前冲之势才稍稍受阻。

可这个时候,结合前面受到的惊吓,“黄巾力士”也早已胆寒,他们说是麻木了没有知觉,精神也处于疯狂亢奋的状态下,但不代表他们失去了思维能力不会思考了,他们显然还懂得恐惧,身体虽然感受不到,但是耳朵听得到、眼睛也还能够看见,仅有的一丝清明,被“狼牙军”狂暴的攻击彻底轰碎,不是一块小石子投入平静池塘水面激起的阵阵涟漪,而是火山喷发造成的巨大海啸一般——透过这一条“裂缝”,让他们整个心间的裂痕便越来越大,直到再也承受不住,现在虽然还在抵抗,但心理上却已经弱了一头,抵抗的劲头,也就显然不尽如人意。

对于“狼牙军”来说,现今这样的抵抗却形同于没有抵抗,在凌巴交给他们的训练任务中,身体对抗训练占据了绝大部分,他们的身体抗击打以及耐力等等,几乎都能够做到挑战极限,相比较“透支”的敌人却是更高的起步,此时也是被打的激起了血性,内心战斗因子狂暴,便一个个都是一副不管不顾的可怕模样。

不只是黄巾军中,就是西园军这方,不少将士看到这一幕都觉有些不可思议。

其实在西园军中,也是因为凌巴本人的关系,所以“狼牙军”动手的机会并不多,凌巴并不是不知道实战对他们的重要性,实际上,“狼牙军”并不象是其他西园军将士空有所谓战斗力,但是实战经验等却十分欠缺,他们或许也没有多少亲历真正的战场,但平常的军演足以大部分弥补这些漏洞,须知后世大部分军队采用的都是这种方式,在那种几乎天下太平的环境氛围中,战争成为一件稀罕事,但也让人想出了不一定要用战争也能够提升军队战斗力的这种种训练办法,只不过因为很少实战检验的关系,其实就连凌巴自己,也不太确定“狼牙军”究竟能够达到什么程度。

但如今这一仗,既可以检验“狼牙军”真实水平,同时也能够为自己和“狼牙军”在西园军大军中立威,可谓一举两得的好事,毕竟很多西园军将士虽然不太了“黄巾力士”究竟有多强,但多多少少总听过些威风,须知,就算是那剿贼南军在荆州的领军曹操曹孟德在宛城时候碰上了五千“黄巾力士”(实际出动也只有两三千),却也只能够是溃败,未必就是南军战力不够,而只能够说“黄巾力士”太强。

这简直就是一群变态组成的队伍,他们似乎永远不知疼痛为何物,他们的身体好像都是麻木的,精神更是疯狂的,但此时,却同样是摧枯拉朽一般地反而被“狼牙军”撞得不知东南西北、头破血流,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人惊讶,也足够让人认识到,这些平常似乎不怎么显眼的却得到了三军主帅凌巴最特殊照顾等的家伙,并非完全是因为他们是凌巴的嫡系,还是因为他们真实的实力,他们完全够格享受更高一层的待遇。

军队中就是这样,都是实力为尊,实力强大的队伍待遇优于别人也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

“这个是……这是……”此时,同样是回到了黄巾军阵营,也正跨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的张角却是嘴里喃喃着,看着眼前一幕,瞳孔却逐渐放大,眼中焕发出不可思议的神彩来,这不可思议,却似乎不完全是对着眼前那副景象,而就好像是从中更看出了什么不思议的事情。

他有足够的理由不可思议,“黄巾力士”的力量究竟有多强,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而这股强大的力量表现在哪里、来自于何方,他也一清二楚,正是因为清楚,他才更了解“黄巾力士”应该是很可怕的,除非是碰到一支人数上五千而且个个基本都有作为军侯、乃至校尉实力的将士,否则他真想不到有谁能够打破这一支几乎都是发挥出超越了普通人极限战力的队伍。

然而他也绝对想不到,“狼牙军”也是超乎一般人意料的,在后世的时候,其实这类训练也有很多,有许多都根本就是要超越人类极限的,甚至多数就是为了挑战极限才创造出来的训练模式,而被凌巴“引用”过来,又经过了诸葛圭、彭悳、彭脱乃至于后来的裴元绍等人不断的完善改进而后做出一份最适宜的方案,并且伴以严厉的实施施行,才能够产生今天的效果。

“黄巾力士”的所谓超越极限,不过是能够发挥出极限战力,而且后遗症、弊端也大,并不是长久之计,而“狼牙军”这种却是不断地激发人类本身潜力,是一种激发、也是一种培养和自然增长,甚至有点儿类似于自然界的优胜劣汰法则,因为“狼牙军”本身的淘汰兵员制度也就是根据此制订出来的。

的确,这些“黄巾力士”似乎根本就不知疼痛为何物,他们麻木了,似乎也根本没有恐惧;但与“狼牙军”相比,却实在让人嗟叹“一山还比一山高”。

他们狠、狼牙更狠,他们不惧疼痛、狼牙同样不惧疼痛,而且和他们不同的是,“狼牙军”的将士其实是能够感受到疼痛的,能够感受到那种苦楚锥心刺骨的感觉,然而任由这种感觉刺激,却只是让脑袋更清醒,让他们更具有疯狂厮杀的力量,在这种力量面前,便是先前麻木不仁的“黄巾力士”们,也要为之胆寒。

这一刻,便是张角,看着这一幕心中也陡然升起了一种无法抵抗、无可阻挡的无力感,在这一切最强硬的实力面前,即便再是心有不甘,又即便他再是有惊天能力,却也不好力挽狂澜,更何况此时就是他也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了。

恐怕就是凌巴自己也不会想到,他刚才那“一击”的威力,竟然会达到这样,真的对张角造成了威胁,而且还是不小的威胁,虽然实际上他根本没碰上张角。

张角的伤从何而来?或许只有天知道,或许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但肯定不是凌巴的作为,是“白白替人受冤”,而且显然张角自己也无法说出来,就算现在说出来,还有意义么?

张角此时的脸色很难看,身边张梁、张宝两兄弟眼尖,一直在注意着他的神情变化,此时看着心中莫名一揪,他们二人或许不如张角看重的黄巾军中其他人,尽管因为是“天公将军”弟弟的缘故,他们二人在黄巾军中地位极高,但也仅此而已,就像是两个花瓶,只是简单的摆设陈列之物,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更没人对他们抱什么希望,但有一点是绝对能够肯定的,那就是他们对张角的忠心。

没有一种忠心,比亲情更能够维持,而两兄弟对这位大哥是言听计从、奉若神明一般,在他们心中,没有谁比这位大哥更厉害、更可信了,这、或许也差不多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张角皱眉头、脸色这么难看,似乎都有些失去往日的风度了。

而就在这一刻,四面八方的呼声,似乎是凌巴意料之中、却应和着这阵狼嚎声的,一声声便很突兀却一点儿也不突然地响起来:

“凌将军帐下老典来也……”

“将军,末将袁绍来也……”

“将军,末将袁术来也”

“将军,末将刘备来也”

“……末将徐晃来也……”

“将军,末将淳于琼来也”

“将军,某麴义来也……”

……

这一刻,七面汉声;这一刻,“大汉威武,狼牙威武”的喊声震动战场、响彻云霄。

而张角每听到那一声,脸色便不由得变白一分……

第479章、黄巾败退

从听到那四周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张角就知道这一场战斗,自己是败局已定了,不管他愿不愿意相信、想不想承认,事实就摆在眼前,他现在要做的,不是反省失败或者是咒骂敌人,而是要考虑出最合理的挽救策略。

至少目前看来,有些东西还来得及,当然张角心中是但愿如此。

本来,在从广宗来到巨鹿的路上,张角虽然也是感觉忧心忡忡,尤其是听到了南华仙翁的“不吉之言”,心中忐忑不已,但对于自己却还很有信心,所以才会下定决心从广宗赶来,准备振奋士气。

而对于自己麾下的“黄巾力士”,则更是信心十足,就是南华仙翁,不也不得不承认,当今之世,“黄巾力士”确实堪称精锐中也是翘楚,两万人马的实力,更是天下一时难逢敌手,却没有想到,南华仙翁说的“但是事实也难料”,却会这么快就应验、被自己遇上。

“狼牙军”的强大,直令人心颤,现在还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从自己手下黄巾军包括精锐的“黄巾力士”尸体甚至身体上踏过去,张角却有怒气、没怒言。

想发火,也要找准时机的,现在显然不是。

“为今之计,只有退军快退军……”此刻并不是去追究的时候,此时,张角更是双目瞪圆了,当真是公众面前第一次如此失态,他是已经完全无法顾及自己所谓高手风范了,透过“狼牙军”,他似乎还想到了其他的什么,没有人了解的,但却似乎是很恐怖的事情,便连他,也觉得受不了,况且以他如今的身体,也确实是有些受不了了,甚至都顾不得别人了,一边口中喊着要退军,自己却是第一个拨马准备要先行撤退的。

只是此时他要退却也不容易,原本就被推到了前面,现在战场一败、黄巾军便恢复到了混乱,这种时候最应该出来稳定秩序的首领张角却也是方寸大乱,更是显得乱上加乱、怎一个“乱”字了得,而后面的黄巾军直接就被挤成了一团,张角就算有心驱马而去,马儿也无力抵抗这恐怖推搡的人潮,而若是下马,恐怕还更让人犯难。

但不管张角究竟有没有成功退去,只是他这一退的动作,还有他紧急召唤后退的命令,却在此时战场上给黄巾军带来了极大的负面效应,就如同是产生了多米诺骨牌效应。

于是,不管是那“黄巾力士”,还是其他普通黄巾军,有第一个人怯懦不前了,便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于十个、百个、千个,及至于万个,一种叫做恐慌的情绪,在黄巾军全军蔓延滋生开来,那速度,堪比后世病毒传播的肆意,其他的黄巾军,前一刻一个个冲的勇猛无前,此时照样退的仓皇、更有些荒唐,而且逃跑不同进攻,根本就没有犹豫的。

不逃就可能立刻死,谁还会有犹豫?

更何况,连“黄巾力士”都阻拦不了人家,连“天公将军”都要退、都要逃了,只是一个小兵,上了战场或许就是炮灰,命简直是最廉价毫不值钱的,况且此时“天公将军”张角也已经下令后退了,还率先带着要后退了(其实就是逃)了,他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逃吧

这是所有的黄巾军将士用行动给出的答案,一个一个都是拼了命一般,刚才上战场的时候,不见到他们这么给力,却还是要到生命威胁绝境的时候,才真正奋发起来。

但此时的“狼牙军”,已经有不少人突破了“黄巾力士”的防线,到达了他们后方阵营里,紧跟着,刚才那七面汉声呼应过来的西园军其他的将士,也渐渐纷纷赶到,人还没接近,手中的屠刀便刷的抽了出来,这种战场之上痛宰落水狗的事情,没有一个士兵会不想干。

一大片一大片的兵潮,向着慌乱完全没有秩序的黄巾军队席卷而去,随后、一面倒的战争开始。

“杀、杀呀”好像从来没有过一次,这么酣畅淋漓的感觉,对于西园军将士们、朝廷士兵们来说,这一次是完全出了恶气,将这些日子以来心中憋屈着的那口气完全吐出来之后,整个人便都显得精神抖擞、力气大振,好像有花不完的气力,只能来杀黄巾军“发泄”,这个战场,却几乎变成了一大片单方面的“屠宰场”。

军人一向是极重荣誉的,南军胜利之后班师回朝的消息,并不只是那些将领知道,普通小兵们自然也都清楚,两相对比之下,就觉得自己这边实在是太搓了,非得要干出点儿什么来,今天却是最好的机会,有的他们发泄、有的他们表现、有的他们功劳,反正有这么多人,一个个在他们心中、眼中早都变成了一颗颗沉甸甸粘糊糊的人头,还有军功,几乎抢都不用抢,人人都有份。

在浪潮般席卷过去的西园大军中,领头的自然还是“狼牙军”,他们负责冲散前面的阻挡。

那些黄巾军中最厉害的“黄巾力士”面对着更狠、更勇、更无畏的“狼牙军”,都被“狼牙军”的冲锋轻易突破,更遑论那些普通黄巾兵,就算有一些想要抵抗的,在“狼牙军”骁勇面前,简直就跟纸糊的差不多,推推搡搡间,便溃退得差不多了。

这一下甚至连殿后的人都没有了,黄巾军的背面可以说完全暴露在了“狼牙军”的面前,对于狼来说,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穷寇莫追”,他们有聪明狡诈,有阴狠,但也同样有着他们的执着,执着有的时候却也是一种优点,作为继承了几乎所有狼性优点的“狼牙军”,自然也有着这份执着,所以他们要追,而且还要狠狠地追上去,就算是无法将敌人全歼,那也得要狠狠地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叫他们知道痛、知道悔,知道招惹自己,是要付出他们不想付出也付出不了的代价的。

“啊……”仿佛是“狼王”的一声呐喊,紧接着便是一声声的应和,令人心底发毛的感觉:“嚎呜”声音响彻了原野,震碎了敌军最后一分胆。

虽有狼性,但当然不会发生当场吃人这种怪象,“狼牙军”将士光光是凭借着他们的骁勇,却是足以令黄巾敌军以及本军中的其他西园军将士羞惭。

“快退、快退啊……”张角看到这一幕,自己出不去,更多的黄巾军将士也是出不去,这个小平原虽然适合做战场,但“安全出口”却着实不怎么样,几乎要被拥挤在一条小峡谷里,而那眼看着就是黄巾军唯一的出路,因为七面汉声,唯余一面,自是急怒攻心,到的此时,他一直憋着的却是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而且那血竟然不是鲜红色的正常颜色,反而是诡异的黑色,虽然有光线效应影响视觉,但凌巴确认自己不会看错,而黄巾军众将士上下也都看到了,莫不惊骇失色:

“天公将军……”

“大贤良师……”

“大哥……”

“……”

各种称呼,各种心情不一,但同时都是心都揪了起来,而张梁、张宝看到自家大哥呕血的这一幕,两人眼睛瞬间都红了一般。

第480章、胜利在望

远处,几乎已经是处在了原野战场的边缘处,凌巴此时便骑着马在这里。

战场形势基本已定,就算再突生什么变故,自己不在场上,反而比在上面更有利,作为一军统帅,更多时候就应该是坐镇中央,而不是如同悍将厮杀前去,不然战场上千变万化、刀枪无眼,万一一不小心深陷敌人陷阱里,或者是不小心被流矢之类所伤,自己没讨得好不说,还会影响军心和战局,实在是不划算,所以凌巴也压下了自己刚刚蠢蠢欲动的好战因子,各人服从各人地位安排、各守其职就是最好了。

从他的这个角度,放眼望去,此时的战场之上,原本便是兵败如山倒的黄巾军,数万大军已经是拥挤不堪,军心已丧,根本连反击的勇气都几乎没有了,更何况那也基徒劳挣扎罢了,而想要退出去,却又因为拥挤在了一起,推搡间根本行进不了什么,这些黄巾军便在这个小小的平原间四处寻找着躲身之处,寻求着生的机遇,躲避着朝廷军的刀兵。

而伴随着西园军其他七路大军赶来,典韦领五千、徐晃领五千、袁绍、袁术、刘备各一万,还有淳于琼一万、麴义一万人,加上原本一万五千“狼牙军”以及近万凌巴本部西园军将士,加起来大概也有十万大军压境而来,产生了巨大的压迫,而且最前方的“狼牙军”就好像一大团乌云推进过来,生生刺进了黄巾军的抱团中,而紧随其后那些西园军其中的精兵悍将们却早已没了所谓战场规矩,也跻身进去,提起屠刀,毫不顾忌——现在于他们来说,杀人立功才是上道、也是唯一的追求。

凌巴却没有去看这些,杀戮的场面看着容易让人热血沸腾,但看多了、习惯了适应了有时却反而会有些方案,他的目力很好,还能够看到之外更远的地方,自然也就将前方黄巾军阵营里发生的事无巨细基本都看在了眼里,包括张角吐血的那一幕。

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凌巴的心中却是一动,他似乎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方才的疑惑、刚才自己心中的不安来自于何方了。

按理说,张角如今是他的敌人,他吐血了,而且是在如今情势千变万化、很难把握的战场之上,不只是一个简单的个人身体损伤这么简单,还会影响到全军的士气,而刚刚张角出格的表现,似乎也进一步肯定了凌巴的想法,可凌巴却不认为会只有这么简单。

要知道,刚才张角吐出来的,并不是简单的鲜血,他绝对不是受自己的伤这是肯定的了,而根据那血迹的颜色,既然是黑色的,初步估计很有可能是中毒了,只是究竟这伤害又是从何而来,以张角的精明居然也被人算计了?凌巴也想不通,却足够他提起心中警惕。

不管这人是什么人,首先以他如今表现出来的算计手段,连张角都无可避免,那么他具有的威胁性很大,是只是为了帮助自己这一方的还好,不管是不是朋友性质,至少不至于影响自己太多;但若是敌人,那可未必是一件好事情了。

凌巴有些无法想象,如果有了这么一个可怕的敌人,会是一件多么让人不安的事情,而且照如今这样看来,这绝非是危言耸听、杞人忧天,而都是有迹可循的。

不过现在还只能是想象,凭借这些根本无法确定和找到对方,凌巴当今的目标也只有一个,歼灭张角和这最后的黄巾精锐、中坚力量。

他双腿一夹马腹,驱马向前,就要再行下令,突然却发现前面那黄巾阵营最中间的地方出现了一团混乱,紧接着几骑突兀出现在视野里,凌巴却一眼认出了带头的那两人,正是张梁、张宝二人,而其中一骑还是一马两人,马上之人除了那张梁,还有一个,看背影却正是张角无疑,只不过此时的张角似乎很虚弱,连自己乘马都不容易。

凌巴却不愿放过这样的机会,突然指着前方的一名将领叫道:“云长,取箭、射王……逃走的那前面一个是张角”他叫住的那名将领,正是关羽关云长,尽管关羽的兵器是大刀,但他毕竟弓马娴熟,弓箭自然也是不在话下,或许比不上黄忠这等神射,但看着关羽所处的方位,离张角那个地方大概也就几百步远,加大马力赶过去,追击上、以他的力量和手臂技巧射上一箭绝不是难事,凌巴不一定要张角立刻就毙命,但相信在马上随着颠簸不经控制一定会出血过多,再加上此时又中了毒,几乎没有几分活着的希望。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也要保障一二,他旋即转头又对另一边一名将领道:“公明,你辅助云长,若有阻拦者,杀无赦”

“是”眼看着关羽刚刚领命驱马便去,显然对于这种立功机会,他不会轻易放过,徐晃嘿嘿一笑,赶紧也拍马赶了上去。

眼看着黄巾军那边几骑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小,后面徐晃掩护着关羽,也一路追击过去,凌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张角,最终还是逃了”心中却莫名的有些释然,或者就是他自己也觉得,张角“不应该”也不太会亡命在这里吧。

不过张角是一定要死的,毕竟对于黄巾军来说,张角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只要是张角存在于世一日那么黄巾军就不会真正意义上的消亡,而如今万一放任张角逃掉了,黄巾军东山再起、卷土重来未偿是不可能的事情,凌巴必须杜绝这种可能,哪怕可能性似乎很小。

随着张角的败退,黄巾军却似乎突然找到了出路,或者说是引路人,一大队或者一小队乃至一个人、几个人的都就这样跟在了那几匹快马后面,人流拉长了好远,此时的黄巾军根本没有了半点儿军队的样子,看起来却好似逃避灾荒的难民一般,真是好一个乌合之众。

“将军,要不要追击?”经过了这么大半年近一年时间的领军,凌巴在这支军队中的绝对权威也渐渐竖立起来了,就是袁绍、袁术、刘备等人也不怎么敢忤逆他的命令,而因为剿贼大军的接连大捷,力挫敌军黄巾精锐,使得凌巴在大汉军队中的声望一下子如日中天、名气更是一时无俩,所以便是一个追击逃兵的命令,也需得要凌巴做出抉择。

“不必了。”不过凌巴却是摇摇头,他不是沽名学霸王,而是考虑到很多实际情况。

现在的剿贼大军看似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但自身也有着不小的损失,而按照他和贾诩等人的算计,若是他们这么追击下去,未必会有不追击的效果好。

现在的朝廷军经过了这一年多以来四处征战,早已经疲敝不堪,就是凌巴自己,也迫切需要一个修养的时间,否则真的累垮了也不是不可能,当务之急不是追击,反而应该是休养。

而且也必须想到,张角年前就传出了身体不适的消息来,不管真假,刚才张角吐血的场景却是真真实实就在眼前的。

目下黄巾受创、张角受伤,朝廷军反而不能够逼得太甚,要知道哀兵可怕,张角在黄巾军中拥有着无可匹敌的威信和巨大影响力,凌巴的确希望他尽快死,估计他也活不过这几天,但问题是在他死的前前后后这段时间,反而是朝廷军最应该保持安静的时刻,因为张角是黄巾的头头,这个头头只要还在一天,就会让朝廷军、让凌巴头疼,而他若走了,黄巾贼却是会立刻成为一盘散沙,张梁、张宝兄弟根本没有乃兄之才,志大才疏之人,虽然一个号称“地公将军”、一个号称“人公将军”,与张角合为天地人三才,但与张角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在黄巾军中威望也不够,或许还不如管亥、周仓之流,而等到张角一死,黄巾分崩离析便是必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这些泥腿子比之后来清末历史上的太平天国强不了多少,甚至说不定还更差劲。

如今眼看着胜利在望,实际上追不追也没有太大意义了,凌巴开始环顾己方将士。

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冀州张角亲领的这黄巾大军的确不是盖的,尤其其中还有两万人的“黄巾力士”,这或许就是张角最后的底牌了,幸好凌巴这里还有着更有甚之的“狼牙军”,“黄巾力士”狠,“狼牙军”更狠;“黄巾力士”强,“狼牙军”更强,以一万五千人,却稳压对方两万人一头,实际上却等同于是在赤裸打张角的脸,谁叫他吹嘘自己这“黄巾力士”都是些天兵天将的,实际上到这场黄巾起义的后来,“黄巾”更多是一种代号,天下各处,哪里可能每个地方都一样,但唯一一样的,恐怕就是这“黄巾力士”,他们一个个都是带着黄色头巾的统一装扮,从这一套来说,似乎更象是黄巾军中的“正规军”,至于他们的武器,和朝廷还是不能比的,也不知道从哪里购来,却似乎更象是被大汉军队没见淘汰的那种废旧兵器,不过其中大多似乎都经过了重新略微的改造,看起来也并不差。

第481章、天下

无论如何,中平四年的这个春天,对大汉朝廷、对皇帝刘宏乃至于对于大汉帝国天下的百姓们还是有一定意义的。

从中平元年二月开始,到中平四年的春天,荼毒大汉生灵四年时间、每每如蝗虫过境席卷百姓的黄巾之乱,终于即将落下帷幕,而最终也将以朝廷军全面胜利而告终。

也是在从中平三年春到中平四年春这将近一年里发生的几场关键性的战争,如果不将之非得要归类到影响历史进程的高远水平上去,那毫无疑问,无论是哪一场,都似乎能够左右着天下局势局部乃至全部的变更。

而若论其中,最值得称道的两场,其一,自然便是荆州曹操面对四十余万近五十万黄巾军来袭,与郭嘉、荀攸、程昱及蒯越等人经过谋划,最终决定在荆州南郡当阳城设下杀局,引黄巾大军至,杀得对方落荒而逃,而后麦城伏兵尽出,打得黄巾逃兵更是措手不及、丢盔弃甲,之后演了百里追敌。

是役,曹操率领的荆州南军全歼荆州黄巾军主力部分力量,而在荆州黄巾领导阶层的五路最高渠帅中,张曼成、韩忠、赵弘于战阵中身死,周仓死战而退,被逼至降,张牛角却是不知所踪,另有俘虏黄巾军十数万人,其余驱散,可谓大获全胜,一举奠定南方胜局,告此为止,便算是平定了南方黄巾动乱,而后更是一举收回了被近五十万黄巾逆贼染指的荆州北部大半泱泱河山,荆州开始进入了正式的重建和恢复期。

是役之后,朝廷南军历经三年多的时间,也可算终于修成正果了,而曹操自然也颇得赞赏,在天下以及大汉军中的声望一下子如日中天,更是一举超过了之前大汉顶梁柱一般的皇甫嵩等老将,其他在这段日子里大放异彩的如“双子谋星”等人,自然也一一进入了世人的视线里,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登上了汉末这个宏伟的历史舞台,只是究竟要怎么样走下去,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却没有谁知道。

对于曹操等人,立下此等功劳,虽然本就算是使命,但朝廷自然也肯定要有封赏的打算,就算只是为了挡住天下那悠悠众口,这赏赐可想得见也不会轻,即便是刘宏的吝啬,也不会做出太让这些臣子们寒心的事情来,况且虚名的封赏他从不吝啬,而这些却反而是最令他们看重的,到时候随便挑拣几个封赏了既堵住了别人的口、也不让自己难受,真是何乐而不为呢?而根据火影卫最可靠的情况显示,凌巴也对此略知一二,对于其他人用虚名换取可以,但曹操却不容易,一来他是主将、二来如今声望太高怕不好糊弄、三来也可能有曹嵩在暗中周旋的效果,所以刘宏似乎属意曹操接替故亡的荆州牧刘表,成为新的荆州牧,不只是因为荆州和南方战场取得的胜利,也在于曹操在此地的时候那所谓“战略基地”的策略,对于保存荆州有生力量甚至在那种境地里仍事生产使得荆州成为两三年来天下难得的在战乱中却仍然能够做到丰收和大部分百姓温饱有余的地方,虽说有着众多文臣帮衬,但作为首领人物这其中曹操的功劳真是功不可没。

此外,因为荆州经历过了北部大半沦陷的境况,这一次刘宏却决定将荆州治处尽量在往前推进一些,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个决策对于后来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此时也由不得多少人反对,曹操的表现有目共睹,说资历经验未免要遭人说道,所以这项决议刘宏提出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异议,主要是皇帝此时正值高兴,没谁愿意在这种时候去触霉头。

荆州之事说完,再来观北方。

北方、最北,幽州讨虏校尉公孙瓒成功破幽州黄巾之后便赶赴幽州北方围剿叛乱少数民族,幽州黄巾动乱由此平定;而冀州北军上军校尉、破虏将军凌巴领西园军所部与敌酋张角等的对抗却是拖的时间最久的,其中进行过程也最为繁琐,盖因此地似是朝廷军的不祥之地,之前皇甫嵩和卢植联军都在此受困,并且最终一死一失踪,至今未见踪影,也死了的可能性相当大,就是凌巴率领西园军在此处也是连番受阻,若非他态度强硬且之前“凌屠夫”之名确实对黄巾军起到了一定威慑作用,恐怕过程还会更加艰辛。

归根结底起来,到底冀州乃是黄巾军大本营,不管是“三公将军”张角三兄弟,还是如黄巾第一大将管亥这样骁勇善战之人,这里可说汇聚了大部分黄巾军的精锐。

尤其是这里还有“黄巾力士”——须知,便是荆州之战中黄巾军中最为精锐的力量“黄巾力士”也不过出动五千,到最后小部分战死、一部分被南军所俘虏,却有大部分是被驱散,据说最近荆州附近多了一些恶徒、劫匪乃至于海贼之类凶煞人物,不少人都怀疑便是这些逃兵;而冀州光光陪伴在了张角身边的便有两万“黄巾力士”,当然也是黄巾军最后的两万这般精锐部队。

而到中平四年春的这近一年时间里,第二场值得称道的战事,也正是在冀州,巍巍太行南麓、黄巾军前大本营巨鹿外围一个小平原,朝廷军三军首领领军与黄巾军第一大将管亥领十万黄巾军对上,凌巴提出斗将,管亥应允,二人马战中凌巴一招将管亥败于马下,最大程度败了黄巾气势,而后更下令前军冲锋一举击溃这所谓十万大军,一场战役打到这里几乎便是占据已定了;可偏偏天有不测风云、事情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一场战争最关键的却是最后,黄巾军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天公将军”张角居然及时赶到,想是从广宗匆匆而来,尽管此时他们的主将管亥已死,但张角的及时出现却也及时挽回了一定的军心,稳定了黄巾军众人心思,之后更以豪言壮语重新点燃众人士气,双反对峙再一次展开。

这时候,张角却提出了要和凌巴斗将这般仿若有些孩子气的话来,凌巴心中猜测可能是因为管亥故,但还是应允下来,张角又加要求赤手肉搏,凌巴欣然,双方斗不几回合,张角却突然败退,之后斗兵,凌巴以“狼牙军”一万五千人大破“黄巾力士”两万人,将还未从张角败退的失神中晃过来的黄巾军之人心中信念完全击溃,战争打到这里,终于告一段落,而张角却最终趁机逃掉,凌巴特派遣手下大将关羽、徐晃追击,却也是听天由命。

当所有这些消息摆到了几月前已经回到洛阳的曹操桌上的时候,曹操看了良久,终于笑了,然后才对身旁荀攸、程昱二人道:“凌子卫,果然不是凡人,幸好、咱们不是敌人”

荀攸脸色平静不变,眼神却闪过一道异样光芒;程昱一咧嘴,无言笑了笑,只是眼神中的精芒,同样“出卖”了他……

第482章、大局

广宗,东汉末年的广宗,可不是如今的广宗县,而是在今威县境内。

但不管地处何方,在如今的这个时候,这里却注定成为了天下注重的焦点,关注的原因所在,大多便是由于此地乃是“天公将军”张角选定的黄巾军新的大本营所在,而此时的这里,却看不到什么黄巾军驻扎的痕迹,反而有大批大批的朝廷军队入驻。

不得不说,张角得人心的手段的确很有一套,当凌巴率领西园军进入此地的时候,本地的黄巾军防御被瓦解之后大部分都很快或是逃走或是选择了投降,这一次凌巴却没有再对他们进行屠杀,倒并不是他大发慈悲,而是那样的屠杀,确实有一次就足够了,否则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病了。

而在发现自己等人投降了之后却并没有如原先认为的那样会被那个魔王一般的“凌屠夫”宰了,这些黄巾降卒松了口气的同时,大部分的人心中都是怀着感激,至于有一部分可能心怀叵测之人,凌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有火影卫的存在,凌巴根本就不相信他们能够掀起什么大浪来,否则的话,那对于凌巴才是一个真正的打击。

然而黄巾军好解决,竟然是这些当地的百姓,对于朝廷军队冷着脸,表示了极大程度的不欢迎,让凌巴一路都是阴沉过去,待知道己方军队将士一直都是谨遵将令,并没有扰民而且还尽量主动要去和他们打好关系却得不到理想的回应的时候,凌巴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很快想到了这个关键处。

这些人在张角治下这三四年来大概都习惯了,和大汉天下其他各个地方都不同的是,在冀州本地尤其是广宗、巨鹿这一带黄巾军因为张角的关系还是颇得人心的,而张角虽然不怎么善于治理,然而他很会蛊惑人心,一些事情说起来就是一套一套的,这些无知百姓一个个自然都钻进了他的套子里去,而成为了他“心灵的俘虏”,之后、便是现在这样了。

不过凌巴却不可能因为这些百姓微不足道小小的抵抗就放弃占领这块地方,或者说自己占领并不准确,因为这本来就是属于朝廷的地方,而如今不过是从张角手中收回来,或者说“解放”更适合些,只是这些百姓想要让他们“回心转意”改变几年过来的观念想来也不容易,不过凌巴相信时间的功效,只要将来在此处的官员能够有所作为,这里的百姓早晚也会对朝廷归心,这一方面却可能需要凌巴去做一份推力了。

但现在凌巴所想的,却不是这些,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也不可能非得要全部堆接在今天解决了,而凌巴现在考虑更多的,还是关于黄巾军往后的一些问题。

不过首先他还要招呼一下今天的访客、刘备刘玄德。

凌巴如今入住的,便是这广宗县内原本的县衙,早在凌巴来到广宗县之前,乐师就已经安排人处理好了这个原本几乎要被废弃了的县衙,如今也算是有模有样可以一住了,而凌巴便在这县衙的大堂处接见了刘备这个“日后”鼎立三国的蜀汉开国皇帝、却是如今他的属下。

凌巴派关羽和徐晃二人去追击张角,二人最终却是浑身浴血回来了,这一路之上,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染了多少人的血,不过这更是增添了二员悍将那股将军英气,让人觉得一个将军便是正该如此,战场之上取敌首级,战场之下,同样摄人耳目。

不过关羽当时的神情却并不好,问过才知道,原来关羽最后在徐晃一路掩护之下倒是终于追上了张角,却没有想到要射张角那厮的时候被对方耍了个诈,居然以弱势伪装,其实暗藏余力,而后竟然还在关羽不经意间便躲过了那原本必中的一箭,当然那一箭的威力确实有些打折扣,一来毕竟找到正主儿,可能关羽心中一激动一个哆嗦手抖了便偏了那么些些,二来张角的狡诈也让关羽都是防不胜防,最终让他逃过一劫,终究没有这么轻易直接被关羽取了性命。

徐晃对此也是颇为遗憾,却没有太多不喜,倒是关羽,并非完全是因为功利原因,他毕竟是一个极骄傲的人,如今这般等同于被人耍了,心中恼怒胜于没有射杀敌人。

不过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凌巴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舒了口气,或许在他本心里面本来也不觉得张角会这么轻易死去,而后来也听说张角率残军退居巨鹿,留守彼处,大概是准备休养生息,不过凌巴也估计得到如今张角的情况,必然是在生死边沿徘徊,而且最后估计此次是必死无疑了。

而如今凌巴能够进驻广宗,却也还要“感谢”张角。

本来在那一次巨鹿战役之前,凌巴便首先和贾诩等人一起讨论了一番张角可能做出的行动,根据火影卫在冀州一直以来通信情报收到的阻碍,张角在巨鹿、广宗这一处的眼线肯定有其紧密,所以没道理不知道凌巴率军出现的情报,而对此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自然在凌巴等人的热烈讨论中,最后却是一致认为,张角有很大的可能会出现在巨鹿战场的现场,于是凌巴便根据此作出了一些后手准备,比如说趁着张角离开的时候,派遣一员猛将率一些兵马去攻打广宗,此时的广宗不说城防虚弱,便是张角的离开,也会降低守卫之人的戒心,此外还有耍诈之类的手段可以用,总之要达到目的很简单,只是过程的复杂与否而已。

不过,这也相当于是一个场外赌博,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赢了却能够包抄黄巾军的后路,对张角直接进行包围,对于剿灭黄巾自然更进一步有利。

当巨鹿之战发生后,张角果然不负所料踏上了去巨鹿之途,而此时,麴义下大将韩猛却趁机带着从邺城带来的精锐将士五千人取下了广宗,而后便是迎接凌巴而来。

而刘备在开始的话头里,也是对于凌巴此举大型赞扬之事,凌巴却只是笑而不语,他知道此时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只有用事实说话——焦点访谈(汗)。

“玄德兄,如今有一个任务,凌某派给你了,如何?”等到刘备话头停下来,过了会儿有些沉默,凌巴才开口道,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着刘备的神色。

“哦?”刘备一愣,眼底不由晃过一丝喜色,之前还一直为发挥余地不够、甚至有几次因为自己性情和心软出了些小差错,结果凌巴都一直没有怪罪过他,让他心中也有些感激,如果要是碰到另外一个统帅,比如说象是那个郭胜那种类型的人,那可就有得罪受了,凌巴这个统帅虽然打仗能力他可以看得出来着实不太强,但为人确实够好——呃,凌巴表示无语中。

想了想,凌巴便说道:“你也当知道,如今张角在逃,尽管云长射中其左肩一箭,且如无意外他之前还中过毒,而且此战失利,黄巾军元气大伤,他本人在逃亡过程中也多受颠簸,肯定不好受的,如今想必在这几重打击创伤之下,他便是铁打的身子,也会有性命之忧,如有消息,便是不日便将传过来。而这段时间我军还需重新休整一番,不宜贸然出击。但张角此人不可以常理度之,即便是在性命攸关时刻,如果他想的话,也可能做出疯狂举动,对咱们终究不利。仔细想想,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呵呵所以我就想让玄德兄你率所部人马……”

说来好笑,作为西园军先锋,但在对付张角的时候,刘备却因为种种原因最后才赶到,所以他所部人马最后来的几乎没有怎么动手,实力保存得很完整、休养想必也足够,因而凌巴才会想到他,这倒真没有其他什么特殊原因在内。

刘备显然有些意动了,不过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又显得有些为难,凌巴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心思,心中一阵好笑,便说道:“嗯……作为你麾下人马,既然属于你助军左校尉部,那便授你全权统领,放心我不会找人掣肘。还有你那两位兄弟,也都跟着你一起去吧。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这一路下去一定有军功,你却还需要潜伏一段日子啊”最后一句意味深长,也不知道刘备听没听懂。

刘备却是喜形于色,当即拱手应命:“末将愿往”

凌巴脸上随即露出笑容,其实要刘备去,未尝没有试他一下的想法,通过这些日子以来的观察,凌巴也知道这个刘备大概也不象是自己以前所想的那么差劲了,唉、只能够说后世的一些舆论导向害死人啊,这造成的误会有够大的。

而安排完了刘备应对张角,凌巴便也不再花心思在这里,这种事情耗费刘备一个人的心思就够了,相信刘备有能力处理得好,毕竟在原本历史上,张角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而刘备好歹也成功过,而刘备的枭雄潜质从来没人能够质疑。

凌巴让刘备自行下去之后,就开始沉思自己接下去的计划,根据他所料和贾诩的忠告,班师回朝的日子恐怕不远了,凌巴却不是这么简单的考虑,在他来说,还有很多后手工作必须确保号,自己才能够真正完全放心的离开。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凌巴叫了一声“进来”,便看到了老头子乐师大步迈了进来……

第483章、孙坚,孙文台

“什么事情?”看着乐师一步步走进来,凌巴不由疑惑问道,毕竟乐师可不会好好没事来打搅自己,他是知道自己脾气的,自己喜欢做一个甩手掌柜,除非是那种非要自己出面不可的事情,不然来找自己只会让自己觉得烦,还觉得他们没有能力,那对他们显然是不妙的,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一军主帅,也就是这里的老大,要让老大觉得办事不力,那饭碗不保是小,万一人头不保那可就大发了,更何况自己的性情一向很少让人琢磨透的。

凌巴心里面自己也在想着一些可能性,但是自己问完却见乐师只是一脸憋着笑的表情,不禁有些无语,这老头子近来似乎有往回头路走的趋势,不过大概也是冀州的战事进行得顺利,而且现在看来也差不多锁定了胜利,就等着某些人某些事情自然而然的发生,而后等着来自于某个地方的某种召唤,一切差不多也要结束了,作为凌巴下属,不管是为凌巴还是为自己能够结束这样并不算幸福的军旅生活,都是一件乐事,自然是不免也跟着有些高兴,倒是情有可原的。

凌巴也不至于为这点事情生气,只是觉得乐师这老小子一般的人物其实也挺有趣的,很多时候真的会做出一些直令人捧腹的事情来,不过今天似乎还有些不一样,他是属于那种看到了凌巴神色变化,立刻便能够闻弦音而知雅意、察言观色一流的下属,所以一看到凌巴看他眼神中有些奇怪,心中便了然了,于是凌巴便看到乐师的表情突然间又变得严肃了起来,嘴里面也很是郑重、自己主动“交代”道:“主人,若没有记错的话,几日前您还下了将令三军不许追击黄巾残军,可、可是……似乎还是有人还跑去追黄巾贼他们了……”说着,他还小心观察凌巴神色,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来。

如果不是了解乐师的性子,只看着他能够和奥斯卡影帝媲美的表情还有他的话语内容,凌巴说不定真就被他这个表象骗了,不过他现在关注的不是乐师的神情变化,而是他所说话里的内容,“哦,那是什么人?”

乐师脸色突然有些怪异,“说起来,这人好像并不是西园军大军中的,据猜测,好像、好像是从南方那边来的……”

“嗯?”凌巴心中一动,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故事。

乐师所说的南方,自然指的是荆州那一带,而在那个地方,如果是曹操的人,肯定不会好好无缘无故地跑到这里来;更何况现在荆州的战事已经结束了,一应相关人员除了文聘、蒯越这类本来根基就在荆州而且也并没有得到刘宏特意宣召的人,基本上也都跟着曹操一起回洛阳了,也不太可能跑来自己这里“打酱油”。

凌巴下意识反应里,这人应该是自己不认识的,而且也不认识自己的,甚至恐怕西园军中都少有人认识的,不然乐师自然是先调查好了对方身份,然后来通报自己,而不是如今这般欲言又止。

“他叫什么名字?”凌巴不动声色问道,心想自己也不要太武断,说不准让自己碰到个历史名人,可不要就这么错过失之交臂了可不好。

乐师摇摇头,却是苦笑道:“此人端的是倔强无比,军中主簿说他违反军令,要对他进行处罚,可他不从,还激烈反抗了,还说除非将军亲自问他,否则绝不回答半句话。除了他之外,跟着的还有十几条大汉,不过毕竟面对的是咱们西园军,而暗部那边已经将他们放倒了。可就是为此,咱们也受伤了百来个兄弟,还是在暗部有所准备、他们反应仓促的情况下,也幸好他们是没有杀心,否则恐怕……”

凌巴心中也觉得很是惊讶,不过隐隐又有些不寻常的感觉,这感觉来自于乐师所说那人,虽然没,但若是有名的人物自己知道的,大概特征也可以推测出来,便又问道:“那此人、嗯……这一群人有什么特征么?”

乐师想了想,然后才道:“具体特征倒说不上来,小人以听到消息马上就来通报,却也没来得及去看。不过听说那群人中最厉害的除了当头那人,还有另外四个大汉,同样凶悍不可挡,若非暗部在暗中应付,恐怕要让咱们损伤更多人。就是在有暗部支持的情况下,他们却依然是坚持了许久,许多将士都觉得颇为羞愧……”又看了看凌巴,自忖应该猜到了一些凌巴的心思,乐师便又道:“不过,若是主人想要知道此人是谁,还是主人可能认识他,招他来见一见不就可以了?那领头之人据说还算讲道理,当时是因为他手下有人暴脾气受不了才大打出手,酿成冲突。如若属下前去和他解释一番,想必能够互相理解的。”

“哎呀”凌巴一拍脑袋,暗叹当真是当局者迷,自己方才想了那么多,居然直接忽略了这人已经被擒下来了的事实,如今经乐师一提醒,颇有点儿醍醐灌顶的意味,心里面却只觉得好笑,自己最近莫不是真的忙晕了吧。

不过既然现在知道人就在自己这里,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其实现在凌巴心里面已经有所猜测了:从南方而来的,而且既然是跟着来围剿黄巾军的,那就算不是朝廷的军队也差不多了,应该也是属于荆州南军一边,不过曹操那边并没有相关消息,又不完全算是荆州南军人马,这么说来似乎还有一条是可以解释得通的,那便是这些人生是跟着在曹操之前南方的军队首领的,而当时便是那朱公伟为首,跟着他这便是其中第一条;再来一个,这人身边跟着十几个大汉,这倒还没什么,问题是其中还有四个人是相当强悍的,根据乐师的简单描述,凌巴却也能够大概知晓这些人的战力,基本上都不会下于二流武将巅峰级别,甚至恐怕其中有人也突破到了一流武将中,要知道西园军这些百战之兵且不消说,暗部的人的手段凌巴自己最是清楚不过了,有他们的配合居然还要耗费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够制服这五人,这些人的实力那是可想而知的强悍,而想到这里,在凌巴印象里,他心中已经有个名字呼之欲出了,只是现在还有待查证,毕竟猜测是一回事,谁也不能够保证历史到了自己这里会否又一次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变化。

“呃,既然如此,那你便下去处理,便招他过来让我看上一看吧”说着这番话,凌巴心里面也有些无奈,自己好似越来越适应了这种上位者的说话态度和处事,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以前以及前一世可都没有这样过,甚至曾经前世一度还很不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但现在这已经渐渐成为自己日常的一种习惯了,他也适应了这种方式,改是不太可能的了,要养成容易改却难得多了,不过这种也没什么不好,就按自己一贯的原则、且行且看吧。

“是。”乐师早有所料,主人就是这个样子,恐怕也是看中了那几个人,对于他们抗命却全然不去计较,恐怕那些人要“有福”了,恭敬应了一声之后,乐师呵呵一笑,便转身赶紧下去安排了。

凌巴却陷入了沉思,自己的猜测大概没错了,这人之所以离开荆州离开南军恐怕很多原因还是来自于曹操,虽然曹操如今声望正隆,但恐怕不少人对于他曾经的一笔账心里面都有些抵触和计较,和凌巴的“凌屠夫”不同,他这笔帐却是来自于朝廷军内部,针对的也是内部的人,便正是原本的那个右中郎将朱公伟,而此人和朱公伟关系匪浅,也可以说是被朱公伟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历史凌巴没有记错的,所以也就能够解释这人怎么好好地离开南边赶到北边来了。

至于这次冲突的“罪魁祸首”,凌巴稍微猜一些也想到了另一个人,正是此人手下四大家将之一,脾气确实暴躁易怒,很符合情况嘛。

凌巴脑袋里胡思乱想着,不过却对周围情况也在留意,知道一个人走进了这里,而后在自己身前跪伏下来,恭声道:“末将参见将军,还请将军恕末将先前冒犯不敬之罪”

凌巴听得有趣,看过去却见此人只是埋着头,自然看不清他的脸。

“抬起头来。”凌巴轻声说了一句,旋即心里便突然感觉一阵恶寒,好像突然才发现,这句话怎么听着都象是前世看得那些古装电视剧里面男性而且还是那些个纨绔子弟之类的人物在“调教”别人良家妇女(也有可能是青楼名ji,不过那就不叫调戏,叫“**”了)的时候经常说的经典台词?可他还真没有那个意思,再说了,就算真有那个意思,也不会对对面这个同性人说啊,再说就算真有这个方面取向,要找也不可能找面前这个大汉这样威武雄壮的类型,他可是大男子主义者……呃,算了,还是不能再想这个了,倒搞得自己好像真有多么想的样子。

在凌巴胡思乱想的空当儿,面前将领也已经抬起头来,凌巴这才看到了此人全貌。

此人一副武将打扮,头戴一条白巾,不知做什么意味,而年龄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有些胡子拉碴,不过却为这英武脸庞增添了几分沧桑蕴味。

“你,叫什么名字?”心中隐约地,他已是想到了这个将领的身份,如今这一问,不过是为了确认而已。

果然,那将没有丝毫迟疑,便应道:“末将孙坚。”

第484章、张角死,黄巾乱(上)

中平四年春天,三月下旬的这天,天色临近黄昏中,北方冀州,春日的夜,暗得却比往常要快许多,仿佛还未完全从冬季的阴霾中脱离出来。

黄昏晕黄,却很快过去,而后、夜幕就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丝绸,快速笼罩了整片天空,夜色却又没有跟着一下子便完全无情的压盖下来,而此时的天上不见星辰,却实则是一天中最阴暗的时刻,看着阴沉一片的天色,便让人心中忍不住有些发毛。

而同时,在巨鹿县,苍茫太行南麓、巨鹿大地,如今颜色,却是一片惨淡。

沉痛的氛围笼罩着这方天地……

巨鹿乃是“大贤良师”张角最早宣扬太平道时候便一直定居的所在,而且张角三兄弟本就是巨鹿人,这里也算是他们的家乡,同时也正是真正发迹之处,在这里遇上了于吉和南华仙翁,得到了那《太平要术》三册,创建了太平道信仰,而后也是在这里引领了天下大势一般,推举了黄巾起义,串联了天下七大州数十个大小郡县,可以说巨鹿这一块地方不只是在张角等人的人生里,就是在整个黄巾军将士的心中、黄巾起义的“历史”中,都占据着一个举足轻重、不可替代的地位,即便是如今成为了黄巾军新的大本营的广宗也是绝对无可替代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即便是日前得知了广宗已经被朝廷军凌巴所部占领,张角他们唯一想到的却还是朝廷军队占领广宗之后可以对巨鹿行成合围之势,而根据发现附近的平乡等地也驻扎有朝廷军,如今的黄巾军张角这些几乎是最后的残余,此时便就陷入这样一个包围圈中的困境里面。

当然,和今日这一个打击比起来,之前那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显得是那么的不值一提——太平道“大贤良师”、黄巾军“天公将军”张角,受了重伤之后,却治无可治,如今已经是病入膏肓,除非神仙显灵,否则就是无药可救了。

关于张角的伤势问题,黄巾军中观点不一,也有人提出张角可能中了毒的,因为当时战场之上能够看到张角吐血而且吐得还是黑血的绝对不可能只有凌巴一个人,张梁、张宝等领导阶层肯定也知道了,还有离得近的一些将士们,不过大多数人只能是心中嘀咕,但对于张角如今这般,却大多数人都保持了一个比较一致的意见,不管是下毒还是受伤,都绝对和敌方的凌巴脱不了干系。

凌巴无缘无故做了一次替罪羊,他确实不知道的了,估计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太放在心上,毕竟这些事情这些议论都是影响不到他的。

巨鹿县今夜,注定不得安宁

张角此刻就仰躺在巨鹿县某处,一张床席上,他的脸色白如金纸,而在他周围,却围了一大堆的人,有他的家人,两位兄弟张宝、张梁和女儿张婕,有他的得力属下,孙夏、波才、卜己和廖化等人,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黄巾军将士,挤得进来的、进不进来的,此时其实早已经将这方圆周围为了一个水泄不通。

不管这其中是否有居心叵测者,不管此时大家各自心里又都在想些什么,也不管张角之前做了什么不对不好的事情,在此时许多事情烟消云散,而也有许多事情和问题紧跟着冒了出来,只是张角的“病情”很突然性地加重,使得一些情况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此时的张角,却已经绝口不提自己身后之事,大家虽然都清楚他想必是活不长久,可能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就是后天,他便可能一命呜呼归西而去,但毕竟张角曾经为众人之主、一代枭雄,临死之前却也必须要将这点颜面留于他,不管是什么事情、什么问题,都等到他身后再说。

不过也不管自己身后会是什么,此时的张角也根本没有了那个心思,或许人到了这种地步,总会有一定的豁达,当什么都看开了的时候,自己身后许多事情的发展变化,反正也非自己所能够掌控,再去想便没有什么意义了,也就干脆不去多想自寻那些烦恼。

当然,张角肯定是不可能做到什么都看开的,他还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甘,只是没有人能够回答得了他了。

“啊,毁我者,非汉室,乃是你“破军”啊”张角突然仰天无力的咆哮,一下子惊动了保持着统一诡异沉默的周围众人。

周围人,看着他的动作、听了他的话,一个个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却没有一人能够懂得他口中所言,清楚他心中所想。

为人最奈何者,非是看不透那红尘天机,而是明明看透了,却又无法改变、无从改变。

若非“破军”,吾岂能获败?

若非“破军”,刘岂能兴盛?

若非“破军”,天下格局焉能至此?

或许,还要再加上一句,若非“破军”,仙翁岂会选择离我而去,黄巾气运又何至于衰败若斯之境况?

然,如今耳,实际已成定局。

无力回天

张角指天良久,眼中的那一抹神采越来越亮、越来越亮……这却不是他本该拥有的变化,只不过是回光返照。

“噗”突然,喉咙一甜,抑制不住、也不想抑制地就喷出一口血来,这一次却是鲜红的颜色,但终究使得他脸色那片苍白中,更多了几分凄厉狰狞;然后,他默默垂下指天猿臂,仿佛是什么断裂开来的声音,在人群中分外响咧。

“爹……”

“大哥……”

“师傅……”

“大将军……”

“大贤良师……”

叫着各种称呼,在场众人都是揪心地看着他们的核心、太平道、黄巾张角。

张角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慈爱地看着自己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的女儿,拍拍她的脑袋说道:“待我去也……莫悲且伤,我黄巾一起,天下风云骤变,虽则汉室犹在,如若无物……只是,可惜了我数十载努力,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时耶,命耶?”

“时耶,命耶……”仿佛传遍千里的天问,众皆默然不语。

时耶?大汉三百年统治,朝廷**、挤压深重,焉有不败之道理,有何不可为天时?

命耶?我张角本应平凡虚度一生,却幸遇良人,得传天书《太平要术》,而以至于十数年刻画,无一日不尽心、无一日不竭力,殚精竭诚欲灭汉室,拯苍生于水火,却为何有一彗星横空出世,毁我基业,夺我命门,终使这一切功亏一篑?

时耶?

命耶?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爹……”

“师傅……”

大汉中平四年春,号称“天师”的张角、死,时年四十一岁

张角在世的四十余年里,最为辉煌的时刻,自然是其最后四年时光,几乎是以其一人之力,开始撺掇搅乱天下,动摇一国政治根基,然而最终却也只能够落得个身死人灭的下场,终归为一抷黄土,真可谓是时也、命也……

第485章、张角死,黄巾乱(下)

汉中平元年,黄巾起义开始,当时朱儁领右中郎将,为朝廷第一次剿贼大军三大郎将之二,后总理南方战事,居于荆州。

不管朱儁在历史上评价如何,也不管其真人性情怎么样,就从他引领当时朝廷剿贼军南征北讨难有败手的这些事实,便可看出其军事能力不俗,尽管面对的是黄巾贼这样的乌合之众;而朱儁还有一点值得人称道的却是,他的眼光。

其时,朱儁从其麾下选拔了许多的低级将领,以战时表现以及军功等论,而非靠关系走后门之类,也因此,他的麾下聚集了一大批剿黄巾贼时候涌现出来的精英,尽管大多只是低级将领,而且可发展的潜力也实在有限,但数目一多起来,其意义便也不同凡响了,后来这些人当中大部分人自然都是成为了曹操所领荆州剿贼南军中的一部分低阶将领中的中坚力量。

在这些人当中,有一个名字特别值得注意的,便是孙坚。

孙坚,字文台,乃是历史上三国时期三国鼎立的吴国的奠基人,他原本是吴郡富春(今浙江杭州富阳)人,其人“容貌不凡,性阔达,好奇节”,当然,这些资料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后凌巴能够以正常心态来看待孙坚,不是把他当成后来三国鼎立中江东孙吴建立的始祖,也不是把他当成一个历史人物,而只是从自己身为西园军三军主帅的上位者角度,把他也当成了自己的下属一般的看待。

一般从这个眼光看下去的时候,即便是再出色的人,都极可能只获得二字评语“不错”,而孙坚虽然杰出,但初次见面,除了看出其外貌英武不凡,且对待自己态度谦逊合作,凌巴似乎也看不出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来,当然也或许是他眼光不好。

孙坚对凌巴却是显得毕恭毕敬,这让凌巴不由暗自点头,看来乐师说得没错,孙坚并不是一个冲动卤莽的人;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在原本历史中无意中得到了传国玉玺之后却不透露半点风声便要悄悄离开并暗中将其据为己有,从那件事情上便可以看出孙坚此人的两项特质,其一便是对大汉并没有表面那么忠心,而且其人也很有野心;其二便是他还懂得隐忍,不像是其长子孙策那般小霸王的暴脾气。

面对着此时的孙坚,凌巴没有丝毫压力,或者也和他最近积压起来的上位者威严有关,不自觉自己便会代入那种感觉和状态里去,不过不得不说,看着孙坚在自己面前俯跪在地,凌巴心里还是蛮爽的,这可是又一个历史牛人拜服在自己脚下。

不过就算心里再爽,凌巴总不可能让他一直呆在地上,所以仔细观察过孙坚长相之后,便很是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先起来,来我旁边坐下吧。”

凌巴所指的地方,是自己所坐那张炕席和他隔着中间那张小桌子的旁边一个位置,一般来说,说出了这样的话,是自己示好的表现,同时也是表达了将军对“末将”的亲近之意,对于这些拉拢人心的小手段,凌巴做起来还是和玩儿一样的,哪知道孙坚却不领情、反而是诚惶诚恐道:“末将不敢方才末将束下不严,于大将军多有冒犯,将军不计前嫌,已是感激不尽,怎敢在将军面前僭越轻妄?”

越听着他的话,凌巴却是皱了皱眉,心中暗自给了一个评价:这家伙果然是不简单,看来能够创下孙家基业的确实有几分真本事,在此时孙坚表现出来的看起来是怯懦,但实则未尝不是一种迷惑自己的伪装甚至是以退为进的伎俩。

尽管心中隐约能够猜出他的心思,凌巴可不打算配合他,脸上笑容立刻淡去了,一拂衣袖便道:“那你便跪着吧”

凌巴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态度也似乎一下子转了个一百的弯,让孙坚似乎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在他来说,心里面想的其实未必有凌巴这么多,在方才推拒这件事情上,恐怕倒确实是凌巴自己有些想多了,这其中虽然有几分虚假,却不是为了虚假而虚假,从本心里来说,孙坚还是为自己的那几个家将考虑,不想他们受累,便想着拐着弯儿向凌巴求情,哪知道凌巴似乎很是“不解风情”,这也怪凌巴虽然在这个时代生活这么久了,而且当将军也当了近一年的时间,但是对于这个时代官场里面的那些个弯弯道道儿,自然了解得不是很清楚,至少和曾经历任县令且政绩突出的孙坚来说,他就是远远不如的。

孙坚虽然搞不清楚凌巴怎么突然变了态度,却也没有多想,只是心中暗自苦笑,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上面那位,刚开始态度还好好的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还好自己就是这样跪着也没事,孙家在吴郡虽也算是望族,但和世家以及朝廷政权比起来,就差得很多了,所以孙坚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卑躬屈膝”,却绝不会奴颜媚骨。

片刻的沉默,现场气氛有些诡异,孙坚在想着自己的一些心事,凌巴却也在暗暗观察着他。

经过好一会的观察,凌巴又不禁开始为自己刚才那样鲁莽的直接判断有些汗颜羞愧,其实仔细看下去,以凌巴的眼色,不难看出孙坚虽然有智谋、有隐忍甚至有狡诈,但在骨子里这却是一个骄傲而且激烈的人,在这点上孙策显然是尽得了他的真传,孙坚被黄祖部下射死、孙策遭遇刺客不治而死,几乎都可从中管中窥豹可知一二。

想到这里,凌巴又不由恢复了笑容,也管不得自己是否会在孙坚心中留下笑面虎的名号,呵呵笑了阵便说道:“其实在本将面前,文台你完全不必如此拘礼的,本将可不喜欢那些套路。”

“呵呵……”孙坚也难得显得有些憨厚的笑了起来,心中算是大致明白了刚才凌巴态度转变的原因,却并没有多少不喜,反而觉得对方这样表现真是性情中人,不过他又疑惑道:“坚方才并没有自荐自己的字,将军何以晓得坚字文台的?”

凌巴心中暗道自己不仅知道他的字,连他两个儿子的字都知道呢,却也知道自己刚才一时说漏了嘴,哈哈笑着正想要糊弄过去。

正当此时,外面却有乐师老头儿的声音急促传过来,而且内容令凌巴当场直接站了起来:“报、急报啊……将军,急报:昨日,黄巾天公将军张角,于巨鹿县内重伤不治身亡,黄巾大乱啊”

第486章、人心蠢蠢,天下乱(第三卷终章)

中平四年,夏六月。

一季度之前的三月末,巨鹿血雨一夜,当今朝廷最大的敌人,黄巾贼酋张角最终不甘而身死;然后,黄巾、便乱了

自张角一死,官军还没开打,黄巾内部,已经是一片混乱。

张角的死,对于“黄巾”们来说,这可是等于龙头没了,要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而帮不可一日无首,不管是原先的太平道还是如今的黄巾军,张角都是毫无疑问的唯一精神领袖,此时他的死亡,对于黄巾军而言不啻于一根擎天顶梁柱的倒塌,至少整个黄巾军的大半片天空,便也等于坍塌了下来,掩埋下无尽的悲凉与遗憾。

于是,连月以来,争权夺利,争番上演,张角还尸骨未寒,弟弟张梁张宝,便因为下属背叛,而凄凉落逃,最终,于青州遭遇刘备所部。

原来,在遵从了凌巴的命令之后,刘备便领着两位兄弟还有麾下众将士赶到了冀州与青州交界处,也是因为从各方面考虑,这个方向是黄巾贼一旦逃窜最有可能的道路,连凌巴都没想到,也不知道该说是张宝、张梁太倒霉,还是刘备狗屎运太菜,居然两者在这里会就这么不期而遇,结果很明显,自然是有备而来的刘备轻易就击败了本就仓皇逃窜、精神脆弱的张宝张梁兄弟领着的黄巾残军,让他们脆弱神经再次几近崩溃,而最后的战果也堪称不俗,不仅黄巾军中一大头目张梁战死了,还俘获了不少黄巾军中护卫“地公”、“人公”二位将军的精锐,只是最后张宝在张梁率部死战掩护之下侥幸逃脱成功,刘备虽有所遗憾不能尽全功,却也只能感叹一句天命,反正到此为止,黄巾军想必是翻不起什么大浪了,就算张宝往后出去了,还想要卷土重来、揭竿再起,可他终究不是张角,也只会变成历史里的一小片浪花,再也不可能席卷如黄巾起义这般的大浪了,而且他怎么说也只有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是无力回天

此外,倒是还有消息称及张角尚有一女,流落不知何所,但这对某些人来说,只是小事。

这一天,在洛阳凌巴家的府邸,书房里。

小小的房间里面,此时却几乎挤满了人,不只是主人凌巴自己在这儿,他的三个忠心手下也是火影卫暗部的三巨头乐师、卫礼和贞儿也都在这儿,当然还有如今被奉为谋主的贾诩,还有诸葛圭、彭脱、裴元绍、诸葛渝、从洛阳外面小县历练归来也变了许多的诸葛瑾。

而此时,在凌巴的怀里面搂着,还有面前书桌上趴着,都各有一个小孩子,当然就是他的两个孩子了,都是貂蝉所生,第二胎却是在中平三年末的时候便诞生在这个人世间了。

此时凌巴怀里搂着的那个,也就不到一岁,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自然是妹妹了;而面前书桌上站着的那个男孩,却有一岁半有余了,不过长的还是小巧玲珑,此时却还不会走路的样子,在书桌上慢悠悠的爬行着,浑然察觉不到此时房间里面略显沉重的气氛,仍然自顾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然后爬到了凌巴面前,又张开一双小手臂强烈要求凌巴抱抱。

凌巴展颜一笑,不过想到了这次会议,又有些无奈,还是对着门外唤道:“来人,将少爷和小姐先带下去吧……”

外面立刻有人回应,然后便有两个小侍女进来将两位小祖宗抱了出去,小女孩儿倒还没有太大感觉,而且侍女的怀抱似乎比老子的要舒服得多,此时正舒服着呢;儿子却是蹬着小腿儿表达不满,凌巴瞪瞪眼睛想要吓他一下,哪知道居然将他逗得咯咯直笑出来,却也只能够怪自己“自作孽”了。

等房间里恢复了平静,良久贾诩才皱眉,却是缓缓开口打开话题道:“虽则如今黄巾已然平定,天下却并不太平。”

彭脱深以为然,点头道:“以如今这事态,将军恐怕还需小心了。不说天下,便是黄巾,虽大势已定,张角已逝,仍有大量余孽残余,以将军对待黄巾之狠辣,显然已经成为了黄巾所共敌,若遇有不测……”

凌巴听出了彭脱话中含义,明白他的担忧并非是毫无道理,却也不以为意,洒然笑道:“便是为敌又如何,难不成我还会怕他们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将军神功盖世,自然是不惧武力威胁,但黄巾逆贼中小人者甚众,若被缠上,可绝不是一件好事啊。”便连往日多开玩笑的乐师,谈到这问题也是极其谨慎,显然是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当然,他所说的“神功”,可不单只是武功,光光这方面,凌巴可没有那么狂敢傲称“盖世”,不过以他如今的军功来说,说是“傲”了整个大汉朝,倒也着实不为过。

其实凌巴自己又何曾不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份地位都已经是今非昔比了,自己之于大汉帝国的重要性,那是不言而喻的。

尽管在征剿黄巾过程中有过血腥的屠戮,还有一个“凌屠夫”的绰号,甚至这个绰号比他的军功还要深入人心,但刘宏力排众议,已经在他回洛阳的时候便封他为车骑将军,朝廷军中仅次于大将军,同时还有一个“西园将军”的杂号,算是之前的“狼牙将军”的升华,名义上统领着胜利归朝的西园军四万大军。

虽然凌巴现在有时还很少身为朝廷车骑将军的自觉,但不管是在朝廷还是在军中,他的威望都是与日俱增,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在意他曾经是什么出身、什么身份,又是靠着什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他们不会在乎过程,因为那无关紧要,除非这之中,有什么能够利用起来而又对他们自己有好处的方面,但显然,凌巴从没有想过隐瞒的那一部分,几乎是天下皆知,改变不了,也很难利用得当。

更关键的是如今的凌巴,是大汉平乱的英雄,这个时候去找他的麻烦,不管是好是坏,都不免将自己牵扯进去,这绝对不划算,每个人心底都有那么一笔账,而自己的性命,往往是放在最后最重要的那一环。

在冀州的时候,虽然打败了张角,却没有想到最终会以这样的结局终场,张角死了,黄巾群龙无首,乱作了一团,预示着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反而就这么失败了,张角这个维系黄巾的顶梁柱倒下了,他的两个弟弟根本没有能力掌控天下那么多方的渠帅,而这个时候,考虑到了再留在冀州没什么意义了,而且绵延了一年的时间,西园军也该是归家的时候了,除了那些后来就地补充进来的人,原本那些从洛阳带出去的人数从原本的八万,现在只剩下了三四万,而其余人留守,凌巴带着这三四万低调的赶回了洛阳,连一个正式的凯旋仪式都没有搞过。

不过作为不死不休的敌人的黄巾势力,可不会在乎凌巴如今如何,将来又会如何,只要找到了机会,他们一定会纠缠上来,真正做到不死不休。

“是啊”凌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有些担忧,其中似乎还有些异样的解脱,“黄巾虽平,乱局已酿,这天下,怕是真的,要大变了……”

说着,凌巴仰起头来,看着书房窗外霏靡细雨,心头却没有因为张角的死,而有丝毫的轻松。

因为他知道,张角的黄巾起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只不过是为将来的乱世诸侯争霸,提供一个契机,如今张角已死,而因为黄巾起义崛起的各路诸侯,却并没有因此断绝,也根本没有改变大汉朝廷腐朽、百姓生活水深火热且天下逢大变之局的现状,如今北有公孙瓒、公孙度,西有董卓,南有孙坚,还有曹操、刘备、袁氏兄弟,基本上都是靠着这一次黄巾起义起家或者是逐步崛起,如今势力逐渐壮大,某些人如辽东公孙度甚至已经俨然一方小诸侯一般了,这种境况下,朝廷再不改善一些情况,刘宏再不做出一些举措,真是难保不会有更多的人心生异心。

毕竟,如今的大汉朝,经历了数次颠簸,暂时确实是已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足以震慑他们这众多纷纭人马的实力。

当然,凌巴从一开始,对张角的黄巾起义,就自然而然的不看好,原本还有因为以历史的眼光去看,后来加上了对这个时代的实际了解。

实际上,黄巾军中,除了黄巾力士、青州黄巾和黑山黄巾等的一些所谓精锐,号称百万的黄巾军,十之一群乌合之众,若非人多,若非汉室羸弱,以及在官军领导层的一些意见分歧和权力更迭斗争,可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而张角一死,原本黄巾的许多暂时还压得住的问题,便都肆无忌惮的暴露了出来,原本因为张角一人而聚集在一起的各地义军,失去了主心骨,便顷刻烟消云散,如今,剩下的这个骨架,并不足以造成前期那样大的威胁了,至少,没那么容易威胁到洛阳。

不过好歹如今黄巾诸事已定,倒是终于可以放松几天了

而这个时候,该是为将来做好准备的时候了。

当然了,有些事情,还是要提早让刘宏知道的好,现在这个时机,控制得刚刚好。

想着,凌巴却站起身来,“我要去皇宫一趟……”

第487章、天下大势

“论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黄巾之乱已经过去了,天下恢复了表面的平静,为什么说是表面呢?凌巴也清楚,自己的穿越,带来的历史进程变化不少,尤其在某些小细节之上,比如说曹操的人生轨迹,刘备的人生轨迹,还有很多很多人的人生轨迹,这些和历史潮流比较起来,仍然只是属于个人的改变,毕竟这些人如今都还未站在如今天下的最高点,也没有那么足够大的影响力。

但光光只是这些改变,在一些大的方向上,却并没有改变多少,就象是黄巾起义被硬生生拉长了三年多到四年,但最终还是失败告终,而且大半还是毁在自己手里;接下去还可能会有天下大乱、诸侯征伐的时代到来,这也几乎是可以料想的到的必然,即便此时因为自己的出现,在历史中横插一脚,然后产生的某些原因可能会使得与历史之上有所偏差,但也只能是时间问题而已。

就拿现今洛阳一地来说,暗地里暗潮暗流涌动不断,火影卫掌握了一部分,刺卫营肯定也有所了解,但肯定还有些没能够掌握的,而这些便都是隐患,随时可能如火山突然爆发让人措手不及、反应未及之下,发生什么事情都是难以预料的。

更何况,刘宏的身体也随着日子渐久变得渐渐不如意起来,看来却是其早年那些荒唐的后果,现在却是逐渐显现出来了,刘宏的脾气也随着身体毛病见长,变得越来越暴躁,连和他最宠幸的王美人和最疼爱的二皇子刘协都说不上几句话,行事也变得越发乖张起来,每次朝会朝堂之上众文武都是噤若寒蝉,让人感叹君威难测。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因为身份的转变和地位的提升,凌巴自然也拥有了上朝堂、入朝会的资格,而且因为是车骑将军,堪称大汉军中第二,又因为名为大将军的那人常常不出现,他便是站在武官那一列的最前头。

不过说起来,对于明月公主,刘宏这个做哥哥的倒没有太大的变化,或许也是因为对明月公主的特殊亲情,总是能够让他的心不再那么冰冷,而也或许只有虽偶尔刁蛮其实并不大通人事的明月公主才能够让他感到由衷的信任,当然明月公主如今是有夫之妇了,所以连带着对明月公主的夫君凌巴,刘宏也不至于态度太差。

此外,刘宏还让凌巴开始教导他的三个儿女,做他们的启蒙,以示恩宠。

要知道教导公主倒没有什么,公主还是一个女流,在这个时代里,虽然没有像是后来对女性禁锢那么多,但女性依然是被认为是男人的附庸,不过现在却没有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像是蔡琰、甄宓这些都是某一方面的女强人,而天家公主自然不能够是目不识丁的,所以小公主也需要接受教育,只是接受谁的教育的问题。

但对于两个小皇子的教育、他们的老师,却需要慎重选择,而且这也是一项关乎国家大计的选择,毕竟刘宏如今只有这两个儿子,那么将来刘宏大行之后,皇位必然是在这二人中产生,而不管是哪一个,凌巴一个帝师的名号几乎是逃不了的,尽管只是启蒙。

实际上,为了这件事情,刘宏在朝堂之上还和一班文臣吵过,最终是大臣们拗不过刘宏的强势,就算不同意也没办法。

说起来,天家儿女毕竟是天家儿女,即便是启蒙,也需要慎重,凌巴的资历、才学,都是那些文臣质疑的重点,但刘宏就是认定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当然所有的怨言,又都归到了凌巴的身上,凌巴还真是躺着也中枪。

当然刘宏也不是全然不顾众人面子,他也不敢随便撕破脸皮,所以为了调节,还是找了当今名士善飞白书的大家蔡邕蔡伯喈,和凌巴一起做两位皇子的老师,凌巴做的是启蒙,而蔡邕则是启蒙、还有其他学习一起做。

相比较凌巴,蔡邕显然显得更加“专业”,好歹人家也是全国闻名的大文学家大书法家,飞白体或许不像是王羲之、柳公权之类那般流传闻名,但在这个时代,不少的文人甚至都是将蔡邕的飞白体奉为神笔一般地,而很多时候也会学着去模仿临摹,蔡邕本人也是天下闻名的名士领袖般的人物。

而且蔡邕还有一个令人称道的地方,却是在于他的藏书,原本历史中,后来蔡文姬从南匈奴左贤王那儿回归中原,其中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其父蔡邕当时的藏书,这个大才女虽然并没有这些藏书的原本,但她却将其中大部分都记下来了,回来之后的很多工作时间便也都是花在了誊写记录下那些书籍上。

当然既然凌巴在这里,自然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他近来常常与蔡邕相遇,也都是努力要和他打好关系,蔡邕为人却显得颇为亲近,对于凌巴也没有通常文人对武夫的那种轻视,而且想是因为凌巴领衔北方战事、平定东边的黄巾之乱的关系,蔡邕对凌巴也有一种对于“祖国未来与希望”关照的感觉。

此时在洛阳皇宫中,凌巴便正是在教导着刘宏的三个小儿女,刘辩、刘协和刘艳,这也算是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一项“业余活动”了。

这其中,他最疼爱的,自然还是刘协,聪慧过人,而且也不象是刘艳那么“烦人”。

对于刘辩,他谈不上恶感,甚至还有些同情,这些同情,自然都是来自于自己对于“历史”中的那个他的印象,随后后来的刘协,貌似处境也没有比他好上多少;不过有了自己来,恐怕这“历史”将会改变了,当然要从心理感情上来说,他还是倾向于刘协的。

至于刘艳,凌巴也并不是讨厌她,毕竟那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惹人怜惜和疼爱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讨厌呢?而且凌巴毕竟来自于后世,虽说受到了这个世界大染缸的不少渲染,但观念里面,对于女性也没有什么歧视,更绝对不会小瞧,可刘艳老是不停的纠缠着他,要他给自己讲什么“公主王子”的故事,而且这个小姑娘还非常有耐性,于是她便被对小女孩相当没有耐性的凌巴直接踢入了“烦人”的那一行列。

不过这三个人,如今倒都是归于凌巴“教导”了。

其实不管是刘宏还是凌巴自己都清楚,三个小孩子对于凌巴,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凌巴也不可能时时都为他们上课,毕竟他也是如今大汉朝廷里一个有名有姓甚至有自己发展的势力的“大人物”了,而且以凌巴的出身,也不可能成为这三人实际上的老师,毕竟三个皇室成员可是真金贵着的,其中还要有一个是将来的皇帝,在帝师方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呢。

而凌巴一旦有时间为他们讲课,直接无视掉刘艳,便对着刘辩、刘协实际上更多只有刘协开始教授“他的”一些来自于后世的理论说法,他不求真的去改变他们的思想什么的,那也不太现实,但如果能够通过自己力所能及给未来皇帝一点好的影响,这倒也不坏。

这时候刘协不等凌巴说完,便没有出凌巴预料地举手了,“老师,照你说的,那以后大汉朝,也会分裂吗?”

凌巴一愣,虽然想到他肯定忍不住会问出什么来,倒是没想到他一下子就问出这么犀利的问题,不过他自然早有准备应对答案,笑了笑道:“大汉朝的将来如何,我不知道,但如今却有许多潜在的隐患,而这些要解决,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过如果要大汉朝不分裂,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有些出乎意料的,这一次居然是平常都很少说话问问题的刘辩开口了。

凌巴微微奇怪了一下,也没有放在心上,反正他问和刘协问是一样的,自己总是要说的,而且刘协眼中也露出了疑问的神色,应该也是想到了这个方面,只是被刘辩抢先说出来了而已。

这种问题,其实没有特定的答案,尤其对面这两位,还都有可能成为这个帝国的继承人,至于刘艳,并不是凌巴故意要将她忽略,但他本人对于“武则天”,也是有些心理抵触的。

不过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凌巴也只好接着说下去道:“其实当今天下看似散乱,危机四伏,但如今的大汉仍然是实力强大的而且忠义之士不缺,就算是有心之人想要颠覆,也需要耗费许多功夫的。你们知道最关键在于什么幺?”

刘协举手了,凌巴欣然应允,他站起来道:“老师说过,百姓们的要求不多,大部分人都是只要有口饭吃,如果有口饭吃、活得下去,他们也就不会造反了,百姓其实很容易满足的,而百姓是大汉的根基,只要百姓没有造反的心思,那么就算是一些有野心的人,他们的阴谋也不能够长久,没有百姓的根基作为土壤,反叛的基因是成长不起来的。”

凌巴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这的确都是自己的话,不过不是同一次说的,也就是说刘协是把自己几次说的意思差不多的话联起来,意义也更加深刻,没想到这小家伙果然没有辜负自己期望,小小年纪就能够举一反三了,说实话,凌巴这么多年碰到的小孩里面,如果要论聪明的话,刘协绝对可以排到前五,至于小诸葛亮,那不用说了,太妖孽了,他说第二都没孩子敢说第一了。

凌巴却没有注意到,在他高兴地抱起刘协来的时候,除了刘艳在一旁也争着要抱抱,另一边的刘辩一双大眼睛里面闪烁过异样的光芒,明灭不定。

第488章、所谓太平

“所谓太平为何物?”经过了一番教习之后,眼看着时间快到了,今天的这一节课也快结束了,凌巴便问出了今天的“每课一问”。

虽然凌巴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担任过教师,但在后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尽管凌巴之前根本就没有担任教师的经验,但丝毫不必担心他会误人子弟,一来他本来就是担任着启蒙的作用,作用是很必要的,然而要做的其实并不多,大概后世许多初高中的学生就可以做到了,对孩子当然还是哄的好,而来自于后世经过了十几二十几年熏染的现代人,那些见识更是完全足以胜任都显得绰绰有余了;二来凌巴对于这件事情也确实尽心了,而且和这个时代许多所谓的教师比起来,凌巴实在是有些另类,不管是从教学方式还是其他各个方面,都和其他人有着很明显的不同,而一个最明显的对比便是和另一个皇子们的老师蔡邕。

蔡邕虽然和凌巴的关系还算不错,不过对于他的教学方式却一向不敢苟同,尽管他心中或许也有些羡慕皇子们对上凌巴的课的那份热忱,那是在他的课上绝对看不到的,这说不上是死板,只能够说观念和心中执着东西的不同。

不过刘宏对于凌巴的那另类方式却感觉很有趣,尤其是最初的疑惑好奇,经过了几次测试之后,能够确认凌巴这种方式虽然另类,虽然让蔡邕看不惯、让大部分人看不懂,但确实是有效的,刘辩自然是无所谓,而刘协却真的学到了不少东西的,所以刘宏不但没有阻止,反而时常因此而大力赞扬凌巴,当然了,口头的赞扬皇帝陛下是绝不会吝啬的,不过至于封赏方面么,嘿嘿……

其实凌巴教导这三个小孩子的方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有时候教他们做一下简单的游戏,然后可能从中引申出什么做人道理,乃至于现在都教起了一些齐家治国的相关东西,其实凌巴对这些了解的都不多,不过天家的子女天知道怎么养出来的,就连刘艳也偶尔会冒出惊人之语来,让凌巴大吃一惊,对这个女权主义极端主义者心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而经常每一节课,持续的时间并不久,当常常让三个小孩子都觉得意犹未尽,当然大部分时候凌巴是直接将刘艳忽视了的;至于课堂结束之后,例行地凌巴都会问他们一个问题,这种问题往往没有统一的答案,这种意图却是有两个,一来是为了拓展他们的发散性思维,二来也是希望他们能够博采众长,尤其作为帝王之后,要多听还要能够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并能够从中甄别拣选。

问题虽是对着三个小孩说的,凌巴却是看着刘协。

不管最初应下教导这三位皇子公主,心中怀着是什么样的心思,现在凌巴至少在教导他们的时候,是真正将自己全身心,而在这三人当中,自然还是刘协最被他看中,尽管他自己心中都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这还是来自于历史上“汉献帝的引导”,尽管自己可能成为了改变历史的小蝴蝶,凌巴却还是始终摆脱不了原本历史的束缚。

此时的刘协,目露思忖之色,小小的脸蛋上,稚气还未脱去,但相比于刘辩,更多了几分怪异的成熟,不过显然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陷入了苦思中;刘辩只是瞥了凌巴一眼,不知为什么突然撇了撇嘴,也是不发一言,凌巴看着心里面却有些不舒服,其实凌巴能够感觉到刘辩肯定不似他表现出来这么木讷,但他这样的年纪却好像总是隐藏很多事情和心事让凌巴总觉得不太喜欢;至于刘艳,却是显得兴致盎然,但是显然她的兴致没有一丝是在凌巴提出的问题上的,两只大眼睛里同样两颗黑色的大眼珠子咕噜噜转来转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偷偷地笑起来,看起来不显得奸诈,反而多了几分可爱。

而刘协只是想了片刻,在刘辩无言、刘艳傻笑的时候,却是没有辜负凌巴的期望,稚气的嗓音就响起来:“老师老师,协儿知道了……”

“哦?”虽然心中料想刘协肯定会第一个回答,而且肯定会想到什么,却也没想到会这么快的,而且这个时候刘辩似乎还毫无反应,二者孰优孰劣,在这一刹那,似乎就分明了。

只是此时的凌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也不知道是不是恍惚中,听到了刘协的话,他隐约仿佛看到了刘辩眼中有闪过一抹异样光色,而且是稍纵即逝,让他心中隐约觉察到了些什么,却又不怎么敢肯定,只是稍稍瞥了一眼刘辩,才笑着对刘协道:“哦,协儿知道了什么?”却没有注意到,似乎在这一刹那,刘辩眼中一丝复杂的似乎还混合着不知期许着什么的光芒一闪而没。

刘协“咯咯”笑了一阵,似乎有种少年的春风得意,不过大概还记着凌巴教过他不要轻易得意骄傲自满,所以这种情绪也只是一会儿便被隐去,让凌巴看着暗自点头,却不知怎么下意识就又看向了刘辩,头脑中一个个难以捉摸清楚的模糊画面和念头闪过起来,自己好象真的很少注意到刘辩这个小子,或许有着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祟,再加上对何皇后的态度也有一部分的关系,对于这个后来的“汉少帝”,凌巴并无多少好感,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注意他,或者是觉得这一个小孩子还是无足轻重的吧。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凌巴心里开始有了一丝犹豫,但似乎又隐隐有一些撞破了什么秘密的兴奋,不过拉回到现实中,刘协可还等着自己看他的表现呢。

其实刚才凌巴思绪纷杂,想了这么多,但真正现实中过去还不到一会儿,所以他还能够看到刘协希冀的目光看着自己,轻咳了一阵,便鼓励道:“协儿,知道了什么就说出来吧。”

“是。”刘协郑重地点了点头,那副格外庄重的小模样却引人发笑,只是此时凌巴有些笑不出来,他显然心事重重了,神思不属,心思也无法再放在这边,更没有听到刘协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跟着刘艳他们一起鼓掌了。

鼓掌自然也是凌巴教给他们的,就说这是一种礼仪,在别人说完话之后鼓掌,便是一种尊重对方的表现,刘宏自然也大是赞赏。

华夏自古便以中央居之,自诩为礼仪之邦,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做的,尽管很多人对于这些所谓的礼仪作派很是诟病,但不得不否认,这确实是一种高尚的品德,至少在人与人的相处中,从自古以来便有着谦让、礼貌和尊重他人的优良传统美德流传,并且一直以来都被以各种方式大为赞扬和歌颂,而凌巴教给他们的,其实也差不多分数这范畴,即便刘宏可能不是一个有道之君,但他也是生存在这个时代里,从诵读着老祖宗的经典和学习帝王心术并重开始,对于这一种赞扬却也没什么。

而在这次掌声之后,心神不属的凌巴便匆匆结束了这堂课,他发现,自己有些问题需要去请教一下贾诩了……

第489章、大将军何进

心中怀着沉重的心事,急匆匆地就要离开皇宫而去了,这一次凌巴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向刘宏告别一下,此时的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巨大的恐慌笼罩着。

穿越者并不是万能的,对于穿越回古代社会的现代人来说,最害怕的事情还不是自己不能够适应这个社会的生活和习惯,而是自己原本熟知的历史发生了变化。

尽管从各种方面来看,穿越者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改变历史而生的,但凌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是万能的上帝,就是以前历史都还保持着的时候,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够做到掌握它,更何况是现在自己穿越了,不管蝴蝶效应之类的说法是否成立,但和原本认知中的那一切比较起来,自己现在看到的历史确实有了很多细节或者部分的偏差。

说到底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历史的人为因素和偶然性实在是太重了,而且这还绝不是一个人能够造就的,更多依赖的当然还是群众的力量;虽说历史成型之后便成为客观事实,然而在这之前,首先历史是由一个个人谱成的,整个历史长河画卷,是各色人物、各色相遇、各色看似偶然意外又或者是必然的事情组合而成的,但若是其中某个环节不同了,那整个片段也会跟着发生变化,而后可能就影响到了全局。

历史人物不是傻蛋,否则他们也不可能名垂青史下来,如果谁一定要把这些能够标榜史册的家伙当成傻蛋,除非他自己便是一个傻蛋。

凌巴不是傻蛋,他更不会以为曹操、刘备、袁绍甚至刘宏这些人是傻蛋,所以他才会觉得恐惧,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他似乎一直忽略了的问题——关于刘宏死后皇位继承的问题。

他一直都以为将来继承皇位的便是后来的汉献帝刘协,然而在原本的历史之上,刘协究竟是怎么成为汉献帝的?

这其中经历了一个复杂的过程,首先是中平六年刘宏死后宫廷内乱,外戚大将军何进和十常侍张让、赵忠等人的争斗,使得整个皇宫都几乎成为了战场,经过了一番博弈之后,当时首先成功荣登大宝的,是刘宏的大儿子刘辩才对,尽管许多人认为,刘宏有遗诏,而且就在贴身黄门蹇硕身上,里面是要将皇位传给刘协的,但谁又能够拿出证据来呢?

那么,刘协后来又是怎么样成为皇帝的呢?却是因为董卓,相信稍微读过这段历史的人都了解,便是因为董卓这个一直被世人痛骂、甚至后来袁绍、袁术、曹操、孙坚等十三路诸侯联盟征讨的武夫,将洛阳搅得团团遭,而后甚至还迁都长安,当时他也是“开创”了汉末以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代,后来曹操其实也和他差不多,只不过地点换了一个变成许都了而已,所以说起来刘协的确算是个可怜人。

而凌巴以前一直以为刘协不会再可怜了,也是一种先入为主的观点,谁叫原本历史上刘辩只当了没几个月的皇帝,就被废了?不过多了一个很少为人所称及的“汉少帝”的名号而已,而废刘辩,立刘协之人,正是董卓匹夫,刘辩被废为弘农王之后,很快也被董卓害死了,而刘协成为了后来的汉献帝,几经“转手”,先是董卓,然后是李傕、郭汜,再来又是曹操,而后不甘而死,但历史早应该发生变化了,现在的凌巴,还能够保证一切都会按照原本历史的轨迹走下去吗?

而且他凭什么保证?难道非得要宫廷内乱,十常侍作乱,而皇帝兄弟更替,再来一个董卓乱洛阳、李傕烧长安?

凌巴心里面突然很是茫然,他突然发现前方的路,自己好象有些不知道如何走了。

以前的时候,即便是发现很多事情的发生和自己原本了解的历史有偏差,凌巴也都没有觉得什么,因为至少,大局观上凌巴还是能够把握住的,而一直以来似乎也没有太多变化,如今黄巾终结了,一切似乎也终于又重新走上了历史的正轨。

但是现在,今天在看到了刘辩异常反应之后凌巴引发的一连串的联想,使得他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事情,或者说很多事情以前并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一时间没有去想、也不愿意去想,但现在虽然很多事情没有发生,却光是想想,便让他心中发麻。

“将军,您怎么……”一个呼唤声突然在耳畔传响,将凌巴从沉思中唤醒过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神思不属间,居然不是往皇宫外面走的,反而走的是刘宏御书房的方向。

而刚才叫住凌巴的,那般尖利的声音,自然是一个太监,而且还是凌巴的一个老熟人,小乙子是也。

“没什么事……”凌巴的笑容有些僵硬,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似地,“你怎么会在这里的,陛下呢?”

一般来说,现在这种时候刘宏似乎不太可能待在这种办公地点,而凌巴也知道,现在在皇宫里是有刘宏的地方才可能找得到小乙子了,几乎张荣都快要被代替了,而此时小乙子在这里出现,反推一下刘宏或许也在这里,不过他又不太想在这时心烦意乱的时候见到刘宏,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其实更想含糊过去然后直接走人的。

“啊”小乙子突然拍拍脑袋,惊叫道:“差些忘了,陛下正好叫我出来寻你过去呢。”

刘宏现在要找自己?凌巴不由一愣,下意识问道:“陛下找我什么事情?”不过旋即想到,小乙子虽然跟在刘宏身边,但这种事情也未必能够知道多少,毕竟他更多只是传达刘宏旨意,论宠幸程度,他是绝对比不上张让、蹇硕等人的。

果然,小乙子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个咱家可就不清楚了,将军进去了就知道了。”

凌巴心中苦笑,如果其他时候还能够找借口,但现在都到门前了,他还能够怎么做?

小乙子领着凌巴刚想要往回路走,哪知道却听到了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来:“某家自己会走路,犯不着你这狗腿子多事”

一听到这个声音,凌巴便发现小乙子神色间有些变化,眼中闪过几丝怨恨,赶紧将他拉到了一边去,低声问道:“此人是谁?”

还没等小乙子回答,凌巴便看到一个人影从御书房中大大咧咧走出来了。

凌巴目光顿时一凝,这个人让他心中下意识很不舒服,长得五大三粗也就算了,身上穿着的锦衣玉服,和那身赘肉相当不般配,偏偏走路的架势还很大,在皇宫里面摆什么谱,找死啊?

“这一位,就是大将军何进了……”就在这时,小乙子开始小声地为凌巴介绍着。

要论这个宫里面,众多太监当中,凌巴也就唯有对他,稍微态度好一点,也比较没什么偏见,可能也是因为最早与他接触,而且发现他也算不上多坏——废话,没有权利,再坏能够坏到哪里去?所以,凌巴和他倒也有不错的私交。

听到小乙子介绍说是何进,凌巴倒不由得重新再打量了一番那大汉。

这大汉虬髯满面,不过看上去长相也是很普通的那一种,至少绝对是没有凌巴的“风骚”的,浑身散发出一种彪悍之气,还有一种怪异的匪气,凌巴知道这可能和他原本的身份有关系,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屠夫,就算如今再怎么样身份变化,再如何的窃踞高位,也难以一时改变已经养成了的性格。

凌巴和他可不同,如果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恐怕会比这何进还要逊色,但凌巴那是真正见过世面的人,而且其经历也历来是非比寻常,几乎可以说什么阵仗没有见过,除了冷兵器时代和热兵器时代战争的差异会让他不能很快融入适应之外,在与人交往、人心揣摩方面,古今别无二致,而他则正是此道高手。

不过凌巴心里面也清楚,与黄巾的一役,让原本虽然风头无限、但都是依附着刘宏的自己,一时间在军中拥有了极高的威望,在天下人心间,也难免有些神化,虽说对于自己,刘宏还算得上是宠爱的,不过他也不可能完全任由自己做大。

如今的凌巴,早已经知道了刘宏并非自己后世认知里的那样,不但不昏庸,而且深谙为君之道,只是本身的性格缺陷也很明显,而且接手这个汉室江山的时候,就是一个前皇帝桓帝留下来的烂摊子,否则的话,未必不能够靠着自己将这国家重新发展起来。

为君之道,十分重平衡,要手下的文武最好是互相合作,同时又互相制约,都是为自己办事,但却不容许结朋党营派甚至是个人做大,那样会对他心理造成压力,认为会威胁到自己的统治,可又不可能将凌巴干掉,只有扶植另外的一股势力,来抑制凌巴的发展,同时也是在想那些中间派声明,自己虽然倚重凌巴,却不是非要他不可,必要时刻,未必不能够弃之如帚。

如今将这何进召来,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而且,凌巴总感觉自己和何进这碰上的时间太过凑巧了,自己刚一赶到,他立刻就被“赶”出来了?这也有些不太可能,除非,是有人有意为之,这个人是谁,又有什么目的?答案,呼之欲出。

对此,凌巴倒说不上反感,他能够认清形势、认清自己,就算是如今的风光无限,也不会将他冲昏了脑子,他知道自己在刘宏的眼中,仍然也是属于棋子一般的存在,虽说这颗棋子如今壮大了许多,而且还娶了他最疼爱的妹妹、和他有了亲戚的关系,但棋子的身份仍然不会有所改变。

在大汉军中,职位一说是很有趣的,实际上,按照理论上来说,太尉便是朝廷里执掌兵事的官员,可偏偏太尉算是个文职,至少一度都是由文官担任的,而大汉军中的军职,却又是独立成一个编制,所谓“将军”,代表的是一个阶层,破虏将军也可以成为将军,中郎将也可以成为将军,但实际上将军的地位还要高于这些,而大将军,则又是将军中的极致,同时也算是大汉军中最高的一把手,其下还有车骑将军、骠骑将军这等。

西汉时候,其实原本还有一个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名号,西汉初的开国大将韩信便是刘邦授予了“天下兵马大元帅”,统一指挥天下百万多人马,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封号被废去了,因而便有了大将军作为最高地位的一个将军位号。

大将军再接下来的车骑将军,这个位置皇甫嵩也曾经做过,剿黄巾的时候,刘宏给他的敕令里写的是左中郎将,是三大中郎将之首,但实际上中郎将的地位是不如车骑将军的,只是当时作为“扫黄”而临时授予的;再之后,却是骠骑大将军,“骠骑大将军、冠军侯霍去病”,相信大多数人都不会陌生,而霍去病任骠骑大将军时汉武双子将星的另一人卫青当时则是在当大司马,其实就是后来的太尉。

如今凌巴的军衔是大汉车骑将军,而何进的军衔,偏偏压过他一头,乃是大汉军中第一位的大将军,当然不管是从威望还是从实际权力上来比较,何进都是万万比不过凌巴的。

就在之前,早在凌巴还不是车骑将军的时候,何进便已经是大将军了,不过当时更多还是何皇后周旋的结果,但其实更多只是一种荣誉的地位,他并没有多少实权,至少对于大汉的那些军队和军人没有足够的掌控力,一个没有一点儿军威声望的大将军,要如何能够服众?不过现在却也有些不一样了,因为何进如果有了刘宏部分暗地的支持,他的地位实质上肯定也会发生变化。

刘宏和凌巴是心照不宣了,不过何进却可能为此沾沾自喜,还真以为自己得到了皇帝的看重,所以飞扬跋扈那还是小事情,真把自己当个人物让刘宏渐渐生厌起来,才是他今天被赶出刘宏御书房关键。

凌巴和小乙子都没有去理会何进,远远的便避开了,自然不是对他有什么惧怕,只是两人似乎是很有默契的都不想要惹上何进这条在宫中几乎出了名的“疯狗”——几乎所有皇宫里的奴婢、侍卫们都知道,这个还压过了车骑将军、大汉驸马凌巴的大将军,为人却实在是不咋地,经常怒骂宫中人还不说,有时甚至还会毒打,于是成为了宫中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神一般,偏偏他还不自知,竟然以为这些人是敬畏他,对于妹妹何皇后的劝阻都全然不当一回事,依旧是我行我素。

凌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冷笑:不管刘辩究竟有没有机会,自己也不会让他有机会了,有何皇后那个令自己生厌的歹毒女人也就罢了,这个舅舅也实在是很不好搞,若真的刘辩成为了皇帝,那何进还不得要翻了天?到时候,就算是凌巴想整治他,也要多费点手脚和麻烦,那可不是他希望的事情了;相比较之下,刘协的母亲王美人不但为人温顺善良,而且基本没什么外戚势力,这便是一件好事情,只要叫刘协当心宦官,亲贤臣、远小人,说不定打造出一个明君出来呢

“小乙子,看你对这位大将军,似乎也不怎么感冒啊?”凌巴笑着看着小乙子,本心里他并不喜欢太监这种“生物”,但这个群体却是古代封建社会里一个绝对规避不了的群体,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发展,几乎已经形成了一个观念,最主要的是,若是让一个完整的男人整天伺候着后宫的那些个佳丽妃子,个个都是容颜出众的人物,要这些男人不动心就比登天还难,而后宫清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忍耐住寂寞,只是缺少机会,而一旦她们机会,当**的闸门一旦打开,奔腾飞泻的洪流绝非人的主观意志所能够完全控制和阻挡。

由此看来,太监却也有其一定的必要性和出现的必然性。

不过对于小乙子,凌巴心里面真的没多少反感,要说喜欢也不见得,却也不可能像是对张让赵忠他们一般,实际上也是因为小乙子和凌巴的亲近,使得张让这些人在宫廷里对小乙子颇多排挤,还好小乙子因为凌巴的部分关系,能够得到刘宏关注,成为了传旨太监之一,也算是一个御前人物了,而且刘宏叫唤还挺频繁,张让他们倒不敢动作太明显,不过小乙子肯定很多时候过得不痛快就是了。

有关于这些,小乙子却全然没有与凌巴说过,也大概是他这样的心性,让凌巴很多时候还能够对他袒露一些。

凌巴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道小乙子却是一脸的鄙夷,“哼哼,不过是个屠夫出身,妹妹飞上枝头当凤凰便忘记了原来出身,数典忘本的家伙,值得咱家怎么看重?”见到凌巴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才明白过来这种话他这种奴婢是不能够随便乱讲的,不过却也没有过分慌乱,只是讪讪摇头道:“将军可不要……”

虽然小乙子欲言又止,但凌巴知道他其实并不害怕,心中暗想,看来时间还有经历真的很会改变一个人,当初的小乙子,那四年前自己初到这个世界之后碰到的第一个人第一个印象现在还深刻在脑海里,但凌巴不得不对小乙子改观,他确实变化很大了,尽管还没有表现出让凌巴讨厌的太监的“特质”,但确实比以前更有了心机,而非当初那个只会耍点儿小聪明、遇到点儿事情就慌乱不知所措的小太监了。

小乙子并不感到十分慌乱也是有理由的,这些年来他其他的没多大变化,但察言观色的能力却是更大增强了,对于凌巴他也算有些了解了,自然知道凌巴并非是乱嚼舌根的人,更何况从刚才听到凌巴说的话里,他也听出了些一样的味道,显然凌巴也是“同道中人”,和自己一样对于何进也是不感冒,至于其中有没有其他什么原因,就不清楚了。

第490章、刘宏的心思

来也有趣,凌巴来到了这个世界有四个年头的时间了,在这四年里,他也见到了不少的汉家皇室成员,刘宏以及他的三个孩子就不用说了,刘宏的妃嫔除了何皇后和王美人之外也见了几个,尽管有的其实只是见过一面,那也算是见过了;至于还有一些个那种外戚的,其实也见得不少,比如说王美人家室并不好,不过只还有零星几个没势没力的亲人,而因为刘协的关系,凌巴也侥幸认识过了;当然了,太监、婢女、侍卫们肯定是见得最多的,在皇宫里面占有的数目,这些人也是最多,平常进皇宫一到的基本都是他们的身影。

但看过了这么多人,偏偏就是那何皇后的家里人,尤其是何进、何苗这一对国舅爷,在今天之前凌巴还真的从来没有见过,二者就仿佛两条平行线一般,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也就不存在什么恩怨纠葛的问题了。

但凌巴很清楚,接下来的日子,也并不会因为黄巾之乱已经被平定了而就平静多少,黄巾起义本来就只是预示着乱世开始的一个序幕而已,从根本上来说,现在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而自己和何进今日的相遇,或许也有人为的因素,但就好像冥冥中自有命运安排一样,一切早在最初就注定了,就是自己想躲也躲不了,当然他也没有想过要逃避,从决定下自己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挽救”大汉朝廷,他就知道了自己的路并不见得好走,但他会一直坚持着走下去,反正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就是了。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凌巴其实就开始了布局,对于整个天下,都当成了一个巨大的棋盘,而他对弈的对手,却一直在变幻,之前是张角,将来可能会有曹操、袁绍、孙权乃至于刘备这些人,而现在,隐隐的感觉着,或许这何进,也会成为自己的一块绊脚石,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大敌,只要有阻挡自己前进的可能,那就是不可两立的。

凌巴现在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真正大乱,只有时刻准备好了,才不至于在真正大乱来到的时候,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关于何进的事情,还是很快就被凌巴抛到了一边去,就算他真的是自己的大敌,至少现在,凌巴还并没有将这家伙放在心上,本来从历史印象中来看,这人就不是一个成功者,有很多的特征也表明此人并不值得他看重,个人的缺陷实在是太大了,弱点也很多,真的要对阵,凌巴完全有把握死死压住他,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机也没有必要而已。

以凌巴如今的身份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的,不说乃是刘宏最宠爱的公主的驸马,就是自己之前立下的战功,在刘宏面前的分量,也绝对要远远超过何进这种人,所以对于一个几乎失了帝王宠幸的皇后的家族外戚,他虽然不能够明目张胆不敬,却也不需要对他卑躬屈膝、谄媚变色,只是终究不愿意现在去招惹他,还是尽量避开了去;况且……

看着何进远去的背影,再看了看身边的小乙子,凌巴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像一只小狐狸。

放下了这边的关心,而在接下来,凌巴要面对的这个,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当今大汉天子、一国皇帝,九五之尊刘宏

说刘宏是一个昏君?凌巴是相信的,不说历史上记载的评价如何,就说如今凌巴自己亲眼看到的这个,光光是亲小人、远贤臣,对宦官优待、对外戚包容坐看其势大,甚至枉杀良臣、不顾百姓,凡这种种,似乎都说明了刘宏不但不是个明君,还是个大大的昏君。

只是,若说刘宏是一个傻蛋,凌巴肯定会问是哪个傻蛋说出这样的话来?

刘宏不笨,非但不笨,他对于帝王心术、御下之道,自有自己的一套掌握和理解。

其实历史本来也就是如此,明君未必真的明智,昏君也未必真的昏庸,杨广也被认为是昏君,可大运河这项永载史册的功绩,却是任何人也抹不去的;而至于刘宏,当然了,凌巴目前还未发现他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方面。

只是真的仔细去想一想,似乎也能够发现一些不简单来——为什么汉桓帝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烂摊子给刘宏,刘宏却依然能够一直坚持着这么多年下来?至少在他还在位的时候,即便是黄巾起义这样的全国性大乱,都并没有能够完全推翻和颠覆他的统治,能够做到最多的,也不过就是动摇而已,而这实际上是早在刘宏之前的汉桓帝就埋下的一些种子。

所以说并不能够因为刘宏做的那些所谓的荒唐事情,就完全否定这个人,至少他虽然不是一个好皇帝,但在凌巴看来,他还是一个好哥哥,其实也算是一个好父亲,虽然历史演义中都是记载刘宏喜刘协而厌刘辩,但就凌巴自己看到的,他对于这两个皇子的感情并没有太大差别,要说最疼爱的,反而是老幺也是女儿身的刘艳,只不过可能因为何皇后的关系,在册立的事情上,他对于刘协反而会有所偏向,这又能够从一个侧面证明他至少不算是一个没脑子的人。

不得不说,刘宏也确实是一个极品皇帝,对于那些太监宠则宠矣,历史上宠太监的皇帝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问题是宠到了他这种程度,“让为我母、忠为我父”把两个太监当成父母一般,那可就不是单纯的宠幸了,真地需要再重新定义。

但历史有的时候也有两面性,即便是直面的时候,很多时候凌巴仍然只能够说自己去猜测,而非去肯定。

“着凌巴凌子卫,即进宫面圣”在凌巴神思不属的时候,小乙子尖利的通报声音在耳畔响起,凌巴不用去看,也知道他其实是在故意提醒自己,心中微微有些好笑,却也有些感激,这个小太监还不算坏,更是诠释了太监也是需要感情的。

收敛心神,屏息等待,随着小乙子短促的脚步声,凌巴跟着也踏进了那个他并不是第一次进入的地方。

刘宏的御书房里,凌巴再一次见到了自己的那个妻舅,那个当今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

凌巴看到刘宏的时候,刘宏正在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感觉有什么头疼的事情,这个动作其实也是凌巴教给他的,也是一次凌巴见他拍脑袋的时候,好心劝他,“脑袋要少拍,揉揉太阳穴说不定有好处”,还特意将这个位置指给了他,刘宏大概是试过了之后,觉得效果还不错,所以也经常会做这个动作,而此时被凌巴看到,瞬间一想,也大概明白此时的刘宏担心的是什么了。

在原本历史上,汉末年间,大汉朝乱世将临的根源,在于天灾**之下,腐朽汉朝政权的颠倒统治,直接原因却是张角的黄巾起义,动摇了大汉统治根基,令汉室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但真正乱世启幕的导火索,其实还是中平六、七年的洛阳之乱,先是十常侍张让赵忠等人、大将军何进,再是董卓、李傕和郭汜,将洛阳、长安这汉末两都搞的是乱七八糟,天下更是大乱迭起,而这一切产生有一个前提的肇因,正是汉灵帝刘宏之死,直到死前,他似乎都没有确定下自己的继承人,于是大皇子刘辩和二皇子刘协的支持者分别为了那块宝座的位置来各显神通,却搅得天翻地覆。

实际上,两位皇子中更可怜的还是后者,至少刘辩还真的有一些支持者,他的舅舅、大将军何进以及禁卫军统领何苗就是他最忠实的拥泵,而何进身边聚集了一大批为了对抗十常侍而聚集起来的外戚势力,包括袁绍、袁术和曹操等人;相比较而言,刘协如果不是因为后来董卓进洛阳之后表现出来的强势,即便真的有什么所谓的先皇遗诏又如何?刘协登上大宝比刘辩的难度反而还要翻倍。

其实从心底里,凌巴其实是不希望刘宏这么早死的,但他不得不说,历史大局在这种时候又发挥了它人力无可改变和阻挡的作用,那是从刘宏的病历上看来的。

刘宏自然也听说过替凌巴解毒的扁素问,也将之召进宫里过,而扁素问一般对凌巴却不会有什么隐瞒,当然这在凌巴看来是刘宏故意让她不要隐瞒的,所以透过扁素问的检查,凌巴也对刘宏如今身体状况略知一二。

扁素问的检查结果,归结到一句话,就是很简洁的两个字:必死

偷眼瞥了一眼端坐在面前的刘宏,身姿仍显出不凡来,然而……

心中默默叹息一声,感觉到刘宏锐利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凌巴却也不由有些忐忑,这毕竟是一名帝王,所谓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可不而已的。

在这个世界有四年之久,凌巴认识刘宏也差不多这个时间了,虽然见的次数不多,但如果要说了解一个人,这样的交情已经足够了,但对于凌巴来说,他很多时候对于刘宏还是感觉到很陌生,或许是因为这个刘宏和本来历史上给自己的那个印象有着不小的出入。

而因为陌生,因为感觉还有一丝神秘,才更让人觉得未知的最是恐惧。

“咳咳……”轻咳一声,刘宏终于首先开口打破了僵局:“子卫觉得,协儿和辩儿,这二人中、何人可继大统啊?”刘宏笑呵呵的问出了第一句话来,但,却让凌巴心中一下子就感到分外地冰冷。

第491章、帝王的心思你别猜

自古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实际上,不一定是陪伴在君王身边,就是在后世现代,工作在那些上司身边,也是一样的道理。

究其原因,伴君如伴虎,是因为君王掌握着自己的饭碗和脑袋,而伴上司同样要小心,也是因为上司掌握着自己的饭碗,尤其在就业竞争压力尤其大的后世新世纪里。

而在这个时代里,即便是没有后世那样面对上司的感觉,但凌巴仍然觉得竞争压力相当大,因为一个差错就不仅仅是饭碗的问题了,还是脖颈上碗大个疤的问题了,而且皇帝毕竟只有一个人,评判对错的主观色彩实在是太浓厚了,也更增加了危险的可能性。

就说刚才,刘宏问出的这句话,看似简单,好像真的在征求凌巴的意见,然而谁知道他的心思?帝王的心思,你还真的最好别猜,猜对了可能是死,猜错了更是死。

同样是自古以来,但凡封建社会里面,作为皇帝所倚重的大臣,最忌讳的事情,不一定是能力不够,或者是贪婪、对百姓不够好,而是对皇帝不够忠诚,而这其中最容易让人犯错误的一件事情,无疑便是关于皇帝之后皇位继承的问题。

一般来说,参与到皇位角逐中去的当朝臣子,只要当朝皇帝不是一个傻蛋,那么对于夺嫡之事表现得越热心的臣子,也就等于是越靠近危险,因为皇帝可以让臣子参与国策,乃至于教导皇子、皇太子,但绝不能够容忍臣子想要左右自己的选择和思想,而夺嫡易引起天子忌讳的,便是历史上那些真正英明神武的皇帝,不说远的,就说那西汉文景之治中的汉景帝,就因为为了让刘彻能够顺利登上地位,而搞掉了于其江山社稷有大功的肱骨之臣周亚夫,而且还是满门抄斩。

血淋淋的教训在前,凌巴就算再自诩聪明,也不敢轻易涉险,万一犯下了什么不可挽救的错误,即便只是无心之失,便是明月公主这层关系也绝对保不了他。

此前,凌巴是很少主动参与到一些皇家或者朝廷的事情尤其是争斗中去,一来是觉得不管自己的事情,更重要的还是奉行着贾诩交给自己的要明哲保身的原则,不管怎么样,自己就算是有什么梦想什么的,都首先要保证好自己这条命再说,当然了,若真的是有自己无法忍受的事情,那这些所谓原则也不需要去狗屁的遵守了。

可现在,刘宏就这么直接的将这么个问题抛给了他,暂且先不去管那什么“帝王的心思你别猜”了,这种时候还真非得要猜一下不可了,如果不能够在回答之前先揣摸清楚刘宏问出这句话的用意,还有此刻究竟什么心思,那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会说出让刘宏觉得不满意的会打来,刘宏或许不会马上找自己算账,但一定会记在心里,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刘宏在此时问自己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味呢?凌巴心中真的有些疑惑了。

首先,按照道理来说,刘宏不会不知道自己和两个皇子之间的关系,自己平常对于刘协的偏爱也表现得比较明显,刘宏虽然没说什么,但肯定记在心里,可自己真的要“一如既往地”推荐刘协吗?万一、哪怕只是万一,刘宏怀疑自己的用心,或者说怀疑自己背后是不是被什么人甚至什么势力控制了,才这么热心太子继承人之事,那会怎么样?

凌巴不敢赌,也没有资格赌,想来想去,他只能够硬着头皮朝刘宏拱一拱手,然后道:“皇家之事,为臣者不敢妄言”

凌巴的回答掷地有声,理由却分明不充足,而刘宏显然很不满意,也很快就找到了他话语中其他的漏洞,冷哼了一声道:“为臣者也该为君分忧皇家皇家,我皇家的事,既是家事,更是国事,尤其是承继大统之人,更关乎天下万民生计,子卫怎么又开始推三阻四?不过一个题,答得好有赏,答不好免责——你剿灭黄巾的胆量去哪里了……”

凌巴心中嗤笑一声,对凌巴所说后半句却全然不以为然——什么时候刘宏这个所谓的大昏君会关心起百姓民生起来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当然这种话只会在心里面说说,他是万万不敢抱怨出来的,而刘宏所说地,其实也是针对性地事实。

封建社会里,自古皇室的家事,其实也能够上升到国事,皇帝的后宫,这也算是皇帝的家事了,但后宫的稳定安定团结,却直接关系着当代乃至于后代皇帝,也就变得不那么单纯了;同理,刘宏的继承人问题,在贵族层面的意义上,也就是一个继承人,但他是皇帝,所以这种事情也就变了另一个性质。

也正是因为变了这个性质,让凌巴不知道也不敢说什么。

看他左右为难,刘宏却突然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找不到所谓知己心声,还是为凌巴突然的怯懦表现的失望,却是直接自己撇开了这个话题去,然后另外又开个话题说道:“看时间过去也有三年了,仿佛便是眨眼之间。突然有些怀念过去了,嗯……还记得当初那什么劳什子“武林大会”么?那可还是你小子捣鼓出来的呢……”

被刘宏刚刚那番话吓了一跳,不管是不是试探,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令凌巴很不舒服,到现在还没有能够缓过气来,心中对刘宏是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此时听着刘宏平淡的话语,也没有再激起什么波澜,却是唯恐他又发什么惊人之问,只能够在面上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来,突然心中就有些苦笑:自己这样子,怎么感觉就好像是青梅煮酒时候面对曹操的刘备一个模样了?

想了半天,有点不得其要领,凌巴只能够顺着刘宏的话语接下去小心翼翼说道:“陛下若是真的想,就是再办上一届,也未尝不可啊”

“呵呵……”刘宏颇有兴致地打量了凌巴一眼,悠然道:“一说到这种事情,却是子卫的强项了。子卫可愿为朕分忧?”

凌巴一时摸不清刘宏是单纯的问话还是一语双关,也只能够顺下去说道:“臣自当为陛下效劳,只是……”突然仰起头来,嘻笑道:“若是太难的事情,办不到的陛下可不要让臣去做啊。”

刘宏被凌巴突然的神态变化搞的也是一愣,旋即似乎明白了凌巴的心思,点点头干脆笑骂道:“便是你要,我也不敢啊,我可怕皇妹骂我呢。”笑过一阵后,又道:“若是真的可以,办一场天下武斗大会,似乎也不错啊。嗯,好了,这件事情就交给子卫你去办了。这总不算是太难的事情了吧?”

刘宏的转换实在是太快了,让“表里不如一”的凌巴都有些跟不上节奏,愣了一会儿才赶紧躬身道:“臣遵旨。”心中却在苦笑: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第492章、第二届“武林大会”——大汉天下武斗大会

跳开了刚才那样冷场的话题,接下来两人的谈话,尤其在刘宏以“武林大会”开了一个头之后,继续下来,便轻松了许多。

撇开复杂的君臣关系,凌巴终究还是刘宏的妹夫,在本该无情的皇家,兄妹或者是姐弟之情却并不少见,毕竟女子是无法参和到争那个位子上去的,也能够得到更多的亲情;而对于刘宏而言,则意义又更有不同,先帝汉桓帝其实和刘宏并没有直接血缘关系,而刘宏虽为皇帝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至亲之人,只不过到现在,还存活在世间的,就只有明月公主这一个亲妹妹,而且二人的兄妹之情,是早在之前刘宏还未入宫成皇帝在王宫里的时候,就有了的,这就更显得弥足珍贵了。

如今的凌巴,就算是撇开之前剿灭黄巾的立功,他也属于皇亲贵胄,而且是当朝驸马,娶得公主又是十分受宠的,也就属于十分亲的那一种,真可谓非富即贵,相信只要他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而平常大多数的言行举止又能够让刘宏感到满意了,刘宏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宠幸他。

此时的二人谈话,刘宏既然已经提到了“武林大会”,凌巴正好也有这个想法,二人却是颇有点儿不谋而合了。

其实早先,甚至早在三年多以前的第一届“武林大会”的时候,凌巴就有想过是不是要把这“武林大会”举办成如后世那般一年或者是几年一次的“运动盛事”,这个时代的人或许还有些难以理解,但他却知道,当这种活动真正举办起来之后,它的影响力将可能不会弱于皇帝的一些言辞以及这个时代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而且尤其是对于那些占人口大多数的平民们来说,比如说这洛阳百姓,平常算是比较富足的,闲暇时间也比较多,可以他们的身份,大多数时候又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的,而“武林大会”的举办不只是为他们增添谈资,也是让他们原本平淡的生活增光添色。

最主要的一点,这类活动甚至可以促进和平。

想像一下,假如是在三国鼎立的时候,几方战争打着打着,突然因为“武林大会”的原因,那些武将都跑去参加比赛去了,那这战争还打得下去么?战争打不下去,不用说,最哀怨的是那些有野心争霸逐鹿的主公们,可最受益的,还是广大的老百姓,可以让他们少受点儿难,毕竟不管是正义还是非正义的战争,战争所带给人的更多永远都只有伤痛。

当然了,这其实还算是一种比较理想、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异想天开的情况而已,毕竟现时和历史上后来三国鼎立的时候具体情况有所不同,而且在东方这边的古代封建社会与西方希腊奥林匹斯山诸联邦的国情、制度和观念等也都不尽相同,所以即便是想得到,想要真正实现也几乎绝无可能,即便是真的将这场盛事影响力发挥到极致、达到极高。

不过,古代西方有骑士守则,而古代东方的封建社会里面,战争也有着战争的规矩,不管是收尸体、斗将的时候不准其他人打扰帮忙,还是一方高挂免战牌另一方不得随意攻击,都是如此。

所以很多时候,在没有法律约束的时候,古代某个的确或者一整个国家的约定俗成的某些道德风俗、一些最基本为人的原则,所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甚至要超过君王或者是最高领导人的敕令。

鉴于“武林大会”延伸下来的影响,还有往后可能产生的这么多重效应,不管是不是真能够完全实现,对于要推动这件事态的发展,凌巴还是很有兴趣的,所以现在在刘宏主动提出来之后,凌巴便有很多话说,二人“讨论”到最后便时常是凌巴说得多,而刘宏只剩下偶尔提出一些自己的提问了。

凌巴毕竟是“武林大会”的最早提出人和“创始者”,刘宏真要和他讨论这方面的问题,也真是找对了对象了。

聊着聊着,连凌巴自己都有些忘记时间了。

或许这一点算是比较好的,刘宏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听众,在凌巴娓娓道来的时候,除了偶尔插嘴的几个问题,刘宏就没有多余的话了,而且他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不管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反正是很具有欺骗性的,也能够让说话者得到极大的满足,再一想到他的身份——呵,一国之君这么认真在听自己说话,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刘宏有没有听进去不清楚,反正凌巴是讲了一个尽兴,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间凌巴就好像又代入了在后世的时候的一些场景里,作为行业中的杰出人物,凌巴并不少那种当中传授专业知识的经历,如今这幅场景,真是何曾相似。

讲着讲着,凌巴渐渐回过味来,却也没有感到不自然,反而觉得这番话是自己在刘宏面前讲得最舒畅的一次了。

“讲完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凌巴的话,刘宏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微喘着气停下来了的凌巴。

凌巴点点头,心头却在苦笑,若刘宏刚才根本没听,那自己还真是在对牛弹琴了,好在也不算吃亏,不过是讲出一些自己想法,反而有一种释放的畅快感,或许还要感谢他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了。

刘宏也跟着点点头,不过两人的点头所对应的意思自然是不一样的,凌巴也不知道刘宏这样到底是认可还是随意的一个动作,不过接下来刘宏一句话直接让凌巴无语:“嗯,这件事情我还要考虑考虑,再找找别人商量一下,你……先回去吧”

凌巴愣了半晌,才拱手应命:“是……”

从皇宫里面出来,凌巴心里真蛮不是滋味,不过却也无可奈何,自己对这个古怪皇帝还真没得搞,还满头都是莫名其妙。

这一出来,他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想要做的事情,首先还得要跑到火影卫在洛阳城北的一个据点去,凌巴之前要找的贾诩现在暂时就住在那里,也是他自己不爱出风头,所以在凌巴风光领赏的时候,他却是隐居在幕后。

对此凌巴倒也乐意,在情况没有明朗之前,凌巴也不愿意自己手底下的人和实力暴露在阳光底下被别人掌握,而且万一刘宏还是谁知道了贾诩要挖墙脚就不好了。

凌巴却没有想到,自己来找贾诩的时候,意外看到了另一个人、孙坚。

在冀州剿贼时候,孙坚也被凌巴报了一个小功劳,再加上之前在荆州的时候跟在右中郎将手下他和四大家将也立了不少功劳,曹操并没有抹去,一并报了上去,所以也被封赏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校尉,而且还是在羽林军中任职,却没有想到今天怎么有空来到这里。

因为有外人在,凌巴没有直接问自己想问的问题,只是将刘宏所说第二届“武林大会”、也就是刘宏所说什么天下武斗大会的事情说出来。

“哦?”没想到一听到这个名头,贾诩还没说什么,孙坚先是惊奇了一声,不由得眼前一亮,作为一个名武人,他自然早就听说过“武林大会”的名头,其实他最早听说凌巴,也是由此而来。

当初命运多桀的第一届“武林大会”,尽管因为其必然的局限性而受到了许多人的诟病,对于其名次真实性也提出过质疑,但又不可否认,许多人对于这些名头却是梦寐以求的,不管能不能够天下第一,若是能够登上这个擂台,也能够说明自己不只是一个匹夫。

武者重誉,许多武将对于自己的名声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那程度比一般文人都要更甚,许多武侠小说里面的情节,虽然也有夸大之嫌,但也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作为一名武者,首先战斗因子一般就会很旺盛,武者好勇斗狠,那是自东周末期春秋战国时候游侠盛行的时候便流传下来的“传统”。

孙坚的武力自然是不差的,在汉末诸侯中,这家伙可是凭借着自己的勇武还有跟随他的那些家将们合力闯出的一小片基业,而后在长子小霸王孙策的开疆拓土之下,奠定了江东的孙吴政权。

孙坚的这个孙家,乃是春秋大军事家孙武的后裔,也正因此,凌巴每次碰上他,便不免觉得心里面有些愧疚,好像做贼了一般,其实却也是差不了多少的,毕竟自己盗版了人家老祖宗的东西为己用,这是事实。

不过这种心情也只会在心里面,脸上却不会有丝毫的表露。

经过相处,凌巴也是渐渐摸清了孙坚的性情,其实要说孙坚这个人,简单也不简单,复杂却也不见得有多复杂,很多时候都能够给人一眼就能够看透的感觉。

要说孙坚之后孙吴两代主公,真正大部分继承了孙坚性情的,恐怕还是一向以谨慎稳妥为主的江东碧眼儿孙权,只不过孙权还有一点绝对比不上他老爹和他大哥的,便是那份进取的心思,他是属于那种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主攻,所以东吴周瑜、鲁肃等人的失败乃至于后来孙吴整体失败归降曹魏,其实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归于他们这位共同的主公。

而现在的孙坚,其实还算年轻,好勇斗狠可不而已,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凌巴倒是一点儿也不奇怪。

并不理孙坚,只是看着贾诩,凌巴知道这按理来说本该是一件正常事情,但贾诩肯定会从中听出什么来,所以倒想要先听听看这个自己倚重的谋主会说出些什么。

第493章、凌巴问贾诩,司马话孔明(上)

“皇帝,恐怕是想要收兵权了……”当贾诩缓缓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的时候,不只是孙坚,就是凌巴也是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愕的样子,显然两人根本就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贾诩瞥了一眼孙坚,并没有说什么,孙坚却首先反应过来,讪讪一笑,自主道:“今天冒昧打扰了,坚还是先告退了……”

凌巴和贾诩都没有阻止,他这样是有眼色的表现,而且这种情况下,也确实没人会愚蠢到还去挽留。

等到孙坚匆匆退了出去,凌巴才急急起身,冲着贾诩疑惑问道:“文和所言何解?”他有些过分激动了,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脑海里设想得好好的武斗大会居然会和皇帝要回收兵权有什么关系。

贾诩却突然神秘一笑,悠然道:“将军不必着急,这个话题还是要留待稍后。不如将军先和我说一说,今天在宫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帝又对你说了什么话,以至于让你到刚才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的?”

“很明显吗?”凌巴摸摸脸颊,突然很没有成就感,原来自己的伪装这么差劲啊。

贾诩点点头,满脸写着诚实。

凌巴终于叹了口气,无奈道:“想必不用我说,文和也应该想得到的。”

贾诩并没有急着应话,过了好一会儿,瞥了凌巴一眼才重新开口道:“皇帝问你皇子的事情了?”

凌巴眨眨眼睛,不置可否。

贾诩又是沉思良久,叹了口气道:“看来今天这一整番话,都是连成串的。以后谁敢说咱们这位陛下昏庸无脑,那我贾诩第一个不信。”

贾诩调侃似地话语自然多半是和凌巴学的口气,但凌巴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按贾诩这么一说今天一整天的话,莫非都是刘宏的套?凌巴既是怀疑,又是担忧。

贾诩似乎看出了他所想的什么,微微笑着劝慰道:“关于这点将军也不必太担心,皇帝绝对不是针对将军的,或者说,他是在保护将军。”

“嗯?”说到不是针对,凌巴也能够理解,也相信是这样,谁叫自己娶了刘宏最宠爱的亲妹妹呢,可是保护,却是从何谈起?

贾诩笑呵呵解释道:“将军想啊,皇帝陛下虽然贵为天子,但也是人,是人寿命就终究有限,古往今来,可也从来就没有一个帝王真的能够长生不老的,便是大秦始皇帝,不也得受天命而招?当今天子若去了,这江山也得要有人来继承,这继承人是一个问题,但也只是皇帝还在的时候的问题,可也正因此,反而更为当朝君主所忌讳。”

凌巴点点头,“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所以我今天并没有表明态度。”

“表明态度,那将军想要表明什么态度?”

凌巴被问得一滞,似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道:“文和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

贾诩摇摇头,“敏感算什么,伴君如伴虎,若没有这点儿敏感,改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就如前朝周亚夫、窦婴,一朝景帝、一朝武帝,可不都是圣明君主?而此二人也当得良臣忠臣,可他们的结果……将军自己觉得,比他们如何?”

“文和不用开玩笑了,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说其他的倒没什么,不过就于大汉功劳一项,巴自问也不敢比这二位啊。”凌巴苦笑摇头,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是谦虚,说自己现在战功不如周亚夫、窦婴,也不完全是,要论其影响来,黄巾起义其实不会比景帝时候的七国之乱差,甚至可能还更恐怖,不过凌巴清楚自己在这其中发挥的作用并不大,和这两位曾经的平乱功臣、军中顶梁柱真是不能比的。

贾诩摸摸颔下短须,笑而不语,凌巴憋了会儿又忍不住道:“文和的意思是,皇帝刚开始问皇子的事情,是直接问;后来问“武林大会”的事情,等于是间接问,其实都是同一个问题,因为就如景帝为武帝继位清除障碍、杀了周亚夫一样,皇帝也想要通过收兵权,来为新皇继位稳定做准备?我虽然前面的回答模棱两可,并没有说出什么意思,但后面和皇上说的有关于“武林大会”自己的一些计划,其实就等同于在附和他,也或者说,我是遵从皇命。”凌巴却是越说越起劲了,“不过事情难保不会变化,或许连皇上他也没把握控制得住,所以才算留下这种后手,就是为了到时候就算生了什么变故,和今日我们所想所准备的不同,可也不会有人能够用此来找我麻烦。这、倒确实是在保护我……”

贾诩没说不是,也没有说是,但眼睛中的欣慰之色却让凌巴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下子,两人都沉默下来了。

凌巴仿佛重新认识了刘宏一样,如果真的如自己所说、贾诩所料的这样,那刘宏不仅很聪明,也挺重感情的,当然凌巴不会自恋的认为他是重对自己的什么狗屁感情,只是看重和明月公主的兄妹之情而已。

凌巴不说话,贾诩也不主动开口,贾诩居住的这个不小的房间里,此时的气氛却显得有些沉重而诡异。

良久良久,凌巴才又开口,一开口便问道:“那文和觉得,事情究竟会怎么发展呢?”

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腹稿了,差不多也能够想到刘宏的心思了,收回兵权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最主要的,而是等于放出一个风声去,他要立太子了,而这两件事情一串联起来,许多人都能够一下子想通其中关键——立太子和收兵权,本来是两件事情,问题是现在大汉的大将军就是刘辩的舅舅何进,而刘宏所谓收兵权最先针对的肯定也就是何进,不管何进这个大将军有没有真正实权,至少他的确是如今大汉军中最高一人,这种针对性十分明显的事情,是个有头脑的人都能够看出其中端倪。

不过刘宏的目的,恐怕并不单纯于此,还是为了这各方人对此的反应,其实这也是在赌,或许连他自己此时也并没有做出真正最终的决定,到底是选哪一个成为自己的继承人。

这样带给凌巴的却是更加复杂的感受,好像自己熟知的历史一下子被完全颠覆了一样。

刘辩和刘协,这是一道选择题,而且是一道可能致命的选择题。

贾诩轻声问道:“其实,将军完全可以只照着自己内心的去做就行了,连皇上也不能够掌控的事情,将军何不先静观其变呢?”

凌巴默默点点头,为今似乎也只能够先这样了。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最是出人意料,最想要避免的事情,从来很容易出现;期待着发生的事情,就好像要和人捉迷藏一般,千呼万唤仍不出来,而历史的进程,在终局之前,恐怕真的是无人能够看清……

第494章、凌巴问贾诩,司马话孔明(下)

洛阳郊外,青徽斋前。

比真实年纪还要老朽的司马徽,身边站着少年的诸葛亮,皆负手直立望着外面世界,倾听淡淡雨声,微闭双眸略显陶醉,这幅场景里一老一少两人却是显得相得益彰,皆有一股特殊出尘的气质。

在斋前,二人并肩站立良久,司马徽突然叹了口气。

诸葛亮奇怪的看着他,问道:“老师何故太息?”

司马徽苦笑道:“你这个小鬼头,猜中了为师的心思,又何必多此一问?”

“嘿嘿……”诸葛亮吐舌一笑,道:“老师就是老师,这都瞒不过你。”

司马徽唯有苦笑,这小诸葛亮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聪慧过人那是不用说的,天资和勤奋他都具备,这种人即便现在还是少年年纪,要是还不能够成才那就成了司马徽的问题了。

三四年前,诸葛亮初随司马徽的时候,也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当然在古代男子有些十四岁就能够成婚的时代里,这种年纪其实也不见得算小,却也绝对不大,而过去了这么三四年,诸葛亮随着司马徽的转变也就很快出来了,现在一站在那里,别人看到的感觉绝不会是这只是一个孩子,而是会看出他的气质,他身上若有似无散发出来的那股吸引的魅力。

可他的鬼灵精怪也是有的时候让司马徽都哭笑不得的,还好现在还是少年,这样虽然显得不那么稳重,却也正符合少年心性,所以司马徽虽然偶有劝诫,却也并不放在心上。

其实这几年来,一老一少虽然基本都呆在这个地方,但要知道附近便是山川河流,他们也并不完全算是隐居,附近还有一些山野人家,刚到的时候对他们可都是热情的紧呢。

在这种地方,即便是外面打仗死了再多的人,也影响不到这个自给自足仿若世外桃源般的世界,而一老一少在这里也是怡然自得,也颇有点儿相依为命的意思。

司马徽虽然学识渊博,诸葛亮也聪慧明理,却都不以农作为鄙,这几年来甚至都是亲身躬耕于田地里,也是贯彻了那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当然这样也只让那些山野乡民对他们更加敬重,或许即便与世隔绝,他们的观念中还是有些根深蒂固无法改变的东西吧。

“你凌大叔几个月前其实就已经回来了,只是为师终究也是避免不了人间纲常,为此隐瞒于你……”过了良久,司马徽才开口,淡淡解释道,不过这解释,其实也是白费,因为他也想得到,诸葛亮想必早已经有了计较。

诸葛亮果然早就想到了,神色间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淡淡道:“老师多虑了,既然想多留亮儿一些时日,直说便是了,亮儿也不会不允。”语气间也说不上好与不好,司马徽听了却只是苦笑不得。

“为师也知道你的心思,但你要知道,为师并不是为了欺瞒你而不告诉你的,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莫非你还看不明白么?”说到这里,司马徽没去看诸葛亮,而是转头去继续看向了外面的那片绿油油的世界,临近盛夏的时候,草木繁盛、花草芬芳,整个世界都是一派向上的生机勃勃,更让人感觉到自然的亲切气息,在这里,阳光也不成问题,只是也容易养成一些懒散的性子,筋骨间好似也生了一层淡淡的锈,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轻动的。

“外面的黄巾之乱,看着是平息了,天下似乎也平静了,但这就是太平盛世了么?”他又转头看向了诸葛亮,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而认真:“不、这才只是真正乱世开始而已当今天下,有些见识文人,想必都看得出来一点,作为我的得意弟子,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其实我也知道你是时时牵挂外面的世界,你胸中有大抱负,也不想要辜负外面那些人的厚望,可你做好了自己的把握了么?如果真的什么把握和准备都没有,就这样贸贸然出去,那你又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你想要做的也不会实现,那现在这种时候出去还有意义么?”

诸葛亮一时默然,正如司马徽所说,司马徽知道的,他其实都能够想到,这或许正是凌大叔所说的“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但即便这样,如今的诸葛亮毕竟还做不到后来挥泪斩马稷那时候的理智压过感情,不管是对凌巴,还是对马超,尤其是对他的父亲诸葛圭,而这便是最没有把握的一件事情,做不到理智,他又凭什么证明自己还有其他的能力?作为一个谋者,还有将来可能一个文官,不管是为主出谋划策,还是治理地方,理智都是很要紧的一项特性,现在的他,在这上面显然还不达标。

“前些年你父亲传来消息,说你母亲病好之后,又怀上了一胎,已经生出来了,也是一个男孩儿。你父亲,为他取名做诸葛均……”司马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扯出了这么一句话。

诸葛亮却突然眼前一亮,他自然能够听出老师话中的意味。

“唉”看着略带些兴奋的诸葛亮,司马徽不由又叹了口气,他今天叹的气,似乎比往日加起来的还要多,“既然你想这样,我也不强迫,只要你时时多多记住我的教诲,凡事遇事要冷静,不要逞强、不要大意,谨慎行事方为上策。你性子还显跳脱,现在出去未必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坏事,外面暂时还有人可以保得住你,你去多历练历练,整天憋在这里,想必也没法在学到什么了,到了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该到了出去游学的时候了,不过你也比较特殊,现在暂时那儿有些乱,你就跟在你凌大叔身边就好。还是要切记,凡事多听多想,但不要多说多做,因为你现在要做的,仍然还是学习。”

司马徽一番话语重心长,诸葛亮听得直点头,但心思,却其实早就飞到了外边去了。

司马徽想也看出了这些,苦笑一声,也不多言,他此时的心思,何不是也飞到了外边去?那边,可也有他的一些牵挂的人和事啊

最后,又有一句话轻飘飘地出来:“亮儿,你还未成年,不过也快了,到时候为师怕是不容易见到你,所以现在为师就先送你一件礼物好了……嗯,成年加冠礼,再行表字,这是常态,不过当今时事也有些特殊,也不需要固守这些,所以我现在就为你取一个表字……我记得,你凌叔叫过你什么孔明的?这个名字倒也不错,和我这后斋之名也相称,不如,就叫一个孔明吧。诸葛孔明,觉得怎么样?”

“听老师的……”

“你、哎……”

第495章、诸葛亮归来,刘协的请求

中平五年的夏末初秋、微凉,洛阳的大汉车骑将军也是凌巴府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准确地来说,这是一个小客人,而且曾经也算是这里的小半个主人。

关于府邸,凌巴始终没有移居,即便他的府里面还有一个久居深宫的金枝玉叶明月公主,即便此时他已经雄踞大汉军中二把手的将军高位上,却依然没有变动一下自己的所处;当然现在所住的也不完全是之前那个小宅子,而是一处更大的宅地,其实也是从原本的演化而来,只不过是在原本所住府邸基础上再进行了扩充,而地基,自然都是从原本隔壁那些所谓邻居手中买来的,现在有一部分还处于在建中,但整个宅地已经初具规模,其实也并不见得会比其他大官的差。

主要是现在的凌巴压根不差钱,火影卫商部的那部分经过了贞儿多年的经营,早就已经开始盈利,一年下来的利润连凌巴也感到乍舌,花钱自然也没多少顾忌,更何况还是建房子这种“利在后代”的事情。

而凌府中的人自然也增加了许多,虽然空房子多了很多,但现在的规模,小院子里说到人生鼎沸肯定没有,但下人却真不少了,而贾诩、诸葛圭、彭脱乃至于裴元绍还有扁素问、吴虞等人就都跟着来和他一起住了,众人杂居在一起,人多耳杂,不过有些事情也更加方便了。

只是暗部的人依然是在各个据点里,当然凌巴也特意都为他们留了房间,反正现在是房间管够。

此时,在凌府大堂里,凌巴看着面前那个精神奕奕的十一岁小少年,嘴角微微苦笑。

说真地,三年左右的时间过去了,凌巴虽说不至于忘了自己的生命里还出现过这么一个小孩子、“大人物”,但他也确实没怎么想到过他,若说刚开始离去的时候,同样因为另一个小孩儿的存在,还有时不时在耳边的念叨,还会让凌巴时刻惦记着,之后基本都是俗事缠身,凌巴虽然没有将他彻底遗忘掉,但着实有一段时间没怎么放在心上,再到后来就基本习惯了并没有这些孩子们的日子。

当然了,后来自己的两个孩子出世了,看着他们的时候,初为人父的凌巴也是不禁会想起这另外两个和自己关系匪浅的孩子,尽管有的时候觉得说他们孩子并不太准确。

算算时间,小马超今年也应该有十二三岁了,而小诸葛亮从凌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只有五六岁到现在,也大概十岁十一岁了,不过和凌巴自己的两个孩子比起来,那个义子和这个渊源颇深的孩子也有那么点儿小大人的样儿了。

就看现在,诸葛亮逗弄着凌巴的长子,就俨然一副“小叔叔”的模样,孩子还小,却已经是咿呀学语的阶段了,而诸葛亮显然正在准备要教导他的小侄子,不过一个“叔”的音就让他教了大半天,结果孩子说出口的依然还是“出”的音。

凌巴苦笑摇头,叫过了似乎已经陶醉在了教师园丁这项伟大事业里的小诸葛,待他看向自己,才指着自己另一边下首坐着的贾诩笑道:“如果亮儿没有意见,呃、可以现在文和先生手下学习一下。”

凌巴现在商议的,是关于诸葛亮的做事问题,看到父亲诸葛圭、叔叔诸葛渝还有兄长诸葛瑾都各自有了自己的事业,小诸葛也有些不甘寂寞了,小弟诸葛均是真的还小没的比,但他这个年纪其实也不好安排,尽管他比许多成年人可能都要出色许多了。

凌巴把他安排给贾诩,其实让贾诩看着他的意思更多一些,毕竟他还不了解诸葛亮如今到底能力如何,才智怎么样,尽管知道他能够成长起来是肯定的,但究竟是什么时候,成长成什么样子,却不好把握了。

贾诩没什么意见,其实这事情凌巴之前就和他知会过了,而且看诸葛亮他心中便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不过小小的诸葛亮,却自有他的骄傲,在面对老师司马徽的时候,他自然会自然做出一派谦谦学子的模样,但对贾诩这个陌生人却是另外一回事了,虽然没有鼻孔朝天,却也基没有拿正眼看过人的,嘴里在对着凌巴应是,却根本看也没看一眼贾诩,这让凌巴嘴角苦笑,心中嘿嘿冷笑:这小子,到时候有他受的,毕竟还年少,经历少、经验更少,学了点儿东西就趾高气扬起来,孰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只有受了教训之后,才会真正成长成才起来。

不过凌巴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怕钢过易折,只是他终究相信贾诩的手段,就算无法将诸葛亮治理住服服帖帖的,但至少能够磨砺诸葛亮的性情,这才是最重要的,其实原本凌巴最欣赏历史上那位卧龙先生的,也就是司马懿那句“孔明一生谨慎”的性格,偶尔的冒险也是基于一定的了解和把握之上的,不求其他,只要诸葛亮仍然能够做到一生谨慎就可以了。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凌巴便告别了两人,出府入宫去了,他今天在皇宫还有一堂课要上呢……

皇宫,凌巴对着刘协三人,开始了今天的课业。

如今的他,似乎也渐渐将此当成是一种事业来做了,当然少了一些功利心,多了几分责任,于他而言,未尝是一件坏事。

不过自从那一天的事情之后,他明显多注意了一些刘辩,可惜刘辩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因为凌巴的突然多注意而变化什么,倒是刘协注意到了,似乎颇为刘辩欣喜。

凌巴为刘协能够想到刘辩的这份心感到欣慰,可想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份,还有往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及两人之间关系必然发生的变化,心中便有些不自然。

不过虽然皇家无情,但女儿家却正因为女儿身的所谓遗憾,而参与不了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以至于不管是对刘辩还是刘协来说,刘艳都产生不了威胁,或许也正因此,他们和这个的关系都很好,即便是何皇后对刘艳这个非亲生女儿,也毫不吝啬地表现出了足够的亲密态度。

凌巴今天为他们讲的课题,是一个比较严肃的话题,叫做“威严”。

“为帝王者,有威严,能以势压人、以气迫人,所谓力量,不过小道尔……”凌巴越来越爱上这个“职业”的同时,也发现了自己由于环境和身份的关系,越来越爱拽文了,这说起来是有点儿受了蔡邕的影响,不过也就这么几段,还是他让贾诩特意准备好的,接下来才是自己的说辞,自然就是白话,而且也很轻松,举例论证、反驳、提问、解答等等一系列往常一样必走的程序之后,基本今天的课就这么结束了。

和那一次凌巴自己先走的例外不同的是,正常来说,因为教学的地点是固定的,所以一般课业结束之后,自然就是作为学生的皇子们先走,然后反而才是凌巴这个老师。

而今天刘辩一下课便按照往常一样先走了,刘艳也对凌巴投去几个明显在问他怎么有没有讲王子与公主的童话故事的让凌巴感觉浑身打颤的“幽怨”的眼神之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刘协却是留了下来。

“怎么了?”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刘协。

凌巴的课业生动活泼,可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经常要使用到工具,可这些东西就要靠他自己来收拾了。

“老师……”刘协突然走过来,到凌巴身边才拉了拉凌巴的衣袖,小声支吾着说道:“老师,我可以求您一件事情幺?”不只是因着刘宏的关系,也是因为凌巴的“博学多才”,的确是让他崇拜而尊重,所以言语间,也是尽到了师礼的待遇。

而相比较沉默寡言,少年人却表现得似乎有些过分“老成”的刘辩,凌巴对刘协这般聪慧过人、却又年纪不大表示了更多的关注,自然也更多的喜爱,刘协相比较而言也确实比较讨人喜欢,难怪刘宏都会不直接考虑立长立嫡的祖宗道理。

刘协不象是刘辩那样沉默死板,一个少年人却不象是少年人,却也不至于象是刘艳那样子整天无理取闹、还蛮不讲理,时常闹事,他表现得足够乖巧懂事,却又让人能够觉得这是一个该当年级的小男孩而已,对于这样一个小男孩,凌巴没有理由不喜欢,对于这样一个聪明还是一个有希望成为皇帝的皇子的小男孩,凌巴更没有理由不关注。

但此时的刘协所表现出来的,脸上的表情,透出一种小少年的无助,却真的是惹人疼惜的,让人感觉他终究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和感觉到他是一个少年人的理所应该不同,这种感觉其实没有来头,就只是单纯的感觉而已。

“嗯?”凌巴疑惑的看着刘协,也不明白这个深得自己喜爱的学生、同时也是尊贵身份的皇子,怎么会突然又有事情要求自己了?甚至按照着历史的发展,这刘协,将来还会成为刘宏的接替人,这期间的刘辩,却是直接就让凌巴给忽略了。

“老师……”不管表现出来的说多么的聪慧过人,但刘协本质还是一个小孩子,而且年纪和阅历确实没法和凌巴这样的人物相比,也不知道要求的凌巴做什么事情,此时居然显得有几分扭捏。

“呵呵,有什么事情,直说吧,要是能够做到的,老师一定会尽力而为地……”

第496章、后宫争宠

“真的吗?”刘协突然仰起头来,略带天真和怀疑的看着凌巴,“可协儿还是有些担心,要是、要是……”

凌巴不禁哑然失笑,说真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刘协表现出这幅模样,以前的时候,刘协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虽然还是看得出些孩子气,不过遇事沉稳、能够冷静思考却已经很不容易了,如今这般戳着手指、一副为难的样子,还真是少见,不、应该是从未见过。

看着刘协似乎还在犹豫担心些什么,凌巴心里不禁有些好笑,干脆直言道:“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用害怕,就算……就算真的做不到,老师也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凌巴是真的将刘协当成了“自己人”,才会说这样的话,而且他还是以为刘协是因为担心自己会“出卖”他,赶紧选择立场做了保证,不过却也对刘协要求自己的事情更加好奇了。

对于刘协,凌巴的确是很有好感,这个孩子聪明、乖巧,求学好问,而且贵为皇子之尊,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却没有丝毫架子,不像是刘辩,要真是不了解他的人,还真以为他是在摆什么臭架子呢,要知道皇帝和即将成为皇帝的人在外人眼中一向是高深莫测的,真要摆出那副样子来不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沉默寡言,反而只会觉得他在摆谱,可也常常因为是这样,让人会觉得不好亲近,在与人交往中,这并不是一种合理的方式,也就难怪那些君王以前常常自称是寡人,其实并不是别人孤立于他们,而是他们自己使自己鼓励,可这却又是必须而又无奈的事情。

凌巴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应该有一些蛛丝马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和刘辩有什么矛盾,还是刘宏对刘协也说了些什么?凌巴立刻否决了这样的猜测,不说刘协应该不会是那样表里不如一、刚刚还在替刘辩高兴现在不可能一下子突然就变得不合的人,而刘宏肯定也不会轻易对两个孩子说这种事情,毕竟他们还小,虎毒尚且不食子,对于自己的儿子,刘宏还不至于那么无情,尤其是在他还没有在心里自己下定决心的时候。

不过凌巴旋即有想到另一个可能,可能这并不是刘协为自己请求的事情,而是……刘协的母亲、王美人。

要知道,后宫的何皇后和王美人争宠,这现在不管是在宫中还是宫外,都几乎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几乎从刘宏开始疏远何皇后、几乎是专宠王美人的时候开始,两个人的战争,就在无形中爆发了。

当然,在这场战争中,何皇后一直都是处于主导地位的,毕竟与之相比起来,王美人一直就只有一个人,势单力孤,简单点来说就是除了自己的一个孩子,其他方面都是不成气候,而且她本人显然也不是一个善于、或者说是会去主动争权夺利的人,这样就显得更加被动,相信如果不是刘宏是在宠爱她,而且也十分宠爱刘协,恐怕她早就被打倒了;而在何皇后这一边却不相同了,好歹他有着不少的族人,尤其是兄长何进,如今更是官拜大将军,虽说这其中有不少是刘宏为着制约着凌巴的因素存在,而且名号叫得好听,实权却未必有蹇硕之类的“西园八校尉”的人大,但好歹也占据有这么一个名义,而且另外一个兄弟何苗,如今也在禁军中担任着不小分量的职务,这可是一个实权人物,手下怎么着也有上千人马调动得了,而且还都是在禁军这样紧要的“机关”里,若没有历史的意外,说不定日后还会成为军职仅次于大将军何进的车骑将军。

当然如今有了凌巴,某些方面不知不觉间,就发生了变化,就说车骑将军,现在已经是凌巴的囊中之物,再给别人,几乎无可能。

一切的一切,历史转折到了这里,似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前程未知,即便是凌巴自己,现在也实在是不好说将来会怎么变化发展了。

其实凌巴也清楚,对于继承人的选择,刘宏的态度一直是很暧昧的,根据历史,凌巴觉得他应该是更偏爱刘协,但实际上他对于刘辩也谈不上不喜爱,表现出来的对两兄弟的情感好似都差不多,帝王心思,凌巴不好猜也不愿意随意去猜,尤其是在立太子这么敏感的事情上,便是一代英明神武如汉武帝,也在这种事情上犯过错误,而那对于汉朝后世子孙,也绝对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心头虽然微微有些犹豫了,可看着刘协期待的眼神,凌巴又不想要让他失望,轻咳了一下,然后郑重问道:“二皇子要求的,可是和你母妃有关的?”

凌巴这试探性的一问,却让刘协眼前一亮,“老师知道”语气似乎有些惊喜,然后才懊恼地拍着脑袋道:“我就说嘛,老师这么聪明,肯定早就知道了。”

听着刘协的自言自语,凌巴额头微微滴汗,赶紧咳了几声,却不妨刘协又天真的问道:“老师,您怎么今天一直在咳嗽啊,是生病不舒服了吗?”

“呃……”凌巴欲哭无泪,赶紧顾左右而言他道:“不是、不是,那个、你母亲有什么事情啊?你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将来不是皇帝也是亲王,你母亲母凭子贵,地位也不低,又深得你父皇的宠幸,你们能够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算有了,我、我也不一定解决得了啊”

“老师这么聪明,一定能够解决的”刘协果然深谙说话求人之道,先给凌巴一个高帽戴,然后才要说出自己的目的来:“其实老师应该知道,母妃与皇后娘娘的关系……”说着说着,他眼神变得黯然了许多,情绪也显得很低落,说话的语气自然而然就降低了:“母妃的性子,老师也是知道的,她什么都不想争,其实协儿也不想要和皇兄争什么的,只是、只是……”

凌巴被刘协一口一个“老师应该知道的”搞得有些头晕晕,不过还是听出来了,这件事情肯定是和何皇后脱不了关系,可刘协不知道是在顾及着什么,还是真的年龄太小遇到事情就失措了,一直说不清楚。

刘协看到凌巴这样,又懊恼的连连拍脑袋,“协儿真笨,这点事情都说不清楚。”看得凌巴一阵心疼,这脑袋可拍不得的啊,要万一拍坏了自己可还怎么在这世上混下去啊?

不过不管刘协这是做作还是真心,这个年纪能够做到这样也很让人欣慰了,而且凌巴至少知道,刘协的请求和刘宏这后宫争宠事情肯定有关的,只是这种事情来找自己这个外臣,这……

“啊”没等凌巴想着拒绝,刘协突然眼前一亮,“不然,协儿带老师去见见母妃怎么样?”

第497章、王美人

“臣见过娘娘……”

王美人的宫殿,说是宫殿,其实和皇宫里周围建筑比起来,不过算是一栋大一点儿的房子,其实以王美人的出身,即便是再受刘宏宠幸,能够到一个昭仪之类的妃子地位已经是顶天的了,但后宫向来是母凭子贵,有了龙种之后的王美人,再加上刘宏的疼爱,地位正是如日中天,所以即便是何皇后对她又嫉又恨、极度不满,可也不敢轻易动她,若有个好借口还罢,否则没有将王美人搞下去,还把自己搭进去了,那就很不值了,从这点上来说,何皇后并没有着急着行动,在这后宫中也算是一个合格的猎手了。

说来也奇怪,刘宏生性风流荒诞,但偏偏对于性子温婉动人、柔弱可依的王美人,却一直极其宠爱,而王美人自然也从来不会去惹恼他,两人的关系即便是最寻常的时候,也要远比刘宏对其他妃子好得多。

凌巴好不容易才消化了刘协那句“去我母妃宫中”的含义并明确了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而刘协在说出了那番让凌巴大吃一惊的话之后,还真的想要付出行动了,只是凌巴虽然吃惊,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在他看来,刘协不至于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影响是什么,作为一个外臣,即便凌巴还有一个皇室成员、驸马的“高贵”身份,但是也还是男儿身,如果想要插手后宫之事,那简直就是在向刘宏宣战一般,是性质很严重的事情。

如果刘协一开始只是要向凌巴讨教一些建议那也就罢了,尽管凌巴如果出了什么建议,也有插手后宫之事的嫌疑,但他如今也是作为皇室成员,同时还是刘协的老师,老师帮学生提一提生活家庭上的建议这怎么也是说得通的。

可现在可不是简单的要提意见或者是帮忙,还是要去王美人的寝宫见王美人,凌巴不相信刘协会想不到其中关节,但他还要这么做,一是他真的慌乱了,不然那他肯定是故意的,不是想要害自己,那就是怕自己不会轻易答应,想要用这种方式拉自己“下水”,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成了他这一阵线的,想不帮忙都不行了。

但凌巴又不好将自己的这些想法说出来,说到底,现在这些还都只是他的猜测,只是几个念头而已,谁知道万一说出来对刘协会有什么影响。

结果的结果,就是他最终被刘协拉到了这个地方来了。

当然了,现在的情况是,在场只有凌巴、刘协和王美人三个人在,至于其他宫女太监什么的自然是都被刘协挥退了,这种情况凌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苦笑,心想情况似乎被刘协搞得越来越复杂了——有人在还好,现在只有两个人,孤男寡女(刘协基本不算),那到时候真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楚了。

“咯咯咯……”凌巴还没有见到王美人本人,就要先急着行礼,然后未见其人便先闻其声,耳边便首先听到一阵银铃儿般清脆动听的笑声,接着便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说道:“我可不是什么娘娘呢,不过是个小小美人,不值得将军如此大人物见礼。”

“陛下对娘娘宠幸有加,而且二皇子也深讨陛下的欢心,封娘娘嫔妃指日可待,娘娘又何必妄自菲薄呢”一边说着,凌巴一边直起身来,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王美人。

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只是见过几次,要说起了解,还真谈不上,但王美人一直以来给他的印象,便是温婉可人,这种女人做小媳妇是极其适合的,在后世估计也是一个“好二奶”,也难怪她会被刘宏一直宠着,不管是在刘协出生之前,还是之后。

而此时也是难得在这种场合里凌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她,可以说,王美人能够被刘宏那般宠幸,可不是没有理由的,长得如何且先不论,光光是那份泫泪欲滴起来,就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爱护的可怜小模样,就有资格足够迷得刘宏神魂颠倒的了,而且她的长相也是清丽可人,与何皇后大不相同,虽然同是美女,却能够妖而不媚、丽而不俗,清清然如卓然自力的挺翘荷莲。

凌巴心中啧啧赞叹着脸上可不敢有丝毫轻佻和不恭敬,刘协的关系是一回事,自己对她的印象是一回事,但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格,他其实一无所知,这种时候当然表现得越合规矩、让对方捉不到什么把柄越好了。

“真抱歉”王美人却突然向凌巴福了一礼,让他有点儿受宠若惊,想要上前去扶起却又不敢接触到,只能够虚扶一下,直到王美人自己站起来,又看到她狠狠瞪了一眼刘协,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美人风情……凌巴赶紧收敛眼神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我之前并不知道协儿这孩子竟然这么擅作主张,居然将将军亲自叫来了,多有冒昧打扰之处还请见谅,若将军不弃,先坐下喝杯茶吧”

王美人的好态度有些出乎凌巴的意料,尽管之前就觉得这个美人儿妃子性格温婉可人,但这么和善的对自己,想到对方的身份,凌巴这回真的是受宠若惊了。

“不敢不敢,咳咳……”看到刘协正看着自己,还一脸戏谑的笑意,流露出充溢的孩子气,凌巴不禁有些脸热,谁叫自己平常常常教导他们都是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而且要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可自己今天此刻的表现,倒的确是会让刘协“大开眼界”了点儿。

凌巴最终还是坐了下来,这个时候,他是以一个老师的身份,来面对着王美人这个学生家长的,问题是这也太难熬了,要时不时感受到刘协投过来或是祈求或是戏谑的目光,还要时刻忍受着王美人因为靠的近了明显散发过来的诱人香气,这般有人美色在前,要真挡住那可比柳下惠还要柳下惠啊。

凌巴忍住咬舌的冲动,沉吟了一下,决定率先开始话题,不然这种诡异的气氛下去,搞不好自己兽性大发,对这母子都下手就不好了,“娘娘勿怪,二皇子与我说的并不清楚,所以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详细情况,只知道似乎情况不太妙,不知道是……”

王美人一愣,立即明白可能是刘协搞了什么鬼精灵,再一次狠狠瞪了刘协一眼,刘协心虚地看了看凌巴,见凌巴似乎更加心虚的避开了眼神去,突然好像捉到了老师什么把柄似地,笑得浑不似只有几岁年级的狡诈。

“其实本也没什么大事的,将军可不要听小孩子瞎说……协儿,你这是在仗着师尊对你的疼爱,胡作非为了”后一句话对着刘协所说,多了几分严厉,还有莫名的期待和无奈,刘协听着只是唯唯诺诺,虽然王美人性子温和,但毕竟是他的生母,在作出一副长者教导模样的时候,可比凌巴还要有说服力多了。

凌巴看着刘协的样儿有些好笑,想了想决定还是帮一帮他们母子,便道:“其实,二皇子也是真心为母担忧,娘娘也不必怪他,不但不要怪他,还要安慰他。嗯,其实,臣自己也有些好奇,想要知道是什么事情,娘娘说出来也好有人替你分忧。”凌巴的话说起来甚至有些大逆不道了,皇上的妃子,哪里轮得到他来问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刘协和王美人都没有注意更没有怪罪。

刘协像是真的被凌巴感动到了,小眼睛一下子有些红了,鼻子还一抽一抽的,让凌巴不得不感叹终究还是一个孩子啊。

至于王美人,愣了一下、再一下,愣了好几下,突然也沉默下来。

“皇后驾到”突如其来地一声唱喏,却让宫殿里的人同时感到心中一惊,凌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想到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

开玩笑要是被何皇后发现自己不经刘宏的同意出现在皇帝妃子的宫里面,那问题可就大发了,到时候别没帮到王美人,自己都惹得一身骚,甚至因此遭了刘宏的记恨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说不定哪一天逮着了机会自己就被刘宏咔嚓掉了,这都是极有可能的。

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了,旋即便想到,那样不过是欲盖弥彰,若是这么蒙混过关就好了,但凌巴相信何皇后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找王美人,说不定,就是她得到了什么风声,虽然这种可能性凌巴觉得不太大,却也不得不防,若是那样,就更不应该躲起来了,因为这里没什么好躲的地方,被找出来的可能性太大,那样到时候还更加危险。

所以一瞬间念头转过之后,凌巴却仍然是呆在原地不动,反而是才反应过来的王美人母子,此时都有些慌了神,刘协还知道叫凌巴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是凌巴的第一个念头,想来他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不过以他的聪明估计等会儿就会想到了,而王美人却是真正完全手足无措了,可她本来就和凌巴不熟,这一次过来两人之间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交流,结果搞的现在竟然连看凌巴都一时忘了。

就在这个时候,脚步声已经传入了三人耳中……

第498章、对阵何皇后

“参见皇后”

“拜见皇后”

在这个世界这么久,凌巴也知道所谓尊卑长幼很多时候是必须要遵守的。

长幼也就罢了,而尊卑之分,主要还是取决于这个世界的现实,要知道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里,最明显的就是社会的阶级性,相对来说,皇家是处于统治阶级的最顶层,在封建社会的权力金字塔中,也是最顶尖的存在,哪怕只是一件小东西,和皇家扯上了关系,也是轻易碰不得的,尤其还是皇帝的女人。

凌巴可以作为皇子的老师,但不代表着他就能够违背这些规矩,虽然他不相信什么“天命所归”,但不管是这个时代,还是他原本所处的后世,本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在人的身份地位上表现得尤其明显,有的人含着金钥匙出生,那他便是高贵,这几乎不可否定的,除非这是一个极度败家的人,否则依然是会走上那条“穷得越穷、富的越富”的社会老路,或者说已经走上、而且一直在走。

而对面的这位,至少从表面上,不得凌巴有半点丝毫的不敬,就算心里面再怎么鄙夷再怎么不喜都没有关系,毕竟就连天子刘宏自己也不喜欢她,但她毕竟是一国之母,贵为皇后之尊,代表的也是皇家的尊严,还有背后的整个汉室皇家,凌巴可以挑战她个人,却不能够挑战皇家的尊严,更不能够挑战整个皇家。

必要的礼仪还是要做的足够的,即便是对方撕破了脸皮,而王美人也是一样向何皇后福了一礼,唯有小刘协对何皇后怒目而视,也不知道是因为凌巴在这里故意做出这副模样还是一向都如此,不过看着王美人的神色估计这是常态,但也能够理解。

刘协对何皇后的痛恨不是没有由来的,而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和刘辩保持比较正常的兄弟关系,不得不说他不是一个小小年纪就城府极深的恐怖人物,就是心态实在太好了,凌巴当然更愿意他是后者,不管怎么样即便是他将来成了皇帝,凌巴也希望他能够保有一些人最基本的良知和感情。

何皇后却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对王美人很是亲切,亲昵的扶起她来,也似乎对刘协的怒目毫不在意,反正小孩子,直接当做看不见就结了,倒是对突然看到的凌巴,眼中异芒一闪即逝过后,便好似忍不住了问道:“咦这位是哪个,怎么突然出现在妹妹的宫里,还……还是一个男人”最后两个字的音被她咬得特别地重,即便是王美人也听出了其中意味,柔若无骨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看来她也不是一个没心眼的人,也晓得眼前这位“姐姐”其实对她是不安好心的,只是不管是为了她的协儿,还是为了自己,她都不能够得罪这个在后宫里积威甚重的皇后。

“哼要你管,老师是我叫来的,我母亲被你这个老巫婆所害,身子虚弱,要叫老师来看看不行啊”所谓“老巫婆”,自然是凌巴给刘艳讲的那些个童话故事里面的人物名称,因为大多都是王后,所以刘协自然而然就将之代入了何皇后的身上去。

“你”何皇后虽然不知道老巫婆是什么意思,但听得出来刘协说的不是什么好话,而且刘协说自己害王美人的事情,绝对是她不能够容忍的,差点就忍不住要上前一步,似乎就要冲着刘协做些什么,却立刻被凌巴并不显得多么孔武但却颇有力量的身体挡住了。

“你想干什么?”何皇后看着刘协的眼神直冒寒光,本来就是冤家对头,刘协主动招惹她,显然更让她动怒,不过凌巴相对她来说高大威猛的身躯不止挡住了她的视线,也自然挡住了她前进的道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汗。

至于王美人,此时早就已经将刘协拉到了身后去了,看来母性的力量还是伟大的,在危险面前,本能的力量支撑着一向柔弱示人的王美人也做出了这样无异于直面何皇后挑战的举动。

凌巴看了看刘协,又看了看王美人,然后才回过头来对着何皇后皱眉道:“皇后恕罪,二皇子毕竟年纪还小,难免口无遮拦了些。子曰童言无忌,所谓大人有大量,皇后母仪天下,又何必于二皇子斤斤计较?”

子有没有曰过童言无忌凌巴不知道,何皇后更不会知道,刘协和王美人却都有些憋不住笑,但皇后应该母仪天下、更应该大人有大量确实肯定的,只是何皇后究竟会不会被凌巴这么三言两语唬住,那就不一定了。

何皇后读书不多,人却不笨,自然听出了凌巴的话外音,刘协是还小,虽然得到了刘宏的宠爱,而且表现出来也是聪慧无双,可对于朝堂里的许多大臣来说,正统、嫡长子才是他们真正需要的,可是那些人也好名,若是她在这里对刘协动手的话,那么不管有没有成功,都会引来那些人的不满和非议,这对于指望依靠着大臣之力扶持自己孩儿上位的何皇后显然是很不利的。

最主要的是,凌巴就在这里,看刚才那形势,他和刘协分明是一伙的,既然他站在刘协那一边,自然不可能允许何皇后伤害刘协,何皇后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凌巴动手,但听说这人武力很高,自己身边这些奴才恐怕没一个是对手,就算一起上也讨不了好,到时候不要没伤到刘协一根汗毛,反而将凌巴也彻底得罪了,而且这里的纠纷肯定会引来宫里人注意,到时候刘宏也势必会赶来,本来就对她有所不满,可因为她是皇后一国之母,而且究竟是没有做出太过火的事情来,之前也不好说什么,但若是这种本来算的小的事情闹大了,刘宏对她会更不待见,而且还有了攻击的借口,就是外臣也没话说,那她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何皇后能够做到今天这个皇后的位置,而且在如今明显逐渐有些失宠的情形下还能够坐稳这个位置,显然不只是靠的那副曾经也是迷住了刘宏的容貌和身材上,还有她的心机,虽比不得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但在后宫里却可以猖狂肆虐、横行无忌,她显然不是一个光光有副容貌躯壳的花瓶,而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后宫之主,电光石火之间,心里面就翻转过了各种念头,然后就有了定计,看着仍然对她怒目而视的刘协,还有眼神也是警惕十足的凌巴,嫣然一笑道:“凌将军多虑了,本宫看协儿可爱,却又生怕他学我那孩儿顽劣,王美人整日陪着陛下,没时间照看孩子,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想着帮着妹妹管教一二了……”

“朕的儿子,自有朕自己管教,至于皇后,真是劳驾不起啊”这回何皇后话还没有说完,却被身后一个冷咧咧的声音打断了,何皇后心底一凉,却又换了一副妩媚笑脸回过头去对着那人说道:“陛下,臣妾……”

又是不等她说完,刘宏挥手便打断道:“皇后日日操劳后宫诸事,夜间还是要早些休息的。时候也不早了,皇后”最后两个字“皇后”一出,言语间尽显生疏,显然刘宏已经对何皇后相当不满了,这种不满是由来已久的。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何皇后能够以一个屠户出身成为天下最高贵的女人皇后,不管是从姿色还是对男人的手段上来讲,她都是后宫里独一无二的,可也只能够说,她对于男人还是不了解,以为刘宏迷上她一时,就真的会迷上她一世,孰不知女子容颜易老易憔悴,而男人大多是很花心的,尤其还是一国之君的皇帝,不可能要求他一生只对一个女人动情,何皇后绝不会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这……”何皇后脸色一下子变得相当难看,刘宏这次行为,已经不单纯是他头脑一时发热的发怒了,要知道在后宫之中,刘宏作为一家之主,有这样的表现不稀奇,如果放在平时何皇后也不会脸色这么难看。

问题是,现在还有一个外人在啊,尽管这个外人一定程度上似乎也算是内人,自然指的就是凌巴这家伙了。

凌巴终究还是一个外臣,让他亲眼看到自己这个一国之母被当今天子如此对待,何皇后没有羞愤欲死已经是心态很好的了。

况且就算是将凌巴作为一个家里人来看,被妹夫看到自己被丈夫这样扫面子,在大家族里也够丢脸的了。

“这这、这,这什么这啊?还不快走,这里没有人欢迎你”关键时刻,还是刘协这个孩子突然站了出来,却也不得不说,他这等于是变相给何皇后送了一个阶梯下。

王美人小心看了刘宏一眼,双手却将刘协紧紧护住了,好像生怕这位如虎君王一个不高兴连她这个宠妃和刘协这个爱子都不放过。

何皇后姗姗离开了,刘宏这才转过身来,没有去看王美人和刘协,却首先看着凌巴道:“下课后子卫不是应该离开了,怎么突然在这里了?”

第499章、为君者,上善若水

“子卫,下课后不是就应该回去了么,怎么现在还没走,还出现在……这里?”刘宏这句话问出来的是轻飘飘的,好似全无力道,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笑意,凌巴的心却有些冷。

没有想到,自己终于还是落到了最坏的那种可能,不管是以车骑将军这个外臣的身份,还是作为刘宏的妹夫、当朝驸马皇亲贵戚,他一个大男人,首先出现在了皇帝的后宫就是不应该得了,更何况还出现在了如今最受皇帝刘宏宠幸的王美人的宫中,尽管身边还有一个刘协,但在刘宏来说,十岁不到的刘协,最多就还算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吧,又能够懂得些什么、又能够做些什么?

当然了,何皇后的“适时出现”一定程度上,反而有画蛇添足、将这盆水搅浑让刘宏也无法准确下判断和决心的反效果,这点上或许凌巴还应该感谢她的“失误”。

不过想想自己最近也真是晦气,不管是之前那一次刘宏问自己的那个敏感的问题,还是今天这样的情况,被自己碰上,参杂到了这皇宫秘事上来,最主要的是还被皇帝撞上了,当场撞伤,基本就没有什么好结果。

从此看来,自己的命运果然够悲惨,看来要去算算命,看自己最近是不是印堂发黑、近日必有血光之灾了,凌巴心里面不由自嘲地想着。

其实早在刘宏出现的刹那,他的脑海里便电光石火闪过各种纷繁的念头,尤其是,到底是谁去把刘宏叫来的?

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或许就是何皇后了。

想想她的心思也真是够毒辣,按照她的想法,如果真的让刘宏过来看到王美人宫殿里出现了他之外的男人,刘宏会怎么想怎么说怎么做都是未知数,但何皇后完全有理由赌一把,只要赌赢了,那她往后都赢了,就算不能够达到目的,但也等于无形中在刘宏心底下了一根刺儿,随时随地可以将她看不过的王美人可能置之死地。

而刘协,之前是母凭子贵,但到时候反而可能是子却因母受了牵连,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得到刘宏的宠爱都很难说了,即便是他表现得再是聪慧过人,就算刘宏肯看在亲情上绕过他的性命,但到时候肯定是别想要争皇位的却是肯定了,而那样子显然何皇后的双重目的就都达到了,一个是搞掉王美人这个“情敌”,另一个就是帮自己儿子刘辩搞掉刘协这个“政敌”,然后等刘宏归天,她的儿子登基之后,她就是太后,而她的何家也将永世倍享尊荣。

想着何皇后的这些想法,凌巴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她虽然没有直接去杀人,甚至也不算是直接害人,都是借着别人的手,或者直接借着刘宏这个皇帝的手,然而她的目的真的达到的话,必定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的,尤其是、自己也在被拖累的那个名单之列。

尽管凌巴也知道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何皇后这样的想法、这样的做法都是无可厚非的,甚至从刘辩的角度去看,她还算是一个好母后,但绝对不会是一个好女人。

回到现实来,刘宏的问题,凌巴不敢不回答,又不知道该从何回答,倒是又是刘协这个小精灵及时站出来朗声说道:“父皇,老师、老师是协儿带来的,因为协儿知道老师很厉害的,可母妃最近遇上了坏人,想要对她不利,所以协儿就想要老师来帮忙保护一下母妃……”

刘宏好似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凌巴,又看了看王美人,然后才对刘协笑着问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协儿怎么不先想到父皇呢?”

王美人此时是大气都不敢出,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生怕他一时答不好,可更怕自己要是这时候出声不但帮不到孩子反而可能不小心惹恼了刘宏反而害了他;至于凌巴也是看着刘协,不过他眼中更多了几分期待,也是希望这个得意学生也能够在这种关键时候一鸣惊人,这种时候,反而是他和王美人这两个大人都不适合开口说什么的。

多说多错,在此刻如虎狼一般的君皇刘宏面前,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其实协儿也想到了父皇的,可是协儿又想到了,”刘协的话听起来很天真,但也觉得很不简单,刘宏、凌巴、王美人和跟着刘宏来的一些侍婢、太监以及王美人宫殿里本来的一些奴婢们还有刘协的那个随侍太监,都认真的听着,此时宫殿里的气氛却有些诡异,一众大人听着一个小孩子在那里侃侃而谈,却一个个都保持安静,而且保持着似乎十分浓厚的兴趣,不得不让人感到惊讶和奇怪,大家都在听着刘协作为焦点继续说着:“协儿想到了,父皇先是一国之君,才是一家之主,如今朝廷外面叛贼新灭,人心不稳,父皇应该要先安民心。父皇可是做大事的人,协儿不甘随意去打扰父皇,又没有什么更好的人选,所以只好把老师拉过来了。母妃、母妃还骂协儿呢……”

“嗯?”刘宏瞥了一眼神色紧张到嘴唇都有些发白的王美人,淡淡道:“骂你什么?”

“母妃说协儿太不懂事、太不懂规矩了,老师、老师是不应该进母妃的宫殿的。是、是协儿错了,协儿不懂事,父皇就不要怪母妃和老师了吧。”

“呵呵,朕怎么会怪他们呢。”刘宏突然上前从王美人身边抱起了刘协,呵呵笑起来,这一次凌巴能够看出来挂的是真心的笑容,“为君者上山若水,朕乃是大汉天子、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为这么点儿小事儿,而生气呢?若如此,又何以安天下、安万民?协儿,你说呢?”

“还有还有……”刘协眼神兴奋起来,在父亲怀里咯咯笑道:“刚刚协儿也看到坏人了,她不怀好意,协儿就把她呵斥走了。”

“没错,”刘宏一个劲的点头,好似真的很欣慰的样子,“协儿你今天做的一点儿都没有错,往后遇到这种情况就应该这样做。你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和你老师的教导。”

凌巴心中已经诚惶诚恐了,现在刘宏这每一句话都可能是饱含深意的,他总算是明白了所谓沉默是金的“究极奥义”。

“若是连自己的母亲都守护不了,又谈何守护朕的大汉江山?”刘宏一边说着这番话,却一边饶有深意的看着凌巴。

凌巴只是身子更低了,心中却起伏波动。

他没有想到,今天这看似无意之举,却好像反而在无意中成就了些什么,尽管现在还说不上来也看不太出来,但隐约觉察出得拿点儿皮毛,却让凌巴无限欢喜。

或许有的时候,只是一点儿小小的改变,就可能真的让历史发生大的转弯,今天看起来只是很微小的一个变化,在将来所会产生的作用,将会无穷奇妙。

第500章、天下武斗大会的筹备

走出皇宫的那一刻,凌巴终于还是舒了一口气。

他现在发觉,和刘宏越相处,越能够感觉到这个天子的阴暗面,也不知道和身体的变化有没有什么关系,但就因为这样,给自己的压力还是有的。

不管什么龙种真龙的问题,现代人谁都知道这是骗人的迷信,但不得不说地是,尽管算是一个比较“合格”得昏君,但刘宏这些年的皇帝毕竟也不是白做的,身上积压下来那种如同神祗一般轻易断人生死、随手掌控一切的威严和态度,也让凌巴不可能无视。

更何况,还远远不止这些,凌巴恍然还从刘宏的身上感觉到了其他的什么,一种甚至让人有时候会觉得有些诡异的情绪,并不轻易表露让人知道,一直隐而不发但却是确实存在的。

凌巴感觉自己现在又迫切需要找到一个人来为自己启发一下思考了,而他这次选择的对象却不是贾诩,而是来到洛阳之后,同在一城却是直到最近才重新联系上的老朋友、郭嘉。

五年前黄巾之乱的时候,凌巴将郭嘉“借”给了曹操,而郭嘉也果然不负所望,在南方荆州剿贼战中表现尤其突出,不在荀攸之下,而且因为有着凌巴打过招呼的荆州火影卫相助的原因,有些不能够明着来的功劳自然也都计算在了他的头上,加上还有凌巴这么一个“背景”所以在论功行赏之后,他便成为了洛阳的郎中令。

而郭嘉自从回到洛阳之后,自然也就等于回到了凌巴这边,本来他就算是跟着凌巴的人,不过毕竟现在和贾诩等人不同了,他已经是一个正式的朝廷官员,已经有职务和薪俸了,而且还不算低,除了负担正常生活之外也足够他这一个浪子喝酒放荡挥霍一番了,而以他的性子却也是不好一直打扰着凌巴这一大家子,所以托了世家的同出颍川的好友荀文若帮忙置办了一处宅子,自己单独住出去了。

而凌巴刚回洛阳的那段时间,郭嘉也在忙,他自然也有了他自己的工作,和荀攸两人仍然是一起合作的关系,当然两人现在也基本培养出了一种默契,虽然两人相比较起来都更擅长于战略上和出谋划策之类的事情,但处理文事也并不是不行,只是相较而言不那么擅长,其实比之在任的许多文官都还是要胜出许多的,当然就算是以郭嘉的不羁,对于世俗官场一些规矩却也不能够明目张胆不去遵守。

忙碌的时间里,凌巴不会去打扰他,郭嘉自然也没有办法抽身出来,近来却好很多了,主要是刚开始那段时间刚刚接手,总免不了有许多事情要先去熟悉,如今熟悉完了,空闲时间便多了起来,甚至有时他都未必去衙门,而凌巴也自然直接找上了他家。

郭嘉在洛阳的新家,和凌巴府邸其实隔得并不远,两家之间的来往说真的也不少,这处宅子还有下人们都是荀彧帮忙置办的,不过那个郭嘉的新管家却是他自己向凌巴要的,是从火影卫暗部中抽出来的一个人,原本也是在荆州和郭嘉配合过,现在自然也用的顺手。

这个曾经暗部成员、如今郭嘉管家的中年男人自然也认得凌巴,虽然凌巴如今已经将他从暗部中除名,他也专心为郭嘉办事了,但还是免不了,对凌巴有种自然的敬畏,一看到了就要急着行礼,却立刻被凌巴拦住了。

身后却传来一声不羁的轻笑:“郭恒可是不厚道啊,看见我的时候,都没有看见凌将军的时候显得恭敬呢。”

“郭恒”是郭嘉自己给这个管家取的名字,听到新主人这么说,他却没有什么惶恐,而是转身恭敬道:“那都是老爷亲近人,小的僭越了。”

“这么说我就不亲近人了?”凌巴故意虎着一张脸,看到郭嘉在对自己翻白眼龇牙咧嘴,这副表情就装不下去了,其实郭恒也根本就不怕,恭敬这两人那倒多半是真心的,但要真说到怕,对两人的畏惧却还不如对乐师那个常常笑里藏刀的老头子来得多。

郭恒便看着这两人称兄道弟一般互相搀着进去了,一路上凌巴还时不时会关心一下郭嘉的身体状况。

“哈哈,子卫可就放心吧,死不了的。”郭嘉一如既往的浪子形象,而且似乎经过了军队战争的经历之后,还多了几分看透世故之洒脱。

凌巴也不在这个话题上转悠,其实他早就让人给郭嘉看过身体了,不得不说这次军旅经历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没占到什么酒色,让郭嘉多了几分静养的机会,只是也不可能真的静下来,毕竟军务还是很重,又很耗费脑子。

其实有机会,凌巴很想要给郭嘉来一个后世的全身检查,万一有什么暗疾也好早点发现早日解决,对于历史上郭嘉的早逝,想必许多人都会觉得遗憾,但不管是郭嘉自己的意愿,还是现在条件似乎都不太允许,他也就只能够暂时放一边,但这件事情却是一直放在心上的。

进了堂里,两人分而入座,凌巴并没有直接说到今天的事情,而是说到了之前天下武斗大会的事情,尽管这件事情和贾诩就有过商量,但这一次却是正式要找一个人来处理的。

和贾诩不同,凌巴之前第一届“武林大会”就与郭嘉有过合作,而那个时候和贾诩还算是敌人,如果要论熟悉程度,真正全程参与进去的郭嘉想来比自己这个出主意的人还要胜过许多。

当然,事先也要问一下他的意愿,只是想得到郭嘉肯定不会拒绝。

果然郭嘉只是想了想,便点了点头,“这也算是咱们的第二次合作了?”

凌巴点头应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呵呵笑道:“奉孝莫非在孟德那边的时候,过得不如意?现在都不往他那儿去走动了……”说的是郭嘉自从来到洛阳之后和曹操基本就没什么交集了。

郭嘉白了他一眼,不信他不知道其中奥妙,不理会这个话题,皱着眉头想了想,又说道:“不过这个……天下第一武斗大会,是谁取的名字,怎么这么难听?还不如那什么“武林大会”的呢。唔……”

郭嘉还没说完,就被凌巴赶紧捂住了嘴巴,挣扎了几下,在凌巴示意他不要再乱说点头同意了之后,凌巴放开了他,他才咳嗽了几下,重重喘了几口气,怪异的看着凌巴:“子卫这是什么意思,莫非……”

“嗯嗯,所以奉孝还是慎言吧。”

“唉,若非子卫,我还真的险些铸成大错啊”郭嘉人很聪明,眼珠子一转,一下子想到关键处,知道和天子有关之后,他的脸色似乎突然有些惊惧,毕竟他虽然放荡不羁,但还不至于胆大到去尝试皇家天子的威严。

凌巴一个劲的点头附和,冷不防郭嘉又来了一句低声嘀咕着的“可是确实名字是很烂啊”被凌巴狠狠瞪了一眼,终于闭口了。

凌巴笑了笑,才道:“奉孝有什么好主意,别跟我说都依前次,那时候毕竟还没有经验,闹了不少错漏和笑话的,奉孝应该也清楚才对。”

“其实其他的还可以慢慢商榷,但子卫之前所说的宣传造势,现在就可以开始了。”郭嘉点点头,然后才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宣传造势?”凌巴歪着脑袋想了想,“这种事情的确越早越好,不过有没有什么办法,更好地宣传手段什么的?”

“这种事情想必子卫比我知道的还清楚吧,你自己先好好想想。”郭嘉没好气的翻翻眼白,之前那一次他是全权负责,现在可没那么傻了。

“唔……”凌巴点头,就皱眉苦思起来……

第501章、纸、印刷术与世家

郭嘉看着凌巴,凌巴皱着眉头,想了想、再想了想,最后想了想,终于眼前突然一亮。

他突然想到,自己之前仿佛走入了一个误区,或者也实在是因为自己确实在这里呆的久了,不知不觉适应了过后,也就自然而然好像也丢掉了从前的一些东西,尤其是在有了郭嘉和贾诩这些所谓智囊之后,但是论到这些东西,要说了解,他们能够比自己这个来自后世的人更加了解么?明显……是不太可能的。

要说到宣传造势,实际上,来自后世的凌巴自然很清楚,如果要使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物、一件事情传播的让很多人都知道,实际上总结起来也就是“宣传”这么个词,那途径手段五花八门、可实在是太多了,经常是只有做不到,没有想不到的,他在之前所想所做的那些,相比较起来都只不过是些皮毛而已,或者说,他当时还是受到了这个时代的局限,在思考的层面上便已经落入了下乘,但现在想想,古代的宣传大部分靠的是口口相传,虽然对于他的宣传也有着一定的效果和好处,但局限性也实在是太大了,何不更加高调一些,更加“先进”一些?而且,也完全可以根据现在具体的情况,相处最符合实际、最容易实施的方式。

当然了,他现在想到的能够实现的所谓先进,相对于后世仍然属于比较落后的方式了,后世的宣传媒介有非常多,风靡年代的收音机就不用说了,还有之后的电视机,然后、电脑,但这些对他来说都只能够是想想而已,根本就不能够实现,而他唯一可能使之实现的,大概也就只有一种了,那便是最传统的书籍、报刊之类。

放在这里,就变成了……比如说,小报纸的手段。

这个时代的传媒方面还十分薄弱,人们习惯了传信和口口相传,贸然出现了这样一种新的方式,虽说也有夭折的可能,毕竟新生事物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被人所接受的,总需要一个渐渐适应的过程,而这一次却是直接跳过或者说是忽略了这个过程,中途自然也可能会遇到一些艰难;但是只要有着凌巴这个如今当朝红人、军中牛人的强力支撑,最好到时候还拉上刘宏来,也就等于有了皇室在背后作着最强有力的靠山,可以说,只要是计划妥当,实施起来那是一切都好说。

设想一下,在渐渐适应和熟悉了这种方式之后,只要大家觉得从前那样不仅太简陋,而且容易在传播过程中造成谬误,而如今这样更方便快捷,而且更可以让人准确把握,只要这些优点让大家了解到了,那么依照人类喜新厌旧和淘汰的天性,就很容易喜欢上这种更为便利的信息传播方式,更何况小报纸也可以提供很大的娱乐性,充实那些不愁温饱家庭的生活。

而小报纸最需要的是什么?不是所谓“记者”,也不是所谓“消息”,对于一些娱乐活动和文化传播极其落后和保守的汉末三国时代来说,在这个时代里,最差的便是原料、纸。

想到这里,凌巴并没有藏着掖着,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告诉郭嘉道:“若是可能的话,咱们可以借助报纸的方式来宣传造势。”说着,便将所谓报纸大概告诉了郭嘉。

以郭嘉的理解力自然是一点就通的,而且他也一下子就瞧出了其中关键,直接问道:“关键是纸这种材料,不说现在的纸制品还未广泛流传,就说如今那工艺,纸类究竟能否承担如此“重任”?这也是一个问题啊……”

凌巴点点头,脸色有些郑重,因为经由郭嘉这么一“提醒”,他又不由得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一个甚至更加严峻的问题,那便是印刷术的问题。

可怜凌巴现在是在没有好纸张、更还没有印刷术的年代,人们传播东西靠的是自己动手写,这当然也使得写出来的字的好看程度更直观体现,所以古代书法才会那么受到推崇。

如果要说到关于造纸方面的事情,那还好说,因为据凌巴本身的了解,汉灵帝刘宏似乎也是早有了改良纸艺的想法,虽然他不算是一个好皇帝,但也要看在什么方面,对这种所谓奇技yin巧,他的兴趣可不低,当然也仅仅是兴趣,否则毕岚也不会仅仅是一个弄臣太监了;而皇帝有兴趣的事情,而且这种提议说出来也势必会得到那些文臣们的推崇,所以这种事情只要有人开个头,基本不用多去在意,就能够依照想法有效实施,而且总有人会帮着抢着去做,况且凌巴原本影响中东汉末期的时候好像就有一次关于纸制品的改良,似乎叫做左伯纸的就是这个时候发明的。

然而现在的关键,又在于印刷术。

造纸术最早是在西汉早期就有了,然后经过了蔡伦的改良;而印刷术最早却是源于隋朝的雕版印刷,而后是宋朝毕升的活字印刷,活字印刷也经历过了木活字、金活字和泥活字的演变发展阶段,之后进入现代才有了更先进的印刷工艺。

在这个时代,印刷术简直是连想可能都没有多少人想过的事情,或者想得到,也做不到,但即便如此,印刷术本身的技术问题,对凌巴来说,却也反而更好解决了,因为他自己就是知道原理的,尽管不好解释,但只要将设想说出来,他相信以这个时代那一些顶级匠人的聪明才智,很有可能设计制造出来的。

但若是要将印刷术推广呢?这的确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至于为什么会有顾虑,在和郭嘉讨论过之后,郭嘉虽然对于他的这个“设想”很是欣赏,但也颇为担忧,而且直接说出了答案:“子卫可是担心,那些世家会反对么?”

凌巴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他不是了解自己的心思,而是早就看穿了其中的道理。

没错,凌巴在意的,的确便是世家。

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又有谁知道,在现代很多人对读书厌恶、讨厌,在古代却不知道多少人做梦都想却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得,这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在于家世出身的问题。

这是一个世家的时代,并不仅仅在于世家控制着这个时代里的经济和政治根基,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在于文化上,蔡邕、王允、杨彪乃至于卢植等人,莫不出自于世家望族,而颍川也是一个世家林立的地方。

世家世家,什么是世家?

在世家的面前,利益关系是最重要的,而往往家族的利益,才是被摆在最前面的,为了家族即便是背叛朝廷、背叛国家,也未尝不可,这是人被放大了的自私,还是自私,只是私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家族。

世家在古代历史中占有着一个极其重要的分量,几乎是从东周开始,便有世家不断涌现,而直到东晋后期,世家势力爆发,产生了南北朝十六国;隋唐后期,世家势力又再一次全面爆发,所以出现了五代十国之乱,王朝更替甚至频繁于春秋战国时期;直到宋朝之后,因为各种原因世家垄断逐渐开始被打破,尤其是在南宋的几次被北人劫掠之后,整个王朝上层基本被洗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之后世家的时代没去,世家的逐渐隐退也意味着其逐渐退出了历史大舞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古代封建社会里的世家,堪比后世现代资本主义里的那些利益集团,只不过可能还会更加团结一些。

而对于凌巴来说,他会将印刷术与世家联系起来,也并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个时代的文化,几乎是被世家垄断了的,而世家垄断文化靠的是什么?反而正是这种相对落后的文化传播方式,试想一想,如果真的将印刷术发明出来了,让人知道那些所谓典籍可以轻易传播得到,那么这些世家赖以生存的根基,甚至都要受到直接的挑战。

而且要知道,蔡邕之所以那么有名,除了他的学术地位、他的思想、他的飞白体之外,更为重要的还是他的藏书,但若是有人说,这些藏书能够通过印刷术刊印出来并且让人手一份,那么这些藏书的价值就大大减低了,即便是蔡邕,也未必会同意。

这种问题的确叫人犯难,不过凌巴从来不会去考虑这样连实现与否都还是未知数的庸人自扰的问题,所以一下子就放在一边去,而专心想着小报纸传播和造纸的事情了。

然后两人埋头,又开始详细商议起来,最终确定了这种小报纸的方式是可取的,不过关于造纸的问题,双方也都认为并非一日之功,为了报纸的需要,还是尽快造出第一批现成的纸张来就够了,虽然质量可能会有些粗糙,但是想必已经能够提供便捷的信息传递。

按凌巴的想法来说,这个时候识字的人本就不是很多,看得懂的自然就看得懂了,看不懂得,就算纸再怎么好,也一样是白搭,所以他唯一的要求,也就是那白纸黑字尽量分明,也不要求多漂亮多鲜艳,反正大多数人都够看的懂就行了。

何况“武林大会”本身的魅力已经得到印证了,想必到时候口头上放出一些风声,再配上小报纸这种新鲜手段的传播,效果虽然还没尝试,但似乎已经能够想得到不俗。

凌巴和郭嘉各自端起酒杯,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第502章、“天下第一”武斗大会

所谓武,究竟什么才可以叫做武,什么又才是真正的武?恐怕,没什么人能够说得清。

其实真正的武功高手,很多时候只是一种态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境界,说起来玄之又玄,道起来不清不楚,那显然不是简单用言语就能够概括的,而能够用言语来概括的理论学者,他们没有过亲身经历,说出来的却又无法令人信服,那种所谓“知道存在却达不到”的状态更加显得虚无缥缈遥不可及。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也就是说在文学造诣上要分出一个高下,并不容易,正如一千个读者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莱特一样,同一部文学作品,在不同的人眼中、或者站在不同的角度来看、在不同场合不同时间来看,得出的结论和评价,必定都会有所不同的。

即便是那种真正流传千古、流芳百世的文学作品,可也只有放在特定的时代、特定的环境有特定的背景的烘托,才能够做大限度的体现出它的价值来;而若是放在异常文类的考试当中来评价,那又要看考官的具体主观意志了。

所以说,文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不好评价的,主观性太重了也不太好;而武可就不一样了,一般来说,武只有高低之分,没有贫贱贵重之别,不管是用什么方式、什么手段,比武之中获胜了的,便算是高的一方。

而武斗大会,作为一个纯粹比武的平台,也正是秉持着这种理念,当然既然是大会,也算是喜事的一种,自然不能够见血,不过比武搏斗还是真刀真枪哪里有不伤人的,所以在武斗大会的规则里面和“武林大会”的时候一样,第一条就都是标明了绝对不得杀人的,并且还判定了罚则,但并没有说不能够伤人,毕竟这确实是不好控制的事情,如果连伤人都要处罚,让选手本身束手束脚,那也就失了比赛本身的乐趣了,更让这一场大会也等于没有了原先的那种意义了。

大汉中平五年,初秋九月,大汉都城洛阳。

曾经席卷整个洛阳乃至于大半个河内、河东以及颍川等周边地区的大型盛事“武林大会”的第二届,大汉天下武斗大会,终于在万众期待之下正式在举办地洛阳拉开了序幕。

当日,大汉帝国最高领导人、当朝天子皇帝刘宏,当朝三公太尉杨彪、司徒王允和司空袁逢也同时出席主席台“剪彩”仪式,当然也少不了“武林大会”的幕后推手、火影卫的老大、当朝驸马和车骑将军同时也是已经封侯的琅琊侯凌巴凌子卫,这一个极具现代化气息的活动自然也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其实很多理念,这个时代的人未必懂、也不可能去接受,然而只要去做了,并不被他们排斥那就已经算是成功了,至于其他那都是后续潜移默化需要靠时间和耐性才能够达成的。

凌巴本身对于此次武斗大会并没有太多的参与的心思,而大部分的事情,也和上次一样,基本都交给了郭嘉这些具体执行者去做,他偶尔提提建议,参与一下讨论,剩下的,也没有再将心思放在这上面了。

所以最终,这一次的比武大会,和上一次的流程其实差不了太多,总之来说,整个比赛基本上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在一些比较细节的地方多了一点儿变化,但总的来说变化不大,而且总归来说,既然是比武之类的比赛,那么其最终的目的,都还是为了要决出胜负的,所以说起来的话,规则定下来,台上的一切,就几乎全凭选手自己各自发挥了。

关于什么所谓武斗大会的事情,凌巴其实并不想多参与进去,尤其是在听了贾诩的分析之后便如被一盆凉水浇灌了个透心凉,一下子便明白了千万不要在皇帝面前想美好,因为可能想着和平东西的时候,皇帝想的却是截然相反的。

当然凌巴并没有说刘宏不好的意思,绝对没有,汗

而最近那一次在皇宫的险遇也让凌巴心中对于皇家和刘宏暂时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除非是特殊情况下刘宏再主动召见自己,还有就是自己去为刘协三人上课,否则也不往皇宫里跑,也不去纠缠皇家什么事情了,当然了,明月公主是排除在外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按照传统的说法来,其实她已经不算是皇家之人了,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便是刘宏依然还对明月公主宠爱不减,但在一些事情一些立场上,肯定还是会和过去有所不同的。

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凌巴这个武斗大会实质上的倡议人之一,却反而成为了全程参与最少的一个人。

这一次武斗大会既然是第二届了,当然也是要有些不一样的东西,首先就是参赛人员范围扩充。

当初第一次“武林大会”的时候,最后结果说是“大汉武将排行榜”,实际上并得不到天下太多武将的承认其实也是必然的,虽然后来关羽、张飞、典韦乃至于颜良、文丑等人,都在剿灭黄巾的战场之上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但武将的实力一说,往往只有真刀真枪的斗将得来,就像是吕布,他的天下第一“战神”名头,也是和众多武将竞争之后才得来的,而那一次的“武林大会”最大的局限性便在于,其布局的范围太小,其实主要还是集中在洛阳还有周围一些近距离的地区。

而这一次自然不同了,不仅范围扩大,走出都城洛阳,走向天下各地,而且招收的限制也更加有变化,毕竟第一次的时候更多其实就是为了变相让刘宏有一个借口可以封赏那些洛阳之战中的得力功臣,最终获利最多的并不是那些武将本身,而是他们各自的“主家”;但这一次却不要求那么多了,可以是代表某一个势力,也可以是完全个人来参加的,比之上一次显然要更加放宽,当然实际上实行时候如何,那就是郭嘉考虑的问题了。

从中平五年秋开始,一直到中平五年冬,持续了有三四个月之久的洛阳难得的比武大会大汉天下武斗大会,才终于结束了初赛的“选拔”,这期间那些参赛选手他们捉对互相厮杀,时间耗费这么久,而且每天的赛程都很赶,浑不似第一次,一个原因是因为参赛人数比之之前多了许多,二来更是因为比赛赛制的变化,个中详细确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之所以说是选拔,还是因为这次比武大会,凌巴想的设定便是,从中抽取出最优秀的十个人,然后才是最后的排名战,其实也是因为第一次所谓“大汉武将排行榜”便是取前十位,此时自然是依照前例。

这十强里面,凌巴却是大部分都不知道名字的,而且在第一轮的时候去看过了,就觉得这一届的整体素质明显是不如第一届的,不过想来似乎也有些正常,根据火影卫那方面传过来的消息,似乎这一次比赛的整个参赛者的年龄都直接矮了一个阶层,总而言之,就是说参赛者的年龄都小了,自然经验资历什么的也就更加少了,从武学中来说,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古代冷兵器时代里的武将,一般来说也有几个大的分界时期,最早的当然是在成长发展的阶段,这个阶段到达后来发展最迅猛飞快,自然就达到了一个武将一生中最巅峰的时期,总的来说,没有谁是一蹴而就的,即便是吕布、赵云这种天才型的战将都不行,而经过了一步步的成长发展,这过程中当然少不了各种与同级乃至于越阶挑战的对手的较量,而对于一名武将来说,最好的磨砺的地方,其实自然还是战场上。

沙场练兵,同样也是一个最能够锻炼将领的地方,不管是军事上的指挥能力,还是战场厮杀的能力,一名武将,如果仅仅只是会武艺,那并不能够算是一个纯粹的武将。

当然了,类似这种武斗大会又有不同了。

武斗、比武,这种事情其实和平常武将之间切磋没什么两样,和战场搏杀就有本质的区别了,一种是为了要别人的性命,一种则是简单的要分出一场决斗的胜负而已。

不过要说到没有值得注意的人,也不是没有,就比如说某一次……

“嗯,那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火影卫暗部总部、设在大汉都城洛阳最繁华的闹市中,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而这里也起到很好的保护和掩护作用,此时凌巴在这里,一边看着自己的文册,连头都没有抬只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室内,除了凌巴,还有卫礼和乐师,不过在问话的时候,前者是基本可以忽略的,都是乐师在回答。

“哦?这里倒是有一个叫做赵云的,不过才十五六岁,还是太小了啊。哦?哇靠,战绩很骇人啊”

凌巴被乐师满是现代气息的自说自话搞得快崩溃掉了,心想您老快整理好让我看就行了,突然却愣住了一下,拉住乐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

“我说你刚才说什么了?”

“哦,我说有个人战绩不错,不过年龄好像蛮小的……”

“你说谁?”

“我说……赵云啊,怎么了?”乐师一脸奇怪表情,看着自己的主人。

凌巴低声喃喃道:“是不是呢,是不是字子龙呢?”

“嗯,主人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叫赵云字子龙,赵云、赵子龙,呵呵,这名字倒确实不错蛮有特点的嘛。嗯,主人你干嘛?”

凌巴一握拳头,不理满脸古怪的乐师,“果然是赵云、赵子龙……”

第503章、赵云

赵云(?-229年),三国常山真定(今河北正定南)人,字子龙。

初从公孙瓒,后归刘备,曹操取荆州,刘备败于当阳长坂,他力战救护甘夫人和备子刘禅;刘备得益州,从攻汉中;建兴六年(公元228年),从诸葛亮攻关中,分兵拒曹真主力,以众寡不敌,退回汉中;次年卒。

他还曾以数十骑拒曹操大军,被刘备誉为“一身是胆”。

赵云代表着什么?这实在是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

很多人觉得,赵云就是一个保镖而已,据说他是师从枪神三人童渊,最早的时候,那时他才刚下山,没有去投奔当时势大的河北霸主袁绍,反而去投奔了与袁绍敌对的公孙瓒,而且还为此有过一段与公孙瓒的问答,颇得赞赏,之后在公孙瓒麾下的期间更是战功卓著、履历功勋,之后又因为公孙瓒的关系结缘了刘备,公孙瓒死后,又归了刘备,后来也就上了这个皇叔的“贼船”,然后一生都没有再下来了。

而且赵云真正的辉煌几乎全部都是在刘备那儿造就的,所谓“一身是胆赵子龙”,这家伙在几乎决定了刘备一行生死和间接决定了往后历史发展方向的长坂坡之战中表现十分突出优异,七进七出体现了他的勇,救阿斗和甘糜二夫人体现的是他的忠,誓死也不放阿斗体现的是他的义,如此不忠不勇不义、呃,那个打错了,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忠勇义俱全的近乎完美的男人,一生确实几乎只做过一个职业,那就是刘备的保镖,而且还是贴身保镖。

所以从这点上来说,说赵云是什么常胜将军其实是不准确的,如果真要将他那几次战绩讲出来,就未免有些过于夸大化了。

当然,这并不能够泯灭赵云的传奇和武勇,事实上,他在三国众将中几乎是公认的仅次于吕布之人,而且也是蜀汉的一棵常青树,一直到七八十岁高龄才故去,死后谥号为顺平侯。

不过不管历史上的赵云如何辉煌,现在他还只是一个少年而已,无功无名,不过这对于穿越者来说确实正合适,凌巴一听到这个名字,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打他的主意。

现在的赵云当然以实力来说还不太会放在凌巴眼中,但他看重的是他的潜力啊,往后会成长为蜀汉五虎上将的人物,那可是了不得的。

现在他知道的蜀汉五虎将中,除了至今没有听说过的黄忠,还有这个第一次听到名字的赵云之外,包括关羽、张飞和马超在内的三个,都已经很熟悉了,而且其中张飞和他关系不错,马超则更是和他联系匪浅,几乎注定了此生要与他相牵连,而这个赵云,凌巴想着自己也是绝对不能够放过的。

不过也是经过了乐师的“提醒”,凌巴才意识到自己还忽略了一个重要因素,自己早先一直不怎么关注这一次的武斗大会,究其根本,也是因为在他看来好像自己印象中的武将都出现的差不多了,而那些个还没有出现的,可能年纪都还不够,但自己却似乎忽略了,这一届的参赛者们整体的年龄水平也是低了许多的,这么说来有些慕名而来前来参加大赛的武将可能就是他一直想要找的历史上闻名的武将也未尝不可能。

想到这里,凌巴立刻兴奋起来,赶紧对乐师叫道:“除了这个赵云,可还有其他什么人值得注意一二的?”

凌巴这个“主人”有命,乐师老头自然无有不从,还真地就这么一直寻找了起来;不过“名将”又那里是那么好找的,找来找去、翻来翻去,乐老差点没有皓首穷经了,结果只是让凌巴最后好生失望,这或许就叫做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原来没抱什么希望反而更好了。

当然凌巴也不能够因此就冷落了乐师,还是得要好生劝慰了他一番,才让他不那么多心去想主人会不会怀疑自己能力不够,以后不用自己了,说起来这个乐师什么都好,对于凌巴的命令基本都能够明确执行好,只是这心态确实摆的不好,不过凌巴也懒得去纠正了。

不过说到底,也不是全然没有什么收获,其实这些人当中,除了赵云之外,还有一个人引起了凌巴的注意,当然也是从名字注意开始的,凌巴可没有那么厉害能够光光听到一个陌生名字还没有亲眼看到实力就能够知道这些人如何如何的。

要说这个人是谁?那便是孙策,但是凌巴又突然想到了孙坚似乎曾经说过他有过举家迁来洛阳的打算,想想也就合情合理了。

接下来,凌巴也没心思看什么文册和书籍的了,他心中氤氲着一股兴奋,问乐师道:“你可知道为什么我对着赵云这么感兴趣?”尽管基本确定了这就是自己所知和要找的赵云,但凌巴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患得患失的感觉,尽管穿越这么久,似乎对于这些历史名人都应该感觉麻木了,可凌巴从骨子里是一个热血的人,尤其对象还是一个纵横驰骋沙场的“常胜将军”。

乐师当然也有奇怪,凌巴表现出来的兴趣的确太明显了,但也为凌巴这个问题微微有些涩然,嗫嚅道:“主人的心思,小老头怎么敢轻易揣摩?”

“呵呵,我又不是皇帝,你真当伴君如伴虎啊?”凌巴在乐师这种心腹面前也能够真正放得开,说话言语间随意了许多,不像是平常尤其是在皇宫里时候那么样的小心翼翼。

其实从这个时代的角度来看,凌巴的很多举动还是称得上有些胆大妄为的,许多行为也是不符合礼仪的,只不过刘宏的汉末在这些方面本就有些乱,而一般到了这种所谓乱世或者是将近乱世的时候,常常礼崩乐坏的事情就是前兆,况且凌巴地位尊崇、还很受刘宏宠幸,自然也没什么人能够和他计较什么了。

虽然有凌巴的首肯,乐师却还是难免拘束了些,不过回答也更加诚实简单,“嗯,没有、不知道……”

凌巴呵呵笑道:“你当然不会知道了,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没头没脑说了一通,然后又不知道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还是怎么的问道:“那这个赵云还有什么其他特征么,比如说来自那里,有什么关系的……”

“哦,这个我倒是知道,此人乃是常山真定人,师从……据说是江湖中的枪神散人童渊老儿”

第504章、初见赵云(上)

常山童渊,在正史中,其实并没有这个人的名字,然而在一些野史杂记或者是演义小说中,这个人却被演绎得颇有点儿出神入化的色彩,且不管这个人究竟是否存在,单单是那一个枪神的名号喊出来,就够人将他记住了,而他的一套枪法,也有一个颇为曼妙的名字——名曰“百鸟朝凤”枪。

乐师口中的“江湖”,凌巴自然也略有耳闻,这个江湖,和后世寻常人眼中铁马金戈的江湖大不相同,实际上就是有点儿绿林也就是古代的黑道的意思,相同的是江湖都是龙蛇混杂,而且崇信实力为尊、强者为尊,而童渊既然能够在江湖中获得一个枪神名号,也是在不断的被挑战中累计成名起来的,自然非浪得虚名。

据说这枪神童渊,就共收有三个弟子,大弟子北地枪王张绣,二弟子汉中张任,而三弟子也是最后一个关门弟子,正是姓赵名云,字子龙,号称“一身是胆”,不仅有长坂坡七进七出的事迹,更有后来蜀汉五虎上将之名。

童渊的这三个弟子,在汉末三国的历史里面,也都扮演着各自不同但都不简单的角色,历史地位上来说也个个举足轻重,当然其中张任不管是历史记载还是评价方面,都要远远不如另外两位,而三大弟子中最杰出最冒头者,无疑反而是最小的关门弟子赵云。

赵云的实力,足以和那些最最顶尖的武将如吕布、关羽、张飞等并肩,在整个汉末三国的大历史舞台上,从武将这点上来说,可说是一个绝对不容忽视的重要角色。

时势造英雄,英雄因时势应运而生,但机会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降临,更不可能被毫无准备的人把握住,虽说没有汉末大乱、诸侯并起这样的大环境,赵云的武艺再高、品德再好,似乎最终也只能够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不见其人、不知其事,但世事便是如此奇妙,只能说赵云是生在了正确的地方、刚好的时代里。

从刚穿越到这个时代开始,凌巴就有过像是自己看过的一些网络穿越小说里面那样,收谋士武将、还有很多美女,但渐渐在这个世界生存生活下来之后,对于美人的心思淡了些,而对于谋士武将的热情却是丝毫不减,只是就算是那些历史上有名有姓的某臣武将,也不是想要就要得到的,交给别人不放心,最好是自己亲自去找,可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又终究有限,像是去找张飞和碰到马超的这几次,其实更多都有点意外的意思,而这一次的赵云,则更是意外中的意外,意外中的惊喜了。

既然听说了这个名字,也知道了这么个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在自己身边,甚至自己似乎都能够掌控他的生死,凌巴自然也不会放过去一探究竟的想法,就算现在不能够立即把他收过来,但是先接触一下、了解一下也总是好的。

不过凌巴经历过了刚开始听到赵云名字的兴奋之后,等到要去亲自找真人的时候,心里面却少了激动,只是多了几分期待,不管历史还是野史亦或者是小说中是怎么记载这个人的,对于现在的凌巴来说,看到本人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穿越男来说,历史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反而是不断变化的,尤其从自己穿越的那一刻开始,就好像是一台完整的机器,可能就因为其中一个小螺丝的变化,而整个儿产生了变化,历史的质变,或许就发生在许多微小到让人几乎要忽视掉的细节上;凌巴这个穿越者到来,他在这个历史大潮中可能还显得没有什么力量——实际上已经掌握了足够一定的力量了,只是或许连他自己都还不太觉得,但他依靠着对某部分人、某部分事的影响,却已经达到了足以改变部分历史轨迹的程度,在这种情况下,凌巴更不敢保证自己还是否能够完全相信自己脑海中的历史“印象”。

当然了,尽管觉得自己其实已经完全打乱了赵云的发展轨迹,但从现在的年纪来看,此时的赵云是个小将更胜过后来名闻天下的顶级武将,而从实力上来说,十五六岁的年纪,还远未到巅峰,不管从资历、经验各方面来说,他都有许多值得发展和提高的地方,凌巴也相信他有那个潜力,但就怕自己破坏掉了,所以他这一次去,也只是想要见见赵云,对于赵云今后的发展模式,到底该要如何,还要好好参详,但肯定是要和马超不同的,这一点也需要慎重考虑,否则痛失培养机会,反而断送了对方发展,凌巴可就要心痛了。

说起来,凌巴自从从前线冀州战场回到洛阳之后以来,就已经有很久时间都没有出去过了,一来是前段时间因为心中猜测刘宏心思,想避避嫌,并不愿意太多出门抛头露面;二来也是为了在家能够多陪陪照顾两个孩子和两位夫人,和貂蝉也好久没有亲热过了,自然多多疼了她,但也没有放过明月公主,奇怪的是粗略检查过两人似乎都没有问题,明月公主也嫁给凌巴这么久了,肚子却迟迟不见动静,让她是愁白了头,更担心凌巴因为这个从此不宠她了,还要凌巴好生一番安慰,不过整个凌府还是显得和谐的。

最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忙,是真的忙,忙七忙八,反正一个字忙、两个字很忙。

无论是火影卫的事情,还是“狼牙军”的事情,乃至于西园军的事情,凌巴就算不能够事事亲为、躬自效应,但能够增加自己在底下人还有在大汉军中的威望和印象的机会,他也都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这一次,算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出行,却也只是让凌巴很普通的感觉,只是外面人的举止行为给他感觉就有些不普通了,不过不用问乐师,凌巴也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似乎也是来自于自己的。

或许洛阳人真应该好好感谢感谢凌巴这个穿越者,如果没有他,他们的生活同样是平静,或许中间偶尔有些小幸福小温馨,但总结起来绝对是十分枯燥无聊的,即便是有些什么谈资在市井小巷子里流传,但这种事情往往一阵风过去就什么都没有了,在人的心里面也不会留下什么涟漪,但不管是之前的“武林大会”,还是这一次的武斗大会就都不一样了,不管是在之前放出要举办的消息的时候,还是在这之后比赛正式开始然后进行的这段时间,乃至于到未来一直到结束之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一件事情在洛阳人中造成的声潮,都不见得会减退对少,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新鲜,但里面确实有更多的东西可以让这些被每天的生活搞得几乎都有些麻木的百姓多多讨论、多多思考的。

当然于凌巴来说,他最初的想法肯定是没有那么伟大的,但现在看到市井小巷都是一副热闹的景象,而这里面自己似乎也有起到那么些些作用,虽然未必能够保全他们一直的和平,但哪怕只是拥有这片刻的幸福,曾经拥有的美好回忆,也够他们今后满足的了,所以他自己心里也有些异样的欣慰和满足感。

此时的武斗大会,自然还是在进行时,虽说范围扩大了,也说是天下武斗大会,来参赛的也是来自于天南海北,但其实说到遍及天下也是不可能的,只能够说是大部分,而且里面一些东西也未必能够完全做到尽如人意,不过这也是早有预料的,天下初平,这种盛事的举办究竟会得到多少人的支持还是一回事,而且目前朝廷的影响受到黄巾起义和一直以来的战争的严重削弱,武斗大会本身的影响也还没有铺展开,但时间肯定会改变这一切的,相信多办几次,局面肯定就不一样了。

凌巴暂时也不打算插手这些,他现在只是想要看一看那个赵云。

街道上的行人脸上都可以看出异样,而等到凌巴随着乐师到了武斗大会的会场的时候,也第一次见识到了古代人在参加这种活动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丝毫不逊色于现代人的疯狂。

“XXX加油”“哦吼吼”之类的声潮席卷整个会场,就连方圆都能够有所声闻,而凌巴在还未进入其中的时候,就已经听得分明,有所震撼了,却还是比不得真正亲身置身在这种环境之中的震撼。

如果是在后世,当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如果是在一个明显带着古代风格的大型建筑里,然后眼睁睁看着一大群穿得“古色古香”的各色人群一个个忘情的呐喊,这一幕不由得让凌巴想起了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些关于古罗马竞技场的影视剧作品,只不过换上了东方的包装和风味。

这个时候,若再让他回忆起方才刚刚看到这栋“东方竞技场”的时候心里面的感觉,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第505章、初见赵云(中)

这一次武斗大会,虽然说是上一次的“武林大会”的后续,但实际上在很多个方面,其实都是有所不同的,就不说其他,最明显的,就在于这个场地的选择上。

这一次武斗大会的场地,却没有用上次“武林大会”的竞技场,呃、虽然实际上大概就算是想用也根本就用不上了,因为在那一次贾诩幕后主导的洛阳之乱中,“武林大会”的竞技场就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同时也是因此断绝了凌巴和关羽的那一场决斗,完成了其最终的使命,而现在这个武斗大会的会场,却是在凌巴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建立起来的一个洛阳城中的“新秀建筑”,自然又是来自于刘宏的杰作啦,而在这过程中,张让、赵忠等人肯定是都起到了各自不可忽视的作用的。

上一次“剪彩仪式”的时候,并不是在这里举办的,反而是在原本“武林大会”的那个竞技场也就是如今的那片废墟举行的——因为种种原因,这个本来就偏于郊外的地方直接就被废弃了,刘宏也没有再去关注这儿,所以也就一直废弃到了现在,如果不是凌巴特意提起,而且还对刘宏陈说了其中的传承含义之类的(嗯,其实就是糊弄人的东西),其实也并不会将这次意义不一般的仪式在这儿举行。

所以说起来,这个地方凌巴也是第一次来,少见多怪,难免就多流露出了一些异样神情来,被乐师看在眼里,便低声对他道:“主人,说起来这个竞技场和您的关系也不一般啊。”

“嗯?”凌巴奇怪的看着他,一边脚下不停,继续走着。

“呵呵,”乐师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似乎还有些自豪骄傲的感觉,而且看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凌巴感觉他似乎是为“他能够拥有自己这么一个主人”而骄傲自豪的,心里面就更加奇怪疑惑了,乐师却在他这种奇怪疑惑中小步快速跟上了他,然后轻声解释道:“说起来这个竞技场的模式和构想也都是来自于主人的,在设计理念上也都是有主人的影子,说主人一手造就了这么一个奇迹也不夸张呢。当然了,在具体的施工建造上,主人是没有具体参与的,不过主人应该也会感觉很熟悉吧?”

很熟悉倒是事实,不过……

“我造就的?”凌巴一愣,旋即心里不禁大骂:我圈圈你个叉叉的,看来又是你这个王八蛋刘宏搞得鬼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婶婶可忍叔叔也不可忍,真让人忍不住要“你妹”——嗯,貌似他妹已经被自己搞到手了,那就……他老婆全部被我……

到现在,凌巴突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也难怪自己从刚刚开始看到的时候,就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可自己又是确实没有见到过的,刚刚还差点儿让自己想到了古罗马竞技场,凌巴现在还分明记得,在当初“武林大会”的时候,他自己的确是有曾在刘宏等有限几个人说过关于古罗马竞技场的“理念”,只不过加上了自己的思想之后,自然就多了很多古西方所没有的东方韵味,而且因为当时毕竟也是到这个世界没多久,对整个世界的许多东西了解其实都不多,所以他所说的那些东西当中,很多都是与这个时代大不相符的东西,现在再看看这各处,可不都是?

从外观上来看,和古罗马竞技场其实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当然了,这不是圆形建筑,而是正常东方古典风格的明亮建筑模式,但还是有不少的地方、一些细节可以看得出一些痕迹来,当然从外面看还不那么明显,要真正走到里面了,才会发现原来真的……

“真的很像我的理念啊”凌巴对乐师微微一笑,轻声道了一句,心中却还在腹诽不停,在这里面一路走着,当然是走在“特别通道”里,由乐师领着向前,一路走也一路看过去。

一路凌巴还在想着自己被“剽窃”的问题,不禁心里又要大骂刘宏:这个无语皇帝,这明显就是在把自己往奸臣这条道上推啊,尽管自己并不排斥快活到死的奸臣生活,可说出去穿越男当奸臣似乎也不好听啊。

唉,也罢也罢凌巴摇头叹息一阵,不想再理会这件事情,转而想到问乐师道:“这几天,来这儿看比赛的,都有哪些人啊?”

乐师愣了一下,想了一下,才说道:“呃,司空、太尉、和司徒三公开始的时候来过几次,之后就没有再来了;至于陛下,除了第一场比赛的那一次,前几天还有来过一次,不过也没有观看完就离开了,说是等到十强赛的时候才过来……”

“哦,那还要几天之后才会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听说刘宏没在,凌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松气的感觉,旋即苦笑,自己怎么突然有点儿怕这个皇帝了,看来这种心态要不得啊,混成这样确实有点儿失败吧。

乐师只是点头默然,似乎知道凌巴此时的心境,并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关于十强赛名额的竞争,早几天就应该结束的,不过由于“武林大会”凌巴留下来的“传统”,所以特意还办了一个“复活赛”,也就是从被淘汰的那些人中选出一些机会选手,也就是先让十强选手比赛过后,再让他们主动去挑战,他们各自都拥有一次主动挑战的机会,如果放弃自然就视为主动弃权了,这虽然也保证不了多少公平,但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凌巴也只能够在自己限度范围内为他们多创造机会罢了。

“那还有其他人呢?”凌巴又问道。

“有不少贵族官员都是常客,还有不少武将也时常会过来,关羽、张飞、典韦还有徐晃、淳于琼那几位也不间断来过几次,上一届的其他几个武将也或多或少有来过。至于其他人,也没什么好注意的了。这一次总负责人是主人您,然后是郭先生,还有贾先生,诸葛先生和彭先生他们也都有帮把手。嗯,差不多也就是这些了……”

凌巴点着头,却感觉到似乎已经走到尽头了,前方一片光明,而接下去迎接他的,就是整个竞技场具体内部构造了。

凌巴算是“特别来宾”,根本都不需要和人群去挤,就已经通过这个“特别通道”来到了视野最好的主席台,从这里正好可以将下面赛场的情况一览无余,而且和以前也有所加强的是,各种贵族设备都筹备的很好。

而在这里,凌巴也将开始他的新一场视觉盛宴了……

第506章、初见赵云(下)

中平五年,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又到了一年的新年,然后就要进入下一年,而这、也即将是凌巴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之后的第五个新年了。

在新年之前,洛阳却已经提前进行了一场盛大喜庆的浪潮的席卷,天下武斗大会,可以说是这四年来洛阳最盛大的一场盛事,每当大会进行时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万人空巷,洛阳全民参与、群情汹涌。

秋高气爽,洛阳的天气也开始转凉,气温下降似乎还只是小事,因为武斗大会的热烈气氛影响到了大家的心情,连带着身体似乎也都热乎乎的了,每个人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询问关于武斗大会的最新消息。

一般来说,因为每一天都会进行比赛,所以最初开始就定下制定的那个“武林”排行榜的位次也是时刻变化的,总的来说越到后期变化越小,不过也难免会出现出人意料的情况,而排位表变化的时间却一般是在第二天早上,因为重新排列都是在前一天的晚上,所以就是在这不知不觉之间,但仅仅是取这一个晚上短短的一段时间差,勾起了人心底最深的好奇,就这样这么一个小小的排行榜似乎也开始聚集了许多人的注意和兴趣。

当然这个排行榜却只取总比赛的前十名,也就是俗称的十强选手,迄今为止基个选手都已经决选出来了,大会到现在本应该立即告一段落的,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还是在进行着激烈的选拔比赛,而这几日进行的则是复活赛的选拔,也就是选出有机会竞争前十强所谓“大汉武将排行榜”的名额和上榜资格。

本来,按照凌巴的想法,赵云这等名将,在这种比赛中应该也是其中佼佼者的存在的,虽然现在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但想必实力最差也该达到了一流武将上下的实力水准,根据凌巴知道的这一届普遍的实力层次,这已经是其中数一数二的了;而乐师读取的来自于火影卫相关分析出来的评价也肯定了他的这个想法,然而想法和现实似乎总是有些差距的,而赵云的事例也正说明了这一点。

赵云居然没有进前十,而且偏偏还是在第十一名的位次,这其中或许更多还要说是运气的关系,当然也可能有一些潜规则的因素,总之在前一场比赛的时候,赵云偏偏碰上了的是当时已经战局排位榜单第一名长达近一个月之久的一名牛人——尽管凌巴并不认识那个名字,这或许并不是哪个在历史上留下了什么名号的人,不过想到审食河这个“例外”也就释然了,结果显而易见,赵云虽然发展潜力恐怖,而且前期的表现也十分好,但毕竟年纪还小、经验等都不足,和那个第一名已经三十多岁的已经是达到武将巅峰时期叫做庞宣的男人比起来,自然还有许多不如,赢固可喜,输其实也不意外,更何况他还是在伤了对手伤得还不轻的前提下才败退的——而据此凌巴也推测出这个庞宣大概实力也是稳定在一流武将乃至更之上的水准,只是可能没有名师指导,所以野家子出身难免招式等方面逊色了许多。

不过就算这赵云失败了,凌巴也并不会因此轻看于他,就只因为他叫、赵云。

至于乐师,呃、这个老头子对于凌巴的话,尤其是在识人辨认方面的言语评价,一向认为几乎是权威的,就凌巴现在评价过的那些武将,还有谋士,就没有一个不真正出色的,他当然不知道凌巴是早就知道那些人能够取得成绩,否则谁知道诸葛亮还小小年纪声名不显却注定会名扬天下,谁又知道典韦这种山村老夫似地人物竟然在战场之上也能够拼出一片天地来?当然,凌巴因为以前工作性质的原因,本身的眼神也确实不差就是了,不然也不会看出审食河、彭悳这些个被“隐藏”的能人或者潜力股了。

凌巴说要见赵云,对如今的他来说,或许这也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乐师这个好属下却能够一手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不仅仅是从特别通道进入主席台,可以找到一个视野良好的位置观看比赛,还有整个比赛因为凌巴的到来都可能引起的变动,比如说,原本赵云的比赛还要在更后面的,但就因为凌巴来了,而且他想要看,所以就直接提前了不少时间,还好复活赛本来就没有提前、都是临时才通知观众甚至选手比赛程序的。

此时,在天下第一武斗大会的现场,宽大的竞技场内部,四周围上放满满的都是人潮,坐着的、站着的,人群间几乎没有一丝间隙,当然这种情况其实只出现在平民中间,那些贵族或者是这个时代的有钱人基本都有各自的“包间”,至于其中更突出的一些人物,则都是聚在主席台上,凌巴此时也已经通过特别通道直接从外面进入到了这里。

这一次的主席台,比上一次范围可要来得大得多,而且布置也更加精美,来往服侍的人就不用说了,这里的一张张座椅,都是来自于凌巴的“灵感”,毕岚的设计和宫廷匠师们的制造,集齐了舒适和美观的各项优点,在这个时代也算是一种超前工具,至于服务招待更是周到,也难怪凌巴到的时候却发现这里还是有不少人在的。

这其中大部分人他都认识,不过并不都很熟,而像是三公九卿这样地位高的官员大臣,也来了不少,自然也都是认识凌巴,发现凌巴到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向他投去善意的微笑,这种能够搭上边的机会可不容易,谁都知道现在的凌巴是红人中的红人,或许除了十常侍,刘宏身边就他最“红”了,又是皇亲,又是大功之臣,偏偏最近还比较低调,就算有人上门也基本是谢客,可说难见难拜访,这时候可是一个难得巴结的好机会啊,自然不会放过。

凌巴也一一和他们打招呼致意,不过谁都谨守着一定的分寸和矜持,并没有人巴巴地直接凑上前来,凌巴也正好走到乐师早为他选好的比较靠近中央的一个位置。

主席台的视野,无疑是最好的,这来自于它方位的选择上,一个是居高临下,这种俯视的感觉也能够给其中的这些大人物不少的满足感,看似微小的改变,却有着足够的吸引力,也难怪就是刘宏也在这里留下了一个特别座位,还会不定期过来了。

而主席台的两边稍下方,就都是一排排的贵族包间,一般有钱、最好还要有点儿势,这也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很多时候有些人来这儿,却未必真是为了来看比武的,虽然武斗很有吸引力,但总不可能所有人都喜爱,这些人也来到这里,更多却不过是为了寻求那种心理上的成就和满足感,平常可很少这样能够直观体现自己“价值”的情况和机会。

包间在之下,则是一些普通的座位,这些普通座位上坐的就可能是一些没钱的破落贵族、或者是稍微有些钱的洛阳市民,然后是那些站着的,一个个人簇拥在一起,汗臭味、各种身体气味、还有一些奇怪的异味或许还有一些廉价的熏香味道,统统混合在了一起,刺激着人们的鼻子,还有各种讨论议论、呐喊助威或者是笑是哭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刺激着人们的耳膜,拥挤间,也难免会有摩擦产生,但只要看一看周围一派凛然煞气昂扬站立着、一双眼睛时不时放射出灼人精光的护卫,胸腔中那股气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再也不敢妄动丝毫,凌巴之前是没有来过,还没有见到过这些护卫毫不留情留在这些人心中的阴影。

这样四面环绕的大型竞技场,中间隔着二三十步远的距离,成一个同心圆的中央却有一个大大的擂台,而这种擂台,也是采取了凌巴的“理念”,采用方形构造,四面则都是用一根根绳子连接着,也是将擂台与外围隔绝开来,当然后世常看拳击赛或者哪怕只是听说过的人,也都应该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擂台。

此时在擂台上,却已经站着两个男子,两人正在对峙,灼灼艳阳下,他们的额头都不禁沁出了汗珠来,可他们却都显得很有耐性的样子,让观众席上不少人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却谁也不先动手。

这两人中,其中一个男子,年龄大概三十对岁,也正是一个武将一生最巅峰的时期,而以凌巴的目光来看,又有所不同,此人居然能够将一身精气都练到收敛含蓄的地步,足以说明他的武艺在某种程度上臻至化境了,这并不说此人就天下无敌了,只能说他自己练的那一门武艺,已经被他练到炉火纯青,几乎无法再有所提升了,而他本人的实力,却最多也就只有一流武将的水准,而此人手中所用的兵器,却是一杆放射寒芒的枪。

枪尖,在灼热阳光的反射下,打出奇异的光彩,映出了男子对面的对手,那却是一个少年,一个看起来年龄还不到十七的少年,却已经长的很是不凡。

就在这时,身旁乐师凑到凌巴耳边,就指着那个少年,对凌巴说道:“主人,那个少年人,就是您要找的赵云了……”

第507章、枪名,“百鸟朝凤”

“主人,那个少年,就是您要找的那个赵云了。”

“哦?”听乐师这么一说,本来还只是随意一瞥过去的凌巴,却一下子眼前一亮,对这个少年多了几分浓厚的兴趣来。

这个少年是赵云?初次见到,凌巴难免带着几分惊异,去看待这个暂时还是陌生人的“历史牛人”。

不管是在演义还是后来的那些网络小说中,对于赵云的描写,往往是一种高大全的形象,实际上这种形象若非原先一些游戏的烘托,实在很难在人心中留下多少印象,越是这类完美的人物越是性格不够突出,反而越不容易让人记住,所以很多人知道赵云这么个人物,但对于他的印象,似乎就是“银袍小将”、“用枪的”、“一身是胆”、“白衣白马”等等最简单不过的印象,再来就是有关于长坂坡这类成名战,或者是他身高体大、容貌俊秀、武艺高强、蜀汉五虎上将之一等等等等,如果不是赵云确实武艺高强、地位不凡,在玩游戏的时候也时常因为各种原因被人选中,恐怕被人遗忘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凌巴现在看到的这个,却是最直观最真实地,与自己以前曾经在脑海中描绘过的形象相比,其实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可能有年龄的关系,十五六岁的少年,虽然渐渐向男人味靠边了,但似乎怎么也扯不上英俊将军,英武之气还未完全散发,稚嫩青涩的少年之气却都未完全脱去,而且不管在什么时候来说,这种年纪的人都是很容易叛逆的,而以凌巴目力,这样遥遥望过去,甚至能够直接看清楚赵云脸上的神情变化,也将他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掌握在心中。

赵云的武器,同样是一杆枪,而且似乎还是专门为他制定的一杆枪。

从生理上来说,赵云现在仍然是在身体飞速生长发育的年纪里,显然日后的身高还会再增长,但就是现在,赵云也已经有将近八尺的身高了,以这个时代的计量来换算一下的话,大概是一米八几的样子,而且还不是单薄的身体支撑着这么修长的身体,他身上此时穿着的衣衫很单薄,却刚好衬托出他的身体曲线,凹凸有致、曲线动人(汗),紧致的肌肉和身形透过单薄的衣衫完全显露出来,更添了几分武者特有的魅力。

凌巴自己也是一个武者,而且还实力不凡,比现在的赵云也要高明不少,不过他的身体爆发力更多是隐含于内的,也是因为“易筋经”本就是一种比较含蓄的内敛型的功法,所以他虽然也是肌肉发达、身体也有很明显的曲线,和赵云比起来却似乎都有些不如。

当然了,肌肉是一回事,只能够说明这个人身体足够强壮,但实力如何,却只有真正交手时侯展现出来的才能够看得出来。

不过光光凭借表面,凌巴也能够稍微揣摩一下赵云此时的大致实力,因为武者不管是练习到那种已经能够内敛的,还是完全表露于外的,实际上要想完全隐藏起自己的实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他自己所学的,本就是一种以隐匿性为特点的武学,而武者的实力,很多时候和他们的精气神也有着直接关系,这种精气神会从他们最简单的站姿、还有眼神等方面直观表现出来,尤其在要动手的时候,蓄势的那一段时期,最是无法掩饰。

根据这些,凌巴初步断定赵云现在还只能算是一名一流武将,和他的对手层次应该是差不多的,不过同为一流武将,影响一场对决胜负的因素却也还有许多,境界和水平从来就不是决定武者比武胜负的关键,还要看各自的底牌,不管是各自武学的招式、还有对战的经验乃至于临战随机应变的智慧等,或许有后天的、也有一些天分的东西,综合起来,才能够真正改变和左右一场战斗。

赵云的枪,和那个对手的枪,也有着明显的不同,那是一杆银枪,却又是一杆色泽暗淡、显得英雄落幕一般的印象,不过和赵云一枪一人搭配起来,却是刚刚好、相得益彰。

在色泽上,对方那个男人的枪,则是明显多了些异彩的光泽,在外行人眼中,似乎装点得这杆枪威凛逼人,但凌巴一眼就看出来,这不过是一些没有实用的装饰,甚至连用来反光耍诈都根本做不到,这也让他有些怀疑它的主人是否也是只是一个花花架子,不过乐师很快为他做了解答:“主人,赵云的这个对手,也是此次争夺复活赛名额的一个重点人物,嗯……他的名字叫林统,乃是颍川左近人士。当初赵云碰上的是十强中第一名的那个庞宣,而这个林统,碰上的则是排位第二的霍整。而且,赛后的情形,和赵云差不多,霍整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而这个霍整和庞宣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很大……”

听乐师这么一说,凌巴立刻知道这林统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了,虽然到现在为止,那个第一第二和这个林统都是自己没有听说过的人,但不以历史的眼光来看,他们一个个能够在武斗大会的龙争虎斗中走到这个地步,可也都算是强人了。

想想,凌巴又不禁哑然失笑,看起来这赵云和林统两人简直就是一对“难兄难弟”啊,一个和第一打、败了,另一个和第二打,也是败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今天两个人自己龙争虎斗,究竟是鹿死谁手了。

“哦,还有一点……”乐师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些才吞吐道:“这个赵云的枪,好像是第一次出现,在暗部传来的消息中,之前并没有提到这杆枪,只说了他用的是一杆和他身型并不想称的更长的枪……”

“嗯?”听到这里,凌巴也多了几分好奇,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杆枪,今天第一次用,而且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随意换一个武器,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故事?

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因为赵云已经提起了他的那杆似乎是为他量身订造的银枪,一直双手郑重高举过了头顶,然后又郑而重之地看着,良久、良久,在不少观众都在不禁怨念他故弄玄虚的时候,他已经开口,语气也是郑重无比的说道:“林统,今次比赛,赵云定要过关,不能够丢师傅的面子。下山之前,师父曾特意为云打造出了这杆枪,用这杆枪,能够令我更好的发挥实力,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师父不让我轻易动它。但今天,我不得不用了……此枪,长正合一丈,重斤,枪尖用槟榔铁制就,枪名、“百鸟朝凤””

第508章、赵云的华丽章(上)

“百鸟朝凤”?

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这个名字当然不会有感觉,对于一些人来说,这个名称听起来反而显得有些怪,当然了,字面上的意思是能够了解的,鸟大家知道,凤凰大家也知道,凤凰乃是百鸟之首,百鸟朝凤说得过去,可是配成一杆枪、一件武器的名称,这是不是有点儿那个啥了?但如同凌巴、乐师这些人,听到这个名字的感觉可就不一样了。

枪神散人的名号,可一点都不逊色于这个帝国驰骋沙场最骄傲的武将,甚至在那些江湖人眼中,这枪神散人响当当的名号那是远甚于如皇甫嵩这般大将军级别武官的,而同样,作为枪神的绝技,“百鸟朝凤”的名声在江湖中人中也是很响亮的。

在归顺凌巴之前,乐师说是这个时代的江湖中人,一点也不为过,就是卫礼也是走在那条道上的边缘的,而由他们二人负责监察招收的那些暗部成员,除了一些拥有这个时代并不为人所重的特殊技能的人群,有很大一部分也是来自于这个所谓的江湖出身,所以乐师对于这个童渊可谓知之甚详,一点也不奇怪,在一听到了“百鸟朝凤”这个名字,再加上之前的一些了解和推测,他很快就能够得出一个结论,这枪、就是来自于枪神散人童渊的手笔。

凌巴与乐师又不同,他是从后世得知过来的,赵子龙师傅、枪神童渊的成名绝技“百鸟朝凤”,他在后世看过的许多小说演义中都有提及到过,只不过这些里面记载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在之前的时候就算是赵云出现,就算是乐师提起过,就算是童渊也确实存在了,他却也始终没有想到这方面来,没想到原来还真的会有“百鸟朝凤”这么一个说法,而更令人奇怪的是,“百鸟朝凤”在印象中,不是应该明明是一套枪法么?怎么如今在赵云这里,却又变成了一个武器,一杆量身定造的枪了?

还是乐师看中了凌巴的想法和疑惑,对他来说,对自己这个主人察言观色那是拿手好戏、小菜一碟,当然他从来不会刻意表现出来他很了解凌巴的心思,都是等过了一会儿,痕迹比较不那么明显了,他才开口解释,这种作为属下讨好上级的手段,显然玩的也是如火纯青了,而且对于这点,他显然知道其中详情,并没有什么滞涩地说道:“嗯,听说这个童渊独创了一套“百鸟朝凤”的枪法,这也是他的成名绝技,据说最厉害的一次,就是用这套枪法,一个人单人独骑干掉了常山一个小山岗里的三百悍匪,堪称是群战的极佳绝技。而据说他这套枪法的最为奇妙之处,便是要配合上一杆特别定制的同样叫做“百鸟朝凤”的枪,才能够发挥出最大威力。只是这其中是否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有不少人都有见过“百鸟朝凤”的枪法,属下也侥幸见识过,却很少人见过那杆枪。不过我敢肯定,这也不是童渊的那杆枪,一来与传闻中不符,二来这赵云也说了是他师傅童渊为他而造的,或者是童渊仿造原本的那杆而造出来的吧……”

“哦”凌巴明白过来了,这就是缩小或者说是“盗版”了,这并不是真正的“百鸟朝凤”枪,但这什么枪于枪法配合发挥最大威力的事情,怎么听起来就那么有玄幻色彩的感觉?当然他也清楚知道武器对于一名武者来说究竟有多重要,尤其称手合适的武器配合上自己的武艺,才能够发挥出最大效果来,就比如说关羽,如果要他用另外一把刀来使出他的刀法,恐怕未必能够有用青龙偃月刀使出来的七八成力量,所以这赵云说的听起来是夸张点,但却应该是事实。

而此时在擂台之上,听到赵云说法的林统,却是眉头一皱,对于赵云这个劲敌,他本来就极为忌惮,但心中却也有一股争胜的信念,尤其他们两人颇有点儿同病相怜的感觉,都是碰上了排行一二的高手,然后又都是通过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却最终失败,然后这一次,是他们两个人碰上了,不过尽管如此,他也有信心争他一争,按照赵云和庞宣比赛时候表现出来的来看,他未必会比自己强上多少,只要全力争取,林统并不认为自己是没有希望的。

只是林统和赵云毕竟不同,赵云是被庞宣击败了之后立刻总结经验教训,却几乎没有半点儿失落,主要还是之前就有所准备,在每战之前,首先想的不是胜利反而是失败,这是师傅教给他的经验,所以他比较能够放得开,一战而败,经过休养之后反而更有所提升,虽然其实不是特别明显;而林统就不一样了,在和霍整决斗之前,他是信心满满的,但在被霍整击败之后,整个人心中便莫名多了几分不自信,霍整击败他的经历,成为了他武学道路上的一个阴影,如果他一直无法摆脱,可以想象即便他本身潜力不俗,但从此之后发展的空间也很有限了,这不是玄幻小说,但武者的精神意志、还有心灵方面的因素对于武学的提升与否也是有着很大关系的影响的,更何况林统显然也就是个没有过什么沙场经验的单纯武者,甚至都称不上是一名武将,对于这种情绪的控制力更是弱势。

就这样,林统先是自己在心灵方面出现了裂痕,再加上此时又被赵云这番言语一咋呼,心中不知怎的,甚至还没开始比赛,就不觉得先有了些许动摇。

林统当然也算是半个江湖之人了,乃是这个时代最普遍的仗枪行天下的游侠,“百鸟朝凤”的有关传说自然也有耳闻,一般在这种所谓的江湖之中,往往越是传说越是神秘,真正接触到了,少了那份神秘感,反而不会觉得恐惧或者激动这么明显的情绪了,但显然林统还做不到,实在也是枪神的名头对他而言太大了,而且赵云所说的里面确实还是有几分可信的,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林统此时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只是可惜心态本来该是好的,却被他用错了地方。

其实如果换在是这个时代的武将中,林统也是难得中上级别的实力了,现在的赵云就算真如他所说配合专门的枪发挥出了更高的实力,但估计起来也不可能到完全压制住林统的地步,林统若是放得开一点,就算无法击败赵云,想要僵持也不是不可能,但情况和结局似乎是在有心算计和无心准备中,早一步就被改变和注定了。

这恰好被凌巴清楚看到了,心中不由暗笑,看来这个赵云虽然实力还不是很厉害,但却很有“发展前途”啊,一个比赛都要耍这种小聪明,尽管无可厚非甚至还对凌巴的脾气,但也给了他不小的惊讶,大概“历史经验”让他还有些无法接受赵云也会耍诈吧。

当然,言语间的刺激是肯定的,但却不是虚假的,赵云所说的,自然也是真话。

要说童渊对这个关门弟子,也甚是喜爱,除了因为是老幺,作为长辈都难免有一种照顾和偏袒的情绪,也是因为作为一个师尊来说,对于弟子的要求他一向是严厉的,不管是张绣还是张任,虽然都能够达到他的要求,却都不能够令他满意,而赵云却是一个例外,或许也是因为曾经的经历,让天赋惊人、在童渊门下算是最好的他却表现得比另外两个师兄还要刻苦努力,这换来的除了他自己实力的飞速进步,还有当然就是童渊这个师傅的看重,不禁将压箱底的“百鸟朝凤”绝技全数传给了他,而且还特意帮他仿造着自己的那杆枪的样子,打造了一柄为他量身定做的枪,配合枪法,真可以说除非是遇到更变态的,否则一流武将中或许很难找得到他的对手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本身的经历和性格等各方面因素,也让得赵云养成了一种务必慎重谨慎的性格,在没有结局之前,都不要首先去想着胜利了如何如何,不管是像这种比武现场还是沙场上,情势往往都是瞬息万变的,更何况他会在言语间耍小聪明,焉知道对面那个他知道过却也了解不多的对手,不会也耍诈,到时候自己又应该怎么接招呢?

局面似乎有些诡异,凌巴却是看的饶有兴味,行家一出手,就只有没有,现场也只有他这样为数不多的几名一流乃至以上武将才能够看得出来,擂台上的两个人都在蓄势,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必然是如雷如霆,迅猛极速而狂暴。

林统虽然心有所惧,心理素质似乎不太过关,却好歹也是一名一流武将了,不管是自己自恃的实力,还是作为一流武将在这个时代武将中比较接近金字塔存在的尊严,都不容许他在这个时候轻易退缩,即便他已经缺了信心,即便他心中甚至有些害怕,但他必须前进、必须进攻,没得选择。

先下手为强

林统提起了手中华丽丽的长枪,踏出了这场比赛的第一步……

第511章、千军,破

赵云的动,和林统的动,截然不同。

如果说,林统动起来,就像是一只饥饿狂暴的猎豹,凶猛迅速,有着极度的渴望,对于目标的执着追求,他表现他的速度,用的是比较刚猛的方式;那么,赵云一动起来,就反而更像是一片云彩的漂浮,无影无踪、无迹可寻,而且看似云彩移动得是很缓慢,但是人能够捉得到、接触到云彩么?

此时的林统,就是这种感觉,在他一逼近赵云的时候,他才发现了这家伙实在是狡猾,就好像是泥鳅一样,甚至还更甚,明明看着让你觉得似乎要抓住他了,但就偏偏等你回过头来,还不等庆幸欣喜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是抓了个空,手里什么都没有,而枪尖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阻滞,显然也没有碰上什么东西,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更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已经不仅仅是速度更甚一筹那么简单了,显然赵云还拥有着一门更厉害的身法。

世界上武学千千万万,有杀人之术、有伤人之术,自然也就有躲避之术,赵云的躲避之术,也不可能出自自创,以他现在的功底来说,那还有得想,这是童渊从一个好友那儿交换来的一门特殊的武艺,实际上也不能够完全称之为武艺,毕竟这种身法原本就不是建立在武学底子的基础上的,腿脚够灵活、反应能力够快的人,都可以练,而且都可以练得好,而赵云不止满足这两个条件,他本身还有武学底子,只是为练习更减少了难度、加快了进程,达到如今这样,也是非常熟练和难得的了,毕竟身法这东西最需要的就是实战的检验和磨砺,赵云还需要时间。

童渊对这个关门弟子十分看重和厚爱,自然不可能没有一些保命手段教过他,而这也成为了这个时候他的一个依仗,相比较“孤苦无依”的林统来说,他确实很幸福了。

林统这时候已经急了眼,他本来想的先下手为强,是要在前面几招发挥出最大的速度和力量的结合,然后趁着对手慌乱不及防备的时候取得效果,但现在看来,赵云避过了他一次次的攻击,就算他再厉害,这攻击再是凶猛,打不到人的身上,也根本无法构成实质攻击,这样消耗的是他自己的心力、耐心和时间,他很清楚形势是越发展下去越对自己不利的,自己现在怕的就是拖时间,自己拖不起。

赵云悠然,林统着急,但观众们可全然没有他们的想法,也并不觉得此时赵云的躲闪有什么不应该的,反而因为这个身法的特殊性,可看性很高,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在他们大部分人眼中看来,那就是林统连续的攻击,却被赵云一一巧妙化解了,而赵云现在还没有主动出手的事情,反而像是被他们自动忘记了。

“啊啊啊……”林统终于有些受不了了,直接停下身来,冷眼看着也跟着停下来还带着一丝微笑看着他的赵云,哼哼道:“莫非赵兄就这么爱做缩头乌龟,只知道躲避的,连反击一下都没有的,算什么好汉?”

赵云目光一冷,这回倒是理会了林统的挑衅,“就怕反击一出,就没有你这么四处跳跳的余地了……”

“啊呀呀”没将对手激将成功,反而被赵云一番话气得暴跳如雷、哇哇直叫,林统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手中长枪开始没命的挥舞起来,比之刚才,还要凌厉、还要快速,却又显得更加杂乱无章。

林统和赵云已经连续斗了数十回合,虽然很少直接接触,但两方的枪碰撞的火花也不少了,只不过都未能够给对方造成一定的伤害,而今林统的心眼看彻底乱了,心一乱了,招式便有破绽,破绽一露,那就正是赵云的好机会——

眼中异芒一闪,赵云看着林统突然露出的一个极不明显的破绽,目光一凝,没有多少犹豫,他又一次躲过了攻击,手中的长枪却突然背到身后去,随着整个人跳出了几个奇怪的步伐,居然扭转到了林统侧后身,然后双手抽过枪来,那“百鸟朝凤”枪就这么在空中一划,让观众都眼花了一般,只感觉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美丽巨大的凤凰,无声地嘶鸣一阵,昂起了高贵的头颅,顶着嘴尖,便朝着林统而去……

“呀……啊”

哪里知道,赵云的动作立刻引起了林统的注意和警惕,似乎赵云心急了,至少林统现在还保持着足够的情形,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福至心灵一般,他的背后就好像是也长了一双眼睛,似乎将赵云的动作全盘都注意到了,竟然及时的偏转过了脑袋去。

林统虽然处于下风,也更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办法有效反击,但面对着生死绝地时候,他还是展现了一个一流武将应该有的应对水准,这一躲避,很考验功力,他却做到了,然而似乎还是太晚了,在他转身的前一前前刻,那一枪好死不死地搁在了他左臂的正上方,最可怕的却是,自那枪尖扫下来带出来的无形的枪芒、在观众眼中便是那只凤凰“炙热”的身体上的“火焰”,直接波及到了林统身上。

只听得“啊”一声惨叫,众人再去看时,才发现林统的左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外面的衣服都被划开了,或者说是被烧开了更准确,一个大洞里面,那肌肤上也是一块巨大的烫印,隐隐似乎还在冒着烟,让人看着都有些头皮发麻,再去看赵云,目光便有些不同了。

这一招,是赵云首次在众人面前用,实际上,枪作为一种群战最得力的武器,而“百鸟朝凤”作为枪这种兵器中的佼佼者,“百鸟朝凤”的枪法更是为了群战而服务的,这么一招,如果是用在群架或者是战场之上,无疑更是合适,比现在能够取得的效果,更要好上不少倍,不过因为其诡异的威力,赵云还是选择这个时候用了,施展出来,还好没出什么大问题。

赵云站出来,右手提着“百鸟朝凤”枪,身姿盎然,挺拔如山,对着林统叫道:“百鸟朝凤,可破千军……”

林统一下子反应过来,直接接口了下去:“千军,破……”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分外难看,更透露出几分苍白和病态的红,诡异无比。

“嗯?”这时,赵云仿佛也心有所感地,不再去看失神的林统,突然就将目光投向了一个方向,但旋即又不由得有些疑惑,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没看到……到底是谁呢?”

其实从刚才上擂台一开始,赵云心中就隐隐有一种正在被人窥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很舒服,虽然他能够冥冥中感觉到这种目光并没有恶意,反而还透露着一种想要亲近的善意信息。

当然了,他并不知道,他看的那个方向,正是主席台上凌巴所在;而凌巴这边,此时却仿佛遇到了什么麻烦一样……

第512章、何苗

此时的凌巴,似乎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

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亲身实践“冤家路窄”这句话。

凌巴如今的身份,在洛阳里也算是比较特殊的,在汉朝的时候,有一个比较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它的皇权制度时常受到挑战,一部分,来自于外戚、另一部分,则是来自于宦官。

宦官的倒还好理解,毕竟不管哪朝哪代,只要是皇帝,身边总缺不了太监,而弄权太监也由此而生,最早的弄权太监,也是最有名的太监之一,便是还在汉朝以前的秦朝的赵高,指鹿为马的故事,想必有点文化的人都不陌生,他不只是威胁丞相李斯,还控制了傀儡般的秦二世胡亥,权倾宫廷和朝野上下,而秦至三世而亡,他在其中的助推作用也不小。

至于汉朝,汉武帝末期最有名的戾太子案,太监在其中也扮演了一群不光彩的角色,但其实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形成气候,在和钩弋夫人、江充狼狈为奸倒太子刘据的巫蛊案中起了不小推波助澜作用的太监苏文,也不过只能够算是“小有所成”,而整个汉朝时代纵观下来,可能宦官权势最大的,还是如今这汉朝末期,从汉桓帝开始,不管是最初的曹腾,还是现在的十常侍,都因为受宠而上位,尽管他们还没有到掩盖朝野的地步,也远远不及他们的老前辈赵高,但能够影响皇帝一个人,能够间接影响到朝政,也够了。

至于汉朝另一个与皇权纠葛不清的势力,便是外戚,而且遍观历史,可以说有汉以来的所有外戚,两汉之间的几乎可以说是其中混的最好势力最为强大的……之一,不管是那恶名昭昭的梁冀,还是争议颇大的王莽,从汉初高祖刘邦时候吕后专权开始,外戚对于皇权的侵蚀之争就从来没有消止过。

宦官集团形成的主要原因,是来自皇帝宠幸的“奴婢”;而外戚这一个势力形成的最主要原因,则是来自于皇帝的正室、皇后,或者是极受皇帝宠幸的贵妃之类。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家的女人受宠了,作为皇帝一国之君,当然不能够让自己的皇后或者是爱妃的娘家没面子,所以大多数也都能够借着这股枕边风青云直上,提拔了一个觉得不够,那就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三个皇帝是觉得够了,可是他们自己已经不满足了,位了的提拔没上位的,接着上位的继续重复以前的循环,然后一整个家族,便直接形成了一条势力的锁链,就算没有皇帝首肯的,但和皇帝的女人沾亲带故的,在那些但凡有点儿上进心思的当官的心里面这地位可就不一样了,互相追捧之间,一派乌烟瘴气。

这些外戚势力,依仗家里飞出的凤凰,爬上了高位、登上了官场,鸡犬升天,不是贵族的成了贵族,原就是贵族的则更进一步,总之就是不贵变贵、贵上加贵,贵气逼人;但实际上细究下去,很大一部分外戚势力,撇开了那层富贵高昂的伪装,根本什么就不是,他们原来是什么就还是什么,并不会因为成了国舅、成了皇亲国戚就改变多少,刘宏的皇后娘家的国舅爷何进,就是这么一类。

何进原本就是一个屠户,在这个时代里,屠户其实算不得什么贬义词,但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的,只能够说属于那种地方土豪之类的,家里有钱,在地方可能也有点势力,当然放在天下这个庞大的范围里面,就是渺小不值一提了,就算是张飞,被有的人认为是屠户,也是因为他乃是豪绅出身,其中或有误会而已,不过张飞这个“屠户”也比何进这个屠户显得要文雅端庄许多,好歹他也是读过不少书自然养成了那种气度的,当然这得要撇除了他性格中过于奔放豪放的那一面的表现。

与何进其实一直没有什么交集,凌巴是看不起何进地,估计他也暂时看不上自己——或者只是表面看不上,其实在心里,何进还指不着要怎么羡慕凌巴的呢。

不同于原本历史上,在现在这里虽然刘宏顾及到了何进大将军的职位,同样用上了西园设军八校尉的手段,但用的却不是黄门太监蹇硕,而是另一个宠臣凌巴凌子卫,来压制何进。

凌巴是驸马没错,但他现在也同时是一个有大军功的车骑将军,军中仅次于大将军的将军位,最关键的一点却是凌巴好歹是一个男人,而且和十常侍张让等人也不怎么感冒,而且因为各种原因,凌巴和文臣名流们的关系比何进这种伪贵族要好得多了,这就使得刘宏在想着让何进限制住已经让他颇有些威胁感觉的凌巴的发展的同时,也不由得要考虑着中间如何平衡取舍,如果要选择放弃一个,何进的希望显然更大,就算凌巴有威胁,他还能够做一个臣子的本分,况且刘宏自觉得也能够把握凌巴,然后依靠他的手段去牵制其他人,但何进这样的跋扈,自己都头疼的情况下,更别想要他去做自己手中的枪了,这也正是刘宏与其他帝王所不一样的地方。

但是在这里,凌巴只是来“自己的场”看一场比赛而已,又怎么好好会惹到何进呢?

其实不是凌巴惹到何进,应该说是何进……的人,惹到了凌巴,而且还是不得理还是不饶人的,明明凌巴都打算揭过了,却不知道吃错了哪门子的药,穷追不舍起来。

此人,正是何进之弟、何皇后的另一个兄长、另一个国舅爷也是如今皇城禁卫军中一位将军级别头子的何苗,也就是天下武斗大会洛阳北区的竞技场里,主席台中央处就刚刚好坐在凌巴身边不远处的那个陌生男子。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乐师为什么会不认识这家伙了,所谓宰相门前三品官,身为洛阳甚至大汉的当红人物,凌巴的地位和声望都已经到了顶级,尤其在这种慌乱之时,“凌屠夫”所展现出来的威势手段更是让人惊叹,不管了解他不了解他的,反正是记住他了,在这般人物手底下做事,而且是最心腹最秘密的那一种,乐师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在明面上和不了解的人眼里,乐师是凌巴府里管家一类,能够接触到的,一般都是大人物了,眼界自然也高了许多,不过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凌巴的要求,他才会主动去了解某个人,才会去认识某个人,而对于很多连凌巴都不感兴趣的,自然也不会特意去知道。

何苗这个人,乐师自然是知道的,但此前并没有见过,或者就算见过,也并没有在意,在凌巴问他的时候,才会认不出来这是谁。

而何苗此人,实际上也确实没什么好值得注意的,说穿了,何苗甚至连他兄长何进都不如,至少何进还有些想法,知道自己在洛阳根基浅,所以就寻着法儿四处去结交人,不管是三公的袁府、杨府和王府,还是其他一些大臣的家,何进时不时还都会想着法儿去串串门,尽管大家对他不感冒,却也不至于撕破脸皮,至少喝喝茶闲扯淡几句是没问题的,其他问题就暂时不考虑了,何进对此心知肚明,其实这也正合了他的心思,双方真可谓是皆大欢喜。

但在何进为家族为自己的利益问题四处奔波的时候,何苗这个弟弟虽然说不上天天到处惹是生非,但在洛阳也是一个有名的纨绔,而且还是比较低级的纨绔,谁叫他的出身并不好,和人家比起来,品位啊、鉴赏力等等自然就落了下乘,偏偏这人还骄傲得没边,洛阳不少人对这人比对张让还更加要不待见。

而凌巴和何家这个皇后娘家、当今最大外戚的第一次碰撞,也是让这个家伙先赶上了。

本来其实只是一件小事情,甚至连口舌之争都称不上,有点脑子的人,想来也不会愿意这么不明不白地和别人斗下去,可这何苗就是吃饱了撑着一样,凌巴和乐师的对话被他听去了,便不请自来地插了几句话,然后又将凌巴的不想计较认定是小瞧自己,这可就是戳中了他的心病了。

其实都该知道,有些越是无能的人,却越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就像是何苗,文不成武不就,靠着妹妹的身份还有兄长的帮衬,找了个禁卫军中校尉的干事,禁卫军中的校尉,和其他的校尉可不一样,统领的人数上还有实际的地位上,都要远胜,而且如果没有意外,只要他不犯错,何进自然有办法继续拉他几把。

但这丫的就是喜欢找不自在,也不管去想想对方身份,头脑一热就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要维护自己所谓皇亲国戚、国舅爷的尊严,还自以为洛阳里真的就没人惹得起他们了。

就看现在,已经挑明了身份的何苗越发不把凌巴两人放在眼里,一副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模样,而旁边那些官员尽管心知肚明,这个时候却都是理智地保持了沉默,这不是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其实已经是在配合凌巴了,显然对于何苗、何进和何家,没有什么人有好感,至少和凌巴比起来,一个失宠皇后的家族,就算惹不起,但至少还躲得起。

何苗浑然不知自己的处境,倒让不少人看着觉得有些悲凉。

凌巴眼底的冷色愈浓,谁都知道他动了真怒,而“凌屠夫”的动怒,出自于屠户之家的何苗,接得住吗?

第513章、皇亲国戚是怎么炼成的

第513章、皇亲国戚是怎么炼成的

凌巴这回却是真地动怒了

其实本来嘛,这个何苗的态度也不至于让他多恼火,顶多觉得这人不可理喻,多了,这个社会里也见得多了,明白有些人的心xìng,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不可理喻,甚至在刚开始以为对方是什么“官二代”的时候,还会抱着理解的态度,或许这就是某些人追求的大人物的胸襟,但凌巴也不是没脾气的,就是这样,也只是想着暗地里抽时间教训他一下也就过去了,可没想到对方却是得寸进尺,自己的不予理睬被人当成了怯懦回避好欺负了?

对凌巴来说,是“官二代”没关系,嚣张点也无所谓,但过头了就不好了,尤其还是在知道了这家伙的身份之后,说出了自己身份那副洋洋得意、或许还以为自己马上就会跪地求饶的小人样子,让凌巴看着都觉得恶心。

何苗是谁?当今皇后的二兄,最尊贵的外戚之一,相比起这些“光环”,他那禁卫军校尉的职位反而显得不值一提了,不过也没有人敢小看,他要真的急起来了,将他手下那帮禁卫军的兄弟们拉出来了,这洛阳里敢惹的还真没有几个,但凌巴,显然不在这列。

凌巴又是谁?那可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一个公主、他的亲妹妹明月公主刘明的驸马,还是当朝仅次于何进的车骑大将军,同时还有一个所谓“西园大将军”的杂号和西园八校尉之首上军校尉的身份。

尽管现在已经辞去了四万百战之师西园大军的统帅之职,但没有人怀疑,只要他想的话,还是随时可以调动那里边的将士们,这些有功将士不止一向骄横,而且其战斗力也绝对不是禁卫军这样的温室里的花朵可比的。

此外,凌巴和名士清流如蔡邕、王允和孔融等人也一向交好,这些文人可都是或有实权、或有地位或有声望,他们的嘴巴和笔杆子,就是最厉害的武器,就是当今天子可能都要忌惮一二,若是真要偏帮凌巴,谁能够阻拦?更何况有不少暗中默默观察过情况的也都清楚得很,这件事情凌巴本来就没有什么过错,事端就是何苗首先挑起的,似孔融那种油盐不进的,指望着他不说几句都是难事。

事情演变到现在这样,虽然凌巴还没有亮明身份,但两人的矛盾显然已经是不可调节的了,谁叫何苗这个白痴都不动点脑筋,就算死了又该怪谁来哉?

竞技场内,不管是那些普通百姓的观众,还是包间里面的贵族们,都根本没有注意到此时主席台的异常变化,擂台之上再起波澜,尽管赵云已经展现出足以稳压林统的实力了,但接近疯狂的林统却不可能就此放弃,此时他的心反而放开来,经过刚才那一突然的灵敏躲闪,林统似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出来了,现在虽然看起来状若癫狂,但脑子却实在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严密的计算着现场的情势变化,脑神经疯狂的运作,想着怎么能够反败为胜,对自己最为有利,而这样自然给赵云带来了许多的阻碍,不再能够轻易地压制住他,反而因为一个顾及、一个无所顾忌,赵云好几次险些被翻盘。

不过赵云就是赵云,知道他这种状态也不过就是黔驴技穷时候的透支而已,同样是有时限,等到时间一过,胜利依然还是自己的,能够不用花大力气去获得的胜利,就不用花那么大的力气,这是师傅童渊教给他的赛场哲学,他牢记于心,或许是因为某些人,某些改变已经于悄然不经意间发生了,而他现在一直做的,就是在拖延时间,林统拖不起,他却是无所谓,更何况现场观众也看得津津有味,他们巴不得就这样一直下去,虽然慢慢的也有觉得这样追来追去有些乏味单调的,但时不时一个jī烈的对撞,还是那么jī动人心。

比赛开始进入白热化,两人的胶着状态却是凌巴原先并没有想到的,可他现在没有闲情去顾着那边赛场甚情况了。

主席台上,现在也没有谁有心情去关注比赛了,这边的气氛,已经诡异压抑到了极点了,而面对着何苗,凌巴还真觉得有些头疼。

说实话,如果是作为敌人或者对手,他宁愿碰到的是何苗这种,尽管很让人无语,但没头脑也有没头脑的好处,至少与他作对,也不需要花什么技术含量,可凌巴也必须顾及到一些足以让自己觉得苦恼的地方。

他并不愿意轻易去惹皇后和皇后家的人,这一次被别人主动惹上的当然没话说,他也做不到毫无作为,但在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晰的前提下,凌巴又要先考虑到事件的影响。

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这件事情也可以称为一件家事、皇家的家事,凌巴是皇亲,何苗则是外戚,两个人都和皇家扯上了关系,所以就不可避免要扯出一个从前凌巴一直以为封建社会里面皇家最扯淡的一个、所谓的皇家颜面。

面子是什么?对于普通家庭、普通个人来说,也就是一张皮,可对于皇家来说,这却是关乎一个国家的巨大工程,皇家的颜面是不容亵渎和侵犯的。

为什么那么多的皇亲国戚的违法乱纪的行为,却常常能够得到人的理解,虽然愤怒但还是能够理解?就是冲着这所谓的面子,可以说,皇亲国戚、那些有名无实、有地位却又无权无势的皇亲贵戚们,他们最大的依仗就是他们的身份,而他们的身份能够起到作用最大的原因,就是着所谓的皇家颜面。

这本来就只是一件小事,就算何苗真的是一个官二代,也是一个再小不过的小事,随便就解决掉了,当时凌巴也是这么想的。

但两人都是皇亲,很有可能就牵扯到皇家丑闻一类,在这种时代里,事关皇家,总是能够被提拔到最高的高度去,这也是旁边那些人不选择立场,直接回避的原因,他们一个个都是人精似地人物,自然不可能将自己搭在这种事情上,凌巴两人可能没关系,到时候一个不好他们却会被拉出来当替罪羊。

关于现在想到的这一点,凌巴相信就算是何苗不知道,但何进还有何进那一边的人总有会想得到的,如果借题发挥,凌巴也会跟着讨不了好处,反而最后只能够跟着大事化小,但他绝不甘心于这样,所以他做了一件事情——先jī怒这个二愣子一般的何苗

“你这死胖子在这里说这么多干什么呢?要打架,放马过来啊”一边说着凌巴朝着乐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然后推开了他,摆出了一个准备接招的姿势。

旁边那些知道他身份的官员贵族们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看着这突然的变化,而何苗起先也是一愣,继而狞笑一声:“这是你找死,既然你喜欢受虐,那我就成全了你”

彪悍的身躯,还真的就这样朝着凌巴冲了过去……

第514章、一巴掌和两巴掌的学问

第514章、一巴掌和两巴掌的学问

彪悍的人生,果然是不需要解释的

看到在听到自己的刺jī话语之后,何苗果断冲出来的那一刻,凌巴本来心中闪现而出的杀机,不知怎么却突然一下子都消失了。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群人,他们有着一种十分独特的精神,可能并不十分为人所理解,但他们却真正能够做到不畏**、不畏强权,而在其他人眼中,他们还被冠以没脑子之类的贬义称号,他们的精神,就被称为是著名的二愣子精神。

何苗显然就是这么一种人,他也有着一种二愣子精神,而且正在逐渐的将其发扬光大,面对着这么一个人,和面对何进的时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某种程度上何苗和何进应该是属于同一类型的人,有同一个妹妹,作为同样的皇后家族的外戚,可他们两个人又完全不同,何进是凌巴十分反感甚至不介意必要的时候直接干掉的,但对于这个何苗,即便觉得现在就算是杀了他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即便凌巴已经做好了事后被追究责任但他也已经有了对策的准备,可反而是自己主动下不了手去了。

不过不杀他,也不代表就这么放过了他,更何况何苗还气势汹汹的朝自己冲过来,只是在他眼中,凌巴只看到了虚假的凶悍,却没有什么绝对的杀意,那对何苗或者已经是过高的要求了吧,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正是因为他自己这种外刚内怯的天xìng,反而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正是因为看到了他的这个眼神,本来还犹豫要不要真的放过的凌巴便不再犹豫,心中立刻有了定计。

面上,则是冷笑一声“来的正好”,与何苗相比似乎有些不成比例的身体,就这样迎着何苗膘壮的体形直上前去,一步、只是一步——

对于现场许多知情者们来说,这简直就是一场不成比例的决斗,这里说的不成比例,却不是说何苗和凌巴的体型,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对于武将来说,体型可能对实力可能会有影响,但却起不到关键作用,真正重要的当然还是个人的实力,而让何苗和凌巴来比实力?甚至将这说成是决斗,都完全算是高看了何苗这个人,勿论如何,凌巴也是经历过沙场战阵的人,不管之前的“武林大会”有多水,至少这些看过他比赛的人,仍然能够知晓他不是单纯的花架子,“凌屠夫”的名声并不是平白得来的,对于黄巾贼他是让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啃其骨饮泣血的天大仇人,可对于天下受黄巾军荼毒的百姓和大汉朝廷来说,他是堪称力挽狂澜的英雄人物,军功赫赫、声威震天,但越是如此,越让人不能够小瞧他本身的实力,更何况是何苗这个连战场都还没有上过的“小花苗”?

凌巴和何苗,两个人的距离本来就不远,原来都是坐着的,可早在冲突正式开始的时候,就都站起来了,何苗的确是不愧为“屠户世家”的出身,他的体型和他的xìng格一样彪悍有得一拼,当然这种所谓的彪悍,和典韦这种洪荒大汉型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他的身上恐怕连真正的肌肉都找不到多少,至于力量,别看那冲过来来势汹汹,可一来速度上就不够,受到了身体拖累有了极大的限制,然后是他本身能够支使出来的力道,相比起他的体型来说,实在是小得可怜。

就看现在,那么短的距离,平常人也只需要几步就够了,而何苗因为体型的关系,相对应地跨步也大了许多,但也只是跨了几步,对他来说居然也显得有些吃力,显见是平时养尊处优惯了,即便名为禁卫军的校尉,可实际上他真正去军队里面又有过几次?

没动过什么真刀真枪,就算以前欺负人,明摆着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却不知道碰到一个他其实也算惹不起的凌巴,凌巴又岂会怕他?当然更不可能像是他以前碰到的那些人一样做戏,就看他迎着何苗只是跨出了一步,眼看着就迎面要和何苗巨大身躯撞在了一起,不少人甚至不忍看下去,或是闭上眼睛或是侧过头去不想再看,都觉得会是惨剧,当然是何苗的惨剧,但等了良久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传过来,便睁开眼看过去,却一个个目瞪口呆。

原来此时的何苗,féi大的身体在凌巴相对“瘦小”的身体里,却像是直接依偎在后者的怀中一般,不那么小鸟依人,有点令人恶心,而凌巴一只手正抓着何苗的两只手腕,当然是并抓在一起,另一只手则是扶住何苗的身体,何苗身体还不断扭动着,口中叫嚣着,凌巴哪里会理会他那么多,一手就死死地锁住他的关节,就是让他怎么挣扎都动不得分毫。

其实大家是没想到,对于何苗这样的对手,反正凌巴心中也是没有杀意,只是单纯的想要教训一下,所以直接他是一把就将那硕大的身躯束缚住,在旁人看得眼花缭乱的时候,何苗居然已经被凌巴制住,任他庞大的身躯怎么挣扎,却都无可奈何,凌巴的一只手,却好似牢固的铁钳子一样,那虎口只微微一紧,就扼住了何苗的两边腕关节。

何苗身体不断挣扎,口里还在叫着:“放开我、放开我”可凌巴只是冷笑,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又看了看周围,那些被他视线扫到的立刻都是默然退到一边去,这种事情并不是他们掺合得了的。

何苗因为在洛阳也一向是横冲直撞惯了的,对于这种被惯坏了的孩子,通常有两种结果,一种自然就是走向堕落,而另一种可能后来因为际遇的关系会有所变化,但何苗显然在碰到凌巴之前并没有碰到能够而且足够使他变化的际遇,所以他整个魂乱的世界观和人生概念里面,现在的自己,就是被欺负了的,而表现出真的孩子被欺负了一般表现的样子,何苗或许也是凌巴见到这么多这年纪人当中的独一份儿了。

“你刚刚可是要打我呀,还想我放过你?”凌巴看着何苗,如猫看着老鼠一般的戏谑眼神,不过更多只是伪装,他还真把何苗当成孩子了,对于偶尔犯犯错误的孩子,某人可是一向很仁慈的,最多也就是打断腿、抽调手筋顺便再邪恶恫吓一番给他小小的心灵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呃,真的是很仁慈的嘛。

“你敢不放过我?”何苗被凌巴反手束缚住,看不到凌巴,心中却更是恨恨然,哼道:“那你就等着教训吧,最好别到时候吓得逃跑没骨气”

“那我放过你,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何进哪里肯依?听到这句话却是心中暗喜,在他看来,这句话至少表明,凌巴也不过就是sè厉内荏而已,自己可是皇亲国戚,当今洛阳,有哪个没眼sè的会来招惹自己?对于这种人,何苗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不过是想要吓吓自己,实际上他们自己心里更怕,而他现在是有恃无恐,受点委屈没关系,当然更不会被凌巴这样就直接吓住,只是双手手腕的疼痛让他头脑有些乱,乱得心中忍不住就要求饶,但他头脑一转,就想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妙的主意,便道:“好好好啊,你先放了我,什么事情都算了……”心中却想着,等到放了自己,马上去搬救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哈哈自己有一天也懂了这么个道理,果然有进步啊

凌巴哪里会不知道他打的主意?眼珠一转,冷笑道:“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着什么么?若是不从你身上收点儿利息,你以为会轻易放过你?”

“你……你有种你就打我试试,我看你有没有……”何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住了,他说不下去了,实在是……他的双手还被缚在身后,眼睛也看不到自己的脸,可他却能够感受到从面部那软神经组织传过来的一阵麻麻的刺jī,还带来了丝丝的羞辱,不由颤声道:“你、你、你……你怎么打人啊?”

“嗯?”凌巴满嘴的无辜,“不是你叫我打的吗?”

“我……”何苗无话可说了,真的感觉憋屈,这下更不敢乱说话了,可他不说话,凌巴就会放过他了?

显然是异想天开……

“呃,你怎么又打我?”何苗感受着脸部同一个地方,那脆弱神经现在几乎已经麻痹了,凌巴的下手可真是一点也不轻啊。

这个时候凌巴也已经将他翻过啦,只是看着他微肿的脸,还有脸上那表情活像是被**了一百遍啊一百遍的少女一样,委屈、无辜,真是不一而足,看得凌巴都觉得一愣一愣的。

呃,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实在是太邪恶了,哦不,太恶心了,看到何苗这大胖脸,谁还有胃口啊?

“嗯……”不管心中想法如何,凌巴表面上的表情却很神圣,而他的目光也很深邃,看着何苗,好像里面有一个黑洞要把他吸进去一样,“其实这一巴掌和两巴掌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学问的,你想不想知道?”

何苗果然是个好学问的好孩子,头点得像是啄木鸟一样,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瞥到了立在凌巴身边看似无动于衷,那双眼睛却时刻扫描着何苗身体透露着警惕与警告意味,冰冷的目光让何苗一触即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可是真正杀过了人的屠夫才会有的冰冷眼神,何苗这点看出来的眼光还是有的。

凌巴笑得依然很神圣,好像在这一刻释迦牟尼、儒家孔子还有道家老子附体。

第515章、委屈的何苗

第515章、委屈的何苗

凌巴笑得依然很神圣,好像在这一刻释迦牟尼、儒家孔子还有道家老子集体都附体了。

对于好学求知的好孩子,凌某人的态度还是一向很和蔼的,为人师表的一切美德的形容词,此时就好像都是为了凌巴而创造的,他的脸上泛着奇异的笑容,头上都好像带着一个天使的圆圈光环一般,圣洁的光芒普照何苗……呃,这子现在真的有些痴呆了。

何苗将近三十岁,而凌巴本来就有二三十岁了,在这个世界也有六年左右时间过去,如今却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甚至论年纪可能他还要大于这个何苗,只是何苗很显老相,看起来估计说他是不惑之年也没有人会不信。

在这么老态的男人面前展现自己的风范魅力,凌巴表示压力很大,不过动力也更大。

“咳咳。”他轻咳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将主席台现场情景尽收眼底,尤其在看到其他那些人似乎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之后,心里有些郁闷了,自己这老师不能够做免费的啊,这么多人听,那得要收点钱吧?心里对自己玩笑自嘲几句,自然不可能真的做出来,而对面的何苗也似乎将一个求知欲的二愣子演绎得出神入化了,虽然凌巴知道他的眼神从来就没有在自己身旁一脸威胁的乐师身上转开过。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打你一巴掌么?”

何苗低下了头去,好孩子呀,做错了事情知道羞愧,不错不错,他埋着头说道:“不知道”

“呃……”凌巴脸上表情凝固片刻,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不过也算是知道这何苗怎么这般不学无术了,他丫的简直就是二愣子中的战斗机,不可以常理衡量之,只好耐心详细解释道:“那是因为你这厮居然想要打我,在打我之前,也不衡量衡量你和我的战斗量级,这是你自己犯的错误,必须要有一个相应的教训,让你记得这一次,下一次不可再这么没头脑了。”

一旁的众人听得都有些无语,就是乐师也是看了凌巴一眼立刻移开视线,心中叹息,和这个主人比脸皮,自己还是太含蓄了啊。

别说是何苗了,就是在场所有人,在看到两个人不去考虑他们身份光光看体型的第一印象,谁都难免会觉得何苗呢体型更具有震慑力,所以指望一个根本和凌巴没有接触甚至可能根本没去关注过这个人的何苗在第一眼认识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算了,还是去找一找有没有会上树的母猪吧。

何苗自己心里也是腹诽不已,不过不是这个问题,而是怨恨凌巴刚才打了他,一打就是两巴掌啊,还扯出一个什么学问,以为他是蔡邕啊?就算是蔡邕要和何苗讲学,何苗也是丝毫不会给他面子的,更何况是这丫的,不过他终究知道面对强权起来反抗容易,可是要打倒就不是自己力所能及了,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啊——咦,怎么自己突然懂得这么多大道理了?苍天有眼,难道这就是让自己这次吃亏之后的回报,自己脑子开窍了,不会再被大哥说叨了?

凌巴还在等着何苗给点表情来,没想到他表情是给出来了,却是一脸的呆滞、比没有表情还让人觉得伤心,心下有些不喜,咳嗽了几声他根本不理,也不知道是陷入了何种神奇的状态里面,深感丢了面子的凌巴在众人目光中却只能够假装继续说道:“至于这第二巴掌嘛,你既没有要求我,可你显然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在于知错,你连知错都做不到,怎么能够让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一巴掌还是轻的了。哼”哼哼了几句,看何苗依然一脸呆滞,凌巴顿时觉得好生无趣。

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心思,他便叫过了乐师,在他耳边这般那般耳语了几句,乐师古怪的望了何苗一眼,心中让他自求多福,还是领命下去了。

主席台上一片诡异的沉寂,众人目光的焦点,却丝毫没有在竞技场中央已经进入尾声的擂台的比赛上,似乎这里的这场好戏,要比外面好看的多了。

“好看吗?”凌巴笑容洋溢看着众人,给人莫名的亲切感。

“好看,”顿时有人接口,没一会儿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改口道:“不好看,啊也不是,不想看……”

看着那个官员被自己搞的不知所措,周围人或多或少都有各异的目光打在他身上,让他不知不觉身体就退退退、退无可退就消失踪迹了,凌巴也不去管他,看着众人道:“好看吗?这场好戏……”现在可没有刚才的笑容了,甚至语气里面听得出的森然。

大家心里都是一惊,立刻知道凌巴是打算封口了,这种事情在凌巴和何苗之间,很大程度上算是皇家的事情,还不算是什么好事情,说是丑闻也不为过,皇后家的外戚国舅爷和驸马吵嘴,如果只单纯看成泼fù骂街,那是头脑被驴踢了,可不这么看,莫非还想要参合进去?那也要有那个资格,在场可没有人敢说自己有、自己敢的,于是什么“什么,将军说了什么,下官怎么不知道?”“嗯?怎么了,下官刚在呆,什么都不知道啊……”,还有更露骨的“刚才生什么,将军放心,我什么也没看到啊”,反正就是在纷纷向凌巴表明心迹。

而在这个时候,何苗也已经回过神来了,看到这一幕差点没吓一跳,就算是他的身份,也不可能让这么多人眼巴巴地过来求饶巴结啊,这下他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惹的这个凌巴不简单了。

其实他连凌巴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又谈何去了解他的身份?但这也是凌巴有意为之,如果先说出自己身份,这事情反而更不好处置了,在摆平了那些官儿们之后,他才又看向了何苗,双眼微眯,淡淡道:“何苗、何外戚、何国舅、何校尉……”一脸道出了何苗的几个身份,凌巴脸上逐渐挂起了淡淡笑容,可在何苗眼中不啻于恶魔的微笑,现在的他心有些凉了,原本以为对方是二愣子,没想到最愣的那个是自己,可怜还想着自己在对方面前跪地求饶的模样,真是可笑死了。

一直以来,何苗在洛阳横行是没错,但这除了他本身品行不良,还有一部分原因,与他来自于内心深处的自卑脱不开关系,就算是何进,都偶尔会有这种想法,而叫何苗这么一个人将这种情绪憋在心里,那就别提多难受了,而关乎自己身份的问题上,何苗是比谁都要重视的,也正是因此,其实他内心也很了解,他这个身份看起来尊贵,自己也足以凭借这个横行洛阳,可那还是因为某些真正的自己惹不起的霸王平常并不常出来走动还没被自己碰上的缘故,但谁知道今天自己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撞上了什么“大运”了,真被自己撞上了这么一个人,不过他到底是谁呢?

“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我不知道呀……”何苗这一刻差点要哭了,真地委屈得快要哭了。

第516章、何皇后恨上你了

第516章、何皇后恨上你了

凌巴脸色淡然,瞥了下大眼瞪眼的贾诩和郭嘉,轻咳一声然后才说道:“咳咳……这个……莫非两位都觉得,我今天做得不对了?”

这是在暗部三月前才在洛阳西郊处新建的一个组织部,作为平常处理一些事务和议事之用,而作为和凌巴关系非凡的心腹之人,郭嘉和贾诩两人自然也都时不时会跟着来这边转悠一番,而且因为凌巴的关系,这两只狐狸已经初步建立起了**友谊,对于一些事情的交流心得和体会也不少。

总之来说,凌巴对这种现状还是很满意的,不过今天和他们讲到了自己和何苗那点儿不得不说的故事,似乎产生了些分歧了。

其实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住,凌巴自己也清楚,尽管当时他叫在场的那些人都封口,还让乐师帮忙安排一下暗部的人处理好尾巴,甚至连何苗这家伙也稍微提点了一番——他当然不会是真的傻蛋到没边,自然也清楚这其中的影响,而两巴掌其实也根本引起不了什么生死相争不可的仇恨——当然这也可能只是凌巴一厢情愿。

反正现在的结果是,这件事情终于还是传开来了,尽管在洛阳也只是范围的传播,但知道的人也不算少的了,基本上有一些消息途经的都知道一些,或者了解得不够详细,但随着消息的再扩展,知道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传得可能会更离谱,但另一方面也会更加详细,这是皇帝都止不住的,更何况是凌巴。

不过凌巴本来也就不担心会传出去,他是考虑到了一些可能生的情况,才会做出那样选择的,至于重头再来一次是不是还会那样,那他可就不敢那么保证了。

郭嘉和贾诩对视一眼,还是郭嘉先开口说道:“子卫的做法也不算全错,但是……咳咳,那个……从一开始就一直这么说,不就是想要我们赞扬你一番么,有必要么?”

“啊?”被人识破了用心,凌巴难得的老脸一红,只好闭口不想再谈这件事情了,郭嘉却偏偏又要绕到这个话题上,“但子卫所做,也未必全对,嘉是想先知道,子卫当时的想法是什么?莫不是想着何皇后已经被皇上所恶,而那何进也是皇上用来制衡于你,根本无需与他交好,所以就算是因为何苗的事情彻底撕破脸皮断交也无所谓,是也不是?”

郭嘉的语气认真,凌巴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心中也开始慎然对待,听郭嘉这么一分析,不由抚掌道:“说得好,当时我自己都未必想到了那么多,奉孝果然不愧是我的智多星……”不过立刻意识到不对,也来不及和“不了解行情”的贾诩讨论一下什么是“智多星”,沉声问道:“莫非奉孝以为,这还有什么问题么?”

郭嘉沉重点点头,“天子之心,未尝不可揣摩,然而却绝对不能够让他知道有人在揣摩他的心意,否则也无异于找死的行为。子卫今日的作为,往坏了说去,无异于走独木桥,一个不心失衡,就是落水的窘境。子卫的做法也很明显,就是在走边缘、走极端,或许你不担心这件事情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两个巴掌有些问题上也的确不算是什么,就算是何进,他也有很大可能会妥协,但子卫可想过问题的关键其实并不在皇后和何进那边,而在陛下这边……皇帝是子卫最大的倚仗,但其实也是最不保险的,伴君如伴虎,更何况,子卫如今所作,就算那何苗、何进还有皇后看不出来,难道皇帝自己看不出来点什么么?”

因为凌巴的关系,郭嘉和贾诩也能够通过只言片语来从侧面对刘宏多几分了解,两人都是聪明人,即便只是从凌巴那里得来的蛛丝马迹,至少也够他们知道这个当今天子其实并不是天下绝大多数人所想的那么无能,只是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或者猜到一些了,但谁又能够讲出来?即便是面对凌巴,他们也必须要心谨慎、缄口不谈。

听了郭嘉的话,凌巴沉默了,抬起眼皮看了贾诩一眼,恰和贾诩眼光碰触,看到贾诩眼中也是一抹亮光,心中知道这只狐狸自然也是看出来了。

贾诩轻咳一声,似乎觉得该他挥的时候了,也开口说道:“关于这件事情,奉孝说的不错,但主公其实也不必太过担忧,一来这暂时还只是一种猜测,是不是还不好说,或者主公想的也未必是错的,只不过是为了防备万还需要做些处理多多保障而已……二来嘛,其实就是这样,也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哦?”让皇帝来怀疑自己还未必是一件坏事,说的倒是稀奇,不过凌巴眼珠一转也明白过来贾诩的意思了,其实皇帝就怕臣子太完美了,不管是做到在百姓心中的完美、百官心中的完美,还是皇帝他自己一个人心中的完美,尤其是最后一点,尤其不能够接受,因为这很可能会触及到帝皇自尊心层面的问题,很敏感的,如果真的被皇上记住了,一次不整你,可有机会就是必死无疑的。

而要做到在皇帝心中的不完美,其实适当的时候,让皇帝对自己有些怀疑,然后后面又假装不经意让其看破然后去除这种怀疑,这才是更高妙的手段,这样甚至可能取得帝皇更进一步的信任,在出什么问题的时候,先就可能先想到这一次,然后心里便先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套,觉得可能是错怪了的,这岂不是最好的结果么?

当然了,这其中的度还必须要好好把握,但凌巴自己不是傻蛋,又有郭嘉和贾诩两个大智慧帮衬,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能够应对过去的。

只是因为这件事情,引的另一个深思,也让凌巴重新皱起了眉头,“两位,这种问题可能本不应该问你们,可我有时候也不免觉得茫然而困惑……以你们觉得,这两位皇子中,究竟谁,才更适合也更有可能最终承继大统?”

贾诩和郭嘉对视一眼,他们心里面对这个问题也早有准备了,凌巴一直没有问,他们自然不会主动回答,其实心中各自都早就有了答案。

还是郭嘉先来道:“那嘉就要先问子卫一句,你心里面,更希望哪个皇子上去,而你觉得,哪个皇子希望更大呢?”

“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的问题复述一遍吗?”凌巴心里腹诽着,想了想道:“心理上,还是二皇子更能够接受,而且……”他而且下去不说了,但谁都知道他的意思,现在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原本何皇后自己乃是皇后之位,兄长又是当今大将军,生的也是大皇子,乃是嫡长子,按照大汉和中原一向的传统,嫡长子继承制那是再简单不过了,还需要多犹豫什么?可偏偏刘宏到现在都没有确定刘辩的地位,反而是不断变着法儿打压何进,也不宠幸何皇后了,对于王美人母子却是看得见的厚爱,这一切,就仅仅是一个单纯男人的好恶这么简单么?

凌巴想着想着,脑海中不由又浮现了前一阵子的某一次自己在宫中和乙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一番对话的情景……

“还是要劝你一句啊,莫要参杂进这后宫之斗中”乙子的言语颇有点儿耐人寻味,似乎想要和凌巴说些什么,却又因为某种顾及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凌巴心中一哂,对他来说乙子的政治经验甚至还不如自己,而后宫宫斗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其实也可以算是一种政治斗争,女人的斗争。

不过乙子终归是好心,虽然并没有放在心上,但他还是有些感jī,所以口头上还是要一直应着。

乙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他的心思,深深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也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一边走着,一边想了想又道:“最近可要注意注意张让他们……”

“张让?”凌巴目光一凝,似乎想到了什么,旋即冷笑道:“他不来招惹我倒罢了,即便是看他不惯,可我也不是个不能够容人的人,和谐不可能,并处却还没有问题;但他要是主动来招惹我,岂知我难道是好惹的?”这话说的还真的一点儿不假,不管他和张让在刘宏心底的分量到底谁更重,凌巴并不把张让当成自己的对手,他的那个量级,还完全不被凌巴放在眼里,试问一下,就说袁绍、曹操、刘备这些人,有哪个将张让他们放在眼里的了?就算是何进那家伙,也根本不拿张让当回事儿啊,而凌巴本身也是作为以那些人才是自己真正级别的对手地,又岂会“自降身价”去和张让纠缠那么多?

当然了,看不起、不放在眼里不代表就不会注意,真正自大自傲的话,也很有可能栽在这种自己以为最不可能的人手里,凌巴也是奉行战略上藐视对手、战术上重视对手的。

对于张让等人,他从来没有过放松警惕,不管乙子这一次有没有和自己提到这上面来,凌巴在宫里面虽说因为刘宏和刺卫营的关系触角无法伸得太深,但不意味着他在这里就是睁眼瞎了,相反很多事情他都能够做到了如指掌,他是真的不曾将张让放在眼里的,但乙子的下一句话,却才开始让他真正慎重对待起来。

他说道:“单单是何皇后、大将军或者是张让,子卫也许都不放在眼里,可若是这些人……”他做了一个“加”的手势,意味着,这两方一旦联合……

第517章、报纸和三百言《智慧书》

第517章、报纸和三百言《智慧书》

接下来的时间里,仿佛有了默契一般,三人都开始回避有关皇子和皇上的问题,凌巴倒是直接提到了自己早就有过想法的造纸、宣传造势、报纸攻略的一系列环环相扣的计划。

而郭嘉和贾诩对这些虽然了解的不多,但他们都是聪明人,凌巴一点就通,立刻就意识到这种方式在将来的可用武之地,如果真的能够实现的话,那好处是不言而喻的,所以也纷纷积极献言献策。

如果要行报纸,先笼络文人是必须要做的重中之重。

要知道文人的笔杆子还是很可怕的,尤其在一心想要对付某个对手的时候,不遗余力地用笔杆子来打压,只要写文的人本身分量够,甚至几个人联合起来,产生的效果是很可观的,就算不能够从实际上彻底打压住对方,但也至少能够将他的名声完全搞臭,而名声……想想刘备为了名声流浪奔波了那么多年,哪怕到了生死绝境也不肯做出破坏自己名声的事情;而也是因为名声,他得以聚集了一批手下忠心耿耿的跟随着他,在他最落魄的时候都仍然不离不弃,就是因为他那个必非池中之物的名声,就可想知道名声对这个时代的人有多重要了。

而不管在那个时代,将舆论掌握在手中的人,做什么事情无疑都要便利许多,在大义上便能够站稳脚跟,名声自然不在话下,而若是对于舆论的影响力够大,甚至黑的都能够说成是白的。

就说袁绍和曹操官渡之战之前,都特地让陈琳搞了一份讨贼檄文,陈琳的文采自不用说,文名加上这种宣传攻势,其实也取得了一部分不的效果,可如果要和凌巴这种报纸舆论比起来,那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什么是报纸?报纸是以刊载新闻和时事评论为主的定期向公众行的印刷出版物,是大众传媒的重要载体,具有反映和引导社会舆论的功能。

实际上,在古代,早在战国时期,就出现了最早的报纸萌芽,这个时候的报纸当然不叫报纸——毕竟还没有纸,而是叫做邸报。

邸报是用于通报的一种公告xìng新闻,专门用于朝廷传知朝政的文书和政治情报,属于新闻文抄,而后唐开元年间出现了“杂报”,因为造纸术和雕版印刷的出现,对这类舆论宣传扩大影响起到了不的助推作用,而在天宝四年(公元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报纸《开元杂报》。

但显然,即便是拥有了足够的技术支持,那个时候的报纸,和现代的报纸还是有着较大差别的,最主要还是出现在宣传方式和最重要的理念上,所以影响上自然也要弱得多。

就在这东汉时代,朝廷其实也有设立邸报之类,只是皇帝也都从来不曾关注这类事情,使得汉末这大汉邸报的关注率下降到了冰点,毕竟邸报也要视具体情况、皇帝态度而改变,而刘宏甚至根本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也就使得这工作就荒废下来甚至一度停止,毕竟做这种活儿也有点儿吃力不讨好的意思,那些官员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的,以至于近几年来,基本上邸报都是一个要被遗忘了的词了,也难怪就连贾诩、郭嘉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上去,这就是一个感觉的盲区了。

而对于凌巴来说,毕竟邸报是报道朝廷的事情更多,也就意味着这项舆论是掌握在朝廷、掌握在皇帝手中的,这可未见得是一件好事情。

什么东西,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安全最有保障,至于皇帝,到了一定程度他就算是有那个想法也无法染指。

至于之前设定的报纸的手段——也正是因为办理报纸的缘故,凌巴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都已经有了邸报这种古代模式的报纸了,亏得他还以为自己是“独创”的呢,本就是为了武斗大会服务的,当然也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结束。

只是凌巴对这一届的武斗大会不抱有什么太大关注,不只是因为他自己没有参与其中,还是因为更多的事情需要他去考虑和布置,天下看似平静的幕布之下,掩藏着怎么样的漩涡,就像是平静的海面却时时刻刻氤氲着风浪和海啸,随时一个不注意不心都可能搭上整条xìng命,凌巴不敢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了。

因为不关注,所以自然也不会去关注报纸的现状,只是看着情况应该也不会太差,而他今日特意和两人提到这个,还是因为他突奇想的有了一个想法。

当初在那地下宫殿“战神殿”里,凌巴得到了不的好处,《破军》三卷中,除了完整版凌巴直到现在还一直在修炼并且几乎是一直没有瓶颈地直线进步的“易筋经”和那本已经在这个时代军人们手中流传开来而先便打上了凌巴的标签的《孙子兵法》,还有一卷,则是专门关于文与修身之类的,其中两部最主要的作品,便是那《君主论》和三百言《智慧书》。

《君主论》被凌巴稍加归纳,形成了独具他自己特色的为刘协两位皇子教导的最简单浅显的一些为君之道,而凌巴如今最想要通过报纸手段制造出来并且传播出去的,便是那《智慧书》。

《智慧书》并不是本国的作品,它来自西方,乃是西班牙近代著名作家和思想家巴尔塔沙葛拉西安所著,但其中三百箴言,篇篇短精炼,却句句人深省、兹动人心深处。

并不是凌巴崇洋媚外,这样选择也是有意思的。

实际上即便是在古代,文言文的“市场”也并不大,市井里最经常说的,自然还是白话,和后世其实说的也差不了多少,更何况在如今汉末三国时代里,能够读得起书的大多还是那些世家子弟,就算是如郭嘉这种,也是没落官宦子弟,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平民还是没有办法获得读书识字的资格的,在这些人中,能够侥幸识得几个字的,便是难得了,更别说还要去说文言文了,当然了,这对于他们“看报纸”也是一定的阻碍,凌巴也必须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过现在看来暂时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凌巴之所以会选择《智慧书》,除了它里面包含有大量哲理道理之外,还因为它本身确实通俗易懂,不管是以后要大力宣扬传播出去,还是如今通过报纸传播出去,其实凌巴更希望他能够成为如今这时代里少年儿童启门g的一个读物,在凌巴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毕竟“少年强则国强”嘛。

对于《智慧书》的设想,凌巴则是想着不是有三百篇么,大不了每一期一篇到两篇,开始的时候只是引起注意、奠定基础,一切都要潜移默化慢慢来。

从本心里面,凌巴还是希望这个时代能够多一些读书人的,书籍和学习的垄断导致读书人数目的稀缺,这恐怕也算是这个社会里的一个悲哀了。

而在凌巴提到了这点希望的时候,身为寒门子弟出身的郭嘉和贾诩都表达了深切的赞同,虽然郭嘉的寒门也不完全准确,但求学之路的确是艰难,如果能够有一些比较普及教育的读物,只要为那些普通家庭做做启门g就够了,而对于带动这整个社会的进步,无疑都有着积极的意义,虽然也可想而知可能也会受到一些阻挠。

“主公当真是奇思妙想,层出不穷”贾诩又是赞叹,又是叹息,让凌巴不觉有些好笑。

其实他这个设想提出来还无用,因为最实际的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决,那便是造纸,只是这件事情乐师已经在去筹备了,还是急不来的。

然后凌巴又和郭嘉、贾诩畅谈了一下未来,说了些从长计议的话,这一次的见面谈话算是到此结束了,然后就是准备各自告别,各归各处、各走各路。

只是看似短暂的相聚背后,引了更多的思考,而前方的路还要怎么走下去,却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518章、月旦评

第518章、月旦评

中平五年,农历十一月初一。

在十月末的时候,凌巴终于忙里偷闲了一把,连续好几天,从忙碌中解脱出来的感觉,真是异常地舒服和轻松,不过心里面也难免总是会记挂着些事情,比如说,赵云的事情,再比如说,何苗的事情,就算是玩,其实也玩得并不舒心,不过还好并没有多少真正值得烦心的,这么过着也就度过去了;而到了接下来的十一月份又截然不同,正刚好快要适应下来这种没什么忙碌的空闲生活的时候,偏偏又有不少的事情挤压到了一块儿,让他不得不挤出更多的时间去处理和解决。

而在十一月的洛阳,也注定了是热闹的,除了一直在持续的天下第一武斗大会的复赛开始火热进行中,还有初一这一天的一个特别节目。

农历十一月初一这天,对于洛阳却是一个特殊日子,因为今天这儿迎来了一个特殊的人物,他也带来了一份特殊的“礼物”。

汝南许劭,还有他的月旦评

所谓月旦评,其实就是刘宏这个时候的一个非著名文人、也就是这个人物评论家许劭,他每个月都要对当代人物进行一次点评,被人称为“月旦评”,而那句“君清平之jian贼,世之英雄”的对曹操的评语,便是出自他之口。

许劭(155),字子将,汝南平舆(今河南平舆)人,他是东汉末年著名的人物评论家。

实际上,月旦评最早是许劭和他的从兄许靖一起捣鼓出来的东西,不管古代还是现代,文人好名,这几乎是不变的一个定律,而汉末的文人,对于这个月旦评却是推崇备至。

从根源上来说,许劭和许靖本身就是士林中人,而他们的文名也一向不错,两人出自许家也是名门大户,再加上两兄弟一定的宣传技巧,甚至有一部分也是朝廷官家默许乃至于暗中推动的原因,才导致了如今月旦评风行,而且有相当一部分人对这月旦评相当信服。

除此,凌巴还听乐师说起过一些如今市井中讨论的话题中,就有特别提到了当今此时的两大风靡天下的评榜,一文一武,武的自然就是这所谓的大汉武将排行榜了,而且随着凌巴报纸手段的推行,宣传力度得到加大后,武斗大会的效果和影响,到了赛后反而更加明显表现出来了,尤其是那种cha图式的点评文章,几乎是这个时代之人次见到,不管是新鲜度还是奇异度,都非常值得一提;而至于那文的,自然指的就是这许劭每月初一一次的月旦评,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凌巴这个“大汉武将排行榜”的启,许劭居然也将这原本分散的每期的月旦评特意集合起来做成了一个类似的榜单,只是其中大多数都来自于公论,而若是惹得有些人不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这样的一个改变,也确实有助于许劭和月旦评名气的进一步提升,所以到此这逐步风靡天下的文武两榜,才算是真的名副其实了。

说起来,这两榜的地点分布也很有趣,恰好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而许劭在汝南时候每月一次的月旦评除了黄巾之时期,基本上都是当地一大奇事,这一次,却是直接将月旦评“开”到了洛阳来和武斗大会“抢生意”。

洛阳虽然为一国帝都,但毕竟位于北方,不管是对于西方、还是西南还是南方的控制力,都要弱一些,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对于那些地方人来说,甚至朝廷里面政权更迭只要不影响到他们最基本的生活政策,那就没多少人会去关注。

但这一次许劭将月旦评也跟着带来洛阳,更多却还是洛阳沾了他的光,在天下人面前先风光了一把,不管怎么样,这次“月旦评”又恰巧和武斗大会碰上,可想而知许劭的评点会有多么的受人瞩目,而能够上他的评榜一次,对于不少人说,也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文人觉得武人粗鄙,武人也鄙视文人的手无缚jī之力,可互相之间心底却也不能不承认,对方也并非完全像是自己想象中那么一无是处,文人羡慕武人能够驰骋沙场的放肆豪情,武人也可能会羡慕文人风花雪月、舞文弄墨的婉约情怀,本质上说,这是一对矛盾对立的主体。

而若是文人能够配合着为武人歌功颂德,或者其中所谓纠结也就会稍许多了,尽管这有些不太现实,毕竟文武对立乃是自古有之,二者仿佛天生相生相克、不好相容,其实久而久之倒也显得无关紧要了,文武之间的纠葛,对于皇帝来说,反而好的天然平衡。

不过终归相比较来说,许劭的月旦评因为年月持久的缘故,而且还有一些掌握了部分舆论导向的文人的呼应宣传,所以终究还是名气要更大一些的;而武斗大会还是太过“年轻”,到此为止也仅仅举办两届,尽管都是声势浩大,背后还直接由刘宏和皇家撑腰,绝非月旦评可比,但能够有今日的成果,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了,至于这两者在洛阳同一时间碰撞,究竟会迸怎样的火花?大家都多少有些猜测,却不外乎各家之言,也不准确。

而对于凌巴来说,许劭的到来,还有另外的一些特殊意义的。

许劭今年二十七八岁,除了那个从兄许靖,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兄长许虔,两兄弟被平舆人并成为平舆双龙。

许劭的名气起来很早,但对于凌巴来说,却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听到这个名字,而人,更是第一次见面。

许劭也算是大汉文坛的一块奇葩,对于他来到洛阳的事情,在洛阳的文人和普通市民阶层基本都早已传遍了,就是刘宏,听说了许劭来洛阳的消息,也表现了一定的兴趣,只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不可能为了一个彼此地位相差太过悬殊的只是稍微特别点儿的文人,就轻易放下自己帝皇的架子,不过还是特意派了凌巴来当这个使者,算作迎接许劭,这也算是对凌巴的特别优待,否则这个任务指不定在哪个中常shì手里,只是凌巴这家伙却是毫不领情,若非也确实对这许劭有一丝期待和兴趣,他说不定还会据理力争。

而凌巴第一眼看到的许劭,就不禁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有的人,长的未必多么出色,但身上的气质,却会在无形中,拔高他们给人的印象和地位,更何况,许劭的长相也很出众,身材修长,大概也有将近八尺,既不像是单纯文人的孱弱,自然也不可能比得上健美先生,但身体的基本曲线却也是分明的,身上穿着干净整齐的曲裙服制,最关键的还是他的气质,透过一举一动、站姿、走姿甚至一颦一笑所展现出来的的独特魅力。

原本该说,文人相轻,但即便是在互相轻视的文人阵营里,也会有那么些突出者,他们是让他们的同类人都会觉得心服口服的,而这绝对不是没有理由的,有的人是因为资历,这种人活得够老、经历得够多,或者大道理也懂得一堆,但人们服的未必就是他这个人,或许只是他见证了那几十年的沧桑,对于以尊老爱幼为传统美德的读书人们来说,敬老和资历也是相互人际交往中一门必学的功课;而有的人,或许就像是许劭这样,让人第一眼的印象,就已经大不相同,在往后的相处中,这便是处在了一个更高的上,总归是有一些好处的。

来迎接许劭的人并不少,但凌巴无疑算是这些人中地位和名望最高的一个,于情于理,许劭也都要先行自己来拜会他,况且凌巴还带着皇帝刘宏的面子,许劭也和他没仇,没必要和他自己过不去。

不过凌巴的第一句话,就让许劭彻底愣住了,只见他微微一笑,问道:“许兄,看我如何?我看,既然今日便是初何不就在此地,做许兄月旦评第一评?”

“呵呵……”看着许劭一脸门g住的样子,凌巴轻笑一声,好一会儿才摇晃着脑袋道:“许兄,曾说那曹孟德乃清平之jian贼、世之英雄,又曾说这刘玄德有天家大风,还有袁本初,你说他是干臣;这些人,许兄都曾为他们批命,怎么到了我凌子卫,却反而不肯开尊口,莫非是我还入不了你的法眼么?”关于那些人的评价,自然都是在汝南时候许劭所谈论到的,不过唯独就是没有说道这凌巴自己,所以他也难免心痒,想知道对方对自己的评价这点倒是真的。

许劭脸上挂着苦笑,凌巴这么纠缠人的角色,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可他又属于那种自己躲不起更惹不起的人,所以他也不得不耐心地回应,先是认真仔细再三打量了凌巴一番,然后摇了摇头,见凌巴面露不解和不悦,又赶忙解释道:“非是劭故作矫情,但说句冒昧的话,劭出道至今,也算观人无数了,对人之面相也有了一定心得。然方才仔细再三看过将军,却觉得自己确实看将军不透,想必将军,也不希望劭只是糊弄与您的吧?”

第519章、引发深思,前尘、来路

第519章、引深思,前尘、来路

洛阳十一月的天,天气微凉,微风夹带着丝丝清爽,轻轻拂过脸颊,仿佛温柔的慈母的手。

看着对面典型的气质美男子许劭,凌巴在听到了他的话之后,脸上倒是还维持着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却有些不可觉察的僵化。

原本凌巴对于批命之说是很不相信的,对于什么周易八卦面相、手相之类的更是嗤之以鼻,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因为某些不可知的原因,又难免在心态和想法上生了一些变化,只要试想想,连穿越这么看似最不可能的事情都生了,就算是真的在这里这个时代出现这么一个奇人异士,能够看穿你穿越者的灵魂啊、前生啊之类什么的,凌巴也没有理由完全不信,除非已经十分肯定这丫就是骗人的了,还得要有充分能够说服自己的证据才行。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牛人,也没有谁和他说过他有什么不同之类的话来,似乎连凌巴自己,有的时候都会忘记了自己的这些前尘,忘记了自己来时的路,他好像渐渐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里,然而毕竟还是不同的,这种不同总有人能够看得出来。

对于许劭这种说话的时候都难免神神叨叨的家伙,凌巴原本的心思里,也是有些不以为然,虽然好奇但并不是多重视地,即便是经历过那样非同凡响的事情,但也不代表这些人就都是值得相信的,所以从刚才一开始,就是带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听他说完之后,本还想会不会真的生像是看的那些“看出”他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的情节呢,当然结果有些失望,却似乎又更在情理之中,就算穿越这种事情都生了,但又能够说明什么呢,说明自己的身份就一定会有“高人”能够看得出来么?那不仅俗套,似乎还有些恶心。

但同样的,许劭能够说出这番话来,既然合情理,又似乎已经很有些不简单了。

或许同样是科学无法解释的——毕竟基本就没有过这种类型出现,科学想也解释不了:一个已经真实死过一次的人,如果重新再拥有生命,那么他的身体、他的脸上包括他的表情他的眼神还有一些思考和行为,在常人看来都会显得与众不同。

放在凌巴身上,这种不同的差异xìng就显得尤其明显,毕竟他属于后世那些穿越“术语”中的魂穿,也就是身体并没有过来,而是代替了别人的灵魂——尽管听起来好像更加不可思议,什么脑电波之类的解释那就是扯淡,但凌巴知道这一切并非是在做梦,他的所有经历都那么真实,而且如果这是一个梦,也太漫长了;而凌巴一直以来以这个身体这个身份出现,但本质上还是遵循着他的灵魂,他原本的xìng格,或许有些人就能够从一些极细微的地方,现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即便此时凌巴经过了几年的磨合,人整个儿改变了,同时说的玄一点儿,“灵魂与身体的契合度也达到了接近圆满”,但许劭还是看出来了,凌巴也相信他在说的,就是这一点。

和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凌巴终究还是不同的,这种与众不同曾经一度因为他来自后世本就和这个时代的人有着较大差别而被掩盖,甚至他自己都有些忽略了,但今天被许劭再提起,心中还是不免泛起种奇怪的感觉。

平常那些人不提起,未必就是注意不到,但至少他们还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即便是有些不同的地方,但杰出的人不正是应该和别人不同的么?或许大多数人都是怀着这样先进的念头,就算是聪颖如蔡邕,尽管对凌巴在对待两位皇子时候的教学方式和态度很不苟同,但因为凌巴一向似乎就是这么惯常的表现,反而让他有了一种思维定式、先入为主的念头;而许劭之前或许听说过凌巴,但真真实实却是第一次见他,就好像凌巴也是第一次见他一样,而且毕竟本来他的老本行就是要“看”

人、要评价人地,所以他也更能够保持一种抽身的状态和清醒的头脑,作为一个旁观者,能够看清许多别人都看不出来的东西,尤其是当事人自己看不懂的,然后说出来,引导出来。

不过许劭就算看出这些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或许还只为凌巴增加更多神秘感和丰富魅力,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奇异越是难以捉摸,越是想要了解,而在这过程中,那印象不断加深,直到有一天就算想要抹去,都不容易做到。

凌巴并不介意许劭对自己多点这种印象,倒也没想过要对任何人都施加自己的什么影响,只是他的目的很明确,自己要走下自己定的路,谁要是走在自己前头,还是起到阻挡作用的,那哪怕神挡都要杀神。

至于许劭,暂时其实还看不出什么来,只是或许,也会有些用处的吧。

“将军、将军……”

“啊?”凌巴从沉思中被许劭唤醒,看着他在面目古怪眼神奇异看着自己,而周围那些人也都在围观,如曹操、刘备、袁绍和袁术这些未来的大枭雄,现在却真正一个个都只能够站在旁边围观,和如今的凌巴比起来,他们似乎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了,当然凌巴知道这只是暂时。他脸色不变一点也没得心虚说道:“哦,没事没事,只是方才想到当今陛下如此看中凌某人,凌某人自己也不免有些飘飘然,都忘了自己有几斤几量重了,今日被许兄这么一教训,才惊觉自己其实也不是什么东西,又如何入得了月旦评的许劭大才的眼啊”说着又是叹息又是懊恼倒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而许劭在听完了凌巴的话之后,脸色也立刻变了。

这分明就是诛心之言啊,什么事情,要是一扯到了皇上那儿,那就由不得人不心,尤其是凌巴这话里话外,明显透露着这许劭可能对当今陛下有不敬的念头——不然你看,怎么皇上这么看重凌巴,说明凌巴必然有过人之处,可这许劭帮曹操、刘备还有袁绍都曾经做出过评价,而这些人目前来说不管从地位、权力还有受宠程度来看,都是远不如凌巴的,可如今凌巴主动请求许劭给他评价,许劭居然不允,莫非是看不起他,看不起皇的人,这背后又莫非是看不起当今陛下么?要知道这么一串起来的话,一个大不敬之罪几乎就是必然坐实了的。

而周围那些人自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们纷纷在想,莫非这许劭不知什么时候得罪这凌巴了,怎么好像专门故意针对他一样?

大不敬于君,许劭如何反驳?

第520章、无意间的针锋相对,文人、还是武夫

第52o章、无意间的针锋相对,文人、还是武夫

许劭除了初始脸色微微一变、眼中也闪过对凌巴的疑惑好奇等一些复杂光彩之外,剩下的时间里,任由周围人脸色、眼神各异,自己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摸样,脸上再也看不出丝毫的不对劲,变化之快也叫人乍舌,更好像刚才凌巴言语间针锋相对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而他只是其他众多旁观者中的其中一个一样,那种旁观者的特殊气质,却让他挥得淋漓尽致。

不过他也不可能一点回应都不给凌巴,否则还真会被凌巴那些大帽子砸晕,所以过了会儿,等周围各样莫名的议论声都停歇下来,重新恢复了安静之后,他才微微一笑,对凌巴欠了欠身道:“将军莫怪,劭不过是出身乡野,侥幸得了个评榜文名,时时刻刻兢兢业业,只担心自己未能够将先贤之道传布天下,更怕误导他人。能够被汝南的乡亲父老们看重,又得陛下和将军的厚爱,实在是慌恐不及,但正因为如此,劭又时时警惕自己。曾子也曾曰吾日三省吾身,劭虽不敢自比贤人,但也一直在努力向着他们的方向前进,只是求取大道而不得,只因俗世尚不能够脱俗,劭敬畏陛下之神威,亦对凌将军剿贼之威能神往久之,今日才至我大汉雄都,又乍然见到将军,一时心急口快,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将军原谅劭这个的向下粗鄙之人……”说着,又是对凌巴深深一礼。

你不是说我对你看不起,对皇帝不敬么?那好,先我是一个粗鄙之人,当不得大雅之堂的那一种,你能够和我计较那么多么?更何况我现在刚刚到洛阳,又刚刚碰上你这个我一直很向往的大人物,一时情绪jī动不能够自已,这乃是人之常情,总不能够责怪吧?至于我时常自己反省,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辜负了大家的厚望,可我毕竟还不是贤人,还做不到他们那般贤明干练,有的时候出点儿差错,没问题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够要求什么呢?

周围的人纷纷为许劭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那种锋芒赞叹,心中也都不由要赞叹一句果然是名不虚传的,虽然许劭方才话里话外说的都是谦虚之言,但谁都听得出来这里面蕴含的讽刺,凌巴现在最有名的一个名号反而是那个“凌屠夫”的称号,还有什么“大汉第一武将”、驸马以及车骑将军、西园大将军的名头,但这无一例外,基本上都是和武脱不开关系的,而即便是武人们自己不愿承认,但大家都是公认了的,武夫大多就是鲁莽粗陋的代称,而许劭好歹也是一个士人名流,一个月旦评让他声名鹊起,更得众多人公认为天下文榜,可以说他基本上相当于这个时代阳白雪的代称都未尝不可,而他言语间自贬自己是一个粗鄙之人,连他都粗鄙了,那凌巴算什么?

不得不说,许劭的自贬,除了更进一步衬托出凌巴的正好与之相反的“粗鄙”,还含着一种自嘲的味道:再和凌巴比一比,如自己这种人,却要面对一个“粗鄙不堪”的凌巴,而且还要向他讨着好,这何尝不是一种当今之世文人的悲哀。

汉末的时候,其实正统的文人基本都是到了穷途末路的,像是孔融,他在文化上的造诣不能够说不高,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只能够成为一个政治上的失败者和道义上的缺失者(吃人肉事件);而蔡邕,飞白体天下闻名,他的藏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但就因为坚持了自己心中的原则,为曾经扶持过他的董卓哭了一下丧,立刻就被打入了“反动派”,这一点上,说不上是他错了还是王允的不对,只是两人的出点有着本质的区别。

而反观那些武夫,这个时代当真是武夫当道了,虽然现在还不明显,但在场这些大多都是有见识之士,多少能够从当今天下局势看出一点儿端倪来,自黄巾起义开始,有些事情就已经开始按照着似乎偶然更像是必然的方向走去了,而他们个人的力量在这种似乎是历史展的大趋势面前是显得那么单薄没有力量,根本就阻止不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到后面,也可以想得见,诸侯争霸的时代可能再次到来,到时候天下大,也战频仍、天下布武的时候,那么文人尤其是传统文人就更是危险了,而像是郭嘉、贾诩乃至于司马徽这种,其实都算不得正宗文人,他们学了太多杂学,反而丢弃了一些原本文人固守的东西,也得不到如蔡邕这般人的认可。

许劭这个话题一扯起来,可就比刚才凌巴所说的他对皇帝不敬的话题要更加尖锐了。

凌巴说的对皇帝不敬,更多也只是一种推论,能不能够成立还可以辩得过来,但许劭这种话题,却是由来已久、经久不衰的话题,而且也是很现实不可避免的问题。

文武对立乃是自古有之,文人和武夫,究竟采取哪一种人群,兵家和儒家究竟采取何种方式来治国,这都是一个问题,是每一个王朝都必需要面对的。

一般来说,开国的时候以武人为主,兵家也占据大道,而文人在大后方,其重要xìng却往往被人忽略;等到建立一个新王朝之后,要分封功臣,也是武人占据大头。

但之后治理国家的时候,本来正常来说应该重用文人,可是开国那些功臣中大多的武将,要怎么避免他们权力拥兵自重,又要怎么整治那些功勋乃至功勋之后的骄纵之气,这都是很大的问题,而且在有汉以来的历史上,武夫如王莽这种颠覆国家政权的,也不是没有,这对于统治者是一个警惕,但要解决却令人头疼。

文人地位和武夫地位的不平等,一向都是各自明里暗里争斗的焦点,而这个焦点到现在,也变得更加尖锐,尤其是在场不少人都听说了益州刺史刘焉最近向皇帝刘宏提出的一个分给地方州牧部分自治以及兵权,受到了大部分文人的反对,但这位天子的决议究竟如何,在出来之前,实在没有谁说得清。

想到了这么多,顿时周围那些人都沉寂下来了,刘备眼神闪烁不定,而曹操、袁绍两人对视一眼,这两个自幼的奔走之友虽然战争时候没有在一起,但一回到洛阳之后自然都聚在了一起,此时也都是目光闪烁,心里各自沉思,众人各有感怀。

在场的人,他们当中其实大多数也是文人,既然是来迎接许劭,那自然也是有点儿分量的,只是听到许劭这么说,再去看看凌巴,不知怎么就觉得那副笑脸也是分外的可憎了。

许劭的以退为进的确很妙,而他的这一次反击,也很是酣畅淋漓,而且先是将贤人,然后又将当今皇帝也拿出来扯虎皮做大旗,一来是直接反驳了凌巴刚才说他对皇帝不敬的话,二来也是用贤人来压凌巴,即便皇上再贤明,能够贤得过古代先贤?尤其是最后那一个意思直接引起了当场许多人的共鸣,凌巴顿时变成了欺负良家fù女的地主恶霸,而许劭则是郁郁不得志的“美人儿”,不知不觉,一股淡淡的缅怀的忧伤,在现场蔓延开来。

不过,许劭说了这番话,也微微有些后悔了,虽然他面上还是那样风轻云淡、浑然没有半点儿慌张模样,而且在说出那番话之后,他的形象在周围人眼中立刻又被拔高了,但对于凌巴的身份,他还真的有些畏惧的,文人好名,可也是平凡人,也要珍惜生命的,和一般人比,许劭或许多了一些风骨,但要说气节,未必比得上火影卫里面哪怕一个最普通的人物,而他害怕的便是自己这番话可能会引来凌巴的怒火,他可不敢保证、或者说是不敢奢望这个凌巴“凌屠夫”脾气会好到可以包容他刚才那番针锋相对的话。

现场现在恐怕也只有一个人对这些无所察觉,或者是察觉了,也懒得去理会,只听到一个大咧咧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呵呵,许兄说笑了,若你都是粗鄙之人,那凌某算是什么?可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这可会让凌某成为众矢之的的啊”一只手跟着搭在了许劭肩上,一副“好兄弟,我懂你”的神情。

旁观众人看到这一幕,包括当事人许劭,都在暗自揣测凌巴是什么意思,是真的不介意,还是……

可惜众人其实都猜错了,凌巴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最初的想法,也很简单,不过是想要和许劭调侃几句,哪知道不知道是自己水平太高、还是旁人理解层次太低,或者他们原本就没有怀着什么好心思去揣测,自然想不出来什么好结果,反正凌巴看得出大家似乎有些误会自己了,眼珠转了转,却没有急于解释,反而又一次对许劭道:“那么现在……许兄,不妨还是先为凌某看上一看?”

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刚才原来的话题,且看许劭,这次又将会如何应答?

第521章、月旦第一评

第第一评

“好”这一次许劭却根本没有丝毫迟疑,旁边的人或许不清楚、会疑惑,但许劭心里面却清楚,这是凌巴释放出来的善意的示好举动,刚刚的话还不明显,但他的眼神——从他的眼中,许劭并没有看出多少可以的针锋相对和敌意。

虽然更多是来自于自己的直觉,但许劭相信自己的直觉,就是因为自己的直觉,所以他在当初评点曹操的时候,谁都没有看好的曹贼、世之英雄”,而四世三公之家出身且乃是洛阳当时年轻才俊领袖人物的袁绍却也只得了一个“清平干臣”的评价,说起来却要逊色许多。

至于凌巴所说的他对于刘备的评价“天家之风”,却只是一次无意中在与友人谈话的时候提及的,当时他甚至还没有见过刘备,只是听说了刘备在冀州战场之上的表现,和“凌屠夫”显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是凭着直觉作出的评价,也正是仁义这一点让刘备的仁义之名传遍天下,尽管许多军中将领和武人对他这种做法并不怎么感冒。

而这一次,许劭同样打算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凌巴对自己没有恶意,他也没有理由对自己有恶意,同时他也要用自己的直觉,来看看这个自己觉得看不透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将军,劭方才见到将军心情太过jī动,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咬舌头了,还请且让劭先好好平复一下心心绪。至于这月旦评之事,还得要慎重对待,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一边说着,许劭一边看着凌巴。

凌巴不禁哑然失笑,到这个时候还不忘主动揭过,知道对方自然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也将些许担心放回肚子里,轻轻点了点头。

许劭这才似乎放了心,然后专心闭目起来,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问题,过了良久良久还不曾睁眼,凌巴也就一直耐心的等着,而周围的人则是神色各异。

洛阳城门边上,一大群身着或富贵华丽、或气质彰显、或威武吓人的大老爷们儿,围着其中一个气质美男子,统一保持着一样的缄默,这种情景、这种气氛实在有些诡异。

在现场地位最高的无疑就是凌巴,他还是代表着皇帝刘宏的,所以大家眼看着他一个人自己“霸占”了许劭,心里对他纵然有什么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清凉的秋风扫落叶,飒飒作响的声音中,站在一边的曹操看着这两人,声对身边的袁绍问道:“本初觉得,这许子将将会如何评价那凌子卫?”

袁绍皱了眉头,看了不远处闭目的许劭,因为许劭在评价自己和曹操时候的明显差别,所以袁绍对此人心里直观就有些不喜,只是也是因为人的随波逐流的趋同xìng,而且曹操也来了,他今天自然也跟着来看一看,只是并不想要和许劭靠得多近。

原本看到凌巴似乎对许劭有刁难的意思,和周围大多数人想法不同,他也不算是什么文人,心里还暗暗有些快感,但现在看到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正常轨道,心中微有些失望,只是也不至于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至于曹操的问题,倒是不曾想过,此时再想想,突然对曹操笑道:“那孟德觉得,他会如何说?这个凌将军,可不是好伺候的啊”

曹操诧异的看了凌巴一眼,不明白他说话怎么有种酸溜溜的味道,但仔细一想又明白过来了他是和许劭不对付,也没放在心上,想了想道:“若按照这许子将以往的评论来看,这凌子卫或许未必能够得到什么好评价,然方才许子将的态度变化那般明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个凌子卫我也看不透,着实好生奇怪……哦对了,你手下那个田元皓似乎也对他评价不低吧?”

田元皓,即是田丰,字元皓,在冀州征战时候表现也挺突出,功劳簿上文士那一边仅次于凌巴手下的贾诩,如今更是袁绍心爱的门客之算是他的手下第一谋士、智囊一般的存在。

“嗯?”听到曹操突然提到了田丰,袁绍神色一震,却莫名有些警惕,对于曹操想要挖凌巴墙角招揽郭嘉的事情,在凌巴的暗示和乐师的有意吩咐下,也传到了他耳中,所以也怕这曹操真会干出这种挖别人墙角事情来,而袁绍尽管看起来对曹操很不以为然,但其实心中是很看重这个朋友兼对手的,对于曹操如果有心有没有可能将田丰招过去,虽然觉得可能xìng不大,但却也不得不警惕起来,所以言语间立刻就有点撇清的意思:“孟德想多了,也不知道是谁在传些什么,元皓可是一向都不怎么关心其他人的,又怎么可能会对凌子卫有关注?”

看着袁绍的神色变化,曹操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和荀攸偶尔谈到郭嘉的时候,也会说到风传的自己喜欢挖墙脚的流言这个问题,一想到这件事情他就来气,自然知道和凌子卫脱不了关系,所以心中便不由得对凌巴腹诽起来,这家伙实在太狡诈了,完全明摆着就是在败坏自己的名声啊,这样让自己以后还怎么挖别人墙角啊嗯,不对呀,自己也没挖过谁的墙角,怎么会这么想呢?真是奇怪,嗯、一定都是凌巴害的。

凌巴自然想不到这两位的“大思想”,反而无意间瞥到刘备眼神古怪,想到了他回到洛阳之后一段时间的活跃,心里面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什么了,但也不是很确定,就在这时候,耳边那个带着温婉如欲的磁xìng嗓音响起来:“那劭,就斗胆为将军作一评点”

众人都不由精神一振,知道肉戏来了,就是凌巴也扮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许劭的眼睛一睁开,眼神立刻变得深邃无比,态度居然也多了几分庄重,没有看着凌巴,而是目视着不知道什么前方,一道:“子,因缘际会而来,随波逐流而走,但心中有念、脑中有所思,一遇风雨变化龙,而此龙,非定鼎天下之龙,而实乃是支柱天龙……”

许劭还在神神秘秘的说到什么,凌巴却早已听不下去了,直接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忽悠人也可以这么……

这还真是一个人才啊凌巴突然想到,如果将这个许劭,招过来为自己的报纸做那种“专栏作家”,专门为当代的一些人物做传记,还有进行评点,会怎么样呢?

可想而知,这是一件大好事,只是报纸的行终究还是一个问题啊。

第522章、潜龙在渊,护国无常

第522章、潜龙在渊,护国无常

“潜龙在渊,护国无常”许劭最后用一句话,做了总结,算是为对凌巴的评价完美收官。

龙,乃是神话传说中的一种奇异生物,传说,它有鹿的角、虎的须、蛇的身体、鱼的鳞、鹰的爪子和鬣的尾,更兼能走、能飞,能够翻云覆雨、翻江倒海,吞风吐雾、兴云降雨,还能大能、能隐能现。

龙早就成为了一个民族的图腾,早从黄帝、炎帝时期开始,龙图腾便成为了一个标志,后世更有称“龙的传人”。

而在这种时代里,最高权威的九五之尊皇帝,也有“真龙天子”的称号,在整个封建时代,龙便是帝王的象征,也用来指帝王和帝王的东西,什么龙种、龙颜、龙廷、龙袍、龙宫之类的等等等。

当然了,龙在此时,也还不全是皇帝的专利,有些特别杰出的人,也有称作人中龙凤的,比如说那颍川大家荀淑公的八个儿子,就称为“荀氏八龙”。

而许劭能够用龙来形容凌巴,对凌巴他来说,这本身就已经算是一种难得的称誉了,须知文人本来相轻,而文人对武人又常常是看不起的鄙视和优越的心态,但许劭所说地,却不让人觉得他是纯粹在奉承,而是有理有据有节,就算是说话的口气,都是显得不卑不亢,可惜凌巴这厮还没有丝毫被讨好、被称赞的觉悟,一脸茫然的看着许劭,倒好像是许劭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了。

当然,只有许劭自己知道,这并不完全是马屁,有些人眼光奇准,甚至有的时候都会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诡异的画面,说起来玄之又玄,或许科学、医学的解释又要归结到视觉错位上去,但许劭的感觉却很明确,自己的五感中,至少有三四个方面都能够清楚感受到凌巴身上传来的那种古怪的“龙气”,并非像是皇帝的真龙之息,而是一种包容、保护乃至于怜悯的情绪参杂起来的复杂气息。

当“看”到这种诡异场景的时候,许劭心中除了惊叹,还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却不是为了自己终于能够稍微看清凌巴、也就有话可说可以对他交差了,而是因为他能够感觉出这种几乎质的一面所散出来的对他也是一种善意的气息,而非他所担心害怕的暴戾。

既然如此,这就说明凌巴的确并不是要针对他,联想到他的身份,许劭又不禁有些恍然,毕竟还是一个武夫,尽管已经站在了大汉武将的顶峰位置,但听说出身不好,想必也没有多少学识经历,这样的人,还要怎么去和他计较那些鬼心眼?

凌巴是不知道许劭心中所想,如果知道他在许劭心中已经降格成为了一个单纯的武夫,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凌巴当然也不是听不出许劭的话的含义,只是从本心里面来说,他对这些东西最是不以为然的,即便许劭将他魂穿的秘密说出来,至少凌巴还会觉得他厉害,可他这样说就模棱两可,简直就是古代神棍的招牌话语,反正不管怎么样,先用一大堆好话将对方砸晕,而后看对方心情还要视具体情况而定,接下来便是“自由挥”的了。

来自后世的凌巴对这种手段是耳熟能详,所以表现出来对许劭的评点不仅是没有丝毫的鉴赏能力,反而显得有些不耐烦,旁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许劭却反而笑着上前道:“将军莫非是不信劭方才所言那些?”

方才你说了那么一大堆,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谁知道你问的是什么?凌巴心里面腹诽,不过对方客气,他也不会故意去制造矛盾,也笑着回应,先给了这样一个温和的态度,然后才说道:“恕子卫太过粗鄙无礼,方才对许兄言语间多有计较,许兄大人有大量,就别放在心上了。至于许兄方才评价,说得太过生僻玄奥,子卫那个、呵呵……”说着他露出一个微怯的表情,而旁观那些除了真正和凌巴有过接触也有一定的了解的人,大部分人尤其是那些文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凌巴哪里会管他们怎么想怎么看自己,知道现在自己和许劭的关系已经急剧升温,其实就算许劭不买账,他也要使劲儿贴上去,自然心里面另有计较,此时却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不过就听刚才许兄一番言语,子卫也不由汗颜——许兄果然是一方人杰”脸上笑意盈盈的,凌巴直接走上前去,揽过许劭的肩膀,重重拍了几下,好像是和好兄弟那般,虽然他不是那种十分粗放类型的武者,但好歹也是一名准一流武将了,这几下他自己感觉不是很重,但对许劭来说却也有些难以承受,脸上的笑容都显得有那么些僵硬,被凌巴看到也似乎才反应过来,讪讪一笑收回手去,然后对许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过许兄,皇上也早对你有所耳闻,此次派我出来迎接,若许兄没有什么急事,不如便先和我进宫去觐见一下皇上?”

说是询问的口气,但一涉及到皇上哪里容得谁反驳?

耳听到凌巴又将皇帝拉扯出来,旁边多少人脸色不自然的抽了抽,许劭却恍若未觉,只是笑着不断应是。

而后,这许劭和凌巴互相推辞着却都并肩大步前进,边笑着人已走远,但不少人仍站在原地,低头皱眉沉思着刚才许劭对凌巴的评价。

这一场半闹剧似地聚集就这么结束,大多数人都只是做了免费群众,而主角却只有那两个人,只是此时两个主角走了,大家却似乎舍不得这里,基本都是停着不动好一会儿。

“好一个许子将”刘备口中称赞着许劭,却不知怎么目光却放在了凌巴的背影上,心中则是击节叫好:好一个凌子卫,好一个潜龙在渊

“潜龙在渊,护国无常……”曹操也是看着凌巴的背影,看着他依然和许劭谈笑着,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被夸赞的觉悟,更没有自矜自傲的表现,就好像方才许劭评价的根本不是他,他眼神中各色目光闪烁不定、异彩连连,良久才深深叹息了口气,想了想摇了摇头对身边也在思虑着什么的袁绍说道:“咱们先走吧……”语气颇有些意兴阑珊,却见袁绍看着他,眼中深然未名说道:“孟德也觉得不对了?”也没有说清楚是什么,待引曹操正要再深思,却又突然飒然一笑,和几秒钟之前的脸色却完全不一样了,让人不由赞叹变脸度之快,“咱们还是先去看看来大家吧,否则赶晚了,被那几个兔崽子抢了先,那咱们洛阳年轻才俊的名头可就要被败了啊”

曹操深深看了他一眼,深信自己方才所见不是错觉,好似才突然认识了袁绍一般,收敛起了今日各种复杂心绪,并没有犹豫多久,也笑道:“那敢情好啊,可好久不曾去过那地,今日便随着本初的意了……”

“哈哈哈……”曹操和袁绍相视一眼,皆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边笑着,一边少有不顾形象的勾肩搭背着,一同朝着另一方向而去,笑声传出老远,只是其中意味,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各人才自知。

第523章、再见赵云

第523章、再见赵云

赵云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他长得身材高大、英俊潇洒,尤其是因为常年习武,身上、脸上便自然携带了一股英武之气,剑眉星目、眼神刚毅有神,放在洛阳,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在街上的回头率也不低,不过这个时代虽然对于女xìng的限制并没有那么多,但整日在外面走的女xìng还真不多,所以赵云的吸引力又“满足”了另外一种特殊的人群。

有一些时候,赵云也会遇到麻烦,长得白白净净不是他的错,炎炎夏日里好几个月连续在外面行走却还是这么白净更不是他想的,但这样就引起了某些心怀叵测的人的觊觎。

对于有些洛阳的贵族来说,钱财和女人有的时候都未必能够满足他们,这个时候便将目光投到了另外的方向,一个在常人看来甚至有些变态的方向,那便是龙阳,或者说是断袖。

实际上,这种贵族癖好还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专利,它的“传统”历史还是有些悠久的,在秋时候卫国便有一个君主有这种癖好,还将他豢养的那些“奴婢”封官进爵的都有,比如说有名气的卫弥暇。

而这个时候洛阳的风气还是比较开放的,所以这种贵族并不少,而赵云所遇到的麻烦自然也不少,这让他有些不耐烦,甚至想过要不要闹大,但想到了师傅的嘱咐,为大局考虑还是忍耐住。

赵云不知道的是,他每一次反击那些贵族,其实就等于是为自己惹下一个麻烦,展下去的话都可能闹大,而且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是根本控制不住,毕竟他每次行的都是光明正大之道,根本没想过要隐瞒身份,而对那些人也终究没有狠下心最主要是怕事情闹大所以并没有下杀手,但他毕竟年纪轻阅历浅,根本没想过因此可能引什么问题。

只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碰上什么多余的问题,而且渐渐地会“找”上他的贵族也越来越少直到现在再也没有了;这其中当然有些乾坤,只是赵云完全没有察觉到。

他现在的心思,大部分都还是放在了武斗大会上。

赵云的xìng子,也是极骄傲的,当然和关羽的孤傲不同,这是一种有限度的骄傲,而这一次参加这次武斗大会,尽管心里早有准备,还是有些受打击,不管是看过那个霍整的比赛,还是直接和庞宣的那一场,都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是和他其实差不了多少的林统,和他的比赛也花费了他好大一番功夫,还好最后还是获胜了。

可惜的是,赵云的“好运气”并没有能够维持多久,他想要的争夺武斗大会前十甚至前三的希望也落空了,原因就在于前一天的比赛,尽管在最后赵云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但他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因为这场比赛他自己也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估计都没有办法动手了,那么下一场比赛还能够怎么参加?还不如直接弃权的好,赵云的心态摆得很正,却不至于都这样了还要坚持着上场,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一场能够竞争前十名额的关键比赛,他最终还是失败了,这样一来就意味着他再也没有机会争取上游。

他也是没想到,还有人会不比庞宣、霍整弱,毫无准备再加上实力确实差了一筹,而且对方也不知道怎么一开始就是拼命的打法,让赵云既无奈又感慨,最后胜利说不上还有不少运气成分。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对于这次变相的失败,赵云还是承受得起的,并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太久,也知道洛阳不是他久留之地,便打算这几日就离开了。

赵云其实是在前几个月的时候,被师傅童渊外放下山的,按照师傅的说法,他年纪到了,而且基本上童渊能够教他的都教了,剩下的就需要他自己去历练领悟,只有实践才能够真正完成从一名一流武将到巅峰乃至于到一流武将的质的蜕变,而他现在也是时候也该要出来游历一番,童渊自然不可能一直束缚着他不放,他本来的教习理念便是有点儿因材施教、尤其注重实践的一丝,至于到时候觉得自己游历够了赵云是想要继续留在外面还是回去,就都由他自己决定了。

当时赵云是从常山一路游走天下、历练自身,在这过程中,因为各种以前在山上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经历,所以使得赵云对于这个外面世界有了全新的认识,真是感触良多,却也对自己的未来更加期待起来,当然了,除了这些好事情,也不会忘记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

下山之后的第一件事,赵云便是要去手刃了自己曾经的仇家,当然他还不至于冷酷到能够赶尽杀绝,最后仍然还是给对方留下了一条生路,至于这到后来会不会留下什么后患,却不是赵云考虑也不是他担心的问题了。

在报完仇之后,赵云突然有一种以外的空虚和失落感,好像支撑自己几年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一样,而在这个时候,洛阳举办天下武斗大会的消息传到耳中,立刻引起了赵云的兴趣。

倒不是真的贪那十大武将的虚名,而是师傅童渊就说过,他要多多历练,多多经历人情世故,更不能够忘记了自己主要是要增强自己的实力,所以要多找对手切磋,而这恰好是一个好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而后就是接下来的关于武斗大会的一系列事情——在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如今一切想法落空,赵云反而无事一身轻松,也许是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洛阳,所以就想要离开,此时就只专心准备着行囊。

不过他不想出去惹事,却自有人找上门来,赵云起先心里还有些惴惴,生怕是原本自己反击那些贵族的事情“东窗事”了,尽管不太通人情世故,但他毕竟不是傻蛋,也能够想到这一层面上去,心里面也有些惶惶不安,不过令他出乎意料的是,来人似乎并没有恶意,还是有意要来结识自己的一样。

……

凌巴刚见到赵云,心里便不由得一阵庆幸,幸好自己听说这个赵云在武斗大会失利之后似乎就有要离开洛阳的心思,二话不说赶紧就要来找人了,否则还真说不定就此错过,就算以火影卫之能,等他出了洛阳之后,往后要再想要找到他,也难保有多大把握。

而现在能够见到,凌巴心中也微有些jī动,只是他的情绪控制得很好,没有丝毫表露,对赵云介绍了一下自己,在对方惊讶的目光满足了一下,然后才坐下来详谈。

“你叫什么名字?”第一句话,凌巴却是问的这个,尽管听起来很像是废话,若是不知道他是谁,会这么找上门来?

“在下赵云,字子龙。”赵云却没有考虑那么多,直接拱手回答。

凌巴点点头,尽管心中已经确定了,但不知为什么,凌巴更想要从面前这个少年口中亲自听到确认,这或许更能够表现他此时内心的忐忑情怀,而且如果直接说自己知道他的名字,未免有些可疑,还是这样假装互相开始认识的更好。

对赵云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或者,实际上更多单纯的印象还要胜过于现在这般让他亲身主动站在自己面前的形象,而就在前段时间,赵云似乎已经用他足够的实力和这一场比赛的全程表现,来证明了他有足够的资格,得到凌巴的看重,而不是只是由于对历史的印象,简单的来作为评判一个人好恶的标准。

凌巴最近这段时间,在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准备、准备、再准备,凡事都做好应该的准备,这就是在面临世来临之前最必要的。

而对于基本已经成了定局的武斗大会,凌巴却并没有多少关注了,他现在眼界高了,这一次武斗大会其实除了赵云、庞宣和霍整能够稍微让他看得上眼,其他人基本就是不值一提了。

况且,既然已经从这一场比赛里面“淘”到了赵云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对于凌巴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一个赵云,价值差不多完全顶得上这一次办理这么一个规模浩大、声势骇人的大比武大会了。

而且赵云虽然没有得到最终的第一名优胜,但凌巴也能够理解,为什么?因为这根本就是凌巴自己暗箱操作的,在知道了赵云的的存在之后,凌巴便想办法动用自己手中的权力调整了一下比赛日程,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赵云在甚至还未进入半决赛前十名之前,就将他的对手调整为一个自己内定的火影卫“晓”的九大成员之三,结果两人几乎干到了欲石俱焚的地步,最后赵云是获胜了,而那个成员因为比赛规则的关系侥幸保留下xìng命,而且实力居然也还在,只是这个恢复期就相当漫长了。

当然赵云付出的代价也绝对不,直接导致下一场比赛没法上场,看他现在准备行装要走的样子,猜也猜到了。

凌巴虽然没有去看那场比赛,却也能够猜到现场的惨烈,火影卫暗部众人,哪怕只是最普通的一个暗部成员,都被调教成了那种宁死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的疯狂xìng子,而那个“晓”的成员也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出任务,而且他也算是高手,高手自然也有高手的骄傲、寂寞和心情,而他真的拼起命来,尽管还是对付不了如今的赵云,却也让赵云身受重创,虽然最终获得了那一场比赛的胜利,代价却是无法再争夺十强,最终因为身体抱缺无法继续参加比赛。

不过凌巴今天来找赵云,自然不会是因为比赛的事情,而是……

第524章、收赵云

第524章、收赵云

中平五年的年末,洛阳“武林大会”的续曲、天下第一武斗大会,终于接近谢幕了,这一次和上一次“武林大会”,虽说有着不少一脉相承的地方,本质上也是连续的,但还是有着许多独属于它的地方,在不同上似乎还要更加明显,须知这一次不管是在场地上,在参赛选手上,还是某部分规则的变更上,都是和上一次截然不同、完全区别开来了的,当然本质上差别倒不大,主要是因为不管怎么变,其实都是为皇帝刘宏的心思而服务的。

皇帝是绝对的权威,他说行就行,你不行也得行;他说不行也不行,行也不能够行,他若是想要你死,你不死能行吗?显然肯定不行,而皇帝若要这场比武匆匆结束,就算这些参赛者们乃至于凌巴心底再渴望再不满,也只能够遵从,否则你还能够怎么样,反抗?无异于找死,至少在目前这个时局还没有谁愿意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不过显然刘宏从来没有过停止比赛的念头,似乎也不可能有,他甚至可能还巴不得这一场比赛能够就这么继续无休止地举办下去呢,或者一届一届每年举办一次一直延续下去也行,要知道就是这三两个月的时间里面,不计较其他各个方面的硬收入,光光是通过这一场武斗大会,通过与之相关的一切他所赚取的“特别费”,已经要让对这方面眼界很高的他都忍不住沾沾自喜了,可想而知这其中流通的巨大和利润的丰厚,当然刘宏的那个皇帝身份在其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一方面保障了武斗大会的顺利进行以及各方面的通融打点,另一方面也反过来为他自己大大创收,而有这样的成绩,对这样一个“聚宝盆”他又怎么会舍得。

当然凌巴也有在其中经手,最后才流入到刘宏金库里,自然凌巴也是不可能完全干净过去,只是他也清楚如果数目不大还过得去刘宏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贪心不足就不好了,所以每一次都是有所限制,而这样的“合作”对刘宏和凌巴双方来说都是愉快的。

撇开金钱的粗俗问题不去谈,这一次武斗大会本身的影响也不,甚至比上一次还要辐射范围更广,虽然总体质量似乎有所下降,但考虑到整体年龄也有降低,也足以扯平了。

而这一场比赛原本最关注的焦点,基本就是集中在了那个被称为文武双榜之一的武榜“大汉武将排行榜”上的,也就是这场比赛前十的名额,如今基本上已经定数下来,最多还有就是确定一下前十中的这十个人究竟谁排在哪一个位次。

其实对于参赛的大多数人来说,他们怀着的心思……也不能够说不纯,只是也有着比较明显的功利xìng,那就是希望以此来获得某位大人物、尤其是如今在军中炙手可热的车骑将军凌子卫或者更甚至是当今天子的青睐,在这一点上,比什么名次还要更加重要,一旦被这些人看中了,不管将来有没有战功可言,但至少自己的位置问题可以保证了,还用去拼死拼活争一个可能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的虚名?当然也要有一个好的名次、好的表现,这是最基础的东西,至少能够证明自己是这众人中比较突出的。

可惜的是,作为皇帝,也是他们最大的希望,刘宏可从来没有要选取提拔谁谁谁的觉悟,他的眼光,似乎也被凌巴养叼了,上一次的“武林大会”,该看的也看够了,与之比起来,这一次武斗大会尽管是他自己提起来的,但连他自己很多看的时候都提不起兴致;至于凌巴,除了庞宣、霍整,还有一个林统勉强能够入得了他的眼,剩下的基本没什么好看的了,不过这其中最让他看重的一个,无疑还是被他故意安排得不得不弃权也等于提前淘汰了的赵云。

赵云的潜力自不必说,如果展得好的话,又是一大助力,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大汉来说,当然凌巴更愿意是对自己的,只是对赵云这种人,总要占据一个大义的名分不是?

而这一次来见赵云,凌巴本应该多做些准备的,可惜的是根本容不得他准备,他也是急匆匆就来到要见赵云,这一次见面连他自己也觉得突然,如果不是因为火影卫乐师那边传来的消息,他怕赵云万一可能就离开了,说不定以后要找到就有难度了,凌巴也不至于会这么着急,着急到真的毫无准备。

在路上也想过安排人去做些什么,但终于没有实现,或者说来,也是他对赵云的某种信心,相信赵云不是那种完全单纯看表面功夫的人,诚心、才是最能够打动他的。

而要招揽赵云的决心,凌巴相信在目前来说,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坚决,即便是刘备,在已经有了关张之后、还没能够见识到赵云真正厉害的刘备,未必会太过看重。

而真正见到面了之后,经历了最初最紧张的一阵心潮起伏,凌巴心情平复下来之后,便恢复了一贯的沉稳表现,或者说白了,就是装逼。

然后,一切才算进入了正题。

……

凌巴是在装逼,但赵云似乎还真就偏偏吃他这么一套,尤其是在凌巴先主动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

“天下第一武将”、“狼牙将军”、西园八校尉之上军校尉、“西园大将军”、当朝明月公主驸马爷、车骑将军、琅琊侯凌巴凌子卫?没错,这么多头衔集于一身,风靡洛阳乃至于整个大汉的武人的骄傲,就是现在坐在赵云面前这位,长相上还过得去(凌巴郁闷了,和赵云一比,爷也就是一个渣),浓眉大眼、皮肤健康、笑容阳光,而身材也还算可以,虽然没有多劲爆,但蕴含的爆力却仿佛能够通过单薄的衣服喷薄出来,而最令赵云关注、也是最重要的还是那种特别的气质,慑人的目光下,还有那身上散而来逼人的气势,赵云知道那是只有真正上过沙场、百战之将而且还要是一个久居上位的上将军才能够拥有的。

对于赵云来说,凌巴也是一个传闻中的人物,他毕竟年纪还、阅历还浅,不知道往往见面不如闻名、真人不如耳闻的道理,还真把凌巴和他听说中那个伟岸的形象贴合起来了,而面前这个凌巴除了外型上与自己想的略有差别,其他似乎还真的满附和的,其实这更多还是因为心理因素,早就认定了的、自然而然就这么想了。

当然了,赵云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凌巴“凌屠夫”的名号,但实际上“凌屠夫”的称号到后来黄巾起义结束之后,除了那些黄巾余孽以及一些仁义道德的卫道士、老夫子还会挂在嘴边,大部分人都自动忽略了这一段,而赵云听说过那段事情,当然是经过加工的,却也觉得凌巴未尝没有什么不对,虽然对他来说手段似乎确实残忍了点儿,要他自己来做的话,是肯定做不到的,想想也是,连对自己仇人都无法完全绝情,更别说那些无关的人了?

相反地,正因为凌巴为着常人所不能或不敢为,反而还为赵云要暗暗称道,至少他平定了黄巾起义,奠定了北方稳定基础,比那个什么皇甫嵩、卢植之类的要实际得多了。

初次这样正式见到凌巴,赵云还真微微有些紧张,相对来说,赵云对凌巴来说还是个孩子,而凌巴对赵云来说,也更像是一个长辈,而且还是一个有资历、有资格的长辈,还是一个足够地位的长辈,不管从年龄、地位等各个方面,都是让他不得不低头的,这头还是低的心悦诚服,他不知道凌巴在享受自己低头时候的那种快感,看着凌巴,忍不住奇怪问道:“不知道将军来找云,有何贵干?”

看着少年纯净清澈的眼神,凌巴不禁有些汗颜,自己功利心还是太重了啊,再陶醉久一些,就该让人怀疑是不是神经病了,轻咳几声掩饰尴尬,然后说道:“其实本也没什么大事,听说你这就准备着要离开洛阳了,可是因为前次比赛失利?”见赵云看着自己的眼神迷惑不解,担心他怀疑什么,咳了一声解释道:“嗯,其实很早我就开始看着你了,只是都在暗中,你不知道而已。”

听说这位大将军似乎还在关注自己,赵云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答道:“云是想要离开洛阳了,却不全是因为此次比赛的事情,就算比赛顺利结束,或许也会就这么离开的。下山的时候,师傅就曾说过云要多多历练,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一次出去,自然是要再游历天下,而非居于一隅、坐井观天。”

听着赵云所说,也很有道理嘛,凌巴情不自禁的跟着点头,旋即却又忍不住要扇自己一个耳光,自己可是要来招揽人家的,现在先就要拦住他不让他走,怎么还能够赞同他离开,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嘛,所以立刻说道:“其实子龙你有没有想过,在洛阳此地,同样可以历练。所谓历练历练,无外乎两种,一种是处世之道、人情世故,在人最复杂多样的地方,最好磨砺,而洛阳恰是这么一个地方;另一种,则是磨砺自身提高实力,这一点洛阳同样可以找得到,这里基本汇集了天下有数的武将,你若是想要增强实力,就算是每天去找一个人登门挑战,不用按年来计算,哪怕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也够你进步好一大截,还有什么可愁的?”其实凌巴这么说还是往了说,如果赵云真是照他这么说去疯狂提高,几个月的时间哪里是提高一大截?根本就是好一大阶,说不定直接晋入了一流武将也未可知。

看着赵云被自己说的明显犹豫了起来,似乎有被说动了,凌巴赶紧趁热打铁道:“子龙若是愿意的话,这一切,我都敢给你打包票”

“嗯?”赵云奇怪了,奇怪这凌巴怎么对自己这么热情,那好奇目光却看得凌巴都不禁有些涩然,凌巴只好说道:“其实子龙,我是很看好你的……哦”不知不觉,他这子龙、子龙的是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哎呀呀,看来“亲密关系”也不远了哦。

赵云并没有多少怀疑,或许还有些惊喜,其实本来凌巴亮明身份的时候,赵云对他就已经选择了信任,剩下的就相当于是在等着凌巴说服自己而已;而现在,也可以说凌巴已经说服他了,或许他本心里面,也未必真的愿意离开自己内心也觉得是一个很好的磨砺场所的洛阳吧。

又过了会儿,凌巴才问他:“现在,能够告诉我你的决定了么?”又补充了一句:“我希望听到的,是和刚才并不一样的回答——你懂得。”

赵云轻轻笑了笑,就是不知怎么突然想笑了,这回却是根本没有犹豫了,直接就郑重点了点头,看着凌巴坚毅道:“听将军一言,云实觉愧疚难当,自己一叶障目,若真要离开洛阳,说不定才是真正坐井观天了。”

这就答应了?凌巴也笑了,笑得很舒朗,看着赵云,哦不、子龙,脸上居然有几分慈爱,“其实我知道,子龙乃是潜龙在渊,”这厮无耻地将许劭对他的评价套用来放在了赵云身上,令赵云再次受宠若惊,“即便是现在暂时的栖游浅水,不过我相信,是龙便总有一天能够翱翔九天,一时的失利,算不得什么的,子龙也同意吧?”

赵云只是点头,默然不语,或者是从中得出了什么“心得”吧。

凌巴又说道:“说起来,我有一个义子,比你年纪稍,可若论实力,却不比你差。嗯,他如今乃是在西凉军中,沙场磨砺,经年之后,应该又有大的进境了吧。”说着说着,凌巴还真有些怀念起马来了,对于自己的一双亲生儿女,他当然很有感情,那是自血脉的亲近,而对于马自然是另一种父子情,但却也极亲近,而且这么几年没见了,反而是思念之后,感情越深了,不自觉地,脸上也“配合”着表露出了那种真正父亲对儿子思念的惆怅情绪来。

这自然被赵云看到了,这一下子,赵云对凌巴又有了新的认识,对自己的义子都能够这么严厉,这还是一个好父亲啊,须知在这个时代里,义父子关系,和亲生父子也没有什么两样,而且现在凌巴的儿子年纪还,要培养重点也是放在已经能够看得见成效的义子身上的——当然这是以一般人角度考虑,凌巴毕竟不是一般人,他都是一视同仁的;同时另外一个方面,看到这一幕,他也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这一想便不由有些黯然神伤了,自己就算是手刃了仇人又怎么样,一切也都回不去了啊。

而在赵云看来,既然这凌巴是一个好父亲,那么其他方面也差不到哪里去,百善孝为先、同样父母对孩子的感情也是最感人最可信服的,尤其是令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自然更有一种心理上的亲近感,这么一下两人的关系不知觉就又亲近了不少。

凌巴似乎也注意到了赵云脸色的奇怪,却没有多说什么,又叹了口气,赵云果然如他所想一般问道:“将军何故又叹息?”

不是为了你我好好叹那么多气干嘛?凌巴心里面暗自腹诽,脸上却一派正气凛然、忧国忧民的忠义表情,缓缓说道:“我是在感叹这天下,黄巾之虽去,但百姓流离失所,却不知何时才能够重回往日生活。而即便是如此,今日之祸也不能够避免,天下也未必能够安定啊”

赵云被凌巴这极具欺骗xìng的演讲果然勾得上勾了,一个劲点头赞同道:“是啊,师傅也曾对我言过如今百姓不好过,天下并不安稳,叫我要以人心为本,多多关注民间疾苦,对乡野也不可不察……”

凌巴心中暗赞真是配合,一切正算慢慢往自己计划走了,又说道:“子龙,为了这天下百姓,你可是什么都愿意做?”

赵云一愣,旋即坚定点了点头。

“那你,可愿入我门下?”凌巴突然盯着赵云,目光炯炯,逼视其人。

如果是一般人,在凌巴这样的目光攻势下,肯定也要低头三分,但是赵云显然是非一般的人,面对他的目光,却没有露出丝毫的胆怯,反而还似乎有点倔强就要迎难之上的抗逆,只是眼神中,却露出了犹豫。

他犹豫的,显然不是要为百姓奉献,而是入凌巴门下,凌巴贸然这么一提,是什么意思?

当然,因为心中本身对赵云的喜爱,他这种表现只会让凌巴更加欣赏。

赵云虽然十五六岁,比凌巴来说应该算是侄子辈,但一来这个时代背景下,这个年纪就基本算是成年了,甚至大部分地方很多这个年纪的人都已经十几个孩子的爸了,而赵云可能因为是武将还有一些特殊经历的关系,总之他并没有成婚,可能连女人都没有见过几个,不过这对凌巴来说可不重要,他在乎的,其实也只有一点,那就是自己问题的答案。

不过凌巴显然还是过虑了,就算赵云再倔强再警惕,但似乎也没有必要拒绝飞来的代表着“朝廷正统”的“凌将军”的招揽,而在凌巴说出了自己身份之后,一切问题,似乎也都不成问题了,现在的犹豫,也只是一时未及反应,但先前早被凌巴一番表演所欺,就算不用凌巴解释,他也知道凌巴的意思——要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共扶大汉天下、为百姓过上更好生活。

想着,赵云眼神又恢复了坚定,再一次,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而凌巴,也终于笑了,这一次,笑得异常的舒心,还异常地……不知道是不是赵云的错觉,怎么觉得还有些得意?

第525章、两年

第525章、两年

中平七年的bsp;大汉洛阳,又是同样的季节,同样的缤纷场景,柳条吐出嫩芽、青草撑起绿土,微风和煦如恋人的手温柔拂过脸颊,雨丝絮絮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久远绵长而又动人心弦的故事,还有行人们,一个个都显得精神抖擞了起来物重新焕了埋藏一个冬季的生机。

而过去的,都过去了,仿佛只是眨眼之间,两年光阴匆匆而过。

这两年里面,自从黄巾被平定之后,在中平五年的初秋,凌巴便主动申请交出了兵权来——他可不想要让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上,但实际上兵权的掌握,他从没有一刻放弃过,明着他当然是卸下了西园军统帅的职务,可是军中那些到军侯、大到校尉乃至于将军哪个和他没有点儿交情或者其他这样那样藕断丝连的关系?在需要的时候只要他说一声,又有哪一个不会蜂拥着站出来助一臂之力?

更何况在这许多的中低级将官里面,又有多少是被安cha进去的火影卫乃至暗部成员组成,连乐师可能一时都说不太清楚,又怎么可能不对凌巴忠心听命?

当然会听他的话是一回事,凌巴舍不舍得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些可都是自己最宝贵的军中资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不愿意轻用。

当然目前对于凌巴来说最主要的是他还掌控着自始至终由他一手打造领导下来的“狼牙军”,而在回到洛阳之后,刘宏并没有表示出明确要他交付的意思,他也就乐得装傻。

至于这些原本部下的西园军军队,凌巴虽然卸下了实际权限,其实不只是从实际上,就是在名分上,他现在也还是拥有着实际调动这些军队的不可置疑的权力的——这,便都是来自于他的那个被刘宏封赏的车骑将军的职位。

在大汉军队里,按照将军称号的排位来说,车骑将军仅次于大将军之下,但在实际情况里面比较复杂的事,这两者又不完下级间的统领与被统领的关系,更何况凌巴和何进的关系也很奇妙,在刘宏来说两人便是相互制衡的,而何进未必敢真的招惹凌巴,所以说有趣的是车骑将军实质上也似乎未必会比大将军弱多少,而车骑将军之下原本则还有一个骠骑将军,曾经的冠军侯霍去病也是这个军职,只是目前还无人争取到。

凌巴的势力展,截至目前为止也算是取得了初步效果,最要紧的是在军队里面打下了足够坚实的根基,时间会证明一切,而真正考验的时候,恐怕很快就要到来了。

可以说,凌巴其实早就已经在大汉军中布下了自己的一片天罗地网,这天罗地网、网的是人情,而对自己行事各种方便却大有益助。

须知,在世来临的时候,真正掌握了多少人脉、多少财力,并不一定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而握在关键的,应该是军队势力,甚至人脉有的时候都未必管用,因为人情虽贵,但也要看重利益而定,别人的势力,终究是别人的,他想帮你的时候就帮你,若是不想帮了,人情不管用了,又能够用什么威逼呢?而钱财,在这里显然就不是万能的了,就算能够强横得了一时,但谁又能够保证自己永远是处于胜局上风?一旦自己失势,恐怕有可能最先来踩一脚的,反而就是这些曾经的“同伙”。

而凌巴牢牢将军队尤其是如今洛阳里的精锐大部分直接间接、明里暗里掌握在自己手中,自然也是为了应对即将可能生的一切象,洛阳暗流涌动,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不测的事情生,光光有着火影卫的密探,显然无法让凌巴感到保险,信息再突出,若是没有与之相应的实力,那即便是好机会到了,也无法把握住。

至于这段时间里,还有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纵横中平五年和中平六年之交的大汉天下武斗大会,也是在一片热烈声潮中终于渐渐过去只成为人脑海里的回忆了,而且波及范围到后期直接扩散到了大半个天下,南北乃至东西皆有。

这一场武斗大会到后来,的确是风靡天下,最南自然是直接顺江流下,别说江东各世家、交州等地,便甚至南蛮五溪都有所耳闻;至北则在草原之上,胡人听闻大汉武风如此之“盛”,竟吓得中平五年的打秋风都没有成行,并州和凉州、幽州甚至辽东的将士们难得的过了个安稳年;而至西蜀地,因为地势缘故,消息比较闭塞,从接近的汉中、益州传递消息都不容易,可于此时却竟然也有流传,不过大多是在此地交流行商的旅人们带来的,也一度引起了不的议论,当然也仅此而已,就好像是在一片平静已久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不管这颗石子大如何,jī起多少涟漪,也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最后终于也是会归于平静;然后是东边听说倭国有女王使者慕名而来,只是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成行、什么时候到达,反正这对凌巴是无关紧要的,最好全死光光了才好,凌巴对他们的怨念可真是不,更别说还是祖先辈的。

不过要说最狂热的地区,自然还是在中原,关中、河内一带,尤其是洛阳,甚至已经有一些开明的商贩店主直接将自己的店名改用那些传奇知名武将的名字。

对于这一届的排名武将,即便是排行榜已经流传开来了,但熟悉的人仍然不多,而更多人也是不屑于顾,盖因他们无论在擂台之上表现得如何,终究不如前任已经在战场之上证明了自己的那些前辈。

比如说前一次的“天下第一武将”凌巴凌子卫,征剿黄巾中率领西园大军直捣冀州黄巾军黄龙,最终引得黄巾酋张角伏诛,而其手下的刘备部关羽更是一刀砍下了张梁的脑袋,吓得张宝仓皇而逃不知所踪。

在这一次黄巾征战中,无数前一次在“武林大会”中有所表现的武将蜂拥而出,使得他们的威名进一步传遍天下,这显然不是现在打几场擂台就获得了名次的这一届新人们可比的。

甚至根据各人的战功,已经有人sī下里为这些人重新制定了一个排行榜,当然要追根溯源肯定是要算到凌巴头上的。

即便是在此次计算中,排在第一位还是凌巴,谁叫他是大将军,功劳大头都是他的,不过也没有人能够说什么,毕竟他一招打败了黄巾大将管亥、更是和黄巾军中的支柱号称神话一般的人物、“天公将军”张角杀得落败吐血而亡,就算单单按照斗将的规矩来算,他的这些战绩无疑也更加出彩。

接下来则还是关羽、典韦、张飞、颜良、文丑、徐晃、纪灵、淳于琼、裴元绍等人,可惜的是,除了凌巴之外,他们这些人基本上找不到太多单独表现的机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冲阵,尽管这似乎更难,但没有单独的斗将,也就无法详细点出他们各自具体实力,所以依然还是按照原本第一次“武林大会”的时候的那个武将排行榜凌巴以下的位次来排列。

而在这一次相比之下,南军的猛将更少,但无疑表现却要更加突出,不管是宛城之战夏侯渊、文聘联合阵前擒敌逼退黄巾军,还是后来当阳布局、长坂坡一战的时候夏侯惇因其弟之伤而怒终于爆,五进五出杀退杀死无数敌人,立下赫赫战功,夏侯妙才的军威也终于开始在南军中肆意传播。

不过因为南北两军不同人不同地,面对具体情况有所不同,而且这两边也都不是好惹的,流传的表格也就分成了南北两份,单独列开,不过相比较北军猛将如云,南军显然有些捉襟见肘,这让曹操看到的时候都笑着对曹洪等人说自己眼红嫉妒凌巴,大家笑笑而已,但曹操自己心里却知道这是七分假三分真。

而乘着这一次武斗大会的东风,没有先将这一次的这些新将们名声传播出去,反而有助于将原来那些“前辈”们的名声更加大力宣传一番,现在说道武斗大会,便想到“武林大会”,然后便想到凌巴,关张典、颜文庞这些人。

在这种情况下,某些比较开明或者比较有眼光有见识的商家自然不会错过机会,直接在店面上挂起了类似于“卫子酒家”、“云长酒肆”、“张飞酒馆”或者是“典郎君茶馆”、“颜良茶铺”之类的。

还别说,借着武斗大会的东风,还真叫他们招揽了不少客人,即便是武斗大会都已经结束了,可这店家的名声也打出去了,现在都是看准了,若是好酒好茶的,吃了一次下次自然再来,否则名字再好也没有用,说不定还被人说成是败坏人的名声呢,那可就是惹麻烦了,毕竟那些武将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些人可不敢招惹。

不过这个时代的酒、茶之类,在市井之间,实际上大多都是大同异,所以这个时候宣传名声就显得尤其重要了,倒也没有真的惹出什么麻烦了,可终究还是浪潮其实还不大,但若是到后面,显而易见形成一定规模之后一定也会出现一些其他不可预料控制的事情。

对于这一点,凌巴知道不规范一下是不行的,于是在和刘宏用充满了钱孔的眼神意思交流之后,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朝廷的一条政令颁布而出,直接从三公手下流过,传遍洛阳,引起轩然大*。

关于政令的内容呢,大致是这样的:朕闻太史公史记货殖列传,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今洛阳商贸达,来往沟通、互惠互利,正是深合朕意,更实则我大汉之幸。虽则先祖有遏制商人展之行为,然方是时,亦是顺应天道、体悟民心所为,只是毕竟世易时移,先祖敕令,虽不可朝令夕改,然不肖子孙宏更意愿顺应天时、民心,启商家便利。今有乘武斗大会之风,欲瓜分其利,然行有行规,若不明文加以规整,必成大,是以朕敕令天下,以洛阳为先,若有店者欲名之以武斗大会相关,须申报于洛阳“商事企划特别部门”,若店名之间有所冲突者,以先申报者为优,故此而形成一定秩序,规范洛阳商事,亦可增强效率,区别往来,若得可为,实乃朕之所幸

这条敕令乃是直接以刘宏皇帝的名义颁布出来的,就算偶然有一些反对议论声音,也立刻平息下去销声匿迹,至于究竟是自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自动消失”的官方解释还是其他原因,不得而知,而席卷起来的浪潮更多的还是集中在现实里,这“商事企划特别部门”究竟是个什么乾坤,又有谁会是第一个吃这只螃蟹的人?

没让人等多久,真的就有一家营生吃酒的店家真的办了——实际上当然和凌巴有那么点儿关系滴,结果轰动之后,直接引了一轮浪潮,毕竟皇帝的话就是圣旨,这么明文规定、还有后面6续传出来的规定的什么“加以保护”,有这一点就够了,皇帝的话金口欲言,谁不能信、谁敢不信?只要有一个领头的,后面自然直接一大批跟随着。

时至今日,洛阳已经不知道开了多少的有关店家,后来甚至已经和“武林大会”、武斗大会的武将们无关,就是单单取一个店名,也要上这个“商事企划特别部门”来,而且这边还直接受理了,渐渐地或许连洛阳大部分人都没怎么觉,他们都入了这个部门的瓮中,至于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的妙处,恐怕也只有凌巴和乐师等人自己能够解释清楚了。

实际上,这一次的武斗大会从头到尾的风潮,更多当然有凌巴和火影卫这支幕后黑手起到了最主要的作用,尤其是后来许劭被凌巴请出来刻意安排的为之做出一定宣传造势,也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目前许劭在凌巴这里,被列入了火影卫的观察对象,因为其鉴才的特殊能力,只是还需要考察一番,毕竟目前还无法完全收他,主要是对于火影卫的归属感也不好确保,他毕竟不像是诸葛圭或者是贾诩这种并不得志的吏或者是郭嘉这种出身不太好的寒士,要他归服肯定需要一定时间和精力,只是凌巴是不会持续太久更不会将心神放在这件事情上面的,若事不可为,大不了不为就是了,毕竟这件事情本就是属于他见到、接触了许劭之后突奇想,也并不是必须。

至于关于武斗大会在洛阳乃至天下人口中成为谈资、脑海成为回忆,这个的绵延时间,因为各种原因可能会令人意想不到的延长,至于到底有多少生命力,那也是见仁见智的,至少对于凌巴来说,这一场武斗大会已经算是完美的收官过去了。

且不说其他,在那所谓第二届新出炉的“大汉武将排行榜”的榜单里面,前两个被凌巴所看中的,一个庞宣已经明确是站在了四世三公袁家的阵营里,而且还是属于袁绍,这也让袁绍麾下除了一流武将的颜良、文丑,还多了一名一流巅峰武将,另外还有一些不知名或者凌巴还没有听说过的一流甚至二流武将,反正现今袁绍手下的势力可很不简单,而一个下军校尉自然也不能够满足于他,这边后面会再说到。

还有一个第二的霍整,还是没能够落到凌巴手里面,而是跟上了曹操,据说是仰慕曹操之名,似乎对于曹操在征剿黄巾贼作为南军统帅时表现出来的能力十分赞赏并且甘心引以为主的——对此凌巴心中自然是嗤之以鼻,他对这个霍整印象并不算是很好,也不全是因为他没有领自己情的原因,更多还是此人的人品,根据火影卫传来的一些线报表明,此人平时作风不良,而且比赛时候的某些表现也不是十分光明正大,虽然实力尚可,但绝不是正大光明取胜之道——对凌巴来说这种人还是要不得的,被谁收去那是谁倒霉,而既然他被曹操招去了,就让曹孟德去头疼吧。

不过对凌巴来说,能够收到一个赵云,他已经很满足,也不需要再强求其他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让凌巴时刻注意而且也会感到有些忧心的,则是刘宏的身体问题。

自从中平元年开始,因为早期声色犬马生活还有后期不经过好好调理保养重上加重,几乎没过一年的时间,刘宏的身体便有一次大幅度的滑落,到了中平七年的时候,可就不只是偶尔吐吐血这么简单了,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时常都是面如金纸,甚至听说现在睡眠也很不好,常常半夜里就会起来,然后就如同梦游一般,嘴里面喃喃自语,眼睛也大睁着,偏偏被人不管是谁哪怕是更多同g共枕的王美人叫都叫不醒,最诡异的还是早上他再起来之后,问他什么都忘了,久而久之大家也干脆不在他面前提这些了。

凌巴心里面猜测可能刘宏脑子已经开始有些不清醒了,结合到他现在的年纪,老年痴呆似乎有点儿早了,凌巴知道的帕金森综合症的一些症状他倒是有些符合,可也不敢确定,他更不会治,就算是知道也没有办法。

在心里面,凌巴是不愿意刘宏这个时候就出什么事情的,在他看来,天下那么快大,和刘宏的死引的宫廷政变有不的干系,刘宏也算是一个关键人物,至少现在皇宫里面还需要他坐镇,只是事情毕竟不是以他个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即便他是穿越者。

心里只希望那边,能拖一日、是一日了……

第526章、中平七年,各人动向

第526章、中平七年,各人动向

从中平五年秋天到中平七年天,将近两年实际上只有一年半多的时间里面,却生了许多大大密密麻麻的事情,不可一一尽数;而同样也是在这近两年里面,一些未来的大人物们,也一个个走出了他们人生或第一或第二的重要一步。

先是袁绍,这个曾经正儿八经的西园八校尉的下军校尉,因为在平定黄巾之有功,论功行赏之后,成为了青州渤海一地的太守,当然了,暂时还只是带着个职务,本人依然是逗留在洛阳,不管是家族还是皇命,显然都让他无法轻易撇下离开。

而在洛阳,不需要再领军作战、“以身作则”,袁绍也就自然恢复了原本那“奔走之友”之时候的纨绔本xìng,曾经的一伙等人中,许攸自然是时常跟随左右,有的时候曹,只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不管是地位还是经历,都使得这些人有些貌合神离。

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欢乐下去,如果后面没有意外,或者可能在太平盛世里,袁绍还真可能就这样下去,直到后来魂成一个所谓的“干臣”。

袁绍的能力其实不弱,不过更多是表现在文政方面,他的军事才能虽然有,但军事和战略的眼光比之曹操、刘备等人都显然要差许多,甚至袁术都有部分比他强的,这一点还是在西园军征讨冀州黄巾的时候,作为自己的部下,凌巴观察所得。

但若真让袁绍去治理地方,有很大的希望或许他也会成为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官,而且史也有证,在官渡之战与曹操争霸之前,袁绍称霸的北方四州之地,占尽了富庶,而其政策扶持也十分有利,对于四州的进一步有效展都有极大的促进作用,可惜的是后来战的关系,渐渐失了根基,然而袁绍在这些地方的民心就可代表一切,在长久的时间里,曹操都不敢放松对这些地方的控制就可见一斑。

至于如今,随着凌巴的到来,生了许多原本没有的事情,将来的路,历史的走向、还有袁绍个人的走向,究竟会向着何方何地而去,谁也没有把握。

接下来还有就是曹操曹孟德,作为第一次征剿大军的先锋大将,在荆州地方设定的地方战略——尽管具体都是由郭嘉、荀攸和蒯良、伊籍等人构造,但毕竟他是主导,所以功劳也算在了他的身上,最终确定取得了卓有成效的成果。

而在与北方第二次剿贼大军呼应的时候,更是率领朝廷征剿南军于当阳布局,长坂坡大破南方荆州的黄巾军,更在麦城最后抗逆战中或杀或俘虏或降服了荆州黄巾军五大渠帅,扼杀了整个南方黄巾贼的最后一点希望,也为大汉南方带来了短暂的和平,挽回了之前由于右中郎将朱儁在荆州所留下的破局,可谓功劳甚大,而因为其经营荆州久来,成绩不错,也被授予了暂领荆州牧的重责。

注意这其中的一个字:“暂”这很重要,自然也就是代表着暂时的意思,也就是说他这个荆州牧还只是一时的,并不是说他是荆州牧就一直是荆州牧了,若可能的话,在未来朝廷将会重新任命一个也说不定,毕竟荆州这边还有一个刘琦,作为先荆州牧的长子,同时也是宗室,还继承了刘表镇南将军的位置,他在荆州中低阶层官员中声望也不,不可忽略,在对曹操的任命中就有特意点名让其与刘琦多多配合,一个刺史府、一个将军府,显然将来可能成为荆州地方的两个中心。

关于刘琦的问题,还要追溯到这一次黄巾之,让刘宏意识到了对地方的控制力重要xìng,所以对于原本的宗室更加看重起来,益州刘焉、幽州幽州刘虞、荆州自然也有一个刘琦。

而能够让曹操暂领荆州,这一点还是主要看他之前治理得好,与荆州原本军民协调工作也做得不错,而对于如今的朝廷来说,最主要的对天下政策就是稳定为主,所以这一点上也就暂时不那么变化,和战时其实并没有多大差别,差的不过是他去之后实行的具体政策而已,不过到时候他要怎么治理,还包括处理与刘琦将军府之间的关系,那就不关朝廷的事了。

而在处理完了洛阳琐事之后,他在中平六年的天自然就到了荆州,如今更是已经在荆州呆了整整一年。

当然除了这一个名分上的“暂”领职务,曹操还有其他封赏,比如说正式的职务,便是荆州一地南阳郡的郡守,这是一个实职,自然也是考虑到了经过黄巾军那么一闹之后荆州南北展的不平衡,南阳作为“重灾区”,肯定也必须要是重点治理区域,而作为郡守的曹操,才能够不可避免的花更多心思在上面。

要知道汉朝官员的察举制度里,可没有对什么“暂”领职务的考察,而考察的是正式职务。

有关于曹操最近的消息,从荆州黄巾方面传来,便是他在南阳郡部分乡县地区有意识开始推行的耕地种作计划,据此凌巴自然想到了历史上的“屯田”,却没想到这么早就提出来了,想必还是和刘晔、蒯良等人的辅助脱不了关系。

这里又不得不提一下,因为郭嘉留在洛阳,算是回到凌巴这边了,所以曹操也就自然失去了和荆州火影卫联络的渠道和手段,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重要削弱,毕竟当时火影卫可不单单只是在战场方面辅助他们,还有其他各个方面的资料,但如今却大部分都要重头做起,难度加大,不过目前来说,仍然有着荀攸、程昱、刘晔和荆州一系列官员辅佐的曹bsp;当然凌巴不可能让这家伙一直呆在荆州,这块地方战略位置实在重要,现在是因为火影卫在其中起到监督作用,凌巴还能够暂时放心,但谁知道往后天下大措手不及的时候,荆州又会变成一个什么局面?最主要的,就是不能够让曹bsp;不过这一点,却还需要从长计议,最主要要寻一个好机会不容易,曹操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扼制住的。

至于另一个“未来”鼎立的牛人刘备,在征剿大军的时候,原本跟在凌巴做着先锋位置,本该易立功地,却因为种种原因,反而差点成了拖后腿的,若非最后在追击张梁和张宝这两兄弟的过程中关羽斩张宝逐张梁(前文有错误,及时更正)帮他立了功劳,还不知道该怎么为他这一次出征定xìng。

虽这一次最终还是逃了一个张梁,未能够尽全功,但在凌巴的帮忙吹风下,还有可能宗室方面的影响,刘宏还是给了他不错的赏赐。

原本刘备的职务是在洛阳城四大城门之中的东部城门做守备军侯,这不是什么地位抬高的职位,说起来也有点儿看门狗的意思,说出去有点难听,更不太符合宗室的身份。

而此次回来之后,因为立功的关系,刘备身兼着助军左校尉的任命,又成为了秩比二千石的虎贲中郎将,同时还兼着在宗正府捞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闲职,而关羽、张飞两个兄弟仍然在他手下任校尉。

还有袁术,如果说在原本的历史上,对凌巴来说,这家伙无疑是极不讨喜的,但在这里,凌巴所看到的这个,却让他感觉很有些纠结,至少在对付的时候,心里面会有些心软,毕竟,这是个好人啊。

没错,袁术的确称得上是一个好人,可作为一个主公,或许就不够格了,当然他现在还没有真正培植起来自己的势力,但凌巴相信就算历史真的改变了,某些人的人生大方向,却难以生什么变化,因为就算是在历史潮流里面,他们的出头,都是各方因素造成的必然结果,而这种状态,在这里同样存在。

这一次和袁绍一般作为左右翼,袁术立下的功勋也不低,再加上作为四世三公袁家当代家主的嫡子,在他身上下的功夫更大,经过了多方周旋,最终有望成为河南尹,只是好长一段时间里,因为刘宏的身体问题还有各方面的原因,任命迟迟未下来,他也就这么一直干等着。

这家伙或许是真的实诚,居然没有一点儿不耐烦,更似乎从来没想过要从中去擀旋,这件悬而未决的事情便一直这么挂着直至今日,也是洛阳官场一大胜景了。

再特别提到一个孙坚,这家伙可也不简单,他几乎可以说是综合了他两个儿子的优点,不管是孙策的勇猛,和孙权的隐忍,显然都是继承他而来,但他们继承的都只是片面,而孙坚却是集这二者之大成,更为不好对付。

如果要凌巴在这五人中选择一个对手的话,孙坚算是他比较不愿面对的前三,也是为此,孙坚成为了禁卫军校尉之后,他隔三差五都要打听打听此人消息,甚至直接找上禁卫军的门去看看。

不过后面会再隆重提到,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洛阳一地局势变化,现在基本上就集中于这有限几人身上,当然还包括凌巴自己;而天下局势变化,更是瞬息万变,除了东北,再有南边,再之后,便是西凉……

第527章、西凉再变,潜伏的不安

第527章、西凉再变,潜伏的不安

凉州,武威。

作为如今凉州刺史韩遂的大本营地,这里也被生xìng谨慎的韩遂经营成了一个桥头碉堡般的森严护卫所在。

对于西凉的羌人来说,韩遂的出头,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之前耿鄙在的时候,对这些少数民族的态度是极其恶劣的,而且常常为了增加自己的功劳、一人之sī利,而置凉州羌乃至此地汉人无数xìng命于无顾,悍然jī起了一次又一次的民变暴*,继而又令麾下军司马马腾出马平,这种“演戏”般的套路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羌人实在忍无可忍,与西凉“政fǔ”的关系处于矛盾最尖锐点上。

这段时期内,西凉军与羌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生一次规模不定的战争,西凉军的统兵人物,当然还是马腾,实际上,就相当于是在为耿鄙擦屁股的。

不过马腾也并不是完全为其当枪使的,他是一个聪明人,不可能替耿鄙这个并不对头的上司去背这个黑锅,所以在对待西凉羌人的时候,更多是一种刚柔并济的政策,打一g,加一颗蜜枣,当然许多交往都只能够背着耿鄙,表面上还要表现出与这个上司相处的融洽,这就是大汉官场为官之道。

而也因为马腾本人对羌人的这种还算温和的态度,对于西凉羌来说,马腾虽是一个对手,但也是一个光明正大、值得尊敬的对手,有些时候也可以当成朋友来对待,对于他的死亡,是有一大部分西凉羌人表示惋惜的。

这种惋惜里,或许也有某些做戏成分,更多还是因为马腾手下的西凉军,对于他们起到了绝对的威慑作用。

而韩遂的上台,某种程度上或许也算是个好消息,虽然那段时间和他们和平共处、关系也极好的马腾因为韩遂而死,但同时更重要的是令西凉羌人痛恨欲绝的凉州刺史耿鄙也死了,所以韩遂与西凉羌人在某种程度上反而达成了一定的一致。

不过这却并不代表西凉羌就会轻易接受韩遂和他的凉州新“政权”,毕竟长久下来就算是上层人物可以一笑泯恩仇,但下面的将士们却都结下了不的冤仇,绝不是说几句简单的话就可以改变的,更何况韩遂叛变耿鄙又杀害了曾经他所谓的好兄弟马腾,在西凉羌中,就是典型的中原“阴险狡诈”一类人的代表,对于这种人物,西凉羌领导阶层也都是敬而远之的,并不愿意与他多打交道,即便韩遂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不过常常是有利益才有结合,某些时候,某些人的利益可能在无形中就会不谋而合起来,而这种曲合,便是合作的先导。

就像是现在,在凉州刺史韩遂府里,就有一个西凉羌人打扮的彪悍大汉,和韩遂对面而坐,相饮相酌,似乎甚是畅快。

此人名叫北宫伯欲,乃是西凉羌中最大一支北宫氏的领一族,也是当今的在任领北宫伯光的亲弟弟,可惜这人对他的哥哥,似乎并没有那么友善,“不知道韩刺史答应我的事情何时兑现啊?我兄长现在还生龙活虎,一点儿要归天的迹象都没有。如果是这样,那咱们的合作,可就不好继续进行下去了啊……”

韩遂微微一笑,并不作答,而是抿了一口酒,慢悠悠说了一句:“这种事情,总需要慢慢来,时间还有,何不先确定一下具体合作意向,如果北宫兄真要这么说,莫不是没有诚意继续合作下去了?”北宫伯欲心中暗骂对方狡诈,但如今是自己有求于人,却也不得不故意降低自己的姿态,腆脸笑道:“韩刺史是说笑了,我可是很有诚意的……”抬头却去看韩遂的反应。

哪知道韩遂故作不知、一脸茫然的样子,好像真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了,北宫伯欲暗自腹诽果然是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心里权衡了一下,却知道对方这样实是无可厚非,总不能够所有好处都叫自己得了,他却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咬咬牙还是说出了自己的一部分底线:“既然如此,这样如何?……”接着便这样那样说了一番,然后又去看韩遂的脸色。

韩遂看了他一眼,眼前异芒一闪即逝,脸上却突然露出犹豫之色来,口中彳亍道:“北宫兄何须如此,我韩某人岂会是那样的人?”不理北宫伯欲此时心中是否在想着“你就是这样的人”这样念头,顿了顿,便又说道:“当然了,既然北宫兄是自己愿意,韩某人若是推辞了,也未免太过于不近人情,那就……勉为其难了吧?”旋即似乎看到北宫伯欲严重的肉痛和犹豫,赶忙又道:“不过若是北宫兄不愿意那也没事情,就是不知道北宫族长……”

韩遂说的,却是如今西凉羌人北宫一支这边的族长、北宫伯光,北宫伯光是北宫伯欲的兄长,因为历史出现偏差的缘故,韩遂提前在在凉州事变,而此时北宫伯欲却还没有成为族长,两人的相交中,不只是秘密,还是因为地位上的差异,所以自然而然北宫伯欲在韩遂面前就显得敌人一头,毕竟他现在还不算是正主儿,自己手中的筹码委实不够,不象是韩遂,虽然都知道朝廷肯定对他不满,但前段时间因为冀州、幽州黄巾闹得凶,并州兵祸也不浅,朝廷为安抚人心或者做其他考虑,总要暂时与韩遂这么僵持着一番;而最近朝廷那边刚刚新军返归没多久,战事也才过去,总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就算那个凌子卫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但好歹自己送出去洛阳那边的礼金应该是不会打水漂儿的,其他人不敢保证,难道真当张让这些中常shì是打酱油的?他心里清楚得很,反正有一段时间里,朝廷是不会也没法向他动手的,所以就是在这段时间,就是他急展,彻底掌控西凉的时候,至于到后面朝廷若是要和他动手了,那时候估计韩遂将凉州这里收拾得差不多、也要成为这里名副其实的一把手了,现在有部分郡县对于他还是有些抵触情绪的,那些人终究也是根深蒂固,和朝廷与他的关系差不多,他也一时间不好对那些人动手,更何况还有一个暂时掌握兵权的庞德虎视眈眈。

这一年多以来,韩遂每时每刻都会想到卧榻之畔岂容他人安睡,自己的仇人就在自己身边不远总叫他心里不安得很,而且马腾之死其实有一些也非他自己所愿,这些年来更是常常午夜梦回、噩梦缠身直接被惊醒的,而一般来说除了那么几次实在是高兴的情况,他没有过几个好睡眠。

不过那个未知的审食河更让他不安,而庞德这般隐藏也总令他觉得有所图谋,他必须要先下手为强。

只是在这里面对着其实并不了解自己真实情况的北宫伯欲,韩遂却是一副吃定了他的神色。

本来见韩遂似乎答应了还有欣喜的北宫伯欲,见韩遂话锋一转又到了自己兄长身上,神色一紧,这种转变对于韩遂或许没关系,但对他却会是致命打击,尤其想到若是兄长知道了自己和这个韩遂密谋的事情,岂不是……想到了这里,他神情一肃,赶紧道:“愿意愿意,韩刺史多想了,我是非常愿意与韩刺史合作的。”

韩遂看了他良久,似乎是在确认他的,良久才道:“我相信北宫兄的诚意,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哈哈哈……”笑声传遍整个刺史府,良久不绝……

第528章、韩文约勾结羌族,庞令明攒翻西凉(上)

第528章、韩文约勾结羌族,庞令明攒翻西凉

凉州金城,如今乃是凉州军司马庞德庞令明率部驻扎之地。

时令已经进入中平七年的正月下半旬,难得过完了一个安稳好年的金城守军们,虽然还是保持着警惕,但与平常比起来,无疑要心不在焉得多,更何况天本就是一个让人容易渴睡的季节,这几日又在风和日暖、*光和煦的天气,便是城上守卫们,也不可避免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脱岗——并不是真的不在自己岗位上,那样也太过明显了,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们站倒是站着,可却明显没起到作用,两眼闭着即便是站着都快睡着了,还指望他们能够看到个什么又起到什么预警侦查的作用?

不过这座城池被庞德经营得,如今在凉州也算是仅次于武威的防卫,再加上那些羌人本就不善于攻城之类的攻坚战,若单是固守,对于凉州军方面就绝对有利了,更何况将乃兵之胆,凉州羌人里,可找不出能够与金城三大将审食河、庞德和马三人匹肩的人来,有他们在这里,就已经能够形成一个有效的震慑作用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金城的火影卫密布,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刻便会被他们知道,然后传到庞德的案上,这样眼线密布的侦察与反侦察防护线,已经成为了金城的最先一道防守,而对于庞德,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必为情报的事情紧张。

况且,庞德目前率领这支驻扎在金城的军队其实原本也比较特殊,乃是原本一部分跟随他在洛阳定居的凉州军为主,还有一部分是马腾在时的一些凉州军老兵——尽管韩遂在凉州府衙和军中排除异己,但对于普通士兵,尤其是这些跟随着马腾平定凉羌的百战老兵,却不可能下得了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韩遂若是对这些人也下手,其实也相当于是在对自己人下手,毕竟对于大部分士兵来说,领导阶层的权力更迭,对他们还是太过遥远,更何况即便是当初的马腾,也并不是将他们当成自己的sī兵来训导的,若是韩遂真的那么做,是非常愚蠢非常没有头脑的行为,那样对于他掌握西凉军队无疑也会非常不利,所以这大部分的老兵倒是有幸能够保存下xìng命下来,而庞德一回到凉州要组织军队,自然就看中了他们,韩遂也眼见他们对自己无法做到完全尽忠尽责,便干脆做了一个顺水人情,至于这其中实际的损失有多少,恐怕他实在无法想象得到。

此外这支军队里面还有剩下一部分,就是由庞德在金城等地就近直接招募的乡勇,经过训练之后在对付羌人的时候也能够成为像样的序列了。

不过正常来说,按照军中的规矩,庞德也是用那些老兵来带这些新兵蛋子,一来可以协调好各部的差距和关系,二来也有利于他们更快的融入这个集体里面,只要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能够做到不拖后腿,那就已经是最大的进步了;当然最终的要求肯定不止这些,而那些淘汰的方法,自然也全都从凌巴的“狼牙军”中汲取过来,在这里套用倒也没什么不可。

因为特殊,所以情况特别,有些特例也无不可,不过庞德对他们还是要求很严格的,虽然无法达到“狼牙军”那般,那也不太现实,但却正在逐渐朝着那个目标努力了。

此时的凉州军司马庞德,正在自己的军帐中休憩,近期来西凉羌人还算安稳,就让他也过了一个比较安稳的新年,和审食河、马还有一干将士们一起度过去。

或许也有之前那所谓的武斗大会传遍天下、以彰显大汉武功与文治同样不俗的作用,对于这些少数民族人也有了一定的威慑,当然在这其中庞德和他领的这支军队的作用也是分割不开的,还有审食河、马等勇将的辅助,这才是西凉如今局势稳定的真正保证。

今日审食河仍然是陪着马一起外出去游猎,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至于之前碰到阎行的那一次,在马的“威胁”之下,审食河终究没有告诉庞德,但庞德有火影卫探子遍布金城左右的眼线,对此又岂会不知?只是也是顾忌到马的心理,并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而马终究没有遇到危险,此事对于审食河与庞德却都敲响了一个警钟,尽管都没有阻止马继续出游,但审食河更加心,而庞德也暗中命令金城部分的火影卫暗部成员派隐匿技术高的高手跟着,不让他们现又要暗中保护,幸好这两年来倒都没什么意外。

此时在营帐里,除了庞德,自然就是他那个始终贴身的亲卫。

不知道时间到了什么时候,庞德正看着手中的军报,一阵异响,却是很突兀地在安静的营帐里传出来,庞德对此恍若未闻,没有半点儿感觉一般,那名亲卫也没有丝毫异动,紧接着就隐约可见黑暗中突然冒腾出了一个人影来,因为是隐藏在黑暗里,教人看不清他的长相,然后是一个略带着嘶哑的声音说道:“秉将军,羌族中有探子传来消息,西凉羌大部北宫氏族长北宫伯光新故,其弟北宫伯欲承继其位,说北宫伯光乃是中了中原之毒,为我凉州人所害,今乃联合西凉羌其余各部,兴兵数万而来……”

“什么”原本还保持一派冷静的庞德突然心中一惊,军报从手中掉落,人更是直接从炕席上跳下站了起来,自受凌巴之命领着马和审食河一起坐镇西凉以来,庞德可是许久都不曾表现得这么失态了,实在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但他毕竟不是凡人,只略微想了想,马上对身边另一旁的那名贴身亲卫令道:“快去通知各位校尉军侯,与我军帐中集合。还有审食将军与马……”想了想,又道:“算了,这件事情我亲自去和他们讲。”

“是。”那名始终面无表情的亲卫躬身应命,领命而去。

这个亲卫随身在庞德左右,不管是平时还是战时,没有人知道,他其实除了担任庞德的亲卫工作,武艺高强,还领着庞德凉州火影卫在军中渗透的那些成员,也算一个不的头目,只去却是一副其貌不扬、普通至极的样子,任人也无法看出他的奇异。

不过即便是在火影卫同为所属,但普通火影卫成员与火影卫暗部成员,却也如同两个完全分割的机构组织,互不干涉互不涉及,这名亲卫是普通火影卫的头领,而那名暗中之人,正是暗部成员,只是便连庞德,也并不知道他具体的表面身份是什么。

等到那名亲卫离去了,庞德却才看着暗中那个暗部成员,低声仿佛喃喃自语一般道:“我怕他们会对儿下手,审食将军一个人未必应付得过来,叫你的人务必过去保住儿xìng命,否则的话……你知道的”

“是。”黑暗中回复还是只短短应了一个字,而后身影一甩,再去看时哪里还见得到人影?

第529章、韩文约勾结羌族,庞令明攒翻西凉(中)

第529章、韩文约勾结羌族,庞令明攒翻西凉

庞德的将令一下去,整个金城军方立刻紧急调动起来了。

这几年的经营下来,庞德在金城已经拥有了绝对的地位,他的话,金城里还没谁敢不听的。

而早就打算将这里当成大本营所在,庞德自然不可能容许韩遂来染指,所以有关于这里一切的人事任命和人员调动,这等军政大权,当然都是集中在他自己一个人的手里。

金城凉州军一众低级军官,校尉、军侯级别等纷纷在庞德的军帐内聚拢,瞬间挤满了这本就不大的空间,在这里,此时大家都站着,唯有庞德一人大马金刀、稳坐钓鱼台于位炕席左侧边上,在他另一边,炕席右一个位置上,则是坐着金城太守何泽,此人乃是金城本地人,并没有什么名气,却是庞德来到金城之后亲自助推上位的,处理政务的能力不错,而且重在务实,生于金城养于金城,对此地风俗民情了解至深,也知道因地制宜适合什么,为人也诚恳、做事更认真兢兢业业,而且有察人之明,用在一城文官之,倒也是恰恰好合适。

站在庞德这一边,他也绝对值得信任,更何况,他如今也已经被接入了凉州火影卫,这就证明他至少通过了层层考验,身家清白、身份清楚,而投靠之心也足够赤诚,才会使得火影卫真正接纳,而由此庞德才能对他放开信任。

在场的,其实都是属于庞德手下心腹将校,其中更有不少火影卫成员,庞德将他们召集过来却并不急着向他们宣布线报消息,而是先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金城守军明显过于松懈,尽管去岁威慑西凉羌,令其不敢前进寸步,诸位皆有功,我也时刻记在心头,之前也各自有所封赏,然而于这一点上,全军自我之下,皆有责任,所以先声明,此次可先不予计较,但下次若再有同样再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情了!”他冷冽的目光扫在众人脸上,就如刀子似地刮过,让不少人都不敢与之对视,直接低下头去。

过了会儿,顿了顿缓过气来,庞德才说到了今天的正题:“只是说到今天之事,也必须先说一句,今日之事,必为保密,若等我现有谁泄露,我的手段大家可都知道?”在讲话之前先要这样的警告,这是必要的突出重要xìng,让大家在听之前心中森然先明确这件消息的严重xìng,不敢轻视对待。

果然在庞德一言之下,众人都噤若寒蝉,却都惶恐点头,算是表示忠心。

庞德这才面露一丝微笑,旋即又严肃道:“或许有些人也已经接到消息了,西凉羌北宫部内部出了变故,新旧更迭之际,新主北宫伯欲借故起事,兴兵要来犯我金城。”

庞德话音才落,下面就有一人语气森然道:“嘿,这可是没被教训够啊,那这一次来可真要将他们打怕了!”

庞德眼神有意无意一扫过去,那个有心在主将面前表现的粗狂大汉军侯顿时如哽住了脖子的公jī一般,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哼哼唧唧”的却再也不出什么来了,过不多久就直接羞愧地低下头去,自己这次表现很明显失败了,而且指不定会在主将心中留下一个什么不好的印象呢,这下可糟糕了。

庞德微不可察的点点头,那个军侯他却是认识,作战勇敢、战功也不俗,可惜的是此人xìng子太过大条,战场之上也是好大喜功,虽然表现抢眼,但不注意保护自己,更不懂得如何领导手下将士的军官,他本心里面却不推崇的,只是他的悍勇还是值得赞赏的,至于表现欲什么的就是因人而异了。

不过有了这人自己主动跳出来,正好作了庞德的典型,庞德便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我知道有不少人都和他一样的想法,如果大家都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记得我最初和你们说过的,不管敌人是谁,此前我们是战胜过他多少次,还是被他战败过多少次,在自己心中却都要树立一个信念,那就是这个敌人必须要慎重对待,这是对我们自己还有依仗和信任我们的诸将士们的最基本尊重。既然为领导者,我们要看顾的,就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xìng命了,还包括手下这些将士们的,他们是将他们的xìng命交付到了我们的手上,我们就有义务要将他们安全的带回来,就算做不到,也一定要尽量去做、去尝试做到。”

顿了顿,他继续道:“在战略上,我们必须要重视敌人,但是在战术上,我们完全可以、也完全有理由应该要藐视敌人,尤其是这些西凉羌,在这个角度来说,我又要说刚才那家伙说得好,这些家伙的确没有被打怕,而我们也必须要给他们一次沉重的教训。然而我们也必须要认清现实,现在金城的将士们,士气还能够剩下多少,战力又还能够挥出来多少,一旦面临战局了,我们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如同我们自己所想所说的那样,一开始一下子就占据主动上风地位?这都是我们必须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就算你们不考虑,我也必须考虑到,而且我还不得不考虑到,这一次西凉羌突然没来由的出击,背后还隐藏着些什么……”他环视了一圈众人,用无比森然的口气说道:“我想在座各位都乃我心腹将官,不会不知道我这个凉州别部司马与那位刺史韩大人之间的矛盾,那一位韩大人我想是巴不得我死的,而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在数日之前,这位韩大人在他武威的刺史府里公开接见了一名来自西凉羌的客人……之后不久,西凉羌北宫部族长北宫伯光去世,其弟北宫伯欲承袭其位,而后将北宫伯光之死赖到了汉人尤其是矛头直指到了咱们金城的头上,然后纠合了其他几路大羌族,联兵数万要来攻打,若是在这个时候,咱们的后方那位韩大人,也来的话……”他的话不知为什么,都是说一半留一半,说到最后,突然朝着人群里某个方向一声厉喝道:“到了现在,本将已经给你机会了,你还不肯自己主动站出来,非要我点名道姓么?”

顿时在场人目光都集中在了人群中一个早已经瑟瑟抖的瘦弱军侯身上,这名军侯看起来瘦弱,但作战时候勇猛并不会比刚才那个大汉少多少,然而此刻在庞德和众人目光下,他却是身子颤抖得厉害,显然心中畏惧极深,忌惮地看了庞德一眼,庞德的目光也正朝他看过来,那目光中好像还夹杂着“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疑问,他心头忽然一冷,旋即脖子也跟着一冷赶紧埋头望去,这下大惊失色,然后眼前一阵模糊,那一条红线在眼前晃悠着分外刺目耀眼耀得人眼晕,而且最后还逐渐放大,然后的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咚”眼看着这名军侯就这么须臾之间轰然倒地,然后再看着手中利刃仍在滴血,却好整以暇回到原地站在庞德身边默默一声不吭的那名亲卫,众人不由更加惶恐起来,刚才那一幕,甚至都没有多少人看清他是怎么动手的,心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一切就这么在眼前生了,那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众人的眼睛根本就跟不上,而这名亲卫杀了人之后却仿佛和屠宰了一头猪和一头羊没什么区别那班的浑然无事,叫大家却是自内心的心里毛。

转而心中对于庞德也更加崇敬,这是实力为尊的表现,军中本就信服强者,况且他们本来就以庞德为,庞德有如此亲卫也算是军中大好事了。

撇开这个亲卫的问题不谈,庞德看着那具很快冰冷却无人再去理会的尸体,冷冷道:“此人便是那韩遂指派魂进咱们军中的jian细,本将早有察觉,却一直故作不知,甚至还想着他能够逐渐与你们一起站在我们同一阵线,可没想到他仍然不肯回头,既为敌人,那么唯有让他死去!若你们落在韩遂手中,我想也会是和他一样的结果……”

一句话挑动了众人的情绪,看着他们眼神中明显有的跃跃欲试和义愤填膺,庞德满意的笑了笑,便又道:“你们放心,本将不会让你们去送死,尽管这段时间有所松懈,但羌人的确不是咱们的对手,即便有武威那帮窝囊废助力,咱们也无所畏惧。况且我已经派人前去要将审食将军和马将军找来了,有他们相助,大家何所畏惧?”

被庞德一番言语jī得众人都jī动了起来,骨子里这些军人对于战争还是有着更多的渴望的,况且有庞德所说如今金城第一高手审食河作为保证,他们心中信心更大了。

庞德看着这一切,欣慰的笑了,但眉间一丝忧愁,在没有得到那边确切消息之前,却始终无法消退去……

第530章、韩文约勾结羌族,庞令明攒翻西凉(下)

第53o章、韩文约勾结羌族,庞令明攒翻西凉(下)

马今年已经十五岁了!

十五岁,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可,少年可以不再称作少年,而叫做半个大人,或者说是个男人了。

而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河叔”,也已经从一个才二十五六的青壮,变成了一个胡子拉碴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

两人的关系,随着几年下来的相处,也越来越亲密,原本一些该有的隔阂,渐渐消弭,现在对于马来说,他的三个最亲密的男人,除了义父凌巴和庞叔,还多了一个“河叔”。

因为庞德虽然和他关系很好,但也不可能一直陪着他,毕竟作为西凉军别部司马、朝廷正经的军官,他每天都要处理大量的军务,尤其是在张掖与西凉羌对峙一段时间之后,庞德用西凉铁骑的武力威慑,迫得西凉羌无法南向寸金半步,而后又依靠着金城之城坚,扼守住自北南下的要道,更紧紧切断韩遂可能与羌人的联系,随后便开始在金城驻扎下来,但军务反而更加繁忙了起来。

而因为金城本身的机制机构问题所以甚至在某些时候,驻扎地金城的一些具体内政问题也要问策于他,当然主要是在一些大事上让他拿一些主意,毕竟他也不是这个方面专门擅长的,所以以至于这么几年时间下来,反而是和马在一起陪着他的时间,审食河是最久的。

至于凌巴,虽然马一直心里想念着,但为了大仇得报,他不得不持续磨砺自己,没法见面是必须的;而每当一想到仇人就在身边,可再想想自己如今的实力还远远不够,早已经立志要亲手手刃仇人的马心中顿时又是动力十足,更加倍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庞德或许不太了解,然而审食河却知道,因为过分沉浸武力进步中,还有不断的沙场杀戮,带给马的负面情绪也太多,而谨记着凌巴嘱咐的马,便每当一有空闲时间,便先挤出来驱马在金城附近四处散心,以清楚心中的杂念和太多的负面情绪,更放松心情。

对于马来说,经过了这几年下来,他也已经习惯甚至喜欢上了这样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出城出军营去遛遛马、四处逛荡一番,当然审食河一般都要随shì左右,否则谁也不放心他就这么一个人自己出去,毕竟两年多以前那一次刺杀还历历在目,显然韩遂已经认识到了他的存在而之所以没有明目张胆动手,不过是摄于朝廷和如今庞德已经初步经营起来的实力,可若是一被他逮着了机会,像是这样落单的时候,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审食河其实也知道暗中庞德也有派人来看着马,更多是为了保护和对抗可能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的危机,这是为马好,但考虑到了马的xìng子,他当然不会直接告诉他。

而今天的天气,依然很好,郊外晴空万里无云,碧绿色的草地,还有远处地平线以上,一整大片迎风招展的绿油油的新芽儿,他们茁壮招展的身姿,好像是在呼唤着蓝天之上天边飘过的朵朵白云,空气中氤氲起的湿气,在起雾的午后显得尤其浓重,不管是身体皮肤的感觉,还是鼻翼所缭绕的气息,都深深的被渲染成了暗色调。

不过马的心情似乎还是不错的,和煦的风拂过他的脸颊,让他刀削般的面庞阳刚之气之外更露出几分清秀之美,在草地上信马由缰,与审食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然后就这么散漫着、放任着在这辽阔天地间闲来荡去。

越来越有将军铁血气质的审食河自步入这片草地之后,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神思不属的,而且还时不时会向四周警惕四顾,也不知道在观察寻找着些什么,这一点自然早教马注意到了,不由疑惑问道:“河叔、河叔,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宁的……”

审食河叫住胯下马,微蹙着眉头,奇怪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天色,才对马道:“儿不觉得有些奇怪么?这个地方我们从未来过,而且感觉如此陌生,我想距离金城恐怕已经隔得很远了,可这一次咱们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马却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在西凉的这段日子里,除了本身枪法进境神还有本身实力提升之外,最大的一块进步就是在马术上,此时他随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直接躺在了马背上,居然也没有掉下去,手中还攥着马缰,遥遥控制着马儿的方向,然后对审食河无所谓道:“河叔未免太过心了些吧,这里可是庞叔的地盘,而且附近火影卫肯定也有遍布,怎么可能溜得进其他人进来?况且咱们到这个地方,不是任由马儿随意逛荡,才到这儿来的么?马喜欢吃草,或者这里的草对它更有吸引力呢……”

“不对!”审食河断然摇头,“这里的气氛也很诡异,明明是大白天的,可是周围居然这么安静,就连风的声音,都显得带了一丝肃杀之气,可咱们暂时也感觉不到究竟是来自于何方。况且如果真按你所说这里乃是牧草茂盛之地,周围至少也应该有足量的马群,可这里一点儿别样的声响都没有,似乎这儿就剩下咱们两人两马……”

听审食河这么一分析,马不是笨蛋,看看四周,这才也意识到了不对,他直起身来,重新在马背上跨坐下来,目光凝重看着审食河,问道:“河叔的意思是……”却还带着一丝希望,尽管那一场刺杀已经过去了,而且更加jī励他想上努力前进、提升实力,但也为他留下了一定的阴影,这种时候想起来,居然有一种悚然触目惊心的感觉。

审食河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异动,紧接着远处一大片黑点集合而过来,马还想要问什么,审食河双目突然瞪得无比巨大,毫不犹豫果决下令嘶声朝着虚空叫道:“你们还等什么,先阻他一阻,我护着少将军逃离此处!”

他这一声对着虚空,叫得似乎毫无由来,马也是完全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玄虚,一头的雾水却在下一刻化作恍然,瞪大双眼看着眼前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又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突然一个个从眼前冒了出来的身材打扮各异但无一例外都身着黑衣的人,还来不及问审食河怎么一回事,已经被审食河用力一掌拍在了他的马屁股上,胯下马驹儿吃痛之下先是怒着嘶鸣一声,然后便纵步狂奔了起来。

自那一排黑点逐渐靠近的一支军队中,传来一声叫唤:“莫走了马儿!”

“莫走了马儿……”一阵齐齐应和声音,听在马耳中令他暴跳如雷,可审食河在驱赶着他的马狂一般向前奔离开来之后,自己也赶紧驱马追在后头,很明显是一方面要为他殿后,一方面也担心他自己调转马头反追回去。

明白河叔的良苦用心,而且谨记着义父凌巴和庞叔的嘱咐,要多听河叔的话,所以此时马强忍住心中愤怒和不甘,强迫自己不去意气用事,而是更用力驱赶胯下马驹前行。

两匹马一前一后,载着马和审食河急奔逃。

后面那群追兵终于渐渐显现出了原形来,审食河回头望去,这一看却叫他头脑轰的一声,那一大群约有不下于五百人,人人全副武装,更叫他惊讶的是,这分明就是一支西凉铁骑的精锐队,当然不是金城这边的,那显然就是韩遂派遣过来的。

韩遂虽然不通兵事,但他却勉强能够用人,之前马腾训练的西凉铁骑到了他手上没什么展前途,但他却能够敢于用之前马腾在的时候的一批老人,继续依照着前例训练,所以这些并不经常和西凉羌碰触的西凉铁骑一支,其实也拥有着不俗的实力,骑术那更不用说是很精湛的。

不过这些西凉铁骑被那一个个黑衣人阻挡住了,没有办法来继续追击审食河他们,再加上他们快马加鞭之下,度更胜一筹,自然更是叫他们追击不及,这让审食河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随机心中立刻一冷,韩遂既然出手了,那就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他是个一旦出手就要剪除后患的家伙,只要一有机会,是不会轻易容许自己的敌人还活在这个世上的,如此来看或许他就是想要先让自己放松警惕,更或者他也早就猜测到了庞德会在暗中派人保护马,但当自己甚至马一个人落单的时候,才是他最好的下手时机,想必那个时候也会是最后的杀手锏。

心中警惕刚生,他心中一番警兆突然爆到顶点,好像是碰到了什么强烈的刺jī,不可言语的毛骨悚然感刺jī的他前所未有的身体完全紧绷起来,然后望着前方的马突然扯着嗓子嘶声叫了一声:“儿快趴下!”

但呼呼风声影响了他声音的传播,马似乎并没有听到,他心中一急,又怎么可能让对方得逞?赶紧用力一鞭马腹,他胯下马本就比马度快,两人之间也就十几步远距离,此时马儿吃痛之下,度加快,眼看就要追上了马。

就在这时,审食河眼角一瞥,突然脸色大变,尽管早有直觉,但还没想到来的那么快,但他并没有丝毫犹豫,就在这一瞬间,下意识地反映动作,直接一夹紧马腹,竟然连整匹大马跟着带起身来,在半空夸张的一跃,而后便直接跨过了之间仍有数大步远的距离,到了马身侧一边,几乎是贴着马的身体叫了一声:“……心……”然而他只来得及话到中头,“”字方一出口,身子便猛地剧烈一震,而后才接上了完整的一句话,但马看清了他的眼神片刻的涣散的时候,心中已经明白了什么,再看到身体微微侧转的审食河背后倒cha的一支利箭,心里陡然就是一沉。

然后再看向了隔着审食河而来的方向,那里同样有一支西凉铁骑,这似乎才是韩遂的后备杀手,其中更有几名弯弓搭箭的马上奔射弓箭手,显然审食河背后倒cha着一支利箭,便是出自他们中某人之手。

这一支西凉铁骑此时也是快马疾驰而来,眼看着与马他们距离越来越近,而马两人受这一阻,胯下马都停了下来,审食河更是差点从马上颠下来,幸好被马及时接住。

“快逃……”审食河脸色苍白的厉害,本来一箭不足以令他这么虚弱的,但里面或许还暗含着什么乾坤,只是此时也猜测不了什么。

“河叔!”马厉喝一声,双目顷刻通红了。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审食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显然根本不可能会中招!

心中愧疚、难受、痛恨,如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陈杂,心中顿生凄凉,更有无尽愤怒。

他现在,需要泄——

“呀!”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马将审食河的身体先横搭在他自己的马上,然后掉转自己的马头,呀呀叫着直接朝着那对面赶来的西凉铁骑领头的那一将直冲过去,手中长枪仿佛也挟带着胸中的无限怒火,怒火寸寸燃烧,自胸口肋下直接一波波传到枪头,枪头顿时带起了真正奇异的共鸣,仿佛也感受到了马心中的悲愤,泛出了异样刺目的寒光,在还未接近那将之前,已经直接晃得他眼睛都险些睁不开了,而后一人一马如有神助一般腾跃至半空中,随着马“喝呀”一声,“哧啦”一般什么被划破了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惨叫,那将直接被马这一枪挑下马来。

一枪居然直接挑破了他的心口,当场毙命!

“西凉马在此,谁敢与我一战!”勒住马,枪尖高扬,马昂扬俯视敌众,恍若神般俯视终生蝼蚁,目光如电、刺痛人眼,口中一字字、一声声,更是如雷霆轰鸣,振聋聩、jī荡人心。

第531章、“西凉锦”崛起(上)

第531章、“西凉锦”崛起

北宫伯欲今年三十出头,却是继承了他西凉羌北宫部族人特点之大成,长得人高马大,外表粗狂,显得不那么文明,说白了就是粗鲁不好看,他没有中原人束发冠的习惯,整个儿披头散发的形象,活像怒发冲冠的一尊山神,倒是浓眉大眼,可整张脸这么配合起来,看上去却似乎总有那么些别扭。

不过不管长相如何,北宫伯欲的能力却是得到了西凉羌人一致同意的,实际上在很早以前,他就部分代替兄长北宫部的族长北宫伯光处理族中事务了,基本上除了军队,族内的大小事宜他都多少有过些接触。

所以虽然是仓促之间,一下子北宫族内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他的头上,但他却能够应对得轻松自如、游刃有余。

不过军队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接触,所以除了将军队交给原本各自所属的那些将领们统领之外,他并没有做太多的人员变动,毕竟他的继位在北宫伯光死后,因为北宫伯光自己没有子嗣,所以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了,也不需要担心会被什么人所诟病,这些将领自然也是服他的,而且羌人和汉人不同,没有那么多其他心思,他也就不需要因为任用旧人而有所担心。

至于这一次西凉羌出兵金城,当然不可能只有北宫部一支。

实际上一般所称的西凉羌,不过是对凉州这地方羌族人的一个模糊概念的统称而已,在这里的基本都可以用羌人来代替,但其实又不完全都是同一族人,甚至也有不完全是羌人的其他各少数民族参杂其中,只是势力和人数就没有西凉羌族那么大了。

实际上真的要论人数,这西凉地域整个地区羌人加上其他各少数民族加起来,说不定比汉人的人数还要多,只是汉人还是以强盛的国力和先进的文明处于领先的地位,对他们保持着一定的战略优势。

而这一次北宫伯欲出兵,在韩遂的配合之下,也纠结了另外的几个小族,和另外一只大势力耶和汗氏,耶和汗氏算是如今西凉羌里除了北宫伯欲这一族之外最大的势力了,同样的是他们也被金城庞德驱逐的甚是痛苦,连向着东南边打打草野、呵呵秋风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一群西凉羌人,都可说是恨极了庞德的,当然他们对于韩遂也未必就有什么好感,只是在某种共同的利益契合点的支持下,走到了一起,而现在他们首先要对付的,当然还是被列为头号大敌的庞德。

对韩遂不喜欢不打紧,反正那家伙也几乎不在眼前出没,可这庞德却甚是可恶,对于西凉这儿的羌人们来说,他就好似一尊瘟神,打又打不走、请又请不走,可偏偏让他呆在这里,时不时就会领着兵马到羌族威慑一番,有的时候起了摩擦,那也是羌人们吃亏的,谁叫实力不如人,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原本对于这庞德,还有他手下的金城西凉铁骑,大多西凉羌势力都是怀着畏惧心思的,否则也不至于真的被金城一道就阻挡了前进的行程,过去的一个冬天更是差点儿饿死不少人,好不容易挨过来了,可这庞德却是怎么也盼不走的。

这一次却是让许多人都看到了一个机会!

其实不只是北宫伯欲,不少首领都看出了庞德和那凉州武威的韩遂不对付,尽管刺史韩遂乃是庞德的顶头上司,但大部分的时间里,却根本调令不动他,反正他在朝廷有凌巴撑腰,这点倒是根本就不怕。

而这一次,韩遂想要主动对付庞德,但他又要避免造成朝廷的口舌和借口一因此来对付自己那可就糟了,尽管听说目前朝廷都是以稳定天下为主,但若真的惹恼了他们,须知还是不可以常理度之的,所以他就想到了用羌族进攻来当成一个借口,一个他完全可以借来覆灭庞德又不让旁人有半点儿话说的突破口。

和北宫伯欲的合作,则是看中了此人的野心,毕竟在族里,族长北宫伯光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就算北宫伯光现在暂时没有子嗣,但能够保证以后永远都没有么?一旦他有了自己的子嗣,自然继承人也是以从子嗣中挑选为先的,羌人跟着汉人这么久,别的没学到多少,但关于这嫡长子继承却是学了个十足,到时候哪里还有他这个族弟的地位?

北宫伯欲有野心,有野心的人好收买、更好合作,北宫伯欲要求韩遂帮他除了北宫伯光,反正不管怎么样他自己是坚决不能够动手的,韩遂照做了;而韩遂对他的条件不过就是让他多带些人马主动出击金城庞德,也给韩遂自己一个出兵的借口。

当然北宫伯欲这人也不简单,他看似一个鲁莽大汉憨厚无知,更多却是一种伪装,韩遂这种人不可与谋,他又怎么能够猜不出韩遂接下来的心思?灭除了敌人庞德之后,他有可能放过作为借口实则炮灰的自己这边西凉羌人么?

汉军和羌军经过这些年的打仗,尤其是前刺史耿鄙的胡闹,早已经在双方之间埋下了不可调和的战争的种子,至少是在目前,非得要用暴力手段来解决平衡不可,而既然都将西凉羌作为借口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再授人以柄,多出这个借口来?

既然清楚韩遂的险恶用心,北宫伯欲当然也不可能完全按照着韩遂所说的来做,当然他知道韩遂说不定也不信任自己,可能暗中还会派人监视自己,但他不怕,表面上一切都还是有有条不紊进行着,谁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来,韩遂也不行。

这一支联合的西凉羌军队,行军的速度参差不齐,北宫部自然是其的,尽管北宫伯欲心底是不想让自己的军队冲在最前头,但不管是对自己族人还是给这些盟友一个交代,似乎牺牲一些炮灰换来代价都是必需的,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博取同情,获得大家更进一步的信任。

北宫伯欲比他兄长北宫伯光好的一点就是,他该狠时就狠,从不过分犹豫,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人。

北宫伯光被庞德吓得丧了胆子,不敢动兵,但现在北宫伯欲就敢去捋虎须,这就是不同,这就是不凡。

北宫伯欲并不知道,他这一趟去等待着他的将会是什么,他不相信韩遂会好心帮自己,但他却相信韩遂的实力和韩遂的这个计划,仿佛已经看到了羌人闯入凉州的绊脚石、高门槛庞德和他的金城西凉军,他的脸上一片灿烂,笑开了花。

而他的周围,那些大大小小的羌族首领虽然个个面sè各异,但无一例外脸上也都夹带着一丝喜sè,显然他们早早就已经在心里预订了对方的覆亡、自己的胜利。

但是,真的是这样,一切……真的都会如他们想象那样“美好”么?

第532章、“西凉锦”崛起(中)

第532章、“西凉锦”崛起

中平七年的天,本该是一个美好的日子,黄巾之过去已经一年有余了,然而天下看似平静背后,隐藏着各种逆流,黑暗似乎逐渐的要开始笼罩大汉,而某些野心滋生到了特定的时机之后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西凉象已生,双方博弈,却是真的要在这一方草原地上分出一番胜负千秋来。

此时在凉州金城的郊外,大约距离有三十余里还远的一片绿茵茵的大草地上,辽阔草野中央,此时却不再是一片天的青色,反而是红得刺目、红得吓人。

血、鲜红的血,真的是遍地都是血,还魂杂着其他的某些液体,遍染大地,甚至几乎要汇成了一条溪,在草地壑间环绕盘旋。

血腥味弥漫整片空间,空气里都好像多带了一种叫做煞气的东西。

而这些血,则都是来自于那遍地的尸,一具一具,堆叠相交,有的尸体都不完整,有的甚至血肉模糊,这样惨不忍睹、明显乃是一场屠戮之后的场景,真是让人作呕。

而在这一片血腥杀戮的天地间,有一个身影却仍然站得笔直,仿佛是在向天宣告他的伟岸。

这是一个看起来像是成年人的少年人,他的身材其实并不算完美,或许是年龄的关系还没有完全展开,但身高已经足够,身体曲线也已经显出雏形初具规模,坚毅如刀削一般的脸庞,双目迥然有神,被此时的场景着力衬托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沧桑和凄凉。

这个少年,正是马。

马的手中还握着比自己身长还要长几寸的长枪,那杆枪是他离开洛阳的时候,义父凌巴特意叫最好的工匠帮他赶工特别为他量身定造出来的,材料用得好,更要紧的是那一份心,但此时大半支枪柄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而染上了一层血红色,甚至枪把顺流而下,直到枪尖,还在滴着血,一滴、两滴、三滴……滴滴答答的声音在此时安静的有些诡异的草地边上,显得更加诡秘、

对这一切,马却是完全置若罔闻,此时他的双眼都不由两边各自都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暗红色,整个人如同入魔了般的疯狂,可惜的是,现在这一切疯狂都无处泄了,敌人已经死的死,逃的逃,无一幸免,然而他却似乎还没有“玩够”。

而这一切的肇因,都是因为他当时身边最亲的人、“河叔”审食河为了救护他,而受到了伤害。

实际上审食河当然没有那么脆弱,那一箭虽然中了他,可顶多也就算得是个稍微重一点儿的皮外伤,韩遂的这一支武威西凉铁骑,和庞德的金城铁骑比起来其实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不管是在马术还是马上其他功夫上。

那个骑士的箭术显然就不怎么样,这一箭甚至都没有射到他的要害,然而没多久却就开始叫他身体酥软、意识开始模糊,显然其中魂杂进了些类似于迷幻药或者什么“软筋散”之类的东东,而且还是要强效力、见效很快的,否则还未必审食河会中招,不过总之说起来,他目前的情况,就是不太能动,但其实还没有生命危险。

可这一切看在马眼里可就不一样了,方才审食河自己叫出来的那一声的确是凄厉,而后的模样变化太快,其实马甚至都没有认真看清楚审食河的神色——否则他定能够看出点儿端倪来,反正他就是以为审食河可能遇到不测了,心中悲愤之下,哪里还会再去多想多顾忌那么多,当时的他只想要杀、杀杀杀,杀尽眼前这些人,反正他们本来也就是要来“杀”自己等人的。

偏偏关于这点“误会”,审食河自己又没有办法解释,他从头到尾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是困难,身体横搭在马背上,却是浑身乏力就只想着要好好睡一觉下去,但他又知道自己不能够睡,而且他很清楚这药效肯定是有一段时限的,只要时效一过,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那时候一切就都安定下来了。

不过对于现在马的状态,审食河看着却是揪心,他能够不管么?就算是想要心里平静都平静不了,这太折腾人了,毕竟他是因为心系自己,审食河心中感动之余,也暗暗为他担心。

此刻的马,很明显陷入了某种疯狂的状态里,尤其是在刚才的那一番恐怖杀戮之后。

实际上那些敌人并没有全部被他所杀,毕竟好歹也有数百人的,就算一个一个站在原地任他杀,那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更何况这些人还会围攻、会反抗,他们也算是训练有素的西凉铁骑,骑术和武艺在军中普通将士中那都算是一流的;可惜他们碰到了马,而且还是在疯魔状态下的马。

早在马一枪挑下当中那个领头将的时候,后边众人已经有为他威势所摄了,只是他们还是命令在身,而且仗着自己这一方人多,想要耗死马,可惜马表现得越来越出乎人意料,简直就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更如同一个真正残忍嗜血的杀神一般,威风凛凛更令人望而生畏,畏而不进,一直杀到他们数百人剩下只有一百多人,而且似乎还没有一点儿要停歇的意思,而那些人早就都被他吓破了胆了,到最后实际上大部分剩下的人都是吓得逃跑掉的,虽然作为凉州精锐的西凉铁骑逃跑似乎有些丢人,但没有谁是笨蛋,即便是拼命,也要有一个限度的,和一个几乎是非人类的拼,刚才就已经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机会,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嫌自己命长吗?

须知马这种状态下所挥出的实力,带着点儿透支的意思,可就要比平常要强得多了,他本就已经是一名一流阶层的武将了——当然是暂时,往后还是有巨大潜力到一流上游武将的,而他现在到了这里,再上一层就是一流巅峰乃至于半只脚踏入一流,也就差不多相当于凌巴现在的实力水准,随时可以更进一步的,当然他现在这样只是暂时,可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结束啊?实力一下子提升到如此恐怖,至少对于那些人来说是这样,更何况他手中的枪本就乃群战利器,他的马家枪法如今更是尽得真传,耍得炉火纯青,一手妙枪加上恐怖实力,怎么能够不让人望洋兴叹、无可匹敌?

不过马这时候所表现出来的这一面实在是太过残忍和嗜血了,即便是战斗都已经结束了还这样无法自己主动退出来,这可是绝对要不得的,虽然这个世界还没有走火入魔那么夸张的说法,但是神经和心理方面的问题,却是古今皆同的,这件事情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可能成为马的心魔,令他xìng子里沾染哪怕一丝嗜杀的因素,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那更不是审食河所希望的,那样的话可就是他自己负罪了啊。

而且要真那样,那他也未免大大辜负了凌巴的重托,凌巴可是很看好马的,而且对他重点培养,虽然不求他文武双全,但对于修养礼仪以及文化方面的教化,却从来不肯放松,显然是更不希望他变成残忍嗜杀的人的。

“啊……”嘴里面无意识的出了无数个字符之后,经过了不懈的努力,审食河终于尝试着在现在的状态下出了一声奇异的叫声,可是与其说是叫声,不如说是呻yín更贴切,不过所幸马听到了。

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马的眼珠子恢复了正常的色泽,整个人身上的阴暗气息也一下子收敛了起来,一下子就变回了之前那个正常的少年人的状态了。

他毕竟还是第一次陷入这种疯魔状态,所以入状态容易,出状态也不难,主要是他本就心系审食河,在这种时候一些感官更是前所未有的提升,听到了审食河的声音哪里有不jī动的道理?这一jī动之下,立刻就被“打回原形”了,而后就见他看着满地尸山血海,再看看自己浑身浴血,枪尖仍然还在滴着血,甚至枪柄上的血都还没有干,隐约猜到刚才似乎生什么事情了,却又不是很能够确定,也就是说他几乎忘记刚才生什么了。

实际上这对于某些处于上升期的武将,尤其是潜力越大的武将来说,并不是一件稀奇事,在实力提升前进的道路上,注定了是不可能一帆风顺,而且往后要想成就越高,现在付出的努力自然也就必然要越多,要成正比的,马的提升度是惊人的,那他付出的代价也注定了要不,还好他身边有着这样那样的人相助,不至于让他误入歧途。

“儿……”审食河心里实在内流满面,没想到从那一个音符出来之后,他终于在这种状态下第一次能够说出一句字正腔圆的完整的话了,尽管只是一声招呼。

马却如同被电击了一般,浑身jī灵灵打了个冷战,这是太过jī动的表现,他的xìng格便是这样,豪迈直爽,许多事情、许多情绪都是藏不起来的。

“河叔、河叔……”方才与那些人厮杀,马竟然从马上“杀”下来了,马驹儿还在一旁乖乖安安静静的吃草,马却是走向了审食河的马,看着斜眼看着自己的审食河。

他现在真的是太jī动加感动了,没想到河叔居然清醒了过来,而且审食河这一下子好像起了连锁反应一般的,嘴巴能够动、能说话了,分明还能够感觉到身体里面还有一种阻碍,但却突然了许多,于是他也能够勉强支撑着自己从马背上坐起来,看着马郑重道:“儿日后可不能够再这般了,想必你义父和庞叔知道了,都会为你担心的,我可以暂时保密,但我要你往后在哪怕遇到今日类似的事情的时候,都千万要保持住头脑的绝对清醒,这是成为一名真正强者的先决条件,同时也是为你好,你这种情况可是很危险的知道么?”

马虽然懵懂,其实他基本忘了刚才生了什么自己做了什么,但现在审食河“大伤初愈”,自己对他自然是唯唯诺诺,生怕让他不高兴牵动伤口“复”那可就不好了。

看出了马的“无所谓”,审食河也有些误会了,心中只能苦笑,心说慢慢来就好了,这事儿记不得的,然后才仿佛突然记起了真正的要紧事,也是他刚才将所有的问题都梳理了一遍,结合自身才终于想清楚了:“恐怕这些人最主要目的并不是来杀你,而是要来掳你的。”

“什么?”马下意识疑问,脑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

审食河沉声道:“既然这韩遂狗贼已经对你动手了,那不管成功失败,显然这回都已经是要与我们彻底撕破脸皮了,怎么可能只放着咱们这边……”

“是啊,庞叔那里……”经审食河这么一提醒,马也彻底清醒过来,脑中一清明,这些年来文化熏陶的成果也就显现出来,能够跟得上审食河的思维节奏,而后立刻下定了决心,一个腾跃跳上了自己的马驹,一边对审食河急道:“河叔,咱们立刻赶去金城,和庞叔他们会和。”

又转头看向另外一边,“那些人是什么人?”指的是那些突然冲出来帮他们阻挡的黑衣人们,审食河目睹了全过程,自然知道这些人虽然实力不俗,但人数毕竟不多,和对方同归于尽、欲石俱焚反而是最好的结果了,此时心中默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河叔说的应该没错:看他们刚才那样,尽管下了重手,却似乎并没有下杀手,而且河叔这样子显然是中了某种药物,不会致人死亡却能够让人晕厥。我估计是韩遂那狗贼还想要用我来威胁庞叔,金城不是那么好得手的,庞叔真地据城而守的话,绝对让他讨不了好,所以就想到了人质这一招,真够狠的啊!”马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然后就丢到了一边,关于韩遂和这次刺杀的问题,他只要想通了其中关节,接下去一连串的想法就跟着冒了出来,一边驱马走着,马也就一边用自己的脑袋开始分析起来,说着却是添了添嘴,眼角却冒出了寒光——那个韩遂,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对立了,自己是非杀不可的。

审食河只是点头赞同,药物作用还没有完全消失,他的力量并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够面前驱着马前进,马还要照顾着他的度,整体就慢了下来,心里面急切,却也无可奈何。

……

凉州,金城。

如今的凉州刺史韩文约,曾经就是出自这金城。

因为几次交往,他和马的父亲马腾曾经成为了关系莫逆的兄弟一般,只是韩遂此人其实和马腾是截然不同的,他有智谋、有野心,也有足够的眼光,所以他能够在黄巾起义之中便乘势而起,而对付马腾时候表现出来的心狠手辣、毫不留情更透露出一股枭雄气质,当然了,并不是说能够杀得了的就是枭雄,而是从这件事情中他所表现出来的某些特质,已经有所贴近了,但他却已经注定了,他无法成为真正的枭雄,因为他惹到了一个他不该惹、更惹不起的人。

不过许多事情,在真正生之前,因为人们抱着的某种侥幸,便与其说是预料不到,不如说是没有去想到那方面去,然而真正现实中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现在的韩遂想不到接下来会生什么,现在的庞德也想不到接下来会生什么。

他现在心里面微微有些急躁,因为他担心的马的安全问题,却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火影卫在金城的布置,可以说是在整个凉州境内都是最成功的,这些眼线遍布各处,除非是遇到了比他们要更加高明的人,还要是一群人,才有可能在消息传输渠道上被彻底制约限制,但那显然是没可能的事情,于是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消息的源头出了问题。

源头在哪里?就在马那里,那岂不是说他那边真的出了什么问题,甚至连火影卫都出动了,却没法解决,连消息都没法传过来。

不管从哪方面来考虑,庞德对马的感情都是很真的,那种长辈对晚辈寄予厚望的关心和爱护,现在更是担忧。

尽管有审食河在身边,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也只是一个人,是人而不是神,怎么可能在什么局面下都依靠他来掌握?

况且,韩遂既然已经出招,必定是会全力的,马能够应付得了么?

对于自己这边的情况,庞德反倒不是很担心,不管是西凉羌人,还是韩遂的武威西凉铁骑,不是他狂傲自大,确实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西凉羌和自己这金城屡战屡败就不用说了,那些武威的西凉铁骑虽然也是称作西凉铁骑,而且号称精锐,不过盯着一个名号,连战场都没有去过多少的,能够和金城这些个个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兵来比?

但因为记挂着马和审食河的安危,他现在愁了,愁得心绪难平,在金城府邸里来回不安的走动。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sao动,庞德心中一震,暗道一声来了,果然就听到一个声音隔着老远便传来惊呼道:“大人、大人,羌人、那些羌人来了……”

“哼!”庞德一拂衣袖,正步走出去,“就让我们看看这北宫伯欲有什么手段吧……”

至于马、审食河,暂时只能够心里希望你们平安无事了,否则、韩遂……哼哼!

第533章、“西凉锦”崛起(下)

第533章、“西凉锦”崛起(下)

从被伏击地点赶回到金城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现在是战争戒备时期,火影卫的情报线索网在金城的厉害总在这种时候更鲜明深刻的反映出来,早在接到了敌人讯息的第一时间里,整个网络就联动了起来,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在金城的外围,形成了一个恐怖的信息和情报封锁,甚至有的时候,连人也要封锁。

马超和审食河尽管有被火影卫暗部中人保护着,火影卫那些普通护卫中也有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们,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他们,这就使得这一路上过去,不仅要提防可能再次发生的暗杀,就是连道路的行进都要小心阻碍,偏偏这些是还要好言好语一番,毕竟是自己人,能够不动用暴力手段还是温和点儿的好。

马超为了遵循审食河的话,没有轻易动脾气,这一路上可是憋着一团火气,于是将这一团火气几乎全都发泄在了他的小马驹儿身上,当然他不会虐待马儿,只不过更用力更不顾及地驱赶着它就这样一直前进。

而这样的结果变相的加速了,但对于马儿的负累也比较大,最后两人不得不先下来停一停,让马儿先休息一下,否则还没有赶到金城,说不定他们坐骑先丢了,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其实两人胯下的马都算是难得的良驹了,只是之前跑了好长一段路,信马由缰的时候更是不知道走了多少,反而是那种路最累马,因为他们的心都有些野了,现在正在寻求回归状态中,所以三十多里的路,才跑了不到二十里,就有些撑不住了。

此时他们停靠的地方,是在一座小山丘间,算是金城外一小条山脉群的其中一座小峰,从这里可以穿行过一条小山道,直到金城而去,不过说是小山道,但两匹马并肩却都能够通过,只是总的行程比较短,周围树木低矮而茂密,遮挡了阳光和人的视线,这其易魂杂进一些暗杀、刺客之类的,或者就算是碰到树林里的一些鸟虫也不好,总会造成阻碍的,所以两人要过去也要小心。

现在暂时却可以放心一些,他们是在山道口边上休息,将两匹马分别拴在两棵大树边,马超将还没有完全恢复过力气来的审食河扶到一边一块大石头那儿靠着休息。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时气氛有些诡异,而后气氛就真的变得诡异起来了——审食河看着马超,马超也看着审食河,眼神中多了几分无奈。

审食河道:“超儿你先走吧,我力气恢复了一些,勉强能够当他们一挡,你必须尽快回去帮助你河叔,而且这一次说不定韩遂狗贼会亲自出马,你手刃仇人的机会到了!”

马超在这件事情上没法听他河叔的话了,一瞪眼道:“这怎么行,以河叔现在的状态,撑得了多久?别没为我挡住什么,反而被别人抓住,令我束手束脚反被他们所制。要也是我留在这儿阻挡他们,河叔你一路过去,说不定回到金城之后就恢复了,你回去的作用比我大。”

审食河苦笑道:“我这种情况,就好像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只有两种方法可以解决,一是自己突破桎梏,但这种情况太危险,而且没有保证一定能行;另外一种安全有保障的,自然就是顺其自然这么下去,让它自行解开,然而这时间谁也不能够保证,还是你更保险一些……”

马超却一下子抓住了他预言的漏洞,说道:“河叔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你留在这里很危险的,虽然可能突破桎梏,但风险与希望并存,而且所担风险更高,这样太不划算了,也太危险了……所以,还是我来吧……”

“你们两个都不用再争了,今天一个也跑不掉!”这回不等马超说完,更不等审食河反驳,一个声音将他打断了,然后两人转过头循声望去,寻找着声音的主人。

只见那条小山道的茂密树丛间,钻出了一个人来,这人大概二十七八上下,颔下短小精悍的胡须,一张脸透着一种yīn冷的气息,眼神也是冷冰冰yīn暗yīn暗的,在还算光明的山道口间,却突然给两人带来一种乌云笼罩的感觉,而且让人看着觉得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很不舒服。

不过两人对此人都不敢小看,马超看到他的一刹那,更是连眼睛都差点红了,继而想起了河叔的话,心中谨记他的嘱托,自己要控制、要克住,强力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还是从牙缝里狠狠吐出了几个字来:“是你,阎行!”

来人正是阎行,凉州刺史韩遂麾下第一大将,同时也是韩遂的女婿,而他和马超、审食河,也算是有宿怨的了,不了结不行的。

审食河扫了马超一眼,然后又盯住了阎行,保持沉默、不发一言。

阎行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两人,然后看着马超点点头笑道:“没错,是我。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干嘛一见面就这么仇恨的看着我?哦,不知道如今的你,能够挡住我几招啊?哎呀,想起当年的你,输得真惨啊,啧啧……”

马超被他的语气刺jī的无法再保持平静了,怒道:“来试试看就知道了!”

说着马超就要站起来,审食河赶紧拉住了他,淡淡道:“阎行,马超年纪还小,你欺负他有意思么?不如我和你打……”这话却是对着阎行所说,马超一听却急了,赶紧对审食河使眼sè,他还知道不能够说出来,审食河只是摇头。

将两人神情状态看在眼里,阎行心中了然,更是不断冷笑,却很干脆反驳道:“所谓兵对兵,将对将,这是自古以来战场之理。而如今既然马超为将,自然由我这个将领来对付,至于你……”他上下打量了审食河,现在的审食河实在没有一点儿高手风范,再想到刚才所听到的以及岳父来之前告诉自己的事情,阎行不屑地道:“自然有人对付……”说着拍了拍手掌,便看到不远处草丛间又是一片窸窸窣窣的响动,继而又钻出几个人来,这些一个个都是身材彪壮的彪形大汉,每个人都是满面杀气,眼神中也透着一丝嗜血,看得出不是身经百战,也是杀人盈野,这种人或许武艺不纯,但在实战中却是很可怕的。

审食河还想多说什么,阎行叫了一声:“马超懦夫,有种就跟上来……”声音已经传远,原来他一边说着,人也向后跑去了,分明就是要把马超单独引出去,和审食河分开,他对付马超时候也就没了压力。

偏偏马超就吃他这一套,被他jī得暴跳如雷,提起枪赶紧也跟了上去,一边跟着一边叫道:“休要逃跑,看我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看到这副场景,两人都越跑越远了,跑到了山道口外边,空地上显然更好施展,审食河苦笑一声,刚无奈摇头想要再追上去,却被几个巨大的身影挡住了,这才想起这边还有人要解决。

他的目光一瞬间冷冽下来,扫视了那些大汉一眼,淡淡的语气不带丝毫的情感:“你们确定要和我打?”

那些大汉哪里理会他说什么,直接开打就是,一个个如同山崩时候滚落的山石一样夹带着恐怖的势能冲击过来。

审食河眼前一亮,之前那萎靡的劲儿哪里还看得见,添了添嘴唇,哈哈笑道:“那就先解决了你们这些小虾米……”迎着他们就直接冲了过去……

山道口外边的空地上,从这里跟着一些树丛缝隙还能够看得到里面,里面却看不见外面了。

阎行并不急着和马超实战,他要先看看里面的情况,看看那个审食河的情况才安心,可这一看之下大惊失sè,那些大汉围起来居然没有一个人单独是他的对手,这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早几年前他就知道这个家伙不好惹,当时一箭直接射得自己落荒而逃,可想而知他真实实力,否则自己也不会一次xìng带出来这么多“宝贵资源”;问题是现在可是有这么多特意挑选出来的人,居然连一次攻击都没有到他身上过,他们也都算是武威军中的百战老兵,个个在战场上都是踩着敌人的脑袋、披着友军的鲜血活过来的,他们的搏击技术,就是让阎行自己来,恐怕只需要其中五个大汉相互配合,就够他捉襟见肘的了,然而现在几十个大汉围攻一个审食河,而且他刚刚还说自己身体不行,现在这样像是身体不行的样子吗?

对面的马超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干脆直接自己主动了,叫嚣道:“阎行,今天我就要你真的去阎罗那儿行一遭!”说话间,已经将长枪取出来了。

“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再说……”阎行眼神冷冽,看了被自己那些手下缠住的审食河一眼,只一眼就收回了,心中却还是暗自吃惊。

他知道那家伙厉害,本来也没想到一定要用自己这些人干掉他,当然如果能够干掉最好了,只是这种可能xìng也不大,顶多当些炮灰为自己多争取些时间就行了,反正不管是审食河,还是庞德,甚至就是那京城洛阳的凌巴,听说都对这马超极好的,若是待自己将这马超擒住了,那么什么问题都不成问题了;但他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厉害到这个地步,如果自己和他打,或许不会是他五十回合之敌,而这些阻挡的炮灰效用又要下降一些了,自己不可避免就要更有负担,因为那意味着自己要在最短时间内搞定马超。

不过看看马超,虽然表现得很是狂傲,而且似乎真的感觉和几年前有所不同了,但阎行可不会相信曾经在自己手下不是几十合之敌的这个少年,会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进步到和自己比肩,至于超过自己,他根本就没想过。

不过他的这种轻视,却正是马超所需要的,他的狂傲尽管有xìng子里面本来的骄傲,但因为凌巴的调教,还有一些经历造就的,这种xìng子已经收敛许多了,现在表现成这样,更多不过是为了迷惑敌人罢了,刚才和审食河也是极有默契的一番配合而已,可笑阎行落入陷阱了犹不自知,仍然还在想着后面的事情。

而马超如今看到这阎行一脸的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显然已经中计,他也不再多说了:哼,让他先得意嚣张一会儿,待会儿看他如何说?心里面想着,什么话都不如手底上真功夫有说服力,只见马超突然右手提枪,一个旋身,手中长枪便仿佛具有灵性活过来了一般,极其灵巧的活动旋转起来,正是让他开始洋洋洒洒好一番“挥斥方遒”。

“哼!”阎行冷哼一声,看到马超动手,他自然也不可能站在原地不动,只是夷然不惧,便见他迎头赶上马超这一枪,只听“砰”一声,两人兵器已经碰撞在了一起。

两人都是一击即退,然而这一下碰撞却是叫阎行大吃一惊——“怎、怎么可能,这才不到三年,你、你怎么就进步这么多,你是什么怪物?!”此刻的他心中是又惊又恼,险些以为对方耍了什么诈了。

“哼!”马超只是冷笑,却不作答,既然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那说什么话都是多余了,手底下见真章吧,让他惊讶去他手中长枪可丝毫没有停手留情的打算。

“铿!铿!”、“铿!铿!”连续几个回合,硬碰硬的较量,两人仍然是一沾即退,只不过此时马超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

而阎行在继续扛了几下之后,也终于明白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对方既没有耍诈,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手段,他完全就是靠着纯粹的实力和自己硬拼的,自己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孰不知人家在这几年里早就脱胎换骨了。

到这一刻,阎行甚至都有点儿嫉妒马超的天分了,他本人的天赋也不差,不然就算是再勤奋刻苦,在没有名师指导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达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然而他的那所谓的天赋,在这个堪称变态的马超面前,光是想一想,简直就让人觉得是在羞辱自己。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能够这么大呢?

这才几年的时间啊,什么叫做牛逼,这就叫做牛逼!

阎行看着马超,眼神中透着怨毒、嫉妒和各种愤懑的情绪,马超根本连话都不愿意对他多说一句,显然是对他轻视到了极点,曾经自己以为随手可以宰了的小子,只因为当年的一时错手,造成今日之果,这对于阎行心理上的打击更是加倍的。

“呀哈哈,马超小儿,再来大战三百回合!”阎行紧了紧有些发麻的虎口,双脚发力直冲过去,口中高声呼喊象是在为自己打气,高提起长枪,借着急冲之势,枪尖对准马超胸腹,晃出了几个枪花,然后稳稳地一枪就这么“扎”了过去。

马超对着来势凶猛的一枪却好似根本没有看到,现在在他眼里,这个阎行到处都是破绽,只是他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几年前那一场战役自己所受到的加倍奉还,对这阎行,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打击他的自信和自尊,马超就正是要那么做。

“嘿!”眼看着阎行差之毫厘那枪就要刺中马超胸腔部位了,马超喉咙里突然发出深沉一吼,这一吼居然差点没把阎行吓得握枪的手都差点不稳了,那一枪之势居然那就这么直接化解了,只是这一下更是令他恼羞成怒,口中哇哇直叫着,便开始疯狂地攻击马超。

马超怎么可能让他击中?现在的阎行,招式之间完全错乱,没有半点儿章法,虽然有时候没有章法也有没有章法的好处,因为这样别人没有办法根据你的上一招来判断下一招是什么,但也是同样有利也有弊的,因为没有章法,招式与招式之间无法行云流水的衔接,也就失去了攻击重要的一点、速度,在速度上落了下乘,而即便是对手无法预料下一击是怎么样的,但对于马超这等实力来说,通过言行某些小动作判断下一招大致会出现在什么方位,却不是什么难事,这便成了最大的一个弊端,更何况那利也还未必算是利呢。

现在的阎行开始后悔起来,自己干嘛好好来招惹这个瘟神,不、应该是两尊瘟神,因为他眼神无意间瞥到了山道口那边,就是这些时间里,他和马超才交手不到三十回合,那里边的审食河居然就将那些个大汉解决的差不多了。

就这一瞥间让他险些吓得魂飞魄散——要是审食河那边解决了,两个人夹击自己,那自己还有活路么?这一分心之下,手中招式破绽更多,马超正好寻了一个,“嘿呀”一声,长枪望空中一挑,居然不知怎么挑起了阎行的衣领,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惊失sè,但身体已经被马超一枪摔到了地上,然后枪尖笔直指着威胁自己咽喉,让他喉咙一口血都直接咽了回去,便是一阵咳嗽。

马超嘿嘿冷笑,突然看着山道口那边说道:“你一定奇怪吧,河叔明明身体乏力,怎么还能够这么厉害?哼!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刚才都是演戏的,河叔的药效早就过了,不过是装出个样子而已,就是为了引诱你们出来……”

不用马超再解释下去,阎行这下子是面如死灰,连咽喉边的枪都忽略似乎不算什么了——败了,这下真的是完全彻底败了!

第534章、马超灭韩遂,董卓平羌狄(上)

第534章、马灭韩遂,董卓平羌狄

中平七年元月下旬,意盎然,西北一片绿茵茵,但此时凉州金城,却是一片“乌云”笼罩。

汉末时候的凉州金城,正是后世的甘肃省府兰州,始建于公元前86年,据记载,因初次在这里筑城时挖出金子,故取名金城;还有一种说法是依据“金城汤池”的典故,喻其坚固,也就是说这座“金城”固若金汤之意。

两汉、魏晋时,都曾在此设置金城县。

早在秦始皇统一天下后,分天下三十六郡,金城也就是兰州这一带属于陇西郡地;西汉初,依秦建制,兰州仍为陇西郡辖地;到了汉武帝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冠军侯、骠骑大将军霍去病率军西征匈奴,逐匈奴以北,而后在兰州西设令居塞驻军,为西汉后来开辟河西四郡打通了道路;西汉昭帝(汉武帝刘彻少子刘弗陵)始元元年(公元前86年)在今兰州始置金城县,当时便属于天水郡管辖;到了五年后也就是昭帝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又置金城郡;西汉宣帝(汉武帝戾太子刘据之子刘洵)神爵二年,从武帝时期过来的老将赵充国挥余热,先后平定西羌、屯兵湟中,这之后西汉在金城郡的统治得到进一步加强,先后又新置七县;东汉开国皇帝汉光武帝刘秀在建武十二年(公元36年)并金城郡于陇西郡;东汉安帝永初四年(公元年),西羌起义,金城郡地大部被占,郡治由允吾迁至襄武(今甘肃陇西县),十二年后又迁回允吾。

纵观金城历史,这座城池从来不是一个会被人忽视的地方,它的位置很重要,在丝绸之沟通东西桥梁之算是必经一路,而战略意义也不

到如今东汉末年,之前刘宏便已据三公之请分金城郡新置西平郡,从此,金城郡治由允吾迁至榆中(今榆中县城西),而庞德的西凉铁骑驻扎的地方,却是在原本金城县之所在,依托这里城高石坚,成为一处非常合适的防守所在。

所以对于防守方面,庞德并不感到担心,金城为他的防守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尽管西凉羌这次几乎是举族将近十万兵马来犯——实际上其中已经不只是羌人,还包括西凉的一些其他少数民族,这些游牧民族本来就是上马可战、下马放牧,几乎是全民皆兵的,此次出兵更是几乎出动了经过这些年被西凉兵打击仅剩下的那部分青壮劳动兼战斗力,可这一来金城本身防守就恐怖,而金城这些守军原本也是在草原上驰骋纵横的西凉铁骑,但经过了庞德经年来有计划有目的地专门守城训练,如今也是卓有成效,对付他们是不在话下的;更何况这些羌族本就不善于攻城,野战或许还会对金城西凉兵造成一定的干扰,但攻城上就完全是以自己之短攻敌之强了。

庞德当然知道北宫伯欲打的是什么心思,和西凉羌打交道这么久,在羌人中火影卫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对于羌人中各个重要人物的特点,几乎是了如指掌,如果他愿意的话,让这些人自相残杀、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背后还有一个一直虎视眈眈的韩遂,虽然打仗庞德不怕他,但耍阴谋诡计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很有一套。

而这一次北宫伯欲和韩遂的密谋,庞德尽管无法知道具体是什么内容,毕竟凉州火影卫的触角还是无法伸到那么长的,但凭借一些蛛丝马迹和火影卫中那些情报分析方面的“专业人士”的看法,仍然能够猜测出一些有效信息来,这两个家伙之间的图谋,在北宫伯光死后、北宫伯欲继位,而后北宫伯欲便着急着联络西凉羌其他各方势力联合出兵攻打金城,同时另外还有消息传来武威韩遂也领兵而来,更是打着平的旗号,他们为的是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当然庞德相信韩遂不会和自己死拼,他知道金城守军的实力,同时也会有要保全自己实力的考虑,没有道理和自己硬来,所以庞德能够想得到韩遂要来取胜的关键点就在于马身上。

如果、哪怕只是如果,韩遂派人去绑架了马,然后作为人质来要挟庞德,庞德不能够保证自己不屈服,只是这个屈服有一个底线,但如果马在韩遂手中,他自然就居于主动能够随意想办法处置金城的事情。

这种局面,是庞德想要避免但现在却避之不及的,尤其是马那边现在还没有丝毫消息传过来,很有可能派去保护马他们的火影卫暗部成员都已经全军覆没了,而马和审食河两人的安全问题,庞德尽管有理由相信没问题,但心里面的担心却是随着时间有增无减。

庞德心挂着马他们的安危,于金城这边战场便有点儿心不在焉了,部将们看到主将精神恍惚,不敢打扰,但明显也跟着有些丧气,莫非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了?一个个心里难免都会这样想,庞德这个时候却没法去注意到这些,只是看着城墙上一个角落呆。

而城池下方,对面敌军开始计划攻城了!

金城坚固高挑的城楼之下,是一排排一列列精神昂扬的羌族骑兵,他们的队列并不整齐,就算是现在这样正式的战争场合,对于大多数参战的羌族士兵们来说,似乎还是和他们平常在草原上游猎的时候差不多。

不过这一次西凉羌兵来势汹汹,说起来对于金城这块féi肉,已经习惯了打打秋风的羌兵们自从庞德据此城而守之后,就不知道多久都不曾尽情劫掠过一番了,就连穿过金城到凉州内部去都没有办法,这一条防线被庞德领着西凉铁骑们死守了,几乎就是在凉州西北外围构筑了一部分人为的长城。

前族长北宫伯光并不是一个不甘进取的人,只是对于金城的情况很无奈,打又打不过,要是惹恼了,反而为自己招惹了一个大煞神,那可是大大不妙的,毕竟庞德并没有太多心思完全放在羌人身上,他更多的时候都是在练兵,至于为什么练兵,恐怕只有他自己和审食河、凌巴才知道,可是如果羌人真地要进攻他,他肯定要找回场子来的,可不只是打败击退了那么简单了。

在经过了好几次教训之后,北宫伯光学乖了,没有打秋风,并不至于对羌人造成生命危险,实际上跟着汉人这么多年,也有不少人学会了耕作劳动,虽然西北这地方明显有些不合适,但好歹改变了一些逐水草而居的习xìng,如今和从前也不可同日而语了,至少他们想要粮食并不是只有劫掠一条路的,可常年打秋风甚至到最后几乎都成了一个习惯了,而如今被庞德打疼打怕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直到现在,北宫伯光去了,而北宫伯欲上位,不管是因为和韩遂的合谋,还是他自己个人的因素,比如说将北宫伯光死的责任向外转嫁,让族人一些怀疑的人注意力转移,再比如说若是他这一次成功了的话,那么对于羌人来说他就是一个大功臣,对于他的地位巩固有着十分积极的作用,似乎于情于理,这一次出兵都是应当的。

北宫伯欲此时就坐在自己的马背上,他的马术并不好,常年在族内,他并不是个很喜欢打仗的人,反而有点儿附庸风雅、对汉人的风花雪月兴趣不,只是若以体型来说,要是去yín诗作对未免不伦不类,他嘴里哼着羌人族内他有的民族风味的歌谣,心情十分舒畅,看着自己面前羌族的勇士们来来去去努力为攻城做准备,再看着城头上挤满了人影,似乎都能够感觉到对方的紧张,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在北宫伯欲身边,和他身高、体型都相仿的一个浑汉儿,嘴角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本就的可怜的双眼微眯着,成了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缝,盯住了对面城墙,问北宫伯欲道:“北宫族长,咱们这就攻城了?”

“不急不急……”北宫伯欲闲得很好脾气、很悠闲的样子,摆摆手笑道:“咱们现在若先动手,那无异于给他人做嫁衣,还是先等人来了再说吧。再说了,有件事情还得要等到那人来了,才能够解决,咱们就耐心再等一会儿吧。叫儿郎们先做好准备就可以了!”

在两个大汉的两边,各自还围着一些或身材同样高大彪悍,或者略显得瘦弱些但也是相对而言的汉子们,这些便是除了这两个一个北宫部、一个耶和汗部两个西凉羌如今最大势力之外,羌族的各个大大的部族势力了,对于这两位,他们就只有抱大腿的份儿,一个个都是跟着附和讨好,对于攻城这种事情更没办法表什么意见。

太阳已经越来越偏西了,天里,仍然是昼短夜长的时分,眼看着就到黄昏,太阳要落山,黑夜就要降临了,羌兵们准备得差不多了,众位族长们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那位耶和汗大族长也皱着眉头,继续微眯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唯有北宫伯欲还在气定神闲,仰头看了看天空,又偏头看了看远方,突然眼前一亮,嘴角一咧,呵呵轻笑道:“人来了……”然而话还没有说完,自己人先愣在了哪里。

众人便随着他目光看过去,这一看之下,也愣住了,原来那远方来的不是韩遂,却是两匹马,上面当然也载着两个人。

两人两马,仅此而已,然而,在尽日斜阳掩映下,散出不可注目直视的耀眼光辉,然后便听到一声暴喝:“西凉锦马在此,韩遂狗贼休得猖狂!”

第535章、马超灭韩遂,董卓平羌狄(中)

第535章、马超灭韩遂,董卓平羌狄

“西凉锦马超在此,韩遂狗贼休得猖狂!”一道暴喝声,如同平地惊雷一般,于远处地平线上乍起而来,然后仿佛席卷翻滚的尘土,飞扬错乱,传播过在场所有人的耳畔。

在听到那个声音的第一瞬间的反应,掠过羌族众将士脑海的,便是忍不住深深发自内心打一个冷战。

马超是谁?未必有多少人知道,然而这些西凉羌兵们,莫不是听过“西凉锦”的名号的,据说这位牛人最喜欢干的一件事情,就是穿着锦衣华服,披着粗白袍,提着银尖枪,骑着小马驹儿,在草原上驰骋,顺便收割收割羌人勇士们的生命,就当玩儿一样,他所到之处,一段时间里几乎令羌族人闻风而胆丧,望风而逃甚至根本都不敢抵抗,其实也根本抵抗不了。

这家伙对于西凉羌人绝对是个可怕的存在,他作战勇猛果敢,坚毅果决,由他发起的冲锋,往往最能够带动士气,而且他领的西凉骑兵,席卷羌兵,就如吹枯拉朽一般。

实际上,在西凉羌中,有着更细的划分,有如北宫部、耶和汗部这般与朝廷做对的——其实多半也是被耿鄙逼出来的,当然也就有亲朝廷,甚至为朝廷卖命的,比如西凉羌内除了前两者之外的另外一个大部落、苏华。

苏华部落族长苏华鄂止与马腾是交情不错的好友,他的许多族人,都被马腾收编到了招募的西凉铁骑里面,甚至这一支部队里面真正的精英,大部分都是集中在了出自这些马上民族的好汉们身上;而在马腾死后,尽管苏华鄂止并没有和韩遂同流合污,却也没有收回自己族内的勇士们,而这些大多是百战老兵对马腾忠心耿耿的老兵,韩遂杀不得也留不得,干脆丢给了庞德,当然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下了一步多么臭的棋。

实际上这和西凉羌本身内部的争权夺利有关系,有各种原因,比如说土地、牛羊,乃至于水源甚至女人等,造成了羌族本身内部各种宿怨,自然也就分成了各自不同的完全几个派系,各个派系势力之间实力不等,但这种仇恨是化解不开的,即便是再大的利益也买不来,而这种矛盾在西凉这种大环境里面,也就演变消化在了总的朝廷与羌族等少数民族的矛盾中了。

而在庞德的金城守军中,有不少苏华鄂止族内的勇士,这些人参军之后身经百战,大部分却都是与北宫部、耶和汗部等大小部族的摩擦战斗,不过有着本身部落矛盾在前,打起来也没有丝毫心理压力,反而更有动力。

不过此时对于金城来说,尽管敌人大军逼近了,却也算不得什么绝境,在庞德和西凉军整体调教下,这些原本的羌人现在除了保有羌族原本马术上的优势之外,还有集合了汉家军统一调令、整齐指挥秩序井然的优点,从这一点上就已经远远胜过了城外那些人,现在更是不慌不忙地布置着相应的防守战略,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不过主将庞德的神sè却是令人有些担心,部将们看着这位平常甚至可以在阵前谈笑风声的将军难得露出这种担忧的表情,心都是抽紧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在下边羌兵们听到了远处传来呼喊的同一时刻,庞德自然也是听到了那个声音,喜不自禁直接往那边看过去,看到那两人两马分外显眼,他目力惊人,几乎能够清楚看到马背上两个人正是马超和审食河,两个人都是风尘仆仆、带着些疲劳的样子,不过此刻却都斗志昂扬、神采奕奕,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反而在看到了羌兵围城之后jī起了斗志。

他不由冲着四周大声高呼道:“众将士,审食将军和马超小将军都回来了,咱们又多了两员悍将!”

“哦啊、哦啊……”

“审食将军威武……”

“小马将军威武……”

众将士轰然应诺,那些部将校尉、军侯之类更是呼声最高、心情最jī动的,有些心里面清楚庞德心思的,叫得更是畅快,这下是完全没有郁闷了。

羌人们的变化和金城将士们的变化一相对比,高下立判,似乎就在这一刻注定了战局。

而远处的马超这时候也看到围着金城的居然不是自己想的韩遂军,而是西凉羌军队,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拍马飞快赶到了城下,北宫伯欲气得大叫“抓住那小子”,一大群羌兵们畏畏缩缩地要上前去,却那里能够束缚得了马超?再加上审食河紧随其后,两员虎将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一番绝妙配合,已经将羌军远远甩在后头,金城城墙在望。

庞德赶紧向下命令道:“开城门让两位进来……”

早有士兵领将令下去开城门,马超和审食河纵马飞入,居然没有羌兵敢拦,一个个追着他们到城门口,却只是停在那儿面面相觑,静止不动却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说些什么好。

看到这一幕城头上的金城将士们不由哈哈大笑,方才被敌军人多势众压迫的气氛一下子得到了缓解,而庞德脸上也挂起了轻松的笑意;对面的北宫伯欲却是气得跳脚大骂,饭桶、魂蛋之类不一而足,让那些羌族士兵敢怒不敢言,满脸郁闷萧索的回到自己军阵中去。

这时候马超和审食河已经自内城上了城楼,马超见到庞德,心情也是一阵jī动,说起来这一回几乎也是从鬼门关走一遭过来的,如今看着庞叔,就感觉更加亲近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庞德和审食河对视一眼,一切不言中,而后他拉过了两人,着城下如小丑一般还在又跳又叫的北宫伯欲,都是不由得哈哈笑起来。

恰在这时候,羌人军阵后方又是一阵晃动,城头上众人跟着往sāo动源头看过去,却见到羌军后方,一支人马精装简从,竟也是飞快赶来,而后不久便听到北宫伯欲嚣张的大笑声:“哈哈,韩刺史,总算是将你盼来了,这下看这金城chā翅难逃了……”

马超一听到韩遂的名字,眼睛都红了,自己这些苦难都是他让自己受的,对庞德拱一拱手提起枪就要下去,被审食河拉住。

庞德叫道:“超儿……”

“庞叔不必多说了,韩遂狗贼与我不共戴天,今日更是与咱们金城撕破了脸皮,我这就去代您要了他的人头来……”

“你一个人去,你以为你天下无敌么?你也不看看韩遂是什么人物,他有可能将自己暴露在大众底下等着你这样的人去杀么?”周围人都静静听着,审食河也只是看着两人,任由他们自己解决,并没有chā手,而看着马超眼睛一闪,态度有些松动好转,庞德赶紧趁热打铁道:“况且现在战局还未拉开,敌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我军凭借坚城,仍可一战,甚至还占上风,这点超儿不会想不到。可若是超儿这一去,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真的会影响到士气,进而影响到这一场战局了啊……”

马超看着庞德那眼神中闪烁的凶光,心头莫名一颤,良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庞德似乎也松了口气,而后才道:“庞叔知道超儿这些年来受苦了,每日受这仇恨煎熬,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却偏偏无法动手,可你义父也说过,韩遂现在好歹是朝廷命官,不能够轻易侮之,最主要的是此人yīn险狡诈,你父亲也是丧身于他手中,虽是jiān计,却实在是不好对付。虽然洛阳有你义父为咱们作保,但若能够有其它办法更好杀死这jiān贼,难道超儿就想要为你义父寻些麻烦幺?”

听到这里,当庞德提起“义父”,马超才终于算是完全冷静下来了。

对于义父凌巴的感情,马超是很珍惜的,实际上,一定程度上,在他心里凌巴是成了父亲马腾的替代的,两人都是慈父加严父的典型,对他都很好,又对他要求也都很高——他当然不会知道凌巴之所以对他要求高只不过是因为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得三国历史上失去一员名流千古的猛将,自然地,马超的心里面这两个形象时常重合在一起,当然他还是理智的,还能够分得清楚谁是谁,但两者的感情却是魂杂在一起的,所以庞德提到凌巴,就相当于提到了马腾,不过不是更让他想到韩遂的杀父之仇,而是这两个父亲对自己的好,如果真的他这么鲁莽行事一牵连到了义父,那绝非他所愿,因为父亲马腾已经不在了,所以他尤其珍惜和义父凌巴的父子情,当然不可能容许凌巴轻易出事,尤其还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这个时候就坚定的点了点头:“庞叔,我知道了,我会冷静的。”

庞德欣慰的点点头,心中却想还是凌巴有用,比自己有用多了,没在这里,都同样能够对马超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第536章、马超灭韩遂,董卓平羌狄(下)

第536章、马超灭韩遂,董卓平羌狄(下)

大汉都城,洛阳。

洛阳西街火影卫暗部某个据点——凌巴并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经常出入某个地方,而在洛阳里暗部的据点可不少,其实很多原本还是主管商事的贞儿来做生意的店面,在“商事企划特别部门”成立之初最早去申报店名的那家店,正是她旗下的,当然也就是属于火影卫属于凌巴的,凌巴时常就是不定期出入哪一家店,反正对他来说都一样,这些店家们或许不一定都认识他,但里面却总有一个人能够认得他出来,这或许也是贞儿那丫头一个巧妙的安排,而凌巴来到这里,也只是不定期来“收听”一些消息。

其实本来,他如果想要知道什么,大可不必自己亲自登门过来,乐师自然就会告诉他,而且还是经过筛选之后的信息,效率上就节省了许多。

不过凌巴还是比较享受这样自己一个人巡视的感觉,偶尔这样到处走走坐坐,也未尝不可。

没想到的却是,这一天正好让他歪打正着,碰到了一个大消息。

凌巴看着面前的报信员,眼神微微有些凝重,又有些涣散飘忽,过了好久,才道:“继续说下去吧……”

“是,”那人也不敢看他,应了一声之后,直接继续说道:“将军,凉州韩遂勾结了西凉羌的北宫伯欲害死北宫伯光之后,扶持北宫伯欲上位,二人又联合出兵欲包围金城,只是被凉州弟兄提前得到消息,传报于庞将军。庞将军令火影卫暗部保护好少将军和审食将军,结果碰上了韩遂派去刺杀的人员,凉州暗部几乎全军覆没,少将军和审食将军杀出一条血路,回到了金城,又在一个山道口遇上了韩遂手下大将阎行,少将军斩杀阎行,二人便回到了金城。此时金城正被西凉羌军所围,少将军他们回来没多久,韩遂也紧跟着领军到来了。而后便是金城之战……”

“金城之战么……”凌巴嘴里轻轻呢喃着,眼神却望着西方,透过窗子,透过这时空的局限,好像要望到那一地、那一天那一刻的惨烈,可以想象,数万甚至近十万羌族精锐,加上韩遂倾武威郡下大部人马,联合起来十几万人,这所造成的震动绝对不是盖的。

对于韩遂的心思,凌巴也能够大略摸清。

韩遂一直没有轻易动庞德,即便是知道了马超也在之后,最主要的一个原因,自然是担心被朝廷所诟病,如果说原先因为黄巾之乱的关系,朝廷还没有时间顾及到他,那现在朝廷已经平乱成功,只是也缺一个借口。

而他,同样也缺一个借口对付庞德,而这一次与北宫伯欲的勾结,正好可以构成这个借口,一方面说是北宫伯欲西凉羌暴乱,庞德求援,他赶到救援;至于之后的事情,只要将庞德剿灭了,一切是非黑白还不是任由他说?

对于现在迫切需要稳定的朝堂来说,无论什么状态下,战争都不是优先最佳的选择,更何况还是对一个“并没有过错”的手下,这可能会引起天下人群起而攻之,韩遂也更不可能放过这个可利用的机会,到时候徒为他人做嫁衣,就未免太过不划算了。

韩遂此人,凌巴早就将他列入了自己必除之的名单,只是此前也一直没法去顾及,而且因为庞德马超都在那里,也就打算交给他们了,只是没想到现在搞成这样子。

突然他又想到,这报信员进来的时候虽然风尘仆仆,却并没有太多忧sè,莫非是自己想错了其实带来的并非完全是不好的消息,而是……他赶紧道:“停下来干什么,继续一起念下去啊……”

“哦?啊,是是是。”那人小jī啄米一般一个劲点头,然后看着信报才继续念道:“金城之战,韩遂和羌族大军虽然人多势众,但金城城坚墙厚,并没有太大问题,而庞德将军指挥调度有序,并没有给敌人可乘之机,至少在消息传来的时候,金城仍然是固若金汤,韩遂等人不得寸进,只能够望而兴叹。”

凌巴点点头,这才轻松了一些,又听那人道:“哦,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消息。”

“说。”凌巴抿了口茶,淡淡道。

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他发现自己对于茶这种饮品是越来越有爱了,这里的酒水实在是会淡出鸟来,让他喝得好不爽,茶却是觉得越喝越有味道,尤其现在心情稍微放松下,就更适合抿一口茶、体味一下那种平和心境了。

凌巴上辈子酒量不错,其实并不常常喝,更一般都不会喝太多,毕竟做任务嘛,总不能够被灌醉的,要时刻保持清醒,所以实际上他接触酒也并不是很多,更谈不上了解了,如果要说出什么名酒之类的这种理论xìng的东西,他当然可以,毕竟当初做“替身保镖”,那些家伙可都是有钱仔,这方面的研究自然需要,可至于追溯到怎么造酒上,凌巴自认可不是那些穿越小说里面的牛人,能够通过这种手段来赚钱甚至出头,所以他既不能够、也从没有想过自己去造酒,只能哀叹自己从此没口福了。

可是茶却不同,在汉代的时候,品茶一度成为贵族间的一种时尚,其实茶这种饮品,本来就会是越喝越香醇、越喝越能够让人沉醉其中的,不象是酒,喝多了反而让人反胃。

而凌巴每次也顶多喝几杯,不过是为了求那种心境,和真正品茶的行家却又不同了。

那人得了凌巴首肯,这才说道:“这便是从河东那儿传来的消息:说是河东太守、司隶校尉董卓,已经平定河东一带羌狄叛乱,而那董卓手下有三员小将,在此战中表现均有不俗,还据说乃是少将军的三个兄弟……最小的甚至还不到十岁,却已经扛枪上阵,如今正是河东风传呢!”这回不等他说完,凌巴已经反应过来,口中念道:“董卓也冒头了么?还有、那是……马岱、马铁、马休……”

……

凉州,金城。

春日的阳光很容易照得人分外慵懒,可这样的天气里,这金城内外一众人等,却只感觉到了疾风骤雨般残酷的虐杀。

武威凉州兵,并不完全是骑兵,或许也称不上“铁骑”二字,与金城这类身经百战的兵员们来说,他们显然要差得许多。

韩遂对此也颇为感觉苦恼,自己手下这些军队的战斗力,的确是个大问题,而亲眼见识过金城庞德手下军队“表演”的韩遂,对他也是颇有些羡慕的,只是这种情绪,改变不了似乎深入骨髓的敌对。

马超和庞德仇视他,他何尝对这两人不是又防备又怨恨的?说起来,他好好在这里当着自己的凉州刺史,似乎也没有特意去犯着谁惹怒谁,可这两个家伙偏生不得让自己安宁,这几年来自己怎么过来的,韩遂自己最清楚了,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们在外面的时候就算对自己有威胁韩遂也只会警惕,可现在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却反而叫他睡卧不安。

被报仇的人因为要报仇的人儿睡卧难安,这听起来似乎也挺合理,但在韩遂被野心扭曲的心里面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他认为是这两人打扰了他的人生。

不过韩遂虽然恨不得马超这小子死,但他又担心庞德在金城这块骨头太难啃了,对他来说,虽然没法完全看清楚如今天下大局、往后走向,但天下迟早打乱、诸侯并起局面却是看得出来的,这种早晚的事儿在当今各项成熟条件奠定的基础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让韩遂担心的当然不会是庞德因为马超的死会不会发疯这类明显为敌人多心的想法,而是担心庞德说不定因此而发狂,到时候令金城军全力反击,就算自己能够拿下这边,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如此怎么还去应付即将到来的诸侯争霸?

韩遂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而且是一个有些眼光、颇有头脑的野心之人,他当然要尽量避免任何在那之前可能削弱自己实力的事情发生,反而对他来说,留下马超的作用更大一些,比如说可以以他为人质,要挟庞德,这么一来这场战争自己也便占据主动了。

尽管这种行为应该是很多人不屑的,但韩遂可不管这些,乱世来临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人会去在乎这种虚的东西,他们看重的就是实力,实力为尊、军队为尊。

而现在让韩遂苦恼的自然是,马超都已经来了,尤其是金城城门口那边高高悬挂的自家手底下第一大将阎行的首级,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部下军心都是一个沉重打击。

羌兵们或许不觉得什么,但阎行身为韩遂手下第一大将,他手下这些将士自然都是认识的,而马超和审食河的言语也证实了就是,尽管韩遂还是令人去辩解说他们是在胡说八道扰乱军心,但军心确实已乱,就是自己的心,都不免乱了。

有阎行在的时候,尽管知道对方一个庞德、一个审食河都能够造成很大威胁,但至少让自己觉得自己手里面还是有一杆枪可以驱使,可现在算是真正体会到了那种被敌军主要武力挟制的难受了。

不过毕竟如今己方在攻,这点弱势还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

但对于金城这座坚城,韩遂也不得不表示压力很大,他都一时没办法了,那就更指望不上西凉羌那些家伙们了。

第537章、金城之战

第537章、金城之战

“杀!”

“冲啊……”

随着jī动人心的召唤和呼喊、命令和喝彩声此起彼伏,一队队士兵,架着云梯、手持利刃,蜂拥着冲到了前方城下,冒着城墙之上如雨箭矢,拼命也要将云梯靠到城墙上去,而后便一个接一个互相追尾一般地攀爬上去。

可惜的是,这些士兵的攻城经验并不足,在攀登的时候就都出现了一阵不的s,竟然是生了自己人将自己人挤下来的事情;再加上对面这座城池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堡垒,简直就像是一只择人而噬的洪荒巨怪,对他们寸进一步都造成了极大的阻碍。

高大的城墙更仿佛是不可逾越的阻碍,而城里的守城将士居高临下,一件件防御器材,有大石块、也有各样弓箭,还有煮沸的滚油,一浇灌下去,便造成了下方敌军的大面积烧伤,疼痛无法忍受,还在云梯上攀爬的,直接忍受不住摔了下去,而下方的人也倒地不起,一桶桶、一盆盆的滚油浇灌下来,就像是城头上下了一场型的烧油雨,更似酸雨一般,侵蚀的敌军好一段时间里便裹足不前。

金城城楼之上,此时的庞德、审食河与马三人并肩而战,他们并没有要出城挑战的意思,尽管尖端战力他们占有大优势,可人数上还是偏少偏弱的,更何况若是出城去挑战,无异于舍己之长,去攻敌之长,虽然野战、冲锋金城的铁骑们自然也不会害怕,但能够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削弱敌军给己方创造机会,才是战场最佳战略。

“弓箭手……”弓箭手们并肩一排,采取的也是三排抽射一轮的方法,前一队紧接着后一队、而后是再后一队,几乎不给敌人以喘息的空隙,箭不虚、密集的箭雨更好似从未停下来过,然后随着一声“射”字令下,密密麻麻的箭矢离弦而去,向着城楼下,那群敌人带去死亡的召唤。

“快、快快……”

“东城出现缺漏,立刻补上!”

“西南角被敌人攻上,把他们都给我赶下去……”

各种禀告命令,魂杂在忙的招呼声、惨叫声和呐喊声中,被肆意传播、被淹没声潮中,人实则却是各方各面井井有条。

金城的防守,十分有序,几乎不需要庞德、审食河他们多去操心,经过了演练的守城将士们有着本来的一套程序,尽管战场情势往往是瞬息万变的,但这种经过了无数次实践验证才总结出来的程序却是从不会错过任何疏漏,这点上,无疑给韩遂造成了极大的困扰,甚至有时候让他自己都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去争取这个天下的实力和“福分”。

天下大将至、群雄并起,汉失其鹿、诸侯共逐之的局面就要到来,黄巾之不过是对天下共主的一种打破,而真正的世,其实是在接下来,而在那种时候、那个当口的天下,想要有一块立足之地,非得有足够强大能够威慑别人的势力不可,否则反会被其他人作为前进的踏脚石。

韩遂可不想作别人的踏脚石,他更希望踏着别人,不断前进,以染指天下没有几个人不想要的位子。

当然于现在而言,他最要紧的就是清除金城这块通向目标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否则如果被阻隔在这里,不管最后会是成功还是失败,那对于往后的展都不会有利的。

韩遂将目光投在金城高大的城楼上,那里站立着三个男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少年,不过三人给人造成的压力却都同样存在,那少年也同样不

韩遂身边坐在马上的北宫伯欲,此时全然没有了刚开始的嚣张,他面色阴沉如墨,瞪着韩遂恨恨道:“我希望韩刺史能够给我一个解释,这就是你说的轻而易举可以取之?这分明就是一块最难啃的骨头,难怪韩刺史要交给我族勇士先行去冲锋……”原来在双方的协定里面,西凉羌兵是作为先锋的,而北宫伯欲对兵事不知,起先并不将金城放在眼里,为了获得更多利益和功劳,也就答应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局面,也难怪他心情不好,不过也是因为自己贪心不足,全怪到韩遂头上就有些不是那么仗义了。

韩遂此时心情也很是不好,此时也觉得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既然都利用完了也不需要再多说废话了,如今更被他这几言一jī,立刻大怒道:“要攻城做先锋是你自己为了抢功,如今还来怪我?至于这城池这么难拿下,还不是因为你的士兵没用,都影响到了我麾下健儿们的挥了……”

“你这话讲的好不要脸!”

“够了,都不要吵了……”一直皱着眉头保持沉默的耶和汗领突然大叫了一声,将两人一下子都震住了,两人都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一向低调而且似乎都是以北宫部马是瞻的耶和汗部族长,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他却低声说道:“现在就在这里起内讧,不嫌这太早了吗?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他说的在理,两人听的也就不再争吵,只是对这人却暗中开始留了心思,刚才那番话可不是随便讲的,至少说明他看得很清楚,本来互相之间就是利用来利用去的,只是谁也没有明说打破,可他这番,可不是将一切都摆在了台面上来讲?

不过既然一切都几乎说明了,韩遂也仿佛更少了些顾及,看着北宫伯欲的目光凶厉森然,也不忘警惕地注视着耶和汗领。

他们在这里吵得正凶,攻城战却已经是一面倒,再接下去,不过是徒增伤亡,到目前为止,韩遂他们这边的攻城已经进行了几波攻势浪潮,刚开始声势浩大,最终却都是被打退,到目前为止,甚至连真正攻上城楼都做不到。

金城内的守军尽管数量不能够和这十几万大军相比,但在城墙这种狭隘的地方,反而更能够挥出他们的优势,兵源补充也是完全足够的,而庞德又早已经做好了粮食等的战略储备,本就是为了以防万这种时候也完全可以用得上,关键是韩遂自己也不敢在这里拖得太久,否则消息总会疏漏出去,到时候自己就是对朝廷直接打脸,引来朝廷大军征剿可就大大不妙了。

“鸣金,退兵……”无奈之下,韩遂只得下达了收兵的命令,而战场上那些正要冲出去的将士,却一个个都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至少今天是不用死的了。

只是这城墙也太顽固了,怎么就攻不上去呢?

第538章、西凉大震,天下序幕开启

第538章、西凉大震,天下序幕开启

河东,太守府。

河东太守兼司隶校尉董仲颖此时就在其中一间卧房里,正和衣而卧,只是在想事情,并没有睡着,突然卧房的门被敲响了,被惊动的董卓不免有些恼怒,思绪被打乱,烦躁的逃了鞋袜就走过去要开门,突然停住,呵呵笑问道:“外面的是谁啊?”

“义父,是我……”一个充满了稚气的少年的声音传进来,董卓立刻满脸笑意,一边呵呵笑着开了房间门,便见到一个身高不到六尺、年龄大概还不到十岁的少年,穿着单薄的锦衣,就站在门口,仰头望着身长七尺有余、体格扩大的“义父”,一脸纯真的笑容道:“义父,这是奶奶让休儿送来给义父吃的,她说义父今晚还没吃,一定饿了……”

董卓看到他一双小手上捧着一个不相称的大盘子,盘子里面是一些精致的糕点,脸上微笑着道:“奶奶还说了什么啊?”

“叫义父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小马休没有多想,有什么说什么,董卓闻言却是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快进来吧,外面风大,休儿进来暖和暖和。”

小马休摇着头拒绝,道:“我还要陪兄长们去练枪,不然表兄就该要责备我了。”他说的表兄便是马岱,马腾的侄儿。

董卓并没有反驳,也不强留他,反而点头赞叹笑道:“好好好,那我董仲颖就要多几员小虎将了。”

小马休欢快的点点头,向董卓道了别,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看着小马休远去,回身将门关上,然后走回炕席边上,董卓脸sè恢复了沉静,甚至多了几分yīn沉,将那糕点放在桌子上,他现在哪里有心情吃这些?

眼光有意无意的,又飘到了桌子上那份消息上,上面说的,正是近日凉州的战事,似董卓这般心中早就蠢蠢欲动之人,怎么能够看不出来这其中隐含的某些暗潮?根本就是为真正天下大乱提供一个契机的,更是jī发更多人的野心,不管这韩遂成功与否,它的作用如今都已经实现了。

这上面的消息,讲的却是最新的战报:西凉大变,武威兵败,韩遂被杀!

韩遂竟然终于还是失败了,而且还直接赔上了自己的xìng命,可惜啊可惜,失败固然也算不得什么,对董卓和大部分人更没有丝毫影响,他们现在只算是看戏的人而已,董卓心里却仍然觉得可惜几万人围攻金城三万人,而且还是西凉铁骑精锐来守城,竟然都没能够动到分毫,屡次被打退之后,这个短暂的同盟便直接在实际意义上土崩瓦解了,韩遂、北宫伯欲分别退兵,西凉羌人被庞德追击三十里,损失惨重,而韩遂损失大将阎行,这一次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直接和金城庞德彻底撕破脸皮,再也无转圜余地,而且和北宫伯欲也再无合作可能,如今在凉州他就等于是彻底完全的孤家寡人了。

然后再之后韩遂撤退,还没到武威却被金城方面追击,本来就是溃败直接变成了乱军一支,简直就是任人宰割,韩遂也在这乱军之中被砍了脑袋。

尽管其实心里早就预料到了可能会是这种结果,但董卓仍免不住心中叹息,这种叹息不是同情怜悯,而是有点儿自怜自伤的味道。

又看了看桌上的糕点,就要伸手过去,可手停在半空,还是没胃口,不由摇了摇头,只是嘴里呢喃着道:“这一日,让我等的好久,怎么竟不快些到来啊?”

突然双目光芒闪烁不定,长身而起,快步走出了卧房,冲着门外就叫道:“来人,快去叫文优来见我……”他的身影离开了这个房间,却连门都没来得及关上,而桌子上那盘高点,精致中透着的朴实无华、平淡如却却是他永远看不到也看不透的了……

荆州,襄阳。

曹已经在这任上干了整一年多了,他名义上是南阳郡太守,说的也是暂代荆州牧的一些职责,但实际上,对于荆州的经营却不是一日两日的了。

脑海中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完整的蓝图,而且有了更深层次的心思,一切做起来既顺畅,又叫人开心,似乎自己正在构建着什么,而这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成果和世界。

只是此时在襄阳府衙里面的坐着的曹,眉角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之sè。

门外匆匆走进来一个身影,正是作为曹幕僚如今也是处理文事最好的下属的荀攸,看到曹这副样子,他忍不住道:“主公怎么这么急匆匆将我叫来?”

曹瞥了他一眼,手中一张绢帛轻飘飘被他飞了出去,到了近前的荀攸怀中。

荀攸双手捧起了那张绢帛仔细看起来,没过多久也是脸sè微变,看着曹沉声道:“主公也看出来了?”

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连回答的意思都没有了,眼神涣散的扫着四方,突然问荀攸道:“公达,觉得真的可以么?”

荀攸拱拱手,沉声道:“主公为何这样问,咱们的计划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缺一个合适的时机,如今看这样,机会快到了,怎么反而迟疑不进了?”

曹目光一闪,紧紧盯住了荀攸,“可是公达,仲德、子扬他们又是如何想的呢?还有,现在当真就是最适合的时机么?我记得公达曾经说过,天下乱象已生,只是却多了一个变数,这个变数如今便在洛阳,有这个变数在,难道就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么?”

荀攸默然不语,这点上,他也没有把握,就不说后面那个变数的问题,就说程昱、刘晔等人的心思,说实话,现在曹手下这些,除了曹洪、曹仁(于曹赴南阳郡任时追随)、夏侯惇、夏侯渊这些本族弟兄们,其他人他都没有把握,莫非还得要使点儿手段将他们都绑上自己的战车上?似乎可行,可怎么觉得又有点儿不靠谱。

曹起身来,负手而立,仰面长叹了一声,突然呵呵轻笑道:“既然如此,咱们的计划不能够停下,不过呢,时机还需要等待,枪打出头鸟,咱们就不要当这出头鸟了。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想想怎么处理好这南阳屯田的事情吧。”

原来从年前曹就在刘晔等人的建议下开始在南阳实行屯田计划,实在是之前坚壁清野之策尽管有效打击了黄巾进军荆州之路,但对于荆州北方大部所造成的创伤也是不言而喻的,在如今这天下这时势里,天灾**不断的年代里,想要获得一个丰收年,即便是在荆州这样原本的产粮大地,也是一件绝不容易的事情,而荆州南方大部地区,自给自足倒还不成问题,毕竟秋收早过,仓储积累倒是足够的,可是想要补足北方荆州的的缺粮问题,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一时还可以,久了就只能够另想办法了。

这种时候,刘晔提出的屯田战略就显得尤为重要了,不过这种事情算是开了先例,不能够贸贸然展开的,曹据此在南阳特地开辟出来几块“实验田”,本来还卓有成效的,可近期却又出现了一些新的问题,等待着曹去解决。

当下曹和荀攸暂时撇开了那天下大格局问题,曹一边命人去将刘晔等人叫来,然后一起来讨论南阳屯田问题……

洛阳皇宫,嘉阳殿。

朝堂之上,皇帝刘宏虎视群臣,凌巴身为正职的车骑将军,自然也在殿上,而且是在武将那一列仅排在大将军何进之后,只不过两人虽然是前后排位,但并没有什么深交反有不小的仇结,所以两人互相是连招呼都不会打一下的。

而刘宏此时难得散发一次王八之气,文武群臣却都已是齐聚一堂,不管是武将们,还是文官们,从三公九卿等,到将军、各部属官,满满的挤在了朝堂里。

今天的凌巴心情还是比较好的,毕竟西凉那边准确消息传过来了,说是韩遂和北宫伯欲已经退兵,金城困境已解,而且如今韩遂的处境显然也很是不妙,不仅与金城不好,连带着与北宫伯欲也成了敌对。

而庞德很快就来了一次报复xìng的大动作,将西凉羌兵的溃兵打得落花流水、弃甲而逃,而在没有了北宫伯欲的掣肘之后,又先是派遣马超追击韩遂,不仅又一次击溃了残军,甚至马超还直接手刃了仇人韩遂,总算是了解了他的心愿。

所以西凉如今便算是奠定了局势,没有了韩遂,西凉羌也被打得一蹶不振了,当然最令凌巴感到开心的,还是马超这次之后,估计就要回洛阳来了,这就是一件大好事了。

不过在今天的朝会之上,这就是一件很严肃值得探讨的问题了,尤其是关于凉州新刺史的人选问题。

不过本来好好的讨论问题,此时却变成了如此诡异的气氛,全是因为本来商议凉州新刺史人选,却被孔融这些家伙白白搅合了,竟然开始探讨起了庞德这么做究竟合不合乎礼仪道德的问题。

这可就把刘宏惹恼了,要说当初凌巴提出让庞德去凉州,就是刘宏认可的,甚至也默许了凌巴说的让凉州“乱”起来,然后庞德杀了韩遂其实也是大快帝心的,如今孔融这般可就是纯粹和刘宏添堵了。

至于凌巴,站在自己的阵列里不发一言,刘宏也没有叫他发言的意思。

看了众人许久,刘宏才陡然站起来,道:“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这件事情要如何定论,希望不要让朕失望……”话到最后,便意味深长地望了孔融、王允一眼,明显充满怒气的拂袖而去。

回寝宫的路上,刘宏突然停了下来,看了看身旁紧随着的小乙子,等了一会儿,才沉声道:“将子卫叫进来吧……”

“是!”

第539章、求字“孟起”

第539章、求字“孟起”

洛阳皇宫里面,在后宫皇帝的寝宫里,此时的气氛不免有些诡异。

当今大汉天子、皇帝刘宏和军方二号人物车骑将军凌巴对立,一人坐在龙榻上,一人却是站在正对面……嗯,似乎还有些挡光线,两人此时却在对视着,是大眼瞪小眼,任谁也都不肯先开口说话。

刚刚刘宏派小乙子去请凌巴的时候,凌巴正在心里盘算着马超回来的事情,不过刘宏会请他进来却也属于意料之中的事情,就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急。

只是把他请进来了之后,这皇帝就是怎么也不首先开口,好像是要考验凌巴的耐xìng一样,不过凌巴才不会害怕这样的考验,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潜伏什么的也没有少做过,这样的忍耐比当初任毒虫撕咬也不发出一点声响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他能够猜到刘宏的心思,还是在刚刚那场朝会上,刚才等于是孔融直接拂了他的面子,按照他正常的脾气,应该是要对孔融开罚的,没想到今天脾气见“好”了,真是稀奇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现在叫自己进来,莫不是要商量着怎么暗中去摆平孔融?

哎呀,那要是他要自己去干杀人放火的事情怎么办,天地君亲师,皇帝吩咐的事情似乎不能不干,否则就是不忠;可孔融那老小子和自己关系也蛮不错的样子,也就是脾气倔了点儿,平常在文化上不是都挺聊得来的吗?凌巴心里很犯难,表示鸭梨很大。

“嗯,这个子卫啊……”终究还是刘宏扛不过先开口了,只是语气里似乎对凌巴还颇有抱怨之意: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低头一些呢?

“在。”凌巴赶紧上前应命,只是对刘宏叫自己的字,突然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古怪,才发现怎么听起来就是这么像“自慰”呢?恩咳咳,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吧,只是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凌巴还在这里为名字的事情自怨自艾,刘宏紧接着又说道:“今天在殿上,朕并没有问你的意见,是为了让你避嫌,毕竟你和这凉州军司马关系匪浅,要是让那孔文举那个老古板逮到了,说不定又是好一阵说道。不过现在sī底下,没有其他人,朕可就要好好问一问你的意见是什么了?”

凌巴听的不由暗自腹诽,跟自己妹夫都要这么说话,还真是打官腔、哦不,打“皇腔”打习惯了的家伙啊,不过要问自己的意见,凌巴可是不会客气的,直接说道:“臣自然是觉得这凉州新刺史,干脆就在这凉州旧人中选拔,朝廷如今还是以稳定为主,若是新任派一名官员去,恐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种时候能够避免的还是避免的好,而且他们自己人闹矛盾,自己人解决就好了,咱们朝廷只要做一个和事佬就万事大吉了,何必苦心孤诣着还要什么大规划呢?”

其实在凌巴的心里面,最好的人选自然就是庞德了,不管是兵事,还是文事,他都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打仗他自己就可以摆平,庞德本身是个猛将,而且在洛阳那段时间里,他也发现这家伙是一个不错的练兵和统兵能力都完全足够的将军,更何况现在还要再加上还有一个同样能力、实力都不俗的审食河;至于文职,韩遂在的时候摆得平,他不在了那些文官不是都还在么?又不是都跟他在同一条船上的,也没多少人真的傻到要跟着韩遂一路走到黑的吧。

这凌子卫说起话来还真是不客气,让他建议一下,真当自己可以非议朝政了!

刘宏实在有些头疼凌巴这“直爽”的xìng子,摇摇头恼怒道:“朕只是叫你提意见……”

“臣只是提提意见啊,莫非皇上答应了?”凌巴脸上透着无辜,似乎还有些欣喜。

刘宏实在无语了,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算了,看在明月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了,话头一转又道:“这庞德嘛,朕也是很看好的,只是子卫不觉得……嗯嗯,说明白了点儿吧,举贤总也是要避亲的吧?”

凌巴当然也知道举贤避亲的道理,实际上跟皇帝说话确实是一门很值得玩味的艺术,臣下对君王进言,往往要考虑到很多层面的问题,但并不能够说凌巴这么直接对刘宏说,就不是深思熟虑过的,现在说的清楚,反正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反而更能够显出自己的“无sī”来,免得往后为君王心底留下一个猜忌。

不过想到往后,凌巴心底又是一暗,韩遂的事情本没有什么,或许天下很多野心之辈将这看成是一个机会,但在凌巴心里面,他们真正的机会,实则是在皇帝刘宏死后,而刘宏的身子,看现在的情况,恐怕他自己也是有些心里有数的,也正是因此,凌巴料定了现在的刘宏和以前行事肯定是会不一样的,他毕竟还是为人父亲,不管是为了哪个孩子,但都是要为了他们以后铺路的,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如斯而已,从这点上来说,刘宏还是值得人尊敬的。

只是刘宏真若是死了,这局势……想想凌巴就不免头疼,以自己如今的势力和能力,真的能够摆平得了么?还真地,有那么点儿怀疑呢。

“对了,听说子卫你还有一个义子,此次对付那韩遂也立了功勋啊。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作为,也是不凡……那你觉得,朕该赏他些什么啊?”刘宏说到这里,凌巴知道前面的话题他不想再多说了,要多多考虑的意思,其实就是基本确定下来了,没有意外也就是那样了,也就不再纠结,只是说到了马超,他就有好些话要说了,“皇上,这个马超啊,赏赐什么的就不必了吧?”

“嗯,怎么了?”刘宏坐在龙榻上,龙榻的位置却刚好够得着凌巴站着的时候,所以他是平视着凌巴,有些疑问道。

“咳咳、这个……陛下,臣只是觉得,嗯……这个马超少年英雄,虽出身凉州边戎,但其祖上也乃是我朝开国云台二十四将之一伏波将军马援后人,出身算是不凡,其父马腾对大汉忠心耿耿,任凉州司马时也是兢兢业业,乃被jiān贼韩遂所害身陨。马超为其子,为陛下臣,尽忠尽孝,灭了jiān贼韩遂,此功劳不不过臣倒是觉得,马超年岁尚浅,该当在军中多经历练,宝剑锋从磨砺出,好苗子自然也要好培养。如今这马超也该沐冠而礼了,不若陛下亲自为其赐表字,以彰显陛下隆恩,更勉励小臣,也为我大汉将来多一个顶梁良将。”

刘宏却是似笑非笑看了凌巴一眼,似乎猜出了他什么心思,不由兴致一起,调侃道:“这马超,听说不是子卫的义子幺?怎么了,都说举贤不避亲,子卫一面赞誉这马超,一面却又说要历练,不肯朕大赏这有功之臣,倒是让朕好生疑惑了呵呵……”

“呵呵,那个……”凌巴被刘宏戳破意图,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显然这种临场发挥他也已经到了一定境界了,而且他是摸准了刘宏脾气才来的,否则敢向皇帝提要求,哪怕这个皇帝不是那种令人可敬可畏的英主,但帝王心思最是难以捉摸也不可自己自作聪明地去琢磨,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在笑脸之后就藏着一把夺命利刃,叫人防不胜防,所以和帝王打交道最是要小心谨慎,只是他这么些年来,也学会了和刘宏这个帝王打交道的心得和规律,面不改sè之下,嘴里仍然能够坚持道:“举贤不避亲是没错地,但为了陛下的江山,臣不得不发自内心的举荐真正的贤良,即便他们与臣本身关系匪浅,但也确实是有真本事,否则怎么能够入得了陛下您的龙眼呢?”说到“龙眼”,凌巴心里面又有点儿怪怪的感觉,顿了顿,又继续道:“至于说道不可重赏,其实也是为了陛下考虑。虽说马超是个好苗子,但揠苗助长是不行的,还是必须要慢慢来,让他一步一步成长,最后将会成长成什么样子是无法预知的,而这为陛下江山又添一个护国将才,岂不才真是一件幸事?”

“你啊你,呵呵,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刘宏指着凌巴笑着调侃,旋即又点着头边道:“可以倒是可以,”这就算是回复了,说明他答应了凌巴,接下来还有要求:“只是这个取字,也不是朕所擅长啊。子卫何不干脆去找蔡师,想必一定能够令你满意的。”

“蔡师”就是蔡邕,蔡伯喈的文采是不用质疑的,如果让他来取字,也肯定会取得好,只是这就不符合凌巴的初衷了。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叫孟起吧。”凌巴心想虽然历史因为自己改变了,不过这种小处是可有可无的,也就用不着去改了,而且他虽然不懂古代的字,但想必马孟起这个名字流传下来也必定有它一定的道理,便干脆沿用了。

刘宏愣了愣,眼前一亮,“孟起?好字、好字啊,哈哈,还真是看不出来贤卿对名字也颇有研究啊!”

“哪里哪里……”凌巴一边谦逊的推拖着,一边心里面却在腹诽,说好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本来还以为多了不得,随便都能够胡诌出一番道理来,却没想到和自己一样就是一个半吊子史盲!

刘宏自然想不到他口中的“贤卿”会这么腹诽自己,却是呵呵笑着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应了贤卿的请求,替这个马超起一个字,便叫……孟起,怎么样?”

啊?

凌巴目瞪口呆了,看着依然在自鸣得意的刘宏,心中一片悲哀的想着:这样也行?这……这算不算是赤露ǒ露ǒ的剽窃,而且居然还是当场?唉,和他一比,原来自己还是很皮嫩的,不由让人感叹果然是人无耻则无敌啊!

第541章、新的“西凉锦”

第541章、新的“西凉锦”

如今马超,在这个时代里,以他现在这个年纪来说,也算是终于长大chéng人了,若是放在一些人家里,可能连孩子都已经有好几个了,还都能够走路了。

十五岁,这其实还是一个花样的年纪,若是放在后世,可能还是在读初中,不过如今,马超既没有走这个世界的“通路”,也不可能真地象是后世那些孩子一般无忧无虑,最大的烦恼反而是课业的问题,他因为身上背负的杀父仇恨,即便是因为凌巴的关系心态有所好转,但也不可能每天都做到笑对。

之前的时候,凌巴也正是因为知道这已经几乎成了他的心魔,必须除去,对他才是最好的,否则的话,心中一直背负着这么大的一块yīn影,不管是武学上的进境,还是他今后的人生,都是可想而知的灰暗,所以也才会容许才十岁年纪的小马超,却跟着庞德和审食河踏上了沙场历练和隐忍复仇的道路,还好他还有些低估了马超的心xìng和承受能力,虽然心里面会恨不得立刻杀了韩遂,但有凌巴的影响,还有庞德的叮嘱和审食河的照看,他总算是一直隐藏了下来,即便是被韩遂发现,但韩遂却也奈何不了他,而最终,一举屠灭了他的仇人,他的心态得到了最大的释放,这里又不得不特别提一下当初凌巴的引导。

一个孩子,不管天赋如何,他的心xìng,都是由环境、经历和周围人的影响而组成的,而在那一个马超人生可能是最痛苦最脆弱的阶段,凌巴的出现给了他莫大安慰的同时,也为他指明了方向,尤其在半强迫他多去读书这一点上,正是命中他的软肋,读书在这个时代可不只是增加只是那么简单,况且书也不是谁都能够读得起的,而有凌巴的刻意引导,有小诸葛亮的熏染,还有庞德的一些劝说,他也总算是将这一好习惯坚持了下来,尽管和真正读书人没法比,但至少能够认字、而且也确实学到了不少,就是动心养xìng这一点上,已经算是小有成绩了,所以在手刃仇人的时候,却依然能够继续保持着良好心态,他的暴躁xìng格,很显然也逐渐地被压制住了。

但在凌巴面前,在这个如今他最亲的男人身边,马超却看不出丝毫变化,除了身体的增高和体魄的强健,他还是曾经的那个小马超,还仍然是一个孩子一般,当然了,现在可以说得上是一个美少年了,穿着军装的马超,背后还披着独特的白sè锦袍,更加突出了他独特的气质,和赵云的美男子型却又不相同,更多了几分阳刚之气,当然不是说赵云就不够阳刚了,只是还是小白脸了一些吧,否则怎么会被那些洛阳贵族看中呢?嗯咳,当然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而如凌巴在见到了庞德之后想到的一样,马超在见到自己之后,刚开始还没有表现出什么,一直到进入大厅都显得很正常,可是一到了只剩下凌巴、他和庞德三人在的空间里的时候,他就突然跪伏在地,不过和庞德不同的是,他是双膝在地,毕竟凌巴还是他的义父。

当然此时的庞德是坐在凌巴身旁的,看到他这样也是大吃了一惊。

凌巴却不显得吃惊,这是预料的可能了,只是还是问道:“超儿怎么了?”

“对不起,义父。本来大好的声势,被孩儿弄成了这样,都是那老狗董卓……”说到董卓,他似乎颇有恨意,咬得牙咯咯直响。

关于董卓的事情,凌巴自然也听说了,也就是在朝会里讨论凉州新刺史问题的当天晚上,乐师便紧急传来消息,有关于凉州最新情报,说是河东太守、司隶校尉董卓突然横chā一脚,明里说是追捕河东羌族余孽,担心他们与西凉羌人互相勾结,实际上这两地的虽然都是羌人,但隔着十万八千里,差着则是更多,能够有什么牵系?反而因为同族可能争夺矛盾更多,更别说想要合作了。

董卓这就是要的一个借口,偏偏谁还都说不出些什么来,主要是除了凉州、河东这一带真正亲自和羌人打过交道的人,洛阳没多少人知道羌族真正情况,自然不知道董卓说的是真是假,而董卓一方面上表是情真意切,好像一切都是为了刘家天下、为了朝廷出发着想,另一方面也和十常shì还有大将军何进都有这个样的往来,有他们帮忙说话周旋,凌巴也没有办法。

所以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庞德本来在凉州好好的准备收拢击败武威格杀韩遂之后的胜利果实的,却没有想到董卓也chā进来了,而且是强势chā入,直接就在这里赖着不走了。

庞德先前说到的时候,凌巴便已经想起来这个问题了,还是马超的归来稍微冲淡了些,但不代表他没有记在心上。

至于马超所说的和他有关系,凌巴也略知一二,无外乎就是和马超的那三个小弟有关系,董卓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马岱等三人,更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以此来让马超做出妥协,实际上在现在刚刚大仇得报的马超心里面,这几个兄弟似乎确实是比凉州那些虚无的土地重要,而庞德就更不用说了,对于当初自己没有能够保护到马腾一家一直颇感内疚,如今只以为这是一个好的弥补的机会呢。

凌巴对董卓也绝无好感,这并不是来自于后世历史演义中看到的那些恶行,对他来说,这和自己也没有太大关系,还不值得他去关注太多,只是在河东、并州和西凉一带的火影卫传过来的各种消息中,有关于这个董卓的,很少是好的消息,这不好不是指他对百姓不好还是怎么的,凌巴还不至于那么神圣,这一切都源于火影卫的发展几次都受到了这家伙有意无意的阻挠,这让凌巴有一段时间对他还很是恼火,如今又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和马超升起一种同仇敌忾的感觉,“这老狗的确可恨!”

马超却是奇怪地看着比自己面目还更加狰狞的凌巴,疑问道:“这老贼也惹到义父了吗?”

就算现在惹不到,将来也注定会惹到的,况且现在就已经算是惹到了,凌巴心里暗自说了一句,对马超轻声道:“我儿的敌人,自然就是我的敌人,为父怎么能不痛恨他?”心里阿弥陀佛了一句,骗人也就骗人吧,自己都是为了维护这孩子心目中自己美好的形象啊。

哪知道马超根本不信他,“我就知道这老贼肯定不是好东西,连义父都敢惹……”

凌巴干脆不在这话题上周旋,又笑着道:“超儿此次大仇得报,本是一件喜事,至于那些许小事,就暂时放在一边了。来,今日咱们父子团聚,超儿回这家中,本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

马超见义父并没有怪自己的意思,当然也乐得高兴,哪里有不应允的道理,笑呵呵就答应下来了。

第542章、野狐

第542章、野狐

男人的感情,很多都是在酒里喝出来的,这句话未必是真理,但也未尝没有道理。

就算是凌巴和马超这对义父子,即便是本来心里面有着些许疙瘩的,但几杯酒下肚,互相对视哈哈大笑一番,也就什么都烟消云散去了;而至于庞德,在一边只能够沦落为“陪酒”的角sè了,当然他喝的也很豪爽,在凉州的时候,可没有这样能够放开了喝的时候啊,那个时候什么事情都压在他肩膀上,可真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现在的轻松说是用命换来的其实也不过分了。

相比庞德将更多心思倾注到酒上,马超自然就更关注于凌巴的神态了。

尽管凌巴嘴里说对于马超的屈从于董卓的事情不介意,但鬼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已经初步认识到人心险恶的马超,对于这个义父,虽然不怀疑,却也会担心。

而其实也确实如马超所想,在凌巴内心最深处,对于马超因为他的几个兄弟,而耽误了自己的大好布局,未尝没有些疙瘩的,这说明了什么?至少说明在马超心里面他的这些兄弟还是很重要的,虽然是一件好事情,毕竟一个无情无义的马超也不是凌巴所希望的,但在兄弟和义父的大业中选择前者,几乎就和在兄弟和义父中选择了前者没什么区别,从人xìng的本能上来说,心里面没有半点儿介意的人,不是圣人,就是笨蛋。

凌巴既不是圣人也不是笨蛋,所以他会介意,会有芥蒂,但喝完酒之后,两人感情升温,就一下子感觉,就算是几块地又如何,怎么能够比得上一个义子来得重要?呃,好吧,就算那不是简单的几块地,而是凉州这么一个十三刺史部之一的东边部分地区,不过马超本身已经算是无价之宝了,至少他还是回来了,还是将自己当成父亲一般了不就够了幺?

想到这里,凌巴心里那点儿本来就少得可怜的疙瘩,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和马超两父子说说笑笑好像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马超,直到这种时候,才终于完全将心思放回了肚子里。

喝点酒,当然不足以让三人全醉,凌巴也并没有要让大家醉一场的心思,这才是回来的第一夜,以后有的是时间,今天就还是将正事办完了吧。

当然凌巴还是在喝酒的当口,亲口将自己求皇帝为马超赐字的事情说了,其实马超现在的年纪还没达到chéng人冠礼,但现在这世道,除了孔融那种老古董,即便是王允等人,其实都没有多少遵守规矩了,就看着诸葛亮也被他老师司马徽取了个“孔明”的字一样,而这些放在凌巴这儿,也总算是让他松了口气,至少从这些小事上看出来,似乎本该属于这些人的,还是属于他们了,自己的到来并没有完全影响他们的人生规矩,这就是最好的了,否则凌巴说不定心里还会有些莫名的愧疚呢。

而马超听说义父专程为了他还跑去向皇帝求了一个字,心里面别提有多高兴了。

凌巴自己就算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多年,可他终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脑子里固有的什么平等民主这些在这个时代里纯粹扯淡的念头却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了,当然他也没想过要改变,不过就这一点上,他确实仍然无法理解,这个时代的人、尤其像是马超这样桀骜不驯的人,为什么对于皇权,却有着那样发自骨髓的敬畏,所以即便是起义,也一定要站在道义制高点,否则的话,只能够落人话柄。

就算人家再昏庸,人家好歹是君,而你是臣、是民,没有足够的理由就反他,那就是犯上作乱,是谋逆大不道,这就是这个时代人的普遍想法,智计突出如贾诩者,也不能够免俗。

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凌巴的一种优势,他可以显得更肆无忌惮一些。

马超很高兴,这说明义父心里是很重视自己的,刚才的那一点儿小心翼翼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而凌巴也看出了他的畅快,心里自然也很高兴,他是不希望马超和自己有什么疙瘩的,更不希望马超变得喜欢算计人,他教马超读书什么的,都是为了增加他的修养,以更好的控制他的脾气,而非让他来搞yīn谋的。

不过说到搞yīn谋,凌巴有一个人就非得要马超见一见不可了,不过在此之前,马超却先提出了要凌巴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谁?”凌巴奇怪的看看马超,又看看庞德,庞德耸耸肩示意自己不知道,这个动作自然也是跟凌巴学的,马超也会的。

马超却只是微笑着,闭口不言,只是叫来一人下去不知做什么,这让凌巴心中更是疑惑。

不过心中虽然疑问,凌巴也很有耐心,在和儿子比耐心上要是自己输了,也不好看吧,所以他表现得很冷静,事实是他现在也的确很冷静,他并不觉得马超为他介绍的这个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或许和后世人那种来自未来“我见识面广多了”的臭屁自我良好感觉有关,反正凌巴嘴角噙着笑,只是随意看着大堂门口。

没多久,那名被马超派下去的小兵又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那样弓着腰、埋着头,紧跟着前面小兵的步伐走路,甚至小兵突然停下来的时候,他还差点直接撞上去,闹了个笑话,让马超脸上也感觉有些不太好看。

那名小兵向马超报告了一下,然后又向凌巴告退了,现场只剩下了四个人、四个男人。

不过凌巴在意的还是这个人本身,看起来很平凡啊,没什么特sè,莫非有什么其他能力?

“抬起头来看看……”凌巴想到这句话好像都是言情小说里坏人对女主角说的话,便不由感觉到一阵恶寒,幸好忍住了没有吐出来,自己……

嗯,看到来人抬起头,凌巴没想法了,这就是一张大众脸,完全没有丝毫的特sè,当然不排除他也和自己一样有着易容特技的情况,可他左看右看,也实在看不出来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特点,值得马超在这个时候为他隆重介绍的。

马超当然也注意到了义父脸上的不以为然,刚才被那人搞得脸上的尴尬现在已经消退了,虽然还是有些不自然,他站到凌巴面前,拱着手说道:“义父可知道此人是谁?”

凌巴翻了个白眼,在马超和庞德这些人面前,他也不需要顾及形象,至于另外那人,这时候就直接被他忽略了,“说吧,我听着呢。”

“义父,此人名叫野狐,乃是一名俘虏……”马超顿了顿,才介绍道:“不过义父可不要小看此人,这家伙也是狡诈,孩儿花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总算将他捕下来,他本人其实也没什么,但却有一项本事,看到了义父的火影卫之后,我想义父一定会对他感兴趣的。”

“哦?”听马超说和火影卫有关,凌巴这才有了兴趣,上下打量着眼前这名男子。

除了脸sè普通,甚至眼睛还有些显得猥琐之外,他的身高也不高,甚至在十四五岁的马超面前都显得有些矮小,当然马超的身体也不能够用常理来考虑,就是凌巴有时候在他身边也不由觉得有些压力,这压力不是来自于现在,至少现在两人差的还不多,但看马超今年才十二三岁,就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天知道他往后会长成什么样,莫不是比关羽还要高?

就目前来说,这些武将里面,排除那些非人般的存在,关羽就算是正常那些武将中身高最高的了,按照后世来算一米九多也算普通人里最高的,更何况他还长得英武不凡,估计放在后世会很受那些异xìng的青睐吧。

呃,想多了,回来、回来……

“那他擅长做什么?”过了良久,凌巴才问道。

马超嘿嘿一笑,还在卖关子道:“义父一定想不到?”

凌巴笑骂了他一下,他只好没趣地说道:“此人别的不行,和人交流更不行,但最擅长于动物沟通……”

“与动物沟通?”凌巴明显来了兴趣,只是语气依然平静,在马超听来还以为他并不怎么在意,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大多受到历史和时代的局限xìng,对于这种和畜生打交道的事情一般都认为是小道,既然如此自然不会重视的。

马超之所以从中看出端倪来,也不过是因为受到凌巴的熏陶多了,加上又是一直在西凉那种地方,接触到的很多与中原所谓正统是不同的甚至有些离经叛道的,而他也以为义父应该能够接受,这么一听却好似并不在意,当即就急了,急着想要解释清楚:“虽然畜生之道在别人看来都是小道,但义父可千万别与常人一般想法,我就亲眼见识过……”

对马超来说,凌巴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他曾经还是一个不小的打击的,他虽然认了凌巴做义父,从最开始的只是想要找一个依靠,到后来真的依赖起凌巴并且真的将他当成父亲一般来看待了,有什么好东西……呃,好吧,这次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当然是第一个想到了凌巴,不过心里面更像的,当然还是要得到凌巴的认可,这才是他最看重的。

凌巴也想到了这些,心里面微有些感动,竟然开始为自己原先的一些芥蒂感到羞愧了,这可是个好孩子啊!

“野狐……”

“小的、小的在……”不知怎么的,看着这家伙这猥琐样,凌巴总觉得有些不靠谱,不过试一试又有何妨?便干脆道:“来人,去请孔明将吴虞的那几只小狐狸带过来,我要好好检验检验你——野狐……”

第543章、马超与诸葛亮

第543章、马超与诸葛亮

孔明,当然指的就是小诸葛亮,不过现在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了,虽然他学的是文,马超练的是武,可两人身高居然也没有差太多,看来历史上说这诸葛亮是个一米八几的大帅哥,应该也不是虚言。

而马超刚开始并不知道这孔明是何许人也,听凌巴提到了他,也并没有在意;庞德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即便是诸葛亮随后已经亲自出现在他的面前了,他居然一时间还没有人出来,直到凌巴对着诸葛亮说:“孔明,这是孟起……说起来你们也有好几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然后诸葛亮闪着颇具灵性的一双眸子,已经初步具有美男子风范的长发随着从厅外吹进来的微风丝丝飘动,带动青丝乱舞,他只说了一句:“小马子你回来了!”

凌巴:“……”

庞德:“……”

那个名叫野狐的男人,看了看马超,又看了看凌巴,再看了看庞德,最后看了看诸葛亮,觉得自己实在是哪个也惹不起,干脆也……“……”

马超却突然笑了,笑得很灿烂,凌巴和庞德不知道,毕竟他们都不是他们这样的少年,更不知道他们的心思,总是有些代沟的,但诸葛亮这么一说,马超还能够不知道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吗?

凌巴心想要是有人告诉我这两人搞基,就算我认识他们了解他们,看到这副样子八成也会相信,不过“小马子”这个名号不错嘛,然后接下来他直接就喷了,因为马超对着诸葛亮哼了一句:“小凯子你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马子,凯子?能不能够别这么坑爹,凌巴无语问苍天了一会儿,扶着身边的庞德轻声道:“他们两个没什么问题吧?”

天啊,莫非这两丫的真在搞基?

谁能够告诉我什么时候世界变得这么疯狂,这里明明是大汉朝不是yy异界的嘛。

哪知道庞德很鄙视地看了凌巴一眼,“你是孟起的义父,和小诸葛关系也不错,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么?

“我……我知道啊,只是一时忘记了嘛。”凌巴讪讪笑着说了句,然后将似乎陷入“两人世界”不可自拔的马超拉回来,又叫过了诸葛亮,轻咳了一声才道:“那个,你们要叙旧的话,时间很充足。孟起,接下来就要看你推荐的这个野狐是不是真有本事了……现在、孔明,将狐狸放出来吧……”

马超郑重点头,而诸葛亮看了马超一眼,又看了看野狐,似乎也有些怀疑,他俊秀的脸庞上还沾着些许汗珠,也不知是什么弄的,不过听到了凌巴的话,也点了点头,然后将被后背着的一个布包取了下来。

众人这才注意到他背了个包进来的,不过这个包并不大,也不显眼,再加上诸葛亮本身也算身材不小,让大家都忽略了,此时看他取出这个包,纷纷都表现出了无比的好奇。

其实凌巴自己也有些好奇的,他虽然知道有狐狸,也看过,但受到现场气氛影响,也显得有那么些好奇。

凌府里本来是没有人养狐狸的,甚至养动物的都没有,哦、其实也不完全是,毕竟看家犬还是有那么几只的,可狐狸这种动物养起来都觉得稀罕啊。

但是有了吴虞这个老头就让人不觉得什么了,他不只养狐狸,还养兔子,还有松鼠什么的,他的那个小院子几乎都要成为一个小型动物园了,而小诸葛现在没什么太多的事情可以做,要不然就是帮帮诸葛圭,要不然就是和兄长诸葛瑾一起去处理一些文事,也是帮衬xìng质的,主要是为了积累经验,现在就独当一面似乎还略显不足,倒是前段时间随着凌巴去看望吴虞老头子的时候,小诸葛一看就喜欢上了那些灵动活泼的狐狸,也就要了几只过来,当然都只是过一段时间就要还回去的,老头子的东西可不是随便要得到的,就是这样也是凌巴千求万求才有的。

诸葛亮将布包取下来放在地上,众人才注意到那布包可并不安稳,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住的想要冒头出来,于是便一开始就在脑海里勾勒出了各种可爱的形象,不过一出现的时候,众人还是不得不在心头赞叹。

狐狸是一种很奇异的动物,在许多童话和寓言故事里面,狐狸虽然聪明,但也显得狡诈,似乎并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角sè,不过现实中,动物世界里的狐狸,还是会有些不同的,所谓的狡诈不过就是生存的手段,撇开这些因素的话,像吴虞的这些家养的狐狸,不用为生存发愁的话,更多表现的还是一种调皮的可爱。

狐狸也属于犬科动物的一种,而且是食肉的,有时候可能也会吃一些植物,而且它们吃的大多是一些昆虫、野兔和老鼠,而这些小动物可并没有它们的提醒那么可爱,大多都是破坏农作物的,这样说起来狐狸也可以说是对人类有益的,至少对农作物种植有辅助意义。

后来聊斋先生蒲松龄的那些故事也从侧面说明狐狸也有好的,并不是人们世俗己见那般的坏,只是一直以来各种故事轶闻,似乎都在批驳狐狸,使得他们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中很坏。

不过众人眼看着现在被诸葛亮从布包里放出来的三只小狐狸,想必没有人会觉得它们会是什么小坏蛋,事实也的确如此,三个小家伙虽然偶尔调皮捣蛋,但在捕捉老鼠的时候比猫什么的还给力,当然他们现在还在成长期,不过这种狐狸似乎本就比较特殊,体型就是属于偏小的,所以就算以后成年了,大概也不会大多少,也就是说可爱的面貌会一直保持下去。

三只小狐狸都是红sè的,背脊中间则有一条白sè穿过,红火火的中间夹着斑白,异常好看。

就算马超、庞德他们都被这样的小家伙迷住了,当然庞德想得更多的是这小家伙如果能够用在战场上……呃,好吧,似乎更适合当炮灰,甚至连炮灰都算不上。

三只小家伙一被释放出来,诸葛亮就叫了一句:“小心!”却是朝着正要往这边走过来的马超,因为其中一只小狐狸很明显很调皮,一出来之后立刻就像要乱窜,结果正对着马超的方向,而它的爪子紧攥着,身体也提起来,刚好是能够够着马超脸上的,如果不小心注意的话,说不定就要在上面留下些独特痕迹了。

却没想到马超没有来得及停下来,反而是那只小狐狸率先停了下来,灵动的小身子稳稳落在地上,而后居然很人xìng化的歪了外脑袋,就见它慢慢却很明确地转身过去,正好对着那个野狐,而那野狐此时嘴里动来动去的,发出了各种奇怪的音符,虽然勉强能够听清楚一些,但却完全听不懂,可这小狐狸却好似听懂了,一蹦一跳的就朝着野狐奔去,而此时众人才注意到另外两只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早都聚在了野狐身边。

凌巴看到这里也有些惊讶,看了一眼马超,马超脸上顿时挂起了骄傲的微笑。

诸葛亮笑呵呵道:“小马子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人,很厉害啊!”

马超得意洋洋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凌巴哑然失笑,却又见围在野狐身边的三只小狐狸突然一哄而散,然后野狐说了一句:“有人来啦!”

没错,的确有人来了,这回大家都听见了,因为那声音实在太大太明显了:“哪个是车骑将军,车骑将军呢?”

呃,貌似……是来找凌巴的……

第544章、“小霸王”孙策

第544章、“霸王”孙策

“你是谁?”带着一大群人从大堂出来,站在院子的当口里,凌巴第一眼看到眼前之人的时候,还感觉很是惊讶。

须知,自己这府上的护卫什么水平,自己是再也清楚不过的了,这洛阳城里面,能够这样不经通报直接打进来的这可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了,最主要的是别人也知道这是谁家的府邸,好好的又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凌巴自认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辱人妻女的事情,怎么就被人家这样直接上门踢馆来了?

可现在那满地找牙的,可都是自己那些引以为豪的护卫啊,不过看他们样子只是痛,战斗力却还是有的,但也被人打怕了,现在谁还上去找死?况且现在凌巴这个正主儿出现了,大家纷纷上来请罪,凌巴只是大手一挥,他们一个个如门g大赦,都逃命似地就这么跑光了。

这些毕竟还只是家族普通的护卫,而凌巴这凌府,说是家族似乎也有些勉强,真正让凌巴放心的也只有那些忠心的火影卫暗部护卫,只是他们没有到必要时刻也不会轻易出现,反正凌巴对于被人踢馆这种事情也没有特别说过,他们也只是遵令而已。

赶完了那些普通护卫们,凌巴才开始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

从外表上看起来,居然还只是一个少年,眼看着也比马大不了多少,就和诸葛亮差不多的样子,不过自己家里这些普通护卫也是经过严格筛选的,而且还是新进的一批,先武力上就必须要过关,否则将军府上的护卫三脚猫功夫,说出去都会被人笑死,而能够将他们统统打翻在地的少年,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少年。

只是这个少年如果真的拥有那种实力,凌巴估计差不多可能又是某个三国名将,毕竟后来三国的名将除了关羽那一辈,现在这个时候也多是这个年纪了,不过这个名将表现得实在有点儿“惊艳”,少年稚嫩的脸蛋,偏偏还是一副牛气冲天的样子,就算是听了凌巴的问话之后,依然没有改变。

不过凌巴能够感觉得出来,这家伙的气势可不是装出来的,至于这副样子,或许本来就这样子的吧。

少年哼哼了几句,很是目中无人,听到凌巴问话,便问道:“你是凌子卫吗?”

就跟在凌巴身后的马一听对方也是一个少年,居然就直呼自己义父的名讳,大怒、就要上前去,却被诸葛亮拦住了,然后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声道:“先看看情况再说!呵呵,将军府被人踢馆啊,有趣、有趣……”说着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只是一闪即逝。

凌巴并没有被对方的态度jī怒,在他看来这也就是一个孩子而已,所以他反而笑了,点点头道:“没错,我就是凌子卫,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幺?”

“听说你就是第一届“武林大会”的冠军,车骑将军、琅琊侯凌巴凌子卫?”鼻孔朝天,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嘴里却是霸气外露:“和我打一架,看看你的斤两再说!”

“……”

对这少年的态度和表现凌巴感觉实在是很无语,也不知道这是这家伙本来的xìng格,还是只是装出来的,要只是装出来的话,那凌巴也只能够甘拜下风——终于找到一个演技比我还好的了啊,咳咳。

不过就这么会儿工夫,凌巴也已经看出来了,这家伙虽然大大咧咧,而且表现得很是张狂,但看来也不是无的放矢,他确实是有足够强的实力的,至少从凌巴所看到的隐约现,他目前应该是已经过了洗筋伐髓这一步,在武将中也是属于偏上游的存在了,估计怎么着也有个一流武将偏上的水准了,或许因为年轻气盛,说不定临场挥出来的战力更足能够达到一流将近巅峰都说不定。

即便是武将,也是需要成长的,就象是五年多以前左右的马,论起实力来甚至也就差不多二流,在颜良文丑这类一流末流的武将手上都走不了几回合,如今的他又经过了沙场的磨砺,还有这些年来不断的苦练,尤其是最近大仇得报,纠缠数年已久的心结解开,心境一下子又上升了不少,再加上回到洛阳之后,碰到了凌巴这个义父,又碰到了诸葛亮这个半儿时的玩伴,心情喜悦之后更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凌巴观察得很仔细,正欣然想着接下去会不会有什么不的突破呢——当然要先看万那野狐的“表演”,没想到突然就闯进了这么一个不之客来,看起来态度还实在是嚣张狂妄至极,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只是一个看起来还不太更事的少年,凌巴说不定也要有火气了。

当然真正令凌巴感到惊讶的依然还是面前这个少年的实力,因为越看他越感到惊讶,早就知道这个少年的狂傲,不会是没有理由的,但看他的气血十分旺盛,已经是不在马之下了,再加上他一双眼睛里精光四射,这不是因为他不够内敛,可能还是因为他本身xìng格根本就是这般,整个人就是一个冲动暴躁易怒的典型,不过很多时候对于武将来说,这其实不算是缺点,毕竟不是每个武将都要象是关羽那样既斗将又领军的,很多武将也就是武力不错,统兵能力很烂,就如典韦等就是一个典型;或者统兵不错,武力不行的,周瑜就是最典型的了。

不过这少年表现成这个样子,而且看起来除了惊讶之外,并没有给凌巴带来太多惊喜,凌巴自然也不会想到真的要和他打,这在他心里会成为“欺负朋友”的负累。

不过凌巴不动手,他是家主而且实力不凡也能够理解,可被人踢上门来总有人动手也总得要人动手的,现在的凌府,可不缺能够拿得出手的武将,尤其是……将。

“完全不必义父出手,本少爷就够教训好他的了!”马可不是个好欺负的角儿,尤其现在“被欺负”的还是自己的义父,刚才被诸葛亮拉住他不闹,现在被人欺负到脸面上来了,还能够退缩么?

尽管不知道现在义父是什么水平了,但在外人面前,马是绝对不能够让义父失了面子轻易动手的,所以就算他也看出来对面这家伙真的实力不错的样子,也没有丝毫退却直接不加犹豫就站了出来,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学到的那一句,一出口就是这么雷人雷语,口气也是一如既往的狂放,不过正符合凌巴喜欢的xìng子。

说了这么一句话,马继续扬他从义父那儿得来的“宝贵经验”,先下手为强,根本不等对方做出什么回应,不等诸葛亮、庞德和凌巴拦截,人已经从台阶上一跃而下,两手紧握成拳,朝着对面少年扑去。

抢先出手!

“你……卑鄙!”不止凌巴没想到,那少年也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抢先出手,甚至都想不到会突然从凌巴身后蹦出一个人来,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跳出来了,所以他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还是对着凌巴说的,就不得不被马半拖半拉的进入了战斗状态里,而且马毕竟是先下手为强,他这些年来的沙场经验可不是白得来的,真正应用到这样平常的切磋决斗中,就和过家家酒一般简单自然,而且招式间早已经摆脱了之前的生硬感觉,已经朝着圆润如欲的方向迈进了一步了。

现在的马,因为年龄各方面的限制,可能还没达到巅峰状态,但那一步、那一天必定不会太远,而到时候马又会展现出怎么样的实力,是不是也会带来与历史中不一样的惊喜,凌巴真有些拭目以待了。

不过这少年虽然应对仓促,但居然渐渐的反应过来之后,有着稳稳要压马一头的势头。

凌巴看到这里就知道,这家伙果然要比马厉害一些,至少是比现在的马厉害,都是处于成长期,会生什么都很难说,但马的潜力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家伙又是怎么回事呢?

既然已经打开了,凌巴自然也不会去阻止,他也想要看看这个敢于来挑战自己的少年到底是头脑热呢,还是实力的确是够格,毕竟刚才光光看的,还是做不得准的,至少知道他厉害却不知道到什么程度,只有实战最能够检验一自己看走眼了呢?虽然、咳咳,这种几率很的呢。

至于庞德、诸葛亮和那个野狐,自然都是跟着一起来看“比赛”了。

结果没想到看着他们还没打几招,两个纠缠的少年便分开来,然后似乎很有默契的说了一句:“不过瘾不过瘾……”话音一落,竟然纷纷往场边走去。

别人还在疑惑,凌巴已经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这个院子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凌府里的半个演武场,因为在院子两边可摆着不少的兵器呢,虽然做不到十八般兵器样样皆全,但该有的可是一个不少的,显然这个时代的武将对决主流,还是冷兵器为主的,而非单纯的赤手空博,即便是两个少年也不例外。

他们果然是如凌巴所想到了场边去,也果然是各自拿起了一样兵器来,马拿的自然还是他最擅长的枪,而对面少年拿的则是一柄青碧色环把大刀,和庞德的截面刀却是有得一拼。

而后两人战团烽烟再起,这一下可比刚才声势恐怖多了,看着周围没几下子就变成一片狼藉就可想而知这决斗有多厉害了。

凌巴看得津津有味,庞德却有些担忧:“将军,他们这样下去,若是万一不心,互相受伤了怎么样?”

一边诸葛亮就笑道:“不是还有您和将军在么?若真到了一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们上前去拉住他们就可以了。”

庞德遂不再言语,却在这时候,院子外面又一个身影匆匆进来,看到这副场景大惊失色,忙对着凌巴这边喊道:“将军快叫他们不要打了,犬子多有冒犯得罪了……”

凌巴看清来人,先是一愣,然后看着场边和马缠斗的少年,古怪道:“这么说这家伙是……“霸王”孙策?”

第545章、马超VS孙策

第545章、马vs孙策

凌巴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场边传来一声大喊:“记住了,刚刚教训你的,乃是你孙爷爷、孙策是也!”

“呃……”孙坚面色尴尬,有些无语——这子,刚刚才和人家说呢,现在又给老子丢脸了。

“……”凌巴也无语,不过从他脸上表情看得出来,艰难地憋着笑,那是绝对和孙坚的无语截然不同的另类的无语。

至于马……“阿呀呀呀,欺人太甚!今天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轰天炮一般抢先冲了出去,本来分开的俩人,立刻重新纠缠在了一起。

“喂,不算数啊,你又耍诈……”孙策惊怒交加的声音还没有完全传过来,已经被席卷进了二人战场里,而后、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马的枪,和孙策的刀舞起来,尽管互相并没有造成多大伤害,可现场却被搞得一派魂,周围更是变成了一片狼藉,而从场面上的比斗还是看得出来,孙策终究要胜一筹,青碧色大刀压在长枪上的次数明显也更多,这至少说明孙策大部分时候在主攻,而且还是处于上风的。

而这,也正是凌巴所疑惑的,毕竟看过三国的都知道,孙策怎么打得过马呢?

可眼前这个也绝对是事实啊,莫非是自己记错了什么,还是这个世界真的变了?

“唉,你儿子,怎么会这么强的?”就在这个时候,孙坚已经绕过院子来到凌巴身边,向他拱一拱手,凌巴也没闲心和他客气,便干脆直接开口问他。

孙坚面色还有些尴尬,不过听到凌巴问题,却只是苦笑:“犬子自幼好勇斗狠,少不更事的时候,就是我们那地儿上的一个霸王。不过在年幼的时候,生了一场意外,却反而让他突飞猛进了,关于这点,其实我这个为父的,也不太清楚什么事情,只知道自那之后,犬子的武艺进境就飞快了,如今几乎连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凌巴点点头,心里却开始猜测起来,按照孙坚这么说来,关键还在于孙策生的那场意外上,不过孙坚也说不上什么,凌巴自然也不好猜测。

又看了孙坚一眼,心想你儿子迟早都是要过你的,还要远远将你甩在后面,别把自己当根蒜!

然后转头,又过去看现场,而此时那场上,却微微有些变化,原本处于弱势的马,居然开始愈战愈勇,本来还处于下风被压着打的,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开始有了反击之力,而孙策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虽然看起来这变化都不明显,而且是在逐渐过渡似地变化,但凌巴还是观察得出来;

刷咻咻!

又一次交手,然后几乎是一触即分,这也不知道是两个少年的第几次交手了,不过渐渐地进入白热化的战斗,反而越加胶着起来。

“哈!”马口中还挂着冷笑,但此刻对面前少年却已经不再轻视了,而且对于他的武力也一定程度上信服了,他确实够强,甚至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强一些,不过这也不代表马就会轻易服输,反而越战越勇,更有挑战就更有动力,这便是马的信念,他也被打出了点儿火气,时隔几年,在义父面前的第一场打斗,怎么也不能够败了不是?

想想对方实力比自己强,马却干脆要以强对强,硬碰硬,而且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似乎单纯的比较勇力还更实际一些,否则互相之间纠缠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够结束了。

但孙策又岂会怕和人比力气,还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更何况还是比自己弱那么一点儿的?

当然他也应付的比较吃力,尤其是随着时间越久,他也有些心急,反而马越打越猛,到最后更是开始反击之后。

而凌巴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观察,心中也似乎渐渐了然过来了,这孙策看起来似乎真的要比马强上那么些,尽管有些不愿接受,但他现在亲眼看到的就是事实,不过这孙策在某些方面却是有所欠缺的,比如说配合自己实力相应的战斗经验,随着交战时间和回合越多起来,这个本身就很明显的缺陷也就越暴露出来,自然也就为他带来了更多破绽和疏漏。

根据凌巴的猜测,这孙策或许是“提前预支”了自己的潜力,也就是说他身体开得早,马说起来实际上是在杀父之仇的压迫下一直憋了这么几年,近来心结解开了,潜力才算完全爆,就看他过去几年的进步虽然神,但那也是因为他的天赋底子本来就比别人要强得太多了,和这些日子以来比起来,却都有些巫见大巫了;而这孙策显然是早就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提前就掘出了自己的一定潜力,只是过早的掘潜力是好事,也不见得全是好事,就象是现在和从战场上身经百战的马一对比起来,他终究还是要差马一筹地,这差别,最关键当然还是在于这些实战的经历上。

两个少年今年的年纪是差不多的,然而马这几年又在干什么了呢?要知道他早在十岁左右的时候,可就跟着他的庞叔和河叔一起到了凉州去,在那里,成年的沙场征战,最是磨砺人了,马在那种环境之下,不断地压榨自己,尽管差点儿有竭泽而渔的危险,毕竟他还没有完全挥出潜力来,但类似于极限训练的日子,就算没能够让他技巧武艺方面提高多少,但也确实大大提高了他的实战经验,这一方面的优势,便足够他压过孙策一头了。

就算是孙策提前挥潜力,达到了和马不相上下甚至略微胜一筹的水平,但是有些东西却是不能够弥补,象是时间、象是经历。

此次比斗的孙策,之前还能够依靠着马对他的不熟悉,用硬实力直接生生压制住马,虽然还是很勉强的,但随着时间流逝,两人比斗久了,马自然对他的作战方式、风格等有所熟悉了,这就是战斗经验带来的好处,而后就开始有针对xìng的与他缠斗,终于也开始让孙策感到了焦头烂额。

凌巴这里看着自己义子教训那个狂妄的子,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爽快;但在另一边,孙坚眼看着自己儿子被别人虐,可就有些受不了了,但他又不能够直接和凌巴提意见提要求什么的,毕竟刚开始这比试也是他自己同意的,而且当时他的表情现在自己想想都有点儿后悔——在凌巴面前对他义子“幸灾乐祸”,这不是找死吗?

还好凌巴没他想的那么坏,他也感觉到到现在,两个孩子决斗成这样已经差不多够了,马找回了场子,孙策得到了教训,更深明了确实是“人外有人”,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嘛,可等到他要去叫两人住手的时候,才现怎么也叫不住了。

“孟起,住手!”凌巴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语气越来越严厉,尤其是旁边孙坚还在看着的时候,他脸色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看,心想这孟起实在是太不听话了,自己真想……真想……呃,算了,还是孩子嘛,不懂事哈哈,多多教育就好了嘛,对了、叫孙坚把他孩先叫住不就得了?

于是凌巴又开始让孙坚叫他儿子主动停手,孙坚虽然心里腹诽,却还是照做了,可马都不会听他义父的,孙策这种xìng子,打到了这个地步了,能够听得了谁的话?

“坚儿、坚儿……”

“父亲不要吵了,再吵我就要败了……”

“凌将军,你看这……”孙坚很无奈,苦笑看着凌巴。

凌巴也是苦笑,这下好像真的是玩大了。

第546章、赵云出手

第546章、赵云出手

其实如果凌巴真的要出手的话,也并不是不行,就算他一个人摆不平,甚至都不需要孙坚,只需要和庞德两人配合着,两个都算是半只脚踏入一流武将门槛的实力,还能够摆平不了马和孙策这两个暂时还只能算是一流偏上的少年武将?

只不过从心底里,凌巴更想看着他们到底到什么地步,到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很多时候这种决斗,外部力量的阻止并不合适,要看他们自己什么时候停下来。

这种说不清楚的不好的感觉,让凌巴自己制止了自己想要出手的想法。

孙坚担心他的儿子,凌巴又何尝没有担心马?

但正因为担心,才更加担忧这种可能生另一种更可怕后果的做法会影响到他往后的成长。

凌巴心底里,是真的将马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培养的,尤其是在自己也有了亲生孩子之后,那种父亲的感觉越加浓厚,他也更能够代入到这个自己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才拥有的新身份中去,而且他也有些享受那种好似自己创造出了一名猛将那样的心情,很自豪。

当然现在的马还是万里长城才走了几步,他的人生之路、武将生涯都还远着,毕竟他现在才十一二岁,这个年纪放在哪里都是辈,但马如今成就,他在凉州闯出“西凉锦”的名声就已经很是不凡了。

不过也不得不说,作为马对手的这个孙策实在是很适合“霸王”这个称号,他整个人都傲气冲天,那不只是言语间的张狂,是整个人所散出来的那股气势带给人的感觉;而马似乎在与孙策过招的过程里面,有了什么全新的体会,配合他的实战经验,渐渐地应对起孙策来,也显得越来越纯熟。

孙策随着时间下去暴露了更多破绽、也显得有些疲弊,而马却是越战越勇,此消彼长之下两人居然还能够连续纠缠数十个回合,而且将之前的“战果”进一步扩大化,周围已经不是一片狼藉来形容了,甚至院子边上最靠近的那一面墙居然都被不知道是马的枪还是孙策的刀划出了一道不的口子来,周围的废墟场面就更不用说了。

诸葛亮看着自己的伙伴渐渐上升到能够和对方持平,心里也叫了一声好,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拳头,在虚空中打了几拳,居然还挺有力,原来这几年他也一直记着凌巴当时所说的让他在学习学问和各种才能艺术的同时,不要忘记了身体的锻炼,他虽然不是武将,但身体素质却也不差,这可是每天坚持锻炼的结果,所以回来之后凌巴看了也很是满意。

而另一边庞德看着马的眼中也流露出欣慰,从凉州回来,这是他第一次再次想起自己的那个老友和上司,这个子侄能够有如今成就,而且将来很可能会有更大的成就,这足够他欣慰和自豪的了。

凌巴抿了抿嘴,突然觉得有些无聊,虽然两个少年武将打得很过瘾的样子,而且声势浩大,还将周围弄得一团糟,到时候肯定就要苦了收拾的下人们,凌巴在乎的却不是这些,因为现场其实还不够气氛。

什么样的场合的斗将,最够气氛?

凌巴不由想起了冀州时候和管亥以及和张角的自己唯一的那两次连续阵前交锋,千军万马奔腾,千人万人呼喝,在那种场合之下,成为现场瞩目的焦点,本身就是一件容易让人jī动难以自已的事情。

凌巴想起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心情,自己也是情不自禁,感觉到热血沸腾,好像都不是平时的自己了一样,那是因为自己融入了那样的环境和气氛里,但是……很美妙!

凌巴嘴角挂着笑容,孙坚也挂着笑容,却是满面苦笑,现在干脆也不去看凌巴了,不是因为置气,而是要心看着场上两人,关注着自己的儿子,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喝!”马长枪一抖,在身前舞出一个枪花,双手紧攥着那一条出蛇入龙一般灵动生风的尖枪,伴随着口中一声轻喝,枪尖直指孙策咽喉,咫尺之遥。

看着这一幕,孙坚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感觉喉咙有些哑,有些干涩的难受,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就错过了什么,却不是因为这“比赛”的精彩,而是因为对儿子的担忧。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直以来,孙坚对这个儿子很是头疼,他是个好将领,更是好父亲,可他从前对孩子的过分纵容和溺爱,也让孩子的成长出了些岔子,尽管从大里来说,现在的孙坚应该是足以令很多父亲都感到羡慕的,因为他有足够的职权和地位,也有一个不错的家庭,两个儿子都生的不凡。

孙策就不用说了,从就刚猛异常,天生神力,而且习武很有天分,将孙家武学早早就学了大半,而后苦练刀法,而他本身的力量却也是与日俱增的,这令孙坚一直也对他满怀期望,他也并没有让父亲失望,尤其是在某一次意外之后,他的进步更加神,只是脾气却似乎更加乖张了起来;还有一个儿子孙权,尽管孙坚有的时候并不太喜欢这子的xìng格,感觉太软弱可欺了,但在外人看来也是知书达理(汗),总之两个儿子具有千秋,而且都很不凡。

但孙坚对于这两个儿子的教育问题却老是很苦恼,大儿子是自己约束不了,儿子却是自己不知道从何教起。

就像是今天这样儿子突然跑出来的情况,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武斗大会的时候,孙坚就是怕他出去会惹事生非所以才禁止他去参加比赛的,却没有想到武斗大会结束了,这子却跑来找人家车骑将军挑战了,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孙坚心里面再不满、再生气,这终究是自己儿子,他还是会感到担心,尤其看起来他现在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妙。

可他接下去看到的一幕,注定了让他会终生难忘。

自己儿子孙策眼看着就要被马那一枪刺到,实际上孙坚自己也知道儿子没那么容易中招,却免不了担忧,也果然如他所想的,孙策确实没有中招,尽管马已经渐渐赶上来了,他没办法再将他压制在下风了,但他现在实力终究强上一筹,要应付这样的招式绰绰有余。

眼看着那一枪刺过来,说来缓慢,其实也就是眨眼之间,孙策原本还在右手的环头大刀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左手,而仅凭着左手顺势向上一挂,竟然直接挡住了那透着寒光的枪尖,而后就见孙策将刀神一扭,就要反向马刺去。

这时候横向里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声“心”,紧接着就见到一条银影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孙策下意识直接忽视了马的枪,还是用左手要去格挡一下,却突然一愣,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左手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刀居然不在了。

被挑开了?

孙策顺势往左侧身下一瞧,果然大刀在那儿,甚至还能够隐约看到轻轻晃动的刀身,似乎才掉落地面没多久。

孙策再去看马,现他也是愣在了原地,而且他的长枪也在这时候不知道被挑到了哪里去了,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一对着,立刻仿佛空气中都被摩擦起火了一般,似乎还有“滋滋”的声音响过。

但接着两人大眼瞪眼,其实都是满头雾水,然后他们看到了另外一个身影,在两人侧面中间,刚好成一个三角的一个对角,还站着一个人,一个男子,或者也可以称他为少年,一个美少年。

这个陌生人的手中还持着一杆枪,一杆比马刚才用的那个正常尺寸略显得了些的枪,枪是银色的,让孙策和马都不由想起方才恍过眼前的那一道银彩,而此时这家伙握着银枪的手,紧了紧、似乎有些麻,毕竟这两个少年武将哪一个都不是弱者,要同时硬扛他们两人的攻击还卸掉,然后直接拨开他们的武器,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就是凌巴或者庞德也不好说。

而这个陌生人很明显不是凌巴和庞德中的一个,马想的是义父家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这么厉害的角色,孙策却又起了战意,对着那人高声道:“你,来和我打!”

孙坚刚刚松了口气,听到这话险些郁闷到吐血,自己这长子怎么就不能够让自己省心,如此想来似乎还是幼子更有长者风范一些,尽管这对一个少年郎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好评价。

而凌巴却是满脸的微笑,看着那个突然出手的人,他没有丝毫着恼,眼中满是光芒的看着他,呵呵笑道:“子龙,前几日看你还在苦恼,如今这样看,你是已经悟透了?”

那人却正是如今被凌巴招揽了然后住在了凌巴府里的赵云赵子龙,他闻言朝凌巴一拱手,也轻声笑道:“看来将军说的果然没错,这世道人外有人,便是将军府上,也是英才辈出,刚才那一下,云现在还不好受呢……”

“哈哈哈哈……”凌巴笑了起来,别人却是听得一头雾水,搞不太清楚这其中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听出来了,这家伙名云,字子龙……

第547章、名将云集

第547章、名将云集

凌巴看到赵云出现的那一刻,真的惊艳了一把。

这些日子以来,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见过赵云,毕竟如今两人就在同一个屋檐下,赵云此人虽然xìng格比较低调,很多时候都只是在凌巴安排他住的那个厢房边上一个院子里勤加练习枪法,很少出现,凌巴也没有去打扰他,但凌府并不大,赵云住的离凌巴也不远——当然也是凌巴特意安排的,所以两人还是有不少见面机会的。

其实自从来到洛阳之后,见识了庞宣、霍整和林统这些和自己一个层次的武将之后,此前厮杀决斗很少能够碰上敌手的赵云也感觉有些眼界大开了,他知道以前自己碰到更多的不过都是些草莽好汉,和洛阳这种地方的武将们是完全不可比的,也就更加甘于在洛阳、在凌府这地方呆下来了,对于当初凌巴将他留下来甚至还怀着一丝感jī。

也是在这里,这样的情况下,他练习武艺也更加勤奋、更加努力,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提升实力上。

赵云的勤勉,并没有浪费,而且凌巴还刻意时不时让他有机会能够和典韦、张飞等人切磋进步,就是霍整也有点儿被拉来“培训”的感觉,不过有凌巴这个车骑将军在那里,他也不敢违背,霍整这人xìng格还是不错的,和赵云打使尽全力但又能够让人感觉到他对自己是有控制的,至少他没有像是凌巴所想那样如同说里那种背景人物杯具的挑衅,凌巴自然也不会让他有杯具的结局,至少现在已经在让火影卫暗部考虑收入他了。

而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凭借着和典韦、张飞这样已经完全成长起来的一流武将切磋对打,从这些经历中分析得出经验,几乎每一次之后,赵云都会有领悟、有启,这样子一来,原本天资聪颖、潜力恐怖的赵云就像是火山爆一般,那进步度简直只能够用惊人来形容。

其实马和赵云乃至于孙策都是属于那种很有天赋的人,而且历史上三人都成长为了一流武将,只不过似乎孙策比另外两人要逊色不少,而在这里反而能够表现出一开始就稳压马一头的实力,按凌巴所猜测孙策的天赋应该是是早早就被掘了,往后就算能够进步,其程度也有限;但马和赵云二人的潜力却还有大部分没有被掘出来,他们毕竟还算年轻,经历和经验都还很少,要经过不知道多少厮杀和战阵,才能够达到真正巅峰的境地,而赵云年龄上又比马要老成一些,实际上他被压制的并不少,到现在可能才算是真正的爆。

马之前因为心境的问题被压制住了一定的进步,但那度也很是惊人,从阎行身上可以得到最深刻的体会;而赵云的心态很好,但反而正因为心态好,实际上对于自己实力的上升,他虽然有着渴望,却并没有其他一般武将那么强烈,也就造成了对于提升实力他的热衷程度并不算高,而凌巴现了这一特点之后,只能够由自己来主动安排武将和赵云“陪练”,否则的话天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会真正想起来要去和那些武将们讨教。

也因为有着凌巴不断地促进,甚至凌巴暗里也采用了后世颇为科学的提升方法,没有后遗症和副作用,既能够保证足够度的提升,又不用害怕这种提升根基不稳。

实际上习武最忌讳根基不稳随便提升,那样一碰到足够强劲的对手,就是意味着一个巨大的挑战,一个巨大可能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坎儿,更会在心里面造成阴影,后果很严重;而赵云的武学根基,其实是很稳固的,而且说实话,他是早就应该提升的,就好像是一杯水,水便是本身的实力,而水杯则是之前或者过程中不断打下的根基,就仿佛是一座楼房的地基一样,赵云原本的状态,就好像是那水已经到了水杯的顶,眼看着再装下去,就可能会满溢出来了,这显然不是理想状态,但赵云的这个“水杯”,实际上并没有装满水,也就是说他的根基足够牢固,也足够“装满”更多的实力,但一直没有可以更好进取的途径,童渊作为他的师傅,对此却也没有丝毫办法,他必须要靠着自己的实战去提升,而凌巴安排的这些,无疑便是最好的实战提升进程,所以最终赵云出来的效果才会这么惊人。

而既然在赵云身上的“实验”得到了成功印证,凌巴也想着是不是也用这种方法帮马也提升一番,现在他可是有什么方法能够更好的提升自己这边的实力和势力,那就是绝对不遗余力的去执行的,不过马和赵云具体情况毕竟还有不同,所以不能够照搬,要因人而异。

但有些方面却是大同异,不怎么需要改变的,那就是都必须要付出一定的努力,否则的话不劳而获也太不现实了,科学合理的训练计划可不是作弊器或者是开外挂,可以在实力上直接一刷就上。

训练的根基,说到底还是在于个人本身……

凌巴心里面转着这些不为人知的念头的时候,现场却是维持着那样有些诡异的气氛,等到凌巴回到现实重新再去看的时候,却现马和孙策这一对刚刚还关系紧张、打得不亦乐乎的对手,此时竟然占到了一排去,然后一起面对着赵云。

孙策刚刚说的那句挑衅的话没有得到赵云的回应,似乎觉得自己被忽略了,此时这个“霸王”脸都涨红了,那是一种羞愤的感觉,他可能还从来没有感觉过这样深刻的羞恼,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并没有急着上前,他可不是一个简单头脑热就会提刀而上的家伙,家伙心里面也有着不少的心思,刚才赵云一出场露的那一手实在是太过惊艳了,让他隐隐的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而且赵云那种独特的气质,也的确很有震场子的效果,加上人本来就比两个少年都要大,还真叫他们都顿住了。

不过看样子,矛盾也是一触即,赵云也在心戒备,只是他很是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自己哪里惹了这两个少年,而他也承认这两家伙虽然年龄比自己那么几岁,实力差距却着实不大,这还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坐火箭(他自己当然不知道这个比喻,是凌巴的话)般上升的缘故。

而同时另一方面,孙坚也已经站到了孙策一边,看样子是要劝阻,未尝也没有保护的心思;诸葛亮则是跑到了马身边,颇有些有难同当的意思,庞德也站在马身后,看样子一旦矛盾爆他会立刻出手阻止的。

凌巴笑了,看着这满场,一身是胆赵子龙、西凉锦马、白马将军庞德、霸王孙策、江东猛虎孙坚,除了卧龙诸葛是个谋士、孙坚实力略逊之外,这些可都是三国里面一流的猛将,当然了,还有自己这个“天下第一武将”,至于那野狐,直接被他无视了。

而这些人,此时就都站在自己面前,在自家的这个院子里,尽管周围是一片狼藉,但丝毫不影响凌巴面前无中生有的万丈光芒。

这一刻,凌巴笑得很无奈,又很得意、很……欠扁!

第548章、孙文台欲行江东

第548章、孙文台欲行江东

尽管来到这个世界,见过的三国名将也有不少了,但像这一次在自己家里这个院子里聚了这么多人,还真是不容易,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三个少年,而这三个,将来都会是搅动天下的“历史名人”,他们都有成长为一流武将的可能,甚至已经朝着这个方向迈出了一步,其中两个和自己却是关系匪浅,至于另外一个……

凌巴撇撇嘴,看着那边一心护犊的孙坚,微微一笑道:“文台兄,虎父无犬子啊,你这头猛虎,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

本是赞叹的话,听在孙坚耳中,却有些不是味道,当然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既然对方不是幸灾乐祸,他也不可能逮着不放,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尴尬道:“将军过奖了,和将军的……(他看了马一眼)儿子一比,才知人外有人,将军这样说真是取笑了。”说着看了自己长子一眼,心中却莫名叹了口气。

孙策却根本没有看他,对他的话也不在意,他的目光现在全都在赵云身上了,甚至连马都没去看,这是从赵云出现的那一刻起就这样,一直到现在还保持着,而且甚至到目前为止看着赵云,居然几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得不说这个少年真的相当的执着,当然也很喜新厌旧,很快就抛弃了“旧爱”马,投向了“新欢”赵云。

对孙坚的爱子心切凌巴能够体会,可这种宠溺迟早会出事的,看孙策现在这模样明显有些蛮横不羁,甚至给凌巴有些傲娇的感觉,作为一名武将在战场上这种xìng格还好,但若是平常都这样,那就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了,而这其中显然孙坚的“功劳”占了大部分,看来他或许是一个好父亲,却说不定也会败在这点“好”上。

凌巴摇摇头,不去想这些,视线放在了孙策身上,脸上笑意更深了,“你……是叫伯符吧?”

孙策的年纪和马差不多,实际情况却相差不少,按说其实现在应该还没有字的,毕竟沐冠而礼才取字几乎算是一个传统,孙策的年纪应该还没到,但现在这种形势、当今天下也与往常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很多时候不需要因循守旧,若是孙坚提早为孙策取字也无不可,只是这还是凌巴的猜测,所以他也是疑问的口气。

孙策不知怎么就有了反应,抬起眼皮瞥了凌巴一眼,那眼神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但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这让凌巴觉得这是一个倔强而且喜欢逞强的少年,反而有些喜欢他了。

但这却叫孙坚更是尴尬,这孩子太不懂礼貌了,至少那马在孙坚站到孙策身边的时候还有稍稍打个招呼,显然家教不错,而相比之下自己儿子这样表现,真的是让孙坚感觉自己面子都丢尽了,不过现在他有些没精力也无奈去想这些,而是对另一个问题感到惊讶:“将军如何得知的?”

看来孙坚确实已经为孙策取了字,而且也确实叫做伯符,历时或许真的并没有生太大改变,这让凌巴莫名松了口气。

但孙坚可不这么想了,这一刻他不禁心中怀疑,这个凌巴将军不会早就注意到了自己这个儿子的吧?听说他很喜欢收义子,尤其是表现勇猛的义子,那个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证,而至于赵云虽然没有消息传出,可就住在他府上,想来也**不离十了,而这个赵云孙坚关注了一些,也是在前面武斗大会的时候表现颇为出色的一个少年。

凌巴如果知道自己就收了马一个义子就被人误会成了“喜欢收义子”,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之前马也这样误会过呢。

不过看到现在这样诡异的气氛,凌巴也感觉实在是有些不太合适,而且自己家里的院子被弄得一团糟糕,也该收拾收拾,否则像什么样子,轻咳了一声,直接对马和赵云吩咐道:“孟起、子龙,你们两个都别动手了,都是……咳咳,那个……自己人,具体详细我会和你们说的。”

赵云闻言立刻收起了枪,心里也舒了口气,他本来就不想动手的,有凌巴这个主人这么打圆场,他也刚好可以有个阶梯下来。

至于马,他心里也有很多疑惑,其实也想要和赵云打一场,刚才被赵云一枪挑掉自己两个人的兵器,让他感觉在义父面前大失颜面,未尝没有想要找回场子的心思,只是赵云的出场太过惊艳,虽然只有一挑,但那造成的直接结果却比什么都来得有说服力,而马也不是单纯的脑袋烧坏掉,自然也要心免得更丢面子,所以他一直心观察着赵云,想要看出什么破绽,但这赵云确实厉害,就是那样站着戒备着,居然也没有流露出什么可以让他觉得合适的破绽,正有些着急就被义父吩咐了,本来义父的话他就不能不听,更好趁势借坡下驴,所以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不是怯战,还是退回到了凌巴身边。

唯有一个人对凌巴这句话感到不满,不过他刚要出口说什么,立刻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而他的身体也被另一只大手勉强制住。

看着孙坚艰难控制着孙策,孙策还在不断挣扎,而孙坚则是青筋暴出、满脸通红显然很勉强却都未能够完全控制住,凌巴就觉得有些好笑,直到孙坚不知道在孙策耳边说了些什么,孙策渐渐安静下来,不挣扎也不会吵着要打架什么的,凌巴反而感到有些好奇了。

不过这应该是别人的sī事,他也不会去打扰,赵云硬着头皮顶着孙策的目光到了凌巴身后,诸葛亮便开始为马和赵云介绍起来。

凌巴看着孙策一个人似乎挺孤独的,也想让他们几个少年一起玩玩,但想到这家伙的xìng子,还是算了。

孙坚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在凌巴的示意下走到了他面前,凌巴和孙坚并肩,向着一边示意了一下,两人便开始并肩走了起来。

“将军有事见教?”孙坚不得不硬着头皮先开口,今天的事情让他感觉很憋屈,自己儿子真会给自己惹是生非啊,可又舍不得动他,真是头疼。

“嗯。”凌巴点点头,突然笑道:“文台此次前来,不会就是这些事情吧?”

“咳咳,”孙坚从自己的思虑中出来,听到这句话不由连连咳起来,脸色微微有些尴尬,那是被看破了什么的尴尬,不过没过多久还是拱了拱手却没有多少犹豫道:“其实坚此次来,那个、也是有向将军告别的意思。”

“哦?”孙坚如今身为朝廷禁卫军的校尉,要知道校尉在大汉的军制中已经算是一个了不得的军中职务了,校尉手底下最少可以掌管三四千人的手下,而一般正常禁卫军在洛阳城内驻扎的总人数,其实也才不到三万人,而孙坚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也是多亏了凌巴帮他说的好话,不然刘宏那么喜欢卖官,这种职务更属于“抢手货”,哪里还能够轮得到在洛阳门路没有多广的孙坚?

不过如今听说孙坚居然说自己要告别,这告别绝对不会是说他要回家的意思,要回家也不会是在洛阳的,那就是说他要回故乡吴郡去了。

孙坚本来就是吴郡人,吴郡就是在江东,他如果真要回江东,凌巴也似乎没有理由阻拦,但他可是清楚,放孙坚父子回江东的话,无异于放虎归山。

更何况现在连这孙策也出现了,他们父子三人,可全没有一个简单的人。

还没有说上几句,凌巴立刻就想到了要怎么阻拦,但想想自己似乎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理由阻拦的,这种时候洛阳本来就是暗流涌动,孙坚就算说是去避难也很贴切,不过凌巴却知道这家伙不会是一个甘心寂寞的人,莫不是在外面看中了什么机会?

凌巴也不会是舍不得孙坚,更不会是怕了他,不管是孙坚本身还是他的两个儿子,虽然都很出色也各有能力,但实际上缺点也都很明显,孙坚和孙策是一脉相承的意气用事,孙坚或许还要更冷静一些,但如今看这孙策却几乎就是蛮干的,说他是“霸王”似乎真有那么点儿味道;至于那个还没看到的孙权,其实也就是一个软xìng子,没什么进取的,只要保持对他的优势遏制,也不会有太大作为。

至于孙坚的那四大家将,说真地现在的凌巴根本就看不上眼,一个典韦基本可以单挑,现在孙坚的势力的确是很单薄的,但如果一旦放虎归山,让他们回到了江东地面上,那这蛟遇水便化龙可不而已的,往后要稳定和一统都会增加难度的。

不过凌巴随即又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担心孙坚他们,还不是因为历史上江东也算是鼎立三国之一的缘故,可现在很多东西都生了改变,很多人也生了改变,就算是汉朝本身,其实也已经开始改变了,难道自己还真以为一切还会按照历史轨迹那样展么?显然是不可能的,既然不是必定生,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样想着,凌巴突然能够更理智的对待这件事情了。

孙坚会想着现在回去,似乎在情理之中,禁军校尉虽然地位高也有实权,但一来被束缚了自有,二来想要立功也不容易,就算是在世之中禁军尤其是精锐禁军大多也是在拱卫宫廷,哪有跑出去有机会立军功的?这对孙坚来说,是不能够忍受的,他不是一个能够忍受得了这样寂寞的人,所以他选择了要离开、离开洛阳,先回故乡,也算是衣锦还乡,然后的事情就然后再想了。

第549章、赵云的加入,凌府三角架

第549章、赵云的加入,凌府三角架

凌巴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可以留下孙坚的,他也无法说服自己去阻拦他离开,毕竟这也算是人家的自由,而他能够来和自己说一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莫非就是因为那心在看来或许还有些虚无缥缈的“历史”,所以就笃定地认定了以后的一切展,现在就要开始一切阻挠、一切掐断和扼杀了?

凌巴觉得自己还不够心狠,还不够冷酷,但他想这样才是真的自己,至于往后会不会可能因为今日的决定而感到后悔,现在却又根本考虑不到了,谁去管?

再说了,若是一味的畏惧历史,而不知道利用自己的力量,那自己也太逊了,活该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流里面,丢穿越者的脸啊!

送走了孙坚,看着孙坚和孙策一大一两个背影渐行渐远,凌巴也就立刻从这件事情的影响中脱离出来,心里面这才莫名松了一口气,也说不清楚自己是轻松什么,但随后看着眼前三个年龄差距并不算大的少年,却又感觉到一阵头疼……

“你是谁?”

“我叫赵云,字子龙。”

“义父说了,这样称呼自己的人,都是没趣的人,你真没趣。”

“凌大叔这么说了吗?”

“诶,能不能够配合一点,新来的好骗啊!”

……

“你也是练枪的吗?”看着一脸无语表情的诸葛亮,马却笑得很开心,这个一向睿智的伙伴也有这种时候啊,旋即他又转向了赵云问着,眼中则是闪着星星,看着赵云手中的“百鸟朝凤”枪,显然对这一点才是他的“正题”啊。

赵云重重点头,这也是他的骄傲,他的师傅,可是有着枪神散人之称的童渊,这让本xìng也是骄傲的赵云感觉很自豪,这名头很响亮,尽管赵云心里面并没有借助师傅名声的心思,但这种自豪无关其他,就只是单纯的自豪。

其实现在的赵云,还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啊,这个年纪放在后世,也不过就是上初三或者高一左右的时候而已,还是一个学生,或者也就是一个比较叛逆的学生,只不过这个年纪的赵云却全然没有那种令人头疼的叛逆,他很乖巧懂事听话,他也显得足够成熟稳重,与他的年纪可谓极不搭调,不过凌巴并不排斥,当然也不会觉得赞同,他一直觉得什么年纪就该有自己这个年纪该有的表现嘛,赵云则明显有些“脱”了。

就像是马,看他一听说赵云也是练枪的,就表现得很高兴的样子,这才符合孩子的表现,只是接下来却有些……“对了,你练的是什么枪?赵家枪,还是马家枪?”感情在他心里面似乎马家枪多牛叉似地,尽管似乎确实如此;而在他眼中的枪法,似乎也都是家族的,不是马家枪,就是其他家枪。

马的枪法已经如火纯清了,当然正是他的马家枪法,传承自其父,不过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只是他本身实力暂时水平还不够,也就是说赶不上在枪法造诣上的进步,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一名武将身体和精神脱离也不是什么异常的事情,马现在的身体限于年龄等各方面因素,还是处于一个少年人水平,距离一名武将正常三十岁左右的巅峰状态,则更是差距远着呢。

对马说的什么什么家枪,赵云听都没听过,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只好摇了摇头,“我师父是枪神……”说到这里他又停住了,虽然一直为自己枪神散人的师傅感到自豪,可他不是个爱炫耀的人,所以干脆又改口道:“我师傅叫童渊。”心想这子应该没有听说过吧,看他样子不像接触过江湖的,也就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罢了。

马确实没听过,不过他随即笑起来:“哦,原来是童家枪法。”

赵云:“……”

诸葛亮:“……”

凌巴:“……咳咳,孟起……”

马没有反应,看来他还不适应这个字,庞德上前拍了拍他,他回转头看到义父望着这边,似乎才想起来什么,笑道:“这是义父新收的义子么?嗯,看起来好像比我大啊……”

凌巴一愣,实在是无语到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貌似孙坚也问过这个问题,难道马和孙坚脑神经差不多?

至于另一边,庞德也憋着笑轻咳了几声,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诸葛亮则满脸黑线,赵云就是在他回来的这段时间被凌巴带回来的,所以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来龙去脉都很清楚,自然知道不是孙坚马他们所想的“新义子”,而现在对自己这个伙伴的想象力之丰富也不禁有些感叹,只好出来打圆场道:“赵大哥不是凌大叔的义子,他是凌大叔的客人,最尊贵的客人!”

马撇撇嘴,在他看来,这个赵云虽然厉害,但却没有到那种让他吓得脚软的地步,更不会是自己庞叔和义父的对手,义父把他当成是最尊贵的客人,开什么玩笑?

实际上诸葛亮就是在开玩笑,只可惜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凌巴只好出场了——哎呀通常最后出场的都是关键人物嘛,他颇为严厉地瞪了马一眼,让马将到口不服气的话咽了回去,算是尽一尽自己父亲应该要严厉教导的义务,然后又转向赵云,却换上了一张笑脸:“这子就是这样的xìng子,子龙不必和他多计较……”

看着他们父子这般,赵云却只感觉羡慕,而且马的脾xìng,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孩子还纯净没怎么被污染,相信很多人碰上都会很喜欢,怎么会计较呢?他摇了摇头,认真道:“将军对云的好都谨记于心,云无以为报,也想着要在凌府留下来,看什么时候能够帮上点儿忙。至于少将军的事情,少将军的xìng情很好,很讨人喜欢的。”

听着赵云夸赞自己,尤其是说自己“少将军”,马最喜欢了,撇开了这些年在西凉战场的经历,他和当年那个垂髫童子没多大区别,经历上的丰富并没有完全弥补心xìng上的成熟,所以还是易喜易怒,xìng情很容易变化,尤其关于凌巴的事情,更注重了;而诸葛亮看马那得意劲儿,忍不住就要偷笑,这家伙还和以前一样呢。

一边凌巴听着,却是摸着下巴点点头,他看重的就是赵云的忠义和感恩,实际上,在三国里面要凌巴说忠勇义三绝的,在他看来或许也就唯有这个赵云,关羽什么的,尽管现在已经有所改观,关系也似乎有改善,但根深蒂固的想法还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当然这也只是他个人的看法,而且还是“道听途说”来的,被后世的那些说“污染”了,想要有什么明晰的判断评价似乎也不太可能。

不过如今赵云似乎要和马还有诸葛亮相处不错,这是一个好兆头,一个好的开始啊。

庞德也靠近了凌巴,在他耳边轻声道:“看来孟起和孔明他们又要有一个新伙伴了。”

凌巴哈哈大笑,“新伙伴好啊,少年人心xìng,人越多越喜欢,最好啊,来个桃园三结义……”突然意识到自己口误,看庞德看着自己,赶紧住口,不过心里面也在想,虽然刘关张他们有一个桃园三结义,但我这车骑凌府也不差啊,现在就是一个少年三角架呢,将来还不定都成长成什么样子呢。

将来会怎么样呢?真是让人期待啊……

第550章、蔡师

第550章、蔡师

中平七年三月中旬,盛春龙华,连日的晴天带来了暖洋洋日光的问候,让几乎憋了一整个冬日的洛阳纨绔们终于能够有一段时间好好的出来抖擞精神,继续他们伟大的“事业”了。

作为洛阳如今风头正盛、也是最炙手可热的车骑大将军、琅琊侯之子的马超,按照身份来说其实也可以算是这纨绔行列中的一员,不过从军旅中过来的经历,让他初步具备了一个小军人的素质,还有义父凌巴的教导,让他时时刻刻注意自身的发展、实力的提升,至于吃喝玩乐之类的事情,大多不去想。

当然不可能完全不去玩,总能够寻到机会,而少年心xìng在山里被憋了好几年的诸葛亮,也早在马超回来之前基本上就将洛阳之内大大小小各种娱乐场所基本上摸了个遍了,如果马超想的话,这个伙伴可以立刻指出十多处地方让他去好好玩乐享受一番。

实际上这个年代里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尽管不会太多限制,但娱乐场所自然也不多,像是什么茶楼酒肆之类的,也是那些闲散人常去的地方,可显然这提不起小诸葛的兴趣,他专门找那些看起来古怪不靠谱的地方,实际上真正这些地方才是最好玩的,不仅样式新鲜有趣,而且确实能够比较调动人的神经参与到里面去。

而诸葛亮并不知道的是,他所关注的那些个独特的娱乐场所,实际上大部分都来自一个叫做“西贝连锁”古怪名字的店家支持的,他更不知道的是,这“西贝连锁”后面还有一个幕后老板,是个名叫贞儿的女人,而这贞儿说起来,其实也不过就是帮另外一个人打工的而已。

没错,这洛阳新兴的一些特别娱乐活动和娱乐场所中,凌巴手下暗部三巨头之一的贞儿可谓功不可没,而贞儿独领的商部也是融汇这一切的关键所在,实际上商部因为其独特xìng,隐蔽xìng甚至做得比暗部乃至于“晓”都要好,虽然暗部中除了三巨头之外也有不少上层人物知道这个商部的存在,但知道是一回事,却没有谁真正了解,大概除了贞儿之外,不管是凌巴还是乐师和卫礼,都对这方面事情没谱。

不过贞儿的能力的确是不俗,这不是看她经营范围有多广,还有门面做得有多好、店面开的有多多,而是看着每一年上缴上来的账务,这其中真正出去火影卫以及凌府的一些各种大小支出,最后剩下来的净利润,也让凌巴不由乍舌,现在才算体会到自己真正是一个有钱人的感觉了。

当然关于贞儿的忠诚问题凌巴也有考虑过,他当然留有后手,否则对一个他甚至一直都不知道真实出身来历的奇异女子,完全的信任别说是贞儿,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只是他心中也隐隐的感觉,贞儿虽然来历会出乎意料,但她绝对不会害自己,但凌巴还是在这一次选择对这种直觉保留意见。

当然诸葛亮知道这些地方是一回事,有没有去过就另说了,反正马超回来的这些日子以来,两个少年一有空闲,自然没法再呆在凌府里面,都是跑出去的,有诸葛亮这个路路通,而且凌巴也和不少人打过招呼了,他们每次出去也都过得很是愉快。

而有的时候得空了,凌巴也会带着马超和诸葛亮一起出去,只是诸葛亮现在大多数时候都是跟着长兄诸葛瑾在做事,他在积累经验,尽管看起来他做那些简单的事情是绰绰有余的,但凌巴并没有对他额外照顾,他的年纪和资历都是一个大问题,须知诸葛瑾也是被开后门外放做了个地方县令回来之后,才挂在了宗正府干点儿事儿的,而诸葛亮年纪还要小得多,自然更没有办法了,不过看起来他也是乐在其中。

这一天诸葛亮没有在,应该又是诸葛瑾那边比较忙,他去帮忙了;至于赵云显然是一个轻易请不动的人,而且这家伙这段时间又不知道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还是真的从和那次与张飞的挑斗中悟出什么新的东西来了,这些日子疯了一般窝在自己那个小院子里研究体验,凌巴也由得他去,他实力越高越好,这也是凌巴对这个一身是胆的常山赵子龙的希望。

所以凌巴只能够带着马超两个人一起出去了,至于庞德要顺带说一下的是,刘宏这一次又是不经过朝议直接通过了对庞德凉州新刺史的任命,而凌巴担心庞德再呆在这里说不得要被孔融那老小子欺负上门来了,赶紧让他离开洛阳回凉州去,更何况此时凉州的形势来说确实更需要庞德,而庞德这一次回来一来是为了送马超,二来也是和凌巴商量最重要的是请动刘宏的钦命圣旨,这一次满载而归去,相信对于近段时间蠢蠢欲动的董河东以及凉州治下本就不平稳的局面会是一个不小的震慑。

庞德走了,河叔也是一直在西凉坐镇,马超身边除了诸葛亮这个伙伴,就只剩下了凌巴这个义父的亲人了,而且义父平常都比较忙,难得抽出时间陪他,自然倍加珍惜这样出行的时光。

此时凌巴和马超就是顶着暖暖的太阳,走在洛阳繁华的街道上,黄巾之乱的yīn影早就过去,本就没受到多少影响的都城看上去反而比往日更加繁华,但想到这座城市在原本历史上“将来”会经历的灾难,凌巴不免有些神伤,幽幽叹了口气,便感觉马超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义父你看那人,就是你所说的饱学之士了吧?”

凌巴看到马超正指着的那个人,一身锦衣华服,衬托出风流名士的气质,可惜这个名士现在想风流也风流不起来了,因为人已经老了,尽管实际年纪在后世顶多只算是“男人一枝花”的时候,但在这个时候普遍人的年龄都不高,“老”得自然也比较早。

“是他……”看清了此人的脸,凌巴眼前一亮,不由喃喃自语。

“哦,义父知道此人是谁?”光yīn如箭,岁月如梭,时间过得总是飞快,弹指一挥间便是半月一过,而如今的马超,已经真正开始告别了垂髫童子的造型,当然心xìng上也是更加成熟,而武艺更是一日千里的进境,只是他在进步,凌巴有何尝不是在进步?甚至在特定的战场环境下的厮杀,更是对于修炼“易筋经”大有益助,使得他的进步便连马超的神速也自愧弗如,不过终究马超的进步空间更大一些,所以二人之间的差距也终将是会越来越小的。

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他们的感情,凌巴对马超也确实尽到了一个父亲的义务,可以说是弥补了马腾早逝的缺憾,让马朝的生命多了些圆满和温馨。

“蔡邕,蔡伯喈……”凌巴似乎没听到马超的问题,只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出了一个名字,嘴角突然划过一抹奇异的笑。

马超奇怪的看着他,他自然听到了凌巴所说,不由奇道:“义父说的蔡邕,可是那名满天下的蔡师蔡飞白?义父和他有交情吗,怎么看你笑的这么……”

凌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如今我二人可是同朝为官,虽然我为武、他为文,天生不搭,不过终归有些因由。哎呀,说这些你小孩子也是不会懂的……”

实际上岂止是有些因由,两人间的关系,还真是不好说,他们同为两位皇子的老师,平常的教导,也少不得要打些交道,况且凌巴觉得自己和这老家伙总会有不少牵连的,这是注定了的。

蔡邕(133-192),字伯喈,陈留(今河南省开封市陈留镇)圉人,东汉文学家、书法家。

历史上,他在汉献帝也就是刘协当皇帝时曾拜左中郎将,故后人也称他“蔡中郎”;而那后汉三国时期著名才女蔡琰(蔡文姬),便是他的女儿。

他博学多才,通晓经史、天文、音律,擅长辞赋;刘宏早先就曾征辟他,召拜郎中,校书于东观,迁议郎;而后又因弹劾十常shì张让赵忠而被在刘宏耳边吹风,终致流放朔方。

他的死也颇具戏剧xìng,在原先的历史上,后来献帝刘协时董卓强迫他出仕为shì御史,官左中郎将;但这家伙却因为董卓当时的“赏识”,而又在董卓被诛后,为其哭丧,被王允所捕,最终死于狱中。

除了飞白体之外,蔡邕的许多作品本身艺术价值也很高,他所着诗、赋、碑、诔、铭等共104篇;他的辞赋以《述行赋》最知名。

这样一个人,在真实历史里,其实应该是很牛逼的存在的,就象是孔融那样,但许多演义小说之类,却硬是将他挤到了一边去,实际上在这个时代里,除了颍川荀淑、庾乘那等人物,哪里有人还能够与蔡邕相提并论的?

可马超才不管那么多呢,他只听到了凌巴说自己还是小孩子,顿时就不满了,赶紧反驳道:“年日过后,我就要十二岁了!”

“好好好……”凌巴心想你再大在我眼里也是个小孩子——咦,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这么有父亲的风范了?呃,看来有进步啊,咳咳;不过看着马超瞪圆了眼睛,表达不满的可爱神情,怎么看都还是一个孩子,他不禁哑然失笑,不好打击孩子成长的积极xìng,只好连连道:“是啊啊,长大了,该娶媳fù了……小子是不是思春了啊?”他突然想起来,刚才看到蔡邕好像不是一个人,身边似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和马超差不多年纪的样子,免不了要拿出来调笑一下。

马超白了他一眼,很不屑于跟他计较。

而此时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已经不知觉跟着那蔡邕走到了一家店家前,马超立刻“反击”道:“义父怎么也做起跟屁虫的事情来了?”

“呃……”凌巴讪讪一笑,瞪了他一眼,但这对他显然无效,他也干脆不再多言,拉着马超径自就跟着往里走去。

第551章、赏月馆里会文豪

第551章、赏月馆里会文豪

方才在外边的时候没仔细看,而且跟马超讲话也有些分心,等到进来看清了里面,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怎么又来这里了?

然后又看到了蔡邕,蔡邕颔下留着须,在古代男人来说,男人的相貌中,胡须的好看也是其中一个要件,关羽人称美髯公,程昱也有一撮好看的短须,至于蔡邕,年轻时候定是美男子一个,就是现在算是老了,五十多的年纪,身形已显佝偻,但面相上,尤其是从胡须上来看却也有几分耐看。

当然凌巴不是来看蔡邕好不好看的,他还在奇怪怎么自己跟着蔡邕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进来了这个地方了。

凌巴当然不是害怕这个地方,现在洛阳还没有哪里对他来说是龙潭虎xùe去不得的,而是这个地方他来过、他认识、他知道,究其根源还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底盘。

没错,这座名叫赏月馆的类似后世书画展览的地方,就是贞儿所办商部名下的所有之而且算是非营利xìng质的,而“赏月赏月”,顾名思义,这地方本来就是为文人提供一个休憩谈天的安静场所,说白了,类似于后世的有些会所。

汉末这时候,当然还没有会所这种概念,就算到了后面三国、到了后面一千多年中的历史里也没有,这还是从西方引进来的,而会所在后世能够吸引到人受到许多社会上流人士的欢迎和追捧,自然不是没有理由的,这种场所在喧嚣尘世提供出一片几乎是独立于外的空间,本来就具备着一种几乎与生俱来的独有魅力,吸引着那些特殊人群。

而这赏月馆,则依靠的是它从建立之初就秉承的文化理念和深厚的文化熏陶感,让来到这儿的文人们都感同身受到自己受到的重视、自己的骄傲得到尊重,光光这一点上来说,那每月不过些许无痛痒小钱的所谓“会员费”,其实对这些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当然,不管是在哪里、什么样的社会里面,总是不缺那些附庸风雅的人,赏月馆也有这种现象,但那只是刚开始,在经历了后来的几次特别举办的文化活动之后,那些魂在人群里滥竽充数的人,便一个个都被清扫了出去,而赏月馆本身的神秘xìng,以及他面对众多有势力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强势,也增强了那些文人的观感,是好是坏另说,至少印象是绝对深刻的,而在这种地方,感觉自己层次都上了一层,这些文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便是大部分时候他们来到这里最大的“追求”了,尤其是类似蔡邕这种在现实中算是怀才不遇的名士,反而来这里更多。

另外赏月馆还有一个特别节目,这是在接受了许劭之后形成的,也就是之前许劭风靡汝南的月旦评,如今是随着许劭完全整个儿“开”到了洛阳来了,这一点也同样吸引了不少人。

凌巴来到这赏月馆,却感觉有些不自在,说真地,他并不太喜欢和这个时代的文人打交道,如蔡邕这种倒没什么,他们本身学识渊博、见识阅历都很丰厚,和他们聊天都会让人觉得受益匪浅,但有许多人虽然不能够说是浑水摸鱼进来的,而且确实有些真才实学,但从xìng格上来说却让凌巴颇为不喜,所以他很少来这个地方,尽管这里已经渐渐隐隐有了洛阳第一“风雅地”的趋势。

马超之前却显然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也没有感觉过这种与外面很不一样的气氛,所以他不免有些兴奋,不要归结到这小子突然好文了,实际上这只能算是一个少年人对于一个新地方的好奇引起的,而且凌巴想起刚才跟在蔡邕身边的小女孩,总觉得马超这兴奋好像别有由来。

“义父,咱们去找蔡师吗?”马超看凌巴似乎走的不是和蔡邕一个方向,有些奇怪,便不由得问道。

凌巴微微一笑,又忍不住调侃道:“孟起不会真的是思春了吧,怎么老是记挂着蔡师……哦,我明白了,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马超是个少年,对于凌巴的“新语言”很有免疫力,反而接受的很快,而且他们父子的相处方式说起来也很奇怪,马超起先心里还有些不适应,但现在就觉得很轻松很舒服,他喜欢这种感觉,不过对义父时不时拿自己来调侃,马超显然很不满,翻翻白眼没好气道:“当我没说。”

凌巴呵呵笑了笑,没再纠缠下去,他也没那么无聊,而实际上,他现在是要跑去找赏月馆的负责人,当然是认识他的,毕竟赏月馆在商部的地位也非同小可,贞儿特别叫了一个暗部高层负责,自然认得凌巴这个“幕后老板”。

拉着马超在这里面左绕右绕转着圈儿,马超头都要转晕了,可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气氛不错的地方里面会这么绕来绕去的,实际上凌巴只是为了避开一些人才这样走的,否则要直直走这地方可没有大到离谱。

终于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前,凌巴才停下来,马超终于松了口气,看着凌巴道:“来这儿干嘛?”

看他一副累的无力的样子,凌巴有些好笑,“别装了,你的体力我还不知道?”说着已经推开了门,当先走进房间里去。

然后马超在后面紧紧的跟上了……

蔡邕像往常一样,很自然的来到了赏月馆,然后走进去,又是像往常一眼,到自己预定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洛阳的生活里,到赏月馆成了其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部分,当然不至于天天来,但是天里来上三五天,却是完全有的。

对蔡邕来说,赏月馆算得上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在他这么多年阅历看来,这天下还没有哪个地方有这么一出文雅风度集结一堂得如赏月馆这般出彩的。

的确是很出彩,蔡邕在这里喝喝酒,与一些老友谈谈诗书礼仪,或者是兴致来了,写上一纸飞白体,赏月馆为蔡邕提供一个发泄和放松的环境,而蔡邕的飞白体作品常常也是直接留在了赏月馆,当然不作卖,只用来供人参观,也就是做展览,这也成为了赏月馆众多标志之也吸引了不少慕名前来之人,倒是应了那句互惠互利了。

今日的蔡邕则明显有些情绪不佳,一路之上他都显得有些心烦意乱,而跟在他身边的,则是他的女儿。

为人父母者,为子女忧心的地方甚多,而这个时代大部分父母愁女儿的自然都是婚嫁问题,对蔡邕来说,他的名气很大,蔡家也是书香门第,蔡琰更是有名的才女,小小年纪就能够与男子谈诗论理,可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女子,那就注定了必须要找一个好的婆家嫁了。

蔡邕为之忧愁的,正是这件事情,自从在洛阳仕途上不顺之后,蔡邕的很多心思都转到了自己家里来了,对乖巧懂事的女儿更加怜惜,实际上对于那曾经的洛阳青年才俊之一的曹,他很是属意的,可惜因为各种原因,他无法将女儿交到曹手里。

而本来,他还与河东卫氏订立了姻亲关系的,这却是蔡家祖家那边儿的决定,他并没有反对,听说那个卫仲道才德兼优,于自己女儿倒是一个良配。

但是最近却有传言说,河东卫氏似乎有改变主意的迹象,蔡邕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他却感觉到愤怒。

今天来这个赏月馆,与其说是习惯来的,不如说干脆就是要来借酒消愁的,至于带着女儿亲来,这也是第一次,恐怕也有担心自己出丑叫个信得过的人在旁照应的缘故吧。

今天赏月馆的人似乎比较少,而有不少人自然认出了蔡邕来,有些青年才俊之流还会特意上来打招呼,或者其中也有女儿的吸引,毕竟大汉风气虽然并没有那么对女子严防大教,但女子出来的却也不多,况且对自家女儿的外貌,蔡邕一向可是很自信也很自豪的,可是又想到那卫氏的传言,便一阵不爽,又是一杯下肚,女儿却只在旁边帮忙重新倒上一杯。

至于其他人渐渐的也就来得少了,尤其在看出蔡邕兴致不高之后,大部分都退开没再理会他了,虽然想要来套套交情,但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可不是谁都会去干的。

蔡邕这个女儿倒是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尽管年纪不大,但却显得很温和乖巧,并没有一点儿刁蛮大小姐的脾气,只是在一旁尽心安静地服shì着阿爹。

父亲似乎喝的有些微熏,她却还清醒得很,眼角突然瞥到了一片衣角,不禁抬头去看,却见到是一个男子,这个男子大概不过而立之年,长相不凡,身材高挑挺拔,尤其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一种魂合着野蛮与儒雅的双重复杂气质,仿佛要让人忍不住迷醉其中。

不过她又注意到了男子身后另一个少年,那个少年年纪和自己大概差不多,似乎显得有些拘谨,更似乎有些不敢看自己,让她觉得好奇又好笑,这时候那男子却先开口了:“蔡师,怎么在这风雅之地买醉来了?”

第552章、蔡家有女初长成

第552章、蔡家有女初长成

看着眼前如一个醉鬼一般的蔡邕,凌巴一阵无语。

刚才他竟然差点儿就认不出来了这老头子,倒是闹了一个不小的玩笑,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就看到喝得醉醺醺的蔡邕抬起头来,让他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没能够将面前看到的那张红脸和自己印象中蔡邕的老男人的脸贴合起来,结果差点儿吓一跳,以为自己闹了个乌龙就要跑的,然后看到旁边站着的那个小女孩,才确认了这就是蔡邕无疑,只是……

一直到现在,凌巴都还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一代大文豪、飞白体的创始人,还有三国著名才女蔡文姬的老子、还是那有名的所谓三百藏书的所有者,一个浑身上下从名字到身心应该说都充满了书香气的名士,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这么一面。

然后他注意到旁边的女孩做了一个捂脸的动作,似乎是被外人看到自己老子这种模样感觉有些丢脸了,不过让凌巴奇怪的是,他面对的方向……诶,好像是自己身后的马超诶。

不过现在他没空想这些小孩子的事情,他摇了摇蔡邕,蔡邕总算醉得还不厉害,被他就这么摇了几下,清醒了不少,自己也先吓了一跳,却是被凌巴吓得,“凌、凌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小女孩又一次捂脸了,这一次凌巴确信她是为蔡邕感到丢脸了。

蔡邕却还没多少自觉,或者说他还没完全醒过来,凌巴叫过来旁边一个人,吩咐了他几句,然后对蔡邕道:“酒……就不必再喝了。”他将酒杯和酒瓶都推到一边去,郑重看着蔡邕,“蔡师借酒消愁,莫非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蔡邕的眼神清明了许多,嘴巴却也严实了起来,只是沉默着不回答,凌巴也不好多说。

等到那个“服务生”将凌巴要的醒酒汤拿来,凌巴亲手接过来,端给蔡邕,“这是醒酒汤,先喝一喝清醒一下吧。”

蔡邕没有推辞,几口喝了下去,不多、直接喝完了,然后很快就见了效果,当然可能也有他本来就不是喝得太多、醉得太厉害的关系。

朝凌巴微一拱手,蔡邕这才开口道:“多谢了,让凌将军看到邕……真是见笑了。”

凌巴只是微微一笑,看到这老头子那样坏形象的一面,可没有能够让他感觉到多骄傲,因为他来不及自满,他感觉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如果蔡邕自己不说,他也没法勉强,但肯定回去的时候会叫乐师对此多加注意的。

却没有想到清醒过来的蔡邕,只是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听说凌将军,消息渠道颇为灵通,倒是有一事相求……”

凌巴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能够让老头子求人可不容易,要他欠自己一个人情就更不容易了,这是好机会啊,说不得以后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呃,好吧,现在的凌巴很多时候已经不是站在自己和单纯人情的角度考虑问题了,其中利益纠葛太多,让他都有些“走火入魔”了,还好自己及时将自己如脱缰野马一般的思绪拉回来。

“还请将军近期多多注意一下河东卫氏的动向,”蔡邕突然咬牙切齿起来,五十多岁的文雅老头子咬牙切齿的模样竟然还有几分冷酷,“我倒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巴没来得及问蔡邕什么情况,他听到了河东卫氏,抓住了这个关键词,可就想到了许多了,对于三国历史他不能说是精通,但一些大致的讯息却都是知道的,比如说蔡文姬是蔡邕女儿这类常识,还有蔡文姬的第一任夫君正是那河东卫氏的子弟卫仲道,然后他的目光不知觉,就转到了蔡邕身旁的小姑娘身上,确切地说,凌巴更喜欢称呼她为小萝莉。

“这位是……”凌巴古怪的看着这个唇红齿白的小萝莉,小萝莉长的娇俏可爱,虽然身形还未张开,却已经初步具有了异样的魅惑和吸引力,尤其是那股柔柔弱弱的xìng子和水一般的气质,看旁边马超一副情窦初开小男生想看又不敢看她的模样就可知了。

小萝莉只是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似乎知道凌巴开始讨论自己了,粉颊闪过一丝羞红,却不知道凌巴心里正在涌动着一些不能为人所知的“yīn暗”小心思。

蔡邕看着小萝莉,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还是对凌巴道:“小女蔡琰……”

凌巴心中暗道了一声果然,看着那小萝莉蔡琰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样了。

而小萝莉蔡琰也在蔡邕的指示下向凌巴福了一礼,凌巴则是坦然受之;至于马超,就杯具地被两父女直接无视了,当然蔡邕是真的完全没放进心里,在他看来马超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而蔡琰到底是什么感受,或许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至少从表面上,凌巴是看不出来这个安静的姑娘有什么异常表现的。

其实,这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蔡文姬”,同时也是一个境遇悲惨的女子,后世多少人,因为她的经历同情而神伤,而在那些凌巴所看过的穿越到三国的,大部分,都有着将其征救出火坑的情节,不过在凌巴看来,被那些所谓的男猪脚收入房中,也只是等于从一个火坑,跳入了另一个“火坑”里面罢了。

不过遇到自己,那可就不一样了!

从心底里来说,凌巴心底对于这个蔡琰肯定是有一种好奇的,后世闻名的大才女啊,因为作了《胡笳十八拍》而被称为“蔡大家”,但如果从怜惜美女的角度来说,凌巴倒宁愿没有那《胡笳十八拍》的,至少这三国少一个美女被那么多**害了。

不过现在凌巴却没有“不如便宜自己”的心思,也不知该说是刚才蔡邕的所谓君子之交起了作用,还是他自己的心态不知不觉已经发生了变化。

实际上,来到了这个时代,就一定要收了所有美女吗?

对于自己看过的那些历史小说里面玩这一套的,凌巴总是觉得嗤之以鼻,实际上为什么古代的很多女人都是悲剧的,那是因为她们没有找对男人吗?其实都不是,是因为生在这个时代,即便是自己,难道都能够改变得了这一切?

而且更重要的是,穿越者或许有很多优势,在面对历史大浪潮面前可以有很多帮助,可是对于女人方面,虽然来自于后世的经验和思想观念让凌巴自信自己肯定不会辜负了这些女子,但他们就一定是会幸福的么?

试想想,当初貂蝉和自己成亲,其实也是因为一路过来两人的在一起好的坏的各种经历起的作用最大,其次反而才是感情,当然这感情就更是复杂了,有对自己救命之恩的感jī之情,肯定也有对自己的喜欢,还有对于英雄的仰慕等等不一而足。

明月公主凌巴有些说不清楚,他觉得这就是一个半现代化的古代公主,不能够以这个时代的理念和要求去衡量她。

那这个蔡琰呢?

突然凌巴脑中灵光一闪,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马超来。

说实话,后人总是说马超xìng本凉薄,或者说吕布有胡人之血xìng本善变什么的,凌巴虽然现在还没见到过吕布,但从心底里来说,他对于荀况大家“xìng本恶”的理论是不信服的,应该来说,不管是从生理还是心理学的角度来看,对一个人影响最大的,反而不是天赋,有无数的证据可以证明,环境对一个人xìng格以及各项能力形成才是起着决定xìng的作用。

如果,让蔡琰和马超在一起会怎么样呢?

别说,首先这两个人年纪上相差就不大,相反自己就比蔡琰大多了。

不过问题是,且不说蔡琰和马超会不会相互喜欢,他们配不配呢?这里的配,却是凌巴考虑到了世家的因素,虽说有自己做靠山,但自己现在暂时还没有出头,只空有风头,一个车骑将军的名头,在名门蔡家面前,是不是显得太过单薄了呢?

而至于马超本身,虽说他也是名门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可惜父亲身死,几个兄弟也是下落不明——当然如今已经知道被董卓救走了,其家族被韩遂连根拔起,否则也不至于让他如此恨韩文约,如此境遇,虽是可怜,但不得不说,蔡邕在考虑女婿的时候,肯定会考虑到这些;而且再加上蔡邕是文坛巨人,对于马超甚至就是自己这样的武夫会不会看的上都很难说,如果不是自己也算是文的方面出了点儿风头,背后又有汉帝做靠山,他未必会搭理自己,君不见历史上他可是将蔡琰嫁到了河东卫氏那个病秧子了?

但又想到刚才蔡邕咬牙切齿说河东卫氏的情形,凌巴又觉得其中可能发生了什么自己没有预料的事情,说不定反而有门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似乎还为时过早了,一切还是看机缘吧,凌巴也不由得为自己这番想法感到好笑。

好在他的目光并没有在蔡琰身上,也不至于让蔡邕误会什么,只是以为他心里在盘算什么事情,也不着急,而凌巴这么想着想着间,目光又转到了马超身上盘桓半晌,让他也是觉得莫名其妙的,但想到自己这个义父经常有些“异常举动”,就更觉得正常没往心里去了。

现在这些当然都只是想想,凌巴自己都不会当真,就当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蔡文姬的一点小yy吧,不过再看着蔡邕,凌巴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重要问题,似乎那才是自己来找他的主要目的——“蔡大家,倒不知文举先生现在如何了?”

他问的是孔融,毕竟当初在朝议的时候,就是孔融对于刘宏要任庞德为凉州新刺史异议最大也是反对最强烈的,而且偏偏从礼法角度有理有据有节,谁也没把握能够驳倒他,结果就是刘宏大怒之下直接退朝,可后来还是不经朝会直接宣布了任命,这对孔融来说恐怕也会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所以凌巴也对他有些关心。

毕竟那老小子在很多时候,其实……也是蛮可爱的嘛,汗!

第553章、蔡邕的忠告

第553章、蔡邕的忠告

谈到这个问题,蔡邕就免不了地担忧,他当然不知道一切都是凌巴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当然刘宏本身其实就是这个意思了,没有凌巴一样会是这个结果。

想到了孔融的情况,再想想凌巴似乎也不算是什么“外人”,蔡邕咬咬牙便干脆道:“文举确实有些鲁莽了,直接冲撞陛下,不过陛下不经朝会直接任命,事先更没有任何通知,恐怕也是对文举厌恶了,这也令文举深受打击。最近他身体已有不适,而且有恶化迹象,也不知道何时是好?”说着叹了口气,与孔融不同的是,蔡邕仿佛更不得志,实际上若说孔融憔悴了,那蔡邕整个就是向着苍老的方向走的。

其实说到孔融被皇帝所恶,他心理面未尝就没有点儿同病相怜之感,尽管他被刘宏请去做两位皇子的老师,但刘宏从来就没有掩饰过对他的不喜,最初的时候也是因为怕让凌巴担任两个儿子的启蒙老师会引人非议,而蔡邕在他心中更多的作用,恐怕就是拿来当挡箭牌的(刘宏以前也经常玩这一套);而没有能够在朝堂之上占有一席之地,其实根由也是被刘宏所恶,这也是蔡邕始终的一块心病。

“……”听着蔡邕的话,看着他落寞的表情,再想想自己,凌巴一时默默无语,心中也微微有些亏欠的感觉,尽管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确实知道对于似孔融、蔡邕这样是真心为国家为朝廷考虑的忠臣老臣,刘宏的举动说实话的确是有些伤人了,但也没办法,玩政治从来就容不得过分的心软,即便是对“自己人”,更何况这个决定的根本决策者还是皇帝。

过了一会儿,蔡邕欲言又止地犹豫了会儿,才又主动开口道:“其实,对于陛下此举,我倒是能够理解……”

“嗯?”凌巴星眉一挑,故作疑惑道:“陛下一意孤行,但并非没有道理,毕竟黄巾之乱刚过去不久,朝廷在几年内仍会是以稳定为主,这是凌某小见,就不知蔡大家以为如何?”对蔡邕这类人,说话的艺术应用很重要,凌巴这举便是抛砖引欲,先说说自己的“小见”,简单而又直接的从侧面捧了蔡邕一把,再来引出蔡邕的“高论”。

蔡邕却仿佛没有听出什么,只是突然皱了皱眉,沉声道:“难道子卫没有听说幺?”

“听说什么?”凌巴开始还没意识到什么,但看到蔡邕紧皱的眉头,突然发觉自己似乎真的忽略了什么。

说实话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确都是躲在府里,诸葛亮和马超这一对小活宝可给他带来了不少的乐趣,还有新加入的赵云,不过就这“银白”少年就比较严肃了,而在之前虽然也有象是今天这样带着他们出门的经历,可这个时代和后世可不一样,“书生一出门便知天下事”,那未免有点儿异想天开了,至于古人的闭门造车更是不可信的,而看着蔡邕脸sè如此沉重,凌巴一边心中腹诽乐师办事不力,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没有通报自己,然后一边对着蔡邕恭声问道:“还请飞白先生赐教!”

凌巴对蔡邕、孔融这些有学识的人一向都很敬重,这种敬重也是发自内心的,这个时代的文人和后世可不一样,他们是真正在做学问的人,穷其毕生,都是为了学问一途发扬光大,大多数人都无sī的奉献出了他们的青春,乃至他们的生命。

蔡邕有藏书三百,你可以说他是沽名钓誉,也可以对他不屑一顾,却不能够否认他这种行为本身对于保护文化是起着有力作用的,而他是在保护,因为他真正在热爱,却绝对不象是后世许多人嘴里说着保护,做的每一件事情其实都是在破坏。

对于这种人,凌巴觉得除了自己没有理由不尊敬他们,更何况就算不考虑这些因素,蔡邕本身也是一个老人、一个前辈,从尊老爱幼的角度来讲,一向旨在发扬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的凌巴小童鞋也会这么做的。

蔡邕目光一阵闪烁,似乎是在衡量着些什么。

他看着凌巴,凌巴也看着他,一脸坦承,对于凌巴,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其实他们那伙人包括孔融、王允、杨彪对凌巴这个晚辈印象都不错,当朝驸马、大将军在他们面前却表现得一如既往的谦逊,这是最值得人欣赏的闪光点,更何况他的谦逊,还不是无的放矢的谦逊,他本人的“才学”,也在此前的多次小聚中都有表现,令这些当代文坛巨子们也莫不折服。

终于蔡邕象是下定了决心,叹了口气,才对凌巴轻声道:“凌将军可知,大将军府这几日都在紧急议事?”

大将军?凌巴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进,一种模糊的感觉,好像被人用锤子突然重击了一下他的脑袋,反而打开了记忆的合资,感觉似乎自己一下子要抓住了什么东西,却总是抓不住,因为看不清无迹可寻,他只好摇摇头,一边继续思虑着,然后继续问道:“是……什么事?”

蔡邕眼睛闪了闪,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程度说道:“陛下这几日,又咳血了……”

“陛下病危了?”凌巴叫出了声,但说是叫,声音其实还是很小,大概也只有两人自己听的到,赶紧就被蔡邕嘘了一下。

凌巴这下子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差点而忽略抓不住的那个是什么了,他脑海里的印象不再模糊,反而随着自己心中的确定渐渐清晰了起来。

历史上本没有中平七年(其实也不算完全没有,只是中平六年十二月该回来之后,到中平七年刘协登基很快改元初平所以经常被忽略了),而中平这个年号,同以往的许多年号一般,其实只走了六年,便过完了它并不算长的寿命,而这最后的中平六年,则注定了是魂乱的一年先是外戚何进密谋诛杀宦官失败被杀,汉少帝(刘辩)和陈留王(未来的汉献帝刘协)被部分宦官胁持到洛阳市郊,其他宦官被由袁绍等将领带领的士兵杀死;而后这年九月,董卓入洛阳,废少帝立陈留王为皇帝;再然后十二月,“诏除光熹、昭宁、永汉三号”,复称中平六年,直到后来中平七年初改元初平,这个年号才算是彻底被废弃。

而凌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许多事情发生了变化,就连这年号其实也早就变了,从中平元年到中平六年都差不多,当然差别最大的两件事情,一个就是黄巾起义的绵延,时长竟然直接到达了四年,影响可能还更长;另一个自然就是洛阳之乱的延期,本该中平六年发生的事情,难道就是要今年中平七年才发生的?

第554章、刘宏病危,凌巴盘算

第554章、刘宏病危,凌巴盘算

刘宏病危!

这个消息听在凌巴的耳中,是显得那么的沉重,刚刚因为想到了自己可能改写蔡文姬命运帮她和马做回月老牵红线的喜悦一扫而空,心中只剩下一片阴霾。

一直以来,就是凌巴看到的这个刘宏,如果要真的以一个明君的标准来要求他的话,他或许真的很不够格,毕竟他的所作所为有时候实在太过火了,确实不应当是一个明君应当所为,但这个皇帝也不是全部都是缺点,从他仍然能够因为黄巾之的事情而愤怒生气,因为黄巾之的平定而感到轻松和开心,至少说明他不是完全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也不是完全没有自己身处什么位置的觉悟,只是凌巴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过什么,让他的表现和给凌巴的感觉会有那么大的差异——关于这一点并没人提起过,而凌巴觉得肯定直到个中内情的司马徽,又显然不会对他讲;不过过去生什么现在其实也不重要了,毕竟以刘宏现在的身体,面对未来如何都不好说了。

从心底里,凌巴还是不希望刘宏走的,尤其是走得这么早、这么急、这么突然,尽管现在还活着,而且在接下去一段时间里应该也会活着,但一个病危,还有蔡邕严峻的表情,却足以说明情势已经不容乐观,甚至可能就是下一刻、就是自己不知道的某一刻,可能自己最不希望的那件事情就生了。

结合蔡邕刚刚所说最近大将军何进一直在府里召集人马议事,可以看出来他应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而这只是外戚和宦官势力争斗的引子。

就如原本历史中的那样,蔡邕、卢植、曹操、袁绍、袁术、荀彧和陈琳等人都是属于何进这一个密谋团伙中的一员,当然在这里因为卢植失踪到现在还下落不明、而曹操出去荆州,所以留在洛阳的也就仅有蔡邕、袁绍、袁术、刘备、荀彧和陈琳这些人,此外还加上了一个汉室宗亲刘备。

这些人集合到何进府内,共同谋划,看起来都是甘当幕僚为何进考虑,但其实对何进当然也不是真的一心一意的帮助,更多的不过是要借力打力、借助大将军之势,铲平他们心中认为的十常shì这等jian逆人,至于除掉十常shì之后的问题,似乎就不属于他们现在这个当口考虑的范畴了。

至于何进,其实也不过就是想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争取自己外戚的利益,毕竟在这个时代,世家的力量是不可觑的,而袁绍、曹操等人都是其中代表,也是何进一直想要跻身进入的贵族层的典型;何进的目的也很简单,在刘宏死后及时主动动冲击,除掉十常shì这个天然的敌人,而后在这些人帮助下扶持自己的侄子刘辩上位登基为新帝,到时候自己也将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这种地位才是他梦寐以求的。

所以这双方其实也就是互惠互利,说白了也就是狼狈为“jian”。

凌巴本来一直没怎么将何进当回事,其实也是他在此次所谓密谋中所表现出来实在是太过拙劣,本来好好的谋划,因为他个人的自大、判断失误,而导致差点被翻盘,各方面都表明此人的确是魄力不足、能力更不足的一个酒囊饭袋,也不值得凌巴看上眼,但不代表着他会愿意看到这一切还是都照着历史原定的“剧本”展下去。

而且凌巴还知道如果不出泄露的意外,何进在这场角逐中其实是有着不胜算的,要知道他弟弟何苗可就是护卫皇宫的骁骑都尉,手握宫中卫兵在手;只是十常shì也有着一些天然的优势,最关键在于他们都在宫中,尽管手中无兵,可他们也有人,而且还都是那些皇宫中重要人物的贴身人,就算是刘宏死了,但两位皇子他们也能够趁机控制在手中,而在原本历史里,也有过十常shì中人绑架两皇子逃走的戏码。

对于何进与十常shì之争这件事情,因为其因果影响都不算,所以凌巴还保有一定的印象,尽管具体的过程记得有些模糊不清,但他却也知道大致展过程,还有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也能够拼接得上。

外戚和宦官的争斗,在刘宏死后被jī化到了最顶点,何进聚起来这些人,谋划着要推倒十常shì;但是十常shì也不是好相与的,他们也想着先下手为强,换在这里,是否也会是这样?

如果刘宏此时真的病危,按照咳血的程度来预测,或许活不过今年,而刘宏一死,便是宫廷的开始,而这也是正式来开世序幕的一次,若没有这次,就没有西凉铁骑入洛阳,没有董卓洛阳,没有十八路诸侯讨董,当然可能会少了许多历史上的出彩点,可对于现在的凌巴来说,这些汉末纷纭历史的出彩点,让身在局中的他能够更深切的感觉到其中的压迫,还有将来的惨烈——

须知,刘宏的死,必然会打自己的很多布置和计划,此前因为中平六年的安然度过,尽管有扁素问等人提醒,知道刘宏身体有些不好,但凌巴却也没有放在心上,此时才真正意识到凭借着自己的历史印象还是有一定用处的,很多事情终究没有生根本变化,也就是该生的终究还是会生。

所以,凌巴必须要阻止,他阻止不了刘宏的身体衰弱和可能的突然死亡,但他必须要掌握足够的消息,更要阻止宫廷里面的一些不安定因素引变故。

但要阻止,就必须要有所准备,要有足够的力量,而自己现在的准备、自己的力量呢?目前来看,准备倒是有,力量也在不断展中,但因为时间还有各种条件限制的关系,看起来还是显得有些来不及,至少凌巴自己知道还有许多方面都不够完善和保障,想要在即将来的风潮中起决定作用,也并不够充分。

其实凌巴很早就知道刘宏的身体已经是不容乐观了,早期的声色犬马的生活,为现在后期留下了十分严重的后遗症,凌巴自己当然没那么深的感觉,因为他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可他却是眼看着刘宏可见的一天天消瘦和憔悴下来的。

况且他也基本上能够猜到刘宏的身体在这段时间里会变得很差,因为本来在历史上,刘宏就是死于中平六年,也就大致是公元189年,如今已经是中平七年(相应的大概就年)二月了,算起来的话,他已经多撑过了半年多的时间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这个穿越者附带给这个大舅子的福利,可惜的是大舅子本身身体不争气,还是拖延不了多久的。

其实刘宏的死,对于大汉还有那些百姓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尽管凌巴知道这家伙不是笨蛋、更不是简单的昏庸,虽然他的所作所为,无不表明这不是一个于国于民有利的明君,实际上对于坐在天子这个位子上的刘宏来说,很多时候无功便是过了,更何况他在位期间至今还有许多主动犯下的过错。

东汉末年的天灾连连,是打击天下百姓、陷民于水深火热的第一波浪潮,而刘宏所领导的这个腐朽朝廷所造就的一出出**,则是第二波,而且正是这第二波浪潮,对天下百姓打击更显得尤为影响巨大。

自古以来,灾祸连连的年份也不少,毕竟老天无情,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是大晴天的时候,是绝对想不到下一刻什么时候会突然乌云密布、倾盆大雨的,但灾难人们避免不了只有接受,最关键却在于灾后的救济。

古代当然不象是后世那么多现代化高新科技可以利用,他们的救济模式大多也很简单,靠的就是人力,或者可能还有畜力,不过总体的规划自然都需要人自己去实行,这其中容易产生的错漏本就不少,若是这人还不尽心尽力,那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就更不用说了。

而刘宏对于天下灾难并没有尽到应尽的职责,尽管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将这些当成是他本身该完成的事情,但他确实因此而“收获”了一个昏庸之主的名号,想必天下不少人对于刘宏的观感都是不好的,便是曹操、刘备这样的具备枭雄潜质的人物,同样的也不会看好刘宏。

不过终究刘宏是和现在对自己关系密切了,而自己对于大汉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本身因为知道一些历史进程而产生的紧迫感,一直以来也是压抑着凌巴。

他可以逃避么,有的逃避么?至少,他并不想、更不愿意逃避,迎难而上,其实也没有多么困难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凌巴和蔡邕两个人又是统一的恢复了沉默,至于两个孩,蔡琰一贯的大家闺秀模样文静秀气,自是不一言;而马是没他cha话的份儿,他也知道轻重,即便是心中想到了什么可这时候也并不会随xìng表达。

但沉默没有坚持多久,终究还是被凌巴自己先打破了:“蔡大家,觉得大将军此次胜算若何?”

蔡邕抚了抚胡须,自信道:“当有九成……”这绝不是吹嘘,如果何进没有头脑热的话,没有其他意外的话,这件事情说是十成可以成功,凌巴也相信。

但因为知道历史,更知道何进此人,凌巴对这个答案明显不满,可他并没有在蔡邕面前直接表现出来,而是笑笑说道:“那咱们不妨赌一赌,此事若真的事成,就算我输……”

“凌将军认为会有什么不妥么?”蔡邕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们的计划可是他们一大堆人合在一起商量出来的,不说完美但应该也没有什么缺漏了,可惜他们的确是少算了一点,那就是何进这个不定时炸弹的不确定xìng。

凌巴摇摇头,只是道:“既然蔡大家如此自信,可敢赌么?”

蔡邕一咬牙,“呵呵,好赌就赌了,就赌这赏月馆的好酒如何?”

“好!哈哈哈……”凌巴笑得像个狐狸,但现在的他绝不知道,就在不久后,他这个赌局就会变成他绝对笑不出来的样子……

第555章、与皇帝大舅子谈谈造人问题

第555章、与皇帝大舅子谈谈造人问题

和蔡邕在赏月馆的那个打赌,其实玩笑的成分居多,凌巴可不会真的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对于这种事情,他知道自己根本输不起,就算无法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但至少自己必须要做一个清醒的旁观者,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在关键的时刻及时出现、予以致命一击。

所以自从那天和蔡邕的谈话之后,凌巴对刘宏的身体还有皇宫里面各人动向的问题,自然而然也就更加关注起来,这也被她列为了目前火影卫最要紧的一个焦点,并且严令乐师每隔一段时间都必须要向自己报告有关的消息。

这些天,说实话比凌巴之前几年的时间里加起来,凌巴进宫的总次数都要多,有的时候是刘宏召见,有的时候是他自己去拜见,当然更多时候还是陪着明月公主这个名义上的皇妹去探望,这也是最名正言顺的。

所谓孝悌有三,父子、祖孙以及兄弟姐妹,而早已经没了上一辈亲人的刘宏和明月公主也算得上相依为命,关系远要比其他几个其实没多少血缘关系的公主亲近得多,而那些公主也大多嫁人了,象是阳安公主,嫁给了伏家,长社公主,嫁给了耿家,其实更多都有皇室要笼络这些家族的意思,她们的就是彻彻底底的政治婚姻,刘宏对这些公主,其实也没有多少真正的感情,自然也乐得用女人来换取皇家足够的利益,反正这些其实本也就不是他自己安排的,而是宗室所谓;至于最疼爱的皇妹明月公主能够嫁给凌巴,尽管刘宏或许也有其他目的,但前提也是明月公主确实喜欢凌巴,自己心甘情愿为妻子的,刘宏才会下这个决定,也可见他确实对这个亲妹妹疼爱异常,感情还是放在一定的利益前面的。

亲眼去看到了刘宏,凌巴才确信蔡邕所说并非虚言,再从御医们那里得来的消息,刘宏此时的身体状况不只是差,那是差得离谱了。

凌巴陪着明月公主夫妻一同去看望这个亲人的时候,看着刘宏更多时间都只能够躺在龙榻上,就是下g来行走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光是明月公主,就是凌巴也看得有些黯然神伤,不管这个帝王刘宏做得如何,他终究是一个正常的人,人有生老病死,而且他也是自己的大舅子,算是自己的亲人,与亲人的生离死别,可总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

又是一次,看着明月公主又一次在龙榻前哭累了,居然直接昏睡了过去——这几天她都是这样,她和刘宏的感情非常好,对这位极其宠爱自己的兄长几乎当成是自己的半个父亲了,如今刘宏这样子,最伤心的也无疑是她,而这几天甚至已经连续好几次都是没有吃饭直接赶来宫里的,然后当然就在这里睡了。

又是叫蹇硕过来安排人将刘明带了下去就寝——至于时常会来探望的王美人和何皇后,后者总是会被刘宏以各种理由打走,前者也是这几天守着太累了,刘宏让她先下去休息了,现在刘宏身边就只剩下凌巴了。

说来奇怪,很久都不曾见过王越了,现在的凌巴今非昔比,自信王越并不是躲起来,而是真的不在了,也不知怎么回事,但现在还是刘宏的身体更令人感到担忧。

此时的凌巴,就站在刘宏龙榻边上,他没有动,也没有开口,而是等着,因为他知道刘宏肯定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果然,等到蹇硕带着人下去,偌大的寝宫里面,只剩下了两个大男人,一帘帷幕,隔绝了龙榻里外两个人,好像成了两个世界。

这一方空间,在此刻却是显得异常清冷,人气不足的弊端显现出来,从门缝里透进来的丝丝凉气,好似还有阴风阵阵,低沉的怒吼和诡异的气氛,充斥在凌巴的感官里。

凌巴倒是不觉得害怕,就是觉得怪异,在这种环境里,刘宏要怎么生活这么久,更何况这里还算是他的卧室,在这里睡觉,就是白天也会让人觉得胆寒吧?当然,也不排除日子久了已经习惯了,凌巴心中恶意想着。

“子卫……”刘宏果然先开口了,只是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听起来还挺虚弱。

凌巴赶紧上前一步,应了一声“是”,以证明自己的存在。

隔着帷幕看不清里面,只模糊看到一个人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刘宏这么“见不得人”了,凌巴只是心中转过这些想法,旋即低下头去,他看不清刘宏,刘宏却是应该看得见他的,这种情况下还是别惹到他。

刘宏轻咳了一声,似是在犹豫着什么,良久……过了良久,他才重新开口道:“你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是吧?”

“嗯咳咳咳……”凌巴想过刘宏可能和自己说很多,却就是没想到刘宏会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家庭关系问题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大舅子问“你和我妹那个生活怎么样啊”之类的问题一样,心里感觉有些古怪,还是硬着头皮答道:“是,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分别是长子和幼女。”

隐约可见刘宏似乎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似乎都是你那位元配夫人为你生的?”

“嗯咳咳咳……”凌巴这回咳得更加厉害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刘宏不知是笑了,还是怎么,情绪微微有些波动,而后沉yín着说道:“那……皇妹那儿……还没有消息么?”

凌巴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说来也确实奇怪,随着他和刘明感情的加深,还有貂蝉总是有意的撮合,他对于刘明的“疼爱”并不会比对貂蝉少多少,可到现在貂蝉已经“梅开二度”了,刘明的肚子却依然平坦迟迟不见动静,而凌巴让扁素问帮刘明看过身子,也是没什么问题的,所以就觉得尤其奇怪了。

面对刘宏这个大舅子说自己和他妹妹的那个生活,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怪异,凌巴继续硬着头皮回道:“还没有,我们的身体应该都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刘宏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阴凉的风吹进来,让凌巴感觉异常的冷,这回不只是身体的感觉,还有心冷。

还好刘宏这种迫人的沉默并没有坚持多久,就又说道:“你们的问题,本来朕不该问的,朕也知道你们两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矛盾,你还很宠她,只是……这或许还需要点儿运气,只可惜……是她无福了!”

凌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缄口。

刘宏似乎看了凌巴一眼,凌巴感觉到有如实质的目光扫描仪的红外线一般在自己身上扫过,微微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刘宏却又道:“朕听说,你家里可不止两个女人啊。”

这句话意味深长,凌巴只装作听不懂,奇怪道:“没错啊,除了两位夫人,还有不少婢女、shì女啊什么的,哦对了,还有扫地的老婆婆、做膳食的大婶啊,嗯没错,是很多的……”

刘宏咳了一声,估计也对凌巴的厚脸皮表示无语,沉默了片刻才道:“朕说的可不是这些女人,她们还不值得朕关注,朕说的是,你的其她的女人。”

刘宏挑明了,凌巴也摊了摊手,苦笑道:“陛下,那个、是真没有;要是您朕听说什么,绝对只是谣传。”

“……”刘宏没有言语,似乎一直在看着凌巴,过了会儿才叹道:“朕信你,只是希望你和明儿能够加把劲儿,要是能够有皇家血脉,哪怕只有一半,也是朕的外甥,朕绝不会亏待了的。”

被大舅子教训生孩子问题,这大舅子还是一国之君,凌巴感觉很汗颜,还得要一直应是。

刘宏这才仿佛舒了口气,挥挥手道:“你去……陪着皇妹吧,我这里不需要男人……”

啊呸呸呸,鬼才需要你需要呢!

凌巴满肚子腹诽,告退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寝宫里面重新安静了下来,气氛显得尤其清冷,而那声幽幽轻叹,则显得更是意味深长:“朕实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朕真正想要找的人啊。”

“陛下何须担忧这么多?一切都留待后来,陛下时日无多,只能够尽力做好布置,至于剩下的,就靠后人自己了……”一个声音突兀想起来,在刘宏听起来却一点儿也不突兀,隔着那一层淡淡薄薄的帷幕,映出来的是一张苍白的在暗淡微光中凸显的更加森冷可怕的脸颊,两只眼睛有神却又有些涣散,奇怪的光彩在其中翻滚涌荡。

他听到了那不知从何出的声音、那段话,良久默然无语,然后叹了口气,认命般的说道:“人生苦短,朕虽是天子,亦不能脱离轮回纲常之道,只盼望后来人,能够不负朕之所望,还有他……凌子卫,朕希望他能够真的做到,做一个他所说的——好、“保镖”……”

第556章、皇宫一夜,路遇张让

第556章、皇宫一夜,路遇张让

和刘宏的一番谈话,让凌巴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他的心情很不好,脸sè更不好,几乎是yīn沉着一张脸离开了刘宏的寝宫,此时时间也确实不早了,刘宏自己也是需要休息的,自然是要把他打发走,不然要是让他留宿……嗯咳,两个大男人要是真这样呆一起晚上,好像也确实有点儿那个啥的;而离开了皇帝寝宫之后,凌巴则要去陪着刘明。

刘明休息的地方,依然是在皇宫北边的东华苑,这个地方本来就和皇帝寝宫离得比较近,更何况原本也就是刘明的住处,在公主出嫁之后,也仍然保留着,反正宫里面也从来不缺地方,闲置在这里的东华苑刚好能够让偶尔回“娘家”来看看的明月公主暂住;至于凌巴,自然也是和公主住在一起,他是驸马之尊,在皇亲贵胄中也算是地位比较高贵的,当然也不是说驸马就一定能够住在宫里,象是耿驸马、伏驸马这些相对于凌巴的“老前辈”可就没这个福分了,主要还是凌巴本身已经极受刘宏之宠,而且是在这种特殊时期陪着公主前来探望皇帝的,若是住在宫里面一晚两晚的倒也没有什么,也不至于引发非议的。

其实今天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要说这些日子以来,很多时候陪着明月公主进宫里来,公主累了睡下去之后,被接引回东华苑,而凌巴也就是跟着到那里去陪着她这么过来的。

住在皇宫里面的感觉,对他来说其实并不好,至少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美好。

这个世界总是公平的,皇宫的生活的确是富贵荣华,感觉好像吃穿用度都要比常人高那么几个档次,然而对于物质要求本就没有特别高的凌巴来说,这些就是浮云,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提及的东西。

皇宫的生活最明显的特点,不是这些金碧辉煌、装点华丽的建筑群,也不是内部精妙的构造还有可能时不时就会给人带来惊喜的收藏,反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淡薄而单调的感觉,这就是凌巴来的次数多起来了之后,最直观的感受。

当然没有人气,其实更多是一种感觉,皇宫里面的人其实还是很多的,当然最标致的一点就是除了宫女,就是太监,其他剩下的才是皇帝、皇子和公主,然后才有妃嫔,如非母凭子贵和皇帝特别宠幸的情况,大部分时候除了何皇后这里面的妃嫔便算是这后面这些人中最没有地位的。

倒是这一段时间在皇宫里面,凌巴有更多时间在皇宫里面,自然也就多了机会,能够见到了不少以前比较少直接碰面的人,比如说何皇后、王美人,还有十常shì的那些人,张让、赵忠、蹇硕、段珪等人,接触的也频繁了许多。

不过至少从目前来看,皇宫还是一如既往的肃穆庄严,其实即便是刘宏沉湎于酒sè、不务正业的时候,这个地方依然保持着那种独特的仿佛天然生成不可侵犯的凛然之气,而刘宏以前玩乐的时候大多并不在宫里面,而是就在西郊或者是西苑狩猎之类,丝毫不会影响到这里的肃穆庄严的气氛。

不过现在的皇宫,不可置疑还是要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清冷。

想起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第一次就是呆在这个地方,那时候是自己被小乙子带去什么“高级宿舍”,是在这里,自己认识了当时还刁蛮任xìng的明月公主,认识了因为被人蛊惑去刺杀皇帝失败差点儿被抓的貂蝉,说起来这里面还真发生了不少的故事。

现在想想那些过往,凌巴心中却更多了几分感慨,其实很多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许当初就有了某种预兆,世间万物事皆有其定理,想来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即便不顺利、即便有曲折,但实际上一直都是行进在特定的道路上,不会因为某个小缺口而有太多的偏差。

这,也许就是偶然中造就的必然了吧!

回到东华苑,凌巴直接进了公主休息的寝宫,这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如果是在以前,他或许还会以为这样子有点儿“吃软饭”,不过现在来说这种心情都是不必要而毫无意义的。

公主在休息,但婢女自然不能够随便离开,所以还是有一些宫里随shì的宫女们就在寝宫里外看护着,还有两个穿着更好看起来地位更高的宫女在里面照顾着公主,只不过现在女主人已经睡下了,她们也算暂时可以得到休息了。

凌巴挥一挥手让她们退下去,第一天的时候这样的举动还真地废了一番周折,现在却基本形成惯例了,她们对凌巴道福,而后一个个在凌巴的目光中恭敬地退了下去。

这些宫女实际上都是身材窈窕、面貌最少清秀以上级别的,说是一群美女并不为过,按照凌巴的xìng子,本来至少也要多看几眼饱饱眼福的,可现在却完全没了心思。

坐在床沿边上,凌巴却没有立刻去休息,而是看着熟睡中的明月公主,温柔地笑了笑,其实根本不用刘宏说,他也会尽所能全力对她好的,他或许无法做到完全专心致志地只对一个女人,也无法完全保证对他的每一个女人分到的爱都是一样的,不管是在前世的时候,还是在今生这里,但至少他能够保证给她们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真心地感觉。

他轻柔尽量不吵到刘明地帮她整了整胸前遮盖的被褥,没想到都做妻子这么几年的人了,生活上却还是很需要人照顾,突然想到新婚那一夜洞房之前她信誓旦旦地和自己说要好好照顾自己,现在想想真有些好笑,更有些异样的温馨。

凌巴心里头微微泛着满足的酸楚,也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能够持续多久,自己又能够给这些自己所爱所想的人带来怎么样的生活?

想着想着,不觉已经痴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凌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就上了床的,反正一早醒来立刻就看到了身侧的明月公主已经醒了,就侧卧着睁大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时不时表达无辜一般地眨巴眨巴,就这样看着自己。

而两个人的姿势,也就是并列在那张大床榻上,两个人都侧着身子这样互相望着对方,眼神里面闪烁着的光芒,好像都要将对方融化在彼此的温柔里。

过了良久,凌巴才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这样子有些怪异,真是……他不禁哑然失笑,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醒了。”刘明这才伸了个懒腰,迤俪的修长身姿轻摇漫动间尽显风情,让早晨起来不觉有了些反应的凌巴都感到一阵口干舌燥,看着她调皮地拍拍嘴巴打了个呵欠的动作,然后睁大眼睛以示自己很精神的样子,笑道:“先去看看皇兄,再陪你回家去。”

刘明这个“家”的词说的是那么自然,竟然让凌巴突然有些感动,心想自己这几天怎么都变得这么伤感了,看来是大舅子的病搞得自己也有些病得不轻了,嗯、没错,这是一种病,治不了但必须要止住。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各自收拾了一番,倒是画眉的时候有一番打闹,凌巴要帮刘明画眉,刘明刚开始还一副甜蜜的小女人样儿,可后来实在是忍不住要发飙了,实在是凌巴这家伙没点儿技术水准,却偏偏要充什么大师,好好的画眉差点儿弄成了不伦不类,最后还是刘明自己撅着嘴儿搞定的,不过嘴角时刻挂着笑说明她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样生气了,实际上这种夫妻之间的小乐趣生活中还是必不可少的,还有助于感情的稳固和提升呢。

然后两个人去看过了刘宏,不过刘宏的身体看来已经差到一定限度了,现在这个时候却还在睡着没有醒来,两人只好留了话然后就准备回去了,就算是明月公主现在毕竟已经出嫁了,这个皇宫与她的距离虽然看起来不远,但她的人和心却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一路过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重,公主显然是见到了自己皇兄那副样子心里很不好受,而凌巴想的就更多更深了。

却没有想到要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张让!

这段时间碰见张让,大多数时候这家伙都没有给凌巴好脸sè看,今天却有些奇怪,有点儿如沐春风般的感觉,想到了这十常shì如今算是在和大将军何进博弈,凌巴心中暗自留了个心,心想要回去和乐师、卫礼好好说说,关注一下最近宫里有什么新的动向。

尽管夫妻两个其实对张让都不感冒,但不管是尊老爱幼还是必要的礼貌,都躲不过去的,所以还是和他打了个招呼,不过立刻就想要离开了,碰上这个两人都引以为苍蝇般的人物,两人现在都是巴不得赶快走,一天的心情都被早上这样一次偶遇破坏了。

张让笑了笑,正要和凌巴说什么,刘明却突然拉了拉凌巴,嘴里面哼了一声,道:“我们快走快走……”

凌巴有意无意地扫了张让一眼,注意到他的脸sè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第557章、驸马对太监,针尖斗麦芒

第557章、驸马对太监,针尖斗麦芒

看着张让的目光,又看着刘明毫不示弱地瞪着他,好像真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凌巴颇觉有些头疼。

其实现在他还是不愿意就这么直接和张让撕破脸皮的,尤其是这丫的睚眦必较,现在他在和何进斗法,可谁也不能够保证,要是把他惹到了,他会将目光重新投到新的地方来,要是让他放过何进来对付自己,何进那边会发展成什么样凌巴不知道,但凌巴自己知道自己肯定会很头疼,尤其是在刘宏病重这样关键时期。

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就会对张让示弱,尤其是现在,不待见张让的还是明月公主刘明,要为这个家伙闹得自家老婆不开心,可不是凌巴这个大男子汉认为自己该干的事情,就更不可能因此而训斥她什么的,所以剩下的,也就只能够是顺着她的意思“表演”下去,针尖对麦芒,驸马也要斗一回太监了。

此时的张让却没有看明月公主,而是看着凌巴,相比较凌巴来说,他和公主彼此身份地位毕竟还是太过悬殊,尽管这个时代似乎并没有什么“奴才”之说,但明月公主身为皇家公主,即便已经嫁出去了,依然还是主人,而他不过就是仆从,只不过是地位比较高的仆人而已,但仆人怎么能够顶撞主人?更何况现在刘宏还在,明月公主依然得到大部分圣眷,可不是他能够招惹的;而凌巴就不一样了,虽然是驸马,但毕竟还有一定的亲疏有别,而且张让自信自己在刘宏心中地位不会比凌巴低,更主要是凌巴一直以来对待他的态度尽管绝对算不得有多尊敬,但却也是和平共处的,所以他现在就想要看看凌巴的想法,心里未尝没有恶意的想着,若是凌巴为了避免和自己起争执而行夫纲训斥明月公主会怎么样,但这也最多想象,尽管听说明月公主很听驸马的话,但是个人都知道这不可能,还是在这皇宫大院里面。

他当然想不到凌巴因为明月公主突然地态度,已经直接在心理面对他判了死刑,凌巴不想轻易招惹他,不代表凌巴不敢惹他或者是惹不起他,只是心里面对于十常shì和那大将军何进之间争斗是抱着旁观者甚至是坐等鹬蚌相争要做渔翁收利的心态的,可莫非自己堂堂穿越者还会怕这么一个恶太监?

张让心里面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冷不防凌巴冷哼了一声,瞧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口气更是张让从未见过的狂妄:“张总管,啧啧、可不要怪凌某人没有提醒你,这可是在宫里面,陛下也在里面,现在你面前的可是明月公主,瞧你看着公主——咦,你那什么眼神啊?你是狂吧,再怎么着也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份吧?”这一下子可算是将凌巴本身心里面对张让的不屑和不满都发泄了个遍,一下子感觉好像放了个憋了许久的屁般的身心畅这个比喻貌似不怎么好,但在凌巴心里真的挺恰当的。

在凌巴心里来说,既然决定了要得罪张让那就干脆得罪个彻底,他甚至在想,真正权衡起来的话,在刘宏病危的这种关键时刻,其实十常shì还远远要比大将军何进来得更加有威胁xìng,如果自己这一次将张让的注意力暂时吸引过来,是否何进那边就能够成功了呢?至于何进成功之后怎么办,凌巴至少有好几种方法可以摆平那个屠夫。

虽然是临时起意,却并非毫无头脑和思考,而凌巴也毫不怀疑,以张让的xìng子,他所想到的那种情况还真有可能会发生,毕竟在他的眼中,也是自己比何进来得更具有威胁吧,自然是先注意更有威胁xìng的了,那么到时候因为大意真的栽倒在了何进那饭桶手中也未尝不可能。

听到了凌巴的话,刘明立刻转头看着他,眼中似乎充满了小星星,而凌巴也坦然承接了来自爱妻崇拜的目光,这种感觉还真是不赖嘛。

而张让先是一滞,然后望着凌巴,目光中犹有些不思议,似乎并没有想到凌巴这种时候居然不是打圆场而是想要借题发挥的样子。

但他也不是好相与的,别人对他不敬,若是公主还好说,他没法不满,但对凌巴可真没那么客气了,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很快反应过来,颇有点儿处变不惊的气质,而后便是呵呵笑了笑,脸sè表情极不自然道:“驸马爷,这是什么意思,奴婢怎么有些听不明白了?”

凌巴不置可否,撇撇嘴道:“不是同道人,自然听不明白了。看来敝人和张大总管,是有缘无份了。”最后的一句调侃直接让明月公主“噗哧”笑了出来,看着凌巴的目光更是盈盈泛着水波,也许这就是这个女人的天xìng,就是喜欢看着自己的男人这般盛气凌人、耀武扬威的样子——嗯咳,尽管凌巴心里感觉自己很谦逊的,自己是在和张“兄”讲道理的嘛,至于听不听,那就是他个人的事情了。

张让可笑不出来,他真地被这一对小夫妻jī怒了,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更没想过要控制自己,即便对面的可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但他从来也就不是个会畏缩害怕的人,就算现在没办法对付,可来日方长,太监报仇、那是一百年都不嫌晚的。

此时他的目光十分yīn冷,深深地望了凌巴一眼,点点头道:“驸马爷说的也对,也不全对……说来说去,咱们终归也都是为了陛下,为何就不可携手并进?咱家相信,咱们如果合作,一定会做得很好、很愉快的……”

凌巴很“隐晦”的目光扫过了在刘宏身边的刘明,刘明仿佛心有灵犀的感应,回转过头来,目光与他接触,脸颊微红,但还是嫣然一笑,让人如沐春风,他也回以一笑,这一幕却直接让几乎被他无视了的张让目睹了,恨得牙痒痒,但是等于知道了他的回答,却又没有办法阻止和反驳,他现在的力量,的确已经不足以对凌巴造成什么威胁了,毕竟凌巴和他的其他“对手”不同,既不是在宫里面,也不算完全在朝堂之上,更何况最关键的一点是,要论圣宠的话凌巴并不见得就会比他差多少,所以就算他一向的靠山皇帝刘宏,说起来现在和凌巴的关系,似乎也要比和他亲得多了。

虽说刘宏曾说出“让我母、忠我父”这样显示极度宠幸的话来,但这个前提正是他们对刘宏产生不了丝毫威胁,所以即便听到一些风声,或者知道了一些他们这帮子人里面有些人为非不法,只要知道他们对自己忠心、为自己办事,刘宏都是可以容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没有关系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很是着恼,可却又是毫无办法。

尤其是经过了初始头脑有些发热的张让,终究凭借多年经验冷静了下来,然后想到了最近大将军张让纠结的一帮朝廷人马,好像存心和他过不去似地,这个问题也让张让不可能现在就把心思花在这样一件小矛盾至少对现在的他来说,这还只是小矛盾,当然回去会怎么说怎么想,那就是另说了。

要知道大汉的内廷宦官与外戚之间的争斗是由来已久的,也可谓是“夙仇”了,如今为了对付这帮外戚势力,已经耗费了张让太多的心神和精力,实在没有多余来应对凌巴了,所以眼睁睁坐看凌巴势大,在宫廷里面更有着那个小乙子的帮衬,也纠结了一班势力似乎也要和他们对着干,他却只能够打断门牙往肚里吞,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也不能够弱了自己的气势,但针对公主可真没法说什么做什么,所以还是对着凌巴怪声道:“但愿驸马爷会记得自己今日这番话,不会轻易后悔吧!”

凌巴耸耸肩,好像有些被迫的无奈,这一动作更让张让暗恨,他轻笑道:“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

“好、好、好……”张让连续说了几个好字,就在公主皱了皱眉头就要挺身而出英勇“救夫”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手下两个小太监拂袖而去,这一次他可真是失尽了颜面,没法再在这儿呆下去了,再下去也不过就是自取其辱,当然回去要发泄一番是肯定的,至于是否会如凌巴所想暂时转移注意力,还要视具体情况而定了,比如说何进那边是不是有消息传到他们的耳朵,他们之间的矛盾jī化到什么程度了,这些都会有影响。

在张让一离开之后,凌巴没有急着继续走,反而是停在原地,皱眉思虑起来,他必须要想到一些预防应对的策略,不能够仅凭自己的感觉来判断下结论。

一旁刘明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拉着他的一只胳膊,吐吐舌头道:“夫君,我是不是闯祸了?”

凌巴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好无辜,就算真的是她的错,谁忍心真的骂她?再说仔细想想这一天总归是要来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区别,当然凌巴现在是想不到这件事情还会有可能更加深远的影响,只是想着怎么应对张让为首的十常shì还有怎么处理他们和何进斗法的问题,做好一个旁观者也不容易,要参合进来就更不容易了,回去可真要好好合计一番。

凌巴敲敲刘明脑袋,没好气道:“为夫哪敢生公主殿下的气啊,方才可真是威风呢,知不知道这张让在外面人眼中多么可怕啊?”

刘明又是吐了吐舌头,靠着凌巴腻声道:“这不是有夫君你在身边么,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边本来紧紧跟着的瑾苏早就躲到远处去了,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一对……

凌巴也对刘明觉得有些无语,但想想也有些被依赖的高兴,这种感觉确实不赖,很容易满足大男子主义。

然后就这样一路思忖着,陪着刘明,后面跟着瑾苏,也不需要人带路,三人都是轻车熟路地,就这么一路朝着宫外走去……

第558章、暗涌

第558章、暗涌

凌巴和刘明出皇宫的时候,是凌晨大概五六点的时候,天sè还有些灰暗,其实看不太出来究竟是黎明还是黄昏;而当凌巴带着明月公主还有瑾苏以及一大票下人们跟着回到凌府的时候,天sè已经完全大亮了起来。()

洛阳的天空,很有这个时代的特sè,在这一千多年之前,大气没有经过过多人工乃至工业化的污染,空气十分纯净,干净而透明,微风拂过,几乎不沾染一丝尘埃。

虽说从地理的因素上来说,按照大气对流来看一天之内空气最好的应当是每天下午最热的大概两点钟左右的时候,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长久以来形成固定观念对人的心理暗示作用,还是这个时候的天空大气似乎确实和后世不同,凌巴感觉这个早晨的空气确实很清新的,呼吸一口就好像有后世吃薄荷糖一般畅快的味道从喉间流过。

不过时间不是用来làng费在呼吸新鲜空气上的,而且皇宫里压抑的气氛也叫人很不适应,所以尽早回家不只是凌巴,也是明月公主真心所想,尽管这里或许还有一个人需要他们的关注。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只有两个人一起进宫的,那一大票下人自然是被当在宫mén外面的,而本来其实也还有刘明的贴身婢nv瑾苏相陪——如今在凌府,下人间也和自然的分出了一些比较明确的“阶级”,比如说瑾苏这样跟在公主身边的贴身shi婢就相当于管房丫鬟的角sè,地位很高,而且在宫里面成长,她处理事务能力也不差,凌巴的后院其实还真有赖这个小shinv;另外还有如凌巴当初一时兴起从一个杯具的龙套人物哪里淘来的一对姐妹淘,她们则是专mén伺候貂蝉的,而经过了几年的成长,她们变化的不只是越来越出众的外貌,在对后院琐事以及偶尔一些纠纷处理上不会比瑾苏逊sè多少,这三个nv孩便算是除了凌府那个暗部调来的管家之外权力最大地位最高的了。

只是瑾苏进宫里来总要去找一些从前的nv伴们,有幸的是凌巴很开明、刘明和她主仆关系很好对她也很宽容,所以都能够放任她去,只是到要回去的时候才会再召集她回来,所以最后从公里免除出来便是三个人;其实一路上暗中也一直有暗部的人保护着,而直到出了皇宫外面还有凌府护卫以及几个小婢nv等着,会合了这大队人马,一行人才往洛阳凌府回去。

这个世界的娱乐活动真的不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大部分人传承jing神一般的生活模式,也没有多少人想到要改变,其实也不好改,毕竟几百年来基本都这样了。

凌巴回到府里,让刘明自去陪着貂蝉她们说些nv儿家的si话,瑾苏自然陪着,其他下人护卫各自散去,而后他却又是自己先去卧房小憩了一会儿,这也算是长久养成的一种习惯吧,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依然坚持着,说是小憩,其实养足jing神比那一个长长的睡眠还更有质量,前世出任务频繁的时候,其实也就是靠着这样的质量很好的小憩般的睡眠来补充jing神和能量体力的。

而后凌巴立刻着人去叫来了乐师,让他到自己的书房里。

此外,小诸葛亮、郭嘉、贾诩还有其他智囊团的成员,也都聚集起来了,至于马超、赵云他们,在这种智慧型的场合,当然暂时还是chā不进来的。

等到大家都聚齐了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有三分之一个时辰,也就是四十分钟,凌巴看着几乎挤满了书房的满堂都算是自己现在的智囊团,心里微微满足了一下,然后就认真了起来。

他先就这几日皇宫的情况说了一下,他去皇宫可不只是单纯去看皇帝或者是陪着公主的,其实也是想要“深入虎xue”,亲眼看看有什么异常,不过却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如今将这些情况一说,也是担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细节没有留神注意,毕竟一个人的智慧毕竟有时尽,而且凌巴觉得如诸葛亮、贾诩还有郭嘉甚至乐师他们的思考和分析能力都是可以给予自己很大帮助的,而他也是将能够想到的所有细节都几乎说了个遍,最后就看着众人。

贾诩现在是越来越显得老成了,当然他在凌巴眼中的老成就是多数时候表示沉默,只有在真正无人说话、甚至要到自己亲自点名到他的时候,才会被动开口,此时眯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配上他越来越成熟的脸,倒也有那么些味道,不过凌巴也知道他不会轻易说话,并不指望他第一个主动开口。

另一边郭嘉也保持着缄默,皱眉思虑着什么;小诸葛亮则目中各彩光芒丝丝闪过,歪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乐师看了凌巴一眼,吞吐着还是第一个说道:“其实主人想到的这些,应该是早有因由了,属下一直觉得似乎有一张巨大的网正在朝我们张开,可我们还浑然无觉,但很多蛛丝马迹都表明,近期绝对不会平静,只是……”

“有话就说。”凌巴对他这种时候的婆婆妈妈,表示了一定的不满。

乐师连连点头称是,然后皱眉道:“如今这洛阳暗流涌动,甚至几次火影卫的行动都受阻严重,如今更有一些据点颇受威胁,只是目前尚不明确敌人到底是来自哪几股势力,而且除了洛阳之外,其实在外面、比如说荆州等地,也都有这种情况发生,属下最近也是在忙着查这些事情,倒是对宫里面真的有些疏忽了……”这最后一句就算是在认罪了,不过这也确实不能怪他,是凌巴当初自己叫他先不必着重关注宫里的。

听着乐师说的火影卫受阻的问题,凌巴心中却是冷笑,他当然能够猜到是谁干的——看来当今天子的病危,让隐藏在暗中许多心怀不轨的人蠢蠢yu动了。

不得不说,尽管刘宏不是一个好皇帝,甚至是一个昏君,但他的在位,其作用确实不容忽视的,至少在位的时候是这样。

很多人都以为,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老君逝去、新君登基,这样才最是稳定人心,这种想法本也没错,但也要看是放在什么环境里。

不管是王朝的更替,还是一个王朝内部自己君王的更替,里面的许多道道,都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就拿现在大汉的局势来说,黄巾之luàn虽平,但天下仍然显得动dàng不安,这种时候要创造出一个安静稳定团结的大环境,首先就需要皇家的平稳、朝廷的平稳,而这一切的关键因素,都在于皇帝一人身上,谁叫这封建社会君主**就是皇帝一个人的独裁统治,事无大小巨细,都取决于帝王一人的喜怒哀乐,匹夫易怒、血溅五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不过这些人的蹦达,凌巴都不怎么放在心上,至少直到目前来说,一切都还是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而且凌巴现在越来越相信,只要自己手中握着足够的兵权,那么这些人就算是全体造反了,也掀不起多大的làngcháo来,要知道就算这些洛阳大户都豢养了足够的家兵,数量也有限,战斗力更成问题,怎么可能比得过jing锐的军中力量?

他更担心的,反而是一些目前来说还看不见的东西,尤其是人心。

不管是曹cào,还是袁绍、刘备这几个往后可能的枭雄英雄,凌巴都特别关注,但他毕竟只是人,而火影卫可以分析,甚至可以建立一个数据库通过其来推导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但这些非人xing化的冷冰冰的数据,其实根本无法彻底用来掌握人心的变换和残酷,更何况如同曹cào这样还不在身边的人,想要有所掌握则难度更是加倍了。

其实对于凌巴来说,和这些人打jiāo道并没有太多的难度,不管怎么说,这世界每天都是变化发展,随着时代进步社会也不断在变,但人xing上的一些东西,却很少有能够跳出一定圈子范围的。

尤其是在这里很重要的一点,野心!

就目前凌巴的感觉来说,最有野心表现的,反而是之前剿黄保汉最为积极的曹cào,就像是刚才乐师特别提到的那样。

凌巴并不知道在那荆州的几年里发生了什么,让他也有了这样的转变,但从荆州火影卫目前的讯息来看,其中定然是有了些不好的变化。

荆州火影卫是凌巴手下“特工”组织火影卫在荆州的分支,在黄巾之luàn中,借势发展很快,而在知道一些情况的人眼中看来,这支暗中势力监督着整个荆州,它代表的不只是大汉车骑将军、当朝驸马、琅琊侯凌巴凌子卫,可能背后还站着那个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的身影,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在荆州呆得安稳,然后图谋青云直上,曹cào也应该在各方面配合火影卫,至少也要象是战争时期给予各种方便,而非是像现在这样变相的打压倾轧,似乎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干的,但还用猜么?

当然即便是这样,凌巴也未必会觉得什么,然而早在乐师提到之前荆州火影卫通过远途呈报上来的另一个分析,却让他乍闻之时悚然一惊:那则消息上详细的记录了在荆州尤其是南阳郡、襄阳郡等曹cào着重控制的地区,火影卫的发展进程受到了严重的阻挠,这还不算,甚至各种有意的刁难都来了,最有甚者是有一个分支小部居然全员覆灭,这对于整个荆州局势看起来没有多大影响,但对凌巴和火影卫来说却是一个警钟,是一个警告,他不得不考虑其中隐藏着什么。

视线在众人身上梭巡过去,凌巴脸sè很是严峻,紧蹙双眉,目光中更有着深深的疑虑……

第559章、郭嘉、贾诩……司马徽

第559章、郭嘉、贾诩……司马徽

从凌府出来的时候,郭嘉还是追上了贾诩,他的身体在凌巴的劝诫下总算是有所注意,平常生活有所收敛,虽然绝谈不上检点,但也不会象是从前那样随意了,更何况早在年前已经成家立室了,也算是一个有责任有牵挂的男人了,只是那不羁的浪子xìng格是改不了的了,但终究身体好了不少,所以这么匆匆跑了一段路,虽还有些气喘吁吁,却并不感到吃力。

反而是贾诩让他觉得吃惊,步快也就罢了,看他这么走着居然还是脸不红气不喘面色如常没有丝毫不适的样子,而且从表面上看对方身体也是偏瘦弱的,不过现在郭嘉没工夫向这些琐碎的问题。

“哦,奉孝找我有什么事情?”贾诩转过身来看着郭嘉追上来,满脸惊讶。

因为同在凌巴手下,而且有些方面两人颇多可交流之处,所以之间关系慢慢进展,已经不只是泛泛之交了,当然还谈不上知己,毕竟要说个xìng上,郭嘉得更加独特;而贾诩的看起来不明显,实际上仔细想想他的过往行为举止,也会觉得这丫的也是一个纯粹不走寻常路的,将沉默可谓是挥到了极致的,不知不觉在无声无息间,他可能反而更能够在人心里留下足够深刻的印象,毕竟沉默的人不是没见过,但是以沉默来应对任何场面偏偏需要的时候又总是能够一鸣惊人的人有几个?

看着贾诩那张好似对什么都莫不关心的脸,郭嘉突然觉得他很欠扁,看来凌巴经常sī下里和自己说有时候很想揍这家伙绝不是没有理由的。

“文和先生,方才不一言,是不是看来心中已有见解了?”郭嘉虽然也是一直保持沉默不说话,其实他是想要先看着别人会怎么说,尤其是贾诩和诸葛亮,在同一个主公手下,在这种正式的场合撇开彼此的关系不谈,究竟能否挥自己的作用给予最大的参考作用,才是一个谋士真正所为的,而贾诩是郭嘉一直很在意的,不只是当成一个同僚,也是一个对手,毕竟作为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物,能够让他认可的人还真是不多,之前的荀攸算一个,程昱也算一个,蒯良算半个,而这贾诩绝对也算在其中,而且分量很重;另外对诸葛亮,他也是一个前辈对晚辈的态度,诸葛亮聪敏好学,机智多变,可以想得见将来他会有不俗的成就,现在只能够是静待他的展了。

“哦,为何奉孝会这么想?”贾诩依然是满脸的惊讶,那张在郭嘉此时看来无比欠扁的脸上此时除了这个表情好像再无其他,让他现在总算是见到了,要想从这家伙口中套出什么话来难得真的相当大,而要他变色更不容易。

不过郭嘉就喜欢做有挑战的事情,所以他继续说道:“文和先生就不要谦逊了,谁不知道你才是将军最倚重的智囊,将军都称你乃是国之毒士……”前面是jī,这边就是捧了,一个jī烈一个温和但却能够在不知不觉间将人至于险地而不觉,当然郭嘉没想过要害他。

贾诩脸色依然不变,那副表情好像已经在面上定格千年不变一般,嘴里则依旧是淡淡的口气体现着一定的疏离:“奉孝谬赞了,你不是也被主公称之为鬼才么?”

郭嘉装作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呵呵笑道:“文和先生此话真让我惊喜!嘉决定了,今晚就去贵府上叨扰了,到时候还望不要驱赶才是……”这番话说的,是个人就没法拒绝,不然就是傻了往人家话口上撞。

贾诩似乎有些无奈,更好似看破了郭嘉的心意,但也只能够点点头,“如此也好,诩也正有些问题要请教奉孝呢。”

“哪里哪里,文和先生先请……”

“奉孝请……”

两个瘦弱单薄的身影越走越远,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离开的身后凌府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来了,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一大一正是凌巴和诸葛亮。

凌巴看着两人的背影变直到消失不见,才对身边的诸葛亮笑道:“孔明觉得这二位如何?”

诸葛亮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不怎么样,不过就是两个互相吹捧的伪君子罢了。”

凌巴没想到诸葛亮会这么评价,情不自禁便脱口而出一句调侃道:“说他们是伪君子,难道你就是真君子了?”

诸葛亮连嘴都不撇了,但表情显得更加不屑,“才不要呢,做君子多累啊,要也要像凌大叔一样,做一个真人!”

凌巴:“……”不得不承认,他对诸葛亮的“教育”真的是很很很失败。

……

凌巴看着面前这个人,真的是满脸满怀表里如一的惊讶。

面前之人,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从他的表面上,是丝毫看不出他心里面在想些什么的;不过在凌巴看起来,这家伙也的确是一个正宗的高人,嗯、是凌巴在这个世界少有的真正从心底里认可的高人了。

“看你的表情,似乎很惊讶,为什么?”反倒是对方先问问题,而这个问题,却是让凌巴不由得直翻白眼。

拜托老头子,你这家伙说是神出鬼没一点儿也不为过,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个人也会觉得惊讶,要不然就干脆和诸葛亮一起回来,装什么世外高人啊,结果现在自己一个人独自跑回来,没有丝毫预兆,又没有特地安排一个火影卫去看着你,谁知道你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真是神龙见不见尾的。

面前这人,正是许久不曾见过的司马徽,凌巴还清楚的记得,当初诸葛亮回来的时候,可是特别和自己说过,这老家伙短期之内,似乎是根本不打算回洛阳来的,尽管他住的地方,实际上距离洛阳城也不是太远。

“嗯咳咳,德操先生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凌巴总算是渐渐回过神来,然后就问了一句很没有营养的套话。

“怎么,现在就不能够回来了?”司马徽笑着回了一句,然后脸色一变,严肃认真的表情,配合上郑重的语气,让凌巴看着也不觉紧张起来,然后他缓缓说道:“如今洛阳暗流涌动,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又怎么能够不回来?而且我还知道,不少世家都有意在即将来临的风暴中掺合一脚,能不能够达成目的还是两说,但肯定会将局势搅得越来越糟……”

“世家?”凌巴被说得一醒,他最近似乎确实有些忽略了,但是世家的异动,怎么他没有听说过消息?

司马徽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道:“子卫你还是太年轻了,当今那些世家,哪一个没有百十年的底蕴,显露出来不过冰山一角,更何况若是一旦联合起来,这个天下只会加,但这也正是他们所乐见其成的,至于后果……反正也不是他们承担,只要获取了适当的利益,完全可以抽身而出。就说在这洛阳,子卫没有觉有哪些家族有不寻常么?”

凌巴头脑中立刻晃过袁逢那种老脸——

“这么说来,袁家很有可能也参与其中了?”可是这袁家一不缺钱、二不缺势,他们四世三公积累下来的人望和地位是凌巴这种突然冒头的“新秀”难以望其项背的,为什么好好要搅动这暗流——难道只是如司马徽说的,故意要搅天下,想要从中渔利?

世家多有如此作为,也多为如此目的,其实这并不稀奇,天下对他们不过是获取自己家族利益最大化的一种工具,而诸如作等或许也只是手段而已。

但仅仅是为此么?

司马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是可能,而是确定了的。袁家的心已经野了,不受束缚了,汉室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早就已经跌到了低谷,不思汉室待他们恩重,反而只想着当今天子因为一些事由限制住了他们——其实也要怪他们就由自取,而袁绍和袁术这对表兄弟的出头其实也是天子对他们一种有意示好和和解的举动,却并不被他们所接受,反而想着要造反作,虽然不是施为者,但这可比亲自去做的xìng质还要更加恶劣。而且除了袁家,其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凌巴不明白司马徽“更恶劣”的逻辑从何而来,不过他本来对这个袁家的印象就不好,主要还是袁逢那老头子实在令人讨厌,和袁绍真不愧为叔侄,居然在对待凌巴的态度上都是惊人的相似,那就是不屑中透着骄傲,虽然总是让凌巴感觉莫名其妙。

不过袁绍还要稍微好一些,因为那些在凌巴面前表现出不屑啊、骄傲啊什么的,都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早在凌巴成为了驸马爷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没有了那种完全贵族的优越感了,人家皇亲怎么也比他这一个外臣要贵气的多,更何况凌巴地位也高呢,所以后来西园八校尉以及西园军中凌巴都压着他,他也并没有什么意见。

至于另外一个袁术,凌巴对他的印象一直不错,这人是个好人。

不过在世降临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谁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人能够彻底把握人xìng随时间的变化,即便是觉得握有一定历史印记的凌巴也不能够。

“您的意思是……”司马徽什么都没说,只看着凌巴,让他到口的问题都直接咽了回去,好半晌沉yín却不再言语。

司马徽的到来,是比较出乎凌巴意料的事情,似乎他已经看到了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当然自己毕竟有着对历史的零星点点的印象做依靠,从目前来看,历史或许生了变化,但变化不大,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目前大汉的势力仍然是很强盛的,尤其是通过了黄巾之,反而让朝廷的这些军队经历了一次真正实战的练兵,以后在对付天下并起的那些诸侯的时候,凌巴也多了几分把握。

司马徽看着凌巴严峻的脸,突然笑道:“子卫是在担心么?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看怎么应对了。这一次是个挑战,也是个考验,过去了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只是,真的那么容易过去么?

第560章、最后的心愿

第560章、最后的心愿

洛阳皇宫,往日的金碧辉煌,在此刻凌巴的眼中,却只是泛着暗淡的好像即将要远逝的微光。

黄昏的昏黄中,古老质朴的典雅汉式风格的宫殿建筑群渐渐矮下了身子,好像也在预示着什么将要坍塌下去一般,那十数根连绵起来成一条曲线的汉白欲大理石柱群,则是仍然顽强支撑起这座宏伟宫殿建筑,做着最后殊死般的抗争,但那些柱身上在黄昏中却好像也缭绕着黑气,显得有些阴森诡异,更带着无尽的幽暗和深远的绝望气息。

再进入宫殿深处,一股yīn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情不自禁打一个冷战,这个宫殿里面,好似已经很久没有沾染过人气了一般,但实际上这里面的人的确不多,这是皇帝刘宏的寝宫,一般来说除了刘宏自己还有随shì的小黄门蹇硕,还有就是两大御用传旨太监张荣和小乙子,以及张让、赵忠他们十常shì之外,或者可能还有那个一直让凌巴警惕的刺卫营老大王越,而这老头凌巴很久没见过了;若是皇帝刘宏想要宠幸某位嫔妃,自然会到她的宫里面去,所以这个地方除了shì奉的宫女和偶尔来捣乱的小公主刘艳,就再没有女人来过了。

而除了以上这些人之外,就没什么人能够到这里来了,在这里被刘宏接见的臣下,更是恐怕也就凌巴这样极受宠的,才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

总体来说,这个地方似乎就是留给刘宏与他最亲近的那些人的。

中平七年四月中下旬的某一天,凌巴又是在小乙子的带领下在这里又一次见到了皇帝大舅子刘宏,这一次与前面几次都不同了,而这一次是凌巴这近半个月的时间来可以说是唯一一次自己单独进宫来觐见皇帝的。

尽管才几天没见,刘宏的气sè看起来却变了许多,总体上的感觉,凌巴觉得好像是变好了一些,至少比前几天看到的那一次不会那么苍白、甚至还有丝丝红润,而整个脸庞居然也显得多了几分威严和庄重,似乎这样才显得更像是一国之君了;只是在凌巴有心地观察之下,就觉得有那么些诡异了。

他甚至在看到这一幕的心下第一个反应就是:“回光返照”!

然后他的心中便是猛的一沉,不管是看过的影视或者是小说作品里面经常看到的情节,还是凌巴本人的经验和直觉都告诉自己,现在这样看起来好的,未必是什么好事情。

之前和司马徽的议事,两人都好像约好了一半互相都很有默契基本没怎么谈论刘宏的身体问题,但这却恰恰是两人目前最为关心和担心的一个问题,不单单是为了他们自己,也不全是为了刘宏,说天下苍生好像有些太过宏伟,但确实不愿意任自己眼睁睁只能够看着局面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进而影响到整个天下局势,到时候不管是自己等人还是天下百姓,同样都会深受影响,而且还是恶果。

诚然,之前就听蔡邕说到了刘宏病危的事情,而大将军何进也在谋划刘宏死后自己侄子继位同时在之前铲除宿敌十常shì的问题被他暂时搁置在了一遍,这些日子更多时间连轴转地都是要照看着刘宏,还要小心安慰着情绪不太稳定的明月公主,凌巴感觉非常累,但也对如今刘宏的身体状况有了一个比较真实直观的了解。

刘宏的身体机能退化的太严重了,那速度让御医只感到乍舌,却还是束手无策,而不管是通过《青囊经》算是间接得到了华佗真传还有本身家学传统的扁素问,还是被火影卫找来的张仲景,对刘宏此时的身体状况都是束手无策,按照张仲景sī下说的:“将军还是好自为之,陛下可能不过月余时间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凌巴每次看到刘宏的脸sè表现也大多和他们说的相符,唯一例外的也就是今天,所以凌巴脑中几乎是条件反射,便是往这个最不好的方向去想,而一想到这里,他立刻脸sè变了几变,心中一时都不知道该是什么感觉。

凌巴会这样想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这之前,可没有听说过刘宏的身体有所好转的消息,也就是说这好转大概也就是在今天之内或者就是在前一刻,而刘宏的这一次召见来的也是非常突然,此前完全没有预兆,估计也就只是临时起意,至于为什么——稍微联系一下,恶化到了极点的身体突然回光返照了,而人之将死,几乎要知命的刘宏肯定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已经到了接近枯竭的地步,在这个时候将自己召进宫来,不外乎也就是那么几件事情。

凌巴虽然也关心那些问题,可眼看着真的要到面对的这一刻,凌巴还是觉得有些不能够接受自己身边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要去了,尤其刘宏这人在他心中地位特殊,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定位。

实际上,就在凌巴接到入宫觐见的命令的同时,他还接到了令一个意外惊喜的消息,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半中断联络好几年时间的人突然传来消息,而且还是好消息,此外还有另外一个不大不小的喜讯,说是会在今晚和他见面,至于究竟是什么,他很好奇,但恐怕也要今晚才能够揭晓了,不过没关系他有时间,慢慢来都可以。

就在刚才要见到刘宏之前,凌巴也想过很多刘宏可能会和自己说些什么,究竟是要求自己、是请求自己,还是其他他想不到的情况,胡思乱想了很多,却似乎没有一项实现的,刘宏坐在龙榻上,看起来面sè不错,更仿佛突然回到了年前和他面对面谈话的时候,而且耐心很好,看起来倒是一点儿也不急,一开口不断就是类似于“今天天气好好”,“吃饭了没有啊”这样完全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反而让凌巴都一度以为他真的身体恢复过来了。

不过很快知道,这其实只是一种表象。

要说刘宏的身体垮的速度是很快的,从年初开始就以可见的速度从勉强能够独立行走到现在几乎只能够躺在床上了,足可见这些年积累下来的那些病症对他身体的拖累作用绝对不小,现在几乎只能够让张仲景先帮忙用药物吊着勉强续命了,可张仲景也不敢保证这种情况还能够维持下去多久,而凌巴此时心中也有了定计。

“咳咳咳……”凌巴的心里各种思绪盘旋,十分复杂难明,刘宏却好似都没有察觉,和他就好像故意打太极一般又说了几句没有营养的话之后,就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

凌巴感觉他似乎很难受,突然有些不忍,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忍住这么大的痛苦,身为人君,而且他偏偏还不是那种会为了国事劳伤身的勤勉君主,享受惯了的,这样的痛苦或许对有过不少经历、毅力坚强的凌巴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挑战了,凌巴不知道他是怎么度过来的这些日子,想必都是这个样子身体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恶化。

尽管难受,尽管咳嗽着,刘宏还是坚持着说道:“子卫,这些日子让你来照顾我,还要照顾着皇妹,倒真是辛苦你了。”

凌巴摇摇头,认真道:“陛下言重了,其实也没有哪么大不了的,这些都是该做的。”

凌巴难得地表示出这么谦逊的态度,可真感觉不容易,刘宏微微有些惊讶,旋即笑了起来,只是苍白的脸sè配上这么个笑容,反而显得有些怪异。

刘宏笑道:“今天你……很不错。”

凌巴无言以对,倒是刘宏继续说道:“今天找你来为的什么事情,可有想过?”

“陛下的心思,臣怎么好随意猜测?”刘宏的问题让凌巴突然精神一振,知道终于也要到正题了,不过他回答得很谦和,仿佛他本来xìng子就是这般。

现在是刘宏一生中最关键时刻,凌巴并不希望因为自己什么举动影响到他。

刘宏只是点点头,突然笑道:“还真差点儿就被你这面目蒙了,呵呵江山易改还是秉xìng难移的吧,在朕面前,还装什么蒜啊?”

凌巴无语,这皇帝大舅子是不是有不良习惯啊,怎么好像喜欢别人对他不尊敬的样子,但一想到对方如今的状况,又不禁一阵黯然。

摇摇头甩开掉这些不良的念头,凌巴沉yín道:“陛下今天的身体,好像、比前几日要好多了……”这可不是假话,刘宏此时看起来脸sè的确是要好看的多了,不过正因为这样,反而越让凌巴感觉担心,只是他不想说出来,但既然刘宏要让他开口说,又老是想着挤兑自己,好像还以此为乐了,这样下去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够说完什么关键问题,所以他也觉得还是自己主动转移话题的好,不然被他再抓住语病加以发挥什么可就不好玩了。

现在本应该争分夺秒,谁知道这皇帝反而玩心重了起来,真是莫名其妙,凌巴却不得不主动继续道:“但陛下的身体,并不是真的好了吧?”

刘宏眼中异芒一闪而过,脸上表情恢复了沉闷的严肃,沉声道:“朕也不瞒你,你猜的、的确不错。”

“陛下,可有什么心愿要臣去完成?”凌巴这完全是在硬着头皮回答,这种回答可是很危险的,要是万一惹恼了此时的刘宏后果不堪设想;但他又觉得自己不得不这样说,必须将一切都挑明了,现在毕竟是最后的机会了,至少对他来说是。

刘宏看着凌巴,凌巴毫不畏惧,看着他眼中突然放射出凌巴从未见过异样耀眼的光芒,突然笑了,笑得异常诡异,而后一字字道:“那朕现在就有一个最后的心愿,想要告诉你,你……敢听么?”

第561章、刘宏死,皇宫乱(一)崩坏社稷

第561章、刘宏死,皇宫一)崩坏社稷

“那朕现在就有最后一个心愿,咳咳……想要告诉你,但是你……你敢听么?”

敢听么、敢听么、敢听么……

自始至终回响凌巴耳边的,就只有这最后一句话,要注意刘宏这里的用词是“敢”,而不是想不想,或者是愿意不愿意,这样一来,本来就对到底是什么心愿感到好奇的凌巴,当然就更加好奇了;可他也不得不考虑,君王要和你说心愿、说秘密的时候,看起来好像不错,是对你宠幸和信任的表现,但其实真正又有多少时候是好心好意的?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在这个时代其实是经常可能生的事情,尽管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刘宏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有刘宏和凌巴的关系似乎也不存在害他的必要,但任何事情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都是不得不防一防的,在皇权斗争如此,所以凌巴也只是对刘宏抱着将信将疑、尤其在这种关键时候敬而远之的态度。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并不愿意相信的凌巴,此时看着刘宏的眼神——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凑近了看这个一国之君的眼神,他的眼神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凌巴从来没有现原来一个人的眼神可以这么复杂,仿佛什么情绪都有,仿佛天地都含在里面了,可仔细一想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田家风范吧?许劭说的,刘备似乎也有。

而此时凌巴所看到的那些,里面实在是有些说不清的因素,或许可以笼统的归结为命运这个狗血到不能再狗血的词汇,然后凌巴想说,自己被感动了。

他是被感动了,刘宏想说、就让他说啊,自己且听着就好了,只要不是让自己去死,让自己身边的人去死,只要不是让自己去做伤天害理、为所欲为的事情,只要不是真地完全就是故意要强人所难,凌巴相信自己还是会听、会尽量照着他说的去做,当然前提是自己要能够做得到。

然后凌巴的点头,换来的第一个,便是刘宏诚挚欣慰的笑容,或许这一生中,他都很少1ù出这样真实表达自己内心的笑容了,都说他是一个昏君,可一个昏君,需要这么每天伪装度日么?需要将自己的情绪都好好盘点收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和现么?

凌巴突然觉得,刘宏或许真的好可怜,或者说,封建社会里的帝王,有好多也都是很可怜很可怜的,他们本没有什么错,或许唯一的错,就是生在了帝王家,他们或许并不适合这个位置,成为其他的人,或许他们可以过得更好;但是时也命也,偏偏又让他们沾上了那个位置,然后一切就都回不了头了。

欣慰后的刘宏,倒是显得更加容光焕,比之刚才的气色居然又有些好转了,若是明月公主看到,铁定要高兴得跳起来,但现在凌巴都把这一切定义理解为是他的回光返照,尽管他好像一开始就有点儿回光返照了。

现在的刘宏,或许真的是已经撑不了多少时间了,现在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用他生命最后的时候挤出来的,那一分一秒也都异常珍贵。

只见刘宏微微一笑,用几乎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语调对凌巴说道:“子卫啊……”

虽然对这种语气不适应,但为了不表明自己是受虐狂,凌巴还是保持镇静,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可能这也是他人生中极少的一次这么认真的听一个人的……呃那个、遗言。

刘宏眼神十分平静,瞥了凌巴一眼,眼神便飘忽起来,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嘴里面则还在继续说道:“朕对你,从前或许有利用的成分,不过不管你排不排斥,可还是想要告诉你,这一切,就只是为了让你能够真心帮我大汉、帮我刘氏。所以,即便是知道了你的女人,曾经干出了那样的事情来——你应该知道指的是什么,但朕却仍然是一直故作不知。朕不是一个好脾xìng的人,但也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可惜……”就在凌巴竖起耳朵准备听什么“远古秘闻”的时候,刘宏突然话语一转,便又道:“此外,朕还特意帮助撮合了你和朕最宠爱的皇妹,尽管是你对朕有可用价值,也是因为皇妹对你有心,你也并非对她无意。哼!不然你以为,就是皇妹对你用情至深,若没有朕的允许,你们可以在一起么?”

凌巴摇摇头,刘宏说的是事实,他现在也恢复了平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先听完了刘宏的话再说。

“呵呵,也不管你信不信吧,其实朕只是希望,即使是在归天之后,这大汉江山,仍然能够在朕或者说刘家的子孙手中,世世代代绵延下去。你可能会觉得朕贪心,陈胜吴广都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先祖能够起于微末,那代表别人也不是不行,只是之前时机未至,而现在看来似乎各方面都有些苗头了,不一定往后就要刘家的人来当皇帝。可朕要说,你不懂、你们都不懂——你们外人,说白了是永远无法理解,坐在朕这个位置上需要考虑的事情,不能说你们目光短浅,只能说你们看不到而非时不愿看到……哦对了,暗地里很多人都说朕是昏君吧?”

刘宏突然的问题让凌巴一愣,然后勉强笑道:“哪里有……”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好假,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果然刘宏瞪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的不老实,然后又没了声息,过了会儿他便又继续说道:“其实就是被认作昏君又如何,朕做这个皇帝,本来就不是本心所愿,你该知道一些个中情形吧?”

刘宏本来和先帝汉桓帝也没有太深的血缘关系,他的出头和上位与其说是脱颖而出,倒不如说是时势和机缘还有几分运气共同造就的,如果当年选择他的那些人能够看到他后来的表现,会不会还选择扶持他就未可知了。

关于这一点,刘宏这个皇帝也从来没有规避过,所以很多人都知道。

凌巴只是点点头,但不置可否,他了解的情况毕竟不是第一手资料,说实话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毕竟当时那件事情大部分人要不就是不在了,要不然也是当今天子在位,为明哲保身或者是庇佑后代,也不可能去说那种违背甚至抹黑皇上的话的。

“朕知道作为一国之君,朕之所为来日必为后世所诟病,但那又有何妨?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便是帝皇又如何?秦皇汉武,何等风,也不过最终化为一坯黄土,朕自觉连新朝篡逆的那个王莽都比不上,更别说和他们比了……”刘宏回过头来,又看了认真在听的凌巴一眼,表情也是异常的认真,说话却有点儿天马行空、信马由缰的味道,“朕虽然不能够完全猜透你的心思,但朕知道,即便是会听从朕的命令,你在心里,还是对此感到不以为然。但朕要告诉你的是……若这天下,不为刘氏所掌握,往后近百年时间里,天下都不会有一个真正的太平!”

刘宏言之凿凿,凌巴也忍不住地打量了他一眼,似乎重新才认识他的。

“陛下是说……”可过了一会儿,细细思量起刘宏所说,凌巴心底悚然一惊,结合后来的历史来看,他居然从未想过这个方面的事情。

刘宏却是笑着点点头,眼中有些欣慰,“看来你也终于想到了……”

凌巴感觉自己的后背陡然升出了一股剧烈的寒意,那般强烈可怖,让他心底、头皮,脚底凉,浑身都忍不住有些颤抖。

“你怕了?”刘宏仍然是笑着看着凌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将死的帝王,不管生前如何他现在至少保有了一个君王应有的风度和荣耀,他的言谈举止,好像在这一刻都被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来,连那个笑容,也是那么的莫测,“你以为,xiiao一个黄巾之,真的可以动摇得了大汉的根基么?几百年时间积淀下来的,不是那么容易倾覆的,就算是先帝做得再不好,可大汉统治根基犹在,天底下到处都是盼望着重复大汉荣光的有学之士,可真正意图颠覆汉室江山的呢?不过寥寥尔,那些黄巾贼众大多不过是受了张角逆贼的蛊,一时被门g蔽矣,没有什么大展。如今张角三兄弟不成大气,而黄巾之业已平定,或许也有不少贼众继续为贼寇行事,也有大部分重归了之前的生活和地位,并没有什么根本变化。”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其实朕又何尝不知道,这不管是黄巾之的张角,还是这洛阳城里面的某些人,他们心中早没有了所谓忠君爱国的念头,有的只剩下了赤的利益和纠葛,但朕又能够如何?自己做得的确不足,不足以支撑起一片大旗来,更重要的是朕的身体……朕现在必须更多为后来人考虑……咳咳咳……”

“陛下,别急xiao心些……啊,啊!陛下你、你咳出血来了……”

第562章、刘宏死,皇宫乱(二)帝王之暮

第562章、刘宏死,皇宫乱(二)帝王之暮

“怎么样了御医?”皇帝刘宏的寝宫里,刘宏龙榻也是病榻前,凌巴、蹇硕还有小乙子、张荣以及一些刘宏最近的shì婢,一个个都蜂拥上来,凌巴作为其中代表当先提问,而语气则是非常焦急和担忧。

他不得不焦急,更不得不担忧,现在还清晰的感受到,就在刚才看着老态龙钟的御医从刘宏的龙榻前离开,然后摇晃着脑袋的时候,虽然还没有说什么,但一想到头脑里各种猜测各种可能,凌巴便不自主地感觉心中一紧——现在可真是神经最紧绷的时候,一点小小的异状,都能够让他头疼不止;而方才刘宏咳血的样子此时还在凌巴脑海里,更几乎要成为了画面定格的一幕,久久挥之不去。

此时的他,心中也更加坚定了原来所想:刘宏今天的好气sè,不过是回光返照,他自己想必也清楚,所以才急急将自己召集过来,还有刚才他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哪一句、不是带着“交代后事”的意思?

凌巴其实也不太清楚现在刘宏说出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管分开来还是串起来,似乎都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概念,让他没得猜测具体,他唯一想得到的就是刘宏要自己保卫大汉,但这说起来可就太宽泛了,而且就算刘宏不说,在没有意外情况之下,这已经是凌巴早几年就已经在心里面定下来的了,否则的话,凌巴这些年的准备和发展,也就没有意义了。

另外最重要其实也是凌巴和其他有心人现在最关注的一件“后事”,那就是有关于刘宏定立储君也就是他的继承人的问题,可这刘宏说了那么久一直到咳血,依然是没有透出一点儿口风来,没有把握肯定,所以凌巴到现在心里还是翻滚不安的。

这种事情越是没有确定,可就越容易引发争议和矛盾,天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说不定就是一件足以改变大局的事情,尽管最初的时候凌巴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竞争对手,但他知道真正乱世中才是各路英雄八仙过海、各展神通的大舞台,至于现在,朝廷依然还保持着对天下的威慑,刚刚扫平了黄巾之乱没过两年的战绩就更足以警示某些别有野心之人。

看着众人蜂涌上来、显得气势汹汹的这一副架势,老御医刚开始还差点吓了一跳,然后便镇静下来,倒是有意无意地瞥了凌巴一眼,虽然他是老资格,年龄资历还有人脉都不错,但是对凌巴,他可不敢摆什么架子,只是也不至于自降身份,于是只是点了点头,语气略喊着恭敬道:“驸马爷……陛下的这个病,拖太久了,现在的突然爆发,估计不是和前面几次一样那么简单了,所以可能的话,还请做好准备……”说着,他还饱含深意的看了凌巴一眼,那目光中闪烁着的异芒,让凌巴感觉奇怪不已。

凌巴可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里面是否有什么深刻含义,也来不及去想,但刘宏之前病情就有过这样如火山爆发一样突然的状况,他是知道的,也知道这次好像真如这老家伙所说的和前面几次不太一样,以前几次刘宏就是觉得十分不舒服,似乎也不至于咳血,或者就算有,只是刘宏没让他知道,应该也不至于现在这么jī烈。

对于这个事实,凌巴的心中感到很沉重,头脑却还很清醒,他先是转身对身边的小乙子沉声说道:“小乙子,你尽快先赶去我府上,将公主请回来……”刘宏的病和生命都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作为刘宏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妹妹,在这种时候不管出于什么考虑也都没有理由不让刘明知道,更要让她亲自陪在身边。

小乙子自然应声去了,接着凌巴又对另一边的蹇硕说道:“还希望蹇将军(因为蹇硕也是西园八校尉之一,而且算是凌巴的副手,为了以示尊重,也是这丫的貌似就是喜欢别人这么喊他,所以凌巴也是叫他“将军”),能够去将两位皇子和小公主……不,这宫里面该叫的人都叫来;不过记住只是在这宫里面,这消息绝对要控制住不能够传出去,如果有什么担忧的话,直接找刺卫营。”这是因为突然想到了何进的事情,所以特别做的提醒,至于和蹇硕说刺卫营也没什么,因为刺卫营里面除了王越这个大首领,蹇硕则是做副,所以现在王越不知道在哪里的情况下,蹇硕完全可以做主。

其实如果可能的话,凌巴也很不希望张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蹇硕知道了倒是没有关系,虽然很多人是将他们归结到一起的,但凌巴自己知道,蹇硕除了作为刘宏最近的黄门,其实在张让赵忠那群老人中还是不怎么受待见的,所以和他们的关系不见得有外界以为得多么好,不用担心他会主动泄露消息出去;但凌巴早就知道宫里面的情况,这种事情是根本对十常shì那伙人瞒不住的,他们在宫里面经营这么久,可非凌巴这个几乎连宫门都差点儿chā不进来的人可比的。

虽然蹇硕身为刘宏身边贴身的小黄门,很受宠、地位很高,但实际权限却受到了限制,在这种情况下是不适合做发号施令者的,而刚好凌巴就在这里,他在与黄巾的冀州战场上经年养成的那种上位者气质,也在下这些命令的时候,不知不觉散发出来影响了众人,让大家潜移默化间其实已经接受了他做主的身份。

蹇硕沉重地点点头,看了眼刘宏那边,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虽然不是士,刘宏也绝对算不上是知己,但毕竟于他有知遇之恩,更一直以来对他都很宠信,宠信宠信,宠只是表面,信才是关键,而得到帝王的信任,可是极不容易的,所以蹇硕一直一来对刘宏都很是感jī,尽心尽力服shì这个并不好服shì的皇帝主人,各方面都尽量做到好,如今刘宏这样,他心里只有无尽的悲哀,有对刘宏本人的悲伤,或许也有对自己往后处境的悲观,他的地位对刘宏的依赖xìng可远比其他人还要来得大得多。

此时蹇硕也不敢怠慢,老御医说的话,和凌巴脸sè的凝重,都表明现在是争分夺秒的关键时候,容不得什么差错,所以他急急忙忙下去做准备去了,首先肯定是要联系好刺卫营,这个如今可知洛阳城里仅逊于火影卫的特别组织。

不过这些都不管凌巴的事了,安排下去之后,凌巴就不管也管不了了,他又让张荣带着几人陪着老御医下去,然后挥退了其他人,走到了刘宏身边。

此时的刘宏显得异常的安静,他双目微阖着,脸sè白如金纸、额头更有汗珠沁出,表明此时的他并非是出于安睡状态,而是十分辛苦的与来势汹汹的病魔作斗争的过程中。

等到凌巴到刘宏病榻前的时候,刘宏好似心有所感一般,睁开了眼睛,凌巴倒是没有任何意外,刘宏本就没晕过去,但在老御医来帮他做检查的时候就成了一副睡下去的样子,十有**就是装的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凌巴也不得不佩服他此时所表现出来的不简单的毅力,和不管是前世还是之前几年里在自己心目中已经定了型的刘宏的形象都实在是相去甚远了。

“陛下……”

“你是明儿的夫婿,所以叫我……”刘宏摆摆手,语气很微弱,他此时也的确是很虚弱的,“叫我兄长就好了。”

“兄长!”凌巴按照他的要求叫了出来,现在他要说什么凌巴都会尽量满足他了,更别说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没点儿难度的要求了,叫完了,他居然觉得鼻子一酸,眼中有什么液体差点儿没忍住就要滴落下来,现在被强忍住,则是在眼眶中盘旋酝酿。

刘宏看着他这副样子却反而没来由得感到一阵好笑,他能够看得出来,此时的凌巴所说所做的这些,可都是真心的,此前虽然一直以来凌巴都对自己保持着足够的尊重,刘宏却不是笨蛋,久了怎么能够看不出来有些时候是敷衍、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表里不如一,可今天却比较特殊,刘宏的心里面也有什么弦被触动了一般。

“往后,你一定要对明儿好,否则的话,我就是、就是……”那件事情像是一块千钧巨石压在胸口,那么沉重叫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够绕过了说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这点儿带着孩子气的语言,却满含了对刘明的宠爱,不过也显示出刘宏终究也是一个平凡人、一个地位很高的普通人,他对于死亡也有着本能的畏惧。

凌巴突然不合时宜的笑了出来,刘宏看的一愣,旋即也跟着笑了,他刚才的表现确实有点jī烈了。

随后的时间里,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了,在显得有些森冷的皇帝寝宫里面,好像完全没有了话题一般,面对面的两个人,之间只是保持着短暂的沉默;凌巴有些受不了这样压抑的气氛,尤其是对面的刘宏还是一副“龙视眈眈”的样子,可偏偏其他人不是被他安排出去有事,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就是被他赶了出去,其实就算在这里,也依然是做透明人,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不能忍受也必须要忍受下去,幸好很快就有事情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而且是凌巴首先打破了僵局:“谁?”

原来是他感觉到暗中有人接近这里,脚步异常轻盈而诡异,绝对不像是这宫里面的人,而且还不止一个。

凌巴心中立刻警惕了起来虽然还有疑惑;而刘宏则只是看着凌巴,等了许久不见动静,便不由笑道:“子卫会不会是太紧张了……”他的话还未说完,一支箭矢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出来,“咻咻”的破空声接连响起,也不知道洞穿了什么,但也没工夫去管了,那可是转瞬即至眼前,而看目标,正是直指刘宏……

第563章、刘宏死,后宫乱(三)寝宫斗室

第563章、刘宏死,后宫三)寝宫斗室

“咻……”随着一道冗长的破空声,不知从哪里射出来一支箭矢,凭借着精准的定位,目标很明显,是直指向了龙榻之上的刘宏。

刘宏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来得突然的一箭,就在前一刻还在笑凌巴太紧张呢,此时这突变故却是让他一时吓得龙颜失色,就连喊叫救命都来不及反应,一时呆呆地坐在g榻上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神情,就好像在特意等待着那支箭过来一般。

凌巴哪可能让那箭射中刘宏?今日凌巴也早已非昔可比了,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基础上也不知道进步了多少番,在感应、敏捷度、力量以及判断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方面也都有了不的进步,尽管平时没有显出多少来,但到这种关键时刻,才会越给力。

面对着这来势汹汹更是突兀的一箭,凌巴头脑飞快转动,这种时候要用的可不单单只是身体和武力,脑筋也要动起来,最好是用最少的损失处理险境,所以他凭借一些简单的观察和现在极短极短的时间内就判断出了其路线是直奔刘宏而来,但他接下来第一个要做的却并不是贸然出手,而是先推断出了一个箭矢飞行大概的轨迹,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对于凌巴来说却也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现在的他耳力目力等观感的提升可不是一点两点,如果要判断子弹还不太可能,但对于这支为求出其不意已经是刻意降低了力量要求的箭矢,却能够大致判断出来。

而后,最惊险的一幕生了:一切说起来缓慢,但不过是一瞬之间,从箭矢破空声传来,到刘宏声音戛然而止,到箭矢已经无限逼近刘宏,寻常人要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反应基本不可能,但是凌巴却不一样,他的身体终于在千钧一之际飞扑而出,然后竟然是仅凭一手直接抓住了那支箭,这也是因为这箭本来射得偏门而突然所以力量上就不大,而被凌巴直接果断截击而下才能够成功,不过凌巴也感觉到了手心微微有些麻,这是因为强制改变飞箭矢动向与皮肤摩擦所致,他的皮肤一向很嫩,这也令他有时候颇为郁闷,此时大概也是磨破了些皮,毕竟这支箭矢的力量虽然不够,度也受到削弱,但也是很可怕的,若非精准的判断,凌巴想要追上都有些悬。

截住了这支箭矢之后,凌巴没有多犹豫,果断地做了一个连续的躲避动作,果然接连几支箭矢几乎是紧随着马上飞来,而且几乎都是随着凌巴的身影,就好像是一直在追着他一般,幸好都堪堪被他避过了,但也将本来被他挡住的刘宏暴露出来,旁边就几乎是不设防的,如果对方要在射击,很可能中标。

凌巴意识到这点、心中大急,立刻就对刘宏暴喝道:“快,陛下快先躲到g下去……”但刘宏现在的身体状况,哪里能够做那样的移动?

凌巴一出口之后,也很快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的下个动作对刘宏来说就是前所未有的粗暴了,竟然直接毫不顾忌地就将刘宏生拉硬拽下了g榻,也不管此时的刘宏身体能否接受住这样的“折磨”,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这个过程中有些庆幸也有些疑惑的是,对方竟然没有紧接着出手,不过凌巴才不管他们生什么事情呢,最好是外面的shì卫现了他们,将他们都剿灭了最好。

皇帝的龙榻当然很大,而且古代的g下基本是一个比较大的空间,挤几个人藏在里面也不是什么难事,凌巴将刘宏的双腿也跟着推了进去之后,又嘱咐了一声:“只能够先委屈一下陛下了,待我去将这些人解决了!”说完,也不等刘宏回应,自己又钻出了bsp;他话说的信誓旦旦,但动作却是很心,毕竟现在敌人还没有出现,根据刚才那一箭他也无法准确判断出对方的实力,不过以他的考虑,如果真要有人来的话,肯定不会只有一个人。

凌巴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突然有一种热血沸腾了的感觉,当然由于对方的箭矢,他可不会傻帽到去当别人的靶子,即便只是有危险的可能也不要,所以他翻转了几下身体,几乎是用滚的就这样到了这座寝宫的大门前,然后微弓着身体,如同一只等待猎物的猎豹一般蓄势待,开始了等待。

他的等待并没有白费,如今这皇宫里面是刘宏的地盘,在这里本应该守备甚严,尽管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但他们唯一的策略便是战决,否则的话必定会引来宫廷里的那些shì卫和其他守卫力量,一旦到那个时候,他们便难有什么作为,所以凌巴等得起,但是他们等不起,时间多溜走一秒,就等于他们机会少了一分。

凌巴料定他们肯定会自己按耐不住先出手,毕竟如果说刘宏是他们终极目标的话,那么现在躲起来了的刘宏是他们无法接触到的,只有自己先进入这个寝宫的空间里,那样一来也基本就暴露了他们的行踪,凌巴可不相信这些人还会隐身术什么的,到时候自己自然也可以跟着出手,而且反而能够占据主动。

几乎是很快,凌巴就听到了有细微的脚步声传过来,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几乎觉不了,但凌巴的听觉何等敏锐,自然一下子听出来,而且还能够依稀判断出此人实力不弱、还应该是一个男人,他的脚步很轻盈,但却无法避免自己身体体重所带来的重力效应,不像是有些女xìng如果真练成了被传得离奇成轻功的脚步,就算是凌巴也未必能够察觉得到。

“呲兹……”

十分细微的声音终于距离越来越近了,到最后甚至几乎是贴着凌巴的耳朵一般,凌巴知道此人已经无限接近自己,但他还是耐着xìng子,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够着急,否则这么一会儿工夫的藏匿和算计最终都会白费。

“吱呀”一声,凌巴听出来这是寝宫的门被从外面推进来的声音,尽管已经尽量做到心,但这木门摩擦产生的声响却是不可避免的,而后躲在门后微弓着身子微仰着头的凌巴,便看到了那个他等待好一会儿的第一个敌人。

先这的确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确实称得上身轻如燕的男人,因为他很瘦,而且他走路的时候脚的动作也显得颇为奇怪,凌巴虽然看不懂,但他知道肯定是某种能够最大限度降低自己脚下声音的脚步,只是他不知道里面有一个人听力好到竟然还是能够听出来。

不过这家伙虽然看起来不显眼,但凌巴不怀疑这瘦的身体里面也会爆出惊人的力量来,武者的实力从来就不是由身体外观来决定的,否则的话张飞也不用和吕布斗得那么辛苦,比一比体型也能够将他压下去了。

瘦男人进来之后,立刻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可惜的是视线却始终没有注目到凌巴身上,这也怪不得他,凌巴选择位置本来就是刻意的,选定了一个基本上在人一推门进来后如果要四周观望却会成为其视觉盲点的地方,当然凌巴也不会一定认为对方不会看到自己,他随时都做好出手的准备,只等着对方露出哪怕一点儿迹象,不过这人确实没有看到他,他就这样一边点着头,一边缓慢而心谨慎地向里面走去。

就是现在!看着已经完全背对着自己而且并没有现自己的瘦男人,凌巴心中叫了一声,果断出手,他整个人张开身体,就好像是张开了一张巨大的网一般,直接居然就将对方整个身体轻易束缚住了,这也幸亏这家伙身体确实够瘦,竟然刚好挤进凌巴的怀里。

虽然觉得怀中抱着一个男人感觉颇为怪异,凌巴却由不得这种情绪太多,而且除了控制对方身体,他还必须要控制他出声音,可惜双手感觉有些不够用,他干脆在对方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中缓过神来的时候直接将对方撞到了地面上去,让他的脸直接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竟是就这样堵住了他的嘴,同时也将自己一只手解放出来,然后他整个身体极其“亲密”地压上了对方的身体,贴着他的耳朵轻声喝道:“快说,谁叫你来的?”如果不是为了要问出这个问题,凌巴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出手,他想要活捉。

可惜他料到了开头,料到了过程,却没有料到结果,这样子的确是活捉了对方,对方也无法反抗和挣扎,但他还可以做一件事情——死亡。

这男人眼看着落入凌巴手中,竟然直接自尽了,是凌巴听说过很多但却是真正第一次亲眼见到的死亡方法、咬舌自尽。

这家伙显然根本没把死当回事,或者早就抱着这样的念头,凌巴看着他那张始终没变的死人脸,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滋味。

然后他慢慢回过味来,一个念头迅闪过脑海:这是一个死士!

这绝对不是凌巴第一次碰上死士,但却是他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碰见,他没有想到在前世偶尔会碰上的特殊对手,会在这种时候也成为自己的对手。

死士,顾名思义,基本上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而且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而活一般,死亡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模糊的符号,他们就是他们身后人坚实的利刃,而每一次出动,便是一次任务,成则生,不成则死,而他们这样一个特殊人本身被创造出来,就只是为了那所谓的任务服务的。

而这些死士出现在了皇宫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564章、刘宏死,皇宫乱(四)信阳死士

第564章、刘宏死,皇宫四)信阳死士

凌巴对于死士这种特别人群当然不感到陌生,他们几乎就是为了任务而生的,死亡更是家常便饭一样。

就是在后世的时候,因为工作的原因凌巴可也没有少遇到过,而且从来都只会让他感到头疼,基本上每次就算让他碰上了,他也无可奈何地,因为基本没有太多办法对付这些特殊人。

他也没有想到,在这里这一次就会让他碰上这么一群难缠的敌人。

凌巴的优势在于度快捷、感觉敏锐是没错,而且如今他的武力更是无限逼近了一流武将的水平,尽管还未踏入,那临门一脚差距其实还很大,但对于这些平均实力都在一流武将以下的人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尤其是在应付这样半隐匿起来的杀手的时候,他的那些特xìng也可以挥到最大。

但是,他虽然可以轻易制服这些人,却不代表着他能够完全阻止他们去死,要知道死士死士,他们的最大特点反而不是他们实力真正有多强,而是他们一旦执行任务失败之后的死亡方法,可谓是千奇百怪,几乎是只有你想不到而没有他做不到的,就算是这个死士是咬舌自尽而死,但没有谁有把握下一个也会这样,或许就是另一种死法,那样谁也不能够保证自己就能够阻止得了,因为一切都是未知的,而这种情况凌巴前世碰得多了,可一直是颇为让他头疼地,偏偏还想不到解决办法,所以要说最让凌巴头疼的敌人,死士绝对算是其中之一。

相对来说,面前这个死士只是咬舌自尽,说起来这种死亡方法还算是有够俗烂的了,有些笑话里说的咬舌自尽结果太痛以至于干脆放弃也不是没有的,可想而知这种死法虽然俗几乎是个人都想得到,但要求也高,非大毅力、大忍耐者不可违啊。

不过对于这种死法,凌巴反而有把握能够阻止,但那也要是在预先知道的前提下,这一次也的确是他大意而且措手不及了;可若是接下来的一个一要是换成其他的死法,那也是未可知的,而到时候凌巴如果还守着对于这一种情况的防备,无疑又会被打一个措手不及,那时可能可就未必有那么好运,一个不心露出马脚,被敌人现也是很有可能的,凌巴可不想冒这个险,所以他现在心中没有丝毫因为现了对方所谓秘密的兴奋。

不过现在对于对方身份有了了解,也无需去想他们是谁派来的又是怎么进来的,凌巴对于怎么对付他们心里也有数了:看来自己想要活捉的想法应该要放弃了,干脆一碰上就直接格杀了,毕竟虽然他有一定把握可以在预知的前提下遏制对方死亡,但与其抱着这种风险,不如干脆将一切扼杀在摇篮里,这种时候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该动手时就绝对动手、毫不留情。

在极短的时间里面,凌巴就下定了决心,现在可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容不得时间犹豫,所以凌巴一下定决心,立刻就是付诸行动。

他先将那具尸体心翼翼地拖到了一边去,当然不能够让别人现,就算他们现联系不上这个人进而推测到这里面有问题,但凌巴断定他们还是要进来,这是任务的必须要求,死士也表示着誓死也要完成任务,这些人的决心和毅力都是很可怕的。

将尸体草草处理掉,凌巴再次回到自己埋伏的地方,等待着下一个猎物。

并没有出乎凌巴的预料,这些人就是冲着刘宏而来的,他们来的目的毫无疑问就是要刘宏的命——凭这点凌巴也猜测这幕后之人应该和宫里面没有太大牵系,否则早该知道刘宏命不久矣,那么这次刺杀就根本是多此一举,想来对方还不至于这么傻;而既然他们的目标如今藏起来了,他们自然要深入虎穴来探一探,死士的身份决定了他们别无选择。

在那个瘦男人之后,紧接着又6续进来了几个人,当然都是男人,而且身形居然都并不高大,最高的也不过六尺多,也就大概一米七左右,他们的命运也差不多,只是不是自己自尽而死的,而是凌巴亲自动的手,所用的更都是一击必杀的手段。

要说起来,本来凌巴要动手是要耗费不少功夫的,这些人哪一个单独拿出来都不弱,虽然未必都有一流武将水准,但也不是凌巴随随便便就能够打的,只是他们来之前很显然并没有经过仔细调查,不知道还有凌巴这么一个几乎专门针对他们的厉害的家伙;不过渐渐地,随着凌巴动手解决掉了过五个人,对方显然察觉到了诡异,不再轻易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

不过凌巴还是在等待,他可是很有耐心的,他知道对方等不起,尽管不知道那些宫廷里的shì卫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但觉得也不过就是迟早的事情,越拖下去,对这些人很显然是越不利的。

他们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尽管有着对未知的一定恐惧,但连生命都可以舍弃不顾地,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所以没过多久,又有人出现了。

不过让凌巴有点头大的是,这一次出现的脚步声比较密集,而且并没有经过刻意压低,显然他们知道自己行踪已经被里面的人察觉,也就没多少必要藏匿,来的人应该也不少,听脚步声初步估计不会少于六个人。

看来他们这一次是要下狠手了,要知道据凌巴的估计,这些人最多人数也不会过三十个这就已经是绝对到顶的了,被凌巴解决掉了五六个人,这一次一次xìng出动了六个人,基本上已经要占据总人数三分一多。

而且这六个人基本也是来探情况的,虽然不怕死,但他们行事还是无求心谨慎。

不过凌巴可不怕,现在换成他在暗处占据主动了,这些人单独实力不俗,加起来肯定有着相应配合会更加强大,要面对他们也会更难,而且说不定一旦暴露自己就要面临着来自于暗处其他敌人的觊觎,但这样有挑战的事情,反而更加jī了凌巴内心的挑战因子。

现在想想,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算是对自己这几年来修炼成果的一次最完整的检验了。

终于来了!

耳根微动,清晰地听着脚步声几乎就到了跟前,凌巴突然心中一突。

不害怕不代表敌人不够强,事实上六个人即便只是六个二流水准的,按照他们身份来看必定也是擅长于配合,一旦配合起来也够凌巴喝一壶的,更何况还有暗中之人虎视眈眈,只是xìng情中有乐于挑战的一面,但凌巴还不会傻到一出去就和人家拼命,既然来了六个人,那么至少也要先让他们折损个两到三个人,这样是为自己减少威胁,也是避免要是直面冲击的话,六个人一起上来加以配合会对自己造成的压力。

就是现在,突然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一顿,紧接着本来虚掩着的房间门,再一次被推开,这一次和上次可不一样,透过一些缝隙还有看见的虚影,凌巴知道对方果然是加强了谨慎,来的不只是六个人,还是排列好位置严正以待的六个人,说是一个微缩的型集体也不为过。

当先应该是有两个人并列带头,而后则是两个人分别对应两侧,再来背后是注意身后以及侧后两翼的两人,这样的对手可不好糊弄。

凌巴没有急着出手,耐心在这种敌人明显比较势大的情形下是十分必要的,还好他现在还是占据主动,尽管是在暗中。

突然凌巴目光一凝,眼中寒光一闪即逝,心中暗道了一声“就是现在”,几乎就在脑海念头闪过的同时,已经果断出手了。

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根坚韧的银线,这便是刚刚凌巴从那些个死人那里寻来的“成果”之这些人虽然都是杀手,而且是最可怕的死士,但他们杀人手段方法却也各有不同,每个人基本都是千奇百怪的,而对于凌巴来说,其他那些武器是远不如手中这根专门的银丝来的有用的。

趁着六个人心翼翼防备着,当先那两人已经是一只脚踏入了这寝宫门槛的时候,凌巴身行跃出,这一跃灵巧异常,如同一只蛰伏已久的豹子,整个身体都协调动作起来,而在此时更显突然,直接就将当先那两个人一并撞翻在地,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他手中的银丝已经紧紧勒住了靠自己这一边的一人,因为银丝的特xìng,只是迅的动作,就将此人勒死;还没有等更下面那人反应过来,银丝这个夺魂摄魄般的凶器已经到了他的脖子,又是同样的招式,轻易解决了两人。

说是轻易,但这其中妙算毫厘之差,都可能丧失最佳机会,幸好凌巴杰出的分析和判断能力在此刻挥得淋漓尽致,也给予对方直接致命打击。

而作出这一切动作,说来缓慢,其实只是在电光石火一眨眼的工夫间,就完成了生生解决对方两人的任务,在此时对后面跟着的四人来说,这雷霆般迅猛jī烈的打击简直将他们击懵了,竟然好一会儿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也给了凌巴足够的时间,先是轻盈地一躲避,看起来多余的动作却是直接避过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射过来的一箭,而后继续主动出击,目标便是对准了紧接下来的两人,在他们堪堪反应过来的时候,凌巴已经将他们扑倒在地,同样的手法这一次却是将那个足够长度的银丝扩展直接将两人都集于扼杀范围之内,顷刻间手起丝落,然后就剩下了两个对手。

这一系列动作没有多出彩,更不会叫人眼花缭,却直接让敌人措手不及,凌巴这时候才朝着最后面两个人笑了,他笑得似乎很开心,但在他们看来,却无异于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魔一般……

第565章、刘宏死,皇宫乱(五)汉帝驾崩

第565章、刘宏死,皇宫五)汉帝驾崩

“呼吁、呼吁……”

望着满地一排下去足足有二十人左右的尸体,闻着空气中淡淡弥漫的血腥味,努力平稳了一下呼吸,到此为止,凌巴才算松了口气——这群死士还真是不好弄啊。

虽然看起来这总人数比自己预料的可能还要少一些,但在最先处理了那六人引起了对方警惕之后,就已经几乎将自己暴露出来了;而后那六人队虽然也被他解决了,却一点儿也不会觉得轻松,如果不是依靠着强的应变还有分析和判断能力,他是决然做不到这一点的,而且其中还要靠一些运气,幸好这段时间显然他不算太倒霉;但接下来可就算是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攻击点下了,尤其是在要解决最后两人的时候,暗中的一支箭矢竟然刚好擦过他的际而过,真的是险之又险,这一箭只要有毫厘之差,虽然不至于让他受重伤,可流血是肯定的,到时候要处理血痕就是一个问题了,一旦处理不好,就会成为对方追踪自己的一个重要痕迹,最后直接是让他庆幸又庆幸。

至于最后,虽然终于还是没有能够从这些人口中获知他们的身份,以及背后的人物——在第一个人之后他就直接将这个念头掐断,接下来都是毫不留情一有机会就直接格杀了;但也不知道是太过自信能够完成任务,还某种执念造就,总之凌巴最后在尸体的时候,居然现了其中一个人身上的一些蛛丝马迹,据此推断这些人来自一个叫做“信阳”的地方或者是组织,那么姑且就叫他们“信阳死士”吧,当然凌巴是没有听说过信阳这个词的,只能够让乐师去好好调查调查了。

同时他心里面也感觉很气恼,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皇宫里的护卫人员出现,这简直就有点儿不正常,虽然他一向对于这种“公共执法人员”没抱多大希望,可毕竟皇宫这地方不同寻常,这里面的护卫给人的感觉应该会好不少的才对,却没有想到也会是这样懈怠,让人这么轻易溜进来也就罢了,这么久了居然都没有人察觉到有人潜入进来,在他想来这些护卫简直是让人无语至极了。

不过现在凌巴暂时没空去理会,反正敌人都已经被消灭了,现在还怕什么?

他还要先把刘宏从g底下拉出来呢,虽然空气保持流通,在下面也很安全,但刘宏的身体已经经不住折腾了,谁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动,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了。

不过心里面虽然有着这样的准备,但等到了真将刘宏从g底下拖出来的时候,凌巴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刘宏的身体简直虚弱的可怕,面色更是苍白了不知道多少,整个人更可说是奄奄一息,凌巴真的被吓住了,好一会儿,还要刘宏主动开口问他:“都、都解决了?”虽然声音也是很很轻微,但以凌巴的敏锐听觉自然还是听到了,这才确定了这不是自己眼花,是真地。

“陛下、陛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尽管知道刘宏时日无多,甚至可能今天的某刻就双脚一蹬蹦达了,但他若是因病死亡还是因为自己刚才那粗鲁举动死亡可是不一样的xìng质的,虽然都是非自然死亡,凌巴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嘴巴都有些不利索了,虽然不至于真的怕到什么地步,但免不了担忧接下来的局面。

刘宏居然还笑得出来,“可惜……咳咳、没有能够看到子卫你……咳咳、大展身手的情形啊……虽然、刚才听着是觉得很jī烈的,嗯咳咳……可终究不如亲眼所见啊!”

凌巴有些哭笑不得,但能够感觉到刘宏说这番话还是真心的,劝慰道:“陛下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若是想看,我随时都能够展示的。”只是心中担忧更甚,很明显刘宏的身体更加弱化了,真的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了,别话了,就是他的表情也似乎麻木了,似笑非笑、还真的是似笑非笑。

不过又想到今天自己和这些死士相斗的一番验证,让凌巴感觉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实际上他的实力在一段时间内已经进步变得越来越缓慢了,尤其是对于所谓的一流武将,凌巴已经知道了突破的关键就在于个人“势”的形成上。

每一个人的特色都不一样,每一个武将的经历和成长也是个有区别,而他们成长之后散出来的“势”自然也不一样,就如关羽,他快刀斩麻一般的招式,就是得自于他独特的“势”、快,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无快不破,虽然实际没有这么绝对,但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凌巴到目前为止还很少见过比关羽快的刀,倒是度上能够压他的,王越的剑算一个,那是已经出了一般人正常简直可以用非人来形容了。

而对于自己的“势”,凌巴至今没有找到,所以尽管对于一流武将那个水平只是差临门一脚,实际上他现在就能够直接单挑一部分末流的一流武将而可立于不败之地了,但终究不是真的这个层次,受到状态和其他外在因素等的影响会很大。

不过现在凌巴的水平,对于什么都不懂的刘宏来说,也是相当厉害的了,他平日接触的最厉害的人,无疑就是王越了,可王越也不是经常出手,而以前典韦也有过在他面前动手的时候,但典韦的风格刘宏明显不是很喜欢,那种势大力沉、一力降十惠的粗暴,或许很多贵族感兴趣,但刘宏却不喜欢典韦的野路子,虽然更实用;相比之下他当然更喜欢花哨点儿,技巧xìng多一些的,比如说凌巴的出招,不仅是集合后世一些搏杀技巧大成,然后还又加上了一些古典的东西,在真正的宗师看起来或许有些不伦不类,但这样的招数,内行人看重的是实用,而类似刘宏这样的外行,当然就只是看动作了。

不过听到了凌巴的话,刘宏刚才的笑容反而一下子没了,好像反而是被凌巴提醒了一样,他的脸色转为黯然,当然实际上在凌巴看起来变化也不大,他的脸部确实已经有些僵硬了,似乎连做个表情的气力都支撑不了了,语气自然也很不好,只能够用凌巴勉强听得到的声音低声说道:“子卫说的却是好,可惜朕的身体……”

凌巴几乎是脱口而出道:“陛下不能够没有信心的,要是自己对自己都没有信心了,那要御医们如何有信心治好陛下?而且,男人不能说不行的……”

刘宏一愣,失笑道:“总能从你这儿听到些新鲜词儿,也真不明白你这脑子……”好不容易说了一句比较完整的话,却紧跟着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而且这一次居然又咳出血来,咳得更是比前一次还要剧烈,那血虽然不多,但出来的却是触目惊心,这下凌巴可真的慌起来了,“陛下、陛下……”几乎是完全失去了分寸,也算是来到这里头一遭了。

倒是刘宏一副了然和脱的神色,凌巴还是第一次现原来这个皇帝大舅子也颇有做神棍的天分,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下也不知道烟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思,他淡淡说道:“这是迟早的事情,子卫……”

“在!”凌巴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心中、眼中却尽是悲伤。

真的到最后关头了,凌巴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情绪,而刘宏脸上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语气却就像是平常的聊天一般,只不过多了断断续续衔接不上的话,他的意识似乎都开始模糊起来。

凌巴赶紧将刘宏抱紧自己怀里,尽管有些怪异感,但很快就被眼皮子底下的刘宏给驱散了,看着他眼神明显的恍惚起来,凌巴很想要叫他快点儿“醒来醒来”,但终究止住了这种无意义的举动。

“朕的皇妹就交给你了……还有辩儿、协儿……王美人……司马师……子卫、子卫,一定、一定要……”这最后一句话还来不及说完,还来不及怀念完自己的人生,刘宏居然就已经脑袋一歪、嗝屁了。

然后让凌巴看着愣了好半晌,才有些反应过来:虽然一开始就有预料,但是刘宏居然就这么死了,凌巴突然觉得,他估计是自己所已知道的在历史上死的最窝囊的一个皇帝了。

这个皇帝大舅子,就这么在凌巴怀里驾崩了?

凌巴差点儿没被这个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的事实刺jī的晕过去,他的抵抗能力的确够强,但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也让他累得够呛,身心俱疲的情形下,刚才还经历了一场生死厮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挺过来的,现在蓦然之下听到……不、是看到这种事情,而且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那么真是叫人无法不信,可一时间又真地是叫人有些无法接受。

不过或许有赖于前世养成的良好心理素质,凌巴终究没有就这么被打倒,他扛了过去,很快就从这件事情中走出来,但其造成的阴影却没有那么快完全散去,这使得他身心疲惫到了极点了,突然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意兴阑珊感觉。

眼前突然一片模糊,头一团浆糊一般,感觉一阵眩晕不已,有好一会儿,凌巴的目光都是呆滞的,失去了神气和灵性,脑海翻腾不已,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此刻又该想些什么?

这样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在他来说可是绝无仅有的。

就这样保持着浑浑噩噩的状态也不知道多久,突然察觉身上有些燥热难忍,还有鼻子前缭绕着古怪的类似于烧焦了的味道,凌巴终于迷迷糊糊地眼睛睁开来,又是慢悠悠的转向了身后去,然后他这时候才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火!

第566章、刘宏死,皇宫乱(六)皇宫大火

第566章、刘宏死,皇宫六)皇宫大火

火,好大的火,到处都是火……

凌巴刚一转头望去,直接就看到了这寝宫外围,实际上,那已经很靠近这座寝宫,几乎可以说刚跨出去就是接近,而现在更能够深切感受到,此时在他眼前所看到的,就是充斥着眼球里的炙热和火红,还有那高温灼烧得空气好像都变形扭曲了,不仅是让他眼睛都微微有些被刺痛,就连身体上都有烫伤般的感觉;而这火,更是浇灌出了凌巴心头的火气。

不知道这火是怎么起来的,让他对这一切毫无准备、简直是让他感到措手不及。

要知道他之前还在应对那些所谓死士,耗费好大一番功夫好不容易终于要将敌人解决了的时候,又面临了刘宏突然死去的沉重打击,等到好不容易缓过来了,突然才现自己几乎是不知不觉,就处在了一个比刚才更可怕的险境。

说实话,尽管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解决了这些麻烦的死士,但凌巴本来他们就无甚畏惧,他对自己的武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不管派这些人来的人是谁,只要来的人当中没有人当真有能够和一流武将媲美的实力,那对他就绝不是必死之局;当然若是来的人达到了一定数目的话,对他还是很有威胁的,可是这二十个信阳死士能够潜入进来已经不容易了,就别说更多的人了,刺卫营毕竟不是吃素的——尽管凌巴也不知道皇宫有刺卫营的把关他们这些人又是怎么魂进来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就是,通过刚才的那一番交手,凌巴也知道这些人的实力,本身就不算太差,再加上专门用来培养成死士,这样要花费的本钱和代价都是很大的,当然如同黄巾贼中那样因为信仰的缘故成为信徒也有可能,所以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太多,只是比较少数特别训练淘汰出来的精英。

不过虽然一切来得突然而迅,但是面对危境长久以来养成的条件反射一般的本能反应,还是让凌巴及时回过神来,而后想到第一个问题便是怎么自救。

但随即才想到,现在这里面可不只是他一个人,嗯……虽然刚刚才去了,但刘宏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而且刚才就死在自己怀里,现在还在自己怀里静静躺着,虽说死了,但尸体若是就这么葬身火海,别说是不体面太戏剧化了,就是自己心里面那一关也过不去啊,毕竟对自己而言,他也不单只是一个皇帝,他还是自己的大舅子,自己老婆明月公主刘明的唯一亲人兄长,又对自己算是不错,于情于理自己都没有理由撇下他……的尸体不管不顾啊。

凌巴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犯难,要说目前看这火势,暂时让他自己一个人逃那应该还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可是如果是要带上刘宏的尸,那难度可就绝对是要成倍的上升了。

毕竟,眼看着那火在外面已经烧成了一大片,几乎联成了一道巨大的火墙,这火墙似乎还是很厚的,这皇帝的寝宫就是麻烦,兴建起来都分为内外两个部分,而中间不知道隔着多远的距离,这火势会一直蔓延到这“内宫”的门口来,恐怕和沿途大多都是木质材料有关系,虽然并不是所有木头都一定能够燃烧的,但这里的木材质量上乘,偏偏可燃xìng也是成正比的相当高,而在这“内宫”基本上也同样是木质材料构造,还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否则等到火势真的蔓延到这里来,整个宫殿都会被笼罩在一片火海中,到时候那就等于自己将自己困死在这里面了。

但是对凌巴来说,要这样带着另一个人,尤其还是一具尸体越过去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任务,这是一个十分重的累赘包袱;此外凌巴还不得不想到更深远的层面去,只是现在形势不等人,眼看着这火势越来越大,人力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显得是那样的憔悴无力。

这种时候,没时间婆婆妈妈想七想八了,是必须要尽快果断地做出决断的时候了!

凌巴看着怀中的刘宏,突然一咬牙,心中一狠:拼了。

抱起了刘宏,他一头撞进了澎湃的火海里……

皇宫大火,而且还是皇帝的寝宫起了大火!

几乎是在瞬间,整个洛阳皇宫作了一团。

毫无疑问,这里最尊贵的就是那一国之君的刘宏,但此时那场灾难xìng的大火显然最早也是从那里爆的,而且此时还在肆意蔓延,对于不知情的人来说,这场大火实在是太过恐怖,恐怖到都让人觉得难以想象;而稍微知道点儿内情的人,此时则都在祈祷火焰蔓延的度降下来,他们可是知道暂时来说火势还是没有绵延到寝宫深处的,也就是说只要刘宏是躲在那里面的,暂时来说就还是安全的,但这火起得是一不可收拾,这样的隐患还是有的。

最主要的是,这场大火来得实在是太突然,又太迅了,让众多的宫人们都是来不及反应,一时更是来不及做出太多有效阻止的措施,结果在一队队宫廷护卫终于赶到现场准备就绪,只要听着某个头头一声令下立刻就可以开始展开救援的时候,火势一时之间竟然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眼看着似乎已经向寝宫的“内宫”咫尺之遥了,对于那一个人的安危,此时真的是牵动了千万人的心。

当然了,即便是如此,如果真的下定决心统一意见了要将之控制下来,也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毕竟这场大火虽然起的突然,而且偏偏是在最尊贵的皇帝陛下的寝宫,但阴差阳错间,也未尝就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就因为是在这里,和周围的宫殿建筑群基本上都是隔绝出来的单独一块地方,所以在火势的传播上实际上天然上就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局限了,至少一直都还是被控制在有效范围之内;,加上今天晚上月黑星稀,却并没有什么风,这场火最终之所以会传播的这么快,归结起来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来的安静突然而迅,连凌巴都差点儿没有反应过来,而众人也都没有能够及时反应也算给了它充足足够传播的时间,尤其刘宏这座寝宫的构造采用了他最喜欢的大量木头格式,为火焰的燃烧直接提供了充足的燃料,变相地助长了火势传播。

只是这些人终究还需要一个领导人物,需要一个人为他们指明方向、分派任务,他们已经习惯了是听从、执行,而非是用大部分自己几乎快要生锈了的脑袋和陈旧的思维模式去思考。

当然一直以来在皇宫除了刘宏之外,本身能够主事的人也有不少,比如说张让、赵忠或者蹇硕等大太监。

也是在寝宫“外宫”外围的不远处,此时也是刚被吵清醒还没多久就被几个贴身太监急急忙忙拖了过来的张让也正在现场,看到这一幕先是大惊失色,问左右道:“陛下怎么了,陛下在那里?”

立刻有人回报道:“陛下还在里面就寝呢……”

“怎么还不快去营救,shì卫呢、人呢?”张让一下子慌了,刘宏对他好,他对刘宏也有一定的感情,更何况一直以来深受宠幸,他最大的依靠就是刘宏这个皇帝了,如今这个皇帝置身险境,还是直接在皇宫里面置身险境。

张让突然想到了什么,就好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起了身旁一人的衣襟,急急问道:“那蹇硕呢,蹇硕去哪里了,蹇硕也在里面的话,怎么会没有察觉、没有呼救?”

尽管张让本质上也只是一个服shì皇帝的中常shì,可大多数时候也是养尊处优下来的,他伺候着皇帝,别人伺候着他,但他的力气还是不的,那个被他攥住的人就差点儿没喘过气来,挣扎着说道:“总管大人,这个、这个……的、的不知道啊,是真地不知道啊!”虽然对张让把火几乎泄到了他一个人身上有些不满,但他可真不敢表现出来。

张让也知道这个子不可能知道什么,他也是一时太着急了,了方寸,渐渐冷静下来之后,他突然看到了另一边急匆匆赶过来的段珪,立刻眼前一亮,便叫手下人将他叫了过来。

张让的年纪不了,很多时候精神头也就显得不是那么足,刘宏倒也体谅他,所以大部分平常事就不会麻烦他了,而他一般休息的也比较早,事情先交给其他人去处理,然后才是他这个十常shì之,段珪便是他的同党其中之而且正是今日在宫里面“执勤”的一个,张让相信他会了解更多的内情。

段珪老老实实地将一切都说了,包括凌巴被叫进来,然后陛下咳血,被御医认为活不过多久了,然后剩下的,他们也不了解,只知道里面大概就剩下了刘宏和凌巴两个人。

张让虽然对刘宏那么宠幸凌巴微微感到醋意,但他更关注的反而是现在凌巴也在里面,而刘宏似乎看样子活不了了,刘宏对他的恩情是一回事,但人死如灯灭,而且他一直以来也都是尽心尽力伺候刘宏的,为刘宏担当了大多数的黑锅和骂名,尽管也是他自己自找的,所以现在他也不得不更为自己将来的出路谋算,他的靠山就是刘宏,可现在没有了,将来还能够靠谁?心中一边这样想着,他还是赶紧先安排人准备救火。

段珪却擦了擦额头的汗,紧张兮兮地道:“张总管、张总管,这火、这火看起来是灭不了了啊!火灭不了,那陛下还在这里面呢,岂不是出不来了,咱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哦,而且还有那车骑将军……”

张让突然一转头,直愣愣地盯住了他,让他到喉咙边上的话,又直接咽了回去,阴森森的目光更是瞧得他心底直寒,旋即就见这位十常shì之眼中冒着从未有过闪烁的寒光,咬牙切齿道:“那就、干脆不要再让他出来了!”

第567章、刘宏死,皇宫乱(七)张让之决

第567章、刘宏死,皇宫七)张让之决

“那就干脆,不要让他再出来了……”张让阴冷的目光配合上他在火光映衬下略显狰狞的表情,让人绝不怀疑他这只而已的,说的是如此决绝,以至于听者段珪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他反应过来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吓一大跳,然后竟然拽起了张让的衣袖着急地焦声道:“可、可……可陛下也在里面哪!陛下、陛下……”但说到最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张让的目光太具有压迫xìng,只感觉一股冲天气势挤压过来,长久以来“十常shì”除了蹇硕之外基本上大部分时候都是以张让、赵忠马是瞻,也使得段珪对于张让有一种几乎是天然的服从,手不自觉就松开来,整个人直接被压迫的倒退了几步。

可、可心里还是免不了的犹豫:这种事情,实在是、实在是……

段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自然,对于凌巴的死活,他才不会在意呢,宦官和外戚的争斗由来已久,对大将军何进,他们十常shì的人没一个好印象的;而对于凌巴这个车骑将军,段珪本身倒是没有太大的感受。

其实不管是好几年前那一次揭了徐奉两人,还是前些日子和张让的针锋相对,和段珪都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干系,凌巴和他更没有什么交集,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恩怨纠缠,至于无意中的利益纠葛,这个他自己也弄不太清楚;只是当前这种时候,心里面也是觉得还是张让这主意虽然有些不合心意,却也没有什么大差,如果实在是要实行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火本来也不是他们先纵起来的,说起来还就是一场意外,他们到的时候,火也已经就这么大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也可以门g魂过去,有什么追究地,那么他们顶多也就算得上是救火不利,即便凌巴是车骑将军、当朝驸马、琅琊侯,身份地位都无比尊贵、更是风光无限,但等到他人都死了,人死都如灯灭了,谁还会追究,又能够追究的?

就算是明月公主,但她也没有什么证据,又能够给他们什么大罪名?

可段珪可以不在乎凌巴,甚至为了讨好张让使绊子对付凌巴,毕竟在宫里面和这个车骑将军打交道的事情还是很少的,内宦和外臣之间本就有着天然的界限,更何况凌巴也一直对他们这个群体敬而远之的,和凌巴关系怎么样说起来对于段珪来说影响也不大,有他未必好,没他不会死就是这样,而讨好张让却是他的“必备课程”;但是事情一旦牵扯到了皇帝的话,这可就真地不好说了,整件事情的xìng质都要不一样了,不管这个皇帝最后死没死,也不管往后登基的是哪个皇帝,反正他们在场这些人,是一个也逃不了的。

张让的意思很明显,他针对的其实也就只有凌巴而已,而至于刘宏,没听说他身体已经快不行了,临终前为自己做点儿“贡献”总可以的吧?只要能够将凌巴拖下水,而到时候张让再努力尽量救出皇帝的尸来,到时候光光是凭借着这一点,也足够他在新帝面前确立下自己的位置,至于新帝是谁那根本无所谓。

而作为老大的张让到时候能够吃羹了,现在鞍前马后的段珪,到时候依附着他,就是喝点儿汤也不为过吧。

只是事情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是知道一些张让的想法,段珪还是因为各种顾虑和本能的一些畏惧而感到犹豫。

张让却容不得他犹豫,更容不得他拒绝,依然还是那样冷冰冰的目光,就好像是两把泛着寒光同样冷冰冰锥心刺骨的利刃,直c段珪的眼球、他的脑海、他的心,那么有压迫xìng,让他本能的就是拒绝不出口,而且他……也没那个资格。

“你最好先想清楚,咱们这些日这么多年来都是怎么过来的,若是一旦有什么意外,又会出什么事情,我想你不会不清楚的吧?”张让不紧不慢,眼神在盯着前面救火现场,却是对着段珪继续说道。

这下段珪没法再不做出选择和反应了,他突然心神巨震,一下子好似醍醐灌顶灵魂开窍一般反应了过来,然后便低声喃喃道:“是啊是啊,陛下已经死了、陛下已经死了……还有车骑将军凌子卫,凌子卫……哦对,也、也是死了的,至于怎么死的?宫廷突然大火,陛下寝宫不慎中招,此火来势不寻常,疑是黄巾余孽生事……”说到最后,他偷偷看了张让一眼,张让却已经收回目光,但他也知道了张让的答复,眼神便渐渐坚决起来,然后踏出了新的一步。

而张让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一勾,笑得分外诡异,眼神却更加阴冷……

且不管段珪说了些什么,又是如何去践行的,此时在皇帝寝宫里面,刚刚从“内宫”抱着刘宏尸体出来的凌巴,面对着来势汹汹的火焰却是也根本没辙,这一道火墙比他预想的还要恐怖,那火势蔓延的度更是远预料,而且眼看着他每前进一步,局面就要进一步恶化,恶化的度,显然也要过他真是前进的度。

凌巴不是没想过丢下刘宏独自冲出去,即便是现在这种情形下,要是真的这样做,他还是有很大生还希望的,这点信心自然还是充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心中记挂的自己这个大舅子,尽管他人已经死了,但他却不想他死后都不得安生,没能够进行皇帝应该有的最隆重的厚葬,这对他来说就是很不公平的了,而在凌巴心里更会感到愧疚。

凌巴也不知道怎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自己会犯傻,但他觉得人这一生如果不犯傻那么一两次的话,好像反而说不过去,各种滋味都品尝过了,这才是完满的人生嘛。

不过还没有等他犹豫太久彻底后悔的时候,他就现自己也没什么好犹豫下去的了,因为就是刚刚那么稍一停顿的功夫,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现在已经是出不去了,就是独自一人也不容易,因为火势已经大到了将整座宫殿都笼罩在其中的地步,这次不仅蔓延到了“内宫”,就是“外宫”都被全部包围笼罩了,而他就身处两处中间交界处,看似暂时安全,其实将会非常危险,他一个人抱着刘宏的尸体,在这连天大火面前显得是那样地渺而无助。

这个时候唯一的好处就是,凌巴不需要再犹豫,因为现在他就是想要丢下刘宏自己一个人出去都很难办到了,难度几乎是呈几何倍数上升的。

凌巴自己都没有想到,只是一会儿犹豫的功夫,变化就这么大,只能够说之前自己迷糊的时间太久了,自己一直以来的警惕,在和那信阳死士周旋的过程中似乎因为耗费过多脑细胞而消磨尽了;而后刘宏的突然死亡带来的心理上的压力和打击,几乎要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幸好自己两世为人,心理承受层面更非常人所能够比拟,才撑了过来,可现在这样,不是心态好就能够解决问题的。

除了自己的犹豫造成的身处险境,凌巴另外也现了外面的一些不对劲,不管是听到了声音,还是模糊看到了外面的身影,更何况这么大的动静生在皇帝寝宫这边,皇宫没道理平静得下去,凌巴知道此时外面肯定聚满了人,只是现在让他关心的是,他们究竟是在救火,还是在“助火”,至少凌巴丝毫感觉不到火势有削弱的迹象,反而甚至有些加强的感觉。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凌巴惊怒交加,向着周围大声咆哮着,没有人回答他,周围冷森森的,偏偏外面那通红的火光传来了叫人心惊的热量,让人毫不怀疑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会对自己人身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凌巴最怒的是外面的人非但没有扑灭这火的打算,居然还想着要助长火势,这不明显摆明了是要里面的人死么?

然后他没有花多少时间,已经明白过来外面的那些人根本没有尽心尽力抢救火灾,或者说他们不只是没有尽力抢救,甚至可能还在想着法儿促进这火势的壮大——这就是存心想要凌巴死在这里面啊!

刘宏如今已经死了,不管怎么样,别人的目标也不会是他,所以只能够是凌巴自己了。

而凌巴在这宫里面的敌人,还真不少,凡是十常shì那一块儿的,基本上都因为互相之间的利益纠葛而和他有仇怨,他们都有理由对付自己,而最有理由的一个,恐怕还是张让,毕竟自己刚刚才扫了他的面子,尤其表露出了一定要除去十常shì的心思。

其实也是凌巴自己太心急了,虽然不可能和张让他们合作,但却也没有必要一次xìng将彼此关系搞得如此僵化,这对自己只会是不利的,而现在这不利就显露无遗了。

“这些个魂蛋!”凌巴心中焦急不已,这些年来,他还真的是第一次面临如此危境,说不上有多少恐惧的感觉,但对于张让居然抓住这种时机变,在心里面有所肯定的同时,更添加了几分怒火。

第568章、刘宏死,皇宫乱(八)洛阳乱世

第568章、刘宏死,皇宫八)洛阳世

“崩!”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木头与地面接触碰撞出的巨大声响震耳欲聋,只不过那些木头,也不过就是些被烤焦了的朽木罢了,说是“碳”还差不多,撞到地面上之后,本来就不稳的“身体”直接四分五裂开来了,成为各片的木屑、或者直接就是炭块;除此之外,那还没有完全燃尽的木头上的火苗被剧烈的碰撞jī荡出来之后,分离出来飘散在空中,看着美丽像是火焰的精灵一般,在此时的凌巴看起来却是要多可恶有多可恶。

他现在已经是完全陷身在了一片火海中,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前后左右都是火,第一次感觉原来火对人的威胁是那么大的,而这场火背后还有什么含义却全然没法去考虑了。

生的权利都没有得到维护,哪里有心情去想那么多其他有的没得?

凌巴看着怀中的刘宏,又是一阵唉声叹气,突然觉得自己好象有点亏了,呃、当然了,若是将刘宏换成一个美眉的话,凌巴倒是不至于现在这么悲观。

其实就是到现在为止,凌巴还感觉这一切实在是来得太过突然,又太过迅,让他几乎根本就没法反应也反应不过来。

或许这本也是这不知名的蓄意要打击他的黑手敌人本身临时起意的他现在还并不知道这人就是张让,尽管如果用排除法的话,这宫里面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屈指可数,而张让赵忠等毫无疑问就在其中,就算掰掰手指头应该也能够猜得到;否则如果是有意的话,凌巴相信在此之前,对方不可能做到完满无缺,总会有时候露出一些马脚来的吧,而只要有哪怕一点点痕迹被自己现了,现在也不至于让自己这么被动了,当然要怪也就只能怪自己还是太自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就忘记了当初自己是怎么到这个世界的,忘记了自己的xìng格里还有很多弱点,而这些一个不心,都是有可能直接致命的。

当然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就算是要反省,那也要等待这一次结束之后,前提是自己还有命出去。

凌巴现在感觉,自己在这宫里还真是孤立无援,火影卫因为各种原因还有凌巴本身的意志在宫里面并没有什么根基,指望他们暂时是没什么可能的,而自己现在所能够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或许也就只有蹇硕一人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刚才让蹇硕他们去找人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尽管初衷并不是现在这个,但却是无形中间接为自己埋下了一支伏兵;而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这家伙不要也是张让他们一伙的,那可就全完了,尽管这种可能xìng似乎也不大。

当然凌巴不会将生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并没有必然把握的人身上,所有的求生,在绝境中终究看的还是自己,都说越是在绝境之下,强烈的求胜欲望可以支使人做出一些远远出自己平生能力的事情,凌巴虽然也怀着这样的希望,但毕竟也太过渺茫,现在就是必须要想办法,看自己怎么能够通过稍微正常的途径出去。

现在唯一让凌巴感觉“欣慰”的是,刘宏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当然了目前这种情景下是“冷”不起来的了,不过他对于外界确实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更不用担心周围这样的灼烧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了;若是他还活着的话,反而更会成为凌巴的拖累吧,不过这其实也只是凌巴的自我安慰罢了。

而刘宏的这个寝宫,现在看起来都好像专门就是为了这场大火准备的一般,不只是建筑材料都是由木制品构成的,今天在寝宫外面“外宫”部分居然就是那么恰恰好还放置了几桶油,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反正这个时候刚刚好都直接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助火大军中的一员,否则的话这火焰蔓延的度也不至于到这种完全出乎凌巴意料之外的地步;而除了现在已经成形的这样非常令人无语的巧合形成的火焰壁垒,再就是外面那些“救火人员”的行为了,凌巴觉得他们那不是在扑火,分明就是在助火,而且足够凌巴喊出“天要亡我”这句话的是,今晚的风向偏偏是偏南方,刘宏宫殿坐落于偏北处,自然在这下方向上,直接受到了“重点照顾”,这场大火借助着这三场“东风”的助推之势,竟然硬生生的将不只是将整个寝宫还有周围临近一些建筑囊括在内,甚至还有向更深处展的趋势。

当然了,对于这种趋势,就算不是为了救皇帝,张让也是肯定都要制止的,本来他只要保证这火烧到了这里面的某个人就可以的了,至于救火,当然要救啊,他还要救下陛下来做晋身之阶呢,只是这过程中“一不心”先救成了其他地方而已,反正到时候什么都靠一张嘴,能够说得过去的就都不是问题。

段珪果然不愧是和张让合作多年的配合,真是深知张让心思,让他感觉十分满意,要知道就算他真的有那个心思,要灭了凌巴,而外人也都知道他们双方不对付,基本上如果一方出事另一方也绝对脱不了干系,但只要没有被拿到证据,再怀疑也没有用,顶多打一些口水仗,张让根本就不怕;可若是被人拿到把柄,这一次是故意这么做,那收尾可就不好摆平了,尤其关键在于皇帝也还在里面,而且是在己方明明已经知道了的前提下,不管他现在是不是死了,就是死了的皇帝,就是皇帝的尸体,也是说动就能够动得了的?

先别说明月公主会不会和他计较杀夫之仇了,恐怕从宫里到宫外的舆论都绝不会让他觉得好受,就这都足够他喝一壶的,还想要以后活得安稳享受荣华富贵什么的那都是浮云了,,等有命再说吧。

又看了一会儿之后,眼见着似乎大局已定了,张让心里也是舒心的释怀开,刚开始别说是段珪,就是他自己都觉得心里面紧。

要知道以前不管怎么样,至少都有一个刘宏在背后作为靠山,他虽然被人骂、被人憎恨,但因为刘宏在,没人能也没人敢动他,所以他能够好好的一直活到现在,但现在情况已经完全变了,刘宏眼看已死,不管这事情最终终局如何,接下来肯定就是新一轮权力更迭的戏码,亘古不变的东西,而张让就是要在这场权力博弈中至少在宫廷里这一块儿,占得先手,不管是通过“救刘宏”的“功劳”,还是和何皇后这些后宫嫔妃的关系,还是对皇子的钻营。

如今形势展到现在,差不多都是按照自己所想进行下去了,张让暂时能够舒心,可他知道,接下来这一块儿将会成为众多势力必争之地,这皇宫的动静肯定会传遍洛阳,只是那个时候又会是什么一番情况呢?

……

洛阳东街,越来越接近皇宫的道上,乙子亲自驱赶着马车,度当然不可能很快,车里人的安全可比什么都重要。

“停、停车……乙子……”

“是!”突然听到从车里面传来的娇斥声,乙子却是无有不从,立刻拉紧缰绳,控制着马儿停下来,顿时马车停在了道中央。

“乙子,夫君此时和皇兄在一起是吧?”车里面传来的,正是明月公主的声音,她是被乙子叫进宫里来的。

乙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感觉可很不好,他听出了公主语气很不好,显然心情很不好,所以他很犹豫,此时一手抓着马缰,一手抹了抹额头,一身冷汗沾湿了衣襟,不过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心情自然是紧张而沉重的,他在心筹措着要怎么回答明月公主。

“那……那里!”明月公主却在此时突然惊叫一声,如果隔着帘布就能够看到车里一个女子,雍容华贵的装扮,此时是一只纤纤素手轻轻挡在樱前,遮挡了那诱惑迷人的风情,另一只素手却是指向了前方某个方向,舒展柔荑不经意间露出雪白的肌肤来,更有一种特别的难言魅惑。

不过对乙子来说就算看到了也没有什么,不是没有吸引力,而是他根本没有那种心思;而乙子更注意的反而是,通过公主的叫唤,他目光梭巡过去,立刻现了什么。

他先是看到了一片冲天的火红,然后反应过来那是被火光烧红了夜空产生的视觉效应,还没来得及猜测这是怎么来的,他被这气焰冲天的大火惊呆住了,但就在他下意识的反应里,居然也有了一个惊人的现:那个地方竟然

“那是宫里!”乙子忍不住一下子惊呼出来,而且还不止,按照这么久以来久居宫中,对于布局也有稍微的了解,乙子甚至还看出来了,那里就算不是皇帝的寝宫,但也距离差不多了,这一下子,叫他本就不安的心更是沉到了极点,也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公主为什么……

第569章、刘宏死,皇宫乱(九)外戚集团在行动

第569章、刘宏死,皇宫九)外戚集团在行动

洛阳,大将军何进府邸。

这座宅邸,也算是一直以来洛阳的标志xìng建筑之一了。

想当初宅邸刚刚落成的时候是何等风光,当时何进初封大将军,妹妹何皇后更是正值刘宏最为宠幸、两人几乎是如胶似漆的蜜月期,不管是何进还是何家那都是日正当中的时刻,整个洛阳几乎一大半的人,都是在围绕着何进这一个新兴的级贵族人物来转动的。

飞上枝头一朝变凤凰的何皇后给何家还有何进这个长兄所带来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而说到这个大将军府,也是由刘宏钦命,不只是投入斥资巨大,占地面积广大、建筑规模浩阔,里面的各项也是豪华极尽奢侈,曾经一度是洛阳纨绔享乐的理想之地。

不过后来随着王美人在后宫得宠,而何皇后因为各种原因逐渐失宠于皇帝,虽然刘宏并没有表现出明确的态度来,但长时间不去皇后宫在外界看来就是最好的证明了,于是这段时间相对来说,来何府的人很明显少了一大半,虽然不是人人都是墙头草,但对于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这个“外来户”,他们也没有必要真的将自己牢牢锁上。

而何进在这段时间可说尝到了世态炎凉也不为过,人情冷暖、真心实意总是这个时候才最能够体现出来,而一段时间里何进都是觉得心灰意冷,可想而知对他打击之大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面,何进在洛阳贵族中几乎有点儿要被遗忘了的趋势,当时正是凌巴差不多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预示着他崛起的前奏,而当时的何进更像是要走到末路的样子。

后来或许也应该要感谢起凌巴来,如果不是因为凌巴的突然崛起,如果不是为了做到一定的制衡,何进就算会再起来,也未必能够复起得这么快,而他的大将军身份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了台面上,顿时又重新聚拢了一批人。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何进自然是学乖了,他并没有真正完全依赖于这些人,他也有着自己明确的目的,而他也知道他们双方其实都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并没有什么的。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里,双方联络的却是更勤了,主要是宫里面的消息传出来,说是皇帝刘宏的身体不行了,最近御医更是频繁出入皇帝寝宫,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地,这个时候何进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把握这样的好机会,运作得好的话,不仅可以铲除宫里那让自己极度讨厌的宦官敌人,还可以一举实现将侄子推上帝位的目的,而到时候,什么车骑将军凌子卫,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刘宏设西园八校尉,是为了分大将军何进的军权,那个时候也确实是何进势大,身为大将军,一时间无人可掠其锋,尤其是在皇甫嵩、朱儁等一个顶梁柱的老将都算告别历史舞台了之后,何进就是大汉军方最大的一个头头,刘宏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在将何进推上这个位子之后,让他坐大,之后想要他下来都不容易办到。

而在原本历史上,也是因为刘宏是皇帝,何进就算是有不满有野心,在当时也没有办法表露,而且让何进扶侄子上位他很乐于去做,但要他造反,他还真没有那个胆量,所以就是后来也一直是将重心放在了为侄子刘辩争取帝位上。

可是换在了这个时空里,情况早就已经生了变化,凌巴的突然强势崛起,对于何进本来就是一个打击,更为刘宏削弱其权势一个很好的借口,当然了,从何进的身上刘宏也看出了危险,所以也并没有让凌巴一个人独大,以至于本来眼看着就要被甩到一边无人理会的何进又因缘际会得到了机会重新开始。

不过何进显然并不满足于此,他或许没想过要当皇帝,但他要让自己的侄子当皇帝,而且这本来就该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的事情。

现在又让他看到了一个更好的机会,一个可以在打击敌人的同时,加强自己优势的事情。

现在满座坐的,自然都是和他这个利益集团有牵系的人,如并没有去渤海而是留在洛阳的袁绍、新得禁军中郎将之位的袁术、刘备、蔡邕、荀彧、陈琳等人,这些人或许有如刘备、蔡邕还有荀彧这般为对汉室忠心耿耿而为汉室考虑决意铲除宦官势力的的人,也有如陈琳这样趋炎附势之人,或者是袁绍这种心中另有所想的,但至少在对十常shì的问题上,他们的目标还是一致的。

众人此时正在完善他们原本预订的计划,如何应对宫中禁军,如何防止十常shì暴起反扑——毕竟他们就在宫里面一要欲石俱焚,可以拿何皇后、大皇子等重量级的人质在手,对何进他们来说也只是徒之奈何,这种情况是绝不希望出现的,所以现在就是在想着完善细节。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个将军府护卫进来禀报:“大将军,有人来报,皇宫那里有些不对劲,在南边突然起了大火……”

不等那人说完,何进下意识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竟然突然站起来,惊声道:“不好,是陛下寝宫!”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虽然不知道何进是怎么突然想到那里去的,但却觉得未尝没有可能,而想到这里,旋即又是心中一沉,对于皇帝的身体问题他们大家当然都知道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才急着筹划要除掉十常shì这个可能的绊脚石,但是现在多了这一场大火,皇帝病重的事情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如果真的如何进所说那样是皇帝寝宫大火,那么会带来的影响还真是不好说。

前路一下子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如袁绍等人现在目光闪烁,似乎已经在考虑其他事情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何进的目的很简单,虽然现在自己的侄子并没有被刘宏明确指定为继承人,不过刘宏根本也没有指定谁是继承人,在这一点上刘辩和刘协是有着平等机会的,而其实刘辩的机会还要更加高,毕竟不管刘宏有多宠爱刘协,但刘辩的出身、当今皇后的嫡长子身份,已经足够许多人支持力挺他了,更何况何进这个国舅爷担任大将军,手下也聚了不少的人,要争取这个位置的话,不是有希望,而是相当有希望。

但何进也不得不对十常shì等人保持一定的警惕,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何进等人就算优势再多,可一切的关键xìng根源,还是出在宫里面,而现在宫里果然出事情,不用那个万他们现在就要拿出对策来、

刘备立刻站出来当了这个出头鸟:“大将军,备以为咱们此时必须尽快出手,否则的话咱们就完全落于下风了……”

“不妥,大将军,还需要先探明情况再说,谁也不知道此时的皇宫变成了什么样子一贸贸然出手,给人以话柄,反而不妙。”说话的是陈琳,也算是一个风流名士,长相当然是很具有欺骗xìng的,不过也不是一个空架子,他的才华还是有的,文采就是蔡邕都是大为赞叹的。

一般这种场合,袁术、蔡邕和荀彧轻易都是不说话的,而往日最喜欢说话的袁绍,今天也异样地沉默了,何进哪里能够不知道他打的主意,心中冷笑一声,大手一挥道:“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一个机会,刚才你们不是都在考虑制造一个好机会么?如今机会就来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走……”

……

蹇硕走出皇后宫的那一刻,已经完全惊呆住了,他的脸色在一刹那间变了数变,阴晴不定就好像是有层出不穷的各色燃料在他的脸部层起叠染的覆盖。

旁边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走到他身边,先是对他恭敬行了一礼,而后便道:“统领,陛下和车骑将军身陷火海,咱们要不要……”

看出那男子抬起来的脸上,眼神中明显的询问和希冀,蹇硕却是阴沉着一张脸,没有立刻直接回答,然后将视线转向了不远处的那个地方,那么明显冒腾的火光,他当然一眼就看出来那正是皇帝寝宫所在地,但此时的他却出奇的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就要赶过去,他只是想着暂时静静的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切的生、还有进展。

他依稀记得那个日子,那个似乎和平常一样普通的日子里,离现在其实也没有过去多久,而那个男人对自己说的话,还有那样从来没有过的语气严肃认真的交代和嘱咐,或许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或许是一直以来也怀着回报的心情,所以蹇硕一直谨记在心里面,所以现在他不能够贸贸然,他只能够选择在适合的时候出现,在适合的时候出手,还有在适合的时候,按照他的意思,鼎定乾坤。

现在一切的局势还没有明朗之前,蹇硕只能在这里静静等待着。

第570章、刘宏死,皇宫乱(十)河北四庭柱之高览上

第57o章、刘宏死,皇宫十)河北四庭柱之高览上

在当初选拔出来的西园八校尉中,蹇硕无疑是其中极特别的一个,不仅是因为他本身不完全是男人的身份,或者是他在上一次的冀州围剿黄巾军中,是八人当中惟一一个没有参加的,更是因为他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内臣。

要比受宠,在许多人看来他未必比得过那一段时间内风光无限的凌巴,而事实上在原本历史中,没有凌巴的干预,蹇硕才是这个西园八校尉之上军校尉位置上的人;而现在虽然有些变化了,变成了凌巴,但也有许多是没有变的,比如说蹇硕依然是距离皇帝最近的。

身为皇帝身边的黄门,蹇硕可不仅是受宠,更是深受皇帝信任的,外人常常就是这么一个感觉,近臣很多时候在对外方面,往往就是代表着皇帝的颜面还有皇帝的意思表示的了,否则的话也不至于生如同早先西汉武帝时候末期巫蛊案中太子刘据轻信当时一个黄门所说的话愤而“造反”了,可想而知黄门这个位置真是做“狐假龙威”的不二之选。

而凌巴在穿越之前,对于蹇硕印象最深刻的,除了这家伙的十常shì身份之还因为曹操在担任洛阳北部尉的时候,生的有名的五色g事件,而这场事件除了曹操,另外一个主角正是蹇硕,尽管曹操直接打的是蹇硕的叔叔,但任何人都知道这是在直接打脸的做法,也难怪当时曹嵩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都被这个儿子气得差点要骂娘。

要知道当时蹇硕是什么人物啊,那可是皇帝面前直接能够说的上话的,在外臣们深恶痛绝的“十常shì”——其实这个时候还并没有这样直接的说法,但是因为凌巴的到来,反而直接让这个称呼深入这些外臣的心,当然也是造成凌巴与之裂痕的一个不的因素;在这个被外人人为归类到一起的团体中,蹇硕可也是极被重视的一个角色,几乎是只排在张让和赵忠等三四人之后,而曹操直接打了蹇硕的脸面,蹇硕能够让他好受么?

后来果然没过多久,报复行动就来了,若非是曹嵩见机得快,赶紧四处托关系擀旋,还有祖父曹腾的人情关系,曹操别说是被贬了,这都是轻的了。

由此也可见,这蹇硕着实是不好惹的,不仅是身份地位不好惹,xìng情上也是睚眦必较、绝对不可能吃亏的主儿。

而凌巴在这个时空里碰上的这个蹇硕,尽管说不上好,但也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一部分的印象,尽管曹g的事情都生了,而且也确实因此而得罪了蹇硕,蹇硕在贬斥曹操当中更没少出力,但因为就在这儿,凌巴反而能够知道其中更多的隐秘,知道许多事情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其中各种利益纠葛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甚至可以说是有“历史遗留xìng”的问题,自然并非偶然,更不能够说是单纯的报复行动了,曹操之所以被用来“当典型”,其实只是撞在别人枪口上了,怪他运气不好,倒不完全算是蹇硕之责,所以以此来评判蹇硕这个人以他看来显然就有失公允了,而且蹇硕对刘宏却是看得见的尽心尽力,这一点反而是让凌巴觉得有点儿欣赏的。

蹇硕不知道凌巴对他的感觉,不过他对凌巴也挺有好感的,或许这种人与人的相处,好感本就是相互的吧,所以很多时候蹇硕更愿意和凌巴而非是张让等人扯在一起;但现在可不是套交情的时候,即便明知道凌巴现在情况很危险,也很复杂,但他却不能够由得自己心思和心情,只能够心里叹口气默默说一声抱歉。

然后视线继续关注着那个方向,蹇硕此时却又显得有点儿心不在焉起来,想了想又拉过旁边那人道:“吩咐下去,要时刻保持密切关注,必要的时候可以动手,但非到必要时候不要轻易出手,更不要让别人现了,明白吗?注意了必要时候……”

那人本来还对蹇硕一直不予理会的“救火”问题不解,甚至都有一丝怒气了,此时听到这里却知道其中另有乾坤,心中一凛,还是挺身应命。

蹇硕沉重地点了点头,双目在那映照天际的火光照射下,精光闪烁不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黢黢的夜色中,暗色的幕布完全覆盖在豪华的宫殿建筑群上,这里灯火通明,但却掩盖不了那黯淡的人气,宫廷里终究是寂寞的,只是各人有着各人的原因,汇集到这个地方,或许是缘分,或许是宿命的碾轮划过地平线不经意的交错,就这样交叉在了一起,心里的孤独烘托得这个生活的世界都只剩下了单纯的黑白色。

但在今晚,似乎还多了些什么……

宫廷森严的壁垒,阻隔了外面觊觎者的窥视,将里外隔开好像是分别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天地里,而这里的护卫,也是时刻保持着警惕,他们生命的荣耀,就是让这里的高贵和光荣,永远不被外界所侵犯。

当然了,安逸的生活总是容易使人疲敝,这是因为人类天xìng里面的懒惰和惯xìng,恶习一旦形成反而更不容易改变,而且那么轰轰烈烈的黄巾之,在外面进行得如何如火如荼,却也还是没有影响到这里,如今似乎又恢复了天下太平,至少在方圆周围看起来,还是那样安定的世界。

迷门g夜色中,突然一阵喧嚣声由远及近传来,让在场十几名并排下去的shì卫都是精神一震,只见的远远有一匹马飞驰而来,马上还载有一人,看不清楚具体,只模糊看得出是个身材高大的持刀男人。

“来人下马,止步!”当对方很快逼入到快要近前的时候,宫廷shì卫们几乎同时高声喊叫道,同时手中的长枪齐刷刷刺出去,对准了来的一人一马。

进来才看出来,那马,是一匹高头大马,看上去却也普通,棕色的毛,在夜色中并不特别显眼,不过那双眼睛熠熠有神,如同两颗星辰,点缀在昏黑的禁中道上。

而马上那人,是一个身材魁梧健硕、身姿挺拔有型尤其是坐在马上更能够突出身体刚猛曲线的汉子,这名汉子的脸,在夜色中被光暗微微遮挡住有些模糊看不清楚,但他的身影却是那样让人印象深刻的,同样印象深刻的还有他手上拿的那柄大刀,刀柄黝黑、却在黑暗中反而泛出了异样的光泽,刀长约莫七尺五寸,刀尖更是光辉闪耀,仿佛引动了月亮的余辉,反射出异样的刺目来。

一见到这幅场景,宫廷shì卫们立刻如临大敌——这可绝对不是一副友好的场面,毕竟皇宫在外人眼里再神秘,在这里面不能够随便带兵器这条黄金一般的铁律想必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

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因为曾经典韦也在这儿的关系,所以对于这种可能能够以一敌众的武将有着一种异常的敏感和敬畏,这家伙很可能就是。

军中总是敬畏强者的,这些宫廷shì卫算是禁中唯一的武力了,但他们也算是军人的一员,更何况单单从武者角度来说,实力高者,只要不是刻意往坏的方面展,总会更获得实力低者的敬畏。

多年的安逸生活磨砺了他们的韧xìng,让他们中许多原本应该更杰出者也重新变得平庸,归于茫茫大流的禁卫军中,但在这种时候,军人根植于深处的秉xìng还是会被jī释放出来。

来的这个汉子听到了shì卫们的话,看着他们一副如临大敌、凛然气魄的模样,嘴角一勾,似乎是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来,然后听到他慢幽幽的低声道:“洛阳京城重地,果然是不同凡响,连群shì卫,也有如此胆量和气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些花架子?”

位于一列整齐对敌的shì卫们身后的,是一名shì卫队长,看着这人完全不把己方放在眼里,心中也是一沉,这种人不是傻子就是真有实力,看情形后者可能xìng更大,让他不禁想起了那个如今被皇帝任命为西园八校尉之一、拱卫宫廷南门的典韦来,那个家伙以前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更是个比武狂人,经常找他们决斗,更经常是他们被打得落花流水,就算是一群人一起上也一样,当然人数也是有一个上限的,一般过五百人就够典韦好一番力气了,可这些shì卫能够被选拔出来,哪一个当初不也算是天之骄子的,所以“古之恶来”的名声当时几乎是没多久就传遍了宫廷,只是后来典韦上了前线,立了军功回来之后,就没有再回到他们中来了。

shì卫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想到典韦,其实来人和典韦那种狂暴完全无法收敛的恐怖气势还是有些区别的,或者还会弱一些,但要知道典韦和他们打的时候,通常是连武器都不用的,可如果人家用上了武结果他都有点不敢想象。

“来者何人?”

“冀州,高览!”

这个大汉,正是后来历史上袁绍麾下有河北四庭柱之称的四员一流到一流之间的猛将其中之一的高览,高敬志。

第571章、刘宏死,皇宫乱(十一)河北四庭柱之高览中

第571章、刘宏死,皇宫乱(十一)河北四庭柱之高览中

高览,字敬志,冀州河间人士,与三国曹魏政权里曹麾下的“五子良将”之一张郃张儁乂曾经并为袁绍麾下大将且是经常一起配合的好友,也是一起在官渡之战之后投降了曹,只可惜后来只是成了龙套一般的角sè,自然是无法和张颌这个几乎伴随着后半段曹魏统一的历史甚至成为后来曹魏硕果仅存的几名最辉煌时代留下来的老将之一相提并论,虽然张颌在投降曹魏之后并没有太多真正辉煌的战绩——也是因为曹手下猛将实在是太多,他绝对不是其中最闪耀的那几个,反而光辉被有所掩盖了,但光光是这份资历保底,也让他足以标榜这一段历史了。

高览在历史上的记载其实也并不多,“官渡之战,曹率军偷袭乌巢,袁绍从郭图之请,仅以轻骑救援,而命高览、张郃率重兵攻曹营,营坚不能下,粮谷被燔,郭图惭其计失,复谮于绍,高览等忿惧,遂焚攻具,率众降于曹。”这便是历史中关于高览比较简略也是比较粗糙的记载,而关于高览的武力值,具体的却并没有说的多么详细,但不管正史还是演义中,能够和大将张颌相提并论的,就算不如后者,相差也不会太多;当然了,张颌本身在武力上也并不会太强,所以这个高览只会更逊sè,而在领兵打仗上或许会独有一套吧。

此次高览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还不得不要提到另外一个人,那便是曾经凌巴的手下谋士之一的彭脱侄子彭悳、彭怀德。

话说彭悳早几年便在凌巴要求下独自在外了,这么多年几乎一直是了无音信,那么他都在干什么呢?这还要说到几年前,荆州黄巾肆虐的时候,曾经有一次黄巾渠帅张燕率十数万黄巾大军围攻江陵城。

当时从人数上来说,明显是黄巾军势大,实际上荆州的第一大城,从兵事上来说并非是江陵城,尽管江陵城的位置很重要,如果说是商贸重镇,肯定是绰绰有余的,可要谈到城墙、瓮城等坚城范畴的东西,是远远比不得如襄阳等类似军事重城的地方的。

而事实上,对于张燕这十数万大军,也给曹带来过很大的困扰和烦恼,值得庆幸的是,张燕聪明反被聪明误,而依靠着荆州火影卫的特殊,曹硬是直接将张让以及一干打着偷袭江陵城主意的黄巾统领们给俘虏了。

本来还在苦恼围城的曹,走到了这一步,眼看着城外的十数万大军群龙无首,在那种情况下曹自然心思就转开了,对着十数万大军要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尽管知道最终就是收编了也是直接挂在朝廷名上,但其中可以做的工作还是很多的,未必不能够为自己谋一点儿好处;却不知道他还只是想着想着,而远在洛阳的凌巴比他想的还要早,还是干脆就有谋划的打定了主意,几乎就在曹和张燕斗法的同时,凌巴早先派到荆州执行“拐走黄巾至少十万大军”这个特殊而艰巨的任务的火影卫“特派员”彭悳,早就已经在经过了连年发展在虽然还没有能够完全铺陈荆州但在江陵城附近几乎是无孔不入的荆州火影卫的配合下,做起了外面那支大军的思想工作,当然说好听点叫思想工作,说难听点直接就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当然了,效果也是绝佳的,对于这些个比平常朝廷里的散兵游勇还有没水准的提起武器就是军队、放下武器就是农民的乌合之众黄巾军来说,这些手段起到了还出乎彭悳意料之外的良好效果。

这项工作进行得非常隐秘,当时荆州火影卫高层几乎全部出动,而洛阳方面凌巴也特意挑选了好几个十分出sè的精英人物随同彭悳前去,在这一次里,这些人无疑都是发挥了极大作用的,各自用各自的特sè,或者是武力、或者是嘴皮子,总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而最关键的还是荆州火影卫在事前对于这支军队就有了一个大致的把握,实际上只要掌控了其中的那部分头目,整支军队拉过去都是不在话下的,若非是怕动静太大影响到计划,干扰了江陵城被有所察觉的话,彭悳也想要全部收来的,最后只能够忍痛割舍下了一小部分,当作迷魂阵,让曹喝点儿汤而自己其实也就是凌巴自然是取了大头。

得到了这支军队之后,彭悳还不敢随便就在公众场合出现,但是这么多的人,不管是放在哪里,都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有暴露的危险,也有很大可能被人当作yīn谋造反的叛逆而共讨之的危险,毕竟他们本身就是黄巾贼出身了,这样似乎也并不稀奇。

凌巴是不知道彭悳用了什么办法,能够将这十万大军安然带到现在的,不过也无外乎就是那几种,比如说先化整为零,散布于各方,在每一支分支部队里面都安chā进自己的人作为核心灵魂人物,而所有的部队都只听同一个调令指,这其中最不好设想的就是这些分支部队又是怎么支撑下来;然后就是一路到了原本彭脱泰山贼(实际上说琅琊贼无疑更贴切的)所在的琅琊郡琅琊山,也就是青州境内,开始各自占山为王,公开成立了一个山匪大联盟,实际上也就等于是这支十万人部队的集合体。

彭悳的手段和智慧,在这一系列行动中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可以说这个本来并没有在历史中留下自己印记的谋士,本来相比于贾诩、郭嘉甚至诸葛亮来说他并不算是多受凌巴重视的谋士,也是因为此,在凌巴心目中的地位直接水涨船高了。

而在带兵的过程中,除了用各种方法想方设法将整支军队的总体战斗力大幅度提升之外,彭悳也并没有忘记拉人的工作,在从荆州到青州的过程中就一路收拢人才,虽然效果并不是那么理想,但也有一定成效,而高览正是彭悳到达青州边境时候所碰上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费了好大功夫,终于将高览招揽了下来,在十万军队中也任了一个后将军的职位,当然其实都是彭悳自己编的,没有朝廷的承认,不过反正有军队、偶尔还有仗打,高览虽然有觉得自己上了当,但慢慢还是乐在其中了。

所以现在,高览其实间接也算是凌巴的手下大将了。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也将会是高览和他的终极凌巴见面的时候,彭悳对凌巴所说的那个所谓的“惊喜”,或许寓意就在这里吧。

在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之后,高览并没有说什么客套话,事实上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客气的人,更不是来这里做客的,驱马向前,竟然就这么直接要冲撞过去。

那些shì卫们当然不肯让,但高览没想过要他们主动让,手中的刀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此刻,他便像是化身成了来自于地狱的暗夜死神,如一阵风般过去,顺带收割了那一条条生命。

留下了几具尸体、震慑了那一群shì卫之后,那shì卫队长还要再去看对方的时候,高览早就一骑绝尘、身影远了……

当高览赶到皇帝寝宫的时候,那场惊动了整个洛阳上下层各种人物的大火,也燃烧到了最高潮要爆发的程度了,高览却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欣赏这场冲天火焰的景象。

他一路披荆斩棘过来,皇宫里面的护卫,比想象中还要严密,也让他颇为焦虑,幸而如今终于安然赶到,尽管身上浴血,尽管显得还有些狼狈,就连胯下马也在过程中被刺死,但他还是拼着到了这里,而且是以别人想不到的速度;而他之所以始终不停顿也要往这边前进,就是因为此次进宫来,他的终极目标,就是这个已经聚焦了几乎全洛阳大部分人目光的焦点地。

别人或许更多在意的是那个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已经驾崩了的皇帝,可对于高览来说,皇帝算什么?他只对那个传说中的“主公”感兴趣,要知道他们这些人虽然都是彭悳以聚集起来的,但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向他们灌输关于身后还有凌巴这个终极波ss的情况,而高览也几度从彭悳那里得知了他的这个幕后老大,不过不管彭悳怎么吹嘘、怎么灌输,和那些普通将士不一样,高览更多会自己考虑,但对彭悳的话也不是全然不信,只是他需要亲眼所见以求印证。

不过在见到了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就只是那一眼,高览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那个男人的漩涡,换句话说,他迷上了那个男人,这句话并不是说他想要和对方搞基,他没有那方面的爱好,取向更是正常得不得了的,毕竟他今年才三十多,可孩子都已经快十岁了,有老婆还有小妾,婚姻生活幸福着呢……呃,好吧跑题了。

总之就是说,高览这一刻就认定了,这个男人,就是自己要追随一生的男人……

第572章、刘宏死,皇宫乱(十二)河北四庭柱之高览下

第572章、刘宏死,皇宫十二)河北四庭柱之高览下

当凌巴从一片火海中走出来的时候,天知道他自己此时心中是多么的庆幸。

在里面浪荡了那么久处寻求着从那看似壁垒一般的火海中出来的通道和机会,但实际上生存空间却是在以可见的度逐渐的缩,压迫着他带着刘宏的尸体越来越往中央处过去,但这是于事无补的,最终可想而知的结果,就是被火焰吞没,连渣滓都不剩。

凌巴当然不会选择这样坐以待毙,所以他最后干脆抱着拼一拼的决心,将刘宏的尸体在怀里护好,然后便开始努力寻求前进的出路。

这一路过来,被烟熏、火浪煎熬,受尽了折磨,最后是衣衫被烧破了、整个人更是狼狈不堪,不过至少刘宏还护着,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侵袭这算是唯一的安慰,而且更大的安慰自然是,他终于出来了,连他自己之前都是没有想到的,可说其中有运气、有误打误撞但也不全是这样的偶然,凌巴的度猛然爆也是其中一个决定xìng的因素,没看到他刚一离开,身后立刻响起连串的被烧坏的朽木倒落寝宫的一大片构筑轰然倒塌的声音?这一点,也自然让他心中更加庆幸。

不过他的头脑还保持着清醒,并没有觉得自己因此就完全脱离了危险,因为刚一出来,他便立刻察觉到了外面气氛的诡异,所以没有逃出生天的放松,依然保持着足够的凝重、冷静和戒备,不过刘宏的尸体是放到了地上了。

而外面的人看到他一个人……不,准确地说,是一个抱着另一个人的人,就这么从冒腾的火海中跑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差点没把下巴掉下来。

同样在外面关注着情况的张让,也很快注意到了这一边,虽然此时的凌巴看起来狼狈不堪,衣衫褴褛的样子,别说别人了,如果不是异常熟悉的人,一般可能都认不出来了——凌巴自己看到了估计也一时会认不出来;但张让那是什么眼神,多年来在宫中光光是看人就练出了一副火眼金睛,只略微观察了一下,他就确定下来这人就是他这一次要对付的凌巴。

知道对方就是凌巴之后,张让先是心底一惊,刚才要段珪去火上浇油,那是建立在凌巴还在火海中的前提下的,谁想到他居然会自己从那里面出来,更想不到他居然还出得来,这个时候不免就有一种乍然被抓到什么的心虚;不过很快他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他又看到了凌巴怀里的刘宏,第一个反应就是皇帝已经驾崩了,他可不会像是别人那样还以为皇帝是晕过去了被凌巴抱在怀里,虽然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然后他就想到了一不做二不休。

他不相信刚才凌巴在里面对外面的情况会完全没有察觉外面有人故意捣鬼、火势明显在变大,而不是在救火中变,而以现在双方基本上撕破脸皮的关系,想必凌巴只要一看到这边来,立刻就会联想到他身上,这几乎是毫无疑问的,所以他所能够想到的就是先下手为强,在众人包括段珪都愣住的时候,他暴起难,突然指着凌巴对身后叫道:“来人,快来将这叛贼给我抓住!”

现场大部分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段珪听着倒是愣了一下,可也是没有反应;但张让身后,一支数目不少的禁卫军装扮的队伍,却在这一声令下没有丝毫的迟疑,连多问一下都没有,就好像接收到了指令的机器人,立刻便朝着张让针对的目标凌巴而去。

这一支队伍,起先并不是那么引人注意,是刚刚才到没多久的,而且在不少人、即便是同位禁卫军的那些护卫们看起来也是很陌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出来的,此时却都该知道和张让肯定少不了纠葛关系;段珪看到这一幕,更是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脚下却已经悄悄退了一步,直到张让的目光似有意无意扫过来,让他心底一惊,脸上保持着镇静,脚下却停下不敢再动了。

眼看着一大群全副武装的禁卫军士兵朝着自己气势汹汹而来,虽然不知道是生了什么事情,但看这副架势,傻瓜也知道他们来者不善了,即便已经察觉到不对并作了一定心理准备的凌巴也着实吓了一跳,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视线这个时候才接触到了这群士兵的后防,一下子就看到了目光阴冷望着这边的张让,他注意到张让嘴角一抹森然的笑意,心中便陡然一沉,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已经被对方逼得不得不动起手来。

……

高览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地上倒下了一大片,满地尸体和鲜血横流,周围则是围拢了更多,还有外围的许多,像是看好戏的样子,他们身上统一都是穿着他之前就已经见识过了的禁中侍卫的套装,旁边则还有些许的“杂鱼”;但其中最引人注目、能够让他一眼看到的,无疑还是中间的那个身影。

那个身影并不高大,甚至身上还显得有些狼狈,配合着一脸肃穆偏偏身上穿着都已经破烂、一条布带拉下老长拖在地上,这样怪异的对比显得有那么些滑稽,但谁也笑不出来。

暗夜中,这样一个身影昂然挺立,带着一种不屈的意志、特别的气质,让高览对这一幕终身难忘。

“你们……谁还要上来受死?”

此刻的凌巴,并没有散出什么王八之气,甚至他的声音还显得有些虚弱,并不是被这些禁中护卫搅的,而是刚刚才从大火烟熏中逃出来,任是谁也一下子受不了,调整也是需要一个时间的,偏偏对方根本就没有给他时间,让他没喘口气就直接接着打。

手中紧握着那杆刚刚从一个路人甲手中抢过来的长枪,枪尖朝下,还在滴滴着鲜红的血,证明着刚才带给这一地血尸的不是梦境,更震慑着周围蠢蠢欲动的人。

而张让在意的,却是更外面那一层sao动的人群——“你们想干什么?”张让突然转过身去,眼神变得异常阴冷,倒是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他咧着嘴冷笑道:“你们莫非是想要助纣为虐,帮着那叛逆?此人无君无父,没看到陛下也因他而死,你们也要犯下这等错误幺?”

张让这番大帽子盖下来,实在是太惊人了,这些人顶天了不过是军中一个校尉,即便是禁卫军中人,即便背后可能有背景有后台,但在张让画的这么大一个饼面前也只能够退却,他们是真的畏惧害怕,还有些头脑则是被震慑的微微有些迷糊。

本来嘛,大家看到凌巴怀里抱着皇帝的时候就一个个感觉奇怪了,再知道了皇帝居然已经驾崩了,车骑将军带出来的只是皇帝的尸体,他们更是被雷的都找不着北了;现在张让这一番话,一下子就震住了在场这些大部分还是中立的人,他们本来也只是看着凌巴如此威势,忍不住心中为之所服,也不知怎么就想要去帮他了,可现在这样谁还敢随便动手?

张让也一下子满意了,他不求这些人站在他这边帮他,只要他们不动手更别去帮凌巴就可以了,自己完全可以搞定的。

其实要说会偏帮凌巴的,宫里面不是没有,比如说如果是南边的典韦、或者是西边的淳于琼,肯定都会来帮凌巴,即便张让在场,但绝对不会是这些人。

更何况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在没有人能够出面来承担出万一选择错误的风险的时候,他们只能够选择xìng保持退让和沉默,一个个目光闪烁,都还是退了下去——总之就是,先旁观着看看,等到两个人斗得差不多了,还要根据具体形势看着情况再定论。

凌巴看到这一幕,本来升起的希望又消散了,对着朝这边一脸得意冷笑的张让怒目而视,恨得是直咬牙。

他相信一旦给自己机会,自己就算是冲上去咬他几口的事情都会做得出,自己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更不会受到这个时代观念的拘束,真的逼急了自己,才不会管那样够不够风度、是不是符合一个车骑将军身份所为呢。

但没有办法,凌巴知道自己现在没法冲过去,至少在这之前,他要面对今天之内或许仅次于那片火海的险境。

这支宫中禁卫队,或许才是张让手中真正拿得出来的力量,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藏得这么深,就是和他一道的段珪大概也没有想到,从他惊愕的表情中可见一斑。

刚刚那外面侍卫们的动静当然也引起了凌巴的注意,他现在实在是太累了,又面对这样一支武装,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扛得过去,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太耗费个人心神和力量,而这些都正是此时的他缺少的,就算武力没人可以压过他,但靠着人数、靠着车轮战也可以压死他了,别看他现在震慑住了周围的人,但倒在地上的和还站在那边围成一个圈的人数对比一下,就能够很明显看出来,凌巴的处境还是很不利的;所以这种情况下,凌巴难免对于可能的任何支援都是十分敏感的,在当时心情也着实雀跃了一下,可惜立刻被张让浇了一盆冷水,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异想天开了。

此时这火灾现场的气氛也比较诡异,火势还在蔓延,有的人在救火,却有更多人却是在看戏,至于外面因为这里的事情成什么样、或者即将成什么样,和现在的他们毫无关系。

就在这样诡异的混,高览一人一马出现,高调而拉风,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也让很多人打起了另外的心思。

此时高览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边驱马前进,一边冲着那边战圈里的凌巴喊道:“主公莫急,高敬志来也!”

第573章、刘宏死,皇宫乱(十三)杀出重围

第573章、刘宏死,皇宫乱(十三)杀出重围

一直以来,凌巴都觉得自己随机应变、以及危急时刻临场反应能力都是很出众的,这从前世那么多次的行动执行任务中就可以看出来,而在这一世,虽然并没有太多出众的表现,但他一直以为是没有找到机会。

可是要说现在,凌巴还是发现自己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主公,高敬志?

他始终无法在脑海里将这两个名词概念混合起来,形成一个正经的关系,这也就使得凌巴在这种时候居然有那么一会儿走神,还好刚才的震慑效果还没有消散,所以周围围着的人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主动攻击来招惹他。

不过凌巴绝对不知道,是刚才那一刻高喊着“上来受死”的他有多么迷人——直接“迷倒”了初次见面的高览了,否则他会不会一来就立刻出场还是另一回事了。

其实就是现在,凌巴都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心情中缓过来,还有大半的心神,沉浸在了刚才置身火海的那种感觉中没能够走出来。

刚才在里面的时候,真有那么一会儿,凌巴是感觉自己可能就要死在这个地方了,没有在那样浓烈的非是单纯人力所能够抵抗的火海中呆过,是绝对不可能想象那种难受的,凌巴可以忍,他也忍得住,但问题是他还能够忍多久,忍到自己死了吗?

也正是这个问题,让凌巴突然间好像原地满血复活一般醒了过来,当然清醒是清醒了,也认清形势了,但身体的负荷并没有丝毫减轻,当时的他甚至恶意地在想过要是把自己换成是那个躺在那儿根本感觉不到周围环境变化、热量侵袭的刘宏会如何了。

所幸地是,现在终于出来了,重见天日了,尽管这个“欢迎仪式”来得有些突然和不是那么……有趣?

“快、拦住他!”在高览出现的那一刻,张让已经反应过来,这家伙该不会是来救凌巴的吧?他立刻就做出了口头上的指令,而还是那些如机械人般听命于他的队伍中分出了一部分人来忠实的执行他的指令。

然而张让显然小瞧了突然出现的高览,而大部分人的注意还是被凌巴吸引了,所以出来的这一小撮人,高览看着只是不屑的撇撇嘴,但脸上又明显有些兴奋,他奋力驱赶着胯下马,胯下马也很给力地前冲之势,同时高览手中的大刀已经做好了收割生命的准备,就在双方接触的时候,大刀挥舞、刀光闪耀,映衬了张让瞬间惨白的脸sè——那刀几乎是差之毫厘地从他脸颊滑过,而高览也夹带着这样的风势继续前冲,一路过去谁莫敢当,畅通无阻,然后到了凌巴身边。

他自己自动进入了敌人的包围圈,让此时已经转过弯来的凌巴看得直皱眉。

凌巴毕竟没呆没傻,更有“提示”,所以虽然缓慢还是渐渐反应过来了,只是这人给自己的感觉有些奇怪。

“所以说……你就是怀德所说的那个要给我的惊喜?”凌巴看着浑身浴血的高览,不知什么意味的眼神夹带着微蹙的眉头,让人感觉他似乎很不满,又含着其他什么意味。

高览无言的笑了笑,他反而觉得这个凌将军蛮有趣的,“嗯……如果你说的是彭将军的话,还有今晚的话,我想是的。”

“……”凌巴无语问苍天了一会儿,又皱眉问道:“那怀德还有说什么吗?”

“他叫我来救你!”

“……”

凌巴才没有功夫去想彭悳是怎么知道要派人来就自己的呢,心有灵犀?恶寒!

他只是在想: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啊,虽然自己现在的确很狼狈,可凌巴一直只以为自己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水,尤其冲出火海之后,他可不认为自己现在是之前那样的必死之局了,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本钱翻盘——张让,想打?来吧,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不过高览似乎没有意识到凌巴心里面有多么复杂,还是一脸的淡定,让凌巴忍不住要蛋疼,话说,彭悳真不是故意找这么一个家伙来恶心自己的?

“哦那个、对了,我又忘了你刚才说叫什么名字来着?”凌巴又看向了四周围拢来的禁军侍卫,嘴里则又是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也没打算换来对方的回答,就算回答了也不会在意,谁叫刚才他一番问题换来对方一个比一个还要雷人的回答;更何况他这个问题也很让人无语的。

看着周围的场景,凌巴微微感觉有些头疼,要说在大汉军中车骑将军凌子卫的名头可不是白用的,可或许是刘宏的有意削弱使然,在宫里面这些禁中卫队们对于凌巴的感觉并不深刻,至少是不如对典韦等人的,

“高览,高敬志。”或许听出了凌巴的语气有些随意,但高览并不介意,即便是凌巴真不记得他的名字也没什么,他能够理解压力太大了嘛;而他说的很平静,显得宠辱不惊,然后咧嘴一笑,这笑容有些憨厚,这让人觉得他像个傻子一样,但是此时没有人会觉得他是傻子,如果他是傻子,那那些被他屠戮的人算是什么了?

就是凌巴,也绝对不会这么觉得,他现在觉得……哦,原来有人比劳资还要会装逼。

而对于另外那些此刻几乎只有被屠杀的份儿的张让手底下那些人来说,他们眼中刚刚肆意发泄一般疯狂杀戮的高览,此时肯定类似于恶魔一般的印象,这家伙此时居然还能够发出这么憨厚的笑容,这样明显的差别一瞬间就完成了,在他们看来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至于武力和智力的关系,虽然武力和智力往往并没有什么必然关系,但他们就是要硬扯上关系,自觉得武力不俗,肯定也不会认为自己笨,当然也就想当然将对方这么想了。

实际上高览当然不笨,而且他很聪明,他很识时务,对兵法也颇为精通,实际上高览的出身不差,只是地点偏远一些,他的武力或许不算最上游,但统领一军却是绰绰有余了,更妙的是在彭悳手下的时候,还让彭悳发掘出了他有练兵方面的天赋,于是还特意让他独练一军,因为彭悳始终都记得,凌巴这个主公当时和他说的话“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对此言,他是深以为然的,而这些年也都是按照这个理念这么做下来的,有这些经验积累下来。

高览如今的成长,其实早就超越了原本历史上相当的时候了,现在就说他也配得上“五子良将”的称号,凌巴也不会怀疑,他相信彭悳对此人的评价,尽管当时彭悳是以惊喜为名。

也因此,对于彭悳,他第一次如此怀念起来。

而凌巴在听到高览介绍完自己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也没太大感觉,他刚刚是真的没有听清楚、更别说记下来了,现在听清了,但心里放哪儿更加平静。

其实要如果是放在刚刚穿越过来,遇到一个两个牛人,他可能会感到兴奋,毕竟这是超越自己以往认知的事情,但现在却没太多感觉,或者说已经习惯到麻木了。

再说了,在凌巴的感觉里,高览似乎并不算是一个多牛到顶的人物,至少和赵云、马超他们比起来是不值一提的,尽管他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号“河北四庭柱之一”。

所谓河北四庭柱,指的是四庭一柱,四庭分别是颜良文丑、张颌和高览,而那一柱,则是指的麴义,不过因为麴义早先就因为居功自傲而早死了,所以后来一般也就只称四庭柱了。

当然这河北四庭柱,本来就是相对于当时北方最大势力袁绍而言的,其手下一流以上的五员猛将,还有许多二流武将,如韩猛等,可谓猛将如云,又有号称八大谋士,也可谓是谋士云集,可惜就是这样的阵容,最后也被曹官渡所败,这其中有气运、也有必然。

不过现在高览出现在这里,而据凌巴所知,张颌与高览也是一起的,麴义被自己保举为了冀州别部司马,也算承了自己一个恩情,就算不明着帮自己,应该多半也不至于害自己,所以这什么河北四庭柱显然是没有存在的可能了。

实际上,三国这一段历史里,那么多辉煌的武将,但有着些能够随着流传下来名传千古的人物,那肯定就有被蒙尘的珍珠,而高览虽说也有所记载,但焉能够不知道不是因为时势刚好不合适,所以才这样?

而且在凌巴的印象里面,关于高览更多的记载,却还是来自于后世看的那些个网络历史小说里面了,当然这些小说里面的真实可信度,恐怕连三国演义都不如,但总算是有个参考,而且能够在历史上留下名姓的人,而且留下的还有威名,想想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事实是,这个高览应该勉强算是凌巴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又一员猛将了,或许还远远比不上关张典三人,也没法和颜良、文丑比,但和庞德却也仅只相差一筹了,当然也要比目前还在发展潜力中的赵云、马超要强一些——这是刚刚看到了高览那一番冲杀之后,给凌巴最直观的感觉,也算是对以往他心中高览武力不是很厉害的形象的一次彻底颠覆了。

这里要简单的论一下此时凌巴手中所掌握或者可以掌握的武将力量,最厉害的恐怕就是典韦了,接下来便是审食河,紧接着才是庞德和高览,其中唯一在“历史”上没有留下多少记载和资料的,就是审食河,不过自己来到了这里,也改变了他的命运,想来将来就算不一定能够流芳千古,但至少也能给后世人一个有价值的武力值参考,毕竟他好歹也是能够和典韦比肩的强手——后来凌巴才知道,在离开之前审食河还和典韦比斗过,虽然是被压制的,但败象并不明显,而且犹有反击之力,这可是不简单啊,至少庞德就做不到。

不过和张颌差不多、而和河北四庭柱的另外两“柱”不同的是,高览最厉害的还不算是他的武力,而是领军阵前、排兵布阵,也就是说他可以为一将,也可以为一方镇帅,只要不是遇到了那些历史上特别变态的帅将,那么独领一军、坐镇一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高览当然不知道,就是这么会儿工夫,凌巴基本就在心里面盘算好了他的“将来”了……

第574章、刘宏死,皇宫乱(十四)南门典韦

第574章、刘宏死,皇宫十四)南门典韦

诡异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更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在凌巴因为高览引的思绪中度过了一段相当的平静期之后,似乎是克制了心中恐惧,驱散了刚才凌巴那一番震慑的影响,又或者更多还是张让不断地催促、恩威并施的缘故,所以那些士兵再一次围了上来。

无疑从人数上,这些禁中侍卫们占据着绝对优势,即便有一个刚才震慑住他们的凌巴,还有一个一出场就引人注意、刚才更是用一地无可阻挡的屠杀示人的高览,也还是阻拦不了他们心头的疯狂,更何况张让的手段可不差,眼见得凌巴和高览势大,更是下了血本,不管是威能对他们的压力还是各种好处的引诱,都完全足以让他们在多次比较了他们和凌巴两人彼此双方各自优劣之后,做出了自己认为最合理也最正常的判断——很显然,看着四周围亦步亦趋围拢上来的敌人,虽然没有明说,却是用实际行动达成了共识。

这不是战场,尽管皇宫许多地方都显得很开阔,但显然不会是皇帝寝宫外边这边,而且就算只有五百一千人,但合在一起紧密相拥尤其是成一个环形包围圈向着自己包围过来的时候,那形成的天然的压迫还是很让人紧张的。

而在终于成了一个更加紧密的包围圈,这些兵们内心最蠢动的那股气势好像也被过程中不断传来的张让的言语刺激给激出来了,脸上表情一个个都是显得凶煞逼人,紧接着随着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当先喊了一句“上”,就好像引爆了蜂巢一般,已经被积累到了极点的矛盾气氛一触即,如同开闸放水一般倾情泄洪。

密密麻麻的人群冲上来,还有他们各自手中摇晃的刀枪各种兵器挥舞起来,这副场面很有震慑,但凌巴和高览也不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事实上凌巴始终戒备着,即便是高览出人意料的出现,还是没有改变仍不放松,而高览显然也是很快融入到了这种血腥杀戮的气氛中,换句话说,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杀!”嗜血的喊叫往往就是疯狂拼斗厮杀的前奏,凌巴和不远的高览对视一眼也都现了对方眼中的疯狂,甚至凌巴还在高览眼中看到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对于一名武将来说,挑战这种危境,未尝不是一种诱惑的刺激。

操起手中的长枪,高览也握紧了环把大刀,两人背靠着背只相隔几步距离,各自面对向了四面八方包围圈过来的敌人,不约而同地狠狠一咬牙,随着敌人越来越近,然后凌巴高喊了一声“拼了”,两个人便全神贯注起来,身体紧张到了极致,手中武器也开始慢悠悠晃动起来而几乎是在与那洪流碰撞的同一刻,一柄长枪、一把大刀,一起用最悍勇的力量,打出了一片局面来。

这个战团就这样开始重新展开了一场血腥厮杀,而且比刚才还要更凶猛。

凌巴也来不及管高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要投入这个圈子里来的,既然都已成定局了,现在这种时候追究缘由显然不合适,而且高览接下来的表现也很让他满意。

再一次挥洒长枪,枪尖所到之处,则必然带去大片死亡的阴影沉淀在他人心头,带走的不外乎是一条条生命还有满地更加浓郁、空气中气味也更加浓厚刺鼻让人忍不住皱眉的血腥。

从刚开始微微有些不适应——他很久没有直面过这样的感官刺激,而且还是由自己带来的,长久的趋近安逸的生活让他似乎少了那么些紧迫感,即便难得有一些,其实也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力,根本不值一提,这让他在应付现实中的攻击时,不由得心头一凛,对于未来的计划,却好像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不过这一次,虽然有着高览帮着分担压力,但他们毕竟只有两个人,尽管两个人都是一流巅峰武将,凌巴更是半只脚踏入了一流的高高手,但此刻他们面对的可是足足有一千多人,这些禁卫与皇宫里面普通的禁卫还不一样,很明显他们的战斗力要更加惊人,而且本身就自带着一股凶煞之气,那是只有在上过战场、杀过人之后,才会具有的,这让凌巴不禁想到了跟着自己征战冀州做参军的毕岚也是十常侍之而且因为xìng格的关系,也是跟着张让的时候居多。

事实上凌巴不知道,这支队伍算是张让的私藏,这种行为本来应该是死罪的,只是刘宏一向对他颇为信任,在宫里面张让等十常侍又是几乎一手遮天,所以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好,一直以来都没有外人觉;而张让人也不笨,知道如同大多数禁卫军一般,他的这些私兵战斗力限于人数,关键时刻挡一挡还好,但要起到决定xìng作用几无可能,所以在上一次组建第二次剿贼大军出征冀州的时候,张让也利用毕岚身为监军的便利将这支队伍安cha了进去,因为只有不到两千人,所以并没有能够引起凌巴和其他人的注意,而且毕岚本身不过是听了张让的吩咐,并不算真正参与到里面来的,所以对于这点其实他也不是很了解,倒是那个已经死了的郭胜,是直接参与者。

后来这支队伍胜利归来之后,虽然因为战场等各种原因,损耗人数不,但剩下的这些,进步和成长是很明显的,这对于张让来说自然是很可喜的,只是没有想到就要在这一次,拿出他的这些家当来。

面对着这样的百战老兵,凌巴和高览都不敢视,他们刚开始和这些人交手的时候,真的差点儿吓了一跳,凌巴和高览都算见识过了禁卫军的战斗力了,尤其是高览,这一路过来也干掉了不知道多少阻拦的禁卫了,然而和这些人比起来,他现刚才那些对手确实都是渣滓,而因为前面碰上的那些都太弱了,让高览一时没有防备这些突然“变强”了的禁卫队,刚开始被围攻着还吃了点不的亏。

凌巴也是差不多,只不过反应更快,并没有吃什么亏,但心里面却也是惊讶万分的。

同时也是这一动起手来,凌巴才现高览的实力真的不俗,当然按照年纪来说,差不多三十多岁的高览也正处于一个武将一生的巅峰期,有这样的表现也堪称正常,像是赵云、马乃至于那个孙策,他们都是绝对有着达到一流武将的潜力的,而且一旦成长起来,还会是其中的强手,只是这需要一个时间,或者是身体上的,或者是积累资历经验,都是必要的,天赋在这之中起的作用并不是那么大。

不过对高览来说,显然就是本身天分阻碍了他的继续成长,基本上到了现在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想要再有进步,那很难,除非遇到了什么特别的机遇。

当然现在还可以稍微顶住敌人,分担了凌巴不少的压力,只是现在的形势已经渐渐朝着凌巴所不希望的方向展了。

这一刻的凌巴先想到的却不是蹇硕,反而是典韦。

话说这个粗线条因为各种原因颇得刘宏喜爱,将自己的南大门也交给了他,如今在禁军中,他也是享有一定话语权的,何况还有一个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名头在那里挂着。

所谓的南大门,并非是指着皇宫南边,而是皇帝寝宫的南边一处关口,因为拱卫着皇宫,而且出了之后就是外面,所以就显得很重要,南大门不过是通俗所称,由此也可见典韦受到的看重,几乎是将刘宏的安全问题大部分放在了他的肩上。

按说之间距离并不远,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呢?

凌巴这边正想着呢,突然远处包围圈外出现了一阵sao动,看来是有新的动静了,凌巴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了,只见到那个方向陡然出现了一个黑点,然后很快逐渐放大,一匹马先映入眼帘,其次更占据视线、冲击眼球的,便是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让人感觉那匹马让他骑着,应该是很吃力很吃力的为马儿默哀!

“啊呀呀!凌将军休惊,俺老典来也……”伴随着一阵熟悉的粗犷声音的大喊,由远及近而来,就好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在场那许多宫中侍卫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凌巴先是一愣,旋即心中狂喜,不过看到这里反而只是笑了笑,他知道这是因为“恶来”在这宫里面、尤其是在这群侍卫心中那可真能称得上是威名赫赫,这威名还是直接靠打出来的,远不是凌巴可比的。

而高览看到这来人,尽管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看到凌巴明显的笑意,还有周围人的表情,自然知道是来帮助自己两人而且还是一个强力支援,也跟着高兴起来,手底下更放得开了,直接让他周围几步远处一时间竟然出现了短暂的真空,然后又有人不断的蜂拥不上来。

此时骑着马的典韦其实并不擅长马战,显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耽搁了时间,现在直接骑着马赶过来,还好一阵颠簸让骑术本就不太好的他很难受,终于接近了之后二话不说立刻挑下马来,抓起了一对皇帝所赐的重金铁戟就冲杀进来。

“杀!”

“快,拦住他!”

……

第575章、刘宏死,皇宫乱(十五)何进出马

第575章、刘宏死,皇宫乱(十五)何进出马

在洛阳皇宫皇帝寝宫附近正饱受着大火和乱斗侵袭的时候,在洛阳四处,受到这突然而起的风波影响的地方也是不计其数。

洛阳袁府,袁家、这个有着四世三公悠久历史传统的政治家族,几乎伴随着这个王朝走过了无数个风风雨雨,从最早的袁京开始,一直到袁逢、袁隗这一代,每一代都有人在三公的位置上呆过,袁逢和袁隗更是兄弟先后都曾上位为三公,就是后来的袁绍都曾位列三公,尽管当时时势已经很不一样了,这份家族荣耀可想而知是很尊贵的,也造就了这个有名的洛阳老牌的政治世家,也难怪在原本历史上,后来董卓进洛阳之后,会因为担心袁家的影响力和怕他们与其他诸侯里应外合,而将袁家除袁绍兄弟外包括袁逢兄弟等都杀了,几乎是诛满门。

不过世家生存之道,就在ìng和时机,虽然董卓还没有正式崛起,天下大乱也只是看得见的一些毛头,但如今王朝风雨飘摇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若要以家族利益为主,袁家自然也要另谋出路,当然从这点上也可以区分看出一个人的眼光的问题。

比如说袁绍,尽管他的为人不是那么讨喜,身上贵族气和傲气还是很重,而且到了某些时候就很难听的进去别人的意见,可他终究还是有一定才能的,虽然未必真的就如许劭所说能够做到所谓“干臣”,但一方能吏或者是封疆大吏却是绰绰有余的,而他的眼光也很明晰,换句话说他很识时务,就像是他和凌巴的关系,或者是他和大将军何进的关系一样;而再比如说袁术,尽管凌巴也承认这是个好人,但也不能够否认,这个好人的智商,和他的身份地位背景以及他的xìng格都是不成正比的,和他同父异母庶出的兄弟袁绍更不能比,这倒不是说他很笨,相反他有着不小的政治智慧,可惜大局观极度短缺,说难听点就是鼠目寸光、虽然着眼于眼前未尝不好,但乱世来临,正是须该要放眼天下的时候,这显然就不是什么值得鼓励的进取的表现了。

而袁府的定海神针,却从来不是这两位年轻俊杰,要在外面出风头他们可以,但不管是在这个家里,还是出去真正代表四世三公荣耀的袁家,他们都还不够格。

袁逢,如今的三公之任司空,也称大司空;袁隗,袁逢之弟,但却比袁逢还早登上三公之位,不过也是比袁逢还要早退下,如今正是归隐在家,相当的低调,但没有人会忽视他。

从古代第一个大一统王朝秦朝开始,三公九卿制奠定到发展,也是经历了一个过程的,到了西汉末至东汉初的时候,朝廷以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为三公;而后至汉光武帝建武二十七年,“省大司马,又置太尉,以太仆赵熹为之,而与司徒、司空为三公”。

三公的职务在这过程中也自然有一个变迁,而司空这个位置也曾经显赫一时,至少春秋时期的大牛人孔子就曾经任鲁国的司空,而这个职务一般来说相当于后来的工部尚书,掌管朝廷礼仪教化、太庙祭祀以及天下德育等,放在后现代那就是文化部一般的存在。

其实仔细对照一下,也会发现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在官职的某些方面还是有着不少的共同点的,除了司空之外的另外三公之二,太尉掌管的是军政国防大事,而司徒则是司职经济农事,放在后世也都有对应的。

袁逢能够任为司空,某种程度上其实相当于对他文化方面的认可,至少是朝廷的认可,当然了在刘宏在位的时期内,别说是一般官员了,就是三公也经常替换来去,张济、张温、刘宽以及许彧等人都是如此,就是皇甫嵩之前也担任过太尉的职位,这其中有有能力的,也有因为某些缘故上台的,连三公都不怎么值钱了,刘宏时候卖官鬻爵的严重xìng可想而知。

而袁逢不管是出身、身份地位还是本身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问题是此人的xìng格,的确是和刘宏很不对付,偏偏在凌巴记忆中模糊应该是已经因为得罪了凌巴而下台的袁逢,即便刘宏数次在面前表达了对他的不满,现在却还好好的呆在司空的位置上,对于这一点别说是政治灵敏度还有所欠缺的凌巴了,就是类似杨彪、王允这种老油条也思索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够归于无解。

当然最近几年来的袁逢也是显得异常的低调,也并没有显出能够特别让人注意的地方,而且因为某些缘故,凌巴的火影卫并没有能够渗透进这个袁府,对于他的消息其实也是知之甚少的,而等到司马徽提醒了之后,他再想要去安排,却已经来不及了,似乎这就是宿命了。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袁逢,紧锁着双眉,脸sè一如既往的冷峻,他正站在自己书房的书桌前,右手中紧紧抓着一支小毫,蘸了蘸墨汁,提起笔来直接停到了铺陈开来的那张泛黄的纸张上半空,这一下一顿,却又不知该如何下笔。

良久,他叹了口气,望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方向,眼神闪烁着,最终却会成一道寒光,异常耀眼、异常犀利。

“老爷。”门外传来一声通秉,那是追随了袁逢大半生的老奴,袁逢说是他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所以现在虽然朽朽老矣,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还是随侍在袁逢身边,而且也只有他能够将袁逢的一切生活上的事情处理的一丝不苟井井有条。

袁逢又叹了口气,干脆放下笔,冲门外问道:“是承叔啊,什么事?”

老奴名叫袁承,自然是从了主家袁家的姓,应了一声,便回答道:“老大让人回来要向您说一声,他们那边已经开始了。”

“哦?”袁逢眉头不着痕迹的一挑,似乎有些意外,低声喃喃了一句“时间会不会太急了”但随即又问道:“那他怎么看?”

“他说,失败的可能xìng比较大,当然只是感觉。”袁承说话无论是语气和内容都很平缓,让人在没看到他脸上表情和眼神之前是想不到他现在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的。

袁逢点了点头,“知道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袁承只是来传达一声消息的,如今自然离开,他知道什么时候老爷不会让人打扰。

而袁逢依然一个人呆在书房里面,看着面前空空如也的纸,突然兴致所至,提起了刚刚蘸了墨汁还没干的小毫,笔走龙蛇般在纸上缓缓地写了起来……

当何进终于将手底下的势力集合起来,总算是还知道现在不能够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贸贸然行动,所以只是让他们随时准备待命,由袁绍、刘备他们统一看着——实际上也是因为担心看着有些异常的袁绍,而对刘备观感颇佳,想要让他们互相监督着,这就是何进自以为很得意的上位者的平衡手段。

至于他自己,深入“虎xùe”也就是那个被火海覆盖一大片的皇宫北部去一探究竟的重任当然就只能够交付到自己头上了,这个时期很敏感,虽说对于宫里面的动静闹得那么大,肯定很多人都知道了,但那毕竟还是皇宫,没有主动的召集,怎么能够随随便便一句“救驾”然后就傻愣愣的跑过去了?当然要先去那边,看看具体情况如何再接着做决策。

而这件事情最合适的也就是何进了,他借口有很多,去宫里面拜会自己的妹妹何皇后就是一块最好的挡箭牌,况且兄弟何苗也在宫中当职,尽管知道他xìng子的何进深知他现在是否在职务上是一件很值得研究的事情,尤其是自从那一次在武斗大会竞技场被凌巴戏弄一次之后,他似乎就很少出来了,但也别指望他多本分,不过终究要好许多的,说到这点何进也不知道该感谢还是该怨恨凌巴的。

作为这个小团队的首脑,这种可能有着未知危险的事情却还要自己亲自出马明明应该是很丢脸的事情的。

事实上,何进也是有苦难言,他这个小团体根本就不齐心,他的掌控力也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强,明着以他为首,但那是在共同的利益面前,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他们还能够走到一起去,并且合作愉快;但随着如今情势是一日三变,许多原本也只是看着前景的,此时就不得不要考虑更多的问题了。

就比如说袁绍,本来一直以来,在对抗十常侍的活动中,他一向是最积极主动的,何进心里也很清楚,这家伙的表现欲很强,同时他也不是一个单纯的莽夫,很有些智慧头脑,让何进很看重,但他今天异常的表现还是让何进既失望又警惕,总之他暂时上了何进的黑名单了。

不过更让何进想不到的,还是他在进宫门口的时候,意外碰到了两个人——其实准确的来说是三个人才对,明月公主、小乙子和公主随侍的瑾苏,只不过瑾苏直接被他忽略了而已。

他和公主因为各种原因,一向不太对付,所以互相见了面也是不冷不热的,倒是和小乙子关系还是不错的,也是点头之交,双方各怀心思,却都这样进宫,朝着不知觉中已经成为了完全焦点的那个共同的目标而去了……

第576章、刘宏死,皇宫乱(十六)蹇硕到来

第576章、刘宏死,皇宫乱蹇硕到来

中平七年四月末,洛阳皇宫皇帝刘宏寝宫意外突发大火,车骑将军凌子卫“救出”皇帝刘宏尸体,紧接着却又在外与张让等遭遇,发生角斗,以一敌百至千,关键时刻冀州高览至,解其一时燃眉之急;而后南门典韦亦至,加入战团,顿时如一剂强心剂,三人成“一伍”,对抗仿佛打之不尽的千百禁卫。

典韦可不同于凌巴,他是确确实实的超一流武将水平,年纪也大概和高览差不多,也就是同样正处于日正当中的最巅峰好时候,这个时候夹怒而来,全力发挥之下,真是神挡杀神、佛阻弑佛,一路“啊啊啊”叫着就这么过去了,竟然基本上是畅通无阻,而妄想要用人数优势来击破典韦的那些人,最终只能够在付出了无数生命代价之后一脸震惊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在这个开始出现溃散的包围圈里面砍瓜切菜一般肆虐来去的典韦,自己等人却是毫无办法,在旁边望洋兴叹、无可奈何。

这一幕看得场边所有的人都惊愕不已,完全没有料到会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当然现在除了凌巴是没人想得到程咬金的;更没有想到的是,一来就以这么生猛的方式出场,比刚才高览的出场可更要触目惊心得多了。

而等到大部分人慢慢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却更是出乎意料,当是时基本已经挤入了原本应该是围得水泄不通的战圈里面的,这般力量不由得旁观之人都是遍体生寒。

而远处的张让在典韦出现的那一刻也是被惊到了,他还真的有些忽略了这个大家伙,本来典韦在宫里面除了武力之外,给大部分人的感觉估计更象是一个傻大个儿,这种人并没有太多人重视,毕竟武力现在洛阳人见得多了,两次比武大会的效果便是这个,并不觉得稀奇,所以也就自然会在多数时间选择xìng忽略他,这一次临时做出了要剪除凌巴这个基本已经发展为敌人的对手的决定,自然没有时间和脑细胞去细化计划,所以出现这样的纰漏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刚刚一个高览跑出来大开杀戒就让张让十分不满和愤怒了,而现在看到这里典韦大发神威则更是一阵心痛啊:他好不容易培养下来的这一千多人,似乎还不够这典韦一对铁戟、还有那里面的凌巴、高览一枪一刀配合无间的战团杀的,难道辛辛苦苦暗中这番的经营就要完全葬身在这里了?

而且随着典韦加入战圈之后,周围本来还只是在观战的那些中立的护卫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张让很清楚,自己在这些人印象中名声太差,威望其实也不够,刚开始之所以能够镇得住他们,还是因为自己说出的话太劲爆了,扯虎皮做大旗达到了效果,一时间让他们无法接受,但这些人毕竟都不是傻子,有些人还是读过书会识字的,明理是非是最基本的,在宫中久了更了解一些暗中的猫腻,只要仔细一想下去,就知道这其中不象是张让说的那样了,这种情况下还能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况且俗话都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种时候有了典韦加入的凌巴三人组尽管能够抵抗住进攻,但毕竟张让这边还是在人数上占据优势的,只要一时半会儿没有让他们冲出这个包围圈,接下去结局还是一样,所以这个时候能够起关键xìng作用的就变成了他们了。

看到目前这种情况完全朝着不受自己控制的方向发展,张让不由感觉头皮发麻,尤其是在刚才被自己镇住的段珪现在已经半公然地违抗自己的意志了——他终于还是选择了先退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至于离开之后是逃是留,那就是另外的选择了。

张让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真是一个煎熬,在原本还在旁观的那些其余禁卫、侍卫们在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一声“快去救陛下,助车骑将军一臂之力”的呐喊的倡导下纷纷响应提起兵器向前开始在张让这支私人队伍的包围圈外面组成了一个更大人数更多声势更浩的包围圈之后,他终于摸准了机会,趁着没什么人注意到自己的时候,也悄悄得脚底抹油、溜了……

皇后宫外不远处,一间小宫殿其中的一间房间里面,yīn暗的光点充斥了一种异样的气氛,烘托着其中一个白面无须的小个子;他的身后则是被放行进来通报消息的细长身体的男子。

“情况怎么样了?”蹇硕发出来的声音,并不显得尖利,和张让等人严格的区分开来,如果不看他的脸,不看他的眼睛,不会发现他是一个不完整男人,身上那种异样的气概也是很多时候凌巴看得很欣赏的。

那通报消息的男子越发恭敬,低眉顺目道:“张让已经逃了,那支禁卫目前无人指挥,加上人数上占了劣势,被其他人痛打落水狗,车骑将军、典校尉和另外那人已经得以喘息。”

“很好。”蹇硕点点头,突然问了一个好似不着根际的问题:“凌子卫还有什么其他奇怪的……嗯,举动么?”

男子却好似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意思,仍旧低声回答道:“保存得很完整,并没有受到明显的伤害,相信会给外人一个好的交代的。”这番话没头没脑,蹇硕却能够听得懂,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蹇硕听到这句话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却是不露痕迹地抹了抹眼角,似乎有些泛着晶莹的东西滑落脸颊,旋即恢复了镇定,沉yín了会儿,才长身而起,与身份极不匹配地豪气干云的声音响起来:“时候也该到了!那咱们就,走吧……”

当蹇硕赶到了目标地点的时候,皇帝寝宫外这场闹剧似地战斗终于宣告结束,而在这里,除了凌巴、典韦和那个并不知道的男人(高览)之外,蹇硕颇为意外的发现大将军何进和明月公主居然也都在,当然张让如通报的消息中所说一般,已经离开现场了。

现场众人都是一片肃穆的沉静,让人根本想象不到之前他们还战斗得疯狂,而惨烈。

不过从地上的一片狼藉,那被烧坏了的寝宫,凌乱不堪如废墟一般的场景,时不时还有一些飞灰随风吹来,又消散空气中;还有外面遍地尸山血海,可以想象曾经这里发生的一切。

蹇硕并不是孤身一人来的,他的后面跟着数目不下于百人的装束特别的一群男人,他们的身形各异,有的高大威猛、彪悍异常,有的却显得很瘦小,甚至还有一个比蹇硕还要矮小,只是毫无例外,这些人目中泛着精光,证明着他们的能力和实力,绝对不像是他们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寻常或者是不起眼。

凌巴第一眼便看到了蹇硕的到来,当时他正在安慰着先是为他和刘宏担心、来到这里之后又经历了刚看到他没什么大碍时候的惊喜和看到了刘宏尸体的失落和痛苦的明月公主刘明,她的心情就好像是从天堂到地狱一般的变化,此时则是低落得不行,凌巴也只能够安慰,这场巨大的yīn影看来还是需要她自己走出来的,而就在这个时候,凌巴一直期待的蹇硕,才姗姗来迟。

两人眸子对视的那一刻,已经进行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交流,蹇硕相信凌巴猜到了自己的部分心思,可惜他并不知道全部,更不知道原因,不过即便是被误会,蹇硕也不觉得有什么。

“驸马、公主……”蹇硕来和两人打招呼,然后又朝着另外一边神情怪异的何进招呼道:“国舅……”他叫的都是他们各自的身份地位,而非是如大将军、车骑大将军这样公务化的职位名称,以示对他们的亲近。

明月公主并不清楚情况,加之对一直以来都是尽心照顾自己、多数时候也显得很低调的蹇硕颇有好感,所以也是勉强点头示意了一下,实际上以她现在的心情,也别想要她做出太多回应了。

凌巴深深望了蹇硕一眼,点了点头抿着唇没有开口;何进看上去却不太领情,他的目光是随着身后渐渐熄灭的火焰在变换着的。

蹇硕多少能够知道些他的心情,但接下去的发展谁也预料不到,他无法说什么,然后走到了刘宏的尸体边。

尽管在火中经受了一定程度的灼烤,出来之后也是就在火海旁,丝毫不影响它的冷却,如今真的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感知、没有语言、神态和动作,有的只是这样模糊外表的躯壳。

蹇硕感觉自己的嘴唇剧烈的颤抖着,他想要发出些声音来证明自己现在有多悲伤,可喉咙里好像掐住了什么东西,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何进依然想着自己的心思,现在他自己就是一个世界;凌巴、明月公主和小乙子等人则都是看着蹇硕。

良久,才见蹇硕突然跪伏在地,一声长叹:“陛下啊!”

“陛下……”仿佛受到病毒感染一般,周围一大片的皇宫护卫纷纷不由自主的跪倒在了地上,最后是凌巴和明月公主,这一次的跪拜,让凌巴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他觉得这是应该的,此时他就应该要这么做才是。

而至于何进,他虽然愣愣的,但似乎是下意识的,也跪在了地上。

“陛下……驾崩了!”

“铛……”

……

第577章、收拾残局

第577章、收拾残局

眼睁睁看着刘宏的尸体被层层护卫拱卫着就这么抬走了,凌巴心里面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

何进已经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凌巴也懒得管他;明月公主一直跟着刘宏的尸体在乙子的陪同下离去;倒是蹇硕又站到了凌巴身边。

在目送着刘宏的尸体在那么多人拱卫下离去之后,蹇硕才又开口道:“将军可曾怪过我?”

凌巴一愣,旋即想到了什么,看着偏过头去,认真看着蹇硕那张严肃不苟笑容的脸,不禁哑然失笑,好一会儿,才想好自己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他耸了耸肩,先是故作不知道:“怪你做什么,你又做了什么,还主动来要我怪你的?”

蹇硕皱了皱眉,对凌巴不以为然的语气不以为意,看着凌巴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脸色却依然严肃,语气也很认真:“我想凌将军不需要我多提醒什么吧?”

凌巴摆摆手制止了有暴走倾向的蹇硕,有些不明白他哪来的火气,貌似真正应该生气的人是自己才对,不过现在脱离险境之后,他又必须开始用脑袋来思考更多现实的情况了,比如说刚刚那种情况下可以想着杀了张让一了百了,现在却多了些顾及,而现在面对蹇硕也是这样,他沉yín了一下,尽量让自己显得放松,然后才开口悠然说道:“说不怪你当然是骗人的。但我只能够说,现在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暂时除了忽略它,我还有其他的选择么?”

蹇硕听出了凌巴嘴里的怨气,这反而让他放松下来,语气也有了些许缓和:“如果有必要的话,将军可以替我解释一下么?”这其中还隐含着另一番含义,那就是主动要求和解,至于这种和解本来就只是权宜xìng质的,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还很难说,反正暂时是不会起什么冲突的了。

凌巴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说起来蹇硕毕竟是在皇帝身边的人,他的职责除了照顾皇帝,也有安排人保护的义务,现在皇帝寝宫除了这么大的事情,尽管他当时不在现场,但也是同在皇宫里面却过了这么久才出现,这不由得外人因此诟病,更何况他本就在许多外臣当中归类到了凌巴所称的那个“十常侍”集团中去了,现在最大的靠山刘宏没了,不好料想接下去会面临什么处境,这种时候当然需要拉拢一些人来帮他说好话,而凌巴这个如今救了皇帝(好吧,尽管只是尸体)的“大英雄”本来就和许多外臣不论文武关系都算得上不错,在朝野内外也很有影响力,如今这件事情之后想必声望会更高,所以能够让他帮忙说些话的话,也就足够了,当然是要在保证凌巴本身不会因此受到影响的前提下,彼此也都知道这一点,但这就是一个和好的契机不是么?

凌巴本来多多少少还有的一些怨气,现在渐渐也消散了。

尽管蹇硕的确是有些不对,甚至让凌巴觉得有些过分,但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的凌巴只是沉yín了片刻,就觉得还是干脆给蹇硕一个面子,在帮助他的同时,其实也暂时的拉到了他站在自己这边。

这种时候能够多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总是好事情,尤其是蹇硕这样的重要人物,尽管刘宏已经死了,看起来蹇硕这个曾经圣驾前的大红人地位一落千丈了,可这么多年在宫里面积累下来的底蕴,未必会比张让等人差,等到将这十常侍扫除出去——呃,蹇硕暂时不算,总是需要人在宫里面这些奴婢中传播一下稳定人心的,蹇硕无疑是一个极好的人选。

这是一个交易,也是凌巴的一个选择,所以他最终没有犹豫更没有拒绝,虽然没有开口,但沉默着点了点头鲜明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实际上,一直以来凌巴对蹇硕并没有绝对的坏印象,尽管这家伙也是有记载的所谓十常侍之流,不过就自己看到的来说,他至少对刘宏还是真的忠心,至于现在刘宏死后怎么办,暂时谁也不知道,所以卖他一个人情,凌巴并不介意,真的一点也不介意,至于到时候会不会成为空头支票,那就只有天才知道了。

显然蹇硕能够在宫里混这么多年还一直深受刘宏皇恩宠信,是一直跟在刘宏身边的黄门,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自然不是一个白痴,凌巴想到的他其实也想到了,毕竟是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不过他也不在乎,太监的生存伎俩,外人是很难以体会和理解的,但他们就是可以做到不死强一般,就算是宫里面换了一个又一个的主人,但只要他们的手段够了,就能够获得另外的收获,而身为太监头子的蹇硕可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从刘宏开始,不管是和大皇子刘辩还是二皇子刘协,或者是和何皇后还有王美人,都保持着不差的关系,至于大将军何进,却是外戚和宦官天然的对立,使得两者本身就不可能有太多利益共同点,当然就算有,何进那个莽夫也不会愿意和蹇硕这样的宦官为伍,他的出身是不好,但在心里反而是极重身份的,所以一直都是想要攀附着洛阳的那些老权贵阶层,什么四世三公的袁家啊,或者是中常侍曹腾下来的曹家啊,还有蔡飞白这样的名士风流。

而实际上蹇硕本身其实也是有些看不起何进的,这就是一个纯粹的莽夫,既不懂得尊重别人又何谈想要获得别人的尊重?

蹇硕这才终于挤出一丝笑容来,看着凌巴的眼神中放射着善意,“希望凌将军……可要说话算话了……”

凌巴不置可否,耸了耸肩,也不管蹇硕能不能够看得懂这个动作,自己便朝着一片狼藉的现场另外一边走去了,他很累了,现在急需要休息一下,和蹇硕这一番心理斗法,脑力和体力都是不的考验。

典韦呼囔着也要挤上来,被凌巴喝住,让他留在这现场主持大局,他的武力很多时候还是很有作用的,至少很有威慑;至于高览则是趁机上来表忠心,尽管他也很疲惫,还是搀扶着凌巴感觉快没了力气的软软的身体走起来,凌巴也没有拒绝,两个大男人就这样互相扶持着离开了。

看着凌巴离开的蹇硕,却并没有急着离开,事实上凌巴也清楚,他刚才并没有跟着护送刘宏尸体离开,留下来在这里是有原因的,而他留着典韦在这里,也未尝没有看着他的一部分考虑。

典韦可真不是一个如张让所想那样只是头脑简单四肢达的傻大个儿,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尤其是在随着相处之后,凌巴不得不对自己第一次和他见面时候的场景和他的表现感到更加的疑惑,尽管典韦早就有所解释了,但似乎都是不尽合理,不过凌巴也不是追根刨底的人,也就到此为止了。

当然蹇硕肯定也猜到了凌巴这么做的一部分用意和心思,但他表示无所谓,因为他相信自己暂时和凌巴并没有直接的激烈矛盾,即便是这一次,也应该是站在同一战场的。

况且他接着要做的,恐怕也是典韦这家伙乃至凌巴都是巴不得的,怎么可能做阻挠?

随着蹇硕的视线过去,就在那被烧成了一片废墟的寝宫外边一片空地上,一群护卫正在那里戒备森然,典韦此时也在那个地方,暂时的充当着脑,而他们此时围成了一个松散的模糊看得出大概是椭圆形的圈子,正对着中间包围圈里面的则是一群打扮穿着和他们都差不多的人。

尽管如此,这个包围圈也只是看起来松散,必要的话可以立刻动作起来组成有效阵型,而典韦更不是没头脑的人,尤其在凌巴的有意引导下也往着真正一名将军上做着努力,行军打仗或许还有欠缺,简单的排兵布阵却不在话下了,更何况是照着葫芦画瓢这种事情,这个由他主持的现场安全当然也有保障。

至于跟着蹇硕来的那些特别人员,也是蹇硕手下刺卫营部分人,此时也在各处进行着安排,刚才刘宏尸体运离也是他们具体操作的,他们本来就是各有所长的特点人物,现在都在各处按照惯例的分配收拾着残局,反正这就是他们的本份任务和工作,不需要蹇硕多bsp;蹇硕这个时候却是走近了过去,人渐渐靠近了那个包围圈,看着里面的那些人,眼睛中某种光芒开始闪烁,最终越耀眼起来。

这些人,就是面前这些人,他们正是张让那支私家卫队,可惜现在已经被痛打落水狗,落到了人人可欺的地步了。

至于张让,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现在,在未掌握完全证据和绝对优势之前,蹇硕也不会轻易去动他,暂时也还动不了,需要时间和机会,这点蹇硕和凌巴都一样心里很清楚。

不过对这些人,他却是不会有丝毫客气的。

蹇硕目光森然,却面无表情,一挥手,便下了一道命令:“赶尽杀绝!”

如果凌巴在这里,他一定会感叹着说:也许,这就是蹇硕,这才是蹇硕,真正的蹇硕!

第578章、群雄齐聚洛阳城

第578章、群雄齐聚洛阳城

一片黑暗中,与周围相比显得小小的人影一边摸索着前进,一边体味着焦虑心情的煎熬,却始终寻不到一个正确的出路,心情更加糟糕、更加焦躁不安,可最终却只能就这样毫无选择、不可避免地继续沉沦、堕落下去,然后是无边的黑暗、和无尽的恐惧,还有那无边无际看不见的无底深渊,直到被痛苦折磨得受不了了,从这样现实般的虚拟中晃过神来,尽管发现这似乎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境,但那一声叹息是松一口气还是更深度的沉沦?

只是这样,一切……就终于都结束了吗?

也许是的,至少在暴乱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能够让人拥有宝贵的片刻短暂的宁静,尽管知道这宁静,不过是更猛烈的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只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暴风雨会来得那么快、那么迅捷,在人不知不觉、料想不到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到来了。

或许很多时候,有些事情就是注定、就是必然,尽管已经做着各种努力去阻止、去改变,但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这就造成了在绕了一个大圈之后,历史仿佛又要回到了它最开始那样固定的轨迹上。

当凌巴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他昏睡过去第四天的正午了,这又是中平七年四月末新的一天,这一天天气正好,碧空如洗、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连凌巴自己都没有想到,那天一回到府里之后,他竟然就开始了昏睡,然后就一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不过再想想却也不是太意外,那一天经历的太多了,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恐怕也只有刚开始和明月公主掉进了那个洞底那个奇怪莫名的“战神殿”才有了。

不管是和信阳死士们的斗智斗勇,还是刘宏令人措手不及的死亡带来的打击,或者是随后的火灾,还有紧接着的兵乱,一环接着一环,让凌巴感觉自己仿佛是在经历那些冒险小说或者游戏中的场景,这种不停歇连轴转的感觉并不好受,所以在最后得到放松之后,因为并没有下意识去调节心情,所以一下子乍然睡过去,整个人陷入了短暂休眠的自我保护状态也是在料想之中,没什么好奇怪的。

至于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觉得肚子饿要吃饭了,没想到这一提要求,就让整个凌府顿时jī飞狗跳一阵。

当然最忙的还是府里的厨房了,虽然是正午,但这个时候的人大多吃饭每天就只有两顿,一早一晚,仅此而已,凌巴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毕竟有着以前经常xìng做任务长时间都是这样子,他并没有想着要改变什么,改变这个世界不容易,但改变自己可是很容易的,所以他很快就习惯,到现在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了,不过两顿分别都吃得比较多罢了;而他如今乍然醒来,作为老爷,整个凌府本都应该是为他服务的,既然他饿了想要吃东西,整个凌府的“膳食机器”便都充分调动运作起来,甚至整个凌府上到除了凌巴之外最大的两位女主人貂蝉和明月公主,下到马厩的小厮,老到老头子吴虞,小到两个还相当未成年的小少爷和小小姐,都慌乱忙碌起来。

至于凌统和凌萱两个小家伙能够干什么,看着此时满面春风笑容的凌巴,再看看两个鬼精灵在凌巴床边做着各种奇怪动作逗得凌巴不禁哈哈大笑就可以看得出来了,他们还是很有用处的嘛,极大的放松了刚刚醒来却还有一些神经紧绷的凌巴的脑袋。

貂蝉和明月公主一人一边就坐在他的床沿,都是满含温情的望着他。

这种坐享齐人之福的感觉,很美妙,但同时也让经历了之前那件事情的凌巴心中某种决心越发坚定了,因为这一切都必须要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只有自己为之努力奋斗过了,才能够真正收获和享有自己渴望那样的生活。

他甚至在心里面开始了谋划,直到听说他苏醒的消息后急匆匆赶过来的乐师到来。

这个时候他当然已经用完膳了,两个小家伙被带下去休息了,而貂蝉和明月公主本来还想要劝他刚醒过来不要那么快就去做事,在他的坚持下反而被他劝说着各自下去了,但临走之前看着他一脸的无奈,也让他既好笑又感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收拾心情,凌巴终于迎来了乐师,这是这一段时间来两人唯一的正式见面,乐师的形象却让凌巴微微有些吃惊。

“这是怎么了?”看着甚至有些形如槁枯脸sè苍白而憔悴好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一番的乐师,凌巴感到很惊讶,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乐师苦笑道:“这几天主人昏睡过去,没法处理事情,可真是把我急得……再加上那么多事情一起过来,真有点焦头烂额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以前就算凌巴在的时候,除了偶尔必要的时候拿一下主意或者是提出一些建议之外,他并没有过多的干涉和参与到火影卫的具体事务观测执行上去,也就是说很多时候就是乐师他们自己处理事情的,凌巴相信就算没有自己在也不会出什么差错,毕竟都这么多年下来了,经验积累下来也都足够了,更何况乐师这老头子虽然有时候xìng格有点让人无语,说话时不时也会雷人,但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凌巴可不相信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让乐师这副模样,乐师这样,无外乎就是不着痕迹的想要拍拍凌巴的马屁,不过既然还能够想到这一点,说明他所说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看着凌巴的眼神乐师就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破了,赶紧主动招认道:“虽然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但也大半是事实。”说到这里,他还做了一个从凌巴那里学来的耸肩摊手的动作,显得有些滑稽,不过对轻松气氛很恰当,“过去很多重要的问题都还是主人拿主意的,现在突然没有主人在拿主意了,加上最近太多大事发生了,我们……”

凌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直说吧,都有些什么事情?”

“其实,这些事情如果都归结到一件事情也是可以的。”乐师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荆州牧曹洛阳,求见皇帝……”

“并州刺史丁原请求入洛阳清平国贼……”

“幽州刺史刘虞命别部司马公孙瓒领军西向,而来洛阳……”

“冀州别驾韩馥请军入洛阳……”

“益州牧刘璋新继父位,为表忠心也请派军司马严颜救援洛阳,军队已在行军途中……”

……

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凌巴脸sè始终保持着木然,看不出丝毫变化,直到最后问了乐师一句“知道是谁干的吗”换来了“张让”的回答,他的脸sè才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现在的他很清醒,当然不可能还去无谓地恼火那些如同见了腥的猫一般立刻蜂拥而来洛阳的各方地方势力们,反而他们不来才不正常,只是自己没想到还小瞧了十常侍,尤其是张让,他们的手段或许不高明,甚至有点儿两败俱伤的味道,但不得不说,在他们覆亡之后,以睚眦必较著称的张让一伙人最大的愿望无疑就是要将凌巴也拖下马来。

而现在看来,至少他们已经成功了一个开头,成功地令凌巴感到了危机和焦头烂额。

现在凌巴真是无比后悔那天没有直接毫不顾忌地冲过去杀了张让等人,解除了这个后患,也省得现在这么烦心。

不过还好火影卫的信息途径足够快捷迅速,虽然不免受着各种局限,为能够达到凌巴预期中最完美的状态,但也就是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人也得要知足不是么。

不过既然这些诸侯一个个都要赶到洛阳来,基本这种局面已成定局了,尽管愤怒和无奈,凌巴也无法阻止了,所以也没必要去做那些无用功,更没必要因此去多浪费自己的脑细胞,所以他将自己的目光和注意力转向了当前最迫切也是最需要立刻解决的地方上来。

“对了,张让他们现在在哪里?”

乐师立刻道:“张让、赵忠等人大部分都躲到了皇后宫中去,何皇后本就和主人不对付,加之原先皇帝在的时候,这张让等人虽然和何进关系不好,但和后宫皇后等几个嫔妃却不错,也在何皇后失宠的时候说了不少的好话,据说皇后的位置也对亏了他们的保全,所以何皇后也旗帜鲜明的表示了会站在他们那边……”

“哼!”凌巴眼神一冷,毫不在意道:“以为这样就能够多过去了么?想得真好,何皇后呵呵……就算她是皇后又如何?图谋不轨、意图对皇帝不利的人,都视为叛逆,除非她这个皇后不想做了,或者是她也有那样的心思……”

乐师眼前一亮,心里却在想着:主人真是越来越yīn险了,不过、我喜欢……

第579章、“十常侍”末日

第579章、“十常侍”末日

尽管确定下来即将进行的事情,但临到要做的时候,还是要好好筹划安排一番的。

凌巴可不想要这一次再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事前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几乎是一下子就做出了决定——这也是最小心谨慎的一种表现,虽然说现在临时准备很多方面会显得仓促不够周全,好在乐师似乎早就领会到他的心意,在他昏睡的这段过程里,自作主张也做了不少安排,宫里面的许多都打点好了,基本上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做铺垫。

同时,除了这一系列相联系的让人头疼的消息,乐师也为他简单介绍了一下上一次他回来之后立刻昏睡一直到今天醒来这段时期内外面发生的事情。

首先自然是何进的借题发挥,针对去的对象当然就是这一次出了大纰漏的张让以及狗腿子一般的段珪,赵忠等人原本不算参与其中,纯粹也就是被他连累的;至于蹇硕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在没有凌巴帮助下,最终却还是没有成为何进的目标。

外戚和宦官集团的争斗自然越发的激烈起来,当然现在暂时来说,外戚和文官集团乃至世家势力们的利益是保持着基本一致的,而他们也有共同的眼中钉的敌人十常侍需要除去,所以一直到目前为止都还是较为紧密的联合在一起的,这就形成了以何进为首,整个洛阳各大名流世家乃至朝廷里面那些大臣们在这种时候都达成了共识,针对十常侍的布局已经展开。

实际上现在随着皇帝驾崩,十常侍的靠山已经倒塌,他们现在就等于成了没牙的老虎,在唯一拥有真正兵权的蹇硕表示和他们划清界限之后,他们便直接成了孤立无援,剩下还能够当作救命稻草的,无外乎就是宫里面为他们马首是瞻的那些太监婢女,以及某种程度上也可能被他们控制的后宫众嫔妃甚至是两位皇子。

至于何进方不敢轻易动手的原因,也在于此,毕竟刘宏的死在某种程度上不仅激化了他们的矛盾,还产生了一些新的问题,他们团体中大多作为外臣,即便是何进有着国舅身份,在不经宣召的时候也不能够随意出入宫廷,而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旦将十常侍逼急了,谁能够保证他们不会狗急了跳墙?到时候不管是出什么问题,都是轻易担待不起的,没有人愿意在本来可以顺利只是需要多花些时间的前提下去冒险。

不过这和死去的某人都无关了,他的尸体现在被很好的保存和护卫着,只等着祭天仪式。

先帝入殓进太庙以及新帝登基等问题也让人大伤脑筋,最近这些事情都是洛阳最风口浪尖的一些话题,只不过谈论的人多,心中清楚的人少。

洛阳乃至于皇宫也由此再一次成为天下焦点所在,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在和十常侍的争斗中落入圈套反而逐渐掌握主动的大将军何进成为了除暂时昏迷的车骑将军凌巴之外风头最盛的人物,再加上他又是接下来很有可能的新皇帝大皇子刘辩的舅舅,这一下子更为他聚拢了不少的人脉,光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占尽了先机。

可惜在凌巴看来他依然还是没用的货sè,因为虽然有着这么多优势,他却不懂得利用,在占据绝对上风地位的前提下,面对着势不两立的敌人却又因为种种顾及而没有乘胜追击,尽管或许有着种种考虑,但在自己面前这样就代表着失败;而自己,则自然是要好好把握每一次机会。

至于对于何皇后,她要庇护着张让他们,这是何进等人投鼠忌器的另外一个原因,毕竟在皇帝驾崩之后,在新帝登基再考虑到两个皇子的年龄甚至直到年岁足够亲政之前,身为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自然是当今最尊贵的一个人物,不管什么问题都避开不了她,不管需不需要征得她的同意,至少表面上都要对她保持足够的尊敬,因为这个时候的她某种程度上代表的就是整个皇家的统治,或许连何皇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否则她未必会选择为了张让这些垂死挣扎的蚂蚱而和兄长闹得颇不愉快了。

至于本该成为这场变乱的主角的两个孩子,好吧、他们至少从年纪上来讲还都是个孩子,尽管没有人敢或者能够因此而忽略他们,但不得不承认,在目前这种情况来说,他们更多是扮演着连花瓶都不如的形象,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或许唯一需要他们保持的,就是他们自己的生命安全罢了。

正因为这种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如今洛阳涌动的暗流逐渐开始显现出各自的脉搏与心跳,让外人能够感受和察觉到,现在这种情况就如同火山爆发前的片刻沉静,一旦一切积累和沉淀得到最终释放,将会是让人无可阻挡的剧烈。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当凌巴领着一群人气势汹汹朝着皇宫里面走去的时候,一路上还真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联系到凌巴的身份,和一些原本就有所风传的消息,由不得这些人不在心里面这么揣测,更何况他们猜的大半也是正确的。

“你说车骑大将军这是要去干什么?”

“还能够干什么,肯定是去找人算帐呗!”

“嗯,怎么说?”

“嘿嘿,你还不知道前段时间发生在皇宫里的那场大火吧?”

“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全洛阳都知道了,而且还是在皇帝寝宫那边发生的,哦……车骑将军当时也在,还有……好像中常侍的那个张让也在?”

“没错,所以你该知道……”

“原来如此……”

诸如此类的议论很多,凌巴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不会在意,这些无足挂齿的人的评论,更多是当作各自生活里茶余饭后的一些谈资,尽管凌巴比谁都知道传媒舆论的重要xìng,将舆论掌握在自己手中为自己服务更是重要无比,但这个时代大部分人还没有接收到这种观念,所以他并不在意这样的消息短时间内小范围的传播,对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利影响不是么?

这一次入宫,是在苏醒后第一次,而且是在和乐师刚定下了基调之后立刻出动,他的目的地很明确,目标更明确,不是因为皇宫里面火影卫的探子,而是因为蹇硕因为某些原因算是暂时和他站在了一边,刺卫营的作用可不是盖的,所以轻而易举就知道了张让在什么地方,并且要直捣黄龙。

让凌巴没有想到的是,张让这家伙也确实够无耻,因为自己一个人心理安全感不够,干脆将十常侍的大部分人(除了蹇硕和死去的郭胜还有正在洛阳火影卫基地帮凌巴处理一些工匠和有关于设计的事情的毕岚)都拉出来,而且基本上这段时间都是躲在了皇后宫里,如果排除凌巴这个异类的话,皇后宫的确堪称是目前对他们来说宫里面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蹇硕也不敢在这里放肆,而凌巴也不敢大意。

尽管嘴巴上说是不在意、无所谓,但在心里面也难免不会感到有所忌惮,目前这种情形下,何皇后的身份实在太过敏感,自己还真的不能够做出什么过激举动,然而今天这一切又是势在必行。

不过这一点犹豫,在见到了张让本人之后也全部烟消云散了。

张让的脸sè显得很不好,也难怪,这些日子恐怕他都在恐惧中度过,他不是笨蛋,当然能够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何皇后给予的港湾般的庇护并不能够使他内心产生多少安全感,尤其是凌巴这个一直被认为是不可捉摸的人。

只是看到这副模样除了加深内心的憎恶和仇恨,凌巴实在提不起对他的同情,想必他也不需要。

对张让来说,他现在已经谈不上对当初的决定后不后悔了,只是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了极大的威胁,尤其是在凌巴刚一出现的那一刻,即便是身边就是紧随而来的何皇后。

至于另外一边的赵忠、段珪等人,不是十常侍,就是这个集团中的人,太监、宫女,还有一些侍卫,他们有的觉得心里无辜,比如说最大的冤屈者赵忠,这件事情和他根本没什么关系,一来是张让自作主张,二来他从来没有要和凌巴作对的心思,所以他觉得很委屈、很无辜,可惜没人会听他的辩解,从某方面来讲他也无从辩解;而有的则是担惊受怕,比如段珪,因为也算参与其中,不免心虚不已、忧愤交加;更多的则是心绪难明,这大多是那些小太监、宫女侍卫等,他们也没有参与其中,再加上本身身份地位就比较低下,连生命都没法掌握在自己手里,更别说祈求放过了。

凌巴带人来势汹汹,就在皇后宫宫门前,一众后宫护卫列成排将何皇后等人护卫在后,尽管人数上并不占劣势,但面对着大汉军中声望最高的车骑将军,即便只是耳闻过也足够让他们如临大敌,何况凌巴后面还跟着一队一看就是煞气冲天的百战老兵。

何皇后看着凌巴,笑得很勉强,“凌将军怎么会有空来到本宫这边的?”

凌巴没有理会这个女人,咬着牙看着张让,“张让……”

张让顿时一个哆嗦,下意识要往何皇后身边挤去,不过被皇后身边几个婢女挡在边沿,他微微有些尴尬,何皇后则皱了皱眉,除了对张让本身,还有对凌巴的不满,“凌将军,本宫给你面子,莫非你还真要在这后宫里面大闹,做出这等不知礼数的事情么?”

凌巴斜睨了她一眼,语气十分淡然:“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不知礼数?包庇暗藏祸心、图谋不轨甚至对陛下不敬不忠的行为,又哪点符合礼数了?”

两人这般针锋相对,场面顿时僵持住……

第580章、张让伏诛

第58o章、张让伏诛

凌巴可不会让场面就这么僵持下去,他来的目的很明确,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这一次来,他本来也就是抱着豁出去了的心思,要知道到时候如果追究起来的话,他这一次触犯的礼法可不少,且先不说没有经过宣召擅自入宫,一路过来面对着不少阻拦要不然是毫无压力的通过要不然就是在给出了一点教训后用强制手段通过,总的来说并不是那么顺利和正常的,这也不奇怪,毕竟宫里这些护卫他们都有着自己的职责,不管面对可能的敌人是大将军还是车骑将军,如果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他们的下场无疑会很凄惨;再说到了皇后宫外,见到了皇后按照规矩是要行礼的,而他甚至直接进行了无视,虽然是为了避免过多的纠缠,但这种行为显然也触及了何皇后身为一国之母的底线,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凌巴的目中无人让她忍无可忍,本来就站在张让那一边的,这下子又等于是有了共同的“敌人”。

“好、好、好……”何皇后恼羞成怒之下,连说了三个好,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却不知怎么那羞恼的模样让凌巴突然感觉有种异样的魅惑,旋即定下心神来,只是觉得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或许容貌上未必会比貂蝉和明月公主强上多少,但这种女xìng独特的诱惑却是她们两个拍马追不上的,当然了她们也都有着各自的特点,算是菊秋兰,各有所长了吧。

旋即凌巴又感觉好一阵懊恼,自己是来诛张让的,怎么面对何皇后却差点儿守不住心神,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紧跟着便是脸色一肃,很关怀又很无辜地看着何皇后道:“皇后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色有些不好看?”

尽管现在气氛有些诡异,他这样还是让不少人有些想笑,但又不敢笑出来,憋着真是难受,倒是何皇后气急反笑,指着凌巴寒声道:“你很好,本宫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的。”

凌巴脸色一变,因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拉得很近了,何皇后这一指,几乎要碰到了凌巴的鼻子,尽管口中呵气如兰让他不免有些异样感,但更被心头那股无明业火掩盖住了,一掌毫不留情拍开了何皇后的手,让她手一疼,心头更是一颤,旋即不可思议的看着凌巴,显然即便是先前那样的不礼遇,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般无礼的举动来,这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根本就没照顾到她的面子。

“皇后还请自重,我想您是个聪明人,不会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人,而为自己招惹来打麻烦的不是么?尤其是在,如此敏感的时刻……”凌巴话语里每一句都是饱含深意,可惜何皇后这个一直被他以为聪明而且心机颇深的女人,却似乎在此刻有些被怒火烧坏了脑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他的意思,反正她的心情很糟糕,语气更糟糕,“不用你来教训我!”

虽然何皇后还在强撑着对峙,但谁都看得出来她的气势已经弱了下来,不管凌巴语气里是威胁还是什么,但他说的确实没错,如今这个时机的确是很敏感,何皇后之前会千方百计想着要害王美人,除了要和王美人争宠之外,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希望通过排挤王美人间接达到打压刘协的作用,不管是从女人的虚荣还是从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期望来看,何皇后都有足够的理由期待着刘辩登上皇位而自己成为皇太后并且为之而努力哪怕不择手段。

何皇后是一个有心计的聪明女人,她最初会答应为张让提供庇护,一则出于之前他给予自己帮助的感激,虽然心里也明知道那时候是各取所需,甚至张让也不过就是顺水推舟,但女人的感xìng还是在这个时候挥了不的作用;二则嘛,十常侍不管是张让还是赵忠,在皇宫里这么多年下来根基深远,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撼动的,反而可以加以利用,尽管从何进最近的表现来看自己儿子登基几乎是十拿九稳了,但没人会不愿意在一件原本很有把握的事情上再添几分把握不是么?

但凌巴的突然出现,且以绝对不可抗拒的强势打破了何皇后的部分自尊之后,也让她本来因为刘宏死去而过于松懈的心重新警惕和武装起来,也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冷静和聪慧,尽管凌巴并不喜欢这样时候的她,但不得不说这个时候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她。

何皇后的沉默,已经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默认,尤其是表现在行动上,虽然缓慢,但是很分明的逐渐退到一边,旗帜鲜明地和张让要划清了界限。

张让的脸上慌张不安、阴冷怨毒的神色都是一闪而没,最后化成了强烈的不甘,他盯着凌巴口口声声道:“凌子卫,你很好,但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凌巴突然笑了,他觉得张让这样的表现很有趣,如同一只蚂蚁任人肉捏、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却还能够说得出这种话来,嘴够硬,可惜不代表骨头也那么硬。

凌巴没有给他太多的表演时间,对着后方拍了拍掌,顿时身后那些个百战老兵们纷纷上前去,将张让包围起来,因为何皇后的退步也跟着各自退开了的皇宫侍卫们此时就都成了一个个旁观者,看着这一幕的生、还有过程。

凌巴带来的人其实并不多,但出来十几个人已经足以将张让一个人包围起来了,至于十常侍的其他人和势力附属,都被剩余的控制住了,现在关键在于张让的处理,其他凌巴并不放在心上。

“之前你不是想要烧死我么?那今天,我就让你也尝尝被烧的滋味,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我那么好的……运气了……”凌巴话语中满是厌恶,好像都不想要再谈到张让了。

又是一挥手,顿时包围着张让的那群人又有了新的动作,这时候其他人才注意到这些人手中居然都提着一个桶,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他们很快就知道了,一桶一桶的液体被浇灌到了张让身上,让他顿时显得狼狈邋遢不堪,而后其中一名大汉在“咝咝”怪叫中,点燃了火把,直接抛到了张让身上。

大家看着被火烧着先是不断尖叫而后满地打滚可怜兮兮的张让,终于明白凌巴这是在赤裸裸的报复,报复之前皇宫大火的时候张让对他所为,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显然是对付张让的好办法。

周围赵忠等人早就吓得脸色都白了,何皇后看着凌巴的目光中却泛起了不可捉摸的光芒。

“啊,啊……”张让不甘而怨毒的眼神透过火焰直射过来,让那些士兵们看着都不觉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凌巴却是冷笑一声:“你叫啊你叫啊,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可知道这种感受了?”油然而生一种报复的快感,凌巴现自己原来还是那样睚眦必较地。

以前之所以很少表现,不过是很少被刺痛到软肋,这一次张让的狠辣,让凌巴顿时清醒,尽管他一直以来也都是警惕着这方面,但不得不说,过分自信已经深植入他的骨髓了,这样的xìng格很多时候是巨大的缺陷,没法改那就只能够尽量避免,而这一次就是可以让凌巴在接下来的好一段日子里都不断用来做反面教材警醒自己的最好例子。

本来被张让凄厉的叫声搅得心神不宁、又被他阴冷如毒蛇般的目光盯得头皮麻的众人,听到凌巴的这句话,却突然感觉刚才那样都不算什么了,这些后背都觉得凉嗖嗖的,心中暗道千万不要惹了这个人,在对付张让的时候自然就更加卖力了。

本来火势已经够猛了,他们干脆再加“一把火”,一桶一桶的油不要钱的倾倒过去,几乎是瞬间让火海猛烈程度更上升了几个阶梯,而张让现在是连喊叫都叫不出来了,他的眼神早就挤满了泪水,这不是悔恨的泪水,这是怨恨的火焰燃烧的结晶。

凌巴对他不会有丝毫的同情,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当初他怎么不对自己同情?这都是相对应的,而报复之后的凌巴,终于才将目光转向了另外的赵忠等人……

太监头子张让伏诛、“十常侍”覆灭!

十分突如其来的一个消息,几乎是顷刻之间传遍了洛阳。

张让的伏诛,以及随后赵忠等人纷纷受到他们应得的报应和教训,意味着“十常侍”终于没了。

这样戏剧xìng的变迁,只在这不到半天之内完成,不由得让人感叹世事之无常,尤其是“十常侍”,想当初刘宏在位的时候,何等风光、何等嚣张、何等跋扈,刘宏说“让我父,忠我母”,是对十常侍人极大的宠幸和捧高,同时也是对内外朝堂文武大臣们的莫大讽刺。

而如今,盛极一时的十常侍太监势力团体覆灭,竟给人一种如此简单的感觉,但说到底,其实也不简单,最主要还是刘宏的突然去世,让他们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和反转的机会,而蹇硕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临阵倒戈”,更是对他们一个重大的打击,到了这一步,他们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更何况不管是大将军何进还是车骑将军凌巴,都不是易相与的角色,蹇硕一倒戈,他们连在宫里面军队的优势都没有了,除了手下管着的一大群太监,根本就形不成一支有效的战斗力,面对着凌巴气势汹汹的一波冲击,根本没有资本对抗更不是对手。

最主要归咎的,恐怕就是张让在之前做的一个错误的选择,皇帝寝宫的一场大火,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在这件事情上张让的处理,却实在差强人意,不说没有积极救火对凌巴的针对xìng,在明知道刘宏也在里面的情况下,居然还坚持着要一意孤行,这是走的最蠢的一步,也是这一步,最终将他们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在摆平了张让和十常侍之后,凌巴没有在意这引起的风波如何,而是将心思转到了其他方面取,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等着凌巴,那就是关于刘宏死后、大汉继承人的问题,也就是说,新君是谁?

第581章、朝堂博弈,大将军VS车骑大将军

第581章、朝堂博弈,大将军vs车骑大将军

正所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刘宏驾崩之后,这个庞大的但同时也是风雨飘摇乃至于根基都有些不稳的帝国王朝,究竟要谁来继承,变成了一个忽略不去而且是当务之急、首重之重的问题。

新帝是谁?每个人心里面恐怕都有一定的计较和衡量,而这种最高权力争斗的事情,古往今来历来就是让人趋之若鹜的也是通往断头台的“捷径”。

因为刘宏死的实在是太过突然了,让所有人都还无准备,而且偏偏他生前还没有定立太子,这个继承人的位子悬而未决,尽管他的继承人没有意外的话也就是在两个皇子刘辩和刘协之间产生,甚至更没有意外的话也就是落到了嫡长子刘辩头上,但也使得如今洛阳扑朔迷离的局势多了几分变数。

其实在大汉新君之位的问题上,真实情况还要远比凌巴想象的还要纠结。

首先基本上如同历史上那般,就目前的情况来讲,现在两个皇子之间,按照实力对比来说,则明显是大皇子刘辩掌握着更大的优势,大将军何进是他的亲舅舅这个绝对忠诚的臂助就不用说了,朝野内外的许多大臣也都表示了对他的支持,即便是在教授的时候对灵性十足的刘协更加喜爱的蔡邕,也在这种事情上最终选择了站在何进一边,用他的解释就是,“二皇子虽然早慧,但毕竟年纪太小,谁也不能够保证将来会有什么变化;而大皇子或许不如二皇子聪慧,但他很沉稳,在当前这种局面之下,为大局与社稷稳定考虑,这种xìng格显然更适合,况且更重要的还是大皇子嫡长子身份,这是不容挑战的祖制,在大皇子和皇后等人并没有明显会影响到继承人身份的行为的前提下,只有这个选择。”

凌巴很清楚,蔡邕也等于说出了大部分大臣的心声,朝廷里面,文官中三公九卿基本都保持了一致的态度,刘辩的声望之高令人乍舌,尽管凌巴知道这更多来源于祖制以及他嫡长子的名头,换做刘协是嫡长子的话,也未尝不会是这样。

在封建王朝里面,所谓祖制这东西,对于后代的影响实在是太过重大了,别说是这些大臣了,就算是在位的九五之尊皇帝,很多时候也要有许多的顾忌。

“祖宗礼法大于天”,这是自古传承下来的,所以很多时候说“百善孝为先”,而遵循祖制,就是皇家对于孝道一个最明显的传承,当然也未必不会出现那种违背祖制的情况,但那都是特殊情况,而且除非是例外到不能再例外,还包括一些运气因素,否则当事人往往结果不会好到哪里去。

文官一个祖制基本解决了所有问题,在这一点上大部分人都达成了共识,至于武将中,他们聪明的大多选择保持沉默,包括现在的凌巴也一样,至于那些跟随着凌巴的更是如此了;不聪明的或者是铁了心要跟着大将军何进的,自然极为活跃,他们巴不得搞出些动静来,这些可都是闲不住的主儿,而且这股势力虽然不算太大,也不容小视,尤其是在凌巴手中目前并没有占据太多兵力优势的情况下——虽然已经得到了彭悳的消息,不意味着现在就可以开始联系,高览更多是他表明自己忠心的手段而已,毕竟隔了这么久了,很容易产生隔阂和矛盾,凌巴对此也很了解并且体谅。

至于手下直系所属的“狼牙军”,战力上是很强,而且也一直就呆在洛阳城里,在郊区附近安营扎寨,但在人数上却根本不会占据优势,而同样经过了战争锤炼的禁卫军和羽林军还有其他几个西园八校尉手下兵马都不是好相与的,这些都可能成为敌人,一旦交手起来可能反而处于下风,到时候问题可就不好解决了。

更何况在凌巴心里始终觉得,如果能够不用暴力解决的,还是尽量温和些的好。

只是不等凌巴多做准备和反应,在随后,一场名义上在何皇后主持下、实际上由何进等人控的朝会也就理所当然便这么展开了,而在这朝会之上唯一的孩子,正坐在那龙椅上,旁边则是现场惟一一个女人,似乎也让这场朝会反而变得有趣了起来。

在看到只有刘辩一个人出现在何皇后身边的时候,而且竟然还是直接坐在龙椅上的时候,凌巴心里面已经大概有了计较,尽管心里微微有些愠怒,但他很清醒,他知道这很显然都是何进的安排了,那么要向指望他会公平地将刘协也带出来显然不那么现实,况且这场朝会是什么议题什么目的光光看看周围就已经一目了然了,三公的太尉杨彪、司徒王允和司空袁逢都在场,当然依次排在文官那一列,而武将这一列因为何进此时就在上面,便由紧随其后的车骑将军凌巴站在首位;而后袁绍、袁术、刘备、曹、荀彧等一个人等皆有列位。

事前并没有收到消息并没有做准备的凌巴,对此却也不觉得突然,他本应该料想得到的,只是或许本能地对何进的忽视,没有想到他真的能够下定决心而且这么快,即便他身边那么多人帮助。

而且凌巴还不得不想到,因为之前在皇后宫前诛张让和十常侍时候表现出来的张狂——尽管他所做所为都是好的,还是免不了要被一些人所诟病,当然王允等人看得清清楚楚,对他这个小友倒是大加赞扬了一番,甚至彼此关系更加好了不少,而因为火灾中救了刘宏……的尸体,更有之后皇后宫外诛张让赵忠、覆灭十常侍,更是让他声望达到顶峰,但他和何皇后以及何进的势力一时成了水火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很难说他们会不会趁此机会将一切都定下来,说不定会一次xìng全部解决,包括刘辩的位置,包括自己的问题。

当然了,如果他们聪明的话就不会那么做,否则不仅会将他们至于公敌的那一边——想想如今凌巴的声望,不管是在军中还是文官集体中,都有着不小的影响力,杀了他很简单,至少在何进这个匹夫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要怎么避过这些舆论争议甚至可能引发的动乱,却是必须考虑的问题;另一方面,凌巴也不可能就这么任由他们摆布,即便是处于那场大火的困境下都没有放弃,而且在宫里面他自有自己的力量,并不害怕何氏集团,何进是莽撞但却不笨,他的小团体里肯定也有智囊,所以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更不得不顾及。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只是可能发生的情况,而眼前的才是现实……

“经过某与皇后还有一众大臣们的商议,皇帝新丧,但新帝之事亦是刻不容缓,所以决定由大皇子承继大统,今日召集大家来,便是要宣布这个消息……”

“不行!”刚刚站出来,就看到全场目光一下子被自己吸引了,凌巴苦笑了一下,还是只能够硬着头皮说下去:“先帝刚刚驾崩,尚未入殓请入太庙,此时便选新帝,会不会太草率太不合礼法了?”凌巴虽然也知道自己站出来反对的理由很蹩脚,甚至某种程度上有些无理取闹,但他也没有办法,如果不是为了那个考虑,就算是让刘辩来当皇帝也无不可,但那样子的话对于自己可是太过不利了,而且这样就有了更多不可预知的因素,凌巴想要的是就算不能够掌控未来,至少自己要能够改变,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一起朝着原本就是历史必经的方向发展过去,而自己无能为力。

何进果然立刻抓住了他言语间的漏洞,立刻冷笑道:“怎么不行?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新帝登基势在必行,否则一旦形成大乱如何担待?而先帝死的太过突然,生前又并未立太子,既然如此就该遵循旧制,而依照祖制,自然首先要以嫡长子继承之。大皇子本为先帝长子,且乃是正宫皇后所生,本身聪敏机智,沉稳明理,承继大统乃是名正言顺、实至名归,又有何不可?还说什么不合礼法,不然按你所说,该怎么样才算是合乎礼法?”

凌巴一时哑口无言,何进的嘴皮子功夫不行,但他的理由足够充分,让他真的无话可说。

要说他此次出来反对,本来就不完全是为了要帮刘协争到这个位子,事实上,虽然他对于刘协的印象明显要更好,心里也有点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刘协更应该要登上这个帝位,但也不得不承认,不管是从各方面来讲,刘辩的硬件还是软件,其实都是足够符合登基的条件的,尤其在现在刘宏已死却事先并没有立什么继承人的前提下。

蔡邕说得没错,刘协虽然聪慧,也有所谓三岁看老的说法,但毕竟这么小的年纪表现得再厉害,也终归是个小孩子,谁能够真的将此当真?小神童不是没有,但大家显然更看重的是以后的成长,而且稍显活泼调皮的刘协似乎也不怎么入得了一些比较古板的老臣的脸,而在刘宏死后,这些平常的沉默的羔羊或者说是应声虫一下子就都跳出来指着指那,凌巴注意观察着何进的神sè,也猜到了这些家伙应该都是出自他的授意,心中对于他倒是有了不小的改观,可惜依然不是什么好看法。

“其实,也以为有所不妥……”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声音传来,吸引着大家的视线,不由自主就都看了过去……

第582章、曹操的思量

第582章、曹bsp;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声音cha了进来:“其实,操也以为有所不妥……”

说话的人,正是曹操,他从荆州赶回洛阳来,当然也是不想要错过洛阳接下来这场即将影响到天下走势的热闹,只不过之前的几次,他都表现得很是低调,即便是此次朝会的开始,在何进和凌巴争辩异常激烈的时候,他也一直都是表现得很平静,似乎就只想要做一个旁观的人,并不多参合其间,或者这也正好表明了他的立场:不偏不倚,不是为了公正,只是想要从中为自己获取最大的利益,不是做简单的墙头草,而是要做到真正的左右逢源。

其实不只是曹操,就是袁绍、袁术、刘备和荀彧他们,也都没有言,不过和曹bsp;一来以他们如今身份资历,还不够言权,看他们各自所站的位置就知道了,袁绍等三人站在武将阵营很靠后,和凌巴基本差着十万八千里,而荀彧在文官阵营也是后排倒数几个,此时他们如果贸贸然强出头的话,因为这一份资格问题,就难免会为人所诟病甚至嫉恨;而在相比之下,凌巴虽然资历比较浅,但他地位高、实权大,之前又因为火中救了皇帝之事而声望进一步猛涨,现在可没有人敢因为他的年纪而忽视他,即便此时他在这件事情上投的是反对票,也没人能够说什么,只要能够说出个子丑寅卯合理的理由来,说不定反而真的会让他反驳成功了,可惜现在看样子他也是说不出什么来了。

至于二来的话呢,袁绍这些人早就和何进等于是穿一条裤子了,虽然随着十常侍的覆灭、共同的敌人消散之后,尤其是要在刘辩登基、何进成为国舅爷再加上原来的大将军位置将会变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候,双方就难免出现一些利益上的分歧,以前一些潜伏的矛盾也会一一的跳出来,他们以一时的利益为基础的合作关系本来就注定了不可能走多远的,只是现在在对于新皇帝的人选来说,这个二选一的问题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而曹操之前并没有做出明确选择,却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未免有些耐人寻味,谁叫之前他的表现实在太过低调,低调到几乎让人忽视的地步,而刚才除了凌巴,基本没人站出来反驳何进,就算没有明确同意,也都差不多默认了,偏偏他在这个时候突然站出来,引的注意可是不,甚至某种程度上还要过刚才的凌巴。

听他所说,他也以为不妥?

从这句话的字面意思来看,无疑就是反对何进的,至少也是不那么赞同的,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反对何进此时就相当在了凌巴那一边,这让那些之前觉得把握住了他心思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尤其是何进。

一直以来,何进都在到处寻求自己的盟友,或者说是合作伙伴,尤其是希望借这种机会能够真正进入到洛阳贵族的核心阶层中去,只是先前几次,因为各种原因而碰壁不少。

这一次对他来说,是最好也是最恰当的时机,而且从一开始到现在,他所取得的成果也很明显,不管是四世三公袁家的两个杰出子,还是挂着个宗室名头的刘备,还有不少文士武将都收归囊中,眼看着目前朝会一过,一切都成定局了,凌巴会出来还能够说在意料之中,听过了荀彧等人的分析,何进心里面也有了几分了解,而且也有了相应对的策略,刚才那番话,基本上就是靠着荀彧的指教,否则他还真未必说得出来这么条条是道;但对曹操却是全然不知了,更没有料想到他会突然站出来,一开始就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就是文官后面的荀彧,看着这一幕也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有些不知道曹bsp;所有人都在看,在看何进,看他的神色,看他面对这种反对将会如何处理。

而不出众人所料的是,在刚一看到曹操站出来,且听着他嘴里说出了似乎是要站在凌巴那一边的言论的时候,何进果然变了脸色,他很明显的怒了,冰冷的目光立刻投在曹操身上,自有一种隐而不的煞气。

对于曹操,何进之前也有打过几次交道,对这个也算是出身世家但偏偏因为有一个太监祖父的背景而显的身份地位颇有些尴尬的新兴贵族,他也颇有好感,而且曹擦能力出众,对于何进来说,能够拉拢过去再好不过了,可惜的是一直缺少单独交往的机会,此时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做出这样的选择。

面对何进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目光,曹操却是夷然不惧,虽不迎难而上,也完全不予理会,就仿佛根本没有察觉一般,只是似有意似无意地扫了凌巴一眼,这个神态动作并没有多少避讳和做作,显得很明显,被大家都看在眼里,自然也让何进更加不满脸色更加难看了,然后就听到他继续朗声道:“皇后娘娘、皇子殿下,请恕臣无礼,但臣有句话不得不说:两位殿下,还有在列各位……方才大将军言道陛下没有指定继位者,但据操所知,当时与陛下同处一室者,唯有车骑将军,若是在陛下死前,已经留有遗诏,也未可知;若是一旦有遗诏,而遗诏中明确了继位,可我等臣子却曲解了陛下的意思,岂非不忠不敬?当然这些都是操自己的猜测,既如此,何不先问问车骑将军,是否有这回事儿呢?”

虽然他话里话外对于何进的“擅作主张”似乎都表达了不满,但话说的条理分明,很有道理,尤其是拉出了死去的皇帝,何进没法随便反驳,看着凌巴,脸色很不自然;下列那一干大臣也都表示出渴求知道答案的神色——这一波三折的“热闹”,可不是什么时候都看得到的啊。

而见到他一下子又将“战火”吸引到自己这里来,凌巴突然有些搞不懂他的用意,看到何皇后跟着看向了自己,在没有弄懂曹操意图之前还是决心保守一些,所以他十分干脆的摇头道:“没有,至少据臣所知地,陛下并没有留下什么遗诏,临终也没有来得及说上什么遗言;至于臣和陛下在寝宫的时候,陛下只是留下了让臣好好照顾公主的话,然后就……”他说的是实话,尽管只是说一半留一半,但表情也是显得自然无比,而在一边说的时候,除了对何进,也没有少对曹操注意,但见曹操听到了这番话微微一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他心中疑惑更甚,暂时也只能够压下,只是心中对于此次朝会已经下了定议,自己看来做不了太多改变了。

至于另外还有一些心有所想的人听了这话不免心中失望,而凌巴一直注意的何进则是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而后态度重新变得狂傲起来,对着曹操脸色不免显得多了几分狰狞,“孟德现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幺?”他这一下,算是撕破脸皮了,对于曹bsp;现在基个人都知道刚才曹操的举动已经彻底惹怒了何进,而如今何进势大,没看到在大汉军中几乎一手遮天的凌巴最终也只能够选择退避幺?和凌巴一样,大部分人对于曹操这突然站出来的举动都表示了不解。

曹操这时却先是偷眼瞄了凌巴几眼,见凌巴没什么反应,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而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不免要在心里面脑补一些什么莫须有的东西,隐约地,凌巴仿佛能够看到曹bsp;曹操刚开始的沉默,或可以说根本就是他故意的,因为这样难免会给多数人一个错觉,他就是差不多来打酱油的,即便是从南方荆州千里迢迢过来,但除了锦上添花也没什么大用处,所以大家也一直都以为,他或许就会一直这样保持下去,就在大部分人甚至都有些忽略了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而且一鸣惊人,这样强烈的反差造成的效果,是不言而喻的。

就在众人焦点和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偏偏又将大家注意力都吸引到凌巴身上去了,这也使得凌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或者根本就是针对着自己来的,险些就要将自己往绝路上逼,至于那抹失望之色,有真有假,但势必造成更为广泛的错觉,对于凌巴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信号,不过他现在也没法解释,一来这种事情不好解释,解释不清楚反而可能越抹越黑,二来他突然觉得有些累了,需要回去好好参详参详接下去该怎么办,他隐约觉得未来一切不这么简单了。

至于曹操……可真是计划的好啊!

凌巴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对于曹操心中则更为警惕了,这才是自己最需要心的对手,或许未来还会成为敌人,如果自己不能够控制住他的话。

在接下来,基本上和凌巴所料想到的没什么两样,朝会虽然继续进行,但已经没有什么纠结了,何进初步掌握了话语权,显得十分得意和张狂,虽然不少臣子对此皱眉,但当务之急显然新帝登基和先帝入殓才是真正必要。

对于大臣、老臣和保守派来说,按照祖制和嫡长子继承制来选择王朝继承人无疑是最好也是最有说服力的方法了,只是这却说服不了凌巴,尽管凌巴也无法反驳。

于是就这么地,朝会还是在两个各怀鬼胎而且将来也可能朝向各自未知的道路前进的人的异议之下,还算顺利通过去了,一直到结束的时候……

第583章、朝会散,刘辩尊师

第583章、朝会散,刘辩尊师

尽管有凌巴等人站出来表示了反对,但在朝野上下都是拥立大皇子刘辩的高昂呼声的浪潮中,这也不过是几朵并不足以翻天的小浪花而已,随后便没有人在意他们说什么了,因为基本上在大众的浪潮中一切已成定局。

这一次朝会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当然总结xìng的场面话是少不了的,就算没法堵住凌巴这些人的嘴,但例行公事也是少不了的。

比如说……

“先帝驾崩,海内悲矣,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内乱新平,百姓思安,为承平天下,故兹命遵从祖制,奉行大道,拥立新帝。大皇子刘辩,正宫皇后所出,乃先帝嫡长子,xìng敏而好学,沉稳多如故。夫君上者所为,在于仁心治术,辩出其者多矣,宜君于万民。天下痛失君王,本宫痛失夫君,然生大于远者,应以时为重,故以祖制、为万民于天下,册封先帝嫡长子、大皇子刘辩为新帝不日登基;二皇子刘协为陈留王……”这是一封以何皇后的口吻写就的懿旨,其中当然也代表了何进以及那些拥立刘辩之人的高昂呼声。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这是一个成功的交易,彼此互惠互利,将各自的利益达到最大化,这可以说是一次几近完美的合作,他们当然有理由庆祝和兴奋。

至于这之后,会不会因为利益纠纷还是什么相关因素而分道扬镳,就不是现在他们要考虑的问题了。

曹眼神闪烁着,但在这个时候还是谨慎的保持了沉默,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状态,只是谁也不能够因此小瞧于他了,他刚才突然冒头的举动可是给许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尽管他是摆了凌巴一道,但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将自己也搁了进去,凌巴虽然隐约能够看清他的心思,对此却也怀着疑惑。

至于凌巴自己,则是几次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到了现在这样,说什么也没有用了,看着何进得意的模样和初露的峥嵘和嚣张,还有群臣齐齐呼应的场景,只是在心里面叹了口气。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或者是他和曹等少数几个人的力量能够改变的了,更何况,曹为什么在关键时刻会选择站在他这边,这还是一个问题,而他现在除了暂时的退避和妥协,并做不了太多其他的事情。

要知道虽然他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对刘辩和何进表示反对,但多数人都只是以为他和刘协皇子师生情深,才会有这种貌似异想天开的想法,当然他们也选择xìng忽略了刘辩其实也是凌巴学生之一的事实。

而凌巴也懒得去解释,今天这件事情结果其实早在预料中了,凌巴与其说想要改变什么,倒不如说只是为了心中的某些念头而做的一些尝试,也就仅此而已了。

成功也就罢了,不成功其实也没什么的不是么?

朝会的最后,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本以为也就会这么平静下去直到完成,但出乎大多数人意料的是,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很好的类似于“傀儡”形象的小刘辩,却突然离开龙椅然后毫无预兆地站了起来,要知道之前他是扮演着连“花瓶”都不如的角sè的,在场众人虽然没人敢对他不敬,但在年龄上却实在难以在短时间内对他产生多少认同感,所以在这之前一定程度上他也一直是被大家所忽略的,现在突然站起来,莫不是孩子心xìng想要赚到点儿认同感?

不过很快大家就不这么想了,因为刘辩在站起来之后,还很快开始走了起来,而且明显是要下金殿而来,正是朝着文武众臣列队的地方,对这一点感到相当惊讶的,当然也包括凌巴。

小男孩的身高因为年龄当然还不高,其实他今年已经十二三岁了,在这个时代里也算是一个小大人了,不过因为皇室的经历,使得他看似沉稳的表面,却也能够让人很明显的看出些稚嫩来,不像是马超的经历,又不像是赵云的单纯,更诡异的是,此时虽然身上也没有穿上龙袍,不过站在那个地方,脸上虽然还带着一丝稚气,但或许是因为场景映衬的缘故,却已经初具一点皇帝的威严,让凌巴产生了一丝错觉:或许这样也不错?

不过随即他就不定会这么想了,因为刘协这个时候已经整个人都走了下来——从金殿上下来,愣神没来得及拦住他的何皇后对自己同样愣住了被他这突然举动搞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兄长示意了好几下,才终于提醒后者应该要去将小刘辩拉回去,但这个时候刘辩小小的身子已经走到了金殿下,和群臣一般的平面上,不过因为刘辩的身高缘故,在这个现在已经被确定了将成为新君的小男孩面前,众人可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包括凌巴都是纷纷躬下了身体,差不多刚好和刘辩的个头齐平。

刘辩却不管这些,更没有在乎身后紧追过来的大将军、国舅爷,他的目标很明确,很快大家也都看出来了,他是朝着凌巴的位置走去的。

凌巴虽然微低着头,其实一直注意着他的动向,看到这里也不禁一挑眉,和其他人差不多,对于刘辩的行为他也表示很不解,虽然接下去肯定就会揭晓答案,这种未知既有一些刺激也让人免不了的不安。

要说他和刘辩的关系,说不上不好,却也说不上太好,实际上一直以来在教授的时候,凌巴的偏爱是很明显的,对于刘协他可以更多的容忍,自然更不会吝惜自己的夸赞,但对于刘辩却明显吝啬得多,而且刘辩很少表现的机会,就算凌巴想要表扬他什么,也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

这也让得凌巴此时在面对刘辩的时候,竟然不知觉有了点儿心虚,尤其是刘辩小小的身体、短促快速却有力的步伐,竟好似在给他增加一种莫名的压力。

其实不只是凌巴这样想,周围一干文武都不免有这样的感觉,起先以为是错觉,但接着才发现,这个孩子这看似无意的举动,却竟然将满堂文武都牵系进来,随着他的节奏而走,就连身后的何进都不自觉放慢了一些脚步,或许也有对自己侄子的一种本能的期待,或许也有不知觉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气势所摄的缘故,总之很复杂,气氛更诡异。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早已经成为了一时焦点的刘辩,这个不知不觉间已经登上了这个人世权力极巅的少年,开始解开了众人心中的谜团。

“老师。”终于到了凌巴身前,看着和群臣一样微弓着身子、看起来没什么两样的凌巴,刘辩停顿了一会儿,目中光芒闪烁未明间,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在凌巴诧异的眼神就要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时候,他却先对着凌巴拜了一拜,见此一幕,众臣立刻大哗。

整个朝堂先是片刻的冷静,然后像是被点燃了的火药桶一般,在瞬时炸开了锅,一阵阵声潮开始从四面八方席卷过来,考验着凌巴的耳鼓膜,他能够听到他们各种议论,各种语气、复杂难明。

这其中大部分是来自于文官方面的讨论,而且是除了三公之外的其他人,至于三公和凌巴关系或是不错,或是因为某些缘故不会随便和他撕破脸皮,而武将要不然就是站在他这一边,不站在他这一边的,也没能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议论的是千奇百怪、不一而足,这个说这不合祖制、凌巴一介武夫怎么能够受新帝这般礼遇,那个说陛下实在太乱来、这样玩过头了——还以为是孩子心xìng在玩儿一般,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说法,反正每个人似乎都能够说出一套道理来。

当然这些人肯定不会这么直,语气还是很委婉的,既能够表达出这样不满的意思,又不会让人觉得生硬。

要说,刘辩的这突然举动确实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意料,就是何进也没有想到刘辩拜的第一个人居然会是凌巴,凌巴自己更是完全没有料到——他和刘辩的关系虽然不差,但也绝对没有好到这种程度,而且自己当初没有支持他上位,他应该听说过,这个年纪的孩子,再早熟,但毕竟不太经世事,说不定因此怨恨起凌巴来都不一定。

但此时光光是刘辩这一下子,就足够凌巴身份地位尤其是在其他大臣会随之水涨船高,这是肯定毫无疑问的,即便是这么多大臣对此不认可,但也不能够否认这一点效果确实在客观上达到了。

凌巴愣了一会儿后,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就要上前一步扶起刘辩,上面的何进这个时候已经走了下来,他始终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此时已经到了刘辩身后,没等凌巴上前来接触刘辩,已经拉过了刘辩,在一片混乱的声潮中,突然中气十足的高盛喊了一句:“退朝!”

众臣一时安静下来,气氛再次变得诡异起来。

“退朝!”然后随着小乙子最后的这一声唱喏,这一场一波三折、起承转合的朝会,终于又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宣告结束了,而凌巴看着刘辩被何进拉回去,那小小的背影里面,不知道隐藏着什么,让他皱眉不止。

不过现在更需要的,还是要去和智囊团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第584章、大幕前奏

第584章、大幕前奏

中平七年五月初三,不管后世如何记载和评价这一日,至少在目前大多数人看来,这会是一个即将拉开大汉新纪元的日子。

因为先帝刘宏的突然故去,大皇子刘辩在几乎没什么异议之下,靠着何皇后和国舅爷、大将军何进以及一干大臣的推捧,顺利获得登基为帝的继承权,而后选在了一个黄道吉日,正式登基为帝,同时还要举行祭天大典、奉先帝刘宏入殓并入太庙等。

只是在此之前,关于刘宏的一些后事问题还是要一并解决掉的,比如说最麻烦的一个谥号。

谥号是古人对于死去的人的一种追忆情节,当然一般有谥号的都要是在社会上拥有着一定地位的人,比如说朝廷大员、比如说开国功臣,再比如说,一国之君。

前两者,一般来说当朝的君主先掌握着为其提取谥号的权力,也可以看成是君主对这些臣子们的评价;而后者则可以看作是臣子们对于君主的评价。

谥号的历史传统悠久,早在秦朝之前,不管是在西周时候,还是在战时期,都经常可见这类称号,尤其是那些君主们,比如说东迁洛邑开启东周的周平王,比如说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还有“厉王止谤”中的周厉王,或者是如秦穆公、楚怀王等等之类,都是以后来的谥号而称。

不过到了秦朝时候有些变化,在秦始皇的时候,曾经因为其xìng格孤傲,认为君王谥号相当于臣子们对君主的评价,这是一种大不敬,是对于皇权的削弱,故而将其废除,而其身后名也自是以其在世时候的始皇帝为名,而后的胡亥也只是称为秦二世,子婴更只是为秦王;只是谥号的传统并未就此断绝,在西汉的时候,又重新被提起,并且自汉高祖刘邦开始更被逐渐扬光大。

作为一国之君,和大臣们自然有很多不同,臣子们的谥号,不管生前如何功劳甚大,但在死后很大程度上决定于君主本身,一般来说也就不外乎忠、勇、烈之类;而君王的谥号,一般来说则可以分成三种大类别:其一种,自然就是褒义,大多是褒扬君王在世的时候,或文韬武略、或英明神武,如“文”、“武”、“景”、“烈”、“昭”以及“穆”,典型的就如先朝的文帝、景帝和武帝;还有一种就是贬义,如“炀”、“厉”、“灵”等,最典型的就是隋炀帝了;最后还有一种表达同情,比较偏于中xìng的词,比如“哀”、“怀”、“愍”、“悼”等。

对于先帝刘宏,不管他是一个怎么样的皇帝,也不管他生前如何,都逃不过这身后名的议论问题。

而后便有,礼官上议谥号:汉灵帝!

当在新帝刘协的祭天大典上,就关于先帝刘宏入太庙的事情商议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明月公主差点儿没有背过气去。

她虽然只是个女子,可出生在皇家,而且就是这个时代里土生土长的,凌巴可以不知道这些她却不可能不了解。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身后之名看起来也是很重要的,即便是昏君,对于自己的名声也会很看重,否则的话怎么会因为别人骂昏君而恼怒?说起来也是,若非重视,也不至于那么看重史官的一些记载,也不至于总是想着为自己彰显声名,尽管那看起来更多是在自我麻醉。

而刘宏,他确实不是一个明君,甚至确实算得上一个昏君,不过对于明月公主来说,他更是自己的兄长,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真正对自己好的人,明月公主不希望也不愿意看到,在死后刘宏还得不到一个好声名。

可是这个汉灵帝中的“灵”,不含褒扬也就罢了、认了,可这分明就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和贬义的词,尽管知道朝野上下对先帝不满已久,而不管是那些忠良大臣,或是心有所谋者,还是何进这帮外戚团伙,为着各种各样的原因,抹黑一个已经不存在完全威胁不到他们的人,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这也不算是抹黑,可以说是事实。

但刘明又怎么会认?即便刘宏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他兄长,更何况刘宏在位的时候,谁都知道他受到了太多的别人的影响,或许有他本人的因素在内,但在一些答问题上怎么能够完全责怪于他?女xìng的感xìng在这个时候挥了极大的作用,在这个时候,她不免就把目光望向了就在身旁静默的凌巴,眼神中含着乞求,还有其他的什么复杂的光芒。

对此,凌巴心中有所了然,却并不意外地保持了沉默,其实在这种事情上,他真没法表什么意见,否则只会遭人抨击,自己提出的一样得不到人的赞许。

再说之前那次朝会,已经让他初步看清了局势,这个谥号,何尝不是那些所谓忠臣们以另类的形式对刘宏表达的一些不满?又或者说,是何进等一群人为了向天下示好而做作?听起来似乎有些好笑,臣子对君王表达不满,即便是这个君王已经死去了,但并非是不可思议;而何进的态度也很能够说明问题。

对于刘宏的作为,用“灵”这样一个明显贬义的词,其实还是准确地,以刘宏在世时候的作为,想要获得一个好的谥号明显是不可能的,而要博得人的同情,似乎也未免违心,只是……

看到这儿的刘明眼中顿时掩饰不了的失望,这让凌巴看着有些心疼,头脑一热,就想要开口,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再说了,就算要说,也要等到恰当的时机。

或许从心底里面来说,对于汉灵帝这个称号,他心里也是认同的,毕竟历史上本来对刘宏的谥号用的就是汉灵帝,现在不过是遵循历史罢了,从本心里面,他还是不太愿意随便改变历史的,即便是这种谥号看似极的方面。

而且在朝会最后那闹剧似地一幕,至今让凌巴无法忘怀,他搞不太清楚刘辩的心思,这个本来以为很单纯的男孩,却偏偏在那个时候显露了他并不单纯的一面,这让他对于现在的历史,还有现在的一切,都有了一种很分明的不确定感和不安,这种感觉时时刻刻侵蚀着他的心,让他要喘不过气来。

换句话说,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独自承受,却无从排解,唯有心翼翼、步步为营地走下去,等待着机遇和时机,才能够重新起来。

“明儿,你怪我么?”明月公主已经哭昏过去好几回了,但她还是坚持着要看着自己的兄长入殓,以及进入那座皇家神圣的太庙,只是此时浑身几乎没了力气,所以只能够半靠在凌巴的怀里面,大臣们看到了这一幕,也都是视而不见,虽然有些违礼法,但毕竟情有可原嘛。

感觉到在怀里的娇躯微不可察地一颤动,如果不是凌巴一直注意着,还真就错过了,然后就听到一声低低呢喃似的声音,带着苦笑道:“妾身知道夫君的苦处,并不想为难夫君,只是有些不甘心……”

看着她轻咬贝齿的娇俏模样,凌巴心中怜惜更甚,微微搂紧了她,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放心吧,有人会做这个出头鸟的。”

他说的是如此肯定,以至于明月公主听得一时愣住了,微仰起头来就看到了他的脸,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但凌巴脸上一片肃穆的表情,她也不好再问什么,就是不知怎么,在心里对凌巴的话深信不疑。

凌巴会这么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也不单纯是要安慰刘明。

所谓礼官上议谥号,虽说这东西本来就是归礼官管的,但既然是先提出来,让大家讨论,那么就有转圜的余地。

凌巴并不知道原来历史上关于这个问题是怎么定论下来的,但当时的情况和现在肯定是大不一样了,所以他也有一定的信心和把握可以改变,就算不是为了刘明,为了自己他也有必要这样做,尤其是在目前何进势大嚣张,似乎都要把他排挤在外了的时候。

“陛下,皇太后……臣以为,这个谥号不妥。”一个男人站了出来,对着远处台上的何皇后和新帝刘辩行礼过后,才恭声说道。

凌巴看到那个男人站出来之后,心中暗道了一声果然,并没有出自己所料;而群臣则是一片哗然。

“黄口儿,满嘴无礼!”

“曹孟德你懂什么?”

“曹孟德你知道谥号么?”

“曹孟德……”

“曹孟德!嘿……不然你以为,该以什么谥号为好?”

“天子之事,岂能是为臣为子者所能够妄议?陛下都还没有多说,袁本初你不觉得太多嘴了么?”曹操不急不缓的模样实在是很欠扁,凌巴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注意到曹操的目光在游离,似乎在找着什么,但在感觉上,他似乎又是在注视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奇怪,又很真实。

袁绍被曹操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而其他几个原本也想要出来与他争辩的人,也是直接被哽住了,将话头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至于还在袁绍之前批驳的那些人,此时也一个个成了无声筒,顿时一片寂静笼罩,和方才的哗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何皇后只是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不,应该说还是有些表情的,只是那些悲伤、那些眼泪怎么看怎么显得做作;而刘辩保持着沉默,什么也没有说,就连何进也没有开口,只是对曹操扫视一眼,眼中神色莫名。

第585章、谥号,汉怀帝

第585章、谥号,汉怀帝

曹抬起头来,看着上面的小皇帝刘辩,一字一顿道:“不知陛下以为,臣所言何如?”

刘辩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何皇后、哦不,如今已经是何太后了,已经抢先道:“曹卿忠心可鉴,先帝在天之灵若有知,必当怀慰在心。然则天下各人皆司其职,切忌错乱,礼官既然会这么选择,必然也有他们的考虑,曹卿何必耿耿于怀于此事呢?”何太后的目光透着真诚,但话语却是听得出的虚伪,曹心中冷笑:礼官这么选择,若非是有人要他们这么做,他们怎么敢?

就如凌巴所想的就确实没错,在这个时代里面,皇帝的谥号很多时候是不由自主地,因为先人已逝,对于这些故去的人来说,自然没有办法为自己做什么评价,而且就算生着的时候自己评价自己也没有多少公信力,当然了,后来还有一个生前就为自己立了一个无字墓碑的妖孽女人不算,对于皇帝的评价也就靠着身后的当权者,比如说杨广之所以成为隋炀帝,除了考虑到其终究有着不小功绩与其后来穷兵黩武的相互抵消,既有其确实值得悲哀的地方,也有后来当权的唐朝统治者为了堵住前朝死忠之人的口和心的考虑。

而刘宏虽说在位的时候不说残暴不仁吧,昏庸无道是肯定的,但究竟对于他的一生该怎么定xìng评价,这却不完全是基于之前那些所谓事实上的,更多的还是看如今的当政者如何看待又要如何对待,更何况史书历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如果在原本的历史上不是在刘宏死后很快发生了十常侍之乱、董卓乱洛阳以及李傕郭汜等一系列变乱,刘宏的名号会不会发生变化也是不一定地。

面对着何太后话里带刺隐隐的指责,曹只是微微一笑,旋即一脸惭愧道:“太后所言甚是,于礼法之门,无甚了解,只是有一颗忠于陛下、终于先帝与大汉之心!”

这话在众臣中顿时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凌巴则是在被雷了个里焦外嫩,要他相信曹这家伙会说出这种话来也不容易,所以花了好一段时间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只不过曹的脸上表情看起来真诚,但没几个人会真当是那么回事儿——真当大家都没脑子么?

曹大概还嫌自己引起的sāo动不够,又加了一把火:“陛下为人子者,眼见生父去后亦免不了要受此责难,难道……”

“够了!”这回是不等曹把话说完,何进已经再也按耐不住一步跨出,他眉头深深皱褶,成一个川字,看着曹的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意,这个本来就不怎么懂得和善于隐藏的莽夫被曹一而再再而三几乎毫不避忌的挑衅完全激怒了,这让本来也是为曹的言辞感到恼怒的何太后心里又不由的一阵担心,担心这个兄长会在激怒之下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那可就糟糕了。

幸好何进并没有昏了头,虽然暴怒,但不用靠着理智,他也不会在这时候对曹做什么,不是因为顾及现场情况,而是考虑着不能够这么轻易放过他,更不能够随随便便解决了他,他要费尽手段折磨他,才能够消他心头之恨以及解今日之辱——他直接将这当成是曹对他的侮辱和挑衅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所带来的心xìng上巨大差异的变化,这在以前还能够审时度势一下此时已经完全不需考虑和隐藏了。

眼见着矛盾有着进一步激化的趋势,有人冷眼旁观,有人无动于衷,但更多人却是觉得心中忐忑,这一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点儿,即便是以凌巴这样承受能力极强的人都会发生在刘宏寝宫那一次差点儿昏迷过去的情形,所以对朝廷内外这些重要人士来说,不管和他们是否直接相关,他们关心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已经吸引住了他们的心神,而今天这件事情本来应该是很严肃的,想一想吧:新帝登基,祭天大典,然后就是先帝入太庙,这些都是礼仪固定程序了,但偏偏在本来以为的一个小问题上横生枝节,不少人因此对曹都有些怨言了,可也只能够腹诽,有些问题不说出来也就罢了,说到台面上对大家都不是好事情,就比如现在。

对于何进目光的威胁和气势的压迫,还有毫不掩饰的霸道,曹只是皱了皱眉,但终于缄口不言了,而本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刘辩也没有什么动作了。

礼官再一次上表,为先帝谥号“灵”,凌巴看着没有再什么反应的凌巴,微微有些奇怪,这可不符合他的表现,但仔细一想却也正常,再下去就未免闹过火了,这不只是何进,也是曹不想看到的情况吧。

“老师,不知您有何建议?”刘辩这时候却转过头来,方才的片刻安分让何太后一时没有注意到他,结果让他直接开口了,而此刻一边说着,突然将目光转向了还准备在一边就这样安静看好戏的凌巴,眼中泛着孩子般的好奇。

凌巴不由一愣,没想到曹没有将火引到自己头上来,反而又是这个小皇帝,要将大家的注意力再一次集中过来。

他到现在还没能够完全弄清楚刘辩的意图,就算是那一次朝会过后回去和贾诩郭嘉等人的商议,也没有能够得出一个所以然来,虽然郭嘉号称洞悉人心,但对一个一点儿了解都没有更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孩,要求他知道对方想的什么心思可不登天还难,而能够隐隐的出来的结果,却也总是叫凌巴哭笑不得,比如说是为了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力,或者说是在何太后的指使下才会这么做的,不过这些猜测凌巴觉得都不怎么可信。

大家的注意力,在刘辩这一句话之后,果然都转到了凌巴身上,不管是群臣、曹还是和家兄妹,看来小刘辩虽然还没能够完全拥有一个皇帝的威信和权力,但在某种程度上他已经是做到了符合他这个位置了,比如说这一言之力。

“咳咳……”这个时候除了轻咳一声,凌巴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偏偏何进这时也开口道:“其实某也很想要知道,驸马爷对此会有什么看法呢?”

除了凌巴之外,另一个焦点差不多就是明月公主了,虽然是因为凌巴的关系附带的,此时她就在凌巴怀里紧紧靠着,想不注意都不行啊,更何况刘宏在世的时候很明显对这个唯一的亲妹妹是相当宠幸的,以至于不少大臣都对她印象深刻,而对于她和凌巴的结合每个人心里面也自然都有一种自认为合理的解释,不过都不会真的想到简单的感情上去,而是脑补出各种利益纠葛来,虽然这场联姻造成的既定事实和大家所想其实差不多,但凌巴有时候也不得不对这些人感到无语。

但此时他就算是想无语也不行了,虽然他不会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关心被人对他怎么看,但此时成为众人焦点,大家好像都在期待着或者在无声地推动着什么,那种压力让他无法闭口不谈。

“不如谥号……就叫“怀”如何?”凌巴眼前一亮,突然说道。

在他的印象中,虽然有些模糊,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么在整个西汉东汉,还没有哪个皇帝是以“怀”作为谥号的,如果将刘宏谥号怀的话,那么后人提起他,就是称呼汉怀帝,而这个称号凌巴倒是记得一个,那就是蜀汉后主刘禅,谥号便是汉怀帝。

最重要的是,这既不至于对引起史官和礼官们太大的反弹,毕竟不是褒义的,也能够满足明月公主的要求,因为“怀”这个谥号,本来就是包含着同情的中xìng意思在里面的,所谓“怀”,从字面上就很好理解了,有怀念、缅怀的意思,这就是对刘宏最好的一种“同情”了。

虽然在凌巴心里面,刘宏还未必配得上这个称号,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历史永远是胜利者书写的,所谓一俊遮百丑,他略微知道当初历史上为什么刘宏谥号是叫做汉灵帝,但毕竟那个时候情况和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了,这些许的改变,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

凌巴此话一出,现场有了片刻的安静,大家顿时都呆愣住了,就是何进也没有想到真的让凌巴想到一个谥号说出来,仔细想想如果没有意外情况的话,这个谥号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是西汉时候“文景之治”未必真有那么好,但后来汉武时期的文治武功便使得之前的一切都有了铺垫的作用,那如果说刘辩将来成为了一个足够才具甚至中兴之主,他有心的话,为自己父亲“翻案”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十有**能够成功。

“好啊,这个字好,我……哦、朕喜欢!”刘辩的言语很快还是暴露出了一个孩子的本xìng来,虽然似乎年纪并不是那么小,但他的经历等等都使得他不是那么成熟,有这种表现也实属正常。

而何太后和何进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有些诧异和意外,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考虑,这也没那么糟糕,而且说不定还能够因此取得他们所想不到的效果呢。

至于礼官以及一些大臣虽然有异议,但看到这里却都谨慎的保持了沉默,凌巴却是搂紧了怀中喜极而泣的明月公主,叹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也就差不多这样了,就这么定论了吧、这一切。

而待这谥号的事情解决后,新旧二帝的“交接”才算真正正式完全的结束了;就好像是在另外某些方面,才是正要开始呢……

第586章、董卓进洛阳,烽火连天

第586章、董卓进洛阳,烽火连天

大汉,中平七年夏、五月。

洛阳,早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甚至比往日的繁荣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在街市之上,仍然是繁忙的日常的通行贸易往来。

只是看似什么都没有变化,但其实,在内里还是有许多东西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如涌动的暗巢一般不为人所察觉,只到一定时候才会显现那魔鬼的獠牙。

自同年同月初开始,至今为止新帝登基还没多久,有关于先帝的一系列问题倒是都妥善解决了,不仅是明月公主、凌巴和何太后乃至于两个皇子一个小公主松了气,就是那一干大臣也终于能够感觉到放松稍有喘息,这些日子以来一件接着一件各样的事情确实对他们有着不小的压迫,只是有些事情注定了这样表面平静的局面不可能维持下去,就象是这一次,大幕、正真正在缓缓拉开……

洛阳城外,一支人马威武张扬地,就这么向着那座威武气势的帝国之都洛阳城挺进。

头前一人,身长七尺八有余,面sè微黑,其貌不扬,只是眉宇间,有股不怒自威的煞气,让人望之,即能心生畏惧。

这个人,正是在韩遂覆灭之后趁机进驻西凉、几乎与如今的凉州刺史庞德平分一州而且在庞德和审食河的各种试探攻势下还安稳守住阵脚甚至还小有发展的董卓是也。

此时的他,骑在一匹一看毛sè就是血统优良的骏马上,此马并非纯正大宛马,而是杂交之后的优秀品种,在并州、凉州一带与西域接轨的地方,这种马可也并不多,当然绝不是董卓麾下最好的马,正所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嘛,所以他最好的那些战马都用来装备麾下西凉铁骑了,与庞德金城铁骑正好对垒,从这点上来说,董卓不是个好人却会是一个好首领。

而此时由他率领的这支气势汹汹的队伍,也正是其麾下西凉铁骑中的精锐同时也算是他的亲卫,亲卫队长,则正是他的麾下第一大将、如今名震西凉的华雄是也。

华雄此人,身高九尺,面貌倒有几分英气,浑身上下,却都是透露着边塞特有的凶悍之气。

这华雄因为武艺过人、勇冠三军,深得董卓喜爱,被董卓随身左右,在河东任上抗击少数民族时,是以他打头阵;而象是这种时候,就是把他带在自己身边,不止是为了保护自己,同时也是表达自己对他的看重。

毕竟外将不管再怎么努力,在亲密度上来说也终究不及亲卫与主公来的关系要好,而董卓此举却正好可以弥补这一点心理落差,更使得属下更忠心用命——这也算是董卓个人用人的一个独特的妙处吧。

实际上,能够在历史上留下点名姓的,能有几个无能庸碌之辈?尤其象是董卓这种乱世的大枭雄,若是不会耍点儿手段,也是无法完成的,不管是之前在对待羌族起家的时候,还是后来逐渐平步青云,从凉州刺史再到河东太守兼司隶校尉,中间可少不得那些官场必备的圆滑等个人因素。

虽然麾下就有女婿同样也是首席谋士的李儒,但董卓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头脑简单之人,后来的失败,也只能说是时势不顺——这是常常会被人忽略或是看轻的一点,实际上这点有时候会起决定xìng的作用;然后再加上了本人的太过于嚣张跋扈,惹得天怒人怨,但是能够成为汉末三国之际的第一位大枭雄,董卓此人却有其过人之处。

此时率领着这样一直杀气腾腾的人马,董卓自然不是来洛阳参加宴会的。

洛阳早先已经成为了天下的焦点,荆州曹显然早有所谋,所以处在最南端反而是比较早赶到洛阳的,尽管有人有所诟病,但一句“为陛下(先帝)吊唁”就堵住了悠悠之口,而紧随其后的便是并州丁原、幽州公孙瓒、冀州麴义、益州严颜以及其他各州国的代表xìng人物,如果说在这之前他们还是被张让假传旨意调过来想要扰乱京师的话,那么这一次则是直接刚好都赶来参加新帝登基以及祭天大典等活动,而至于除曹之外的各州牧,则各有所缠,一时无法分身也是情有可原,皆由皇太后亲下懿旨,安抚其心,令其安心留守,而至中平七年五月初一那一日自然在各处等候新帝登基之后对天下的第一道旨意。

董卓算是其中的一个异类,在之前他也收到了张让的消息,但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发,所以反而落后了其他人,但在后来皇太后懿旨与新帝圣旨先后传到,他便有了新的定计,此时正率领着麾下人马兵临洛阳城下,同时带来的,还有他的一腔雄心或者说野心,只是此时没有谁察觉到。

洛阳作为一国之都,其城郭规模宏大,不过军事意义并不高,虽然城高和城墙厚度都达到了一座坚城的标准,也有四正门四小门,还有各种城防设计,如四座大城门内都设有瓮城等,但其实这些很多时候不过是作为摆设之用,至今为止洛阳这座城池,还没有经过太大的像样的战事。

对于守城将士来说,怠于守备是难免的事情,不过还是有人在第一时间内发现了城下突然来到的一支人马。

这支队伍整装肃穆,人数大概不过三千,可带来的压迫就好像是从天边飘来了一大片的乌云积压在大家心头,好像随时都会落下倾盆大雨,尽管此时居高临下的是他们。

“来者何人,下马止步!”眼尖的守备军侯指着最前头骑在马上的董卓,用尽量镇定的声音喊道。

“啊哈哈哈……”董卓放声大笑,“无知小儿,你可知道某家是谁?”

那城头军侯早已经被这个阵势吓住了,但还是坚持着颤颤巍巍的回答道:“京城重地,便是皇亲贵胄,也得要瑾礼守法……”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下方那大汉身旁已经有另一个彪形大汉从后背取出了一张大弓,一支锐利的箭矢就搭在上面,而瞄准的方向正是他这边,这让他差一点儿吓得失禁。

董卓拦住了想要射死那个对自己不敬的小人物的女婿牛辅,在那小小军侯警惕的目光中,从怀里取出了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知道这是什么吗?”

……

“该死的,为什么董卓要进京了,还没有人告诉过我?”在自己的书房里走来走去,来回焦躁地踱着步,凌巴是感觉一肚子气没处撒,皆因为他今天正在陪着家里两个小家伙玩耍想要尽尽为父的义务的时候,却听说了董卓进洛阳的消息,这消息太过突如其来,问题是在此之前,他竟然没有收到任何哪怕丝毫的消息。

这在他心中想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如今这整个洛阳城里面,不说整个儿的布满了都是他的眼线,可也相差无几了,当然了,这些眼线,也是需要依靠着下面的人先掌握、筛选了信息,分析然后得出结论之后,再来回报与他,这也与他如今的身份有关系,而这中间或许就有些效率的影响,不过消息量太大了他自己会吃不消,这么处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今正好出了岔子了。

现今明面上凌巴的职权,还只是一个车骑大将军,仅次于国舅爷、大将军何进,不过他名义上是掌管着宫廷的禁军、羽林护卫,但其实早在剿灭黄巾结束归来之后,他的权力,实际上已经被或是自己主动或是刘宏示意慢慢都收拢了起来,现在洛阳城里除了原本就属于他的势力、那支令黄巾军闻风丧胆的“狼牙军”,基本他手中没了足够的武力的威慑和倚靠。

而在朝廷上来说,至始至终,他的话语权终究还是不大的,凌巴本人也不想要惹人非议,所以在解决了皇宫内乱之源的张让之后,他就已经收敛许多了,即便是在新帝登基问题上、还有先帝刘宏谥号的事情上有过一些出头和争执,但总的来说他的表现应该是让何进满意的。

实际上现在的何进和凌巴已经没有什么大的矛盾了,何进的嚣张跋扈已经开始对着整个洛阳张牙舞爪,而对于一时收缩“防守”的凌巴,他也没得理会,想必这就是什么所谓的“境界层次高了,就不屑于之前的对手和敌人了”有关系,虽然这在凌巴看来未免可笑。

一直以来可以说凌巴对于这董卓都还是很警惕的,就像是当初庞德只是在洛阳没待多久立刻被他打发回西凉,为的就是防备董卓趁机扩张怕审食河一个人抵抗不住,而之后董卓的一系列动作也都符合凌巴猜测,不过因为早有准备所以虽然处于下风,但庞德他们还是可以撑住,而董卓的扩张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这其中,最让他生气的是,作为最得力下属的乐师,竟然也没有向他通报这件事情。

此时他正在对着乐师大发雷霆,乐师皱着眉头,轻声说道:“这件事情,我事先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好像是皇后……啊、不,是太后瞒着咱们做出来的。”

又是何太后?凌巴听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

这个女人现在和自己可是渊源颇深,但是怎么看上去,她的所作所为都象是在和自己作对一样。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凌巴倒也能够理解,毕竟权利这东西,没有的时候还没感觉,当拥有了它,便会再也不想要失去了。

何太后头脑并不算笨,但是再聪明的女人,在被利益熏心的时候,也会变得和大部分男人一样迷失双目、迷失本心,乃至于所作所为都不能够用常理来推之。

只是凌巴感到很气恼,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居然这么晚才知道,现在才知道,就算是想要去阻止,都已经是来不及了,而这也正意味着,凌巴前期为此所准备的那所有的一切,都根本是没了意义。

第587章、“回归”的历史,洛阳乱开始

第587章、“回归”的历史,洛阳开始

如果凌巴没有记错的话,在原本的这段历史上,何太后似乎也干过类似的事情,将董卓这匹西凉老孤狼放进了洛阳城,结果随后董卓扰洛阳、霍朝廷就不必说了,就连后宫也因为他的到来而被yí了一番,至于何太后是否也在那名单之列,不得而知,但以董卓的心xìng,而何太后如今的年纪却还是风华正茂,想必是逃不出魔爪的。

想到这里不知道怎么的,凌巴就觉得有些怪异,好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让人不忍在上面划破哪怕只有一道轻微的沟痕一般,而这所谓精美的瓷器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说来也奇怪,一直以来凌巴的自制力都自认相当不错的,而且当初即便是面对着貂蝉这样的绝色躺在自己床上,也并没有起其他的心思,可偏偏在面对何太后的时候,偶尔就会那么心神失守一下,尽管很快会反应过来,尤其是在自己心里警告自己这个女人是个恶毒心肠的坏女人之后,便会完全调整过来,但说到底何太后对他的确是有种别样的魅惑,她仿佛天生就是一个诱惑人的女人,在她面前就是容易让人情不自禁。

至于对于何太后放进董卓入洛阳来的这一举动的心思,凌巴也微微能够猜出一些大概来,虽说何进是其兄长,又贵为大将军,应该是最能够帮衬到她的了,可人心历来最是难测,更容易因为环境和自身等一些因素而改变,从前的何进或许能够尽全心为他们母子考虑,但真到了必要的时候,如果野心有着恐怖的膨胀的话,谁还能够阻止得了他?

何太后不得不考虑到这些问题,不只是为儿子,也是为了自己,至于说什么为了大汉江山那就是屁话了。

连兄长都有些不值得信任了,显然也是何进有些事情确实做的出何太后的心理承受范围了,换句话说他的野心已经开始有着明显的膨胀了,或者说因为突如其来地位的天大提升转换,使得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定位,丢缺了之前的一些心翼翼,虽然从月初到现在也才是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但他xìng格上的许多弱点和缺陷就已经不可避免的一一暴露出来,别说是那些大臣还有何太后了,连刘辩有的时候都会在母后耳边说些关于孩子的对舅舅的不满,毕竟他的年纪再过几年就g人了,说起来距离真正亲政其实并不遥远,而且也足够会明辨是非了,虽然未必能够认清自己现在的地位,但对于舅舅的飞扬跋扈、尤其是很多时候就在他面前做出那么一副霸道的样子,就是少年的逆反心理作祟,肯定也会看不惯。

在这样的情形下,何太后不得不考虑另外寻求一些外援来,而河东董卓便在这个时候因为各种因果慢慢进入了她的视线,而后成为了她的最终选择。

想到这里的凌巴就不得不叹了口气,实际上如果不是自己没有处理好彼此之间的关系,那么何太后在这个时候就不会那么容易舍近求远,想到的第一个就会是自己,而那也会是自己的机会,可惜……也不知道在可惜些什么,凌巴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唯有想方设法来补救,即便是阻止不了,但也不能够让他这么顺利了,怀着这样的心思,他随后就冲着乐师直接说道:“将董卓率军来洛阳的消息散布出去,务必在短时间内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尤其是大将军府、袁府这些地方,哦对了,还有曹孟德那边,也想办法让他知道。或者,他已经知道了呢?”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又变成了喃喃自语,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乐师应了一声是,紧皱的眉头微微有些散开,却听凌巴又问道:“那么咱们的这位太后,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

皇宫,太后寝宫。

何太后陪着刘辩用完晚膳之后,照例和他母子间说了会儿话,然后就放他自己离开,自己则是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朝着另外一座宫殿而去。

相比于长安,洛阳的皇宫规模其实要上不少,虽然后来又增加了南北二宫,但总的来说还是有点儿“缩放”的。

而何太后的目的地也很明显,从太后宫出来,一路朝着的,就是原本后宫中群妃宫殿的王美人宫苑走去。

当初刘宏在位的时候,王美人相当受宠,相对应的当时的何皇后就好受一番冷落了,而如今刘辩登基为帝,不管是母凭子贵也好,还是她本身从皇后自然过渡来的皇太后的身份转换,都已经足以让她完全无视那个曾经让她私下里几度恨得直咬牙的女人。

当然了,现在的王美人也不能够说是王美人了,说是先皇妃还差不多,而因为种种原因,她现在和儿子陈留王刘协住在一起,不过等到将来陈留王王府建好了的话,大概也就是他们母子搬出去的时候了,何太后也不可能让这两个家伙在皇宫里面呆太久,虽然感觉没什么威胁了,可在这里又会让她觉得碍眼。

想着以前争宠的那些事情,何太后仍然会很不舒服。

就说当初,不管是论容貌还是论身段,何太后可是有着相当的自信的,其实除了年纪稍大一些,她看起来比王美人还要漂亮、身材也要更好更有曲线,更对异xìng有着极大的魅惑,只是作为皇帝的妃子,并不是只有容貌一项要求的,君王之心、伴君如伴虎,并不是只对那些臣子们有效,就是作为“家人”的嫔妃和皇子、公主们也一样。

刘宏在何太后的一些作为令他感到失望之后,直接就对她厌倦了,或者本质上就是男人喜新厌旧的心理在作怪,所以在尝够了何太后这种妖媚丽人的滋味之后,他又转而喜欢上了王美人那种温婉可人的类型,而这也是何、王两人争端矛盾的开始,当然实际上更多是何太后一厢情愿的要争,王美人的xìng格便真如水一般,虽然不说真的与世无争,但确实不会主动去要求些什么,而这大概就是她得到刘宏这么久的宠幸和凌巴、明月公主夫妇的好感的原因了。

可在何太后眼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会让她觉得是自己被忽视了,女人不怒则以,一起怒来恨起一个人来,那就会变得很执着很偏执很坚持,一直到现在,虽然没有了当初那么浓烈的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恨意,但还是本能会感觉有些嫌恶,仿佛两个人本身就是天xìng排斥无法融入到一起去的一般。

不过到了王美人的宫殿前,何太后又皱了皱眉,她看到了一个熟人,而且是一个出乎意料现在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蹇硕看到何太后朝着这边他走来的时候,心中还微微有些忐忑不安,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出现在这里是对是错,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阻止,否则就真的后悔莫及了。

“太后……”何太后到跟前的时候,蹇硕终于回过神来,赶紧恭敬行礼,不管心里面对她是什么看法,但彼此身份地位决定了见面就该这样。

何太后不置可否的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出来,似乎有些不满,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在后宫这么久,又能够以屠户家出身爬上皇后高位,可不仅仅是出色的容貌身段以及诱惑男人的手段,还有为人处事、各种人情世故的处理。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何太后之前和蹇硕关系也算不差,她也不相信蹇硕会和王美人搭上什么关系。

蹇硕苦笑道:“王美人目下不在宫中了,陈留王王府新落成,她陪着王爷去观礼去了……”这个借口其实很蹩脚,但没办法,相信何太后是个聪明人,听得出画外音的。

“王美人?”何太后嘴角挂着冷笑,“先帝已经去了,现在还有谁能够为她撑腰?”

蹇硕很隐晦地抬头飞快扫了她一眼,默不作声了。

何太后皱了皱眉,突然感到有些烦恼,刚开始的一点儿兴致突然也没有了。

实际上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在她感觉王美人和刘协母子已经对她没有什么威胁xìng了,对于她们的关注和重视自然也就大大降低了,只是因为这些日子身份地位的突然变化,周围格局还有周围那些人对待自己的态度更有了本质上的改变,心中难免又会有些隐隐的不安,有时候甚至会表现出得意忘形的样子来,其实与其说是自得,不如说是害怕,因为得到的过程似乎太过顺利,反而容易惊惧。

当然如蹇硕所想,那一点点到为止的提醒已经让何太后想到了许多,刚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要来给王美人点儿教训,一来为自己当初出口气,虽然实际上那些经历和难过和王美人本身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二来也可以当作是寻求对自己不安情绪的一个排泄和释放,如今被蹇硕搅得意兴阑珊了。

“对了,”何太后又想到了什么似得,说着又一次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蹇硕,直这样停了一会儿才说道:“河东董卓应该已经到了吧?到时候让他来见本宫……”

“是!”

第588章、长乐宫风云

第588章、长乐宫风云

“河东太守、司隶校尉董仲颖拜见皇太后!”

长乐宫,当今大汉皇太后何太后的居所。

宫殿外,是一排紧密排列的侍卫,他们全副武装、精神焕,仿佛在以自己能够站在这个位置上为荣。

他们的目光犀利而明亮,仿佛照亮夜空的星辰闪烁而显,点点光芒汇集在即便是白昼里仍然显得有些森寒的地域,他们忠诚地守卫着这里,就如守卫着心中唯一的信仰,而他们还是这里唯一的男人、真正的人气。

在一众侍卫前方,却是一名白面无须的太监,他的面容非常柔和偏女xìng化,身型显得有些瘦削偏于矮,但这具身体却不屈地饱含着某种亟待爆的力量,一双深陷的眼窝,装满了复杂的思绪,看着对面迎面一步步走来的那个大汉。

大汉体格扩大,身高大约七尺五有余,但体型却是完全不匹配的宽大,他的眉角、颧骨也十分开阔,就像是微缩的“平原”一般。

大汉的身上穿戴着没有完全卸下来的内甲,不过兵器显然已经被缴了,身后也跟着两个太监,亦步亦趋也不知道是带着他,还是被他带着。

大汉的脸型非常粗犷,乍一看,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奔放的草原和狂奔的公牛,除了少了头上的一对犄角,脸颊两边还有着仿佛未开化的野人般残留的些许鬃毛,这让他看起来更多了几分兽xìng。

这样的面貌实在让人见了喜悦不起来,更何况还要想到这个男人可能带来什么,站在太后宫外临时充当“迎宾队长”的蹇硕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还是只能够按照着太后的话做下去,毕竟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双方的一个交易了吧。

在通报的声音传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另外一个回应的声音:“进来吧……”

“董将军,进去吧……皇太后要见你!”蹇硕这个时候才走上前一步,在对方面前,既要保持着足够的尊重,又要体现出自己的地位和骄傲来,就算这种骄傲被别人在背后可能贬的一文不值,但至少这样能够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看着面前这位曾经那位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身边最得宠的太监之因为某些缘由,蹇硕现在仍然是担任着黄门的职务,董卓心里很清楚这一点:面对这种近臣宠臣,就算不想要和他们在一起,但也绝对不能够惹恼他们,他们或许连最基本身为男人的乐趣都没有,甚至都不算一个完整的男人,但他们会是这皇宫里隐藏起来最大的杀手,一个不心可能就会败在这种人手里,所以他显得很有礼,虽然没有对话,但头低得恰到好处,哪怕这和他的外形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相衬。

蹇硕对董卓的态度还算满意,不过也就只是表面功夫,仅此而已,反正他也不想要和对方有太多的交集,现在更是只想要尽快离开这里,所以转过身一边说了句“跟我来”,一边当先向前走去,进入了长乐宫里。

长乐宫贵为太后之邸,里面的装饰富丽堂皇、雍容华贵,一路走过去,不管是从规模上,还是从巧细节的精致上,都是对于人视觉的一个巨大冲击。

董卓谨守着一个外臣应有的准则,对这些却是视而不见,至于心里面转着什么念头,就不为人知了。

一路过去都没有开口,就这么保持沉默一直到一个大房间的外面,门正紧闭着,里面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仅仅只是一门之隔,却好像隔绝了天南地北、天庭地府,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就是这里了,董将军,一个人进去吧……”蹇硕身后本来就带着两名太监,董卓后面也跟着两个,此时都是安分地退到了一边去,别看他们年龄,只是长得清秀,但资历却不短,在这宫里面也算混出来了,眼力劲儿也非一般太监可比的,这种情形下自然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董卓又朝着蹇硕点点头,不管两人日后是什么关系,会有什么交道,但此时这些最基本的还是要做到的,就如女婿在自己进宫里面之前和自己说过的一样。

蹇硕和四个太监都退了下去,而董卓却是留在原地,他没有丝毫的不耐心,或许也和之前女婿和他分析过的现在的局势以及太后可能的心思有关系吧,他对于女婿一向都很信任的,而且以前都从来未让自己失望过,他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的。

“吱吱吱……”一阵细碎的杂响突然在耳边响起来,董卓静心去倾听,过了好久才确定下来,这就是自己面前这扇门被从里面拉开的声音。

门果然缓缓的开了,里面的世界也在渐渐向着董卓展开,不知道为什么,董卓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说实话,虽然不是第一次来洛阳了,以前因为要和大将军何进或者是十常侍打交道的关系,所以他也有亲自来过,而且基本都会有收获;但这确确实实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进入到皇宫,而且还是来到了这个太后宫里,当今天下最有权势地位最高的女人,也是对他而言最神秘的一个女人。

不过至少在见面之前,他心里面怀着更多的还是略显的忐忑的心思。

“进来!”

何进听命一步跨了进去,然后又行了几步,直到能够看到里面的人了,才停下来。

这里面的环境他还来不及观赏,就被里面一个女人迷住了,这是个很有味的女人,并不是那么美丽,但从头到尾却都好像有种十分特殊的气质,吸引着人去探寻,尤其是董卓最喜欢的“深度探寻”。

“参见太后!”过了一会儿董卓才反应过来,额头都不由得沁出了一丝冷汗来,他赶紧往地上一拜,态度谦恭有礼。

“噗哧”似乎是一声清脆的笑声在耳边缭绕,让董卓更感觉有几分眩晕,然后是一个女声:“起来吧……”顿了顿又道:“我在你身后。”

听到这里董卓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刚才闹了乌龙?以他脸皮之厚也不禁有些脸热,但还是应了一声是,然后一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何太后”,一边缓缓站起身来。

第一眼看过去,眼前却突然一亮,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宫装丽人,成熟少fù的打扮,多了几分宫廷里的韵味,便又多了几分吸引和诱惑力,比之刚才那个女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说在这之前,董卓还会因为对方那身份而怀着几分警惕的话,现在更多却是心中的某些欲念占据了主流。

何太后绝对是一个对大多数异xìng拥有致命吸引力的尤物,没错、就是尤物。

她的容貌绝色,身材一流,即便是少fù打扮,也无法完全遮掩那几欲破衣而出的美丽风光,透过衣襟,那身体的每一处都仿佛在告诉她的注目者,这是一句成熟的肉体、这是一个成熟的蜜桃般的女人,这是一个难言的诱惑。

经历了起先片刻的失神之后,董卓在心里面暗自陶醉了会儿,才终于仿佛是挤出了那么一句话来:我一定要得到她!

董卓当然不会是什么贤良之臣,不管怎么说,出身便是来自于西北荒凉之地,在那儿因为成长环境还有其他各种原因,对于他xìng格的塑造也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他贪婪,不管是对于权力,还是女人,至于钱财还看得比较开,毕竟只要地位够高,手上有了权势,钱财根本不算什么,这点上董卓还是看得很开的,不过对女人就没有办法做到那么看开了,虽然之前他想要的那些女人,没有一个能够和眼前这个相比,即便只是那个身份拿出来也足以压死人,可偏偏又会让人有一种异样的兴奋——征服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应该的所为!

头脑里电光石火闪过这些念头,董卓的表面却不动声色,依然略显恭敬甚至卑微地站在何太后面前,任由她打量。

何太后第一眼看到董卓的感觉,就是不喜欢,没有什么其他理由,就是本能地、直觉地不喜欢,不能够接受,董卓刚开始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目光,她又怎么会没看到?这是属于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十分善于和懂得利用自己的女人的能力,她相信这种感觉,尽管看上去蛮不讲理。

但她同时也知道,她此时已经别无选择,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难道走都已经到这一步了还要放弃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够选择继续下去。

或许之前真有些病急投医了,现在则是干脆将错就错,何太后也不知道这一切将会展成什么样子,但是女人一旦胡闹起来,是没有正常的人类价值观和理念能够衡量得了的。

“听说你带来了三千西凉铁骑?”

何太后的声音微微有些低沉,并不是特别好听的声音,但在此时的董卓耳边听起来却也有种难言的魅惑,他定住心神,突然仰起头来,微弓着身子却尽量以仰视的角度看着何太后,缓缓而坚定地道:“若太后愿意,那卓立刻便能致使数万大军,兵临城下!”

“为所欲为!”他在心里加了这么一句……

第589章、何进猝死,洛阳人心惶惶

第589章、何进猝死,洛阳人心惶惶

“主人、主人……外面作一团了——大将军何进死啦!”当乐师一路急匆匆奔跑着一直从凌府前院跑到凌巴卧室外边,然后一边嘴里高声嚷嚷着显示着次真正完全的惊慌失措的时候,凌巴正在卧房里面想着要和貂蝉“再来一次”。

对于一个穿越者来说,凌巴觉得某些方面自己还真是蛮失败的,并不是那个能力不行,这点男人绝对不能够说自己不行,而是在玩花样上,很多时候还是放不开,放不开的当然不会是他,而是他的女人。

明月公主还好说,虽说贵为公主,此前就是金枝上的凤凰一般,但她从这方面的事情见得多了,皇宫说不好听点儿真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就是一个型的社会,各种黑暗在这里其实每天都在上演,只不过明月公主见到的反而还算是其中比较好的一些面,这自然更多是出于她公主的身份和皇兄对她的保护,而有关于兄长皇帝刘宏的各种见闻,也让她对于那种事情并没有多少排斥,基本上能够做到让凌巴满意。

不过貂蝉却是一个确确实实极传统的女子,与家教和经历应该都有关系,即便她也曾经在皇宫里面做了近一年多的时间,还得了一个貂蝉的美名。

但是随着时间长久,两人感情积累足够深厚了,然后还有一些可能也有凌巴有意促使产生的女人心理作怪,所以渐渐竟然开始和明月公主有些比较起来,有了竞争心理之后,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自然而然就有了各种比较——包括在这种事情上,当然另外一方面和为凌巴生了两次孩子也不无关系,毕竟现在都老夫老妻了嘛!

对于这样的改变凌巴自然也乐见其成,反正他是最大的受益方,而渐渐的貂蝉似乎也有些沉浸到这样各种刺激中来了,比如说所谓的“白日宣yín”。

大白天做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对于女子来说是很畏惧的,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太多所谓礼教大防之类的对女子的束缚,也没有固定框框加价的三纲五常,但真地要女子去和夫君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还要玩那么多花样、而且竟然还是不分地点场合,也确实有些难为她们了。

不过世事就是这样,没做的时候还会觉得害怕,但一旦做了,反而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去掉了心理层面上的那一层本来就是一捅即破的薄膜,一下子就豁然开朗好像什么都能够接受然后才现此前的自己拒绝的行为是多么可笑;更何况这种事情没做的什么还没有多大感觉,但一做之后就一不可收拾,就如吸毒成瘾了一般,就像是现在,很多时候还不是凌巴要求的,反而是貂蝉来主动求爱,当然了、还是在白天。

已经做过一次的夫妻都稍微有些疲惫,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极尽欢愉,可真是不容易。

貂蝉一脸满足的表情,让凌巴心里也感觉满满的,男人最大的乐趣和幸福,让自己的女人满足应该也是其中重要的一项吧?

外面乐师的声音很大,而且随着他向着这边奔过来,距离越近声音也就越明显,凌巴听得见貂蝉自然也听到了,只是对他微微一笑道:“夫君你去吧,我、我休息一下……”说到底虽然食髓知味可本xìng难改,貂蝉在每次完事之后还是会觉得羞涩,可又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刺激感,刚才自己的模样和平常的贵夫人是完全两样人,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也有些难以想象;不过男女之间情难自禁就是这样,在凌巴看来根本没什么好害羞的,当然貂蝉羞涩的娇俏模样他更喜欢看。

“好好休息。”作为一个新世纪好好男人,凌巴深知做这种事情不管是在事前还是在事后,对于自己的女人都要极尽温柔,这才不会在对方心中留下自己心中只有那种事情的不好的印象,很多时候也是弥补平常可能出现的一些矛盾和裂痕的最好机会,虽然至今凌巴和貂蝉也没有什么纠纷,但他也不会吝啬这样的温柔。

貂蝉满脸的幸福,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凌巴又是笑了笑,转过身来之后笑容立刻收起来,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无法露出不高兴的样子是不希望她担忧,不过马上就要面对自己的得力属下也是心腹,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推开房门,然后又反手带上,看着乐师苍老的身躯却爆出十分不符的年轻力量奔跑过来,似乎有些身轻如燕之感,到了凌巴面前之后已经及时收住身形了。

凌巴等到他停下来,自己反而走起来,朝着方向正是自己的书房,乐师赶紧紧紧追随在身后。

“主人,何进他……”乐师刚一开口,就被凌巴摆手打断了,他说道:“我都知道了,刚才你说的那么大声,估计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了。”

乐师听得不由有些讪讪,他也是难得这样子失态,老头子了都,还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真是……不过他是不敢在主人面前放肆的,所以心中也不知道以谁作为目标暗自腹诽了一番,然后才说道:“现在这消息传遍了洛阳城,整个洛阳不管是贵族还是官员还是宫里面那些人,都显得人心惶惶了。”

凌巴突然顿住脚步,让乐师一时没有来得及跟着停住,及时收身却差点儿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才听到凌巴问道:“如果只是这件事情,想必也没有能够让你这么失态吧?”紧盯着他,凌巴的目光严肃而认真。

乐师点点头,沉声道:“主人果然是神机妙算(对于乐师这种时候还想着拍马屁凌巴真是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只能由着他,且听下去了),大将军何进一死,局势一时变得混,这种时候洛阳会生什么不可预知。不过最让我们担忧的还是那件可预知的事情……”

他还没说完,凌巴已经意识到了,接口道:“这件事情和董卓有关系?”

“虽然没人这么说,但大家心里都应该清楚,而且根据暗部消息,有一定确实证据可以证明,董河东已经做好了某些准备,而何进的猝死只是其中的第一步。”乐师点点头,肯定了凌巴的想法。

凌巴这下是真的头疼了,其实之前他也不是没想过董卓会有什么动作,只是从五月中到现在为止这么十日左右的时间过去了,他那边却没有丝毫动静,也让凌巴对自己的猜测感到疑惑,就是这样,他也没有想到,董卓竟然真的就这么动手了、这么突然,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敢动手,而且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难道真的做好了准备?

但事实是,他确实做了,虽然做得很露痕迹,但大家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因为来得突然,恐怕不只是凌巴,洛阳的大部分人都被董卓之前平静的表现给蒙蔽了,结果他成功了,在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时候,疾如风、骤如雨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制造了足够恐怖的声势,这一次不管是对一定人群的威慑,还是某种宣告——他显然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对于凌巴、对于洛阳大部分人来说,都不会是好消息。

实际上董卓的心思是谁都知道,否则他好好进洛阳来干什么,捡漏?可偏偏对此大家也不能够说什么,毕竟人家理由一条条一筐筐都直接设定好了,说的是冠冕堂皇的,教人根本无从反驳,尤其最重要的还是有着何太后帮他说话到这点凌巴又不得不说何太后这有点儿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女人很快、不应该说现在就该已经现了自己当初做出了一个多么愚蠢错误的决定。

要说董卓这次施展的伎俩并不见得如何高潮,无非就是麻痹对手,然后出其不意致命一击,可偏偏大家包括凌巴在内对于他这种麻痹的手段都有些信了,就是凌巴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虽然他说是搞不清楚董卓的意图,所以没有防备,但确实在对待他的问题上有些掉以轻心了,不管之前再怎么提醒自己,错误还是不可避免的犯了,既然如此此时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如何弥补了。

在这个时候凌巴已经走到了书房前,一把推开了房门,走进了屋子里,乐师紧随其后进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书房里面,凌巴在书桌前坐下来,岔着手看着乐师筹措了一番措辞才道:“先说说你的看法吧,我想你肯定也想过了。”

乐师也不矫情,直接说道:“我想董卓这一次肯定是有备而来,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明天的朝会上突然难。如今在洛阳城里面以他的西凉铁骑精锐实力最强,“狼牙军”虽强,但远水不解近渴;至于其他队伍更不用说了,数万西凉铁骑,大部分刚好就在洛阳城外虎视眈眈,部分在城内,这恐怕才是董卓的真正全部阵容,有足够威慑力……”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怎么样?”

“若贾先生和郭先生都同意的话,主人在这时候看来只能够暂避其锋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第590章、董卓与凌巴,初次碰撞

第59o章、董卓与凌巴,初次碰撞

皇宫,嘉阳殿。

嘉阳殿、嘉德殿,便是皇宫中比较经常用来作为朝会或者朝议的地方,也可以理解为这个时代里朝廷的“最高议事机构”,而嘉阳殿相比起来更加正式,当然来这里举行朝会的次数也会比较少。

上一次来这里,连凌巴自己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这一次却是新帝登基以来,除了登基当日之外,第一次算是比较正式的朝会了,所以自然也是将地点选在了这里。

皇帝也是人,更何况是皇帝,虽然再过几年就真正g人了,但现在毕竟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睡眠和休息都需要充足,否则少年人的身体很容易就会吃不消,从这点上考虑,所以如今的朝会往往是数日过去才有一次,而且一般没有特殊情况不举行早朝。

对这点大部分大臣都是能够接受的,毕竟如今整个朝纲便是以展稳妥为主,皇帝的身体健康当然也很重要了,而且他才刚刚登基,总不至于才刚刚登基不多久就出了问题,还是因为累死的吧?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得到足够的重视。

其实在黄巾之平定之后,各地的暴也渐渐平息了,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之前的太平时期,这也让朝野内外众多文武大臣对于即将来临的大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当然这是后话了。

也是因此,朝会不可能太频繁,不过现在比起过去刘宏在位的时候仍然要好很多了,那时候可是连连数月都不上早朝的都有,当然那在凌巴到来之后已经成为了刘宏的“光荣历史”了。

如今的情况是,皇帝刘辩终究因为年龄关系,而且不像是历史上那一些在皇帝在位的时候就定立下来的太子储君,没有经过实际的经历,没有办法亲自主持政务,所以这个时候虽然作为皇帝的刘辩还需要在场做做样子,但实际上多数时候却都是由大将军何进代为摄政了;当然何太后也会守在一旁听政,不过她毕竟是一个女流,还需要一干大臣如三公以及似凌巴这种颇有威信的将臣来辅佐。

这一次嘉阳殿朝会来得有些突然,但却也在众人预料的情理之中,毕竟现在洛阳早就人心不安、sao动四起,这个时候就是这些大臣,也需要一剂强心剂,来安抚下他们急欲躁动的情绪。

不过奇怪的是,这一次朝会是以何太后的名义召开的,大家得到的通知大多也是来自于皇太后的懿旨;但到现在为止大部分人来到大殿里了,却至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过何太后的人影,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也并不需要多么奇怪。

在这之前凌巴倒是见过了一次何太后,那是在董卓入洛阳之后还没多久,他的话语间自然是充满了对她放董卓进来的这一行为的警告,只不过后来随着董卓似乎就这么保持着本分并没有做出什么过界的事情来,所以彼此双方也就都没有再就这个问题有过什么新的交集了。

不过现在肯定不一样了,虽然没有谁说出来,但大多数人心里都清楚,如今引洛阳s的摄政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爷何进猝死,这件事情和董卓绝对是脱不了关系的,而这一次似乎也能够预料到与他之间会有着什么样的牵连,或者这一切干脆就是他主导的?只是一切终究展太快,除了凌巴等少数人,让大多数人都是反应不过来。

大部分大臣在这个时候都赶到了,现在的朝会还不像后来那么严谨拘束,群臣们在宫殿里还保有着相当一部分的自由,这个时候三三两两的聊着天,做着自己的猜测。

凌巴在这种场合虽然并不会感到孤单寂寞,但他心里有事,所以大多时候都是保持沉默,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不管是皇太后还是皇帝都不曾出来,一干臣子们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凌巴走到了殿外一个侍卫身边,在名义上宫里的这些侍卫都是受他管辖约束的,不过何进在短短几天就已经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将凌巴本来初步安cha下来的那些势力拔除得差不多了,当然他也不敢明着公开和凌巴对着干,在皇宫还有军中凌巴威望还是很高的,不由得人不忌惮。

对于这个陌生的侍卫,凌巴不知道他到底属于谁的人,不过问一问问题总不会有事吧?

“这位兄弟,可知道陛下和太后在哪里?将我们诸人请来这里,自己却始终不出现……”

凌巴身后,原本就注意着他动作的三公杨彪、王允和袁逢三人也一起围了上来,还有其他几个比较老资格的大臣,显然都对这一点很好奇,而他们就算是其中的“代表”了。

“皇上么倒是很快回来,可是太后嘛,可能就来不了了!”随着一个豪迈奔放但此时听在耳边却异常刺耳的笑声在耳边传来,众人都回头望去。

迎面走来一群人,当先是一个十分彪壮的大汉,身长体扩,脸型粗犷,后面还跟着一个文士打扮的青年男子和一众太监尾随。

凌巴目光不禁一凝,“董将军……方才那言,不知作何解啊?”

迎面来的这个人,正是董卓,虽然凌巴此前其实并没有见过他,但直觉就是这么敏锐;而至于他身边那个看起来文弱容貌也挺平凡但本能觉得就不容觑的文士,应该就是他的女婿同时也是手下第一谋士李儒里文优了。

听到凌巴的问题,董卓不由哈哈大笑道:“咱家早先也听人言,说洛阳有一位凌将军,忠勇过人、义薄云天,今日一见,却觉得有些见面不如闻名啊!”这其实就是拐着弯儿,在说凌巴名不副实了。

凌巴心里暗自一哂,面上却是一脸惭愧相,“倒叫董将军误会了,凌某不过沽名钓誉,何尝有什么好事,董将军慧眼如炬、一眼看破,凌某佩服。”到这个时候,他似乎也全然明白了些什么,暗叹了一声该来的还是要来,自己虽然做好准备,可终究晚了一步,一步错就是步步错,只能够回去再说。

董卓却是一愣,顿时觉得自己这一拳好像打在了空气里,根本就没有受力点,自己这一击,却是空了,因为对方根本不接,而且不是不敢接,而是不知不觉,就将话题引开去,而将自己语带机锋巧妙避开了去,心里有些郁闷,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对答,还是身旁李儒不觉察地用手轻轻扯了自家这不知为何突然痴迷了的岳父一下,他才反应了过来。

“董将军先请……”这个时候,也不等反应过来的董卓继续紧逼,凌巴突然自动退到了一边去,这已经是明显的示弱了。

这个动作被王允、杨彪等几个忠心大汉又还对他抱有希望的人看到了,皆是无奈叹息一声,虽然心中不忿不甘,却也都能够理解,到了这个时候,谁还能够看不清局势,而他们如今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又何尝不是“宣告”了暂时屈服在了董卓的yín威之下?尽管这个暂时,谁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只是暂时,又会“暂时”多久。

只有李儒惊异目光扫视着凌巴的神色,尽管看不出来这家伙在想些什么,但明显他心中在看到他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直觉,那种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简单,如今这般作态,和传闻中相去甚远,尽管可能是传闻不尽不实,但恐怕这个人表面这些也是不尽不实地。

一下子,李儒心中便引起了警惕,而凌巴此刻恰好仿佛若有所感似地,对着李儒笑了笑,在他愣神的时候,突然说道:“董将军,不知道旁边这位是谁啊?嗯,我不记得朝廷里面有这么一位大臣,莫非是董将军的子侄辈,不好好在家里呆着,来这里干什么?大人的地方,孩还是一边去的好。”

凌巴话音一落,众位大人尽管许多不解其意,但心中都不由叫了一声好字,而刚刚就看出了董卓这边端倪的王允等几个眼光毒辣之辈,此时更觉得心中畅快。

原来刚才凌巴那般,根本就是故意示弱,或者说给董卓一个面子、一个台阶更合适,但在关键时刻,他还是要弄董卓一把的,就象是现在,明显李儒就是董卓身边的最得力臂助,董卓不管此人怎么样,但他终究是个匹夫,再聪明,可对于礼仪等之类的事情了解估计却不会太多,这种情况下,李儒要是不在,那他就是睁眼瞎,到时候闹什么笑话之类的都是不一定的了,甚至搞出足以让他杀头的家口,当然这个暂时也只是想想。

李儒却是双眼一眯,对凌巴的心思瞬间了然,但也只能够说一声好,然后看着岳父,凭他决断,这种情况下,不管是为了照顾岳父面子,还是为了自己心中算计、岳父大计,都不能够冲动地主动去和凌巴这厮辩驳什么,否则只会给他以把柄,尽管岳父或许不怕,但有碍大局的事情,尤其还是因为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的好了。

董卓有些犹豫,就算他再笨,也明白了凌巴的意图,心中恼怒,却拉不下面子,良久只好长叹一声道:“文优,你先随着常侍大人去外面等候一下吧!凌将军,如此、则可以了吧?”

李儒心中叹息一声,岳父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本来他还指望董卓能够“胡闹”一点,到时候以打,让凌巴等人没有对应,却没有想到董卓本来在面对这些大臣的时候心中终究还是有些没读过书之人的自卑情绪,说起来好笑,但却是这个时代局限所致。

王允和杨彪对视一眼,都笑开了花,看来莽夫果然还是需要“莽夫”来整治啊,这下子他们是怎么看凌巴怎么觉得可爱了,仿佛也看到了待会儿董卓在朝堂之上闹笑话的场景了。

凌巴脸上含笑,心中却在苦笑:如果不是自己的势力因为怕当初刘宏怀疑的关系都特别调到了洛阳之外去,自己又何必在这里和董卓虚以委蛇?而何皇后又干出了好像故意和自己作对的这种事情,还真以为董卓会帮助他和自己作对啊,这个女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凌巴和董卓初次交锋的这第一局,终究还算是凌巴胜了一场。

第591章、危险朝堂

第591章、危险朝堂

凌巴和董卓初次交锋的这第一局,看起来终究还算是凌巴胜了一场,不过这并不足以让凌巴高兴起来,因为他很明白,彼此的交锋,今天才只是一个开始,甚至还只是互相的一个试探,都并没有到真正动刀动枪的时刻,也没有撕破脸皮,现在保持着表面上的这层伪装,可更加不能够掉以轻心,暗地里的对决永远都比明面上来的可怕叫人无法防备。

虽然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被凌巴摆了一道,但董卓到底是做大事的人,他脾气是暴躁没错,却很能够看清形势,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多进行争辩,对着凌巴冷哼了一声,心中暗自涌起冷意,然后转身就这么离去——反正有的是机会让他好看!

看着董卓昂然而去的背影,凌巴又是默默叹息一声,倒是王允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这一干大臣都好像是认命了一般,在座的都不是笨蛋,当然能够最快的看清楚现在形势如何,而且紧随着董卓过来没多久,很明显整个嘉阳殿周围都开始毫不掩饰地进行着各路守备侍卫的换岗,而换上去的那些人,不言而喻差不多都是董卓的手下;后面又有一个官职比较也是一副文士打扮的青年男子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深深望了他一眼,他记得那个男子正是叫做荀彧、荀文若,可惜两人交情不深,他现在也没有心情上去搭讪。

现在凌巴只能在心中感叹一声还好,自己还留有后手,并不至于太过被动,否则今天要是生什么无法控制住的局面,那可就糟糕了,说不定连自己也赔进去了。

当然了,虽然打定主意是要惹怒董卓让他不心出错,那样子就有理由攻讦他,看样子现在的礼仪似乎没什么作用,尤其是在绝对的武力震慑面前,但董卓想必也是绝对不希望看到自己成为天下众矢之的被群起而攻之的,所以收敛是必要的,在原本历史上也是到了他真正掌权之后才开始毫无顾忌然后被天下所围攻的,就是李儒也绝对不会允许的,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凌巴才能够这样肆无忌惮,反正自己的底线这个时候可是要低于对方的,他有什么好怕的,该怕的是董卓才对?

至于要是万一董卓这厮没那眼色,尤其是现在李儒被凌巴想办法挤走,董卓身边没有了这个智囊就等于直接没了大半边脑袋,加上他本身脾气xìng格的问题,真的做出了对彼此都十分不利的决定的话,凌巴不介意现在就来给他一个教训,虽然那样子对自己的损失会很大,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将彼此都逼到了绝对的对立面上去,他没有把握一下子就对付董卓,董卓也拿他无可奈何,最终就只能够这样对峙,这可不是凌巴想要的局面,哪怕现在先示之以弱与对方虚以委蛇,将来寻找机会给予致命一击才更符合他的胃口。

心中转着这些念头,凌巴一边在心里面思虑着,一边也跟着回到殿里去,而这个时候也正如董卓所说的,皇帝刘辩已经到了。

从头到脚都是一副专门为他定制的金黄色打扮,龙袍龙帽龙靴,穿在他六尺四五长的身体上倒显得也是有那么回事儿。

不过今天的刘辩显然有些不对劲,至于不对劲在什么地方,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就是觉得他很不在状态。

不得不说刘辩虽然,但还是很“敬业”的,这段日子以来虽然他都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甚至说难听点儿就是一个摆设出现在这朝堂之上,但每一次都是保持着足够的庄严肃穆,而且做出的一副样子也是每每当有人在说话都是给人很认真在倾听的感觉;今天却明显心不在焉,眼神涣散就不说了,甚至来了之后都没有看过现场一眼,感觉就好象他一直处于梦游般的状态。

“上朝!”担任着新皇帝身边黄门同时也是“两朝元老”的蹇硕,有别于张让那种十分尖细刺耳的略显的豪放的声音响起来,顿时齐压压一片恭敬行礼,一众文武群臣都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一会儿的安静之后,才是刘辩标志xìng稚嫩的声音:“平身……”

于是又是群臣齐刷刷起身,然后又是程序惯例一般由蹇硕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个时候凌巴却正在寻找董卓的身影,然后他目光一凝、望着某个方向瞳孔深缩。

他的确是看到了董卓,但此时的董卓却不是站在武将序列,当然也更不可能站在文臣序列,而是一步一缓,正朝着殿上刘辩的位置方向走去。

不只是凌巴,当然群臣都现了董卓的动作,顿时就有不少大臣、老臣忍不住就要怒斥出生,却被后边的袁绍抢先了一步:“董卓,你这是什么意思,剑履上殿也就罢了,如今竟然不经陛下准许,擅自上龙座?”

上面的刘辩似乎也从刚才的不在状态中渐渐回过神来了,只是看着这一幕,眼神中只有木然,并没有大家期待着的剧烈反抗的表情或者是凌巴所想孩子应该有的惊慌失措,真的很木然,或者说是、很平静。

对于袁绍和后面群臣的sao动,董卓根本充耳不闻,继续一步一个脚印以可见的度缓缓步了上去,直到和皇帝龙椅平行,然后和蹇硕对视了一眼,互相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蹇硕微微眨了眨眼睛,似乎经受不住侧过一边回避了过去,董卓却是笑了,笑得有那么几分得意和张狂,仿佛就是前些日子何进的翻版。

紧接着就看到董卓宽大的身形转过来,背对着皇帝刘辩,甚至从下面群臣的角度看过去,基本上将刘辩的身体都遮挡在了身后,然后面对着下方群臣笑道:“诸位对于咱家有诸多意见,咱家也不想要多做解释,只是今日之事,乃是处于对汉室江山拳拳之心,咱家对大汉之心,天地可鉴,陛下……亦可鉴。陛下,是不是啊?”最后这一句却是问刘辩的,下方的群臣却被这突然的一幕和董卓、刘辩相互映衬的反应还有董卓方才那番话搅得头晕,只有凌巴隐约捉到了什么,好像是深藏在印象中模糊的东西,他的确是记得,但偏偏到了这种时候自己的记忆却不合自己心意,越是想要想起来偏偏就记不那么清楚了。

良久没有应答,董卓还是面对众臣,没有回头只是皱眉道:“陛下,陛下!”

“啊,什么事?”刘辩的“一如既往”的走神让董卓暗喜,同时也是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过这样看来这个皇帝是可以搞得定了,他心里面未免松了口气。

至于下面的孔融、王允和杨彪等人则不免都有些失望,不过孔融是满脸怒气写在脸上,王允和杨彪却是目光闪烁然后很快沉寂了下去。

“陛下……”孔融果然不出所料的出列了,他现在的职位,是九卿之一的奉常手下属吏,因为其名声颇大,而且也算是两朝老臣了,所以大家也都愿意给他面子,只是他可不打算给刘辩或者实际上是董卓面子,一出口便是:“陛下莫不是想要让我大汉江山拱手让人,如今这般让人当道朝堂,非明君所谓!”

“孔文举你大胆!”孔融话音刚落,董卓还没有说什么,立刻便有董卓的狗腿子配合着站出来说道:“当堂辱骂陛下,非议朝政,你还有没有将皇上还有皇太后放在眼里了?真是不忠不孝,不臣之心,莫不是你还想要取而代之?”最后这话说的可就有些重了,谁都知道孔融心是好的,而且对大汉忠心耿耿,是不太可能做出不利于大汉社稷的事情来的况且他就算是真想要做,手上没兵没人,也根本不可能做得到的。

凌巴看过去,现说话的原来是御史部的一个角色,并不值得他注意,他也确实没怎么注意过,这种人都是让乐师他们看着的,自己根本连一点心思都懒得放在他们身上,现在又是扮演这样跳梁丑的角色,光是这样也让人在心里面鄙夷了。

对于他的叫嚣,孔融干脆很明智的选择了视而不见,气的他狠狠咬了咬牙,不过考虑到彼此的确实殊有差距,还是只能够灰溜溜退回去。

“孔先生,听说你那老母亲最近就将要六十大寿了,到寿宴时,你觉得是在家里举办好呢,还是来皇宫这儿举办好呢?”董卓的回复缓缓道来,但内容却叫人听得触目惊心。

凌巴等人均在心里面暗道了一声好手段,孔融乃是先圣孔子的二十几代玄孙,对于儒家学问专研得也颇为透彻,而且为人古板守旧,不是一个容易被说服的角色,可他偏偏有一个这个时代里很多人都会犯的弱点,那就是孝顺。

孝顺本也没什么,儒家一向以来就是标榜以仁义孝道治理天下,孝是被上升到了国家的高度的,不管是从忠军爱民,还是个人家庭血亲关系的因素,孔融都不可能对自己母亲的安危视而不见,而董卓方才这一番话里话外,透着的可都是浓浓的威胁,孔融自然不会听不出来,现在的问题就是他要怎么选择,又将会做出何种选择?

第592章、崩坏开始

第592章、崩坏开始

太行山南麓,巨鹿山脚下,有一歌者引吭高歌,歌声嘹亮震动四方,天地间万籁俱静,唯余如耳边喃喃细语般的轻快诉说。

一白眉翁倒骑一头驴儿自中间谷穿行而过,一路纷纷扬扬、漫漫飒飒,潇洒不尽、出尘飘逸,世间不作第二人。

仰望苍穹,天边天气晴好,不像是有山雨欲来之像,白眉老翁的眉角却深深皱起,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间,指尖轻轻一划,嘴里喃喃仿佛在自言自语还是诉说着些什么,而后却又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爽朗大笑,伴着风声呼啸怒号,紧接着是一声笑骂:“我说你这老头儿原来是躲这儿逍遥来了,难怪外边都少听到你的消息了?”

老翁循声往侧面方向望过去,就见到在侧面距此不远处,有一块高耸突立的大石头,一个身材健朗看不出具体年级的男子正站在石头上,望着他这边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了豪放与不羁,而看清了对方的脸,老翁也跟着笑骂一句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老妖怪,好好的皇宫不呆,怎么跑到了这穷山恶水中间来了?”

对面这男子看起来并不显老,然而实际年龄却也是这老翁的同辈,听他们互相之间毫无相敬之意的招呼就知道了,只不过或许是常年习武的缘故,他的身体和皮肤都保持得很好,都显得很“长寿”。

这个时候又从另外一边传来一声喊叫:“真是气煞我也,老妖怪你竟敢戏弄于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这也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从声音中包含的看破世情的沧桑,大概也是和他们平辈之交的一个老头子。

被称作为“老妖怪”的男人便冲着老翁身后回应道:“这怎么能够怪我呢,明明是你自己不识货的,难道我说是大内禁宫里的,你还就真的深信不疑了啊?”

“哈哈哈……”听到这儿也明白了一些什么的老翁也禁不住哈哈大笑,结果也被后面之人拉入了“黑名单”,一起怒骂道:“你们两个家伙不要欺人太甚啊,心夜路不好走啊!”

对于这人的威胁,男人和老翁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倒是自己两人又开始私聊起来。

老翁问道:“老枪头怎么又不来了?”

男人摇摇头,似乎有些无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本来就不爱参合咱们的事情,若非是当时咱们以交情相邀,他最初也不会参与进来。最近这几年,更是潜心武学,除此之外,恐怕能够让他上心的,也就是他那几个弟子的事情了。”

“呵呵,我可是听说,老枪头收了个好弟子啊,如今好像就在那个谁谁谁府里还是怎么的可谓是潜力无穷啊。”老翁后面始终不露相的男人,又开始不寂寞地声了,让这两人不禁直翻白眼,不过对于他所说,他们却也是认同的,毕竟事实如此嘛。

“老妖怪,你那边的情况如何?”老翁这时候开始问男人,虽然老妖怪这个称呼有些怪,倒也显得这老头子颇为老顽童,而且和对面这男人还挺相符的,如果自己不说或者不是知道的人,谁会知道他已经是一个高龄老头子了,恐怕大多从外貌上看都会觉得是一个中年男人吧?虽说不上英俊,但的确是很英挺很刚毅很有线条的脸型,还有健硕的身材,想必稍微年轻时候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xìng,对于异xìng的吸引力应该也是巨大的,xìng子嘛自然也是风流成xìng,就是现在说他是老头子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的。

老妖怪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事情有些偏离,但好歹慢慢朝着咱们所划定的方向展下去了,问题是虽然很努力要往原来的轨道划,但这样虽说现在还可以依循下去,在后面付出的代价却会是极大的,就算是咱们几个老不死,能不能够承受得起还很难说呢。”

老翁眼皮都不眨一下,显得很是无所谓,“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其定理,我等要做的不过是顺应其势,何来改变之说?”

“你就会说些故弄玄虚的话,在咱们面前何须如此?老实说,老妖怪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你会不会说话呢,这话怎么说的啊。”

“好了好了……”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老翁赶紧出来打圆场,两人都不说话了,只有他说道:“既然是为变数,那便是咱们所想不到的,殿主离世这么多年了,可他的预言一向很准确,唯有这一次,有关于这个变数的一切,都是充满了变数,或许他真的就是那大衍之数四十九后遁去的一呢?”似是疑问,更似是在回答着些什么,回响在这山谷间,还有三个老头子沉稳有节奏的呼吸……

洛阳皇宫嘉阳殿,气氛被笼罩在一片极度的沉闷和压抑当中,从未有过的压力排山倒海一般向着殿下群臣汹涌而来。

凌巴身处其中,感觉自己不过也就是一个很渺的存在,仿佛这巨大浪g花,都足以将自己吞没在无尽的大自然的狂暴中,最后也只能够寻到一粒尘埃沉淀的痕迹吧。

站在上方,俯视群臣的董卓,那张难看的胖脸上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来,看着群臣各样的表情,有的恭顺,有的谦卑,自然也有更多不服、不满、愤怒、无奈甚至是怨憎的,就说刚刚退下去的孔融,尽管他最终选择了屈服,但看他满脸的不甘,这显然不可能成为自己的人,现在的董卓已经在盘算着事后给这个朝廷来一次换血大清洗了,这孔融肯定是要当其冲的。

而除了孔融之外,也有其他一些大臣表现的义愤填膺,好像巴不得现在自己手中有一把匕,然后自己直接飞上去一刀宰了董卓,这些人也都被董卓列为了必倒的对象,反倒是三公太尉杨彪、司徒王允和司空袁逢以及车骑大将军、琅琊侯凌巴四个如今在朝中分量最重的文武大臣并没有做出太明显的表示,就是在脸上,都并没有什么明显看得分明他们心思的表情来。

虽然心中告诉自己越这样沉默没有表示的,自己越应该要警惕,这些都是女婿李儒在来洛阳之前就时刻提醒他的,可本xìng里面他并不是一个会被这些条理束缚住的人,所以还是会得意忘形、嚣张跋扈。

冲着另一旁的蹇硕使了个眼色,蹇硕神色一动,下意识看了刘辩一眼,见他呆呆的没什么反应,心中叹息一声,便出列高声喊道:“太后懿旨:河东太守、司隶校尉董仲颖忠国爱民、仁心厚厚,本宫母子承继大统之位以来多有赖于其照顾扶助。今有何进不思报国、谋害忠良,天可怜见,降灾以其猝死,而留大将军之重位,董将军不辞辛劳,欲为代之,并冠以当朝太师,以飨嘉奖……”此番宣言一出,顿时震动了朝野,其实对于这个结果不少人心中也都有所预料了,但乍闻之下确定了却仍是一时有些不好接受。

不得不说,董卓将第一个除去的人定为何进的确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这段时间以来,何进xìng格上的短板一一暴露无遗,也就使得许多的人对他越不满,而他却犹不自觉,仍旧是在我行我素,或者在他眼里、心里,他这个大将军有着国舅爷的身份作为后盾,只要皇帝刘辩在位一日,那么他的位置也当然能够稳固下去,浑然没有连皇帝甚至亲妹妹都被他惹上了的自觉,这样的表现又让原本对他还颇有些希望的那些人大失所望。

更重要的当然还是何进霸占着的这个位子,大将军乃是大汉军队之,便是如今声望极高几乎快被成为大汉军魂的车骑将军凌巴凌子卫都要略差一筹,可想而知其重要xìng。

而董卓不管是将来要怎么做,现在就算是他想要做出什么干预朝政的行为,他可以做,但终究还是显得没有说服力,更是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可能常常只会事不行,董卓xìng格强势而且粗枝大叶,他可以不考虑到这些,李儒却不能够不考虑到,至今为止这一系列的行动计划,自然都是靠着李儒帮他制定的,可以说一旦他成就了一代霸业,那么李儒绝对是功不可没的。

这个时候,董卓突然再一次转过身去,面对着刘辩、望着刘辩,眼神中突然闪烁出极度耀眼明灭可见的异样光芒,那眼神盯得刘辩只感觉心惊,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似地,他的脸上呈现出了各种复杂的情绪,从悲哀、到愤怒,还有怨恨,最多的却是无奈和苦涩。

然后这所有的表情都归于一空,变成没有表情,那张还略显的稚气的脸上十分木然,对于方才一切好像全然没有察觉到一般,不再做任何的回复。

这一下本来是期待着刘辩能够站出来说些什么的群臣顿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有的支持赞同,但更多的还是持反对票,而且一个个都说的有理有据有节,要一一反驳的话就算是巅峰时期的诸葛孔明来都不可能。

但是董卓可以,只见他一挥手,顿时一大队全副武装的侍卫涌进了殿中,然后成了一个包围圈,将一干大臣围在里面,更拔出了他们的佩刀,那仅出鞘一部分却反射着耀眼的寒光,顿时让大部分臣子都安静下来,而后董卓上前一步,冷冷一笑道:“诸位不必心急,咱家还有一件大事要告诉大家……”

这一下反而大家都安静下来了,都想要看看他还要在耍什么手段。

董卓笑得很得意,“呵呵……诸位大人觉得,皇帝如何?”

第593章、遗诏

第593章、遗诏

“诸位大人觉得,皇帝如何?”这一句话问出来,原本安静下来的群臣,更安静了,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甚至连眼眸中那抹惊异都无法掩去。

就是凌巴也微微吓了一跳,不知道董卓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想要取而代之?这明显不可能嘛,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实力,一旦他这么做了,那他就必须准备好接受整个天下的反攻的可怕后果,在那种情况下没有谁能够有绝对的把握能够一直坚持保持到最后的,包括董卓。

董卓这句话问的也让大家猜测很多,毕竟可能的答案就有许多,就算是那些看准了要站在董卓这一边的一些臣子们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董卓看到这样的效果,却好似很满意,点了点头才说道:“你们不敢说,或者不想说,那就咱家来说:咱们这位皇帝,xìng子怯懦,没有君王风范,更非大家所想的明君,看他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就该知其胸无大志,这样的皇帝,要如何重振大汉?反观先帝二皇子、陈留王刘协,自聪慧过人,这一点想必车骑将军很有说服力……”

他口中大不敬之言实在是太多,凌巴本来还想要好好“收集”一下的,但渐渐就干脆没了兴趣;至于他又将“战火”波及到自己身上来的行为,凌巴干脆不予理会,反正现在这个时候董卓也没有抱着一定要凌巴站出来支援他的意思。

而董卓本人也是早就看出凌巴和他不太可能走在一起了,现在更不会自讨苦吃,所以根本也没让凌巴说话,就自己继续说道:“天下本该有德者居之,虽然这天下是汉室刘家的天下,但同时也是天下人的天下,若是先帝只有刘辩一子也就罢了,但偏偏先帝留下了两位皇子,而且在位时并没有明确指明继承人,咱们这位皇帝当初虽然能够成为皇帝,更多不过是当时天下初平、朝廷谋求安定,为了减少争议才遵照祖制选择立长立嫡。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世易时移,便是前朝武帝时都有太子刘荣因德行有亏而被废黜,转立早慧贤明的武帝为太子继承大统,如今天下不稳,正应该需要一个聪慧更有可能带给大汉安定的帝皇。二皇子刘协的聪慧想必大家都有听说,为何舍贤明而选择这个怯懦无能的儿……”

“住口,皇家之事,也是你这个匹夫能够轻言参与的?”这下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住了,同样是一个御史部的属臣,这下子就如同火药桶炸开了一般,好像将之前所有大家积压起来的对董卓的不满和怒火一股脑儿的完全释放了出来。

继那位御史部官员之后,66续续都有官员站出来批驳董卓,即便周围就有围城了一圈紧张戒备的侍卫们,但他们却是熟视无睹。

古代的社会里面,总是会有这么一群人,太平的时候,他们可能会没事找事,让人头疼不已但却绝不能够因此而否认他们的爱过忠君之心,或许做不到儒家真正所为的为国为民,但他们的气节却总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最是值得赞扬,也最能够挥作用。

这一群人的带头,使得基本除了三公和车骑将军这四大巨头,朝堂里的大臣们一窝蜂都向着帮着刘辩说话实质上都是要反驳董卓的方向走去,而刘辩看到这里也是不由得呆住了,本来完全绝望的心不知道怎么突然又活络了起来,不过虽然他经常沉默,虽然他时常话不多,但不代表他是笨蛋,相反他很聪明,尽管这点很少人现,尤其是在和他的那位活泼早慧的兄弟在一起的时候,孩子的光芒总是会被后者抢去,所以他也是在第一时间,就现了那四大巨头的异常,刚刚火热的心,一下子又好像是被浇灌了一大桶冷水一般直接冷却了下来。

“董卓,你这jian贼扰朝纲,胁迫陛下,连皇太后到此时都还没有出现,恐怕都是为你所逼了吧。不过匹夫,还敢妄言政治,还想要染指朝纲,更无顾皇家,可谓无君无父不知纲常伦理天行大道,真当罪该万死!”这一次担当“斗士”的,却是刚才被董卓逼回去的孔融,到这里他也实在是忍不住要爆了,如果说刚才他还能够被胁迫,那是因为终究董卓并没有完全触及到他的底线,实际上和之前大将军何进的某些所为也是差不多的,然而现在这一下子却是完全不同的了。

“孔融你这家伙不想活了么?”董卓突然暴怒一声,他的声音可与下面那些大臣不可相提并论,中气十足、气息贯穿了整个大殿,甚至都让大家的耳鼓膜都仿佛阵阵震颤,然后他又视线转向了其他诸人,“还有你们,真以为咱家是在说笑的么?”

“况且咱家所说也并非没有依据,现在手上,可是有先帝遗诏在此,何人还有话说?”到最后说出的这个才是真正的重磅炸药,一边说着,董卓手中一边已经高举起一卷特别的金黄色绢帛举过头顶顾下方,显得意气风。

“先帝遗诏,之前不拿出来,现在又如何让我等相信这是确确实实的先帝遗诏?”

董卓轻蔑的扫了那个孔融之外又是一个甘当出头鸟的大臣一眼,冷冷一笑道:“不相信?好啊,那咱家就让你们无话可说。来人……”

有人应命,立刻下去,旋即不久就带上来了一个老头子,这老头子显得有些疯疯癫癫的,穿着打扮也和现在场合气氛格格不入,身上搭配的也是不伦不类的,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哪里,估计都是一时焦点话题,不过这个焦点是比较特别的焦点。

而很多人都认出来了,这老家伙和圣旨的关系还真有些说不清楚,因为他就是之前刘宏很多时候下圣旨的御用执笔人,对于刘宏的笔迹还有欲玺等都有着十分权威的研究,在这一方面要辨别真伪他说话绝对很有分量,真正让大家放心他的,还是他一直以来的人品,连对刘宏都不假以颜色,更何况对董卓这个篡立之人?

然后就是一番繁琐的认定,当看到那老家伙很严肃的点点头,众臣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而董卓脸上早已笑开了花。

始终冷眼旁观的凌巴也先是一愣,旋即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蹇硕干的,这一定是蹇硕干的。

他只知道遵刘宏的遗命,刚开始的时候还可以说不到时候,现在看起来局势似乎都在朝着于刘协有利的方向展,既然董卓肯出手助推一把他当然没有理由不加进来。

对于蹇硕这样的人来说,和他讲天下苍生还有董卓当政的利弊什么的就是扯淡,还不如直接和他谈开了谈利益现实。

实际上,在董卓之前,蹇硕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找凌巴谈的,而且显然他更希望能够和凌巴一起合作,毕竟两个人的关系可不简单,在刘宏在位的时候就多有接触了。

——时间还要倒回到数日前,在凌府凌巴的书房内。

凌巴愣愣地看着蹇硕,久久无语,而蹇硕也丝毫不退避,直直望着他。

良久,凌巴才叹了口气,问道:“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拿出来?”

蹇硕的口气也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早拿出来?”

凌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仔细一想,其实或许蹇硕说的也没错,就算是早拿出来,又能够怎么样呢?会不会引比当时更夸张的动都是没谱的事情,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何进已死,而董卓这个暴君也很明显对当今的皇帝刘辩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反而对陈留王刘协抱以了极大的关注和兴趣,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思,这点对于凌巴和蹇硕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机会,如果在中间加以推手,最好能够将董卓好好利用一番,说不定又能够利用完董卓然后一脚踢开,又能够达成他们扶助刘协上位的目的。

但现在的凌巴和当初的想法也有不同了,当初朝堂之上力排众议,非得要推荐刘协,无外乎就是为了和何进的争斗,如今何进已死,刘辩在位可能带来的外戚因素已经驱除了,反而是董卓这样擅行废立之事,绝不是一个好兆头,如果要偏帮他的话,那无疑会把自己也搭进去那可就不是凌巴想要的了,尽管董卓会因此招来众怒,引得天下群起而攻之,到时候利用得好说不定也就是自己的机会。

“容我,再想想吧……”凌巴也只能够这样说,直接拒绝蹇硕显然不合适,而且他心里米啊未尝没有这样想过的心思,尤其是如果计划得好,能够趁机除去董卓,只是这种可能xìng并不是多大,凌巴也没法抱这种希望,毕竟李儒绝对不是好相与的。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凌巴突然有点儿害怕,害怕一切真的都走上了原来的历史轨迹上去,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却深深扎根在心理,最近一段时间都受到这种情绪的支配和影响。

现在想想,如今到了这一步,难道是自己当初拒绝惹的祸?

第594章、废少帝,立刘协

第594章、废少帝,立刘协

其实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凌巴和蹇硕的关系还真没有好到那种可以为他放弃或者保留什么的地步,不管是从自己的利益还是为了回报先帝刘宏的恩情方面考虑,蹇硕都完全有理由这样做这样选择,至于什么会造成严重的后果,让它见鬼去吧,蹇硕才不会在乎那么多,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也不至于出现那有名的五色g事件了。

只是这样一来在凌巴心里面不免觉得有些可惜可叹,也算是在他心里面留下了一些的阴影吧。

“现在你们还有何话说?”董卓万分的得意,尤其是看到刚才出言反驳自己的几个官员此时都是面如死灰,刚才的好一番斗志完全被丢到了爪哇国去了,此时一个个都好像身体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哪里还能够和董卓争辩什么?

刚刚还是满脸笑容的董卓马上就挥了他天生的变脸神,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张冷冰冰的死人脸,盯住了那几个人死死说道:“来人啊,这些人于朝堂之上对先帝遗诏出言不逊,实在是大不敬,将他们给本将军押下去,听候处置!”

“是。”当即有几个侍卫应命将这几人压了下去,但现在却没人站出来为他们辩护了,没听到刚才董卓所说的理由么?凡是涉及到了皇帝还是先帝这种问题的时候,再固执的臣子都会选择退避,这不是明哲保身,而是观念固定下来就是这样,即便是孔融在这个问题上动了动嘴唇,也还是没有说什么,而且董卓刚才点到的那几个人中偏偏就没有他,也说不上是被无视还是侥幸逃过一劫,反正心里很不舒服很不好受是肯定的。

看着满堂噤若寒蝉的样子,董卓恨不能够一番畅快的哈哈大笑一下,不过想到了女婿的提醒,又想到了什么,轻咳了一声之后,才开始在一片诡异的安静的气氛中,缓缓说道:“今吾以承天下之德,顺承万民之意志,宣立陈留王刘协为帝!”

……

“陈留王聪慧过人,自有帝王之才,当登帝王之位、行帝王之法,教化天下民之福,即日登基为帝!”

“至于大皇子刘辩……就暂且为弘农王吧!”凌巴还在想着蹇硕的问题的时候,董卓就在念着这些没营养的宣告,而当凌巴回过神来的时候,董卓的宣布也基本告结束,而凌巴听到的,都是其中的“精华”。

然而他现他现在的心真是有些,连自己都不太分辨得出,自己到底是希望刘协上位呢、还是希望呢、还还是希望呢。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现在这个当口,不是个适合出头的时候,凌巴更不会傻到去当那个出头鸟。

这一回董卓这一番话过后,早已经过了前面多次打击的群臣、一众文武反而都不觉得有什么了,或者因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甚至好像就是按照冥冥中某种程序诡异的顺序走下来,在大家看来都没有什么新鲜感,更没有什么意外了。

只是他们都可以麻木,可以不理,有一个人却不可以,董卓一番话,那一字字,都如巨石锤击在刘辨心间,刘辨一张脸涨得通红,但是他视线所及之处,莫不是满含敬畏和退避的目光,敬畏是对那个虎背熊腰的高大身影,退避却是对他这个过会儿就将要再没有什么价值的废帝——似乎就是这样向他宣示了:废立之事一定,再无反转可能。

刘辨心头慢慢地沉下去,沉下去,一直到底,却又仿佛永远无法见底。

脑海中突然晃过了一个身影,灵光一闪而过,似乎抓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黯然,他知道,那个人或许有能力帮他,但是他不会帮他,因为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刘协,自己的那个异母弟弟;而自己,自己总是安静着,对什么事也都漫不经心、满不在乎的,或许在他眼中,就是一种不成材的表现了吧?

刘辩当然不会知道,凌巴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将他否定了,与他在“课堂”上是否活跃的表现,本就没有太大的关系,谁叫“历史”本就如此呢?

身在皇家,刘辩也自有他自己的骄傲,其实一直以来,他和弟弟刘协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即便是两人的母亲,尤其是刘辩的母亲何皇后老是针对刘协的母亲王美人,但这丝毫不影响同父异母在这皇宫里却是唯一的两个男孩,他们有兄弟之情,这在皇家已经难得了,还有那种从的玩伴、朋友之类的感情,这是时间也冲刷不去的。

然而他们生在皇家,而且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是拥有着同等的继承权的,刘宏在这问题上始终不松口,使得双方注定了在来日会因为这个问题走到对立面上去,尽管这都非他们所愿,甚至现在连彼此的命运,都已经是不由自己掌握了的。

而今天这次事件,算是将两人放在了彻底对立的两个面上,尽管这并非是两人自己所愿的。

董卓冷冷的目光在下方众臣中间盘旋了好几圈,然后重点放在了三公、御史部官员以及凌巴身上了,至于咬牙切齿的孔融,则直接被他选择xìng遗忘了,当然还有袁绍、曹操、刘备等人,但除了作为荆州牧的曹操,其他人也不过就是位列很后面的位置上,这个时候也基本上不值得他注意。

而且正如凌巴所想的,虽然今天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但不管是从计划的设置和具体实施,李儒都是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如今李儒偏偏被凌巴用计支使开了,自然也就等于是让董卓在很多的行为上做得不那么尽如人意,至少刚开始的那几次矛盾都是可以避免的,在李儒的计划中恩威并施是最重要的一点,而现在董卓则明显走错方向,这样更加容易激化矛盾。

只是现在却没有人出来多说什么了,都现在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不少大臣的目光很自然而然就放到了凌巴的身上,毕竟他是车骑大将军,这宫里面的禁军侍卫们,原则上来说是受他节制的,当然都说了是原则上,这也不过更多像是在自我安慰而已,凌巴的没有反应也正是告诉大家,这件事差不多就只能够这样了,也就暂时到此为止了……

当了才不到一个多月的皇帝,被称为汉少帝的刘辩便降格为弘农王,而原本的陈留王刘协反而上位登基为帝,这件事情顿时在洛阳乃至天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过这个时候,凌巴却反而是被董卓请到了新的大将军府“做客”。

“哈哈哈……能够请到凌将军来敝府真是蓬荜生辉,就是不知道外面那些大臣们知道了会做何感想了?”

凌巴看似漫不经心地瞥了笑意盈然的董卓一眼,他满脸的笑意不似作假,凌巴却除了感叹他演戏越来越好,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只是心里又不免暗道了一句果然:在来之前他当然就像过了董卓的意图,尤其是有一个相当厉害的智囊李儒在身边帮着,虽然凌巴这边有郭嘉和贾诩哪一个都要强过李儒的,而且他们说的也总能够令人信服,但凌巴还是会在面对的时候有着一种本能的不安,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而不管是凌巴自己的感觉,还是郭嘉和贾诩两人的推测,都认定董卓此举绝对不怀好意,无外乎就是要让外人以为凌巴已经被董卓收买或者说是被威慑怕了,而上了董卓的贼船,这对于凌巴的名望和声誉都会是一个重大打击,毕竟现在谁和董卓牵扯上,越到了后面的话要清算的时候,就注定了会倒霉,原本历史上的蔡邕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而如今董卓并没有明摆着要对付凌巴,反而做出了使命拉拢他的姿态,但反而越是这样,才越是想要将凌巴往深渊里推。

对于这些凌巴心里面可是明镜儿似地,但他又知道这一次自己是不得不来,他有着自己另外的考虑,即便因此有所影响,但只要整体的计划实施好了,往后这些影响,反而能够从侧面为他加一些同情分。

畏惧心理从来就是凌巴想要避免的,当然也不完全是畏惧,是对未知的一种无法名状的情感一种本能,而现在他也不希望对于一个“的”董卓,他也怀着这样的情绪,否则的话将来面对成长起来之后的曹操、袁绍、刘备等这些真正能够争霸天下的大枭雄的时候,还要他能够有勇气去面对吗?

“呵呵,大将军过誉了,巴也不过是一个人物,在这洛阳城里面,如今风头最盛的可还是大将军,废帝之后立新帝而且操之一手这种事情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干的出来的啊!”凌巴很快就带入了客人的角色,而他这个所谓客人的角色,在他看来就是专门为了来恶心董卓、恶心这个洛阳这个朝廷里威势最盛的一人的。

第595章、凌巴与董卓的二次较量

第595章、凌巴与董卓的二次较量

董卓目光一冷,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凌巴的时候他总是很难以收敛住自己的脾气,怪也只能够怪凌巴这家伙很多时候实在是不按常理出牌,以前就有人这么栽倒在他的手上,比如说之前在冀州扫黄的时候和管亥还有张角单挑时候都是如此,而现在面对着董卓的时候总是一副刺猬般“武装到了牙齿”,说出的话哪一句都是十分具有针对xìng的,即便是董卓这个并不懂得所谓说话的艺术的粗鲁家伙都能够从中听得十分明白里面的讽刺意味,这又叫如今可说是风光无限的他如何能够不怒?

他以为他凌子卫是什么人,如此对待自己这个大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连那一人在董卓心里都是可有可无的)的大人物,活腻歪了是吧?

不过就算是头脑被刺激的不是那么清醒了,却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而且凌巴这样有恃无恐的样子,任何人看到了都不免会多想,这便是人的心理,简单的时候可以被曲解为很复杂,但复杂的时候很多人又反而会想的很简单,而这也正是凌巴所想要达到的效果,做不到高深莫测,但是搅李儒的计划布置还有董卓的想法却是很容易的。

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这次的微笑就不是表演那么公式化了,而是真的夹杂了自己真实的情绪了,只不过可不是什么好情绪,“凌将军请进吧……”

待客之道一直以来可都是一项备受推崇的传统,即便是董卓这样的武夫,他若是真心想要融入洛阳的高层权力圈子,光光是有着强力手段是不够的,李儒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一直都在有意识为他灌输这样的礼仪。

只不过显然江山易改秉xìng难移,董卓似乎天生就不是讲道理的人,让他做出这样礼仪礼貌xìng的动作,不仅是他自己感觉难受,就是凌巴也看着别扭不已,不过也就这么一下了,既然董卓都说出了“请”字,凌巴现在也不想要和他撕破脸皮,当然就“如他所愿”,就这么大踏步走了进去,而且同样是秉持着要恶心对方的原则,所以他也没怎么搭理董卓,一般这个时候正常都是要宾主相让一番的嘛,这才是真正完整的传统,可凌巴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凌巴是比董卓还要“蛮不讲理”的人,因为各种原因,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是保持着前世的许多习惯,对于这个时代里所谓的规矩,能不遵守就不遵守,更何况现在还是面对董卓这家伙,他自然不会给面子了。

看着凌巴就这么昂挺胸毫无所觉察一般走了进去,后面的董卓面色一僵,然后就变得很难看,这可是在府外啊,李儒在和他说的时候,就说过为了要“假戏真做”,最好自己是直接就一直在府外迎接。

虽然心里面很不爽,但想到这样子能够整惨凌巴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结果现在换回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非但没有将凌巴套进去,反而现在变成了要把自己套进去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造了一个大圈套,最后却居然是套到了自己的头上,实在是无语得很。

被董卓目光扫到的李儒也同样很无语,此前他也有对凌巴这个人有过一些调查和研究,但无一例外都是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很难以捉摸,他一时间也无法确定这个人究竟是否是可能拉拢过来的,毕竟一方面凌巴之前就有过在朝廷上立新帝的时候力挺刘协的,而如今董卓也是新立刘协为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应该是有共同话题也是可以站到同一阵营去的;可另一方面呢,这凌巴至少从言语上来说,说是处处针对董卓也不为过了,而今天这一次,与其说是董卓要摆凌巴一道,更不如说是李儒想要借此机会好好观察一番凌巴。

不过还没等李儒怎么去观察凌巴,凌巴反倒是先注意起他来了。

玩过三国、看过三国、知道三国对三国的谋士们有一些些了解的对于李儒恐怕也不会陌生,当然了,和贾诩、郭嘉、诸葛亮这些怪物比起来,李儒显然不管是人气还是确定的能力,都要逊色不少,可在三国或者准确说是汉末世中,也是一个难得的智谋之士。

而李儒最有名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和董卓联系在一起的,毕竟他是董卓的女婿,也是董卓手底下第一的谋士,而在这个时空里面稍微有些不同的是,原本贾诩也是董卓手底下的,现在却早被凌巴收为手下了,这也是这段时间凌巴一直比较庆幸的事情,因为贾诩曾经给自己造成了不的困扰,如果不是运气好的话,最后会展成什么样都难说,而贾诩的能力也是名副其实的,所以凌巴对于贾诩还是颇为倚重的,要是这样厉害的家伙现在是在帮董卓的话,再加上他那个“毒士”的名号,现在洛阳被搞成什么样子,还真的很难说呢。

自从一坐下来之后,凌巴除了刚开始的时候稍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着和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区别,然后他的注意力、他的视线就都放在了李儒身上。

他看着李儒,望着李儒,盯着李儒,他感觉得到,之前朝堂之上,废少帝、立刘协的一系列举措,都不过是李儒为董卓制定的计划的第一步,先就要在朝堂之上先确定下来董卓这份大义名分,而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接下来的洛阳将会陷入怎么样的混可想而知。

董卓虽然有枭雄之姿,却未必有枭雄之才,若非李儒帮他,肯定会犯很多错误,到时候直接被洛阳众臣赶出去也未必不可能,但李儒这样的计划,却能够让董卓比较快而且前期也相对比较温和(温和吗?好吧,只是相对而言)地先融入到这个朝堂来,甚至先让人熟悉和适应董卓这样霸道的身份。

所以在面对皇帝刘辩的时候,董卓先便要表现得足够霸道,足够有压制xìng,即便这样会引起部分朝臣的非议,但大部分的人,李儒知道一定都会选择明哲保身。

至于号称对大汉忠心耿耿的凌巴……李儒相信,这种情况下只要不主动惹恼他,他还是能够暂时和自己和平相处的。

他想的也没错,凌巴确实是要暂时偃旗息鼓,毕竟现在董卓势大,外面那数万西凉铁骑可不是吃干饭的,就算凌巴再厉害,他的部队再厉害,远水解不了近渴,也只能够先和对方这样耗着,但不代表他就要和他们和平相处,这一点他可绝对做不到。

“凌将军,凌将军……”董卓已经是很不满了,这是什么回事儿吗,难道自己是请回来了一尊大佛吗?到现在为止不和自己说一句话也就罢了,连看自己一眼都没有,难道非得要自己主动去开口招呼?

凌巴仿佛才回过神来,只是应了一声,然后又是有意无意眼神就扫过了李儒,被他眼神扫到,李儒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种被看破了的感觉,心中暗自警惕着,却不妨凌巴突然站起身来,哈哈大笑着就靠近了他,然后又就在他身边几步远处停下来,转过身面对着董卓道:“听闻董将军帐下有一人,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堪比高祖之子房也,今日一见果然气质过人,名副其实、名副其实啊……”

“哈哈……”没有人不喜欢马屁的,而董卓本身也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最近也的确是过于顺风顺水了一些,便也丢掉了原本的一些谨慎心,开始高调起来,尤其是先前看凌巴那副样子心中实在恼怒,现在凌巴这么一下让他便觉得凌巴刚才好像都只是在观摩着李儒而已,对自己十分认可和倚重的女婿受到别人的认可就好像是别人夸奖自己的儿子很好一般,所以在听到凌巴的话后也不由哈哈大笑一阵,笑得十分张狂,更有几分得意,直到李儒不断的对他使眼色,似乎才有些反应过来,突然惊出了一些冷汗来。

等等、等等,这个凌子卫刚才说什么了?

说李儒厉害,除了厉害之外呢?还做了一个对比,说什么“堪比高祖之子房也”,子房就是说的李儒,那么高祖呢?

如果说是在平常的时候,或者说是在对自己比较私密的人,私底下说这种话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偏偏此时凌巴和董卓虽然没有挑开了针尖对麦芒,但几次针对包括门口府外那一次都的确是将两者处在了敌对阵营上的。

厉害啊厉害,这是不知不觉要让董卓自己得意忘形、野心昭然若揭,如果董卓真的入套了的话,那就等于是将自己一开始就直接放在了一个臣贼子的地位上,毕竟自己可不是汉室成员,更不是皇帝,凭什么比高祖,莫非真要犯上作自立为王?

对凌巴,现在董卓是心里暗恨得紧,说起来自从进了洛阳以来,许多的事情都很顺利,即便是朝会之上被孔融反驳了也是无伤大雅的,否则以他的脾气,怎么可能朝会过了到现在却还没有对孔融有什么动作?在他眼里,孔融这种也就是角色,掀不起什么浪花来,而对于凌巴,他开始是真的有些想要招揽的意思,可惜李儒很快将他拉回了现实,并且凌巴也用一次次的事实宣告自己不可能与他为伍,既然如此,不是自己人董卓当然就不会客气了。

不过凌巴看到董卓咽住的那副样子,却是心中暗笑,又看着一脸苦笑的李儒——“哼!想阴我?你还嫩着呢……”

第596章、拯救何太后

第596章、拯救何太后

洛阳凌府,凌巴的书房里面,坐在自己制订的高脚靠背椅子上的凌巴,抬起眼皮怀着疑惑的目光,看着面前微躬着身体恭敬站立着的乐师。

乐师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弘农王虽然被废了,但这样反而让他和皇帝的感情更好了,虽然现在是董贼把持朝纲,不过陈留王也不是陈留王了,而成了皇帝,一点的要求董卓还是可以满足的,而且他还另有打算,所以现在弘农王还是住在皇宫里面,而且大多数时间是和皇帝呆在一起的。至于何太后因为之前有被囚禁过的影响,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对董卓的信任,只是现在因为蹇硕暂时也站在了董卓一边,十常侍基本倒台之后,大部分宫人太监宫女都投到了蹇硕手下,而何进猝死之后,何苗也被卸职,宫里面那些禁卫、羽林军和侍卫们的制辖现在也渐渐落到了董卓的手中,主人不过享有名义上的指挥权,因而目前虽说长乐宫外已经解除了禁制,但何太后的出入等自由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基本都靠着董卓决定。昨天晚上的情况,还是咱们在里面的一个人顶着生命危险送达出来的,而且听说弘农王和皇帝也大概知道一些内情,他们似乎也在计划着什么……”

听到这里的凌巴直接打断了他,看了那张单薄的纸,这张纸的质量相比较以前来,已经是有了很大的提高,在凌巴时不时冒出灵光的指点下,还有配合着那些从历代经验中汲取而形成了独特特色的匠人们,总算是将纸质改良了许多,不过现在也仅只限于凌巴自己这边在用,因为某些原因,如果要推广的话,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凌巴当然明白了乐师所说的那些话,而且结合起来就该知道这其中孰轻孰重如何取舍,只是如果要将刘协牵扯进来的话,凌巴想到这儿不禁皱了皱眉。

“主人,皇帝虽然对何太后观感不佳,但对自己母妃的孝心却实在值得褒扬,而弘农王大概也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或许说到了董卓会对何太后下手,免不了将来也会对皇太妃下手,必须提前遏制他的行动,皇帝因母心切,会做出什么不好预测。”乐师声的提醒一句,然后就沉默不再开口了,他知道凌巴会有自己的选择,不是自己可以动摇的,自己不过在旁帮他将问题分析看得更清楚一些。

凌巴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他所担心的就是这个,刘协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就像是那一日去董卓府上,虽然恶心到了董卓,而且最终几乎是搞得不欢而散,但只有凌巴自己清楚,在这不知不觉中,他和凌巴的每次见面,都在变得越加强势,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同时在侧面上也在说明他对于朝廷、皇家甚至整个洛阳以后或许还有整个天下的掌控力都在逐渐的加强,那绝对是凌巴也是大多数如王允他们这类忠心大汉之士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当然了,即便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何太后他也必须要救,因为现在的何太后一定程度上代表的可是皇家的颜面,算起来凌巴自己也算是半个皇家的人了,而且他要保大汉,那么对于这面子问题也必须要看重,古人都有重名的内心倾向,虽说这个时代对于女xìng还算比较宽容,但若是贵为皇太后身份还和别人有染,自己身败名裂也就罢了,影响到了皇家的面子和荣誉才是真真要考虑的。

“准备吧!”良久,凌巴才长长叹了口气,做下了决定,而乐师自然能够知道他的心意,并把其化为实际行动完满的交付下去,而他要做的,就是亲自去……

夜,长乐宫陷入一片沉寂中,然则何太后却睡不着了。

这是中平七年的六月,夏天已经正式来临,一年里最炎热也是最灿烂的日子终于来临了,但对于许多人来说,他们心中所感受更多的,却不是太阳的热情,而是现实的各种冰冷。

此时的何太后就在自己的寝宫里,在凤榻上,慵懒的躺着,完美成熟的身体曲线,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袅袅动人,不过看似面色平静,但她的心里面却是起伏波动。

她在想事情,她在想昨晚董卓对她说的话:“明天的此刻,长乐之夜,将为咱家点亮!”

实际上,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何太后对于董卓本能就不喜欢,而且就在最早第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她就现了董卓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

实际上也不能够说太不对劲,因为这种目光以前的时候说真地何太后可看的不少了,以她的容貌尤其是散出来的女人味对于异xìng的那种天然的魅惑,想不吸引别人注意都是不可能的,不过这种情况随着她成为了刘宏的皇后之后,作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已经遇不到相同的情形了,然而在董卓这里再次遇到了。

董卓和凌巴可不一样,虽然她不是很待见凌巴,但不得不说,凌巴很多时候还是能够做到正人君子的,就说最早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一次,凌巴假扮成了明月公主,可当时若非是他自己心里有所顾忌,自己未必能够那么快现他的身份,说不定还被他占了便宜去,后来许多次的做对,就是理解成她在耍xìng子也无不可;可董卓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一个人,当然也是一个真人,却也不可不防地。

然后她又想到了这段时间生的一系列事情,不是她转不过弯来,实在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兄长何进就猝死了,而且很明显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手段;不知道什么时候董卓就拥有了威慑朝堂的力量,在前些日子公然在朝廷废帝然后扶立新帝就是明证,而在此之前何太后全无所觉,或者说董卓实在是掩饰得太好了,在她面前老是在演戏;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初那个在自己面前还需要装腔作势一番的董卓,却能够公然说出那样十分大逆不道的话来——自己可是一国之母啊!

这让何太后心里出离愤怒,可她又觉得自己有些无可奈何。

要说当初召集董卓并且放他入洛阳城,这就是自己的决定,而且还是为了制约自己野心越来越大的那个兄长,可自己绝对不是想要他来杀人的,尤其是何进再怎么无礼放肆、再怎么野心膨胀,但至少一直到死前他都并没有谋逆,那些所谓不臣所谓不敬,不过是一种现象或是一种感觉而已。

现在何太后真的是无比后悔自己当初的那个决定,那个与其说是要对立、野心萌不如更多说是在挥霍自己手中权力脾气的做法,可是再怎么后悔都没用了,现在一切已成现实都回不去了。

她又想到了凌巴之前一次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你以为现在刘辨的帝位,便坚如磐石了幺?你以为先帝就这样去了,都没能够留下一个身份给刘协么?”现在他所说的一切都成了现实,而且还更加可怕。

想到了今晚注定生的事情,何太后是越想,心理越,也就越感到害怕。

她怕董卓今晚来找她,害怕他来了之后那就无可避免会生的一些事情,她的心里面有着强烈的排斥,但聪明的脑袋同时又告诉她,自己无法逃脱,这几乎是宿命,因为董卓足够强势,他手中还有底牌,那就是她唯一的希望和未来依靠、儿子刘辩。

是啊,自己这么处心积虑,甚至还了几条人命,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自己的儿子,还不就是那个九五至尊之位,若是到头来费劲了心机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还连自己都要赔进去,这叫她如何能够甘心?虽说现在儿子已经退位了,但终究还活着,而且和刘协终究血缘关系,感情还很不错,也就是说现在还不算是山穷水尽,所以哪怕为了儿子自己也要活下去,那样才有希望。

“什么人?”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突然传入耳朵,打断了何太后的沉思,让何太后心底一惊,因为一直注意力集中,否则她还未必听得出来,旋即想到了那个最坏的结果,心中苦笑,呢喃道:“要来了吗?看来还是躲不过了……”

“是你?”可是转瞬间,何太后又看到了面前一片黑暗中的一处光点,这一看却是让她樱唇微张、惊诧不已,那模样竟然透露了几分可爱来,盖因面前之人是在出她意料之外。

望着面前的凌巴,心里一时真不知是惊是喜还是忧,就正如现在的凌巴对她的感情也很是复杂一样。

凌巴望着这张其实丝毫不会输给明月公主的容颜,这样一个诱人的成熟的宫装丽人,其实对他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当然了,这也要排除了她的身份问题,不只是因为她的太后身份,还因为她的名号背后所代表的,是一个历史里面的“坏女人”。

何太后感觉今夜真是让自己昏了头,但也绝对是一生难忘,她可能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

就这一天,简直就要比她当初被凌巴“羞辱”了,还要更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第597章、对着太后耍流氓

凌巴的突然出现,无疑是让何太后的心情一下子好像从地狱到了天堂,尽管有一段时间,这家伙在他心中和如今的董卓大概没什么两样,但两“害”相横取其轻,何太后自然能够知道在凌巴和董卓之间怎么选择,就算是要委身于人,凌巴也绝对是一个比董卓好得多的选择,可不仅是因为他的长相出众。www.65txt.com

何太后久居深宫,但能够以比较低劣的出身稳坐后宫之主的身份,即便后来招来了刘宏所恶,但却仍然不至于一意孤行撤换了她,其中未尝没有些何太后自己手段的关系,只是这个时代里一个女人就算是再有手段,但也有限,尤其是在这后宫里面,正如凌巴所想的何太后或许不是一个好女人,但也未必就是彻彻底底完全的坏了,就像是大多数男人的借口那般,她也是被环境所迫,不得不这样,如果不是这样、使尽万般手段,她能够凭借着并不那么出sè甚至都比不上王美人的书香之家的出身,最终问鼎皇后宝座么?

而在面对着绝对强势的董卓的时候,何太后的确是毫无办,任她狡诈如狐,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玩弄不起什么花样来,更何况她再聪明能够比得过李儒么?只要李儒还在董卓身边一日,就不可能会让她有机可趁的。

而在发现了自己看到凌巴从最初的惊讶到惊喜的情绪转换之后,她自己心里面是怎么样想怎么有一种古里古怪的感觉,而且这还不是第一次在面对凌巴的时候有这种感觉了。

虽然两个人纠缠好像挺多的样子,但实际上他们的正面交集的次数并不多,不过有关于凌巴的许多事迹,何太后都或多或少有听说过,毕竟几年下来凌巴都是占据着洛阳最风头的一个人物,而且那么年轻杰出,又是从这宫里面出去的,天然就有一种亲切感,也就自然成为了宫里面不少宫女们的那个啥的对象,这些宫女sī下里可没有少聊过凌巴,总有被何太后听到过的时候,就算不情愿,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能够被那么多宫女暗中那个啥不是没有缘由的,而且每次看到明月公主进宫来表现出来的那种幸福的劲儿,想想也知道她肯定是身心方面都饱受滋润,何太后少不得都要嫉妒一番,尽管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自己都为自己脸热。

不得不说,女人心真如海底针一般,十分奇妙、难以捉摸,何太后这种过来人就更是如此了,对于凌巴到底是种什么心思,究竟是只是自己以为的那样纯粹的厌恶,还是夹杂着其他的什么,别说是凌巴,就是她自己都未必弄得清楚。35zww.com

不过现在凌巴才不会管她那么多,他这一次亲自来就是抱着绝不失手的决心的,他要做自己的事情,虽然这和何太后有着切身关系,但计划好了的,又怎么可能由得何太后来做选择,更何况这本就是为她好的?

所以凌巴甚至都没有太多别的话,时间不等人,他第一个动作就是蹿到了凤榻上去——要知道现在的何太后既然是在榻上,尽管有着对于董卓到来的担忧,但她自然是穿得清清爽爽、说白了也就是身上几乎只罩了一件薄纱,身上曼妙之处若隐若现,十分诱人的,而凌巴这么一动作,先是打了何太后一个措手不及,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自然也就没遮掩什么,所以在凌巴蹿到床榻上然后将何太后的被褥掀开的一刹那间,那诱人的满床春光便直接轰炸开了他的视野,让他身体不由得一顿,终究以莫大毅力回过神来,而后没有犹豫直接一把抄起了何太后柔若无骨的身躯,看上去高挑的身材、丰腴的身形在凌巴的力量下却好似没有重量,就这样被他随随便便架在了肩膀上,然后凌巴直接转身就要离开。

这个时候何太后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她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个反应可谓将自己仍然还是一个女流的本sè暴露无遗,她张大了嘴巴,连挣扎都还未开始,就要尖叫出声,但凌巴反应和动作的速度都比她要更快,在这之前就已经抽出另外一支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巴,尽管这个姿势相当不雅还有些难受,但现在他却不得不先保持,不过暂时是没有办走路了,所以只能够停下来冲着她恶狠狠喊道:“你想干什么,闹出动静让别人知道、让董卓知道,然后让他凌辱么?”

凌巴这番话可以说是一下子挑到了何太后的痛处,比镇定剂对她都要有用,让她一下子就没了声息,这可不正是她最害怕都担惊受怕了这小半个晚上时间的事情么?只是嘴巴被捂着,而一双妖媚横生的眼睛死死瞪着凌巴,如果目光能够杀死人的话,那凌巴真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现在我放开手不捂住你的嘴巴了,你也千万不要叫,我这是为你好,只要你不想要被董卓那厮欺侮,现在就听我的听明白了么?”凌巴要维持这样的动作虽然听旖旎的感觉,但还是难受占多一点,毕竟在心里对于何太后的感觉并没有多深,所以他还是想要先抽回自己的一只手来。

看到何太后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点头,凌巴也慢慢抽回了自己的那只捂着她那张诱人红唇的手,上面幽香残留,在手抽回的过程中经过脸颊的时候鬼使神差一般,他居然放到了鼻子边轻轻嗅了嗅,还显得有些陶醉的表情。

这一幕无疑对何太后是极大的刺jī,差点儿就要再叫出声来,但立刻又被止住了,然后用一双无辜魅惑又有些可爱更多却是满含着怨气恨意的仿佛精灵般会说话的大眼睛盯着凌巴,死死地盯着。

这一次连凌巴自己也有些受不住,感觉颇为尴尬,刚才因为自己那只手刚刚抽回来,所以便打算直接用那只扛着她的手教训教训她,却没想到刚好是放在她tún部位置,一开始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而在凌巴一巴掌拍在上面感受到那上面不一般的丰腴而何太后也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耻辱感和一种异样的叫她又熟悉又陌生从心底油然而生的说不清的感觉之后,两人才意识到了这一点,顿时气氛都好似凝固了下来。

轻咳了一声,终究还是凌巴先反应过来了,现在他也不怕何太后会造成什么动静了,刚才那一次估计更多是在耍脾气,故意和自己作对其实并不是真的要叫,只是吓吓自己罢了,没想到换来的是让她自己又羞又恼的结果,而这一下“香艳的教训”之后,想必她也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了,所以凌巴一手继续扛着她,另一手则保持着平衡,顺便可以在特殊情况下做出杀人掠命的动作来,而在这之前他又恶作剧似地小小警告了何太后一番:“接下来都听我的,我可是来救你的,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符合礼甚至是董卓想做的事情来。”说着没耸肩,只好摊了摊另一只手,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你……”许是真的被凌巴吓住了,何太后虽然对刚才凌巴这可算是极不元合礼制的举动可谓是又羞又恼,而且现在还是在保持着这样羞人的一个姿势,可是她又不敢挣扎,因为她害怕自己一旦挣扎了,那这凌巴真的就会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做出不符合礼让她最害怕的举动了,要是那样的话,或许凌巴也会受到他“应得的惩罚”,可是同样的,自己的名誉也会受到影响,不管这种事情自己是自愿还是被逼无奈的,都会为自己的人生蒙上一层yīn影,而在这深宫大院里,这、就意味着毁灭的开始。

更何况今晚的董卓才是何太后现在最想要避开的,至于对凌巴,此时她总是有种先入为主的心安的感觉,相比较董卓,他的这些还真的不算是什么坏。

不过另一方面,聪明的女人总有其过人之处,尽管刚开始因为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打乱了自己的心思和计划布置,所以显得有一阵子的惊慌失措调整不过来,但随即结合所有联想起来心中再仔细一思考的话,那很多答案就是呼之欲出的了。

不知道怎么,尽管现在是被凌巴“侵犯”,但何太后却是觉得心安,一来在她心里面是觉得凌巴这个人并不是一个会随便破坏礼制的人——唉,杯具风中凌乱、欲哭无泪的礼仪官啊;二来的话呢,说真地现在的何太后对于董卓的畏惧远甚于凌巴,对于凌巴不过是一个对手或者说是敌人,反正就是不同阵营,一直以来最多也就是使使绊子,实际上彼此根本没有到不死不休的程度,而现在对于董卓就真地已经是到了生死之敌的地步。

更何况往日凌巴的劝告历历在耳,而昨日董卓的话正好相映衬起来,让何太后这个聪明女人自然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

看到何太后眼神的变化,凌巴就知道她自己转过弯来了,而且也肯配合自己了,心中暗笑了一下,就要离开,却又被何太后叫住了:“那辩儿,他怎么办?”

凌巴心中一动,看着何太后真诚的眼神,这一下子他真的是对这个女人彻底改观了,会想着念着自己亲人自己孩子的女人,是怎么也坏不到哪里去的,至少也不会比连自己亲生孩子都要害死的武则天要坏吧。

当然肯定要先安她的心的,更何况也不算骗她,所以凌巴笑了笑说道:“放心,你不会有事,刘辩就不会有事。”

何太后又是一想,就有些明白过来了,不必说,和聪明的女人说话就是好,节省时间效率还有精力。

凌巴心中为自己的想好笑了一阵,现在算是彻底达成共识了,她就这么维持这个不雅的姿势扛着何太后,从早就选好的一条隐蔽小路往宫殿出口而去。

只是两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现在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要换一换的……

第598章、暴怒董卓

这一路上,何太后真是比刚才心潮起伏的时候还要感觉惊讶。www.65txt.com

她从来没有发觉,原来这座皇宫里面有着这么多的机关奥妙,光光是在走路上,单纯的一条一条的道路当然不算什么,但当所有联系起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条崭新的竟然可以躲过不知道多少次严密搜查的出路。

这段时间里,要说心里面甘愿就这样被束缚在这里、任董卓那狗贼宰割显然是不可能的,何太后很多时候也会不知觉就想到自己要找到什么出路,可惜她虽然聪明机敏,而且很多时候都懂得随机应变,但真正到了这种时候,她才会发觉原己对于自己所居住的这个环境是这么的陌生,从未有过的陌生,好像从入宫到现在,从进入这座长乐宫到现在,她还没有将周围都走过,和从前小时候将自家院子梭巡了个遍是不可同日而语啊。

当然了,更让她惊讶的还是,通晓这条道路的竟然会是凌巴这个似乎从来没有从这里经过过的外人,转念一想,要是他早就通过这条路通到长乐宫来的话,想必谁也想不到吧?毕竟暗道什么的要是有迹可循还好说,但现在这样的明道只不过是路线的稍微变化就产生这么奇妙的效应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若是凌巴早就这么走到了长乐宫,若是他要来……想到这里何太后才发觉自己好像又想偏了,这也是没办的事情,现在这个姿势实在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那因为颠簸造成的身体摩擦更让她羞媚难当,可偏偏又产生了这样那样的心思,不免就显得有些扭捏,虽然没有挣扎,但还是身子微微晃动起来,好像想要以此来表明自己还是在“抗争”地。

“不要乱动!”凌巴低声怒喝道,何太后顿时就不敢再动了,只是红晕一直从两边粉颊感染到了雪白如天鹅般的脖颈。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凌巴也感觉一阵发苦,自己主动来虽然是为了慎重还有一些好处,但做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够做的,面对的何太后可不是一般的诱惑,要抵抗住需要极大的耐力,这对他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啊。

当然心里面还是不断的有危机感产生提醒着他,让他不至于真的沉醉然后迷失进去,否则那结果可真就糟糕了。

好在他安排的这段距离实际上并不是多长,躲过了那些可能被发现的搜查之后,终于脱离了这条精心安排好的路线,然后来到了外面一块空地之上,而在这里,远远的就看到早就有一个大汉在等候着。www.65txt.com

等到距离的近了,何太后这才发现居然是典韦这个傻大个。

没办,典韦的外形和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就是这样,很难以改变,而且一般来说除了在桃儿面前之外,他也很难得表现出那种与外形极不相符合的大男人的温柔特质来,尽管凌巴每每想到这两个人的组合都还是会觉得怪异。

等到了典韦身边的时候,凌巴才在典韦古怪的目光中将扛在肩上的何太后放下来,不知怎么两人心中同时升起一种空空的感觉,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不过凌巴一瞬间就回过神来,没工夫去考虑自己怎么想到这些,只是将何太后推到了典韦身边。

“恶来,太后出宫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凌巴郑重而小心的叮嘱着典韦,并不是他不相信典韦,他更多是说给何太后听的,好让她能够乖乖配合,如果这个女人不主动配合的话,天知道就算是粗中有细的典韦能不能够和她玩得转。

典韦作为皇宫里面皇帝寝宫南面的一道屏障,刘宏死后他依然还是守在这儿,做他的西园左校尉兼南门裨将军,不管是经历了刘辩还是刘协两任皇帝都并没有变化,也不管是之前的何进还是现在的董卓都并没有要动他的意思。

当然董卓没有动典韦的理由和何进是不一样的,何进是因为自家侄儿都成了皇帝,一个“小小的”校尉或者将军当然不放在他眼中,地位高了眼界也跟着高了嘛;而董卓则是暂时还没有来得及做对皇宫的完全控制和清理,等过一段时间或许免不了对典韦要下手了,现在显然还是在李儒帮他定计的时期,不过就算是到了那个时候,对典韦也无外乎就是赶走或者是留着继续用,而且很可能会主动来招揽,当然典韦肯定是不会跟着他的。

而这两人显然都没有意识到一个典韦在这皇宫里面究竟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凌巴一直想要让典韦尽量留在这里,其实更多就是为了让他保护好小皇帝的,尤其是现在的刘协,董卓和他可没有什么多亲密的关系,更多只是为了利用他,而刘协虽然聪慧,但另一方面小小年纪却也难免锋芒太露了,虽然他是皇帝,但他的年纪是个很大的问题,更何况现在的朝政被董卓强势干涉,不管是三公还是车骑将军的凌巴都一时无轻掠其锋,所以刘协的安全问题是凌巴一直很关注的,而典韦的作用就尤其凸显出来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在刘协的事情上还没有用到典韦,却在这个时候先把他用上了,当然既然这一次典韦已经出过手了,那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只能够让他跟何太后一样都暂时隐藏起来了,至于解释的事情,也不需要去做了。

在凌巴严肃的目光和认真的嘱咐下,典韦也郑重地点了点头。

凌巴这才又转过来看着何太后,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这个女人,所以觉得还有必要敲打一下:“别想要玩什么花样,这都是为你好,如果你不领情也没办,反正我总有手段脱身,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而且我保证不会再有人愿意帮你。”

一旁的典韦看到这一幕却是觉得早就麻木了,他知道凌巴这家伙总是没大没小的,只是没想到会“没大没小”到这个程度罢了。

何太后轻咬贝齿,似乎很不服输,不过终究还是受不住凌巴的目光侵略,点了点头。

凌巴这才吁了口气,稍微放心了些,他相信何太后懂得权衡利弊,只要不出意外这件事情按照计划接下去进行,就是成的,至于自己么——

整了整衣衫,凌巴嘴角含笑,“看来又到我出场的时候了,去恶心恶心董卓也是好的!”

……

“太后呢、何太后呢?人呢……”当那个渴望高涨马上就要爆炸一般的董卓兴匆匆赶到长乐宫,然后发现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却没有了何太后的踪迹的时候,他发狂般的咆哮起来,顿时将这宫殿附近的宫女太监还有shì卫们全都吸引过来,然后一起看着这大家伙的“表演”。

董卓此刻的心情很糟糕,相当糟糕,为了这一天,他可是期待了好久的,虽然这对他来说,仅仅不过是他现在一切的一个附赠品罢了,但对于这种“附赠”,恐怕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抵抗的住诱惑不垂涎的,从这一方面来说,很多时候男人之间的争斗是为了女人也并不是不可理喻。

董卓甚至白天都在脑袋里构想了好多个场面,无一不是旖旎诱人,让他想着都会觉得流鼻血的,而且不管什么东西还是人,在没得到之前又迫切想要得到的时候,无疑是最吸引人的,而现在的何太后于甚至连多看她几眼都没有来得及的董卓就是这种情况。

然而,一直以来本以为到手所以暂时放到一边的熟鸭子,等自己想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就这么飞走了,偏偏自己对此还一无所知,这宫里面的shì卫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也全无所觉,董卓这一刻,完全暴怒了!

这让他怎么能够不怒?

他是贪婪,他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这种贪婪,当然他唯一好的就是没有被其支配脑筋。

他筹划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多的心思,不管是对于朝政大权,还是附带xìng质的何太后都可谓是志在必得,其实早在当初对刘辩开始动手的时候起,甚至还要更追溯到初次入太后宫看到何太后的时候起,他心里面就有了将其占为己有的心思,这种心思是赤露ǒ露ǒ几乎毫不掩饰的。

而现在朝政大权基本被他掌握在手中了,靠着他的强势,还有军队实力的威慑,所以他觉得该是收获的时候了;也是因为一早怀着这种心思,甚至在废刘辩、立刘协的时候已经在内心里面将何太后直接当成自己的了,既然是自己的,当然就不急着,当时也确实各方面事情都比较多,结果就一直拖延到了这几日才有空闲时间来“享用”,结果没想到却是这样子,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换来的只是满肚子的火气。

“你们都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人啊……”实在气不过的董卓直接朝着那些太监shì卫们咆哮起来,围观的人顿时作鸟兽散,而被他整顿了一番的宫廷shì卫们现在自然是为他马首是瞻,听着立刻四处散去找人去了,当然他们是找不到人的。

而这个时候接到消息的李儒,也终于赶到了,“大将军,大将军怎么了?”在人前自然还是称呼官职,尽管两个人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了。

董卓看待李儒来才稍微收敛了一下火气,还没有和李儒解释,就直接说道:“文优,快……尽快,组织朝会,这一次我要大开杀戒!”

第599章、嚣张跋扈如斯

朝堂上下,显得很肃穆,气氛也很诡异,今天可不是前些日子了,不管是对于刘协仓促甚至可说得上是随意的登位渐渐习惯和适应下来,还是这些日子董卓表现出来总是一副不容置疑的强势,力压了许多蠢蠢欲动的朝廷要员。***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虽然和李儒说要“大开杀戒”,实际上董卓也知道情况不容许自己这么做,那只不过是失去理智时候的一时失言,等到清醒过来他才恍然: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啊?

不过虽然不能够真的大开杀戒,有这样那样的顾及和忌讳,但董卓可并不介意在朝廷之上杀jī儆猴一次,否则别人还以为他好欺负的,那岂不是谁都可以跳到他头上来了?

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想,实际上现在朝野内外谁敢明目张胆反抗他,凌巴等最有权势地位的四个人也只是保持着沉默是金的准则,至于其他人资格地位都不够,要他们出头那要天大的勇气,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凌巴站在下边,默然无语,虽然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但还是让董卓觉得有些古怪,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但在心里面就是涌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一种直觉,当然不会一下子就联想到这其中和凌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毕竟凌巴做的还算保密,而且一路过去都很顺利,很漂亮,并没有留下什么纰漏,所以就算是董卓不时盯着他看一会儿,他仍然是很坦然的接受他审视的目光,倒是让董卓更加捉摸不透了。

过了会儿,才见蹇硕从一旁走了上来,靠近董卓的时候在他耳边低语道:“方才宫人来报,说南门卫、西园左校尉典韦典誉满不在任上,而且今日整日都没有人见到过他的踪影,倒是皇宫西门护卫说他们见过典韦,而且当时典韦还带着几个小太监一起出去,因为他手中有先帝御赐的令牌,可以自由出入宫廷,所以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顺利出去了……”说到这里,他的视线便有意无意扫到了下方的凌巴身上,凌巴虽然还是很坦然的应对,而且好像一副全无所觉的样子,但心里还是叹了口气,蹇硕显然是调查出什么来了,告诉董卓了。

现在看来,蹇硕是真的基本站在了董卓一边了,虽然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这样选择无可厚非,但凌巴心里面还是觉得很复杂,有失望、有愤怒,还有莫名其妙松了口气的感觉。35zww.com

而听了蹇硕话的董卓点了点头,待蹇硕站到一边龙椅旁就在坐在龙椅上的小刘协旁边微曲着身体站立着之后,董卓这才有所动作。

只见他踏前一步,雄浑的身体一刹那爆发出巨大的压迫的力感,似乎连地面都随着震了一震,然后他开口了,难听的嗓音在众人耳边折磨般的响起来:“今日朝会,咱家要先对大家说一个不幸的消息:就在刚才,咱家得知了当今皇太后竟然突然失踪,长乐宫外shì卫无一有所察觉,就仿佛就这么消失了一般。咱家可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会就这么原地消失,想必大家也不会相信,但这确实就这么发生了,这绝对是不容许的,是对我大汉皇家威严的藐视,亦是对咱家的挑衅!”

听到董卓的话下边不少人都不由得暗自撇撇嘴,心想要说侵犯大汉皇家的尊严,有谁能够比得过你的?董卓这个权臣当得确实够霸道、够味道,不过同时也将他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或许现在还不明显,毕竟他势大,但局面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他不过是占了先手,但等到这些对手们觉醒过来准备联合在一起之后,对他绝对会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如果凌巴没有记错的话,在原本历史上,其实董卓刚进洛阳的时候势力并没有那么大,至少也没有大到无想象、让那后来的十几路诸侯无抵抗的程度,而这很大一部分于他在洛阳横行霸道的期间里面发展起来的势力,当然了,以吕布为首的原本属于丁原手下的并州军军团也在其中占据了很大的比重,以至于到后来董卓几乎不用费多大夫都可以拉起一支十几万人数之众的超大军团,而相比之下那十几路诸侯联合起来人数上也占据不了多大的优势,可想而知若非种种内部原因,董卓或许还会多霸占几年洛阳城也未可知。

不过现在一切局面都改变了,董卓看起来比往常更加强势,但这也只能够说让他后来会死得更快而已,对这一点不管是心中有谱的凌巴还是其他许多有明识的大臣心里面都是明静儿似地。

而董卓此刻还在台上展现他拙劣的表演,“此外,方才更有消息称西园左校尉、南门典誉满也有参与其中,这实令咱家感到心寒,试想一想,若此幕后之人有心要对陛下不利,那么莫非也是可以这么神不知鬼不觉轻易做到?”

虽然董卓的话有危言耸听的味道,但还是让不少的大臣都跟着心中一提,只是他们当然不会跟着发表什么意见,不管是赞同还是反对,都不适合,至于提自己的意见,在董卓这家伙的注目下,还是算了吧。

就在这时候,异变突生,如果要大家说一下之前的感受,那么这种所谓诡异压抑的气氛,其实还是可以承受得住的,因为和接下来的场面比起来,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只见董卓脸上表情一转,变得分外冷厉,又一次向前踏出了几步,就是这几步已经让凌巴看得心中暗惊,显示出了不俗的武学底子,而这还没有完。

在小刘协奇怪的目光中,在蹇硕异芒闪烁的目光中,在下面众臣或是迷惑或是愤慨或是其他各种复杂情绪的臣子们的注视下,他从下面紧步走上去递过一张弓和一支箭矢的shì卫手中接过了两样物事,然后显示出于身形极不匹配的速度迅速地弯弓射箭,直直地就对准了下面的某个对象。

这一幕让不少胆小的直接吓得跌倒在地,而凌巴和三公只是皱着眉头,虽然针对的显然不是他们,但心里面还是涌动着一样的情绪,此前被压抑着,此刻却好似要随着什么爆发出来。

“咱家不发威真还被当成是病猫了,莫非真以为咱家不敢?”冷厉的目光不只是面对着那个他正对着现在在瑟瑟发抖的目标,还扫过了下面众臣,嘴里面的话语毫不留情。

刘协张了张嘴对着那个背影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在蹇硕示警的目光下退了回去。

“咱家说,他是死人,他就是死人……”话音刚落,董卓已经弯弓射箭,一箭出去,横空穿心……

噗!

鲜血四涌,仿佛不要钱的一般,喷涌而出周的官员们,无论文臣武将,都是噤若寒蝉,在这一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上头这位,降下己这些人决计承受不了的雷霆之怒。

董卓的脸上,却在此时,绽放出了令人更是觉得心惊胆颤的快意的笑容,而且看着下方众人,脸上的表情甚是古怪,摸摸额下的胡茬,

早已听闻,秦有赵高指鹿为马,今天凌巴才知道,原来在皇权极度微弱的时候,一个臣子,居然也可以嚣张跋扈如斯。

但是无可奈何!

如果现在董卓是首先招惹到了他的身上,那么凌巴自然不会卑躬屈膝、逆来顺受,不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听了李儒的劝谏,并没有来招惹自己;而自己,在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干掉他之前,也绝对不能够轻易的去招惹他,这是一个默认下维持的基本平衡,谁也不能够率先打破,当然,凌巴不可能一直这样束手待毙,毕竟董卓的忌惮,也是会有时限的,随着他的权力越来越大,欲望越来越大,他的心会更大,他的眼里会容不得任何沙子,于是自己这个他眼中的钉子,必然是恨不能够第一时刻就拔去的。

只是现在,凌巴没有办,他只能够在尽量自保的前提下,尽自己所能的,去保护自己需要保护的那些人,比如说,历史上可能因为董卓而死的司徒王允,还有太尉杨彪这些真正对大汉朝抱着忠心的人,而非是像袁家那几位一样,事不关己则高高挂起的人。

当然,有机会,凌巴不介意狠狠踩他们几下,但若是必要,凌巴也可以寻求他们合作,对这种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而自己,不能够将他们当朋友、当做自己阵营这边的人,但自己可以利用他们,直到榨干他们的剩余价值,反正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习惯了这里的生存规则,再加上对方的人xìng,自己做起这种事情来,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心理压力和觉得不妥的地方。

唯一遗憾的地方,恐怕就是现在名为外放、实则谁都知道是逃到了外面去的那个袁绍,至于袁术,算是袁氏家族里自己唯一稍微抱有好感的人了,而且在董卓进洛阳之后,他没有义正言辞的拒绝,但也没有巧言令sè的凑上前去,能够做到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

如今整个洛阳,整个朝廷,都是落在了董卓的yín威之下,大家都是敢怒而不敢言,而让凌巴更加觉得无奈的是,在这种时候,明明是最需要大家拧成一股绳的时候,却是连王允和杨彪这样的人物,都险些中了李儒的离间之计,大部分人之间彼此都是猜忌着对方,根本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第600章、应对

洛阳皇宫嘉德殿外,朝会已过,众人散去,而王允、杨彪和凌巴等几人却是有意无意的落在最后,等到其他大部分臣子们都先走了,刘协和董卓还有蹇硕也是早早的离开了,甚至连那些shì卫都撤走了,几人却都是在殿外停留着,各自沉默不语。35zww.com

空气中仿佛还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他们知道这更多不过是因为心里的感觉,大殿里的地面早就经过清理了,那个因为害怕得身体发抖而显得异常被董卓怀疑直接射杀了的倒霉鬼官员的尸首已经被拖下去,地上的血迹也被擦掉了,现在看起来依然干净光滑如初,只是有些痕迹在心里面的,却是沉淀下来不是那么容易驱除的。

可以说,刚才董卓的那番示威的确是起到了效果,虽然看起来大逆不道,在皇宫里皇帝面前干出那种事情来,只能够引发更多人更大的不满,而且听起来似乎还有些荒谬,但却已经造成了既定事实,现在大部分人真正的沉默就是佐证。

不过凌巴现在也不担心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经过计算分析,看看时间,再加上刚才蹇硕来报到,看董卓脸sè,显然并没能够带回来典韦和何太后的踪迹,所以典韦现在应该已经带着何太后顺利离开皇宫了,既然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安全出宫去没有被发现,出去之后有凌巴安排的接应,那更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那么这件事情基本就到此为止了,董卓再追查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反而若是这么一直纠缠于此继续下去的话,只会引得洛阳人人自危,对于董卓在洛阳建立起自己的根基也是很不利的,就算是董卓想不到这一点,李儒肯定不会想不到,而从目前来看,董卓对李儒基本上还是言听计从的。

也就是说凌巴这一次的行动总的来说还是成的,尽管引发了董卓的怒火,可以想见今日朝会上的发飙不会是结束,接下来或许还会有一段“白sè恐怖”时期,不过对凌巴来说,那都没太大干系了。

而且今天董卓的表现反应之剧烈,说实话还有些出乎凌巴意料之外,看来他对于董卓对自己脾xìng的控制还是有些高估了,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要被低估了才可怕,不过如今么,这样的董卓,连自己的脾xìng都无控制住,本来在他的打压下怨言颇多的朝堂渐渐变得沉默,沉默之后就是在氤氲着更大更恐怖的爆发,而董卓有xìng格上这样几乎不可避免的重大缺陷,即便是李儒再能干,但经过凌巴第一次的搅浑,他也没有办在外人眼中亲身跟在董卓身边时时提醒他注意什么的,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主的,而那么一天的到来不会太遥远,朝堂众大臣被积压的怒气,如果有机会一旦被释放的话,将会很可怕,绝不是董卓能够承受得起的。三五中文网

本来对于董卓凌巴还有另外的计划,可是没想到从十常shì之乱开始之后有些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接着董卓进洛阳,然后发生这一系列事情,何进猝死,董卓掌权,废刘辩、立刘协,在这其中凌巴更甚至是多是站在一个旁观者角度去看待,但他何尝又不是参与其中,而在心中谋划着?

对于自己的情况凌巴是再也了解不过了,实际上别看他在刘宏在位的时候有多风光,其实本质上和十常shì也没有多大区别,不过也就是靠着皇帝的宠幸,然而新帝登基,尽管他和刘协关系也是非凡,但这其中不确定因素就多了许多,更何况皇帝还小,更容易受人影响,不可能永远都只是对凌巴一个观感,只要哪怕有一次对他表现出不满来了,那凌巴就是岌岌可危了。

虽然凌巴没有当皇帝的心思,可他绝不会任由自己的命运让别人摆布,如果那样他宁愿自己成为一个曹cào那样的枭臣,所以现在的他只能够不断在真正乱世来临之前确立自己的威望,而威望的建立从来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尽管之前因为扫平黄巾,让他声望很高,但也仅仅在军中而已,对整个天下来说,对于凌巴此人其实还没有多少概念,而这是很危险的偏差,要知道原来历史上刘皇叔的名声可不只是在那些军队中,更重要是在普通老百姓中,而且作为皇室朝廷乃是大汉这个政权的正统,在百姓中的声望就更加重要了。

所以现在凌巴才不会介意靠着董卓树立一个现象,一个“非凌巴不可”的观念,让洛阳人进而让天下人对他印象深刻,对他感jī、对他信任,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也更是他将来与那天下不可避免要四起的并立诸侯争雄的倚仗,不然以为他真怕了董卓还是喜欢扮龟孙子?

当然了,也有现实的原因,此时凌巴的手下军队力量都不在身边,和董卓就在洛阳外的西凉铁骑没比,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他也没有能够拉拢到朝廷这些分量极重的人,这才是他往后走得更顺当的凭仗。

本来凌巴在王允这些人中人缘和名声就不错了,尤其是和孔融的关系很好,凌巴有时候会刻意去迎合让他觉得“这小子不错”。

不过孔融终于还是被赶了出去,实际上早在刘宏的时候,孔融的位置就已经是岌岌可危的了,他并不受宠,在朝廷里面也不是什么显赫或者是非他不可的位置,除了文名以及祖先孔子留下来的声望还能够让他稍稍在这里立足一二之外,就没有什么了,而现在碰到了比刘宏更加无容忍的董卓,更何况董卓既然是jiān臣贼子,自然也要做出一些“符合身份”的事情来,这不过是其中之一,还算是其中比较小的一件了。

孔融的黯然离去,不仅为王允他们这个团体添上了一抹暗淡沉重的黑sè,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不小的yīn影,同时也在某种程度上更加助长了董卓的气焰,现在在朝堂里能够反对他的人越来越少了,本来三公和车骑将军这几个本该的领头人物就一直不发表意见的,现在也没有谁会指望他们四个人,而他们似乎也没有一点儿要让大家改观的意思,依然是我行我素,但其实他们自己心里面不痛苦、不想要改变这种局面么?不管是凌巴还是王允还是杨彪,对于董卓都是绝无好感,可他们要考虑的更多,所以他们才能够蛰伏下来,所以他们才能够到现在都好保持着让外人无理解的冷静。

原本在后世看三国的时候,凌巴并无理解王允在董卓那个时候做出的一些行为,但现在他能够稍微感同身受一些了,而历史早已经发生了改变,除了所谓被虚构出来的美人计,凌巴不知道王允是用何种方式让吕布反目反了董卓的,问题是现在吕布还没有出现,貂蝉成为了凌巴的夫人,更不可能抛头露面去挑拨董卓,一切在他看来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也因此对于原本的十三路诸侯联盟征讨董卓,开始抱着不小的期望了。

要说现在的情况说复杂也不是那么复杂,真要说地话,凌巴可以很好的破局,只是要事请往自己想的那样发展,还需要略施一些小手段,尽管或许有些不齿,但为了大局也是不得不做的。

“jiān贼当道、真乃是jiān贼当道啊……”王允沉默了良久第一个打破了这份静寂,摇头叹息了一声,然后又抬起头来,仰望苍穹,“难道我大汉就当受此劫难?”

“若众位不忍看到大汉受此一劫,咱们未尝不可以做出些努力来……”凌巴突然语出惊人道,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凌巴知道是时候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相信通过今天的事情,会让他们看得更加清楚,也会更少犹豫,总不能够什么事都让自己一个人来承担,如果能够趁此机会一下子一网打尽、将他们都“拉下水”,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想到这里,他干脆站出来,扫视过众人一眼,将他们各自神sè都收入眼底,然后便有了主意遂直接邀请道:“今日敝人于舍下宴请各位大人,还请届时赏光光临!”

他没有说为什么请,也没有说要请谁,说的话更是显得没头没尾,但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向来都不需要说的一二三四那么明细,只要意思到了,彼此就都能够领会就行了。

又立刻反应过来的大臣眼前一亮,如王允和杨彪都是深深望了凌巴一眼,接着彼此互相对视一眼,暗自点了点头,他们心里亮堂着呢。

其实在场这些大臣本来能够聚在一起,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大多都是属于一类人才能够走到一起,不管是在人品、抱负还是心思智慧等方面都差不多,要也只是差在深浅和经验上,而凌巴这句话其实已经算是很浅显的表达出意思了,他们又怎么会领会不到其中的含义呢?

所以就这一下子,顿时很多大臣都是上前来回应凌巴,这让他欣慰的时候也有一丝感慨,很多时候他们不是不想做什么事情,而是没有一个由头,没有一个可以起到带头作用的人,否则的话这股清流名士组合起来的势力,光从影响力的角度来看也是绝对不可小觑的,尤其是其中如同孔融这样的文学大儒,虽然他现在被赶出朝堂,可影响力还在;或者是一些堪称泰斗级别的文臣干臣,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一旦认准了目标,他们便可以跟着一起干到底,基本不会出现临到头结果突然退缩的情况,那是要受到天下人鄙视的,毕竟读书人本来就高人一等,品德也一向被看重,若是有了这么一笔记录,那么到哪里都会抬不起头来,这可就不符合他们的追求了。

第601章、密谋,天下布局在行动

洛阳凌府,和往常一样低调的静谧中,内里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种热闹,这种热闹是人多的热闹,而不只单纯是声音的嘈杂。www.65txt.com

在凌府外面,十分难得今日那些护卫都严阵以待守护在外,当然这绝对不是主要保障,而是暗中暗部早就布好的各路暗子,对这一次的聚会凌巴很重视,这次的重要意义也由不得他不重视,所以让乐师调集了最大的力量,暗部将这周围包了个遍,就算是董卓,别说是想要进来了,就是突破外围一层一层的阻碍也是一件难事,哪怕真的搞出一支军队来在这种束手束脚的环境里都只能够折戟,更何况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董卓除了知道今天洛阳不少官员都不在自己家里之外,恐怕就是一个睁眼瞎,而这方圆范围内的监督更是严密到了丝丝入缝,总之说起来就是出去可以,进来无门。

这些明面上的护卫却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说起来现在在洛阳,可还真是没有人还不认识凌巴的,车骑将军、驸马爷、琅琊侯各种称号加起来,加上荡平黄巾的劳,拯救先帝的劳(尽管最后只剩下了一具尸首),让凌巴此前在洛阳的名声达到了一时无俩的恐怖程度,只是随后董卓入洛阳,掀起了洛阳大乱的序幕,之后一系列事件的发生,更是搞得人心惶惶,虽然董卓是不得人心,但没有有效作为的凌巴当然也就在这个时候被提出来诟病了一番,还好他这人本就对于外界这类舆论无多大所谓,只要没有真的影响到自己的切身利益,倒是随他们去说,否则光光是口水仗就有够得打的。

不过凌巴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原本到哪里都备受尊敬的凌府那些下人们这段时间可没少被“恨屋及乌”,结果白眼没少挨,出去做什么事情都总有些地方会受制于人,这让他们心里面不好过,甚至有部分人因为受不了而直接脱离而去了,剩下除了那些舍不得凌府高薪(凌巴可不是黑心商人,再说他也不差钱),就是真的对凌府有了感情对这里有归宿感有忠诚度的人了,这些人显然被凌巴收入视线,将来有机会都会得到不错的发展,至少福利是少不了的。

而今天的凌巴也是显得异乎寻常的jī动,这么多日子以来,他等的其实就是现在这一刻,这段日子在董卓注目下要对他虚以委蛇,虽然没有到要装孙子这么夸张——当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凌巴也忍受不了,反正他又不是没实力,大不了宁愿放弃自己原来盘算好的计划,也要先下手为强,哪怕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要这么屈辱,毕竟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还是有很多时候面子要更重于生命的,即便是本该看破世故人情的两世为人的穿越者,还不是为了所谓大局所谓大业?

即便是心里再不爽,但他又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够轻易意气用事,不管曹cào那十八路诸侯能否召集起来(历史上曹c讨董檄文,以致天下十八路诸侯联合讨伐董卓,当然这是演义小说里面的套路,实际上来的大概只有十三路诸侯),但是董卓的力量在他这个时候应该说来比之历史上确实是要逊sè不少的,光光是少了吕布这个天下第一的武将的帮忙,就成为了他武将这一块上的一大短板,实际上董卓手底下真正能够拿得出手的顶级大将并不多,除了吕布还有随着吕布“附赠”的张辽张文远之外,类似华雄这样的最多算是一流武将,但离最顶级的超一流武将还有好一段差距,而现在董卓不只是缺少了吕布的帮衬,甚至也没有收编丁原的并州军,而也正因为如此,凌巴甚至是有意识的将其引导成为洛阳和汉室的心腹之患,而敌人越强大,等到自己到时候出现的时候才会越显得众望所归,也才更能够取得震撼的效果和比较广泛和持久的影响,当然要没有意外发生。www.65txt.com

这段时间以来,洛阳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来了一些人,自然也离开了一些人,不管是之前袁绍几乎是逃离出去到渤海上任早就应该去而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够成行的太守生涯,还是后来各种借故而离开的人,比如说一直就和董卓很不对付的并州刺史丁原,此人对汉室也有一定忠心,能力其实也不差,只是他来洛阳带来的兵马并不是很多,不是董卓的对手留在这里很可能就会被这个一直以来的对手吃得死死的到最后也许连骨头都不会剩下,所以离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对此凌巴也是心知肚明。

其实这一次凌巴心里面的想,也是要聚集更多人的力量,最终还是要靠着如丁原这般封疆大吏或者是各个事实上形成了一定割据地位的诸侯势力,实际上,就是现在的他自己也并不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来对付董卓,但那样子很容易造成两败俱伤的局面,而对接下去的一系列计划都很不利,军队实力是凌巴能够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最重要的凭仗,况且凌巴也不想要这么早就亮出自己的全部底牌来,所以这些各地诸侯势力的借用就势在必行了。

不管这些人心中有着怎么样的心思,但他们还没有到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胆量,即便是强如曹cào也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这其中有诸多因素,并不一定是他没敢做,但不得不说那在其中也占据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部分。

这一次聚会,不过是以宴会的表面形式,来召开一场有关于倒董的会议,除了外面真正宴会的现场作为以防万一之万一的表象做掩饰之外,里面则是凌巴、三公中王允和杨彪、刘备、蔡邕、荀彧、袁术等有数的几个人,围坐在一圈,商量着、讨论着。

每个人基本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在这中间凌巴比较认可的就是王允、荀彧和刘备三人的说,首先的关键就是要徐徐图之,万事不可cào之过急,否则过犹不及,反而容易产生岔子,小心驶得万年船就算不是真理,也是重要准则。

最后凌巴想了想,才做总结xìng发言说道:“既然如此,就按照所说这般初步布置下去,另外各方面工作都要展开,联络各路诸侯势在必行。哦还有,不只是并州牧丁原,还有渤海太守袁本初,听说这段日子本初那儿已经初步站稳脚跟了,若是一切顺利的话,到时候让他就地募兵,那儿临近青州、冀州两地,虽说都属于黄巾荼毒之地,但如今也还算是太平,而且因为土地过于荒芜,疏于开采,有大量的劳动力流失,这些都是最好的兵源,更何况袁本初四世三公之家出身,以勤王师出有名,也有着不小的号召力,只要让那些新兵与老兵魂在一起训练一阵子,然后差不多也就可以上阵了。还有凉州刺史庞德、幽州刘虞、益州刘璋……另外还有荆州牧曹cào,也应该尽快让其回去筹备相关事宜了,最好让他现在就赶紧回去,到荆州整顿兵马,相信到那个时候,也会很快也可以组成一支大军勤王……”

凌巴这话还刚说完,却听到门口有人报道:“将军,有要事禀告!”

然后走进来一个人,在凌巴示意下直直走到了凌巴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凌巴先是一愣,然后就不知道什么感觉,原来是那曹孟德献刀行刺董卓,被李儒发现,李儒以断一左臂代价阻拦住曹cào,而后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曹cào则是及时趁着董卓为李儒伤势担忧来不及抽身而出,乘快马侥幸逃得一命,如今成为了董卓通缉天下必须要捉到的人。

原本历史上董卓势大,霸占洛阳城,而曹擦借献七星宝刀欲行刺董卓,却因为镜面反光差点被发现,后来假装要试马趁机逃了,对比起来的话,这一次他的收获或许还大一些,但同时情况也比之更加危险,而且李儒的受伤对于董卓虽然是一个重大打击,但更可能引发他的疯狂,毕竟现在李儒是他最为倚重的人。

而在凌巴将这些话和大家讲了之后,他发现王允的神sè似乎有些怪异,有些尴尬的样子,心中一动,连忙问了他。

王允并没有隐瞒,而是直说那七星宝刀其实就是他交给曹cào的,而之前是因为曹cào主动上门请求,说听说他手中有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兵,王允本没有抱多大希望,而且也并不看好曹cào会去行此凶着,谁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是玩真的。

听到这里凌巴也只能叹了口气,尽管有所改变,尽管许多时候他有意规避,但有些东西最终还是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

当然现在的曹cào可不能够随便死去,更不能够被董卓抓住,否则要是董卓抓了他之后用杀jī儆猴的手段对付他,那对于洛阳众官员可就是一个沉甸甸的打击了,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得起的,最后只会更加举步维艰。

凌巴不得不吩咐乐师想办若是能够联系上曹cào,务必给予他足够的帮助,不管是曹cào此人还是荆州那边,都将会是他极其重要的一环。

第602章、凌巴VS董卓版“青梅煮酒论英雄”

当在新进才月余的大将军董卓府里,凌巴再一次见到这个主人的时候,他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应该是似曾相似的才对,事实上在之后也的确让他找到了一个明显不靠谱但偏偏又应该确实能够联系到一起的想,当然都在他的脑海里,也无说出来,毕竟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一个人猜想得到,别人是不可能联想到那么多的。35zww.com

这一天,只是中平七年六月中旬里看似平凡和往日没什么大不同的一天,的一个看似平静的下午,当然了,在这种天气里要平静也平静不起来,对外面的天气抱着强烈腹诽的凌巴也不由将这种情绪直接波及到了接下来他要见的这个人身上,反正想来他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不会介意自己的责怪吧?

只是谁也不会想到,有些转折、有些关键点会发生在这么本该平凡普通的一天里,或许就如同不经意间,时间就会如指间沙一般从手指间溜走,从来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停留,但在人内心就是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几无可磨灭。

夏至日的到来提前宣告着整个北半球的天气的转变,而不只是昼夜平等到昼长夜短的转变,也不只是温度,还有世人的热情,无不彰显着夏日或许你可以不喜欢但无拒绝的那种因为极端而更显独特的魅力。

如果说春天是一个播种的季节,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那么夹杂在这中间的夏天似乎显得尴尬,它拥有着无限的热情,可未必能够讨喜,不过不喜欢这样炎热的天气,但凌巴也和不少人一样,更乐于享受现在这样的气氛。

从正大门一路跨进了董卓豪华奢侈的大将军府里,凌巴一路看过去也能够仔细分辨出那些人们的热情,对于这天气、对于这世界,只是谁知道呢?乱世中,人命都难保,或许过一天快乐一天是最好的选择。

而当凌巴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场景,在自己面前的那个屈膝以一个并不标准的自是跪坐在一张茶桌一边的董卓的时候,尤其这家伙从神态到动作都是那么古怪,凌巴的目光也不由跟着古怪起来。

那一次曹cào的刺杀虽然没有刺中董卓,而是由李儒为他挡住了,但曹cào虽然不算武力极强,也不是仓促的李儒可以挡得住的,甚至若非目标就是董卓,曹cào及时收住又偏转了一下重新对准董卓的话,李儒未必能够有幸保得xìng命;而后来的结果就是,李儒确实为董卓挡了一下,也为他争取了反应时间,而临时改变轨迹的曹cào收势不及,看似必中的一击最终还是只碰到了董卓的肩膀,留下了一个不重但也不算轻的伤口,也就是凌巴现在所看到的这样,董卓的脸sè因为伤口没有好还是有些微白憔悴。三五中文网

所以作为主人,但煮茶泡茶的工作,自然不是董卓去干的,当然想必他自己也干不了,而看那个shì者手娴熟,应该是个中高手,可惜凌巴只会品、不会做,纯属动嘴皮子不动手的典型。

如果说这个时候是古怪,等到董卓说出“今日咱们也来一番青梅煮酒”的时候,凌巴则是惊讶了。

青梅煮酒,为什么这个词这么熟悉?再加上刚才一看到就觉得莫名感觉的这副场景,但是他在搜遍了自己有印象的记忆中,不得不无奈的承认,至少自己的印象中,是没有这么一副相符合的场景,最后定格下来地,反而是一个模糊地不能够再模糊的概念,甚至凌巴自己都好半会儿都没有从中回过神来——“青梅煮酒”。

这个时候的人崇尚着一种具有独特时代特sè的饮酒“时尚”,酒要煮沸的才好喝,而文人雅客们或者是有点儿文化水准有点儿鉴赏水平的人,更喜欢一些与众不同尤其显得高雅一些的做,而所谓的“青梅煮酒”,也不过就是加入梅子来烧酒罢了。

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恐怕还是三国前中期,大枭雄曹cào和刘皇叔刘备以青梅煮酒对饮同时畅谈古来英雄的典故。

在三国中文臣武将不计其数,然而某种程度上,真正的主角还是争霸的刘备、曹cào和孙权等几个“主公”,要说到三国的历史,他们是怎么也规避不去的,而这段青梅煮酒论英雄的典故,也因为两个大枭雄的参与而流传下来,并引以为一段佳话,尤其是两人在这其中的表现,不管是曹cào的那句“天下英雄唯使君与cào尔”,还有刘备借着打雷掩饰自己真实内心惊骇情感的行为,都十分生动地表现出了两个具备着枭雄气质的活生生的历史人物。

其实所谓的大器晚成,并非是刘皇叔的“专利”,曹cào早先可也经历过不少坎坷的,不像是袁绍、袁术一对兄弟因为出身不知道比别人的高了多少,可最终他们还是失败了,败给了他们曾经瞧不起或者不是那么瞧得起的人,或许事实就是这么无常,而从这点上来说两人倒真有点儿惺惺相惜的味道,只不过刘备成的途径更加坎坷。

当然了,凌巴现在是真的连这两个真人都见到过了,所以也不觉得什么,只是他也是觉得这两人真不愧是青史留名的牛人,就从相处中表现出来的能力和魅力来看,的确是有本钱。

不过不管到底什么样才算是青梅煮酒,面前的这副场景,在凌巴现在看来却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如果印象中没有一个曹孟德和一个刘皇叔的话,那么对于董卓摆出这副阵势,他不会觉得不可以,更多会侧重考虑他这么做的目的,里面蕴含着何等乾坤,但现在却又不禁要想到,董卓这厮也搞出这么一出来,别说自己不是刘皇叔了,这董卓和曹孟德那差得可是十万八千里都不止啊,尽管现在的曹cào还没有成长起来,但怎么看都比这董卓要更加的有jiān雄之相才对的啊,现在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简直就是在恶搞嘛。

更何况现在的董卓的形象实在是不太适合搞这种比较高雅文化人的事情,本来就粗犷的外形了,结果现在因为受伤显得苍白的脸,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有些虚弱、更多却是让凌巴也感觉到心寒的黑暗,或许是曹cào的这一次行为jī发了董卓内心最恐怖的yīn兽,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黑暗和冰冷,如果说本来还有一层霸道的伪装的话,那么现在是连这层伪装都不再用而是直接撕去以“真面目”示人了。

这究竟是坏事还是好事,凌巴也说不清楚,不过他还是坐了下来,就在董卓的对面,面对着“青梅煮酒”这一典故的真实场景。

或者这“青梅煮酒”本就是彰显这三国的特sè?不过即便如此,看着董卓这副架势虽然yīn暗虽然微白的脸上还挂着一些得意样儿,好像就差在脸上写上那么一行字“我这一招不错吧”,凌巴肚子里面是一阵反胃,只觉得要多恶心人有多恶心人。

偏偏表面上还不能够表现太明显,最多就是蹙眉一下表示自己“愚笨”看不太懂董卓这样做是什么意思,以此来凸显董卓的“英明神武”啊,然后就是向董卓打招呼:“大将军。”语气不咸不淡,正好也是两人目前表面上的关系。

其实两个关系本应该很差的才对,但就连凌巴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董卓很多时候就是要硬贴上来的感觉,而他大多数时候又是不得不面对,根本逃避不过去的。

接下来互相之间就好象玩太极一般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听起来像是漫无边际在谈天说地,其实说来说去不过就是诸如“今天天气不错啊”、“今天气sè不错啊”、“今天景sè不错啊”之类的超级恶的废话。

偏偏最后董卓还要哈哈一笑着说道:“子卫说话果然对咱家的胃口,哈哈哈……”

凌巴也跟着笑着,只不过笑得很假、相当假,尤其是听到董卓自称“咱家”他心中就是一阵恶寒,毕竟在他印象里,这所谓“咱家”不是那些太监的“专用”自称么?这董卓好歹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这样自称还真是叫自己好生别扭,听的jī皮疙瘩都差点出来了。

当然实际上他却是因为这个时候也算是他第一次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董卓说的话上面,不然的话董卓历来都是这样自称,而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怎么以往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

不过很快凌巴连脸上的假笑也维持不了了,董卓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几乎直接呆在了原地,只见他哈哈哈畅快笑了一番之后,突然表情严肃了些,不等凌巴从这魔术般的变脸中回过味儿来,他就说道:“子卫,今日来此,咱家可不只是要和你谈天……”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好像颇为忧心和惆怅,“如今大汉需要稳定,可最缺的也是稳定,皇帝年纪太小也是一个避之不去的问题,而陛下受到影响的学业课程,也必须要恢复到原来那样,务必让陛下成才起来。”

凌巴才不相信他真的会这么好心,不过他就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董卓的做作,然后听着那最后一句让自己惊讶万分的话:“……你说,若是咱家封你,为帝师怎么样啊?”这就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董卓这一次找凌巴来的目的。

第603章、第一课

中平七年六月末,皇帝刘协下诏,改年号征平(原本刘辩在位时年号,只用了短短不到一个月,还没有完全得到天下公认,就已经随着刘辩的退位而走入历史舞台,而后重启中平年号,为了避免魂淆,所以后来记载这段历史依然沿用中平,直到现在)为大元,取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之意,尽管有部分大臣包括礼仪官都对此颇有异议。三五中文网

他们有异议的原因也很有趣,就是因为对如今朝政的不满,对于董卓的不满,直接化为了对于董卓做出的许多举措的抗议和反对,也就是说差不多他提出的就反对,他反对的就赞成这种完全唱反调的感觉,而且这种人在朝廷里可有不少;当然他们并不明着冲撞,一旦发现董卓有发怒的迹象,立刻偃旗息鼓,让董卓直接打空拳,他也感觉无奈,可更无可奈何,毕竟李儒说得没错,朝堂还需要这些人来维持正常运作,只要没有触犯到底线,都还是可以接受的。

如果董卓知道这一切都是凌巴这个幕后推手搞的,不知道会不会郁闷到吐血,而凌巴本也没想过要为他设置什么阻碍,也算是一个恶趣味,就是要让他郁闷,什么时候都郁闷。

当然改年号本身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这些人纯粹是吃饱了没事干,不止董卓郁闷,凌巴自己有时候也会小小的郁闷一下,因为这种时候董卓总是会将他也拖出来当挡箭牌,而那些人看着自己幽怨的眼神,让凌巴简直怀疑朝会之后等待自己的会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幸好这只是想象,并没有成为现实,而凌巴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真正提出了建设xìng建议的,比如说现在这种时候,大元这个年号并不合乎实际,虽然有“当朝诽谤”大将军的嫌疑,但出乎意料的是董卓并未因此生气,而是直接跳过不提,将这些人忽视了。

最后尽管过程并不完全顺利,但在如今董卓几乎一手遮天的情况下,更是以其一己的铁腕手段一力推行之下还是一下子就通过了,而后便是张贴皇榜昭告天下。

至此,在中平的年号彻底被人丢尽了垃圾堆里,不再使用,而中平七年同年直接变为大元元年,这一年也注定要被载入史册。三五中文网

其后,在新一次朝会上,大将军董卓宣布了皇太妃(王美人)的“懿旨”,敕封车骑将军、琅琊侯凌巴凌子卫为帝师。

因为何太后的突然“失踪”,尽管在朝堂内外都引起了不小的浪潮,但很多之前还在苦恼这小皇帝刘协和其母亲此前不过是一个皇帝宠妃而且品阶不过只有美人的王美人的身份的不搭调,似乎现在也可以找到解决的办了,这点说来何太后还真有些悲剧,虽然有人去找尤其是董卓疯狂的派人到处去找她,而到了这个时候就不只是为了得到这个女人了,更是想要找出在背后捣鬼的人,可惜在洛阳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凌巴,在藏人这种事情上绝对不是董卓这个还算是外来户的势力可以比拟的,虽然现在硬实力比不过董卓,但凌巴也正是因为有着暗中这众多底牌在手,所以也并不怕他。

其实就暗中刺杀这种念头,在凌巴脑中也不是没有起过,不过想到了董卓这家伙本身南征北战看那身形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可能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如今在洛阳乃至天下基本是众矢之的,可能还有李儒的劝告,所以他平常出入都带着大量的shì卫,这些亲卫都十分忠心而且实力强大,可不是那种单纯的花架子,所以要在这方面下手很难得逞,而且凌巴到现在可还记得当初董卓死后西凉军分崩离析引发更恐怖的动乱,那样子恐怕洛阳立刻就会成为一个百战之地,而且将可能直接引发连锁反应,让许多本来没有冒出头来的暗中势力一个个浮现的话,那可就更不好处理了,这种事情总归还是要考虑周全然后慢慢来才好的。

总之现在后宫众嫔妃的代言人从何太后过渡到了王美人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妃——因为种种原因,还是没有办直接让她成为皇太后,所以只能够折衷,而对于这个皇太妃,或许是从何太后的事情上得到了教训,也或许是李儒的意见起到了效果,董卓倒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僭越的行为来。

不过关于凌巴被尊为帝师的这一宣告一出,从朝堂一直波及到了民间,顿时引起了十分强烈的反响,这也是凌巴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巨大。

实际上这所谓帝师,并不是一个职位,而是一个荣耀,简单地说来更像是后来的“名誉主席”之类的角sè。

而说起来,这个荣誉可以说是全天下读书人都为之神往的,也因此引发了巨大的争议,比之之前的改年号还要更加引人注目,而一场新的讨论风波在文人中间展开,几乎形成了一个漩涡中心,也直接影响到了那些对他们那个世界总是抱着敬畏心态的平民百姓们,这一场浪潮浩浩荡荡,从朝廷传播出去,以洛阳为中心开始,直接间接地影响到了天下各地,而后波及范围遍及全天下,再然后却是出人意料地又从各地更加热烈的反响开始,重新“反潮”回了洛阳。

相比起洛阳来,凌巴在各地方除了类似青州这样特殊的极个别地区,大部分地方对他这个人没有一个成型的概念,尤其像是汝南这儿,因为凌巴之前“拐走”了他们的“月旦评”主角许劭的缘故,对这个如今大汉最年轻的巨头可并没有什么好感,这也就导致了凌巴的本来和董卓这个被凌巴安排全天下有意传播开来的“国贼”走近更多了一份“证据”,若不是这样凌巴一个武夫董卓为什么要将这么重要的一个地位给他?

不过凌巴对这些都不清楚,就算是清楚了也不会去在意的,他会答应下董卓的请求,当然不是看不清隐藏在这后面的危险杀招。

如果凌巴没有猜错,这大概又是李儒的手笔,而其后在和郭嘉、贾诩sī议的时候他们也看出了这一点,只是他们都没有反对凌巴这样的选择,尽管这不一定代表赞同,但至少说明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们也都没有一定的把握,凌巴的选择更像是在赌博。

他也的确是有些赌博的味道,万一自己对了呢?越是不确定、越是未知的挑战,对凌巴来说他反而更容易接受些。

董卓想要以此转移外人的视线、让自己顶替他做一面盾牌?好吧,自己可以满足他的要求,不过这一次和刘协亲近的机会凌巴可不会放弃,要知道之前刘协几乎是被实际囚禁在宫里的,凌巴想要见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如今有这么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他才巴不得呢。

凌巴对李儒和董卓有着相当的了解,而相反他们对自己却并不了解,即便是李儒肯定也只以为凌巴不过是一个单纯厉害些的武夫,这样信息的不平等,这、就是凌巴最大的优势。

至于这件事情最终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现在谁也不知道,但谁都知道,现在散播下的种子,总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到时候就是见真章的时刻。

而在外界,对于这件事情一番的争议,舆论几乎是一边倒的要对车骑将军口诛笔伐,从这点上来说,当初董卓想要以此将凌巴推上风口浪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朝野内外就不用说了,那些文臣有些本身就是天下闻名的名士、大儒,就连孔融、郑玄、卢植这样的大学问家都没有办成为帝师,他凌巴又算是哪根葱,之前还是以武将出身,自来文人相轻,但在对武人这一方面却是难得统一口径、一致对外,更何况这个武人虽然声望极高,但他现在窃据的可是天下文人最看重的最高荣誉的一个位子,难道他真的不想活了?

面对这种情况,凌巴只能够尽量保持低调,听说很多文人对于这个决定报以极大的不满,他们认为现在朝廷是小人当道,董卓也就罢了,谁都知道这家伙是一个贱贼,可凌巴本来因为平定黄巾之乱的劳还有之前在皇宫大火中救回了先帝的……尸体,这些都将其声望推至了顶峰,但所谓捧得越高摔得越狠,而之前算是对他希望很大,如今说起来失望自然也就更大了,就连火灾的旧账都有人翻出来了,说是凌巴早就图谋不轨之类的,这些当然没什么人会当真,毕竟事情已经成定局了,当时也有权威的御医们确定了先帝之死是“积劳成疾”,可这种“乡野之论”在这种敏感时刻也意外获得了一定的市场,不过这些都是小浪花,真正席卷天下的还是文人士族们的口诛笔伐,当然也仅此而已,而且连带着还是不忘将董卓也捎带上,这算是对凌巴唯一的安慰了吧。

此时的凌巴却全然不理会吵翻了锅的外面的天下如何,他正在皇宫里准备给小皇帝刘协的第一堂课,当然,是作为“帝师”的第一堂课……

第604章、惊世骇俗的“君主论”

如今整个洛阳似乎都开始渐渐习惯了加进了董卓这一个明显的外来户和异类,反正对大部分人而言,生活还是要继续,至于董卓进洛阳之后引发的一系列魂乱,虽然让他难免在洛阳人心中留下了十分深刻不可磨灭同时又十分不好的印象,但终究对于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上层的统治者们他们之间的权力更迭和角逐本质上于他们并没有多大的影响,所以渐渐的一些有关于他的茶余发后的话题,都变成了逐渐飘远的蒲公英,再无“落脚点”。35zww.com

而凌巴却不能够忽视这一点重要改变,对于董卓和李儒来说,这当然是他们乐见其成的——顺便说一句,在曹cào刺杀董卓的时候因为李儒及时发现而阻止避免了这一次险境,但同时也让李儒这个董卓手底下第一谋士付出了一条左臂的巨大代价,尽管作为谋士,他并不需要像是武将那样因为身体的残疾而担心自己的“失业”,更何况董卓对自家的女婿这样绝对的心腹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的人,但也并不是毫无影响的,只不过凌巴觉得现在李儒有和董卓差不多朝着黑暗发展的趋势,这样陷入疯狂的人可是很可怕的,因为难以想象下一刻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幸好现在郭嘉已经开始凸显出他对于人心的特殊把握,在贾诩“被逼无奈”分析了彼此的优劣还有一些可能之后,他对于李儒不会让董卓向凌巴下手的笃定也让两人都大吃一惊,尽管最后选择相信了他,不过凌巴也做好了以防万一的准备;可是对于凌巴来说,他如果想要获取最大的声望价值,首先就要让百姓尤其是洛阳的百姓们对于董卓极度的不满,这种不满在一些有意的引导之下,自然会产生出乎意料的“化学反应”,而董卓也绝对不可能对此视而不见,这样才能够达到凌巴所期望的局面,也才是他计划中那样,在如此凌巴设想的两相矛盾之下,自己如果能够做到及时果断出手,会取得怎么样的效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当然郭嘉也给他泼过冷水,事情未必就都会像他想得那么去进行,李儒和董卓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更何况洛阳本身就不稳定,即便是董卓没在,也会出现其他的问题,要知道那些世家势力可从来没有消停过,而凌巴至今也仍然记得司马徽和自己说过的袁家的事情,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那一次的密谋三公之中唯一漏掉了一个袁逢,不过司马徽这老头子现在又玩消失了,他不想让凌巴找到,凌巴也没有特意去搜寻,等到了时机想必他主动会来找自己的。

而另一方面在凌巴刻意安排之下,这段时间洛阳不可避免就会出现一些异样的声音,虽然初期不明显,但或许真的有之前何太后“失踪”和现在曹cào行刺这样双重影响,现在不只是董卓,连李儒似乎都有些失去理智了,整个洛阳在短暂的数日平静之后便再一次陷入了诡异的恐慌中,别说是城池守卫森严,就说是到处搜捕的官兵们,也闹得人心惶惶,而外面还不知道怎么翻了天了呢,当然对于凌巴来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管曹cào有没有顺利逃出去,至少他没有被抓吧。三五中文网

有关于这些消息,却都不是凌巴最在意的,因为何太后的失踪事件被惹恼了的董卓和因为曹cào刺杀而断臂事件快发疯了的李儒这一对疯狂的组合,在洛阳人心惶惶的时候,他们各种符合心情的疯狂举动也引得局面更加魂乱不堪,各种势力打着浑水摸鱼的目的,在这暗中推波助澜,尽管有着自己考虑的凌巴不得不去平息,但效果并不好,毕竟他只是一个人,而火影卫也只是一个植根于洛阳这块地面上的势力,而且都是见不得光的,真要扯出来,两败俱伤并不是一个双方乐意见到的局面,至少目前一切都还被刻意压制在彼此都可以容忍的一定范围之内。

这些便是目前洛阳复杂的现状,各种争斗、各种博弈层出不穷,各个势力,几乎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场这样走马观花似地涌动出来,各种暗涌、潮起潮落,整个帝国之都从中平七年(同时也可以算是大元元年)一月开始就从来没有平静过。

而在这样的情形下,凌巴要在皇宫里面开始他与小皇帝刘协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单独的会面的事情,在这大浪潮中,反而显得连一朵小浪花都不如了。

凌巴来到皇宫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便去找刘协,尽管刘协已经是皇帝了,但他毕竟还年少,外有权臣董卓把持朝政,内在皇宫里他也需要受到皇太妃的制约,当然他母亲的xìng格温婉如水,对于他的限制并不多,但刘协可以不考虑的事情,凌巴却不得不考虑,虽然他现在名声随着和董卓牵扯到一起有些被“污染”了,但不管是从母子角度还是皇家角度来说,皇太妃是他避不过去来到皇宫之后最好第一个先去拜访的对象。

再一次见到皇太妃,这个交集不多、见面次数更少却总是能够给凌巴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子和何太后明显是两个完全相反的典型。

何太后是一个妖媚于外、无形间都会魅惑横生的女子,诱惑力吸引力都是巨大的,而且现在她就在凌巴的安排之下暂时住在暗部的一个基地里,为了以防万一安全考虑还要不定期转换地点,这种生活虽然不好受,但显然她也渐渐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和凌巴的安排,甚至凌巴隐隐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对待自己的态度还有看自己的眼神就变得有些怪怪的,只是少去和她接触,否则他应该能够找到原因。

不过对何太后这个在他影像中并不算好、尽管在最近一次有所改观的女人,凌巴一向是敬而远之的,而对于皇太妃却免不了一种特殊的亲近感,好像是一块磁铁,何太后吸引人是因为美sè,而且针对的是异xìng,而皇太妃却天然有一种特别的让人觉得她就是可以亲近也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亲近的人。

皇太妃的宫殿在原本皇帝刘宏寝宫的不远处,中间隔着几座不大不小的宫殿就到了,但对于凌巴来说,却需要从皇宫正门开始,走好长的一段路才能够到达,皇宫里面又不可能允许骑马,否则会节省很多体力和时间。

而站在门口的皇太妃也未免让凌巴有种受宠若惊之感,同时心中更是疑惑,毕竟和这个女人交情浅浅,虽然自己是她儿子的帝师,但这个时代家长与老师的关系可有些不同,更何况这还是在皇家,皇太妃这样高规格的接见可真是稀罕。

不过凌巴很快就不感到奇怪了,刘协原来此时就在皇太妃的宫里面,而且还是在发脾气的时候,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董卓再一次违逆他的意思,而且这一次的原因还是以前不会去干涉的他和兄长弘农王刘辩的亲密关系。

董卓的强势让刘协最终只能够妥协,然而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回自己的宫殿或者凌巴将要授课的御书房,而是母妃皇太妃的宫殿,希望寻求到一些安慰,他显然感觉到很委屈。

就在这个时候,凌巴要进宫授课而且要先拜见皇太妃的消息传到了当事人这里,也就有了宫殿门口的这一幕。

凌巴也来不及打量仿佛随意打扮配合着出sè的容貌气质就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皇太妃,走进了里面,找到了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闷闷不乐的小刘协。

皇太妃吩咐左右退下,自己也随即离开,将空间留给了这一对师生。

刘协的低落情绪也有些感染了凌巴,凌巴心中有些挣扎和动摇,他和刘协的感情不是白说的,不讲那虚无缥缈的亲戚关系(他娶了刘协的姑姑明月公主,自然也算是刘协的姑父),他们的师生情可作不得假。

不过他还是坚定了自己的想,虽然刘协可能短期会受委屈,但这对他未尝不是一种磨砺,只有现在的武装才能够让他在将来的道路上走得更顺利,这样即便是某一天自己不在,他也能够掌握和控制局面,这是凌巴培养他的最终目的,大汉需要的也是这样一位帝王。

凌巴紧紧握住了刘协的小手,柔声道:“陛下,臣会帮您的,绝对不会让董贼继续再猖狂下去,只请陛下先与董贼虚以委蛇一阵,待时机成熟,一切便就不需要了。”

看到凌巴来的时候刘协心里就有些喜悦,此时听到凌巴的话,虽然知道可能安慰的意味居多,但他还是小脑袋直点,因为本来对董卓恨极了,但那老家伙却又让自己能够见到自己崇拜的老师,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惊喜,心里面怨恨莫名少了许多;而且隐约间,他似乎也能够明白些什么。

果然,接下来凌巴脸sè转为肃然,在面对刘协的时候,他这种表情可是少见的,可想而知他接下来讲的事情多么重要了,他的语气也无比认真,让人一听就跟着也认真起来:“陛下,既然如今臣有机会能够呆在陛下的身边,不管董贼怀的是什么样的心思,咱们不能够浪费这样的机会,董贼不是以为臣是为武将、匹夫一个,什么都不懂么?”

没等凌巴自己解释,刘协已经抢先辩解道:“协儿……哦不,朕相信帝师才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呢,帝师的学识受之不尽……”

凌巴没有理他的恭维,正sè说道:“那陛下接下来可要认真听好了……接下来臣要为陛下讲的,是何为帝王?”

第605章、朕,知道了

何为帝王?四个字可谓是石破天惊,恐怕有史以来凌巴也属于寥寥可数的那几个作为臣子却能够而且敢于对君主自由谈论这种话题的人了,而且还是有的放矢。35zww.com

自秦朝始皇帝以来,原本如周朝那般所谓“天下共主”的中央和地方相对分散、君主的掌控力并没有多强的分封诸侯制——和西欧的分封贵族制差不多,便宣告结束,同时也是古代社会xìng质从奴隶制社会向封建主义社会完成转型的标志,一个匹配当时铁器逐渐成为主流的先进生产力的制度终于成形,这当然也符合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社会演进规律。

而从秦朝开始,封建社会里两千年的历史,其实也就是一个中央和地方、朝廷里君主集权逐渐加深的过程,虽然在后来这样漫长的封建统治时期,也成为了影响社会进一步发展的桎梏。

封建社会里有两大主要的标志xìng表现,一个是中央与地方相对应的中央集权,另一个则是中央的朝廷里面君主相对于整个朝廷和文武群臣的君主集权。

中央集权制度在宋朝的时候达到了一个顶峰,这个时候除了文官成为统治朝廷的主流之外,中央对于地方的钳制也得到了空前的加强,不只有分置各地的“通判”作为制约者,各地的军队数目和实力都有很大程度的削弱,这对于形成中央与敌方实力的极度不对等以及造成权力对中央的集中有着莫大的好处;而后面的君主集权,却到了明清时期,才变得更加明显,达到了巅峰,不管是明朝的时候朝廷里安排的对触怒皇帝的官员实施廷杖以及锦衣卫等威慑作用的皇帝的手段,还是臣子们地位的进一步削弱——明朝官员总是会准备许多能够使自己的膝盖免受长久的跪拜困扰的保护就可见一斑,都使得君主在这种集权制度下拥有了更大的“自由”,而相比起来,清朝臣子们动不动就是“主子”、“奴才”的叫唤,动不动就是跪地叩头的行为,则更是将这种此消彼长的变化升格到了极致。

而凌巴现在所处的是在汉朝,从秦朝开始到现在,还不过两个朝代的变迁,这两个制度的变化和演进都还并不是很大,不过汉朝是古代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集权制国家,也是第一次确立了国家的基本疆域,这些都比短命的秦朝有了极明显的进步,但在中央和地方、君主与臣子之间关系的处理,显然还存在着很多的瑕疵,所以许多时候,要处理好这些关系,对于皇帝个人的要求就很高,这也是造成后来明朝那些皇帝即便是再昏庸但朝政依然能够继续有效进行运作、而汉朝乃至秦朝一旦皇帝出了问题那整个统治集团基本就面临着崩溃危机的原因。三五中文网

而现在的刘协,就好像是一张白纸,虽然之前就经过了凌巴的启蒙教导还有蔡邕的授课,但作为一个皇子和作为一个帝国掌控者两者的教导肯定是要不一样的,董卓之所以会选择让凌巴来当这个帝师,除了要将矛盾引到他身上去,让他做自己的挡箭牌甚至或许还要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之外,也是做着这种考虑,一个武夫能够教出一个多么出sè的皇帝来?尽管董卓对蔡邕也颇为看好,甚至直接将其引进了朝堂,但还是没有让他继续当刘协的老师,而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凌巴身上。

对凌巴来说,这却是一个好机会,至少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他可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至于会将刘协带往什么样的方向,他不清楚,只是希望不要发生像是赵盘和项少龙那样的事情。

而尽自己所能教导好刘协,最主要的是要先让他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今天这一节所谓关于何为帝王的课,在凌巴看来也就尤为重要了。

也还好现在的刘协还小,还没有办完全继承下来一个君主所谓该有的那种气势,包括那种舍我其谁、不容侵犯的威严,而作为帝王的独一无二正是其中之一,凌巴这种说完全可以构得成一个不敬之罪。

不过现在的刘协却正是最能够也最容易接受建议和教导的时候,这无形中为凌巴心中塑造提供了许多的方便。

而凌巴接下来要为刘协说的这个,正是曾经在欧洲中世纪社会好一段时间里被列为**的惊世骇俗的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

《君主论》是资产阶级国家学说的代表作,是一部毁誉参半的作品,同时也是一本不可不读的经典名著。

该书论述了君主应该怎样进行统治和维持,认为军队是一切国家的主要基础,君主要拥有自己的军队,并应靠残暴和讹诈取胜;认为君王在统治之时要以实力原则,不择手段去实现自己的目的,同时要效狐狸与狮子,有狐狸的狡猾,狮子的勇猛。

这本书曾被称为“邪恶的圣经”,但却又是很多君主的床头或身上必带之书,同时也影响了后世许多政治家,问世后引发jī烈争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作者马基雅维利更因此而一度被斥为“暴君的导师”,本书也被列为**,直至19世纪70年代才得以恢复名誉。

马基雅维利被誉为“近代政治学之父”,他的理论也被曲解为所谓的“马基雅维利主义”。

实际上同时期的西欧在封建制度的完善上,是远远不如远隔大陆另外一端的华夏古国的,如果真的要找到教导君主的例子,华夏古代显然更加有说服力,然而相对而言在这发达的君主体制下,却并没有产生有关于君主之类的重要论述,凌巴选择《君主论》也有几分无奈,不过《君主论》的确也不错,至少对现在的刘协来说,还是能够满足他的需求的,更何况现在的汉朝也远远达不到后来那么完善的制度。

而《君主论》创作的背景,也是凌巴会选择讲这本书的主要原因之一,当时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割据势力十分严重,各城邦国家间的彼此仇视使意大利丧失了中世纪时期在商业和贸易方面的领先地位,而且因没有形成统一的民族国家而备受西班牙、国、德国和奥地利的蹂躏,而马基雅维利则是在《君主论》中旗帜鲜明地主张建立统一中央集权的民族国家,结束意大利的分立状态。

现在的大汉帝国虽然看上去还是完整的,但大部分地方势力其实从黄巾之乱之前开始就各自有了异心,而曹cào等人的变化也都是看得见的,凌巴可以改变历史,但那只是在一定基础之上,并不意味着所有一切就都会按照着他自己所想的那个方向而走,所以对待这种情况,他必须要早做准备,除了自己做好准备,他当然也要求小皇帝刘协也必须要做好准备。

更何况《君主论》要教导出来的皇帝,也是凌巴希望刘协成为的,尤其在现在这种君弱臣强的局面下,是最好的一种历练。

既然如今身为陛下的帝师了,尽管还是引发了颇多非议,尽管这个身份还是董卓带给他的,但他既然接受了,那么就要做到最好,更何况他本来其实也就是刘协的老师,只是当初只是做一些启蒙的思想,现在却不一样了,他必须要从皇帝的身份出发,找出最适合他的教育方式,来对他加以启迪和引导。

马基亚维利的《君主论》中,提出要求君主要强有力,执行铁腕政策,这既符合他本人对刘协的期望,也是现实的要求,毕竟在这样乱世末期,如果没有足够的手段和足够的魄力、个人能力,就算他是皇帝,也只能够最终被别人利用来利用去,毫无自主君权。

当初董卓选择让凌巴来担任帝师,恐怕也是出于一个要恶心众位大臣包括凌巴自己还有就是凌巴本人只是一个武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特别出众的才华这样的考虑,但他恐怕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决定到后面会为他带来怎么样的灾难。

当然现在一切都还在孕育中,连萌芽都还没有,更别说还要期待开花结果了。

凌巴也清楚,教导的事情其实并不急,虽说一旦等到董卓在洛阳在朝廷里面扎下跟稳固下来的时候,那么要动他就不那么容易,甚至或许那个时候他就不会再有太多的顾忌而主动对凌巴动手,但另一方面随着时间流逝,董卓和洛阳这些贵族大臣之间的矛盾只会更加jī化和严峻,彼此之间是根本不相容的状态,他们的利益自然也是走不到一起去的,不管是董卓的强势还是李儒的智慧,其实并不足以完全应付这样的局面,虽然目前来说他们做得还不错,但世界上大多数时候的事,对一个人畏惧之心对本人的影响,远远比不了对其尊敬甚至是敬畏有加来的长久和有控制力,而他们也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而已,凌巴则是相信,这个契机很快就会到来,用不着等多久的。

这第一堂课,凌巴并没有马上就进入正题,而是先为刘协上了一堂历史课,然后通过其中的一些例子来论证大一统是潮流,同时又提出王朝中兴并非是不可能,这其中秦朝结束春秋战国的魂乱完成天下一统和光武中兴自然是他讲述的重点,对这两段历史凌巴的了解也不浅,毕竟当初也帮马超教导过,有过经验了嘛。

而后,则是讲到了现在、现实,也带着点儿对刘协安慰的意思。

“帝师讲的,朕是都知道了,可是……”面对凌巴的安慰,刘协虽然感动,但也更无奈,他苦恼地抱着脑袋,有气无力道:“如今董贼猖狂,朕真的觉得很痛心,却又觉得自己力量实在太小,无能为力、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朕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啊……”

凌巴眼神逐渐变得深邃,用在刘协面前从未有过的认真语调一字字说道:“陛下,切不可轻言放弃!”

第606章、君子不立危墙,君主当立危国

“陛下不可轻言放弃!”凌巴突然义正词严地说道,让刘协也不由一愣,难受的表情就这么僵在了脸上,显得颇为古怪,“帝师,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凌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陛下可曾知道,当初周末王室式微,天下共主之位被打破,继而诸侯争霸、群雄逐鹿、九州问鼎,可乱世持续了数百年时间才得以平息,而这其中有上位为盟者,即便在对周室多有不敬者,也莫不高举“尊王攘夷”旗号;可是为何秦二世而亡,义军八十万,各路烽火狼烟,而且这些人大多都是打着反秦的旗号,顷刻间就让秦王朝颠覆了,何也?”

刘协隐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这也正是凌巴看中他的地方,这小子的确是很聪慧,小小年纪,不仅懂得察言观sè、识时务者为俊杰,而且通常能够一点就通,虽然很多道理都是一知半解或者还是云里雾里的,但至少解释不会那么费劲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不过刘协看来也只不过是似懂非懂,还需要进一步点拨,虽然他聪慧过人,凌巴也竭力有意识发展他自我思考的能力,但这种授课更多还是为了帮他树立起那种观念,所以他紧接着又说道:“其实这很好解释,自夏启开家天下以来,历经三朝,夏、商、周,但每一朝在王朝更替,新的王朝取代旧的王朝的时候,都是新旧王朝之间的碰撞,而到了周末,各大诸侯互相攻伐,却也还需要扯周氏的虎皮做大旗,这就是影响力。”

“夏、商、周三朝虽然更迭,但延续时间却都不短,周朝更是绵延八百年之久,可谓奇长;但相比之下,秦朝不过二世而亡,统治时日实在是太短了,短到即便是以秦始皇之雄才大略者,都无做到真正将天下都收入囊中。”顿了顿,看着刘协认真在听着,而且目光闪闪,显然已经被凌巴所讲的吸引住了,凌巴的话就好像是有着某种魔力,正将小刘协渐渐吸引到了另一个此前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未知的世界去,这既不同于当初凌巴对他的启蒙,也与当初蔡邕为他讲的那些大道理不一样,或许这才是这个少年皇帝真正感兴趣的话题,也才最能够尽快让他找到做皇帝的感觉,而现在的一切都证明这并不是开玩笑。www.65txt.com

然后就听凌巴继续说道:“之前六国本就各有不同,秦虽统一六国,然而并未能够完全消化这大片土地,更没有让天下做到真正归心,他们可以用武力去征服天下,却无用武力去征服人心,他们从来没能够得到万民归心,尤其是六国亡国百姓之心,所以才有诸如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的笺言。而之后秦朝的一系列政策、他们的统治更加失却了人心,紧接着不管是旧的诸侯残余的虎视眈眈,还是农民起义蜂拥而起,都从根基上严重动摇了其统治地位,直到将其彻底推翻,项梁的放火阿房宫,未尝不是代表着秦朝的另类灭亡。也就是说,其实是在秦王朝还没有来得及将他们的影响力铺陈开去的时候,他们的统治就已经基本土崩瓦解了,但即便如此,秦朝之前,因为秦王国坐拥关中日久,关中作为秦的大本营,一直以来也都是受到了秦国统治的影响,所以在天下大乱的时候,关中却仍然能够保持一段时间基本的稳定,直到章邯十万老秦兵覆灭,直到高祖入关中,行三策,稳定人心,才使得关中局面基本平定。”

刘协听得眼睛一阵发亮,如果说刚开始还对凌巴说的什么所谓“君主论”有些茫然的话,现在聪明过人而且早慧的他自然便从凌巴的话的内容里面吃透了某些东西。

对于君王的定义或许很简单,但对于一个君主的标准或者是要求,却因为种种原因,在不同时期不同地点或者是不同的背景环境之下也会有着较大的不同。

刚开始的时候,凌巴只是通过对于汉朝之前一些历史的回顾,来引导刘协进入自己的节奏,而现在看来,提前进入节奏未尝不可以。

不过最终凌巴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老老实实的积蓄周旋在自己的话题以内,做了一次总结xìng的发言:“臣说这些的意思,是为了让陛下明白,如今的大汉,并非许多人所想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尽管如今主弱臣强,尽管如今洛阳惶惶、董卓霸权,但陛下务必要相信,大汉三百年绵长统治,不是那么好动摇乃至推翻的。不管是忠汉之士依然占据主流,还是汉朝统治依然在天下百姓心中根深蒂固,都决定着大汉并非是那么容易让人颠倒乾坤的,在这点上陛下完全不必那么担心。况且陛下难道不觉得,现在这种局面反而是对自己最好的一种磨砺么?也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经历,在温室里的花朵,永远是无真正健康成长的,不历经风雨,陛下也无真正成长起来。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以臣觉得,君主则当立危国!”这话听着有些大逆不道、诛心之言,但刘协却感觉眼神发亮,心中则是感动,他知道凌巴说的虽然也是事实,但更是为了安慰自己地,不过现在他确实想通了,好像突然间长大了的感觉,冲着凌巴笑道:“老师所说的有理,是协儿着相了……”

凌巴也忍不住“噗哧”一笑起来,这是以前教导刘协三人的时候,凌巴经常会有搞怪的风格,在他看来启蒙教育更多就是大人尽心陪着小孩玩,所以那个时候和刘协在一起很随意,也经常会说说这样的俏皮话儿调节气氛,除了老是叫喊着要“王子公主”的刘艳,两个皇子对他这种授课方式和言辞形式都十分喜爱。

其实理念的不同,才是凌巴比蔡邕更受欢迎的根本原因,就算后世,有着超越这个时代一千多年的见识,在面对饱学渊博的蔡邕的时候,凌巴也不敢说在学识上自己能够和他比,不过作为一个引导者来说,凌巴并不觉得渊博的知识能够决定教学的质量,而是更多依靠着一定的指引然后靠着刘协自己的学习能力。

看着刘协总算被自己开导好了,凌巴却并没有意象之中的欣慰,反而更多了几分担忧,他甚至有些担心如果自己不能够帮助刘协完成那些事情会怎么办?

凌巴本来就没有想着要为自己争霸天下,他参杂了不少的个人感情,使得自己的因素在里面显得并不明显,不管是和刘协的师生情,还是和明月公主的夫妻情,或者是和刘宏莫名其妙的互相承诺,都让凌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绑在了汉室这架巨大的战车上,而且汉室的强大依然明显,虽然不久的将来会有着内忧外患的困扰,凌巴却相信能够挺过去;再说了就算真的挺不过去了、实在没办的话,作为退路凌巴自己则是完全可以远走天涯,现在的大汉可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不管是向南还是向北,到处都可以找得到定居的地方,反正凌巴自己有本事,不怕饿死,即便是多带着几个家人负担多一点,却完全能够生存和生活下去,可到时候刘协怎么办?

不过现在倒是不怎么需要考虑这么多这些问题,有点儿自寻烦恼的意思,凌巴摇头甩掉这些想,却见刘协突然望着自己背后,惊喜叫道:“母妃!”

凌巴转头望过去,就看到了王美人,哦、现在应该说皇太妃了,就那么站在门口,袅袅婀娜的身姿,清秀只施薄粉的脸颊,依然是显得那般温婉动人,其实类似王美人这样才是凌巴心中最完美的贤妻良母的典型,虽然是在深宫中,但王美人不管是气质、美貌、身材还是她做刘宏的宠妃以及当刘协的母亲都很合格。

当然了,和何太后不一样的,对何太后若是做出什么僭越甚至轻薄的举动,只要没被人看到凌巴自己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或许下意识还会有点儿恶作剧似地想;但对于这个皇太妃,除了抱着欣赏,凌巴却没有办起那种亵玩的心思,感觉她就是那么纯洁不可侵犯地。

“皇太妃。”既然见到了,凌巴总要行礼,却不想对方似乎比他还要尴尬,微微一想凌巴就明白过来,刚才把空间留给两个人,但终究是做母亲的,心里面还是会记挂着担忧着,于是又折返回来了,但这在别人看来就未免有些不信任的味道,她是怕凌巴误会什么。

刘协才不管那么多,他已经绕过凌巴跑到了皇太妃身边,靠近了他怀里,轻声说道:“协儿让母妃担心了,是协儿的不对。”

皇太妃脸上泛着母亲特有的慈爱的光芒,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柔的抚着刘协的脑袋,旋即好似才想起来对面还有一个凌巴在看着,她脸颊微红、耳根发烫的羞怯模样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有了孩子的fù人,对着凌巴点了点头,“辛苦凌将军了……”大概觉得,凌巴要安慰刘协也是花了不少夫吧。

凌巴不敢应承她,忙说不敢。

第607章、彭悳归来

在这个皇太妃的面前,这么清丽脱俗的女子,未免容易让人觉得就是站在她面前都有些自惭形秽,凌巴也不例外。www.65txt.com

他有些拘谨,有些束手束脚,反而让看在眼里的皇太妃少了几分尴尬和顾虑,笑着说道:“凌将军今日就留在宫里,陪着皇帝用晚膳再回去吧?我想协儿也很期待的,不是么?”

刘协也望着凌巴,这时配合着点点头,眼神中透露着期待。

凌巴心中苦笑,但也确实不好拒绝,只好躬身应命,顺便大大感谢了一番。

皇宫的晚膳并不是预想中的丰富,当然凌巴也没有真的要想成满汉全席那种恐怖“阵容”,只是对于皇帝的晚宴却没有最初的新奇。

在刘宏在位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凌巴还真没有在皇宫里面用过膳,这算是地地道道的第一次,如果只是和刘协在一起,即便对方是皇帝,凌巴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地,只是面对着皇太妃这样的女人就坐在同一张餐桌上,他的拘谨也跟着带到了餐桌上来。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凌巴很有趣,刘协在用膳的时候总是时不时会用滴溜溜的眼珠子狡黠地打着转儿,然后视线也会有意无意扫到凌巴脸上,有时候还会偷偷去看看母亲,直到后者一句“好好用膳,忘了礼仪官怎么教你的了么?”

皇太妃的语气有些严肃,脸sè也很认真,却又突出了一种别样的气质,套用一句俗套的话,这个女人前一刻还拥有着小女人的温婉,此时却又拥有了女王的气场,这倒是让凌巴看着颇为意外,想到以前自己看到她的时候,是完全两样的,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看到这一面,也可能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确实让她有所改变。

想想也是,环境和经历对于一个人的改变是不言而喻的,按照自然界的生存则来说,优胜劣汰同样可以适用在人类社会里面,如果不能够适应下来并且寻求着相应的改变,最终只能够面临着被踢出局的尴尬。

况且凌巴一直都觉得女人是一种很懂得适应和保护自己的动物,就像是变sè龙一样,能够随着环境改变自己,要不然就是适应,要不然就是被猎杀,尽管很多男人比女人还要善变,但翻脸比翻书还快确实在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套用在女xìng身上的。www.65txt.com

当然皇太妃的改变肯定有一个过程,凌巴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求知欲,所以他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得很谨慎,该自己知道的就知道,不该自己知道的,他也不会去知道。

刘协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这个静默的晚膳虽然很特别,但确实让凌巴挺不自在的,好在对面的女人并没有就这么僵持下去,而是挑着话题说道:“凌将军可很受三个孩子欢迎呢。”她的“三个孩子”除了两位皇子,当然也包括小公主刘艳这个小精灵。

说起来凌巴也有很久没见到这个小女孩了,很奇怪地,见到的时候觉得烦,没见到的时候却又有些想念了,被皇太妃提起,他也不由感叹道:“这些时日以来都很少有机会能够入宫,也确实很少见到他们了。”他的语气里的感慨,更多还是来源于现在对于这个皇宫来说并不容乐观的现实,这一点也触动到了皇太妃自己的伤心事。

何太后的“失踪”,皇太妃未尝没有觉察出原因来,虽说现在董卓因为某些原因可能收敛了起来,而且他并没有见过皇太妃,还是一个外臣,按理说可能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但现在在这皇宫里面可能有人不认识他,恐怕极少数人会不知道他,在宫里面发生的那些事情,是令皇太妃觉得在凌巴这个和皇家关系亲密的驸马爷面前都难以启齿的,而她更担心的也是这些可能会波及到自己身上来,如果将自己也扯进去,为了刘协,她又能够怎么办?

虽然只是一种想,但确实对皇太妃来说是些折磨,看上去她现在无比风光,何太后不在之后,她更是一跃而升为后宫地位最高的女人,可这些并不能够成为改变她命运的理由,只有掌握在手中的权势和实力,才能够让她放心,也才能够真正保障她的安全,而这些她都没有,甚至比有过一段专心钻营的何太后要差得多。

事实上她现在的这些转变,已经是对于现实最大的妥协了,如果是以前她连思考的心思都不愿意放在这上面,做一个好妻子、做一个好母亲是这个后宫最得宠妃子心里最大的愿望,可惜注定了世事不能够由着心中所想,现在这种局面也确实令许多人都跟着被动。

似乎察觉到话题有些伤感,皇太妃只好虚晃过这个话题,接下来的时间也没有再触动什么新的敏感,就这么结束了一顿晚膳,凌巴也跟着一直保持着沉默,最后在刘协撅着嘴似乎有些不快和皇太妃微有些无奈的表情中,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来皇宫对凌巴是必要的,不仅为了联络感情,也是要实施自己计划的必要,但却并不是他喜欢的事情;而能够回家尽快看到自己的家人,才是他每一次在外面遭遇了不好心情之后,心理上最好的港湾,那里有他需要的温暖、也有他需要的怀抱和欢笑。

凌府的一家五口人,两个娇俏动人的夫人,貂蝉虽然早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依然美丽动人,而且可能是因为生过孩子的缘故,更多了几分成熟女xìng的韵味,配上那张祸国殃民的容颜,对凌巴来说真是极大的满足,幸好她很有宅女潜质,而凌巴这个丈夫也不是谁都能惹的,否则这样的搭配可能就会成为李煜降宋(小周后)那样的悲剧;而明月公主是一种另类的美丽,刁蛮中带着娇俏,可爱中带着妩媚,着实是让男人在内和在外都会得到无穷满足和虚荣的“必备搭配”;还有两个已经逐渐脱离怀抱而开始等着走向世界的孩子,虽然年纪大了不少,但还是显得很小,而且在父母眼中,孩子也永远是孩子,现在的他们也有着各自的调皮和可爱,很得两位母亲的喜爱,至于明月公主的烦心事,这点凌巴实在也没什么办,只能够抱着遗憾的心情安慰她。

不过今天回到家里的气氛还是让凌巴觉得有些怪异,直到看到乐师的出现,他揉揉脑袋,有些头疼道:“这段时间你每次来都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这次又是什么?”

乐师的神sè有些jī动,而且眉眼间有着遮掩不住的喜sè,对凌巴说道:“我保证这次不会了,今天绝对是一个惊喜!”

直到在自己的书房里面看到了那个感觉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凌巴才有些理解乐师这老头的情绪,来人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但那双眼睛却饱含着睿智,和之前见到的相比,现在的他多了几分经历的沧桑和经验积累以及磨砺之后真正内敛的锋芒,凌巴抿着唇笑了笑,招呼道:“怀德。”

彭悳转过头来,看着好久好久不见的“主公”凌巴,这个表面文弱实则十分坚强的谋士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让凌巴看得不由一阵好笑,但心里面也多有感触。

他对彭悳的感觉一直很微妙,两人虽是主从关系,而且凌巴也对他加以重任,但凌巴有时也是将他当成伙伴来对待的,因为年纪相近的关系,而且也是在凌巴那可怜的对这个历史的陌生“印象”,所以彭悳能够得到凌巴在对历史人物之外更真实的态度。

“你父亲很好。”凌巴笑着看着彭悳,良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算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真正的第一个属于自己的谋士,而且在历史上并没有他的痕迹,准确来说这是“他的谋士”,他用的、他发掘出来的,对于他来说,这意义绝对是非常特殊的。

虽然乐师和卫礼等人也都算是凌巴发掘出来的,但他们毕竟都是在暗处,感觉上都会有些略微的偏差,而在明面上大多数人都知道的,自己心里也清楚的,还是只有彭悳这一个,当然现在的彭悳还没有在世人面前露面,但也不会太久了,因为那一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彭悳摇摇头,压下了心头jī动的情绪,“之前其实我已经与父亲见过面了,是我把他接到城外见我的。”

凌巴眉头一挑,显得有些意外,虽然这事情他并不知道,显然是瞒着他的,不过并不感到吃惊或者恼怒,而是揉揉眼睛一边走到了自己书桌旁坐下来,然后说道:“这点倒是让我真有点吃惊,也让我想起来了……这么说起来你还能够瞒过城外的西凉铁骑进来也不容易,他们的斥候底恐怕也就只比我们差那么一点儿。”

这番自吹自擂让彭悳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熟悉的凌巴的“风格”,让他想笑又有些不敢笑,干脆转移话题道:“不过好戏也才正要上场,咱们在这其中不会发挥主要作用,只会到收拾残局的时候才出来。”

凌巴理解的点点头,这是商定好了的办,他突然目光一闪,笑得十分jiān诈道:“那么他们也都准备好了吧,该表现的时候,还是需要卖力一些的……”

彭悳也笑言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两人对视一眼,jiān诈的笑声直接传出了书房,让门外主动承担起看守责任的乐师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第608章、洛阳之战前奏曲

大汉中平七年的同年,同时也是为大元元年,七月十四,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历史将会永远记住这一天,只要后世有关于这段历史的记载,也将少不了这一天,这是绝对避开不过去的,注定会被铭刻的特殊日子。www.65txt.com

“呜……”

一阵嘹亮的号角声,来的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出乎意料,在洛阳城里大家都被这声嘹亮的号角声惊住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些早有准备的人或者某些势力却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同时这一声号角,也像是高昂的战斗命令,吹响了京城外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一支纪律严整、装备分明的大军的首轮冲锋,措手不及的数万装备精良实力雄厚的西凉铁骑竟然直接被这一次突如其来毫无准备的突袭给打乱了,连彼此最熟悉的冲锋都组织不起来,更别说要他们组织并不擅长的防守阵型了,更何况要知道以前可都是他们冲击别人,何时轮到别人来冲击他们来了?结果就只是一轮冲锋下来,整支原本肃穆严整但因为长久没有看到敌人难免有些放松懈怠的大军直接落得了个落花流水、丢盔弃甲的结局,还好他们还是精锐,也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在驻扎在外的董卓老成女婿牛辅以及大将张绣、樊稠、徐荣、李傕、郭汜、张济和李肃等人的组织指挥下,终于稳住了脚跟。

一直等到重整旗鼓的时候,对峙的双方才算是正式开始面对面。

而当这一切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发生,几乎是在这洛阳城外大汉“大将军”董卓麾下的西凉铁骑遭遇敌袭、吹响了准备组织反攻的号角的同一时刻,董卓还正在洛阳皇宫后宫里,进行着他伟大的造人事业。

“嘿咻、嘿咻……”黝黑粗壮的手臂和大腿,遮掩住了身下完美的春光,白的耀眼的肌肤在轻微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在jī动,伴随着的还有嘹亮高歌一般时断时续的yín声:“哦……嗯……啊……”

“啊!”然后直到一声尖叫,才宣告这一趟征程就此结束。

空气中飘散的yín靡气氛,却始终消散不去,久久缭绕、让沉浸其中的人回味无穷。

有些事情注定不会那么容易被改变,董卓本身就极其豪放的xìng格,在荒外大草原地区或许不会有人觉得什么,但在虽不至于象是后来那么固守、但却也有着众多礼义廉耻道德纲理的束缚,许多事情是僭越不得的,而董卓却偏偏要打破规矩。www.65txt.com

有汉以来,这或许是第一次,一个外臣在宫廷里面大肆的yín乱,尽管这是一个霸道十足的权臣,而皇帝也不过是个尚未婚配的少年。

而就在这个时候,带着从未有过焦急神sè的蹇硕,急匆匆地走进来,嘴里还一边在喊着:“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打、都打进来了……”

脸上带着慌张神sè的娇媚女人正要躲藏起来,却直接被一双大手固定住,几乎动弹不得,而蹇硕也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个从来就不放在他眼中的女人,即便她的身份,是先帝的一个颇受宠幸的妃子。

看着蹇硕,董卓的目光好像能杀死人,他很不喜欢这种时候被人打扰,尽管已经完事了,但那种感觉终归是不爽的。

但在蹇硕直接迎上之后,他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自己觉得有些尴尬,挥挥手让人将那只是找来让自己泄火的女人带下去,然后才盯着蹇硕冷声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蹇硕也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暗暗责怪自己太过着急,在董卓身边一直以来他都是信守明哲保身,因为种种原因,他与董卓利益纠葛在了一起,但他并不喜欢这家伙,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但这也决定了他必须要在一定程度上还是要为董卓优先考虑。

硬着头皮,迎着董卓刺人的目光,蹇硕只说了一句话:“大战开始了——他们先开始的!”

……

洛阳车骑将军、琅琊侯凌府,此时的凌巴正在自家府里的后院里,带着几分欣赏几分看热闹的心态,观赏着一场从前只能够在梦中找到的比斗。

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马超和赵云的对撞,凌巴只是托着下巴偶尔鼓掌喝彩,而旁边还有如小诸葛亮、贾诩、郭嘉、高览、彭悳、裴元绍等人一起观战,让决斗的两个本质上还是会有点儿争强好胜而且都有着各自骄傲的少年人也更加卖力。

老实说在前一世的时候,这两个被号称为吕布之后“二三流”的超一流武将,可都是不简单,当然实际上不管是对于马超还是赵云,都还有着一定的争议,比如说对马超的武力问题,关键是在历史上马超并不是显得那么厉害的,而在演义中因为不同时期不同战斗的不同表现,也有前后矛盾的嫌疑,至于赵云则是集中在了他的领兵能力上,也就是究竟算不算得上“常胜将军”。

虽然以前凌巴会觉得这种问题有些无聊,但当这两个名将都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还是非常期待他们两个人的表现的。

从心理上来说,凌巴更偏向于马超,毕竟这好歹是自己的义子,而且马超的实战经历是从战场之上血拼换来的,也就是拿命拼回来的,那种情形下对于潜力的压榨是恐怖的,而马超的进步速度也同样是恐怖的;但万事万物乃至于人都是要有对比才能够有凸显、有差别,就象是马超这样子已经够惊人了,但赵云的表现不但毫不逊sè,甚至还要略微超过他。

如果说刚开始马超凭借着经验还有和赵云相差并不至于太大水准的实力,还能够和赵云纠缠着几乎不相上下——至于某一次赵云惊艳的出场表现,现在都知道不过是运气更多一些,当然给孙策留下的印象恐怕是改变不了了;那么随着两人都逐渐的投入到了凌巴为他们各自分别设定的训练计划中来之后,两个人之间虽然细微但还是能够察觉出来的差别也渐渐明显起来,并且随着日久会更加明显。

结果显而易见,赵云还是要略胜一筹的,从天赋上、悟xìng上,赵云未必胜过马超多少,然而在心xìng上,却要胜过太多了,当然这可能和年龄也有一定关系,不同的经历、不同的时间沉淀下来的自然也有所不同。

其实要说起来,凌巴对马超的教育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能够说在凌巴“接手”马超这个义子之前,他的xìng格中就已经有一部分定xìng下来了,很难以改变了。

毕竟这个时候的少年都还是很早熟的,而后来虽然有让他读书以陶冶情cào寻求改变,但和赵云那种几乎是天然带着一丝儒雅之气比起来,先天上已经是不足的了,偏偏赵云这家伙练起武来很忘我,很多时候几乎都不要命了,而且某种程度上是一个强烈的武痴,更让凌巴无语的是,这家伙只是单纯的练武,或许真的是受他那枪神师傅的影响吧,他老是想着的就是要“追求武学最高境界”什么的,至于争强好胜之心也全部放在这里了,所以对于比武其实并不热衷,若非凌巴要求还有马超不断邀战让他也有些烦了,他未必会接受下来,毕竟这在他看来纯属是浪费时间更浪费生命的行为。

好吧,凌巴得承认这赵云的xìng格和自己想象中还是差别蛮大的,虽然同样不惹人讨厌,可要喜欢上他也不容易,而且对于他所谓的忠心,凌巴也深表怀疑,至少现在的赵云丝毫没有演义中那种会为了救小主公而七进七出不顾xìng命的苗头。

而赵云和马超两个人的兵器也很有趣,用的都是枪,在后来,很多人认为三国第一用枪高手是赵云,其实三国用枪高手真有不少,马超也是,而张飞的丈八蛇矛严格说来也算是长枪类兵器的一个分支,此外还有河北大将文丑,北地枪王张绣等,这些人、可都是一流超一流的武将,而在其中赵云出类拔萃,但真要说他就是无可争议的第一,倒也不见得。

就算同为使用枪类兵器的,但在招式、风格和底蕴等方面都会有不同,就象是赵云的枪,讲求的是速度,而马超的枪则势大力沉,和这两人都有交过手,凌巴自然有这个资格做出这样评价,这也是他心里真实的感受。

就凌巴现在所遇到的高手来说,不管是沙场上的武将还是王越这种刺客,要论使剑最厉害的一个,非王越莫属,他是真正的剑客,而且还是一招足以致人命的那种;而说到用刀,庞德颜良和徐晃也不差,但关羽肯定也是没有争议的佼佼者;只有这用枪的,可能也是数目比较多的缘故,在赵云和马超这两个人当中,陷入了徘徊,更何况还有一个审食河也是用枪的高手,凌巴虽然少见他出手,但恐怕就目前来说,也不见得会比前二者差,更何况现在暂时三个人的实力排比中,审食河还是第一的,他也基本上能够搭上超一流武将的末流,而且真的打起来恐怕比文丑还要强上一线,不过赵云和马超都很有潜力,在不久的将来超过他们不在话下,只是看他们各自能够走到什么程度,所以这对比还是在这两人中间展开的。

场上的比赛接近白热化,虽然优劣也很明显,但看着马超那么努力,凌巴也有点儿护犊子的心思,不想要打扰他难得的xìng质,而旁人即便是对这些不怎么感冒的贾诩,似乎也看得津津有味。

谁也没注意到这个时候,彭悳突然脸sè严肃、行sè匆匆渐渐走到了凌巴身边,然后俯下shēn子,在坐着的凌巴耳边低语起来……

第609章、洛阳之战篇外曲一

在彭悳在凌巴耳边低语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快,刚开始有些惊讶,然后是惊喜,还带着点儿好奇和兴奋,最后却又多了一丝担忧,不过很快散去,或者说被脸上其他的“大范围”的表情遮掩住了,总之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而且变换很,首先注意到这一点的,自然是就在他身边的小诸葛亮。***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少年出落得……嗯咳,脸长得十分清秀,外貌十分出sè,虽不是赵云这种大帅哥级别,但确实也是对同龄异xìng很有杀伤力的;另外在身体上,虽然他并不是习武的,但身材上看起来却不见得要比同龄的好玩伴马超差多少,当然那是从穿衣服的时候看起来。

事实上诸葛亮的身体一点儿也不显得单薄,虽然因为年龄也并不算高大,但比贾诩和郭嘉这两个明显偏瘦弱的人比起来,却要强上不少,这固然有凌巴一直以来督促他身体上的训练有关系,也是少年好动的一种表现,尤其是他还很能够和马超玩在一起,估计当年在洛阳袁绍和曹cào这些奔走之友干过的事情他们俩也没少干,只不过现在也算是“衙内”级别的人物了,但时不时还是会给凌巴带来不少的困扰,要他去帮他们擦,可不是一件好干的活计。

还好最近知道避避风头,并没有再出去惹是生非,否则凌巴非得要直接采用强制手段不可,当然他知道那也不太现实,除非他真的要伤害三个少年,否则暂时以府里的武力配备,还可能未必是赵云和马超这两个家伙的对手;再加上总是古灵精怪好像有无穷鬼主意有些时候连郭嘉都拿他没有办的小孔明,这家伙可更是不得了,他非常懂得利用自己的脑力条件,也很享受“指挥”赵云和马超两个伙伴的感觉,虽然很多时候也是吵吵闹闹的,但隐隐地却也靠着出众的智慧成为了三人之首,不少出去的“妙主意”其实都可以追溯到他的脑瓜子上来。

当然他还有一点好处就是,知道事情不能够玩过火,对于度的把握也一向是凌巴所欣赏的,更何况作为凌府小“铁三角”的灵魂人物,他对于另外两个少年的影响也是不言而喻的,而且对他们也可以进行钳制,这可比大多数时候管不到他们的凌巴要有用的多了,所以从心底里凌巴其实并不会排斥他们这样的交往和胡闹。35zww.com

不过这个时候发现了少年有着偷听的迹象的时候,凌巴不得不换了种提醒的口气说道:“孔明……”

诸葛亮吐了吐舌头,乖乖走到了一边去,看着自己的两个伙伴斗来斗去,但其实注意力还是放在他这边,他刚才可是隐隐地听到了不少的东西呢。

不过凌巴才不会管他的好奇呢,这个时候另一边的贾诩和郭嘉也都看到彭悳来到了,向着凌巴投来了问询的目光,凌巴示意他们稍等,然后又和彭悳耳语了几番,又叫乐师过来,跟着吩咐几句,然后才带着神秘的笑意对自己的两大谋主宣布似地说道:“好戏开始了,到咱们上场的时候了!”

郭嘉跟着眨眨眼睛,突然指了指耳朵,凌巴一愣,旋即笑着点点头,看来都听到了,只不过凌府算是在洛阳比较纵深处,听起来并不是十分明显,就比如皇宫里董卓压根儿就没有听到。

而一旁的诸葛亮也跟着眨眨眼睛,眼中泛着迷惑的光芒,可又带着一点兴奋,好像是参破了什么秘密,或者干脆点,他觉得自己浑身、不准确说应该是整个脑子里的细胞都完全活跃了起来,灵光一闪一闪的,虽然抓不住,但他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机会来了!

凌巴浑然不知身边少年什么想,现在也没去顾及,对着郭嘉招招手,待郭嘉到他身边才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这些都让一直小心注意着这边而心情兴奋的诸葛亮心里就像是被猫儿抓了痒痒一般的难耐,而后就看到郭嘉冲着他点点头,虽然神态依然是一如既往的不羁,但诸葛亮也从中看出了一份肃穆,这让他觉得将要有大事发生了,然后又眼睁睁看着郭嘉转身离去,跟着一起离去的还有原本被选择xìng无视当成了木头一般的卫礼。

接着裴元绍、高览等人都一一被凌巴吩咐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了乐师和贾诩还在他身边,他突然冲着诸葛亮这边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说“我都看到了”。

被抓了个正着的“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愧,反而耍起了少年的无赖,不过等到凌巴下一句话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愣住了,带着从未有过的意气风发,他说道:“孔明,带着你的两个小伙伴,跟着我一起走吧,咱们要去干大事了!”

……

与此同时在洛阳城外,只要登上城楼,就可以一眼很明显的望见,背靠着洛阳和正对着洛阳这个有两个超级大方阵式的大军在对峙,一方yīn气森森,他们身上穿的铠甲,大多是统一的黑sè制式,显得yīn暗而冰冷,而他们的马也大多高大健壮,就好象是马上的骑士,一个个彪形大汉仿佛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一般,若只是几百几千甚至只有一万,都不至于让人惊叹,但偏偏这样连续几个小方阵拼凑起来的这支严肃森冷的大军,足足有五万向上的人马。

这就是在此前纵横西凉、连凉州刺史白马将军庞令明都要退避三舍的董卓麾下西凉铁骑。

当然说是五万西凉铁骑,但真正的骑兵队伍,只有最多不超过三分之一,剩下的盾牌兵、步兵等也是常备的配备(后面的并州铁骑也如是)。

在凉州羌人眼中,西凉铁骑可谓是冠绝天下,那黑sè的洪流更是他们绝对的噩梦,无论遇到哪一支朝廷军队,都不会有让他们遇到这支队伍这么深深的仿佛根植于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这不仅是长久以来各次战役积累下来的威慑,更有那几乎无一败绩的辉煌战绩带来的震慑。

当然之前关于董卓“内战外行、外战内行”的言论在朝廷里也颇为盛行,意思就是说在原本命令他去荆州襄助剿贼的时候,他非但没有去,甚至几乎没有在荆州逗留过,然后反而直接退回去了;偏偏这家伙在对羌族等异族作战的时候,却基本从未有败绩过,否则即便是他刻意左右逢源、讨好宦官外戚当时两股影响皇权的最大势力,也不至于升迁的那么快。

不过看得清的人自然都知道,西凉铁骑之所以能够在扫灭异族的时候立下赫赫战,更多的原因其实还是他们本身就是为此而生为此而构建起来的,以骑兵制骑兵、以夷制夷,实际上是朝廷长久以来对付西北异族们最常用的策略,而这些骑兵中,有不少可是原本属于羌族的人,另外的也是生活在民风彪悍的西北左近,所以各个长的人高马大也就不奇怪了,至于会在荆州这个大南方失利也同样没什么好奇怪的。

既然是骑兵,那么自然在平原之上才能够发挥最大的效力,而现在在洛阳城外,基本上是一马平川,一眼望过去就是一块大大的平坦的土地,至于山倒是有,可惜在相当相当远的距离。

就在刚才半个多时辰前,这一支威名震慑西北凉州的大军,却才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尽管输的突然、来的措手不及,可以说更多是偷袭xìng质,而且在稳住脚跟之后,对方没有再进行冲击,也证明他们并没有把握,尽管看起来人似乎比较多。

五万西凉铁骑的数目的确可以说得上是十分雄厚的了,要知道当初凌巴率领北军东征冀州的时候,所携的原始部队,也不过仅有八万到十万左右,之后在沿途还收拢了不少的人,而这可以说是董卓这十数年以来费尽了一切心机收罗建立起来的一支部队,实际上上报的数目要整整小了几圈,若不是被十常shì和何进有意捂着,恐怕刘宏早就知道了,而凌巴竟然也被瞒过了,这不得不说董卓的保密工作做得足够好,当然了如果从人数上来说,或许彭悳的那十万人还要显得更加夸张些。

而这五万西凉铁骑此时面对的,却首先是当面最少十万以上的大军,偏偏这支大军整个方阵相较起来反而比很不适合摆阵的西凉铁骑还要差劲,而且一支大军,里面却泾渭分明的大致分做了八个小阵营,而且个个旗帜鲜明,却又个个各有特sè、各不相同,让人一看就看得出来了,这哪里是一支大军,这分明就是八大军团组成的一支联军。

没错,这的确就是一支联军,从当先打出的“反董联盟”的旗号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他们分别是由八路各路诸侯联合组成,当然有着共同的目的,那就是讨伐董卓这个已经被公认的国贼,但即便如此,也仅是一种利益的结合体,所以彼此区分仍然很严重,而在对于怎么对付董卓军的问题上,就更是如此了。

第610章、洛阳之战篇外曲二

一切发生的十分,恐怕洛阳人都还没有从外面战争的号角中缓过劲来,实际上一切改变就已经开始走上了预定的轨道。***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董卓依然在“他的”皇宫里面大发脾气,除了李儒之外,根本没有人敢上前去。

而李儒自从断了一臂之后,变得逐渐寡言少语起来,在这种时候也并没有提出什么建设xìng的建议。

最终也只能够将聚集草草结束,然后除了留着一部分守城之外,董卓领着一大队属下几乎是不计后果地“全境压上”,都冲出了洛阳城来。

而此时在洛阳城外,一个让人绝对想不到的人却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想不到不是想不到他会和这讨董联盟军魂在一起,而是没想到这个本该在洛阳城里的人居然出现在了城外,他就是当今大汉车骑将军凌巴凌子卫。

坐在主位之上,凌巴大马金刀,脸上一片坦然,虎目环视下方。

与原本历史不同的是,原本历史上这一次讨董联盟的召集者,乃是陈留曹cào,他所书的讨伐檄文也流传颇广,彰显其不俗的文采,不过等到了组成同盟军的时候,因为盟主的事情又发生了一些纠葛,最后终于选定了袁绍作为盟主,而非使本来召集的曹cào,毕竟当时曹cào的势力的确相对比较弱,一直到官渡之战前其实都是要弱于袁绍的,而也因为盟主的争议问题,即便是袁绍也并不是被所有人都信服,所以在命令上就会产生各种偏差。

而现在却都换成了凌巴,不管是召集各路诸侯勤王之师,还是作为当今大汉军中地位最高的人,就算是拿军队战斗力也就是硬实力来说,早就已经在征剿黄巾军的时候就已经初露峥嵘的精锐骑兵“狼牙军”,可要远远超过其他只是在数目上简单的取胜的诸侯势力,即便是丁原几乎倾巢而出的三万并州铁骑,其中真正的骑兵也不过五千往上,而“狼牙军”清一sè全是骑兵,只不过其中也分成了重骑和轻骑,还有其他细分,但总归都是在马上的,机动力和破坏力都是极强,所以能够取得压倒xìng优势也是很正常的,而且凌巴出现作为联军统帅也能够被大多数人所接受。35zww.com

另外在原本历史上董卓军和讨董联军发生的最著名的战斗是发生在虎牢关之外,但在这里,却也是因为凌巴的原因,同时董卓也还来不及将触手伸到洛阳附近以外的地区,所以虎牢关的守将和凌巴颇有交情,自然直接开放了关口让其他七路大军进来,沿途更是几乎没什么阻挡,所以董卓反而是等到了联军到了“家门口”了,才知道敌人来了。

如今八路大军列阵于洛阳城外,那旌旗招展,十五万左右大军造成的超视觉xìng的压迫是直接压迫到了心房的。

这里要简单的介绍一下,这一次组成这讨董联军十五万大军的这八大诸侯,分别是车骑大将军、琅琊侯同时也是驸马爷和帝师的凌巴凌子卫和他手下的万五同样精锐的骑兵力量“狼牙军”(本来就在洛阳郊外,刚好直接调过来);荆州牧曹cào曹孟德以及他所率领的三万荆州军;渤海太守袁绍袁本初以及他带来的两万渤海军;淮南太守袁术(在袁绍“出逃”之后不多久,袁术也出逃并且直接到了他被敕封的地方,在作为一地封疆大吏的第一件事,就是征兵总算凑出了数)袁公路带来的两万淮南军;河南尹刘备(因为董卓有意无意地“放过”,而得以找到机会离开洛阳城,然后凑齐乡兵)刘玄德的一万乡兵;凉州刺史庞德庞令明的五千西凉铁骑;幽州刺史公孙瓒(并冀州军司马麴义,因在冀州战黄巾中立有大,经凌巴举荐,为一州司马,而冀州则派了名士刘鲧任为刺史治理地方)公孙伯圭带来了两万幽冀联军,最后还有并州刺史丁原带来的三万几乎与西凉铁骑其名且暗地里为最大对手的并州铁骑。

总共计有十五万大军,其中有将近五万骑兵,一万特殊盾兵,其他剩下的则都是步兵和其他兵种,而这,就是反董联盟的最强阵容。

在这大军阵列当中,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带点儿拼凑意味的区域,位于大军前方中央处,而在其中一个扎定下来的超大型营帐里,则正在召开着凌巴参加主持的第一次“联军会议”。

“大军?如今咱们这儿十五万大军几乎已经是能够拿得出来的最大力量了,就是这样也难说和董卓比起来会怎么样,洛阳城内能够找挤出来最少也有不下于八万人,再加上五万西凉铁骑和附近已经投降了董卓会赶来支援的势力,人数上咱们并不能够取得优势;而面对这五万西凉铁骑又无做到速战速决,要如何实施绝对实力压制和保卫战略?”就在刚刚,听到了凌巴有关于“大军围剿”的战略,不只是曹cào,众人都是一愣,齐齐议论出来。

凌巴却是微微一笑,将众人惊愕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感叹了一句,才说道:“你们没有,但我有。”

凌巴这句话又不禁让大家大皱眉头,显然现在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因为没有人敢相信。

没错,凌巴乃是先帝亲自敕封的西园大将军,也是大汉仅次于何进的车骑大将军,如今何进已死,自然他就成了最大;而且经过了剿灭黄巾战争,凌巴在大汉军中的威望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一时无人能及,可就是这样,也不代表着凌巴就可以说有大军就有大军。

目前洛阳军队势力最大的无疑就是董卓了,五万西凉铁骑,到哪里都是赤露ǒ露ǒ的威慑,更何况曹cào说的也没错,洛阳城里面禁卫军、羽林军各路势力加起来,少说也有八万大军,周围也肯定也有着董卓的拥护者,看似联军十五万已经够多了,但这么一想一比较下来,才会发觉到问题所在。

而联军之所以坐拥十五万大军却到现在也迟迟没有主动进攻,就是因为方才是因为偷袭才取得那样的效果,而现在五万西凉铁骑损伤并不大,反而有了警惕,如今并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了,这五万西凉铁骑可绝对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更何况最需要考虑的问题是,现在八路大军是从天下各处征调过来,就算他们各自领军者能够走到一起去,可没有经过实战的磨合,这些兵员本身就是参差不齐的,更别谈配合了,一旦打起来,没有互相扯后腿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再说了,凌巴说的是真正的大军,在许多人概念里面,十万以上就算是人数众多了,可经过了黄巾之乱,经过了征剿黄巾战役,很多人都并不把这数目当回事儿了,再说在这个时代背景里面,常常有所谓的号称说,也就是现在十五万大军偏偏被号称为三十万大军,平白增添了一倍,这还是厚道的表现,而这大军可不是那么好“变”出来的,号称不能够当真,难道真当他们是三十万大军,那凌巴的自信又何方?

凌巴深吸口气,摊摊手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但这却是事实,这一点,先帝也早知道了,这支大军,并不是我有意sī藏,乃是为国防范于未然,以防万一之用,若是没有今日董卓之祸,或许他们永远无出头之日也未可知……”当然他这句话半真半假,因为他自己心里面就很清楚,就算是没有这董卓作乱,但汉室已经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忠心之士已经相当少了,就算是自己,也不是对这刘家皇帝完全一心的,只不过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家庭,还有自己与刘氏剪不断里还乱的多半纠葛,他都必须要尽自己所能地保证好汉室的政权稳固和保护好刘姓皇家的安全。

但就是这样,却让听到的众人都不由得心底一阵发寒,听凌巴这么说,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很可能,不、是一定,这凌巴为了今天、或者说为了预防今天这样的情况,很早就做好了准备,也有可能是在先帝刘宏的指示之下做的,但就是如此,试问在座的,有多少人是能够完全预料到如今情况的?就算是当初一直反对董卓进京的曹cào自己,也没有能够料到董卓进入洛阳之后,会发生如今这般情况,更别说其他人了。

而他们不知道、包括曹cào也不知道的是,其实凌巴所说的这支大军,就是最早剿灭黄巾贼的时候,凌巴吩咐彭悳从荆州保卫战中曹cào眼皮子底下硬生生“骗”走的十数万黄巾大军,而他所为的,也确实就是防止如同今日这般的状况。

十万大军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虽说很多人现在对动不动就是十万大军都麻木了,可那也要看是什么情况,现在这十万大军,可都算是凌巴的“sī藏”,而他们各路诸侯拼拼凑凑加起来也不过十几万,而洛阳这么久的底蕴包括了董卓这五万西凉铁骑大军也不过才十万出头指数,可想而知凌巴这实力有多恐怖。

十万大军、万五“狼牙军”,这让想到的人,都不免有种心里发寒、不可为敌的感觉。

而将众人目光都收入眼中的凌巴,心底里却是不住冷笑:总算是能够镇住这些人了,虽然只是暂时,但这种情况下这样也完全够了……

第611章、洛阳之战篇外曲三

其实最开始,凌巴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这支军队的,话说这支军队也算实在是秘密了,虽然当初就是凌巴主意要将这支军队“骗”过来的,但就连凌巴自己至今都不太高的清楚,彭悳是怎么将这么多人,居然一直从荆州那儿转移到了青州,也算是原本彭悳的大本营。***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而且去的还不是彭脱这个“盗版”泰山贼的婆罗山,而是真正的青州泰山贼臧霸的地方,不仅在那儿收复了以黄巾起义为祸却差点儿被青州当地的刘姓宗亲组成的扫黄大军灭了个彻底干净的臧霸残余部队,得到了臧霸(字宣高)这个智力和武力都还算是不错的人才(后来的吕奉先麾下八健将中除了张辽郝萌大概就他最强了),当然了还有其他四股如孙观、吴敦、尹礼等人归附其下的贼寇势力,然后将之与荆州黄巾军糅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支十分强势的军队力量,当然了,那个时候的这支军队,除了乌合之众的荆州黄巾大军,就是被打的狗延残喘了的臧霸所部,可以说就除了数量上过得去,其他方面没有哪个能够和精锐部队扯得上边,更不要说还要和这称霸天下的西凉铁骑比了。

但问题是,兵是可以带出来的,精锐军队也是可以用训练的,而彭悳虽然不是什么练兵大才,但好歹出自于颍川书院,虽然可能只是其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但也确实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尤其是本身就是属于对军事方面有所擅长和兴趣的人,再加上后来被凌巴重用之后,在禁军中训练“狼牙军”,学习和积累了十分丰富的经验,也从其父彭脱、主公凌巴和半个老师诸葛圭这些人那儿学到了许多,然后又有着带领十数万荆州黄巾军一路而往北的现实独立实践,虽说路途中难免失却了不少的人,但相比于总人数来说,还是九牛一毛,而且那也早在凌巴意料之中,就算是再好的带兵大将,也未必能够做的比彭悳出色多少,彭悳这样已经是很好的了,而且又是自己引以为的心腹,将部队交给他,自己也放心。

更令凌巴兴奋的是,在这过程中,彭悳居然也为自己招揽了不少的可堪一用的人才,虽说有些是自己根本没有印象、显然在历史上没有留下名片的,但能够被颍川书院出身、一向也算心高气傲的彭悳看中的,必然绝非寻常人物,更何况其中确实还有几个凌巴也很看好的,文士方面,比如说后来成为袁绍帐下大谋士的沮授;而武将方面,除了之前的臧霸等人,还有原本该属于袁绍部下著名的河北四庭柱中除颜良文丑外的另外两人,一个高览(在之前洛阳宫变中已经登场过,现在跟在凌巴身边),另一个则是张颌。***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但不管是谁,他们为凌巴所带来的就只有惊喜,大大的惊喜。

实际上在一段时间里,凌巴都不敢将这十万兵的底牌露出来,就是因为其中容易引起很多风波,而这些是当时的自己暂时没法承受下来的。

当然了,并不是说兵多就完全没好处,反正这十万兵都被掌握在手中,这是再好不过的,而彭悳一直为他们灌输的,既不是为朝廷效力,也不是要回去当黄巾,而是以大汉车骑将军(之前则是“狼牙将军”然后到西园大将军再到车骑将军也是随着凌巴本身职务之类变化的)为首,凡事都要从他的立场出发去考虑问题。

经过了几年的洗脑,当然是效果显著,尽管这些人大部分可能还不知道他们的车骑将军长得什么样。

不得不说,火影卫的确很厉害,暗部成员就更加厉害了,可来自后世的凌巴也能够体味到一个这么厉害的组织所可能带来的副作用,尤其是在军队的事务方面,他基本上从来就不让这些人插手,至于将火影卫乃至暗部众人安插进军队,这是必然之举,至少这些人都是分隔开来的,凌巴还有信心掌控,但若是让他们自己独掌一军,凌巴可不觉得保险,所以对于彭悳的十万大军,他采取了军权独立的方式,彭悳是作为自己在军中的代言人,但处于各方面考虑,即便信任他,凌巴也不可能让他真的完全大权独揽,所以还特别设立了一个监督机构,不仅监督其他军官,也包括彭悳本身,权力可谓特别大;为此又让彭悳自己组建了一个类似火影卫的特务机构反过来监察这个监督机构,当然这个特务机构集中在军中事务上,但他们的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在那些火影卫暗部甚至都接触不到的层面上。

不过因为刘宏的关系,凌巴始终没有让彭悳进洛阳来,当然现在恐怕是可以了,只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先解决了董卓这个国贼。

当身处地点从讨董联军转移到了专属于自己的十万大军中军时,凌巴脑子里盘桓过的就是这些念头。

实际上这支军队现在已经不算是当初单纯的从荆州带走的那十万黄巾军了,不管是从看起来还是实质上,要知道这些年,彭悳率领这些军队可没有少南征北讨,这过程中当然也不可能没有损伤,而之后又通过各种方式加入了新鲜血液,而这几年的过程就是整个大军不断融合转换升华的过程;而且在彭悳化整为零计划中和重要的一项,就是让这些人分散各处和当地的官军打交道周旋,在这过程中当然不可避免会出现有异心的人,一般这种时候到最后彭悳接到凌巴消息准备要收拢部队的时候,只能够对那些不听话的痛下杀手,同时在将他们再次聚齐之前还必须要做好各项调查,到最后还能够保有这么多人,不得不说就凭借这个,彭悳已经有了足够的资本在凌巴麾下立足,即便有贾诩、郭嘉或者将来的诸葛亮他们在,也不会动摇他的特殊地位,除非他自己这方面出了什么问题。

彭悳这支十万大军本来还在洛阳百里之外的地界上,而凌巴在讨董联盟军召开了会议之后,立刻就带着几个人轻装简从、快马加鞭赶到了这里来,而在他之前,彭悳已经回到队伍里,当然等到凌巴到的时候,掌军大权又都归到了凌巴的手下,而彭悳则是扮演着凌巴和下方将士们暂时沟通的桥梁和副手的职责。

此次从讨董联军中来到这里,“狼牙军”当然还留在那儿,而高览、贾诩自然是被留在那里,不只是要防止董卓、某种程度上也需要防备内部的敌人,而他们这一文一武的组合倒是正好。

而也是刚好在这十万大军中,凌巴终于看到了和高览一起的张颌,这是一个初看可能觉得平凡、再看却又会发觉出不凡的内敛型武将,不过现在的凌巴也没有那么多功夫去关注他,和他认识一下就算了,他也相信以他的心性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计较。

当然说如果这一次来到这里还要有什么意外之喜的话,恐怕就是发现了一匹绝对的宝马了,连凌巴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匹马居然会被彭悳找到,虽然他自己不懂得相马,但手下总有能人,就算他们认不出来,火影卫中也有特殊才能的人认得出来,所以凌巴已经确定了这匹宝马,正是那匹和战神一起流传后世的名马“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赤兔宝马,而此时凌巴领军,就坐在这匹赤兔马上,同时心中也隐隐期待:那人也该快要出现了吧

而此时在他旁边稍间隔着一小点空位的则是同样骑在另一匹良驹上的乐师,不过人比不过凌巴也就罢了,那匹本来还算不错的良驹,在赤兔马前也不得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这让乐师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不过让凌巴注意到的,还是乐师的脸色似乎有些特别的怪异,不是简单的不好意思,而是好像在担心着什么。

眼珠转了转,乐师终于还是没决定隐瞒,直接开口道:“主人,属下总是有种特别的感觉,心里面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又是感觉又是不安的,你莫不是想搞得我将心大乱是吧?”对他这样的反应觉得有些哑然失笑,也明显有些不信,凌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心情调侃一句。

一个翩翩然的青年拍着一个老头子的肩膀,还一副“你是我小弟”的表情,这场景怎么看起来怎么觉得有些诡异,但乐师却一副很受用的样子,只是却并没有因为凌巴的调侃而有丝毫放松,捋了捋须子,沉吟片刻才道:“主人,属下并非玩笑,也不是单纯的感觉。最近洛阳的气氛的确是有些诡异,而且总有些地方有些差漏的,只是要叫属下说,属下一时却又说不上来。不过属下的感觉,并不是说咱们这一次的计划会失败,相反属下感觉,应该会大获成功,只是中间总是觉得有什么纰漏之处,也许是属下多想了,但不可不防……”

乐师这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凌巴打断,他脸上没有丝毫不虞之色,认真听着凌巴说:“你们最近有没有注意过府上……”

“最近确实有些少注意了,但这也正是属下担心的,不过属下是不太清楚,主人府上安全问题这一段时间都交给卫礼打理了……”

第612章、洛阳之战进行曲

第612章、洛阳之战进行曲

“大军停止前进……”凌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先是一愣,赶紧叫住了大军,在身边彭悳疑惑和乐师若有所思的目光中,转而向另一边的卫礼问道:“府上最近有什么情况么?”他问的当然是自己在洛阳的那座府地,话说现在凌巴的府邸早已经不止原本那一座了,当然也说不清楚是因为怀旧心理,还是真的住出感情来了,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吧,他们一家现在仍然是住在原本最早的那座刘宏御赐的府邸,而另外的那些只能说是别院,偶尔或者会去住一住,但就像是后世的许多富豪那样,固定住所一把来说只有一座,也就是真正的“家”。35zww.com诺看免费五月中文'看小说手打)

也说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刚听到乐师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心里面突然涌动出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次心里面异常强烈的感觉,正是来自于他自己问出口的、自己的那座府邸、那个“家”,那种感觉的名字叫不安。

如今的凌府早已经是非比寻常了,具体的规模并没有扩大,即便是里面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有所增加,但总的来说都还容纳得下,而且比起外面那些大家族或者是大豪族来说,以凌巴这个主人的身份和权势来看,凌府的规模甚至算得上节省,里面的人数至今还没有过两百之数,当然只是在表面上,毕竟还有着不属于普通护卫的暗部成员日夜守护着那些凌巴最想要保护的人;但没有人敢因此而小看这座府邸的地位,只因为它的主人,即便在洛阳这种府邸不管从占地面积还是里面住的人数来说都只能算是中等规模。

其实,不说凌巴自己本身,就说自从明月公主也嫁到了凌府,成了这家的夫人,所带来的好处简直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贵族阶层的划分有些时候是很严密的,尽管通过明月公主的身份,凌巴就已经跻身进了那条“食物链”的最顶端。

从此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了,一个明月公主驸马爷的身份,已经让人不可小觑,当然他更没有辱没这个身份,首先他在黄巾征战中已经是立下了赫赫战功,而且一直以来深受先帝(也就是汉灵帝刘宏)宠幸,而贵为帝国车骑大将军、御封琅琊侯,这些名头随便哪一个拿出去都可以砸死一大票人,尊贵的地位尽管在洛阳贵族中论资排辈还只算是后起之秀,但地位的确是坐火箭般飞升地。^^诺书网^^免费

有着这样那样名头在外的威望震慑,再加上凌巴本人随时布置在了自己府邸各处的暗部影卫,还有那些看似普通家丁实际上个个身手不凡的原“狼牙军”成员,这样的组合在整个洛阳都是罕见的,这样的防守也可谓是密不透风,凌巴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自己的住宅的,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造成自己目前这样极其强烈的不安,当然除了一点——“内贼”。35zww.com

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历来不管是对一个国还是一个家来说,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敌人的针锋相对,反而是“自己人”的背叛,尤其是那些最信任的亲近的人,因为同样的他们所知道的秘密可能也最多,而能够反过来对付自己的筹码也就更多。

可是想来想去,要说自己亲近信任的人当中,自己的家人当然是不可能会背叛自己的,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情,凌巴只能够说是自己实在太失败了,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一家之长;而自己的属下暗部成员如乐师、卫礼这些还有“狼牙军”的裴元绍等人也可暂时排除,还有郭嘉、贾诩、彭脱、彭悳和诸葛圭、诸葛渝这些人的品性都是经过考验的;至于赵云、马超和诸葛亮和诸葛瑾这四个青少年,也值得信任,这样一排除下来,还真的想不出谁有可能。

除非是……她?

“主人……”

“啊?”凌巴终于在乐师不知道第几次叫喊中回过神来,看着卫礼奇怪看着自己,彭悳和乐师也都满脸担忧,心中微微涩然,只好问道:“卫礼你说呢?”

卫礼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回答道:“我想主公应该知道的。”一如既往的简洁,而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同一刹那凌巴眼中闪过的一丝迷茫、一丝困惑和一丝心痛。

彭悳和乐师对视一眼,一个不解,一个稍微了然,但当然不会在这种明显不合适的时候再来打扰他,而凌巴这时候吩咐道:“卫礼、乐师……你们二人是对洛阳城内最熟悉的人,所以我希望这段时间内你们能够暂时潜回去,至于要做什么,我想你们心中有数的,就按照、我们当初设想的办吧……若是无法做主,那就等我这边结束了,立刻赶回去”

虽然对在这种关键时刻被支使回去略微有些不甘,他们当然也想看看大场面,但还是点头应了一声“是”,而后就见两人几乎同时默契地一掉转马头,看样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了,当然实际上目的地是在洛阳城里,这样不过是浑人耳目。

其实如果排除掉其中的一些感情因素,这件事情对凌巴来说也不过如此,不管背后的黑手究竟是什么样的,行为的确是下作,而水平却显得更低,所以对于这样的敌人,凌巴并不引以为意,倒是现在董卓才是心腹之患。

凌巴这时候才看向了彭悳,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驱马到了身边来的郭嘉、张颌、高览,郭嘉看来还是不太适应马背,样显得颇为狼狈,一点也没有平常浪的风范,这让凌巴看着心情反而莫名好了些。

轻咳了一声,凌巴突然宣示般大声朝着大军喊道:“成败在此一举,大军加速前进,与联军会师。咱们用二十五万大军压死那国贼”

“哈哈哈……”听到凌巴的话,这些汉们也开始渐渐从心底里有些认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统帅了。

而郭嘉眼睛眨了眨,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洛阳城外,两军对峙前方,以三比一的数量对比的双方阵营仍然保持着相对的不动,从开始到现在,各部分小规模的摩擦不断,但一直未升级到全军压上的大战。

而当董卓军唯一的首脑董卓驱马缓缓来到两军对峙正前列,并且看到队伍正前方的“车骑大将军凌”的旗号时候,他的脸色一下红了,那是愤怒甚至可以说是被欺骗的羞恼到极点的情绪。

当然这只能说是他个人自以为是的感觉,倒是他身边同样骑着马的独臂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更有一丝奇怪的释然。

联军中不少人都认出来了,这正是董卓麾下第一谋士同时也是他的女婿、在曹操刺杀中为掩护董卓受伤的李儒。

实际上,从断了一臂之后,李儒就开始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虽然还是能够从董卓不断的出招中判断出哪些是来自于李儒的手笔,但他这个人却是迟迟没有出现,甚至一度让不少人都觉得这家伙该不会就这么死了,而被董卓特意封锁消息了吧?

要说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董卓虽然是西凉铁骑之主,更可以说是大军的首脑、军魂,但这其中也是处处贯穿和体现着李儒的特殊作用的,对于这位军师,西凉铁骑的人都不会陌生,而且李儒在军中的威望并不浅,在冷兵器时代里,除了绝对的武力之外,智谋也是战场之上发挥重要的一个角色,而谋士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更何况是李儒这种堪称智囊的人物,不管发生什么意外,都会牵动着许多人的心,不仅仅是断了董卓一臂,搞残了他大半个脑袋,尤其还是深扎进他的心间、西凉铁骑的心间。

当然现在这一切都随着李儒的亲身出现而告解了,看着现在西凉铁骑那仅仅五万人却因为这两个人的出现而涌现出的滔天战意、眼睛里汹涌澎湃仿佛看得见的嗜血就可见一斑了。

因为讨董联军的“盟主”车骑将军凌巴此时并不在这里,没有一个足够分量的人出来,而曹操等人显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强出头来趟这趟浑水,即便是之前表示对这个盟主之位觊觎已久的袁绍,这时候也不得不暂时做起了缩头乌龟来。

虽然只有五万人的董卓军,声势却造得浩大无比,十分慑人,这种气势显然不是一日一夜能够养成的,即便是已经经过了这么几年锤炼的“狼牙军”,在此时没有凌巴这个“狼头”在的时候,也似乎提不起精神来,更不用说要和对方比了。

而坐镇的贾诩显得很平静,一点儿也不急,倒是让周围裴元绍几人本来焦躁的心莫名安定起来,这也是凌巴会留下他在这里的原因,当初在冀州剿贼的时候,贾诩和这支队伍的配合可不少,所以“狼牙军”中诸将也都服他,总之一句话:“有他坐镇,凌巴放心”。

当然没有人知道,此时的贾诩心中也在哭笑,在众人目光中绝对不是一次好的经历,偏偏还要故作镇定、专做若无其事的样,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种被瞩目的感觉,明哲保身、要得就是低调低调再低调,现在这种感觉一点儿也不好受,就好像是被放在了烤炉上一样,让贾诩心里总是毛毛的,他现在心里是无比祈祷凌巴能够快点儿回来。

从上午的突袭到现在,对峙了这么久,一直到下午,看起来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时间却仿佛过得无比的慢,每一刻都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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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他是吕布,吕奉先(一)洛阳之战大爆发

第613章、他是吕布,吕奉先(一)洛阳之战大爆发

而就在双方都在氤氲着什么的时候,在这片快要被战火笼罩的黑色地域里,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自董卓军中突然传来一声嚣张狂傲的大笑:“凌卫,可敢出来一叙?”

“凌卫……凌卫……”

“可敢出来一叙,可敢出来一叙……”

声音传出了老远,还有回音,听到这声音,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可联军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可以回答。***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为您提供(请记住我:波ok028手打)

虽然都知道车骑将军和他们是站在一边的,中间那面旗帜可是很显眼的,但到现在为止,真正见到过凌巴出现在这里的,也就仅仅那么几个人而已。

然后过了好久,在联军的窃窃私语中,在曹操和刘备他们对视之后无奈的苦笑中,凌巴仍然没有出现。

“凌巴凌卫,出来一叙”

“……出来一叙、出来一叙……”

狂傲的声音,显示着主人无法无天的霸道,可偏偏联军这里竟然一时无法反驳,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讽刺,本来还想要说什么的曹操,在被荀攸拉住了向他摇了摇头之后,终于还是咬咬牙,止住了要去反驳的心思。

这种时候没人愿意出头,即便他们现在都是站在同一阵线上,但还是以各自利益为基准,更何况曹操来说,之前因为刺杀事件,他早就已经被董卓列为必杀之敌,即便等一会儿联军取得了胜利,但他就算是要炫耀要庆祝,要强出头直面董卓,也绝对不是在现在这个时候。

连续又是几次呼喊,渐渐地,董卓的声音也开始显得很不耐烦,可有心人自然听得出来,这是刻意加上的语调,实际上如果真的不耐烦,又怎么可能这么一遍一遍的呼唤,不厌其烦?

不过袁绍是在冷眼旁观,曹操、刘备、公孙瓒、麴义等人都在皱眉思虑着些什么,而庞德、丁原这两个“邻居”对视一眼,也都理智地选择了沉默,倒是袁术显得有些没心没肺的。

八方诸侯代表实力,各自有各自的心思,有坏有好,不过统一的都没有要出来回复一下的意思。三五中文网**诺书网免费提供本书电子书下载**

其实现在这样还更好,别看现在讨董联军这儿骚动有着扩大的迹象,毕竟虽然他们分属不同的势力,但毕竟这一次联盟组成中凌巴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分量,而且作为名义上的三军主帅,在当着两军双方的面,被敌军首脑这么一遍一遍羞辱一般地呼喊却无一回复,可谓是极其丢面的事情,与有辱焉的感觉无疑会重重打击他们的士气,但也仅此而已,毕竟除了“狼牙军”之外,他们各自还有着各自真正认可的统帅,这八个人物可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到时候只要战斗一开始振臂高呼一下,加上到时候凌巴肯定也会回来,反而可能发生士气突然又高涨起来的情况。

但若是他们贸然发言的话,那会转折成什么样也不好说,说不定结果会变得更加糟糕。

其实像是现在这样,各人统领着各自的队伍,也不是全无好处,就如此时虽然有些窃窃私语、有些骚动,可更多都是在如袁绍、袁术这样大多临时招募来的新兵蛋——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如果从纯正战斗力来说这所谓十五万大军自然也要大大缩水不少,就是刘备手下的乡兵们,都还保持着不错的素质,至少没有更大的骚乱,这就令他们很满意了。

终于,也不知道是多少息的时间之后,或许是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也或许是觉得达到自己要的效果了,不介意再放一把火的董卓放肆无比地又喊出了一句话来:“凌卫你个缩头乌龟没卵蛋的家伙,敢不敢一直这样缩着不出来……”

“缩头乌龟没卵蛋——你确定是在说我么?”这回不等董卓喊完,已经抢先有一个声音喊出声来回答了,而一听到这个声音,知情的人自然都是松了口气,那些联军中大部分的人虽然懵懂,可也有不少人颇受鼓舞,振奋地情不自禁喊出声来,董卓军这边前排不少知道的人都是一怔,就是董卓也都呆了一呆,然后就看到一匹马、一个人,缓缓慢显得优雅却又带着极度的嘲讽意味漫步出来。

那匹马、那个人都是显得那样的高傲,尤其是在面对着董卓的时候,他走在讨董联军的最前面一排的空当上,脸上夹带着奇异的微笑,看着董卓的眼神却是能够最大程度的激怒他。

看到这一幕的联军自然更受了一番鼓舞,仿佛感觉心中一下被释放开了一般,如果说刚开始那一下没有被影响到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一下都被驱散了,不管是什么。

“大将军、大将军……”之类的呼喊不绝于耳,而这叫的显然不是董卓,这是他们给他们心中真正的大将军凌巴凌卫的尊荣。

“好久不见了啊,凌将军”而目视着眼前这人,实在是忍耐不住,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董卓从口腔中蹦出了这番嘲讽意味十足的话来。

当然不是真的“好久不见”,话说就在这前一天他们还有过一次照面,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之前还能够对他笑脸相迎的一个人,转眼间却就成了他最大的敌人,这怎么能够让他不怒、怎么能够让他觉得舒服?

“确实好久不见了,”凌巴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看着他怒目圆睁、一副怒发冲冠的罗刹模样,突然有些想笑,“国贼董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到最后仿佛宣誓一般的那句话,他的语气变得很认真、很严肃,脸色也完全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模样,在方才那样温和笑容和现在这样凛然将军间的角色转换,让看到的人都不由得心中一凛——这是一个不能够轻视的角色。

“啊哈哈哈……”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董卓仰天狂笑了一阵,然后眼神和脸色也是突然一冷,仿佛能够置人于冰窖般嘶声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哼”最后一声冷哼,包含了多种含义,即是彰显自己的气势无疑,又有着某种莫名含义。

只是凌巴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一边对话他却没有停止驱动胯下马前行,此时在胯下赤兔宝马的承载下,迈着如马中王者一般优雅迫人的步,每一步都是那么缓慢而坚定,终于还是来到了排在联军阵列中央的“狼牙军”正前方,目光炯炯,神色灼灼,遥遥望着董卓。

董卓也望着他,好像是突然有了某种默契一般,空气中氤氲的某种东西,也在这一刻被压缩到了极致,然后就是比火山爆发还要可怕的突然释放。

“狼牙,冲锋”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对峙了良久的双方,好似一个投放已久的火药桶,就在凌巴这一声声情并茂、刺激的大家热血沸腾的呐喊中彻底被引爆了,在此前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前奏,更没有凌巴原本预料中的所谓的斗将,但就是这么简单,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而随着凌巴这一声令下,早就已经被他聚集在左右的“狼牙军”万五之中人数的超级精锐,齐齐发出一声尖锐的狼啸。

“嗥……”声震九天,直接传到了对方军队的阵列中,即便是董卓都忍不住要为这声势所摄,但也只是摇曳了一下心神。只是一会儿,他就从这种声势的震荡中反应过来了。

不得不承认,董卓在之前对凌巴也的确是有些小瞧了,或者说他有些过分自信了,不管是对于自己本人还是对于自己手下的这支纵横天下的骑兵。

可凌巴这支“狼牙军”显然告诉了他,这个天下厉害的骑兵并不止一支,当然最特殊的也只有一支,还是他的西凉铁骑兵。

嘴角划过一丝残忍的冷笑,董卓看着对面的凌巴,单手高高扬起,在“狼牙军”义无反顾的冲锋中,直接有力的甩下来。

几乎就在那执掌裁决力量的手放下来的同时,五万西凉铁骑最前列的那一支骑兵精锐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也发起了相对的冲锋,看起来其实丝毫不弱,而且因为某种原因,反而显得更加声势浩大。

凌巴的目光却在“狼牙军”冲出的同一时刻,将目光投向了旁边,那里正是荆州军曹操的所在地。

摸了摸鼻,曹操心中苦笑了一声,一声令下,早就急不可耐的荆州军中数千骑兵也紧随“狼牙军”其后,嗷嗷叫着冲了出去;然后仿佛多米诺骨牌效应,先是丁原并州军中骑兵队伍,然后是幽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和凌巴想象中不一样,这些家伙既不是身穿白衣、也不是都骑着白马,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反正此时初次在诸侯中展露峥嵘的令辽州异族夷族闻风丧胆的辽西王牌骑兵,也让凌巴小小惊讶了一番,他们的人数比不上并州骑兵,但气势上却丝毫不输,当然和“狼牙军”、董卓的西凉骑兵比起来却又略逊一筹;紧接着是袁绍麾下、袁术麾下、刘备麾下、庞德麾下、麴义麾下等等各路骑兵首先开发,而接在后面的自然是步兵阵营大军压上。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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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4章、他是吕布,吕奉先(二)西凉铁骑冠天下

第614章、他是吕布,吕奉先(二)西凉铁骑冠天下

大汉大元元年,夏,近黄昏。35zww.comm(诺书网免费小说手打网

大汉都城洛阳,在帝国迟暮之际,在这座历史久坐落绵长的古都城外,终于迎来了决定了帝国未来命运走向的大战。

正方:以大汉车骑将军凌巴凌卫为首的“保皇派”;反方:以大汉大将军董卓董仲颖为首的“撇开皇帝搞生产”的权臣派。

从一开始,这就是矛盾对立不可调和的两方,占据洛阳城的董卓一方在之前的博弈中已经是占据上风,然而历史的走向从来就不会定格在某个固定的点上,还有太多的偶然和必然混合的产物,尤其是和帝国、和皇家扯上了边儿。

如今这两派可谓是泾渭分明、旗帜对立,而这一场生死不休的大战,就成了历史和时代所带来的必然的产物。

此时,风萧萧兮,拂面而过,凌巴端坐在赤兔马上,望着一触即发的大战现场,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失聪。

在他喊出了“狼牙,冲锋”那句标志性的口号之后,自己就已经很自觉地退到一边,将舞台让给了自己花大心血培养出来的这支丝毫不落于董卓的骑兵之下的骑兵队伍,还有自己身后陆续冲出来的各路诸侯他们麾下的骑兵,骑在赤兔马上,却是在旁观战,让胯下宝马大概微微有些不满,刚才因为身临大战之境的兴奋此时全都换成了对凌巴不满的发泄,当然作为已经被驯服的坐骑,那野马脱缰的桀骜虽然还不至于丢失的一干二净,可也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就真的闹腾起来,看上去更像是孩般的赌气似地闹别扭。

凌巴在马背上便感觉到一颠一颠地,虽然有种另样好似在按摩一般的舒爽感受,但显然知道这是赤兔马表达不满的方式,可绝不是真的再帮它按摩,对这家伙的脾气他也不免觉得好笑,

早在当初刚一得知这是赤兔马的时候,凌巴第一个念头反而是要怎么驯服它,他可没有什么一定要“宝马归英雄,宝物归原主”的自觉,再说了自认现在的自己就算是和吕布相比起来,大概除了武力之外,什么都是完胜他的了,既然他都有资格拥有赤兔马,而且还被和宝马放在了一边相提并论,那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够拥有,况且没有机会也就罢了,现在有机会放在自己面前却不去用,那不止头脑有问题还真的不是个男人了,毕竟是个男人在这个时代里就不会不喜欢宝马。三五中文网oSHm\\

而因为本来就是抱着要进献给凌巴这个主公的目的的,所以之前彭悳并没有让其他人碰宝马,而是专门找了一个养马人,或者更干脆点说就是马奴,将赤兔马完全像是大爷一般供了起来,一直到现在,而这样好吃好住的照料着,即便是赤兔马当然也不会拒绝,虽然由此可能变得懒散不少,但天性里面的好动因看看它在这沸腾的战场面前的表现,就知道没有丝毫的丢却和减少。

赤兔马在凌巴之前没有被人训服过,否则这过程中光是那乐趣就少了很多,当然等到真正驯服了这家伙,凌巴才微微觉得有些头疼起来。

说起来虽然对于这个时代的沙场搏杀很感兴趣,但并不意味着凌巴就喜欢动不动就自己亲自出马上阵去杀敌,尤其是在很多时候完全没必要的时候,作为主帅的他最好还是呆在军队中坐镇中央比较好,而这样一来,赤兔马这匹宝马良驹显然就显得无用武之地了,如果只是用来做代步工具,则未免太过暴殄天物了,所以这个时候凌巴又在考虑如果什么时候碰上了吕布,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就把这宝马送出去得了。

当然赤兔马是完全不会知道它好不容易才认可的第一个主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在心里已经把它卖了的,虽然不满但也仅此而已,作为坐骑还是有一定自觉得,所以接下来它终于认命似地停在那儿和凌巴一起做起了观战“嘉宾”起来。

凌巴没有出去的原因也很简单,别看那些影视剧啊、演义小说里面将战争描绘得多么具有英雄主义史诗色彩,但实际上真正经历了的人,才能够感觉到战争这台巨大的吞噬兽的可怕,一旦那机器运作起来,几乎就停不下来,祭奠满地的亡魂,才刚好够足它的“胃口”。

而一旦大战被触发之后,个人的力量便显得尤为渺小,即便是凌巴这样差不多要跨入超一流武将门槛的高高手,在这样数以万计骑兵冲锋中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顶多掀起几个小浪花,然后吸引了敌军主要主意,结果招来了大批的力量对付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更何况一军主帅本来就不方便随便出战,否则厮杀中刀枪无眼,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就全完了。

凌巴此时的身份,就和对面的董卓一样,都是各自大军的一面活旗帜,要是一旦倒下了,后果不堪设想。

毫无疑问,现在这是大军“表演”的舞台

首先冲出去的,自然是包括“狼牙军”在内的讨董联军中仅有的五万余骑兵,和此时对面董卓军西凉铁骑的数目可谓是旗鼓相当,甚至单纯骑兵数目还要稍胜一筹,毕竟五万董卓军中号称铁骑也不完全是骑兵,只是骑兵为主,大概也到了两三万左右,而就是这两三万出动,带给人的气势上的压迫,那种无形却又十分强烈的压力,是用言语无法表达出来的。

他们在人数上超过了“狼牙军”,而在声势上也自然压过了联军这边明明数目更多的骑兵,这其中的原因可就太多了,有磨合不够、配合合作不好,也和基本除了“狼牙军”、并州骑兵和白马义从之外其他都没能够发挥出什么力量有关,总之还没有碰在一起的双方,优劣已经开始分明。

“杀……”

“冲啊……”互相之间的呐喊,声潮在彼此真正碰撞之前就已经撞击在了一起,空气中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声浪,在中央位置碰撞挤压之后分散开来,烟消雾散,如同看不见的第一波冲击,互相抵消了个干净,而后两军终于撞在了一起。

骑兵和骑兵的交战,更引人注目的显然是那被马蹄扬起的连天尘土,在双方大军爆发性冲击力的影响下,好似在场中刮起了一阵阵小型的沙尘暴,虽然遮蔽了部分视线,却全然影响不了继续前进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和迟滞,就这么一路冲锋过去,这既是考验爆发力,更是考验耐力的时候,彼此的距离可不近,即便是拍马而去,也要花上不短的时间,而就在这过程中口中不断的呼喊着为彼此打气,身体蓄势更是积累到了顶峰,直接等着爆炸性的一次释放;而在之前已经有董卓军骑兵开始了弓箭射击,“狼牙军”作为凌巴亲自教导出来的精英自然也不甘落后,就是白马义从亦是如此,反倒是荆州、渤海、淮南等地骑兵队伍或者是稍慢一筹,或者是根本来不及反应,虽然他们跟在“狼牙军”后头,却直接承受了来自董卓军弓箭射程范围以内的重点打击,在双方碰撞之前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不少翻滚落下马的尸体,或者丢在战场一边去,或者被后来的骑兵冲锋席卷过去,被践踏得连残渣都剩不下,更甚至有可能阻碍了后面的正常“交通”,往往引起连锁反应,一个骑士的落马导致了后面紧凑跟在一起的好几名骑士陆续的也落马下来,在这种时候能够活命下来那简直就是奇迹了。

哗啦好似潮水与海岸汇合一般,两军终于撞击在了一起,中间好似无形中的一朵巨大的浪花被激荡起来,冲天之势,然后是没有间隙和喘息,仿佛固定了程序一般立刻各自掏出了武器。

接着开始就是真正实刀实枪、面对面体对体毫无顾忌的直接碰撞,人撞人、马撞马,而碰撞之后的双方已经来不及再发动新一轮的射击,然后混乱的马战开始了。

而在凌巴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感受了,好像就在双方铁骑洪流冲撞在一起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蓦地失去了所有的声音,眼前好像也只剩下了黑白分明的画面,人类对这个世界最初始的印象,没有一点点多余的着色,没有一点点多余的色彩。

看着前方的战场,好像就是在播放着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凌巴张了张嘴,自己似乎也发不出声音来了,只是无意识地一张一合,像是要表达着什么,却连自己都不知道。

但只是极短的瞬间,就从诡异的自我黑白无声世界中,凌巴重新回到了这个彩色的、喧闹的现实世界里,然后他听到了对面董卓军仿佛来自于地狱的恶魔一般五月中文肆虐的微笑,他看到了战场之上完全急转直下地事态,或许是因为事前安排出了什么纰漏,战场之上联军骑兵的配合比想象中还要显得糟糕。

看看此时,战场之上各自为营也就罢了,偏偏之前根本没时间让他们彼此去熟悉,而且因为诸侯实在太多,各自情况也各有不同,因此连彼此的特点都没来得及认清,更不知道敌人是什么样的,结果到了战场之上混乱战局一形成,事情的发展就完全不受控了,自己这方互相攻击的情况屡见不鲜,相比之下,董卓军彼此的熟悉和配合要好上太多了。

而这么一来,就越发凸显的联军的惨淡,还有董卓麾下这支纵横西北的西凉铁骑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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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他是吕布,吕奉先(三)小兵周全的故事

第615章、他是吕布,吕奉先(三)小兵周全的故事

周全今年大概四十岁上下,他是一个外貌普通、能力更是普通的汉,唯一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一身的蛮力,还有那在战场上横冲直撞、蛮干的勇气,而也是因为一直以来在战场之上的英勇或者干脆点说就是傻大个儿般地表现,让他从最初的一个新兵蛋到如今成为了荆州军的一个伍长,虽然职位不高,虽然上面还有一大票的长官管着他,但自己手底下好歹也管着五个人,那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35zww.comU手打书迷群3∴356866:波ok028手打)

周全是在曹操坐镇荆州扫荡黄巾的时候才加入军中的,他的家庭背景很不好,不然也不会从汝南一直流落到襄阳去,实际上当时的襄阳乃至于大半个荆州仍然是令人闻风而去的大粮仓,即便这片土地上,从一开始就饱经黄巾之乱的困扰,即使在北部那大片土地上,还在实行坚壁清野之策之后造成了大片土地收成的缺失,但光光是以前囤积下来的那些粮食,也足够整个荆州百姓吃上个好几年了,这就是前荆州牧刘表为荆州留下来的宝贵财富,从这点上来不得不说,这个守成之犬一般的可怜人,还是为荆州百姓做了不小的贡献的。

当然这和周全都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在乎这些,他只需要吃得饱就行了,虽然在汝南也可以选择加入贼匪的行列,但周全至今仍然记得他的亲人,他六十岁的老母亲,和父亲的感情十分好,在父亲死后担负起了整个家,尤其是他这个儿,在讨生活的过程中却没有逃过命运的戏弄,最终因为一场意外瞎了;还有他尚还年幼的孩,因为生下这个孩,相濡以沫的妻难产而死,他更不会忘记这些自己仅有的亲人,又都是怎么死在黄巾乱军中的,正因为忘不了,他更不可能加进去。

他没读过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能够明辨是非,什么“大贤良师”他不知道,什么“岁在甲天下大吉”他更不知道,他只知道在黄巾军肆虐之前,虽然过的困苦,因为流年不利田地里收成很少,赋税又很重,很多时候也是饱一顿饿一顿,但至少那个时候还有希望活得下去,而他的老母亲他的孩也都在,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些这一切都是黄巾军那群恶魔造成的。

他亲眼看到过黄巾士兵将个头还完全没有发育成熟的哭泣的孩从腰间直接看成了上下两截,然后张狂的大笑着离去;他亲眼看到过废墟一般的屋里,几个眼泛yin光的黄巾士兵是怎么肆意辱弄那个连哭泣都没了力气、或许连眼泪都早已哭干了的可怜女,他感觉他们比自己还要可怜,而自己心中除了愤怒和憎恨,还有新的力量,所以即便是在所有亲人都没了之后,他想到的第一个仍然不是死亡,而是要报仇,或者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在这之外他的精神也早已得到了升华,除了报仇,最重要的还是他要干掉那些给和他一样的许多人带来灾难的那群恶魔,于是他就这样参军了,在他流浪到的荆州南阳郡参军了。www.65txt.com书迷群2∴⑨⑴⑨⑥㈨⑸⑤②\\

在军队的日里当然不好受,尤其对于之前从来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们来说,黄巾军可以下阵是农民,上阵提起锄头农具,就可以成为士兵,而且烧杀抢掠肆无忌惮、全凭心情;但作为正规军的他们不行,尽管那对许多的将军们来说已经算是要求极低的了。

周全没见过曹操,相信不只是他,大部分低级将士都没有见过,所以即便军中流传着许多曹操的传言,即便总有人在耳边要灌输着某些念头,但周全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最开始他只是要自己简单的活着,还要报仇,而后来则有了更多的念头,自己没杀一个敌人,那么作孽的人就少了一个,而灾难的发生也就减少了一份可能,周全并没有想那么多,但他正在做的那些就是这样。

不过同样和大部分的军中同僚们一样,他并不喜欢打仗,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喜欢打仗愿意打仗,尤其是生活在底层的人们,他们只是渴望几亩良田、养家糊口,最最简单的要求而已,但在乱世中却都得不到满足。

而在荆州的黄巾之乱平定之后,周全又过一阵的迷茫,那一段时间他突然觉得没了战争,自己好似就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了,这让他无所适从了好久,当然他还是没有想过要死,尤其是无缘无故的去自杀,在生命面前,任何言辞都是显得那么的脆弱站不住脚。

让他安心的是,自己还有大多数军中的兄弟们期待的太平盛世似乎就要到来了,又是那个曹操来担任荆州的州牧,虽然听说只是暂代,但也一直没有其他的传言,所以大家也都自动在心里将原来的刘表换成了现在的曹操,而这一次他总算是在周全心中留下了一些印象。

大汉的军制毕竟不像是后世,实际上除了类似洛阳皇宫中的禁军、羽林军等,或者是某些郡治、要塞的常备军,大汉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军队这个职业,更多如同乡兵这样的,其实本质上和黄巾贼他们差不多,平常务农、战事当兵,只不过他们偶尔还会有比较正规的训练,而且装备也比较齐全,但战斗力显然就要差上不少层次,尤其若是和边塞的那些常驻守备军比较说来。

而经过了黄巾之乱的洗礼,还一直活下来的这支军队早就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但也改变不了他们固有的命运,在战争结束之后,除了按照编制留下来的刺史府卫军,似周全这种小兵还是只能够领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抚恤金,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只是迷茫的周全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什么都没有去做,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几年。

在这两三年的时间里,周全的生活变化不大,但荆州却是每天都在以令人惊讶的速度恢复着,虽然对自己的人生感到迷茫,但对于荆州的变化,他却感到高兴,他从来没有什么高远的志向,但看着对面街头老张的儿那欢快奔跑的模样,看着隔壁小媳妇羞涩怕人却还是坚持每天早上跑出家门来送着丈夫出去,同时坚持的还有一遍一遍重复不变的嘱咐。

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不只是士兵们,还有这些普通的百姓们,都知道今日的安稳平静的生活来之不易,所以他们更加的珍惜,人总是要失去才会更加觉得珍惜不是么?

但是好景不长,天公似乎成心要和大汉的百姓们做对一般,去了黄巾贼,来了国贼董卓,车骑将军凌巴发讨董檄文于天下,慷慨激昂、陈敌数罪,废少帝、立新帝,把持朝政、霍乱皇宫、震慑洛阳、搅动天下。

这个风云人物给大家的印象似乎都不怎么样,远在荆州的周全其实并没有太深的感觉,他很不喜欢再打仗了,但当荆州牧曹操招募兵勇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参军,或许只是这些年茫然的生活,让他迫切寻求一些改变,或许是自己心中仍然残存的那一丝军队情节,并不完全陌生的周围的将士,其实这一次参军的很多人,都是在上一次黄巾之乱中残存下来的将士们,他曾经的各位同僚各位兄弟,只是他们注定踏上的是一次完全不同的征程。

从荆州到洛阳,这一路的变化让周全从随波逐流的茫然中渐渐获得了一丝清醒,尤其是在越靠近洛阳的地方,越能够感受到百姓们的恐慌,显然董卓就算不是一个国贼,但他的掌权为百姓们带来的并非理想的生活,而这已经足够构成颠覆他的理由了。

战争来得如此的突然,甚至来到了目的地,还来不及多喘几口气,就已经在将军的命令下开始悄然发起了冲锋,这一次冲锋应该还是成功的,可惜也仅此而已,除了那些来不及逃跑的西凉骑兵或成了俘虏、或最终留下尸体,就没有了什么让人欣喜的战绩。

然后在焦急而又耐性地等待了几个时辰之后,在一系列让周全这个小兵、军中最底层人物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之后,在对峙中双方那种气氛被氤氲到了极巅之后,终于完全爆发出来,而周全依然是随波逐流着,只是有了敌人,似乎也就有了方向有了目标。

“杀……”

“杀呀……杀”口中这样喊着,作为步兵的周全在双方骑兵已经激烈碰撞在了一起之后,才真正赶到和对方接触。

周全能够从战场中活下来,不得不说除了他的英勇,他的眼色也是很突出的一点,别的人或许还分不清敌我,但他就是认准了前面向着自己这边而来的最前面的那些骑兵,他的身材在这个时候有了很好的发挥,并不是很高大的身体块头,刚好让他不那么引人注目,再加上一路延续过去刻意矮着身,而且他的随机应变反应能力也相当不错,总是能够找准关键点,然后一刀直接切下去,迎面而来的马腿就那么生生断成两截,下面是一根,而上面则是塌下来的马身还有马上的骑士,有时候则少不了要一番缠斗,不过更多时候是自己和别人“配合”着。

“啊”直到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一支箭矢,直接穿喉而过,是流矢

让周全的脚步生生顿在了中央,这时一匹发狂的马狂暴的冲撞过来,直接贴着周全的身体过去,硬生生将他身体撞成了两半,一半还在原地,半边脸上还挂着不甘,另一边则诡异地还贴在那匹马上。

仅仅只是很短的时间,来不及见证最后的胜利,甚至来不及看到后面完全的敌人,一条生命就这么消失了。

而在这方战场上,这只是阵亡的其中一个无名小兵,像他一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这就是战争,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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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四)凌巴布武点将台

第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四)凌巴布武点将台

洛阳城外,决定帝国命运的这一战,仍然在继续,而且刚才只是开了一个头,不管是骑兵的碰撞,还是箭雨的飞驰,充盈各自视觉里的,仍然是那些四处飞溅的血肉。35zww.comU手打书迷群3∴356866手打)

杀杀杀的酣声不绝于耳,还有刀枪兵器清脆急促而又猛烈的金属撞击声,铿铿铿铿中,一声声呻吟、嚎叫旋即发出,有痛苦、有不甘、有怨愤、也有解脱。

而就在战场后方的凌巴,对这一切却是熟视无睹,始终都是面无表情,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声呼喊,还有刚才骑兵碰撞刹那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导致片刻的失神,早就已经习惯这个世界生存法则、甚至可以说前世的时候就无比明白有时候人类社会比大自然界中的优胜劣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还要赤l裸,现在对这一切,还真地难说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高坐在赤兔马上,而且就在冲出去的大军最后方以及后面留守的小部分军队的正前方,这样奇妙的位置让他的坐标在敌我双方看来都是非常显眼,而且其他七八路诸侯、将军不知道何时也都自觉聚拢到了他的身边来,众星拱月般将他围在正中央。

董卓军显然没少动用弓箭以他为目标射击的心思,可惜凌巴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就算是军中最厉害的弓箭手,射程范围也远远够不到他这里,距离战场中心的距离,凌巴这儿至少相隔了约有不下于两百多米,所以凌巴丝毫不担心,脸上始终挂着宠辱不惊的淡淡微笑,而他的心其实也早平静下来了,这回才是真正的“表里如一”。

关于眼前战事,虽然目前看前面战局很胶着,而对讨董联军来说,因为各种原因,战斗局面更显得很糜乱,甚至一度被董卓军的攻击打退,看起来还是处于下风,但在凌巴看来,仅此而已还不至于让人太过担心。

战场之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但有些事情却是规律,虽不是一成不变,却不会发生本质上的改变,就说现在十万以上数目的讨董联军,真正运作起来,可谓是浩浩荡荡。

就在“狼牙军”等骑兵之后,讨董联军规模最大数量最多同时从总体上来说实力也更加均衡和压倒性的步兵阵营,此时也直接迅速接上,几乎是紧随其后发动了冲击,而且要比他们的“同门”好了许多,或者和步兵本就比骑兵更普遍也更好训练有关系,即便是袁绍、袁术他们几乎是临时招募过来的步兵,也表现出来着实不俗的配合,高昂的士气配以整齐的队形,至于战斗力如何却还待进一步有效验证。***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为您提供

但步兵的突入的确最先一步很好的掩盖了骑兵不足的那一点劣势,在双方直接零距离接触的那一刻起,再接着是双方军队将士们的混合,到此骑兵最大的冲锋作用已经失去,剩下的除了在马上居高临下的优势,似乎也剩不下什么了,而这个时候自然就是步兵上阵、发挥最大作用的时机了。

两边都不是什么战争菜鸟,而这一场战争对于凌巴来说,甚至可以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真正意义上第一场与正规军面对面正面的较量,之前和黄巾军可以说是“军对民”的意味更多一些,而还有几次则要不就是演练,要不然就是没有通过正面战场来,或者是奇招、或者是阴招,但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如果只会使这些手段,那么确实也到此为止了,领军为将知道,虽然各有不同,但纵观那些真正留名于世的将军统帅,他们莫不是能够在战场之上,让自己麾下军队正奇结合,而凌巴也正朝着这方面努力,当然是要在双方实力均衡的前提下,如今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检验机会。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造成什么损失什么的,虽然也考虑到了,凌巴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战争本来就是会死人的不是么?况且没多少人知道的是,这一次联络诸侯共同组成讨董联军,甚至还可以追溯到之前“纵容”董卓做大,这一系列配合今日之战,凌巴本来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不过就是想要借此来消耗掉各路诸侯最大的有生力量,尽管说这么做实在有点儿卑鄙无耻,而且那毕竟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但现在的凌巴显然已经习惯性代入了自己的角色,并不会因此就感觉到良心上过不去什么的,真要是那样才显得可笑。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并不一定正确,但现在凌巴对此却是深以为然,他也正是因为自己如今的处境地位,才会做出这样那样的选择,不过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后来的历史记载的也会是结果。

“将军,点将台铺设完毕,请将军上台检阅”在凌巴心理面好笑转着这样那样念头的同时候,战场上的变化却仍不明显,而随着大部队的步兵加入渐渐让场面变得“有趣”了起来,凌巴就在这时候收到了来自高览的喊声。

那支十万大军最终被凌巴作为奇兵,并不是说指望他们玩什么突然掩杀而出,而是一来是要以防万一,要是这里真的对付不了董卓,那他不介意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惊喜,更何况现在战场之上胶着着,但要知道刚刚董卓从洛阳城里出来,那预料中的八万军队并没有都带来,而只是带了五千左右的骑兵和一万步兵等来支援,就是这样联军仍然一时间无法冲破对方的防线,反而几度在几个段落被打出了突破口来,差点让对方冲了过来,虽然逐一堵上了,但也暴露了这庞大数量的军队在配合上的大大不足,当然经过了这么一场大规模平原战役之后相信对于他们之间的契合将会有很大的帮助,所以凌巴也不准备去干扰。

当然死亡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在这样混乱的战场之上,有时候甚至连敌我都分不清,刚开始还是联军经常出这种状况,后来越来越混乱后,地上尘土飞扬遮挡视线,到处血肉飞溅,有些溅在脸上溅在眼睛上,也让人视野模糊看不清楚,可又不敢停止手中砍杀的动作,悲剧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时常发生,配合一向默契的董卓军也避免不了,刚开始还只是极个别,到后来越来越多,总之他们的“加入”使得本来逐渐稳定下来的联军也跟着重新混乱起来,而整个战场也被搅得一团糟。

这样的情况甚至已经不是凌巴和董卓两个人能够控制的了,这种时候除了比哪一方杀对方的人多,或者是哪一方剩下来的人更多,他们没有什么更好的期待了。

这个时候的凌巴其实也管不了太多,事情既然已经逐渐脱离掌控,那么只好尽力让一切回归到自己的掌控中来,所谓的点将台正是其中之一。

点将台在这个时代可不是什么稀奇事,早在商周时期,就出现了大军出征的时候,主帅在大军最前方搭的一个台上,开始布置任务,分令先锋、左翼、右翼、殿后、粮道和最主要的中军等,虽然战争时候是需要灵活运用,但基本上除了一些比较特殊的情况,各自都是会守住自己的阵脚,这样的好处就是,能够让每个人都稳定在自己的位置上,虽然不能够保证绝对,但对于整支大军的统一和秩序、配合的作用却是很明显的,这也算是统一指挥的一种,而在现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这个点将台是火影卫早先就在凌巴暗中吩咐下展开的一个项目,此时既然完成了,凌巴当然要去检验成果,而成品就在没多远处,实际上就是在原来的位置上,一眼也可以望到这里,不过也只有靠近了看,才让人感慨这规模和设计都不一般,火影卫的能人异士们也确实又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他们好好发挥的空间。

当然因为时间的仓促,台搭得很大,但也正因为大,才显得空旷,尤其在上面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十分单调,不过凌巴一眼看到了自己最需要的东西。

既然是打仗,没有鼓怎么行,春秋战国的时候就有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说法了,古代战场之上,战鼓是必备的,意味着进攻进攻再进攻,而与之对应的则是“鸣金收兵”,当然后者现在是用不到的,凌巴也不希望自己用到,他希望这一仗就这样一鼓作气打下去,而对于刚才的战鼓凌巴还是不满意,所以这个台上,特意做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圈的“篮”,其中正好塞着一个竖着放置的大鼓,就连鼓槌都要大那么一号。

看到这一幕,刚才还一头雾水的曹操、刘备、袁绍等人当然不会不知道凌巴想要干什么。

果然,紧接着在凌巴的吩咐下,就有几个一看就知道是专门挑出来看起来彪悍异常的大汉,他们赤膊上阵,上半身显出了恐怖的爆发性的肌肉,其中两个大汉就护在那面巨鼓的两边,虽然固定住了,但万一承受不住“弹出来”的话,那激励不成反而成笑话了,而另外两个大汉则一人举起了一个巨大的棒槌,“咚”的一声巨响,好似那声浪化作了一只只无形的利剑,朝着四面八方震动而去,甚至连地面都感觉到了不小的颤抖。

“杀”站上了点将台的凌巴,冲着被吸引了视线过来的众将士发出一声气势冲天的呐喊。

“杀”应和他的是联军的众志成城,士气节节攀升,随着越来越激烈好像停不下来的“咚咚”有节奏的鼓声,逐渐再一次攀至了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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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他是吕布,吕奉先(五)人中吕布马赤兔一

没有什么太复杂的过程,也不需要走什么太繁琐的程序,甚至可能没有经历过多少环节的思考,凌巴就是用这样一个称得上简单的行为,生生将本来因为混乱场面还有八竿子打不着的胡乱配合中心情糟糕导致低落的士气带动了一个不小的回升,而且这趋势还越来越明显,直到联军队伍几乎是首次在战场之上表现出了压倒对方的气势。35zww.com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在群情激昂中,一个嘹亮的声音首先响起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闻其声而动意。

有人知道这正是车骑大将军也是联军三军主帅凌巴的声音,语调热切,最主要是十分合乎当下背景,相映成趣;有人不知道,但都被这略显怪异却又巧妙能的开头吸引住了,忍不住继续听下去,当然手中还是不会停,一手揩干溅在脸上的鲜血,一脚踹开脚边堆积的尸体,一刀挥去,铿铿相撞。

而那声音还没有结束,紧接着就下去:“……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

手起刀落,身转枪出,身随心动、心随影动,忽急忽缓、忽左忽右,“杀”昂扬身形起,抖擞精神头,一言出,舞动随心,刀光剑影间来去自如,缥渺无踪。

一刀切,又一颗大好头颅飞起,一枪刺去,溢血四溅,尸积成山,血汇成海,茫茫大地,遍染戚伶。

映入眼帘的便是红色、红色、红色,几乎一成片红色的世界,大好的河山,是被污染,还是被洗净,谁能够说得清?

那声音就陡转高昂,更显厉厉:“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逐奔懦民泣。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

混乱战局中,分明有点点光芒闪过,太阳终于洒尽它最后一抹余辉,向着西边家的方向归去、坠去,而人间的世界,有些事情才刚刚开始。

董卓军中共计六万五千人以上,全部出动;而讨董联军共计十五万军队,只是前面出动五万铁骑兵,除了“狼牙军”之外基本处于劣势,之后大规模步兵投入战场,战局稍有改变,但仍然不容乐观,直到此时、直到此刻,这一支基数庞大的军队机器才初显峥嵘,好在还不算晚。三五中文网

一鼓作气,鼓起、士气涨、歌声响,激得热血沸腾、杀意凛然。

而后……“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到此处,声调再转,恍若撕心裂肺而不可觉察,静中有颤,颤中镇定,自若处之,静如处子、动若惊兔,仿佛是一个个化作精灵儿般的音符,传遍战场,于激昂感受中,偏偏能够让人感觉另类安心。

而后是高潮迭起:“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最后一句似怨愤,似警醒,更似归去来兮般的解辞,“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然有理也枉然。”

语调自是一句高昂过一句,渐次增加、加重语气,“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旷野为之一寂,好似也在倾心聆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最后一句出,全诗高潮落,而一股畅快感油然而生,同时一种溢血冲劲从脚底直扑脑门一般,仿佛是一刹那,莫可名状的,便涌动出了一股奇异神秘的力量,支撑着自己,驱使着自己,冲、躲、杀。

“杀”战场之上,大受鼓舞的讨董联军将士们,顿时士气冲天,杀气凛然,友闻之振奋,敌闻之惊惧,一狂再狂。

大丈夫生儿在世,可谓男儿,以杀止杀、以武止戈。

看到这一幕,不止这些普通士兵们,还有那些低级将官们,就是场边各怀心思的诸侯们,也忍不住跟着心头热血起来,不是他们不懂控制自己的情绪,实在是这首歌太有感染力,与现实场景又是如此天造地设般契合,简直就说到每个人心里去了一般。

曹操嘴唇动了动,眼中有着什么火焰猛烈的闪烁了几下,旋即自动扑灭了下去,而袁绍、袁术、刘备等人则都是振奋起来,不管怎么说,士气的提升对己方是好事,后面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但他们都清楚,如果这一次没有能够先将面前这个大敌摆平了的话,就不要去谈后面的事情了,是故有所为有所不为,事有轻重缓急而已。

除了这些“大人物”,似乎还有一些“小人物”,同样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或者可以说是刺激……

“义父,此时正当好时机,且等我去取那恶贼狗头”并州军,并州刺史丁原身边,一员身披白袍的小将正在情绪激动的请战。

丁原看了凌巴的方向一眼,此时凌巴的目光,则是被前方战场所吸引,并没有看到这边的情景,就算看到了,一个“小将”而已,恐怕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丁原只是皱眉沉吟半晌,终于还是微微摇头道:“不行……军令如山,大将军既然没有明确调令,此时万万不可莽撞”

“为何不可?”那员小将听丁原如此一说,顿时急了,看得出来,他与丁原的关系定然是不一般,能够说得上话,说不上娇纵,但却是直言道:“虽说军令如山,可战场上瞬息万变,即便一军统帅,又如何能够时时把握?若是此次伺机一击功成,便是大将军又能有何话说?”他不只是立功心切,更是不想要错失战机,让现在这样一次好不容易终于能够等来联军占优势的大好冲击对方阵脚的机会平白溜走,而且他心底有着强大的表现欲,也不允许他在这种时候退缩不前,更加上刚才凌巴那首歌的影响,不得不说他深受刺激了。

当然了,据他刚才的话若是让那所谓大将军听到,胸怀宽广些的也就罢了,若是心胸狭隘的,少不得要记下了这茬儿,留待将来有机会,可不会对他讲什么客气。

丁原是深明这小子的性格的,也知道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是一时激动无心之言,但却是要不得的,深深望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隐忧,突然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你觉得这样的时机,大将军他们会想不到么?你可知道,我朝西园大将军,征伐黄巾之时,所到之处,逆贼闻风丧胆,如此名气,岂是白白得来?我知道你是立功心切,可你要知道,大将军他们不抓住这个时机,必然也有他们的考虑,其麾下谋士如云,又岂会连这点都想不到,还轮得到你来提点?”不过虽说言语间颇多斥责之意,但也能够听得出对对方的维护,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宠溺。

这名小将顿时满腔热情等于空付,直接被泼了个透心凉,只好叹息一声,不再言语;丁原也不在顾他,却不知道,他暗自低下头去,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在想着自己的什么心思。

而就在此时,场中却又是一番风云突变。

原来就在刚才,董卓也不知道和李儒商量了些什么,接着就打了几个手势,然后说出几句古怪的比如“变阵”什么之类的话。

然后局面立刻为之一变,刚刚还逐渐向着联军这边的优势又被董卓军扳回去了,西凉铁骑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居然一下子就好像一个个被打了鸡血一般,发挥出了愈加恐怖的反击力量来,生生打退了联军最有可能的这一次冲击。

而在诸侯大军这一方的点将台上,看到这一变化的凌巴脸色也微微有些变化,心中暗自为西凉铁骑的战斗力吃惊不已,实际上他当然知道西凉铁骑按照平原作战来说的确是冠绝天下,自己操手训练出来的“狼牙军”,但毕竟数目太少了,而且这些可都是自己精心训练出来的精锐,自己还真有些舍不得,最主要是自己让这么多诸侯集结在一起,本来就有要借机让他们互相残杀消耗力量的想法,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将自己的力量翻牌出来;但即便如此结合刚才董卓所说“变阵”,从他这里看过去,全场西凉铁骑可不就是仿佛结成了一个巨大的阵势,而方才那一变,又等于从原本的偏向于防守变成了进攻为主,这一下生猛十足,更等于一下子却又将凌巴刚才一番努力辛苦化为乌有。

凌巴心中苦笑,不得不摇头叹了口气,一时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618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六)人中吕布马赤兔二

第618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六)人中吕布马赤兔二

而与此同时,在并州军部分,丁原身边那员下将眼看战场之上,局势风云突变,机会稍纵即逝,意有彳亍,但见丁原仍然没有什么动作,心里暗叹一声,再望向战场之上,却又是感觉心有不甘,喉咙哽了哽,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莫名,良久不复多言,却是自己打起了主意来,不过片刻有了决定。www.65txt.com为您提供(请记住我:zi小s惑.)

他本就不是一个犹疑之人,只不过对丁原想法多有顾及,但现在理智战胜了情感,长时间的压抑,自从来到这里,还从来没有过一次畅快的施展,让他就像是渴久了的火山,亟待喷发。

他也是个想到便做的性,既然心里面已经下了决定,遂也不和丁原这个义父多说一句,直接自己掉转头快步几步就走到马前,潇洒上马,继而突然对丁原帐下一众护卫大喊一声:“兄弟们,建功立业便在此时,且随某冲杀一阵,破了那西凉铁骑,斩了那董贼头颅”

“杀”奇异的是,本该是丁原亲卫的这支骑兵小队,听了这名下将的话,却是一个个几乎没有过多的考虑,眼中都是同时燃起了熊熊的烈焰般的战火,看上去,居然是被其说动了,就要跟着一起出动。

而后,只听得齐齐一声大吼,在关注战场的众人还未多加注意的时候,便见到一支队轻骑风驰电掣般自丁原帐前冲出,然后目标直指董卓中军阵营,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还在场上两军对峙之处之时,便已经突兀的闯入了众人的视线,到达了董卓中军附近。

丁原其实对于这下将的作为早有所察觉,却并没有出手阻止,只因为他也想要看看,其究竟能否在万军之中,完成一场完美的处秀表演。

这名小将,说起来也的确是和丁原关系匪浅,乃是丁原于并凉之时,于一次战争中无意见到、心中有所感应似的,便将其收为了义,丁原对其甚是爱护,同时也抱有极大期望,而其本人也的确是不负丁原所望。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丁原便有计划的为其安排了人生历程,其实说起来,丁原收其为义之时,年岁已经不小了,算起来,在这个世界也是到了该婚娶的年纪了,不过丁原本人奉行的便是男儿当立业于天下,而非醉于酒色,对其教导,自然也是按此理念来,只是他自己恐怕也没有想到,这个义竟然勇武如斯,一步步发展,根本不需要依靠着和丁原的关系,他也能够达到不一般的成绩了。35zww.com==NH

只是丁原担心其年纪太小,不胜大业,仍将其作为军中主簿、同时与其亲卫总队长司职以作历练,待其更加成熟,便能够从中调解,为其谋取功名。

丁原对这义的信心可谓空前强烈,甚至于盖过了对自己的信心,而且,如果是自己出动,少不得要受上军法,自己的义则不然,毕竟年纪还小,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总是容易冲动,到时候只要自己从旁说解一番,相信大将军也不会过分为难,毕竟听说那个大将军本人年纪也并不是很大,而且也正喜爱这种骁勇无畏之人,再加上自己的面,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所以此时是更加放心。

而随着丁原义出动的,正是丁原麾下并州军中的直属亲卫部队,也堪称是其中最精锐的一支骑军了,一直以来,丁原都是将其全权交给了那个义领导,可见对其的信任和疼爱,而也正因为如此,很多时候,这些骑军甚至可能不听从丁原本人的命令,但一定会听从其义的命令,这样其实相当于丁原是直接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这个义的手中,不过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信任他,甚至有时会比信任自己还要更加的信任他。U

而对于这支骑军跟着他一起出去,丁原知道此行其中大多数人恐怕多半都会是不成功便成仁了,毕竟虽然并州铁骑也不差,但和西凉铁骑比起来,还是会有一定差距的,而且去的人数就这么一点儿,他可不觉得这么点的队伍在那闻名天下的西凉铁骑的铁蹄之下还能够有多少幸存下来,所以心中难免也会有些惋惜,好歹都是自己手下精锐,但是为了义、同时也是自己心中有这想法,所以也就释怀——这点牺牲倒也不算是什么。

而他对于义的安全,却全然不感到担心,或许此次斩首行动未必能够成功,但是他的性命安全绝对是能够保证,至少也能够全身而退。

这是历次以来对阵沙场的经历给他的信心,这次也不会例外。

就见到如一条长蛇般,那将领着这一支队伍直直插入了董卓的阵营中,一路过去,却是无人可挡,勇猛无畏、一往直前,让人不得不注意到这边。

点将台之上,凌巴高高站立,眺望前方,自然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其实就在刚才联军稍占上风而那小将向丁原提出突击的同时,凌巴他们也想过要这么做,只是虽然都知道这个时候突击是最佳时机,但是敢以孤军深入,却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凌巴若非是以全局考虑,早就宣布出动了;更没有想到情势急转直下,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此人仍然义无反顾地做出了这样看似鲁莽的行为,他不禁对他先有了几分期待和赞赏。

“此人是谁?”凌巴望着远方那队伍前头遥遥领先的一骑,不由对一旁贾诩问道。

贾诩就是在刚才才随同一起来到点将台上的,郭嘉和彭悳都留在了十万大军那里,这里可以依靠的智囊,当然唯有贾诩。

其实早早地,凌巴就已经安排了贾诩、或者说是火影卫暗部将这些不管是敌人还是己方阵营的人的资料详细的查探整理好,对于已经开始变得不受自己“预知”的历史,总需要这样才能够掌握住,不管时间和事情上发生什么改变,凌巴相信那些人总不会有太大变化的,而贾诩的调查着重点也在与人,反正郭嘉之后,现在便基本上都是由他掌管着所有的火影卫事物,这点倒是不在话下:象是对于这并州军中,凡是有点儿名气和特色的人,他都记录在案,有些更是直接映入了脑海,此时听到了凌巴的问话,几乎没有丝毫迟疑便回答道:“此人乃是并州丁原麾下,吕布、吕奉先是也,据说乃是这丁原义有万夫莫当之勇……”

“哦?”凌巴剑眉一挑,显而易见来了兴趣。

他能不来兴趣吗?不说来到了这汉末年代,见到了一个个的历史人物,如果是要以武力来衡量的话,其实也就典韦、张飞、关羽这一级别的高手能够入得了他的法眼,至于赵马,不是还没长大呢,至少也是没有完全长大?这倒不是说凌巴过于自负,对于如今的凌巴来说,这确实也是事实,当然了,王越这个异数不算在内,在战场上来,他也不过就会是一个普通的将士,武力无法带给他太多的东西,但是要真的论起武功来,那就……嘿嘿嘿嘿……

对于吕布,凌巴当然不会陌生,相信只要是来自于后世的人,哪怕没有听说过典韦,却不能够不知道吕布,他是当之无愧的三国第一、战神吕布

无论是虎牢关三英战吕布,还是曹操麾下五将斗奉先,这些流传千古的典故,无不向世人昭示着,吕布的强大与不可匹敌。

历史或许有错漏,记载也可能有失误,但总不至于空穴来风,而且凌巴在看到了那小将的第一眼,便是有一种不由得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家伙的确是有些特殊,按照目前场中情况来说,凌巴经历了这么些年的征战和厮杀经历,怎么会看不出来吕布所看出来的那些东西?更何况此时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超级谋士贾诩,就算他看不出来,贾诩也不可能看不出来,而事实却是,两个人实际上都看出来了,但两个人却都没有做出其他的决定,实际上,还是因为这样的凶险。

目前局势,几乎就是往凌巴这里一边倒的情况了,在这种时候,还要去冒险多找人去送死,无疑是愚蠢的行为,毕竟董卓的西凉铁骑独步天下,也绝非是浪得虚名,凌巴已经亲眼见识过了,贾诩原本便是西凉人,对此更有非同一般人的了解,他们选择围而不打,并非没有理由的。

但这时候看到那吕布冲出阵营去,不得不说,他真的是勇气可嘉。

光凭这一点,也压死了在场不少的武将了,凌巴眼中晃过一抹赞赏,却听到身旁贾诩这时却冷笑道:“无知小儿,竟敢凭一支轻骑便去冲击董贼闻名天下的西凉铁骑,简直是在找死”

凌巴听着只是笑笑,却也未向他多解释,曾经在董卓那里当过职,对于西凉铁骑的厉害,自然有更深的了解和体会,但是他对于吕布却是一无所知,也难怪他会这么想——当然,也只有在只有凌巴在的时候,他才能够这么放心大胆的完全敞开自己的心怀,不用去考虑太多的顾忌,就是凌巴自己,如果不是早知道了“剧情”,恐怕也一样会以为吕布是在找死,但是他知道他是吕布,三国当之无愧的第一战神,绝对让人仰望的武力巅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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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他是吕布,吕奉先(七)人中吕布马赤兔三

虽然贾诩在言语间表示出了对吕布相当的不看好,但凌巴却也不打算和他解释争辩,因为他知道事实才能够说明一切,对贾诩这种人来说,嘴皮子上说的最漂亮,也不如让他亲眼见证来得更有说服力,从这点也可以想见为什么他对许劭那家伙极不待见。www.65txt.com

而且其实凌巴更想知道的是,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产生了不小的蝴蝶效应,张颌、高览这原本河北四庭柱之二变成了手下十万大军的两位都统,裴元绍成为了“狼牙军”的副官,彭悳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也即将开始耀眼夺目,而审食河早在西凉释放了属于他的光芒,同时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

那么吕布呢?凌巴真的很想要知道,这里的这个吕布,究竟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一个会有什么不同,是真的至情至性、女人眼中的好男人,还是利益至上、虚假伪善的政治投机者;是真诚的伟男子,还是做作的小人;还有是当之无愧的战神,还是只不过也是像关羽这般逐渐被捧上神坛成为象征性的人物。

也就在此时,凌巴眼中、众人眼中,都看到了那已经成为了众人焦点的吕布,他正式登场了,首先他的相貌自不用说,剑眉星目、虎视雄哉,拥有着标准的脸型和贴合的五官,高大而帅气,头戴冕冠、一身银袍,手中一杆方天画戟,好一副神威形象凛然不可侵犯,宛若天上降临下来的战神一般,身后还有一袭白披风,随着他驱马前冲而猎猎作响,这样显眼拉风的造型登场,也足以为他吸引不好的眼球,当然战场终究是男人的战场,这里没有女人、没有异性的欢呼喝彩,否则恐怕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向他的。

而最令人不由得惊异的还是,从凌巴那个角度看过去,会发现这么久下来,他不仅头饰、银袍没有事,连身后白披风也并没有明显的痕迹,方才那么一路厮杀,居然好似并没有沾染到鲜血或者其他的杂质,甚至方天画戟更象是从未出鞘的宝刀一般,依然寒光凛冽,只不过相比之下没有那么灼目,暗金流光的色彩,使得它更多了几分那神秘的质感。

同时吕布胯下还有一匹骄傲的烈马在昂扬精神,虽然明显还是略有些不如凌巴胯下的赤兔马,但是也是马中上品,这也难怪,自古好马出西北,并州与狄戎接壤处,倒也的确少不了好马,只是赤兔宝马这个品级终究少见,所谓“宝马赠英雄”,凌巴现在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要将赤兔马送予这吕布来“收买”他了,原本“历史”上董卓拉拢吕布的时候不也差不多这样子的幺?而且他甚至还在猜想,刚才那一路过去甚至好几次差点儿被陷入包围圈中说不定和他的马不够好有不小的关系。www.65txt.com

这并非没道理的,要知道关羽能够斩颜良诛文丑,赤兔马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的,对一个武将来说,除了本身的实力之外,手中的兵器和胯下的坐骑从来就是战场之上搭配不可或缺的因素。

虽然说凌巴现在已经驯服了赤兔宝马,但说到底在那过程中还是取了点儿巧的,宝马虽有灵性,但人性未通,终究无法完全理解人性间的狡诈,受骗上当也是理所当然,不过在凌巴自己心里面自然不会看不清楚,而正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发觉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地位用这么一匹宝马完全是在暴殄天物(他可没有收藏的特殊癖好)之后,他就在想着要怎么帮宝马找到一个更适合的主人,更何况这样的宝马,用来做人情是再好不过了,凌巴还记得以前似乎看过类似的小说情节,董卓正是用宝马、权势地位等利益换来吕布的效忠,虽然或许只是后人随意编造,但也不是全无可能的。

就在凌巴心中遐想莫名的时候,战场上瞬息万变,此时已经发生了大变动。

那吕布率领着一支奇兵,竟是就这么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这一路上几乎基本就没有什么能够有效的阻挡,甚至都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让人的感觉,好像做到这一点他根本就没有怎么费劲,就打进了敌人的禁区,看起来不象是在打仗,反倒胜似在自家的后院里闲庭信步一般,这一点,不只是刚刚还明显很不看好吕布的贾诩有些瞬间惊滞,就是凌巴也不由在心中感叹:果然不愧是一代“鸠虎”、“战神”吕布,看这副生猛劲,真的是一塌糊涂。

当然了,有些事情也是不可避免的,这样的猛人、这样的吕布毕竟是绝无仅有的,虽然在前期的时候,可以依靠着他一往无前的横冲直撞,身后那一对亲卫骑兵紧随其后,与作配合,但随着逐渐深入,他们收到的阻碍越大,对吕布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却足够打乱骑兵小队的节奏,让他们只是片刻的迟滞,然后再回首望去,自己陷入了敌人的包围打击圈,领队的吕布却早就“飞”得没影儿了。

此时可不只是凌巴二人在关注战场,不少的敌我双方的将领,都是将目光死死地盯在了突然冒出来的吕布以及他这一骑队伍身上,看到吕布逐渐和身后的骑兵小队脱节,刚刚才想要大声喝彩的人这时候心都揪了起来。

而他带来的惊讶还远不止于此

此时混乱的战场不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虽然它依旧混乱,但风头和注意力都被吕布吸引过去了,而这样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董卓军对于他也越来越重视,对于他的围追堵截力度加大,并且阻碍重重,让他前进的道路显得困难重重。

如果说刚开始吕布率领这一支小队骑兵突破过来,甚至突破了董卓军的大防线,有好几次甚至都无限接近了本来还在大军靠前方想着通过自己的出现来提升士气的董卓,几乎就只差那么几步远的距离,就完全可以用方天画戟横扫过去,只是也就是这么几步远的差距,却好似天堑一般不可逾越。

“董贼,哪里逃”

双手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吕布眼神坚毅,仿佛一根筋一般只认准了一个目标,董卓到哪里他就到哪里,而之间距离什么完全不在乎,中间间隔什么也不在意,有什么阻挡自己的,统统干掉。

不过尽管如此,虽然好几次都是无限接近董卓,但显然董卓的安全工作做得非常好,而且他显然不是一个会让自己身临险境的人,反而是吕布因为只认着董卓这个目标,对于自己的处境反而有所忽略,分不清了主次,结果搞到最后,董卓还没有干掉,倒是自己,反而逐渐陷入了拥挤的董卓军人潮中,而且这一回和之前不一样,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周围挤在一起的全部都是人潮,左冲右突、屡屡尝试却仍然无功而返。

“董贼,休走”

“董贼……”

“董贼……”口中不断的喊叫着,吕布冲着董卓的方向试着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而董卓好像专门和他玩起了捉迷藏一般,往往他刚刚认准了一个方向,往前突进了没多少距离,董卓立刻又转换了地方。

如此又是连续几次之后,吕布自己都渐渐开始不耐烦起来,口中的喊叫和手中动作都显示他开始焦躁不安。

这样的烦躁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让他逐渐变乱的突围更加的没有章法,往往左一下右一下,而偏偏和刚才有理有节地掩护和突围相配合完全不同,是个人都看出来此时吕布乱了,心乱了,手中招式、整个人的行事也都跟着乱了,让场边的诸多关注者担忧者有之,为其生生捏了一把冷汗,欢快者有之,如董卓终于感觉可以松一口气了,因为吕布自己乱了节奏,所以刚刚对他来说还显得有些无力的防守却反而开始显现出效果来了,对于彻底阻止他或许做不到,但阻碍以下、迟滞一下总是可以的。

联军这边,点将台上,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贾诩,只是不屑冷笑:“果然真可谓是无脑莽夫……”

凌巴侧头看着贾诩,他的表情似乎很认真啊,过了良久,他才突然笑道:“莽夫未必无脑,更何况,此莽,可有些不同寻常啊”

听出了凌巴话里的别有含义,贾诩也不由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凌巴此人是极少对一个人如此看重的,而一旦他看重的人,基本都属于有着其特殊之处的,不然便是武力高强,不然便是智慧绝伦,或者,也有一些其他的“技能”,总之一句话概括起来,就是没有一个是平凡人,而仔细听着凌巴说这番话的口气,贾诩更是觉得惊异,因为他的口气中所包含的,是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好像是感叹,似乎还有一些……欣喜?没错,就是欣喜,可是,看到了这个吕布,他有什么好欣喜的呢?或者,是见猎心喜?

第620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八)人中吕布马赤兔四

第620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八)人中吕布马赤兔四

即便凌巴再怎么说,即便眼前刚刚才看见了,现在的贾诩,还是很难以一时将吕布想到多么高超多么强大的地方去的,在他看来,若是吕布有真本事,那早该名扬天下了,不是么?至不济,自己也应该要知道一些的,毕竟并州和武威距离也不算很远,虽说现在这个时代通讯十分简陋,消息的传播也还是很闭塞的,但名人效应到一定程度,是可以自然而然规避这些问题的,况且贾诩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不清不楚,不过很显然,贾诩对吕布几乎算得上是一无所知。三五中文网==NH手打)

观念的形成需要很长的时间,而改变则需要更长的时间,显然一种观念形成之后,就自然而然伴随着一种**的思考方式,很难说贾诩这样是不是有着聪明反败聪明误的钻牛角尖成分,但他自己独特的思考方式却是显露无遗,尽管在凌巴看来好像还有些可笑。

好吧,其实贾诩想到了还有一种情况的,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也就是最近他才开始掌握火影卫的消息渠道,这可以看作是凌巴通过这几年对他的“考验”总算是完成了,也可以说成是他终于逐渐在凌巴心中获得了真正不完全输于郭嘉的地位,那么难道还真的是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面,自己不在西凉的时候,这人才刚刚冒头出来的吧?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更何况这些日凌巴让贾诩注意的更多是在洛阳,所以虽然贾诩也在并州军中看到吕布这个名字,当时的分析对其评价还颇高,却也并没有多在意,而且除了那所谓的分析之外,暗部也确实拿不出合理的事实证据来证明这个吕布是否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强,只是说他控制着并州刺史丁原的亲卫部队,是并州军的军中主簿,同时也是并州刺史丁原的义,而且还特别提到了一点,并州异族对其可谓是闻风丧胆,十分惧怕。

可这能够说明什么?

要知道现在自己所掌握的,也就是凌巴交给自己的,可是堪称当今天下最厉害的情报监察组织,虽然自己负责的,只是洛阳的部分,但得到的消息,绝对是最最全面和准确的啊,所以如果真有什么事实案例,自己不会不知道,而所知道的这些也绝对是事实,贾诩没有想过或者说通过他的固成性思维不愿意去想这个吕布是否其中另有情由,才导致这样的想法。

思维的缜密并不能够取代固有观念的思考,这些年来贾诩甚至也有些习惯了凌巴和他的火影卫在某些方面表现出来的强大,自然而然也变得开始有些迷信其力量来了,而凌巴一时间也没有想到那边去。www.65txt.com

说实话,火影卫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发展,尤其是暗部,触角伸向了各处,别说是并州了,就算是辽东,大部分的消息也都能称得上是尽在掌握,而对于这个吕布,贾诩并不知道或者说并不了解也是有原因的,原本在西凉武威的时候没听说过,或许是因为他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吏,任职实在太小,而且说实话他当时关注更多的还是政局,着眼于整个天下看未来走势,显然大变之前的大汉朝廷更加吸引注意力,而天下英雄则次之,再加上当时的吕布,的确只是在并州内部刚刚有些名气,尽管确实也是凭着连次战役的悍勇表现,让并州异族闻风丧胆,但这个时代消息传播没有特定途径或者刻意传播及打听,隔着两个地方想要知道那么多,并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贾诩的渠道也不是很好,自然也就听不到;而到了后来也就是现在则是更多专注于洛阳局势,再说吕布这么多年以来说实话有些像是被丁原“雪藏”了一般,不仅只是担任军中主簿,甚至很多时候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武力得不到发挥,反而要去做不擅长的“文秘”工作,可想而知有多郁闷。U

而贾诩自然想不到这些,毕竟如果单单从情报上来看,确实并不能够看出此人有多么厉害,可凌巴这么看重他,那他也一定不会太差了,为什么就是没有过关于这方面的讯息,这才是一个关键问题。

贾诩在那里是百思不得其解,当然确实是有些钻进了牛角尖里去了,越聪明的人,有的时候反而越容易被一些表象所迷惑、也更容易在一些看似不经意的小问题上犯迷糊,此时的贾诩就属于这种情况,但他又显然不会轻易去问凌巴,不然他一定会从凌巴那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的。

目光转回战场是,并没有让凌巴失望的是,尽管面临着这样的绝境,然而本来慌张失措了一会儿的吕布,在周围董卓军的包围圈越来越紧密之后,并没有像是大多数人那样只是到此为止了,他首先在第一时间冷静了下来,这从他开始逐渐找回了章法的招式上就看得出来了,而后似乎是在深吸了几口气之后,开始了一番自我调整。

这个过程并不快,甚至算得上是迅速,所以还关注着他的人很快就发现了这家伙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甚至看起来还有着不小的回升,或者说刚才那样的急切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警醒,这一路来的疲软在这时反而得到了一定的缓冲,然后就有了现在的恢复。

恢复之后的吕布无疑是可怕的,即便周围董卓军士兵眼看着越来越多,但还是被他一杆方天画戟在手便横扫四方的打击连连撤退,可惜的是吕布的惊醒似乎有些晚了,董卓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强调机动力的西凉铁骑中,即便是步兵,也只是稍一犹豫的功夫,就被他们层层包围了。

而这个时候的凌巴却没有再去关注战场,而是突然转过头来看着贾诩,微微一笑道:“那么……现在,咱们来打个赌如何?”

“哦?”贾诩有些吃惊地看着凌巴,然后又去看了看吕布,虽说他率军左冲右突、竟然杀得董卓军步步后退,但贾诩本心里还是不太信,觉得也就仅此而已。

真的是这样么?看着凌巴如此信誓旦旦的样,贾诩也不由犹豫了。

他之所以刚才会发出那样对吕布不满的言论,不过只是觉得他有些莽撞了,倒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心思,而且刚才一番思考,在陷入牛角尖问题之后,贾诩当然不是一个普通人,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走了自己设定的这个思维圈套,而后仔细全面的思考之后,自然发现了很多问题,对于吕布的观感在自己的调整中也逐渐转变过来,现在凌巴又这样以说,也就让他越将这个人放在心上。

贾诩并不是不懂看人,只是对于吕布这样并没有多少真正拿得出手的称及的“小人物”,他此前根本没想过要去注意,此时贸贸然凌巴兴起了这么浓厚的兴趣,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所查到的那些,难道都是真的?

没错,早在这之前,其实贾诩就已经按照凌巴所说的,通过暗部将洛阳及周围的各大势力都查了个遍,而后遍及天下的诸侯势力,就算无法个个打入内部进去,但要打谈一些消息订立成册,而后系统的归纳这些大小势力的特点,据此制定出针对他们的对策,这才是贾诩最主要的工作,当然本来郭嘉也要做这个的,可这家伙懒,而且他和凌巴关系和贾诩和凌巴的复杂又不一样,是朋友更甚于上下级,所以贾诩也没办法去把郭嘉叫来,这些事情就都扛在了自己肩上,幸好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分门别类做的都还不错,只是既然是人总会犯错误,越是聪明越是自信的人越相信自己的主观意志,而在这之前并州那儿就有关于所谓“飞将”吕奉先的消息传过来,还有他的详细资料,只是贾诩深知并州军的强悍还有那儿异族多年下来被打击之后只是苟延残喘,虽然偶有反抗,但都不剧烈,所以尽管吕布的名声令那些夷族闻风丧胆,在贾诩来说也不过如此,没有亲眼看过要人怎么相信?

而现在亲眼看到的,却还是没有足够的说服力,难道这一路杀过去只是吕布一个人的力量,而那些身后跟着的亲卫队没有出力吗?

好吧,不得不说贾诩已经走进了自己为自己编织的一个套里,跳出了一个圈之后似乎又跳出了另一个圈,他这纯粹就是在钻牛角尖找不自在,偏偏凌巴也相信他的智慧,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确切知道那是吕布,恐怕凌巴也会认同贾诩的看法,只是现在只想着扭转他的念头,却没有去想过这是为什么产生的。

看吧,终究还是产生了一些比较有影响的蝴蝶效应,尤其是就发生在身边,尤其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不同的环境中经历不同,自然也会产生不同的心态、形成不同的个性,而贾诩的变化也就有理可循,只不过凌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而已。

不过说起来也不是那么重要,至少虽然性格改变了,可是脑袋只要不是像这样钻牛角尖犯了常识性迷糊,还是很好用的吧。

而且贾诩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也很快反应过来。

“文和便为我见证一下如何?若我赢了,”这个时候凌巴指着那边的吕布,又指了指胯下马儿,对身边的贾诩自信满满道:“那我,就将自己胯下这匹赤兔宝马赠予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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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他是吕布,吕奉先(九)人中吕布马赤兔五

第621章、他是吕布,吕奉先(九)人中吕布马赤兔五

贾诩实在看不明白为什么凌巴会对吕布这个他应该第一次见到的人这么有信心,而且在这之前,吕布相对来说的确是默默无闻了一点儿,虽然不可否认刚开始吕布出现的时候带给贾诩的冲击是挺大的。www.65txt.com为您提供(请记住我:**手打)

但凌巴信誓旦旦的话还在耳边,让他都不由有些恍惚起来,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终究不是平凡人,适应和调整能力都极强这一点是越磨越强而不会随着改变而削弱的,象是有些东西天生就注定怎么也改不了了一样。

那我就看着吧偷偷瞥了凌巴一眼,贾诩心中暗道。

他却不知道他在偷瞥凌巴的同时,凌巴也在偷瞥他,然后就在心里面暗笑:不得不说,自从跟着自己之后,还有受到郭嘉的某些影响,贾诩仿佛天生一般的谨慎性格已经有了很好的改善,实际上很多时候凌巴觉得这种性格并不见得好,明哲保身对他自己或许有一定的好处,但如果自己有意见有建议都不提出来,那留着他这个智囊、放着他这个脑袋是来在干什么用的?而且自己也不是曹孟德,尽管以后变成什么样不敢把握,但至少现在还是都能够虚心纳谏的吧。

好了,花开两朵、话分两头。

话说那吕布刚刚有了起色,但董卓军也不是吃素的,在经历了最初的忙乱之后,很快就重新组织了起来,这也就是西凉铁骑这种久经战阵且相互间配合已经十分默契的军队才能够具备的高素质,而且战争通常都是在熟悉之后越好打,而偏偏西凉铁骑和吕布这个人都是属于那种十分变通型的,毕竟他们一个在凉州,一个在并州,遭遇到的大多都是异族敌人,而那些敌人打仗可向来很少用章法的,没有中原这么多计策谋划似地,也就是说是在长久的战斗中锻炼出来的。

吕布进,他们退,而且退中有进,实际上终究还是将吕布拘于在那个包围圈中;吕布想要杀出一条血路,他们便采用人海战术,不管是之前就有的配合,还是被吕布打出来的经验,总之现在这样的应对做起来是毫不费力,而且显得很自然,一动一移之间都好似行云流水一般,就是凌巴看到都得承认,和他们比起来,“狼牙军”除了骑术上还尚有一较,而且更多还是借助了自己一直保密没有宣传出去的“马中三宝”这些外力的因素,但在步战的配合上却是远远不如,更不用说其他普通的步兵了,至于步兵精锐说实话也没有什么可不行,看到这副景象,此时如果是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是好几员将领而非普通士兵在围着吕布缠斗呢;同时吕布不仅要进攻,也需要防守,而且还不只是护住自己一个人,还有胯下坐骑,在这过程中他自己的身上还有马的身上都不可避免挂了彩,而且还有着越挂越猛烈的趋势,已经无法维持着最初的风度了,当然也无法要求在这种情形下仍然保持,否则那就不是猛将是妖孽了,所以虽然吕布如今是气势如初,但谁都知道人力有时尽,待到吕布力竭的时候,结局可想而知。***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诺书网免费提供本书电子书下载**

不过这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彼此变来变去在贾诩看在眼里之后,心里面也总算是初次对这个吕布的特别能力有了一个认识,看来和凌巴所说一样,这个家伙果然不简单,刚才还可以说是借助马力,还有一往无前之冲的气势,贾诩知道现在联军麾下不少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加上前面那些难度之后,虽然略显狼狈却完全没有被压制住,吕布的实力已经不用过多形容。

此时的他,倒是已经很自觉地忘记了之前自己对吕布的不满和对凌巴的不解了。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吕布的强悍这一回非但没有像是之前那样对董卓军产生威慑,反而激发了董卓军更深的斗志,如果说刚开始还是被这家伙的横空出世打乱了他们的节奏和之前的布置的话,那么现在不管是董卓还是李儒都不敢对他小瞧,自然也都看得出来必须要将他阻止住,甚至务必要格杀掉。

本来还心起爱才之心想要将对方收为己下的董卓被李儒警醒再加上事实证明此时彼此双方确实不死不休他也只好无奈的放弃了这个想法,而且反而被追得心头火起。

“大将军”李儒几乎是用吼的,在将董卓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自己这边之后,才用从未对这个岳父用过的严肃而认真的口气说道:“大将军,莫非忘了前面几次的危险了?此獠分明是我军之敌,就算其悍勇超群,大将军想要招揽他的话,也绝不是现在,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莫非大将军连敌我都不分、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置于不顾了吗?”

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李儒何尝没有想过如果将吕布收归麾下会如何?如果是在大战之前发现了此将的话,李儒有六七成的把握能够保证自己能够将此人拉过来,不管是用什么手段,现在的吕布都可以证明是值得的;然而换成了现在这个时间现在这个场合,还要考虑招揽对方的问题,分明就有些异想天开了,先别说对方会不会答应,哪有在战场上公然挖墙脚的?

更何况现在说来准备根本就不充足,而现在的局势反而是对董卓这方比较不利的,没看到对方都直捣黄龙一直打到大后方来了,连董卓这个大将军都好几次有生命危险了,说实话李儒可不想要再一次为董卓做一次掩护,尤其是在明明可以提前预防的情况下,天知道若是这一次他要帮董卓挡的话,是会像上次那样只是丢了一条手臂,还是直接丢了性命,至少现在李儒还不想死,当然更不希望自己这个脾气不好有时候还很偏执但对自己来说确实是个听话的好主公的岳父死了。

李儒已经认识到了,对于吕布这个非人的家伙,看来普通将士已经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了,那么就让麾下将领去,尽管这样会造成己方的巨大损失,但在董卓而言都不算什么,普通将领没了可以再找,到哪儿都不会找不到,而像是吕布这样的猛将还算是独一个,那样的话抱着的就是直接要杀了对方而非简单的阻止了,所以他必须要警醒董卓,让他自己下决定。

说真地,董卓很犹豫,不得不说从爱才之心上来说,也可说是颇具枭雄气质的董卓并不见得会比曹操刘备他们差多少,想当初为了招揽李儒这个被他看中的谋士,不止许以重用,而且还将自己的女儿(长得完全不像自己,还是很有些姿色的)下嫁(毕竟当初李儒身份地位还是很卑贱的,而董卓已经有了不小的资本,算是武威的豪绅了)于他,还有华雄、徐荣、樊稠、李傕、郭汜、张济、张绣、牛辅等人都是各有一番故事的,再加上如今的他因为这月余时间以来初登高位,还没有完全调整过心态来,所以野心膨胀的可怕甚至几乎没什么收敛,现在迫切需要一员猛将来定自己的心神,吕布刚好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一般。

偏偏他实在是有些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了,所以李儒必须要给他当头棒喝,而李儒的话至少是现在对董卓来说依然是最有分量的,所以他只是这么一说,立刻就起到了动摇他原本心思的作用了。

而且董卓还没想到的是,大概是在吕布的激励下,早前都已经投入战场的关羽、张飞、庞德、夏侯惇、颜良、文丑、文聘、高览、纪灵、淳于琼、韩猛、霍整、庞宣等等一大批的将领也一个个都爆发了,或许说不上都是超水平发挥,但绝对都达到了自己的巅峰状态,在他们的率领下,讨董联军也再次掀起了一个反攻的,而虽然没想到,也没具体看到那些猛将,但联军的反击更加猛烈了导致董卓军步步后退这一点则是被董卓看在眼里的,既然不懂得其中道道,自然都算在了吕布头上,认为是他带来的,反正也不算完全错误,这从根本上转移了董卓的想法,而让他树立了要杀其之心。

“牛成、张扬、阿巴特……”决心一下,董卓便不再优柔寡断,恢复了果决的平常一面,这让旁边的李儒看的还是很欣慰的,至少“岳父可教也”。

“属下在”当即几名将领出列,恭声应道。

“本将命你们偕五十河东卫,速速前去狙杀此獠”董卓冷声吩咐道,目光却是始终注视着前方仿佛一颗散发光热的太阳一般吸引着众人视线的吕布。

被董卓点到名出列的那几名将领,顶多也就算得上是三流偏上,在董卓军中或者说大部分军队里面这种将领都不会缺少,就算是损失了董卓也不会感觉到心痛。

本来只是想要阻拦吕布,所以让那么多普通将士一起上,更多只是当炮灰的作用,也没指望他们能够对其造成多大的伤害,但在李儒在耳旁陈述利弊之后,董卓也立刻意识到了,他的心领神会也让李儒更加欣慰。

而那些将领却不禁有些犹豫,毕竟吕布的强悍都是看在眼里的,让那些普通士兵们去阻挡他是去当炮灰,难道让自己等人去不是?

可被董卓和李儒这两只五月中文起来好似要择人而噬的凶兽般的目光扫过之后,他们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想想现在要是有犹豫肯定立刻就被杀鸡儆猴,到了战场之上聪明的话反而可能躲的开,反正还有那么多普通士兵当肉垫,当即不再犹豫,纷纷对董卓应下了,然后一个个驱马前冲过去。

这时候董卓又转向了另一边问自己身边的一个亲卫,“吾之大将华雄现在在何处?”

李儒稍微有些惊讶,看了董卓一眼终于还是闭口没有说话,他当然明白他在打什么注意。




回到三国当保镖第621章、他是吕布,吕奉先(九)人中吕布马赤兔五(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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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十)人中吕布马赤兔六

第622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十)人中吕布马赤兔六

华雄,董卓麾下心腹大将,从在凉州的时候,就跟随董卓,后来董卓历迁司隶校尉、河东太守,他也一直伴随在左右,虽然粗悍,却也忠心耿耿,也是这个时候董卓能够想到的,自己手下能够用来阻挡吕布的最佳人选,不说其本身就是自己手下第一猛将,就说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武夫,而非如董卓手下其他将领那样,很多都是在领军打仗中不可或缺的西凉铁骑整体的组成部分。三五中文网为您提供(请记住我)(五月中文'看小说手打)

从这点上来说,董卓的确是一个合格的枭雄,该舍弃的时候,他不会有半分犹豫,虽然显得有些不留情。

也可以说,现在的董卓,在吕布的问题上,显然已经没有耐心了,或者说他既然已经下了决定了,就不愿意再发生什么意外,正如李儒刚刚仿佛才反应过来然后又劝他说的一句:“大将军应当知道,那凌卫举办的两届比武大会中,都笼络了不少的猛将,这些人虽然都分散在各大诸侯中,但对面这联合起来的诸侯中不少手下都是在大汉武将排行榜上有名的,虽然不能够代表全部权威,但也不可小觑,若是等到这些人都冲出来掩护此将,到时候恐怕就算咱们想要狙杀他,也没有那么容易,反而可能再一次将自己置身于险境。如今切不可再犹豫下去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可是……”董卓似乎还有些犹豫,但李儒立刻打断了他,“没什么可是了岳父,”这算是极少数的李儒在这种公众场合下做这种称呼,但也可见他确实也急了起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岳父必须做出一个抉择,他们(指着之前被点到名应声出去的三流武将们)这些人过去也不过就是炮灰,或许时间僵持会久一些,也可能会更短,难道岳父真的要白白浪费机会、浪费时间?”

李儒说的也的确没错,目前对于董卓来说时间确实不多了,不只是李儒所说,就说他自己扫视过战场,看到全线压上的讨董联军中也确实涌现出了不少彪悍的身影,或许没有吕布这么惊艳,但也不代表就会弱到哪里去,若真的让他们一个个突破进来的话,不需要和董卓军太多纠缠,只要掩护着吕布,让吕布能够到董卓这边来,到时候就是董卓的生死问题,然后就是这场战争还能否再继续下去的问题了。

所以最终,董卓下了决定,他所点名出列的那些武将虽然都只是三流水准,但也都算不错的了,以他的估计,就算不能够对吕布造成什么伤害,但阻滞一下为自己创造时间和机会就够了,而叫来华雄,这种意图就更加明显了。

华雄是个粗犷的极具西北风格的彪形汉,但智商和外形却不是成正比的,他还是很聪明很有眼色的,不过让董卓感到欣慰或者说感到庆幸的是,他也确实对董卓忠心耿耿,所以在董卓推心置腹般与他说了之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知遇之恩或许就在此时为报了。三五中文网

而此时,董卓所关注的那个焦点、吕布,却还在艰难的突围当中。

“滚开”口中又一次重复着这样暴躁的叫喊,但情绪上却已经稳定下来,而在行为上也更显得有章法,吕布显然已经从之前的失措中吸取了教训,虽然此时还是身陷敌人的包围圈中,即便他做了最大的努力,但仍然不是那么容易突破出来的周围的人潮拥挤来拥挤去,虽然都是些普通士兵,这样的水平几百个放在吕布眼中他都不看在眼里,但问题是当自己如同一叶扁舟在如海浪般翻涌的人潮中起伏波动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除了拖时间还有重复着各种动作带来的烦躁和不耐,还有一种异样的压迫感。

对,就是压迫感,虽然吕布并不畏惧,但气势也一时为之所夺,直到——

讨董联军对于吕布陷入这般境地,终究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而还不等凌巴做出什么部署,还不等讨董联军中其他各路诸侯的手下大将摆脱束缚突破进来,原本那只是跟随在吕布麾下看似不起眼的小队骑兵队伍中,竟然开始意外地爆发了。

这个时候的几人,虽然依然是穿着普通,但看着却是爆发了异常的光芒,和刚才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好像突然间解开了什么束缚一般,整个的实力都提升了一大截,在周围围攻的人都还觉得错乱的时候,他们已经各自摆脱自己的窘境,而目标都统一地朝着吕布那儿而去。

所以这个时候众人会听到诸如:

“奉先,吾张辽张文远……”

“吾曹性……”

“郝萌……”

“成廉……”

“魏续……”

“宋宪……”

“侯成……来也”

话音一落,就见到几乎分别从传来声音的七个不大相同的方位,一快骑以超速奔此而来,正是原本吕布率领的那支骑兵小队伍其中的几人,看起来应该是经过乔装打扮而来。

吕布这一回头望去,不由先是一愣,待看清了这些人的面目之后,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嘴里好像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混了进来……”但随即立刻惊喜着高声道:“哈哈,来的正好,真是天助我呀有尔等相助,某必能功成。”

话落,再一次挑开了不知道从哪里斜刺过来的一杆长枪,嘴里冷哼一声,眸中也是冷芒一闪,这样明显的偷袭对于吕布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却足以激起他的怒气,也不留手,一加力气,只是用腰际扭摆的力量一带,直接就将那个出枪的董卓军将领挑了出来,然后左手搭上了长枪,紧紧一拉,立刻就将整杆长枪往上带起来,同时带上来的还有那名董卓军将领。

“啊啊啊,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对方抱头痛哭的模样尽显其怯懦,也让吕布都不屑再动手,干脆只是随意一甩开,顿时连同长枪将对方也甩了出去,然后那长枪好似经过了专门计算一般精准地刺入了对方的一双叠加在一起的手上,虽然没有让他立刻毙命,但也让这个胆小怕死的家伙竟然就这么直接吓晕了过去,也可说是董卓军的一大笑话了。

而此时让董卓军始料未及突然爆发的那七人七骑也已经无限接近了这里,在点将台上听到了这边的惊呼就已经投向这边的感兴趣的目光下,这七人已经各自突入了吕布外围的包围圈,摧枯拉朽一般,虽然仅有七人,但让人不敢相信几乎造成了一支超强精锐的效果,让那些董卓军将士们在无力抵抗的同时肝胆尽丧,这样的出场甚至比刚刚吕布出场的时候还要出乎人的意料。

几乎是电光石火间,就让他们完成了“拯救吕布”的这一过程,而在张辽等人奋力将吕布从重重包围中拉出来之后,吕布也不多言,彼此之间相交早久,也不存在什么特别要感谢之类的,虽然对于他们突然出现在这里,他自己也有些出乎意料,但更多的是惊喜,而此时他也要去创造一个惊喜出来。

飞快拍马而去,吕布一路疾驰,将身后准备追击的董卓军都交给了那七人阻挡,而自己这一路飞扬洒脱,胯下马也显得毫无羁绊,速度竟更快了几分。

“杀……”但总有那么一些人会做些不自量力的事情,或者说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好吧,其心可嘉、其诚可勉,然而其智商,则的确是有待商榷。

对于这些人,吕布根本不在乎,也不管他们是普通士兵、还是比较精锐的西凉骑兵,或者是一些小将领,一律都只有一个结果:来者阻拦杀无赦

噗哧噗哧噗哧……

只听到耳边连续的呼呼呼啸的风声,还有不断挥舞方天画戟带去的一条条生命,而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传来的咝咝吸冷气的声音。

吕布不知道,他也根本不会去在意,但不代表其他人也这样,特别是周围都是董卓军,自然都认得出来被吕布砍瓜切菜一般解决掉的那些个将领,在军中地位都不低实力也都不弱,可在这人面前却如此轻松解决,他到底是人是鬼?

而那些被他轻松一路切过去的将领,正是董卓刚刚吩咐过来阻拦他的一些三流武将们,他们大概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避祸,结果吕布这个灾难就直接扑过来,而当他们迫不得已要接的时候,才后悔这个时候应该做的是赶快让到一边去,因为除了让吕布速度稍微缓上一缓,他们甚至都没有几个人能够撑过吕布的一击,但可惜后悔也没用了,因为都被吕布干掉了,连生命都没有留下,临死前的念想又有何用?

就是远处的董卓和李儒都没有料想到,对视了一眼,都看得到对方眼中的震惊,董卓更是气的低低骂了声“都是饭桶”,听到的李儒却只能够苦笑,得承认在吕布的问题上他和贾诩一样也失算了。

当然这也怪不得他们,这一系列彪悍十足的表现其中也不完全是吕布本身强悍实力的因素,还有更多其他原因,或者说是巧合、运气,比如说他们本来出招都是畏首畏尾显然被吕布刚才恐怖的表现吓到了、更有些失措因为没想到那七个人会出来而吕布也会突围出来,所以仓促应战难免,而吕布则是一路挟胜气势如虹,这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而且也不能够说他们出来是全无用处的,至少他们确实起到了一定拖延时间的作用,虽然这点时间看起来是在短的可怜,而这也足够某个人从接下命令到来到吕布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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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十一)斩华雄吕布扬威

第623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十一)斩华雄吕布扬威

就在吕布一路干掉了那些阻拦者再一次震慑了周围蠢蠢欲动的董卓军将士之后,面前却又突然蹿出了一骑来,挡在了吕布面前,堪堪拦住了他的去路。www.65txt.com为您提供(的小说站)

这一次吕布终于停了下来,真正停了下来,至少终于有一个能够稍微引起他一点儿兴趣和战意的家伙了。

面前之将,身披黑甲,髯须四垂、散发怒张,不修边幅、外形粗犷却又有一种独特的豪迈气概,手中一柄弯月大刀,尽射寒光,而眼中则有着一种昂扬的战意,完全不似之前吕布所遇到的那些董卓军将领们看到自己所透露出来的或是没脑的眼高于顶或是畏惧如虎,而是真的当成了一个对手来看待的眼光。

“某家……华雄是也,你是何人?”髯须大汉眼中闪烁着浓浓的战意,看着吕布,显然对对方充满了兴趣。

远处望着的凌巴却不觉得有多少兴趣,他当然知道这个髯须大汉是谁,在他看来和吕布这个层次比起来,这个家伙实在是差得太远了,虽然号称是董卓麾下第一大将,但其本身实力,顶多也就算得上是一流,连现在还是少年的赵云马超都可能不如,又要怎么和吕布这个绝对的超一流武将巅峰层次相比?

没错,这个大汉正是董卓麾下第一大将华雄,也是早在董卓当西凉刺史对付羌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随在他麾下的大将,一直以来颇受董卓的宠幸和倚重。

董卓麾下大将,自华雄以下,还有徐荣、张绣、樊稠、张济、李傕、郭汜、李肃和牛辅等将领,当然对于凌巴来说,这其中除了第一大将华雄和北地枪王张绣还稍微有些看点,徐荣樊稠都要略差一些,其他基本上属于打酱油行列,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现在的凌巴眼界可是完全不一样了,是不一样的高了,三流甚至于许多二流的武将根本都不放在他眼里了,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不收了,谁也不会嫌自己手底下人多,而且这些实力比较低的武将也不是没有用处的,战场之上从来不是只比拼精英的,否则坐拥五虎上将的蜀汉岂不是早就打下天下了?作为一只系统正规的军队,除了高级将领之外,还有实力偏弱的低级将领,或者是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甚于个人武力对抗的智将,这就像是一座金字塔建筑,如果地基都不牢固了,顶端再顶尖又有何用?所以只要不是那种反复无常的小人,对于这些人才,都会选择收归麾下,当然也不可能真的来者不拒,所谓宁缺毋滥,还是要设定门槛,否则什么人都收进来,一时半会的谁也不知道谁好谁坏,滥竽充数之下,等万一出了事可就想挽回都来不及了。www.65txt.comU

不过对于一个只有一流武将的华雄,凌巴却真的不放在眼里,他却是不知道这个华雄一向也是自视甚高,如果历史没有偏差的话,那么董卓入洛阳之后,随着将吕布招入麾下,华雄这个曾经的第一武将也只能够屈居第二,当然其实也不算屈,而他就算不满就算与吕布不对付也没办法,谁叫人家确实厉害呢。

而在这个时空,不止吕布没有在董卓的麾下(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华雄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男,而他至今也还是董卓军中第一大将。

对于面前这个吕布,他也有自己独特的观感,首先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对方实在是太年轻了,如今的华雄也是正值壮年、三十余岁,却实乃是一个武将最巅峰状态的年纪,而面前这“小将”看起来却绝不会超过二十五六岁,而华雄之所以会说他太年轻,其实是因为从他刚才表现出那样彪悍的实力来说。

当然华雄这家伙本身可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么粗犷,他当然注意到了刚才对方是怎么一路过来的,那是实打实一路杀过来的,没有半点儿取巧的成分,他自问如果是自己的话,就算其中有几分刚开始没被注意到的运气,接下来也绝做不到他这样,能够保持不受伤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还想要一只突破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说这家伙真的是一个怪胎。

但即便是知道对方很强,自己也很可能不是对方的对手,只是能够坚持多久的问题,可另一方面不管是刚才答应了主公董卓要来做的,还是出于自己作为一名优秀武将的骄傲,都不容许他在这个时候退缩,只能够站着死、而不能够苟且活下去,这就是他的底线,虽然有些顽固不知变通,但有多少历史正是因为这样的顽固而改变的?

其实就说董卓会让华雄出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麾下真正可用作武力先锋的大将本就不多,除了华雄也就张绣拿得出手一些,这些他都很清楚,而华雄作为自己的护卫首领,同时也是手下心腹爱将,不管从感情还是从理智上来说,价值都很大;但问题是现在看情况,也只有华雄自己能够暂时抵挡一下吕布的脚步了,刚才那张辽张文远等七骑齐出之后,帮助吕布突围而出,而且凭借马快很快就接近了董卓的位置,那来势汹汹的模样,更加深了董卓对其的忌惮,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就必须除去,可首先要在保住自己的命的前提下,所以华雄成为了其争取时间做拦路虎的必然选择。

而华雄也知道自己此时绝不能退,他甚至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而刚开始的叫嚣除了引起吕布的注意之外,未尝没有激怒对方,进而进一步拖延时间,不得不说这个粗汉也是有着心细的一面的。

哪知道吕布虽然停了下来,而且还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但就在他以为对方被刺激就要动手的时候,却只是用眼睛漫不经心扫了他一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然后微微皱眉之后语气很不高兴道:“滚开”

华雄先是一愣,竟然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种反应,一时被这气势所夺,差点儿就要主动退开,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真是羞愤欲死,更觉得吕布这是在羞辱自己,就算自己不如他,就算他看不上自己,这样赤l裸的无视,怎么也叫人受不了。

“你的对手是我,没有从我尸体上踏过去,那你休想动某家主公一根汗毛,所以现在……来吧”一时之间,华雄感觉自己的气势突然又有飙升,他的状态通过刚才的蓄势已经达到了最佳,此时又受到了吕布言语的刺激,只觉得自己身体里不知道怎么突然又涌动出了一股他并不觉得陌生的力量,那既是愤怒,更是动力,同时也是超水平发挥的潜力。

“喝”没有多余的语言,在华雄双腿一夹马腹,驱马向吕布冲来的时候,吕布也一改之前毫不在乎的模样,虽然神色间依然可见不耐烦,但战意却丝毫不差。

华雄用的是刀,而且是快刀,他的力量和速度都可说是达到了一流武将的高水平,在这个时代也可以说能够作为敌手的人可以数得过来,然而他面对的这个对手,却是高了他整整一阶的超一流武将中都属于最顶尖的武将,虽说这一路以来因为疲于奔杀,以至于难免会有些后力不济,但另一方面却也让他裹挟着胜势而来,冲击力也是巨大的。

铿铿铿铿连续的碰撞过后,然后彼此都是互相后退了开去,当然退的是马,吕布胯下马仅退了一下步就立刻稳住了,他的人马合一显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而华雄胯下马却直接退了三四大步,而且还都是大步,就这么一回合连续的碰撞只后,可以说高下立判。

远远的点将台上看到这一幕的凌巴却居然还有心情对贾诩说道:“我敢说,若此人胯下马是赤兔宝马,定然稳如泰山,连一步也退不得”

贾诩此时全然收起了对于吕布的轻视之心,而开始发现他带给人的惊讶,不过对于凌巴这么说,还是只能够苦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刺耳,都像是在讽刺自己刚才有眼无珠呢?

好吧,撇过这两人无聊的心思不提,经过一回合较量之后的双方对彼此的实力心里面都有了一个计较,吕布仍然是一副微笑的淡定表情,华雄却是涨红了脸,这不是羞愧的而是被进一步刺激,然后各种情绪翻江倒海之后在胸腹间流淌,让其接下来的攻势竟然再增了一份凌厉,让依旧从容应对的吕布却也流露出一丝惊讶了。

华雄这家伙好象还越打越强了,连续再互拼了几个回合,吕布却渐渐显得不耐烦,在斗将的过程中他还有间隙去看着董卓——这家伙已经有要逃跑的趋势了。

看来必须要速战速决了

“呀”吕布完全收敛了部分的玩了心态,脑海一片清明,在这一刻表现出了超强的技艺性,在华雄凌厉的刀法在半空中舞出了一大片刀花让人眼花缭乱之时,吕布却犹自在原地岿然不动,直到某一刻突然双目中精光大盛起来,紧盯着对方其中一点,只见他身体在马上竟然轻轻一跃起来,轻盈得好似一片羽毛飘起来了一样,而后就看到其身体在离开马背之后居然在半空中做了一个扭曲到不可思议的姿势,而双手中左手摆平似乎是在稳定重心,右手却是单手持方天画戟在华雄终于显露的那一刀从身体与马背间穿插而过的瞬间,手中兵器也完全出手。

“嗑嗤嗑嗤……”

仿佛什么爆炸又仿佛撕裂开来了一般地声音,继而众人便看到华雄微张着嘴,嘴里面轻微的张张合合发出一系列无意识的声音出来,似乎还有一些液体汩汩溢出来,而他的正胸口前方,双手撑着弯月大刀,可恰恰好从其刀柄中间穿插过来将其刀柄搅得粉碎的、有一支方天画戟正是穿胸而过。

一式,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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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4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十二)马战无敌吕奉先

第624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十二)马战无敌吕奉先

怒目圆睁、满脸不甘的华雄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死的,不过还好他的死并不是毫无价值的,至少他进一步成就了吕布在这一战场之上的威名。三五中文网oSHm五月中文'看小说手打)

刚才那一下,连串起来让人要看花了眼一般,不只是那些普通士兵,就是凌巴自己,也不禁有一抹惊艳的感觉,更别说不懂武艺只看视觉效应的贾诩了。

要知道在诸多兵器中,就使用程度上来说,也有难易之分,真正练到了极致威力可能不分大小,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某种兵器的,所以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兵器虽然可以达到同一种效果,但问题是首先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找到一样适合于自己的兵器。

力量型的武将一般会选择重量级的,毕竟那样挥舞起来甚至不需要多有技巧,但在杀伤力和破坏性的威力方面足够弥补了,就象是典韦力气太大了,就是他原本的那对铁戟,相对于在和凌巴相识之后又有所增加的气力,反而显得轻巧了些,而刘宏专门找人帮他定制的那对金戟,不管是才材质、重量还有量身定做上来看,都无疑与典韦本人十分契合,带着这对金戟,典韦几乎可以说不出意外能够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可惜的是他在洛阳城里不在这里,否则必然又是一番大开杀戒;而至于速度或者技巧型武将可以用比较轻的,如枪这般灵活多变退可守进可攻的“战争之王”或者是刀作为百兵之胆,在战场之上更是一刀在手横行无忌,当然刀枪本身也有轻重之分,也有偏重的大刀和重枪,就象是关羽的冷艳锯,或者是庞德的截口大刀和孙策的古锭刀。

而吕布也可说是天生神力,显然兵器的分量如果不轻就不顺手,而类似锤这类重型兵器对他来说也不合适,因为他不是简单的纯力量型的武将,他的技巧和速度同样相当出色,这个时候兼具长枪类兵器的兼顾远程和近身的灵活性还有独有的厚重感的方天画戟便成为了他最好的选择,而事实上也证明,这的确是极匹配他的一种兵器,使用起来的时候毫无迟滞,显得灵活却又不乏力量。

尤其是方才用方天画戟竟然直接穿插过了华雄的大刀并将之捣鼓成了乱糟糟的麻花一般,这样绝对不仅仅是巧合,还要有恐怖的力量、速度和技巧的搭配,显然吕布在这点上做到了极致,精准度已经令人惊叹,破坏力更叫人胆寒。35zww.com手打书迷群1∴①⑺㈢②5\\

当华雄的尸体终于从马上倒下摔在地上溅起微微尘土之后,董卓军和讨董联军双方都立刻沸腾了起来。

各种各样的骚动在四处蔓延开来,好像病毒瘟疫一般肆意传播,席卷整片战场。

“并州吕布,马战无敌”

而到得最后,就是凌巴都干脆抢过了棒槌来去亲自擂鼓为吕布呐喊助威,战场之上联军中很快有人注意到了这一幕,方才那首“男儿行”可是让他们一直印象深刻,更是可说支持他们到现在也有那首歌一部分的功劳,而此时看到他们的主帅车骑将军都这么喊了,大家自然没理由不“捧场”,于是一个个也都跟着激动的呐喊起来,现场联军因为董卓军顽固防守加反击而变得有所颓势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整个军团的气势反而又有了一个不小的回升,渐渐地三军将士也都看到了这一幕,于是“并州吕布,马战无敌”的呐喊声汇聚成了一道洪流,响彻了天际,震动了一方山河,而士气也跟着攀升到了新的高峰。

虽然他们大多数人都还不知道吕布是何许人也,更不知道凌巴为什么会这么喊,但这不妨碍他们跟着大将军凌卫的节奏,在这三军将士的心中,凌巴就是一个军魂一般的存在,刚才的“男儿行”足以说明一切,而此时他又亲自为人击鼓呐喊,那声势可是不同凡响。

贾诩对凌巴这番作为虽然不解,但还是紧紧跟随在他身边,随着凌巴呐喊的那一声“并州吕布,马战无敌”还有随之带来的效果,眼看着在这一句简单的口号呐喊之下,整支军队的士气再次攀升起来,他的眼中也微微有些惊讶,自然是看得出来,带来这一幕的可不单单是凌巴的声望效应,还有前面正在冲阵的那个叫做吕布的人。

在凌巴呼喊的同时,也开始有人联系到了前面直冲的吕布身上,尽管之前大家就有注意他,但战场之上的混乱让人根本无法分心,性命和好奇哪个更重要,有点头脑的人都应该分得清楚,所以对他也并不是很重视。

就算他能够冲到董卓面前去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为这场战争增添一道悲壮的风景线而已,这就是大多数人对他的看法,或许没有贾诩那么“悲观”,至少他们还想到了他可以冲到董卓的面前,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感觉不可能做到的奢望呢?

只是真的不可能么?谁也不知道,因为吕布注定了要让大部分人都跌破眼镜。

就象是现在,让本来很不看好他的贾诩也不由感到奇异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是,这个吕布这一番冲阵,竟然能够突破董卓军前面的层层防守,而且一路下去是吹枯拉朽一般,他的速度虽然明显减弱了,但势头却依然恐怖尤其是方才对于华雄的强势斩杀,一下为周围那些董卓军塑造了一个此人不可敌的印象,他们心中武力高强的第一大将在人家手下也撑不过几个回合,难道让自己去送死?

董卓现在倒是想要找人去送死,可问题是他连逃跑都觉得有些来不及,更别说要去抵挡了。

吕布实在太恐怖了,一人之力竟然恐怖如斯,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当然大概就除了凌巴,只是他想到了吕布会这么生猛,却也没想到吕布会生猛到这个地步,虽不至于和其他人那样目瞪口呆,但脸上还是有些表露,证明他此时心情并不平静。

心中不平静,凌巴便将这不平静完全通过嘴上和行动发泄出来了,他将另一只棒槌也跟着“抢”了过来,然后整个人绷直了身体,使尽了浑身解数,将两只棒槌连接得几乎毫无间隙地有节奏敲击起来,“咚咚咚咚”一阵鼓响,这不是一通鼓,但比一通鼓给联军将士带来的动力比刚才还要巨大,因为吕布的存在,他们一个个就如同迷航的小船终于找到了指路的明灯,然后纷纷向着同一的目标、统一的方向而去,有人要阻拦在前方,那就杀了、砍了、灭了,总之神挡杀神、佛阻弑佛。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董卓军一下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竟就这么被他们生生逼退了十数步远,而后联军将士更是一鼓作气,奋勇争上,他们现在也学着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了,尤其是许多新兵经过之前的洗礼,已经初步适应下来这样战场的节奏了,他们在人数上毕竟还是占优的,经过了连番厮杀战斗,如今联军骑兵直接损失了过万人,这无疑是一个十分惨痛的损失,而战马损失更多,许多马上骑士只能够下马被人砍,不得不说是很杯具的事情;而后面步兵加入进来之后,使得战争更加惨烈,董卓军数目不占优势,可以说他们采用的是精英作战策略,一个人大概要杀讨董联军的好几个人,而联军这边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总体实力略逊,但也有如同“狼牙军”这般马上雄风马下同样不落下风的精锐,这才是即便董卓军看起来一直占上风但两方纠缠这么久谁也没法首先取得胜利的原因,但现在恐怕要出现变故了,而变故就在联军这突然的变奏中。

另一方面,杀了华雄之后,吕布却并没有感到同样的开心,尽管周围人对他又惊又惧,这直接导致其后的结果就是他所到之处,敌军将士望风披靡,不敢与之争锋,而吕布心里记挂着董卓国贼的人头,也没有理会,但问题是这个世界虽然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但在某些问题上也是很公平的,就比如说机会,每个人都有机会,就看能不能够把握住,而机会也几乎可以说是稍纵即逝,把握不住那前期做的一切努力,就都化为乌有付诸溪水向东流了。

现在的吕布面临的就是这样一种情况,之前有那么多次机会,他可以无限的接近董卓,甚至有那么几次,几乎只要他方天画戟一摆、然后一够,就可以对董卓造成伤害,但那么多次机会却都在手下溜走,不得不说是一个既有趣又叫人忍不住郁闷的现象,这其中既有周围影响的外部环境因素,也有自己的原因。

而在华雄这么一阻挡之后,虽然吕布并没有花太多功夫就解决了华雄,可董卓也早就不见了,而且也是因为见到了吕布对上华雄那恐怖的实力,要知道很多时候一个武将反而不是通过战场突破,而是两武将间的对抗直观反映,而董卓见到自己心腹大将在对方手底下还走不过几回合,他可不知道什么巧合运气的,他只知道对方很强,非常强,偏偏还有好几个帮手,那个叫做张辽的尤其厉害,几乎和他亦步亦趋了,所以董卓现在的信条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逃,赶快逃、赶紧逃,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太危险了简直,让他多呆一秒都忍不住心里怕怕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人一骑,缓缓到了吕布面前,不过此次显然有所不同,吕布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其目光中,也不禁闪过一丝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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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十三)老将黄忠初登场

第625章、他是吕布,吕奉先(十三)老将黄忠初登场

“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某方天画戟之下,可不杀无名之辈”马上正襟危坐的吕布,脸上狂傲之色尽显,话语间极其嚣张,尤其是一副老天第二、天下便无第一的模样,让不知道的人不知道多想要痛扁他,而胯下马儿也十分给面地配合着高昂的嘶鸣了一声,好像也是在显示着自己的“骄傲”,这一人一马的组合还真是赤l裸给了董卓军一个响亮的巴掌,偏偏他们还只能够干瞪眼。三五中文网书迷群2∴⑨⑴⑨⑥㈨⑸⑤②请记住我)

当然这样的在董卓军中可说是被恨的牙痒痒的神情,却被众多讨董联军的将士们认为实在是太“可爱”了,之前吕布给他们带来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在联军在战场之上被董卓军压制的时候是他挺身而出,引发了一阵士气爆发的浪潮,而后又是连续不断的突破、逼近,几度眼看就要达成目标了,一路过去的彪悍表现更叫人看得热血沸腾不已,尤其不少人可都知道刚才被他斩杀的华雄就是董卓军首席大将,尽管也有不少人相信关羽等联军一流大将上场也可以将其干掉,但吕布如此华丽的震慑住了敌人,还是让他们狠狠的兴奋了一把,而凌巴适时喊出的“并州吕布,马战无敌”更得到了大家共同的呼声。

尽管刚才在被华雄拖住一会儿后董卓逃开了不少,吕布却依然十分接近“胜利”,眼看着再多靠近几步就几乎要将董卓的人头揽入怀中了,可偏偏前面去了一个华雄,此时又来了这么一条拦路虎,不得不说是件非常郁闷的事情。

而且虽然是现在还这样的表现,但吕布眼中闪烁的精光显示着他真实的心思并不象是言语间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和狂傲,更不会像是之前面对华雄那样单纯的不屑地不耐烦,至少也是对对方慎重对待的。

就是远在点将台上的凌巴靠着惊人的目力也看除了有些不太对劲,心里面嘀咕着,但不得不说他也希望这一回来的可以是一个够资格的武将,刚才吕布对华雄那最后一下虽然惊艳,可毕竟太快太短了,看得有些不过瘾啊——只是这人能够得到吕布重视又会是谁,可不记得董卓麾下还有这么一个武将啊?

其实吕布此刻做出这样一副姿态来,也算是一种个人战术,虽然本人的确是很骄傲的,可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一个没有头脑的莽汉,实际上,在这个时代、这种世界里,能够混出头来的武将、名将,没有哪一个是真正头脑简单的,就算是典韦,其实也是比较少去动脑筋,并不代表他就没脑筋,而吕布很多时候是因为自恃自己的武力,所以也根本不屑于去用这类在他看来比较下作的手段,但少用、不用,并不代表不会用,对于战机的把握、还有临场应变反应能力,这种种的,使得一个杰出武将,也不可能是一根筋、一个肠通到底的类型。三五中文网手打书迷群3∴35686688\\

对面这个来将,也让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慎重对待,或许对于察言观色之类的事情,吕布并不擅长,因为他的骄傲他的实力让他根本不屑于去那么做,但身为一个合格的武将,除了对自己的定位标准,还要对自己的对手有一个合格的判断,这是最基本的一点,他的直觉也一向很敏锐很准的。

只见对面马上来将大概不下于不惑之年,面容却依然刚毅冷峻,脸形线条粗犷果敢,五官搭配也不错,还颇有几分老帅哥的味道,只是眉间好似还有些挥散不去的愁云,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心着;从发饰到身上穿戴盔甲乃至于在马上的坐姿,无疑都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比较正统的老军人,或者说是将军。

从年纪上看起来对方应该已经过了武将的巅峰期,可吕布的直觉却不这么认为,因为他能够从对方平稳的呼吸还有冷静的神态判断出来,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相与的家伙,比之自己之前遇上的那个什么华雄,要强上不知多少,而且还有缭绕着那种还未接触就能够感应到的隐隐约约因而待发的气势。

这才是自己应该的敌人吕布心中暗道,但他此时立功心切,董卓眼看就在不远处,他怎么能够任由对方阻拦自己的大计?

“某家,黄忠……黄汉升”只听对方不急不缓回应着吕布,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可以让吕布听得清楚,而在回应的同时,缓缓抬起原本微垂的眼皮,顿时吕布就能够看到其眼中战意也陡然升腾起来,就好像是加了一大把柴火的火焰,越烧越旺、熊熊烈烈、燥热不灭。

不知怎么地,就是这么一下的转变,好像是对方体内有什么恐怖的凶兽突然觉醒了一般,在这个自称黄忠的来将的身上,吕布本能地感到了一丝威胁,这丝威胁,来自于对方一出场,便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大的气场,在于对方在催马前进的逐渐向自己靠近的过程中,那种无形中散发出来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气势逼近,还在于自己刚才一番拼命冲杀,冲击西凉铁骑阵营、以及和华雄的对阵,此时虽然不至于立刻力竭,但一时间也很难以一下再支撑一场大战了。

不过,也只是感到威胁而已,吕布有自信,自己能够打败来人,来人不是自己的对手,但问题是,凭借着沙场征伐以及天分所带来的一种直觉,他总觉得来人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他长得虎背熊腰,一身铁甲,和一个正常武将的打扮,也并没有什么两样,手上更是举着一柄大刀,虽然那柄大刀造型古朴扑面而来,应该是把不错的好刀,然而吕布清楚知道,这些都不是来源,而是……

吕布突然眼前一亮,转到了来人的背后,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感觉来自于哪里了,就在来人的背后,有一个箭筒,还背着一张弓,其实就算是一个弓箭手,吕布也不会害怕,他自己本人的射艺可也不差,只不过没有马战那么强悍罢了,毕竟也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的,但问题是,这个人的弓箭,居然会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绝不是因为弓箭本身,而是对方这个射箭的人,他——箭术超群,这毋庸置疑,只不过,究竟到什么地步呢?

吕布,很快就会知道了。

“来吧”这还是这一次出马以来,吕布第一次的邀战,话音刚落,其身影便猛冲了出去,因为早在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夹紧了马腹,一待准备就绪立刻拍马如离弦的箭一般一冲而出。

吕布显然是想要先下手为强,或者说他想要用这种方式试出对方来,这一刻他甚至将董卓的问题都放到了一边去而专心应对着眼前的这个对手了。

没错是对手而不是敌人,吕布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脑海会冒腾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来,但他确实觉得,即便是战意盎然的时候,对方依然不急不缓的根本没有一点儿战场上相见必然见血不死不休的倾向,这让吕布心里面也放下了某些东西,而能够更加专心于接下来的战斗了。

“来得好”既然战斗一开始,黄忠也收起了自己其他的情绪,他比谁都清楚自己面前这个人有着多么的可怕,刚才那一番其实两人的对峙已经开始了,但这也让他垂垂老矣的身体里面开始涌动起了极不匹配于年纪的年轻的力量来,那是他一直保持的一颗武将的心的力量。

大刀在手,下马翻飞,两人双骑几乎在冲出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对撞的准备,而后明明只是两人两马,那前冲之后碰撞在一起的声势,竟然给不少人一种方才双方大军两股洪流激情交汇的错觉,只是一个是无声无息的,而他们两人的碰撞一开始就是异常的激烈。

金属清脆撞击声不绝于耳,时而吕布方天画戟在半空随意划着各种曼妙弧度,压迫着黄忠;时而又是黄忠大刀翻飞,无数让人眼花缭乱的刀花舞出来,而且让人那边虚实,因为不管是要守着哪里,都会发觉其攻击随后立刻就会跟着改变,让人觉得无处可防,而其却是无处不攻。

而且和吕布比起来,黄忠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进攻的时候他能够压制着吕布,然而在防守的时候,吕布却无法压制住他,这一切都源于他的防守做得实在是太出色了。

恐怕没人能够想到,竟然还有人能够做到这一地步,黄忠的刀法或许不是最好的,但绝对是凌巴见过最稳的,在凌巴见过的武将当中,关羽的刀讲求的就是一个快字;庞德的刀势大力沉,和他这个人一样都是要循序渐进,但还是峥嵘毕现;颜良的刀看起来显得没有章法,但每一招却都是在为后一招做准备,他要求的不是单单的一招一式,不是像关羽那样三刀爆发、必取人命的,而是找找叠加,最后以力破巧,一招定胜负;而高览的刀则没有什么太明显的个人特色,更象是一个大杂烩,哪种都有,又哪种都不算突出。

而这黄忠的刀法可谓深谙稳字诀,任敌百般变化,我自岿然不动,稳如泰山,当然即便如此黄忠也绝不显得轻松,虽说稳,但庞德稳中有进,还是进攻为主,而黄忠的稳却显得很没有进取心,更象是在单纯的防守,十分的被动,可即便如此,也是让吕布苦不堪言,生出一种“只有对方打自己的份,而自己却拿对方无可奈何”的错觉。

当然错觉终究只是错觉,吕布还是很快调整过来,而他马上就要展开反击,却突然发现没了黄忠的踪影——人已经拨马到了老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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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章、战神箭神巅峰战

第626章、战神箭神巅峰战

当吕布准备要反击,当在场参战的联军士兵们也都在期待着吕布再一次上演华丽的斩将夺旗的“表演”的时候,回头望去,却突然发现对手已经不在那儿了,而视线再一转,才看到黄忠已经拨马到了远处去,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35zww.com为您提供(请记住我手打)

尽管心中疑惑,吕布却本能的觉得不妙,他并没有因为敌人的离开而放松警惕,反而戒备更严,双手死死的攥紧了手中的兵器方天画戟,目光只是盯住了黄忠随着其不断移动的身影而不断变动着,只是自己仍然是在原地,即便是胯下马儿在原地打着转儿,还有断断续续的响鼻似乎都在显示着不满,他仍然奉行着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的策略。

正在这时,脑海中仿佛灵光一闪般,吕布抓住了那一丝想法,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了,而对手接下来的动作也仿佛在应和着他心中所想一般。

只见那黄忠终于在距离吕布数十步之远的地方停下来,勒住马缰一个掉头,又重新面对着吕布,而且居然脸上还带着笑容,遥遥看着吕布,一副君袒然的模样,而后大声道:“吕布吕奉先,方才与你一番厮斗,某虽不落下风,但只是仗着经验还有防御;某知道你接下来定有对策,但你可知道某最擅长最骄傲的地方并不在于自己的经验和刀法,经验是时间堆积出来的,刀法也不过是经过了历年长久的锤炼。而某最引以为傲的却不是这两个其中任何的一个,而是接下来的这个……”一边说着话,脸上仍然还带着笑容,黄忠一边将大刀放进了行囊袋里,而一手从背上取下了那把长弓,另一手则从大腿内侧一边的之前并不起眼的一个箭筒里面取出了一支箭矢来,然后是标准动作的上弦、搭弓、弯弓、拨弦、蓄势待发。

行云流水般的一系列动作,看得人颇有中眼花缭乱的感觉,但也更引得众人赞叹不已,凌巴则是心中嘀咕,连射个箭都搞出这么多花样,搞得这么好看有必要么?

完全有必要身在局中的吕布显然有和旁观者们完全不同的感受,而且有那么一刹那,在黄忠锐利的目光透过箭矢的身背穿过来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吕布甚至有一种自己被看透了、甚至直接被定住了身好像都动不了了的感觉,这种感觉给他带来了强烈的不安和恐惧,可以说自出道以来从未有过。**诺书网免费提供本书电子书下载**

黄忠的箭意竟然如此之强,仅凭着气机的锁定,就带给了吕布足够的压力,让吕布也不得不全心应对,别说是之前面对华雄的霸道和漫不经心了,他的脸上更有着前所未有的忌惮,可以想见,一旦那一箭出手离弦,其势将会是多么的可怕。***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不过虽然如此,吕布却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恐惧,即便是足够的压力,但压不倒他,更不可能吓到他,只是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微微调整了自己的一下呼吸,感觉到自己从初次这样被当成猎物盯住了的古怪感觉中脱离了出来之后,他终于很快的做回了原来那个自信的自己。

然后就见吕布嘴角微勾,不自觉便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接着就做出了一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沟渠”的样,看来竟是想要不闪不避直接迎上黄忠接下来的弓射。

黄忠眼眸中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对吕布的表现和变化也不由闪过一丝欣赏,对他来说不管从年龄还是资历上来看吕布都可以说得上是“后生仔”了,而其表现也确实令人惊讶,或者说这一切其实也都在意料之中的,否则黄忠也会怀疑之前吕布给人的感觉是不是只是错觉了。

跟着自己也做了几个深呼吸,黄忠知道自己既然决定了,那么接下来的时间里,自己一旦开始之后可就不好停下来了,如果只是面对一般的情景还有一般的敌人,他也用不着这样,可自己心中的牵绊还有面前吕布的难啃,都让他必须要使出自己压箱底的绝招来,不得已而为之了。

希望你能够接得住吧心中叹息了声,尽管肯定对方的实力,但厚道沉稳的老将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而且这种经过了岁月和时间沉淀积累下来的骄傲,就好像是经年久藏的窖藏一般显得更加独特,和“美味醇香”。

在做深呼吸的时候,黄忠是微闭着眸的,只是这过程也极快,几乎只是一瞬间,当他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目中陡然放射出了比之前显得更加耀眼的光芒,好像瞬时间有着无数的闪耀的流星在他眸里的星空中滑落,那般的璀璨夺目,而后所有的光芒几乎都汇集到了一个点,其紧攥着弓弦和箭矢尾端的右手上。



仿佛是什么断裂了开来一般的声音,仿佛是有无数陨石齐齐坠落下来一般毁天灭地的恐怖场景,吕布的耳边、眼前再次产生了种种错觉,而这一切最后又都汇成了一个点,一个小黑点,逐渐放大再放大,成为了一个黑圈,并且还在逐渐放大。

吕布感觉自己的注意力也是前所未有的集中,因为如临大敌而使得全身的血液都好像燃烧起来了一般地沸腾了,同时身体内各个细胞都显得活跃异常起来,更有种极其强烈的战斗的渴望。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黄忠,盯住了他的手,眼看着他的眼睛张开突然光芒大盛,眼看着在自己错觉产生之前他青筋爆出地右手十分具有侵略性的扩张舒放,而后挣脱了束缚的箭矢则好像是脱缰的野马、更像是脱离了绳索缚住的怪兽,张开了血盆大口带着无尽死亡的气息向着吕布扑过来。

“某最擅长的并且引以为傲地,还是这一手箭艺”

随着黄忠这宣示性地话音一落——轰夹带着无尽气势而来的利箭穿透了漫长的距离和扭曲的空气,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几乎是转瞬即止,在吕布眼前被无限放长的场景,在旁观众人眼中却只感觉不过一个眨眼,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黄忠的箭已经发出,而吕布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尖利刺耳的一声,让讨董联军中不少人提着的心却终于放了下来,因为那气势汹汹的一箭,正好被吕布用方天画戟格挡了下来,而后再不得寸进,根本没有伤到他分毫,诡异的是被方天画戟挡住的箭矢居然还在上面自动仿佛被附魔一般旋转了不少圈,才终于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也失去了刚才刹那永恒般的光芒,恢复了它的暗淡掉落在了地面上,甚至没有发出一声响声。

董卓军这边虽然不免失望,可吕布和黄忠的单独对决,对于大部分还身陷混乱战局的两军士兵来说,其实没有太大影响,因为在其中,只要你一个分心,可能下一刻丢了性命的就是你,所以不要为了满足好奇心而做旁观者,至少也不应该是现在,活下来才是最要紧的,而要活下来他们就需要不停歇继续战斗下去,直到一方完全彻底的失败。

然而吕布虽然挡住了黄忠那一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黄忠也没有丝毫的失落,因为他们彼此都清楚得很,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罢了,黄忠不可能来开这样的距离就只为了射出这么一箭来,而且刚才这一箭虽然看着声势不错,但要说就此成为黄忠引以为傲的绝技,也不太可能。

果然,在两边人马因为吕布成功挡下黄忠这一击而各自或是庆幸或是失望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黄忠的手中又是一变,而等到再看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就在刚才他又是一箭射出,而且这一次间不容缓地紧随其后又是一箭、再来一箭,最后三箭连发,而且一箭力道大过一箭、一箭速度快过一箭,最后竟然几乎在一条直线上,而且同样几乎是朝着刚才那一箭的轨迹上去。

“这……才是某真正的“杀招”——裂、羽、箭”

吕布仍然注目着这新的一击,而其他人还都不觉得什么,凌巴却是心神一振:“杀招”,又见“杀招”

此时的凌巴实在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或者说他连思维都险些有些转不过弯来了,幸好还是能够思考的,所以他转过头看着贾诩,用古怪而严肃的口气问道:“他说的是……“杀招”是么?”语气中却还夹杂着些许生涩,或许是因为有些超出自己想象范围、让自己感觉到陌生的东西,如果说一次两次还没什么,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没等贾诩回答,也没指望对方回应,因为他此刻也有些呆住了,为这惊艳的技艺。

而凌巴此时更关注的,反而是这个人的身份的问题——在凌巴随着岁月已经逐渐变得稀薄的印象中,对于三国的武将中,能够做到刀法和弓箭双绝甚至弓箭还更恐怖的,或许就那么一个人,难道是他?

因为战场里的比较远,而刚才吕布和黄忠斗将之间的对话都只限于双方才听得见,要知道吕布此时可是“身陷敌营”,李儒能够听得到,甚至不少董卓军士兵都能够听得到,或者联军前线一些人也能够听得到,但凌巴的听力可没有好到那个地步,所以自然也是没有听到,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现实,而现在他则是需要验证一下。

打定了主意,凌巴心中不知觉,晃过了一幕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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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7章、消失的记忆,夕阳下、洛阳城

第627章、消失的记忆,夕阳下、洛阳城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北方的夏季,白昼总是好像在无限的绵长中度过去,那长度更好像只看乎人的心情,在乎就过得很慢很慢,不在意的话或许只是眨眼之间,时间就悄悄如指间沙般把握不住地溜走了。三五中文网U手打书迷群3∴356866:波ok028手打)

西沉的太阳,用它最后的一抹余晖,为黄昏的城郭镶上一道美丽的金边,衬托得整个人世间都好像有了一种不同的色彩,城池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络绎不绝,一天中最后的时刻,显然大家都在抓紧着时间,只不过做的也都只是每一天里早在规划之中成为了某种习惯的事情。

这样的时节,这样的时刻,郊外美丽的黄昏,气氛静谧、景致然,倒是适合心情郁闷生活压抑的人外出郊游,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找找没有被尘世过分渲染的自然的空间,在里面尽情的释放自己的热情,享受着难得的闲时光。

一手牵着一条缰绳,带着后面一匹小马驹慢散漫着向前行去,而凌巴自己也骑在一匹马上,只是明显比后者要更加高大,正如凌巴和后面马上的人儿对比一般,两匹马亦步亦趋着,似乎也是两个相依相恋的幸福伴侣。

只见前面那匹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个英气勃发大概二十七八的男,脸形线条柔和中带着英挺,虽是坐在马上,却也显出了身材的颀长,随着马儿步调,健美的身体也开始显现出某些峥嵘;另外后面那匹小马驹上坐着的那个人儿,柳弯眉、点绛唇,中间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好似蕴含有无限深情,朦胧中隐约可见晨曦中泛着雾的湖泊的氤氲光色,唇脂薄如蝉翼,皮肤白皙娇嫩吹弹可破,红润的脸夹夹带着柔柔嫩嫩的水一般的温柔感,一颦一笑间配合着倾世的容颜,却好像要颠倒乾坤打乱阴阳一般的魅惑横生、百态诱人,让人百看不厌,就连日夜相处的凌巴也为之深深着迷,正是凌巴那绝色夫人貂蝉霍琦君是也。

自从成亲以来,凌巴能够单独陪着貂蝉的时间还真的不多,即便是在貂蝉两次怀孕的时候,他也无法做到在她身边全心全意照顾着她,虽说这其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但凌巴还是感觉对其有愧,当然不止貂蝉,还有明月公主也是如此,所以趁着这段时间洛阳城里暗流涌动肆意不安,也感觉有些倦了的凌巴便想着携两美出洛阳城外去郊游,虽说现在洛阳城颇有点儿风声鹤唳的感觉,但凌巴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也没人能够对他指点什么。m(诺书网免费小说手打网

不过在出行前明月公主却突然感觉身体不适,虽然奇怪凌巴自然也不能够勉强,但出行既然都定下来了,而且还想到自己也确实好久不曾和貂蝉真正单独呆在一起过,所以对于明月公主的缺席只能够深表遗憾,然后凌巴叮嘱着府里人好好照顾着夫人,便独自携着貂蝉夫妻二人共同出城郊游。***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说是独自,实际上暗中暗部人肯定忙坏了,说不定卫礼都亲自出马了,不过谁叫凌巴是他们直接的主呢,而且就算没有他们,凌巴自信自己要保护貂蝉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自信也不能够盲目,否则就变成自大了,再说现在的情形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虽然是交给了卫礼去处理,但另一方面他也联系了城外的彭悳紧急时刻需要就立刻照应,这样以确保万无一失后,他才安心的谐美出游。

貂蝉的兴致显得很高,毕竟这样的机会实在是难得,而凌巴也尽心的陪着她逗着她,基本上一整天两人都是腻在一起的,享受着二人世界的甜蜜,这种时候那些暗部的人肯定不会出来当电灯泡,所以貂蝉虽然也有武艺在身却也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从早上出行到如今都临近黄昏了,而两人一路驱马踏着黄昏夕阳下的脚步,慢来到了城门口,就要准备结束这一天的旅程。

突然凌巴听到身后貂蝉传来惊疑一声,他回头望去,将疑问的目光投向她,只见貂蝉小嘴微张,一只纤纤素手就挡在嘴唇前那模样煞是诱人更夹着几分可爱,让凌巴像是看到了一颗甜蜜的桃恨不得咬上一口,不过循着貂蝉的目光看过去,凌巴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貂蝉看着的地方,是在洛阳城墙外沿一个不注意基本发现不了的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在那里正躺着一个身板瘦弱的少年,披头散发的分外古怪。

看起来,这像是貂蝉又一次善心发作,此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凌巴都觉得见怪不怪了,尤其是在成为自己的夫人之后,貂蝉变得比之前认识的更加感性,这几年来随着成为了母亲,对于生命啊什么的自然也更加看重了,所以会有这样的表现毫不稀奇,凌巴一时之间也根本没有多想。

“夫君,你不觉得他看起来很熟悉么?”貂蝉突然疑惑的转过头看着凌巴,“好想咱们在哪里见过他……”

凌巴好笑的看着貂蝉,不由疼爱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在她的嗔怪声中呵呵笑道:“君儿还不放心么?我可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既然看到了如果可以那是肯定会救他的。”

貂蝉又是一阵嗔怪,见凌巴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并不是为了要调笑她的样,赶紧又道:“我可是说真的,夫君不要闹了”

“呃……好吧,我确实忘了。”虽然心里面还是不以为然,但凌巴还是做出了一副光棍的模样,实际上他也觉得这家伙有些眼熟,虽然对方被头发遮蔽了大半的脸,但模却在那里是改变不了的,基本看得出来只是印象非常模糊也不敢肯定,但也仅此而已。

其实起先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凌巴差点还以为对方只是一个乞丐,这一点也不奇怪,即便是在洛阳这一国之都,也不是完全光明的,总有黑暗的一面,而凌巴自认自己不是天使,所以就算是个乞丐也顶多赏他点钱填补一下貂蝉的怜悯心,至于他之后会怎么样就考虑不了了,他可不是圣人。

只是后来多看了几眼,凌巴才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少年的衣衫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乞丐的衣服,更像是被追杀过的人衣衫褴褛的样。

碍于貂蝉的脸色,凌巴心中也怀着疑惑,便和她一起下马然后牵着两匹马走近了那个少年。

到了对方跟前,少年似乎发现了什么,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好像显得很害怕很恐惧,但可惜尝试了几次要努力爬起来却都无法,或许是饿肚或许是其他原因谁知道呢反正他没力气了。

凌巴示意貂蝉先稍安勿躁,自己先蹲下身去查看起对方来。

拨开披散着蓬乱的头发,看到少年的脸色憔悴,没有一丝血色,甚至有些看不出来本来面目,只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抽空了力气和生命的将死之人,他的嘴唇如金纸一般的惨白,微微张合着,要耳朵凑过去,才能够听清楚他在说的什么,可就是这样内容也一片涣散、乱七八糟,毫无头绪和章法的言语,让素昧平生的人只能是满头雾水不知所谓。

“夫君……”貂蝉咬了咬嘴唇,没想到这么久以来难得一次相公陪着自己出来郊游,却偏偏遇到这种事情,不知该说晦气还是什么,但她很肯定此时自己心里面还是同情和担忧居多的。

凌巴有些拿她没有办法,但他自己本身也不排斥做这种好事,虽然他不像是貂蝉那么感性,他看得出来这个少年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即便是华佗再世……啊呸呸,话说现在华佗应该还在的吧,只是不知道人在哪里仙游去了,而凌巴所认识人当中医术最高的当然还是扁素问了,不过凌巴来自后世人的见识再加上自己平素这种事情也见得不少所以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一眼没看出来多看几眼也看出来了这少年是真的命不久矣了,如今还活着已经是个奇迹是靠着莫大毅力支撑下来的,而现在还吊着一口气恐怕还是有什么执念使他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吧。

而且更令凌巴感到惊讶的是,少年身上看起来还有一些伤口之类的痕迹,刚才自己应该没有看错,他似乎真的经历过了一次追杀才这样的。

这个少年的出现开始变得像个谜一样,凌巴也首次真的对他产生了些兴趣,可惜即便是这样也救不了他,回过头对着貂蝉遗憾的摇摇头,在后者失望的神色中,凌巴刚想要说什么,却突然听到了那少年的声音叫了一声:“恩公……”

恩公?虽然声音很轻但凌巴确信自己听的很清楚,所以心中也更加惊异,差点以为对方在说痴话还是干脆就是一个神经病,但很快有赖于超强的记忆里和脑中时不时的灵光一闪,凌巴终于想起来这个少年是谁也为什么自己和貂蝉都会有种熟悉的感觉了。

还记得几年前自己刚刚和貂蝉一起出洛阳准备去涿郡寻张飞的时候么?

那时候在洛阳城里碰上了一个卖艺的中年男人,而其还带着一个少年正是一对父组合。

“你是……”貂蝉也认出来了对方,有些惊喜的叫着。

少年艰难的伸出了手,他的手很黑,似乎在泥土里翻滚爬过,只是其中很明显还有一块什么东西,而他嘴里还在急切的叫着:“恩公若有幸能够再见到父亲,请帮叙儿将这东西交给他,并且告诉他、告诉他……咳咳……”他的瞳孔越睁越大,越睁越大,还在做着最后的抗争可惜最后还是失败了,那一口气还没有咽回去,就已经就此断了。

而他的手也搭在了凌巴的手上,凌巴这才看清了他手中拿着的东西——那是一块蒙尘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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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老当益壮黄汉升(上)

第628章、老当益壮黄汉升

真是可惜,凌巴心里默默叹息着摇摇头,每当想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都有这样的情绪涌出,只不过这一次这种感觉好像显得尤其强烈。***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U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不久前,时间大概还不超过一个月,所以凌巴当然是印象深刻,而且因为那段时间董卓的事情闹得洛阳城里乱七八糟的,而凌巴的心情也一度很糟糕,难得有那么一天可以敞开心怀来,偏偏最后收尾的时候遇上了这么一茬儿,自然也丢失了所有兴致,反而就衬托的这件事情越发突出了。

说起来那个叫做……呃,应该是“絮儿”的少年的玉佩现在还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遇到那个他口中的“父亲”了,那个中年人凌巴的印象并不深刻,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对面的那个老将虽然只是遥遥望着还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但下意识里凌巴就是将两人进行了对比,似乎还有些重合。

好吧,就当只是自己的臆想好了,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的?

摇摇头甩开这些想法,等到凌巴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场面上的情况再一次发生了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吕布和黄忠再一次近身战在了一起,刚才的一番射箭挡箭的较量结果不言而喻,只是凌巴总感觉这其中似乎少了些什么,待到发现了吕布身上几处之前并没有看到而又明显不像是大刀兵器造成的伤口和痕迹之后,才有些释疑,旋即又不免觉得好笑,这样一想倒显得自己似乎巴不得吕布受伤一样。

不过其实想想也正常,不想之前吕布所带来的震撼,光光是其在凌巴这个半吊三国迷心目中那三国第一武将的名头,也让吕布在凌巴心目中地位被抬升到老高,但另一方面却又觉得吕布应该不是无敌的,那样的吕布虽然显得完美,但未免不太真实,尤其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对于黄忠最骄傲最拿得出手的箭术,如果在吕布面前一点儿作用都发挥不出来的话,凌巴也要怀疑自己现在这个世界是不是五月中文了,虽然他现在还不太敢肯定某些东西。

而现在这样才可以说,这个吕布虽然厉害,但也不是完全地无可匹敌,而且这样还显得更加真实,让凌巴不至于认为这家伙是从游戏里面走出来的。手打\\

好吧扯远了,回到战场上来。www.65txt.com

吕布和黄忠无疑是棋逢对手的两个超级猛将,两人都已经跨入了超一流,而黄忠凭借着自己的资历经验,吕布也有自己天生神力和超强实力的优势,两人斗得一时之间竟也旗鼓相当,只有凌巴这种眼色才能够看得出来黄忠还是勉强了些。

虽然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可毕竟岁月不饶人,不管是体力还是耐力都跟不上了,随着时间流逝悄悄溜走了,他或许还能够跟得上吕布的节奏,但在很多其他方面却只能够用丰富的战斗经验来弥补,这样反而使得他需要耗费更多的力气来应对,力气损耗更快,可他又不得不这样继续下去,但很显然在他的弓箭也只能够对吕布造成一些伤害而无法诛杀对方之后,就已经决定了这场比斗的结果。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生死战,这是关乎两军士气和声望的一场战斗,两个人身上背负的也是两边将士的期望,尤其是黄忠的压力明显会更重一些,毕竟他本身实力就要逊色于吕布,能够凭借着老而弥坚的经验坚持到现在已经殊属不易,而年纪给他带来的一个坏处就是没有了青壮的活力更没有吕布这样即将步入巅峰期的旺盛战斗欲,这使得时间越久下去情况对他也就会越不利,而吕布的耐力很强,却还可以在逐渐适应了他的节奏和风格之后,更占上一些上风,可以想见再接下去这样结果会是什么。

心里面已经有了新的主意的凌巴当然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发生,他务必要先求证了某些事情——

“敌将……你可是叫做黄忠,字汉升?”凌巴气沉丹田,一声大喝,从点将台传播出去,竟然直接盖过了现场大部分的声音,而传到了董卓军后方耳中,对面黄忠自然也听到了,而且这么明显的话也一下听出来了是在叫自己。

在董卓军阵营中,听到了凌巴呼喝的李儒,本能的感觉到不妙,但又说不出来不妙在哪里,只是和凌巴虽然很少正面交锋,但算起来暗地里也有交手不少了,凌巴始终给他一种看不懂的感觉,而这一次同样是如此。

然后李儒脑中灵光一闪一般,又不由闪过了一个连自己都有些不信的可能:难道这人竟然认识这老将?但旋即想想又觉得怎么可能,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自己“随便”找来一个猛将他就认识一个,这样搞得好像他谁都认识一样?

然后再想想,李儒又开始又笃定地想到这一定是假的,只是凌巴想要动摇自己方军心才这样说的,小把戏罢了,不足为道也,而且看着他显然已经一定程度上达到了目的了,因为李儒已经看到董卓军中果然有比较机灵的人听了他的话后便立刻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这番骚动虽然被战场掩盖着并不明显,但李儒观察细致入微还是有所察觉到了,这让他感到了担心——可不要自己等人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招来的人,就被这个凌巴三言两语给引去了,虽然这种希望好像也不太大,主要还是李儒本来对此人就不是很有信心,毕竟董卓用来控制这人的手段确实有些下作,而且也很不保险,其中蒙骗对方的成分居多,李儒难免会觉得心虚,如果不是刚才实在没有办法,也不会要将他派出来。

万一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么他临时反水是绝对有可能的,毕竟终究彼此不是一路的人啊李儒心里面这样想着,打定了主意正就要向岳父劝谏不可中了敌人扰乱军心的战术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一句差点儿令他吐血的话来:“某就是黄忠黄汉升,你是……”李儒听得出来,这正是那个黄忠的声音。

他实在是没想到黄忠这家伙居然会这么“老实”,或者说是真实,对凌巴和对自己这边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啊,虽然能够理解,可那事实的原因却只能够让自己苦笑;当然了,即便是他现在这样承认自己身份也没什么,问题是也要分情况分场合啊,现在这样明显是在套近乎可能发生变故的情况,李儒真是想着就头疼。

而且没看到,刚才已经有些骚动起来的董卓军变得越加剧烈起来了?就算结果不是那样可也会动摇人心的,毕竟在这些普通士兵眼中都是“大人物”的凌巴和黄忠总不成都在无的放矢胡说一通吧——然后他就知道了对方果然不是无的放矢的。

接下来更精彩更让他觉得吐血头疼的还在后面,他没想到对面的凌巴在得到了黄忠的回答之后,居然无耻(或许在李儒眼中凌巴就没有时候是不无耻的)笑道:“在下凌巴凌卫,乃是当今大汉车骑大将军、琅琊侯。这个……黄忠黄汉升啊,你不是本应该在荆州好好当你的郎将幺?我还听说曹荆州一直为你留着那个位,可惜却始终没有等到你。”被凌巴扯进话题里的曹操真是躺着也挨枪,不过凌巴说的也是事实,在听文聘、霍峻说起黄忠并且形容得相当厉害、而且文聘还说什么自己还向其请教过箭术之后,曹操自然而然也起了爱才之心,当然所谓的什么留着位就有些过了,最多还是要在真的见到本人之后,确定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那么有能力,他才会决定要怎么用他,是升是降是用是不用,而那都是后来的事,但期待和看重是肯定的,不过凌巴才不会管此时曹操想什么,最后又问道:“怎么你不在荆州,反而跑到洛阳这里来了,竟然还在助纣为虐?”

其实隔了这么久,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凌巴也不知道黄忠在荆州本来是什么职位,当然能够肯定下自己心里面的猜测也是好的,毕竟算是了了一个小小的心结。

要说凌巴怎么看出来的,也很简单,三国中能够刀箭双绝且箭术似乎还要盖过刀法而且还是能够和吕布对战的超一流武将还能够有谁?至少除了某些无名氏,凌巴是想不出其他的人来了,只是得到了对方的亲口承认还是另外一种感觉,毕竟自己好像又改变了一个人的生命轨迹,这种感觉再一次感受到虽然不稀奇,却还是觉得很奇妙。

好吧抛开这些乱七八糟其实都无关紧要的想法,客观来说,刚开始对于黄忠凌巴其实还是很看好的,但如今的他实力雄厚,麾下猛将如云、谋士云集,多一个黄忠也不过就是如虎添翼,也就不会那么在意,当然就算如此也绝对不要让他被对手或者敌人拉过去了,做不了朋友也绝对不做敌人这就是他的原则。

至于刚才和对方说的那什么郎将的官职,他也只是凭着模糊印象随便一说,没想到这一番话说出来却一下将黄忠镇住了,愣在那里一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从刚开始听到对面“敌军”大后方传来那声招呼的时候,黄忠心里面就隐隐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暂时丢下了吕布这个对手而和对方开始“聊起天来”,而接下来对方所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显得极其了解自己,再加上对方特殊的身份,真是由不得他不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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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老当益壮黄汉升(中)

第629章、老当益壮黄汉升(中)

黄忠的吃惊是有道理的,不说凌巴一直以来的声望和名声,让他有理由相信对方不会骗自己——这也只能够让凌巴更加感叹,一个好的名声多么重要了,历史上的刘备是这样,现在得自己还是这样,一个好名声就不会说谎话了吗?那也不见得,只是相较之下显然对凌巴的可信度比对董卓要高得多了,尽管现在双方暂时还是敌人的状态;就说刚才凌巴说出的那些,显然不是对自己有一定了解的人,也不会那么快认识自己并且说出那些话来,这让黄忠惊讶之中,甚至有些恍惚和怀疑:听这么一说莫非这车骑将军居然识得自己?

不过再惊讶,也只是惊讶,情绪还是表现在心里面,脸上神色则丝毫未变。三五中文网^^诺书网^^免费:zi小s惑.)

黄忠情绪再变化,还不至于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只是对方刚才那番话最后的重点,的确可以说是一下戳到了自己的痛处,让他内心的情绪一下剧烈翻腾起来,虽然脸上神情没有变化,但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翻来覆去让自己感觉一阵又一阵的烦躁不安。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其实很简单,须知黄忠之所以会出现在董卓麾下,这其中说起来实在是相当之复杂,他当然不可能是自愿跑来帮助董卓,谁都知道这家伙是国贼,就算为了不让自己被天下群起而攻之也不可能选择他来投靠,只是如果不是因为……黄忠心里想着,脸上一片愁色一闪而没,他当然不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却也有着自己的苦衷,即便是被人误会也没办法,而他现在更关心的则是这个车骑将军说了这么多,究竟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光光凭借着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他暂时还不能够确定对方是否真的认识自己,而自己又是否认识对方,但他能够肯定的是,自己确实被对方这一下搅乱了心神。

他可不是一个傻蛋,不会那么容易被人骗的,然而凌巴所说的这些,一桩一件却是确确实实由不得他不信地,那些都是摆在那里的事实,虽说真的要去查对车骑将军肯定是没难度的,毕竟不算什么秘密,但要在并不关注的情况下做到这样的了解,很明显里面还有其他的某些原因,而这个原因恐怕就是对方目的的关键。

而黄忠的默不作声也让凌巴不得不自说自话下去:“黄汉升,莫非你当真还要执迷不悟下去么?难道你就眼见得董卓这国贼扰乱朝纲,致使朝廷败坏天下大乱,最终百姓流离失所重现黄巾之乱的惨剧而熟视无睹么?难道你凭着良心想一想,还不能够让你做出正确的选择来么?本将军不相信黄将军会是一个不识时务、不恤民情的冷血之人,更不相信黄将军会是一个甘愿被人威胁助纣为虐之人”

不得不说凌巴一下就猜了个不离十,虽然其中也少不了有捧黄忠的嫌疑,对此黄忠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但他却不能够再无所表示了,当即朝着那边点将台方向——虽然看不清但依稀看出了一些模糊的影,拱了拱手然后道:“车骑将军就不必多说了,忠自知理亏,也不敢争辩,只是污名在此,忠戎马半生却未成大事,也没什么其他的希望,只是愿我家小能够承继我黄家香火,若能此则无憾矣哪敢奢望其他?”

黄忠说的是肺腑之言,但众多有心之人自然从中汲取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李儒已经有重要以手掩面的感觉,他很快也明白自己的那种异样感觉来自何方,因为对面的凌巴又有新的反应了——“汉升,若我说我在之前见过你的儿,你相信么?”凌巴心中那种感觉越加强烈,他觉得如果不加以验证一下自己也会觉得遗憾,所以最终还是说出来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手打书迷群3∴35686688\\

听听听听,这家伙简直是没脸没皮,这么快就直接叫的这么“亲密”了,李儒差点被这家伙的无耻之尤气得吐血三升,偏偏黄忠好像和他在合演双簧一般“配合着”惊喜说道:“凌将军此话怎讲?”

“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我这里有一样东西,可作为信物,只是不知道是否汉升就是我想要找的人。”说着,凌巴从怀中取出了那块随身携带的玉佩,说起来或许也是巧合或是冥冥中便有约定,他今天竟然恰巧带着这个了。

然后战场中便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一骑从讨董联军大后方点将台出发,一直穿过了混乱还在延续的战场,一直到了董卓军阵营,而董卓军居然也自觉地让开来,让他进入其中,将那块玉佩交到了黄忠的手上,然后更加戏剧性的是,刚刚还是作为董卓军出战武将对阵吕布的黄忠,在看到那块玉佩之后先是激动万分,而后转过头来看着董卓和李儒的方向,此时后两者早都已经目瞪口呆,甚至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面对黄忠满脸的疑问甚至是质问,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黄忠似乎也没打算等他们的回应,冲着对面在一旁看了老半天却还始终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吕布笑道:“这位将军,刚才黄某有所得罪,万望见谅,这其中恐怕还有什么误会,且待某去向车骑将军问个清楚……”说完便掉头跟着那送信物来的骑士一起沿着原路要返回。

而这个时候李儒已经反应过来,赶紧尖叫道:“来人快、快拦住他,不能够放他跑了……”

如果说刚才放那个骑士过来是没有预料的话,那现在若是再让这黄忠跑掉,就等于是在扇自己的脸了,可不等李儒话说完,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已经对此事有了自己理解的吕布当即拍马赶上拦在黄忠后方充当殿后,一边嘴上还叫道:“众将士,掩护黄将军撤回,其余人再随某冲杀一阵……”

“是”这回应和着吕布的正是张文远等七人,此时他们也都摆脱了董卓军的纠缠聚拢到了吕布身边,然后一行八骑组成了一支不可思议的冲锋队伍,就像是一柄锐利的尖刀,直直插入了董卓军的心脏中,让那些将士惊慌失措,而他们的目标总是放在董卓和李儒身上,以至于二人也急着逃窜大大影响了指挥的效率,竟让黄忠就这么一路飞快地到了联军这边,当然一路上也少不了一番追逃,那名骑士在这过程中也不幸丧生了,黄忠却来不及去顾及他。

而在经过了讨董联军这一方再三盘查之后,黄忠终于接近了点将台凌巴这里。

“果然是你”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又好象是约好了一样的,互相终于见到了面的两个人又紧接着异口同声问出了另一句话:“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凌巴不禁有些尴尬,怎么会和对方这么“有默契”,看着贾诩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他当然知道对方这是置身事外的表现,平常还没什么,此刻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可惜暂时没法发挥到他身上去,至于点将台附近围着的那些人就更不用说了,别说他们根本还不知情了,就算知道了难道凌巴还能够迁怒于这些根本不相关的人?至于贾诩是否不相关,凌巴根本没有考虑过。

“还是你先说吧……”不过凌巴没再考虑太多,而是又对着黄忠喊了一句,却没想到对方也跟着同一时间说出了这句话来,这次可就不只是尴尬这么简单了,贾诩也似乎装不下去了,就是靠近点将台这边的大半块地方众人都陷入了暂时的呆滞中,而凌巴自己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最后还是贾诩拉了拉凌巴,凌巴好似才反应过来了然后再次开口道:“好吧,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先问我……”还好这一次对方没有再跟着开口,所以两个人也没有说出一样的话来……呃,怎么听的好像很希望两人说一样的话呢?

总之黄忠听了凌巴的话之后,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忠想这种情况下,想不知道您是谁都不容易。”

凌巴愣了一下,旋即也反应过来,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那个啥,犯什么傻呀,那该死的尴尬感觉又回来了,幸好他也调整的很快,直接无视了终于忍不住开始憋着笑的贾诩,轻咳了一下然后说道:“说起来倒是好久不见了,刚才还在猜测是不是你,就算你将小絮的玉佩拿去了,说起来还有些不敢相信你居然就会是……”说到这里他突然不说了,因为他突然想到这黄忠是大器晚成的典型,越老越厉害也越有名的,可显然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够说什么“久闻你大名”的话的,毕竟现在说起来可是自己要比对方有名的多了,这样说难道是想要讽刺么?

不过凌巴说得大半夜都是真话,就算是刚才他也不是很肯定对方是不是就是自己猜测到的那个人的,当然他更关心的显然是他怎么和董卓搞到一块儿去了。

而当凌巴问出这个问题之后,黄忠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太介意,反而先问凌巴道:“难道凌将军还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我该知道幺?”凌巴满头雾水,不知道对方想说什么,而黄忠想了想,又是苦笑道:“或许这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吧,此事说来也话长,和叙儿也有关系……”

凌巴不得不打断道:“说起来你儿究竟叫什么?”

“犬名叙,大名黄叙。”

凌巴刚开始还点点头,可过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所说的叙显然和自己所说的絮不一样,偏偏读音是一样的,彼此还没有经过比对,所以都误会了,还好这个误会无伤大雅,黄忠没有察觉,凌巴自然也不会揭自己的短,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黄忠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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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老当益壮黄汉升(下)

第630章、老当益壮黄汉升(下)

黄忠的故事说起来话长,他便干脆长话短说,即便这样、即便只是旁听着,凌巴还是能够感觉到过程的曲折而复杂。www.65txt.comU书迷群2∴⑨⑴⑨⑥㈨⑸⑤②五月中文'看小说手打)

凌巴说的那些他关于黄忠的了解倒是都没错,和历史上没有太大偏差的是,黄忠之前的确是在荆州担任一个郎将,也确实和文聘等人有着一些亦师亦友的关系,不过和黄忠自己讲的也差不多的是,在担任郎将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大用武之地。

这就要追溯到荆州的地情问题了,自汉桓帝开始,因为天灾不断,灾民四起,天下隐有乱兆,而作为一个大粮仓的荆州,境内其实也并不平静,多有骚乱,尤其是附近长江流域沿江一带或者是鄱阳湖等地的水贼肆虐猖獗,但一直到汉灵帝中后期的刘表之前几任荆州牧等人多奉行的却是不作为的政策,不仅助涨盗贼嚣张气焰,削弱官府对民间的威慑力,而且对荆州本来的发展也成了阻碍,而到了刘表任荆州牧之后,作为曾经的“八骏”之一的刘景升在执政的前期倒是励精图治了一番,可实际上也多都用于本地的发展上,对于军事不是他所长也并不过分涉及,所以导致荆州文事昌盛,而武力虽不至于过分衰弱,尤其是荆州官军还有每年几度例行地剿匪(水贼),但除了水军外整体的实力赢弱不堪,这个时候的荆州,很多时候都是仿佛整个儿笼罩在一片带着些虚幻的歌舞升平中,就有点儿像是南宋之际的宋朝廷,而黄忠这种武将在荆州内的地位自然也是不如那些文人高的,虽说刘表多行文事对于荆州的文化发展有着很大的推动作用,很多有名的文士名流、书香世家都出自于此,但无形中就对武将做了某些压制坐拥,所以平常真正到黄忠这种战略性武将发挥的地方并不多。

就是黄忠的本家江夏黄祖算是荆州境内剿水贼比较频繁的,可实际上也大多是针对那些小股的势力,而不敢去挑衅沿江沿湖许多大水贼,荆州的战船多,水军实力也不弱,但在后来与江东争雄的时候多处于下风,也可归于刘表身上,如果不是蔡瑁这个“州舅爷”本身就是荆州的水师大都督,各种调度能不能够齐全还是个问题,毕竟是文官掌握主要势力的,一直到了年前曹操暂领荆州牧情况才稍微有所好转,但因为荆州世家的原因没有太明目张胆,事情还需要徐徐渐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而曹操的算盘也打得精响,既要荆州的文官又要荆州的武将,更要荆州的地盘,野心彰显无遗,这些也都是凌巴所知道的,当然是另外一个问题。www.65txt.comoSHm\\

而凌巴不了解的是,黄忠早在他魂穿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卸任离开了荆州,而最主要的原因为的,还是他的儿。

黄忠的儿生来身体就赢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来没习武的时候还好,虽然体质弱,但好歹勉强可以生活下去,可黄忠某天心血来潮突然想到会不会让他习武能够改善他的体制,这是武将们通常的一个认识观,而且自己虽然不得志,可黄忠却是一个忠于职守的武将,他也希望自己的儿能够“和他老站在同一阵线”,可没想到这就引出大祸来了;儿习武之后,非但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改善体质,反而越发的虚弱,每日都是显得萎靡不振,在几次试验之后,黄忠才发觉是自己犯下大错造成的,为这事情他没少被自家的婆娘埋怨,而他自己也是后悔不迭,偶然听说有神医华佗能改善人的体质、时常救人一命于是便留上了心。

正好在凌巴魂穿到这个世界来的那一年,因为某些事情让黄忠突然对自己的武将生涯心灰意冷,在荆州长时间的不得志,再加上黄忠本身是一个比较顾家的人,儿的病也一直困扰着他,所以最终决定“辞职”,而踏上了为寻医的旅程,一路探访、一路跟随,就这样一直到了洛阳。

可惜到洛阳之后父二人身上的盘缠都有些不够了,黄忠本身就是个比较节俭清廉的人,所以他所带的盘缠也就是顶多足够,可谁知道一路过来听说华佗的消息传来传去,让他追了好久,结果人还没见到,钱先用完了,迫不得已,黄忠也没什么别的念头,只好在洛阳城里开始卖艺赚钱,也就是凌巴和貂蝉初次见到他们时候的样。

当然那个时候彼此都不认识,而凌巴当时的善举却是结下了这一段善缘,也可说是拜貂蝉的好心所赐,不得不说人生际遇真是奇妙。

再之后一段时间里,黄忠一边筹钱,一边还要四处去探听华佗的消息,父两人过得很是辛苦,可偏偏在洛阳还是没有等到华佗,然后就这么几年时间过去,父居然还是在追华佗,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是有毅力,而他儿居然还就这么一直撑着,也是一个奇迹,最终他们饶了一个大大的圈,又绕回洛阳来了。

“等等,这么说华佗回洛阳来了?”凌巴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黄忠没察觉到什么,只是点点头,凌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一次我父二人终于找到华佗了,可惜他看过叙儿的病之后,对我说他的诊金很贵的,他狮大开口,我没有办法处找方法筹钱,然后一边还重操旧业卖艺,结果被大将军府的人看中,然后……董卓说他可以给我那一大笔钱,并且将叙儿接过去住了,只要……”说到这里他突然才反应过来什么,看着凌巴奇怪的问道:“所以我才会奇怪,这玉佩叙儿绝对是会随身携带的,轻易绝对不会转交给别人,可为什么会在您的手里?”

凌巴突然抿唇半晌不语,直到黄忠主动开口问道:“是不是……”

“节哀。”凌巴只吐出了这么两个字,语气间听不出什么,脸上却一片萧索之色。

黄忠沉默了片刻,才笑到:“没事,我早想到了,看到这玉佩就知道了,我说叙儿他不会轻易、其实我们早就约定过这个信物,如果我再次见到玉佩却没有见到他人的时候,那他肯定就已经不在了。”深吐了口气,但他笑得实在勉强,显得很难看。

一时间两人之间气氛变得很沉默,直到被一个聒噪的声音打破:“凌卫,你、你、你……你这个无耻小人”

是董卓破锣锅一般的声音,凌巴冷冷的看了那边一眼,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模糊的影中透着让他讨厌的五月中文,“无耻小人叫谁呢?”

“无耻小人叫你……啊”话说到一半,董卓终于才醒悟了,这是凌巴的一个话套,惊叫了一声,旋即脸便涨得通红,一双眼睛更是直欲喷火般紧紧盯着一脸似笑非笑的凌巴。

虽然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都在脑海中模拟出了那个样来,不得不说他们真的是让人相当无语。

“哼”见董卓无话可说了,凌巴这时候也不甘示弱着冷哼道:“本将军还不知道这世道什么时候变天了,无耻之辈无耻之尤,竟然到了逮谁咬谁的地步。”

“你……”这回又是过了好一会儿董卓才反应过来,凌巴这是在骂他,说他咬人岂不是等于在说他是狗?不禁更加恼羞成怒,可再恼羞成怒,想要和凌巴打嘴仗,他又怎么跟得上那节奏?所以没有悬念地又一次被凌巴抢白了,凌巴笑着说道:“什么你你我我的……其实你也不算太无耻,至少你刚才已经承认了自己是无耻小人,总比那些无耻之尤却仍不肯承认的虚伪小人要好得多了。”他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说起话来却是毫不留情,而且此话内里大有深意,绕来绕去的可不只是董卓,也不知道已经将多少人骂进去了,知道的人就知道也不会说出来,不知道的人则都认为他将矛头对准了董卓,此时讨董联军众人更是轰然大笑,整个战场的气氛一时竟也有些缓和下来。

要和凌巴争辩,董卓显然还不够格,不讲说他学识如何、说话如何,但这颠倒乾坤的功夫,要和凌巴这个饱受信息大爆炸时代网络上各种雷人雷语轰炸的后世人比起来,这个时代里大概也就只有诸葛亮等有数几个以辩论为长且本来就机智灵敏的牛人才做得到,而且凌巴绝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背后站着的,可是后世能够想出那各种经典语言或者是各种话语间的艺术与反驳技巧的聪明人,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都塞过一个诸葛亮了,更何况是那么多聪明人,当然现在的诸葛亮也远远没有成长到“舌战群儒”的那个程度就是了。

董卓身边的李儒到了现在也只能够苦笑,聪明人都看得出来,这个车骑将军口舌功夫相当厉害,别说是自家这个岳父了,就是自己恐怕也在言语上没法在他嘴上讨得了好,这种时候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沉默,保持沉默不予计较,可他无比清楚董卓的性情,这种时候又怎么可能让他停得下来冷静下来?

不是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而是整个说话的走向已经被凌巴所掌控了,而董卓只能够跟着他的节奏走,而且还往往都跟不上,这种情况下凌巴想要说些话激怒董卓是很轻松的事情,而董卓也确实被激怒了,只是还不到爆发的时候,这不是理智,同样也只是性格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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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洛阳城外落幕战,十万大军动雷霆

第631章、洛阳城外落幕战,十万大军动雷霆

“大将军”眼看着董卓还要再多说什么,尽管知道自己的劝阻在对方暴怒的时候不一定会被听取,李儒还是不得不开口叫住了他。三五中文网==NH请记住我五月中文'看小说手打)

让他惊讶的是岳父居然被自己叫住了,而且转过头来看着他的时候虽然面沉如水,但却并没有刚才说那话的时候的五月中文。

“大将军……”李儒心中疑惑,还是要硬着头皮上前劝阻,却旋即被董卓挥手打断了,“文优不必多言,也不必担忧,某知道该怎么做的。”

虽然心有不甘,李儒还是遵令不再说话,退到一边去看着。

董卓又对着凌巴的方向,冷冷一笑,眼中的寒芒异常耀眼,然后又看向了还在董卓军阵营后方就在他不远处肆虐的吕布、张辽等八人,深色更冷,口中不禁高呼道:“众将士,最后冲锋一次,将这些混蛋赶尽杀绝,西凉铁骑威严绝不容忍挑衅”说着专门指向了吕布等八人,声音语调更厉:“尤其是此獠,莫非你们已经软弱到了可以任人欺近自己家门的地步了?”

“不行、杀了他们……”

“杀、杀、杀”

“西凉铁骑,冠绝天下……”

“吼吼……”仅仅是极具极具挑动性地话,就让整个董卓军的士气明显也有了大幅度提高,然后引得各种兴奋的叫喊此起彼伏,整个军团都笼罩在一片沸腾的海洋中,不得不说董卓在董卓军中的作用的确是无可替代的重要,就是凌巴在“狼牙军”中的地位也远远不能够与之相比,更不用说对他还不算熟悉的十万大军和现在的讨董联军了。

而讨董联军在这个时候却也毫不示弱,不管是黄忠的“临阵投降”,还是吕布和张辽他们八骑明显在董卓军大后方继续肆虐,都给了他们更甚于强心剂的作用。

“杀……”

“白马义从,冲锋……”

“并州儿郎们,最后一次冲锋,最后的时刻来临啦……”

“陷阵、陷阵”

“胜利终将属于咱们”

“荆州儿郎……”

“淮南儿郎们,展现你们英勇的时刻到了……”

“渤海儿郎们……”

“先登、先登”

“最后决战时刻,绝对不能退缩,都给老上”

“杀啊,冲呀……”

总之各种呼喊声,内容倒是大同小异却是各具特色,讨董联军的情况要远比董卓军要复杂得多了,所以叫喊声自然更做不到同意,唯一比较庆幸的是,他们各自诸侯自己的军队仍然基本上能够围拢成一团一团,虽说这样从整体上来讲过于分散,可局部上的好处却也是很明显的,至少这样可以让他们能够在局部细节上的配合尽量做到好,毕竟同伴都是自己所熟悉的面孔,而且所熟悉的也是那些长官的智慧,至于凌巴这个三军主帅,还要讨董联盟的盟主,其实还是象征意义大于在现在这个战场之上的实际意义的,在这里大概只有“狼牙军”是能够完全听从他指挥的。35zww.com==NH

然而此时凌巴本人也是在后方点将台上,坐镇中庭却对于传达消息命令多有不变,所以也干脆赋予了他们自己能够独断的权力,比如说已经和“狼牙军”初步契合了下来的高览展现了不错的指挥能力,显然代替裴元绍和诸葛渝成为“狼牙军”新的都统是迟早的事情。

除此之外整体上和局部上的大战中,还是有一些更小的细节也很引人注目的,尤其是讨董联军中涌现出来的一批批表现出色的猛将,虽然至今无人能够抢走最前面那八个人的风头,可没有人能够怀疑他们的实力。

凌巴手下的高览、裴元绍就不用多说了,前方的“并州八人组”更毋庸置疑成为全场焦点,此外还有河南刘备军的关羽、张飞,荆州曹操军的夏侯惇、曹仁、乐进、于禁,渤海袁绍军的文丑、颜良,淮南袁术军的纪灵,冀州麴义军的韩猛;此外还有那些在这一战中大多是首次在天下诸侯间共同亮相登场的特殊部队,凌巴的“狼牙军”就不必说了,幽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冀州麴义的先登军、并州高顺的陷阵营等都是其中佼佼者。

有着这样的阵容,一旦度过了比较艰难的前一段磨合期,接下来全面发力之后,想要失败都是一件难事。

而这个时候,从自己情绪中走出来的黄忠也终于按耐不住,向凌巴请命要上阵,这一举动也等于是承认自己要归服车骑将军手下。

凌巴自然是很高兴,对黄忠这等武将肯定是来者不拒的。

只是……

“汉升”凌巴突然叫住了黄忠,等对方转过身来,顿了顿才笑道:“好吧小心些,本将军可不希望你刚刚归入我麾下,立刻就光荣牺牲了啊。”虽然说着是玩笑,但他心里面确实有这种担忧,毕竟刚才知道了真相的黄忠情绪的确是很不对劲的,万一、好吧哪怕只是万一,对方做出了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也不是不可能的,自己必须要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之前不知道是黄忠的时候还好,现在知道是黄忠了,那可就说什么都不能够放过对方,当然也要保证他的安全了。

想想这样一来“蜀汉五虎上将”都被自己聚齐了,凌巴就不免有些好笑的感觉。

好吧这可以理解为他个人的恶趣味,但这的确是一个意外地收获、是惊喜不是么?

黄忠自然是点头应是,那信誓旦旦甚至可以说巴不得尽快立功回来“将功赎罪”的模样,就差指天发誓要效忠于凌巴和大汉朝了。

而看着黄忠拍马离去的背影渐渐远去,凌巴再一次陷入了思考中。

接下去的事情,却不需要凌巴多去考虑了,战争一如既往的惨烈,只是虽然董卓军的反击也是一如既往的激烈,而且他们的战斗力经过了这么久依然不减虚弱不得不说真的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见他们的耐力是很不错的,也可见董卓军在某些方面的确超脱了普通的队伍,但也就像其他某些出乎了凌巴预料的事件一样,此时完全雄起了的讨董联军却已经不是此时仅仅是被董卓调动了一下士气的董卓军可以抵抗得了的了,或者说董卓的言语对于麾下将士的挑拨只是暂时的。

要知道讨董联军就是经过了这么一番厮杀,可现在还剩下了最少十万人数的大军,如此多人最后一齐压上,那压力是空前巨大可想而知的;而而董卓军到现在只剩下差不多才四万人,虽说前期可以说基本上是用是一比二乃至一比三的损失率来和讨董联军都,然而讨董联军方才的十五万大军倾巢而出其实很多人都还没有完全上,只是在附近打打酱油,也就是还有部分原本还没有出力的生力军,可董卓军除了失去战斗力的其他基本上也都是筋疲力尽。

在这样明显的对比之下,战斗结果会怎么样是再明显不过的了,最终董卓军只能够在如潮攻势下节节败退,而且一退之后本来就大受打击的士气更是一下几乎到了低谷,再也提不起多少反抗之力,而双方的地位自然完全颠倒过来,变成董卓军被讨董联军压着打了。

当然讨董联军一直到现在为止也都不是那么好过,他们毕竟有着这样那样的客观因素的限制和影响,并没有能够充分发挥出人多的优势来,所以损失上比董卓军要多上整整一倍,而整支大军的疲劳值也更多。

只是不管怎么说,持续一个下午的洛阳城外大会战,以李儒竭力劝阻住了险些再次暴怒的董卓,无奈董卓军全线收缩撤退入洛阳城,而终于告一段落。

虽说洛阳城外这一场大规模战役结束,但并不意味着一切就都结束了,董卓军退缩入洛阳城休养,这个天大的敌人还未完全解决就不说了,就是此时的洛阳城外,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收场,比如说战场上那满地疮痍,作为一国之都,就算是战争对峙时期,显然不可能任由这一切就这么保持下去,更何况将士们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兄弟伙伴们尸首丢在那里无人搭理,所以他们要在第一时间处理战场收拾清理干净,所幸联军虽然大部分疲惫或者失去了战斗力,但要干一些收拾战场的活计还是完全可以的,况且这其中还有不少他们昔日自己同伴的尸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是这些和他们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伙伴,只是已经天人永隔,唯一能够做的当然是为他们安排好后事。

至于董卓军的尸体,自然也是由他们自己出来解决,就是董卓也肯定会这样做,而一般这种时候谁也不会去触犯底线,贸然发起冲突,一般都是各自收拾各自的,这也算是如今时代战争中的潜规则了,而且还将在往后的日里继续延续下去。

至于凌巴自己,因为来自于后世,所以在某些事情某些观念上凌巴难免带着一些与众不同,即便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少年了,可融入了这里的生活却不代表着脑袋里根深蒂固的观念会被替代,所以对于这些阵亡将士他有着天然的尊重,甚至超过了那些为同伴的死叹息的将士们,毕竟这些普通士兵其实很多时候他们就如同那些愚昧无知的老百姓一样,甚至还犹有不如,只不过是一些野心家争权夺利的可怜的牺牲品而已,而凌巴能够做的也只是少得可怜。

只是希望,他们都能够得到安息,也愿能够保佑战争尽早结束,和平早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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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战争暂停阶段的片刻

第632章、战争暂停阶段的片刻

悲天悯人的情怀并没有坚持多久,凌巴毕竟不是什么圣人,就算对这些士兵表示默哀,也不能够否认这其中也有一些自己要做秀的成分,不然为什么好好还要在点将台这么拉风的地方做出一副肃穆悲哀的模样?但也不全是装出来的,虽说他本人并没有亲自参战,但看着此时凄惨一片的战场,还有经历过胜利喜悦之后的联军将士很快又沉浸在了自己同伴兄弟死去的悲痛中,每个人的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现场也是一派肃穆,心里面难免多少都会受到一些感染和影响。三五中文网手打书迷群1∴①⑺㈢②5请记住我)(五月中文'看小说手打)

然后随着凌巴一声令下,点讲台上又开始响起了鼓声,只是此时的鼓声已经不再是战争的号角,而是对那些死去将士的缅怀以及现在还活着的这些人的安慰,或者说是哀鼓更适合些,和此时的场景倒也应景。

只是鼓声传出很远回荡在战场之上,却也掩盖不住各种呼唤呐喊或者是哭叫的声音,嘈杂交汇,在静默中却又带着无声的力量,在这篇战争过后遍地涕零的土地上,盘旋绕转,绵延许久都不曾小三,最后只是化为一个又一个简单的音符,直到凌巴早就吩咐乐师安排好的暗部中的特别人员上台唱起了哀悼的挽歌。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将为人民服务搬到这里来,在点将台上为战争结束的将士们演讲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凌巴小声嘀咕着自言自语道,但是摇摇头看着对面高大的城墙,最终还是决定放下了这个放在现在其实没多大意义还显得荒谬的想法。

贾诩这时候上前一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将军,洛阳城里应该也筹备妥当了,到时候只需要里应外合……”

“知道了。”凌巴淡淡说了一句,摆摆手打断了他,然后一步一个脚印走下了点将台,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文和觉得我和董仲颖有什么两样?”这话中带着自嘲和一点莫名其妙的情绪,贾诩或许听出来了,但他至始至终只是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了,至于眼角余光瞟着什么方向,凌巴不用看也猜得到。

“将军……”

而这时候,在凌巴身前不远处停下来,一大票人向他行了军礼,然后一个个都眼巴巴看着他。www.65txt.com

凌巴也不管贾诩在想些什么了,目光一一扫过去,看着面前恭敬等待着的这些人,高览、裴元绍、诸葛渝、彭脱、曹操、夏侯惇、曹洪、荀攸、程昱、刘晔、乐进、于禁、刘备、关羽、张飞、孙乾、袁绍、颜良、文丑、田丰、许攸、陈琳、辛评、庞宣、袁术、纪灵、公孙瓒、田豫、麴义、韩猛、庞德、丁原等等这些人。

顺便说一句,值得一提地是,本来早在刚才董卓军要撤退入洛阳城的时候,吕布等人一直追着眼看着就要跟着杀进去的,但丁原却在这个关键时候直接叫回了他们,虽然心有不甘而且大多时候都不怎么听丁原的话,但其毕竟是自己的义父,而且他也懂得审时度势,知道自己再接下去就是胡闹了,所以也跟着鸣金收兵的号令带着其他七个人一起回到了并州军阵营里,只是也不知道是在撒气还是什么原因,总之丁原说的是八人都太累了,不适合现在面将车骑大将军,凌巴自然也不会勉强,和战神的会面嘛,什么时候都可以,而且放在后面还会更正式一些不是么?

只是这一次洛阳城外的会战,虽然最终是将董卓军西凉铁骑打退了,逼得他们退入了洛阳城,只能够据城而守做起缩头乌龟来,但里面却有着方方面面的原因,最主要的是这一次联合起来的这各个诸侯,虽然在对待董卓的态度上是一致的,也有着一定共同的利益需求,但他们毕竟不是一个真正完全统一的整体,大多时候还是会有着自己的主意,也多会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问题。

而且凌巴刚才在点将台上也看得很明显,大概除了曹操所率领荆州军、庞德所率领凉州兵以及凌巴自己的“狼牙军”,实际上凌巴很清楚其他各路诸侯刚才都并没有出全力,他们还保留着大量的有生力量,凌巴也很清楚他们打的什么目的,毕竟既然自己有过要通过董卓军来消耗他们势力的念头,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够“将计就计”?

当然在这其中并州丁原又算是一个例外,毕竟他手下一个吕布率领着一支骑兵突击,就已经抵得上了这一次战役的大半功劳了,而吕布因为此次一战而成名,可想而知现在必然已经成为了众位诸侯追捧的对象,只是有凌巴这个先知先觉的家伙在,有可能让吕布为他人所用么?即便是不为自己所用,即便在前世的时候自己也曾经对这位战神抱着偏近于好奇的崇拜,但不意味着凌巴会忘记自己的立场:他扶助的是大汉,自然就是从朝廷的根本利益出发去考虑问题,当然这也有一个前提,那便是自己的生存和安全。

尽管历史由来已久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或者是卸磨杀驴的“传统”,如秦国商鞅、汉朝韩信都是很著名的例,也是对后世的警示,但也并不是没有例外,范蠡的及时隐退和文种的贪留就成为了鲜明的对比,张良的归隐和萧何的终老也是好榜样。

当然凌巴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头上,有生的希望都该是自己争取过来的,所以他在小心的前提下还是能够保证目前的安心状态,就是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了。

世事历来变化无常,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自己不能够控制的意外,那自己也只能够认栽,毕竟穿越者也不就是万能的。

有人或许觉得当皇帝不就好了么?不管是考虑自己的因素还是目前的环境,凌巴却只能够不幸地说,如果不是依靠着皇家、背靠着朝廷,那么自己就算不至于寸步难行,但若是想要光光凭借自己而去争霸天下,未免太不现实,须知他现在手底下聚集的力量,其实大部分看着的都是皇室的面,由此也可见对于汉室忠心之士还很多,就象是荀彧这个本来没什么交情甚至在大将军何进的时候还是间接与自己作对的,可现在出了董卓这么一个国贼,在发现只有自己能够拯救朝廷拯救汉室之后,他也渐渐向自己靠拢了过来。

举着汉室大义,便是一面有着极强烈吸引力的旗帜,到哪里都有人追随,否则的话不至于曹操挟天以令诸侯引来了各路英雄好汉,而刘备挟着汉皇叔的名号配上自己善待百姓亲近属下的名声,引得无数人即便是在他落魄的时候,仍然无怨无悔的追随,这可以归结为他们的个人魅力,但这大义的名分却是必不可缺的;而相比之下孙权则要差上许多,如果不是父亲和兄长打下来的江山作为根基,还有江东本身丰富的人才和本身地域限制导致限定住了的“恋乡情节”留住了大量的人才,还有以长江天险的地理优势形成的格局,他根本无力与曹操抗衡划江而治那么久。

而且最终无论是蜀汉还是江东,都只能够并入曹魏,这里面不得不说占据中原地理优势、人杰地灵有很大作用,而长久以来挟天以令天下在潜移默化中也让中原的**更加得到实质性的认可。

所以现在的凌巴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高举起汉室这一面旗帜,并且背靠着刘家这块大山,达成自己的目标就好了,至于之后怎么样,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先知先觉顶多稍微聪明点的普通人,现在也考虑不到那么长远的方面去了。

好吧这些都是其实后话了,眼前这场战争才是关键,看起来董卓退入洛阳城,收缩防御,大概也是抱着想要和联军打持久战的目的,事实上如果他们能够继续下去的话,他们必然能够成功的,毕竟联军的问题是很明显的,这还用多说么?

“只是,本将会让他们如意么?”这样想着,凌巴嘴角划过一丝似是嘲讽似是不屑的冷笑,然后他又环视了面前众人一周,才在嘴里面突出了一句话来,也大概是此刻的众人最想听到的一句话:“本将知道,你们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都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尽快攻破董卓的防御,攻入洛阳城去,杀了董卓狗贼,平骚乱、清君侧、救陛下。但相信我,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早作安排和预防。更何况之前既然那么长的时间都忍耐过来了,这么点功夫都等待不了么?”

“相信行军打仗的事情,诸位各有计较,也不需要我多说,但如今大家既然推举我为共同盟主,且咱们确实有共同目的,那么大家可以稍安勿躁,静等我的消息,我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而且我接下来的安排,或许会给大家不小的惊喜”说到最后,凌巴眨了眨眼睛,眼中是恰到好处的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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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李儒劝董卓

第633章、李儒劝董卓

不说凌巴在洛阳城外树林边点将台上对众人所说的是什么意思,现在洛阳城里面的气氛却是相当的微妙。35zww.com请记住我)(的小说站)

驱马行在洛阳大街道上,董卓早就从方才仓皇逃窜的模样中恢复过来,但脸上的余悸却仍然很明显,刚才那番场面带来的后续效应也不是那么好过去的,尤其是在心理上的。

不过他毕竟身为董卓军的主帅,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还是能够维持基本的镇定,而不少的董卓军将士此时却是一副满脸失落空荡荡的模样,他们不是不能够接受失败,只是像这一次这样的惨败,几乎输的他们抬不起头来,其他的不说,现在能够安然进入洛阳城里的只有三万有余的董卓军的将士,有一大部分在刚才的战役中或死或重伤无法行动,而还有一些要挤进来的却因为在时间上来不及而不得不被放弃,他们绝望的神色此时还在这些人的脑海中保有最深刻的印象,并且还不断的被放大加深,让他们根本不可能忘记。

现在这里的这三万多人,虽然还没有失去基本的战斗力,但战斗的以及士气却遭到了空前的打击,可以说从在凉州、河东跟随董卓开始,这都是前所未有的,尤其是每每想到还有某个人的身影刚才在战场之上驰骋纵横的英姿,到现在,都还仿佛在他们的面前晃荡来晃荡去的,让他们就算是已经回到了坚城当中,有着那面高大城墙的阻隔,仍然无法让自己完全安心下来。

而对董卓来说,最关键的却还是,看完了自己的士兵之后,再去看看这洛阳城里百姓们的表现,街道上一片寂静,静的可怕而诡异,甚至一路过来,街道显得萧条不已,完全没有往日的繁荣,虽然知道从自己入主洛阳开始,这种情况就屡见不鲜了——对此董卓从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无可奈何甚至有些习惯,不得不说他对于那些在百姓中颇有声望的名士和文官们最多的怨气也就是来自于这里,谁叫这些百姓很多时候对于某些大多数时候其实和他们都没有直接利益关系的人的憎恨,都是来自于他们各种的渲染呢?

一路走下去,这种安静仿佛时刻侵蚀着董卓的心,董卓军将士们就不必说了,根本没有人说什么话,但那是一场大失败之后几乎可以说是必然,但这洛阳城内的百姓呢?此时别说普通人家了,就是小商小贩们也都找不着了身影,百姓们的行藏只有偶尔从某些犄角旮旯或者缝隙中才能够察觉到一些,或者他们正在暗中观察、甚至是带着嘲讽看着自己这支失败归来的军队的?

另一方面,董卓军在这样的气氛中,显得更加的低落,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还都只是普通人,和百姓之间的“互动”历来都是一个将军为了能够掌控自己军队而放了很大一方面精力去关注,但这些日以来各种事情纷繁复杂,而且还有某种夙愿得偿实现导致一时间无法完全转换过来正视自己的身份调整自己的心态以至于表现得差强人意,所以导致他根本都无暇顾忌这些普通百姓所想。***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oSHm\\

难道自己只是为了简单的权力么?

看到这副样,再想想自己在河东的时候,还有刚才的失败笼罩着的巨大阴影,董卓的情绪变得暴躁不安,眼中不禁出了闪过了一丝怒气,更多地却还是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说实话董卓也不是一个接受不了失败的人,想想从踏入军旅征途开始到现在,他的路途当然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而且即便是在听说了有什么讨董联军在洛阳城外与自己特意留在城外的军队在对峙的时候,除了心底怒气翻涌,董卓还口中信誓旦旦要给对方一个好大的教训,却没有想到没有给对方教训,倒是让对方给了自己一个教训,结果到现在除了怒气还残存着外,什么豪情壮志都丢开了。

“啊,只是……我不甘啊,我不甘……”良久,马儿在街道上停下来,而董卓则是仰天长叹一声,抒发自己郁闷的胸怀。

他的确有理由不甘,实际上这一次讨董联军逆袭董卓,其中有不少都是偶然或者说是意外,最意外的也可以说是转折点的当然就是吕布的出现,当然那是在排除了凌巴这蛰伏已久的十万大军的前提下的,尽管现在的董卓还不知道这一点。

至于本来对于还要将一切都归于吕布的横空出世的董卓,在经过冷静思考了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的失败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而最关键的因素就在于凌巴这个总是出乎意料的家伙,如果不是他的话,结局会怎么样还很难说,至于吕布的出现倒有点儿适逢其会的感觉。

李儒也骑着马,虽然独臂总有那么些古怪,他的气色也不怎么好,毕竟短短的时日里面,发生这么多事情他也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只是却又不得不亲自出马,但对于他本来就不算强壮的身体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如今还能够支撑着坐在马上就跟在董卓身侧后方不远处已经是很不错的表现了。

看着董卓这样颓然的表情,李儒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么?可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说什么能够摆平外面那些人,连他自己都不信,毕竟虽然外面那支军队很明显因为来自各个诸侯不同地方所以彼此之间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而且人心总是复杂的,在面对着共同敌人共同利益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有什么异样心思也多不会表现出来,然而这也只是暂时而已,只要时间一长久了,不相信他们能够一直维持这个局面下去,但凌巴那个人总让李儒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而且怕的就是讨董联军等得起己方这边反而等不起了,总不可能在内讧之前凌巴都放弃不进攻洛阳城了吧?即便这里,是一国之都,有着特殊象征意义的地方,但有着勤王这样大义的名分,再加上皇宫里面那头疼的小就算不明目张胆地呼应却也肯定会暗中站在他那边,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想到这些李儒真感觉思绪一团糟糕,头脑一片混乱,显然就让他产生一种干脆让一切就这么过去自己什么都不想管了的感觉,然而再看着岳父董卓那副失魂落魄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他有些心疼又有些怒气,不得不开口道:“岳父,只不过是一次失败而已,莫非岳父就这么安心失败么?”

“一次失败?”董卓回头看着李儒,被他的话激得怒极反笑,没来由的一阵怒气激荡,就要爆发之际,却在无意间瞥见了李儒的那条手臂,想到自己这个女婿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只剩下了感动,所以终究还是气势弱了下去,只是低声反问道:“只是一次失败么?”

李儒苦笑着摇摇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可现在绝对不能够让岳父这样颓废下去,所以他还是要开口道:“岳父莫非忘了么?咱们要面对的可不是凌卫一个人,而是号称八大诸侯……”

“你这样莫非是要提醒某敌人多么强大么?很可惜,刚才咱家已经看到了、亲眼看到了。”咬牙切齿这么说着,董卓的眼睛里都泛起了血丝,粗犷的气质显露无遗,而且此时怒气值明显又有上涌的趋势了。

李儒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不过想想又能够理解,只是这要是起到反效果可就不好了,所以赶紧解释道:“岳父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咱们虽然面对的人的确是多,但咱们终究面对的不是一个完整的整体,尤其不是凌巴完全主导的整体。”

到这里,董卓还是有些疑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李儒深吸口气,终于将他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了,接下来就好说了,“这些诸侯,虽说都是被凌卫召集起来的,但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就是咱们这个共同的敌人,“国贼”……”带着几分自嘲,李儒继续道:“他们也有着共同的利益,那就是要作为勤王之师,以此来获取之后救驾的功劳,然而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只是单纯利益的结合体,或者如同曹操或者是西凉庞德那样会完全站在凌巴那一边,但其他人又如何?而如果仅仅是这三方的话,只要其他人不帮忙,咱们也有把握能够对付得了吧。”

董卓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所说,“所以你觉得呢?”

“他们既然是靠着利益拼凑在一起的,那么肯定之间也不是那么融洽的,尤其是这种结合和同盟总是有着时间限制的,随着时间流逝,只要还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然后再依靠着咱们从中捣鼓一些手段,让他们同盟分崩离析也未尝不可。所以我觉得,只要咱们能够撑过他们最初攻击最猛烈的那段时间,那么接下来先失去耐心的肯定是他们……”

“至于他们会选择的进攻时间,大概会在今日深夜到明日天明之间……”

“为什么?”

“因为,他是凌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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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洛阳!洛阳!

第634章、洛阳!洛阳!

洛阳,车骑将军凌府,或者更准确地说,现在是在凌巴的别院里,与“正牌”的凌府中间也有差得不短的距离,而此时在这里面,除了同时正在城外主持战役的府主人凌巴之外,貂蝉和明月公主这两个主母以及凌萱两兄妹一个少爷一个小姐还有不少的下人比如说服侍貂蝉的姐妹淘还有服侍明月公主的瑾苏等等人,都转移到这里来了,而之所以会转移到这里来,自然是为了以防万一,为安全计。www.65txt.comU==NH请记住我手打)

在现在的洛阳可不存在什么地方是保证安全的,更何况凌巴此一去必然是和董卓彻底撕破脸皮的,如果他在城外暴露了自己的立场而双方直接对立的话,联军若是没有能够将董卓军全歼在洛阳城外,那么一旦等到董卓回到洛阳城,势必会对凌巴的家人、袁家乃至其他几家有关系的施以报复,而且这种可能性还不小。

一方面自己此行势在必行,另一方面又需要自己的家人留在这里扰董卓的耳目,所以凌巴所能够做的就是狡兔三窟,尽量转移董卓和李儒的视线,同时还要做好一切的后备安排,不管怎么说至少从目前来看都还不错,凌巴虽然在城外担心不已,但也知道现在局势已成无可反悔,所以只能够祈祷,祈祷他们安然度过去。

对于自己的家人,凌巴可一向是最重视的,在前世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他虽然有很多女人却并没有成家,其实与其说是为了什么狗屁的潇洒,倒不如干脆老实说就是因为自己害怕承担成立家庭之后势必要面对的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

不过到了这个世界却反而避免不了了,所以直接地面对之后,虽然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多了几分坦然,可也比以前显得要更加的小心谨慎,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让自己悔恨终身,他可不想要这其中发生什么意外,甚至对于家人的安全一向是摆在首位甚至在自己本身之前的,当然他也明白只有自己还活着才能够继续给予他们保护,所以他同时也不容自己有失。

不过对于他的女人们来说,就是另一番感受了。

毕竟不在凌巴身边,所以尽管之前多有宽慰,她们也有互相自我安慰,对自己的夫君也都有着足够的信心,可两个女人仍然免不了要为他感到担忧,所以这段时间睡在一起这种事情也没有少做过,而且在凌府这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并不是说没有规矩而是相对都会比较自由,所以她们自然也都过得很开心。oSHm\\

夜深人静中,属于明月公主的那间房间里却仍然是灯火通明,房间里床沿坐着的两个女人,互相都在聊着天驱散着这些日以来颇为困扰着她们的心情的那些愁绪,当然基本上话题都围绕着此时在城外的某个和她们都关系亲密的男人。35zww.com

“也不知道夫君此时怎么样了,虽然……还是很担心呢。”在凌府的日里,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明月公主之前的性又逐渐暴露——或者说恢复更准确了过来,不过以前是刁蛮任性,现在却更显得活泼可爱,貂蝉也是真的将她当妹妹一般的看待和疼爱,几乎可以说家里面除了两个小不点,就是她最得宠了。

对明月公主的慨叹,貂蝉深以为然,但是她并没有接腔,而是目光炯炯看着刘明,直到后者受不了嗔怪地笑骂了几句,她才突然道:“素问都和我说过了,如果不是这样妹妹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刘明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调皮道:“我……我也是近日才确定的,本来还想要后面再说出来,给你们一个惊喜的。”

“这么说,妹妹是真地有喜了?”貂蝉突然叫出声来,眼中掩饰不住的惊喜,可能是因为自己本身已经是两个孩的母亲,而明月公主对孩的渴望也被自己看在眼里,而且两个女人都是全身心托付于凌巴的,性格本身也有些相近的地方,在后来的相处中也逐渐成为了最亲密的好姐妹,这点上自然都能够达成共识,所以现在听说了这个消息她也很为刘明高兴,而现在又得到了她的亲口验证,然后想到什么又问道:“对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一段时间了……”岂止是有一段时间,因为这些日大家注意力都被朝廷上的变故吸引了,就连明月公主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还是几天前实在受不了了让扁素问帮自己检查了一下才发现的,而貂蝉也是无意中从扁素问那儿得知才会跑来问刘明的。U

“太好了……”貂蝉紧紧握着刘明的手,姐妹情深可见一斑,不过旋即又有些迟疑道:“这么说那……夫君知道么?”

明月公主刚刚羞涩晕红的脸色微微有些黯淡,然后笑着柔声道:“没关系的,这段时间夫君实在是太累了,我……我不想要让他担心……”

“傻妹妹”貂蝉怜惜地将刘明搂入了怀中,她越来越有母性的风范,也更增添了几分这个“大姐”的威严,然后两人都看着窗外朗朗星空,心中仿佛齐声在呐喊:夫君,我们都相信你相信你一定会胜利,会安全归来的……

“噼啪”黑暗中一声嗤响,紧接着成为了接下来的骚乱的源泉,随着各处“走水啦”、“火啊、快救火”之类的喊叫,在本来寂静的洛阳城里面陆续上演,就如同原本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块巨石,激起了无比强烈巨大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影响持久不散。

有心人早就从中察觉到了些什么,大部分人却还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中不可自拔,他们狂呼着、呐喊着,奔走相告,在复杂的人世、可怖的灾难面前相互取暖。

这已经不是洛阳的第一次火灾了,而且几乎和曾经如出一辙地是,这一次的火灾大多数都是在人烟比较稀少的地方,即便是如此,洛阳的繁华并没有完全褪去,那么在其中有人受难是很必然的事情。

在这其中,有几处地方无疑是最平静的,只是平静的也有些诡异;而有几处地方,又好似被“重点照顾”过,比如说如今的大汉大将军董卓的府邸,还有李儒的偏院,当然即便如此,其实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声势是惊人的,可却有点儿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没错,这说起来正是凌巴所说的“进攻的最佳时机”,这种时机并非是适逢其会,而是人主动来创造出来的。

所以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李儒的猜测也没错,凌巴的确是要在深夜到天明之际发动进攻,一般来说这个时候也是人最容易疲惫也最容易放松警惕的时候,正是发动突袭尤其是夜袭的好时候,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首先发动的不是城外的大军,而是城内的这些人。

至少从目前来说,董卓对于洛阳还没有掌控到随心所**的地步,他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然而凌巴不会给他这个时间,讨董联盟不会给他这个时间,天下甚至是洛阳百姓也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乱作一团的人群中,往往是最容易混进某些投机分的,这种时候既容易爆发骚乱、酿成悲剧,同时也不失为一个藏匿躲避的好地方。

在反应过来的李儒立刻要发动反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从下手,就在于此,他总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所有的百姓都抓起来吧?不说现在有没有那么多的牢狱可以关押他们,就说由此可能造成的激愤汹涌的民情,甚至之前所做的努力都会化为竹篮打水一场空,而整个洛阳百姓长久积累下来的压抑之后的爆发,绝对不是他们所能够承受的恐怖,到时候别说城外联军如何如何了,他们或许连出去都难。

同时在李儒和董卓没有看到的地方,也在上演着一幕夺城大战,男主角是一个身形彪悍、手持一对金戟的大汉,大汉外形粗犷,肤色偏暗,在黑暗中如果不是灯火的照耀几乎就和周围的环境糅为一体,也不容易发现他,不过发现了却是立刻让人大吃一惊:好家伙这家伙居然是想要凭借自己的一次一次去撞开那城门,虽说和四大城门比起来,这东南偏角只是一个小城门,但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小,难道他真以为他是西楚霸王了?

这名大汉,正是典韦,他们猜的也没有错,典韦正是想要撞开城门,只不过不像他们想得那么夸张,在这之前,典韦已经带着一小队人马赶到这里来准备趁这众人不备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打开这个并不显眼的小门,然而不慎被发现了,这种情况下当然是黑暗中的一场血拼,而后在将对方全歼之后,典韦这边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而在刚才的时候他们已经基本快要将城门大开了,所以典韦只需要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强大的冲击和破坏力将剩下的缝隙打开就够了。

只是在无数火把照耀下逐渐清晰起来的恐怖身影,怎么可能会被守城军忽略掉?所以接下来就是一场惨烈的战斗,一边要“照顾”着城门,一边还要应付着潮水般涌来的守城军,所幸他听到了“咯吱”一声脆响,仿佛受到了鼓励一般,动力更足了。

“滚开”典韦狂吼一声,尽显恶来典范,然后庞大的身躯夹带着不可思议的勇力竟然直接就那么硬生生撞开了那一排冲上来想要拦住他的董卓军。

啪——砰

在典韦欣喜的眼色中,在周围其他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那扇小门居然轰然倒塌,而众人都看得清楚,在城门外,正好有一支严阵以待似乎等待了许久的部队,气氛森然、却又杀气四溢。

至此,洛阳城的防御已经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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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樊稠逞凶助子龙,吕布神威震洛阳

这一夜,洛阳必将烽烟四起

不止是典韦重点照顾的那个小城门,实际上基本上除了守备森严的四大城门,其他各个城门通道,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www.65txt.com

东南偏角的典韦、西北偏角的赵云、西南偏角的马超、东南偏角的诸葛亮等人,各自都通过他们独有的方式——当然基本上前三者都是用武力,而后者则用上了自己独特的智谋,也算是他正式第一次的出手,还有其他的人,都是各自带有自己特色的不同方式,但却都是要来达成共同的打开城门的目的。

在这过程中有成功,自然也就有失败,不过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开头比较难,但是开了一个头之后,后面就很顺理成章很好进行下去了,所以即便是董卓军顽强反抗,但在至少有四处以上的小城门被动开,而且城外的联军将士好像是早就约定好了一般(事实上确实早就约定好了,毕竟这一切都是凌巴安排好的)每次都能够准时出现在正确的城门外边,一旦城门被打开,他们就已经算是成功了一半,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也很顺利了:入城,厮杀,乃至于……疯狂。

整个洛阳此时就好像是一只困兽,却是首先从里面被捅破了连续的口子,不光外面的“光”透进来,里面的“黑暗”也被分散出去了。

在黑夜笼罩下,寂静的城市却开始在烽火中燃烧起来了,而各种各样的战斗也发生在各处,在董卓军反应过来了之后,立刻准备组织起了有效的反击,只是稍微显得有些晚,这个时候已经涌入了大量的联军进来了,而且伴随着的还有好似早就安排好了的各种安抚百姓的口号,比如说“大家不用担心,只要呆在屋子里不要在外面乱走动,不会滥杀无辜

”或者干脆直接打亲情牌的“乡亲们咱们回来啦,等着迎接咱们的胜利吧”,总之最大程度上安抚了惶惶不安的百姓。

显然这一次算是延续了曾经贾诩扰乱洛阳的“风格”,先是放火引发混乱——这一点对于火影卫暗部来说显然是小菜一碟,而且挑的地方大多是属于人比较少的,至于确实受到了连累波及的那些人,只能够为他们默哀,但他们的牺牲至少是有价值的不是么?之后自然就是趁乱打劫,这一点联军可谓是发挥到了极致,而且也将继续发挥下去,当然打的是此时疲惫不堪的董卓军的劫,对百姓们自然有克制的,谁都知道这里是一国之都,而他们来这里是勤王平乱的,是正义之师又怎么能够做那样的事情?

而董卓军方面,虽然没有办法阻挡敌军的进来,但李儒立刻想到了利用洛阳里面的地形来将冲进来的敌军拖入战争的泥沼,并且提出后立刻得到了董卓的采纳并且吩咐施行下去,只是效果如何实在有待商榷,毕竟联军大多不熟悉地形,而熟悉地形的“狼牙军”又是骑兵而且之前的战斗中损伤也不小所以根本连进城来都没有,但董卓军本身也不算熟悉地形,更别说作为骑兵为主来打巷战了。www.65txt.com

在众多战场中最醒目的、没有之一,自然还要属西北角,很简单,因为讨董联盟的盟主、讨董联军的统帅,大汉的车骑大将军凌子卫就引军出现在这里。

实际上在这里的有两支军队,一就是凌巴的“狼牙军”,只是因为“狼牙军”大多以骑兵和平原战争为主,所以这个时候就让另一支部队并州军来担当先锋了,最醒目的当然还是在前方引领着他们的那一人一骑。

另一方面毫不示弱的,就是作为内应攻破城门引入联军的赵云,此时却是对上了董卓军中的一号大将樊稠,除了华雄之外,此人可以堪称是如今的董卓军中名副其实的第一人了。

当然了,赵云不可能、也没有理由退缩。

“杀”没有再多余的语言,口中不约而同喊出了这一句话,此刻就是平常都是显得很沉稳的赵云,也表现出了足够强烈的战斗和求胜欲望,这或许应该算是他被凌巴影响之后迈出的第一步了。

樊稠的兵器是一杆重型长枪,与赵云的“百鸟朝凤”枪差不多,但要更长上一些,毕竟“百鸟朝凤”枪是为此时的赵云量身定做,比之普通的长枪制式已经要短了些,再加上樊稠本来也比赵云显得要高大有压迫力,而为了与自己匹配同时增加杀伤力,他也为自己定制了一支长枪,就是现在手上这杆,比普通正常的长枪要更长更重,与他粗犷的外表倒是相得益彰。

长枪横扫间,空气好像都被压迫的微微有些扭曲,不得不说樊稠本身实力或许不见得会有多强,至少他不是董卓麾下第一大将,但若论单纯的力量的话,华雄都比不上他,而此时的赵云应付起来也稍微有些吃力。

而且赵云如今毕竟还没有成长到历史上那样的颠峰时期,他虽然有着无限潜力,是樊稠没得比的,但依然是在成长中,面对着已经巅峰年龄而且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的樊稠,尽管实际上实力应该是要稳赢对方力压一头,但战斗的时候可不只是单纯考虑这些,还有各种其他因素的印象,所以他想要一时取胜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另一方面,尽管这段时间以来,随着和马超的相互切磋,两个人共同进步,赵云如今的实力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而耐力上也有了长足的增强,然而在前面这么一段路程一直下来,赵云这一路厮杀过来,力量上也有了不小的损耗,显然对他也造成了一定的削弱,所以面对着本应该轻松解决的樊稠,对方之前的以逸待劳,却也让赵云在面对的时候少了几分从容。

越打下去,樊稠心中就越惊讶,这人怎么感觉越打越强?而他不知道的是,赵云比他还要觉得惊讶,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好像要透过一团迷雾抓到了什么,只是看得很模糊不清楚,触觉更是模糊不清,但又确实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异样的感觉。

然后他明白了过来,自己这是……突破了

“啊”异样的兴奋笼罩了全身,旋即就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直冲脑海,几乎是在刹那,对面的樊稠惊讶甚至惊骇的发现,对面那个本来实力虽然略强于他但也仅能够压制却无法击败他的武将,居然莫名在一瞬间完成了某种变化,更准确说是晋升,实力和气势在一刹那间就超越了之前的巅峰,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可怕。

而在那声舒爽的呻吟一般的喊叫之后,赵云也逐渐冷静下来,但心中的兴奋却怎么也消散不去。

连赵云自己恐怕都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自己完成了这样一个重要的蜕变,是的,从一流武将到超一流武将,这中间实际上仅有一线之隔,不管还有多少的细分,一旦机遇来了,完成跨级跳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也要达到必定的条件,比如说现在他这样,说起来是莫名其妙的,这一场战斗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险,但是来了就是来了,而且也最终完成了,至于原因谁知道呢,反正现在也没有谁会去追究。

或许正如凌巴之前曾经对他说过的那样,也是凌巴自己亲身经历的,只有在经历了生死之境之后,才能够在久无进境的武学道路上进一步突破瓶颈,继而走得更远。

武将这一条道路,从来就不是一片坦途的,如果还想要一帆风顺,还能够不断的进步、没有平静顺利地走下去,那简直就是妄想了,或许有人能够做到,但也只是将自己的潜力提前发觉、或者说透支了,而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发现这样做有多么的愚蠢,在本不应该发生的时候发生本不应该的事情,想一想也知道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并不是永远,但顺其自然当然很多时候都要比揠苗助长来得有保障,之前赵云想的也是这样子,当然这也只适合他这样心性非常平和的人,如果是马超那样的性格,当然受不了。

而在这里作为突破口在城门一洞开立刻就从外面率领着并州铁骑冲进去的吕布,也开始大发神威起来。

“挡我者死”一边在口中叫着这几乎已经快成了他的专属招牌的特色口号,吕布双腿紧紧一夹马腹,两只手都腾开来,也不去管缰绳了,而后双手高举着手中的方天画戟,仅靠着双脚以及身体重心…来支撑自己的稳固,甚至直接在马上站立起来,当然了是站在两边马蹬上——他现在总算是发现这个车骑将军“发明”的小玩意儿还真是不赖,更是一下子解决了他之前的很多问题。

而周围那些刚刚还正在围攻着他的董卓军士兵们,一个个都是大脑当机了一般,张大了嘴巴、瞪圆了双目呆呆的看着这堪称奇迹的一切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就是远处的凌巴也不由的惊叹一声,当然这和这个家伙本身足够俗烂的骑术有着根本关系,再加上某人在某方面实在是很没有见识,所以完全不用感到奇怪。

对于董卓军来说,他们作为名动天下的铁骑精锐,其中每一个的成员,骑术当然都是最基本的要求,但要做到吕布这样子,也几乎不可能,要知道他们的马蹬只有一边,而且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用来作为上马蹬,对于脚力并没有什么辅助作用,当然做不了此时吕布这种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几乎是特技一般的高难度动作。

当然了,换另一个角度来看,吕布这个的难度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这更多要归结于人们对未知和尚未见到的事物的那种莫名心理,不完全是畏惧,但当这种见识超出自己以往想象范围之外了,自然就是恐惧居多了。

此时的吕布毫无疑问为对方带来的就是恐惧

第636章、丁原死,托吕布

在注意着吕布的同时,凌巴当然也没有忘记注意赵云。35zww.com

实际上如果凌巴对吕布的看法是任其发挥,完全不需要为他担心,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明显是自己这方掌握主动权的战斗中,那么对于赵云他还难免会有一些担忧,毕竟此时的赵云终究还是没有能够突破瓶颈达到超一流武将之列,而他的那个对手虽然不至于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在战场之上会发生什么实在都不好说。

只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在那种情况下,赵云居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抓住机遇突破,这种时机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即便是天赋堪称惊人的赵云,如果真的没有好时机的话能否突破也难说,毕竟这种事情有的时候还是需要一点儿运气的。

而现在这个时候的赵云,不管是在面对他那个并不弱的对手,还是现在这样混战的局面,相信只要不要大意都是绰绰有余可以应对的。

眼看着自己也不需要太关注战场了,凌巴正要收回目光,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啊”

声音很明显是来自于吕布那个方向,惊动了凌巴,他不由回首望去,先是一愣,却旋即发现原来是因为丁原。

大概是在刚才在追击的时候,似乎是中了敌人的袭击,如今背有三箭,皆伤及要害,嘴唇惨白、脸上一片灰白之色,看起来居然是要性命不保了。

吕布突然仰天叫起来,状若癫狂,“义父……”

按理说,丁原虽比不得吕布这等猛将,但好歹也是久经战阵,实力算不得一流,可战场之上趋利避害的厉害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可就是这样,在追击过程中仍然能够射中他,这射箭之人的功力似乎有些骇人听闻了。

凌巴不由看向守在身边甘心当他的护卫的黄忠,疑惑道:“董卓军中,除了汉升之外,还有哪个箭术如此高超的人么?”

虽然现在算是归降了凌巴了,但黄忠可不像是凌巴这么坦然能够面对自己“临阵投敌”的这种行为,虽然不至于固执地认为不对,但心里面确实不会舒服的,可凌巴却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叫他无奈又无可奈何,但渐渐习惯了也无所谓了,所以避开这个问题,对于凌巴的问题,他却只能够摇摇头,“忠也是新进才到董卓手下,而且昨日那是第一次出战,对于其麾下将领并没有什么了解,更没打过交道,所以也不知道此人是谁,不过此人的箭术高超是肯定的,只是……”

“还是不如你?”凌巴似笑非笑、似问非问,让黄忠不由一滞,心情顿时一阵郁闷,然后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又在他这个四五十岁的“大叔”肩膀上拍了拍,一脸“我理解你”的表情真叫人郁闷加无语。三五中文网

而这个时候凌巴已经驱马向着吕布那边行去,只是越靠近,自己也仿佛受到了什么影响,即便是现在场面上己军获得了绝对压倒性的优势,刚才的轻松渐渐全然不见,心情也越来越沉重起来。

对于丁原,因为没什么交情,凌巴自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不过曾经因为吕布的关系一度将之当成一个悲情人物却是肯定的,而现在看来他倒是同样成了一个悲情人物,作为一方势力不弱的诸侯,真正天下大乱诸侯争霸的时候还没有到来,也就是说他根本还来不及发挥自己,人就已经仙去了;而作为吕布的义父,他也是、还来不及看到吕布后来真正在诸侯战争中大放异彩的时候,就这么走了,不得不说他的人生就是一个大大的缺憾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是一个死人了,以前活着的时候和凌巴没什么关系,死后凌巴也不会为他伤心什么的,此时心情沉重,都是因为吕布。

此时的吕布,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纵横驰骋的风采了,整个人状若癫狂,在将丁原的尸体交给了赶来的张辽之后,随着一声震天的怒吼,他就仿佛是来自于地狱的魔神出世一般,令人望而生畏、闻而惊惧。

“啊”

眼中闪烁的,是无比强烈的仇恨的火焰,让凌巴都有些避之不及,不过还得要靠近过来,而这个时候丁原已经出声叫住吕布了:“布儿、布儿……”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人对死者还是有着足够尊重的,更何况死的这个还是自己的长辈,自己的义父,以往桀骜不驯的吕布此时在听到了之后也立刻乖巧的应了一声,那模样却是和方才完全截然不同,让凌巴看着都不由得暗叹,这个吕布也挺极品的。

倒在张辽怀里的丁原脸上带着宽慰的笑容,看着吕布,轻声道:“布儿,你会怪义父么?”

吕布一愣,然后知道了对方说的是什么,赶紧说道:“儿早就知道了义父的良苦用心,只是儿喜欢在战场上驰骋来去如风潇洒的那种感觉,所以之前才屡屡和义父顶撞,只是……”

丁原微微一笑,便无意识的呢喃起来:“那就好、那就好……”

而这个时候凌巴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丁原看到凌巴眼前突然一亮,然后立刻道:“大……大将军……”

死者为大虽然心里感觉古怪,凌巴立刻用这句话宽慰了一下自己,然后就在他的面前蹲下身来,此时三员大将围拢在他身边,吕布和张辽一左一右,而凌巴则是在他面对的前方。

“大……大将军……某这义子,便从此托付于你了……还、还望你……多多照料……”丁原缓慢而忧伤的声音,让和他本没有多少感情的凌巴,听了也是心生感触,忙答应道:“丁刺史放心吧,奉先他……”他看了虎目含泪、悲伤欲绝的吕布一眼,一字字道:“就交与我了。”

丁原含笑点头,“这一世,能够死在战场之上,也不枉生而为男、一世军人,活到这个份上了,也没有其他太大的遗憾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这个最疼爱的义子……”虽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和吕布却是情比亲生父子,而且父母对孩子总是不放心的,吕布虽然无敌实力强横,但是终究人太刚直易冲动,要知道过刚易折,丁原也是希望凌巴能够多多包容他,如今有了凌巴的应允,自然稍稍放下了这点心思,又将目光转向了吕布,说道:“奉先我儿,如今为父将去了,虽你我为义父子,然我始终将你视若己出,你也诚意待我,胜比亲生父子。今我将去,有几言望你肯听……”

“义父,您说、你说……孩儿在听着呢……”吕布哽咽着说道。

丁原淡淡一笑,这孩子,平常虽是一副莫不关心的冷酷样子,但毕竟自己和他是父子关系,这亲情是断不开的,也就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够完全放开自己的情绪,不过,也已经够了,“奉先我儿,切记要听大将军的话,行事莫再冲动,凡事三思而后行。你虽有万夫不当之勇,然匹夫之勇,不足以成大事,若是能够跟在大将军身侧,谨听军令,不出大差错,也总有出头一日……你知我为何一直迟迟不肯让你独领一军吗?”

吕布虽然一向颇受宠信,而且大家都知道他的勇猛无敌,更加上了他有一个刺史义父的背景,也都对他敬畏有加,但是虽然每次都能够有机会参战,军功也总是他拿的多,但是军职却总是升不上去,如张辽高顺,都有机会独领一军了,只是张辽甘心做吕布的陪衬,拒绝了单独领军,但是吕布却是一直被“雪藏”着,说没有怨言那是假的,特别说吕布这样心高气傲之人,但是听丁原此时一说,似乎其中还另有隐情,尽管之前就已经说过这个话题,也就是丁原所说的“你怪我么”的那句话,自然说的是让他一直呆在主簿的位置上没有因为军功而相应晋升的事情,但吕布也只似乎懵懂了解,此时便应了一声不知,然后竖起耳朵倾听。

“就是因为你行事鲁莽,容易意气用事,更容易被人利用。”说到这里,丁原微微咳嗽了几声,然后微喘着说道:“我并州军麾下将领无数,可挡一面的大将也有不少,然则真正能够为我所看重的,无外乎四人,奉先我儿、文远、子服(高顺)和曹性。曹性善射,例无虚发,神射营也被他教导得极好,虽说他武力偏弱,但行军打仗、自保有余;子服练兵,我也一向放心,我麾下最精锐几乎尽集于陷阵营,而陷阵一出,无人堪与之争锋,并州历数十上百战,未尝有败绩;文远武力虽比你逊色,统兵却十分厉害,于兵家之道多有涉足,假以时日必可大放光彩。此三人相比于你,都有一个共性,他们的武力都不如你,但同时他们领军能力都不会弱于你,更重要的是,他们都能够做到沉稳,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而不像是奉先你,脾性暴躁、冲动易怒,往往管不住自己。为此,为父、咳咳,不得不叫一个人来管着你……”说到这里,他又看向了凌巴,但是随即众人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来,可是旋即就露出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疲惫的神色,然后眼神也开始涣散起来,直到最后眼睛忍耐不住地闭合上了,到此时大家当然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吕布还是呆呆的无法接受,张辽沉痛的低下了头。

只有凌巴……实际上早在刚才丁原说话的时候,凌巴已经觉得不对,和刚开始的时候相比说话无疑通顺了许多,这当然不是什么好预兆,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所以现在这样也是自然而然,毕竟人浮于世,终有一死,丁原到现在戎马一生,也算是无愧于这一生了。

第637章、收编并州军

第637章、收编并州军

洛阳西北角,这个从来没想过会被作为主战场的小城门在这个凄厉的夜晚发生的战斗,却是显得越发的惨烈,不只是因为这里本来就靠近原本讨董联军和董卓军对峙的西边大城门,也不只是因为这里驻扎着原本董卓军的先锋部队李傕、郭汜所部,更不只是因为来到这座城门口主攻的领导者是联军统帅、车骑将军凌卫,最关键的原因还是,两个人的死,或者更准确的说起来,是双方两位领导阶层人物的死。35zww.com手打书迷群1∴①⑺㈢②5请记住我)(五月中文'看小说手打)

董卓军这边,除了先锋两位主将李傕、郭汜之外的第三号人物、而且还是如今的首席先锋大将樊稠就不必说了,他好歹是斗将之后,确实不如人,而被突然爆发突破之后拥有了超一流武将实力的赵云一枪挑死,怎么说起来好歹不冤枉,只不过比较憋屈的是,在赵云突破之后,他就被还未立刻找到突破后感觉的赵云当作了磨刀石一般,等到赵云体会够了,初步适应并且尝试了自己新的实力水平之后,他的利用价值自然也就没了,也就不需要留在这个人世了;而另一方面,作为并州军主帅的丁原,却是因为不慎被放了冷箭,才落得个身死下场,虽然这个冷箭放的很凑巧、也很有技术含量。

好吧,或者这么说也不准确,毕竟战场之上你来我往,刀剑无眼,谁也不能够保证什么,中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当时射箭的也不只是董卓军,并州军中也有人射箭,所以……

嗯、好吧,那么撇开这个因素不谈,丁原在并州军中的威望和地位是可以想象的,作为他们的直系领导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同时也是不容侵犯的,更何况此次丢掉的是他的性命;而董卓军这边也愤怒啊,他们这边也刚刚死了个重要人物呢,虽说是公平竞争,可终究是死了的,而且赵云作为内应开城门的行为也引起了董卓军这边的公愤,现在又杀了他们一直奉若神明的武力高绝而且待人接物都不错、待下属更好的樊稠将军,所以双方一下都是群情汹涌,气势倒是有点儿旗鼓相当的感觉。

不过不管怎么说,樊稠死了和凌巴、赵云、吕布,和并州军都没什么关系;而丁原就这么去了,死去的人,也带走了过去的事,但留下来的还活着的这些人,其中大部分却要忍受着无法一下完全走出来的阴影和痛苦,尤其是吕布这个义,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就算他天下第一又如何?那种感觉,实在是很难用言语来形容。www.65txt.com^诺看免费提供^^

对此,凌巴也只能够叹息一声,但世事无常,历来如此,生死或许自有定数,但又有太多的偶然和意外,谁知道呢?

而不得不说,丁原的死,另一方面也给凌巴带来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难题,譬如说让他“照顾”吕布的请求,虽然在口头上凌巴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但等到后来仔细想想,又不由得有一些后悔的感觉。

诚然,对于吕布凌巴还是有些喜爱的,这种喜爱是源自于后世的时候,看着那些被艺术加工过的人物形象,尤其是吕布的武力堪称天下第一,马战更是无敌,“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也一直传响着,所以他真的不介意和吕布扯上些关系,最好越亲密越好,能够将吕布这个战神一直牢牢拴在自己的身边,也是他以前玩一些三国类游戏或者是看三国历史小说的时候会冒出的突如其来的“如果自己穿越回到三国了怎么样”的想法,可想象是好事,想法也是美好的,但真正要去做、要去面对现实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

尽管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已经改变了许多,而且也将继续改变下去,而且在这里明显很多东西和原来他“印象中”不说完全基本上都不相同了,比如说原本的那个“三姓家奴”的称号,在这里出现的几率恐怕要小很多,但本心里面还是会有担忧进而排斥,没办法,这是长久以来形成的固定思维模式和特定的观念、对某个人的特殊印象,反正很复杂。

好吧,如果暂时排除这个因素不谈,接下来凌巴要面对的自然是收拾丁原死后留下来的并州军这个摊的问题——这也是丁原虽然没讲但其实隐藏在其中的意思,不只是托付吕布,也等同于将吕布和并州军一起“打包带送”了,不过要问凌巴的想法——还用问么,当然是直接收编了,就类似当初对彭脱那泰山贼一样,不过其中麻烦也不少,比如具体怎么安排,还有人员调动、保证拥有他们的统调权,以及对外面的说辞等等。

只是除了这些麻烦之外,现在可以看见的好处也不少,在并州军诸将领中,除了吕布之外,不得不说“八健将”是一个惊喜,意料之中的惊喜。

其实在这个时候并州军中吕布只是一个小小主簿,吕布麾下八健将之说现在或者说永远都只会有凌巴自己一个人知道,但这八个人在并州军中确实基本上都有迹可寻,尤其是在诛董卓的那一场洛阳城外大决战中,那突然暴起帮助吕布脱困的七个人表现都非常出色。

张辽张文远,如今是并州军中一名护军校尉,以其勇猛果敢的作战还有冷静的头脑颇受丁原认可,可以说是在军中吕布之外丁原最大的培养对象;曹性历史上被吕布称为健儿,是有名的射手,其箭术在吕布手下除吕布外单列第一,甚至配合高顺射伤了夏侯惇的一只眼睛,致使其成为了独目神将,且还做出了吞噬自己眼珠的事情来,而在这里也是并州军中一校尉,且独领弓箭一营,表现也颇为不俗;成廉在历史上是吕布的亲近骁将,后在下邳之战后被曹操收服,而此时仍然还是吕布亲密好友,同时是并州军斥候队长,武力也同样相当给力;另外还有郝萌、宋宪、魏续和侯成,在原来历史上此四人都成了叛徒,只是背叛时间也不一样,郝萌先叛,在河内起兵作乱,且后来被其原部下曹性所破,兵败被杀、死无全尸,其所部也被吕布划归曹性统领,至于后三者,在后来吕布被围于下邳时,此三人偷了吕布的马和兵器,并且献下邳城以投降曹操,促使吕布最终失败,使吕布被曹操所杀,只是在此时这四人则都各自有所统属,而且当然也不可能表现出什么异心来,而且之前随着吕布的时候表现同样不落下风。

在丁原部下,此七人加上吕布便几乎囊括了最强将领阵容,和凌巴相比当然是相形见拙,可和其他诸侯比起来,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当然也有一些暂时还没有办法联系到一起的,比如说臧霸,本也分属八健将之一,可现在还只是所谓的“泰山贼”贼首,当然已经归顺了十万大军了,自然成了凌巴麾下,变成了朝廷正规军之后也就不一样了,所以说起来实际上现在“八健将”仍然可以说都归到了凌巴的手下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吕布这个大杀器。

要说吕布厉害么?这无疑是肯定的答案,而且在洛阳城外的战场上吕布已经用自己的表现向所有人证明了这一点,然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似乎也仅此而已了,历史上吕布后来的失败也是基于此,至少他可以作为一个合格的猛将和战神,却做不到一个合格的主公或者是统帅;所以相比之下某种程度上说起来,在未来的争霸或者说定鼎天下的过程中,张辽的作用和在凌巴心中的地位自然也要远远大于吕布的。

只是吕布虽然并非不可或缺,但有这么一员大将,好好使用自然会成为一大臂助,如今有机会凌巴又怎么可能放过?

不过收编并州军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要经过仔细商讨研究拿出具体方案来,最主要的就是在人员分配上,丁原死得太过仓促了,而其在世的时候虽然培养了吕布和张辽等人,但吕布多在其身边,虽然在军中威望颇高,却未必能够令全军所有人都信服,张辽则更不用说了,所以要如何整编更重要的是要派谁来重新统领这支队伍是一个难题。

凌巴不会擅自剥夺属于并州军自己的自主权,尤其是他们自己的统帅,当然也最好是从原本并州军这些人中产生。

不过暂时凌巴是在心里决定了任命张辽作为并州军的新的统领,当然也只能说是暂时的,必须等到他在军中完全树立起自己的威望并且有了够格的成绩之后,才能够选择将其扶正。

至于吕布有怨言的问题,凌巴也考虑到了,所以到时候战争结束后的分派除了让其继续在并州军中之外,他还对他另有安排,尤其是在之前战场上表现出色,不可能没有奖赏,封侯的话可能还未必,毕竟朝中士大夫还是主流,至少是在大汉乱局真正开始之前,仅仅凭借着自己的战功他还没有办法掌握绝对的话语权,除非想要像董卓那样做一个权臣,不过肯定会被天下群起而攻之,尤其是在和他现在做出的大汉忠臣的表率的形象形成鲜明反差之后,说不定除了“国贼”还要另外背上一个“叛徒”的名头,但要给他多一点花哨的名头,一些荣誉加上富贵想必能够暂时打发了,更何况往后还有战争,相信这个舞台上少不了他的。

只是凌巴暂时都还只能在心里计划好这些,而对面的战场,战争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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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忠孝吕布大仇得报,李傕郭汜双双伏诛

第638章、忠孝吕布大仇得报,李傕郭汜双双伏诛

一场战争很难说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在现实的战场之上,情势可以说是瞬息万变,毕竟影响战争的因素实在太多,有好自然也有坏。三五中文网m(诺书网免费小说手打网:

而对于此时的并州军来说,他们心中只充满了愤怒,充满了对对面的敌人的满腔愤怒。

虽说战场哪有不死人的,但也并不代表着人就都要将战场上的仇恨放在心里,尤其是对于吕布这样的大将来说,凌巴当然更希望他能够做到有仇必报,同时也有恩必报,不管对于武者来说要突破心境、破除障碍,还是从招揽的角度去考虑要增加自己的筹码,亦或者也是为了有那么一会儿真的打动了自己的丁原,凌巴都认为有必要帮帮他。

而与丁原之死直接有关的,除了那个暗中谁也不知道的神射手之外,就是这担当董卓军前锋的李傕和郭汜二人了。

说起来他们还真有些冤枉,毕竟他们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军队中居然有人能够伤害到那个恐怖的家伙、吕布……的义父,否则的话大概打死也不会让手下人射箭的吧?要知道,这样的招惹代价可不是他们付得起的。

而既然所谓的神射手找不到,根据黄忠所说可能也很难找到,那么现在只好先让李傕、郭汜这两个家伙连他的那一份也一起顶了。

所以凌巴很快开始组织发动了入城以来最猛烈的一波攻击浪潮,而且这一次是以并州军为主的——其实根本不用他组织,此时的并州军已经不可不发了,而凌巴任由他们出去自然也有自己的考虑,都说哀兵必胜,虽然不一定正确,但此时的并州军将士在他们共同的主公丁原的死的刺激下,肯定会群情激愤,这种情绪也必须有一个发泄口,若是压抑着反而更不好,而现在就是一个恰当的好时机,既能够让他们发泄又能够破敌,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接下来,在这西北一偏角,并州军对董卓军先锋李傕、郭汜所部展开了最为猛烈的反攻,不得不说人一旦冲动被冲昏头脑蒙蔽双眼那都是不可理喻的,不分场景环境也不分人,并州军整支队伍蜂拥过去,几乎都是完全不要命的打法——由此倒也可见丁原在他们当中的声望不差,否则怎么也无法引起这么激烈的情绪波动,不过想想董卓在董卓军中的地位,似乎这些诸侯枭雄都很懂得建立并且巩固自己在军中的威望。***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书迷群2∴⑨⑴⑨⑥㈨⑸⑤②\\

而且不止是普通的将士们和吕布这个义,连同张辽、曹性在内的“七健将”,还有高顺这个陷阵统帅,这其中除了张辽和高顺还能够保持着足够的冷静,尤其是高顺从外表上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悲痛或者发怒的样,只有看着他挺直的身躯以及始终不肯后退半步的倔强才能够隐隐有所发现;而其他六人包括被丁原认定为足够冷静的曹性都是疯了一样,各自率领着一支队伍发起了冲击。

当然吕布依然是最显眼最耀眼的那一个,以他为中心,左右刚好是张辽、曹性等人而高顺则是在后边压阵,实际上也是在**就在吕布的后头领着陷阵营紧紧跟随着。

另一边董卓军也是毫不示弱,只是他们前头只有李傕、郭汜两人领军,而且他们还不是武力型的将领,但就是如此一声喊杀,双方冲击在一起也如钢铁洪流交汇一般。

旋即,整个战场上各种喊杀声和兵器碰撞声、人的身体和马的身体混杂在一起的激烈的撞击声交织混合着,除此之外还有红的鲜血、白的脑浆,人的血肉马的尸体,晕染了大半片土地,一下浸红了这里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十分强烈的血腥味,让这场战役显得分外激烈乃至惨烈。

好笑地是,直接交战的这双方本来大部分都属于骑兵的范畴,在原野上作战骑兵冲锋是强项、比较擅长,但现在进入洛阳之后,偏偏都是在进行着巷战,而且洛阳的街道四通八达,小巷也有无数,这两支军队对地形都不熟悉,更不熟悉这样场地的作战方式,这一下都没有谁能够在地形上占据有利优势,只能够凭借着双方将令的调度,还有士兵的勇猛来对抗,只是双方一时间也是旗鼓相当,没有谁能够占到上风,毕竟并州军是哀兵,董卓的先锋军也不差,双方气势一相抵消,只不过董卓军唯一处于劣势的,恐怕就是在顶级武将上,无一能和吕布、赵云、张辽等八人匹敌者。

而在这种时候一名顶级武将的作用也就愈加显现出来了,吕布、赵云、张辽等人的大展神威无疑大大刺激了整支部队的进取心,而反之对敌人却是一个重大打击,尤其是吕布在马上那高大昂扬的身影,还有他此时因为义父之死而状若五月中文在乱军中来往突刺,如入无人之境竟无一合之敌,还有张辽、赵云也不会逊色多少,让董卓军是越打越惊心。

不过就算是吕布神威无敌,但在这种环境下也无法完全施展开来,毕竟就算通过凌巴的宣传,他号称的也只是“马战无敌”,虽然有所限制但毕竟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战斗尤其是大规模战斗都是发生在平原间的,所以其实对他的威名也没有太大影响。

至于赵云、张辽等人也差不多少,但就算真实实力限于作战环境只能够发挥出十之五六,对于没有一个足够武力将领率领的敌军来说也显得绰绰有余了。

当然除了他们之外,坐镇后方的凌巴也没有闲着,一方面命令火影卫迅速与其他各门取得联系,了解各部分的进展情况,然后及时更改战争计划,而这计划本来就是定好了的,从各方向突破进而向着**会合,以势压迫敌军。

另一方面,他将本来围拢在自己身边的高览和部下“狼牙军”尚有战斗力的精锐也派出了一部分去助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董卓的这支李傕、郭汜领衔的先锋军可谓节节败退,本来因为讨董联军的突袭就显得措手不及然后接着一系列进攻浪潮尤其是吕布等几员大将的爆发,就已经支持不住了,不仅士气下降,体力也下降了许多,而凌巴派遣生力军上阵,更是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终结果自不用说,董卓先锋军一万人,死伤数千,余下皆被俘虏,两名主将李傕、郭汜赫然在列。

而当李傕和郭汜两个狼狈的身影被押到了凌巴身前来的时候,在他不远处的吕布刚要出手,就被他用眼神制止住了,他看懂了那眼神中的部分含义,虽略有不甘终于还是住手,而这时凌巴才回过头来笑着对李傕、郭汜道:“两位将军放心,本将不会杀你们的……”

李傕和郭汜对视一眼,一齐露出激动感激的神色来,至于其中几分真几分假不好说,但庆幸了终于可以逃得一命是肯定的。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凌巴心中冷笑,向着吕布使了个眼色,早有准备的吕布心领神会,嘴角划过一丝狰狞的微笑,缓步走向了两个还沉浸在从死神的恐惧中脱离出来的巨大喜悦中的董卓降将。

处在极大的危险中还犹自不觉的李傕朝着郭汜使了个眼色,他们两人合作这么多年,也养成了独有的默契,自然也能够通过眼神交流领会其中的意思。

不过不管这其中是什么含义,都再也实现不了了,两下手起戟落,干脆利落,剩下两颗大号头颅滚落在地,过了会儿两具无头尸体轰然倒下。

李傕的眼神中分明还有着几分不甘,显然他要屈服只是暂时,等到一有机会的话,他绝对不会介意重新再起来,当然若是万一没有机会也没事,他们不是都已经归降了么?而且还不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才投降的,他们手底下可还带着不少的董卓军,怎么说起来也算是有功劳的归降,不管出于对那方面的顾虑还是考虑,相信凌巴都不会轻易的动他们,以后只要会做人也不怕,毕竟他们也不是真的没有能力,在骑兵上两人都有着统兵练兵的经验,而且凌巴要收编董卓军的话,也肯定少不得他们的帮助。

只是他们似乎也都忽略了、或者说是下意识没有去想到一点,他们并不像他们所想的这么重要,现实也肯定不会这么美好。

看着两个人大睁着眼睛满脸的不甘之色,凌巴没有丝毫畏惧,只是眨了眨眼睛,脸上还露出了嘲讽的笑意,然后对着身后的乐师、彭悳等人说道:“我只是说我不杀他们,没说不让奉先找他们报仇啊,你们可要给我作证,免得他们的鬼魂找错了人……”心中倒是升起一种戏弄人的快感,赶紧阿弥陀佛我是好人自念了一番。

赵云早已经憋不住笑了起来,其他人也是忍俊不禁,对凌巴这家伙的“无耻”显然有了新的看法,就是刚才一副仇相的吕布都被凌巴逗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多多少少也是冲淡了些义父之死带来的给他的伤痛。

解决掉了李傕郭汜的问题——其实在凌巴看来这一直都只是两个小角色,不值得自己花这么大功夫为他们的问题浪费时间,不过为了吕布还有其他考虑,所以他还是这么做了,如今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而后凌巴自然要开始考虑接下来自己也是大汉朝甚至是整个天下真正的那个敌人,他、现在又会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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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章、荡平洛阳国贼余孽,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第639章、荡平洛阳国贼余孽,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岳父、岳父……”焦急而担忧的呼喊声从混乱一片的嘈杂的声响中传入耳朵,让刚刚差点儿走神的董卓立刻回过神来,然后急不可耐地就拉住了横里伸出来的那只手,急切地问道:“文优,如今情况如何?”

看着董卓布满血丝的双眼,这个夜晚虽然还没有过去,但却已经是注定了惨淡的结局,而也难怪平常都是吃好睡好的董卓也会有显得这么憔悴疲惫不堪的时候。35zww.com^诺看免费的小说站)

事实上从黄昏时刻的战场大撤退开始,进入洛阳之后的董卓一直就是在焦躁不安中度过的,就算到了将军府里,之前也一直没有入睡,实际上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法入睡,即便明知道即将来临的会是一场恶战而需要好好休息;而不只是董卓,像是李儒自己或是洛阳城里这大部分董卓军恐怕都是如此一整晚几乎都神经紧绷了,尽管放在当下某种程度上说来也正是因为这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原因所以才让董卓军能够及时发现对方的夜袭而使他们没有能够达到最好的效果。

李儒虽然没有时时刻刻伴随在董卓身边,但对他的情况也一直都有关注,而且相处这么久了对他心里在想什么自然也很了解,知道要劝服他不容易,不过还要看具体怎么说。

“说实话,如今情况对咱们很不明朗,方才被作为突破口的城门不止一处,虽然都是小门,但只要他们一旦得手了,便有大批敌军趁机涌进来、里应外合,显然是早已配合好的,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而咱们的军队虽然都及时赶到制止,但终究落了后腿,也落了下风,无法完全阻隔他们前进脚步。按这样下去,大军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西门那里已经传来了敌踪出现的消息,恐怕李郭他们那儿已经失陷,其他地方也应对艰难。如今对咱们来说最好最有力的方法,以儒看莫过于当即弃城而去,否则必然落得一个困死城池、无路可退的地步。而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早做好选择、早做好准备,也就早一步脱离危险,早一步重新掌握主动权……”在为董卓分析了一番利弊得失之后,李儒这样总结着。

董卓眉目间满是憔悴,而此时听到了李儒这番丧气的话,不免更显得颓废,李儒终究也忍住没有多劝;因为虽然看着这样的董卓有些心疼,但李儒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尤其是岳父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扛不住的话,那么往后东山再起乃至谋图霸业都别想了,所以他只能够言尽于此,剩下的就要靠董卓自己去抉择,毕竟他才是主公,才是决策者,而自己只能够提供自己觉得好的建议。三五中文网^诺看免费提供^^

没错,李儒所想的就是东山再起,如今这个情况,董卓以及他的军队和军中大部分将领或许还抱着翻盘的希望,但李儒却看得很清楚,他甚至知道其实早从某一处城门被攻破的时候开始,一切基本就已经注定了。

也是他的失误,没有想到外面没有被打垮,最终却是问题出现在里面,虽然这里面原因也有很多,但没有注意到忽略了这一点的他确实要负上不小的责任,毕竟他是董卓手下第一甚至几乎可以说是唯一的一个谋士,是董卓军的智囊,考虑问题必须要全面,而这一次也让他反思自从自己断臂之后思考问题的确多了片面性和一些固有的偏执,这不是什么好现象,所以当然要改、要再往后尽量避免,如果还有往后的话。

虽然不知道往后会怎么样,但卷土重来的希望并不是没有——

“如果咱们这回离开了,那么以后还能够有机会……”虽然董卓说的不完整,但就李儒了解他的性格,再加上他那十分不甘的口气,也能够猜出些端倪来。

心中叹了口气,李儒却是十分肯定的回答:“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到这里,李儒又顿了顿,见董卓并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反应,稍稍放了心,然后才继续劝说道:“所以岳父,以儒以为,既然如今咱们所处局势不明,最好是做好撤出洛阳城的准备,弃城而走虽然狼狈,却可以保有一定的有生力量,而且……”虽然说的好听是“撤”,或许说是逃更加适合吧,而说着说着,李儒脑筋转开来,思维也开始恢复了平常的活跃,谋士的智慧开始转动,继续说道:“这洛阳城如今对咱们甚至是他们其实都有些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咱们弃之却是大有好处的。U岳父不要忘了,这敌军组成的可是一整个联盟,几大诸侯共同联合起来,洛阳到时候搞不好要成为他们其中一个手中烫手的山芋,进而成为引发他们内斗的引,一旦如此,咱们只要坐山观虎斗,看他们自相残杀,最好几败俱伤,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岳父想必也想要做那渔翁和黄雀吧?”

董卓沉默了,对于洛阳他有一种特殊的留恋,这种并不能够称之为依恋的情感甚至有些畸形的留恋,让他对于洛阳有一种超乎常人的占有,在以前的时候这种强烈的渴望就无时不刻不在侵蚀着他的心,而后当他愿望终于达成之后,却又感觉到了心里面莫名的空虚,直到现在发觉自己不得不要离开了,又有一种即将要失去很重要很珍贵的东西的那种空落落的难受感觉,或许正如李儒说的那样,洛阳城对他来说的确是有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感觉,毕竟至少目前为止,这个地方除了为他带来天下的敌人,好像也没有多少看得见的好处。

不过虽然沉默,虽然心里面还有依恋,但董卓却已经相当于是同意了李儒的说法,毕竟现在这局面谁都看得出来,他必须要承认现实,否则丢的就不只是这个特殊的地方,还有自己的性命;而且李儒说的也很有说服力,尤其是他描绘的“未来”,却是让人心动。

终于,董卓深吸口气,没有再多看眼前这场第一眼,眼中闪烁的是熊熊的火焰,“那咱们,全线撤退”

“呜……”

“大将军有令,全军全线撤退,撤出洛阳城”

……

“将军,敌军大部已经撤出洛阳城了……”

“嗯。”凌巴点点头,示意那传令小兵下去,然后站在夜空下的城墙边沿,望着城下不远处逃离的董卓军。

虽然凌巴也不介意就在这里将董卓军全歼,而且他也有这个机会,只是站在他现在的位置上不得不考虑更多的东西。

更何况洛阳之战接近尾声了,各处的遭遇战都由联军取得了胜利,绝对的优势,根本无可置疑,董卓军死伤无数,余者尽皆被俘,而今除了他眼前城外看到这部分在逃离的“余孽”,基本上在洛阳城里再无翻天之力。

至于还有董卓这个敌军头目逃跑了,他再强也只是一个人,更何况凌巴一直以来本就没怎么将他放在眼里。

总之最终的结果,还是讨董联军这边大获胜利,当然最终这笔帐将来也都会算在刘协的头上。

其实这也是凌巴一早就计划好的,话说他这么辛辛苦苦为了谁来?嗯咳,虽然实际上是为了自己,在乱世中生存手中没有握有强有力的力量或者是足够强大和威慑的靠山那是想都别想,但是表面上当然还是要大义凛然的作出一副都是为了陛下的姿态来,而且这样说也不完全算是错的,毕竟刘协是他的弟,而且铲除了董卓这个国贼之后,也是帮刘协清除朝中奸贼,稳固住了自己的帝位,老师帮弟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此役之后,可能也会带来一些凌巴也无法控制的所谓隐患,不过事有利弊两面,不可能总要求得到好的而没有不好的,这不现实也不可能,只是要做好措施准备以防万一。

至少目前有些事情虽然隐隐有毛头,却还不明显,而凌巴最要紧的还是追击董卓残军,“不可沽名学霸王”可一直都是他很认可的一句话,自然也不会犯这种错误,而且“放”他们出城不代表就不消灭他们。

只是接下来追击的任务,凌巴却不打算继续让讨董联军继续下去了,一方面是讨董联军经过连日征战,确实显得疲惫了,虽然还有战斗力,但若能够尽量减少损失,好好休整一番也未尝不可,而且自己虽然是抱着要消耗诸侯力量的目的的,但凡事过犹不及,必须要有一个度而至少眼前看来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饱和状态了,凌巴自然有理由将他们替换下来;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在这种时候明显是捞功劳同时也可以趁机“练练兵”的时候,怎么能够少得了自己人呢?

“十万大军”随着凌巴这一声令下,仿佛是在应和着什么,大家的视线都跟着往某个方向望去,然后齐齐露出了惊讶惊喜好奇古怪等不一而足的表情。

咚咚咚……

地面紧接着响起了有节奏的如同敲鼓一般的声响,一阵又一阵,绰有节奏,同时又好似应和着人的心跳,那么一下一下地,不知道应该说是紧张还是其他。

然后众人便终于首次见到了拉开冰山一角庐山真面目的凌巴口中所谓的大军。

这,正是凌巴让彭悳作为后备军以作奇兵效果的那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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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十万兵追击千里,董卓军退避三舍

第640章、十万兵追击千里,董卓军退避三舍

平七年深夏的这个夜晚,在洛阳城内战争也告一段落之后,这座城市终于要暂时脱离战争和骚乱的困扰,也许即将跨入安稳发展的轨道,只是那都是明日之后的事情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诺书网免费提供本书电子书下载:波ok028手打)

而现在对于凌巴等人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追击董卓这支“穷寇”。

凌巴并不喜欢赶尽杀绝,但他必须要适应这个时代,你死我活的局面中,是绝对容不得半点仁慈的和放松的。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追击的任务就不准备交给联军去完成了,而是交给了早有准备的十万大军,这种时候也不需要担心牺牲什么地,毕竟已经握有绝对优势,只要头脑清醒,不犯错误不发生太大意外,这就是一个简单历练性的任务,尤其对于这十万人数之众的大军来说。

而当凌巴带着几大诸侯一起登上了洛阳西城门城楼之上,背后是经历了几个时辰战斗之后还未完全结束的洛阳城区战场部分,只是剩下的都是一些小波浪,完全无需他们去顾及;而面城而下,顺着董卓军逃去的方向,那列队整齐的十万大军超级大方阵同时还有内部区分各个小方阵出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产生一种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错觉。

肃穆、齐整,纪律严明,“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这便是面前这支军队给人最直观的感受。

凌巴身侧,稍微后方排列站着的,正是此次讨董联军各大诸侯——曹操眨眨眼睛,神色中透出一种热切;刘备眼珠一直在打着转,滴溜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袁术既有欣赏又有期待,只是似乎又有些郁闷;而袁绍和曹操差不多,只是那种热切感表现得更加明显外露;此外,公孙瓒、麴义等人都是真正惊讶到了,至于心里泛起的滔天大浪,谁也不知道;就是庞德也有些吓到,虽然他算是凌巴这边的,但对于其他部分并不比别人了解多多少。

“十万大军”凌巴高举起手臂,下方便传来声嘶力竭疯了一般的应和:“将军……喝、喝、喝……”

此时这十万大军展现在大家面前,这样声势震天、气势如虹而且还显得颇为整齐的呐喊,对于曹操、刘备、袁绍等人来说在心里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即便是在最初的时候,他就已经提前给他们打过了“预防针”说出自己拥有着十万大军了,可真的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仍然是一副完全不同的感觉。三五中文网**诺书网免费提供本书电子书下载**

而剩下的问题倒也简单了,自然就是对于董卓剩下残军的追击问题。

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根本没得说的,要不然你死要不然我亡,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谁都明白,而且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此时获胜的是董卓,相信他会迫不及待将讨董联军诸多诸侯毫不迟疑就完全的一网打尽。

说实话,这一次洛阳城从外到内整个的战争过程,最后的结果虽然是讨董联军获胜了可却是惨胜,在董卓军败亡之后,其实联军本身已经再无力追逐了,因为他们自己都迫切需要休整,如果硬要追去的话,只会可能造成更大的损失,这也是凌巴在这个时候出动这十万大军最主要原因。

这种时候让以逸待劳的十万大军出马无疑正是最适合的时机,不仅刚好可以出来捞取胜利果实,而且确实能够最大限度打击董卓军最后的一点儿生力军。

至于洛阳城里的问题,凌巴却根本不曾担心过,别说郭嘉、裴元绍、彭脱等人留在里面坐镇了,还有典韦这个大杀器,之前因为何太后的问题躲避风头,但现在显然已经不需要了,此外凌府三角架小诸葛亮、小赵云和小马超三个少年伙伴,如果城里面还有董卓的同党或者死忠想要趁机做什么的话,相信郭嘉会很乐意给他们当头棒喝的。

所以讨董联军接下来也可以好好休养一番;而现在的问题就是对董卓这剩下的几万残兵败将——没错,还剩下几万,虽然彼此都损失惨重,但联军的损失还是明显要更多也更严重,董卓军的战力可想而知,倒不是联军真的就打不过他们了,实际上足足有两倍多的数目,就算是人数压也可以压死了,问题是打仗和比人数完全是两回事,人越大有的时候反而还越不好,此次的讨董联军就是这样,当其他诸侯的军队跟着一起出动的时候,非但没有起到辅助“狼牙军”、白马义从、庞德麾下西凉兵以及丁原麾下并州铁骑和曲义的先登营等精锐的作用,反而很大程度上拖了他们的后腿,让他们在战场之上被逼入了一个更小的范围内,没有办法自由的活动,前进有敌人,后退又无法做到灵活应变,因为“自己人”就在后头,这其中犹以袁绍、袁术和刘备的麾下士兵为最,而曹操的荆州军也算是身经百战了,所以虽然不是主力,但也不至于拖后腿。

所以到事后要论功行赏的时候,这三人脸上的表情无疑是很精彩的,不过如果撇开了这些因素的话,他们还是不错的,比如说刘备两个兄弟关羽、张飞二人在战场之上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尤其可能是被吕布刺激了之后,两个人更加卖力更加拼命了,而袁绍手底下的颜良、文丑等大将也毫不示弱,唯一单薄些的可能就是袁术,谁叫他手下只有纪灵这一员能够多发挥的大将,而且还要弱于其他两方。

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也就如此了。

“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十万大军了,相信他们会处理好的,至于咱们各自暂时先回去休整,然后在入城仪式筹备好了之后正式入城”凌巴信心十足的表情让大家都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但也没有办法,谁叫人家做的是大头呢,不管是身份地位威望哪方面来说,他都要远远超过在场诸位,而且这一次“狼牙军”确实充当了主力,只不过后来吕布的出彩表现让其他各方都显得黯然失色了,但显然丁原是没法跑出来争权争功了(已经死了),所以剩下还不是凌巴想要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反正除了一些不满和抱怨,这样的安排其实也正和大家的心意,今天到此为止还真的有些累了。

不过联军这边休息了,可董卓军却是无法休息了,而且注定接下来很长时间都没有办法好好休息,包括董卓等在内。

其实在那十万大军出现同时还挂上了大汉车骑将军、琅琊侯凌巴那独特的标志之后,董卓他们哪里还不明白一切都被对方算计好了?就是李儒也承认自己的确是轻敌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能够藏起这么一支队伍来,主要是李儒虽然也去调查过凌巴的有关消息,但他绝对想不到,这支队伍也是凌巴最近才联系上,而之前几年时间里彼此都基本上没什么联系的。

直到一直退到了洛阳百里之外,董卓军才总算是渐渐止住了颓势,开始组织起几次有效反击之后,总算是将讨董联军、其中最主要还是凌巴那特意掉出来痛打落水狗的十万大军给阻止住了,至于接下来便是长久的对峙阶段了。

还好随后凌巴命令一下,讨董联军收队,而只剩下十万大军,可那可是十万人啊,虽然还不清楚具体战斗力,毕竟暂时还没有直接正面的碰撞接触过,但从刚才几次摩擦他们不凡的表现来看,恐怕应对起来不会比凌巴手下的“狼牙军”轻松。

事实上随后他们也确实尝到了苦果,这些人就如附骨之疽一般十分难缠,摆脱不了还总是要被生生咬下一块肉来,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而此时看着自己麾下军队仅剩的人马,董卓真是**哭无泪啊。

别说剩下才不到两万的军队了,这还是这一路上收拢了之前有逃亡的士兵,虽然此役失败了但董卓在西凉军中的号召力还是不小的,或者说威慑力不小,所以原来那些逃兵也纷纷来投了,问题是不止人数上减少,关键在于目前整支队伍的士气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而董卓也一直望着这一切发愣,直到李儒在董卓耳边提醒道:“大将军,如今军心不稳,大将军自己切不可再自暴自弃了,否则对我军无异于雪上加霜。”

董卓虽然情绪不稳,但头脑已经逐渐冷静下来,闻言点了点头很是赞同,然后又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手底下这些残兵败将,轻声道:“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咱们还有机会幺?”

李儒赶紧进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年高祖皇帝被西楚霸王逼入蜀川,可最终争霸天下胜利的还是高祖皇帝……”

董卓挥挥手,苦笑道:“别说文优你真以为某能和汉高祖比幺?”

李儒一时默然,别说董卓能不能够和汉高祖刘邦相比,就说他们现在所面临的情况也完全不同,董卓不是汉高祖,凌巴同样也不是西楚霸王,而且后面的十万追兵虽然不是个个都能征善战的,实际上某种程度上和之前的讨董联军差不多,毕竟尽管战斗力都不弱,可在这之前也并没有太多的磨合时间,原本毕竟都是分在各地的,现在能够统一成为一支大军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想要扭成一股绳还需要很漫长的时间,但就是这样,这支人多势众、气势如虹的追兵也不是如今都有些屁滚尿流的董卓军这些残兵败将们可比的了。

就说前面几次,如非还有残存的一点儿气势还有求生的强烈的支持,以及对方阵营里并没有什么太了不得的智谋之士,所以也任由李儒能够发挥,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李儒知道这种情况不能够继续下去了,一次两次还可以,难道还能够一直保持然后大家一起亡命天涯?




回到三国当保镖第640章、十万兵追击千里,董卓军退避三舍(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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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传国玉玺,物归原主

第641章、传国玉玺,物归原主

洛阳皇宫,御书房,在刚才嘉德殿临时的朝会匆匆散去之后,还没有从摆脱董卓阴影的喜悦中完全缓过来的刘协立刻召凌巴于御书房于此会见。35zww.com手打书迷群3∴356866:

洛阳之战终于告结,而到此为止,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期,如果不算暗流涌动下那看不见的无硝烟的战争的话。

整座洛阳城,范围实在太大,即便是战争的影响,也并没有太大,至少在大部分的街市,在经过了对百姓们的安抚以及军民同庆“和平到来、亲人回归”之后,慢慢恢复了一部分往日的繁华,或许没法一下到之前那样,但相信也要不了多久;而即便是那些受到创伤的区域,街道、巷道、还有城门口、城门道等地,在经历这段时期的维修之后,也将会重焕容光。

其实就算没有这场战争,日常的修葺也是必要和应该的,现在不过是提前了,而且“毁灭”得也更加彻底了一些而已,要说影响着实不大。

而这些事情自然都有具体负责的人安排下去并且执行,凌巴现在也是一个上位者了,也不可能为这种事情去劳力伤神,反正交给荀彧这家伙凌巴完全相信他有能够搞得定,这一次洛阳之战他并没有出什么力,而这善后事宜自然逃不了他,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嘛,况且诸葛瑾、诸葛亮两小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抛开这些,说回现实。

虽然以前来过不少次皇宫,而且也进过不少次御书房,但那是在刘宏在世在位的时候,而小皇帝刘协这却还是第一次,对二人来说都是一样,或许少年还会觉得很新鲜。

凌巴和刘协两人的关系算是挺亲密的,有那么点儿亲戚关系,而刘协本身对凌巴也颇为依赖,这一次凌巴也算是没有让他失望,虽然暂时还没有董卓的消息,但他现在如过街老鼠到处逃窜,很难再东山再起,而朝廷就此算是稳定下来了,尤其是诸多诸侯组成讨董联军来洛阳勤王会师,而那些或者本身就是诸侯或者是诸侯代表的当今天下各大势力代表也在刚才的临时朝会中让刘协一一照过面了。手打书迷群1∴①⑺㈢②5\\

这是一场别有意义的会面,不管这些诸侯想着什么,但至少表面上还是要给予刘协足够的尊重,尽管都知道这份尊重很大程度上是由凌巴他的这个老师帮他赚回来的。三五中文网

不管怎么说,董卓他们遇到的困境和现在的凌巴是没什么关系了,在胜券在握的时候还去考虑这些,可就是纯粹为自己找烦恼了。

所以他现在的重心很明显已经转移了,从战场上转移到了朝堂上来。

话说现在的朝廷还真的是一团糟,局面让人颇有些焦头烂额之感,而刚才的那一次朝会看起来还不算太糟糕,但主要还是因为朝中出席的人数其实并不多的缘故。

要知道董卓掌政的时候,朝中能干的一批大员纷纷落马,这还也就罢了,有不少趋炎附势的小人也便趁机上位,这个时候曾经那些大臣们大多还没能够通知一一到场,而那些趋利避害的小人自然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自己站出来找死,所以这个朝廷显得颇为冷清,如果不是以凌巴为首讨董联军包括众位诸侯在内一一到场出席,恐怕会落成一个笑话,不过即便这样也不是什么好现象,毕竟方才朝堂上出现的武将数目明显多于文臣,即便是将其他七八位诸侯都算作文臣。

未来对于朝廷肯定要有一番整顿,而刘协作为一任新皇帝,迟早必须要换上一批新的血液,提拔自己的人,打压一部分、安抚一部分,这些都是上位者尤其是皇帝惯用的手段,现在刘协也许还不能够领会,但在这个位置迟早就要面对。

不过凌巴也不想现在就给他这么多压力,而且这一次如果不是刘协召见他,其实他自己也想要求见,因为他有一件很重要而他觉得很必要的事情。

在略微谈了谈心之后,凌巴立刻进入主题:“陛下,其实臣这一次来,还带了另外一样东西,所以说就算陛下之后没有召见臣,臣也会主动求见的。”

“哦?”听凌巴这么一说,刘协顿时来了兴趣,不过看到凌巴看着自己左右的眼神,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不由失笑一声,觉得自己也是太心急了考虑不周,亏自己还被称为早慧,却连这些顾忌都要人提醒,不过这些念头也只是在脑海幻灯片般闪过,而后一一消失,毕竟这些都不是主要考虑的问题,然后他挥退了左后,在带刀侍卫危难的眼神中,用还带着孩气的嗓音不虞道:“怎么了,有老师在这里,你还怕朕会遇到什么危险不成?”

又看了一眼凌巴,凌巴没什么表示,那忠心的侍卫终于还是退了下去。

刘协这才又看向了凌巴,而凌巴也没有多说什么,却是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锦帛的包裹,上前几步递给了刘协。

刘协看着面前的包裹,从手心传来的感觉让他知道这里面是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而且以他的聪明很快不难猜到某种可能上去,只是越是这样想,越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在神情一怔之后,他视线又转回到了凌巴身上,“老师,这是……”

不管刘协这是真情实感还是装腔作势,看着他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心急火燎立刻打开包裹来查看反而是先问自己,凌巴心里舒服了很多,听到他的问题也没有迟疑,立刻为他解释道:“这是先帝当初见臣忠诚可信任,所以托付于臣的……”虽然没有明说,但到这里答案已经呼之**出了,刘协的呼吸也稍稍急促了些,不过凌巴也能够理解。

其实他说的那句话也是半真半假,毕竟他心里很清楚,事实上刘宏那个时候之所以当初会选择将这传国玉玺放在他这里,其中恐怕还是想要利用他来作为转移注意力的目标的因素居多,至于什么狗屁信任的,或许不是没有,但那个时候作为一国之君立场的刘宏,和临死之前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态,所以看似做出的事情差不多,一个是托付玉玺,第二个干脆是等于托付了大半个国家给他,但本质上却完全不同,不过他当然不会点破。

而且终究不管刘宏当初是怎么想的,至少最终证明他当初的选择的确是事实是不可否认的,而今凌巴也只是是要物归原主而已。

至于刘协眼中的愕然到感动,瞬息一变,凌巴看出来了,却更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想的确实没错,不过人总是会变得不是么?而且刘协在这个年纪能够做到这样也很不错了,这也正是自己的希望不是么?虽然听起来有些矛盾,虽然心里面还有些失望,但这一切都还在情理之中,却也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不舒服是肯定的。

要说凌巴这一次如果单单只是为了归还玉玺的话,那当然不可能,他另外还抱着想要试探一下刘协的心思,郭嘉他们不是没劝过他,而以他自己的理智怎么可能看不清楚?在灭了董卓之后,凌巴的威望达到了一个新高,而当今皇帝年纪还小,凌巴功高震主,很容易产生什么意外的。

倒不能说刘协这就不信任他了,只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事情是会变化发展的,人更是多变的,谁也不能够保证自己就是一成不变的,不管是自己的性格,还是在对待别人的感情态度等方面都是如此。

而刘协很聪明,自然很快就理解过来凌巴会选择在这个时候送还玉玺给他的目的所在,他毕竟还是个孩,凌巴想的也没错,虽然不至于因为现在的局面凌巴功高震主他就比信任或者怀疑对方,但心里面有芥蒂是肯定的,毕竟虽然是个孩,但他同时也是一国之君,那点儿心思那点儿见识肯定还是有的,只是如今凌巴这样表忠心的做法可以说是一下做到了他的心坎底里去了。

而凌巴也很快收拾好了心情,不管怎么说现在都还只是刚开始而已,自己当初既然决定了那么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至于将会面临什么不可预知,如果无法避免,那也没有办法,自己虽然知道些历史,但毕竟不是拥有真的预知能力,相比于现在已经有所偏差的历史,究竟还会不会按照原本的轨道进行下去,他根本没底,所以更多时候也只能够将这些当成是自己新奇的经历。

凌巴刚一出御书房,却又被小乙叫住了,他脸上满是堆笑,打了招呼之后没多久就进入了正题:“咱家是来知会凌将军一声,何太后今日刚回皇宫,方才正在找将军呢。”

“哦?”凌巴不知道何太后在打什么主意,虽然能够隐隐把握一些这个女人的心思,但更多毕竟还只是猜测,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总不成怕这一个女人,所以想了想便应了下来,然后随着小乙引出来的那个似乎是皇太后长乐宫的侍从太监,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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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何太后的心思

第642章、何太后的心思

后宫之首,长乐宫……

“臣凌巴,参见太后”

凌巴照例行了礼,虽然对于向女人行礼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毕竟是这个时候的规矩,既然现在还没有能力完全改变这个世界,那就只有适当的改变自己了,更何况这次数也不多,就那么几次,忽忽着就过去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三五中文网Hm五月中文'看小说手打)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许久都没听见何太后的动静,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看此时的何太后,所以他刻意埋着头,并没有看到此时面前,正有一对视线聚焦在他的身上然后就定住再也不动了。

当然就是这样干站着,也有些不自在,还好因为一些原因,所以这样站一站对凌巴可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的注意力就有些偏移了,不知不觉头脑的思绪便离开了身体,转移到了其他方面去了。

也幸好此时这宫殿里面,只剩下凌巴和何太后两个人,否则气氛要古怪许多,不过就是现在也是显得颇为诡异、是安静地诡异。

当然,虽然说他们孤男寡女这么共处一室难免引人非议,但今时毕竟不同往日,两人的身份地位也都不凡,如今凌巴更是声望和权势都达到了顶峰,自然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说叨他什么,只要小心不要让人抓到别的把柄就行。

过了良久,两人倒也都有耐心,凌巴隐约听到对面似乎传来一声叹气,让他回过神来的同时也不由更加疑惑,今日的何太后怎么感觉有些不寻常、真奇怪。

这种奇怪并没有延续太久,因为何太后终于开口了:“你……还当我是太后么?”

凌巴撇撇嘴,哪里知道这女人问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心思,却要小心斟酌着怎么回答,他是不怕她的,但也不想要得罪,这种有地位又心肠不是那么好的女人可不能够随便招惹。

“抬起头来”接着却是一声带着嗔怒的叫声让凌巴吃了一惊,然后又被接下去的话雷得不轻:“在你眼里就那么不想要看到我么?”

好吧凌巴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依言抬起头来,只是这一下看过去,却差点儿眼珠都要突出来了。www.65txt.com

只见此时的何太后坐在、准确地说是侧躺在榻上,虽然两人中间还隔着一层纱幕,但那单薄的甚至有些透视的纱布,完全阻隔不了探寻的视线,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曼妙婀娜的身体曲线和一些不知是有意无意透露出来魅惑人心的浅浅暧昧的气息。

此时的口气虽然显得满是恼怒和埋怨,但凌巴仍然可以从中听出一种别样的味道,总是容易让人听着就不由得摇曳心神,她显然有着这样的魅力,即便凌巴已经经受多次多少有些免疫了,但每当过一段时间之后再来看她,才会发现她的魅力经久未衰,而且或许是因为为后来又生过孩,有着丰富的生活经历和那种经历,而且人还很聪明,尽管大多都是用在了后宫的争权夺利上,所以她不仅有魅力,而且还懂得怎么才能够充分发挥出自己的魅力来。

凌巴想了想,还是不想说什么,或者更准确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日自己去看何太后的画面一一闪过,此时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异样,尤其是那一次……

赶紧抓回思绪,微微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只是拱了拱手叫道:“太后……”不过这话还没说完,很快在何太后的目光中,他终于败下阵来,没有办法不主动开口了,否则天知道她这么看下去,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呃,好吧,或者自己内心里面真的还存在着一头一旦爆发就很难克制住的凶兽,它的名字叫。U

既然董卓已经被搞定了,那么何太后自然也不需要躲避了,所以自然也就将她放回了宫里面,虽说现在这时局,太后和小皇帝相处难免会有些尴尬,中间还夹杂着皇太妃和弘农王,怎么觉得怎么奇怪,但凌巴也不可能将她藏起来一辈,反正早晚要面对,放在这个百废俱兴的时候还可以起到浑水摸鱼的作用。

反正他对于刘辩、刘协的承诺反正已经做到了,何太后及时出现,也有助于稳定一部分人心,对于局面控制也是有很大意义的;当然在另一方面这样也显得尴尬了起来,毕竟何太后是刘辩的生母,虽说现在皇太妃还因为某些原因所以没有能够承袭其位,但她的亲生儿却是当今皇帝,而且经历了一次废帝立新帝之后,显然不可能再重做一次,否则难道真当朝政是儿戏了?

董卓可以肆无忌惮,但是凌巴不行,洛阳众文武官员也都不行,就算在原本历史之上挟天以令诸侯的曹操,也做不出轻易更换帝王的事情来,那样做涉及的方方面面,都有可能对本身发展产生重大影响,而且很多还是不好的影响,如果不想要出什么意外,暂时保持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而刘协这儿也只能够说是“将错就错”下去。

何太后定定看着凌巴,良久,那剪水双瞳里,突然透露出一抹异样的神彩来。

她弱弱地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的女人么?”

凌巴看了她良久,最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道:“我可不是那董老贼,皇后、哦不,太后还是将此举收回去吧?”听起来说的坚决,但仔细听却能够感觉到他此时内心里有多矛盾。

哪知道听到了他这句话,何太后并没有像他意料中的针锋相对,反而显得异常柔弱,甚至还有那么些委屈的感觉。

这让看在眼里的凌巴迷惑不解,同时更是一阵心惊肉跳,可能连何太后自己,都不会意识到自己这样的神态和动作有多么的诱人,对于男性来说,女人的柔弱往往能够激发他们内心最深处大男主义的一面,不管是什么性格的男人,总都有这么一点儿心思,只不过看受没受到刺激,而现在何太后这般的**力可是不言而喻的,尤其再一联想到她的身份,就算是凌巴,也不得不说那是相当具有吸引力的,是完全绝对不能够只是将她当成一个普通女人的。

“这段日我想了很多……”何太后心里面很乱,她也一直在筹措着说辞,实际上这些日的改变,恐怕说出去别说是凌巴了,就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然而当她回到宫里面之后,心里面涌动出来的那种思绪,泛滥起来却让她不可避免自己的这些改变。

尤其现在面对凌巴,何太后有时候甚至都觉得有些不敢和他对视,每每都会心跳加速,作为一个男女之事的过来人,但在感情这方面却还是稚嫩的很,或许连明月公主都不如,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到底算是什么,可她却能够感受到自己心里面对于凌巴的那种异样的感觉,那绝对不是作伪的,更不会是凌巴所说自己耍的小手段,自己的心自己还不明白么,尤其是在最近老是在反思的时候?

何太后当然也很清楚自己在凌巴心目中的地位基本上已经是定型了,很难改过来,这让她真的觉得很委屈,话说起来,虽然她以前可能真是一个坏女人,但说真的也没有真正害死过谁来,就算和王美人争宠作对,或者是后来有过要她命的想法,但被撞破了之后不是就及时收住了么?更要紧的是对于凌巴,就算是矛盾再剧烈关系再恶化,但说真的何太后也从来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者有也是因为情势或者其他各种原因,并不完全是故意的,难道当时两个阵营的时候也要自己向他妥协?

想到这里何太后突然有些扭捏起来,恐怕连凌巴也想不到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经历对何太后内心的震动有多大,尤其是身边只有一个凌巴陪在身边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每天遭遇和接触的都只有他一个,不管是异性还是除自己以外的人,更是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虽然凌巴很多时候态度并不见得有多好,但何太后却还是止不住自己心中慢慢滋长起来的一些东西,到最后更是完全不可抑制它们的发展了。

说起来人的感情真的是非常奇妙,有些人莫名其妙第一次见面却就会相互喜欢,或者讨厌,有的时候则需要长久时间的互相了解,才能够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对方;还有的时候却是一个逐渐转变的过程,由好转坏很容易,但要由坏转好,尤其是因恨生爱,那显然是非常复杂的一项心理历程,但最近这段时间里,何太后发现自己经历的就是这样一段历程,尽管她自己也许并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好吧,或者更多是凌巴时不时由于新世纪男士的本性,对于何太后尽管没有好感却仍然能够表现出来远比这个世界上的男性尤其是皇帝要好得多的男人对女人的温柔特质,这对于何太后这样表面看起来强势其实是外刚内柔的女性有着极大的吸引力的,或者说她一直在期待着这样的一个男人出现也未可知,而今确实已经出现了,只是两人的关系着实是一个问题,不过何太后也有信心,她一向就是个有信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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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3章、突如其来

第643章、突如其来

洛阳临时行宿地,荆州军所在。***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为您提供

曹操正在其中的一个房间里面,端坐于炕席之上,面前分两边两列,如同朝中文武分立一般各占一边。

左边为武将,依次分别是夏侯惇、曹仁、乐进、于禁等人;右边则是文士谋臣,依次分别是程昱、刘晔、伊籍等人,这些人有些直接参加了讨董联军与董卓军的那场城外大战,有的则是留守并没有出动,当然在如今加紧修建城门以及恢复洛阳城日常的工作中,曹操也有去帮一把力,但如今聚于这里的,则是此次他带到这里来的麾下全部帮手。

另外,此时在曹操的正对面,也是居于那两列队伍中间还有一个身影,看起来那只是一个平凡瘦弱的男,好似风一吹就倒的身体,身上穿着的文士袍极不贴身,都显得有些大了,脸上也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清秀的面容因为此却多了几分阴柔,但他的双目却显得睿智而闪耀,让人觉得里面好似时刻都在氤氲着什么亟待喷薄而出,那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势,不断的蓄加,只待爆发一日。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曹操在心中这么评价了一句。

倒是看得出来,曹操对这个文士十分重视,一般来说只有在自己看重的人或者是自己人面前,曹操才会显得随意自然,前者是因为想要招揽,自然也要以诚相待,以自己真实一面;后者则自然是没那么多拘束和讲究了。

此时曹操虽然是坐于炕席之上,但姿势却显得很不雅观,却也可以看出这个在他的手下明显是生面孔的男受到他多大的重视了。

“先生方才说的,怎么听起来有些像是在胡闹?”过了会儿,曹操却是犹豫着开口问了这么一句,显然方才他们已经讨论了什么问题,而他的思考也有了结果。

男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丝潮红,淡淡道:“曹将军以为是胡闹,但看来并不排斥,想来应该也觉得这里面有可行性……”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乐进大大咧咧地打断了,这个矮个对面前这个文士似乎极度的不爽,一开口就毫不客气:“你这小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我家主公说你是胡闹,就是说已经不可行了,这么明显的拒绝都听不明白,你那是什么脑啊?”

对乐进的话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乐进和他们相处不短,而面前这个人却是初次见到,事实上还是对方毛遂自荐过来的,根本没什么交情,要说信任当然也不可能,虽然乐进这话说的确实显得无礼了些,但他们也没有理由帮对方,或者说如程昱、刘晔几人都想要看看对方会怎么应对,这也算是另一种考验了吧,如果连这小小刁难都过不去的花,那他方才说那些就真如乐进所说是吹嘘不可信了。三五中文网手打书迷群3∴35686688\\

对于乐进的挑衅男没有丝毫着恼,依然面带微笑、不愠不火,不管真实能力如何,光是这幅气度已经是不凡了,然后他缓缓道来:“这位将军其实说的也没有错,这听起来是有些异想天开,但想想未必不能够有实现的一天,哪怕可能只有万分之一,而若是连想都不敢想的话,那就是根本没有可能成为现实。曹将军甘心乎,在列诸位甘心乎?”

他的目光依次梭巡过去,几名武将文士都难得沉默了,刘晔一副沉思表情,而程昱则是露出一份激赏,还带着些期待,曹操脸上则看不出丝毫的表情,依然淡淡的。

然后他继续说下去:“曹将军如今既为荆州牧,也参加过讨董大战,当知道如今天下乱局,并非一个国贼董卓被灭就能够解决得了的。天下大势如此,大汉朝统治天下数百年,其中高低起伏、有平有乱,但从未真正被分裂开来,可如今却正是到了时候,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够阻挡,而人却能够顺应时势,因势利导,因时而为。时势造英雄,英雄趁势而起,高祖起于微末,依然成就霸业,正是初于时势所造,而后方得一争天下。如今大汉朝,形同于前秦,虽先平黄巾,后灭国贼董卓,看似清平之日将来,然则汉室腐朽早现,之前天灾不断,朝廷已大失人心,若有曹将军这等能臣相助,未尝不能够中兴。”

“你说到这里,也都只是在说汉室将兴,对主公而言又有何益?”乐进看准时机,又叫嚣起来,只是此时谁都没精力去理会他,因为大家都被对方所说这些吸引住了,等待下文。

并没有让他们失望,男此时也并没有理会乐进,直接说道:“没错,若如敝人所说,汉室中兴,而曹将军也可成为中兴干臣,然则却也有很大可能泯然众人,天下能臣,多君不多,少君亦不少。若是如此,曹将军可甘心只为人下,而为他人做嫁衣,在座诸位跟随曹将军,又可甘心见到如此局面?”这句才是重点,也才是最致命的,但不得不说,确实说到了在座包括曹操心坎里了。

没错,早在荆州的时候,曹操就已经产生了不小的野心,这一次来讨伐董卓更是志得意满,可惜被凌巴先是“狼牙军”恐怖威力然后又是并州吕布“马战无敌”的神威所摄,紧接着又是凌巴十万大军出马,雷霆震动,就是此时他都还没能够从这种震撼中走出来,所以野心自然也是收敛不见了。

但如今对方却为他构筑了一个蓝图,而且是足以引起他心动的,尤其是对方先提出的还是相反的方面——如果自己真的只能够“泯然众人”,自己会愿意么?别说曹操自己,他手下这些人自然也都不会答应。

眼见自己已经达成效果了,对方这时候又是微微一笑,“董贼已成过去,但如今洛阳却并不平静,我料定不出数日,洛阳就将有一番变动,联盟基础消失之后,诸侯之心已变,即便有那封赏也无用,更何况那车骑大将军又怎可能会轻易放过大家?曹将军可暂作壁上观,若我所言不虚,到时候还将有一份大礼送上……”

众人此时却没法去考虑他所谓的“大礼”是什么了,都在想着他所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而就在这时候文官那一列伊籍身后一名年轻男朝着这男拱了拱手,善意的笑问道道:“不知这位……哦,阁下高姓大名?”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还没问对方名字,倒是真的有些受到震动的感觉,而男也看向了问自己的人,最特别显眼的,就是对方那一对眉毛,居然是白色的,他先自我介绍了一下:“在下戏略,字志才,”然后又问对方道:“不知阁下是……”

“哦,”白眉男不慌不忙,也笑着回答道:“在下马良,马季常。”

……

“快,都给我让开……”洛阳凌府别院,此时显得乱七八糟。

周围一大群人小心谨慎的围成了一个圈,对着中间一个地方,那里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凌巴的夫人、此时已经有了身孕的明月公主,另一个则正是扁素问,而且两人的姿势也十分奇怪,扁素问就在明月公主身后,而且她居然扼住了明月公主的咽喉,竟然是在挟持后者。

一直到现在为止,凌府众人都还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对于扁素问他们再熟悉不过了,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因为医术仁心一向讨人喜爱、只是扁素问此时哪里还有半点从前那个女的形象,简直就是一个丧心病狂了的“绑匪”,而且是个女匪徒。

明月公主虽然曾经刁蛮任性,可不是一个会任人控制的主儿,但是现在身怀六甲,幸好已经度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此时若是稍微小心些,也当无事,而扁素问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似乎也在护着她的肚。

但此时明月公主更关心的却不是这些,而是扁素问的真实身份,她的目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切的一切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也太过诡异了,让人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么多东西,而现在明月公主自己因为自己的身所以要小心,周围人则更是投鼠忌器。

说起来,明月公主和扁素问的关系还真有些奇妙,或许是因为在几年前的时候两个女针锋相对地展现过一番“争夫”的风范,所以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对付;即便是后来因为照顾有孕在身的貂蝉的关系,渐渐走得近了些,可对于时常留宿在凌府而且看起来和自家夫君关系似乎也始终是不清不楚的扁素问,明月公主可一向都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两人关系一直都不算紧密。

直到最近明月公主怀孕的事情被扁素问知道了,而她能够帮她一直隐瞒下来,没有告诉凌巴,也让她很是感动,相互间的关系早就已经过了冰点期,虽然还不到蜜月期,但确实已经融洽了不少,偏偏在这个过渡阶段发生了这么一档事儿,这难免让孕期本来就敏感的孕妇多疑,甚至开始怀疑之前扁素问的用心来,是不是全部都是做戏和谎言,尽管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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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扁素问的真实身份

第644章、扁素问的真实身份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素问,为什么、为什么呐?”明月公主还没有问,在外围小心看着却是急得都开要哭出来了的貂蝉一边跳着脚一边冲着扁素问毫无形象地大叫。www.65txt.com本章由为您提供(五月中文'打)

相比于明月公主,貂蝉无疑一直以来都和扁素问关系相当不错,两人的关系要一直追溯到当初在婆罗山的时候扁素问帮凌巴解毒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们就认识了,后来回到洛阳之后,刚开始明月公主还没有过门,而当时的凌府只有貂蝉这一个女主人,多少显得有些孤单,而扁素问的地位虽然有些尴尬,却也显得有些超然,不会像是其他下人婢女不敢和貂蝉交往,所以两个女自然而然就产生了一些友谊,而且不像是明月公主对扁素问的转折,她们之间的友谊是逐渐积累起来的,有一个渐变的过程,而且越是这样日积月累,越显得深厚。

况且貂蝉也知道扁素问和凌巴之间的那点儿纠葛,从心底里面,她对此并不排斥,这里有性格原因,也有相处之后已经对扁素问有所认可的原因,甚至之前明月公主刚过来的时候对她都不如对扁素问来得亲切。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发生这么一件完全没有准备的事情,而所有人到现在,都还对其中隐藏的事实真相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或者也不算所有,夫君呢,他知道么?

“琦君,对不起、我不能说……”扁素问只是冲她苦笑着摇摇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尽管知道这不过只是自己心理作用,但的确不想要让对方知道。

相处这么久,要说没点感情绝对是骗人的,所以做出这个抉择才会显得这么艰难,而她既然已经决定下来,而且用了实际行动了,那么就停不下来了。

“那夫君呢,他知道对吗?”貂蝉终于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来,然后她看到扁素问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其实你那个好夫君,大概早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否则怎么……”否则怎么一直晾着自己都不肯和自己……这句话她没有说完,而且说着说着,她的言语间便不由泛出一股酸意来,旋即苦笑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自己还想到这么多,只是其实她到现在还想不出来,更想不通自己的破绽到底出在哪里。

当然了,凌巴会对她有所怀疑,而她也知道这一点都只是无意中,顶多算得上适逢其会,可惜这正是扁素问一直要极力排斥的。诺免费

很多事情不想要去面对,偏偏就是发生了,显然命运的转盘从来不会由着人的心思和想法去转动,它们有着既定的轨迹和规则,就算偶有偏离,但大方向却还是不变的。三五中文网

虽然扁素问不愿信命,但不得不说她这辈基本都是被所谓的冥冥中自有注定牵着鼻走的,所以才会有今天的吧?心里自嘲的笑着,扁素问摇摇头甩开这些想法。

被扁素问挟持着的刘明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头晕了,孕妇的身体让她在这种环境下也有些吃不消,只能够想些其他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则太过度的集中造成紧张,心理作用下可能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孕妇受到的惊吓也有可能会对胎儿有所影响,这些都是夫君“教授”给她的,她谨记在心,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会发生这么一遭。

而听着貂蝉和扁素问的对话,头晕的刘明自然还是有些不明不白,尤其她和貂蝉不一样,对于扁素问和凌巴之间的那点儿纠葛了解的似是而非,说起来貂蝉其实也不是那么了解,况且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对这些就算有其他情绪但也从来不会去主动过问的,而刘明自然也不会“弱于下风”,所以扁素问说了那么多,刘明是半句都不明白,最后还是要说道:“素问姐姐,你、你小心我的……我的孩啊……”

原来就在刚才扁素问一时情绪激动,不小心膝盖拱到了刘明的小腹,让她产生了一丝痛感,而还懵懂着的刘明自然也就叫了出来。

刘明现在的这个阶段,可是最关键的时期,是不能够受到太多外力因素干扰的,扁素问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差点也慌了神,然后强迫自己压抑情感,冷静了下来,只是眼神中却沉寂了许多,而且目光显然不是在这里,而是放在了远处某个方向。

貂蝉倒好似知道她的想法,心中一苦,却是笑着说道:“素问妹妹,你是在等夫君么?放心,我已经叫人去叫他了,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不要、不要……”哪知道刚才还一副期待憧憬的小女人模样的扁素问立刻剧烈的摇起头来,当然这一次她有意识地护住了刘明,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貂蝉也感觉头疼,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看看明月公主刘明,又看看扁素问,然后视线也跟着转到了远处某个方向去。

夫君,你快来、快回来吧

……

洛阳皇宫,长乐宫。

或许连凌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和上首的何太后之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种奇怪的气氛在蔓延。

偌大的宫殿里面,这些日以来因为没什么人所以显得很冷清的环境里,刚开始那股阴凉的感觉被逐渐驱散之后,才能够感觉到其中另一种异样的气氛在氤氲、升腾着。

“这段日我想了很多,想了很多你知道么?”何太后口中念念有词重复着这句话,让凌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是满头雾水看着她在那里似乎是要和他说话,更像是在自说自话。

其实不管有的时候感觉这个女人多么可怜,或者还有些可恨,或者觉得她是一个坏女人,或者只是对她不屑,但凌巴不能够否认对方对自己的吸引力,当然了,自己不是只会下半身思考的禽兽,也不是没有见过什么美女,而且充满**力的女人在后世也有过不少,只能说何太后身上还是有别的能够吸引住他的特质的。

然而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还是在于凌巴搞不清楚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是真地,什么时候是在演戏,本来完全可以不想那么多,但是彼此双方的立场和身份,还有当前的时局,让他不得不考虑,自己不简单,对方也不见得就没头脑,两个聪明人的相处反而是最麻烦的事情,因为没有足够的信任基础,很容易彼此猜忌。

现在的凌巴对何太后就是这种感觉,他不能够相信她,但偏偏又有些希望自己能够相信她。

而何太后此时似乎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还是在自言自语着:“我不是说过么,其实你可以、可以叫我何嫦的,那是我的、我的名字……”然后又是露出了一副快要叫凌巴晕死的小女儿态来,她似乎自己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有多么诱人,而恣意地展现着一种异样的美丽。

好吧,凌巴很想old住,可他从来不是一个正人君啊。

嗯,现在能够让自己静下心来的就只有想事情了,想当今时局、想各大诸侯、想董卓……恶寒,干嘛要想那个臭老男人?

其实凌巴还是很冷静的,他此时也并没有真的心乱,这只是心理作用,或者干脆说这也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只不过有些特别而已。

一切说回来,宫殿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诡异中透着一种别致的粉色,不管是凌巴还是何太后却似乎都没有察觉到。

“太后、太后……”看着何太后一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好像完全不知道旁边有人在自说自话着的样,凌巴险些绝倒。

“啊?”何太后终于被凌巴惊醒,回过神来却立刻红了脸,似乎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模样有多么的不合适。

凌巴有些无奈,不得不再次提醒道:“太后……”

何太后终于理了理衣衫,正襟危坐道:“嗯,将军有什么事么?”

凌巴无语,好像应该是我问你有什么事情吧?不过他还是“诚实”回答道:“臣无事。”

“哦。”看上去何太后好像还有些失望,凌巴这种时候则是难得露出了无所适从的感觉,他只想要尽快摆脱这里。

可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对这个今天明显有些情绪不对劲的女人说什么,毕竟她的身份还是摆在那里的,而且自己也真有点儿担心,有时候有些女人是不能够用正常逻辑来考虑的,若是她真的找自己来有什么事情,只是偏偏没有先说,万一自己就这么走了错过什么可就不好了;当然他也不会否认自己心里面还有另一层念想,只是太过黑暗太过隐蔽,不好多说。

不过或许是凌巴心里面之前的祈祷发生了作用,在两人之间诡异的静默的气氛中,宫殿外却突然传来一声喊叫:“凌将军、凌将军……皇上召您过去有事呢……”

凌巴心中一喜,也来不及去多考虑其中乾坤还有自己刚刚的思虑,赶紧冲着何太后一礼,然后故作为难地指了指外头说道:“太后您看这……”

何太后却不回答,眼巴巴望着他好一会儿,咬着唇一副幽怨的模样,让凌巴不禁满头冷汗。

不过何太后终究没有挽留,只是挥了挥手说了句“那你就去吧”

凌巴顿时如梦大赦,这表现落在何太后眼中自然又是另一番滋味。

只是此时凌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走出了何太后的长乐宫,已经回过味来,刘协刚刚才和自己见过面,没理由这一下又叫了自己,那么可能另有急事。

而一出宫殿,迎面就走过来一人,正是火影卫暗部在长乐宫附近一名潜伏者,他冲着凌巴恭敬一礼,嘴边也没有停着说道:“秉主人,府上传来紧急烽火,令属下请主人速回”

府上?凌巴不由一愣,府上又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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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宫中乱

第645章、宫中乱

出了长乐宫,然后又紧急走出皇宫之后,凌巴一路都是行色匆匆,就要往自家府上往回赶,路上就算是等在外面的乐师、卫礼等人迎上前来他也不理不睬,这可不是耍大牌,实在是有点儿心虚,刚刚脱离何太后的“温柔陷阱”,此时在外面风一吹脸上就有些尴尬之色,心里面就是觉得不自在,总感觉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怎么不对,即便乐师更多时候是猫着腰低着头的。www.65txt.comU诺书网免费打:

不过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为的还是那个火影卫暗部成员将自己叫出来的事情。

“主人,府里面紧急传来通讯消息,叫咱们来请您赶紧回府,咱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打搅了主人的事情,还请主人见谅。”虽然凌巴不问,但乐师当然不会不说,迎上去一边赶着凌巴的脚步一边嘴里边还叽叽嚷嚷着,只是说出来的却和那暗部成员如出一辙,对凌巴来说说了等于没说,让他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白眼是没得翻了,反正对方也看不见,凌巴仍然没有停下脚步,虽然乐师的后半句话让他更感觉尴尬,好像是话里有话,无形中映射着什么,他只装着没听出来也边走边问道:“那你们难道就没有更进一步的去探听到什么消息么?”

“抱歉主人。”乐师似乎真有些羞愧了,忏愧道:“因为赶着来请主人,而且情况似乎不太好,咱们还没来得及问。”

凌巴差点就要骂娘,但瞥了一眼紧紧跟随着的乐师、卫礼一众人等,还是没有说出口来,而是脚下步更急了。

仔细想想,府里紧急召唤,在这个当口,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情,而且这在凌巴记忆里应该也是首次,他在皇宫的时候,却因为家里面出了事情而中途赶回来的,当然若是不知道是不知道,可一旦知道了那么不管怎么样他都一定会想方设法赶回来的,至于何太后若是以后知道了自己被骗了会怎么样,就全部在他考虑之内了。

在凌巴的心里面,至始至终,还是将自己的家人放在首位的,连自己都要让位,更何况是何太后这个只是对他有点吸引力但却没有半点实质关系的女人?

在女人的问题上,凌巴可是从来不含糊的,不管是在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也将永远不会改变。

话说到这里,凌巴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般,有一个猜测的念头倏忽闪过,只是很快一闪即逝,让他根本抓不住是什么,感觉上似乎很重要,而且还是和女人有关系的,是什么呢?

当然猜还是能够猜到一点的,毕竟现在他的家里面,能够让暗部这么大动干戈请他出马的除了两个女人和两个小孩之外再无他人了,而两个小孩可比两个女人保护还要严密,基本上除了貂蝉和明月公主这两位夫人,其他人都根本靠不近他们;反倒是两个女人,因为貂蝉有武艺,而明月公主本身也不是好惹的,反而让凌巴有时候有些疏于对她们安全的重视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N提供本章节打书迷群3∴35

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她们之间哪个有事,甚至两个都有事,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可真要自责死了,宁愿这一切是她们和自己开的玩笑,虽然这种希望十分渺茫几乎不存在;更何况自己心里面还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问题,而且也是关于某个女人的,只是在心里面有着更多的不希望吧。

只希望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就是这样一路带着复杂的思绪,凌巴穿过了纷乱的大街道,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完全不理会洛阳城各处热火朝天的恢复建设,还有那些认得他的将士恭敬行礼,或者是不认识的在旁人的介绍下也对他投来了崇敬敬畏的目光,他都全不理会,只一心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看去吧。

就这么紧赶慢赶,终于还是到了别院外边,只是一到这儿,凌巴就已经愣住了,不止他,都见过这个别院的乐师等人也多少愣住了。

整个别院此时就好像是全副武装的一只巨大怪兽,露出了其狰狞恐怖具有攻击性的一面,而这一面此时恰恰不是对着外面,而是对着里面的。

这一路凌巴虽然因为担心而一路紧赶慢赶,但并没有太过在意会发生什么事情,他自信自己这群手下还是有那个收拾的力量的,却没有想到如今看起来却是自己把自己困住了,而问题的关键,恐怕还是在现在的别院的院里面。

继续一路行去,凌巴穿过了别院的大门进去,早有手下引着他进入其中,而后又穿过了几个拱门,就步入了更里面的空间。

而后凌巴才开始举目四顾,找出“真凶”来,只是这一看,凌巴面色却不由一愕,“是你”

这话语里含着几分惊诧、几分不可思议、几分怪诞,更多的,却是无限的失望……

洛阳皇宫御书房,小皇帝刘协此时就坐在那书桌前,趴在桌上,毫无龙威和坐像地嘟着嘴盯着面前一个锦帛包裹,如果让那些礼官看到他这副模样,绝对又要挑三拣四的,说不定还会顺便再将他那恐怕尸骨都还未寒的父亲拿出来当作反面教材,反正刘协在他们眼中还是小孩,而且他们大多本身就是皇家宗室成员,作为家国天下面制里面的皇帝,很多时候也是要受到这类限制的,尤其在现在刘协还明显没有能够亲政亲自掌握实权大权的时候。

刘协的大眼睛中,此时正闪烁着莫名的色彩,脑海里也感觉同时有几种声音在不断的交汇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有些头疼有些心烦意乱。

今天老师送来的这个包裹,可以说是对他的心理产生了极其重大的冲击。

或许凌巴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撂挑”的这样一个举动,却会给刘协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无可否认,凌巴今日这个举措大方向还是正确地,但他更多考虑的却是自己的感受,是自己在皇帝心目中树立一个忠心的形象,有利于接下来他的一系列计划的发展,更重要的是能够维持彼此的关系,也好保全住自己和自己的身边人,但他却似乎没怎么考虑到刘协本身的感受。

要知道小孩尤其像是刘协这种出身经历都比常人要不寻常的孩,都有一颗敏感脆弱的心,他们很容易胡思乱想,安逸的生活为他们早期带来更多的思考的精力和空间,一定程度上可能造成他们思维的发达,就像是那些杰出的世家弟,如荀彧、荀攸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但也有可能造成他们另一方面性格的巨大缺陷,就像是袁绍因为出身四世三公,就有着天生高人一等的骄傲,而少了许多世俗的磨砺,也不像是曹操那样过多起伏,所以他性格里面多谋少断、好大喜功的缺陷被不断放大,而相反曹操却有着更多的闪光点,至少不能够避免却能够掩盖掉这些缺点,让它们显得并不是那么明显和可怕。

而此时对于刘协来说,传国玉玺虽然无形中让他和老师凌卫的关系进一步亲近了些,但也让他想到了更多的事情,尤其是听说今日那个女人回宫了,看着兄长刘辩兴奋的样,他却冒起了其他的念头来。

不过还没有等他进一步思考下去,就被外面突然骚乱起来的大动静惊动了,他不由站起身来,看了看传国玉玺的包裹,犹豫了一下,将其塞入了旁边一个柜里,然后才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怎么了?”刘协走出御书房,迎面就是急匆匆赶过来的蹇硕。

只见他满面急色,冲着刘协就喊道:“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外边好多人,要打进来了啊……陛下、还是暂且先避一避吧……”

毕竟是侍奉刘宏日久的宫中的老人,而且因为虽然被朝中外臣归到凌巴说的那个什么“十常侍”之列中去,但他并没有跟张让、赵忠之流有太多的勾结,所以即便是本来除了搞自己的技术也没有参与太多张让等人的事情只是因为和他们走得近的毕岚被搞下来了,蹇硕却依然可以连着侍奉两位小皇帝,当然早在刘宏还在的时候就和这两位小皇打好了感情基础有着不小的关系,毕竟皇帝也是有感情的,而因为地位的特殊却又必然感觉到孤独,“孤家寡人”就是这么来的,所以能够贴他们的心的太监自然就越能够受到宠幸。

况且蹇硕虽然不如张让之流那般谄媚,但却另有一种贴心能够让君王感觉到舒心和放心的特质,所以刘协自然也不可能放过这个能够合自己心意又不至于引起别人不满的人。

不过此时见到蹇硕如此慌张的模样,刘协却不免皱了皱眉,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看到老师在自己面前那种总是成竹在胸自信满满的表情,不过这也怪不得对方,他叹了口气说道:“皇宫里不是有侍卫么,而且你好歹也是西园八校尉之一,手下也有一支人马拱卫宫廷,如此慌乱成何体统?又要叫下面的人,怎么看你?”

“是……”蹇硕面色有些尴尬,被小皇帝这么教训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镇静了些,不过仍然推着刘协要往别处走,嘴里还在喊道:“不过陛下安危更加重要,小的可不敢冒着个险,所以还请陛下离开这片,暂避风头……”

刘协没办法反驳他,无奈只好说道:“好吧好吧,但朕的御书房一定要为朕看好,还有其他各处,务必不得让外边贼人不得进来,并要全部剿杀”不知不觉,刘协语气里也带着一丝能够激励人心的杀伐果断,如果是以前定然不做不到,但现在董卓已灭,最大心病已去,一切就是蓬勃发展的开始了。

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蹇硕在应是的同时,看着他的眼神中既有欣慰,又有一种诡异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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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离去

第646章、离去

大汉中平七年……哦,准确的来说同时也是大汉大元元年,盛夏八月这样的一天里,太阳还在热情的灼烧着,释放着无限的**,奉献着它的光和热,照亮并且温暖这个世界,当然或许是没有把握好度,或许是又在耍着孩般的小脾气,所以人们的感觉就是完全不同。***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N提供本章节打(五月中文'打)

在这盛夏里人们最大的感觉便是炎热,这也是夏日的一大特点了,而且最近洛阳事情也实在太多,总是让人的心情一片糟糕、情绪易怒暴躁。

不过另外整个洛阳如今却又笼罩在另类的一片热火朝天中,那是因为城池的恢复建设工作如火如荼展开,调动了洛阳城民建设家园的极大热情,而且还是军民“同乐”,更显出了新的君主和“打跑坏人”的车骑大将军的英明。

但此时在大太阳底下,和这一切都无关地,在自己的别院进院里面刚一进去之后,凌巴的脸上是却立刻由忧心和怀疑被一片错愕所取代,这一切,盖因为此时出现在他视线里的场景和某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某个女人。

“是你?#¥……”这句话语气里包含着的意味实在太多太复杂,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而这一刹那凌巴的脸色也和他的情绪一样几度数变。

说实话,刚才在外面看到那么一副大阵仗的时候,他就想过了很多种可能,也想过了很多的人,但说真的,他还真没怎么想过会是扁素怎么会是扁素问?或者说他其实想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连他自己心里面都不愿意去相信,尽管这种情绪很荒谬很奇怪。

对扁素问的感觉他本来就是奇怪的,两个人会纠缠在一起也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过今日看到的这个扁素问,却是颠覆了一切凌巴心中对她的认知。

“呵,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么?”扁素问冷声反问着,从刚开始见到凌巴的复杂神情中变换回来,回应着凌巴却颇有点儿针锋相对的感觉,只是眼中一丝迷茫,一闪即逝,除了凌巴没有人注意到。

凌巴这时候也恢复了些情绪,用宽慰的眼神看了明月公主和貂蝉一眼,然后对着扁素问苦笑道:“我只是注意到了你有些异常,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还有在先帝驾崩后,可也没有想那么多,顶多只是怀疑,却没有想到你真地竟然……”他摇晃着脑袋,却还是感觉脑海有些混乱。H

扁素问似乎也呆了一下,还有些不信,继续冷冷道:“那又如何,就算当初只是怀疑,现在也该肯定了吧?”这完全就是死鸭嘴硬,只是明显还隐瞒着什么事情。三五中文网

凌巴还在想着扁素问到底隐藏着什么事情不肯说出来,旁边人看着他们两个这样,却都感觉实在是离谱了一点儿,这到底是绑匪和“被绑者”亲人之间的对峙,还是两个情人之间的缅怀和打情骂俏啊?怎么听、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异,乐师就在旁边轻咳了一声,以示提醒,可是凌巴却是浑然未觉继续说道:“肯定你的身份倒是未必,但也大概能够猜到一些;只是或者说我更希望,这一切是从你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凌巴一出这句话,心里面居然也有种疼痛的感觉。

好似在这个时候突然才感觉到、那么浓烈的感觉到,或者自己,对这个已经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而且这一年多时间一来也一直都是默默陪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家里做着奉献的女,也并不是好感情的,好感到一定程度,也就是喜欢了,或者自己,是真的有点喜欢她的。

但是她,到底又是什么人?

“呵……”扁素问却是撇嘴冷笑,居然似乎是提示着说道:“既然都已经猜到那么多了,那么不妨再多想一些,想得更深入一些?”

凌巴愣了一下,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突然问道:“那么吴虞老头儿呢?还有那个华佗……”

扁素问倒是跟得上凌巴的跳跃性思维,却突然面色一变,“这和他们没有关系,你可不要乱来。”

“呵,你却是会为他人开脱,却不知这样只更容易引起人的疑心?”凌巴冷笑一声,明显有些不信,如果不明白也就罢了,只要透过一点东西来顺藤摸瓜,总能够看透整条链来,然后就知道这一切就象是一个环中环,一环套着一环,如果没有别人的配合,那么的自然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的做作,凌巴也险些被骗了过去,就是火影卫这么庞大的网络也差点忽略了,要他怎么相信那两人没有关系?

只是从印象中来说,历史上的华佗就是一个神医形象,而小说里的华佗则多加了点儿官迷的噱头,却还是一个厉害的大夫,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了,以至于凌巴从来不会想到太多,一和华佗牵扯起来,就不由自主会想到治病救人,这就是惯性思维害死人啊,当然这回只能够说是“好险”,毕竟一切还没有等他们实现。

不过要真是等实现了,那也就完了。

只是冷笑过后,凌巴却突然沉默了下来,收敛着眼帘,沉吟了良久,才带着疲惫的口气说道:“你还是走吧,放了明儿,我放你安全离开……”

他这话一说完,周围的护卫们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主人今日是怎么了,不仅突然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还变得婆婆妈妈、唧唧歪歪外加慈悲为怀起来了,乐师和卫礼对视了一眼,却在此时难得保持了一致,都选择了沉默,然后默默退到了一边去,并且示意其他人也如此,看起来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家事”了,相信凌巴自己能够处理好的。

扁素问却不为所动,依然在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

“以前难道我们就没有相互信任过么?”

“以前是以前,和现在能够一样么?”

“以前为什么不能够和现在一样,是什么变化了么?”

“以前是以前,而现在什么都变化了,一切都回不过去了。”说着扁素问的口气就软化了些,情绪也变得空前低落,不等凌巴趁热打铁,然后又冷然道:“况且……我不相信的还是你这个人……”

凌巴才不管她那么多,好似自顾自说道:“总之男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你可以安然离开这里,当然既然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幕后的那个人……”

扁素问似乎呆了一下,对凌巴这样的坚持好似有些不理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至少曾经,我们是一家,我把你……当成一家人……”这种感觉的确是不好受,就真的好像是自己被亲人背叛了的感觉,虽然自己有些一厢情愿。

周围早就一片沉默,貂蝉和明月公主都在氤氲着泪水,那是被感动的;而扁素问也一下默然:要说她对于凌巴,对于这个所谓的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答案也很明显,那根本没有可能。

但她同时也很矛盾,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或者说不属于凌巴,凌巴更不可能属于她,尤其在明月公主嫁过来之后,对于某些想法,就更加觉得渺茫了,也更加坚定了另外的一些心思。

再加上自己本来就不是单纯的目的来接近对方,这使她在面对着凌巴、貂蝉以及刘明的时候都会在无形中矮上一截,更何况她的人生早就被安排好了,她的命运也是注定了的,她不是没有想过改变,但确实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她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过薄弱了,在背后那个势力那些人来说,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况且自己终究还是没有伤害到谁不是么?看看貂蝉,看看明月公主,再看看凌巴,自己爱的人和他身边的人,都没有受到伤害,这就足够了。

只是,真的是这样么?

或者扁素问永远也不会知道,从来最大的伤痛,都是在心里而不是单纯身体上的。

不过不管她知不知道,也不管凌巴对她态度怎么样,她终究还是走了,也必须要走。

远走天涯,永远的离开这里,离开这儿的一切,对她来说、对大家来说或许才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至于那个背后的暗中之手,既然对方都已经对自己出手了,甚至是波及到了扁素问,那么接下来除了保护好扁素问护送她安然离开之外,凌巴自然也不打算放过这对方。

只是目送着扁素问的背影离开,凌巴却一下脸色黯然下来,眼中也一时无甚光彩,即便是貂蝉和明月公主都温柔的陪伴在他左右,坐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

这一次扁素问的事情就这么算是过去了,有点儿虎头蛇尾地,但是看似没有多大影响,其实对凌巴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正如扁素问对他的感觉一样,他对于扁素问,自然也做不到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管是原来扁素问救治他、帮他解毒时候的肌肤之亲,还是后来两人日渐相处的一幢幢一幕幕,看似不经意间,那个女也在自己心里留下了独有的痕迹。

不过随即这件已经基本过去的事情就要被丢在一边了,不是凌巴想,而是他不得不,因为他又有事情了:

“秉大将军,最新消息:董贼残军溃败,董卓两个女婿为掩护董卓吸引大军,牛辅战死,李儒逃遁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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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洛阳风云

第647章、洛阳风云

大汉大元元年夏八月,于往董卓大本营河东路途中,凌巴手下十万大军严密布局,致使董卓军在逃离洛阳城之后再次遭到惨败,之后又遭遇伏击,仓皇之下全军大乱,在乱军之中,为掩护董卓,助其顺利脱离战场,逃回河东意图东山再起,牛辅战死,而李儒逃遁,而后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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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袁府,皇宫

第648章、袁府,皇宫

洛阳袁府,四世三公的尊贵,并没有给这个宅府带来太多的特殊,虽然规模算得上不错,但若论精巧,还有豪华奢侈,自然是远远不如先是何进后是董卓的大将军府等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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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司马徽的决绝,大胆猜测

第649章、司马徽的决绝,大胆猜测

人的记忆,无疑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有的时候根本在毫无察觉中,就已经记下了某些自己不经意或者不在意的东西,或是人物,或是事物,更或是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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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孙坚闯襄阳,文聘射“吴祖”

第650章、孙坚闯襄阳,文聘射“吴祖”

荆州,襄阳、又名襄樊,也称华夏第一城池。三五中文网诺e看免费提供:打)

襄阳的历史十分久,自周朝分封同姓及有盟部族建国,境内主要有邓、谷、罗、随、唐、厉、卢戎等国;春秋战国时期,楚灭上述诸国设置县、邑,见史载者有随县、邓县和鄀、酂、卢等邑,又于今襄阳城置北津戍;而后秦时为邓、筑阳、山都、酂、随、鄀、鄢、邔等县地。

不过真正的襄阳县还是始建于西汉初年,以县治位于襄水(今南渠)之阳而得名,辖汉水以南、中庐县以东、以北的地区;武帝时,属荆州刺史部南郡;而后王莽篡位,新朝时曾一度改称“相阳”;直至东汉汉光武帝时才恢复原名,其时仍属荆州南郡,一直延续至今。

“凭山之峻,据江之险借得一江春水,赢得十里风光,外揽山水之秀,内得人文之胜”,这里自古就是商贾汇聚之地,同时也是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从“允冠百王”的光武帝刘秀,到三国时期一代名相诸葛亮(卧龙),魏晋隐士司马徽(水镜先生),以及名士“凤雏”庞统不一而名。

依山傍水间,因地理位置之重要,襄阳也逐渐成为了汉末荆州境内一大坚城,灵帝末年,刘表尚在任时,本就有以襄阳作为荆州新的治所的打算,从另一个角度讲也是他性格逐渐保守的体现,毕竟襄阳城的坚固很容易给人安全感,只可惜还没能够实现,他就已经先去了;而后曹操开始了荆州的管治,卓有成效,而沿用的治所江陵城也得到了很好的发展,再加上之前黄巾之乱北部大部多实行坚壁清野之策,襄阳虽不属此列,却因靠近也受到波及,所以因此发展有所滞缓,如今除了军事方面江陵城一时也未必比襄阳逊色多少,多少取代了襄阳在荆州人心中的地位。

不过不管怎么说,襄阳仍然是一座大城,尤其在军事上,不止地理位置重要,其坚城的优势也在历任守将不断的加固和完善中得到进一步提升和体现,而战争就是最好的检验。

此时的襄阳城守乃是如今荆州大将,以骁勇善战坚毅果敢而闻名的文聘文仲业是也。

要说荆州本来大将也有不少,如黄忠便是出自荆州,可惜刘表在时得不到重用,而当他被天下英豪看重的时候,却是在洛阳城外之战,基本也和荆州脱离关系了;此外还有就是文聘,算是除了黄忠之外荆州难得一个文武兼备的大将,而且两人关系也不俗,就说文聘那一手箭术,就传自于黄忠,两人也有些亦师亦友的关系,虽然箭术上他远远达不到黄忠的出神入化和炉火纯青,但也算熟练很有准头。三五中文网

可此时的文聘却是满脸苦涩、满心不是滋味,看着城下对面数千人的一支在他眼中也堪称是精锐的队伍,听着他们个个气势汹汹的呐喊,而且嘴里说的还都是些不好听的话,什么“龟儿”、“缩头乌龟”、“你爷爷我……”之类的,反正就是典型的骂死人不偿命,偏偏他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或者说有苦说不出、有口也难言。

“将军,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了”偏偏这个时候,副将还要在吹耳旁风,文聘瞪了那个有几分挑拨离间嫌疑的副将一眼,如果不是他,事情怎么会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名副将受不了他犀利的眼神,只得讪讪退到一边去,但文聘也仅此而已,对现在的局面他是无可奈何,却也不能够真个去怪别人什么。

无论怎么样,文聘都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否则的话早知道自己怎么也不在曹操离开的时候挑下了襄阳城这个大梁来,宁愿让夏侯晕和霍峻争得面红耳赤去。

这事情还要从头说起,话说自从曹操离开荆州,文聘守在了襄阳城这里,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本以为就会这么一直安然度过下去,虽然他也很喜欢金戈铁马,但抛开武将驰骋沙场的私心,为了百姓他还是希望能够不战争就不要战争的,却没有想到本来平稳的守城日横生波折,发生了这么一档事情。

这事情说起来还真是一场误会,起因不过就是文聘当时去巡视城内的政务了,毕竟作为一个守将,他除了承担包围的工作,也有调节政务这方面的义务,当时就是由他的这个副将代他守城,而偏偏那个时候对方出现了。

来的是一支数千人的军马,乃是南边寿春孙家的孙坚率领着三千(虚数)弟兵想要赶着前去洛阳加入勤王之师,实际上凌巴本来的名单里也有孙坚的名字,而且也向他发出了邀请,只是考虑到了他那里距离更远交通也更加不便,所以让他变通处理,可孙坚是个忠心汉室之人,这种时候当然不可能退缩不去,可惜正如凌巴所想,各种原因尤其是路途上的一些限制,导致他这几日才正式出发然后才到达襄阳城这里。

可这个副将也不知道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偏偏就要和孙坚这伙人杠起来,不让他们这么轻易通过;而孙坚这里出阵的偏偏又是那个火爆脾气的“小霸王”孙策,这一下可就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他捅到了马蜂窝上了,孙策哪里能够受得了这个家伙,三言两语之间就被挑起了火气,然后矛盾就这样展开了。

并且因为孙坚和文聘都没有及时赶到现场,所以局面越来越失控,直到最后发生了流血事件,襄阳城守城这一边不知道哪个小兵一时失手放出一箭,偏偏射中了江东弟兵一人,这一下从口水战上升到了冲突乃至生死战了,两边一打起来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即便后来孙坚和文聘来想要阻止都不成了。

这个时候还能够怎么样?将错就错呗,所以就这么打起来了,那可真是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啊,可偏偏双方到现在可能都还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不过襄阳城好歹也是超级大坚城,而且经过了文聘的重点布防,几乎成了一个铁通一般,叫对方想要攻上来都没有机会,这可是把城下的“小霸王”气的是哇哇大叫,而城上士兵们感觉反倒是解气了一般,而调笑起下面的敌人来了,这让文聘头疼的同时,却也没想过要去阻止,毕竟这种事情太稀松平常了。

是啊,很多时候就是因为这样稀松平常的事情,反而酿成了更多的不好的结局,可惜现在的文聘是意识不到这点的,反而考虑其乐变本加厉、推波助澜,虽然本心里可能是想要“长痛不如短痛”地。

“拿我弓来……”文聘揉了揉太阳穴,感觉颇为头疼这样的局面,突然转身大喝一声,将身旁副将都吓了一跳,不过当即有一名手下去取了一把三石弓来,递给了文聘,提起了这把弓,文聘略微掂量了会儿,然后又叫了一声:“箭来”

立刻又有人将箭筒递给了他,而他从中抽取了一支箭矢。然后将那支箭矢搭在了三石弓上,微眯起了右眼,左眼则是穿过箭矢的方向,目测着距离。

实际上荆州虽然武艺不盛,但也不是没有好的武将,就象是黄忠、文聘都算是个中翘楚,只不过这种人也太少了些,而因为荆州地方原因,水师明显要比路上的步兵、骑兵讨好,另外一方面弓箭手却也十分受欢迎,而文聘就是一个不错的射手。

当然三石弓虽好,却还不到文聘的极限,要知道他的力气可是能够拉开四石弓的,只是准头上就要差上好多了,然后在估算了一下距离之后,文聘便将箭矢面向了自己的目标。

他的目标此时正昂然坐于一匹战马之上,在这支来犯队伍的最前头。

实际上不到万不得已,文聘实在是不想要这样,毕竟他和对方无仇无怨,荆州和江东这些弟也没有不死不休,其实就是到这个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挽救,可惜文聘没有或者说没想过去做努力,他甚至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做的后果会是什么,不得不说聪明人犯起浑来尤其可怕。

“呀”口中沉闷的低吼了一声,文聘还是不想要直接要了对方的命的,更不想要矛盾升级,所以他特意将目标点放在了对方的脚上。

可事实就是这么离奇,当文聘箭一出手,仿佛心有所感一般,此时已经被孙坚召到身边的孙策当即反应过来,而后立刻将孙坚横推了一把,但随后的结果随即证明,这一把非但没有救到孙坚,反而真正害了他。

“啊”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配合着锐利的箭矢刺破锋芒一般喷薄出的血液,染红了周围人的视界,也包括城墙上文聘的。

一个身影重重倒地,然后到了另一个宽大的怀抱里,而在襄阳城这一边,大家却在鼓舞庆祝:将军威武

是啊,真是威武文聘都呆了好一会儿,然后心里面自嘲的想着。

“爹……”

“主公……”

远处传来猛龙凄厉的声音让文聘听得都不由有些胆寒,不过他毕竟是一个勇敢果断的将军,而且性格本来就有沉稳倔强的一面,当然不会被这么吓倒。

“将军,听他们叫的,好像是他们的头头,那个叫孙坚的什么的……”副将在文聘耳边低声这样说道。

聘点点头,他当然也听到了,更何况那箭就是他射出的,自然知道目标人物,但心里面却满是沉重,因为他觉得这误会更大了,现在就是他想要解释都没办法了,这可真是……

恰在此时,一个满含怨愤的声音隔江而来:“文聘匹夫,若此次不死,我孙伯符与你势不两立”

而文聘听得,脸上只是苦意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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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章、吕布丁忧,奉丁原骨灰回并州

第651章、吕布丁忧,奉丁原骨灰回并州

天空一片阴沉,临近秋季,这样的天气实在让人欣喜不起来,而茫茫暮色下,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微微弯着身躯的吕布,此时脸上一片黯然、悲伤,嘴里只不断念叨着一句:“将军,某……”就这么说着,却再也说不下去了。三五中文网本章由为您提供(五月中文'打)

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且真正的悲伤并不是靠苦和眼泪来表现的,吕布自然不会是真的哭泣,他似乎也是没有眼泪的,但眼神中却是一片悲伤满满都要溢出来一般,看得让对面的凌巴都感觉有些……心疼不已。

凌巴动了动嘴唇,却还是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将军,拜会了”吕布最后向凌巴一拱手,然后决然转身,再也不回头就这么离去。

凌巴看着他的背影,随着萧萧风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良久良久,一声叹息,随着风声遥遥传过去,仿佛看得见那个背影微微一颤动,然后又毫不犹豫地踏出了下一步。

大汉大元元年八月下旬,并州军主簿、在讨董洛阳之战中出尽风头、立下汗马功劳的“马战无敌”吕布吕奉先为义父丁原守孝丁忧,告于新任大将军凌巴,奉丁原骨灰回并州安葬,期间仅偕侯成以及一支属下骑兵小队,单骑匹马回并州。

不过那马当然不是赤兔宝马,至少现在,凌巴还没有将马就这么给一个自己还不算太了解的人的打算,利益最大化才是现在的他考虑的问题,而以现在他和吕布只是泛泛之交,显然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更何况洛阳现在还有得他头疼的其他问题,比如说传国玉玺失窃事件,至今都没有一丝眉目,这对小皇帝和凌巴来说都不是一个好消息。

其实当那天进入刘协的寝宫看到那个样的小皇帝,凌巴差点儿以为那不是他,主要是这变化实在是太大,大到了他都觉得自己有些无法接受。

他没有想到这个孩居然还有这么倔强的一面,看来自己还是不够了解他的,主要是当时刘协的模样实在是憔悴的可怕,尤其是如果要和前一刻比起来的话,那的确让人难以相信这就是同一个少年的。

都说少年不知愁之味,可总比总把新词强说愁的那些做作者来得要真实,就如此刻的刘协,他的低落情绪凌巴多少能够理解。www.65txt.comN提供本章节打书迷群1∴①⑺㈢②5

那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东西,不是一个简单的四方盒,那是权力的象征,更重要的对刘协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而且在皇宫里,还是刘协的御书房里,防守算是很严密的了,贼人要进来都不容易,况且又怎么会有人能够想得到他得到了玉玺并且还将玉玺放在了那里?以至于凌巴有时候甚至还在恶意的猜测是不是刘协自己故意藏起来的,当然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而且怎么也解释不通;再加上其他人也有着诸多疑点,当时乱成一团的皇宫大半边,那混乱场面也是直接波及到了御书房的,也正是因为提前看到了这一点,蹇硕才会叫刘协先行离去,而之前扁素问引起来的疑问也让凌巴至今没有释怀,至少也要等待解开。

当然了,就是蹇硕也有可疑,但不管怎么样,凌巴相信他的不自在最多只是因为知情,却并实际没有参与,虽然有些隔阂,更弄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他既然不主动说,凌巴也不愿说破,毕竟如果这就是对方的一手暗棋的话,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将计就计。

只是自己也千万要小心不要玩火自残,尤其是蹇硕整日陪在刘协身边,而凌巴也想着要不要帮小乙一把,至少比起关系和可信任来凌巴更愿意是后者。

而对这时候的刘协,凌巴也并没有刻意地去劝慰,只是默默的轻轻拥着他,给他一个依靠的感觉。

或者这种感觉,多年后回味起来依然会感觉到温馨,但此时的凌巴却考虑不了那么多问题,他不得不思虑传国玉玺丢失之后会产生什么问题,更重要的是补救的方法。

不管怎么样现在玉玺反正已经丢了,与其在那里怨天尤人,还不如先想好要怎么解决,掩盖是肯定没办法的,但也不能够主动说出来,至于造一个假玉玺出来以假乱真凌巴也不是没想过,但这种伎俩一旦被拆穿,结果很可怕,他可承受不起那样的代价。

最终,凌巴还是只能够和贾诩、郭嘉商量一番,这两个人是他能够信任也觉得可以给自己一些建议的人。

最后还是决定暂且封锁这个消息,一面暗中调查玉玺的去向,一面准备几手保障,尤其是在朝中加紧对刘协自己势力的培养,还有如今洛阳重建进程也要加快,最好是一举达到稳固汉家统治的目的,虽说传国玉玺重要,但很多时候也只是一个象征,就像是后来传国玉玺丢了,但历朝历代也一样延续下去了一样,当然前提是没有人拿传国玉玺出来兴风作浪,那可就麻烦了。

摇摇头,凌巴也只丢给城门口守将们一个背影,转身回去处理自己焦头烂额的事情了。

然后,视线转移……

并州,原本兵祸连连的并凉交界之地。

所说远亲不如近邻,但并州和凉州这大汉西北相邻两方历来却都是相当的不对付,不管是两地的羌族等少数民族人——这些少数民族人数虽少,但偏偏内部派系众多,可能光光是风俗习惯的不同就可能产生分化,进而分裂,在同一块地方比如说并州或者是凉州内部他们也有矛盾,不同部落也划分了各自的势力范围,而放在大环境上来讲,两地则是相互排斥好像天生冤家一般,即便他们可能曾经是朋友曾经是兄弟曾经侍奉共同的祖宗;还有就是两地的军政**,历来都是各自为政,有什么事情也从不合作,一方有难,另一方不嘲讽就算不错了,更别说施以援手了。

而影响最大范围最广的,自然还是两地的百姓,两地都地处西北,离开中原,两地都是民风彪悍,草原风土人情,以豪气为主,民风民俗中自然就有尚武的一面,而这两地军队大多自然也都是在本地募集,所以自然都带上了这样的特色。

一头牛和一头羊相处或许会相安无事,即便它们可能都有角,而两头公牛处在一起,却很容易就发生互为犄角、大动干戈的事情,这似乎也是某种常态了。

当然了,不管怎么样,总的来说现在的这里还是平静的,既没有多么惊人的后世西北明珠的繁华,却也不至于“五胡乱华”的遍地涕零。

而在这其中,空旷的天地间,让人心中都好似感觉到一片辽阔的空间里,却有一人一马在踽踽独行。

这人正是回并州为其义父丁原送葬丁忧的吕布吕奉先是也,而他之所以现在会是单人独骑就这么出来,只是这些日的压抑得不到释放,尤其是在将丁原骨灰葬入这“故土”之中之后,让他到现在都还感觉心情无比的烦闷,而在辽阔的天地间倘佯却是一直以来从很小时候开始吕布就喜欢做的一件能够让自己很快放松心情的事情。

不过今天似乎稍微有些不同,虽然已经走了不少的距离,但吕布并没有象是以前那样渐渐放松心情,反而有种巨大的空落感,这种感觉让他心头更如同积压了一堆的千钧大石一般地沉重,好似都要喘不过气来。

他现在感觉到,自己是急需要一个发泄口的,否则这么积压下去,谁也受不了,迟早会崩溃掉,要不然就是干脆精神错乱疯掉。

实际上吕布当然没有那么脆弱,这也是自己内心暗示性的夸大作用,但这种情况下的他神经脆弱却是肯定的,一点点的小事都可能引起他的注意和情绪的变化,然后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不知何时出现的一堵墙,心中被惊讶和各种古怪的情绪充满了。

在这茫茫荒野间,陡然出现这么一堵墙来,最应该考虑的却是其中的不可思议。

是的,的确是不可思议,人烟稀少的地方,出现一个洞倒是能够理解,毕竟那些大部分都是天然形成的,但这堵墙却有着十分明显人工打磨的痕迹,总不会看错的。

但是现在吕布却没来得及去考虑那么多,因为面前的这堵墙,让吕布感觉就好像是堵在自己的心里面一样。

现在的他很不爽,非常不爽,因为不爽,所以他必须做些什么来发泄,而面前这堵墙好巧不巧,刚好成了他的对象。

“什么时候,轮到你也来欺负某吕奉先了?”

吕布冷笑一声,高举起了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接向着面前的岩壁砸去,然而下一刻他就愣住了,耳边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提醒了他,让他一吓赶紧跳开了去,而手中的方天画戟也下意识的放开,然后他就呆愣愣的看着眼前,自己的那杆方天画戟,长久以来一直追随在自己身边的贴身兵器,此时竟然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缝,从握住的底端,一直延伸向戟尖,虽然这都是一丝丝的裂缝,但连结起来的话,就将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整支兵器,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乎可以说是已经完全报废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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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意外

第652章、意外

“啊”吕布心中一恸,不由狂啸一声。三五中文网N提供本章节打'打)

伴随着的是仿佛也能够感受到他的悲伤的坐骑,也跟着凄厉地嘶鸣了一声。

作为一名超一流武将,除了一身武艺绝学之外,战场厮杀中,手中武器和胯下马匹都是很重要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象是那张绣身边的胡车儿一般怪胎,不仅是天生神力而且天生“神腿”,是真正的健步如飞,而即便是吕布,号称所谓“马战无敌”,但其实更多也是靠着胯下北地骏马、还有掌中方天画戟,配合其神力以及绝强的马战功,这样的组合才成的,由此也可见,一个武将对于一个活物、如胯下马有感情很正常,而对于自己手中已经用的熟练了的兵器,虽是死物,也带些感情却也并非不可思议。

吕布就是如此,手中这杆方天画戟,可以说自他出道以来,便随他四处征战,死在这个武器之下的战魂不知凡几,也是凭着这杆方天画戟,吕布敢挑天下群豪,而失了它,心里顿时就空落落的丢了什么东西。

以他如今冠绝天下的名声,完全可以再去换一件更好的兵器,但需要适应、要习惯却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过程,而且未必找得到如这杆方天画戟这么合他心意而称手的兵器了,即便是命人仿制再造一杆,心理上也总会有些别扭感觉,要知道每一样兵器即便是外表一模一样的,真正用起来也是不一样的感觉的,总需要时间去适应和熟悉,这个过程甚至可能很漫长。

而稍稍回过神来,吕布却立刻对面前这堵岩墙升起了无限的好奇,不说在这片茫茫荒漠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堵墙,就说这究竟是什么材料,或者说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够对自己那杆材质十分特殊的方天画戟,产生这么大的破坏力,竟然连一点儿缓冲都没有,直接就让其分崩离析彻底损毁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吕布才发现他到现在竟然还没有好好打量过周围的这片环境。

这个地方是在一个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地点和方位之处,反正就是在城外的大片荒漠之中,吕布也不知道他怎么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胯下马是怎么就这么散漫着、信马由缰就来到这里来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会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只以为是偶然。NUOSHU

纵身下马来,吕布将马儿先牵到了一边去,却一边也在仔细打量起了这周围来。www.65txt.com

准确地说,自己面前出现的,应该是一个沙洞,而且是一个颇大的沙洞,更奇妙的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堵墙,显得很大很大,而且看起来也都是很厚实的样。

手掌缓缓贴上去,吕布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着自己,听起来玄幻,但更象是一种幻听,断断续续、模模糊糊、隐隐约约,似乎是在叫着“快来、快来”之类的。

吕布这下更显稀奇,不过与其说是期待,不如说是想要谁在背后装神弄鬼。

没错,在他看来,这就是有人刻意在装神弄鬼,在草原之上虽然因为信奉自然法则,也信奉狼神甚至信奉风神,但谈起来都是显得虚无缥缈,要说吕布乃至于不少的草原人对这些传说有多么的敬畏倒也不见得,尤其是在年轻一辈来说,这些传说除了用来激励勇士出征和长辈教育晚辈,似乎也没什么其他作用,更别去追究什么可信度了。

孔也说对鬼神是敬而远之,吕布虽然不至于去质疑这些非自然力量的存在,却也不会去害怕然后刻意吓唬自己。

从手心传来的冰凉感受,让吕布从方才奇怪的感应中恍惚出来,心下更觉稀奇,也决意要探个究竟,他有某种预感,他想要找的答案、一切的秘密都在对面、这堵石墙的后头,只是面前这堵石墙就在这儿堵住了他前去的必经之路,隔绝了与那秘密的接触,让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光光是手心中传来的冰凉的触感,只是能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而并非是自己编织出来的梦境或者是幻觉,但也仅此而已,探寻还要继续。

可是要怎么继续下去?在这堵墙面前,吕布也犯了难。

有些事情是不单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即便是心里再想,却也要面对对人往往只展现那残酷一面的现实。

吕布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够简单的放弃,最好是各种自己所能够想到的想法都先尝试一遍,否则的话自己也不会甘心,而且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自己还没有察觉到的规律,也许就在这些尝试之中无意地就被试出来了呢?

虽然心中含着一些侥幸成分,但真正做起来的时候,吕布也绝不含糊,他是一个想到就做的人,不会有过分的犹豫来羁绊自己,他并没有抱多少的希望,因为清楚地知道下一秒很可能所有的尝试都是失败的,但也必须要做过。

他首先要做的自然是将自己手边随时能够拾捡到的一些东西利用起来,比如说附近的石头、石块儿,甚至是小石儿,很难说这其中不会有什么联系,或许这就是当初这堵门的机关设计者特别构造的,尽管听起来总有些异想天开。

然而下一刻,吕布就不这么想了,也不知道该说是验证了自己心中所想的欣喜,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因为吕布下一刻就发现面前这堵墙好像真地是被自己方才放上去某个凹处的石叩开了什么机关一般,竟然缓缓的机械地延展开来了。

“这、这个是……”

……

洛阳,凌府。

凌巴送走了前来拜访的刘备三兄弟之后,回到院里就见到马超正嘟着嘴看着自己,不由哑然失笑道:“还在怪我刚才没有让你和那张黑打?”

马超撇了撇嘴,怪声怪气道:“孩儿哪敢啊,孩儿也是大汉的武将,和那张黑一样都要受到大将军的管制,只能够是唯命是从了。”

任谁都听得出来他语气里的怪味儿,凌巴自然也听得清楚,对他真有些哭笑不得,很想指着旁边的赵云对他说:“你看看龙多稳重,哪像你老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不过这都是个笑话,实际上谁都不会当真,而马超这样的真性情凌巴也不想要刻意去改变,在这样的社会里,拥有一颗赤之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既然凌巴已经改变了他的生命轨迹,而且在性格上也进行了一些塑造,那么在这种本性上还是让他继续保持下去吧,这总归还是一件好事——至少凌巴是这么觉得的。

凌巴手掌在半空中虚按了几下,略带无奈的神情和口气道:“好、好、好,方才是义父做得不对了,只是你没看到张黑他们都有事情么?”

现在凌巴和刘备三兄弟的关系都还维系的不错,尤其是张飞,因为真诚以待,自然也得到了回报,张飞此人便是如此,你敬我我自然也敬你的,当然也有例外的,例外就在于兄长刘备身上,不过凌巴反正和刘备也没什么矛盾,至少目前看来也不突出;至于关羽,算是三人中和他唯一有过一些稍稍不愉快的经历的,不过现在也都算过去了,凌巴并不是一个小家气的男人,而关羽虽然有的时候计较的有些多,可一旦握手言和一样能够做到尽释前嫌的,现在的相处都还融洽。

马超撇撇嘴,“他们忙不忙,还不是义父一句话的事儿么?天下兵马大元帅啊,可是全天下的武将和军马都要受到义父的节制地。”

凌巴听出来了,他是纯心要和自己犟,他只好举手投降,转而问一边的赵云道:“龙,有没有想过去西北闯一闯?”他所说的西北,可不只是河内以西的凉州和并州,实际上只有凌巴自己才清楚自己心里面想说的,还包括那些在历史上在“往后”会挥师中原造成“五胡乱华”的惨剧的那些胡人现在所在的地方。

如今的大汉和历史上不一样,和之前也不一样,虽然只是乱态方平,但却也能够让凌巴抽出空来多去想想其他方面的事情。

对于他来说,至始至终都是这些胡人的威胁最令他担忧,毕竟不管是曹操,还是刘备、袁绍等人,甚至是江东孙家,他们终究都是大汉人士,再怎么样都只是内部的争斗和矛盾,但若是升级到民族绝灭上来,那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既然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那么“五胡乱华”的惨剧,能够避免就决不要让它再发生,而不管往后会如何,自己要从今天开始,就做好准备了,对于赵云的安排便是一个重点,这也是凌巴早就在心里面盘算着的。

而听到了凌巴的问话,赵云却忍不住眼前一亮,不管是从心中对于战场的渴望和向往,还是本心里就有那种与国荣焉的情操,都让他对于凌巴所说的这个去处有着更多的理由期待。

凌巴自然看出了他所想的,微微带着神秘地一笑道:“若是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将大汉的旗帜插遍西北,甚至……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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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贪狼

第653章、贪狼

最近,凌巴终于是能够从纷纭的杂务中暂时脱离出来,而得到一些喘息之时了。三五中文网诺e看免费提供:

在忙乱的时间过去之后,洛阳、这座自从中平七年开始就经受了数次的磨难和考验的一国之都,终于也迎来了短暂的平静时期,当然可能的话,谁都希望这平静能够一直延续下去,不过这也要有一定的前提,尤其是大汉朝廷本身的强盛,而在这乱象渐生的时刻,这可并不容易达到。

不过一切总归还是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的,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百废待兴中,这段日里的朝廷也终于是渐渐有了一些回流,比如说之前的一些文武大臣都逐渐的回来了,他们中可有不少人都是在之前算是被董卓驱逐出去的,相比于那些被当朝杀死的反而还算是比较幸运的,至少保得了一命,而且如今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一个个也都能够回到朝堂上,有的甚至直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要说现在的朝廷少了他们还真的显得单薄了许多,总的来说其中不少臣还是有真才实学有真正能力朝廷需要用到的,而且如今洛阳也正在用人之际,劳动力倒是好找,那些百姓一个重建家园的口号就可以召集起来,更何况还有那些讨董联军的军队将士们目前也闲着,也可以当成免费劳动力来使用,而且想怎么用就怎么样,但问题是这些用来处理各种政务、琐事以及分析某些信息、文件之类的事情,就需要用到他们了,而且朝政的运转有的时候可以没有皇帝的直接参与,却不能够少了这些执行者这也是事实。

当然凌巴也在尽可能自己想办法要让朝廷减少对这些人的依赖,尤其是其中的一些墙头草,能力虽然也有,但见风使舵却是最厉害的,而且从来不会明确立场,这种人可用但不可信,可以的话凌巴甚至也不想用他们,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不会在背后给来那么一刀?只是当今却也迫于无奈暂时还需要用到他们,那么对他们做出一些包容就是必然的。

政治家、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就是要具备这样的素质。

当然在府里的时候,和外面还是不同的,凌巴更多扮演的还是一家之主或者是父亲的角色,在自己两个孩面前是这样,在马超面前也是这样,就算对于赵云,同样也是类似于父亲的长辈,或许在他感觉里和他师傅也是差不多的。35zww.com本章由为您提供

而凌巴之所以会想到让赵云去西北,自然不是心血来潮,在他心中其实马超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但他还是在年少冲动的时候,凌巴觉得他还需要多加历练,而且或者也是因为义父的关系,所以本能对马超就有所偏担,希望他能够在更加安全的环境里成长,虽然不愿承认,但的确是这样想过,所以就算马超为此又纠缠了好一番,并且还嘟着嘴好似在小孩赌气,但凌巴仍然坚持不为所动。

至于赵云,虽然他也很喜爱这个小将,可关系就没有那么亲密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感情不是白积累下来的,不过他也不是让赵云去送死,当然也会做好各项安排;而赵云对凌巴说的这件事情也表现出来极大的热情,显然这也是他早就想要做的一件事情了既能够让自己大展拳脚,又不用在这里对着“自己人下手”,这不就正是师傅所说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么?

说起来,赵云超乎年龄的冷静,也是凌巴选择他而非马超去的原因,但更重要的还是,如今的赵云已经达到了超一流武将的水平,算是将马超早早撇在身后了,尽管马超还是在奋力追赶,但实力提升这种事情本就是不好说的,既然有现成的,当然选赵云了。

实际上如今能够归凌巴管制的并不止赵云这一个超一流武将,除了回并州丁忧的吕布之外,如关羽、张飞、典韦、黄忠、张辽、张颌等等都是,就是如今在西凉的审食河与庞德也在此列,但选来选去差不多也就赵云比较合适,这不单只是考虑武力,还有他们本身性情,在凌巴心中赵云无疑还是一个拥有近乎完美性格的人,尤其是作为一个武将来说,在西北与胡人对仗,做这种暂时看起来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绝对是最佳最优的人选。

当然暂时这还只是一个计划,凌巴还需要再找别人一起参详参详。

只是想着逐渐按照自己布局走的未来,凌巴嘴角也不禁流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来……

“这是……”并州荒漠中某处,飞沙走石间,露出了一个人影,和面前敞开了的一方空间,而在经过了最初的惊诧之后,认真看着面前、石墙开后的洞穴里面,吕布眼前不由一亮,嘴角一勾,透露出来的也是无限的欢喜。

就见到此时在他的面前,首先是一杆长戟昂然而立、映入眼帘,而看那模样制式,居然都与刚才折损的他自己的那杆方天画戟一般无二,最重要的是,这杆长戟让他有一种莫名的一见倾心之感,就好像它早就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于他是那么的亲切还有一种可以说是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好像早就拥有融为一体了一般,是在自己的梦里,还是都是真地?

这种怪异的感觉在心中盘桓良久,也指示着吕布一步步向前靠近过去,出奇地,此时心里居然显得一派澄净,刚刚失了心爱兵器的那种失落和愤怒心情,此时几乎无影无踪了。

吕布自己也说不清楚此时自己是什么心境,莫名地,好像长久以来的许多烦躁情绪都消散无踪了,整个人从心理到灵魂,似乎都完成了一次完美的蜕变和升华。

而在这过程中,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一步一步、虽然缓慢却又显得坚实无比,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前踏过去。

恍惚间,他的脑海里面,就好像是放电影——当然他是没有这个概念的,一般晃过了多年前的那一个个的场景,原本随着时间日久都有些模糊了的记忆,也好似逐渐清晰了起来,过去练武的辛苦、艰难,他的倔强、他的坚持,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天才,即便是本身天赋再好,却也要靠着后天的逐步挖掘,才能够产生真正的武力天下第一的战神强者,吕布能够有如今这样的实力,绝非侥幸,也侥幸不来。

在以前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被藏在心里,被深埋在脑海深处,就算是自己不刻意去的话,也未必会想到这些来,可此时一桩桩一件件就都这么被翻出来了,整个人的生命的过往,却好似都暴露在了自己的眼前,而这种感觉一样是很奇妙,头一次这样,几乎是站在一个半旁观的人的角度,去关注着自己的过往曾经和那些发展,一路走来,却又好像重新经历了一遍自己的从前、那些回忆里的印象。

而吕布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自己脚下步刚开始还显得凌乱,后来好似迷蒙中突然出现了一道曙光的突破,居然逐渐从散乱中找到了一丝似清非楚的规律,并且沿着这个轨迹走下来,而且越走越清楚、越走越顺畅,直到最后,整条道路走下来都是有迹可寻的。

然后非常突兀的,差点儿吓了吕布一跳地,在他的手伸出去刚刚要接触到那杆方天画戟的时候,一束光柱却是突然毫无预兆也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然后自吕布的天灵盖冲出,直接冲上天去,竟然冲破了那洞穴的顶部洞穿出一个窟窿来,诡异的是居然这个基靠沙堆成的洞穴除了激起几缕烟尘居然没有因此动荡。

然后那束光柱渐渐地扩大,最终如气贯虹日一般地,那束光柱在吕布还毫无察觉的时候就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了里面,并且感觉整个光柱好像在同时也在开始旋转起来,转得吕布都感觉有些头晕。

吕布此时心里面又泛起了那种奇妙的感觉,自己好似不是置身在这个世界,更准确不是在这方空间里,好似心灵乃至灵魂上完成了某种超脱一般,而面前的那崭新的方天画戟看似近在咫尺,却好似分外遥远,仿佛两边各的不是短短几尺,而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这是一种十分特殊、还十分美妙的感觉,有些古怪,却又会让人**罢不能,但吕布脑中却有那唯一的一丝清明在时刻提醒着自己要及时醒过来,这一切真可谓似梦似真,叫人无法辨识清楚。

吕布感觉自己最后那一丝清明,也有着逐渐消散的趋势,到最后自己的意识开始面临着渐渐模糊,而自己整个人,都好像轻飘飘的没有了骨架一般,仿佛要飞上到天上去了。

然后他就晕迷了过去,之前唯一的意识,就是赶紧握紧了已经接触到的到了自己手中的那杆新的方天画戟。

他并没有看到,就在他身体倒下去前一刻,那束光柱居然也应和般的跟着收拢了起来,而从那光柱之上,仿佛散射出来的两道光芒,竟然神奇地透射出了两个大字到他面前的一块空地上,那两个大字正是:“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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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最后的清扫

第654章、最后的清扫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眨眼之间,如同指间沙一般的时间就这么流逝过去,而后渐渐进入秋令时,北方的天气渐渐转凉,而都城的情势也好似跟着气候一起“冷静”了下来。www.65txt.com诺e看免费提供'打)

秋高气爽,走出了让人烦躁不安的炎热,那凉爽的气氛带给人更多的享受,还有这样的季节里收获的快感。

洛阳的重建工作,在这样的季节变换中,也终于要进入尾声了,说实话这段日凌巴也过得并不安稳,并不单单只是为这些事情的处理,还有对某种即将到来但又不愿面对的惶惶不安。

这期间,唯一能够让他感到颇为安慰的,大概也就是董卓终于死了的消息。

董卓的死甚至有些突然,是在大元元年九月末才传来的消息,而当凌巴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已经是他在河东死后三日了。

一代枭雄,没有鲜花,没有葬礼,就这么几乎是悄无声息地就落下了他的帷幕。

在这里,他的乐章,完全不象是历史上那么“华丽”,尽管他不管在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并不算是一个正面角色,但他也以他特别的方式,在这段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是无法规避的,相反尤其是若是想要衬托出自己的英明,胜利者往往都会挑出那些失败者来进行对比,而不是忌讳地封锁一切有关的讯息,不管事实上这些失败者曾经也取得多么的辉煌,毕竟历史要得就是结果,至于过程,一俊遮百丑,谁在乎呢?

董卓的死亡的确是很有戏剧性地,在原本的历史上,董卓是因为王允的计谋,而死在了义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而现在吕布和他没关系,甚至还是敌人,虽然也会致命,但他至少有所防备;可日防夜防还是家贼难防,最终在这里也还是被手下杀害出卖,两个女婿一死一失踪为他换来的生的机遇,并没有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反而是在失去了这两个女婿尤其是李儒的辅助之后,他的处境变得愈加的艰难,让手下那群本来对他跟着他南征北战忠心的将士们也不免生出了异心来,人心向背形容的就是这个时候的他。

而凌巴当初设定的对董卓的头颅进行悬赏的效用也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了,尤其是在被追杀的山穷水尽的时候,这对那些董卓军士兵来说就是最好的一个后路选择。三五中文网诺免费

令人哭笑不得、甚至能够感觉到有些悲哀的是,这董卓即便是在死后也得不到安宁,不仅头颅被割下来,就那么一颗人头,竟然也引起了众多的争抢,最后到凌巴看到的时候,竟然都被分成了一块块儿了,这么恶心的场面让凌巴心里却充满了同情,没错、同情,对董卓这个家伙的同情,好歹也是一代枭雄,生前呼风唤雨般的人物,没想到死后落得这么一个凄惨的结局。

然而这还没有完,这个悬赏闹出的风波,可不只是这一个人头事件,甚至董卓的尸体都被那些五月中文了的士兵争抢着要过来邀功请赏,虽然凌巴的悬赏里面明确的是头颅,可谁知道这大将军会不会因为对董卓恨之入骨所以恨不得将其扒皮断骨、饮血抽筋?结果抱着这样想法的还不在少数,于是董卓的无头尸体在这种情形下竟然也变得“吃香”起来,当然到最后到凌巴面前的也是被撕成了一块一块儿的尸体碎片。

最终凌巴还是命人将这一块块尸首拼合起来,虽然不可能为其正经安葬,也没得考虑体面不体面,但至少也要让人死得安心,凌巴可不喜欢糟蹋死人,最后还是将其火化了,这恐怕也是对他比较好的处理结果了,虽然董卓如果知道也肯定谈不上会喜欢。

而在董卓之死的好消息之外,也有一个说不清好坏的消息,那就是马超的那三个“认贼作父”的兄弟回来了,而且还是跟着俘虏营一起回来的,当然回来之后立刻被放了,而且还让他们和马超住一个院一起去了。

不过让凌巴比较无语的就是,三个兄弟里面除了那个叫做马岱的表兄弟因为年纪比较大早就能够辨明是非所以并没有完全的和董卓“同流合污”,自然也不会对凌巴表现出什么敌意反而还对他这个大将军挺崇拜的,另外两个小兄弟马休和马铁却是因为年纪还小和董卓关系也很好,不管马超和马岱如何劝解,对于凌巴仍然是有着不小的成见,而且竟然还反过来劝说马超要反抗凌巴这个“坏蛋”,这让凌巴真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可又不能够和这两个真正的小孩计较什么,尽管从身体成长上面看,他们和马超一样继承了马家的“优良传统”都显得外在很早熟。

这还只算题,而且凌巴相信现在还是小孩的他们终究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冲刷掉过去的那些,最终留下来的才是真实的,毕竟人总会长大的,而有马超、马岱在旁边看着,凌巴也相信他们会逐渐转变回正确的三观来。

而另一个让凌巴头疼到现在的问题,自然就是传国玉玺的丢失,至今为止,仍然毫无相关的新的消息,尽管刘协也在宫中进行了排查,凌巴甚至安排火影卫中有关的“专业人士”从旁协助,但并没有因此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而最让人担心的,还是传国玉玺究竟到哪里去了,又落到了谁的手里?

凌巴隐约记得在原本的历史中,孙坚好像是在一口井里发现了传国玉玺的,可现在一切早都改变了,自然也不能够再用那个时候的眼光再来看现在了。

而更让人担忧的是,如果这传国玉玺落在了其他人手里其实也没什么,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传国玉玺非但没有帮助,反而会带来杀身之祸,但有些人确实有着足够的资本和相当的野心为之冒险的,若是玉玺落到了“他们”的手里,那才是真的糟透了。

不过尽管凌巴有些惊人的猜测,但没有真凭实据,尤其是即便是火影卫也无法得到确切的消息,而现在一切继续探查的工作也都由暗部在暗中开始不停歇地进行,但也没有多少头绪,这让他也是无可奈何。

每次一想到这里,就感觉心情又是一阵烦躁,这次也一样,尤其是想到了自己猜测中最有可能的“他”,又苦于没有证据,凌巴就不由皱了皱眉。

不过话说如果传国玉玺被别人拿去,不管是哪一种,不管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那结果都可谓是糟糕,即便真的到的哪怕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手里,因为这东西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在刘协的手中,在皇宫里面才能够保证安安稳稳地,而一流失出去无疑也就成了祸乱之源,就算是无心之人、无心之失,也会造成天下大乱的。

当然要说后悔当初将玉玺拿出来,那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凌巴甚至有些侥幸,若是真有人一直在暗中就在注意着这玉玺,那还好是自己已经提前交出去了,否则说不定就是在自己这里丢失的了,那样结果对自己反而会更糟。

要知道当初刘宏将玉玺放在自己这里之后,就一直没有动静了,也一直没有提到过这件事,好像忘记了一样,后来自己也就跟着似乎真的也忘记了,直到刘协的登基,才想到了这个东西,不过那个时候董卓还在,自然不可能将东西拿出来。

而且刘宏给自己的那个,乃是传国玉玺,而非是一般的玉玺,但实际上,玉玺除了通常理解中的传国玉玺,还有其他五方玉玺,各有所用,而平常的时候未必就一定要用到传国玉玺,比如说决定一些命令、或者是下圣旨什么的,只需要用到皇帝专门文事的玉玺,所以董卓在的时候,即便是没有传国玉玺,也仍然能够行政令,大家也没有什么怀疑。

然后董卓灭了,自己也该把玉玺还给刘协了,实际上这东西对自己也是一块烫手山芋,当时也是觉得放在自己那里已经不合适了,而且当时将玉玺拿出来给刘协无疑对他有着很大的益助的,尤其是在何太后回宫这样尴尬的境况下,却没有想到这玉玺刚一回宫,却会在宫中、而且还是在刘协的御书房中丢失了。

当然刘协丢了玉玺自己也没法责怪人家,又不是他故意弄丢的,尤其想到刘协吓得从未有过那般苍白的小脸,凌巴似乎才看出来这还只是一个孩,只是承受的实在是太多了。

至于玉玺,究竟会到哪里去了呢?

尽管最有嫌疑的就是袁家那位,但现在火影卫传来的消息也证明了,袁府的确没有什么参与的痕迹,而诸如袁绍、袁术他们对此事也之前确实是不知情的,后来知不知道是一回事,关键在于,袁府和宫里面作乱的那伙人,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可以肯定毫无疑问,玉玺现在就在他手中;若是没有呢?

凌巴也无法解释,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不管玉玺到了哪里,不可能永远被藏起来不见人世,而在那之前,凌巴要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尽量减小其影响,最好淡化到大部分人无所谓的地步,尽管会很难,但无可置疑他正在向这方面努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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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小皇帝刘协的婚事

第655章、小皇帝刘协的婚事

今天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郭嘉、贾诩、马超、赵云、诸葛圭、彭悳、彭脱、诸葛渝、诸葛瑾、诸葛亮、沮授、高览、张颌、裴元绍等凌巴手下的一干“元老”故旧或者是刚加入的新鲜血液,可以次齐聚一堂,都在凌巴府中被聚集起来。***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H五月中文'打)

如果凌巴家有一个“史册”的话,相信这又将会是“一件记录史册的事情”。

这样的机会真可谓是难得,而凌巴找他们过来除了为过去做一个总结之外,当然也有展望未来的意思。

到今天为止从讨伐董卓开始这中间所有的定计,其中有贾诩、郭嘉、诸葛圭、彭悳这些“元老”,自然也有着沮授这个“新人”的身影,其实还有着两个小诸葛的那么点儿功劳,尽管可以忽略不计,毕竟这也算是他们第一次参与这样大的谋划;而众多武将当然是参与具体实施了,当然了,计划在实施的过程中,又多了吕布这个变数,尽管这个变数似乎也本该在凌巴意料之中,而且终究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而在前一段时间里,凌巴则是将主持洛阳城内重建的工作交给了郭嘉去总负责,除了对其看重之外,自己手下两大谋士的另外一个贾诩总是喜欢玩置身事外而凌巴大多时候也由着他也是原因之一。

到目前为止,郭嘉完成的都还不错,所以他见到凌巴之后首先就向凌巴介绍了一些他的工作和进度。

“将军,嘉幸不辱命”最后郭嘉朝着凌巴拱着手,郑重地说道,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更擅长于做幕后的谋划,像是这样大型的政务工作还是首次,而凌巴也特意将荀彧调去当他的副手,可以说历练他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士为知己者死,作为世家当道、寒士生存维艰的社会里,这样的任命已经不能够用简单的重用来说了,凌巴信任他,而投桃报李地,所以郭嘉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

凌巴此时并没有坐着,而是就站在他的正对面,此时则赶紧虚抬起他的双手,而后呵呵笑道:“我有奉孝、文和和公与先生和诸位,何愁不能助陛下平这大汉天下、定鼎乾坤?”一边说着,视线依次晃过贾诩和沮授。NUOSHU

贾诩微微一笑,宠辱不惊,而沮授却是感激涕零,其他无心人听了就没什么感觉了,可另一个有心之人听了却有不同意见了,就像是旁边的小诸葛,眼眸一闪,看了看郭嘉,再看了看贾诩,又看了看沮授,突然仰过头来就朝着凌巴道:“凌大叔,我想接下去,和龙一起的事情,还是交给亮来吧,我想我应该能够搞定的。***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就在方才,凌巴他们讨论到了有关于赵云去西北的问题,凌巴既然不是心血来潮,当然也不会潦草敷衍,所以之前也有了一系列的相关安排,此时是当面提出来,实际上就等于是要定论了。

虽说去西北有赵云这一员大将,应该已经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赵云本身的智慧和冷静都能够独当一面了,但凌巴却想要更保险一点,所以还是再找上一个谋士随着他一起去,与他一文一武互作配合,而且赵云一个人真要也照顾不过来那么多的事情,毕竟一个人的精力终归有限的,而若是能够在政务、谋划上为其分担一些,而具体打仗才靠他,无疑能够避免许多的麻烦和可能的隐患问题,而且还能够大大增加效率,而且现在凌巴手下说实话也不缺人,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也就是在方才,凌巴就特意点到了那三个人的名,基本上也就是在宣告他选择的这个名额将从这三个人当中产生,按照一般情况来想的话,贾诩是最不可能的,这个狐狸的心思除了凌巴没谁搞得清,估计和人合作也会拿他没辙,不是个合适的搭配对象;而郭嘉倒是挺合适的,但凌巴会不会肯放人也是一个问题;至于沮授现在是急需要立功来证明自己,同时他的能力也确实不差,谋略上虽有不如,但在内政的处理上肯定也要强过郭嘉,所以看起来是最适合不过的了,所以方才凌巴点到他的名字的时候还特意加了个重音。

可偏偏诸葛亮却感到不满意了,他认为这是“不公平竞争”,而他自己自然是要横插一脚进来地。

其实凌巴倒也不是成心,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还就激起了诸葛亮的表现**,不过看着他诚挚单纯的眼神,知道他其实只是想要在自己面前证明一下自己,再加上旁边郭嘉也对自己努努嘴,用鼓励的眼神示意他,显然不仅不反对还是赞同的,至于贾诩,这家伙一向在这种问题上态度都是模棱两可的,凌巴也懒得究问他了。

“哦,孔明何以出此言,若是无法说服我,是不能够答应你的。”凌巴看着诸葛亮期待的眼神,终究不忍拒绝,只好用诱导的语气这么说道。

“就凭我……”诸葛亮眼珠骨碌转着,似乎是在想着自己与沮授比有什么优势,半晌才憋出了一句:“我跟龙更熟”

“哈哈哈……”马超首先被他逗乐了,接着众人也跟着畅怀一笑,只有凌巴一边笑着一边和诸葛圭对视一眼,眼中交流过什么,然后依次看过了郭嘉、贾诩和沮授,看着他们点头,又看着挠着头似乎很羞恼的诸葛亮,眼中闪烁起来莫名的光芒……

大汉大元元年十月初,有礼官上奏疏议,为贺大乱新去、天下新平,请陛下大婚,立后宫之首皇后,以驱散阴霾,稳定人心,朝议之上,众臣尽皆欣然。

而新任大将军凌巴凌卫对这事的态度,显然也是被众人关注的一个焦点。

对于古代封建王朝里的皇家来说,皇帝的婚事,既是家事,更是国事,不可轻易处之,所以在那些大臣中这件事情也很受重视和关注,不管刘协愿不愿意,他坐到了这个位上,那么他就等于再没有了完全自己私人的事情了,这是一种代价。

而如今这礼官之所以会来就这件事情询问凌巴的意见,凌巴作为刘协的老师或许也有那么点儿原因,更重要的是凌巴如今所处的地位,和他的影响力、他的威望,说是功高震主一点儿也不为过,更不用说在礼官和那些文官们眼里,凌巴本身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更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将。

试问一个单纯的武夫,能够“做”得出那些个虽然看起来粗鄙不堪、其实内里一个个蕴意莫不是发人深省的小故事,也就是智慧书的?这可堪称是皇们、不,应该部的孩们启蒙之绝佳。

不过他们大概不知道凌巴心里其实更想将什么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啊之类的后来私塾里流行的启蒙读物剽窃过来,可惜的是剽窃也是需要资本的,而他的水平则显然有些不够,毕竟因为除了“人之初性本善”和“赵钱孙李周吴郑王”这两句,这两本启蒙读物他自己也陌生的紧;只是不知道如果他真将这些东西盗窃过来了,又会是什么样一番情景。

要知道这个时代里大部分孩童的启蒙读物还是比较单一的,比较统一的就是仓颉篇,而仓颉篇其实也算古代影响比较大的一本启蒙类读物了,连后来曹操的那个天才儿曹冲读的也是这篇,现在的小诸葛亮和马超当初启蒙教育时候也学的这个,可是仓颉篇终究也是有其不可避免的局限性的,甚至作为一个基本的启蒙读物,它都渐渐不能够满足时代的要求了,这种时候必然需要淘汰,而这个时候凌巴的三百言智慧书出现了,横空出世,但却让人惊艳。

也是因为智慧书,还有凌巴和蔡邕啊、孔融啊、陈琳啊这些大文豪或者是饱学之士的私交甚笃,都决定了凌巴在当代文人中的地位不会太低,所以关于礼教方面的问题他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发言权。

不过如果凌巴没有记错的话,在原本历史里,汉献帝(现在肯定不可能会用这个谥号了)刘协的皇后叫做伏寿,乃是刘宏的堂姐也是刘协的一个姑姑阳安公主的驸马伏完的女儿,这有点儿近亲结婚的味道,但当时的情势,汉帝可供选择的自由权限不大,而此时却有所不同,凌巴也不希望刘协真的找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人来做政治上的联姻,至少感情上是基础的,这也是他能够为刘协命运的改变做的一点努力了,而且这还只会是一个开始。

不过当凌巴看了一下礼官征集过来的名单里面竟然又有伏寿的名字而且还比较靠前的时候,心中却也不得不再次感叹历史惯性的巨大,但并非不可阻挡和更改的不是幺?

要做就干脆从小事开始做起,凌巴只能在心里向伏寿说声抱歉了,其实最主要还是她背后可能代表的势力站队的问题,要知道在原来历史中,伏完等人密谋反对曹操可不单单只是因为他们是保皇派那么简单,还有世家的利益生存问题,曹操虽然也算出身于世家望族,但他提拔人才一直以来都是不拘泥于一格,而也才有如同郭嘉这样的寒士的出头。

只是到底要选谁呢?凌巴最终还是决定先让刘协自己看看,自己和他关系的维系比这样一个位置的选择权显然要有用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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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袁绍得玉玺,心生反意

第656章、袁绍得玉玺,心生反意

洛阳,袁府。***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N提供本章节打书迷群1∴①⑺㈢②5:波ok028手打)

袁绍在内室中一时坐立难安,时不时还要瞟一眼敞开的门外,只是那眼神怎么看起来都含着担忧和几分心虚。

那一日和父亲的对峙,终究还是自己败下阵来,尽管他很明确自己手中就掌握着“证据”,但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根本还什么都不算,而袁逢似乎也早就料准了这一点,而且他当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到现在对他来说,仍然是如此的振聋发聩,而当时自己完全呆住甚至连对方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那一幕在自己现在看来真是莫大的耻辱。

至今为止,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让本来心高气傲的他心里感到很是不服,不过又一想到父亲所说的话,以及所做的事情,还是只能够在心里一阵沮丧。

他不是个愿意承认失败的人,但在父亲强大的气场大面前,他总感觉自己是被对方一览无余的,而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瞒不过对方,不管做多少努力、准备多么充分,最终都还是只能够功亏一篑,而结果就是在他面前自己就好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这种感觉显然并不好受,即便是对方是自己最亲的人。

话说袁绍本身性格里面或许也有那么一点儿扭曲的因素,谁叫他的出身本来也就有些问题呢,毕竟是庶出,和袁术这样完全根正苗红的可不一样,而且一直以来家里除了叔父袁隗以外,就是生身父亲袁逢对他也并不多待见,他一直迫切的想要表现自己,其实也不过就是想要多获得一些认可而已。

但显然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他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如果和其他人比起来,袁绍多少还有些底气,但自己的这一切,在如今已经高高在上的某个人面前却又是显得那么的可笑,可真要他对对方怎么样也不太可能,彼此差距已经太大了。

至今,袁绍仍会想到自己最初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当时洛阳被围,自己等四个城门守卫虽然都做得不错,但也仅能够做到防守有余,而当时是他领军而来,可谓是及时雨,几乎一举就解了洛阳之围。

但在当时,在他的心里对对方却未见得多么认可,更不可能想到两人在多年以后却会有如今这般天差地别的地位差距,虽然那人的成功有着多方面的因素,但总归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尤其是他手下的那些能人,不管是文臣武将,都是叫袁绍都要艳羡不已的。***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NUOSHU

不过袁绍也是有自己的优势的,不管那个人如今地位多么高,却改变不了出身的事实,而在利益的选择上,众多世家大族能够延续至今自然也有着他们的一套,他们不会轻易让一个新兴贵族上位,而是不断推出自己当中的代表,哪怕只是一个傀儡,这是对方的一大劣势,相反又正是袁绍的一大优势。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在现在、此时此刻的袁绍心里面,虽然将对方当成了一个很难超越的对手,却并没有多少的敌意,毕竟两人同在一个朝廷里,也同为一个皇帝的臣,从根本上来说,并没有过多的利益纠纷和矛盾,反而应该说是同一辆战车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现在的袁绍,也绝对想不到接下去的时局会发展成什么样,更不会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要走哪样一条道路。

那个汝南月旦评的许劭的话又恍然在耳边响起:“君在盛世太平之时,可为一干臣”

干臣么?其实干臣也是不错的,至少也能够青史留名,袁绍虽然孤傲,却也有点自知之明,除了身世之外,他其实很多地方都不如别的一些人,那位就不用说了,就是曹操这个一直被他视为对手的从小的奔走之友,他其实也有所不如的。

现在,就等着那边传来消息来了袁绍心中暗暗想着,急切的心情似乎稍有平复。

“本初、本初……”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在袁绍还在想着的时候,外面就有一个兴奋的声音突然传过来,让袁绍刚刚稍有平复的心绪却又开始起伏起来,而后就看到从门外晃出来许攸的那张欠扁的笑脸,聒噪的声音和眼中闪烁的商人般的精光,叫此时心情烦躁的袁绍没好气驳了一句:“什么事情?”

许攸倒是会察言观色,虽然不知道袁绍怎么这样,但他也不是第一天和人相处了,自然也知道该收该放,只是讪讪一笑,然后才道:“本初,你一定想不到,我刚才去看见的,他们从皇宫里面打劫出来什么东西”说着,语气里还是抑制不住兴奋之情。

袁绍双眼中突然爆射出来两道刺目寒光,让许攸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袁绍明显就是在为其父亲和皇宫的那档事情苦恼,自己还提这茬,不是自找麻烦自寻烦恼么?虽然之前也是对方叫自己去探听地,不过他也只能够硬着头皮接下去道:“本初莫急莫急啊,听我说完啊。”

袁绍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苦笑一声道:“你莫怪,我、我真的是……”

“我理解、我理解呵呵,不过听我说完了这个消息,本初想必就不会这么苦恼这么想了。”许攸仍然是那副笑脸,好似真的浑不在意。

“嗯?”袁绍终于仿佛才回过味来,从许攸的话语中,他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语气。

“本初,你可知道刚才我听到他们说的从皇宫搞出来的那些东西里面,里面有什么?”

“什么?”袁绍皱了皱眉,许攸却好似没有注意到,抑制不住兴奋和得意地一字字道:“传、国、玉、玺”

“什么”袁绍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立刻直接从椅上站了起来,双目中精光暴涨,声音居然有些发颤。

“千真万确。”许攸也差点给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但自己刚刚开始听到的时候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差点还被对方察觉,现在当然就平静下来了,他先给了袁绍一个肯定的答复,才分析道:“据我想,应该是他们在知道计划失败,找不到人之后,要伪装劫掠皇宫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的,恐怕是小皇帝自己小孩自以为藏着什么秘密就放在了什么地方,结果没想到他们歪打正着却带出了这么一块……”许攸还没说完,袁绍已经接口道:“烫手山芋。”

“呃、对,烫手……嗯,我没打算说这个啊。”许攸才回过神来,可是看着袁绍似乎有些不对劲,叫了几句“本初”,总算将他叫回来。

袁绍突然徘徊起来,嘴里还一边急急道:“这次可真的是犯了大错了啊不管是火影卫,还是刺卫营,都不是好相与的,如今这两边都被那个凌卫收拢了,整个洛阳几乎没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这件事情迟早会走漏风声,到时候就真的是篡逆、是谋反,抄家灭族的大罪啊之前就算是闯进皇宫里面去,就算真的被查出来了,还有借口可以解释,而且还可以丢车保帅,但如今这样确实要牵连、要株连。”

许攸呆了一下,有些犹豫道:“本初会不会危言耸听了,不会这么严重吧?”

“还不严重?”袁绍咆哮了一句,这当然不完全是对着许攸,主要还是他那个父亲,他可真是丢给了自己一个烂摊啊,搞了这么一出来,什么所谓的“顺手牵羊”,也只有许攸这种人才会相信,深了自己家中那位的袁绍才不会相信呢,说不定最开始那制造混乱就是一个幌,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传国玉玺的所在的。

可问题是这烂摊现在他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然而下一刻,许攸的一句话还是将袁绍有些吓呆了,他似乎是想了好久,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说道:“本初,要我说啊,这传国玉玺可是有大用处的,若是可能的话,为什么不能够为己所用呢?”

“你”袁绍狠狠瞪了他一眼,还嫌不够乱呢,可不得不说,这一句话无意中,居然好似击中了自己心中最柔软的那个部位。

其实在这之前,袁绍也并不是说心里面就没有那么点儿心思,只是一直觉得条件不够成熟,

而且也没那个胆儿;但如今这传国玉玺却变成了一个肇因,甚至是一个魔障,再加上许攸在一旁刚才那一番有目的性地撺掇,虽然让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异常的恐惧,但随即也一下就让他心里的念头五月中文滋长起来,感觉再也遏制不住了。

就连袁绍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现在乱成一片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前一刻所有的平静此时都无法再维持下去了,现在自己究竟是抗拒的心思多一些,还是经不住向着那种念头靠拢多一些?但无可置疑,他无法再对许攸进行驳斥了,那样显然会显得很心虚,虽然事实就是这样。

“本初……”许攸此人虽然也是出身于世家之列,却有着个人的“特色”,那便是性格里面有着几乎是天性的巨大的贪婪,让他很多时候更像是一个商人而非是一个文人,而这显然是一个缺陷,甚至很多时候都会蒙蔽他的双眼和视听,让他看不清自己的定位,就象是现在这样,总会让人感觉异常的烦躁,尤其是那一句“本初”,往常听着没什么,但在此时心里面已经产生了不一样变化的袁绍听起来异常的刺耳。

或许连袁绍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心里面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深埋下了某种种,直到此刻,经历了雨露和阳光的滋润之后,经过了某种肇因之后,似乎终于要生根发芽、破土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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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袁绍与刘备,两大枭雄的碰撞

第657章、袁绍与刘备,两大枭雄的碰撞

人的私**真的是一件很难说的事情,因为人的理性,很多时候可以控制,甚至隐藏起来,但一旦爆发了,就好似脱缰的野马,已经不在一般人能够规制的范围了。35zww.com诺免费(五月中文'打)

不得不说这些年以来袁绍的历练并非是没有效果的,起码在这种时候,当内心因为长久以来的积压然后此时又有着许攸充满着**的蛊惑所引导着野心急剧膨胀的时候,他却并没有因此而一下失了冷静,这在这种时候是很难能可贵的。

可冷静不代表不想,更不代表就不会去做。

袁绍虽然不会被单纯的感性和野心所支配,但他此时内心充满的,却都是和那传国玉玺有关的念头,可是有些事情,却还是没有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刺客、有刺客……”当这呼唤声传入袁绍和许攸耳中,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的气氛的时候,两人先都是一愣,然后对视一眼,皆看到了一闪而没的某种异彩。

袁绍二话没说,几乎是急不可耐地匆匆离开了这个内室,而许攸紧抿着春也自然紧紧跟随着。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刚一出房门,却立刻与迎面而来的一支内府护卫队撞上,不等袁绍多问什么,那领队之人已经先行行礼,一边还在道:“少爷,老爷那边好像出事了,属下正要前去查看……”

“我也正要去。”不等他说完就点点头表态道,同时一边说着,袁绍还极隐蔽地飞快扫了身边许攸一眼,许攸当即心领神会,默默退到了一边去,而对方似乎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常,只看到袁绍那种似乎夹杂着担忧等复杂情绪的英气面庞。

然后袁绍便在那领队带领下跟着这支队伍,一起望着府内另一头走去,等到袁绍等人离开之后,早前隐藏入暗处的许攸才显出身形走出来,看了看天空,眼中闪烁莫名,似乎在祈祷些什么,良久才深吸了口气,然后又向着袁绍那边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口中微微呢喃了一句:“我可是将自己身家都靠在你身上了,本初,可不要让我失望啊……”然后摇摇头,嘴里一边低低的说着些什么,身影却渐行渐远,只模糊可以听到什么“收拾军队、叫上颜良文丑众家将一起”之类的话。三五中文网U诺书网免费打

而不说这边许攸如何如何,袁绍跟着那些府中护卫一起来到了父亲袁逢住的院里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早就已经乱作一团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伙黑衣打扮的贼人,十分悍勇地一遍一遍冲击着袁家老院那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破落不堪的防备了,而袁绍跟着来的那支护卫队见到这种情况当然立刻就加入了防御中去,袁绍也跟着在他们的掩护之下趁机跑到了院里面去。

当袁绍刚一进入院的时候,却被里面诡异的沉静的气氛惊呆住了,然后他看着面前那个苍老的老人,此时他就躺在那里,躺在自己的面前,袁绍突然一下觉得自己心中好像变的空落落的,多年来自己争取的那么多的东西,原来换到最后,最想要的,不过是想要对方的一句认可而已,可是到了现在,不知不觉,望着那苍老甚至憔悴到了极点的面容,袁绍有生以来第一次,泪流满面……

洛阳凌府,在凌巴老神在在的躺在自己命人定制出来“限量版”躺椅上的时候,眼睛恍若无意间的一瞥,却不知看到了什么,让他突然激动了起来,然后转头问着身边静默呆着好似随时待命的那个暗部“隐”的成员之一、一个戴着面具的奇怪男:“那里,是那个方位?”说着的时候,他还用手指着外面不远处某个方向。

男转头看过去,正看见凌巴指的那个方向此时升腾起了连天的大火,黑烟笼罩了上空的一大片,看起来就像是一场天灾,他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没过一会儿就带着毫无感情的口气回答道:“秉主人,若是没有看错,那里应该是四世三公之家的袁府所在。”

不说对方说的语气十分之肯定,凌巴也相信他不会乱说,而且实际上不用问他,他对此也已经有些猜测了,这问看似多此一举,不过是想要确认一下罢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双手交叉起来放在胸前,两边手指却一点也不安分的互相撩动起来,心中似在盘算、似在犹疑、思忖着些什么,过了良久,他突然站起来,眼中目光重新变得深邃,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袁家,呵呵……”

“立刻下去命人准备好,封锁各大城门,今日绝对不能够放跑一个人;另外通知各出关卡,若是有人不经手令闯关,劝告不听者,杀无赦……”凌巴接着又冷酷的下了命令,而等到那人下去传达命令之后,他突然感觉眼皮毫无预兆的跳了起来,心中突然就升腾起了一种让自己都觉得无法捉摸的不安感,好似有什么捉不住的东西,或者、是什么恐怖即将来临展开它神秘的面纱一角一般……

袁府,曾经风光无限的洛阳大宅地之一,那个四世三公无限荣耀的家族的大本营,此时却已经被一片火海笼罩。

谁也不知道这场大火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开始的,只知道当有第一个人开始招呼“大火、火啊”的时候,众人眼中看到的袁府,便整个丢却了往日的光荣,此时倒也是光辉相映,可惜却是在灾难性的火海中。

而当大家的视线都被火灾吸引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在火海的背面,某一个并不为人轻易所察觉的院落里,一支装备齐整、精神十足的队伍正在紧急集结。

“本初,这里已经是在洛阳城里咱们的全部人马了,其他人此时都在城外,我已经发信号让他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接应咱们了,只要需要,一出城咱们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许攸的话语中透露着信息,而语气更带着一种雀跃和兴奋。

袁绍不置可否的轻轻“嗯”了一声,脸上始终是面无表情,在许攸讪讪退到一边之后,他才目光雄视过自己手下这支精锐队伍,包括自己手下两员大将,颜良和文丑。

令人惊异的是,除了这些人之外,那个冀州别部司马麴义居然也在其中,当然还有其麾下的精锐、三百先登死士,只是他几乎随时贴身守护左右的手下大将韩猛此时却并没有跟随在身旁,而他看着袁绍的时候,眼中闪烁过的也是更多是渴望还夹着其他什么的复杂目光。

就这么环视了一圈,袁绍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有力而沉稳的声音却如一声炸雷在众人耳边响起,但对此时多是忐忑的知情的一些人来说,这又更像是一颗定心丸——“我们走”

话说当袁绍这边整点人马,准备要冲出洛阳城的时候,他没有想到在另一边,有一个人也带着自己的人马早就等待已久了。

黄昏下的城池分外美丽,可谁也不会想到,下一刻即将发生什么,就如命运的轨迹一般不可捉摸。

而此时在这里,也有一支人马在严阵以待,与袁绍刚好相反的方向,在城门口里面,而正对着城内,当先有三匹马,马上三人,中间一人面如冠玉,耳垂极大,双手极长,而披盔戴甲间掩盖了几分儒雅气质,多了几分肃杀之气,尤其是此时神色肃穆庄严,配合下面档口旁悬于马背之上的一对双股剑,恍然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奇妙认知感;左边一人,面色发红如重枣,更如人之怒发冲冠,不怒而自威,丹凤眼、卧蚕眉,颔下美髯长及胸口,虽只是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却依然显得身姿挺拔、孔武有力而又英武不凡;右边一人却是面色好似黑炭一般,但仔细一看,却也有几分耐看,而且双目中精光闪烁,也证明其并不像是外表所现这般简单粗犷。

此三人,正是如今名贯南北、威震天下的“白红黑”刘关张三兄弟是也。

此时是三人三骑,正好位于列队领头位置,而彼此的站位又并非完全并列,而是几要构筑成一个三角铁架的形状,刘备则更像是一个三角头的立锥,带着尖锐锋芒刺入前方。

“大哥,你说这、他真的会来么?”最耐不住性的,自然就是张飞了,百无聊赖地盯着前方良久,却很快支撑不住,看了看还耐心十足的大哥和二哥,尤其是二哥,此时那双明显特征的丹凤眼眼眸微沉,眼皮闭阖,一副气定神闲模样叫他恨得牙痒痒。

“三弟稍安勿躁,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回答他的反而不是大哥刘备,而是看起来十分淡定到让张飞不觉得就蛋疼地二哥关羽,只是即便是说话的时候,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引起他关注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应和了关羽所说的,还是真的是老天爷都拿张飞的没耐心没办法,在关羽此话刚落下的时候,他们却立刻赶到身下的地面上似乎有着微微的震颤,而远处好像有什么声响传来,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响亮,而远处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最后只听到刘备仿佛在耳边轻轻呢喃一半还带着些无奈和不愿的叹息:“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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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袁绍与刘备,两大枭雄的碰撞 续

第658章、袁绍与刘备,两大枭雄的碰撞续

袁绍和刘备,历史上可称三国乱世中的两大枭雄,在此时两人都还未完全崛起锋芒毕露的时候、在现在这样彼此都没有太多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终于在这洛阳内城城门之处狭路相逢了。www.65txt.com(五月中打)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因为是在洛阳城中,袁绍本来就并没有带太多人进来,尤其是知道了凌巴手下火影卫和皇帝手下的刺卫营厉害之后,也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在洛阳城里面潜伏着大队人马而不为人所知,所以这一次,他手下带的这支队伍,人数并不算多,粗略看去不过千八百人,其中除了麴义的三百先登死士之外,就是袁绍手底下的精锐军团、由手下两员大将颜良文丑共同率领的大戟士和自己手下的一部分精英亲兵了。

而刘备这边,还是他带来的河南乡兵为主,不过大概也是受到了凌巴“狼牙军”的启发,他手底下还有一支亲兵可以说也是不可小觑,其中领队之人可以说是如今刘备手下除了两位兄弟关羽、张飞之外最厉害的一员大将,名叫陈到,字叔至,为人低调但实力不俗,领兵能力更是不差,也是这支名叫白耳精兵的亲兵护卫队的队长。

在两边人马长久的对峙、在那种紧张的气氛被不断挤压推升到了顶点之后,还是袁绍首先发话,只是脸上带着冷笑道:“哼,刘玄德,你好好的城门不去守,何故在此阻我?”

刘备现在虽然已经是河南尹了,但其东门卫的职守却并没有卸去,当然还有一个宗正府的闲职,面对袁绍的问题,刘备却是面无表情,也是针锋相对的反问道:“袁本初,洛阳初安,如今你领这支人马是要犯上作乱么?”

“哼”袁绍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似乎为刘备的话所不齿,“是有人犯上作乱,不过不是我袁绍,而是另有其人”

“哦?”刘备眉头一挑,“真是笑话,若你这般,叫人如何相信,洛阳局势刚平,而且新年将至,正当是普天同庆,在这个当口,你却带着自己手下这精锐人马要去往城外,可别说只是为了出城去郊游。”

刘备难得地冷幽默了一把,可袁绍好似存心针尖对麦芒道:“我要去往何处,又有何故,与你何干,莫非刘玄德你真要多管闲事?”

最后一句近似威胁,刘备好似没有听到,却是继续劝说般道:“袁本初,本初兄,在此备冒昧再劝一句,此时及时回头,还来得及。***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诺e看免费提供大汉新帝刚立、奸逆方除,人心则渐稳,朝堂之上正显出一派清明,正是汝这般四世三公之家的后生俊杰大展拳脚的好机会,怎能够在这种时候叛离而去。若是等到了日后,恐怕你就是悔之晚矣了。”

袁绍却丝毫不为其言语所动,只是冷笑道:“刘备刘玄德,你一个破落宗室,又有何德何能说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所贪、所留恋者,不过也就是那所谓皇叔名号,只是你还真以为那小皇帝会将你当成皇叔,或者你真会受到什么重用了?哼,凌卫这人,任人唯亲,看他原本手下那些人,诸葛圭、彭脱不过一郡县之才,裴元绍亦鼠辈尔,如今却都被他扶植到了今日的高位,诸葛渝、彭悳也不过中人之姿,却也都被委以重用,反而是我等功臣,功在社稷,却不如他凌府门前一条看门狗,叫我何以心服?”

“袁本初,还在狡辩”被袁绍这么一说,刘备也怒了,脸上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多了几分羞恼几分复杂,不过他怒的是袁绍的执迷不悟,不禁怒声呵斥道:“那徐公明此前也非大将军手下,何以受到重用?因其能尔;曹孟德领荆州牧、袁本初你领渤海太守,其中莫非没有大将军之用?”

“不过是奸人略施些小手段而已,刘玄德你是个聪明人,难道还会看不破这些?我父曾经说过,自己命,只当掌握在自己手中,何必操之于人?”

随后两人便在这里开始打起了嘴仗,但纵使刘备百般劝说,袁绍只是冷笑不跌,刘备自然也知道自己看来是劝不了对方了,虽然有些可惜,但更多的却还是决然。

既然如此,往日交情一刀两断,从此恩断义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刘备心里如是想着,心情逐渐平静下来,要他对就在几日前还是盟友地下手,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人有时候是不得不狠下心来的。

“放箭”大手一挥,刘备下了格杀令。

随着他手挥下,身后当即除了一排弓箭手,然后一轮无差别抽射过去。

而袁绍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手下最精锐的部队大戟士(主要由其原本的府兵和征剿黄巾时候作为下军校尉所领兵马组成)及时出动,竟然就当着刘备军的面,用这一排排大戟直接排布成了一道枪林般的防御。

当是时,刘备军的箭雨也已经飞到了袁绍这边,但大部分却都被阻挡在了那大戟排成的防御外面,仅小部分透过其中不可避免的一些缝隙钻入,或是落空,也有更小一部分则射中了后面袁绍军士兵们的大腿或是身体其他部位,但最后除了有数几个人,其他人都还保持着战斗力,而且更是被敌人这一通散射激发了血性。

然后袁绍冷笑一声,“到我了”

话落,甚至还不等他有所动作,手下那大戟士便默契地分散开来,几乎是每几个人组成了一个小队伍,然后气势汹汹的朝着刘备的队伍冲过来,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这些人的组合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至少他们能攻能守、攻防合一,而且分散开来也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刘备军弓箭手的威胁,却又多了几分机动和灵活性。

但对此,刘备却是显得丝毫不惧,命令手下也跟着压上去,而其身边的张飞早就按耐不住拍马上前去,嘴里还在大声叫嚷着:“袁绍狗贼,让你张爷爷来取你狗头”

不过还未到袁绍身边数十米外地方,就被另外一骑挡住去路,来人使一柄类似冷艳锯的大刀,正是袁绍帐下大将颜良,“呔,那黑厮,休伤我主公……”两人便就此战作一团,虽然文丑不如张飞,可打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败的,所以张飞一时就被这么纠缠住了。

这边关羽见此,对刘备说了一声:“兄长,且待我去助三弟一臂之力。”然后也拍马上前去,却不妨被另一骑拦住,却是颜良之兄文丑:“你的对手是我”顿时冷艳锯和钢枪晃作了一团,而关羽的刀法要的是那股气势,但在面对文丑的时候却因为没有及时反应失了先手,所以一时也没有办法奈何对方。

在这两个战团纠缠交战的时候,袁绍手下的大戟士携着麴义的先登死士两支精英部队也已经和刘备的河南乡兵撞在了一起,陷入了混战中,但很明显精英至上,袁绍这一方占到了优势,而刘备不得已只好将手下白耳精兵也一起派了出去,顿时使得战团更加混乱不堪。

身陷混战中的双方谁也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边却又有一支人马赶到了现场,这支人马人数更少了,奇异的是每个人身上都是黑盔黑甲,显得很是统一,更无形中增加了一份嗜血的杀戮之气。

当前那一匹马上坐着的,却是如今洛阳家喻户晓的大将军凌卫是也。

这一次赶来,因为事急,凌巴甚至都没有叫上“狼牙军”,而是直接找了暗部的一支秘密巡逻队,虽然人数只有不到两百人,却显然比起“狼牙军”还要更甚一筹,不管是集团作战还是单兵作战能力。

不过他来得似乎不是很巧,因为刚一赶到,还没做什么动作,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啊”的惨叫,随机就听到噗通一声什么到底的声音。

“大哥……”

“兄长……”

而在那边正在交战的关羽和张飞听到这声凄厉喊叫的时候,心有所感一般齐齐回首,正看到却是身后本该被环绕保卫的刘备身上居然连中三箭,而且这三箭几乎是并列起来,连成一个奇妙的三角形状,其身边的护卫队长陈到满脸保护不力的痛苦和自责。

凌巴却在此时将视线转到了另一个引人注目的地方,正是在袁绍的身旁,有一张面孔闯入视野,而令凌巴心中一动的,正是其正在做的,搭弓瞄准射箭的姿势,以及空落落的大弓后面,那张脸上挂着的冷漠的笑容。

几乎是在瞬间,凌巴就肯定了此人就是杀害刘备的直接凶手,而且很可能也是杀害丁原的那个董卓军的所谓“神射手”。

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和袁绍勾搭上的,这些都尚未可知,但能够确定的是现在的洛阳恐怕还是没有凌巴想象中那么的平稳,要更加的乱,而且这乱都是隐藏在暗处,就象是这一次,如果不是袁绍自己暴露,恐怕凌巴在没有捉到对方把柄的情况下也无法对他做什么,更不可能知道他还隐藏了多少的秘密。

当然火影卫究竟有没有尽到责任、是不是真如自己想的那么厉害也不是凭着一两件事情决定的,凌巴不会盲目自信,也不会否定掉自己手下这支特殊队伍的成功,只是不可否认,火影卫存在这么多年其实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反而对其他暗势力还是缺乏一定的了解,这种敌知我我不知敌的情况是凌巴不能够忍受的,可以想象接下来的洛阳将会发生怎么样的一番黑色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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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第659章、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回忆中……

大汉中平二年,新年刚过,这是一年的伊始,新的一年当有新的气候,然而在如今的大汉朝里,想要找到点能够让人欣喜的过来的东西都不容易,人们被压迫已久,以及急不可待要爆发一些乱象,妄图能够以此来争取一些改变。***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N提供本章节打(五月中文'打)

涿郡,仍然在一片安平中度过了这个新年,但从周围时不时过去的一些衣衫褴褛的百姓,可以看出如今时局的不稳,恐怕这样的日也延续不了多久,而这么平静的新年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过。

看着城外荒凉的景色中,依稀几个越行越远却不知此去是生是死的凄凉背影,一名男深深叹了口气,脸上似有挣扎与无奈。

这名男名叫刘备,字玄德,乃是汉武帝之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如今却只是一个没落宗室,他大概二十五六上下,身长七尺,生得却是相貌堂堂,面如冠玉、脸生异象,双耳阔大、目能斜视其耳,双手极长、几能过膝,只是一身布衫与其表现出来的气度却又多有不符。

这时候一声冷笑从背后传来,却是另一名男看他如此作态,心生不屑便直言不讳道:“男儿当立志天下,既有不平事,自当挺身而出,何故在此叹息作女儿态,岂不叫人笑话?”这声音听起来并不比语气好多少,有点儿破锣锅的粗糙感,但更有漠北大汗的豪迈。

刘备心中一动,不由回首望去,却之见对面一人,身长八尺,虎背熊腰,气势逼人,再看其面,如黑炭一般的颜色,若是在黑夜中就几乎要分不清五官,但撇开肤色的因素不谈却也有几分耐看,而乱蓬蓬的头发和拉碴的胡堆却都显示着其不修边幅的豪迈作风。

被对方当面驳了面,甚至还说是“作女儿态”,这在这时已经是很难听的话了,可刘备却丝毫不以为意,对对方仍然是执礼而待,先自我介绍了一番:“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涿郡涿县人氏,因方才看到城外遍地涕零凄惨景象,心有所感太息而发,并无他意。不过若说男儿志在天下,备实赞同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对方还是这么一副谦谦君、彬彬有礼的姿态,对方显然也不是一个不识礼数之人,自然不能够蛮不讲理纠缠下去,而且刘备的解释显然也能够让人感到满意,干脆就在这问题上晃过去。N迷群2∴⑨⑴⑨⑥㈨⑸⑤②

“哈哈哈……在下张飞,字益德,本地张家庄人士。三五中文网相遇既是有缘,如蒙不弃,何不共饮一杯?”黑炭男先是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豪爽的发出了邀请,眼睛正看着旁边一家简陋的酒肆。

这也算是他另类的道歉吧,刚才还算是自己误会了对方呢。

刘备自然不会拒绝,在这张飞目光暗示和刺激下,顿时豪情一生,也跟着应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实话,其实因为最近囊中羞涩,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沾过酒了,虽然不是酒鬼,可那味道的确是叫人怀念。

当下两人便相谐进入酒肆,张飞大大咧咧叫道:“小儿,来、先给大爷这边来两坛好酒,几样小菜”

立刻有小儿应是,便下去准备去了,而张飞则望着刘备就开始聊起来。

两人也是投机,这么一聊竟然发现彼此颇多共处,双方又是对视一眼,不由发出一阵默契的爽朗笑声,笑声传出酒肆去,传开老远,而似乎是被这笑声所吸引,又一个高大的身影稳健有力地步入了这家酒肆。

方一进来,此人视线便开始在里面梭巡起来,然后立刻被特征明显的刘备和张飞所吸引,几大步跨过来之后,来到了两人身边,便打了个招呼道:“方才所闻,可是二位在笑?”

刘备和张飞齐齐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大笑起来,又互相调笑道:“看来是咱们影响到了人家,有人上门来控诉来了。”

那人却立刻摆手解释道:“在下只是因二位畅怀之笑心中所感,故进来一观,还望二位不要误会。”

“哦?”刘备眉头一挑,来了兴趣,“不知阁下是……”

“哦,在下姓关名羽,本字长生,但见当今之世,天下不平,男儿当立、气当凌云,故改曰云长。”只见此人身长九尺,身形颀长而高大彪悍,整个人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就给人一种气势的压迫,而来到两人跟前站立之后,其一举一动、一嗔一怒间,都好似霸王怒笑,虽不苟言而喻,而其体貌特征比起身形还要明显,只见他面如重枣,丹凤眼、卧蚕眉,颔下正有飘飘长须,美髯及胸,则更添几分英气,虽此时只是身着一袭青布衫,却自有一股昂然气度,逼人不可小觑。

“在下刘备刘玄德,见教了。”既然对方都已经自我介绍过了,作为礼尚往来,这边自然也要介绍一番,而紧跟着刘备之后,张飞也不落后跟着自我介绍道:“在下张飞张益德,这里有礼了。”说着对关羽拱了拱手,却是挤眉弄眼好不该怪,让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笑过后张飞又道:“方才听兄台所说的话,听起来似乎口音不是涿郡此间人士啊?”

关羽毫不在意,摆摆手道:“在下本也不是此间人士,祖籍河东解,只是流落到此而已。”说到这里他不禁嗟叹了一句,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而张飞自然也跟着安慰了几句,就招呼他一起坐下来。

反正大家投缘,张飞又叫小二上了一坛酒,而注意到关羽看着那酒坛的时候眼前一亮,但又不太明显,而且一闪即逝,显然和刘备一般,虽不是酒鬼,却也因为许久不曾饮过,所以多有怀念。

而那刘备此时更注意的却还是他的手上,此时正带着一卷竹简,上面的春秋显示着这本书的名称和大致内容,即便是饮酒之时,他也手不释卷,显然爱极。

似乎是注意到了刘备的目光,那关羽提起了拿书的那只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笑着说道:“生平无所好,除武艺外,唯爱读书,尤其好公羊春秋,妄图书中明大义,倒叫阁下见笑了……”口中说着见笑,语气却没有多少客气,似乎显得还有几分得意。

刘备却不以为意,此人性格真实,和另外那边的张飞从相貌到性格倒也相映成趣,让他也有了几分欣赏。

那边张飞却早已看不惯了这番客套,他可是一个真正真爽之人,见面前这人生的也可亲近,立刻拉过了对方坐下,然后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哪来那么多规矩可计较的?不瞒关兄,其实我和刘兄弟二人也是刚刚初识,只是感觉彼此可亲,故进来这里共饮一杯。方才也是畅怀所致,不由大笑,有甚么好稀奇?”

刘备和关羽都被张飞这番逗笑了,刘备更是慨叹道:“今日得遇张兄弟如此性情中人,真乃备之所幸。”

而关羽也是晃了晃脑袋,捋了捋自己那美髯须,轻笑道:“既已称之为兄弟,何不真结个异性兄弟?”

本或许只是无心之言,但刘备和张飞听了俱是眼前一亮,而张飞而后又来仔细打量了一番关羽,继而哈哈大笑道:“关兄弟这么一说,飞还真有几分想法了,不如……”他眨了眨眼睛,还是那般搞怪,只是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咱们三人结拜成异姓兄弟如何?”言语虽然平淡,但口气中尽是豪迈,让人心折而信服。

不多时三人便举起了酒碗,只是此时场景已变,从那破落酒肆到了一座粉碧相间的桃花林间,这里正豪绅张飞这个土财主家里的庄园后园的桃花林,说来也是好笑,张飞本身并不喜桃花,只是他买下这块地的时候这儿就有了这一片,所以也就任其生长,也没有想到会长成这样,当然现在的天气里,桃花是见不着什么了,花海更无从谈起,不过那林木枝桠倒是随处可见。

而三人本也就只是选个场地,做一个见证,也不真的计较那么多。

刚开始听说张飞身家刘备两人皆有些吃惊,毕竟他们出身如何且不说,至少是现在都是落魄时候,不过两人都非凡人,而且张飞性格刚直,与他们相交也是发自真心,所以也就心意尽释。

“我刘备……”

“我关羽……”

“我张飞……”

三人方才已经对过年龄,既然是结为兄弟,虽然只是异性,但相约也是以年龄排位,刘备为上,其过人气度也是教另两人心折,所以也都信服,倒是在二三位的排列之上,关羽、张飞之间的差距并不明显,也没有一个统一,虽然关羽其实还是要略大一些,但张飞一直闹着,没办法只好按他的办法来一次“由天决之”,便来抓阄,结果之后还是张飞了,只好老老实实排在最后了。

三人此时都是神情肃穆,郑重而异口同声道:“今日在此立誓,三人结为异姓兄弟,不离不弃,不求同年同日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求苍天与我穷富贵,只求兄弟齐力可断金。”到此突然声音一收,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一咬牙,“有血为誓”便见三人齐齐在指尖咬了一大口,齐齐伸出手在面前一碗酒中滴下,而后将三碗酒混合在一起,敬天敬地,敬兄长。

“喝”

“喝”

“喝”

三人各一大碗酒,仰首咕噜噜不一会儿就一饮而尽,然后三人相视,俱是一笑,自有默契,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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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刘备亡,托关张

第660章、刘备亡,托关张

从桃花园三兄弟结义开始,一幕一幕,从关羽、张飞二人眼前晃过:

仿佛命中注定似地三人的初次相遇,机缘巧合之下,定下结拜之义;

然后是在涿郡张飞家庄园的后院里的那个桃花林里,三个胸怀大志的男儿互相袒露心迹,而后结拜兄弟,共饮共酌,相约同生共死、不分彼此;

炎炎夏日里,三兄弟踌躇满志,要共同在京城洛阳一展拳脚、震惊天下;

洛阳围城时,三兄弟共同挑起了离开了长官的东城守卫重责,可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一次次打退了敌人企图的进攻,这也是兄弟三人正式第一次真正身临其境地并肩作战;

“武林大会”时期,刘备旁观,而关羽、张飞都是豪情万丈意会天下英豪;

“武林大会”后期,在洛阳之乱中,关羽和张飞因为担心大哥安全而一路到刘备府上,然后三兄弟并肩作战直到与凌巴会和;

征伐黄巾时,三人共同率领先锋作战,冲锋陷阵勇往无前;

回到洛阳之后,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的生活,然后一直到这一次的大战,讨伐董卓的城外战争以及城内战役,最后是与袁绍的这一次硬碰硬;

最后所有的都再次聚焦,就在那最初的时候、桃花盛开的地方……

在极短的时间内,几乎就是电光石火之间,这些早已深埋心中烙下抹不去的印记的回忆一幕一幕晃过眼前,然后两人却都是再也想不下去了,几乎也是跟着同时一声“啊”的惨叫,当然和刘备的不同,这是心中撕心裂肺一边疼痛的发泄的呐喊,然后两个人在这片刻茫然地失神间舍了自己的对手之后,都立刻拨马往回而去。***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本章由为您提供(五月中打)

而对面对手的颜良文丑二将见此自然也懒得去追,反正他们本来要做的就是拦住他们,而且他们刚才一番拼力厮杀,好几次都差点儿要被对方杀下,到现在想想都还未免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觉,若真的去追,在这二将如今心情急迫的时候,说不定超常发挥没几下就被他们斩下,那两人可真的亏死了。

尤其是袁绍这边看到凌巴都率人来了,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是想着尽快离开此地,此地不宜久留,待得越久越难走,而此时正好是一个机会,所以也及时召回了颜良文丑。三五中文网N迷群2∴⑨⑴⑨⑥㈨⑸⑤②

这边刘备受伤的尸体刚一从马上倒下,立刻就被一人接住了,并没有直接摔在地上,而是摔入了亲卫白耳精兵的队长陈到的怀中。

此时的陈到是满脸的愧疚与自责,他是刘备的亲卫队长,也不得不说刘备的个人魅力实在惊人,在在河南尹上短短时日,这个相处并不算久的男就已经是将身家性命都与其相系起来,而对其也一度仰慕,刘协登基的时候所谓的“仁义刘皇叔”的名号就已经在河北河南小范围流传开来了,陈到自然也早有倾慕,可谓神往已久,对其崇敬有加,更以能够成为其精兵白耳兵的首领为荣,以能够亲身保护刘备周全为荣,但现在刘备却是在自己眼皮底下就这么被别人害了,那三箭几乎没什么间隙都是直插胸口,可以说没有在第一时间直接要了刘备的命已经是一个奇迹,但注定是丧命了,陈到只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认可的这个主公这么死去,怎么能够心中好受?

不只是他,周围的白耳精兵们也都聚拢过来,那些河南乡兵们都是受过刘备恩惠的,对刘备也是发自内心尊敬,如今也早已经神思不属,现在这种情形下怎么还有心情能够打得下去?

而凌巴虽然无奈,却也跟着关张一样赶到刘备这边来,而他自己手下带来的那几百人自然不够袁绍那些精锐兵马看地,所以最终还是让他们破城而出,成功跑掉了。

不过凌巴此时也不在意那么多,对袁绍他有着一定了解,也并不害怕他会掀起什么大浪来,只是这边刘备的事情可真让人纠结。

从心底里,凌巴自然还是不希望刘备就这么死去的,不管前世如何看对方,至少在这里他看到的,这个刘备的形象的确是对得起他的名声,换句话说,这家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好人,好人就应该活着,这是凌巴最基本的想法,可惜天不遂人愿、天妒英才;但从理智上来看的话,刘备的死,也是了却了凌巴一桩心事,否则对他来说,这个历史上的“蜀汉之主”终究是一个隐患和不定时炸弹,让人觉得不安和头疼。

也不知道刘备是怎么撑下来的,不过陈到已经帮忙按住了那伤口之地,血溢出来,早就已经浸染了他的衣服,从里到外成了一片鲜红,此时他却都管不了那么多了,言语间好似也是初次无所顾忌了,望着天空,涣散的眼中渐渐汇聚起了一些亮光:“想我刘玄德一心为汉,如今却落得如此地步,我不甘、我不甘哪”

“大哥……”

“大哥……”

关羽和张飞两人走到刘备身边的时候,下马驻足而立,却再也前行不了半步,听到刘备这么说,都只是虎目含泪看着此时状若癫狂的刘备,想要说些什么,可又实在是不知如何说起。

凌巴也早站在一旁,俯视着陈到怀中的刘备,默然了良久,才问道:“玄德你……怪我吗?”

他这话问得有些古怪,别说陈到等人,关张也都不太摸得清头脑,但刘备却很清楚,只是他愣了愣,还是苦笑摇头着说道:“你该知道我说的不是你……而且这并没什么,我也没什么好责怪的,不管是对谁——若你我相易,想必结局亦如是。我只是不甘,我看不到刘氏再兴、汉室再度一统的那一天了……”他眼中的光芒,越来越黯淡,凌巴知道,即便是回光返照,此时也该到了时间了。

没有人能够避得开死神的来临,即便是如刘备、这个历史上著名的枭雄,也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他的命运,但是,改变不了总有一死的结局。

刘备突然说道:“卫,待我死后,我这二位兄弟,便托付与你照顾了”随着这最后一句突然爆发似地话,他的眼神中的亮彩再次消散开去,一双眼睛里都是变的涣散无神,最后毫无焦距、渐渐模糊,而受伤的力气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本能的滑下去,以自然而诡异的姿态垂下晃荡着。

到此,众人哪还能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到呆呆看着这一切,凌巴也是一愣,关羽和张飞却是早已反应过来,这一刻都再也忍不住了,都是扑到刘备身边,大叫道:“不不,大哥,你怎能舍小弟而去?”

“大哥……”凄厉的嘶鸣,天地间苍茫色一片,好似也在应和着他们此时的悲伤,相对来说关羽显得还是沉默了一下,但越是沉默反而越显得可怕,那通红的双眼,爆出的青筋,紧握的双拳无不显示着他此时心情被压缩到了极限,亟待爆发,而一旦氤氲之后的爆发,那恐怖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张飞则表现得更加张扬一些,这也正是他粗放豪迈的性格所致,将丈八蛇矛直直插,张飞突然站起来,就象是一只大猩猩一般猛捶起自己的胸口来,仰望苍穹,男儿泪不经意间低落,“啊”一声孤狼一般的呼啸,传上九天,然后张飞回过头来,怒发冲冠、双目赤红,望着袁绍奔逃而去的方向,以手遥指,仿佛在宣誓着什么,嘴里更是嘶声叫道:“袁本初,某张益德与你势不两立某发誓,只要有某在一日,必不让尔有所安生……”

“啊……”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一边的凌巴在感叹他们兄弟情深的同时,却不得不在心中暗自再叹了口气,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令自己都有些始料未及了,不过能够收服这两员虎将,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虽然目前董卓已死,但天下乱局更显纷呈,显然再之后接下去,才是真正汉末完全的乱世来临,可惜刘备也算是一代枭雄人物,却倒霉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平白两个兄弟便宜了自己。

说起这一点,恐怕他还要感谢袁绍了,如果不是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平白得到这两员生猛的顶级大将?须知所谓长兄如父,尤其还是刘备的遗言,关张二人几乎是非听不可,而且两人和凌巴关系也不算差地,至少都能够交流得过来,张飞和凌巴更算得上私交不错,所以这一切也可说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了。

至于这二人今后怎么安排,既然他们和袁绍有仇,凌巴自然不介意多加利用,两员超一流大将的直接加盟,也将让自己麾下将领再次扩充,荣升最豪华阵容,整个当今天下可以说都无法与自己比肩了。

现在凌巴麾下真的可以说是猛将如云,历史上的蜀汉五虎上将就不用说了,刘备死后这关张二兄弟也凑齐了,再加上之前的马超、赵云和黄忠,其中大概也就只有马超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但凌巴相信他很快也能够达到超一流武将水准,到时候自己麾下定然更上一层楼;除此之外,还有诸如丁忧的吕布,到时候回来绝对是一大臂助,吕布麾下“八健将”张辽、曹性等基本也是凌巴囊中之物了,还有凌巴很看重的陷阵营高顺;然后是诸如张颌啊、高览哪都是不错的文武兼备的将领,还有裴元绍之流,虽属末流,但跟随凌巴日久,而且这里的裴元绍凌巴敢说绝对要比历史上厉害很多倍。

不过刘备,还是要为他默哀一下的,如果真有天国这玩意儿的话,希望他能够过得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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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袁绍自立冀州

第章、袁绍自立冀州

大汉大元二年新年刚过没多久,洛阳众人还未从新年的余韵中回过味来,却听到了从汉中传来的消息:就在洛阳东面的冀州之地,尤其是以渤海之地为首,渤海太守兼冀州别驾、四世三公家族的袁绍袁本初以“君不贤、臣不敬”为名自立,半公开地打起了反对朝廷的旗号,倒是招揽了一大批的追随者,尤其是其有玉玺作凭,虽然没有明说,但暗地里消息传播的很迅速,因而也影响到了洛阳,刘协的合理身份自然也要开始受到质疑。35zww.com诺e看免费提供(请记住我)(五月中文'打)

“哦?”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凌巴脸上还是保持着冷静,不动声色问道:“那关于袁府大火的事情,他又是怎么说的,我倒是有些兴趣了。”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而且还不是冷笑,只是很平常的微笑,好似真地起了兴趣一般。

来报告消息的乐师顿时愤愤不平道:“此人简直无耻,竟然将那件事情全部都赖到了主人头上来了,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对外宣告的话里话外都在隐射着洛阳的“大人物”,而且还是他完全惹不起的,除了皇帝之外,可不就只剩下主人了么?”

凌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笑道:“既然都知道他无耻了,那么还和他计较这些干什么,何必呢?气坏了身,难道他还会赔你?”

乐师虽然点头应是,但还是满脸不忿,凌巴却也知道他这不是做作,而是因为真的对自己尊敬,说来也奇怪,在这种长幼尊卑有序的社会,很多时候反而不是年纪和资历最重要,而是地位以及主从之次,而乐师对凌巴这个主人也算是尽心,凌巴自然也不曾亏待过他,只是这老头时不时就会有一些让人苦笑不得而无语的举动,也是一大奇葩了。

撇过乐师老头的问题不谈,袁绍的事情出来,并非是完全没有影响的,至少凌巴能够察觉到不少早有野心之人就已经蠢蠢**动了,而这其中凌巴着重关注的几个人,刘备已经死了可以不用考虑,关张二人没有特殊情况自然也是这辈差不多就跟定了自己了,最多也就是隐退,反正不会是敌人也没什么威胁;而类似曹操、袁术这种才是真正让凌巴担心的,四世三公袁府被一把火烧尽,当时袁术并不在场,而回来之后听说了这个消息自然是悲痛万分,而从自己去拜访的时候被拒这点就可以看出来,虽然和袁绍这个兄弟不待见,但在他的心目中恐怕还是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庶出兄弟说的话远要比自己来的可信,而袁绍关于这件事情的解释,不就正是在话里话外隐射着这一切都是凌巴干的,而他不过是被逼无奈,做足了一幅被逼得近乎家破人亡而不得不扯旗造反的悲苦形象,自己则反而成了“恶霸”之流。***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H

也是这一点,才是凌巴在乎的,不过袁术就算是真的反叛了,对凌巴来说也没什么,袁家两兄弟,性格里都有着十分严重的缺陷,虽然说难保在这里历史不会发生变更,但有些事情却是必然注定了就不会改变的,他们已经具备了失败者的“素质”,也有那个“潜力”,凌巴又怎么可能放在眼里?所以之前刘备死的时候,凌巴就没有再去多关注袁绍,一来时机上不合适了,要是让关张心中起了疙瘩可就不好了,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并不够重视他,当然也不会存在什么后来为这个不重视后悔买单的情况,因为很多事情都是意料之中就已经考虑过了,而且也在掌握之中的,就是往后,也顶多放在心上稍加注意;而凌巴更加在意的,毫无疑问还是另一个人、曹操。

也可以说在凌巴认识的这些个汉末三国历史上有名的枭雄中,除了董卓之外,恐怕这曹操是最先被自己察觉到有那种野心暴露的人了,即便如此,凌巴对这个曹操还是有点儿期望的,不是期望他能够回心转意,而是“人生在世若无敌人,可不寂寞如雪”似地对于一个称心合适的对手的期待。

凌巴自然也有一直都在关注着曹操,只是最近他在洛阳城里却显得很安分,尽管知道这很可能只是表象,但找不到什么证据,甚至心里面也更希望曹操可以留下来帮自己,虽然自己都很清楚这希望有多么奢望,所以他也并没有深究下去。

而且最近还有一些新的讯息,通过那些蛛丝马迹所得到的某些结论,也吸引了凌巴更多的注意力,他毕竟还只是一个人,不可能真的分心几用,在更多关注这件事情的进展之后,对于曹操那便也就相应放松了不少。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也不会去想,未来的事情未来才知道,只是那一天会远么?

最近荀彧一直都感觉很古怪,他感觉自己心里面临着某种抉择,一个对于自己一直以来心中的信念和自己一直以来都认为是志同道合的一个好友之间产生的矛盾而摇摆不定的抉择,当然了,他更多时候都是偏向于前者,但聪明反被聪明误,聪明人的烦恼往往都是自己钻牛角尖造成的。

他之所以会在心里面产生这样的进退维艰,究其根源还是他察觉到的一些小问题,串联起来的话,可就不是什么小问题了。

终究还是同族的叔侄关系,荀家在洛阳也有置办产业,而荀彧和荀攸都不是太过讲究和贪图享乐的人,所以也都是住在了这一起,但最近荀攸却每每早出晚归,偶尔有看到的时候就发现离开是行色匆匆、回来时风尘仆仆,也不知道失去了哪里办了什么事情了,但荀彧很肯定不是出去“工作”的。

对于灭董卓一战有出过力的这些功臣,都有一个花名册记载着,也都按照各自有所封赏,现在不是汉怀帝时期,刘协也不是刘宏,所以对于这些功臣的赏赐不管是在职位还是物质奖励上都不会吝啬,而荀攸自然是担了一个文职工作,可随着洛阳重建工作接近尾声,尤其是新年过去,繁忙的时候早过了,现在更不应该如此频繁出去,要知道荀彧印象中的荀攸可不是一个对这种无聊的文事工作会报以很大热情的人。

今天同样是如此,荀攸匆匆就要离开,却被荀攸叫住了。

看着荀攸眼中一闪而过的异彩,荀彧心中一动,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不苟言笑地问道:“公达,这么急又是赶着要到哪里去啊?最近可是经常看见你这样呢,有这么忙么?”

“叔叔,不过是一些例行小事而已。”荀攸对这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叔叔还是有几分对长辈的敬畏的,听到他这么一问,表情虽然很自然,但眼中闪烁的异彩却被荀彧直接察觉到,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有猫腻?

而且荀彧这段时间心里面一直以来的那种不安感觉也并非是空穴来风,他的确是察觉到了些什么,不管是自己这个侄儿,还是自己一直都在关注着的曹操那边,总有些痕迹能够被把握进而猜测到什么的。

不过表面上荀彧却也不说破,其实他很想要劝说对方一番,但想想还是算了,万一是自己多心想岔了,那又应该如何?

荀攸似乎并不知道荀彧心中在想些什么,而是笑道:“其实除了职务上的事情之外,还有孟德叫我帮他准备一些文书,我也不太清楚他想要干什么,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荀攸大概本以为这样随意编造一个理由会可以糊弄过荀彧,但他自己却好像忘了,作为聪明人,既便随意编的一个理由,也都可能有据可依,而同样作为一个聪明人的荀彧,听在耳中心中又是一动:什么文书,这孟德好好的要做这些准备干什么,难道……

他却是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很可能是他不愿意面对的结果,他和曹操交好,除了曹操爽朗而且有意承交之外,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觉得二人是志同道合的。

荀彧一心为汉室计,所以对于有希望重振汉室的凌巴,尽管世家与凌巴这种无根浮萍差距太大,他却愿意曲折去结交,当然凌巴的爱才以及谦谦有礼也让他心中认同感剧增,但也并没有因此就忘记了曹操。

其实一直以来,在他心里,或许曹操比之凌巴更适合作为汉室中兴之臣,他则甘愿辅佐左右,但现在的形势下,凌巴作为大将军其实一直以来做的也很不错,至少和曹操比较起来,不会让他产生像是这样决择的苦恼。

可就算是苦恼,他也更愿意往好了去想,只是世事难料,往往与人的想法大相径庭。

荀攸见荀彧的神色,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赶紧告别了离开去,而看着他的背影,荀彧不由再次陷入了沉思。

过了良久,他才好似反应了过来,叹了口气,叫来一个下人道:“去传个口信到大将军府,就说:荀文若与大将军约,今夜要去……去、去北门巡夜守城,至于去大将军府之事,恐怕只能够暂且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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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曹操叛

第662章、曹操叛

如今的洛阳可谓是群雄汇聚,天下各路诸侯汇集于此,在董卓被灭、洛阳重建之后,也并没有立刻离开。三五中文网诺e看免费提供(成都:手打)

仔细想来,当初讨董联军的几大诸侯,除了凌巴本人之外,并州牧丁原已死,并州军被凌巴收编,直接归入朝廷禁军统领,而其麾下几大将领除了吕布和陪着他的侯成一起回了并州之外,张辽、曹性和高顺等武将都留了下来,自然也都是成了凌巴的直隶属下;渤海太守袁绍和冀州别部司马麴义都叛逃,袁术也因为袁绍的言论受到了影响,如今和凌巴渐渐疏远,甚至凌巴觉得他迟早有一天也离开也说不定;还有就是庞德,作为凉州刺史,又是凌巴这一系,在刘协封赏各路有功诸侯之后,倒也并没有立刻赶回西凉去,而凌巴现在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让赵云和小诸葛亮一起去西凉甚至更西北区域扫荡胡人,当然最好就是和他同行,顺便也可以交流交流,毕竟对于那些地方,庞德这个“地头龙”显然要有着更多的了解和经验,总是好事情。

幽州司马公孙瓒,却是诸多诸侯势力中唯一一个早已经赶回幽州地,据说是幽州此时境内并不平静,而凌巴根据那里的火影卫分布组织传来的消息自然了解清楚,恐怕是幽州新一轮的夺权之争开始了,说实话因为公孙瓒此人能力不俗,加上其对汉室也算足够忠心,而且虽说治理地方也不算差,但本质上也就是一个武夫,至少比起那个宗室而且从政经验丰富的刘虞来说,也要更加好控制一些——现在凌巴可都是习惯站在一个比较合格的政治家角度来看待这些问题了,所以凌巴对于他回去争权还是支持的,也要更加偏向于他这一边,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插手太多,毕竟能够就有自己的好处,不能够实际上对自己也没有太大的坏处。

此外还有河南尹刘备刘玄德,现在也去了,留下了关张这两员大将、陈到统领的白耳精兵以及简雍这样能力不俗的文臣,既然都将关张当面托付给自己了,那么也不担心这两员大将或者是他手下这些人离开了,更何况跟着凌巴也更有前途,相信他们会懂得选择的,所以从客观上来说,他的死,对凌巴还是有些好处的。

最后就是如今暂领荆州牧的曹操了,这也正是凌巴最担心的地方,此人可一点不好控制,偏偏不管是从情感上还是从现实上,凌巴都没有办法直接对其动手,或许麻烦就从此开始了。三五中文网N迷群2∴⑨⑴⑨⑥㈨⑸⑤②

不过如今的麻烦可还少么?

洛阳城里的某处宅邸,既然如今好几个诸侯势力都还在洛阳,除了凌巴、袁家兄弟这样本来就是“地头龙”的人物,其他人多少都在洛阳或租或买了住的地方,而且好些人甚至摆出了一副从此要在这里定居下来的意思,就比如这曹操,本来曹家在洛阳当然也有宅地,不过现在他**了,自然也分家了,而偏偏他就是在洛阳城里买下了一处府宅来,甚至前段时间很是大肆修补了一番,搞的很声张,尽管容易给人一种想要**盖弥彰什么东西的感觉,但毕竟没有什么可疑的信息流出,反而是各种曹操扩充住宅、甚至表达出真地要在洛阳定居不回荆州的意愿,这种话凌巴当然不会信,却也由得他去表演。

此时在这处住宅里,某个室内,一屋的人聚在一起,赫然正是曹操和他的一众手下。

曹操真可能如他对外说的那样,要在洛阳定居下来,而不回荆州了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而且他也知道这种话糊弄不了凌巴,甚至自己做的许多掩饰的行径也很容易被看破,但那又怎么样呢?他要的只是在那之前,自己不会受到什么麻烦和刁难而已,更何况他的手段可远远不止表面表现出来的这些。

这段日,曹操这个小集团频繁聚在一起,恐怕也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了,虽然他们每次都有着各种由头,而且也做了各种表象来掩饰,但总会有些地方不足而被看出端倪,但对此时的众人来说,心中更多却只是兴奋。

由不得他们不兴奋,如果真的按照计划行得通的话,那么一切就将在今晚一举定下了,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要带来,即便是以荀攸、程昱等这样的人都难免激动了起来,那些武将就更别说了,曹操还算是其中最冷静的一个人了,至于另外一个主要谋士戏志才,呃、现在貌似正在“出任务”,至于是什么任务,马上就要揭晓了。

当然在这之前也还是有一些小问题要解决的,只是既然题,都可以处理甚至直接忽略过去的。

倒是荀攸在谈到戏志才和某个人的时候,对曹操颇显担忧道:“主公,之前我出来的时候,被文若叫住了,问了我一些问题,看起来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说到这儿他也有些愧疚,也实在是自己没有做好,忽略了家中还有这么一个聪明人,一点蛛丝马迹就有可能引起对方怀疑,而关键是对方还根本不可能和自己“同流合污”地。

曹操也知道荀彧是汉室的死忠,他可以因为汉室而和本来没什么交情的凌巴走在一起,自然也可能因为汉室而和本来交情不错的曹操分道扬镳,更何况这些日以来的疏离也并不是全无感觉,但他也同样挺头疼的,毕竟自己对于荀彧之才也很看好,终究是一个内政方面的全才啊,只要是高祖之后,有心之人,谁不希望自己手下武有韩信、樊哙,而文有张良、萧何的?如果说如今曹操手下,戏略、荀攸、程昱等人加起来怎么也顶得过一个运筹帷幄于胸,决胜千里之外的张房,那么在“萧何”的人选上,他手底下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也是他犯难的一个地方,毕竟战略重要,发展和具体实行更加重要。

这时候乐进却上前一步,看了荀攸一眼,笑道:“主公,既然军师能够将一个人才绑过来,那么就让他再想办法将这第二个人才也绑过来如何?”

乐进所说的军师,自然就是此时并不在此处的戏略了,既然都已经开始帮曹操了,总不能够一点儿名义都没有,刚好现在他手下这个军师的位置还没有人,所以自然是很合适的。

“不可,”不等曹操回复,荀攸立刻反驳道:“主公难道忘了,文若的性了?若是志才兄的那一位,或许还有可能,但若是文若,恐怕誓死也不会从,如此更是绝了可能。此计万万不可行……”

曹操也认可的点点头,“这种事情,毕竟可以不可再啊。”

乐进讨了个没趣,嘟囔了几句,又被夏侯惇瞪了一眼,赶紧退到一边去,和曹洪咬起耳朵来而不再管这边的事情了。

而夏侯惇却在这时候出来道:“主公,怎么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军师的消息了?会不会……中间发生了什么意外?”

曹操也颇为忧虑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对于戏略,尤其是他说的这件事情,他还真没有多少把握,尽管戏略说的是信誓旦旦,而且他也对他有这个能力有足够的信心,但毕竟还没有完成不是?意外还真是有可能发生的,尤其是……

想了想,曹操就不禁又摇了摇头。

眼看着外面天色越来越晚了,这一屋里的人倒也真的是很有耐心的,当然诸如孙乾和陈群肯定是下去具体安排曹操布置给他的工作了,在这方面他们也帮不了什么忙,实际上都算不上曹操小集团的核心,不过两人处理那些琐事杂务之类的都很有一套,尤其陈群本来就是出身颍川陈氏,有两个有名的亲人陈珪和陈登,

就在大家都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外面终于有了动静,而细耳聆听的夏侯惇当即露出喜色:“主公,听起来似乎是军师回来了……”他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通报:“主公,军师求见”

“快,快请他进来”曹操当即说道,而外面应了一声,紧接着就见门被从外面一推开,一袭长袍显得风尘仆仆甚至脸色还有些苍白有些憔悴的戏略终于跨步走了进来,刚一见到里面分列两边加上中间一个曹操都是将目光和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的那副架势,刚开始也险些吓了一大跳,然后舒了口气,嘴角露出了笑容来,冲着曹操喊道:“主公,略幸不辱命,咱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戏略的事情显然是所有安排中的最后一环,或许不是必备的一环,但对曹操来说也是意义重大,所以这个时候他也露出了笑容,其他知道的人都跟着开心起来。

而后曹操豪情万丈般,环视过众人,最终大手一挥,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也开始吧。真没想到有一天,我曹某人还要走他袁本初的“老路”啊”

“哈哈哈哈……”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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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荀彧之死(第四卷终章)

第663章、荀彧之死(第四卷终章)

黑暗的城墙角落,没有一丝光线透出来,显得有些莫名的诡异。三五中文网诺免费(成都:手打)

而在城墙之内,却是一支看起来稀稀拉拉、完全不成阵形的队伍,带些行伍的肃杀之气,同时却又更像是一支商队。

话说这种乱世中,很多商队都会产生这种矛盾的氛围,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稀奇。

不过没有人知道,这支看起来像是商队、但行伍之气也很浓厚的队伍,实际上却是由曹操手下的部队进行伪装过来的。

和袁绍不同,暂时曹操手底下还没有大戟士或者是先登死士这样精锐的队伍,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能够避免发生战斗当然尽量避免,更何况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他又何必等到今日?自然就是为了做好万全准备,连特意的出城手令都弄到手了,考虑的还是挺周全的,就是不知道最终效果如何了。

对于现在安静的城池,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并没有想太多,至于这样漆黑的夜晚,曹操等人自然不会害怕,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此时的曹操还是不出来最为合适,所以还是由荀攸出马开口冲着城门上道:“快开城门,我等奉大将军府令有紧急公务要出城去”

良久良久,城墙之上却是没有一声答复,甚至连一声回应都没有,这样的安静前所未有的诡异,难道城墙上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这当然不可能,所以现在这异乎寻常的情况让曹操几人本能感觉到了不安,这种情况下如果还不知道有什么不对劲的,那他们也干脆不用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就在曹操脑里冒出这样的念头的时候,城头之上,却终于传来一个声音,只是此声一出,包括曹操、荀攸和夏侯惇在内的几人,都是如遭雷击,只听那声音说道:“孟德,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不肯出来么?还有你,公达,我听出了你的声音了,相信这点耳力还是有的,对么?”

以听到这番话,荀攸面容一滞,而后竟然连双唇都有些颤抖,被对方一眼道破还不是最主要的,也不是那话中的内容,主要还是他听出了这个声音来。

怎么可能听不出,就连曹操都听出来了——“荀文若?”

曹操和夏侯惇对视一眼,显然后者和自己一样都在第一时间听出了这个声音,曹操就不用说了,其实夏侯惇之前和荀彧的关系也很不错的,有过交往自然也有些熟悉;至于其他人自然是一头雾水,但也知道此时情况不好,恐怕是被对方识破了什么了。三五中文网诺免费

只有另一边的戏略一脸感兴趣的样,可惜伴随着苍白的面色,在黑暗中也显得那么诡异阴森,不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头望军队的唯一一辆马车上看过去,眼神中晃过一丝犹豫和难过,旋即也变得坚定,在心里面对自己安抚了几句,终于舒了口气。

“文若,你也想要阻拦我等吗?”过了好一会儿,曹操最终还是站了出来,只是一出口就是分外冷厉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相当撼人心弦。

跟着曹操话音一落,好像是要应和着些什么似地,城楼之上就在此时突然出现了一点火光,那正是一支火把,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点点火光连接起来,照亮了整个城楼,显出了城楼之上一排肃穆严密的士兵来,这让曹操这边众人都不由得心中一沉,冲突、这无疑是最坏的结果了,而在这支队伍正**一个人,正看着下方曹操等人,脸上表情十分复杂,正是荀彧荀文若。

荀彧幽幽一叹,“我始终没有想到,孟德你竟然真有这么一天,会叛离这大汉,你……”

“非我叛汉,乃是刘氏小儿有负于我,我**为自己和这群手下弟兄谋取一条生路,又何错之有?”曹操向夏侯惇使了一个眼色,夏侯惇立刻心领神会,点点头,催马前进几步,然后对着城楼上喊道:“荀长史,如今某有书信一封,交与你。”

荀彧皱了皱眉,实际上现在他心里也在天人交战,对于曹操这个好友,他一直以来都是既赏识又害怕的,他预感到曹操绝非池中之物,一遇风云变化龙,但两人的方向却注定是不一样的,他必须为了这大汉而奋斗,无论成败与否;而曹操亦终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所谓的“天负他”,谁都知道不过是个借口,他是要闯出自己的路来,这样,就注定了自己和他分道扬镳了。

想到了这里,荀彧心里已经有了决断,眼神也在一刹那间变得分外决绝。

大汉不负我,我也绝不负大汉

不知不觉得,荀彧的眼前,好似又晃过了那个人的面孔,与曹孟德比起来,他与自己的交情应该要浅得多,但荀彧却有一种遇到了知己的感觉,至少,他是懂自己,懂自己的心的——但愿得,他真能够如他自己所说的,保得大汉一世太平。

“不必了……”荀彧决然一挥衣袖,显示出了他此时的决心,只是这一挥衣袖,他和曹操都知道,意味着两人“挥袍”断义,从此各为其主。

曹操的脸色,顷刻变得十分难看,他有想过荀彧会很难劝,荀文若终究不是荀公达,他的抱负和希望,全都是寄托在了大汉朝廷这艘巨大的战船之上的,荀公达会为施展自己抱负,而决然离开朝廷,撇下大汉封爵,荀文若却不会,哪怕他至今,都没有能够受到真正的重用。

而且世家生存之道也素来如此,曹操能够看清个中乾坤,但对于荀彧,他从内心里还是更希望他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夏侯惇听到了荀彧的话,看着他那一挥衣袖的动作,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由停下身来,回头向曹操看过去,却发现他的身似乎有着轻微的颤抖,眼中各种光芒交替闪烁,显示其此时内心极端的复杂。

其实也想得到,若论私人交情,荀彧和曹操的要远超过荀攸和曹操的,两人私交甚好,而且最开始在曹操不得志的时候,荀彧也是其中少部分仍然看重于他的人,就光是这份情谊,便抵得过连城价值。

但此时的曹操,已经别无选择,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就算他答应,身后跟着的这班人,也绝对不会答应,甚至是有一种骑虎难下之感,当然,对于这种感觉,曹操不一定会排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曹操无法回答,他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在征剿黄巾之前,他确实是有匡扶汉室之志,也有力挽狂澜之心,即便最初经过了北部尉五色棒之事,让他仕途很受一番打击,但曹操从来不是一个受到打击之后就会一蹶不振的人,反而是越战越勇,只要项上人头在,一切好说,也不过就是卷土重来而已。

“既然如此,咱们杀出城去”得到了曹操的默许之后,夏侯惇冷冽一笑,挥舞起了手中兵器,直指城楼之上。

“杀……”

顿时,两边厮杀争夺起来,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凌府,也是如今大将军府,凌巴也算是这洛阳一大奇葩,能够几年如一日始终坚持着自己最先的那座府邸地,遍数洛阳能有几人?尽管有些不合规矩,但人家偏偏还很有理由,比如说这座宅是先帝赐的,还有凌巴如今的地位和声望也足以堵住不少人的口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怎么住也是人家的事情,不觉得麻烦就行了。

不过宅本身地方没变,但规模却是扩大了,相比较以前,现在作为大将军终究还是不一样了的,就算是做门面功夫也好,凌巴本来是不想那么多的,但耐不住刘协主动帮忙,倒是将周围几处宅一起“兼并”掉了,也就有了如今规模至少扩大了两倍以上的大将军府,虽然还是有些嫌小,但至少气势什么的都具备了。

夜,看起来却是分外不平静,光光那漫天夜暗星稀,一片森然的气氛笼罩下来,就有得够呛。

而凌巴正在自己书房想着别的事情的时候,外面却紧急通报:

“报……”

“何事?”

“荆州牧曹孟德裹挟长史郭嘉、牙门将军夏侯惇、曹仁、曹洪、乐进以及程昱等出逃洛阳,向南而去……”

“什么?”凌巴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心里面先是一惊,但不知怎么却又立刻涌出了一个“随他而去”的念头。

不得不说如今的凌巴着实改变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地位和经历带来的塑造,他的性格比前世因为要适应各种环境而刻意的沉稳还要显得稳重了许多,至少有许多几乎都是自然而然就会散发出来的气势,这是因为到了这里之后长期居于上位和首脑这样位置而养成的。

至于身上所谓的杀气,又要提到冷兵器时代和热兵器时代里的最大不同,武器上,所造成的战争对人的影响自然也有巨大的差异。

但这还没完,那人紧接着又说了一句:“除此之外,长史荀彧领着一支守军与曹操血拼,乱战中,荀彧中流矢,危在旦夕……”

凌巴这时候终于在里面也呆不住了,匆匆急步到门口,推门而出,口中还一边急急道:“快叫上华佗,咱们去抢救荀长史”

凌巴心里默默念叨着:希望来得及吧,可千万不能这时候死啊,要知道,那可是荀彧荀文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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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刘辩

第664章、刘辩

大汉大元元年下半旬,朝廷两大重臣、诸侯势力冀州(渤海)袁绍、荆州曹操先后叛出,史称“元初逆流”或者是“元初袁曹之变”,而整个大汉天下完全大乱的变奏,也是以此宣告开始。www.65txt.com诺免费(请记住我d:)

不过不管将来怎么样,现在在一年复去一年的时间浪潮中,混乱纷纭、精彩万分也已经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大笔的大汉大元元年(也叫做中平、大元年,因之前同年也是中平七年),终于也快要过去,随着新的一年的临近,整个洛阳却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为了备战、也不是为了重建,只是夹带着对美好的期望和祝愿,希望来年能够有一个新的更好的开始,也是走过这些混乱的时期之后,一个归类总结似地庆贺,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为了好好吃喝和放心玩乐一次寻找的一个由头。

不过即便是在这样的日里,有些人也还是没有办法真正完全静下心来好好享受,就比如说如今已经是越来越忙、越来越多俗事缠身的凌巴。

在这样的时候,他却还是不能够呆在府里,安享天伦之乐,而是来到了洛阳郊外的某处颇显的神秘的庄园里,而且神情中满是冷竣。

此时外面正是夜色朦胧,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雨倾盆,天与地连成一道巨大的帘幕,遮掩住人的视线,让其无法传过去直达千里之外。

洛阳的天气近期多变,白天还是晴朗无云、万里阳光,到了夜间天公却直接变了脸,滂沱大雨倾盆而下,毫不留情的掩盖着这个世界即将绽放的春色。

冬天已经完全过去了,洛阳也从白皑皑的世界里走出来,可还没来得及迎接绿油油的呼唤,却又要被这一片苍茫雨色所掩盖。

若说最近洛阳算得上一个比较喜庆的消息,也是影响了如今洛阳人心情的最主要一个因素,恐怕就是皇帝刘协的婚事了,这也算是自今年以来一个真正能够算得上好的驱散了不少人心中阴霾的喜事了。

不得不说历史的惯性还真是巨大的,伏寿终于还是入了宫,不过是作为这一次大婚除了皇后之外同时另娶的一位贵妃、一位淑妃和一位德妃中的淑妃,至于皇后,大概谁也没有想到刘协居然会自己亲选了一个此前从来没有人听说过的小家门第的女儿家,如果说这些都是刘协自己的主意的话,那凌巴只能够说如今的刘协已经具备了足够的一个政治家的头脑,尤其是作为一个还未完全成长**起来的一国之君来说,他已经做得很出色了。35zww.com诺e看免费提供

不管是在凌巴这边,还是在类似郭嘉这类寒士那边,又或是在洛阳那些世家大族当中,几可以说是左右逢源,照顾到了各方的情绪。

首先皇后的选择上,或许真是凌巴的灌输起了作用,让刘协对于那些世家也开始提防起来,从这一点上就可见一斑,没有象是他们期望的那样选择其中一个,而是选择了被他们排除在了边缘的一个小家族的女儿,也不算是平民,真的论其出身来的话,那也是书香门第小小望族的,只能说土鸡有朝一日也能够飞上枝头成凤凰,而这就大力避免了可能受到那些世家大族影响的因素,至于以后会不会改变很难说,但这起步的选择至少说明了一个态度,以后的人就算是想要改变,想要做什么事前也必须要好好考虑掂量一下。

而且现在这样选择刘协也有他的时机把握,动乱时候大多人心思安,却同时也是尝试一些本质上无关痛痒的改变的最佳时候,更何况刘协也不是没有做一些“补救措施”。

显然刘协的头脑很庆幸,也不愿意和世家闹僵,所以在皇后之外的三个重要后宫妃的选择上,除了一个德妃是另外一个北方之外的世家望族步家的女儿之外,其他两个都给了洛阳那些世家和大臣们机会,这是一种妥协,更是一种手段。

凌巴一面要欣慰着刘协的成长,另一面却又有些担忧,或者是杞人忧天吧?

不过当他想到即将要面对的这个人,心里面又多了几分凝重。

最近这段日其实自己也暂时轻松了许多,虽然还是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去处理和关注的,但总体来说一切基本上都能够正常维持下去了,而洛阳的秩序也步入正轨,接下来需要防范的东西和事务就没有那么多,他也能够进一步得到身心解放了。

而且让他比较欣慰的是,刘协在蔡邕、王允等人的帮助下,终于也已经开始真正尝试着自己接触一些简单的政务了——顺便说一句,王允依然还是三公之一的司徒,他干的很好,从能力来说是一个干臣,而且他的忠心也无可置疑,象是三公这种要位,就算是刘协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也很难找得到完全属于自己的人能够胜任这样一个位置的,所以在可预见的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意外的话王允都将会在这个位置上;至于蔡邕,已经升级为太师了,虽然现在的太师更多是一种名位,但地位却是没有人能够否认的。

至于刘协,此前不管他表现得多么聪慧,但那也就是小孩的小聪明,不管是王允等人还是凌巴,其实都没有怎么看在眼里,但毕竟他是要作为一国之君的,也只有真正到国家大事中的实践,才能够看出真章来,所以这提前的实践就很有必要了。

凌巴不是董卓,更不是曹操,他不会挟天以令诸侯,也不会对汉帝不忠不敬——其实是观念上根本就没有这些忠和敬,而且说起来他现在好歹也算是帝师一级的存在,在以前的话,或许王允他们还不会承认,但是诛灭董卓之后,凌巴的威望已经攀升到了极点,虽说都是军功累计,但此前的文名也不俗,而他一向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谦谦有礼地趋近于文人的形象,也为他积累了不少在文臣中的人气,最要紧的是他没有象是董卓那厮一样把持权柄,而是帮着新帝慢慢收拢和掌握**,光光是这一点,就为他赚来了不少忠心汉室的大臣和志士仁人的心了。

正如贾诩所说,这是一步好棋,而谁又能够想得到,其实凌巴根本没有想那么多,虽然这一切其实是他早就设想好了的。

而凌巴现在即将要去见的正在这个庄园里这个人,很重要,而且他也需要向对方去证实一些东西,不过他在去之前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心里面既有一些希望,又带着某种不希望,就好像是他对此人的感觉一样混杂。

走进庄园里,找到了其中某个约定好的房间,凌巴就在里面的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对面的少年,而少年这时候也看着他,脸上闪过各种“精彩”的表情。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陛下同父异母的亲兄长,也是之前的汉少帝、如今的弘农王,汉怀帝刘宏与如今的何太后所生的的嫡长大皇刘辩是也。

要说在董卓之乱中,他是少数几个比较悲情的人物,还好保住了性命。

而此时他会在这里,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太清楚,不过对于凌巴的到来,除了表面上的惊讶之外,凌巴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抹仿佛在说着“果然”的神色,而凌巴心里也晃过“果然”这个词。

“意外,还是早在预料了?”凌巴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在有所察觉的时候,也挺意外的。”

刘辩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眼神也没有什么波动。

“其实我想要说,不只是我,就是蹇硕,他也知道内情。我本来还差点儿因此怀疑他的……”凌巴嘴角微微一咧,旋即一收,“只是他并没有说出来——那是因为他答应了你父皇,不能够让你们兄弟自相残杀,他不愿意看到你们同根反目,然而却不知道,生在皇家,而如今生了弟代兄的事情,很多事情已经注定了是避免不了的。”凌巴说着,叹息了一声,从这个角度来讲,刘宏或许是一个有爱的父亲,可惜他却不会是一个合格的好的父皇,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不只是生前荒唐,死后却其实也没有干出什么出色的事情来。

至于,蹇硕同样是个好“奴才”,对于刘宏他的确是真正忠心的,而对于刘辩和刘协,他更多则是一种关爱和保护的情绪,毕竟他没有后辈,也不像张让那样心里扭曲,看着长大的两个皇在他心中本能占据了不小的分量,对哪一个都放不下,这也是凌巴一直并没有对他怎么样的原因。

就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刘辩的神色才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老实说,他的心智要比刘协成熟许多,至少在内敛和隐藏自己这一方面,早慧但是却从小被认为聪明而被人捧得很高的刘协是绝对没法比的,这也让凌巴想到了历史上曹操的二儿曹丕和三儿曹植五儿曹冲之间的比较,与后两者比起来,曹丕的确是要显得很低调,甚至可能都没有那么聪明和讨人喜欢,但最终在继承人之争中,却是他获得了最终胜利。

不过此时的刘辩却根本没有意气风发的感觉,他突然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凌巴一眼,“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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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郭嘉的决断

第665章、郭嘉的决断

凌巴终于笑了,笑得非常冷,“终于忍不住了么?”

刘辩摇摇头,神色依旧平静,带着不符合年龄的稳重,“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N提供本章节打书迷群3∴35疯'狂'打)”

“你知道、你当然知道。”凌巴嘴角噙着戏谑的冷笑,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个小丑的表演,“你不只知道,你还很清楚,没有必要不承认。”

刘辩神色不变,凌巴才终于叹息了一声,“传国玉玺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辩身终于一僵,好似自己坚持的某种固执终于被人戳破,而一旦外面那层面具被撕裂了,里面透露出来的就全是软弱,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够让人感觉,其实他也还只是一个孩,一个本应该拥有更美好生活的少年。

凌巴也不管他,继续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了,或许当初是无意,但在那一天看到我独自去见皇帝的时候,你就放在心上了,然后……”他摊了摊手,“接下去的还用我多说么?”

刘辩沉默了一下,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凌巴咆哮道:“没错,是我都是我,那又怎么样?那个位本来是我的,他不过是鸠占鹊巢,被董卓那狗贼强推上位的,我才是嫡长,我才是大汉正统的继承人,那什么狗屁的皇帝,他根本不配”

“这么说,董卓在的时候,皇上和他的几次冲突,也和你有关了?”凌巴的眼神中,依然带着嘲弄,但也有些痛惜。

刘辩顿时有气无力下来,或许是刚才咆哮过后的后遗症,他重新坐了回去,只是浑身瘫软好似都没了力气,他苦笑道:“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刘辩,我得说你很聪明……说实话,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比刘协要聪明的多了,正因为聪明,所以你能够一直到今天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是也正是因为聪明,今天我却将失去我的生命……”刘辩眼中晃过一丝深深的嘲弄,那是对这个不公的世界,聪明又如何,聪明不能斗得过天、不能拼得过命,刘辩的眼神逐渐变得黯然失色。

凌巴默然,此时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在来之前,他没有想过那么多,更没有想过,刘辩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www.65txt.com

说真的,有那么一刹那,他真的有被打动,他毕竟不是一个真正铁石心肠的人,就算是来到了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也难以将这个世界的某些东西完全吸收。

但被打动是一回事,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绝不能够心慈手软,否则,一切算计可能都会变成白费,会泡汤,到时候,他或许还有手段可以抽身而出,但还有那么多的人,会被牵扯进这件事情中来,这绝对不是他所乐见的,显然,现在做的结果,比不做的结果要好,他没得选择。

而且刘辩做的有些事情,的确太过了些,如果留着,迟早也是一个祸害,就算他自己不想,但可想而知,离开了的袁绍这样的诸侯势力,却不会让他安生,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

刘辩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决定来,脸上一片凄然的笑,“我……”旋即摇了摇头,终究没再说什么,一声沉沉叹息之后,好像就是面对着生命的最坦然。

凌巴沉吟了片刻,不再犹豫,看着刘辩,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站起来走到了他身边、停住,接着闭上了眼睛,而后、双手开始高高抬起。

“嗤”

轰隆

……

轰隆

一声巨大的雷鸣,还有光耀黑夜的闪电,但在这时候,这场突如其来的阵雨却终于停了。

对于急行军的队伍来说,这无疑是很大的福音。

行程千里,前方道路迢迢,曹操领着手下的这支残军,向着未知的远方行去,亦是去向未知的未来。

此次出逃,他并没有带太多的人马,一来是为防引人注目,二来嘛,也是因为他的麾下,如今唯有这一支,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军队,其他的那些杂牌军队,虽然名义上是归他统属,但和凌巴的几次浅浅交锋,却也吃了几个不小的亏,让他对凌巴不敢小看,所以他必须小心谨慎,不得不考虑到在那些人中会不会混入进皇帝的人——其实对他而言,皇帝的人和凌巴的人也并没有多大差别,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容许发生,所以他果断的选择了放弃,兵可以再找,如今天下大乱之势已成,自己到时候只要以“清君侧”名义发一封檄文,不怕引不来“精忠报国”的志士仁人们,一起共赴黄泉、哦不,是共赴前程。

前有袁绍出逃,而且还传出了传国玉玺的有关消息,也是曹操最终下定决心的重要因素。

最重要的是,曹操在荆州的根基,足够他短时间内在荆州稳定下来,只要站稳脚跟,再慢慢发展一段时间,就算无法对抗,但也是自保有余,至少自己不是寄人篱下。

当然朝廷肯定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所以这种时候就需要去寻找攻守同盟来互相扶持了,西边和南边都是极好的选择。

那个四世三公之家出身的袁绍袁本初,已经公开叛逃,自立之心昭然若揭,曹操虽然不甘与人下,所以也才有了这次的离开,但却是能伸能屈的大丈夫,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暂时的结盟甚至以自己的妥协换来合作都不是不可能的。

就目前来说,天下局势还未明朗,但已经初步定下了,北方早被凌巴在平定黄巾的时候安插下了大量的棋兵力,只要他振臂一呼,没有谁能够从中获取什么好处,地盘更不用说了,而东边凌巴也一向甚为倚重,说起来他的真正发迹,也就是在东边青州等地剿灭最初黄巾贼的时候,也就是从河内以北或以东,除了如今袁绍占据的冀州大半壁之外,基本都算是朝廷势力范围了,荆州、益州还有可一图,毕竟当初曹操在围剿黄巾的时候,就有意识地在此两地发展,荆州的经营更是不用说了,益州的关系也很不错,如果能够将这两州之地握在手中,到时候还真的是不必去害怕朝廷了,当然也只能够做到不怕,而如果要对抗朝廷,联合袁绍仍然是个必然,想必他也绝对不会抗拒。

其实这一切曹操早就计划好了地,只是具体实行还需要时间。

而与此同时在这支队伍中唯一的一辆马车里……

“奉孝你……”戏志才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还是第一次发现郭嘉是如此的顽固,同时心里对于那凌巴,不由多了几分好奇探究之心,毕竟曾经颍川的那次见面,彼此都不过一面之缘,并没有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但是能够让郭嘉如此“死心塌地”之人,让戏志才顿时感到了浓厚的兴趣。

“志才不必多言了……”郭嘉的言语间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似乎还隐含着些许愤怒,叫戏志才听着都有些吃惊,“奉孝……”戏志才还待再劝,郭嘉已经摆摆手,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话。

戏志才心里暗叹一声,说了一声:“那我先出去了,你再好好想想吧。”便出了车厢去,而外面曹操看到戏志才一出来,便急忙上前问询道:“如何,奉孝他,可肯应了某?”

戏志才苦笑一声道:“才实不知那凌卫许了他什么,叫他如此坚持顽固”

“还是不行吗?”曹操一听,顿时无比失落,越是接触了郭嘉、了解了郭嘉,他就越是懂得郭嘉的价值,便越希望郭嘉能够来帮助自己、为自己所用,此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自然心里也不舒服。

目前曹操麾下,谋士有荀攸、程昱、戏略、陈宫、刘晔、郭图、陈群、孙乾等等人,武将也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文聘、霍峻等人,这些人或是和曹操并肩作战过,或是早就和曹操是“同一条船上”的,反正现在大家都算是同一阵营,而且颇多忠义之人,曹操也不必担心他们会干出卖主求荣的事情。

但手下人才向来是越多越好的,没有一个主公会嫌弃自己手下人才太多的,毕竟没有两个人才会是完全一样的。

每一个人才都有他们各自的特色和擅长:就象是孙乾、陈群等人治理政事方面不错,现在行军打仗时候或许还用不着,但将来占据一地,势必有他们用武之地;而似刘晔比较偏门,尤善于农事器械,发展农作肯定也少不了他,毕竟未来争霸天下,除了地盘之外,粮食也是重中之重,曹操还是很重视的;还有荀攸制定战略方针、程昱出奇招谋划、戏略偏向于阴柔而弥补前者不足,还有陈宫、郭图都是用招行险之人,这些谋士各有所长,但郭嘉又有不同,早在当初在荆州剿黄巾一起合作的时候,曹操就被其难以捉摸的鬼谋所折服,也无怪乎凌巴会评价他为“鬼才”。

不过转念再想想,反正人就在自己这里,总有一天能够为自己诚心所感动的,便又有了几分释怀。

一旁戏志才自然是看出了曹操这样的情绪变化,心中不由的暗赞:这才是明主的风范,拿得起放得下,自己果然是没有跟错人

旋即又叹道:希望奉孝能够早日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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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争议,声名

第章、争议,声名

“我问你,废少帝的事情,和你究竟有没有关系……”新年过后,在赏月馆里,再一次和蔡邕相聚,却已经是物是人非,昨日事已是昨日黄花。www.65txt.comU诺书网免费打成都:手打)

蔡邕如今也已经是渐渐向着垂垂老矣这个词迈进了,虽然朝廷焕然生机,让他很是高兴了一阵,同时自己的女儿蔡琰,也终于找到了归宿,和马超有情人终成眷属。

虽说马超出身并非什么世家,但其义父却是朝廷里一言九鼎的大将军,因为襄助汉室之功更是盛名传天下,汇聚了大量的忠汉良臣于麾下,更是被当今天拜为帝师,而其文名武威都是超群绝伦的,而到了他这个年纪、这份阅历,也渐渐将一些成见放开了,所以对于蔡琰和马超的事情虽然并不是那么完全赞同的,却也等于默认了——这其实也是了却了他的一块心病,让他心中大定之下,也似乎有点儿枯木逢春的味道。

但不管心情如何,却也终究敌不过岁月的浪潮,身体逐渐佝偻,走路有时都不稳了,可什么事情,也比不得他心中的朝廷、皇室重要,尤其这一次还事关在他心中、恐怕在如今许多汉臣心中都是大汉顶梁柱一般存在的凌巴,所以这一次特意赶上门来,一开口,竟然连茶都还没有喝上一口,却就是要质问凌巴。

至于他口中的“废少帝”,自然是刘辩,前朝时就有至当了二十七天皇帝就被顶下台的刘贺,而刘辩与之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而且因为是少年天,自然多了一个“少”的称号,这就是刘辩死后,礼官建议对其的谥号,刘协在悲痛之中,自然不无应允,并且还强调了要以皇帝的规格来准备刘辩的葬礼,按照天驾崩的规模,而非是刘辩死时的弘农王。

对此凌巴自然没有意见,刘协显然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而蹇硕在凌巴找他密谈过一次之后,也选择了将一切都烂在心里,相信没有意外的话,这一切也就到此为止了。

只是此时听着蔡邕的问题,看着这老头一脸倔强的模样,凌巴还是不由得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眼神乱瞄,又看到了不远处明显也有心事一边百无聊赖交谈着却又时时关注地在望着这边的马超和蔡琰,心里自然知道少年少女是在担心自己这边,或者说是担心蔡邕这个某种意义上的老顽固。诺免费

和孔融不同,孔融是很谨守礼教的,这一点和他的那个数百年前的老祖宗倒真的是一脉相承了,有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他可以一说就给你说上个几天几夜都听不下来,而且这老头是出了名的怪脾气,十分的倔强和固执,不过他虽然聪明,却太过拘泥,这种人倒也好对付;反而是蔡邕这种,知道变通,但也更加坚持内心的原则的人,而且说起政治斗争经验,他也并不差,几次失利,只能够说是原则大过了其他,让他做出了并不利于自己处境的选择。三五中文网

对于蔡邕的原则,凌巴也能够摸清一些,比如说对于世家的固有观念,从这点上也可以说,马超现在能够和蔡琰在一起,的确是不容易啊。

这两个孩,几乎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他们的感情也都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逐渐的加深加厚,最终走到了一起,其中曲曲折折,不足为外人道也,不管是马超因为蔡琰,而少了杀伐之气、多了些顾家的男儿责任,还是蔡琰对马超的一往情深,还包括现在蔡琰怀中两人爱的结晶,都能够让人感动和感慨万千。

而且不说他们的缘故,从心底里,凌巴也不愿意和蔡邕这个对汉室忠心耿耿、自己也多有倚重的老臣争吵,但是难道能够否认吗?

凌巴不知道蔡邕从哪里知道的事情,但想必他心中也已经有了判断,否则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就这么跑来找自己,而他来找自己,或者不过就是寻求一个心理安慰而已,就算自己是欺骗他的,或许他也会相信的吧?

但自己怎么能够欺骗他,又怎么能够忍心欺骗这么一个老人?

所以凌巴沉默了,而凌巴的沉默,在蔡邕看来便是默认,他对凌巴自认也有些了解,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听说这个讯息,他还觉得不信,因为他知道凌巴是真正为汉室江山考虑,而且更不象是曹操等人还会做出自立一方的实际等同于叛逆之事,但在那些证据面前,却也无从反驳,所以他亲自来找凌巴了。

“你……”面对凌巴的默认,蔡邕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甚至直接就站了起来,还用手指着凌巴,或者说他已经压制了许久,如今一朝爆发,自然十分危险,只是他“你”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倒是外面一直注意到这边的马超和蔡琰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携手跑进来,马超叫了凌巴一声“义父”,而蔡琰似乎也想要跟着叫住蔡邕,却被蔡邕一挥手制止了,“谁叫你们进来的,还不快出去……”

在将两个小辈赶出去之后,蔡邕才回转头来看着凌巴,凌巴一脸淡然,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当然这是蔡邕的想法,这让他更是生恨,可他能够拿对方如何?

说起来,他还真不能够拿对方怎么样,而且早就说过了,他对于政治斗争也很有经验,或许涉及到自己的时候,总有许多的原则要遵守,要固守自己本心,但他对一切却都看得很清楚,自然也知道至少也是大概知道凌巴为什么会这么做。

良久颓然的坐了回去,蔡邕显得身心俱疲,整个人好像都苍老了许多。

“是不是,他做了什么……”蔡邕这个时候就好像是明知道某个箱里有着可怕的事实但还是迫切的要打开的样,心情很复杂。

凌巴默然片刻,终于开口了:“蔡师对此应该能够有所猜测,就是前段时间的传国玉玺的事情,蔡师可知道,我在这里面发现了谁的身影?”

蔡邕一愣,“你是说……”以他的智慧,还有两人此时就在聊着的话题,自然不难猜出凌巴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人,只是心头很是不信,但仔细想想,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只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远不如自己想象的美好,让他需要时间去消化。

凌巴看着蔡邕,眼神里面古井无波,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和变化,“你应该能够理解,这种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人去做,但不管是谁,都绝不能够是当今天。”

“那为什么要是你?”蔡邕语气有些涩然,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凌巴却突然笑了,“你说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其实蔡邕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在和同小皇帝刘协的关系处理上,凌巴这么做真的可谓是用心良苦,要知道不管刘辩作出过什么,但他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并不是说动就可以乱动的,而凌巴这么做,完全是在授人以柄,可对于刘协来说,却是另外一番情况了,一个肯为自己做这种事情的人,君王要怎么对他怀疑?很难,而凌巴要得就是这个很难,即便他和刘协关系不一般,但在现实中要维持下去,却还需要这种手段。

“难道就非要这样不可么?”蔡邕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是苦笑,这句话真是白问了。

凌巴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耸了耸肩,“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而且之前几次在董贼还在的时候,他就有了许多小动作,如果不是因为各种原因,皇帝的处境都将变得很危险。他实在是……太危险了”

蔡邕沉默了,虽然说是不赞同对方,但在本心里面,对于凌巴所说的那种情况,蔡邕也抱以很大的担忧,虽说现在不会发生以后也不会有可能了,但若非凌巴做了这个抉择,谁又能够保证按照这么下来就不会……

想到这里,蔡邕都觉得有些不敢想了,或许刘辩和刘协两兄弟对他只是对普通老师的那种态度,但他对两个皇的感情却不是假的,话说他对自己的学生都是投注了经历和感情的,像那顾雍就是如此。

从感情上来说,两边都接受不了,但从理智上来说,却又必须要做一个抉择,而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也很明显,蔡邕并非是一个完全不知进退的人,自然能够辨别的清楚孰轻孰重,只是感情上和心理上就有些不能够接受,而且不管他承不承认,但是对于凌巴这个本来很抱以好感的帝国新的支柱还是不可避免产生了芥蒂。

“难怪连曹孟德都要离开了,和你在一起共事,确实让人要担心不已。”冷笑着说完这句话,蔡邕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话语里的扭曲意味,而这种情绪更多是对叛逃的曹操的。

凌巴也知道他说的是一时气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倒是这时候旁边的马超再一次跑了过来,引起凌巴注意之后,就指了指更远处,那里正有一个焦急等待又显得有些紧张畏缩的普通男。

凌巴先是一愣,然后想到了什么,冲着他点了点头,那男赶紧快步小跑了过来,到了面前立刻道:“大将军,华大夫叫小的来通报一下,荀长史已经苏醒了。”

“这么说……荀彧已经没事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和荀彧关系也匪浅的蔡邕眼前一亮;而凌巴,则更是直接从座位上高兴得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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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大德如钟荀文若

第667章、大德如钟荀文若

荀彧没死?

是的,的确是没死,凌巴也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自己运气好。35zww.comNUOSHU(五月中文看'打)

要说对于荀彧,凌巴早就“垂涎三尺”了,这可是原本历史上曹操手底下能够和汉高祖刘邦时候的萧何相提并论的战时稳定大后方的不二人选啊。

萧何是谁大概不需要说了,有多厉害也不需要形容了,后来刘邦建国之后封赏功臣,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他,而且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萧何,几乎就没有刘邦坐下的江山,可见其作用影响之大;而荀彧虽然还没有那么夸张,但和萧何的作用一样,在打仗时候的后勤、和平时期的文政处理方面,他都有独到之处,要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种事情很多时候甚至可以直接决定一场战役,就像是“后来”蜀汉丞相诸葛亮六出祁山后面几次几乎都是因为军粮的问题不得不无奈退兵,最后出师未捷身先死,而荀彧在这方面的能力在这个时代里堪称是一时无俩,也难怪历史上曹操会对他那么倚重了,即便知道他真正忠心的一直还是汉室。

这样一个能人对于凌巴、对于汉室的作用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可以说有了荀彧,往后凌巴要是出征打仗,几乎用不着考虑后勤还有大后方的稳定问题,这可是一大臂助,所以当初听说他危在旦夕,凌巴才会那么心急火燎;而如今听说他终于苏醒了的消息,心中放下一块大石的同时也显得兴奋了起来。

凌巴之前对荀彧并不感冒,其实主要还是因为其立场的问题,很多时候是偏向于曹操的,凌巴虽然觊觎他,却也不至于厚脸皮,而且在他心中有了贾诩、郭嘉和诸葛亮这三个怪胎,以后看看有没有可能将徐庶、庞统之类的也拉出来,那样有没有荀彧都无关紧要了,当然前提是他不帮别人;但现在可完全不同了,不说郭嘉被曹操掳走,让凌巴平白丢了一大臂助,不管郭嘉帮不帮凌巴,反正肯定是帮不上自己了,这可是一大损失,同时曹操的叛出也为凌巴“趁虚而入”提供了机会,而且汉室才是荀彧最看重的,只要凌巴谨守着这一点,不怕他不为自己所用。

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和想法,凌巴终于在传信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洛阳西街的“悦来客栈”——很有趣的是,当初只仅仅是为了作为火影卫尤其是暗部在各处据点的“悦来客栈”,如今竟然发展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连锁饭店,而商部名下也掌有着包括其在内的一整条产业链,不得不说贞儿的商业能力,加上凌巴那得自后世的一些经营模式,简直就是如虎添翼、相得益彰啊。35zww.comH

到这里,那传信人自然就退下去了,接下去,就不是他能够接触到的了,而凌巴则是独自在出来迎接的“晓”的一个在此看护同时也是起着保护作用的名为“千鲛”的成员带领下,来到了里面的一个小院里,而在这里,也正是荀彧如今修养的地方,在和华佗照面,并且一番询问交流过后,凌巴终于是见到了如今刚刚从伤病中恢复过来、但脸上还残存着那一抹病态的潮红的荀彧。

在前世的时候,荀彧就是凌巴很喜欢的一个谋士,虽然在战略上,他并不如被曹操奉为“谋主”的侄荀攸厉害,奇谋诡道可能也不如郭嘉和贾诩,狠厉果决不如程昱,但无疑在曹操手底下五大谋士中,他的大局观是最强地,而且可以说除了帮助曹操提供行军打仗强有力的后勤支持之外,在稳定大后方、调节协调各方关系上,也很有一套,这可是一种非凡的政治智慧,一定程度上与诸葛亮也有些相似,只是后者在后世流传过程中逐渐演化成了一个妖孽般的存在;而两者最大的不同恐怕也是,诸葛亮是统揽大权,相当于权臣,他则是尽心辅佐是一个干臣或者说辅臣。

不过在这里,注定了荀彧不管成为什么样,也不可能再和曹擦走到一起了,也可以想见,曹操叛出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正如华佗最开始时候帮他看过所说的,他能够帮他治愈身体的伤痕,但在心里那一关上,却要靠他自己走出去了,这种事情即便是凌巴也无法帮到他。

现在荀彧的身体初步恢复了,至少人已经苏醒了,也有了意识、能够重新思维了,然而在精神上因为受到的打击显得很是萎靡不堪,以至于虽然看到了凌巴,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而那无神的双眼也叫人触目惊心。

“荀文若”凌巴心痛的同时,语气不知不觉就重了许多,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眼看着一个人才这么堕落下去,可不是他凌卫的风格,“事到如今,你还不能够醒一醒么?”

眼见着荀彧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凌巴突然大声一喊:“曹操已经走了,他背叛了朝廷,背叛了大汉,也背叛了你这个昔日挚友,你还这么执迷不悟,为那一个叛徒值得么?而且如今大汉正当中兴要急时刻,陛下初登大宝,一腔雄心壮志还未付诸实现,我泱泱大汉华威尚未即临四海,你现在这样,是想要弃陛下、弃汉室、弃天下百姓于不顾么?”

最后之言一出,让荀彧可谓悚然一惊,眼中好似渐渐有了神采,而凌巴也知道这种恢复是急不来的,心理上终究不比身体,没有什么特效药,还是要看个人自身,所以他的话语又缓和下来,但效果却显得丝毫不差,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与曹孟德这些年来私交甚笃,然而道不同不相与谋,除非你后悔之前阻拦他的行为,或者想要与他一道,否则你就不应该被此乱了心神。曹孟德既然反叛大汉,不管是什么理由,就是你的敌人了,与敌人为伍,或者因敌人影响心神,最是不智,我不相信你这一点都看不透。我言尽于此,剩下的,就都靠你自己了……”

直到这时候,荀彧终于才抬起头来,眼中的神彩虽然依旧暗淡,但却可以看得出些许希望,也让凌巴心里稍微好过了些,他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后面声音传来,是荀彧涩声的一句“谢谢”,心中苦笑一声,彼此还是有些见外啊,不过他也更加振奋,至少有了转机就是好事情。

其实荀彧对凌巴的态度一直都是蛮好的,也一直颇为看重,不过或许真是有个“先来后到”的因素的影响,在之前的时候,在荀彧心中,凌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地位一直都是不如曹操的,当然了,曹操的地位肯定又不如汉室了;可惜的是世事难料,大概就是荀彧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最后却居然会险些栽在了自己一直都非常看重的曹操的手中,虽然并非是其成心故意的。

说实话,之前听说荀彧中了流矢受伤的消息的时候,凌巴还真有些揪心,撇开对于荀彧本身能力看重的因素不说,荀彧对于汉室的这份心也足够人感动的了。

那时候自己真的急的险些跳脚的模样还真是少见,就是自己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好笑。

让凌巴到现在还感到侥幸的是,就在前几日,华佗那老头居然又晃荡回了洛阳城,和凌巴一番谈话之后,听说了扁素问的事情,自然也是一阵唏嘘,这个时候凌巴梳理一下,自然也知道那事情和华佗是没有什么必然联系的,既然如此,华佗这家伙自然要用,而且要大用重用之,他的能力帮助可真的不小。

或许是巡游了这么多年了,自己心也稍微有些厌倦了,而且凌巴对他的一番话影响也很大,比如说一人之力终究不如一个集体之力,而就算是一个集体之力,也终究不如一国之力,华佗帮助大汉,自然也可以得到好处,这是互惠双赢的,当然了,他所要的好处可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物质上的要求,而能够给他这样帮助的,自然也就是凌巴直接的承诺和汉室这么强大的背景实力了。

华佗的存在也让凌巴能够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家伙的用处,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对他太过依赖,毕竟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需要华佗亲自出马的,而且这一次如果不是荀彧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这种事情也是根本就不会发生的。

摇摇头离开了这个房间,这一次会面虽然短暂,但收获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在荀彧最脆弱的时候,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种,虽然有着误导人的嫌疑,但出发点也是好的。

在外面再次见到了华佗,请他帮忙照顾荀彧,帮他好好调理身,虽说心理的恢复重要,但身体上的恢复也是不容忽视的,荀彧的身体本就不算硬朗,这一次伤如果没有痊愈的话,说不定还会留下后遗症,这可就不是凌巴所希望看到的了。

华佗自然是满口答应,话说这家伙得到了扁素问留下来的青囊经的时候还颇为兴奋呢,尽管扁素问经验肯定没有他丰富,但扁家的家学传承可是不浅,对华佗来说也是足够受用,尽管凌巴知道扁素问会这么做更多还是为了自己,但他还是大方地给了华佗,他很清楚这种东西只有在懂的人手里才最有用,而华佗得了这么多好处和许诺,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为未来征战四方凌巴特意设立的“医疗部”的筹备忙前忙后,还要照顾荀彧这个重伤员,还真是不容易。

不过凌巴是没工夫再去管他了,他的目光投注到了东边,在那里,不安分的扩张,也应该要得到制止了。

或许是时候,震慑一下天下那些蠢蠢**动不安稳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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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袁术立淮南,二袁一曹遥相呼应,“小三国”初成

第章、袁术立淮南,二袁一曹遥相呼应,“小三国”初成

洛阳,新的一年里逐渐显现了新的气象来。35zww.com**诺书网免费提供本书TXT下成都:手打)

不过在这样的时候,偏偏是故意让人心情郁结似地,继袁绍、曲义和曹操之后,第三次也是第四个诸侯势力叛逃洛阳,那就是袁术。

大汉大元二年二月,淮南太守、后将军袁术袁公路于淮南自立,称当今朝廷“君不君臣不臣”,朝纲败坏,致天下百姓于不顾,且如今传国玉玺下落不明,当朝统治无凭无据,名不正言不顺,不肯再于称臣;而其所在正好与荆州曹操成掎角之势,号称南方双雄,抵御“北朝”,并紧锣密鼓练兵布阵,积极地在扩军备战。

其实早在袁绍离开的时候,随着和凌巴关系的疏远,袁术就表现出了这样的苗头来,只不过那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深居简出,并没有引起别人太多的注意,而凌巴也不可能一直只关注着这一个人。

不过,袁术的出逃,可以说是意料之外,却也是情理之中。

意料之外是因为,凌巴本来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还有各种防范措施,却没有想到终究还是让他逃掉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这袁术手下是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智谋之士的,但现在历史早就改变了,而现在看起来,他手下肯定也是有能人相助,否则不至于这么简单逃过自己的勘察,只是没想到到底会是什么人。

而情理之中却还是因为之前袁绍的话对他的影响,在两个本来关系还算不错的人中间,立刻划下了一道天堑,要知道和袁绍不同,因为是为嫡出弟,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袁术所得到的宠爱和关注也远远多于袁绍,对于父亲袁逢的感情自然要比袁绍表现得要浓厚多了,不止是父亲身死,叔父下落不明,就连家宅都被人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这种家破人亡的结局,让虽然表现温和但因为出身一想也是心高气傲的袁术如何能够受得了?所以会有这样的反应一点也不出奇,而且终究说起来,凌巴和袁术不管怎么说都终归都不会是一路人,他这样的选择也不算错。

不过这样一来,如今这洛阳可就有了整整三路人马来反叛朝廷了,而且之前的曹操和现在的袁术还都可以说是“有据可依”,那自然就是袁绍暗中散布出来如今除了摆不到台面上基本上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的传国玉玺失窃之事,对于朝廷的正统总有着一定影响和削弱,只是袁绍当然也知道不能够引火烧身,所以他还是没有将传国玉玺就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直接说出去,只是隐隐地指出了传国玉玺的下落不明这个问题,朝廷也一直没有办法拿出事实来反驳,现在则是被袁术公然捅破,更是在天下间引起了轩然大。35zww.comH

凌巴虽然知道目前传国玉玺在袁绍那里,如果自己一旦宣扬出去,不管外人相不相信、又有多少人相信,对于袁绍肯定都会成为一个烦和甩不去的包袱,但这个要成为自己的一个杀手锏,只有在必要的恰当的时机用,才能够产生效益最大化,而他暂时还不想用,尤其是在现在虽说传国玉玺丢失但早就没有了足够动摇到刘协天地位的影响力的时候,虽然天底下的骚乱都可以看得见,而且很长一段时间内,洛阳也将不会平静,但根本上的影响力却微乎其微,这都是因为大汉如今有一颗定海神针,那就是他大将军凌巴、凌卫。

不过总也有些事情,是在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地,比如说随后传来的,有关于二袁一曹这三个先后叛出的势力,竟然联系到了一起。

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凌巴还有些头晕,自己已经改变了这么多的历史么?

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是,感情上来说,三个人凑在一起还真是不容易,虽说在很早以前在洛阳的时候,三人都是有名的纨绔奔走之友,但那时候和现在毕竟大不相同了,就是原本历史之上,三人都是不可避免的分道扬镳了。

而且这个时候的格局还很微妙,比如说袁术和曹操两方作为临近,而且正好是在南方沿江一带,联合起来抵抗来自于北朝的压迫是可以理解的;然而袁绍此时却是处在冀州这样的北方地区,也算是在朝廷的“包围”范围之内了,唯一能够为他们提供便利的途径,恐怕还是东边那一条还没有能够为朝廷所掌握的沿海一带的海岸线和大片的海域。

而且凌巴从这其中也能够看到其他某些人的身影,比如说曹操手底下新收的那个谋士戏略。

对于戏志才,凌巴的印象已经不是很深了,不管是在前世看到的有关的资料信息,还是在这里去颍川拜访郭嘉的时候,所以他当初在被戏志才拒绝出仕的时候,因为已经有了郭嘉,加之本身对其也不重视,也就不那么在意,却没有想到现在这个时候对方跳出来了,而且还颇是活跃,要知道根据蛛丝马迹所得到的推测,郭嘉被掳走,和这个戏志才也有很大的关系,大概也是靠着两人的关系先是叙旧,让郭嘉放松警惕,然后趁机摆了他一道。

对这个家伙凌巴很有些不齿,却也不得不说他的眼光和谋略从已知的这些看起来还都是不错的,当然要招揽的问题就不用考虑了,除了能力之外,凌巴还是很看重人品的,虽然他并没有仔细考虑过戏志才的“人品”和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除此之外,袁术阵营出现过的徐庶这个名字也引起了凌巴的注意。

徐庶和袁术有过关系么?这个凌巴还真不知道,他虽然看过不少小说,但对那些正史向来没什么兴趣,而且他所接触的方面,有关于这一边的知识也不怎么需要用上,况且一个人多才多艺可以,但是全面全能就有些假了,总之对于这个结果,凌巴是很有些意外的,但却也不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如今整个历史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光光是朝廷的中兴之姿逐渐显现,就是一个巨大的历史轨迹的改变。

对于凌巴的想法,当然大部分人是不能够理解的,比如说荆州的某位。

就说此时,在荆州襄阳,郡守府,正在进行的一次会议,商议的主要议题,就是怎么样对抗来自于刘协、实际上也就是凌巴所代表的“北朝”的势力。

因为各自势力割据范围,整体天下对峙的格局基本上就形成了,除了目前正在辽东做他的辽东王土皇帝的公孙度基这天下争霸之外,北方除了冀州袁绍这一刻疙瘩,总体上都是属于朝廷势力范围了,而南边荆州、益州、淮南以及江东,都还维持着对立的姿态。

面对这种情况,要取得自己这一方的利益最大化,不可能仅仅是依靠着“北朝”的大发慈悲,联合和扩大自己势力范围,提升自己的实力,都是必要的,而曹操自然要就此问计于麾下众多谋士。

“不知志才,有何想法?”

虽说现在郭嘉仍然不肯开口,显然更不可能帮自己,但曹操并没有放弃,这种时候也特意让他出席了,尽管他只是冷眼旁观,但曹操却希望用这种方式逐渐感化他,而且也不用担心机密消息被他听去的后果,曹操相信他这样聪明的人,是不会干蠢事的。

不过放着现成的人才不用也不符合他的风格,对于荀攸、程昱和戏略这些人他也基本上一视同仁都很重视,尤其是加入没多久的戏略,因为这一次离开洛阳回到荆州的事情中着实出力不小,也得到了曹操进一步的看重并且逐步获得了曹操手下其他人的认同,所以首先也了他。

戏略听到曹操先问自己,不由挑了挑眉,看了看荀攸和程昱,两人都是抿唇不语,也不知都是在想些什么,他也干脆不矫情了,捋了捋衣袖,站起来向着曹操做了个揖,然后昂然开口道:“主公既有所问,略定然知无不言。诸位都当知道如今天下局势,乱世虽然初现,于各地诸侯却并不容乐观。虽汉室腐朽,统治飘摇,然天下百姓已多经战乱,黄巾之乱平定之后更是多愿平静度日,此时挑起战乱殊不明智,且我荆州如今发展稳健,正是更进一步的大好时机,也不宜轻易发动战事。然今既已离开朝廷自立,那必然要受到来自凌卫等人的强势胁迫。如今咱们独独一个荆州显然势单力薄,即便洛阳离此尚远,而且即便劳师远征咱们也占据地利人和有所不惧,可终究朝廷势大,咱们势弱,此时最好能够寻得几个盟友,唇亡齿寒的道理想必他们不会不明白,更不会不同意,而争得一时发展之礼,咱们自然能够尽快摆脱,尤其如今的益州……”

听了戏志才的话,众人都纷纷点头,显然都颇为赞同。

他的话没错,此时朝廷势大,荆州并不算太强,而要与之对抗,唯有广结盟友,而众人能够第一个想到的,显然汉中袁本初,正是一个好的选择;至于他话的后半段没有说完,大家却都可以自动脑补完成,无外乎就是抢人家的地盘,发展自己的势力。

益州刘璋那儿,绝对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地方,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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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赵云白马贯西北,孙策单骑定江东

第669章、赵云白马贯西北,孙策单骑定江东

凉州,更西、更北,极蛮夷荒凉之地……

赵云和诸葛亮到这儿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是在新年过后也就是大元二年初才随着庞德的军队一起离开洛阳返回凉州的,而后又在那里分离,两个人独自(当然不可能是真的独自,还带着一支军队,一路漫漫来到了这相对于中原关中而言已经是属于极西极北之地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H请记住我d五月中文看'打)

而在这一段时间里,两人经过了一番合计,也并没有急着就开始凌巴所说的要“驱逐胡人”的事情,而是在这里先进行了一番实地考察。

虽然从庞德还有马超那里都得知了不少有关于西凉、并州以及更西北这一大片区域的一些风土人情、基本概况,也并不是不相信他们,但赵云和诸葛亮显然都是实干派,正如凌巴所说的那样,事情的进展并不用急,但一定要稳,要有保障,毕竟和历史上比起来,现在天下的格局已经是有了相当一部分的变化了,而这变化显然也大部分是朝着于凌巴这方、朝廷这方有利的方向发展的。

所以他们现在也并不急着开始,而是首先在各处实地考察了一番,确定了一些重要地点,这时候才开始考虑真正的行军问题。

既然是让赵云、诸葛亮扫荡西北胡人,凌巴也不可能让他们单独两个人就这么去,还特意从十万大军和新收编的并州军中各抽调出了一部分,当然也有火影卫的一些精英穿插到其中去,然后就让赵云、诸葛亮领着这支杂牌部队。

虽说是杂牌,但是其中人员混杂,也很不好弄,但这无疑也是要更加考验两人的能力的。

赵云就不用说了,在童渊门下的时候,就表现出了对于军事兵法浓厚的兴趣,在凌巴这儿的那段时间更是狠补了一番有关于孙兵法的知识,对他来说,凌巴这个孙兵法这样的兵法奇书的“作者”,简直就是一本活的兵法,所以也经常就跟在凌巴身边,而凌巴自然也不会吝啬,而且凭借着自己超越时代的见识,不止对天下某些军队进行了点评,还对赵云进行了好一番的“游击战争”的灌输,不过在这个时代里,貌似大汉朝廷应该属于“被游击”的对象,看来他这番灌输却是无用武之地了。

而诸葛亮出自名士还是帝师的“水镜先生”司马徽门下,天生又聪慧过人,有着凌巴一直以来的熏陶引导,相信发展下去说不定会比历史上原本那个还要出色,当然他还是缺少经验和实践,而现在无疑就是最适合的检验的机会,检验他的所学所得,更是检验他此时真正的能力,相信诸葛亮也是跃跃**试的。

相比较起来,赵云这个组合还实在是很年轻化的,两个人都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人而已,但相信很快就不会有人怀疑他们能够做到这一切,正如凌巴自始就相信他们一样。

也就像是此时的大草原虽说是荒凉之地,但毕竟不是真的廖无人烟,有水源、绿洲之处就有人口,同样反证有人的地方,自然也就有这样的草原,而这个时候在这一片草原之上,却是刚发生过战争过后的一种凄惨模样,遍地到处都是可见的飞逸四溅的鲜血,以及各种残骸,人的、马的,当然还有兵器、铠甲的。

而此时战争过境之后,明显胜负已分,一方取得优势的,是两名汉家少年郎领军,正是如今的赵云和诸葛亮,只是虽然离开才没多久,但逐渐适应塞外气氛的两人,此时却也与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很明显表现在气质上,有着一种不同于寻常更超越了年龄的感觉,有些说不清楚,但却是经历了好一番战争才有的。

也是,这毕竟也不是他们这些日以来遇到的第一次遭遇战了,话说从离开凉州境,逐渐进入了这些胡人逐水游牧而居的地盘里,各种摩擦和矛盾就不断。

对于这些胡人来说,汉人并不是难得一见,但却难得在这草原里一见,而这么多年以来因为大汉边防多多少少的有所放松,使得这些本来被压制的夷族有了喘息之机,而中原大地上的乱象渐生,自然也令这些本来就野心勃勃、觊觎中原丰富资源土地和人口的少数民族蠢蠢**动起来,这种时候赵云这一支部队的出现,无疑也将成为他们挺进中原的试刀石;相反赵云他们要做的,自然也就是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知道,即便是内乱中的大汉,仍然不是好惹的,至少也不是他们惹得起的。35zww.comU诺书网免费打

当然,如果仅仅是为了震慑这些人,他们也没有必要深入到这里来,实际上当初凌巴派赵云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作为先头部队先深入敌境探查一下草原上的情况,虽说这种事情很多年以前大汉就有人做过了,但时过境迁,世界和社会总是在变化的,尤其是逐水草而居的这些个游牧民族了。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够百战不殆,对于这些夷族,汉人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尤其是他们要做的是击败他们,那么自然要找出他们的弱点来,针对性才能够取得最好效果,毕竟当初汉武帝时候霍去病一支孤军深入到匈奴王庭那样的战斗其中也有着运气成分难得一遇,并不是可以依赖的。

而赵云和诸葛亮肩负的使命中,敲打胡人不过只能算是“顺带”,真正让凌巴值得注意的,还是探查敌情,就像是益州就因为张松的一张地图,所以让曹操大大降低了攻坚下来的难度,而大汉想要真正做到打击这些胡人,让他们再难以喘息,至少数百年之内都无力再反抗中原,也必须要做到掌握他们的情况。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只要是遭遇到了,那么不可避免,除非是完全没有抵抗和战斗力的部落,否则必定是一场大仗、硬仗,甚至死战,正如方才那一仗,若非是赵云的武力和统军,配合上诸葛亮的排兵布阵、谋略对策,手下这支军队虽然也能够打败敌人,但也必定会损失惨重,当然随着几场战役下来,这些经过了沙场配合的杂牌兵们和之前却也截然不同了,配合越来越好,也越来越纯熟,伤亡自然也是逐渐减少,当然他们也是不断加紧时间记录下一路过来所遇到的各处危险和势力划分,这些都是十分宝贵的资料。

此时的赵云,意气风发,横枪立马、气贯长虹,一声“放下兵器,降者不杀”传出老远,伴随着胯下高俊白马一声嘶鸣,而下面的将士们也跟着传达着他们将军的这句话这个意向。

在这样此起彼伏的招降呐喊中,早就已经失去了反抗意识的那个胡人中等部落的失败残军们,最后都只能够乖乖的放下了武器,然后举手投降。

当然投降是投降,赵云却也没打算将他们作为俘虏,放过他们也是无奈,只是这个时候诸葛亮却来到他身边,笑得分外诡异,让他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好像这小跟着贾诩和郭嘉一块一段时间后,明着帮助,也是在学习,从贾诩那深不可测的狐狸那儿貌似可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啊,难道他是想要……

看着面前的那些投降者们,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赵云觉得他们是那么的可怜——很显然,他们是被诸葛亮盯上了

花开两朵,话分两头,几乎与此同时,也就没过多久,在于这天下最北正对应的最南边,正在上演另一出好戏。

夜,夜里的柴桑,一片诡异撩人的寂静。

这样的夜晚实在不适合出行,可偏偏此时在这柴桑主城高大城池的外面,却随着风吹草动现出了一支潜伏已久的队伍。

不过今晚的月色暗淡,在夜色当中,这支队伍的行藏也很好地被掩饰住了,至少在城墙之上那些本来就不严密的防守人员们,就根本没有丝毫的察觉。

在潜伏的队伍正前方,有一个身影,尽管努力的趴下了,却也自有一种好似冲天的霸气和傲气充盈着,让人根本无法忽视他身影的存在。

“少将军,里面的兄弟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信号一起,就可以里应外合,咱们直接杀进去了……”旁边一个声音传来,是通令兵,而他此时,正是在向这支队伍的领头人,也是他口中的“少将军”通报。

只见“少将军”脸上看起来年纪似乎并不算大,然而眉眼间却似乎有着无穷的煞气在涌动,这样强势的压迫,让眼前的传令兵即便是低着头没有直视他,都仿佛能够感受得到。

要准确的形容,这“少将军”就是少年英气,但除了脸上英挺的男人阳刚之气中略微带着点儿青涩之外,整个人夹带着地,就是一种完全超越了实际年龄的霸道和峥嵘。

此人,正是如今在自从孙坚死后承继孙家、而此时江东开始扩张大计的孙坚长,“小霸王”孙策孙伯符。

听到了传令兵的话,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然后还不等他做什么动作,突然抬起头来,目光一凝,口中叫了一声:“来了”

顿时在他身周,围拢起来的那些个士兵们都齐齐抬起头看过去,却是发现原来是前方不远柴桑城城头之上,不知怎么飘出了一条巨大的白绫,虽然是在暗夜,但那色彩却很明显,而孙策武力值高,近期又有新的突破,有了一个更大的跨步提升,自然更上一层楼,随着目力也跟着变得更恐怖,即便是隔着这样的距离,也能够看得分明,嘴角咧开,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然后就见他挥一挥手,顿时身周众将士都得到了信号一般,一个个开始低调却又尽量保持速度向前移动起来。

城头上还有着暗淡的火光,映照出上方零星巡视的士兵,此时在孙策眼中却是视若无物,一声“放箭”的喝令,顿时就有几个跑在最前面的军中神射手冲着城头上守兵连连发射,数箭之下,虽然落空不少,但也有命中的,而这自然也引起了敌人警惕,“敌袭”、“敌袭”的警报开始在城投响起,继而传遍整座城楼,不多会儿便有敌军守将接到传令来到城头,而此时孙策等人见此也干脆不再隐藏,速度全力爆发之下骤然加快,距离城墙立刻拉近了不少。

“是孙家“小霸王””那城头守将却也有些眼色,居然认出了如今在江东一带风头正盛的孙策,可他还来不及招呼着所有将士上城楼防御,就听到了来自于下方城门处的警报:“快、快,有人夺城、有人夺城……”

却原来是此刻,在城门处,孙策军早有潜伏在柴桑城中的细作帮忙打开城门。

而孙策见此,眼中一抹精光闪过,口中随即高喊一声:“城门已开冲啊,我三千弟兵,无所畏惧,前途勇往,儿郎们随本将军一同杀进柴桑城,铸就我等荣光”

“杀”孙策话音刚落,就有弟兵迫不及待高呼一声,然后好似瘟疫传染一般的恐怖速度这股浪潮就在整支军队中传播开去,每个弟兵都显得急不可耐。

不过孙策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他的速度总是那么快,他的冲击总是那么霸道,好似前面什么东西都不足以阻挡住他前进的步伐。

眼看着在城内接应的细作就要将城门大开,敌军守将却理智地选择了放着城外气势汹汹冲过来的孙家军不管,而只是一心对付着那些细作。

细作数目本来就不多,作战能力也算不得强,自然很快就被绞杀殆尽,而这个时候孙策军距离城门口却还有好一段距离。

仿佛是故意挑衅一般,那城门守将就在这时候冲着驱马急急赶来的孙策挑了挑眉,还故意扬了扬手中的兵器,那上面还沾染着孙家细作的鲜血,反射着火把刺目的火光让孙策眼睛都似乎为之刺痛,不由感觉大为光火。

而这家伙还犹自不知,自己已经是触怒了对方,或许在他看来就算那样也没有什么吧,实际上这个时候孙策在江东这一块儿早就已经闯下了不小的名声,和他的武力相匹配的当然还有他暴躁十足的脾气,可在他想来,现在这个时候,孙策怎么可能还进得来?既然进不来,那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在城外可以造成的威胁,总共也就那么三千左右的人,就算这只是先头部队,柴桑城这边同样也有援军,顶多就斗个两败俱伤,反正是绝对不会让对方进攻柴桑得逞的。

然而他却忽略了,这个世界有一种人,是绝对不能够以常理来考虑的,被激怒之下的孙策全力爆发,根本就已经达到了非人的范畴,更何况他并不是自己跑着来,而是靠着胯下宝马,而那匹马竟也通灵了一般,知晓了主人心意,竟然速度再度提升,然后在城门守将和周围那些守军目瞪口呆中,在还未完全闭合的城门缝隙穿入进去。

“快、快阻止他,快杀了他”城门守将疯了一般嘶吼起来,但堂堂江东“小霸王”又怎么事手底下这些普通士兵可以阻拦的?别说阻拦了,根本就都非一合之敌,眼看着孙策将周围士兵斩杀殆尽,一口古锭刀,仿佛吸饱了血一般,浑身都沐浴在了一片染血的红色中,更在黑夜里泛出诡异的精芒。

而孙策这个时候却没有理会还在源源不断赶来阻拦的敌军,实际上他们大多数人此时已经胆寒退怯,皆因为孙策身前倒下的无数尸首,而孙策此时却转身,提气鼓劲,拼尽了全力的一刀。

可崩

一声十分尖锐的脆响,在黑夜中显得刺耳而嘹亮,而那扇巨大厚实的城门,居然就被他这一刀,砍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外面阴暗的光线都投注进来,让里面的柴桑守军们感觉眼睛刺得难受,实际上更多是心理作用,此时对面前这尊魔神一般矗立的恐怖存在,他们简直生不起一点儿反抗的。

而外面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孙策手底下三千弟兵,在这个时候哪里还不知道该怎么做?既然已经开了一道口,自然是让其开得更大,以孙策手下几大将领,韩当、程普、黄盖、祖茂等人为首,纷纷施展浑身解数,将破败的城门轰散,然后呼拥着潮水般挤进了城来。

“杀”

两军相遇,尽管有着孙策阻碍在中间,但一方是士气如虹,尤其是孙策在柴桑守军眼中可怕的表现,在孙家军眼中无疑是最激励人心的;而柴桑守军也因为是保卫家园而战,所以此时也被激起了血性,就是那个明知不敌的守将也扛起了手中的钢枪,啊啊叫着冲上前去,虽然随即就被孙策一刀切,然而这反而让后面的士兵们更加的五月中文。

看到这一切,孙策虽然皱眉,但旋即舒展开,在黑暗中,周围一片死战厮杀和血海肉河,喊杀声成一片,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然而此时好像于他而言已经完全没有影响了,他看着手中那口古锭刀,口中默默道:“父亲,总有一日,儿将会为你报仇,并叫那厮十倍百倍偿还。还望吾父在天之灵庇佑吾与这三千弟兵,横贯长江,平定江东……”

大半个时辰之后,柴桑之战终告结束,柴桑落入孙家孙策手中。

之后仅仅十日内,孙策领这三千江东弟兵先后下柴桑、寿春等几大州县,沿途莫不闻风丧胆,莫有敢阻者,甚至到最后因畏惧其残酷手段和凛冽军威,出现了不少直接开城献降者。

而后更是一路继续高奏凯歌,孙策在平定江东的过程,几乎是一帆而风顺,而在此过程中,他的势力不断成长,手下兵员扩充,更不断有将领来投,这其中佼佼者,便要数那东来太史慈与锦帆贼甘宁了,再配合其父原本的四员家将韩当、祖茂、黄盖、程普等四人,以及如吕蒙这样的智将,还有谋士鲁肃以及以张昭为首的江东世家来投。

江东孙策的势力就这样滚雪球一般不断增大,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容人忽视的不小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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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徐元直出使南国,凌子卫亲征冀州

第670章、徐元直出使南国,凌卫亲征冀州

作为袁术麾下第一谋士,在内部,徐庶是没有太大压力的,袁术能力虽然不如袁绍,但气度上却有其独到之处,而袁术麾下那些武将包括第一大将纪灵等人都对徐庶很佩服,徐庶在袁术那儿可谓是如鱼得水,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没有烦恼了,同样的,他的烦恼更多更杂也更大,而且大多是来自于外部。35zww.comH请记住我)(的

袁术是为淮南太守,坐拥这块玉米之乡,可以说袁术占据了地利,而不管是在黄巾之乱还是董卓之乱中,淮南都不是主战场,甚至是远离主战场的,而且或许还要感谢之前前任的淮南太守的不作为的风格,所以这里的发展一直都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得以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顺畅发展下来,这是即便荆州都所不具备的。

交通上的便捷,的优势,还有政治上并没有能够引起别人的重视,反而使得这里的发展一度比之战时的荆州还要胜过一筹,目前的淮南也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实力和根基,至少不会是一个一碰就倒的巨人,而是人多地广的大势力。

然而坐拥这样一块油水宝地,徐庶和袁术以及袁术麾下其他人所不同的是,他不先想好处,而是先想坏处。

其实真的要论其综合实力来的话,袁术在众多诸侯中并不落下风,有赖于淮南此地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可谓人口众多,而能够供其招募调配的人员自然也很多,而且凭借地方的富有完全不需要多去考虑军费之类的开支问题,只要他想,可以很快时间内招募够不少于十万人数的兵马,而且还多是青壮,多加训练之后,就可以投入战场,成为一个拥有着兵源充足、兵力丰厚的人。

然而兵有了,也不用在乎精兵,但是良将这一项,却着实是袁术的弱项,当然多数时候他还可以依靠其他方面来弥补,但当今天下局势,徐庶看得很清楚。

要知道现在天下最大的一方势力,仍然还是汉室朝廷,这个庞然大物不得不说此时出乎许多人意料地重新焕发了生机,虽然传国玉玺的问题带给了其不小的影响,但都被降到了最低,说到这点就是徐庶都不得不佩服那大将军凌巴,不管他是真的为国为民,还是只是想要像董卓那样当一个权臣甚至取而代之,只是做的都比较隐蔽而已,但他所做的这些都很有效果却是不争的事实,要知道就是之前徐庶想过如果是自己如何破解大汉的僵局,虽不说毫无办法却也觉得自己做不了什么,哪象是他,从出道以来到现在基本上一件件事情做的都好像是无意之中,可偏偏每一件事情都是恰到好处到了点上了。三五中文网NUOSHU

如果是将如今正蓬勃向上的大汉朝廷来作为淮南的假想敌,不、应该说是确定的敌人,那么淮南究竟还能够将目前这种局面保持下去多久,都是一个问题。

当初徐庶之所以会前来这里投奔袁术,这其中因素有很多,但依照徐庶的性格,既然这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那么就不想着再改变了,所以他现在是一心一意、尽心尽力在为袁术考虑,他在想着,究竟如何才能够避免淮南受到朝廷的破坏,至少在目前发展阶段,不能够受到太多的阻碍,最好就是和平稳定,没有战争。

然而他也知道这是一个奢望,只要是一个稍有远见的人,都不可能坐看敌人做大,而按照凌巴往日的记录来看,更不可能犯下这种错误,尤其是凌巴逐渐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手底下拥有的那一支暗势力,似乎是叫做火影卫还是什么的情报组织,情报信息网可以说是相当强大,更不可不防。

虽说目前北边冀州的袁绍,还有南方双雄淮南袁术和荆州曹操结成了所谓的“小三国”同盟,算是站在了同一阵营里,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仗还没开始打,袁绍却已经注定成为了瓮中之鳖,尤其是听说之前袁绍想要去联合辽东王公孙度的计划,结果被幽州公孙瓒根据朝廷指令派出的使者田豫的横插一杠下最终失败,让袁绍暴跳如雷的同时,自然也让作为盟友一道的徐庶感到忧虑。

怎么看,袁绍都没有指着的希望了,虽说从情感和关系亲疏上,目前说来,袁术和袁绍关系无疑要更加紧密,而且休戚与共,然而如果袁绍真的不可与之谋,那也只能够舍弃。

至于另外一个盟友荆州曹孟德,说心里话,对这个人徐庶有一种本能的不喜,尽管自己在颍川求学时候的一个好友程仲德此时就在他手底下,徐庶还是对他保持着足够的警惕,这曹孟德虽然实力强大,而且双方还是邻居关系,合作愉快的话,真的要阻拦下朝廷然后争取各自发展时间对双方都有着好处,是一个双赢的局面,然而徐庶不能够保证在这过程中不被对方占便宜,这种背后放冷枪的行为要尤其小心的。

而最近刚刚从江东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却足以让徐庶在听到的同时眼前一亮,他的头脑转得很快,自然立刻想到了应该的策略。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在如今的天下局势中,已经不是简单的双方博弈的一盘棋局,而是朝廷为主,其他各路诸侯争相辉映的四路开花的局面。

这江东孙家虽然横扫大半个江东,但却一直没有向朝廷俯首臣称,甚至连必要的礼节都没有,而朝廷对于这个南方势力在中间还隔着荆州和淮南的时候,自然更是鞭长莫及,而这却也为徐庶创造了新的机会。

拉拢盟友,不惜代价

坐在渡江而去的一叶扁舟之上,一袭灰色长衫的徐庶心中默默决定……

另一方面,作为刚成立的“小三国”同盟之一、而且可以说占据大部主导地位的北方势力冀州的袁本初,并不出人意料地,率先感受到了来自于朝廷的巨大压力和恐怖势力。

大汉大元二年三月初,大将军凌卫诏令天下,渤海太守、冀州别驾袁本初不服朝廷管教,外,乃是背叛之行,受天刘协御笔亲书下令,集结十万朝廷大军,号称二十五万大军,由大将军凌卫亲征任三军统帅,挺近冀州,冀州之战一触即发。

这些年来汉室多数时候都是被动挨打的典型,不管是之前黄巾之乱风雨飘摇的时候,还是后来董卓祸乱朝纲,这也使得很多时候朝廷的真正实力被掩盖在了这些屈辱之下,许多人包括连同曹操、刘备在内的人都并没有深刻认识到这个已经腐朽不堪的朝廷有多恐怖,即便是后来随着凌巴穿插其中而逐渐焕发了一些生机。

而直到此刻大家才发现,朝廷的势力当真是其他诸侯势力所完全不能够比拟的。

随便出来就是大军以十万计数,这是什么概念?

而且人口多少还有地盘大小还是小事情,问题是占据着什么位置,本身的发展如何,还有影响力怎么样。

毫无疑问,这些点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朝廷都要占据了很大的优势的,首先以关中为中心的中原大部分地区,都尽在掌握,真的要论起地盘来,被朝廷实际控制的地盘当然还没有“小三国”同盟联合起来的大,但人口却很多,更为关键的还是在这些地方,自有国家建立以来天下的重心一直就都在北方,尤其是在西周开始,关中地区在天下的地位日重,秦朝更是直接以关中为根基建立的**,虽然这个王朝持续的时间实在太短,但影响力可真是不小,以至于后来楚汉争霸的时候,关中也一直是双方争议的一个焦点,最后汉高祖刘邦建立汉朝,也是在关内的长安城定都。

这样数百年的时间发展下来的底蕴,显然不是其他地方能够比拟的,即便是大汉风雨飘摇的时候,这里大部分地方的发展,其实也并没有停滞。

如今开始焕发生机的朝廷,就好像是逐渐脱落了锈斑的超级机械,开始渐渐恢复运作,虽然有些地方是百废待兴,但大部分地区却是可以很快恢复并且投入运作的“零件”,当这台恐怖的机械整个全面运作起来,产生的威能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冀州所能够抗衡的,更何况现在整个冀州也不是全部都落入袁绍之手的,他的势力更多辐射范围还是以渤海为中心,但到边缘就逐次减弱了。

至于作为“小三国”共同盟友的另外两个势力,在这件事情上除了在朝廷控制势力范围的南部区域制造一些摩擦,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毕竟要打硬仗,他们也打不起来,更不愿打起来。

况且所谓联盟,但这个新生的联盟正如贾诩所说:“联盟不过是个好听的名头,真正到了生死关头,哪里还能够管得了别人的死活,没有祈祷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就不错了。而且其实真要这联盟破裂也不是什么难事,不管是袁绍,还是袁术,甚或是曹操,都有其弱点不是么?”

抬起头来,和凌巴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这也许就是默契,不过随即两人都想到了另外一个人,眼神都略微有些变化凌巴怔了怔,而贾诩,却只是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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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贾文和巧施间计,袁绍疑田丰入狱

第671章、贾文和巧施间计,袁绍疑田丰入狱

从中平年“武林大会”最后时刻开始的洛阳祸乱,那次之后贾诩就归了凌巴手下,到今也算是有过了数年时间的相处,彼此都是聪明人,很多时候自然而然就会形成一种默契,就好似一种本能的习惯一般。***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本章由为您提供(五月中文'打)

而说起贾诩和凌巴的默契,又总免不了还要提到另外一个人,自然就是此时已经被曹操掳去的郭嘉郭奉孝是也。

两人和郭嘉的关系都是匪浅,凌巴和郭嘉还要追溯到最早凌巴第一次到颍川寻访,而后数年时间,就算是郭嘉在远离凌巴的荆州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联系都从来不曾断过,尤其是那种君之交淡如水的相处方式,对两人来说都是很难得的;贾诩和郭嘉虽然相处日并不算长久,也没有表现出特别亲密的关系,但或许是惺惺相惜,使得他们两人之间也产生了一种并不容易为大部分人所理解的那种感情。

对于郭嘉被掳去一事,两人心中如何想法另说;不过现在这种时候,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到他。

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商议之后,基本上事情却就这么定了下来,当然计划是一回事,具体实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凌巴负责决策,贾诩负责出谋,而执行和统筹安排自然都是另有其人,幸好除了顶尖的谋士之外,凌巴手底下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有着足够领悟能力的执行者,这依赖于这么多年以来尽管已经取得了小有成就,但即便是现在仍然孜孜不倦在继续着事业支持的火影卫发展和扩充的计划。

当然,没有凌巴的强力支持,这一切都是空口白话,也没有可能实现。

如今的凌巴地位和权势真不是白说的,明面上来说,整个天下间,大概除了当今天刘协之外,就要数他说的话最有分量最能够为人可信了,尽管大多数时候实力强大与否与诚不诚实并不成比例关系;而至于实际上如何,大家都懂的。

尤其是在最近,已经有人提出为凌巴的大将军加一个“前缀”,实际号上的稍微改变,但实质意义却已经会截然不同,而且采用的还是“卫国”这个名号,一来凌巴那由先帝汉怀帝刘宏御赐的字里面就包含着一个“卫”字,二来这么多年来凌巴所做的这些事情,有哪个敢说不是真正做到了卫国为民?不管本来出发点是什么,但实质取得效果就是如此,没有人能够否认。35zww.comN提供本章节打书迷群3∴35

即便如此,凌巴一直以来都还是很克制的,行事既不张扬,做人亦不高调,很多时候都会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或者说一种在许多人看起来与其身份地位不符的错觉。

不过为人低调,但进军冀州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越张扬越好,这明显是在弘扬威势的机会,凌巴当然不可能放弃,须知对于天下不少人来说,如今的他一定程度上可也就代表着大汉朝廷了;更何况从心底里,就算再小心谨慎,但就没有将这一次当成是一次不会成功的出兵,袁绍在他心中,也基本造成了必死之人了,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至于这样的消息,自然也不可能瞒得住冀州袁绍方面,他们也是早早得到了消息,刚开始的时候,还引起了冀州好一番骚乱,不管怎么说,尽管袁绍反叛了,看起来还是理由十足,但对于大部分冀州百姓来说,他们还是大汉民,可如今却要面临朝廷的宣战,顿时引得一阵人心惶惶;而袁绍积极扩军备战,但就是在军中,同样也是对此没底,谁叫他们仅仅只是一州之地,甚至说起来都还达不到,也怪得袁绍的心态急,脚步太快了,对于田丰一再缓步扩张的谏言完全听不进去,反而因此而心生间隙。

当然如果没有这一点,也没办法给凌巴、贾诩可乘之机了。

此时,冀州邺城。

在麴义归入袁绍之后,那个新任冀州刺史已经等同于被架空了,而立足于渤海,辐射到了大半个冀州之后,随着在冀州势力范围的逐步扩大,袁绍也将自己的治所逐渐搬到了邺城过来。

邺城袁绍新建的议事大殿中,在这样的时候人却并不多,因为这个时候明显是临时召集的大会,而一般这种时候,除了手底下那些谋士,就是那些将领也没有资格参与进来。

这也可以算是袁绍此人的一点劣根性了,或者也可以说是不少世家出身之人的劣根性,对于那些将领,虽然会用而且会重用,但却从心底里并不是那么重视,在他看来,自己手底下的军队,还有这些文士谋臣,才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座上宾,毕竟他们和自己一样都属于“文化人”。

从进入这里开始,许攸就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一直觉得会有哪里不对劲了,平常袁绍颇为倚重的田丰,却找不到他的身影——此次竟然没有出席?

要知道,自从剿黄巾时候开始,田丰这个袁绍阵营相比于许攸的后来者就已经后来居上,逐渐的成为了袁绍手底下谋士中轴心骨一般的存在,

不过很快许攸就知道为什么了,只听到袁绍冷笑道:“好你个曹孟德,说是要与我合作,却连我手底下谋士也要挖走。”说着环视了一遍手底下这些谋士,他本性多谋少断,做事总是喜欢自己拿主意,手底下这些人,大多都只能够作为建议,最终裁断的还是他,可偏偏他并不善于抉择,很多时候做出的都未必会是最好的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凌巴或者是曹操的话,肯定要先反省一下自己的过失,不管往后会不会更改,这也是必须的,然而他却只会将所有的过失都推到手底下这些谋士身上。

而且或许是因为时刻感受到来自于朝廷这个庞然大物的巨大威胁,感到神经紧张了,袁绍每每都会表现出很是急不可耐的情绪,弄得手底下这一群谋士除了田丰这样的会忠言直谏,其他都是什么好听捡什么说,不管是许攸这样很早之前就和袁绍关系匪浅,还是逢纪那样本性小人的,亦或者是陈琳那种纯粹只会说好话说得花团锦簇却做不了什么实事其实也只能够说好话的笔杆文人。

不过听到袁绍说的那番话,许攸先是一愣,旋即就明白过来了,殿上其他几个谋士看他们神色应该也差不多猜到什么了,只是心情估计都是不一的,而许攸的心头则是暗喜起来。

要知道自从袁绍自立冀州之后,他的地位就受到了田丰等人的强力冲击,许攸很了解,自己除了一点小聪明,既没有大局观,谋略上也差得太多,他当然不甘于这样的境况,所以只要一有机会,他不管不顾绝对会对田丰打压诋毁到底。

“主公这么一说,攸倒是想起,之前这田元皓几次三番都在劝主公与曹孟德合作,即便是彼此相隔千里,却仍然坚持不变。攸起先还以为田元皓是为主公考虑,可现在一想,未免有些……”

“纪无比赞同远的话,这田元皓之前多次顶撞主公,而且每每因为那曹孟德之事,实在是可疑可恨”这话是逢纪出列,对着袁绍大义凛然说的。

许攸倒是没有想到平素就和自己作对的逢纪今日竟然会难得赞同自己的意见,不过现在也想不到那么多了,反正他和逢纪要说起来还只不过是小矛盾而已,可是田丰却是能够直接威胁到他的地位的,孰轻孰重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了,所以这个时候也干脆不去想那么多了,也跟着难得应和起了逢纪来:“主公,元图说得没错,田元皓太过目中无人,连主公都不放在眼里,攸可还记得前日咱们商讨荆州曹孟德的时候,就是他力主咱们必须要和南边联合,什么合则两利分则两害,恐怕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在谋划着投诚荆州,**对主公不利了。”

逢纪听到许攸的这番话虽然不觉得惊讶,却对他的态度感到惊讶,虽说许攸和田丰之间彼此都很不待见,也常常是因为这两个人的问题,总是搅得袁绍开的谋士议事最终不欢而散,就是袁绍自己也都无可奈何,他手底下虽然谋士众多,而且不少都颇有名气,但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特色”,有一些的特色要好一些,比如说田丰,虽然耿直,但是忠心而且敢于直谏上疏,当然现在这一点也值得袁绍怀疑了。

而许攸的贪婪却是袁绍也很清楚的,但他是个好面的人,许攸虽然有大大小小的毛病,但当初如果不是这家伙撺掇,袁绍也没有那么快下定决心反出朝廷,也就享受不到如今这般的荣耀和自由——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对许攸感激倒是谈不上,但他是个“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要被外人所知的,要是自己对许攸不好了,有没有足够的理由,那么肯定会被人所诟病,袁绍这样死要面活受罪的人,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名声受到玷污,所以对于许攸也是能够纵容也都是尽量纵容,当然这种忍耐早晚有一个极限,等到一朝爆发了,那无疑就会是非常可怕的了。

“都不必再说了,我心中已经有了定计。来啊,将田丰押入邺城深狱,我不希望再看到他了……”这显然是袁绍的怒气被挤压到了极限的效果,否则的话,不管是那个听起来虚无缥缈的消息,或者是逢纪和许攸的说话分量,都不足以对田丰下这么严厉可怕的定论。

而袁绍此言一出,基本上就注定了田丰以后的命运,就算能够活命,也没有机会再得到重用了,以那家伙的脾性,恐怕也不会真的去转投他人。

得到这个结果,心中也清楚这个结果的意义,许攸和逢纪两人对视一眼,第一次默契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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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三军先锋马孟起扬威北域

第672章、三军先锋马孟起扬威北域

冀州境内,邺城外数百里处的某处平原上,一支五千人的轻骑兵,当先旌旗招展,上书一个斗大的“马”黑体字,后面还有“高”字旗;迎面却是另一支一万余人的骑步兵混合军团,上书一个大大的暗金色“颜”字,两军正在对峙,而此时,两军激烈的斗将正在进行。***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N提供本章节打书迷群1∴①⑺㈢②5(五月中文'打)

其中一将,却正是大汉大将军凌巴义马超马孟起。

骑着胯下良驹,挺着马氏长枪,气势高扬,霸气不知觉就外露,马超显然已经是胜券在握了

人就是这么奇妙,一些变化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就发生,有时候是让人措手不及,有时候却能够令人惊喜不已,而无疑现在的马超就是后者这样的感觉。

战场的确是很磨砺人的地方,但对于一名武将、一个武者来说,能够在平时突破无疑比那种生死险境更好,因为很安全,也可以让人可以有一段时间进行缓冲和适应。

虽然之前无疑很羡慕赵云能够在战斗中突破,而且还一次性领先了自己那么多,但真要是要在战斗中进行升级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可不是看武将的天赋和领悟能力的高低,更多还要靠运气成分,无疑赵云要幸运得多,当然厚积薄发也是关键。

但若是能够安然度过突破的时期,无疑也是许多武将梦寐以求的,大多数人看重的,也只是结果而非那过程罢了。

所以说幸运可能马超比赵云要更加幸运,因为他的突破,竟然是在行军途中。

这一次义父凌巴亲征冀州,马超软磨硬泡终于才求来一个先锋的机会,其实他也是希望能够通过战场上的厮杀磨砺,可能就那么一个机会,就让自己突破了,现在他寻求突破的心在赵云的刺激下可是比什么时候都要强烈,提升自己实力的渴望,在报了自己的大仇、宰了韩遂那个杀父仇人之后,这可是首次这样的强烈。

凌巴显然也是知道他这样的心思,却并没有反对,对他来说虽然担心马超,也更关爱马超,但他更知道马超是一个天生的将军,他天生就应该在战场之上去实现他自己的价值,而非是被自己束缚在一个小天地里,安全是安全了,但就象是被锁在笼里的金丝雀,得不到最期待的自由和想要的快乐,所以尽管知道危险,凌巴还是同意了马超的请求。35zww.comN提供本章节打书迷群1∴①⑺㈢②5

要说先锋并不是个轻松的职务,但以马超早被西凉战场几年战事经历磨砺出来的经验,应付却是绰绰有余了,当然凌巴也不可能完全放任不管,高览作为他的副将予以配合,此外还有暗中派人保护着,当然也特意下了命令,不到万分危急迫不得已的时刻,不能够轻易出手,不过这也要看具体情况,他们享有自己权益自便的权力,凌巴也相信他们会好好使用。

但恐怕是凌巴也绝对想不到,马超这一次居然真的突破了,而且居然还不是在战场之上,不是在战斗的时候,只是在行军途中,不过是看到了一些景象,脑中突发奇想试着舞了几下手中的枪,这样也能突破?

问题的答案,已经被马超用实践证明了,当然其中的运气成分,绝对要比赵云还要多。

说起来现在反而是凌巴自己,还一直停留在临门一脚进入超一流武将上,只是他的实际战斗力却是绝对不会差的。

而也是因为刚刚突破,或许只是为了检验一下自己的实力,所以在碰到了袁绍军的时候,按照“程序”来,首先是两军阵前的斗将,马超并没有让高览出去,而是让他坐镇军中,自己出列与敌军将领相斗。

不过战斗还未开始,他却产生一种成竹在胸的豪气。

超一流,这是一个全新的境界,所谓的“势”,其实有些武将,在一流巅峰层次,可能就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然而真正要掌握,要懂得灵活运用并能够完美发挥出来,却还是要到了这样一个新的阶层,这是一种全然不同的体会。

如果说之前的时候,马超就几乎已经到了山顶,那么现在却是站在山顶上的一个巨人的肩膀之上,俯瞰着下方芸芸众生,心里不免就会升起一种眼高于顶的感觉,还好有赖于凌巴对他教导的改变,让他不至于昏了头,至少还保持着应有的清醒。

就在刚才,马超就已经经历过了一个试刀石,那是袁绍军中首先被派出来的一员将领,看起来倒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可真正一试,其实不过是花花架,连纸老虎都不如,直接被马超一枪戳死在了马上,算是狠狠打击了敌军一番,让这个迎面撞上的袁绍军部队士气为之一落。

而现在是第二个了,望着对面敌军出来的新的一将,看起来,比前面一个显得沉稳许多,但他眼神中的怯懦之色,却让马超心中哂然,这家伙说不定刚才见到马超一枪搞定了他的同僚,心中已经升起不敢抵抗的惧意了,面对这种对手,马超除了不屑还是不屑,因为对方根本无法让他瞧得起。

不过再是不屑,马超也要动手,不是他愿意,只是因为他必须,因为对手根本就不敢冲上来,又不能够这样无限期拖延下去,只有马超自己主动上去了,而且这样也让马超心中升起一种猫戏老鼠的异样快感。

“嘿”

钢枪一挺,马超嘴里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着对方自己来了,然后驱着马快几步冲向了敌将;而那敌将倒是还没有吓傻,只是没有吓得立刻就逃让马超心里稍感意外,而他随即来的抵抗也让马超对他稍有改观,可惜随后心中就是失望。

“啊”

噗哧

一枪……仅仅是一枪,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将钢枪从对方胸口伤口抽出,敌将那尸首便无力地从焦躁不安的马上摔了下去,不过他再无知觉了。

而这一刻,对面敌军也不由得为之一寂。

如果说第一次有些运气成分还情有可原,是对手运气太差还是马超运气太好就说不太清楚了,但第二次还是如此,而且明显比第一次更给人震撼。

很明显,袁绍军这边派出的将领虽然大体上差不多,但实力还是有一个梯次的划分的,也就是先有弱再逐渐到强,可马超就这两枪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不管敌人实力如何,对他来说都一样没有丝毫影响,因为他的实力显然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对手了。

虽说派出来的这两个,显然并不是袁绍军中最厉害的武将,但也不算弱了,可连这个怪胎的一招都抵挡不了,其他武将自认,就算自己能够当过一招、甚至前几招,难道还能够一直挡下去?说不定第几次的时候就中招死了,那还不如干脆龟缩着不出来。

光光是这两下,就吓得对方再不敢出动,这种强势的姿态,绝对是令己军兴奋敌军胆寒。

看此时马超身后一大批将士们眼中似乎都要冒星星就可见一斑了,而对方的士兵脸上或有惊惧、或有怯懦,就连领头的那个敌军统军将军,脸上的表情都是惊疑不定,吃不准马超实力的他,一时之间已经是不敢再随便派人出来了。

“马将军、马将军……”马超麾下众将士见此,由高览率先,然后众人都是情不自禁地,就跟着一起欢呼起来,紧接着人群中又是不知道是谁先高呼了一句“西凉锦”,这可是当初马超在西凉的时候通过对西凉羌的战争获得的称号,也算是大家对他的一个另类的尊敬。

“西凉锦、马将军”顿时,全军也跟着一起叫起了这个响亮的称号来。

马超回头环顾着身后忘情欢呼的众将士,他享受这样的时刻,突然对着远处的高览眨了眨眼睛,居然也显得有几分调皮和可爱,也显示着他此时年龄尚不算大,更重要的还不是他在西域如今立下的威名和赫赫战功,而是他终于能够继赵云之后取得突破,也正式步入了超一流武将的行列了。

而也是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拥有了帮助自己义父的资本,怎么能够让他不高兴?

马超又是一扬手中长枪,当即,整个军队都跟着变得更加的兴奋,也更加地沸腾了起来:

“少将军威武、少将军威武……”

这也是这些将士们对于马超的另一个称呼,对于这种明显“二代”的称呼,马超却显得更加受用,他很喜欢能够将自己和义父联系在一起,这也是一直以来对于义父的那种依赖感。

凌巴的那个亲生儿还小,而对于三军将士们来说,也有不少人将这一次凌巴的亲征当成是他和马超这对父的首次合作,所谓父同心其利断金么,这种噱头可是光光想想就够人兴奋的了。

“哼,不过尔尔,何敢称其威武?”就在这时候,仿佛是故意要泼马超一盆冷水和他过不去一般,袁绍军中一个声音传出来,紧接着,就见到那些士兵分开两边,一人一骑从中出来,马上之人,身高体壮,体格彪悍正是河北巨汗的典型外型,而长相粗犷中,带着一丝惹人不喜的奸猾感觉,手中一柄大刀,直指马超,“那就由我颜某人,亲自来会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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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二袁一曹各怀鬼胎,“小三国”联盟破裂

第673章、二袁一曹各怀鬼胎,“小三国”联盟破裂

淮南,坐落于大汉南界,基本属于东边沿海沿江一线,与江东隔邻而望。三五中文网N提供本章节打书迷群1∴①⑺㈢②5(五月中文'打)

淮南真正的历史其实并不长,大汉汉高祖刘邦四年,也即公元前203年,封英布为淮南王,才首置淮南国,都六(今六安),辖九江、庐江、衡山、豫章4郡;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年),英布获罪伏诛,改封刘长为淮南王,都寿春(今寿县)。

汉孝文帝六年(公元前174年),淮南王刘长因“谋反”获罪流放,死于途中,朝廷改封城阳王刘喜为淮南王;十六年(公元前164年),淮南国一分为三:淮南、衡山、庐江,分别封给刘长的3个儿,其中,以发明了豆腐而闻名的长刘安继任淮南王,都寿春。

而后是汉武帝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刘安同样因为谋反罪获罪自尽,武帝废淮南国,复为九江郡,治寿春。

在西汉时期,淮南市境先后属淮南国、九江郡所辖,凤台县属沛郡下蔡县;而到了东汉时期,市境及凤台县均属九江郡所辖,分属寿春县、下蔡县。

汉末黄巾之乱,天下分三十六方、上百大小渠帅,波及天下八大州郡,淮南亦不能够幸免,然而或许也使然,淮南的位置使得它本身并不受到大贤良师的重视,而且沿江一带、尤其是江东辐射左近范围,本来就属于各路世家根深蒂固的统治区域,黄巾贼乱匪的触角也伸不到这里来,所以最终淮南能够以最平稳的状态,度过这一场汉末年间天下最大的一次动荡,而也因此获得了其他地方所没有的发展机会。

而如今,这里则是如同历史上一般被刘宏封赏有功之臣的时候,分给了袁术。

袁术在淮南之后,以寿春为重心,边有下蔡等县拱卫,而自从他从洛阳金蝉脱壳归来之后,更是加大了本地的防范。

同时也积极在各处寻求同盟,抵御来自于大汉朝廷的巨大威胁,如今则是“小三国”同盟之一,然而这样基础并不牢靠的合作,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走向何方。

“哼,袁绍此人小觑与我,且让他去与那汉室斗上一阵,不管最后谁输谁赢,都必定是两边俱伤,到时候我再出来,若能够力挽狂澜,则我们的势力,在联盟中必然一举压过袁绍和那曹孟德。三五中文网H”看着手中的细作报告,议事大殿之上,大马金刀端坐于上的袁术冷哼了一声,才冷冷道。

根据细作报告,大汉朝廷大将军凌卫率领十万大军,号称二十万,兵临冀州,冀州局势岌岌可危,而袁绍向四处寻求盟友,打算共同抵御,算上了曾经拒绝过他的辽东王公孙度,当然这一次同样是被拒了,还有就是荆州曹操,曹操自然应允了,另外袁术虽然也收到了信函,但上面丝毫没有提到“求助”之类的事情,只是叮嘱他好好照看好自己的地盘,不要不小心让朝廷夺了去,话里话外讽刺和瞧不起的意思都是十分明显,这叫同样也是心高气傲而且除了在家庭上和这个兄长那是相当不对付的袁术怎么可能爽的了?

坐下首席大将纪灵当即高声昂扬道:“主公说得没错,这袁绍未免欺人太甚,小觑我等,便让他自己去尝这苦果,咱们不管就是了,倒也乐得清静。”

对朝廷,淮南很明显分成了主战和主和派,实际上两派对于淮南自立这个问题都没有公开发表过意见,但对于和朝廷要采取什么样关系,却各执一词,而纪灵则是完全以袁术马首是瞻,而且有种与主荣辱与共的休戚感。

另一边徐庶却立刻出列劝道:“主公万不可轻心大意,袁本初此人多谋少断,或可利用之;但那曹孟德却不可小觑之,若是咱们这一次作壁上观,定然被其作为把柄。”虽然心里面对于袁绍能够逃过此次朝廷倾十万大军(号称二十五万)的大规模围剿不以为然,但却不代表心里面会没有一点儿希望,而且……“若是一旦渤海逃过此劫,那么同盟之中,不仅要背负着来自于另外两位盟友的间隙,更要承受来自于天下的声讨。”

对于坐下这个第一谋士的话,袁术还是很肯听的,不过现在的他和当初毕竟不一样了,地位发生了变化,人的性格和心理也自然发生了些变化,闻言直点头,就算徐庶真的说得有理,在他心中却也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好问是每个好主公的“必备技能”,袁术也没有烧坏头脑,清楚自己的短处,所以还是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问询道:“先生且讲,愿闻其详……”

看到袁术这个样,徐庶心中叹息一声,他怎么看不出来袁术的眼神变化?但是忠臣不事二主,而一旦跟定了一个主公,那以他徐元直的个性,则必然是一从到底的,所以此时也没得理会那么多,精神微微一震,赶紧继续说出了自己的分析:“袁本初此举虽然不善,但如今咱们是为同盟,若见死不救,无疑便在道义上有亏。不过这救,却也有些门道……”说着看了袁术一眼,然后又与他这样那样说了一番。

只是最后袁术挥退众人的时候,离去的徐庶分明在袁术眼中看到了一种让自己很是不安的异彩,他不禁回想到了这一趟江东孙家之行,那个自己碰上的美少年将军谓自己所言的那些,再一想到那北边,和袁术同父异母的袁绍,他手底下的那个田丰,然后心里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冀州袁绍陷入危局,荆州曹操派兵前往救助,但实质上的人马却不见一只;而淮南袁术也为之无所动,安然守着自己的本营,却与另外江东孙家开始频繁接触起来。

这种种迹象无不表明,短短时日,刚刚成立还没多久的二袁一曹“小三国”同盟,竟然一下就在实质上就土崩瓦解了,这真是让天下有心之人一片哗然。

而对于袁术和江东孙家联合的事情,当彭悳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凌巴只是淡淡一笑,好似毫不在意,“那又怎么样?咱们根本不必要畏惧他,优势始终是在咱们这里的,而且正统就是正统,岂能够说变就变的?”

不得不说凌巴也终于学会了以这个时代人的思维去考虑问题了,而且是作为一个政治家的身份,就象是所谓的“正统”,从来王朝更替时候争议往往就是出在这上面的,而他的话在明确汉家天下的同时,岂不是就在痛斥其他几个反叛者?

不过袁绍他们也是聪明,只是言语间影射,就算袁绍公然反抗,但也说的是“清君侧”,这个“侧”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刘辩遇刺的由头,不过凌巴并不后悔,而且这种事情也没法传扬出去,就算有人猜测又如何,拿不出证据也是白搭,最重要的是他们内部尤其是凌巴和刘协之间的关系足够团结稳定就可以了。

而凌巴所说的优势问题也的确没错,和曹操差不多的是,袁绍手下也是谋士众多,田丰就不用说了,审配、逢纪、许攸、陈琳、辛评和辛毗兄弟俩等人,虽然还不能够说冠绝天下,而且根据所了解的资料显示,其中除了田丰之外,审配善于守城,却不算是一个合格的谋士;逢纪不过是一个会拍马屁之人,本事倒是没多少;许攸有些小聪明,但性格里的缺陷实在是太明显了,而且贪婪太过,总会引发大祸地;而陈琳文章做得好天下公认,但要说战争和谋划,却不是他所长了,说他是谋士更有些充数的味道;至于辛评和辛毗两兄弟当中,其实要说能力的话,辛毗还要更强一些,两人的策略和处理政事的能力都不差,但也仅止于此,和曹操比起来都根本不够看,更何况还是凌巴了,手底下一个“毒士”贾诩就有得够他们受的了,还有渐渐成长起来的诸葛亮,凌巴本身谋略也不差。

而与谋士方面的豪华阵容相对应的,却是袁绍武将方面相对薄弱,虽然也有如颜良、文丑这样的超一流临门一脚的武将。

其实不止是袁绍,这也是曹操的主要问题。

这主要地,也是因为凌巴一直以来太过重视武将方面,谋士毕竟都是各有主张之人,要招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除了郭嘉这种寒门弟,一般大家族人也不会投效凌巴,只有凭借其大将军威望招揽将领,所以基本上能够知道的有名些的将领,除了现在在袁绍、曹操麾下的,基本都到了凌巴那里,可以真正称得上是猛将如云,谋士也不会差,至少贾诩那只狐狸就已经被诸侯所识。

“反间计看起来是很普通的,但在实际上也是最有效的,人心难测,端的是变化多端,谁叫这世界多呢。”凌巴说着,嘴角便不由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来,“不过若非是这样,咱们也要花好大一番功夫了,毕竟敌军的那些个军师可都不是吃素的。”

另一边的贾诩默然,他知道在凌巴说的“那些个”当中,还包括这两人有时都会刻意规避提到的某个名字,即便是到现在为止,他们也还并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出现过,但只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就行了。

贾诩可能不清楚,但凌巴可是知道,在原本历史上,这郭嘉和曹操就是凑在了一块的,而且配合的那是相当的默契和愉快啊,关系也很好,就是在这里,经过了荆州一次的相处,彼此也还过得去,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凌巴顾忌的话,郭嘉这个浪荡也不会在回到洛阳厚刻意回避着曹操,虽然这样能够显出他的识大体,但也能够侧面反应对于曹操,他本心里并不抗拒,再加上现在朝夕相处,难保以后心里不会变化。

不过这些顾虑凌巴也只是放在心里不会说出来,更何况虽然郭嘉被曹操掳去有些可惜,而若是就此如同历史上的“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一样什么发挥都没有,虽然凌巴承认自己会为郭嘉这种节操所感动,但却肯定也会感到惋惜,虽说就算是真地帮了曹操也不是就没有节操了,毕竟曹操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主公,如果没有凌巴这个“作弊”的人来做比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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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马超斩颜良

第674章、马超斩颜良

视线转回到冀州边界战场,马超这边……

要说也是赶巧,马超作为先锋,率先赶赴冀州战场的前线,同时也肩负着一定程度上引导战争走向的重责,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他一来却就碰到了袁绍军下一万余的大军团,而且还是“颜”字旗。三五中文网N提供本章节打书迷群1∴①⑺㈢②5(疯'狂'打)

这个年头姓颜的本就不多,而出名的而且还在袁绍手下的差不多也就这么一个,所以马超很早也很容易就已经猜测到了对方主将的身份。

然而他连斩两员大将,对方却是始终无动于衷,让他好一阵还感觉颇为疑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直到伴随着刚才那句“就让某来会一会你”的张狂宣言之后,敌军阵列从中间分隔开来,成两排列队,而中间则留出了一条空隙来,一人一骑缓缓出来,看清了那人,看清了那人的脸,马超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来——他要等的人,来了。

这一次,袁绍军终于是出动了一个比较有分量的将军出来,甚至可以说这分量绝对不轻。

要说袁绍手底下厉害的将领不少,但顶尖的将领可就不多了,尤其是和凌巴这样手底下猛将如云的怪胎比起来,恐怕也只有那颜良文丑这“哼哈二将”才能够拿得出手了,而如今对方出列的正是那其中之一、稍弱一些的颜良,也就正好是这支一万余士兵的“颜”字旗的首将。

不过尽管颜良稍弱,但傲气比起其兄文丑却是丝毫不差,尤其是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见识短浅也到了一定水平了,竟然认定了马超还是停留在几年前“武林大会”的那个水准,那个时候的马超,可只有被他完虐的分啊,就算之前马超有那么多光辉战绩,也没有足够引起他的警惕,甚至他以为那只是手下人害怕承担责任的虚报,而且那样的成绩自己也完全可以达到,所以自然是笑得极其的嚣张。

“毛还没长起的小,竟然也学人带兵,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尽管张狂,笑得也夸张,但颜良可不真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大猩猩,虽然智慧上是会差一点,但多年从军的经验也不是马超能比的,就像是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对手,引起身后刚刚还因为己方两员大将被对方干掉了而士气一阵低迷的袁绍军士兵哄然大笑,也让马超这边众将士怒视他,似乎个个都想要用眼神杀死他。NUOSHU

颜良却丝毫不在乎这些仿佛带着锥刺般的目光,视若无睹,然而看到马超并没有预料中被自己这番贬低的话语刺激得暴跳如雷的场景,反而还是一脸平静的笑容,心中猛的一跳,感觉到了对方不简单的同时,那张狂得意的笑容便就这么僵持在了脸上,变得十分的扭曲怪异。三五中文网

了解马超的人肯定会知道,此时马超表面的平静下,隐藏着的是多么汹涌的心灵风暴,对这个颜良,就凭他方才这样的表现,就足以让他对他判下了死刑。

然而颜良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他大概也会狂笑不止,因为在他看来,马超就算是比几年前进步了,可那又如何?几年以前,他完全可以秒杀对方,几年之后的今天,就算稍微多费点儿功夫,结果却不会发生什么变化,他根本不知道马超的潜力的恐怖,也不知道马超如今远超以往的进步,所以他压根就没正眼瞧着马超。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婆婆妈妈地莫非是个没软蛋的货?”不得不说,数年西凉军中之旅对于马超的历练也是“多方面”的,比如说在这说脏话上,这句话骂得可真够是一个绝。

“哈哈哈……”既然是来给马超当副将地,那么高览自然也是甘当绿叶,而且从刚才看来自认马超确实比自己强,心里面倒也没什么别扭的,这个时候就跟着起哄,很明显是在配合马超狠狠回应方才颜良的嘲笑,而有着他打头,一众将士也都跟着笑起来,笑声直接盖过了刚才袁绍军的笑声,尽管实际上他们人数并不比对方多,这也算是刚才马超一连斩杀对方两员大将之后带来的激励效用。

“你”刚才自己言语刺激马超,没将马超刺激到,反而现在自己被刺激了,颜良的情绪却一时差点控制不住了,强制压抑住心里面的愤怒爆发,他冷哼一声道:“好、好好,既然你来受死,那颜某可绝不会手下留情,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大将军的义……”

马超目光冷冷的直视着他,对于他语言中的明朝暗讽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可他虽然对对方不屑,却不代表就敢小瞧。

正如凌巴所知道的,现在的马超,和原先、或者和历史上同时候比起来,已经是有了很大不同,最主要还是在性格上,因为凌巴的介入,让他性格里多了一点谨慎和思虑,虽不至于三思而后行,但能够懂得思考,却已经算是一个进步了,就像是刚才就没有受到对方的刺激,反而是一言还一言。

要知道颜良的实力,可是要比庞德要逊一筹,而常年以庞叔为对练对象的马超,心里面对于自己和庞德的实力对比自然也有一杆秤,这么综合比较一下,因为自己目前实力的突然提升,自己也搞不清楚目前到底是一个什么层次,但是虽然没有必胜把握,马超却也敢肯定自己不会比对方差,如果再加上某些其他因素,那么斩杀对方都是不在话下的。

不过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底,但一切在战斗真正开始之前,都还是个未知之数。

“来吧”双方蓄势待发,终于到了最后时刻,将自己状态调整到了巅峰,这是一流武将便能够通晓的手段了,两个超一流武将(尽管都只算是初入)自然也能够用的娴熟无比。

“哈就让某见识见识你这个“大汉少将军”,究竟有几分真本事”颜良嘴巴仍然是那么欠抽,不过手底下丝毫不放松,也绝对不会让对手放松。

他的兵器是一把刀,一柄类似于庞德截面大刀的暗金色大头大刀,被他随意的挥舞几下,“呜呜”的破空之声响起来,倒也颇有几分震慑敌人的气势。

可这对于马超来说显然无用,而且颜良嘴里说的轻松不饶人,但心里对于马超肯定也是不敢不放在眼里的,但也仅仅是引起警惕而已,还是没有放在正确的位置,将对方当成是一个可以和自己并肩的对手来看待。

伴随着口中一声低喝,两人都是紧紧一夹马腹,烈马奔腾起来,带起激昂的冲劲,让两支队伍都跟着加油股劲起来,而两人却好似将周围一切尽皆抛开,此刻都全新专注于对手和眼前这场仗。

“铿铿”刀与枪,甫一接触,便是激烈的火花的碰撞摩擦,连续好几下,两人便又各自退了几步。

这几击之后,经过了实战的碰撞,双方对于对方的实力,都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颜良顿时明白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方,看来这些年来,这小的进步是十分明显的,可不知道是真的头脑简单还是什么,他的心态仍然没有调整过来。

而马超心里面自然也更加有了底,嘴角一咧,口中又是不依不饶:“不过如此”话落,对着颜良冷冽一笑,马超眼中轻蔑和不屑十分明显,这无疑也激起了颜良心中争强好胜之心。

“好,那就让你看看,某颜益友,是如何刀斩你这凌巴义于马下的……”

颜良的话激得马超脸一阵冷笑连连,手中却是丝毫不让,钢制长枪直接横在胸前,一副十足挑衅的模样。

“呀喝”颜良再也受不了,终究还是率先出手,大刀一出,刀面横扫过去,马超如今早已竟是今非昔比了,又怎么可能中招?身体居然往后一仰,躲过了这一击的同时,仿佛早料到了一般,横在胸前的长枪立刻向上一档,然后就直接和颜良的刀刃来了个亲密接触,却原来是颜良大刀横扫过马超胸前的时候中间直接变向,刀身一转,却是刀刃朝下,变劈为砍,直接刀刃对准马超的胸口砍下去,却正好被马超算到了一般挡在了胸前。

而这么挡一下还是不够的,他同时趁着颜良攻击受阻愣神的片刻功夫,长枪如同灵动的游龙一般,居然“钻”出了两人身体隔着颜良大刀贴近的缝隙中,枪尖诡异的掉了一个头,刺向了颜良的胸口。

颜良也不是好相与的,这一击最终自然被挡住了,可两人再一次相互退后开来,接下来连续数十回合、上百回合,两员超级猛将纷纷施展了自己的浑身解数,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也可谓是势均力敌。

然而时间拖得越久,对于颜良却是越不利,因为他发现,随着时间自己不可避免会产生力竭的感觉,而对方却好似从来没有感觉到疲惫过一样,甚至连力气都只能够感觉到稍稍有些削弱,但比刚开始的时候却也差不了多少,尤其他的枪法更是玄妙无比,尽然能够将之前数次的力量连续叠加起来,虽然能够挡住前面几次,但一次性堆接在一起爆发出来的力量,却是颜良唯恐避之不及的。

如果是马腾在世,他一定会看出来,甚至会感到十分激动,因为终于有人能够领会马家枪的精髓,并且能够将之真正流传下去了。

就这么地,两人这此消彼长之下,终于颜良有不支一刻,露出了一个不小的破绽来,那正是一击方出,被马超轻易阻挡,而其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

马超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久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瞅准了机会,一枪挑出,方才还在阻挡对方大刀攻击的长枪,这一刻矛头却一下调转对准了颜良,狠狠一扎下去。

“噗哧”一声,洞穿了颜良的心口,让他那张不可置信、不甘的脸庞成为了他留在这个人是最后的表情。

“敌将已死,投降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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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关羽诛文丑

第675章、关羽诛文丑

在马超扬威北域、斩杀颜良的几乎与此同时,在冀州另外一边,同样发生了一场遭遇战,这一战袁绍军的同样是作为袁绍手底下种战将的另一个、也可说是头号战将文丑,作为“哼哈二将”的老大,武力也是二人中更胜一筹的,文丑比颜良可要难对付多了,尤其是那一手枪法刁钻莫测,然而他的对手,却偏偏是那个早已入了超一流、如今正在一个武将颠峰时期而且刀法出神入化一手青龙偃月刀也已入了化境的美髯公关羽关云长。三五中文网H请记住我)

作为视袁绍为头号大仇敌的关羽,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不来?

不只是关羽来了,张飞自然也来了,实际上作为先锋部队,凌巴其实一共是派遣了五支队伍分赴五个方向,也正好是东进五路人马,这其中马超、关羽和张飞都是各领一路,然后就是张颌和张辽也是同时各领一路。

而如今被凌巴极为看重的原属于并州军的陷阵营号称“陷阵八百”的首领高顺,则是直接接替了火影卫的暗部,担任了保护凌巴这个三军主帅的职责。

以高顺的性,当然是服从命令至上,手底下更是不会有什么意见,这也让凌巴感叹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服从命令是天职”啊,还真有些让人怀念后世那些军人呢,虽然整个体质明显特征就是护短,但不可否认他们中不少所拥有的精神是相当让人推崇的。

说回关羽,和文丑遭遇,对他来说却正中下怀,自从得到了凌巴的先锋的任命之后,他和张飞两人兵分两路,就开始日夜兼程、披星戴月一般赶路,所以虽然说起来行路是比马超这第一路先锋要晚上那么些时候,然而实际上感到冀州的时间却是分毫不差,甚至如果这么继续下去的话,很显然还会超过,这样也使得另外两路先锋张颌和张辽他们的行军速度显得更加相形见拙了,不过他们也听说了刘备的事情,都知道关张二人这么是为什么,也并没有想着要和他们争什么,依然是保持着各自的速度前进,只求稳不求快,到最后反而是他们成了关张、马超和凌巴后方大军之间的一个媒介,传递命令消息,或者是护送什么资源之类的,都是通过他们,无形中倒是造就了一个另类的“通道”出来。

对于袁绍,关羽真可以说是恨之入骨了,原先对他还没有太大感觉,然而因为之前其叛逃的时候,手下有人射了冷箭,害死了刘备,使得关羽也是直接将这一笔账算在了袁绍的头上,而且这本身也不算错,刘备的死的确是和袁绍脱不开关系,所以这一次凌巴请命调集大军准备亲自出征征讨冀州,这其中关张二人可以说是表现得最为活跃的。三五中文网**诺书网免费提供本书TXT下

凌巴有这两大臂助,自然也不可能放过,更是直接将他们在经过一番软磨硬泡终于得到义父凌巴首肯成为了三军先锋的马超之后,当作五路先锋中的其中两路派遣出去,而且本来抱着的就是让他们去打头阵的意思,马超那一路碰上了“颜”字旗颜良,而关羽这一路碰上的则是“文”字旗文丑。

对于文丑,关羽自然不会感到陌生,话说他们几年前还曾经有过一次比武,当然那个时候是在擂台之上,和在现实的战场中,肯定会有着诸多的不同。

不过这些不同对于一心为报兄仇几乎不计一切手段和后果的关羽来说都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文丑还曾经是自己的手下败将,有着一个心理优势呢。

关羽是一个很骄傲的人,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是目中无人,并不是说他真的眼中就没有其他人了,而是在武力这一项上,他自认无人能及,而目前为止能够得到他承认超过自己而且还是心服口服的,也就唯有一个吕布而已,对于文丑更是不放在眼里。

也就是他这种骄傲的仿佛高高在上的姿态,直接惹怒了文丑。

要说文丑和颜良相比,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文丑显得更好看一些,虽说都是粗犷型的大汉,虽里面还有一个“丑”字,但无疑文丑并不丑,相反他的外形还要更耐看,当然这对于一个武将来说,也属于无关紧要的因素。

而文丑比起颜良来实力更高,为人却也稍微沉默些,关羽同样是如此,两个人除了眼神交流之外,在两军对峙、那种浓烈的对立气氛逐渐氤氲的同时,都是不发一言,直到眼神中好似都擦出了剧烈的火花,两人十分默契地同时一拍马,迎面赶上了对手,关羽持刀、文丑持枪,一触即打。

连续十数个回合下来,你来我往、眼花缭乱的招式过后,两人各自退到一边去,重新对峙和调整,而对于对手,方才那一系列交锋,已经在心里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

毕竟是那么多年不见了,谁也不知道这些年间对手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有了哪些改变,所以终须要一点时间去体会和适应。

而通过刚才一番角斗,关羽也是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这个文丑居然看起来又有进境,反而是自己,已经到了一定的瓶颈,再上一步,或许真的能够达到如同那个自己一直心目中想要超越的对手吕奉先的水平甚至犹有甚之,但更多的可能还是原地踏步,然后老死都是这个实力,这当然不是关羽所想要的。

自从大哥死后,张飞和凌巴关系很好,还想着帮凌巴匡扶一下汉室,而且这也是大哥的临终遗愿;可自己却再没了那个心思,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武学进步的方面,可惜的是也不知道是自己没有走对道路,还是其他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自己的进步实在是笑得可怜,现在连马超那个小都后来居上,都能够保证和自己战一百回合而不落败,虽然因为年龄还不算大、资历浅经验少,所以和自己还是没法比,但也让关羽产生很大的压力。

不过在大汉军中虽然武将众多,而且能够和自己匹敌的也不少,可毕竟是自己人,又不能够随随便便就生死搏杀,唯有在这个战场之上,就连胯下骏马都似乎为主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对手而感到兴奋,关羽也是越大越起劲,而所发挥出的实力也越来越强。

文丑却是越心惊,他原本以为自己和关羽的差距是很小的,就算那次“武林大会”,他也只是和典韦交过手,而后典韦败在了张飞手下,但他一直没有觉得两人差太多,因为那场比赛他也看过了,他觉得典韦败就是败在兵器不如关羽的长(当时用的是铁戟,不过是最擅长的短戟),但直到真正面对了,他才发现原来典韦输的真的不怨。

就说最开始那三刀,如果不是自己勉力支持住了,或许根本就不会由接下来的这么多回合了,而自己为了抵抗住这三刀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注定接下去要“偿还”回来。

话说这关羽到底有多强?

即便早期在凌巴制作出来的大汉帝国武将排行榜上名列第二,引得许多人都知道,甚至有些人为了那名号还去找上他单挑,但结果无一不落败的,除了吕布吕奉先。

可吕奉先是什么人?那是被大汉大将军凌巴凌卫都要盛赞一声“霸王之后”的牛人,“霸王”又是什么人?西楚霸王项羽,当初楚汉争霸时,一直压过刘邦一头,高祖刘邦靠着张良陈平萧何韩信等人联合起来,还不断装孙,蒙混过关,才从他手中抢来了天下,此人的勇武,破釜沉舟、四面楚歌两战就可定论,能够被如今的大汉大将军如此盛赞,足以说明吕布的不简单,况且他还有着各项战例,比如说之前八骑战董卓大军,真正的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而且来去自如,就连关羽都自认不如他,而能够在除了吕布之外,再无一败绩的(凌巴那次不算),当今恐怕也唯有这关羽了。

所以在新一轮的大汉武将排行榜上,凌巴很荣幸的宣称自己“退休”了,而将吕布名列第一而关羽则是“万年老2”。

以前文丑还觉得很不服,袁公帐下,他乃是第一上将,比义弟颜良还要强上一筹,甚至自认枪法,天底下能够胜过他的寥寥可数,然而这一次在战场之上直面关羽,从一开始他就是处于下风,最后更是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战至一百回合,两人都感觉天昏地暗,天地间却好似只剩下了那逐渐落下的夕阳和对手,再无他物。

战至两百回合,两人的角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了,显现了十分胶着的状态,关羽仍然没有丝毫喘息,当然他的刀法向来最恐怖的是在前三刀,而此次前三刀已过了,尽管给对方可以说首先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接下去却注定要是持久战;可是那边文丑却是更加的不堪,那前三刀给他带来的伤害,在此后竟然逐渐叠加了起来,加上关羽绵延持久不断攻击带来的一直性的压迫,让他连喘息一口都难。

战至三百回合,基本上已经接近尾声了,已经可以看得出来文丑是在勉力支撑,难以为继了。

终于,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竟然是关羽的青龙偃月宝刀,直接将文丑横在胸前阻挡的长枪击碎,而后刀刃继续前进,正好砍中了文丑的胸膛处。

“啊”

冀州袁绍手下第一大将,文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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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袁绍末日,曹操挺进益州(上)

第676章、袁绍末日,曹操挺进益州

“主公,我军先遣颜良文丑二位将军,以及他们所领军队,与朝廷两路先锋大军分别遭遇,那两路分别由朝廷大将马超和关羽统领,二位将军与他们斗将不敌被杀,两支部队都是全军覆没,如今朝廷五路先锋大军共计将近三万人,已经在邺城三百里外会和,而大队人马也紧随其后,正往此处紧逼而来……”

当传令兵将这个消息传到了袁绍处的时候,他正在安排手下谋士审配令其守住邺城大本营,而自己则准备领军先出城一战,掂量掂量彼此实力,再决定下一步如何走。***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NUOSHU

但一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可以说是震撼人心,他当时差点晕了过去,不过虽然没晕,却憋了好久,终于在只剩下私人在的时候,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哇”地喷了出来。

颜良文丑一直跟随着他,虽然两人大多时候只是被他当成是棋一般的使用,但这两颗棋作用可是不凡,是他最重要的左膀右臂,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叫他一时怎么接受得了?

而即便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和消化,心里面仍然是感觉一片迷茫,浑身都没了力气要倒地一般。

亲卫队长陈兰当即上前一步要搀着他,被他挥手拦住,然后抬头就看见了手底下谋士们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关心担忧的表情看着他。

当然了,表面是这样,心理上肯定是各有所思、各怀鬼胎,虽然这样想未免太过腹黑,也是对自己、对这些手下不自信不公平,但袁绍遍扫下去,似乎陡然发现自己这看似人才济济的满堂谋士,竟然反而是现在已经被自己下狱还整日喊着“主公三思”的田丰最是会为自己考虑着想。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也有了这样的忌讳,但对于田丰他是拉不下面再去请他出来的,那不就等于是承认之前自己是错了的?虽然现在仔细想想自己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然而小心无大错,再说自己也只是关押了他,他那个脾性也是该收敛收敛,磨一磨了;至于面前,袁绍自然不会将心中所想对他们表露出来,而且现在心里面产生的那些想法,显然并非是心血来潮,袁绍就更不会轻易表露自己想法。

挥挥手让众人都退了下去,大家虽然都是面面相觑,但还是依言一一退出去,而最后却只剩下袁绍独自一个人孤独坐在大殿里。***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诺免费

空荡荡的议事大殿,袁绍的身影突然显得无比的渺小,更添了几分沧桑和佝偻。

“唉……”良久,一声幽幽叹息传开来,在大殿内久久不绝……

大汉大元二年三月初,朝廷兴兵十万,从洛阳出发,直逼冀州,兵临冀州治所,同时也是一方诸侯冀州别驾、渤海太守袁绍所在的邺城之下。

这一次,由最高军事统帅大汉大将军凌巴亲自领兵,而他领的这十万兵,其中有五万取自凌巴手底下那十万大军,另外五万,则是糅合了“狼牙军”、朝廷禁卫军、羽林军等精锐兵员拼凑而成。

当然了,对于这些将士们来说,能够成为被大汉大将军凌巴领导下的一员,可是能够让他们好一段时间在自己的同僚们面前炫耀的一个资本,当然前提是他们要在这场战争中活着回去。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了如今凌巴在军中声望之高,而他这一次之所以决定出来亲征,却也未尝没有想要逃避洛阳城里面四起的风声的想法,尽管这是一种躲避,看似怯懦的表现。

要知道他功高震主的声望,已经引起了一部分有心人和保皇派的警惕,暗中有没有谋划着什么不得而知,但肯定是不可能让他一直如意的平静下去的,可他的强势毕竟已经深入人心了,在他还在洛阳的时候,一切都在暗中滋长着,反而更不好控制,而等到他离开了之后,洛阳群魔乱舞,却也更有利于他在这种时候看清楚整个洛阳究竟涌动着什么样的暗潮,尤其是,小皇帝刘协,在这种情况下究竟是什么心思。

所以他的想法也就是,与其让这种矛盾积压着一朝爆发不可收拾和控制,还不如一下让它全部暴露出来然后全部驱除,自己先离开,让他们那些小丑去跳去,看清楚一个人,总是要在“背后”的时候才显得更加真实,虽然不排除这种意图可能被人识破然后有隐藏起来的“漏网之鱼”,但凌巴也不可能强求绝对。

或许是受到了穿越鼻祖巨著《寻秦记》的影响,让他对于自己和刘协这种类似于项少龙和赵盘的师徒关系并不是那么自信和有把握,更何况历史早已经面目全非,比起那里面所描述得更加不堪,自己明显是在违背历史,焉知不会因此受到一些“天罚”?

当然放在当前最要紧的问题,还是面前的敌人,虽然弱势却也不可小觑之的袁绍袁本初。

此时在凌巴的中军营帐里,凌巴和手底下一众谋臣武将也在分析敌我利弊。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审慎敌人的同时,当然也要认清自己。

彭悳便首先发言道:“……袁绍,田丰、颜良和文丑便是他的左膀右臂,最有力的帮助,如今手下可堪战斗拿得出手的两员大将都已经死了,而田丰也没有出现,很大可能袁绍不会再用他,所以文和先生的反间计已经生效了。另外,“小三国”联盟如今已成为了一个笑话,淮南袁术不可能主动出兵,而荆州曹操也迟迟不见消息传来,想来对于大将军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直接大军挥师迅速攻向冀州,他们也没有做好准备。至于南边一些小摩擦,都不是问题,袁绍如今困守邺城,不过是困兽犹斗,早晚落败,而咱们就是来加速这个时间的。”

众人都点了点头,他对袁绍势力的优劣分析很中肯。

可以说袁绍军中能够让朝廷感到棘手的,唯有田丰和颜良文丑三人,但如今这三人一个入狱、两个身陨,那就都不成威胁了,所以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次实在是一次没有什么悬念的抗衡。

当然了,骄傲自大是肯定不会的,但自信也肯定要有,看看两方的势力对比吧:

袁绍那边,如今谋士中可用的其实不多,除去了小聪明的许攸、笔杆的陈琳和没什么真本事的逢纪、辛评,审配只能够守城,是个直接的对手,而辛毗则一直都不受重用,至于武将就更是不堪了。

反观凌巴这一边,不只是有着大汉军中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大将军凌巴亲自坐镇,出道以来未逢一败(汗,好像其实主要原因是根本就没有打过几场,而且实际上大多数都是有着各种各样原因,主要还是都有“必胜”的把握),让他显得象是大汉军中的太阳一般耀眼夺目,他的光辉自然也更让对手袁绍也黯然失色;此外,文有“毒士”贾诩,未来的“多智近妖”的诸葛亮,凌巴手下重要谋士彭悳、彭脱、诸葛圭,至于如今已经伤愈的荀彧却干着他的“老本行”,在大后方处理大军的后勤事务,而武则是有关张就不用说了,马超也是一颗冉冉新生的将星,还有张颌、张辽、高览等一干出色大将,此外早已经升任了宫中禁卫统领的典韦这一次也特别来助阵了,可谓真的是猛将如云一般,人才济济一堂。

而后,坐镇中军,凌巴透过前锋五路大军,也有五路先锋大将,凌巴将目光投注到了对面高耸的邺城城墙之上。

“袁本初……”虽然并没有看清对方,但凌巴直到袁绍此时一定也在城着自己,所以他这一声,凌巴可谓是憋足了力气,务求让他听到。

这里可没有什么千里传音,靠的都是武将本人雄厚的实力,能够将自己的音调通过声腔最大限度传播出去,而这点对凌巴却是不在话下。

对面城头之上的袁绍,脸色苍白如纸,就坐在城头之上一张靠椅上,目光也正在注视着下方凌巴这边。

双方的目光在半空中遥遥相遇,虽然或许都看不清对方的脸色,但却似乎擦出了什么火花来,然后袁绍似乎坚持不住地转移了开去,而坐在赤兔马上身形显得挺拔而威风凛凛的凌巴却是微微一笑,在这时候继续说道:“如果迷途知返,此时应当献城投降,何必陷你自己与这满城将士百姓们于进退两难之境地?如今我大军已到,任你有何手段尽皆施展,除非你能通天,否则也是插翅难飞。这天下,乃是汉家天下,你何必苦苦挣扎?”

“哼”城头上袁绍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你也知道这是汉家天下,可问问这天下百姓,问问这天下诸侯,有几人不知你大汉大将军凌卫,却又有几人知道当今天是何人,又是姓甚名谁?”

“天名讳,岂是随意便可叫唤的?袁本初你这可是欺君……”

“你说欺君就欺君?你这又是在将天置于何地,将天下置于何地?”

两人一个城头之上,一个城楼面前下方,却是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一般,言语之间暗藏机锋,却是一场嘴上没硝烟却实则亦是危险无比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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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袁绍末日,曹操挺进益州(中)

第677章、袁绍末日,曹操挺进益州(中)

不过嘴仗打得再多,最终还是要靠实力说话,所以一切,都要在战场之上,真刀真枪、刀光剑影间,才能够见得真章。35zww.comN提供本章节打书迷群3∴35

早在之前的时候,凌巴这边除了离间袁绍军内部主臣关系,还有对他们实行的包围剿灭策略之外,对于自己这一边的武装也没有放松过,对于攻城器械很早就重视起来,所以这一方面的筹备和军中的后勤粮饷一般都不成问题。

“攻城”

当凌巴和袁绍的对话都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彼此双方浓厚的战争气氛也被挤压到了极限,然后终于一下全部爆发出来,随着朝廷军中军行令官一声高昂的令下,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十万大军,包括那无路先锋军团,都是一一到位,而后就开始按部就班,保持自己的队形整齐行进。

在最前面的,当然是撑着云梯、撞木、塔楼等各种各样的有力的攻城器械的先锋军,五路最先赶到部署的先锋大军,在以关张、马超和张颌、张辽为首的一大批猛将的率领之下,担负着开路的职责,扛着这些攻城器械步步为营紧紧进逼向前;而城头之上箭如雨下,大多也是把他们当成了移动的靶,有些士兵甚至直接在路途中就被扎成了刺猬。

“杀、杀、杀……”口中一个个都发出了鼓舞人心的呐喊,随着呐喊脚下步步步前进。

“冲啊,冲啊……”刚冲了几步,就被飞来的流矢射中,一命呜呼,但立刻后面就有兵员补充上他的位置。

“呀啊啊……”身上带着数支箭矢,却恍若未觉,一直到实在再也支撑不下去了,才终于倒了下来,在地上却仍然顽强努力挺着自己的身,好似要宣告自己还能够再冲。

不管来自于敌人的反抗如何顽强,都抵抗不了他们勇往无前坚实的脚步,他们踏着兄弟的尸首,踏着满地的血肉和汗水,踏着生命的惨痛代价,要登上那荣耀之巅。

到了这一方战场来,凌巴当然也是要让最善于攻城的部队上去,这一战,没有什么精锐和炮灰之别,只有适合于不适合,至于他的“狼牙军”骑兵队伍,以及高顺的陷阵营,显然都并不擅长这样类型的战斗,所以都是作为殿后作用,当然到了必要的时候,自然也都会派上去,这是一场全军的战争,没有谁能够例外。***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N提供本章节打

“放箭”

“放箭”

“快放箭……”

作为困守城池的一方,袁绍军自然也不可能肆意的浪费武装资源,尽管他们的准备本来就很充足,这也是因为对于朝廷大军大概是早有预料,所以早早的就有了各种应急,而这个时候刚好都可以用的上了。

守城环节中最重要的一项,当然是作为这个冷兵器时代里群战的远程装备之王的箭矢,在邺城内一早就库存了大量的箭矢,为的也是今日这一刻,而到了现在,他们的储备资源全部调出来,而手底下的将士们苦练的箭术也终于都有了发挥的余地。

邺城也算是一座坚城了,但也有着它的劣势,比如说在护城河上,这座城池作为正常城池构建,自然也有护城河,但问题是它的护城河实在是太窄了,相对也比较浅,充其量也就是一条深一些宽一些的小溪,对于城外汹涌的大军显然起不了多少实质的阻拦作用。

至于城外仓促建立的那些防御工事,不管希望和出发点如何,但实际上起到的效果也是微乎其微,朝廷大军显然也是早有准备,凌巴手底下也有配备这样的“专门人才”,对于这些工事以最快的速度处理根本不在话下,唯一的损失可能就是在这过程中有一些人不小心被城上的弓箭射中,但拔除工作却依然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并且持续下去直到不会再有影响,而这个时候攻城器械大部队也紧接上来。

更让城上袁绍军头疼的,还是朝廷大军中居然还出现了井蓝,井蓝的作用自不必说,它的效果还要甚于塔楼,那么巨大的规模,想要破坏都不容易,要说距离的远了,弓箭对井蓝的影响微乎其微,而距离近了却又危险了,因为那意味着敌军接近到城楼上,下一步就是登城了,一旦被得逞,那么就算到时候被破坏掉了,也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所以这令他们很是忧虑。

除此之外,对于应对邺城城楼上的那些弓箭手们,朝廷军也自有他们的办法,比如说投石车。

投石车这种攻城器械,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种攻击器械,因为它既可以作为进攻一方,也可以作为防守一方的存在,它的威力和所取得的效果,都是毋庸置疑的,现在更是用事实证明了它的作用,当一块块大石头被填充到了投石车上,然后在设定好了方向对准城墙上的某处之后,随着某位军侯或者校尉的一声令下,“哧哧嗤”的破空声连续响起,那些大石头被从投石车上弹出去,巨大的势能形成了强有力的动力,一颗接着一颗,好像漫天撒下的陨石雨一般,落在了邺城城楼上。

不断有袁绍军的士兵被石头砸中,巨大的石头伴随着破空声、袁绍军士兵的惨叫,堆结在了原本宽阔的城楼通道上,却也造成了一定的阻塞,而守城的士兵们一边要清理着这些石头疏通来回的通道,还要小心下方的投石车,另外却又要防备不断逼向城门处的撞木、云梯以及塔楼,可以说是一片手忙脚乱。

从这一个开场来看,袁绍军作为守城一方反而是占据了一定的下风的。

而在这个时候,袁绍军下防守堪称第一的谋士审配也立刻审时度势采取了一系列紧急应对,比如说将原本普通的箭矢换成了火箭,对准了朝廷军中的一系列攻城器械,反正它们包括井蓝在内都是木头制成的,虽然不是木制品就一定可以作为燃料,但是对于火的抗拒力却都是出奇一致的小,所以这火箭不出意外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效果,倒是真的减缓了朝廷军进攻的速度,阻滞了恐怖涌来的浪潮。

然而朝廷大军密密麻麻,攻城器械的准备也是充足到令守城袁绍军感到发指的地步,又怎么是这么简单就可能被阻挡住地?

而且就算他们拦得了一时,也拦不了一世,朝廷军看来是想要毕其功于一役,每一个士兵都好似体内充盈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前进中根本就不管那飞来飞去的箭矢,不管是普通的,还是带火的,甚至当那些火箭射中了攻城器械,眼看着木制品就要着了,整个器械就要毁了的时候,却立刻有人扑了上去,不管不顾直接用身体作为“灭火器”。

这种情况别说是朝廷军将士们了,就是城上反击的袁绍军士兵们也仿佛感同身受,有些都有些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而在长官将军们的指挥和训斥之下,才重新动作起来,只是眼睛都通红的,这不是愤怒,却是一种夹杂着复杂的感动的情绪在涌动着。

即便袁绍对他们完全洗脑了,但毕竟人的本性这些普通士兵们首先也是一个人,他们本心里还是善良地,看到这样五月中文的举动,总会有所触动,他们是为了守住自己的家园,可是敌人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是啊,是为了什么?这一点,连凌巴也回答不出来,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战争,虽然这一站的惨烈他早有预料,因为这一仗势在必得,可以说如果袁绍对于袁绍军和邺城百姓们是洗脑的话,那么他完全就是在为这征剿大军提供一种全新的信仰,让他们为之去奋斗,乃至于为之去牺牲,如果说是为了他们好久太过虚伪,而说是为了所谓的大业,也对他们确实不公平。

不过不管怎么说,战斗在继续,牺牲就不可能停止,而脚下步更是绵延不断,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了城池之下,当第一架云梯被架上了邺城高耸的城池之后,宣告着这一次战役最激烈的一场战斗即将开始。

而此时将视线转移到邺城内部去……

“快,快全部上去……”如果从空中俯视,就会发现此时的邺城内城也是忙做了一团,这里聚集了大批的“预备役”的士兵,可以说这一次守城,袁绍是将几乎所有手底下可以充作战斗力的人都派出来了。

虽然火影卫的刺探和情报的工作做得不错,但是毕竟麴义作为邺城守将,一直以来奉行的政策也是深得人心,而袁绍掌握这里之后,也是靠着辛评等人收拢了民心,而凌巴虽然声望极高,但是对于这些百姓们来说,他们可不管什么大汉大将军不大将军的,他们只知道这一次来的就是麴义将军和袁绍将军口中的“侵略者”,是来进犯他们的家园的,所以对他们来说保卫家园这种事情是义不容辞的,也就个个都显得积极而群情汹涌了。

再看邺城外面,越来越多的朝廷军士兵接近到了城池之下,撞木也被送抵,一众将士在上面覆盖着铁皮掩盖下,开始了一次次强有力的冲撞,冲撞着那扇坚实的城门;而城头之上的云梯越来越多,塔楼也已经接近了一定范围,上面的朝廷军将士居高临下,同样是一阵阵一拨拨的箭雨发射过来,同时投石车的攻击也没有停止。

“杀啊”终于,在经过了一番厮杀冲锋、以及付出了大量的云梯损伤和士兵伤亡代价之后,有第一个朝廷军的士兵冲上了城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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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袁绍末日,曹操挺进益州(下)

第一个登上了城楼的人之后,让后面的众人都跟着看到了希望,所以大家也就跟着更加的兴奋和努力,紧紧跟随着一个接着一个毫不间隙地向前冲、往上爬,尽管这个“第一人”,在随后立刻就被上面的袁绍军几个人联着砍死在城头上,却也丝毫抵挡不住他们建功心切,前进的脚步从未停止下来过。35zww.com

然后,邺城的城防就好像对着朝廷军开放了一般,再也无法形成原本完整的防御,最终在各个口子,都被突破,而这个时候,城楼上的白刃战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每一个人都是用生命在拼,用死在拼。

口中喊着“冲啊!杀啊!”的大汉勇士们,用他们的彪悍来捍卫这一支大军的精锐和无敌之名,或许从今天开始,他们再也见不到太阳,再也回不了家,甚至连自己的尸首,都只能够葬身在这异乡当中,但没有一个人因此而退缩怯懦。

“主公,还是快去退避一二吧!”朝廷军将士的悍勇,可以说也出乎了袁绍军的意料,这么快就攻上城楼来了,更是让他大吃一惊,甚至对于自己的能力都不由的产生了一丝怀疑,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作为被袁绍任命担负起了邺城防守职责的审配,当然要将袁绍的安全放在首位来考虑,所以为了避免可能被敌人威胁到,他立刻跑过来劝说袁绍离开城楼。

然而袁绍站在那儿,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城楼下方,在冲锋的大汉朝廷攻城部队后面的那个招展的旌旗下的身影,他好像能够感觉得到,对方此时也正在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如果自己这个时候退缩了、逃避了,他一定会在心里狠狠的嘲笑自己吧?

“退避什么?”袁绍回过头来狠狠地瞪着审配,嘴里磨牙喰血一般,充斥着一股子恨意,当然这恨意并非是针对审配的,“我可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我也能够拿得起武器,也能够上阵杀敌,既然众将士都在,我为什么要退避?”

“好,誓死护卫主公,誓死为主公效力!”袁绍话音一落,立刻被他身边的近卫传扬了出去,而后城楼之上的袁绍军士兵顿时士气大振,让朝廷军方面好一阵诧异,但再诧异却也不会停下进攻的手段,于是胶着场面再一次出现了,双方开始打起了拉锯战,似乎就是要比拼谁的耐力久,谁能够撑过更长的时间。

审配看到这里,只能够在心里面苦笑一声,他又不是笨蛋,虽说他在袁绍的谋士中不是最厉害的,但却是“将领”中最聪明的,自然也能够看出来袁绍这番话,与其说是应景生情,倒不如说根本就如同孩子撒气一般的一时气话,可他这个时候显然不会去扫袁绍的兴,而且部下们的士气提上来了,也是件好事情,不过他还是紧紧护卫在了袁绍左右,不敢远离,即便袁绍身边还有不少近卫护卫着。***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这时候,一个身穿明显大一号的朝廷军士兵的铠甲的大汉在城楼之上驰骋,一刀劈砍下了一个袁绍军成了两截,然后间不容发之间,又马上踹倒了提着钢刀扑过来的一个袁绍军,令其他人为之胆寒一阵,他却是趁机奔跑起来,看着那方向,竟然是朝着端坐在城楼中央的袁绍。

“快拦住他!”有眼尖的军侯立刻发现了这个好不彪悍的大汉,在为朝廷军军力的充足感叹的同时,却也不能够放过了这个家伙,一个个士兵联合着冲上前去想要制服他,却连着前面的好几个都被直接挑开了,剩下的再冲上前去就多少有些惊惧了,在军侯命令之下,互相对视了一眼,才咬着牙一齐冲了上去。

不过那大汉看起来彪悍狂暴,但不过是凭着刚登上城楼的一股子劲,所以没过一下子,就被砍倒在了城楼边上,但他也为后来者做起了一个表率作用,接下去的人大多都是向着这个方向来,刚开始还是零星半点毫无秩序可言,但最后随着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一声大喊“杀袁绍,袁绍在这里……”,一群嗷嗷叫着刚冲上城来的士兵们兴奋得如同两股洪流从两边汇集到了中央袁绍这边来。

“主公,快逃吧!”审配砍倒了一个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却正要砍向袁绍的朝廷军士兵,冲着袁绍喊道。

三国的时代特征似乎也比较神奇,这个时候还没有单纯意义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即便是贾诩别看他身体瘦弱不堪,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但真的拼起来,他的手上击剑之术也是有两下子的,更别说早年游侠过的徐庶这样的人。

而审配本人虽然是个谋士,但他善于守城,而且武力比之一般的武将也不逊色,此时则更是全力发挥出来了,毕竟在袁绍的几大谋士中,他也算其中比较忠心护主的一个。

而袁绍手上功夫也不差,刚才只是一时失神不小心地,否则哪里还要得审配一个谋士来护着?此时反应过来,心里面直呼大意,也不知道只是说刚才,还是从一开始,但绝对不会再让自己那样身陷险境了。

紧了紧手中的武器刀,挑开扑过来的一个敌军将士,瞥了瞥审配那边,看他再和敌人战成了一团,周围倒也有不少的己方将士跟着,也不用太担心,而至于袁绍自己这边,从来就不需要担心,肯定就有着不离左右的近卫,不出意外别人根本别想要靠近他两米之内,这也全是因为城楼上的通道被大量的敌我双方的将士拥挤在一起之后,就显得十分狭窄,而且这里要群战本来也就是施展不开的,所以一时间袁绍军还能够坚持得住。

但是短兵相接,靠的就是一股子劲儿,而袁绍军的士气虽然被袁绍一阵刺激提升来了,但这样外来的精神刺激,却显然不能够起到太大的作用,或者说持久的作用,所以很快短板就暴露出来了,处于下风也就是必然了。

“主公……”审配再次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袁绍,袁绍这一次仰头望天,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们走!”

“护卫主公快走……”审配大喊一声,顿时一大批的士兵冲上来,凭着突然涌出来的那一股力量狠狠挡住了朝廷军汹涌的攻击。

到了这个时候,两军伤亡都异常惨重,凌巴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毕竟这样下去胜利就在眼前,而且到了这种时候,只有继续下去才是最好的结束办法,也反而更能够减少可能的兵员损失。

与此同时,在凌巴这边。

“结束了……”贾诩叹了口气,突然看了看天空,耳边响起了一句话来:暗星大亮!

他怔怔地看着凌巴的脸庞好半晌,直到凌巴走开了,他又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中十分复杂,似乎还有着几分别样的期待。

“对了、主公,待会儿若是袁本初落入咱们的网了,你要不要……”贾诩叫住了凌巴,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凌巴身子一顿,良久毫无反应,就在贾诩还要问什么的时候,他才回道:“这种事情,交给你们就好了。”身形渐渐走远,好像还有这一声意味复杂难明的叹息幽幽传来……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黄昏的天边,景色异常美丽,然而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蹂躏的战场,却异常的凄凉。

邺城之战终于结束了,实际上,也是宣告着冀州之战的结束,因为凌巴不可能放任袁绍逃离,而事实结果是,袁绍也根本没有逃离,他就像是当年楚汉相争时候坚持不过乌江的西楚霸王项羽,不过一样的是行为,但凌巴从不认为袁绍有资格和楚霸王相提并论。

最终,凌巴还是没有去看袁绍最后一面,让贾诩领命收拾了他的后事,他连贾诩都没有再见,只是心怀怅然的走在邺城破落的城池里。

“大将军,西边发现有袁绍部将逃脱,其中似有家眷……”

正沉思着的凌巴听到这句话,却是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面前这人,冷冷的目光盯得他有些发寒,良久才颤颤巍巍地说道:“大将军对他们要如何……如何……”这么说着然后,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件事再议吧,你先下去吧……”

“是!”看着对方畏畏缩缩退了下去,凌巴这才渐渐将目光收回来,但也知道自己方才实在是反应太大了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他就突然冒出了如果、哪怕只是如果,自己有一天也有袁绍这样的命运,那么会怎么样?

虽然答案很明显,而且也是很现实的,但是凌巴不愿去想,他心中暗下决心,那就是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绝对绝对不会!

大汉大元二年三月初,邺城之战谢幕,而冀州战场也随着冀州霸主袁绍的枭首而结束,朝廷军大获全胜,也为大将军凌巴的荣耀簿上再添一笔;而一代枭雄袁本初,还未来得及在这个历史大舞台上全面的展示自己,就这样谢幕了,同时冀州也在这时候,开始全面地归入了凌巴、准确说也是汉室朝廷怀里。

没有官渡之战,没有乌巢大火,也没有袁门反目,几乎是很平静地,冀州完成了这么一次十分具有象征意义的“交接”。

而就在这个当口,南方传来新的消息,荆州曹操自即日起,全面向益州进发,其目标已经直指成都……

第679章、后事

曹操对益州伸手,这可以说是早就在凌巴意料之中。www.65txt.com

将冀州的袁绍这颗大毒瘤拔出之后,如今在北方,汉室已经重新确立了全部的统治地位,如果还加上稳定下来的并凉,以及不断突进的西北赵云和小诸葛亮的组合,那么汉室在北方的领土反而是在扩张着的;至于东北的辽东、辽西,公孙度、公孙瓒的问题迟早会解决,凌巴想了想还是决定交给马超,当然前提是他要能够让自己放心的独当一面,这是以后的事情了。

总体上,汉室是在稳步恢复甚至提升着,而汉室势力的扩张,无疑对于这些叛出的诸侯来说,恐怕都不是什么好消息,而曹操必定需要一个足够大的画饼,益州正是最好的对象。

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一来可以通过挺进益州之功,掩盖当时荆州所处的不利地位,二来也可以转换手下将士和百姓们的情绪,让他们多多少少得到一些自我调节,就算将来还是无法面对朝廷的压迫,但至少目前这段时间能够给予足够的发展之机。

虽说支撑曹操挺进益州靠的还是荆州的后勤组织,不过刘表任荆州牧的时候连续那么多年下来的积蓄让他有那个资本耗得起,而对益州也是势在必得,到时候可不只是自己的底盘扩大的问题了,荆益同归诸侯曹孟德的影响力绝对要远大于荆州牧曹操,同时也会让朝廷、让凌子卫感到更加的头疼和忌惮。

再加上曹操同时还有着淮南袁术这个盟友,没有意外的话,和江东孙家也将联合在一起,至于袁术终究是靠不住的,但是孙家这个新兴势力,还有“小霸王”孙策是个人物,却是绝对值得一交,若是可能,在这大南方铺陈开一片巨大的面,完全可以和北朝分庭抗礼。

至此,算是“小三国”联盟彻底崩坏,而隐隐地,如果不去计淮南的袁术的话,几乎就会如同“历史”上一般,现在也是成了刘曹孙三国鼎立,只不过这其中这个“刘”却是很不相同的,而且彼此的地位也是不同,孙刘联盟变成了曹孙联盟,占据中原最大势力的曹魏,也变成了如今中兴欣欣向荣的大汉朝。

“哼!他倒是懂得把握机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凌巴只是嘴里这么冷哼一声,脑中转换过那些念头之后,心里面却并不是很在意。35zww.com

要说益州那个地方其实也是蛮不错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儿的地形虽然古怪,但是人才却也有不少,说实话凌巴还真有点动心,可惜被曹操抢先了一步。

说起来,现在的曹操还真有些走历史上刘备老路的嫌疑,先是占据了荆州这块风水宝地不说,竟然现在连扩张的步骤都差不多,挺近益州也就不用说了,在益州初期阶段也是攻势受阻,然后在得到了来自于益州方面张松张永年那个丑家伙的投诚进献益州地图之后,速度便是突飞猛进了起来,这和历史上刘备在益州的进程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

益州的地形的确是一个大的问题,如果没有张松的那副地形图,而且详细程度令人乍舌,曹操就算最终能够进驻其中,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所以自然而然,在进献了地图之后张松仅凭着这一点就足够在曹营中站稳脚跟了,再加上他本人能力其实也不俗,如果不去考虑那长相问题的话,这个拥有过目不忘出色记忆力的家伙也算是个才子了。

益州的地形的确是一个天然的屏障,而这里也算得上是人杰地灵,张松就不用说了,除了献图之外后面却是没有听说他有什么建树了,而在后世记得的凌巴有印象的蜀汉的文武中,可以说除了诸葛亮、关张以及其他一些原本就一直跟着他的之外,后来可是基本都是出自于益州,比如说法正、刘巴、严颜、张任,还有张松的兄长张肃等人,这些人的能力自是不用多说的,而如果加上了曹操原本手下就有的那些一般文武辅佐的话,可能还真的会培养出一个足以和北朝大汉朝廷正统对抗的势力来。

不过败了袁绍之后,朝廷所得到的好处也是逐渐显现了出来,比如说传国玉玺的回归,这无疑会让刘协的地位变得更加的稳固,毕竟虽然当初传出了传国玉玺失窃事件之后,尽管因为有凌巴在的原因,还没有至于引起太大的风波,更是没有动摇到根基,然而影响终究还是有的,若非是凌巴的强势,以及之前的多次动乱,已经是让得不少人、尤其是洛阳人开始厌倦这种不断变来变去的压抑生活,而渴望着宁静与和平,恐怕还真能够被有心人有机可趁,这会儿能够使得被按压下去的局势变得更加稳固,无疑是有利无弊,而且传国玉玺对于刘协本人的意义也是非凡。

此外更重要的还是地盘上的扩张,虽说冀州本来就属于朝廷的地盘,然而一直以来这么几年下来朝廷都没有能够对这里形成有效的控制,所以才会让袁绍和麴义有机可趁,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凌巴也已经在这里暂时驻军,这是为了防止战争过后可能出现的混乱局面,有正规军队坐镇,至少也能够预防许多,只要秩序稳定下来了,发展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反正中原广大,冀州不急。

而处理完了战后事宜,然后又对冀州的大致事情有了一个简单系统的统筹安排,尤其是吩咐好自己早已决定了留守在这儿的人选张颌、高览以及沮授,这三个原本历史上就是冀州袁绍手下的武将谋臣总算是各自“归位”了,然后凌巴便离开了这儿回洛阳去了。

在这之外,还有一个消息能够让凌巴稍微惊讶一下的,无疑就是江东那边孙策十日间下十三城六郡县,简直可以说是创造了一个这个时代的“吉尼斯最快攻城略地速度纪录”了。

这其中甚至还包括了袁术势力范围内的某个小县,让两方势力的关系一度变得紧张起来,战争的阴云险些就要笼罩,然而不知道该说是他们手下谋士劝得快,还是他们比较能忍,让凌巴最期待的事情终究没有发生。

之后其速度虽然有所减慢,但总的进程却还是很迅速而且很平稳的,总之孙策和孙家从此在江东是迅速崛起,并且逐渐掌握了最终的话语权。

有实力,才是硬道理,这可是血一般的教训,当然是对于那些江东世家们来说。

在此过程中,除了地盘,当然还有手底下的文臣武将、以及军队的扩充。

军队就不用说了,令凌巴惊讶的是,孙策居然还得到了“凤雏”庞统,当然现在这家伙就没有“凤雏”这个名号了,而且现在的庞统也不过就是一个和诸葛亮一般大的少年,但目前显现出来的光芒却要远远盖过还未在诸侯天下间真正展示的诸葛亮,甚至直接说动了一座城池这样奇葩的事情都让他干出来了,可是直追历史上诸葛亮“骂死王朗”这样的战绩了。

对庞统凌巴当然也很想要得到,不过现在看来难度不小了,毕竟听说孙策对这个庞统可是很不错的,而庞统在江东呆的也很……呃,那个开心,因为这小子在江东恋爱了,爱上了江东某个世家女儿,在孙策有意撮合之下,庞统本身就是庞德公的侄子出身也不差,除了庞统的长相稍稍有些不那么完美,两人就这样结成了真正的“男才女貌”的婚姻关系,倒也是过得挺幸福的。

呃,怎么听起来这江东的火影卫老是打探人家的私生活似地?

好吧,有用的消息倒是也有,那就是江东陆家和孙策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可惜的是现在陆逊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被凌巴趁机收服了。

不过这对于凌巴对于朝廷都不算是个好消息,尤其是当初孙坚的死传到凌巴耳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句。

终究是曾经并肩作战相处过的人啊,这家伙对于汉室也是有些忠心的,可惜他的儿子却是叛逆性格反骨命,注定了走不到一起去。

对于江东凌巴却不能够不放在心上了,赤壁之战的名声他可是听说过的,从这里面也可以折射出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水军的问题。

关于这一点,凌巴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过想法了,说起来现在南方与历史上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水师他们是大头,朝廷却是绝对的弱项,江东水师就不必说了,荆州也有着自己的水师,而现在曹操掌控荆州,自然不可能让自己轻易过去,别说是渡江展开什么赤壁大战了,荆州就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凌巴真的是深为头疼。

还好,这事情不是他一个人操心得完的,三个臭皮匠都塞过一个诸葛亮了,而他这里还有贾诩,还有荀彧,甚至就有诸葛亮本人,尽管是还“不完全体”,而且现在人在西北,也不可能让他回来。

现在凌巴能够盼望的是,自己在南方布下的眼线,能够早一日找到自己希望找到的人,不管是鲁肃,还是吕蒙,哪怕是现在还是一个小正太甚至可能更小的陆逊也无所谓。

当然这样的日子里,凌巴也是得不了闲,除了这些烦心事之外,还有他为自己找的事情,比如说,教导刘协《君主论》……

第680章、最后一课《君主论》

“今天要讲的是《君主论》第二十六章,也是最后的一节有关的课,就叫做“期望将大汉朝从诸侯混战中解放出来”……”凌巴笑了笑,这样说道。www.65txt.com

宁静的清晨,就好像从平静中解放了出来的洛阳,皇宫里面时时能够听得见欢笑声,尤其是在皇帝新添幼子之后,各个宫女、内侍都想方设法的讨好着这个小祖宗,他哭,大家都跟着哭;他笑,大家也跟着笑,不过小孩子,在大家的逗弄之下,总还是笑的居多,便也使得这个长年虽然人数众多却依旧冷清的宫殿里面换了一副笑颜。

刘协如今已经算是个小小的成年人了,而且自从娶了一后三妃之后,生活也算是渐渐丰富了起来,凌巴对于他的要求并不高,更不可能去要求他的私生活,不过倒是听说这小子过的蛮节制的,光是这点就不知道比他老子要强上多少倍。

而至于这个皇长子,却是他娶得那个小家族出身的皇后所出,这个孩子出来了,自然也使得皇后的位置更加的稳固,原本就算是想要提什么意见的大臣,此时恐怕也都说不出什么话来,毕竟能够添丁不管是在皇家还是在普通百姓家里面,一般来说都是足以让人高兴的大事情,尤其是皇家这一个龙子出来,简直可以说是普天同庆,洛阳这么些日子可都热闹得很呢。

至于那位皇后,虽然只是神交,但对她凌巴却是好感不少,书香门第出身礼教自然严谨,偏偏也不缺少生趣,正是对了刘协的胃口,而两个小夫妻过得也算滋润,有时候甚至有些浑不似皇帝、皇后的生活,但无疑更加生动真实。

不过尽管已经是一个做父亲的人了,刘协对于凌巴这个老师却依然尊敬有加,而且在他面前更多时候还是表现的如同一个少年人一般,似乎从来不懂得隐藏什么,对这样的他凌巴有时无奈,有时好笑,更多的时候却是欣慰和感动。

这一天,凌巴和刘协如往常一样的,在嘉阳殿偏殿里面,由凌巴教授着刘协《君主论》。

自从冀州袁绍败亡之后,朝廷终于奠定了最坚实的基础,扫荡平定了整个河北大部分地区,至于辽东王公孙度那里,凌巴暂时也没有打算去理会。三五中文网

听到凌巴的话,刘协郑重的点了点头,突然对凌巴说道:“老师,您放心吧,朕一定不会辜负了你的信任,朕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安定天下、平定诸侯,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掷地有声的声音、认真的誓言,让凌巴忍不住的拍手叫好,他也说道:“好,那我也答应你,帮助你一起,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师生俩不由相视,一笑。

凌巴又道:“今天的课,你要认真听了,同时,也不能够忘记了,之前我所讲的有关于《君主论》的二十五节课,每一节,都是至关重要,若你能够领会贯通了,那么,你迟早能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君主。”

刘协突然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凌巴,说道:“老师,朕有的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是上天降下来帮助我大汉、帮助我刘氏江山的……”

凌巴微微有些尴尬,貌似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虽然是那该杀的贼老天让自己降生在这里是、说是上天降下来的也没错,可是,自己好像也不是为了拯救世界来的,只不过是适逢其会、适逢其会而已。

凌巴赶紧扯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虽然我知道皇上的心,我也能够保证我自己的誓言,但是这大汉朝,终究不是我们两人的大汉朝,而是天下子民的大汉朝,这期望,最终必须凝聚有万民之心,才能最终成事。就象是如今,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轻易地进行南征?”凌巴问刘协,也是在反问着自己。

刘协点点头,说道:“是呀,为什么呢?朕觉得,如今我大汉朝中兴,正是强盛之时,正好南征,可老师您……”

凌巴笑着说道:“我并非是不知道这些,我也知道,如今国力在陛下励精图治下,正在渐渐恢复……”说到这里,还赞赏的看了刘协一眼。

刘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那是靠着老师和众文臣谋将的帮助,朕、只是虚言纳谏,不吝用人罢了……”

凌巴也毫不吝惜自己的赞赏:“能够做到这点,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为上位者,未必真的就要事事事必躬亲,也未必要做全能,只要坐镇京都,掌控大局,文有一班大臣、武有列位将军,皇上只需要能够明辨是非、虚怀若谷,肯听、肯想、肯做,已经足以。”

“朕受教了!”刘协突然从椅子上下来,对着凌巴深深一鞠躬。

凌巴赶紧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你如今贵为皇上,可不能够再随便向别人行礼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朕谨遵老师教诲。”刘协说着,重回到了位置上坐了下来。

凌巴看着如今已经逐渐成年的刘协,心里突然涌现出了无尽的自豪和欣慰:刘宏,在天上有灵也可以安心了!

收回繁杂的思绪,凌巴又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南北鼎力,我大汉朝已重新掌握北方,冀州平定,并凉二州也逐渐稳定;还有那幽州公孙瓒,他因夺权害了宗室刘焉,为此受到臣工诟病,然而陛下一纸御言,便已经足以使他归心;还有辽东王公孙度,虽然自己称王,但势力弱小,而且对朝廷一向恭敬,对于东北百济几国还有那隔海相望的倭国也是一个震慑,也不急着考虑;可以说如今除了北方那些少数民族,再无其他威胁,也算得到了一统。而南方实际上却是分为三股势力,也就是江东孙氏、荆益曹孟德以及淮南袁术……”

听到这里刘协插口道:“此三人不是同一条心的,只是因为咱们大汉强盛,不得不走到了一起,如果这个时候出兵,势必加剧他们的合作,使他们为了自保与江东环抱成团,若是单一的对付,朕倒是不怕,可联合的实力确实是不可小觑……”

凌巴带着些欣慰和赞赏的看着刘协侃侃而谈,如今的刘协,也懂得要举一反三了,看着他在处理政事、国事以及军事上,正逐渐的走向了成熟,凌巴也是为他感到自豪,自己这为人师表,总算没有害了人。

“老师,怎么朕说的不对?”刘协突然留意到凌巴眼神飘忽,便有些紧张的问道。

凌巴哈哈一笑,这孩子对自己倒还是老样子,便道:“臣是感到欣慰,陛下已经能够渐渐独立的去考虑和处理一些事情了,将来,一定能够成长得更好,臣为陛下、为天下感到高兴!”他坚称自己为臣,也是想要提醒刘协,毕竟他的身份或许对自己不怎么感冒,但是身为天子,必须要时刻谨记君臣、君民的观念。

后世的那些所谓民主,在这个时代、这个社会显然是行不通的,对于那些历史小说里面的在封建社会里面采用民主制度,凌巴现在是越来越嗤之以鼻了,这种近乎于白痴的想法,没有足够的条件,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了得,但是这足够的条件,尤其是一个穿越者,用其一世能够解决的?要知道,西方那些人也不是笨蛋,可他们也是真正经过了几个世纪、几代人,才终于达到条件成熟,而后顺应历史发展规律,几乎是自然而然的达到了新的阶段。

历史终将有其发展的必然性,凌巴能够做的不是催生一个超越时代的先进政治制度,而是为将来自然而然发展到那一步做好准备,他现在所做的各方面,不管是在经济还是文化方面的发展,都是为了这个目标前进,至于最终会走到哪一步,那就根本不是他所能够考虑的了,他终究有一死,到时候历史该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根本由不得人掌控的。

回过神来,凌巴继续说道:“陛下说的没错,南方那三大势力,根本就不是一条心,这其中应该要以淮南袁术最弱,不只是因为水师力量对比,还有袁术此人实在不是我小觑他,有徐庶大才不懂得善加利用,这便是一个最大的破绽,就如同袁绍弃田丰而不用一般,这兄弟俩都不是威胁,既然袁绍没了,那么袁术也不远了。”说到这他微微一笑,然后又蹙起了眉头,“而至于曹操和江东,这两方对咱们最有威胁的,恐怕就是他们的水上力量了,这是咱们的薄弱项,势必要弥补过来,否则统一大业将继续受阻,而坐看它们做大,随时间长久也将会越来越难。”

刘协点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凌巴问道:“对了老师,朕听说震儿要订亲了是么?”

“呃……”凌巴刚从讲课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的脑袋一下当机,然后反应过来,看着一脸八卦模样的少年皇帝,简直无语了:真是地,这刘协怎么当了皇帝就变得这么八卦了,虽然这不算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第681章、儿子的婚事,三国美人

说起自己儿子的婚事,凌巴也是颇为无奈。35zww.com

本来他对于这三国美女,个个都是颇为向往的,三国可是美女如云啊,各大美女都是如雷贯耳,也可说对于穿越男们的吸引力绝对是巨大的,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不说有古代四大美人之称的貂蝉,侥幸被他拥有了,但其实就算是明月公主刘明也不会差她太多。

其实来到了这个世界,凌巴才发觉,貂蝉能够成为所谓的“古代四大美女”,或许有其独特性,但未必就一定是这时期最漂亮的一个,还有诸如何太后、王美人(此二人与凌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连凌巴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反正看起来好像是自然而然,但是又是古怪无比,尤其是何太后,只不过此事甚为隐秘,貂蝉等妻子都不知道,而凌巴自然也从未提起)、蔡琰(义子马超)、大小乔(尚未婚娶,不过在江东与凌巴无甚交集,目前关系不大)、甄宓(也就是如今儿子的订亲对象)、邹氏、丁夫人、卞夫人、来莺儿(四位和历史一样,都归了曹操)、郭夫人、步夫人(此二人暂时还未听说过消息,想来日后也会有各自归宿),这当中自己不知道的就不用说了,知道的都是各有其特点、各有其魅力的。

此外还有诸如刘备的那个白玉美人甘夫人(此时成了寡妇),至于另一个有名的夫人糜贞还没听说过,孙尚香就更不用说了,还小得很呢。

统归起来,这些都是凌巴至今仍然还抱有一些印象的三国知名美女,其她的要么不记得了要么就是可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其实凌巴还是颇有些遗憾的,这贼老天,怎么就不让自己再生得晚一些呢?别说是蔡琰和甄宓这两个自己两个儿子的对象了,就是大小乔,自己也根本都无福消受。

其实真的要论年龄的差距,凌巴和这些个美人也并非没有可能,而且他也听说过自己在民间以及士林中间的声名,就是小蔡琰对自己也是佩服崇拜不已的,还让马超差点和自己闹了脾气,只不过终究马超之情可感、蔡邕之命须听,蔡琰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她的“白马王子”、小小心里的梦中情人凌子卫,找上了“黑马王子”马孟起。

只不过他终究还是有着基本的自己的底线和原则的,自己可不想穿越一回又变成一个种马,在后世可都是看感情的呢,而在这个时代里,想要那样何其不易?

此时眼看着又一个三国著名美女要落入别人之手,凌巴心里难免有些遗憾,这是穿越人士所带来的几乎必然拥有的情绪,只是这个“抢”了小美人的不是别人,还是他的儿子,而且这回还是亲儿子,真是不得不说了,想争都没那个勇气了,况且他还有了貂蝉和刘明两位夫人了,已经够了……呃,是够了吧。35zww.com

从去年开始,凌巴就帮儿子改名了,原因嘛,貂蝉闹别扭了算不算?反正改了名字之后,儿子就叫做凌震,字嘛,当然还是凌巴取的,就叫做叔动,之所以叫“叔”也没有什么别的含义,纯粹就是觉得好听些,当然还有一个或许比较贴近现实的版本就是,作为凌巴的亲生长子,本应该叫做“伯动”的,但如果要算上马超这个义子的话,凌震只能够用“仲”,但偏偏马超本身也没有叫做“伯某”,再说了“仲动”怎么听起来都是别扭,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叔动”,这样听起来顺耳也不会让马超想到其他方面去,至于中间的那个“仲”用什么来填补凌巴也想好了,总能够混得过去的。

而且现在名字还不是这个儿子的主要问题,最主要的当然还是让凌巴也感觉颇为头疼的婚事,因为去河北甄家问过之后,居然被人家婉拒了,虽然主要是凌巴自己也并没有提出太过正式,甚至没有表露出是自己儿子要求亲,只是表达了这么一个意愿。

大概他们以为是自己想要他们的女儿吧?想到了自己在冀州的时候突然心血来潮就贸贸然跑去人家府里登门求见然后求亲,但又什么都没有表露,凌巴就不由得苦笑:自己这事情做的的确是太鲁莽了。

话说这个时代里的“成功男人”有哪个不是多妻多妾的,偏偏自己现在就两个妻子,连妾都没有,而且两个老婆都为(一个是即将为)自己生了孩子,他也根本就不需要为后代的事情发愁,而两个老婆又都属人间绝色,自然也不存在和别人攀比的问题,但男人在这方面确实不容易得到满足,凌巴也是太多俗事缠身根本没什么时间去想这些。

当然现在的他安定下来,也确实有那种有了两人就不要再要其她人的意思了,至于何太后和皇太妃……咳咳,只能够说都是意外、意外啊。

不过为儿子的婚事犯愁,也算是凌巴真正用心去代入了父亲的这个角色,虽然大多数时候他做的都不是那么合格,但对于一儿一女的疼爱,却是绝对不缺的。

当然了,还有一个小家伙也是不容忽略的,那就是除了大儿子凌震和大女儿凌萱之外,刘明帮凌巴怀的那个孩子,不过现在离出生还有些日子,大元元年六七月检查出来的,至少也要等到五六月才能够诞生。

当然名字是早就去好了,就叫做凌云,取凌云壮志之意,也算表达了凌巴对他的期望了,毕竟说起来他可是有着皇家血统啊。

凌巴其实也在想着,对于那甄家,什么时候让自己亲自上门去,然后表露一下身份,不过这样终究有些以势压人的嫌疑,不管对于儿子还是那甄宓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洛神甄宓,在后世好歹也是赫赫有名了吧,可实际上对于如今声名赫赫、地位崇高的凌巴来说,要他儿子去娶这个河北大商族之女,反而还是他们高攀了自己呢。

这也可以说是这个时代里商人的悲哀,“士农工商”,读书人地位最高,而商人的地位最低,就算再有钱,被人瞧不起毫无社会地位可言,那种滋味也不好受,就算人前因为钱财对你笑脸相迎,背后谁知道是个什么嘴脸什么面孔?

在原本历史中,甄宓的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先是在袁绍独霸冀州的时候嫁给了袁绍的二儿子袁熙,后来袁绍败亡,她又归了曹操的二儿子曹丕,就像是一个货物一般,被人送来送去,而就算是为她做出了《洛神赋》的大才子曹植,难道不是只看中了她的美貌么?

这个时代的女性终究还是可悲的,或许不像是后来那么凄惨,但社会地位还是低下,这也不是没有由来的,毕竟这个社会里面各行各业里面,大多都是男人在独占鳌头,而女人除了作为传继香火的工具以及发泄身体**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了,就算高贵如皇后又如何?命脉依然被别人把持着,而若是始终没有一个孩子出来,那么就算占着这个位子,也迟早要丢掉,反而更因此祸及性命、祸及家人。

权力争斗向来如此,女人不过是其中的牺牲品,而男人才是主流,就是凌巴也不得不承认,他之所以会想到要和河北甄家采取联姻的方式,也是看中了甄家的巨大财力,虽然商部经过了贞儿的经营如日中天,但毕竟根基太浅,而且与自己关系太过紧密,也更容易受到牵扯,更主要的是,火影卫整个儿都是隐藏在暗中的,尽管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而凌巴自然希望商部也和暗部一样隐藏起来,最好永远不要让人发现。

而这个时候,在表面上凌巴就需要一个财力不俗的家族,好转移别人的注意力,也是为了来掩饰住,说起来还是利用居多,就连对自己儿子的婚姻,都要考虑到这个问题,不得不说凌巴现在有些政治性过头了。

幸好,这也只是一时的想法,毕竟凌震目前还小,这么早就帮他张罗着找亲家,一是出于为人父母的那种责任感,这一步凌巴也可以说是初步和这个时代接轨了,二来也就是前面所说的那些,他需要一个明面上足以掩盖住自己的商部的大商团,甄家是个极合适的选择,尤其是在目前冀州初平的时候;另外,目前冀州的维持和巩固除了暴力之外,这些地方有影响的大势力显然也很重要,能够拉拢最好,而且最好是直接绑上自己的战车。

凌巴甚至在寻思着,什么时候和商部的贞儿说一声,让他们和甄家接触一下,若是能够合作就好了,也不一定非得要联姻不可的,这个在新“解放”的冀州里根基深厚的河北大商家,凌巴可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呢。

当然了,作为这些,凌巴自然不可能都和刘协说,尽管他和刘协是休戚与共的关系,但随着某些变化不可避免的产生,为自己多准备一些应急手段,总比到时候突变措手不及来的要好,终归什么东西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最好啊。

看着面前还很青涩的少年皇帝,凌巴心中叹了口气,却并没有什么愧疚的情绪。

也许时间会教给他这一切的吧,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尤其是,作为一个大汉天子。

第682章、浮出水面……故旧熟悉……

时光无情,光阴流水,荏苒逝去,如同指间流沙,无意无觉,却已不再。***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两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到了大汉大元二年五月中旬的某一天,趁着炎炎夏日未至,而明月公主新生的小儿子还刚是最闹腾的时候,凌巴挑了个好时间,却是独自一个人就这么跑到了洛阳郊外去散心去了。

他这次出游,却是有些逃跑的味道,毕竟面对着自己的娇妻,还有刚出生的孩子,他实在是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做得有些丢脸。

本来前些日子在甄家那里吃的闭门羹还没有什么,还能够理解,然而在面对着刚出生的孩子的时候,凌巴却每每出糗,有那么几次真的是好不尴尬,还好孩子还很小,还不懂事,否则这可真会成为他嘲笑自己的笑柄了。

小儿子取了个云的名,自然是含着父母对他的期待,实际上凌巴对于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但父母嘛,对孩子总还是期望好的,不管能不能够实现,有希望总是好事不是么,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凌巴特别不满,这孩子每次碰到凌巴这个父亲想要碰他,立刻就变得哇哇大哭了起来,别说是想要抱他了,碰都碰不得,有几次凌巴假装恼怒的和他瞪眼睛玩儿,结果这小子被逗得哈哈大笑,可凌巴想要趁着这个时候抱抱他的时候,孩子敏感的身体立刻有所察觉,然后便又是哇哇大哭起来,让凌巴实在是抓耳挠腮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貂蝉和明月公主两姐妹在旁边倒是看得好笑,刘明那股子性子也仿佛在有了孩子之后见长了,每每吊足他的胃口,然后又是妩媚的白眼,又是气死人的诱惑,让凌巴火气总是上涨,可偏偏压不下去,然后貂蝉好似也约好了似地,就这么故意晾着他,让他难受的紧,到最后就是家里有两大娇美妻子,却偏偏无处泻火这种悲剧。

每每想到这里凌巴就是不打一处来,对明月公主这对母子实在是无可奈何,可以预见的未来,自己的生活将会是多么的悲催。

好吧,人既然出来了,这难得的机会,当然不要再去想这些事情了,这一次凌巴其实也算不得一个人出来,毕竟不算上暗地里跟着他的暗部保卫的人不说,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尾巴,呃、也不算小了吧,凌巴回头看了看身材凹凸有致的蒙着面纱的女子,然后注意到了她那双勾魂摄魄般的狐媚眼睛,光是这样看起来,这女人还真是有让男人为之着迷沉沦的资本,可惜她的脸……

面前这个女子,正是凌巴手底下火影卫三大巨头之一、也是其中唯一的女性高层商部负责人贞儿是也。www.65txt.com

贞儿没有姓,这个名字是她自己叫的,凌巴也由着她,然后大家都跟着这么叫,久而久之这也就是她的名字了,也没有人问过她的来历,而凌巴也没有问,虽然知道这个女子那条明显是后天才有的疤痕后面一定隐藏着什么故事,但他肯定是不会做那种去揭人家女人伤疤的事情的,更何况贞儿作为一个手下人来说,尤其是以商人的身份,已经是做得很好了,远远比凌巴本身要求的还要好,有这样的助手,还能够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这是极少数的贞儿来陪着凌巴的时候,以往不管怎么样到哪里去,出动的都是乐师或者是乐师和卫礼两个人一起,不过现在这两个人都有事情要忙,虽然真要的话他们肯定不会拒绝,但凌巴也不会同意。

至于贞儿跟来,毕竟回来洛阳了,既然她要跟来那也就让她跟着吧,反正对于凌巴心情没有丝毫的影响,实际上撇除疤痕的因素,这女人长得还是很漂亮很有吸引力的,不过凌巴对她没有其他太深的感觉,仅此而已了。

但是凌巴不会想到,有些事情在刻意躲避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显露出来,反而是你越在不经意之间,却可能触碰到那生命的痉挛,继而引发的,就是不可预知的前途,是灾难,还是其他,现在是不得而知。

反正现在的凌巴还很放松,漫无目的的在周围飘荡着,洛阳外面是一大片的空地,偶尔还有一片树林,或者一座小丘,他游来荡去,完全就当做真的是出来游玩一般。

现在能够这样放松心神的时候可不多,凌巴可劲儿让自己沉醉进去,这湖光山色,此时欣赏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如果……没有最后这一幕的话。

“嗤!”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来,而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同时,包括凌巴在内的各处都有人同时动了起来,其他地方的自然是隐藏在暗处的暗部护卫,即便知道自己保护的主人实力不俗,但他们的职责要求他们这个时候必须跳出来,而凌巴却也没有管他们,他专心应对着这一次突如其来的袭击,尤其是当他发现袭击不止是来自一处的时候。

这个时候已经没心情去考虑这后面的事情了,逃过去活命是最主要的任务,但凌巴却没有想到,他刚一动起来,脚下立刻一空,他心里悚然一惊,还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时候,整个身体都跟着一空,然后脚下完全踩不到什么踏实,身体更是无处可以支撑,就这么不可阻止地,往下面坠落了下去,更令他无语的是,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坚实的泥土完全内陷下去,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坑,而且这个坑貌似还在不断的扩张着,因为他还在不断的往下坠,下坠的速度都跟不上塌陷的速度,直到眼前完全被一片漆黑笼罩,他只隐约听到耳边传来着紧的呼声,好像有女声,应该是贞儿,不过怎么好似有一抹倩影飘过眼前,那碧玉无暇的脸不是贞儿又是谁来?

然而他没办法再去思考其他的问题了,他发现自己的处境似乎有些不妙……

与此同时,在外界,有关于大汉大将军凌子卫在洛阳城郊外遇刺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洛阳,并且经由各种渠道也将很快传到天下各处去。

谁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开始传播开来的,反正速度奇快,而且描绘的有声有色,只是凌巴生死不知,而引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是疑虑不明,尤其是在大将军府闭门不出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更好似坐实了传言。

对于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重大消息,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以凌巴如今在大汉的影响力来看,对他憎恨和忌惮的人恐怕比完全站在他这一边的人还要多,至于人数最众的百姓,很多时候却根本没被这些上位者放在心里。

虽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句道理早已经是深入人心,也被认为是常理,孟子的“民贵君轻”也很有些市场,但从实际情况来看,多数时候大部分的百姓对于天下的走势并不一定就能够起到决定性的关键作用,尤其是在愚民政策统治下的普通人们、那些“良民”,被忠君和伦理纲常思想所左右,几乎完全没有自己独立自主的思维。

而凌巴的声望虽然早已经是如日中天,但终究是因为时日太短,并没有能够做到深入人心,所以对于大部分百姓来说这件事情的影响却根本不大。

当然,人心惶惶是肯定的,毕竟无信仰的人也是可怕的,而凌巴在百姓中获得的声望也一定程度令他成为了他们的精神支柱,如今就恍似轰然倒塌,如果不是凌巴一直以来就有计划有考虑地没有进行完全以自己为中心的模式,更多让朝廷走上自主发展之路而不是完全依赖于某个人,那么现在的风波恐怕还会更大。

当然了,现在这一切对于凌巴都没有丝毫影响了。

掉进了神秘空间的他,反而更关注的还是当前自己处境的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凌巴想过了不少可能,但最后一个个想法和猜测都被自己推翻掉了,而想来想去,反而是曾经就有过一次的“战神殿”的经历,让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也在这个时候重新浮上了心头,这一次的场景,和那个时候真是何其相似?

尤其古怪的是,在那一次之后,后来有循着机会,凌巴也曾经尝试过到那个地方去找到曾经的那条通道,甚至连在宫里面的那个“出口”都查探过来,却是一无所获,那段经历就好像是根本不存在,而自己曾经到过的那个地方、走过的那段路径,完全是不得其门而入,到最后凌巴也只能够悻悻地无奈放弃。

这个时候再次提起来,他心里面便开始抱着刻意求证的心思,来张望四周,记忆如潮水一般纷至沓来,也让他脑海中的那些印象慢慢越来越清晰。

好像……真的是好像!

一路走过去,凌巴却是一路都在赞叹,不得不说,如果自己的脑袋没有在心理暗示作用下出什么差错的话,这条道路,自己曾经似乎也走过,而且看起来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些场景仍然是维持着自己那一次看到的模样,基本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情景太过玄幻、太过诡异,也太过于不真实了,让凌巴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至于什么捏一捏自己的肉看看是不是在做梦这样的蠢事,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去做。

凌巴满头大汗,在这里面小心前进着,时刻关注着周围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前世看过太多什么机关密道之类的,经历过也有不少,所有有些条件反射了吧,不过这里却似乎真的是没什么危险的,一直这么一路走来,居然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周围安静而空寂,直到耳边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来,对此凌巴心里隐隐也有着一些期待,一切,终于要浮出水面了么?

然而下一刻,看到了缓缓向自己走过来的身影,直到看清了面前之人的脸,凌巴再也忍不住,不由惊呼一声:“王越?”

第683章、战神殿,“青龙”王越说秘

“王越!”

凌巴惊呼一声,嘴巴不由自主的大张开来,然后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没有动一下,直到对方先出声打起招呼来。www.65txt.com

“凌子卫……”一出口,凌巴就知道这是王越无疑了,而不是只是长得像,不仅是那声音一模一样,神态语调表情都是那样的熟悉,对于王越这么独特不容忽视的人物,凌巴是绝对不可能弄错搞混的,唯一的可能、不,不是可能,而是面前这个确实就是真人,也就是王越本人。

只是,王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这个时候,随着王越的出现,周围的场景也发生了变化,原本幽暗的环境,渐渐多了些光彩,却原来是好似某种感应一般地,在王越渐渐走近了凌巴之后,他的周围一盏盏的油灯或者是火把燃了起来,渐渐也照亮了这片空间,然后这个时候,凌巴才有得去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依然如是!

不知怎么地,看到周围之后凌巴所想到第一个感觉,却是这个。

没错,这里和自己之前初次来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两样,天然的岩壁,基本没什么人工凿造的痕迹,而且看着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穹顶,也是凌巴熟悉的建筑,还有更里面的一些看起来废墟的存在,还有依稀可见的一些流水,完完全全、一丝不漏。

该怎么说呢?或许也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吧,比如说,身边少了一个美女的陪伴,而现在又突然出现了一个老男人,而且是凌巴绝对不想要现在看到的人。

“你看起来似乎很疑惑?”王越笑了起来,那笑容却一点儿也不友善,夹杂着一种猫戏老鼠的戏谑意味,让凌巴内心一阵不舒服。

对王越的问题,凌巴却是不置可否,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话说自己当然疑惑啊,这不是应该的么?

实际上也的确是由不得他不疑惑,要知道在刘宏出事之前好一段时间里,一直到现在之前,凌巴可一直没有再见到过王越了,更不知道这家伙的消息,他就象是凭空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知道王越存在的人里,以凌巴的了解,应该大多还是在宫里面,毕竟从凌巴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都呆在宫里面、刘宏身边了,可是宫里面除了先帝刘宏以外恐怕那些刺卫营对他们这个头头也是完全摸不清头脑的;至于刘宏自己,他肯定不可能主动和凌巴说起这种事情,而凌巴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所以这个问题就这么一直搁置下来了,而且如果不去考虑的话,也可能就那么永远闲置在那里了。35zww.com

然而就是凌巴自己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或许只能够归为一种直觉,很奇妙的感觉,但却是让自己心里面都有些相信不疑。

王越似乎也没有想要对凌巴解释什么的想法,只是反而先回答了凌巴随后马上冒出来的一个问题:“没错,你会再次出现在这里,的确是和我有关,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和我……身后的某个势力,有关……”

“战神殿?”凌巴突然想到了这个名字,疑惑的问道。

王越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的光芒却始终叫人捉摸不透。

事实上从认识他开始,凌巴就从来没觉得自己有看透过他,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反正凌巴从来没当自己是一个侦探,大冒险的事情可以玩一玩、偶尔为之,但是解密之类的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凌巴就在那里等候着王越继续说下去,他认准了他要说的话都会告诉自己,这反而让王越感觉有些古怪,不过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立刻收回了思绪,然后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实际上,我的身份真要说出来,也不算是什么秘密,至少对于某些人来说,已经不是了。比如说司徒王允,再比如说先帝,还有……战神殿的其他一些人。”

凌巴被王越说出来的两个名字震得有些发麻,旋即又是疑惑:“既然先帝知道,那他也应该知道你所谓的那个势力存在总是一种威胁,为什么……”

“为什么不灭了我们?”王越直接说了出来,但脸上的笑容里却喊着自己的骄傲和对凌巴这番话的明显不屑,口中的宣称更是显得狂傲无比:“那也要有那个实力才行!他发现了我的身份,却又不敢动我。”

凌巴却明显不信,冷笑一声道:“先帝顾忌你,也曾顾忌到我,而你和我却正好可以相互掣肘。相信恐怕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你王越都未必就能够一直潜伏在皇宫皇上的身边,或许连洛阳都会呆不下去了。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当时王允已经看穿了你不怀好意,又为什么不告诉我?”话到最后,他又不禁疑惑起来。

王越浅笑道:“既然你要对先帝那样看,那我也没有办法;至于王子师,你该知道他是个极其谨慎之人,那时候的他,对你可未必能够完全相信,又谈何将这件事情告知与你?”

凌巴闻言,只能默然。

的确,那个时候自己算的上是横空出世,来路也不正,说白了就是“黑户口”,会被怀疑,也很正常,只是因此险些坏了大事,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

而对其他人,王允恐怕也不相信,最有可能的是他私自告诉了刘宏,可刘宏早就知道了,说不定还叮嘱他不要说出去,于是这件事情也就没有谁有察觉到过了。

“说起来,我可还有亲自去找过他,也就是在他向先帝说起他的发现的时候……”王越接下来的话,却是直接对凌巴进行了解答,凌巴刚想要问什么,他却不待他问,自顾自继续说着:“王允的确是一个极聪明之人,他能够一直活到现在,并且不管是先帝在的时候,还是董卓在的时候,甚至包括现在你在的时候,都能够稳坐钓鱼台,也是有些真本事的。而现在我要说的是你……”

王越目光炯炯望着凌巴,顿了老半天后才又道:“我们本并没有将你放在心上的,但是我后来却逐渐发现,在你身边呆的时间越久,你给我们到来的惊讶就越多。甚至有一些东西,让我们起了更大的兴趣,甚至为此更改了原本的一些计划。所以本来在八路诸侯联合讨伐董卓的时候,我就应该离开,因为我觉得那时候目的差不多就达到了,可还是为了你,才一直逗留到了现在。而最终,你也确实没有让我们失望,结果和我们预想的,发生了很大的偏差。”

凌巴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么……当初我误入战神殿,也是你们有意安排?”

王越笑了,“我说过的,当时我们并不看好你,我们当时要引的主要是曹操,可没有想到你是当时的主要负责人,我们特意制造那场血案来刺激曹操,而对你,只能说一直就是一个意外……”

凌巴暗自苦笑一声:曹操?原来自己,还一直都是他的“替代品”。

王越道:“曹操曹孟德,此人有大才能大智慧,唯一缺的怕就是野心了……”

“不过,后来倒是不需要你们去“帮忙”制造,这曹操,可就是变得有野心了。”

王越不置可否,突然叹道:“不过终究……唯一的变数,还是出在你身上啊!”

凌巴这回倒是沉默不语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接下去?

这一切,别说是这王越、以及他背后代表的什么真神殿没有想到,就是自己,不也没有想到么?

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开始,自始至终,凌巴都是怀着一路摸索、一路前进的心态,他没有绝对的把握、也没有必定的想法,就要改变这个世界、改变这段历史,然而到现在为止,他所做的一切,有哪一件,不是为了改变历史地?

可以说,凌巴前进到今天,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足以对整个国家、整个天下产生举足轻重的重要影响的。

他现在,已经是站在了这个时代权力的顶峰了。

“那么,你……或者说你背后的那个势力,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也是凌巴最困惑的地方,看起来他们势力虽然组织严密、实力强大,可却好似不像是一个有志于建立一个政权、治理一个国家的样子,尤其像是王越这样的武力型的人物,看起来还是占据大多数的,这又怎么可能?

“如果说,我们所为的,只是想要在一定的时候,搅乱这天下风云,让诸侯争霸、又复归统一,然后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样下去,你信么?”

不过凌巴怎么也想不到王越会这么回答,这算是什么回答?

如果真如他说的这样,那也未免太过儿戏了点儿,要知道这分明将天下当成一种游戏,而置万民于水火中却不顾。

“还是先为你,说说我们的组织吧……”凌巴感觉,这似乎才是王越想要说的正题,至于刚才的那些,说不清他是不是有隐瞒着些什么,但肯定不可能完全向自己敞开了。

更何况,到现在为止,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为什么是这个时候,为什么是这里,还有关于这个地方很早就有的一些疑问,都没法解答,或者说自己恐怕是得不到答案了,而王越已经自己讲下去了……

第684章、四大护法,世俗武力之巅

“战神殿,准确地来说,是一个超越了世俗的强者组织,在这里面的,无一例外都是在外面难得一见的顶尖强者,尤其是武力强者。三五中文网这是一个相对松散的联盟,但也有着自己的规则,有着绝对的约束力,一旦进入了,那就一辈子也别想要摆脱,除非死了,然后身份由新的人继承。不断一代代的更换,从最早的东周后期(也就是春秋战国时期)开始,一直到现在。而我们的前身,相信你也不会感到陌生,正是那被武帝一个“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百家的其中一个——墨家的墨门。墨门有子弟三千,强学强兵强身强行,大家一起修行统一的功法,进行统一的教导,同时还有着同样的任务。不过发展到了我们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了……”

接下来,王越便开始真地如他所说的,介绍起了他所谓的“战神殿”的势力来。

而凌巴也不打扰,即便是王越所说带给了他太大的震撼,但或许是被震撼的够多了,反而不觉得什么了。

此时两个人就这么对立站着,气氛显得有些怪异而和谐,凌巴洗耳恭听的合格倾听者模样也正好能够满足某个好像欲求不满的人的说话需求。

“当今的战神殿之下,首先有四大护法,分别是我、于吉、童渊还有左慈人分别经常居于洛阳、巨鹿、常山和巴蜀……”

“我们所代表的,也就是古四圣兽:东方青龙、北方白虎、南方朱雀和西方玄武,分别对应的,也就是我、童渊、于吉和左慈。所以,你也就知道了,为什么我们四人,我会被称为是“天下第一攻”、童渊则是“天下第一破”、于吉是“天下第一控”,而左慈,则被称之为是“天下第一御”了吧?”

凌巴点点头,青龙居于四圣兽首位,而代表的王越,说是“天下第一攻”,至少在自己所见到和知道的武者当中,论其攻击力来说,确实也当得是第一,就是锋芒毕露的吕布也远远比之不上。

至于“白虎”童渊,自己虽然没有见过,可通过了赵云以及张绣他这两个弟子看起来,凌巴也能够窥一斑而知全豹,尤其是那“百鸟朝凤枪法”,简直是闻名不如见面,绝对的震撼人心,说是第一破,就是说其破坏力、威力绝伦,视觉效果极其震撼,尤其是由“北地枪王”张绣使出来的,更加叫做“百鸟朝凤”。***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当然了,他原本还以为,这二人中,最得童渊真传的,就是那“常山赵子龙”了,可后来才知道,不管是“历史”,还是自己的单纯印象,自己的这种想法,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想那童渊,一身武艺已入化境,赵云不过是因缘际会,让他收为关门弟子,看似也是他最喜爱这个小徒弟,然而自己所看到的结果对比来看,却不尽如此,须知赵云武艺进境最快的时候,还是在凌巴这里,有针对性地进行了对抗训练、并且还有着各位猛将兄的鼎力指导,这样合力之下,才达成地,最终也是成功晋为超一流,而且一进入便是完全地飞跃,比马超可要厉害得多了,这也是赵云会对凌巴这么感激的原因。

但看看张绣,不只是从小跟着童渊,而且最后为他送终的,也会而且只会是他——根据赵云提到的时候口述、而从张绣那里也得到了证实;这其中的一些情由,也不会是外人能够想得通的,显然跟了他这么久,就不管他本人偏不偏心了,只要张绣不是太白,成就也绝对不会太差。

更何况这张绣的学武天赋,根据赵云所说,也是得到了童渊认可,被誉为是能才的;要知道,就是赵云本人,也只不过得了枪神散人这样绝对的武学宗师的一个“良才璞玉”的评价,可见这张绣确实不凡,只是凌巴终究未能够亲眼见过这张绣出手,而根据和他交过手的人的说法,他也能够猜到一些情况,当然实际实力还是远比不上赵云的。

还有说到那个什么“朱雀”于吉,既然称为“天下第一控”,他的所谓控制力,未必就一定是要表现在武力上了,有可能,是在文的方面的谋划全局上,根据王越这么说来,凌巴猜测可能,不管是在之前自己早有察觉预感的黄巾起义中,还是在之后的一系列变故中,恐怕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虽然凌巴没有真正直接和其交过手,但无形和间接的交锋,也让凌巴不得不看重于他;不过他本人的武力,应该也不会太差,最少也应该是有一个一流武将的水平,不然也不至于独自一人入到天下去随处逛荡,而这个人,也可以说是比较神秘、而又最让人看不透的一个。

最后的,自然就是“玄武”左慈,这个人,也算是凌巴印象里面这四个人当中最神秘的一个了,不过自己连见都没有见过,更不用谈“看透”了,而他居然叫什么“天下第一御”,心里猜测着意味着什么含义,凌巴对他倒还真是有点儿期待了。

耳边却又听到王越在继续说道:“当然,战神殿传承久远,历时绵长,虽然在漫长的历史中,也丢失了不少的俊杰,但大浪淘沙,沉淀是金,虽不见得一定发展壮大,也不可能就只有那么几个人在,除了我们这四大护法之外,战神殿里面,下面还有诸多分部,人数也算不少,更重要的是还有两个极为重要的人物,名为供奉,论实力,恐怕也和我等相差不大,就是其名义上的地位,无形上都要高于我们四人,其中有一个人,他也有一个封号,名为“麒麟”。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早就猜到了,他就是……南、华、仙、翁!”

南华仙翁?

虽说正如王越所言,在刚开始他提到的时候,凌巴就联系着想到了,然而听他亲口说出来,他还是忍不住心神一震。

这个名号,可以说他最早听到,应该说还是在前世的时候,实际上,后世有关于“黄巾起义”的许多说法,其中流传最广的一种,莫过于是那张角的《太平要术》三册,就是从这南华仙翁的手中所得,而后加以传扬,成为了太平道教立根之本,而后来的所谓符水什么的,最早也是出自于这南华仙翁的手笔,可以说,整场“黄巾起义”中,几乎都可以看得到这个人的影子。

而在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凌巴也见过这个南华仙翁,最早一次,便是在巨鹿之行时,于太行山麓遇到的老人,也是在那一次,自己第一次碰上了张角那家伙,还有过一次交锋,只不过自己耍了手段,否则凭凌巴隐约推测出来张角的真实身手,要当时的自己对比起来,应该是绝无胜算地。

“你是说南华仙翁,也是属于你们的?”这么说来,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也果然没错了,不知道历史上真实情况是怎么样,但根据现在的情形推测,凌巴有把握敢说,整个黄巾起义,根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整个儿的,背后恐怕就都有着这战神殿的影子了。

王越突然笑了,笑得很欠扁,至少在凌巴看起来是这样的,然后他点点头直接主动承认道:“我早该知道你猜到了什么……没错,那黄巾起义,确实就是出自于我们的手笔,就连那张角,都是隶属于我们战神殿当中的人,而且他在我们这儿,也有一个封号、“渊鬼”,深渊的渊,鬼怪的鬼……”

听到这个讯息,凌巴心中又是一震,但并没有前一个消息来得那么震撼,实际上,自己也应该早就想得到了,张角也应该是这战神殿中人,只不过倒是没有想到,他也是那什么拥有了封号之人,那岂不是说和这四大护法一样了?

不,应该是不同地,只是这封号,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也能够解释了当初自己的猜测了,想想也是,冀州剿贼的时候,巨鹿战场之上的斗将时候,以自己那时候的实力肯定是无法对付他的,所以也一定只有如同王越这样战神殿中知道张角真正身份的人,才能够对付得了他,而张角的突然暴毙,自然不会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肯定是战神殿用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段,而既然南华仙翁本身也是战神殿中的人,而张角对他一向言听计从,想来他也可能就是那个下手却又不至于让人疑心的人。

这一切串联起来得出这样一种猜测的结果,却叫凌巴忍不住想到就是头皮发麻。

“那另一个呢?”不过凌巴突然想到了王越刚才所说的两个供奉,南华仙翁只是其中一个,那自然还有另外一个人,而且这两大供奉按照地位都要比王越这四大护法还要高,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的,南华仙翁还能够接受,另一个又是谁呢?

王越突然诡异的一笑,让凌巴心里居然咯噔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名字,还是其他的事情,心里面也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人,你也认识,而且想必绝不会感到陌生,甚至……”王越的笑容让人看着觉得有些不爽,好像带着几分戏谑和捉弄的意味,凌巴听得却是心中一动,在他所见过的这些人当中,附和事实情况和条件、又能够当得起这样一个身份的,也是寥寥可数,而他自己想到的那些人却都让自己排除了,直到……“他现在也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就在你身边,而且对你的作用也是不小!”

“难道是……”凌巴望着王越,眼神中有些迷惘。

“他便是……你口中的神医、华佗……”

第685章、黄巾之谜,传承之秘

“也就是说,黄巾起义、还有张角,其实都是你们扶持起来的,但到头来,事实上也正是你们,一手断送了黄巾起义、并且毁了他?”然而,听到了王越所说出的那个名字,凌巴脸上没有丝毫的震惊之色,可也没有其他的变化,比如说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之类的,反而是在盯着王越看了老半天、并且保持了良久的沉默之后,凌巴低着头沉思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开口问出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而且还是刚才那个他似乎有意回避的问题。***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这让似乎本来等着看凌巴脸色笑话的王越未免有些失望的感觉,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嘴角掠过一抹笑意,似乎尽在掌握中的自信,然后默然片刻,才蹙起眉头叹口气说道:“我必须得说,真正毁了他,和毁了黄巾的,正是你——大汉卫国大将军、凌巴凌子卫。”

凌巴却冷笑着步步紧逼反问道:“不要急着否认,也不要推脱到我的身上。难道我说的有错么?黄巾起义,你们起了最初怂恿和后来的一些谋划作用,对于张角此人更是有着刻意引导甚至说是误导的作用,可最后也是你们首先放弃了他。如果我没有猜错,最后他的死,和你们脱不开关系,既然你都说了他早就已经是封号级的高手了,而我就是现在恐怕也还差点儿到皇级,那么以当时的我,根本不可能打败他,还是那么“轻易”的,这其中没有点儿猫腻怎么叫人相信?”

“呵,不得不说你的确是很聪明……”王越确实光棍,既然被凌巴点出来了,也就干脆不再掩饰和解释了,或者说这也是一种另类的豁达?

凌巴倒不领情,仍然毫不留情的批驳对方:“这可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而是你们的手段实在是太拙劣了,从此也可以看出你们的行事风格,就是不择手段,为了达成自己的计划绝对可以不计别人生死的。”深吸口气,然后重重的吐出来,似乎也要将此时自己心中那口恶气释放出来。

说实话,连凌巴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一下子变得这么激动,也实在是战神殿还有这“青龙”王越他们的作为让他深深厌恶,不把百姓当人看,甚至不把类似张角这样所谓的“自己人”当人看,就好像是一群聚在一起宣扬神秘力量的宗教狂徒一般。

老实说,宗教不是一件坏事,有信仰更是好事情,然而怎么样取舍却是一个问题,而他们显然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三五中文网

也正如王越方才自己说地,就算这战神殿的前身真的是那神秘的墨门,但也绝对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组织了,要知道墨家所崇尚的思想是和平的,而非是他们有意去挑动战争、搅乱天下,置万民于水火而不顾。

王越注视着凌巴良久,凌巴也就这么直接和他对视着,然后他叹了口气,才说道:“你说的没错,可又错了,你想的的其实也并不完全。我们战神殿,并非你想的那么恶劣,但或许是长久的传承下来,中间总有些东西遗失了,而留下来的也未必全是精华,也可能还有糟粕,而作为战神殿一直以来全力培养的我们四人,受到的影响和熏陶,是从小开始的,大概当中除了童渊那个本性凉薄的家伙,我们三人多多少少性格里都有些偏执的成分。可很多事情、很多抉择却是不得不做出的,你应该想得到,我们本来出发点是好的,只是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你们出发点也许是好的,但那关我什么事?”凌巴看着似乎在要解释些什么的王越,眼神中多了几分嘲讽的意味。

“当然关你的事……”王越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凌巴,眼神中有些玩味,让凌巴多少有些心虚。

自己的嘲讽更多是可气的发泄,虽然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但毕竟他到现在还是满脑子雾水,对于王越所说的这些,虽然一向自认接受能力不错,可也总需要时间,而现在这一切等同于是一股脑儿全部灌输进来,可没有那么快消化好,所以真的要反驳也还没办法做到,此时听到王越说的话,他更是下意识就问了一句:“怎么个当然法了?”

王越的眼神越发玩味起来,那眼神,看着让凌巴感觉头皮都要发麻好像要飞起来脱离脑袋了一般,直觉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可不等他抗拒,王越已经继续下去说道:“因为你的传承,就是需要战神殿来帮助提点,否则很难再有所进步;而相对地,战神殿的延续和传承,也需要靠你。”

凌巴倒是能够稍微理解他所说的,也就是前一句话,因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感觉到了自己武力的提升进步又遇到了一个大的瓶颈,如果不打破桎梏的话,要更上一层楼根本不可能,也就是说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达到超一流了,而上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在在战神殿发现了那本完整版的“易筋经”之前,随后因为那完整版自己成功了;但是他现在说的什么传承的,却又是令凌巴满头雾水,好好地怎么会又和自己扯上了什么关系的?

莫非……还是和“易筋经”有关?

王越对他却也好似极有耐心,缓缓解释道:“这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一件事情,你明明不是我们战神殿中的人,可偏偏为什么,你却会懂得战神殿里面的功法?我在流传下来的古籍里面找了好久,到处找关于殿里的秘辛,一些连我们都可能不知道或者是忘记了的东西,终于才让我知道了一些东西,比如说,这个……”

凌巴现在知道他所说的“功法”,应该就是自己的“易筋经”了,莫名地,就让他想到了曾经在婆罗山被扁素问救治的时候曾经做过的一个梦,那个梦很真实,又很虚幻,里面的情景自己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好象和这说的有那么点儿关系。

然后他又看到了王越手中拿出来的一块木板,瞳孔便不由猛地一缩,因为他看到那块木板上有两个字,正是他第一次来到战神殿这里的时候发现的两个按理说这个时代里绝对不可能存在的简体的“破军”,情不自禁,就好象血液在脉搏里要喷薄欲出的亟待爆发感,他吐出了一声:“破军!”

“没错,破军!”仿佛什么东西终于被证实了一般的古怪的兴奋,王越此刻更像是某个发现了好完东西的孩子,“你居然能够知道战神殿里面只有护法、长老和供奉才有资格了解的特殊文字,那么也就自然证实了我的猜测。你绝对和战神殿有着某种关系,而且你也正是我们一直想要找的那个人,那个有着某种特殊之处的人!”

王越话音刚落,凌巴便突然感觉到周围环境似乎有些不对,然后自己的身体也有些不对,“你对我做了什么……”

迷糊地听到王越似乎笑盈盈很欠扁地说了一句什么“传承”之类的话,然后凌巴便完全沉浸在了另外一番境况中。

“喝!”如同身体里的困兽突然被解放了身体一般,凌巴无暇再顾及其他,更无暇顾及周围,低沉的一声闷吼,这自喉咙里直接发出来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诡异感觉,疏导传遍了全身,而后凌巴整个人整个身体好似都被赋予了某种东西,充盈了整个身体叫人并不是那么舒服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就呻吟了一声,然后整个身体居然不受自己控制地动了起来。

此时凌巴的感觉就是,自己完全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然而自己的身体确实在动,而且动作的幅度明显有些大,和自己平常所做的动作也完全不一样,比如说,完全以百八十度的弯腰下去,虽然自己确信自己能够做到,然而此前从未做过,但这一次却是“被迫”地做出了这个动作,而且随后还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头却是直接卡在了,两腿边膝盖中间,自己的鼻翼甚至似乎都能够感觉到下体那怪异的气息。

而凌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但他却能够看到这一切,他似乎也明白这一切是怎么会发生的,因为体内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是只有当某种时候才会发生的——他的体内似乎是自动运行起了“易筋经”的功法来,然而又有些不一样,这功法的运行路线,和自己印象中的有那么些不同,而恰恰是这些不同,拼合起来,使得整个运行的轨迹路线,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原本的功法运行图,组成的是一幅乾坤八卦图,拿着一次则是完全没有规律,要形容的话,就好象是混沌一片一般的混乱,找不到特定的规律,更找不到准确的路线,似乎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运行到哪里去。

更诡异的是,凌巴仿佛还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面又新生了另外一股力量,说不清是从哪里首先产生的,反正这股力量比起本来就有得也丝毫不弱,甚至更强,而后两股力量终于交汇在了一起,然后争斗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

此时凌巴的身体仿佛就变成了它们的主战场,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静止不动了,就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和难受的感觉。

然后没多久,凌巴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猛地一缩,好似头脑受到了重重一击,让自己好一会儿没能够反应过来,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因为他已经晕了过去……

第686章、封号,天下武者

当凌巴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好像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一般。35zww.com

这是一座宫殿中,一座对凌巴来说既有些熟悉,却又感到陌生的宫殿。

就是怀着这样矛盾的心情,凌巴打量起了周围来。

说熟悉,是因为似曾相识,看起来很有点那些所谓艺术家们的“后现代”感觉,在古典当中,夹杂着明显是后世的人才懂得审美,不管是那充斥着新世纪审美特点的飞檐直壁,还是……还是那十分具有后世气息的门闩。

可偏偏又不会给人不伦不类的感觉,和后世的那些“后现代”可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凌巴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他就是觉得面前这很和谐、很漂亮,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流连忘返的感觉。

至于之所以会感觉陌生,自然是因为他此前真的是从来就没有来到过这里,真地、很确定,对这里的一切都感觉是那么的违背自己的印象。

哦……头好痛!

还有……摸着后脑勺的凌巴突然想到了:自己前一刻不是明明还在和王越在那个什么战神殿的地下宫殿里面的么,怎么转眼就到了这里来了?

没人能够回答他的疑问,因为放眼望去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室内,一个人都没有。

“咯吱”好像是为了再次证明“说曹操曹操到”并不只是后世才总结出来的“经验”,结果还在凌巴还在想着怎么这儿没有人的时候,那门口却传来这么一声刺耳尖锐完全足以打断人的思维的推门的声音,而且看上去没有丝毫的顾忌的样子,原来那所谓的门闩,其实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上过。

凌巴旋即将思绪从那应该是无关紧要的地方收回来,然后将目光投注到了进来的这人的身上。

进来的人,却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小的男人,呃、这么形容吧,好像是一个怪蜀黍的模样,络腮胡子、浓眉大眼就不用说了,偏偏身上的装扮,实在是太过“新潮”,让凌巴这个从后世过来却好歹也经过了将近十年在这个世界里的熏陶的人整真是情何以堪?

而对方那整个人看起来,也显得好像一副农民伯伯刚刚从外面劳作归来那样沾染了尘埃和汗水混合物的疲惫模样。

“啊,原来你已经醒了啊?”对方说出的这第一句话,就让凌巴禁不住满头黑线。三五中文网

这人怎么这么极品,感情自己没醒,他就可以搞出这么大的声响了?

凌巴这一下雷得不轻,连自己本来想要问出口的问题都不好说出来了,反而是对方继续说道:“啊那个,睡了这么久,你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儿什么?”

凌巴这才注意到原来他的手中还拿着东西,而且居然还是……烤番薯?

呃,可是如果自己记得没错的话,这什么番薯之类的东东,貌似是在明朝后面才从外面传进这里的吧?而且这些,可都是那些现在应该还是完全未开化的美洲大陆上面的土特产的啊。

好吧,这一刻如果不是在室内,凌巴真想说他直接风中凌乱了。

来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却好似这一切都理所应当的一般,让凌巴到嘴的问题,却一时间无法问出口了。

看着他一口一口咬着那似乎是刚烤出来还十分新鲜滚烫的番薯,凌巴心里面咕咚翻涌了一下,终于还是压制住了那股被勾起来的食欲,比起这点儿馋嘴的感觉来说,自己的处境和生存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吧。

“你是谁……现在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艰涩的问出了这句话之后,凌巴发现自己方才拒绝了对方的烤番薯果然是一个有着先见之明的正确决定呢,毕竟嘴里边的干涩是骗不了人的,他更需要的不是吃的显然是水。

那人却恍然没有这方面的觉悟,而是专注于凌巴问出来的那两个问题,笑了笑,他回答道:“问题很简单啊,你之所以会来到这里,肯定是因为和我有着某种共通点。让我想想……我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了么?呵呵,有些记不得了,反正我本来可不是这里的人……”

凌巴脑筋一转,好似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却越发地吃惊了起来,“那么这里……”

那人神秘一笑,突然对着凌巴招了招手,然后走到了一面岩壁前,冲着凌巴唤道:“你先过来,看看这个……”

虽然疑惑,但凌巴还是从那张所谓的床上下来,然后直起身微微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的力量,才走上前去。

到了那面前,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面前出现了一块灰色的石碑,上面好似还刻着一行小字,字小、而且显得很浑,十分不好辨认,即便是以凌巴的目力,站在那里却仍然有些看不清楚,他不由又走进了几步,这才勉强看出一些来,只见那上面写着:

【……级(模糊不清,看不出什么字)、王级、公级(侯级)、卿级(士级)、庶级】

不过说起来,对于这个什么意思,凌巴还是满头雾水,看起来象是对于某种实力的分级,可这又不是玄幻小说,哪里还来得什么王级、公侯卿的?

“这是战神殿,对于武者武力的分级。”那人这样回答凌巴,凌巴愣了一下——也对,自己早该想到这该死的战神殿的,一切都和它脱不了关系。

“那么你可知道,究竟到什么状态下,才算是武力的巅峰?”还没等凌巴思考出个所以然来,那人已经先开口了。

“难道是……这上面的那个王级?”凌巴皱了皱眉,指着那岩壁上的字迹疑问道,语气并不是那么肯定,毕竟前面那些模糊不清的谁知道是什么。

那人冷哼了一声:“王级?世俗里面最高的实力都有皇级,像你所知道的关羽、张飞、典韦,甚至是现在的赵云也都勉强,都已经是达到了这个程度了,你以为武力的所谓巅峰那么好达到的,或者是说你认为武者真的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凌巴暗暗咋舌,听他的口气,完全不把王级强者、甚至于是皇级强者放在眼里,那岂不是关张赵典他们都不算是什么?

哦,对了,他又是怎么会知道他们的?

而且他特意强调什么“世俗”最高,莫非还有“非世俗”——这、这也太那个狗血了吧,可能么?

莫非这里根本就不是他所谓的“世俗”,而是“仙界”?

好吧,凌巴觉得自己头脑也够扯淡了,想了那么多,真是比穿越都脱离想象。

“不过,虽分为王级和皇级,但这二阶的区别却并不十分明显,也就是说,即便只是王级强者也有可能爆发出皇级实力,同样的,就算是皇级强者,也有可能只表现出王级的实力来,而这也并非他们故意,实在是要看个人发挥……”

凌巴听得心中却是一动,想到了什么。

“至于最高一个位阶,自然便是能够得到战神殿封号承认的……武者。”说到这里,那人也不禁有些傲然,他也有资本傲然,象是吕布、关羽他们,从未将他放在眼里,他又何曾将谁放在眼里过?

凌巴这时候却是想到:就算是自己,也不过时因缘际会之下,才和他纠缠在一起了的吧?

这个时候却来不及思考什么怎么来到这里中间又发生了什么的问题了,凌巴突然很想问一问:“有人说我的突破,需要什么所谓的传承,那么……”

“问我,就对了!”笑得很神秘的表情,让凌巴的心里面突然感觉凉飕飕的。

……

“呼!”

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只是一瞬之间,当凌巴从各种纷杂的场景、纷纭的流年中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原来已经回到了自己在洛阳的家中。

门外华佗似乎在和貂蝉以及明月公主说着些什么,而他的床沿则是趴着……贞儿?

凌巴讶然看着眼前那张容颜,心里面突然泛起某种古怪的感觉来,伸出去差点儿就要触到了她脸颊的手,鬼使神差一般轻抚了一下她的披肩秀发,然后迅速缩了回来。

但此时在他的头脑里面,却是始终混乱一片,感觉好似充斥着大量的信息,混杂无序。

“你所修行的,就是我们战神殿镇殿功法……”

“你需要的传承,我能够给你,也只有我能够给你!”

“武者,所谓任督二脉,奇经八脉,并不是一种简单的想象,而是一种对人体深处穴道、血脉探秘的一种归纳性概括……凭的是一股冲劲,以内血冲外体、以外气压内力……”

“历史上,有缘能够进入“战神殿”的人有不少,但是能够在此获得称号的,却只有有数的那几人,其中便有最特殊的三人:杀、破、狼。”

“七杀、破军、贪狼,七杀代表的是无尽的杀戮;破军代表的是千军万马、沙场征战,战意昂然一统的那种势;而贪狼所代表的,则是狼性、阴狠、煞气……”

“身为战神殿奉认的封号级战神,享有抽调战神殿部分力量为己用的权利……”

“而你,所代表的就是其中的那个……破军!”

第687章、年复一年

凌巴并不知道地,是直到从某一天开始,他才算真正正式的踏上了所谓的武者一途。www.65txt.com

如果说以前,他是完全照着“易筋经”的方法修炼着,而失败成功全凭运气,方向更是无从把握,那么现在则是完全不同了,因为所有的一切,几乎都装在他的脑子里。

一场梦境究竟能够带来什么?这个问题有些不好说,从那个或者说奇妙或者说诡异的梦境中脱离出来之后,凌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上什么都没有少,也没有多什么,然而记忆中,却浑然多了些什么,不去仔细想,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那么平静平常。

反正就是这样了,对凌巴来说,他能够有今天,或许还真要说是多亏了所谓的梦境这种奇妙的东西,尽管很多时候他都觉得那不像是一个单纯的梦境。

就像是这一次,如果不是将那所有的“经历”都装在了脑海里,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记住那么多有关于修炼和功法的事情;而如果不是真的“经历”过,怎么可能有那么真实的感觉,又怎么可能得到自己完全没有接触到过的一些东西?尽管穿越了,凌巴可还不相信,有关于什么托梦之类的说辞。

不得不说,战神殿的确是一个奇妙的组织,而且也不可否认它的实力强大,尽管迄今为止展现在凌巴面前的还都只是只鳞片爪。

而且需要解惑的问题也有很多,梦境中那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有着怎么样的神秘来历,凌巴总感觉如果弄清楚了这一点,那么很多事情他也就能够知道了。

现在唯一能够肯定的猜测,大概就是这个男人和自己有着共通点,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们本身应该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里的,然而却都来到了这里,而且或许对方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要早于自己,尽管目前为止还不清楚为什么历史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像是自己这样发生大的偏差,但战神殿似乎也能够说明某些问题了。

至于最后提到的什么杀破狼或者是破军地,凌巴反而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这种牵扯到了命运和轮回等奇妙东西的事情本来就无法解释不是么?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宿命论”吧?想到这,凌巴心中,实在是苦笑不已。www.65txt.com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谁也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同或者不妥的地方来,好像命运早就已经规划好了某个轨迹,只要沿着往下不断走下去就行了,偶尔停留一下,也就是那一下下而已,根本容不得对于路边风景的驻足或者是中途的“走失”。

就是这样,时间……

大元二年很快过去,大元三年到来了,随着时间的变迁,又是一次四季轮回,银装素裹的世界,重新拥有了绿色的耀眼,曾经枯黄的生命,也再次焕发了生机,整个世界显得一片欣欣向荣,不管是在野外的自然里,还是在城里的社会中。

洛阳城里百废俱兴的局面不再是铺陈于规划的纸上或是人们口口相传的美好憧憬的未来中,而是真正化作了看得见摸得着的现实。

似乎也是从现在开始,这个世界终于要因为凌巴的到来而拥有了一些与原来的历史完全不同的东西。

之前尽管因为穿越,让历史偏离了原本的发展轨迹,然而不管若何,从根本上却还是没有多少的改变,历史还是这个历史,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仍然是这样的社会状态,并不会因此而发生多少根本性质的变化。

或许是因为受到了那个“前辈”的刺激,让凌巴开始不遗余力地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留下自己的痕迹,而不再只是简单的留下一些如同高脚凳子、靠椅或者是其他一些于历史进展其实并没有根本上作用的东西。

要说从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上来说,根本上还是依靠着什么所谓生产力实际上也就是在动力上的进步,从原始社会的全人力,到后来的畜力,然后自然是蒸汽动力,之后到电力,还有水力、风力等等所谓的清洁能源,对于科技虽然一直在利用但从心里着实不怎么感冒的凌巴对于那些高科技可没有什么心得和研究,所以要说像是其他穿越者那样直接跨越时代将后世的高新科技的产品在这个时代制造出来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这样违背了社会根本发展规律的做法,也有些不符合实际,凌巴终究只是一个人,他可以起到引导作用,但是一个人怎么可能真地将整个人类社会百多年的进步才有的成果就靠着自己一个人在现在就摘取下来?那样子的话,指不定还会造出一个何其畸形的社会来,与其那个样子,还不如暂时维持现状。

只不过一些无伤大雅的东西留下来倒也没事,而一些种子也完全可以在现在先行种下,反正自己想要做的、想要达到的目的这样就差不多了,至于剩下的还要靠后人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崛起,终究看的还是后来的一大群人,尤其是在传承这个环节上,凌巴可绝不想因为自己造成中间产生什么偏差,那他可是万死难赎了。

做着一些完全可以的力所能及的事情,凌巴才是真的没有丝毫心理压力的,尽管这样子可能会更加压缩他本来就不多了的时间。

好吧,或许自己从来到了这个世界里就已经注定了,自己是个劳碌命,就算是前世,其实不也差不了多少么?

春去秋来,气候变迁,时间推移,然后不知不觉间,又是一年过去了,算一算时间,凌巴来到这个世界上整整有将近十年,现在的他,已经是完全融入了现在这个身份,和所存在的这个社会里。

他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司徒幻儿,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林凌巴,而就只是现在的这个凌巴,大汉卫国大将军凌子卫。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正在引领着着一个时代,当然有时代局限地,很多东西都是没有办法实现的,除了与现在的发展不符合之外,也不符合他需要调节的各方面和各个阶层的利益。

他要做的只是从源头上做出一些转变,并不是真的要做历史的推手,他自认也做不了那么伟大,毕竟那工程实在太过好大,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够承受的分量。

如果要说东方和西方最主要的一个在技术生产力上面的区别,或许就应该说是理论和时间的结合,东方大多数时候,只不过是从经验中得出来的,尽管这在早期的一段时间里面,就是对于西方的文明进步都有着不小的启发和推动作用,然而随着社会动力的进步发展,就已经越来越不适合了。

许多的发明创造、以及伟大设想,无一例外不是来自于人们的生活中,所以那些习惯经验的总结,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然而若是太过于依赖,就会走上另一个极端,最终也就是固步自封、将自己完全锁闭在前人经验可乘凉的“大树”底下,然后没有再上一步攀登的精神。

实际上古人并不缺乏冒险者,虽说可能由于所谓的地广物博对于人的思想有着一定的局限,但思想根源上早已有之的压制,也有着很大一部分的归咎。

说到现实点的吧,关于当前整个天下局势的问题,自然还是北朝坐大,然而南方也不是全无发展,在北方恢复的同时,他们也同时在增强着实力,似乎是随时准备着应对来自于朝廷可能的征伐。

这样的平静,都知道维持不了多久,只是对朝廷来说,真的要征伐也需要不少的准备。

首先舆论上就有些不小的问题,经历过战乱然后又和平的人,总是不希望再次陷入那种难以安心的环境之中的,不过道义上却是说的过去的,毕竟南方至今也不敢打出什么“取而代之”的口号,最多也就是不痛不痒地驳斥以下如今北朝的君臣如何如何不检点、对百姓不好之类的,但这类东西也就只能够骗一骗境内之民,所以光是这一点就直接是比北朝要矮上一头了;更别说中原大地人杰地灵,尤其如颍川这里,历来就是汇集了真正的名士的中心地区,而在凌巴有意的帮衬各种暗中扶持下,南方的荆州也完全不是对手了。

当然这里面,最主要最令凌巴重视的,还是在军事上,北朝本身对于水军的组建,这也可以说是这一两年来,凌巴在朝廷的军事发展上的重中之重了。

须知现在整个天下间,最精锐的步兵和骑兵几乎可说都集中在了朝廷这边,并州和凉州控制在手中,那么最重要的坐骑马儿的渠道自然就有了;而至于武器也从来不需要担心,就如同华佗这个“神医”一样,几乎可以说是这个时代里面最强悍的兵器和机械制造者都被凌巴拉拢过来了,尽管蒲元现在还没有成长到一定阶段,而马钧则更只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正太。

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可能是更烦心的事情,比如——

宫里那边再次来传唤,让凌巴进宫觐见,而这起因,则是因为某个在凌巴看来大大的奸臣对他的弹劾,或许还有某些内侍的添油加醋,而这、最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第688章、信任

“你要小心些……”凌府之外,马车就在一旁等候着,可凌巴却一时无法脱身,因为明月公主就在身边,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很低沉,都有些泫泪欲滴了,显然心里面却是因为侄儿的问题满含愧疚。www.65txt.com

最近这个问题也不是第一次了,偏偏每一次都要把凌巴召进宫里面去,但她自然不会像是貂蝉那样不清不楚,对于皇宫那个地方的黑暗,曾经身在其中的明月公主可是比谁都要了解,所以才会担心,可偏偏每次被叫进宫里面去做什么,凌巴却又从来不会告诉她,也就不怪每次都要搞得她疑神疑鬼、担惊受怕地了。

凌巴实在对她没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她嘟着嘴似乎有些委屈,赶紧涎着脸安慰道:“谢谢夫人担心了,可是你也要相信你的侄儿,更要相信你夫君我啊。说起来什么样的险境,夫君没有经历过,皇宫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难道还能把我难住了?”

他这明显是在故意把一切情况说得轻松,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毕竟他现在不是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和刘协呆在一起了,现在和那个少年皇帝每天最亲近的,反而是那些个内侍了,而这类人最是容易心怀鬼胎、搬弄是非,更易受有心人的收买和利用,虽然这洛阳皇宫里面也有不少的内侍以及宫女都会听从自己的调遣,勉强算是自己的人,但自己毕竟不想要真地将刘协当成自己手中的傀儡来监控着,所以也都控制在一个合理的度之内,甚至还有很大的收敛。

这些年以来,洛阳皇宫随着逐渐扩大和热闹起来,也逐渐的扩招了一些宫人去,里面新的这些人,自己大部分都不认识,他们和自己也没有什么交情,那可真的是难保不会被人收买利用,要说他们会对刘协产生什么影响,凌巴也说不好,毕竟少年人心性,更是渐渐有了属于自己威严的年轻帝王,自己也真是有些捉摸不透的。

“就你会说……”公主笑中带泪,却又是别有一番风情。

凌巴不由得看得呆了,这个在历史中没有过明确记载的女人,在自己的身边确实百变,有时象是一个魔女,有时象是一个妖女,而现在更多时候,尤其是在为人母有了孩子之后,她的变化也更大了,更加的温柔体贴,但是,偶尔的使使小性子,却更能够让人感觉亲切和回忆。

“对了,琦君呢?”凌巴突然想到了貂蝉,在自家人面前,当然不可能叫一个宫娥式的名字,都是以霍琦君之名来称呼的。

“姐姐这段日子越发的困顿了,有了孩子便是嗜睡的,之前不也是一样的么?她就不来送你了,也免得她担心,伤了胎儿……总之,你要小心!”

的确,虽说貂蝉这已经算是第三胎了,而且前面两胎还是紧连着的,一男一女,应该算是极有经验了,但也还是逃不了怀孕时候必然嗜睡的习性。***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如今这段时日,凌巴也是只能够在刘明房中度过,不过想到了明月公主每晚玩命儿似地要向自己索取,恐怕也是看到了她的貂蝉姐姐又有了,这已经算是第三个了,而她一直很想要的女儿却一直没法实现,她也感到了压力吧?

汗,怎么搞得有点儿像开展了生孩子竞赛一样了?

嗯,不过这却也让凌巴很有压力感,看来自己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收回思绪,看着眼前明月公主一脸犹自不放心的样子,凌巴兴起挑逗她一下,不由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道:“谨遵公主之命!”

“噗哧”一声,公主笑颜如花,凌巴却知道这是勉强出来的,心里的担心和忐忑,都不想要摆出来,让对方看到也给对方增添烦恼。

“小心些……”眼见着凌巴终于要走了,明月公主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惹得凌巴头都没有回,但却是一个劲的翻着白眼。

……

皇宫里……

“朕绝不相信老师会背叛朕的,你这狗奴才,搬弄是非,妄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意欲何为?”刘协气得直接站起身来,说话之间全无风度,看来这回他是真的怒了。

在他的心中,还是保留着对于凌巴的最初印象,他就是自己的老师,从来都是诚心诚意的对待和教导自己,虽然他如今也已经可以说是功高震主了,但是他从不居功自傲,自己尊敬他,他也尊敬自己,当然这两种尊敬是不同的尊敬。

所以,从心底里,对于这些言语,刘协很是反感,但是不可否认,在这些人这样周而复始的不懈“努力”之下,还是取得了一些效果的,或许两人心中还都并没有真正意识到什么,但是彼此的怀疑便会增多。

就像是如今,一有情况,刘协心里没底,还是要把凌巴召进宫里面来谈谈话,才能够完全揭过去。

这也是刘协如今心中的一大烦恼,现在的大汉朝离不开凌巴,而自己也不想要和自己的恩师闹翻,在心里面,他终究还是做不到一个成熟的政治家那样,为自己的利益而不顾一切感情。

所以今天,有关这些事情刘协实在不想要再纠缠下去了,干脆想个方法一并解决了,这也是刘协意识到了什么这一次却仍然要把凌巴召进来的原因了。

那个内侍却是显得惊慌失措,他显然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当初那人叫自己这样做的时候,可也没说过会这个样子的,但是如今看到皇帝发怒了,小皇帝已经不再小了,他有了自己的威严,更有了自己的气势,这绝不是一个小小普通的内侍所能够承受得了的,赶紧伏跪在地上,紧张的说道:“奴婢、奴婢知罪了……奴婢、是奴婢口无遮拦,挑拨陛下和帝师的关系,奴婢罪该万死……望陛下息怒!”

“哼!”刘协冷哼了一声,“还不快滚下去……”终归心软了,眼前这个内侍,伺候得他还是很舒服的,或许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那人选中吧?不过这些,刘协当然是不知道了。

侍就这么地慌里慌张地退了下去,只剩下刘协一个人在的时候,他却是先叹息了声,然后才自言自语道:“以前父皇就和我说过为君者的一些避讳,以前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倒是真的了。只是老师……”他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眼神也很是冰冷,“那些人想要挑拨关系,可惜真是选错了对象,没有谁比朕更清楚大将军的重要性……更何况,他是我的姑父我仅有的亲人之一,更是我的恩师,更是他一手将我退到了如今这个位置。”然后语气变得坚定:“只要老师不负我,我也绝不负他!”

刘协还在这里喃喃自语着什么,就被外面一阵骚动打扰了,接着就听到刚才出去的那个内侍尖声禀报道:“卫国大将军、琅琊侯凌巴觐见……”

层层传递,直到刘协耳中清晰无比。

刘协朝着外面和声说了一句:“请他进来吧。”顿时又被层层传递出去,然后没多久,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显然是人来了。

刘协再一次看到了他的老师,不过看到他这副样子,却是忍不住要笑起来。

只见凌巴从进来开始,一路就是这么低着头,而双手却直接高过头平举着,上面搁着一柄宝剑,却记得是一次围猎的时候自己赏给他的。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他肯定是在搞花样,可刘协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忍住了笑,清秀的脸上微微扭曲想笑又没笑出来的样子显得古怪无比。

“臣是来负剑请罪的……”负荆请罪、将相和之类的故事,凌巴和刘协可是讲了不少了,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面隐含的意思?

“请罪?大将军何罪之后,为什么会想到要这么做?”

这时候,凌巴终于抬起头来,“皇上,臣只是近来时常听说一些有关于臣的风言风语……”

不等凌巴说完,刘协已经打断了他,脸色深沉的问道:“老师,那你相信朕吗?”他一提到对凌巴的那个称呼,就让两人的气氛顿时融洽了不少,关系好像也重新变得亲近起来。

不得不说,经过了这些年,刘协真的成长起来了,有威慑,有能力,还有手段,这样的君主,足够帮着一步一步培养出他的人欣慰无比了。

凌巴只是愣了愣,然后笑了,他已经明白刘协的意思了,“如果臣不相信皇上,就不会呆在皇上身边,一呆就是近十年了;如果臣不相信皇上的话,那么今天,也就不会来到这里了……”

“那就是了!”刘协摇摇头,深吸口气,郑重地说道:“既然老师相信朕,那老师又何必去介意那些风言风语?”

刘协的口气很认真,凌巴的表情却变得古怪了,好像应该这句话要自己来对他说吧?现在让他抢白了,他一时倒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话说他本来还以为要来和刘协解释个半天,说不定要是到时候解释不通,还可能产生什么纠纷,到时自己可能都危险了,所以他才会和公主说那样的话。

可是他绝对没想到,刘协会和他说这样的话,这说明什么?至少这个时候,刘协还是信任他的,或者说是需要他的。

凌巴心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知是该庆幸,还是高兴。

确实,这样子或许是最好的情况了,凌巴虽然也有想到过刘协可能会主动来和自己和解,但是总觉得这种希望不大,毕竟人都是会变得,尤其是经历过权利的渲染,人性更容易变质,那个时候,什么师生情、甚至是父子情都可以抛在一边了。

第689章、“金牌保镖”,公台登场

“这是朕对老师的信任。35zww.com”似乎是看出了凌巴矛盾的心思,刘协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来。

而听着这句贴心的体己话,看着刘协满脸诚挚,凌巴也觉得微微有些感动,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情绪变化的尴尬。

也实在是,应该说是自己对自己没信心呢,还是说对刘协没信心,或者自己根本就不相信他反而更相信那虚无缥缈的所谓历史定论、宿命说?

说起来也是惭愧,刘协能够对自己这么坦诚,自己却无法毫无保留面对他。

不过也无所谓了,凌巴心里面对即将结束一切之后的未来,也有了一个草草的规划,反正如果没有意外,就是这么样,也只能够这样了。

有没有进一步的可能,现在暂时还没有想好,反正计划是一回事,实际上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到时候看具体情况再更改也不是不行的。

倒是对面的刘协,看着沉思中的凌巴,沉吟了半天,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良久才重新开口道:“其实,今日让老师来,主要也是为了这件事情。那么……老师觉得,要如何,才有可能堵住那些人的口呢?”

刘协这么当面说出来,自然不是没有理由的,事实上只要不是笨蛋,都能够从这件事情当中寻找出某些人的影响来。

刘协如今已经快近成年了,这也就意味着,他将要逐渐亲政,而且和之前不同的是,如同凌巴和三公这样的位高权重的大臣,却不再拥有自己的决策权,而只能够用建议、和执行去发挥自己的权威。

完全拥有自己**权力的君王,和之前的那个少年皇帝可说是完全不同的,而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个实质上的不同,也会直接影响到后宫里面的地位变化。

到目前为止,这么多年以来刘协虽然在宠幸上并没有表现出对哪一个妃子明显的偏向性,而对于那个皇后也是秉持着中正和不偏不倚让别人无话可说,主要是那个皇后自己也争气,即便是诞下了目前唯一的一个龙子,却仍然不至于恃宠而骄,在让刘协以及凌巴这些大臣满意的同时,自然也让某些人想找茬儿都没有办法,所以旁敲侧击就成了他们最好的手段,而对象,无外乎也就是那么几个,看起来和皇后却是走得颇近,甚至刘协已经表现出了还要让凌巴继续担任那眼看渐渐长大的大皇子的启蒙老师的意图,不管是冲着这其中哪一条,他们似乎都有理由站出来。www.65txt.com

只是站出来却也不敢直接站到台前来,一来凌巴实在势大叫人畏惧,二来刘协也很明显一直在偏着凌巴,更何况说起来他们也不怎么站在理字上,想要辩什么也实在是没个由头,只能捣鼓出这些有的没的出来了。

听到了刘协的问题,凌巴沉默了一会儿,却是笑着冲刘协问道:“想必陛下心里面也早有了定计吧?不妨,说出来听听……”

……

大汉大元五年末,大元六年初,朝廷张贴皇榜,当今天子颁下圣旨,御封大汉卫国大将军、驸马爷、琅琊侯凌巴凌子卫为“金牌保镖”,赐御用金牌,可出入宫廷、佩戴武器,调令宫廷禁卫,有打奸臣先斩而后奏的权力,同时只要不是谋反叛国这样的不可饶恕的罪行,在此金牌之下都可以得到赦免,当然只有一次权限。

圣旨曰:琅琊侯凌子卫,忠心护国,劳苦功高,以天子令为“金牌”,而其护国卫国之行正是行其“保”之责,至于所谓“镖”,却并没有什么确定含义,当然也只有刘协和凌巴两人自己知道这所谓的“保镖”是连起来的,本来只是凌巴当初一时戏言所出,没想到刘协这个少年却是一直记在心里面,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有着一份心,就足够凌巴感动了。

从此,凌巴的荣耀簿上,自然也就多添了一笔,所谓的大汉“金牌保镖”,不止是在大汉朝历史上,就是在有记载的历史上都找不到相应地,可以说是开天辟地这头一遭,就是不知道后来会不会有人还能够获得了,就像是当初那冠军侯霍去病一样,只不过他的那个是“勇冠三军”,而自己这个则是“保家卫国”。

而在这洛阳甚至大半个天下因为这个新的封号而风起云动的时候,凌巴却躲在一个僻静的小地方,做着他以前一直梦想着的视察和微服私访的工作。

不过看起来,现在的他却也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可能是实在也没有想到现在的自己究竟有多高的声望多大的名气,以至于虽然是微服出行,却没有经过多少刻意的装扮,结果出现在这里没多久,就被人认出来了。

这也就罢了,偏偏一通所谓的纠纷,闹到了凌巴这里,要他来评个是非曲直。

凌巴对这些似乎是被自己光环影响到了的平民百姓有些无语,自己在他们眼中就是这种随便一件小事情都可以拿出来让他评判的人么?

这也要怪他自己,谁叫他上次有事没事结果捣鼓出了一个什么大汉律来的,还说什么一国没有固定的律法显然是不行的,这当然不是他一个人的作用,只是他进行了提议,然后在原本就有得汉律法的基础上,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修改,不讲一言九鼎的大将军,就是皇帝都亲口来过问这件事情了,还有三公似乎也是被凌巴说动了,对这事情上了心,自然而然,就上纲上线了。

但律法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那么好改的,更何况是在凌巴这个本来就不太懂行的人的主持下,一群在君主**制度下生活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制定出什么合理的律法来?

至于封建社会里面所谓的律法,实际上皇帝说的就是法,有些小地方地主或是霸主说的就是法,仅此而已,就是在后世都不可能完全实现的,更别说是在现在了。

有的时候让凌巴自己都不由的想要嘲讽自己,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金牌保镖”保卫大汉了?

新的律法虽然还没有出台成形,但已经尝试着在一些学子啊、或者是名士、学士们之类的读书人之间传播开来了,就是某些百姓也通过凌巴提议的各处地方先行通告有所耳闻,而凌巴这一次出来也顺带有看一看这地方情况的意思,却没有想到会碰上这么一茬儿,让他坚定了自己已经是一个“名人”了的心思,更想到自己以后出行,一定要好好化妆,反正自己的本事都没有丢,实际上变一下脸就行了,很简单的事情么。

不过现在当着众人的面,当然是不可能了。

其实这事情么说复杂也不复杂,只是拘泥于凌巴自己本身身份的问题,他必须要做到让别人看起来认为是不偏不倚、同时又能够体恤双方的。

最后凌巴还是决定,先将两人都各自安抚一番,然后按自己所想的对他们陈述一下争斗下去的利害,让他们自己先决定是否自己协商调解。

最后不知道是在凌巴大将军地位权势的威慑下,还是真的被说动了,两人自然都欣然同意了。

“大将军,学生以为,大将军如此处置,怕是不太妥当吧?”却没想到,在众人都散去的时候,身边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男子,直接对凌巴这么说道

凌巴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的年龄还不算大,不过眼中却闪耀着睿智的光芒,这种光芒凌巴看过很多,他绝对不是最耀眼的,却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特别,凌巴第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恐怕会是自己想要的人才,是一个智谋之才,只不过听他说话的口气,虽然对自己是不客气,但更让凌巴注意的反而还是其中隐含的一丝说教的意味。

这让凌巴心里面不知是什么滋味,肯定不会是愤怒,尽管凌巴已经变了很多,但这点小事上却是能够接受的,而且他一直从未将自己放在高高的神坛上凛然不可侵犯,所以被对方说教也没有什么,只要他说的有道理,自己也是可以虚心接受的。

真正让他感到有一丝不可置信的还是——竟然还有人敢和自己说这种话,还用这种口气?

可以说如今凌巴的地位已经到了不用他可以做出什么,但别人都会当成是一个上位者、大将军神秘独特而凛然的高高在上的气质了,即便他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也会被人主动找出一只替罪羊来,对于这种在后世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的现象,凌巴也没有什么办法,身在其中自然只能够随着,但这个家伙确实是一个奇葩,让凌巴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十分深刻而且……特别、很特别。

虽然凌巴没有回答他,但他在凌巴的眼中看到了笑意,看到了鼓励,心里面那最后一丝不安也随之消失不见了,然后壮着胆子继续说道:“学生以为,对于有罪行者,只要有所证据,则定然不得轻饶,而方才那纠纷之人,其中必有一人说的是假话,大将军却对此不管不顾……”

“但是法理不外乎人情,不是麽?”对方大概崇尚的是法家学派,凌巴却也没有一定要与他辩论什么的**,毕竟这种学者一旦说下去,自己不认输都不行的。

还好,这家伙并没有一直纠缠不休下去,不过他的下一句话更让人着恼:“就是因为,这是大汉卫国大将军的人情么?”

凌巴身边的护卫哪里容得自己主人被人这么说,就要上前却被拦阻住了,正是凌巴。

“哦?”凌巴承认自己真的对他好奇感兴趣了,“那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陈宫,字公台。”那青年当即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语气里却很平静,没有丝毫被点名的激动或者畏惧。

第690章、明争暗斗,远交近攻

战争这个词,却在这么些日子里,好像突然间消失了一般。35zww.com

虽然谁都知道当今天下仍然是诸侯并举的时候:天下十三刺史部中,北方大汉正统朝庭,雄霸冀州、青州和兖州、幽州、并州、凉州以及豫州七大州;而荆益曹操所据,也就是除了荆州和益州之外,还有包括扬州的部分和徐州的部分,扬州和徐州的其余部分则是为淮南袁术和江东孙家所占。

这便是如今,天下大致割据的格局。

这其中,作为如今势力最大的朝廷这一方,在与荆益曹操和淮南袁术两个直对势力的明争暗斗一直在不停的同时,与江东方面暂时的缓交策略,却也可以说进行得不错。

因为诸葛亮在西北和赵云相配合的关系,所以凌巴想要“重现”卧龙过江舌战群儒的想法是没法实现了,不过让诸葛瑾这个原来江东孙家的“旧臣”过江去当作朝廷使者却也算是满足了一下他的恶趣味了。

诸葛瑾的任务却还算是完成得不错,尽管都知道双方那些口头的所谓协议根本就对彼此都没有什么约束力,也不是在那种单纯的会要相信这种东西的年纪,但这种时候讲的就是这种所谓形式,好像对方如果能够比自己笨那么一点点,稍微中一下计也没什么。

当然虽说彼此可能都明白对方的心思,但不到真正利益攸关的时候,还是无法明确是友还是是敌的界限,所以现在来说,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就是,尽管已经实质上完全崩坏了的“小三国”同盟中还剩下的另外两个守望相助的诸侯曹操和袁术在相互或者各自摆平了诸如益州此时刘虞、徐州此时陶谦以及扬州刺史张邈扩大了自己势力范围、增强了自己实力并且某种程度上扫清了自己与北朝之间的阻碍的同时,对于对方也仍然是保持着足够的警惕。

说起来,不管是对于朝廷对于刘协和凌巴还是曹操亦或者哪怕是江东孙策来说,袁术都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敌人,否则也不至于让曹操在全力放在益州的同时竟然还能够收获到徐州不小以及扬州大面积的土地,虽说这其中也有着朝廷干扰的原因。

而尽管说南北之间一直都没有办法什么大规模的战争,但之间矛盾的升级却仍然在持续,小的摩擦可谓不断,而且越来越频繁,在豫州、以及徐州还有荆州北界这一带有过数次不小的交锋,彼此的试探可以说也被压缩到了极限。www.65txt.com

当然即便如此,也还真的似乎还没有到能够爆发全面开战的程度。

大概也正如凌巴所说的,南方是地方势力大力经营的地方,自早以来对于中央的依赖性和受控制度就远远小于北方和东边,尤其是以长江一线划分,好似真的被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对于徐州,凌巴也是势在必得地,这里也是唯一算是完全陆地而不用在乎自己水师不如人家的一处争议点,而且曹操他们似乎也能够理解到这一点,所以在此处的防守密度干脆就不是那么严密,对于火影卫来说要潜入就更是轻而易举。

只不过这里在这样长久的好想回没完没了继续下去的对峙中反而渐渐成为了双方一个缓冲点,若真的要全面开战,这里自然是第一个战场,而且用不了多少工夫就会被朝廷夺取,但同时却也会对更南边敲响警钟,继而引发错失战机等一系列不利的结果,偌大一个徐州,朝廷也根本没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就算绕过去都没可能。

虽说真的要打起来的话,打草惊蛇根本不是什么会被摆在首要位置考虑的问题,朝廷也并不至于太在意在陆上和南方一较高低,但若是有更好的方法能够达到目的,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他们如果真的要对付这里,现在面临的这个敌人——如今的曹操,却也会是不容小视的一个对手,如今他手底下可谓是谋士如云、猛将无数,与朝廷相比也可以说是几乎不遑多让。

当初早在荆州的时候,他手底下可用谋士的数量就不少了,原本历史上他手下的五大谋士,此时除了贾诩和荀彧之外,三个都在他手下了。

郭嘉、荀攸和程昱,当中对凌巴来说觉得最有威胁的大概就是郭嘉了,这个被誉为“鬼才”的三国顶级谋士,如果不是在历史上英年早逝,谁也说不清楚他可能会做出什么样的成绩,虽然也可能因为早逝而给人留下了更多的想象。

除此之外,还有戏略、郭图以及后来加入的那马家五常,此外还有绝对不可忽视的司马家,司马朗和司马懿都在——也是凌巴无意中发现的一个“惊现”。

总之,也不知道该说是历史的惯性使然,不少本来就属于曹操手下的谋士,仍然还是在他手底下。

然后进军益州之后,又如同历史上的刘皇叔那样,自然也是拥有了这里面的不少人才,多了益州的法正、张肃和张松、刘巴等人,曹操这一支势力就更是如虎添翼,胃口也好像变大了不少,继益州之后,似乎又有了向巴蜀靠近的动向。

巴蜀这地方,现在是属于张鲁,实际上也就是所谓的五斗米教的势力范围,这个地方说起来也是很独特的一个地方,可能是由于地形的关系,这里自成一个天地一般,而且也是少数民族聚居处,风俗习惯和思想观念等自然都多有不同,而在张鲁治下的巴蜀说起来还是很富足的,至少都能够做到自给自足了。

巴蜀这地方,可是不比益州的,益州被刘虞搞的有些乌烟瘴气,文臣武将一大堆都是对他不满的,可以说已经是郁结到了一定的程度,亟待爆发,而曹操则是刚好选好了时间而已;而这巴蜀自己自成一方天地,却完全可以做到自给自足,张鲁也自然成了这里面的一个土皇帝,但他做什么完全没的约束,也几乎不需要约束,毕竟他自己就是五斗米教的教主了,自然时时都要“以身作则”,这一点上做得比那些“以史为镜”的君主可能还要好。

对于现在的曹操来说,巴蜀自然是一块难啃的肥肉,但进军巴蜀的好处确实不小,尤其是很早以来巴蜀就有着盐销的传统,这里的少数民族部落也有着不少足以吸引到他的地方,尤其听说有南蛮王孟获养有一群藤甲兵,刀枪不入、精猛异常,足以让一直视精锐兵员为三军之骨的曹操垂涎三尺了。

当然这种事情也急不来,难也有难的办法嘛不是?

此外,在猛将上,曹操现在手底下,除了最早的夏侯惇、夏侯渊兄弟,近期又多了一个许褚,而且看其实力,还在夏侯惇之上,也不在朝廷里那些最顶尖的武将之下;再加上他本家的那些兄弟,曹仁、曹洪就不用说了,甚至一些子侄辈也终于开始逐渐冒头了,毕竟他可不像是凌巴这样,年轻有为但却孑然一身,他年纪也不小了,也有背后的家族依靠,辈分也不小,而反过来此时家族自然也都是要来投靠他的。

此外,现在他的手下武将,自然还有包括了通晓兵法的猛将文聘、益州收服的老将严颜和守城堪称一绝的霍峻以及童渊的三弟子张任等等,真要比起来或许也就比朝廷逊色一些,但在天下其他各大诸侯势力中,却可谓独占鳌头。

对于曹操手下的这些阵容,这些日子以来凌巴可以说是耳熟能详了,时刻密切关注着荆州、益州乃至于徐州等地消息的他,从火影卫那儿几乎时刻都可以得到有关于这各地最详尽他最想要知道的第一手资料,也让他偶尔也要感叹一下自己当初的“先见之明”,现在就算不少知道了火影卫存在的人都了解到了这方面的作用,但他用那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也不是说都能够做得到的,更何况还有某些不为外人所知甚至连乐师等三大巨头都不甚了了的东西。

当然最近凌巴也发现了一些异常的地方,说不清是在什么地方具体不对劲,但如果仔细和以前相比较起来的话,火影卫传过来的消息,里面似乎总是隐藏着一层好似被刻意掩饰住的秘密。

真要说不同也不好解释,然而对于自己一手创立起来的组织有着旁人非同一般的熟悉的凌巴,总是能够在最不明显的地方,发现一些十分关键重要的部分。

这或许也可以归结为某种能力吧,也算是他远超于这个时代人的一种优势。

而当凌巴将自己这些猜测和乐师、卫礼以及……贞儿——说起来,这段时间以来,凌巴还真地很少接触她,和以前不一样的是,现在似乎见到她总会产生一些完全不同以往的感觉,让他本能的排斥,还好这种反应并不是特别强烈,也不是事关于生死存亡的方面,在这种时候自然就不需要这么多的顾忌了,而当他和他们说起这些的时候,三个人也是无一例外表示了赞同,显然就算是凌巴不主动提出来,早已经将火影卫的“事业”渗入了个人骨髓的三人肯定也有一些意外的发现,也肯定会首先对凌巴通报的。

只是人参详一番,却也搞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样的事情。

至于凌巴……为什么在确定下来之后,心里面首先想到的不是不安,而是兴奋,一种遇到了可能的对手和可能的挑战时候的兴奋?

第691章、“火影”大对决

夜,夜得很冷清。三五中文网

在某一个不知名的荒郊野外,却刚刚发生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在夜色的掩映下,山风吹拂着,吹不散那浓浓不知何时聚齐然后经久不散的雾气,更加遮挡了进一步窥探的视线,荒郊野外的山冈里,阴风阵阵,好似游魂野鬼凄厉的呼号。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种诡异到了极点、恶心到了极点的血腥味,满地狼藉一片,都是人的身体甚至灵魂被撕裂一般混合交织的浑乱物事。

在这其中,却还有一个接着夜幕的黑衣人仍然在行动。

他是这一次双方行动遭遇战现在现场所剩的唯一一个人,但却不是他所准备伏击的最后一个,而只能够说是留下来清理战场的,至于其他人,现在自然都是先行离开了,这种场合这种气氛,毕竟是不适合人久呆的,而这个被留下来的黑衣人也可以说是比较倒霉,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在人丛尸堆间,走来走去,一遍重复一遍,但即便再是埋怨,可实际上做起来,他却仍然不厌其烦、甚至及其耐心地在这里来来回回仔细查看了好几遍。

“啵呲”突然地一点响动,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了的黑衣人,竖起了耳朵听了会儿,然后转过身,当即循着声音传来方向走去,直到发现了某个似乎是落网之鱼,还在垂死挣扎做着些什么的时候,他根本就看也不看,不由分说,嘴角抹过残忍地一笑,然后蹲下身去双手齐动,很轻易很迅速就将这名幸存者或者说仅仅只是回光返照的人的脖子一按。

“咯吱”筋骨挫裂的声音响起,这个生命被最后确认离开了这个世间。

只是他的手未免有些奇怪,始终是紧握着,虽然人确定已经死了,但这幅场景未免有些诡异。

黑衣人也没有多想,使劲掰了几下没成功,便放了过去,然后他又环视了一遍现场,直到确认应该再无贻误了,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就在他离开不一会儿,那最后一个被他解决的人原本始终紧着的右手,此时却才终于渐渐松开来,凑着昏暗的月光,还依稀能够辨认出里面有几个字:火影——宇智波!

……

“哈哈……”曹操长笑几声,笑声中夹杂着无比的畅快还有出口恶气的感觉。三五中文网

此时是在荆州襄阳他的府中,刚刚收到了自己依照凌巴那火影卫而成立的暗卫传来了好消息,能够让对方吃瘪,他当然乐得开心。

只是转瞬,却又见到另一边的郭嘉眉头依然紧锁,不由心头一紧。

郭嘉是在年前,终于开始为他所用的,或许真的是被他打动了吧,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他算是归服曹操了,这段时间以来,也提供了不少可供参考的有利意见。

对于郭嘉的想法,他一直都是很看重的,所以这时候连忙问道:“奉孝,如此这次,是咱们取胜了才对,何故如此忧虑?”

他看得出来,他愁得应该不是凌巴——如果是那也未免可笑,恐怕他也不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他愁的,还是自己这方,本来应该为郭嘉这种证明了他越来越有自己这边阵营觉悟、也为自己这边着想而感到高兴,只是他想不明白在这种时候,组织了对方的探秘队伍,应该是一次反间的大胜利,为何郭嘉还是始终愁眉不展。

郭嘉摇头叹了一声,道:“主公,看上去是如此,但嘉仔细想想,结合多方疑点,怎么觉着……恐怕此次咱们还是输了……”

“哦?”这回就连戏志才都有些奇怪了,连忙问道:“奉孝可否说详细些……”

曹操也是洗耳恭听,他们都知道,若论对凌巴这火影卫的了解,如今这曹营当中,自然是当属郭嘉第一,所以在这件事情上,郭嘉的确是最有发言权的。

而原本在一边,恍然没有他事的荀攸,也是跟着看向了郭嘉,虽说都同属曹操这一阵营,如今奉的也是同一个主公,但两大谋士之间,相处反而不如原来在荆州剿黄巾的那时候来的融洽,谈不上互相的阿谀我诈,但多少的“争宠”还是免不了的,不过在这种事情上,荀攸的确是比较没有发言权,谁叫他不负责这项、更对这一块的事情毫无了解呢?

说起来戏志才,才是曹营里面,那些派出去的暗间的指挥官;至于郭嘉,却也是因为在荆州的时候,便是充当了火影卫与曹操之间的桥梁,所以对于这些运作,并不会陌生,更何况他们这次所直面的敌人,又是可算得上他最熟悉的凌巴以及火影卫,曹操询问于他,倒也无可厚非。

郭嘉想了想,才说道:“奉孝觉得,此次咱们虽然看似将那些探听的消息的火影卫们一网打尽了,但是他们的消息,最后恐怕还是会流通出去的……”

“哦,这又是为何?”站在一旁本来默默无言的许褚,此时也不由开口问道,毕竟这次拟定行动计划的,虽说是戏志才,但具体执行和出动的,却还是他手下的人,如果说最后还是没有完成任务,那他也是脸上无光。

郭嘉双眼微眯,解释道:“《孙子兵法》里“用间篇”说:“用间有五:有乡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虽说这些火影卫最后都死了,但是,他们却是在通过死亡,向朝廷传递一个消息。”

“这个……似乎、不太可能吧……”许褚有些犹豫了,“咱们的人说,当时他探查过了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怎么会能够泄露出什么消息?”

郭嘉继续解释道:“说起来,要论到当今天下对于那《孙子兵法》的了解,恐怕就算是曾经为之注解过的曹公,也不如那凌巴凌子卫,毕竟那《孙子兵法》,原本便是出于他的手笔。”说到了这一点,倒是没有人能够反驳,对于这件不算隐秘的事情,在座各位除了许褚,基本都了解得挺清楚,也明白郭嘉说的没有虚妄,不过却不明白,这和前面说的那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郭嘉很快就扯到了:“而当初凌子卫在传火影卫时,曾说过这么一段话:死间,是最后的手段,也是最可以利用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不用,但是一用了,必定是十分重大的消息、或者是面临着十分危险的情况甚至可能无法及时通过比较正常的渠道将消息传送出去的时候……”

“如果说所有的火影卫都被人杀了是没错,但是假设呢,他们还可以在临死前,通过最后的默契,比如说摆出尸体的形状,通过这种形态,来传达他们想要传递的消息,以让发现尸体的人看出来。只要之间早有默契,这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对于久经阵仗而训练有素、又无可捉摸的火影卫而言,恐怕并非是不能完成的任务。还有,可能在那些死者的身体上,有着某种特殊的标志,可以是一种气味、也可以是某种纹理,总之,都可能泄露消息;还有,最简单的一种,临死前,这些火影卫都会想方设法的留下一些标志,这些标志只有他们自己看的懂,若是没被发现还好,就算是被发现了,没人看的懂,也很容易就被忽略了……”

听着他侃侃而谈,众人都是默然无语,等他说完众人听完了,都有些目瞪口呆,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毕竟,这完全是超出了他们理解范围的,不说这个世界里面,原本没有《孙子兵法》这样的“神书”,就算是曹操自己,受到熏陶也就是凌巴出现后这几年的事情,虽然做过注解,但其实还显得很粗浅,如果真的和“历史”上比起来,一定会逊色许多的,所以对于所谓的“用间”,他们这些人也实在难以形成一个系统的概念。

尤其是许褚,对于这些阴谋诡计的东西,虽然说不上绝对的反感和排斥,但他显然更喜欢和推崇真刀明枪的干仗,这也是他一向对于凌巴不感冒的原因,虽然实际上,凌巴所代表的势力,不管是软件硬件,都要超过了曹操太多。

当然了,或许这其中,也有凌巴帐下能人实在是太多了的原因,毕竟那样就算是许褚去了,虽然以他的能力,也是一定会受到重用的,可他并不满足于此,那里能够压过他的人,可还有不少,而不象是如今曹操军中,若单论武力第一,许褚谁莫敢当,这便是“宁**头不做凤尾”的心理。

而荀攸也玩阴谋,但在用间方面,还是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或者说他还觉得这反而才是偏门小道,不为可取。

曹营的这些人,虽说因为曹操和郭嘉的关系,从未有对这方面忽视过,却也并非多么在意。

而在这点上,凌巴可就要远比他们有经验的多,在后世作为“替身保镖”参与那些商战风云尔虞我诈的时候,他可没有少使用过反间计,可谓熟能生巧,要想来对付这个世界里的这些“间盲”,那可真是不在话下了。

不过也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和头脑也是没的说的,要不是他的这些太过匪夷所思、闻所未闻,恐怕最终也未必能够得逞,就说郭嘉没有亲见,却能够一语道破,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如果凌巴在场,恐怕也要抚掌为他说上一个妙字,然后自然便是感到叹息:可叹,奉孝不能再为我所用了!

或许不只是凌巴自己,这也是郭嘉自己,心里面的叹息吧?

第692章、凌巴的发现

有的时候,可能敌人才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这种话,从某种意义上来理解,却也有一定的道理的。www.65txt.com

就象是现在的凌巴,可能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都早就被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方的某个“敌人”——或者也可以说是曾经或许还会是未来的“朋友”,已经大致分析或者说猜得差不多了。

火影卫失利的消息,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毕竟曹操想来本来也就只是为了要遏止自己方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但既然人都已经被解决了,那么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打击和恶心一下凌巴,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否则凌巴还真不一定能够这么快就接到消息——终归那所谓的事故发生所在地也确实偏僻,而且还是属于一个真正的三不管地带,火影卫里的人恐怕也一时不会想到那里去,凌巴就更不会知道了。

但是凌巴还是没有办法亲自抵达现场去勘探,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敏感,甚至连化妆或者是找人假扮这种招数都不能够轻易使用,虽然危险性可能降到最低,但万一被发现了,对大局产生的不利后果却不会有丝毫减弱。

在个人的心情和总体大局两权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所以他也只能够是让专门的人将现场的形态完全描绘出来,不管是语言文字,亦或者是图片都可以,各种形式集合在一起,而才能够在他的脑海里面,直观立体生动地浮现出那十分近似于现场的场景模拟来。

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凌巴发现自己的脑袋似乎和电脑有那么点儿相似,难道是和在战神殿的那个所谓的梦境有关?或许不只是梦也说不定,只不过醒来没有看到王越那个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的老头子这倒是真的。

当汇集完了这些信息之后,凌巴信心满满,就好似早就已经打完了腹稿的样子,准备要进行自己的“实验”了。

他所谓的实验,自然就是靠着自己脑海里面模拟出来的场景,体悟一下当时的情况,尽量可能从中找到某些蛛丝马迹出来,尽管火影卫前去查探的人,早就已经对此有过分析并且得出了肯定的并没有留下什么的结论。

也并不是不相信这些手下,但是这种事情有谁还能够比他这个在这个世界里算得上这一行的鼻祖一般的人物熟悉和通晓的,他们找不到的,他可未必就找不出来,只要有一丝可能,就不能够轻易放弃,更何况他隐隐觉得里面折射着什么。35zww.com

坐在家中书房里面,凌巴紧闭双目,摒心静气,将所有杂念完全排除在外,就好像是平常修炼突破的时候那样,其他什么都不再想了,就只想着自己脑海不断一点一点构筑出来的那个屠杀的现场,想象着这些火影卫最后面临的残忍杀害,那副场景,绝非他所想见。

现场出现的,一共有超过五十三条人命,而在荆州各处的普通联络小队人数大概刚好就是这一个数,而这些看似普通的人,实际上手中也掌握着不小的权力,或者本身就身据着某个重要位置,本身就可以连接成一个小小的网络,对于探查消息当然是都有着各自的好处,但这也无疑成为了他们被敌人识破作为这一次屠杀的目标之一的突破口,也不知道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对这些属下,尽管都不熟悉,有些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对于他们的死凌巴却也抱有一定的愧责,当然也仅能如此了,事情的结果既然已经发生了,如今也只能够好好兑现当初对他们的承诺了,要知道火影卫随着人数的增多规模的扩大,可不再只是孤家寡人,还有些是实在生活不下去的,加入之后,自然他们的性命托付给了凌巴,而凌巴则是承诺他们家人的照顾,对于凌巴来说,这也是小问题,甚至不用他去专门花心思考虑,早在成立之初就已经想好了,也设定了一个特别慰问部门,当然了机构是一回事,人情是另外一回事,有可能有空闲的话,凌巴不介意亲自去跑一趟。

说回这里,凌巴知道荆州的火影卫势力整个局面已经铺陈开来了,并不是这五十多人的死亡就会改变的,而且这些还只是表面上的情况,许多隐藏在暗中的人,或许连乐师他们有时候都会弄不太清楚,那种可说是真正死间中的死间了,各自都有着必完成不可的死任务,而不完成则不能够回来甚至就永远这么生存下去——这也是凌巴特别训练出来的一支,更不可能被发掘出来。

但问题是,既然对方对于这些人都有所察觉了,那么往后情报收集和信息处理的工作,难度必然会加大,而且凌巴和乐师他们更加关注的,显然还是这些一般情况下不太可能被发现的人,究竟是怎么样才会被查出来,而且还非得要这么集合着一起逃亡结果被逮到杀害了不可呢?

凌巴现在当然已经知道了郭嘉终于还是开始为曹操出谋划策了,对此他也并不怪他,而且他更加相信以郭嘉的人品,不可能做那种“以私报公”的事情来,也就是说有可能荆州那边网络渠道出了某些问题,可能是内鬼,甚至不止一个,这对于一个情报部门来说是很危险的信号,这一点不查出来,显然难以让人安心。

而凌巴对于这死去的人却也有着绝对的信心,毕竟虽说他们算是普通人员,但受到的灌输不见得比其他人少,而且就冲他们死状这么凄惨来看,或许之前还有过逼供的一段,而这些人并没有泄露,始终严守着最后的一道关。

可是凌巴早就教过他们各自的价值取向问题,也就是不等价不交换,如果没有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么死亡完全没有必要,这虽然可能产生一定的负面效应,但放在这个特定的案例里面,凌巴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自己可以触碰到的有用的乾坤,只要一展开,可能就是一大秘密。

而且凌巴还突然想到了自己忽略的某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这些人会被作为目标,很可能他们手中掌握了某项消息,某项对于曹操他们来说很重要的消息。

他不由再次拿起了对这个案子进行专门分析的专业手下们的分析报告,还有结论,貌似很有道理,条理很清晰,倒是深通自己教给他们的那些手法,但是就总是觉得里面好似少了些什么。

对了!

等等……

凌巴心中突然一动,死去的这些人,既然能够被选中,而且作为各个行业关键人物,就算不是荆州火影卫绝对主力,但这一个个可都不简单,最基本都是心思活络、才智敏捷之辈,远超于一般人,在某些方面,就是自己这个“老祖宗”或许也比不了他们。

而且凌巴也有理由相信,这么多年这么久的历练,他手下的这些火影卫的精英绝非是曹孟德那些才出现没多久的暗卫可以媲美的,他们最终虽然暴露了,但是绝对不会什么都不留下,这样死的也不值得。

凌巴不由想起了自己对这些火影卫说过的一些话:

“所谓的间谍,首先便要有死的觉悟,但是绝不能够白死,浪费了一条性命,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得到,或者说就算是自己得到了消息,可是在将消息成功的传达回去之前就被发现遭遇了迫害,那绝对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名合格的间谍,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在最终的实践中,做到合格,这样子,既不枉费你们的价值,对于其他人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间谍,尤其是死间,传递消息的时候,已经不单单仅限于那些传统的口头、文字方面的手段了,所谓的密码,存在于各处,只要是细心的观察发现,总能够找得出来……”

“就算是死了,也并不是说就不可能表达出自己想要的什么讯息了,即便只是尸体摆放的形状,临死前身体的朝向,以及手掌攥得如何,都可以作为媒介,传递出需要的消息……”

想到这里,凌巴不禁豁然开朗,这些火影卫的死,固然是让人伤心,毕竟火影为培养至今,每一个都是耗费了大量的精力,而且要在敌方阵营里面陪着这么一个有点势力的精英间谍,绝非一日之功,损失一个就是少了一个,也意味着往后所能够获得的优势就减弱了一份,所以绝对是超级珍稀的。

但终究逝者已逝,现在更让他看重的,还是他们要表达的含义。

凌巴再一次仔细回忆起来,这一次却是有的放矢,将他们死前的场景在脑海模拟,转换、变化,还包括他们各自身体上、脸上表情,甚至某些可能细微的小动作,或者一些不易被察觉、容易被忽略的痕迹,然后……

“这手里是……宇智波——这要表达的意思是……”凌巴喃喃自语,但是眼神逐渐坚定,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

看着面前空荡荡一片,明显被清理过的样子,什么尸体、什么血迹,什么大屠杀之后的现场,现场哪里看得出一点儿痕迹来?

“看起来清理得很干净啊!”程昱长叹了一声,颇有些遗憾。

“凌子卫……”曹操默念着这个名字,却是咬牙切齿,一副恨恨然的模样。

许褚看了他的方向一眼,欲言又止,突然看向了北方,心中升起了奇怪的一个念头:那个人,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

第693章、大清洗

大汉大元六年,无疑是一个极“安稳”的一年,同时也是在最诡异的平静中度过去的一年。35zww.com

自中平四年初以来,以往就算是谋求发展,但摩擦和小的战争却是免不了的,而今年却真地相当的平静,已经平静到诡异平静到让彼此都不敢相信了,不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某种危险即将来临前的征兆——可能彼此都在酝酿着什么,对这种小处反而就不那么去关注了;还是真的双方都有些厌倦了之前的剑拔弩张,想要互相缓和一下了,当然后一种的可能性实在是小之又小。

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一年,却反而是最混乱、最无常也是最可怖的一年。

这些人,往往常年或者是某些时候生活在“地下”,不为人知或者是以面具一般的身份掩饰着在世人眼中的生活,而在有需要的时候,他们却可以干很多的事情,探查消息、刺探军情乃至传递情报,甚至是充作内应。

这些人,便是这个时代里面,作为间谍或者是凌巴口中特工、情报组织的先行人物们。

这或许将会是最早的一次大规模的谍战行动,在中原大地上,和南方这两个无硝烟的战场,在暗地里,许多人根本不知道的时候、根本不知道的地方,轰轰烈烈、如火如荼地开展着。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凌巴根据自己从那个火影卫手心里面不清楚什么原因没有被抹去的字迹,而得出来的一个讯息,依着这一条线索找下去,然后就像是猜谜一般,不断的顺藤摸瓜,终于让一个火影卫在荆州某处民宅里面,找到了凌巴想要的消息,然后在荆州益州那些大人物们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完成了交接到洛阳的任务,而在洛阳的凌巴,自然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一份据说是足以吓死人的名单。

这是一份名单,一份地地道道、简简单单只有名字的名单,甚至包括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然后这些名字所代表的究竟是什么含义,都完全没有记述。

不过即便是凌巴,说实话在最初看到那个名单的时候,他自己也被差点吓了一跳。

然后再依着名单依次调查下去,整个洛阳暗地里面完全被一片信息的阴云笼罩着,而包括这些名单上的大部分人却还是恍若未觉,不得不说火影卫的势力的确是堪称恐怖。

而它最后自然也是以惊人的效率,取得了凌巴想要的答案,然后和这份名单一一对照起来,心中惊诧到最后直接变成了冷意、间或夹着一些愤怒,然后还有一丝的侥幸。***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凌巴可说是完全没想到,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即便是手中同时掌握了火影卫这个堪称是全天下最厉害的暗势力还有刺卫营这个宫里面乃至于洛阳城里年岁悠久的地头蛇一般的组织,可竟然还是让对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渗透进了这么多这么深进来。

要说历史上,凌巴能够寻得到相类似的印象较深的,恐怕就是汉献帝刘协的那个衣带诏了,那里面可是有着刘皇叔和西凉马腾这样的地方诸侯势力的,对象自然就是针对大丞相曹操。

不过两次却也没有可比性,毕竟曹操和刘协的关系怎么能够和凌巴和刘协的关系对比?而且如果将两份名单对照的话,显然这一份名单里面,真正心怀叵测的人更多一些,诸如三公——袁府没了,袁逢也没了,司空自然换人了,换成了一个凌巴没什么印象的老臣张温,这样还有大部分看得出对汉室忠心的文武群臣都没有参与到其中去,而诸侯势力却也仅有曹擦这一个而已了。

不过这份名单里的当中,要数大人物一层,可也有不少,比如某个御史级人物,相信如果真的公布了出去,那非得要在洛阳城里引起一场大地震不可,至于整个北朝,如今也是势大力粗,这点儿真是无关痛痒的东西,总体上却也是不妨事。

凌巴当然不会做那种吃饱了没事干吃力又不讨好的事情,就算他现在身份地位完全超然了,可低调点儿总没有错的,而且在这种事情上,他更喜欢在暗中的感觉,既然别人都这么隐藏起来了,那么也只有隐藏得比别人更深。

不过一些必要的手段还是要采取的,而且有的时候杀鸡儆猴也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一次,凌巴却是将目标放在了和那些大人物接触的曹操那所谓暗卫在洛阳城里面的一号首脑人物。

……

阴暗的地下室里面,散发着各种腐臭味道的空间里,几张简陋的椅子摆在一边一字排开,各自上面坐着的,自然就是今天来聆讯的火影卫暗部高层们,还有就是,他们最大的老大、凌巴。

“说,还不快说……”持鞭子的行刑人,满身大汗,却是打到手都要算了,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下去,说真地,对方不感觉到累,自己都要累了,偏偏虽然身上的伤疤眼见着一道一道的增加,虽然还是被捆着,但整个人显得在一片鲜红的血泊中一般,那人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惧怕和胆怯来。

毕竟也算是做着同一行的,旁边的那些火影卫高层们见此对此人却也难免起了一些恻隐之心,当然了,最终要怎么样关键还是要看现场的主事人。

凌巴脸上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静,面孔板着一无表情就如最初那样,对于面前一切都好似恍若未闻,更象是根本就不在现场,现场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份超然独立于事外却也不得不叫人佩服,但到了最后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他似乎是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下,然后终于开口制止了行刑人。

行刑人到一边气喘吁吁去了,这也不稀奇,毕竟那人都被打得昏死过去好几回了,到现在还能够活下来,也不知道该说是他本身的奇迹,还是行刑人的手段好,反正打人是一件体力活嘛,累也是应该的正常的,只是在凌巴这个主人难得出现的时候却出了这样的情况,心里面难免有些丢脸的感觉,可对于那被打了这么久仍然坚持的人心里也是有些佩服和复杂的情绪的,尽管彼此是敌人,但并不妨碍在其他方面对对方的认同。

“现在……”

“我呸!”还不等凌巴开口说完那句话,对方却是十分明显地在强撑着自己所谓的风骨,冲着凌巴吐了一口根本没什么水分的干瘪的唾沫,“让我死吧,让我死了一了百了!想要我说什么,那是在做梦……”说完然后又是一副恹恹的形状,显然那样子也是极耗费力气的。

“不要以为你所谓的消息,对我有什么用处,我不过是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给你一个机会而已,不要太不识相了!”凌巴的语气很冷,但是还有一句话藏在心里面他没有说:这一次自然也是有着试探一下曹操手底下这一支所谓的叫做暗卫的暗势力的,而且或许这在他心里面才是最主要的一个方面。

对方这回也不知道是完全没了力气还是真的不屑,反正是连理都没有再理凌巴一下了,而眼神中却是充斥着不信。

凌巴知道他肯定以为这些都是自己的说辞,毕竟如果真的掌握了消息,哪里还需要这般地拷问他?

“既然如此……”凌巴冷酷一笑,“那你就别活了!”

面对着这样的硬茬子,既然没有办法了,凌巴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实际上,刚才问出那样的话,只是想要给对方一个机会的意思,可惜他不懂得把握,而自己早就有了这些人可能也是死士一般地人的心理准备,倒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失望。

站起身来,凌巴叹口气,那个犯人自然是被拖了下去,这种人没了用处,凌巴不说杀,在这地方也会被折磨死掉。

而其他高层显然更关注另外一个问题,“那么,这名单上面还有其他的人……”他们说的,却是另一份名单了。

虽然很想要把那些人全部都揪出来,但凌巴也能够想象,不管在什么时候,这种人都是不可避免的存在,而且终归现在所站的位置、所在的视野完全不同了,也不会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所以除了其中某些实在是让人无可容忍的存在,比如说那个御史,凌巴暂时都放过了其他人,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或许他们下辈子都要活在监视当中,而且他们还根本不知道。

而除了这些曹擦要联络的大人物们,在洛阳里面穿插进来的曹操这个刚被凌巴发现的暗卫自然不能够放过,也另外拟定了一份名单,上面详尽记录了有关于暗卫在北朝各处据点以及负责人物等情况,当然关键还是人。

“全部杀了?”全部的在场火影卫高层,听到这句话,都是不禁目瞪口呆,而凌巴脸上决绝的表情,和似乎至始至终从未变化过的冷厉眼神,却让他有理由相信相信面前的这个主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虽然吃惊于那一刹那表现出来的果决狠辣和冷厉,但反正是对敌人的,而且还是“抢生意”的对手,他们也不会客气和怜悯,当即齐齐应了一声是。

凌巴笑了起来,却看着外面门口,说了一句:“至于荆州那边,消息还是尽快传过去吧……”

你不是要打击恶心我吗?那小气的我我不介意反击一次,以牙还牙。

……

荆州,襄阳。

“什么?”如果最近要有什么消息最让曹操感到无比焦虑不安和头痛,无疑就是现在听到的这件事情。

“没错,咱们居于北朝方面的间谍,如今在高层方面,已经是十不存一,剩下的没有足够有能力的领导,恐怕离覆灭也不远了……”

曹操眼前一花,险些昏过去,然后口中大呼一声:“凌巴凌子卫……你真够狠的啊!”

第694章、烽火狼烟

大汉大元六年十二月(算起来也就是公元年),皇帝刘协感天下乱世、黎民之苦,为向上苍祈愿,遂改元兴平,取平乱兴国之意,而首重于兴国,这证明朝廷的政策开始完全向着保证外战稳定的前提之下竭力发展内政经济,提高综合实力。www.65txt.com

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战略性转变,而在当年也就是兴平元年二月初,皇帝又下诏在统治区域内开始大力推行屯田令,这是因为先期屯田试验的成功以及曹操在荆州屯田事例的刺激,尤其是对于农业发展的各种鼓励优惠措施的出台,虽然过程很艰辛,经过了各方博弈才取其中间互相妥协的结果,但确实是国家政策上的一个极大进步,而这一举措也大大提高了劳动人民尤其是农民们的生产积极性。

除了农业、灌溉业以及相关产业等的发展之外,还有工商业,在确定官工和官商的地位的前提之下,经过努力之后也终于出台了一些相关的鼓励商贸的政策法令,虽然很多时候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仍然免不了会因循守旧,实际上大部分时候也只是一纸空文,但这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改善,至少在商人地位上,变相地促进了商业的一定发展,而且也提高了一部分大商人的社会地位。

在其他各方面,朝廷也都可以说是走在了天下的最前头。

相比较而言,其他各地方割据势力,除了曹操在荆州也进行了一系列全新的举措,尤其是在农商和机械牛人刘晔的帮助下,做了许多稳步发展和提高实力的举措,真正立足于发展并且取得显著成果的却是不多,譬如或许是因为纨绔毛病犯了而开始大肆享乐大兴土木几乎已经惹得天怒人怨、主臣离心甚至百姓唾弃的袁术,这个曾经被凌巴认为的“好人”,现在有了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势力之后,却不得不说完全验证了那种有权就变的人性,变得凌巴都感觉有些不认识了,但仔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而在地方地盘的扩张上,曹操这个已经长久没有被朝廷盯住的势力,也终于按耐不住要对他早就已经不耐烦了的“邻居”淮南袁术展开压迫,在徐州、扬州这些地盘上的无赖和扯皮,是最常用的手段。

淮南袁术,或者现在可以说是扬州袁术,这段时间或许是过得最辛苦的一个了,不只是荆益曹孟德选择了向他这块软骨头下手,江东孙家的“小霸王”也张开了他的大嘴,对他表示了浓厚的兴趣,就算有着朝廷在一旁虎视眈眈,而曹操也在另一边争抢“市场”,以至于有所顾忌收敛,但真吃起来还是“津津有味”地。三五中文网

对这一切,凌巴倒是乐得旁观了,终归现在南北大战还未展开,朝廷的准备在他看来似乎还是有些不足,不过这倒也不一定,毕竟战争这种事情,有时候可能说爆发就爆发了,反正谁知道呢?

目前天下格局,南北对立,而南方本来也不是北朝这样的铁板一块,分成了三大势力不说,各个势力还相互警惕、互相针对,利益纠葛十分复杂。

当然和南方比起来,在军事上北朝的短板也是很明显的。

北朝虽说骑兵冠绝天下,如今更是一平北方,刚新被封为破虏将军的赵云在诸葛亮辅助下在西域可以说是大开杀戒,几乎就是这么一下,就完全重新打开了自汉室衰败之后有所变化的西域通路;而辽东和辽西的两大诸侯,不管是辽东王公孙度,还是幽州的接受朝廷敕封的新刺史公孙瓒,两大公孙都很明显是以朝廷马首是瞻,乖乖称臣的,整个北方都是纳入了北朝统治范围,甚至眼看着不管是在东北百济乃至海外倭国还是西北的西域诸国都有所扩张和突破,这一只沉睡的老虎一苏醒过来,便发出了让整个天下诸侯颤栗的王者兽吼。

然而,若是真地像是曹操那样将南北决战场地选在了南方,那么为了要统一,就势必面临一个战场选择的问题,作为南方主场,他们有着主场优势,地利占了,人和自然也有,毕竟现在整个天下的百姓都厌倦了战争,即便北朝人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被凌巴宣传的一些思想影响了,这点上许劭这个北朝“宣传部长”倒是个好人才,而天时也不见得会对北朝有利,如此诸多劣势加起来,想要取得和历史上的曹操相反的战绩,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主要还是在水战方面,北人不擅长这个,可要统一就不得不面对,否则若是等到了时间越久,南方的完全发展起来,就算他们互相再是攻讦来攻讦去的,但到时候面对北朝一致对外,就会成为最难啃甚至可能很久很久都啃不下去的一块骨头,虽说历史大势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没错,迟早会统一,但越早越好,最好就是在自己手里在刘协手里。

战船可以建造,甚至凌巴还可以及时“发明”,更别说对这一方面,他早就有所准备,专门的战船基地都暗地里建了好几个。

而武器朝廷更是不缺,那些匠师养着更不是吃干饭的,现在的朝廷可以说是收罗了全天下最顶尖的一批匠人,包括船匠、船师。

然而在现在这样的冷兵器时代里,决定一场战争的最关键因素,还是人,还是那些士兵,让不善水战甚至可能根本没碰过水的北朝士兵去和南方常年和水打交道的水师对战,以己之短攻技之长,这样就算是真有个一百万两百万大军,也完全不够耗的,毕竟历来最恐怖可能造成人数伤亡最大的战争,永远不是人对人肉对肉碰撞的白刃战,而是火战,以及……水战。

凌巴实在是不希望,一个不小心这一次战斗成为北朝士兵的噩梦,尤其是南方现在两个让他深深为之忌惮的人,曹操和周瑜。

即便现在这个曹操相比较历史上显得那么“落魄”,而周瑜目前也还没有显示出他的巨大能量来,但深深知道他们厉害的凌巴,自然不可能容许自己在他们身上犯下轻心的错误。

这些年以来,朝廷不断的筹备、不断的发展,就是为了一个绝对优势,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地打这一场仗。

但不管怎么准备,准备如何充足,战场之上,瞬息万变,绝对没有人有绝对的把握,意料之外时有可能发生,所以关键还是看具体战斗的时候。

这些年双方彼此接触的也够多了,而在过去的一年里面,一直都没有大规模的战争发生,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不管兴奋期待的还是害怕畏惧的,都阻挡不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在明争暗斗、远交近攻的一系列战略之后,朝廷刚刚改元,兴平元年初,却是立刻开始北朝最强势一面的展现——正式的大规模战争。

对这一点,不管是北方本身还是南方,其实心中早已有数,只是可能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大概就是凌巴自己都没想到。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来了,那么就打吧!

不过曹操的荆州这边却早已注定了一开战的艰难,尽管它绝对不会是第一个直面朝廷战争机器的地方。

第一个是挡在中间的徐州,而凌巴首先发动的也是点燃这场南北战役正式烽火的,自然也是在徐州……

“冲啊……”

接天抢地的冲锋号角,响彻了这方空间,天地间被压抑到了极致而一下子释放开来的战意充斥了敌我双方所有将士的心胸,让他们的胸廓一次次扩张、回缩,再扩张、再回缩,然后一次次喘息着、呼吸着却从不间断脚步地前进。

每一步踏前出去,都是那样的坚定不移、义无反顾,尽管脚下可能已经不是单纯的泥土地,不是简单的战场,那被血溅染红、被肉身填平了的地方,却也铺开了一条通往敌人的道路。

“你们都给老子守住,给老子好好守着,失了一块砖板,今夜要是打退了敌军大家回城去修养,就让他留下来这里看城守夜!”这一个十分特色的声音,却是被曹操再一次派出来奉命使出看家本领守城的霍峻手底下的副将,一个叫做李达的粗犷武将。

虽然话里话外粗鲁不堪,但也可见李达平日里与将士们都是打成一片的,但是话说得再好听可有多少真实性却值得商榷,即便是他再粗线条大头筋,可也明白此刻的情况,而且看看主将霍峻脸上始终不散的浓重神色,他的心里面也是跟着沉甸甸的一样。

至于下面的那些将士,倒是不用太过担心,似乎是对于那个昂然站在城头始终与他们共进退的身影有着近乎于本能的信任,他们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怯懦退缩乃至畏惧的神情来。

当然,尽管徐州城不是曹操要顾及的主战场,但他还是希望徐州城这里能够帮忙拖延一些时间,就像是这一次朝廷大军集结速度实在太快,而且情报渠道在那场大清洗中几乎被封锁完全了,对于北朝快成了一个瞎子聋子,让他根本是措手不及,但一旦到了徐州开战,那必然可以流传出去,那么就可以让他多点时间准备了;此外,如果能够在这里让朝廷军攻势受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打击敌人的信心,壮大己方的决心,这种战场上的手段曹擦早就用的炉火纯青了。

但他或许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朝廷同样对徐州城的决心,以及、凌巴的心思……

第695章、最后一战(上)

徐州,自汉怀帝刘宏时就就任的老好人刺史陶谦之后,两度易手,先是被扬州袁术所据;也就在月前,终于被曹操部的扯皮无赖战术占了过来,却没有想到还没有坐满三十天一个月,就迎来了这一场天下旷世的大战。www.65txt.com

也不知道该说是袁术的运气好,还是曹操他们的运气太糟糕了,反正作为直面北朝大军的南方第一站,怎么着也要扛下来。

此次朝廷突然兴师,此前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别说是曹操的“眼睛和耳朵”都已经被凌巴早就摘除掉了,就算还在,也不会听到半点儿风声。

这自然都是来自于凌巴的手笔,只是他本心里面,或许也不会认为这在他心中只能归于一次小小试探的遭遇战,在遇到了早就神经紧绷的徐州守将霍峻和张任之后,会引起整个南北大战的爆发。

没错,徐州城上,指挥曹操军战斗的,除了霍峻之外,就是张任了,这个曹操打下益州江山之后收下的将领,还有一个身份,就是那王越口中战神殿四大护法之“白虎”破的蓬莱枪神散人童渊童雄付的二弟子,也就是北地枪王张绣的师弟和赵云的师兄,不过相比较他的两位师兄弟,这位不管是从名气还是从实力上来说无疑都要差上许多,唯一能够相提并论的,无疑也就是他本身的战绩了,也是如今曹擦手下堪与霍峻并肩甚至略超出的一流守将,而在原本历史中,张任在这方面就有着同样不俗的战绩了。

此外还有一个是在徐州本地找出来的武将,名陈到字叔至,手下则是一支白耳精兵,据说是此前袁术占领此地时首席谋士、军师徐庶命他组建的,现在却是白白便宜了曹操。

可如果早知道会面临如今这种情况,大概这种便宜,曹操也是会想着不沾也罢的吧。

霍峻、张任为主,陈到为辅,组成了这一次曹操军与朝廷军在徐州大战的阵容。

而反观北朝大军这一边,大将军凌巴尚未莅临,而此时坐镇中军的,没有意外是在冀州战袁绍时候大放异彩而后就被“放牧”到了南方这边来的大将军义子,也是如今朝廷有名的“锦袍将军”马超。

这一次攻打徐州城,马超却也有点儿擅作主张的味道,不过相信就是凌巴在这,也绝对不会怪他鲁莽。

马超下,总共挟兵五万,这五万当中,只有其中两万属于凌巴交给他的本部之外,另外的三万都是被他硬拉扯过来的。35zww.com

其中一万兵,属于被凌巴命令对南方进行试探战斗的被朝廷正式敕封为天子“虎卫”统领的典韦,以及他所率领的凌巴几乎可以说是特意为他安排的五千刀斧手;还有新封的征东将军的张颌,以及手下所领吞并冀州之后收拢然后又经过了扩充的的五千大戟士队伍。

最后剩下的两万兵,则都是属于也是刚被朝廷封为征南将军的张辽以及他所率领的被朝廷改编后的并州军,当然减少了其中野战骑兵的数目,而增加了精锐步兵数量,为的就是攻城略地,手下还有如郝萌、侯成、宋宪、成廉等将领,可谓精兵强将。

而这五万兵如今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刚好将徐州城笼罩在一片战争的阴云当中。

当然如今的马超也早已深明了义父凌巴的战争“教义”,再加上身边还有能征善战的在朝廷里被号称为“二张”的张辽、张颌两位前辈将军,况且还有典韦这个战斗狂人帮助,对于面前这座并不算多么豪华坚固的城池,他有着足够的理由对之表示藐视。

当然了,马超肯定不会犯这种战略上的错误的,正如义父所说的,“要在战术上藐视敌人,但在战略上却要重视敌人”。

轰!轰!轰!

马超军发动了一波又一波连续不断地攻势,几乎是从他们开奔到徐州城外开始,就没有过一次停歇的间隙,而因为攻城的终究只是部分人,虽说也有伤亡,但有生力量却还在,五万人就算一千一千的上,也要五十次,一次又一次强有力的进攻浪潮席卷着徐州城这座好似在暴风雨的大海中飘摇如一叶扁舟的城池。

在这一次次激烈的碰撞中,空气中好似都爆发出了恐怖的连串火花,而双方的伤亡人数在不断增加,不管是城下不管不顾前冲的马超军,还是城上时刻绷紧着一根弦严密防守着绝不退缩的徐州城守军,伤者有些成为死者,有些则是幸运地被送下了火线,而在这个过程中,战场之上的亡魂、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人的尸体、染血的或者坏了的或者破旧的兵器、战马的尸体等都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在增加着,而后混杂在了一起,让人几乎都要分不清了眼前这里究竟是现实,还是血腥的修罗炼狱。

恐怖的红潮席卷弥漫,鲜艳的颜色在夕阳的反衬下显得是那么的刺眼,让城头上的霍峻呼吸都不由跟着急促了几个拍子;而此时在另一边死战的另一个指挥将军张任早已经浑身浴血,那和二师兄赵云如出一辙的长枪如同化身成了一个诡异的食人恶魔,然而却有那么多的飞蛾扑火无所顾忌,让他无奈又胆寒。

陈到比张任好不到哪里去,令人惊叹的是他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却是比张任还要更甚一筹,大概这三大守将中,也就霍峻武力上会比较偏弱一些,而陈到最强;更令人惊叹的却是此时围在他身边很明显成一个个古怪阵型的士兵,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明显统一的特征,那便是身上穿着那一抹惊鸿一般的耀眼的白色,而他们的战斗力,则也和他们特殊的造型一样引人注目,可以看得出来,现在整座城楼之上,也就他们这边一直成功地抵挡着敌人的攻势,而在其他地方都不过是在负隅顽抗,可以想见被破可能不过是须臾之间。

而这个时候,仿佛要引起徐州城守军们绝望的是,那个传说中朝廷军的“秘密武器”,也终于隆重登场了!

早就听说过这段时间朝廷正在秘密研制某一种攻城利器,据说威力十分恐怖,而且还是大将军凌巴亲自督制的,最重要的却还是这本来就是为了这一次南征准备的,而马超这路人马虽然显得突如其来,但他们方才早就被发现的一些被盖在了黑布下的车子里面神秘的东西,似乎已经在向徐州城宣告着些什么,而此时,则终于揭开了它的神秘面纱。

这是一堆很奇怪的东西,城楼上看到的人都是迷惑不解,连那点儿恐惧都反而消失不见了,这种东西能够用来做什么呢?

他们很快就知道了,只见马超军中围在那些车边的士兵们一个个都开始动作起来,先是将那些车架起来,众人这才看出来原来这竟然还是一辆辆改装过的投石车,只不过里面投出来的不再是石头,而是……

砰!

当第一声尖锐的响声划破长空,在城墙之上炸开,而响在徐州城守军们的耳边,让这些人顿时懵了。

这绝对不是投石车,什么样的投石车会产生这样的效果,诡异、还是恐怖?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个世界恐怕也只有凌巴一人才知道,这不过是他为了方便和合乎实际,才特意命人制作的一种可以说是最简单也最没有保障的一次性“罐装火药”,甚至说起来,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火药,只是会爆炸的一种化学药品而已,是装在一个个罐子里面,然后通过投石车投到城头上,巨大的推力作用以及空气挤压之后,产生的压力终于让其承受不住,然后就发生了爆炸,而且爆炸的威力,远没有真正的火药那么大,更因为简单和没保障,也有直接在空中就爆炸的,但这一幕对于城楼守军反而更觉得不可思议,也更加懵了。

前所未有的情况,真是前所未有,光光是这一件“秘密武器”,就直接打掉了徐州城守军大半的自信。

终于,在城楼守军完全没有防备中,城头一块塌了,这一处之后,紧接着是第二处,这回不用马超军攻上城去,徐州守军自然而然都慌了,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有着这样本能的恐惧。

而这时候,那些投石车,却将目标,瞄准了徐州城的城门。

城楼上看清这一点的霍峻大惊失色,但他完全说不出话来,难道叫人用血肉之躯去抗这神秘怪物?

砰!

砰!

砰!

连续数声巨响,而后轰隆一声,平地一声惊雷,徐州城这扇大门,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大汉兴平元年初,大将军义子马孟起偕同“虎卫”统领典誉满、征东将军张颌以及征南将军张辽五万大军围攻徐州城,不日即攻克之,徐州城守将霍峻战死,张任投降,陈到被俘之后至死不降,而后被杀。

徐州终于被朝廷拿下来了!

没有丝毫悬念,尽管反抗十分激烈,但在朝廷军绝对的强势面前,那点儿力道,却似乎是和挠痒痒差不了多少。

在这一次战争中,最出彩的,不是朝廷四位大将的联合出手,反而是此前从未被听说过的一种“罐装火药”的朝廷新式武器,而这种武器,全部秘密则都在朝廷在凌巴手里,虽说制作工艺是简单,但只要不清楚其中原理,也不可能轻易获得成功,而凌巴也不会给别人这个时间。

这一个消息传遍了南方,顿时就如同在本就平静的湖面里投下了一块恐怖巨大的石块,激起千层浪,层层叠起、潮涌更迭,久久不去。

第696章、最后一战(中)

荆州北部屏障,是号称华夏第一城池的襄阳城。35zww.com

襄阳自古就是一个交通要塞,素有“南船北马、七省通衢”之称,历为南北通商和文化交流的通道,可谓区位优越,交通便捷,西接川陕,东临江汉,南通湘粤,北达宛洛,是鄂、渝、川、陕、豫五省市毗邻地区的交通枢纽,而长江最大的支流——汉江,亦有从此穿境而过;而在军事上,也因之成为了兵家、商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襄阳上流门户,北通汝洛,西带秦蜀,南遮湖广,东瞰吴越”、“以天下言之,则重在襄阳……”

如今襄阳更算是南北势力的一大分水岭,在徐州全境被攻破,而后朝廷大军直接正是压入南方,宣告着南北大战正式开始之后,这里也是凌巴大军向荆州、向南方全面进军的一个最大阻碍,自然也将成为一个重中之重的交战场。

襄阳位居中华腹地,扼守汉水中游而今湖北襄阳市襄城区中心古称襄阳城,汉江以北为樊城区(古称樊城),地貌多姿,属于东亚大陆东部地形第二阶梯向第三阶梯的过渡地带,地势由四周向中部缓缓变低,构成汉江夹道向宜城开口的不规则盆地:北部地处武当山、桐柏山之间,为波状土岗,素称“鄂北岗地”;西部为荆山山脉接武当山余脉的山区;南部为低山丘陵区;中部为汉江和唐、白、滚、清河冲积的较开阔平原;东部则为大洪山和桐柏山之间的低山丘陵区。

这样复杂多变的地形对于大军行军来说,无疑也是一个挑战。

除此之外,要说凌巴对襄阳还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那无疑就是此时这里面有一个他最在意的对手,和一个最在意的朋友,当然这两个人现在都是他的敌人,战场之上,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敌我双方之分。

曹操居然会留守在襄阳城,这倒是让凌巴并不感到奇怪,毕竟他早就知道他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他有资格、也有理由拥有这份骄傲。

而他也很清楚,这可能意味着,在襄阳的这一战,也是被曹擦寄予厚望的,或者就算他很清楚如果退守到长江另一边,与朝廷据江对峙,那么他们获胜的希望则会更高,可他还是选择了这个更加艰难的方式,不得不说从中也表现出来他心底最深处迫切想要和凌巴一较高低的那种心情。三五中文网

也许,就算是当初想到要叛离朝廷的时候,心里面也未尝没有那一点儿争强好胜的心思作祟的缘故,留在朝廷里则注定要一直被凌巴压着,只有走出去,只是既然做出了不同的抉择,那么也要有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而现在是时候了。

那么现在,是他看透了,还是抱以项羽那般破釜沉舟的决心了?凌巴不得而知,但他能够肯定的是,曹操不会服输,也不可能服输,而自己也不指望让他信服,只希望这一仗,能够取得应有的成果。

现在的曹操,和历史上那个可是有着很大不同的,凌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还是为什么,但至少不会有赤壁之战,不会有华容道,当然也没有“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以及后来那一个个令人耳熟能详的故事,诸如许田打围、割发代首、梦中杀人、割须断袍。

不过现在有了他,凌巴凌子卫,而选择了叛离朝廷的曹操,注定了要被削去那满身的光芒,成为后世历史中的一个大汉中兴天下的“搅局者”,也可能只会是他凌子卫登上“历史神坛”的一块踏脚石而已。

但是不管怎么说,荆州之战爆发了,襄阳之战爆发了,这一次凌巴没有五路先锋大军,而是直接一步一步以无比强势甚至可以说是君临天下一般的威慑姿态,一步步进逼到襄阳城来。

襄阳这一方土地上,注定这一刻要起一场新的腥风血雨,要有无数的人为之欢喜为之悲、为之生或为之死。

战争,并不注定无情,但战火,注定无眼,不管烧到了谁的身上,都不会让人好过。

可有些战争,却又是必须,正如长痛不如短痛,如果能够毕其功于一役、一战而定乾坤,鼎定统一,那么这场战争也还算有些意义。

凌巴并不在乎后世将会怎么评价自己发动的这场战争,或者是自己这个人,毕竟那个时候自己恐怕早已作古,根本就不会有丝毫被影响到的。

而现在这场战争对于荆州、对于即将作为战场的襄阳来说,对于它们的百姓们来说,这就是一场灾难!

尽管凌巴的战时宣传攻势早在徐州城破之时,就已经全面在南方正式拉开——经过了这么多年历练的许劭比之月旦评的时候还要更加成熟,于宣传造势方面,自然也有更多心得体会,有他的辅助,对凌巴的舆论压迫和推进有着天大的好处,更何况他手中握着的那几个天然的话筒孔融、蔡邕等等都可以说是天下名士中会为朝廷说话的人,说出来的话影响力自然也非同一般,尤其在这个世家和读书人主宰的世界里,显得分量更重;不过对于襄阳城的人们来说,显然还是亲近并且为他们带来更多的发展和富足的曹操更得他们的喜爱,而且他们对于战争的厌倦也要远远大于北朝的百姓们,尽管他们可能还没有北边遭受的磨难多。

所以自然而然地,荆州宣传攻略所取得的效果,相比较徐州就要小得多了,虽然也不是没有,但于战争大局,却是没有任何改变和帮助的作用。

既然如此,那么原本想着尽量减少伤亡的想法也比较成奢望了,当然除此之外也不是没有别的想法,凌巴在这襄阳城里面甚至整个荆州境内都早有一盘棋布下来,只要一运作起来,肯定会将荆州形成一个困龙之局。

而现在来说,最主要的还是战争,用战争,让荆州、襄阳被打怕,更要让袁术和江东孙家这两支势力害怕,这样沉重的威慑不是谁都能够抗拒得了的。

不过襄阳的地形地势,早就决定了这一仗的艰难,尤其是对于攻城一方的朝廷军来说,尽管凌巴手下这支部队,堪称是历年以来,朝廷出动人数最多的一次,比冀州之战还要多,统共有超过二十万人的部队力量投入战场,当然包括了前面马超攻打徐州的那五万人马,而对外号称,则是五十万。

这种数字游戏凌巴是觉得玩的没意思,其实也只能够骗骗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愚民们的,不过在这个时候打仗,自然还是遵守“规矩”的好,反正大家都这样干,随波逐流总比标新立异安稳。

这实际数目二十万的大军中,包括了超过三万的骑兵,骑兵的数量少而精,毕竟这里终究不是北方冀州那种可以任意驰骋、铁骑纵横的地方,地形决定了兵种,而如步兵这样地集中力量数目自然大大扩大基本上占据了剩下的大部分。

但这一次战斗,凌巴的计划里面,单纯的人员已经不是绝对的主角了,而是还有他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停歇过钻研的新式武器,放在后世或许是简陋到不能再简陋、落后到不能再落后,然而在这个时代里面,却是绝对的先进和领先,不说其具体威力,光光是使出来所带来的那一种震撼,就足以震碎敌人的神经,崩溃他们的战意和心理。

就如同徐州之战中首次登场便初露峥嵘的“罐装火药”,着实惊艳了一把,但实际上凌巴心里清楚这种武器不能够常用,弊端终究太过明显,而成本则非常高,注定了不可能大规模生产和使用,上一次徐州之战中,马超只顾着高兴,结果一下子用了出来而且浪费了不少,事后也让凌巴不小的训斥了他一番,这一次襄阳之战必要时候当然还会使用,但凌巴还是更看重另一种。

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上,攻城器械的类型比较单调,不外乎就是撞木、塔楼、最常见的云梯,或者还有珍贵一点的井蓝,还有投石车这样并不好操控但实用性很强的武器。

而凌巴放的重点,自然也是在最后这上面,他可依稀记得,历史上原本刘晔就曾经改进过投石车,不管是威力和准头都有着显著进步,而凌巴则是更进一步,为投石车加入了一个后世人都明白的很简单的物理原理,也就是滑轮进去,出来的效果自然让凌巴都感到惊喜,也算是这个时代物理学、力学和构造学、机械学等共同的一种进步了。

而这一次攻打襄阳城这座完全不是徐州城可比的华夏第一城池,凌巴也是准备了拿出了自己全部的底牌和手段出来。

有专门改进的投石车,自然那也有一批专门使用的人,此外还有火影卫里面的某些专门为了应对城楼攻防战而准备的特训人员,必要的时候都派得上用场,甚至深明舆论重要性的凌巴还没有完全死心放弃对襄阳城内民众的宣传导向,为此他还特别搞了一个“发明”,热力气球。

热力气球的原理其实说破了很简单,但真的实践中要做却不容易,而这也是凌巴这些年研究中的其中一项重点,在日前才算是第二次试验成功,而后将在这一场战斗中将进行它的处子秀,发挥应有的作用传单,在战争后期的关键时刻,用这一招,将对方最后一点侥幸浇灭,是能够起到很重要作用的。

第697章、最后一战(下)

“进攻!”

日正当中,战火重燃,襄阳城下,只见大汉敕封忠勇义卫国大将军凌巴帅旗一扬,顿时大汉军进攻鼓声大作,“咚咚咚咚”伴随着恐怖如潮先行席卷过去扰敌心弦的鼓声,十数万大军首先开拔,然后开始肩并肩、前后衔连,摩肩接踵、依次有序着,不紧不慢地带着巨大的压迫和威势向前而去。www.65txt.com

如果此时从空中俯视,便可看得见一个巨大的方阵,中间还被顺序被分成了好多个小的方阵,此时大军压上,方阵阵形依然保持不乱,只是在以可见的速度挪移,说不上快但也绝对不慢了。

当然混杂在人群中的,还有各种各样必不可少的攻城器械,如云梯、塔楼、投石车等,还有几辆仍旧被盖着黑布的推车,却是足够让城头上守军心惊肉战揣测莫名的存在了。

“杀、杀、杀!”

“冲……”

嘹亮的号角声,响亮的鼓声,回荡传响在辽阔的战场之上,伴随着大军行进进攻的有序节奏。

这一刻,推进中的朝廷军众人心里面的激动可想而知。

须知道,至少从中原范围上来讲,这是统一之前的最后一战,对于很多“大汉人”来说,这更是真正预示着大汉重新崛起的一战,并不是结束,而反而是一个新的开始,不过相同的是都是对汉室至关重要的。

在这一战,大汉占据着极其重大的优势,没有人怀疑他们会是最终的胜利者,而事实是,直到现在,面对着大汉骑军的铁蹄、步兵的尖枪利刃,还有极其可怕熟稔至毫厘炉火纯青的战场配合,压迫的荆州兵马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此时,朝廷大军,终于来到了或许将会是他们荆州征途的最后一站,有华夏第一城池之称的襄阳城。

襄阳城的坚固和难打自不用说,但朝廷军的决心也不可小觑,这一场战斗,还未开始就注定了的惨烈。

而相比于城楼外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的局势,襄阳城内此时却也是一片人心惶惶,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恐怕还是荆州内地的产业链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以及凌巴有意识对荆州进行轰炸似地信息传播。三五中文网

实质上,荆州的这些商家,就算没有掌握在朝廷其实也就是凌巴的手里——这本身也不太可能,但和凌巴手底下火影卫的商部却都有着各种各样千丝万缕扯不开的关系。

前期铺展开的线,如今完全可以连成一片,成为一个笼罩天下的巨大商业网络,而且贞儿这个女强人一直主掌的商部,一直以来都是以极其强势的姿态,走在了天下商家的前面,背后有着凌巴这一棵大树不说,贞儿得自凌巴然后靠她自己融会贯通的那些所谓经商的经验,以及广告效应啊、名人效应啊甚至是优惠政策啊等等之类一系列都可以利用起来的东西,被贞儿可以说是用得炉火纯青了。

在这样的有利条件促使下,本就极有天分的贞儿如果没有做出这样的成绩,反而会奇怪了。

而如今的商部,也终于是真正发展成了一个完全独立出去的部门的,不仅仅是为了支撑火影卫的各种开销支出作为附属的存在了。

光光从这件事情中,就可以看出它的影响力,而在凌巴所谓的大业中,这个最早看起来似乎毫无用处的部门,却在关键时刻,也发挥了它令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反正现在是不管刘晔、程昱他们如何做,都是避免不了这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对于普通民众们而言,他们当然可以选择以欺骗方式一时蒙混过关过去,但这些商家可就不同了,而且市井中人,接触平民百姓自然比他们多,影响也更直接更深刻。

不过这些商家虽然不那么好糊弄,却也闹腾不起来什么,百姓们可能的爆发也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一个大麻烦;真正让他们关注的、他们知道的现在最关键的战斗不在这里,而在城楼之上,若是能够挡住朝廷军的这一次冲锋,哪怕只有这一次,也是对敌人的重大打击,是对己方的重大鼓舞。

他们甚至都想好了一旦击退敌人甚至获得最终胜利之后,他们要用什么名头,要怎么说怎么做,怎么样将动摇的民心拉回来并且重新稳固下来。

不过看着城头上的情形,众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不容乐观”四个字。

城内的民众,有一部分可以说已经对于曹操却也挤压了相当的不满,而其他更多人则是在观望、在疑惑,若是这一仗最终败了,别说这些民众如何了,他们也应该考虑考虑更现实的问题了。

不过从朝廷大军开始进入荆州就有计划有目的有节奏地安排宣传攻势,也是起到了不凡的效果的,更何况许多事情之前就有埋下了伏笔。

祢衡曾经骂过曹操,说他不知国器之轻重,置万民于水火,更把他祖宗上太监的老事情都揪出来了,这在一段时间内对曹操的名声的打击还是很大的,对于荀攸等人来说是不太把祢衡这种哗众取宠的人物放在眼里的,但问题是就是有人相信他,而且相信他的还是很多看起来愚昧无知的百姓,偏偏曹操的不解释在外人看来就是不能解释、不敢解释,于是这无形中的误会便越来越大,尽管后来祢衡被黄祖杀了,但这种隐患却遗留下来了。

而之前已经投降了朝廷的河北名士陈琳陈孔璋,之前也是急着跳出脚来,对曹操也是那样破口大骂,几乎能够骂的都被他骂光了,偏偏他还是文化人,讲究素质,骂人的话都是不带一个脏字的,甚至在不少人看起来还颇有文采,就是曹操自己,都笑着对手下说这陈琳文采果然不凡,连骂人都骂得这么有艺术感觉。

可这也不代表曹操不生气,实际上他很生气、非常生气,但他没有办法,对祢衡他尚且只能够把他丢到黄祖那边去任他自生自灭,他是真的有些被骂怕了的感觉,尽管成王败寇,一俊遮百丑,但那种感觉绝对不好受;但对这陈琳,他能够怎么办?

就算陈琳骂死他都没关系,只会有人高兴,说不定还因此成就了他,毕竟他现在就是在敌对一方的北朝朝廷阵营中的,对待他这个敌人怎么样都是可以的,至于凌巴对这厮怎么想的,曹操才想不到那么多呢。

凡此种种,主流的文士阶层对于曹操的不待见,百姓们收到的“蛊惑”,以及凌巴无所不用其极无孔不入的宣传造势,都很容易造成不安的后果。

就像是现在——

砰!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更多人抬头望向了天空,然而却发现了让许多人注定要一生难忘的一个场景,天空之中漂浮过来一团看不清具体模样的黑糊糊的东西,而到了街道正头的时候,也是后面许多人才刚好抬头的时候,正是这东西一团爆炸开来的时候,

哗啦啦一阵声音之后,就见到从那爆炸的一团中,如同突如其来的雪花般一片一片飘落下来一些纸片,有些随风飘扬远去,大部分却还是最终落在了街道、小巷城里各处的地上,而城里的百姓们自然也是毫无戒备地就拾起来,有识字的就直接当众开始读起来:“荆州,亦是大汉领土,百姓亦是大汉子民,自当回归朝廷,怎可受叛逆奸人所胁迫?今大将军凌子卫奉天承运,代天子出征,至襄阳,以百万天兵天将、穷围困之途,却或有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则请天降福泽,庇佑襄阳百姓。若得入城,但不坏一木一财,敢有扰民者,杀无赦……”

刚念到这里,却不妨眼前的纸片被抓去,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士兵打扮的大汉,脸沉如水眼神极不好意的盯着自己,再一看却连襄阳城里人尽皆知的那位伊籍长史也来了,在旁边脸色也是十分不好看。

情知不好的那位倒也识时务,当即“自首”,而卫队们自然开始了新一番的搜查工作,只是这纸片早就传开了,或者通过悠悠之口传扬出去,大家都已经记在心里了,难道还能够将他们心都剖开了?

明知这是治标不治本的伊籍望着城楼之上,良久幽幽叹了口气……

城楼上的鏖战还在继续,这一场战役似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完没了,但不管是守城的将士们,还是作为主攻一方的朝廷大军,都已经是极度疲惫了,就算是朝廷军中人再多,这么一股脑儿好似完全没有顾及地往里面投人儿,也经不起消耗,尤其是许多时候看起来是没必要的,所以最终凌巴只能够做出了无奈的决定,在这第一波进攻浪潮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效果,反而自己这一边损失了不少人的情况下,暂时地鸣金收兵,只待卷土重来来日再战。

此时天已经沉下来,看起来天色还早,但天气却显得不是那么好,对于城外驻扎的凌巴军来说,或许也会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收兵之后,自然就是专心着重新加固自己的营寨,以应付可能来临的坏天气。

对此,襄阳守军冷眼旁观——却也只能够如此,心里面却无不是暗自松了口气。

只是彼此都清楚,这只是一时的,凌巴大军挟汹涌之势而来,不可能那么轻易退却,襄阳守军自然也不可能轻易放弃防御,这一场攻防战,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

第698章、五虎上将,攻城“利器”

“呵呵,咱们有这五虎上将,就是那曹孟德,又有何足惧哉?”凌巴这样说着的时候,语气里尽显自信、豪情与霸气。***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因为之前一战,尽管攻破了襄阳城多处的缺口,然而整体的防线却仍然保持着完整无缺的状态,虽然这还是在凌巴保留了不少实力和底牌的前提下,但这个本来应该用来提升士气的第一战,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显然就是失败了的。

虽然当时那种情况,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很可能立刻就会取得可观的成果,然而凌巴还是没有犹豫宣布了鸣金收兵,尽管这可以说让之前那些损失代价前功尽弃。

当然凌巴这边虽然损失看似更大,但襄阳守军也绝对不会好过,尤其是那投石车的巨大冲击力,朝廷大军的将士们在城下看着现在城楼上那些敌人们在收拾着城墙清理出通道来,辛苦地将那些大石头一块块搬开,未尝没有找到些心理满足。

呃,这些都是题外话,毕竟战争这事情还是很严肃的,总的情况看起来,如果是从长远来看的话,朝廷军还是没有吃多大亏的,反而之前的一系列措施加上刚才战斗的凶猛在敌人心中肯定也留下了一定的痕迹,会有多大影响不好说,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产生效应。

不过终究无果归来,就算这命令是凌巴下的,可也有些人暗地里埋怨不满,更多人则是觉得有愧于凌巴这个主将,毕竟在之前点将台的时候他自然也是发挥了一番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这群将士夸得天上仅有地下无双,让他们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现在更是对那样的激励受之有愧。

这样的情况在现在战事状态里当然是要不得的,所以在后来凌巴召集军中众将领开会反思的时候,自然免不了还是要重新鼓励大家一番,而他这番话一说出来,在座诸位视线不由都晃到了其中的五个身影身上去,然后脸上大多挂起了信服的表情,少部分也只是隐隐得不服,却也没敢直接站出来说不。

凌巴刚才口中所说到的五虎上将,自然就是目前朝廷里可以说除了凌巴之外最强悍的六员上将中,除了自从回到并州之后到现在仍然是下落不明的吕布之外,原来历史中那属于蜀汉国的蜀汉五虎上将了。www.65txt.com

正是那“武圣”、美髯公关羽关云长,“燕人”张飞张益德,“一身是胆”赵云赵子龙,“老当益壮”黄忠黄汉升,以及“西凉锦”马超马孟起。

这五人组成的组合,试问这天下谁莫敢当?

虽然听起来将一场战役归结到五个人身上去,似乎有些夸张,但事实也差不多少,光光是要比顶尖武将,只有许褚和夏侯惇等有数几个能够稍微与之争锋的曹操势力,根本就没有办法与朝廷比肩。

在座诸位,显然也都清楚这一点,更清楚凌巴口中这五人的确是武力过人,而五个当事人此时也是神态各异。

关羽是坦然受之,还配合一般地及时捋了捋他那标志性的美髯须;张飞豪爽的大笑了一声,极不客气道:“大将军既然这样说,那下次上战场,飞非得要将那城墙捅破出一个窟窿来不可,哈哈……”作为五人中年纪和资历都最老的黄忠表现得很安静,但谁都看得出来他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只是就算是得意的笑,也相当的内敛;至于马超这个大将军义子笑得很开怀,少年心性却是毕露,至于之前因为“罐装火药”的事情而被凌巴好训斥了一番的问题,早丢到了爪哇国去了;赵云则显得很谦逊,宠辱不惊,或者也有刚从西北风尘仆仆赶回来,还没太弄清楚状况的原因。

好吧,反正赵云也从西北归来了,正好凑齐了呢!

而刚好看到了赵云的凌巴心中如是想着,脸上也不由露出了莫名期待的笑容来。

相信在后世,不管是玩游戏还是看影视,对这五人都不陌生,还有一大部分相当喜爱的,凌巴也完全有理由相信,有此五人组合一起出,真是天下无可争锋,可以说光光是他们五个凑在了一起,就堪称是一台巨型的攻城机器了。

别说是曹操了,就是他真的和袁术、还有江东联合起来,在顶尖的武将实力中,袁术那里最强的纪灵也不过如此,所以也就多了江东的孙策、太史慈和甘宁,可除了这最强的五虎上将之外,还有张辽、审食河、庞德(和赵云一样也是被凌巴特意从凉州调来的)以及张颌他们也都可以与这些人比肩,可以说要比武将,凌巴是根本没有丝毫压力的。

试想一下,就算是那“三国历任穿越者”,又有哪一个有自己这样完全集结了天下第一武将吕布和这蜀汉五虎上将还有这么多有名的大将猛将的“功力”这般深厚?

这里要特别说到一下有关于赵云的问题,在之前赵云和诸葛亮联手强势组合的扫荡之下,西北根本就没有办法形成什么有效的阻碍和抵抗,那些暂时都还没有成气候的胡人、夷人被打怕了基本上都只能够臣服,而在西北初步安定之后,辽西辽东那一片,也因为两大公孙而平静无比,更别说被凌巴一片扫荡过去的冀州了,整个北方几乎就是笼罩在一片无比的和谐当中,赵云归来之后诸葛亮独自坐镇,却也依然能够保持秋风扫落叶的胜势,也是因此凌巴才会放心地将赵云调回来。

实际上荆州这边的战场完全可以用不着赵云的,只是想到了赵云就是在这里的长坂坡处名震天下的,那“七进七出”更是无人能及,凌巴恶趣味犯了,美其名曰让赵云回来“换一换新鲜空气”,而任命赵云为先锋的时候,赵云自然当仁不让。

襄阳城是一座防御十分恐怖的城池,但并不意味着不可攻破,当凌巴这在同时代里堪称无敌的精兵强将的阵容以及手底下那一溜的秘密武器的底牌亮出来之后,襄阳也注定要敞开它坚实宽阔的怀抱,迎接来自朝廷的统一大军,以席卷的浪潮冲破南方这最后一座屏障踏上统一之路的最坚定一步。

就像是第二天出列站在队伍最前列引领着大军前进的全部精装上阵的这五虎大将,对于这一点丝毫不会怀疑,他们也有着凌巴所赋予的最强大的自信,只因为绝对的实力。

“冲啊!”

这一次是马超少年人急不可耐的发出了第一声怒吼,吹响了第二日襄阳城防战的号角,让后面中军里刚想要喊出声的凌巴暗自苦笑了一声,然后只能够在后方安之若素看起大战来,不过毕竟以一个当局者的心情,肯定是没有办法像是后世那种看戏一般产生各种精彩的心路旅程的,凌巴此时的内心没有紧张,没有兴奋,也没有担忧,只是很冷静,如最平静无波动无涟漪的湖泊一般。

第二日的战斗就此开始,经过了一夜修养的双方都恢复了巅峰的战斗力,然而某些影响不知不觉在扩散,或许只有到了某些特定的时候才会显现出来。

昨天的天气虽然不好,让凌巴军还好生担心了一个傍晚加一个晚上,再加上还要时刻提防来自于城内可能的夜袭,今天却是卯足了劲儿要将自己遭的罪全数奉还一般,怀着自己不好敌人也别想要好过的思想,对待敌人采取了比昨天还要凶猛恐怖的攻势,一个个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但是这样的冲锋所能够取得的实际效果却不明显,毕竟城楼上的敌军也不是吃素的,飞箭如雨,更有仿佛是对着干的投石车,而且昨天投上去的石头此时却刚好成为了他们的“战略储备”,完全没有什么顾忌地望城下不要命的挥洒,有着居高临下优势的他们在面对着冲锋中的朝廷军的时候,甚至根本都不用去考虑准头的问题,下方密密麻麻的都是敌人,反正射下去、投下去就可以了,而这个时候朝廷军甚至还没有能够够上襄阳城的下方城基,用无数将士尸体铺就的道路上,还在不断的增加着高度和厚度。

“该死啊!”先是马超叫了一声,然后五虎上将不约而同齐齐一声闷哼,在敌我双方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五人彼此什么都没有说,却好似默契一般齐齐一夹马腹,让胯下坐骑加速前进,勇往冲锋,手中各自兵器也跟着狂舞起来,视那箭雨如无物,至于投石车因为不讲究准头,只要不是陷入人堆里灵活飞快地躲避自然很简单。

就是这样,这五骑居然是不分先后冲到了襄阳城下,而后面也有一部分朝廷军紧随其后而来,五员大将顶着城楼上不断加大的压力,奋勇前行,虽然吃力,但显然是在不断推进着的。

这一幕,显然让不少人都想到了之前洛阳城外吕布、张辽等七骑战董卓军的情景,只不过从整体实力水平来看,人数更少的这五个人,却反而阵容要更加豪华。

这五人一路而来,可以说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挡,眼看着就要到城下了,这下子可让城头上的守军们着慌了,而后面始终奋力追赶跟着的朝廷大军则是跟着士气大振,连带着脚下的步子也再次快了几分。

而这个时候,城头之上因为曹操休息暂时接管指挥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荀攸,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容……

第699章、藤甲,藤甲

“嘎吱!”

现场情况陡升变化,就在马超、赵云、关羽、张飞和黄忠大汉朝的这五虎上将五人五骑连人带马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迫入了襄阳城下城基,即将要准备攻向城门——显然他们都看准了这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而且彼此既然能够这么配合默契,又都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充分的自信,当然就是这样有着高难度的事情完成了才能够体现出来自己的价值,这个时候,那扇厚实巨大的城门,居然从里面直接自己打开了。www.65txt.com

就是坐在中军大马金刀看着这一切的凌巴,也忍不住从自己的车舆上站了起来,他可不相信会突然天降馅饼发生那种临阵投降的狗血事情来,尽管现在城墙上曹操的身影都没有出现实在引人猜测。

当那扇在缓缓展开中更是炫耀一般在向着朝廷军展现着其厚实高大的巨型城门终于撇向了两边,而里面的景象,也终于完全向着外面众人展开来,甚至襄阳守军中,就连许多也是被蒙在鼓里并不清楚的人,也都将目光焦点聚集到了那里,然而当看清了里面的情景时,大家无一例外,都是感到吃惊、古怪,还有一丝不可思议,即便是襄阳军自己。

只见得,就在城门展开后,就在原来城门口处,那里面呈现出来的,是一对列队只能勉强称得上是整齐的队伍,而这支队伍更吸引人的不是他们站队的方式,反而是他们身上的穿着。

和正规军的盔甲以及农民军的破布衫都不相同,这些人身上统一穿着的,都是鲜艳的绿色,而且能够看得出来,这不是单纯衣服的绿色,而是天然的,因为那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条树藤缚在身上,使得他们每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棵棵树木一般站在那里。

他们的手中同样也拿着兵器,甚至除了身上这古怪的“树藤装甲”,和普通士兵大概没什么两样,而此时他们每一个人眼神里、脸上表现出来的都是浓浓的战意和那种仿佛天生养就的彪悍。

在他们队伍的正前列,还有一个同样身披绿藤甲的巨汗,身高很高,约莫在九尺二三以上,体型更是显得彪壮异常,手中提着的,却是一柄和提醒一样造势然而模样却十分古怪的兵器,至少这中原的诸多将领都没有见过,倒是马超有过了解,知道这是一种叫做狼牙棒的奇怪武器。***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狼牙棒,实际上就是一杆两头不同大小,把柄地方较细而顶头则很粗,“身上”还带出一根根看起来就吓人的锥刺,通体是炭黑色的,看起来却显得崭新,似乎经常经过擦拭,在刚刚出来的太阳底下阳光反射下照出了诡异灼目的光彩。

虽然这支奇怪部队登场的方式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和注意力,而且他们的造型装备也显然让人震撼,但这一切并不足以成为令朝廷军对他们另眼相看的缘由,真正让他们猜测的当然还是在这种时候派出这样一支军队来,似乎襄阳军却是很有信心的样子,尤其是城头之上除了曹操本人之外,荀攸、戏略、程昱、刘晔以及许褚、夏侯惇、夏侯渊和文聘等人都出现在城楼之上,看着下方脸上既是期待紧张,自然也有着一丝自信流露,那么这一支军队自然必有其特殊之处。

同样情绪复杂的,还有就如同在中军,看着重新坐下来的凌巴脸上却是挂起了有趣的笑容来,看不出来担心,而似乎还有一些疑惑,贾诩有些奇怪道:“大将军,可识得这什么……东西?”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该怎么形容这支军队,只好这么说。

凌巴瞥了他一眼,心里面却难免有些得意,毕竟要在这个时代里找一个自己知道的东西而贾诩不清楚的可不容易,毕竟贾诩现在是全面接管了火影卫的,在这过程中自然也得到了不小的好处,见识的丰富和视野的开阔是最明显的,认识和知道的东西也很多,可对于眼前这种军队,显然就是火影卫现在这个时候也并没有涉及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所以这种局限性还是有而且也是不可避免的,又怎么能够和凌巴这个来自于后世就算不说万事通但很多该了解的也都了解到了的人相比?

“这叫做藤甲兵。”凌巴语气不咸不淡,一语道破了乾坤,心里面却在感叹,看来前几日听说的事情应该是真的了。

自从进军益州之后,在周边的政策上,曹操奉行的都是对那些山地或者是南蛮民族开放的同时也严厉控制的针对方针,如果单纯对这些人好,显然不可能真正获得他们的好感,毕竟不同民族之间,许多差异都可能引发矛盾进而是战争,不过在这一点上曹操倒是处理得不错,而且他有着山越兵在手,在益州那种复杂地形里面,本身也不会惧怕。

然而汉中最西南地区,却有一片地方让曹操的扫荡之势受阻,数次围剿而不得,反而差点将自己搭进去了,最后无奈只能够与对方订立城下之盟,当时凌巴心里面就有所猜测,而今自然得到了印证,尤其是在听到那个当头大汉喊出一声:“南蛮孟获在此,谁来受死!”之后,脸上的笑意更浓,却也显得更加玩味。

不过凌巴这边是在笑着,那边阵前五虎上将听到这一句话,如同马超、关羽和张飞这般却是险些没被气歪了嘴,只是最终却是张飞抢在最前面,嘴里边还一边在哇哇叫着“让张飞来会一会你”就冲上前去,随即两人战成一团,其他两人都只能够望之却步,如非特殊情况的话,武者的骄傲让他们没法干出那种以多打少的事情来,他们自然看了一眼,发现那孟获居然还真有些能耐,在与张飞对抗几下中居然都没落下风,显然是个力量型的武将。

然后他们虽然还会关注着,却只能够跑去自寻其他将领斗了,而这支奇怪队伍中,除了那个一看就不怎么好对付的最厉害的大汉之外,自然还有几个似乎是将领一个级别的,也就悲剧地被他们选择为了对手,而且还必须是好几个人斗一个,以至于最后只有慢一步的赵云和黄忠没赶上,只能够选择对普通士兵下手了,可这一下手,立刻就觉得不对劲了。

“刀枪不入?”赵云和旁边的黄忠对视了一眼,都皱了皱眉。

眼前这些士兵实力虽然不入眼,但他们身上穿着这奇形怪状好似树藤一般的东西,却令他们惊讶,更惊叹,尤其是,当他们的武器击打在对方身上的时候,才发现本来奇怪但实际上也没什么起眼的藤甲,在这种时候却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居然除了清脆的声音,提醒着他们刚刚自己确实是打在上面了,然而最终结果却是上面看起来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是毕竟两人实力不同凡响,就算没有在藤甲上留下痕迹,但光光是那份力量也直接将他们震飞出去了,可这给他们心中带来的震撼却是无可言喻的,随即又在其他几个人身上依次尝试过,却发现同样如此。

然后他们自然将目光转向了其他三人,关羽和马超都是各自单挑了数名敌将,打得是一阵不亦乐乎,而之所以会这样也是因为敌将同样具备着这样“刀枪不入的特性”,甚至因为他们本身实力要比普通士兵强得多,威胁自然也就更大,而关羽和马超都只能够用实力和经验和他们周旋,但武器的威力却得到了极大的削弱,而且这些家伙的配合也不是盖的,关羽还能够应付,马超却是一阵手忙脚乱,毕竟他的经验相比之下还是不够,实力虽然赶上来了,但这些东西却只能够用时间来弥补了。

而更令人头疼的,却还是中间的那个叫做南蛮王孟获的正在和张飞周旋的巨汉,竟然和张飞打了一个不分上下,要知道在知道对方力量和自己不分伯仲之后,张飞就干脆选择了另一种方法,那就是速度与力量相结合,受到关羽的影响,他的速度本就不差,这种结合也练了许久,自然熟稔,可惜因为这样减小了力量,反而本身没办法对对方造成什么损伤,毕竟对方可是“刀枪而不入”的啊。

这可是将张飞气得有够强,啊啊叫着不断发泄,却显得毫无办法,而那个孟获虽然本身实力不如张飞,但显然自己这种作战方法对于张飞来说十分陌生,而且那诡异的刀枪不入的藤甲,也足够让人焦头烂额,对他来说却是如虎添翼,会有这样的战果一点也不稀奇,但也仅此而已,毕竟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张飞奈何不得他,他其实也不能够拿张飞如何,可这么耗下去却显然不是办法。

而就在这时候,在那高耸的襄阳城城头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这样万绿丛中一朵花的显眼,当然立刻招来了城投上下无数双目光的张望和好奇,只不过有不少人在看清了脸之后都是失望的,尤其是城头上的;而城下大多没看清楚的,当然也迫不及到想要一睹为快。

这个女子却是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并不符合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审美观,而且头发的颜色也有些怪异,居然是那种混杂着黑色和黄褐色的杂色,也难怪看清的不少人失望了。

只是她的那一对眸子水灵灵的泛着神彩,却是吸引目光的因素,此时眼神中更是透露着狡黠,如森林中的精灵一般的自然笑容洋溢起来,手中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青绿色淡雅的弓……

第700章、孟获与祝融

咻!咻!

锐利刺耳的破空声响起来的时候,还险些让在场的人怔了一下,实在是城头上本来就箭雨不断漫洒而下,看来襄阳的战略储备却是十分丰富,也不吝惜这点儿箭矢,然而真正令人惊讶的,却是这一声特别嘹亮,甚至都直接盖过了整片箭雨“冲”出城楼的声音。三五中文网

而这一箭突如其来,众人循着声音看去,却都惊讶的发现这正是来自那本来就突兀处在众人瞩目焦点中心的女子。

女子的出现,那万绿丛中一点红本就引人注目,此时则更是将全场目光都投注了过去,就是正在交战中的藤甲兵的孟获和朝廷这边五虎上将也不例外。

先是孟获看到了城上女子,哈哈大笑道:“夫人怎么出来了?”从语气中,却是听出了完全不同于中原大男子主义的那股丈夫对妻子的温柔,让远处的凌巴也不由得一哂,说起对女人好,在这个时代里除了自己这个后世传过来的人,大部分中原大地上的男人都反而更应该向这些所谓的蛮族学学,不过这种话也只是心里想想,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否则蔡邕、孔融这些人就第一个饶不过他。

城头上的女子冲着孟获娇嗔道:“还不是你这死人,这么久了也没有解决对手,我总不能够在一旁看着自家夫家在外面独自玩命吧?”

孟获顿时有些讪讪,没敢回话,这两口子这样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如果陈宫此时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说这简直就是丧风败俗啊丧风败俗;而且据刚才看起来这孟获也实在有些窝囊,一点儿大男子主义都不讲,莫非还是“气管炎”?

这一幕却叫旁观众人不管是认得的不认得的、还是城里城外的敌我双方,都被搞得有些晕头转向的,半天反应过来,却都忍不住擦了擦冷汗,这才是正宗的牛人啊,自己等人还是暂时悠着点儿吧。

而这时候,才有人去开始特别注意起刚刚女子那一箭到底射到了哪里去,这一看却把不少人吓了一跳,就是黄忠等人心里也有小小的惊讶,因为他们吸引了一部分攻势,让后面冲过来的人压力顿减不少,自然脚下速度也就加快了,除了最开始紧紧跟随着的一部分骑兵之外,就是一些步兵也靠进了不少,还正在逐渐接近这儿,然而现在看着那些士兵,不少人心里面都感觉有些颤颤的,谁叫他们面前好巧不巧,就到插着一支箭矢,尖端自然没入了地里,但尾羽却露了出来,而且这支箭矢看起来也显得很不一样,应该是经过特制的,或者是专门为某个人定制的,再看看,从方向等方面来看,可不就是从那拿着绿弓刚才放了一箭的女子放出来的。www.65txt.com

然而再仔细一想,女子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够射出这样远距离、而且那羽箭少说也有将近小半没入了土里的一箭,更主要的是,看人家此时还能够打情骂俏闲聊,显然还显得很轻松,口都不红气都不喘的。

“唉,我说老黄,看来这女娃子不简单啊!”张飞的箭术不怎么样,估计这五虎上将里,就他最差,其次是关羽,这个时候有机会打击一下老资格的黄忠,也算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

“雕虫小技耳!”黄忠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自己还没先亮一手,反倒让个女娃子抢了射艺的风头,对他却是个不小的挑战,只是即便刚才那一箭震撼而惊艳,却更多还是有其特殊性,去寻本身,这一箭并不难,所以他又哪里会将这么一个小女娃子放在眼里,嘴里哼了一声,干脆放开了自己那被折磨得够呛的几个对手,也从背后取出了自己的弓箭来,心想不能够欺负别人,嘴里还喊了一句“小女娃儿看箭!”到那女子瞄了这里一眼,脸上神色平静似乎还有些嘲讽,黄忠可就挺不住了,一个大男人,这可真让人郁闷,再也不犹豫,手中却早已经做好姿势,泛着寒光的箭矢随着嘣一声好似弓弦断裂一般清脆颤人心弦的脆响,在他放手之后就已经飞疾出去。

哪里知道刚刚还没怎么看他的女子这时候目光突然如有感应般朝这边集中过来,而且在黄忠甚至都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也已经搭弓上弦,然后几乎没过一会儿手中也是一支箭矢应声而出。

“噗哧”一声,划破长空,却见两箭正正好对碰,或许终究是女子力道较小,再加上来的仓促,所以那一箭被挡了,可同时黄忠这一箭受这一阻,在空中也没了动力,就那么飘啊飘的就没了。

黄忠眼前不由一亮,这一次却是有种惊喜的感觉,也顾不上和张飞怄气,继而又是一箭,再是一箭,又是一箭,三箭一前一中一后,却刚好成三个位置组成一个三角形一般,朝着城头之上飞去。

实际上,黄忠这一手显得更加高难度,毕竟他在城下,光光是要考虑空气阻力问题将箭射上去,就非得要大力量不可,又不能够控制过度,否则说不定又影响到了箭矢轨迹继而影响准头,然而黄忠自信满满的模样,没有人会怀疑这三箭的准头和利害,就听那麻擦空气带出来恐怖的声响,还有城头士兵几乎一眨眼睛就出现在了眼前的速度,就没人敢小瞧。

然而那女子却依然显得不慌不忙,只是真正做起来速度和效率却叫人惊叹,几乎没几个人看得清她是怎么动作的,却又完成了一次准备,然而和黄忠不同的是,人家是每次一箭三次三箭,而她却是这一次就放了三支箭,在众人个个不一的目光中,却出现了令人险些要惊掉下巴来的一幕,这三箭齐发,在她松手的那一刻,竟然带着各自不同的轨迹,也几乎刚好组成了一个三角形,而且看模样正好是迎着黄忠那三箭而去的,从这里看来,她也是完全不弱下风,接下来朝廷军期待的意外没有发生,而襄阳军却不由得发起了一阵欢呼和振奋,因为女子那三箭齐发,居然再一次挡住了黄忠的三箭连发。

黄忠先是一惊,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却也好似被斗起了年轻时的豪气,很少见的朝天豪放大笑起来,然后才说道:“老夫从军这么多年,可还从来没找着过一个这般的对手,真是痛快啊,痛快!”

“少见多怪的老头!”仿佛是从鼻子里哼出了这句没有半点儿尊老爱幼味道的话来,女子脸上无喜无悲的,显得很不买账,只是手中又开始重复刚才的动作,摆好弓,搭好弦,这一次和方才却又有些不同,同样都是多箭同一次,然而这一次却比刚才还要又多了一支箭——四支箭!

这一次却是女子主动先攻击,黄忠不敢怠慢,虽然他并没有那种同时发射好几箭的技艺,但他射箭的速度和技巧也丝毫不见得就会逊色,可等到女子一下子射出了四箭的时候,他第四箭却还没取出来,这下子就是直接胎死腹中了,因为三箭倒是刚好挡住了女子其他三箭,另外一箭没办法,电光石火间,眼看就到眼前了,他只好顺手提起了大刀,将之砍落,这一下子,却又是落入了下乘。

这下子黄忠自己都惊到了,没想到会碰到一个这样的奇女子,竟然能够早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箭术上和自己比肩不说,刚才分明就是压迫住了自己,尽管最后一箭被自己一刀挥斩而下,但那刁钻的轨迹却也让自己费了一番力气,心中震撼可想而知,再不是原来那样的轻视。

可后面的凌巴看着却觉得好笑,实际上这女子箭术的确可以说是少见,但也不见得就要比黄忠高明到哪里去,毕竟她居高临下,黄忠却是由下往上,这样一个姿势对比,却也产生了不小的差距效果;同时刚开始的时候黄忠还是没有摆正心态,大概本心里面就没有和一个自己以为的小丫头较量箭术的心思,虽然不说放水,但有所影响却是肯定的。

只不过黄忠这老将虽然资历经验无疑都很丰富,在某些见识方面还是不可避免受到了时代的影响和局限,和凌巴当然是不能够比的,会有这样的反应却也不奇怪了。

黄忠这边算是黯然退场,暂时偃旗息鼓了,想来以他的自尊,这个时候也没可能再去向对方说出什么再来挑战之类的话。

这边马超却又不服了,他是什么脾气,实际上暴烈起来那可就是西北最烈的悍马,就算是庞德和审食河这样关系亲密的也只能够劝劝,听也就罢了,不听也拿他没辙;恐怕也就只有凌巴这个义父,能够制的住他,而且他也就最听凌巴的话。

可到了战场上这种时候凌巴哪里影响得到他,所以爆发得比张飞还要快还要早。

尽管他不是弓箭能手,但确实看不过这女人的嚣张模样儿,大概这世界上除了两个义母,或者可能还有他早就不在了的亲生母亲,也没什么女人能够获得他真正尊重了吧。

可马超刚一动,这边逼退了黄忠的敌军女子却立刻注意到了他,而且随着他的动静,一箭一箭发射过去,叫马超却是躲之不及,连到嘴的粗话都干脆还没来得及吗出来。

这……

马超差点被骇了一跳,实在是有些没想到,这女子怎么这般凶厉,与义母还有琰儿可都是完全不一样呢。

“哼!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被几箭逼开,不敢再随意乱动,马超心头压抑着火气,仰望着城头上的女人,怒吼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对方却好似没有看出他孩子气的表现,也跟着冷哼一声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我可是一个小女子呢!”

“敢问城上女壮士,可是祝融?”看着城头上那一抹倩影,还有那一手标志性的箭术,接连逼退了黄忠和马超,中军稳坐钓鱼台的凌巴却是心中一动,这么问了出来,至于这祝融具体是什么部落凌巴也记不得了,但这应该也无关紧要的吧。

果然,在凌巴问出这句话之后,城楼上的女子也跟着将目光投向了他这边来,似乎掩嘴轻笑了一番,然后如她这个人一般自然而爽朗清新的声音传到耳边来:“你这个中原人,竟然会知道我的名字?”

第701章、火攻,火攻

“你这个中原人,没想到竟然会知道我的名字?”那名叫做祝融的女子轻启朱唇,声音倒是清脆好听,有种自然的爽朗,语气里自然是感觉疑惑无比。35zww.com

这也难怪,似她这种聪明女子,虽然生性骄傲,但对于自己的定位却也很清楚,如果说在南蛮那一亩三分地上,她是个名人,说话也相当有分量,那么真到了这外面的世界,自己可就真的有点儿一文不名的味道了;尤其是在对面那个男人据说是外面这朝廷相当有势力甚至比和自己合作的这坐拥荆益二州的曹孟德还要厉害的一个大人物,又怎么可能会注意到自己?

可他刚刚叫出的分明就是自己的名字,听语气虽然疑惑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笃定,好似是早就知道,而不是只是为了确认。

祝融这边自然是兀自不解,而对面得到了这佳人软语回答的凌巴听得声音是觉得舒服,可是感觉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却叫人难受了,谁叫周围人都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自己,莫非主帅“通敌”?好吧,这只是一个玩笑,但凌巴注意到远处战场上孟获这时候也投注过来十分不友好的目光,刚开始虽然也会看着自己这边,可和现在这样的敌意却是不一样的。

尤其是旁边贾诩和乐师老头子对视一眼,两个无良的家伙一起暗中对凌巴竖起了大拇指,凌巴心里面转了转就知道他们想歪了,搞得他只能够轻咳几声掩饰尴尬,偏偏贾诩和乐师再对视一眼,齐齐做了一个好似在说“我们了解不会泄露”,让凌巴真是感觉浑身地不自在,直觉地有股吐血的冲动。

好吧,这种事情还是不解释了,越抹只会越黑,凌巴看着对面城楼上的祝融,看着她的身影袅袅婷婷的,可细想想历史上这女人却不简单,不仅自己担负着一个部落族长的职责,在对付南蛮王孟获的时候,却也将这令蜀汉丞相诸葛亮都头疼的紧的南蛮子王制的服服帖帖的,想来不管是在外面做首领还是在家里做女人,都还是很有一套的。

想到这儿凌巴就不由的叹了口气,当然凌巴对她也没什么其他的心思,只是对自己又碰上的一个历史人物而且还是有名的奇女子有些好奇的叹息,可在贾诩这只狐狸和乐师这个老油条听起来意味可就完全不同了,不过他们也不会在这种场合这种时机说破,而且还得再试探试探凌巴的口风才能够确定,可不能够贸贸然猜测主公的心思。

凌巴虽然没看出来这两潭深水,但看着两人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也知道他们想不出什么好事情来,心说也不知道该说贾诩将乐师带坏了,还是乐师将贾诩带坏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身上去,不过他现在没空理会两人的想法,又朝着城头上祝融道:“你们夫妇俩个不是应该在南蛮么,怎么现在出现在了这里?”如果是和孟获这家伙,凌巴肯定不会说这么多还摆出这么客气的姿态,这家伙就是要打,被打怕了才会服,不然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七擒孟获”的戏码了,还是祝融这个女子要更显得懂事理一下。三五中文网

祝融这下子可就更是惊讶了,听起来好似对方对自己夫妇倒还真是了解不少的样子。

孟获这时候却也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城头上,不过当然少了面对凌巴的敌意,一来肯定不会将那种情绪在自己夫人面前表现出来,二来刚才凌巴的话似乎也透露出些别的东西,他这人虽然比较直更多时候也比较愣,然而却不是没脑子,否则就算是在南蛮那里也不可能做了这么多年的南蛮王而不倒。

祝融冲着孟获嫣然一笑,这一笑就顿时让男儿血化成了绕指柔,又冲他示意地点一点头,然后才对着凌巴方向大声道:“大将军此言就差矣了小女子不知道什么家国天下的大道理,却也知道远亲不如近邻,曹将军与我南蛮相近,更守望相助,今日来,自然是为道义、为友军,可不是大将军想的那样……”

凌巴本来想说“那我想的什么样”,却觉得这么讲好似有些调笑的一位,看着孟获在,这可是一个经不起调笑的主儿,临时就改成了:“说得是好听是响亮,可我想你更应该明白一个道理,这个天下,谁更不好惹,那就不要亲自去招惹,谁不该帮,那自然就不要去帮,否则别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染了一身骚。”话里自然是将朝廷和曹操双方势力用暗喻对比了一下,甚至里面也隐隐含着一些威胁的意味。

不过他心里面也没抱什么希望,相信就算面前这个女子明理,能够知道轻重,也未必有什么用处,毕竟能够将这南蛮王夫妇请出山来,可见曹操也一定许予了不小的好处,别说自己说的那些还不能够实现,就算真的自己收拾完了曹操,恐怕在他们看来也是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的,就像是现在襄阳城下除了那实力强大的五虎将,其他将士都根本拿那藤甲兵完全没辙一样。

果然祝融虽然故作思考模样,但一会儿就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笑起来,高傲女王一般的女子,却突然露出了小女子的温柔样儿,但这很显然只是一种伪装,说的话就完全不一样:“大将军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要我们夫妇和曹荆州反目么?虽然祝融和夫君只是山里人,不懂那些个儒家道义的高深,还有世事人情,可这种违背道义的事情,肯定是做不到的”

凌巴心中冷笑,话说得真好听,看来也不愧是做部落“领导人”而且在南蛮游刃有余的女子,估计也经常说这种话,完全糊弄不了谁,也根本没多少用处,可场面话说出来效果还是会取得地。

早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劝了半天没个成果,凌巴倒也没什么灰头土脸的感觉,不过看见旁边贾诩和乐师憋着笑忍得很辛苦,心里总归有几分气,想了想,叹口气还是下了鸣金收兵的命令。

前边五虎上将面面相觑了一阵,虽然这种时候撤退总有些怪怪的,有种哽住了一样的感觉,但将令不可不尊,就是平常最闹腾的马超也听话,这时候就要退却‘孟获本来可能还打算趁机羞辱他们一番,他可不是那种显得住的主儿,不过被城上的祝融一瞪眼,立刻乖乖的回去了。

看着这个唯一可以成为挑事理由的家伙也怪怪离开了,马超心里暗自骂了一句没软蛋的家伙,却又凑到了张飞身边道:“张将军怎么放那个对手离开了,莫不是刚才被人家打怕了?”

“你小子少来撺掇我”张飞虽然心里面也不忿,但也不会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没好气地斥了一句,马超摸摸鼻子只好讪讪走开。

这一群冲锋军最后只能够灰头土脸的回来,却是到了人家城门口,反而连城门都没碰到一块木屑,心中不甘不满真是五味陈杂,而回到了军营里面,张飞也当即对凌巴表达了不满:“大将军未免太小心了些,一个女人而已,难道还把她捧上天了?”

这家伙说话就是这么直来直去这样的性子,凌巴才懒得和他计较,而看大将军本身都没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去做烂好人。

凌巴也不想解释那么多,只是看了五虎上将一眼,然后又转向了其他将领,这回不是先问贾诩这样的谋士,而是问他们:“在战场之上都是你们在驰骋,对那藤甲兵怎么看?”

“刀枪不入”赵云回答很简短,却是一针见血,众将也是跟着点头,这些可都是他们心中真实的体会,和孟获对打的张飞尤甚,毕竟虽然没有落下风,但自己连对方一下身子都没伤到,实在是叫人沮丧的结果,尽管知道都是那该死的藤甲,但这确实是一个麻烦,所以他也不做声了。

黄忠这个时候皱着眉头说道:“实际上末将看过了,这些将士虽然悍勇,却也未必如咱们的军中儿郎,但那藤甲确实是一个麻烦,不得不解决地。不过若是能够让他们将藤甲脱下来,那么就好办了。”

很少开口的关羽这个时候也插嘴了:“这的确可行,然而要怎么让他们将藤甲脱下来?”

刚刚有些生气的诸将,又一下子被泼了冷水,谁都知道甚至不用尝试,这可能都微乎其微,毕竟和普通士兵不同,这些人身上的藤甲就相当于平常的铠甲,那么那个士兵上战场不穿铠甲的?

而且凌巴的下一句话,也让他们心里冒出来另一个年头直接破灭了:“藤甲的特殊性,在于其虽然战时可以达到近乎刀枪不入的效果,但材质却十分柔软,所以在战时,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藤甲兵都是干脆一直穿着,而且这些南蛮子,也没有中原人那么多讲究的习惯,睡觉不脱衣服很正常。”

“难道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这些藤甲兵当真是无孔可入……”赵云这样叹了一声,五虎上将、张辽、张颌等将自然都跟着应和。

“这些藤甲兵,可并不是真地无孔可入的,至少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们绝对有”凌巴笑着这样说着,在将大家惊奇的目光吸引过来之后,却是首先看向了贾诩。

贾诩这时候沉思时候微闭的眸子也刚好默契似得张开来,双目中精光一闪即逝,听到凌巴的问话,微微一笑,说道:“大将军,不若你我各自都将自己的计策写在手心里,然后摊开来对比看看。”

“哈哈哈,好”凌巴爽朗大笑着点头应是,接过了递来的毛笔在手心里歪歪扭扭写上了一个“火”字,然后看着贾诩,两人对视一笑,同时将手心摊开来放在大家面前,大家看后不由都惊讶住了,只见贾诩的手心里面,却是和凌巴一样,也是写着一个“火”字。

第702章、火牛阵大破藤甲兵,陷阵营威震襄阳城(上)

第702章、火牛阵大破藤甲兵,陷阵营威震襄阳城

大汉兴平元年,春时,绿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大地,消融的冰雪或者化为了涓涓细流,或者随着阳光散发的热气蒸腾入空气中,这是北方洛阳城的场景,看到这样一个好的开头,由不得那些已经在这些年仿佛就看到了大汉蒸蒸日上重复昔日荣光的曙光的臣民们欢欣鼓舞,更何况此时,他们心目中神一般的大汉忠勇义卫国大将军凌巴还正率领近二十万大军在南方进行着统一天下最重要的一战。35zww.com

襄樊大地上,同样又是过去了一个完满的四季轮回,回到了“最初”,而这大自然的绿油油,也带来了一片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景象。

然而在襄阳城,却是一副完全不同的毁灭加破坏性的场景。

轰的一声巨响,拉开了新一日战争的序幕,最让襄阳守军无力的,恐怕就是这些突如其来,却根本非人力所能够抵抗的爆炸物,也就是朝廷军自称的什么“罐装火药”,据说这还是那个被朝廷军将士们奉为神明的大将军亲自督造的,而那在凌巴的眼光看来实在是没有多少震慑力的爆炸强度,对这些天来饱受折磨的襄阳守军或者包括不少的朝廷军将士们本身来说,却是那么的震撼和恐怖,谁也弄不明白,怎么那样一个小小的罐子里面,一经触碰之后,却会产生那么大的威力,如果要是知道凌巴心中对此根本是不值一提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当然这只是打一个开头,虽然每天都要经历,但经过了这么多日的交战,襄阳守军却也摸清了敌人进攻的一定规律,一般就是在最开始的时候,这“罐装火药”的爆炸来这么一下,先震慑一下他们,然后就发动总攻,但还是要靠着人来的,所以各种攻城器械再次轮番上阵,而那现在已经让襄阳守军无比熟悉的五虎上将,自然还是领头羊的存在。

尽管前些日子被南蛮的孟获和祝融夫妇还有藤甲兵搞得似乎有些下不去台,但大家都很清楚这五员大将的恐怖,甚至不止这五个人,朝廷军里面还有很多就是襄阳守军的普通士兵都耳熟能详的有名的猛将,如那“二张”,白马将军庞德、大刀将军徐晃、“竹木神君”审食河、“北地枪王”张绣、镇东将军高览,以及那原泰山贼的臧霸和从黄巾渠帅到朝廷将军的“传奇人物”裴元绍。

可以这么说吧,如果说天底下排一个武将排行榜前五十位,大概朝廷军在这其中要占据大多数,而且前二十位当中,恐怕光光是朝廷的就要占上二分之一还要多。***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不过镇东将军高览要防备荆州东边和南边,“北地枪王”张绣被封镇北将军,大刀将军徐晃也被封征北将军,也都要坐镇北方荒蛮之地,防备可能来自乌丸等地的突袭,拱卫京师;至于被封为征西将军的“竹木神君”审食河,这个因为凌巴的关系没有再被埋没在历史中的名将,也在西北发挥光热,和诸葛亮一后一前交相辉映震慑西域,所以这一次除了五虎上将之外,随行的也就是本来就在之前徐州战役中是被马超撺掇着过来的“二张”,和赵云一样被凌巴召唤过来的庞德以及凌巴的哪一次战役基本都参与了的“狼牙军”裴元绍。

就是这样的阵容,对襄阳来说也是够呛,毕竟大军当道,将军打头,一个勇猛的将军,在战场上能够发挥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尤其是这种攻城战中,作为主攻一方尤其需要高昂的士气,还有一个领头的先锋标榜。

不过今天的战场上却也有一些能够让有心人感觉到不一样的地方,襄阳城楼上,看着下方喊打喊杀冲过来的朝廷大军,荀攸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而他旁边,则赫然是前几日都没有出现过的曹操。

曹操看起来气度很沉稳,清淡的面庞上,一点儿也没有面临战场该有的紧张感,看样子甚至恨不得现在哈哈大笑一番,让周围的一众谋士武将乃至普通士兵们都不由得心折,就是郭嘉也在心中感叹,这份气度甚至比凌巴可能都还要好,但在另外一些方面却……

想着想着,郭嘉也不由得有些入了神,要知道本来他是不想要上城头来的,毕竟对面那个敌人实在是他所不愿面对,但经不住荀攸的话,只是心里面难免有了些芥蒂,而等到他再次回神的时候,却发现是曹操在叫他,心中下意识一惊,却又听曹操对他叹道:“我知道奉孝在想些什么,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如非必要,我是不愿意与凌子卫为敌的。虽然我不似奉孝当初和他关系那样亲密,但也总算有些交情,唉……”

郭嘉听得出他这番话却是真情实感,却没有回应什么,曹操自己却是很快调整过来,然后突然哈哈大笑道:“不过就是凌子卫又如何,大汉卫国大将军?哼,虽不是浪得虚名,但却也有夸大之嫌,我曹孟德这襄阳城,可就等着他来踏一踏了”

身旁众人都笑,气氛一时显得有些轻松,好似这场战争就要取得胜利一样。

其实也是,这么些日子以来,襄阳从文臣将军到普通民众,早都几乎没了战争初期那么巨大的压力,皆因为本来并不是让他们那么放心的襄阳坚城,最终还是一直坚挺住了,而且迄今为止,朝廷军甚至连接近到城墙底下都很少,简直可以说在这座坚城之下驰骋天下的朝廷军是处处吃瘪,这让襄阳上下怎么会不欢欣鼓舞?甚至听说有些人私底下已经在讨论着出城反击的事情了。

另一边的戏略却是看了同样蹙着眉头的郭嘉一眼,摇了摇头还是打断了众人,“不可太过乐观,毕竟今日的朝廷军似乎有些奇怪。”

乐进就喜欢和戏志才唱反调,没好气道:“整天进攻整天被打退,士气尽丧,当然显得古怪了。”

夏侯惇瞪了他一眼,这小子却尽顾着挤眉弄眼去了,不过这家伙也是曹操手下九子良将中最没有形象的一个,却也由得他。

想到曹操似乎专门为了针对朝廷五虎上将、“四征四镇”而搞出来的一个什么九子良将,夏侯惇不禁叹了口气,虽然他也在这其中,而许褚则直接被认为是第一上将,但此时这九子良将中还有另外的两人,张任和霍峻,此时却都已经殁于徐州之战,也殊为可惜,尤其是战死的霍峻,和他长久关系自然也还会更好一些,对张任更多就是鄙夷了。

这时候曹操却突然开始问程昱道:“仲德,近期城外有什么比较异常的地方么?”他要问的,自然还是城外敌军的问题。

程昱愣了愣,不过还是赶紧回答道:“也没有什么太特殊的地方,不过比较奇怪的是,据说这凌子卫在大肆收购农家的牛,附近县庄基本都被搜刮一空。”

“哈哈……”乐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待到大家都看向他的时候,才讪讪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我就是笑笑……”惹来一群白眼,却还是副将李典帮他解释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敌军可能粮草不济了吧。”不过说出来就知道不好,果然大家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谁听说过粮草不济军中吃牛肉的?

更何况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朝廷大军会粮草不济?骗谁呀,一直到荆州这边,朝廷军的运量通道几乎都是畅通无阻的,更何况那运粮的还是典韦那个轻易没人敢去招惹的煞神,“步战无敌”虽有些夸张,却也不全是虚言,手下那五千虎卫更不是开玩笑的。

除非朝廷内讧,大将军要不到粮草,但这可能么?想想比前面的那些想法,可能性还要更

所以大家也就自然更加疑惑,这朝廷军大肆收购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看他们这些日子突然没怎么狠打了,大家还觉得奇怪,原来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上去了,可没有谁觉得这是和自己这边没有关系的,就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想要摆弄些什么东西。

牛能够和战争扯上什么关系?郭嘉心里面也在迷惑着,而同样怀着这种迷惑的还有此时朝廷军前锋中五虎上将之一的马超。

当然,马超是知道更多内情的,他还知道这和那什么火攻有关系,但到底怎么扯上关系的就不清楚了,可他相信义父,一定会创造出不一样的东西出来。

马超不由得想起来昨日夜晚义父为自己面授机宜,说的那番话:“这些藤甲兵的藤甲是特制的,否则光光是普通的蔓藤,当然也不可能做到如同甲胄一般坚固甚至能够刀枪不入这样的功效。然而因为其制作工艺的特殊,却注定了从制造出来的那一天起,就有一个不可避免的巨大漏洞,那就是其制作工序之一,藤甲都在油里浸泡过……”

后面意味着什么,就算是义父凌巴不说了,马超不是傻蛋,自然都能够猜得出来。

这是常识吧?

嗯,难怪马超觉得,自己自从跟着义父之后,吃香的喝辣的……咳咳,这个就不用说了,自己的脑筋开始慢慢转得快了,或许正如义父所说,自己并不是父亲所说的那样没脑子的,只是自己平常很少动脑,更很少自己独立去思考,而义父着重培养自己的,也就是这一个,也让他感觉自己脑中被展开了一片全新的视野一般,能够想到更多东西,尤其是和义父想到一块儿去的感觉原来这么好。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的好时候,还是专注于眼前的战争吧,而这个时候,他就看到了那些义父说将会派上大用场的生物被推到了前台……

第703章、火牛阵大破藤甲兵,陷阵营威震襄阳城(中)

第703章、火牛阵大破藤甲兵,陷阵营威震襄阳城

如果说马超这边还只是搞不太清楚状况的疑惑,那襄阳城楼上,曹操一众人等可就真的是惊讶加惊叹了。三五中文网

好吧,在战场之上看惯了千军万马,那么来一个“千军万牛”怎么样?

当然也没有那么夸张,这里面的牛,顶多也就不过百只,而且这个年头的牛可是珍贵的,毕竟大多数时候都是要用来耕地用的,耕牛耕牛,农耕时代里面重要性不言而喻,可以说简直就是那些县庄人们吃饭的家伙,也不知道要许下多少的好处,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够换来这么多的牛,看起来还不是那种老了动不了可以用来宰杀或者是刚出身的牛犊子,一只只可都是体魄力壮的“正当壮年”的公牛。

这下子,刚才的疑问就再一次浮上心头了,可是谁也思索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是本来感觉有些眉目的郭嘉,也被这样大张旗鼓地整出来搞的摸不着头脑,但心里面一个大胆的想法只是怎么也琢磨不透,随即苦笑,似乎自己也很少能够琢磨透那人的心思。

曹操满面不解,但看了身边的人,郭嘉、戏略、荀攸、程昱、伊籍、郭图还有刘晔这些文臣却显然都没有思索出个所以然来,更别说许褚等武将了。

他也只好沉吟着,等着先看看下面的情况再说。

此时,襄阳城外,已经被驱赶来了粗略看过去不下于百头的耕牛,这些耕牛从两边被赶过来,后面更有朝廷大军冲锋引来的震动,自然都是暴躁的直跳脚,显得很是不安分。

而与此同时,在襄阳城城门处,再次打开的城门口,南蛮王孟获和他的藤甲兵也刚刚出现在城门口,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不是敌人的士兵,而反而是一头一头喘着粗气的耕牛,他自然也是满头雾水,但头脑里却不会如曹操等人想的那般复杂,只是看着哈哈大笑起来,口中则是喊道:“这可是送来好大一份礼啊,可不知道本王驯兽有道,岂会怕你这些小东西?”

其他人是弄不清楚他话里什么意思,凌巴却是心中一笑,显然是想到了三国中似乎也略有提及到的另外一种特别的“骑兵”,那就是象骑兵,或者更准确说,只是象队,那一次对付自然用的也是火攻,不过这里可是在荆州境内,南蛮地方距离这里千百里之外,想要将象队赶到这里来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就算赶来了有面前这个杀手锏自己也不怕。35zww.com

要知道在那日确定了要拿下这藤甲兵必须用火攻之后,凌巴心里面就有了些主意,虽说火攻火攻,但怎么攻却也是一个不小的学问,可不是随便射几支火箭就能够将这些特殊兵种降服的,毕竟人是会动的,不可能站在那里当活靶子,而且这一支藤甲兵除了那特殊的藤甲之外,本身的战力也绝对不若,凭借此也完全可以跻身天下一流军团阵列,却不是真地除了藤甲就一无是处了,毕竟南蛮那种地方,出这种悍勇的士兵却正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这种情况下这火一来要起的突然,二来的话呢,最好就是凭借着藤甲兵这些士兵都无可阻挡的借势,直接一把大火过去,而凌巴自然就想到了接下来的这个东西,只是自己本身对历史上本来的操作不是那么清楚,却只能够用自己的方法来了。

耕牛群依然被向前赶着,但显然都不大情愿,而城头之上那些士兵一时间也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朝着这些耕牛射箭,不过在曹操的命令下,还是压下心中那点想法,毫不犹豫“哧哧嗤”乱箭疾射而去,却看到这时候敌军阵营里面的那些明显被改进过而且效率威力都要远远大于自己这边刘晔改造过的投石车,此时也一个连着一个飞速动了起来,一块块大石几乎是连续不断地朝着城头这边投掷过来,虽然因为城坚高阔,有些石头甚至都飞不上来,但眼看着自己瞳孔里面那些大石头越方越大,心里面的压力还是有的,这倒是有效压制了一番城头上的箭雨,否则光是这样就会让那些耕牛提前暴*起来,即便现在它们已经相当不安了。

至于在这之后,自然就是五虎上将当头,五个人一边驱马前进,一边看着前头的耕牛群,也都有些不知怎么回事,大将军所说的什么“火攻”没有看到,倒是这些日子收购的耕牛全部派上战场了,而且细心点都发现了这些耕牛有些不太一样,主要是尾巴的地方,好似系着什么东西,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大将军时常说“量少成本贵要节省着用”的小火药桶么,当然这一点城墙上是不容易发现的。

就在将要靠近了城下的时候,被驱赶着的那些耕牛明显骚动更夸张了一些,而且已经有更多人开始注意到了它们的尾巴上,这个时候才发现上面居然散发了一些零星的小火苗,然后“哧哧”蹿了一阵,便十分突然地成了一团火焰,青色的火焰借着风势,居然逐渐越燃越大,自然牛尾巴被烧着了,可真如同了马蜂窝一般,本来身处这种环境就不安分的耕牛群,此时却如炸开了锅的废水一般四溅开来,不过大部分却还是朝着对面那孟获的藤甲兵的方向。

孟获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先是一愣,本能嗅到了一丝危险讯息,可他现在就是想要做什么改变也快来不及了,因为刚才自己已经命令下了手下的儿郎们不管不顾冲出去,而这个时候就是要他自己叫住发疯了似地部下也不容易,更何况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什么理由。

城头上看到这些的郭嘉却是立刻脸色一变,突然大叫道:“主公,快叫孟获收兵,不好凌子卫是想要用这些火牛来对付孟获的藤甲兵。”

戏略和荀攸对视了一眼,也立刻都知道了大事不好,有郭嘉的提醒,他们也非凡人,只看着眼前结合自己的见识,就稍微猜出了些情况,却都将目光看向了曹操,曹操自然也飞快反应了过来,但看向了城下,却只是苦笑一声:“恐怕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众人听着一齐望下去,这才发现原来城底下都已经看得到了冲出来的藤甲兵。

有些人还不太明白其中关节,如乐进这样的莽汉,只因为毕竟早先就看过了藤甲兵的战斗力,就是不穿藤甲,也不见得就比自己手下最强的那些兵员弱,更何况再加上那特殊的藤甲,未必见得会害怕这些慌乱的牛群,要知道正规的部队可没几个会对这种小威胁放在心上的。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他们想错了,藤甲在这个时候非但不会为这些本身就很有实力的南蛮兵带来帮助,反而是为他们带来了灾难。

当藤甲兵和耕牛群冲到了一起的时候,预示着一切已经无可挽回,当然刚开始还没有什么,甚至有些耕牛直接就当了藤甲兵的牺牲品,藤甲兵的战斗力不是白说的,面对着疯狂了的牛群,却相当善于利用自己在习惯了山地地形里作战的优势,身体十分灵活地蹿来跳去,当真是好不欢快,然而当有其中一个藤甲兵一不小心碰触到了牛尾巴上越烧越旺已经眼看着相当冒腾等火焰的时候,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那火焰一沾染上了藤甲兵的身上,立刻就以常人简直难以想象的不可思议的迅速传遍了全身,没过一会儿整个人身体便陷入了一片升腾的火焰中,而在这个同时,已经同时又有多名藤甲兵中招。

这个时候谁都知道不好,这火牛、或者干脆就说是那火恐怕就是这藤甲兵的克星,但就是旁观的小兵都看得出此时藤甲兵陷入了困境,也怪这些藤甲兵事前根本就没有丝毫准备,就算看到最初的火苗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早就已经和火牛“融为了一体”,使得自己陷入了重围,而且还不是人的,是在这疯狂的牛群里面,就算是想要突围出去都不容易,而在里面到处都是火团,几乎是一沾即燃,孟获和几名南蛮将领又气又急,孟获更是连连跳脚,但眼看着火牛也快要沾染上自己身上,却也只能吓得赶紧逃开,倒是城头上另一边时刻关注他的祝融此时高声喊着:“夫君不要逞强,快回城啊”

孟获虽然敬畏这个夫人,但显然他是一个有担当的汉子,看到眼前这幅场景,手下陷身绝境,自己这个老大却反而要打马逃跑,显然是做不到的,所以干脆也不理祝融的叫唤,硬撑着在火牛圈外围晃荡,想找着什么机会。

不过这个机会在后面随即跟上来的朝廷军面前直接破灭了,他们不像是藤甲兵,就算稍稍沾染到了火焰也不怕,直接扑灭就好了,而且前面最先赶来的五虎上将也是属于那种几乎水火不侵的强人。

其中的马超是最先冲进里面的,他眼看着面前义父摆出来的这所谓的破军的“火攻”大阵,耳边震耳欲聋地面震颤以及风的呼啸还有敌军大惊小怪的声音传过来,让他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所以受不了了一般紧随在后面冲了出去…

第704章、火牛阵大破藤甲兵,陷阵营威震襄阳城(下)

第704章、火牛阵大破藤甲兵,陷阵营威震襄阳城(下)

与马超几乎同时冲出去的,自然还有关羽、张飞、黄忠和赵云这五虎将的另外四个,除了他们之外,今日凌巴简直就是将本都押上了一般,让张辽、张颌这“二张”以及臧霸和裴元绍这些自己手底下拿得出手的悍将一起出马,至于典韦,因为他的虎卫和高顺的陷阵营基本上差不多,没有特殊情况就是护卫在凌巴左右,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也完全够得上这样的派头。三五中文网

一帮子强将出马,那阵容是恐怖的,声势更是恐怖的,要知道那其中就是最差的裴元绍,在这些年跟着凌巴接触到一些顶级武将之后,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勤奋还是某些埋没的天分被开发出来了,目前来说真实实力却是最少也堪比二流以上的高级武将了。

反观曹操这边,谋士虽然未必惧,但武将方面就完全要弱上一筹了,今日也是为了让孟获他们不觉得自己是被甩出来当枪使的,所以自己仅有的几个武将也纷纷派过来助阵来了,比如说如今最强的许褚,也就大概五虎上将和典韦一个级别,而夏侯惇、夏侯渊就明显要差一些了,文聘则更逊一筹,至于周仓在第军将领面前,则显得有些不入流。

本来曹操军也算得上精兵强将,但是之前徐州会战一役,就直接损失了三员大将,霍峻战死就不用说了,张任却是因为赵云还有曹操本身就不算他认可只是一时迫于时势投的主公的关系而投降了,唯一坚持到底还是三人中实力最强的陈到却是被俘被杀,甚为可惜,据说曹操听说此人风骨的时候竟然为之险些落泪,并下命为其建碑立名,却也让本来也有同样想法的凌巴打消了抢曹操的面子为其纪念的念头。

而此时双方将领会面,不管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吧,还是作为对手武将的内心战斗因子被激发了,反正一个个都是显得战意昂扬。

后,冲在最前面的马超对上了曹操手下首任大将许褚,说起来现在的马超自然是要比许褚略逊色一些,但却也不至于差上太多,他本来潜力就大,进步空间也大,而有天赋加上肯努力,还有人指教尤其是实践机会多多,自然进步速度也是飞快,只是面对老道的许褚终究还是要处于下风,应对起来有几分吃力却也勉强。

许褚看着对面与自己打斗的马超这般年轻,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敌军最强一员,这时候才真正有些理解了军中夏侯惇他们时常说朝廷军中顶尖武将多代表的是什么,亏自己那时候还不太相信,可真是有些坐井观天了,但旋即却更加用心应对起马超来。35zww.com

一人使枪,一人使刀,你来我往之间交战却也平衡。

而紧随马超之后的张飞对上了夏侯惇,看着自己一早就看上的许褚被马超抢去做了对手,差点气得跳脚大骂,可立刻回过神来面前还有对手需要应对,夏侯惇虽然不如张飞,但不好好应对却也会吃亏;然后是关羽凭借自己胯下兄长刘备留下的宝马的卢速度领先他人一步,确实对上了紧随夏侯惇之后的夏侯渊,而夏侯渊看到这个对手自然也是满心警惕,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这一下就是曹操手底下最有分量的三员大将被分去了,至于剩下的文聘、乐进和于禁等基本也没被赵云和黄忠等人放在眼里,反倒是一名老将还有一名年轻秀气的将领引起了二人注意,一人一个挑了过去,互道了姓名之后,才知道老的一个名叫严颜,是赵云的对手,实力着实不俗,但还是不如赵云;倒是另外一边的年轻将领连名字都没通报一声的,居然也能够堪堪与黄忠斗起来,一时间竟然也不落下风。

成头上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的曹操却显得饶有兴致,指着那名年轻将领问伊籍道:“此人是谁?”

军中人事也差不多是伊籍处理,所以问他最懂,伊籍顿了顿,似乎思考了下,才说道:“此人名叫魏延,乃是义阳武卒统帅……”

曹操这时候心情突然好起来,却也懒得去多问义阳武卒什么问题,突然笑道:“此战结束,某倒要好好与此子会一会。”

众文士一笑,都知道这小子要发达了。

可再看看眼前战局,却实在让人乐观不起来。

不说这相互五员大将的交战,就说另外没找着合适对手的“二张”还有徐晃这三员猛将,就在那些低级将领间肆虐来去,虽然知道这明显是在欺负人,但除了感叹朝廷军将领实在是人多势强势大力粗之外,却也没法多说什么,而且只要一想到这还不是朝廷军最主要的阵容,就连想想都要头疼。

“这就是我大汉天威,不容侵犯这就是我朝廷军的实力,不容挑战……”凌巴说了这么一番话,却是面含微笑看着己方军队取得的战果,不得不说结果比自己预期的还要好不少。

最终结果自然不用说了,这一次相互的武将大战,在留下了一地襄阳中低级将领们尸首之后,被再次退回城中的襄阳军阻隔在外的朝廷军依然是只能够望洋兴叹,然后退兵,不过终究是不同的挟胜归来,尤其是火牛阵大破藤甲兵,南蛮王孟获被俘虏,称得上是一场大胜。

倒是那祝融眼见夫君被俘,看来果真是伉俪情深,比中原那些“本是同林鸟”的夫妻可要好了不知多少,这就在城头怎么也呆不住了,旁人也根本拉不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着一起冲出城来了,在城门关闭的前一刻刚好跑出来,然后这个让黄忠都几乎吃瘪的女神射手,却没想到手底上功夫也丝毫不弱,更别说几乎是天生的优势身轻如燕,让想要前去绑她一时不慎的张飞都险些扎了自己的手,认真和她花了一番功夫才算是制服,却叫孟获看得“哇哇”大叫,一边时刻注意着祝融这边,一边口中还在大骂张飞,一个大男人之前败了都没有哼一声的硬骨头,此时见自家夫人如此被“欺凌”,却是虎目含泪。

这一幕却没人看了笑他,都觉得这汉子虽是蛮族,但真性情,也值得尊重。

而在这个时候,凌巴之前派出来紧随在后稳步前进的陷阵营,也已经及时赶到了,虽然此时城门已经禁闭了,但对于陷阵营来说,他们的心中只有命令,他们的面前只有前进,而他们得到的唯一命令就是前进,所以即便其他部队都已经准备收兵撤退了,然而还没有收到高顺其他命令的时候,此时他们在主帅高顺的率领之下,扩充到了将近两千人的陷阵营哗啦啦踏上了征途。

“陷阵陷阵”高顺始终保持着默默无言,然而身后的一千余名陷阵营士兵,此时一个个都随着口中那掷地有声的口号,稳步向前,一步一稳,而他们高举的盾牌形成的阻挡,也将城头上的箭矢完全阻隔在外,毕竟现在城头的箭雨攻势不可能全部倾洒到他们身上去,也减轻了不少的压力。

这段日子也够有得城头射手们愁得了,天天都要射箭,没有一天有得停歇,虽然取得了一定效果,但他们毕竟也是人不,这么下去总会受不了的,就算弓箭库藏还很丰富,但弓箭手却显得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不是人数,而是那被压榨到了极限一般的力量,就是铁打的人也会支撑不下去的。

不过也仅仅是过了片刻,凌巴眼见还是没法取得什么效果,还是下令陷阵营撤军,这也让城头上弓箭手们松了口气,然而恐怕就这一次,陷阵营给城头守军们留下的印象恐怕不见得会比五虎上将浅,毕竟那种另类的“刀枪不入”可更是可怕,而且那冲天士气还有震天呐喊也极具有压迫性。

这一次攻城,虽然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但凌巴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和沮丧,就是那些部下将领们也是如此。

毕竟襄阳城本来就是一座让人头疼无比的坚城,若是能够困死都还更好了,不能的话也要好好打击一下敌人的自信,让到时候的收服显得更加简单和轻松。

更重要的是,凌巴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敲打敲打袁术和孙策这两个不安分的家伙,据高览所说,这两个家伙最近动作也不小,只是慑于威势不敢轻举妄动罢了,而南方这三大势力之间并不融洽的利益纠葛关系也是凌巴决定在徐州之战之后,就直接开打的决定原因之一。

不过反正现在所有这些攻势,自然都是为了拿下这座城池做准备,也不用着急;然而另一方面,凌巴却也不可能困死在襄阳城一座城池,他要同时顾及到可能来自于江东以及扬州的突袭,还要稳固后方刚收复的那些地盘,另外整个荆州都在渐渐被他的蚕食策略纳入势力范围内,曹操坚守襄阳城的想法也不能够说错,毕竟在其他地方远没有襄阳这样的地利,还有人和的有利因素,然而这也是将自己困死在这个地方,就算最终襄阳城还是下不来,但也不妨碍凌巴对整个荆州的掌局。

不过如果能够拿下来,当然还是最好的,襄阳城在荆州乃至南北之间的地理位置决定了这一座城池的战略意义,甚至某种程度上,攻下这座城池,就等于直接打败了曹操,对于接下去更加顺利接管被曹擦影响了这么久的荆州显然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只是,究竟要怎么做,怎样做才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第705章、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第705章、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大汉兴平元年五月初,襄樊大地上,战争再一次爆发了

襄阳城攻防战,迄今为止,却也已经持续了不下于月余之久,然而即便是依靠着火牛阵大破藤甲兵,甚至之后的武将较量中,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一到了襄阳高大的城池上,却不由升起一种“猿猱欲度愁攀援”的望洋兴叹之感。***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而在经过了最初的几次较量、几次尝试之后,为了避免再无谓的牺牲,凌巴只好去想一些其他非正规的方法来。

兵法有云,善战者,应当是善于借势之人,金木水火土,样样可行,想来古往今来那些能够造成超大兵员损失并且取得很好效果的,除了“土”的坑杀,大概就属水攻和火攻两种了。

水攻很多时候实用起来,大概也就是决堤上游河道,借水力冲散敌人乃至灭尽,这种方法很有效,但未免有些不太人道,尤其是淹没的地方很可能还是人口聚集点,其他人怎么想的凌巴不知道,但他是肯定不会用这种方法的,而且他不是关羽,曹操却也不是于禁,水淹七军的故事看来只能够在梦里去找了;另外就是火攻,无外乎挖一个坑让敌人跳进去,然后在这时候突然一把大火,将敌人困死,诸葛亮的火烧新野、火烧博望坡这刚入刘营的两把大火,烧出了刘备军的尊敬,也烧出了自己的名声,虽然这种情况立业很有可能会被对方趁机逃掉,一旦发现不对提前走甚至可能计划落空,但却是一个不错的点子,毕竟就是已经脱离了兽的人自然也是本能地会怕火地,所以效果不错,然后就是比如烧人家粮草什么的。

不过这些别人经常用的手段,凌巴却没法用,也不准备用,毕竟面对着的是襄阳这样不一般的坚城,而此时的曹操奉行的却又是全面收缩的防御策略,就好像是龟缩起来的乌龟一般,真不出来自己似乎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所以凌巴最后也只能够像那些专门对付类似襄阳这种坚城的手段,比如说绝他们的水源,这种事情不好办,毕竟水是生命之源,就像是前面的水攻,这种方法在同时也会波及到无辜百姓,而即便打仗但对于城里面的百姓还是要顾及着的,至于若是那些专门的士兵只能够让暗部人马专门混入到他们的伙房里面去搞动作难免出现漏洞和缺失甚至暴露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尽管这又避免了百姓受波及的可能;或者还有是挖地道,可随即便被对方要么用水、要么直接用泥土甚至石头堵住前路,完全无法通过前进;还有就是最常用的夜袭了,尤其是凌巴最喜欢用的“骚扰”策略,也就是做出夜晚要偷袭的姿态,比如说不断地击战鼓,扰乱守军的作息,可襄阳城守军在最初的几次之后,却似乎也渐渐摸清了什么规律,然后适应了下来,而当凌巴想要趁着这个觉得应该是比较松懈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的时候,却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直接被打了当头一喝,显然是反而被对方将计就计了,而且说不定这个对手就是那个总是将敌人心理摸得透透的郭嘉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尽管贾诩之前就有过暗示的提醒,但有着不撞南墙不回头优良精神的凌巴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直到最后这些手段基本上就没有一个奏效的。

实际上这些手段本身也不算差,也有一些所谓的经典战例,靠的就是这些手段取得成功的,然而那也是要看具体情况的,而且还要看面对什么样的人,可偏偏这些个技俩对于都能够为《孙子兵法》作注解的本身就是一个经过这么多年戎马也逐渐大成的军事大家的曹操来说实在是有些太低级了,更别说郭嘉这个已经相当熟悉火影卫和凌巴的套路的人,甚至让他都有些忍不住心底暗骂凌巴起来。

当然凌巴是不会知道这个的,但曹操之外他也知道这些计策的失灵和郭嘉肯定也是脱不了关系,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冲进城去将他揪出来?且不说他现在还没发进城去,就算是进去了,碰上他了,难道还真能够、真好意思去兴师问罪?

好吧,暂时先不去提这些场外话,不过这一次的进攻,凌巴是真正第一次完全下了血本了,除了早就派出去试水过的高顺的陷阵营,早就摩拳擦掌只听他一声号令的典韦就已经带了三千虎卫上前去助阵。

看起来,却是真地有那种一战而下城池的气势。

而且这一次战争武器的投入,也几乎是不惜血本,因为敌军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朝廷军的攻城器械上就要更加考虑速度和力量的加成,幸好有凌巴这家伙的襄助,制造出了依靠着动滑轮以及齿轮等为媒介当然人还是原动力却是可以做到“以小搏大”的武器,实际上也就是在原有基础上的再改造,不过这一改造虽不至于面目全非,但实质上却已经和原先完全不同了,毕竟这可是动力上的领先,或者正如某个人说过的给我一个支点就可以撬起一个地球的动力组织方法,绝对要比单纯的人力轻快便捷得多,同样也节省了时间,提高了效率,更重要的是依靠着机械却又要比单纯人眼瞄准准确率提升了。

实际上从襄阳之战开始以来,除了将军先登、将士用命,朝廷大军里面还有着最主要的一个战争参与者,就是这被逐渐一一亮出来的各样或新奇或先进或寻常的攻城器械和武器,而且更令人惊奇的则是,这些武器背后多多少少,总有着凌巴的一些影子。

而今日的战斗,不管是改进版加强威力般的投石车,还是在前些天的战斗中并没有出现、凌巴也一直很节省着用的据说成本很高的“罐装火药”,也再一次隆重登场,而且这一次有凌巴在场亲自监督,使用起来明显效果要更好,“砰砰砰”的爆炸声不断响起,几乎没有多少落空,而大部分砸到了城头边上,若是有被炸出痕迹的,那自然而然就会被紧盯着不放,直到一块结构的石头被炸飞了出来,破出了一个缺口来,也吓了敌人一大跳,赶紧派人上前去补住漏洞。

可以说,这一次的“罐装火药”攻势威力之大,真是让襄阳守军们一阵慌乱失措。

甚至就在这时候,朝廷军中的几架井蓝,也已经在掩护之下来到了城头边上,上面有大量的精锐战力,正是张颌所率领的大戟士,眼看着下一步就是要登上去了;襄阳守军不甘示弱,火箭直接出动,可惜造成的效果却是微乎其微,因为那朝廷军特制的井蓝之上却有着类似屏蔽作用的东西,搞不懂是什么,反正是能够阻挡住他们的反击。

而与此同时在下方,顶着箭雨和石头雨的朝廷大军也已经赶到了襄阳城下,一架架最传统同时也可常见的攻城器械云梯搭上了城楼边,一个个朝廷军将士挥舞着手中兵器嚎叫着攀爬上去,尤其是典韦率领的虎卫,仿佛天生便是为此战而生,那灵敏度恐怕连自然界中的攀爬大王猴子都会为之汗颜。

之前屡出风头的五虎上将,此时自然也不甘示弱,不管是本就好战的马超和张飞,骨子里也战斗欲望强烈的关羽,还是足够冷静沉稳的黄忠和赵云,都发现此时自己好似都被战场气氛感染了,被那些不断往前冲却又不断往下掉、更似不断去送死只为了能先一步抢上城头的小兵们感染到了,他们又如何能够落于人后?

于是,襄阳城楼之上,在从最初的慌张中晃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敌人不管是人还是武器的威胁,都已经迫近眼前,甚至近在咫尺了,咬着牙顶上的许褚、夏侯惇双双一声大吼“杀”,传遍了整座城楼,然而他们注定了没有办法做他们最想做的事情——用自己的这把“牛刀”去干掉那些小兵小虾,因为五虎上将也跟着来了,而且还不止,“二张”、徐晃和裴元绍等也紧紧跟随。

谁也没有想到,之前从来没有被攀上过的襄阳城楼,此时却是这般容易就被攻了上来。

但是真的容易么?不管怎么说,前面那些战斗绝对不是做的无用功,这一次的顺利,却是依靠着将近两个月以来锲而不舍地不断进攻的围城攻势,否则天知道这样一座坚城,要靠着什么样的非人武器才能够搞定。

此时的襄阳城楼之上,曹操和一干文臣自然早有护卫护送下城头去,而剩下的则都是些战力不俗的武将们,但相比较朝廷军全部押上的武将阵容来说,却总有那么些可有可无、乃至于无力回天的味道。

至于步战的典韦,反而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回到了城楼下去,而这个时候正在专心带着他的虎卫营攻起城门来了,想来之前有过那么几次破城门直接而入的经历让他似乎有些上瘾了,干脆就“抢起高顺的生意”来,当然凌巴也不会特意去制止,毕竟各种方法都可以尝试,就算是这扇城门没了,但若是能够加速自己攻取襄阳城的效率,那么都是值得的,毕竟战争少一日,不管对于双方大军还是百姓来说,显然可见地都会是一件好事。

此时,襄阳城高大的城墙,却已经根本就再也阻隔不了这一次大汉朝廷征南大军的一次正式冲锋,已经有无数的朝廷军将士先后登上了城楼,而城头之下,高大的城门同样受到了来自朝廷军两大军团典韦的虎卫以及高顺的陷阵营的强力撞击。

襄阳城,已经是岌岌可危、日薄西山…

第706章、特别的俘虏

第706章、特别的俘虏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襄阳路。***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望北都,意踌蹰。伤心周秦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看着西边沉日,凌巴心怀感慨,不知不觉元代张养浩的一首《潼关怀古》便吐口而出,只不过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地,就将其中的几个点改了一番,比如说潼关改成了襄阳,也就是指的眼前这个战场,西都改成了北都,也就是指北边的洛阳,还有秦汉改成了周秦,毕竟汉朝到现在还存在,自己也算是一个“大汉人”,当然不好拿来说事,而且毕竟襄阳的历史也的确可以追溯到周朝那个时候,说起来也合理不会奇怪。

或许这样一改下来那么整首曲通读下来会觉得有些别扭,但总算关键的意境到了,而且也和此时的场景十分契合,倒让乐师好一阵赞叹:“无怪乎孔文举那般大儒、陈孔璋那样大才,做的锦绣文章,对大将军却都是敬服。大将军之才,果然是文武兼备,不愧是文成武德”

对乐师老头子的无良还有爱拍马屁,凌巴早就已经习惯了,也没反应,乐师却也不尴尬,却听到贾诩突然开口发言却是赞同道:“乐老所言,诩深以为然。”

乐师和凌巴都不禁有些惊讶他的附和,尽管在凌巴感觉里这两个人都有那么些无良的潜质,但似乎也只是泛泛而交,当然这是在自己面前,在私底下就不清楚了,可也没有什么时候听过贾诩为乐师说过话尤其还是这样赞同的话。

不过贾诩终究是和乐师不一样的,如果说乐师只是看到了这首曲意境上高远甚至就什么都没有听出来但只是单纯为了拍凌巴的马屁而那样说的,那么贾诩却是看到了实处,并没有笑容,却是微微蹙着眉叹息一声道:“大将军情怀,悲天悯人,恐怕还有更深意境,却是诩所不能及也。”

凌巴摆摆手显得很谦虚,却是不想再和他们谈这个事情了,毕竟这种时候就总有那么些心虚,他却不知道他这一首曲往后会产生的轰动。

汉代文章锦绣,以赋为主,极尽铺张娇柔奢华之能事,尤其是司马相如更是深得其中精髓,不怪乎被汉武帝看重,甚至名垂千古。

而到了汉末,却渐渐出现了一些类似于复辟风格的诗歌体,体裁大多四言,而且有向着诗经看齐的趋向,不过相比较动不动爱情怨妇情郎的诗经,作为其中代表人物的曹操自然多了许多大气磅礴之感,也是此类大家,当然现在因为凌巴的关系,建树也就没有历史上那么高。***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但凌巴肯定想不到的是,不管是他之前曾经吟过的一首七言绝句,还有不知什么时候散布出去的一首词,还有就是现在这首曲,分别属于不同朝代最顶尖文学成就的体裁却被他一人独占,而又因为他本身地位独特,这些东西也势必流传下去,为后人所流传景仰,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却是难以预料的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而看着眼前几乎就差最差一根亡命稻草的襄阳城,凌巴却不禁有些意兴索然,缓缓走回了中军营帐里,还一边吩咐着:“看敌军反击这么凶猛,攻城战可能要持续不短的时间,让马超他们适时也会来休憩一番……”

当马超回到自己营帐的时候,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不禁自顾自得意笑了起来,这一场战斗可谓是酣畅淋漓,马超对于军功什么的一直以来就没有太深的概念,也不是那么功利的人,他只是喜欢战场,喜欢战争时候这种紧张的气氛,还有就是自己实力提升的感觉。

不过这一次趁着攻城间隙各位大将休憩一番却是义父大将军亲口下的命令,为防张飞那个大嘴巴抓准机会打小报告,他也只好遵从,只是回到了营帐却也兴奋的睡不下来,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随即裴元绍走了进来。

早在之前裴元绍便被凌巴划拨到了马超之下统属,对这个少将军裴元绍自然是尊敬有加,马超也很喜欢这个听话懂事而且还曾经是凌巴早期元老级部下的下属,问他什么事,却原来是俘虏的事情。

马超耐着性子听了会儿,也没什么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就不禁有些不耐。

“对了,这一次的俘虏里面,有一个身份比较特殊,还要请少主过目一下……”眼见着马超不耐烦了,裴元突然笑着一边说着,一边吩咐手下的兵勇从帐外带进来了一个人。

马超也没有太在意,不过看到来的这个人,从外表上倒是一时看不出什么特别来,最主要的是此时耷拉着脑袋,而且头发披散着,遮盖了脸部,并没有能够看清相貌,微微有些不悦,皱眉道:“裴将军,这个……”

裴元绍看了看那人,起先也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似地笑道:“少主让他抬起头来,一切就什么都明白了。”

马超虽然还是不明所以,但他相信裴元绍不会空穴来风作弄自己,所以还是依言道:“抬起头来……”一边说,一边还仔细看着那男子,看他的反应,也准备看清他的长相。

男子终于缓缓抬起头来,从相貌上来说,男子说不上非常好看,只能够说长得蛮清秀的,可是马超看了却大吃一惊,他不会忘了这张脸的。

“是你?”看清了这个所谓的俘虏,马超满脸的惊讶,旋即,居然还有几分欣喜的味道……

此时,凌巴正在营帐中处理事务,对于最近的战事,他还是有些满意的,当然了,心里面也有些其他的念头,却不会打乱整个作战计划。

“义父、义父”突然一个声音从帐外传进来,凌巴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马超的声音,心中泛起欣慰的感觉,毕竟马超终于还是没有负自己所望,他真的自己成长起来了,马超还是那个马超,甚至还要远超过历史上原本的马超,他成长的途径其实并不算是坎坷,但能够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是平白得来的。

在军队里面,现在恐怕也唯有马超这个凌巴义子才敢这样在帅帐外面大声呼喊,而且不经通报便要直接闯入了,不过凌巴从来不觉得什么,如果自己连马超也信不过,或者说马超真的做出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那也是他自己看人不准,怪不了别人也只能够怪自己笨了。

“义父……呵呵”掀开帅帐,一眼就看到凌巴正在办公,马超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鲁莽,呵呵一笑,却还是难止兴奋地道:“义父,今天咱们真是大获全胜啊,还俘虏了不少的人呢……”

凌巴一摆手,觉得自己不得不打断他一下,“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幺?”他略带严厉的口气说道:“孟起,这儿毕竟是军营里,你也是一个将军了啊,不要什么事情老喜欢大呼小叫的,让别人看去了只会笑话义父没有家教的。”

“是,义父。”对凌巴马超还是很尊敬的,所以很听话。

“还叫义父?”

马超快哭出来了,“是,主帅”

凌巴这才满意点点头,然后才想起来问道:“你来这儿有什么事情吗?无错。”

“啊?嗯,这个,是想说俘虏的事情。”被凌巴刚才那么一搅和,马超倒是差点儿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不过想到了这件事情,想到义父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他突然也有些期待到时候义父会有什么表现。

“俘虏?”凌巴摸了摸下巴,看着马超觉得有些奇怪,“俘虏有什么好说的,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了,怎么了?”可是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地,语气却又严厉起来,“是不是又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即便是在冀州战场之上大放异彩过,即便如今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生活和军事上的成熟,但作为在洛阳至今仍算是“赫赫威名”的霸王级的“纨绔”存在,马超这么些年来也没有少给凌巴惹过麻烦,也幸好他终究还是有分寸,能够把握其中的那一个度,否则凌巴也不会这么纵容他下去,但是自己的态度也要表现出来,否则还真地让他得寸进尺,这可就不是凌巴所希望的教育孩子的方式了,不管是对这个义子,还是自己渐渐长大的两个亲生儿子和女儿。

“不是啊”马超忙着挥手解释:“是俘虏里面的人。”

心里面则不禁嘀咕着:难道自己在义父心目中的形象就是这样的么,真令人沮丧啊?

“嗯,”凌巴点点头,然后问出了马超期待的那个问题:“曹操的手下?”

好吧,尽管有些废话,但马超最期待的时刻还是来了,他笑呵呵地说道:“嘿嘿,当然是。不过呢,还有一个人,义父恐怕一定想不到”

马超的语气听起来还有几分兴奋,让凌巴的心思也被调了起来,虽然马超是个惹麻烦精,但遇事很多时候也是能够保持冷静的,这么明显表现出兴奋和期待着什么的样子,可真是少见啊,他不由有些好奇道:“是谁啊?”

马超没有直接回答,却是冲着身后拍了拍手,而他身后则有一个士兵掀开了帅帐,露出了外面的场景来,就见到一个人被马超拉过然后半推着缓缓进来。

看到了有人走进来,凌巴这才知道他刚才干嘛一直都不走进来,原来是背后还藏了一个人。

可是等到他看清了被马超推过来的人,看着他迎面向自己走来,先是一愣,良久、才灿烂一笑,嗫嚅道:“奉孝……”

第707章、郭嘉的去处

第707章、郭嘉的去处

帅帐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两个对立而坐的人,视线却都没有放在对方身上,反而是各自一个低着脑袋,另一个却是正襟危坐,眼神涣散都好似在沉思着些什么。www.65txt.com

过了良久,两人才一起转过头去看着对方,各自叹了口气,然后仿佛是约好了似地几乎同时发声道:“奉孝(子卫)……”然后,两人一起笑了,原来他们的默契还没有丢,原来那种淡淡的感觉还是存在。

想到这儿,郭嘉却有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但仍然被凌巴发现了,只稍微想了想便知道他到底在顾虑些什么了。

郭嘉绝对是一个很另类的存在,不管是在凌巴的下属中,还是在对手中,对于他的性格,凌巴却也很清楚。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同时却也有一些难免的自卑,当然这一点自卑未必是坏事,更难得的是,别看他总是看着浪子形象,那是不拘小节,但在大事上,却有着自己很强的原则性,至少这点上,凌巴觉得要比总是什么事情都先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的贾诩要好上不少,当然现在的贾诩自然也受到了他的影响,有了不少的改变,不过总不如凌巴和郭嘉这样交心。

不管是当初被曹操掳走却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为其所用,还是现在以俘虏身份来面对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谦卑之态。

要知道当初能够让他接受曹操这个主公,已经是很不容易,也是违反了他本身不事二主的原则,当然也只是他自己那么认为,实际上就是凌巴也并没有怪他的意思,毕竟真正要说起来,他帮着曹操出谋划策的时间比在自己身边可要长得多,而凌巴更不算是他的主公。

作为臣子或者属下,有这些原则自然是好事情,但凌巴可不单是将郭嘉当成一个手下可用之人来看待的,他们之间,应该或多或少还有一些平等的友谊的交往,这是从颍川的第一次面谈就开始产生的,虽然很淡,但彼此都保留着,即便是现在,就是刚才那样,已经可见一斑。

凌巴心里多少也有些欣慰,至少这样一来,自己之前想的计划,应该是可行的,这计划,当然是针对郭嘉的安排了。www.65txt.com

不过尽管知道郭嘉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凌巴却也还是要先尝试一下,虽然碰壁不好受,但总要碰壁过后,才真正知道道路是否行得通。

“如今大汉朝廷势大,而且蒸蒸日上,北朝一家独大,却是统一大势所趋;反观南方三家鼎立,却只能够为百姓徒惹祸乱,非明智之举。再说他曹孟德之前不是说他要清君侧么?可如今陛下亲贤臣、远小人,要说最有可能被他清的,也就是我了,莫非他是说我是小人奸臣么?”这么多年下来,凌巴也积累了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在这种压迫下,即便是郭嘉也微有些受不了;而他一开口,也就是如此犀利的问法。

郭嘉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再吐出来,他就算是想要反驳,也要有理由,但凌巴的问题他的确是没有办法回答,因为答案彼此心里都清楚得很,曹操是不是真地为汉室考虑谁也不清楚,毕竟他从未站在过凌巴如今的位置上,权力是很容易使人变质的,而地位的高低不同也会改变一个人,谁也不能够保证,登上了不同位置的曹操,还会是如今这个曹操,更何况就算他如今都没有能够让人相信那一点。

然而与之相反的,却是早就已经登上了整个天下权力最巅峰的凌巴,却始终将自己摆在了天子辅佐者的身份上,而且他也是这么做的,至少目前,除了个别极端挑刺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的存在,基本上也找不出他有哪些被抨击的错漏理由,这恐怕就是曹操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而只能够苦笑无言的吧,毕竟如果将他自己摆在同样的位置上,很难说会不会有什么改变。

看着郭嘉不言语,凌巴多少还是有些失落,虽然让对方无法反驳也是言语的一个胜利,但显然却是与自己初衷的目的背道而驰了,他要的不是让他无法反驳,而是从道服他,这显然不能够混为一谈。

其实关于郭嘉到底是怎么被俘虏的问题,凌巴倒也问过马超,马超的回答却让凌巴有些哭笑不得,原来竟然是裴元绍登上城楼之后,本来也是和其他人一样寻人就杀,但这个时候却是碰到了一个熟面孔,正是郭嘉,毕竟是一直跟着凌巴的人,多少了解一些凌巴的心意还有两人之间的关系纠葛,所以也不至于一碰到就觉得是敌人要喊打喊杀的,反而将郭嘉先拉到了一边,而郭嘉却是因为城头上朝廷军攻上得太突然,没什么心理准备就没来得及逃开,却没想到被裴元绍给“俘虏”了,自然先送到了现在也算是他领导的马超手下,然后马超又欢欣地跑来送到了凌巴这里来了。

现在想到刚刚看到马超那副得意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得了小红花期待家长夸奖的幼儿园小孩子,他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更有些异样的温馨,却不代表就会给他什么好脸色,虽然这小子在军中表现得还不错,但洛阳权贵们眼中可就是个惹是生非偏偏还不怎么惹得起的麻烦精了,也是自己的权势为他带来了这些额外,所以在考虑了一些自己以后的出路之后,凌巴自然免不了要想到这个义子,就凭着他对自己的这股亲近的劲儿,自己也要多考虑考虑他的,只是往后怎么安排还是要看他自己,凌巴却不能够为他决定太多。

这边帐内气氛再次为之一静,凌巴没得到郭嘉的回应,在想着自己的事情,郭嘉自然也有自己的心思,等到凌巴再回过神来,看着他还是不发一言,脸上也是面无表情,心里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做了无用功。

犹豫了一下,凌巴终于没有再劝,而是闭目沉思了起来,郭嘉也不打扰他,帅帐又变得安静了下来,安静中带着意外的宁静,让帐外等着的马超都古怪不已,他还以为里面义父会搞出什么大动静来呢,好失望啊。

“若是我说,我要你再为我所用,可能么?”过了良久,凌巴才再次开口,只是这句话问出来,连同自己都早就知道了答案。

果然郭嘉只是沉默不言,虽然没有直接出言反对,凌巴却知道这不是默认,而是在默默抗议,或许在自己面前,他也不好说出拒绝的话来,但这分明就是在拒绝了。

“如果你是想着襄阳城这边的话,却也完全没有必要,我自然不会勉强你和自己之前的主公敌对,我也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实际上,奉孝觉得自己就这么沉寂下去,真的有必要么?就算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朝廷和皇帝,但为了天下寒士,为了你自己……或许,你有一个更好的去处呢?”凌巴又是闭目沉思片刻,然后睁开了眼睛,两道耀眼的异芒一闪而过,嘴角流露出一丝秘密的微笑,他突然对郭嘉这样说道。

郭嘉愣了愣,旋即苦笑,这回却是回应了一句:“子卫就别打趣我了……如今我是曹营之人,而且还是被你朝廷俘虏过来的,忠臣不事二主,奉孝自问虽然放荡不羁,却还不会做那不忠不义、不仁不信的小人行径。”他的言辞间流露出的决绝,让凌巴都不禁有几分诧异,但旋即又恍然,他这样,未必真的就是对曹操要誓死效忠的意思,毕竟和自己之间的交情还是很特别的,只是表明了他的做人原则和态度,他可不同于贾诩,两个虽然都是这个时代里数一数二的谋臣,但他们的做人和行为方式,却是天差地别,当然,也不能够说贾诩就不好,至少他和凌巴“合作”一直都是相处很愉快的,或许那些“履历”,也不过是因为大才而不遇的不甘而已。

说起来,这郭嘉当初之所以会跟随曹操而去,也是因为被曹操“俘虏”过去的,后来慢慢的,也是被曹操所打动,便才助了他的,在心里面,要说他对当初的事件没有半分芥蒂,那是不可能的,和历史上的时候相比,两人之间显然少了那么些主从之情;而曹操生性多疑,想必也会想到这点,所以他们之间的相处如何,其实也可想而知。

相比较而言,显然还是在凌巴这边的日子,更让郭嘉值得回味,然而这也只能够作为一个念头,即便如今被俘,看似有机会投效了,但他终究不是那样的人、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不过凌巴可不是要他为难,笑着摇了摇头,道:“倒是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转投朝廷了?”

郭嘉哑然,看着凌巴,忍不住疑惑道:“那究竟是什么?”就算是以他的智慧,也无法猜透凌巴的想法,或者,这也和他抱着某些固有的信念有关吧。

不过凌巴一直没有提到让他投靠朝廷却是真地,总是拿他们私人的感情来说事儿,却也没有让郭嘉感到反感,反而更有一些亲切,而且之前说的好像也都是“投我”之类的话,现在这样一说虽然挑明了,但也更让郭嘉疑惑。

凌巴却不等他想通,好似已经什么都为他安排好了,也不怕他不答应似地,突然神秘一笑道:“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708章、襄阳城破,曹操之死

襄阳城,终于被攻破了

大汉兴平元年四月末、五月初,连续持续了将近三个月之久的襄阳城之战,也将会是奠定未来南北局面的一场关键战役,在经过了最后一场凌巴将几乎全部力量完全押宝一般送上战场之后一日一夜汹涌不断的连绵鏖战之后,大半个襄阳城的高大城楼已经被朝廷五虎上将所率领的大军占据,襄阳守军的生存空间正不断被压缩,也渐渐出现了投降者,同时城下高大的城门也被陷阵营高顺和虎卫营典韦锲而不舍连续不断地攻势洞破进而将整个洛阳城通过这扇大门而向外完全敞开,朝廷大军前路畅通无阻,自然开始进军襄阳城,城内则发生了巷战,却是朝廷军在进行最后的扫尾战争,但这场战役到这里却已经终于算可以落下幕布了,而最后也是以朝廷的最终胜利告终。www.65txt.com

这一战,曹操军的有生力量被全歼,第一大将许褚、老将严颜和小将魏延被俘虏,夏侯惇、夏侯渊兄弟战死,文聘、乐进和周仓誓死不降而死战,最终乱箭加身而死,倒是曹仁、曹洪以及于禁几个一直跟在曹操身边的没事;文臣方面,却也有郭嘉被俘虏,戏略则是身子本来就弱,这一次更是不知怎么气急之下伤了心肺,回城之后便倒在了郡丞府,再起来怕是不容易了,荀攸倒是在程昱的掩护之下一起跟着回来,只是有些皮外伤不要紧,但伊籍却是乱中不知所踪,刘晔、马良、法正、张松乃至于郭图等几人却是和曹操一起安然回来了,可却个个心神不宁,显然都能够料到了自己可预知的未来。

尽管这一次战争,朝廷也付出了这些年以来从未有过的代价,但这样的成果却也是很明显的,而接下来一段时间,除了接受地盘扫除障碍、稳固统治之外,最主要的当然就是要尽快重新发展起来,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也是必要的,以为将来应对江东做好准备,更何况对于水师凌巴还始终没有把握。

至于荆州水军的整顿,却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朝廷军终究还是缺少可堪一用的水军大将,而荆州水师都督蔡瑁、副都督张允水平有限,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却不适合作为以荆州作为跳板进军江东进而统一整个天下的领军。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要考虑的事情了,暂时还是议题而已。

凌巴这个时候,却是正在城内曹操府邸里,见到了那个他最在乎的对手。www.65txt.com

至于其他的文臣,相信除了拿不准心思的荀攸和性烈的程昱之外,其他几个都是好劝的,那三个被俘虏的大将大概也差不多,毕竟识时务者还是大多数,在三国这种时局里没有谁非得要为谁卖命的概念,而且朝廷本就属于正统,他们这自然也有一个“弃暗投明”的由头,至于曹仁和曹洪恐怕都难说了,刚才曹洪可还是被曹操训斥出去的呢。

不过这样也显得好像凌巴只是一个上门来串门的贵客一般,却是让人心底好生奇怪,或许这也是曹操的一项特殊能力吧。

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的面孔已经渐渐显出了沉稳和衰败,这两个词放在一起,让人感觉实在有些奇怪,但在面对着如此困境的时候,他却依然能够保持着这样的冷静,也让凌巴不由暗叹得果然是枭雄本色,这点可就不是董卓袁绍之流可以比拟的了。

原本他可以拥有更加辉煌的未来,可惜因缘际会、阴差阳错,世界上本就没有必然和完美的事情不是幺?所以嗟叹其实也没有必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是必需的,而一个人收获的成功自然也总需要有其他的人来为相对应的失败买单。

曹操是一个不错的对手,凌巴尊敬他也敬佩他,所以他最后留给了两个人一起的单独空间,进行最后的交流。

“你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你以为你有那个机会么?”凌巴的面色沉静,虽是面含微笑,却是看不出喜悲情绪。

曹操漠然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当然只是个玩笑,他早就知道凌巴的实力,自己虽然也算戎马半生,可并不是什么武将,就说之前襄阳城楼上的乱战,自己都没有办法参与进去,虽然也是因为自己是主公而更受照顾,但自己实力不够确实也是重要原因,更别说和现在不知深浅的凌巴斗了。

他突然又问道:“凌子卫,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曹某而今不惑之年,自负生平四十年来阅人无数,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象是你这样的人,于权力,你似乎无欲可求,然而所做的一切,却无不是为此,莫非你就真的甘心只做一个朝廷的走狗么?”

“就是因为这样的感觉,所以你才叛逃朝廷的?”凌巴没有回答他,却是反问了他这么一个问题。

曹操并没有被问住,似乎毫不介意地摆摆手,然后淡淡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承认我离开,是因为野心,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大丈夫生而在世,谁能够没有野心,谁能够不向往权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高祖亦是起于微末,光武天子早前也并不见得荣华高贵,这天下有能者取之、有德者有之,若是凌子卫,你想要这天下,你也可以的?”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却更象是诱惑,但他眼神中夹杂的,却是嘲弄的目光。

但凌巴始终保持着一派泰然的模样,好似根本没有察觉他的心思,嘴角微微撇了撇,反而像是赌气般的口气说道:“可是这样活着,也一定很累的吧,心里面总是压抑着?而且就算你再怎么劝服别人,让别人相信你的歪理邪说,可在心底里面,你却是怎么都没有办法劝服你自己,你就是一个叛逆,而且你还差点害死了你曾经的好友,你觉得你这样的作为,配得上自己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么?”目光炯炯的盯着曹操,他说的差点被曹操害死的朋友,自然那就是荀彧了,虽然现在荀彧已经可以说是相当于大汉战略总参谋长、纵观后勤的存在了,然后他又用略带着嘲弄的口气一字字缓而缓之地说道:“至少我还能够很肯定地说,我觉得我配人活一世,若非立志天下,那么便故求心安。天下?我本来就志不在此,只是我究竟是俗世之人,现在还做不到无所羁绊,若哪一天可以,我羡慕那样闲云野鹤的生活。”

曹操愣愣地看着凌巴半晌,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听起来却像是在反驳自己,可又似乎在宣誓着些什么,接着他就笑了,这笑不是嘲笑、也肯定不会是赞同,然后再次开口,却是沉声道:“希望你到时候,能够安然走出洛阳城。”

凌巴安然接受了他的“祝福”,心中却道了一声“快了”,而且他根本就没打算过从洛阳城离开,或者说,他这一次根本就没打算过回到洛阳城去。

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到哪里了?凌巴心里默默的盘桓了一会儿,就将这些心思暂时放到了一边去。

“呵呵……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我曹孟德到最后,最终还是落在了你的手里……”这一刻的曹操,好像才是真正符合现在场景的心态,颓然叹了口气,凭空地,就好像这么憔悴了下来,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般,原本始终挺直的身体,也佝偻着蜷在了炕席边上,完全在没有了前一刻的神彩,尽管之前就可以看出端倪,现在这样还是让人感慨。

凌巴看着他片刻,心中也是一叹,“呵呵,好一个“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能臣”啊……其实若是你没有反出汉室,我们或许还有机会合作,共创汉室荣华盛世的新局面的……”

曹操脸色一变,却没有答话也没有反驳,直到过了良久,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的时候,他才轻声道:“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不过都是成者王侯败者寇,呵……”

凌巴漠然,他也只是有感而发,但仔细想想,曹操的叛出似乎也是必然的,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曹操首先是一个不敢落于人后的人,甚至说他虚荣也不为过,不管是当初在左中郎将皇甫嵩还是右中郎将朱儁手底下的时候,其实他都是很喜欢出风头的,当然出那些风头的代价不小,但有时候却也会让他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更何况自那一日与王越会面之后,他也知道这其中原来还藏着这么多的道道,所谓的天下大乱、野心滋生,甚至玉玺失窃的事情中,可能都少不了他们的操盘和身影,那么这个曹操背后呢?

最后凌巴还是离开了曹操的府邸,只是他知道,他没有做的事情,有人会替他去做,而他不愿看到的事情,自然看不到。

至于接下去,却似乎该要考虑战后分配的问题了。

这一次南方之战,最后还是决定由黄忠坐镇荆州,反正他本来也就是属于这里的人,对于水战也有着一定的熟悉程度,对于江东也可以起一个更好的威慑。

有黄忠在的荆州是凌巴比较放心的,他可不想要象是历史上交给关羽,让他再来一个“重演大意失荆州”,况且他和刘备的情况完全不同,现在手底下这种大将根本就不吃紧。

还有其他一系列人事任免和安排,而针对性地,自然毫无意外是指向隔江而望的那一边……

第709章、江东一二事

第709章、江东一二事

大汉兴平元年四月中旬,在南边荆州襄阳城朝廷凌子卫与荆益曹孟德之间各自主帅的战事如火如荼在进行的时候,江东却能够保持一段短暂的相对平静,当然孙策为首的孙家,加紧机会稳固了内部稳定的同时,也积极发展对外的策略,只是这个对外选择上,却是一个难题。35zww.com

而孙氏政权在江东的地位渐渐稳固的这一系列过程中,有江东美周郎之称的周瑜周公瑾,所起到的作用自是不言而喻,而孙策对这个好友兼连襟也是越来越满意了——年前两人一起迎娶了江东二乔,孙策娶了大乔而周瑜娶了小乔,却是亲上加亲。

只是,每次一想到北方那个大敌,孙策心里就不知道什么滋味。

对他来说,北方那是一个不可抗拒的强大存在,即便是有他坐镇中庭,有着二弟孙权处理政务,还有周瑜统帅军务、练兵统兵,手底下也有一大帮子文武群臣帮衬,可他心里却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在朝廷、在那人看起来,依然不值一提,显然现在的自己这个势力依然还无法放在对方的眼里,因为新生的江东政权,即便经过了几年的稳固和发展,但仍然是显得那么的弱小,甚至显得那么的不堪一击,仿佛对方几乎是只要捻捻手指头,就可以让自己辛苦打下来的这一大番基业灰飞烟灭。

孙策虽然本性狂傲,但毕竟不是傻蛋,他还能够看得清局势,尤其是父亲孙坚死后,孙策受到了很大的震动,仿佛是从那一刻开始,他才发现原来父亲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可自己以前却实在太过任性了。

而无论是马超还是赵云在北方的赫赫名声传过来,都是叫孙策感慨不已,天知道他心里有多么的想就干脆和马超他们一样纵横草原,那才是真正男儿之道?

但现在随着父亲逝去、作为长兄如父的孙策,自然也更加成熟了些,多了男人在家庭和在江东孙家这个利益集合体中的责任感,行事更多不再单纯是以自己的好恶,更多听取了别人的建议,尤其是周瑜为他所献隔江而望、二分天下的策略,很多时候做的一些事情,自然也都是为此而服务地。

当然虽然江东在处境上看起来是势弱的一方,对孙策来说却也只是一时,他并不会轻易放弃,就算偶有沮丧,也不过顷刻即散,因为他同时也很清楚,相比较朝廷方面自己具备的优势,那就是水军。***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按道理说,孙策号称“小霸王”,那自然是有志于西楚霸王项羽那般纵横天下的,自然不会只甘于在水上做一条混江龙,但江东本来所以靠的就是水势,而本身江东军队中,最能够拿得出手的,恐怕也就是水师,说江东水师天下第一,那是毫不夸张。

荆州水师自然也有其一套,然而荆州水师常年操练不勤,即便是在曹操时候,因为其手下大多也为北人,所以训练和统领水军的任务,依然是只能够交给原荆州水师都督蔡瑁和副都督张允,这两人什么德行孙策清楚得紧,也并不放在心上;而且荆州对于鄱阳湖以及长江沿流的水贼一直以来一般都是采取放纵的策略,所以才会造成了有名的水贼最终却大多归了江东成为其部下的情况,如新近归依的锦帆贼甘宁以及早前就被收服的九江贼周泰,二人倒都是可数的悍将,尤其是甘宁,不只是水战,就是在也不见得会比孙策本身差多少。

相反地却是,江东水军对于这些水贼可从不放纵,只要有需要,都是大肆集结部队然后进发剿灭,当然多数时候最终结果往往是将其收编,扩充自己的水上力量。

时至今日,可以说长江沿海以及鄱阳湖一带,水贼大部分都是被江东收整,而其水上的地盘包括各个岛屿自然也被江东纳入版图。

孙策的意图和野心,也透过这么一系列的动作,表露无遗,虽然在陆地之上他甚至没法和现在正被朝廷攻打的曹操势力强悍,但他要做水上的霸主,宁为鸡头不做凤尾,正是此时江东不甘于朝廷之下的真实写照。

这一日,孙策和如今俨然成为他智囊和指导一般的周瑜正在一起议事,本来还只是谈论着当下江东的一些发展事宜,实际上不管是孙策还是周瑜,在这方面都不太擅长,甚至不如孙权精通。

孙权虽然为人性格保守,但在处理政务方面,却的确很有他的一套,而他的基本准则,自然就是将妥协发挥到淋漓尽致,虽然孙策对这个兄弟的一些行事方式并不是那么认同,但还是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他去处置,就是因为是自家人可以信任,更重要的是他的能力完全足够胜任,更何况身边还有这张昭、鲁肃、顾雍等人的辅佐。

而孙策和周瑜谈到这些两人都并不精通的方面,当然也不可能太过深入细致,不过是互相稍微地交换一下意见,毕竟虽然不擅长,但在这些事情上两个实权人物却也都很有发言权,孙策也是希望能够通过自己这边先和周瑜沟通好,为自己兄弟好办事,这也算是这些年他的一些变化和成长吧。

不过说着说着,自然而然,就由江东的发展,推到了隔壁两个邻居的发展上面了。

曹操那边自不用说,若是没有这一次朝廷大军的大举进攻,那么如今已俨然步入正轨正在蓬勃向上的发展势必会带来很多良好的后果;而至于扬州袁术,却是连孙策都完全有资格鄙夷,因为扬州境内百姓的怨声载道,就连江东也有所耳闻了。

对于袁术,孙策一直以来都很是看不起的,此人并无什么雄才大略,只不过因为出身好,或许还有些好运气,手下掌握了一部分人才,便坐拥了扬州如此有发展潜力之地,孙策从内心深处,自然是很想要将这块地盘收割过来的。

不过他也不得不考虑到北方那条猛龙的因素,因为有着第三方势力夹在对方与自己这边中间,必要的时候总能够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有时候也能够为其争取必要的准备时间,不至于措手不及完全应付不来。

虽然现在看起来,暂时猛龙过江这种事情还不太可能立刻实现,即便这一次襄阳城曹操真地败北。

随后,周瑜便谈到了江东在交州、夷州以及东进的一些事情,并且着重谈到了要小心朝廷可能出现的阻挠。

孙策想了想,有些怀疑道:“公瑾会不会太过担心了?那凌子卫如今正被襄阳城拖住阵脚,襄阳城城建高大,绝不是那么好突破的,而且近期还传来消息说襄阳城倒是反而让凌子卫好生吃了几次瘪,哪里还有心思来顾及咱们江东往西进的事情?而这,不正是咱们发展的最好契机,呃?而等到后面不管是他攻破襄阳城与否,咱们都已经完成了咱们的扩张,若是好好把握住这个时机,即便是以江东一隅,北可进荆益,西可进川蜀,尤其是这川蜀之地,如今还几乎没有谁染指,就是曹操也被阻于外,前进不得啊……”

孙策画的饼虽然听起来很好,但实践性如何却还需要靠时间来检验,而时间对于如今的江东来说,其实是很奢侈的一种东西,一分一秒孙策都舍不得浪费。

理由也很简单,江东势单力薄是很明显的,同样明显的则是大汉朝廷的财雄势厚,如果可以用山头来比喻的话,那大汉朝廷与江东无异于是一座高山和一座小丘的比较。

这种比较和比喻很打击人,却也很符合实际。

周瑜只是笑着摇摇头,他知道这个江东“小霸王”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骄傲,其实有的时候骄傲也是一件好事,但是在天下大乱、诸侯争霸的世界里,尤其自己这一方还是最弱一方势力的时候,这种骄傲可就不见得会是一件好事了,当然周瑜有理由相信孙策绝对不是一个没头脑的人,以他的眼色,肯定也能够看出己方和朝廷的实力差距,这样说或许也只是为了让自己高兴的吧。

“伯符,行事还是要小心一些好如今天下局势尚且不明朗,那凌子卫虽然看似被咱们这三大势力隐形的联合搞得焦头烂额,但你也别忘了,这可是一对三的较量,而这所谓三方成掎角之势的联合当中,咱们和朝廷暗通款曲就不用说了,你又怎么能够肯定曹操和袁术他们就不是这样的?咱们三方对彼此也都有警惕,目前只不过是因为共同的利益、共同的威胁才走在一起,这样的同盟本来根基就不稳定,更别说这样的长久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再有耐心也几乎要被耗光了。”毕竟是在私底下,周瑜对孙策是用了亲密称呼,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而且这一次朝廷围攻襄阳城,三方势力却各自为伍,袁术不动分毫,咱们虽然在边沿做出姿态,却也被严密监控,恐怕意图也早被察觉。朝廷军,以及凌子卫,可都是不能够小觑的啊……”

不用周瑜多提醒,孙策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旋即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公瑾觉得,这曹孟德,会坚持多久?”在这一点上,周瑜和孙策倒是都达成了一致,那就是曹孟德失败是早晚,只是看他能够坚持多久,能否对江东产生一个有利的局面提供足够的时间和机会。

周瑜眉头深锁,沉沉叹了口气,很不乐观道:“若无意外,自然能够达成咱们所期望那样;但若是有……“意外”了的话,或许……甚至就在近期……”

第710章、扬州袁术惊梦,江东孙策暗劫

第710章、扬州袁术惊梦,江东孙策暗劫

扬州,袁术处。三五中文网

豪华宫殿,却是不下于洛阳皇宫之奢侈,也就是袁术在扬州定下之后,似乎就迷上了这儿江南风光,不止大兴土木,而且还积极扩充后宫,做起了真正一方小霸主的生活,至于外面的争霸,却是暂时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最近他和原先颇为倚重的首席谋士徐庶关系却是越来越差,皆因这徐庶为人耿直,自然见不得他如此行事,相互间有了争吵,可就着实让他着恼了。

只是争吵过后袁术却也想到了徐庶这些年来跟着自己,操持着淮南然后又到扬州,甚至之前的徐州也帮自己经略过,可谓是劳苦功高,大将纪灵等一直以来对他也都是颇为信服,再想想自己一直以来能够有如今他功不可没,虽说两人关系不如以前融洽,而且徐庶现在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也实在不叫袁术讨喜,但他还是很看重他,更一向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虽然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却也表达了和好的意向,徐庶虽然心中无奈加不满,但终究还是心软,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之后,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

这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占据下扬州之后,被扬州江南水乡的柔美所迷的可不止是袁术一个,虽然现在的扬州还不能够和日后的繁华相比,却也不差,再加上本来这些地方就稍经战事,也算得到了大量喘息和发展之机,使得扬州这一干上行下效,却也颇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而这主臣几乎都是在耽于享乐,则自然疏于政务地荒废朝政。

在这种情况下,扬州境内的情况如果还能够好,才叫有鬼了。

徐庶虽然对这一切都很看不过眼,但他也是一个死脑筋,死忠之人,生性耿直,只是却不像是田丰那般完全不懂变通,所以他也在以各种可能的方法进行挽救,可是最终结果到底会怎么样,又怎么是一个区区臣下能够左右得了的?

谁也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未来又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而在此时扬州袁术所居豪华宫殿中,却正有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好似断不掉的恐怖的念想,层层绵绵、如影随形。www.65txt.com

“啊”

一声尖叫,突然响起来,却是打破了宫殿久滞的宁静,而叫这方天地里的人们惊讶莫名间,竟然都来不及去探寻这声音来自何处。

没有人看到,在这座奢华寝宫内,就在正中央那方巨大的床榻之上,一个身影正呆呆坐着,双目木然、眼神涣散,而额头更是接连沁出了冷汗,整个身体却是绷紧了的僵硬,而看那张面孔,不是这座宫殿的主人袁术又是何人?

此时的袁术,却是脸色惨白,完全没有了往日声色犬马时候的豪情放纵、恣笑爽朗。

他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却又是那样的真实,让他在梦中不断纠缠,这种情绪甚至带到了现实当中;可等到睁开双眼,看到了面前事物的时候,才恍然方才一切都是梦境,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得疲惫不堪,然后突然大声叫嚷起来:“侍卫、侍卫……快点”

立刻就有侍卫从门外急急冲进来,侍卫队长令下几个机灵的手下四处看着点儿,然后问袁术道:“主公有何事紧急召唤?”

也许是方才的噩梦让袁术心情相当不好,现在听到侍卫队长这么问,脸色立刻就有些不虞,“怎么没事就不能够叫你们么?”

虽然袁术这分明就是言语间无理取闹,但侍卫队长哪里敢反驳一个字,一个劲儿摇头说着不是,主公爱什么时候叫就什么时候叫,反正是有叫必到。

袁术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刚才那番发火没有道理,而且这个侍卫队长如果不是他很信任的也是跟了很久的老人,安全感极度缺乏的他也不会将自己身家性命交给他来看护,所以本身关系不错,对他也足够信任,但他自以为作为上位者,是不应该随便拉下面子和下面的人道歉的,所以即便觉得自己没道理,却也不会补救,或许很多事情的肇因,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只不过本身很难让人察觉到。

袁术神色似乎渐渐冷静下来,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被单底下的手,已经在掌心抓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只是逐渐凝聚光芒的眼神中,一股莫名诡异的冰冷开始充斥,袁术嘴里低声呢喃着:“猛虎去,霸王来,生贯扬州,横踏公路……那位大师,说的果然没错……么?”

……

时光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的一件事情,转瞬即逝,却也有可能度秒如年。

等待的时光,无疑是漫长的,天下间的局势,或许在下一刻,就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也因此,可能引发这一切的源头,荆州襄阳那边的战场,也使得天下不少目光都聚焦。

然而同样是注目此处,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在意,有人却也无谓。

这里是柴桑某处山地,江东孙家主公“小霸王”孙策此时正漫步山谷之中,几个护卫跟在身后,还有其他一些护卫零星散落附近各处。

孙策此来,却是因为父亲孙坚就葬在此处,而很多时候,若是心中有久豫未决之事,则孙策就会到这个地方来,首先当然是为了让自己心静,等到父亲逝后,才悔之晚矣地认识到其重要地位确实是一件莫有之哀的事情,将父亲葬在这里之后,这个地方却因为某种精神寄托而成为了一个心灵静谧港湾一般的存在。

只是今日的孙策,却又显得和往日不同,显得有些不同以往的紧张。

说实话,今天一大早开始,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他问过周瑜襄阳战场的事情,从今年三月开始一直到现在四月中下旬,战争一直在持续,但却没有什么转机的消息传来,当然没有转机,却意味着对孙策还有江东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不过今天这样的不安感却很强烈,让他对于那边的战场关注度也提升了不少。

不过,直到来到了这个地方,孙策才突然觉得,自己的那种感觉的确切来由。

“谁”

孙策突然地惊叫一声,引起了身边护卫们的警觉,然而还不等他们反应,“咻咻咻”就有不断的破空声传来,看不出来具体是来自哪里,反正四面八方,好像将他们包围在一个圈子中间围猎一般地,四处都有疾如风骤如雨的箭矢飞射过来,这些对于孙策当然不算是什么,就算是今天他的古锭刀并没有带,但这些小小的箭矢甚至都没法形成密布的箭雨都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然而周围那些护卫们却不同了,即便他们已经是被精挑细选出来的,但面对这样的困境,也是生出一种无力感,而在这股无力感面前,士气早已经被摧毁,即便看着孙策的勇武和强悍仍然能够勉励支撑下去,却最终无力回天,所以也是一个个纷纷中招,几乎没过多久孙策身边就仅剩下自己以及几个最厉害的护卫还在奋力拼杀。

而接下来出现的,也是证实了孙策心中并不觉得会有这么简单的猜想,因为紧接着弓箭停射后真正的黑手们才一一亮相了出来,尽管是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的时候孙策仍然不免吃了一惊,他的实力不低,眼界更高,光光是这一看,就明白出现的这些陌生人,却绝对是身边这些护卫无法抗衡的,即便是自己若是被对方抓着机会一击即中,那恐怕也将再无力翻盘。

而且他现在所处在一个山谷口,这方位置却是让得平常横来横去的孙策有一种无法完全是展开的感觉。

不过不管怎么说,都必须要支撑下去,只是孙策心里面也不确定,自己这样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因为显然,自己除了祈祷奇迹,没有办法苛求这个时候会突然跑出来援兵。

至于现在,却也已经根本来不及去考虑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从何处来的了,争取先活得一命才是王道,而孙策周围的护卫对视一眼之后,显然也都知道了自己的宿命,虽然他们没有孙策的眼色一眼看出对方的厉害,但却也知道这一次自己等人是凶多吉少,几乎九死一生,所以干脆决绝上路,只为了能够护卫孙策安然离开。

战斗场上向来如此,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然而这一群不要命了的护卫才发现,对方根本也是一群不要命的狼,狠辣果决,势力更加强过他们,这不由得他们升起一种完全无力了的情绪,就是孙策也是心中苦笑,第一次有了陷入死境的觉悟。

没有奇迹出现,也没有及时雨的援兵,孙策现在是连后悔都没有精力了,一次次的冲杀,眼看着周围能够站着的身影一个个减少,而躺下的尸体一个个增多,敌人虽然同样也有损伤,但却不伤筋动骨,更是呈现着包围圈逐步接近,似乎准备将孙策完全困死。

直到……最后终于只有一个身影在勉力支撑。

孙策看了看今天的天空,天气很好,心情本来也不算差,在这样一个时候离开,是怎么样的一种复杂?

第711章、孙策死,孙权立

第711章、孙策死,孙权立

孙策死了

当周瑜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www.65txt.com

其时他正在家中,和夫人小乔琴瑟和弦,他抚琴以作弦歌,而小乔香茗来添雅意,夫妇俩整个是人间绝配。

而当这个震惊人心的消息,从门房的嘴里通报到他的耳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脑海里传来一阵前所未有体会过的眩晕感觉。

孙策死了,他竟然死了?

孙策是谁?江东“小霸王”,匹马纵横,三千子弟兵席卷江东,创下了旬月连下数城县的惊人纪录,并且最终仅仅以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在江东这一块儿奠定下了自己一方霸主的强势姿态,也获得了江东士族的承认,成为了此处的王者,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甚至感觉在前一刻他还好好的呢,却在此时,突然传来他暴亡的消息,别说是周瑜会有不相信的反应,江东所有听到了这个消息的人,最先冒出来的都是这个念头。

或许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孙策已经完全取代了其父孙坚,而成为了江东上下的主心骨,此时贸贸然这么离开,的确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然而江东群臣更多的是愤怒,因为他们得知了孙策的死,却是因为在江东境内一个偏僻山头遭到了一伙强人的袭杀,最终不敌全军覆没甚至包括孙策也死在其中。

光光从这则消息中,却就可以推断出许多有用的信息来。

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而且策划的相当完善和完美,若是就根据现场留下的零星遗留,很难以找出动手之人的痕迹,更别说要去谈追凶了。

敌人来得快,动作得快,去得更快,最主要的是他们将孙策等人的行进路线尤其是孙策本人的心理都考虑在内了,否则无法解释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孙坚所葬的那个就是江东本身班子里也并不是全都知道的山头,而这自然也要追溯到这些暗杀者背后的力量身上去,至少可以肯定,手底下肯定是有着十分厉害和全面的消息获取渠道,而且很准确,制定机会更是严密,实力也绝对不凡,毕竟看起来除了孙策和少部分护卫之外,不少护卫竟然是数招就直接致命了,而这些护卫可都是精挑细选的百人将,对方表现出来却是如此的恐怖简直是令人乍舌,更有遍体生寒之感。***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试想想,若是这些人将目标放在自己等人身上,就连号称江东“小霸王”的孙策都最终死于非命了,江东这众人谁还能够有把握面对这样的暗手?

尤其是,现在除了孙策之后,江东理所当然的继承者、也是现在的二当家孙权本身并没有什么武力,即便是在此之后加强了护卫的力量,却仍然不显保险。

不说孙权了,就是周瑜,一直以来也只是一个智将或者儒将的形象,就算稍有武力,却也不见得高明,而他的地位和说话的分量,现在可是要远远超过了孙坚时候的四大家将韩当、程普和黄盖(其时祖茂已死)等的。

若是他和孙权都被列为了对方的目标,那么究竟会怎么样可很难说,反正若真是被对方得逞,对于江东却是绝对无法承受的打击,甚至可能直接导致溃散,不战而自亡,而一切的一切,什么功业江山,全都灰飞烟灭。

这些却都并非不可能地,毕竟敌人就在暗处,孙策死亡的凶手更不知道是何人,虽然他们可以尽量加强护卫、甚至少到那种可能如孙策那样置身险境的地方去,但防得了一万总防不了万一。

周瑜本身,自然也想到了这些,脑筋里急转着纷杂的念头,他终究不是常人,即便心里面对于这个突发事件感情上还有些难以接受,但在理智上却在考虑更多的问题。

身边的小乔,却在这时候将柔弱的娇躯靠了上来,搂着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和她默契十足的周瑜,自然能够感觉到来自于她的安慰,心中微暖,却是更冲淡了几分愁绪、

不过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当周瑜离开府后,匆匆赶到了孙府的时候,自然就看到了他想要看到但又有些不敢看的场景。

灵堂已经搭建好了,显然消息是先传回了这里,然后再由他们散布给其他人地。

当然,周瑜可以想见,能够接到消息地,都是被认为值得信任地、有能力有地位有分量的江东重臣。

孙策的尸体,自然已经被送回来了,就在这灵堂正中央。

此时那尸体却是被白布覆盖住,放在一副上好棺木里,周瑜没有去掀开看,眼角不知何时起,却有了些湿润。

孙权看到他来,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叹息了一声,然后继续跪在孙策的尸体旁;另一边,却是孙策的遗孀、也是小乔的姐姐大乔,身边还有一个懵懂不知人事的小男孩,却是孙策留下和大乔的孩子;再一边,却是孙家**,也是江东小公主一般的孙尚香。

两个女人和孙策都有着非一般的关系,尤其孙策对孙尚香这个唯一的亲妹妹又是老幺宠溺非常,此时眼中都是噙满了泪水,更哭得梨花带雨,不止脸上的妆都花了,眼睛红肿着,脸色也微微有些泛白,却不是粉末的白,那伊人憔悴的模样惹人心疼。

周瑜又看到了周围还有张昭、鲁肃、庞统、顾雍以及最早的老资格的孙家四大家将还活着的那三个人韩当、黄盖和程普,还有周泰、甘宁、凌操、徐盛、吕蒙这些大多是被孙策亲自看中和提拔的武将,也就是属于孙策嫡系的部队,以及太史慈,这个孙策在世时十分倚重并且称兄道弟、互相惺惺相惜的悍将,当然大男人们是不会做出哭哭啼啼摸鼻子的丢脸事情的,但显然心情都非常沉重,一个个脸上也是阴云密布。

周瑜默然了片刻,然后却是什么也没多说,加入到了他们当中去。

江东主公、“小霸王”孙策的入殓,却是显得很平静,与他在世时的为人作风和性格,则是完全相反。

也是在这正是的葬礼上,孙权这两三日来,第一次对周瑜开了口,他压低着声音,说道:“兄长被发现的时候,还吊着一口气,只对人说了一句,传话给我,就说幼儿不堪重负,便兄终弟及,更教我:内事决于张昭,而外事决于公瑾……”

周瑜默默无言,看着一点一点在完全告别这个世界的昔日好友,心中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大哥”终于憋不住地孙尚香,在合棺要正式入殓的那一刻,叫出声来,哭得更是伤心无比。

先是丧父,而后长兄如父,外人绝对想象不到在外面人见人怕的“小霸王”孙策对于家中这个最小的妹妹却是如何的宠溺,而兄妹俩个的感情更是好的没话说,如今再闻兄长的死讯,她顿时懵了,之前就只知道哭,原本刚强的性子,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打击之下,是那样的不值一提,而到现在,也只轻轻唤了这么一声,然后就是不成声了的抽泣,泪成千行、更无语凝噎。

而孤儿寡母的孙策遗孀大乔,则搂着小儿子,同样泣涕不止。

一旁的周瑜拍着她的肩膀,也是一阵默然,他又何尝会想到,这个自己最好的朋友、知己,就这么突然就去了,不过这也令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找出凶手……则不得好死

从葬礼离开之后,周瑜立刻赶回了府里,看到了温婉如水的小乔正在等着夫君的归来,他心中便不由得一暖,好似被盈盈地什么充满了,这两日的抑郁,也全然消失无踪了。

随即却又想到了孙策,如果不是那家伙冲进乔府直接就霸道地带走了二乔,然后他娶了大乔而自己娶了小乔,今天会怎么样还是两码事呢,可是谁又知道这样的安排却只是出于自己曾对他说过的自己对于江东二乔的兴趣以及为了证明他和自己是那种铁打的兄弟?

想到这里,周瑜心中感动的同时,却反而更感到了彻骨的寒冷,那是仇恨的力量在滋长。

周瑜当然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否则放着袁术的地盘在身边,他早就将之纳入怀中了。

但他没有,反而是坐观甚至是有些放纵地去任由曹操一步步蚕食,而自己江东这边则只是在旁边烧少分一点羹,不做大、更不做头,面对朝廷虚以委蛇,就是在袁术那里也采用迷惑策略,也幸好袁术手底下的第一谋士那个野号为“单福先生”的徐庶逐渐受到了袁术的烦闷,尽管还不至于猜忌乃至不用,但他的建议的确都很少听了,否则徐庶早就看出了江东狼子野心而也一直坚持劝服袁术希望其多加警惕,却并没有得到袁术的采纳,这也使得本无这种心思的周瑜也分了点儿心继续想办法分化袁术与徐庶的关系。

可这一切的努力,到了现在才发觉,自己做的似乎没什么意义。

不,并不是没有意义,即便是孙策死了,但是孙家还在,尤其是孙策一直以来,就希望孙家是能够在江东独立自主,完全不受他人包括朝廷的控制和拘束的,而周瑜也正要向着这方面努力。

这,不也正是他们一直以来共同的愿望么?

我……会让它,不再只是一个想法和愿望的

仰望苍穹,好像望到了那张霸气豪爽的脸,周瑜心中,渐渐冰冷、也更加坚定了下来…

第712章、周瑜的决断

第712章、周瑜的决断

虽然心中不断受到仇恨的侵蚀,但周瑜却并没有因此被冲昏了头脑,尤其是现在,他也很清醒的认识到,目前的江东情势,十分的不容乐观,可能将会是有史以来,遇到的最艰难的一次处境。www.65txt.com

要知道即便当初孙家前家主孙坚因为那江夏黄祖的毒箭而死的时候,对于孙家造成的动荡却都没有那么强烈,就是孙坚最坚实的四大家将,在征战中逐渐被孙策的英武所折服,而且也早知道孙坚之后肯定是会由孙策来继承家业和地位,所以自然也都做好了跟着他的准备。

而且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却是,那个时候的江东孙家基业甚至都还没有成型,虽然孙坚留给了孙策不少的资源,但可以毫不客气地说,现在的江东,完全就是那孙策一刀一枪实实在在完全是凭着自己干下来的,而这里面孙坚的那些资源起到的作用,却实在是微乎其微。

孙策在江东的地位,也是无人可以取代,尤其是在最为重要的军中,孙策就是天,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而如今这个男人倒下了,却是没有一个足以令全部人都信服的人可以站出来,主持局面力挽狂澜。

试想一想,若是凌巴不在,对于大汉军中的影响,也可以推断出现在江东军中对于孙策死亡这件事情的态度,尤其是,相比较朝廷起来江东是家小业小,而孙策不只是军,更是总的主公,实际权势和地位上却都是江东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而不像是凌巴明面上的地位,在朝廷里面尚还只是一个二把手,上面则还压着一个皇帝,所以不只是在军中,恐怕文臣方面也会引起各种不安,尤其是之前靠着孙策强势打压下的世家,终究是没能被扼住七寸,一旦有机会仍然会卷土重来,而那个时候局面就很会不可收拾了。

想到这些头疼的问题,周瑜知道,孙策的突然死亡,显然是留下来一个大大的烂摊子,就算自己下定了决心,但一要发展壮大江东势力,真正将江东推上南方霸主地位,二要找出孙策之死幕后真凶,这两件可没有一件事简单的事情,或许暂时先缓一缓,然后徐徐图之会更为好解决,怕就怕,北方那条猛龙,真会很快搞定荆州那头猛虎,到时候说不定目标就瞄准了这里,所以时间上,实在是紧张得很,问题是又确实急不来。***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深深吸口气,微微闭上眼睛,沉思了当前局势,考虑了一下现在江东内部各种矛盾的问题,然后不知怎么地,他就又不由想到了孙权。

在葬礼上,孙权对周瑜所说的那些话,是否是孙策亲口所说,已经无从考证了,而对周瑜来说,更重要的却是,他选在那个时候讲这句话,背后究竟隐含着什么样的含义,这不得不让周瑜深思。

冷静下来的周瑜,头脑异常的清醒,看问题的深入细致,以及对于时局的判断把握,也更是少有人能及,而他一针见血地点出来了孙权所说的那句话,和现在可能的局势。

江东孙家,显然从来就不是那么稳固的,毕竟说起来,这天下是打出来的,而打出来的天下,坐起来确实很难,尤其是还要时时刻刻和那些原本江东的世家大族打交道,虽说在这过程中,孙家早就已经连消带打在孙策的强势之下压制了不少的大家族,如同陆家几乎压得出不了头,而张家、顾家则是早早就投靠了他,张昭和顾雍的辅佐就是明证,但如今孙策这个主家已死,这些世家蠢蠢欲动反而在情理之中。

孙策死得的确是太早、太不是时候了,从本心里面,周瑜显然是不愿意看到孙权走上孙策的位置的,孙策在江东众臣中的影响力自不用说,而肯定也有一大部分的人,会盲目地要求嫡长子继承制,那么自然而然,孙策与大乔的儿子会被列为首选,可那终究还是一个孩子,而在孙权的稳重已经引起了如同张昭这样的重要文臣支持的情况下,这就是最大的一块软肋。

周瑜并不喜欢和孙权打交道,并不是没有理由的,他是一个聪明人,孙策和孙权兄弟,其实也都是聪明人,只不过孙策很多时候并不会表现出这种精明,这反而更是周瑜欣赏和愿意与他深交的原因;反而是总是藏得很深的孙权,让他始终有一种讳莫如深、不愿意那么靠近的感觉。

当然了,感觉也不一定做得准,好不好还真的要切实发生了,可能才能够有一个肯定的答案;而这几日,周瑜就呆在府里,哪里也没有去,他也在等一个答案,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几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周瑜等来了他要等的人,也等来了他要的答案。

一身黑衣眉头深锁、表情肃然的吕蒙,缓缓走进了周瑜所在的这个院子,身上,却是完全看不出平常这个白衣武将的爽朗。

吕蒙喜欢穿白衣服,当然打仗的时候肯定是不会的,而他本人却是常常被那些文臣取笑,也只因在江东诸多武将中,他却是出身较低、同时文化水平也算较差的一个,不过他和周瑜私交甚好,周瑜也待他甚笃,这却不是什么秘密了。

在将手中的纸条交给了周瑜之后,吕蒙始终都是保持着不发一言的缄默,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显得很有耐心,却也完全不似平日的粗鲁豪放。

只轻微扫了一眼之后,周瑜就放下纸条,沉思了良久,脸上始终毫无表情,眼中却是时不时闪过一道精光。

吕蒙问了一句:“都督决意如何?”周瑜就叹口气,摇摇头好似什么东西委决难下。

“都督可是担心那凌巴凌子卫?”沉吟半晌,吕蒙终于还是决定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纸条上所写的,却不是他所问的那个名字,然而有所虑,必有所忌,想也知道,纸条上的人却是不足以让周瑜忌惮,那么就唯有这个始终让人寝食难安在一边虎视眈眈地过江猛龙了。

头戴纶巾、羽扇轻摇,在吕蒙面前是一派儒将风范的江东美周郎周公瑾微微一叹,才道:“此人自出道以来,扶摇青云直上,凡四处征战更是未逢一败,朝堂之上又几乎是他的一言堂,就连洛阳的那个小皇帝,都奉他为师为父,对他言听计从。再说这当今天下间,论文采风留者,不在少数,要胜凌巴也有许多,可若论文武双全,在文士名流以及武将军队中,地位举世无双,若要攻破汉室,必先取此人,可此人,又岂是那么好破的?”说到这儿,他目光一闪,突然又道:“而且我听说,此人辅佐汉室,却早已经是布局天下,在当年黄巾起义的时候,就已经在荆州埋下暗棋,否则你以为凭曹孟德枭雄之资,怎么会连一个收成荆州都拿不下来?”

吕蒙脸色不由一变,倒吸了一口冷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声道:“若真是如此,那此人当真是可怕”

“确实可怕,不过有这样一个对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到这里,周瑜难得的兴奋了起来,也的确,在江东,孙策死后,孙权未立,而且此前没有接触过军事,如今江东军中就是周瑜威望最高了,江东文士以张昭兄弟为首,而兵事如今却完全依靠着周瑜一人,至于曾经跟随孙坚四处厮杀的老将,祖茂早死,程普、韩当以及黄盖三人都是老将,而且真若论才能,还未必如周公瑾,所以说如今周公瑾是江东第一人也不为过。

可是身为一个将帅,除了希望自己的军队能够剑指天下,有哪一个心中没有一点儿的强者之心,渴望着能够寻到一个对手?

周瑜看得很清楚,如今南北对峙,南方两方势力联合已经是大势所趋,虽然一边可能还要防备自己的盟友,但最主要的敌人却是来自与北方的汉室朝廷,而朝廷里面,能够被周瑜看在眼里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凌子卫而已,虽然有坐江东一隅而坐井观天之嫌,但其自信也并非全是空穴来风是有真才实学有资本的。

吕蒙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此时意气风发的周瑜,是周瑜看中了他,然后一手将他从军中下级军官中提拔起来的,从那一天开始,他便跟随在了周瑜左右,一来是想伺机报提拔之恩,二来也未尝没有学习的意思,而也确实让他获益良多。

周公瑾的个人魅力自不用说,“曲有误,周郎顾”,周瑜才名艳绝江东,但也只有那些江东士兵们才深切地了解到,这个被称为“美周郎”的英气男子,他的音律厉害,但更厉害的却还是他的军事才能,谋算千里、智计绝伦,就算是那朝廷里名闻天下的大将军凌巴恐怕也不过如此而已。

吕蒙对于周瑜的崇敬自然并非没有理由,所以因为周瑜对凌巴的看重,或者准确说是不敢轻视,也影响到了他。

闭着眸子,好半晌,周瑜再睁开眼睛时,却是一道冷冽寒光闪过,夹杂着不奈的口气说道:“所以对付此人,咱们当前,恐怕也唯有尝试一种办法……”

“什么办法?”

“死士,以及……暗杀……”

第713章、“水蛇”周公瑾

第713章、“水蛇”周公瑾

凌巴离开大部队自己独自散漫在城外郊区草野间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时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时间回到大汉兴平元年五月,也就是朝廷大军成功攻入襄阳城的这一天,虽然包括凌巴在内的大部队都还并没有进驻进去,而且整个襄阳城目前还是处于一片混乱中,尤其是曹操军残余势力的反击,在曹操死亡的消息传出来之后,非但没有被顺利压制下去,反而变本加厉更加激烈,其后自然是有心人的撺掇,但表现出来的反弹强力得也是令人惊讶,尤其是在巷战的时候,或许因为熟悉地形的缘故,甚至更多时候还是曹操军占据了优势,如果不是实在被长时间几乎没什么间歇的战斗拖得疲惫不堪,加之朝廷军也同样被打出了火气,更使用了一些非常规武器,或许还会显得更加强势。

而这一整个下午下来,襄阳城各处多少都有些这种情况发生,却都似乎是在做着最后鱼死网破一般的挣扎,回光返照却也保持得异常持久,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当然,气焰是越来越小的,毕竟和朝廷军比起来,仍然是显得兵少将寡,而且没有补充,没有休息,战力更随着时间流逝、精力消耗越加减退,而朝廷军在缩小了包围圈的同时,却也在尝试做着最后的一次劝降,这些自然都是凌巴特别交代的,能够有机会减少一些伤亡,凌巴自然就会努力。

至于作战对付这些反击者的事情,凌巴自然是交给了下面的人,自己却不会再去管这些事情了;而对于造成了现在这样纠结的局面,凌巴虽然有些无可奈何,却也不愿意多去解释什么,甚至还抱着任由其发展的心思。

心里想着自己真是越来越冷血了,却好似那些生命,就都不是生命了一般,但若不偶尔如此自污自己一番,尽量增加一些外人对自己不好的风评,那么势必会时刻给某些人造成威胁感,而反过来对自己自然不是一件好事情,虽然目前的情况是,自己还真不把那些想要搞小动作的暗手放在眼里,但总归是不喜欢那些麻烦的,付出这些代价也就在所难免,只是用的是别人生命的代价,本能心灵深处,是觉得不太舒服的。

不过这个社会也就这般,在某些方面还不能够完全适应下来的凌巴,在另一些方面却很好的融入了进去,或者说,这样强者、上位者的姿态看待问题的态度和心思,却是与这一穿越重生而俱来地,以前的那个凌巴当然是不敢想象,但现在这个凌巴本来在后世的时候,就经常是以这样的面目出现的,就算标榜着平等与人权的那个社会里面,真正到了一定的层次和地位,又怎么会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这样说起来,似乎有些自我安慰的味道,凌巴也干脆丢开这些,心情微微有些纠结,又想到自己倒是好久不曾自己一个人独自在野外好好走走散散步了,就有了这么一遭。35zww.com

不过不可避免地,即便是驱着马儿,在草野间散漫行进的时候,凌巴脑海里却也还是会时不时冒出来一些有关于如今时局的事情。

仔细想想,襄阳城,如今已经是朝廷囊中之物,真可谓是要它圆就圆,要它方就方,完全任自己裁决,这边的事情,却可以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朝廷军的步伐,理所当然要向着更南而去。

想到了南边,凌巴不由又想到了自己刚不久前接到的有关于江东最新的消息。

火影卫在江东的布局倒是发展得不错,而且因为江东本身对于暗探、间谍这方面似乎并没有那么注重,也就自然而然,使得火影卫的发展多了几分顺利,虽然一直是在暗处的,但天然的外衣掩盖之下,没有让人察觉到什么不对,探查和传播消息,却是要远远比荆州曹操这边方便和快捷多了,当然现在曹操手下的那支影卫已经被火影卫吞并收编了。

而火影卫很快就将江东发生的一些最新的重大消息传过来,负责接收的乐师和卫礼自然都不敢怠慢,一起郑重地跑来向他呈报,而得到了消息的凌巴,却是一阵沉默。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思,也说不太清楚,但总归有那么点儿遗憾的,就像是之前那一次的时候,那是数年前了,却是听到了孙坚死的消息,也是感觉颇为遗憾,毕竟虽然和孙坚共事时间并不长,但他留给自己的印象却很好,乍然死掉,却是也会引起心中一丝波澜的;而这一次隔了几年之后,孙坚这个已经完全成长起来独当一面,甚至可以说做得要比孙坚还要好的大儿子孙策,也是死了,自己心里面就更不平静了。

在印象中,或许还是觉得孙策是个不小的威胁,尽管对朝廷本身并不在话下,但有他在,却是觉得江东多了一根刺一般,而对于孙权,凌巴自然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和顾忌了。

只是,如果排除掉各自为敌的因素,对孙策到底是欣赏,还是看重,或者更多是遗憾?这些,却还真是说不清楚。

到最后,凌巴跳下马来,心中却是苦笑,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感觉想得这么多,好像都是在自寻烦恼一样。

可不是,就算孙策并没有死又如何,难道自己,还有朝廷还会怕这么一个敌人了?

不过很快却有动静打乱了他的思绪,也将他拉回了现实,一声惨叫传到耳边,让凌巴不由自主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毕竟自己现在的心态,可是完全不同了,不只是地位的强势,还有本身蜕变之后强大的实力做后盾,心理却是不会随意被动摇。

况且周围暗处,不知道多少地方,密布了多少手底下暗部的精锐,尽管觉得没必要,但这已经成了常例,也是为了减少乐师他们不必要的担心。

只是这一次看起来,却并不是无谓的担心了。

因为随即,凌巴就莫名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气息,心头一紧,再扫视过去的时候,就在左前方某个方向定住,目光一凝,然后就放在了那儿突然出现的一群人的其中最前面的一个身影上。

那个方向上,此时却是正在发生着战斗,也就是暗部的那些人,正在和突然出现的这一伙人死斗,那个吸引了凌巴目光的身影,却并没有参与进去,倒似乎和周围还有些格格不入之感。

而同时,此时在凌巴的周围,也渐渐围满了不再隐身暗处而是成一个保护圈将凌巴围在中间的一群暗部高手。

但凌巴心里面那种感觉却并没有丝毫的消退,反而随着那儿人不断的接近,而越来越强烈,也令他心里不安和疑惑并存。

须知,到了他现在这个水平,要给他带来这种威胁的感觉,或许也就王越那差不多的层次,而且还要是像他那样精于刺杀之道的,可来人明显不是王越,而王越这个阶层的人,据他自己所说也并不多,却都不像是他说过的那几个。

此刻的凌巴脑中思绪急转,神经却是绷紧到了极致,心中暗骂:莫名陷入了这种危境,这肯定是有谁走漏了风声,自己的行踪现在并没有进行特殊的保密,却没有想到被敌人钻了空子,也是自己最近实在是太放松了,也难怪了。

短短的距离,那人却走了好像几刻钟,但他始终是不紧不慢的,而也随着渐渐接近,在凌巴眼前的形象,渐渐清晰和丰满起来。

这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说他俊美越女子,都一点儿不为过,但凌巴直觉上,给自己那种强烈不安感的,就是来自对面这个男子,所以他一点儿也不会被对方这表象所迷。

更令他心头一紧的却是,对方的那些个手下,看起来也是丝毫不差,竟然都能够和暗部这些精锐成员拼杀下来,而且完全不落下风,至于“多出来”的那些人数,自然是跟着明显是头头的俊美男子,一起到了凌巴这儿来。

围成了保护圈的暗部高手们,齐齐喊了一句,互壮士气,然后除了留下几个在凌巴身边继续小心防备着,其余人都冲上前去,却是一人一个“瓜分”了来人身边的那些手下,就是这样,也剩余了包括俊美男子在内不少于十人,继续走向这边。

凌巴这时候也不能够坐以待毙了,和身边剩下几个暗部高手也一齐跟着冲上去迎敌,然而这一出手对付,凌巴就知道自己真地是碰上了最大的硬茬,刚好撞上的就是那个似乎早就等着他的俊美男子,而与外形保持着一致地,自然还是他虽然招招狠辣但打起来却也是显得优美的动作招式。

更叫凌巴吃惊的却是,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一直被压住在下风。

然而接下来就不是吃惊了,而是愤怒,因为那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哪里,就抽出了一柄长剑来,也不多说什么,照着凌巴就是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剑舞。

措手不防的凌巴自然中招,连中两剑,并不是什么致命部位,然而他随即就感到身体的异状,知道对方本就不是抱着用剑招伤自己的念头,而“剑上有毒”

凌巴抬起头来,看着对方,步步后退,步子有些凌乱,眼神中有些涣散,脸上又惊又怒。

俊美男子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微微一笑,“记住了,对付你的,是战神殿“水蛇”、周公瑾……”

第714章、凌巴,周瑜,和吕布

第714章、凌巴,周瑜,和吕布

简直是风云突变,情势急转直下,不管是凌巴自己,还是周围那些暗部高手,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凌巴只能够捂住自己肋下的一个伤口,很没有形象地靠在附近一块大石头上,而只能够在那儿粗重地喘息着。35zww.com

而方才动手造就这一番的敌手那首领的俊美年轻男子,却对此不值一提一般,收剑而立,剑尖上仍流淌着凌巴的鲜血,也沾上了他的衣襟,却完全没被他看在眼里,就只是微微一笑着道:“记住了,对付你的,是战神殿“水蛇”、周公瑾……”就是这样的话,让他口中说出来也是很平常一般的事情,而刚才做的那一切则更好似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不过听到了他的这句自我介绍,旁的人或许还没什么,围拢到了他身边的暗部高手一边小心防备着敌人,一边却要小心帮凌巴检查着伤口;而凌巴听着这个名字,却是心中一震,不是因为战神殿,却就是因为这个身。

“曲有误周郎顾”,江东美周郎、江东“小霸王”孙策的好友、江东二乔的小乔夫君、江东水师大都督,也是赤壁之战绝对的主角,号称“火神”,周瑜周公瑾,这个名字他若是不知道反而奇怪了,毕竟不管演义中的周瑜是什么样小肚鸡肠的形象,但随着越来越多历史面纱被揭开,或者也可以说后世人看待问题更加多元角度化,对于周瑜的人始终多了那么些客观和真实,倒是就将一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风华绝代的儒将形象逐渐展现出来。

只是对这周瑜,虽然没有对吕布印象那么深刻,但凌巴却也是清楚的记得地,但他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周瑜居然在水战、统帅高明的同时,还会是这么一个武功高手,而且还这么厉害这么生猛的啊。

自己现在的受伤,尽管并不能说是被周瑜所伤,而是他使得卑鄙手段,但再更之前,凌巴和他的交手,也能够很直观明显感觉到彼此的差距,再联想到了他刚才介绍自己的时候提到了战神殿,还有一个什么“水蛇”的称号,更是一下子想到了,他恐怕就是那王越所说名副其实的战神殿“封号高手”,只是却不知道,在里面又是一个二大供奉、四大护法之外的什么人物。

此时凌巴这边情势突变,外围整个现场的情况,却是反而渐渐定下来,也是因为大部分暗部高手集中到了凌巴身边,所以剩下那些在外围被敌人围攻,而包围圈这边这些人咬着牙看着自己一路走来最亲密的同伴们一个个倒下去,却都是各自坚守在原处,当然外面那些一个个倒去的暗部高手,却也同时给敌人带去了不小的伤害,几乎是用一比一的代价,让敌人数目也同时在不断减少,只是当最后一个外围的人倒下去之后,那周瑜却是领着所有人都围拢了过来,和将凌巴保护在最中央的暗部高手们对峙。三五中文网

“哼”看着受伤只能够靠在石头边上止血的凌巴,周瑜冷哼了一声,“没想到朝廷的大将军,手底下这支势力竟然这么强,可是耗费了我手下战堂不少的人手呢。”

旋即,就见他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一般温和的笑容,却不知为什么却让凌巴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冰冷,然后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能够一举解决你这个后顾之忧,也是件好事情,朝廷是势大,但是弱点也很明显,你应该知道人太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情,你在的时候还可以强势镇住,可等到你不在了,凭那个小皇帝,办得到么?”

被对方突然提到刘协,想到一些可能,凌巴也不由心中一紧,开始担心起来。

他对刘协的感情是那种真正师长对晚辈的关护和关注,虽然不是说一定要他不经受一点儿磨难,但在不可承受的范围内,还是能没有就没有,可正如这周瑜所说的,现在北朝的这个平常看起来并不明显的缺点,有时候却反而可能成为致命的一点。

自己一心想着建立大业,虽说是辅助刘协,可实际上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的确了施加了大部分的影响,更起到了一些关键作用,也使得自己地位不可或缺,就算自己采取了不少补救的措施,但周瑜也说的没错,这一切能够起作用,也要建立在刘协足够成熟足够镇场面的前提下的,而显然还不是现在——心中不禁苦笑:好好的要出来游荡什么,还真当现在天下太平,而自己天下无敌了?这回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周围保护圈的那些个暗部高手,却没有凌巴那么复杂的感慨,即便知道自己下一刻要死了,他们也是保持着一副警惕敌人、保护主人的强硬姿态,丝毫不显得退缩,倒是让周瑜眼中更多了几分浓厚兴趣。

不过他不是一个犹豫的人,下定的决心就会好好践行,更不会是一个婆妈拖拉的人,而且虽说自己事前安排打点了不少,但也不会愿意这个时候出什么纰漏,关键时刻掉链子就不好了,所以还是尽快解决了这边的事情为好,也不再多说,打了个手势,周围的手下们便一声不吭、却夹带着一往无前的紧张气势围攻了上去。

顿时整个战团乱成了一团,却几乎都是默契地以凌巴靠着那块大石为中心,战圈也是局限在周围,但双方手底下都是毫不留情,招招都是致命,暗部高手们则更有一种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之感。

凌巴始终静静看着这一切,看着身边的护卫人数越来越少,却也一对一换来了对方同样锐减人数的代价,只是终究本身自己这边人数就少了几个,更何况还有一个周瑜在旁边虎视眈眈,时不时出手就是几个护卫高手丧命。

直到最后,自己这边已经满地尸体,再没有一个站得起来的身影,他们一个个无言的死去,但临终前的一刻,却都有一个共同的动作,那便是回转头来,却似乎是要看看凌巴,将他的面孔牢牢记在心里;而这一番混战下来,最终对方那边,却也还有不下于六个人,还有就是那个周瑜,这还是暗部高手们方才一番最后的疯狂换来的结果,这是凌巴对他们某些特殊训练的结果,而显然在这一点上,让那周瑜也是颇为出乎意料,有些措手不及之感,尤甚之前。

只是就算如此,看着满地尸山血海一般,自己就在这中间,可他们的牺牲,刚刚那一切浴血奋战,到现在还有意义么?

凌巴说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感觉,但心里却是很宁静,出奇地、甚至有些诡异的平静,没有为自己危急关头的感怀,也没有对这些手下们为自己而死的感动,甚至是有些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冰冷和木然,然后眼睁睁看着周瑜慢慢走向自己,只是眼前视野却模糊的很,似乎有些失焦,摇摇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看来自己这次中招得厉害。

“大将军……并州吕奉先来也”也不知道应该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还是事情总有出乎意料的时候,总之,耳边突然传来的这么一个声音,却是让方才还万念俱灰的凌巴,陡然心神一震——自己却是在干什么,怎么可以有刚刚那样的想法,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自己想着念着需要自己的那些人,这种想法都是何等不应该,毕竟不管到什么时候什么样的绝境,有斗志、有信念,那就不是没有不可一拼之力的。

但这个声音,以及这个可能的来人的突然出现,同时却也让现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间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缓和,然而缓和过后,却是更加的凝固起来,好似空气都被冰冻住了一般。

凌巴此时却不敢动弹分毫,尽管周瑜刚刚提起剑,而他与自己只见,却还有不断的距离,只是眼角却瞄到了声音那个方向。

那儿,一人一骑飞快而来,银袍白马,却是着实像极了马超或者是赵云的风格,但在近一看,却原来只是披着白披风,而内里的一身铠甲,却是足以耀眼的金灿灿颜色,头带着夺目的紫金冠,背后则是一杆暗金色的方天画戟,整个人的造型,看起来就是一个词、“拉风”,而这样的出场方式,不是许久不见的吕布,却又是何人?

吕布马快,凌巴也来不及想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倒是瞥到了他胯下的,似乎就是自己留在襄阳城的赤兔马,现在与吕布搭配,则更有些相得益彰的味道,不转瞬间,显然吕布在出声之前,已经很接近这边,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却是更激动催马飞驰般而来。

周瑜对此不予理会,他身边五六个手下却是纷纷转过身就冲了上去,想是要阻一阻吕布。

而周瑜更是趁此一个快步就接近了凌巴,手中出剑更是凌厉,然而这一必得之剑下去,最终却是落空了,然后他愕然地发现,竟然是凌巴自己主动避过了,只是显然这么一下子动作,也牵动了他的伤口,更耗费了极大的精气神,此时正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但显然方才吕布的突然出现,不啻于一剂最强力的兴奋剂,让凌巴暗自蓄力一朝办法出来,却是直接躲过了这很可能致命的一击,而接下来,却是再没了多余的力气了。

当然了,这个时候周瑜再想要有好机会对付凌巴,却也不容易了,因为吕布已经接连以飞快的速度挑死了三四个他所谓战堂的手下,剩下两个一时为其气势所惧,竟然没提起勇气来拦阻他,也让他马踏飞快,已经到了凌巴和周瑜近前,“贼子休得伤人”

而这个时候周瑜正蓄力再次攻击,吕布却已经飞一般跳离了马背,就朝着这边飞扑过来。

一剑,一戟,目标却似乎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

第715章、再临地下城,战神殿

第715章、再临地下城,战神殿



空中一阵激烈的火花声接连响起,却是那一剑一戟碰撞在了一起,然后就是一连番的激烈交锋,正如两把神兵利器的主人此时眼神交织间,仿佛看得见冒腾出来就在空气中燃烧爆裂的火花一般。***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吕布的方天画戟自不用说,是他的趁手兵器,以他神力却是足够,而且他还有专门为此而匹对的一套戟法,使起来则就更是相得益彰;而周瑜现在手中这柄剑,却也有些说道。

周瑜手中之剑的名字,却是叫做割吻剑,也是因缘际会之下所得,一番奇遇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但这柄剑锋利非常,削铁如泥也正好适用周瑜的武功套路,就看现在和方天画戟这样的重型武器交锋,居然都能够不落下风,也知道绝对不简单,除了周瑜本身实力强悍之外,本身材质自然也是有可取之处。

而且须知道一寸长一寸强,在高手对战中,武器的不同,有的时候却可能起到关键性的决定作用,是以许多战场上的武将,都会选用长兵器,最好还是重武器,威力大破坏力大,同时防御也好,当然前提是自己力量和实力足够,否则只能是自讨苦吃,还不如选择更适合自己的武器;而吕布的方天画戟比割吻剑要长也要更重,却是显而易见的,然而就是如此,周瑜一手剑法赏心悦目的同时,手中长剑却是舞得出神入化,更如蛟龙入海,灵性十足,有时候却也会给人一种一条龙束缚住了方天画戟这根“定海神针”的错觉。

就是渐渐从刚才萎靡状态中恢复过来的凌巴,也被这番打斗真心吸引过去、投入进去了,倒也觉得一下子收获良多。

只是这两个家伙却是将战场就规范在他左近,让他有些郁闷,身体虽然稍微恢复了下力气,却还是不灵活,更别说躲避什么了,刚才那一下子就够呛了,现在还是安稳呆在原地的好,可两人的动静实在太大,而且每次都是周瑜剑要“照顾”到了凌巴,马上吕布方天画戟就到了,显然两人是以凌巴展开了一场单对单的博弈,至于周瑜那还剩着的两个手下,在外围凑不进去,竟然是连动手脚偷袭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不,也不知道算是第几次了,周瑜的剑,以及吕布的方天画戟,再一次在凌巴胸口前仅仅一寸左右的地方,堪堪停了下来,而两人彼此谁也不得寸进,但看得出,他们此时正在新一轮的角力。35zww.com

凌巴就有些无奈,都能够感觉到无形的剑芒和杀气,好似都要袭扰到了自己胸前了,甚至自己头皮都不禁有些发麻,却是脑袋上那些头发不觉竟然有些竖起的感觉。

他现在可不敢随便动一下,那样不管是对谁都不是好事情,不过坐以待毙显然也不是自己的风格,他就镇定了一下心神,虽然还是感觉头脑里昏昏麻麻地但比之刚才感觉已经好了许多,才问道:“你方才说,你叫做周瑜周公瑾,可是那江东美周郎?”却是问向了此时正和吕布角力的周瑜,脸上则是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倒想不到,大将军会记得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微微一愣,周瑜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一点也不顾忌的样子,不过嘴上话语是说的客气,但手底下却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反而更近了几分,剑尖对凌巴的威胁让他眼角就是一跳,然而有着吕布掣肘,当然不会让他这么如意得逞。

当然凌巴暗自也在怀疑,吕布是不是故意暗中使坏,不然周瑜就算和他实力相当,也没有那么多机会能够这么逼近自己的。

“你会武功?”凌巴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怎么问,不过他现在还有心情问到这个问题,却是让吕布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周瑜则是从中听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怎么感觉这个大将军对自己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可是若真的很熟悉,又怎么会问出这么明显的问题来?

当然了,即便是孙策这样和他私交甚笃的密友,其实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周瑜自然很清楚此前自己和对方没有打过交道,而且自己一向低调,又是在江东那个地方,即便已经是大都督这样的存在,但想来凌巴这个大汉大将军和自己可以说是身份地位相差悬殊毫无交集的两人,他也不会太将自己放在心上,却不想他居然知道自己,还问出这样的问题。

凌巴似乎也知道自己问出了一个白痴的问题,看了看吕布,又看了看周瑜,却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毕竟即便是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十年,然而看待问题尤其是看待三国那些自己尚还未接触过的人物的时候,难免还是会受到后世所看到的一些东西的影响多一些,对于周瑜,除了美周郎以及智将儒将,凌巴却实在是没办法将他与一个猛将、悍将相联系起来,尤其还是,竟然会是一个堪与吕布这堪称天下第一武将的存在拼斗,甚至还不弱于下风的厉害高手,不过这,也可以说是他最成功的伪装了吧?

看他现在与吕布的拼斗,表现出来的实力,想来也同样引起了吕布极大的忌惮,当然于步战吕布本来却有些短板,若是步战和典韦打,却都是一番纠缠,还未必能够取胜,只是现在这样的械斗,和战场之上是完全不同的,不同于步战更不同于马战,吕布要取得优势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现在的自己也无法给他以帮助,虽然周瑜的手下也插不上手。

而周瑜手上没动的同时,心里面对凌巴却开始警惕起来,毕竟对于凌巴,他比其他人了解要多得多,更知道自己方才对他使用的招数,只能够制的住他一时,却早晚会被他趁机解开,而现在绝不是好时机,就想要对身后手下使眼色,想先将吕布引开,让他们来对付现在暂时还没什么战斗力的凌巴,但这一点自然被凌巴看在眼里。

随着他口中一声响亮的口哨,在周瑜微愕、吕布则还带着点羡慕的眼神注视下,赤兔马居然听命似地跑到了他的身边去,而吕布立刻响应,一招拱开了周瑜,随手提起了凌巴,一使力,就已经将他抛上了马背。

此时却是根本不需要吕布再动作什么,赤兔马已经十分通人性地就开始跑动起来,而周瑜下意识就要去追,却立刻被吕布阻拦,至于周瑜仅剩的那两个手下,又怎么可能及得上赤兔马的动作?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地突兀地一阵震动,让几人都是心中一惊,而即便是凌巴胯下赤兔乃是宝马,但生物的本能却也立刻显得烦躁不安起来,更一下子将凌巴不管不顾甩到了地上,自己却是照着远处就奔跑开来。

而没等凌巴再在地上稳下来,那震动却是越发厉害了,等到凌巴再仔细观察周围的地面,却是发现周围地面都出现了十分明显的裂痕,而且都是有着逐渐扩大的趋势。

仿佛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又仿佛根本没过多久,地面就开始了大面积的塌陷,从裂缝分岔口,不断的有泥土陷落进去,土地四分五裂之下,在上面的人自然更没的好过。

吕布这个时候早与周瑜分开了,而周瑜这时候自然也顾不上再来找凌巴的麻烦,吕布却是轻灵地跳腾过来,到了凌巴的身边就要扶起他的身体,却不妨脚下一个不稳,居然不知道何时,那地面巨大的裂缝,已经延伸到了这里来,而还不等他们做及准备,所站的这块地方,已经根本不给他们反应时间毫不留情坍塌下去……

“嗯咳咳……”

随着一阵咳嗽声响起来,感觉脑海渐渐清晰,意识沉淀下来,却也变回了清醒,只是睁开眼睛,面前便是一团漆黑,倒是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醒啦?”

凌巴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吕布具体在哪个方位,等到黑暗中点点火星亮起来,然后就是火折子点燃起来,照亮了一小方空间,凌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吕布,而他此时正站在一面岩壁前,仔细打量着好像在观察些什么。

“这个地方我感觉自己很熟悉……”过了会儿,吕布回过头来,突然的一句话,却是将凌巴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你来过这里?”凌巴也跟着站起身来,一边靠近他身边,一边也在打量着周围,可说实话,看不出这里有什么东西,倒是让他一下子想到了自己那几次不同寻常的经历,好似都适合一个地方有关系。

地下城,战神殿

对于凌巴的疑问,吕布却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熟悉,但确定自己并没有来过这里,不过……”他突然看着手中那杆方天画戟,充满疑惑的语气响起来:“我感觉这里和我手中的兵器似乎有着某些关系。”

因为时间短,凌巴还没来得及询问他这么些日子都到了哪里去,又都经历了些什么,现在就不禁好奇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更加惊奇了,“这好像不是你原来的那杆方天画戟?”

身为一个强者,观察力细致入微是最基本的,凌巴就完全具备这一点,虽然对于吕布之前的那杆方天画戟,凌巴其实也仅仅见过几面,而且很多时候都是远观,即便近看的也大多只是一扫而过,但就算没怎么仔细看过,但他目力何等惊人,记忆力也非常人可比,倒是能够大略描绘出个七七八八。

而吕布现在手中拿着的这杆方天画戟,乍一看起来,倒是和原来的那杆方天画戟,可以说基本没什么差别,然而凌巴自然是能够看得出来,这杆明显是黄金打造的兵器,重量自然也是全不一样的,当然明显是要重不少,这点却是看吕布举着和使用的时候姿势的一些细微差别点就知道了。

第716章、水下基地

第716章、水下基地

“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回响在两人的耳畔,而且随着步伐似乎越靠越近,声音也渐渐由隐约可闻变得清晰起来,而走在崎岖不平的泥道,凌巴和吕布两个人却难得享受一番一样的宁静。三五中文网

这个地方,就是他们在方才突然的地表塌陷之后,跌入的所在,两人自然不能够明确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凌巴刚才感觉到这里好似自己原来进入过的那个地下城战神殿,而吕布也说出了附近很熟悉的话来,但两人并没有就此进行深入的讨论,甚至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在这条看似通道的地方,继续走下去。

其实凌巴和吕布之间,也算不上很熟,彼此这才算是有数的几次正式的见面,关系也没有紧密到什么程度,当然有了刚才那一番共同的经历,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也亲近了许多,至少在这个地方,两个人之间还是可以靠在一起的,也只能够依赖彼此。

虽然周围气氛阴森而诡异,但刚才才经历了一番凶险的两人,却也不免心理上放松了下来,只是随即,又被眼前的一些场景所惊。

当看到了对面岩壁角落,一具腐朽的无头骨架,凌巴才好似想到了什么,将吕的火折子接过来,然后照到了自己脚下,方才自己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碎石一般,又觉得有些奇异的清脆,更是一脚踩下去,却就发出了“次次次”好似骨骼崩裂一般的脆响,这时候才看出来,原来竟就是这具无头骷髅的骷髅头。

而这,显然不是唯一

凌巴和吕布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能够看出对方眼中意味浓厚的警告,两人默契难得地互相点了点头,然后吕布咦了一声,就跑到了那具无头骨架旁,一手拿着方天画戟,另一手用力将嵌进去那岩壁缝隙之间的某根棒状物用力拔了出来,在火光照耀下,两人看清了这样式,这下反而是凌巴感到惊奇了,因为看起来,那竟然是火炬的造型,再仔细想想,才发现这火炬原本应该是底端嵌入那岩壁缝隙中,却不是他原来所想的被卡进去的,而是分明就是被人放在那儿专门用来照明的。

吕布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自然是第一次看到,但看着那另一端口上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正要照着火折子仔细照照,却猛然好似火折子被什么吸引力摄住了一般,竟然将火“接引”了过去,吕布这下子就不免有些惊奇,凌巴自然是见怪不怪了。www.65txt.com

火炬被点燃了,一下子就照亮了周围的大片地方,两人这才注意到,手上这把火炬,周围可不止一件,凌巴也懒得和吕布解释什么,也省得他又乱来,就抢过火炬来,在周围依次一个火炬一个火炬的点着,然后就发现自己两人此时正置身于一个地道空间里面。

这个地道显得十分的宽敞,也很空寂,两边和上面都是依稀看得出人工雕琢痕迹的凹凸不平的岩壁,脚下却是柔软的泥土地,间或夹杂着刚才那样的骷髅头、骨架、手骨等,或许还有零星没能够被这土地侵蚀的奇异物事,凌巴对这些不感兴趣,倒是吕布望望周围,夹杂着好奇和惊异的目光,甚至像个突然发现新大陆的小孩子,倒让凌巴有些好笑。

不过既然是地道,总有走到了头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的光,刺目地闪耀在眼前,却也让两人心里都跟着雀跃了起来,脚下步子也稍显轻快,纵跃着就往那个方向跑去了,直到到了这个看起来石洞口的地方。

这里确实是出口,也是通道的尽头,外面一片闪耀的光,只是到了其中,才发现这不过是一个更大一些的洞穴,而里面的光的来源,却不过是下面一方水潭,清粼粼的反射在上方的岩壁上,折射过来的。

虽然有些失望,可这个洞穴显然是一个不同的空间,自然又是一番找寻,可惜出口看似遥不可及,甚至可能根本就不存在,至于可能往回走,也不是没有想过,但两人却偏偏都没有去做,偏执也好,坚持也好,凌巴却也觉得,这里肯定也会有出去的地方。

“哗哗”的流水声,在空寂的空间里面,显得特别的刺耳,也吸引着人注意,在周围转了几圈没有收获的凌巴,最终将目光投注到了面前的水潭处。

拍了拍脑袋,凌巴突然惊呼一声:“对呀,这里应该是活水,否则不会自然流动,周围没有出口,可是这水底下说不定……”他话没说完,吕布自然也懂得意思,只是看着面前的水潭,微微有些为难。

凌巴倒没注意到这些,想了想,就将身上的衣物尽量绑上几个扣,让其更加贴身,当然也将鞋子甩掉了,也幸好他身体够好,这洞里面一片阴冷的气氛,却也忍不住要打个冷战,但想到下面可能有出路,心就是火热的。

“奉先,下去吧……”良久,凌巴这样说着,却是憋了一口气,然后纵身一跃。

吕布看着大将军已经走了,狠狠心,一咬牙,也跟着纵身一跃。

“噗通”一声,接着又是“噗通”一声,却是凌巴在先,吕布紧随其后地下到水里去了。

凌巴的水中功夫不错,前世今生,他的经历都很丰富,加起来恐怕经历的大事件,比得过人家好几辈子了,所谓的绝境,他也不是没有碰到过,更是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最要紧的就在于,时刻武装好自己,而要做到这一点,最现实的,便是一步一步扎实的提高自身,综合的能力和素质,游泳显然是其中必要的一项。

不过吕布显然就不行了,就不说他本身有没有天赋了,他所在的那个环境,可是连水潭都难得一见的,更别说还要游泳了,水性奇差无比,却也是傻愣愣地跟着吕布就硬上,等到凌巴发现的时候,才又是好笑、又是无语,但也赶紧动作起来,想了想拉着他,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

吕布的身体素质很好,本身的耐力自然也很出色,虽然感觉头有些发胀,意识却还是清醒的,自然能够感受到手心传来的触感,也辨识出了凌巴所写的那几个字,按照所写的那样做,却是很有效,倒是解决了这个难题。

并没有出乎凌巴的意料,这个水潭是活水,也确实是有一个出口的,当两人从水潭里再次冒出头来的时候,就发现周围环境又是一变,这一次,却是到了一个完全光明的所在,顶上露天,可两人首先第一个排除就是从这里出去的希望,看着那壁立千仞,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是这个地方的出口。

好吧,那就只有看看周围了。

两个人从水潭里出来,走在新的环境里,凌巴眼泛好奇,吕布恐怕也和他的感觉差不多,望着周围,满脸的探寻之色。

“奉先,这里到底算是什么地方?”凌巴也不知道是因为周围空寂的压抑要让人感到窒息的气氛,还是只是觉得无聊,有事没事的找一些话题来。

身旁吕布面无表情,闻言只是点点头,说道:“我不知道。”

你倒是诚实凌巴暗自撇一撇嘴,然后仔细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这是一个崭新的环境,周围的一切都是既陌生又未知的,因为从未来过,从未见过,更从未听过,所以更加应该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错漏也不要有,因为可能就是因为那样的粗心大意才最容易导致人丧命。

两人过了穹顶,继续向上,到了一方巨大的平台,继续往前,却终于发现前路不通,只是上面却分明写着几个大字:水下基地。

最主要的是,这四个字却是用简体汉字写成,也是凌巴在这个世界上第二……不,应该算是第三次所见了。

凌巴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吕布,此时心神一阵恍惚,眼神也变得涣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看着凌巴,欲言又止、难以决绝。

凌巴便冲着吕布喊了一声:“方天画戟借我一下”

“奉先,快……”没得到吕布的回答,凌巴再次大喊一声,却教吕布闻言心神一震,眼中陡然闪现出决然的目光,眼神也渐渐坚定下来,却并没有做出传递方天画戟的动作,反而是一个箭步上前,一肘子就抵在了凌巴的脑后脖颈处。

凌巴双目暴突,艰难回头,望着吕布平静不起波澜的神色,其中惊骇只有自己才知,“吕奉先,你……”

凌巴的身后,吕布脸色沉静,有着不同于以往的冷冽,看着凌巴脸色几经转变,最后涨红、发紫,却依然古井无波,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子卫,别怪我。”话音一落,他身体紧急向后退了几步,凌巴的身体立刻象是无人支撑的木垒,轰地一下靠着石壁滑在了地上。

“吕、奉、先……”凌巴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几个字,而后,双眼微缩,瞪得大大的,好像要将吕布完全刻进他的脑海、刻进他的记忆乃至于灵魂深处去。

第717章、“战神”吕布

别怪我,子卫,我们两个人中,只能够有一个人存活下来,所以……

将凌巴拖放到了一边去,吕布就屈膝蹲在那儿呆呆望着,漠然片刻,才又站起来,然后就不再去考虑凌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www.65txt.com

紧了紧手中的方天画戟,吕布缓步走到了那面岩壁前,看着上面那四个陌生的字体,脑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些异常的信息和画面,深吸口气,他突然高举起了重实的方天画戟,运起浑身气血,集中精力对准一点,就这么狠狠砸了一下过去。

没有触碰机关,没有天崩地陷,也没有密道入口,吕布却不以为意,反而又走到了旁边的一支巨大的圆柱旁,绕着柱子走了起来,然后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灵光一闪般突然停住,看着面前柱体上出现的一个刚好能够容纳进一个人进入的大口子,怔住了。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吕布自己心里也有这种疑惑,好像这一切都是深植于他脑海里那样深刻,不用刻意去想去念去记,但自然而然到了时候到了机会,它就会自动跑出来,给予他有用的信息。

深吸进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来,用力眨了眨眼睛,然后吕布将方天画戟竖放在正前,慢慢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起来狭窄到只能够容纳一个人的空间,里面却是豁然开朗,当然也只是相对的,而且吕布刚刚一步踏进去,先是感觉脚下一空,接着整个身体就以他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急速坠落下去,直到感觉到厚重的地面以及疼痛的摔着了的感觉,他呻吟出声,同时也看到了周围的新环境。

又是一个新的地道,这是吕布第一个反应,接着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竖在胸前的方天画戟方才也对他造成了一定的擦伤,不过人和兵器都并无大碍,而他此时所在的,明显是在这条地道的入口处。

看来这里才是真正的入口,而从这里走进去,就是一条十分深邃幽暗无光容易让人心生恐惧的小道,不过这对于吕布而言,根本就不在话下,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接往里面钻入进去。

这条小道和方才那个柱体上的洞相比,却是稍微大了些,以吕布的体型,倒是差不多刚还能够钻得进这里面去,若是换成了张飞、典韦那一类型体扩太大的,就难说了。

吕布的身材是很标准的美男子身材,身形颀长,体貌都是以修长为主,但又不显得臃肿,而且和张飞、典韦比起来,还显得更加有张力的感觉,仿佛伸缩弹性都是自如一般的弹簧,当然再加上了方天画戟的兵器的话,就有些勉强,至少如果是想要及时转弯什么的,就会显得尤为麻烦了。三五中文网

钻了进去之后,吕布没有犹豫,继续往里面走去。

深洞的漆黑中,即便吕布目力过人,却也完全不能够视物,只能够一步一步摸索着慢慢前进而去。

在这里面,除了一点点对未知的小紧张,吕布心里面却是保持着出奇地平静。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就是从在并州的那一次奇遇,也就是得到了现在自己手中的那杆黄金方天画戟的那一次,吕布就觉得自己内心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大概是升华之类的吧,反正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尽管他也从来没有觉得之前的自己,就有什么不好的。

说起来,那一次吕布最后的感觉,自己收获最大的,或许还不是莫名其妙的一次晕迷然后起来就发现自己力气莫名有了些提升,脑海中也是多了些别的什么东西,而至于黄金方天画戟就更是意外之喜了,但对于自己来说最能够显出重要作用的,却反而是本来在自己一直看似无关紧要的心境的某种变化和升华。

心灵这种东西,还真是很难说,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但男儿心思,又何尝不是不可捉摸,就算是吕布这样看似简单的武将,但性格里面也自有其矛盾复杂的一面,只是世人自然多是会看些表面,却不会去考虑这样有什么深层的性格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而吕布本身自然是不屑于去解释这种东西的,会有某些不好的传言,也就是自然难免的了。

脚下步子不停,吕布继续在里面摸索前进着,同时也在默默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量保持着平稳的心跳,然后集中起精神来,却是想要听一听周围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



从这条通道下去,是诡异的一片静,静得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可怖。

当然了,吕布心里面是没觉得什么害怕,但心里没底,对于前方的未知,既有着迫不及待探寻的欲望,又有些犹豫和畏缩,所以不停歇的步伐,走起来速度却是显得很慢,过去了好久才没走出多远去。

大概也是对自己这样的效率感到不满,吕布咬了咬牙,却突然加快了速度和步伐,只加快,却也不见得会快到哪里去,毕竟这里面一片漆黑,前之不清,在尽量加速的同时,还要保证自己不至于在这看起来狭隘的黑暗通道里面磕磕绊绊。

不过随着越走下去,吕布心中越加沉静,倒好似慢慢贴合了周围静谧的环境,最后整个人也开始自动保持起一种规律而稳健的呼吸,脚步不知不觉就发生了一些改变,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怎么察觉到。

“哒哒哒”,脚步声规律而错落有致,吕布心中的警惕,不觉就少了许多,只是抓着沉重的方天画戟,目光中却陡然一凝。



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这么渐渐习惯了下来,吕布自己都搞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走了多远的路,走了多长的时间,总之就是很久很长,而这视线内突然出现的光,在将方才自己心中的狐疑尽数扫去的同时,也加大了他的好奇心,当然原本摸索着的前进,却是变成了确实的目标。

终于,靠近了那光源的点,眼看着通道的出口,就在眼前,吕布只希望接下来能够有所发现。

没有让他失望,反而是让他差点儿吓了一跳的是,才刚一从通道的出口处冒出头来,不知道从哪里射过来一支利箭,夹带着恐怖的声势,划破虚空,来到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在极短的时间内,甚至就在还没有看到危险近在眼前之前,吕布就已经近乎本能的做出了阻挡的动作,手中方天画戟凭空一档,就隔挡下了那来势汹汹一箭,然后身体已经一个纵跃而下,空中以不可思议的敏捷和速度连续翻腾了几下,然后到了通道出口外面的地面站稳的时候,吕布已经距离洞口有十数步距离远,而立刻握紧了方天画戟,开始谨慎小心的观察周围。

这里很危险,这是吕布的第一个感觉,而他随后便发现,这感觉深刻地来自于侧首,而在他侧手那里,此时负手而立,正站着一个人。

高昂挺拔、遗世独立的身影,一眼望之,即让人感觉到此人的不凡,尤其是吕布能够感觉到,自对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惊人气息,让人毫不怀疑,这句看似并不气眼,至少不如吕布耐看的身体里面,蕴含着多么奇异的爆发性的力量。

不知道为什么,吕布突然就想到了凌巴,他能够感觉到如今的凌巴也有一番蜕变,显然与当初不可同日而语,是他可堪一敌的对手,而凌巴和此人也是一样,从外表上看过去,都不见得有多么出色的身体,却拥有着惊人的力量氤氲蕴藏。

吕布注意到了,这是一个看起来大概才过不惑的男人,但从他的眼神中,却又有一种看破人世的沧桑,显然实际上的年龄或者经历要更甚,而身形挺拔,就如一柄寒芒出鞘的宝剑,锋利逼人,气势则更是慑人。

吕布没有言语,对方也没有说话,但他知道,方才那一箭,恐怕就是对方所为,而看他连弓都不曾动用,或许就是直接用手投掷过来的。

实际上,投掷兵器也是一种技术活儿,吕布知道在以前的时候,有一些猛将是很擅长这项目的,而他虽然有所涉猎,但不过是皮毛,想来对方的实力和领悟,都要远在自己之上。

不过这样的吕布,是无所畏惧的,反而感觉心中充满了战意,人生,就是充满了挑战的,不是麽?

“呀”几乎是没有任何预兆,吕布已经动了起来,手中的方天画戟划破半空,在半空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半弧线,直接朝着对方挥去。

对方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笑容来,在吕布动的同时,他也动了,甚至看起来,起步比起吕布还要快上半分,也不知道是怎么动作的,反正吕布就知道,在自己的方天画戟挥到他处的时候,本来应该中招的对方,身体却早已离开了甚至被吕布算计好了的躲避地点作为方天画戟斩落点的轨迹,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吕布的身后去,冲着吕布的后脑勺就是一击肘击。

吕布当然不会这么容易中招,在关键时刻,又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转身,手中方天画戟单手所持,直接顺势横劈过去。

这一击却也伤不到对方,被轻易避过去了。

“好身手”对方这是终于开口,也肯定了吕布的想法,显然实际年龄确实是饱经沧桑,远比表面看起来大或者说老得多。

吕布目光沉凝,没有半点自傲的意思,虽然他知道对方语气里并无讥讽,但方才自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对他来说显然是件不能忍受的事情,可显然,对方的实力,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

强,很强,非常强

但强,才是自己想要的,吕布感觉自己血在烧,战意在沸腾,仰首哈哈大笑了几声,一边再次挥起了方天画戟冲过去,一边口中大叫:“报上名来……”

“战神殿,王越”

第718章、战神殿王越再解秘

第718章、战神殿王越再解秘

凌巴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了,他起来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被吕布那家伙暗算了

想到这一点,差点就让他要骂娘了。三五中文网

说起来其实一直以来凌巴都没有对吕布完全的信任,他从心底里是不相信这个在演义中被演绎为反复之人的,尽管其中或许有夸张成分,但未必就是空穴来风,而且就算凌巴在后世的时候还能够对吕布另类眼光看待,但处在这个时代,在他如今的身份,就只能够从另一个方面去考虑问题,而考虑的不是吕布的能力问题,而是他是否足够忠心,这一点说实话,凌巴一直没有太大把握。

吕布显然是一个很难被束缚住的人,他很骄傲,甚至很自负,但偏偏他又确实是有这个资本的。

要说现在凌巴手下也实在是不缺猛将,关羽张飞典韦三员老牌猛将就不用多说了,随着赵云、马超他们渐渐成长起来,并且长江后浪推前浪,已经隐隐都有超越前者的趋势,凌巴手底下猛将如云,再算上凌巴自己,审食河、张辽、张颌、庞德等一批超一流猛将更堪称当今天下最为恐怖的王牌阵容;但若说其中独占鳌头者,唯有吕布,而吕布的勇武,也是让如今本身也实力大进的凌巴都很是忌惮的,实际上他完全不必有这种情绪,问题是一方面对吕布很忌惮,但另外一方面他又很想要用这员猛将,所以情绪上就多少显得有些复杂了。

不过不管以前对吕布的情绪多么复杂,但这一次被暗算,却是让他本来心里面还有的对他怀着的一点儿好心思,也全部一消而空了,毕竟不管他再多么厉害,但不能够为自己所用,甚至还可能威胁到自己,凌巴也不可能容许他再活在这个世上,这已经不是原则或是简单情感的问题了,涉及到了生存这样的问题,是什么都可以舍弃的。

而当他站起来,发现面前的那面岩壁,并没有如自己所想被破坏,出现什么入口或者洞口之类的,甚至连被打磨的痕迹都找不到的时候,就开始打量周围,不一会儿就发现了旁边不远处,那一个巨大的圆柱子,还没有闭合上的一个竖起的方形洞口。

凌巴一时间有些犹豫,却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他突然发现自己内心里面,对这个地方有一种很隐约但又让自己很明确感到有些抗拒的情绪的,而且不管怎么说,他和吕布也是不同的。www.65txt.com

想来吕布刚才已经从这里进去了,或许在他看来,里面有着什么重要的不能够让自己抢先的东西吧?

可是就算里面是什么刀山火海,有什么陷阱轨迹,但吕布现在可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而凌巴不同,他对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舍和依恋,他有他的女人,有他的孩子还有他的家庭,或者小皇帝和大汉这个他为之奋斗了数年的天下也算是一个不小的牵挂,就算这里面真有什么东西,但也更可能会有很大的危险性,若是万一自己不慎中招,那可不是后悔都来不及?

可是鬼使神差地,凌巴最终咬了咬牙,还是迈起了最初的那一步。

他才发现,原来他骨子里,还是有着很强烈的冒险精神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就算前世有部分原因自己的死亡就可归因于此,但也算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吧。

既然已经决定下来就没什么好退缩或者后悔的了,而这个时候,凌巴也来不及考虑那么太多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会怎么样,他连出口都还没找到呢,就这样顺着自己的心、自己的感觉走下去就好了。

心理面这样想着,凌巴脚下步子也越来越顺,比起吕布来,他显然身形要显得“瘦弱”一些,挤进这个洞口里面,可谓是毫不费劲,而他也知道,外面那儿虽说有一个标示着“水下基地”的岩壁,但到了这里,恐怕才算是进了这个所谓水下基地的核心了,里面有多少危险,亦或者是自己多想了,都是未知,凌巴却越发的小心了起来。

不过让凌巴松一口气同时也感觉越加诡异的是,一路过去都没有什么危险,即便是他已经走出了这条通道,走出了出口,然后来到了外面。

这却是一片空旷的空地上,四周围,则各有一根高大的圆柱,圆柱上分别是古怪狰狞的雕塑,而在凌巴的正对面方向,在两根柱子的中间,却还有一个巨大的穹顶,而从这儿向那边而去,则正好是一排白玉石砌成的阶梯。

没有多少迟疑,沿着阶梯往上,凌巴一边看着周围,很是好奇,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个地方,确实感到既陌生,又稀奇。

但等到了上面,一个平台上,他就不这么想了。

毫无疑问,他看到了吕布,也看到了另外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人。

王越也在,而且此时吕布是躺在地上的,王越则是就站在他身旁,看到这一幕,却是很容易让人想到某个方面去。

不过或许是方才被吕布暗算的后遗症影响,凌巴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看着两个人,却停在原地不再寸进——他搞不清这两个人的关系,更搞不清现在的情况,怪不得他退缩不前,而是只能够如此。

王越看到他来,却是尽在掌握中地自得笑笑,然后指着躺在地上的吕布道:“他以为自己一个人来就够了,却没想到这本来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顿了顿,又道:“我只是暂时将他击昏了,没有大碍。”

听到这里微微放松的凌巴,也来不及想自己怎么会有产生那种情绪,转而就升起了对王越实力的重新评估,本来还觉得吕布未必会差他太多,如今看来却又是想错了,吕布在战场上或许是纵横无敌,但正如王越所说,在战神殿里,却还是有足以压制他的存在的,就不说王越了,之前那个“水蛇”周瑜,也正是如此。

似乎知道凌巴在想些什么,王越笑笑又道:“或者真是一切早有分数吧,我还想着怎么让你们两个人来这里,结果就让那小子碰上了,阴差阳错,倒是让你们二人一起来了。”

凌巴这时候也想起来了另外一些问题,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吕布,怔了怔,心里面突然如打翻了的五味瓶,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不过他现在心里面有了底,看到不是吕布是真地躺在那儿,王越也没有必要欺骗自己,此时便走近了过来,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吕布,却见他眉头紧锁、脸色泛白,似乎有些难受,但又一时无法清醒过来,心底面,是真的有些愧疚了。

他,看来也是以为这里面有什么危险,但却不愿意让自己来冒险,所以他才自己一个人来这里,而将自己击昏的吧?

想到这些,却又看着王越口中只是被他击昏了的吕布,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叫不叫做自作自受?

但无疑,就算吕布什么都没有解释,凌巴也已经知道自己错怪了他,而自己,从今天开始也是真的要对他改观了。

又将视线投到了王越的身上,每一次见到他,感觉变化都不大,这一次也是这样,还是那样锋芒外露,可那如出鞘剑气的锐利,却足以逼人,不敢迫近。

“好久不见了。”王越的脸上挂着笑,好像真是面对着阔别重逢的故友。

凌巴自然不会真以为这就是他真实的情感表达,不过自然不会点破,也鼓作和善笑道:“或许你不愿意见到我出现在这里。”

“呵呵……”王越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又问道:“觉得这里如何?”

凌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保持沉默以对。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王越也不以为杵,却是主动开口道:“你相信轮回吗?无错。”

凌巴皱眉,没有回答。

说不相信?从穿越的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再不能够相信的了,说不相信那就完全是扯淡;可是要说相信?他在没有真正亲身经历过的情况下,说实话,他自己也是说不准的。

“实际上,战神殿总共有三座,一座就在洛阳,你已经去过了……另一座,则是在荥阳,那儿大概只有童老头和这吕奉先去过,童老头是去送兵器的,也就是他亲手打造的这杆方天画戟,吕奉先自然就是去拿兵器的,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罢了。”凌巴这才知道吕布那方天画戟原来是这么一个由来,虽然还有些解释不清楚,但也听王越继续说下去。

“三座战神殿的排布,你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同来吗?无错。”王越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炯望着一脸茫然的凌巴。

凌巴其实也早有一些猜测,此时心里再细细想了想,突然心底一震,浮起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不可思议道:“难道……你是说、三角……”

王越点点头,道:“没错,洛阳的“破军”凌巴凌子卫、荥阳的“贪狼”吕布吕奉先以及这襄阳“水蛇”,或者你也可以称为“七杀”的周瑜周公瑾……这三个地方,还有这三个人,却正好可以组成一个三角形,也正好构成一个轮回形态——战神殿一直以来的传说,三角轮回……”

第719章、杀破狼,回归

第719章、杀破狼,回归

“你去过敦煌么?”王越突然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凌巴自然是满头雾水,但还是点头,却是前世出任务去过几次,当然和现在的敦煌是完全不同的。www.65txt.com

王越笑道:“敦煌有几座石窟,便是战神殿创始人构造,而在那些石窟里面,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在顶上,都有一个特殊的图案,便是三兔绕莲花坐盘图。”

凌巴不知道该怎么说,但陡然听到有关所谓轮回的事情,心里面虽然各种纷杂的念头不停地冒出来,但他更理智的知道,既然王越会和自己说这些,那就说明在他看来,自己可以知道这些,同样也说明,这些也是他所不明白的,却是要靠自己来解释。

但凌巴哪里知道那么多?更别说到现在,都还未完全消化他所说的这些秘辛。

王越好像也根本没有奢求凌巴的回应,而是自顾自继续道:“你或许不知道,在战神殿一些早期典故记载中,有关于轮回的记载,并没有显得多么玄妙,只是那些条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例如三星共舞,也就是说七杀、破军和贪狼三座天煞孤星,呈三角形状,但这样的天象本就是百年难得一遇,更何况天文本就难测,或许就算有,但也非常人所能够企及。而在战神殿的传说里,则还有一件事值得注意,那便是三星转世传人的说法。事实上,也就是三个被战神殿选择授予了三星封号顶尖高手。你的封号,是破军,吕布的封号,是贪狼……”

虽然不知道吕布什么时候也获得了一个所谓“贪狼”的封号,凌巴却想起了自己原本在洛阳的时候,第一次到地下城战神殿里,碰到的那一幕,上面正好就有破军的这个称呼,而《破军三卷》也是在那一次所得的。

他又想到了王越刚才提到的另一个人,忍不住出口道:“你说的最后一个人,想必就是周瑜了;可那周公瑾不是自称“水蛇”的么?”

王越笑着摇了摇头,“封号不是这么算地。杀破狼这三个封号,是战神殿中最特别的,而“水蛇”,则不过是战堂之主本来的称号,周公瑾虽然聪明绝顶,但对这些秘辛,他自然也都是不甚了了的。但你应该想得到,“水蛇”这个称号,本就和七杀有所牵系的。”

凌巴眼中一亮,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七杀”,重在一个七字,还有一个杀字,所谓打蛇打七寸,以此来解释“杀七”,转化为“七杀”,倒也勉强解释得通,只是对于这种玩文字游戏来做武者封号这么严肃的事情,凌巴对战神殿还真是有些刮目相看。三五中文网

“唉”王越突然又深深叹了口气,“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实际上你并非是最早我们的人选,我们最早中意的,是那曹孟德,自然也就是破军的人选,而看他对那破军三卷的《孙子兵法》颇有心得,我们也知道他本应该是极适合的。可惜的是,最终阴差阳错,因缘际会,许多事情不可逆转之下,反而错有错着,这却是事前谁都没有想到的了。”

凌巴当然记得那件事情,说实话,现在想想自己的破军三卷还有不少的东西看来都是“抢”了曹操的,心里面还是会觉得别扭,不过他也看得开,现在曹操都已经死了,和死人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况且王越说是这么说,但这老头子别看外表挺忠厚,就说在刘宏身边的时候,始终一副忠实的表情很具有欺骗性,但实际上内里却是奸诈着呢,凌巴可不会全信他。

看了眼吕布,王越笑道:“或许这一场博弈,我们最终还是失败了的,一群人,最终却是斗不过一个人,也实在是有些可笑。犹记得巨子所说尚贤尚力,谋终不如伐,或许确实如此。这么久以来,战神殿总是保持着一种超然的高高在上的心态,来看待普通人世界,包括天下征战,诸侯乱斗。却是时候,改变一二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有感而发,还是随意说着,凌巴却也觉得自己内心好似有些莫名触动。

对王越老头子,毫无疑问他一直都是看不透的,当然了,就是战神殿这整个组织,他也觉得自己很看不透,即便他手下有着火影卫,但在这个据王越口中所说,恐怕最少也有着数百年历史却依然能够潜伏发展到现在的暗势力,无疑是恐怖地,更不是仅仅发展不到十年的火影卫可比的,即便因为凌巴的关系,火影卫从一开始就走上了高速发展的轨道。

咚咚咚……

一阵类似于鼓声的剧烈响动,伴随着脚下一阵晃动而来。

凌巴抬起头来,先是一愣,看着这坍塌的顶上,一时间有些惊骇莫名,王越却还能够很坦然地解释道:“实际上,早在方才底层表皮就已经不稳了,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个地方,看来是注定了要被埋没起来的……”

听出了他语气里莫名的萧索,凌巴不知怎么也好似有些感同身受,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

王越却又冲他道:“还愣着干什么,不想死了就快点离开这里。”

凌巴一愣,鬼使神差问了一句:“那你……”

“呵呵……”王越就轻笑起来,“算我没看错人,也算完成了始祖的遗训托付了。墨家传承数百载,早就已经不介入儒道之争了,也就只有一些偏执成狂者,或者心有野心,才会行悖逆大势之事。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清理门户的事情总有我们自己人去做的,至于其他地,就让他们自生自灭了吧……”

凌巴还想再多说,他还有满腔的疑问呢,王越却显然不想再听了,挥一挥手,留给了凌巴最后一个潇洒的背影,然后却是纵身一跃,就跳入了地下河里,待凌巴跑到河边再去找,却哪里还见得着他的人影?

默默叹了口气,突然感觉到脚底下剧烈的震荡起来,头顶上也不断传来轰轰的巨响,让他耳骨膜都不禁一阵发麻,回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吕布,赶紧跑过去将他背起来,却是向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跑过去。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来的这一条,根本就是越来越往里深入走,而外面才是出去的路径。

既然王越能够放心让他离去,那自然有把握他能够躲开这个崩塌的时间限,不过凌巴也不敢心存侥幸,所以几乎是脚下生云、健步如飞一般,虽然是背着一个重量不轻的大汉身体,却一点不显得拖累。

当然要保持着这样的速度也不容易,跑了好一段路之后,凌巴终于就感觉到了一丝疲惫,额头也不尽沁出汗水来,但他却不敢停,仍然坚持着继续往前进发。

呼呼呼呼,一阵粗重的喘息,凌巴这时候已经到了原来最早陷身的那个地道里面,后面的崩塌还在继续,而且绵延速度非常开,几乎是直追凌巴奔逃的速度,而且不知疲倦,凌巴却已经感觉到了乏力难耐,但身体却自动马达一样发了疯运转,不停向前、向前不停。

“啊”随着一声尖叫,最后背着吕布几乎是飞出了慌不择路之下也来不及探寻的通道口,光芒耀洒下来,感觉眼前一阵刺眼,身后却是“砰”的剧烈一响,而后就是震动耳鼓膜到胸腔的恐怖波浪潮。

凌巴头突然一阵眩晕起来,支撑了片刻,就再也撑不了,沉沉睡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感受到身下的颠簸,还有周围封闭的空间,凌巴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一辆马车里,而且他从蛛丝马迹里面明显看出了些什么,嘴角涌起了一阵笑意。

这个时候,凌巴才算是松了口气,一切就差不多结束了,不管是吕布还是王越都拜拜了吧,反正吕布还活着就好,至于王越,谁管他的死活?

不过过了一会儿,凌巴却突然感觉极其古怪起来,他闻到了这里面的味道了,居然是一种好闻的明显是女儿家闺房内才有的那种馨香,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看到的一点痕迹,却不敢确定,好像那细微的影响差别的因素,就在这里。

他不禁缓缓转过头去,终于看到了后面那张脸,刚想要松下一口气来,却突然又提起来。

“啊,你是贞儿……你……”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凌巴看了好半天才总算是人出她来,只是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但不知为什么,心里面却有一根弦被拨动了一般,轻微的颤抖着,而那不可置信中,居然还含着一些复杂说不清的意味。

贞儿看着凌巴,却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似乎还有些奸诈的味道。

嗯,凌巴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但却不知为什么,直觉里有有着某种期待,是自己过了这么久正经紧张生活所以突然邪恶了幺?

好吧,下一刻凌巴可就不这么想了,因为面前这个脸上白璧无瑕、完全看不出来什么胎记一个十足白玉美人儿的漂亮女子,轻启朱唇说着:“现在,请叫我……糜贞”

在凌巴还在问这个怪熟悉的名字迷惑的时候,她却已经开始……宽衣解带

“救命啊,非礼啦……”

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男人的声音,外面的车夫**的一笑,做了一个“你懂得”的表情,不予理会,继续悠哉悠哉的赶着马车,嘴里却是嘀咕了一句:“唉,下次这种好“货色”应该留给我才对嘛”听声音,却是一个地道的女声……

第720章、尘世外,逍遥游

第720章、尘世外,逍遥游

洛阳,皇宫。35zww.com

“什么,找不到老师了?凌府住宅呢,别院呢,还有悦来客栈、赏月馆,这些地方老师都常去的……”情绪激动的少年皇帝,几乎是直接从龙椅上跳了起来,冲着一旁的蹇硕唾沫四溅动着口舌。

蹇硕听着他把这些问题连珠炮儿似地问完,看着他眼神带着好奇期待的看着自己,脸上唯余苦笑,摇摇头无奈叹道:“陛下,可惜都没有。到处都找遍了,整个洛阳城里面,都让史阿统领领着刺卫营找了个遍,全无踪迹。而且奴婢这里刚刚还接待了几个人,有一个叫做乐师的老头儿,和一个叫做卫礼的年轻人,是来向奴婢道别的,还给了奴婢一些东西,奴婢呈与陛下了。随后还有其他一些名字还是什么代号奇奇怪怪的人来,不过却不是道别,而是说来拜见,他们还说什么,这些都是大将军临走之前吩咐的,还提到了一句话:往后再没有凌子卫的火影卫,而是……大汉天子的火影卫。”

“老师”刘协默默的听着,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眼眶中却完全湿润了,“蹇硕,你说老师这是为什么?”

蹇硕叹息了一声,心中默默的敬佩着凌巴,嘴里则道:“大将军这一切,为的都是陛下,大将军于大汉,毕竟积威太重、功劳太大,长此以往,就算无心也会变成有意,想来大将军是宁愿离去,也不希望与陛下有着兵戎相见那一天。况且,或许大将军本来,就不是那么热衷于权力之事,而至于以前,或许也都是为了陛下……”说到这里,蹇硕也突然涌起了一阵内疚的情绪来,以前的自己,对大将军似乎太苛求了,是自己错了。

刘协呆呆瘫坐在了椅子上,一时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嘴角的苦意,却透过那轻咧的动作,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了。

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么?刘协心里刚冒出着一个念头,脑海却又被那张对自己始终温和、保持着不卑不亢笑容的脸庞所占据,而随后就被自己否定了。

他知道,老师是不会轻易离他远去的,或许,自己如果做得更好了,老师就会回来了?

好吧,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老师,自己都要中兴大汉,恢复泱泱大汉巍巍大邦荣光。三五中文网

刘协自然不知道,与此同时,在于洛阳对应的很南很南的某个地方……

“这里就是……快两千年前的海南岛啊”凌巴忍不住的张开了双臂,感叹了一句,看着这十分原始和自然的风光,虽然周围显得是那么简陋,就是比起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贫民房,都要差得多,但其中所蕴含的那种淡雅气氛,和原生态的气息,却也能够深深吸引人。

谁也不知道,名震中原、声传漠北、西域和南蛮乃至海外的昔日的大汉帝国忠勇义卫国大将军、文成武德第一人的卫亲王凌巴凌子卫,在意外失踪之后,却是躲在这孤岛之中,还别说,在这里一方小天地,却是让凌巴有大展宏图、尽心设计之机会,待得日后中原有船行至此处,方发现凌巴所留,此处暂且不表。

且说凌巴等一行人算是在这儿定居下来了,此次凌巴带来的,除了他的三个后宫美娇娘,他的几个孩子自然也都跟着过来了,义子马超和长子凌震就不用说了,长女凌萱毕竟是个女儿家,虽然是出自凌巴这个家伙的,但生活在这个世界里面,当然也是谨守出嫁从夫,所以并没有跟着来,而次子凌源(貂蝉)以及幼子凌锋(刘明)、**凌芳(糜贞)当然都跟在身边。

除了这些地地道道的家里人之外,还有如吴虞老头子,此外就是乐师以及卫礼这两个家伙,老头子和冷酷男的组合依然在继续,“辞职”跟着凌巴来到这现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份情谊却也令人感动,当然了,照着老头子的说法就是,跟着凌巴这个主人都习惯了,人老了念旧所以懒得换了,这种说法当然换来了凌巴的白眼,还有故作恼怒的一个暴栗,尽管一个而立之年的却去“打”一个老人有些奇怪。

“哈哈哈哈……”畅快的大笑,回荡在这田野间。

天地间一片辽阔无比,金灿灿的麦田,预示着旧的一年以近乎完满的收获告结,然后便是迎来了新的一年;这样大的丰收的喜悦,让人兴奋满足不已,但真正心中所有,其实早已满溢,却是这天地也装不下的。

距离刚刚到这里,已经过去了数年,而凌巴在美娇娘、子女以及属下们的陪伴下,几乎是将这块处女地发展成了自己的私人王国。

当然了,在这个地方,也有一些本地的土著,但面对着凌巴所带来的“家庭军团”,又哪里会是对手?所以很快地,就被凌巴这个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早的殖民者收编了,而凌巴版海南岛的融合与发展,也就自此开始。

无疑,海南岛有自己的优势,从地理区位上来说,它地处大陆最南边,靠近赤道,可谓真正的四季如夏,而从农业作物上来说,这里有着一年三熟的完美季候条件,然而缺陷却也很明显,那就是土地本身大多属于荒地,不是那种未被开垦的荒地,而是本身并不适合种植的荒地,所以如何开垦成了一大难题。

也幸好凌巴这一群人有一个最明显的特点这时候自然也就是优点了,那就是不怕苦不怕累,更不厌烦,只要敢想敢做,有耐心一点,再坚持一下,也没什么事情是完成不了的了。

而在克服了最初的难度之后,总算在颤颤巍巍中,初步的一些计划一一实施开来,这也是发展的正式开始。

而今,却是到了真正该要丰收的时候了,既是检验了他们劳作的成果,同时也未尝不是对他们当初辛苦耐心的一种补偿,天道酬勤嘛。

当然了凌巴这家伙纯粹就属于沾光的,动动嘴皮子,自然有人去执行,也有人伺候他,这样的生活倒是好不惬意。

卸下了身上重任,嬉游于山水之间,不见阿谀我诈、刀光剑影,却也不会无聊沉闷,后生人所想,凌巴已经不想去理会。

他现在只是旦夕陪着三位夫人游戏红尘而已,待得天命所归,则自然而去,唯一的遗憾就是四人可能不会同时而去,凌巴又不可能舍弃她们其中任何一人,所以只能够希望是自己一人将所有生离死别的苦楚吞下去。

这段时间,在凌巴等人的草茅庐之外,还建了几间草庐,但对凌巴的三位夫人,对这一切却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不过心里面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眼见着心中也是难免有气,一些酸醋只能够是在床第之间对着凌巴发了。

凌巴这厮自然乐得多来些这样的“情趣”,说起来,自从成婚之后,与三位夫人在床第之间的乐趣从最开始的高涨,到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慢慢减少了,或许是习惯,或许是其他什么,总之对凌巴已经不成什么期待了,这对于三位夫人也未尝不是一个打击,她们女人用来套住男人的,除了美貌无外乎就是那种事情了,至于爱情什么的在这些面前纯粹扯淡,他们当然也有爱情,但所谓竞争是无处不在的,对于外面那些个“狐狸精”,貂蝉还没什么,明月公主却是一向都很注意的,她的排外心也一向是最强的,贞儿则是唯这个姐姐是从,基本上和她站在同一阵线,少数服从多数三分二“通过”的情况下,凌巴的后宫对外面的那些“狐狸精”可谓是不遗余力的排斥,虽然有起到一定的效果,但终究还是有得凌巴捡漏。

其实凌巴一直以来就这件事情对刘明还是有几分歉疚的,刘明和刘宏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两夫妻的感情也早已升华了,但在刘宏的问题上,凌巴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够那么随便的,只是很多事情他是顺其自然下来,结果到后面往往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就象是何太后和王美人,现在应该说是何真和王秀两个“嫂嫂”,其实不只是刘明、原先也算是凌巴地,但现在偏偏就搞到了一块儿这算是怎么回事?

当然最让刘明弄不清楚的是原本应该是冤家对头的这一对,虽然现在同样也是“二女共侍一夫”,但怎么反倒换了一个人却更能够和谐相处的了?

不过得到承认身份的,还是只有这三个娇妻,至于那两个,在凌巴而言,也就算是情人吧,亲疏上态度上都会有所差别的,好在在这个地方就是凌巴的地盘凌巴的天下,玩这些却也没人管得着他。

好吧,凌巴此人的无耻简直是成了习惯的,就算有人管得着也没办法。

不过最近的凌巴,却明显多了些心事重重,谁问他,他也不说,就只是安慰着说没事,谁都看得出来他的敷衍,但他不说也没人能够勉强得了他。

只有凌巴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现在有多么的焦躁。

在那一日马车上和贞儿“被动”发生关系之后,凌巴在收拾衣物的过程中,却是发现了自己身上多出了一张布条,上面用清晰的简体汉字,写着一段浅显易懂、却也是直接让凌巴这段时间都心神不宁甚至连当初决定来到海南也和此关系不小的话:三角轮回,极南之地,三年之后,自见真章

第721章、天下归一(第五卷终章)

第721章、天下归一(第五卷终章)

庄重的大殿外,此时正在进行着例行地祭天大典,同时也是大军即将开拔出征的誓师大会。***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这一次是这些年来首次没有大汉大将军凌巴统帅的大军出发在即,可这些将士们的决心却绝对不会少于以往,因为天子已经说了,统一天下,是“老师与朕共同的愿望,愿三军将士共勉,再接再励,席卷江东,统一天下”

毫无疑问,凌巴在大汉三军将士们心中的地位和声望,即便是在已经确定了其不知所踪的今日,却还是无人可以挑战。

当然了,对外宣称,自然是说大将军太过操劳、厌倦俗世、外出游历去了,虽然这理由很牵强,而有心人自然也不会相信这种版本的解释,毕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怎么洛阳凌府的人一夜之间,都好似全部失踪了一般,不仅如此,就连那大将军义子、大汉五虎上将之一的“西凉锦”马超马孟起也没再出现过了,这其中没什么问题才怪呢;但偏偏那些单纯的兵油子们却反而都相信,甚至还差点搞出了一个什么“祈愿大会”来了,说是为了祈祷凌巴尽快归来,同时也希望他平安顺利,虽然朴实简单,却也能够让人感觉到他们的拳拳之心。

而至于朝廷内外,以前曾经有些声音,发出了不和谐的关于大将军功高震主的叵测言论,这种时候自然渐渐消散去了,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说,就算还有些人犯傻揪着不放,却也不会再有人当回事儿了,毕竟你就算是想要攻击也要找到对象才行,现在别人人都没在了,这样还有意思么?

显然,现在这些情况和凌巴决定离开时所料的差不多,甚至或许在某些方面,还要更好。

自然了,凌巴的离开,除了家人和一些手下跟着,其他绝大部分的人,如贾诩、郭嘉,乃至于彭悳,还有赵云、诸葛亮等人都没有能跟着,凌巴也不可能让他们跟着,实际上如果不是马超使性子,而且凌巴和他有着不一般的父子情,也不愿意就这么告别他,才带上了他,在凌巴本来的计划里,也是更希望马超能够真正纵横西北的,至于其他人则一概都是瞒着的。

当然想来事前,如荀彧、贾诩、郭嘉乃至王允等人应该都会猜到一些的。***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不过留下这些人,除了觉得跟着自己没必要之外,自然还是想要他们在继续为大汉的建设发光发热,毕竟如今的大汉朝廷虽然可称霸绝天下,但毕竟还是没有在实质上完全统一,而且不说外界,就是朝廷内部,本来因为凌巴的强势而抱成一团的北朝这边,正如周瑜所说的那样,实质上也并非就是铁板一块儿的,在凌巴久久没有现身之后,自然也出现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混乱时期,期间也发生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件,从侧面也可以反映凌巴的影响力,而最终结果,却也能够证明,凌巴留下这些人,自然都是有那个必要的。

要说小皇帝刘协如今已经是完全大权在握了,但在凌巴没有在的刚开始那一段时间里面,洛阳还真是好一阵人心惶惶,就算是皇宫里面,没有能够被小皇帝镇服的显然也是大有人在,但刘协很快就表现出了他不同寻常的手段,来证明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傀儡皇帝,更证明了这些年来凌巴始终坚持的谆谆教导没有白费,现在就是收获的时候了。

其实要说刘协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面没有紧张是不可能的,但在心里面抱着不能够让凌巴失望的念头,同时也不断思考着怎么样如同老师所说的那样那样将所学融会贯通、活学活用,尤其是要运用到当前这个局面中去,在耗费了大量脑细胞,同时自然也少不了凌巴留下来的一大批文武人才还有火影卫的辅助下,一切安排得倒是井井有条。

而刘协在这其中偶尔表现出来与凌巴可谓截然不同的果决狠辣,也让得原本因为凌巴命令而留下来帮助心底里并不见得多瞧得起这个小皇帝的原来凌巴手底下的一大批骄兵悍将们认识到了他的不同凡响,就算不可能因此就顺利完全归服在他脚下,但至少他已经走出了坚实的而且成功的第一步,而且因为这一个好的开头,接下去的步子,也将会很顺畅也很自然。

当然了,这其中以凌巴马首是瞻的大汉军队在凌巴遗留下来的训则的首肯下最早向刘协宣布实质上的完全效忠,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既震慑,同时也增加了刘协地底气,而刘协对军队的调整幅度也是逐渐加大的,对于凌巴在时任用的将领,也大部分继续重用,只是某些部分自然也需要安插进自己的人,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完全就只是为政者、为君者的手段。

也因为其手段的温和和循序渐进,这一系列稳步发展的变动,最终也并没有引发什么排斥和反感,却在实质上进一步大大加强了刘协对军队的控制力。

不过他和凌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身为帝王,行军打仗这种事情,显然还是交给手下大将们出马,至于大将军这个职位,却是被他“永远留给了某个人”了。

自大汉兴平二年起,持续时间长久的南北战争爆发,扬州袁术,与江东孙权虽然各怀鬼胎,但在各自大谋士徐庶和庞统的居中协调下,最终联合在了一起,共同阻挡朝廷大军,至于本身激烈反对扬州袁术的江东水师大都督周瑜,最终还是为了江东利益,“尽释前嫌”,与扬州袁术合作,于鄱阳湖以及长江东端沿江一带,与朝廷新建水师,展开了激烈征战。

同一时期,兵多将足的朝廷却又另遣军队暗中围击扬州袁术。

大汉兴平三年,鄱阳湖水战以朝廷与江东各分千秋、僵持不下而“和棋”暂告一段落;陆战上,却有扬州袁术兵败西逃,于蜀中滞留,南方除江东之外,已全部被朝廷收复,而至于逃亡蜀中的袁术,手下却只剩下雷簿、陈就等人护卫,已再无力掀起什么风浪,只等大汉平定之后,经过一番励精图治,必然使得袁术声名再次减弱,到时候即便其再次出山,亦是无力回天。

兴平四年,大汉天子刘协敬谒泰山,“诏国事书”,令天下海选贤能,意图恢复武帝时期“海选”之潮;同年,江东孙权在张昭建议下,于会稽自封吴王,建都建业。

之后,感于南方除了江东之外,全部寇首,天下统一、大汉再兴真正指日可待,汉帝刘协在宗正仆华歆等人建议下,于兴平五年十二月底再次改元,次年起为建安元年。

大汉建安元年,南北水战再次爆发,依旧是横贯鄱阳湖、长江沿岸流域一带,跨越长江南北两岸,朝廷更在赤壁建立大型水军基地,而江东则兵分两路,由周瑜领水军、孙权领陆军,双方开始大规模水战陆战,朝廷大军演“全武行”,不止原大汉大将军凌府三角架中的“一身是胆”赵云赵子龙独当一面,大汉水师大都督则更是凌巴遗留的一道命令,乃任为被孙策得罪死的江东世家陆家陆逊。

是役,江东名将太史慈、甘宁等尽皆死战而亡,大都督周瑜吐血而亡,鲁肃黯然归隐,而接任水师大都督吕蒙,却最终因火影卫反间计成功被吴主猜忌,也不得好死,而后被汉军围困建康三月有余的江东孙权退吴王位,王世子孙皓继之,而后上表投降朝廷,汉帝刘协受之,下诏封孙氏世代承继吴侯,但孙氏一族却被迁入荆州,且在大汉忠勇义卫国公、荆州牧凌巴凌子卫之子凌飞看护之下,有文武双全的凌飞在,谅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孙权却是在襄阳居住三年后便郁郁而终。

此外,各处逆贼一一平息。

不过在此同时,大汉也依照大将军在时注意恢复饱经战乱的中原,稳固政权、处理内政,安置人口、分配田粮,此处无需再表。

及至建安十年,蜀中发现袁术尸首,却是被蜀中土着所害,一代枭雄,竟然落得如斯,可谓可笑可悲可叹。

建安二十一年,汉帝刘协年已近不惑,有感与中原多受战乱,而今当以休养生息为主,并恢复汉室昔日荣光,却也并行打压世家大势,令其不得作乱,尔后改元建业初年。

建业元年,皇帝刘协泰山封禅,志比秦皇汉武,普天同庆,尽显盛世太平。

从此,天下归一、三国归汉,大汉朝廷威震南北、霸扩西域,中原再无兵锋,而西域、南蛮、百济三国、倭人岛国、东南沿海岛国等尽负于大汉龙威之下,而汉帝亦尊其师凌子卫遗命,将其目光转向了海外。

大汉建业十年,有人于大陆最南端发现一大岛,岛上有一称曰凌氏族人,据说势力范围贯穿整个大汉以南,各岛屿、半岛、列岛、群岛以及海域、尤其是在造船航海技术上,与大汉一脉相承却又更加领先,而从其族谱中获悉祖先中最早名曰凌巴字子卫,第一时间获知消息的汉帝刘协喜极而泣,此后积极与其开展联系,互相交流技术与文化,共同进步。

大汉建业十三年,大汉第一艘远洋航行大型入海船只,由大汉朝廷与海南岛凌氏家族共同支持建造,正式开始投入入海航行,过东海、绕南海,途经澳洲大陆,靠岸登陆开展大汉第一次海外殖民活动,而后继续航行,经过数百日游航,终于发现了凌巴所留书页记载的神秘的“美洲大陆”,大汉航海大时代与疯狂掠夺与殖民时代正式展开。

至此,便步入大汉全球攻略时代…

最终章、时空轮转,回到未来(上)

最终章、时空轮转,回到未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仰天一声长叹,凌巴脸上却是挂着满足的笑容,然后眼珠一转,依次看过去,就冲着中间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眨了眨眼睛,那个身影忸怩了一下似乎是在撒娇着不依,凌巴就一阵轻笑,一阵志得意满。

然后回头看向了自己的面前,一张特制的画布上,凌巴手中的特制画笔,也不停歇地动作勾勒着,一张张俏脸娇艳在笔下如花般绽放,一个个花团锦簇、争奇斗艳儿一般。

面前三个女子,虽然都是端正的坐着,看起来更是显得端庄无比,但实则只有凌巴清楚私下里她们各自对自己时候的妖艳,或者说……**?即便是此时,也是个个打扮得多姿多彩、分外妖娆,让凌巴也不由得感叹,这样的人生真是想不堕落都不行。

当然了,凌巴自认自己从来就没有高尚过,所以现在这样也是自得其乐。

而且在这里,还有一个后世绝对没有的好处就是,这样子的凌巴,却是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后院起火的问题,三个女子都道道这个时代的女子,就算是原本最有可能吃醋、从前也有几分刁蛮性子的明月公主,现在也早已经被磨平了棱角,当然现在还是女人当中最会撒娇耍无赖的那一个,不过却也因此常常有种别样的诱惑。

有时代的限制,也有观念的问题,反正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相比较其他“成功人士”来说,凌巴现在这样却还算是比较好的了,当然他的这几个女人可都是不简单,不说三个佳人,实际上一个是曾经的大汉公主、金枝凤凰,一个执掌商部、统筹天下商道,是大汉暗中的富,还有一个则是在后世,被冠以了古代四大美人“闭月”的称号,可说个个都是“来头甚大”,而就是两个情人,也一个是曾经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另一个是曾经的宠妃、如今的皇太妃,当然了,现在跟着凌巴来到了这个地方,那就是完全抛弃了过去的身份,每个人之间其实都是平等的对待了。

不管过去如何,反正重新开始的这段生活,凌巴是过得很惬意的,如果人生没有意外或者转折的话。

可惜对每一个人来说,人生都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命运自然也不会特别给凌巴这个非私生子开优惠走后门。

当然即便是心里有烦心事,凌巴也不会表现出来,可惜的是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几个女人多少都懂得观察他的心思,并非刻意,只是自然而然就养成的,也有点儿天赋生成的意思,总之多多少少在接触到他的时候都会有所感受到,虽然说不清楚,也不明白其中具体,但能够感受到他的心烦,自然也想着法儿要让他高兴起来。

这不,这一天凌巴突然心血来潮,就想要帮三位娇妻画一副合像,实际上以前就有过这种想法,却一直未能够说出来,更别说实施了,而这次一说,心中各自有数的三女,当然在故作姿态了一番之后,都同意了,也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这个地方是在野外,实际上,虽然多了凌巴这么些人的加入,而且在这么些年过去了之后,不管是农作上,还是其他基础建设方面,都分别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可以说这座原本孤独的海岛,目前却是已经展出了自己的根基,而不管是建房子还是其他,打基础永远是最难的,接下来就算只是顺着上去也就可以了,所以凌巴也不需要什么操心;但凌巴心里清楚得很,现在的海南岛,或者说在可见的很长一段时间的海南岛,都不太可能展成为自己想象的样子,当然事在人为,谁也不知道接下去会生什么,这段时间凌巴有空闲,就会将自己的一些积累记录下来,当然是留给自己的子女后人们保管和使用,想来就算自己不在了,这些对他们也都会很有帮助的,而现在的海南岛说起来,还是一块半荒地,实际上很多地方都可以算作野外,或者干脆说凌巴他们本来也就是生活在“野外”地。

当然了,现在的这个野外,不见得荒凉偏僻,却更为贴近自然,而为了增加美感,凌巴又特意选取了山顶、崖边作为映衬的背景,他的画工,素描写生却是都不错,甚至可以凭空想象,但像是类似油画颜料这种,就不那么擅长了,不过这也算是一个挑战吧,而且这段时间联系一阵,效果还是不错的,三位等着他“交卷”的美娇娘自然想不到她们眼中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夫君是在拿她们做检验呢。

凌巴又笑了笑,旋即表情僵在了脸上,眼睛里面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然后侧过头去,又四处张望看了看,三位娇妻将他紧张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由都有几分担心,他却恍若未觉,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般,大声喊了一句:“快躲开”

刘明和糜贞都是一怔,貂蝉却已经先反应过来,毕竟有功夫底子,将两位姐妹往一边一推,然后还没来得及问夫君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脚下突然一空,一股莫名的拉扯里,将自己的身子袭卷进了某个地方。

凌巴已经顾不得面前的作品了,几乎是跳着跑过去,爆了惊人的力量和度,拨开了留名和糜贞,将她们顺势往后一带,脱离危险区,然后就冲着貂蝉而去。

“呼呼呼”剧烈恐怖的吸引力,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成团,一个巨大的风波漩涡,在面前崖边出现了,刘明和糜贞都怔怔看着这副场景,这个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两声娇声呼喊,似乎也是在呼救,一阵紧张的脚步声之后,两个倩影也向着这边而来,回头看去,却现原来后面也有一个类似的漩涡。

情势已经是万分危急,而此时凌巴却已经一把拉住了大半个身子进了那个漩涡的貂蝉,手上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口中还在大叫道:“快给我回来”

“夫君,快放手啊……”感觉到身下巨大的拉扯力量,似乎把将自己拉扯下去绝不罢休,而凌巴在另一边拉着自己,但显然仅凭着个人的力量,是不足以抗拒那股巨大的拉力地。

如果再这样下去,貂蝉不是担心有可能,而是肯定会让两个人都被扯进取,到时候两个人都会是有死无生,而在她看来,这是绝不愿意看到的局面,而且还是在眼看凌巴有可能活命,却因为要救自己,而跟着一起丧生,那更是不可。

“快……快放手啊”貂蝉望着凌巴,身体也已经感觉到了明显的下拉,但却仍然在死死坚持着,咬着牙、狠着心,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是想要救貂蝉了,因为知道已经没有希望拉回去、已经救不了了,他是想要和貂蝉一起共赴死啊

貂蝉的眼里不自觉已经含满了泪花,望着凌巴,眼中有着无限脉脉的深情,脑海中在这电光石火的转瞬间,已经晃过了这么多年来,包括两人奇妙的相遇、浓浓的眷恋以及温馨的家庭生活,这一切一切的记忆,都如走马灯晃过眼前,眼前不自觉已经湿润,她却恍若未觉,因为不管怎么样,不管何时何地,她都不会忘记眼前的那个人、那个身影,那张温柔的脸。

突然只见貂蝉眼中坚毅一闪而过,却在此时猛地一咬牙,然后手腕一转,居然是趁着凌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蒙了的时候,反手一扭,凌巴本身已经被那巨大的拉扯力量搅得心头烦躁,抓着貂蝉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送了不少,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挣脱,然后就见得貂蝉挣脱开了凌巴的手,几乎来不及让人反应过来,这抹倩影便以常人难以企及的度向下方坠去,凌巴一愣神后,还待要再去抓握的时候,却恍然间抓到了一抹泪花。

“啊……”

凌巴疯狂的一声嘶吼,紧跟着也要下去,却立刻被一支纤手拉住,但是尽管这主人用尽全力却终究不是凌巴的对手,险些就要让他挣脱。

“夫君不要啊,你这是去送死啊君儿姐姐也绝对不会同意的……”是贞儿这个小妮子的声音,但还不等她再多说,就紧跟着一声娇呼,却原来是身后那个漩涡已经紧紧跟上来了,而且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连续“吞噬”了何真、王秀和刘明,这回却是乱到了贞儿,而面前的那个漩涡也已经压迫了过来。

凌巴突然想到了什么,心神一震,然后忽然一咬牙,就拉着贞儿,一起向着身后那个漩涡就扑了进去……

这……这是哪里?

司徒幻儿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突然直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显得很是紧张不安。

接着却愣住了,放眼望过去,他不禁满脑子的疑惑,对周围的景象,可以说是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不过心里面已经确定了,这的确是自己印象中处过的地方,但好像是在很久之前,印象都已经变得很模糊,几乎都要记不得了。

说实话,这一觉——或者是“觉”吧,醒来之后,他只是感觉自己的脑袋分外昏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里面的记忆,成了一团乱麻,显然他还需要好一段时间来梳理和适应,不过几乎是本能的,他下了床,走了几步,又回转身去,从床上拿起了一件衣服,同样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这是一件黑色的外套,和自己印象中不一样、又一样(他也搞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随意的套在了身上,却又突然涌现出了一种意外的亲切感,似乎自己从前经常干这种事情一样,可这件外套,的确又显得有种古怪的陌生和距离感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幻儿满脑子的雾水,理不清楚头绪,他想不去想,但人脑的思考,很少是真的完全以人自己为转移的,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其他方面去,想出了神,便无法再停止思考,探索也是无穷尽的。

最终章、时空轮转,回到未来(上)

最终章、时空轮转,回到未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仰天一声长叹,凌巴脸上却是挂着满足的笑容,然后眼珠一转,依次看过去,就冲着中间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眨了眨眼睛,那个身影忸怩了一下似乎是在撒娇着不依,凌巴就一阵轻笑,一阵志得意满。

然后回头看向了自己的面前,一张特制的画布上,凌巴手中的特制画笔,也不停歇地动作勾勒着,一张张俏脸娇艳在笔下如花般绽放,一个个花团锦簇、争奇斗艳儿一般。

面前三个女子,虽然都是端正的坐着,看起来更是显得端庄无比,但实则只有凌巴清楚私下里她们各自对自己时候的妖艳,或者说……**?即便是此时,也是个个打扮得多姿多彩、分外妖娆,让凌巴也不由得感叹,这样的人生真是想不堕落都不行。

当然了,凌巴自认自己从来就没有高尚过,所以现在这样也是自得其乐。

而且在这里,还有一个后世绝对没有的好处就是,这样子的凌巴,却是根本不用担心自己后院起火的问题,三个女子都道道这个时代的女子,就算是原本最有可能吃醋、从前也有几分刁蛮性子的明月公主,现在也早已经被磨平了棱角,当然现在还是女人当中最会撒娇耍无赖的那一个,不过却也因此常常有种别样的诱惑。

有时代的限制,也有观念的问题,反正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相比较其他“成功人士”来说,凌巴现在这样却还算是比较好的了,当然他的这几个女人可都是不简单,不说三个佳人,实际上一个是曾经的大汉公主、金枝凤凰,一个执掌商部、统筹天下商道,是大汉暗中的富,还有一个则是在后世,被冠以了古代四大美人“闭月”的称号,可说个个都是“来头甚大”,而就是两个情人,也一个是曾经的皇后、如今的太后,另一个是曾经的宠妃、如今的皇太妃,当然了,现在跟着凌巴来到了这个地方,那就是完全抛弃了过去的身份,每个人之间其实都是平等的对待了。

不管过去如何,反正重新开始的这段生活,凌巴是过得很惬意的,如果人生没有意外或者转折的话。

可惜对每一个人来说,人生都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命运自然也不会特别给凌巴这个非私生子开优惠走后门。

当然即便是心里有烦心事,凌巴也不会表现出来,可惜的是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几个女人多少都懂得观察他的心思,并非刻意,只是自然而然就养成的,也有点儿天赋生成的意思,总之多多少少在接触到他的时候都会有所感受到,虽然说不清楚,也不明白其中具体,但能够感受到他的心烦,自然也想着法儿要让他高兴起来。

这不,这一天凌巴突然心血来潮,就想要帮三位娇妻画一副合像,实际上以前就有过这种想法,却一直未能够说出来,更别说实施了,而这次一说,心中各自有数的三女,当然在故作姿态了一番之后,都同意了,也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这个地方是在野外,实际上,虽然多了凌巴这么些人的加入,而且在这么些年过去了之后,不管是农作上,还是其他基础建设方面,都分别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可以说这座原本孤独的海岛,目前却是已经展出了自己的根基,而不管是建房子还是其他,打基础永远是最难的,接下来就算只是顺着上去也就可以了,所以凌巴也不需要什么操心;但凌巴心里清楚得很,现在的海南岛,或者说在可见的很长一段时间的海南岛,都不太可能展成为自己想象的样子,当然事在人为,谁也不知道接下去会生什么,这段时间凌巴有空闲,就会将自己的一些积累记录下来,当然是留给自己的子女后人们保管和使用,想来就算自己不在了,这些对他们也都会很有帮助的,而现在的海南岛说起来,还是一块半荒地,实际上很多地方都可以算作野外,或者干脆说凌巴他们本来也就是生活在“野外”地。

当然了,现在的这个野外,不见得荒凉偏僻,却更为贴近自然,而为了增加美感,凌巴又特意选取了山顶、崖边作为映衬的背景,他的画工,素描写生却是都不错,甚至可以凭空想象,但像是类似油画颜料这种,就不那么擅长了,不过这也算是一个挑战吧,而且这段时间联系一阵,效果还是不错的,三位等着他“交卷”的美娇娘自然想不到她们眼中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夫君是在拿她们做检验呢。

凌巴又笑了笑,旋即表情僵在了脸上,眼睛里面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然后侧过头去,又四处张望看了看,三位娇妻将他紧张的神色看在眼里,不由都有几分担心,他却恍若未觉,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般,大声喊了一句:“快躲开”

刘明和糜贞都是一怔,貂蝉却已经先反应过来,毕竟有功夫底子,将两位姐妹往一边一推,然后还没来得及问夫君是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脚下突然一空,一股莫名的拉扯里,将自己的身子袭卷进了某个地方。

凌巴已经顾不得面前的作品了,几乎是跳着跑过去,爆了惊人的力量和度,拨开了留名和糜贞,将她们顺势往后一带,脱离危险区,然后就冲着貂蝉而去。

“呼呼呼”剧烈恐怖的吸引力,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成团,一个巨大的风波漩涡,在面前崖边出现了,刘明和糜贞都怔怔看着这副场景,这个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两声娇声呼喊,似乎也是在呼救,一阵紧张的脚步声之后,两个倩影也向着这边而来,回头看去,却现原来后面也有一个类似的漩涡。

情势已经是万分危急,而此时凌巴却已经一把拉住了大半个身子进了那个漩涡的貂蝉,手上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口中还在大叫道:“快给我回来”

“夫君,快放手啊……”感觉到身下巨大的拉扯力量,似乎把将自己拉扯下去绝不罢休,而凌巴在另一边拉着自己,但显然仅凭着个人的力量,是不足以抗拒那股巨大的拉力地。

如果再这样下去,貂蝉不是担心有可能,而是肯定会让两个人都被扯进取,到时候两个人都会是有死无生,而在她看来,这是绝不愿意看到的局面,而且还是在眼看凌巴有可能活命,却因为要救自己,而跟着一起丧生,那更是不可。

“快……快放手啊”貂蝉望着凌巴,身体也已经感觉到了明显的下拉,但却仍然在死死坚持着,咬着牙、狠着心,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是想要救貂蝉了,因为知道已经没有希望拉回去、已经救不了了,他是想要和貂蝉一起共赴死啊

貂蝉的眼里不自觉已经含满了泪花,望着凌巴,眼中有着无限脉脉的深情,脑海中在这电光石火的转瞬间,已经晃过了这么多年来,包括两人奇妙的相遇、浓浓的眷恋以及温馨的家庭生活,这一切一切的记忆,都如走马灯晃过眼前,眼前不自觉已经湿润,她却恍若未觉,因为不管怎么样,不管何时何地,她都不会忘记眼前的那个人、那个身影,那张温柔的脸。

突然只见貂蝉眼中坚毅一闪而过,却在此时猛地一咬牙,然后手腕一转,居然是趁着凌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蒙了的时候,反手一扭,凌巴本身已经被那巨大的拉扯力量搅得心头烦躁,抓着貂蝉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送了不少,否则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挣脱,然后就见得貂蝉挣脱开了凌巴的手,几乎来不及让人反应过来,这抹倩影便以常人难以企及的度向下方坠去,凌巴一愣神后,还待要再去抓握的时候,却恍然间抓到了一抹泪花。

“啊……”

凌巴疯狂的一声嘶吼,紧跟着也要下去,却立刻被一支纤手拉住,但是尽管这主人用尽全力却终究不是凌巴的对手,险些就要让他挣脱。

“夫君不要啊,你这是去送死啊君儿姐姐也绝对不会同意的……”是贞儿这个小妮子的声音,但还不等她再多说,就紧跟着一声娇呼,却原来是身后那个漩涡已经紧紧跟上来了,而且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连续“吞噬”了何真、王秀和刘明,这回却是乱到了贞儿,而面前的那个漩涡也已经压迫了过来。

凌巴突然想到了什么,心神一震,然后忽然一咬牙,就拉着贞儿,一起向着身后那个漩涡就扑了进去……

这……这是哪里?

司徒幻儿缓缓睁开眼睛,然后突然直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显得很是紧张不安。

接着却愣住了,放眼望过去,他不禁满脑子的疑惑,对周围的景象,可以说是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不过心里面已经确定了,这的确是自己印象中处过的地方,但好像是在很久之前,印象都已经变得很模糊,几乎都要记不得了。

说实话,这一觉——或者是“觉”吧,醒来之后,他只是感觉自己的脑袋分外昏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里面的记忆,成了一团乱麻,显然他还需要好一段时间来梳理和适应,不过几乎是本能的,他下了床,走了几步,又回转身去,从床上拿起了一件衣服,同样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这是一件黑色的外套,和自己印象中不一样、又一样(他也搞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随意的套在了身上,却又突然涌现出了一种意外的亲切感,似乎自己从前经常干这种事情一样,可这件外套,的确又显得有种古怪的陌生和距离感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徒幻儿满脑子的雾水,理不清楚头绪,他想不去想,但人脑的思考,很少是真的完全以人自己为转移的,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其他方面去,想出了神,便无法再停止思考,探索也是无穷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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