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国去种菜 - xp1024.com
《回到三国去种菜》


第一章

东胜神洲,大汉,光和六年十一月十一日,不宜出行,夜,荧星不惑,忽星光大亮坠于北地。

诸方士术算、问卜皆不得答,天机如此混沌必是有人故意蒙蔽天机,东胜神洲能有如此本事唯有大贤良师,相比太平教大肆扩张和储备军需,荧星落于北方之事算不得大事。

涿郡,陆城亭,耆老刘元起家一黑影跃出朝星光落地的方向而去,飞快的跑出聚落,朝亭外的涞水河方向跑去。

涞水河旁的低洼中有一片干枯的苇草,苇草边有一颗如华盖一般的桑树,数人合抱不得。桑树旁有一座有些旧的院落,院落前不远处有一座坟,坟上无一颗杂草,桑树下有一座着火的草芦。

那黑影一路从聚落跑到草芦,火光将那黑影的面目耀的清清楚楚,星目朗眸,一双剑眉入鬓高高的鼻梁,唇红齿白,标准的美男子一个,他就是陆城亭有名的才子刘贺刘德然,刘贺看到熊熊大火的草芦,面色惶急的大呼:“阿狐!”

刘贺拔出腰中长剑一剑将烧着的草芦劈的支离破碎,耀眼的火焰纷纷散落到干枯的苇草中引一阵大火。

草芦下一个七尺大汉睡的正香,刘贺几步走到大汉身前,只见其头前三尺处有一大坑,坑内有一块散着幽光的石头。刘贺倒吸一口凉气,陨石落在阿狐头前三尺,所居茅庐起火而其毫毛未伤。刘贺不仅想起父亲常说的那句话:“阿狐非凡人耶!”

“阿狐,阿狐醒来。”

刘贺几经呼喊,那叫阿狐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眼中迷茫之色浓郁,看着刘贺微愣,许久方道:“卿何人耶?”

称卿道孤者王侯也!刘贺错愕,难道阿狐真能复祖上基业?

“阿狐,你没事吧!某是德然啊!”

阿狐,德然,男子闭上眼细细咀嚼这两个名字没什么特别的韵味,想着想着竟然又昏睡过去。

吓得刘贺急忙去摸其脉,脉搏强劲而有力不像是受伤,匆匆跃入桑树旁的院落取了一床被褥盖在阿狐身上,又将阿狐头前的大坑埋住,有时候异像也能害死人。

阿狐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份记忆,小时候的调皮捣蛋,稍大一些就逞凶斗勇横行乡里结交游侠儿,寡母无力管教才托人把他送进同乡名士卢植门下,他却不乐读书却喜音乐、华服、游侠。三年前寡母去世,返回乡里才晓得家无余缁,方去华服,于寡母坟前守孝三年,守孝期刚满就被天降陨石砸死。现在的他已不是他,而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三无(无钱无才无貌)宅男,饶是他看过无数网文,对穿越一事看得极为平淡,对这皮囊的身份所震惊。

刘备,刘大耳,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吊丝历经无数危险失败而成为一代帝王的枭雄,虽然他能成蜀昭帝,那是因为他有三大招:一运气好,二屡战屡败的勇气,三面厚心黑的心机。可我会什么?好像除了臆想、惫懒、清高就没别的,我如何能成就蜀昭帝的功业?谁说刘备一定要当蜀昭帝的?自己以前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回到古代做隐士吗?刘备也可以做隐士啊!

“阿狐,醒啦!感觉怎么样?”

刘备抛弃烦恼,乐观的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守了刘备一夜的刘贺见其灿烂的模样问道。

刘备回头见是一个英气勃勃的美男子,脑海里出现一连串的画面最终汇聚成一个名字——刘贺刘德然,刘备的族弟、同门师弟、救济者。刘备守孝三年不事生产,完全靠刘德然父子的接济才得以活下来。他既然成了刘备,自然要替刘备谢谢他,身体微躬成四十五度角,双手伸开竖立,右手尖微覆在左手尖,道:“多谢德然兄挂念,备一切安好。”

刘贺今夜真是一日三惊,先是陨石落在刘备家中,二惊陨石落刘备头前而不伤其微豪,三惊一向放荡不羁的族兄竟然彬彬有礼起来,震惊归震惊,刘贺还特意整了整衣服还了一礼:“玄德兄与贺即是同族又是同门,玄德兄遭难,贺岂能袖手旁观乎?”

刘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三无宅男的惫懒和无知彻底爆出来。

咕咕!咕咕!

刘贺听到一阵怪叫声,抬头就看到刘备微红的脸,道:“阿狐,你多久没吃饭啦?”

多久没吃饭啦!昨天晚上刚吃的,吃完就用手机玩农场,不知怎么搞的就到这里?至于刘备好像两三天没吃了吧!

刘贺看出刘备的拘谨,邀请道:“家父今日就要启程去鲜卑,某也要跟随而去,阿狐不妨跟某一起回去,算是给某父子践行啦!”

好兄弟!刘备一捋鬓角长,满意的点头。

刘贺家的府邸是整个陆城亭最豪奢的院落,一水的青砖琉璃瓦,三进院落已有封建小地主的风格。

刘贺陪着刘备走进院内,一些下人见到刘贺纷纷打招呼,却对刘备熟视无睹。

“富贵,你怎么又偷偷跑出去?”一个三十许的夫人看到刘贺一脸抱怨的说道。

刘贺被母亲叫小名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恭敬有礼的说道:“母亲,孩儿出去锻炼身体,正好碰到阿狐就约他一起过来吃饭。”

“哦!”

刘贺的母亲细长的眼瞥了刘备一眼,转身朝屋内走去,留下刘备与尴尬的刘贺。史书上有记载,刘德然的母亲对刘德然的父亲刘元起长久资助自己颇为不满,没想到已经到了恶面相向的地步。清高的三无宅男哪里受过这等无视,转身就要走却被刘贺拉住微声道:“阿狐,某此去鲜卑,不知何时回返,甚至可能丧命于鲜卑,难道阿狐就不能忍辱与某父子吃最后一餐,还是阿狐不愿意在某父子不幸后照顾吾母。”

刘备虽然知晓刘贺在激将,可是他真的不能走,因为这是光和六年十一月下旬,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黄巾起义就要爆,刘德然父子就算平安归来,也不见得能及时赶到陆城亭。

“贤侄来啦!快座。”

刘元起看到刘备热的很,其妻王氏却不满的怒哼一声。

粟米饼、一碟鸡肉、一碟鱼肉还有一碟羊肉,刘元起四代为商在整个涿郡都颇有名声,他家里的早餐比一般人家要好太多。

在王氏不时的注目下,刘备吃的极为约束,慢说吃饱只吃到不饿而已,从刘德然家出来刘备才感受到寄居篱下的滋味,男子汉大丈夫有手有脚何必看人脸色吃饭,可是我该如何谋生呢?

造纸,不懂技术;晒盐,可这里哪有盐;做生意,哪有本钱?种地,刘备突然眼前一亮,可我还有地吗?

祖父刘雄在时尚有良田千亩,可父亲刘弘却是一个病痨鬼,虽然在涿县做贼曹,可是买各种灵药治病却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父亲死后家中只剩百亩田地,母亲将所有的田地卖光与舅父一同织席贩履,母亲死后舅父不知踪迹,族长刘能刘子敬以涞水河边百亩苇草地换其母之业。如此我只有百亩苇草地,难道真的要织席贩履?

刘备站在桑树下看着几乎被一把火烧尽的苇草地,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阿狐!”

一个八尺大汉穿着破旧的衣服背着一袋东西,牵着几只鸡远远走来,边走边喊。

咦!这不是刘德然的长随刘大眼吗?

“大眼,你这是要去哪啊?”

刘大眼将背上的东西放下,将捆在麻绳上的鸡交给刘备道:“阿狐,这袋粟米与几只鸡是耆老让送来,对了,还有这银饼子。”

刘大眼从怀里掏出一块银饼递给刘备,就匆匆朝来路返回。

刘备看着地上的鸡与粟米眼眶有些湿润,后世谁曾对自己如此好。德然,叔父你们放心去鲜卑吧!婶母哪里我会照顾的。

“搜集到粟米种子、苇草种子,是否收取?”

一道电子合成音在刘备的脑中响起,刘备下意识的答是。

“已收取粟米种子41860颗,,苇草种子38650颗,农场开启中……”

“农场已开启,请选择种植物?”

刘备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块巴掌大小的土地,苇草种什么用,当然要种粟米。

“是否选择粟米?”

“是。”

“对不起,您的等级权限不足,请重新选择。”

“苇草。”

“种植成功,请记得成熟后及时收获,播种越及时,等级提升越快。”

刘备盯着脑海里的土地很长时间,可一点反应也无,难道真的要等几天才能使它芽吗?

咕咕!肚子里再次传来异响,刘备不仅看向地上空空如也的麻袋微微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把粟米当做种子收进去,不知道能不能弄出来?

“是否转出粟米种子?”

“是。”

看着空空如也的麻袋如充气般鼓涨起来,刘备急忙将口打开金黄色的粟米显得特别诱人,取出铁锅、加水、放米、点火,不一会就有诱人的米香传出,可惜没有青菜可以吃?不过想到自己的农场,以后美好幸福的地主阶级生活正朝自己招手。xh118

第二章大贤良师的徒孙价几何

“听说没有昨天夜里有星落到我们陆城亭啦?”

“是啊!我昨天晚上也看到一星朝我们陆城亭而来,可惜看不到落哪?”

这时一个头凌乱穿着破布袄的闲汉朝诸人走来,人圈中一个穿着齐整利索的汉子朝其喊道:“狗剩,你知道昨夜那灾星落哪了吗?”

狗剩吐出嘴里含着的芦草,咧嘴一笑摊出手掌:“想知道拿钱来。”

“你?”那汉子当即脸色一变怒斥道:“你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孬货,连你二爷的钱也敢要!”

狗剩微笑依旧:“就是某亲爹,也得给钱才能知道某肚里的消息。”

那汉子不再说话,狗剩微微摇头极不屑的样子,正欲朝宗祠方向行去。

一个衣饰鲜艳的少年站出来:“狗剩别走,拿着。”

狗剩一转身就看到一道黑影砸来,好力道一个不好就能砸在自己脸上,狗剩不动声色的将黑影拢在袖中,黑影掠过的小臂一阵剧痛,狗剩用另一只手将袖中的黑影取出,一枚剪轮五铢,钱的外廓被剪掉,一面的铢字少了一半。狗剩草草作了一揖,躬声道:“谢王舅爷赏,那灾星就落在阿狐少爷的百亩苇草中。”

刚才不愿出钱的汉子又高声问道:“狗剩,你不会哄王小哥吧!”

狗剩道:“二爷不信,可以去阿狐少爷的苇草地去看,昨夜大火已经将阿狐少爷的百亩苇草地烧的精光啦!”

“哎!阿狐真是灾星,本以为在卢尚书的**下可以去些晦气,没成想却变本加厉啦!”

二爷点头道:“是啊!从小克祖克父,如今连这祖业也克啦!”

那衣饰华美的王小哥皱着眉头,问道:“二叔您说的阿狐是哪个卢尚书的门下,莫非是同乡的卢植卢子干?”

“正是。”二叔骄傲的回到,转而幸灾乐祸的说:“可惜阿狐不务正业,素为卢尚书不喜,这才接着母丧回家守孝,否则还不知道要在外面厮混多久呢?”

二叔幸灾乐祸的话让王小哥一喜,公孙大哥是卢尚书的得意门生,刘备却为卢尚书不喜,那自己夺了他的陨石献给公孙大哥就没什么顾虑啦!

狗剩离开人群走进陆城亭最大的院落,斑驳的院墙掉漆的门匾都显示这座宅院经历了岁月的沉淀,狗剩抬头看了一眼门匾上斗大的两个字“刘府”,陆城刘氏自陆城亭侯刘贞坐酎金失侯已是一代不如一代,不知什么时候吾陆城刘氏再归皇室。

狗剩大步走进院内,看到人就笑着打招呼,可院里的人却都爱答不理的,狗剩丝毫不以为意径直走到后院,看到一个英武的少年穿着道袍手持一把利剑挥舞,剑风连绵不断渐渐形成一个八卦图。

八卦图一闪即逝,少年收功后大汗淋漓,身后一个年轻的少女适时递上一方丝巾,少年拿起丝巾寥寥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狗剩就机灵的小跑过来:“大力叔,您的剑法真是越来越娴熟啦!”

那少年却不吃这一套,眉头一蹙道:“某交代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啦?”

“大力叔,阿狐已然出了守孝期,今天早晨还去了刘贺府上。”

“刘贺?”少年听到刘贺的名字面色一冷,道:“他父子不是今日去鲜卑吗?”

“正是,不过……”

少年见狗剩吞吞吐吐,不满的说道:“啰嗦什么?快说。”

“刘贺的舅舅今天出现在亭内。”

“来打秋风的吧!”

少年不以为意,刘贺的舅舅王门乃是有名的游侠儿,出手阔绰的很,要不是他刘氜加入太平教,岂能让刘备、王门之辈专美于前。

狗剩脸色凝重的说:“恐怕不是,昨夜有灾星落在阿狐苇草地内,恐其是为此而来。”

“哦!真的吗?”

刘氜突然提神,本来他只是想把刘备的百亩苇草地买回来送给渠帅做储备之地,没成想竟然遇到此事,他可不像村夫愚民认为那是灾星,据渠帅说那是天外陨铁可以炼就神兵。如果自己把此天外陨铁献给渠帅,一定可以成为太平教内门弟子,再进一步可能就成为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这一刻刘氜的心无比炽热。

“走,去找刘阿狐。”

刘备躺在桑树下,摸着自己的肚子,描绘着自己以后的美好生活,待我收了张飞关羽就建一大大的庄园,娶个三妻四妾过一过**的生活,世间没了蜀昭帝,说不定五胡乱华的时候还能多为汉人留一分元气。

“阿狐大哥,这么冷的天怎么躺在桑树下,不怕凉吗?”

一个少年稚嫩的声音将刘备的遐想打断,刘备站起身就看到刘氜和狗剩,他俩也算陆城亭的名人,刘氜刘备以前的跟班之一,他父亲就是族长刘能,那个指着刘备鼻子说:“竖子勿妄语,欲使吾灭满门?”的刘子敬。狗剩陆城亭有名的包打听,自幼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刘备之母曾雇佣其打理商铺,后来刘母将商铺卖于刘能,狗剩没了生活来源就靠替人打探消息为生。

“氜弟,怎么有空看某?”

刘氜微微一笑:“听闻阿狐哥孝期已满,弟特来探望,不知阿狐哥以后有甚打算?”

刘氜不待刘备回答又道:“阿狐哥志向高远,一定是游学天下好为以后出将入相做准备。”

刘氜话里有话,刘备突然想到自己刚回陆城亭的时候,他父子就像把自己的百亩苇草地低价收购,恐怕他如此抬高自己也是想收买自己的苇草地吧!

“为兄漂泊累了,想在陆城扎根。”

阿狐哥放心,某出一万钱购买你留下的百亩苇草地,阿狐哥尽管放心的去游学天下吧!刘氜的话已经到嘴边,却被刘备的话噎住,许久方道:“那阿狐哥已何为生?”

“种地。”

刘氜又被噎一下,不信换地你不动心:“早年家父用百亩苇草地换阿狐哥家商铺实太过,今某愿用十亩良田换兄百亩苇草地如何?”

“多谢氜弟,不过为兄准备重操织席贩履的旧业。”

刘氜冷下脸来转身欲走,突然回道:“灾星落于阿狐哥地中可是大凶之兆,若阿狐哥想请仙师移走灾星之源,小弟可以帮忙请太平教的仙师来。”xh118

第三章狗剩

“大力叔,咱们就这么走了?”

狗剩见刘氜快步朝陆城亭走去,急忙跟上问道。

刘氜冷笑:“哼!他还真以为他还是那个陆城亭第一少的刘备吗?他现在只是一个生计无着落的人而已。”

狗剩想到刘大眼递给刘备的银饼,眼中狠光闪烁:“大力叔,某这就带人去,让他知道如今这陆城亭是族长说了算,他只是一坨狗屎而已。”

“不急,待天黑再说。”

“大力叔说的是。”

被刘氜一搅,刘备的心无端变坏,靠百亩苇草地真能重操织席贩履的旧业吗?刘备想起以前的画面片段才知道,织席是丝制品,所织成的席子边镶金刺绣乃王侯所坐之席,而非村野鄙夫所坐的编席,至于履,用草编的叫屝鞋,用麻编织的叫屦鞋,唯有用皮编织的叫履。这也是以前刘备为何可以喜音乐、华服、狗马、结交各路游侠的资本,可惜被母亲刘弘的身体拖垮,刘母不得不跟舅父贩卖席履至鲜卑,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家产变卖一空,母亲暴毙舅父失踪,只给刘备留下百亩苇草地。

不过自己有了农场,再建蜀昭帝的大业不可知,不过自己一定能恢复祖父时的家业。刘备瞄了一眼脑海里的农场,土地内的苇草已经芽。随着时间流却苇草一点点的长大,直到长到一人多高,慢慢的变黄成熟。

“苇草已成熟,是否收割?”

“收割。”

“恭喜您收获一百根苇草。”

“恭喜您成功进阶凡1级,希望您再接再厉,早日进阶精级,百年山参、百年何乌再向您招手哦!”

凡1级,精级这是什么等级,不应该是1、2、3级吗?刘备抛却等级差异,再次把意念转到苇草种子上,又一次种上苇草这次竟然翻了一番一下种了两百颗。

苇草:最普通的杂草,可以编席、屝鞋,苇草所带的凉意可以明智清神。

刘备看着以前的记忆将百根苇草杂乱的编织在一起,一张不规则而又难看的草席出现在刘备面前,一个多时辰一张,这速度。刘备无的去做饭,脑海里的苇草已经长到小腿高,到半夜还能在收割一茬。

盘坐在自己编织的苇草席上,吸溜着自己亲手熬的粟米粥,刘备觉得人生就当如此。

嘭!院门突然被踹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狗剩领着一帮刘备不认识的年轻人闯进来。

“呦!这不是陆城亭刘阿狐?怎么吃起粟米粥?坐起苇草席啦!”

狗剩讥嘲的问道,身边的一个少年应和道:“早听说陆城刘阿狐穿则华服,食则五鼎,骑则名马,啧啧!今日一见真是过其实。”

刘备经过三年的守孝和上一世无所欲得清淡性子融合,早已经不会再为激将而冲动:“说吧!来做什么?替刘氜买地吗?”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说吧!你怎么才肯卖?”

刘备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盛粟米粥放到一边,道:“某若执意不肯呢?”

“找死,给某上。”

看着手持棍棒的诸人,刘备不由冷笑:“不自量力。”

刘备伸手将一只砸来的木棍握在手里,微一用力就将木棍抢在手中,木棍在刘备手中宛若蛟龙出海将冲来的几个年轻一个个打翻在地。

狗剩见身边的人眨眼间被刘备打翻在地哀呼不止,伸手摸出一把尖刀:“阿狐叔,这可都是你逼某的。”

狗剩眼中狠戾之色大声,手中的尖刀耍出花来,猛地朝刘备扎来。

呼!棍风砸来,狗剩手中的尖刀转扎换劈带出一道罡风将木棍劈断,顺势朝刘备劈去。

看着狗剩劈来的尖刀,刘备猛地一侧身手中的木棍脱手而出砸在狗剩持刀的手上,狗剩吃痛手中的刀啪啦一下掉在地上。刘备猛地站起一拳砸在狗剩的下巴上,狗剩当下就被打飞,刘备趁势冲上前将其噼里啪啦一阵乱揍。

嗬嗬!狗剩的哀呼声到最后只能出嗬嗬声,刘备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道:“滚!”

几人抬着狗剩匆匆离去,刘备端起地上的粟米粥一饮而尽,想到:“其实做一个强者挺好。”

半夜又收了一茬苇草,经验只不过长了五分之一,相比升1级经验多了十倍而种植量不过多了一番。这次刘备将粟米种子收进脑海中,全播种成粟米竟然只用一百粒种子就占用了全部的土地。

一夜过后,一百穗粟米成熟,收割后竟然高大数千粒粟米,每一粒粟米都比原本的粟米大一倍以上。一百穗粟米成熟,经验条一下长了一半,一颗粟米竟然当四颗苇草。

粟米:五谷杂粮,常食可以增强体质,起到伐体之效。

洪荒大陆自封神大劫后,魔神蚩尤自创炼体术使得人族可以修习巫族战法,春秋战国时,经鬼谷修改,兵魔庞涓制定一套适合凡人修炼之法,凡修炼有成者被成为武卒,秦皇嬴政一统东胜神洲将武卒之法传于全军称之曰兵,并划分为伐体、洗髓、强筋、锻骨、凝皮、合神。

刘备自幼就被父祖培养,少年为游侠多服天地之精,早就到达锻骨之境,双膀一绞亦有万斤之力,粟米所带的微弱精华已不能给其带来明显的效果,不过一碗粟米粥下肚肚里暖烘烘的,只是一碗粟米粥刘备也不再感到饥饿,不像三年前就算一只全羊下肚也感不到饱,看来这粟米也变异啦!一碗粟米粥所带的能量竟然比一只全羊还要夺。

撒一把粟米给刘大眼送来的鸡吃,不过寥寥二十几粒,七八只鸡竟然没吃完,每只鸡只吃一粒边跑去一旁拉屎。

种好一半粟米一半苇草,刘备就到河边上溜达,看还能找到什么别的种子吗?

刘备辛苦一上午方找到酸枣、益母草、枸杞、麻黄、艾、薄荷、牵牛花、蒲公英、平车前、荠菜、野苋菜、苦荚菜、苣荚菜、马齿苋、野豌豆、蘑菇、苜蓿、稗子、覆盆子、洛洛菜、蒿等植物种子。

刘备回到住处,看到凌乱的房间就知道家里招贼了,可是刘备现在家徒四壁谁会来呢?要偷也该是三年前来才对啊!刘备突然想到刘氜走时说的话,难道是他?可为什么呢?xh118

第四章我该怎么办?

陆城亭刘贺家中,王姓小哥急匆匆的走入,看到正在算账的王氏大声说道:“姐,这次你一定要帮阿门,阿门的前程就靠这一搏啦!”

王氏头也不抬说道:“这一大早又去哪疯了?这次可没有多少钱予你,耆老已经将全部家产都变作货物贩往鲜卑,剩余的不仅要贴补家用,还要养活城外的那个阿狐。”

王门眼中一亮,道:“姐,这次阿门不要钱,只求姐姐把阿狐约来,求其一件物什。”

听到自己弟弟不要钱,王氏诧异的抬起头:“什么物什?”

这?王门有些吞吐,王氏冷哼一声:“不说就算啦!”

王门忙讨好着说:“姐姐何必动怒,阿门在想如何跟姐姐说嘛!”

王门当下把灾星乃是天外陨铁的事,自己准备用天外陨铁做晋身之礼送给辽西公孙氏,以求自己在军中的展。

王氏别有深意的问道:“那天外陨铁真有那么好?”

王门以为王氏已动心,忙道:“姐有所不知,不论大贤良师的七星宝剑,还是江湖中盛传的倚天、青釭都是天外陨铁所铸。”

“哦!”

王氏心思急转,若是用此物给贺儿做晋身礼再加上家中财物支持,日后说不定还能做个县尉。王氏计定,重新看起账本不再说话。

王门半天不见王氏说话,王氏反而看起账本,催促道:“姐姐你可一定要帮阿门!”

王氏抬起头喊道:“大眼。”

“夫人。”

刘大眼快步走进来,王氏道:“去取几个银饼来给舅爷。”

王门大急:“姐这是什么意思?”

王氏道:“有本事自己拿钱去买,没本事就算啦!”

“姐。”

王门见王氏不理自己,怒甩衣袖而去。

“舅爷,您的银饼。”

刘大眼急着赶来,王门本想头也不回的离去,可是囊中羞涩忙取了银饼离去。

王门刚出门就碰到二叔,二叔看到王门大喊:“王小哥,这是去哪?是去逼阿狐移走灾星之源的吗?”

灾星之源?天外陨铁!王门急道:“二叔可否细细说来?”

二叔此时倒不急,转移话题:“这个嘛?没事。”

王门会意的取出一枚剪轮五铢,二叔嘴里推却手快速的接过五铢钱,道:“是这样的。”

刘备收拾完房间并未现东西遗失,心中更加认定是刘氜所为,这就是无权无势的下场,我不能想上一世一样只能沦为社会底层,虽然平时过得很滋润,一遇到事却要什么没什么只能任由灾难降临在自己身上,这一世有农场在身怎么也要做个大地主阶级。

刘备将成熟的苇草取出,开始重新编织起苇席,又将成熟的粟米与苇草收割,下一轮全部种成苇草。粟米诡异刘备无从解释,幸好自己还有百亩苇草地可以解释苇席。

“阿狐少爷,阿狐少爷。”

刘备正编着起劲,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大喊,刘备走出屋就看到一个头花白的老者在门前焦急的踱着步,刘备想了想没什么印象,道:“老丈何事唤备?”

那老者被刘备的姿态弄得一愣,他活这么大还从来没人这么尊敬的跟他说话,顿时老眼一红,急道:“阿狐少爷大事不好啦!今晨亭里疯传灾星落到阿狐少爷家中,如果阿狐少爷不移走灾星之源,到时候亭里就有生瘟疫、蝗灾。”

瘟疫、蝗灾,这可是古代无法控制的大天灾,谁这么恶毒编排自己。刘备吓一跳,第一时间想到刘氜,这个可恶的刘氜为了我的百亩苇草地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我该怎么办?刘备一时没了主意。那老者见刘备愣住,好心的说道:“阿狐少爷,现在最好的主意就是请仙师请走灾星。”

老者的话让刘备警惕之心大起,刘氜也是这么说的,他不会是刘氜请来的托吧!

“要不阿狐少爷就出去躲躲风头?”

老者又留下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刘备关上门回到屋内,坐在自己编的苇席上,纷乱的思绪渐渐平息,那老者不是刘氜的托,刘氜既然想出如此下作的主意又怎么会提前威逼自己,只要自己提前把灾星之源弄走,其能奈我何?又怎么弄走我的百亩苇草地?如果刘氜的想法落实,自己就会成为全亭的敌人,到时候刘氜就可以借族长的权利将自己开革出陆城刘氏,自己名下的百亩苇草地也就成了他的。

那我该怎么办?躲是躲不掉的,只要我还回陆城亭,刘氜早晚要动此招,关键在于灾星之源,可灾星之源是什么?

刘备突然想起刘氜与老者都说过灾星落于我家,灾星不就是流星吗?难道自己就是灾星?

刘备忙起身走出院落,来到自己刚醒来时的桑树下,看着地上火烧之迹明显一些地方还有些多余的浮土拂去,下面竟然是新土,有东西?

随着刘备将新土挖开,一块磨盘粗细整体黝黑的物体,用狗剩尖刀在上面划了一下,什么痕迹也没有?双手用力去抬纹丝不动,虽然不知道刘备到底有多大力气,一拳打在几人合抱不来的桑树上,整个桑树都摇晃不止。

这想必就是众口所传的灾星之源,可怎么弄走它?如果弄不走自己就麻烦大啦!不知道能不能弄进农场里?

“是否收取星辰之铁?”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刘备大喜点头应是。

“确认收取星辰之铁?收取星辰之铁将占四分之一空间,请问是否还要继续收取星辰之铁?”

四分之一的空间,那不就是五十株苇草?少挣四分之一的经验,刘备肉疼的点头。

黝黑的星辰之铁消失不见,刘备忙将新土覆上,还故意撒了一些老土将新土掩盖大半,留下一些新土漏在外面,希望刘氜不要辜负自己的苦心。

刘备回到房内,臆想中刘氜被打脸的场面消失,专心致志的编织起苇席来。

“移走灾星之源,护我家园。”

一阵乱糟糟的声音渐渐传来由大到小,渐渐密集的脚步声也清晰的传入刘备的耳中。刘备放下手中的活计,暗道来了!起身打开院门就看到几百号人拥着一个黑袍,五绺胡须飘扬的老者而来。xh118

第五章星辰之铁哪去了?

“亭长与族长大人所来何事?”

刘备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微笑的站在自家院门前,朝被拥着赶来的亭长刘氜和族长刘能父子作揖道。

亭长乃主管一亭盗匪事,乃是族长刘能花千钱从涿令手里买来的,刘氜不过二十许被刘备笑脸一礼弄得有些退缩,毕竟他只想从刘备手中赎买百亩苇草地,最好能从其手中弄来天外陨铁上供给太平教做晋身之资。谁想父亲竟然出了如此恶毒之计,竟然想将刘备往死里弄。

刘能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的儿子,不经意的瞥了其一眼怒其不争,他也曾跟刘备的祖父刘雄出去历练过一番,本来刘能经过一番苦心运作极可能被举为孝廉,可刘雄却得罪宦官被免官,连带刘能也没了希望,之后刘弘被辟为贼曹而他却什么也没落着,自那以后刘能就恨死刘弘一家人。

苦心二十余载,他刘能结交太平教、涿令才慢慢做了陆城亭的亭长,又给自己的儿子买了亭长,现在听说灾星就是天外陨铁,而天外陨铁就在刘备家中,如此既能让自己儿子更上一步又能再踩刘弘儿子一脚的机会哪里去找。

刘能冷声说:“阿狐少嬉皮笑脸,快把灾星之源交出来,让老夫请太平教的仙师将其销毁,否则……”

刘备收起笑脸问:“否则怎样?”

“否则老夫为全亭老少的安危只能将你开革出籍,赶出陆城亭,再请仙师消除隐患。”

刘能狠戾的看向刘备,一副笑面虎的样子与其祖父很像,怒气大涨的刘能威胁之意十足,识相的就把灾星之源奉上,不识相的话老夫将你赶出陆城亭、灾星之源还是老夫的。

刘备不在意的笑道:“何为灾星之源?族长又怎么确定在备手中?”

“是啊!说来那夜我们真的没看到灾星落在哪呢?”

祖父刘雄与母亲在陆城亭还是有些余荫,一些纷纷附和道。

说到灾星之源,刘氜道:“阿狐,你敢说那夜不是降到此地附近,否则你的苇草地被烧怎么解释?”

刘能父子的拥趸更多:“是啊!你怎么解释?总不能是你点着的吧!”

刘能听着附和自己父子的人占大部分,大声道:“诸位同族父老听能一,能身为族长岂能胡?有人亲眼看到刘备掩藏灾星之源。小六。”

小六应声出现:“族长大人,各位叔伯,小六亲眼看到刘备在桑树下挖出灾星之源又将其掩埋。”

小六的刚说完,给刘备曾报过信的老者就脱下鞋朝小六打来:“你这混账,我让你胡咧咧!”

小六看到老者出来,忙朝刘能父子方向躲去,刘能微微点头刘氜带来的闲汉忙将老者拦住,老者奋力将手中的草鞋朝小六掷出。

小六猛地朝刘能身后一躲,刘能被小六扯着手臂只能看着老者臭哄哄的草鞋一下砸在自己脸上。

小六躲在刘能身后道:“爹,我可没有胡说,若阿狐没有灾星之源你给他报什么信?”

老者怒极,刘能更怒大喝:“够啦!”族长的威严让老者不敢再动作,刘能铁青着脸对刘备道:“刘阿狐,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自己献出灾星之源尚可保全自己,否则老夫就要行使族长之权啦!”

“备没有灾星之源,族长大人休要污蔑。”

刘能冷哼一声:“小六,去把灾星之源找出来。”

“哎!”

小六瞅了自己的父亲,然后朝桑树下走去,众族人纷纷跟从。

小六来到新土与老土相间的地方,道:“就是这。”

刘能看着没被完全掩盖的新土冷笑:“还不快挖开。”

“慢着。”

刘备越众而出,指着桑树道:“众父老,此桑树乃先祖陆城亭侯晚年乘凉之所,在此树下开挖不妥吧!”

刘能看着议论纷纷的众父老道:“休要拿此作借口,为了陆城亭数千口人的安危,先祖是不会介意挖他一棵树的。”

“这课树现在是备的,如果树下没有,而你们把树挖死了,备如何跟先祖交代?”

“是啊!先祖之物不可轻毁,谁小时候没在这树下玩耍过。”

小六的父亲顽强的支持着刘备,其余的父老也纷纷点头,好像回忆起小时候的事。

刘能见状道:“可全亭老少妇孺们的性命就不重要吗?”

刘能一句话就扳回场面,众父老再次摇摆起来,刘备趁机说道:“备岂是不通理之人,只要族长将某母亲商铺还于备,备就可在先祖面前有个交代,毕竟先祖也是侍母至孝之人。”

刘能正眼打量了刘备一眼,不愧刘雄的子孙天生懂得把握时机,不过他已是胸有成竹:“好,不过老夫也有条件,若真有灾星之源,这桑树以及你的百亩苇草地都要归吾。”

“好,一为定。”

看着刘能上钩,刘备得意笑容一闪即逝,星辰之铁正老实的待在农场中,挖破天你也找不到灾星之源。刘备突然瞄了脑海里的农场一眼,忽然脸色大变,星辰之铁怎么不见啦!

刘能见刘备脸色变幻不定,满意的一捋胡须。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刘能依旧淡定,刘备满头大汗;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刘备脸色正常,刘能依旧;半个时辰过去,整个桑树被挖了一圈依然不见灾星之源。

“再挖,树真的被挖倒啦!”

刘备调侃的说道,刘能狠戾看着小六,小六搔着脑袋道:明明就在这里,怎么没啦!

刘能一脚将小六踹进坑里,冷哼一声离去,众父老纷纷跟去,只有刘备的声音响起:“族长大人可别忘记商铺的事。”

看到桑树下已无人,刘备匆匆走进屋内坐在苇席上,头脑冷静许多,星辰之铁哪去啦!系统没有提示转出,那么星辰之铁还在农场中。

刘备细细观察农场,现那四分之一不长苇草的地方竟然微微凸起,这是什么?刘备用意识将其扒开,就见一块黝黑的星辰之铁露出,谁把它埋在这啦!正欲转出,电子合成音响起:“正欲孕育矿脉是否将其转出?如若转出,矿脉将消散于无形,矿场开启时日推延。”

矿场!后世什么人最霸气,矿场主,君不见后世的煤老板一个比一个有钱。xh118

第六章千钱苇席

“父亲,您真的要把县城里的商铺还给刘阿狐!”

刘氜见刘能把商铺的契约拿出来,有些愤怒的说,虽然他不赞同父亲的方法,可是父亲毕竟是为自己打算,如今竟然还要把自家最赚钱的商铺送出去刘氜有些受不了,没了贩履的商铺,他如何能成为太平教的正式弟子。

刘能叹气道:“为父已经在众父老面前答应他啦!不送去吾父子颜面何存?”

“哼!”刘氜怒哼,站起身就往外走。

刘能皱着眉头喝道:“站住,你干什么去?”

“找人杀刘备。”

“糊涂!”刘能怒喝:“此时找人杀掉刘阿狐,亭里人不都知道是吾父子下得手,早干什么去啦!”

刘氜后悔,当初怎么没听父亲的话杀掉刘备,否则星辰之铁早已到手,商铺也不会白白输给刘备。

“父亲,是孩儿错啦!难道咱们只能把商铺输给刘备吗?”

刘能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柔声道:“知道错就好,记住以后对什么人都不能心软,对别人心软就会害死自己。”

“孩儿记住啦!”

刘氜一脸慎重的点头,刘能见状欣慰的抚须道:“以后要多动脑子,不要动不动就杀人,你觉得把商铺给刘阿狐不好。未必,当年父亲从刘阿狐母亲手里低价买过商铺,原以为赚了,谁想到亭里就有人开始说为父品行不端,商铺原本销售渠道也断了一大半,如果不是太平教买履,这商铺就砸我们手里啦!此时将商铺还于刘阿狐,一则可以挽回以前失去的名誉,二则织席已无人购买,我们还要养着那些废人,如今正好把他们送出去。”

刘备正织席,七八个头花白的老头领着几个后生走来:“阿狐公子。”

“你是?”

小六父亲走出来,从怀里取出一张契约道:“阿狐公子,老朽闫孤,阿狐公子叫我老阎就行,这是族长让老朽交给公子的商铺契约,公子凭着这张契约就可以收回城里的商铺啦!”

“哦!”

刘备接过契约大喜,没想到刘能挺讲诚信的,刘备看了那些老头一眼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老朽等都是商铺的老人,当初老夫人在时我等就是织席能手,现今刘能将他们一起送给公子啦!”

刘备满意的点头,刘能真是好人,竟然特意送人把自己从织席中解救出来,二十一世纪人才最重要,现在人才更重要。

“阎叔,他们一天多少工钱?”

阎叔一听刘备如此说,忙道:“不敢当公子称闫叔,只要公子管饭,老朽等可以不要工钱。”

“这怎么可以?”

刘备本想说没人至少得几十钱一天,可接着就想到好像自己囊中羞涩,连饭都是刘贺父子提供的。

阎叔在来之前就跟其他人商量过,刘能父子把他们赶出来就是因为商铺没了织席的业务,不愿再让他们吃闲饭,见刘备欲又止,道:“公子的况,老朽也知道一些,不如这样老朽等人还有些积蓄先自食其力的干着,等公子把席子卖出去后再说工钱。”

还有些白干这种好事,刘备本想一口拒绝,可现实况不允许,只能先如此,当务之急就是把织出的席子卖出去,刘备决定明天就去县城看看,趁此打理一下商铺。

“恭喜您升到凡2级,请再接再厉。”

刘备又收了一茬苇草后升到凡2级,又一轮苇草种下竟然一下种了三百颗,这可是还有四分之一的土地是矿场的况下,整个农场几乎扩张一半。每升一级就扩张一半,刘备不仅被以后的前景所沉迷。下一级所需要的经验不过是两千颗苇草,七轮种植,两天半的时间而已。

熟练工人的速度就是不一样,数百根苇草不到半个时辰就被编织成六张苇席,而且形状也比刘备好看的多,只是不知道他们编织的苇席有没有明智清神的效果。

一张张试过后,刘备满意的点头,在这一轮苇草成熟时特意跑出去在外面拿出然后抱回院子,不多会又是四张苇席织好。

第二天一大早刘备留下三百根苇草,就坐着阎叔赶着的驴车朝县城赶去。

几个慵懒的士卒靠在墙根,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品头论足,一点也没有身为城防军的责任感,大汉强军沦落至此,怪不得张角振臂一呼遍地狼烟,大汉几乎亡国。

刘家商铺在西城,靠着城中心一块不错的位置上,只可惜此时大门紧闭,阎叔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门里面一层厚厚的灰尘,看来很久都没开铺子!

刘备将编织好的苇席摆放在门口,闫叔则打扫起铺子内的卫生来。随着日上三竿,街上的人流开始多起来,可是一个来买苇席的人也没有。

一群闲汉嬉闹的走来,看着坐在苇席旁的刘备围将上来:“咦!这不是阿狐公子吗?坐在这干嘛呢?”

刘备微睁着眼道:“贩卖苇席。”

“哦!以前承蒙阿狐公子常常照顾,如今某也照顾照顾阿狐公子的生意如何?”

几人中一个看似领头的人用脚尖挑了挑地上的席子道,其余的闲汉纷纷附和:“是啊!也让某等照顾照顾阿狐公子嘛!说嘛!几钱一张?”

“千钱。”

“多少?”

领头的那人挖了挖耳朵道:“再说一遍。”

“千钱。”

“千钱?是某听错,还是阿狐公子说错啦!”

那领头的闲汉脸色一冷:“阿狐公子是戏耍某的吧!一张破苇席而已竟然要千钱,还以为自己织的丝绸席呢?我呸!喊一声公子是给你面,惹火了某一句话就让你在涿城混不下去。”

“就是,咱们虫哥如今可是在贼曹大人手下办事,识相的把今天的税交喽!否则别想有好果子吃?”

“哎!怎么说话呢?”虫哥突然止住众闲汉的碎语,对刘备道:“怎么说某也跟过阿狐公子,阿狐公子你不是要买千钱一张苇席吗?如果你今天能卖出去一张,某还跟你混,如果你卖不出去就把你手中的商契给某如何?”

“着啊!”

众闲汉纷纷附和,虫哥见刘备不为所动,怒斥道:“愣着干嘛呢?还快帮阿狐公子宣传宣传,省得让人说某欺负阿狐公子。”

众闲汉纷纷应诺散去,边走边喊:“昔日阿狐公子贩席啦!千钱一张苇席。”

刘备看着虫哥,推测他是谁的人,打了他势必会引出他的主人,可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卖出苇席,好买粮食回去。xh118

第七章张飞画画

张飞坐在自家的院子内画画,可怎么下笔都觉得不太对,哀叹一声放下画笔,走到院里拿起一把长矛耍动一阵。一番畅酣淋漓后又回到房内,拿起画笔依旧无从下笔,一怒将画笔掷向地面,青石铺的地面如豆腐般被画笔插进大半。

“仕女图,仕女图,平时也没那么难画啊?难道是那邹家小姐非良配?”

张飞想起那邹家小姐的要求不仅皱眉,好好的不要金饰玉器做定物,干嘛非要仕女图。

张飞烦恼的走出自家宅院,来到集市上就听到有人大声喊:“千钱一张苇席啦!”

张飞扒拉开众人将那大汉的人一把抓住,吼道:“好小子,又在此捣乱。”

那人正喊得起劲突然被人抓住衣领正想破口大骂,待其看清来人吓得魂飞魄散,忙道:“爷爷且慢动怒,不是小子捣乱,确是实事。”

张飞本想找人打上一顿,听那人如此说,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到不好强打他:“快带某去,如果真有其事某就放过你,如无小心尔的狗头。”

那人如释重负:“爷爷请随某来。”

张飞来到刘备的商铺前,老远就看到虫哥耀武扬威似的站在众人面前唾沫横飞的说着什么,正是上好的沙包啊!张飞挤进人前,抬脚就将虫哥踹飞:“好小子又在这里破坏兵曹大人的名义。”

瞧他这话说的,本想是打人出出气,却说成维护兵曹大人的名义。

虫哥冷不丁的被人踹飞,再起来时感到胸腹间疼痛难忍,谁他么这么狠,抬起头一看竟是张飞一时愣在那,张飞那面容他很难忘,还记得第一次见张飞就是去他铺子里收税,结果被其狠狠打了一顿,去兵曹大人哪里去告状,兵曹大人也对张家顾忌三分。

虫哥愣住,幸好他的手下还算将义气将其扶起,虫哥低声道:“我们走。”

“站住。”

张飞看到正准备走的虫哥大声喝道。

虫哥不得不回身客气道:“不知道张公子唤某有何事?”

张飞道:“尔可还记得某曾经说过什么嘛!”

虫哥顿觉委屈,自己在涿城也算一号人物却被如此喝来唤去,可谁叫张飞武力超绝呢!

“不准再在街上收税,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那尔还敢高价强卖别人的东西。”

“某……没有。”

虫哥本想大声说没有,可是被张飞威猛的眼神一瞪竟然语若蚊蚋。

“他的确没有。”

刘备突然开口让虫哥从张飞威势中解救出来,张飞转过头颐指气使的朝刘备一指,喝道:“那就是尔哄抬物价,尔的解释最好让某满意,否则……”

虫哥见张飞的注意力转向刘备,趁机从人群中溜走。

张飞的喝声如爆雷般在刘备耳旁炸响,一字比一字沉钧有力让刘备气血翻腾,差点被震晕过去,强忍着眼**:“某这苇席可以明智清神,非志勇者不识。”

刘备的话是一个语圈套,就如皇帝的新装一样不是不可以明智清神,只是尔非志勇之士。

张飞却不吃这套:“明智清神,某倒要看看如何明智清神?”

张飞用脚挑起一条裹成圆桶状的苇席摊开大咧咧的坐在上面,开始还不相信,一股微弱的清凉之气传入体内让张飞大惊,接着苦思冥想一上午的仕女图竟然突然有了思路,张飞大喜吼道:“小达速拿笔墨来。”

“哎!”

人群中一个小厮穿众而出,来到张飞面前将笔墨摊开,张飞接过笔在小厮借来的摊位上铺上丝帛就开始画起来,下笔如飞一气呵成。

站住张飞一侧的刘备虽然看不懂,不过见张飞一气呵城也知道他画的不错。

张飞画完,舒畅的将笔一丢,转头看到刘备,心大好的说道:“小达给他一千钱。”

张飞说完收起画就欲离开,小达掏出一枚银饼递于刘备,刘备却拒而不收。

刘备这番矫举动引得张飞回头:“店家为何不收?”

“阁下又不买备的苇席,备又岂能收此钱!”

刘备两次加重备音,张飞醒悟指着刘备道:“尔就是那个织席贩履的刘备刘阿狐。”

“正是。”

张飞诧异道:“而不是家道中落,这千钱可不算少,尔为何不收?”

“织席贩履是某家业,某以此为生计,并不代表某出身下贱,就像阁下以屠为业一样。”

刚才他的吼声让刘备几乎失聪,在涿城有这功力恐怕只有张飞,可看他眉清目秀小白脸一枚,怎么会是张飞?可能是他族弟吧!

刘备的论让张飞耳目一新,以往人操持贱业就会被人瞧不起,就像那邹家小姐一样,明明不通文墨却让自己画仕女图给她看,不就是因为自己家以屠为业,他家出了一个校尉邹靖。

“阁下之真金玉语也!不愧从卢尚书之徒,飞敬服也!”

飞?刘备大惊:“不敢,备只是听子干公讲过几天尚书而已。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某乃张飞张翼德是也!”

罗贯中忽悠我啊!谁说张三爷是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明明面如冠玉神采飞扬,刘备看着他都有些自愧形惭,刘备这张脸也太普通了些。尤其是他题在仕女图的字狂得让人敬服,反观刘备只是会写而已。不仅让刘备怀疑,这还是张三爷吗?

“某与翼德兄一见如故,不妨一起去吃酒。”

“正当如此。”

二人说着说着就说到国家大事上,刘备知道历史的展靠着记忆说,张飞连连称赞刘备眼光犀利。喝道正酣,刘备提议二人一起做生意。

张飞拍着胸脯道:“玄德兄,那些苇席某全都包啦!咱们接着喝酒。”

刘备猛地将酒碗放到桌上:“翼德真以为备那些苇席是普通的苇草所编?备以高价做噱头骗人钱财吗?”

刘备正经的样子让张飞酒醒几分,想到自己坐到苇席上接着难以下笔的仕女图就有了头绪:“难道真有明智清神的效果?”

“嗯!”

张飞看到刘备点头,拉起刘备就走:“走,玄德兄咱们再去试试。”

回头刘备的商铺,张飞扯开一张苇席就躺在那,一股微弱的清凉之气传入体内,原本因吃酒而兴奋的大脑平静下来,借着这宁静张飞差点睡过去,猛地睁眼:“千钱一张,某家全包啦!以后有多少某就收多少,玄德以为如何?”

刘备却摇摇头,张飞眨眨眼:“玄德兄嫌少,那就开个价,飞绝不还价。”

“五五分成,某管生产,翼德管贩卖。”

刘备的话让张飞一惊:“这怎么可以?”

用钱拉住一个绝世猛将是我赚啦!刘备执意如此,张飞只能同意,心里暗道都说刘阿狐视钱财如粪土,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也。xh118

第八章眼红是种病

一斛米200钱,一斛等于百升,一升米可以换二升谷,一升盐则至少换五升米,一匹布则换一斛米。就按一人一天三升米来算,刘备养着十二三个人,一天就是近四十升,就算换成谷(粟米)也要二十升,一个月就是六斛千二百钱,不过一张苇席钱。

将卖苇席的万钱买了五十斛,又用刘贺赠予的银饼买了一斛盐,刘备又买了些蔬菜种子,如萝卜、韭菜、白菜、葱、姜、芋,加上刘备在涞水河收集的野菜足够刘备每天换着花样吃饭。

刘备与阎叔赶着满满一驴车粮食走过陆城亭,一些刘氏族人纷纷跟刘备打招呼,阎叔更是得意的炫耀刘备把苇席卖到千钱一张。

刘能得到消息时还以为谣,等到他派狗剩到涿城打听到确实如此,一张脸阴沉的要滴出水来:“狗剩,你说老夫对你怎样?”

狗剩摸着自己被抱扎过得右手道:“没的说,没族长您就没狗剩现在,狗剩早被乱狗分尸。”

“好,今夜你就去把刘阿狐的苇草地给老夫烧干净,没了苇草老夫看他还怎么翻身。”

狗剩利索的答应,刘能看着一瘸一拐的狗剩,忖道:刘雄啊!刘雄,你毁了老夫的前程,老夫就让你的子孙永远也翻不起身。

刘备回到家,吩咐阎叔把所有人都找来,十二三人很快聚起,老的已头雪白,小的不过十二三岁,可这却是自己第一批手下,好日子不远矣!

“诸位父老,在备最危难的时候是各位父老依旧选择跟随备,备甚为感激,今日去涿城诸位编织的苇席卖了好价钱,因此备决定每人先一斗谷权作昨日的工钱,以后还会根据实际工作量增工钱……”

刘备滔滔不绝讲好长时间,不外乎跟着我刘备美好生活就要来临啦!

闫叔本来不想让刘备这么早工钱,管饱他们就感恩戴德了。可刘备认为如果没工钱怎么吸引别的人加盟,随着农场升级,几天后这些老幼工人肯定不能把所有的苇草编织成苇席,那怎么办只能用高新吸引别的人加入,这年头什么最吸引农民,那就是白花花的粮食啊!

每个人喜滋滋的从刘备手中接过属于自己的那斗粟米,那几个白花花的老者不由老泪横流,自从三年前刘能接过商铺后,他们的待遇一天比一天少,有的已经一年没领过工钱,天天在家受儿子儿媳闲气,如今他们终于又可以挺起腰做人啦!

刘备给老人放半天假,又将成熟的六百根苇草放到院子里就开始做饭,一边煮粥一边看着农场里的萝卜芽,韭菜与小葱也长出绿油油的叶来,至于姜与芋刘备到没种,农场的空间暂时还不允许刘备可以变着花样玩。

吃过饭没有娱乐活动的刘备开始照着以前方式锻炼起身体来,一套从小被灌输的剑法,舞动之间刘备能细微的感觉到一股暖流在身体内流动。

“少主。”

刘备舞完一通剑才现站在一旁的阎叔和小六,小六魂不守舍的站在阎叔身后,刘备大概能猜透阎叔的想法,还是故作不知问道:“阎叔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少主。”

阎叔狠狠一巴掌拍在小六头上,喝道:“跪下。”小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阎叔,您这是做什么?小六快起来。”

刘备急忙将小六扶住,小六没得到父亲的回答死命朝地上磕去,蛮力作差点从刘备单手中挣脱出去,刘备急忙双手将小六托住。

“少主,何必管他?谁叫他污蔑少主,活该磕死在这。”

阎叔本来是替小六求的,可看到刘备的姿态顿时放下心变得矫起来。

“此事不怪小六,世道混沌皆为生存。”

刘备有些现代意味的话让阎叔有些迷糊,小六却领悟精透:“都是小六让财迷了心窍,少主怎么责罚小六都无怨。”

好不容易收一小弟,刘备怎会责罚好一番安抚才将小六父子弄走,刘备看着离开的小六又看看自己手中的剑,看来以后要勤练剑啦!一个无名之辈就能从刘备锻骨期臂力中挣脱出去,那外面的世界该多危险啊!刘备想至此不由打了个冷颤。

刘备独自练剑练到三更,收了农场里的苇草与萝卜才卧床休息,刚睡着就听到外面的呼和声,刘备抓起手中的剑就出了房间,东边火光耀天,刘备匆匆出了宅院就看到火光前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刘备跑过去就看到小六与狗剩扭打在一起,刘备拔出剑喝道:“住手。”

听到刘备的声音急忙放开狗剩,狗剩看到刘备也认命的松手,自顾自的躺在地上缓气。

刘备转头问小六:“怎么回事?”

“少主,他要烧苇草地。”

原来刘备送走小六父子后,小六感恩就自动替刘备看门,半夜感到冷就想去苇草地抱些苇草来,结果就看到狗剩在苇草中点火,二人就扭打起来。

“谁指使你来的?”

刘备将剑指向狗剩,虽然他不在乎这些破苇草,可他不能容忍有人在背后算计自己。

狗剩冷笑:“刘阿狐你毁了某得右手,某烧你的苇草地还用别人指使吗?”

乍一听很有理,细细一咂摸却不是那回事,既然愤恨干嘛不烧自己的宅院,就算烧不死自己也能把自己弄个灰头土脸。

刘备一剑扎向狗剩的右臂,狗剩闷哼一声却不求饶。

“某再问一次谁指使你的?”

狗剩露出残忍的笑容:“刘阿狐你若有种就杀了某,就是某一人的报复行为。”

刘备使剑朝狗剩眉心扎去,狗剩一副视死如归的看着刘备剑缓缓扎来,额头爬满汗珠却依旧不说。

刘备的剑突然停在狗剩眉心前三寸,道:“你走吧!”

狗剩闻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备,见刘备收了剑才蹒跚的爬起,按住受伤的手臂朝陆城亭跑去。

“少主,”

小六本想劝刘备,却听刘备道:“跟上他,看他去哪?”

妙啊!小六眼前一亮,要是自己被放肯定去找指使自己的人商议后续去啦!小六拍着胸脯道:“少主放心,某一定找出幕后之人。”

看着小六追上去,刘备已经猜到是谁要烧自己的苇草地,除了刘能父子谁会烧自己的苇草呢?让小六只是为证实自己的想法。xh118

第九章苇席的奇效

早晨起来收了农场里的粟米与萝卜,又全部种成苇草,拿出一根水灵灵的萝卜,擦擦上面不存在的土,咔嗤一口咬在嘴里,一股萝卜的清香在嘴里蔓延,嚼几口充沛的萝卜汁显得格外香甜。

婴儿手臂粗一尺长的萝卜刘备只吃了一半就感到饱饱的,随手将半截萝卜扔进鸡窝,一阵扑腾鸡窝内竟窜出十几只鸡。

此时阎叔走来,刘备指着鸡窝道:“阎叔昨天不还是只有**只吗?今天怎么那么多?”

阎叔笑着道:“听刘三说,昨天从苇草地内窜来的,赶都赶不走。”

“哦!还有这好事,正好今天中午杀一只炖汤喝。”

刘备看着鸡尾斑斓多姿的野雉鸡有些流口水,阎叔笑着答应,刘备见阎叔老在自己晃悠,道:“阎叔,您老还有什么事吗?”

阎叔不好意思的说:“少主啊!刘三家的小子没事干,您看能不能让他来学织席?毕竟老朽等人老了,少主的商铺需要年轻人来支撑。”

“好!”

看来昨天的作秀吸引一些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刘备欢喜一口答应,见阎叔还站在这,想必不止刘三家的一个,忙道:“以后这方面的事阎叔拿主意就是啦!可以多招几个人。”

阎叔满脸春风的离去,刘备练完一遍剑就看到小六灰头土脸的回来。

“少主,某没能找到幕后之人,狗剩进了他自己的家竟然一直没出来。”

听到小六的话,刘备有些惋惜想不到这个狗剩还懂一些反侦查,可惜是对手。

涿城邹家,张飞一大早就提着些礼物求见,最重要的还是那副邹家小姐指名要的仕女图,当然还有刘备卖他的苇席。昨夜张飞又特意试了一下,拿出以前感到头大的尚书坐在苇席上竟然一口气读了三遍。

张飞在邹府等的有些焦急,在其快要暴怒时吩咐小达拿出苇席,自己坐在苇席上读着尚书一直等到邹任回府。

“翼德,怎么在这里?”

张飞缓缓站起身,作揖道:“飞特来拜见县丞大人。”

“哦!”

邹任瞟了眼密麻的人群猜到张飞来的时间不短,即为自己女儿的任性头疼又为张飞突然好脾气惊诧,张飞从小就暴脾气一个,要不是当初张父收留受党锢之祸牵连的父亲,自己怎么都不会同意张家的提亲,自己的女儿这么折腾他,也有观察他耐心的成分?

张飞看出邹任的心思,道:“县丞大人,都是这苇席之功,其具有明智清神之效。”

“哦!”

别人这么说,邹任绝对不信,可张飞如此说还在自家门前受了这么长时间,邹任已有几分相信,世间宝物甚多由此苇席不足为虑:“翼德且随老夫进府。”

“县丞大人事务繁忙,飞就不打扰啦!这些礼物与仕女图都是送予小姐的。”

张飞的卑谦有礼让邹任对苇席多了几分苇席,目送张飞离开才走进府,一进门就看到在院子里踱步的女儿,脸一黑唬道:“玉儿,怎能把翼德晾在门前那么久,父亲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尽了。”

邹玉儿已有几分悔意,她本想晾晾张飞,谁想张飞大剌剌坐在府门前引来不少好事者,这让面皮薄的邹大小姐如何好意思出去,只能任由张飞堵在大门前读尚书,张飞那缓而不急的读书声清晰的传进邹玉儿的耳朵里,让邹玉儿对他的好感飞速上升。

被父亲臭骂一顿的邹玉儿回到闺房内,越想越觉得张飞可恶,明明是他不对堵着自己门前读书引来好事者,父亲怎么骂自己?

邹玉儿看到张飞送来的仕女图更是气愤,心里打定主意如果他画的稍微有些瑕疵自己就把它撕了,再退还回去。

一展开仕女图,邹玉儿就被仕女图上的狂草吸引,图上的仕女也画的活灵活现。

“这个臭阿飞什么时候画功这么好啦!”

邹玉儿的碎语让一旁的丫壞偷笑不已,邹玉儿闻声狠狠剜了她一眼,赌气道:“臭丫头笑什么?莫非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好的?”

“这是张公子坐在一张苇席上画出的。”

“哦!”邹玉儿好奇心大起:“什么样的苇席?”

丫壞将张飞送来的苇席拿出:“就是这样的苇席,据说有明智清神的效果。”

邹玉儿虽然不信,不过却让丫壞将自己没绣完的织席拿来,坐在所谓明智清神的苇席上,邹玉儿竟然运针如飞,往日一天的进度坐在苇席上一炷香的时间就完成。织席上的刺绣极为繁琐,不仅将就对称还要记住样式和忌讳,有时候思考的时间都比下针时间长的多。

邹任处理一天的琐事脑袋都有些大,骂了自己女儿一通就回书房继续处理政务,正头疼间书童将其屁股下的席子更换成苇席,邹任的头脑越来越灵活很快将政务处理干净,竟然还有空闲给幼弟邹靖写了封家书,是关于张飞与邹玉儿的婚期,看其什么时候得空回来。

邹任想起张飞就想起他推荐的苇席,正想唤书童来却现屁股下坐的就是苇席,怪不得自己今天感到如此轻松呢?如果这苇席真这么神奇,那自己的前程,邹任目光不紧迷离起来。

第二天邹任带着苇席上班,处理政务又快又舒心,特意让人去问张飞还有没有这种苇席,张飞让人又送来几张,还说他有个朋友就是生产这种苇席的。

邹任欢天喜地的将一张送给太守大人,当然涿令那里也是必不可少的,随着邹任出手,太守、涿令大人的称赞,还不到天黑这种苇席一时间成了涿城炙手可热的东西。

幸亏刘备天黑前又送来十张苇席,可很快就被涿城的官吏哄抢一空,还有一些人在邹任那里预购一批。

每天早上都有一辆驴车驮着十张苇席朝涿城而去,稍时就有一辆驴车驮着满满一车粮食赶往陆城亭。

升到三级后,农场的面积不是扩张一倍,而是只增加了两百颗苇草的面积,经验却长到四千颗苇草的地步,光种植苇草的话则需要八轮也就是快三天的时间。xh118

第十章太平道献身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刘备编织的苇席很快传出涿城,面对张飞一天比一天焦急的催货,刘备只能把饥饿营销法搬出来,并让张飞适时提高价格。

四级农场可以种植一千颗苇草(不包括变成矿场的那一百颗),升五级却需要八千颗苇草,又是小三天的时间。不过这也让刘备摸清了农场升级的规律,每升一级能增加的种植空间是当前级数乘以一百,而所需要的经验则是上一级的一倍。

这天刘备吃过早餐正在练剑,只见小六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少主,不好啦!刘氜带人来啦!”

刘备不动声色的收起剑,道:“走,出去看看。”

刘氜穿着一身道袍,腰间竟然系着一根黄色丝带,远远看到刘备就抱拳为礼道:“阿狐哥,有人要见你,跟某走一趟吧!”

小六看到刘氜腰间的黄丝带出声:“少主,刘氜身后的人可能是太平教的。”

刘备远远看到桑树下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望河眺望,心中一动:“大力,前面带路。”

离桑树还有十丈的距离,刘氜就把小六拦住,自己也驻足不前。小六虽然喊了一声,刘备却没说什么,径直朝桑树下的道袍人走去,桑树旁散落几个大汉握刀的手个个青筋暴突,一看就是强筋期的人物,能出动如此多强筋期高手护卫,看来这个道袍人在太平教的身份至少是个中层头目。

“吾必当乘此羽葆盖车,玄德幼时就有如此大志,不知此时雄心壮志减否?”

那道士望着宁静的涞水河问道:“还是已如此河归于平静。”

“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提三尺青锋立不世功勋。”

道袍人听刘备出此豪,大喜:“赞,眼下就有机会让玄德立不世功勋,玄德可愿入吾太平教?”

刘备整了整衣服道:“备只一白身如何得入太平教?”

道袍人朗声一笑:“玄德据宝物而不自知耶!天外陨铁、明智苇席只需奉献一件即可得大贤良师青睐。”

刘备突然冷哼:“备乃皇室裔脉,何须大贤良师青睐!”

道袍人不以为意的说道:“在宦官与外戚掌控下的大汉,玄德这样的皇室裔脉如何立不世功勋?何不追随大贤良师。”

“追随大贤良师造反吗?”

刘备的话并未让道袍人动容,道袍人又道:“有何不可?至少玄德能恢复祖上基业。”

“如果备执意不肯呢?”

刘备可不愿意追随大贤良师在一年后走向灭亡,他还想靠镇压黄巾贼翻身呢?

道袍人猛地转身,一张与刘备印象中简雍几分相似的剑出现,那双明亮的眼睛中充满杀机,周围散落的大汉纷纷朝刘备望来,只要道袍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朝刘备扑来。

一触即的形式让刘备无法再退,只能硬顶上去,握着腰中宝剑的手青筋涌现,锻骨期的威势第一次被刘备激出来,众大汉散的威势被摧枯拉朽般破掉,道袍人眼中的杀气也散掉,缓声道:“某相信这不过是玄德一时之,某在涿城等玄德想清楚,只有跟随大贤良师才是尔最正确的出路。”

太平教的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刘氜走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刘备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小六见太平教退走,快步跑到刘备身边道:“少主,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简雍也参与太平教了吗?刘备从纷飞思绪中回过神,问小六:“你很想学剑吗?”

小六一愣,继而狠狠的点头。刘备道:“那好,我教你。”

太平教的出现让刘备顿感危机,是该有几个人帮衬自己啦!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六还沉浸在刘备要教他剑法的喜悦中,听到刘备问他叫什么,欢喜的说道:“某叫阎柔,柔软的柔。”

阎柔,柔软的柔,刘备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问:“你是哪的人?”

“燕国广阳人!”

“家里还有什么人?”

“还有一个弟弟,怎么啦!少主。”

怎么啦!捡到宝啦!阎柔:三国时期著名将领,少时为鲜卑奴隶,后杀回汉朝,刘虞死后被鲜于辅推举为乌丸司马与公孙瓒对抗,并联合刘和、鲜于银、鞠义、田豫打败公孙瓒率领白马义从的牛人,官渡之战助曹操大败乌丸,以后一直是魏国北疆支柱。

可他怎么跑到涿城来啦!广阳、涿郡都属于鲜卑入侵的地域,如果没有自己出现,他跟他父亲的生计还无着落,以后被鲜卑掳去也不足为虑。既然上天把他赐给自己,自己一定要珍惜。

刘备将剑法传授给阎柔,并让阎柔将少年组织起来一起练剑,每日三餐都喝农场出产的粟米粥,第一次喝几乎每个人都喝一半就跑到苇草地中拉稀去了,回来之后个个神清气爽,只是身上味道有些重,刘备又让他们自己烧水洗澡才好些。

直到农场升到五级,他们才勉强喝完一碗,个个都觉得力气大增,阎柔更是过了伐体期,一喝粟米粥就会血气翻涌毛孔里排出一点点黑乎乎的东西,正是洗髓期的征兆。为了阎柔早日突破洗髓期刘备特意为他种了一颗酸枣树,枣最补气益血。

酸枣颗:凡五级作物,一天一夜方熟,年轮性植物。

一碗酸枣萝卜粟米粥下肚,刘备虽已至锻骨期但也出了一身臭汗,阎柔更是被一层黑泥覆盖,洗过澡后三天才下床,刘备再也不敢胡乱给阎柔他们吃东西。

“刘公子,张公子请您去吃酒。”

张飞的书童张达拿着张飞的名贴来请刘备吃酒,刘备坐上张达赶着的驴车问道:“翼德为何请某吃酒?”

“我家公子与邹家小姐的婚期已定,特请刘公子吃酒作贺。”

刘备赶到张飞在城外的农庄时,张飞已站在庄外的小湖前的柳树下守候,见到刘备急忙迎上前:“玄德兄,飞恭候多时啦!”

“有劳翼德久侯。”

刘备与张飞在门前寒暄,张飞背后一个儒服少年道:“姐夫,何不请玄德兄进庄内?”

“对,玄德兄请。”xh118

第十一章桃花林

“玄德兄,这边请。”

张飞直接将刘备引到后院,一片茂密的桃林出现在刘备眼中,虽然桃叶已落尽,数十亩的桃林连成一片依然壮观,最惹眼的还是桃林前拴着的一匹浑身雪白的白马。

“玄德兄,喜欢吗?”

从没骑过马的刘备看着单马蹬低桥鞍的白马有些打怯:“喜欢倒是喜欢,君子岂能夺人之美?”

刘备拒绝之意已显,张飞却浑似不觉道:“玄德兄喜名马之名早已传遍涿城,此马可是文乐公遍寻军中方找到,特意送给玄德兄。”

文乐公是谁?刘备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说:“这如何使得?”

“使得。”

张飞身边的儒生插口:“某乃邹侨邹伯齐,玄德兄的一张苇席让家叔邹靖公结交了刘幽州,刘幽州已经暗示将征辟家父为刺史府长史。”

“那恭喜伯齐兄啦!”

“都是玄德兄苇席的功劳,此马玄德兄一定要收下。”

“这……”

“玄德兄,莫非不给飞面子?”

刘备面皮薄只能收下,三人坐在桃林中的凉亭里吃酒,刘备被张飞、邹侨轮番灌酒,很快就醉倒。

等刘备醒来时天色已晚,邹侨已经回府,张飞却在院子里练武,看到刘备起来又拉着刘备喝酒,只喝到刘备大吐特吐昏迷不醒才放过刘备。

刘备再睁开眼时头疼欲裂,从农场里摸出一颗酸枣吞下,头疼之感才缓解一些,正想起身却现身边睡着一人,不会是张飞吧!刘备想起史书上的说法“食同餐卧同寝”不由一阵恶寒,瞄了一眼那人细腻光滑的背部和娇小的身躯不像是男人,才将心放回肚子里,轻轻扳过那人的脸一张清秀的小脸出现在刘备眼前,看她脸上稚毛未脱看来年纪不大。

那女子被刘备弄醒,朦胧大眼眨了几下才回神,有些含羞的说道:“公子,您醒啦!奴婢这就服侍您起床。”

看着少女有些皱眉的起身穿衣,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拱了一颗好白菜,刘备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欣喜、郁闷,还是苦恼,一个独居二十多年的宅男突然拱颗好白菜,心真的很莫名复杂。

穿好衣服就径直走出房间,那女子在身后紧随,刚出门就看到张飞走来,张飞看到刘备就大声道:“玄德兄,昨夜休息的如何?”

刘备瞥了张飞一眼,说不出是感激还是埋怨:“还好,备还有事,先回陆城啦!”

“吃过早餐也不迟啊!”

“不必啦!这人备带走啦!”

“额!好吧!小达备马。”

张飞听出刘备话里的疏离,看着刘备匆匆赶着驴车而去疑惑不已:我白白给你一小美人还送错啦!可人他收下啦!

刘备看着身边的小美人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无数次想过找一个娇俏的小丫鬟暖被窝,可那也要渐循而进,就算相亲也该见上一面不是,这个死张飞竟然趁自己喝醉时送来真是暴敛天物。

一辆驴车飞快的从张达驾驶的驴车旁超过,一阵黄土扬起刘备替那女子挡住,自己却被弄得灰头土脸,郁闷道:“那是谁家的驴车?赶这么快,急着去投胎吗?”

前面赶着驴车的张达道:“看样子像是城北简家的。”

简家?刘备又一次想到简雍,看来自己跟他真的有缘。

回到桑树下,刘备就让张达赶着驴车回去,自己带着那女子朝自家院落走去。

院门大开一股血腥味传来,刘备隐隐赶到不妙,大步走进院内竟看到一片狼藉,七八个老者横躺在院内血迹连成一片。

“啊!”

那女子被眼前的残相吓得尖叫起来,刘备被尖叫惊醒,急步走进房内阎叔正面仰躺在地上,咽喉被人切断血流了一地。房内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就连地面也被人挖开,阎柔靠在墙上双眼怒瞪,一只手捂着右胸前。

刘备双手紧握浑身乱颤,眼泪流下却说不出话来,缓缓走到阎柔身前替他阖上眼睛。

阎柔又睁将开来,刘备又替其阖上,阎柔又睁开同时一丝微弱的气息传出,刘备惊喜的从农场中取出一枚酸枣挤成枣汁滴进阎柔嘴里,阎柔僵硬的眼珠转了转,刘备大喜又将一颗酸枣喂进阎柔嘴里。

刘备感到衣角被人扯了扯,回头看到那女子一脸害怕的看着自己,刘备收起怜香惜玉问道:“你会熬鸡汤吗?”

那女子茫然的点头,刘备掏出几颗红酸枣塞给那女子道:“去杀只鸡,跟枣一起熬成汤。”

那女子微微点头,颤颤巍巍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房间。

将红枣鸡汤喂进阎柔的嘴里,阎柔才吐出一口气缓缓醒转过来,看到刘备惊道:“少,少主,快走,太平教的人,杀,杀来了。”

刘备一惊,随即想到他们想杀自己,自己刚进门时就该杀自己,现在还未动手恐怕早已走啦!

“小六,先别说话,养伤为上,此仇一定要报。”

“嗯!”

阎柔阖上湿润的眼睛,眼泪无声的流下,嘴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微微点头。

看到阎柔醒转过来,刘备的脑子才活络起来,房内的苇草、苇席全都不见了踪影,院子里的窖藏内的粮食也被搬空,近一月的辛苦一朝成空。

刘备的脑子彻底当机,我该怎么办?

生为后世一三无宅男,连鸡都没杀过,此时血腥满场的景让刘备乱了心神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要不咱们回张公子的庄上躲躲吧?”

那女子怯怯的说道。

对,回张飞庄上,安全。刘备刚走两步就停了下来,那女子冷不防撞在刘备背上。

不行,如果这次我去投靠张飞,张飞会怎样看我?从今往后只要我有一点起色就会有人拿我开刀,长此以往恐怕连命都保不住。这不是后世那个和平年代,这是人吃人的东汉末年,乱世即将开启。

刘备第一次开始正视这个时代,人若想活下去只能去吃人,去杀出一条血路来,躲避只能被人无的吃掉,所以我不能躲,只能迎着血腥杀出去。xh118

第十二章仗剑杀人

“现血液肥料是否收取?”

刘备强忍着收取的**,让女子照看阎柔,自己朝陆城亭报案。

亭长刘氜不在家中,族长刘能正在书房内读书,听到刘备的报案脸上惊异之色溢流于表,当场让人去县城报官,自己招呼族中耆老一起朝刘备宅院行去。

县丞邹任本满心欢喜的准备去上任刺史长史,今天刚一进县廨就碰到陆城亭的人报案,邹任带着人焦急的赶到刘备的宅院时,一帮孝子贤孙已经哭成一片,陆城亭的族长刘能也皱着一张脸看着满院的死尸。

那帮披麻戴孝的孝子贤孙看到邹任赶到,纷纷跪倒在邹任面前喊冤。邹任好不容易从中脱身出来,逮着刘能喝道:“子敬,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能拉过刘备道:“县丞大人,这事是吾侄刘备报的案,这也是他的宅院。”

“邹大人,某昨天去朋友赴宴,醉酒未回,今晨一回来就看到仆人被杀,家财被一抢而空。”

刘备去哪赴宴,邹任当然知道问道:“玄德,可有仇敌?最近可有与人结仇?”

“没有?备刚刚结束守孝,向来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仇。”

“那就怪啦!”

邹任知道刘备没有说实话,也没有过多逼问,待差役查验完尸,说了一番官话安抚完受害者家属,就带人离开。

邹任走后,刘备承诺等自己恢复过来一定把抚恤金送去,汉代的农民还是很朴实,看到刘备的损失比他们更大,受害者家属默默的将受害者一一收敛回去。

夜幕暗淡下来,房间内的大坑已经被弄平,阎柔经过一天的修养伤口已结痂,也能下床走动。

一阵风声刮过,刘备从房内跳出,院内出现一个黑衣蒙面人,手里提着一把百炼刀,看到刘备从房内跳出抱拳道:“玄德兄跟某来。”

刘备瞅了房间里的阎柔一眼,跟着黑衣人窜出去,黑衣蒙面人在桑树下站定,除下脸上的黑布竟然是张飞。

“翼德,怎么是你?”

“某听闻玄德兄家里遭难,心想玄德兄今夜必有动作,特来相助。”

“翼德身家清白,即将大婚又何必躺这趟浑水?”

“若不是某宴请玄德,玄德说不定就不会遭此难!”

刘备苦笑着摇头:“非也!都怪某粗心大意,没有足够的武力威慑却大肆往家里揽财,犹如孺子持金行于集市,迟早必为人所害,这次还是翼德救某一命。”

张飞笑道:“玄德兄既然认识到事的缺陷,为何不肯改正呢?”

刘备盯着张飞,张飞坚定的看着刘备,刘备突然如释重负的道:“好兄弟,此难若过,苟富贵勿相忘。”

“嗯!玄德兄有什么头绪吗?”

刘备叹口气:“前几天,刘氜带着太平教的人让某交出苇席秘方与天外陨铁,结果某拒绝啦!某那个未死的仆人也认出前来袭杀的是太平教的人,再加上之前某与刘氜父子也有恩怨,此事想必跟他父子有关。”

张飞道:“刘氜父子的名声某也听过一些,欺行霸市鱼肉乡里,还与官府勾连在一起。玄德兄,还犹豫什么,咱们这就去杀他满门,至于太平教日后慢慢跟他们算。”

“翼德想好了,一旦涉足某的事,祖业与家族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丈夫说一不二,走。”

“走。”

二人相视一笑,正欲朝陆城亭潜去,一个蹒跚的黑影从宅院内走出:“少主等等某,某也去。”

“小六,”刘备看清来人诧异说道:“你的伤还没好呢?快回去休息。”

“少主,某的伤已好的差不多啦!就让某跟您一起去复仇吧!”

“小六。”

张飞道:“玄德兄就让这位兄弟一起去吧!”

陆城亭宗祠旁的族长宅内,三条黑影越入,分别窜入各个房间内迅速出来,又窜入别的房间手中的剑都滴着血迹,三人很快在院内聚齐,相互点点头不知从哪找到三个火把与油、酒、柴火堆在房间内点燃然后三人飞快跳将出去。

其中一个黑影身形一顿,耳边传来一串电子音:“是否收取血液肥料?”

“是。”

农场内突然多出十几具尸体融进土地内,农场内的苇草、粟米、酸枣纷纷成熟,刘备收了以后重新种植,还没跑出陆城亭农场内的作物又成熟一轮,刘备边收边跑边种植。

等刘备与张飞三人回到刘备的宅院时,农场已经升到七级,苇草与粟米、酸枣也积攒一大堆。

望着陆城亭的大火,三人相视一笑,刘备对张飞道:“翼德趁现在夜黑无人快回去吧!近期不要抛头露面,若事有不逮还可以救我俩一命。”

“嗯!玄德兄,小六,那某就先行一步啦!”

张飞没入黑夜内,刘备才与阎柔步入宅院内,一女子正曲腿抱成一团靠在房间门前,看到刘备与阎柔回来,急忙站起来道:“公子,您回来啦!”

刘备握剑的手紧了紧,柔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奴婢被噩梦吓醒,醒来就不见了公子,就守在门前等公子回来。”

“哦!”刘备的心微微一暖:“你叫什么啊?”

“奴婢叫翠儿。”

刘备柔和的眼中杀气弥漫:“姓什么?”

“奴婢姓邹。”

邹?刘备眼中杀气稍减:“家里还有什么吗?”

邹翠儿摇摇头:“奴婢从小被邹家收养,也不知道有没有亲人活着?”

邹家的奴婢,刘备彻底放松下来,在翠儿的服侍下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是满地血迹和尸体,一具滑腻微香的身躯钻进被窝,靠在刘备的肩头呢喃道:“公子,翠儿怕呢?”

刘备看着翠儿怯怯的模样,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嘴唇如雨点般落在翠儿身上,翠儿也紧紧抱住刘备,生怕一松手刘备又会将自己独自扔下一样。刘备初次杀人的惊慌不适化作满腔浴火洒在翠儿弱小的身躯上,翠儿在痛苦与异样中攀上巅峰。

房内一夜**,阎柔却在宅院内练了一夜剑才将胸中的戾气泄完,熬了一夜依旧精神勃,望着初升的红日阎柔却感到无比的空虚,父亲去啦!这世上只留去自己一个人,我该何去何从!阎柔看了一眼禁闭的房门,眼神显得无比迷茫。xh118

第十三章简雍

阎柔胡思乱想一阵,肚子咕咕乱叫只能老老实实的去煮粥,院外一阵马蹄声传入,阎柔握剑的手一紧,急忙跑出去。

一个身穿儒服的弱冠少年骑马而来,看到阎柔加鞭几下,大声问道:“玄德兄可在家中?”

阎柔听其直呼刘备的表字,不敢失礼道:“少主还在休息,敢问贵客姓名?”

那弱冠少年一脸急色,却不忘施礼作揖:“某乃简雍简宪和是也!”

“贵客稍待,某去禀报少主。”

阎柔大步走进院内,在窗前轻声唤道:“少主,少主。”

刘备被阎柔叫声唤醒,有些癔症的问道:“小六什么事?”

“少主,简雍简宪和求见少主。”

嗯!刘备又闭上眼养神,脑袋里想着简雍的名字,这不是刘备第一个谋主吗?刘备猛地起身,身上却坠着一个重物,低头一看却是邹翠儿,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女人真的有些不习惯,使劲拍了邹翠儿的臀部一下,滚圆的肉感让刘备有些留恋,不过去接简雍才是大事。

“翠儿醒来,有客人来了。”

“哦!”邹翠儿揉揉眼,道:“奴婢这就侍奉公子穿衣。”

白花花的身体在刘备身前乱晃,本就因为早晨而充血的下身一时间石更的难受,刘备现在才知道有侍女伺候也是痛苦的事。

二人穿好衣服,刘备走出房间就看到房门前拱手而立的阎柔,刘备突然想到昨晚这家伙是不是听了一夜的墙根,看来这刘府有必要扩大一下啦!

“宪和兄。”

刘备走出府门就看到焦急的简雍,急忙见礼。简雍上前一把握住刘备的手:“玄德顾不上虚礼啦!雍需要你的帮助。”

“宪和兄直说无妨。”

“舍妹昨日出城求道,竟然一夜未回。”

刘备突然想到昨天那辆狂飙的驴车,当时就有些疑惑却没多想,忙道:“宪和兄,想要备做什么?”

“雍想请玄德兄组织本亭中人沿着涞水河搜寻一下,事后简家必有重谢。”

本来简雍的要求并不过分,刘备的确也能做到,可惜昨天阎叔等人被杀数户人家挂孝,自己还有号召力吗?何况昨夜自己又杀了族长刘能。

简雍见刘备迟疑,急道:“昨日玄德兄庄的惨事雍已知,只要有人愿意帮助搜寻舍妹,雍愿意给每人十钱。”

刘备见简雍如此焦急,心知自己若再推脱下去,以简雍的才智定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于是点头:“备愿倾力一试。”

“好,玄德请上马。”

刘备看着简雍骑来的马有些怯,对身旁的阎柔道:“小六牵我的马来。”

刘备的声音有些颤,甚至第一次用我自称,不过阎柔和焦急的简雍都没注意到。刘备在小六的搀扶下爬上马背,小六在前牵着马跑,简雍在一旁紧跟。

自从有了苇席邹任就没再感到头疼,今早一起来就被来客说的事弄的头疼无比,如果不是刺史大人的征辟在即,邹任真想拖病算啦!陆城亭刚死十几口人,族长一家又被人灭门甚至一把火把家烧了。

邹任带着衙役与三老赶往陆城亭,还没进亭就看到刘备与简雍一起骑马而来,简雍看到邹任大喜:“邹大人,雍正要到县廨报案呢?”

邹任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强打精神问道:“贤侄为何报案?”

“舍妹失踪啦!”

邹任倒吸一口凉气,好一会才道:“待本丞处理完陆城亭的事,就为贤侄寻妹。”

“大人。”

邹任充耳不闻,径直往陆城亭内走去。刘备知其来意,劝简雍道:“宪和兄,邹大人既然往亭里走,亭内一定生大事,就算宪和出再多钱也没几个人为宪和兄寻妹,不若等邹大人处理完再召集刘氏族人寻妹。”

简雍无奈点头。

邹任等人走到陆城亭宗祠时,族长宅院已化作废墟,还有阵阵青烟自废墟中冒出,刘氜默不作声的跪在宅门前,几个身穿道袍的人跟在他身后,那个跟简雍很像的道士正在施法。

刘氜与刘备四目相对真应了那句话“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刘氜猛地站起满目怒火的看向刘备,腰中的剑缓缓的拔出。

邹任见状忙道:“贤侄,这是怎么回事?”

刘氜收了剑,道:“昨夜有贼子闯入某家中放火,家父与家母、亲随十多人就不见踪迹,氜怀疑他们已被人杀害。”

刘氜满脸杀气的看着刘备,刘备不在意的说道:“也可能是畏罪潜逃吧!否则,怎么没惊动任何人呢?”

“刘阿狐你找死。”

刘氜一下拔出剑指向刘备,阎柔也毫不示弱的拔剑相对,刘氜身旁的太平教众纷纷拔剑,邹任带来的衙役被紧张的气氛所逼也纷纷拔出剑来。

邹任冷着脸道:“做什么?尔等还把不把本官放在眼里?是不是想造反啊?”

那个跟简雍有几分相似的道士停下来,转身喝道:“大力不得在邹大人面前放肆,还不把剑收起来。”

“是。”

刘氜闻挣扎几秒,方一脸愤恨的将剑收起,阎柔见状也收回手中的剑。

简雍看到那人的面容失道:“二叔,您怎么在这?”

“阿雍啊!你怎么在这?”

“阿淽昨日一夜未归,某来找找她。”

“哦!”简雍二叔轻轻颔,对刘氜与邹任道:“震并未感到刘族长的魂魄,看来刘族长很可能被人绑架了。”

邹任闻松了口气,绑架比被人杀死好多了。

刘氜焦急的问:“师父,某父是被什么人绑架的?”

简震无力的摇头:“为师也不知道。”

刘氜将目光望向刘备,刘备得意一笑:“大力你总怀疑是某干的,是不是你父子二人做了什么对不起某的事?”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邹任见刘备与刘氜又是剑拔弩张的对峙,忙道:“既然简师说刘族长被人绑架,简小姐也被人绑架啦!说不定两帮绑匪是一伙的呢?”

“邹大人所极是。”

刘备先符合道。

邹任满意的点头道:“当务之急是要组织人去找。”

在县城的组织下,陆城亭的人很快被撒出去顺着涞水河上下寻找。xh118

第十四章王门之谋求推荐

“玄德兄,某知道简小姐在哪?”

王门突然出现在涞水河畔拦住正在搜索刘备简雍等人出口道。

简雍急促的问道:“敢问壮士舍妹在哪?”

“海棠峪的匪窝内。”

“哦!”

海棠峪,简雍还真知道,那是遒县地界,小妹怎么被劫去那?简雍看向刘备,这人说的是真的吗?

刘备也不认识刚出现的这人,一旁的阎柔道:“少主,这位是耆老德然公的妻弟。”

刘贺的舅舅,刘备下意识朝简雍点头,王门适时说道:“昨日某在涞水旁看到一女子被一帮土匪掠去,本想英雄救美却被土匪头子张左目击伤,只能只身逃离。”

刘备、简雍看到王门身上的伤更信得十足,简雍更是急吼吼的道:“那咱们还等什么?快去海棠峪吧!”

“好。”

王门一口答应忙在前领路,刘备跟在简雍与王门疾走,突然道:“要不要通知邹大人一下,毕竟我们势单力薄?如果救不出简小姐反而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简雍闻停住脚步,迷糊的大脑也感觉不对可却不知该怎么办?痛苦的闭上眼道:“玄德兄,雍心已乱,你替吾拿个主意吧!”

王门道:“某知道一条通往海棠峪的小路,可确保无虞。”

“好。”

简雍一口答应,随即歉意的看向刘备,刘备道:“既如此还是得告知邹大人,以防万一。”

简雍还说话王门就道:“应该的,如果能趁机铲除这帮土匪就更好了。”

刘备等人来到海棠峪顶天色已晚,不过依稀能看到山下的峪口连着一条深邃的峡谷,刘备站在峰顶眺望暗自心惊,此地真是打伏击的好地方!

天色漆黑后,几人悄悄潜入后寨只有跟着刘备的几个刘氏族人在山顶等候,刘备交代如果看到寨内有异动就大声呼喊以做疑兵。

“现大批粟米种子、苇草种子、药材种子、核桃种子……是否收取?”

就在刘备等人朝后寨一个山洞走去时,刘备耳边突然想起一串电子音,刘备立刻默念是,唯独少了苇草种子,这是在山上怎会生长苇草呢?难道是被抢的苇草吗?

两个土匪站在山洞口,王门与刘备悄悄的摸到他们身后把他们干掉,让他们静静的靠在洞口宛若睡着一样。

王门指着山洞道:“某亲眼所见简小姐被土匪带进此洞内。”

简雍闻就要大步迈进山洞,刘备一把将其拉住:“宪和兄且慢,洞内什么况吾等尚不可知,不得鲁莽前去。”

王门冷笑一声:“某先行愿开路。”

“备不是此意。”

刘备伸手去拉王门,王门闪身进了山洞,为了表明自己不是诬陷王门,刘备紧跟在王门身后,简雍、阎柔一次跟进。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几人正在快速前进,突然一道喊声从黑暗中传来,王门的脚步一滞,不知该如何回答?黑暗中几点寒光乍现,王门突然想到张左目所说的大黄弩,一时有些暗恨自己大意,为了一块天外陨铁说不定今天得把命搭这,可上次自己跟张左目来时这里没有守卫的啊?后悔已来不及王门正思虑着该怎么自保?

刘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黑暗中两个额摸黄巾的壮汉走出,手里正端着大黄弩对着四人,二人看看刘备等人问道:“尔等所来为何事?受何人所遣?”

王门见刘备一句话引得黑暗中的人出来心里有些震惊,不过还是给刘备做了手势:先是指了指左边的那个壮汉又指指自己,然后又指指右边的那个再指指刘备。

王门也不管刘备有没有看懂,就道:“渠帅让吾等来检验一下粮草数目。”

“哦!”

两壮汉手中的大黄弩微微下调,左边那个壮汉还想说什么,王门已猛的将其扑倒外地。

右边的那个壮汉惊愕后忙将手中的大黄弩对准王门,一点寒光已出现在咽喉处,寒光消失壮汉的咽喉出现一个大洞血液喷涌出来,大汉急忙伸手去捂手还在半空中身体已怦然倒下。

王门也站起被他扑倒的壮汉双目怒瞪已无气息,王门飞快的将两壮汉手里的大黄弩拾起,一手持一弩的向前开进。又有两道暗卡皆被王门用暗语哄出,然后用大黄弩杀死。

走到通道的尽头是个拐角,走过拐角里面豁然开朗,一个近千丈大小、两人多高的山洞出现在四人面前。

山洞内有一片麻袋杂乱的铺在地上,山洞的一角摞着无数寒光闪闪的刀枪,起码有数百件,兵器旁边有几个大箱子,箱子旁有一叠苇席和一堆苇草。

阎柔大步奔到苇席旁,摸着苇席泣不成声的说道:“少主,少主,这是,这是我们编的苇席,原来,原来父亲他们,他们就是被这帮土匪杀得。”

被土匪杀得,那自己岂不是冤杀了刘能?刘备一时有些不能接受,蹒跚走到箱子前,简雍看着那明晃晃的兵器认真的说道:“玄德兄,这些可是朝廷的制式装备啊!看来这不是普通的土匪,这里藏着这么多制式兵器,莫非他们要造反吗?”

当然不是普通土匪?刘备很清楚他们是太平道的人,不然怎能知晓大贤良师造反时的口号。原来灭自己满宅是太平道,该死的太平道!我不去惹你们,你们为何要惹我?

刘备愤怒的拔出长剑,一剑劈在箱子上,箱子应声而裂露出里面金灿灿的金饼。

刘备三人被箱子里的金饼震住,刘备更是一剑削断一个铜锁将所有箱子打开,里面不是金饼就是银饼?

王门一进到山洞就被地上散落的麻袋震惊,这里贮存的千石粮食呢?难道被张左目临时搬走了?那简小姐还在不在?

王门混乱的思想被刘备劈箱声打断,看到流出来的金饼和金饼旁的兵器与苇席王门知道张左目并没有上线来接受物资,只有粮食哪去了,王门不时太关心啦!只要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就可以,王门悄悄朝一旁的洞壁靠去,同时手飞快朝洞壁上的凸起按去。xh118

第十五章屌丝张左目求推荐

张左目在未入太平道前一直认为上天对自己不公,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就是说的张左目这种人,偶尔善心作救一个小孩就被恶仆打瞎一只眼。可自从张左目加入太平道后,不仅吃得饱穿的暖偶尔还有娇柔婆娘耍,大贤良师真吾等之仙师也!

说到娇柔的婆娘,张左目不仅想起昨日劫来绝美女子来,可惜是涿成小渠帅简震的侄女,想到简震张左目那炽热的心冷却下来,自己的恩主张百骑虽说是涿郡渠帅,可简震却是太平道的老人,他入太平道的时候张百骑还没被大贤良师收在麾下呢?不过那简家小姐着实美艳绝伦,张左目将碗中酒一口饮下,心中燥热更甚,该死!早知道昨日下山就劫几个婆娘上山来了?

张左目虽然这样想可却不敢这么做,虽说自己救过张百骑的命可张百骑提携自己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也算还了自己的恩,若是自己不知好歹在这节骨眼上犯错,张百骑一定不会饶了自己,张左目想想大贤良师造反后自己封侯拜将的形不紧又多喝几碗,臆想到极处:等自己封了侯简小姐这样的人物也得给自己铺床叠被任自己压在身下**,张左目越想越开心越喝越多。

一个放肆的念头突然蹦到张左目的脑海中,既然简家小姐迟早要为自己铺床叠被,又何必等到自己功成名就时?现在也可以啊!

张左目不知不觉的走到后寨山洞内的内洞中,看着惊慌失措的简家小姐张左目心中那**丝男逆袭白富美的邪恶感一时澎湃到极点:“心肝儿莫怕,某家来了。”

张左目被简淽那副怯怯的柔弱样激得浴火大盛,张左目一心只想狠狠的**她,低吼一声朝简淽扑去。

简淽已一天没有进食,加上一天一夜的恐慌竟然无力躲闪只能认命的哭泣。张左目嗅着简淽身上的**幽香竟然一时痴了,一双善解人衣手竟然变得无比笨拙半天也没能解开简淽身上的衣裙,一张大嘴带着浓郁的酒气在简淽身上乱拱。

简淽被张左目嘴里的酒气熏的几欲作呕,奋力去推张左目,可她一个柔弱的女子怎能推动一个强筋期的壮汉。

简淽弱弱的抵抗让张左目的神经几乎炸裂开来,粗糙的大手在简淽身上大力揉捏起来,简淽的痛呼声更让他失去理智,大手一用劲简淽身上的裾袍被扯烂一片。

就在张左目快要把简淽剥成小白羊时身后的石门咯吱咯吱的响起,张左目失控的理智在开门声中恢复,恋恋不舍的在简淽身上狠狠摸了一把闪进一旁的黑暗中。

“嘤!”

简淽痛苦的声音传出石门,简雍迫不及待的闯进石门内,刘备见简雍如此急迫闯入不放心的追进去。

山洞内火光照进石门内,一个带怯弱委屈痛苦的瓜子脸映入刘备眼中,微弱的光将她那柔美脸庞深深印进刘备的脑海里,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从心底迸。

石门外阎柔与王门的脚步声传来,刘备见简雍被自己妹妹惨样惊呆,简淽见到简雍也扑在其身上失声痛哭,急忙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简淽身上。

简淽凝噎着看了刘备一眼,刘备报以温柔一笑,简淽的瞳仁却不可思议的扩大好似看到极恐慌的事。

有埋伏,一直注意着简淽表的刘备大惊,拨出腰中剑奋力朝身后劈去。

铮!嗡嗡!嗖!

刘备的剑与一直突如其来的长剑击在一起,两支剑搅在一起,顷刻那突如其来的长剑被刘备搅飞,黑暗中一个独眼大汉闪出。

刘备猛的上前一脚将其踹飞,张左目本想偷袭刘备未承想刘备一剑将自己手中的剑击飞,张左目到此刻持的手还在颤抖不已刚想反击就被刘备一脚踹飞。

嘭!一声巨响,张左目只感到血气翻涌,一个没忍住喉头一甜喷出一道血箭来,张左目勉强爬起一支明亮的长剑就架在自己脖颈上,张左目抬起头一看才现威胁自己的是老熟人刘备,嘴角一撇道:“刘阿狐,尔若聪明的话就不要插手吾太平道的事。”

太平道?刘备一愣,大贤良师振臂一呼八州震荡、百万之众景从,刘备说实话有些怯啦!

“小心。”

王门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同时一道破空声响起,继而张左目那得意的神色涣散,额头处出现一道泛着幽光的金属尖。

弩箭!刘备目光一凝,张左目仰面倒在地上,左手袖中露出大黄弩的一部分,这让刘备将正准备喝问王门为何击杀张左目的话咽进肚中,问道:“多谢叔毅兄相救,小六怎么没进来啊?”

正在拾张左目手中大黄弩的王门身形一滞,站起身将拾起的大黄弩对准刘备,另一只手中的大黄弩对准简雍,笑道:“小六先去地狱等你们了。”

王门的举动让刘备与简雍都措手不及,刘备更是惊讶的问道:“为什么?”

刘备问完就后悔,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无非名利二字,刚才只是顺口。

王门笑道:“为什么?为了天外陨铁,只要玄德交出天外陨铁,某保证不伤害尔等。”

刘备不屑的说:“骗鬼吧!我才不信你拿了天外陨铁就会放了我们,我藏着天外陨铁的下落说不定反而会活下去。”

王门摇头:“玄德,你不知晓某得行事准则,某不怪你。某做事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比如为了这天外陨铁,某引张左目屠了你的宅院,可惜那里没有,同样为了天外陨铁某可以杀死张左目。”

呵!刘备第一次见到如此极端的人,不知该可怜他还是该恨他:“一块陨铁而已,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吗?如果你开门见山朝我要,我说不定会给你的。”

王门冷笑:“刘氏父子、简震用诸多手段,你不是也没给他们吗?休要拿这些论骗某,你若醒目某说不定真会放你们一马,否则某不介意拿美丽可人的简小姐再试试大黄弩的威力。”

他怎么不懂人与人是不同的?刘能父子待自己如雠敌,刘德然父子待自己如亲人,这二者怎可同日而语?刘备前世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王门若真开口要,刘备真的会给他。可他用这种办法刘备反而不乐意给他了,刘备看了简淽一眼,简淽已深深埋进简雍怀里,一双水雾萦绕恐慌未散的大眼睛茫然的看向刘备,刘备心中隐隐作痛,却不准备老实的将天外陨铁交给王门。

王门见刘备犹豫不决,将手中的大黄弩对准简淽,轻佻的道:“多么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啊!可惜今日要死在某弩下。”

刘备见王门的手指扣住弩箭微微用力,心中不忍的说道:“住手,天外陨铁某可以给你,你不要轻举妄动。”

王门得意的笑了:“玄德兄,这就对了吗?一块冷冰冰的铁块与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孰轻孰重,很容易就能分清楚嘛!先把手中的剑放下。”

刘备将手中的剑掷在地上,王门道:“现在说吧!天外陨铁在哪?”

刘备已经准备把天外陨铁从农场中移出,王门的话又让他把改变主意,开口道:“就在……”

“不要。”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王门看了看拥在一起的简氏兄妹暗道不好,身后一股恶风传来,王门急忙回头只见阎柔身披苇席手持两杆长枪朝自己扎来。

他不是被自己的大黄弩射穿心脏了吗?怎么还没死?上次张左目屠尽刘备宅院唯有阎柔没死,这次王门已经特意瞄准阎柔的心脏处。阎柔右胸前的弩箭格外显眼,王门眼皮一跳:难道是诈尸?

就算是诈尸,某也要取得天外陨铁,奉送给公孙氏以做晋身之礼,手中的两把大黄弩分别射向阎柔的胸前。

噗噗!两只弩箭插在阎柔胸前,阎柔却浑似无事一般疯狂的朝王门扎来。

王门忙丢掉手中的大黄弩,拔出长剑朝一旁跃去,刘备在阎柔冲进来的一刻就拔出地上的剑朝王门掷去。

王门持剑躲避阎柔手中的长枪正好也躲过刘备掷来的剑,王门心有余悸的朝石门奔去。

阎柔见自己没扎到王门,也学刘备把手中的长枪做箭掷向王门,王门闻声急忙转身用手中的剑去拨阎柔掷来的长枪。王门拨完两根长枪,看到刘备掷来简雍的剑只能用余力去拨,结果被那长剑扎中自己的左臂,王门急将臂上的长剑拨出反掷刘备,同时用自己的剑掷向阎柔。王门在刘备与阎柔躲剑时,伸手在墙上一按闪身出了石门。xh118

第十六章尿不够了求推荐

咯吱咯吱!

石门合上,刘备离石门尚有几步的距离,刘备只能颓然返回,将阎柔扶着坐在地上,同时摸出一颗酸枣让阎柔服下。

“忍着,我先帮你把身上的弩箭拔出来。”

阎柔咬着牙道:“少主尽管施为,小六虽非英雄,也非孬种。”

阎柔胸前的两支弩箭轻轻一拔就出来,那支穿透胸前的弩箭刘备先是用长剑将弩箭头削掉,然后从后背拔出。

整个过程阎柔哼都没哼一声,刘备拔完弩箭后阎柔已痛昏过去,为了防止阎柔因失血过多而死,刘备摸出数颗酸枣捏成枣汁滴进阎柔嘴里。

感到阎柔身上的伤口不再流血刘备才放下心来,刘备紧绷的精神松弛下来,简淽轻轻的抽噎声显得格外刺耳,刘备不紧恨声道:“张左目真该死,太平道妖道也!”

“玄德兄慎。”

简雍的声音响起,遂又叹气道:“张左目乃太平道之败类,或许他只是冒名而已!只是连累了玄德兄,吾兄妹死在这里死得其所。”

简淽都被张左目败坏成这副模样,简雍还如此维护太平道,可见太平道在汉朝人心中的威望多高,刘备第一次感到与太平道为敌是多么愚蠢的事,之前自己还想拿太平道做垫脚石真真愚不可及也!

刘备好半晌才从颓废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从农场内取出一些苇草铺在地上,纷乱的思绪渐渐清晰,太平道再强大对手却是更强大的大汉皇朝与遍布天下的儒家士族。

没了担忧,刘备开始想脱身之计,张左目既然关着石门**简淽,那这里一定有控制石门的机关。

刘备猛的站起开始在石壁上摸索起来,简雍见刘备在石壁上瞎摸,纳闷的问:“玄德兄,你在做什么?”

“找一个凸起或凹下去的石块。”

“有什么用吗?”

“可能是控制这石门的机关。”

简雍听到机关,精神一震:“墨家的机关术吗?”

刘备也不知道该如何跟简雍解释消息控制机关的原理,只能点头应是。

简雍将简淽扶起道:“雍也来帮忙。”

简雍帮忙,简淽也默不作声的摸索,阎柔醒来后也加入,几人很快将机关找到并打开。

山洞内的苇席已消失不见,金饼与银饼倒俱在,刘备与简雍正商量怎么办时,山洞的通道中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混杂着呼喊:“快点,都给老子快点,要是大当家出什么意外,小心你们的项上人头。”

“怎么办?”

简雍下意识的问刘备,刘备被其问的一懵,怎么办?

“少主,简公子莫忧,有小六在绝对不让三人受伤害。”

阎柔抓起一杆长枪就想朝通道冲去,刘备一把抓住阎柔喝道:“胡闹,你身上还有伤呢?你带简小姐去内洞避避,宪和兄可愿与备一同杀贼。”

简雍抓起一把长枪道:“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二人相视一笑,阎柔与简淽被重新赶进内洞,通道通往山洞的拐角是个绝好的杀敌场所,一次最多只能从通道内涌出两人,刘备与简雍正好一人解决一个。

在刘备与简雍的紧张呼吸中,一个探头探脑的土匪终于出现在二人眼中,两杆长枪嗖得飞出齐齐穿进土匪的身体中钉在石壁上的。

两杆长枪将土匪的尸体钉在墙上正好挡住通道的口,刘备与简雍的紧张绪缓解数分,看来老天都在帮他俩。

山洞内的土匪看到前驱者被活生生的钉在石壁上,那两杆长枪还余威为止的颤动着,离得最近的那个土匪不紧吓得尿了裤子。

“冲进去,怎么不冲啊!”

二当家一脸怒气的低吼,那个被吓尿裤子的土匪指了指被钉在石壁上的土匪道:“二当家里面的人是高手。”

废话!不是高手,大当家的不出来了吗?二当家盯着那土匪道:“上,否则老子就杀了你。”

那土匪看着二当家凶狠的目光,颤颤巍巍的朝拐角处走去,刚探出头就被一支飞来的长枪扎破脑袋,跟在土匪后面的二当家被溅得满脸血浆与脑浆。

好精悍的准头!二当家有心想撤,可想到太平道的教规打了寒颤,冷声道:“给某上,否则教规惩处!”

众土匪听到教规惩处,个个脸色大变,悍不畏死的朝拐角处猛冲,一个个土匪被长枪钉死,本就不宽敞拐角被堵的严实起来,一次只容一人进出。

二当家看着土匪一个个死去却无济于事不由苦恼不已,身旁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劝道:“二当家别冲啦!大当家的这么长时间不出来,肯定被人杀了。”

二当家撇了那贼眉鼠眼的土匪一眼道:“你想再加深一下教规的印象吗?”

贼眉鼠眼的土匪闻浑身一颤道:“二当家说笑啦!可现在这里这么窄,咱们就算全死这也未必能替大当家报仇。”

二当家道:“你个鼹鼠有什么鬼主意吗?”

鼹鼠贼贼一笑:“好主意没有,馊主意都有一个,咱们可以放火啊!”

二当家闻眼前一亮,随即想到山洞内的千石粮草,替大当家报了仇却烧了千石粮草与数百件兵器,渠帅怕会活剐了自己。

鼹鼠见二当家摇头就知道这确实是一个馊主意,贼溜溜的小眼乱转一阵道:“放火不行,咱们可以放烟,火烟一样可以杀人。”

再次二当家赞赏的看了鼹鼠一眼,道:“撤。”

好一阵也没见土匪出来,精神紧绷刘备与简雍商议:“难道邹大人带兵攻上来了?”

“可那应该有喊杀声传来才对啊?”

“那就再等等。”

二人左等右等没等来喊杀声,反而看到一股烟飘进来,刘备闻着烟气道:“不好,这帮土匪再放火。”

刘备朝拐角处冲去,却被浓烈的烟呛得眼泪直流只能退回山洞,与简雍一起退回内洞,将石门关起后,刘备靠着小说中的节道:“大家都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弄湿后捂住嘴鼻,千万不能过量吸食火烟。”

嘶啦!嘶啦的声音响起,简雍问道:“玄德兄这里没有水源怎么弄湿布条?”

刘备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用尿。”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简淽感到整个脸颊都燃烧起来,虽说她刚被张左目剥成小白羊可她毕竟是未出阁的名门闺秀,怎能在外人面前尿尿呢?虽然这里伸手不见五指。

刘备见简淽一直蜷在那里不动就明白她的拘束,将自己手中的布条递给简淽,简淽明亮的眼睛望着刘备好一会才接过,语若蚊蚋的道:“谢谢。”

得到美人的谢谢,可刘备却悲哀的现自己尿不出来了,山洞内的烟正一丝一缕的飘进来呢?xh118

第十七章丢失的家财求推荐

二当家在山洞前放火,火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明显,峰顶的刘氏族人看的一清二楚,他们想到刘备的叮嘱齐齐大声呼喊:“官兵来啦!官兵来啦!”

同时将收集来的大石头滚下山去,轰隆隆的响声让整个海棠峪都听的清清楚楚。

海棠峪不远处一条火龙朝海棠峪赶来,听到海棠峪这边的动静,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对身边官服者道:“县丞大人,如此动静想必已惊动土匪,吾等再前去恐土匪已有准备。”

火把的照耀下那道袍人正是简震,官服者则是邹任,邹任听到简震的话停下脚步,简震不无道理,如果土匪有所准备,仅靠自己手下的几个衙役与陆城亭的青壮非吃大亏不可,如此不仅自己前程尽毁,可能连邹氏也会被连累。

就在邹任有退意时,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帅气少年手持一把大刀,带着十几个武装大汉赶来。

邹任看到那帅气少年,道:“翼德何来?”

来人正是张飞,张飞滚鞍下马道:“听闻伯父亲率衙役剿匪,飞特来相助。”

“好,好。”

张飞的勇猛和他的脾气一样闻名,否则邹任又怎能真和一屠夫的求亲,无他!张飞有做校尉的武力。邹任将眼下的况跟张飞一说,张飞大声道:“如此必是有人与土匪交战,此良机也!怎可错失?县丞大人,飞愿为前锋,必为大人捣破匪巢。”

邹任见张飞说的如此大声,心微不悦,轻声问:“翼德,可有把握。”

张飞不屑的说道:“区区几个土匪,飞视之如草芥尔,无需大人派兵,只飞这十几家兵便可荡平匪巢。”

邹任见张飞信心满满,心里涟漪波动,如果让翼德在此战中大放异彩,以后的路会更容易些,当下道:“张飞听令,本丞命你统帅所有人,包括本丞,务必要一举攻破匪巢。”

“邹大人……”

邹任变化太快,简震想阻拦已来不及,正想给刘氜使眼色,张飞大声应是,骑在马上大声喝道:“诸位父老,大家想想前日刘备刘玄德宅内十数人被屠戮,昨夜刘族长一家丧身火海,那么今夜轮到谁家呢?”

众人无人回答,张飞又道:“其实飞也不知道,但飞知道如不剿灭土匪迟早轮到你我。”

其实张飞使了个技巧,刘备与刘能不一定是土匪杀得,可被张飞这么一说大家都下意识把这两件事和土匪联系到一起了。张翼德将才也!简震看着骑在马上的张飞感叹。

刘氜第一个应合:“誓灭土匪,誓灭土匪。”

“誓灭土匪。”

刘氏族人纷纷大呼,士气高昂朝海棠峪的匪巢赶去。

简震若有深意的对邹任道:“邹大人真是好福气,令婿如此豪气,稍加调拨日后必是一代名将。”

邹任笑眯着眼道:“季衡中谬赞啦!”

当然要调拨,可惜不能让太平道调拨。

张飞领人杀进山寨时,山寨已乱成一团,张飞手持大刀如砍瓜切菜般杀进土匪圈中,他身后的家兵也如狼似虎。

二当家不畏死的冲向张飞却被张飞一刀劈成两半,张飞一把将穿的不像普通土匪的鼹鼠拽在手中喝问道:“你们大当家的呢?”

鼹鼠被拽的几乎踹不上气来忙道:“死啦!”

“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

“什么人?”

“不知道。”

“找死。”

张飞修长的手指一紧,鼹鼠顿时被憋的满脸通红,痛苦的说道:“壮士饶命,某真的不知道,大当家的是被人杀死在山洞内,没兄弟冲进山洞所以不知道什么人?”

张飞眼前一亮,忙问道:“那山洞在哪?领某去。”

“好,好。”

鼹鼠领着张飞感到山洞前,张飞看到山洞前的火堆,一下将鼹鼠掷到地上,喝道:“如果玄德出了意外,某一定让你偿命。”

张飞说完一声断喝将洞口的烟喝散,大步朝山洞内走去,鼹鼠看到张飞彪悍的动作吓傻,好久才回过神见无人在意自己,匆匆蹿进草丛中。

“玄德兄,玄德兄。”

张飞那标志性的声音让在洞内煎熬的四人大喜,既然有人叫刘备肯定是好事。刘备急忙将石门打开,道:“翼德兄,备在这里。”

喝!石门咯吱咯吱的打开,张飞一声断喝洞内的烟被喝散许多,张飞看到刘备急切道:“玄德兄无事甚好。”

刘备道:“翼德兄如此非寒暄之地,吾等还是先出去再叙旧吧!”

“嗯!”

张飞点头,架起阎柔就走,简雍扶着简淽蹒跚的朝前走,刘备却在帮不帮忙的挣扎中走出山洞。

看着微亮的天与欲出的红日和清新的空气,几人都感到一片轻松,刘备活动一下脖颈无意看到简淽将自己给他的布条塞进袖中,刘备不由多看了其一眼,明眸皓齿的小模样再加上刚刚的遭遇更惹人怜爱,宅男刘备几时曾见过这等一时看的有些痴了。

“咳咳!”

张飞看到刘备囧样连咳几声,朝带人前来的邹任打招呼道:“见过县丞大人。”

刘备回过神就见邹任大步走来,握住刘备的手臂大声道:“贤侄无恙乎!”

“有劳大人担忧,备无事。”

刘备急忙施礼,然后将山洞内的兵器物资说给邹任听,邹任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大喜,让人将洞里的烟扇散,匆匆走进洞内看着那精良的兵器暗自心惊,又看到那几箱金银与苇草,对刘备道:“贤侄且看那些苇草可是你家出产的。”

“正是。”

阎柔道:“还有苇席呢!只可惜被王门那厮盗走啦!”

“王门?”

邹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简雍有些脸红的说道:“就是引雍来的那人,他还是刘德然的妻弟。”

“哦!”邹任听到是刘德然的妻弟就不在问什么,继而对刘备道:“这些金银想必也是土匪从贤侄家抢出来的吧?”

刘备被邹任问的一愣,阎柔却灵活的道:“正是,全是少主买苇席所得。”

简雍也在一旁补充道:“玄德兄家资深厚,此必是匪徒劫掠至此。”

哦!原来是给自己金银,刘备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多谢邹大人为备追回家财,备必有厚谢。”

邹任微微点头,出洞吩咐人把兵器与几箱金银搬下山,刘备当众宣布凡是此次参与索捕行动的人每人两石粟米,受伤的加倍,残废每人每月两石。

“吼!吼!阿狐仁义,阿狐仁义。”

近百人齐声呐喊。

野三坡主峰百里峡,一座比海棠峪大数倍的山寨内,数百额抹黄巾的大汉演练着一种古怪的阵法。

一个身穿道袍的帅气小将威严的看着众大汉演练,眉头不是的皱起代表他不是很满意,海棠峪突然传来的微弱呐喊声让他心一颤,难道海棠峪出事啦!那里可储存着这数百人武器呢!

帅气小将不敢大意,急忙将副手招来令其观演以补不足,自己飞快的朝海棠峪奔去。xh118

第十八章误会求推荐

帅气小将赶到海棠峪的时候,张左目的山寨已化作一片火海,邹任也在众人的拥簇下朝陆城亭而去。

帅气小将看着熊熊大火,眉头紧蹙脸色铁青,半年来的积蓄一日间付之一炬,岂能不痛!

“渠帅不必太心痛,些许粮草焚了也就焚了。”

简震出现在帅气小将身后安慰道,在这涿郡能被简震称为渠帅的唯有张百骑一人。

张白骑依旧冷着一张脸,道:“张左目死了。”

“嗯!被陆城亭刘备所杀。”

“张左目该死,某数百件兵器也尽付火海中。”

张白骑咬牙切齿的说道,简震道:“事还不算太坏,那些兵器全被邹任取走,势必还会落到县尉手里,祸福未可知也!”

张白骑不可置否的说道:“或许吧!某听说简渠帅令张左目绑架令侄女,这是为何?”

简震闻脸色一僵,道:“无他,为协制震兄也!”

简震说完,朝张白骑施了一礼,消失在黑暗中。

张白骑看着简震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好一会才对黑暗中说道:“尔还不出来。”

鼹鼠衣衫褴褛的从黑暗中爬出,颤声道:“鼹鼠见过渠帅。”

张白骑咀嚼着鼹鼠的名字,突然道:“鼹鼠?这名字不好,不如改为晏明吧!晏子的晏,明白的明。”

鼹鼠,不晏明大喜的道:“多谢渠帅为某取名,晏明自今往后就是渠帅的一条狗,渠帅让晏明往东晏明绝不敢往西。”

张白骑抬了抬脚道:“去盯紧简震,有空隙的话就咬刘阿狐一口,狗是能咬过狐的吧!”

邹任带着兵器与张飞、简氏兄妹回涿城,本来刘备要回陆城亭,可担心阎柔的伤势遂同往涿城。

邹任把兵器交给县尉邓先,自己亲自去见太守,在路上邹任已经与刘备沟通过,准备举荐刘备做县三老(管一县盗匪事),不过刘备拒绝了,管几个衙役还不如自己在陆城亭练兵呢?

邹任见刘备不似作伪便将功劳全算到张飞头上,张飞因此太守府兵曹书佐,刘备也被县令任命为陆城亭亭长,刘氜因为父守孝三年力辞。

幽州刺史刘焉更是借机上奏灵帝,太平道欲反!正式征辟邹任为治中,并举刘备为孝廉。

刘备从海棠峪回到陆城亭后又重操旧业,在炙手可热的苇席攻势下,邹任还没有走马上任,刘备被举为孝廉的文书已经下来,伴随文书下来的还有刺史刘焉的征辟,不过刘备却拒绝了。

邹任虽然为刘备不接受征辟感到惋惜,不过他更看重自己的女婿,他就要广阳上任,临走前想把张飞与自己女儿的婚事办喽!

刘备接到张飞婚讯时,刚送阎柔回来,自海棠峪回来后阎柔一直恹恹的模样,刘备开始还以为他思念父亲,幸好刘氜为了守孝将自家贩履业也关停,刘备就组织几十个刘氏少年交给阎柔训练,每日喝农场的粟米粥伐体,饮红枣水洗髓,用刘备家传的赤练剑法强筋,身披苇草织就的苇甲,脚踏苇编织的屝鞋,身背仿苏格兰长弓制造的桑干木长弓,弓弦用农场内的粗麻搓捏而成,箭矢则有农场内生长的竹子所制,虽然没有制式兵器也每人手持一把竹枪。

苇甲虽然比不了铁质盔甲可也能抵挡大黄弩非致命攻击,苇鞋更是比普通的屝鞋更耐久,桑干弓加竹箭在数十步**透苇甲,威力堪比一石弓。

要不是海棠峪众土匪的尸体让农场升到十级,刘备还真的无法拿出如此多的好东西,十级农场已有一亩大小足以种植一万颗苇草,天外陨铁所占的地域也有一百颗苇草扩张到一千颗苇草大,农场内除了苇草、粟米、竹子、桑木、核桃树,还有一些零星的药材如五味子、黄精、三七等,每一样都在十株。

刘备组织的数十少年在阎柔的训练下一步步走向正常后,阎柔却提出告辞着实让刘备措手不及,可是阎柔提出的借口又让刘备无法拒绝,阎柔想把闫叔的尸运回老家,然后准备在家侍奉老母。

刘备再三挽留,阎柔去意甚坚,刘备只能目送其离开,并送给其一车粟米与苇席,当然还有不少金银。

刘备带着失落的绪接到张飞的婚讯,不似小说中那样繁杂的程序反而相当的急促,看来大汉的有志之士都能看出太平道的反意。

十二月二十六日,晴,宜嫁娶。

张飞在城外的庄园一大早就有无数前来道喜,刘备刚下马就被眼见的张达迎进庄园内,张达把刘备迎进桃花林侧的凉亭内就去照顾别的客人,刘备坐在凉亭内喝着张飞自酿的桃花酿,吃着农场内的核桃,酸枣可以滋补体内的血气,农场内的核桃却可以让人思维开阔。

“玄德兄,好雅致呀!”

简雍带着一个青衣小厮赶来,刘备听到简雍的声音急忙站起:“宪和兄。”

二人寒暄过后,说的正开心简雍突然面色疾苦的叹口气,刘备不解的问道:“宪和兄,因何叹气?”

简雍轻摇头颅:“玄德兄不在涿城内,不知涿城有一种风:舍妹被海棠峪土匪掳去一夜已是不洁之身。”

被退婚了?刘备眉毛一跳,想起简淽那怯弱的小模样心里痒痒的。

简雍见刘备无动于衷又道:“舍妹仍是完璧之身,这玄德兄是知道的,若舍妹性子软弱些也能找到婆家,可舍妹偏偏性子刚强不愿委屈自己,可那有好人家不顾及这种传。”

这种事刘备也不知如何劝解,在后世那还有人在意完不完璧,有个温柔体贴的老婆就是烧高香了。

简雍见刘备眉头微蹙依旧不说话,嘴里苦涩无比,若非小妹名声受污,自己也不会如此厚着推销自己妹妹:“玄德兄以为舍妹如何?”

“天人之姿也!”

刘备有种莫名的感觉,细细思虑后道。

简雍满意的点头,又问:“如果为玄德兄扫塌铺被如何?”

“什么?”刘备那张憨厚的脸第一次露出惊容,猛地站起道:“这如何使得?”

简雍脸部有些僵,心有些微痛,如果不是淽儿落入土匪手中,你以为你能娶到淽儿吗?不过还是收拾心:“玄德兄不要激动,雍的意思是让舍妹与玄德兄做妾,舍妹自知有亏不敢奢望作妻。”

刘备刚坐下又被简雍雷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连连摆手:“这,这怎么可以?坚决不行。”

“玄德兄。”

简雍的语气带着几分低声下气的哀求,总不能让小妹带着污名嫁给别人,一生被人以此为把柄受人奚落吧!

简雍带来的青衣小厮突然泣不成声,一扭头朝桃花林内窜去,简雍看着哭着逃开的小厮失声喊道:“小妹。”

简淽听到简雍的喊声身形微顿,继而跑的更快。简雍猛地转身死死的盯着刘备道:“玄德兄,没想到你也是庸人一个。”

简雍一甩袖就离开凉亭,刘备呐呐道:“我只是觉得让她做妾太委屈。”

可简雍已大步离去,阎柔走了,难道自己的第一位谋主也要因为误会跟自己反目为仇,不,宅男的木讷该变变了。

“宪和兄,备愿娶令妹为妻。”

刘备掷地有声的话让简雍脚步一滞,满脸激动的转身道:“玄德兄说什么?”

“备愿娶令妹为妻。”

简雍狂喜,大步走回来朝刘备深深一礼:“玄德兄,雍代简家谢谢你。”

要说简家在涿城也是大士族一个,简雍之父是郡主薄,二叔是县丞属官,三叔是涿城名士又是太平道弟子在涿郡一带广有盛名,简家小姐如何愁嫁,而刘备祖父是东郡范令,父亲只是太守府属官与简家也算门当户对,搁平时刘备想娶简淽难度非小,毕竟刘雄、刘弘皆逝去,刘备年少时的声名并不好,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孝廉而已,值不得简雍如此热心。

可简淽被土匪掳去一夜,风风语让涿城士族弟子不再追求简淽,反而冷眼旁观那个倒霉蛋娶简淽为妻,一些狂妄更是想纳简淽为妾。

简雍之所以选择刘备只是单纯的不想自己妹妹受委屈而已,毕竟妹妹污名在外就算别人知道妹妹是完璧,可他父母朋友不说三道四。

当刘备说要娶自己妹妹为妻时,简雍高兴一阵后道:“玄德兄不必如此,舍妹也未想作妻,只希望玄德兄莫要辜负舍妹。”

“宪和兄,莫要相疑,备是十分诚意想娶令妹为妻。”

不说简淽容貌如何?只为了你,我也得娶了她啊?xh118

第十九章刘简联姻求推荐

刘备在简雍热切的目光中信步走进桃花林,隐隐看到简淽趴在地上痛哭,可以想到她刚才是多伤心,竟然被凸起的树根绊倒,就索性认命的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刘备看着肩膀抽动的简淽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安慰人真不是死宅的强项,简淽好像感到有人来哭的更加伤心,手足无措的刘备道:“我已跟宪和兄约好,改日就让族长大人去府上提亲。”

简淽听到刘备的话如受惊的兔子,收起哭声想要爬起,脚下一痛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刘备忙上前将其扶住关心的问道:“你怎么啦!”

简淽别过头,轻轻的抽噎:“不劳公子费心,小女子无事。”

一个亲耳听到被人拒绝的女孩有理由耍脾气,虽然是个误会,刘备柔道:“简小姐你误会啦!备之所以拒绝让你做妾,只是觉得委屈你了,备的意思是想娶你作妻。”

简淽听到刘备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刘备,刘备看到简淽的模样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简淽见刘备笑了,误以为刘备是哄骗自己,见自己上当而笑,恼羞成怒的推开刘备道:“刘公子既然拒绝了家兄的提议,又何必来哄骗小女子,莫非刘公子真以为小女是水性杨花之人吗?”

刘备一听就知道简淽误会,用力扳过简淽的肩,看着她的脸问道:“你知道你的脸是什么样吗?有泥巴、有泪痕,还有杂草,就像一只从没洗过脸的小花猫。”

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年代,脸蛋都是女人最注重的地方。简淽傻了会,尖叫一声用双手捂住脸想逃走,脚一动就痛呼出声,嘶哑着嗓子呜咽道:“你走,走,奴不想看到你。”

“可是我都看到。”

简淽恼羞成怒:“你再不走,奴就一头撞死在这。”

简淽的话让刘备吓了一跳,而简淽见刘备没动静作势朝身前的桃树上撞去,吓得刘备急忙道:“别冲动,我走就是。”

刘备见简淽不再冲动才缓缓朝林外走去,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万一她真的撞死在这自己怎么跟简雍解释?

三心二意的刘备脚下一趔趄差点没栽倒,一双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刘备,刘备转眼望去竟然是简震,虽然刘备不愿跟太平道扯上关系,可眼下杀了张左目又跟简震侄女订了终身。当下大大方方的道:“备见过季衡仙师。”

简震微笑的看着刘备,目光柔和无比,好像再看子侄辈,这让刘备极为不舒服,简震好像能感到刘备的不自然道:“翼德的婚礼快开始了,快去吧!淽儿就交给某吧!”

简震看着刘备狼狈而去笑着摇头,轻轻走到简淽旁边,简淽的羞意尚未褪尽,赌气道:“不是让你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看来我们淽儿真喜欢上刘阿狐那小子了。”

简震的声音让简淽大羞,撒娇道:“二叔你也来嘲笑淽儿。”

简震如慈父般道:“刘阿狐那小子真是好福气竟能娶到淽儿,不过话说回来,等淽儿为人妻后就不能再耍小性子了。”

“嗯!淽儿知道了。”

简震屈腿在地上,抓住简淽的脚踝问道:“是不是这里痛啊?”

“嗯!”

不提简震给简淽正骨,刘备回到凉亭内简雍正悠哉悠哉的喝着小酒,吃着石桌上的核桃,看到刘备过来第一句话竟是:“真不知张翼德从哪弄得核桃,竟然可以启智。”

“启智?”

刘备有些疑问,启智不是对孩童来讲的吗?

简雍道:“当一个人成为儒生时就会胸生一股浩然正气,孕气过程被称为启智。”

刘备心神一震,刘备为什么前半生一直颠沛流离屡战屡败,不就是没有军师谋主与儒生的支持吗?有此核桃刘备称帝之路会顺利的多吧!刘备决定让刘氏族人在练剑同时读读书,看能不能出几个儒士。

“这核桃是备弄来的。”

刘备的话让简雍错愕,随即四处张望一副做贼的模样,好一会才道:“轻声,你还有多少?”

“很多。”

刘备一句很多让简雍坐立不安,好久才坐下:“还有谁知道。”

“唯有你。”

简雍这才放心:“这件事一定要保密。”

有很多这种核桃,那不是能造就很多儒生来,这世间的儒生大增势必又要引一轮新的争斗,简雍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简震将简淽送到下人手里,然后跟一些名士谈论起来。酒席结束,简震刚回到简府就有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凑上前来:“季衡先生。”

那贼眉鼠眼的家伙正是晏明,简震看到晏明眼皮挑了挑:“渠帅让尔做什么?”

晏明陪着笑脸道:“季衡先生,渠帅让某来问什么时候来取兵器?”

简震深呼吸一声道:“快啦!等通知吧!”

晏明不死心的问:“那某到哪里去取呢?”

简震斜了他一眼,举轻若重的道:“吾自与渠帅联系,另外无事不得再来府上找吾。”

十级升十一级需要种植二十万颗苇草,一颗粟米相当于二颗苇草,一株枣树一天一夜方熟,一颗枣树占居二十颗苇草的地方,成熟贡献的经验却有数百,一共可以生长一百天,核桃树类同枣树,却只能生长五十天,竹子一天一夜可收割一次,一株占地十颗苇草的地方,一株竹子成熟后贡献经验五十。

刘备回到陆城亭在苇草与粟米收获后,就又多种十颗核桃树,凡是刘氏族人都会吃上几个,坚持锻炼的刘氏族人更是每餐必吃,刘备还特意找来一本尚书让他们每日温习,已期能从中培养出一个儒生来。

公元184年元月十五日,刘备大婚。

除了张飞、邹氏很少有人来参加婚礼。

本来刘备是准备大办,身为死宅第一次结婚又多金,怎么也得显摆显摆?可是简家为了刘备的名声着想,不想弄得满城风雨,一个人娶了妇德有亏的人作妻,仕途难免会收到影响。比如刘备只是爱好华服、音乐、犬马就被卢植所不喜,连带着他所有的门生也疏离刘备。

简家为了补偿刘备,光嫁妆就有十几车,奴仆近百人,刘备低调的从简府接出新娘子朝陆城亭方向而去。xh118

第二十章闹洞房求推荐

陆城亭桑树前的宅院内一片忙碌,随着天黑人影开始散去,新郎刘备也微醺的被送进新房。

刘备看着烛光下简淽红润的脸蛋美幻美仑有些痴,简淽在刘备痴痴的注视下没有欣喜反而有种拘束不安的恐惧感,强忍着不适道:“夫君,夜已晚该安寝了。”

刘备的手落在简淽的肩上,简淽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起来,简淽虽然强忍着不适可看着刘备的脸,眼前总是晃着张左目的影子,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眼泪也无声滑落下来。

刘备见简淽的异状,柔声道:“想起那天的事了?”

“嗯!”

简淽微不可察的点头,眼神中尽是痛苦之色,泪却止不住的流下。

刘备将简淽拥在怀中,用自己平静的心跳去安抚她惊慌不定的神,二人相拥着躺在床上。

就在刘备将要睡着时,外面传来一声响动,一个帅气小将额摸黄巾的出现在婚房内,刘备赶紧从床上跳下手上已出现一杆竹枪,刘备将竹枪指向那人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夜闯某之洞房?”

那小将微微一笑道:“某乃太平张白骑,今日特来闹洞房。”

张白骑手持缳刀朝刘备猛力劈来,刘备手中的竹枪猛朝张白骑抽去,张白骑不得不改劈作挡,长长的竹枪立刻被削去一段,张白骑手中的刀连劈带砍很快将竹枪砍到尾,就在张白骑准备持刀砍向刘备时,刘备手中又多出一杆竹枪一下扎在张白骑身上。

噼啪噼啪一阵乱响,竹枪被刘备大力扎在张白骑身上,枪尖非但没扎进张白骑体内,反而被张白骑胸前的盔甲硬顶的弯起,竹节开始爆裂起来。

张白骑也被竹枪顶的血气上涌,手中的缳刀竟然劈不下来,刘备猛地上前一脚将其踹飞,同时甩出一杆竹枪扎向张白骑。

张白骑一连躲过数支竹枪,仍旧被连绵不绝的竹枪扎中,张白骑大吼一声将窗户劈碎跳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电光火花间生的事,张飞与刘中(阎柔走后训练刘氏族人的头目)闻声赶来,看到洞房的竹枪和碎了一地的木屑,张飞的酒意一下就醒了七八分:“有刺客。”

说完,就顺着窗户追了出去,刘中也浑身一个激灵跑出洞房大喊:“有刺客,抓刺客。”

不大的刘氏宅院立刻热闹起来,张飞顺着窗户追到涞水河畔却只看到静谧的河水,只能悻悻而回。

河畔一侧的水草中,一个道袍中年人扶着张白骑走出水草,借着月光张白骑看清救自己的人是简震,忙施礼道:“多谢季衡先生相救。”

简震冷哼一声,怒气迸张白骑好像看到一只怒的狐狸自其身上浮现,怒的狐狸冷冷的看着张白骑,让张白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简震怒道:“吾让尔去取兵器,不是让尔去取刘阿狐的性命,若尔下次再轻举妄动,吾只能如实上禀让大贤良师另派渠帅下来。”

“是,是。”

张白骑在狐狸的注视下只能唯唯诺诺,待简震消失在黑夜中才将额头的汗珠擦去,本以为他随大贤良师修习十数年的道法,本身已是煅骨期高手也算的上一号人物,没想到平时和煦的简震起怒来竟有如此异相,就连刘备也能凭空掷出如此多的竹枪,难道真的有撒豆成兵的法术?

“玄德兄可知何人闯入洞房?”

张飞从涞水河畔回来第一句就问是谁?刘备毫无隐瞒之意:“是太平道教众张白骑。”

“张白骑?”

张飞想了一阵却是摇头,不认识。不一会刘中进来道:“阿狐哥,简家带来的嫁妆丢失不少,就连仆人也失踪十几个。”

刘备一直心存侥幸,简震与张白骑不是一伙的,可他们同为太平道中人又怎会不认识呢?

张飞与刘中退下后,刘备坐在床沿暗自后悔,都怪自己大意,史书只是历史嘴粗糙的记录,刘备在涿城碰到关羽张飞,结拜后迹。

可自己现在跟张飞关系如此好,他也没有提出跟自己结拜啊?而且差点小命还被张白骑取走。看来不能全信历史,从明天起应该做些保命措施,第一应该在陆城亭修建一座坞堡以迎接乱世,二还应该扩大护卫队的规模,三快速提升他们的实力,四多积粮食。

“夫君,对不起啊!”

简淽看到刘备坐在床沿愣,绪莫名的说道。

刘备看了她一眼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些呢?”

简淽道:“如果不是因为奴,夫君也不会得罪张白骑,太平道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找夫君的麻烦。再者,奴变成这幅模样已不能侍奉夫君,夫君还是把奴送回简家去吧!”

看着简淽一副柔弱的模样,泪水哗哗落下,刘备极为不忍把拥在怀中安慰道:“胡思乱想什么?你是某明媒正娶的妻子,某还没把你变成女人怎么舍得休了你,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了。”

刘备抱着简淽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该在哪盖一座坞堡,坞堡规模该多大?突然感到一个柔柔温热的东西在自己脸颊上蠕动,刘备睁开眼就看到简淽笨拙在刘备的脸上亲吻着,一双小手在刘备身上怯怯的来回摩挲着。

呀!我不想强推你,你反而想逆推我。刘备这些天几乎天天与邹翠儿共赴鱼水之欢,被简淽略一挑逗就控制不住,翻身将简淽压在身下,简淽瞪大眼睛看着刘备嘴里嘟囔着:“奴夫君是刘备,刘备是奴夫君。”

看着简淽念着自己的名字跟张左目给她带来的痛苦作对,刘备无比感到,浴火本已褪去,可不知怎么脑海里蹦出这么一句话让刘备改变主意,双手麻利的解开简淽的里衣,身体也压了上去,简淽的身体僵硬无比,随着刘备耐心的安抚开始一点点的软下来。

忘记痛苦记忆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那段痛苦的记忆,让简淽彻底的忘记张左目给她带来的痛苦与噩梦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的生命印记中只有刘备一人。xh118

第二十一章仇人相见

第二天,刘备将盖坞堡的想法一提出就得到张飞与简雍的赞成,刘氏族人也很支持,陆城亭本来就是一座坞堡,可随着刘氏族众的扩展坞堡容不下才拆掉。近些年鲜卑头颈檀石槐一统鲜卑各部连年进犯幽州边境,刘氏族人早有心重建刘氏坞堡,可刘氏族人一代不如一代,本来刘备祖父刘雄被刘氏族人寄予很大的厚望,可惜被党锢之祸所牵连,接下来刘弘、刘德然、刘能都无法凝聚整个陆城刘氏全部力量。

直到刘备以千钱苇席强势崛起才重新让刘氏族人看到希望,新任族长刘乐(刘中的父亲)表示全力支持刘备重建刘氏坞堡,并号召刘氏族人凡是能干动活的男子全部去帮忙,富裕一些还要提供物资。

刘备本想建一座长不过里许宽百米的小型庄园,硬生生被他们扩到长四里宽三里的坞堡。

千钱苇席自刘备的农场升到十级后就大量往外抛买,离黄巾之乱只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刘备准备在这最后的平静里快速积累际的资本,每天都有一百件苇席从涿城卖出还是有价无市。也就是说每天刘备都有十万钱的进账,自升到十级至今已有一个多月了,除了囤积粮食刘备手中已有三百万钱,每日尚有十万钱进账,这也是刘备敢建坞堡的底气。

从选址到坞堡形状、规划、原材料,再到人工、工钱与工期完成度几个人吵的刘备头昏脑涨,就算坐在明智清神的苇席上依旧头大无比。

夜里回到房内眼一闭就睡了过去,醒来后就躺在床上装病,趁机把日常事务交给简雍处理,买原材料交给张飞,人工的管理交给刘中,工钱放交给族长刘乐。

自己躲在宅院内与简淽渡蜜月,偶尔带着简淽、邹翠儿去涞水河畔游玩,小日子可以说过的无比惬意。

刘备无比惬意,刘氜却无比怨恨,本来他是陆城亭亭长、太平道弟子、家财无数,可转眼间就变得一无所有,父亲跟足球家财一同付之一炬,亭长之位也因要守孝被褫去。本来他恨死海棠峪的土匪,可自从简震告诉他海棠峪的土匪乃太平道中人时,他突然醒悟自己就是太平道的人,海棠峪的土匪大头目张左目自己还见过一面,怎么会误杀自己父亲呢?

不是土匪杀得父亲,那是谁?刘氜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备,前脚刘备的宅院被张左目屠了,接着自己父亲和家园被付之一炬哪有那么巧的事?

刘氜想起自己接到刘备的下人被人屠戮一空时,怀疑的第一对象就是自己父亲,那刘备呢?会不会也这么想?如果不是刘备做的,阎柔为什么离开他?

刘阿狐,某必杀你为父亲报仇。

想通一切的刘氜抓起自己的剑就往外冲去,简震伸手拦住他道:“现在你不是刘玄德的敌手,他能剑劈张左目,你能吗?”

想到自己被张左目击败的刘氜,握剑的手青筋暴突,愤怒的吼道:“可他杀了氜一家,氜并不惧死!”

简震盯着刘氜眼睛道:“走证据吗?有的话吾带你去见田涿郡。”

刘氜看着简震那清澈的眼睛怒气消散,苦涩的说:“没有,可……”

简震微微一叹,柔声道:“大力,去巨鹿吧!”

刘氜一震,不可思议的问道:“巨鹿?”

巨鹿郡,自己一直以来的期冀,去了那里就可以见到闻名遐迩的大贤良师,自己的前途就会无比辉煌,可简师您不是一直说时机还不成熟吗?

简震坚定的眼神让刘氜知道简师不是开玩笑,可现在他实在高兴不起来,满口苦涩的说的:“是,简师。”

简震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刘氜,道:“这是吾写给大贤良师的信,尔一定要交到大贤良师手中。”

“诺!”

刘氜满脸恭敬的接过信,小心放到胸前,简震满意的道:“收拾一下,今日就启程吧!吾让左髭丈八陪尔去。”

刘氜随便收拾几件衣服,走出房间就看到一个长络腮胡的莽汉,刘氜知道这就是简师亲手**的随从左髭丈八,不敢大意忙施礼道:“氜见过师兄。”

左髭丈八眉开眼笑的道:“大力客气,唤某作左髭丈八即可,你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刘氜经过父亲死后这段时间的沉淀,早已不复之前的天真与自傲,道:“多谢师兄关怀,这废墟已没有什么值得小弟留恋!”

唯有仇恨!刘氜苦涩的说,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宅院一片狼藉,仅剩的几间房子也被烧的只剩半截,能不能挡住今冬的雪还是另一说。

左髭丈八被刘氜悲伤的绪感染,柔和的道:“那咱们就走吧!”

刘氜与左髭丈八离开陆城亭时,正好碰到刘备携简淽、邹翠儿野餐,刘氜看到刘备左拥右抱目眦欲裂,正想拍马过去一剑将刘备斩于马下。

左髭丈八却提前拉住他道:“阿力,刘阿狐是个高手,咱们打不过他,待你从大贤良师处学艺归来,一个个小小的刘阿狐何在话下。”

刘氜强忍仇恨拍马而去,刘备却突然高声道:“氜弟这是要去哪?为何见了为兄不打招呼?反而想偷偷溜走呢?”

刘氜何曾受过这气拨马回身朝刘备冲去,左髭丈八紧拉刘氜却拉不住,又不放心刘氜的安全只能拨马紧跟。

刘氜赤红双眼,抽出自己的长剑指向刘备大喝:“刘阿狐,还某父命来!”

刘氜的话让刘备双目一凝,缓缓抽出腰中的剑,蓄势准备给刘氜致命一击。本来杀刘氜不在刘备的日程中,虽然刘氜父子行为让刘备极为不耻,自己也误杀了刘能,或许是因为误杀就能让刘备心存愧疚,可既然刘氜已知道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说不得趁此良机翦灭他以除后患。

刘氜骑着马一往无前手持利剑朝刘备劈去,刘备站定蓄势准备将刘氜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踏踏的马蹄声让简淽与邹翠儿被突的状况弄懵,夫君那瘦小的身体能挡住骑着高头大马的刘氜吗?夫君为何不跑呢?xh118

第二十二章鲜卑入侵

要看骑着马的刘氜与刘备只有数步之遥,孰生孰死立刻就能见分晓,忽然一声大喝响起,刘氜猛地从马上摔下来,那马也被震的一阵眩晕从刘备的身旁跑过。

刘备看到马从自己身前跑过才看清不远处的张飞,那声大喝想必就是他出的。

左髭丈八见刘氜落马,急忙驱马赶到刘氜身边一把将其捞起,横在马背上就一溜烟驱马的从前面的涞水河趟过。

张飞阔步走来,看到刘备依旧蓄势欲的架势,忙关心的问:“玄德兄,你没事吧!”

刘备一下将手中的剑砍在地上,嘭!一阵泥土纷飞将张飞弄得满脸都是,刘备看着张飞满嘴泥土,白皙如玉的脸上也灰了吧唧的,打空拳的郁闷感才消减点,收剑道:“翼德怎么来啦?”

张飞张合一下嘴巴,带土的唾沫差点咽下去,急忙将嘴里的土吐干净,满脸郁闷的道:“算账。”

简淽与邹翠儿也被张飞的囧样弄乐,邹翠儿没忘自己的身份,拿起身边的丝绢就替张飞擦拭脸上的灰土,还拍打着张飞身上的土。

刘备有些酸的道:“算账?去找简宪和与族长。”

光和七年元月十八日北方大雪,鲜卑遭到史无前例的大雪灾,无数牛羊被冻死。

二十三日鲜卑大汗檀石槐率二十万鲜卑战士南下觅食。

二十五日大贤良师率五千黄巾力士出边疆,同日汉灵帝下旨边关各郡严守关隘,不得不主动出战。

二十五日夜,鲜卑大军毫无阻碍的突进云中、九原、上谷、辽西等郡。

二十七日大贤良师与檀石槐主力相遇,二者大战一天一夜,大贤良师张角亲手斩杀檀石槐,鲜卑二十万大军于幽州境内溃散,大贤良师率五千黄巾力士将鲜卑主力赶出便引军回巨鹿。

此一战使大贤良师之名再次响彻东胜神洲,之前状告大贤良师造反的太尉杨赐被罢职、侍中中陵侯刘陶被下狱、议郎张钧被处死。

十常侍更是借机将党锢之祸的余火烧的更旺,掖庭令吕强也被打进冷宫,大贤良师贤良之名再无异议。

幽州,涿郡,一支数百鲜卑兵纵马狂奔,一个百户小村寨出现在鲜卑兵的眼前,众鲜卑兵呼啸着杀进村寨内。

正在村寨内玩耍的孩童与洗衣服的妇人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马背上鲜卑战士用弯刀削去头颅,一个鲜卑战士更是怪叫着驱马追一个**岁的小孩,那孩子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脚下一软就摔倒在地上,转头去看身后的鲜卑战士就看到一碗口大的马蹄朝自己面部踏来,大叫一声小小的脑袋就被马蹄踏成碎西瓜一般。

不远处一个姿色不俗的妇人看到这一幕,疯似得尖叫一声:“狗儿”,朝鲜卑战士的马前扑来。

鲜卑战士看到那妇人的容貌跳下马,将抱着无头幼童大哭的妇人一拉一旁就压了上去,一手将妇人的衣裙撕碎,扯下自己的裤子就往里捅,泄完后提上裤子一刀将妇人的脑袋削掉。

无边的惨剧在这不足百户的小村寨内上演,许多妇人被鲜卑战士活活轮死,活下来的几个老妈子再给鲜卑战士做好饭后就被鲜卑战士剁成肉酱喂给马儿吃。

原先的小村寨化作一堆大火,吃饱喝足的鲜卑战士朝幽州更深处开进。

刘备得知鲜卑入侵的消息时坞堡已经有了雏形,张飞特意从县城赶来请刘备入城躲避鲜卑的入侵。

刘备看着陆城亭老老少少一千多口人,问张飞:“翼德,他们能不能跟某一起进城。”

张飞悄悄把刘备拉到一边道:“玄德兄,城内没有那么多住处啊!再说谁知道鲜卑什么时候来?万一再去县城的半路上被鲜卑人追上那岂不更惨?”

刘备看着依旧在热火朝天筑堡的刘氏族人眼眶不由一红,刘备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没有感的人,最适合修老子的无大道,可真让他舍弃眼前这样活生生的人时却心有不忍。

为什么别人穿越能灭各种精兵悍将,我就不能呢?别忘我是刘备,还带着出产好东西的农场,若是丢下为自己干活的族人而独自逃命,就算他日后有所成就可怎么能过得去自己心里那关。

刘备猛地开口说道:“多谢翼德兄不畏生死传信,备之家眷就有劳翼德兄照顾啦!”

“玄德兄,那你呢?”

刘备指着正在干活的刘氏族人道:“他们是备之同宗兄弟,备若弃之,何以立足人世间?有何面目去见先祖先父?与其做个贪生怕死之徒,不如与众兄弟魂归一处,岂不快哉!”

“玄德兄,”

“翼德无需再劝,吾意已决,吾之家眷就拜托翼德兄啦!”

张飞见刘备一脸坚决,叹息一声,抱拳道:“玄德兄,保重。”

张飞走后,刘备让刘乐以族长名义召集所有乡亲聚在大桑树下。

简雍正在组织人将一块巨石弄上土墙,听到刘乐召集工人到大桑树下集合,问刘乐,刘乐也不知道为什么,简雍就气呼呼的去找刘备,见到刘备就冲冲的说道:“玄德,为何出尔反尔?”

刘备被简雍问的一愣,可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刚才竟然没想起来简雍还在这里,本该让他和简淽一起走的,简淽怎么也没提醒自己。刘备放下一切绪,道:“鲜卑人要来啦!”

“啊?”

简雍被刘备说的一愣,随即醒悟过来,眉头紧蹙的说道:“鲜卑人又入侵啦!什么时候到?”

刘备微微摇头:“不知道,你快回涿城吧!有城墙相阻,定可平安无事。”

“那你呢?”

“这是吾父祖降生之地,吾岂能轻离!”

“雍明白了。”

简雍看了刘备一眼道:“淽儿呢?”

“入城啦!”

“那就好,那咱们一起去大桑树下吧!”

“你?”

简雍见刘备吃惊的样子,整整衣服道:“玄德以为雍是贪生怕死之辈。”

“不是。”

做说客哪有怕死的,刘备前半生最主要的说客岂会怕死?

“那不就得了,雍今日与玄德一起守护这坞堡,雍就不信鲜卑人能攻破雍亲手督造的坞堡。”xh118

第二十三章慕容鲜卑

“诸位父老,备刚得到消息,数日前鲜卑再次寇边,吾等家园也可能在鲜卑人的铁蹄下。”

刘备站在大桑树下看着密密麻麻的刘氏族人面带疲惫精神饱满的说着窃窃私语有些心软,不愿打破他们对幸福生活的憧憬,可鲜卑二十万大军入境,而且还是在檀石槐的率领下。他在鲜卑战士中就如大贤良师一般璀璨照人,凭一己之力东败扶余、西击乌孙、北拒丁零,尽居匈奴之地,乃鲜卑第一位雄主。

刘备的话刚落,本议论纷纷的刘氏族人变得渐渐静谧下来,鲜卑屡次寇边,一次比一次凶猛,尤其是田晏、夏育、臧旻被檀石槐大败后,鲜卑顺势寇边,大汉幽并凉冀四州皆深受其害,刘氏族人在那次兵灾中亦减员三分之一。

有记忆犹新者惊慌说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快去涿城避灾,小九快随我快。”

原本还计算装饰一下破败宅院的刘氏族人纷纷呼儿唤侄的要离去,混乱的局面根本不容刘备去控制,本来是本着人道主义,每个人都应该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况后再去选择,可谁知道他们一旦遇到危险第一想法就是怎么躲避,而不是勇敢的去面对解决。

任凭族长刘乐、简雍怎么呼喊,刘氏族人依旧快速的散去,简雍见呼喊无济于事回头看向刘备,刘备却陷入沉思,我的玄德兄啊!这是思考的时候吗?真的让刘氏族人涌向涿城,不说涿城能不能容得下,万一路上遇到鲜卑人那就是羊入虎口啊!

刘备被简雍扯醒,张口就道:“愚民就是愚民,只有事到临头他们才会凝聚在一起。”

简雍被刘备脱口而出的话弄得一愣,随即道:“玄德兄,现在不是说这的时候,接下来再不想办法阻止他们,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随他们去吧!”

简雍还以为刘备被气糊涂不了解后果多严重,劝道:“万一遇到鲜卑大军该如何是好?”

刘备头也不回的问道:“那你能阻止他们吗?”

简雍想到自己刚才的呼喊与劝说好像没一个人搭理自己,无奈的摇头:难道只能坐观悲剧生吗?好像只能如此,指望涿城内的官兵相救,他们能保住自己的命就不错啦!

光和七年一月二十八日,慕容部鲜卑小帅孤军到达涿城下,尚不及防的涿城守卫被慕容鲜卑一阵抢攻险些破城,幸得太守兵曹书佐张飞率家兵出击才将鲜卑攻势阻住,城门司马趁机关闭城门,慕容鲜卑方被阻于城外。

张飞从慕容鲜卑中杀出从者仅三人,慕容鲜卑攻城受损,反被城门上的兵卒射杀数十,慕容鲜卑小帅令众鲜卑分散略涿郡周边各村寨。

陆城亭,刘氏族人带着大包小包,赶着驴车携着家眷朝涿城赶去,刘乐这个新任族长与新亭长刘备在刘氏族人中还是有些威信的,主要是刘备千钱苇席的销量盛名与刘备给筑堡工人每人每天十钱并管三餐饱饭的待遇让刘氏族人感动。

刘备让刘中在刘氏族人中挑选出五百青壮,以平时受过训练的刘氏族人为基干组成两曲一屯,成年的刘氏族人被编成两曲分别以刘中、刘稚然(刘氏武力最强者)统帅,十五六岁的少年单独成一屯由简雍统带,管理秩序偕老扶幼另外在两曲人不敌时在候补。

这五百人每个人都身穿苇甲、脚蹬苇鞋、手持竹枪、身背桑木弓、腰悬竹箭,更有一些身手灵活的刘氏族人被刘备做斥候撒了出去。

刘备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刘氏族人纷纷心折,一路上不停的夸赞刘备颇有高祖之风,尤其是坐在驴车上的刘氏耆老,别看他们一个个风烛残年摇摇晃晃一副随时都能咽气的模样,在大桑树下要不是他们的鼓动,刘备准备固守新坞堡的计划已经施行啦!

张飞从涿城突围出来带着三个随从直奔陆城亭来报信,慕容鲜卑大队中一个十四五的小将呼啸一声朝张飞追去,当即有四五十个鲜卑战士追上来。

飞蝗一般的箭矢一下将张飞的两个随从射成马蜂窝,另外一个随从伏在马背上躲过一劫,张飞听到恶风声手中的大刀一卷将飞来的箭矢卷住,几次螺旋劲使出将所有箭矢收进怀中,顺势伏在马背上抓起两三支箭矢朝追来的小将射去。

那小将眼疾手快急伏在马上躲过,他身后的鲜卑战士却没有这么好的眼力被张飞掷来的箭矢穿透胸前皮甲破入胸膛,余势不减的扎进另外一个人的大腿上,受伤的鲜卑战士使力不均一下被胯下马儿摔落下来,随即被身后的鲜卑战士踏成肉酱。

张飞连掷数次杀伤十数人,要不是张飞每次目标中都有那小将,张飞的战果会更大。

张飞的举动惹怒鲜卑战士,愠怒的鲜卑战士本想再来一次齐射却被那小将阻止,小将叽里咕噜说一堆,几个精悍的鲜卑战士取出弓箭瞄准张飞马儿射去。

嗖嗖!张飞最后的一个随从率先中招一下从马上摔落下来,当即被摔得七荤八素一下竟没爬起来。

张飞听到风声见鲜卑战士射自己的马,冷笑的大喝一声疾飞的利箭竟然被喝散,张飞斜眼看到自己最后一个随从被摔下马生死不知,竟然调转马头朝鲜卑战士杀来。

那小将见张飞调转马头竟兴奋的大呼不止,众鲜卑战士也纷纷勒马为小将大声呼喝助威。

小将用生硬的汉语道:“某乃慕容魁,尔是何人?可敢通名与某一战。”

张飞咧嘴一笑,他那张面冠如玉的俊脸怎么咧嘴都是可爱迷人,慕容魁本手持长枪全神贯注的快速朝张飞杀来,却被张飞咧嘴一笑弄得魂不守舍臆想连连,大意之下耳边就响张飞那炸雷般的声音:“某乃燕人张翼德是也!是也!也!”

慕容魁刚才眩晕中醒转过来,就看到一把大刀带着无匹巨力杀来,忙举起长枪去挡。

铛!一股神力传入慕容魁的手臂,长枪一下脱手而出,锋利的大刀瞬间出现在慕容魁的眼眸中,接着大刀越往下离双眼的距离越远。慕容魁还没想到是怎么回事就陷入一片黑暗。xh118

第二十四章猛张飞

慕容魁连人带马被张飞一刀劈成两半,鲜卑战士不敢相信揉揉眼睛,慕容魁与座下宝马一边一半的躺在地上,慕容鲜卑未来最勇猛的战士竟然被一个无名汉人劈成两半这让众鲜卑战士难以接受。

张飞却杀兴大趁势杀进众鲜卑战士中,手中的大刀一连劈砍死数人,众鲜卑战士才反应过来纷纷举着刀枪朝张飞杀来。

一阵混战又让张飞杀死数人,但数尺长的大刀让张飞感到束手束脚,奋力将戳到自己眼前的刀枪劈断,猛地将手中的刀掷向其中一个鲜卑战士,猛地一拨马朝后退去。

“追,杀了他,替魁头领报仇。”

一个鲜卑战士大呼,剩余十几个鲜卑战士忙驱马朝张飞追去,在他们的意识中只有力有不逮的况下才会选择退。

张飞驱马来到慕容魁身死的地方,一探身将地上的长枪捡起,纯铁打造的铁枪,长六尺六寸,重四十八斤,张飞在手里掂了掂嘟囔道:“不愧是小白脸一个,连武器都那么轻。”

张飞说这话时,却没想到自己比慕容魁更像小白脸,他原先的那把大刀十斤都不到呢?

刚刚大呼追的鲜卑战士见张飞捡起慕容魁的兵器又勒马回来,那还不知道刚才张飞是嫌兵器不趁手才退的,虽然张飞战力超绝但鲜卑战士眼中可没有因害怕退却的字眼,他再次大呼的冲向张飞。

张飞同样挥舞着长枪朝鲜卑战士杀去,长兵器用起来就是爽,一扫就是一片,不足二十个鲜卑战士被张飞一人瞬间的功夫都扫落马下,勒马回将所有的鲜卑战士用枪尖一一点死才捞起摔昏的张达朝陆城亭走去。

“什么人?”

张飞与初次作斥候的刘氏族人相遇,刘氏族人纷纷拨弓按箭瞄向张飞,一刘氏族人慌张下立马不稳一下从马上摔了下来。

张飞指着一面熟的刘氏族人道:“某乃张翼德,特来找刘玄德,他在哪?快领某去。”

那人听得张飞的声音才认出这个满脸血污的煞星是张飞,急切的问道:“原来是张书佐,您身上的伤要不要紧?要不先来颗枣补补?”

张飞咧嘴得意大笑:“伤?这些血都是鲜卑奴留下的,某毫毛未伤!”

“书佐遇到鲜卑人了?”

“嗯!鲜卑人围城,某破围而出,数十鲜卑尾随而至皆被某所杀。”

张飞脸上说不出的得意,脸上那厚厚的血污让一边的刘氏族人耸然起敬,为的刘龄恭声道:“亭长就在后面,某这就领书佐大人去见。”

刘备看到张飞的一瞬间也被他脸上的血污吓到随即被他的行为感动,本来张飞可以和**安安稳稳在涿城内静守鲜卑人退却,可如今为了自己却抛下**独自出城相援,其可敬。

刘备一把抓住张飞的手,眼泪竟不受控制的落下:“翼德相援之,备永世不忘,吾刘氏族人当永记翼德义举。”

“正是,正是。”

刘氏耆老们纷纷点头应是。

张飞被刘备的泪水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不好意思搔搔头有些孩子气的道:“玄德兄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鲜卑人即刻就到,你们这是要去哪?”

简雍见刘备真流露,在一旁解说刘氏族人的想法,张飞听后道:“鲜卑人已大举围城,就算此刻到了城外也未必进得了城呀!何况鲜卑人还在四下劫掠,万一被鲜卑人碰到这老幼妇孺该如何是好?”

刘氏耆老们听到张飞的话慌了阵脚,有人道:“唯有坚城方能抵挡鲜卑铁蹄,如今涿城被围该如何是好?莫非天要亡我陆城刘氏?”

一个脾气有些火爆的刘氏耆老道:“前去涿城是死,固守祖宅也是死,左右是个死,还不如跟祖宗死在一起。”

刘氏耆老们很悲观,他们亲身经历十几年前的那场大屠杀,鲜卑人的铁蹄让他们刻骨铭心。

族长刘乐看了眼老神在在的刘备,咳嗽一声:“诸位老兄弟且听老朽一如何?”

刘氏耆老看到刘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催促道:“老乐有话快说,你现在可是族长,在这紧要关头你可要为咱陆城刘氏谋一条出路啊!”

刘乐不乐意的撇撇嘴,在大桑树下某哀求你们不要走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某是族长,为陆城刘谋一条出路。不过刘乐清醒的很,此时不是追究的时候,捋须干咳一声道:“某是老了,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现在也该是年轻人做主的时候啦!就像当年的我们。”

对呀!刘氏耆老眼前一亮齐齐看向刘备,阿狐可是雄哥的孙子,最近名声迭起家财无数,应该可以担当大任。要说刘能家的大力也不错,可惜去巨鹿了。

“阿狐,你有什么办法吗?”

陆城刘最德高望重的耆老刘浑开口问道。

刘备看到刘乐递来的眼神,道:“回叔爷,备以为此刻不能再去涿城,就像翼德说的那样被鲜卑人碰上就万劫不复了,陆城周边想必也是同样的况,所以只能固守。”

刘备还有一句话没说,当一帮人被猛兽盯住时,你不需要跑赢猛兽只需跑赢同伴即可。

“固守?咱们陆城亭还能固守的住吗?”

一个耆老想起十几年的场景,自刘氏坞堡被拆后就再也抵挡不住蛮夷的铁蹄。

族长刘乐笑着道:“阿狐已重建坞堡,或许可以阻挡鲜卑铁蹄。”

刘备知道就凭那半拉子坞堡很难挡住鲜卑铁蹄,可是自己有桑木弓与竹箭可比别的村寨难攻多啦!

“坞堡虽未完工,不过备有五百桑木弓足以让鲜卑奴侧目,不敢小觑吾陆城刘一族。”

或许是刘备口中的五百桑木弓让刘氏耆老安心,刘浑满意点头:“这陆城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阿狐放手去做吧!我们这帮老家伙也该闭目啦!”

刘备让刘龄继续探查鲜卑人的动向,张飞主动请一同探查,刘备想到刘龄的武力以及经验便答应。自己率两曲族众伏与一旁,令简雍率弱冠屯掩护刘氏族人回刘氏新坞堡据守。xh118

第二十五章可耻的事

慕容鲜卑小帅慕容登在涿城下吃了一鼻子灰,遂令鲜卑战士五十人一队散于涿城附近的村寨劫掠。

慕容登亲率百人进攻涿城附近最近的坞堡,不足一丈高的土墙,鲜卑战士驱马快到城墙时,人借马力猛地往上一跳扒住土墙轻轻一跃就跃上城墙,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当头砸落,鲜卑战士惨叫一声,血流满面掉落土墙下。

十几个鲜卑战士被砸落的不到一半,剩余的鲜卑战士跃进土墙手持利刃在土墙内大开杀戒,城墙内的百余精壮很快被凶猛鲜卑战士杀散,一个鲜卑战士大开坞堡门放鲜卑大队进入,其余的鲜卑战士趁机杀进民居,孩童、老朽、男子皆被鲜卑战士屠戮一空,年轻些的妇女则被鲜卑战士围在一起供其玩乐。

慕容登在手下的拥簇下大步走进坞堡内最大的宅院,宅院内横尸无数,慕容登瞄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几个妇女,随手拉出一个漂亮的进入内房,随着内房里哭喊求饶声响起,院内的几个鲜卑战士也淫笑着扑向跪着的几个女人,其中一个鲜卑战士竟然拉出一个不足十岁的女童,在女童哭喊挣扎中将下身顶进他的身体内。

天色渐晚,宅院内的淫乐已告一段落,妇女们边哭边在鲜卑人的监视下生火做饭,一个年轻的妇女抱着被凌辱至死的女童嚎啕大哭,一个鲜卑战士被吵的心烦上前一刀将那妇人的头颅削去,将滴血的刀尖放在嘴边伸出舌头极享受舔了舔,狰狞的看向哭泣的妇人们,妇人们被盯的浑身一颤忙擦干泪专心做饭。

一骑鲜卑战士自坞堡在快速赶来,入坞堡而不减速径直赶到坞堡内最大的宅院前,随手将马缰扔给一个守卫大步走进宅院,大声喊道:“小帅,卑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

房内慕容登的声音传来,那鲜卑战士推开门就看到小帅那精悍的身躯压在一个白皙风润的身体一手拉着那妇人的头一边快速的冲锋,妇人那红晕的脸上即是享受又是痛苦的表让鲜卑战士心中奇痒无比,恨不得此刻在她身上驰骋的人是自己。但他还没忘记自己的使命,道:“小帅,百夫长在涿城外数里见到魁百夫长的尸。”

“什么?”

正在紧要关头的慕容登听到鲜卑战士的话竟然可耻的泄了,本想在部众面前展示自己雄威的慕容登听到自己爱子被杀的消息后竟然泄了,愤恨至极的慕容登一口气没上来竟痛昏在那妇人身上。

那鲜卑战士见状大骇,殷勤跑到慕容小帅身边呼喊:“小帅,小帅您怎么啦!”

一边喊一边在那妇人身上揩油,那妇人不满的望了鲜卑战士一眼,却被鲜卑战士凶狠的目光吓住。

慕容登醒来时那话儿已从妇人的体内滑出,身旁的鲜卑战士见慕容登突然醒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慕容登以为他现自己的异状,冷哼一声将身下妇人的脖子拧断喝问道:“魁儿的尸现在在哪?”

那鲜卑战士见慕容登拧死妇人舒了一口气,道:“百夫长已派人运来。”

“知道什么干的嘛?”

“百夫长已派人顺着血迹、马蹄沿途追去。”

“好,好,好。”慕容登连说三声好,猛然起身道:“来人,召集众儿郎,本小帅要替吾儿送行。”

慕容魁那被人合在一起的尸体摆在慕容登眼前,慕容登一阵血气翻腾咽喉一甜一口鲜血被慕容登强咽下,许久慕容登看着两半的慕容魁道:“魁儿安心的回归狼神大人的怀抱吧!为父会为你报仇的。”

“报仇!报仇!”

聚在坞堡内的近百余名鲜卑战士齐齐呐喊,让涿城内的郡兵都能隐隐听到,不知哪个村寨又要倒霉?

慕容登率百余鲜卑战士朝慕容魁出事的地方奔去,慕容鲜卑一个百夫长已恭候在哪里,百夫长见到慕容登驱马上前道:“小帅,已现杀死魁百夫长的人,不过对方有些难缠,卑下派去的几名儿郎皆被对方射杀。”

“废物!”

慕容登怒喝,手里的马鞭也朝百夫长抽去,百夫长站在那动也不敢动任由慕容登的马鞭在自己脸上留下一道鞭痕。

慕容登看着百夫长脸上长长的鞭痕,怒气更甚:“还不给本小帅去追。”

“是。”

百夫长翻身上马在前率众追去。

张飞率领刘龄等人一连猎杀五六个刺探鲜卑战士,张飞按照刘备的吩咐让每人都扎上一枪的原则,五六具鲜卑战士的尸体皆是血肉模糊。

鲜卑古老相传,狼神大人最恶面目全非者,面目全非的鲜卑人不能回归狼神大人的怀抱。这次不仅慕容登胸中怒气郁结,众鲜卑战士也怒意大增怪吼连连。

百夫长更是怪吼不断,突然一支利箭射出,百夫长闻风下意识的伏在马背上,利箭擦着百夫长的后背过去,强劲的箭风让百夫长脊椎凉,利箭穿过百夫长身后一个鲜卑战士并余势不见的射穿后面鲜卑战士的马匹钻进地面。

百夫长看着颤动不止的尾箭一阵心悸,接着数十支箭矢射来讲百夫长坐下的马射成刺猬,马儿吃痛一下将百夫长颠下马来,百夫长趁势滚落在地躲在一个鲜卑战士身后。

嗖!又是一支强劲的利箭射来将百夫长身前的鲜卑战士射穿,箭尖扎进百夫长的手臂内,百夫长将竹箭拔下大呼:“反击,反击。”

百夫长的大呼中几个鲜卑战士被乱箭射下马,鲜卑战士陷入混乱,几个呼吸过去鲜卑战士结束混乱,搭弓反击的时候第三波箭雨已至又有数人被射翻在地。

等鲜卑战士组成有效反击时敌人已扬马长去,百夫长看着落在烟尘中的箭矢一脸愤怒,自己被人两次袭杀十几个儿郎被射杀可自己连对手模样都没看清,真踏马憋屈。

“追。”

百夫长上一只无主马大声呼喝驱马紧追,好一会对手出现在眼前并被自己不断拉近距离百夫长大喜一时忘了刚才的危险。

前面的对手忽然拨转马儿一箭朝自己射来,百夫长急忙偏头,利箭已从百夫长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并带走他的一只耳朵,又是数十支箭矢射来,数个鲜卑战士被射杀,伤者十余人。

对方射完这轮箭立刻驱马逃走,让马背上长大的鲜卑战士根本来不及施展绝技,对方一边逃一边猎杀,长记性的百夫长始终躲在鲜卑战士中,追赶也不是那么积极了,只是远远吊着一边通知慕容登让他率大部来支援。xh118

第二十六章火攻求推荐收藏

慕容登接到百夫长的通知率大队快马赶来时,只看到张飞率人大摇大摆的冲进陆城亭,慕容登看着炊烟袅袅的陆城亭残忍的笑道:“孩儿们随本小帅杀进去,汉人已为我们准备好了美食、铺好了床褥、洗白了柔美的妇人等待狼神的子孙享受他们的一切。”

“嗷!嗷!”

鲜卑战士怪叫着冲进陆城亭,离陆城亭仅有五十步的距离时一片箭雨射落,十数鲜卑战士被射翻落马,剩余的鲜卑战士依旧舍生忘死的朝陆城亭冲去。

三轮箭雨过后数十鲜卑战士成为肉酱,混在人群中的百夫长已冲在最前面,百夫长头冒凉汗的冲进陆城亭却没见一个人,只有一队影子闪进一座宅院内,百夫长指着那处宅院大声喊:“杀进去。”

几个鲜卑战士挥舞着手中的刀朝那处宅院冲去,院墙上几个黑影闪现,一点寒光反射进百夫长的眼中,百夫长深知不妙急忙伏在马背大喝:“有埋伏。”

为时已晚冲向宅院的鲜卑战士全被射杀,百夫长急调转马头后撤。好一会也不见宅院内有动作才命手下进攻,几个鲜卑战士下马后悄悄朝院门攻去,院内一点反应也无几个鲜卑战士对视一眼,一个胆大的鲜卑战士壮着胆子一脚将院门踢开,一支利箭飞出直直插进他的咽喉中,他消散的瞳孔中对面的屋顶上一个黑影消失。

剩下的鲜卑战士急忙在靠墙躲好,好一会才在百夫长的催促下小心翼翼的朝院内攻去,院内却一个人也无,百夫长令人翻遍整个宅院连一粒粟米都未找到,只有大片的牧草与落叶柴木堆在那。

百夫长感到几分不妙,一连破获几家宅院都是空空如也,百夫长机警的道:“撤,撤出这个村落。”

陆城亭另一侧外围宅院内,刘备被一群刘氏子弟拥簇着,张飞、刘中、刘稚然派来的三个刘氏族人几乎同时到达:“阿狐哥,鲜卑人已被引入亭中心,是否放火?”

打走前来复令的三个刘氏族人,刘备命人分成数段将刘氏宅院点着,地上农场收集出的竹叶、枣叶、核桃叶、碎竹片加上一些苇草立刻连成一片。陆城亭的东侧、西侧、北侧也相继连成一片火海。

噼噼啪啪的声音让因疑惑而四处乱找的百夫长镇定下来,他依稀记得小时候草原大火就是这种声音,百夫长脸色难看的道:“向小帅靠拢。”

鲜卑人迅速朝陆城亭中心的宗祠处靠拢,使得陆城亭的大火越来越大,同时也让鲜卑人失去最佳的逃逸时机。

宗祠前的慕容登见陆城亭四周火光大起心知中计,尔鲜卑战士如小溪一般朝这边汇集让慕容登有几分难舍,百夫长狼狈的跑来见慕容登焦急等待鲜卑战士靠拢急道:“小帅不能再等,再等下去我等都要丧身火海啦!”

慕容登怒吼:“你想让本小帅丢下儿郎独自逃命吗?”

慕容登自小就是慕容鲜卑的骄傲,大小数百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狼狈过,先是爱子被人劈成两半,麾下儿郎一日内也被人屠戮近百,今日又陷入对手火计中可怜的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一时之间有些疯魔。

百夫长给慕容登身边的百夫长使眼色,火可是狼神的天敌也是游牧民族的另一天灾,那个百夫长会意的点头,二人架起慕容登就往来路冲,慕容登激烈挣扎:“你们俩想做什么?造反吗?”

三人没走多远就被熊熊的火势阻住,慕容登看着眼前的大火神智复苏,百夫长见慕容登恢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犯了忌讳活着回去也好过不了,当下道:“小帅,卑下先去啦!”说完转身对身后的鲜卑战士道:“儿郎们,此处已是死地,狼神在上,让我们用血肉之躯杀出一条血路来。”

百夫长拔出眼中弯刀义无反顾的朝火海中冲去,鲜卑战士纷纷拔出弯刀朝面无惧色朝火海冲去,慕容登踏着鲜卑战士的尸体从火海中冲出,领头的百夫长竟然没死不过他浑身没一丝好皮也让慕容登没了火气,百五十骑慕容鲜卑精锐随慕容登冲出来的不足五十骑还个个带伤。

“鲜卑奴哪里走?留下命来。”

刘备、张飞率四百刘氏族人突然出现慕容登面前,慕容登大吃一惊已无死战之心在他还没逃之前,百夫长奋其余力吼道:“小帅快走,卑下来断后。”

慕容登身边的百夫长架着慕容登就望另一个方向逃去,其余的鲜卑战士跟着百夫长朝刘备等人冲去。

刘备看着冲来的鲜卑战士大声道:“放。”

百余支竹箭射出,当先的百夫长被射成箭刺猬,几轮箭雨后鲜卑战士全被射杀。张飞看着人影几乎看不见的慕容登大吼:“冲啊!”

“回来。”

刘备的声音被淹没在张飞的马蹄声中,看着张飞领着大队人马追去只能驱马上前,刘备终于明白纪律的重要性。

张飞看着越来越近的鲜卑小帅大吼连连,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五十余鲜卑战士出现在前方,张飞急忙拽住马缰数百刘氏族人张弓以待,只能看着慕容登回到鲜卑人中。

火光中两方对峙,鲜卑人虽少可战力强横,按一般况下五十鲜卑战士至少能击败十倍以上的汉军,士族私兵更不在话下,可刘氏族人个个手持长弓让鲜卑人不敢大意,慕容登惊魂未定缓缓拨转马头。

刘备看着鲜卑人退去才令刘氏族人收军回坞堡,张飞看着地上的尸问道:“玄德兄,这些鲜卑人的尸怎么办?”

“抛入火中。”

每一具鲜卑战士尸体一抛入火中就被刘备收取,不足五十具鲜卑战士的尸体让刘备的农场由将近十一级半稳稳升到十三级,农场已扩展到三亩大小,矿场也随之扩大依旧占总农场的三分之一,由原来的小土丘变成小山包可依旧没开采的提示。

刘备回到坞堡时,坞堡内火光通明刘氏族人不分老幼妇孺都在紧张的帮忙建造坞堡,在鲜卑人的威胁下坞堡没高一分刘氏族人的活下来的希望就多一分。

有简雍带领弱冠屯彻夜修筑坞堡,刘备让刘龄带人轮班在坞堡数里内巡视,其余人则回去休息以备明日鲜卑人的报复。

习惯温香软玉在怀入睡的刘备突然独自一人睡在硬木床上竟然睡不着,刘备想到刚刚张飞率人去追慕容登,如果不是慕容登已无战心这五百人能回来多少还未可知呢?怪不得那些穿越众练兵时都把军训那一套拿出来,为的就是军令通达,此刻刘备手下无军人替其练兵说不得要把军训拿出来。

“玄德兄,玄德兄。”

刘备正在简淽身上驰骋突然被人晃醒,睁眼就看到张飞在猛力晃自己不由一阵恶寒,看来以后有必要收几个贴身婢女,睁开眼看到一个明眸皓齿的俏丫头总比看到一个男人强,虽说张飞是个大帅哥。

张飞见刘备闭眼又要睡去,标志性的大嗓门响起:“玄德兄,鲜卑人来啦!”

刘备闻猛地惊醒,坐在床上却感到大地的晃动,怪不得梦中晃得那么厉害原来是鲜卑人攻来了。刘备披上外衣就跟着张飞上了城堡墙,尚未大功告成的城堡墙上刘氏族人已手持弓箭严阵以待,不远处一队鲜卑战士驱马赶来,行动中宛若一只巨大的野狼从远处奔来。

绕是刘备经过几次厮杀依旧被鲜卑人的气势震住,这就是正规军的威势吗?不知道动辄成千上万大军的威势又是如何?

慕容登经过一夜的泄神恢复正常,看着身边重新聚拢的数百鲜卑主力仇恨之心大增,三更不到就将命人造饭,本想率饱餐一顿的鲜卑战士趁黎明时机攻入昨夜鲜卑战士找到的坞堡,好为自己的儿子和死去三分之一的鲜卑战士报仇。

可等他率军赶到刘氏坞堡前时,坞堡上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让他的计划破产,慕容登只能下令休息等天明再攻城。要是他知道城头上的人都是老幼妇孺,而这些人一夜的成果让坞堡又高了三尺,说不定会气的再吐一口血。xh118

第二十七章攻堡求推荐收藏

踏踏!整齐如一的马蹄声让坞堡墙的刘氏族人立足不稳,一个胆小的家伙手一松手中的箭就射了出去,其余的刘氏族人见有人射箭纷纷将手中的箭射出去。

鲜卑人尚在数百步以外,刘氏族人手中的箭就全都射了出去,领头的慕容登不由面带冷笑:一帮农夫,可想到就是这帮农夫让自己昨天灰头土脸不说,还让自己损兵折将最后还将自己的五十精骑吓退,奇耻大辱啊!

慕容登恼羞成怒,大吼道:“杀。”

“杀!”

数百鲜卑战士齐声呐喊让坞堡墙上多了一丝尿骚气,其实不怪他们胆小,任谁看到一只庞大的野狼出现在鲜卑人的头顶,随着鲜卑人的大吼而大吼也会感到惊慌。

刘备心知不妙,如此下去不等鲜卑人杀到城头,刘氏族人就会被吓得一哄而散。

张飞大喝一声,拿起自己收藏的宝弓架起一只纯铁打造的箭矢,一下将弓拉成满月,纯铁箭矢如流星一般射进大吼的巨狼口中。

咔嚓!巨狼凭空消失,一杆大纛自鲜卑人手中断落,慕容登身边的亲随百夫长眼疾手快将慕容登推到一边,才让慕容登免去被砸的尴尬。

慕容登见自己的大纛被人射断,数百鲜卑战士合力凝成的狼神也被射散,大怒不止:“攻城。”

数百鲜卑战士闻声如脱缰野马朝坞堡冲来。

坞堡墙上的刘氏族人见张飞一箭将巨狼射散纷纷大呼,一些心性跳脱的人道:“刚才是那个没胆货竟被吓尿啦!”

众人听了纷纷大笑,唯有吓尿者笑容僵硬,刘中道:“小蛐蛐你刚才不也被吓得手抖身慌吗?”

又是一场轰然大笑,刘备紧张的心也在笑声中消散,对身边的刘中道:“有翼德这等猛将在,鲜卑人不足为虑,不过我们也可以用手中的弓箭教训教训鲜卑人,让他们知道我们陆城刘氏的厉害。”

“对,教训教训鲜卑人。”

“让鲜卑奴知道我陆城刘不是好惹的。”

“……”

坞堡上热闹起来,刘氏族人的士气猛增,刘备却忧心起来,虽然有无数竹箭在侧,坞堡内简雍正组织老幼妇孺削刻新的竹箭,昨夜农场升了一级半刘备全种植了毛竹,十一级升十二级是二十万经验,十二级升十三级是四十万经验,一颗毛竹占五颗苇草的地方,成熟后却有十颗苇草的经验,十一级农场能种植三千六百颗毛竹(即两万颗苇草的地方,当中有十分之一是矿场),经验即三万六千,半级就是一万颗毛竹成熟,十二到十三级则要四十万经验也就是四万颗毛竹成熟,一根毛竹能削二十根竹箭,四万颗就是八十万竹箭,眼前的鲜卑不足四百,两千只竹箭砸也能将一个鲜卑人砸的站不起来,可鲜卑人会给自己射完全部竹箭的机会吗?

二百步是竹箭的最远射程,二百三十步的时候刘氏族人就射出第一轮箭矢,除了几个力大的刘氏族人射伤几个鲜卑战士,第一轮两百只箭矢落空一无所获,还好有张飞一箭射杀两个鲜卑战士。

刘备第一次瞄准鲜卑战士,猛力一拉只听啪啦一声,桑木弓被刘备拉断。刘备懊恼的换了一只桑木弓,另一队刘氏族人已将箭矢射出。

二百多步的距离让刘氏族人建功的机会大增,可除了张飞依旧没有战果,刘备又一次拉断桑木弓。

第三次终于没拉断桑木弓,可竹箭晃晃悠悠飞了不足百步就落在地上,第三轮箭矢终于有鲜卑战士被射翻在地被踏为肉酱,被刘备农场当养分收取。

等刘备射出战果时,刘氏族人已经射出十轮箭矢,两千只箭矢的战果不足五十,而鲜卑却推进一百步的距离,剩下的这一百步才是真正决定生死的时候。

这次连预备弱冠屯和一些不服老的老者、健妇都加入进来。城下的鲜卑战士见坞堡墙上人头密集,大呼一声纷纷取出马背上的弓朝坞堡墙上射去。

“噗噗!”

鲜卑人可谓箭箭不落空,当时就有数十刘氏族人摔下坞堡墙,掉下坞堡墙的刘氏族人留下的空隙立刻被一些老者、健妇填空。

幸好鲜卑只放一轮,鲜卑人也趁机抢进八十步的距离,数百只竹箭不用瞄准都能射进鲜卑人的身体内和坐下的马匹中。五十步的距离像是一座巨大的绞肉机让近百鲜卑战士永远的躺在这里,一个鲜卑百夫长一声呼啸鲜卑战士纷纷拍马后撤,刘氏族人的竹箭一直送到两百步开外的距离,又留下十几具鲜卑战士的尸。

鲜卑人暂时的退却让刘备松了口气,他真怕刘氏族人会撑不下去让鲜卑人攻进来,刘备看着坞堡墙下哀呼的刘氏族人急忙让人打开坞堡门让他们进来,他们一进堡就有人端着熬好的酸枣鸡汤等候。酸枣补血、鸡汤养气,二者混合煮最适合伤员喝,只要不是奄奄一息都能救回来。

“一共四十六人受伤,六人死亡。”

刘备听了简雍的汇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鲜卑人的射术果然非同一般,要是多来几轮这四百人能活下几个啊?

简雍欲又止,张飞最见不得犹犹豫豫的人,道:“宪和,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某都替你难受。”

简雍苦涩道:“四十六个伤员有二十六个是摔伤,其余的二十个也都轻伤不用将养都可以再上战场。”

摔伤?刘备的脑袋不够用,随即想到自己给他们配的苇席,感苇席救了他们的命,他们自己吓自己稀里糊涂的摔伤。虽然说出去丢人,可刘备已经找到破解鲜卑弓箭的方法。

慕容登见鲜卑战士无令退下大怒不止,一马鞭抽到下令撤退百夫长脸上:“没用废物,谁让你们撤退的?”

“小帅,汉人的弓箭太密根本冲不进去啊!”

那百夫长忍着痛,眼里闪过一丝不满抬头解释道。

慕容登身边一个四十许的鲜卑人亦道:“小帅,不能再这么打下去啦!孩儿们损伤这么多,就算我们拿下这座坞堡也无法弥补损失啊!”

慕容登被他加重的损失惊醒,对面汉人虽然可恶,可家里的处境更加堪忧,段氏与宇文氏可无时无刻不想吞并自己,如果自己真的在这里损失过多,段氏与宇文氏会立刻扑上来将自己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不过对面的汉人杀了自己的爱子,还灭了自己近半的儿郎,不灭他们这口气怎么咽下!慕容登用马鞭指着挨鞭百夫长骂道:“汉人有箭,你手里就没箭吗?”

箭,向来是草原稀缺的物资,比弯刀还紧俏,真不知道对面的汉人从那弄来那么多箭矢?百夫长有心想拒绝,在这里用完箭矢回到草原不依旧受段氏与宇文氏的威胁吗?

慕容登凶狠狠的目光让百夫长的担心咽下肚,那四十许的鲜卑人道:“汉人那里有那么多箭矢,只要攻下坞堡我们想要多少箭矢没有?”

“是。”

百夫长眼前一亮,翻身上马再次招呼鲜卑战士朝坞堡冲去,这回他们刚冲到二百五十步竹箭就密集的朝他们射来。百夫长看着城头的刘备冷笑:还是让我们教教你们汉人怎么射箭吧!

“抛射。”xh118

第二十八章黄巾力士求推荐收藏

“抛射。”

百夫长的一句话让聚在一起的鲜卑战士在两百步距离时分散开来,几人一起朝坞堡墙上薄弱的地方搭弓射去。

刘备见鲜卑战士在两百步的时候就分散开来,急忙令人将搬上来的苇席展开,苇席连成一块如同一天然的城墙将鲜卑人呼啸的箭矢挡住,除了少许留在苇席上,大部分都被苇席挡住落到墙下。苇席放下,刘氏族人趁机射箭。

鲜卑人一连射了三轮都被苇席挡住,三轮箭矢都没战果,自己的人反而被射杀十几人,百夫长不免对慕容登的错误指挥心生不满,幸好往前推进到离坞堡墙一百五十步的地方。

离城墙越近鲜卑人的伤亡越大战果也有回报,很快鲜卑人就推进到五十步的距离,鲜卑人箭矢也已用完,刘氏族人也顾不得再张开苇席,一轮又一轮竹箭疯狂朝鲜卑人射去,百夫长咬着牙顶着伤亡指挥鲜卑战士朝城墙疯狂冲去。

近了,近了。

坞堡墙就在眼前,百夫长奋力拨开射向自己的十几支箭矢,猛地站到马背上朝坞堡墙一跃,手抓住墙根猛力一拉上身就出现在坞堡墙上方。百夫长正欲跃上坞堡墙,眼孔中出现一人手持弓箭对准的脑袋,百夫长吓得浑身冒汗一个千斤坠落到坞堡墙上,一道疾风擦着头皮射过。百夫长庆幸不已,幸亏自己闪得快否则……,百夫长摸了摸凉的后脖。

和百夫长同样跃上坞堡墙的其他鲜卑战士就没这么好的运气,纷纷被竹箭射穿咽喉、头颅摔下坞堡墙。

慕容登看着坞堡墙上的鲜卑战士如饺子般被射落,就是没一个鲜卑战士跃上坞堡墙不由目眦欲裂,他身旁的四十许的鲜卑叹息一声,劝道:“小帅撤吧!咱们犯不上把所有的儿郎都折损在这!”

慕容登双目紧紧望着坞堡墙,鲜卑战士一个接一个的落下,没有一个能如自己期冀那样跃上城墙,也许下一刻就会有奇迹出现吧!

慕容登将攻破坞堡算作奇迹也不撤兵,只能说他入魔了。奇迹真的出现了,不过不是鲜卑人攻入坞堡,而是自己后方出现一道烟尘,据警戒的鲜卑战士来报:“好像是黄巾力士。”

黄巾力士!慕容登不由打了个寒颤,鲜卑大汗檀石槐亲随血狼骑就是被一群身穿黄袍的黄巾力士摧枯拉朽的击败,大汗檀石槐也被大贤良师张角斩杀。每个血狼骑都是强筋巅峰的战士,还有一些是煅骨期的,而自己的手下不过是些洗髓期的战士,他自己也不过刚到煅骨期,慕容登惊恐道:“撤,撤。”

吼完,率先拨马撤退,他身边的鲜卑战士纷纷跟随。

坞堡墙下的百夫长见慕容登率先撤退,不忿怒骂一声,在一旁鲜卑人的掩护撤退。

张飞看鲜卑撤退,大喜:“玄德兄,鲜卑退了,咱们率人追杀上去吧!一定能将鲜卑人全留在这。”

刘备看着鲜卑狼狈的撤退,有心追击又怕中了鲜卑人的埋伏,最主要的事他怕刘氏族人死的太多不好交代。

简雍看出刘备的意思,忙道:“翼德不可鲁莽,鲜卑人马上就能杀上城头,为何突然退却?想来必有蹊跷,万一有埋伏,咱们这帮农夫可就全交待在那啦!”

张飞撇撇嘴,见刘备连连颔也就闭口不。

陆城亭方向一道烟尘升起,烟尘中一道黄色利剑插进鲜卑人溃退的后部,眨眼间断后的数十鲜卑战士就被屠戮一空。

那黄色烟尘望着远去的鲜卑战士才勒马回坞堡,十三个额抹黄巾身穿黄袍的大汉骑着一匹匹神异的宝马,腰跨半人长的大刀出现在坞堡墙下。

为的一人高声道:“某太平孙轻,特奉大贤良师旨意扫荡入侵鲜卑残部。”

“这么说鲜卑主力已被打退啦!”

刘备闻惊讶问道,大贤良师不是还有月余就要反吗?为何这时反而出兵扫荡鲜卑人,让鲜卑人耗耗大汉的元气不是更好吗?

孙轻得意说:“正是,鲜卑大汗檀石槐也被吾大贤良师所斩,鲜卑二十万主力大军也被吾黄巾力士赶回弹汗山,残部窜入境内,大贤良师特令某等清剿鲜卑残余。”

五千把二十万鲜卑大军赶回弹汗山,刘备乍一听感到不可思议,可看到孙轻十几个人吓得二三百鲜卑狼奔豸突,而自己四百弓箭手反而被百余鲜卑战士押着打,就这样还想靠镇压黄巾起义迹,你还是回去做梦去吧!

孙轻旁边的一人见刘备站在坞堡墙上愣,喝道:“刘阿狐,今神兵到处才让鲜卑奴逃窜,尔还不速速打开坞堡迎神兵进去。”

刘备被那人话惊醒凝目去望,说话之人竟是刘氜,这小子运气不错啊!刚到巨鹿就成了黄巾力士。不过他的话刘备却不敢恭维,自己跟刘氜有杀父毁家之仇,打开坞堡让他们进来万一黄巾力士威将自己斩杀,自己跟谁说理去。

刘氜见刘备摇头,心知骗不到刘备,于是对坞堡墙上的众耆老喊道:“诸位叔伯,大贤良师派黄巾力士解救咱们陆城亭的父老,难道咱们陆城亭的父老连口水都不奉给神兵们喝吗?”

一个耆老抚须道:“是啊!大贤良师贤明,神兵辛苦咱们陆城刘氏可不能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啊!”

其余的耆老也纷纷点头,并说话点族长刘乐,刘乐进退两难,耆老说的有理,可是他这个族长是刘备支持才当上的。

刘浑道:“既然我们把权利让给年轻人,就让年轻人去做主吧!”

刘浑说完,转身下了坞堡墙,刘乐紧跟上去,耆老们无奈的走下城墙。

刘氜见耆老无动于衷,又对城墙上的刘氏族人呼喊起来:“小牛,你忘了以前天天跟在某屁股后面要吃的。”

“孬孩,你忘了咱们磕过头拜过把子。”

“……”

刘氜一个接一个的劝说,刘氏族人虽然不知道刘备为什么不让黄巾力士进城,刘氜又极力怂恿开门,可他们知道二刘不对付。

刘中更是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刘氜道:“刘大力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子一箭撂倒你。”

刘中的举动让刘氜怒火爆棚:“刘中,某现在可是太平道的护法黄巾力士,有种你就一箭射死某,看你死后入不入十八层地狱?”

刘氜的挑衅让刘中拉开桑木弓瞄准刘氜,一旁的刘稚然见刘备没阻止也乖巧的拉起弓,其余的刘氏族人也纷纷拉弓对准刘氜,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可他们知道是刘备带领他们打败了鲜卑人,没刘备他们可能就死在鲜卑人的铁蹄下啦!

黄巾力士见坞堡墙上弓箭张起也纷纷拔出大刀,做势欲攻上坞堡,不足一丈的坞堡墙在黄巾力士眼里实在不算什么?xh118

第二十九章吃鸡那些事

星期三接到签约通知没看到,星期四寄出这周却没推荐,郁闷!

“住手!”

孙轻刘氏族人的反应如此激烈,而墙下百余具鲜卑战士的尸体也证明刘氏族人的战力不俗,孙轻急忙阻止黄巾力士们的挑衅动作,拍马走到刘氜身边轻声道:“大力,君子报仇十载不晚,忍一时之辱方有成大事之机,一切当以大贤良师的旨意行事,莫要坏了吾太平道的大事。”

刘氜明白孙轻所说大事的重要性,他只是不忿,月余前他在陆城亭还是要风得风,怎么到现在连一个支持自己的人都没了?都是该死的刘阿狐,该死!

刘氜含恨而退,孙轻满意的点头,对着坞堡墙的刘氏族人朗声道:“既然刘族长不欢迎吾太平道,某就不打扰啦!毕竟受鲜卑奴侵扰的不止陆城亭,某就先去别的乡亭救援了。”

孙轻话中的威胁之意刘备充耳不闻,不说黄巾最后被镇压,单说黄巾内部结构已齐自己投过去也是边缘人物这一条就无需热忱对待太平道:“大贤良师的美意,吾陆城刘氏已知,不过吾等尚有自保之力,就不劳神兵费神啦!”

“哼!”

孙轻率一什黄巾力士纵马离去,刘备的心始安定下来,吩咐刘龄派人严加观察坞堡十里内的动静,让简雍帮助民众打扫战场,自己就欲回转住处。

简雍见刘备欲走,急忙道:“玄德兄慢走。”

刘备回头却见简雍做着古怪的手势,接着就听简雍问道:“玄德兄,为何要阻黄巾力士入城,有他们的保护我们不是更安全吗?”

看着坞堡墙上刘氏族人纷纷投来的目光,刘备终于明白简雍手势的含义,他这句即是为自己所问也是为所有的刘氏族人问,毕竟大贤良师美名传天下,陆城刘也受到过太平道的恩惠,虽然他们跟着刘备拒绝了黄巾力士的进城要求,不过心里还是希望刘备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伙都知道备与大力有隙,大力说他们是黄巾力士,可他们真的是吗?万一是鲜卑人的奸计呢?十三个人能吓得一二百人落荒而逃,还被他们歼灭数十人?换成你们,你们做到吗?”

听到刘备的问话,刘氏族人纷纷摇头,自己这方四五百人才留下一百多鲜卑战士,还是己方借弓箭、坞堡之利才得到的战果,十三个人那么强悍未必不是鲜卑人的诡计?

刘备用刘氏族人的自身度量法解决了刘氏族人的忧虑,他们当然做不到,可享誉天下的黄巾力士就做不到吗?可笑!简雍看向刘备目光中多了几分惆怅,难道他就不怕日后刘氏族人反省过来的反噬吗?

二月份黄巾起义就要爆,太平道就会摧毁许多人的家园,到那个时候太平道就是他们眼中最痛恶的恶贼,他们还会为了太平道去反噬他们眼中的英雄人物刘备吗?答案显而易见。

刘龄率人将陆城亭周围十里的地方搜索一边并未现鲜卑人的踪迹,涿城那禁闭的城门也打开了,刘龄放心回到坞堡,简雍已经率人把鲜卑人的尸打扫干净,看到刘龄就和他一起去见刘备。

刘备的宅院已扩大不少,原本门前的大桑树已被扩到宅院内,此刻大桑树下已是鸡群的天下,自刘备现农场出产的粟米能让鸡肉更加丰美,鸡汤也更有营养价值就专门盖起鸡圈养鸡,时至今日鸡圈内已有上千只鸡,圈中最靓丽的鸡要数雉鸡群。

张飞跟刘备从坞堡墙下来就感到肚子空空如也,昨天厮杀一天一夜还没吃好,今晨还没睡好鲜卑人就杀来了,虽然有粟米粥垫底,可那粥对普通人管饿,对煅骨期巅峰的张飞却有些不够看。张飞下了坞堡墙就看到桑树下的鸡圈就嚷嚷的要吃鸡,本来一只鸡他吃也就吃了,可他却要吃雉鸡王(最早从苇草从中窜出的雉鸡,经过近三个月的粟米育养,它一顿的饭量都比一个洗髓期的战士大,个头也是一般雉鸡的一倍大,千余只鸡在他的带领下有序的增长,因此刘氏族人亲切称它**王)。

雉鸡王见有人打自己的主意顿时大怒,千余只鸡纷纷暴动朝张飞啄去,张飞不仅没捉住雉鸡王反被鸡群弄得灰头土脸、一身鸡毛。

张飞愤愤不平的去找刘备,刘备看到张飞的模样却哈哈大笑,堂堂一代狠人名将张三爷竟然被一只鸡弄得灰头土脸岂不可笑?

张飞见刘备笑得欢实,白玉一般的脸上挂不住了,拔出腰中长剑怒道:“某就不信杀不了一只鸡。”

刘备见张飞怒,急忙阻拦,开玩笑那只鸡王是刘备特意培养的,牧场开启说不定就在那只鸡身上,哪能让张飞杀掉它?

“翼德想吃鸡,好说,让刘吉去捉就是了。”

张飞这才罢休,对着出现的刘吉道:“某要吃那个头最大。”

刘吉闻看向刘备拿不定主意,张飞见刘吉不动大怒:“怎么?还不快去。”

“翼德兄,”刘备给刘吉使个眼色让他挑一只归顺鸡王早些的雉鸡,自己安抚张飞:“翼德呀!不是备小气,而是那雉鸡王吃不得!”

张飞双目怒瞪极为可爱:“为何吃不得?”

刘备总不能告诉他,我留着他开牧场,脑子急转,计上心来:“翼德还记得备赠予你的核桃与酸枣吗?”

“记得,这与那鸡有关联吗?”

“正是,那些可全是这鸡王找到的。”

张飞眼珠乱转,虽然他知道实必不是如此,可还是道:“那还真就吃不得啦!”

简雍与刘龄进来的时候,张飞正据岸大嚼,吃的满嘴流油满头大汗,眉头上还有一些黑东西渗出来,而刘备正优雅的喝着鸡汤,看到简雍与刘龄一起进来,笑容满面的招呼道:“宪和,子英来的正是时候,刚熬好的鸡汤,趁热一起喝点。”

“谢亭长。”

刘龄不似简雍不做假,先对刘备施了一礼才坐在末席上,简雍看着张飞的不雅吃相调侃道:“翼德,鸡好吃否?”

张飞含糊不清的回道:“好吃,好吃。”

简雍还特意瞅了张飞身上未弹净的鸡毛,笑得特别诡异。刘龄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陪着傻笑,可想到刘吉说张飞被一只鸡弄得狼狈不堪,再联想简雍说的话,原来简雍在笑猛张飞连一只鸡都不如,张飞还傻呵呵的说好吃。对牛弹琴莫过于此!

刘备咳嗽一声道:“子英外面的况怎么样?”

刘龄严肃的说道:“涿城大门四开,大贤良师率数百黄巾力士进驻涿城,鲜卑余孽已被驱逐出郡。”

“嗯!”xh118

第三十章田楷

“烧喽!”

简雍听到刘备对坞堡墙外鲜卑尸体的处理端着鸡汤的手一抖,几滴鸡汤溅在儒袍上,一向注重仪表的简雍竟顾不得擦拭,重重放下盛鸡汤的碗,嘶哑着嗓子道:“烧掉?玄德,你可知道这百余具鲜卑奴尸体价几何吗?”

刘备忖道:价高万金,也没用这百余具鲜卑奴尸体为肥料让农场升一级来的重要。

简雍不顾刘备毫不在意的神色,继续道:“玄德可知前度辽将军张奂张然明不过斩杀数百鲜卑战士则名传天下、威震边疆,鲜卑、乌恒、匈奴、种羌无不闻风丧胆,今玄德以族众灭百余鲜卑战士比张然明过之而无不及啊!”

张奂张然明,西凉三明之一,纵横北疆二十年,大汉王朝的北疆支柱之一,如果不是被曹节假传圣旨而误杀窦武父子,必是三公之才,就连尹端、董卓都是他的部曲。

刘备只是后世一三无宅男岂敢与大汉顶尖人物相比?不过简雍的话却让刘备听出别的意思来,就是坞堡墙外的鲜卑奴尸体很有价值,不久必有豺狼闻腥而至。

刘备最终放弃用鲜卑奴尸体升级农场的念头,毕竟在这黄巾还未起义的汉末农场多升一级少升一级意义并不是很大,道:“宪和兄,以你之意该如何处理这些鲜卑奴的尸?”

简雍将儒袍上的鸡汤擦净道:“田涿郡性宽厚淳朴,玄德将实告知,其必据实上报,玄德定能因功入仕。”

刘备知道一旦由田楷上表,军功就要被其分润去一大半,简父及简家得到的好处也定不会少,唯一吃亏的就是自己。刘备看向简雍,简雍却优雅的喝起鸡汤来,他晓得刘备必定会同意,这买卖看似刘备吃了大亏,却跟涿令田楷扯上关系,等田楷左迁为郡守再举刘备个茂才,刘备的仕途就能跨一大步,越过书佐直接成为太守的属官,接着就可以成为三公九卿的属官,时机成熟即可县令、国相、郡守等职,或有机缘一窥三公九卿之位。

刘备不晓得简雍给自己做的人生规划,心有侥幸的问道:“好,是不是可以只把头颅呈上去?”

“唔!好啊!”

简雍沉吟一二,眼前亮的抚掌笑道,其实汉代军功多以耳朵来计,斩记功以被淘汰,除非像张奂斩鲜卑贵族数百才以头颅记功,再比如大贤良师张角此次进击檀石槐斩一千余,此全乃鲜卑煅骨期之头颅,与刘备所杀的百余洗髓期鲜卑战士有天壤之别,不过就算这样在边疆各郡中已是少有的大胜,单纯的以耳朵记功难免被人所疑,用头颅记功更能说服人。

刘备如果知道本来用百余只耳朵都能解决的事却因自己的无知送出去百余颗头颅去必定会郁闷不已,本来鲜卑战士的尸体养分远比汉朝土匪的尸体养分高,一具鲜卑战士的尸体所含养分是汉朝土匪的两倍以上。

刘稚然带人将鲜卑人的头颅全部砍下共计一百四十三颗,尸体则被聚拢在一起被大火吞噬,大火升起的那一刻尸体就被刘备收进农场中,农场稳稳的升到十四级,大量的粟米与酸枣被催熟,黄精等药材也纷纷成熟一批。

一队手持竹枪身背桑木弓、腰跨箭壶的大汉押着一辆驴车朝涿城行来,为的几人骑着高头大马、腰跨刀剑。

涿城门前的几个卫士立刻紧张起来,直到看到来人的面目才稍缓起来,一个什长模样的士卒走上前道:“张书佐?”

张飞微笑的点头,那什长却没让开还朝众人身后的马车望去:“咦!张书佐车里是什么?”

张飞一挑剑眉:“自己去看。”

涿城门卫乍一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人头先是一愣,随即趴到一边的城墙上大吐特吐。

一旁好奇涿城百姓先是惊恐然后就是大喜,纷纷围在刘氏族人身前观看驴车上的鲜卑奴头颅,并议论纷纷不止。

“呀!那就是鲜卑奴的头啊!长得真凶狠。”

“是啊!要不然怎么是蛮夷呢?”

“这些人是什么人啊?竟能杀这么多鲜卑奴!”

一个看到自己在陆城亭的表亲道:“看样子像是陆城亭的人,不过陆城刘什么时候出这等英雄人物了?”

“英雄人物?你们不觉得他们太凶残了吗?干嘛非要把头颅割下来呢?”

“凶残?鲜卑奴没祸害你家人啊?祸害你家人的时候不凶残啊?”

一个憨厚的汉子只是心有不忍就被周围人的唾沫淹死。

……

越来越多的涿城百姓围来让刘备等人不得不顿足在城门口,任由那什长如何大声呼喝涿城百姓就是不肯散去。

“闪开,闪开,县丞大人到啦!”

简鹄在数十衙役拼命出现在刘备等人面前,先是对刘备、简雍二人微微一笑,转身对周围的涿城百姓深施一礼,道:“诸位父老,壮士们刚刚厮杀回来,还请让出一条道让壮士们回去休息,至于鲜卑奴的头颅县令大人已有吩咐,将会在城门前筑成京观扬吾大汉之威。”

“县丞大人客气啦!让壮士们回去休息吧!是某等鲁莽了!麻烦大家让开一条通道,好让壮士们回去休息。”

有人领头,围住城门的涿城百姓纷纷散开一条道。

简鹄趁机笑着对刘备道:“玄德,先回府休息休息,田涿令今夜还要宴请你呢?宪和你先带玄德回府休息,吾还要监督众压抑筑京观。”

“是,三叔。”

刘备上马在涿城百姓的欢呼与崇敬的目光中飘飘然的进城,一路上在路人赞扬进入简府。

“夫君!”

走进简府,在府门一侧的简淽目含泪光的迎上来:“夫君,您没事吧!”

刘备一把抓住简淽的小手柔声道:“我有数百族人护卫,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有没有被鲜卑奴的攻城骇住。”

简淽没想到刘备上来就抓自己的手,如此失礼的事让简淽在众人投来的目光中惊恐不已,之前被土匪掳去已让她饱受众人的指责,幸好刘备不嫌弃依旧娶她为妻,她可不想再被人说她为人轻佻、不守妇道,急忙抽回被刘备抓住的小手,脸色苍白的道:“夫君,奴已为你准备好了热水,夫君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吧!”

简淽如受惊兔子般的举动让刘备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些复杂,只不过一天的时间她怎么变得这么冷漠?

简雍见气氛僵住,调侃道:“玄德兄,你们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也不用在雍面前这般小女儿态吧!”

简淽被简雍的话羞得落荒而逃,刘备正才察觉自己的举动有些轻佻,夫妻间携手白日而行就算在男女大防不是很严的汉代也是不合礼节的,怪不得简淽举动那么反常呢?xh118

第三十一章简淽的心病

简府后院的一间房内雾气萦绕,一个大水桶摆在一张屏风后,两个明眸皓齿的小丫鬟站在水桶旁,手里拿着丝绢在一个健硕男子身上轻轻揉搓着,还不时的试水温,水温一有变化就舀一瓢热水倒入水桶内。

刘备泡在微烫的水中闻着幽兰一般的香气,感受着两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游来游去,无比的舒适感让因杀戮而留在脑海里的血腥画面慢慢消散,过度紧张的意识也散漫起来,一度睡过去。

“公子,公子。”

一阵遥远的清脆声将刘备从梦中拉出,公子?再喊谁呢?就在准备再次入睡时,一双小手将刘备摇醒,刘备费力睁开眼一张娇俏的小脸出现在眼中,原来是简淽的陪嫁侍婢之一简玉儿,刘备慵懒的道:“什么事啊?玉儿。”

“公子,后背已经洗好,该洗前面了,还请公子转个身。”

“哦!”

刘备翻过身靠在水桶上,一双小手从后颈穿过将刘备的头轻轻按在自己胸前,不算大的椒乳特别坚挺极富弹性让刘备不仅舒服在上面蹭了几蹭,两颗小葡萄敏感的竖起。

刘备醒悟后面的小丫头是简淽的另外一个侍婢简雪儿,简雪儿被刘备蹭的脸若灿霞,一双小手却在刘备胸前来回揉搓。

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刘备感到一双小手在自己腿上揉搓,慢慢向上延伸直到大腿上,一股兴奋绪让刘备极为享受,小弟在小手中滑动几下就进入一个温热的腔体内。

刘备神一松,变得无比清醒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小脑袋从水中窜出,急促的呼吸让她的小胸脯一晃一晃的,两颗嫣红的小枣在湿透的薄纱中格外显眼,嘴角微微溢出的乳白液体配着她那副纯纯的小脸显得格外诱人,简玉儿好像感觉到刘备的视线,下意识的伸出舌头将嘴角溢出的液体舔净。

刘备心脏猛地一抽像是突然缺少了一拍,极力稳住心神将在自己脸上滑动的小舌头的主人推开,道:“给本公子穿衣吧!”

“哦!”

简雪儿对刘备推开有些不满的嘟着小嘴道,眼中余光还有些嫉妒的撇了简玉儿一眼,好处都被玉儿抢去了。

刘备在两个小丫头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撇着因没被刘备占便宜而不满嘟着嘴的简雪儿,刘备脑海中划过这么一个念头:如果太平道不造反该多好!

简淽坐在房间内坐立不安,刘备刚才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让她有些心慌,可她实在不愿意再被人指指点点,被人说她为人轻佻不守妇道,也不知道玉儿和雪儿有没有将刘备侍候好?

自西汉刘向整理出《烈女传》,男女之防已然在世间流传,东汉大儒马融又为《烈女传》加注后,再次得到天下儒家之士的吹捧,女子的贞节与名声已成为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何况简家也算儒家士族的一部分。

刘备推门进屋时,简淽下意识的迎上来,刚走几步一颗心就被刘备脸上木讷的神色弄得七上八下,心有委屈的迎上来:“夫君,你洗完了,奴已备好的酒菜,夫君先将就着吃些吧!”

被两小丫头弄得满腹浴火的刘备那还能吃的下东西,在简淽的惊呼中把她拉在怀中,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来回游走。

简淽被刘备突然惊住,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将简淽有种羞愧欲死的感觉,要是被人看到自己与夫君在白日行房事,那她还有何面目苟活在世上。

简淽奋力挣扎却让刘备激大,简淽见挣扎不过,泪水不断苦苦哀求:“夫君,等晚上奴再好好侍奉夫君好不好?若是被人传了去,奴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下去。”

刘备本就是耳根子特软的一人,简淽的苦苦哀求加泪水顿时让刘备心下大恸,替她擦干泪水柔声安慰道:“淽儿莫哭,都怪我不好,是我太心急啦!都忘了现在还是白天。”

简淽急忙从刘备怀里闪出,刘备温柔的道歉让简淽不安的心好了些,下意识朝门外瞅了眼,简玉儿与简雪儿走进来,二人看到刘备与简淽之间的距离会意的退出房间还顺手将房门关上。

简淽见房门关上紧张的绪才松下来,知道自己刚才有些草木皆兵,勉强一笑轻轻扯住刘备的衣袖道:“夫君,还是先用餐吧!”

刘备被简淽的神经过敏弄得跟不上节奏,不过谁叫她被张左目奸未遂过呢?

二人边吃边说,简淽的神经过敏也在静谧的空间里彻底舒缓下来,尤其是几杯酒下肚小脸上红晕弥漫,惹得刘备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看,下意识的用手去摸简淽的脸不自禁的说:“淽儿,你真好看。”

简淽嘴角擒着笑不好意思的低下臻却没躲开刘备的大手,刘备见简淽恢复正常大喜,从前说不出的肉麻话连绵不决的说出,在简淽晕乎乎的状态中将其揽在怀里,一双手不安分在她身上游走着。

“姐夫,姐夫。”

就在刘备准备进行下一步动作时一阵呼唤声从外面传来,简雪儿与简玉儿的声音也出现在门外:“小吉利,小姐正跟公子用餐,你不能进去。”

小吉利不解的喊道:“姐姐跟姐夫用餐,某为什么不能进去,正好某也有些饿了呢?”

简淽听到外面少年的声音晕红的脸蛋立刻变得有些苍白,忙推开刘备站起身来,身上有些皱的衣服都来不及整一个十一二的少年推开房门进来,看到简淽就扑倒她身上:“淽姐,她俩不让吉利进来。”

刘备看到少年的头在简淽怀里蹭来蹭去又是羡慕又是埋怨,你丫什么时候来不好?非得等我快上手的时候进来。

“小姐。”

简雪儿与简玉儿一脸无奈的进来,刘备当下就甩出两个白眼,简淽摆摆手道:“没你们的事啦!出去吧!”

简雪儿与简玉儿出去,简淽才将少年从怀里拉出,有些歉意的看向刘备:“夫君,这是我二叔的长子简恢,小名吉利。”

“姐夫好。”

简恢一脸傻笑的跟刘备打招呼,刘备面无表的点下头,简淽见刘备那难看的脸色,问简恢:“吉利,你怎么来了?”

简恢扯着简淽的手撒娇道:“阿姐,我渴了。”

简淽无奈端起桌上的酒盏,简恢大喜的接过酒盏一口吞下,大喝:“好酒,好酒,再来一盏。”

简淽好笑的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娇斥道:“好什么好?还再来一盏,真是讨打,快说你来干什么呢?”

简恢摸摸被打痛的脑袋,哭皱着脸道:“邹伯齐前来请姐夫过府一叙,大哥特来我来通知姐夫一声。”

简雍!刘备听到简恢的话气的将手攥的乱响,却没注意到简恢目光中的狡黠神色,这个家伙把自己的淽姐姐娶走,还那么长不让淽姐姐回来?活该给他些苦头吃。xh118

第三十二章我该选谁?

“伯齐兄的消息很灵通吗?”

刘备欲求不满的瞪着邹侨,邹侨呵呵一笑:“阿兄去府上请安,正值家父自广阳而返,故特请玄德兄前往。”

刘备听到是张飞透露的消息怨气少了许多,邹任刚刚上任幽州刺史府长史怎么这么快就回来,难道有大事生。刘备神色一整道:“邹长史返矣!备当登门拜访。”

邹家,一个四十许的儒雅男子坐在主座上,邹任作陪在一旁,儒雅男子抚须道:“文磬,汝以为刘玄德会俯就范吗?”

邹任道:“刘玄德素以豪爽闻名郡内,更何况明公举他为孝廉,任料其不会不明大事。”

“嗯!”

儒雅男子满意的点头,明亮的眼中却有一丝不安的神色,万一那刘备乃目光短浅之辈,自己岂不是真要隐退乡里以避十常侍之威?

刘备走进邹家,邹任就迎了出来,刘备忙上前见礼:“备见过长史大人。”

邹任将刘备扶起:“贤侄何必这么客气?不论某与子钧兄(刘弘字)的交,单说玄德与翼德的关系,叫某一声伯父不吃亏。”

邹任什么时候这么和蔼可亲啦!他上任幽州刺史长史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冷漠,回来就这么可亲,说什么距离产生美?不说那是说男女的,单说距离是会疏离感的。不过刘备还是顺杆爬:“伯父。”

邹任满意的点头,邹侨在一旁道:“玄德兄可知家父已不是长史啦!”

“哦!”刘备着实被这消息震着,邹任却瞪了邹侨一眼:“竖子多,当速去。”

邹侨灰溜溜的离开,邹任把刘备引到大厅坐定才叹息一声:“玄德不知,刘幽州(刘焉)接到海棠峪土匪窝藏数百兵器后就上奏朝廷,太平道早晚必反。”

看来汉朝不少官员都心知肚明太平道造反在即,先有杨赐、刘陶、张钧等,现又有刘焉,只是不知道这位什么下场,难道刺史之位被撤了?

邹任的话验证了刘备的猜测:“今晨圣旨下,曰大贤良师亲手诛杀檀石槐,太平教众驱散鲜卑余众,与国家有大功,谋逆之心何在?天子震怒之下已将刘幽州的刺史之位罢免。”

这么快?三五日前张角杀死檀石槐,今日圣旨就到,要说提前没策划过刘备绝对不信,不过这跟自己没多大关系?难道大贤良师真的不想造反?也不会造反吗?刘备有些迷茫了。

邹任见刘备吃惊的样子,不着痕迹扯了下嘴角又道:“玄德可知接任者何人吗?”

邹任见刘备摇头,冷笑着说:“十常侍郭胜的族兄郭勋,明公就是让十常侍与太平道联手陷害的。”

用五千黄巾力士斩杀鲜卑大汗,杀散二十万鲜卑战士的代价来换取刘焉的罢免,你们也太自我良好了吧!不过是十常侍顺水推舟之举,邹任请自己来不是来诉苦的吧!明公,难道刘焉在这里。

刘备突然看到身后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让他极为不舒服,道:“伯父唤小侄来所为何事?不妨直接吩咐,若小侄能帮上忙的一定全力以付。”

“好!玄德豪爽,那伯父也就开门见山啦!翼德:玄德在陆城亭射杀百余鲜卑,可有其事?”

邹任目光灼灼的看向刘备,刘备陡然心惊,简雍说的没错,幸亏自己没把鲜卑奴的尸一把火烧了?不然这些闻腥而来的大鳄定会将自己连骨带皮一起生吞下去。

邹任,不刘焉要这百余鲜卑奴尸是为东山再起,郭勋已就任幽州刺史,黄巾起义爆就在眼前,到那时刘焉就会重新成为幽州刺史,自己的际也就全靠刘焉。

邹任见刘备陷入深思也不急,静等他慢慢的思考,待刘备睁眼才和蔼的问道:“贤侄考虑的怎么样?”

刘备叹息一声道:“伯父,很可惜田大人表功的奏章今晨已上路啦!”

邹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房内一道粗重的呼吸传来但很快就消失。

刘焉果然在这里,刘备刚才的感觉并没错。

“本候可以为贤侄另上一章,将军功全揽在贤侄身上若何?”

暗处走出一个方脸浓眉大眼,白面五绺山羊胡飘洒的儒雅男子自黑暗中走出,一双明亮的眸子让他自有一股别样的威势。这就是刘焉!刘备细细打量着刘焉,刘焉也盯着刘备。

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中,刘备认刘焉为叔,不仅为他解了幽州之黄巾贼,还在他的派遣下解救了青州刺史龚景,最后刘备去冀州支援老师卢植时他却未派一兵一卒,黄巾起义后刘焉升任宗正,刘备却无人问津,最后只做了一个县尉。

不说刘焉的薄凉,单说简家跟田楷的关系密切,刘备就不会跟刘焉一起合作阴田楷,或许刘备还没从后世单纯的宅男进化成为了利益最大化而无不用其极的黑心政客。

“多谢伯父美意,备……”

刘备的话还没说完,邹任已猜出其意,忙道:“玄德可知,君郎公亦宗室出身,乃鲁恭王之后,叙起辈份乃玄德正宗伯父。”

当初刘大耳取益州时的做作几乎让后世之人恶心到了极点,刘备又怎么不知刘焉是同宗伯父,可他真的不能陷田楷于不利之地。

刘焉见刘备摇头,眉头紧蹙不悦之流溢以表,主忧臣辱,邹任道:“玄德真不再考虑考虑。”

刘备深深一揖却不说话,刘焉怒哼一声摔袖而去,邹任脸色不善的怒道:“玄德,尔真认为君郎公再无翻身之机了吗?”

刘备起身道:“非也!君郎公既然相信黄巾必反,到时君郎必会重返幽州,君郎公又何必抢下人的这些微末之功呢?”

“哼!”

邹任以为刘备实在嘲讽自己与刘焉,怒哼道:“慢走,不送。”

看着邹任转身离开刘备自感无趣,刚走到前院就碰到邹侨与张飞在闲聊,刘备看到张飞就傻眼了,我最中意的大将可是张三爷,如今自己跟邹任闹翻了,张飞还能归顺自己吗?难道就该答应刘焉一起陷害田楷,从而让简家在涿郡声名狼藉吗?

想到张飞与简雍的抉择,刘备随即就想到邹翠儿与简淽,一个是自己的谋主加正妻,一个是麾下大将加第一个女人,我该怎么选择?

“玄德兄,你怎么出来了?家父不是还要设宴款待你吗?”

邹侨的话让刘备从痛苦的抉择中逃离出来,苦涩的一笑:“恐怕长史大人无意再留备吃饭,备先告辞,对了,麻烦伯齐替某转告长史大人,只需静待时机便可东山再起,又何必舍本逐末?”

留下一头雾水的张飞与邹侨,刘备大步走出邹府。xh118

第一章黄巾起义一

show_d(); 公元184年二月二日,东胜神洲,大汉,雒阳。***

号称“永不戒严的神都”雒阳一早城门就被关拢,全身笼罩在盔甲内的金吾卫在整个雒阳城内有秩序的行走,重甲在身的虎贲仆从在虎贲郎的带领下走出内宫在南城的一片片府邸前戒备。

随着一个儒袍俊逸弱冠少年在一个虎贲中郎将身旁连连指点完,那虎贲中郎将拔出腰中缳刀朝那府邸一指,大喝道:“杀!捉住贼酋马元义者,赏百金,官升一级。”

“嗷!”

虎贲仆从、虎贲郎齐齐欢呼一声朝府邸大门冲去,虎贲虎骑一马当先策马朝大门撞去。

眼看披甲战马上的虎贲虎骑手持长戟就要砸在包铁大门上,一道弩箭在破门而出直直的朝虎贲虎骑的咽喉处扎来。

那虎贲虎骑生生带马滞在空中脖子一扭,弩箭从旁划过,弩箭带着一蓬鲜血扎进后边冲来的虎贲仆从胸中,厚厚的盔甲竟然在弩箭前如豆腐一般脆弱,在虎贲仆从倒地的一霎那还滞在空中的虎贲虎骑从马上摔下,脖子处已少了一大半鲜血如喷泉一般喷出,其人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支弩箭仿佛号角一般,无数弩箭自大门处射出,门前的虎贲虎骑、虎贲郎、虎贲仆从纷纷被射杀。

不远处的虎贲中郎将见自己麾下的数十虎贲卫还未见得贼人就被大汉军中利器大黄弩射杀不由目眦欲裂,一把抓住身旁的儒生道:“唐博勖,马博彦哪来的大黄弩,为何之前不说。”

虎贲中郎将大怒时头顶蓦的出现一头猛虎,虎威震慑下的俊逸儒生浑身乱颤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周,周……”

虎贲中郎将见唐周说不出来,猛地将其丢下马怒喝:“没用的废物。”大手一挥:“上弩箭。”

其身后的虎贲郎将数张组装好的十石大黄弩搬出,一支婴儿手臂大小的弩箭被安上,在两个虎贲郎的合力下,弩箭在咯吱咯吱声响中上好弦。

“放!”

随着虎贲中郎将的一声大吼,手势一挥一个虎贲陛长手持大锤猛地砸落,婴儿手臂粗的弩箭飞快离弦而出。

府邸的大门应声而破,弩箭从满天的木屑中扎进府邸内,来不及撤走的几个手持大黄弩的大汉被弩箭带起的弩风生生撕碎,弩箭余势不见的穿进内院,一个面目刚毅的壮硕大汉一刀将威势巨大的弩箭劈落。

其余的弩箭也纷纷将府邸的院墙轰成一片平地,并顺势扎进内院,皆被那壮硕大汉劈落。

虎贲中郎将顺着弩箭开出的大洞看到内院中一排排额摸黄巾手持缳刀的大汉一副视死如归的盯着前方,只待最前方的那个壮硕大汉一声令下就杀将出去。

凝重的气息混在一起犹如一浑圆的磐石给人一种难以撼动的感觉,虎贲中郎将看着最前的那壮硕大汉吼道:“马博彦,陛下有旨:此刻回尚可保命,否则大军压来尔必成齑粉也!”

马元义马博彦冷哼一声:“丁建阳休逞口舌之利,今日就是尔死期也!”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杀啊!”

马元义与众黄巾锐士大喝着朝墙外的虎贲卫冲去。

丁原见那浑圆磐石在马元义加入后变成一张阴阳图,心下一惊:这莫非就是太平道的阴阳阵法?口中却道:“不知所谓,众虎贲与某一起剿灭反贼,立功建勋当在今朝。”

“弩箭,放!”

又一轮弩箭撞在阴阳图上,穿门撞墙无敌的大黄弩弩箭竟然被旋转的阴阳图磨去弩风,连百炼钢打造的弩箭也被磨成钢粉。

丁原脸皮微抽,一策马虎贲骑的大纛出现在身后,百余虎贲郎飞快聚在其身后,一只巨虎出现在众人头顶咆哮着朝阴阳图奔去。

“噗!”

威风凛凛的巨虎被阴阳图磨破,巨虎笼罩下的虎贲郎被手持缳刀的黄巾锐士砍瓜切菜般的屠戮干净,就连丁原也被马元义一刀砍飞,若不是附近的虎贲虎骑纵马将其救起,丁原就被黄巾锐士一刀砍死。

丁原撤到一旁继续指挥虎贲郎与虎贲仆从拼死朝阴阳图挡去,一边收拢着虎贲虎骑,一边向光禄勋求援。

越来越多的黄巾锐士从四面八方赶来使得阴阳图越来越大越稳固,丁原虽然聚集三百虎贲虎骑却不敢轻易与其厮杀,却指挥旁边的虎贲仆从与金吾卫赶去送死。

马元义看着越来越多的宿卫赶来,大刀一挥朝丁原喊道:“丁建阳速来领死。”

阴阳图一磨朝着丁原所在的位置转来,零散的金吾卫与虎贲仆从根本阻挡不住半分阴阳图的攻势,徒留下一地的尸体。

丁原见马元义带着人朝自己杀来,三百虎贲虎骑是虎贲卫的主力,每一个都是煅骨期将士同时他们的身份也都是大汉显贵,若是他们在这里损失一两成,丁原仕途就算到头了。相比虎贲虎骑,虎贲郎就是一个合适的拦路石。

丁原不再迟疑,大喝道:“淳于仲简何在?”

“卑下在此。”

一个熊背虎腰的络腮大汉闪身而出,丁原看着他说道:“本中郎将命尔率本部击杀马元义。”

“诺!”

淳于琼牛大的眼珠蔑视的看了丁原一眼,喊声如山响般回答,转身对身前的数百虎贲郎吼道:“何为虎贲?”

“虎贲虎贲,勇士骼也!若虎贲兽,其猛也!”

“虎贲兽,与吾同在,杀!”

“虎贲兽与吾同在,杀!杀!杀!”

随着淳于琼一声大吼,众虎贲郎纷纷应合,一股无匹的杀气在空中弥漫,杀气中一只浑身血迹的猛虎凝出,一双明亮的虎眼如实质般射向阴阳图,阴阳图若有感觉的一滞随即恢复正常。

马元义吃惊的看向与刚在截然不同的虎贲郎,看着越来越多的宿卫军聚集自己已没有太多的选择,只有杀散虎贲郎惊走丁原,自己才有回师攻击城门,继而破门而出的希望。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整个南城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催的马元义不得不死磕淳于琼带领的虎贲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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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大贤良师

脚步已迈出,还能再回吗?看来只能跟张飞说再见了!

刘备刚走出邹府,一辆驴车驶来在刘备身前停下,一个书佐模样的青年自驴车上下来,朝刘备作揖道:“可是刘玄德当面。> 一小说 w<w≦w<.<1<x≤i<a﹤o≤s≦h<u≤o”

刘备亦作揖道:“正是,不知阁下是?”

那书佐微微一笑道:“某乃郡府书佐宋干,奉太守钧旨请玄德兄过府一叙。”

太守?刘备眼皮一跳,又一个闻腥而至的大鳄,躲是躲不过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张飞见刘备最后走的时候有些对劲,跟邹侨告罪一声就追出来,结果就看到刘备上了一辆驴车,陪在一侧的正是太守宋成的亲随宋干,太守请玄德兄做甚。

为了简家再得罪太守值得吗?刘备一路上都在思虑这件事,可当刘备赶到郡廨从驴车上下来时就看到简震一脸笑容的站在郡廨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待刘备从驴车上下来,简震就从门口走来一把抓住刘备的手亲切的道:“玄德快走,宋郡守已等候多时。”

简震的热让刘备有几分却步,可他毕竟是简淽的幼叔,刘备只能勉强挤出笑容来应付。

刘备几乎被简震拉扯进郡廨后宅,太守宋成是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一双绿豆小眼不时散着幽光,这么一副尊容能做到郡守,看来他确实跟十常侍宋典有些关系。

“这就是玄德贤侄吗?伯旭兄真是好福气啊!贤侄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还长手过膝,耳垂厚而长,真异人之相也!日后必是一代名将贤相。”

宋成满满赞美之词让刘备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溜须拍马惯了,以至于见人就夸。

“明公谬赞,小婿虽略有薄功亦全赖明公教化之功。玄德还不快见过明公。”

简瑗虽然一脸正气,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敢恭维,不过他这样的人口中的奉承话更有效果,宋成一脸受用的表。

刘备施礼:“备见过明公。”

“玄德不必多礼,可自行入座。”

简震拉刘备坐在一旁,几人坐定几个舞女从侧殿走出,十几个乐师奏起汉乐,刘备见宋成并无询问鲜卑奴尸的意思,只能陪着宋成看起汉朝歌舞。

汉朝的歌舞除了看舞女的姿色,刘备实在欣赏不了其内在的含义。

“玄德可有入仕的打算?”

宋成本一脸色眯眯盯着场中的舞女,突然朝刘备问道。

无聊的刘备精神一震忖道:戏肉来了。道:“备孝期刚过,本欲出仕怎奈才钝识浅不堪重任,只能在家弄田作乐。”

“玄德一战令鲜卑奴丧胆,却无骄狂之气真名将之风也!”

“郡守大人谬赞,备与众乡梓只是自保,若无郡守大人坐镇涿城牵引鲜卑奴主力,吾6城亭早已血流成河也!”

宋成明显对刘备的回答很满意:“元节的奏章吾已看过,说来有些过其实,成有些受之有愧啊!”

嗯!田楷奏章刘备虽没看过,可里面应该没有宋成之事,虽然刘备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变故,可宋成那做了那啥还立牌坊的嘴脸着实令人厌恶。可他还不得不应付:“此功明公受之无愧也!”

“玄德放心,成已写信呈于宋侯爷当面,到时少不了一个军侯的职位。”

宋侯爷?不应该是常侍吗?刘备不知十常侍都有列侯的爵位,还都喜欢别人称他们作侯爷多过常侍。不过军侯已有节制一曲人马的权利,刘备还有些满意,只是就这样投在十常侍麾下吗?

刘备看到简瑗递来同意的眼神只能点头,宋成又道:“城内疯传玄德家传苇席具有明智清神之效,可属实否?”

刚从自己手里夺去军功又想抢某得生意,这宋成也未免太贪心了吧!刘备颇为肉疼的道:“正是,备愿每月晋献百张苇席。”

宋成脸上的肥肉乱颤,一月百张就是十万钱,一个太守也不过值五百万钱,不过要是再分给宋典一些,这些明显不够啊!

简震在一旁对刘备竖起手掌连翻四次,四百张?虽然农场内的苇草不值钱,可四百张苇席就能织四百套苇甲,如果能把宋成拉上战车以对抗未来的郭勋,四百张就四百张吧!

“备家中还有些积蓄可为大人提供四百张苇席。”

四百张,这次不仅宋成小眼眯成一条线,简震也神一震,早知道刘备将苇席以千钱一张的价格出手,可一转手就能卖到五千钱的价格,出了幽州更是达到万钱一张。四百万钱,将近灵帝卖一个太守的钱就被刘备这样随口送出,简震感受得到大兄用那噬人的目光紧盯着自己。

“我只是想让玄德翻一倍而已,谁想他一下子给到四百张。”

宋成极为满意,枯燥的宴席很快结束,宋成还让刘备从自己养的舞伎中挑选一个做礼物,刘备心存报复的挑一个最漂亮的,宋成却一口答应。幽州地处苦寒之地所以美女稀缺,可在京师雒阳这种姿色的舞伎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简瑗三人刚出郡廨,简震在简瑗凶猛的眼神下不得不解释自己跟宋成绝对没演双簧。

简震冷哼一声大步流星朝外走,刘备得知自己又出一次乌龙也脸色不渝跟随简震上了驴车。

简瑗三人刚走,宋成就挥退众乐师舞伎,一个道风仙骨的青年道士仪度翩翩的自内殿走出,宋成看到这青年道士一脸肃穆的道:“弟子见过大贤良师。”

谁又能想到此刻道风仙骨的大贤良师只有半年多可活,起码宋成不知。

大贤良师张角看着殿门处似是自问:“尔觉得其人若何?”

宋成道:“喜怒不行于色,长臂大耳,异人之相。”

张角微微摇头:“不过中人之资也!”

就在宋成诧异时,张角又道:“虽中人之资却有今日之势必有大机缘,尔且不可等闲视之。”

“弟子知晓,关于那四百张苇席弟子要不要送去雒阳?”

“大事在即不可大意,送一半去雒阳吧!再说郭勋来势汹汹不可不妨,就让宋侯去对付郭侯吧!”

“诺!”

宋成恭敬目送张角消失在院内,才吩咐下人去简府跟随刘备回去取苇席。

第二章黄巾起义二

嘭!

浑身血迹的猛虎与阴阳图撞在一起,猛虎身上的血迹更鲜艳,阴阳图也产生一丝震荡随即恢复如常,与猛虎搅在一起。1小说 w≤w≤w<.﹤1≤x<i﹤a﹤oo

数百虎贲郎被撞得血气翻涌,几个伤重的黄巾锐士被活生生的撞死,马元义与淳于琼战在一起,黄巾锐士的脚步也被虎贲郎阻住。

“大人,大黄弩已准备就绪。”

丁原见淳于琼阻住马元义,忙令人将大黄弩重新组装好,身边的虎贲虎骑也取出弓箭瞄准黄巾锐士。

“放!”

几支婴儿手臂的弩箭射进阴阳图中就像扎进一片漩涡中,将漩涡中心的几个黄巾锐士钉在地上,阴阳图却丝毫不受影响。

三百虎贲虎骑射来的箭矢则被阴阳图挡在外面,这些箭矢除了给阴阳图带来一丝涟漪什么战果也无,可三百虎贲虎骑却乐此不彼的连连射进阴阳图内,阴阳图上的涟漪越来越大,与黄巾锐士交战的虎贲郎们却感到对手的体力正快的下降。

又一轮弩箭射进阴阳图内,前一刻刚被三百箭矢震得涟漪横生的阴阳图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压力,噗一下散落。

一股毁灭性的波纹诞生,一下将弩箭搅成碎末,伺机扑来的猛虎也被波纹震散。

与淳于琼交战的马元义被大力一震,一道血箭喷涌出来,淳于琼趁势一刀朝马元义头顶劈来,马元义猛朝一边一闪。

一条臂膀随着一蓬鲜血急射而出,淳于琼正想扩大战果,被阴阳图震散的猛虎反噬之力让他气血翻滚不已,淳于琼急忙将翻滚的气血压住,却见马元义在几个黄巾锐士的保护下掉头朝城门方向窜去。

“马博彦哪里走?”

淳于琼平息翻滚的气血,马元义已在几个黄巾锐士的保护下走远,淳于琼大吼一声朝马元义赶去。

本与虎贲郎搅在一起的黄巾锐士纷纷挡住淳于琼,饶是淳于琼大神威一刀砍死一个黄巾锐士,可随即就有更多的黄巾锐士堵来,淳于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元义被黄巾锐士救走。

马元义在黄巾锐士的服侍服下一颗龙眼大小的丹丸,喘息几下,道:“起义已暴露,此事当报于师尊知晓,吾等从天上走。”

马元义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内,一只雪白的仙鹤出现在几人面前,马元义掏出一把丹丸塞进仙鹤嘴中,道:“仙鹤,事关机密还请驮某一驮。”

仙鹤鸣叫一声,马元义才让人将其牵出房间,自己小心爬上仙鹤背上,仙鹤鸣叫一声朝天上飞去。

一道透明的结界让欲展翅高飞的仙鹤碰一头青,仙鹤痛呼一声朝城门处飞去,又是一道结界出现,马元义见状目眦欲裂:“该死的袁隗,该死的袁家竟然背信弃义,仙鹤回原处。”

马元义刚下仙鹤淳于琼就杀透黄巾锐士的重重包围,淳于琼大刀一指马元义道:“马博彦拿命来!”

“呵呵!淳于仲简莫要高兴太早。”

淳于琼的对面一个腰悬长剑的手持长枪的小将在一个大汉的拥护下出现,淳于琼看到那文士牛眼怒瞪:“鲍允诚、鲍叔义,尔兄弟不在何河南身前侍候,来这里做什么?”

鲍允诚鲍信,讨董十八诸侯之一,迎曹操入兖州不久战死。鲍叔义鲍忠,其族弟,欲抢孙坚头功不成反被华雄斩杀的那位。

何河南,何进,时任河南尹,故称何河南。

鲍信微笑:“何公见丁虎贲久擒马元义不至,特命吾兄弟前来相助。”

马元义马上就要被自己拿下,鲍氏兄弟却来抢功,淳于琼如何能有好脸色,何况他们还提丁原来压他,真是岂有此理?丁原那个废物不就是会拍何进的马屁吗?

“尔等都无需争啦!马元义的人头是某的。”

一个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一腰带一方古玉一腰配长剑自房顶跃下,淳于琼看到那人争功之心冷却饶有兴致的看向鲍氏兄弟,尔等敢抢某得功劳,敢从那人的手里抢功吗?

白衣公子将腰中的宝剑拔出指向马元义,道:“某乃汝阳袁术袁公路,马博彦死期至矣!”

马元义冷笑:“汝阳袁,不是只有袁本初与袁方阳吗?何时出了个袁公路?尔不是冒名的吧!”

袁术少时好任侠,名扬豫扬徐荆一带,马元义身为豫扬荆徐四州打渠帅如何不知道袁术的名头,正因他知道袁术好面子、骄傲自负,才在他面前故意提袁绍与袁基来羞辱他。

袁绍,婢女所生庶子,却因长相不俗从小聪颖被过继给二伯袁成,后被党人领袖一代楷模李膺看中收为女婿,守孝六年隐隐成为新一代的党人领袖。

袁基,袁逢先妻之子,待人宽厚诚恳,颇有乃父之风,被外界一直认为是其父的接班人。

唯有袁术从小在二人的名头下长大,一心想出彩又不愿走二人的路子就做了任侠,晃荡数载才知晓天下大势在儒家不在百家残余。

马元义此刻如此羞辱袁术,不啻于将袁术还未长好的伤疤揭开后撒盐,袁术暴怒:“马博彦受死!”

“不可!”

丁原出现在院内,看到袁术手持利剑扎向马元义,马元义看似持刀实则一心求死。丁原曾听说太平道有一种秘术,每一个太平道渠帅在太平道总坛都有一盏守命灯,人死灯灭,马元义一死张角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丁原从身旁的虎贲虎骑手中夺过弓箭,一箭射穿马元义的手臂,手中的刀铛琅一声掉在地上。

马元义已无威胁,袁术依旧一剑削落马元义的头颅,然后目光凌厉的看向丁原:“丁建阳,尔不知道本公子最烦别人插手某得事吗?”

丁原头疼的闭上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袁公路真是让人头疼。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贤良师张角却是心中一痛,忙朝供奉中的护命宫灯的侧殿走去,只见护卫主灯的三十六盏卫灯,为的那盏竟然灭了,博彦死了?何人所为?难道起义之事暴露啦!

“来人,召集各渠帅前来议事。”

“诺!”

一个道童应声而出。

第一章黄巾起义一

公元184年二月二日,东胜神洲,大汉,雒阳。

号称“永不戒严的神都”雒阳一早城门就被关拢,全身笼罩在盔甲内的金吾卫在整个雒阳城内有秩序的行走,重甲在身的虎贲仆从在虎贲郎的带领下走出内宫在南城的一片片府邸前戒备。

随着一个儒袍俊逸弱冠少年在一个虎贲中郎将身旁连连指点完,那虎贲中郎将拔出腰中缳刀朝那府邸一指,大喝道:“杀!捉住贼酋马元义者,赏百金,官升一级。”

“嗷!”

虎贲仆从、虎贲郎齐齐欢呼一声朝府邸大门冲去,虎贲虎骑一马当先策马朝大门撞去。

眼看披甲战马上的虎贲虎骑手持长戟就要砸在包铁大门上,一道弩箭在破门而出直直的朝虎贲虎骑的咽喉处扎来。

那虎贲虎骑生生带马滞在空中脖子一扭,弩箭从旁划过,弩箭带着一蓬鲜血扎进后边冲来的虎贲仆从胸中,厚厚的盔甲竟然在弩箭前如豆腐一般脆弱,在虎贲仆从倒地的一霎那还滞在空中的虎贲虎骑从马上摔下,脖子处已少了一大半鲜血如喷泉一般喷出,其人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支弩箭仿佛号角一般,无数弩箭自大门处射出,门前的虎贲虎骑、虎贲郎、虎贲仆从纷纷被射杀。

不远处的虎贲中郎将见自己麾下的数十虎贲卫还未见得贼人就被大汉军中利器大黄弩射杀不由目眦欲裂,一把抓住身旁的儒生道:“唐博勖,马博彦哪来的大黄弩,为何之前不说。”

虎贲中郎将大怒时头顶蓦的出现一头猛虎,虎威震慑下的俊逸儒生浑身乱颤竟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周,周……”

虎贲中郎将见唐周说不出来,猛地将其丢下马怒喝:“没用的废物。”大手一挥:“上弩箭。”

其身后的虎贲郎将数张组装好的十石大黄弩搬出,一支婴儿手臂大小的弩箭被安上,在两个虎贲郎的合力下,弩箭在咯吱咯吱声响中上好弦。

“放!”

随着虎贲中郎将的一声大吼,手势一挥一个虎贲陛长手持大锤猛地砸落,婴儿手臂粗的弩箭飞快离弦而出。

府邸的大门应声而破,弩箭从满天的木屑中扎进府邸内,来不及撤走的几个手持大黄弩的大汉被弩箭带起的弩风生生撕碎,弩箭余势不见的穿进内院,一个面目刚毅的壮硕大汉一刀将威势巨大的弩箭劈落。

其余的弩箭也纷纷将府邸的院墙轰成一片平地,并顺势扎进内院,皆被那壮硕大汉劈落。

虎贲中郎将顺着弩箭开出的大洞看到内院中一排排额摸黄巾手持缳刀的大汉一副视死如归的盯着前方,只待最前方的那个壮硕大汉一声令下就杀将出去。

凝重的气息混在一起犹如一浑圆的磐石给人一种难以撼动的感觉,虎贲中郎将看着最前的那壮硕大汉吼道:“马博彦,陛下有旨:此刻回尚可保命,否则大军压来尔必成齑米分也!”

马元义马博彦冷哼一声:“丁建阳休逞口舌之利,今日就是尔死期也!”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杀啊!”

马元义与众黄巾锐士大喝着朝墙外的虎贲卫冲去。

丁原见那浑圆磐石在马元义加入后变成一张阴阳图,心下一惊:这莫非就是太平道的阴阳阵法?口中却道:“不知所谓,众虎贲与某一起剿灭反贼,立功建勋当在今朝。”

“弩箭,放!”

又一轮弩箭撞在阴阳图上,穿门撞墙无敌的大黄弩弩箭竟然被旋转的阴阳图磨去弩风,连百炼钢打造的弩箭也被磨成钢米分。

丁原脸皮微抽,一策马虎贲骑的大纛出现在身后,百余虎贲郎飞快聚在其身后,一只巨虎出现在众人头顶咆哮着朝阴阳图奔去。

“噗!”

威风凛凛的巨虎被阴阳图磨破,巨虎笼罩下的虎贲郎被手持缳刀的黄巾锐士砍瓜切菜般的屠戮干净,就连丁原也被马元义一刀砍飞,若不是附近的虎贲虎骑纵马将其救起,丁原就被黄巾锐士一刀砍死。

丁原撤到一旁继续指挥虎贲郎与虎贲仆从拼死朝阴阳图挡去,一边收拢着虎贲虎骑,一边向光禄勋求援。

越来越多的黄巾锐士从四面八方赶来使得阴阳图越来越大越稳固,丁原虽然聚集三百虎贲虎骑却不敢轻易与其厮杀,却指挥旁边的虎贲仆从与金吾卫赶去送死。

马元义看着越来越多的宿卫赶来,大刀一挥朝丁原喊道:“丁建阳速来领死。”

阴阳图一磨朝着丁原所在的位置转来,零散的金吾卫与虎贲仆从根本阻挡不住半分阴阳图的攻势,徒留下一地的尸体。

丁原见马元义带着人朝自己杀来,三百虎贲虎骑是虎贲卫的主力,每一个都是煅骨期将士同时他们的身份也都是大汉显贵,若是他们在这里损失一两成,丁原仕途就算到头了。相比虎贲虎骑,虎贲郎就是一个合适的拦路石。

丁原不再迟疑,大喝道:“淳于仲简何在?”

“卑下在此。”

一个熊背虎腰的络腮大汉闪身而出,丁原看着他说道:“本中郎将命尔率本部击杀马元义。”

“诺!”

淳于琼牛大的眼珠蔑视的看了丁原一眼,喊声如山响般回答,转身对身前的数百虎贲郎吼道:“何为虎贲?”

“虎贲虎贲,勇士骼也!若虎贲兽,其猛也!”

“虎贲兽,与吾同在,杀!”

“虎贲兽与吾同在,杀!杀!杀!”

随着淳于琼一声大吼,众虎贲郎纷纷应合,一股无匹的杀气在空中弥漫,杀气中一只浑身血迹的猛虎凝出,一双明亮的虎眼如实质般射向阴阳图,阴阳图若有感觉的一滞随即恢复正常。

马元义吃惊的看向与刚在截然不同的虎贲郎,看着越来越多的宿卫军聚集自己已没有太多的选择,只有杀散虎贲郎惊走丁原,自己才有回师攻击城门,继而破门而出的希望。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整个南城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呐喊声,催的马元义不得不死磕淳于琼带领的虎贲郎。

第三章分粮过冬

二月二日夜,刚刚庆祝完坞堡建成仪式的刘氏族人还未睡着就被黑暗中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惊醒,刘备窜出宅院来到坞堡墙上,看着涞水河的另一旁的村聚内的火光如鬼火一般闪耀,隐隐约约听到模样的呐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杀啊!”

随着时间流逝四周的鬼火越聚越多,呐喊声也越来越大。天将明时,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农民携家带口的出现在坞堡墙下,数百刘氏族人全副武装严守在坞堡墙上,手中的桑木弓已对准城下聚在一起的农民。

并没有黄巾贼标志性的黄巾摸额,只是单纯的农夫,要全部射杀他们?刘备看着眼前的农夫有些不知所措,要是太平道或者土匪,刘备的纠结或许会少点。

“乡亲刘氏坞堡内有万石尚好的粟米,攻下刘氏坞堡今冬就不用忍饥挨饿啦!”

一个衣衫单薄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根木棒大声呼喝。

万石粮食,一石粮食夹些野菜也可以让一个四口之家勉强吃上一个月(在饿不死的况下),万石那得吃上多少年啊?鲜卑奴的入侵让幽并两州农民连最后一点余粮也被抢走,原本只想来刘氏坞堡找条活路好熬过这个冬天的农夫们此刻听到刘氏坞堡内有万石粮食立刻满眼通红,挥舞着手里的木棍、锄头等物什大喝:“打破坞堡,分粮过冬。”

“阿狐哥,要不要放箭?”

刘中看着坞堡墙下密密麻麻的人头,被齐声呐喊的汪洋人群吓得浑身颤连声音都有些颤。

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民海洋仿佛与黑夜融合在一起,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盯着刘氏坞堡,只要有一丝破绽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将刘氏坞堡撕的粉碎。

“再等等!”

寒冬腊月,水汽凝结成霜,刘备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的流下,太祖爷看着人民汪洋打垮了光头的飞机大炮加坦克,此刻大贤良师带领的人民汪洋难道还收拾不了只有四五百手持桑木弓的农夫吗?刘备第一次对自己镇压农民起义失去信心。

“打破坞堡,分粮过冬。”

呐喊整整持续了一刻钟才缓缓停顿下来,一个额摸黄巾大汉骑着一头毛驴在一些青壮的拥簇下出现在火把下,看着墙头的刘备吼道:“刘亭长吗?某乃朱雷公是也!今日前来叨扰是非某愿,实乃诸位乡亲活不下去,还请刘亭长看在同为乡邻的份上施舍一口吃的,咱们吃饱后立刻离开刘氏坞堡绝不多留。”

终于有人打破静默,刘备才从人民汪洋的恐慌中缓解出来,悄悄的对身旁的刘稚然道:“瞄准领头的那人,看我的手势做掉他。”

“是。”

刘稚然猛地一愣随即应道,自鲜卑奴走后刘备用军训方式训练刘氏族人,刘氏族人的执行力有了很大的进步。

“朱渠帅,代某问大贤良师好!您的提议备也很想同意,可是备实在没有这么多的粮食,何况堡内还有那么多老幼妇孺张口吃饭?”

朱雷公张口把刘备定义为欺压乡里官吏,刘备也把他定义为太平道。大贤良师是高高在上的精神支柱,对涿郡百姓的帮助只是施药,而刘备却在附近招了不少青壮来做工,分的工钱着实让涿郡人民过了几天好日子。

城头一些被刘备新接纳的各乡头面人物也纷纷呼朋唤友:“阿爷,阿狐每天给咱们十斗粮食,每天干活的乡亲就有千余人,那还有那么多余粮啊!您可不要听信妖道谣啊!”

“妖道休要妖惑众,明明是尔等想替刘氜报仇,有胆量自己来啊!为什么要鼓动乡亲们来送命。”

“九叔,阿狐可是有一夜斩杀数百鲜卑奴的实力,难道您成为咱们村的人比鲜卑奴还要强大吗?”

“……”

城墙上的各村头面人物果然没有让刘备失望,七嘴八舌的劝解自己村的人。早在接受别村青壮盖坞堡时,刘备就时常把各村影响力大的人聚在一起,一则便于管理筑堡人员,二是为了在黄巾起义爆时挥自己的影响力,好让自己的坞堡减少一些农民军的压力。

年轻一辈的劝解果然起了很大的作用,本就目光短浅、耳根子软的农民大叔们纷纷议论起来,朱雷公见自己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民心竟然被刘备三两语瓦解,大喝:“大家不要相信刘阿狐的鬼话,这两三个月每天都有十几车粟米从各地运来此地,坞堡岂会没粮食?”

一个白老者道:“可后生却是每日都拿回十斗粟米啊?”

“阿叔,你被刘阿狐骗啦!”

相比加入太平道的朱雷公,阿叔显然阿叔更相信自己的子侄。

朱雷公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怎么没一口气攻城,干嘛想要招降刘备呢?后悔已无用,朱雷公狠心道:“阿叔,咱们可是断炊一天啦!如果明天再弄不到粮食,就有人饿死啦!相比涿城那高大的城墙,眼前的刘氏坞堡是不是更容易攻打?”

阿叔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上万人等着张嘴吃饭呢?由不得他善心。

朱雷公见阿叔重新向自己靠拢,脸上不仅露出得意的笑容,手中的木棒高高举起正想大喊:“攻城。”一道利箭划破夜空直直的插进朱雷公的咽喉中。

呃!朱雷公捂着涌血的咽喉从毛驴上摔下,朱雷公身旁的大汉也遭到刘氏族人的重点照顾。

“渠帅被刘阿狐射杀啦!为渠帅报仇啊!”

从朱雷公身边的人被射成筛子的惨相中清醒过来的太平道信徒大喝,数支竹箭从墙上射下插在他身上,就连他身旁的几个人也收到池鱼之灾。

虽然墙上的刘氏族人已被刘备特意吩咐过专门射杀鼓动人的人,可终究有漏网之鱼存在,密密麻麻的人群终于在鲜血的刺激下朝坞堡涌动。

刘备拢在长袖中的大手紧紧攥在一起,大声道:“无差别快速连续射杀。”

坞堡墙上竹箭如雨一般落下,眼神麻木只求一餐饱饭的农夫们却无所畏惧的朝坞堡墙靠近。

连续不断的箭雨让刘氏族人疲惫不堪,也让起带头作用的太平道信徒死伤大半,不知道是谁率先疯似得大吼一声掉头而逃,农夫们纷纷在箭雨面前掉头消失在夜空中。

刘备借着农场内无尽的竹箭与提前粗糙准备终于赢得第一场镇压农民起义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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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黄巾起义二

show_d(); 嘭!

浑身血迹的猛虎与阴阳图撞在一起,猛虎身上的血迹更鲜艳,阴阳图也产生一丝震荡随即恢复如常,与猛虎搅在一起。***

数百虎贲郎被撞得血气翻涌,几个伤重的黄巾锐士被活生生的撞死,马元义与淳于琼战在一起,黄巾锐士的脚步也被虎贲郎阻住。

“大人,大黄弩已准备就绪。”

丁原见淳于琼阻住马元义,忙令人将大黄弩重新组装好,身边的虎贲虎骑也取出弓箭瞄准黄巾锐士。

“放!”

几支婴儿手臂的弩箭射进阴阳图中就像扎进一片漩涡中,将漩涡中心的几个黄巾锐士钉在地上,阴阳图却丝毫不受影响。

三百虎贲虎骑射来的箭矢则被阴阳图挡在外面,这些箭矢除了给阴阳图带来一丝涟漪什么战果也无,可三百虎贲虎骑却乐此不彼的连连射进阴阳图内,阴阳图上的涟漪越来越大,与黄巾锐士交战的虎贲郎们却感到对手的体力正快速的下降。

又一轮弩箭射进阴阳图内,前一刻刚被三百箭矢震得涟漪横生的阴阳图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压力,噗一下散落。

一股毁灭性的波纹诞生,一下将弩箭搅成碎末,伺机扑来的猛虎也被波纹震散。

与淳于琼交战的马元义被大力一震,一道血箭喷涌出来,淳于琼趁势一刀朝马元义头顶劈来,马元义猛朝一边一闪。

一条臂膀随着一蓬鲜血急射而出,淳于琼正想扩大战果,被阴阳图震散的猛虎反噬之力让他气血翻滚不已,淳于琼急忙将翻滚的气血压住,却见马元义在几个黄巾锐士的保护下掉头朝城门方向窜去。

“马博彦哪里走?”

淳于琼平息翻滚的气血,马元义已在几个黄巾锐士的保护下走远,淳于琼大吼一声朝马元义赶去。

本与虎贲郎搅在一起的黄巾锐士纷纷挡住淳于琼,饶是淳于琼大神威一刀砍死一个黄巾锐士,可随即就有更多的黄巾锐士堵来,淳于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元义被黄巾锐士救走。

马元义在黄巾锐士的服侍服下一颗龙眼大小的丹丸,喘息几下,道:“起义已暴露,此事当速报于师尊知晓,吾等从天上走。”

马元义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内,一只雪白的仙鹤出现在几人面前,马元义掏出一把丹丸塞进仙鹤嘴中,道:“仙鹤,事关机密还请驮某一驮。”

仙鹤鸣叫一声,马元义才让人将其牵出房间,自己小心爬上仙鹤背上,仙鹤鸣叫一声朝天上飞去。

一道透明的结界让欲展翅高飞的仙鹤碰一头青,仙鹤痛呼一声朝城门处飞去,又是一道结界出现,马元义见状目眦欲裂:“该死的袁隗,该死的袁家竟然背信弃义,仙鹤速回原处。”

马元义刚下仙鹤淳于琼就杀透黄巾锐士的重重包围,淳于琼大刀一指马元义道:“马博彦拿命来!”

“呵呵!淳于仲简莫要高兴太早。”

淳于琼的对面一个腰悬长剑的手持长枪的小将在一个大汉的拥护下出现,淳于琼看到那文士牛眼怒瞪:“鲍允诚、鲍叔义,尔兄弟不在何河南身前侍候,来这里做什么?”

鲍允诚鲍信,讨董十八诸侯之一,迎曹操入兖州不久战死。鲍叔义鲍忠,其族弟,欲抢孙坚头功不成反被华雄斩杀的那位。

何河南,何进,时任河南尹,故称何河南。

鲍信微笑:“何公见丁虎贲久擒马元义不至,特命吾兄弟前来相助。”

马元义马上就要被自己拿下,鲍氏兄弟却来抢功,淳于琼如何能有好脸色,何况他们还提丁原来压他,真是岂有此理?丁原那个废物不就是会拍何进的马屁吗?

“尔等都无需争啦!马元义的人头是某的。”

一个身穿白衣的翩翩公子一腰带一方古玉一腰配长剑自房顶跃下,淳于琼看到那人争功之心冷却饶有兴致的看向鲍氏兄弟,尔等敢抢某得功劳,敢从那人的手里抢功吗?

白衣公子将腰中的宝剑拔出指向马元义,道:“某乃汝阳袁术袁公路,马博彦死期至矣!”

马元义冷笑:“汝阳袁,不是只有袁本初与袁方阳吗?何时出了个袁公路?尔不是冒名的!”

袁术少时好任侠,名扬豫扬徐荆一带,马元义身为豫扬荆徐四州打渠帅如何不知道袁术的名头,正因他知道袁术好面子、骄傲自负,才在他面前故意提袁绍与袁基来羞辱他。

袁绍,婢女所生庶子,却因长相不俗从小聪颖被过继给二伯袁成,后被党人领袖一代楷模李膺看中收为女婿,守孝六年隐隐成为新一代的党人领袖。

袁基,袁逢先妻之子,待人宽厚诚恳,颇有乃父之风,被外界一直认为是其父的接班人。

唯有袁术从小在二人的名头下长大,一心想出彩又不愿走二人的路子就做了任侠,晃荡数载才知晓天下大势在儒家不在百家残余。

马元义此刻如此羞辱袁术,不啻于将袁术还未长好的伤疤揭开后撒盐,袁术暴怒:“马博彦受死!”

“不可!”

丁原出现在院内,看到袁术手持利剑扎向马元义,马元义看似持刀实则一心求死。丁原曾听说太平道有一种秘术,每一个太平道渠帅在太平道总坛都有一盏守命灯,人死灯灭,马元义一死张角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丁原从身旁的虎贲虎骑手中夺过弓箭,一箭射穿马元义的手臂,手中的刀铛琅一声掉在地上。

马元义已无威胁,袁术依旧一剑削落马元义的头颅,然后目光凌厉的看向丁原:“丁建阳,尔不知道本公子最烦别人插手某得事吗?”

丁原头疼的闭上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袁公路真是让人头疼。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贤良师张角却是心中一痛,忙朝供奉中的护命宫灯的侧殿走去,只见护卫主灯的三十六盏卫灯,为的那盏竟然灭了,博彦死了?何人所为?难道起义之事暴露啦!

“来人,召集各渠帅前来议事。”

“诺!”

一个道童应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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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施粥

光和七年二月三日的第一缕阳光射破满天雾霭照落下来时,熬了一夜的刘备一丝困意也无,通红的双目盯着数百丈外的“黄巾贼”密密麻麻依旧深藏在雾霭中。

白苍苍缩成一团的苍头、努力把瘦弱孩童裹进自己怀里的妇女、搓手哈气枯柴少年静静盯着坞堡大门在坞堡墙外组成一副凄美的画面。

刘备接过简淽递来的红枣粟米粥,滚烫的红枣粟米粥让刘备因紧绷而麻木的神经得到一些舒缓,眼前那副凄美的画面依旧真实,一些调皮的孩童挣脱妇女的臂膀朝坞堡跑来,苍头们大声呼喝,枯柴少年快速将孩童们抱回,孩童们在妇女与苍头的呵斥下大声嚎哭!

听着孩子们的嚎哭,喷香的红枣粟米粥已让刘备没了丝毫食欲,放下手中的碗对刚上来的族长刘乐道:“我若放他们进来会是什么下场?”

刘乐闻看了外面的席地而卧的农民,放下碗不自信的说:“同为乡梓,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不会瞬间吞噬我们?”

“应该不会吧!”

从没遇到农民起义的几人都没主意,细细看向刘备等待他拿主意,每次农民起义的破坏力都无比的强大,一次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就是一个王朝末日的到来。

“还是让人出去粥吧!”

犹豫再三,刘备真的无法看着在坞堡墙外静坐的农民一点点的饿死,甚至在饥饿中做出疯狂的事来。

日上三竿,坞堡们却缓缓的打开,静坐的农民们开始一阵骚动,接着就看到一群青壮推着车出来,车上那诱人的粟米粥让早已饥肠辘辘的农夫们不自禁的朝坞堡们走去。

“都给老夫回来。”

一个白苍苍的苍头颤声厉喝,一个枯柴少年不解的问道:“九爷爷做什么?”

“万一是刘黑心的诡计呢?鼠儿你忘昨夜刘黑心是如何屠杀乡亲们的吗?万一他用一碗粥为引将尔等一一射杀怎么办?”

苍头的呵斥让枯柴少年脚步缩回,一个窝在妇女怀里的瘦黄小女孩探出头弱弱的喊道:“哥,我饿!”

枯柴少年瘦小的身躯一震,猛地转身朝坞堡门前车跑去,有人领头接二连三的少年跑出去,苍头老者大怒不止的呼喝才让妇女们忍住骚动。

“小鼠来喝粥啊!先等会,等三叔弄好一切再给你盛好吧!”

小鼠刚跑到粥车前,村里在坞堡干活的三叔就热的招呼到,小鼠被三叔的热弄懵,本以为会被坞堡墙上的人射杀,谁知道刘黑心真的要施粥?能活下去了,能活下去了。小鼠心里无比热,顿时也感不到饿亦不冷啦!道:“三叔我来帮你。”

“好啊!”

一刻钟后,众少年捧着碗走回来,看着弟妹不顾烫的大口吞着粟米粥无比荣耀,原来成为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是如此幸福。

其余的农夫见少年完好无损的跑回来,并没有苍头老者所说的阴谋,蜂涌的朝坞堡门前的粥车处拥去,一些来不及站起的妇女孩童被饥肠辘辘踏在脚下。

潮水一般的农民蜂涌而来让刘备又有些害怕忙令人射箭,密集的箭矢在人前数步在射落,最前面的人猛地止住脚步却被后面的人推到在地,几轮箭雨射下才让人群停下来,数不尽的眼睛不解的望向城头,虽然无却波涛暗涌。

坞堡墙上的刘氏族人没让他们多等就传出震耳的喊声:“粟米粥每人一碗,孩子、妇女先领,老人青壮排后,不论何人一律排队按秩序来领,如有捣乱不排队者休怪吾等箭下无,现在青壮老人闪在一旁,让妇女领着孩童在前面的排队。”

墙外的人骚乱一阵依然不动,最后九爷爷奋声:“按他们说的做吧!我们就算死啦!孩子们还可以活下来。”

人群开始蠕动,妇女们领着孩子们上前排队领粥,一旁的青壮与老人在一旁忍着饥饿等候,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忍不住饥饿混在妇女群中,不一会就被刘氏族人揪出一箭射杀。

原本有秩序的人群又引一阵混乱,幸好在老人的劝说下很快恢复平静,妇女孩童很快领完粥剩下的就是老人与青壮。

“玄德,让他们吃饱了恐怕会惹事生非,何况我们的存粮也不多啊?”

耆老刘浑在刘龄的扶持下来到城头,看着城下排队领粥的上千青壮劝慰道。

刘备何尝不知道如此多的青壮聚在一起,一个不好就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麻烦所以刘备才准备稀粥,每人只能领一碗。

“耆老有什么办法不让他们惹事吗?”

刘浑浑浊的眼散出一抹精光,摇着头:“不知道,不过老朽知道人啊一旦无所事事就会惹是生非。”

是啊!无事生非就是这么来的。刘备想到极有名的以工代赈,尤其春天就要来了,春小麦可以种植了,没有拖拉机、曲辕犁这些青壮正好可以用来开耕。不过再开耕之前,先把墙外的尸体收拾好。

墙外被射杀的农夫有三四百具,而被冻死、践踏而死的人却有五六百人,近千人的尸体作养分使得刘备的农场顺利升到十五级。

农场升到十五级已有六亩地大小,也就是三万颗粟米,一颗粟米成熟后将有数十颗粟米,数十颗农场生产的粟米就能让一个青壮吃两顿饱的,一天粟米能成熟四次,十分之一是矿场,一天就有十万零八千颗粟米成熟,就能保证五万四千人的生存。

在这混乱的世道只要饿不死人就能有人来投靠,这也是刘备在这个乱世唯一的资本。

近千青壮在数十刘氏族人的监视下收拾好尸体,就开始在坞堡外搭起苇草篷以避严寒,之后就开始拿着锄头在坞堡墙外的苇草地内开垦,没了锄头的青壮只能用尖木来开垦。

老幼妇孺们则用大量的苇草编织成苇甲穿在身上,苇甲不仅防御力比粗布衣裳强还更保暖,就算如此每天依然有十几十几的苍头、孩童被冻死。

第三章分粮过冬

二月二日夜,刚刚庆祝完坞堡建成仪式的刘氏族人还未睡着就被黑暗中此起彼伏的呐喊声惊醒,刘备窜出宅院来到坞堡墙上,看着涞水河的另一旁的村聚内的火光如鬼火一般闪耀,隐隐约约听到模样的呐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杀啊!”

随着时间流逝四周的鬼火越聚越多,呐喊声也越来越大。天将明时,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农民携家带口的出现在坞堡墙下,数百刘氏族人全副武装严守在坞堡墙上,手中的桑木弓已对准城下聚在一起的农民。

并没有黄巾贼标志性的黄巾摸额,只是单纯的农夫,要全部射杀他们?刘备看着眼前的农夫有些不知所措,要是太平道或者土匪,刘备的纠结或许会少点。

“乡亲刘氏坞堡内有万石尚好的粟米,攻下刘氏坞堡今冬就不用忍饥挨饿啦!”

一个衣衫单薄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根木棒大声呼喝。

万石粮食,一石粮食夹些野菜也可以让一个四口之家勉强吃上一个月(在饿不死的况下),万石那得吃上多少年啊?鲜卑奴的入侵让幽并两州农民连最后一点余粮也被抢走,原本只想来刘氏坞堡找条活路好熬过这个冬天的农夫们此刻听到刘氏坞堡内有万石粮食立刻满眼通红,挥舞着手里的木棍、锄头等物什大喝:“打破坞堡,分粮过冬。”

“阿狐哥,要不要放箭?”

刘中看着坞堡墙下密密麻麻的人头,被齐声呐喊的汪洋人群吓得浑身颤连声音都有些颤。

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民海洋仿佛与黑夜融合在一起,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盯着刘氏坞堡,只要有一丝破绽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将刘氏坞堡撕的米分碎。

“再等等!”

寒冬腊月,水汽凝结成霜,刘备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的流下,太祖爷看着人民汪洋打垮了光头的飞机大炮加坦克,此刻大贤良师带领的人民汪洋难道还收拾不了只有四五百手持桑木弓的农夫吗?刘备第一次对自己镇压农民起义失去信心。

“打破坞堡,分粮过冬。”

呐喊整整持续了一刻钟才缓缓停顿下来,一个额摸黄巾大汉骑着一头毛驴在一些青壮的拥簇下出现在火把下,看着墙头的刘备吼道:“刘亭长吗?某乃朱雷公是也!今日前来叨扰是非某愿,实乃诸位乡亲活不下去,还请刘亭长看在同为乡邻的份上施舍一口吃的,咱们吃饱后立刻离开刘氏坞堡绝不多留。”

终于有人打破静默,刘备才从人民汪洋的恐慌中缓解出来,悄悄的对身旁的刘稚然道:“瞄准领头的那人,看我的手势做掉他。”

“是。”

刘稚然猛地一愣随即应道,自鲜卑奴走后刘备用军训方式训练刘氏族人,刘氏族人的执行力有了很大的进步。

“朱渠帅,代某问大贤良师好!您的提议备也很想同意,可是备实在没有这么多的粮食,何况堡内还有那么多老幼妇孺张口吃饭?”

朱雷公张口把刘备定义为欺压乡里官吏,刘备也把他定义为太平道。大贤良师是高高在上的精神支柱,对涿郡百姓的帮助只是施药,而刘备却在附近招了不少青壮来做工,分的工钱着实让涿郡人民过了几天好日子。

城头一些被刘备新接纳的各乡头面人物也纷纷呼朋唤友:“阿爷,阿狐每天给咱们十斗粮食,每天干活的乡亲就有千余人,那还有那么多余粮啊!您可不要听信妖道谣啊!”

“妖道休要妖惑众,明明是尔等想替刘氜报仇,有胆量自己来啊!为什么要鼓动乡亲们来送命。”

“九叔,阿狐可是有一夜斩杀数百鲜卑奴的实力,难道您成为咱们村的人比鲜卑奴还要强大吗?”

“……”

城墙上的各村头面人物果然没有让刘备失望,七嘴八舌的劝解自己村的人。早在接受别村青壮盖坞堡时,刘备就时常把各村影响力大的人聚在一起,一则便于管理筑堡人员,二是为了在黄巾起义爆时挥自己的影响力,好让自己的坞堡减少一些农民军的压力。

年轻一辈的劝解果然起了很大的作用,本就目光短浅、耳根子软的农民大叔们纷纷议论起来,朱雷公见自己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民心竟然被刘备三两语瓦解,大喝:“大家不要相信刘阿狐的鬼话,这两三个月每天都有十几车粟米从各地运来此地,坞堡岂会没粮食?”

一个白老者道:“可后生却是每日都拿回十斗粟米啊?”

“阿叔,你被刘阿狐骗啦!”

相比加入太平道的朱雷公,阿叔显然阿叔更相信自己的子侄。

朱雷公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怎么没一口气攻城,干嘛想要招降刘备呢?后悔已无用,朱雷公狠心道:“阿叔,咱们可是断炊一天啦!如果明天再弄不到粮食,就有人饿死啦!相比涿城那高大的城墙,眼前的刘氏坞堡是不是更容易攻打?”

阿叔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上万人等着张嘴吃饭呢?由不得他善心。

朱雷公见阿叔重新向自己靠拢,脸上不仅露出得意的笑容,手中的木棒高高举起正想大喊:“攻城。”一道利箭划破夜空直直的插进朱雷公的咽喉中。

呃!朱雷公捂着涌血的咽喉从毛驴上摔下,朱雷公身旁的大汉也遭到刘氏族人的重点照顾。

“渠帅被刘阿狐射杀啦!为渠帅报仇啊!”

从朱雷公身边的人被射成筛子的惨相中清醒过来的太平道信徒大喝,数支竹箭从墙上射下插在他身上,就连他身旁的几个人也收到池鱼之灾。

虽然墙上的刘氏族人已被刘备特意吩咐过专门射杀鼓动人的人,可终究有漏网之鱼存在,密密麻麻的人群终于在鲜血的刺激下朝坞堡涌动。

刘备拢在长袖中的大手紧紧攥在一起,大声道:“无差别快速连续射杀。”

坞堡墙上竹箭如雨一般落下,眼神麻木只求一餐饱饭的农夫们却无所畏惧的朝坞堡墙靠近。

连续不断的箭雨让刘氏族人疲惫不堪,也让起带头作用的太平道信徒死伤大半,不知道是谁率先疯似得大吼一声掉头而逃,农夫们纷纷在箭雨面前掉头消失在夜空中。

刘备借着农场内无尽的竹箭与提前粗糙准备终于赢得第一场镇压农民起义的胜利。

第五章草马镫

宿有所居、饥有所食、寒有所衣,吃苦耐劳的农民就能安居下来,而不是一造反就变成悍不畏死四处破坏的蚁贼。

刘备承认自己一开始就进入反即为贼的误区,刚刚起事的太平道裹协的大部分都是手无寸铁、心地善良、吃苦耐劳的农民,只要有人给他们吃食他们就会安定下来,若没有吃食他们就会变成最廉价的战士。

看来自己应该出兵将陆城亭四周的反贼铲平,让初为反贼的农民重新安定下来,否则一旦他们劫掠成性,那么多农民累也能把刘氏族人全部累死。

陆城亭外一道烟尘快速冲进坞堡,两个风尘仆仆的人闯进刘备的宅院就大声呼喊:“玄德兄,可要救雍一救?”

刘备正苦恼没有简雍的日子真难过,简雍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宪和兄,你这不是好好的吗?要备怎么救你啊?”

简雍一反往常的倨傲,失仪道:“前夜吾家坞堡被周边蚁贼所围,幸赖诸家仆拼死抵挡才没有陷落,其形式已摇摇欲坠耶!家祖母、家母、吾妻以及吾简氏妇孺族人皆在坞堡内,若玄德不施援手,吾家几灭族矣!”

简雍抱头痛哭,简淽闻出来亦不劝阻只是一个劲的抹泪。

刘备已有心出兵平乱,只是延迟症作才守在坞堡内,简雍的到来让其再无推脱理由,道:“宪和兄且宽心,待吾召集耆老就兵简氏坞堡。”

族长刘乐、耆老刘浑、军候刘中、军候刘稚然、斥候长刘龄很快被召集过来,众人赶来听到简氏坞堡被围反应不一,族长刘乐虽没直说,其意是如今太平道反天下大乱,为了自保起见不宜为别人牺牲刘氏族人的性命。

刘中、刘稚然、刘龄等少壮则认为简雍为刘氏坞堡出力颇多,不能见死不救。

刘备看向刘浑:“耆老以为如何?”

刘浑浑浊的老眼看了众人一眼,道:“天下已呈乱相,仅凭吾陆城刘一族恐难自保,不过墙外的千余青壮亦不得不防啊!”

“耆老所甚是,救简氏就是救我们自己,否则等涿郡全部落入反贼的手里,吾陆城刘又能坚持多久呢?”

刘备的反问让以刘乐为的耆老哑口无,不过刘乐还是道:“玄德带人去救简氏,那城外的千余青壮怎么办?”

“一并带走。”刘备大手一挥意气风的道:“让他们的父母、妻子在坞堡内安居,男人就该在外面替他们遮风挡雨。”

刘氏族人的意见一统一,两百刘氏族人组成的弓箭手立刻整装待,刘龄更是率一什斥候朝简氏坞堡的方向探去,剩余的一什斥候则被派往陆城亭的四面八方观察有无可疑况生。

正在干活的千余青壮突然被召集起来,一锅锅黄澄澄粟米饭摆在众人面前,喷香的粟米饭让许久不曾吃饱饭的青壮们涎水直流,有机灵者纳闷问道:“还不到饭点,刘阿狐为何摆出这么好的饭食?”

“管他呢?让吃饱就行了!”

“你个夯货除了吃还能干什么?”

“……”

刘备身穿祖传的锁子盔甲,腰悬长剑在一群身穿苇甲、苇帽、苇鞋、手持竹枪,身背桑木弓的刘氏族人拥簇下出现在坞堡墙上。

刘备看着墙下叽叽喳喳的千余青壮,大声喊道:“诸位父老且安静,听备一。”

刘备的声音虽大,可那千余青壮依旧议论纷纷,刘备无力的看向身边的刘稚然,刘稚然会意的让身边十几个大嗓门的刘氏族人齐声吼道:“都闭嘴,亭长有话说。”

千余青壮依旧吵吵嚷嚷,刘稚然大怒:“再说话者没饭吃。”

千余青壮乖乖的闭嘴,刘备满意的点头:“我知道你们心中肯定对我每天只给两碗稀粥喝很不满?可你们想过没有,没有你们,我们刘氏族人每天能吃三顿粟米饭,而不是现在的两顿粟米饭。”

刘备的话让墙下的千余青壮撇嘴:刘氏坞堡没粮还不来这呢?

刘备又道:“或许有人会说刘氏坞堡无粮我们还不来呢?可你们有没想过,你们知道其他人也知道,若果他们都蜂涌而来,你们恐怕连稀粥也喝不上啦!或许有人会想干脆抢了刘氏坞堡,能过一天是一天吧!不提我刘氏坞堡的弓箭之利,就算你们抢了我刘氏坞堡的粮又能吃几天?外面络绎不绝的求粮怎会不舍命争抢,你们或许能活下来,你们的妻儿父母能在争斗中活下来吗?”

有粮能活几天?能活到秋粮下来吗?父母妻儿能下来吗?

千余青壮扪心自问都迷惘不已,一个络腮大汉皱着眉头道:“刘阿狐某敬你是个人物,有话直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的?”

呃!感刚才那么多话都白说啦!让一群生活单调的农民开始思考真是一件头疼的事。

刘备不仅扶额道:“为了不让别人来抢我们的口粮,我们必须剿灭太平道,重返家园。”

络腮大汉率先附和:“为了口粮,剿灭太平道,重返家园。”

“为了口粮,剿灭太平道,重返家园。”

稀稀落落的声音响起,慢慢的开始异口同声的大喊:“为了口粮,剿灭太平道,重返家园。”

“开饭,饱饭后直取简氏坞堡。”

随着刘备一声饱饭,千余青壮有秩序的排队领饭,络腮大汉快速的扒完一碗粟米饭又去排队,本来还有人笑其不懂规矩,可当络腮大汉又领一碗才一哄而上。管饭的刘氏族人甩几下鞭,激动的人群才恢复秩序。

饭罢,每人领取一杆竹枪,在刘氏族人的监督下排成一队然后朝简氏坞堡进。

简氏坞堡在城北,刘氏坞堡在城西,两者相距十余里,快马不到半个时辰即到,可千余青壮一个时辰也没走完十里。

刘备骑在邹侨送的马摇摇晃晃的走着,为了不失爱犬马的名气刘备特意将双马镫提前明出来,为了保密又将铁质马镫改成苇草织成的马镫,刘备随时都能将每一个马镫回收回来。

第四章施粥

光和七年二月三日的第一缕阳光射破满天雾霭照落下来时,熬了一夜的刘备一丝困意也无,通红的双目盯着数百丈外的“黄巾贼”密密麻麻依旧深藏在雾霭中。

白苍苍缩成一团的苍头、努力把瘦弱孩童裹进自己怀里的妇女、搓手哈气枯柴少年静静盯着坞堡大门在坞堡墙外组成一副凄美的画面。

刘备接过简淽递来的红枣粟米粥,滚烫的红枣粟米粥让刘备因紧绷而麻木的神经得到一些舒缓,眼前那副凄美的画面依旧真实,一些调皮的孩童挣脱妇女的臂膀朝坞堡跑来,苍头们大声呼喝,枯柴少年快速将孩童们抱回,孩童们在妇女与苍头的呵斥下大声嚎哭!

听着孩子们的嚎哭,喷香的红枣粟米粥已让刘备没了丝毫食欲,放下手中的碗对刚上来的族长刘乐道:“我若放他们进来会是什么下场?”

刘乐闻看了外面的席地而卧的农民,放下碗不自信的说:“同为乡梓,应该不会太过分吧!”

“不会瞬间吞噬我们?”

“应该不会吧!”

从没遇到农民起义的几人都没主意,细细看向刘备等待他拿主意,每次农民起义的破坏力都无比的强大,一次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就是一个王朝末日的到来。

“还是让人出去粥吧!”

犹豫再三,刘备真的无法看着在坞堡墙外静坐的农民一点点的饿死,甚至在饥饿中做出疯狂的事来。

日上三竿,坞堡们却缓缓的打开,静坐的农民们开始一阵骚动,接着就看到一群青壮推着车出来,车上那诱人的粟米粥让早已饥肠辘辘的农夫们不自禁的朝坞堡们走去。

“都给老夫回来。”

一个白苍苍的苍头颤声厉喝,一个枯柴少年不解的问道:“九爷爷做什么?”

“万一是刘黑心的诡计呢?鼠儿你忘昨夜刘黑心是如何屠杀乡亲们的吗?万一他用一碗粥为引将尔等一一射杀怎么办?”

苍头的呵斥让枯柴少年脚步缩回,一个窝在妇女怀里的瘦黄小女孩探出头弱弱的喊道:“哥,我饿!”

枯柴少年瘦小的身躯一震,猛地转身朝坞堡门前车跑去,有人领头接二连三的少年跑出去,苍头老者大怒不止的呼喝才让妇女们忍住骚动。

“小鼠来喝粥啊!先等会,等三叔弄好一切再给你盛好吧!”

小鼠刚跑到粥车前,村里在坞堡干活的三叔就热的招呼到,小鼠被三叔的热弄懵,本以为会被坞堡墙上的人射杀,谁知道刘黑心真的要施粥?能活下去了,能活下去了。小鼠心里无比热,顿时也感不到饿亦不冷啦!道:“三叔我来帮你。”

“好啊!”

一刻钟后,众少年捧着碗走回来,看着弟妹不顾烫的大口吞着粟米粥无比荣耀,原来成为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是如此幸福。

其余的农夫见少年完好无损的跑回来,并没有苍头老者所说的阴谋,蜂涌的朝坞堡门前的粥车处拥去,一些来不及站起的妇女孩童被饥肠辘辘踏在脚下。

潮水一般的农民蜂涌而来让刘备又有些害怕忙令人射箭,密集的箭矢在人前数步在射落,最前面的人猛地止住脚步却被后面的人推到在地,几轮箭雨射下才让人群停下来,数不尽的眼睛不解的望向城头,虽然无却波涛暗涌。

坞堡墙上的刘氏族人没让他们多等就传出震耳的喊声:“粟米粥每人一碗,孩子、妇女先领,老人青壮排后,不论何人一律排队按秩序来领,如有捣乱不排队者休怪吾等箭下无,现在青壮老人闪在一旁,让妇女领着孩童在前面的排队。”

墙外的人骚乱一阵依然不动,最后九爷爷奋声:“按他们说的做吧!我们就算死啦!孩子们还可以活下来。”

人群开始蠕动,妇女们领着孩子们上前排队领粥,一旁的青壮与老人在一旁忍着饥饿等候,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忍不住饥饿混在妇女群中,不一会就被刘氏族人揪出一箭射杀。

原本有秩序的人群又引一阵混乱,幸好在老人的劝说下很快恢复平静,妇女孩童很快领完粥剩下的就是老人与青壮。

“玄德,让他们吃饱了恐怕会惹事生非,何况我们的存粮也不多啊?”

耆老刘浑在刘龄的扶持下来到城头,看着城下排队领粥的上千青壮劝慰道。

刘备何尝不知道如此多的青壮聚在一起,一个不好就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麻烦所以刘备才准备稀粥,每人只能领一碗。

“耆老有什么办法不让他们惹事吗?”

刘浑浑浊的眼散出一抹精光,摇着头:“不知道,不过老朽知道人啊一旦无所事事就会惹是生非。”

是啊!无事生非就是这么来的。刘备想到极有名的以工代赈,尤其春天就要来了,春小麦可以种植了,没有拖拉机、曲辕犁这些青壮正好可以用来开耕。不过再开耕之前,先把墙外的尸体收拾好。

墙外被射杀的农夫有三四百具,而被冻死、践踏而死的人却有五六百人,近千人的尸体作养分使得刘备的农场顺利升到十五级。

农场升到十五级已有六亩地大小,也就是三万颗粟米,一颗粟米成熟后将有数十颗粟米,数十颗农场生产的粟米就能让一个青壮吃两顿饱的,一天粟米能成熟四次,十分之一是矿场,一天就有十万零八千颗粟米成熟,就能保证五万四千人的生存。

在这混乱的世道只要饿不死人就能有人来投靠,这也是刘备在这个乱世唯一的资本。

近千青壮在数十刘氏族人的监视下收拾好尸体,就开始在坞堡外搭起苇草篷以避严寒,之后就开始拿着锄头在坞堡墙外的苇草地内开垦,没了锄头的青壮只能用尖木来开垦。

老幼妇孺们则用大量的苇草编织成苇甲穿在身上,苇甲不仅防御力比粗布衣裳强还更保暖,就算如此每天依然有十几十几的苍头、孩童被冻死。

第六章竹枪价几何

短短十余里路就让刘备15级农场升了一半的经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名是这个开春最好的形容。

简氏坞堡隐隐就在眼前,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清晰的喊杀声与冻僵在一旁的苍头、孩童,数千苍头、妇孺、孩童自觉的朝坞堡墙拥去,墙下的尸体被叠在一起,人站在尸体上就能够到坞堡墙,坞堡墙上的人有的拿着刀枪,有的那些锄头、木棒狠狠的击打着朝坞堡墙上爬的苍头妇孺。

一个骑着毛驴的大汉在一群青壮的拥簇下冷冷盯着坞堡墙,数不清的苍头妇孺被坞堡墙上的人击落,他却没有一丝怜悯握着剑柄得手纹丝不动。

千余青壮出现在他们身后,那大汉竟然没有丝毫觉,只是命人驱赶苍头妇孺去填补空处。

千余青壮在一百刘氏族人的带领下举着竹枪整齐如一的朝前行进,原本杂乱无章的脚步也在一点点的变得整齐。

骑着毛驴的大汉听到声音猛回就看到整齐如一的竹枪,正在攻堡的苍头妇孺看到后竟忘了攻堡。

“渠帅,看他们的装备像是陆城刘氏的人,陆城刘曾斩杀数百鲜卑奴,咱们肯定不是对手,咱们要不撤吧!”

毛驴大汉身边一个机灵的汉子劝谏道。

“撤?”

毛驴大汉虽然也听过这种传说,有人还说刘阿狐一人一弓斩杀数百鲜卑奴,他刘阿狐又不是大贤良师哪来那种本事!毛驴大汉看着即将被攻下的简氏坞堡就此退出心有不甘,还会被周边的太平道头目嘲笑,虽然毛驴大汉手中的青壮也只有千余,他还是决定赌一把,杀散刘阿狐他不仅名声大涨也能趁机拿下简氏坞堡。

“兄弟们,我们为什么要攻打简氏坞堡?”

毛驴大汉身边的机灵汉子听毛驴大汉如此问就猜透他的意思,大声应合:“为了填饱肚子,为了妻儿父母不被饿死!”

“那现在有人不想让我们填饱肚子,不想让我们的妻儿父母不被饿死,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不能。”

被对面手持竹枪吓住的黄巾摸额青壮、苍头妇孺纷纷齐声附和,毛驴大汉满意的点头:“既然不能答应,就随本渠帅把阻碍我们的家伙杀散,杀啊!”

“杀啊!”

一千多赤手空拳的青壮朝刘备身边的持枪青壮冲来。

“搭弓预备!”

刘氏族人经过鲜卑奴与农夫攻堡的阵势,经过少许慌乱就开始在刘稚然的大喊中镇静下来,有条不紊的搭箭拉弓瞄准大步冲来的黄巾青壮。

“放!”

百支竹箭当场就射翻数十黄巾青壮,毛驴大汉却是有几分本事,虽然有十几支箭专门照顾他可他却未伤丝毫,一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

几轮箭雨过后,黄巾青壮已折损二三百人,夹杂着刘氏族人的千余青壮紧张的心稍稍一缓,或许杀敌没想象中那么可怕,按照之前刘氏族人所说的那样用竹枪对准身前的敌人狠狠一扎,然后将竹枪拔出再用力扎再拔出。

毛驴大汉奋力剥开射来的箭矢拼命拍着毛驴朝刘备等人杀去,刘备拈弓搭箭瞄准毛驴大汉一箭射去。

毛驴大汉听到破空声急忙手中的长剑去挡,毛驴大汉只感到一股大力传来,手中的长剑一时拿捏不住竟被竹箭崩飞出去,竹箭也擦着肩膀飞射出去。

噗噗!专门照顾毛驴大汉的十几个刘氏族人瞅准时机纷纷射向毛驴大汉,毛驴大汉瞪着大眼满脸不甘的摔下毛驴。

“渠帅死啦!渠帅死啦!”

毛驴大汉身后的黄巾青壮见毛驴大汉一死纷纷大呼,朝四面八方逃去。

刘氏族人带领的青壮急忙追上前去,刘备见状大惊,急呵斥:“回来,不许追。”

可杀红眼的刘氏族人青壮哪里能呵斥的住,刘备身边转眼就只剩下刘和率领一队亲兵卫队。

黄巾青壮一散,正在攻城的苍头妇孺都往后撤,却被哄散的黄巾青壮与刘氏族人带领的青壮践踏杀死。

简氏坞堡内的人看到刘备带人杀散黄巾青壮也趁势杀将出来,黄巾青壮被杀得溃散四野,刘氏族人伙同简氏族人才收兵回来。

没力气跑的苍头妇孺们在刘氏族人的监视下聚在一起再也不敢动,得胜回来简三看着缩在一起的苍头妇孺,想到就是他们让自己的亲人被杀死,大喝一声:“该死,还我父兄命来。”吼完,提着手中的木棍就朝那些苍头妇孺劈头盖脸的打去。其余的简氏族人也想到自己的亲人,纷纷朝那些苍头妇孺打去。

苍头与妇女顶着乱棍将跑不及小儿护在身下,默默承受简氏族人的乱棍。

五六十岁的苍头,瘦弱不堪的妇人还有不到十岁的黑瘦少年很快就在简氏族人的乱棍下血流满面。

心有不忍的刘备有意劝阻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身在乱世必须建一支令从禁止的军队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刘备心中要建立正规军的心思大涨,转身对身边的简雍道:“宪和兄,够了吧!都是可怜人。”

简雍几次申斥才将简氏族人激动行为控制住。

简家当夜大宴刘备以感谢他的援手之恩,酒过三巡,简雍接到三叔简鹄的眼神突然道:“玄德,你是自己人,为叔也就直啦!你哪来的那么多竹枪和弓箭?”

“呃!”

刘备端起的酒樽一滞又放下,简鹄看到刘备吞吐的样子白了简雍一眼,道:“玄德不要误会,经鲜卑奴、太平贼围堡之事,吾与大兄商议决定训练武装族人以备不虞,宪和的意思是玄德堡中是否还有多余的竹枪与弓箭?当然不能白要玄德,我们简氏出钱购买。”

卖竹枪、弓箭,自己以前怎么没想到!军火生意在乱世可是暴利行业啊!刘备重新端起酒樽,道:“这没问题,不知三叔准备买多少竹枪?弓箭?”

简雍与简鹄对视一眼,果然这竹枪、弓箭是刘备自己制造的,或者是刘德然父子经营的。

简鹄笑着道:“那要看玄德报什么价了?”

一颗毛竹可以制成一根竹枪外加六支竹箭,一颗桑木树最多能造五支桑木弓,一根粗麻只能搓一根弓弦。一根毛竹占十颗苇草的空间就相当于五颗粟米,一颗粟米成熟后能让一个壮汉吃饱,等于现实空间内两斗粟米,一颗毛竹成熟就是一斛粟米,自己收他一石不多吧!

一颗桑木却占百颗苇草的空间,五把桑木弓就要一石粮食,两石粮食一把算了,大不了再配十支竹箭。

简鹄对刘备价钱还算满意,毕竟一把缳刀就要千钱,一石粮食才二百钱,简鹄大手一挥就要了五百杆竹枪、二百把桑木弓,凑了一千石粟米给刘备,剩下的一百石换了一万支竹箭。

第五章草马镫

宿有所居、饥有所食、寒有所衣,吃苦耐劳的农民就能安居下来,而不是一造反就变成悍不畏死四处破坏的蚁贼。***

刘备承认自己一开始就进入反即为贼的误区,刚刚起事的太平道裹协的大部分都是手无寸铁、心地善良、吃苦耐劳的农民,只要有人给他们吃食他们就会安定下来,若没有吃食他们就会变成最廉价的战士。

看来自己应该出兵将陆城亭四周的反贼铲平,让初为反贼的农民重新安定下来,否则一旦他们劫掠成性,那么多农民累也能把刘氏族人全部累死。

陆城亭外一道烟尘快速冲进坞堡,两个风尘仆仆的人闯进刘备的宅院就大声呼喊:“玄德兄,可要救雍一救?”

刘备正苦恼没有简雍的日子真难过,简雍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宪和兄,你这不是好好的吗?要备怎么救你啊?”

简雍一反往常的倨傲,失仪道:“前夜吾家坞堡被周边蚁贼所围,幸赖诸家仆拼死抵挡才没有陷落,其形式已摇摇欲坠耶!家祖母、家母、吾妻以及吾简氏妇孺族人皆在坞堡内,若玄德不施援手,吾家几灭族矣!”

简雍抱头痛哭,简淽闻出来亦不劝阻只是一个劲的抹泪。

刘备已有心出兵平乱,只是延迟症作才守在坞堡内,简雍的到来让其再无推脱理由,道:“宪和兄且宽心,待吾召集耆老就兵简氏坞堡。”

族长刘乐、耆老刘浑、军候刘中、军候刘稚然、斥候长刘龄很快被召集过来,众人赶来听到简氏坞堡被围反应不一,族长刘乐虽没直说,其意是如今太平道反天下大乱,为了自保起见不宜为别人牺牲刘氏族人的性命。

刘中、刘稚然、刘龄等少壮则认为简雍为刘氏坞堡出力颇多,不能见死不救。

刘备看向刘浑:“耆老以为如何?”

刘浑浑浊的老眼看了众人一眼,道:“天下已呈乱相,仅凭吾陆城刘一族恐难自保,不过墙外的千余青壮亦不得不防啊!”

“耆老所甚是,救简氏就是救我们自己,否则等涿郡全部落入反贼的手里,吾陆城刘又能坚持多久呢?”

刘备的反问让以刘乐为的耆老哑口无,不过刘乐还是道:“玄德带人去救简氏,那城外的千余青壮怎么办?”

“一并带走。”刘备大手一挥意气风的道:“让他们的父母、妻子在坞堡内安居,男人就该在外面替他们遮风挡雨。”

刘氏族人的意见一统一,两百刘氏族人组成的弓箭手立刻整装待,刘龄更是率一什斥候朝简氏坞堡的方向探去,剩余的一什斥候则被派往陆城亭的四面八方观察有无可疑况生。

正在干活的千余青壮突然被召集起来,一锅锅黄澄澄粟米饭摆在众人面前,喷香的粟米饭让许久不曾吃饱饭的青壮们涎水直流,有机灵者纳闷问道:“还不到饭点,刘阿狐为何摆出这么好的饭食?”

“管他呢?让吃饱就行了!”

“你个夯货除了吃还能干什么?”

“……”

刘备身穿祖传的锁子盔甲,腰悬长剑在一群身穿苇甲、苇帽、苇鞋、手持竹枪,身背桑木弓的刘氏族人拥簇下出现在坞堡墙上。

刘备看着墙下叽叽喳喳的千余青壮,大声喊道:“诸位父老且安静,听备一。”

刘备的声音虽大,可那千余青壮依旧议论纷纷,刘备无力的看向身边的刘稚然,刘稚然会意的让身边十几个大嗓门的刘氏族人齐声吼道:“都闭嘴,亭长有话说。”

千余青壮依旧吵吵嚷嚷,刘稚然大怒:“再说话者没饭吃。”

千余青壮乖乖的闭嘴,刘备满意的点头:“我知道你们心中肯定对我每天只给两碗稀粥喝很不满?可你们想过没有,没有你们,我们刘氏族人每天能吃三顿粟米饭,而不是现在的两顿粟米饭。”

刘备的话让墙下的千余青壮撇嘴:刘氏坞堡没粮还不来这呢?

刘备又道:“或许有人会说刘氏坞堡无粮我们还不来呢?可你们有没想过,你们知道其他人也知道,若果他们都蜂涌而来,你们恐怕连稀粥也喝不上啦!或许有人会想干脆抢了刘氏坞堡,能过一天是一天吧!不提我刘氏坞堡的弓箭之利,就算你们抢了我刘氏坞堡的粮又能吃几天?外面络绎不绝的求粮怎会不舍命争抢,你们或许能活下来,你们的妻儿父母能在争斗中活下来吗?”

有粮能活几天?能活到秋粮下来吗?父母妻儿能下来吗?

千余青壮扪心自问都迷惘不已,一个络腮大汉皱着眉头道:“刘阿狐某敬你是个人物,有话直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的?”

呃!感刚才那么多话都白说啦!让一群生活单调的农民开始思考真是一件头疼的事。

刘备不仅扶额道:“为了不让别人来抢我们的口粮,我们必须剿灭太平道,重返家园。”

络腮大汉率先附和:“为了口粮,剿灭太平道,重返家园。”

“为了口粮,剿灭太平道,重返家园。”

稀稀落落的声音响起,慢慢的开始异口同声的大喊:“为了口粮,剿灭太平道,重返家园。”

“开饭,饱饭后直取简氏坞堡。”

随着刘备一声饱饭,千余青壮有秩序的排队领饭,络腮大汉快速的扒完一碗粟米饭又去排队,本来还有人笑其不懂规矩,可当络腮大汉又领一碗才一哄而上。管饭的刘氏族人甩几下鞭,激动的人群才恢复秩序。

饭罢,每人领取一杆竹枪,在刘氏族人的监督下排成一队然后朝简氏坞堡进。

简氏坞堡在城北,刘氏坞堡在城西,两者相距十余里,快马不到半个时辰即到,可千余青壮一个时辰也没走完十里。

刘备骑在邹侨送的马摇摇晃晃的走着,为了不失爱犬马的名气刘备特意将双马镫提前明出来,为了保密又将铁质马镫改成苇草织成的马镫,刘备随时都能将每一个马镫回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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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张飞求援

只简氏一家就拿出千石粟米买竹枪与弓箭,涿郡内的邹家、田家、刘家、张家又能拿出多少石粟米买武器呢?

刘备突然觉得那么多妇孺老幼未必会养不活,只是士族地主不肯舍财而已。为了让自己的军火生意扩大市场,刘备决定亲率二百弓手与五百长枪手扫荡涿郡四周的太平道叛贼,一是为了升级农场,二是练军,三是展现竹枪与弓箭的威力好推销出去。而刘和带着刘备的亲卫队跟着五百青壮长枪手押着千石粟米回刘氏坞堡。

简鹄得知刘备的想法,亦让简雍带着一百弓手、二百长枪手跟着去解救岳家姑安韩家。

一千全副武装的青壮从简氏坞堡出来朝大路开去,道路两旁的村聚已是十室九空,不少老者、孩童的尸暴露于野。

简雍看着破财的村聚与弃尸感叹道:“大贤良师一反,二十载积德毁于一旦矣!”

黄巾起义动摇了东汉二百年的基业,大贤良师振臂一呼景从者百万,史书上只是寥寥几句却是用累累白骨镌刻出来的。无论张角因为什么造反,对大汉百姓来说这是一场无边的灾难。

刘备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有说,穿越者经历过战场的残酷比古人更快接受现实,他能做的只是让身边的人过好、让乱世快点结束。

一道烟尘出现在路前方,一个身穿白袍手提长枪的白面小将出现在刘备简雍面前,看着那白袍长枪刘备下意识的臆想会不会是常山赵子龙呢?

刘稚然不能吩咐就命人张弓以待,那白袍小将来到近前才现是张飞,白袍上血斑点点,长枪尖上还有碎肉末。

张飞一见到刘备、简雍就大喜:“玄德兄、宪和兄来的正好,某正要去找二位相助呢?”

“翼德找备二人何事?”

自刘备拒绝刘焉的提议,避难在邹府的邹翠儿就没被送回来,刘备也曾派人去接可连门都进不了,张飞也没有再把卖苇席的钱送来,甚至都没有把每天十张苇席的定额拿走,让刘备几乎认为自己是铁定与张飞这个绝世猛将失之交臂了。

张飞脸微红,搔道:“不瞒玄德兄,飞岳父家的坞堡危在旦夕,还望玄德兄看在以往的交上施以援手。”

简雍冷笑:“翼德这事做得可不地道,玄德的小妾可还在尔岳父家呢?”

刘焉让刘备阴田楷一把,这份军功还是简雍给刘备搭得桥牵得线,如果不是刘焉横插一杠子简家也不会拉上宋成,白白让这个阉宦之人分一份。

“好!”

简雍的冷笑、张飞的尴尬,刘备却坦然的一口答应,不是他多好心只是轻易丢掉张飞这个万人敌刘备真的不甘心。

张飞已有被拒绝的心理,刘备毫不犹豫的答应让他心里暖暖的:“玄德兄放心,翠儿在邹氏坞堡过的很好,这次某一定将翠儿要回来。”

“翼德兄有心就好,备这次相救全是看翼德兄的面上,否则……”

刘备已不会再向上一世那样做事只求对得起良心,从不求人报答啦!这一世他要死死抓住每一次机会。

简雍见刘备一口答应有些惊诧,随即想到张飞的一身勇力,接口道:“否则我们不马踏邹氏坞堡,就是邹家烧高香了。”

“这个自然。”

张飞一脸憨笑附和。

邹氏坞堡,上万农夫围着坞堡攻打,坞堡墙上的数十邹氏私兵手持利器、身穿盔甲将爬上墙上的农夫砍死,围堡的农夫虽然没有太大的进展,可邹氏私兵手上的兵器已开始走了缺口与卷刃,私兵们的体力也有些跟不上了。

一个私兵一个不留神被一根长木棒击中一头栽倒墙下,手中的兵器很快被一根额摸黄巾青壮捡起,数不清的长木棒朝墙头砸落,不时就有一个邹氏私兵被砸落墙头。

一个额摸黄巾的矮壮大汉身边拥簇着近百魁梧大汉,矮壮大汉看着墙头全副武装的邹氏私兵越来越少,缓缓的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柄大锤,朝墙头一指大声吼道:“乡亲们杀进坞堡,香喷喷的粟米饭管饱,厚厚的衣物可以让我们暖和的过一冬,杀啊!”

“为了香喷喷的粟米饭、厚厚的衣物,杀啊!杀啊!”

矮壮大汉拿着比他高一头的长柄大锤率先朝墙头冲去,他身边穿着血迹盔甲卷刃兵器的魁梧大汉嘶吼紧跟其后冲上去,原本有些乏力的苍头妇孺也精神焕的朝墙头砸落大木棒。

矮壮大汉踩着尸体一跃而上坞堡墙,手中的长柄大锤挥舞间好几个邹氏私兵被扫下坞堡墙,墙头上空处一大片空间立刻被魁梧大汉们占据。

矮壮大汉的长柄大锤每抡一次必定有几个邹氏私兵被扫下墙头或躯体被砸扁。

“兀那反贼休要猖狂,河南庞羲来也!”

一个大汉手持长剑将矮壮大汉的长柄大锤挡住,二指宽的长剑却让矮壮大汉手里婴儿臂粗的长柄一震,矮壮大汉的虎口一疼,暗道:好大的力气,恐不下千斤之力,炼筋期的高手。

“看是炼筋期的力气大,还是某天生之力更强。”

矮壮大汉舞动长柄大锤朝庞羲砸去,庞羲持剑去挡,铛的一声巨响剑身出嗡嗡的响声,庞羲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剑。

庞羲已知矮壮大汉的虚实,剑剑朝矮壮大汉的要害戳去,矮壮大汉却有为所动凭着蛮力接下庞羲刺来的一剑又一剑。

矮壮大汉虽然被庞羲挡住,其身边的魁梧大汉却势如破竹的杀进邹氏私兵中,越来越多的黄巾乱民冲上坞堡墙,并朝邹氏坞堡内杀去。

“乱贼休要得意,张飞回来矣!”

张三爷单枪匹马大吼的冲进万人乱民中,枪搠刀砍如天神降世一般犀利,跟在后面的刘备、简雍指挥着七百长枪手在前、三百弓手在后不紧不慢的朝黄巾乱民杀去。

两百步的距离三百支竹箭将乱成一片的黄巾乱民射杀无数,在一轮又一轮的箭雨下黄巾乱民开始溃散。

第六章竹枪价几何

短短十余里路就让刘备15级农场升了一半的经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名是这个开春最好的形容。

简氏坞堡隐隐就在眼前,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清晰的喊杀声与冻僵在一旁的苍头、孩童,数千苍头、妇孺、孩童自觉的朝坞堡墙拥去,墙下的尸体被叠在一起,人站在尸体上就能够到坞堡墙,坞堡墙上的人有的拿着刀枪,有的那些锄头、木棒狠狠的击打着朝坞堡墙上爬的苍头妇孺。

一个骑着毛驴的大汉在一群青壮的拥簇下冷冷盯着坞堡墙,数不清的苍头妇孺被坞堡墙上的人击落,他却没有一丝怜悯握着剑柄得手纹丝不动。

千余青壮出现在他们身后,那大汉竟然没有丝毫觉,只是命人驱赶苍头妇孺去填补空处。

千余青壮在一百刘氏族人的带领下举着竹枪整齐如一的朝前行进,原本杂乱无章的脚步也在一点点的变得整齐。

骑着毛驴的大汉听到声音猛回就看到整齐如一的竹枪,正在攻堡的苍头妇孺看到后竟忘了攻堡。

“渠帅,看他们的装备像是陆城刘氏的人,陆城刘曾斩杀数百鲜卑奴,咱们肯定不是对手,咱们要不撤吧!”

毛驴大汉身边一个机灵的汉子劝谏道。

“撤?”

毛驴大汉虽然也听过这种传说,有人还说刘阿狐一人一弓斩杀数百鲜卑奴,他刘阿狐又不是大贤良师哪来那种本事!毛驴大汉看着即将被攻下的简氏坞堡就此退出心有不甘,还会被周边的太平道头目嘲笑,虽然毛驴大汉手中的青壮也只有千余,他还是决定赌一把,杀散刘阿狐他不仅名声大涨也能趁机拿下简氏坞堡。

“兄弟们,我们为什么要攻打简氏坞堡?”

毛驴大汉身边的机灵汉子听毛驴大汉如此问就猜透他的意思,大声应合:“为了填饱肚子,为了妻儿父母不被饿死!”

“那现在有人不想让我们填饱肚子,不想让我们的妻儿父母不被饿死,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不能。”

被对面手持竹枪吓住的黄巾摸额青壮、苍头妇孺纷纷齐声附和,毛驴大汉满意的点头:“既然不能答应,就随本渠帅把阻碍我们的家伙杀散,杀啊!”

“杀啊!”

一千多赤手空拳的青壮朝刘备身边的持枪青壮冲来。

“搭弓预备!”

刘氏族人经过鲜卑奴与农夫攻堡的阵势,经过少许慌乱就开始在刘稚然的大喊中镇静下来,有条不紊的搭箭拉弓瞄准大步冲来的黄巾青壮。

“放!”

百支竹箭当场就射翻数十黄巾青壮,毛驴大汉却是有几分本事,虽然有十几支箭专门照顾他可他却未伤丝毫,一把长剑舞得密不透风。

几轮箭雨过后,黄巾青壮已折损二三百人,夹杂着刘氏族人的千余青壮紧张的心稍稍一缓,或许杀敌没想象中那么可怕,按照之前刘氏族人所说的那样用竹枪对准身前的敌人狠狠一扎,然后将竹枪拔出再用力扎再拔出。

毛驴大汉奋力剥开射来的箭矢拼命拍着毛驴朝刘备等人杀去,刘备拈弓搭箭瞄准毛驴大汉一箭射去。

毛驴大汉听到破空声急忙手中的长剑去挡,毛驴大汉只感到一股大力传来,手中的长剑一时拿捏不住竟被竹箭崩飞出去,竹箭也擦着肩膀飞射出去。

噗噗!专门照顾毛驴大汉的十几个刘氏族人瞅准时机纷纷射向毛驴大汉,毛驴大汉瞪着大眼满脸不甘的摔下毛驴。

“渠帅死啦!渠帅死啦!”

毛驴大汉身后的黄巾青壮见毛驴大汉一死纷纷大呼,朝四面八方逃去。

刘氏族人带领的青壮急忙追上前去,刘备见状大惊,急呵斥:“回来,不许追。”

可杀红眼的刘氏族人青壮哪里能呵斥的住,刘备身边转眼就只剩下刘和率领一队亲兵卫队。

黄巾青壮一散,正在攻城的苍头妇孺都往后撤,却被哄散的黄巾青壮与刘氏族人带领的青壮践踏杀死。

简氏坞堡内的人看到刘备带人杀散黄巾青壮也趁势杀将出来,黄巾青壮被杀得溃散四野,刘氏族人伙同简氏族人才收兵回来。

没力气跑的苍头妇孺们在刘氏族人的监视下聚在一起再也不敢动,得胜回来简三看着缩在一起的苍头妇孺,想到就是他们让自己的亲人被杀死,大喝一声:“该死,还我父兄命来。”吼完,提着手中的木棍就朝那些苍头妇孺劈头盖脸的打去。其余的简氏族人也想到自己的亲人,纷纷朝那些苍头妇孺打去。

苍头与妇女顶着乱棍将跑不及小儿护在身下,默默承受简氏族人的乱棍。

五六十岁的苍头,瘦弱不堪的妇人还有不到十岁的黑瘦少年很快就在简氏族人的乱棍下血流满面。

心有不忍的刘备有意劝阻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身在乱世必须建一支令从禁止的军队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刘备心中要建立正规军的心思大涨,转身对身边的简雍道:“宪和兄,够了吧!都是可怜人。”

简雍几次申斥才将简氏族人激动行为控制住。

简家当夜大宴刘备以感谢他的援手之恩,酒过三巡,简雍接到三叔简鹄的眼神突然道:“玄德,你是自己人,为叔也就直啦!你哪来的那么多竹枪和弓箭?”

“呃!”

刘备端起的酒樽一滞又放下,简鹄看到刘备吞吐的样子白了简雍一眼,道:“玄德不要误会,经鲜卑奴、太平贼围堡之事,吾与大兄商议决定训练武装族人以备不虞,宪和的意思是玄德堡中是否还有多余的竹枪与弓箭?当然不能白要玄德,我们简氏出钱购买。”

卖竹枪、弓箭,自己以前怎么没想到!军火生意在乱世可是暴利行业啊!刘备重新端起酒樽,道:“这没问题,不知三叔准备买多少竹枪?弓箭?”

简雍与简鹄对视一眼,果然这竹枪、弓箭是刘备自己制造的,或者是刘德然父子经营的。

简鹄笑着道:“那要看玄德报什么价了?”

一颗毛竹可以制成一根竹枪外加六支竹箭,一颗桑木树最多能造五支桑木弓,一根粗麻只能搓一根弓弦。一根毛竹占十颗苇草的空间就相当于五颗粟米,一颗粟米成熟后能让一个壮汉吃饱,等于现实空间内两斗粟米,一颗毛竹成熟就是一斛粟米,自己收他一石不多吧!

一颗桑木却占百颗苇草的空间,五把桑木弓就要一石粮食,两石粮食一把算了,大不了再配十支竹箭。

简鹄对刘备价钱还算满意,毕竟一把缳刀就要千钱,一石粮食才二百钱,简鹄大手一挥就要了五百杆竹枪、二百把桑木弓,凑了一千石粟米给刘备,剩下的一百石换了一万支竹箭。

第七章张飞求援

只简氏一家就拿出千石粟米买竹枪与弓箭,涿郡内的邹家、田家、刘家、张家又能拿出多少石粟米买武器呢?

刘备突然觉得那么多妇孺老幼未必会养不活,只是士族地主不肯舍财而已。为了让自己的军火生意扩大市场,刘备决定亲率二百弓手与五百长枪手扫荡涿郡四周的太平道叛贼,一是为了升级农场,二是练军,三是展现竹枪与弓箭的威力好推销出去。而刘和带着刘备的亲卫队跟着五百青壮长枪手押着千石粟米回刘氏坞堡。

简鹄得知刘备的想法,亦让简雍带着一百弓手、二百长枪手跟着去解救岳家姑安韩家。

一千全副武装的青壮从简氏坞堡出来朝大路开去,道路两旁的村聚已是十室九空,不少老者、孩童的尸暴露于野。

简雍看着破财的村聚与弃尸感叹道:“大贤良师一反,二十载积德毁于一旦矣!”

黄巾起义动摇了东汉二百年的基业,大贤良师振臂一呼景从者百万,史书上只是寥寥几句却是用累累白骨镌刻出来的。无论张角因为什么造反,对大汉百姓来说这是一场无边的灾难。

刘备嘴张了张却什么也没有说,穿越者经历过战场的残酷比古人更快接受现实,他能做的只是让身边的人过好、让乱世快点结束。

一道烟尘出现在路前方,一个身穿白袍手提长枪的白面小将出现在刘备简雍面前,看着那白袍长枪刘备下意识的臆想会不会是常山赵子龙呢?

刘稚然不能吩咐就命人张弓以待,那白袍小将来到近前才现是张飞,白袍上血斑点点,长枪尖上还有碎肉末。

张飞一见到刘备、简雍就大喜:“玄德兄、宪和兄来的正好,某正要去找二位相助呢?”

“翼德找备二人何事?”

自刘备拒绝刘焉的提议,避难在邹府的邹翠儿就没被送回来,刘备也曾派人去接可连门都进不了,张飞也没有再把卖苇席的钱送来,甚至都没有把每天十张苇席的定额拿走,让刘备几乎认为自己是铁定与张飞这个绝世猛将失之交臂了。

张飞脸微红,搔道:“不瞒玄德兄,飞岳父家的坞堡危在旦夕,还望玄德兄看在以往的交上施以援手。”

简雍冷笑:“翼德这事做得可不地道,玄德的小妾可还在尔岳父家呢?”

刘焉让刘备阴田楷一把,这份军功还是简雍给刘备搭得桥牵得线,如果不是刘焉横插一杠子简家也不会拉上宋成,白白让这个阉宦之人分一份。

“好!”

简雍的冷笑、张飞的尴尬,刘备却坦然的一口答应,不是他多好心只是轻易丢掉张飞这个万人敌刘备真的不甘心。

张飞已有被拒绝的心理,刘备毫不犹豫的答应让他心里暖暖的:“玄德兄放心,翠儿在邹氏坞堡过的很好,这次某一定将翠儿要回来。”

“翼德兄有心就好,备这次相救全是看翼德兄的面上,否则……”

刘备已不会再向上一世那样做事只求对得起良心,从不求人报答啦!这一世他要死死抓住每一次机会。

简雍见刘备一口答应有些惊诧,随即想到张飞的一身勇力,接口道:“否则我们不马踏邹氏坞堡,就是邹家烧高香了。”

“这个自然。”

张飞一脸憨笑附和。

邹氏坞堡,上万农夫围着坞堡攻打,坞堡墙上的数十邹氏私兵手持利器、身穿盔甲将爬上墙上的农夫砍死,围堡的农夫虽然没有太大的进展,可邹氏私兵手上的兵器已开始走了缺口与卷刃,私兵们的体力也有些跟不上了。

一个私兵一个不留神被一根长木棒击中一头栽倒墙下,手中的兵器很快被一根额摸黄巾青壮捡起,数不清的长木棒朝墙头砸落,不时就有一个邹氏私兵被砸落墙头。

一个额摸黄巾的矮壮大汉身边拥簇着近百魁梧大汉,矮壮大汉看着墙头全副武装的邹氏私兵越来越少,缓缓的拔起插在地上的长柄大锤,朝墙头一指大声吼道:“乡亲们杀进坞堡,香喷喷的粟米饭管饱,厚厚的衣物可以让我们暖和的过一冬,杀啊!”

“为了香喷喷的粟米饭、厚厚的衣物,杀啊!杀啊!”

矮壮大汉拿着比他高一头的长柄大锤率先朝墙头冲去,他身边穿着血迹盔甲卷刃兵器的魁梧大汉嘶吼紧跟其后冲上去,原本有些乏力的苍头妇孺也精神焕的朝墙头砸落大木棒。

矮壮大汉踩着尸体一跃而上坞堡墙,手中的长柄大锤挥舞间好几个邹氏私兵被扫下坞堡墙,墙头上空处一大片空间立刻被魁梧大汉们占据。

矮壮大汉的长柄大锤每抡一次必定有几个邹氏私兵被扫下墙头或躯体被砸扁。

“兀那反贼休要猖狂,河南庞羲来也!”

一个大汉手持长剑将矮壮大汉的长柄大锤挡住,二指宽的长剑却让矮壮大汉手里婴儿臂粗的长柄一震,矮壮大汉的虎口一疼,暗道:好大的力气,恐不下千斤之力,炼筋期的高手。

“看是炼筋期的力气大,还是某天生之力更强。”

矮壮大汉舞动长柄大锤朝庞羲砸去,庞羲持剑去挡,铛的一声巨响剑身出嗡嗡的响声,庞羲差点握不住手中的剑。

庞羲已知矮壮大汉的虚实,剑剑朝矮壮大汉的要害戳去,矮壮大汉却有为所动凭着蛮力接下庞羲刺来的一剑又一剑。

矮壮大汉虽然被庞羲挡住,其身边的魁梧大汉却势如破竹的杀进邹氏私兵中,越来越多的黄巾乱民冲上坞堡墙,并朝邹氏坞堡内杀去。

“乱贼休要得意,张飞回来矣!”

张三爷单枪匹马大吼的冲进万人乱民中,枪搠刀砍如天神降世一般犀利,跟在后面的刘备、简雍指挥着七百长枪手在前、三百弓手在后不紧不慢的朝黄巾乱民杀去。

两百步的距离三百支竹箭将乱成一片的黄巾乱民射杀无数,在一轮又一轮的箭雨下黄巾乱民开始溃散。

第八章玄德,你怎么看?

密集的箭雨和森严的竹枪让黄巾青壮一阵骚乱,没了矮壮大汉与魁梧大汉们的压阵,骚乱瞬间扩大变成溃败。***

一个魁梧大汉看到整齐的队列与箭雨误以为汉军来袭,朝矮壮大汉大呼:“渠帅,大股官军来啦!快撤吧!”

矮壮大汉侧头一看上万黄巾乱民乱做一团朝四方逃散大吃一惊,庞羲瞅准时机一剑朝矮壮大汉的肋下刺去,矮壮大汉咬牙硬受一剑手中的长柄大锤朝庞羲砸去。

庞羲急抽剑回挡,却被矮壮大汉暴力一击击退数步,矮壮大汉趁机跳下坞堡墙,矮壮大汉身边的魁梧大汉立刻朝庞羲杀去,等庞羲几剑杀死身前的魁梧大汉,那矮壮大汉混入黄巾乱民中不知去向,庞羲叹息一声只能带人将墙上的黄巾乱民清理干净。

上万黄巾乱民逃走一半,剩余的都是跑不动的苍头妇孺与伤者,苍头妇孺被圈在一起,而伤者全部屠戮。

邹氏坞堡的围一解邹任就带着邹侨出来,邹任看到坐在马上的刘备,眼睛微眯不知想些什么,快步走到刘备马下牵住马缰绳道:“多谢玄德前来相救,任感激不尽也!现堡中已备下薄酒且请玄德一饮。”

虽然让邹任牵马入堡很解气,可是这未免不是邹任的捧杀之计,看简雍与张飞微微色变的脸色就知道邹任没那么好心,刘备从马上跳下:“邹公不必客气,备来相援是看在翼德与翠儿的面上,薄酒备无福享受,还请邹公将翠儿还吾,备就感激不尽啦!”

邹任见刘备如此谨慎放开马缰绳,大度的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全族之恩乎?玄德难道还在气恼那日之事吗?不肯给任一个报恩的机会吗?”

刘备冷哼一声并不为所动,邹任见状又道:“翠儿之前是家母的侍女,自回府后家母就多留她几日,如果没有回陆城亭应该还在城中。”

张飞不满的道:“岳父大人,昨夜飞还在堡中见过翠儿,她何时回的城?”

邹氏坞堡已被围了三四天,密密麻麻的黄巾乱民将坞堡围的水泄不通,邹翠儿一个不会武弱女子怎么从万人中杀出去。

张飞毫不留的揭穿邹任的谎,邹任微愣对身旁的邹侨问道:“是吗?”

邹侨有些脸红的点头:“翠儿姐和祖母一同回的坞堡。”

“吾怎么不知道?”

邹任的眼神霎时变得凌厉起来,好像真的不知道一般,邹侨唯唯诺诺的道:“祖母说不想让父亲大人操心。”

无耻!将一个老人推出来当挡箭牌,刘备无比鄙夷邹家父子,冷笑道:“人到底在还是不在?”

“在,在。”

邹氏父子异口同声的回到,邹侨更是道:“吾这就去请,这就去请,玄德兄稍待,稍待。”

邹侨径自进了邹氏坞堡,邹任刻意逢迎,刘备冷面相对,张飞难得别过脸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好一会邹侨出来,不过却是一个人,刘备脸阴晴不定,甚至想是不是趁机带兵冲进去,残破的简氏坞堡一定挡不住自己的三百弓手外加七百长枪手。

邹任抢先一步喝问道:“怎么回事?翠儿呢?”

邹侨道:“回父亲,祖母早在前几日已收翠儿姐为干孙女,此刻听到玄德兄来接,非说上次没给翠儿姐一个仪式心甚是愧疚,既然这次玄德兄亲来,说什么也要给他们补办一个仪式。”

邹侨边说边看刘备的脸色,刘备果然如君郎公说的那样犹豫不决。

“啊!这样,玄德,你看呢?”

邹任脸上颇有惊色不像是预谋,邹翠儿是自己两世以来的第一个女人,爱都不至于,不过别样的绪倒有。

简雍闻听邹氏父子的提议不停的翻白眼,他这个大舅哥实在不能说什么?不说邹翠儿本就是刘备的姬妾,就算不是也不能阻拦否则就会给自己妹妹带上一顶善妒的名声。

张飞却眼前一亮,怂恿道:“玄德兄,飞觉得有必要给翠儿姐一个名分,这样咱们就是一家人啦!”

咱们就是一家人啦!张飞的一句话让刘备颇为意动,别说一个邹家就是十个邹家也比不上一个张飞的价值啊!

邹氏父子在一旁不断鼓动,张飞也拉了拉简雍衣袖,简雍虽然不希望刘备跟邹氏再起瓜葛,可是天下大乱涿城几大世家联合在一起存在下去的希望更大。于是劝阻道:“玄德,太平乱起,当以大局为重。”

邹侨见刘备点头,急忙跑到刘备马前为其坠镫:“玄德兄请上马。”

“不必啦!”

邹氏道歉诚意或许足,可刘备却不能原谅他们,信任一旦破裂就再也无法弥合如除。

“玄德兄,莫非连一个赎罪的机会也不给邹氏吗?”

此话若是邹任说出来,刘备会甩袖而去,可张飞说出来刘备却不能不给他面子:“好吧!那就委屈伯齐了。”

刘备认镫上马,邹任又扯过马缰绳,刘备撇撇嘴正想拒绝却看到简雍微微摇头,就在邹任的牵扯下走进邹氏坞堡。

邹氏坞堡内最大的一出宅院内,邹翠儿正在一个水井旁搓洗着衣服,一盆洗好的一摞湿衣服,一边还堆着一大堆血迹斑斑的破衣服,水盆鲜红一片如鲜血一般,看样子她已经洗了很长时间。

一个肥胖的健妇大步奔来,胸前的两坨随之不停的晃动,看到邹翠儿大声呼喝,因呼吸急促邹翠儿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慌张的站起身,局促的道:“玉姑,我没有偷懒,这些是刚送来的,你放心晚饭前我一定洗完,不会耽误夜里缝衣服的。”

肥胖的玉姑急呼几口气,道:“我的小姑奶奶也!你哪里还用洗衣服,缝衣服啊!快跟我走,老夫人要见你。”

老夫人!原本那个慈祥的老夫人在邹翠儿的记忆里已变得陌生,默默一句去洗衣服吧!邹翠儿就包办所有人的衣物,一直都是大丫鬟的邹翠儿哪里做过这些粗活,当天不仅没吃上饭还洗到半夜,手都冻的虚肿一大片。玉姑的话让最近听惯各种讽刺的邹翠儿并不放在心上,还以为她又是在嘲讽自己。

玉姑见邹翠儿低头不语,一同自己前些时候嘲讽她的时候,心里一咯噔,这邹翠儿可是娇俏的可人儿,老夫人怎么可能放任她做粗使丫头呢?我真是没脑子。玉姑气恼扇了自己一个嘴巴,邹翠儿闻声抬起头,玉姑趁机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翠儿以前的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记在心上,您有什么气都可以,说来都怪这张破嘴惹是生非。”

玉姑低三下四的说话加上她自虐的举动让邹翠儿有些疑惑,难道真是老夫人要见自己?可夫君不是已经跟邹氏闹掰了吗?

邹老夫人见到邹翠儿又恢复到那个慈祥的老太太,拉住邹翠儿的手劝慰道:“翠儿这些天你受苦啦!”

“回老夫人话,这些都是当奴婢的该做的,没有委屈。”

邹翠儿越是平和,邹老夫人越和蔼:“翠儿,你在我邹家十几年,凭良心说邹家待你如何?”

邹翠儿被问的一懵,道:“没有邹家,就没有翠儿。”

邹老夫人满意的点头:“那老妇人收你做干孙女,好吗?”

这是商量,邹翠儿猛地抬头就看到邹老夫人和蔼的目光,面对邹翠儿的不解,老夫人道:“刘玄德来了,带来一千青壮来救邹氏,所以老妇人决定把你送还给刘玄德。”

夫君来了,邹翠儿娇躯一震,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来,她所吃的苦终于有了回报。

老夫人见邹翠儿平静下来,才缓缓道:“刘玄德非凡人也!日后必定封侯拜相,简氏是正妻其子日后必定袭刘玄德之爵位,翠儿你呢?年老色衰,你的儿子怎么办?”

邹氏私生子还不如一个管事的儿子活的自在,邹翠儿深有感触,看着老夫人道:“翠儿愿听老夫人的安排。”

第八章玄德,你怎么看?

密集的箭雨和森严的竹枪让黄巾青壮一阵骚乱,没了矮壮大汉与魁梧大汉们的压阵,骚乱瞬间扩大变成溃败。

一个魁梧大汉看到整齐的队列与箭雨误以为汉军来袭,朝矮壮大汉大呼:“渠帅,大股官军来啦!快撤吧!”

矮壮大汉侧头一看上万黄巾乱民乱做一团朝四方逃散大吃一惊,庞羲瞅准时机一剑朝矮壮大汉的肋下刺去,矮壮大汉咬牙硬受一剑手中的长柄大锤朝庞羲砸去。

庞羲急抽剑回挡,却被矮壮大汉暴力一击击退数步,矮壮大汉趁机跳下坞堡墙,矮壮大汉身边的魁梧大汉立刻朝庞羲杀去,等庞羲几剑杀死身前的魁梧大汉,那矮壮大汉混入黄巾乱民中不知去向,庞羲叹息一声只能带人将墙上的黄巾乱民清理干净。

上万黄巾乱民逃走一半,剩余的都是跑不动的苍头妇孺与伤者,苍头妇孺被圈在一起,而伤者全部屠戮。

邹氏坞堡的围一解邹任就带着邹侨出来,邹任看到坐在马上的刘备,眼睛微眯不知想些什么,快步走到刘备马下牵住马缰绳道:“多谢玄德前来相救,任感激不尽也!现堡中已备下薄酒且请玄德一饮。”

虽然让邹任牵马入堡很解气,可是这未免不是邹任的捧杀之计,看简雍与张飞微微色变的脸色就知道邹任没那么好心,刘备从马上跳下:“邹公不必客气,备来相援是看在翼德与翠儿的面上,薄酒备无福享受,还请邹公将翠儿还吾,备就感激不尽啦!”

邹任见刘备如此谨慎放开马缰绳,大度的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全族之恩乎?玄德难道还在气恼那日之事吗?不肯给任一个报恩的机会吗?”

刘备冷哼一声并不为所动,邹任见状又道:“翠儿之前是家母的侍女,自回府后家母就多留她几日,如果没有回陆城亭应该还在城中。”

张飞不满的道:“岳父大人,昨夜飞还在堡中见过翠儿,她何时回的城?”

邹氏坞堡已被围了三四天,密密麻麻的黄巾乱民将坞堡围的水泄不通,邹翠儿一个不会武弱女子怎么从万人中杀出去。

张飞毫不留的揭穿邹任的谎,邹任微愣对身旁的邹侨问道:“是吗?”

邹侨有些脸红的点头:“翠儿姐和祖母一同回的坞堡。”

“吾怎么不知道?”

邹任的眼神霎时变得凌厉起来,好像真的不知道一般,邹侨唯唯诺诺的道:“祖母说不想让父亲大人操心。”

无耻!将一个老人推出来当挡箭牌,刘备无比鄙夷邹家父子,冷笑道:“人到底在还是不在?”

“在,在。”

邹氏父子异口同声的回到,邹侨更是道:“吾这就去请,这就去请,玄德兄稍待,稍待。”

邹侨径自进了邹氏坞堡,邹任刻意逢迎,刘备冷面相对,张飞难得别过脸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好一会邹侨出来,不过却是一个人,刘备脸阴晴不定,甚至想是不是趁机带兵冲进去,残破的简氏坞堡一定挡不住自己的三百弓手外加七百长枪手。

邹任抢先一步喝问道:“怎么回事?翠儿呢?”

邹侨道:“回父亲,祖母早在前几日已收翠儿姐为干孙女,此刻听到玄德兄来接,非说上次没给翠儿姐一个仪式心甚是愧疚,既然这次玄德兄亲来,说什么也要给他们补办一个仪式。”

邹侨边说边看刘备的脸色,刘备果然如君郎公说的那样犹豫不决。

“啊!这样,玄德,你看呢?”

邹任脸上颇有惊色不像是预谋,邹翠儿是自己两世以来的第一个女人,爱都不至于,不过别样的绪倒有。

简雍闻听邹氏父子的提议不停的翻白眼,他这个大舅哥实在不能说什么?不说邹翠儿本就是刘备的姬妾,就算不是也不能阻拦否则就会给自己妹妹带上一顶善妒的名声。

张飞却眼前一亮,怂恿道:“玄德兄,飞觉得有必要给翠儿姐一个名分,这样咱们就是一家人啦!”

咱们就是一家人啦!张飞的一句话让刘备颇为意动,别说一个邹家就是十个邹家也比不上一个张飞的价值啊!

邹氏父子在一旁不断鼓动,张飞也拉了拉简雍衣袖,简雍虽然不希望刘备跟邹氏再起瓜葛,可是天下大乱涿城几大世家联合在一起存在下去的希望更大。于是劝阻道:“玄德,太平乱起,当以大局为重。”

邹侨见刘备点头,急忙跑到刘备马前为其坠镫:“玄德兄请上马。”

“不必啦!”

邹氏道歉诚意或许足,可刘备却不能原谅他们,信任一旦破裂就再也无法弥合如除。

“玄德兄,莫非连一个赎罪的机会也不给邹氏吗?”

此话若是邹任说出来,刘备会甩袖而去,可张飞说出来刘备却不能不给他面子:“好吧!那就委屈伯齐了。”

刘备认镫上马,邹任又扯过马缰绳,刘备撇撇嘴正想拒绝却看到简雍微微摇头,就在邹任的牵扯下走进邹氏坞堡。

邹氏坞堡内最大的一出宅院内,邹翠儿正在一个水井旁搓洗着衣服,一盆洗好的一摞湿衣服,一边还堆着一大堆血迹斑斑的破衣服,水盆鲜红一片如鲜血一般,看样子她已经洗了很长时间。

一个肥胖的健妇大步奔来,胸前的两坨随之不停的晃动,看到邹翠儿大声呼喝,因呼吸急促邹翠儿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慌张的站起身,局促的道:“玉姑,我没有偷懒,这些是刚送来的,你放心晚饭前我一定洗完,不会耽误夜里缝衣服的。”

肥胖的玉姑急呼几口气,道:“我的小姑奶奶也!你哪里还用洗衣服,缝衣服啊!快跟我走,老夫人要见你。”

老夫人!原本那个慈祥的老夫人在邹翠儿的记忆里已变得陌生,默默一句去洗衣服吧!邹翠儿就包办所有人的衣物,一直都是大丫鬟的邹翠儿哪里做过这些粗活,当天不仅没吃上饭还洗到半夜,手都冻的虚肿一大片。玉姑的话让最近听惯各种讽刺的邹翠儿并不放在心上,还以为她又是在嘲讽自己。

玉姑见邹翠儿低头不语,一同自己前些时候嘲讽她的时候,心里一咯噔,这邹翠儿可是娇俏的可人儿,老夫人怎么可能放任她做粗使丫头呢?我真是没脑子。玉姑气恼扇了自己一个嘴巴,邹翠儿闻声抬起头,玉姑趁机又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翠儿以前的事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记在心上,您有什么气都可以,说来都怪这张破嘴惹是生非。”

玉姑低三下四的说话加上她自虐的举动让邹翠儿有些疑惑,难道真是老夫人要见自己?可夫君不是已经跟邹氏闹掰了吗?

邹老夫人见到邹翠儿又恢复到那个慈祥的老太太,拉住邹翠儿的手劝慰道:“翠儿这些天你受苦啦!”

“回老夫人话,这些都是当奴婢的该做的,没有委屈。”

邹翠儿越是平和,邹老夫人越和蔼:“翠儿,你在我邹家十几年,凭良心说邹家待你如何?”

邹翠儿被问的一懵,道:“没有邹家,就没有翠儿。”

邹老夫人满意的点头:“那老妇人收你做干孙女,好吗?”

这是商量,邹翠儿猛地抬头就看到邹老夫人和蔼的目光,面对邹翠儿的不解,老夫人道:“刘玄德来了,带来一千青壮来救邹氏,所以老妇人决定把你送还给刘玄德。”

夫君来了,邹翠儿娇躯一震,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来,她所吃的苦终于有了回报。

老夫人见邹翠儿平静下来,才缓缓道:“刘玄德非凡人也!日后必定封侯拜相,简氏是正妻其子日后必定袭刘玄德之爵位,翠儿你呢?年老色衰,你的儿子怎么办?”

邹氏私生子还不如一个管事的儿子活的自在,邹翠儿深有感触,看着老夫人道:“翠儿愿听老夫人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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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故安遇刺

邹氏的办事能力的确很强,天不黑坞堡外的尸体都已收拢在一起在刘氏族人的监督下烧掉(实际上被收进农场做了肥料),坞堡内已准备好了数千人的饭食,邹氏祖宅更是披红挂彩一片欢喜的景象。一小说 > w<w<w﹤.≤1﹤x≦i≤aoo

虽然是自己纳妾,刘备还是让刘龄带领刘氏族人保持警戒,不仅是为了防黄巾乱民再来也是为了防备邹家使坏。

一切从简但做媒者不可少,刘焉主动提出来保媒,刘焉呆在涿城不走目的肯定是静等翻身,怪不得邹氏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一场喜宴喝的寡淡无味,宾主皆满腹敷衍,刘备借酒醉入了洞房,进房前刘备挥退扶着自己的刘氏族人,推门而入就看到一身大红喜服的邹翠儿坐在婚床上一副娇羞无限的小媳妇样。

邹翠儿见刘备好久也没过来,抬起头就看到刘备痴痴的模样,娇羞的问道:“夫君你在看什么?”

刘备走到邹翠儿身前,牵起她的手道:“当然是欣赏翠儿的……”

刘备看着邹翠儿皲裂的手心疼的说不出话来,该死的邹氏,愧疚的道:“翠儿,对不起,夫君没能替你出气,不过你放心,为夫迟早替你出这口气。”

“夫君不必气恼,奴并不恨邹氏反而感谢他们,毕竟奴是邹氏养大的,这一段日子就算还了他们的恩吧!从此奴就只属于夫君一个人了。”

邹翠儿的话让刘备愧疚心大增,把紧紧拥在怀里,一夜**不容细数。

第二日,刘备让送来十万竹箭的刘和再次押着数千石粟米跟黄巾乱民留下的妇孺回刘氏坞堡,当然少不了因升级而催熟的毛竹与苇草。

邹翠儿也被打回刘氏坞堡,邹氏用数千石粟米换了三百桑木弓与五百竹枪、万支竹箭,邹氏购买这些竹制兵器的价格是简氏的一倍,这让简雍心里舒坦不少。

邹氏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还特意派出一百弓手、三百长枪手交给邹侨、张飞带领跟随刘备去扫荡周边的黄巾乱民。

“明公,咱们在刘玄德身上下这么大的赌注值得吗?”

邹任见刘焉望着刘备远去的身影依依不舍出问道。

刘焉抚须叹息一声:“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

邹任说不出话来,刘焉忖道:早知道这个刘玄德如此善于藏拙,当初就不该因百余鲜卑奴的尸跟其闹翻。不过太平乱起,自己还有机会将其收在麾下。

刘备集中所有二十五匹马交给张飞,让其为先锋先去故安县打探消息,将五百弓手(张飞带来的张氏族人)聚集在一起使用由自己亲自统帅,刘稚然统帅自己带来的五百青壮,简雍统带简氏三百长枪手,邹侨统带邹氏三百长枪手,张达统带张氏三百长枪手,刘焉举荐的河南庞羲统带受降的数百黄巾青壮。

眨眼间自己麾下已有两千余人,刘备一时有些意气风的朝故安县进。

刘备率军赶到韩氏坞堡时,堡墙外一片苍头妇孺的尸体,偶尔也可以看到少数青壮的尸体,张飞带着人从堡门走出:“此堡已被黄巾乱民屠了。”

“屠了!”

一具具少胳膊短腿的尸体从堡内抬出,偶尔还混杂着半赤果的女尸和无头尸,这些大多是些衣饰干净的人想必是韩氏坞堡的富户。

近千具尸体被付之一炬,刘氏族人架锅烧饭,农场出产的粟米远比地上产的粟米好,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只能辛苦刘氏族人,警戒则交给刘龄与张飞,安营的事则有简雍、邹侨商量着处理。

“韩氏坞堡已破,咱们是不是该回涿县了?”

夜已暮,刘备、张飞、简雍、邹侨等人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邹侨率先说,毕竟家里抽调一半青壮出来救援韩氏的,现韩氏坞堡已破而涿县四周可都是太平反贼的身影,一个不慎被人偷袭了老巢他们就有的乐了?

简雍冷笑:“伯齐既然怕丢了老巢,又何必出来。”

“谁说某啪啦!某只是……”

简雍不等邹侨解释又道:“只是什么,怕带出来的这些儿郎再也回不去?”

邹侨被简雍噎得够呛,抬眼见刘备闷着头喝粥心知他是支持简雍的,郁闷的说不出话来。

张飞却不愿自己的岳家跟刘备的关系刚走一丝缓和就再次闹僵,劝道:“宪和兀要多疑,伯齐并非那个意思,只是行事过于谨慎而已。”

简雍双眼往上一挑,径自对刘备道:“玄德,吾并未看到韩枫及其家属的尸,想必在坞堡破前他们已退走,现在想必已经退入故安城,太平乱民想必一路追至故安城。故安城虽然不如涿城高大,可太平乱民并无攻城手段,只会以人梯攻城,吾观此堡实在两天前破的,太平乱民围城两日,想必已是粮尽人疲,明日吾等出其不意直击其后方定能大破太平乱民。”

“好!”

张飞听到能与太平乱民大战一场,立刻应合。

四家联军三家已同意,邹侨却闷着头吃粥,红枣粟米粥虽然能让人淬体洗髓可却没让人到心无旁骛的地步。刘备也不想把邹氏彻底挤出局,毕竟人家还出了四百炮灰呢?安慰道:“伯齐休要生气,宪和乃豪士也!其虽然骄横,不过备以为只有吾等将涿城周围的太平乱民荡平,涿城才会有真正的安全。”

豪士,豪气之士,意思就是目空一切的狂悖之人。

邹侨见刘备亲自话不敢在拿势,忙道:“姐夫不必解释,家父临行前有吩咐:一切都听姐夫的指挥,您指哪侨就打哪绝不含糊!”

几人又细细商量一下细节,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大吼:“有敌人杀进来。”

“有敌人杀进来啦!”

刘备几人忙放下手中的碗就往外跑,韩氏祖宅内已乱成一团,有的嘴里鼓鼓囊囊提着长枪跑出来,有的还端着碗出来大喊:“敌人在哪?敌人在哪?”

“太平贼,拿命来!”

刘备站在宅院拉住一个乱跑的青壮喝道:“乱什么?快去整队。”

刚说完就听到背后一道厉喝,一股恶风出现在脑后,刘备不敢大意急忙来了个驴打滚向前窜了出去。

“贼子敢尔!”

张飞见有人敢行刺刘备爆喝一声,整个韩氏祖宅内都在回荡着张飞的怒喝,那刺客的身体在空中一滞,张飞全力一拳击在刺客身上,刺客的身体如炮弹一般撞到院墙。

哗啦啦一阵响,院墙被撞出一个人形,张飞几步走到院墙处一把将刺客抓了出来。

第九章故安遇刺

show_d(); 邹氏的办事能力的确很强,天不黑坞堡外的尸体都已收拢在一起在刘氏族人的监督下烧掉(实际上被收进农场做了肥料),坞堡内已准备好了数千人的饭食,邹氏祖宅更是披红挂彩一片欢喜的景象。

虽然是自己纳妾,刘备还是让刘龄带领刘氏族人保持警戒,不仅是为了防黄巾乱民再来也是为了防备邹家使坏。

一切从简但做媒者不可少,刘焉主动提出来保媒,刘焉呆在涿城不走目的肯定是静等翻身,怪不得邹氏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一场喜宴喝的寡淡无味,宾主皆满腹敷衍,刘备借酒醉入了洞房,进房前刘备挥退扶着自己的刘氏族人,推门而入就看到一身大红喜服的邹翠儿坐在婚床上一副娇羞无限的小媳妇样。

邹翠儿见刘备好久也没过来,抬起头就看到刘备痴痴的模样,娇羞的问道:“夫君你在看什么?”

刘备走到邹翠儿身前,牵起她的手道:“当然是欣赏翠儿的……”

刘备看着邹翠儿皲裂的手心疼的说不出话来,该死的邹氏,愧疚的道:“翠儿,对不起,夫君没能替你出气,不过你放心,为夫迟早替你出这口气。”

“夫君不必气恼,奴并不恨邹氏反而感谢他们,毕竟奴是邹氏养大的,这一段日子就算还了他们的恩!从此奴就只属于夫君一个人了。”

邹翠儿的话让刘备愧疚心大增,把紧紧拥在怀里,一夜**不容细数。

第二日,刘备让送来十万竹箭的刘和再次押着数千石粟米跟黄巾乱民留下的妇孺回刘氏坞堡,当然少不了因升级而催熟的毛竹与苇草。

邹翠儿也被打回刘氏坞堡,邹氏用数千石粟米换了三百桑木弓与五百竹枪、万支竹箭,邹氏购买这些竹制兵器的价格是简氏的一倍,这让简雍心里舒坦不少。

邹氏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还特意派出一百弓手、三百长枪手交给邹侨、张飞带领跟随刘备去扫荡周边的黄巾乱民。

“明公,咱们在刘玄德身上下这么大的赌注值得吗?”

邹任见刘焉望着刘备远去的身影依依不舍出问道。

刘焉抚须叹息一声:“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

邹任说不出话来,刘焉忖道:早知道这个刘玄德如此善于藏拙,当初就不该因百余鲜卑奴的尸跟其闹翻。不过太平乱起,自己还有机会将其收在麾下。

刘备集中所有二十五匹马交给张飞,让其为先锋先去故安县打探消息,将五百弓手(张飞带来的张氏族人)聚集在一起使用由自己亲自统帅,刘稚然统帅自己带来的五百青壮,简雍统带简氏三百长枪手,邹侨统带邹氏三百长枪手,张达统带张氏三百长枪手,刘焉举荐的河南庞羲统带受降的数百黄巾青壮。

眨眼间自己麾下已有两千余人,刘备一时有些意气风的朝故安县进。

刘备率军赶到韩氏坞堡时,堡墙外一片苍头妇孺的尸体,偶尔也可以看到少数青壮的尸体,张飞带着人从堡门走出:“此堡已被黄巾乱民屠了。”

“屠了!”

一具具少胳膊短腿的尸体从堡内抬出,偶尔还混杂着半赤果的女尸和无头尸,这些大多是些衣饰干净的人想必是韩氏坞堡的富户。

近千具尸体被付之一炬,刘氏族人架锅烧饭,农场出产的粟米远比地上产的粟米好,为了保守这个秘密只能辛苦刘氏族人,警戒则交给刘龄与张飞,安营的事则有简雍、邹侨商量着处理。

“韩氏坞堡已破,咱们是不是该回涿县了?”

夜已暮,刘备、张飞、简雍、邹侨等人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邹侨率先说,毕竟家里抽调一半青壮出来救援韩氏的,现韩氏坞堡已破而涿县四周可都是太平反贼的身影,一个不慎被人偷袭了老巢他们就有的乐了?

简雍冷笑:“伯齐既然怕丢了老巢,又何必出来。”

“谁说某啪啦!某只是……”

简雍不等邹侨解释又道:“只是什么,怕带出来的这些儿郎再也回不去?”

邹侨被简雍噎得够呛,抬眼见刘备闷着头喝粥心知他是支持简雍的,郁闷的说不出话来。

张飞却不愿自己的岳家跟刘备的关系刚走一丝缓和就再次闹僵,劝道:“宪和兀要多疑,伯齐并非那个意思,只是行事过于谨慎而已。”

简雍双眼往上一挑,径自对刘备道:“玄德,吾并未看到韩枫及其家属的尸,想必在坞堡破前他们已退走,现在想必已经退入故安城,太平乱民想必一路追至故安城。故安城虽然不如涿城高大,可太平乱民并无攻城手段,只会以人梯攻城,吾观此堡实在两天前破的,太平乱民围城两日,想必已是粮尽人疲,明日吾等出其不意直击其后方定能大破太平乱民。”

“好!”

张飞听到能与太平乱民大战一场,立刻应合。

四家联军三家已同意,邹侨却闷着头吃粥,红枣粟米粥虽然能让人淬体洗髓可却没让人到心无旁骛的地步。刘备也不想把邹氏彻底挤出局,毕竟人家还出了四百炮灰呢?安慰道:“伯齐休要生气,宪和乃豪士也!其虽然骄横,不过备以为只有吾等将涿城周围的太平乱民荡平,涿城才会有真正的安全。”

豪士,豪气之士,意思就是目空一切的狂悖之人。

邹侨见刘备亲自话不敢在拿势,忙道:“姐夫不必解释,家父临行前有吩咐:一切都听姐夫的指挥,您指哪侨就打哪绝不含糊!”

几人又细细商量一下细节,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大吼:“有敌人杀进来。”

“有敌人杀进来啦!”

刘备几人忙放下手中的碗就往外跑,韩氏祖宅内已乱成一团,有的嘴里鼓鼓囊囊提着长枪跑出来,有的还端着碗出来大喊:“敌人在哪?敌人在哪?”

“太平贼,拿命来!”

刘备站在宅院拉住一个乱跑的青壮喝道:“乱什么?快去整队。”

刚说完就听到背后一道厉喝,一股恶风出现在脑后,刘备不敢大意急忙来了个驴打滚向前窜了出去。

“贼子敢尔!”

张飞见有人敢行刺刘备爆喝一声,整个韩氏祖宅内都在回荡着张飞的怒喝,那刺客的身体在空中一滞,张飞全力一拳击在刺客身上,刺客的身体如炮弹一般撞到院墙。

哗啦啦一阵响,院墙被撞出一个人形,张飞几步走到院墙处一把将刺客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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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韩当

“你是何人?”

那刺客一被张飞提溜出来就破口大骂,刘备等到在外围戒备的刘龄的消息才知道没有大股太平乱民来袭,方令刘龄加强防卫,又令张飞从四家青壮中抽出一百悍勇者以为后备,四家青壮安心睡眠。

刘备见坞堡重新安静下来才开始审问那刺客。

那刺客挺有骨气:“要杀就杀要剐便剐,某若是皱一下就不是爹娘养的?”

简雍不悦的说道:“兀那汉子毫不知趣?吾等若是你口中所骂的太平贼,尔焉能活到此时?”

“你们不是太平贼,那尔等是何人?”

那刺客一脸惊诧的问道。

刘备笑语嫣然的说道:“某乃涿城刘玄德。”

“莫非涿郡刘阿狐否?”

“哦!壮士也知吾!”

刘备给张飞使了个眼色,张飞一剑将刺客身上的麻绳砍断,那刺客活动一下筋骨,抱拳道:“令支韩当见过涿郡刘玄德。”

韩当?刘备闻大惊,脱口问道:“令支韩当韩义公?”

韩当见刘备一口道出自己的表字吃惊非小,都说刘玄德与公孙瓒关系匪浅,难道公孙伯珪已差人通知了刘备拿自己,韩当警惕的问道:“正是,玄德兄何以知某表字?”

韩当字义公,辽西令支人,擅弓箭、骑术,有膂力,孙吴开国功臣之一,官至昭武将军、冠军太守、都督、石城侯,孙坚四大部将之一,江东十二虎臣之一。

如此猛将刘备怎能不认得,口中却道:“吾兄公孙伯珪乃义公同乡人,曾听其提到过义公。”

韩当冷笑:“让玄德杀某,还是抓某?”

“义公这是何?”

“刘玄德,某本以为尔击杀数百鲜卑奴是个人物,今日一见不过公孙伯珪之走狗也!要杀要抓请便!”

“兀韩当,某家哥哥给你脸才好好语相谈,尔为何恶相向,莫非以为吾等真不敢杀你吗?”

张飞见刘备礼下于韩当,而韩当冷相对不由爆喝,韩当冷笑:“怕死不是七尺男儿。”

“好,某就成全你。”

张飞星目怒瞪,一股别样的威势朝韩当压去,韩当毫不怯懦的回视,一大一小两股气势在不大的房间内相互缠绕,简雍等人只觉得胸口被一块大石挤压难受的很。

想不到这韩当也跨入了煅骨期,不过比起张飞一只脚踏入化虚期的高手来说还是不够看,刘备怕江东虎臣韩当就此陨落,急忙放出自己的气势二人阻挡开来,张飞怕伤着刘备急忙收了自己的气势。

韩当虽然面带不惧,可急促的呼吸却暴露他实力不足。刘备从席上站起,朝韩当深施一礼,韩当侧过身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如果备之前有怠慢义公兄的地方,还请义公兄海涵一二。若没有还请义公兄指点一二,也让备明白为何义公兄看到备如此气氛?”

韩当见刘备如此姿态不像作伪,诧异问道:“玄德没有接到公孙伯珪的悬赏令?”

“悬赏令?”刘备有些疑惑看向简雍等人,几人纷纷摇头以示不知,刘备才对韩当道:“不瞒义公兄,吾虽与公孙伯珪同师卢公,可自两年前公孙伯珪由涿令迁辽东属国长史后再无联系,实不知什么悬赏令?”

“果真如此。”

张飞见韩当还是不信,烦躁的道:“休要啰唕,吾兄说不知便是不知。”

韩当下意识以为刘备在说谎,可张飞、刘备气势都不下于自己,又何苦骗自己呢?当下把自己与公孙瓒的恩怨跟刘备讲一遍。

原来公孙氏有个少爷名公孙亮者,在辽西欺男霸女惯了,这次欺辱到韩当朋友身上,公孙亮不仅霸占他朋友的妻子,还将他朋友一家七口杀死唯独留他朋友一人在世,如果这样也还罢了,他还讲韩当朋友的四肢斩断塞在缸中喂养,每有兴致便携韩当朋友之妻来观赏,韩当气不过当场将其斩杀。公孙氏派来游侠也被韩当斩杀,辽东公孙瓒洒下悬赏令,韩当才狼狈逃出辽西来涿郡故安投同族避难,不想故安韩氏被太平乱民攻破,韩氏一族生死不知恰在此时刘备率军而入,让韩当以为太平乱民去而复返,更可笑的是韩当以为刘备军是黄巾乱民的凭据竟是刘氏族人装备太精良了。

韩当说着说着,肚子朝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刘备便命人端红枣粟米粥来,韩当一连吃了四大碗才摸摸嘴巴:“某从没喝过如此好喝的粟米粥,更奇怪的是某只喝四碗便饱了,往常吃五六碗粟米饭也不见得会饱,这是何故?”

庞羲、邹侨、张达等早就现这个问题,只是不好张口问刘备,今韩当这个憨货问出口正合他们心意,齐齐看向刘备。

“可能是义公兄的饭量变小了。”

刘备的话让庞羲等人颇为不满意,韩当也搔头,早晨还吃了两只鸡,看来人家不想说啊!

“义公兄以后准备怎么办?”

韩当想了想道:“某准备去江东投靠孙文台,那里还有某一个同乡程普程德谋在彼。”

之前的阎柔就是因为自己挽留的力度太小以至于他回了广阳再无消息出来,鲜卑、黄巾迭起,他的踪迹却找不到了。如今却是不能再放过这个韩当啦!

“义公兄有没有想过留下来?至于公孙伯珪那里吾自去说。”

“这……”

如果能留下谁愿出远门,韩当明显愿意留下,可是刘备与公孙瓒的关系让他觉得自己很可能被牺牲掉。

简雍看刘备与韩当的神色,道:“义公乃智士也!此去江东万里之遥,道路险阻且不说,太平乱起道路阻塞,义公能安全到达吗?然太平之乱能持续多久?义公能准时抵达吗?”

简雍的三问让韩当陷入沉寂,简雍等了好一会又道:“今玄德兄曾被刘幽州举为孝廉,又因诛杀数百鲜卑奴被宋涿郡上表朝廷,不日恩旨就会下来,到时少不了县丞或司马之职,勘定太平贼说不得会迁为一县之令,日后未免不可窥三公而等九卿。”

一是前途未卜,二是三公九卿之故吏,关系一目了然,韩当不傻当然会选二,可是刘备与公孙瓒的关系让他有些忧虑。

简雍看了刘备一眼,刘备道:“义公兄,莫说公孙伯珪与辽西公孙氏关系冷淡,就算是其亲弟,备也决不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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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高升夜袭

”义公可为吾统帅五百弓手。***”

刘备的话在韩当耳中不断回响,五百就是一曲,一曲长官就是军候,再往上就是司马,司马上面就是校尉,校尉可是二千石的大官。

自告奋勇在坞堡墙巡夜的韩当越想越激动是如何也坐不住,不停的在坞堡墙走来走去,恨不得此时就有黄巾乱民来袭好让自己将一身本领呈现给玄德看,韩当的举动让坞堡墙上的刘氏族人也无法偷懒。

“哎!你看那是什么?”

韩当眼前突然现一团黑影在移动,不自信的拍着身边的一个队长的肩膀问道,那队长乃刘氏族人本身已是踏入炼筋期的人物,对韩当这个新来的上官并不放在心上,正打盹被韩当拍醒极为不悦,但谁让他是阿狐哥亲自指派的呢?转望去只见一团团黑影从远处快速奔来,那队长使劲揉揉惺忪的睡眼,眼前的黑影更近了,急忙大呼:“敌袭,敌袭,黄巾乱民来啦!”

喊完伸手将墙头的火把丢下墙,墙下农场出产的粟米秸秆与竹叶快速燃烧起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夹杂着满天的火光让整个韩氏坞堡沸腾起来。

刘备已有狼来了感觉,拍拍头吃了颗核桃,头脑清醒许多才走出房间,四族长枪手在几人呵斥下已经在排队形,简雍看到慵懒的刘备凑过来道:“韩义公派来人报,墙外现数百黄巾乱民来袭。”

刘备看着堡门前的大火精神一震,太平道能人不少竟然懂得夜袭,当下抽出腰中长剑喝道:“张飞何在?”

“翼德已经带领本部向堡门方向去了。”

“呃!刘稚然何在。”

“某在。”

终于找到可信的人了,刘备喝道:“命尔加紧整列队形随吾去堡门应敌,宪和整合三族青壮以为后援。”

“诺!”

刘稚然应诺而去,简雍却拉着刘备道:“玄德兄最好把庞文越(庞羲字)带上。”

刘备不解的眨眼,简雍砸嘴道:“邹伯齐为其马是瞻,张翼德不在,张达吾亦控制不住。”

刘备走到庞羲身前道:“文越兄当与备一起迎敌。”

庞羲见刘备望向受降的黄巾青壮,还以为是不放心他们一口答应:“羲愿率部为前锋。”

受降的黄巾青壮在庞羲的大力呵斥下竟然率先整队完毕,庞羲领着他们朝堡门行去,刘备与刚刚整队完毕的刘稚然在后随行。

韩当见火光兄一群额摸黄巾的大汉,身穿黄袍左衽灰衣,个个手持刀枪默默无声朝坞堡墙扑来。

韩当拉开桑木弓瞄准领头黄道袍汉子,大喝一声:“好弓。”

竹箭若流星一般射向那领头道袍汉子,那道袍汉子微微抬眼速度不减,手中的缳刀一刀将其劈落。

“好!”

韩当见状不由叫好,太平道不亏天下第一教的名头,一个无名小卒都有煅骨期的实力,韩当再次搭弓上箭喝道:“放箭。”

五百竹箭从城头射落,领头的道袍汉子大刀一圈数十支箭矢被击落,其余的黄巾大汉也纷纷将射来的箭矢击落,一轮五百箭矢除了射杀几个倒霉的黄巾大汉,来袭的黄巾大汉竟然筋骨未伤。

几轮箭雨下来,黄巾大汉们只死伤五分之一多些,黄巾大汉们依旧有百余人,而堡门就在眼前。

轰!黄巾大汉逼近堡门时,堡门从里被轰开,一个手持长枪身穿白袍骑白马的玉面小生自堡内走来,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一个小白脸将堡门一枪轰开。

此小白脸正是张飞,张飞看到黄巾道袍头领带着百余黄巾大汉杀来,嗜血的舔舔嘴唇,爆喝:“来的好。”

一声巨吼让黄巾道袍头领的脚步滞了滞,其余的黄巾大汉则手中的刀剑一慢,数十黄巾大汉被射成血葫芦,好强的气势快赶上程大渠帅:“小儿休要猖狂,某高升来也!”

“太平小贼受死。”

张飞拍马上前,高升毫不畏惧的冲上来,张飞枪借人势、人借马势一枪将高升手中的大刀击落,复一枪将高升戳死。

“渠帅死啦!为渠帅报仇啊!”

后面的黄巾大汉见高升一死,不仅不撤不乱反而士气高涨的朝张飞冲来,数支长枪朝张飞扎来,张飞一枪将其拨开,反手一刀挥去数支枪杆被砍断,一驱胯下马长枪连戳几人就被戳死。

张飞身后的百余悍勇长枪手也快步凑上前将围住张飞的近百黄巾大汉挡开,数十支长竹枪扎去总有几人被扎个透心凉。

城头上的韩当见张飞一人就杀二三十人,其余的黄巾大汉也被其所部长枪手包圆大急,大吼一声从墙上跳下,手持大刀朝黄巾大汉中杀去。

等庞羲押着黄巾降贼来到,张飞与韩当已结束厮杀,弄得后来的刘备与刘稚然只能配合庞羲打扫战场。

二百多具黄巾大汉的尸体竟然比两千黄巾苍头妇孺的尸体养分多,竟然让刘备十六级的农场涨了一半的经验堪堪接近十七级。

收获很大,可损失也不少,光竹箭就射出五千支,损坏一千多支,竹枪也损坏十八根,张飞所带的百余悍勇长枪手死三人,四十六人受伤。

倍半于黄巾大汉,还有张飞、韩当这样的猛将率领,百余长枪手依然有这么大的损失,刘备不敢想若是对方有同样的猛将率领、人数一样,自己麾下这样青壮能活下来多少,怪不得许多人举事前都要先练几天兵呢?无纪律无配合的兵卒不能称之为兵,只能叫炮灰。

刘龄派出的斥候陆续回来,前来夜袭人的身份弄清楚——故安渠帅高升,刘备入住韩氏坞堡高升就已知道,高升害怕刘备坏他攻破故安县城的好事就准备先下手为强,率本部精锐来袭韩氏坞堡,不想韩当先行一步刺杀刘备让刘备有了防备,接着又因韩当心激荡睡不着而现他们的身份,以至于身死此处。

故安县城离韩氏坞堡不足五里,刘备令麾下诸人连夜进军,反袭黄巾乱民营,争取在天明前在故安县城内吃早饭。

第十章韩当

“你是何人?”

那刺客一被张飞提溜出来就破口大骂,刘备等到在外围戒备的刘龄的消息才知道没有大股太平乱民来袭,方令刘龄加强防卫,又令张飞从四家青壮中抽出一百悍勇者以为后备,四家青壮安心睡眠。***

刘备见坞堡重新安静下来才开始审问那刺客。

那刺客挺有骨气:“要杀就杀要剐便剐,某若是皱一下就不是爹娘养的?”

简雍不悦的说道:“兀那汉子毫不知趣?吾等若是你口中所骂的太平贼,尔焉能活到此时?”

“你们不是太平贼,那尔等是何人?”

那刺客一脸惊诧的问道。

刘备笑语嫣然的说道:“某乃涿城刘玄德。”

“莫非涿郡刘阿狐否?”

“哦!壮士也知吾!”

刘备给张飞使了个眼色,张飞一剑将刺客身上的麻绳砍断,那刺客活动一下筋骨,抱拳道:“令支韩当见过涿郡刘玄德。”

韩当?刘备闻大惊,脱口问道:“令支韩当韩义公?”

韩当见刘备一口道出自己的表字吃惊非小,都说刘玄德与公孙瓒关系匪浅,难道公孙伯珪已差人通知了刘备拿自己,韩当警惕的问道:“正是,玄德兄何以知某表字?”

韩当字义公,辽西令支人,擅弓箭、骑术,有膂力,孙吴开国功臣之一,官至昭武将军、冠军太守、都督、石城侯,孙坚四大部将之一,江东十二虎臣之一。

如此猛将刘备怎能不认得,口中却道:“吾兄公孙伯珪乃义公同乡人,曾听其提到过义公。”

韩当冷笑:“让玄德杀某,还是抓某?”

“义公这是何?”

“刘玄德,某本以为尔击杀数百鲜卑奴是个人物,今日一见不过公孙伯珪之走狗也!要杀要抓请便!”

“兀韩当,某家哥哥给你脸才好好语相谈,尔为何恶相向,莫非以为吾等真不敢杀你吗?”

张飞见刘备礼下于韩当,而韩当冷相对不由爆喝,韩当冷笑:“怕死不是七尺男儿。”

“好,某就成全你。”

张飞星目怒瞪,一股别样的威势朝韩当压去,韩当毫不怯懦的回视,一大一小两股气势在不大的房间内相互缠绕,简雍等人只觉得胸口被一块大石挤压难受的很。

想不到这韩当也跨入了煅骨期,不过比起张飞一只脚踏入化虚期的高手来说还是不够看,刘备怕江东虎臣韩当就此陨落,急忙放出自己的气势二人阻挡开来,张飞怕伤着刘备急忙收了自己的气势。

韩当虽然面带不惧,可急促的呼吸却暴露他实力不足。刘备从席上站起,朝韩当深施一礼,韩当侧过身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如果备之前有怠慢义公兄的地方,还请义公兄海涵一二。若没有还请义公兄指点一二,也让备明白为何义公兄看到备如此气氛?”

韩当见刘备如此姿态不像作伪,诧异问道:“玄德没有接到公孙伯珪的悬赏令?”

“悬赏令?”刘备有些疑惑看向简雍等人,几人纷纷摇头以示不知,刘备才对韩当道:“不瞒义公兄,吾虽与公孙伯珪同师卢公,可自两年前公孙伯珪由涿令迁辽东属国长史后再无联系,实不知什么悬赏令?”

“果真如此。”

张飞见韩当还是不信,烦躁的道:“休要啰唕,吾兄说不知便是不知。”

韩当下意识以为刘备在说谎,可张飞、刘备气势都不下于自己,又何苦骗自己呢?当下把自己与公孙瓒的恩怨跟刘备讲一遍。

原来公孙氏有个少爷名公孙亮者,在辽西欺男霸女惯了,这次欺辱到韩当朋友身上,公孙亮不仅霸占他朋友的妻子,还将他朋友一家七口杀死唯独留他朋友一人在世,如果这样也还罢了,他还讲韩当朋友的四肢斩断塞在缸中喂养,每有兴致便携韩当朋友之妻来观赏,韩当气不过当场将其斩杀。公孙氏派来游侠也被韩当斩杀,辽东公孙瓒洒下悬赏令,韩当才狼狈逃出辽西来涿郡故安投同族避难,不想故安韩氏被太平乱民攻破,韩氏一族生死不知恰在此时刘备率军而入,让韩当以为太平乱民去而复返,更可笑的是韩当以为刘备军是黄巾乱民的凭据竟是刘氏族人装备太精良了。

韩当说着说着,肚子朝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刘备便命人端红枣粟米粥来,韩当一连吃了四大碗才摸摸嘴巴:“某从没喝过如此好喝的粟米粥,更奇怪的是某只喝四碗便饱了,往常吃五六碗粟米饭也不见得会饱,这是何故?”

庞羲、邹侨、张达等早就现这个问题,只是不好张口问刘备,今韩当这个憨货问出口正合他们心意,齐齐看向刘备。

“可能是义公兄的饭量变小了。”

刘备的话让庞羲等人颇为不满意,韩当也搔头,早晨还吃了两只鸡,看来人家不想说啊!

“义公兄以后准备怎么办?”

韩当想了想道:“某准备去江东投靠孙文台,那里还有某一个同乡程普程德谋在彼。”

之前的阎柔就是因为自己挽留的力度太小以至于他回了广阳再无消息出来,鲜卑、黄巾迭起,他的踪迹却找不到了。如今却是不能再放过这个韩当啦!

“义公兄有没有想过留下来?至于公孙伯珪那里吾自去说。”

“这……”

如果能留下谁愿出远门,韩当明显愿意留下,可是刘备与公孙瓒的关系让他觉得自己很可能被牺牲掉。

简雍看刘备与韩当的神色,道:“义公乃智士也!此去江东万里之遥,道路险阻且不说,太平乱起道路阻塞,义公能安全到达吗?然太平之乱能持续多久?义公能准时抵达吗?”

简雍的三问让韩当陷入沉寂,简雍等了好一会又道:“今玄德兄曾被刘幽州举为孝廉,又因诛杀数百鲜卑奴被宋涿郡上表朝廷,不日恩旨就会下来,到时少不了县丞或司马之职,勘定太平贼说不得会迁为一县之令,日后未免不可窥三公而等九卿。”

一是前途未卜,二是三公九卿之故吏,关系一目了然,韩当不傻当然会选二,可是刘备与公孙瓒的关系让他有些忧虑。

简雍看了刘备一眼,刘备道:“义公兄,莫说公孙伯珪与辽西公孙氏关系冷淡,就算是其亲弟,备也决不惧他。”

第十一章高升夜袭

”义公可为吾统帅五百弓手。”

刘备的话在韩当耳中不断回响,五百就是一曲,一曲长官就是军候,再往上就是司马,司马上面就是校尉,校尉可是二千石的大官。

自告奋勇在坞堡墙巡夜的韩当越想越激动是如何也坐不住,不停的在坞堡墙走来走去,恨不得此时就有黄巾乱民来袭好让自己将一身本领呈现给玄德看,韩当的举动让坞堡墙上的刘氏族人也无法偷懒。

“哎!你看那是什么?”

韩当眼前突然现一团黑影在移动,不自信的拍着身边的一个队长的肩膀问道,那队长乃刘氏族人本身已是踏入炼筋期的人物,对韩当这个新来的上官并不放在心上,正打盹被韩当拍醒极为不悦,但谁让他是阿狐哥亲自指派的呢?转望去只见一团团黑影从远处快速奔来,那队长使劲揉揉惺忪的睡眼,眼前的黑影更近了,急忙大呼:“敌袭,敌袭,黄巾乱民来啦!”

喊完伸手将墙头的火把丢下墙,墙下农场出产的粟米秸秆与竹叶快速燃烧起来,噼噼啪啪的声音夹杂着满天的火光让整个韩氏坞堡沸腾起来。

刘备已有狼来了感觉,拍拍头吃了颗核桃,头脑清醒许多才走出房间,四族长枪手在几人呵斥下已经在排队形,简雍看到慵懒的刘备凑过来道:“韩义公派来人报,墙外现数百黄巾乱民来袭。”

刘备看着堡门前的大火精神一震,太平道能人不少竟然懂得夜袭,当下抽出腰中长剑喝道:“张飞何在?”

“翼德已经带领本部向堡门方向去了。”

“呃!刘稚然何在。”

“某在。”

终于找到可信的人了,刘备喝道:“命尔加紧整列队形随吾去堡门应敌,宪和整合三族青壮以为后援。”

“诺!”

刘稚然应诺而去,简雍却拉着刘备道:“玄德兄最好把庞文越(庞羲字)带上。”

刘备不解的眨眼,简雍砸嘴道:“邹伯齐为其马是瞻,张翼德不在,张达吾亦控制不住。”

刘备走到庞羲身前道:“文越兄当与备一起迎敌。”

庞羲见刘备望向受降的黄巾青壮,还以为是不放心他们一口答应:“羲愿率部为前锋。”

受降的黄巾青壮在庞羲的大力呵斥下竟然率先整队完毕,庞羲领着他们朝堡门行去,刘备与刚刚整队完毕的刘稚然在后随行。

韩当见火光兄一群额摸黄巾的大汉,身穿黄袍左衽灰衣,个个手持刀枪默默无声朝坞堡墙扑来。

韩当拉开桑木弓瞄准领头黄道袍汉子,大喝一声:“好弓。”

竹箭若流星一般射向那领头道袍汉子,那道袍汉子微微抬眼速度不减,手中的缳刀一刀将其劈落。

“好!”

韩当见状不由叫好,太平道不亏天下第一教的名头,一个无名小卒都有煅骨期的实力,韩当再次搭弓上箭喝道:“放箭。”

五百竹箭从城头射落,领头的道袍汉子大刀一圈数十支箭矢被击落,其余的黄巾大汉也纷纷将射来的箭矢击落,一轮五百箭矢除了射杀几个倒霉的黄巾大汉,来袭的黄巾大汉竟然筋骨未伤。

几轮箭雨下来,黄巾大汉们只死伤五分之一多些,黄巾大汉们依旧有百余人,而堡门就在眼前。

轰!黄巾大汉逼近堡门时,堡门从里被轰开,一个手持长枪身穿白袍骑白马的玉面小生自堡内走来,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一个小白脸将堡门一枪轰开。

此小白脸正是张飞,张飞看到黄巾道袍头领带着百余黄巾大汉杀来,嗜血的舔舔嘴唇,爆喝:“来的好。”

一声巨吼让黄巾道袍头领的脚步滞了滞,其余的黄巾大汉则手中的刀剑一慢,数十黄巾大汉被射成血葫芦,好强的气势快赶上程大渠帅:“小儿休要猖狂,某高升来也!”

“太平小贼受死。”

张飞拍马上前,高升毫不畏惧的冲上来,张飞枪借人势、人借马势一枪将高升手中的大刀击落,复一枪将高升戳死。

“渠帅死啦!为渠帅报仇啊!”

后面的黄巾大汉见高升一死,不仅不撤不乱反而士气高涨的朝张飞冲来,数支长枪朝张飞扎来,张飞一枪将其拨开,反手一刀挥去数支枪杆被砍断,一驱胯下马长枪连戳几人就被戳死。

张飞身后的百余悍勇长枪手也快步凑上前将围住张飞的近百黄巾大汉挡开,数十支长竹枪扎去总有几人被扎个透心凉。

城头上的韩当见张飞一人就杀二三十人,其余的黄巾大汉也被其所部长枪手包圆大急,大吼一声从墙上跳下,手持大刀朝黄巾大汉中杀去。

等庞羲押着黄巾降贼来到,张飞与韩当已结束厮杀,弄得后来的刘备与刘稚然只能配合庞羲打扫战场。

二百多具黄巾大汉的尸体竟然比两千黄巾苍头妇孺的尸体养分多,竟然让刘备十六级的农场涨了一半的经验堪堪接近十七级。

收获很大,可损失也不少,光竹箭就射出五千支,损坏一千多支,竹枪也损坏十八根,张飞所带的百余悍勇长枪手死三人,四十六人受伤。

倍半于黄巾大汉,还有张飞、韩当这样的猛将率领,百余长枪手依然有这么大的损失,刘备不敢想若是对方有同样的猛将率领、人数一样,自己麾下这样青壮能活下来多少,怪不得许多人举事前都要先练几天兵呢?无纪律无配合的兵卒不能称之为兵,只能叫炮灰。

刘龄派出的斥候陆续回来,前来夜袭人的身份弄清楚——故安渠帅高升,刘备入住韩氏坞堡高升就已知道,高升害怕刘备坏他攻破故安县城的好事就准备先下手为强,率本部精锐来袭韩氏坞堡,不想韩当先行一步刺杀刘备让刘备有了防备,接着又因韩当心激荡睡不着而现他们的身份,以至于身死此处。

故安县城离韩氏坞堡不足五里,刘备令麾下诸人连夜进军,反袭黄巾乱民营,争取在天明前在故安县城内吃早饭。

第十二章复故安县

show_d(); “杀!杀!杀!杀!杀!”

两千余青壮手持长枪排成四排迈着整齐的步伐朝故安城外偎在一起取暖的黄巾乱民,齐声呐喊让青壮们的士气高涨就连心中的胆怯也消散于无形。***

一个黄巾小头目被惊醒,抬眼就看到一股褐色蛟龙朝己方扑来大惊喝道:“迎敌,迎敌!”

一些死忠的黄巾教徒被聚拢起来,而大多数苍头妇孺则是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少数机灵的汉子则没入黑夜中。

黄巾小头目聚拢数百青壮手持零星铁器朝大步赶来的青壮堵去。

两千余青壮越是逼近大股黄巾乱民喊声越大,脚步迈得也越快,虽然有头领在后面大呼:“慢些,慢些,注意队形,注意队形。”

可随着领头的张飞一夹马快速冲向聚拢而来的黄巾青壮,两千余青壮再控制不住快步冲向黄巾青壮,弓手们快速的将手中的弓箭射出去换成长枪朝黄巾乱民扎去,再无队形可。

张飞一枪挑飞那上前交锋的黄巾小头目,左刀右枪的杀进黄巾青壮中。

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一排黄巾青壮被手持长枪的青壮扎透胸脯然后被大力甩飞落在地上,荡起一片烟尘。

“跑啊!”

黄巾青壮后面的乱民中不知谁先喊了一声,万余黄巾乱民开始相互推搡践踏着朝四方散去。

故安城头上,一个身穿深裾袍的老者被一堆拥簇着,身旁一个五十许的老者指着城外的乱相说道:“县令大人,官军来援,黄巾乱民已大乱,吾等应趁机杀出城,令黄巾乱民尾不相顾,则故安之围可解也!”

“不可,不可!”

被称为县令的老者身旁一福者连连晃动其肥硕的胖手道:“黄巾虽已大乱,可乱者乃苍头妇孺,黄巾青壮与锐士却不见其踪,万一这是黄巾乱民的阴谋,这故安老小合城数万口可就没了活路啦!望县令大人三思。”

那福者一开口,不少人纷纷附和:“县令大人,三老所极是啊!再说吾等手无寸铁,岂是黄巾乱民的对手?韩游徼刚被黄巾乱民破家灭族,报仇心切,他的话不能听呐!”

刚刚说话的老者被气得吹胡瞪眼:“尔,尔等这帮朽木。”

县令大人却捋着胡须道:“那就再等等看,到天明再说。”

“县令大人英明。”

县令在周围诸人的吹捧下飘飘然也,自从他当了这故安长从来没这么顺气过。

韩游徼见县令大人决心已定只能唉声叹气,寄希望与城外的援军一战将黄巾乱民杀光,好为自己的族人报仇雪恨。

天即将明,两千青壮将万余黄巾乱民驱杀一空,刘备在简雍邹侨的拥簇下来到故安城门,一个大嗓门的青壮对着城门高喊:“吾主陆城亭刘玄德应故安韩氏之约前来相救,韩家主何在,可出城一见。”

韩游徼本名韩训,自三十岁就是乡游徼,虽然已将游徼之位让出,可乡人依旧称其为韩游徼。韩训一听是陆城亭刘备就想起自己女婿简鹄的兄长之女就是嫁给陆城亭刘备的,忙问:“莫非是陆城亭的刘阿狐吗?”

“正是吾主。”

韩训得到那大嗓门的回答,向县令谏曰:“县令大人,城下乃杀鲜卑奴的刘阿狐,乃幽州刺史亲举的孝廉,就连太守大人对其也颇为看重,大人当速开城门迎其进来,否则日后太守大人面前需不好语啊!”

韩训饱含威胁的话让县令有些皱眉,三老金隅小眼乱转,揣摩若是让刘玄德入了城,韩训气焰必定高涨故安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如果不让刘玄德入城自己曾入太平道的事被揭出来那可是杀头的罪过。小眼睛一眯道:“县令大人俗话说的好,匪过如梳兵过如篦,为了满城老幼还是在城外犒劳刘玄德的好。”

“是极,是极。”

故安一帮士族极力应合,无他全都怕刘玄德入城后借大索太平贼的名义敲诈,他们可都是大贤良师的拥趸者。

县令极为意动,盯着诸乡绅问道:“那就出城劳军,可让谁代表本县去呢?”

“韩游徼最合适了。”

金隅等人齐声道,韩游徼冷笑:“那各位出多少粮饷让某去劳军啊?”

金隅咬了咬牙,出血总比掉脑袋后:“吾金家出粟米五百石,钱十万。”

“赵家出粟米四百五十石,钱十万。”

“周家……”

“……”

不一会就有上万石粮食与百万钱被捐出来,县令听后眼皮猛跳:这帮士族真有钱,就这些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韩训满意的下城,出了城门就看到一个长臂大耳的年轻人全副盔甲的骑在马上,韩训拱手笑问:“阁下就是陆城刘玄德!”

“正是备,韩游徼请恕备盔甲不便回礼之罪。”

“不怪,不怪,玄德真奇人也!”

几人寒暄一阵,刘备又为韩训介绍简雍、邹侨等人,邹侨见韩训在这里扯开没完,不满的问道:“孝欿公,不知吾等何时可入城,儿郎们激战一夜都快饿坏了。”

韩训笑道:“苏县令已为诸位杀牛宰羊做饭,另备下万石粟米、百万钱劳军。”

简雍道:“看来故安父老不希望吾等入城,吾等或许不该来啊!”

“宪和何出此?故安城小,又接数万百姓入城实已无立足之地,县令大人恐怠慢诸君,才决定在城外劳军。”

且谁信,真有诚意那县令怎么不亲来?刘备入城是为了推销自己的竹枪与弓箭,既然故安乡绅如此不识好歹,那刘备只能换另一种方法。

天光大亮,黄巾乱民已被荡平,被俘的苍头妇孺也被围成一圈,城内也趁机送来万石粟米与百万钱,喷香的粟米饭与牛羊肉汤。

刘备等人吃饱喝足后,韩当率五百弓手将被俘黄巾乱民押到城门前对他们说:“吾主开恩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如果在某数到五十时能逃走者皆可活命。”

“一。”

韩当说完,诸苍头皆不信,在他们迟疑中韩当已喊道五,诸苍头感到不妙纷纷朝外跑。

等韩当喊道五十,诸苍头已跑到一百五十步开外,韩当一喊完他身后的五百弓手立刻搭箭拉弓朝着苍头逃散的方向射去,两轮箭雨过后四百苍头皆被射成血刺猬。

韩当满意朝城门上的乡绅耀武扬威一番,抬手一箭射到故安城头才率军退回大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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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某乃张翼德

汉朝自汉光武帝建武六年罢各郡都尉并职太守后,汉朝的郡国兵已名存实亡,各郡所余郡兵不足千人,各县唯有百余持兵衙役。***弓箭更是朝廷专有武器,故安乡绅只在鲜卑入侵时见过,如今刘备手里也有弓箭让他们如何不胆寒?

韩训拿着刘备赠与的十余张桑木弓回到城墙上后,故安乡绅纷纷围来观赏,金隅:“刘玄德竟能搞到朝廷利器,真异人也!”

韩训拿着桑木弓道:“此非朝廷利器,乃刘玄德玩笑之作。”

“什么?刘阿狐亲手做的。”

众乡绅看到韩训点头不由心思活络起来,他们为什么对鲜卑入侵束手无策?又为何面对太平乱起龟缩县城不出,不就是因为手中没武器吗?没武器让他们怎么与鲜卑、太平贼厮杀啊!如今听到刘玄德能制作弓箭,都想卖一些放在家中防身用。

刘备整军要离开故安城时,故安乡绅一窝蜂的赶来,又是道歉又是嘘寒问暖,最后才委婉的表达出想要购买弓箭与竹枪的**,刘备大手一挥留下简雍与之谈判,自己率大军朝良乡县进。

简雍的任务不简单,不仅要跟故安乡绅扯皮,还要将他们赠送的万石粟米、百万钱财运回陆城亭还要将俘虏的妇孺押回陆城亭,同时还要催促刘和早日将补充的竹枪弓箭运来。

大军至良乡时,黄巾乱民丢下一地的妇孺自行离去,这么好!要知良乡城的城墙都被黄巾乱民攻下一半了,怎会无缘无故的退走?

良乡县令黄斐对刘备极为客气,毕竟是两千全副武装的青壮开到良乡城下,足以震慑黄巾乱民不敢轻易来袭。

当夜在良乡乡绅宴请刘备的宴席上刘备刚一透露出自己要买竹枪与弓箭的口风,黄斐当先以县令的名义买下千支竹枪三百桑木弓加万支箭矢,良乡乡绅也争先恐后的抢购数千支竹枪与数百桑木弓及十万支箭矢。

“报,方城方向有大批黄巾乱民朝良乡方向开来。”

翌日,刘备刚从一个温香软玉的少女身上爬起就接到刘龄的急报,忙问:“可看到有多少人?”

刘龄道:“黑压压的一大片,至少有数万人。”

人一上万无边无沿,数万人场面该多大,刘备打了机灵从臆想中醒来,吩咐道:“速去招翼德、文越、义公、伯齐、稚然等人来议事。”

“诺!”

张飞等人来到,邹侨的声音率先响起:“某说太平贼怎会无缘无故撤兵,原来是去汇合大队人马去了,如今数万人来攻如何是好?”

张飞不屑的道:“怕个鸟,这些不济事的黄巾乱民来多少,某都能将他们杀得屁滚尿流。”

庞羲少见抬眼:“翼德可知那是数万人,数十倍于我,翼德就是千手千脚也得杀到天黑也不一定杀得完?”

韩当与张飞的关系在一场大战后变得极好,见庞羲挤兑张飞看不下去说道:“以文越的意思是咱们干脆弃城而走算啦!”

庞羲道:“某并非是怯黄巾乱民,数万黄巾乱民在某眼中如同数万只猪也!某只是想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刘备闻眼前一亮:“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战果?”

“吾等可以据城而守,黄巾乱民连日攻城已疲惫不堪,我军士气正宏宜守,良乡乡绅见我助其守城必心定如一,黄巾乱民士气见城中不乱必衰,此时玄德一纸文书调来援兵,黄巾乱民必为我所破也!”

“大善。”

邹侨闻声抚掌应合,张飞却冷哼一声:“妇人之见,一味守城岂能练得强军?骄兵悍将是杀出来的,而不是惯出来的,玄德兄要三思啊!”

本来刘备极力赞成庞羲的想法,可张飞的话却如醐醍灌顶,要想在广宗战场有所作为必须练得一支强军才能跟大贤良师的黄巾力士对战,否则杀再多黄巾乱民也得不到天下有识之士的认可。

“翼德所甚是。”

庞羲有些痛心疾的劝道:“玄德兄三思啊!良乡数万人的生命可在你掌心攥着呢?”

刘备:“文越兄,你要相信良乡父老,再说我们虽然退出城,但是可以给他们留下大量的竹枪与弓箭吗?”

张飞率刘备手下所有马匹并刘龄手下斥候不足百人朝黄巾乱民来的方向迎去,每人背数壶箭矢,一壶箭矢五十只,背后各插十支毛竹细枝削成的标枪。

四族青壮并受降黄巾青壮在良乡城下列队盘地休息,随时准备与来犯的黄巾乱民决一死战。

张飞碰到黄巾乱民的时候天已至正午,看着密密麻麻的黄巾乱民张飞眼中没有胆怯有的尽是兴奋,大吼一声:“放箭。”

百余支箭矢射进数万黄巾乱民中连浪花都翻不起就被后继涌上的黄巾乱民将受伤的黄巾乱民践踏,张飞率人射出几轮箭雨终于让黄巾乱民产生一阵混乱,张飞趁机率众冲进黄巾乱民中枪戳刀劈,眨眼间砍杀数十人。

黄巾乱民中一披黄色道袍的道士率数百黄袍大汉自黄巾乱民中奔出,直朝杀得不亦乐乎的张飞杀来。

“翼德,黄巾主力出来,咱们快撤吧!”

刘龄杀到张飞马前大吼,张飞杀得兴起大吼:“慌什么,再杀一会不迟。”

张飞猛杀猛冲刘龄根本就劝不动他,刘龄看着越来越近的黄巾锐士暗自将有些冲散的马弓手聚在一起,同时劝张飞:“翼德,难道忘了阿狐哥之前的吩咐吗?若这些斥候在这里折损的厉害,看你如何跟他交代?”

刘龄无奈下搬出刘备,张飞才一刀将冲向自己的黄巾青壮砍死,舔了下干燥的嘴唇恋恋不舍的道:“边打边撤。”

不足六十的斥候射出一轮箭雨脱离黄巾乱民朝远处赶去,黄道袍道士率数百黄巾锐士擦着斥候们的屁股赶来,张飞看着匆匆赶来的黄巾锐士大喝:“掷枪!”

六十根拇指粗细的竹枪被斥候们从背后抽出,齐齐翻身朝身后的黄巾锐士掷去。

呼呼的破风声让黄道袍道士脸色一变,手中长剑翻飞击落数支竹枪,其余的竹枪几乎枪枪不落空猛烈的力道直接穿透黄巾锐士的胸腔。

黄道袍脸色难看的长啸:“杀人者可敢留下姓名。”

“某乃燕人张翼德是也!”

张飞爽朗的笑声在空中回荡,黄道袍的脸色却极为难看:“燕人张翼德,某邓茂记住你了。”

第十四章敌袭

张飞很快去而复返,不过这次张飞出现在黄巾乱民的后面,一阵强烈箭雨驱赶下,无数黄巾乱民自相践踏而死。邓茂急忙率领黄巾锐士从一侧赶来,张飞却率部从一侧退走后再攻击。总之心疼折损十几个斥候的刘龄不同意张飞与黄巾乱民进行硬碰硬的对抗,张飞也怕刘备事后絮叨只得同意刘龄的作战方案,邓茂出左张飞击右,邓茂出右张飞击左。

邓茂连张飞的毛都没伤一根就平白折损数千黄巾乱民,虽然这些折损大多是苍头妇孺,可是对黄巾乱民的士气打击很大,毕竟那些折损的人都是黄巾主力青壮们的亲人。

邓茂无奈只能将数百黄巾锐士分成四拨守在四面,张飞却率军袭击四边死角,最后邓茂不得不把运输粮草的青壮解放出来放在黄巾乱民的外侧防护,把运送物资的重任交到苍头健妇的手里,这样一来行进的速度大大减缓,本来急行军半天就能到良乡城下,可如今天色将黑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邓茂只能下令在附近找一个破落的村聚坞堡安营扎寨,幸好张飞无隙可钻已趁机撤军啦!

这种行军方式虽然慢可却稳妥,要是不管不顾说不定走不到良乡城这数万黄巾乱民就散光了。可照这么走下去粮草就不一定够啦!邓茂第一次为如此多的部下而担忧。

“渠帅,吃些饭吧!”

邓茂坐在房内愁,一个黄袍大汉端来一碗黄澄澄的粟米饭递到邓茂面前,邓茂接过碗却吃不下去,对黄袍大汉说:“吩咐下去,自今夜始每人一碗饭,包括本渠帅。”

黄袍大汉听了一惊:“渠帅一碗饭怎么吃的饱?”

邓茂扒拉这粟米饭无力的说道:“吃不饱总比没得吃好!”

那黄袍大汉叹息一声退出房间,刚出房间就听到一阵喊杀声:“黄巾小儿,爷爷张飞又来照看你们来了!哈哈哈!”

张飞嚣张无比的声音让邓茂火气丛生,大步从房间走出大吼:“兄弟们跟某出去杀死这个小白脸。”

“杀死小白脸。”

黄巾锐士们听到渠帅的召唤纷纷将吃了一半的粟米饭碗摔在地上,随手拿起身边的兵器跟邓茂冲杀出去。

村口的一片混乱,一些苍头妇孺抱在一起痛哭,再往前走就是一片被乱箭射杀的青壮,邓茂的火气一涨再涨,顺着马蹄追出老远却看不到张飞的影子,接着就听到自己后方传来张飞的爆喝声。

又是这招,邓茂一刀将身旁的大树砍倒,怒道:“分兵四路,让青壮配合防守。”

一番折腾,天完全黑下来邓茂才又回到住的地方,肚子却咕噜咕噜的想起来,刚才一点食欲也没有,现在饿了,好好的粟米饭却被摔在地上。哎!冲动惹的祸。

邓茂突然想到黄巾锐士们也只吃了一半,吩咐道:“再去煮一锅饭给兄弟们吃,兄弟们摔在地上的饭收起来明天熬粥喝。”

“诺!”

随从下去吩咐煮饭,邓茂却将地上沾土的粟米饭收在碗中狼吞虎咽起来,随从吩咐完回来就见邓茂在吞吃沾土的粟米饭,吃惊的喊道:“渠帅,您怎么能吃这些脏东西呢?”

邓茂放下碗,狠狠剜了随从一眼道:“休要高声,我们粮草已不多浪费不得,何况吃些沾土的粟米饭算什么,某小时候粟糠、草根、树皮、观音土什么没吃过呢?”

邓茂说着说着想起小时候吃的苦,双眼不由变得湿润起来,好一会才从痛苦的回忆中醒来却见自己的随从也被自己带的绪低落许多,心知不好,声音一转道:“可自某追随大贤良师以来,治瘟疫、救病人、施粥、求雨,十余年吃得饱穿的暖,这大汉的根基早已腐朽不堪,只有大贤良师才能带我们建立一个吃得饱穿得暖的大同世界。”

那随从也是一脸坚信:“唯有大贤良师才能给予我们一个温暖的世界。”

“杀啊!”

张飞大嗓门将邓茂二人的温时刻打断,邓茂的随从一脸愤怒的骂道:“该死的小白脸,渠帅某请命出去斩杀小白脸,不杀了他某绝不回来。”

邓茂却意兴阑珊的道:“算啦!小白脸若是真想跟我们硬碰硬的决战,早就被某斩杀啦!任他们去吧!我等只要困守村聚不出,某就不信他能杀进某数万大军中来。”

邓茂的随从想到外面的数万黄巾乱民,愤怒掩饰的恐慌顿时消散与无形。

一夜下来,张飞的大嗓门成了黄巾乱民的娱乐,邓茂因解决缺粮问题苦思一夜的大脑昏昏沉沉的睡去。

鸡鸣声响起,夜进入黎明前最后的黑暗期,张飞的大嗓门再也没响起,黄巾乱民迎来久违的安静期,村聚外面一队队手持长枪的青壮口衔枚猫着腰悄悄的靠近村聚。

进村道路前的哨兵被几个身手利落的苇甲大汉捂嘴抹脖,苇甲朝外面的长枪青壮一挥手,长枪青壮们悄悄从村道走进村聚内。

李二蛋昨夜趁张飞进攻黄巾乱民混乱多喝几碗粟米粥,清的几乎可以照人的粟米粥没多少存货,很快就消化完变成水的李二蛋被尿憋醒,匆匆自房内出来撒尿,一番痛快淋漓的水声让李二蛋一阵轻松,惺忪的睡眼微微一睁就看到满天的竹叶飘洒。下雪吗?揉揉眼却现是竹叶,天上怎么下竹叶呢?奇怪。

哗啦哗啦的声音依旧再响,我不是尿完了吗?李二蛋再抬头时就看到一群身穿褐色衣服的青壮手持长枪的冲进来,黄巾乱民中没这样式打扮的人啊!倒是白天张飞带的人穿这种颜色的服饰。张飞!李二蛋一个激灵,敌袭!

“敌袭!敌……”

李二蛋只喊出一声就惊动悄步进来的青壮,一个健硕的大汉闻声从背后抽出一根竹枪猛地朝其一掷,巨力将李二蛋躯体穿透并带着其扎进一旁的木柱上。

李二蛋的呼声让守夜的高三顺不满的喊道:“二蛋,你丫想死吗?”高三顺刚说完,就看到李二蛋的身体被扎进门前的木柱上,高三顺一时懵了,随即拍醒身边的黄巾青壮:“敌袭!敌袭!”

第十五章张飞吾誓杀汝

show_d(); “敌袭!敌袭!”

此起彼伏的敌袭声让受刘备之命前来袭营的韩当功败垂成,虽然没能破入村聚的内部,只是在外围也能让黄巾乱民乱一阵的了。

“放火箭。”

一竹枪扎死李二蛋的韩当怒吼,百余弓手将手中的竹枪放到一旁取出弓箭点着火纷纷一旁的民居射去,火焰一挨着将落的竹叶就瞬间连成一大片。

被敌袭声惊醒的黄巾锐士一出来就被弓手所照顾,百余弓手将手中的竹箭全部射光才恋恋不舍的退出村聚,不退也不行啦!村聚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都被大火连在一起,火光中无数黄巾青壮、苍头、妇孺相互推搡践踏,被火光吞噬着不计其数。弓手们若想平安归去只能退出村聚。

睡得正香的邓茂被大喊声惊醒,大步奔出房间就看到被火光映得天边大亮的火势。邓茂只一愣,边大喊:“救火,快组织人救火。”

数万黄巾乱民在黄巾锐士的组织下纷纷行动起来,引水的引水、劈木的劈木、搬粮草的搬粮草。

直到天光大亮火势才被控制住,大火烧尽村聚的外围才熄灭,邓茂随从清点人数过后,现苍头妇孺不见者达五千余人,黄巾青壮死了四百多人,而洗髓期的黄巾锐士只死了寥寥十几人。加上昨天白天的伤亡,邓茂自方城开进以来已伤亡近万人,虽然九成以上都是苍头妇孺,黄巾乱民的总体实力不仅没伤筋动骨,反而在淘汰老弱后,青壮们由一开始的求存到现在的报仇整体向心力大增。

邓茂拨出大刀对着空气挥舞几下,大吼道:“张飞,吾誓杀汝。”

同为煅骨期的邓茂的确有这个口气,邓茂身后忙了一夜灰头土脸的黄巾青壮在经过丧失亲人痛苦后跟着大呼:“张飞,吾誓杀汝。”

邓茂对黄巾青壮齐心的呐喊惊诧,难道上万苍头妇孺的死亡让他们成为了一股哀兵,不管什么兵只要能胜就是强兵。

“埋锅造饭,饱餐一顿,兵临良乡,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报仇,报仇。”

没了一万瘦弱老弱的拖后腿,黄巾乱民的行军速度陡然加快不止一倍,本准备偷袭的张飞只放了三轮箭雨还没靠近黄巾青壮大队,邓茂率领的黄巾锐士就合围而来,张飞只能放弃原来的方案改为骚扰。

邓茂率数万黄巾乱民来到良乡城下时,刘备已改变作战计划,去攻击邓茂的后方——已被黄巾攻破的方城,张飞六十斥候都不能寻找半点战机,刘备手中握有的两千长枪手可能得在数万黄巾乱民上碰的头破血流,虽然刘备想练一强军也没无到用人命堆出来。

数万黄巾乱民将方城团团围住,在邓茂一声大吼下一架架云梯被架上城头,无数苍头不用催促都拼命的朝城墙上爬,邓茂就是凭这些云梯加为了生存悍不畏死的黄巾乱民攻下方城,他不信之前被黄铧攻陷一半城墙的良乡会比方城更难攻。

无数苍头抱着复仇与为子孙拼出一个活命机会的信念快速朝城墙攀登,而城头寂静无比,就在这些苍头快要攀登上城墙时,一个白面儒生闪出墙垛那苍头一眼认出这人就是渠帅常念叨的小白脸张飞,苍头一阵犹豫却闷头继续攀爬,张飞手中出现一根拇指粗的竹枪猛地朝苍头掷去。

苍头闻风抬头,竹枪快速的出现在自己的眼球中,穿透自己的身躯朝下面扎去,下面的苍头被竹枪穿过头颅才划过上面苍头的身影。

“放箭!”

上千弓手出现在良乡不大的城墙上纷纷朝云梯或城下的黄巾乱民射箭,上千只箭雨形成的规模远比百支竹箭大,如一层暴雨般夺去数百人的性命。

蚁贼,蚁贼,何为蚁贼?就是一群如蚂蚁一般弱小的乱贼为了生存聚在一起求活,只要有一丝存活的期望他们就不畏死。而无疑的是现在的良乡就是他们存活下去的希望。

苍头们舍生忘死的朝城头攀爬,城墙上的箭雨却一刻也不曾停,直到城墙下数百步的空间再无活人才停止。

邓茂看着城墙上密集的箭雨,转头对身旁的黄铧问道:“良乡怎么有这么多弓箭?”

黄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波箭雨打懵,邓茂看黄铧懵懵的表就知道白问了,就算箭雨如潮又如何,良乡攻不下刘备就不会出来,不消灭刘备这股力量黄巾乱民迟早被成长起来的刘备军剿灭。

“再攻一次某看他们有多少箭矢,再派催促高矮子快点将造好的云梯送来,另外把造云梯的工匠也送来,博行你去收集足够多的木料,等工匠们一到立刻造云梯。”

邓茂一口气将自己所想到的所有招数都吩咐下去,才命苍头们继续攻城,这次攻城的人数比上次少了一半还要多,完全是为了消耗城上的箭矢。

庞羲见稀稀拉拉的苍头攻来,忙跑到张飞身边道:“翼德,这次的箭雨可不能像上次那么密集了,要知道虽然昨日玄德派人送来数万箭矢,可我们还是要省些用,毕竟黄巾乱民将良乡围得水泄不通,玄德也不知何时会回来?”

“知道了。”

刚刚数轮箭矢就消耗良乡十分之一的箭矢储量怪不得庞羲会肉疼,就这些箭矢还是刘备将本该送往故安的弓箭与竹枪借来的。庞羲看张飞有些不乐意的模样,心想若是韩义公在他就不用操这么多心啦!看到刘备让自己掌管箭矢是为了制约张翼德!

庞羲极力建议下,张飞控制的千余弓手被缩减到百人一轮共十轮,庞羲美其名节约箭矢。这人怎么知道千余箭矢射出模样如何惊美,若是玄德兄在就好了。

被张飞念叨的刘备此刻已逼近方城县,远远的就能看到方城城下密密麻麻的新立坟头,城墙上血迹斑斑、城门紧闭、城内炊烟稀少,丝毫不像一个近万户的大县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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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邓当诈城

刘备站在方城城下眺望紧闭的城门与几乎无破损的城墙揪心时,刘龄带着一个浑身血迹的黄袍大汉赶来,刘龄一把将黄袍大汉掷在地上道:“阿狐哥,抓到一个舌头,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说,只搜出这个牌子。”

哦!刘备接过牌子,不知什么木料制造的有股清香的味道,木牌制造精良,周边有古朴花纹,正面刻着太平二字,下方有一行小字“涿郡方上使邓”,背面是个身穿道袍的道士,面目却不可见。

这应该是太平道的身份牌吧!刘备猜测道,拿着木牌问被抓的大汉:“这是你们邓上使的牌子吧!”

黄袍大汉脸上掩不住的惊愕,刘备得意一笑:“某猜对了,给你个机会把邓上使意图说出来。”

那黄袍大汉冷哼一声,闭目无。

刘备拿着木牌对刘龄、韩当、刘稚然、张达等人问道:“尔等觉得这木牌有何用?”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刘备何意,刘龄见几人把目光投向自己,小心的说:“应该是太平道用来传达命令的信物吧!”

几人纷纷点头,刘备却有些失望的摇头,自己拿到这牌子一瞬间就想到用它诈城,这或许就是穿越者的优势吧!

刘备把自己意图说出来,刘龄等人听的双眼异彩连连,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木牌会有那么大的作用,躺在地上等死的黄袍大汉却惊恐的看着刘备。

刘备再次道:“你还不准备说吗?”

黄袍大汉死死盯着刘备说道:“大贤良师不会饶恕你的。”

刘备无力的摆摆手,刘稚然把其拉到一旁一刀将其袅,等刘稚然回来却现刘龄等人在沉思,不由心中一喜幸亏某机灵提着那厮出去袅不用答阿狐提出的问题。

“子清,你先说说我们该怎么利用这木牌诈城?”

“呃!某以为,某以为……”

刘龄率先被刘备提名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刘稚然一副狐狸偷着鸡的贼笑,刘备突然把目光投向刘稚然:“子浑笑得那么开心有好想法?”

“啊?”

刘稚然满脸错愕说不出话来,韩当等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刘备叹了口气指望这帮笨蛋想到好办法是不可能了,于是**似得说道:“邓茂手握数万黄巾乱民,应该不会求援,数万黄巾乱民日耗非小,应该是求粮,方城城头没有丝毫破碎,邓茂应该是用云梯攻城,他很可能再次用云梯攻良乡城,良乡城内多箭矢邓茂随身携带的云梯必定不够,为了节省时间很可能会让方城把工匠送去。”

几人听到刘备的推测不由傻了眼,阿狐哥也太牛了!

“以己度彼,方能知其所想。好了,谁愿去方城一趟。”

韩当当先说道:“某愿往。”

刘龄等人不甘落后纷纷表示愿往。

刘龄等人跟随自己多时说不定会被人认出,韩当自辽西来认识他的人,而且他的口音不是涿郡的,更像是邓茂身边的亲随。

刘备一指韩当道:“义公就辛苦一趟吧!”

方城城下,一骑从远方驶来,在城门前大吼:“某乃邓上使亲随邓当,奉邓上使之命前来面见小渠帅。”

城头上闪出一个额摸黄巾大汉闪出城垛喝问:“可有信物。”

“有上使令牌在此。”

邓当掏出令牌,那大汉就呼哨一声,方城大门就吱吱呀呀的打开,几个黄巾青壮露出头。

邓当大大咧咧的喝道:“快带某去见渠帅,上使有重要命令传达。”

“诺!”

邓当一路走一路观察着方城内的地形,一直走到方城内的县廨,门口几个黄巾青壮拦住邓当,在邓当出示邓茂的令牌才请他进去。

高矮子接过令牌,一脸恭敬的道:“不知上使派使者来有何事?”

邓茂身为大贤良师五百亲传弟子之一,又是驻涿郡的上使,他的话高矮子是半分不敢怀疑,几日前高矮子攻邹氏坞堡结果被刘备一通箭雨射散部曲,幸得邓茂不计前嫌继续信任他,如今还让他镇守后方。

“上使请渠帅速拨粮草、云梯及所有工匠至良乡。”

“上使有没有说多少粮草?”

“两千石,只要渠帅将云梯及工匠送至良乡,上使有信心两天内破城,对了,上使临行前吩咐要渠帅派重兵护卫粮草。”

“重兵?”

“正是,渠帅在去良乡的路上碰到一股骑兵,弓马娴熟极为难缠。”

“好!”

半个时辰,高矮子准备好粮草、云梯及工匠,又令方城内所有的青壮近五百人跟韩当去良乡。

“使者此去请告知上使:有某高矮子方城便在,事有不逮请速回方城。”

“渠帅放心,某去了。”

数百人押着数十辆驴车浩浩荡荡的朝良乡进,高矮子直到看不到车队的身影才悻悻的回县廨。

邓当骑马大大咧咧的闷头往前走,在路边一片小树林时还故意靠树林边走。

忽然一支竹箭射来,邓当捂着手臂摔下马,身后的几个黄巾青壮立刻把邓当护在身后,小树林内一时箭如雨下,许多黄巾青壮来不及反应就被射杀。

黄巾青壮反应过来靠在驴车一侧躲避箭雨却传来踏踏的脚步,一个黄巾青壮一露头就被射杀。

“邓使者,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邓当见驴车让的箭矢乱飞,道:“如此箭雨,咱们是冲不过去,唯今之计只有先回方城啦!”

“那这些粮草怎么办?”

邓当不动声色的道:“烧喽!”

“诺!”

那人一站起来就被流箭射杀,其余黄巾青壮纷纷对烧粮草一事噤若寒蝉。

韩当奋力拨开一些箭雨冲出去,其余黄巾青壮见状纷纷跟在其身后冲出去。他们却看不到其余的黄巾青壮被一拨长枪手拦住,树林里窜出一群额摸黄巾青壮跟在他们后面。

“快开,某要见渠帅。”

“邓上使,你这是怎么啦?”

开门的青壮见邓当狼狈的模样不解的问道。

邓当一脸疾苦的道:“一难尽,被人伏击啦!”

“伏击……”

那青壮尚未说完就被一根竹枪扎死,邓当身后的黄巾青壮也纷纷被竹枪杀死,邓当身边的黄巾青壮大骇:“邓使者这是怎么回事?”

“某怎么知道,先去见渠帅再说。”

本该趁机杀死这些黄巾青壮的邓当突然改变主意,摔着剩余的黄巾青壮朝县廨大奔。

后面额摸黄巾手持长枪的青壮将守卫大门的黄巾青壮杀死却碍于坚守城门命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邓当率十几人朝县廨奔去。

第十七章邓当吾弟也

“渠帅,我们快走吧!官军已攻进城来了。”

邓当浑身血迹的在几个黄巾青壮的搀扶下走进县廨正好碰到提着刀出来的高矮子大声疾呼。

高矮子看到伤势不轻的邓当脸色突变:“邓使,外面到底怎么一个况?”

“某在路上遇到那股骑兵,五百青壮被冲杀一散,某冒死冲杀出来,刚入城身后的黄巾青壮就造起反来。”

“造反?”

高矮子有些懵怔,黄巾乱民都是没饭吃才跟着太平造反乞活的怎么会造反呢?

邓当一拉高矮子道:“渠帅,此时不是细查的时候,赶快杀出去才是正理,否则被官军全部围杀,上使不知什么况再被官军偷袭就不好啦!”

“是,是。”

慌乱的高矮子来不及细思就在邓当的劝阻下朝没有喊杀声的北门赶去,几人刚刚出城就看到一股官军手持长枪冲来。

“渠帅与邓使先走,某来断后。”

高矮子身边一个黄袍大汉大喝一声,纠集十几个青壮杂合数十苍头朝赶来的官军长枪手挡去。

高矮子恋恋不舍回头望了一眼就被邓当拉走。

张达手持大刀一刀将黄袍大汉劈死,又将冲来的黄巾青壮与苍头杀个对透,看着远去的高矮子跟邓当消失在黑暗中蹙眉忖道:不对啊!韩义公怎么跟黄巾贼跑了?

“阿狐哥,韩义公跟黄巾贼跑了?他会不会叛变了?”

阿狐哥,刘备此时不过一个亭长,还是涿令委任的,严格来说还是白身,张飞已是郡府贼曹,张达只能随刘龄等人喊其为阿狐哥。

刘备也猜不透韩当为什么不按剧本走,不过此时最重要是恢复方城的秩序,以及召集范阳、北新城两县的青壮。

方城县廨,方城著名的几大士族苏氏、魏氏、徐氏等主事者被身穿苇甲手持长枪的青壮强请来,徐氏族长徐定惶惶不安的说道:“看他们的装束不像是官军,不知是哪路豪强?”

苏氏族长一身轻松的道:“不管哪路豪强,我们都是方城的大族,县长大人被乱贼所杀,他们还敢杀我们吗?”

“的确不敢。”

诸氏族长闻声望去见是一个长臂过膝大耳面善的弱冠少年在几个全副盔甲的大汉拥簇下自县廨内堂走出,这幅异象不是在涿郡盛名昌隆的那位吗?

“足下莫非是陆城刘阿狐?”

“正是某。”

刘备大剌剌坐在县长位置上冷嘲道:“诸位族长在黄巾治下过的很安逸吗?欲从贼乎?”

刘备的色厉内荏并没有吓着诸氏族长,苏氏族长更是挑衅道:“刘阿狐你要知晓这里是方城,不是涿城,不是尔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

“是啊!这里是方城,方城长已被乱贼所杀,方城亦被乱贼屠戮,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随着刘备的话,刘备身边的张达、刘稚然纷纷拔出刀指向诸氏族长。

三十许的徐定急忙出列道:“玄德勿怒,勿怒,有什么吩咐不妨直?”

“明日清晨前集合各族青壮随吾去良乡平贼。”

“啊?”

徐定被吓傻,魏氏族长更是喏喏说道:“我们手里没有武器如何跟随亭长去平贼啊?”

“备自有方略,明日早晨诸位只要集合起青壮即可,平贼与从贼一念之间,诸位可想好再行事?”

刘备饱含威胁的话让诸氏族长颤颤巍巍,徐定看向苏氏族长道:“苏伯,现在怎么办?”

苏氏族长怒哼一声走出县廨,徐定跟诸氏族长急忙跟上去,苏氏族长回到自家宅院内才对诸氏族长道:“刘阿狐欺人太甚。”

“是啊!比邓上使还难应付。”

“不如我们反了吧!刘阿狐只有千余人,又不像邓上使坐拥数万人?”

“不可,不可。”徐定头摇得如拨浪鼓,刘氏族人手里的长枪与竹箭连鲜卑奴都能打败,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族人根本不是对手。

苏氏族长见诸族长都摇头,道:“不妥,在这里动手我们肯定被刘阿狐以乱贼的名义剿平,不若明天跟其去良乡,在良乡城下动手,邓上使还能帮我们一把,之后仍旧做我们的地头蛇。”

“苏族长高见。”

诸族长纷纷点头应是。

范阳、北新城的一丝回应也无,连派几波信使都没音讯传来,故安与涿城的大批物资援军已在赶来的途中,刘备只能带着集结完毕的诸族一千五百青壮朝良乡赶去。

天将明,高矮子带着诸黄巾青壮连夜赶到良乡城下,高矮子被人接到邓茂身边,却没现邓当趁机消失在黄巾乱民中。

“方城已失?”邓茂高大的身躯威震,强忍住眩晕问道:“你说的使者邓当何在?”

高矮子被问的一愣:“就在外围,某这就把他叫来。”

“黄铧你去。”

“诺!”

黄铧应声而去,邓茂见高矮子满脸疑惑,解释道:“邓当乃吾族弟,他现在汝南。”

汝南,那自己见得那个邓当是假的,高矮子心里一抽,自己中计了。

“上使,某无能致使方城丢失,愿以死赎罪。”

“算啦!官军多狡猾,记住教训即可。”

黄铧大步走进来,低沉的道:“其人已不见踪迹。”

几人之间蔓延着低沉的气氛,邓茂大手一挥好似要挥断所有的低沉,道:“身后已无退路,只能拼死攻下良乡,吾有数万众何惧小小阴谋。黄铧,你继续带人伐木造云梯,矮子你带人攻城,务必要攻下良乡。”

“诺!”

新一轮的攻城在天明后进行,别与之前稀稀疏疏的攻击,大片的苍头妇孺在高矮子的带领下迅速朝良乡城攻去。密集的箭雨让苍头妇孺快速的堆积在城墙下,一上午密集的箭雨让黄巾乱民付出惨痛的代价,同时也让良乡的十万箭矢几乎消耗殆尽,下午箭矢只对准攀爬云梯的人。

高矮子数次攻上城头都被张飞带人赶了下来,一条手臂也被张飞扎透,高矮子依旧悍不畏死的督着黄巾青壮朝城头攻去。

没了箭矢,庞羲等人只能将主意打到云梯上,在张飞蛮力下一大半云梯都被砍毁。

第十八章不存活,就归灵

“报渠帅,黄渠帅在伐木造云梯时被一股官军偷袭。***”

一个黄袍大汉急步从黄巾乱民中窜出,来到邓茂身边大声道。

邓茂差点从大纛前的马上栽下来,忙稳住身形急切的问道:“黄渠帅现今何在?”

“黄渠帅已被官军斩杀,头颅就悬在那片树林的边上。”

“官军该死。”

邓茂身边的黄袍大汉纷纷怒骂不止,个个激愤的请命:“渠帅,某愿去把黄渠帅的尸夺来。”

“某也愿往。”

“某愿同往。”

“……”

邓茂看着群汹愤涌的黄巾锐士们,道:“传令高矮子撤军,吾亲去接黄渠帅归灵。”

“诺!”

归灵,太平道的术语,大贤良师曾:人死后可至一方吃喝不愁、人人同等的世界,然这方世界不是人人能至,唯有向道之心虔诚再施以秘法者可入,太平道众称其为归灵。

高矮子领了邓茂的旨意愤愤不平的赶来,他也知晓没了云梯,靠人爬墙势必要多死许多苍头妇孺。

“上使。”

邓茂听到高矮子的声音,睁开眼道:“矮子,尔暂代吾统帅大军以防良乡官军来攻,吾亲去接黄渠帅归灵。”

“上使,不若某去。”

邓茂打断高矮子未说完的话:“吾意已决,尔执行即可。”

邓茂带着数千苍头妇孺混杂着自己亲卫近百黄巾锐士朝小树林赶去,隔着老远就看到小树林上挂着的人头,邓茂不由目眦欲裂低吼:“冲进树林,接黄渠帅归灵。”

“接黄渠帅归灵。”

原本走动都有些费力的苍头妇孺突然爆出一股亢奋的神,决然朝小树林大步冲去。

小树林里刘备率三百弓手已提前埋伏好,见数千黄巾乱民冲进百步范围大吼:“射。”

一时间箭如飞蝗将无数苍头妇孺射翻在地,随即有更多的苍头妇孺冲上来,一轮轮箭雨撒出,一批批苍头妇孺倒下又有无数苍头妇孺们悍不畏死补上,一刻钟的时间上千苍头妇孺用他们的生命缩短距离,并疯似得冲进小树林,刘备只能带人撤退。

邓茂射断挂着黄渠帅头颅的麻绳,将掉下来的黄渠帅的人头稳稳的捧在手心,大吼:“黄铧,归灵吧!”

“黄铧,归灵吧!”

“黄铧,归灵吧!”

随着邓茂的一声大吼,他身边跟随的苍头妇孺齐声大喊,接着整个黄巾乱民都在齐声呐喊。

原本空无一物的良乡上空陡然出现一片阴云盘旋着低垂下来,混在黄巾乱民中的邓当怀里的木牌如有灵一般飞上天空融入盘旋的阴云中,盘旋的阴云不断翻腾。

一个道风仙骨的道士手持九节杖出现在阴云中,手中的九节杖在万民呐喊中越来越大,第三层节杆一阵光晕闪现,邓茂手上捧着的黄铧人头消失不见。

须臾阴云消失,木牌重新落到邓茂手中,被异象震撼住的黄巾乱民第一次相信有归灵这回事,爆出无穷的信仰之力:“归灵!归灵!”

邓茂在万人中站出,高喊:“饱餐一顿,不存活便归灵。”

“不存活,便归灵。”

“不存活,便归灵。”

数万人的呐喊加上刚刚的异象让城头上的张飞、庞羲等人神大变,就连在树林中的刘备也被这异象震住,大贤良师真能撒豆成兵呼风唤雨,那这仗还怎么打?

不过自己穿越到这世界又带着农场,大贤良师会撒豆成兵好像没什么好诧异的。

不过经邓茂如此一手黄巾乱民士气大涨,恐怕破城就在今夜,刘备能选择的是在破城前攻击黄巾乱民后方还在破城后,两者都有优势,刘备想了很久赶到临时驻地时才决定在破城的一刹那攻击黄巾乱民后方,那时应该是黄巾乱民精神最松懈的时候,而且他们一如既往的士气也会因为快要破城而大写特写。

临时驻地内,方城诸族长看着天空的异象更加认同苏氏族长的注意,唯有徐定有些犹豫,真的杀了刘阿狐就只能跟太平道走到底了,可太平道能成事吗?

天色已幕,黄巾乱民饱餐一顿后,邓茂下令将所有的锅碗瓢勺一概砸烂,然后现在众人中间高声大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既然上天不给我们活路,那我们只能跟随大贤良师杀出一条活路,今夜不存活就归灵。”

“不存活,就归灵。”

“不存活,就归灵。”

高矮子一把脱掉身上的道袍掷在地上,从随从手中拿过自己的大刀一指良乡城头大吼:“杀!”

喊完,率先朝良乡城头杀去,他身后的黄巾青壮紧随其后,黄巾乱民如潮水一般朝良乡城下涌去。

蚂蚁一般的人儿淹没整个良乡城下的土地,十几把云梯搭在城头上,苍头妇孺们舍生忘死朝上攀爬。

张飞正欲下令射箭,庞羲一扯张飞,张飞不解望向庞羲,庞羲一指良乡县令黄斐道:“今夜是死是活,就看他的啦!”

黄斐看着众人目光,缓缓的从怀里摸出一颗黄铜铸就的大印,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热血喷到上面,黄斐头顶一股浩然正气升起包裹着黄铜大印升到良乡城上方,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光罩一闪即逝。

张飞看着那光罩呐呐道:“这就是独尊天下的密界吗?”

庞羲微微点头:“是啊!就和兵家阵法结界一样,非浩然正气不可御使!”

一个个苍头妇孺撞在城头被一层结界撞得头破血流,须臾便死,可势不可挡的苍头妇孺的鲜血将透明的光罩染成血红。

邓茂站在城下面无表的看着这一切,良乡县令现在才凝出结界看来良乡城内已无箭矢,可惜自己刚才耗费过多的法力,不然结合数万黄巾乱民的信仰之力就能一举击破结界,继而攻下良乡。

邓当,化名邓当的韩当在人群看着无数苍头妇孺撞向城头的光罩,光罩在血液的沾染下摇摇欲坠不由暗暗着急,主公的大军怎么还不来呢?

韩当只能悄悄的移到邓茂身边,只等刘备到来就趁机袭杀邓茂。

“城破啦!城破啦!”

在无数苍头妇孺的血液的沾污下,洁白的浩然正气形成的光罩彻底变成血色,铜印被玷污后掉落下来,数十苍头妇孺冲上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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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邓茂已死

“城破啦!城破啦!”

随着无数苍头妇孺呐喊,数十苍头冲上城头迅速被清理出来,可又有数十苍头冲上城头。

在城下看的邓茂也兴奋一挥手掌:“存活啦!”

“存活啦!”

无数的苍头妇孺爆喝朝良乡城下涌去,高矮子也趁机带着邓茂调拨给他的数百黄巾锐士混着苍头顺着云梯朝良乡城墙攀爬。

高矮子一下跃进城墙,手中的大刀挥舞立刻清理出一块数丈大小的空间,他身后的黄巾锐士混着苍头迅速登上城墙,苍头视死如归的撞上青壮手里的竹枪。

持枪青壮被苍头们自杀式进攻骇住,苍头们身后的黄巾锐士手持大刀将吓傻的青壮砍死,疯狂的拓展着空间。后面跟上的苍头拔出死去苍头的竹枪忘死的朝持枪青壮扎去,持枪青壮们一时慌了手脚,阵脚大乱被黄巾锐士开出一大片空间。

张飞带着一批悍勇之士杀来,才堪堪挡住黄巾苍头们自杀式的进攻,明眼人一眼就能望出来如无支援良乡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邓茂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韩当脸上却变幻不定,杀身成仁还是默默无闻苟活下去。韩当想了一会就选择前者,一把抓下头上的黄巾,伸直弯曲的背脊,抽出藏在衣服里的大刀大喝:“邓茂拿命来,令支韩当在此。”

韩当大刀将身前的几个黄巾青壮砍死快步朝邓茂杀去,邓茂一回就看到一股满脸灰尘的韩当,这人想必就是冒充族弟邓当那人吧!邓茂拦住身边的黄巾锐士:“此人是勇士,吾亲自送他上路。”

铮!两把缳刀相交,两人都感觉到对方的不凡,法力大损的邓茂竟然被韩当震得气血翻腾。邓茂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劝道:“壮士,吾看尔也是勇士为何替腐朽的汉室卖命,何不跟随大贤良师开创一个新王朝。”

韩当冷笑:“让数百万众流离失所,上千万众收到损伤,大贤良师就是这样开创一个新王朝吗?”

邓茂不以为意的道:“不破不立,大破大立。”

“缪!受死。”

韩当大喝一声,手中的大刀如一道匹练砍向邓茂,邓茂全力去挡,二人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

黄巾乱民后方一队队青壮手持长枪快速赶来,领头的几人目光闪烁,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些人什么,等快要感到黄巾乱民身后百步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喊:“邓茂死啦!”

“邓渠帅死啦!快跑啊!”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让几人脚步一滞,邓茂死啦!真的吗?好像要验证呐喊话一般,邓茂的大纛忽的被人斩断。

“邓茂真的死啦!”

一个老者失声道,接着火光可以看到这老者正是方城的苏氏族长,他身旁的徐定一狠心一下将手中的长枪递进他的后心。

“呃!”

苏氏族长不甘倒在地上,徐定周围的其他族长纷纷怒目而视徐定阴狠的说道:“邓茂一死,尔等还想从贼吗?”

“徐定受死。”

苏族长的儿子见父亲被杀又惊又怒,又听徐定蛊惑的语拔出腰中刀就朝徐定杀去。

徐定还没来得及阻挡,苏族长的儿子就满眼不可思议的倒下,他身后动手的魏氏族长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等着刘阿狐来收拾我们吗?”

“动手。”

族长们纷纷大喝,苏氏族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诸族族人斩杀一空。

“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人问道,诸族长纷纷看向徐定,都认为他刚才是刘备授意的,当然有刘备下一步的计划,可天知道徐定只是不想造反而已,不过这是一个让徐氏独霸方城的机会,沉吟一下道:“按阿狐之前吩咐的做!”

诸族长纷纷答应,魏氏族长却看出徐定的扯虎皮拉大旗的意图,可谁让徐定是他女婿呢?

千余方城青壮手持竹枪装着胆子朝黄巾乱民杀去,此刻被邓茂特意留在外围用生命阻挡援军的苍头妇孺听到邓茂已死的消息纷纷乱成一团,被持枪青壮一冲就溃散开来。

此时的邓茂郁闷不已,有心站出安定人心继续攻城,可他身边的黄巾锐士却不答应架着他朝人多的地方逃去。本来他跟韩当斗得旗鼓相当,由于装了一把大神法力一空,只跟韩当交手十合就被震晕过去,幸得黄巾锐士拼死搏杀才把他救出来。

韩当却大呼一声:“邓茂死啦!”一刀砍倒他的大纛,本被刘备派来混进黄巾乱民中接应韩当的青壮见邓茂大纛被砍倒纷纷跟着大呼才让局势瞬间崩坏。

良乡城头高矮子带领下的黄巾锐士加苍头组合正势若破竹的在城墙开出一大片属于黄巾乱民的空间,突然听到邓茂已死的喊声,接着看到邓茂大纛被砍倒攻势一滞,继而被士气大震的持枪青壮攻回来。

张飞更是如恶蛟一般勇不可挡,手下无一合之将,高矮子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道:“撤。”

张飞大吼:“哪里走?”手中的长枪猛地朝高矮子掷去,一个人从张飞手里逃脱两次绝对是张飞的奇耻大辱。

高矮子听到破风声传来急忙闪身去躲,一股大力却快速的扎进自己的体内,带着自己的躯体冲下城墙,未消散瞳孔中倒映出一道锋利的枪尖自身体长出。

“渠帅。”

一个黄巾锐士看到高矮子被张飞一枪扎死大喊,喊声未落就被张飞用夺来的大刀一刀劈死。

良乡城头在张飞勇猛的带领下快速回到青壮手中,张飞意犹未尽的带人冲下城头朝撤退的黄巾乱民杀去。

刘备带着从涿城、故安的援兵赶到的时候整个良乡已是一片大混乱,在箭雨的开道下四千余青壮快速的将还在抵抗的黄巾苍头杀死,至于黄巾青壮们早就见势不妙逃散啦!毕竟大贤良师的归灵对他们来说有些遥远。

天明的时候,整个良乡城下已无一处战场,数万具尸体被收拢起来大批的草木被堆在尸体外,随着一把火立时烧红半天天。

“是否将所有血液养分收取?”

是。

“恭喜您升到20级,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现在您的眼前,请细细的摸索吧!”

第二十章涿郡司马

良乡县廨,县令黄斐在吃一碗红枣核桃粟米粥后气息平稳的睡了过去,以浩然正气借黄铜印调集一县气运结界被破后几乎从没县令活下来的事例,黄斐可以算唯一的一个当场还没死的异数。

县令大人睡着,诸乡绅陪着刘备走出内堂,在一番寒暄后纷纷怀着激动而疲惫的身躯回去,他们在数万黄巾乱民的攻击下守住了良乡,还将数万黄巾乱民击溃斩杀殆尽,良乡必将闻名州里,就连他们的族人也有很大的机会被州里征辟。

县廨内,刘备坐在一房间内,方城的士族长们却纷纷挤到他的房间内痛诉苏氏父子的险恶用心。

刘备非王霸之人自然不会认为所有人一见面都得对自己忠心无二,对苏氏父子的险恶用心并不气恼,没有这样的人物出现刘备才觉的奇怪呢?

方城士族长们见刘备无怒气,才把他们的真是意图说出来,一是想再购买些竹枪与弓箭,二则是讨论苏氏家族的财产如何分派。

第一个刘备非常愿意,系统既然说是全新的世界可能更新啦!那堆积的竹枪与弓箭就需要有人接手,他巴不得他们都买了去呢?至于第二个只说一句话:“方城事方城人了。”

方城众士族长欢天喜地的离去,徐定却留了下来,刘备纳闷的问道:“徐族长还有事吗?”

徐定一咬牙,瞅着刘备的脸色说道:“昨夜苏氏欲反,吾等皆附从,本欲引邓茂袭杀玄德,怎奈刚至黄巾乱民外围就听邓茂一死,某一枪捅死苏族长,要挟诸士族长才剿灭苏氏。”

“哦!”

刘备本想威胁一下方城士族,没想到他们逆反之心如此大,不过俱往矣!徐定现在说出来是为何?表忠心吗?

“事往矣!徐族长为何还要告诉某?”

“纸终保不住火,定以为玄德可成大事。”

徐定一脸坚定的说。

可成大事,刘备不知道徐定口中的可成大事是什么事,不过离黄巾之乱结束还要七八个月,他急需大批盟友。

“文治兄可为方城长,以待朝廷旨意。”

文治,徐定字,意思是:你偷靠我麾下,我支持你做方城长,至于朝廷派来新的方城长,那我就无能为力。

徐定大喜:“玄德不知,苏氏家有良田万亩、钱千万、粮数万石,定以为不可轻易便宜那帮蛀虫。”

“方城长可自行处理。”

刘备的一句方城长让徐定的脸挤出一团花来,徐定开心的离去,刘备刚喝下一碗核桃红枣粟米粥,准备搂着服侍在一旁的侍女休息一下。

一个涿城书佐就在刘龄的陪伴下闯进来,那书佐与刘龄一脸尴尬的看着刘备在一个明眸皓齿的侍女身上上下齐手。

刘备假意咳嗽几声放开那侍女,刘龄与书佐才转过头去,二人见那侍女端着空碗红着脸出去,那书佐才焦急从怀里掏出一张包好的绢帛出来:“元节公钧旨,请玄德立刻回师涿城。”

“哦!”

刘备打开绢帛,却被上面的繁体字弄得眼花缭乱,收起绢帛道:“备已知,请回复元节公,备立刻回涿城。”

待书佐出去,才细细的揣摩绢帛上的意思,广阳城已破,刺史郭勋、太守刘政被杀,校尉邹靖率残部千余人退居涿郡,田楷恐广阳黄巾趁势杀来,故派人来请刘备回涿城。

良乡一战,刘备带来的五百弓手、一千七百长枪手,完好无损只剩下不足四百弓手、九百长枪手,这还是刘备带走三百弓手一千长枪手后的数据,如果都在这说不定能让那些疯狂苍头全部留在这。八百长枪手有四百死亡,重伤至残废者二百余人,其余一百多人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复员。

农夫不经过严格的训练根本挡不住疯狂的蚁贼,刘备已有心回涿城练军,尤其是提高刘氏族人的纪律性。

张飞对回师涿城有些不满,不过庞羲、邹侨、简雍纷纷赞成,他不满也只能跟着回去。

徐定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让自己的弟弟徐商带领一百徐氏族人跟随刘备回涿城抵挡即将到来的广阳黄巾,其余方城士族也不得不派亲族跟刘备回涿城,使得刘备身边多了五百人。

良乡乡绅虽然在这两次大战中受损颇大,不过刘备为了救良乡折损上千人马,他们也得派出一千青壮跟随刘备回涿城抵御广阳黄巾。

这样一来刘备麾下到达三千人,路过故安时,故安乡绅也送来一千青壮,四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朝涿城开进。

“玄德,一路辛苦啦!”

涿令田楷亲自出涿城十里来迎,简鹄、邹任陪在一旁。

“元节公亲自出行,备愧不敢当也!”

田楷抚着刚蓄起的胡须连连道:“当得,当得。玄德带来四千青壮如何当不得啊?”

原来是为了自己手中的青壮,这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些,不过除了自己自刘氏坞堡带出来的人,其余全部交给他们刘备也不心疼。因为他现兵贵精不贵多。

“元节公,这些全是方城、良乡、故安三县乡绅让某带至涿城抵御广阳黄巾乱民的,元节公可为他们寻一安营扎寨的地方。”

田楷一听刘备的话就感到他带着几分怨气,其实也不怪刘备是自己太焦急了些,笑道:“这事还要有劳玄德不辞劳苦啊!”

“我?备只一白身。”

“已不是白身啦!”

简鹄笑着说:“玄德已因功擢升涿郡司马,现朝廷又下榜文,要各郡县自行募兵抵御黄巾进犯,玄德这涿郡募兵的事就落在你身上啦!”

面对刘备吃惊的神色,邹任也连连点头,这个家伙真是好运道,现在就掌握一郡募兵事宜,待黄巾平定后说不定就能得一中千石的官职,日后说不定真能一窥三公九卿的位置,君郎公一退他一进,我们邹家至少能在幽州扩张数十年啊!

张飞、韩当、简雍、徐商等人无不狂喜,刘大哥现在就是司马掌一部兵马,日后至少也是个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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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牧场开启

“现1254只二级雉鸡,是否开启牧场?”

刘备刚回到刘氏坞堡内的宅院中就听到系统的电子音响起,刘备毫不犹豫的点头,桑树前的鸡棚中的雉鸡立刻消失一空,脑海的农场里无数雉鸡欢快撒欢,不时的能听到一阵格格的叫声,一颗颗鹅蛋大小的鸡蛋出现在粟米丛中,一只只弱小的生命破壳而出快速长大。

“夫君,您站在这做什么?”

听到刘备归来匆匆出迎的简淽与邹翠儿看到刘备站在鸡棚前纳闷的问道。

“没什么,突然想起些事来。”

刘备见简淽等人要走来急忙迎上前,要是被人知道鸡棚的雉鸡突然消失一空而有四处都找不到就有麻烦了。

夫君是想吃鸡了吗?说来也奇怪为什么这些鸡比自家的要有灵气呢?简淽暗自揣测是不是要杀只鸡炖给刘备吃。

刘备转头对身后的刘稚然吩咐道:“今日之内任何人不准靠近鸡棚,包括你。”

“诺!”

刘稚然虽然有些惊诧,还是爽快的答应。

刘备在简淽催促下去洗澡,简玉儿与简翠儿这次直接穿着白纱跳进浴桶帮刘备搓澡,刘备却将全副心神放进农场中,二十级的农场不仅扩大到二十亩的面积,而且成熟一轮的毛竹收割一轮后竟然还能长出新的毛竹,品相韧性都比新一轮的更好,制出来的竹枪、竹箭更加锋利有韧性。桑木也是一轮比一轮更坚固,制出来的桑木弓更加有张性起码不会让刘备轻易拉折弓干。

生长出来的苇草编织的苇甲竟然让普通的刀剑砍不透,身着如无物的苇甲竟然比得上上好的熟皮甲。

“现二级家猪、三级山羊、三级蚕蛹、四级野狗、四级马匹,是否收取?”

几只小小的蚕蛹出现在大桑树上立刻被系统感知,刘备忙将蚕蛹收进农场内的桑木林中,粗麻搓成的麻绳与织成的麻布都能结实,不知道蚕丝织就的丝绸布防御如何?早知道丝绸的防御可是很好的。

至于马匹那可是稀缺的物资,刘备却没敢轻易的尝试,野狗、山羊、家猪纷纷被收进一头。

酸枣经过新一轮的成熟,个头比之前更大、肉更多、甜分更浓,一颗微红的青酸枣放入口中,浓浓的枣汁散入四肢百骸内,刘备那煅骨期巅峰的身体竟然出了一身大汗,还有些粘糊糊的杂质透过毛孔被排泄出来。

“公子,公子,您怎么出汗了?”

简玉儿见刘备浑身大汗着急的把刘备摇醒,刘备一睁眼就看到两只小兔子在眼前不停的摇晃不由有些眼晕,小弟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

刘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一股莫名的心跳,轻声道:“玉儿,你想把我晃散了吗?”

简玉儿不松口的问道:“公子,您怎么出汗了?”

“可能做噩梦了吧!”

刘备不敢睁眼,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把简玉儿二人当地正法,刘备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刚回刘氏坞堡简淽与邹翠儿都等自己安抚,从良乡带回来的侍女也需要给一个说法不是。

当夜宿在简淽房内,夫妻二人小别更胜新婚一夜**。

翌日,刘备还未睁眼就进入农场中,一千多只鸡已繁衍到三千多只,野狗的身体壮大一倍,更疯狂的是蚕蛹一夜之间已达一百多只,几十倍的繁衍速度啊!山羊与家猪也从数十斤长到三百多斤,马匹个头虽然未见长,浑身毛更加柔顺,一双大眼睛特别神异。

这牧场比喂什么饲料都好啊!有这么多牲畜快速生长,不仅练兵不愁士兵们吃不饱,还可以缓解一大部分粮食危机。

尤其是已经知道的雉鸡,这可是张飞吃了都能洗髓伐体的雉鸡啊!要是给自己带来的四千青壮一人一只他们恐怕每人都能快速的突破伐体、洗髓期,凭空增长数百斤力气。

有四千力扛千斤的青壮为底子,经过黄巾之乱的锤炼,怎么也能练出一只媲美青州兵或丹阳兵的涿郡兵吧!刘备越想越高兴,渐渐的笑出声来。

“夫君,夫君。”

刘备睁开眼就见简淽衣冠整齐的焦急呼唤自己,刘备温柔的问道:“淽儿,生什么事啦!这么慌张?”

简淽道:“夫君,张翼德一大早就要吃鸡,子浑都快拦不住他啦!”

要吃就吃吧!那些雉鸡一夜就能繁殖一倍,再也不是吃一只少一只的时候。

“想吃就吃吧!”

刘备一张嘴就让简淽一惊,让吃还叫刘稚然专门带人把守,不过想到张飞跟刘备关系简淽有些释然还微微有些泛味,张飞如此待遇,那边的地位就会大增吧!

原本安静的鸡棚突然杂乱起来,一两只尾羽鲜艳的雉鸡从鸡棚中跳飞出来,张飞大眼一亮,这雉鸡比之前的更大,想必对自己踏入凝体期更有帮助吧!吼道:“子浑,某不去鸡棚内抓,抓跑出来的总没事吧!”

不等刘稚然搭话,手中的长枪已朝雉鸡扎去,流星一般的长枪朝雉鸡扎去,雉鸡扑着鸡翅跳飞,长枪擦着雉鸡尾羽而过落下一地漂亮的尾羽。

“某看你还往那跑?”

张飞趁刘稚然还在愣神中,抓出他的长剑配合自己的长剑,两把长剑同时朝雉鸡扎去,才将雉鸡扎死。

“翼德,你……”

刘稚然看着张飞说不出话来,不过刘备只让他守着鸡棚没说不让人抓鸡,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谁叫张飞那么勇猛呢?

简玉儿匆匆赶来,张飞急忙将雉鸡藏在身后笑着道:“玉儿,阿狐哥起来没?”

“没呢!贼曹老爷,公子让您想吃鸡就自己去抓,稚然大哥也不用守着啦!回去休息吧!”

张飞嘿然拿着雉鸡离去,简玉儿走到鸡棚前却没张飞那么费事,用双剑一枪才逮着一只雉鸡,简玉儿只是看中一只比较大的雉鸡轻轻一指正想吩咐靠来的刘稚然帮忙,那雉鸡就乖乖的跑到她脚下来。

这一举动让刘稚然把简玉儿视为神人,简玉儿也一脸骄傲的领着雉鸡朝厨房走去,在厨房等着吃雉鸡的张飞却差点被惊爆眼睛,难道雉鸡也好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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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迟来的关二

徐商扒着黄澄澄的粟米饭还有一种恍若梦中的感觉,香喷喷的粟米饭上浇着诱人的鸡汤和鸡块,一旁还有鲜艳的胡萝卜菜,饶他出身于方城徐氏也只在过年、生病的时候吃过鸡,青菜更是只有山上的野菜可吃,而在这里几乎每顿都是这样,晚上还有一顿杂碎汤可喝。***在大量肉食的滋补下徐商已能轻易举起千斤重的巨石,按照司马大人的话自己已经进入强筋期。

吃过饭后就是一身大汗淋漓的徐商就跟同族的人一起到坞堡外集合,先是练作战队形,下午则顺着涞水河上下来回负重跑,晚上吃过饭到坞堡内的澡堂子里跟同族的人一起泡澡,然后回去睡觉。这那是刀口舔血的生活,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平静的日子没多久,就在徐商当值时,一骑沿着涞水河而来,徐商下令戒严时,手下一个刘氏族人大呼道:“那不是德然吗?”

刘德然有些惊诧的问道:“刘玄德是否还在此地?”

徐商上前问道:“在,你是何人?为何直呼我们司马的名讳?”

“司马?”刘贺有些震惊,还好没忘记他的使命:“某可以见他吗?”

徐商狐疑看着刘贺,身旁的刘氏族人道:“德然哥,你回来了,耆老呢?”

“李子,你怎么在这?阿狐呢?”

“阿狐哥做了司马,这是阿狐哥建的坞堡,阿狐哥在堡外开荒呢?”

“快带我去见他。”

天气回暖,春种已开始,农场内长出的粟米当做种子怎能都比现有世界要好的多。为了这数万妇孺的日后得生存,陆城亭的土地收成明显养不活他们,刘备只能选择在涞水河两岸开垦土地。

刘贺看到刘备的时候,刘备正混在数万苍头妇孺中翻地,这还是那个傲骨天生的刘阿狐吗?

“阿狐!”

亲切而熟悉的叫声让刘备起身转头,刘贺一身风尘血迹干涸骑在马上,刘备忘不了自己睁眼就看到的男子:“德然,你回来啦!叔父呢?”

刘贺闻突然翻身下马,一把抓住刘备的手臂双眼一红几乎落下泪来:“阿狐,父亲被太平贼围在野三坡,还请阿狐广招各路游侠救父亲一救,一切费用都有某来承担。”

“叔父被困在野三坡?”

“嗯!”

看到刘贺郑重的点头,刘备对引刘贺的大汉道:“李子去见翼德、义公、子清、子浑等人去我院内议事。”

刘备还没入坞堡就碰到刘龄,急令刘龄召集所部斥候前往野三坡打探消息,回到自家宅院时正在练兵的张飞、韩当、刘稚然都已在厅内说说笑笑的嬉闹,张飞见刘备跟着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进来,笑着问道:“阿狐哥急着找某等前来何事啊!”

刘备一脸正色的道:“某叔父被太平贼困在野三坡。”

张飞不等刘备说完就嚷嚷道:“那还了得,阿狐哥还等什么,咱们快兵吧!某手早痒痒。”

“是啊!是啊!敢欺负主公的叔父,当就让知道知道血儿为什么那样红?”

韩当再一次跟张飞较量,刘备嘲讽说了这句话,张飞果真打的韩当鼻血直流,从此韩当就记住了刘备这句话。

“某也是这样想的,子清已去探路,义公、翼德速去挑选两百强筋苇军随吾一起去营救叔父。”

“诺!”

一群野马突然出现在涞水河旁并朝着坞堡的方向跑来,当先的一匹浑身雪白无一根杂毛,双目开阖间犹如神光闪烁,四蹄强健有力毛色泛黄,奔跑起来如闪电一般,就是史书描述的爪电飞黄。

张飞等人集合两百苇军后,野马群恰好来到坞堡前,说是恰好其实是爪电飞黄闻着刘备气味而来,这也不是野马群而是刘备缴获而来的马匹放到牧场中繁衍而来,为了不惊世骇俗刘备特意将所有马匹放养在涞水河两岸,不时的放马匹出来放风,而越来越多的马匹群则让人民脑补为刘备乃天命之人,多出来的马匹是草原迷失的野马。那匹爪电飞黄则是众马匹在牧场内杂交而来。

众人给马匹安上双马苇草蹬与高桥马鞍便朝野三坡飞奔而去。

野三坡位于遒县,过海棠峪穿百里峡到达一片连绵的土丘地带就是著名的野三坡。这一带土丘纵横,道路狭窄难辨是极佳的伏击地域。

刘贺凭着记忆在前领路,不久就碰到在土丘里转圈的刘龄,刘龄看到刘备一脸的愧疚之色。

在刘贺的带领下很快来到宽阔地带,一座比其他土丘更高的土丘出现在众人眼中,一片黄云中出震天的呐喊朝土丘上攻去。

“阿狐,父亲就被困在那座土丘上。”

刘贺指着那土丘说道。

“杀!”

刘备点头,一声轻喝,两百骑苇军摘下桑木弓搭上竹箭朝那片黄云杀去。

啾啾!两百之竹箭离弦而出出惊人的破空声,黄袍大汉组成的黄云瞬间被削去不少。

几轮箭雨过后,两百苇军离黄袍大汉们不足五十步的距离,黄袍大汉们在一人的呵斥下正欲朝苇军们冲杀而来。

当先的刘备一拽马缰,爪电飞黄快速的朝一旁拐去。两百苇军分两列散去,拉开二百步的距离后又是一轮轮的箭雨避来。

千余黄袍大汉很快被乱箭射杀一半有余,攻向土丘的黄袍大汉也被游侠们杀散退了下来。

为的一人看到那密集的箭雨脸色大变,待看清领头的那人脱口而出:“刘阿狐?撤,快撤。”

数百黄袍大汉闻快速的朝一方逃去,领头的那人本来还留下数十人断后,但很快被两百苇军射杀一空,数百黄袍大汉只能被驱赶着溃散。

领头的那人逃上一座土丘才气喘吁吁的说道:“数日不见刘阿狐竟然练就如此一强军,真吾太平道之强敌,可惜大渠帅不听吾,趁其弱小将其剿灭,日后必为吾心腹大患也!”

说话的非他人,正是邓茂。

土丘上的人见黄袍大汉逃散而去,好久才在一个红脸大汉的带领下冲下土丘。

追杀黄袍大汉归来的刘备看到那红脸大汉却差点摔下马来,我的天,枣红脸、卧蚕眉、丹凤眼、长须飘洒,莫非是关二吗?

第二十三章关羽的傲性

关二卧蚕眉一凝,丹凤眼一眯一股杀气陡然迸,手中的大刀一挑威势自生:“尔等何人?”

刘备只感到呼吸困难,一把大刀悬在头顶时刻即斩落下来,一旁的张飞爆喝一声:“呔!兀那红脸汉休要猖狂,燕人张翼德来也。***”

张飞策马来到刘备身前,刘备顿时恢复如初,头顶悬着的大刀也轰然破裂。

关二的眼眯得更紧,手中的大刀跃跃欲试,张飞也不甘示弱持枪相对。

刘贺急忙大喝:“长生兄休要动手,大家都是自己人。”

关二听到刘贺的话才蹙眉将刀收起,刘贺指着关二介绍道:“阿狐,此人乃河东解良关羽关长生,是商队雇佣的游侠儿,在并幽之地颇有名望。长生兄,这位是吾族兄刘备刘玄德,江湖盛传的涿城刘阿狐就是此人。”

“唔!”

关羽细长的丹凤眼细细打量刘备一番,道:“斩数百鲜卑奴的刘阿狐也不过尔尔?”

“匹夫,焉敢辱吾大哥?”

关羽最恨别人称其为莽夫,张飞的怒斥让关羽大为光火。刘备伸手拦住暴怒的张飞,笑着对关羽道:“备本凡人,能屠数百鲜卑奴只因任侠好义而已。”

“好一个任侠好义的刘备刘玄德。”

一声大喝从土丘上传出,接着土丘有三个人被一群管事模样的人拥簇着下来,左边的一人刘备认识正是刘贺之父刘元起,中间的一人风度不凡倒像是儒士,右边的一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猿臂,一张脸黑的如铁锅一般。

说话的却是中间的那位儒生,那儒士见刘备愣,微微一笑:“怎么?阿狐连舅舅也不认识啦?”

舅舅?史书从未提到过刘备舅家何人,刘备印象中舅舅的模样也很淡薄,其母与其舅父一同织席贩履,舅父的印象本不该淡薄,可事实就是舅父在刘备的脑海中根本没多什么存在感?

刘元起也笑意盎然的调侃道:“阿狐是不是猛一见到舅舅有些不敢置信啊?”

刘元起应该不会骗自己,刘备急忙滚鞍下马朝三人行礼:“备见过舅父、二位叔父。”

“阿狐快起。”

那黑脸壮汉更是大步上前将刘备扶起:“某乃一匠人,当不得幽州豪雄刘阿狐称一声叔父。”

刘备却硬施礼,那黑脸壮汉的大手却将刘备轻易的扶起,煅骨期的武将双臂足有万斤之力,就连张飞这等神力者也不敢说能轻易的将施展全力刘备扶起。刘备不由肃然起敬:“叔父既然吾舅父、叔父一起行商就当得备之叔父。”

关羽嘴角一撇,满是不屑。

“世平兄就不要为难阿狐啦!阿狐还不快给你二位叔父介绍一下你身边的猛士!”

儒士一开口就让黑脸壮汉放弃原本的举动,硬受了刘备一礼。

刘备指着张飞等人介绍道:“此乃张飞张翼德,韩当韩义公,刘龄刘子清,刘稚然刘子浑,其余者皆吾族人。”

世平兄笑道:“涿城刘阿狐所交之友也非泛泛,皆一时之雄也!苏公真好福气也!”

苏公哈哈一笑,道:“非双之福,实乃家姐眼光独到,在党锢之祸中助刘范令一把才嫁入陆城刘氏,只可惜红颜薄命看不到阿狐功成名就的那天了。”

世平兄,苏公,双。那儒士与黑脸壮汉的对话让刘备震撼不已,这个节骨眼上有这么三个词做姓名的人物不就是苏双与张世平吗?中山大商,自己的舅父竟然是中山大商,也怪不得刘母在刘父死后依旧能让刘备挥金如土,原来她是中山大商苏氏的女儿。

战马、金银、生铁立刻在刘备眼中晃做一团,就连系统生成的电子音都没听到。

“舅父,二位叔父,备已在坞堡备好酒菜,只等舅父与二位叔父前去享用了。”

“好!”

苏双听到刘备的话奋然叫好,当下接过下人牵来的马匹翻身上马,刘备不忘对关羽出邀请:“长生兄,不如一同前往坞堡。”

关羽一捋长须,蔑声道:“不必啦!某之职责是护送这匹财物安全抵达中山。”

刘备讨了个没趣,只能悻悻的道:“那备在坞堡等候长生兄,子清、子浑你二人留下帮助长生兄一同将财物安全运回坞堡,不得有误。”

这次关羽倒是没拒绝,刘龄、刘稚然二人齐声称诺!

刘备、韩当等人带着几十苇军跟上前面的苏双几人,张飞在路过关羽身边时故意挑衅道:“不识抬举!”

关羽丹凤眼紧眯仿佛没听到一般,任由张飞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离去,眯着的丹凤眼中已然有了几分怒气,只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张飞并没在意。

刘贺看着大桑树下的坞堡,诧声道:“某走的时候还没有坞堡吧!短短三个多月一座坞堡拔地而起,阿狐没少操心吧!”

当时是简雍、刘乐父子与张飞在忙碌,自己好像除了陪简淽、邹翠儿玩耍就是挑毛病吧!刘备点头:“正是,一座小小坞堡,花费且不说,单是琐碎的事务都能让人爆掉脑壳。”

“嗯!”

三人齐齐点头,苏双手里的马鞭指着正在翻地种粟米的苍头妇孺问道:“阿狐,这些人都是你解救的黄巾余孽吗?”

“正是,他们本良善,只因无饭可吃、无衣可穿才随太平贼造反。”

“玄德此地真世外之所也!”

张世平也忍不住赞叹,几人来到坞堡门前,远远的就能看到门前的守卫腰杆挺直,立在门前纹丝不动:“阿狐练得好兵,怪不得就连鲜卑奴才折戟城下。”

这大帽子一句一句的盖来,是想给自己资助的吗?我怎么感觉他们有求于自己啊!刘备不安的揣测道。

族长刘乐早就接到门卫的禀告,阿狐陪着刘元起回来啦!陆城刘第一豪商回来了,刘乐身为族长不能不接,刘备练兵每日耗费数万都是他自掏腰包,刘乐不仅为他心疼,现在刘元起回来了,刘乐就是豁出这张脸去也要给刘备找个分摊的人,毕竟刘备练兵是为了整个陆城刘。

第二十四章关羽敢拼血吗

关羽与刘稚然等人押着商队货物到达刘氏坞堡的时候天色已黑,货物被放到刘氏坞堡内一出仓库中,留下一半商队护卫守卫外面还有刘氏族人把守。商队管事们检查过货物数目,就在刘龄的带领下去洗漱吃饭,谁也没注意到几辆装着生铁的车辆突兀变空后又迅速的饱满起来。

在这刘氏坞堡能有这种本领的只有刘备,自星辰之铁被收入农场后一天比一天壮大,农场升到20级后更是凸出一个小山包,可矿场就是开启不了。刘备到野三坡后系统就提示是否收取生铁开启矿场,刘备强忍着**没开启就是怕被商队在检查货物现不对,现今已进入刘氏坞堡内他借鸡生蛋的计划就不怕被人现了。

关羽洗漱过后就被人带到主厅,刘备高坐主位,苏双、刘元起、张世平居于左手,族长刘乐、简雍、张飞、韩当陪在右侧,左侧还尚留有一席,关羽据傲一礼:“羽见过诸公。”

刘备站起身正想走下席将其扶起,关羽已施施然直起身,刘备讪讪一笑:“长生兄,请入席。”

关羽未答,径直入席。张飞却被关羽气的满脸涨红,好一个红脸汉,我家哥哥给他脸他却如此不要脸,张飞正想揍他一顿,可是刘备却礼下于人明显是想收服他,张飞不好动手只好换别的,本想拼酒,可刘备早已下令禁酒,今日还是刘元起回来才让从简氏坞堡特意运来的,些许酒自然不够拼,张三眼睛一转对旁边的韩当耳语几句,韩当连连点头告罪一声就出了门,不一会就搬了一大瓮鲜红的液体来。

张飞将酒樽中的酒一口饮尽,大叫:“这酒喝的不过瘾,长生兄可愿与某拼血吗?”

关羽被张飞弄得一愣,拼血?接着就见韩当亲自将一勺血舀进张飞的酒樽中,张飞眼也不眨的一口饮尽,满脸嘚瑟小子你敢吗?

张飞是一白面小生,他的实力却得到关羽的认可,关羽虽然傲骨天生对跟自己实力相同的人却很给面子,所以找他拼酒他毫不犹豫给了面子。如今张飞跟他拼血,关羽略一犹豫将酒樽拿起,韩当眼疾手快的将血舀进关羽酒樽中。

刘备本来见韩当搬来一瓮鲜红的液体就知不妙,可谁想到张飞竟然要跟关羽拼喝鸡血,为了不给人留下一种蛮夷的形象,刘备忙呵斥道:“翼德,义公不得胡闹,长生兄翼德义公平时胡闹惯了,勿与他们一般见识。”

关羽看也不看刘备,端起酒樽蹙着眉将鸡血一饮而尽后将酒樽放到席上,寓意是这一杯给你面子,吾不是蛮夷不会跟你拼血?

张飞本想出一口恶气,气气关羽,可鸡血一下肚一股热流在四肢百骸内流窜,身体内的毛孔翕张竟然渗出汗液来,这鸡血比吃鸡还能伐体洗髓,张飞眼中大亮:“再来。”

韩当佩服的看着张飞,手下却飞快的给张飞舀满一尊,张飞毫不犹豫的饮尽。

韩当挑衅的看着关羽,关羽显然被鸡血中蕴含的灵力震住,一个人一旦伐体洗髓期,身体就很难再洗涤,就像游戏中的先天属性一样,除非遇到先天宝物否则很难增加先天属性,先天属性一定以后的展也就差不多定型了。这鸡血却能增加先天属性,将关羽踏入凝体期身体伐洗,这无疑等于重新再修炼一次。关羽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中的酒樽再次端起,韩当大喜的舀满。

张飞见状大呼:“酒樽不过瘾,换鼎来。”

韩当彻底被震,张飞不满的道:“愣什么,还不速去?”韩当下意识看向关羽,只见关羽微微颔才去拿大鼎。

本该盛肉的大鼎盛满鲜红的鸡血,张飞大口大口的吞喝连一丝血迹都没留下,关羽却没那么野蛮只是将大鼎内的鸡血喝完。

二人斗血让刘备颇为郁闷,苏双等人却浑不在意,在他们眼中厮杀汉野蛮粗鲁一些才正常。

苏双开口道:“吾听闻玄德已是涿郡司马?”

“正是,前些日子随朝廷募兵榜文一起下来的。”

对于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舅父,刘备说不出的别扭。

苏双与张世平对视一眼,张世平道:“玄德才华不在雄公之下,趁此乱世聚众以平乱,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张叔父谬赞,备聚兵不过为自保。”

谁都能听出刘备话中的谦虚,张世平道:“玄德聚兵平乱是好事,为何士卒均手持竹枪,背挎木弓箭呢?”

张世平这话纯止是明知故问,天下之铁全在官府之中,偶有走私也在世家大族手中掌控。

刘备也想用铁器,可是市面上买不到生铁,矿场尚未开启如何用铁器啊?

“无他,实无铁器!”

张世平悠然一笑:“某自渔阳来,购有一千两百斤生铁,今愿献于司马大人以做兵器用。”

一千两百斤,跟史书上写的一样,如果刘备没有将他购买的生铁收入矿场中就不知道他买上万斤生铁,那时说不定会感激涕零,如今淡淡的道:“多谢张叔父,如果叔父再去鲜卑做生意有困难处尽可知会备一声,备自当赴汤蹈火。”

张世平满意的笑,黑脸揪在一起显得格外别扭:“不知玄德可有尚好的工匠制作兵器啊?”

刘备看向刘乐与简雍,二人皆摇头,苏双大笑:“玄德不知,你世平叔父可是这河北有名制兵大家,何不求其替你造一件趁手的兵器呢?”

“哦!世平叔父还有如此技艺,还请叔父不要推辞,备愿出千金求叔父出手一次。”

张世平摆手:“不是某不愿出手,实在是这些生铁铸就不了神兵,玄德若有天外陨铁在,吾定为尔铸就神兵。”

天外陨铁,他们也知道星辰之铁在吾手,放着星辰之铁,还是将星辰之铁铸就神兵收拢关羽,刘备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二,道:“备手中却是有天外陨铁,只要为某铸就神兵,多余的天外陨铁皆归叔父所有。”

张世平眼睛陡然一亮,大叫:“当真。”

苏双也吃惊的道:“玄德有天外陨铁?”

“嗯!”

二人看到刘备点头有些不敢相信,苏双道:“玄德,能不能给某看看?”

喝鸡血喝的浑身烫的关羽听到天外陨铁耳根子都竖了起来,刘备道:“天外陨铁现在不在吾手,待叔父准备一切就绪,天外陨铁自然会运来。”

“自然,自然。”

张世平知道自己有些激动了,关羽却有些失望看看张飞,张飞已满脸红晕趴在席上呼呼大睡——被烧晕过去,韩当正一尊一尊喝着鸡血,关羽猛吸一口气全神贯注的调息起来。

第二十五章张飞斗关羽

深夜,广阳郡蓟城外,一群黄袍大汉血迹斑斑的来到城下,守门的黄袍大汉看到被扶着的黄道袍道士肃然起敬:“邓上使,您回来啦!”

这些人正是邓茂围堵苏双车队不成反被刘备袭击的那群黄袍大汉,邓茂本就法力大失虽然经过几日的修养并不见大好,又经过几日奔波厮杀伤势更重,现在更被流矢所伤要不是在大贤良师赠与灵丹起作用,邓茂说不定就死在途中了。***

刺史府,邓茂被扶进府内,一个长身大汉正埋一堆案牍之中,邓茂却推开随从的扶持噗通一声跪下,道:“苏、张二人已跑,茂无用,请大渠帅责罚。”

埋案牍的幽州大渠帅程远志头也不抬的道:“上午不还在掌握之中吗?”

“回大渠帅,涿城刘阿狐于中午时分率二百骑赶来救援,后部猝不及防大乱,吾被前后夹击遂大败。”

“涿城刘阿狐!”

邓茂听到大渠帅咀嚼刘备的名字,添油加火的说道:“正是,刘阿狐早晚必成吾心腹大患,还请大渠帅兵攻灭。”

大渠帅却摇头:“不急,白骑已找到乌丸主力下场,待赶走乌丸再说刘阿狐的事。”

“可……”

邓茂还想说什么被程远志一手打断:“大贤良师说过,吾等虽反,不是为了刘氏江山,只是为了打造一个太平盛世,不能为了江山而让北疆蛮夷劫掠北疆民众。”

“是。”

大贤良师的战略目的让邓茂生不出一丝反驳之意。

翌日,张飞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来到刘备的宅院,昨夜他竟然丢了个大人,被那个红脸汉喝晕了过去,张飞脸上自然挂不住就来找刘备诉说衷肠。

张飞还没说话就被郁闷的刘备训斥一顿:“给你说过多少遍了,现在我们是创业期,要礼贤下士,尤其是豪杰任侠之士。”

关羽重士卒轻文士,张飞重文士轻士卒,刘备不想张飞再被身边亲随所杀,一有机会就在他耳边念叨士卒的重要性。

刘备看着张飞如犯错的学生一般低头不语也没继续说下去的**,摆手道:“还不去跟长生道歉。”

“哦!”

看张飞极不愿意的表,刘备无奈的说道:“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二人来到关羽的住处却被告知关羽已经走了。

“走啦!去哪了?”

“好像是回老家解良去了?长生临行前跟吾家主人说过的。”

刘备跟张飞急忙感到苏双处,苏双道:“嗯!这事吾知晓,黄巾乱起长生担心家人的安全,世平兄又要给阿狐铸就神兵,他思家心切就先回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

“不足一顿饭的功夫。”

刘备闻拉着张飞就往走,从桑树下牵来爪电飞黄就朝关羽离去的方向追去。

爪电飞黄跑的飞快,张飞紧赶慢赶只能望其项背。刘备心急如焚,关羽此去解良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再来涿郡,那桃园三结义还能结成吗?自己就要失去关羽这个绝世猛将了?

一道黑夜出现在刘备的眼眸中,心中窃喜的大喊:“长生兄且留步。”

关羽闻声勒马,看着疾驰而来的刘备纳闷的问道:“玄德兄何来?”

“长生兄为何不告而别?”

“昨日已打搅贵堡良多,加上羽离家数载思乡心切,就失了礼数。”

“黄巾乱起已月余,长生兄何不等神兵出世后再归乡。”

关羽目光沉静的道:“神兵与羽无缘,只能早归。”

“神兵未出,长生兄怎知神兵与自己无缘。”

刘备招揽之意无虞,关羽却不为所动:“神兵虽好却不及羽思乡之。”

关羽去意已决,刘备下马道:“既然长生兄思乡心切,吾这匹爪电飞黄脚力颇快,可予长生兄做脚力。”

“不必,吾自有座骑,玄德兄如无事,羽先行告退了。”

关羽在马上一拨马头就欲离去,刚刚赶来的张飞却忍不住大喝:“好一个关长生,吾兄如此礼下于你,尔竟如此辱吾兄长,真是气煞某也!看枪。”

张飞重儒士轻侠士,见刘备如此低声下气讨好关羽,关羽却据傲的爱答不理的模样让其真心受不了。拔出腰中的长剑就朝关羽劈去。

关羽自从见到张飞时,张飞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与他,关羽本来敬重张飞是个少年豪士一再容忍,尤其昨天在拼血时,张飞以煅骨期之体竟然跟凝体期的自己喝的一般多,要知道人的身体在没凝体前,煅骨期跟普通之躯无甚差别,伐体期比普通多倍的力量,洗髓期不过比常人血多一些,强筋期只是耐久多一些,煅骨期力量暴增被普通兵刃砍着依然会死,身体容纳超多的灵力一样会血管爆裂而亡,而张飞却昏睡一场屁事没有。再说关羽在拼血时得到莫大的好处,这也是他急匆匆离开刘氏坞堡的原因,不想刘备与张飞竟然紧追不舍,说不得要给张飞一个深刻的教训。

关羽丹凤眼一眯,傲然道:“张翼德,某敬你是个豪士,未想你一再逼迫与某,尔真以为某怕了你不成?”

腰中刀拔出,猛地朝张飞手中刺来的枪劈去。刀一出鞘,一股磅礴的气势迸出来凝成一条青龙飞快的朝张飞压去。

张飞只见刀光一闪,自己已被青龙全面压制,手中的枪不自觉朝地面砸去。难道自己就要被这青龙所斩吗?

不,吾命不该绝于此。张飞猛然爆喝一声,体内被压制住的鸡血蕴含的灵力猛然爆,随着吼声变作一条细小的金蛇快速的朝青龙颌下咬去,同时浑身上下散出一蓬金光,手中的枪也再次朝关羽扎去。

临阵突破,关羽也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心里对张飞的更为欣赏,看他的年纪还未及冠就已经突破凝体期,日后一定能踏入传说中的还虚期,就连化神期也不是没有期望。

欣赏归欣赏,关羽手下却不含糊,一刀快似一刀,青龙与新生的小蛇缠斗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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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张飞的另一面

关羽一开始游刃有余带着几分成全张飞踏入凝体期的成分,可随着张飞这些天在刘氏坞堡狂吃雉鸡、核桃、酸枣而积攒在体内的灵力爆出来,身体上的金光渐渐被一层黑气笼罩,攻向关羽的金蛇也变得半金半黑,当金蛇变成黑蛇时蛇身陡然涨大一倍有余朝着金龙咬去。***

关羽见张飞浑身黑气弥漫,唇红齿白的玉面小生在黑气的笼罩下竟然变成豹头环眼、黑面环腮知晓张飞已凝体初成,日后只要加以锤炼即可大成,想自己杀戮无数聚气数年才在数月前破入凝体期,人与人真的是不能比。

关羽猛吸一口气,脸红的欲滴血,手中的大刀却呈青色朝着黑蛇撞去。青龙与黑蛇交缠在一起,嘭!的一声巨响青龙与黑蛇散于无形,大刀与长枪一交便相互折断,二人胯下马一顿倒毙在地上。

被摔得灰头土脸站起大口喘息的张飞丢掉手中的断枪,大喝:“再来。”

关羽也不比张飞好到哪里去,整齐的长须纷乱不已还有几根杂草夹杂在上面,关羽丢掉手中只剩刀柄的短刀:“再来。”

嘭!嘭!这次二人打成一团却没运气,只凭自身的力量,你打我一拳我还一脚,本来酷男与帅哥文雅人转眼间变成打乱架的**。

刘备被二人的无赖打法震住,回过神忙上前将二人分开,一手拨开一人劝道:“二位贤弟休要再打了。”

张飞、关羽被刘备轻易扯开,关羽丹凤眼猛地一睁,自己与张飞皆踏入凝体期,自身纯力量就不下万斤却被刘备一手拨开,这刘备好大的力气,这一身修为恐怕也要踏入凝体期了吧!涿城刘阿狐的名声果然不虚,关羽不由推翻之前对刘备是的看法——靠张飞、韩当拼命搏出来的名声被其坐享其成。

张飞看着关羽突然爆笑起来,关羽开始还有些纳闷随即看到张飞那虚肿的脸与熊猫眼也扯嘴开心一笑,一笑却扯动嘴角的淤青,微痛的感觉让关羽知晓自己比张飞也强不到哪里去。

张飞笑完,才走到关羽面前道:“果然有据傲的本事,怪不得接二连三拒绝吾兄的招揽,吾兄高祖苗裔、今身为涿郡司马掌本郡募兵事,平定黄巾之乱后必定因功高升,日后三公九卿未可期也!某实不明白长生兄一身本事为何不跟吾等一起见功立业呢?若说牵挂妻儿,大丈夫何患无妻?若为妻儿放弃报效国家的机会实为不智也!若是因为某之前的不敬,某愿给长生兄道歉。”

好口才!一旁的刘备几乎要抚掌大呼,张翼德也不是只懂得厮杀吗?

关羽见张飞深施一礼不起脸有些烫,他开始只是不喜刘备据张飞等人搏命之名,也不想自己成为别人手中的一把刀而已。如今刘备初露实力,又得知其是高祖苗裔,手下文武兼备日后必能成一番事业心已向往之,可张飞毕竟不是刘备啊!

“翼德兄休要多礼,某家中尚有老夫老母,数年不见亦未曾在跟前尽孝,某心实愧疚之。”

关羽的去意也不是那么坚定,汉朝以忠孝立国,可自古忠孝难两全,治世以孝为先、乱世以忠为先。中常侍赵忠从弟赵延在鲜卑入侵时妻儿老母被鲜卑掳去,鲜卑以其老母、妻儿为协让其打开城门,其却亲手射杀老母坚守城池以待援兵,鲜卑散去,赵延之名传遍大汉,十常侍趁机各荐亲族,宦官势力大涨。

如今黄巾乱起,忠道自然大于孝道,可刘备却不知晓这些,而是问道:“长生兄,回家有何打算?”

关羽对刘备不识趣有些不满,心里略有遗憾,不过黄巾乱起正是用兵之时,他还怕这身好武艺找不到用武之地吗?抱拳道:“呃!应该在家奉养双亲。”

刘备窃喜:“黄巾起于冀州,河东正是黄巾肆虐重地,长生兄虽然武艺超群,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有妻儿老小拖累,幽州虽然地处边疆苦寒之地但民风彪悍,边塞强兵悍卒无数,待乌丸退去黄巾之乱如廯疥之疾也!云长兄何不牵家于此?”

“是啊!长生兄,你若牵家于此,咱们便可天天疏络筋骨啦!”

张飞听刘备喊云长兄有些侧目,急忙劝道。

关羽也有些诧异,刘备喊出口就知道不妙,急忙解释道:“备昨夜一宿未睡,总觉得长生兄字太俗气,苦思一夜才觉得长生兄性洁如云,云卷云舒无消长(zg)则长(g)也!故觉云长二字才配得上长生兄。”

“云卷云舒无消长则长也!好一个云卷云舒!”关羽杀人而离家时尚未及冠,为了讨一个彩头才取字长生,可自从他突破凝体期傲视大多数人时又觉得长生二字跟自己不太配,也曾想过重新取字,可一直没想到满意才一直沿用长生二字,这云长猛听普通细细揣测却甚合己意。

“多谢玄德兄赐字,待某取来家眷就来听玄德兄驱使。”

“备怎敢有驱使云长之心,吾等当一同建功立业,共扶汉室于危难中。”

其实意思还是一个意思,只是说出来好听点。

“那某就去了。”

刘备不知关羽心里怎么想的,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云长稍待,云长坐骑已亡,吾这匹爪电飞黄就赠与云长,此去河东路途险阻,不若让翼德率百骑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

说的好听叫有个照应,难听点就是怕关羽跑了或者被人截胡,就算被关羽认为虚伪也认了。

“也好。”

回到刘氏坞堡,看着张飞带着一百骑苇军随关羽离去心才安,张飞此去河东有两个人物,一是途径常山国真定县时寻找一下赵云,二是在河东寻找一下徐晃。

张飞、关羽若是能寻找到这二人,对刘备前期的事业有重大帮助。

“宪和兄,立刻在全郡范围内寻找铁匠配合张世平铸造神兵。”

简雍为难道:“玄德不知,早在几月前震叔已将郡城铁匠搜罗一空啦!”

“震叔?最近怎么没见过他?”

“自玄德接阿淽回来,震叔就不见了踪迹。”

第二十七章装备更新

百炼钢工艺简单的说就是把冶好的铁砂或高碳炒钢进行反复加热折叠锻打,以钢铁中氧化物的杂质、渗碳,最后得到刀条。***

钢铁复合工艺就是把不同含碳程度的钢块经过不同层次的锻打连在一起,经过热处理和淬火技术使得刀制更加坚固,还有研磨技术使得刀身更加精美。

简雍没能找到铁匠,只有几个铁匠学徒,刘备一怒之下从刘氏族人中挑选出几十个弱冠少年跟着张世平带来的铁匠学习,本来张世平看着眼前的数十个懵懂少年蹙眉:“玄德,铁匠易做,可铸刀师可不容易做。”

为了拥有自己的铸刀师,刘备让简淽将核桃磨成米分给几十个少年冲水喝,为此还特意多种了几颗核桃树。

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几十少年已经能初步铸刀成功,每个人只学一个或几个过程,烧火的烧火、锻打的锻打、淬火的淬火、渗碳的渗碳、研磨的研磨。

张世平被刘备的做法惊得目瞪口呆,诧异的问:“玄德怎么想出这种办法?”

流水线作业在后世烂大街,最早在秦朝就被运用了。刘备推说:“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秦朝弓箭作坊就是这般作法。”

张世平一脸古怪怀疑,可除此怎么解释他突然想到这种作业方式,要知道张家自西汉时就是铸刀大家。

一百五十把缳刀加数支钩镶盾已经铸造完,张世平已经摸透星辰之铁的脾性开始铸神兵。

张飞的丈八蛇矛、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刘备的两把缳刀,还有韩当的龙雀大环刀皆掺杂星辰之铁,原来的一千两百斤生铁已用尽,这三百斤生铁是张世平为了感谢刘备将剩余的星辰之铁赠与他的报答。

星辰之铁与生铁的最佳比例是十比一,因此刘备只需出三十斤星辰之铁就行了,为了报复张世平算计自己,刘备只从矿场中挪出三十二斤,只是剩下两斤多张世平已欢喜的不能自己。

中山张氏与苏氏支援的家兵来到刘氏坞堡后,张世平硬生生又留了几天,指教刘氏族人自己收来的铁矿石提炼,渗碳直到炒出合适的钢质才率车队返回中山。

刘备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舅舅有几分不满,张世平与自己毫无关系都已奉献一千五百斤生铁,并帮助自己铸就一百五十把缳刀与钩镶盾和炼钢、铸刀的生产线,而他不仅什么都没出反而每日大吃大喝,还要走刘备数百支竹枪、百余把桑木弓与上万支竹箭。因此在苏双走的时候刘备表现的稍显冷淡。

刘元起看着刘备问道:“玄德是在生苏公的气吗?”

“没有。”

刘备一口拒绝,忖道:难道我表现的那么明显,看来脸皮还是太薄啊?

刘元起古怪的笑着:“玄德去问问宪和,苏公给你留下多少好东西?”

刘备疑惑的走进自家宅院,简雍满脸笑容径直走来,看到刘备高兴的喊道:“玄德,舅父大人真是大手笔。”

“哦!舅父留下什么好东西让宪和如此高兴?”

刘备平淡的表让简雍有些扫兴,还是说道:“大量的牛筋、漆料、兽角、丝,最宝贵是十几个制弓大师。”

“制弓大师?”

刘备虽然强烈压制着内心的喜悦,眼中眉角间依然透露着无尽的喜意:“快带我去看看。”

我?简雍瞟了刘备一眼,高兴坏了吧!

“见过家主。”

刘备一进入那几个制弓大师的眼中,几人就快速的站起来见礼。

“家主?”

“正是,苏家主已经将目等赠与家主,这是身契。”

一个头雪白的老者从怀里小心的取出一叠兽皮递到刘备面前。

刘备接过兽皮想想又将兽皮递给简雍:“既然诸位都是制弓大师,只要各位教出一名制弓大师,身契就可以从某这里要回去,每多教出一名奖励十金,每制出一张弓额外奖励一斛粟米。”

前面的老者闻激动的浑身颤、胡须抖个不停,一时竟没说出话来,他身后的一个三十岁的大汉道:“家主说话可当真。”

“吾从无虚,这位长者是诸位的长辈吧!宪和兄把长者的身契还给长者,至于其他人的身契你先收着,等有人资格够了带着徒弟来就还给他。”

“诺!”

简雍虽然有些害怕这些制弓大师拿了身契就不好控制了,不过刘备已把话说出,他也不好在众人面前驳刘备。

老者接过简雍递来的身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老朽苏一弓替子侄先行谢过主家,主家放心,老朽一定全力教授弟子以报主家恩德。”

制弓作坊慢慢运转,从一开始的一天十几张到后来的一天数十张,这是在所有原料已准备好的况下。

“司马,张军候跟关大哥已经到三里外了。”

一个身穿苇甲背桑木弓手持竹枪的大**尘仆仆的踏进刘备的宅院中大吼。

“真的吗?”

刘备来到坞堡门前就看到一股烟尘从远方而来,骑上乌骓马(苏双留下五百马匹跟之前爪电飞黄杂交而得)朝着烟尘而去,他身后数十身背二石大黄弓,腰悬缳刀,手持以竹木为干百炼钢为枪头的竹枪等新式装备的白毦兵。

“云长、翼德。”

刘备隔着老远就高喊,关羽与张飞看到刘备亲自迎上来也拍马而来。

三人的距离差百步时,刘备突然下马朝二人大步奔来,关张二人亦翻身下马,刘备一下抓住二人的手心切的问道:“一路上还顺利吗?”

张飞大大咧咧的说道:“阿兄勿忧,你看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刘备的表现让关羽心中一热,孤身闯荡江湖以来数年内他见识什么叫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也知道义深重。可却没生在他身上,如今被刘备关怀,心激动难耐:“多谢玄德兄关怀,某及家人平安归来。”

“哎呀!别扭死了!那么虚作甚,既然咱们三个那么投缘,不如结拜为兄弟好了。”

张飞眨着眼道,正不知道怎么进入桃园结义阶段的刘备一口答应。

关羽被张飞天马行空的思路弄得反应不过来,见刘备答应后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下意识的点头。

刘备见关羽一点头,生怕他反悔的说道:“翼德庄上有一桃花林,如今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刚好适合我们兄弟结拜。”

关羽错愕:“今日天太晚了吧!”

张飞也有点蒙,天知道他只是随口说说的:“就是,伯父伯母与嫂夫人还没有落脚地呢?”

刘备用不容反驳的口气说道:“那就明日。”

第二十八章河东徐晃

show_d(); “你就是河东杨县的徐晃?”

刘备看着眼前这个瘦若枯柴,一脸蜡黄不足一米五的少年不可思议的问道。***怪不得刘备不敢信,要知道五子良将徐晃可是个手持开山巨斧的猛将,这少年这幅模样刘备很怀疑他能不能掂得动二十斤重的纯钢缳刀?

张飞抱着胳膊有趣的调侃道:“阿兄,别看这小子瘦小,一顿能吃八斗饭,小小年纪就是河东有名的杀星,他的武器就是一把劈柴刀。”

“哦!”

刘备眼前一亮,赵云不在真定,如果连徐晃也是冒牌的,刘备以后就真不敢再去拍脑袋的按图索骥了。

张飞见刘备疑色甚重,将刘备身上的缳刀解下,赞了一句好刀,接着对徐晃道:“小子把你砍柴的本事拿出来,耍的好喽!今晚有肉吃!”

听到有肉吃,徐晃咕嘟咽一大口唾沫,暗红的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嘶哑着嗓子道:“真有肉吃。”

刘备很讨厌这种耍人玩的表演,不过为了验证他就是徐晃也就忍了,温柔的道:“不管你能不能舞得动刀都有肉吃。”

徐晃目光一凝,凌厉的看向张飞,瘦小的身躯微缩一副拼命的模样,张飞满意的道:“接着。”

加过星辰之铁足有四十被刘备成为雌剑的缳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朝徐晃砸去,徐晃丝毫不乱一手朝砸来的缳刀一探,握着接在手里的缳刀转了一圈,一手拍掉木刀鞘一刀朝一旁的白毦兵砍去。

那白毦兵未想到徐晃竟偷袭自己,忙举起手里的竹枪去挡,经过沁油处理的竹木本就比一般的生铁还硬又颇具弹性,刘备正准备在军中大力推广,可在徐晃的刀下如豆腐一般被切成两半,徐晃的手一转刀锋擦着那白毦兵的鼻尖划过。

徐晃一阵剧烈的呼吸,而那白毦兵只感到一道刀风从头顶降落,裆间一热竟然**了?那白毦兵回过神来,丢掉拔出腰中的缳刀就朝徐晃劈去。

“住手。”

刘备见状大吼,可那白毦兵却恍若未闻,手中的缳刀依旧朝徐晃头顶劈落。

徐晃听到刀风,猛吸一口气低吼一声,驻地的缳刀再次拔出朝刀风来的地方劈去。

铮!一声金铁之声传来,接着一道白光划过,徐晃依旧持刀的姿势,那白毦兵一脸震惊,握刀的手颤抖不已。

好大的力气!之前砍断竹木还能说雌剑太锋利了?每一个白毦兵都是跟刘备从建堡时过来的,至少是强筋期士卒,双臂至少有千斤之力却被徐晃一刀把刀崩飞,果然是史书上的徐晃,张飞此行不虚也!

刘备扶起徐晃道:“公明,好本领。”

徐晃却一脸诧异看向刘备,眼中尽是不解。

张飞在一旁道:“公明,这是某大哥给你起的字,还不快谢谢某大哥?”

“啊?谢谢玄德公。”

徐晃有些仓促拘谨的朝刘备施了一礼。

“嗯!公明先在某做一个书童怎么样?”

“啊?”

徐晃下意识的搜寻关羽的身影,关羽已经被刘备安置在早已收拾好的宅院内,那宅院就在刘备隔壁,他现在正跟家人拾掇。

“你可以跟云长商量商量在回复我,你先去吃饭!”

“哦!”

徐晃将手里的缳刀递给刘备,自己跟着一白毦兵去吃饭,刘备瞥向刚才的白毦兵:“回炉再造!”

刚刚成型的四千长枪手(洗髓期)、五百弓手(洗髓期)、一百刀盾手(强筋期),五十白毦兵(强筋期)开始新一轮的练兵,尤其是纪律性。严格的距离对刚刚成军月余,个个力量猛增的部队来说显得格外重要。

生产钩镶盾的产量上不去,刀盾手手里的盾多为木盾由核桃木造就,淘汰下来桑木弓全部卖出,竹枪、竹箭也被大批量的卖到涿郡四周,大量的金银、粮食、生铁涌进刘氏坞堡,刘氏族人统帅的长枪兵已经在涿郡范围内来回巡逻,土匪、关卡全被清扫一空,商队只要有刘氏坞堡开出的证明就能在涿郡内通行无阻。

广阳某乡,一群乌丸骑兵被一群额摸黄巾的大汉围拢起来,数百骑骏马带起的烟尘无比浓烈如一头黄色的土狼朝密集的黄巾乱民中撞去。

当先的黄巾乱民被马蹄踏在泥土里,密集的人群将马速瞬间消减下来,冲进人群的乌丸骑士不知被谁拉下马然后被乱拳活生生的打死。

后面的乌丸骑士们见状忙朝另一侧逃去,马速还未提起就遇到一堵人墙,乌丸骑士们勒马朝反方向跑一道黄色的人墙大步朝这面围堵而来。

一个乌丸小帅举着手中的弯刀先朝后指,黄色人墙不远,往左指亦是黄色人墙,往右一股黄色烟尘极速赶来,举目望去已活路,乌丸小帅心一狠朝黄色烟尘而来的反方向一指,大吼:“杀!杀出一条血路。”

奔涌的乌丸骑士很快被密集的人墙将马速降下来,乌丸骑士骑在马上手持弯刀拼命朝人墙砍去,无数支将其拉住猛地一使力就将其拉下马,哀嚎声随即响起,不久再无声音传来。

数百乌丸骑士很快被密集的人群淹没一大半,身后的黄色烟尘已冲来,黄色烟尘一下将后面的乌丸骑士撞飞数十人,剩下的不足百余乌丸骑士被黄色烟尘硬生生的碾压。

黄色烟尘退去,一长身**在诸多黄道袍的拥簇下来到乌丸骑士的尸前:“还有多少战马可用?”

一旁的邓茂道:“回渠帅,完好无损的战马有一百四十六匹,伤二百一十匹,死八十九匹,收集铁质武器五百一十八件。”

“嗯!死的马匹全部作今日的口粮,受伤的马匹驮缴获,死去的人就地掩埋,轻伤的扶回蓟城。广阳境内还有乌丸奴吗?”

张白骑骑着白马回道:“回大渠帅,这已是最后一股了。”

“好!”

程远志大叫一声,望向涿郡方向道:“广阳已平,下一站就是涿郡,打通与冀州的联系,然后再跟北疆边军决一死战,某看他们没粮草、没军械补充,刚跟乌丸大战过如何抵挡吾百万黄巾军的铁蹄。”

“大渠帅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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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桃园结义

涿城外,张飞庄上桃花林前,一群白毦兵聚拢在凉亭外,不远处有一香案,香案上摆着三牲,三牲中间堆着三个桃子。≧≥1小说 w≤w≤w<.<1≤x<i≤a<o<s≦huo

刘备、关羽、张飞三人跪在香案前盟誓:“今涿郡刘备、河东关羽、涿郡张飞虽为异性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则匡扶汉室中兴,下则安抚黎庶,皇天后土在上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誓毕歃血为盟,刘备正欲大宴诸军。

“好一个匡扶汉室中兴,玄德真志士也!”

刘备等人望去就见邹任抚掌大笑而来,虽然刘备对邹任很不感冒,可还是上前相迎:“少年狂让邹公见笑啦!邹公怎么有空来?”

邹任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道:“任奉刘幽州之命请玄德特去县廨议事。”

刘幽州?刘备心中一惊,早知道刘焉会官复原职没想到会来的如此快:“君郎公官复原职啦!”

邹任脸上又恢复到之前的据傲:“数日前圣旨刚下,让君郎公暂摄幽州军政以平叛,玄德请吧!”

刘焉数日前都已官复原职,自己今日还未曾知,是该建立属于自己的报结构啦!

县廨内,刘焉高坐主位,涿令田楷居左,居右者是一个跟邹任很像的武将,身穿全铁盔甲腰悬缳刀,别有一番威势。余者如庞羲、简瑗、简鹄等涿郡大族要员分列两旁。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径直走进县廨,对刘焉一施礼道:“备见过幽州。”

刘焉微微一笑,一副春风和煦的模样:“玄德不必多礼,快请入座。”

刘备见唯有右手那跟邹任很像的大将旁有一空位,径直坐在属于自己的席位上。

刘焉看着刘备身后站定的关羽、张飞,捻须而笑:“这两位壮士想必就是玄德新结拜的兄弟!”

刘备谦恭的道:“正是。”

“能入玄德之眼想必都是无敌猛将,来人给二位壮士加座。”

“诺!”

一开始刘备还有些弄不懂刘焉的用意,可随着上的大将不屑的冷哼一声,刘备才知道刘焉是在捧杀自己,顺带着拉拢一下关张二人。

“多谢君郎公赐座。”

刘备无视那人的冷哼径直向刘焉道谢,关张二人才在后面加座的席位上坐下。

刘焉见刘备如此上路,一指全副盔甲的大将介绍道:“此人恐怕玄德还不认识吧!此乃吾幽州上将长沙驺靖驺文怀,说来与玄德还有几分亲戚关系,他与玄德岳丈邹长史同宗,玄德理应叫声叔父。”

“正是。”

刘焉的话刚说完,简瑗就接口道:“驺校尉乃边郡宿将,累年与鲜卑、乌恒交战积功至校尉,死在驺校尉刀下的蛮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且不可因率乡中鄙夫所杀的数百鲜卑奴而自矜。”

简瑗明贬刘备暗指驺靖,驺靖原本有些自得神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并狠狠剜了刘备一眼。

田楷亦点头:“陈太中(陈韪)曾: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玄德要谨记啊!”

“元节公之甚善。”

刘备明了:陈韪此是嘲讽孔融小时聪明长大未必一样聪慧,孔文举立时来了句更绝的陈大夫小时一定很聪明,陈韪半天没说出话来灰溜溜的提前退场。田楷把自己比作孔融,那驺靖自然就是陈韪,自己少年就斩杀数百鲜卑,而驺靖累年积功率边军才斩杀千余蛮夷,相比之下优劣自出。

驺靖虽然不知道田楷等人什么意思,可见几人神色料不是什么好话,脸色一沉瞟了田楷一眼,田楷虽然不是涿郡田,可幽州田本一家都曾是齐国王室后裔,田楷驺靖惹不起,简氏素来是涿郡第一士族,驺靖只能更狠刘备。

“好啦!”刘焉见田楷、简瑗力挺刘备,驺靖脸色越来越阴沉,刘焉调拨的目的已达到忙打圆场:“今日请玄德来是有二事,一是广阳黄巾自杀前郭幽州(郭勋)、刘广阳(刘政)后攻平广阳五县,今又欲向吾涿郡进。诸君可有良策应对。”

驺靖被田楷等人耍得火气大冒,杀气腾腾看向刘备蔑视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程远志敢来,某定率军杀得他片甲不留。”

意思是某能视黄巾乱贼如草芥,尔能吗?

刘备一副眼观鼻鼻观口的模样,张飞却嗤笑出声:“突然间忘记自己怎么回来的了!”

涿城谁都知道驺靖来时衣不敝甲狼狈不堪,那是驺靖一生中最大的耻辱,能被人提起驺靖那不屑的表立刻变成便秘时的脸,猛转头喝道:“谁在低语?”

“翼德胡说什么,广阳士族勾结黄巾造反,刺史、太守被杀,尔文怀叔能率边军退来已是大功一件。”

邹任听出张飞的话急忙呵斥道,可却备不住厅内诸人的冷笑,说的好听叫保存实力,难听点叫大败而归,就这幅德行还想杀实力更盛的广阳黄巾片甲不留,做梦吧!

刘焉脸色一冷,道:“广阳黄巾南下在即,焉望诸君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再有乱军者皆斩。”

“诺!”

驺靖虽然有万分不满亦只能咽下。

简瑗道:“明公,广阳黄巾南下已是定局,遒县乃广阳黄巾南下必经之路,吾等紧守遒县必能迟缓乱贼的脚步,待乌恒退去,届时刺史大人掉边军平叛,灭黄巾乱贼在反掌之间也!”

“善。”

刘焉微微颔,又蹙眉道:“不知谁愿前往遒县,迟缓广阳黄巾主力。”

驺靖立刻就焉了,好像这事跟自己没关系一般。

刘焉、简瑗与田楷一齐望向刘备,刘备知道局势已容不得自己拒绝,道:“备愿率部前往。”

刘焉满意点头:“玄德真悍将也!待边军抽调回来剿灭黄巾乱贼后,吾上表朝廷功属玄德。玄德,有什么要求不妨说出来?”

“回明公,吾部皆是各县青壮,手中所持皆竹制兵器,望明公多拨粮草、铠甲、兵器。”

刘焉看向田楷:“田涿令,玄德的一应要求一定满足,不可短缺。”

“这?”

田楷一脸的难色。

刘焉瞥道:“怎么啦!”

田楷见刘焉一副无所知的模样,暗骂老狐狸,涿城内的兵库已被人盗空,驺靖来的时候刘焉已知,此时还明知故问,真当不得人子。可刘焉来涿城时已被罢职,涿城内的事务其自然能佯做不知。田楷道:“粮草,衣物不缺,唯有兵甲,县内实无多少。”

“为何?”

“已失窃,太守大人已将调查权收去。”

刘焉脸一寒:“为何聚工匠现造?”

田楷苦笑:“城内工匠早在数月前已被人搜罗一空。”

简瑗一脸苦色:“这事说来与吾幼弟有关?”

听简瑗提到简震,刘焉就转移话题:“兵甲之事暂且作罢,玄德且委屈几日,吾另作他法。现在再说说宋涿郡通贼的事!”

驺靖一听此事立刻吼道:“有甚好说,通贼即谋逆,为防再现蓟城事,某愿提兵取其人头来。”

第三十章宋成

一群盔甲鲜明的骑士手持长矛、腰配汉剑自城外快进入城内开到郡廨处,一个骁将看到不远处的驺靖大声喝道:“军候黄奇见过校尉大人,二百骑兵已奉命赶到郡廨,请校尉大人下令。***≯≯ 壹小说 w≤w≤w﹤.≤1<x﹤i﹤a≦o<s≤h≤u﹤o”

驺靖跟刘备已等在郡廨门口等候多时,本来驺靖想独自攻下郡廨,宋成身为中常侍宋典的堂弟以贪婪闻名州郡,驺靖早有耳闻,如今能查抄他的府邸浮财必定不少。

田楷、简瑗却力挺让刘备同去,刘备本不欲掺和,出了县廨后简瑗却拦住刘备道:“玄德,此正是与阉宦决裂的好机会,毕竟尔之司马来之不正啊!”

如今黄巾乱起与十常侍瓜葛颇深,灵帝已数次下旨呵斥十常侍,还欲召回各地的宦官家属。而且党禁被解后,党人在朝势力大增,士族在地方上的重要性也被大大提高。士族一致认为十常侍的末日到了!

驺靖色厉内荏的喝道:“本校尉自府门攻入,尔自后门攻进,不得不放跑一人,否则军法从事!”

“诺!”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朝郡廨府后门而去。

驺靖看着刘备离去的身影冷笑不止,丫的就等着一无所获吧!最好别放跑一人。

一个郡廨的小厮见门前聚起数百骑兵喝道:“尔等这帮臭丘八知不知道这是哪?竟然在这聚众喧哗,信不信某家太守大人一纸书信上京就治尔等一个哗变之罪。”

黄奇冷笑着大步上前道:“某就哗变了,尔能奈某何?”黄奇说完一刀将其袅,回身大喝:“校尉大人有令:太守宋成勾结太平贼谋逆罪在不赦,随某杀进郡廨,擒住贼酋者官升三级,赏百金,杀死贼酋者官升一级,赏十金。杀啊!”

“杀啊!”

二百骑兵下马如狼似虎的朝郡廨大门冲去。

郡廨门前的守卫脸色大变的关门,却被冲来的骑兵们一下撞开,还来不及拔刀就被乱刀分尸。

“哗变,边军哗变啦!”

一个守卫连滚带爬的朝郡廨内部边喊边跑,一个腰系黄巾的汉子一把抓住那守卫喝问道:“乱喊什么?”

“不,不好啦!边军哗变,杀进来啦!”

那汉子一把把守卫掷在地上,喝道:“拦住官军,某去通知太守大人。”

大汉身后的假山中突然涌出数十手持利刃大汉,快步将内院的院口守住。

大汉快走进内院,太守宋成正在书房内写着什么,那汉子轻步走进书房柔声道:“宋师叔,官军已杀进来了,吾等该怎么办?”

“身份已暴露,撤吧!”

宋成抬起头平静的说道:“把这里处理好。”

“诺!”

宋成在那汉子的掩护下快的朝后门走去,一个汉子打开后门四处张望见无人才对宋成招手:“师叔,无人走。”

宋成刚走出后门就听见一声梆子响,两彪军自街道两旁杀出,一方乃身穿绿袍战甲的红脸大汉率领,一方有白面小生跟一长臂大耳之人为。

宋成看着刘备道:“玄德欲杀吾吗?”

宋成身边的数十大汉个个手持利刃一副凶相杀气腾腾的盯着刘备,只要刘备下令动手他们势必会拼死护卫宋成杀出去。十常侍还要活跃数年,宋典也安然躲过这次风暴,刘备觉得是没必要杀死宋成。

“备岂敢杀官造反?太守大人请便。”

宋成大喜:“玄德果真义士,活命之恩成必有后报。”

“大哥。”

张飞不满的拉了拉刘备的衣袍,刘备却止住张飞让宋成带人消失在甬道中。

关羽已是一脸不解,刘备道:“宋涿郡举某为司马,这次就算报其举荐之恩,日后再见吾必亲斩之。”

关羽的丹凤眼精芒一闪道:“大哥仁厚。”

张飞道:“给阉宦之党有什么义可讲。”

刘备呵斥:“今日因其为阉党不讲仁义,他日因勾连蛮夷亦不讲仁义,久而久之还有何仁义可讲。”

张飞默然不语,关羽却捋须赞道:“大哥所甚是,某目光短浅了。”

“顺后门杀入郡廨,就算能阻止他们少造一些杀孽也是好的!”

“诺!”

刘关张三人带人闯进郡廨,郡廨后院已乱成一团,一些抱着包裹欲走的仆役看到杀进来的三人慌忙朝来路跑,没跑多远黄奇带领的边军就杀将出来。

跑得快的几人撞到黄奇刀下,黄奇一刀将其袅,将那人抱着的包裹丢到身后的士兵怀里。

后面眼尖的仆役急忙翻身朝回跑,看到刘备三人就跪倒在地,把手里的包裹高高举过头顶大叫:“刘司马饶命,刘司马饶命。”

一名白毦兵将其头顶的包裹取走,大喝:“到一旁跪好。”

其他仆役见到朝前门跑就被黄奇斩杀,往后门跑却可以活命,纷纷向刘备处投降。

黄奇一路杀到后院时刘备已派人接管了郡廨后院,黄奇给身旁一名士兵施了个眼色,那士兵悄悄的朝后退去,黄奇大喝:“官军已至,尔等还不闪开,若耽误官军擒拿贼酋,定让尔等吃不了兜着走。”

刘备淡然拱手:“不牢官军费心,某已接管郡廨,待校尉大人到来一同进院擒拿贼酋。”

黄奇怕刘备擒了宋成,再把郡廨府的财物一尽运走,而自己因攻破后院已死伤数十人才杀散守护后院的大汉,如果眼睁睁的看刘备将财物全部卷走不说校尉大人哪里无法交代,手下的兄弟们也不会答应:“刘阿狐再不让开,就别怪某手中的家伙不认得你了。”

“哼!”

张飞怒哼一声,一步迈到黄奇身前,一团黑气凝成黑蛇朝黄奇扑去,黄奇大骇下意识的举刀朝张飞劈去,张飞大一探快若闪电将黄奇的手一纂一搡,黄奇的缳刀夺在手中,黄奇已被张飞推搡在地上。

“军候大人被他杀了,为军候大人报仇啊!”

一个士兵大吼,其余的士兵纷纷举着长矛大呼的朝刘备等人冲去。

关羽的大手一抬,身后的数十白毦兵张弓搭箭瞄准冲来的官军只要关羽一挥手必定射翻数十个。

第三十一章火并?

“住手!”

千钧一刻之机驺靖排众而出,盯着张飞手里的缳刀大声喝问刘备:“刘阿狐,莫非欲与某火并吗?”

刘备上前一步,道:“吾奉校尉钧旨自后门攻入郡廨,校尉为何吾欲与校尉火并呢?”

“那还不让你的人放下弓箭。***≧ ≧壹>小说 w≤w≦w﹤.≦1﹤xiaoo”

刘备轻笑:“没听到校尉大人的话吗?”

驺靖见白毦兵收起弓箭,才大声喝道:“黄奇,真死了吗?”

被张飞推搡在地的黄奇听到驺靖的喝声才从官军中爬出:“校尉大人。”驺靖一耳光扇在黄奇脸上:“没用的废物,为何与刘司马起冲突?”

黄奇被扇过的脸虚肿一片,却什么都不敢说只是怨毒瞟了刘备一眼。

驺靖摔了一巴掌后心好了许多,嘴角一抽:“玄德不负勇将之名,贼酋宋成何在?”

“宋成尚在内院中,备未得校尉钧旨不曾深入。”

“好!”驺靖未等刘备说完就大声叫好:“玄德陪某同入。”

驺靖大步走进宋成的书房一片杂乱还有燃烧过的痕迹,宋成却不见踪迹。驺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中了刘备的圈套,出门后黄奇就附到他耳边说道:“校尉,郡廨已空什么都没留下?”

驺靖气的几乎肺都要炸了,宋成数年涿郡太守家财不下千万,可如今毛都没见一根,根据可靠报宋成根本不知晓他的身份已泄露,那浮财哪里去了?

驺靖下意识的看向刘备,刘备手一指道:“校尉大人,备的人都在这里,某可没时间转移宋涿郡的家财。”

刘备说话时,手下的白毦兵已摘下弓箭在手,驺靖的心却露跳一拍,这不是竹箭而是边军制式弓箭,数十支绝对能把自己射成血窟窿。

他身旁的黄奇适时附耳说道:“校尉,某第一时间派人守住后门,如其偷偷运走财货一定会露出破绽。”

“咱们走。”

驺靖拂袖而去,黄奇率领官军快跟随而去。

“大哥,宋成这个阉党真的家无余财吗?”

张飞憋了很久终于没憋住开口问道,关羽也好奇的看向刘备。

怎么可能家无余财?光刘备送出的四百张苇席就价值四十万钱,刘备只是把金银五株钱全部转换成金银铁矿收进农场里。

“怎么可能?”

刘备重新将金银放入原本的位置,带着张飞等人走进假山中,摸到一个凸起的石头一按,一阵咯吱咯吱声音响起一道石门出现在众人眼中。

一道弩箭破空而出,惊奇这石门构造的张飞被突袭而来的弩箭惊的大眼一睁,一声断喝将假山震得一阵乱晃,假山上的碎石簌簌而落,弩箭也被震落。

张飞大步走进石门内,不一会的功夫将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揪了出来:“呔!尔是何人?又为何在此?”

“壮士饶命!饶命啊!壮士。”

晏明看到张飞的模样就一个劲的磕头,直喊饶命。

“尔认识某?”

张飞被晏明的叩拜弄得一愣,晏明急道:“数月前,小的曾在海棠峪中的山寨里见过壮士。”

“是你?原来你是太平贼?该死!”

张飞想起那夜竟偷偷溜走,还是太平贼就想一矛戳死他。

关羽一把抓住张飞的长矛,道:“三弟,且慢。”

张飞一心要杀人出气,不满的看着关羽握矛的手:“二哥,为何要袒护这个蟊贼?”

刘备制止道:“三弟,二弟自有深意。”

关羽有些感激望了刘备一眼,对晏明道:“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带某找到宋涿郡的浮财。”

“呃!”晏明有些迟疑,关羽握矛的手往前一送,矛尖直直朝晏明脑壳扎去。

“某去。”晏明闭眼大呼,冰凉的矛尖就停在他脑门的油皮上。

晏明颤颤巍巍的带关羽朝石门内走去,张飞、刘备二人紧随其后。

在晏明的带领下很快来到宋成藏宝的暗室,一大堆长矛被整齐的堆放在一起,一把把缳刀亦被堆在一处,更多的是汉剑,数十箱金银就堆在那里。

“几位壮士,这就是宋太守所有的浮财了?”

晏明小心的说道。

张飞一脸杀相,关羽却蹙着眉看向刘备,毕竟他曾答应晏明饶他一命,公然出尔反尔关羽还有不舒服,可现在他毕竟认了刘备为大哥,所以一切以刘备马是瞻。

“尔走吧!”

刘备的话让关羽松了口气,这个大哥虽然仁厚了些,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晏明终于搞清谁才是做主的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刘备的大腿说道:“刘司马别赶某走,某说了护使的暗室,护使一定不会放过某的。”

“那尔想怎样?难道还想让某派人保护你吗?”

张飞听了晏明的话心里舒服很多,没骨头的家伙不死留在世上做什么?

刘备白了张飞一眼,张飞不屑的别头,刘备对晏明道:“不走,你想怎样?”

“啊?某虽然愚笨,但还有几分蛮力恳求司马收留。”

“给吾一个收留你的理由。”

“理由,理由?”晏明的脑袋快的旋转,既然把宋成卖了,何不卖的更彻底一些,晏明一狠心道:“某是奉涿郡渠帅来监视简震简渠帅,现在太平教在涿城的消息渠道全握在某得手中。”

哦!刘备正欲建立报机构,这人就送上门来:“尔叫什么名字?”

“某叫晏明。”

晏明,三国未曾出现过这个名字,起码熟读三国的刘备不曾知晓,刘备咀嚼几次突然想到浴火重生大大写的**三国中不是有个叫晏明的盗墓贼拿着长信宫灯去投曹操,半路被猪脚截胡最后战死的家伙吗?

刘备突奇想的问道:“你会盗墓吗?”

晏明心一跳,他怎么知道某家是摸金校尉出身,在刘备严肃的眼神下道:“某数代先祖皆以此为业。”

“且留在某身边吧!”

晏明大喜的说道:“多谢主公。”

张飞指着兵器道:“大哥,这些兵器和金银怎么办?”

“先放到这里,今夜再想办法偷偷运出城。”

“为何不现在运走?”

“三弟,听大哥的。”

几人关好石门就看到重新回来的驺靖,刘备道:“校尉大人怎么回来了?”

驺靖脸有尴尬的说道:“吾想邀玄德去明公处缴旨,省得有人说某的闲话。”

第三十二章刘备,欲杀官造反乎?

“吾听闻玄德跟中山豪商苏氏、张氏颇有渊源,苏氏甚至还是玄德的内表(娘舅)家?”

刘备与驺靖一同到刘焉跟前缴旨,刘焉听到宋成已逃家无余财时脸色平静如常,转而出口问起闲话。***

刘备不明其意,不过这事瞒不住也无需去瞒,自己身后的潜势力越大越利于自己的展:“正是。”

刘焉突然叹息一声道:“吾本欲将从宋贼府中抄来的浮财加上众乡绅的馈赠,从玄德舅父手中换去一批兵甲加强玄德募来的青壮,如今只能作废啦!”

原来他的是这主意,刘备最近军火做的很红火生怕刘焉让自己出钱去买张氏的兵甲,忙道:“如今黄巾乱起,冀州受灾最重,张、苏两家联合家兵才敢回中山,要想前去中山买兵甲恐怕要抽调涿郡一大半的边军前去。”

驺靖听到刘焉欲扩充军备大喜道:“没关系,某愿率军前往。”

刘焉不满的瞟了驺靖一眼,继续道:“吾已是这样想的,吾听说玄德堡中制作的竹枪、弓箭卖的挺火,不如先支援涿城一批,加强一下涿城守军的战力,所欠军费待黄巾之乱勘定后吾一定如数奉还。”

扯了半天,刘焉真实意图原来还是敲自己的竹杠,刘备为了刘焉不在找自己的麻烦,只能答应。

“五百条竹枪,一百张桑木弓、万支竹箭,这已是备所有的库存啦!”

“玄德大义,此事吾定上表朝廷为玄德记一功。”

本以为刘焉这个老狐狸会跟自己扯皮未想他一口答应,刘备出县廨府的时候还窃喜不已,五百淘汰的竹枪、一百桑木弓和万支竹箭就换来刘焉的支持,真是赚大啦!

“明公,您怎么这么轻易的放过刘阿狐,据某所了解刘氏坞堡那天不卖出上百杆竹枪,数十桑木弓、万支竹箭啊?”

驺靖看刘备离开,才不满的抱怨道。

刘焉有些不满的看了驺靖一眼,这个蠢货被刘备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可谁叫他身边只有这么一个蠢货算的上自己人的大将呢?费心解释道:“宋成的浮财在刘备手里。”

驺靖大吃一惊:“怎么会?明明什么都找不到啊?”

刘焉当然不会告诉驺靖自己刚才一直在试探刘备,自己轻易放过刘备是因为已探出刘备欲用兵器保一身蒙混过关,可惜却弄巧成拙。刘焉站起身,弹弹直裾袍上不存在的灰尘道:“如果刘玄德天黑之前不出城,宋成的浮财一定在其手中,出城则不然。”

是夜,刘备在简府呆到天黑,才押着简氏与田氏赠送的粮草出城。

“校尉,咱们要不要在这拿下他们?某料想宋成一定在车上。”

城门上的一处墙垛后,驺靖与黄奇看着刘备等人押着十数将驴车出城,黄奇忍不住的说道。

驺靖冷哼一声:“就算尔查出来了又怎样?简瑗、田楷等人一定会说这些金银、粮草是他们赠与刘阿狐的。尔真是个废物,不是让你带人盯住进出郡廨府的人吗?为何还是被刘阿狐将宋成的财货运出郡廨?”

黄奇嘀咕道:“某派了三拨人不是都被人杀了吗?”嘀咕后,又问:“校尉,那咱们就看着他们这般离去吗?”

“怎么可能?”驺靖一拳击打在城墙上,吾从军以来从来都是猛将型的人物,到哪里都是受到热烈的对待,唯有在这涿城被刘备比下去甚至成为涿城士族的笑柄,驺靖怎能咽下这口气,狠声道:“在这里查住刘阿狐一无所获,可在城外……”

驺靖虽然没说在城外如何?可作为他的心腹,黄奇却明了他未说完的话语,接口道:“某这就去调一屯兵马来。”

“不!”驺靖的不字一出口,黄奇一愣,接着听驺靖一字一句的道:“调两屯来。”

“诺!”

黄奇大声应道。

刘备本以为出了城就万事大吉,随身斥候只是朝前方探路,却没有想到危机来自后面。直到听到身后隆隆的马蹄声才大吃一惊:“有敌来袭,素结阵。”

“大哥,结什么阵啊?让某带人冲杀一阵,一定能将来敌尽歼。”张飞舔着嘴唇有些嗜血的说道。

关羽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自从得了张世平铸造的神兵,还未曾沾过血,关羽也有些手痒:“是啊!大哥。”

张飞见关羽附和大喜:“大哥,二哥都同意了,您还犹豫什么?”

刘备冷哼:“要去自己去,其他人愣着干什么,赶快将驴车围成一个圈,士兵站在车圈内摆好弓箭,准备随时给来敌致命一击。”

“诺!”

关羽见刘备不悦,就指挥着众白毦兵将驴车赶成圈,张飞见关羽面了,自己焉了。

驴车刚刚被赶成一个圈,身穿黑甲手持长矛的骑士就飞快杀来。

“放箭!”

待骑士们离车阵还有两百步距离时,刘备就下令放箭。

数十支箭矢如飞蝗一般扎进黑暗中的密集骑士群中,当即有十几骑士翻身落马被后来的骑士踏为肉酱。

黑暗中不易视物,刘备已经每天都让人煮用牲畜的内脏熬杂碎汤来提高士兵的夜视能力,可依旧有人将箭射空。

“射他们胯下的马?”

刘备大声疾呼,相比人,马容易瞄准多了,在这还没双马镫的时代射马更有战果。

数十匹战马被射中,马上的骑士被狠狠的摔下来半天爬不起来,很快就被身后的骑士骑着战马从自己身上踏过。

还有不到五十步的距离,黄奇的二百骑士已减员一半,大部分都是被战马摔出然后被马蹄践踏而死。黄奇肉疼的大呼:“刘阿狐,休要误会,某是奉刺史大人钧旨来听你调遣的。”

白毦兵们闻手中一缓,黄奇的百余骑又冲进十步距离,刘备大呼:“放箭。”

白毦兵们下意识的拉弓放箭,黄奇的百余骑又减员三分之一,可总算靠近刘备身前不足二十步。

黄奇松了口气,可看到刘备身前围拢的驴车却傻了眼,急忙拉起马缰绳却身后的马匹一撞,被生生的撞进驴车内,黄奇被撞得头冒金星,稍清醒些就看到一柄缳刀架在自己脖颈上,转眼就看到刘备,黄奇道:“刘阿狐,欲杀官造反乎?”

被撞进驴车内的骑士全被俘虏,而刹住马的骑士却被大开杀戒的张飞、关羽二人屠戮一空。

黄奇看着勇猛的关羽跟张飞,硬气的说道:“刘阿狐,若是好汉就给某一个痛快。”

第三十三章下遒县

涿郡百姓一早起来就看到城门前鲜卑奴尸铸就的京观旁又出现一座新的京观,众人杂说纷云,有的说是鲜卑奴前来复仇来了。有人说是太平贼所做,敢据城而守顽抗到底者就如此京观。

忽有人:“咦!那不是昨日带病冲进郡廨的骁将吗?”

“是呢!昨日就是他把郡廨杀得血流成河真凶残啊!”

“边军杀蛮夷杀得久了,跟蛮夷的行事准则就近了。”

……

“闪开,闪开。”

一队边军从城内开出,将看热闹的百姓一一驱散,驺靖骑着高头大马出现,他看着眼前二百颗熟悉的人头铸就的京观心里愤怒不止,原本他还以为黄奇卷财而逃了呢?没想到自己二百精锐边军竟被刘阿狐手下的一干乡野村夫击败,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刘阿狐,某与尔不死不休!

驺靖在心中怒吼不止,双拳握得指节白,却强忍着怒气对涿城百姓大声吼道:“黄巾乱贼如此残暴必不能久,吾等军民只要一心,一定能从黄巾乱民手下存活下来,直到边军前来勘乱。”

驺靖吼完,涿城百姓议论更激烈:“太平军如此强悍,那涿城能保得住吗?”

驺靖拍马回城,留下一队边军替黄奇等人收丧。

刘氏坞堡,刘备留简雍、刘中守堡,尽堡中一百刀盾手、五百弓手、五百骑兵、四千长枪手,以张飞、刘龄率一百斥候为先锋,关羽率五百刀盾手为后合,自己亲四千长枪手、弓手为中军,韩当、刘稚然、刘贺、张达、徐晃、徐商等人为副将。

如宽阔囚笼一般的海棠峪,只容数人并排走蜿蜒不见头的百里峡,还有土丘连绵不绝的野三坡,真真兵家用兵设伏之地。

从海棠峪开始刘备就一直提心吊胆,一路上不断增斥候搜索四周的况,走出野三坡后更是心紧,只等到关羽率军赶来,前面张飞来报前途无恙才进遒县县城。

遒县县城,遒县黄巾小渠帅高度昨夜已等到路过的宋成送来的报要他警戒,以防刘焉为抵挡广阳大军而收取遒县。高度虽然颇不以为然,怎奈宋成身为护使比他高很多级,宋成还是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

要说太平道的组织结构很复杂,掌道为大贤良师张角,道务有其弟张宝处理,其弟张梁却掌握着太平道最强的力量——五千黄巾力士(煅骨期),下面各大方渠帅全有大贤良师名义上的弟子担任,如程远志、张牛角、马元义、张曼成、卜己、马相、徐和等人,小方渠帅大部分由五百亲传弟子担任:如波才、彭脱、张白骑、于毒、郭大目、雷公等人,余者为各驻地上使如简震、邓茂等人,有官身者为护使如宋成、封谞者。

大方渠帅辖小方渠帅,小方渠帅辖找渠帅,上使监督各方渠帅,护使身份特殊可在渠帅不在时打理本方事务,关键时能代替本方渠帅。

宋成关键都能代替张白骑,他高度一小渠帅又是张白骑提拔的,只要宋成一句话他就得让位。但黄巾军攻破郡县无数,就连州治、广阳郡治蓟城都被大渠帅程远志拿下,鲜卑、乌恒也接连被太平军击退,一伙村夫组成的乡军高度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当他得知刘备先锋张飞在城下叫阵时,立刻大嚷:“来人穿甲抬刀,某要亲自出阵让这帮村野鄙夫知道知道什么叫武勇?”

高度穿戴整齐,率麾下一千青壮出城去战张飞。

张飞本来的任务是铺路搭桥、收集遒县周边的报,等待刘备大军到来后率先攻城。可张飞一等不来,二等还不来就有些沉不住气,拍马到遒县县城下大骂。刘龄怕张飞有失,赶紧聚众跟在其身后。

高度看着张飞身后跟着一群骑着好马,身穿草皮一旁插着竹子的苇军,哈哈大笑不止:“无知小儿,真以为穿上草皮,拿把竹子就能上阵厮杀吗?哈哈!某看尔等是特意为某马匹来的吧!哈哈!”

高度身后额摸黄巾的青壮们也爆出一阵大笑。

张飞沉着脸拍马直取高度,高度轻蔑看向张飞道:“今日某就让尔等知道何为武勇!”说完,拍马朝张飞而去。

“驾!”

张飞猛地一拍坐下卷毛乌骓宝马,有点通灵的乌骓马快速的提速,高度被快速而来的张飞弄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快若闪电的丈八蛇矛捅穿挑起,然后狠狠被甩下。

在空中飞的高度想到这才是真正的武勇!

高度被张飞一矛挑落死得不能再死,他身后的黄巾青壮见状大骇,一个小头目级的黄巾锐士大呼:“为渠帅报仇,杀啊!”

黄巾起义初期的农民军刚刚进入悍不畏死的阶段,在大量黄巾教徒的引导下根本不会因为渠帅头目被杀而溃散,而是凶性大报仇。

张飞冷冷一笑,黑气弥漫,豹头环燕颔虎须的模样展现,手中的丈八蛇矛挥舞起来,血肉纷飞中夹杂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消失。

刘龄看到张飞模样惊呼:“保护张军候。”

一百多斥候立刻拉弓射箭朝黄巾青壮射去,百余支箭矢擦着张飞将其身前的黄巾青壮射杀,蓦地腾出一大片空间,张飞又迅速跟黄巾青壮搅和在一起。

几番箭雨后,斥候们已跟黄巾青壮几近相接,刘龄伸手拔出一根竹标枪朝一个大呼的黄巾头目扎去,那震臂大呼酣战的黄巾头目一下被钉在地上,死前双目扔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其余斥候们纷纷掷出竹标枪,本离几步之遥的黄巾青壮又扩大到几十步远。新一轮的箭雨开始让黄巾青壮们陷入痛苦中,城墙上的黄巾头目见势若破竹杀进黄巾青壮中,大呼:“随某出城杀官军,共创太平世界。”

“杀官军,创太平世界。”

隐隐听到遒县城下的喊杀声,之前刘备唯恐中计却忘了张飞是个暴躁的脾性,此时说不定已率人搦战,害怕张飞有失的刘备急令关羽、韩当率五百骑兵前往,自己令大军全速朝遒县县城赶去。

第三十四章张飞弑茂

show_d(); 关羽、韩当赶到遒县城下的时候,张飞与刘龄所率的百余斥候正遭到密麻黄巾乱民的围攻,他们坐下的马匹只成为一个增高工具,饶是张飞勇猛无匹陷在密集的人群中也不能前进一步,刘龄与百余斥候却陷入苦战,不时的有斥候被砍死或拖下马打死。

“杀!”

五百骑兵的马蹄声让混战的黄巾青壮大惊:“官军主力来啦!快撤入城。”

刘龄等人却精神一震,援军来啦!

百余人赶着数千人入城,狭窄的城门洞根本容纳不下那么多人,城门被密集的人群堵塞关不上,刘龄等人边拍马驱杀边朝人群密集的城门处放箭。

推搡中无数瘦小的汉子被践踏致死,关羽率得五百骑赶到使人群的推搡更严重,一些无望进城的人纷纷绕城而走。

五百支弓箭加入清扫城门,使得城门处的拥挤快速消散,十几轮箭雨后城门处已看不到一个站立的人群。

关羽下马大呼:“攻占城门,清扫城门官道,等大军前来。”

“诺!”

一具具尸体被丢开,一条丈余宽的道路被清扫出来,张飞见清扫完毕对关羽道:“二哥,你且守城门,某去把城内黄巾头目擒来,省得他们见机不妙偷偷溜走。”

“也好,让义公率四百骑兵随你同去。”

关羽一想,张飞说得并非无道理,点头道。

张飞大眼乱转:“二哥,还是让义公帮你守城门!某一个人去就行。”

关羽见张飞杀气未消,知道他未杀过瘾更不敢放他一个人去:“不让义公去,你也别去啦!”

张飞急道:“同去,同去。”

四千长枪手以队(五十人)为单位的散入遒县城后,不久城内零星的战斗就结束,为了守城时不被残余黄巾侵扰,刘备令刘贺率五百长枪手将城内残存的近万老弱妇孺押往刘氏坞堡。

城里城外的尸体收集在一起足有近万具,刘备看着城外那连片的尸体自问道:“城内的反抗如此剧烈吗?”

张飞瞪着大眼罔若未闻,事实是他杀得兴起碰到一队长枪手作战就大开杀戒,结果让许多无辜的苍头妇孺也牵扯其中。

熊熊大火印在刘备心中,在刘氏坞堡种田半月才升到21级,这近万具尸体却直接让刘备升到22级,有时候他真的想让手下的人大开杀戒好让自己做火箭一般升级,然后狂暴强兵、接着横扫大汉王朝,可这不是数据而是活生生的人,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只是一种精神境界,几人能做到?

翌日天一亮,刘关张三人率五百骑兵出城,众所周知黄巾多兵少将,若在他们到达遒县城下前先杀杀他们的威风,一定能让刘备多坚守几日。

“报,前方十里处现黄巾主力。”

刘龄手下的斥候来报,张飞的鲁莽行事虽然攻下了遒县却给军队开了个不好风气,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现在苇军初立正是严明纪律的时候,若在此时就出现违令并私自篡改命令的况,以后刘备下达的命令还能不能按时完成,还要不要听?斥候屯被刘备交还给刘龄,而张飞则在自己身旁护卫自己。

“黄巾乱民有多少人?”

“密密麻麻不可计也!”

“再探,等黄巾大队停下来的时候再报。”

“诺!”

斥候退去,张飞焦急的道:“大哥,黄巾乱贼就在眼前,咱们还等什么呢?”

刘备看也不看张飞,下令道:“下马进食。”

说完来到一颗大树下,随从徐晃利索将一张马皮铺在地上,又拿出一张织席铺在上面,又从马匹上的包裹中取出一大块牛肉、一只鸡和一堆面饼来。

面饼:粟米磨成粉加水揉合成面团加油盐,在大锅中蒸煮而成。牛肉和鸡都是早晨火头军刚刚卤制好的,虽然有些凉尚可以入口。

徐晃在刘氏坞堡大吃特吃两天,脸上已有些许血色可身材依旧干瘦,手上的小刀却挥飞如舞,人头大的牛肉块跟卤鸡很快被分解成许多小块。

拿一个面饼撕开,加上一块牛肉块或鸡块,咬上一大口慢慢咀嚼别有一番风味,可惜没有辣椒、孜然一类的调料,颇为遗憾!

关羽见刘备吃的极为享受,拉了拉张飞道:“三弟先吃饭!大哥自有深意,且不可自作主张啦!”

张飞闷闷不乐的坐在织席啃着面饼加牛肉,偶尔还抓起一鸡块塞进嘴里,噎着了就拿起用牛皮缝制成的牛皮袋饮上一大口浓香的鸡汤,被刘备冷落的郁闷也随着鲜美的鸡汤缓解许多。

天将黑,黄巾主力终于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刘备眼中,刘备猛地站起大喝:“上马。”

五百骑士认镫扳鞍上马,检查后身边的一应物什:背着的长弓、挂着的箭壶、腰悬的缳刀、插着的小竹枪、一根竹木铁枪。

“杀!”

五百匹战马一同奔跑向前的威势绝非一般,正蹒跚前行的黄巾主力大惊,黄色大纛下的程远志脸色一变,呐呐道:“这时候谁还敢捋我们太平道虎须?”

修养一月有余的邓茂已恢复,听到程远志的话道:“渠帅,某愿前去一探究竟!”

程远志虽然对邓茂颇多不满,可他是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程远志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承受邓茂的失败,还得继续委以重任。

邓茂带着数百黄巾精骑上前,远远看到刘备就怒气不止,快马上前:“刘阿狐你多次偷袭与某,今日可敢与某决一死战?”

“呔!兀那贼将休要猖狂,看某来战米?”

张飞得到刘备的点头拍马上前,手中的丈八蛇矛缠绕着黑气朝邓茂扎去,邓茂急忙挡刀,铮一声清响刀身断裂,矛尖在邓茂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扎进邓茂身体内。矛尖在邓茂身体轻易旋转几圈后,把其身体高高的抛在空中。

“渠帅!”

黄巾精骑们大喊,数十骑疯狂的涌将上来想要把邓茂的尸抢回去,张飞却杀性大起冲进数十精骑中大开杀戒。

十几个箭术娴熟的骑兵飞快射杀黄巾精骑替张飞清理残余,几十黄巾精骑很快就被屠戮一空。

“撤。”

一个黄巾头目眨眼间被屠戮完的黄巾精骑和嗜血的张飞,大喝一声拨马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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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徐晃初谏主公撤吧

刘关张三人率五百骑跟随黄巾精骑来到黄巾主力前时,程远志已经排阵完毕,精锐的黄巾锐士手持汉剑、长矛、大戟一脸杀气的凝视着前方。***

程远志正想拍马上前为邓茂报仇,一旁宋成却提前拍马上前道:“玄德,几日不见别来无恙乎!”

“宋涿郡久违啦!”

刘备的冷漠宋成并不在意:“玄德,尔乃智士也!当今陛下无心朝政,阉宦当权,贤臣义士要么被诛杀要么被禁锢,汉朝大厦将倾人所共知,玄德何必为大汉殉葬,何不与大贤良师一起共创太平盛世,凭玄德的才能他日裂疆封侯不在话下。”

“太平盛世?”刘备嗤笑不已:“如果大贤良师真能创建太平盛世?尔等为何至今仍裹协着老幼妇孺,而不是让他们种田养牲挣下以后的口粮呢?难道害怕大汉朝廷会屠戮自己的子民?”

刘备一句话直至太平道造反不可能胜利根本——不事劳作怎能不劳而获,不劳而获那是强盗山贼的作风。程远志闻大骇,太平道鼓动人造反的根本原因是活不下去杀地主夺食,靠杀戮来建立一支争夺天下的铁军,如果被裹协的青壮不在有拼杀之心,黄巾之乱早晚得被官军剿灭,刘玄德在瓦解己方的军心其心当诛。

“玄德小儿,焉知吾大贤良师的用心?看吾拿你!”

程远志拍马上前,宋成张口欲喊住程远志,可其已走远,只能吩咐张白骑:“保护好渠帅。”

“诺!”

宋成是排名靠前的五百亲传弟子,张白骑却是大贤良师最后的几批亲传弟子,在道内的地位比宋成低多了。

“大哥,让某去杀了程远志吧!”

张飞看到程远志杀来浑身热血沸腾,关羽却道:“翼德已战过一场,这一阵就让给为兄吧!”

刘备点头,程远志本来就是关二的成名作,提醒道:“嗯!云长不要杀他?”

关羽不明所以,战场上还有故意饶敌将一命的,不过这一阵是关羽在刘备军立名的第一战容不得有失,关羽点头:“羽尽量。”

“驾!”

青龙偃月刀得刀柄轻轻一拍坐下的爪电飞黄,爪电飞黄一下子窜了出去,如一道烟一般冲到程远志面前,程远志一惊下意识的举刀。

关羽在马上不断提势,到程远志身前时气势上升到最高,一拽马缰爪电飞黄双蹄高高扬起,刹那间马借人势人借马势,一条青龙蓦然升空朝程远志咬去。

凝体期!程远志目眦欲裂,一股黄色云气在身上蔓延却被青龙摧枯拉朽的咬下一大块,程远志举在头顶的大刀被青龙偃月刀大力砸下。

铮!喀!啊!

程远志痛呼一声,持刀的手无力落下,青龙偃月刀砍在其肩膀上,只要关羽一转刀锋就能将其斜劈成两半,想到刘备吩咐的关羽反转刀锋一下将程远志的胳膊砍下,同时大刀在其腰间一拍一下将其拍落下马,冷艳锯刀尖紧随其后顶在程远志的咽喉上。

程远志不甘的大眼一凝,一口血箭喷出无力的躺在地上。

不远处的张白骑大惊,手中的大黄驽一抬射向关羽:“休要大渠帅,涿郡张白骑来也!”

关羽挥刀拨落接二连三的驽箭,张白骑已冲到跟前,二人交手三合张白骑就被关羽砍翻,一拥而来的黄巾精骑让张白骑与程远志被救走。

张飞看到关羽陷入苦战大喝一声加入战团,刘备手中的两把缳刀高举:“杀。”

宋成怕程远志有失,令旗一挥数万黄巾青壮大吼着抢上前去。数百黄巾精骑很快被刘备等人杀散,数万黄巾主力却冲锋上来。

宋成有心收兵,可数万黄巾青壮不是训练有素的官军哪能说撤就撤,一个弄不好就成大溃败,他宋成就是太平道的罪人。

数十步的距离根本来不及摘弓射箭,数百骑兵纷纷拔出标枪朝前方扎去密密麻麻的黄巾青壮蜂拥而来,数千支标枪留下的死尸很快被人群淹没。

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蓬夹杂着碎肉器官的鲜血,数条生命被带走。张飞一手持大号钩镶盾,一手持丈八蛇矛,左手用盾砸,每次都有一个人被砸的面目全非数人受伤,右手丈八蛇矛又挑又刺又扫,如同一人形战斗机器。

刘备在白毦兵的护卫下两把缳刀左劈右砍,一时间也成为强悍的代名词。

“主公,小心。”

自刘备成为涿郡司马后,身边的人开始慢慢正式称呼刘备为主公,身为白毦兵什长的徐晃在应付黄巾青壮时还有暇观察来自四面八方的威胁,看到数十人一起张弓瞄准刘备不仅大呼。

“大哥,小心。”

关羽听到喊声抬头去看,此时去救援已来不及大吼一声朝射箭的人群杀去,张飞却拨转马头大吼的朝刘备杀去。二人的性格决定二人的行事准则,一人见来不及就去报复,一人明知结果依然要去守护。

杀得麻木的刘备听到诸人的呼喊,抬头就看到数十支箭矢朝自己射来,一时间刘备大脑一空,难道我就要死了吗?蜀昭帝行程就要到此为止了吗?不,我有农场傍身怎能死!

刘备求活的念头大增,飞来的箭矢在刘备眼中越飞越慢,两把缳刀猛地搅和在一起,一团火红的气息猛然迸,一下将射来的箭矢全部卷入其中。

“突破啦!”

“赤龙帝气。”

远处放箭的刘氜黯然无比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刘阿狐继承高祖的赤龙帝气?刘氜不甘的退下。

关羽、张飞却大喜,大哥在这关键时刻竟然突破了,其实并不突然,刘备在未穿越前已摸索到凝体期的边缘,只是被后世三无宅男所拖累才境界倒退,经过无数粟米、红枣、核桃、萝卜、雉鸡、牛肉等农场作物的伐体洗髓下早就到了突破的边缘,由于其太懒惰不肯上阵杀敌才拖到今日。

“主公,黄巾贼势大,杀之不绝咱们撤吧!”

徐晃一脸决毅的劝道。

第三十六章简震呢?

“主公,黄巾势大杀之不绝,咱们撤吧!”

刘备在杀戮中体内的赤龙帝气转化为土黄色的云气,一条暗金黄龙在其头顶盘旋,徐晃才突然出谏道。***一小说 w<w≤w﹤.<1<x≤i≤a﹤o<s≤h﹤u﹤o<.<o≤

刘备一愣,如果这话是关羽、张飞说得刘备丝毫不诧异,毕竟自己常说敌强我弱,如无非战之因当以退军保存实力为上,可十几岁徐晃如此谏道让刘备知晓后世家喻户晓的名将已初露锋芒。

张飞、关羽也趁机杀来,刘备道:“撤!”

数百骑兵蓦然拨转马头,仅剩不多的标枪勉强开出一条路来,张飞勇不可敌的杀出一条血路,关羽舞动青龙偃月刀断后。

五百骑兵手持沾染星辰之气的缳刀将刺来的长矛大戟纷纷斩断,连带着黄巾锐士身上穿戴的生铁盔甲也如若无物一般。

刘备拨转马头时趁机将战场上的数千具尸体收入农场中,22级的农场竟然有再次升级的苗头,原来尸体跟尸体也不一样,近万苍头妇孺的尸体只让农场从21级小半升到22级,数千具黄巾青壮、锐士、精骑的尸体却让农场从22级升到23级,要知道每升一级下一次升级的经验是上一级的两倍,22级升23级的经验就数亿啊!看来以后杀精锐部队才是自己升级农场的捷径啊!

五百骑兵回到遒县的已不足四百骑,可现在的四百骑个个杀气腾腾,再也不像之前给人一种花架子的感觉,有了一点点铁血战士的味道。

被屠杀数千黄巾青壮的黄巾主力依然有数万人之众,刘备怕黄巾趁暴怒时攻城,急忙让人将油锅烧起,擂木、滚石、竹排、弓箭、标枪一一准备停当。

黄巾主力在天黑之际蹒跚行来,暂时执掌黄巾令旗的宋成看着增高不止一尺的遒县城墙,又看看一个个喘息不止的黄巾青壮,下令道:“安营扎寨,休息一夜,明日攻城。”

“诺!”

城墙上的刘备等人看着缓缓退去的黄巾主力,张飞搔诧异道:“这黄巾主力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攻城?反而退走呢?”

刘备道:“看来黄巾贼内有能人,知道黄巾青壮奔波一日,体力大损不宜攻城,算啦!大家都大战一日,留下一人守城其他人都回去休息吧!”

刘备毕转身欲走,徐晃却大喊:“主公,黄巾贼又有异动?”

“哦!”

刘备急忙转身,只见灰暗的天空中掉头的黄巾又缓缓掉过头朝城墙下开来,黄巾果然如自己希望的那样来攻城了吗?

宋成已下令安营扎寨,刚刚拨马回走,陷入昏迷的程远志就醒转过来:“痛煞我也!”

“大渠帅,您没事吧!”

黄巾众渠帅头目围着程远志急切的问候道。

程远志铁青着脸,强忍着失去手臂的疼痛,问道:“这是哪?”

“回大渠帅,已到遒县城下。”

程远志听到遒县城下就想到砍下自己手臂的红脸汉,咬牙切齿的道:“那为何还不攻城?”

众渠帅皆不敢,宋成上前道:“回大渠帅,天色已晚不利攻城,何况战士们连日奔波又苦战一日,身体疲惫不堪实不宜攻城,故某已下令安营扎寨,休息一夜明日攻城。”

隔平时护使宋成的话程远志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反驳,可如今他失去一条臂膀仇人就在眼前,仇恨与疼痛已淹没他的理智,一字一句的道:“某率麾下青壮追寻鲜卑奴一月有余,几乎日日皆战,战士们依然舍命酣战,如今不过行军四五日小战一场如何不宜攻城,天色已黑,刘贼常以弓箭取利,天色已暮攻城不利吾更不利于刘贼,两者相比吾依然占优势。”

张白骑包裹好伤口后,一直跟在宋成身边,见其望坚城而退也有几分不满,此刻应合道:“大渠帅所甚是,所谓士气一鼓而下、再而衰、三而竭,刘贼之所以坐拥坚城而守就是为了消耗吾等士气,某认为攻城刻不容缓。”

“对!刻不容缓,请大渠帅下令吧!某愿为攻城先锋。”

张白骑、程远志手下的渠帅、头目纷纷大喝,唯有宋成显得特别孤单。程远志的脸色稍缓些许:“护使所虑,不过兵者诡道也!当出奇制胜,下令攻城!”

程远志强自挣扎着出现在黄色的大纛下,黄巾青壮们看到程远志挺拔的身躯士气大震,在太平信徒带领下嗷嗷的朝遒县城墙冲去。

宋成看着盲目冲锋的黄巾青壮和一意孤行的程远志与一干渠帅突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靠这帮乌合之众真能推翻大汉皇朝吗?宋成不在乎什么建立太平盛世裂疆分土,他在乎是能不能推翻大汉皇朝。

宋成突然想起简震来,如果今日他在这必能说服程远志,宋成对身边的心腹渠帅问道:“简上使呢?”

那渠帅一愣:“不是跟护使待在涿城吗?”

涿城?宋成心里一抽,简震明明说接到大渠帅程远志的信要他前去蓟城,商议如何攻破蓟城?如今一个多月过去,简震却不知所踪,这是怎么回事?

“主公,你看那是程远志,这厮真是命大竟然还没死,恐怕就是他下令让黄巾贼攻城。”

徐晃眼尖的看到黄色大纛下程远志的身形大呼道。

关羽闻却若有思的看向刘备,原来大哥早就算到程远志不死一定会盲目攻城,如今天色已黑己方准备停当,黄巾贼攻城一定会碰的头破血流。

“放箭!”

一直守城的韩当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黄巾贼一进入弓手的攻击范围就大声喝道,同时手中的弓弦一松,一个大呼小叫的黄巾渠帅被射倒。

四千长枪手临时客串弓手,加上韩当所部五百弓手,不足四百骑兵、百余白毦兵纷纷射箭,嗡嗡得声音带着一大片黑云朝城下飞去。

簌簌!黑云过后,数百具黄巾青壮被射倒随即被身后拥挤而来的黄巾青壮人潮淹没。

箭雨密集的落下,黄巾青壮却喊着起义口号舍生忘死的冲来,大纛下程远志无视生死紧紧盯着城头的刘备,城头的刘备却心疼的看着黄巾青壮一个个死在自己手下的箭下。

第三十七章夜袭

show_d(); 黄巾青壮顶着箭雨来到遒县城下,早已准备好的云梯被架上城头,一个个悍不畏死的黄巾青壮快速的爬上云梯。***

一个木柄大铁勺出现云梯上的黄巾青壮眼中,一条油线带着呲啦呲啦的破空声落下,油线头落在头顶一股青烟冒出一个大洞蓦地出现,那黄巾青壮感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烧痛感,双手急忙去捂大洞处,身体却无力的摔下云梯。

他身后的数个黄巾青壮也捂着伤口摔下云梯,疼痛难忍在地上打滚痛呼,原本高高的脸被烫的一个洞接一个洞,头顶也是阵阵青烟散出,不久就无力挣扎面部揪在一起痛苦的死去。

城墙下不断泼下的滚油让悍不畏死的黄巾青壮有一丝丝的畏惧,可在黄巾信徒的带领下略一迟疑又动舍生忘死的攻城战。

夜幕彻底降临,天公亦不作美,黑沉沉夜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可依旧不清数丈外的东西,现在大纛下的程远志单手紧握,遒县城已变作黑夜消失在他的眼中,他才脸色难看的吐出一个字:“撤。”

又折损近千黄巾青壮结果连遒县的城墙都没登上,真是奇耻大辱啊!

黄巾青壮听到鸣金声飞快的从遒县城下退去,刘备双臂麻机械又射出一箭伸手去接箭矢,好一会也没感到箭矢入手回头去看却现那白毦兵诧异的看着自己,身旁的徐晃惊喜道:“主公,黄巾退了!”

“退了?”

刘备凝目望向城下,云梯下果然空无一人,黄色汪洋消失在夜幕中,刘备松了口气道:“吩咐人造饭,检查人员伤亡,伤者立刻抬去救治。”

徐晃脸色奇怪的道:“主公,火头军已把饭做好啦!全军上下除了几个被城下掷上来的长矛扎伤,早已被抬下去治疗了,其他大部分都是胳膊酸痛休息一夜就好!”

“那大家相互按摩一下,另外吩咐火头军熬一锅浓浓的红枣汤,让兄弟们活血化瘀。”

“诺!”

吩咐张飞、关羽、韩当三人轮流值夜巡检以防黄巾再袭,刘备就径直回到县廨府,早有火头军烧好热水并放在书房内,刘备泡在有些烫的热水内整个人变得空灵轻松下来,如果再有两个侍女在一旁侍候就更好了!

刘备正臆想着,一双柔柔的小手伸到自己脑壳上轻轻揉起来,自己的脑袋也靠上一处柔软温香的地方。开始还有些飘然的刘备突然惊醒,县廨府内并无女子,莫非是女刺客?

刘备猛地转身,右手飞快掐到身后之人的咽喉上,简玉儿一脸惊呆的模样,刘备手上的力量很快让简玉儿脸上出现一抹红晕。

“呜呜!”

简玉儿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只能出呜呜的声音,刘备也被简玉儿惊住一时忘了放开掐着简玉儿咽喉的大手,听到简玉儿的声音刘备放开手,蹙眉道:“你怎么到这来了?不知道战场上有女人出现不吉利吗?”

“是夫人让奴来的,女人为什么不能上战场啊!再说奴现在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些新兵还不一定能打得过奴呢?”

简玉儿嘟着小嘴反问,由于刚才缺氧此刻呼吸急促了点,不小的胸脯随着呼吸不断的起伏颇有些波涛汹涌的气势,刘备一时有些注目,很快又将自己的眼神拉扯回来,女人为什么不能上战场?刘备也不知道只是军中忌讳如此,可能在军纪败坏时容易生争风吃醋!

简玉儿自从随简淽嫁到刘氏每日喝红枣粟米粥、鸡汤等,力气也与日俱增,体质快速迈进强筋期,新兵未必打得过她倒是实。

“不论在府内还是府外一定要穿盔带甲,最好戴上覆面。”

刘备最终还是没忍心将其赶走,而是细心吩咐道。

简玉儿闻欢快的答应,柔软的小手细心的替刘备搓澡。

翌日一早,黄巾青壮饱餐一顿就蜂涌赶到遒县城下,程远志在大纛下看到城墙下血迹斑斑昨日遗留的尸体却不见踪迹,这个刘备还讲些仁义知道收敛尸体,可惜不为我所用。程远志摸着自己断臂的伤口,剜心般的钻痛,红脸汉某一定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城头的徐晃醒来后也现城下的尸不知所踪,昨日他自告奋勇值夜,刘备也有心培养他成为绝世名将。徐晃整个前半夜都没合眼,天快黎明时实在挡不住困意才睡过去,没想到一睁眼黄巾贼就将尸体收敛回去而且一点响动也无,徐晃不仅吓出一身冷汗,以后值夜时一定不能再睡过去了。

密集的黄巾青壮开始变成稀疏的队形架着云梯朝遒县城下冲去,稀疏的队形让刘备军的弓箭攻击战果大大减少。擂木、滚石沿着云梯落下让黄巾青壮伤亡惨重,可城上的存货也被消耗一空,唯有箭雨依旧那么密集。

程远志看着依旧密集的箭雨蹙眉不已,这个刘玄德到底在遒县储存多少箭矢啊!

又是一天过去,又是一千多具尸留下,夜幕程远志的大纛下,凄冷的寒风让黄巾乱民缩成一团企图抵挡冷冽的北风。

程远志铁青的脸更加铁青,嘴唇紫的吓人,熊熊的大火却暖不透他内心的严寒,冷冽的声音响起:“攻城两日,白白浪费数千精锐,接下来该如何做?大伙都说说!”

张白骑耷拉着脑袋,他的数百精锐虽没出动,可他麾下的青壮却死伤一大半,这城绝对攻不得了?

其余渠帅、头目也是一样,宋成见寂静一片的渠帅、头目说道:“唯今只有两条路走,一则夜袭攻城,二则别走他城,总不能涿郡所有城池都有刘玄德把守!”

是啊!黄巾诸渠帅想到广阳郡各城均是一击而破,哪像遒县如龟壳一般不仅无处下嘴,儿郎们死伤无数却连城墙都没登上。

远走他城,那自己的仇还要不要报了?程远志有些蹙眉:“夜袭,死伤不更多吗?”

宋成道:“之前夜袭伤亡惨重是因我军初到军心已散体力不足所致,如今已休养两日,体力已足,大渠帅身体安康军心大定,陡然突袭定能一战功成。”

程远志眼前一亮:“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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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程远志已死

城下的尸再次消失不见,程远志已习惯,徐晃却不敢置信的揉着大眼看着只剩血迹的城下,自己昨夜一宿未睡根本未听到响动黄巾贼是如何收敛尸体的?难道真是太平道的妖法?

徐晃来不及多想就吸溜完几碗红枣鸡肉粟米粥,黄巾贼就已攻到城下,云梯也架上城头,徐晃急忙拿起弓箭朝云梯上的人射去。

那人哀呼一声倒下云梯,徐晃看着那人一愣,奇道:“怎么竟是苍头妇孺?难道黄巾贼主力死光啦!不可能昨日还很多的吗?”

徐晃有心问刘备,怎奈苍头妇孺们的进攻势头远比青壮们更猛,密密麻麻的看不到边,几轮箭雨落下只让人群稀疏一些,随即被涌上来的苍头妇人们塞满。

黄巾贼把攻击主力由青壮换成妇孺,刘备以为他们是在消耗自己的箭矢,可如今每天收敛尸体的养分就能让农场的作物成熟好几回,毛竹更是多的用不完,刘备更是调一千青壮专门制造竹箭、标枪,竹箭上的毛刺甚至都来不及刮就运上城头,结果让士兵们腹诽不止,再加上夜里农场回收的箭矢,刘备根本无需担忧箭矢不够的问题。

直到天黑苍头妇孺们的攻击势头才为之一缓,许多长枪手都已拉不动弓只是将手中的标枪掷下去,有力大的苍头、健妇试着将标枪扔上城头,除了偶尔大意探出头攻击的倒霉蛋几乎无人中标。

宋成看到有人朝城头掷标枪,对程远志进:“我军弓箭甚少,不若用那细竹枪代替。”

程远志连连点头,苍头妇孺们又多了一样收集竹枪的任务,随着天黑无穷的苍头妇孺退下去,就在刘备军以为黄巾贼不会攻城的时候,又一波黄巾苍头妇孺快步攻来。

箭雨再次落下,苍头妇孺顶着箭雨来到城下云梯架起,混在苍头妇孺中的黄巾青壮却趁机攀登上来,这让已经适应苍头妇孺攻势缓慢的刘备军有些措手不及。

“快,快放箭,掷竹枪。”

刘备、关羽等将领纷纷大声疾呼。

不少黄巾青壮趁机登上城头,城头上的长枪兵成军后次接敌又经过连日苦战难免有些手忙脚乱,让更多的黄巾青壮登上城头。

长枪兵们在勇猛的张飞、关羽、韩当几人带领下很快稳住脚跟,并快速的将登上城头的黄巾青壮们清除下去,密集的箭雨让混杂在苍头妇孺中的黄巾青壮抬不起头更别提再次攻上城头。

程远志本来看到黄巾青壮趁机攻上城头大喜不已,本想派黄巾锐士接应,黄巾锐士刚刚集结好城头的黄巾青壮就被清除干净,程远志壮硕的胸腔一阵激烈起伏,喉头一甜一道血箭喷出,程远志大叫一声:“闷煞我也!”

吼完,一头从马上摔将下来。

“渠帅,大渠帅。”

程远志身边的黄巾渠帅、头目乱成一团,宋成趁机命人收兵,众人抬起程远志变仓皇而退。

程远志骑马在大纛前,为了让所有黄巾看得清他的身形特意把大纛设在极显眼的地方,所以他从马上摔下黄巾渠帅、头目乱做一团,遒县城上看的一清二楚。

张飞吼道:“大哥,程远志已死,黄巾贼仓皇而退,不若趁机掩杀一阵,黄巾贼小败必成溃败。”

程远志已死,刘备第一念头就曹操诈死赚吕布,周瑜诈死骗曹仁,随之又为自己的猜测好笑,程远志焉能与武祖曹操、神将周瑜相提并论。

本不欲派兵出城,可守城之处有些疏忽,忘了把四百骑兵放出城,让骑兵做弓手守城只有他这个三无宅男才会这么做。

“二弟,义公。”

“在。”

关羽听到自己的名字,丹凤眼一眯透出几丝喜意,韩当却有些懵,自从他加入刘备军中,一直都是押运粮草、训练兵丁、守城之类的杂活,他没想到张飞请愿杀贼刘备会点他的将,直到身旁的刘稚然碰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末将在。”

“命你二人率四百骑兵加刘龄的一百斥候追杀贼军,之后不必入城在外寻找战机,随时准备给黄巾贼致命一击。”

“诺!”

二人异口同声应道。

张飞看到关羽、韩当二人离去,嚷嚷道:“明明是某请追击贼军的。”

刘备微微一笑:“翼德勿急,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就是从所有长枪兵中挑选五百精兵直辖与你,以备黄巾贼趁夜攻城。”

“诺!”

张飞这才安静下来。徐晃却诧异的看向刘备,为甚主公那么肯定程远志没死呢?

其实刘备并不肯定程远志死没死,只是认为黄巾贼还没到主将一死余部全溃散的地步。

关羽、韩当二人率五百骑出城,起先的确赶得黄巾苍头妇孺狼奔彘突,无数人被践踏而死,可随着一些手持标枪的黄巾青壮将冲阵的黄巾苍头妇孺射杀。

二人就被标枪雨打懵,只一轮就有数十骑被标枪扎下马,关羽急拨转马头朝回退去。

城头上的徐晃看到关羽、韩当二人被阻而退,心里对主公刘备更加敬服,当下决定既然自己没主公的英明神武,那就用勤奋来补吧!他决定今夜不睡直直盯着城下,看黄巾贼如何不出声收敛他们同伴的尸。

程远志的大纛下,黄巾渠帅、头目哭声一片,程远志却猛然睁开眼,众渠帅、头目大惊:“大渠帅,你……”

程远志一脸平静的道:“大贤良师把吾从太平世界中骂了回来,喝令吾今夜务必攻下遒县。”

程远志给黄巾青壮说,他们到半信半疑,可对这些黄巾渠帅、头目说他们却深信不疑,自从跟了大贤良师力气大增甚至能感到气感,就像修真者相信一定有仙界一样笃定。

“某等谨遵大贤良师法旨。”

众渠帅、头目的肃然让程远志很满意,程远志厉声道:“今夜某为先登。”

“大渠帅,您的身体。”

“不要紧。”宋成的话没说完就被程远志打断:“宋护使留守,其余渠帅随某一起攻城,为了大贤良师的盛业,不破成就归灵。”

“不破成就归灵。”

众渠帅的齐声低吼让程远志一震,几乎回到起义前夕,他们就是喊着这样的口号杀进蓟城,程远志不信一个小小遒县能比得上刺史、太守齐坐镇的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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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主公,奴等你回来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缩成一团的黄巾主力开始蠕动,一队队黄巾锐士在各自头目、渠帅的率领悄悄的朝遒县城下涌去。

高攀最普通的一名农夫,因有些勇力在数次围杀鲜卑奴交战中脱颖而出,成为真正的太平道教徒。这次大渠帅亲自率众攻城他也有幸被召集起来,手里拿着渠帅得细尖竹竿,别看这个小小的东西却让高攀许多同伴痛苦的流尽血液而死,高攀拿到这细尖竹竿第一念头就是用它来复仇,用同样方式杀死那些贼官军,至于用它杀出个太平盛世高攀没想过那么远,他只想今天能活下去,还能吃到喷香的粟米饭。

城墙就在眼前而城头上一点反应也无,高攀握着竹竿的手一紧,今日必能破城。大步迈过一个苍头的身体,眼前突然一花满地的尸体不见了踪迹,怎么会这样揉揉眼满地的尸体都不见啦!手一空,手里握紧的细尖竹竿也不见踪迹。

高攀一头冷汗:难道上天在警示今夜不宜攻城。高攀还算大心脏,许多人已惊呼出声:“地上的尸体已没啦?”

“手上的细尖竹竿也没啦!”

“……”

睁着大眼一夜没敢合眼的徐晃听到细细惊呼声前所未有精神,一道道黑影突然出现在徐晃的视野中,徐晃下意识摇晃醒身边的刘稚然:“子浑,你看那是什么?”

刘稚然有些不乐意朝城下看去,一条条黑影已清晰的出现在眼中,不由大吼:“敌袭!敌袭!敌袭!”

徐晃抓起手中的缳刀朝身边的皮鼓上猛敲起来,激烈有频率的鼓点让整个遒县瞬间活络起来,就在城下合甲而窝的张飞一睁眼抓起丈八蛇矛就往城墙上冲,刚醒来的其他士卒看到张飞往城墙上冲也纷纷跟上,什么队形、长官全都被抛在脑后。

啪啪!一架架云梯被架到城墙上,程远志振臂大呼:“刚刚消失的尸已被大贤良师收入太平世界内,为了子孙过上饱饭暖衣的生活,儿郎们归灵吧!”

“归灵吧!”

“归灵吧!”

刚刚经历过死去尸体突然消失的黄巾青壮、锐士们越虔诚,生死已完全抛入脑后,只有一个念头归灵吧!离开这个肮脏苦难活不下去的乱世,去大贤良师所创太平世界,哪里不愁吃不愁喝,不会有天灾**,不会有欺压。

程远志一把脱去身上的道袍,露出肌肉虯结的完美身材,一只胳膊齐肩而断,暗红的伤口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狰狞,程远志大吼:“为求活归灵吧!”

“为求活归灵吧!”

程远志当先口衔缳刀,单臂扶梯快速的朝城头窜去,其余黄巾渠帅、头目纷纷领头攀爬云梯而上,死静的城下爆出无畏的气息,一道黄色的云气自人群中悄然升起慢慢的朝城上蔓延而去,领头的程远志头上出现一层浓郁的黄土,从上往下望去就像一层流动的黄沙。

徐晃看着攻城的黄巾贼大呼:“放箭,放箭!”当先将手中的竹箭射出,竹箭射进黄色流沙中随即顺着流沙滑落,不信邪的徐晃又一次下方射去,依然顺着黄色流沙滑落,其他惊醒过来的弓手纷纷朝攀爬的黄巾贼射去,皆如徐晃一般从流沙上滑落。

“妖术,妖术!”

胆小的人不仅大呼,徐晃从呼声中惊醒,顺手抓起受伤的标枪朝下方扎去,标枪扎进黄色流沙三寸就被流沙卷走。有效,有效,不是妖术,不是妖术!徐晃心神一定,大呼:“用标枪扎,用标枪扎。”

又是一根标枪掷下,标枪依然扎入三寸被流沙卷走,有些胆大的士兵闻抓起标枪朝下方掷去,标枪扎入流沙三寸出被流沙卷走,一点点艳红斑点一闪即逝。

“用标枪扎,用标枪扎。”

许多被妖术迷惑的士兵见标枪有效果纷纷景从,黄色流沙一点点的消散在空中却无人知晓,只能看到黄色流沙上红点斑斑随即消失。

张飞在杂乱的声音中跑上城墙,接着就看到程远志罩着一身黄色流沙跃上城墙,身体尚在半空时独臂已将口衔的缳刀取下,刀光一闪两个士卒被削掉脑袋。

“贼将休的猖狂,燕人张翼德来也!”

张飞爆喝一声,程远志的身形一顿,双目血红的看向张飞:“拿命来。”

城墙上的士兵纷纷散开,张飞手持丈八蛇矛朝程远志砍去。弯曲的蛇矛尖两侧一尺内皆已开刃,故可劈砍。

带着黑气的蛇矛扎进黄色流沙中,黑气被流动的黄沙卷走不少,程远志轻易的将张飞的杀招破解,并猛力朝张飞劈出一刀。

好快的速度,好强的力度,这程远志失臂后怎么实力暴涨一大截,张飞瞟了眼那流动的黄沙,必是此物作怪。张飞来不及多想,程远志视死如归的一刀已劈来,张飞双手持矛去挡。

铮!矛上的黑气被黄色流沙淹没,一股强大无匹的巨力几乎让张飞拿捏不住丈八蛇矛。可恶,一直以来张飞从没在力量上吃过亏,强咽下升到咽喉处的甜气,大眼怒睁,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死来!”

二人拼死搏杀,其余的黄巾渠帅、头目却带着黄色流沙杀上城头,个个勇猛无匹,就连黄巾青壮也让强筋期的士兵毫无还手之力。

激烈的鼓点让刘备从睡眠中惊醒,接着被城外那视死如归的呐喊声震出一身冷汗。

“公子,您怎么啦!”

一旁的简玉儿揉着惺忪的睡眼,衣衫半结的从床上仰起。

“敌袭!替我穿甲。”

“哦!”

简玉儿下意识答应,随之想到什么顾不得自身已**大泄,快速拿起刘备盔甲替其穿戴好。

“如果城破了,就逃命去吧!”

刘备有些不安的说道,事第一次脱出自己的掌握,刘备实无任何胜算,不顾简玉儿的惊态大步朝门外走去,百余白毦兵已迅速排好队形,刘备松了口气严明的纪律还是很有效的,就算城门已丢也能保命。

“上马。”

“诺!”

齐唰的动作让刘备精神稍缓,正欲拨马而去,一声娇呼出现,刘备回简玉儿一身女式盔甲手持不足一米长的小号缳刀俏生生的站在门前,通红的双眼丝毫不掩刚醒的睡意,一脸坚决的说道:“司马大人,奴等你回来,哪怕已死。”

城门激烈的喊杀声让刘备强按下上前将其拥在怀中的**,缓缓的转过身:“上城门,速掉所有士兵上西城墙增援。”

马蹄快速响动起来,一些慌张出来的士兵看到白毦兵纷纷跟在后面。

第四十章我们死,还是他们死

刘备杀上城墙时,城墙上敌我已分不清,刘备大喝:“标枪。***”

集合在身边的数百士兵齐刷刷的标枪在手,刘备又喝:“矮身,掷枪。”

“矮身,掷枪。”

刘备军闻纷纷卧倒,刘备身后的数百士兵已将标枪掷出,黄巾青壮不知所措的被飞来的标枪扎透胸腔,也有一二反应不过来的刘备军被扎中。

一轮又一轮的标枪将城墙上的黄巾青壮扎透胸腔,越来越多的刘备军融入白毦兵身后,箭雨也再次密集起来,虽然大部分被流动黄沙卷走大半依然有不小的战果。

跟程远志大战的张飞最能体会黄沙的变动,程远志的力气再快速的消减着,张飞身边渐渐聚起数百酣战之士,各自杀气弥漫慢慢的凝结在一起,随着黄色流沙的消散杀气萦然一涨跟张飞头顶的黑气连在一起,一只庞大的黑蛇猛然生出双角朝黄色流沙撞去。

“嘭!”

黄色流沙被黑蛟硬生生撞散许多,张飞被程远志压着打的血气翻滚,此时随着黑蛟凝成一股磅礴的力气从体外灌入。

“黄巾贼,拿命来!”

感到力量大增的张飞猛然爆喝,程远志头顶的黄色流沙在刹那间停滞,程远志也出现刹那停顿,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顺势递出,一矛将程远志得身体穿透,矛尖在程远志的身体内乱搅。

“哈!”

张飞双手猛然一挑硬生生将程远志从黄色流沙中挑出,一甩程远志的身体被高高抛在空中。

一时间黄色流沙快速消散,黄巾众渠帅、头目、锐士、青壮皆尽傻眼,精神支柱瞬间崩塌不知所措。

壮哉!张飞,勇哉!翼德。刘备看到被抛飞的程远志和快速消散的黄色流沙狂喜,大吼:“贼酋程远志已死,杀啊!”

“程远志已死,杀啊!”

刘备军士气大震,黄巾贼则茫然不知进退。一茬一茬的黄巾贼被刘备军摧枯拉朽的杀死,好像刚刚勇猛无匹的黄巾贼是噩梦一般。

天色亮,黄巾大营内,宋成一脸茫然的看着城头的黄沙消散,呐呐自语:“大渠帅死啦!大渠帅死啦!”

一旁的张白骑脸如死灰不知所措,宋成叹息一声,强自打起精神对张白骑道:“博镬,大渠帅已死,大军不可无主,现在要靠你力揽狂澜啦!”

张白骑心中一跳,道:“请师兄吩咐,白骑无不从命。”

“嗯!”

宋成满意的点头:“大渠帅已死,攻城部队必会溃败,吾知你身怀重伤,不过在这危机关头容不得你推辞,待我溃败大军撤离后,你一定要将刘阿狐死死的拦住。”

“诺!”

张白骑知道上位是靠拼命搏杀搏来的,当下去安排阻拦遒县可能追杀出来的刘备军。

程远志一死,城头的黄巾渠帅、头目虽然死战不退,可还是被士气大震的刘备军快速清空,密集的箭雨再次朝城下射落,没了大量黄巾信徒的支撑,近万黄色青壮在被压得抬不起头的箭雨中渐渐退却。

“翼德,可再战否?”

刘备见黄巾青壮溃散在即,对一旁的张飞大喝。

张飞亦大吼:“某还未杀过瘾,请大哥下令吧!”

张飞身后数百悍勇之士亦大吼不止。

“随某杀出城去。”

“诺!”

一百白毦兵、数百悍勇之士再加上两千严阵以待的长枪手随着遒县城门打开大吼着冲杀出去。盲目攻城的黄巾青壮被冲杀出来的刘备军一冲,就无可阻拦的溃散开来。

数千黄巾青壮溃散足以冲散一切障碍,原本的黄巾大营前无数苍头妇孺堆站在这里惊恐的看着盲目冲来的黄巾溃兵。

领头的张白骑大喝:“往两边散。”其部下亦大吼可却无人行动,依旧朝人多的方向撞来,张白骑咬着牙道:“投枪。”

程远志的攻城部队已将所有制式兵器拿走亦无弓箭在手,幸好宋成在无事时组织一些健妇砍伐树木仿标枪制成木枪。

不算密麻的木枪让黄巾溃兵一愣,本有些杀红眼的他们看到大营前的苍头妇孺其中就有自己的亲人,不仅为自己的溃败羞愧不已,自己用命搏一线生机他们怎么活下去,正想翻身再战却被人潮推搡践踏而死,机灵的人却朝两边绕走。

张白骑一边大喊一边投枪的举动终于让黄巾溃兵分流,刘备军出现在张白骑眼中时他身后苍头妇孺中已没了兵器,张白骑一指分流溃散的黄巾贼断喝道:“我们不死,他们就不能活,我们死,还是他们死?”

逃散的青壮大部分是这些苍头的儿子、妇孺的丈夫、父亲,让自己的命换他们的命,没什么好考虑的。

苍头妇孺虽然没回答却朝着杀来的刘备军冲去,张白骑被人群淹没悄悄地离去。

刘备看着视死涌来的苍头妇孺心里一颤,屠杀手无寸铁的苍头妇孺他已不是第一次,心里默念不破不立,不杀死这些企图破坏大汉王朝的苍头妇孺,就会有更多的苍头妇孺被裹协其中。

“掷枪!”

呼呼!几轮标枪投掷完,眼前的苍头妇孺消失不少,全有更多的苍头妇孺冲上来。

“出枪,扎,拔枪,再扎,再拔。”

数千刘备军如同上枪术训练一般,不同的是这回扎得是真人,黄巾苍头妇孺们麻木无助又悍不畏死的眼神让人头皮麻,刘备军只能攥紧手中的枪大喊着口号机械的扎人拔枪再扎人,有的苍头妇孺身中数十枪才倒下。

阳光照射下来,刘备军眼中在无站立的人,齐刷刷的脚步和动作又往前迈出数十步才停下。

一个士兵回头看着被推平的尸体群,鲜红血浆让他的胃一阵蠕动,哇的一声大吐特吐起来,他这一吐让整个长枪队起了连锁反应纷纷吐起来。

刘备看着吐成一片的长枪手知道已不能再追击,但经过此一战他们必成精锐之师。接下来就看关羽跟韩当的啦!希望他们不要让自己太过失望。

一万多具尸体被堆积在一起,从农场搬出的竹叶、枯叶撒在尸体上,随着一把大火所有的尸体被刘备收进农场内,程远志的尸体却被单独盛放,这可是斩杀幽州刺史郭勋、广阳太守刘政的大贼酋,他的尸体可是一份大功。

第四十一章我们去哪?

show_d(); 关羽的传信兵赶来的时候,刘备正在城下与众军一起喝红枣粟米粥,一碗暖烘烘的粥下肚,一夜的惊慌、忐忑、疲乏、暴戾之气纷纷被收进身体内。***看着风尘仆仆的传信兵,刘备递过去一碗红枣粟米粥,那传信兵正想说什么,刘备却让其先喝完再说。那传信兵不顾烫狂倒进嘴里,滚烫的粟米粥让其脸色极为难看。

刘备哭笑不得,又不是没吃过不管够,怎么那么急?咋舌问道:“二弟与义公现在在哪?”

那传信兵一阵急喘息,张嘴就道:“在野三坡外一里处,关军侯认为黄巾贼可能大举前往涿郡,让某速来禀报主公。”

去涿郡?此时黄巾溃兵不去广阳汇合余部,去涿郡做什么?刘备弄不清宋成的意思,可黄巾溃兵进击涿郡一定会路过自己的刘氏坞堡,刘备想到刘氏坞堡外的数万苍头妇孺若被黄巾溃兵裹协,说不定宋成真能攻下涿郡呢?

“子浑,骑快马去刘氏坞堡通知宪和、德然,速带人埋伏在海棠峪,要不惜一切代价阻挡住黄巾溃兵的脚步,翼德率本部跟某一起阻缓黄巾贼的脚步,你回去告诉二弟、义公要想尽一切办法拖住黄巾贼。子清,你守城。”

刘备吩咐完一切后就欲集合部众进,刘龄突然道:“主公,某知道一条快速穿过野三坡的近路,能直驱百里峡中部。”

“好,子清也随吾去。”

刘备说完却现无人守城,若黄巾贼只是虚晃一枪,遒县就是空城啦!再说数千人的队伍在野三坡、百里峡也施展不开。刘备突然看向徐晃,徐晃虽然还未及冠可这几天的表现却出彩连连,刘备决心一下:“公明。”

徐晃听到刘备叫自己,虽然三天未休息好依旧精神焕的吼道:“请主公吩咐,晃愿打头阵,决不给主公丢人。”

“你留下来守城。”

“啊?我?”

徐晃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

“怎么不敢啊?还是觉得自己统帅不了四千人?”

徐晃被刘备一激,一脸傲气的说道:“那倒不是!”

野三坡中,漫山遍野的黄巾溃兵中,被一群黄巾锐士拥簇着的张白骑跟宋成格外明显,张白骑一脸疑惑的问道:“护使,咱们这是要去涿郡吗?”

“嗯!”

张白骑看到宋成点头,同样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回蓟城呢?好歹哪里还有我们万余兄弟跟少数粮草?”

宋成冷笑:“那万余人都是什么人?”

张白骑略一回想就明了,除了大部分是走不动的苍头妇孺,就是当地为了保命而献城的乡绅,如果自己这个样子回去,只要刘阿狐尾随而至他们就会卖了自己。

“可……”

宋成明了张白骑的忧虑,道:“博镬,是想说涿郡是刘阿狐的地盘嘛!可涿郡有几个刘阿狐?刘阿狐在涿郡又剩多少人马呢?吾可听说刘阿狐在刘氏坞堡收留数万苍头妇孺,他们的亲人被刘阿狐斩杀,他们肯为刘阿狐卖命吗?”

宋成的三问让张白骑眼前一亮,是啊!刘阿狐手下猛将如云,恐怕已凝聚整个涿郡精华了!现在涿郡能抵挡住自己麾下的近万溃兵的攻击吗?

队伍后面的喊杀声让张白骑一惊,大声呼喝:“怎么回事?快去看看。”

宋成不动声色的道:“博镬不必惊讶,必是刘阿狐的追兵,无需担忧,只需留下一支人马断后即可。”

“嗯!”张白骑也觉得自己有点杯弓蛇影,忙振作精神吩咐道:“高攀何在。”

高攀一脸恭敬的道:“某在,大渠帅有何吩咐!”

张白骑对高攀的称谓很满意,本想让他只领些苍头妇孺挡敌的想法,到嘴边变成:“命尔率本部,外加后面的苍头妇孺阻挡刘阿狐的追兵,不必死战只要迟缓他们的脚步即可。”

“诺!”

高攀心中一松,如果真让他死战,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选择,幸好渠帅没有?

关羽、韩当二人从程远志攻城开始就在苦苦煎熬,最终程远志身死军溃,刘备的追兵被张白骑率领的苍头妇孺阻挡后,就率部攻击了一部溃兵,驱赶着黄巾溃兵往前走,后被宋成指挥的苍头妇孺所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巾溃兵退入野三坡,报告刘备后得到命令拖住黄巾溃兵的脚步,二人就知道不能驱赶太急,于是在野三坡内乱转一次次偷袭黄巾溃兵的侧翼。

高攀命手下黄巾青壮带着苍头妇孺冲向杀神一般的关羽,自己却带人在后观战,直到看着黄巾大队进入百里峡甬道,他才率本部混入黄巾后部。

关羽与韩当看着拥堵在百里峡甬道口的苍头妇孺,知道等自己杀出一条通道时,想必黄巾大队已杀出海棠峪了。

“怎么办?”

韩当横刀有些头疼的问,关羽看了看两侧不高的山头,丹凤眼一眯:“弃马,上山。”

“弃马?”

韩当一惊,虽然主公运气好,放养在涞水河两旁的马匹能引来野马群,可战马毕竟得来不易,不等韩当再劝,关羽道:“若让黄巾溃兵杀进刘氏坞堡下,多少马匹都换不来大哥的基业。”

“诺!”

韩当的确没想那么多,当下跟随关羽将马系在一旁,朝百里峡山头窜去。

百里峡中段亦有一群同样装束的士兵奋力朝百里峡上方攀登,为的正是刘备、张飞、刘龄三人,刘龄不断指点着好走的道路,一行人很快攀爬到山顶,百里峡甬道中已挤满人群。

刘龄瞅着刘备的脸色建议道:“主公,我们来晚啦!不若先截断他的后部,再去追前部!”

刘备摆手道:“无需如此,我们要相信宪和、德然,我们在坞堡尚有数百骑战马,足以让他们提前赶到海棠峪,吩咐兄弟们,稍事休息便准备擂木滚石,在黄巾贼退军的时候给他来一下狠的。”

“诺!”

刘龄下去吩咐人执行,刘备却带着张飞跟百余白毦兵朝海棠峪的方向赶去,他心里实对刘贺、简雍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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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血肉之路

宋成跟张白骑走出百里峡进入海棠峪,宽阔的地域让人忍不住想休息,宋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张白骑道:“博镬,吩咐下去,刘氏坞堡离此不足五里,攻下刘氏坞堡再进行安歇。***”

张白骑也知道现在时间紧迫,容不得半分拖延对随从道:“告诉兄弟们前方五里有一处大庄园,里面粟米十数万石,金银无数娇婢如云。”

宋成微微一蹙眉却没说什么,那个王朝的覆灭不是无数村夫无辜受牵连,为了复仇也顾不得别人的生死啦!谁让他们生在乱世呢?

海棠峪峪口比甬道更窄只容两人比肩而过,宋成心里暗自侥幸:幸亏自己更快,否则刘阿狐再次埋伏五百弓手,他就是有千军万马也过不去。

要看为的两个黄巾锐士就要走出峪口,突然一阵梆子响峪口两旁闪出无数人影,一人大喝:“黄巾贼,涿郡简雍已等候多时啦!来人,放箭!”

一时间箭如飞蝗一般落下,宋成有些傻眼,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老天为何,为何如此不公?如此等待昏君?对待我宋家,我不服,不服!

“护使,小心。”

张白骑一下将宋成扑下马,肚子上的伤口因太用力而崩开,张白骑忙摸出一颗丹药捏碎抹在伤口处。

二人的坐骑被乱箭射成血刺猬,简雍看着无数黄巾锐士用血肉之躯挡在他们身前,暗叫可惜!

张白骑跟宋成退出箭矢攻击的范围,张白骑才又摸出一颗丹药服下,见宋成失魂落魄至极,不明白护使为何突然如此消沉,缓了缓道:“告诉兄弟们,后面有刘阿狐追来,只有冲出峪口才有活命的机会,冲出峪口不仅可以活命,粮食、金钱、美女全不在话下。”

“诺!”

“渠帅有令:冲出峪口,粮食、金银、美女应有尽有,冲啊!”

所剩不多的黄巾锐士带领着溃兵朝峪口冲去,可密集的箭雨射下让黄巾青壮徒留一地尸却没一个冲出峪口,又退却回来。粮食、美女、金钱的动力已经没苟活一阵的引诱力大啦!太平贼已沦落至普通的反贼。

张白骑不由气恼道:“苍头妇孺呢?让他们领头,某就不信某万余部下冲不出一个小小峪口。”

“回渠帅,他们由于体力不支在队伍后面。”

随着时间流逝敌人就会越来越多,张白骑开始有些暴躁:“让他们加快脚步赶来。”

“博镬不用啦!”

宋成慢慢回过神,怨天尤人已无用,现在能做的就是一点点的破坏掉大汉的根基才能让大汉王朝覆灭。

“护使,您没事啦?”

张白骑关心的问道,现在他才明白大渠帅的位置不是好做的,现在他很需要宋成的智慧跟经验。

宋成挥挥手,道:“吾没事,海棠峪已冲不出去啦!只能回广阳,等刘备回身堵住野三坡的甬道口,吾等就只能等死啦!”

回去?张白骑眉头紧锁,看着峪口上方黑压压的人影,张白骑一拳砸在一旁的石壁上,因用力过大而牵动伤口跟拳头上传来疼痛也忘记呼痛,咬牙道:“回撤!”

百里峡上空的刘备看到掉头而回的黄巾大队大喜,简宪和、刘德然果不负我。

“就地收集擂木、滚石,让他们回撤的速度快一点。”

“诺!”

刘备跟张飞都加入收集擂木滚石中,黄巾大队已快全部走过时,刘备一声令下无数擂木滚石从山顶簌簌落下。

“啊!……”

一个听到响动的黄巾青壮抬起头就看到无数擂木滚石落下,一颗人头大的石头瞬间在自己眼中放大,嘭的一声他的脑浆、鲜血溅了别人一脸。

后队数百黄巾青壮被擂木滚石砸死、砸伤无数,反应过来的黄巾青壮不由往海棠峪跑去。

“啊!救命啊!”

“别走,救救我!”

“……”

宋成、张白骑屁股后面突然传来惨呼声,宋成皱眉:“刘阿狐留在坞堡的人马不少啊!想必本来是提防刘君朗的,可惜被吾赶上啦!”

张白骑听到宋成暗自嘀咕,问道:“护使,您在说什么?”

宋成道:“此必是刘阿狐留在坞堡的兵马,告诉前队加快回撤的速度。”

“嗯!”

无数走不动的苍头妇孺被推搡、践踏而死,宋成看着下面有些泥泞的甬道突然想到恐怕等自己死后要下地狱啦!为了复仇,下地狱又如何?哼!

刘备回到刘龄收集擂木滚石的地方,却看到关羽、韩当二人,张口问道:“你们怎么在这?”

关羽道:“羽怕德然、宪和来不及赶到峪口就弃马上山,却不料碰到刘龄。”

刘备暗道:可惜。刘德然、简宪和到达峪口,关羽却放弃野三坡的甬道口,黄巾贼命不该绝啊!

关羽见刘备脸色不善,道:“大哥,某是不是误事啦!”

“无妨,二弟带人沿路布防,吾要让黄巾贼用生命铺出一条鲜血之路。”

“呃!”

几人齐齐一愣,不过想到下面的是黄巾贼才转变过来,关羽已转身去安排,韩当急忙跟过去。

“放!”

随着刘备一声令下,无数擂木滚石落在黄巾贼的头上,张白骑、宋成看着前方出现的骚乱和上空的擂木滚石脸色一变:刘阿狐来的好快!

“护使,怎么办?”

宋成双拳紧握的吼道:“冲!刘阿狐来之仓促,必没有准备多少擂木滚石,命令苍头妇孺们往前冲,一定能冲出去。”

“好。”

无数苍头妇孺们顶着擂木滚石往前冲虽然伤亡惨重,可是头顶的擂木滚石却快速稀疏下来,不久就没了动静。

宋成舒了口气,张白骑大喜,黄巾贼如获至宝拼命的朝野三坡的方向冲去。

近万黄巾贼,冲出野三坡的不足千人但全是黄巾精锐。

刘备看着四处逃散的黄巾青壮暗自叹息如果关羽在此一堵,一个黄巾贼也别想跑,关羽明显也想到这点,高傲头颅微微一垂,丹凤眼渐渐合拢。

“大哥,某率人追上一追吧!”

张飞大咧咧的吼道,刘备微微摇头:“清理甬道,待刘德然送来补给,大军直逼蓟城。”

第四十三章抢功

“岳父,您怎么来啦?”

百里峡甬道刚刚被打通,刘备就看到跟简雍、刘贺站在一起的简瑗有些惊诧的问道。***

简瑗一脸灿烂笑容:“阿狐,此战赢得漂亮啊!”

“全靠三军用命、田涿令调度有方,才有今日之胜,备岂敢揽天之功?”

刘备的谦虚奉承让简瑗眼神更为满意,自己像他那么大时书生意气深重,也曾仗剑北击以扬名,可惜却一无所获差点丧命北疆,玄德少年成名却谦卑做人日后成就非小。

简瑗不说话朝一旁无人处走去,刘备只好跟在其身后,简瑗望着从石缝中钻出的嫩草芽突然问道:“玄德如何看这草木?”

简瑗语出莫名,刘备知道他这是考自己呢?他把草木喻作什么?黄巾贼吗?黄巾贼如草木一般遍布大汉边境,虽然如草芥一般容易被摧毁,可只要有适合的土壤、气候随时都能再生,黄巾贼不是一叛再叛直到三国一统。

“草木虽凡遍及大汉,易毁易生循环不休。”

简瑗先是点头继而摇头,似是自自语:“草之所以能疯长是因为有合适的土壤,草势连天才有树木丛生,树木丛生聚而为林,林大方能卧凤,凤凰展翅遂百鸟来朝。”

这说的好像不是黄巾贼,黄巾起义只撼动了大汉王朝的根基,并没能成为一个王朝的奠基。

简瑗见刘备一脸茫然,拈须一笑:“刺史大人欲亲征广阳,玄德可做好准备。”

刘备看着简瑗在阳光下的身影格外高大,刘焉要亲征广阳,为何?抢功来啦!任由自己攻下广阳、勘定幽州黄巾,那刘焉这个幽州刺史怎么在幽州继续做下去?他怕自己像上一次那样拒绝就派简瑗来劝自己,再联想简瑗的话,刘备想到一句古话: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众,人必非之。

自己现在不是行高于众吗?简瑗话里处处透着中庸,中庸到头就是百鸟朝凤。可那得多少年,如后世刘备颠簸一生居无定所,暮年方有容身之地吗?

不等刘备做出决策,驺靖率本部八百骑兵席卷而来,驺靖骑在马上高傲而轻蔑的拱手:“某奉刺史钧旨:为大军先锋,刘司马百里峡甬道可清理完了吗?”

张飞闻暴怒不止,正欲上前一矛将其挑下马,关羽却轻轻拉住张飞,细长的丹凤眼中满是杀意看着驺靖,只要刘备一声令下,他不介意再杀官流落江湖一次。

简瑗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刘备只感到胸中有一股戾气郁结,中庸,中庸,他现在已是行高于众,想要中庸只有把破广阳的功劳让出去。

“甬道已通,校尉请。”

驺靖眼中有几分嘚瑟,刘阿狐就算你再能打到最后收复广阳的使命不还是落在某身上,一条杂鱼也想骑在某身上,呸!你也配!

驺靖狠狠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四蹄飞扬,扬起的尘土大半溅在刘备身上。

刘备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静等八百骑一一驰过,身上已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暴怒的张飞被关羽死死拉住,简瑗走来:“阿狐,你受委屈啦!驺文怀如此猖獗,日后必有所报,玄德今日所吃之苦已有大回报,面皮去则人心至矣!”

刘备突然咧嘴一笑:“岳父宽心,备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简瑗满意的颔抚须:“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方能成常人不能成之大事。”

“多谢岳父教诲。”

刘焉很快率大部而来,骑在宝马上的刘焉一身鲜明的铠甲腰悬绚丽的缳刀,老远看到刘备站在峪口一身尘土笑意一闪即逝:“玄德,连日苦战黄巾贼还为大军清理甬道,辛苦啦!”

刘备不卑不亢的道:“刺史大人谬赞啦!自黄巾乱起,君朗公日夜为吾幽州战事夜不能寐食不下咽都不辛苦二字,备身为幽州人如何敢辛苦?”

刘焉吃了刘备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却笑了,有火气就好,刘焉还真怕刘备一点火气也没呢?没谁会喜欢自己辖下有自己驾驭不了的部下,尤其还是那种城府深不可测的家伙,刘焉也不例外。刘备有火气他反而很高兴,笑道:“吾替天子牧守一方,自然要替天子守护这方土地的臣民。”

刘备本来是点出别看现在你们能跟刘焉抢走属于我的功劳,可刘焉不是幽州人,他能保证几年你的利益呢?而我刘备崛起后就算不在幽州任职依然是幽州人,咱们又要打多少年的交道呢?

刘备的话微微有威胁,刘焉却反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老夫就算离开幽州也是在大汉王朝权利中心,你要想背叛老夫可要想好了!

“嗤!大不惭。”

张飞虽然被关羽拉住,听到刘焉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话不由嗤笑出声。

他这一笑让刘焉身旁诸士族脑醒悟,是啊!刘焉在黄巾乱起后确实没做几样像样的事,先是抓捕宋成失利,接着收拢的边军被人莫名斩杀二百骑,人头堆在城门外筑成京观。不过要为此让他们放弃收复广阳的战功,想都别想。

“翼德,又低语什么?还不快过来,随吾跟刺史大人一起攻破蓟城,勘平黄巾之乱。”

邹任见张飞为刘备出头,不由大声厉喝。

刘焉也一副希冀的看向张飞,张飞冷哼捂胸道:“某在数万黄巾贼群中厮杀时受了伤,现在连马都上不了,恐怕不能为刺史大人效力啦!”

张飞浑身上下皆是干涸的血迹,换一副痛苦虚弱的表正想收了重伤,刘焉忙道:“既然翼德受了伤就在此好好养伤,吾随时等翼德伤好归来建功。”

刘焉说完,又对刘备道:“玄德所部苦战数日已是疲军,可休整半日,随粮草一起赴蓟城。”

刘焉名义上为刘备军着想,实际上在明白的告诫刘备:你就押运粮草吧!破广阳就别想啦!

刘焉抽马而去,田楷驻马安抚道:“玄德且安心休整,破广阳黄巾的功非你莫属?”

田楷身边的一个青年挥舞着手中的大戟道:“是啊!玄德不为功,某手中的大戟都不答应。”

田楷二人虽说是安抚,实际上同样在说:玄德你立得功不小啦!下面也该轮到我们了吧!你吃肉我们喝汤还不行吗?

简瑗跟简鹄也赞许的点头。

张飞看着远去的官军长队,烦闷道:“大哥,咱们就这样把破广阳之功拱手相让吗?”

“要想让一个人死亡,必先使其疯狂!”

刘备突然庆幸关羽没堵住野三坡的甬道口,让黄巾贼精锐近千人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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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军都魏攸

刘备押运粮草至蓟城时数万青壮将整个蓟城围得水泄不通,依然不时地有士族率领本族青壮来投。***

“备特向君朗公复旨。”

刘备等好长时间才被一个书佐引进刘焉的中军大帐,刘焉正跟几个儒袍文士交流着什么,简瑗、邹任尚陪在一侧,可见那几个儒袍文士地位不一般。

刘焉听到刘备的声音,方抬头朝众人介绍道:“诸位先生,这位就是破贼酋大军的涿城刘阿狐!”

“真少年英雄也!”

几人赞许连连,刘焉抚须而笑:“玄德善野战,广阳各地黄巾又支援蓟城的姿态,玄德可率本部逆袭之!”

“善。有玄德为吾等扫清后路,蓟城指日可破也!”

“有玄德在,吾等无忧也!”

一顶又一顶高帽子甩来,刘备知晓他们都不乐意让自己再分润破广阳之功,刘备闷闷不乐的走出刘焉的中军大帐。

“大哥,怎么样?咱们的营地在哪?什么时候轮到咱们攻城?”

张飞一看到刘备就急躁躁的大吼,关羽见刘备的脸色阴沉,低声道:“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变故?”

“刘焉让咱们去平广阳其他四城。”

刘备语气平缓,张飞却暴跳如雷:“咱们打败黄巾贼主力,为何立功的时候却让咱们闪一边去,某去找刘君朗说个明白!”

关羽也眉头紧蹙,广阳剩余四城加起来也不如一个州治加郡治的功劳大,刘焉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三弟回来。”

张飞走出十几步后被刘备生生叫回来,里面的那帮人是掌控幽州的实际决策者,没有了刘焉他们依然能向朝廷上奏自己的功劳,可他刘备呢?除了刘焉、田楷,谁还会替他表功呢?那帮士族恐怕巴不得他的功劳按到他们头上吧!刘焉正是看透这点,才一再的拿捏刘备。

“大哥,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嘛?”

张飞怒不可止,刘备轻松道:“算啦?怎么可能算啦!他不是让我们去荡平广阳其他四城嘛?有功劳在怎能不去,我们不仅要去,还要快速荡平四城,在他们破城前荡平四城,这一次我们要全功,不让我们吃肉,他们连汤都别想喝!”

关羽眼前一亮,张飞激动的说:“大哥,你说怎么办?”

刘备深吸一口气:“二弟去取广阳、三弟取昌平、义公与德然同取安次、某率子清、子浑亲取军都,诸位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攻下广阳四城,速度越快我们才能名震幽州上达天听,再也无需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大哥(主公)放心。”

刘备军摇摇晃晃的出了蓟城,除了留徐晃率数百青壮大张旗鼓缓慢朝广阳而去,其他诸人分别朝其他四城快马而去。

刘备率一百白毦兵五百长枪手骑马快速朝军都城而去,不时有当地青壮来打探消息,刘备皆令他们尾随而来。

军都城十里处一个儒生在几个手持汉剑身穿盔甲大汉的拥簇下而来,看到快马赶来的刘备军急忙横马相拦:“前面是哪位郎君在前,军都魏氏魏攸在此恭候。”

军都魏氏,刘备从未听过,刘龄特意跟刘贺打听过幽州大族的名声,其中就有这个军都魏氏,年轻一辈最出名的就是这个魏攸,还曾经在卢植门下求过学。主公,你不该认识吗?刘龄一脸怪模怪样的看着刘备。

魏攸看到刘备也有几分眼熟:“郎君莫非涿城刘阿狐吗?”

刘备真的想不起跟他在哪见过:“正是备,足下是?”

魏攸一脸喜色的道:“阿狐,攸还曾送你一匹大宛宝马。”

大宛宝马?刘龄微微颔,看来刘备真的有过一匹大宛宝马:“原来是足下,不知足下为何拦住备之去处?”

魏攸脸色一整,道:“吾家世居军都,黄巾乱起军都一夕间易主,军都城内诸士族有心戮力朝廷,怎奈黄巾势大不得不委曲求全!今闻君朗公重返幽州,阿狐又破贼于遒县,故吾受诸士族之托特请君朗公兵复军都。”

“吾正是奉君朗公之命来复广阳四城。”

“如此真是太好啦!”

二人一拍即合,一一商量好破城细节,约定好在三更时分举火为号,内外夹攻一举破城。

刘备待魏攸走后,立刻令刘龄带人催促延后赶来的各士族青壮务必在三更时分赶到。

夜幕后陆陆续续有士族带一二百青壮赶来,二更时刘备手下已聚起三千青壮可大多手无寸铁,刘备只能让自己手下将竹枪、标枪及一部分弓箭分给胆大不畏死的青壮,白毦兵们熬出一锅锅喷香的红枣粟米粥,分给各士族来援的青壮们,青壮们一边吸溜着粥一边大声呼喊:“谢司马大人赐粥,等会某等一定奋死向前。”红枣粟米粥诱人的香气在青壮感恩声中在夜风的吹拂下朝远处飘荡而去。

军都城内,一大群苍头妇孺偎在一起相互取暖,不少人已被冻僵在城下,突然一个鼻尖的孩童快速的抽动鼻翼一股诱人的米粥香扑面而来,那孩童轻轻推着怀抱着自己的母亲嚷道:“粥,母亲我要喝粥。”

那妇人紧了紧盖在身上的破衣服,忍着饥肠辘辘的饥饿感,安抚道:“彘儿乖,等你爹爹回来就有粥喝啦!”

妇人刚说完就问到一股诱人的粥香,哪里有粥?妇人精神一震,推醒身边的苍头:“他爷,你闻闻哪里在熬粥?彘儿饿的快不行了!”

城外不少苍头妇孺相互搀扶着闻着香气打开城门朝外蹒跚而去。

“主公,城门已开,不少黄巾贼朝此地而来。”

刘龄手下的斥候快马来报,正在跟刘备一同喝粥的各士族主事人闻端碗的手一抖,不少粟米粥从碗内洒出,月余前黄巾贼的悍不畏死让他们记忆深刻,不少身旁的人都被黄巾贼活活打死或咬死。

黄巾贼怎么从城内出来了?魏攸怎么回事?难道魏攸之前是为了麻痹自己,趁自己开饭之际前来进攻,可今夜明月高挂犹如白昼,他又怎么算到自己在此时开饭呢?刘备疑惑不解,此刻对军师的需求格外强烈。

“来的都是什么人?”

“大多是苍头妇孺。”

众人听到大多是苍头妇孺又是浑身一颤,自己邻家的坞堡就是被这帮人用尸体堆破的,一个胆怯的家伙弱弱说道:“刘司马,咱们要不要暂避锋锐?”

“也好。”

就在众人鄙夷看着那胆怯之人时刘备道,众人纷纷吃惊的看向刘备。

刘备微微笑:“备要的是军都城,他们主动出城岂不更利于某复军都城。”

“司马大人高智。”

众人纷纷大赞,刘备对几人摆手:“附耳过来,尔等这般行事。”

第四十四章刘备乃阉党

show_d(); 军都城大批的苍头妇孺离城而去,闻着越来越浓郁的粥香朝树林里行去,一百多青壮正守着粥锅熬粥。

苍头妇孺绿着眼睛朝粥锅大奔而去,守粥锅的百余青壮见状一哄而散,众苍头妇孺围着粥锅伸手而捞粟米吃,有的连手都被烫的起水泡依旧捞得起劲,一个粥锅被打翻在地,不少孩童伏地舔食并不停的推搡。

“主公,看样子不像是偷袭!”

刘龄见刘备看着争食的黄巾贼愣在一旁谏道。

刘备点头:“进城。”

六百骑扬起的马蹄声如轰雷一般,除了个别的苍头抬眼望了眼马匹离去的方向,又埋粥锅内。

刘备率领的六百骑自开启的城门中入城,刚出城门洞就远远看到魏攸带着数百青壮而来,隔着老远就大喊:“前面是刘司马吗?”

刘备拍马上前问道:“城内是怎么回事?”

魏攸道:“某已不知,某听闻黄巾贼出城就率亲族来接应刘司马。”

刘备点头:“麻烦子然待吾两个军侯控制军都其余三个城门,静待城外各族青壮入城。”

“诺!”

不多时各族青壮一起入城,城内零星的骚乱很快被平息,黄巾贼分食完毕回城却见城头人头攒动,几个苍头一商议就试探性的攻城,却被城头上的箭雨射退。

魏攸看着缓缓离去的黄巾贼,对刘备道:“玄德为吾军都县民众忙碌一夜,现黄巾贼退去,不如与吾回府休息一下。”

刘备拒绝道:“不必啦!君朗公围蓟城兵力甚缺,吾就不在军都多留啦!子然兄可与诸族一起守卫军都,某就先回蓟城!”

有刘备这六百全副武装的骑兵,军都诸族才能挺直脊梁,如今刘备要走纷纷挽留,怎奈刘备去意已决?

六百骑兵离城而去,又一骑自军都城出,大呼:“玄德兄且留步,等等某。”

魏攸只身跟刘备前往蓟城,一路上尽显名士风度,说起北疆风、人文滔滔不绝。魏攸既然有意投靠,刘备自然倾心相交。

刘备到达蓟城外徐晃大营时,关羽、张飞、韩当、刘贺都已平安归来,张飞更是大呼不过瘾,人刚至城下还未攻城,城内的士族就把城门打开出降。关羽、韩当两路亦是如此形,可见黄巾贼已尽失人心。

魏攸看着刘备麾下的张飞、关羽、韩当、徐晃等人皆是悍勇之将,眼中异彩连连,投靠之心更胜。

蓟城外,无数青壮扛着云梯、手持竹枪在一片片箭雨的掩护下朝城墙冲去。一波又一波箭雨落在空无一人城头上,当云梯落在城头时一层结界将所有箭矢挡在外面,城墙上陡然出现无数人头,手持削尖的木枪狠狠朝攀爬云梯人身上扎去。

嗑啪嗑啪!被扎中的人不是被插进身体内就是被扎断几根骨头,可依然挡不住先登城者赏百金的**,当一个个兴奋至极的青壮攀爬到城头,却被城墙内的人一枪扎透咽喉摔落城下,有身手利索着一个上跃却被结界弹落城下。

在结界帮助下的黄巾贼又平安的度过一天,城外的各士族青壮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大营。

大纛下的刘焉虽然已骑在马上一天滴水未进依然神采奕奕,让其身旁的各士族主事者虽觉遗憾依旧斗志高昂,只要君朗公在破城指日可待。

刘焉回到自己的中军大帐正欲跟诸士族主事者商议明日攻城事宜,忽有随从来报:“刘玄德已收广阳四城归来。”

刘焉脸色一凝,诸士族主事者纷纷侧目猜测:“出了什么事竟让君朗公为之色变?”

有人幸灾乐祸的道:“不会是刘阿狐被黄巾贼打败了,黄巾贼杀向涿郡去了?”

“刘阿狐不是在遒县大破广阳黄巾主力吗?哪还有那么强的黄巾贼?”

“或许之前是骄兵之计呢?”

“是极,是极,贼酋张角素与十常侍交好,说不定是出苦肉计!”

“……”

刘焉听着诸人的讨论心里窃喜,脸上展现开心笑容:“诸位大喜,刘司马已尽复广阳四城,三日复四城,玄德真悍将也!”

悍将非智将,汉朝讲究关东为相、关西为将,山东诸士族一向看不起关西士族,时常称其为蛮夷,关西士族同样看不起关东士族,要不然曹节等宦官也不会利用进京述职的段颖将大将军窦武等人捉拿下狱,使得关东士族在与宦官的斗争中一败涂地。关东士族在朝势力几乎被一扫而清,只有袁家依靠中常侍袁敞迄立不倒,数年来已是关东士族的领袖人物,而关西士族为的杨家、段家、马家、皇甫家在朝势力猛涨。

幽州士族同为关东士族受损已不少,他们本来对刘备印象不错,因为卢子干乃海内名望,涨足了幽州士族的脸面,刘备是卢植的学生又有破黄巾大功,以后说不定能扛起幽州士族头颈的大旗,可听刺史大人身边的人说刘备为了一小小司马便投靠阉党宋成,更巧的是这个宋涿郡铁杆的太平道众。

形似关西士族、隶属阉党、又与黄巾贼勾搭,关东士族的三大忌刘备可以说占尽啦!

众人越是气愤,刘焉越温风和煦:“快请玄德进来。”

刘备跟魏攸进来,施礼:“备奉刺史大人钧旨已荡平四城黄巾贼,特来缴旨!”

“玄德一路辛苦且去休息,今夜吾大帐为玄德庆功。”

刘焉的和煦让刘备极为不舒服,第一次是为了让自己阴田楷,第二次是为一笑结恩仇,第三次是让自己出兵器,不知这四次又是为什么?

“谢刺史大人,某先行告退。”

魏攸正欲随刘备出帐,一个儒士张口喊道:“子然,你怎么在这?”

魏攸一回头就看到自己老丈人,忙施礼:“攸见过丈人。”

“嗯!来,吾于尔介绍刺史大人与诸位名士。”

“诺!”

魏攸有些歉意看向刘备,刘备和煦一笑:“子然兄请便。”

刘备刚出大帐就听到魏攸丈人厉声喝道:“子然,尔怎么跟那个阉党在一起?”

阉党?刘备心中一惊,自己什么时候成阉党啦!

魏攸同样大骇,怪不得刘玄德装备如此精良,原来是阉党。只一个阉党名头,魏攸就将刘备从心里撇出,解释道:“他说奉刺史大人钧旨来复军都,吾魏氏早有心勘乱只是力有不足,军都定,某特来刺史大人麾下效力。”

刘焉笑道:“元冲不必动怒,子然年少懵懂为表象迷惑在所难免。”

元冲故作愤怒:“还不快谢过刺史大人。”

“攸谢过刺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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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大儒蔡邕

show_d(); 刘备在刘焉大帐外静等魏攸出来,刘备前期为何颠沛流离,除了没有谋主手下缺乏内政人才也是其短板之一,魏攸有投靠自己的意思,刘备不介意在大帐外等他出来。至于出帐是听到阉党等字眼,刘备断然以为不会出现在自己头上,要知道自己可是子干公的弟子。

“大哥,你在等什么?子然呢?”

早已等候在刘焉大帐外的张飞关羽二人见到刘备出来忙上前问候。

刘备心大好,不仅快速平定广阳四城、在收复蓟城的过程中也能分润一笔功劳,最大的收获是魏攸的投靠,虽然三国没有魏攸,可《后汉书·刘虞传》中魏攸曾是刘虞的从事。

“子然在帐内与长辈叙旧。”

张飞哦了一声:“那咱们先回大帐!”

刘备微微摇头:“二弟、三弟先回,吾等子然兄一起回。”

张飞、关羽见刘备不回,自然也等在大帐外。

“尔等让吾进去,吾有要事见刘君朗。”

谁啊?竟敢直呼刘焉的字,幽州有这么强悍的人吗?刘备朝大声呼喊的人望去,一个四十许的儒雅儒士,五绺长须飘洒,一脸和气双眼微睁一股无形的怒气立时散开来,拦着他的几个卫士颤颤巍巍说不出来,一个从事急忙大步跑来劝道:“伯喈公且善待,明公正在大帐议事,待明公议完事一定第一时间见伯喈公。”

那儒士抬手一挥,道:“广阳黄巾只余残部被围,并州大地正被匈奴肆虐,何轻何重他刘君朗不知吗?”

那儒士风轻云淡的几句话,那从事连连点头急得满头大汗,刘焉是幽州刺史,并州的事自然有并州刺史处理,刘焉怎会放弃到手勘乱之功去管并州之事。

那从事唯唯诺诺说不出话,伯喈公一蹙眉一股浩然正气令其自惭形秽不敢再阻,只余那几个煅骨期的护卫更是躲得远远的。

敢直呼刘焉字的名士,又叫伯喈,好像只蔡邕蔡大儒一样,不过他此时不应该在吴会之地避难吗?怎么到了广阳?

蔡邕只朝中军大帐走来,自然看到站在帐外不远处的刘备与张飞、关羽三人,三人踏入凝体期散的气势让蔡邕多看了几眼,开口问道:“刘君朗的中军大帐在哪?”

“伯喈公,那就是刘幽州的中军大帐。”

刘备一指不远处的大帐,蔡邕听到刘备的称呼不由一愣,这三人悍将也!竟不是刘焉部将。蔡邕微微颔,大步朝中军大帐走去,被撇在身后的从事狠狠剜了刘备一眼就跟了上去。

不久就听到蔡邕的大声质问:“刘君朗,尔身为朝廷二千石大员,坐拥数万大军,眼中就只有这万余黄巾贼,而不顾并州数十万百姓的死活吗?”

刘焉大帐内的儒士看到蔡邕纷纷起身,虽然蔡邕非党人却是江东士族的领袖人物,荆楚蔡家也是大汉一流士族,蔡邕更是自创飞白体、校堪熹平石经、在鸿门都学作教授、为太学生郭林宗提碑文等,更重要他是自二次党锢之祸后朝野中抨击宦官最厉害的文士。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令人肃然起敬,只不过被流放朔方后十个月就回吴会之地。

“伯喈公。”

刘焉也不得不站起身陪笑:“伯喈兄莫急,吾从未放下伯喈兄所之事,拖到今日有二,一是黄巾肆虐如不斩草除根恐死灰复燃,二则吾麾下大将刘玄德刚回。”

“刘玄德?”

蔡邕不知怎么突然想到门外的三个奇怪的人,道:“破广阳黄巾主力的刘阿狐?”

刘焉眼皮一跳,刘备名声这么大了?面不改色的点头:“正是。”

蔡邕大喜:“此勇士尔?快与吾引荐,好随吾一同前去并州。”

“好,玄德所属乃吾精锐之师,必能助伯喈兄大破匈奴。”

刘焉心想:有匈奴人牵扯刘备,这收复蓟城之功就跑不了!众人猜到刺史大人的意思纷纷应是。

刘焉瞟了眼邹任道:“邹长史辛苦一趟,领伯喈兄去传吾的命令!”

刘焉那饱含深意的一眼,邹任已有几分领会,无非就是让刘备跟蔡邕走,或与蔡邕反目为仇,可能刺史大人后面的意思更重些。

刘备没等来魏攸却等来了邹任与蔡邕,还不等邹任介绍,蔡邕就大声道:“这位莫非就是破广阳黄巾主力的刘阿狐吗?”

“伯喈公谬赞,此战全靠将士们用命,备实不敢居功。”

刘备的谦卑让蔡邕极为舒服,邹任却极为不舒服,悻悻道:“既然玄德认识伯喈公那最好不过,明公有令让玄德随伯喈公荡平入侵的中午人。”

“诺!”

刘备利索的答应这让邹任有些反应不来,明眼一看就知道这是刘焉支开刘备的一招,刘备却高兴的答应正是政治白痴一个,纵有本事也在官场上混不开,自己还是跟着君朗公有前途。

刘备的爽快让邹任对他彻底死心,刘备当然不知邹任的想法,纵然知道也不会改变,用一座破城来换结识一名海内名望的大儒,刘备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那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

蔡邕迫不及待的说道,刘备有些留恋的望向中军大帐,邹任跟刘备毕竟有几分香火,道:“玄德别等啦!那位魏子然已经被明公征辟了。”

“啊!”

刘备略显几分遗憾,不过想到眼前的蔡邕有精神大作,丢了一个无名小卒却结识了大儒蔡邕,值啦!

刘备集合一百白毦兵、五百弓手、五百骑兵、五百悍勇之士,又抽调四百投枪手,亲领关羽、张飞、韩当、刘龄、刘稚然、徐晃跟随蔡邕赶往五原郡。

路上刘备还是没憋住问蔡邕怎么在北疆,蔡邕本来是祭拜大儒郭林宗十五周年呢?之后就想去自己曾带过的地方怀旧一下,正好赶到黄巾爆,黄巾贼尚未勘平就遇到匈奴人入侵,前些天他听到刘备一战攻灭数万黄巾,就向刘焉讨救兵来了,结果就遇到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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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吕布初战,裹协关羽

“三河骑兵来啦!快跑啊!”

一个匈奴人用匈奴语大喊,用力抽打着坐下的马匹,马儿飞快从村聚内穿过。***

原本寂静的村聚陡然热闹起来,一个个匈奴人牵着马脸色焦急的从一家家宅院中窜出,刀尖还滴着鲜红的血,有的刚刚提起裤子,马都没牵就着急忙慌的朝村聚外跑。自汉武帝把大匈奴打成南北两个匈奴,北匈奴远迁漠南,最后被东汉、南匈奴联手打进中亚,汉朝的骑兵就成了匈奴人的噩梦,缳刀加钩镶盾就是死神手里的镰刀。

一队手持缳刀外加钩镶盾的骑兵从村聚外冲进来,匈奴人毫无战心疯狂的朝村聚外逃窜,再也没了刚入侵大汉境地时的勇猛。

一个匈奴小将不满的呵斥着慌乱的匈奴兵,他身旁一个老匈奴兵劝道:“小帅大汉铁骑不可敌!快退吧!”

那小将不服的说道:“什么大汉铁骑不可敌?我们大匈奴的脸都快……”

那小将话还没说就有一只流矢飞来,那老匈奴一下将其扑下坐骑,流矢直直插进他心爱坐骑的头颅中,红的白的液体溅了他一身,许多逃窜的匈奴人也身插箭矢倒在地上。

“大黄弓!夺命弓,快逃啊!”

许多匈奴人慌忙伏在马背上朝村聚口逃去,老匈奴也拉着匈奴小将朝外跑,匈奴小将脑袋烫任由老仆人拉着自己跑。看着身边的匈奴战士一个接一个被射成血刺猬,他仿佛回到几年前的那个夜晚,杀人魔王张脩带着大汉铁骑杀进南匈奴单于庭,无数箭矢夺走自己身边所有人的命,就连他自己也被射中一箭,他也忘不了自己的身份——须卜骨都侯前匈奴单于呼徵之子。

我一定要活下去,夺回被羌渠(南匈奴单于)篡夺的单于位,带领匈奴人恢复大匈奴时代的荣光。

近百匈奴人被箭雨射杀,关羽率领的五百骑兵尚未停速就杀出村聚,须卜骨都侯身边只剩数骑跟随狼狈而去。

关羽身旁的族弟关赫见关羽勒马急忙勒马:“长生哥,为何不追啦?白白放走那几个匈奴人多可惜啊!”

关羽一抚须道:“大哥有吩咐:一定要留几个匈奴人去九原城报信。”

张飞在程远志攻城时突破凝体期,这让关羽极为眼红,他比张飞早踏入凝体期半载可张飞却提前突破至化神期,所以这次来五原抵御匈奴关羽难得请为先锋,刘备自无不允,只是吩咐关羽务必要留几个报信的去九原城下求援。刘备不求吓走匈奴人,只是想看看匈奴人的战力如何?

九原城下,匈奴单于的大纛格外明目,无数匈奴人扛着云梯朝九原城上攻去,不少匈奴人跟身穿盔甲的汉军混战在一起丝毫不见什么波澜就被赶下城来。

大纛下的匈奴单于羌渠看着城头上的形势眉头紧锁,暗自揪心:自己这次贸然兴兵是不是错啦!大贤良师造反虽然声势浩大可却并没有骚扰北疆边郡。

“大单于不好啦!不好啦!”

一个匈奴百夫长着急忙慌的跑来,左大将不满的怒喝:“慌张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百夫长喘口气道:“大汉铁骑,大汉铁骑来啦!”

“什么?”

左大将闻脸色大变,一把抓住百夫长的衣领吼道:“汉军在哪?有多少人?”

单于羌渠退兵之意大增,可左大将拙劣的表现更让他不满,几百年的内附生活已经让匈奴人软化了脊梁。羌渠看着被勒的喘不上气来的百夫长,对左大将呵斥道:“慌什么?大汉主力被大贤良师拖住,汉军能有几多来支援?”

左大将被羌渠一喝才镇定下来,大汉南北军都在京师,幽州边军被乌恒牵扯,凉州被羌族、休屠各胡牵扯,只靠并州有多少援军。左大将悻悻放开那百夫长,道:“还不如实说来。”

百夫长红着脸道:“左谷蠡王所部十余部落皆被汉军剿灭,左谷蠡王已打探汉军虚实,特命人请大单于兵以为后盾。”

这个左谷蠡王偷偷派人劫掠九原城四周的村聚不说,还敢跟汉军交阵,让他吃吃亏也好!省得在众部落鼓吹他的那套大匈奴论。

“撤军。”

“撤军?”

羌渠的话让左大将大喜,右大将却紧皱眉头,可羌渠已做了五六年的大单于右大将有心帮助左谷蠡王却不敢违背单于的雄威。

“匈奴人撤啦!”

悠扬而绵长的号角声响起,九原城头的匈奴人快速朝下爬,大队匈奴人移动起来,并缓缓的退出九原人的视野中,九原人虽然感到莫名其妙却忍不住大声欢呼。

欢呼声中两个儒士眼中却尽是浓浓的疑惑,难道是伯喈公(老师)请来援兵啦!可怎么不见伯喈公(老师)的身影呢?

九原城外十里同样是号角悠扬,两支不同方向的骑兵出现在对方视野中,原本还有些忌惮的两支骑兵随着距离的拉近马速越来越快,相互忌惮变成热血喷涌杀气弥漫。

两百步的距离,关羽摘下中山苏氏珍藏的四石大黄弓,顺手拔出一根纯铁打造的箭矢,一下将大黄弓拉成满月,大喝:“放箭!”

箭矢如流星蹿进匈奴骑兵中,一个正准备张弓的匈奴兵一下静止在那接着摔下马去,一连三个匈奴骑兵被射杀,箭矢才余力未消的扎进后面的一匹匈奴战马中,马背上的匈奴骑兵一下被甩下马!

随着关羽一声大喝,其身后五百骑兵纷纷搭弓射箭,五百支箭矢落在匈奴骑兵中,一下近百骑匈奴骑兵或被射杀或被摔下马而被后续的战马踏成肉酱。

近千匈奴骑兵的箭矢射来,落在身穿苇甲、马披苇席的苇军身上纷纷被弹开,未有几个倒霉蛋被射中脸部翻落下马或被射中马眼的战马掀下马。

几轮箭雨过后,匈奴骑兵付出三百骑的惨痛代价,苇军不过寥寥十数人,远处观看的左谷蠡王却纳闷不已:汉人的骑射功夫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虽然左谷蠡王在匈奴中鼓吹大匈奴论,把汉人贬低的战斗力低下,内部腐朽不堪,可他对汉朝军队却有着详细的了解,除了凉州段颖、并州张奂、幽州新崛起的公孙瓒,大汉的铁骑早不复前些年的风光,要不然田晏、夏育、臧旻所率汉朝精锐被鲜卑领檀石槐全歼。

汉人器械精良、盔甲厚实战马脚力不足,可眼前的这支骑兵却明显没有这种缺陷,看来只能让儿郎们近战啦!左谷蠡王如此想到。

短短五十步的距离再放箭那就是等着对方屠戮啦!关羽放下大黄弓,抽出马旁的标枪猛地朝匈奴骑兵掷去。

“噗!”

眼前的匈奴骑兵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关羽,自己的身体却被标枪带飞扎进身后的骑兵身上,二人一起滚落下马成为肉酱。

其余的苇军骑兵没有那么好的眼力和力量,纷纷瞄准匈奴骑兵的坐骑掷去,当下百五十战马被射中,马上的匈奴骑兵当场被摔落,除了几个幸运儿其余全部成了大地的养分。

仅仅两轮标枪,关羽面前已不足三百匈奴骑兵,关羽挥动青龙偃月刀一下将眼前的匈奴骑兵劈成两半,大刀在匈奴骑兵中挥舞很快将匈奴骑兵凿穿一个来回。

关羽一回头,只见匈奴骑兵手中的兵器要么被钩镶盾挡住自身被苇军拦腰砍断,要么手中的长刀被缳刀砍断连带自身也被斜劈成两半,三百匈奴骑兵只一个轮回就被五百苇军利索的斩杀。关羽又喜又失落朝左谷蠡王的大纛处杀去。

左谷蠡王半天没回过神来,自己麾下一千精骑就这样被人痛快淋漓的斩杀,大汉铁骑又重回草原了吗?狼神啊!为何你的子孙刚刚有起色就遇到如此铁骑。

左谷蠡王只是一时失神就醒转过来的转头问身边的随从:“大单于派援军来了吗?”

那人轻轻的摇头,左谷蠡王暗恨羌渠误事!左谷蠡王顾不得生气,关羽在匈奴骑兵中左突右杀如入无人之境,丝毫不把万余匈奴骑兵放在眼里,左谷蠡王眼中杀气大盛:只要杀了这人,并州汉军不足虑也!

左谷蠡王的令旗挥舞,一层又一层匈奴骑兵将关羽等人团团围住,关羽不仅不惊反而大喜,看来自己突破凝体期就在今朝啦!

关羽神勇无匹一条青龙在手中飞来飞去,他身旁的五百骑兵开始慢慢锐减,可关羽就是突破不了,青龙跟身后的五百骑兵的杀气就是融合不到一起。

就在关羽陷入苦战时一彪军杀入,为一人手持大戟、披头散,坐骑一匹枣红色的野马,身后跟着百余同样披头散的士卒,个个手持匈奴人的弯刀跟在其身后杀入匈奴人的重重包围。

“这位壮士快随某杀出重围,匈奴人太多,外围还有一些部落陆续赶来,迟则杀不出去啦!”

为那人对关羽喝道,关羽正心燥迟迟不能突破凝体期,哪有心思突围?那人以为关羽杀红眼,数次大吼不止,关羽丹凤眼一眯:“阁下要走便走,不要打扰某杀匈奴人!”

那人一愣,一个匈奴人趁机一矛扎来,关羽一刀将其劈成两半,回过神的那汉子一脸敬意:“好汉子,某五原吕奉先陪你一同杀匈奴人,看戟!”

吕布、关羽二人在近万匈奴人中左突右冲无人可敌。

左谷蠡王看着心焦,伸手招了招身旁的几个神箭手吩咐道:“给本王灭了他们。”

“诺!”

几人纷纷取出自己的大弓朝吕布、关羽瞄准射出,一只只利箭形成一只苍鹰朝吕布二人笼去。

吕布率先感应到俊俏的玉面上杀气弥漫,一只贪狼在头顶凝聚渐渐的融合身旁的杀气而变得庞大,关羽头顶的青龙竟被硬生生的压进体内。

这是什么状况?关羽大骇。

利箭形成的苍鹰一下被贪狼吞噬,贪狼血红的双眼瞅向左谷蠡王,吕布大吼一声,自身的近百儿郎裹协着关羽身旁尚存的四百苇军朝左谷蠡王杀去。

就连关羽也被裹协起来,怎么会这样?自从关羽踏入凝体期从没被人裹协过,这次的事真是太诡异啦!

左谷蠡王看着杀来的贪狼微微失神,大呼:“挡住,给本王挡住。”

左谷蠡王麾下第一大将蒙脱石拍马上前,一只雪白的大狼出现在头顶,其他没走到吕布面前头顶的大狼就被贪狼迫散,双目失神的他被吕布一戟挑落马下。

一连十余名悍将被吕布一戟杀死,左谷蠡王彻底慌了神大吼:“杀了他,本王赏奴隶千人,牛羊万只。”

匈奴骑兵闻疯一般往上涌,可依然不能阻挡吕布的脚步,满地的残骸成就吕布无上凶名的初战。

“大王,汉军凶猛,我们撤吧!”

慌神的左谷蠡王被身边亲随的扶持下落荒而逃,远处马蹄响起尘土飞扬,一杆大旗随风飞扬,旗上一旁绣着一行小字:大汉涿郡司马,中间斗大一个刘字。

一千五百骑兵出现在匈奴骑兵的眼中,一层箭雨陡然而生,数百匈奴骑兵丧身箭雨,其余匈奴骑兵一哄而散。

刘备率本部跟随贪狼一起将匈奴骑兵追出数十里才收兵,天色也黑刘备悄悄的将路上的匈奴骑兵的尸体收进农场内,初战大胜的吕布根本未现任何异常,关羽又被吕布刺激到,加上被吕布裹协一次心郁郁。

“元叹,逊之,王五原速开城门,陈留蔡伯喈回来啦!”

刘备等人回到九原城下天已大黑,顾雍、郭毅深怕匈奴人使诈,故力谏五原太守王智禁闭城门严加防守以防匈奴人夜袭。

故不论刘备如何喊门,城上都无人搭话,如不是城上箭矢短缺回复刘备的就是一轮箭雨。无奈只能请蔡邕亲自喊门。

城头的人听到蔡邕的声音,一个弱冠少年大喜的喊道:“伯喈公,是您吗?”

蔡邕微微一笑:“元叹,不是吾还有谁?”

近日祖父去世,故有些卡文,近日更是无心码字让诸君久等啦!四千大章一起。

第四十七章帮吕布铸造方天画戟

show_d(); 刘备早晨是被吵闹声闹醒的,昨夜一入城就被太守王智请进太守府设宴款待,喝到三更才在蔡邕的建议散场,刘备强忍**将王智送上门的婢女赶走,自己却睡不着一心想着若趁机收服了蔡邕多好,就像某些小说里写的一样。***好不容易睡着却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刘备心不悦的起床,洗漱完毕一口喝完寡淡无味的粟米粥,刘备决定去看看是谁吵醒自己的?

太守府后院内,一群守卫跟仆人围在一起大声呼喝,刘备远远的就能看到一只贪狼在青龙、金蛇之间游走缠斗,走到跟前扒拉开身前的仆人就看到张飞、关羽二人合斗吕布。

吕布手持一杆大戟在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的连攻下竟是攻多守少,不过他那杆百炼钢打造的大戟上缺口密密麻麻。

关羽一刀砍向大戟上的最大的缺口,那缺口顿时扩大一倍有余,张飞会意的一矛砸在青龙偃月刀上,刀口深深切进大戟内。

百炼钢制造的大戟被三人巨力作用下立时崩断,一刀一矛分开朝吕布头上砸来,吕布头顶的贪狼也被交缠在一起的龙蛇撕成两半。

眼看吕布就要丧身刀矛合击之下,被撕成两半的贪狼陡然实质化化作白色的铠甲附在吕布周身,刀矛攻势一阻,吕布手中的两截断戟挟着风雷之势挡向刀矛,两截断戟变成四截,刀矛也被击偏。

吕布趁机躲开刀矛,刀矛略一偏转又朝吕布击来,吕布掷出手中的断矛正欲脱身而出,猛听刘备大喊接刀,吕布就感到两股恶风扑来,吕布来不及多想顺手接过两把缳刀,体内刚刚新生的气透过刀身展出两道刀风将砸来的刀矛磕飞。

吕布一手一刀飞快朝青龙偃月刀砍去,两刀相交关羽的气势彻底被碾压,青龙被生生砸紧体内,一旁张飞也看出吕布的用意只是在一旁牵扯。

关羽的脸鲜红欲滴,青龙被砸紧体内散出无穷的青气,青气笼罩在关羽身上一件翠绿色的袍甲衍生出来,青龙偃月刀往后一缩猛地击出。

吕布一时不察手中的缳刀竟被青龙偃月刀击飞出去,关羽丹凤眼一眯,道:“多谢奉先兄相助。”

吕布一手将击飞缳刀抓来,一边:“某收益更大,云长兄不必如此。”

昨日之前的吕布还是煅骨期,经与匈奴一战裹协关羽及其所率五百骑成功突破凝体期到达化虚期,今日与张飞二人一战又突破化虚期,真是绝世天才!

关羽被吕布折服,吕布也深深为关羽所震撼,他自己从煅骨期直接进阶化神期,深知其中的艰难与危险,而关羽直接从凝体期进阶到还虚期,其中的危险不而喻。

“既然一同收益,又何必谢来谢去?若真心感恩日后大家常在一起切磋便是啦!”

刘备见关羽、吕布一副好基友的模样心下大喜,赶紧出引诱道。

“是啊!二哥跟奉先是过瘾啦!某还没过足瘾呢?日后大家在一起多过过瘾那才叫好!”

张飞不动声色的说道,刘备不仅注重看了张飞一眼,这张翼德每次都能给自己拾遗补缺,绝非没脑子的夯货!

吕布没想那么多张口答应,并将双刀递给刘备:“多谢玄德兄借刀之恩。”

神兵一向是名将性命交修的宝物,除非身死神兵绝不借人,而刘备毫不在乎丢给自己解围,吕布真的很感动。

听到吕布愿意天天跟关张二人切磋而大喜的刘备知道此时正是拉拢吕布之心的时候,笑道:“翼德与云长击毁奉先的大戟,不如就用某这两把缳刀作赔!”

吕布有几分意动,随即拒绝道:“此双刀乃玄德兄之神兵,某怎能窃取之,更何况某并不善于使刀!”

吕奉先使双刀还是吕布吗?刘备微微一叹,**道:“可惜某初来五原,不知此地有上好工匠,若有就可替奉先量身铸造一把神兵。”

吕布闻狂喜:“神兵?与云长、翼德手中的兵器一般材质吗?”

吕布看到刘备点头,喜形于色:“某知九原城内有一家铁匠,其家时代为铁匠,听说其祖上曾是铸剑师,说不定能打造神兵?”

“真的吗?”

刘备闻大喜,他手中星辰之铁足足有千余斤只是苦于无良匠制造神兵,才一直就在矿场内酝酿新的星辰之铁。听到吕布说九原城内有人能制造神兵,刘备恨不得立时飞到那人身边将其收为己用,可为了不让人怀疑自己拥有大量星辰之铁,刘备只能强忍着等吕布亲口提出。

吕布连连点头又摇摇头:“某虽不知他能不能铸造出来?如果连他也造不出来,九原城就没人能铸造出来了!”

张飞急道:“那咱们还等什么?快去那铁匠家!”

“嗯!”

四人骑上各自马匹来到城内唯一的一家铁匠铺,一个肌肉虬结的大汉正在火炉让一锤又一锤的敲打着眼前烧红的刀条。

吕布看到那大汉下马大喊:“子穆,某又来照顾你的生意来啦!”

那大汉稚声稚气的道:“吕大哥,你的大戟又被打断啦!”

吕布自豪的点头,那大汉摇头晃脑的道:“吕大哥以后你可能在轻易折断你的大戟啦!”

吕布突然有些落寞问道:“子穆怎么啦!你也要离开九原吗?”

那大汉摇摇头,道:“不是,太守大人已下令让某去郡府打造兵器,恐无暇再给吕大哥铸造大戟!”

吕布松了口气,他在九原城就这么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他可不希望就这么失去,吕布道:“某这次来就是想让子穆帮某铸造一把神兵。”

“神兵?”那大汉惊讶的转过头,黑红的大脸上稚气未脱竟像是十四五的少年:“吕大哥,你有天外陨铁?”

吕布摇摇头,少年老成的大汉有些失望的转过头,刘备见状道:“奉先是没有,不过某有,只是不知大师能不能铸造?”

“你有?不知某能不能看看?”

少年一脸奢求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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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高顺是打铁的

“玄德兄,这位就是某跟你提到的铸铁世家出身的高顺高子穆,子穆,这位就是伯喈公请来的援军——涿城司马刘备刘玄德,那位红脸大汉就是其义弟河东解良关羽关云长,白脸的那位是张飞张翼德,他三人手中所持皆是神兵。***”

吕布见高顺不信立刻介绍道,子穆人家手中拿的就是神兵,怎么会没有天外陨铁呢?一想到将有自己的神兵,吕布的心就热切的很。

高顺?眼前这个浑身是肌肉的稚气黑脸少年就是练出陷阵营的高顺,吕布麾下大将,看吕布跟他的关系不一般,想必就是日后的陷阵营之主高顺,可他怎么是打铁的?

吕布见刘备一脸凝重上下打量高顺,还以为刘备不相信高顺有这能力,也是,谁叫高顺年纪摆在那?一脸稚气未脱呢?可不管高顺能不能铸造出神兵,吕布都不愿放弃这个机会:“玄德,某看子穆年少,可其自数年前就已能打造卅淬的百炼缳刀,就连军中老匠看了都自愧不如,这也是太守大人特召子穆督造军械的原因。”

吕布为了提高刘备的信心,让其放心拿出天外陨铁极力吹嘘高顺的本事。

这让刘备感到极为好笑,别说高顺能铸造神兵,就算他不能想练手刘备也会提供天外陨铁,谁叫他是高顺呢?能练出陷阵营的只有高顺一人,可天外陨铁刘备却能通过农场源源不断的得到。

“备见过子穆兄。”

啊?高顺被刘备的长揖弄得措手不及,刘备是涿城司马,虽说不是朝廷正式官员,可在高顺眼中却是了不得大官,大官就应该高高在上,像太守王智一样一句话自己就得去郡府打造军械,否则就是死或携老母亡命天涯。但刘备如此折节下交,着实让高顺惶恐:“玄,玄德公,折煞小人啦!”

刘备忙扶起照葫芦画瓢的高顺,虽然他姿势很怪异却无碍他的诚意:“子穆,不必惶恐,匠者与商贾皆是贱业,吾只是比你痴长几岁,不嫌弃的话就叫某一声兄长吧!”

青涩的高顺让刘备更想收拢其入麾下,张飞却对刘备让高顺叫其兄长不满,一个打铁也配!哼!

张飞不满的冷哼一声,刘备瞪其一眼,张飞悻悻别过头。

高顺满是尴尬的说道:“玄德公,兄,能先让某看看天外陨铁吗?某只有看了天外陨铁才能知晓自己有没有能力铸造神兵。”

“好!”

来之前刘备已让一队白毦兵准备一车生铁与星辰之铁,高顺接过白毦兵递来的二十斤拳头大小的星辰之铁细细摩挲着,这一刻的他极为认真,仿佛瞬间被铸剑大师附体。

许久高顺才回神,张飞正一脸不愤的看着自己仿佛在说:小子有本事就开始铸,没本事就算磨蹭什么呢?关羽自顾养息,吕布无聊的呆不时傻笑一番,看到高顺回神下意识摸了把嘴唇急道:“子穆怎样?能铸造吗?”

高顺用力点头,看向刘备,刘备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这让高顺心中一颤,玄德公不会好男**!不过高顺想到自己的脸又瞥了眼小白脸似得张飞,高顺觉得自己安全许多,道:“玄德公能让某看看您手中的神兵吗?了解神兵的构造,某才更有把握铸造神兵。”

“好!”

双股剑、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一一摆在高顺面前,高顺放下星辰之铁开始一一研究起三把神兵来。

张飞仅仅盯着高顺,生怕一眨眼高顺就贪没自己的神兵或星辰之铁,刘备则想着该如何收服高顺,在一旁轻声向吕布打听高顺家中事。

高顺幼年丧父,其母独力将其养大,又将家传铸铁术相传,高顺以打铁为生,日子过得颇为艰苦。

刘备瞬间想到突破点就在其母身上,可怎么才能搭上高母的线呢?刘备几次点出要拜见高母,可吕布一心再神兵上并未察觉刘备的用意。

“刘司马,玄德公。”

一个郡府小吏满头大汗跑进铁匠铺,看到刘备就大喜的呼喊道。

刘备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吏不明所以眨着眼睛看刘备正欲开口问,刘备却拉着他出了铁匠铺:“这位书佐唤备何事?”

小吏忙道:“太守大人命小人请刘司马前去议事。”

议事?匈奴人已退,还能有什么事?刘备不解问道:“书佐可知,明公相招何事?”

小吏摇头:“小人不知,不过伯喈公、郭孝廉,长史、主薄大人都已至,还请刘司马速去。”

这么阵势,必有要事!刘备拱手:“书佐且先行,某唤来二弟三弟一同前往。”

“那小人在此等候!”

关张吕三人被拉出,张飞道:“大哥何事?”

“太守有要事相招,吾等同去。”

张飞不放心高顺,总觉得他会贪没自己自己的神兵,道:“大哥放心去,某留在这看守,以防有贼前来。”

刘备知其用意,他到不担心高顺贪没,到真有些担心有人来抢,可把张飞放在这里让刘备如何收服高顺?道:“万一郡守大人让我们驱赶匈奴出境呢?”

听到有厮杀,张飞颇为意动可神兵还在里面,刘备道:“二弟、三弟不妨拿上各自的兵器,奉先也先拿一把缳刀做兵器,只留一把缳刀足够子穆研究,另外吾再留一什白毦兵在此,以防有人闹事。”

白毦兵都是强筋期士卒,又经过多场厮杀战力不俗,张飞对刘备的布置极为满意。

几人拿着神兵离去,却没看到人群中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盯着诸人。

郡府,王智、蔡邕、郭毅、顾雍五原长史、司马聚在一起,刘备进来的时候王智眼前一亮:“玄德无需多礼啦!快入座。”

刘备礼仪所知不多正好省却,作揖:“谢明公。”

刘备坐定问道:“不知明公相招,所谓何事?”

王智一脸忧愁的道:“刚接到线报,匈奴虽退出五原却依旧滞留在并州境内,匈奴左谷蠡王更是扬要再攻九原,一雪前耻。”

“明公打算如何?”

王智看向蔡邕,蔡邕道:“吾与王五原相商,以为只有野战将其击溃,匈奴人才能乖乖退出并州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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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再破匈奴

show_d(); 左谷蠡王昨夜狼狈逃窜,身边的匈奴骑兵由数千骑锐减到数百骑、两三百骑、百余骑,最后的时候身边仅仅有十余骑跟随。

左谷蠡王一直逃出五原郡辖地才喘息,不过须臾间身边聚拢起百余骑,左谷蠡王胆气稍壮,等到身边聚起数百骑时左谷蠡王彻底静下来,如果此时这般形势回单于庭必定会被大单于羌渠擒杀。左谷蠡王遂率军回援,身边的匈奴骑兵如滚雪球一般膨胀到数千骑,待其汇合散落在五原郡各处的匈奴骑兵逐渐拥众两万余骑,雄心勃的左谷蠡王想到昨夜的狼狈余愤未消,再次率部朝九原城进。

刘备本意守城,靠弓箭之利消磨匈奴士兵士气、体力,然后大开城门趁机追杀。

蔡邕却否决:“匈奴再临九原,城门人必惶恐,匈奴骑兵就算破不了城,依旧会散兵于野,五原子民必定遭受新的灾难。”

刘备只能出城野战,蔡邕、郭毅、顾雍都亲临战场,王智将五原城一千骑兵全交与刘备统率并给刘备手下每人一件盔甲、一把缳刀与钩镶盾还有一把大黄弩,刘备却把兵权交给吕布。

刘备的大纛在五原城飘扬向前,左谷蠡王远远看到那飘扬的大纛眼皮一紧,如果不是这杆大纛出现,自己就绞杀了那红脸大汉。

“谁去替本王取来那旗下汉人的头颅?”

左谷蠡王手指飘扬的大纛大吼。

一个匈奴千夫长拍马上前:“待某前去。”

那匈奴千夫长快马到刘备军前大喝:“呔某乃匈奴第一勇士忽也贝儿,汉人谁敢来战吾?”

张飞不等吕布反应过来就拍马上前:“看某张飞取尔狗头!”

张飞的爆喝让那千夫长双耳轰鸣,尚来不及反应张飞已到近前一矛将其串在矛上,一下将其摔在匈奴阵前大吼:“某乃燕人张翼德,匈奴儿快速来受死!”

“哇呀呀!小白脸休要猖狂,看某没川酷儿杀你!”

张飞最烦别人称呼自己为小白脸,握矛手一紧黑蛇盘旋在头顶,豹头环眼的模样呈现出来,大喝中一矛将来将拦腰砸断。

张飞凶残的连杀十数员匈奴骁将,单枪匹马在匈奴阵前咆哮不断,却无一人敢上前交阵。

蔡邕抚须称赞:“翼德,真猛士也!”

吕布瞅着蔡邕身边连连点头的郭毅、顾雍及五原诸士族,不仅眼红的看向张飞,蔡邕此赞必定能使其名扬天下!

左谷蠡王杀气腾腾看向一向自诩勇士的匈奴诸骁将却无人敢上前接阵,左谷蠡王身边的匈奴右谷蠡王醯落劝道:“大王,汉将骁勇不可力敌,不若全军出战,灭掉此前汉军五原城唾手可得。”

左谷蠡王无奈的点头:“杀掉汉人将领者封千长,赏千头牛羊,汉婢十人!”

匈奴当户白马铜当先大呼:“杀啊!”

两万余骑匈奴骑兵一哄而上,刘备军各自摘下弓箭朝着攻来的匈奴骑兵射去。

有些稀落的匈奴骑兵当先有数百骑战马被射中,被抛下来的匈奴骑兵瞬间被踏成肉酱,几轮箭雨外加标枪过后数千匈奴骑兵消失在战场上。

匈奴骑兵的进攻势头一滞,刘备趁机挥动令旗,三千盔甲鲜明的骑兵整齐的朝匈奴骑兵杀去。

巨大的贪狼、青龙、黑蛟在空中争相张舞,一股浩然正气陡然升空,张牙舞爪几欲自相争斗的三只恶兽才乖张下来,朝着匈奴骑兵的方向进。

匈奴骑兵上空一只庞大无匹的雪狼在数千匈奴骑兵丧身后出现在空中,左谷蠡王大喜:“狼神大人在上护佑,必胜!必胜!必胜!”

雪狼在激愤匈奴骑兵大吼中迷惘的双眼略微一震,三只凶兽就扑将上来,很快雪白的毛变成血红色,雪狼变成血狼。

三千骑兵手持缳刀一下将匈奴骑兵手中的弯刀砍断,如切瓜砍菜般杀入匈奴骑兵中。

雪狼在三只凶兽默契的合攻下左避右闪,三千骑兵在匈奴骑兵中左冲右突,左谷蠡王看的大急却无力救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汉军杀得匈奴骑兵节节败退。

右谷蠡王大急的谏道:“大王,撤!”

撤!左谷蠡王想到昨夜的惊魂一逃,绝对不能撤,右谷蠡王见左谷蠡王不欲撤退心下大急,这里面的两万余骑可大部是他右谷蠡王国的主力,若全部丧身于此他右谷蠡王位置就不保啦!你不撤,我醯落撤!

汉军已与匈奴骑兵交缠在一起,右谷蠡王醯落一下令撤军,匈奴骑兵纷纷后撤左谷蠡王部的骑兵也被裹协逃窜,汉军铁骑自从打得大匈奴分成南北两部,南匈奴就一直笼罩在大汉铁骑的阴影下,而对面那支盔甲鲜明,手持老人所说的缳刀、钩镶盾不正是大汉铁骑吗?上完匈奴骑兵在无战心,渐渐变成溃败。

三千骑兵追着上万匈奴骑兵落荒而逃,没了蔡邕加持的浩然正气,三只凶兽相互撕咬,三千骑兵分成数支各自追击。一路追出并州边境,刘备才收拢军队,边回走边清理落后的匈奴骑兵。

是役,斩一万三千颗,俘虏不足两千,匈奴左右谷蠡王部实力大损。而刘备军折损不足百人,大部分因马儿受创被践踏而亡。

刘备皆外穿百炼钢盔甲、里罩苇甲,轻伤的都不多,身上的瘀伤不少,不过有红枣粟米粥调养定无大碍。吕布麾下千余骑兵折损大半人人带伤,唯有吕布浑身血迹却丁点擦伤都不见。

刘备回到九原城,太守王智已备好庆功宴,诸将大喝一场,刘备先跟王智、蔡邕等人喝了一场,又被关张吕等将一通猛灌,以至于最后人事不知。

翌日刘备一睁眼就头疼欲裂,一边的臂膀被重物压得麻,刘备侧头去看一头乌黑的秀压在自己肩膀上。

没想到自己努力在蔡邕面前表现出的不沾女色的形象只坚持一碗就告破了!希望不是个丑女!刘备轻轻剥开那女子的黑,娇好的面容配合稚嫩的气息,显然自己又祸害一刚及笈少女。

那少女好像被刘备动作惊醒,睁眼看到刘备有几分茫然随之清醒,猛地起身却娇呼一声绣眉蹙成一团,显然昨夜刘备无意识的大力征伐的后果让其消受不了。

刘备将她轻轻按下,少女靓丽眼神中一阵慌乱,低眉垂眼弱弱说道:“司马大人,奴是不堪再征伐,司马大人不尽兴的话,奴叫颖儿侍奉大人可好?”

这都什么啊?刘备只是想怜香惜玉而已,可美人儿显然误会啦!正欲解释,就听到外面张飞的大喝:“大哥,大事不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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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张辽盗刀

show_d(); “大哥,大事不好啦!”

张飞将一明眸皓齿的女婢推开大步闯进来,刘备急忙替身边的美人掖好被角,女人虽然是衣服那也只能穿自己身上,岂能让别人窥了去?哪怕他是手足也不行?

张飞进来就看到刘备衣衫半解的侧身一旁,房内淡淡香气明显有女人,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色了?不过这是大哥私事,张飞咧嘴一笑:“大哥,你先忙,某等会再来。***”

刘备见张飞走出房间,才对揉着胸口的女婢说道:“来侍奉本司马穿衣。”

“诺!”

那女婢乖巧的走来,床上的美人挣扎欲起:“司马大人,让奴服侍司马穿衣!”

刘备又将其按下,温柔的说道:“莫起身,好好休息!”

美人双眼含雾,乖巧的点头:“司马大人,您晚上还来吗?”

刘备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留在五原,如果高顺今日就能铸造好神兵,他今日就会离去。

美人看着刘备矛盾的样子一脸失望的表:“奴叫严若儿,司马大人可要记住。”

刘备点头大步走出房内,似乎听到房内有微微的抽泣声转身回来,严若儿忙擦干泪水,问道:“司马大人可是遗落什么吗?”

刘备摇头:“你且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今夜我还来。”

严若儿闻嫣红小嘴微张,破涕为笑,大眼眯成月牙状,小小的脑袋若小鸡点米:“司马大人安心,奴一定好好休息,晚上好好好侍奉司马大人。”

刘备被严若儿打败,真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都想些什么?把可爱的严若儿甩出脑海,对满脸鬼笑的张飞道:“一大早有什么事生?大呼小叫的让人睡不好!”

张飞回了明了的眼色,随即一叹:“大哥,你的两股剑少了一把!”

刘备还以为张飞开玩笑,高顺绝不是那种人,再说两股剑真少一把张飞早把高顺擒拿来了,不以为意端起熬好的红枣粟米粥轻轻一嗅熟悉的香味,心里念叨还是自家农场生产的粟米红枣熬成的粥香。

张飞掏出一张布帛拍在桌上:“借条再次,高子穆还在院外跪着呢?”

听到高顺还在门外跪着,刘备一下站起,大步走出门就看袒着胳膊负荆请罪的高顺。刘备大步上前拉起高顺:“子穆,这是做什么?”

高顺死活不起,刘备万斤之力竟丝毫扯不懂高顺,高顺瓮声瓮气的说道:“司马大人信任某,才给予机会让某铸造神兵,还把自己的神兵借与某研究,可某大意之下竟被蟊贼偷去,某万死难恕其罪。”

原来被人偷了?还以为被人抢了?刘备给张飞使了个眼色,二人合力把高顺扶起,刘备道:“子穆无需如此,不过一把神兵而已,子穆何需如此,你再为某铸造一把不就行了?”

高顺呐呐道:“可?”

“没什么可的?某倒想知道是哪个蟊贼敢盗取玄德兄的宝刀。”

吕布闻信赶来,开玩笑,刘备的双股剑被盗,如弄不回来,那这次铸造神兵的天外陨铁还有自己的份吗?

“奉先兄也来啦!屋内说话!”

几人坐定,侍女奉上红枣粟米粥,刘备道:“来的这么早一定没吃早饭,先喝完粥。”

吕布着急盗贼的事一口饮尽红枣粟米粥,一阵暖流在胸腹内转动,微微热汗冒出,昨夜宿醉感竟不翼而飞,吕布来不及细究忙问:“子穆,究竟是何人盗取神兵,尔可有印象?”

高顺艰难的摇头,呐呐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叹气。刘备拿起桌上的布帛,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雁门马邑张辽暂借神兵三日内必还”。

雁门马邑张辽,盗刀的是张辽,我的妈呀!刘备一口将嘴里的红枣粟米粥喷出,好一阵咳嗽才回复过来。

吕布皱眉:“玄德,盗刀的人很棘手吗?”

为了不让张辽再入吕布麾下,刘备连忙摇头:“这是个误会,是某一个朋友跟子穆来了个玩笑而已!”

吕布、高顺闻松了口气,张飞却疑惑看向刘备,大哥什么时候有雁门马邑的朋友?

吕布大喜:“子穆这下你安心了!”

高顺点头,刘备道:“不知子穆何时开始铸造神兵?有何时能完工?”

高顺低头默语,好一会才道:“今日开工,大概需要三天时间。”

“那再造一件呢?”

刘备刚说完,吕布就瞪眼喝道:“再造一件?”

刘备点头,张辽还刀时自己用一柄神兵来换,再加上自己汉室宗亲和匡扶汉室的理想不知能不能收复张辽?

高顺回去的时候,刘备特意加派一队(五十人)白毦兵在其家周围警戒以防再出意外,初掌五原军权的吕布也调派百余骑兵护卫。

“刘司马,明公有请!”

昨天的书佐在高顺离去后就来想请刘备去见王智。

王智一见刘备就亲切的问道:“玄德,昨日休息的怎样?”

刘备不由脸红:“多谢明公厚爱,备昨夜休息很好!”

王智满意的点头,看向刘备眼中别有一番韵意:“那就好,那就好!玄德可曾婚配?”

“已与本郡简氏结亲。”

“哦!”

王智闻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失落,抽出一竹简道:“玄德,这是某写的奏章,你且看看满意否?”

刘备接过竹简,却被上面密密麻麻的苍头小字慌得眼晕,好大一会才看清大意,这是一份表功奏章,刘备大名赫然在最上方。这王智比刘焉强多啦!刘备将奏章还于王智:“多谢明公栽培!”

王智笑道:“这是玄德用命挣来的,吾只是实上奏。吾欲再表玄德为护匈奴中郎将若何?”

护匈奴中郎将?二千石大员,可比一般的太守、刺史,刘备呼吸急促,如果自己现在就是护匈奴中郎将,待诸侯争霸时本钱不就更足啦!这王智什么身份竟有这份本事?

王智目光灼灼看向刘备,刘备目光闪烁显然很意动,王智得意一笑:“玄德不妨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给吾答复?”

刘备突然一狠心道:“多谢明公厚爱,备才卑名弱,实不堪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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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霸占了吕布老婆

刘备刚回到郡府临时住处就看到蔡邕端着红枣粟米粥喝,蔡伯喈蹭粥来啦!

“备见过伯喈公!”

“王五原找尔何事?”

蔡邕亦不做假开门见山问道。≧ 一小≯说> w﹤w≤w≦.≦1≦x﹤i≦a≦oo

“为了表功之事。”

“嗯!”蔡邕点头:“王五原的奏章是吾所拟,还有别的吗?”

“他欲表备为护匈奴中郎将!”

蔡邕放下粥碗,一脸严肃的问道:“你答应啦!”

刘备见蔡邕如此严肃,难道我不能答应吗?说来刘备很想一口答应,若真做了护匈奴中郎将刘备就得栓在北疆,慢慢就会淡出中原士族的视野对自己以后争霸中原极为不利,三国争霸说到底还是人才争夺战。

“备拒绝啦!”

蔡邕松了口气:“拒绝他就好。”蔡邕说完也觉得语有不妥,遂道:“吾非阻玄德前程,实因王五原乃前中常侍王甫之侄。建宁元年王甫、曹节矫旨令段颖绞杀窦游平,并动第二次党锢之祸,天下士子无不恨之,玄德若是经其表功为护匈奴中郎将,定失天下人望。”

刘备闻大惊,自己差点就跟曹操成难兄难弟啦!曹操能杖蹇硕之叔、刺董卓明智,还有好基友袁绍相助才得以翻身,自己能靠什么翻身?刘备越想越后怕。

蔡邕很满意刘备的表现,道:“还有吗?”

“王五原问某是否娶妻?”

蔡邕有几分担忧的说道:“你没有答应他吧!”

刘备摇头:“没有,他也只是那么一问。”

蔡邕:“大丈夫何患无妻!”

刘备点头,这是在不缺女人的况下,如果刘备刚来那阵蔡邕如果敢这么说刘备一定啐他一脸,大丈夫何患无妻,尼玛就活该我们宅男一族单身吗?突然想到蔡邕的两个女儿打趣道:“备耳闻伯喈公有女贤且慧,不知可嫁备否?”

蔡邕有两女,一是蔡琰蔡文姬,原字昭姬人称蔡大家,先嫁河东卫氏,后归长安父家被匈奴右贤王去卑所掳,建安年间被曹操赎回再嫁于董昭,曾披头散求曹操赦其夫死罪,可谓命运多桀一生颠沛流离,二是蔡珏,嫁于泰山羊氏,生二子一女,长子早夭,次子羊祜官至西晋太傅,女羊徽愉晋景帝司马师妻。蔡氏双姝随便嫁给自己哪一个,自己都赚大啦!

蔡邕不知刘备心中窃喜,忖道:刘玄德有潜力,又恰逢乱世日后三公九卿可期也!若是就此被阉党拉拢去岂不可惜?吾陈留蔡氏与其联姻起码能防止他为阉党所用,又能为吾陈留蔡氏增一将军岂不美哉!文姬许河东卫氏,珏儿又被自己许给泰山羊氏,倒是阿兄蔡睦之女蔡浣未许人家可配刘备。

“善。”

刘备听到蔡邕答应大喜过望,未打听是谁就取出自己身上一方古玉,道:“此乃备家传宝物可为信物,待勘定黄巾之乱,备再上门续礼。”

蔡邕接过古玉,玉色纯净玉面上雕刻着一只蛟龙,蔡邕一惊:“此乃皇室之物!”

“备祖上乃汉景帝之子中山靖王。”

“哦!玄德原来是汉朝宗室。”

蔡邕只是看了刘备一眼就专注于古玉的研究,好半天随手摘下身边的美玉:“这是吾父祖所遗,玄德可收好!”

蔡邕说完就急冲冲的离去。

傍晚,刘备带着一些红枣、粟米、核桃去看高顺之母,猛然赠钱、金银、布帛容易让人觉得心怀鬼胎,可农场里的作物可以伐体洗髓延长寿命就连蔡邕也来蹭粥,刘备不信高母能不受,到时高顺还能跑喽!

开始高母还不受,直到刘备说是给高顺铸兵的报酬高母才收下,刘备从后院出来正欲去铺里看看高顺铸造怎样?一进铺门吕布就酸溜溜的道:“恭喜玄德兄抱得美人归。”

刘备被吕布酸溜溜的语气弄得一愣,不就是收了一个婢女吗?吕奉先**成疾连这都羡慕?

“奉先兄身旁若是无人侍奉,备可向王五原替奉先兄讨要一个。”

“讨要?”

吕布一脸奇怪的模样:“五原第一美女只有一个,怎么再讨要一个?莫非玄德兄舍得割爱?”

割爱?开玩笑,刘备什么都可以拱手相让,未有自己的女人不可以。左顾而他:“奉先兄为何盯着一个五原第一美女,要知天下之大美女如云,奉先兄如此勇武,只有天下第一美女才能配的上你。”

“天下第一美女?”吕布眼前一亮,大声应合:“不错,大丈夫就应该骑最烈的马、打最艰苦的仗、娶最美的女子。”

不一会吕布叹息:“可某记事以来第一初衷就是娶严氏女。”

严氏女?吕布的正妻好像就是严氏,严氏还给他生个女儿叫吕绮铃,这个严氏女难道就是严若儿?想想如果不是自己率军前来,王智守城成功就会拉拢出力最大的吕布,严若儿就会被送到吕布床上,按照吕布的个性一定会投靠王智与严若儿结婚。我,我现在岂不是上了吕布的正妻?

刘备的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吕布知道我抢了本属于他的女人,不知道他会不会杀了我?

“玄德兄,玄德兄,你怎么啦!”

刘备一身冷汗过后竟是大喜,老子上了吕布正妻,吕布不还是得好声好气的称呼自己。一股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在刘备心里蔓延,不过鉴于历史的巨大惯性,刘备不仅不能让吕布跟严若儿见面,还得尽快给吕布说门亲事。

“没什么,某在想身边有谁家及笈少女勘配奉先兄。”

吕布感激一笑:“玄德兄不必操心啦!布的婚事已被定下,女方亦是严氏女,布与玄德兄很快就要结成兄弟啦!”

“哦!”

历史惯性真大,既然吕布又娶了一个严氏女,刘备就不用太担心他挖自己的墙角啦!不过王智动作够快的,拉拢不了自己,随手就把吕布收入麾下,看人这手段,刘备深感敬佩。

“那备提前恭喜奉先兄。”

吕布揉揉鼻子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某有些后悔啦!严氏虽然是五原豪商,可比天下第一美女跟第一豪商差太远,可惜某头脑一热怎么就答应太守大人了呢?”

第五十二章反复无常的吕布

show_d(); “奉先兄,可愿与某前去中原,会一会天下英豪,顺便见识一下中原美女。”

刘备见吕布有几分锁眉**道,吕布听着耳边响起的打铁声,幻想着中原女子妖娆,脸带喜色的说道:“好。”

刘备与吕布确定好兵器的形状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铁匠铺。

“司马大人,您回来啦!”

严若儿听到脚步声急忙跑出来迎接。

白皙的瓜子脸,嫣红的樱桃小嘴,小巧的琼鼻、大大的眼睛,弯弯的柳叶眉,梳着堕马髻,娥眉不知为何轻轻蹙起,一脸仰慕的神色看向刘备。

“休息的还好吗?”

刘备上前扯起严若儿的小手,有些冰凉、滑腻柔若无骨,严若儿见刘备一来就牵起自己的玉手,心里又喜又羞不仅垂下臻,娇羞的点头:“嗯!”

二人进了房内,严若儿却大胆的将刘备拉到席位上娇声道:“司马大人,您饿了吗?坐下来吃些东西!”

严若儿乖巧的给刘备舀满自酿的酒、夹菜,严若儿见刘备食欲不高,细声建议:“司马大人要不要奴跳段舞助兴?”

严若儿还不等刘备回答,就径自退下换了长袖袍服出来。不过刘备的欣赏艺术细胞不好,除了严若儿那张越来越红的脸蛋和娇柔的身体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看的?

一夜无语,翌日一早刘备感到鼻孔有些痒,打了几个喷嚏醒来就看到严若儿伏在自己身上,一手撑床一只手正缠着头打在自己鼻孔处来回搔动,看到刘备睁开眼忙撤去双手,无力支撑头部却落在刘备脸上,四目相对好一会严若儿才尖叫一声,娇羞的道:“司马大人您醒啦!奴服侍穿衣!”

吃过早餐,刘备准备去看看驻扎在城南兵营里的部下,刚出门就碰到在门前踟躇不前的吕布。

“奉先兄怎么不进来,在门外做什么?”

吕布看到出门的刘备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玄德兄要出门啊?”

刘备邀请道:“嗯!去看看云长,奉先兄一起!云长一个人待在军营里一定呆烦啦!奉先兄正好跟云长切磋一下。”

“呃!某还有事就不去啦!”

吕布拒绝,刘备有些意外,按照往常的习惯吕布巴不得跟关羽切磋呢?刘备见吕布欲又止的模样醒悟吕布有事要说:“奉先兄找备有事?”

“嗯!”吕布点头,一拍手道:“某恐怕不能跟玄德一起去中原啦!”

闻大惊的刘备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问完刘备才知道自己表现的心切了,吕布因愧疚没注意,刘备赠他神兵又邀他去中原建立功勋,本来他已答应可昨日被枕边风一吹立刻又改变主意,如今被刘备逼问为什么,吕布脸红的道:“某后日就要跟严氏女举行婚礼。”

吕布说完就转身离去,留下刘备停在门外呆愣,好一个反复无常的吕布,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朝秦幕楚,昨夜还做梦自己带着吕布大杀四方的刘备一醒来就被吕布浇了一盆冷水。

“主公,还去军营吗?”

徐晃见刘备傻站半天不语,问道。

“去。”

甩开不现实的吕布,还是先抓住身边原有的诸将!

“大哥,您有什么烦心事吗?”

刘备在军营里频频出神,关羽忍不住问道。

“某再想如何把高子穆拐去涿郡?”

如果刘备为收拢吕布关羽未必会出谋,可高顺关羽却绞尽脑汁,因为每一个将军都离不开铸造师打造的军械。

“高子穆侍母至孝,大哥不妨从其老母处下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怎么劝服他老母呢?”

关羽丹凤眼一眯:“高子穆世代为匠,大哥若是许他个功名,其母应该会同意。”

我生性木讷寡能说服高母吗?刘备离开军营时极不自信。

高氏铁匠铺,高母昨夜用刘备送来的粮食熬了红枣粟米粥,夜里竟然出了一身大汗,早晨起来的时候浑身轻松,早年因拉扯高顺留下的腰疼竟然感觉不到啦!开始高母还以为昨夜休息的好的原因,早晨又喝一碗红枣粟米粥,虽然红枣都让高顺吃掉,可红枣蕴含的养分却融在粥里,高母还未洗完衣服就浑身冒汗,因弯腰而微痛的腰疼彻底感觉不到了。

高母顿时大惊,这一切恐怕就是红枣粟米粥引起,高母心忧的提着刘备送来的红枣、粟米、核桃去找高顺。

“母亲,您怎么不卧床休息?来这做什么?”

高顺看到母亲忙放下手里的活,上前搀住高母关切的问道。

高母将自己的现告诉高顺,高顺也有几分察觉,开始还以为是铸造神兵前的突破,可现在完全不是哪回事?

高母见高顺低头不语,劝道:“儿啊!刘司马的事娘也听人说过,将来必定封侯拜相而咱家只是匠户,在此乱世其如此礼贤下士可见所图非小,吾儿该如何抉择可要提前有个准备。”

“嗯!娘,孩儿知道啦!”

高顺严肃点头。

刘备不知道高母已经看透自己的用意,来到铁匠铺的时候高顺正坐在门前愣。

“子穆,神兵铸造好啦!”

高顺听到刘备的声音微微摇头,站起来道:“玄德公来意,顺已知晓,只要玄德公答应某两个条件,某就愿为玄德公做事。”

刘备闻大喜,别说两个,两百个刘备也答应:“子穆且细细道来。”

“一玄德公要每日给吾母送来足够的这种粮食,二玄德公要跟太守大人协商好某得去留问题。”

高顺指着大厅里的粟米、红枣、核桃,刘备上前一看竟是农场出品一口答应,至于王智那更不在话下。

吕布一直躲着刘备就连铸造好的神兵也是派人取走,刘备不仅感到有些失落,本想趁机再****吕布,可吕布却不给自己机会。

三天期限已过,张辽却并未出现,刘备心中的失落更大,可他却不能在九原长久的待下去,跟王智交涉好高顺之事,就率军启程回幽州,临行前刘备还送了吕布一匹乌骓与爪电飞黄、匈奴战马在农场杂交出来的宝马,虽然比不上赤兔却比张飞的乌骓、关羽的爪电飞黄要好。

“玄德兄且留步。”

刘备大军离城,王智亲率五原士族相送,不是刘备面子大,而是蔡邕跟郭毅将与刘备一同去幽州,甚至去京师雒阳。

刘备听到有人呼喊,急回头却看到一人骑着五彩斑斓的宝马狂奔而来,看马的脚力与华丽的毛不正是乌骓与爪电飞黄的杂交马——斑斓。马上的那人手持一杆方天画戟,身穿盔甲头戴束冠,不是吕布还能是何人?

推荐单日马上过百,如果明日醒来过百就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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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刘焉的郁闷

蓟城,一队队青壮手持竹枪在漫天箭雨掩护下朝蓟城城墙冲去,城头上一层黄色结界横空将无数箭雨挡在外面,城墙上无数苍头妇孺抱起身边的擂木、木板、木柱往下砸,不时有几根削尖巨木棍从城墙上射出扎进人群中,穿过几人的胸腹留下一个大洞。***

城外的大纛下,刘焉身旁聚集这不少儒生,魏攸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他数次按捺不住都想亲率族众攻城却被自己岳父生生压下。

魏攸知道他们都是再等城内黄巾贼粮尽,还有就是消耗刘备留给简氏的两千青壮,刘备去并州驱赶匈奴人就算不死回来也是元气大伤,这里两千青壮又死伤殆尽,刘备这个阉党所取得功勋就可以被他们所瓜分。这其中说不定还有自己的功劳呢?魏攸自嘲的冷笑。

“报刺史大人,刘司马已率本部到蓟城外三里处,特命卑下向刺史大人报告及请示营寨安扎之地。”

一个白毦兵来到刘焉身旁大声吼道。

“刘阿狐回来啦!这么快?”

“不会没见到匈奴就回来了吧?”

“也可能被匈奴人打得片甲不留,狼狈逃窜回来的吧!还请君朗公治他个损兵折将之罪。”

“不错,应该斩示众,以儆效尤。”

“正是,正是。”

“……”

在场的幽州士族每一个对刘备有好感,阉党之辈吾等当共亟之,何况这个阉党头上还有偌大功劳——这就是幽州士族们现在的心境。

刘焉很满意士族的反应,抚须道:“且让刘司马来见吾。”

“诺!”

刘焉见白毦兵退下,心里算计着只要刘备一到来,幽州士族一起哄自己就下令将其斩杀,这样陆城亭刘氏坞堡的家财和平定幽州黄巾的功劳就落在自己头上啦!

几十骑扬马而来,刘焉不仅给庞羲使了个眼色,庞羲会意的将自己收降的千余黄巾贼悍勇悄悄聚在大纛旁,只要刘焉一个手势自己就把刘玄德砍为肉酱。

几十骑在大纛百步外被刘焉亲随拦下,刘备翻身下马身边的随从被挡下,而刘备身前的蔡邕、郭毅、顾雍、关张吕几人的气势让刘焉亲随不敢妄动。

刘焉看着当先走来竟不是刘备吃了一惊,远远看到蔡邕走来惊骇之意浮现于面部,随即调整过来大步向前:“伯喈兄,且恕焉未远迎之罪。”

刘焉亲自上前迎接,众幽州士族无不向前,蔡邕名扬天下时他们还年轻,蔡邕可谓他们心中的偶像:“见过伯喈公。”

蔡邕大袖一甩复拢在一起如一只据傲的仙鹤一般还礼:“多谢诸公相迎,邕愧受了。”

蔡邕的到来让刘焉一切布置化作流水,幽州士族的怨念也被压下,无他,蔡邕虽非党人,可在士族中的影响力无与伦比。前有李膺、杜固,太学生郭泰、贾彪,东观汉纪之蔡邕、卢植,现有袁绍、何颙皆海内名望。

是夜,刘焉在大帐设宴,刘焉高居主位,蔡邕居左,幽州别驾广阳大族齐周居右。

蔡邕说起刘备大破匈奴事,帐内幽州士族皆脸色诡异,刘焉坐在主位眼眸内流光闪烁,不知想些什么。

翌日一早,刘焉聚将于大帐内,校尉驺靖、都尉庞羲、司马刘备、及众幽州士族部曲长。

刘焉环视诸将一眼道:“黄巾余孽被围已数日粮尽力疲,唯有贼酋宋成手持刺史、广阳太守印猖獗,不过其势已微破城当在今日,谁为先登则为功!”

“诺!”

诸将纷纷应诺!

刘备被分在西城,西城本属涿郡田楷、简氏等士族攻打,刘焉将刘备分到这面城墙恐怕挑拨离间的成分多。

“恭喜玄德兄又建奇勋。”田楷的堂弟田定揶揄的说道。

刘备面不改色的道:“都是为朝廷效力,没什么奇勋不奇勋的?”

田定冷哼一声不满至极,正欲作却被田楷拦住:“文综不得无礼,玄德勿怪文综就是这脾性,你看这西城如何攻破。”

田楷知晓刘备手下经过匈奴一战后,战力必定大增远不是自己手下的民壮可比拟,与其得罪手握悍兵的刘备还不如配合刘备率先破城,兴许能捞一部分战功呢?

张飞冷哼:“有什么好计较的?黄巾贼手下败将耳,大哥只要让某率本部攻城,一刻钟内必下蓟城。”

田定被张飞狂妄的语气气的只想火,吕布亦点头:“区区一帮农夫不足为虑也!”

关羽亦是应合,刘备点头:“既然如此尔等各率本部攻城,宪和兄与文综兄以弓箭给予配合。”

简雍本来对简氏面对幽州士族打压刘备的行为无动于衷而有愧意,此时听到刘备吩咐满口答应。田定冷哼一声,心想:不让某去更好,什么攻城器械都不造就攻城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啦!待尔等碰个头破血流,就知道攻城不是野战啦!

“杀!建功立业就在今朝,率先破城者赏金十斤、粟米千石、地百亩。”

无数幽州士族部曲长纷纷开出自己的封赏,鼓动着各地青壮的热血,在此乱世还有什么比粮食、土地更有吸引力。

西城,两千骑兵下马分成四队分别在吕布、关羽、张飞、韩当的带领下朝城墙默不作声的走去,徐晃、刘稚然、刘龄、高顺分别为四人的副将。

贪狼、青龙、黑蛟在随着靠近城墙慢慢出现在空中,一架架云梯被架在城头,贪狼、青龙、黑蛟顺着云梯攀上城墙,猛烈的朝城头的结界撞去,城头砸下的擂木皆被三只凶兽撞飞。

地面上韩当、高顺等人推着数辆木车运着一根巨木朝城门处而去,巨大的撞木两人合抱不来,每一下撞在城门上都出惊天的巨响,城上的苍头妇孺一个站立不稳几乎摔倒。

大纛下刘焉看着西城的动静,抚须的手突然僵住,犀利的目光散着一道道利箭朝刘备扎去,为何如此悍将不能为吾所用?又屡除不得呢?

幽州士族无不惊讶的看着西城,心里暗自嘀咕:刘阿狐如此勇猛,真的要把他推到阉党中去吗?如果不推,功劳全是他一个人的啦!

幽州士族绪复杂,蔡邕脸上全是笑意,心中筹谋待幽州事了,自己带刘备投卢植,再建几次奇勋刘备根基就算牢固。

第五十四章刘焉怂啦

show_d(); “城破啦!城破啦!”

蓟城上空那黄色的结界终于在贪狼、青龙、黑蛟三只凶兽的努力撕咬下终于告破,整个蓟城下方的攻城部队纷纷高呼不止。

吕布率先登上城墙,贪狼张牙舞爪肆意吼叫目空一切,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横扫一切,短短数息就让身前百丈空间内的苍头妇孺被一扫而空,吕布身后全副盔甲的士兵纷纷涌上城头。

关羽、张飞二人亦不甘落后依次攀上城墙,青龙、黑蛟的撕咬下清出一大片空间,让他们身后的士卒登上城墙。

西城刘备的大纛下,田楷满脸笑容的恭喜道:“恭喜玄德,功到手啦!”

刘备谦虚的道:“多谢元节公成全,不过城未破说功为时尚早。”

刘备谦虚未完耳边就响起激鸣的击金声,鸣金收兵啦!刘备虽然知道刘焉不会让自己轻易得到破城功,可他这么做也欺人太甚了!为了不让自己功竟然放弃攻城,破城就在弹指间啊!刘备双目尽赤,握刀的双手青筋暴突。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滞,收兵啦!刘玄德在搞什么?吕布愤怒一击将身前数十人一戟斩成两截,不甘的大吼:“撤!”

关羽跟张飞也不甘的退下。

城内郡廨府,宋成一脸苍白的躺在张白骑怀里,嘴里不断往外吐血、血中还含有一些碎肉块,张白骑一脸焦急的大喊:“护使,护使,怎么样?你怎么样?”

宋成极力咽下张白骑递到嘴边的丹药,好一会才道:“吾快不行啦!你要趁机带人冲出去,去冀州投奔大贤良师,完成宏业。”

“护使,护使,莫要多说,某带你一起走,咱们一起冲出去。”

宋成摇头:“晚啦!官军已入城,某还能带人为尔等抵挡一阵,快走。”说完,宋成奋力推开张白骑的手。

就在张白骑下定决心要走时,耳边传来鸣金声,官军收兵啦!张白骑不可思议的看向宋成。

开始宋成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宋成接到张白骑眼神才知道自己没出现幻听,随即想到刘焉与刘备的矛盾,刘焉那人虽然看似大度实则睚眦必报,刘焉定不会看着刘备得功,精神一震大喜的说道:“走,官军内讧,快走,从东门走,只率黄巾锐士走必能大破东城官军青壮。”

张白骑将宋成递给身旁的黄巾锐士大吼:“走,从东城门突围。”

千余黄巾锐士从郡廨府走出,大步来到东城门前。张白骑站在众人面前大吼:“最近诸位吃得好,睡得好吗?”

“好,好。”

千余黄巾锐士齐声大吼。

张白骑道:“好就行,这才不辜负我们亲属用生命换来的宁静和饭食,一日三餐粟米饭管饱,是十个人数日的口粮,可我们亲属义无反顾的给我们省出来,他们饿着肚子跟官军厮杀换来我们宁静的生活,为何?为何?为何?”

张白骑一连三个为何让千余黄巾锐士满脸惭愧士气猛涨,一个悍勇黄巾锐士大吼:“出战,出战!”

“出战!出战!”

千余黄巾锐士齐声大吼。

张白骑止住众人的大吼,道:“这些天不断有人求战,可全部被护使与某压下,为何?是为了让尔等吃好睡好养足体力,为何要养足体力?只要养足体力才能杀出城去,才有希望完成亲属们寄托我们身上的希望,才让不让他们白死,不让他们白受饿。杀出城,杀出一个太平盛世,杀出一个日日饱饭暖衣的世界!”

“杀出城去,杀出一个太平盛世,杀出一个日日饱饭暖衣的世界。”

黄巾锐士纷纷大吼,一股视死如归的信念爆,张白骑怀中的木牌怦然爆出一股气势,一只纯白色骏马从中窜出,纯白色骏马一接受黄巾锐士的信念就迅速膨胀。

张白骑看着空中的骏马,大吼:“大贤良师的圣使已至,杀出城!为了复仇归灵!归灵!”

“复仇!复仇!归灵!归灵!”

东城门的士族领听到鸣金收兵先愣后喜,破城在即却收兵正是刺史大人不希望刘玄德收全功,那我们的希望不就大啦!

各士族领大喜的收兵,士族青壮纳闷的从城墙上退下,缓慢的朝营寨走去。至于断后,黄巾贼会杀出城吗?开玩笑,刘玄德早将黄巾主力杀散,城内的农夫早就惊慌成一片啦!能守这么多天都是侥幸。

当城门大开,一只巨大的骏马从中窜出时,士族青壮们惊恐的相互推搡着不断前进。

那只巨大的骏马快速的蹿进士族青壮中,无数士族青壮被双目尽赤的黄巾锐士斩杀,鲜血让士族青壮们更加混乱。

士族领脸上笑容正欢就被后队的骚乱震惊,一个士族领大吼:“拦住他们,拦住他们,一定不能跑了贼酋。”

士族领们反应过来纷纷大呼,一个自恃骁勇的士族拍马上前:“乱贼休的猖狂,范阳齐承来也!”

张白骑看着拍马而来的齐承咧嘴一笑,手中的大刀在骏马的加持下飞快朝齐承劈去,大刀在齐承惊愕的眼神下将其一分而二。

齐承身后的青壮被巨马践踏而过纷纷溃散,其余士族领纷纷大骇,一边怂恿着身边族人上前,一边悄悄后退。

张白骑如入无人之境快速从士族青壮群中突出,消失在诸人眼眸中。

西城,撤回来的关张吕三人愤愤走到刘备面前,吕布更是一把将方天画戟插在刘备面前大吼:“刘玄德你想做什么?干嘛收兵?”

刘备目视周围的士兵皆愤愤不平,知道自己在不行动人心就散啦!道:“这是某正想问问刺史大人,诸君随吾前去相询。”

田楷默然无语,显然要作壁上观啦!简瑗拉着刘备:“玄德三思。”

刘备明白简瑗含义,刘焉毕竟是大汉王朝的一州刺史,可他却不知大汉王朝经此一难已无力掌控地方啦!

刘备大步朝刘焉旗下大纛走去,吕关张三人张开气势跟在其后。

刘焉正看着东城的骚乱蹙眉,身边的齐周却一拉刘焉的衣袖道:“明公且西望,刘玄德反啦!”

刘焉一惊又一喜,举目望去贪狼、青龙、黑蛟三只凶兽在自己大纛下耀武扬威,刘备一脸阴沉的朝自己走来。刘焉怒哼:“刘玄德,尔欲何为?造反乎?”

刘焉怒喝,一股浩然正气升起,刘备上前一步,大喝:“刺史大人不更应该给某一个说法吗?欲以私费公吗?”

刘备头顶一只金龙盘旋,在青龙、黑蛟、贪狼护持下一爪将刘焉头顶的浩然正气拍散。

刘焉一惊,身子一软差点瘫在地上,以私费公,是说某因与尔私怨而故意收兵吗?这个说法就是杀了自己,朝廷也不会追究什么?

就在刘焉惊魂未定时,蔡邕一把将其扶起,一股更强大的浩然正气散将青龙、黑蛟、贪狼迫走,蔡邕一脸正义的说道:“玄德勿怒,非君朗故意为之?实因龚青州求援信至,刘幽州才下令鸣金,那想此时城破,刘幽州心有愧意可为时晚矣!”

蔡邕一出头,其余的广阳士族好似有了主心骨纷纷上前,刘焉亦道:“伯喈兄所甚是。”

刘焉已主动服软,刘备也到达自己的目的,虽说自己很想杀了刘焉,可大汉王朝的实力依然不容小觑,刘备怒哼一声甩袖而去。

“玄德等吾。”

蔡邕紧跟其后,安抚众人去啦!下午六点、十点各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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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驰援青州的阴谋

东城的骚乱随着驺靖带人赶来而重新稳定下来,蓟城又被围得水泄不通,驺靖带着广阳士族重新回到大纛下时刘焉已回了大帐,驺靖赶到大帐,刘焉怒气未消,狠狠的瞪着驺靖:“刚才尔去哪里啦?”

“某,某去,去东城平乱啦!”

刘焉死死瞪着驺靖:“你在北城攻城,黄巾余孽已退,你去东城平得什么乱。***”

驺靖自然不敢说自己看到关关张吕三人的冲天气势骇破了胆,唯唯诺诺说不出话来。

驺靖身后的广阳士族见状纷纷给齐周使眼色,驺靖稳定东城骚乱让广阳士族损失少了不少,齐周接到众人的眼色,开口劝道:“君朗公勿怒,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龚青州求援正是支开刘玄德之时。”

黄巾主力已撤,城内皆苍头妇孺结界也消失破城指日可下,广阳士族的心里刘焉很清楚,泄一通后刘焉已恢复理智,虽然他也很想调走刘备独揽军功,可今天刘备展示自己的实力让刘焉心有余悸,何况蔡邕也站在刘备身边。刘焉瞥了驺靖一眼,冷冷说道:“等晚宴时尔自动提出出援青州。”

“什么?”

驺靖大吃一惊,蓟城旦夕可破此时出援青州,那自己还有什么功劳可捞啊?驺靖哀求的看向齐周,虽然我惧了刘阿狐可我对广阳士族有功啊?

齐周无奈开口却被刘焉打断:“吾意已决,无须再劝,齐别驾去准备今夜的晚宴吧!”

驺靖失望看向刘焉,齐周带着广阳士族离开大帐,驺靖也想顺势离开,可自己这一走就成定局何况刘焉也没赶自己走。驺靖低头垂脑等候刘焉召唤,就在驺靖信心快要磨尽时,刘焉开口:“此去青州,尔要全力配合刘玄德,但进城见龚文卓时一定要亲手把此物交给他,援青州功就是尔的。”

驺靖吃惊抬头去看刘焉,刘焉目光阴冷看着驺靖,驺靖一个激灵,刘焉又道:“全力支持他,你才有可能在全部军功中分润一份。”

“全部?”

驺靖眼瞪得极大,刘焉冷笑:“你是他的直属上司,为何不能从全部军功中分润一份!”

直属上司?那刘备就是自己的部将,别说分润一份,就是全部军功落在自己头上也不是没可能?驺靖顿觉一大块馅饼砸在自己头上。

刘焉看着驺靖满心欢喜的样子,暗道:如果不是某身边无合适人选,怎么会选你这个蠢货?

刘焉中军大帐,蔡邕依旧居左,驺靖却在右,刘备紧挨着驺靖,关张吕依次而右。

刘焉环视一周,一本正经拿起案上的竹简,道:“青州刺史龚景龚文卓来函,青州大族徐和附逆,青州六郡国除齐国临淄城外大部陷没,临淄危在旦夕,若临淄城破青州黄巾主力即可入冀州与贼酋张角里外夹击北中郎将卢植部亦可北下进击幽州,击边军后翼,一旦边军有失,大汉北疆危矣!大汉王朝危矣!”

刘焉话落,驺靖起身出席道:“明公,靖虽不才愿请率一偏师出援青州,定不使临淄落入贼手。”

刘焉点头:“文怀高义,尔此去青州只要坚守月余,待边军抽出手来吾定亲率边军入青州。”

驺靖满意退回席位,其余士族纷纷把目光投向刘备,驺靖与刘氏兄弟居高座,驺靖自请出援青州,刘备自然也应该自请出援青州。

刘备一坐上自己席位就知气氛不对,看了刘焉与驺靖双簧更知他的用意,正好刘备也不欲再看刘焉的脸色行事,驰援青州就投卢植处。

“备亦愿驰援青州。”

刘备话一出口,广阳士族全都松了口气,这刘阿狐终于走啦!功有望。

刘焉一脸微笑:“玄德愿去,青州有救也!不过驺校尉先请,官职又比玄德高些,就委屈玄德为文怀副手如何?”

原来他们阴谋在这?刘备突然意识到自己入刘焉的圈套,不过就算让驺靖分润些功劳又能怎样?不过刘焉暗自让刘备吃的这个哑巴亏让刘备极为不满:“君朗公,某去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刘焉大度的说:“玄德有何条件尽管提。”

“某希望请魏子然为某之行军司马。”

满城儒士只有魏攸让刘备有些印象,起码史书能找到魏攸的字眼。

“开玩笑,某家千里马岂能为阉党做事?”

刘焉尚未说话,魏攸也有几分意动,魏攸的岳父却拍案大嚷,虽然此去青州有功劳可捞,可魏攸就跟阉党牵扯上关系,以后人生履历就有了污点他岂能答应。

刘备听到魏攸岳父的吼声,心中一惊自己什么时候又跟阉党扯上关系啦!怪不得魏攸会突然远离自己呢?

张飞一拍条案,一跃而出大手抓住魏攸岳父的衣领大吼:“老贼说谁是阉党呢?”

“翼德,不得无礼,速速放开仲鸿公。”

仲鸿公身旁的邹任已被张飞举动吓了一跳,忙站起去拉张飞,张飞却不为所动的将魏攸岳父仲鸿公生生从席位提到半空中,仲鸿公的脸因缺氧而变得通红。

魏攸脸色难看朝刘备施礼:“玄德兄,吾待岳父大人向玄德兄赔礼,还请玄德兄让部下放开吾岳父。”

刘备也被张飞举动弄懵,魏攸出口道歉,刘备才醒悟过来:“翼德,还不放开仲鸿公。”

张飞闻怒哼一声,一下将仲鸿公推搡在席位上,仲鸿公摔在席案上一个翻滚打翻几个盏盘,肉汤酒糟将仲鸿公珍爱的儒袍沾染。

魏攸忙将岳父扶起,仲鸿公愤懑满胸,一甩衣袍怨毒的看了张飞一眼:“匹夫不可理喻,君朗公、伯喈公,某先去啦!”

刘焉脸上尴尬心里却开了花,闹吧!闹吧!闹得越狠,广阳士族越跟某近。

“诸君,同为朝廷效力,分什么阉党不阉党的?只要能为平乱出一份力就是大汉忠臣。”

刘焉说的大义凛然,刘备却心寒到极处,刘焉这么一说自己头上阉党的帽子就戴定啦!

广阳士族皆不搭话,帐内陷入沉默,刘备浑身颤,目光在广阳士族身上浚巡不去,这帮是要望死里整自己啊!那就看看是你们的嘴厉害,还是某得刀厉害。

刘备有杀死这帮欺人太甚的儒士们,一人开口道:“既然无人屈就,那就让某来吧!”

刘备闻望去大喜,杀气顿时被抛在脑后。

第五十六章严氏双姝

“既然无人屈就,那就让某去吧!”

此人一开口就让刘备大喜,广阳士族闻声望去却纷纷脸色大变,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蔡邕。***广阳士族倒吸一口气,怎么把他忘啦!他这么做是在打脸,赤果果的打广阳士族的脸!

蔡邕何人,二十年前就是海内名望,被中常侍王甫逼得退隐吴会之地后更是无人可及,隐隐已是士族的领袖人物之一,如今广阳士族无人屈就一个小小的司马,他蔡邕却甘愿屈就,不是说广阳士族看不起蔡邕吗?广阳士族看不起士族领袖人物,那广阳士族还是天下士族的一部分吗?

“伯喈公?”

刘焉亦惊,蔡邕做了行军司马,驺靖这个小小的校尉,长沙小士族长还有说话的份吗?

蔡邕打断刘焉的劝阻:“君朗兄莫再劝,正好吾欲至冀州寻卢子干,暂时给玄德做一阵行军司马,也算为勘乱黄巾出一份力吧!”

刘焉难道能说不让蔡邕为勘乱出力,还是不让他去冀州主战场?

“文怀、玄德今夜做好准备,明早五更造饭天明出。”

“诺!”

严若儿待在刘备帐中无聊至极,生性活泼的她一天天待在暗无天日的大帐真是闷煞她啦!不如出去转转,天色已黑想必没人能认出自己来了吧!

严若儿带着自己的侍婢穿着贴身打造的女式盔甲径直出了大帐,守门的白毦兵自然知道她们的身份,可主公未曾吩咐过什么,他们也乐得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满满都是男人和帐篷根本没什么好玩的,趁兴而出扫兴而归的严若儿朝来路返回,转着转着却迷失了方向,严若儿看向自己的婢女严艳,严艳亦摇头,出来时满心都是惊慌与激动那还急得来路。主仆二人瞎转,却怎么都找不到来路,就在二人急得快哭时,一道惊呼声传来:“若儿?”

严若儿闻望去,见一个身穿大号盔甲的瘦小士兵满脸吃惊看着自己,严若儿顿时浑身冰冷,完啦完啦!被人认出来了,司马大人一定会惩罚自己的,不知道还会不会要自己。

严若儿陷入绝望时,那士兵摘下头盔露出一头靓丽的秀和娇好的面容,严若儿顿时活泛过来,尖叫道:“阿姐。”

严若儿的阿姐听到尖叫忙捂住严若儿的嘴:“俏声,咱们进账再说。”

“嗯!”

惊喜的严若儿满心欢喜的连连点头。三人进了帐,严若儿关不住嘴的连连问:“阿姐,你怎么在这?又为什么这幅打扮?你不是跟吕军侯大婚了吗?难道你逃婚啦?可为什么啊?”

严瓷微笑不语,只是看着严若儿,严若儿被她看的不好意思,上下打量自己一番又不自信问严艳:“艳儿,我脸脏吗?”

严艳忍着笑摇头,严若儿不解的问:“艳儿,你笑什么?”

“小姐,您想想您为什么这样就不难想象瓷小姐为何在这?”

“哦!”

严若儿一脸恍然大悟的表,随即问道:“阿姐,是因为吕军侯舍不得你,才让你跟来的吗?”

严瓷想起来时况,自己可是做出很大的牺牲才让吕布答应带自己来,不是她喜欢战场,她只是怕吕布见识中原女子后就忘了自己,所以她极力蹿唆吕布不要离开中原,可刘备一匹斑斓宝马、一把方天画戟让吕布心下难安。吕布一心向往中原,她严瓷只能跟随前来。

“若儿,真是好福气呢?司马大人不仅把你带在军中,还让你随意出入,那像阿姐我只能待在帐中。”

严若儿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跑出来的,含糊一句就转移话题:“阿姐,你怎么不让吕军侯给你贴身打造一件女式盔甲呢?你看我的小盔甲好不好看?司马大人还要给我打造一件绣花的盔甲呢?你说绣什么花好呢?”

严瓷在军营内初见严若儿惊喜褪去,耳边又满是严若儿炫耀之词,严瓷不仅想起在九原时自己就活在她的阴影下,长大后她找的夫婿也比自己的好,相比吕布这个男权社会长大的野孩子,生长在现代社会的刘备明显更会讨女孩子欢心。严瓷不仅嫉妒起来,凭什么?论相貌自己不比严若儿差,论身材严若儿更不够看?她只是有个好爹而已!不然受司马大人宠爱就是自己,既然享受不了男人宠爱,那自己一定要在身份上压过她!她却没想过,如果没有刘备她怎么能嫁给吕布呢?

直到吕布回到自己帐内,严若儿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吕布的大帐,吕布未此还派了两名亲卫护送严若儿回去,毕竟严若儿是刘备的妾室。

“好看吗?”

吕布正盯着严若儿走路时一蹦一跳而扭动的臀部,忽感耳朵一痛和美人的反问,吕布忙讨饶:“夫人说什么呢?某只是再想玄德带若儿出来,那某也能带夫人来不是?”

“哼!”严瓷转身走进帐内,吕布忙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严若儿回到刘备的大帐,刘备已现严若儿消失不见,急令白毦兵们去找。好在不多时严若儿就在吕布亲卫护送下来到刘备的大帐,严若儿看到一脸阴沉的刘备,蹦蹦跳跳的来到刘备身边,乖巧的替刘备捏肩:“司马大人,您知道今天奴在大帐内碰到谁了吗?”

“哼!”

刘备怒气未消,岂能被她轻易转移话题?严若儿见刘备不说话也不在意,又道:“奴看到族姐严瓷,就是吕军侯的妻子。”

“哦!”听到吕布带新婚妻子在军中刘备忙问:“她认出你了吗?”

“嗯!我们还聊很长时间呢!”

刘备脸色大变,若是让她说出去,自己军营中有女人一定会影响士气,道:“明日吾便让子清送你回涿城。”

“啊?不要啦!司马大人。”

任由严若儿如何撒娇,刘备都不为所动而是想着怎么劝服吕布把严瓷也送去涿城,毕竟这个女人曾说服吕布改变过主意。殊不知严若儿的炫耀已经给刘备带来天大的麻烦!

第五十七章徐和

一夜寂静,天微明时北城一处营寨中出现一处骚乱,很快被青壮们起床声淹没。***

刘备起来后走出大帐却现张飞偷偷摸摸的溜来,便大喝:“翼德,你这是做什么去啦?”

张飞做贼心虚的回头:“啊?没有,大哥起这么早啊?我刚散步回来,对,散步回来。”

散步?刘备正欲再问,张飞已走进自己的大帐内,刘备只能先去吃早饭。早饭过后就是整军列队,等待刘焉的检阅以后兵青州。

“伯喈兄、文怀、玄德,这杯酒祝尔等旗开得胜。”

刘焉带着诸属官、广阳士族在营寨外给出征的刘备等人送行,刘焉手持酒樽一脸恭敬的说道。

“借君朗兄吉,但愿吾等早日扫清宇内,再创大汉盛世。”

蔡邕亦郑重的说道,忽听有人道:“仲鸿兄你这是怎么啦?谁把你弄成这幅模样?”

仲鸿公正欲偷偷摸摸混入人群,突被人叫破身形急忙捂住自己的半坡脸,讪笑:“无事……嘶嘶!”

仲鸿公无意牵动嘴角疼的直吸凉气,众人看到仲鸿公紫青着两只眼,原本就宽大的脸又虚胖许多,脸上的五绺也被人扯断,身上的袍服脏污不堪,让人很难想象这就是以前那位有些小洁癖的广阳名士仲鸿公。

噗嗤!不知哪个弱冠少年忍俊不住笑出声,接二连三的笑声引全场,仲鸿公那双吊丧眉扯的更高,一脸的尴尬难堪,一对三角眼怨毒搜寻着人群中哪个是毒打自己的凶手,再其看到刘备时怨念陡然放大,自己昨日刚刚刷了刘备的面,肯定是他昨夜毒打自己,一定是他。

刘焉跟众广阳士族的智者却沉着脸,政见不同就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不论是谁下的手,这人的行事方式真让人不齿。

刘焉沉喝一声:“时辰已到,伯喈兄慢走。”刘焉说完转身拂袖而去,广阳士族纷纷跟随而去。

驺靖有些警惕的看向刘备,他突然有些害怕跟刘备一起驰援青州,刘备做事如此不折手段,万一他在背后给自己放一冷箭自己不就把小命丢在青州了。

大军开动后,驺靖自愿断后不与刘备同行,借口督运粮草。蔡邕见无人在侧问道:“玄德此时无外人,你老实对吾讲刚刚那个被毒打的人,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不是。”刘备一口拒绝,虽然他怀疑是张飞做的,可他绝不能承认。

蔡邕目视刘备良久,见刘备毫无愧色方松口气:“不是最好,玄德你要记得无论你的对手如何侮辱你,你可以恨他、杀他、反辱他,但绝不能使下三滥的手段阴他。”

“多谢伯喈公教诲,备记住了!”

青州,古齐地,禹贡九州之一,位于东方,东方属木,木为青色故名青州,起自渤海、泰山,涉及河北、山东地域。

青州治所在齐国临淄,乃稷下学宫旧址所在地,儒士多聚于此,故龚景以弱兵堪堪挡住青州大族徐氏、管氏等大族率领的十万黄巾贼的围攻。

青州方大渠帅徐和本秦朝方士徐福后人,其祖因消耗秦朝实力有功故后人收到汉朝的多番优待,至徐和时已是青州有名方士,唯有平原襄楷堪敌,徐和为了败襄楷而入太平道,入教十余年襄楷已成小儿,时黄巾反让其不得不反。

徐和看到摇摇欲坠的临淄城头,每当关键时候城上的结界就会凝固一次,每凝固一次就有一名凝气期的大儒受创,不得不说临淄城内的凝气期大儒多如牛毛才让徐和至今不能破城。

“报大渠帅,有溃兵至:幽州官军来援。”

“是么?”

徐和本来还想一点点磨光城内的大儒,好让儒家的实力多折损一些,没想到援军来的如此快。

徐和身边一黄袍道士道:“大渠帅,某愿率本部击溃官军,擒杀官军将领。”

徐和点头:“也好,速去速回,不要让城内的大儒们多等。”

“诺!”

那黄袍道士率本部朝官军来的方向杀去,黄袍道士远远就看到一股烟尘自西方来,止住大军冷笑道:“官军远来疲惫,我们就在此等候,待其兢惧汇合大部队时,我们再一举杀上去,就算不能大败官军也能撼动官军锐气。”

黄袍道士身边一锐士奉承道:“渠帅英明。”

可官军却不像黄袍道士想的那样,反而一口气冲到其面前大吼:“某乃九原吕布,贼将通名,某戟下不死无名之辈。”

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着舌头,黄袍道士被吕布狂妄的话惊着,冷哼一声道:“呔!娃娃听着,你家道爷乃大贤良师座下第一百零八位弟子,临淄崔奉是也!”

吕布听崔奉叫自己娃娃怒气爆棚:“无名之徒也敢猖獗,受死。”

吕布手舞方天画戟朝崔奉杀来,崔奉亦不敢示弱朝吕布杀来,斑斓马越跑越快,方天画戟如闪电一般朝崔奉头顶降落,崔奉只感到眼中一道光闪过一蓬鲜血乍现,自己的双只眼睛竟然能相互对视啦!

吕布一戟劈杀崔奉,趁机散开气势,巨大的贪狼怒吼着冲进黄巾贼中,黄巾贼中的黄巾信徒看到渠帅被吕布劈杀,自己就算回去也会被教规处死,倒不如跟官军拼个你死我活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吕布所率的五百骑兵凝成一只巨大的贪狼朝着冲上来的黄巾贼狠狠撞去,贪狼大嘴一张黄巾贼头顶的云气被吞走无数,吕布率的五百骑兵砍瓜切菜般冲进黄巾贼众中。

“禀主公,吕军侯遇到一股大队黄巾贼,吕军侯亦与黄巾贼交上手,特命卑下前来报信。”

交上手啦!吕布麾下只有五百骑,就被手下共两千骑,关羽、张飞、吕布、韩当各率五百骑,四人轮流为先锋,今日轮到吕布,吕布竟然与大队黄巾贼交手,刘备唯恐吕布有失,急令部下加速前进。

贪狼在黄巾贼中左突右冲,凿穿数个来回,黄巾大队才开始有溃散的迹象,待后面的刘备率主力赶到时,黄巾贼如被赶得羊一般朝城下的黄巾主力冲去。

第五十八章稷下学宫

吕布驱赶着数千黄巾贼众冲进黄巾主力的后方,立刻让黄巾主力后方产生大片的混乱,巨大的贪狼在密集的人群中如鱼得水欢快的吞吸着黄巾贼众上空的云气并不断壮大,吕布所率的五百骑也犹如入无人之境。

刘备等人赶到,青龙、黑蛟、金龙与贪狼相互映照,搅得整个临淄城西上空一片混乱,关张吕三人更是朝着大纛的方向冲杀而去。

大纛下的徐和看着天上的异象脸色微变,如此精锐之师,难道是冀州的三河骑兵来援?可三河骑兵哪有这等多异象?

徐和身旁护使田原蹙眉道:“大渠帅,若任由官军扰乱下去,临淄城内的官军再追杀出来,恐于吾军不利,某愿率一军阻缓官军的攻势,大渠帅趁机收拢部下将来援官军尽歼。”

“善。”

徐和大喜,田原带着一队黄巾锐士快速的冲到刘备人身前,关张吕三人见其杀来纷纷上前,一下将田原所带黄巾锐士拦腰截成四截,就连田原本人也被关张吕三人乱刃分尸而死,张飞更是意犹未尽的朝徐和大吼:“击杀贼酋徐和,击杀贼酋徐和!”

吕布见张飞气势大开的朝徐和杀去,自己不慌不忙的摘下马上的四石大黄弓,搭箭拉弓猛地朝徐和射去。

徐和正被三人战力惊骇住,陡然听到一阵破空声忙侧头,纯铁的箭矢擦着徐和的脖颈飞过。徐和感到脖颈处一阵火辣辣的痛,伸手一模满手鲜血,身旁的黄巾精骑急忙将其围住,徐和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嗑嚓一声自己的大纛朝着自己砸来。

“大渠帅小心。”

一个黄巾精骑奋力将大纛击飞,拥着徐和朝人群密集处退去。

吕布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些炫耀的看向刘备,又挑衅的朝关张二人挥舞一下手里的大黄弓,丫杀再多黄巾贼将也不如某一箭功大。

刘备见大纛下的黄巾精骑移动,灵机一动大吼:“贼酋徐和已死,降者不杀。”

刘备大吼只在身边飘荡,很快被无边的喊杀声淹没,蔡邕被刘备一吼醒悟过来,浩然正气磅礴而出,大吼:“贼酋徐和已死,降者不杀!”

身边的千余官军齐声大吼:“贼酋徐和已死,降者不杀!”

靠蔡邕较近的黄巾苍头妇孺纷纷伏地投降,就连一些意志不坚定的黄巾青壮也放下兵器投降。

徐和听到蔡邕的大吼,心知不妙正欲现身出声反驳稳定军心,他身边的黄巾精骑却不同意,裹协着徐和朝人群密集行去,徐和徒呼奈何!奈何!

徐和不见踪影,大纛又被吕布一箭射断,黄巾主力震动纷纷后撤,大批苍头妇孺青壮推搡践踏让有心跟官军一死相拼的黄巾信徒被隔离开来,只能趁隙朝宽阔处逃散。

城墙上的青州军先是见黄巾后方大乱,诸大儒还以为是苦肉计,可随着田原被杀,徐和大纛被射断才晓得真有援军赶来。

刺史龚景忙召集各士族家兵,在攻城的管亥贼军退去时趁机杀出城,与刘备军合兵一处,四处驱赶黄巾贼自相践踏,诛杀拼死顽抗者。

裹协徐和的黄巾精骑一口气跑出三十里才停下,徐和身边只剩百余人,徐和环视诸人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自问道:“梦邪?”

黄巾精骑看着徐和懵怔的样子,惊恐的问道:“大渠帅,你怎么啦!”

不久管亥率数千黄巾锐士赶到,直趋徐和面前请罪:“某未能攻下临淄,让大渠帅失望,还请大渠帅之罪。”

徐和呆呆的看向管亥:“博兴,尚有几多人马?”

管亥有些羞愧的道:“马只百余匹,锐士不足三千!”

“不足三千,不足三千。”

徐和突然疯似得大笑,这让管亥与黄巾精骑极为恐慌,大渠帅这是怎么啦!徐和疯笑一阵,咬牙切齿的道:“今日之前吾等尚拥十万众,青州指日可下,青州太平盛世就要从吾等手中绽现,然半日间恍黄粱一梦,狼奔彘突,十万众尽散,余者寥寥,真愧煞世人,愧对大贤良师也!”

徐和说到痛处放声大哭,余众闻着悲戚,管亥强忍悲痛劝解道:“大渠帅勿悲,孙子云:胜败乃兵家常事。吾等虽败于临淄城下,可青州有郡国六,县五十余,现大部尽在吾手,大渠帅振臂一呼仍有百万众,可再围临淄。”

“再围临淄?”

徐和又是笑又是哭,最后眼一闭道:“不会有再围临淄啦!吾等大败消息一旦传开,青州士族必定齐心协力共除吾太平道众,莫说聚十万众,能存活下去已是不幸。可恨!可恨!可恨!”

徐和说完,一连道出三个可恨将众人从悲痛绝望中拉回,管亥不解的问道:“大渠帅可恨什么?”

“可恨吾等尚不知是谁让吾等变得如此狼狈。”

“大渠帅勿忧,某这就派人去打探。”

临淄城下,大批的黄巾苍头青壮被聚拢在一起,零星的喊杀声依旧在临淄上空飘荡,追杀逃亡黄巾的关张吕三人已陆续返回。

青州刺史龚景率青州名士亲自出城迎刘备等人入城,最主要的是迎蔡邕入城,这位海内名望亲自率军来援,让青州士族颇感荣幸。

青州刺史龚景在左,蔡邕在右,刘备在蔡邕身后,身旁无人配侍,后面才是郭毅、顾雍、青州名士崔方、王菟、管平等人。

城中主道旁不少青州百姓儒生欢迎援军,年少靠前的刘备更是人民口中议论的焦点。

人群中一个俊郎儒生神采奕奕的看着刘备连连点头,口诵:“真真人主之望也!”

其话未说完,其身旁的儒生怒哼甩袖而去,那俊郎儒生反应过来,好友已远去只能去稷下学宫寻他。

稷下学宫由齐桓公田午所建,曾是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平台,随着稷下学宫最后一位大师荀子三次担任祭酒使得稷下学宫成为儒家圣地,后秦灭齐稷下学宫已被移平。西汉初期,汉朝极力打压,直到汉武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稷下学宫才得以重建,经过三百多年的沉淀稷下学宫再次成为河北儒家圣地。

第五十九章稷下一条龙

稷下学宫最出名的三个名士管宁、邴原、华歆,三人号称稷下一条龙,但可惜的是三人都是在稷下学宫求学。***

“幼安先生,您回来啦!”

管宁一脸不渝走进稷下学宫,学宫里的儒生纷纷打招呼,管宁微微露出一丝笑容:“嗯!”

“幼安兄,谁又惹你啦?”

管宁顺手推开一扇门,房间内一个儒生打扮的儒士正聚精会神的读书,闻到开门头也不动的问道。自己这里只有管幼安敢在生气的时候直接推门进来,其他人等都不会在自己读书的时间段来打扰自己,就是华歆华子鱼有要事也会先敲门。

管宁冷哼一声:“根矩兄,何必明知故问呢?”

邴原知道管宁每次生气都是因为华歆,两个人同样才华横溢,管宁出身名门士族,虽已落魄可族中兄弟时常接济,根本不会生活所累,一心想做个无欲无求的隐士。华歆出身寒门,自小就为生计所迫难免市侩些,又一心想跻身于士族,二者自然水火不容。

邴原想到二人的关系都头疼,放下手中的竹箭,看着管宁道:“幼安兄,子鱼又做了什么让你厌恶的事?”

“某只不过现一个可为人主的人。”

华歆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华歆看着门内二人笑意晏晏:“根矩兄,某可以进来吗?”

“虚伪!”

管宁低语一声闭目不,邴原有些尴尬:“子鱼兄快进。”

华歆恍若未闻,径直坐在管宁身旁:“幼安兄、根矩兄,吾并非偷听二位谈话,吾只是跟随幼安兄而来,而幼安兄却忘记关门。”

“哼!”管宁冷哼:“君子有德,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华歆毫不在意:“吾从来不觉得吾是个君子。”

“你?”

管宁胸腹起伏,怒气澎湃不平:“非君子,非君子,吾管宁岂能与非君子同坐、同学。”

邴原痛苦的闭上眼,这二位一见面就吵,邴原实在不愿再听这些是非事啦!邴原心里叹息一声,接着就听见华歆深恶痛绝的声音:“管幼安,尔欲何为?”

邴原闻睁眼,只见管宁抽出腰中剑一下将二人坐着的苇席划为两半,管宁划完却变得心平气和:“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你?”

华歆被管宁气的双手颤,指着管宁连说三声好,对邴原施了一礼:“根矩兄,告辞。”

“子鱼兄,哪里去?”

华歆一怒离去,刚出门就碰到一儒生呼喊,华歆回头一看是同县人王烈,华歆略一施礼大步离去。

王烈不明所以,走进房看着默然不语的管宁、邴原问道:“子鱼怎么啦?”

邴原不知怎么说,管宁平静的道:“君子不能与非君子同席而坐。”

非君子,这不是华子鱼一向的自嘲吗?王烈忙问:“今日到底生什么事啦?”

王烈痴长几岁,平日又对三人颇好,邴原把事一一道来,王烈听完叹息一声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希望日后慢慢劝和吧!

“子鱼先生吗?”

华歆刚刚出了稷下学宫就碰到刺史龚景派来的书佐,华歆收起怒气:“原来是刘书佐,找某何事?”

刘书佐惊惶的施礼:“幼安先生太客气啦!刺史大人命某来请学宫的几位先生参加庆功宴。”

“哦!”

华歆接过名贴略看一遍,道:“伯喈公会到宴吗?”

刘书佐连连点头:“正是为伯喈公所设。”

华歆道:“某已知晓,请告知龚青州定会说服诸人前往。”

刘书佐大喜,稷下学宫自开宫以来很少参加官方设宴,若这次稷下学宫的先生们参加宴会,那自己就有吹嘘的本钱啦!刘书佐感激的说道:“多谢子鱼先生,如先生无甚吩咐,吾就先去通知龚青州去啦!”

“嗯!刘书佐请便。”

华歆送走刘书佐深吸一口气,转身返回稷下学宫,虽说管宁割席羞辱自己,可能和蔡伯喈交流儒术乃是不可多得机会。华歆重回邴原的房间,邴原、管宁、王烈三人相对无,华歆大步走进正欲说话,管宁点头:“这才是君子之行。”

华歆闻一愣,接着满脸涨红,上前他问询后进门被管宁斥为虚伪,如今因喜怒交加忘记问询却被管宁称赞为君子之行,华歆怎么都觉得管宁实在趁机羞辱自己。华歆强忍,拿起手中的名贴道:“龚青州设宴,欲请吾等前往,吾已替诸位应下啦!”

管宁皱眉:“稷下学宫从不参与官方宴会,尔不知晓吗?”

华歆差点被管宁气出血来,一下把手里名贴拍在邴原读书的书案上:“名贴在此,爱去不去!”

华歆转头就走,邴原叹息一声,这二人怎么就不能消停些呢?王烈脸色也有些尴尬,好一会才道:“子鱼好歹答应龚青州,不去恐不好?根矩兄看看都有那些人?如无知名之士就以养息调气之名拒绝了吧!”

邴原点头拿起名贴脸色微变,王烈诧异问:“根矩兄,怎么啦!”

“蔡伯喈!”邴原没头没脑的话让管宁睁开眼,王烈也看着他,邴原一字一句的道:“龚文卓宴请蔡伯喈。”

管宁一拍大腿:“是了,今日与龚文卓一同进城的有位大儒,开始吾还想上门讨教,但被子鱼一闹就忘记啦!”

王烈笑道:“这宴会咱还参加吗?”

管宁知道王烈打趣自己,可蔡邕退隐吴会之地后,管宁就以其为自己楷模:“蔡伯喈数年难遇一次,怎能不去?”

邴原的脸色却变幻不定,此一去管幼安与华子鱼的关系就彻底破裂了吧!

郡廨府,刘书佐朝长史复命后就跟自己的好友宋浩说起华歆跟稷下学宫的先生会来参加这次宴会。

宋浩嗤之以鼻:“稷下学宫的先生一个比一个性桀骜,怎会参加龚青州的设宴?”

刘书佐道:“华子鱼先生亲口答应某的。”

“恐怕是华子鱼一人来吧!”

管宁与华歆的关系差不多整个临淄都知道,尤其是华歆为人比较随和。

刘书佐强硬的道:“子鱼先生亲口答应的。”

“若他一个人怎么说?”

刘书佐一咬牙道:“某就请尔去城内最好酒楼大吃一顿,如果全来了呢?”

宋浩毫无压力的道:“某就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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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失意的华歆

“看,华歆先生来啦!”

宋浩看着华歆只身而来,拍着刘书佐的肩膀大叫,刘书佐一脸肉疼的看着华歆,要知道书佐薪俸并不多,加上黄巾乱起物价飞涨,这一餐过后恐怕全家人都要喝一月的稀粥吧!刘书佐此刻不仅有些怨恨华歆,口里却道:“慌什么?可能是其他几位先生在后面呢?”

稷下学宫的先生们素来同读同服同吃同出,怎可能分批而来?宋浩胜券在握,大度的道:“那就再等一会。”

龚景听到华歆来啦!急忙率长史出迎,要不是稷下学宫的先生们不畏生死,率先激刺史印内的结界,临淄城早就破啦!再说稷下学宫的先生三百年来都很少参加官方宴会,这次稷下学宫最出名的几位先生齐来,自己在士族中的名望必定会大增吧!龚景不介意让自己的名声更上一层楼,于是亲率众属官相迎。

龚景看到华歆忙道:“子鱼来啦!”

华歆见龚景亲率诸属官来迎一股自得之气在胸腹内流窜,志得意满的道:“歆见过文卓公,文卓公亲自出迎实在让歆惶恐之至。”

龚景虚扶起华歆,大声道:“子鱼为临淄出力甚巨,吾岂能不亲自出迎?”

龚景的声音让整个大厅的士族都听见,看!稷下学宫都支持我,黄巾之乱被平定是迟早的事,本刺史荣登三公九卿之位也是迟早的。

华歆正享受诸人羡慕的目光,陡闻龚景的声音:“子鱼,幼安、根矩等人呢?是不是又故意躲到人群中啦?”

华歆见龚景抚须而笑,背后一阵阴凉,他可是亲口所说管幼安、邴根矩会一同来的,当下尴尬的道:“幼安、根矩身体不适,在宫内养息调气恐一时来不了,特让某为代表。”

“嗯!”龚景闻脸色一变,不来啦!那自己摆这么大场面岂不是只涨了华子鱼的名气,华子鱼好深的心机。不过稷下学宫毕竟来人啦!稍加渲染依旧能出效果,只是失色不少。龚景很快调整过来,满脸笑意的对华歆道:“无妨,子鱼也能代表稷下学宫的态度。”

二人还没走一半,就听人喊:“伯喈公来啦!伯喈公来啦!”

龚景停下脚步,有些冷的对华歆道:“子鱼且先进去,吾先去迎伯喈兄。”

华歆道:“歆身为晚辈,理当一同出迎。”

“随便吧!”

龚景大步上前,华歆怎会听不出龚景的不满,可谁叫自己把话说的太满呢?讪讪得跟上前。

“伯喈兄,玄德、越之来啦!快快里面请。”

龚景比之前更热,蔡邕淡然受之,刘备只是浅施一礼龚景就亲切拉起刘备:“玄德无需多礼,临淄围解全赖玄德来援。”

“文卓公客气啦!”

“歆见过伯喈公。”

华歆适宜的上前施礼,蔡邕以为华歆是龚景的属官微微颔示意,龚景道:“伯喈公,咱们先入席吧!”

“也好!”

蔡邕一口答应。

“前面的可是陈留伯喈公吗?”

一人朗声喝道,蔡邕回头就看到三人大步而来,当先一人气度不凡,两侧之人虽然不出彩可亦不卑不亢让人忽视不得。

蔡邕举手投足间都散着一股正气:“正是陈留蔡邕蔡伯喈,不知三位才俊如何称呼?”

当先那人深施一礼:“北海管宁管幼安见过伯喈公。”

蔡邕上前扶起管宁:“莫非贤相管仲之后,稷下一条龙的龙尾管宁管幼安乎?”蔡邕说完又对管宁身后的邴原与王烈道:“汝二人必是与管幼安同为一龙的龙腹邴原邴根矩、龙头华歆华子鱼吧!只是谁是华歆,谁是邴原?吾却猜不透。”

邴原、王烈二人被蔡邕的话弄得尴尬不已,人群中的华歆却脸色铁青浑身颤,龚景跟整个齐国士人几乎让他无地自容。

管宁道:“伯喈公误会啦!吾身后的乃是北海邴原邴根矩、平原王烈王文焕。”

哦!蔡邕这才知道自己弄了个大乌龙,突然想到刚才有个自称为歆的儒生,想必他才是龙头华歆吧!蔡邕转身对华歆道:“足下便是华歆华子鱼吧!适才邕失礼啦!”

蔡邕亲口道歉让华歆挽回些脸面,可他华歆即将成为士族的笑柄已是事实,华歆不怪蔡邕深恨管宁,尔都说不来了,为何又来?不仅让自己颜面尽失,还让伯喈公认错成为别人的笑柄。

“伯喈兄,诸位先生咱们一起入席吧!”

龚景再次宴请,众人一起道:“伯喈公请入席。”

刘书佐起死回生四处找寻宋浩的身影,可刚刚还在身边的宋浩却不知所踪,刘书佐好不容易宰到一顿好的,怎么会轻易放弃?满郡府找,终于堵住宋浩,拍着身体僵硬的宋浩道:“一圆中,记得请客哦!”

“好!”

宋浩脸色难看的点头,刚刚他还很兴奋,这下却要喝一月的稀粥怎么开心的起来,突然眼前一亮华歆一脸落寞从宴会中出来,急忙拉着刘书佐走开。

管宁与蔡邕多论君子之行,邴原、王烈不时插嘴,华歆坐在原位却如坐针毡,他一向自嘲非君子,管宁哪时论儒术分明在一下一下的很抽他的脸,龚景也别样目光看自己更让华歆难受。一杯接一杯的喝,很快就有醉意,借口如厕逃了出来,深吸一口气才觉得胸中烦闷消减些许,突然瞅见两个书佐模样的人看到就逃窜而去,不仅感慨:“难道吾华歆已成人见人厌的小人了吗?”

“谁说子鱼先生是人见人厌啦!谁若敢这么说,备一定上前给其一耳光。”

华歆只是愤懑自,听到有人搭话忙回,大耳长鼻不就是被自己成为人主之望的刘玄德吗?他怎么来啦!来嘲笑吾吗?

刘备若知道华歆以为自己是来嘲笑他的一定大呼冤枉,稷下一条龙唯有华歆官至太傅一职,曹氏忠臣兼重臣,刘备拉拢还来不及怎敢嘲笑?他见华歆被蔡邕、管宁等人冷落,才来安抚想趁虚交好华歆,以期以后能将华歆收拢麾下。

第六十一章子鱼来啦

“哈哈!”

华歆闻大笑:“玄德为吾扇人一耳光就不怕被人骂做与小人为伍吗?”

刘备反问:“与小人为伍不好吗?”

华歆脸色突变:“玄德也以为某是小人吗?”

今日生的事太多啦!小人这个词让华歆极为敏感。

刘备却不以为意:“吾不认为子鱼先生是小人,先生既非无恶不做的歹人,又非杀人掠货的贼寇,更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怎能自称小人呢?”

华歆冷道:“吾喜金银、热名利,不守君子之德如何不是小人?”

“喜金银、热名利者就是小人,那孔圣人还四处求官呢?难道也是小人?诸子百家都想让自己学说大行于世,不喜金银,不热名利,如何让自家学说成为主流,难道要靠隐世授学?靠人自悟吗?”

刘备的话让华歆耳目一新,二人慢慢交谈起来,刘备后世无所顾忌的新颖观点让华歆极为赞赏,谈的兴起自然要多喝几杯,华歆一天内经过太多的喜悲,不知不觉间便喝得大醉,最后竟口称刘备为主公,让刘备大喜。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照得华歆慢慢的清醒过来,头痛欲裂,双眼被阳光刺得微痛,缓缓一摇头才好些,昨夜的一幕幕清晰的印在脑海中,多年好友竟在一日间成为路人怎能不寒心?

华歆突然感到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睁眼去望却见一人歪到在自己腿上。

“咦!这不是刘玄德吗?怎么在这?”

华歆想到昨夜畅谈,再加上刘备此刻的姿势和手里的丝巾,不难想象刘备照顾了自己一夜,华歆心中一暖:有此主公也不错。

华歆想悄悄的起身却惊动了刘备,刘备一醒张口就道:“子鱼先生忍忍,我这就去拿盂盆。”

华歆脸一红,看来昨夜自己没少做失礼仪之事,忙喊住去拿盂盆的刘备:“主公无需忙啦!歆已无事。”

“哦!啊?”刘备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华歆道:“子鱼先生,你刚才叫某什么?”

华歆道:“主公。”

刘备惊喜欲狂,都有些不能接受:“主公?子鱼先生这不是醉话吧?”

华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与头,深施一礼:“平原华歆华子鱼见过主公。”

“呀!子鱼先生快起,快起来。”

刘备这会终于知道华歆是真要投靠自己啦!我手下终于有一个谋主啦!刘备也不定非得颠簸流离一生才成就大业!想到自己麾下文有蔡邕、华歆、郭毅、顾雍、简雍,武有关张吕、徐晃、高顺、韩当、徐商等史书上有名的将领,这人才比一般小诸侯要强多啦!

“子鱼先生一夜未食,饿了吧!某这就命人去做红枣粟米粥来。”

刘备高兴的离去,华歆却有些受不了,甚至有些怀疑这样一个主公能成大事吗?

华歆从刘备手中接过红枣粟米粥,再其热切的目光下喝下一勺,一股暖乎乎的气息在胸腹间流淌,昨夜的宿醉缓缓消散过去,华歆又饮几勺,这粥有怪异,一口饮完道:“还有吗?”

“有,某这就去盛。”

刘备利索接过粥碗就要去盛,华歆无奈喊住刘备:“主公,此番小事让下人去做就是啦!”

“好,好!”

刘备忙不迭的答应,随手将碗递给严若儿,严若儿瞪着大眼不可思议的接过碗:“我。”严若儿怒气不满的瞪了华歆一眼愤愤下去。

严若儿让人盛好一翁端来,刘备递给华歆一碗,严若儿亲手盛一碗递给刘备:“司马大人,您也没吃早饭呢?”

刘备将粥碗推到华歆面前,道:“我不饿,子鱼先生先吃。”

华歆吃相文雅许多,道:“某已吃得差不多,主公一起吃吧!”

“好,好。”

刘备如小孩般听话端起粥碗吃起来,华歆突然问道:“主公,这粥有问题吧!”

刘备得意的道:“那是当然,备怎能让子鱼先生吃凡粥呢?这粥是,是……”

刘备是不出来了,农场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谁都没给说过?竟然差点被华歆在大意中差点套出来。

华歆见刘备脸色大变,道:“主公不想说某亦不问,不过某猜应该是主公得到某位前辈先贤的遗泽吧!就像大贤良师张角一样,得到道教先贤南华上仙的遗泽,二十年不到就成就今日这般势力。”

刘备被华歆脑补大震,怪不得有人说脑补真可怕?刘备艰难的点头,华歆满意的点头:“主公可以赐给歆一些吗?歆也好让同席者尝尝鲜。”

华歆越说眼光越深邃,刘备瞬间明白华歆说的同席者是何人,当下点头:“此物备多的是,来人去准备百石粟米,红枣十石来。”

华歆拒绝:“不必如此多,只需十分之一即可,太多容易引人眼红,若因此给主公增添麻烦就不值当啦!”

饭后,华歆骑着爪电飞黄,身穿华服腰悬缳刀,身后跟着一队白毦兵大大咧咧的朝稷下学宫而去。

路上不断有人指指点点,华歆却毫不在意,吾主公有先贤遗泽又是汉室苗裔,日后说不定还能再次中兴汉室,那某就是刘备得云台二十八将之一。说来也怪若今天之前有人在华歆背后指指点点,华歆一定认为自己哪里有出丑啦!可今天却毫不在意。

“子鱼先生,你来啦!”

一个稷下学宫的儒生看到华歆上前问礼,大部分儒生却悄悄远离,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华歆昨日被蔡邕认错的乌龙。

看,那就是跟蔡飞白打招呼而被蔡飞白无视的子鱼先生。

……

“根矩先生在吗?”

“在!”

那儒生听到华歆问到邴原一愣,幼安先生割席子鱼先生,子鱼先生怎么还找根矩先生。

华歆大步向前,直趋邴原的房间,依然敲门听到邴原的声音,才推开门:“根矩可好?”

邴原昨夜跟蔡邕论儒到深夜,今早正准备补眠却被人打扰,受创甚重的邴原真有些按捺不住胸中怒意,怪不得昨日管宁、华歆行为有些不妥呢?都是受创太重,浩然正气大失的缘故。

邴原看到华歆大喜,昨夜见他一人落寞离去,他还真怕华歆一去不返:“子鱼来啦!快坐,某困极啦!再躺会。”

华歆笑意盎然:“不会打扰根矩兄太长时间。”

邴原一愣忙解释道:“子鱼兄,你该知道某不是这个意思?”

华歆摆手:“吾还能不了解根矩兄吗?吾此来是得到主公的赏赐,特意送给根矩兄尝鲜,可以对养气大有裨意,根矩兄记得吃,某去啦!”

“子鱼兄何去?”

“随吾主公勘定黄巾之乱。”

勘定黄巾之乱,主公。华歆让邴原半天没回过神,看着眼前的粟米、红枣、核桃略一拨动,取出一个核桃捏碎,麻木的送入口中,大脑突然无比清晰,困意散去。

第六十二章大凶之兆

邴原一路急追华歆,郡廨府到军营再到城门外,邴原只能看着刘备军扬起的烟尘叹息:稷下一龙,龙头走啦!留下龙腹、龙尾还会长久吗?

啊嘁!正式就任刘备主薄的华歆连打数个喷嚏,惹得刘备注意:“子鱼先生身体有恙乎?”

华歆轻轻摇头:“主公无忧,吾料定是邴根矩在背后念叨吾。***”

张飞被刘备关切过头模样震着早早的跑到大军前方去啦!关羽也默不作声的缀在大军后面,蔡邕与郭毅连连点头,顾雍暗自忖道:以后自己的主公也得像玄德兄这般。

“主公,驺校尉到啦!”

做吕布副将的徐晃快马而来,一脸怪异对刘备道。

刘备:“还不快请来。”

“诺!”

徐晃大声应诺,华歆连忙止住徐晃,谏道:“驺文怀既是上将,主公还是亲自去迎的好。”

“也好!”

虽然刘备极对驺靖不感冒,不过华歆话已出口他得听啊!

此刻的驺靖头盔已丢,盔甲不整满身血迹,灰头土脸在几个同样狼狈的士卒搀扶下出现在刘备面前,刘备吃惊的道:“驺校尉,你这是怎么啦?”

虽然刘备已经极力压制内心的喜悦,华歆依然从刘备口中听出揶揄的口气,驺靖满脸尴尬不知如何说。

身为谋主就要为主公拾缺补遗,华歆下马扶住驺靖问道:“驺校尉遇到黄巾贼了吗?”

驺靖脸色微红:“正是,昨日某接到玄德的来报全速来援,不料却被黄巾贼伏击,某拼死杀透重围,夜间又被黄巾贼偷袭。”

“驺校尉受苦啦!如今青州之围已解,吾欲投冀州子干公,驺校尉是随某去冀州,还是回幽州?”

这?驺靖犹豫好一会才咬牙道:“某回幽州。”

刘备好心的问道:“要不要某派人送校尉回幽州?”

驺靖见刘备一脸诡笑,心中一凉看了看关羽又瞅了瞅韩当,而自己身边不足百骑,忖道:回幽州说不定被刘备算计,若是去冀州有伯喈公他总得顾忌些吧!

驺靖陪笑道:“某,某还是跟玄德一起去冀州吧!”

华歆见驺靖一脸惧怕的样子,就知刘备对别人并不像对自己那样和善,心中更是感激。

大军朝冀州进,不时有小股黄巾贼拦路或夜袭刘备军营,皆被关张吕韩高几人杀散。

时已进入光和七年六月中旬,天气变得格外炎热,大汉王朝境内横尸遍野为了预防生大面积瘟疫,刘备不得不一边将荒尸烧毁一边行军。

刘备骑在马上突然一阵头晕,眼前血乎乎的一片无数苍头妇孺朝自己涌来,刘备大叫一声摔下马来。

“主公(玄德)。”

刘备近前的徐晃、华歆、蔡邕、郭毅等人纷纷下马大呼,蔡邕更是大叫:“端凉汤来。”

为了防中暑刘备命人特意煮了酸枣汤,找不到酸梅只能用酸枣代替。

一碗酸枣汤下肚,刘备才悠悠醒来,徐晃等人一脸焦急的模样呈现在刘备眼前:“我怎么啦?”

徐晃道:“主公你摔下马来了,你好端端怎么突然摔下马来?”

闻讯而来的张飞听到刘备摔下马,大吼一声一拳将刘备坐骑脑袋打烂:“畜生焉敢摔吾大哥下马?”

刘备见一匹上好的爪电飞黄被张飞打死,心疼的道:“翼德,不得放肆,是吾头晕眼花才不慎落马,马儿有何罪?”刘备还有一句话未说:爪电飞黄乃7级马,一个月才会进化出来一只啊!

华歆担心的问道:“主公可是中暑?”

刘备摇头将刚才的异象说出,华歆脸色微变,蔡邕道:“此大凶之兆。”

“大凶之兆?”

刘备蹙眉,最近能有什么凶事?涿郡已无黄巾贼,难道此去冀州凶多吉少?可自己此去冀州只是个过客啊?之后就会被卢植打至皇甫嵩处,再回来就是董卓掌权啦!

“主公,大事不好啦!坞堡被黄巾贼攻破啦!”

刘中一身风尘仆仆的疲倦样连滚带爬的扑到刘备身前大哭。

老巢被人攻破啦!刘备顿觉一个晴天霹雳打在身上,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外地,徐晃手疾眼快扶住刘备,华歆劝解道:“主公节哀,保重身体为上啊!”

刘备深呼吸几次,一把将刘中抓到身前喝问道:“吾已荡平涿郡黄巾,哪来的黄巾贼?”

刘中道:“某也不知,贼尽打张白骑的旗号!”

张白骑?这可是躲过黄巾起义依然在幽州肆虐的黄巾贼,大意啦!刘备一阵悔恨,随即道:“吾在堡內不是还有一千青壮,无数标枪、弓箭吗?黄巾贼怎会攻入坞堡?”

刘中道:“黄巾贼极为精悍,外罩黄袍内衬盔甲,咱们弓箭根本射不透,他们更有十石大黄弩破门,堡內数万苍头妇孺被杀,无数粮草、军械皆被黄巾贼掳去。”

外罩黄袍内衬盔甲、十石大黄弩、数万苍头妇孺被杀,粮草军械被掳去,刘备怎么听怎么像是官军所为,刘备咬牙切齿的道:“回军,回涿城。”

两千余骑军以后队为前队,前队为后队朝涿城而去。

不远前的一座小山包上人头攒动,为的两人正是从临淄城下逃窜的徐和与管亥,管亥看着突然退去的刘备军大恼:“数日精心策划,无数兄弟自愿赴死引诱,为的就是引刘备军进入埋伏圈,为何临阵逃去?难道有人走漏风声?”

徐和摇头:“不可能,这次参与埋伏的全是虔诚的教徒,就是死也不会叛教,博兴你看他们退走极为匆忙,想必有大事生。”

管亥愤愤不平的一拳打在旁边的树上,一人合抱的大树拦腰而断,徐和瞪了管亥一眼:“这未免不是好事?刘玄德仓促而撤必无防备,吾等可以尾随其后趁机攻击,必能一雪前耻,刘玄德一败,青州军不足为虑。”

管亥听得渐渐点头:“大渠帅英明。”

刘备回军心切再也顾不上掩饰,近三千匹鲜卑战马出现在前方等刘备军接受,驺靖被突然出现的三千匹战马镇住,这些战马从何而来?难道说是刘玄德提前准备好的?驺靖第一次为刘备隐藏的实力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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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忍了吧抱歉,更新晚啦

“刘玄德是属兔子的吗?连撤军都跑那么快。***”

徐和、管亥从山丘追来,原地只留下十几辆空空的大车,刘备军已无踪影,管亥怒气爆棚的吼道。

徐和却大笑一阵:“博兴勿怒,刘玄德正合吾意,走吾等去北海国,不消月余定能卷土而来。”

蓟城,一骑席卷烟尘而来,蓟城守卫如临大敌,待那人来到城门前蓟城北门军侯才舒了口气,来人认识驺校尉族弟驺刃:“驺军侯此来可是有佳讯。”

驺刃来不及搭话,反问:“刺史大人可在?”

军侯一愣,潜意识答道:“刺史大人正在刺史府。”

驺刃马也未下直奔刺史府,刚下马就被刺史府门卫拦住:“何事?”

驺刃又气又急:“某乃驺校尉的族弟驺刃。”

门卫冷冰冰的道:“认识,等候通报。”

驺刃:“某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明公。”

门卫反问:“是圣旨吗?”

驺刃摇头,门卫又问:“青州黄巾北下啦!”

驺刃又摇头,驺刃正想说什么,门卫冷冰着脸:“等着。”

驺刃气噎又怒火攻心,本想就此甩手走人,可驺靖来时慎重吩咐过:一定要尽快面见刘焉。

“庞都尉。”

驺刃突然看到庞羲大喜喊道,庞羲看到驺刃也是一愣:“驺军侯怎么在这?驺校尉打破青州之围啦!”

驺刃点头,大步走进庞羲身边道:“刘备已回军。”

庞羲脸色大变拉着驺刃:“快随某去见明公。”

门卫拦住庞羲道:“庞都尉,主公有吩咐。”

“闪开!”

庞羲大喝一声,一下将门卫推开,大步朝刺史府内,门卫在后大声道:“庞都尉,主公真有吩咐。”

庞羲不管不顾,门卫只能紧跟庞羲。

“越之,这位是?”

刘焉正在书房内观看书简,看到庞羲突然闯进来有些皱眉,看到后面的驺刃跟门卫更是怒意大涨,他在想事最烦别人打扰身边的人俱知,庞羲这是怎么啦!

“主公,某有大事相商,请主公屏退左右。”

刘焉见庞羲一脸凝重不像故意为之,看来确实有重大事来禀,刘焉摆手:“退下吧!”

门卫关上门,轻轻退出去。

刘焉瞟了驺刃一眼,轻声道:“说吧!”

听着刘焉的语气庞羲知道主公语气越平和越生气,庞羲不仅为驺刃看到有些悲哀。

驺刃却不知刘焉秉性,只觉得刺史大人一如往常的和煦,道:“明公,驺校尉让某送来一个口信:刘备已知涿郡事,现已回军。”

“什么?”

刘焉的手一抖,手中的书简竟掉落下来,驺刃不仅一愣:涿郡生什么事?竟然刺史大人如此失色。

刘焉瞬间回神,佯做无事的问道:“驺校尉与刘司马大破青州黄巾啦?”

“正是。”

刘焉一语双关:“这么快?玄德不愧吾幽州悍将。吾已知,尔且下去吧!”

“诺!”

驺刃有些诧异刘焉的反应,但很快应诺下去。

刘焉收回涣散的眼神,莫名其妙的说了句:“知道太多了。”

庞羲应道:“主公放心,某会处理好。”

“你有几分把握。”

庞羲深吸一口气:“实无太大把握!不过某会尽力而为。”

刘焉似有些懊恼的道:“都怪吾一时心切,听信祭仲鸿的谗,什么先贤遗泽?不过一堆烂竹子和杂粮,既然无把握就撤回来守城吧!”

庞羲紧绷的心放松下来,他真怕刘焉让他血拼刘备:“诺!可主公,大公子尚在涿城。”

刘焉点头:“吾知,料他刘玄德也无胆造反,留在涿城更安全,越之可派人去涿城,未防刘玄德疯,调公孙伯珪来。”

“诺!”

涿郡陆城亭,原本刘氏坞堡已被烧成一片废墟,一支烟尘快速卷来,刘字大旗在烟尘中越来越清晰,快速席卷而来的烟尘如疾奔的骏马一般在原坞堡门前停下。

刘备滚鞍下马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在地,徐晃眼疾手快跳下马扶住刘备道:“主公,小心。”

刘备推开徐晃,脚步踉跄的朝坞堡废墟内走去,掩埋在灰尘下的白骨随着刘备走动而被趟出来,陆城亭标志性的桑树只剩半截枯木矗立着。

一切皆华为灰尘,恍若黄粱一梦,刘备转身看着光秃秃的四周能想起当时的大火,火光耀天,仿佛又回到自己刚刚来到这世界时,难道梦醒啦!自己又要回到宅男时代!

“主公,主公!”

七嘴八舌的声音将刘备乱醒,刘备睁眼看到熟悉的关羽、张飞、蔡邕、吕布、华歆、徐晃、韩当、郭毅、顾雍等人在自己身边围成一圈,亲切而焦虑的目光让刘备真实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存在。

自己的数千族人、收留数万苍头妇孺被人屠戮一空,此仇必报!不论他是谁?就算没有军功,吾亦有农场在手。

刘备一凝神,出口问道:“这是哪?”

“大哥,这是涞水河畔。”

刘备看着张飞:“翼德去找宪和来,看他知道些什么?”

“诺!”

“子清、子浑派人顺着涞水河搜索看有无幸存可疑之人。”

“诺!”

“其余人等进坞堡废墟内清扫,看能不能找到些有价值的线索。”

“诺!”

两千骑军很快散落开来,刘备身边眨眼间剩下百余白毦兵,华歆见刘备精神振作起来,道:“主公,歆以为有大批盔甲、十石大黄弩的黄巾贼唯有大贤良师张角的亲卫黄巾力士,其他就是……”

华歆虽然没说就是什么,可十石大黄弩乃朝廷重器,除了京都的南北军中与少府库存,唯边军中有数架震慑鲜卑及乌恒等诸胡。

张角的黄巾力士在冀州与卢植率朝廷最精锐的北军五校对垒于广宗,根本抽不开身来幽州,再说小小的刘氏坞堡根本不值得黄巾力士来攻,同样也不值得朝廷大军动用十石大黄弩来攻,除非有人知道刘备得到先贤遗泽,那有权利调动十石大黄弩的幽州只有刘焉一人。

为了一些死去的人跟代掌幽州军政平叛的刺史死磕,华歆怎么合计都觉得不值得,除非先贤遗泽真的在刘氏坞堡内,可真的是这样吗?

华歆一脸狐疑的看向刘备,主公这口气还是忍了吧!大丈夫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

第六十四章丧子失妻

华歆虽然说的含糊,可他要表达的意思诸人都已明了,蔡邕、郭毅微不可察的点头,吕布等武将却怒目而视。***

“主公,主公,您可回来啦!”

就在刘备为难怎么说服华歆、蔡邕等人时,一个刘氏族人连滚带爬的扑在刘备身前。

“你,你不是狗剩吗?”

刘备指着眼前的人说道,狗剩是刘氜的小弟,6城亭有名的包打听。

狗剩目眦欲裂,咬牙切齿的道:“正是,正是小的,主公你可要为咱们6城刘氏报仇啊!”

刘备一把抓住狗剩:“你知道谁屠的刘氏坞堡。”

狗剩盯着刘备狠狠点头:“那夜某从6城亭出来,远远的看到一队官军从6城亭过去,不久刘氏坞堡就响起喊杀声和大火,大火可烧了整整一天一夜啊!”

华歆插口:“你怎么知道是你看到那队官军所做的?”

“某曾看到同样旗帜出现,而且还有许多大车,车上装得都是粟米,是我们6城亭的粟米,你看。”

狗剩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把粟米来,比一般粟米要大的多而且还重的多。在场的人都知道6城亭出产的粟米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一看狗剩手里的粟米就知道这必是6城亭的粟米,也就是农场出产的粟米。

华歆又道:“吾有一惑,不知壮士何解?”

狗剩看着华歆:“先生,问吧!”

“尔为何半夜出6城亭,你碰到官军,为何官军不杀你以除后患呢?若尔不能解释,就算尔说的是真的,吾也只能认定尔是奸细。”

华歆指着狗剩话语中的破绽问道。

狗剩语一顿,低下头:“某与主公有过节,随着主公势力越来越大,某在6城亭也就混不下去啦!只能夜出昼伏,遇到官军就躲。”

华歆一否则狗剩所:“那就对啦!尔与主公有仇,尔之不可信。”

狗剩瞪着大眼不可思议看向华歆,继而给刘备猛磕头:“主公,某虽然跟主公有过节,可某毕竟是刘氏族人,怎敢拿刘氏族人的灭族大事胡说?主公明鉴啊!”

华歆大声道:“主公,人心叵测不可不防。”

刘备轻声道:“人心叵测,就不能报仇了吗?”

刘备虽是轻语却让华歆与狗剩争端画上句号,一旁的吕布早被华歆逼问弄得不耐啦!闻大喝:“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才是大丈夫所为,玄德兄且吩咐吧!你说杀谁咱就杀谁,某若眨一眨眼就不是吕奉先!”

华歆听了吕布的话大急,无端杀朝廷大员这可是造反的节奏,他华歆还想搏个三公九卿的官职,若造反恕某不奉陪啦!

“主公当三思而行。”

蔡邕也坐不住劝道:“玄德,凡事不可鲁莽。”

郭毅道:“此乃玄德家事,吾本不该插,不过为玄德计当忍之。”

人灭吾一族,吾非但不能复仇反而要忍之,天下有这样的道理吗?刘备浑身颤抖的看向蔡邕几人,蔡邕四人的浩然正气连在一起竟将刘备的气势碾压,就连带着怒气也被压下。

简雍大步走来:“玄德,你可回来啦!”

简雍双目饱含泪花,一把抓住刘备的手哽咽起来:“玄德都是某没用,等某从涿城赶来,刘氏坞堡已是一片大火,不过幸好淽儿、翠儿在诸人保护下杀将出来。”

蔡邕、华歆闻松了口气,刘备家眷无事这场祸事尚可调解。

刘备大喜:“真的,她们在哪?”

“在海棠峪上的山寨内,那里易守难攻,不利于大军攻城,亦可趁机逃向百里峡与野三坡。”

刘备不等简雍说完就道:“快,快去海棠峪。”

“主公(玄德、夫君)。”

刘备刚到海棠峪,海棠峪峪口族长刘乐,耆老刘浑、刘元起,简淽都下来相迎。

“族长、耆老你们没事太好啦!”

刘备兴奋抓住刘乐、刘元起的手喜道,刘乐、刘元起却一脸愧意的道:“玄德将坞堡交在某手中,可坞堡却被人一把火烧成灰烬,某实在愧对玄德。”

刘备不在意的道:“人没事就好,坞堡烧了就烧啦!咱们再重建就是。损失怎么样?”

说到损失,刘元起脸色唰一下变得极难看:“冲出来的族人不足五百,数万苍头妇孺皆走散,堡內囤积物资全被歹人运走。”

不足五百,十不存一啊!刘备猛然一晃,好久才沉着气看向简淽:“翠儿呢?”

简淽脸色难看的道:“翠儿病了,在山上休养呢?”

病了?连下山都下不了,可见病的不轻。刘备心急火燎的朝山上走,一间小屋内,邹翠儿安静的躺在床上,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气。邹翠儿听到脚步声,无力的说道:“淽姐姐吗?夫君回来没有?我恐怕也要去见宁妹妹了?可是夫君为什么还没回来?难道是怪我没有保住胎儿吗?”

胎儿?胎儿?刘备如同被五雷轰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有孩子啦!有孩子啦!可惜被人杀啦!杀啦!

邹翠儿不见有人回应,奋力睁开眼却看到刘备一脸呆傻不可置信的杵在房间内,邹翠儿眼中光彩一闪却迅的消失,努力抬起的手臂重重的落下,再无一丝呼吸。

“现尸体养分,是否要收进农场?”

刘备第一次讨厌这极为动听的电子音,缓缓走到邹翠儿身旁,替她合上含有喜意的眼,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就这样死啦!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也被抹杀!

“她有孕了,是吗?”

刘备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淡淡的问道。

简淽站在刘备身后轻声道:“嗯!”

刘备猛地起身大步迈出房间,蔡邕、华歆、郭毅、简雍、刘元起、刘乐在前,关羽、张飞、吕布、韩当、徐晃、高顺、徐商、刘贺、刘稚然、刘龄、刘中等在后齐刷刷的看着大步走出来的刘备。

刘备脸色平静双目炯炯有神,一手握刀一手垂下,看着诸人声音平缓的道:“吾,刘备,生性淡薄,平生最大志愿是娶一**,举案齐眉的过一生,不求富甲天下,不求一决万千生死,难乎?”

诸人听着刘备神经似的话语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刘备没让他们多想,又道:“吾为母守孝三年,叔父刘能谋吾家产,吾为生活迫织席贩履,太平道诸乡绅皆虎视眈眈谋取之,吾为生存故斩鲜卑奴数百,刺史、太守皆相逼已吞之,黄巾乱起吾只想保境安民,官军却伪装黄巾贼袭吾坞堡、灭吾族人、杀吾爱妾、绝吾子嗣,何也?只因这世道黑白颠倒纲常败坏,吾等稍显软弱可欺,周围豺狼就一拥而上。吾之前尚信吾示之以宽厚,世人就会被吾感化,可如今血的教训告诉吾,要想活下去只能变得比别人更狠。别人视我以龇牙,吾必报之以长剑,才能在这人吃人的世道中存活下去。诸君,吾6城刘数千条冤魂、涿城数万人的鲜血就是明证,诸君吾等是血债血偿,还是成为豺狼腹中食?”

第六十五章破门而入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一人应合,整个海棠峪近三千人一同齐喝。

刘备被浩然正气压下去的气势勃然迸,金龙一出就在三千人的大呼中膨胀起来,无论是华歆、蔡邕等人的浩然正气,还是吕布、关羽、张飞等人的凶兽纷纷被金龙压进体内,金龙吸收所有气势后渐渐转化成紫龙。

刘备一抬手,紫龙怒吼一声,三千人齐喝被打断,刘备拨出腰中龙雀大环吼道:“这是吾刘氏私仇,非刘氏族人不必参加。”

吕布上前一步:“玄德兄何出此,你我乃连襟,你之仇既某之仇,某又岂能袖手旁观!”

高顺亦道:“主公族众十不存一,而某老母安然无恙,某这条贱命就是主公的,主公的仇人就是某之仇人。”

徐晃、徐商、韩当等外姓将领亦纷纷表态,关张二人早已视刘氏族人为自己亲属已无需表态,持刀在手跟刘氏族人站在一起。

蔡邕等人叹息一声,华歆走出来道:“血债血偿,向世人展示实力无不可,不过主公也无需与天下人为敌,或可变通一二。”

刘备虽然报仇心切却没被仇恨淹没大脑,对华歆道:“先生何以教我?”

华歆道:“黄巾再起,刘氏坞堡遭其害,不知黄巾贼的下一个目标是何方?”

刘备眼前一亮:“着啊!如今天下大乱,只要做的不很过分,凭自己的军功完全可以把假扮黄巾贼复仇的事压下去,又能向幽州士族展示自己的力量,一举两得。”

蔡邕道:“玄德只诛恶便可,且不可再大开杀戒啦!幽州人流的血太多了。”

“伯喈公,放心。备只为复仇,不会滥杀无辜。”

刘备淡淡拒绝蔡邕只诛恶的建议,但却保证不会大开杀戒,蔡邕无奈的点头颔。

涿城,黄巾之乱受害最小的城池在夜色落幕后,城墙上的守卫依旧懒散,靠着凉凉的城墙守卫竟然睡着啦!

轰隆轰隆的声音响起,城墙的守卫身体一晃差点摔倒,惊醒过来就感到脚小一阵乱晃,初时以为是地动,接着就确定是万马齐奔的动静,难道鲜卑奴刚走,乌恒人来啦?

数千匹马出现在守卫眼中,无数火把照耀下尽是黄袍、黄头巾,这让无数守卫想到二月份大贤良师带来的黄巾力士,那可是五千击溃二十万鲜卑奴的黄巾力士,每一个黄巾力士都比军侯大人勇猛?

涿城城门卫一阵骇然,该怎么办?守城吗?可对方是黄巾力士,不守,自己的亲属可就在城内。

城下的骑军赶到城门前,一骑单独走到城门下大吼:“某乃涿郡陆城亭刘备刘玄德是也!城上的守卫听着,吾此来是为吾族上下数千人讨个公道,不干其他人事,速速打开城门让某进去。”

城上的守卫听到下面的人自称刘备忙探头去望,在火光照耀下不是刘备又是何人?一军侯在诸人的推搡下出来搭话:“刘司马,吾等已知晓刘氏坞堡惨剧,可吾等奉命守卫涿城,刘司马一无朝廷调令,二无太守大人钧旨,恕吾等职责所在不能开门。”

刘备冷哼一声,又吼道:“诸位可要想清楚,吾刘备生为涿人死为涿鬼,诸位再想想太守能守涿郡几年?涿人何苦自相残杀?”

刘备威胁之意大增,我刘备一辈子都在涿郡,刘焉能在涿郡多久?刘焉走后还能护得了尔等吗?

城上守卫议论一番,那军侯又道:“刘司马所甚是,涿人何苦自相残杀?可吾等毕竟职责在身,刘司马何苦一味攻城?”

城上守卫意志并不坚定,刘备又道:“尔等今夜只要袖手旁观,与绝对不做扰民之事,若尔等一意孤行,吾不介意让整个涿城给吾陆城刘氏陪葬!”

“刘玄德向来杀人如麻,虽说以前杀得都是鲜卑奴跟黄巾贼,可谁敢保证他不会屠城,某看还是打开城门吧!”

“打开城门?你疯啦!不说刘玄德会不会出尔反尔,单单朝廷那里怎么交代?”

“某觉得刘玄德说的有理,涿人何苦自相残杀?刘玄德有本事就自己冲进来复仇,没本事就在城外呆着吧!想让某开门甭想。城破有上头顶着呢?”

“妙!妙!”

军侯大喜,朝下吼道:“黄巾贼,有本事就攻破城门,休拿刘玄德的名头诈某开城。”

张飞听到城上守卫突然改口,不解的问:“大哥,他们乱喊什么呢?刚才不还认出你了吗?”

刘备道:“他们既不愿得罪某,又不愿得罪刘焉、担负叛乱的罪名,所以决定让我们放手视为。翼德,攻破城门,就可入城诛杀刘焉老贼,以慰吾妻吾子吾族人在天之灵。”

“诺!”

张飞大喝一声,气势全开黑蛟在空中嘶吼,手中的丈八蛇矛舞动,张飞驱动胯下骏马快速朝城门处奔去。马儿马上就要撞上城门,张飞轻轻一拽马缰乌骓前蹄扬起,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接着马势一下狠狠的击在城门上。

咚!一声巨响,整个城门都在咯吱咯吱的乱响,城门上也出现一个大坑,可城门依旧矗立在张飞身前。

吕布见状快马上前:“翼德,没吃晚饭吗?快闪开看某一戟破门。”

张飞悻悻的从城门处退开,吕布照着张飞砸出的大坑处一戟砸将过去,方天画戟竟然砸穿城门,戟尖虽然穿过城门,可城门依旧矗立着。

关羽拍马:“奉先,闪开。”

吕布撇撇嘴闪开,关羽猛地一提气,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卷着青气从大洞中砍下。

喀啪!一声响城门晃也没晃,吕布不由用方天画戟一抽斑斓马:“哈哈!云长失手,破门还得看吾。”

“吕奉先,明明到某啦!”

张飞在后面哇哇大叫,吕布却不理他,仗着自己马快率先朝城门砸去。

轰!吕布的方天画戟刚一碰到城门,城门就大开而来,用力过猛的吕布差点从斑斓马上摔下来,幸好斑斓马上有苇草马镫才让吕布躲过一劫,不过这幅狼狈样依旧让张飞大笑不止。

第六十六章捉贼拿赃

咚!咚!咚!几声巨响过后,正在做美梦的田楷突然惊醒,翻身下床走出房间远眺城门,轻微的喊杀声传入田楷耳中,田楷脸色大变的吼道:“来人,来人。”

“主公,什么事?”

田楷身边的老人田桯闻到田楷的声音着急忙慌的跑来。

田楷指着城门以及越来越大的马蹄声吼道:“听,什么人进城啦?快去看看是不是黄巾贼?”

田楷话音一落,田桯答应一声就跑出府门。

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让田楷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宠爱的小妾闻声来问反而被田楷一顿臭骂。马蹄声渐渐变小喊杀声陡然大增,田楷心却轻松了些许,田桯满头大汗的跑来:“主公,主公不好啦!黄巾贼,黄巾贼入城啦!”

听到田桯的话,田楷反而放松啦!问道:“路上可见黄巾贼烧杀劫掠?”

田桯一愣,难道主公巴不得黄巾贼在涿城大开杀戒,说来也怪一路走来却是没有黄巾贼乱来,这不像是黄巾贼的作风啊!

看到田桯摇头,田楷细细一听声音,便知黄巾贼攻打的是刘焉借住郡廨府,涿城谁人不知刘焉已去蓟城,涿城实际大权落到自己手中,黄巾贼为何直奔郡廨还不烧杀劫掠?田楷突然想起几天前一股黄巾贼屠杀刘氏坞堡,留在堡內的人全被杀死还一把火烧毁整个坞堡,逃命却无人顾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刺史大人的杰作,算算时间刘玄德也快杀回来。没想到他竟然回来的这么快,做事如此干脆!

“吩咐下去,黄巾贼彪悍不可力敌,诸军当以保存实力为上。”

田桯吃惊看着田楷,任由黄巾贼在城内肆虐,这样荒唐的命令怎会出于明公之口。田桯还以为田楷被吓傻了呢?劝道:“主公,任由黄巾贼肆虐,恐涿城士族与刺史大人不会善甘罢休?”

田楷面带冷笑:“等刺史大人活下来再说吧!”

田桯被田楷的话雷的目瞪口呆,田楷走进房内看到自己宠妾在床头抹泪,忙凝出灿烂笑容好安抚。

郡廨府,刘备再次驱马至此不仅感慨万千,第一次来是为公事,这次来是为私仇。

吕布驱马上前,手中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凝足气势,巨大狼头在戟尖呈现,张着血盆大嘴朝郡廨府的大门撞去。

嘭!一声巨响,大门轰然倒塌,吕布一马当先冲进郡廨府,一个刺史府仆人指着吕布大喝:“尔何人?竟敢乱闯刺史府,不想活命了吗?”

回答他的是吕布的戟尖,方天画戟当头罩落,一戟将其劈成两半,吕布大戟一挥身后蹿进的长枪兵快速跟上:“杀,片甲不留。”

前院很快落到吕布手中,吕布正欲攻进后院时,墙上突然出现无数人头,随着一声大喝百余支箭矢朝吕布射来。

事出仓促,吕布猛提一口气,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抡戟尖当场斩断数十支箭矢,剩余的箭矢被吕布身后的刀盾手举盾挡住。

吕布一夹马镫,斑斓马会意的提速,几个呼吸就跑到后门前,吕布一戟将眼前的大门轰开,顺势闯进后院,大戟挥舞间血肉纷飞,数人被方天画戟拦腰砍断,吕布一人将数十人敌住,刀盾手们飞快冲进后院将弓箭手们砍杀。

乱成一团的后院被一群刀盾手快速的清理出一条通道,刘备几人的拥簇下快速的进来,一大一小两个孩童跟几个妇人被推来。

吕布指着被推来的孩童妇人道:“玄德兄,刘焉老贼的家眷全在此,你看如何处理为好?”

“吾只问一句,刘君朗何在?”

刘备手握缳刀,冷冷喝道。年长的孩童挡在诸妇孺面前,看着刘备道:“有事冲吾来,吾弟与庶母皆不晓事。”

刘备看着眼前的孩童眼前一亮,有些赞赏的问道:“刘君朗何在?”

“父亲自在州府,足下自可前去,为何吵嚷吾等。”

“如此聪颖早慧,还有某明说吗?吾叫刘备。”

“刘备?”

刘范饶是再早慧,听到刘备的名字脸色微变,强道:“刘玄德,你无端杀进州府欲造反吗?”

“刘焉指使官军伪装黄巾贼屠戮吾刘氏坞堡,欲以何为?”

刘范瞪着大眼反驳:“胡说!明明是黄巾贼复起,刘氏坞堡才遭难的。”

“嗯!所以复起的黄巾贼杀进涿城,屠戮刺史府,来人给刘焉送去他管家的头颅。”

吕布答应一声,一刀将管家的头颅砍下,溅起的鲜血滴在刘范身后的孩童身上,那孩童吓得跟身后妇人哭成一片,刘范也被吓得浑身颤,连话都说不出来。

“把他们押下去。”

高顺应声而出,刘备对吕布道:“麻烦奉先兄清理掉所有无关人等。”

吕布满意的一笑:“玄德兄放心。”吕布对身后刘氏族人道:“兄弟们,复仇的时候到啦!”

刺史府掀开一阵杀戮,刘范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抱着弟弟刘璋安抚道:“狼儿莫怕,阿兄在。不会有任何人敢欺负你,莫哭,莫哭。”

刘备再次进入郡廨府的暗洞,无数的粟米、竹枪、桑木弓堆在一起,如此多的武器不是刘氏坞堡的,又从何来。

刘备双拳紧握,身后的张飞、关羽、韩当一个个神激愤,张飞更是一拳打在身旁的石壁上:“刘焉老贼,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华歆有些纳闷问韩当:“这是怎么回事?”

韩当愤懑的道:“这些物什是刘氏坞堡的特产。”

韩当特意提到的刘氏坞堡让华歆一惊:先贤遗泽。华歆有心问刘备到底损失如何?如果多的话,就是攻破蓟城也得找到先贤遗泽。华歆上前道:“主公,吾等应速往蓟城,与刘君朗谈判。”

刘备道:“不急,待吾去见田楷。”

田桯在门口听着不远处郡廨府内的喊杀声提心吊胆,生怕黄巾贼会杀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踏踏的马蹄声响起,不知过了多久马蹄声在府门前停下,伴随而来的不是喊杀声而是敲门声,敲门声!田桯不可思议的看向身边的护卫,那人亦是一脸吃惊。

“田涿令在府内吗?陆城刘备来访。”

最近要处理祖父后事,故更新不稳定,不过夜色一定会补上的。

第六十七章仲鸿公之计

show_d(); “田涿令在府内吗?陆城刘备求见。”

刘备?田桯听到外面传来话大惊,不是黄巾贼吗?可外面确实刘备的声音。田桯突然想到田楷的话“那就等刺史大人活下来再说!”,难道主公早已知晓黄巾贼是刘备伪装的?

田桯紧张感散去,高声道:“刘司马稍待,某去禀报主公。”

“多谢足下。”

“刘司马可气啦!”

田桯快步走到田楷卧房前轻轻拍门:“主公,主公睡了吗?”

好一会,田桯也听不到田楷的回应又道:“主公,主公醒醒,某有紧急公务禀报。”

“知道啦!马上来。”

田楷急促郁闷的声音传来,田桯听着田楷小妾不满的埋怨声,不由心中一凉,主公刚才不会在行房事!猜到自己打扰主公好事的田桯暗自祈祷:希望刘玄德能消减主公的火气。

田楷好不容易哄得爱妾回心转意,兴致来的田楷在爱妾身上驰骋,想着刘焉倒霉的样子持久力大增,爱妾也是极力奉迎让田楷从没如此尽兴,正到关键时刻田桯来打扰,让田楷草草了事。

田楷阴沉着脸看着田桯沉声道:“何事?”

田桯看着田楷阴沉的脸色心中忐忑不安,只希望刘备能转移主公的怒火:“主公,刘玄德来啦!”

“哦!让他等着。”

田楷猛地一下关上房门,田桯看到田楷的反应,差点一下瘫在地上,完啦!完啦!主公并不把刘备放在心上,难自己岂不是要承受主公所有的怒火?田桯想想都头皮麻,打扰主公的好事,主公不会对自己施以宫刑!

房门再次迅猛的被拉开,田桯看到田楷一个激灵噗通跪在地上,主公要怒了?

“刘玄德何在?”

田楷的声音让田桯起死回生,道:“在门外。”

“快,快,快迎进来。不,吾亲自去迎。”

田楷有些语无伦次,大步从田桯身旁有过。田桯大喜站起,看到田楷身上的衣物不由喊道:“主公,……”

田楷回头:“何事?”

田桯小声道:“衣服。”

田楷闻一拍脑袋,回走一步猛然一笑大步朝府门走去。

府门大开,田楷一身里衣大笑走出:“玄德这么晚啦!怎么有空来吾府上?”

刘备初时被田楷震住,随即接口道:“前有萧何夜追韩信大破项羽,今有田涿令里衣会备反手平黄巾,真乃乱世一佳话。”

把自己跟初汉三杰之一萧何相提并论,田楷笑开了花,不过反手平黄巾怎解?

“玄德谬赞,平黄巾全赖玄德出力,跟吾没什么关系?”

刘备道:“没有明公下令引黄巾贼入城,某怎能将黄巾贼一网打尽。”

田楷小眼一眯,自导自演,刘备手段比刘焉高多啦!不过自己要不要跟他一起得罪刘焉呢?虽然田楷巴不得刘焉死于匪卵来衬托自己的本事,可跟刘备一起死磕刘焉,田楷又有些不乐意。

“玄德看吾老了,竟然让玄德在门前站这么长时间,快快请进。”

刘备暗骂一声老狐狸,笑道:“不必啦!某还要去见刘幽州。”

田楷一愣,忽然想起刘备可不是善茬,恐怕由不得自己选择啦!被杀与报功是人都会选择。田楷咽了口唾沫,一狠心道:“玄德放心,今日杀贼之事吾自会上表朝廷。”

刘备满意点头:“明公英明,备告辞。”

两千骑军从田楷身边驰过,鲜明的盔甲锋利的刀枪比边军丝毫不差,田楷害怕只余突然有一丝担忧:黄巾之乱勘平后,刘备会轻易舍弃如此精良的兵马吗?如果刘备不愿,朝廷会忍受吗?朝廷必定不能忍受。田楷想想刘备在涿城的人望,朝廷能一时荡平吗?想必朝廷那些大佬不会把刘玄德放在眼里!真正的乱世要来啦!

嘭!刘焉看着眼前的头颅浑身颤,一下将身边的汤盏摔在地上如怒狮一般低吼:“刘玄德敢尔?敢尔如此。吾必杀之,必杀之。”

“主公息怒,主公息怒。”

庞羲在一旁劝解,又对伏在地上的刘氏家奴道:“刘玄德还有何话?”

“刘玄德邀,邀主公明日午时在蓟城十里外面谈。”

“嗯!吾知道啦!尔下去!”

庞羲让报信的家奴退下小心去瞅刘焉,只见刘焉双目紧闭呼吸急促显然怒气未平,庞羲小心的道:“主公,要不咱们不去见他坐守蓟城,待边军一到刘玄德反手可拿。”

刘焉突然睁开眼:“为何不去?刘玄德自认为武力强横就能横行幽州。哼!做梦,幽州是吾大汉的幽州,士族的幽州。去请仲鸿公来,当初是他出的馊主意,出了事岂能置身事外?”

“诺!”

仲鸿公正在府内饮酒作乐,想到自己出谏刘君朗偷袭刘氏坞堡时刘君朗还怒斥自己,待自己说出刘氏坞堡出产的粮食亩产十石时刘焉颇为意动,等自己推测刘氏坞堡有先贤遗泽刘焉果然中计,还扮作黄巾贼复起,整个幽州谁不知道是你刘君朗做的。

“家住,庞都尉来啦!”

就在仲鸿公洋洋自得时家奴来报,仲鸿公大度的道:“快请。”

庞羲大步走来,仲鸿公带着几分醉意来迎:“庞都尉怎有空来寒舍?”

庞羲面无表:“明公有请,仲鸿先生请!”

仲鸿公被庞羲冷冰冰模样一冰,神智清醒几分:“明公何事召吾?”

“不知,仲鸿公请速去。”

仲鸿公道:“庞都尉且先行,吾去换件衣服。”

庞羲拒绝道:“不必,事紧急无暇顾及礼仪,仲鸿公请!”

仲鸿公被庞羲半拉半扯拉进郡廨,脑海里还有一丝得意:“也许君朗公是要分赃!”

当仲鸿公看到刘焉的表感觉有些不对,等庞羲说清原委如一桶冰水从头浇下,仲鸿公不敢置信看向刘焉,刘焉淡淡的道:“仲鸿兄,事已至此吾该如何应对刘玄德?”

仲鸿公艰难的咽下口水,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其实明公无忧,吾有一计可令刘玄德死无丧身之地。只是不知明公舍不舍得?”

刘焉眼皮一动:“何计,仲鸿公速速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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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王对王

仲鸿公看着刘焉眉开眼笑:“吾听闻明公收缴一批亩产十石的粟米,不知可否让出?广阳士族得此为种子岂能不为主公效死力?刘玄德再勇武又有何惧?”

汉代小亩仅有029亩,一石粟米约有23公斤,一亩田有将近一千公斤的收成,几乎是汉代普通粟米的十倍,就是现代也很难达到这种产量,广阳士族闻之岂不疯般来争抢?

刘焉自幼有大志,是因其母梦龙而怀孕,刘焉出生时有紫气降落,恰有一道人路过,道人留下八个字“贵人之相,贵不可”。***贵不可的贵人之相不就是天子吗?大汉外戚与宦官交相掌权,政治斗争极为惨烈,弄得民不聊生加上天灾。种种迹象表明汉朝大厦将倾,刘焉更觉得自己就是下一个光武皇帝。就算自己不能中兴大汉,也得给自己留下一个夯实的基础。史书上的刘焉的确如此做的。十石仙粮虽然对以后刘氏基业极为重要,可过刘备这关更重要,刘焉缓缓点头:“可。”

仲鸿公大喜,道:“主公可去会刘玄德,刘玄德怒气未消必回跟主公硬拼,那时主公佯败引其入毂,吾引广阳青壮一举将其剿灭。”

刘焉听了连连点头,这个仲鸿公馊主意真不少,刘备小儿吾看尔如何逃脱此劫。

庞羲听了也点头,只是主公以身为饵,万一有个意外那事就糟糕透啦!庞羲有心再谏却被刘焉打断:“就按仲鸿兄妙计布置。”

“明公,那吾就去联络广阳诸士族。”

“那一切就靠仲鸿兄啦!”

庞羲送仲鸿公回来,想想还是劝阻:“主公……”

刘焉摆手:“越之无需再劝,吾心意已决,吾亦不是傻子岂会任由仲鸿摆布,明日越之且每家只分五十石仙粮,待其解决刘玄德后再说。”

“诺!”

翌日中午,刘备早早的达到预定地点,一百多白毦兵充作斥候在周围数里的范围内搜索警戒。

蓟城大门一开刘焉率军出来,刘备就接到消息,包括早晨一群数千人队伍从蓟城开出也一清二楚。

华歆闻报道:“主公,看来刘焉不会轻易服输。”

刘焉准时来到预定点,身后跟着邹任、驺靖、庞羲等旧将,刘焉拍马上前攥着马鞭朝刘备大喝:“刘玄德,尔为何破吾州府?擒吾家人?杀吾家奴?吾劝你最好放吾家人,束手就擒还有一线生机。”

“哈哈!”

刘备闻大笑:“刘君朗,你明知故问,明明是某荡平涿城黄巾余孽,报了国恨家仇才对吧!至于你的妻儿,很遗憾君朗公,备去晚啦!已惨遭黄巾贼毒手。来人,把刘公子的头颅给刺史大人送去。”

“诺!”

高顺驱马上前,距刘焉尚有五十步距离就将刘范的头颅掷到刘焉马下,刘焉看着地上十分酷似长子的头颅,大叫一声一道血箭吐出摔下马来。

高顺上前直直朝刘焉而去,庞羲见状大惊:“保护主公。”

庞羲当先一把捞起地上的刘焉,身后的数百精兵瞬间淹没二人朝高顺冲去,驺靖也指挥着大军朝刘备等人扑去。

“以复仇之名,杀啊!”

“以复仇之名,杀啊!”

两千骑军如决堤洪水一般涌上去,刘备手持龙雀大环一刀劈向前方冲来的骑士,龙雀大环利索劈开他的头颅却身体遇到一股阻力。那人翻落马下,刘备才看到他盔甲内的一层苇草,苇甲?

两千骑军遇到状况都一样,大部分骑军都是在马上坐立不稳被砍落马下的,百炼缳刀对苇甲已不是那么利索,兵器该更新换代啦!刘备突然划过这么一丝名悟。

跟随庞羲的五百黄巾降卒虽然准备精良跟庞羲厮杀几场,毕竟不如刘备军精良又无马镫纷纷被击落马下被践踏而死。

刚刚受阻的刘备军遇到驺靖指挥的官军却如虎入羊群,砍瓜切菜般将官军杀得大败,驺靖见庞羲护送刘焉逃走自己也转身退去,官军找不到驺靖纷纷溃散而逃。

计划中的佯败成为溃败被刘备像驱羊一样向前驱赶,树林里的仲鸿公看着狼狈逃窜的官军大恨:“驺文怀真是废物一个,连泥腿子都打不过,不过这样更像一个诱饵。”

仲鸿公看着刘备大军从进入树林小道嘴角擒着笑容,耐心静待刘备大军过去一半才下令:“杀!”

“杀啊!”

无数的广阳青壮在士族带领下拦腰冲向刘备军,刘备军听到震天喊杀声不仅不慌不乱,摘下弓箭朝两边的树林射去,密集的箭矢虽然被树枝挡去大半依然射杀不少青壮,青壮快速出现在刘备军眼前,刘备军纷纷弃弓摘下标枪朝青壮掷去。

没了树枝阻拦几乎支支标枪都夺走一条青壮的性命,一帮农夫既没经历过战前训练又无坚定的信仰,在自己身旁的人被标枪扎死鲜血飞溅的场所上愣住,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任由身边的士族大声呼喝斥责都无法再像之前那般冲劲。

刘备军掷完标枪翻身下马,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在后飞快的朝青壮们杀去,手起刀落慌张的青壮们就被砍死。

刘备军砍瓜切菜般的神勇让青壮们大骇,再也顾不得士族的威胁悬赏,拼命的朝后方涌去。

“回去,回去,后撤者斩……”

一个士族领大喝,很快被一只利箭射穿咽喉,其余还想约束青壮们的士族领纷纷做了缩头乌龟,青壮们顿时四溃于野。被人拖走的仲鸿公看着这一切不敢置信的说道:“怎么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啊?”

关羽看着广阳青壮一窝蜂的逃窜而去,住还欲追击的刘备军,大喝:“鸣金收军,支援大哥。”

另一侧树林里的张飞杀兴正浓,徐晃忙拦住大杀四方的张飞劝道:“军侯,主公有吩咐适可而止,无需猛追。”

张飞随手拿起一个插在死尸上的标枪一下将一个士族领扎死,不解恨的道:“这帮家伙选择帮刘焉老贼,都该死。”

徐晃劝道:“是该死,不过现在应该帮主公抓住刘焉老贼才是正事。”

“对!”张飞突然爆喝一声,一巴掌拍在徐晃脑袋:“你小子就是聪明,要不是你小子提醒某差点误大事也!”

第六十九章公孙瓒来啦

show_d(); 刘备率百余白毦兵紧随刘焉败军而去,散落下来的士兵刘备根本无意屠戮,眼中只有跟刘焉败军逐渐拉近的距离。***

韩当瞅着掉尾的一名官军一箭射去,那官军哀呼一声摔下马。

庞羲听到哀呼声神色大变,瞪着身旁的驺靖道:“驺校尉,明公安危重要,快命人断后,否则不论明公与刘玄德都不会放过你!”

庞羲的威胁让驺靖一阵牙疼,他本以为刘焉占据大义携平定幽州黄巾之威定能杀败刘备,才命驺刃向刘焉偷偷报信,自己也趁机逃回蓟城。没想到刘焉无愧他的名气,可刘备手下的精兵悍将更胜一筹。驺刃现在只能祈祷仲鸿公的青壮能将刘备大队人马拖住。击败?做梦去!

驺靖看向驺刃:“阿刃带人拦住刘玄德。”

驺刃一愣,咬牙道:“诺!不过某家中老母与妻儿就拜托阿兄啦!”

驺靖想到驺刃老婆心中一热:“好兄弟,你母即吾母,你子即吾子。”驺靖还有一句话没说完,你妻即吾妻。

驺刃双目含泪的说道:“阿兄多谢啦!”

驺刃说完对身边的官军道:“诸君,大家出来当兵都是为一口吃食,今日为明公效死者家眷自由明公养之,弃阵而逃者明公誓杀之,还会牵连家人。兄弟们为了家人,随我杀啊!”

“杀啊!”

百余骑官军在驺刃的带领下朝刘备杀来,刘备一手持刀一手带着马缰看着冲锋而来的驺刃,气势猛然一增金龙在头顶盘旋。手中龙雀大环扬起,一刀将驺刃劈砍下马,龙雀大环大开大阖一时之间竟无一合之将,让韩当只有拉弓射箭毫无动刀之机。

只能数马并进的道路刘备杀将过去,庞羲、驺靖身影已消失不见。

庞羲看着身后空无一人才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驺靖一眼依旧快马穿出树林,蓟城那高大的城墙出现在庞羲眼中,庞羲忖道:“再加把劲就到蓟城了,主公就无忧啦!”

“刘焉老贼哪去?某等候多时啦!”

一彪军斜杀出来为者正是吕布,可他背后的百余并州狼骑皆一身黄袍。

庞羲看着吕布依旧记忆深刻,第一个攻上蓟城城墙的并州勇士,庞羲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刘焉,大吼:“城墙就在眼前,掩护明公杀回蓟城者官升三级,赏千金。”

官升三级,赏千金,有千金谁还当兵啊!军中那些老油条眼睛都绿啦!默不作声的朝吕布杀去。不得不说这些老油条的战斗力极为不俗,竟然将吕布生生拖住。

庞羲趁机绕过战场朝蓟城城门方向而去,吕布大急,到手的头功岂能让他飞喽!顾不得隐藏实力,一戟将眼前的数人拦腰扫死,摘下弓箭朝庞羲射去。

庞羲听到破空声,眼疾手快的将身边的邹任拉过来朝利箭砸去,利箭从邹任头顶射入,箭头从背部射出尾部却无力钻出,只能随邹任的尸体落下。

“吕奉先敢尔?”

刚刚赶到的张飞正好看到吕布一箭射杀自己岳父不仅大怒爆喝,虽说张飞不喜自己岳父的为人,可他还是不能接受岳父被人在自己眼前射杀,哇哇大叫的朝吕布杀去。徐晃怎么都拦不住,只能派人通知刘备尽快赶来。

吕布一戟将张飞扎来的丈八蛇矛挑开正欲开口解释,张飞又是一矛扎来,吕布也顾不得再解释专心致志的应付起张飞来。

刘备快马赶来就看到斗在一起的张飞、吕布,这二人怎么在此时此地争斗起来?徐晃看到刘备忙上前解释。刘备听完生硬的道:“快制止他们。”

赶来的关羽与高顺、韩当、徐晃、吕布一起将张飞制服,刘备在马上朝张飞施了一礼:“三弟,奉先误杀邹公吾心亦痛,可刘焉老贼杀吾妻儿、屠吾族众,吾心更痛。待吾杀了刘焉老贼,再向贤弟认罪,任杀任剐为兄绝无二。”刘备说完,对徐晃道:“带三弟汇合子鱼先生去!”

大军再次朝庞羲等人追去,城内突然杀出一军,庞羲看着领头的人大喜——辽西公孙瓒公孙伯珪,主公有救啦!

“庞都尉且先行,黄巾贼吾来应付。”

庞羲点头:“多谢公孙长史,明公日后必有厚报。”

庞羲、驺靖从公孙瓒带来的大军中穿过,大军瞬间合拢,公孙瓒单枪匹马立在大军前静等刘备大军到来。

“玄德贤弟别来无恙乎?”

公孙瓒看着渐渐逼来的刘备大军高声喝道。

公孙伯珪?刘备脑中突然想起跟公孙瓒在一起的三年时光,驱马上前:“伯珪中,数年不见一向可好?”

“甚好,为兄甚是想念贤弟。”

公孙瓒将手中的大枪插在地上匹马上前,二人相距不过三五步,公孙瓒低声道:“阿狐,可否给某一个面子就此退军。”

退军?我的仇就不报啦!你公孙瓒一句话我就要失信于部下,你的面子也太大啦!我卖不起啊?

公孙瓒见刘备一脸诧异,又道:“阿狐的事吾已知,刘君朗指使官军假扮黄巾贼屠你族人、夺你基业某俱知。可今日你若公然下蓟城杀刘焉,不说某的立场,单只大汉王朝的数十万精锐之师阿狐能应付得来吗?大汉朝廷**依旧在,朝中大佬也不会任由杀刺史黄巾贼存在。听为兄一句话,暂且退兵。杀刘焉不在今日,已不用费大军出动,一刺客足尔!”

公孙瓒的话如炸雷一般在刘备耳边响起,对啊!自春秋战国以来死士就屡见不鲜,至今已衍生出大批量的游侠来,王越不就是最杰出的代表吗?没必要为一个刘焉而跟大汉王朝死磕,可如今势成骑虎刘备也只能走下去。

公孙瓒看出刘备的犹豫道:“阿狐,不妨回去好好想想再回复某,无论结果如何某都会替阿狐要回家产。”

“嗯!某要跟手下商量商量。”

公孙瓒满意的点头:“不过阿狐要先跟某演一场戏。”

“演戏?”

刘备纳闷,公孙瓒单手作刀一抡,大喝:“贼将拿命来!”

刘备会意惨叫一声,伏在马上落荒而逃,公孙瓒振臂一呼:“杀。”

两支大军相继杀进树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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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公孙联刘欲逼宫

show_d(); “主公不妨答应公孙伯珪,主公握兵在内,公孙伯珪掌兵在外,幽州安危就握在主公二人手上,不论刘君朗还是广阳士族都要细细斟量主公的重要性。***”

华歆听刘备讲完与公孙瓒的讨论,立刻怂恿道:“公孙伯珪一定要和主公联盟才行。”

随在一旁顾雍也点头,他虽然是以服侍蔡邕的名义游学北方,但他很乐意在黄巾之乱中捞些功劳声名,所以对刘备与公孙瓒联盟以抵抗刘焉的策略很赞同:“最好让公孙伯珪跟玄德兄一起面见刘焉,讨要从黄巾贼中缴获的属于刘氏坞堡的物资。”

华歆闻瞧了顾雍一眼,这个弱冠少年不简单竟能拾遗补缺,如果刘焉给,在广大广阳士族面前就会颜面尽失;不给,公孙伯珪颜面哪里放?所以刘焉一定会选择低头,以确保自己不会被黄巾乱贼攻杀。

“哈哈!阿狐商量好否?”

公孙瓒大步而来,身边未带一人一卒,胆气之豪让刘备身边诸将微微色变,即为公孙瓒胆气叫好又为他蔑视自己诸人气恼,个个心里忖道:一定要让公孙伯珪知晓自己的厉害。

公孙伯珪见诸将脸色不对,还以为他们都气愤不平不乐意退军,要是换做自己自己可能也会持意诛杀刘焉。幸亏自己早有准备,公孙瓒深施一礼道:“阿狐,某知你委屈,可为幽州大局着想且容他刘君朗多活些时日,待黄巾乱平某定助你除去刘君朗。”

张飞被刘备强压下的怒火猛然迸:“说的好听,吾兄弟族人就白死了吗?”

公孙瓒被张飞大吼震得双耳轰鸣,不仅脸色微变——幽州什么时候出现如此猛将?公孙瓒以武勇出名,自弱冠起就纵横北疆南下中原,能有张飞之吼的寥寥二三人也!乱世出英雄,大汉王朝要大乱了吗?

公孙瓒一时思绪纷飞,但很快就恢复过来,道:“当然不能白死,某愿去阿狐同见刘君朗,务必使其交出阿狐所失,若阿狐愿意还可以让刘君朗当众向你致歉,毕竟阿狐勘平的涿郡由于他抽掉过多的青壮而致使阿狐家人被屠,某相信刘君朗一定也悲恸莫名,断断不会不致歉。”

让刘焉道歉是公孙瓒临时起意,大汉王朝要大乱啦!幽州刺史的威望越低他公孙瓒成一方诸侯的可能性越大,何况刘焉威望又不是自己打击的不怕刘君朗报复。

“主公,公孙长史所极是。”

“玄德兄何必迟疑?”

公孙长史:公孙瓒时任辽东属国长史。

华歆、顾雍同时谏道。

“好,某就去会会刘君朗,看他此时如何应对!”

刘备将身上黄袍掷与地上:“伯珪兄,请。”

诸将纷纷将身上的黄袍扯下,跟随公孙瓒一同走出树林朝蓟城城下而去。

公孙瓒看着刘备麾下两千骑军衣甲鲜明、军械锃亮,比自己麾下辽东属国兵也不差,心里忖道:看来是该让辽西公孙氏出点血。

“快快开门,公孙长史同涿郡刘司马会剿黄巾贼归来。”

公孙瓒手下军侯快马至城前大吼,一进城就清醒的刘焉在城头看的清清楚楚,公孙瓒哪是清剿刘备,分明与之同流合污,此刻还敢要求自己开城门真是妄想?刘焉也有些懊恼当时怎么没想到公孙瓒会和刘备同流呢?毕竟他们同在卢子干门下求过学。懊悔已无用,刘焉面对城下的三千对幽州精骑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那军侯见城门毫无打开的迹象,哇哇大叫:“刘君朗你个小人,邀我们辽东兵平叛却把我们阻在城下是为何故?惹恼某家,某就率军会辽东,你们广阳的烂摊子就自己收拾!”

公孙瓒手下军侯毫无顾忌的大吼让广阳士族大骇,各士族主力已被刘备击破,公孙瓒一走刘备攻城,那帮被刘备军吓破胆的青壮能坚守多少时辰,刘备扮演黄巾贼兵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些帮凶吗?

齐周又成了广阳士族的主心骨,齐周无奈上前对刘焉劝道:“明公,公孙伯珪由明公调来,若不让其进城恐于理不合,不过蓟城城小,大军就留在城外!”

刘焉心思顿时活泛起来目视庞羲,庞羲会意的点头,下去悄悄布置精锐甲兵在侧。刘焉才点头:“只许带百名亲卫上来。”

“诺!”

蓟城城门打开,一骑冲上前大吼:“刺史大人有令:蓟城城小容不下大军入城,公孙伯珪率一百骑入城,余众暂且门外安营扎寨,等候齐别驾劳军。”

刘备麾下诸将一片哗然:“主公不能去,此乃刘焉诡计。”

“是啊!主公,刘焉巴不得主公只身入蓟城,好剪除主公。”

“……”

诸将七嘴八舌都劝刘备不能入城,刘备看了看华歆、顾雍,二人亦是摇头阻止,刘君朗用意太明显啦!此时就看公孙伯珪如何应付啦!

公孙瓒脸色顿时铁青,拍马上前斥问:“城小,某来的时候怎么容得下?”

那小校被公孙瓒的气势一压,闷得说不出话来,公孙瓒怒哼一声,那小校才大喘气的说道:“明公吩咐的小人不知,公孙长史勿怒,某这就去禀报明公知晓。”

公孙瓒道:“不必,某自去问刘幽州,进城。”

公孙瓒一马当先,辽东属国兵紧随其后,城门处的广阳兵见状急忙关城门,公孙瓒大喝一声,一只雪白骏马眺望城头飞快的朝城门奔去。

庞大的城门一下被白马撞开,公孙瓒一千骑与刘备两千骑军趁势入城,公孙瓒与刘备率诸将直奔城头。

城头上的广阳士族与刘焉被公孙瓒的大胆震得慌乱起来:“公孙伯珪好生野蛮,就不该让这野蛮人来广阳。”

“慎。”

公孙伯珪可是刺史大人请来的,一士族领拉扯下失的士子。

刘焉脸色果然不好看,这个公孙瓒是要跟吾作对到底啦!

公孙瓒与刘备并肩携手而行,整个广阳士族瞬间明白其中含义,公孙瓒与刘备结盟啦!公孙瓒麾下的辽东属国兵连年与鲜卑、乌恒作战,在整个北疆都名声显赫,刘备麾下刚刚击破广阳士族万余联军,这二人联手广阳士族还有出头之日吗?不少广阳士族悄悄朝刘焉身旁散开。

公孙瓒走到刘焉面前大声道:“某与涿郡司马刘备业已荡平复起黄巾余孽,特来向刺史缴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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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乱臣贼子

“某与涿郡司马刘备业已荡平复起黄巾,特向刺史大人缴旨。***”

公孙瓒的声音在整个城头上空响荡不停,刘焉与广阳士族脸色都难看的紧,你那是荡平黄巾分明与刘备同流啦!

刘焉强压下怒气,祭起官场**器——转移地点、时间避免刀枪相见:“伯珪一路辛苦,且先去休息,今夜吾在州府为伯珪庆功。”

公孙瓒还等着看好戏,怎能让刘焉有准备,又道:“刺史大人不急!吾弟刘玄德奉命出援青州,族人家业却被黄巾贼劫掠,听闻刺史大人已荡平黄巾贼,还请将吾弟家业如数奉还。”

刘焉一听公孙瓒开口就知事不妙,听闻其只是帮刘备讨还家业心中一松:“好,齐别驾,这件事就有你去处理。”

“诺!”

齐周也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要家业,公孙伯珪说的也算委婉,今日之祸也算免除啦!广阳士族却个个如在心剜肉,亩产十石的仙粮,如果种植下去幽州再也不会是荒凉偏僻之境啦!

公孙瓒见刘焉脸色一缓,嘴角擒笑又道:“刺史大人连麾下的家人族众都护佑不了,是不是该给受害家属诚恳致歉啊?”

诚恳致歉?受害家属?刘焉的脸色瞬间想吞了苍蝇一般难看,双目如刀的看向公孙瓒,让吾给刘玄德道歉,那吾在涿郡的州府被破家眷被戮长子被杀怎么算?

主辱臣死,庞羲持剑在手朝公孙瓒道:“公孙伯珪莫欺人太甚!”

庞羲一拔剑立刻引起连锁反应,麾下数百甲士纷纷拔剑持矛在手上去围拢而来。

张飞听吕布解释过,吕布那一箭本射向刘焉,是庞羲被邹任抓起替刘焉挡了一箭,吕布有错庞羲更该死!此刻见庞羲拔剑在手,大步上前手中的丈八蛇矛一下朝庞羲劈去。十余步的距离硬是被张飞几个呼吸跨过,庞羲持剑的手臂瞬间被丈八蛇矛砍飞。

庞羲看着自己飞在空中的手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庞羲大喊着朝张飞冲去,张飞丈八蛇矛一抽便将庞羲抽飞落下城墙。

“越之!”

刘焉一声大吼双目尽赤,刘备手下纷纷摘弓在手,辽东属国兵也配合的拿出两石大黄弩。

本来刘焉一声大吼准备上前拼杀的甲兵在寒光闪闪的弩箭下生生顿住脚步,大黄弩朝廷边军、南北军才有的制式兵器,也是打垮大匈奴的三大利器之一。

广阳士族也被大黄弩和刘备手下弓箭骇住,齐周拉住刘焉道:“明公息怒,不妨且答应公孙伯珪,致歉未必是坏事?”

刘焉渐渐冷静下来,齐周那句致歉未必是坏事一直在刘焉脑海里打转,好一会刘焉才咽下这口气,躬身施礼:“都是焉之错,致使玄德族众被屠、基业被毁。”

刘焉低头,双目中愤恨、耻辱、不甘等复杂的绪交织在一起,可不管怎么说他这骄傲脊梁今日弯折,以后也别想再挺直。

“君朗公,请起吧!”

刘备扫视广阳士族一圈,才对刘焉道。

刘焉抬起头双眼中复杂神色散去,只留涣散神色。刘备道:“君朗公,能解吾一惑吗?是何人勾结黄巾贼屠吾族众的?”

刘焉猛然一惊,暗道:齐周机会来啦!刘焉直视刘备:“玄德此是何意?吾不知也!”

齐周怕刘焉与刘备再起纷争,真打起来他们这帮人都活不下去啦!急忙给仲鸿公使眼色,广阳士族也纷纷朝仲鸿公示意:仲鸿公为了广阳士族,你就牺牲吧!

仲鸿公又气又恼,好哇!这不是分赃?眼红刘氏坞堡有仙粮的时候啦!也罢,死就死何惧哉!仲鸿公大笑站出来,指着刘备鼻子骂道:“孺子扮黄巾贼,还有脸说别人勾结黄巾贼,要杀便杀休要给吾安一些乱七八糟的名头。”

仲鸿公一站出来,刘备就认出他是魏攸的岳丈,骂自己是阉党的那位?可自己怎么得罪他啦?竟然出如此毒计。

张飞也认出这人来,看来那夜自己给他的教训还不够,手持丈八蛇矛上前:“老匹夫休要狂,今日某就送你一程。”

“玄德兄且慢。”

魏攸见张飞一矛刺向自己岳丈再也稳不住现身大喝,又朝公孙瓒一礼:“伯珪兄,看在吾等同门求学的份上,劝一劝玄德兄放过吾岳丈吧!”

“子然,这……,玄德,还是自己处理吧!”

公孙瓒看看魏攸又看看刘备,最终还是偏袒向刘备,毕竟魏攸一书生尔,远没有刘备手握雄兵重要。

仲鸿公大喝:“子然,休要求着这乱臣贼子,你要记得你的身份,你乃胸有浩然正气的儒生,不是不知生死道义莽夫。”

张飞见仲鸿公一意求死,手中的丈八蛇矛却刺不下去啦!他张飞最敬重不怕死的儒生!张飞求援似得看向刘备,华歆、顾雍在刘备耳旁悄声道:“主公要杀就快,不要让其留名于世,否则与主公名声有污。”

刘备上前走到仲鸿公身前:“你的那些世交为什么没人替你求呢?如果儒家真有大义存世,他们就该舍生忘死。可他们没有,就证明你的儒学学的还不到家,下一次记得没出师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学人献计。”

刘备说完猛地拔出腰中缳刀,刀尖在魏攸大喊不要中看向仲鸿公的头顶,仲鸿公在刀尖临的一刻认命闭上眼睛。

刀风刮着皮肤而过,炎热的天气中仲鸿公竟然感到一阵阵凉气袭来,这就是死后的感觉吗?

仲鸿公睁开眼就看到萎靡于地的魏攸一脸目瞪口呆,四周一片寂静,乱臣贼子刘备已收刀入鞘:“身体肤受之父母,今日吾就以尔代尔,日后再出如此毒计必取尔之级。”

刘备说完阴鸷的看向刘焉,刘焉也若有思的看向刘备,二人的目光一碰即闪开。

“伯珪兄,吾先出城啦!”

“吾等一同出城。”

刘备、公孙瓒一起出城,广阳士族一窝蜂涌到仲鸿公身前嘘寒问暖,仲鸿公却如得失心疯一般默然无语,在魏攸搀扶下离去。

第七十二章色胆包天公孙越

刘焉看着逐渐离去的广阳士族苦涩无比,原本是该自己忍辱负重收取人心的时候被刘备如此一搅尽显他大度仁义啦!想到齐周说过的致歉未必是坏事刘焉有些恼怒的问道:“为何不是坏事?”

齐周自然明白刘焉问的什么,悠然的道:“明公,一山岂能容二虎?”

一山岂能容二虎?刘焉眼前一亮,公孙瓒做事向来霸道至极,刘备面带柔弱憨厚大度实则独断至极,二人必不会长久,到时就是自己的机会!刘焉站在城墙上看着并马同去的公孙瓒刘备二人,想象着二人刀枪相向的场面,吾看你二人能好多久?

公孙、刘联军在城外安营扎寨,齐周组织人送来饭食劳军,还有把刘焉分的仙粮送来。

第一个人把掺杂普通粟米的仙粮送来没遭到责难后,后续的纷纷有样学样,更有心黑胆大者一粒仙粮也没有送来的只是普通的粟米。

刘备早已知晓广阳士族的小心思,同处幽州苦寒之地能多产一点粮食,幽州就会渐渐的兴旺起来,所以刘备也就熟视无睹广阳士族的小动作。

公孙瓒身边围不少广阳士族的人,弄得公孙瓒烦不胜烦,最后双目一瞪将所有广阳士族的人赶走,才与刘备一起入席。

“阿狐,自你守孝不见客以来,吾等有三四年不见了吧!如今你我各成一番事业,麾下儿郎都还不认识,今日不如让他们亲近亲近。”

公孙瓒自动占据主位坐下,刘备坐了左手,华歆、吕布、关羽、张飞、顾雍依次坐定,韩当、高顺、徐晃在外警戒。公孙瓒右手为坐着一位五绺长须飘洒的文士,下方是个三十出头的络腮大汉,再下是个白面书生,白面书生挨着粗豪大汉,之后竟是王门。

刘备看到王门猛地站起,腰中龙雀大环也趁势拔出一半,公孙瓒端起酒樽双目如刀看向刘备:“阿狐还为之前的事记恨吗?能不能看在某得面上让王门敬杯酒赔罪?”

公孙瓒刚刚帮自己羞辱了刘焉,刘备还不至于如此忘恩负义,只得归刀入鞘。公孙瓒见状满意点头:“阿门,还不给阿狐敬酒赔罪,怎么说你们也有些亲戚关系不是?”

“诺!”

王门抓起酒樽走到刘备席前单膝下跪,道:“以前都是门被油蒙了心,还请司马大人原谅。”

王门还是刘贺的亲舅,刘备给面子的将席上酒樽端起一饮而尽。

公孙瓒满意的点头:“这就对了吗?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一点小事起纷争,来,阿狐某为你介绍某麾下大将,长史关靖关士起、司马严纲严文举、舍弟公孙越公孙仲德、主薄邹丹邹子琪、王门、司马田钺田孟非。”

“见过玄德兄。”

除了严纲一副不屑,几人皆恭敬的端起酒樽。

公孙瓒大咧咧的道:“阿狐,还未介绍你身旁的勇士。”

“主薄华歆华子鱼、九原吕布吕奉先、吾义弟关羽、张飞、伯喈公的学生。”

公孙瓒笑着点头:“皆勇士也!共干一杯。”

公孙越喝到一半肚子有些不舒服告退出去小解,被冷风一吹公孙越的酒气消散不少,小解完正准备回营突然听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公孙越一激灵:好像是女人,公孙越色心大起的朝说话声源寻去。

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在一座大帐内携手说话,公孙越见无人守护便大剌剌走进大帐抚掌笑道:“美人在此闲聊岂不无趣,不如让某来陪陪二位。”

正在谈笑的严若儿跟严瓷见到突然闯进来的公孙越大惊,严瓷道:“尔是何人?为何擅闯中军大帐,不怕刘司马治罪吗?”

公孙越色心迷窍哪里还记得刘司马是谁,淫笑道:“某乃辽西公孙越,二位美人不如跟某回辽东,某保证不会让二位美人独守大帐,如何?”

辽西公孙氏?不就是公孙瓒的族弟吗?严瓷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若公孙越跟严若儿生些什么?严若儿还能如此得意嘛?

“你可不要乱来,这位可是我们刘司马的宠妾。”

“哦!”

公孙越听到严瓷的话,果然把注意力放到严若儿身上,咽了口唾沫道:“果然是个小美人,跟了刘司马岂不亏啦!还是跟着某家吧!”

公孙越说着朝严若儿扑去,严若儿大惊的闪开嚷道:“你再过来我就喊人啦!”

公孙越淫笑着道:“喊吧!喊吧!某最喜欢听女人大喊啦!”

公孙越猛地朝严若儿扑去,严若儿下意识的抽出腰中的仪剑朝公孙越砍去。虽然是仪剑却是高顺亲手打造还掺有星辰之铁,是刘备赠予严若儿防身用的。

公孙越久经战阵又穿着一身重甲,丝毫不把严若儿这个小女孩的剑砍放在眼里,他眼里出现一丝戏谑,当小美人现自己是砍不透杀不死说不定会委身于己,虽说他更喜欢用强,可如此小美人并不多见,公孙越决定先收其心。

严若儿自并州长大也曾骑马拉弓,跟随刘备后每日被红枣粟米粥伐体洗髓,柔弱身躯也有千斤之力加上手上的百炼钢加星辰之铁练就的仪剑,一下将公孙越身上几十斤重的盔甲劈开,若不是公孙越见势不妙提前往后一闪就有破肚开膛之险。

公孙越一身大汗过后酒意消散不少,大脑清醒些许刘司马不就是刘备,也是刘备军中除了刘备还有谁敢私带女眷,公孙越正欲出帐。

几个白毦兵在严瓷带领下闯进来,严瓷看到衣衫整齐手持仪剑的严若儿与盔甲开裂的公孙越失望至极,怎么跟想象差距那么大,不应该是公孙越在撕扯严若儿的衣物吗?

那几个白毦兵可不知严瓷的想法,见严若儿手持仪剑指着公孙越,公孙越又盔甲开裂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二话不说朝公孙越杀去。

公孙越见事越来越糟决定先杀出去再说,然后来个抵死不认,难道刘玄德愿意自泼污水,自个望自个头上戴绿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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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开个玩笑为中间之前大大贺

关羽、严纲等人拼起酒来,公孙瓒却与刘备低声细语:“刘焉是得罪死啦!阿狐日后有何打算?”

刘备道:“吾听闻子干公在广宗剿贼,吾想前去助恩师一臂之力。***”

公孙瓒显然不太喜欢刘备的打算,不过乱世乍起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服刘备,端起酒樽道:“也好!跟子干公多学一些用兵之道是某梦寐以求的事,可惜某身为辽东属国长史需时刻防备鲜卑、乌恒入侵,不像玄德如此自由。这杯酒助玄德此去旗开得胜多建功勋,日后若有机会尽可来辽东找为兄,前程为兄不敢担保但安全为兄撑你到底。”

公孙瓒拍着胸脯承诺,刘备却不愿寄人篱下,我有农场再跟你混,等着被你杀吗?

刘备的随口敷衍让公孙瓒颇为不爽,我刚挺你折辱完刘焉又准备在你无路可走的时候收留你,你怎么还这幅态度。

公孙瓒正气恼又无法像之前求学那时敞开心扉说话,毕竟二人都非孑然一身的时候啦!他们不对付,下面的人还不打起来。突然外面传来一股糟杂声,公孙瓒拍案而起:“何事如此吵嚷?嚷得某无心吃酒。”

王门闻跳将出来:“主公勿怒,某去看看怎么回事?”

公孙瓒一摆手:“算啦!某亲自去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扰某酒兴。”

一帮人闻停止拼酒拥簇着出去,公孙刘两军将士越来越多围在一个大帐前叫好声不断,眼见者看到公孙瓒忙为其开辟出一条道路来,公孙瓒大步向前圈内一个大将与公孙越战在一起,那将手舞大刀打得公孙越毫无还手之力而他却一副轻松至极的模样,公孙瓒不认识他,一定是刘备军中之人,为何阿狐麾下猛将如此多?

一人在公孙瓒耳旁道:“大哥,那人就是杀死七弟的韩义公。”

“哦!”公孙瓒眼含深意大吼一声:“住手。”

韩当一刀递出然后跳将开来,公孙越气喘吁吁无力再战,公孙瓒一手握刀一手指着韩当双目紧盯刘备,问道:“玄德可知此何人也?”

刘备为防韩当被公孙瓒认出特意让他守护自己的大帐,没想到却被公孙越找出来,面色平静的点头:“当然知晓,辽西令支韩当韩义公。”

公孙瓒双眉紧蹙:“那玄德可知他在令支之事?”

“略知一二。”

“那么说玄德知其在令支杀吾族弟一事,吾下英雄贴玄德也该知晓吧!”

公孙瓒话一说完,他身旁的公孙范拔刀在手,辽东属国兵纷纷拔剑举矛,刘备军亦不敢示弱纷纷拔刀举枪。

公孙瓒双目一瞪:“都给某把兵器放下。”

辽东属国兵闻皆收回兵器,刘备军却依旧如此,公孙瓒不满的看向刘备,刘备轻轻摆手刘备军才收回兵器。

刘备叹息一声:“伯珪兄,事已生无可挽回,就算你杀了韩义公族弟就可复活吗?”

公孙瓒怒哼一声不为所动,公孙范冷笑:“不杀韩义公,某辽西公孙氏何以在幽州立足!”

刘备看着这小将,刚才没在大帐内看来不是公孙瓒心腹却敢插此间事莫非是辽西公孙氏族人,刘备道:“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公孙范一愣:“某乃辽西公孙范,见过玄德兄。”

公孙范?那个引公孙瓒与袁绍大战的倒霉蛋?刘备瞅了其几眼,道:“不若某与足下做番生意如何?”

公孙范吃惊的道:“做生意?什么生意?”

“某用一柄神兵换韩义公一条命,或者可以这么说用神兵换你族弟的命,如何?”

刘备的话刚说完,公孙范与公孙瓒齐齐动容,辽西公孙氏迄今只有一杆神兵还在宗祠内供奉着,就这样辽西公孙氏就是幽州第一豪族。用一神兵换七弟那个废物的命真是太值啦!

公孙范怕刘备反悔,忙道:“玄德兄此话当真?”

刘备点头,拔出自己腰中的龙雀大环扔给公孙范:“当真,这柄龙雀大环吾心爱之物就抵尔族弟的命如何?”

公孙范接过龙雀大环一脸爱惜的摩挲着神兵的刀身,一脸的喜悦语无伦次的点头:“好,好,好,某不会再追究韩义公的事,辽西公孙氏也不会再追究啦!”

“嗯!”

公孙瓒怪声怪气的嗯了一声,公孙范醒悟过来将龙雀大环递于公孙瓒:“这神兵只有大哥才配使。”

公孙瓒满意的点头,接过龙雀大环一脸微笑的问道:“吾听闻玄德得到一块天外陨铁,可是真的?”

公孙瓒本想将刘备收入觳中再提这事,可如今已到这份上再不提以后就没机会啦!

刘备知道这事瞒不住人,点头:“不错,中山大匠张世平将其铸造三把神兵,双股剑、青龙偃月刀与丈八蛇矛,其余都被其带去中山啦!”

公孙瓒闻点头,刘备不会再这事上撒谎,稍一打听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刘备见公孙瓒满意舒了口气,他真怕公孙瓒揪着不放呢?刘备把目光投向公孙越:“仲德,怎么出现在某得中军大帐?”

公孙越支支吾吾:“某,某出来小解,然后……”

韩当见公孙越不敢说,自己也被主公用一把神兵换来自由,当下站出来道:“这位公孙公子闯入主公大帐,对夫人欲行不轨,幸夫人机灵一剑劈开他的盔甲,恰吕夫人出帐叫人来才未让其得逞,某巡逻至此就与其纠缠起来。”

欲行不轨?刘备顿时觉得自己头顶有一硕大的绿帽子飘过,握刀的手青筋暴突。

公孙瓒见状大喝:“好你个公孙仲德喝点酒就不分轻重,还不快给阿狐赔罪道歉?”

公孙越被公孙瓒一喝一个激灵,知道公孙瓒在救自己,忙给刘备施礼:“玄德兄都怪某喝醉酒色迷心窍,看在某没铸成大错的份饶某一次。”

“仲德何必惊慌,古语说的好: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岂能因衣服而折手足?”

刘备语调轻松,公孙越舒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此时尚有些后悔,刚刚上了小美人说不定也没事?

严若儿却悄脸煞白不敢置信盯着刘备,这么绝的话怎么会是司马大人说出的?

刘备话音突然一转变得阴鸷无比:“可某不一样,谁敢动某衣服,某就折他手足。”

吕布适时拔出星辰之铁打造的缳刀,气势大开的压向公孙越,这混蛋差点上了自己的女人岂不该杀?

公孙越被吕布气势压得一下瘫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

公孙瓒眉头紧蹙:“玄德,这件事的确是仲德不对,某替他向你道歉,除了他的命你想要什么赔偿尽管说?”

刘备看着瘫在地上的公孙越轻笑:“某只是跟仲德开个玩笑而已!伯珪兄不必放在心上。”

可众人知晓吕布可不是开玩笑的!

本书的第一打赏由中间之前大大开启,为此今日五更。

第七十五章卢植

翌日大早,刘备率军离去,辽东属国兵吃过齐周送来的早餐才离去,两支骑军离去广阳士族的心才回落下来。***

海棠峪的山寨陆陆续续有人前来投奔,大多是之前被杀散的健妇、孺子、健硕的苍头,刘备率军赶到的时候山寨内已有数千人的规模。

刘备将刘贺、刘中、刘龄、刘稚然、晏明率五百长枪手留下,让刘元起、族长刘乐在简雍指点下重建刘氏坞堡,自率大军前往冀州战场。

自涿郡经中山、常山两国的交界处,过安平国到达广宗战场。一千五百骑快速的前行,路上的尸比幽青两州密集的多,时而遇到一股流窜的黄巾贼皆被灭杀冲散。

大军行至蠡吾县时,密密麻麻的黄巾贼挡在大军前,黄巾渠帅雷公、左大目、白绕等黄巾骁将围在张白骑身旁。雷公不顾张白骑的劝阻,拍马上前:“某乃太平道雷公是也!何人前来受死。”

张飞拍马上前,吕布却摘弓在手一箭将雷公射翻在地,左大目与白绕见状大怒拍马而来,关羽提刀上前与张飞一人一个将其斩落马下。

张白骑赶紧舞动令旗,密密麻麻的黄巾贼众涌将上来,一千五百骑军张弓射箭绕人群而走,每人两壶箭矢射完十五万箭矢飘洒而下,黄巾贼众大败,张白骑趁机率黄巾锐士随众逃窜。

一千五百骑驱赶黄巾贼众进入安平国,安平渠帅陶升来援却被大股黄巾贼众裹协而散,本人在乱军中被吕布一箭射杀,安平士族纷纷揭竿而起,安平一国不足三日尽复。

张白骑率残众入广宗城,刘备紧跟着来到官军大营前,一彪军从大营内杀出,一员大将顶盔戴甲手持长枪率数百骑士杀来,看到精良的刘备大喝:“某乃护乌恒中郎将宗员是也!来将何人?”

刘备上前:“吾乃涿郡司马刘备,与陈留伯喈公率军来投子干公。”

刘备怕卢植不待见自己而拒而不见故把蔡邕推出来,宗员听到蔡邕脸色一变:“伯喈公何在?南阳宗员在此。”

蔡邕拍马现身:“可是南阳宗资宗元音的族人吗?”

“正是,宗资乃吾叔父。”

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南阳太守岑公孝,弘农成瑨但坐啸。

范滂、宗资、岑眰、成瑨四人打压境内宦官势力而导致第一次党锢之祸爆,四人的名声瞬间传遍整个大汉王朝,范滂、岑眰皆党人领,宗资、成瑨趁势而起。

宗员也一直为自己叔父而骄傲,他也因此一跃而成护乌恒中郎将,听到蔡邕问一脸荣光的回道。

“卢子干可在营中?”

“在,某这就派人去通知卢中郎将,伯喈公请。”

卢植正在大营内读书,听到卫兵通报蔡邕到来,忘记丢下书简就跑了出来:“哈哈!伯喈兄前来,吾破贼必矣!”

卢植一身青衣腰悬汉剑,手持书简大步而来。

蔡邕看到卢植手中的书简就能猜到他面临的压力之大,蔡邕亦不说破,大笑:“子干兄剿贼之余尚有空暇读经,心中必稳操胜券,邕在此预先恭贺子干兄独得破贼功。”

卢植听其音知雅意,知道自己太紧张以至于忘记放下书简,幸好蔡邕借机提醒,卢植又怎会辜负他的美意,朗声道:“贼酋张角已病多日,黄巾贼士气一日不如一日,待贼酋张角死去之日就是吾等破敌之时。”

“嗷嗷!”

卢植除了初到冀州连破太平道冀州方大渠帅张牛角十余阵,兵临广宗城下张角率军驰援后就实行筑高寨挖深沟的计策,张角每日派黄巾骁将连番搦战,卢植都置之不理官军一日比一日差,今日猛听到卢植的打算士气暴涨。虽说等张角死后再破贼时间长点可毕竟稳妥,说不定自己不用死也能捞着军功。

“伯喈兄,请。”

卢植在数万官军高呼声中邀请蔡邕入营,二人并马入营,宗员与刘备并肩而行。

卢植中军大帐主宾坐定,卢植看向蔡邕:“伯喈兄不是在吴会之地避难,怎么到的冀州?”

蔡邕将自己到介休拜祭郭林宗游五原时被匈奴所困,再到求援与刘备破匈奴、救青州、破安平一一说出,期间蔡邕把刘备的功劳突出。

卢植看着自己这个门生,一身盔甲英气逼人,虽然去了华服可傲骨自生,心中依旧不喜,不过他也不会打断蔡邕的雅兴,可他平淡的表已经表达出他的态度。

宴后,刘备等人在宗员安排下入营,中军大帐内蔡邕轻笑:“子干,不会真的在等张伯希病死吧!”

卢植老脸一红:“让伯喈兄见笑啦!吾虽连破张牛角十余阵,可未曾见过黄巾力士,张角亲临广宗黄巾力士必在畔,恐吾麾下南军五校抵挡不住大破鲜卑二十万的黄巾力士,唯今之计只能一旁练兵,一边等皇甫义真率北军、三河骑兵破汝南黄巾来,再合围张伯希。”

蔡邕点头:“张伯希等到道家真仙南华老仙的遗泽的确不可小觑,子干的用兵方略是正确的,唯有集大汉精锐吾儒家大贤齐聚才能破之。子干若要练兵不妨去接见一下你的那个门生,说不定会有奇效。”

卢植虽然不知蔡邕为何力谏刘备但他却不以为意:“伯喈兄即来就休想清散,吾听闻郑康成在北海大败青州渠帅徐和吾已请来,还请伯喈兄请韩说、马日磾开助。”

蔡邕对卢植有眼不识金镶玉感到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刘备安顿好后,宗员离去。

翌日,天尚未明,黄巾大渠帅张牛角就率张白骑、褚飞燕、孙轻、于毒来搦战,指名道姓的找刘备单挑,张白骑更是在官军大营前耀武扬威破口大骂。

卢植为刘备有如此大的名声感到诧异,派人通知刘备不得出战,严守己寨。信使到来时已晚,张飞听到张白骑问候刘备祖上,骑马就冲了出去。刘备怕张飞有失,尽起一千五百骑紧随其后出寨,半路碰到宗员,二人合兵一处出寨。

第七十六章黄巾搦战

“手下败将也敢在此狂吠,受死!”

张飞爆喝着朝张白骑冲去。一小说 ≯≧> w﹤w≦w.1xiaoo

张白骑面带冷笑,张翼德,匹夫,还以为某是之前的张白骑吗?张白骑手中的长枪一挑身后的两百黄巾力士齐齐爆喝一声,一匹巨大的骏马在张白骑头顶凝聚,张白骑感到浑身热血沸腾力大无匹,狂吼一声朝张飞杀去。

张飞见张白骑头顶的骏马暗惊自己大意没把亲卫带在身边,他张翼德怕过谁人来哉!同样大吼一声黑蛇在在头顶盘旋。

矛枪相交,二人都感到一股巨力从对面的兵器传来,张白骑更是浑身一震手里的长枪翁鸣不断,差点抓不住手中的长枪。

张飞却爆喝一声:“再来。”

张白骑不行张飞一个人能抵得过两百黄巾力士,同样大吼的朝对方砸去。

嘭!嘭!嘭!一下又一下的枪矛,张白骑只感到心肺震动,猛提一口道家真气大吼着朝张飞扎去。

张飞依旧不惧全力一矛砸在张白骑的大枪上,只听嗑啪一声张白骑手中的大枪一下被大折,张白骑一愣被张飞反手一矛拍落马下,张飞正要一矛刺杀张白骑。

猛听一人大喝:“休伤某将,看箭。”

破空声响起,张飞一矛将箭矢拨飞,转头去望一员大将自黄巾阵中驰马而来,身后跟随五百黄巾力士。

“翼德退下,让某来。”

吕布大喝,带着自己的一百并州狼骑朝来将冲去。

张飞看着被黄巾力士带走的张白骑悻悻回身,看都不看吕布一眼。

吕布方天画戟一竖插在地上,气势一开一只贪狼蹲卧在空中,狼目凶狠的瞪着来将:“来者何人?某九原吕布戟下不杀无名之辈。”

来将冷哼一声:“太平道钜鹿渠帅于毒是也!”

于毒头顶迸出一只浑身墨绿毒气疙瘩密布的蛤蟆,咕咕的声音在空中怪叫不止,快到吕布面前时猛然一跳吐出一道毒箭。

吕布措手不及,猛提起地上的方天画戟一下将毒箭劈散,贪狼趁势从中一跃而过,毒液飘飘洒洒落在空中。吕布身后的并州狼骑被毒液粘在身上一阵奇痒纷纷摔落马下,吕布大惊忙撤军回来。

于毒亦不追赶,站在原地大笑不止:“无知小儿,刚入化神期也敢来找死。”

听到消息赶来的卢植正好看到吕布被于毒算计狼狈逃回,卢植身边的儒士劝道:“子干公,吾军一胜一败何不趁机下令让刘玄德收兵?再败几阵,恐殃及士气?”

卢植微微摇头:“且看看刘玄德长多少本事,能让伯喈如此推崇他。”卢植还有一句话未说:让他探探黄巾力士的实力也不错!

吕布一脸尴尬的回来,本以为张飞会嘲笑他却没有,刘备诸将一脸凝重。

关羽枣红脸满是慎重的上前,麾下带着自己本部的五百刀盾手,刘备大喝:“二弟,小心为上。”

关羽用力的点头,五百刀盾手快马上前与关羽融为一体,整齐的马蹄声让整个战场都陷入一片莫名的压抑中。

于毒看着快马而来的关羽不屑的冷笑,刚刚气势十足的吕布都败下阵来,你一个没进入化神期的小将能如何厉害?虽然于毒也被莫名的压抑弄得谨慎了几分,可骨子里依旧是无比的蔑视。

关羽迎着于毒蔑视,胯下爪电飞黄无人催促马却越来越快,马蹄声逐渐为一,青龙偃月刀不知何时出现在关羽手中,混合着刀上与身后五百刀盾手的杀气化作一条青龙朝于毒头顶的毒蛤蟆砸去。

于毒看到青龙时双目尽赤手持大刀欲挡,青龙也瞬间砸到毒蛤蟆身上,毒蛤蟆被砸散在空中。青龙偃月刀如闪电般劈来,一下将于毒尚未举起刀的手臂砍断,于毒也因此逃过一劫,身后的黄巾力士一拥而上将其带走,关羽大刀在五百黄巾力士中上下翻飞,眨眼间就有数十骑黄巾力士被杀。

“红脸汉休得屠戮吾儿郎,某张牛角来也!”

张牛角看到数十黄巾力士被关羽几个呼吸斩杀,大吼着挥舞大刀冲上来,其身后一千黄巾力士紧随其后。

一块巨大的磐石护在张牛角身前,被关羽屠杀的黄巾力士快脱离关羽的刀下加入张牛角身后的磐石中,使得磐石又壮大几分。

刘备恐关羽有失急率军朝关羽疾驰而去,宗员也率越骑校军跟上。

关羽将身前剩余数十骑黄巾力士斩杀殆尽,张牛角已快马到眼前,巨大的磐石旋转着飞来,关羽猛然一刀劈在磐石上,刀上的青龙却被旋转的磐石碾转的粉碎,关羽一口鲜血喷出,又是一刀劈在旋转的磐石上却被旋转到一边,磐石磨着五百刀盾手的边沿而过。

关羽率部离开旋转的磐石,五百刀盾手已被旋转磐石下的黄巾力士斩杀近百骑,关羽大骇,而旋转的磐石猛然又朝关羽转来,关羽忙率军逃去。

刘备大急气势大开,紫龙在空中呈现,贪狼、黑蛟、黑马皆被其收进体内,三千盔甲鲜明的官军让紫龙威势大涨,一个神龙摆尾抽在旋转的磐石让磐石旋转的度又快了几分。

张牛角舍弃关羽朝刘备而来,旋转的磐石与青龙交缠在一起,一时谁也奈何不得谁,下方吕布、刘备、张飞、高顺、韩当、徐晃、宗员个个神勇无匹,刀砍枪刺近百骑黄巾力士被砍杀,黄巾力士在官军当中也是所向无敌。

两方将士交缠在一起,人数却在快的消减着,张牛角心疼的直抽搐,官军随时都能召集数十万精骑,而黄巾力士只有五千每死一个就少一个。

一千五百黄巾力士消减了两百人的时候,张牛角再也顶不住这么大的伤亡咬牙率军脱离战场,旋转的磐石旋着从一旁退出。

刘备见关羽已回阵、三千官军只剩不到两千,看着缓缓离去的黄巾力士也不敢再追,只能收兵回营。

刘备退到大营口就看到一身青衣的卢植,对于自己这个老师刘备有种莫名的惧怕,尤其想到史书上的他欲用拖字决拖垮张角,虽然没成功却给皇甫嵩足够的时间荡平汝南黄巾。不知道自己这次擅自出战,他会怎么处罚?

第七十三章开个玩笑为中间之前大大贺

关羽、严纲等人拼起酒来,公孙瓒却与刘备低声细语:“刘焉是得罪死啦!阿狐日后有何打算?”

刘备道:“吾听闻子干公在广宗剿贼,吾想前去助恩师一臂之力。***”

公孙瓒显然不太喜欢刘备的打算,不过乱世乍起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服刘备,端起酒樽道:“也好!跟子干公多学一些用兵之道是某梦寐以求的事,可惜某身为辽东属国长史需时刻防备鲜卑、乌恒入侵,不像玄德如此自由。这杯酒助玄德此去旗开得胜多建功勋,日后若有机会尽可来辽东找为兄,前程为兄不敢担保但安全为兄撑你到底。”

公孙瓒拍着胸脯承诺,刘备却不愿寄人篱下,我有农场再跟你混,等着被你杀吗?

刘备的随口敷衍让公孙瓒颇为不爽,我刚挺你折辱完刘焉又准备在你无路可走的时候收留你,你怎么还这幅态度。

公孙瓒正气恼又无法像之前求学那时敞开心扉说话,毕竟二人都非孑然一身的时候啦!他们不对付,下面的人还不打起来。突然外面传来一股糟杂声,公孙瓒拍案而起:“何事如此吵嚷?嚷得某无心吃酒。”

王门闻跳将出来:“主公勿怒,某去看看怎么回事?”

公孙瓒一摆手:“算啦!某亲自去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扰某酒兴。”

一帮人闻停止拼酒拥簇着出去,公孙刘两军将士越来越多围在一个大帐前叫好声不断,眼见者看到公孙瓒忙为其开辟出一条道路来,公孙瓒大步向前圈内一个大将与公孙越战在一起,那将手舞大刀打得公孙越毫无还手之力而他却一副轻松至极的模样,公孙瓒不认识他,一定是刘备军中之人,为何阿狐麾下猛将如此多?

一人在公孙瓒耳旁道:“大哥,那人就是杀死七弟的韩义公。”

“哦!”公孙瓒眼含深意大吼一声:“住手。”

韩当一刀递出然后跳将开来,公孙越气喘吁吁无力再战,公孙瓒一手握刀一手指着韩当双目紧盯刘备,问道:“玄德可知此何人也?”

刘备为防韩当被公孙瓒认出特意让他守护自己的大帐,没想到却被公孙越找出来,面色平静的点头:“当然知晓,辽西令支韩当韩义公。”

公孙瓒双眉紧蹙:“那玄德可知他在令支之事?”

“略知一二。”

“那么说玄德知其在令支杀吾族弟一事,吾下英雄贴玄德也该知晓吧!”

公孙瓒话一说完,他身旁的公孙范拔刀在手,辽东属国兵纷纷拔剑举矛,刘备军亦不敢示弱纷纷拔刀举枪。

公孙瓒双目一瞪:“都给某把兵器放下。”

辽东属国兵闻皆收回兵器,刘备军却依旧如此,公孙瓒不满的看向刘备,刘备轻轻摆手刘备军才收回兵器。

刘备叹息一声:“伯珪兄,事已生无可挽回,就算你杀了韩义公族弟就可复活吗?”

公孙瓒怒哼一声不为所动,公孙范冷笑:“不杀韩义公,某辽西公孙氏何以在幽州立足!”

刘备看着这小将,刚才没在大帐内看来不是公孙瓒心腹却敢插此间事莫非是辽西公孙氏族人,刘备道:“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公孙范一愣:“某乃辽西公孙范,见过玄德兄。”

公孙范?那个引公孙瓒与袁绍大战的倒霉蛋?刘备瞅了其几眼,道:“不若某与足下做番生意如何?”

公孙范吃惊的道:“做生意?什么生意?”

“某用一柄神兵换韩义公一条命,或者可以这么说用神兵换你族弟的命,如何?”

刘备的话刚说完,公孙范与公孙瓒齐齐动容,辽西公孙氏迄今只有一杆神兵还在宗祠内供奉着,就这样辽西公孙氏就是幽州第一豪族。用一神兵换七弟那个废物的命真是太值啦!

公孙范怕刘备反悔,忙道:“玄德兄此话当真?”

刘备点头,拔出自己腰中的龙雀大环扔给公孙范:“当真,这柄龙雀大环吾心爱之物就抵尔族弟的命如何?”

公孙范接过龙雀大环一脸爱惜的摩挲着神兵的刀身,一脸的喜悦语无伦次的点头:“好,好,好,某不会再追究韩义公的事,辽西公孙氏也不会再追究啦!”

“嗯!”

公孙瓒怪声怪气的嗯了一声,公孙范醒悟过来将龙雀大环递于公孙瓒:“这神兵只有大哥才配使。”

公孙瓒满意的点头,接过龙雀大环一脸微笑的问道:“吾听闻玄德得到一块天外陨铁,可是真的?”

公孙瓒本想将刘备收入觳中再提这事,可如今已到这份上再不提以后就没机会啦!

刘备知道这事瞒不住人,点头:“不错,中山大匠张世平将其铸造三把神兵,双股剑、青龙偃月刀与丈八蛇矛,其余都被其带去中山啦!”

公孙瓒闻点头,刘备不会再这事上撒谎,稍一打听就知道是不是真的?

刘备见公孙瓒满意舒了口气,他真怕公孙瓒揪着不放呢?刘备把目光投向公孙越:“仲德,怎么出现在某得中军大帐?”

公孙越支支吾吾:“某,某出来小解,然后……”

韩当见公孙越不敢说,自己也被主公用一把神兵换来自由,当下站出来道:“这位公孙公子闯入主公大帐,对夫人欲行不轨,幸夫人机灵一剑劈开他的盔甲,恰吕夫人出帐叫人来才未让其得逞,某巡逻至此就与其纠缠起来。”

欲行不轨?刘备顿时觉得自己头顶有一硕大的绿帽子飘过,握刀的手青筋暴突。

公孙瓒见状大喝:“好你个公孙仲德喝点酒就不分轻重,还不快给阿狐赔罪道歉?”

公孙越被公孙瓒一喝一个激灵,知道公孙瓒在救自己,忙给刘备施礼:“玄德兄都怪某喝醉酒色迷心窍,看在某没铸成大错的份饶某一次。”

“仲德何必惊慌,古语说的好: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岂能因衣服而折手足?”

刘备语调轻松,公孙越舒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此时尚有些后悔,刚刚上了小美人说不定也没事?

严若儿却悄脸煞白不敢置信盯着刘备,这么绝的话怎么会是司马大人说出的?

刘备话音突然一转变得阴鸷无比:“可某不一样,谁敢动某衣服,某就折他手足。”

吕布适时拔出星辰之铁打造的缳刀,气势大开的压向公孙越,这混蛋差点上了自己的女人岂不该杀?

公孙越被吕布气势压得一下瘫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

公孙瓒眉头紧蹙:“玄德,这件事的确是仲德不对,某替他向你道歉,除了他的命你想要什么赔偿尽管说?”

刘备看着瘫在地上的公孙越轻笑:“某只是跟仲德开个玩笑而已!伯珪兄不必放在心上。”

可众人知晓吕布可不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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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左丰索贿

“回营吧!吾会派医者前往救治伤员。***”

刘备之前所想本该大雷霆的卢植只是淡淡说了句就转身望大帐而去。

刘备看着身边受伤的数百骑军眼睛微红,这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崛起的本钱啊!就此一战就亡两百人、伤数百,看来军医跟大量药品该出世啦!可去哪找医者来?

大量的红枣、雉鸡外加一些三七草熬成的鸡汤让伤员们服下,翌日伤就有好转。接下来的几日黄巾未来搦战,刘备也一直呆在军营内观摩卢植安营扎寨的深意与规律。

“刘司马,中郎将大人有请!”

宗员的侄子宗戈突然出现在刘备营中。

刘备好奇的问道:“宗军侯可知子干公因何相招?”

宗戈摇摇头并没说话。

刘备跟宗戈来到中军大帐时,帐内多出一张条案,卢植陪一个白面无须的墩矮胖子坐在一旁。那墩矮胖子看到刘备进来,嘿嘿一笑沙哑着嗓子道:“这位就是涿郡司马刘备刘玄德吗?”

“正是。”

那墩矮胖子似是满意的点头:“果然是少年英雄,怪不得宋侯爷临行前多番托某照顾呢?”

刘备闻大骇,虽然他不知宋侯爷何人?可托这公鸭嗓的人照顾,那自己还能洗脱阉党的名头吗?

卢植依旧云淡风轻,宗员、蔡邕等人的脸色却微变,蔡邕更是盘算刘备到底是如何结交上宦官呢?难道就凭那几百鲜卑奴的军功?

卢植道:“左黄门,玄德已来,是否可以宣旨啦!”

左黄门?岂不是左丰?刘备吃惊望向左丰,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把卢植快要到手的军功给硬生生弄没啦!刘备跟着众人跪下,耳边却听不懂圣旨的含义,只觉得高深莫测。

“大皇帝制诏:涿郡卢子干为人机警干练、才思明锐、知兵事,故朕……,望卿再接再厉早破贼众,擒拿贼酋张角,所立一应大功在功成之日一并封赏。钦此。”

左丰那沙哑的嗓子在大帐回荡,好一会才听卢植道:“北中郎将臣植接旨。”

左丰见卢植已接旨,道:“卢中郎,陛下特让某私下问一句,中郎何时可破贼众擒贼酋?”

卢植思虑一二,道:“多则半年,少则三月。”

左丰不仅蹙眉:“怎需如此之久?某恐无法回复陛下。”

左丰虽然如此说,可他的表却一副轻松,拢在袖中的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卢植熟视无睹装作不见,左丰气恼冷哼一声。

是夜,卢植在中军大帐宴请左丰,酒过三巡后,左丰开始叫苦:“卢中郎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国库早已空虚,陛下的内库也将告罄,如果中郎不能尽早攻灭贼匪,说不得也要交一部分家产充军啦!”

卢植蹙眉:“吾军中将士连饭都不吃饱,兵甲亦不齐整,如何有家产充军?”

“你?”左丰见卢植如此不上道,怒哼一声甩袖而去。

卢植脸色如常的喝完酒,目送诸将出营。

刘备回到自己营中,不久有人来报:“天使来啦!”

刘备忙出迎,左丰一脸笑意盎然的出现在刘备营中,挽着刘备的手进入刘备营中,刘备不动声色的将手臂抽出,施礼问道:“天使何来?”

左丰笑眯眯的道:“玄德可是认为某贪婪成性,对军中悍将都敢收取贿赂。”

刘备心里不以为然,嘴中却道:“备岂敢?”

左丰叹气道:“玄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非吾贪婪,实则国库空虚,陛下内库亦空,陛下令十常侍想方设法搜刮军费,某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啊?”

国库空虚,士族却富可敌国,这是整个封建王朝的悲哀!左丰见刘备并无愤恨,又道:“只要玄德再出四百张苇席,陛下已颁下圣旨升玄德为骑都尉。”

骑都尉:二千石大员,与太守、中郎将、都尉秩同,再往上一步就是将军与三公九卿。

左丰**不可谓不大,可刘备却不能接受,成为阉党中的一员后,刘备真没把握自己能跟曹操一样洗白。

“左黄门抬举备啦!备在涿郡家业被黄巾贼屠戮一空,实在拿不出更多的苇席来啦!”

左丰听了刘备的话,胖脸狰狞的说道:“刘玄德,尔可要想好啦!这可是陛下亲自过问的事?还是你觉得有宋侯爷的庇佑,某就拿尔没辙呢?”

刘备忖道:露出真面目来了吧!摇头道:“非备不愿为国出力,实无能为力。”

左丰不满的冷哼:“等着跟卢子干一起倒霉吧!”

左丰大摇大摆的从刘备营中走出,在有心人的散播下整个官军大营都知道左丰跟刘备密谋准备陷害卢中郎,这使得刘备军在官军中被孤立起来。

宗戈再次来到刘备大营,未进营在营外大喝:“卢中郎有请!”说完,拍马而去。

刘备受了一路的指指点点颇感郁闷,自己明明拒绝左丰的拉拢为何还被人戳脊梁骨呢?

刘备进帐的时候,卢植正奋笔疾书,看到刘备进来手下不停,口中却道:“大营内的传,你都知道了吧!”

刘备点头,有些委屈的解释道:“某明明已拒绝左丰的要求,为何军中还有如此传。”

卢植停下笔,将竹简铺开把自己的印绶盖将上去,卢植抬头道:“吾今年四十有几不过中郎将,而你只需奉献几张苇席即可上任骑都尉,为何不准别人眼红嫉妒?”

眼红,嫉妒?原来问题出现在这。刘备舒了口气,道:“子干公叫某来何事?”

卢植道:“吾已决心与张角对峙,尔在军中已无再建功勋的机会,现皇甫义真与贼张梁、张宝对峙于汝南,尔可领军前去相助,待尔等攻灭汝南、南阳黄巾就是冀州黄巾被灭之时。”

“诺!”

卢植说的很有道理,史书上刘备到皇甫义真处回来,董卓才与张角交手,看来卢植对自己这个学生也不是一点照顾也没有。刘备接过竹简,就去蔡邕处告别,蔡邕看着刘备道:“且记,勿与宦官交缠在一起。”

第七十五章卢植

翌日大早,刘备率军离去,辽东属国兵吃过齐周送来的早餐才离去,两支骑军离去广阳士族的心才回落下来。***

海棠峪的山寨陆陆续续有人前来投奔,大多是之前被杀散的健妇、孺子、健硕的苍头,刘备率军赶到的时候山寨内已有数千人的规模。

刘备将刘贺、刘中、刘龄、刘稚然、晏明率五百长枪手留下,让刘元起、族长刘乐在简雍指点下重建刘氏坞堡,自率大军前往冀州战场。

自涿郡经中山、常山两国的交界处,过安平国到达广宗战场。一千五百骑快速的前行,路上的尸比幽青两州密集的多,时而遇到一股流窜的黄巾贼皆被灭杀冲散。

大军行至蠡吾县时,密密麻麻的黄巾贼挡在大军前,黄巾渠帅雷公、左大目、白绕等黄巾骁将围在张白骑身旁。雷公不顾张白骑的劝阻,拍马上前:“某乃太平道雷公是也!何人前来受死。”

张飞拍马上前,吕布却摘弓在手一箭将雷公射翻在地,左大目与白绕见状大怒拍马而来,关羽提刀上前与张飞一人一个将其斩落马下。

张白骑赶紧舞动令旗,密密麻麻的黄巾贼众涌将上来,一千五百骑军张弓射箭绕人群而走,每人两壶箭矢射完十五万箭矢飘洒而下,黄巾贼众大败,张白骑趁机率黄巾锐士随众逃窜。

一千五百骑驱赶黄巾贼众进入安平国,安平渠帅陶升来援却被大股黄巾贼众裹协而散,本人在乱军中被吕布一箭射杀,安平士族纷纷揭竿而起,安平一国不足三日尽复。

张白骑率残众入广宗城,刘备紧跟着来到官军大营前,一彪军从大营内杀出,一员大将顶盔戴甲手持长枪率数百骑士杀来,看到精良的刘备大喝:“某乃护乌恒中郎将宗员是也!来将何人?”

刘备上前:“吾乃涿郡司马刘备,与陈留伯喈公率军来投子干公。”

刘备怕卢植不待见自己而拒而不见故把蔡邕推出来,宗员听到蔡邕脸色一变:“伯喈公何在?南阳宗员在此。”

蔡邕拍马现身:“可是南阳宗资宗元音的族人吗?”

“正是,宗资乃吾叔父。”

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南阳太守岑公孝,弘农成瑨但坐啸。

范滂、宗资、岑眰、成瑨四人打压境内宦官势力而导致第一次党锢之祸爆,四人的名声瞬间传遍整个大汉王朝,范滂、岑眰皆党人领,宗资、成瑨趁势而起。

宗员也一直为自己叔父而骄傲,他也因此一跃而成护乌恒中郎将,听到蔡邕问一脸荣光的回道。

“卢子干可在营中?”

“在,某这就派人去通知卢中郎将,伯喈公请。”

卢植正在大营内读书,听到卫兵通报蔡邕到来,忘记丢下书简就跑了出来:“哈哈!伯喈兄前来,吾破贼必矣!”

卢植一身青衣腰悬汉剑,手持书简大步而来。

蔡邕看到卢植手中的书简就能猜到他面临的压力之大,蔡邕亦不说破,大笑:“子干兄剿贼之余尚有空暇读经,心中必稳操胜券,邕在此预先恭贺子干兄独得破贼功。”

卢植听其音知雅意,知道自己太紧张以至于忘记放下书简,幸好蔡邕借机提醒,卢植又怎会辜负他的美意,朗声道:“贼酋张角已病多日,黄巾贼士气一日不如一日,待贼酋张角死去之日就是吾等破敌之时。”

“嗷嗷!”

卢植除了初到冀州连破太平道冀州方大渠帅张牛角十余阵,兵临广宗城下张角率军驰援后就实行筑高寨挖深沟的计策,张角每日派黄巾骁将连番搦战,卢植都置之不理官军一日比一日差,今日猛听到卢植的打算士气暴涨。虽说等张角死后再破贼时间长点可毕竟稳妥,说不定自己不用死也能捞着军功。

“伯喈兄,请。”

卢植在数万官军高呼声中邀请蔡邕入营,二人并马入营,宗员与刘备并肩而行。

卢植中军大帐主宾坐定,卢植看向蔡邕:“伯喈兄不是在吴会之地避难,怎么到的冀州?”

蔡邕将自己到介休拜祭郭林宗游五原时被匈奴所困,再到求援与刘备破匈奴、救青州、破安平一一说出,期间蔡邕把刘备的功劳突出。

卢植看着自己这个门生,一身盔甲英气逼人,虽然去了华服可傲骨自生,心中依旧不喜,不过他也不会打断蔡邕的雅兴,可他平淡的表已经表达出他的态度。

宴后,刘备等人在宗员安排下入营,中军大帐内蔡邕轻笑:“子干,不会真的在等张伯希病死吧!”

卢植老脸一红:“让伯喈兄见笑啦!吾虽连破张牛角十余阵,可未曾见过黄巾力士,张角亲临广宗黄巾力士必在畔,恐吾麾下南军五校抵挡不住大破鲜卑二十万的黄巾力士,唯今之计只能一旁练兵,一边等皇甫义真率北军、三河骑兵破汝南黄巾来,再合围张伯希。”

蔡邕点头:“张伯希等到道家真仙南华老仙的遗泽的确不可小觑,子干的用兵方略是正确的,唯有集大汉精锐吾儒家大贤齐聚才能破之。子干若要练兵不妨去接见一下你的那个门生,说不定会有奇效。”

卢植虽然不知蔡邕为何力谏刘备但他却不以为意:“伯喈兄即来就休想清散,吾听闻郑康成在北海大败青州渠帅徐和吾已请来,还请伯喈兄请韩说、马日磾开助。”

蔡邕对卢植有眼不识金镶玉感到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刘备安顿好后,宗员离去。

翌日,天尚未明,黄巾大渠帅张牛角就率张白骑、褚飞燕、孙轻、于毒来搦战,指名道姓的找刘备单挑,张白骑更是在官军大营前耀武扬威破口大骂。

卢植为刘备有如此大的名声感到诧异,派人通知刘备不得出战,严守己寨。信使到来时已晚,张飞听到张白骑问候刘备祖上,骑马就冲了出去。刘备怕张飞有失,尽起一千五百骑紧随其后出寨,半路碰到宗员,二人合兵一处出寨。

第七十八章管饭拐来的陈到吕蒙

刘备率军离开广宗战场直趋颍川战场,一千三百骑星夜兼程到达颍川时长社方向火光耀天,刘备等人快马赶来6续碰到黄巾败军都被大军驱散。***>≧ 一小说 w﹤w≦w.1xiaoo

大群的黄巾贼涌将上来几乎将刘备军淹没,刘备无奈只能一边收降黄巾贼众一边缓慢朝前攻击。

“前方何人聚众?某乃人公将军麾下严政,奉人公将军钧令:尔等拦住追击官军为主力突围争取时间。”

一将率几十骑来报,手里拿着一个木牌,与邓茂的无甚差别。

张飞、吕布各自跃跃欲试,刘备却给他们二人使眼色:不准轻易妄动,二人不解但也不敢妄动。

正当刘备询问:“地公、人公将军何在时,人群中一少年郎大呼:“渠帅小心,他们是官军!””

严政闻一愣拍马就撤,吕布搭弓就射,严政大呼一声捂着手臂逃进黑夜中。

一少年扭着一个满脸血污的少年来到刘备面前:“将军,刚刚就是这人大呼提醒黄巾贼的?”

“呸!你才是贼?某是大贤良师的兵。”

刘备见少年中张角之毒颇深毫不惧死,问道:“哦!不知你是大贤良师坐下那位?”

那少年满脸自豪的道:“某乃富陂吕蒙是也!”

吕蒙?刘备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眼前这位不足一米高的小家伙就是擒杀关羽的吕蒙,不过看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气倒像东吴大都督吕蒙。

一个黄巾摸额的大汉扑将过来:“舍弟年幼不甚晓事,还请将军放舍弟一命。”

若是旁人也就放啦!可吕蒙还是收在身旁吧!省得他流落在外忧劳成疾而死。刘备用刀指着伏地大汉问道:“尔又是何人?”

那大汉支支吾吾有心隐瞒,可被收降的黄巾贼中颇有人认识自己,只能老实交代:“某乃邓当!”

邓当?刘备与韩当脸色有些诡异,几个月前韩当还借用他的名字诱出高矮子、差点斩杀邓茂,不想今日竟能碰到正主。

“那就有你来统帅这些黄巾降卒吧!”

“某?”

邓当听到刘备的话有些不敢置信,不过随即醒悟过来,给刘备磕头谢恩:“多谢将军不杀之恩,阿蒙还不快给将军磕头。”

小家伙冷哼:“某才不磕呢?”

“你?”

气急的邓当正想一巴掌拍过去,却被刘备阻止:“算啦!何必跟一个小孩子置气?从今天起就让他跟在某身边吧!”

“啊?”

邓当有些难以接受的看向刘备,刘备道:“怎么?你有意见吗?”

“呃!呃!”

邓当呃了半天才道:“没意见。”

捉吕蒙过来的少年见刘备把吕蒙收在身边不解的问:“将军为何把这坏事小贼收在身边?”

吕蒙听到有人叫自己小贼不满的怒哼,刘备解释道:“小兄弟,你想他这么大时敢守着官军冲叛贼大呼官军在此吗?”

那少年闻摇头,吕蒙却高傲的扬起头,刘备又道:“吾亦不能,为了不让他危害世人,累及老母亲眷,吾只好把他收在身边**。”

“将军真仁义也!”

少年双目敬服看向刘备,吕蒙满脸不乐意,自己哪有那么坏?

刘备见少年如此少年老成,随口问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某乃汝南陈到。”

陈到?刘备眼睛差点凸出来,今日什么日子?收了吕蒙送个邓当还能引出陈到,陈到虽然在三国演义中声名不显,可三国志对其评价不低亚于赵云,统帅白毦兵,这才是刘备真正的保镖头子,刘备差点一句保镖兄出口。

“家中尚有何人?”

“只有某一人。”

“那就跟着某吧!有某吃的就有你吃的。”

“多谢主公。”

听到管吃,陈到双眼放亮的跪到在地口称主公。吕蒙极为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身就问道:“管不管某饭吃?”

“叫不叫主公?”

吕蒙激灵的点头,奶声奶气的叫道:“蒙见过主公。”

刘备满意的点头,吕蒙突然又道:“主公,某还有老母、老姐、外甥,您不会看她们饿着吧!”

“呃!不会。”

被吕蒙生生摆了一道的刘备郁闷的答话,吕蒙得意的向自己老母表功去啦!

天色将明,刘备身边已聚拢数万黄巾乱贼,一彪军自背后袭来,刚刚安稳下来的黄巾贼众一片慌乱。

在外围巡逻收降的张飞当场就带人与其交战起来,刘备闻声率军赶去支援,吃饱喝足的吕蒙趁机躲到邓当身旁:“姐夫,我们要不要趁机逃窜?”

邓当道:“你不是认了主公吗?干嘛又想逃窜?”

吕蒙摸着脑袋道:“我们是贼,他们是官,怎么会是一波的呢?”

邓当道:“外面到处都是官军,你想往那逃窜?”

邓当一句话懵翻了吕蒙,郁闷的小吕蒙一回头就看到陈到怀抱缳刀正盯着自己,该死的陈大个,怎么能那么忠心呢?

刘备率军感到黄巾贼众后方就看到一个黑面身材矮小的家伙被张飞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麾下的士兵也被张飞本部冲的七零八落,一杆大旗随风飘扬,旗上隐约绣着几个字“骑都尉沛国曹”。

骑都尉沛国曹,又在长社战场,刘备第一个念头就是碰到曹操曹老板啦!刘备有心趁机斩杀曹老板,可他麾下数千人黄巾贼众亦有数万人,除非刘备揭竿造反否则还真不能杀曹老板。

“翼德,还不住手。”

刘备喝住张飞,在马上施礼:“某乃涿郡司马刘备,奉北中郎将卢公之命前来协助皇甫中郎、朱中郎共破颍川黄巾,不知足下是?”

刘备明知故问,曹操却肃然起敬,刘备剿灭幽州黄巾、解青州之围、死磕黄巾力士不败的名头,经蔡邕、华歆、郭毅等人的有意宣传已是天下皆知。曹操道:“原来是玄德兄,玄德兄为何与黄巾贼搅在一起?”

“太平贼可恶,可毕竟大部分黄巾贼都是农夫出身,何必赶尽杀绝呢?”

“玄德兄仁厚。”

曹操虽嘴里如此说,心里却不赞同刘备的做法,既以做了贼岂能再为农夫?

第七十六章黄巾搦战

“手下败将也敢在此狂吠,受死!”

张飞爆喝着朝张白骑冲去。***

张白骑面带冷笑,张翼德,匹夫,还以为某是之前的张白骑吗?张白骑手中的长枪一挑身后的两百黄巾力士齐齐爆喝一声,一匹巨大的骏马在张白骑头顶凝聚,张白骑感到浑身热血沸腾力大无匹,狂吼一声朝张飞杀去。

张飞见张白骑头顶的骏马暗惊自己大意没把亲卫带在身边,他张翼德怕过谁人来哉!同样大吼一声黑蛇在在头顶盘旋。

矛枪相交,二人都感到一股巨力从对面的兵器传来,张白骑更是浑身一震手里的长枪翁鸣不断,差点抓不住手中的长枪。

张飞却爆喝一声:“再来。”

张白骑不行张飞一个人能抵得过两百黄巾力士,同样大吼的朝对方砸去。

嘭!嘭!嘭!一下又一下的枪矛,张白骑只感到心肺震动,猛提一口道家真气大吼着朝张飞扎去。

张飞依旧不惧全力一矛砸在张白骑的大枪上,只听嗑啪一声张白骑手中的大枪一下被大折,张白骑一愣被张飞反手一矛拍落马下,张飞正要一矛刺杀张白骑。

猛听一人大喝:“休伤某将,看箭。”

破空声响起,张飞一矛将箭矢拨飞,转头去望一员大将自黄巾阵中驰马而来,身后跟随五百黄巾力士。

“翼德退下,让某来。”

吕布大喝,带着自己的一百并州狼骑朝来将冲去。

张飞看着被黄巾力士带走的张白骑悻悻回身,看都不看吕布一眼。

吕布方天画戟一竖插在地上,气势一开一只贪狼蹲卧在空中,狼目凶狠的瞪着来将:“来者何人?某九原吕布戟下不杀无名之辈。”

来将冷哼一声:“太平道钜鹿渠帅于毒是也!”

于毒头顶迸出一只浑身墨绿毒气疙瘩密布的蛤蟆,咕咕的声音在空中怪叫不止,快到吕布面前时猛然一跳吐出一道毒箭。

吕布措手不及,猛提起地上的方天画戟一下将毒箭劈散,贪狼趁势从中一跃而过,毒液飘飘洒洒落在空中。吕布身后的并州狼骑被毒液粘在身上一阵奇痒纷纷摔落马下,吕布大惊忙撤军回来。

于毒亦不追赶,站在原地大笑不止:“无知小儿,刚入化神期也敢来找死。”

听到消息赶来的卢植正好看到吕布被于毒算计狼狈逃回,卢植身边的儒士劝道:“子干公,吾军一胜一败何不趁机下令让刘玄德收兵?再败几阵,恐殃及士气?”

卢植微微摇头:“且看看刘玄德长多少本事,能让伯喈如此推崇他。”卢植还有一句话未说:让他探探黄巾力士的实力也不错!

吕布一脸尴尬的回来,本以为张飞会嘲笑他却没有,刘备诸将一脸凝重。

关羽枣红脸满是慎重的上前,麾下带着自己本部的五百刀盾手,刘备大喝:“二弟,小心为上。”

关羽用力的点头,五百刀盾手快马上前与关羽融为一体,整齐的马蹄声让整个战场都陷入一片莫名的压抑中。

于毒看着快马而来的关羽不屑的冷笑,刚刚气势十足的吕布都败下阵来,你一个没进入化神期的小将能如何厉害?虽然于毒也被莫名的压抑弄得谨慎了几分,可骨子里依旧是无比的蔑视。

关羽迎着于毒蔑视,胯下爪电飞黄无人催促马速却越来越快,马蹄声逐渐为一,青龙偃月刀不知何时出现在关羽手中,混合着刀上与身后五百刀盾手的杀气化作一条青龙朝于毒头顶的毒蛤蟆砸去。

于毒看到青龙时双目尽赤手持大刀欲挡,青龙也瞬间砸到毒蛤蟆身上,毒蛤蟆被砸散在空中。青龙偃月刀如闪电般劈来,一下将于毒尚未举起刀的手臂砍断,于毒也因此逃过一劫,身后的黄巾力士一拥而上将其带走,关羽大刀在五百黄巾力士中上下翻飞,眨眼间就有数十骑黄巾力士被杀。

“红脸汉休得屠戮吾儿郎,某张牛角来也!”

张牛角看到数十黄巾力士被关羽几个呼吸斩杀,大吼着挥舞大刀冲上来,其身后一千黄巾力士紧随其后。

一块巨大的磐石护在张牛角身前,被关羽屠杀的黄巾力士快速脱离关羽的刀下加入张牛角身后的磐石中,使得磐石又壮大几分。

刘备恐关羽有失急率军朝关羽疾驰而去,宗员也率越骑校军跟上。

关羽将身前剩余数十骑黄巾力士斩杀殆尽,张牛角已快马到眼前,巨大的磐石旋转着飞来,关羽猛然一刀劈在磐石上,刀上的青龙却被旋转的磐石碾转的米分碎,关羽一口鲜血喷出,又是一刀劈在旋转的磐石上却被旋转到一边,磐石磨着五百刀盾手的边沿而过。

关羽率部离开旋转的磐石,五百刀盾手已被旋转磐石下的黄巾力士斩杀近百骑,关羽大骇,而旋转的磐石猛然又朝关羽转来,关羽忙率军逃去。

刘备大急气势大开,紫龙在空中呈现,贪狼、黑蛟、黑马皆被其收进体内,三千盔甲鲜明的官军让紫龙威势大涨,一个神龙摆尾抽在旋转的磐石让磐石旋转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张牛角舍弃关羽朝刘备而来,旋转的磐石与青龙交缠在一起,一时谁也奈何不得谁,下方吕布、刘备、张飞、高顺、韩当、徐晃、宗员个个神勇无匹,刀砍枪刺近百骑黄巾力士被砍杀,黄巾力士在官军当中也是所向无敌。

两方将士交缠在一起,人数却在快速的消减着,张牛角心疼的直抽搐,官军随时都能召集数十万精骑,而黄巾力士只有五千每死一个就少一个。

一千五百黄巾力士消减了两百人的时候,张牛角再也顶不住这么大的伤亡咬牙率军脱离战场,旋转的磐石旋着从一旁退出。

刘备见关羽已回阵、三千官军只剩不到两千,看着缓缓离去的黄巾力士也不敢再追,只能收兵回营。

刘备退到大营口就看到一身青衣的卢植,对于自己这个老师刘备有种莫名的惧怕,尤其想到史书上的他欲用拖字决拖垮张角,虽然没成功却给皇甫嵩足够的时间荡平汝南黄巾。不知道自己这次擅自出战,他会怎么处罚?

第七十九章排外的颍川士族

show_d(); 曹操与刘备一同前往长社县城,刚上路就对张飞的赞赏之滔滔不绝,这让刘备忌惮万分,连忙吩咐关羽、徐晃、吕布等人守在原地不必跟来,自己只带高顺、张飞二人前往长社。***

一路上不少黄巾死尸就那么直挺挺的摆在地上,还有不少伤者痛呼不止,刘备心下不忍对身旁的高顺道:“子穆,你回去吩咐二弟、奉先率人收拢尸体就地火化,照顾伤者。”

曹操闻:“玄德兄果真仁义,不过为何要火化就地掩埋不更好吗?”

刘备自然不能告诉曹操火化是个噱头,实际上他会把所有死尸收进农场当养分,自进入冀州以来光收拢死尸农场就从26级升到29级,从十几级收集百余具尸体就能升级,到现在收集几十万尸体才会升一级,到30级可能得百万尸体才能升一级!

长社城头,一身材魁梧的老将矗立在城门上,身旁同样站立着一儒雅老者,二人并肩而立在旭日照耀下显得特别和谐。

身边一文士看到远处驰来的烟尘大喜:“主公,且看,此必是曹孟德追击贼张宝回来啦!”

老将拈须点头,老将身旁的文士道:“不知孟德有没有斩杀张宝,若能斩杀张宝也算断了张角一臂。”

“哼!张宝身边有上千黄巾力士守护,岂是如此好杀的?”

一个农夫打扮的儒士不屑的说道,邀天大功怎能落入阉党之手。

“不错,不错,仲弓公所不错。”

城头上的儒士纷纷点头应合。

老将身旁的文士脸色难看起来,曹孟德其祖乃故中常侍曹节,曹节宦官前头目,自己却是被张让、赵忠等人推举出来,那自己不也是阉党吗?文士想到自己初到颍川时被波才连打几个败仗,不正是颍川士族的不配合吗?心里暗恨:好个陈仲弓,现在不是你向张让低头的时候啦!

早年宦官势大时,张让父亲死还葬颍川,颍川士族无人拜祭张让大怒,陈寔闻此曾出邙山拜祭,使得颍川士族赖以保存。

曹操率大军入城,自与刘备亲上城头,那文士看到上前几步迎道:“孟德此去辛苦,可有斩杀张宝?”

曹操小眼一转:“未曾,操于半路识一英雄,故未曾建全功。”

刘备眼皮一挑,呵!你没斩杀张宝全赖碰到我?陈寔等颍川士族也冷笑不已,宦官之后果然奸诈无比。

还没等刘备回神,曹操就拉着刘备的手疾步到文士面前道:“玄德兄,这位长者就是中郎将、持节朱儁,公伟公,这位是北中郎将卢子干公的门生涿郡司马刘备,在青幽一代颇有战功。”

朱儁听到是卢植的门生,露出笑容:“哦!子干兄的门生,子干兄在冀州如何?”

“子干公在广宗筑高寨挖深沟,准备将贼酋张角团团围住,以待公伟公、义真公破汝南、南阳黄巾。”

朱儁闻点头,卢子干果然人杰,凭一己之力果然拖住张角与其麾下的四千黄巾力士,坐观自己与皇甫义真立功真大儒也!吾不如也!

陈寔大步上前,道:“可是卢子干的门生?”

刘备见其走在颍川士族前方必是大儒,只不知是颍川四长的哪位?刘备忙施礼:“晚生涿郡刘备见过先生。”

陈寔满意点头,抚须道:“果然有几分卢子干的英气,虽书生亦知兵事,大儒也!”

曹操趁机道:“这位是太丘公。”

太丘公,不就是颍川四长的陈寔吗?其曾任太丘长故被人成为陈太丘,是颍川四长唯一还存活于世的人,其子陈纪、陈谌,其孙陈群具为大儒。

“备不识太丘弓当面,如有失礼处还请太丘弓海涵。”

陈寔满意的为刘备介绍颍川士族荀爽、荀堪、荀悦、郭僖、韩斌、韩融、钟瑜等人,一干人等皆在史书上留名让刘备不仅感叹颍川名士何其多也!为何独幽州无几也!

皇甫嵩在远处看着刘备与颍川士族在一起谈笑甚欢,陈寔却无引荐自己的念头,皇甫嵩唯恐颍川就此搭上卢植,那平定豫州之功还有自己什么事吗?皇甫嵩看向朱儁,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缠几下便俱明了对方的意思。

可陈寔霸占着刘备,还是以长者接见晚辈的姿态,皇甫嵩只能等候,幸好耐心并不错。

早晨的庆功宴很简单,多数人喝醉后就去休息,昨夜大战一夜加上酒精的效果一下睡得次日,刘备只能静静等候,原地驻守的吕布、关羽派来三波特使都被刘备打回去。

“刘司马可在?皇甫中郎有请!”

刘备正在练剑,陈到引着一个文士来访,那文士看到刘备再练剑止住欲喊刘备的陈到,自己在一旁观看直到刘备收剑才道。

刘备转身看到文士,记得有人曾介绍过是皇甫嵩的行军司马傅燮傅南容,刘备对他记忆最深刻的事就是劝皇甫嵩趁机造反,不过也有人说他是个大忠臣。

“南容先生,皇甫中郎因何事见召?”

傅燮道:“皇甫中郎、朱中郎俱在,陈太丘等士族也在。”

刘备环视一圈唯独不见陈寔,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自己安慰自己可能还没休息好!

“备见过皇甫中郎、朱中郎,诸位先生。”

“玄德,不必多礼,卢子干的信吾见阅。今贼张宝、张梁势穷力孤势必会投广宗,玄德不妨星夜赶回广宗,助卢子干一臂之力。”

皇甫嵩意思已很明确,从来哪来回哪去!颍川不是你待的地。

韩斌亦点头:“皇甫中郎所甚是,这下张角五千黄巾力士齐聚,卢子干压力必然骤增,玄德还是速回广宗!”

豫州战事即将平定,皇甫义真、朱公伟也已低头,豫州军功大部也分夺干净实在没有刘备插一手的地方。

白跑一趟,刘备实在不甘心,昨天韩斌还一口一个贤侄的叫着,今日就翻脸不认人,士族果然利益至上。合着昨日就成颍川士族**皇甫嵩朱儁的那根棍子。

“那城外备收拢的数万黄巾贼怎么办?”

刘备实在忍不住这口气出问道。

一时间皇甫嵩、颍川士族皆无,朱儁叹息一声,道:“素闻玄德仁义,既已收拢数万黄巾贼不如收入麾下,至广宗卢子干处也能出一份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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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左丰索贿

“回营吧!吾会派医者前往救治伤员。***”

刘备之前所想本该大雷霆的卢植只是淡淡说了句就转身望大帐而去。

刘备看着身边受伤的数百骑军眼睛微红,这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崛起的本钱啊!就此一战就亡两百人、伤数百,看来军医跟大量药品该出世啦!可去哪找医者来?

大量的红枣、雉鸡外加一些三七草熬成的鸡汤让伤员们服下,翌日伤就有好转。接下来的几日黄巾未来搦战,刘备也一直呆在军营内观摩卢植安营扎寨的深意与规律。

“刘司马,中郎将大人有请!”

宗员的侄子宗戈突然出现在刘备营中。

刘备好奇的问道:“宗军侯可知子干公因何相招?”

宗戈摇摇头并没说话。

刘备跟宗戈来到中军大帐时,帐内多出一张条案,卢植陪一个白面无须的墩矮胖子坐在一旁。那墩矮胖子看到刘备进来,嘿嘿一笑沙哑着嗓子道:“这位就是涿郡司马刘备刘玄德吗?”

“正是。”

那墩矮胖子似是满意的点头:“果然是少年英雄,怪不得宋侯爷临行前多番托某照顾呢?”

刘备闻大骇,虽然他不知宋侯爷何人?可托这公鸭嗓的人照顾,那自己还能洗脱阉党的名头吗?

卢植依旧云淡风轻,宗员、蔡邕等人的脸色却微变,蔡邕更是盘算刘备到底是如何结交上宦官呢?难道就凭那几百鲜卑奴的军功?

卢植道:“左黄门,玄德已来,是否可以宣旨啦!”

左黄门?岂不是左丰?刘备吃惊望向左丰,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把卢植快要到手的军功给硬生生弄没啦!刘备跟着众人跪下,耳边却听不懂圣旨的含义,只觉得高深莫测。

“大皇帝制诏:涿郡卢子干为人机警干练、才思明锐、知兵事,故朕……,望卿再接再厉早破贼众,擒拿贼酋张角,所立一应大功在功成之日一并封赏。钦此。”

左丰那沙哑的嗓子在大帐回荡,好一会才听卢植道:“北中郎将臣植接旨。”

左丰见卢植已接旨,道:“卢中郎,陛下特让某私下问一句,中郎何时可破贼众擒贼酋?”

卢植思虑一二,道:“多则半年,少则三月。”

左丰不仅蹙眉:“怎需如此之久?某恐无法回复陛下。”

左丰虽然如此说,可他的表却一副轻松,拢在袖中的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卢植熟视无睹装作不见,左丰气恼冷哼一声。

是夜,卢植在中军大帐宴请左丰,酒过三巡后,左丰开始叫苦:“卢中郎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国库早已空虚,陛下的内库也将告罄,如果中郎不能尽早攻灭贼匪,说不得也要交一部分家产充军啦!”

卢植蹙眉:“吾军中将士连饭都不吃饱,兵甲亦不齐整,如何有家产充军?”

“你?”左丰见卢植如此不上道,怒哼一声甩袖而去。

卢植脸色如常的喝完酒,目送诸将出营。

刘备回到自己营中,不久有人来报:“天使来啦!”

刘备忙出迎,左丰一脸笑意盎然的出现在刘备营中,挽着刘备的手进入刘备营中,刘备不动声色的将手臂抽出,施礼问道:“天使何来?”

左丰笑眯眯的道:“玄德可是认为某贪婪成性,对军中悍将都敢收取贿赂。”

刘备心里不以为然,嘴中却道:“备岂敢?”

左丰叹气道:“玄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非吾贪婪,实则国库空虚,陛下内库亦空,陛下令十常侍想方设法搜刮军费,某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啊?”

国库空虚,士族却富可敌国,这是整个封建王朝的悲哀!左丰见刘备并无愤恨,又道:“只要玄德再出四百张苇席,陛下已颁下圣旨升玄德为骑都尉。”

骑都尉:二千石大员,与太守、中郎将、都尉秩同,再往上一步就是将军与三公九卿。

左丰**不可谓不大,可刘备却不能接受,成为阉党中的一员后,刘备真没把握自己能跟曹操一样洗白。

“左黄门抬举备啦!备在涿郡家业被黄巾贼屠戮一空,实在拿不出更多的苇席来啦!”

左丰听了刘备的话,胖脸狰狞的说道:“刘玄德,尔可要想好啦!这可是陛下亲自过问的事?还是你觉得有宋侯爷的庇佑,某就拿尔没辙呢?”

刘备忖道:露出真面目来了吧!摇头道:“非备不愿为国出力,实无能为力。”

左丰不满的冷哼:“等着跟卢子干一起倒霉吧!”

左丰大摇大摆的从刘备营中走出,在有心人的散播下整个官军大营都知道左丰跟刘备密谋准备陷害卢中郎,这使得刘备军在官军中被孤立起来。

宗戈再次来到刘备大营,未进营在营外大喝:“卢中郎有请!”说完,拍马而去。

刘备受了一路的指指点点颇感郁闷,自己明明拒绝左丰的拉拢为何还被人戳脊梁骨呢?

刘备进帐的时候,卢植正奋笔疾书,看到刘备进来手下不停,口中却道:“大营内的传,你都知道了吧!”

刘备点头,有些委屈的解释道:“某明明已拒绝左丰的要求,为何军中还有如此传。”

卢植停下笔,将竹简铺开把自己的印绶盖将上去,卢植抬头道:“吾今年四十有几不过中郎将,而你只需奉献几张苇席即可上任骑都尉,为何不准别人眼红嫉妒?”

眼红,嫉妒?原来问题出现在这。刘备舒了口气,道:“子干公叫某来何事?”

卢植道:“吾已决心与张角对峙,尔在军中已无再建功勋的机会,现皇甫义真与贼张梁、张宝对峙于汝南,尔可领军前去相助,待尔等攻灭汝南、南阳黄巾就是冀州黄巾被灭之时。”

“诺!”

卢植说的很有道理,史书上刘备到皇甫义真处回来,董卓才与张角交手,看来卢植对自己这个学生也不是一点照顾也没有。刘备接过竹简,就去蔡邕处告别,蔡邕看着刘备道:“且记,勿与宦官交缠在一起。”

第八十章诈城

郭图是郭门庶子,听闻皇甫嵩、朱儁率军平叛就投入官军,却被一大群颍川士族照耀的毫无光点,好不容易见刘备在颍川士族的大受欢迎身边又无谋主就像毛遂自荐,听到刘备被传至郡廨府议事的消息,就把自己打扮一番,翻出过年才穿的儒袍早早地守候在郡廨府。***

郭图看到刘备出来,远远深施一礼:“玄德公好。”

“嗯!你也好?”

刚刚被颍川士族摆了一道的刘备看到身穿儒袍的郭图郁闷的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心里忖道:如果这不是在颍川士族的地盘,某一定给他一个教训。

郭图被刘备的态度弄得满脸潮红,都说刘玄德仁厚今日一见竟如此据傲,刘玄德某一定记得今日之辱。

刘备尚不知自己得罪了郭图,一肚碎念的出城,直趋城外的驻地。

“大哥,颍川士族什么时候来接受这数万黄巾贼众?”

关羽看到刘备忙上前迎道。刘备看着数万黄巾贼众再喝完稀粥后,自觉的将昨夜死去死尸搬出来烧掉,刘备心里有些泛酸:“多好的农民,可惜先被张角蛊惑又被士族抛弃,最终化为路边的一堆堆白骨,这就是他们最终的宿命”。

华歆见刘备脸色忧郁,瞬间猜到颍川士族的想法,毕竟数万黄巾贼众不是小数目,接纳下他们颍川士族的家底至少要被消耗掉五成以上,何况还有黄巾贼酋波才、彭脱残喘苟延?华歆道:“主公,目前吾等是去是留?”

留下,颍川士族亦不会接应粮草单凭农场内出产的粮食根本不够数万的口粮,去,数万黄巾贼众肯定带不上。数万人的性命就在刘备一念之间,刘备感到一股无形压力压得自己说不出话来,对华歆道:“吾心一乱,先生可为吾决断。”

华歆道:“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主公不必太多伤心。自青州以来,吾军多有损伤,又来不及补充,不若驱此黄巾贼众去兖州,与兖州黄巾争食。一则避开南北两支官军主战场,扬名天下,又可结交兖州士族,兖州刺史想必跟乐意为主公表功,三则可以练就一支强兵。”

“善。”

后世人早已不那么重视感,心中慈悲感更是淡薄,刚才不过心不好。被华歆寥寥数定下目标,刘备复收拾起心,吩咐身边的陈到道:“吩咐下去,各将各自挑选万人朝兖州进。”

“诺!”

陈留城下,刘备自陈留至颍川不过一日一夜,从颍川至陈留城下却用了整整五日,还不包括把一些苍头妇孺就在后面焚烧死尸搜集粮草。

一万黄巾贼众至陈留城下,陈留渠帅梁伯宁看着逶迤而来的一万大军皱眉:“今日可有波伯鱼与彭上使的消息吗?”

梁伯宁身旁的一黄袍大汉摇头:“回渠帅尚未有新消息传来,上次还是围官军于长社命吾等朝雒阳进。”

梁伯宁叹息:“官军有士族支持利久战,尔吾等只能快中取胜,可叹的是神上使只顾自家基业,却罔顾大贤良师定下的三路取雒阳之计,如今冀州、汝南黄巾被官军阻住,雒阳空虚正是吾兖州黄巾大放异彩的时候,神上使却在东郡训练什么黄巾力士,白白浪费战机,就算是南下徐州经营荆扬之地,与五斗米道汇合也行。哎!其眼中唯有自家基业,早晚必被官军所灭。”

苦蝤听着梁伯宁的絮叨目视下方的黄巾贼众默不语,梁伯宁絮叨完,无力的挥手:“下去问问是何方义军,希望不是汝南败军?”

梁伯宁说完,径自下了城墙望郡廨府而去。

苦蝤无奈的在城头大声喝问:“下方是何方义军,为何来吾陈留?”

刘备本想先在城下耀武一番等后方援军到来再攻城,听到城上的苦蝤大声喝问,忙道:“某乃汝南富陂头目邓当,波大渠帅被皇甫老贼一把火烧的大败,吾等被小股官军追赶盲目下至此,兄弟们已经数日未吃饭食,还请城上的渠帅给口饭吃。”

波大渠帅败啦!苦蝤大吃一惊,看城下贼众一身风尘仆仆不像有诈,再说波才一败官军迟早东来,苦蝤心想不若收留他们到时抵挡官军时也多一分把握,他也想过禀报梁伯宁知晓,可梁伯宁刚刚絮叨完,苦蝤不想再听他絮叨,不如等渠帅心好些再报于他知晓。

苦蝤虽然心里已信了八成,出于谨慎他决定带亲卫出城再验一番真假:“稍待,待某下城出迎。”

这么顺利!几句话就让城头的渠帅打开城门出迎,这不是开玩笑或是阴谋吧!刘备看向身边的华歆,华歆微微点头附耳道:“主公,不妨看看形势再决定。”

城门大开,苦蝤一身盔甲鲜明手持长矛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数百黄巾锐士出城而来,看着对面黄巾贼众身上的斑斑血迹连最后一点疑虑也打消,拍马上前:“那位是邓当渠帅,某乃苦蝤,还请上前一唔。”

刘备拍马上前,其实他也很无奈把真邓当放在后面统帅数万黄巾苍头妇孺,本来一人统一万妇孺诸将很欢喜,没过半个时辰就纷纷到刘备处叫苦,数万黄巾贼竟然还没完全离开驻地。刘备为自己拍脑袋的决定悔恨,在华歆的建议下让各将挑选一些青壮加入麾下,命邓当统帅大部尾随而来。

“某乃邓当,见过苦蝤渠帅。”

苦蝤见刘备长臂大耳气度不凡,心中大惊脱口问道:“瞿成渠帅可好?”

刘备摇头:“不知渠帅问的哪个瞿成渠帅?某怎么没印象啊?”

苦蝤脸色一僵随即笑容满面:“哈哈!看某这记性,是某记错啦!邓渠帅请入城,至于你的部下就先留在城外,某会为他们送来饭食如何?”

“多谢苦蝤渠帅!”

刘备好像感到哪里不对,跟苦蝤两马相交时突然听到高顺大喝:“主公,小心贼有诈。”

刘备毫不怀疑的滚下马,苦蝤已举起大刀朝刘备坐下爪电飞黄砍来。徐晃大喝:“贼受死!”

暗自摘下的弓箭准备好射的弓箭端起,朝着苦蝤就是一箭,学自吕布的箭术在关键时刻建功,一箭射中苦蝤的咽喉。

华歆趁机挥动令旗,三军一拥而上朝陈留城门处杀去。苦蝤亲卫抢过苦蝤的尸体就往陈留城逃去,连一旁滚落下马的刘备都顾不上杀。

第七十八章管饭拐来的陈到吕蒙

刘备率军离开广宗战场直趋颍川战场,一千三百骑星夜兼程到达颍川时长社方向火光耀天,刘备等人快马赶来陆续碰到黄巾败军都被大军驱散。

大群的黄巾贼涌将上来几乎将刘备军淹没,刘备无奈只能一边收降黄巾贼众一边缓慢朝前攻击。

“前方何人聚众?某乃人公将军麾下严政,奉人公将军钧令:尔等拦住追击官军为主力突围争取时间。”

一将率几十骑来报,手里拿着一个木牌,与邓茂的无甚差别。

张飞、吕布各自跃跃欲试,刘备却给他们二人使眼色:不准轻易妄动,二人不解但也不敢妄动。

正当刘备询问:“地公、人公将军何在时,人群中一少年郎大呼:“渠帅小心,他们是官军!””

严政闻一愣拍马就撤,吕布搭弓就射,严政大呼一声捂着手臂逃进黑夜中。

一少年扭着一个满脸血污的少年来到刘备面前:“将军,刚刚就是这人大呼提醒黄巾贼的?”

“呸!你才是贼?某是大贤良师的兵。”

刘备见少年中张角之毒颇深毫不惧死,问道:“哦!不知你是大贤良师坐下那位?”

那少年满脸自豪的道:“某乃富陂吕蒙是也!”

吕蒙?刘备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眼前这位不足一米高的小家伙就是擒杀关羽的吕蒙,不过看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气倒像东吴大都督吕蒙。

一个黄巾摸额的大汉扑将过来:“舍弟年幼不甚晓事,还请将军放舍弟一命。”

若是旁人也就放啦!可吕蒙还是收在身旁吧!省得他流落在外忧劳成疾而死。刘备用刀指着伏地大汉问道:“尔又是何人?”

那大汉支支吾吾有心隐瞒,可被收降的黄巾贼中颇有人认识自己,只能老实交代:“某乃邓当!”

邓当?刘备与韩当脸色有些诡异,几个月前韩当还借用他的名字诱出高矮子、差点斩杀邓茂,不想今日竟能碰到正主。

“那就有你来统帅这些黄巾降卒吧!”

“某?”

邓当听到刘备的话有些不敢置信,不过随即醒悟过来,给刘备磕头谢恩:“多谢将军不杀之恩,阿蒙还不快给将军磕头。”

小家伙冷哼:“某才不磕呢?”

“你?”

气急的邓当正想一巴掌拍过去,却被刘备阻止:“算啦!何必跟一个小孩子置气?从今天起就让他跟在某身边吧!”

“啊?”

邓当有些难以接受的看向刘备,刘备道:“怎么?你有意见吗?”

“呃!呃!”

邓当呃了半天才道:“没意见。”

捉吕蒙过来的少年见刘备把吕蒙收在身边不解的问:“将军为何把这坏事小贼收在身边?”

吕蒙听到有人叫自己小贼不满的怒哼,刘备解释道:“小兄弟,你想他这么大时敢守着官军冲叛贼大呼官军在此吗?”

那少年闻摇头,吕蒙却高傲的扬起头,刘备又道:“吾亦不能,为了不让他危害世人,累及老母亲眷,吾只好把他收在身边**。”

“将军真仁义也!”

少年双目敬服看向刘备,吕蒙满脸不乐意,自己哪有那么坏?

刘备见少年如此少年老成,随口问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某乃汝南陈到。”

陈到?刘备眼睛差点凸出来,今日什么日子?收了吕蒙送个邓当还能引出陈到,陈到虽然在三国演义中声名不显,可三国志对其评价不低亚于赵云,统帅白毦兵,这才是刘备真正的保镖头子,刘备差点一句保镖兄出口。

“家中尚有何人?”

“只有某一人。”

“那就跟着某吧!有某吃的就有你吃的。”

“多谢主公。”

听到管吃,陈到双眼放亮的跪到在地口称主公。吕蒙极为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身就问道:“管不管某饭吃?”

“叫不叫主公?”

吕蒙激灵的点头,奶声奶气的叫道:“蒙见过主公。”

刘备满意的点头,吕蒙突然又道:“主公,某还有老母、老姐、外甥,您不会看她们饿着吧!”

“呃!不会。”

被吕蒙生生摆了一道的刘备郁闷的答话,吕蒙得意的向自己老母表功去啦!

天色将明,刘备身边已聚拢数万黄巾乱贼,一彪军自背后袭来,刚刚安稳下来的黄巾贼众一片慌乱。

在外围巡逻收降的张飞当场就带人与其交战起来,刘备闻声率军赶去支援,吃饱喝足的吕蒙趁机躲到邓当身旁:“姐夫,我们要不要趁机逃窜?”

邓当道:“你不是认了主公吗?干嘛又想逃窜?”

吕蒙摸着脑袋道:“我们是贼,他们是官,怎么会是一波的呢?”

邓当道:“外面到处都是官军,你想往那逃窜?”

邓当一句话懵翻了吕蒙,郁闷的小吕蒙一回头就看到陈到怀抱缳刀正盯着自己,该死的陈大个,怎么能那么忠心呢?

刘备率军感到黄巾贼众后方就看到一个黑面身材矮小的家伙被张飞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麾下的士兵也被张飞本部冲的七零八落,一杆大旗随风飘扬,旗上隐约绣着几个字“骑都尉沛国曹”。

骑都尉沛国曹,又在长社战场,刘备第一个念头就是碰到曹操曹老板啦!刘备有心趁机斩杀曹老板,可他麾下数千人黄巾贼众亦有数万人,除非刘备揭竿造反否则还真不能杀曹老板。

“翼德,还不住手。”

刘备喝住张飞,在马上施礼:“某乃涿郡司马刘备,奉北中郎将卢公之命前来协助皇甫中郎、朱中郎共破颍川黄巾,不知足下是?”

刘备明知故问,曹操却肃然起敬,刘备剿灭幽州黄巾、解青州之围、死磕黄巾力士不败的名头,经蔡邕、华歆、郭毅等人的有意宣传已是天下皆知。曹操道:“原来是玄德兄,玄德兄为何与黄巾贼搅在一起?”

“太平贼可恶,可毕竟大部分黄巾贼都是农夫出身,何必赶尽杀绝呢?”

“玄德兄仁厚。”

曹操虽嘴里如此说,心里却不赞同刘备的做法,既以做了贼岂能再为农夫?

第八十一章陈留复

陈留郡廨,梁伯宁一腔怀才不遇的郁闷,喝着陈留太守才能喝的美酒,看着大士族才能欣赏的舞蹈却心烦意乱的紧,他把这一切都归罪于自己的怀才不遇。***

“渠帅,渠帅不好啦!官军大举攻城啦!”

一个在城头看到苦蝤被人一箭射杀的头目,快马朝郡廨府的梁伯宁报告。

“啊?”梁伯宁一惊,手里的酒樽摔落在地,他只是一个寒门士子四处求学不成才转身投到太平道门下,本想靠着黄老道学跻身官场,不料宦官势力暴涨、朝局**不堪,他只能跟着张角一条道走到黑,才能什么的?那玩意真的很高深?

梁伯宁大急的问道:“有多少官军?苦蝤呢?”

“大约万余官军,苦蝤渠帅已被官军射杀。”

苦蝤被射杀?万余官军,梁伯宁终于稳住心神,这不是早晨赶来的黄巾贼众吗?怎么变成官军啦?

“渠帅快逃吧!再晚官军就要杀来啦!”

梁伯宁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连连点头,想起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那头目还以为梁伯宁想以身殉城,一把拽起梁伯宁:“渠帅,波大渠帅尚抵挡不住官军,何况我们呢?快走吧!”

那头目拖着梁伯宁出了郡廨府带着陈留城仅剩的一千黄巾锐士出东门欲投东郡卜己。

刚到城门处就遇到一股家兵拥着一将到来,为那人大喝:“梁伯宁休走,留命于吾。”

梁伯宁顿时慌了神,那头目指了一黄巾锐士头目道:“速去拦住卫兹,某护送渠帅出城。”

“诺!”

那锐士头目率一百黄巾锐士朝卫兹杀来,只一合卫兹就被那黄巾锐士头目打落马下,幸赖家奴拼死相救才逃的一命,手下家兵被黄巾锐士一番追杀。

卫兹狼狈的逃脱黄巾锐士的厮杀,一员大将驱马朝卫兹而来,卫兹大叫:“难道某陈留卫兹就要死于此时吗?”

卫兹闭目等死,好一阵不见刀戟加身才睁眼,睁眼却见那大将勒马身前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接着就听那大将坏笑:“卫兹先生为何如此狼狈?”

卫兹见对方不杀自己才放心,又听对方打趣自己,诧问:“足下认识某?”

“先生不是刚刚自报名号吗?”

卫兹一拍脑袋,想起刚才糗事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突然想到往东郡方向逃窜的梁伯宁,大呼:“将军,贼酋梁伯宁出东门往东郡方向去啦!”

哦!刘备顾不得再看卫兹的笑话,脸色一整吩咐身边的高顺道:“子穆速去追击梁伯宁,如遇大股黄巾贼不要恋战速回。”

“诺!”

高顺率五百白毦兵径直出东门而去。

各将手下人马大增,刘备也把白毦兵扩充到五百,刚刚抽出的四百白毦兵有一半是从之前一千五百骑中挑选出来的,剩余一半从数万黄巾贼众中挑选得来,所有人都是高顺亲手挑选。

“先生且随某去郡廨府,陈留城复后陈留之事还望先生多提点。”

刘备亲自下马将卫兹扶上马为其牵马前行,华歆微微点头:主公果然有人主之望。

卫兹晕乎乎的坐在马上,看着为自己牵马的刘备尚有几分不敢置信,我在做梦吗?做梦吗?还是做梦呢?

“先生,请下马。”

刘备在一旁伸手,卫兹终于清醒些忙滚鞍下马,拜道:“老朽不过一贾人,何德何能得大人如此厚待,大人真真折煞老朽啦?”

“先生,吾破陈留唯有先生举兵响应,先生真义士,当的备如此。”

刘备的作秀让卫兹尴尬不已,他本来跟东平寿张张邈张孟桌约好里应外合破了黄巾贼,听到贼众乱喊:“官军破城啦!”还以为张邈杀来了呢?才率数百家奴响应,谁知闹成这般?

“老朽哪懂打仗?此战全赖大人指挥有方。”

“请!”

卫兹坐在郡廨府上座上有些坐立不安,刘备把反应一一收在眼底,这位卫兹还没有以后资助曹操起事的眼光,不过这不正是刘备所要的吗?

“先生,备初至陈留,不知陈留旧事,先生以为某去后何人可掌陈留大事?”

卫兹不假思索的道:“东平张邈可为之。”

果然张邈不在东平而在陈留附近,刘备道:“张孟卓的名声吾深知,可其不应在东平吗?”

卫兹强压下紧张,道:“司马不知,张孟卓刚被朝廷征召为骑都尉,不瞒玄德公党锢之祸时张骑都尉就隐匿在陈留,因此被征召为骑都尉也逗留在陈留附近?数与贼交战,可惜皆败北。”

刘备闻点头:“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知道。”

“还请先生速请其来主持陈留大事。”

“诺!”

卫兹大喜的喝道,起身就欲离去。

刘备轻轻摆手:“先生勿慌,吾自长社来,军中所剩粮草已不多。”

卫兹拍着胸脯道:“包在兹身上。”

刘备在卫兹身上作秀的姿态,很快传入陈留城各士族耳中,城内黄巾贼很快在诸士族出兵相助下剿灭。

夜幕降临时,一彪军自城外来,为的一人袍服戴冠,守在城门处的卫兹大呼:“孟卓公,孟卓公。”

张邈看到卫兹道:“是子许吗?”

“正是兹。”

张邈遂率军入城,刚至郡廨府就看到陈留各大族齐聚一堂,蔡氏蔡睦、蔡谷两兄弟,文氏文生,卫氏卫臻、王氏王楷、王塑,李氏李路等人大声讨论什么?卫兹轻轻咳嗽一声,诸人看到张邈大喜:“孟卓公来啦!”

“孟卓公。”

……

招呼打完,王楷问道:“孟卓公,可知这位刘备刘玄德何许人也!怎能轻易诈开城门?半日复陈留,不会有诈吧?”

张邈老脸一红,一个不知名的刘备半日不到尽复陈留城,自己得陈留诸族无数钱财却连战连败,一比之下张邈无地自容,清咳一声:“前些时日听人说起过,这刘备刘玄德是子干兄的门生,跟伯喈公交深厚,这仲绲兄该知道啊!”

蔡睦被点名,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兄确实来信说是去介休拜祭林宗公,至于这个刘玄德却从未提起过。”

其实蔡睦不知,蔡邕的信使已至圉县,只是陈留被黄巾攻破,圉县族人无法把消息传递过来,更不知自己的女儿被许给了刘备。

第七十九章排外的颍川士族

show_d(); 曹操与刘备一同前往长社县城,刚上路就对张飞的赞赏之滔滔不绝,这让刘备忌惮万分,连忙吩咐关羽、徐晃、吕布等人守在原地不必跟来,自己只带高顺、张飞二人前往长社。

一路上不少黄巾死尸就那么直挺挺的摆在地上,还有不少伤者痛呼不止,刘备心下不忍对身旁的高顺道:“子穆,你回去吩咐二弟、奉先率人收拢尸体就地火化,照顾伤者。”

曹操闻:“玄德兄果真仁义,不过为何要火化就地掩埋不更好吗?”

刘备自然不能告诉曹操火化是个噱头,实际上他会把所有死尸收进农场当养分,自进入冀州以来光收拢死尸农场就从26级升到29级,从十几级收集百余具尸体就能升级,到现在收集几十万尸体才会升一级,到30级可能得百万尸体才能升一级!

长社城头,一身材魁梧的老将矗立在城门上,身旁同样站立着一儒雅老者,二人并肩而立在旭日照耀下显得特别和谐。

身边一文士看到远处驰来的烟尘大喜:“主公,且看,此必是曹孟德追击贼张宝回来啦!”

老将拈须点头,老将身旁的文士道:“不知孟德有没有斩杀张宝,若能斩杀张宝也算断了张角一臂。”

“哼!张宝身边有上千黄巾力士守护,岂是如此好杀的?”

一个农夫打扮的儒士不屑的说道,邀天大功怎能落入阉党之手。

“不错,不错,仲弓公所不错。”

城头上的儒士纷纷点头应合。

老将身旁的文士脸色难看起来,曹孟德其祖乃故中常侍曹节,曹节宦官前头目,自己却是被张让、赵忠等人推举出来,那自己不也是阉党吗?文士想到自己初到颍川时被波才连打几个败仗,不正是颍川士族的不配合吗?心里暗恨:好个陈仲弓,现在不是你向张让低头的时候啦!

早年宦官势大时,张让父亲死还葬颍川,颍川士族无人拜祭张让大怒,陈寔闻此曾出邙山拜祭,使得颍川士族赖以保存。

曹操率大军入城,自与刘备亲上城头,那文士看到上前几步迎道:“孟德此去辛苦,可有斩杀张宝?”

曹操小眼一转:“未曾,操于半路识一英雄,故未曾建全功。”

刘备眼皮一挑,呵!你没斩杀张宝全赖碰到我?陈寔等颍川士族也冷笑不已,宦官之后果然奸诈无比。

还没等刘备回神,曹操就拉着刘备的手疾步到文士面前道:“玄德兄,这位长者就是中郎将、持节朱儁,公伟公,这位是北中郎将卢子干公的门生涿郡司马刘备,在青幽一代颇有战功。”

朱儁听到是卢植的门生,露出笑容:“哦!子干兄的门生,子干兄在冀州如何?”

“子干公在广宗筑高寨挖深沟,准备将贼酋张角团团围住,以待公伟公、义真公破汝南、南阳黄巾。”

朱儁闻点头,卢子干果然人杰,凭一己之力果然拖住张角与其麾下的四千黄巾力士,坐观自己与皇甫义真立功真大儒也!吾不如也!

陈寔大步上前,道:“可是卢子干的门生?”

刘备见其走在颍川士族前方必是大儒,只不知是颍川四长的哪位?刘备忙施礼:“晚生涿郡刘备见过先生。”

陈寔满意点头,抚须道:“果然有几分卢子干的英气,虽书生亦知兵事,大儒也!”

曹操趁机道:“这位是太丘公。”

太丘公,不就是颍川四长的陈寔吗?其曾任太丘长故被人成为陈太丘,是颍川四长唯一还存活于世的人,其子陈纪、陈谌,其孙陈群具为大儒。

“备不识太丘弓当面,如有失礼处还请太丘弓海涵。”

陈寔满意的为刘备介绍颍川士族荀爽、荀堪、荀悦、郭僖、韩斌、韩融、钟瑜等人,一干人等皆在史书上留名让刘备不仅感叹颍川名士何其多也!为何独幽州无几也!

皇甫嵩在远处看着刘备与颍川士族在一起谈笑甚欢,陈寔却无引荐自己的念头,皇甫嵩唯恐颍川就此搭上卢植,那平定豫州之功还有自己什么事吗?皇甫嵩看向朱儁,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缠几下便俱明了对方的意思。

可陈寔霸占着刘备,还是以长者接见晚辈的姿态,皇甫嵩只能等候,幸好耐心并不错。

早晨的庆功宴很简单,多数人喝醉后就去休息,昨夜大战一夜加上酒精的效果一下睡得次日,刘备只能静静等候,原地驻守的吕布、关羽派来三波特使都被刘备打回去。

“刘司马可在?皇甫中郎有请!”

刘备正在练剑,陈到引着一个文士来访,那文士看到刘备再练剑止住欲喊刘备的陈到,自己在一旁观看直到刘备收剑才道。

刘备转身看到文士,记得有人曾介绍过是皇甫嵩的行军司马傅燮傅南容,刘备对他记忆最深刻的事就是劝皇甫嵩趁机造反,不过也有人说他是个大忠臣。

“南容先生,皇甫中郎因何事见召?”

傅燮道:“皇甫中郎、朱中郎俱在,陈太丘等士族也在。”

刘备环视一圈唯独不见陈寔,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自己安慰自己可能还没休息好!

“备见过皇甫中郎、朱中郎,诸位先生。”

“玄德,不必多礼,卢子干的信吾见阅。今贼张宝、张梁势穷力孤势必会投广宗,玄德不妨星夜赶回广宗,助卢子干一臂之力。”

皇甫嵩意思已很明确,从来哪来回哪去!颍川不是你待的地。

韩斌亦点头:“皇甫中郎所甚是,这下张角五千黄巾力士齐聚,卢子干压力必然骤增,玄德还是速回广宗!”

豫州战事即将平定,皇甫义真、朱公伟也已低头,豫州军功大部也分夺干净实在没有刘备插一手的地方。

白跑一趟,刘备实在不甘心,昨天韩斌还一口一个贤侄的叫着,今日就翻脸不认人,士族果然利益至上。合着昨日就成颍川士族**皇甫嵩朱儁的那根棍子。

“那城外备收拢的数万黄巾贼怎么办?”

刘备实在忍不住这口气出问道。

一时间皇甫嵩、颍川士族皆无,朱儁叹息一声,道:“素闻玄德仁义,既已收拢数万黄巾贼不如收入麾下,至广宗卢子干处也能出一份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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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诈城

郭图是郭门庶子,听闻皇甫嵩、朱儁率军平叛就投入官军,却被一大群颍川士族照耀的毫无光点,好不容易见刘备在颍川士族的大受欢迎身边又无谋主就像毛遂自荐,听到刘备被传至郡廨府议事的消息,就把自己打扮一番,翻出过年才穿的儒袍早早地守候在郡廨府。壹小说 w≦w<w<.≦1xiaoo

郭图看到刘备出来,远远深施一礼:“玄德公好。”

“嗯!你也好?”

刚刚被颍川士族摆了一道的刘备看到身穿儒袍的郭图郁闷的点头,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心里忖道:如果这不是在颍川士族的地盘,某一定给他一个教训。

郭图被刘备的态度弄得满脸潮红,都说刘玄德仁厚今日一见竟如此据傲,刘玄德某一定记得今日之辱。

刘备尚不知自己得罪了郭图,一肚碎念的出城,直趋城外的驻地。

“大哥,颍川士族什么时候来接受这数万黄巾贼众?”

关羽看到刘备忙上前迎道。刘备看着数万黄巾贼众再喝完稀粥后,自觉的将昨夜死去死尸搬出来烧掉,刘备心里有些泛酸:“多好的农民,可惜先被张角蛊惑又被士族抛弃,最终化为路边的一堆堆白骨,这就是他们最终的宿命”。

华歆见刘备脸色忧郁,瞬间猜到颍川士族的想法,毕竟数万黄巾贼众不是小数目,接纳下他们颍川士族的家底至少要被消耗掉五成以上,何况还有黄巾贼酋波才、彭脱残喘苟延?华歆道:“主公,目前吾等是去是留?”

留下,颍川士族亦不会接应粮草单凭农场内出产的粮食根本不够数万的口粮,去,数万黄巾贼众肯定带不上。数万人的性命就在刘备一念之间,刘备感到一股无形压力压得自己说不出话来,对华歆道:“吾心一乱,先生可为吾决断。”

华歆道:“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主公不必太多伤心。自青州以来,吾军多有损伤,又来不及补充,不若驱此黄巾贼众去兖州,与兖州黄巾争食。一则避开南北两支官军主战场,扬名天下,又可结交兖州士族,兖州刺史想必跟乐意为主公表功,三则可以练就一支强兵。”

“善。”

后世人早已不那么重视感,心中慈悲感更是淡薄,刚才不过心不好。被华歆寥寥数定下目标,刘备复收拾起心,吩咐身边的陈到道:“吩咐下去,各将各自挑选万人朝兖州进。”

“诺!”

陈留城下,刘备自陈留至颍川不过一日一夜,从颍川至陈留城下却用了整整五日,还不包括把一些苍头妇孺就在后面焚烧死尸搜集粮草。

一万黄巾贼众至陈留城下,陈留渠帅梁伯宁看着逶迤而来的一万大军皱眉:“今日可有波伯鱼与彭上使的消息吗?”

梁伯宁身旁的一黄袍大汉摇头:“回渠帅尚未有新消息传来,上次还是围官军于长社命吾等朝雒阳进。”

梁伯宁叹息:“官军有士族支持利久战,尔吾等只能快中取胜,可叹的是神上使只顾自家基业,却罔顾大贤良师定下的三路取雒阳之计,如今冀州、汝南黄巾被官军阻住,雒阳空虚正是吾兖州黄巾大放异彩的时候,神上使却在东郡训练什么黄巾力士,白白浪费战机,就算是南下徐州经营荆扬之地,与五斗米道汇合也行。哎!其眼中唯有自家基业,早晚必被官军所灭。”

苦蝤听着梁伯宁的絮叨目视下方的黄巾贼众默不语,梁伯宁絮叨完,无力的挥手:“下去问问是何方义军,希望不是汝南败军?”

梁伯宁说完,径自下了城墙望郡廨府而去。

苦蝤无奈的在城头大声喝问:“下方是何方义军,为何来吾陈留?”

刘备本想先在城下耀武一番等后方援军到来再攻城,听到城上的苦蝤大声喝问,忙道:“某乃汝南富陂头目邓当,波大渠帅被皇甫老贼一把火烧的大败,吾等被小股官军追赶盲目下至此,兄弟们已经数日未吃饭食,还请城上的渠帅给口饭吃。”

波大渠帅败啦!苦蝤大吃一惊,看城下贼众一身风尘仆仆不像有诈,再说波才一败官军迟早东来,苦蝤心想不若收留他们到时抵挡官军时也多一分把握,他也想过禀报梁伯宁知晓,可梁伯宁刚刚絮叨完,苦蝤不想再听他絮叨,不如等渠帅心好些再报于他知晓。

苦蝤虽然心里已信了八成,出于谨慎他决定带亲卫出城再验一番真假:“稍待,待某下城出迎。”

这么顺利!几句话就让城头的渠帅打开城门出迎,这不是开玩笑或是阴谋吧!刘备看向身边的华歆,华歆微微点头附耳道:“主公,不妨看看形势再决定。”

城门大开,苦蝤一身盔甲鲜明手持长矛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数百黄巾锐士出城而来,看着对面黄巾贼众身上的斑斑血迹连最后一点疑虑也打消,拍马上前:“那位是邓当渠帅,某乃苦蝤,还请上前一唔。”

刘备拍马上前,其实他也很无奈把真邓当放在后面统帅数万黄巾苍头妇孺,本来一人统一万妇孺诸将很欢喜,没过半个时辰就纷纷到刘备处叫苦,数万黄巾贼竟然还没完全离开驻地。刘备为自己拍脑袋的决定悔恨,在华歆的建议下让各将挑选一些青壮加入麾下,命邓当统帅大部尾随而来。

“某乃邓当,见过苦蝤渠帅。”

苦蝤见刘备长臂大耳气度不凡,心中大惊脱口问道:“瞿成渠帅可好?”

刘备摇头:“不知渠帅问的哪个瞿成渠帅?某怎么没印象啊?”

苦蝤脸色一僵随即笑容满面:“哈哈!看某这记性,是某记错啦!邓渠帅请入城,至于你的部下就先留在城外,某会为他们送来饭食如何?”

“多谢苦蝤渠帅!”

刘备好像感到哪里不对,跟苦蝤两马相交时突然听到高顺大喝:“主公,小心贼有诈。”

刘备毫不怀疑的滚下马,苦蝤已举起大刀朝刘备坐下爪电飞黄砍来。徐晃大喝:“贼受死!”

暗自摘下的弓箭准备好射的弓箭端起,朝着苦蝤就是一箭,学自吕布的箭术在关键时刻建功,一箭射中苦蝤的咽喉。

华歆趁机挥动令旗,三军一拥而上朝陈留城门处杀去。苦蝤亲卫抢过苦蝤的尸体就往陈留城逃去,连一旁滚落下马的刘备都顾不上杀。

第八十二章假陈留太守

“看,刘玄德来啦!”

不知谁喊了一句,众士族纷纷朝内堂出口看去,长臂过膝大耳垂肩的八尺大汉,异人之相,身后跟着一个枣红脸五绺长须的九尺大汉和一个儒雅男子,极符合陈留士族的幻想——半日破陈留的刘玄德果非凡人。***≧壹>小说 w≤.1xiaoo

“见过刘司马。”

“诸位长者无需多礼,折煞备也!今日备妄自做主请诸位来有二事,一是陈留城复不可无主,诸位不妨推举一位德高望重者暂摄陈留郡事?”

刘备大剌剌的坐在主位上,看着场中的诸人说道。

张邈皱眉道:“此恐与制不符吧?”

“这就与备所说第二件事有关,备即将伐东郡黄巾,陈留不可无主事者,再说粮草军械也需要陈留的大力支持!”

刘备说完,蔡睦先附和:“若如此,陈留的确应该留个人主事,吾推荐孟卓,孟卓身为八厨之一在陈留颇有名望,定能让陈留迅平静下来。”

张邈听后心中大喜却摆手道:“吾乃东平寿张人,在陈留论名望又谁比的过蔡家。”

蔡睦摆手:“自家父被诬下狱后,吾正日在家闭门读书,哪里会处理政事?还是孟卓兄来吧!”

张邈经过与黄巾数战皆败的教训才知道自己不适合统兵,在后方调度粮草处理政事才是自己的专长,张邈依旧谦虚:“论政事才能当推王文轩,其三为郡功曹、四辟州府,在座的人无人可及他啊!”

王楷微微一笑:“让楷处理杂事,楷责无旁贷,可若让楷拿主意那就是为难楷啦!楷还是觉得孟卓兄坐镇陈留较好。”

刘备听几人推来推去,道:“既然三位德高望重,不妨一起坐镇陈留,吾等进东郡也能安心不是?”

刘备此一出,陈留士族纷纷应合。

“那邈(眭、楷)就愧受啦!”

刘备见三人接受,又道:“诸位既然接受此职,务必办好以下几事,一放榜安民,要让陈留百姓知晓黄巾贼已被剿灭,陈留已重归大汉王朝治下;二向整个兖州出檄文,陈留已复,吾将率军前往东郡平叛希望兖州士族给予支持;三加紧准备好足够的军粮和军械,还要督造攻城云梯等物以备不虞之用。”

张邈等人连连点头:“刘司马放心,这三件事吾等一定同心协力办好,绝不会拖刘司马的后腿。”

刘备看着其余士族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知道他们的用意道:“其余诸君可派自家青壮随某一起征伐东郡,为平定兖州出一份力。”

“刘司马放心,吾等一定有人出人有粮出粮,甚至还可以自备军械、盔甲、战马。”

陈留士族一个个兴高采烈的离去,刘备派人将离去的张邈请到后宅,张邈有些疑惑的来到后宅,刘备早已备下酒宴。

宾主二人坐定,张邈端着酒樽道:“玄德单请邈,不知有何吩咐?”

张邈明显想歪啦!也是刘备谁都不请偏请张邈一人,岂不是另有含义?在大汉王朝升官举孝廉送礼已是常事。

刘备道:“孟卓公乃骑都尉两千石大员,备不过一小小司马六百石,备怎敢吩咐孟卓做事?备此去东郡兵力、粮草、军械皆不足可谓生死未卜。”

张邈舒了口气:“某不知兵事,而玄德半日既破陈留黄巾自然可以吩咐吾,至于兵力、粮草、军械的事邈一定全力为之,绝对不会拖玄德的后腿。”

“孟卓公如此说,备就放心啦!备听闻孟卓公麾下有一神力者不知其安在?”

刘备见张邈上套,急忙道。

神力者?张邈咀嚼着刘备的话,突然想起营中的黑脸大汉,点头道:“的确有这么一个人,玄德问他作甚?”

陈留典韦,三国有名的猛将,问他当然是想收了他。自从刘备一日内收了吕蒙、陈到、邓当三人后就信心爆棚,来到陈留就觉得自己一定能收复典韦。于是道:“吾麾下大将不多,闻其甚勇猛吾欲以其为先锋。”

“嗯!这样,很好!”张邈抚须而笑:“吾常为子满在吾麾下不得施展才华而扼腕,今日能到玄德麾下建功立业也算了吾一心愿,吾在陈留还有数百游侠,索性一起送于玄德麾下。”

刘备闻大喜,连连跟张邈道谢,张邈对刘备谦虚的态度也感到万分满意,一时宾主尽欢。

陈留城内的郡廨府宾主尽欢,东郡的郡廨府内,梁伯宁在匍匐在地上,拼命的朝坐在主位的道士磕头:“神上使饶命,饶命啊!”

神上使闭目养神,语气平静的说:“半日不到偌大的陈留城,数万黄巾精锐就丧于尔手,尔还有什么好苟活的?还是归灵去吧!”

归灵?梁伯宁浑身一个激灵,道:“卜己,尔不能杀某,某是大贤良师亲派的陈留渠帅,尔若杀某不仅大贤良师不会同意,兖州的同门也不会轻易善甘罢休的。”

卜己身边一个须洁白道风仙骨的老者道:“神上使三思,虽说梁渠帅有错,可大错已铸就,此时斩杀大将岂不是让官军看笑话?吾等又损失一员大将。”

卜己闻猛地睁开眼睛瞪着梁伯宁,怒哼一声:“这次某就看在张伯的面子且把尔之级暂寄存在尔肩膀上,吾拨尔一万人马,限尔三日内再破陈留,如延期不破。二罪并,到时天公将军亲自来求,吾亦必杀之。”

梁伯宁知道卜己如此做是为了铲除大贤良师在兖州的根基,好让卜家世代占据兖州。

可为了活命,梁伯宁不得不再向陈留城而去,三日内破城尚有一线生机,若待在东郡必死无疑。

梁伯宁一边集合卜己给自己的一万青壮,一边召集在东郡各地的太平道核心弟子来援,两万大军很快在东郡城下集合完毕,稍稍有些安全感的梁伯宁才下令朝陈留城进。

陈留城下,刘备同样集合一万五千人马朝东郡进,两支军队一触即,若谁先能现对方的存在就能取得关键性的胜利。

第八十一章陈留复

show_d(); 陈留郡廨,梁伯宁一腔怀才不遇的郁闷,喝着陈留太守才能喝的美酒,看着大士族才能欣赏的舞蹈却心烦意乱的紧,他把这一切都归罪于自己的怀才不遇。

“渠帅,渠帅不好啦!官军大举攻城啦!”

一个在城头看到苦蝤被人一箭射杀的头目,快马朝郡廨府的梁伯宁报告。

“啊?”梁伯宁一惊,手里的酒樽摔落在地,他只是一个寒门士子四处求学不成才转身投到太平道门下,本想靠着黄老道学跻身官场,不料宦官势力暴涨、朝局**不堪,他只能跟着张角一条道走到黑,才能什么的?那玩意真的很高深?

梁伯宁大急的问道:“有多少官军?苦蝤呢?”

“大约万余官军,苦蝤渠帅已被官军射杀。”

苦蝤被射杀?万余官军,梁伯宁终于稳住心神,这不是早晨赶来的黄巾贼众吗?怎么变成官军啦?

“渠帅快逃!再晚官军就要杀来啦!”

梁伯宁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连连点头,想起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那头目还以为梁伯宁想以身殉城,一把拽起梁伯宁:“渠帅,波大渠帅尚抵挡不住官军,何况我们呢?快走!”

那头目拖着梁伯宁出了郡廨府带着陈留城仅剩的一千黄巾锐士出东门欲投东郡卜己。

刚到城门处就遇到一股家兵拥着一将到来,为那人大喝:“梁伯宁休走,留命于吾。”

梁伯宁顿时慌了神,那头目指了一黄巾锐士头目道:“速去拦住卫兹,某护送渠帅出城。”

“诺!”

那锐士头目率一百黄巾锐士朝卫兹杀来,只一合卫兹就被那黄巾锐士头目打落马下,幸赖家奴拼死相救才逃的一命,手下家兵被黄巾锐士一番追杀。

卫兹狼狈的逃脱黄巾锐士的厮杀,一员大将驱马朝卫兹而来,卫兹大叫:“难道某陈留卫兹就要死于此时吗?”

卫兹闭目等死,好一阵不见刀戟加身才睁眼,睁眼却见那大将勒马身前一脸怪异的看着自己,接着就听那大将坏笑:“卫兹先生为何如此狼狈?”

卫兹见对方不杀自己才放心,又听对方打趣自己,诧问:“足下认识某?”

“先生不是刚刚自报名号吗?”

卫兹一拍脑袋,想起刚才糗事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突然想到往东郡方向逃窜的梁伯宁,大呼:“将军,贼酋梁伯宁出东门往东郡方向去啦!”

哦!刘备顾不得再看卫兹的笑话,脸色一整吩咐身边的高顺道:“子穆速去追击梁伯宁,如遇大股黄巾贼不要恋战速回。”

“诺!”

高顺率五百白毦兵径直出东门而去。

各将手下人马大增,刘备也把白毦兵扩充到五百,刚刚抽出的四百白毦兵有一半是从之前一千五百骑中挑选出来的,剩余一半从数万黄巾贼众中挑选得来,所有人都是高顺亲手挑选。

“先生且随某去郡廨府,陈留城复后陈留之事还望先生多提点。”

刘备亲自下马将卫兹扶上马为其牵马前行,华歆微微点头:主公果然有人主之望。

卫兹晕乎乎的坐在马上,看着为自己牵马的刘备尚有几分不敢置信,我在做梦吗?做梦吗?还是做梦呢?

“先生,请下马。”

刘备在一旁伸手,卫兹终于清醒些忙滚鞍下马,拜道:“老朽不过一贾人,何德何能得大人如此厚待,大人真真折煞老朽啦?”

“先生,吾破陈留唯有先生举兵响应,先生真义士,当的备如此。”

刘备的作秀让卫兹尴尬不已,他本来跟东平寿张张邈张孟桌约好里应外合破了黄巾贼,听到贼众乱喊:“官军破城啦!”还以为张邈杀来了呢?才率数百家奴响应,谁知闹成这般?

“老朽哪懂打仗?此战全赖大人指挥有方。”

“请!”

卫兹坐在郡廨府上座上有些坐立不安,刘备把反应一一收在眼底,这位卫兹还没有以后资助曹操起事的眼光,不过这不正是刘备所要的吗?

“先生,备初至陈留,不知陈留旧事,先生以为某去后何人可掌陈留大事?”

卫兹不假思索的道:“东平张邈可为之。”

果然张邈不在东平而在陈留附近,刘备道:“张孟卓的名声吾深知,可其不应在东平吗?”

卫兹强压下紧张,道:“司马不知,张孟卓刚被朝廷征召为骑都尉,不瞒玄德公党锢之祸时张骑都尉就隐匿在陈留,因此被征召为骑都尉也逗留在陈留附近?数与贼交战,可惜皆败北。”

刘备闻点头:“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知道。”

“还请先生速请其来主持陈留大事。”

“诺!”

卫兹大喜的喝道,起身就欲离去。

刘备轻轻摆手:“先生勿慌,吾自长社来,军中所剩粮草已不多。”

卫兹拍着胸脯道:“包在兹身上。”

刘备在卫兹身上作秀的姿态,很快传入陈留城各士族耳中,城内黄巾贼很快在诸士族出兵相助下剿灭。

夜幕降临时,一彪军自城外来,为的一人袍服戴冠,守在城门处的卫兹大呼:“孟卓公,孟卓公。”

张邈看到卫兹道:“是子许吗?”

“正是兹。”

张邈遂率军入城,刚至郡廨府就看到陈留各大族齐聚一堂,蔡氏蔡睦、蔡谷两兄弟,文氏文生,卫氏卫臻、王氏王楷、王塑,李氏李路等人大声讨论什么?卫兹轻轻咳嗽一声,诸人看到张邈大喜:“孟卓公来啦!”

“孟卓公。”

……

招呼打完,王楷问道:“孟卓公,可知这位刘备刘玄德何许人也!怎能轻易诈开城门?半日复陈留,不会有诈?”

张邈老脸一红,一个不知名的刘备半日不到尽复陈留城,自己得陈留诸族无数钱财却连战连败,一比之下张邈无地自容,清咳一声:“前些时日听人说起过,这刘备刘玄德是子干兄的门生,跟伯喈公交深厚,这仲绲兄该知道啊!”

蔡睦被点名,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兄确实来信说是去介休拜祭林宗公,至于这个刘玄德却从未提起过。”

其实蔡睦不知,蔡邕的信使已至圉县,只是陈留被黄巾攻破,圉县族人无法把消息传递过来,更不知自己的女儿被许给了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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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半渡击之

黄河渡口,无数只小船载着无数青壮朝黄河北岸冲去,梁伯宁与卜己派来的监军张伯二人站在黄河北岸看着河道上密密麻麻的黑点,梁伯宁大笑:“张护使看到没天助吾也!”

张伯点头:“不错,兵法有云:军半渡而击之,必大胜。某看官军小儿没读过兵书吧!”

梁伯宁轻笑:“儒家小儿太猖狂,怎么修习兵法?还是大贤良师英明,收拢百家共抗儒家,可惜许多人都不理解大贤良师的苦心。”

“嗯!故某等才要打破这个儒家掌控的大汉,创吾太平世界。”

“为了不让官军小儿现吾等,吾等先隐蔽在一旁。”

一只只小船靠岸,吕布、关羽、张飞三人率先从小船跳将下来,各自身后很快凝聚百人,接着无数官军从船上下来。

梁伯宁与张伯看到岸上的官军匆匆上岸,梁伯宁对张伯道:“护使,此时率黄巾精骑击之,必大胜。”

“诺!”

张伯一把抽出自己手里的缳刀大喊:“冲啊!”

两千黄巾精骑从高坡上呐喊着冲出,岸的官军闻声开始骚乱起来。

吕布三人大吼:“休得慌乱,弓箭手准备。”

刘备早已预想到黄巾贼会半渡而击才让吕布三人率本部上岸,一半船上站满士卒另一半船上载满弓箭和标枪。

“放箭!”

吕布看着极速奔下来的黄巾精骑大喝,手中的弓箭率先飞出,一箭将一马当先的张伯射杀在马上。数千支箭矢飞过,上百骑黄巾精骑从马上摔下。

吕布看到被刺城血刺猬的战马大怒:“都给某射人,不许射马。”

两千匹战马都被留在南岸,在北岸重新集结骑兵只能靠抢夺黄巾贼的战马。吕布脑中突然划过一丝迷惘,上次过黄河的时候战马是怎么运过去的?可对面的哀呼声很快将吕布飘飞的思绪拉回来,吕布一边射箭一边大吼:“射人别射马。”

两千黄巾精骑从高坡上蹿下到离吕布三人还剩五十步的距离是已只剩千余骑,吕布顺手将一杆标枪接过朝驱散前方无主马群的黄巾精骑掷出。

一轮过后千余黄巾精骑就折损三分之一,一个黄巾精骑头目再也无替张护使报仇的心思心中只剩下如何保存这剩下的黄巾精骑:“撤,撤!”

又一轮标枪雨过后,黄巾精骑四散逃开这个死亡之地,吕布止住还要射箭的部下,对张飞吼道:“翼德,此地有伏兵,黄巾贼大队必在此附近,可敢与某一同追击黄巾贼。”

张飞冷哼:“怎么不敢?看谁杀得多。”

张飞说完就朝无主战马而去,吕布轻笑一声大步跃上一匹马对落后的关羽道:“云长就留下来打扫战场,接应玄德上岸吧!驾!儿郎们随某去杀黄巾贼。”

两支骑军很快跃上高坡朝黄巾精骑败退的方向追去。

关羽看着消失的张飞、吕布苦笑一声,吩咐手下人将船上的弓箭快速搬下,令小船上的人开回南岸,自己率人占据高坡顺便打扫战场。

梁伯宁看着两千黄巾精骑不足一刻就被射杀大半心中一痛,正欲令大军一拥而上,他就不信自己两万人还赶不下区区不足三四千人的官军,猛地瞅见黄巾精骑残部过树林而不入心中一动,待黄巾精骑引其过来自己再率军冲下必能大胜。

张飞、吕布追着黄巾精骑进入一片树林甬道,张飞眼皮一跳对身后的吕布道:“你有没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吕布嘴角一扯:“某已派人通知云长来援,你我为饵必能大破黄巾贼众。”

梁伯宁见张飞吕布率三百余骑进入包围圈,心里微微有些遗憾:牛刀小试。

“杀!”

无数黄巾青壮从树林里冲出,黄巾精骑也翻身来击,张飞拍马上前:“休要慌张,某上前抵住黄巾贼骑,尔挡住黄巾贼众。”

吕布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头,虽然吕布不把这些黄巾贼众放在眼里,可毕竟陷入无数黄巾贼众的包围中,当下大喝一声气势大开,贪狼在空中舞动嘶吼!

黄巾贼众的脚步为之一滞,吕布趁机大杀一阵,腾出空间又反杀一阵后朝张飞靠拢。

张飞本部百余骑悬着黑蛟朝黄巾精骑杀去,数百黄巾精骑几乎被张飞一冲击垮,率残部撤退的黄巾精骑头目怎么呼喝都不能止住麾下惊慌失措的黄巾精骑。

张飞看到呼喝不停的黄巾精骑头目,抽出自己腰中的缳刀一下朝其掷去,缳刀插进黄巾精骑头目的胸腹,巨力带着其尸体插进身后的马头上,身后那匹战马兀地顿在地上,马上的黄巾精骑被杀下来。

黄巾精骑彻底被张飞的勇武吓到,没了太平信徒组织数百黄巾精骑瞬间溃散开来。

张飞趁势杀透重围回头却现吕布跟自己脱节,又率部往回杀去,二人在黄巾贼众中杀进杀出三次才听到关羽率大部赶来的声音。

梁伯宁见官军大部杀来,窄小树林甬道不利于自己两万人马展开,遂下令撤军。

黄巾贼众一接到撤退的命令纷纷朝树林里涌入,太平信徒们怎么呼斥都不管用,还有一些太平信徒被黄巾青壮暗中下了黑手。

吕关张三人趁势一番厮杀,黄巾贼众彻底溃散,大军溃败拼命而逃将梁伯宁的本部都冲散开来,梁伯宁只能在黄巾锐士的拥护下再次朝东郡濮阳城而去。

吕关张三人汇合,关羽怕前方还有埋伏,当前要务是要掩护刘备率大军上岸就阻止吕张二人还要追杀的想法。

梁伯宁一路狼狈的逃回去濮阳城,梁伯宁一见到卜己就羞愧的跪下:“某无能,不仅折损张护使,就连神上使亲自训练的两千黄巾精骑也折损殆尽,请神上使斩某头以正军法。”

张伯杀啦!两千黄巾精骑也折损殆尽,卜己着实吃惊不小,卢植在广宗、皇甫嵩、朱儁在长社,没听说朝廷又遣大军来兖州,难道是前去支援皇甫嵩朱儁二人的曹孟德?想到曹操,卜己头疼的摆手:“算啦!此非战之罪,官军精锐某也没把握打败,下去好好养伤吧!”

“多谢神上使开恩。”

抱着必死之心的梁伯宁没想到会是如此一个况,大喜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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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假陈留太守

show_d(); “看,刘玄德来啦!”

不知谁喊了一句,众士族纷纷朝内堂出口看去,长臂过膝大耳垂肩的八尺大汉,异人之相,身后跟着一个枣红脸五绺长须的九尺大汉和一个儒雅男子,极符合陈留士族的幻想——半日破陈留的刘玄德果非凡人。***

“见过刘司马。”

“诸位长者无需多礼,折煞备也!今日备妄自做主请诸位来有二事,一是陈留城复不可无主,诸位不妨推举一位德高望重者暂摄陈留郡事?”

刘备大剌剌的坐在主位上,看着场中的诸人说道。

张邈皱眉道:“此恐与制不符?”

“这就与备所说第二件事有关,备即将伐东郡黄巾,陈留不可无主事者,再说粮草军械也需要陈留的大力支持!”

刘备说完,蔡睦先附和:“若如此,陈留的确应该留个人主事,吾推荐孟卓,孟卓身为八厨之一在陈留颇有名望,定能让陈留迅速平静下来。”

张邈听后心中大喜却摆手道:“吾乃东平寿张人,在陈留论名望又谁比的过蔡家。”

蔡睦摆手:“自家父被诬下狱后,吾正日在家闭门读书,哪里会处理政事?还是孟卓兄来!”

张邈经过与黄巾数战皆败的教训才知道自己不适合统兵,在后方调度粮草处理政事才是自己的专长,张邈依旧谦虚:“论政事才能当推王文轩,其三为郡功曹、四辟州府,在座的人无人可及他啊!”

王楷微微一笑:“让楷处理杂事,楷责无旁贷,可若让楷拿主意那就是为难楷啦!楷还是觉得孟卓兄坐镇陈留较好。”

刘备听几人推来推去,道:“既然三位德高望重,不妨一起坐镇陈留,吾等进东郡也能安心不是?”

刘备此一出,陈留士族纷纷应合。

“那邈(眭、楷)就愧受啦!”

刘备见三人接受,又道:“诸位既然接受此职,务必办好以下几事,一放榜安民,要让陈留百姓知晓黄巾贼已被剿灭,陈留已重归大汉王朝治下;二向整个兖州出檄文,陈留已复,吾将率军前往东郡平叛希望兖州士族给予支持;三加紧准备好足够的军粮和军械,还要督造攻城云梯等物以备不虞之用。”

张邈等人连连点头:“刘司马放心,这三件事吾等一定同心协力办好,绝不会拖刘司马的后腿。”

刘备看着其余士族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知道他们的用意道:“其余诸君可派自家青壮随某一起征伐东郡,为平定兖州出一份力。”

“刘司马放心,吾等一定有人出人有粮出粮,甚至还可以自备军械、盔甲、战马。”

陈留士族一个个兴高采烈的离去,刘备派人将离去的张邈请到后宅,张邈有些疑惑的来到后宅,刘备早已备下酒宴。

宾主二人坐定,张邈端着酒樽道:“玄德单请邈,不知有何吩咐?”

张邈明显想歪啦!也是刘备谁都不请偏请张邈一人,岂不是另有含义?在大汉王朝升官举孝廉送礼已是常事。

刘备道:“孟卓公乃骑都尉两千石大员,备不过一小小司马六百石,备怎敢吩咐孟卓做事?备此去东郡兵力、粮草、军械皆不足可谓生死未卜。”

张邈舒了口气:“某不知兵事,而玄德半日既破陈留黄巾自然可以吩咐吾,至于兵力、粮草、军械的事邈一定全力为之,绝对不会拖玄德的后腿。”

“孟卓公如此说,备就放心啦!备听闻孟卓公麾下有一神力者不知其安在?”

刘备见张邈上套,急忙道。

神力者?张邈咀嚼着刘备的话,突然想起营中的黑脸大汉,点头道:“的确有这么一个人,玄德问他作甚?”

陈留典韦,三国有名的猛将,问他当然是想收了他。自从刘备一日内收了吕蒙、陈到、邓当三人后就信心爆棚,来到陈留就觉得自己一定能收复典韦。于是道:“吾麾下大将不多,闻其甚勇猛吾欲以其为先锋。”

“嗯!这样,很好!”张邈抚须而笑:“吾常为子满在吾麾下不得施展才华而扼腕,今日能到玄德麾下建功立业也算了吾一心愿,吾在陈留还有数百游侠,索性一起送于玄德麾下。”

刘备闻大喜,连连跟张邈道谢,张邈对刘备谦虚的态度也感到万分满意,一时宾主尽欢。

陈留城内的郡廨府宾主尽欢,东郡的郡廨府内,梁伯宁在匍匐在地上,拼命的朝坐在主位的道士磕头:“神上使饶命,饶命啊!”

神上使闭目养神,语气平静的说:“半日不到偌大的陈留城,数万黄巾精锐就丧于尔手,尔还有什么好苟活的?还是归灵去!”

归灵?梁伯宁浑身一个激灵,道:“卜己,尔不能杀某,某是大贤良师亲派的陈留渠帅,尔若杀某不仅大贤良师不会同意,兖州的同门也不会轻易善甘罢休的。”

卜己身边一个须洁白道风仙骨的老者道:“神上使三思,虽说梁渠帅有错,可大错已铸就,此时斩杀大将岂不是让官军看笑话?吾等又损失一员大将。”

卜己闻猛地睁开眼睛瞪着梁伯宁,怒哼一声:“这次某就看在张伯的面子且把尔之级暂寄存在尔肩膀上,吾拨尔一万人马,限尔三日内再破陈留,如延期不破。二罪并,到时天公将军亲自来求,吾亦必杀之。”

梁伯宁知道卜己如此做是为了铲除大贤良师在兖州的根基,好让卜家世代占据兖州。

可为了活命,梁伯宁不得不再向陈留城而去,三日内破城尚有一线生机,若待在东郡必死无疑。

梁伯宁一边集合卜己给自己的一万青壮,一边召集在东郡各地的太平道核心弟子来援,两万大军很快在东郡城下集合完毕,稍稍有些安全感的梁伯宁才下令朝陈留城进。

陈留城下,刘备同样集合一万五千人马朝东郡进,两支军队一触即,若谁先能现对方的存在就能取得关键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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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程昱献策

show_d(); 东郡仓亭,卜己率十万大军集于此地,卜己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大意应该全力以付,尽快消灭来犯的官军才能腾出手对付南下的卢植或东进的皇甫嵩,同时他还想看看自己训练的三千黄巾锐骑比张角的五千黄巾力士差多少。***

仓亭津,这个不足千户的小亭离黄河不足十余里,此时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无数黄巾贼众聚集在此,黄巾锐骑在四周来回游荡。

一个个平时名声显赫的黄巾渠帅朝此地集结而来,东阿护使王度,范县渠帅罗本,鄄城城上使蔡明等等纷纷现身于此。

仓亭不足十里的一处高坡上,官军主力各地士族已不断云集在此,东阿士族薛房在程昱的带领下来投,东郡东武阳陈宫陈公台率本族青壮来投,山阳李乾率本郡豪强来,陈留名士边让率族人来聚。

刘备在河北的人马迅速膨胀到数万人,程昱、陈宫、边让、张超、李乾、卫兹、卫臻、蔡谷、王素等越来越多的名士聚集在此,刘备却越来越觉得有心无力,每次欲出兵跟卜己决战皆被这帮名士以粮草、军械不足而拒绝。

刘备只能坐等河南岸的战马运来,陈留的粮草运来,山阳昌邑的军械运来,伴随而来的是更多兖州士族还有济阴郡、山阳郡、任城国、东平国的平复,感自己被兖州士族当成靶子吸引越来越多的黄巾贼众聚集在仓亭,让他们轻松的平复各地。

刘备将自己麾下的华歆、吕布、关羽、张飞、高顺、徐晃、韩当、邓当等人聚集在一起商议,吕布忍不住:“他们不打,那咱们单独打,某就不信没了他们咱们还破不了仓亭,杀不了卜己。”

华歆叹息:“奉先勿急,如今我们吃别人的粮草,拿着别人的军械,怎能背着人独揽大功,吃独食最遭人忌讳。”

张飞瞪着:“那你说怎么办?”

“只能等,反正破仓亭吾等是功,尔等又何必急呢?”

华歆看似给张飞实际上说给刘备听,刘备哪能听不懂华歆的隐喻,可皇甫嵩就要在西华彻底击杀黄巾余孽马上就会挥军东上,刘备抢了皇甫嵩的军功实在不愿与之见面。

“主公,东郡东阿程昱求见。”

陈到掀开大帐禀报。

程昱?这个曹操五大谋主之一,向来以手段狠辣著称,最出名的就是给曹操献计用人肉饼做粮草,刘备想想就反胃,饶是如此也不能抹杀程昱程仲德在曹魏集团的地位。刘备也多番拉拢其人,就连农场出产的粟米、红枣、核桃也送去不少,可程昱就是无投靠自己的**,刘备乍听程昱赶来还有不适,随即站起身率众人出迎。

“仲德先生,怎么有空来吾帐中?”

程昱不顾刘备的施礼,看着刘备迎出的规模微微摇头,微微一抬手就进入大帐。据傲的态度让张飞颇为不爽,正欲作却被刘备止住,程昱虽然手段狠辣可从来不倨傲。

刘备率众进入帐中,程昱大剌剌坐到左,那本是华歆的席位,这让刘备麾下诸将都不能适从,刘备微微安抚众人让华歆坐到右,让右的吕布坐到左次,让关羽立到自己身侧。

刘备打量程昱,程昱也在打量刘备,刘备给自己送的粟米、红枣、核桃对气血灵智颇有益处,程昱四处刺探才知晓唯有自己有这待遇,刘备这是在拉拢自己,自己在东阿闭门读书不与外人接触,他为何独独拉拢自己?程昱百思不得其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程昱见刘备多次欲攻仓亭皆被众士族所阻才来献一计。在门口程昱见刘备率众人来迎心中一暖,随即一凉若被兖州士族知晓自己给刘备献计破坏他们的大事,那自己在兖州的日子就不好过啦!故才据傲的进营径直落座左看刘备怎么办?

刘备坐定,看向程昱道:“仲德先生何事找某?”

程昱捻着短须,道:“昱特为刘司马解惑?”

“某有何惑?”

“既无惑?昱告辞。”

“哎!仲德先生留步。”

刘备见程昱说走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给揉揉鼻翼道:“吾欲攻仓亭,奈何诸君都不许?奈何?不知仲德先生何以教吾?”

程昱这才坐下,道:“刘司马何必执意去攻仓亭?不智之举。”

确实,自己独揽大功却让兖州士族记恨在心,不智至极,可皇甫嵩转眼即到自己如何解释?

华歆虽然很赞同程昱的意思,可程昱的话却让其恼火,怎么说刘备也是他的主公,主辱臣死的理念已深刻在其脑海:“仲德先生此话谬矣!黄巾贼多存一日兖州士民就多受苦一日,吾主率军前来解救,为何不智?”

华歆强词夺理,程昱置之不理,反道:“司马完全可以等卜己来攻。”

程昱说完就不愿多说,饮了杯酒水有些失望的摇头离去。

“主公,他什么意思?”

程昱离去,刘备麾下诸将觉得莫名其妙,华歆蹙眉道:“他好像让我们等卜己来攻,卜己打定主意聚全力一击,怎会轻易来攻?”

华歆所学乃正宗儒学,让他处理政事拉帮结派,写檄文自不在话下,可让他出谋划策就有些为难他啦!

刘备在心里碎念:让卜己来攻,让卜己来攻,怎么能让卜己来攻呢?卜己在仓亭聚众?如果卜己聚不成众,总不能还坐等自己的势力一天天壮大!再说十余万人的粮草不是个小数目?

刘备心中明亮起来,对陈到道:“再给仲德先生送些粟米、红枣、核桃去。”

“玄德兄!”

吕布瞪着大眼不满的道,他实在不能理解刘备的举动,明明是程昱无礼在先,为何还要这番交好与他。

“奉先兄与云长、翼德从今日起,分三波不论日夜在仓亭十里处来回清扫,一定不能再放一股黄巾贼入仓亭,同时要时刻关注濮阳黄巾贼的动向,如有粮车出来一定要击破之。”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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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半渡击之

show_d(); 黄河渡口,无数只小船载着无数青壮朝黄河北岸冲去,梁伯宁与卜己派来的监军张伯二人站在黄河北岸看着河道上密密麻麻的黑点,梁伯宁大笑:“张护使看到没天助吾也!”

张伯点头:“不错,兵法有云:军半渡而击之,必大胜。***某看官军小儿没读过兵!”

梁伯宁轻笑:“儒家小儿太猖狂,怎么修习兵法?还是大贤良师英明,收拢百家共抗儒家,可惜许多人都不理解大贤良师的苦心。”

“嗯!故某等才要打破这个儒家掌控的大汉,创吾太平世界。”

“为了不让官军小儿现吾等,吾等先隐蔽在一旁。”

一只只小船靠岸,吕布、关羽、张飞三人率先从小船跳将下来,各自身后很快凝聚百人,接着无数官军从船上下来。

梁伯宁与张伯看到岸上的官军匆匆上岸,梁伯宁对张伯道:“护使,此时率黄巾精骑击之,必大胜。”

“诺!”

张伯一把抽出自己手里的缳刀大喊:“冲啊!”

两千黄巾精骑从高坡上呐喊着冲出,岸的官军闻声开始骚乱起来。

吕布三人大吼:“休得慌乱,弓箭手准备。”

刘备早已预想到黄巾贼会半渡而击才让吕布三人率本部上岸,一半船上站满士卒另一半船上载满弓箭和标枪。

“放箭!”

吕布看着极速奔下来的黄巾精骑大喝,手中的弓箭率先飞出,一箭将一马当先的张伯射杀在马上。数千支箭矢飞过,上百骑黄巾精骑从马上摔下。

吕布看到被刺城血刺猬的战马大怒:“都给某射人,不许射马。”

两千匹战马都被留在南岸,在北岸重新集结骑兵只能靠抢夺黄巾贼的战马。吕布脑中突然划过一丝迷惘,上次过黄河的时候战马是怎么运过去的?可对面的哀呼声很快将吕布飘飞的思绪拉回来,吕布一边射箭一边大吼:“射人别射马。”

两千黄巾精骑从高坡上蹿下到离吕布三人还剩五十步的距离是已只剩千余骑,吕布顺手将一杆标枪接过朝驱散前方无主马群的黄巾精骑掷出。

一轮过后千余黄巾精骑就折损三分之一,一个黄巾精骑头目再也无替张护使报仇的心思心中只剩下如何保存这剩下的黄巾精骑:“撤,撤!”

又一轮标枪雨过后,黄巾精骑四散逃开这个死亡之地,吕布止住还要射箭的部下,对张飞吼道:“翼德,此地有伏兵,黄巾贼大队必在此附近,可敢与某一同追击黄巾贼。”

张飞冷哼:“怎么不敢?看谁杀得多。”

张飞说完就朝无主战马而去,吕布轻笑一声大步跃上一匹马对落后的关羽道:“云长就留下来打扫战场,接应玄德上岸!驾!儿郎们随某去杀黄巾贼。”

两支骑军很快跃上高坡朝黄巾精骑败退的方向追去。

关羽看着消失的张飞、吕布苦笑一声,吩咐手下人将船上的弓箭快速搬下,令小船上的人开回南岸,自己率人占据高坡顺便打扫战场。

梁伯宁看着两千黄巾精骑不足一刻就被射杀大半心中一痛,正欲令大军一拥而上,他就不信自己两万人还赶不下区区不足三四千人的官军,猛地瞅见黄巾精骑残部过树林而不入心中一动,待黄巾精骑引其过来自己再率军冲下必能大胜。

张飞、吕布追着黄巾精骑进入一片树林甬道,张飞眼皮一跳对身后的吕布道:“你有没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吕布嘴角一扯:“某已派人通知云长来援,你我为饵必能大破黄巾贼众。”

梁伯宁见张飞吕布率三百余骑进入包围圈,心里微微有些遗憾:牛刀小试。

“杀!”

无数黄巾青壮从树林里冲出,黄巾精骑也翻身来击,张飞拍马上前:“休要慌张,某上前抵住黄巾贼骑,尔挡住黄巾贼众。”

吕布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头,虽然吕布不把这些黄巾贼众放在眼里,可毕竟陷入无数黄巾贼众的包围中,当下大喝一声气势大开,贪狼在空中舞动嘶吼!

黄巾贼众的脚步为之一滞,吕布趁机大杀一阵,腾出空间又反杀一阵后朝张飞靠拢。

张飞本部百余骑悬着黑蛟朝黄巾精骑杀去,数百黄巾精骑几乎被张飞一冲击垮,率残部撤退的黄巾精骑头目怎么呼喝都不能止住麾下惊慌失措的黄巾精骑。

张飞看到呼喝不停的黄巾精骑头目,抽出自己腰中的缳刀一下朝其掷去,缳刀插进黄巾精骑头目的胸腹,巨力带着其尸体插进身后的马头上,身后那匹战马兀地顿在地上,马上的黄巾精骑被杀下来。

黄巾精骑彻底被张飞的勇武吓到,没了太平信徒组织数百黄巾精骑瞬间溃散开来。

张飞趁势杀透重围回头却现吕布跟自己脱节,又率部往回杀去,二人在黄巾贼众中杀进杀出三次才听到关羽率大部赶来的声音。

梁伯宁见官军大部杀来,窄小树林甬道不利于自己两万人马展开,遂下令撤军。

黄巾贼众一接到撤退的命令纷纷朝树林里涌入,太平信徒们怎么呼斥都不管用,还有一些太平信徒被黄巾青壮暗中下了黑手。

吕关张三人趁势一番厮杀,黄巾贼众彻底溃散,大军溃败拼命而逃将梁伯宁的本部都冲散开来,梁伯宁只能在黄巾锐士的拥护下再次朝东郡濮阳城而去。

吕关张三人汇合,关羽怕前方还有埋伏,当前要务是要掩护刘备率大军上岸就阻止吕张二人还要追杀的想法。

梁伯宁一路狼狈的逃回去濮阳城,梁伯宁一见到卜己就羞愧的跪下:“某无能,不仅折损张护使,就连神上使亲自训练的两千黄巾精骑也折损殆尽,请神上使斩某头以正军法。”

张伯杀啦!两千黄巾精骑也折损殆尽,卜己着实吃惊不小,卢植在广宗、皇甫嵩、朱儁在长社,没听说朝廷又遣大军来兖州,难道是前去支援皇甫嵩朱儁二人的曹孟德?想到曹操,卜己头疼的摆手:“算啦!此非战之罪,官军精锐某也没把握打败,下去好好养伤!”

“多谢神上使开恩。”

抱着必死之心的梁伯宁没想到会是如此一个况,大喜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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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决战之机

show_d(); 经过两次惨败梁伯宁才知道自己不适合领兵作战,于是主动向神上使卜己请命押运粮草、镇守城池。但厄运之神好像特别眷顾他,濮阳城一连朝仓亭送出数次粮草都被人劫掠后烧掉,再也没有周边郡县的黄巾渠帅赶来支援,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梁伯宁决定亲自押运上万石粮草前往仓亭。

一马平川的平原连个小土丘都看不到应该不会有什么伏兵,可梁伯宁的心里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可卜己的信使亦催了三次,最后一次信使的神色极为难看连神上使的令牌都祭了出来,梁伯宁只得强忍着不适朝仓亭方向而去。

嗡嗡的声音在梁伯宁耳边响起,梁伯宁大惊忙问身边的亲信:“这是什么声音?”

“声音?”那亲信摇了摇头:“渠帅,某到觉得有地动生。”

地动?梁伯宁眼睛凸瞪,梁伯宁突然想到第一次观演黄巾力士操练时的景象,莫非是大股骑兵来袭?

踏踏的马蹄声在梁伯宁耳边响起,梁伯宁脸色大变的喊道:“敌袭!敌袭!把粮车拢在一起,把粮车拢在一起。”

梁伯宁的大喊让黄巾贼众乱成一团,一支骑兵出现在黄巾乱贼眼中,为的三人让黄巾贼面露惧色,一波箭雨袭来数百黄巾贼众被射翻在地,经过上次惨败的黄巾贼众可谓记忆有新脸色难看的大喊:“恶魔,恶魔来啦!”

大喊的朝远方逃去,恐慌在黄巾贼众中蔓延,梁伯宁身边的亲信也劝道:“渠帅,那三杀星又来啦!咱们快撤!”

梁伯宁一把推开拉扯自己的亲信,大声道:“神上使信任某,才没有追究某上次惨败之事反而信任有加还让某督运粮草,某怎能辜负神上使的信任独自逃窜?何况这些粮草关系着吾黄巾十数万大军的生死!今日此地就是某的死地,谁也不能逃?擅自逃窜者皆斩。”

“诺!”

黄巾锐士们纷纷给黄巾贼众鼓气,顺手将率先逃窜或鼓动逃窜的黄巾贼斩杀,黄巾贼众在梁伯宁的铁血手腕下渐渐的稳定下来。

在密集的箭雨中把粮车聚拢在一起,吕布三人冲到粮车前分流合围,无数的标枪朝粮车围成圆圈内掷去,大批批的黄巾贼众被扎死,黄巾贼众在死亡的压迫下冲出粮车溃散开来。

梁伯宁看着越来越多的黄巾贼众溃散,黄巾锐士怎么都止不住反而被冲散不少,梁伯宁有心自刎拔出缳刀看着冷冽的刀锋怎么都下不去手,最后一狠心大吼的朝张飞杀去,大步迈上扑上粮车举刀狠狠地朝张飞劈去。

张飞看着姿势优美的梁伯宁嘴角一撇,手里的丈八蛇矛狠狠一抽,梁伯宁就被抽飞在地。

梁伯宁挣扎的站起,就有几个刘备军从马上下来将刀架在梁伯宁脖颈上,自己的肌肤被冰凉的刀锋紧贴着,梁伯宁因胆怯而颤抖的身躯竟僵硬起来,不肯认怂的梁伯宁破口大骂:“刘氏的走狗,贪官污吏的爪牙,汉朝人民的仇雠。”

张飞摆手道:“压下去,塞住他的嘴。”

死硬的黄巾锐士很快就被吕布三人镇压下去就连气势都未全开,吕布看着这数百辆粮车蹙眉道:“这么多粮草怎么整?”

张飞满不在乎的道:“能怎么办?跟以前一样烧了呗!”

“烧了?”

从小在并州长大的吕布对吃的东西格外敏感,之前的数百石或上千石粮食烧也就烧啦!可这上万石粮食烧掉,他真的有种心痛的感觉。

关羽已蹙眉,他小时候也常常受到挨饿的滋味,道:“这事还是禀报大哥后再处理!毕竟上万石粮食不是小数目,如今吾等也缺粮的很。”

关羽的信使来到刘备营帐时刘备正与华歆推测着决战的日期,突然听到信使来报吕布三人劫了上万石粮食脑海里就酝酿出一个计划来,上万石粮食不是小数目,卜己一定不舍得白白送给自己他一定会来夺,来的人多了就是大决战,人少了却不济事,故我若是卜己一定会派自己最精锐的部队去,打掉卜己最精锐的部队,仓亭的十数万黄巾贼众就会不战而溃。

“主公,粮食要不要烧掉?”

华歆将刘备陷入深思轻声问候。

刘备道:“不,不能烧,告诉二弟、三弟、奉先一定要守住粮车,吾这就派人去支援他们。”

“诺!”

信使转身离去,华歆道:“主公,派何人前去支援?”

“让高顺、韩当率本部前去,告诉他二人视机加入战场,让徐晃带白毦兵做策应。”

视机而入?华歆有些疑惑的看向刘备,刘备将自己想法告诉华歆,华歆连连点头:“主公,不妨让兖州士族一起前去,这可是决战之机啊!”

“嗯!”

刘备闻点头。

不一刻,刘备大帐中就聚集起兖州士族,边让与陈宫谈笑着进来,进来就看到刘备一身盔甲坐在帐内,其麾下诸将一个也不在?陈宫敏锐的嗅到不对劲:“不知司马召集吾等何事?”

华歆见刘备微微点头,站起身道:“今日午时三刻,吕关张三军侯遇到黄巾押运粮草的黄巾贼,三人一阵厮杀竟夺得上万石粮食,诸位以为这批粮草是烧是留?”

上万石粮食?兖州士族纷纷侧目,陈宫听着众说纷纭的想法,问:“刘司马不会因为此等小事就把吾等全召集起来!”

陈宫的话一针见血,刘备颇为赞赏,若不是害怕陈宫与吕布提前合体而背离自己,刘备一定会选择大力拉拢陈宫。

刘备道:“公台先生真才思敏捷,不错,备的意思是以这万石粮食引诱卜己不断派人来抢夺,吾等率主力埋伏在这万石粮食周围,他派来一批我们就剿灭一批,直到他主力来攻时就决一死战。”

又是决战?边让眉头紧蹙,还有不少兖州士族正在来东郡的路上。陈宫却点头赞成:“是时候该决战啦!尤其还碰到如此绝佳的战机,此一战必能大破黄巾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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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程昱献策

东郡仓亭,卜己率十万大军集于此地,卜己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大意应该全力以付,尽快消灭来犯的官军才能腾出手对付南下的卢植或东进的皇甫嵩,同时他还想看看自己训练的三千黄巾锐骑比张角的五千黄巾力士差多少。

仓亭津,这个不足千户的小亭离黄河不足十余里,此时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无数黄巾贼众聚集在此,黄巾锐骑在四周来回游荡。

一个个平时名声显赫的黄巾渠帅朝此地集结而来,东阿护使王度,范县渠帅罗本,鄄城城上使蔡明等等纷纷现身于此。

仓亭不足十里的一处高坡上,官军主力各地士族已不断云集在此,东阿士族薛房在程昱的带领下来投,东郡东武阳陈宫陈公台率本族青壮来投,山阳李乾率本郡豪强来,陈留名士边让率族人来聚。

刘备在河北的人马迅速膨胀到数万人,程昱、陈宫、边让、张超、李乾、卫兹、卫臻、蔡谷、王素等越来越多的名士聚集在此,刘备却越来越觉得有心无力,每次欲出兵跟卜己决战皆被这帮名士以粮草、军械不足而拒绝。

刘备只能坐等河南岸的战马运来,陈留的粮草运来,山阳昌邑的军械运来,伴随而来的是更多兖州士族还有济阴郡、山阳郡、任城国、东平国的平复,感自己被兖州士族当成靶子吸引越来越多的黄巾贼众聚集在仓亭,让他们轻松的平复各地。

刘备将自己麾下的华歆、吕布、关羽、张飞、高顺、徐晃、韩当、邓当等人聚集在一起商议,吕布忍不住:“他们不打,那咱们单独打,某就不信没了他们咱们还破不了仓亭,杀不了卜己。”

华歆叹息:“奉先勿急,如今我们吃别人的粮草,拿着别人的军械,怎能背着人独揽大功,吃独食最遭人忌讳。”

张飞瞪着:“那你说怎么办?”

“只能等,反正破仓亭吾等是功,尔等又何必急呢?”

华歆看似给张飞实际上说给刘备听,刘备哪能听不懂华歆的隐喻,可皇甫嵩就要在西华彻底击杀黄巾余孽马上就会挥军东上,刘备抢了皇甫嵩的军功实在不愿与之见面。

“主公,东郡东阿程昱求见。”

陈到掀开大帐禀报。

程昱?这个曹操五大谋主之一,向来以手段狠辣著称,最出名的就是给曹操献计用人肉饼做粮草,刘备想想就反胃,饶是如此也不能抹杀程昱程仲德在曹魏集团的地位。刘备也多番拉拢其人,就连农场出产的粟米、红枣、核桃也送去不少,可程昱就是无投靠自己的**,刘备乍听程昱赶来还有不适,随即站起身率众人出迎。

“仲德先生,怎么有空来吾帐中?”

程昱不顾刘备的施礼,看着刘备迎出的规模微微摇头,微微一抬手就进入大帐。据傲的态度让张飞颇为不爽,正欲作却被刘备止住,程昱虽然手段狠辣可从来不倨傲。

刘备率众进入帐中,程昱大剌剌坐到左,那本是华歆的席位,这让刘备麾下诸将都不能适从,刘备微微安抚众人让华歆坐到右,让右的吕布坐到左次,让关羽立到自己身侧。

刘备打量程昱,程昱也在打量刘备,刘备给自己送的粟米、红枣、核桃对气血灵智颇有益处,程昱四处刺探才知晓唯有自己有这待遇,刘备这是在拉拢自己,自己在东阿闭门读书不与外人接触,他为何独独拉拢自己?程昱百思不得其解。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程昱见刘备多次欲攻仓亭皆被众士族所阻才来献一计。在门口程昱见刘备率众人来迎心中一暖,随即一凉若被兖州士族知晓自己给刘备献计破坏他们的大事,那自己在兖州的日子就不好过啦!故才据傲的进营径直落座左看刘备怎么办?

刘备坐定,看向程昱道:“仲德先生何事找某?”

程昱捻着短须,道:“昱特为刘司马解惑?”

“某有何惑?”

“既无惑?昱告辞。”

“哎!仲德先生留步。”

刘备见程昱说走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给揉揉鼻翼道:“吾欲攻仓亭,奈何诸君都不许?奈何?不知仲德先生何以教吾?”

程昱这才坐下,道:“刘司马何必执意去攻仓亭?不智之举。”

确实,自己独揽大功却让兖州士族记恨在心,不智至极,可皇甫嵩转眼即到自己如何解释?

华歆虽然很赞同程昱的意思,可程昱的话却让其恼火,怎么说刘备也是他的主公,主辱臣死的理念已深刻在其脑海:“仲德先生此话谬矣!黄巾贼多存一日兖州士民就多受苦一日,吾主率军前来解救,为何不智?”

华歆强词夺理,程昱置之不理,反道:“司马完全可以等卜己来攻。”

程昱说完就不愿多说,饮了杯酒水有些失望的摇头离去。

“主公,他什么意思?”

程昱离去,刘备麾下诸将觉得莫名其妙,华歆蹙眉道:“他好像让我们等卜己来攻,卜己打定主意聚全力一击,怎会轻易来攻?”

华歆所学乃正宗儒学,让他处理政事拉帮结派,写檄文自不在话下,可让他出谋划策就有些为难他啦!

刘备在心里碎念:让卜己来攻,让卜己来攻,怎么能让卜己来攻呢?卜己在仓亭聚众?如果卜己聚不成众,总不能还坐等自己的势力一天天壮大吧!再说十余万人的粮草不是个小数目?

刘备心中明亮起来,对陈到道:“再给仲德先生送些粟米、红枣、核桃去。”

“玄德兄!”

吕布瞪着大眼不满的道,他实在不能理解刘备的举动,明明是程昱无礼在先,为何还要这番交好与他。

“奉先兄与云长、翼德从今日起,分三波不论日夜在仓亭十里处来回清扫,一定不能再放一股黄巾贼入仓亭,同时要时刻关注濮阳黄巾贼的动向,如有粮车出来一定要击破之。”

“诺!”

第八十六章补枪

又是上万石粮食被劫,卜己脸色铁青前前后后加起来不下数万石,濮阳城内总共也就剩那么多,这个梁伯宁是干什么吃的?除了吃败仗还能做什么?

“梁伯宁呢?”

溃散中逃出的黄巾锐士听到卜神上使冰冷的声音,卜神上使在太平道内向来以阴狠著称,他冰冷的声音让伏在地上的黄巾锐士如坠冰窖,颤道:“梁渠帅率部下力战而亡。***”

听到梁伯宁已死,卜己怒气陡然而消,又一个黄巾渠帅死在刘玄德手里,这个刘玄德到底何许人也?卜己的眉头没皱太久,就低喝道:“卜敌、卜算。”

“大兄。”

两个年轻道士身背道剑应声。

卜己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道:“吾等最后的粮草已被官军缴获,汝二人率一千黄巾锐骑、两千黄巾锐士前往,务必要把粮草给吾夺回来。”

“诺!”

二人早就想上阵杀敌,可是自从黄巾乱起一夜破濮阳城后,卜己就命两人练军、练军、再练军直到现在,用句时髦的话说就是二人的大刀早就**难耐啦!

卜己看着二人急匆匆的身影突然喊住二人,深的嘱咐道:“六弟、十弟,这些粮草关乎卜家的命运,务必要全力以赴夺回粮草。”

卜算信心满满的道:“大兄,你就放心吧!”

卜算、卜敌点起兵马就跟着溃散来的黄巾锐士朝粮草丢失地方驰去,大片黄巾贼众尸胡乱的摆放在地上数百辆粮车不翼而飞。

卜算骑在马上看着现场直皱眉头,粮草都不见啦?怎么跟大兄交代呢?卜敌指着前方凌乱的车痕道:“十弟,你看车痕至此转向,而前方正是官军大营,吾等趁现在追上去说不定能夺回粮草。”

卜算大喜:“那还等什么?六哥你且率两千黄巾锐士在后,某率黄巾锐骑去追官军。”

卜算说完,一拍马率本部朝车痕转弯的方向追去。卜敌见卜算着急忙慌的追去大喊:“十弟千万小心,莫中官军诡计?”

卜敌没听到卜算的回答,只看到卜算高高扬起的马鞭,卜敌无奈的催促部下快步朝前追去。

前方不足一里处,吕布三人的部下正套马拉着粮车前行,张飞耷拉的眼皮抱怨道:“用战马拉粮车,如此馊的主意只有华子鱼能想出来,要是黄巾贼趁隙杀来马儿还有余力再战吗?”

吕布冷笑,不知他在嘲讽张飞还是出主意的人。关羽丹凤眼眯成一条线,无奈的道:“三弟不要胡说,子鱼与大哥自有他们的考虑。”

“什么考虑啊?”

张飞不屑的顶道:“希望不要再碰到黄巾贼。”

张飞的话刚说完,张达就率斥候而来:“报三位军侯知晓,前方现黄巾精骑出现。”

“嗤!”张飞冷笑:“二哥,你看接下来怎么办?”

关羽清吹一口气:“把粮车围成一圈,驻守在此等候大哥援兵到来。”

“驻守待援?”吕布一挑眼:“某看不如趁黄巾主力未到先劫杀他一阵。”

“是极!”

张飞闻大赞,关羽蹙眉:“可大哥派来信使一再嘱咐要吾等驻守待援!”

“呃!”

张飞闻立刻焉了,吕布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怎么翼德怕啦?”

吕布的挑衅让张飞暴怒:“去就去,谁怕谁?吾只带百人前往,布,敢吗?”

吕布闻苦笑不得,明明是自己先建议的,还有布,敢吗?什么意思?不应该叫吾奉先兄吗?

张飞怕关羽阻拦不等吕布回神就拍马朝来路驰去,吕布亦率本部而去,关羽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张飞是越劝越犟的脾气,至于吕布连刘备的军令都不太好使。好在他二人武力超群又各率百余亲卒,只要不是大贤良师亲率五千黄巾力士前来料也无事。

关羽一边指挥部下将粮车围成一个圈,一边将所有的弓箭、标枪摆放在顺手出,又令关宁去通知刘备。

张飞、吕布各率百余亲卒朝来路冲去,卜算亦率千余黄巾锐骑朝这边追来,两方都有明确的目标故谁也没有派出斥候,双方陡然出现在对方眼眸中,张飞、吕布气势大开的朝黄巾锐骑冲杀过去。

卜算看到吕布张飞只率两百骑就敢朝自己冲来冷笑不止,只有区区两百骑就敢冲自己千余骑,只以为自己麾下的黄巾锐骑是普通的黄巾贼众吗?这回某一定要尔等知道什么是主力?

“杀!”

卜算爆喝一声,一千黄巾锐骑同声大喝声势震天,朝张飞吕布冲去。

卜算看到吕布、张飞二人头顶的贪狼、黑蛟脸色突然大变,这可是化神期大将(又称神将)才有的气势,自己也要靠着三千黄巾锐骑合一才到达的境界。卜算有心撤可双方仅距不到百步,卜算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呼!呼!对面的两百骑突然掷出两百根标枪,卜算看着比普通箭矢大多的标枪一阵心寒,若是这物什扎在身上自己经过凝体后的身体也吃不消吧!

卜算伏在马上,一只标枪擦着身上的盔甲而过插进马股上,卜算一下被吃痛的马儿摔落马下,卜算手中的缳刀挥舞将射向自己的标枪斩落,身体快速的朝地上落去。

吕布看到在空中大放异彩的卜算,嘴角一扯一根标枪飞快的朝卜算扎去。

啪啪啪!激烈的破空声让卜算一惊,一根标枪后先制蕴含无匹神力朝卜算扎来,卜算瞳孔一缩手里的缳刀极力的递出。

铮!金铁交鸣声传来,卜算再也抓不住手中的缳刀,缳刀被崩飞标枪擦着卜算脸孔划过。卜算感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被火热的液体侵入,一眨眼又一只标枪扎来,又狠又准扎进卜算的胸部,卜算一下被钉到地上。

卜算极力想看清射中自己的人,一只碗口大小的马蹄却出现在自己瞳孔中,卜算奋力吐出一个字:“不,噗!”

吕布看到被马蹄踏中的卜算,有些悻悻的将目标锁定另一人,一旁的张飞却得意的朝吕布点头,好像在说射的准有什么用?要杀人还得射的巧。

吕布脸皮扯动,得意什么?不就补了一枪吗?

第八十五章决战之机

经过两次惨败梁伯宁才知道自己不适合领兵作战,于是主动向神上使卜己请命押运粮草、镇守城池。但厄运之神好像特别眷顾他,濮阳城一连朝仓亭送出数次粮草都被人劫掠后烧掉,再也没有周边郡县的黄巾渠帅赶来支援,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梁伯宁决定亲自押运上万石粮草前往仓亭。

一马平川的平原连个小土丘都看不到应该不会有什么伏兵,可梁伯宁的心里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可卜己的信使亦催了三次,最后一次信使的神色极为难看连神上使的令牌都祭了出来,梁伯宁只得强忍着不适朝仓亭方向而去。

嗡嗡的声音在梁伯宁耳边响起,梁伯宁大惊忙问身边的亲信:“这是什么声音?”

“声音?”那亲信摇了摇头:“渠帅,某到觉得有地动生。”

地动?梁伯宁眼睛凸瞪,梁伯宁突然想到第一次观演黄巾力士操练时的景象,莫非是大股骑兵来袭?

踏踏的马蹄声在梁伯宁耳边响起,梁伯宁脸色大变的喊道:“敌袭!敌袭!把粮车拢在一起,把粮车拢在一起。”

梁伯宁的大喊让黄巾贼众乱成一团,一支骑兵出现在黄巾乱贼眼中,为的三人让黄巾贼面露惧色,一波箭雨袭来数百黄巾贼众被射翻在地,经过上次惨败的黄巾贼众可谓记忆有新脸色难看的大喊:“恶魔,恶魔来啦!”

大喊的朝远方逃去,恐慌在黄巾贼众中蔓延,梁伯宁身边的亲信也劝道:“渠帅,那三杀星又来啦!咱们快撤吧!”

梁伯宁一把推开拉扯自己的亲信,大声道:“神上使信任某,才没有追究某上次惨败之事反而信任有加还让某督运粮草,某怎能辜负神上使的信任独自逃窜?何况这些粮草关系着吾黄巾十数万大军的生死!今日此地就是某的死地,谁也不能逃?擅自逃窜者皆斩。”

“诺!”

黄巾锐士们纷纷给黄巾贼众鼓气,顺手将率先逃窜或鼓动逃窜的黄巾贼斩杀,黄巾贼众在梁伯宁的铁血手腕下渐渐的稳定下来。

在密集的箭雨中把粮车聚拢在一起,吕布三人冲到粮车前分流合围,无数的标枪朝粮车围成圆圈内掷去,大批批的黄巾贼众被扎死,黄巾贼众在死亡的压迫下冲出粮车溃散开来。

梁伯宁看着越来越多的黄巾贼众溃散,黄巾锐士怎么都止不住反而被冲散不少,梁伯宁有心自刎拔出缳刀看着冷冽的刀锋怎么都下不去手,最后一狠心大吼的朝张飞杀去,大步迈上扑上粮车举刀狠狠地朝张飞劈去。

张飞看着姿势优美的梁伯宁嘴角一撇,手里的丈八蛇矛狠狠一抽,梁伯宁就被抽飞在地。

梁伯宁挣扎的站起,就有几个刘备军从马上下来将刀架在梁伯宁脖颈上,自己的肌肤被冰凉的刀锋紧贴着,梁伯宁因胆怯而颤抖的身躯竟僵硬起来,不肯认怂的梁伯宁破口大骂:“刘氏的走狗,贪官污吏的爪牙,汉朝人民的仇雠。”

张飞摆手道:“压下去,塞住他的嘴。”

死硬的黄巾锐士很快就被吕布三人镇压下去就连气势都未全开,吕布看着这数百辆粮车蹙眉道:“这么多粮草怎么整?”

张飞满不在乎的道:“能怎么办?跟以前一样烧了呗!”

“烧了?”

从小在并州长大的吕布对吃的东西格外敏感,之前的数百石或上千石粮食烧也就烧啦!可这上万石粮食烧掉,他真的有种心痛的感觉。

关羽已蹙眉,他小时候也常常受到挨饿的滋味,道:“这事还是禀报大哥后再处理吧!毕竟上万石粮食不是小数目,如今吾等也缺粮的很。”

关羽的信使来到刘备营帐时刘备正与华歆推测着决战的日期,突然听到信使来报吕布三人劫了上万石粮食脑海里就酝酿出一个计划来,上万石粮食不是小数目,卜己一定不舍得白白送给自己他一定会来夺,来的人多了就是大决战,人少了却不济事,故我若是卜己一定会派自己最精锐的部队去,打掉卜己最精锐的部队,仓亭的十数万黄巾贼众就会不战而溃。

“主公,粮食要不要烧掉?”

华歆将刘备陷入深思轻声问候。

刘备道:“不,不能烧,告诉二弟、三弟、奉先一定要守住粮车,吾这就派人去支援他们。”

“诺!”

信使转身离去,华歆道:“主公,派何人前去支援?”

“让高顺、韩当率本部前去,告诉他二人视机加入战场,让徐晃带白毦兵做策应。”

视机而入?华歆有些疑惑的看向刘备,刘备将自己想法告诉华歆,华歆连连点头:“主公,不妨让兖州士族一起前去,这可是决战之机啊!”

“嗯!”

刘备闻点头。

不一刻,刘备大帐中就聚集起兖州士族,边让与陈宫谈笑着进来,进来就看到刘备一身盔甲坐在帐内,其麾下诸将一个也不在?陈宫敏锐的嗅到不对劲:“不知司马召集吾等何事?”

华歆见刘备微微点头,站起身道:“今日午时三刻,吕关张三军侯遇到黄巾押运粮草的黄巾贼,三人一阵厮杀竟夺得上万石粮食,诸位以为这批粮草是烧是留?”

上万石粮食?兖州士族纷纷侧目,陈宫听着众说纷纭的想法,问:“刘司马不会因为此等小事就把吾等全召集起来吧!”

陈宫的话一针见血,刘备颇为赞赏,若不是害怕陈宫与吕布提前合体而背离自己,刘备一定会选择大力拉拢陈宫。

刘备道:“公台先生真才思敏捷,不错,备的意思是以这万石粮食引诱卜己不断派人来抢夺,吾等率主力埋伏在这万石粮食周围,他派来一批我们就剿灭一批,直到他主力来攻时就决一死战。”

又是决战?边让眉头紧蹙,还有不少兖州士族正在来东郡的路上。陈宫却点头赞成:“是时候该决战啦!尤其还碰到如此绝佳的战机,此一战必能大破黄巾贼。”

第八十七章诱敌

show_d(); “护使?”

卜算亲卒看到卜算被马蹄踏中,拼死上前将卜算抢出,接着无数黄巾锐骑冲上前挡住大开杀戒的张飞、吕布。

两百骑加持着贪狼、黑蛟气息的骑军杀得一千黄巾锐骑落花流水,抛下数百具尸体后朝后方退去。

“奉先兄休要再追,撤!”

张飞喊住欲追的吕布,吕布纳闷的收戟:“为何不追啦?”

张飞掏掏耳朵,撇嘴道:“再追下去,大哥就要生气啦!”

玄德又不在此地生什么气?吕布纳闷不止,张飞拍马而回,吕布只能跟上。

关羽看到二人如此快归来有些纳闷:“奉先兄、三弟怎么这么快就归来?黄巾主力来啦?”

张飞摇摇头:“不过,应该快来,某故意放败兵会后,黄巾贼恼羞成怒下肯定会亲自来,说不定还会求仓亭增派援军?”

卜敌看到一身血污、胸膛凹下一大块、出气多进气少的卜算胸腔几乎被气的炸裂开来,瓮声瓮气的道:“十弟,怎会被人打成这样?”

“回护使,十护使是被两个顶着贪狼、黑蛟的人联手打伤的。”

卜算亲卒没敢说实话,卜敌听到头顶贪狼、黑蛟一惊:“化神期么?联手打伤十弟,应该在凝体期!”

卜敌自己刚入凝体期,下意识的认为吕布、张飞二人也是凝体期的大将而不是神将。卜敌一指卜算亲卒:“尔,速回仓亭禀报神上使知晓,让神上使速增派援兵来。”

“诺!”

卜算亲卒应声称诺微微抬头欲又止,卜敌见其还不走,蹙眉:“还有何事?”

卜算亲卒本想把卜算的真实遭遇告诉卜敌,可其一怒那亲卒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下:“若是神上使问起某,护使您的打算?某该如何说?”

卜敌道:“就说某已拖住官军。”

“诺!”

卜敌想了想又道:“把十弟带上,看神上使有没有医治的方法?”

“诺!”

卜算半只脚踏进鬼门关,还如何能救?

卜敌收拢大败而回的黄巾锐骑竟有五六百骑,这让卜敌以为卜算被大队官军埋伏的想法破灭,指挥着所部两千五百人朝前方而去。

卜敌远远看到数百辆粮车围成的大圈下意识的以为这是官军的圈套,让残余的五百多骑黄巾锐骑撒出数里外也没看到官军的影子,卜敌才放下心来一边让黄巾锐骑继续警戒,一边指挥着手下的两千黄巾锐士朝粮车冲去。

“放箭!”

关羽大喝一声,三百多支箭矢朝着两千黄巾锐士射去,当先就有数十人被射成血刺猬。从一百五十步前进到五十步的距离黄巾锐士丢下二三百具尸体,卜敌眼眨也不眨一个劲的令黄巾锐士加快速度。

陡然箭云加大,标枪组成的箭雨一下射杀百余黄巾锐士,让黄巾锐士大骇脚下的速度缓慢不少,三轮标枪过后让黄巾锐士退回到百步开外。

仓亭,卜己看着自己最有出息的弟弟被人打成这幅模样手指捏的关节白:“十弟不是带着一千锐骑吗?为何还被伤成这幅模样?”

卜算亲卒见卜己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知晓一旦自己一个回答不好就得承受神上使无边的怒火,当下把战场上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卜己。

贪狼、黑蛟?卜己咀嚼着这两个词,猛地一巴掌拍在身前的席案上,怒吼:“神将,两个神将,两个无名的神将,竟敢杀吾爱弟。”

卜己咬牙切齿的说完,怒气被生生吞下:“老六呢?”

卜算亲卒紧伏在地上道:“六护使说他去拖住官军步伐。”

卜算亲卒没敢实话实说,饶是如此卜己依旧疯似得大笑,笑完眼泪无声的落下:“六弟真是有出息,他一个刚入凝体期的小卒还妄想拖住两个神将?”

卜算亲卒不知卜己究竟何意,紧紧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卜己猛然看向几乎和地面融为一体的卜算亲卒冷冽道:“尔还不去把诸渠帅请来?留在这等死吗?”

卜算亲卒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走出,飞快去召集各方渠帅。

卜己一步步走到卜算身体,听着卜算微弱的呼气声从袍服内取出一个玉瓶,从玉瓶中倒出一颗龙眼大小的丹药塞进卜算嘴里,有些舍不得的道:“十弟,因祸得福说的就是你呀!彭祖遗留的神丹就让享用了!”

王度、罗本、蔡明等黄巾渠帅快速聚到卜己帐中,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地上只待等死的卜算,罗本嘴角一扯差点没笑出声,卜算卜算你也有今日,活该!

王度道:“神上使,十护使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卜己平静的道:“梁伯宁押运粮草被劫,其人已归灵,吾派卜算、卜敌去追回粮草,卜算仅剩一口气,卜敌还尚未可知?诸位,如今该怎么办?”

罗本道:“神上使,既然粮草被劫,索性跟官军拼个你死我活。”

王度咳嗽一声:“神上使,某以为不如率军入冀州与大贤良师合兵一处,先破卢植再破京师雒阳。”

王度:东阿县丞,东郡护使之一,大贤良师五百亲传弟子之一。黄巾起义东阿令逃窜,其得东阿为扩大势力攻打临县,不料被程昱用诈计引薛房等东阿士族趁虚入城,王度回军攻打东阿屡不得破粮尽而退,反被程昱唆使薛房打的大败,王度完全就是程昱成名的踏脚石。

罗本有些不舍的道:“那兖州就平白还给官军,神上使某还是那个意见,反正无粮啦!怎么都是个死?不如跟官军血拼一场,赢自不必说,输了再去冀州也可。”

王度本还想说什么,卜己阴沉的脸,道:“罗渠帅,这句话说的不错,左右不过一个死,索性跟官军血拼到底。”

王度、罗本、蔡明等齐声应合。

卜己看向王度道:“王护使,尔率本部兵马,吾再添三千黄巾锐士前往支援卜敌,务必要坚持到某率大军到来,届时尔就是功。”

“诺!”

王度大步上前应诺,在众渠帅羡慕的目光下离去。

卜己才对其他渠帅道:“诸位随吾一起前往官军大营,吾要跟官军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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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补枪

又是上万石粮食被劫,卜己脸色铁青前前后后加起来不下数万石,濮阳城内总共也就剩那么多,这个梁伯宁是干什么吃的?除了吃败仗还能做什么?

“梁伯宁呢?”

溃散中逃出的黄巾锐士听到卜神上使冰冷的声音,卜神上使在太平道内向来以阴狠著称,他冰冷的声音让伏在地上的黄巾锐士如坠冰窖,颤道:“梁渠帅率部下力战而亡。***>壹小说≯≥ w<w<w.1xiaoo”

听到梁伯宁已死,卜己怒气陡然而消,又一个黄巾渠帅死在刘玄德手里,这个刘玄德到底何许人也?卜己的眉头没皱太久,就低喝道:“卜敌、卜算。”

“大兄。”

两个年轻道士身背道剑应声。

卜己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道:“吾等最后的粮草已被官军缴获,汝二人率一千黄巾锐骑、两千黄巾锐士前往,务必要把粮草给吾夺回来。”

“诺!”

二人早就想上阵杀敌,可是自从黄巾乱起一夜破濮阳城后,卜己就命两人练军、练军、再练军直到现在,用句时髦的话说就是二人的大刀早就**难耐啦!

卜己看着二人急匆匆的身影突然喊住二人,深的嘱咐道:“六弟、十弟,这些粮草关乎卜家的命运,务必要全力以赴夺回粮草。”

卜算信心满满的道:“大兄,你就放心吧!”

卜算、卜敌点起兵马就跟着溃散来的黄巾锐士朝粮草丢失地方驰去,大片黄巾贼众尸胡乱的摆放在地上数百辆粮车不翼而飞。

卜算骑在马上看着现场直皱眉头,粮草都不见啦?怎么跟大兄交代呢?卜敌指着前方凌乱的车痕道:“十弟,你看车痕至此转向,而前方正是官军大营,吾等趁现在追上去说不定能夺回粮草。”

卜算大喜:“那还等什么?六哥你且率两千黄巾锐士在后,某率黄巾锐骑去追官军。”

卜算说完,一拍马率本部朝车痕转弯的方向追去。卜敌见卜算着急忙慌的追去大喊:“十弟千万小心,莫中官军诡计?”

卜敌没听到卜算的回答,只看到卜算高高扬起的马鞭,卜敌无奈的催促部下快步朝前追去。

前方不足一里处,吕布三人的部下正套马拉着粮车前行,张飞耷拉的眼皮抱怨道:“用战马拉粮车,如此馊的主意只有华子鱼能想出来,要是黄巾贼趁隙杀来马儿还有余力再战吗?”

吕布冷笑,不知他在嘲讽张飞还是出主意的人。关羽丹凤眼眯成一条线,无奈的道:“三弟不要胡说,子鱼与大哥自有他们的考虑。”

“什么考虑啊?”

张飞不屑的顶道:“希望不要再碰到黄巾贼。”

张飞的话刚说完,张达就率斥候而来:“报三位军侯知晓,前方现黄巾精骑出现。”

“嗤!”张飞冷笑:“二哥,你看接下来怎么办?”

关羽清吹一口气:“把粮车围成一圈,驻守在此等候大哥援兵到来。”

“驻守待援?”吕布一挑眼:“某看不如趁黄巾主力未到先劫杀他一阵。”

“是极!”

张飞闻大赞,关羽蹙眉:“可大哥派来信使一再嘱咐要吾等驻守待援!”

“呃!”

张飞闻立刻焉了,吕布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怎么翼德怕啦?”

吕布的挑衅让张飞暴怒:“去就去,谁怕谁?吾只带百人前往,布,敢吗?”

吕布闻苦笑不得,明明是自己先建议的,还有布,敢吗?什么意思?不应该叫吾奉先兄吗?

张飞怕关羽阻拦不等吕布回神就拍马朝来路驰去,吕布亦率本部而去,关羽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张飞是越劝越犟的脾气,至于吕布连刘备的军令都不太好使。好在他二人武力群又各率百余亲卒,只要不是大贤良师亲率五千黄巾力士前来料也无事。

关羽一边指挥部下将粮车围成一个圈,一边将所有的弓箭、标枪摆放在顺手出,又令关宁去通知刘备。

张飞、吕布各率百余亲卒朝来路冲去,卜算亦率千余黄巾锐骑朝这边追来,两方都有明确的目标故谁也没有派出斥候,双方陡然出现在对方眼眸中,张飞、吕布气势大开的朝黄巾锐骑冲杀过去。

卜算看到吕布张飞只率两百骑就敢朝自己冲来冷笑不止,只有区区两百骑就敢冲自己千余骑,只以为自己麾下的黄巾锐骑是普通的黄巾贼众吗?这回某一定要尔等知道什么是主力?

“杀!”

卜算爆喝一声,一千黄巾锐骑同声大喝声势震天,朝张飞吕布冲去。

卜算看到吕布、张飞二人头顶的贪狼、黑蛟脸色突然大变,这可是化神期大将(又称神将)才有的气势,自己也要靠着三千黄巾锐骑合一才到达的境界。卜算有心撤可双方仅距不到百步,卜算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呼!呼!对面的两百骑突然掷出两百根标枪,卜算看着比普通箭矢大多的标枪一阵心寒,若是这物什扎在身上自己经过凝体后的身体也吃不消吧!

卜算伏在马上,一只标枪擦着身上的盔甲而过插进马股上,卜算一下被吃痛的马儿摔落马下,卜算手中的缳刀挥舞将射向自己的标枪斩落,身体快的朝地上落去。

吕布看到在空中大放异彩的卜算,嘴角一扯一根标枪飞快的朝卜算扎去。

啪啪啪!激烈的破空声让卜算一惊,一根标枪后先制蕴含无匹神力朝卜算扎来,卜算瞳孔一缩手里的缳刀极力的递出。

铮!金铁交鸣声传来,卜算再也抓不住手中的缳刀,缳刀被崩飞标枪擦着卜算脸孔划过。卜算感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被火热的液体侵入,一眨眼又一只标枪扎来,又狠又准扎进卜算的胸部,卜算一下被钉到地上。

卜算极力想看清射中自己的人,一只碗口大小的马蹄却出现在自己瞳孔中,卜算奋力吐出一个字:“不,噗!”

吕布看到被马蹄踏中的卜算,有些悻悻的将目标锁定另一人,一旁的张飞却得意的朝吕布点头,好像在说射的准有什么用?要杀人还得射的巧。

吕布脸皮扯动,得意什么?不就补了一枪吗?

第八十八章程昱出计

王度率本部五千青壮加上卜己的三千黄巾锐士还有附属自己的其他小渠帅所部的两千人马共计万人兴高采烈的朝卜敌的方向赶去,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卜己舍弃,和卜敌一起当作吸引官军主力的诱饵。***

王度一出仓亭就被刘备撒出的白毦兵盯上,一股股官军骑兵缓缓的集合在一处小村庄内,程昱、薛房、卫臻、蔡谷、高顺等人的身影陆续出现。

村庄内,刘备身后跟着一黑面大汉双手叉腰背插两支短戟,腰间还有一排小戟用苇草串联在一起,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无形中一只熊罴欲裂体而出。

程昱猛然一惊,赞道:“此君真猛士也!”

蔡谷、薛房、卫臻能点头,刘备得意一颔道:“此乃陈留己吾人,典韦典子满是也!是备特意从孟卓公手下借来的。”

典韦闻也配合的抬头挺胸凝目,显得格外英武,尤其是腰间的那一排小戟串成的腰带,这可都是用天外陨铁打造出来的,背上的那两把还用说嘛?

典韦自然没这么多的星辰之铁,这全是刘备让高顺在这几日不分昼夜打造出来的,刘备一下出手如此多神兵自然不会在把典韦还给张邈。

几人进屋,程昱锋芒毕露,道:“刘司马,王度的五千人大多是其刚刚收拢的农夫一击即溃,昱所担忧是多出来的那三千锐士和附属王度的小股人马。”

附属小股人马有什么好担忧的?不仅蔡谷、卫臻、薛房不在意,刘备也有些轻视。

程昱接着道:“别看是小股人马,可他们大多是积年悍匪和被各地士族击溃的黄巾贼众,他们可都是见过血经过战阵的,非普通农夫可比!”

程昱的话让刘备如当头棒喝,朝程昱轻轻一礼:“多谢仲德先生提醒,否则备必吃大亏!”

“刘司马不必多礼。”程昱浑不在意的摆手,继续道:“故昱以为吾等当分为数股,先击其尾,王度刚离仓亭必无防备其尾必乱,王度定掉军救援,吾等便攻其,王度亦会救之,此时攻其中军王度心神大乱下必会掉会两支援军,此时再有一部佯为援兵,王度部必大败也!”

程昱为了照顾薛房的士族特意把军略说的十分详细,这也让刘备坚定收一个军事谋主的军心,眼前的这位程仲德就不错。

程昱见刘备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已猜透数分,如今天下尚未大乱,他可不会轻易的为自己找主公,且看看天下英雄谁属吧!

“刘司马请调兵遣将吧!”

刘备收回思绪,想想自己之前的指挥就是一拥而上哪会调兵遣将,笑着对程昱道:“还是仲德先生来吧!”

程昱面无表的道:“那昱就僣越啦!高军侯率本部攻其尾,韩军侯攻其,刘司马与典壮士直攻王度,昱与诸族骑兵为刘司马摇旗呐喊。”

“善。”

韩当本来还为程昱的不做假咋舌,可刘备一句善让其把所有的不满压进腹内。

王度火急火燎的朝卜敌前进的方向靠拢,他知道自己的速度越快抢回粮草的可能性越大,有了粮草仓亭十数万大军才会稳若泰山。

踏踏的马蹄声传进王度的耳中,王度一回就看到后队被一股骑兵杀入,来军无比凶猛眨眼间就让后队乱作一团。

王度忙对身旁的董峰道:“董渠帅,吾与你一千黄巾锐士务必把追击的官军拖住,吾这就调遣大军剿灭他们。”

“诺!”

董峰应声率军离去。

王度对身旁的安峎道:“下令加快行军速度,迅速跟官军追军脱离开来。”

“啊?”

安峎一脸吃惊的看向王度,王度无奈的道:“如今卜敌生死未知,劫走上万石粮食的官军一定被卜护使拖住啦!故有官军想拖住吾等驰援的脚步。”

安峎会意点头:“某明白,某立刻下令。”

安峎还没走出几步,前军就杀出一彪军,先锋王崇拍马上前却被对方一刀劈落马下,官军又是箭雨又是标枪让前队人马混乱不堪。

王度咬牙对安峎道:“尔速领一千黄巾锐士务必把官军驱散。”

安峎迟疑的看向王度,他害怕跟董峰一样成为王度的弃子,王度见安峎不肯接令哪里猜不到他的想法,无奈的道:“粮草是吾等存活的根本,一定要夺回来。”

“诺!”

安峎听到王度的许诺才率军前去驱赶韩当部。

安峎刚走王度就感到一阵心慌,王度看看身边仅剩的一千黄巾锐士和两千悍匪组成的联军心里安稳不少。

忽然王度感到一阵破空声猛侧头,一根小戟擦着脸庞飞过直直插向身后的旗杆,旗杆应声而断,王度狼狈的从旗杆下躲开就看到远处一彪军杀来。

为的一人黑面手舞双戟杀来,王度大惊:哪来那么多官军?难道是官军主力杀来了?王度忙对身旁的卜珲道:“速去报于神上使知晓,某部被官军主力围困让其速派援兵来救,这说不定就是决战之机。”

“诺!”

卜珲微微一愣,随即率两百骑趁乱朝仓亭方向而去。

“杀啊?杀!”

王度见卜珲已走,自己麾下尚有数千人胆气一壮,抽出腰中宝剑大吼,其收拢的悍匪与黄巾余孽嗷嗷怪叫的朝官军杀去。

密集的箭雨一下就撂倒近百人,让两千悍匪与黄巾余孽大惊,可身后是王度督领的一千黄巾锐士后撤必死,还不如向前冲杀出一条血路。

三轮箭雨外加两轮标枪让两千黄巾贼减员三分之一,黄巾贼好不容易冲到官军骑兵前,一条金龙陡然而生让黄巾贼的脚下不由自主的一缓。

典韦率先杀进黄巾贼中,两杆断戟舞动起来如旋转的绞肉机,无数残肢断骸随着舞动的双戟在空中飞舞,这让典韦身后几位白毦兵沾染一身血迹却没动一下手。

三百白毦兵在典韦、徐晃、刘备三人的带领下迅速杀透迎上来的黄巾悍匪与黄巾余孽,朝王度率领的一千黄巾锐士杀去。

第八十七章诱敌

“护使?”

卜算亲卒看到卜算被马蹄踏中,拼死上前将卜算抢出,接着无数黄巾锐骑冲上前挡住大开杀戒的张飞、吕布。

两百骑加持着贪狼、黑蛟气息的骑军杀得一千黄巾锐骑落花流水,抛下数百具尸体后朝后方退去。

“奉先兄休要再追,撤吧!”

张飞喊住欲追的吕布,吕布纳闷的收戟:“为何不追啦?”

张飞掏掏耳朵,撇嘴道:“再追下去,大哥就要生气啦!”

玄德又不在此地生什么气?吕布纳闷不止,张飞拍马而回,吕布只能跟上。

关羽看到二人如此快归来有些纳闷:“奉先兄、三弟怎么这么快就归来?黄巾主力来啦?”

张飞摇摇头:“不过,应该快来,某故意放败兵会后,黄巾贼恼羞成怒下肯定会亲自来,说不定还会求仓亭增派援军?”

卜敌看到一身血污、胸膛凹下一大块、出气多进气少的卜算胸腔几乎被气的炸裂开来,瓮声瓮气的道:“十弟,怎会被人打成这样?”

“回护使,十护使是被两个顶着贪狼、黑蛟的人联手打伤的。”

卜算亲卒没敢说实话,卜敌听到头顶贪狼、黑蛟一惊:“化神期么?联手打伤十弟,应该在凝体期!”

卜敌自己刚入凝体期,下意识的认为吕布、张飞二人也是凝体期的大将而不是神将。卜敌一指卜算亲卒:“尔,速回仓亭禀报神上使知晓,让神上使速增派援兵来。”

“诺!”

卜算亲卒应声称诺微微抬头欲又止,卜敌见其还不走,蹙眉:“还有何事?”

卜算亲卒本想把卜算的真实遭遇告诉卜敌,可其一怒那亲卒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下:“若是神上使问起某,护使您的打算?某该如何说?”

卜敌道:“就说某已拖住官军。”

“诺!”

卜敌想了想又道:“把十弟带上,看神上使有没有医治的方法?”

“诺!”

卜算半只脚踏进鬼门关,还如何能救?

卜敌收拢大败而回的黄巾锐骑竟有五六百骑,这让卜敌以为卜算被大队官军埋伏的想法破灭,指挥着所部两千五百人朝前方而去。

卜敌远远看到数百辆粮车围成的大圈下意识的以为这是官军的圈套,让残余的五百多骑黄巾锐骑撒出数里外也没看到官军的影子,卜敌才放下心来一边让黄巾锐骑继续警戒,一边指挥着手下的两千黄巾锐士朝粮车冲去。

“放箭!”

关羽大喝一声,三百多支箭矢朝着两千黄巾锐士射去,当先就有数十人被射成血刺猬。从一百五十步前进到五十步的距离黄巾锐士丢下二三百具尸体,卜敌眼眨也不眨一个劲的令黄巾锐士加快速度。

陡然箭云加大,标枪组成的箭雨一下射杀百余黄巾锐士,让黄巾锐士大骇脚下的速度缓慢不少,三轮标枪过后让黄巾锐士退回到百步开外。

仓亭,卜己看着自己最有出息的弟弟被人打成这幅模样手指捏的关节白:“十弟不是带着一千锐骑吗?为何还被伤成这幅模样?”

卜算亲卒见卜己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知晓一旦自己一个回答不好就得承受神上使无边的怒火,当下把战场上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卜己。

贪狼、黑蛟?卜己咀嚼着这两个词,猛地一巴掌拍在身前的席案上,怒吼:“神将,两个神将,两个无名的神将,竟敢杀吾爱弟。”

卜己咬牙切齿的说完,怒气被生生吞下:“老六呢?”

卜算亲卒紧伏在地上道:“六护使说他去拖住官军步伐。”

卜算亲卒没敢实话实说,饶是如此卜己依旧疯似得大笑,笑完眼泪无声的落下:“六弟真是有出息,他一个刚入凝体期的小卒还妄想拖住两个神将?”

卜算亲卒不知卜己究竟何意,紧紧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卜己猛然看向几乎和地面融为一体的卜算亲卒冷冽道:“尔还不去把诸渠帅请来?留在这等死吗?”

卜算亲卒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走出,飞快去召集各方渠帅。

卜己一步步走到卜算身体,听着卜算微弱的呼气声从袍服内取出一个玉瓶,从玉瓶中倒出一颗龙眼大小的丹药塞进卜算嘴里,有些舍不得的道:“十弟,因祸得福说的就是你呀!彭祖遗留的神丹就让享用了吧!”

王度、罗本、蔡明等黄巾渠帅快速聚到卜己帐中,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地上只待等死的卜算,罗本嘴角一扯差点没笑出声,卜算卜算你也有今日,活该!

王度道:“神上使,十护使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卜己平静的道:“梁伯宁押运粮草被劫,其人已归灵,吾派卜算、卜敌去追回粮草,卜算仅剩一口气,卜敌还尚未可知?诸位,如今该怎么办?”

罗本道:“神上使,既然粮草被劫,索性跟官军拼个你死我活。”

王度咳嗽一声:“神上使,某以为不如率军入冀州与大贤良师合兵一处,先破卢植再破京师雒阳。”

王度:东阿县丞,东郡护使之一,大贤良师五百亲传弟子之一。黄巾起义东阿令逃窜,其得东阿为扩大势力攻打临县,不料被程昱用诈计引薛房等东阿士族趁虚入城,王度回军攻打东阿屡不得破粮尽而退,反被程昱唆使薛房打的大败,王度完全就是程昱成名的踏脚石。

罗本有些不舍的道:“那兖州就平白还给官军,神上使某还是那个意见,反正无粮啦!怎么都是个死?不如跟官军血拼一场,赢自不必说,输了再去冀州也可。”

王度本还想说什么,卜己阴沉的脸,道:“罗渠帅,这句话说的不错,左右不过一个死,索性跟官军血拼到底。”

王度、罗本、蔡明等齐声应合。

卜己看向王度道:“王护使,尔率本部兵马,吾再添三千黄巾锐士前往支援卜敌,务必要坚持到某率大军到来,届时尔就是功。”

“诺!”

王度大步上前应诺,在众渠帅羡慕的目光下离去。

卜己才对其他渠帅道:“诸位随吾一起前往官军大营,吾要跟官军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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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破

十数万黄巾贼众被各方渠帅组织起来,卜己站在早已建造好的高台上看着无边无际的人海雄心万丈,高举着手里黎竹杖大呼:“吾等随大贤良师起义只为一口吃食,过分吗?为此官军不仅连番围剿,还将吾等最后一口吃食烧掉,而他们日日高歌升舞、酒池肉林,如今前方官军大营内囤积的粮草足够吾等吃上一年,这些粮草本是吾等辛辛苦苦劳作得来却被用来支撑镇压食不果腹的吾等的军粮。***父老们,吾等能让官军坐等吾等饿死吗?”

“不能,不能!”

卜己的忠实信徒纷纷振臂应合,十数万黄巾贼众的高呼声此起彼伏。

卜己志得意满的开足气势,一只巨大的龟壳出现高台上空,十数万黄巾贼众立刻被这神异景象吸引,对卜己的虔诚度瞬间澎湃到极点。

巨大的龟壳在吸收无数人的信仰后开始慢慢的变大,脑袋缓缓的探出四肢一点点的长出,还有长长的尾巴在空中甩动。

“杀!”

卜己手中黎节杖一举大喝一声,十数万黄巾贼众开始缓缓的移动,巨大的玄武也开始在空中缓慢的移动。

数里外,王度看到空中的玄武又喜又悲,喜得是卜己终于下了跟官军决战的决心,悲得是玄武移动的方向是官军大营,换而之就是自己被卜己给抛弃啦!不过想到大贤良师预的太平盛世,王度很愿意为之抛头颅洒热血。

心存死志的王度对身旁的黄巾锐士大吼:“神上使已出仓亭,官军大营在吾十数万大军奋力一击下必成齑米分,待神上使回军之日就是吾等重据兖州之时,杀啊!”

数千残余黄巾贼众在王度鼓舞下士气大震,大义凛然的王度体内的浩然正气突然大增,一只独狼怦然而出。

王度尾皆大乱,刘备在典韦的冲锋下两千悍匪也被冲散,正当刘备准备直冲王度时天空中爆一股无匹的气势压得刘备军上空的金龙束手束脚,刘备看着朝官军大营而去的玄武与王度心思相同,正欲让程昱尽起疑兵王度残军突然爆出一只独狼来。

徐晃见前有独狼后有玄武,问道:“主公,要不要撤回大营?”

刘备摇头:“无需,告诉程昱计划有变让他立刻来援,再去派人通知云长、翼德迅速回援。”

“诺!”

程昱在不远处的高坡上时刻盯着战场,正准备等刘备攻进王度中军就令薛房等人大起疑兵,突变乍起打乱程昱的作战计划,刘备不退反进让程昱别无选择对身边的蔡谷、卫臻、薛房道:“刘司马已牵动黄巾贼军,是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啦!”

作战计划本不是这个样子啊?蔡谷与卫臻四目相对,薛房却下意识的执行程昱的话率本县青壮杀将出去,蔡谷与卫臻也只能率军跟上。

一股烟尘荡起,王度大惊:还有官军来袭,不过也好,来杀自己的官军越多,神上使攻破官军大营的几率越大。

“来人,通知董峰、安峎率部拦住官军。”

卜敌率部赶到关羽用粮车围成大圈外时关羽三人严阵以待,卜敌看着干净的土地真不知道卜算怎么败的?

“杀!”

两千黄巾锐士被关羽三人用弓箭、标枪生生磨掉一千多人,三人看到仓亭陡然而起玄武知晓事不妙。关羽对身旁的张飞、吕布道:“黄巾主力朝大营而去,羽看吾等也没必要再拖下去,杀出去汇合大哥再说。”

张飞、吕布二人早就待不住闻令部下搬开外围粮车冲将出去。

卜敌一愣,这形式不对啊!被围的官军上马如蛟龙入海一般摧枯拉朽的扫清眼前的黄巾锐士,卜敌转马欲退,眼尖的吕布抽出一只标枪一下扎透卜敌的咽喉,卜敌一下从马上摔将下来,黄巾锐士与黄巾锐骑被关羽三人一冲即溃散开来。三人率部毫不停留的朝仓亭方向赶去。

王度指挥黄巾锐士跟黄巾悍匪死死的抵挡住四支骑军的攻击,而数千黄巾贼众却越来越少,当关羽三人率部赶到一加入战场,贪狼、青龙、黑蛟融进金龙中,金龙紫气弥漫一下将刚刚衍生的独狼迫散。

王度大叫一声吐血落马,黄巾贼众再无战心被诸将击溃于野。

“大哥,这些黄巾降贼怎么处理?”

大战落幕,两千黄巾贼众被俘虏,张飞看着俘虏道。

“杀掉吧!”

与卜己决战在即,刘备实不能再被俘虏的事分心,杀俘这种不详之事,程昱、蔡谷、卫臻等人竟无人反对。

蔡谷道:“刘司马,贼将近大营,吾等还是速去支援吧!”

卫臻、薛房连声符合,毕竟他们的亲人都在官军大营内,十数万黄巾贼众的气势确实让人惊惧。

刘备却不想回军大营,回去就是守营然后静等皇甫嵩来救,刘备不想如此。

程昱看刘备静默便猜出几分原有,其实他也不赞成此时回军官军大营,略一沉吟:“大营内有军卒数万,粮草足以支撑数月,故吾等不应回军大营,而是在外围寻找战机,一点点消耗外围黄巾以待决战。”

薛房见刘备点头,咬咬牙亦道:“只要是仲德先生说的,房都无意见。”

蔡谷与卫臻所部骑军是各族青壮组合而成,单凭他俩肯定杀不进官军大营内,只能默认程昱的建议。

刘备见状大喜,笑着问程昱:“仲德先生,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程昱捻着短须道:“黄巾贼攻官军大营无非为粮草,故吾等就应该在粮草上下功夫,吕关张三军侯依旧守在粮车附近以待战机,刘司马不妨去攻濮阳城,哪里毕竟是卜己的老巢?攻下濮阳,卜敌决战之心必减,其下令退军之日就是战机出现之时。”

刘备连连点头,蔡谷一皱眉问道:“若卜己不撤呢?”

程昱冷笑着道:“那就去打燕县、阳平,打到兖州只剩仓亭津,那时他卜己就是瓮中之鳖。”

刘备补充道:“还可以留一支军不分昼夜的骚扰其军,卜己不胜其扰后自然会退军。”

刘备实际上否决了程昱打燕县、阳平的主意,程昱惊讶看着刘备:好阴毒的计策。

第八十八章程昱出计

王度率本部五千青壮加上卜己的三千黄巾锐士还有附属自己的其他小渠帅所部的两千人马共计万人兴高采烈的朝卜敌的方向赶去,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卜己舍弃,和卜敌一起当作吸引官军主力的诱饵。***

王度一出仓亭就被刘备撒出的白毦兵盯上,一股股官军骑兵缓缓的集合在一处小村庄内,程昱、薛房、卫臻、蔡谷、高顺等人的身影陆续出现。

村庄内,刘备身后跟着一黑面大汉双手叉腰背插两支短戟,腰间还有一排小戟用苇草串联在一起,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无形中一只熊罴欲裂体而出。

程昱猛然一惊,赞道:“此君真猛士也!”

蔡谷、薛房、卫臻能点头,刘备得意一颔道:“此乃陈留己吾人,典韦典子满是也!是备特意从孟卓公手下借来的。”

典韦闻也配合的抬头挺胸凝目,显得格外英武,尤其是腰间的那一排小戟串成的腰带,这可都是用天外陨铁打造出来的,背上的那两把还用说嘛?

典韦自然没这么多的星辰之铁,这全是刘备让高顺在这几日不分昼夜打造出来的,刘备一下出手如此多神兵自然不会在把典韦还给张邈。

几人进屋,程昱锋芒毕露,道:“刘司马,王度的五千人大多是其刚刚收拢的农夫一击即溃,昱所担忧是多出来的那三千锐士和附属王度的小股人马。”

附属小股人马有什么好担忧的?不仅蔡谷、卫臻、薛房不在意,刘备也有些轻视。

程昱接着道:“别看是小股人马,可他们大多是积年悍匪和被各地士族击溃的黄巾贼众,他们可都是见过血经过战阵的,非普通农夫可比!”

程昱的话让刘备如当头棒喝,朝程昱轻轻一礼:“多谢仲德先生提醒,否则备必吃大亏!”

“刘司马不必多礼。”程昱浑不在意的摆手,继续道:“故昱以为吾等当分为数股,先击其尾,王度刚离仓亭必无防备其尾必乱,王度定掉军救援,吾等便攻其,王度亦会救之,此时攻其中军王度心神大乱下必会掉会两支援军,此时再有一部佯为援兵,王度部必大败也!”

程昱为了照顾薛房的士族特意把军略说的十分详细,这也让刘备坚定收一个军事谋主的军心,眼前的这位程仲德就不错。

程昱见刘备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已猜透数分,如今天下尚未大乱,他可不会轻易的为自己找主公,且看看天下英雄谁属吧!

“刘司马请调兵遣将吧!”

刘备收回思绪,想想自己之前的指挥就是一拥而上哪会调兵遣将,笑着对程昱道:“还是仲德先生来吧!”

程昱面无表的道:“那昱就僣越啦!高军侯率本部攻其尾,韩军侯攻其,刘司马与典壮士直攻王度,昱与诸族骑兵为刘司马摇旗呐喊。”

“善。”

韩当本来还为程昱的不做假咋舌,可刘备一句善让其把所有的不满压进腹内。

王度火急火燎的朝卜敌前进的方向靠拢,他知道自己的速度越快抢回粮草的可能性越大,有了粮草仓亭十数万大军才会稳若泰山。

踏踏的马蹄声传进王度的耳中,王度一回就看到后队被一股骑兵杀入,来军无比凶猛眨眼间就让后队乱作一团。

王度忙对身旁的董峰道:“董渠帅,吾与你一千黄巾锐士务必把追击的官军拖住,吾这就调遣大军剿灭他们。”

“诺!”

董峰应声率军离去。

王度对身旁的安峎道:“下令加快行军速度,迅速跟官军追军脱离开来。”

“啊?”

安峎一脸吃惊的看向王度,王度无奈的道:“如今卜敌生死未知,劫走上万石粮食的官军一定被卜护使拖住啦!故有官军想拖住吾等驰援的脚步。”

安峎会意点头:“某明白,某立刻下令。”

安峎还没走出几步,前军就杀出一彪军,先锋王崇拍马上前却被对方一刀劈落马下,官军又是箭雨又是标枪让前队人马混乱不堪。

王度咬牙对安峎道:“尔速领一千黄巾锐士务必把官军驱散。”

安峎迟疑的看向王度,他害怕跟董峰一样成为王度的弃子,王度见安峎不肯接令哪里猜不到他的想法,无奈的道:“粮草是吾等存活的根本,一定要夺回来。”

“诺!”

安峎听到王度的许诺才率军前去驱赶韩当部。

安峎刚走王度就感到一阵心慌,王度看看身边仅剩的一千黄巾锐士和两千悍匪组成的联军心里安稳不少。

忽然王度感到一阵破空声猛侧头,一根小戟擦着脸庞飞过直直插向身后的旗杆,旗杆应声而断,王度狼狈的从旗杆下躲开就看到远处一彪军杀来。

为的一人黑面手舞双戟杀来,王度大惊:哪来那么多官军?难道是官军主力杀来了?王度忙对身旁的卜珲道:“速去报于神上使知晓,某部被官军主力围困让其速派援兵来救,这说不定就是决战之机。”

“诺!”

卜珲微微一愣,随即率两百骑趁乱朝仓亭方向而去。

“杀啊?杀!”

王度见卜珲已走,自己麾下尚有数千人胆气一壮,抽出腰中宝剑大吼,其收拢的悍匪与黄巾余孽嗷嗷怪叫的朝官军杀去。

密集的箭雨一下就撂倒近百人,让两千悍匪与黄巾余孽大惊,可身后是王度督领的一千黄巾锐士后撤必死,还不如向前冲杀出一条血路。

三轮箭雨外加两轮标枪让两千黄巾贼减员三分之一,黄巾贼好不容易冲到官军骑兵前,一条金龙陡然而生让黄巾贼的脚下不由自主的一缓。

典韦率先杀进黄巾贼中,两杆断戟舞动起来如旋转的绞肉机,无数残肢断骸随着舞动的双戟在空中飞舞,这让典韦身后几位白毦兵沾染一身血迹却没动一下手。

三百白毦兵在典韦、徐晃、刘备三人的带领下迅速杀透迎上来的黄巾悍匪与黄巾余孽,朝王度率领的一千黄巾锐士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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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诈濮阳

“帮某诈开濮阳城,如何?”

刘备饶有兴致对押到身前的梁伯宁道,梁伯宁冷哼一声:“休想!”

刘备伸手打了个响指,张飞会意的大喊:“杀!”

一百黄巾伤兵被押到梁伯宁排成一排,蔡谷、卫臻二人带来的士族青壮大吼着将押到身前的伤兵砍掉头颅,有一下砍不断还要再砍一遍。

梁伯宁被眼前生的一幕震得目眦欲裂,朝刘备怒吼:“畜生。”

刘备轻笑,对着梁伯宁道:“怎么样?这交易能做吗?”

“呸!”

梁伯宁奋力朝刘备吐出一道带血的痰,大吼:“妄想!”

早有准备的刘备轻轻躲开梁伯宁吐来的血痰,张飞不等刘备有动作大手再挥又一百人被押到梁伯宁身前,士族青壮们这次有了经验,大吼一声朝着眼前的俘虏砍去。

“不要!”

梁伯宁看着大刀再次落下心里防线一下被击破,失去理智大吼,可为时已晚上百颗头颅滚落在地上。梁伯宁嘴里碎念:“不要,不要,不要。”

又一排黄巾伤兵被押来,士族青壮们也不等刘备下命令举起手中缳刀就朝身前黄巾伤兵的脑袋砍去。

梁伯宁理智全失的大吼:“不要再杀啦!不要再杀啦!某去,某去。”

刘备止住还欲再砍的士族青壮,蹲在梁伯宁身前道:“早这样多好,白白浪费这么多人的性命!”

梁伯宁用无比怨毒的眼神盯着刘备,恨不得生吃其肉喝其血寝其皮,好大一会才咬牙道:“你把这些俘虏都放掉,某就去诈濮阳城。”

刘备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梁伯宁:“是不是让吾再提醒你一下,谁掌握生死大权。”

梁伯宁一惊,连道:“不要,可某若帮你诈开濮阳城不是让更多人遭难吗?”

“某只要濮阳城,濮阳城到手某可以所有的俘虏离开。”

梁伯宁明显不信刘备的话,可那毕竟是虚无缥缈的未来,眼前血淋淋的一幕他实在看不得啦!

“你可带一半俘虏去诈濮阳城,濮阳城到手后吾立刻放掉所有的俘虏。”

刘备的这番话彻底击中梁伯宁的软肋:“所当真,你不怕某以后找你复仇吗?”

刘备不屑一顾,区区几千黄巾贼都怕,如何成就蜀汉大业?

梁伯宁率军至濮阳城下时天已入暮,梁伯宁亲自上前叫城:“何人在城头?速来见某!”

“梁渠帅,您不是被抓了吗?”

城头上的黄巾头目看到城下完好的梁伯宁大吼道。

梁伯宁深吸一口气,道:“神上使派人去夺粮草,某被手下儿郎舍命救出。”

城上的黄巾头目看着火光下梁伯宁身后儿郎衣服上的血迹已信了几分,可心中疑惑仍重重。

梁伯宁大急:“某之名响彻兖州,难不成尔还以为某会投降朝廷吗?官军随时回来,还不快快让某入城?”

梁伯宁确实是陈留名士,以前结交之辈皆兖州名士,的确不可能会投降朝廷,再说濮阳城已乱成一团的确需要梁伯宁坐镇,城墙上的黄巾头目打消最后一丝疑虑,大吼:“开城门让渠帅进来。”

城门一开,混在梁伯宁身后的韩当、高顺、典韦率先带着白毦兵冲进城门,城头上的黄巾头目被突然生突变打蒙,梁伯宁怎么背叛大贤良师?他不是大贤良师坐下五百亲传弟子吗?黄巾头目再在人群中寻找梁伯宁的身影,可又哪里找的到。

大军入城,城内剩余的黄巾老弱很快被官军擒杀,刘备率军来到郡廨府,典韦一戟砸来府门,门内一片狼藉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城外不远处,梁伯宁在数百黄巾伤兵拥护下到达刘备指定释放俘虏的地上,一千余黄巾俘虏看到梁伯宁不仅失声大呼。梁伯宁只觉得胸中有一股郁气凝结,虽然他不知道刘备为何放了自己,可他知道这一生他一定要杀掉刘备为死去的兄弟们复仇。

卜己趁势而来,十数万大军将官军大营围得水泄不通,第一波试探性攻击被官军用密集弓箭射退。黑夜降临,卜己却没有时间去休息,连夜命黄巾贼众攻寨。

寨内的大儒们将浩然正气连成一片形成一巨大的书简将玄武死死的挡在寨外,寨内的士族青壮们也对攻寨的黄巾贼众恨意满满,如果不是这帮乱贼造反,他们的日子虽然难熬也不会像今日一样家破人亡。

“神上使!”

一个浑身失血的卜氏族人浑身是血来到卜己身前大呼,卜己目视无数黄巾贼众悍不畏死的顶着箭雨朝官军大营靠近,语气淡淡的道:“卜敌死啦!”

卜氏族人一愣,黯然低下头:“被官军一枪扎透咽喉。”

“果然,那尔为何还要回来?”

卜己的声音平淡的让人惊骇,卜氏族人道:“官军已弃粮车,朝仓亭方向而去。”

卜己突然想到王度,王度麾下有万人,怎么也能坚持到明日吧?如果能有万石粮食垫补,官军必败!卜己鹰隼般的目光看向卜氏族人:“吾给你三千黄巾锐士敢不敢去把粮车押运回来?”

“怎么不敢?”

卜氏族人大喜,自己终于得到神上使的赏识啦!

卜己点头:“叫什么名字?”

“卜弋。”

“卜弋,以后叫大兄吧!吾再拨你二百黄巾锐骑。”

“诺!多谢神上使,不,大兄。”

卜弋狂喜,能叫卜己大兄,那自己很快就要成为兖州的风云人物了吧?

张飞守着粮车直到天黑也没有黄巾贼出现,无聊的道:“早知道就跟大哥去打濮阳城啦!卜己夺过一次粮车已大败,还会再来吗?”

吕布咬着牛肉干道:“难说?玄德不是说这是黄巾贼最后的粮草吗?某若是卜己一定会在赌上一把!”

张飞最看不得吕布老是叫刘备的字,你都很大哥混啦!要么跟某一起叫大哥,要么跟徐晃、高顺、韩当一样喊主公多好,非要显露自己的特别叫玄德吗?

“卜己再傻也不会再派人来?”

吕布正欲反驳,关羽道:“噤声!有马蹄声传来。”

第八十九章破

刘备率军在侧虎视眈眈,毋极城摇摇欲坠,向左向右的问题悬在黑山贼诸渠帅的心头,想放弃又不舍得。

“奋死一击,谁也不能再留后手,成则称霸一方,败则逃回黑山任由褚氏小儿摆布。”

李大目身为老资格渠帅,在众人中颇有威信,诸人见他怒纷纷应诺。

大量被裹挟的青壮被当做炮灰驱赶至城下,城内仅剩不多的箭矢被消耗大半,隐藏在青壮内的精锐趁机冲出。

顺着云梯,顶着徐晃残留的木盾冲上城头,杀进私兵中。

从东城到南城、北城、西城,每段城墙都被奋死的黑山贼突破,三氏私兵仅剩的箭矢只是略微阻挡了黑山悍匪的脚步,两方人马便混战在一起。

每一寸城墙都被双方来回争夺,血迹染满城墙,三氏私兵却死战不退。

一是三氏待私兵甚厚,二则亲族家眷俱在城内,黑山贼因三日不收刀亡命而战,三氏私兵因这句话玩命防守;三栗成的大纛牢牢立在西城门上,三氏族众奋战在第一线,每一刻都有族人死在战场上。

西城门,栗奇被堵在城门最安全的地方,此刻站满了三氏最精锐的私兵,最后的弓弩手亦被派至此处,领头乃甄逸长子甄豫。

往日里甄豫见到栗奇亦百般奉承,此刻竟然被此人率军堵在此处,栗奇心中极为不忿,何况栗成留在在城上的目的他早就知晓,不就是在此危机时刻报告他,保护他撤离吗?

“好个甄伯道!尔不去与贼兵厮杀,反而与某对峙,想造反吗?”

甄豫面对栗奇的大喝不闻不顾,只是道:“某只是为了栗司马的安全着想。”

栗奇在城头束手无策只顾大骂,栗成却在县廨内心急如麻,城头上厮杀不断,他派去见栗奇的人一一被打回来。

很明显甄逸等人把持了城中兵权,栗成有心上城重新夺回主动权,却现门口多了一队私兵,问其缘由,对方答:“奉命保护自己。”

奉命,奉谁的命?自己才是毋极令,看来三氏族长这是要监管自己喽!

栗成此刻真后悔为何下得城来?不然三氏族长怎敢如此威胁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栗成在书房内急得只踱步,栗成突然想起换衣而行,换了衣服谁会认得自己是毋极令。

太阳逐渐高照,毋极城头上厮杀的正激烈,苏由身被十数创,三氏族长皆在城头督战,甄逸更是手刃数贼。

然,这一切都不能组织黑山贼一点点的扩大在城墙的优势,三氏装备在精锐也不过一群农夫,黑山贼却是经过数年鏖战又粗经训练的精锐。

黑山诸渠帅拿出老底,不少更是亲自先登,三氏私兵训练不足、人心不齐的缺点暴露出来。

一段又一段的黑山贼汇合在一起,顺着城下源源不断的青壮,破城就在今日。

咚!咚!咚!

突然一阵阵重物敲击大地的声音压过城墙上的厮杀声,不少悍匪攻势为之一滞,有骑兵,三河骑兵?

经过黄巾之乱的老悍匪脑子里第一念头就是皇甫嵩率领的三河骑兵,那场几乎尽灭黄巾力士的大战是三河骑兵留在黄巾贼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

不对,三河骑兵拱卫京师雒阳轻易不得出,又怎会为一个小小郡国出动,是涿郡刘备吗?

城头上还在鏖战的悍匪心思转动极快,不过他们的猜测很快被东城墙的悍匪证实。

刘备的大纛随风招展,一面面评书中的大将旗随之出现。涿郡刘,涿郡张、河东关、河间张、常山赵。

三千骑兵鼓噪而至,正在攻城的刘石刚刚转身,双眼的仇恨还没来得及凝聚。

只见徐晃一举大刀,大呼道:“涿郡刘备来找刘石报仇啦!不想死的随某斩杀刘石,以求活命之机。”

徐晃一吼,身边的百人纷纷吼道。

徐晃一马当先朝刘石杀去,他收拢的千余黑山悍匪纷纷朝刘石杀去,昨日刘石跟徐晃闹掰他们亲眼所见,他们还以为徐晃要趁机杀死刘石呢?

战场就是如此,只要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敌人就得杀死才能让自己安心。

刘石跟徐晃内讧,其余的黑山小渠帅趁机逃窜,本来刘备的名声就够吓人,如今最强大的两股战力内讧,他们不跑不是等死吗?

至于城头上的精锐悍匪,嘿!自己能活下来,再去伤心思考吧!

刘备的三千骑兵一个冲锋便将东城门的黑山贼冲跨,城头上的悍匪看到刘备的旗号那还顾得厮杀,纷纷从城墙一跃而下,命好的栽折双腿,命不好的直接命丧当场。

黑山贼诸渠帅逃跑,被裹挟而来的民众纷纷跪地投降。

混乱中左髭丈八拖着欲朝刘备大军报仇的刘石离开,徐晃趁机追杀过去。

刘备分兵两支,关羽跟于禁领一军绕北城,刘备亲率张飞、韩当等将绕南城,最后在西城汇合。

西城的李大目听到异响便留下一心腹守在大纛下等待城头上的精锐悍匪,自己率心腹悍匪随着黑山贼众逃窜,李大目逃前还不忘通知自己的两位好基友孙神腿跟雷公。

听到西城的李大目一逃,孙神腿顾不得城头的精锐,当下率军便逃。

关羽赤兔马飞快,被人抬着的孙神腿被其追上一刀斩杀,于禁趁机率军大呼:“降者不杀!”

这一路上,于禁算是明白主公为何那么热衷于在涿郡修路,道路畅通行军更快呀!

雷公接到消息却不信邪的道:“某部两万余人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刘备刘玄德,看某怎杀的闻名天下的刘玄德抱头鼠窜的。”

雷公舍不得城头自己的百战心腹,当下将身边的黑山贼众组织起来去收拢战场的大部队,刘石被左髭丈八拉着跑来,后面徐晃率部紧追,混乱的队形掺和进来,队形更加混乱。

“刘渠帅,二位这是闹哪般?”

雷公看着自己好好的队形被冲散,不仅大急。

刘石阴毒的看着徐晃道:“这徐大脑袋是刘备的麾下。”

“什么?”

雷公一怔,这徐大脑袋不是你带来的人吗?

徐晃大笑一声:“雷渠帅休要听他胡说,这刘石分明就是刘备的族弟。”

雷公本想朝扰乱自己队形的二人火,哪想二人竟相互指摘起来,雷公一时不知该相信谁。

雷公迷糊中,刘备大军赶到,黑山贼众如波浪被一股骑兵杀出一条血路来。

“刘备!”

雷公看到这股骑兵脑海里生出这个念头,他正想提起兵刃上前厮杀,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寒光,一道锋利箭矢穿过自己的咽喉。

好快的箭,好准的箭术,可刘备的人能射这么远吗?雷公带着疑惑倒下马,瞳孔散去的余光看到张辽又搭上一支重箭,徐大脑袋、张大刀果然是刘备麾下。

雷公一死,雷公所部顿时溃散,城头上的悍匪纷纷跳下逃散,三氏私兵趁机打开城门杀出。

这一战只杀得滋水泛红,遗尸无数,毋极城外冰雪融化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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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卜己,起夜小解啦

卜弋满心欢喜的率军来到卜敌死的地方,看到粮车还在原地摆放着大喜:“儿郎们粮食就在那,快把粮车运回大营,今夜有饭吃喽!”

“嗷嗷!”

一天没吃过东西的黄巾锐士们嗷嗷大叫的冲向粮车。***

“杀啊!”

就当黄巾锐士快要靠近粮车时隐在粮车内的张飞大喝一声,奋力将手里的标枪朝冲来的黄巾锐士掷去,锋利的竹标枪如串葫芦一般穿过数人的身躯串联在一起。

无数标枪随着大喝出现,将涌向粮车的数百黄巾锐士扎死,两轮标枪雨后官军们在吕关张三人带领下气势大开的朝冲来的黄巾锐士杀来,手中锋利的缳刀让他们所向无敌,砍杀身穿黄袍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卜弋看到空中的贪狼、青龙、黑蛟不仅想起卜敌的死状,惊骇调转马头朝黄巾贼大营而去。

卜弋一退,他身旁被派来保护他的两百黄巾锐骑也跟随其而去,黄巾锐士见主将逃窜也纷纷溃散而去。

三人杀散三千黄巾锐士,张飞看到逃散的方向道:“这下卜己不会再来了吧?不如吾等杀向黄巾贼大营,问候一下卜神上使要不要小解?”

“好!”

吕布起哄道,半夜叫人起夜小解,这还是张飞从刘备处学来,在来长社的路上几人刚刚破灭一股黄巾贼,在一座破败的小坞堡内休息,几天几夜没睡觉的诸人蒙头大睡,那夜正好轮到张飞执勤一大股黄巾贼来袭,张飞着急忙慌的去叫刘备,谁道刘备床气未消逮着张飞大骂一顿:“你个混蛋!没看我睡的正香,喊我作甚?小解吗?”

张飞那时满脸诡异,说不出的郁闷,好半天刘备才回过神问:“什么事?”

张飞道:“有黄巾来袭。”

刘备指着张飞的鼻子大吼:“黄巾贼而已!你没兵吗?还是武器?不会自己杀散他们吗?叫我作甚?”

刘备吼完又躺下接着大睡。

张飞唯唯诺诺的出来,正好被刘备大吼吵醒的关羽、吕布瞅见,虽然张飞大杀一通来泄自己的郁闷。事后,吕布曾拿挤兑刘备,刘备却什么也不记得啦!

张飞见吕布坏笑,知道他又想起那夜的糗事,张飞冷哼一声,拍马朝官军大营外的黄巾大营外杀去。

卜弋带着两百黄巾锐骑狼狈的逃回黄巾大营,看着密密麻麻的黄巾贼众卜弋慌张的绪缓解下来,可如何面对卜己成了卜弋新一轮的慌张?

“大,大兄。”

卜己看到卜弋袒露胸膛背着荆条而来,喝问:“你这是做什么?”

卜弋被卜己如此一问反而心静下来:“负荆请罪。”

“哼!”卜己冷哼:“算啦!幸好吾也没指望你能成事,能把两百黄巾锐骑带回来也算大功一件,下去好好休息去吧!”

卜己看着卜弋退下,对身旁的罗本、蔡明道:“加大进攻力度,吾倒要看看是官军的箭雨锋利,还是吾黄巾军的人海汹涌?”

罗本跟蔡明被卜己阴冷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随即应道:“诺!”

“杀啊!攻破官军大营,一年内不愁吃喝。”

此起彼伏的呐喊引诱着无数枯瘦如柴的黄巾贼众踏着别人的尸迎上新一轮的箭雨,放在前方的鹿角、深沟都被黄巾贼众用尸趟平。

“杀啊!”

黄巾贼的后方突然爆出震天的喊杀声,三只凶兽陡然便玄武的后方撕咬开来。

卜己大惊,道:“罗、蔡二位渠帅速领本部挡住来犯官军。”

“诺!”

罗本、蔡明各领数千人朝张飞三人的两侧包抄而来,张飞与吕布一对眼,异口同声道:“某去杀散贼众。”

罗本看到冲杀来的张飞,大喝:“来将通名,速来受死。”

张飞轻笑一声,一矛将其挑落马下,身后三百骑趁势杀入罗本的贼军中,大部分黄巾贼众见罗本被张飞一矛刺死纷纷溃散,一些死硬分子很快被张飞等人杀死。

吕布更是轻松一箭射杀蔡明,蔡明部下被吕布一冲而散,吕张二人驱赶着上万黄巾贼众冲击黄巾大营,黄巾大营的尾部一阵大乱。

夜色已深,卜己不敢再派人去驱赶吕关张三人,三人也未敢深入,奋力厮杀一阵便率军离去。

卜己看着身旁脸色疲惫不堪的黄巾诸渠帅,道:“是四人中抽选一人攻官军营寨,其余人且休息一晚明日再战。”

“诺!”

“杀啊!铮铮!”

一夜喊杀声、鸣金声响个不停让卜己一夜无眠,早晨顶着两个黑眼圈起身,喝着亲卒端来的米粥都感觉不到多少米粒。心里忖道:粮食,粮食,从哪弄些粮食来?否则不等官军来袭,自己的十数万大军就要被饿垮啦!

“渠帅!”

亲卒着急忙慌的跑来,卜己瞥了一眼道:“又有什么坏消息传来?”

那亲卒看了卜己一眼欲又止,卜己冷嘲道:“这几日的坏消息还不够多吗?如今没什么能打倒吾啦?说吧!什么坏消息?”

“濮阳城被官军诈开啦!据说是梁渠帅诈得城!”

“梁伯宁?诈城?”

对濮阳城的丢失,卜己早有心里准备,只是没想到是梁伯宁诈开的,不过这倒给卜己打开一个新的思路:官军可以袭取自己的后方,那自己也可以袭取官军的后方来搜集粮草。

卜己一口将碗里的粟米粥喝净,吩咐身边的亲卒道:“去叫卜弋来。”

卜弋同样一夜未睡,吕关张三人不时的来攻击一番,他怎么能睡的着?一大早刚眯上眼,卜己的亲卒就来找他。

卜弋提心吊胆的来到卜己身边,轻声道:“大兄,您找吾来何事?”

“军中已无粮啦!尔可知?”

卜弋当然知道,今日早晨他还没饭吃呢?

卜己见卜弋点头,指着卜珲道:“此一战关系到吾卜家命运,尔等也知如今吾等囧状,吾再拨两千黄巾锐士外加三千黄巾青壮,尔等可能为吾找来足够的粮食吗?”

卜弋、卜珲对视一眼,狠狠点头:“大兄放心,吾等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找来足够的粮食。”

卜己满意的点头:“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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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诈濮阳

show_d(); “帮某诈开濮阳城,如何?”

刘备饶有兴致对押到身前的梁伯宁道,梁伯宁冷哼一声:“休想!”

刘备伸手打了个响指,张飞会意的大喊:“杀!”

一百黄巾伤兵被押到梁伯宁排成一排,蔡谷、卫臻二人带来的士族青壮大吼着将押到身前的伤兵砍掉头颅,有一下砍不断还要再砍一遍。***

梁伯宁被眼前生的一幕震得目眦欲裂,朝刘备怒吼:“畜生。”

刘备轻笑,对着梁伯宁道:“怎么样?这交易能做吗?”

“呸!”

梁伯宁奋力朝刘备吐出一道带血的痰,大吼:“妄想!”

早有准备的刘备轻轻躲开梁伯宁吐来的血痰,张飞不等刘备有动作大手再挥又一百人被押到梁伯宁身前,士族青壮们这次有了经验,大吼一声朝着眼前的俘虏砍去。

“不要!”

梁伯宁看着大刀再次落下心里防线一下被击破,失去理智大吼,可为时已晚上百颗头颅滚落在地上。梁伯宁嘴里碎念:“不要,不要,不要。”

又一排黄巾伤兵被押来,士族青壮们也不等刘备下命令举起手中缳刀就朝身前黄巾伤兵的脑袋砍去。

梁伯宁理智全失的大吼:“不要再杀啦!不要再杀啦!某去,某去。”

刘备止住还欲再砍的士族青壮,蹲在梁伯宁身前道:“早这样多好,白白浪费这么多人的性命!”

梁伯宁用无比怨毒的眼神盯着刘备,恨不得生吃其肉喝其血寝其皮,好大一会才咬牙道:“你把这些俘虏都放掉,某就去诈濮阳城。”

刘备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梁伯宁:“是不是让吾再提醒你一下,谁掌握生死大权。”

梁伯宁一惊,连道:“不要,可某若帮你诈开濮阳城不是让更多人遭难吗?”

“某只要濮阳城,濮阳城到手某可以所有的俘虏离开。”

梁伯宁明显不信刘备的话,可那毕竟是虚无缥缈的未来,眼前血淋淋的一幕他实在看不得啦!

“你可带一半俘虏去诈濮阳城,濮阳城到手后吾立刻放掉所有的俘虏。”

刘备的这番话彻底击中梁伯宁的软肋:“所当真,你不怕某以后找你复仇吗?”

刘备不屑一顾,区区几千黄巾贼都怕,如何成就蜀汉大业?

梁伯宁率军至濮阳城下时天已入暮,梁伯宁亲自上前叫城:“何人在城头?速来见某!”

“梁渠帅,您不是被抓了吗?”

城头上的黄巾头目看到城下完好的梁伯宁大吼道。

梁伯宁深吸一口气,道:“神上使派人去夺粮草,某被手下儿郎舍命救出。”

城上的黄巾头目看着火光下梁伯宁身后儿郎衣服上的血迹已信了几分,可心中疑惑仍重重。

梁伯宁大急:“某之名响彻兖州,难不成尔还以为某会投降朝廷吗?官军随时回来,还不快快让某入城?”

梁伯宁确实是陈留名士,以前结交之辈皆兖州名士,的确不可能会投降朝廷,再说濮阳城已乱成一团的确需要梁伯宁坐镇,城墙上的黄巾头目打消最后一丝疑虑,大吼:“开城门让渠帅进来。”

城门一开,混在梁伯宁身后的韩当、高顺、典韦率先带着白毦兵冲进城门,城头上的黄巾头目被突然生突变打蒙,梁伯宁怎么背叛大贤良师?他不是大贤良师坐下五百亲传弟子吗?黄巾头目再在人群中寻找梁伯宁的身影,可又哪里找的到。

大军入城,城内剩余的黄巾老弱很快被官军擒杀,刘备率军来到郡廨府,典韦一戟砸来府门,门内一片狼藉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城外不远处,梁伯宁在数百黄巾伤兵拥护下到达刘备指定释放俘虏的地上,一千余黄巾俘虏看到梁伯宁不仅失声大呼。梁伯宁只觉得胸中有一股郁气凝结,虽然他不知道刘备为何放了自己,可他知道这一生他一定要杀掉刘备为死去的兄弟们复仇。

卜己趁势而来,十数万大军将官军大营围得水泄不通,第一波试探性攻击被官军用密集弓箭射退。黑夜降临,卜己却没有时间去休息,连夜命黄巾贼众攻寨。

寨内的大儒们将浩然正气连成一片形成一巨大的书简将玄武死死的挡在寨外,寨内的士族青壮们也对攻寨的黄巾贼众恨意满满,如果不是这帮乱贼造反,他们的日子虽然难熬也不会像今日一样家破人亡。

“神上使!”

一个浑身失血的卜氏族人浑身是血来到卜己身前大呼,卜己目视无数黄巾贼众悍不畏死的顶着箭雨朝官军大营靠近,语气淡淡的道:“卜敌死啦!”

卜氏族人一愣,黯然低下头:“被官军一枪扎透咽喉。”

“果然,那尔为何还要回来?”

卜己的声音平淡的让人惊骇,卜氏族人道:“官军已弃粮车,朝仓亭方向而去。”

卜己突然想到王度,王度麾下有万人,怎么也能坚持到明日?如果能有万石粮食垫补,官军必败!卜己鹰隼般的目光看向卜氏族人:“吾给你三千黄巾锐士敢不敢去把粮车押运回来?”

“怎么不敢?”

卜氏族人大喜,自己终于得到神上使的赏识啦!

卜己点头:“叫什么名字?”

“卜弋。”

“卜弋,以后叫大兄!吾再拨你二百黄巾锐骑。”

“诺!多谢神上使,不,大兄。”

卜弋狂喜,能叫卜己大兄,那自己很快就要成为兖州的风云人物了?

张飞守着粮车直到天黑也没有黄巾贼出现,无聊的道:“早知道就跟大哥去打濮阳城啦!卜己夺过一次粮车已大败,还会再来吗?”

吕布咬着牛肉干道:“难说?玄德不是说这是黄巾贼最后的粮草吗?某若是卜己一定会在赌上一把!”

张飞最看不得吕布老是叫刘备的字,你都很大哥混啦!要么跟某一起叫大哥,要么跟徐晃、高顺、韩当一样喊主公多好,非要显露自己的特别叫玄德吗?

“卜己再傻也不会再派人来?”

吕布正欲反驳,关羽道:“噤声!有马蹄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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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粮草争夺战

新的一天开始,新的一轮攻寨战也随着阳光升起而开战。壹小说 w﹤w<w<.﹤1﹤x﹤i﹤aoo

卜弋与卜珲率五千黄巾贼众顺着官道寻找官兵的粮道,并蜿蜒朝济阳方向而去。

卜弋与卜珲一有动作就有斥候通知刘备,濮阳城内吕关张三人刚刚将那万石粮食运回城正好碰到回来斥候,张飞随口问了句:“什么事这么急?”

斥候道:“数千黄巾贼青壮朝河岸方向驰去。”

三人听到黄巾贼出动的消息饭也不吃,把交割粮草的任务交给副手,三人就朝刘备议事厅赶来。

张飞看到刘备就大声道:“大哥,听说黄巾贼出动啦?”

刘备正跟程昱商量应对方案,听到张飞咋咋呼呼的大喝,抬头道:“吃过饭啦?怎么不去休息?”

张飞摸着脑袋道:“还没?不过某听说黄巾贼出动特来请战。”

“先去吃饱睡足再说吧!”

“呃!”

张飞一愣,关羽丹凤眼一眯便知刘备寓意拉着张飞边走:“三弟,不要打扰大哥议事啦!快去歇息吧!”

“可,二哥……”

张飞被关羽拉走,还如丈八和尚莫不着头脑,关羽道:“三弟还醒悟不来,不吃饱睡足如何破贼?”

“哦!大哥也是,干嘛不直接点透呢?”

卜弋与卜珲的运气不错,离营不过十里就碰到被边让急召来的浚仪县士族,五千黄巾贼众轻易的击破浚仪县不足千人的青壮,千石粮草轻松落入二人手中,当下卜珲带千余黄巾锐士押送九百石粮草入黄巾大营,卜弋埋锅造饭用餐后继续朝前方扫荡而去。

卜珲为不再赴梁伯宁、王度等人的后尘加派三波前哨刺探报,还特意命人向卜己求援接应。

前方不远处的小树林中,典韦猫着身体探头探脑的朝林外瞅,直到看到卜珲一脸谨慎的四处张望才对靠在树身上假寐的刘备道:“司马,大队黄巾贼到啦!咱们杀出去吧!”

刘备眼也不睁的问道:“黄巾大队通过甬道了?”

典韦搔着硕大的脑壳,木着脸道:“那倒没有?”

“等大队黄巾贼进入甬道再说。”

卜珲看着眼前的树林总有一阵莫名的危机感,可树林上空并无鸟儿盘旋不落,派去树林搜索况的黄巾锐士也都说没伏兵,卜珲只能胆怯来说服内心的不安。

黄巾贼大队进入树林甬道,大片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卜珲扬起脸,疑道:没刮风啊!没刮风,是脚步声。卜珲一个激灵,大吼:“有官军,加快度走出甬道。”

嗖!嗖!嗖!树林甬道的两旁同时出现大批破空声,声音传来卜珲凝目四顾只见无数标枪从树林里飞出,身边的黄巾锐士一个接一个被钉死在地上。卜珲极力挥动手里的长矛将一支又一支标枪拨飞,耳边陡然响起一道炸雷:“好汉子,接某一戟。”

卜珲一回头就看到一黑面大汉掷出一只小戟,卜珲极力转动手里的长矛,空中的小戟如飞蝗般射进卜珲的脑袋里。

噗!卜珲的脑袋如被扎烂的西瓜一般血水四溅,小戟却余势不减的扎向卜珲身后的黄巾锐士胸中,使得奄奄一息的黄巾锐士胸前开一大洞后彻底死去。

数百官军在典韦的率领下飞快的杀进黄巾贼中,典韦双戟飞舞无人能挡,黄巾贼众朝甬道两方溃散而去。

卜己接到卜弋与卜珲的信,忙派败退回来的王度率两千青壮前往接应,王度不顾身体的伤势强行领军前往,有些萎靡的精神却他丝毫没感觉到来的路上有任何的不对。

待其进入树林甬道看到满地死尸和死尸中的粮车才感到不对:“快撤有埋伏?”

可为时已晚,无数标枪自树林射出,猝不及防的两千黄巾贼被射杀大半,就连王度也被数支标枪射中,双眼死不瞑目的圆瞪,似是再愤慨老天为何如此不公,让他无法再为大贤良师的太平盛世而出力。

“降啦!降啦!某降啦!不要再杀啦!”

跟着卜己已两天没正经吃过饭,再被眼前的尸山血海所刺激,终于有人的神经绷不住跪地投降,其余的黄巾贼见状纷纷跪地投降。

数百黄巾贼众跪成一片,典韦看着黄巾俘虏有些嗜血的道:“司马,要不要全杀掉?”

之前刘备要杀俘是无法安置俘虏,如今濮阳城已在刘备手中再杀俘刘备心有不忍,何况官军大营外有十数万黄巾贼众难道都要杀掉?刘备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摇摇头道:“把他们押回濮阳城交给仲德先生处理吧!”

“诺!”

卜弋一连捕杀数支士族青壮而自身损失不足五百,卜弋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名将的潜力,对身旁的黄巾头目道:“怎么,卜珲还没回来吗?”

黄巾头目对卜弋明知故问有些郁闷,点头:“回渠帅,还没呢?”

卜弋第一次听别人喊自己渠帅心里舒坦极啦!拍着黄巾头目的肩膀道:“这几次咱们缴获粮草也有近千石啦!你带人送去大营,顺便催促一下卜珲。”

“诺!”

黄巾头目有些无奈的率五百黄巾青壮朝大营方向赶去,半路上正好遇到追逐而来的典韦,典韦大吼着一个冲锋就将五百黄巾青壮冲散。

黄巾溃兵被典韦收拢在一起只剩不足两百人,典韦一边派人通知接收,一边派人向前搜索卜弋的所在。

卜弋坐在马上臆想着以后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美好生活,突然一个黄巾精骑来报:“渠帅,前方现大股士族人马。”

“哦!”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卜弋眉开眼笑的道:“有多少人?”

“大概有一两千人!”

“且,才一两千人,通知兄弟们打完这一仗埋锅造饭。”

“嗷嗷!”

听到埋锅造饭黄巾贼纷纷士气大震,脚步飞快的朝官军扑去。

自燕县赶来的士族青壮已见到前方溃散下来士族的消息,知道有一支数千人的黄巾贼专门来打支援而来的士族故万分小心,当卜弋带着两千多人冲来时不由胆气一壮:才两千多人,也算势均力敌。

双方一接触,卜弋带领的黄巾锐士就杀得士族青壮们纷纷后退,若不是士族领以厚利激之,士族青壮们早已溃败。

第九十三章贼势颓尽

典韦率数百骑赶到时士族青壮们已经溃散,踏踏的马蹄声让卜弋以为是卜己派来的黄巾锐骑,直到卜弋看到典韦身上没有一丝黄巾才意识到前来的骑兵是官军,欲调人阻挡典韦,可两千多黄巾贼已跟士族青壮交缠在一起,根本无法从中脱身而来,卜弋只能带着身边的百余亲卒朝典韦冲去,卜弋心想:自己这百余黄巾精锐怎么也能挡住数百骑兵一阵子,待黄巾锐士击破士族青壮这数百官军的坐骑就是自己的啦!

“杀!”

卜弋大喝一声,手持大戟朝典韦杀去。典韦冷笑一声,单手一戟将卜弋手中的大戟砸断,复一戟将卜弋砸落下马,在马上挥舞双戟让典韦觉得极为不舒服,弃马大吼着冲向卜弋的亲卒,典韦所过的地方如旋风一般将身前的卜弋亲卒挑杀。

数百骑官军在刘备特意安排给典韦做副将的陈到率领下如狼似虎杀向黄巾贼的背后,两千多黄巾贼毫无防备顿时被驱杀向前。

士族领们趁机反身掩杀,黄巾青壮被杀得大败,吕布张飞关羽三人赶到的时候连战场都被士族青壮们打扫干净,典韦站在一群俘虏身前双臂环抱目光微微朝天如一只高傲的黑熊仰天啸月。

“嚣张什么?我们去别的地方寻找战机,某就不信我们三个人还能被一个黑熊比下去。”

苦闷的张飞拨马而去,吕布示威做了拉弓的姿势,关羽枣红脸微微一笑,对典韦道:“子满兄吗?大哥让你带士族们前往濮阳城,时间紧迫吾等战罢再叙。羽先去啦!”

黄巾贼大营四周已再无小股黄巾贼流窜,三人只得分成三股分别攻击黄巾大营的三侧。

开始卜己还只是一门心思的攻可随着张飞一次深入差点杀透黄巾大营,若彼时营寨内的官军趁机杀出张飞定能杀透黄巾大营,若真让张飞杀进官军营寨卜己只能坐等灭亡啦!

虽然知晓张飞三人的勇猛,卜己不得不派黄巾青壮们用生命阻挡三人的进攻。

又是一夜熬过去,卜己松了口气,攻防轮换,该官军提心吊胆了吧!

“渠帅,该吃饭啦!”

卜己点头,接过亲卒递来的盏碗满满的一盏粟米饭,卜己一皱眉,兵书上记载与士兵同甘共苦才能赢得军心,另一位兵家大贤吴起更是为士卒吸痈。如今粮草粮尽,自己怎能搞特殊呢?卜己厉喝:“这是怎么回事?”

卜己亲卒脸色一颤,道:“神上使且安心,将士们都有肉吃。”

哦!卜己脸色这才一缓,有肉那还好!有肉吃?卜己目眦欲裂,战马被黄巾锐骑与锐士们牢牢保护着,而黄巾锐骑与黄巾锐士可是餐餐有饱饭吃,那肉从何来?不而喻易子而食。卜己心底突然迸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没了孩子该吃什么啦!

卜己强压下不适,缓缓咀嚼嘴里的粟米饭,道:“告诉所有人,午时吾亲率黄巾锐骑攻寨。”

“诺!”

陈宫经过两天的守寨战,看着身边的亲族不断死去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或许自己天生就喜欢这种金戈铁马、马革裹尸的生活吧!

陈宫站在营寨的高楼上看着如血一般的红霞旭日冉冉欲升,身体里的血一下沸腾起来,陈宫感受着身体内浩然正气的膨胀心无比舒畅,这次大战过后自己就能踏入凝气期成为一代儒师了吧!

吼!

一道无形的巨吼将陈宫的明悟打断,陈宫凝目望去一只庞大的玄武赤红着双眼朝这边爬来,口中不断出无声的怒吼!

黄巾贼要攻寨啦!今日的黄巾贼怎么有点不同啦!得尽快通知文礼公。

陈宫下了高楼朝大帐而去,正好碰到边让跟诸名士忙道:“文礼公,诸公黄巾贼攻城啦!”

“嗯!公台,这么慌张有什么异常吗?”

“文礼公,看天上的玄武。”

“玄武?”

边让吃了一惊,忙抬头就看到赤红双眼的玄武身体一阵颤晃,陈宫忙扶住边让道:“文礼公,您怎么啦?”

一个兖州名士语气轻快的道:“是啊!不就是玄武眼睛有些变红吗?可能是饿坏了呢?”

边让深呼一口气,道:“吾从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妖兽吃人后会法力大增特别嗜血,眼睛通常也会变得赤红,黄巾贼本就粮草不多……”

边让虽然没有明说,可诸名士都从古籍看到易子而食的字眼,没想到就生在自己眼前,诸名士一阵反胃:“文礼公,现在该怎么办?”

边让环视已经心慌的诸兖州士族,知道再不给他们提气这营寨只怕就要受不住啦!脸色一整,道:“勿慌,古籍上曾记载,妖兽食人后虽然法力大增但不能持久。”

古籍上是怎么说的?陈宫不知晓,可他能猜到文礼公在扯谎。边让趁诸名士不注意时在陈宫身旁轻语:“事不逮,焚之。”

事不逮,焚之?焚什么?陈宫突然想到刚才诸人的议论,明了边文礼让自己焚的是军粮,黄巾贼就算破了营寨,没有两把就会继续易子而食直到自相残杀而败落,陈宫看着被诸名士拥簇着的边让,有些怀疑刚才的轻语文礼公究竟有没有说过?陈宫换而想之:黄巾贼一日不败,就会有更多的人易子而食,文礼公之思吾不如也!

玄武越大凶猛,诸大儒加持的书简越神异,黄巾贼众攻了一上午并无战果,午时一过饱餐一顿的两千黄巾锐骑与仅剩的五千锐士在卜己的带领下朝官军营寨攻去。

诸大儒也知晓决战就在此时纷纷拔剑在手站立在边让身侧,士族青壮们在各自家主的激励下纷纷士气高涨。

卜己骑在马上,手里的黎节杖一挥,大喝:“上!”

五千黄巾锐士扛着身边的黄巾贼尸体朝营寨下扔去,不高的营寨墙很快被尸体填出一个斜坡。

卜己也不语,手中的黎节杖轻轻一拍坐下马,两千黄巾锐骑跟着卜己沉默的冲营寨墙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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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卜己,起夜小解啦

卜弋满心欢喜的率军来到卜敌死的地方,看到粮车还在原地摆放着大喜:“儿郎们粮食就在那,快把粮车运回大营,今夜有饭吃喽!”

“嗷嗷!”

一天没吃过东西的黄巾锐士们嗷嗷大叫的冲向粮车。

“杀啊!”

就当黄巾锐士快要靠近粮车时隐在粮车内的张飞大喝一声,奋力将手里的标枪朝冲来的黄巾锐士掷去,锋利的竹标枪如串葫芦一般穿过数人的身躯串联在一起。

无数标枪随着大喝出现,将涌向粮车的数百黄巾锐士扎死,两轮标枪雨后官军们在吕关张三人带领下气势大开的朝冲来的黄巾锐士杀来,手中锋利的缳刀让他们所向无敌,砍杀身穿黄袍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卜弋看到空中的贪狼、青龙、黑蛟不仅想起卜敌的死状,惊骇调转马头朝黄巾贼大营而去。

卜弋一退,他身旁被派来保护他的两百黄巾锐骑也跟随其而去,黄巾锐士见主将逃窜也纷纷溃散而去。

三人杀散三千黄巾锐士,张飞看到逃散的方向道:“这下卜己不会再来了吧?不如吾等杀向黄巾贼大营,问候一下卜神上使要不要小解?”

“好!”

吕布起哄道,半夜叫人起夜小解,这还是张飞从刘备处学来,在来长社的路上几人刚刚破灭一股黄巾贼,在一座破败的小坞堡内休息,几天几夜没睡觉的诸人蒙头大睡,那夜正好轮到张飞执勤一大股黄巾贼来袭,张飞着急忙慌的去叫刘备,谁道刘备床气未消逮着张飞大骂一顿:“你个混蛋!没看我睡的正香,喊我作甚?小解吗?”

张飞那时满脸诡异,说不出的郁闷,好半天刘备才回过神问:“什么事?”

张飞道:“有黄巾来袭。”

刘备指着张飞的鼻子大吼:“黄巾贼而已!你没兵吗?还是武器?不会自己杀散他们吗?叫我作甚?”

刘备吼完又躺下接着大睡。

张飞唯唯诺诺的出来,正好被刘备大吼吵醒的关羽、吕布瞅见,虽然张飞大杀一通来泄自己的郁闷。事后,吕布曾拿挤兑刘备,刘备却什么也不记得啦!

张飞见吕布坏笑,知道他又想起那夜的糗事,张飞冷哼一声,拍马朝官军大营外的黄巾大营外杀去。

卜弋带着两百黄巾锐骑狼狈的逃回黄巾大营,看着密密麻麻的黄巾贼众卜弋慌张的绪缓解下来,可如何面对卜己成了卜弋新一轮的慌张?

“大,大兄。”

卜己看到卜弋袒露胸膛背着荆条而来,喝问:“你这是做什么?”

卜弋被卜己如此一问反而心静下来:“负荆请罪。”

“哼!”卜己冷哼:“算啦!幸好吾也没指望你能成事,能把两百黄巾锐骑带回来也算大功一件,下去好好休息去吧!”

卜己看着卜弋退下,对身旁的罗本、蔡明道:“加大进攻力度,吾倒要看看是官军的箭雨锋利,还是吾黄巾军的人海汹涌?”

罗本跟蔡明被卜己阴冷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随即应道:“诺!”

“杀啊!攻破官军大营,一年内不愁吃喝。”

此起彼伏的呐喊引诱着无数枯瘦如柴的黄巾贼众踏着别人的尸迎上新一轮的箭雨,放在前方的鹿角、深沟都被黄巾贼众用尸趟平。

“杀啊!”

黄巾贼的后方突然爆出震天的喊杀声,三只凶兽陡然便玄武的后方撕咬开来。

卜己大惊,道:“罗、蔡二位渠帅速领本部挡住来犯官军。”

“诺!”

罗本、蔡明各领数千人朝张飞三人的两侧包抄而来,张飞与吕布一对眼,异口同声道:“某去杀散贼众。”

罗本看到冲杀来的张飞,大喝:“来将通名,速来受死。”

张飞轻笑一声,一矛将其挑落马下,身后三百骑趁势杀入罗本的贼军中,大部分黄巾贼众见罗本被张飞一矛刺死纷纷溃散,一些死硬分子很快被张飞等人杀死。

吕布更是轻松一箭射杀蔡明,蔡明部下被吕布一冲而散,吕张二人驱赶着上万黄巾贼众冲击黄巾大营,黄巾大营的尾部一阵大乱。

夜色已深,卜己不敢再派人去驱赶吕关张三人,三人也未敢深入,奋力厮杀一阵便率军离去。

卜己看着身旁脸色疲惫不堪的黄巾诸渠帅,道:“是四人中抽选一人攻官军营寨,其余人且休息一晚明日再战。”

“诺!”

“杀啊!铮铮!”

一夜喊杀声、鸣金声响个不停让卜己一夜无眠,早晨顶着两个黑眼圈起身,喝着亲卒端来的米粥都感觉不到多少米粒。心里忖道:粮食,粮食,从哪弄些粮食来?否则不等官军来袭,自己的十数万大军就要被饿垮啦!

“渠帅!”

亲卒着急忙慌的跑来,卜己瞥了一眼道:“又有什么坏消息传来?”

那亲卒看了卜己一眼欲又止,卜己冷嘲道:“这几日的坏消息还不够多吗?如今没什么能打倒吾啦?说吧!什么坏消息?”

“濮阳城被官军诈开啦!据说是梁渠帅诈得城!”

“梁伯宁?诈城?”

对濮阳城的丢失,卜己早有心里准备,只是没想到是梁伯宁诈开的,不过这倒给卜己打开一个新的思路:官军可以袭取自己的后方,那自己也可以袭取官军的后方来搜集粮草。

卜己一口将碗里的粟米粥喝净,吩咐身边的亲卒道:“去叫卜弋来。”

卜弋同样一夜未睡,吕关张三人不时的来攻击一番,他怎么能睡的着?一大早刚眯上眼,卜己的亲卒就来找他。

卜弋提心吊胆的来到卜己身边,轻声道:“大兄,您找吾来何事?”

“军中已无粮啦!尔可知?”

卜弋当然知道,今日早晨他还没饭吃呢?

卜己见卜弋点头,指着卜珲道:“此一战关系到吾卜家命运,尔等也知如今吾等囧状,吾再拨两千黄巾锐士外加三千黄巾青壮,尔等可能为吾找来足够的粮食吗?”

卜弋、卜珲对视一眼,狠狠点头:“大兄放心,吾等就算米分身碎骨也要找来足够的粮食。”

卜己满意的点头:“附耳过来。”

第九十四章山东纪灵

“放箭!”

卜己带领黄巾锐骑至营寨墙不足五十步时陈宫挥舞着手中的汉剑大喝。

营寨内仅剩的五百弓手在诸大儒的浩然正气加持下,锋利的箭矢轻易破入玄武壳中将黄巾锐骑射杀。

“箭矢所剩不多,射马,给某射马!”

陈宫大喝,五百弓手纷纷朝黄巾锐骑坐下马射去。

被战马掀下马的黄巾锐骑随之被后来的战马踏进下面的黄巾贼尸体堆中,卜己目光依旧直视前方,后面的黄巾锐骑、锐士依次而进。

黄巾锐骑快速攻上城墙,诸大儒纷纷参战,士族青壮们舍生忘死的涌上营寨墙用生命与鲜血阻挡黄巾锐骑的脚步。

濮阳城,刘备看着庞大的玄武突然缩小不见大惊,程昱衣衫不整的大跑而来:“司马,卜己必亲率精锐攻寨,司马当亲率大军攻其后,此战胜矣!”

决战之时终于到来,刘备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紧张,双目一凝对身旁的陈到道:“鸣金,召诸将。”

“诺!”

激鸣的击金声在濮阳城响起,穿甲而卧的吕布三人与部下纷纷骑上战马朝郡廨府旁的校场上齐聚。

刘备一身盔甲的站在校场的高台上,看看快速聚集的麾下诸将,吕布、关羽、张飞、典韦、韩当、高顺、徐晃皆一时之人杰,十数万黄巾贼众又能算的了什么?

“诸君,自黄巾乱起追随于吾,大小战阵不下百场,所救人口不下百万,可吾等依旧声名不闻、战功不显,然今日之战就是吾等名扬天下之时,卜己有十数万虚弱之众,诸君怕吗?”

张飞傲然:“卜己老贼纵有十数万,某视之如草芥也!大哥下令吧!”

吕布亦道:“玄德无需多虑,大丈夫存世自当以手中三尺青锋杀出一个未来,生死何惧?”

典韦提着两把大戟:“司马休要啰唣!某都快等不及啦!”

“主公,请下令吧!”

近三千骑齐声大喝让刘备心中的担忧稍去,三千人打十数万黄巾贼众刘备着实没把握,不说屡败屡战的刘皇叔,他这个来自后世的宅男真心打怯!

程昱似乎看出刘备的担忧道:“司马尽可放心,官军亦有数万众,破贼必也!”

刘备猛提一口气,心一横翻身上马,大呼:“破贼当在今日耳,贼不破誓不还,杀。”

“贼不破,誓不还。杀!杀!杀!”

三千骑大喝让刘备胆气一壮,气势一开金龙似怒吼一声盘旋而升,融入诸将的气势立刻紫气弥漫。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黄巾锐骑牺牲近千人终于在营寨墙站稳脚跟,墙内亦有无数士族青壮的尸体堆成一斜坡,密密麻麻的士族青壮拥挤在斜坡上只等有人死去就冲上前,欲用人数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

陷入苦战的诸大儒已有些力不从心,头顶上空的书简已有散开的迹象,陈宫奋力一剑砍杀身前的黄巾锐骑,正欲悄悄退出战场去焚烧军粮,陡然听到一声龙吟,一条紫龙出现在黄巾贼众后方张牙舞爪的飞来。

如此快的速度必是刘玄德麾下的幽州铁骑,陈宫精神一震手里的汉剑连斩数人,大笑:“刘玄德来矣!卜贼死期到矣!”

诸大儒闻亦看到快速而来的紫龙顿时都觉得刘玄德来的正恰其时,丝毫没有前两日的抱怨。

刘备率三千骑杀去黄巾贼众中,被卜己委以重任阻拦官军援兵的贼酋被吕布一箭射杀,所部数千黄巾青壮以被三千骑军手中的标枪射杀,其余的黄巾贼众更是望风而逃。

卜己头顶的玄武尾乱摆不止,一回头就看到被官军打得乱成一团的黄巾贼众,还以为官军又是牵制性攻击只要黄巾贼众舍得拼命就能挡住官军的脚步,不过要加快攻寨速度,再拖下去就真的只能吃死人啦!

“杀!”

卜己一把甩掉身上的黄袍,从马上跳下手持黎节杖带着身边的黄巾锐士朝黄巾锐骑边隙攻上营寨。

陈宫大惊,道:“有不怕死的跟某来。”

闻风来投的游侠儿纷纷跟上陈宫的脚步而去。

因卜己亲自上阵而狂的黄巾锐骑和黄巾锐士死命攻击着眼前的士族青壮,黄巾锐骑们纷纷下马刀劈马股,吃痛的马儿硬生生从密集的士族青壮中撞开一条条通道,黄巾锐骑随着疯的马儿趁势攻下营寨。

疯的马儿同样被密集人群挡住去路砍杀掉,马儿身后的黄巾锐骑所向披靡,士族青壮们手持竹枪齐整整的朝黄巾锐骑杀去,很快冲下来的黄巾锐骑被长枪手清理掉,长枪手顺势将所有黄巾锐骑赶上城墙。

另一旁卜己率领的黄巾锐士皆以命搏命杀得游侠儿纷纷后退,后面的边让急吼:“后撤者皆斩。”

须皆张的怒边让浩然正气勃让游侠儿一震,一提着大刀的大汉大吼:“怕死做甚游侠!不怕的随某斩杀卜己,扬名立万。”

“杀啊!”

那大汉一马当先,手中的大刀挥舞之下无人能近其身,游侠儿在那大汉的带领下纷纷朝卜己靠拢。

卜己见那大汉如此勇武,手中的黎节杖砸断几支刺来的长矛,大喝:“好汉子,值得吾亲自出手,尔是何人?”

那大汉冷哼:“卜己老贼记得,斩杀你的是山东纪灵。”

卜己冷笑:“小儿,不知死活,接杖。”

卜己奋力一杖击去,纪灵横刀一挡,一股巨力传来纪灵差点握不住手里的大刀。

卜己见纪灵接了自己一杖,目光一凝凶光大盛:“再来。”

黎节杖上云气弥漫一根根利刺倒长出来,卜己阴狠的朝纪灵砸去。

真人境!纪灵危矣!陈宫看到卜己手中的黎节杖长出倒刺大惊,这不就是和神将同一级别的真人?

“小心!”

纪灵已是大惊,这就是神将吗?有心避之,可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再呐喊:“纪灵,不感受一下神将的威压,永远别想成为神将。”

纪灵奋力举刀去挡,黎节杖猛力击来,纪灵手中的大刀嗑啪一声断裂,黎节杖击在纪灵身上,身上穿着的盔甲一下破裂,刚刚凝结的躯体被砸的血肉模糊。

卜己手中的黎节杖一挥,朝纪灵头颅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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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粮草争夺战

新的一天开始,新的一轮攻寨战也随着阳光升起而开战。

卜弋与卜珲率五千黄巾贼众顺着官道寻找官兵的粮道,并蜿蜒朝济阳方向而去。

卜弋与卜珲一有动作就有斥候通知刘备,濮阳城内吕关张三人刚刚将那万石粮食运回城正好碰到回来斥候,张飞随口问了句:“什么事这么急?”

斥候道:“数千黄巾贼青壮朝河岸方向驰去。”

三人听到黄巾贼出动的消息饭也不吃,把交割粮草的任务交给副手,三人就朝刘备议事厅赶来。

张飞看到刘备就大声道:“大哥,听说黄巾贼出动啦?”

刘备正跟程昱商量应对方案,听到张飞咋咋呼呼的大喝,抬头道:“吃过饭啦?怎么不去休息?”

张飞摸着脑袋道:“还没?不过某听说黄巾贼出动特来请战。”

“先去吃饱睡足再说吧!”

“呃!”

张飞一愣,关羽丹凤眼一眯便知刘备寓意拉着张飞边走:“三弟,不要打扰大哥议事啦!快去歇息吧!”

“可,二哥……”

张飞被关羽拉走,还如丈八和尚莫不着头脑,关羽道:“三弟还醒悟不来,不吃饱睡足如何破贼?”

“哦!大哥也是,干嘛不直接点透呢?”

卜弋与卜珲的运气不错,离营不过十里就碰到被边让急速召来的浚仪县士族,五千黄巾贼众轻易的击破浚仪县不足千人的青壮,千石粮草轻松落入二人手中,当下卜珲带千余黄巾锐士押送九百石粮草入黄巾大营,卜弋埋锅造饭用餐后继续朝前方扫荡而去。

卜珲为不再赴梁伯宁、王度等人的后尘加派三波前哨刺探报,还特意命人向卜己求援接应。

前方不远处的小树林中,典韦猫着身体探头探脑的朝林外瞅,直到看到卜珲一脸谨慎的四处张望才对靠在树身上假寐的刘备道:“司马,大队黄巾贼到啦!咱们杀出去吧!”

刘备眼也不睁的问道:“黄巾大队通过甬道了?”

典韦搔着硕大的脑壳,木着脸道:“那倒没有?”

“等大队黄巾贼进入甬道再说。”

卜珲看着眼前的树林总有一阵莫名的危机感,可树林上空并无鸟儿盘旋不落,派去树林搜索况的黄巾锐士也都说没伏兵,卜珲只能胆怯来说服内心的不安。

黄巾贼大队进入树林甬道,大片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卜珲扬起脸,疑道:没刮风啊!没刮风,是脚步声。卜珲一个激灵,大吼:“有官军,加快速度走出甬道。”

嗖!嗖!嗖!树林甬道的两旁同时出现大批破空声,声音传来卜珲凝目四顾只见无数标枪从树林里飞出,身边的黄巾锐士一个接一个被钉死在地上。卜珲极力挥动手里的长矛将一支又一支标枪拨飞,耳边陡然响起一道炸雷:“好汉子,接某一戟。”

卜珲一回头就看到一黑面大汉掷出一只小戟,卜珲极力转动手里的长矛,空中的小戟如飞蝗般射进卜珲的脑袋里。

噗!卜珲的脑袋如被扎烂的西瓜一般血水四溅,小戟却余势不减的扎向卜珲身后的黄巾锐士胸中,使得奄奄一息的黄巾锐士胸前开一大洞后彻底死去。

数百官军在典韦的率领下飞快的杀进黄巾贼中,典韦双戟飞舞无人能挡,黄巾贼众朝甬道两方溃散而去。

卜己接到卜弋与卜珲的信,忙派败退回来的王度率两千青壮前往接应,王度不顾身体的伤势强行领军前往,有些萎靡的精神却他丝毫没感觉到来的路上有任何的不对。

待其进入树林甬道看到满地死尸和死尸中的粮车才感到不对:“快撤有埋伏?”

可为时已晚,无数标枪自树林射出,猝不及防的两千黄巾贼被射杀大半,就连王度也被数支标枪射中,双眼死不瞑目的圆瞪,似是再愤慨老天为何如此不公,让他无法再为大贤良师的太平盛世而出力。

“降啦!降啦!某降啦!不要再杀啦!”

跟着卜己已两天没正经吃过饭,再被眼前的尸山血海所刺激,终于有人的神经绷不住跪地投降,其余的黄巾贼见状纷纷跪地投降。

数百黄巾贼众跪成一片,典韦看着黄巾俘虏有些嗜血的道:“司马,要不要全杀掉?”

之前刘备要杀俘是无法安置俘虏,如今濮阳城已在刘备手中再杀俘刘备心有不忍,何况官军大营外有十数万黄巾贼众难道都要杀掉?刘备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摇摇头道:“把他们押回濮阳城交给仲德先生处理吧!”

“诺!”

卜弋一连捕杀数支士族青壮而自身损失不足五百,卜弋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名将的潜力,对身旁的黄巾头目道:“怎么,卜珲还没回来吗?”

黄巾头目对卜弋明知故问有些郁闷,点头:“回渠帅,还没呢?”

卜弋第一次听别人喊自己渠帅心里舒坦极啦!拍着黄巾头目的肩膀道:“这几次咱们缴获粮草也有近千石啦!你带人送去大营,顺便催促一下卜珲。”

“诺!”

黄巾头目有些无奈的率五百黄巾青壮朝大营方向赶去,半路上正好遇到追逐而来的典韦,典韦大吼着一个冲锋就将五百黄巾青壮冲散。

黄巾溃兵被典韦收拢在一起只剩不足两百人,典韦一边派人通知接收,一边派人向前搜索卜弋的所在。

卜弋坐在马上臆想着以后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美好生活,突然一个黄巾精骑来报:“渠帅,前方现大股士族人马。”

“哦!”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卜弋眉开眼笑的道:“有多少人?”

“大概有一两千人!”

“且,才一两千人,通知兄弟们打完这一仗埋锅造饭。”

“嗷嗷!”

听到埋锅造饭黄巾贼纷纷士气大震,脚步飞快的朝官军扑去。

自燕县赶来的士族青壮已见到前方溃散下来士族的消息,知道有一支数千人的黄巾贼专门来打支援而来的士族故万分小心,当卜弋带着两千多人冲来时不由胆气一壮:才两千多人,也算势均力敌。

双方一接触,卜弋带领的黄巾锐士就杀得士族青壮们纷纷后退,若不是士族领以厚利激之,士族青壮们早已溃败。

第九十三章贼势颓尽

show_d(); 典韦率数百骑赶到时士族青壮们已经溃散,踏踏的马蹄声让卜弋以为是卜己派来的黄巾锐骑,直到卜弋看到典韦身上没有一丝黄巾才意识到前来的骑兵是官军,欲调人阻挡典韦,可两千多黄巾贼已跟士族青壮交缠在一起,根本无法从中脱身而来,卜弋只能带着身边的百余亲卒朝典韦冲去,卜弋心想:自己这百余黄巾精锐怎么也能挡住数百骑兵一阵子,待黄巾锐士击破士族青壮这数百官军的坐骑就是自己的啦!

“杀!”

卜弋大喝一声,手持大戟朝典韦杀去。***典韦冷笑一声,单手一戟将卜弋手中的大戟砸断,复一戟将卜弋砸落下马,在马上挥舞双戟让典韦觉得极为不舒服,弃马大吼着冲向卜弋的亲卒,典韦所过的地方如旋风一般将身前的卜弋亲卒挑杀。

数百骑官军在刘备特意安排给典韦做副将的陈到率领下如狼似虎杀向黄巾贼的背后,两千多黄巾贼毫无防备顿时被驱杀向前。

士族领们趁机反身掩杀,黄巾青壮被杀得大败,吕布张飞关羽三人赶到的时候连战场都被士族青壮们打扫干净,典韦站在一群俘虏身前双臂环抱目光微微朝天如一只高傲的黑熊仰天啸月。

“嚣张什么?我们去别的地方寻找战机,某就不信我们三个人还能被一个黑熊比下去。”

苦闷的张飞拨马而去,吕布示威做了拉弓的姿势,关羽枣红脸微微一笑,对典韦道:“子满兄吗?大哥让你带士族们前往濮阳城,时间紧迫吾等战罢再叙。羽先去啦!”

黄巾贼大营四周已再无小股黄巾贼流窜,三人只得分成三股分别攻击黄巾大营的三侧。

开始卜己还只是一门心思的攻可随着张飞一次深入差点杀透黄巾大营,若彼时营寨内的官军趁机杀出张飞定能杀透黄巾大营,若真让张飞杀进官军营寨卜己只能坐等灭亡啦!

虽然知晓张飞三人的勇猛,卜己不得不派黄巾青壮们用生命阻挡三人的进攻。

又是一夜熬过去,卜己松了口气,攻防轮换,该官军提心吊胆了!

“渠帅,该吃饭啦!”

卜己点头,接过亲卒递来的盏碗满满的一盏粟米饭,卜己一皱眉,兵书上记载与士兵同甘共苦才能赢得军心,另一位兵家大贤吴起更是为士卒吸痈。如今粮草粮尽,自己怎能搞特殊呢?卜己厉喝:“这是怎么回事?”

卜己亲卒脸色一颤,道:“神上使且安心,将士们都有肉吃。”

哦!卜己脸色这才一缓,有肉那还好!有肉吃?卜己目眦欲裂,战马被黄巾锐骑与锐士们牢牢保护着,而黄巾锐骑与黄巾锐士可是餐餐有饱饭吃,那肉从何来?不而喻易子而食。卜己心底突然迸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如果没了孩子该吃什么啦!

卜己强压下不适,缓缓咀嚼嘴里的粟米饭,道:“告诉所有人,午时吾亲率黄巾锐骑攻寨。”

“诺!”

陈宫经过两天的守寨战,看着身边的亲族不断死去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或许自己天生就喜欢这种金戈铁马、马革裹尸的生活!

陈宫站在营寨的高楼上看着如血一般的红霞旭日冉冉欲升,身体里的血一下沸腾起来,陈宫感受着身体内浩然正气的膨胀心无比舒畅,这次大战过后自己就能踏入凝气期成为一代儒师了!

吼!

一道无形的巨吼将陈宫的明悟打断,陈宫凝目望去一只庞大的玄武赤红着双眼朝这边爬来,口中不断出无声的怒吼!

黄巾贼要攻寨啦!今日的黄巾贼怎么有点不同啦!得尽快通知文礼公。

陈宫下了高楼朝大帐而去,正好碰到边让跟诸名士忙道:“文礼公,诸公黄巾贼攻城啦!”

“嗯!公台,这么慌张有什么异常吗?”

“文礼公,看天上的玄武。”

“玄武?”

边让吃了一惊,忙抬头就看到赤红双眼的玄武身体一阵颤晃,陈宫忙扶住边让道:“文礼公,您怎么啦?”

一个兖州名士语气轻快的道:“是啊!不就是玄武眼睛有些变红吗?可能是饿坏了呢?”

边让深呼一口气,道:“吾从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妖兽吃人后会法力大增特别嗜血,眼睛通常也会变得赤红,黄巾贼本就粮草不多……”

边让虽然没有明说,可诸名士都从古籍看到易子而食的字眼,没想到就生在自己眼前,诸名士一阵反胃:“文礼公,现在该怎么办?”

边让环视已经心慌的诸兖州士族,知道再不给他们提气这营寨只怕就要受不住啦!脸色一整,道:“勿慌,古籍上曾记载,妖兽食人后虽然法力大增但不能持久。”

古籍上是怎么说的?陈宫不知晓,可他能猜到文礼公在扯谎。边让趁诸名士不注意时在陈宫身旁轻语:“事不逮,焚之。”

事不逮,焚之?焚什么?陈宫突然想到刚才诸人的议论,明了边文礼让自己焚的是军粮,黄巾贼就算破了营寨,没有两把就会继续易子而食直到自相残杀而败落,陈宫看着被诸名士拥簇着的边让,有些怀疑刚才的轻语文礼公究竟有没有说过?陈宫换而想之:黄巾贼一日不败,就会有更多的人易子而食,文礼公之思吾不如也!

玄武越大凶猛,诸大儒加持的书简越神异,黄巾贼众攻了一上午并无战果,午时一过饱餐一顿的两千黄巾锐骑与仅剩的五千锐士在卜己的带领下朝官军营寨攻去。

诸大儒也知晓决战就在此时纷纷拔剑在手站立在边让身侧,士族青壮们在各自家主的激励下纷纷士气高涨。

卜己骑在马上,手里的黎节杖一挥,大喝:“上!”

五千黄巾锐士扛着身边的黄巾贼尸体朝营寨下扔去,不高的营寨墙很快被尸体填出一个斜坡。

卜己也不语,手中的黎节杖轻轻一拍坐下马,两千黄巾锐骑跟着卜己沉默的冲营寨墙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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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巨野水贼

“卜己老贼休伤吾将,看箭!”

吕布话音一落,卜己的手上就多了一支箭矢,手中的黎节杖吃痛掉落,纪灵死里逃生一个翻滚,顺手捡起卜己掉落的黎节杖一杖打在卜己的膝盖,卜己大吼一声从营寨墙上摔下。

陈宫看到吕布率本部出现大喜,吼道:“援军已至,破贼必矣!杀啊!”

“杀啊!”

士族青壮们士气大震,黄巾锐骑纷纷去望卜己,卜己却不见踪影军心大乱被趁机杀来的长枪手杀下营寨墙。

卜己滑落营寨墙立刻被黄巾锐士扶起,卜己回只见一紫龙一口将玄武尾部吞掉,龙尾不断的拍击着龟壳,龟壳表部开始缓慢的皲裂开来。卜己大骇,一旦龟壳被拍碎就是自己丧身之时,心神震动不已,身旁的黄巾锐士劝道:“神上使撤吧!”

卜己茫然点头,在黄巾锐士的拥护下绕营寨墙而走,其余黄巾锐士和黄巾锐骑纷纷跟随而去。

数万官军从营寨内杀出,营外的十数万黄巾贼众纷纷溃散而逃,一些无力走动的黄巾妇孺则坐地等死。

刘备麾下三千骑紧追卜己身后,卜己数次派黄巾锐士跟黄巾青壮来足皆被吕布等人一冲击溃,其余的黄巾青壮更是望风而逃。

十数万黄巾贼众被三千骑赶着望黄河边逃散,天明时刘备一直追到黄河边与最后的一千黄巾锐士交战,不一刻便击溃之,随后数万官军赶到,数万黄巾贼众被驱赶进黄河。

刘备与陈宫、边让汇合一军,众军遍寻众贼级唯独不见了贼卜己,当下侦骑四出,少时濮阳城内士族来报卜己率残部回濮阳,众士族不知官军胜败未敢轻出,现卜己残部投东平国方向而去。

“东平国?”

陈宫大惊,刘备不知陈宫为何如此惊诧,程昱在一旁道:“东平国内有巨野泽,彭梁王(彭越)曾居此成事,现巨野泽内仍有贼寇作乱,官军屡剿不灭,卜己据此恐死灰复燃。”

原来如此,卜己虽失却大部仍有千余黄巾锐士跟随,收拢巨野泽水匪定可再袭兖州。

陈宫脸色一阵变幻,对刘备道:“司马当趁时荡平兖州,兖州当无不景从。”

刘备也不欲放过亲手斩杀卜己的大功当下一口答应,自己亲率三千骑兵在陈宫的带领下朝巨野泽而去。

路上不时碰到被屠戮的士族青壮的尸和残破粮车,由此可见卜己一定是朝巨野泽而去。

巨野泽南北长三百多公里、东西长一百多公里,据传泽中世代有彭氏后人居住,党锢之祸后陆续有大儒逃入泽中避难,泽中有一大岛,岛中有口近万户,黄巾乱起有彭姓人自称彭越后人起事相应,经过数月混乱岛上不下数十万众,彭姓人自称梁王拥兵数万、甲士千余。

刘备等人刚至巨野泽畔就有无数小船载着水匪而来,无数水匪呼啸着上岸而来,数百带甲之士拥簇数人前来,为一人黑面虎背熊腰络腮胡手持一根三叉钢叉,分明一凶神恶煞之夜叉。

那夜叉看到刘备三千骑坐下的战马不仅眼馋的紧,卜老神棍果然没说瞎话,这官军果然装备精良。夜叉高声大喝:“来将通名,为何犯吾境?”

“吾境?”

刘备不仅为这夜叉的胆大惊讶出声,我拥有三千铁骑数员后世知名大将亦不敢此时反叛大汉,这夜叉正是胆大的可爱。

夜叉见刘备惊讶出声道:“汝难道不知这巨野泽方圆数百里都归梁王辖下,尔等因何事来?如无要紧事当速速离去。”

夜叉虽然眼馋刘备的战马,可刘备身后三千盔甲鲜明的骑兵让人他有些胆寒,毕竟他身边只有数百带甲之士还大多兵甲不齐。

刘备微微一笑:“兀那汉子,吾等追黄巾贼酋卜己而来,你可曾见着?”

夜叉滴溜溜的大眼乱转:“这个某还真见过,他是来投靠吾梁王的,尔等要想抓他就不要妄想啦!”

“那某若非抓不可呢?”

夜叉眼睛依旧转个不停算计着怎么把刘备坐骑与兵甲骗来一些,不过想到梁王的吩咐最终无奈道:“只能看某手中的刀答不答应啦?兄弟们给某杀!”

数万水匪手持鱼叉、木棒朝刘备军冲来,刘备一拍坐下马,三千骑兵如潮水一般朝数万水匪杀去。

三千骑兵手中的缳刀每一次挥舞都有一片人头飞起,夜叉更是被张飞一矛扎死,数万水匪被瞬间杀得大败,被驱赶下水者不计其数。

刘备趁机乘小船朝巨野泽中间的小岛行去,满满的芦苇丛让人辩不清方向,三千骑兵在晃晃悠悠的小船上站立不稳摔进河中的有之、大吐特吐的亦有之。

刘备怕自己覆高太尉前车之辙,自己精心训练的三千骑兵一朝丧身鱼腹,那玩笑就开大啦!

三千骑兵顺来路退走却依旧在芦苇荡中转圈,就算陈宫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亦记不得来路。

刘备一怒之下将身前的芦苇全部收进农场内,硬是在身前开出一条通道来。陈宫与程昱看向刘备的眼神就有些说不出的诡异,程昱想到自己之前吃的粟米、红枣、核桃,就确定刘备得到先贤遗泽,心里嘀咕:不会又是一个大贤良师吧?

三千骑兵上岸后吐个不完,而上岸的地点亦不是原地,水性尚好的纪灵在刘备的指点下很快将岸边的马匹牵来。大锅红枣粟米粥已熬好,三千骑兵喝了几碗下肚,胃里才舒服好多。

本是为谢吕布救命之恩而赶来的纪灵,喝了几碗红枣粟米粥后非要在吕布麾下做一大头兵,吕布平白得到一凝体期的大将自然大喜,让其做了自己的副将,连纪灵带来的数百游侠也收入麾下,由纪灵统一指挥。

程昱喝了几碗红枣粟米粥才止住呕吐,朝刘备建议道:“司马,这巨野泽形势复杂,非本地人不可入,以昱看不若调军封锁周边道路,日后贼粮尽必出。”

陈宫闻大急:“不可,待卜己与岛上水匪融合,恐官军封锁不得,司马三思。”

第九十四章山东纪灵

“放箭!”

卜己带领黄巾锐骑至营寨墙不足五十步时陈宫挥舞着手中的汉剑大喝。

营寨内仅剩的五百弓手在诸大儒的浩然正气加持下,锋利的箭矢轻易破入玄武壳中将黄巾锐骑射杀。

“箭矢所剩不多,射马,给某射马!”

陈宫大喝,五百弓手纷纷朝黄巾锐骑坐下马射去。

被战马掀下马的黄巾锐骑随之被后来的战马踏进下面的黄巾贼尸体堆中,卜己目光依旧直视前方,后面的黄巾锐骑、锐士依次而进。

黄巾锐骑快速攻上城墙,诸大儒纷纷参战,士族青壮们舍生忘死的涌上营寨墙用生命与鲜血阻挡黄巾锐骑的脚步。

濮阳城,刘备看着庞大的玄武突然缩小不见大惊,程昱衣衫不整的大跑而来:“司马,卜己必亲率精锐攻寨,司马当亲率大军攻其后,此战胜矣!”

决战之时终于到来,刘备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紧张,双目一凝对身旁的陈到道:“鸣金,召诸将。”

“诺!”

激鸣的击金声在濮阳城响起,穿甲而卧的吕布三人与部下纷纷骑上战马朝郡廨府旁的校场上齐聚。

刘备一身盔甲的站在校场的高台上,看看快速聚集的麾下诸将,吕布、关羽、张飞、典韦、韩当、高顺、徐晃皆一时之人杰,十数万黄巾贼众又能算的了什么?

“诸君,自黄巾乱起追随于吾,大小战阵不下百场,所救人口不下百万,可吾等依旧声名不闻、战功不显,然今日之战就是吾等名扬天下之时,卜己有十数万虚弱之众,诸君怕吗?”

张飞傲然:“卜己老贼纵有十数万,某视之如草芥也!大哥下令吧!”

吕布亦道:“玄德无需多虑,大丈夫存世自当以手中三尺青锋杀出一个未来,生死何惧?”

典韦提着两把大戟:“司马休要啰唣!某都快等不及啦!”

“主公,请下令吧!”

近三千骑齐声大喝让刘备心中的担忧稍去,三千人打十数万黄巾贼众刘备着实没把握,不说屡败屡战的刘皇叔,他这个来自后世的宅男真心打怯!

程昱似乎看出刘备的担忧道:“司马尽可放心,官军亦有数万众,破贼必也!”

刘备猛提一口气,心一横翻身上马,大呼:“破贼当在今日耳,贼不破誓不还,杀。”

“贼不破,誓不还。杀!杀!杀!”

三千骑大喝让刘备胆气一壮,气势一开金龙似怒吼一声盘旋而升,融入诸将的气势立刻紫气弥漫。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黄巾锐骑牺牲近千人终于在营寨墙站稳脚跟,墙内亦有无数士族青壮的尸体堆成一斜坡,密密麻麻的士族青壮拥挤在斜坡上只等有人死去就冲上前,欲用人数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

陷入苦战的诸大儒已有些力不从心,头顶上空的书简已有散开的迹象,陈宫奋力一剑砍杀身前的黄巾锐骑,正欲悄悄退出战场去焚烧军粮,陡然听到一声龙吟,一条紫龙出现在黄巾贼众后方张牙舞爪的飞来。

如此快的速度必是刘玄德麾下的幽州铁骑,陈宫精神一震手里的汉剑连斩数人,大笑:“刘玄德来矣!卜贼死期到矣!”

诸大儒闻亦看到快速而来的紫龙顿时都觉得刘玄德来的正恰其时,丝毫没有前两日的抱怨。

刘备率三千骑杀去黄巾贼众中,被卜己委以重任阻拦官军援兵的贼酋被吕布一箭射杀,所部数千黄巾青壮以被三千骑军手中的标枪射杀,其余的黄巾贼众更是望风而逃。

卜己头顶的玄武尾乱摆不止,一回头就看到被官军打得乱成一团的黄巾贼众,还以为官军又是牵制性攻击只要黄巾贼众舍得拼命就能挡住官军的脚步,不过要加快攻寨速度,再拖下去就真的只能吃死人啦!

“杀!”

卜己一把甩掉身上的黄袍,从马上跳下手持黎节杖带着身边的黄巾锐士朝黄巾锐骑边隙攻上营寨。

陈宫大惊,道:“有不怕死的跟某来。”

闻风来投的游侠儿纷纷跟上陈宫的脚步而去。

因卜己亲自上阵而狂的黄巾锐骑和黄巾锐士死命攻击着眼前的士族青壮,黄巾锐骑们纷纷下马刀劈马股,吃痛的马儿硬生生从密集的士族青壮中撞开一条条通道,黄巾锐骑随着疯的马儿趁势攻下营寨。

疯的马儿同样被密集人群挡住去路砍杀掉,马儿身后的黄巾锐骑所向披靡,士族青壮们手持竹枪齐整整的朝黄巾锐骑杀去,很快冲下来的黄巾锐骑被长枪手清理掉,长枪手顺势将所有黄巾锐骑赶上城墙。

另一旁卜己率领的黄巾锐士皆以命搏命杀得游侠儿纷纷后退,后面的边让急吼:“后撤者皆斩。”

须皆张的怒边让浩然正气勃让游侠儿一震,一提着大刀的大汉大吼:“怕死做甚游侠!不怕的随某斩杀卜己,扬名立万。”

“杀啊!”

那大汉一马当先,手中的大刀挥舞之下无人能近其身,游侠儿在那大汉的带领下纷纷朝卜己靠拢。

卜己见那大汉如此勇武,手中的黎节杖砸断几支刺来的长矛,大喝:“好汉子,值得吾亲自出手,尔是何人?”

那大汉冷哼:“卜己老贼记得,斩杀你的是山东纪灵。”

卜己冷笑:“小儿,不知死活,接杖。”

卜己奋力一杖击去,纪灵横刀一挡,一股巨力传来纪灵差点握不住手里的大刀。

卜己见纪灵接了自己一杖,目光一凝凶光大盛:“再来。”

黎节杖上云气弥漫一根根利刺倒长出来,卜己阴狠的朝纪灵砸去。

真人境!纪灵危矣!陈宫看到卜己手中的黎节杖长出倒刺大惊,这不就是和神将同一级别的真人?

“小心!”

纪灵已是大惊,这就是神将吗?有心避之,可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再呐喊:“纪灵,不感受一下神将的威压,永远别想成为神将。”

纪灵奋力举刀去挡,黎节杖猛力击来,纪灵手中的大刀嗑啪一声断裂,黎节杖击在纪灵身上,身上穿着的盔甲一下破裂,刚刚凝结的躯体被砸的血肉模糊。

卜己手中的黎节杖一挥,朝纪灵头颅击去。

第九十六腐儒孔融

“高平张元张思经见过司马。***1小说≯ w≤w﹤w﹤.≦1≦xiaoo”

陈宫引着一个儒士带着数百子弟而来,那儒士一见到刘备就深施一礼。

程昱闻眼睛一亮,轻语道:“高平张氏,张俭为党人八及之一,恐是其族人,司马不可失礼。”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因第一次党锢之祸而名震天下的党人,只身一人令数十士族破家灭族,就连曲阜孔门都是其藏身之处。

“原来是元节先生族人,备失礼也!”

张元微微一笑,指着身旁的壮硕汉子道:“此乃刘公景升之从兄刘冯,巨野泽尽在其胸腹内。”

“哦!”

几人寒暄过,登船朝巨野泽中的泽心岛而去,复杂密集在芦苇荡在刘冯的带领快的蹿过,一座大岛出现诸人眼中。

“现1o级生物,是否开启渔场来容纳?”

是。

一只脸盆大小的乌龟出现在农场内开辟出的小水潭内,伴随还有数百半米长的大鱼。

刘备只是随意朝农场内瞄了一眼,目光刘备岛上飘荡的浓烟吸引住,卜己弃岛而逃,可彭氏后人世居此岛怎会烧岛?

刘冯指着前方的浓烟道:“岛上必出意外,某以为当是卜己与彭氏火并,否则彭氏后人绝不会烧岛。”

数千官军乘船毫无阻挡的冲上小岛,岛上的居民慌乱成一片,看到官军冲上来纷纷四散而逃。

刘备在刘冯带领下杀向岛中央的梁王宫,梁王宫一片大火,无数居民大喊着灭火。

“救火!”

刘备只错愕几秒就下达了令陈宫、张元及诸将匪夷所思的命令,水匪老巢着火官军来救火。

三千骑兵闻纷纷加入救火队列当中,半个时辰过后火势被控制,梁王宫却变成熊熊大火再也救不回来。一群头皆白的老者跪地痛哭,岛上的居民也乌压压的跪了一片,彭氏族人数十代人的苦心经营在他们这一世化为灰烬。

“多谢司马大人不弃老朽等人水匪相救。”

刘备大剌剌接受了彭氏耆老们的感谢,还不等刘备出询问,彭氏耆老就道:“天兵到此必是为黄巾贼而来吧!可惜天兵来迟一步,那卜己老贼劫掠吾彭氏先祖之神兵,逃出岛去啦!”

彭氏耆老说起来一脸的愤恨,回想起黄巾起义前卜己数次派人携金银来访,彭氏不仅起事相应还收留兵败的卜己,为其出兵阻拦官军未想是今日之下场?

“天兵若继续追杀卜己,吾彭氏健儿愿为前驱。”

彭氏耆老一句话,无数彭氏子弟出动,刘备的三千骑兵还在泽中坐船前行时彭氏健儿已带回卜己路遇山阳檀氏,双方交战檀氏青壮大败,现今檀氏主事檀邟就在泽边相候。

“山阳檀邟见过司马。”

“檀邟,八及檀敷之子,士林传闻颇有乃父之风。”

华歆被刘备留在东郡与边让、张邈等人磋商军功划分事宜,中年程昱就成了刘备暂时的谋主。

“卜老贼投鲁国方向而去,不过吾已快马通知孔文举,司马麾下全是骑军,当能与鲁国孔氏夹击卜老贼。”

檀邟一身血迹袍服却整齐的紧,说起卜己的动向满心愤恨。

三千骑兵马不停蹄的朝鲁国而去,刘备还未看到鲁国都城就遇到一股溃兵,溃兵中一青年儒者狼狈至极。那狼狈儒者看到刘备中的张元、檀邟大喝:“张思经、檀季询,何其迟也!”

“文举兄,卜老贼呢?”

张元、檀邟看到那狼狈青年儒者大惊忙问。

孔融指着太山方向道:“贼往太山去,当追之,如与太山贼合流,祸大矣!”

孔融快步性质刘备等人马前指着一白毦兵道:“下马。”

那白毦兵一愣继做拔刀状,陈宫在旁大喝:“还不下马,扶文举公上马。”

那白毦兵看向刘备,刘备微不可察的点头,心里暗自嘀咕:这孔文举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张元脸微变对孔融道:“文举兄,这位是大破卜己的刘司马。”

“嗯!趁卜己未远去,先追上去再说吧!”

孔融拍马而去,张元尴尬着对刘备道:“文举向来性如火,让司马见笑啦!”

“无妨!”

三千骑兵疾驰而过,溃败的鲁国士族青壮纷纷跟随在后。

卜己所率的千余黄巾锐士、锐骑骑着马、驴、牛、骡子等大型动物快向前,曲阜士族在孔氏门人带领下拦在前方,卜己左手持一杆长矛上前:“杀过曲阜就是泰山,泰山臧奴寇已下山接应。”

臧奴寇,又名臧霸字宣高,泰山华县人,年十八时其父臧戒因不愿为泰山太守私欲杀囚犯被太守下狱流放,臧霸率食客数十人劫囚,官军百余人因畏臧霸之勇而溃逃,臧霸由此名扬乡里,后在太平道的援助下与其父逃亡东海郡。黄巾起义爆前夕回泰山,起义爆后率亲族乡人数千人入泰山与黄巾贼划分界限,泰山渠帅昌稀屡次相招臧霸皆置之不理。

卜己语纯属是为激励部下的士气,近千人呼啸着杀入数千曲阜青壮中,数千青壮被一击而溃,卜己有心翻身再杀把陷入青壮中的残部救出,可震天的马蹄声让卜己放弃想法,仓皇朝泰山方向而去。

三千骑兵如狂风一般卷来,黄巾锐士纷纷逃散,陷入青壮中的黄巾锐士见逃散不得只能弃械投降。

“世武,卜己呢?”

孔融骑在马上,看到一与其有几分相似的儒士大声问道。

那儒生一脸惭愧的说道:“幺叔,卜己投泰山去啦!”

孔融闻拍马直追,张元、檀邟苦笑的看向刘备,刘备牙根深痒的点头,怪不得曹操最后杀了他,如此恃才傲物!刘备真怀疑孔融让梨的典故是不是老孔家为给孔融扬名自编自演的。

刘备留下散开的骑兵,只率张飞、高顺、陈到并五百骑前往追赶。

一路上黄巾锐士丢弃的物什络绎不绝,刘备时时觉得这可能是卜己的使得一计,可孔融拍马在前刘备怎能另走他路。

一干黄巾锐士终于被刘备等人追上,大杀一阵百余黄巾锐士被斩,被俘虏者亦百余人。

“卜己哪里去啦?”

开始一干黄巾锐士尚不开口,高顺在刘备的指点下逢十杀一的心里战术下,没杀过五人就有黄巾锐士说出卜己的下落。

果然是在路上开始有物什遗落的地方卜己弃马而入树林。刘备有些遗憾瞥了孔融一眼,真是个腐儒!

孔融闻大怒:“老贼奸诈!”

第九十五章巨野水贼

show_d(); “卜己老贼休伤吾将,看箭!”

吕布话音一落,卜己的手上就多了一支箭矢,手中的黎节杖吃痛掉落,纪灵死里逃生一个翻滚,顺手捡起卜己掉落的黎节杖一杖打在卜己的膝盖,卜己大吼一声从营寨墙上摔下。***

陈宫看到吕布率本部出现大喜,吼道:“援军已至,破贼必矣!杀啊!”

“杀啊!”

士族青壮们士气大震,黄巾锐骑纷纷去望卜己,卜己却不见踪影军心大乱被趁机杀来的长枪手杀下营寨墙。

卜己滑落营寨墙立刻被黄巾锐士扶起,卜己回只见一紫龙一口将玄武尾部吞掉,龙尾不断的拍击着龟壳,龟壳表部开始缓慢的皲裂开来。卜己大骇,一旦龟壳被拍碎就是自己丧身之时,心神震动不已,身旁的黄巾锐士劝道:“神上使撤!”

卜己茫然点头,在黄巾锐士的拥护下绕营寨墙而走,其余黄巾锐士和黄巾锐骑纷纷跟随而去。

数万官军从营寨内杀出,营外的十数万黄巾贼众纷纷溃散而逃,一些无力走动的黄巾妇孺则坐地等死。

刘备麾下三千骑紧追卜己身后,卜己数次派黄巾锐士跟黄巾青壮来足皆被吕布等人一冲击溃,其余的黄巾青壮更是望风而逃。

十数万黄巾贼众被三千骑赶着望黄河边逃散,天明时刘备一直追到黄河边与最后的一千黄巾锐士交战,不一刻便击溃之,随后数万官军赶到,数万黄巾贼众被驱赶进黄河。

刘备与陈宫、边让汇合一军,众军遍寻众贼级唯独不见了贼卜己,当下侦骑四出,少时濮阳城内士族来报卜己率残部回濮阳,众士族不知官军胜败未敢轻出,现卜己残部投东平国方向而去。

“东平国?”

陈宫大惊,刘备不知陈宫为何如此惊诧,程昱在一旁道:“东平国内有巨野泽,彭梁王(彭越)曾居此成事,现巨野泽内仍有贼寇作乱,官军屡剿不灭,卜己据此恐死灰复燃。”

原来如此,卜己虽失却大部仍有千余黄巾锐士跟随,收拢巨野泽水匪定可再袭兖州。

陈宫脸色一阵变幻,对刘备道:“司马当趁时荡平兖州,兖州当无不景从。”

刘备也不欲放过亲手斩杀卜己的大功当下一口答应,自己亲率三千骑兵在陈宫的带领下朝巨野泽而去。

路上不时碰到被屠戮的士族青壮的尸和残破粮车,由此可见卜己一定是朝巨野泽而去。

巨野泽南北长三百多公里、东西长一百多公里,据传泽中世代有彭氏后人居住,党锢之祸后陆续有大儒逃入泽中避难,泽中有一大岛,岛中有口近万户,黄巾乱起有彭姓人自称彭越后人起事相应,经过数月混乱岛上不下数十万众,彭姓人自称梁王拥兵数万、甲士千余。

刘备等人刚至巨野泽畔就有无数小船载着水匪而来,无数水匪呼啸着上岸而来,数百带甲之士拥簇数人前来,为一人黑面虎背熊腰络腮胡手持一根三叉钢叉,分明一凶神恶煞之夜叉。

那夜叉看到刘备三千骑坐下的战马不仅眼馋的紧,卜老神棍果然没说瞎话,这官军果然装备精良。夜叉高声大喝:“来将通名,为何犯吾境?”

“吾境?”

刘备不仅为这夜叉的胆大惊讶出声,我拥有三千铁骑数员后世知名大将亦不敢此时反叛大汉,这夜叉正是胆大的可爱。

夜叉见刘备惊讶出声道:“汝难道不知这巨野泽方圆数百里都归梁王辖下,尔等因何事来?如无要紧事当速速离去。”

夜叉虽然眼馋刘备的战马,可刘备身后三千盔甲鲜明的骑兵让人他有些胆寒,毕竟他身边只有数百带甲之士还大多兵甲不齐。

刘备微微一笑:“兀那汉子,吾等追黄巾贼酋卜己而来,你可曾见着?”

夜叉滴溜溜的大眼乱转:“这个某还真见过,他是来投靠吾梁王的,尔等要想抓他就不要妄想啦!”

“那某若非抓不可呢?”

夜叉眼睛依旧转个不停算计着怎么把刘备坐骑与兵甲骗来一些,不过想到梁王的吩咐最终无奈道:“只能看某手中的刀答不答应啦?兄弟们给某杀!”

数万水匪手持鱼叉、木棒朝刘备军冲来,刘备一拍坐下马,三千骑兵如潮水一般朝数万水匪杀去。

三千骑兵手中的缳刀每一次挥舞都有一片人头飞起,夜叉更是被张飞一矛扎死,数万水匪被瞬间杀得大败,被驱赶下水者不计其数。

刘备趁机乘小船朝巨野泽中间的小岛行去,满满的芦苇丛让人辩不清方向,三千骑兵在晃晃悠悠的小船上站立不稳摔进河中的有之、大吐特吐的亦有之。

刘备怕自己覆高太尉前车之辙,自己精心训练的三千骑兵一朝丧身鱼腹,那玩笑就开大啦!

三千骑兵顺来路退走却依旧在芦苇荡中转圈,就算陈宫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亦记不得来路。

刘备一怒之下将身前的芦苇全部收进农场内,硬是在身前开出一条通道来。陈宫与程昱看向刘备的眼神就有些说不出的诡异,程昱想到自己之前吃的粟米、红枣、核桃,就确定刘备得到先贤遗泽,心里嘀咕:不会又是一个大贤良师?

三千骑兵上岸后吐个不完,而上岸的地点亦不是原地,水性尚好的纪灵在刘备的指点下很快将岸边的马匹牵来。大锅红枣粟米粥已熬好,三千骑兵喝了几碗下肚,胃里才舒服好多。

本是为谢吕布救命之恩而赶来的纪灵,喝了几碗红枣粟米粥后非要在吕布麾下做一大头兵,吕布平白得到一凝体期的大将自然大喜,让其做了自己的副将,连纪灵带来的数百游侠也收入麾下,由纪灵统一指挥。

程昱喝了几碗红枣粟米粥才止住呕吐,朝刘备建议道:“司马,这巨野泽形势复杂,非本地人不可入,以昱看不若调军封锁周边道路,日后贼粮尽必出。”

陈宫闻大急:“不可,待卜己与岛上水匪融合,恐官军封锁不得,司马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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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于禁

“老贼奸诈,当除之,缓则复荼毒生灵也!”

孔融颐指气使的对刘备道。一小说≯ w﹤.1xiaoo

孔融建议很对,可他的语调让刘备极为不爽,就连一向敬重名士的张飞也不仅怒目而视,孔融却熟视无睹继续道:“尔等还不去搜索,静等卜己逃逸吗?”

感觉如此良好,这毛病是谁惯你的呀?孔文举?刘备真想问问他,张元、檀邟、陈宫、程昱力劝之,刘备才捏着鼻子蹙眉下令。

心里恶意泄,怪不得拿着司空杨赐的名贴去恭贺何进升迁,会被人特意压下名贴让他傻傻的等在门外。何进怎么不在他夺回名片时真派刺客吓唬他一番呢?不过把他举为侍御史,摆在御史中丞赵舍职下恐怕也是要恶心他吧!

御史中丞赵舍,赵忠之族弟也!一向是宦官打压士族的急先锋。孔融孔子十二世孙,党人领袖孔昱弟弟,张俭好友孔褒的弟弟。水火不容的两人成为上下级,孔融不负何进的重望屡次朝赵舍动攻势,虽然最终以孔融的致仕归家而结束,赵舍也在汹汹舆论下称病在家,这下着实让新任的何大将军出了一口胸中恶气。

刘备故意拖延行军度,赶到卜己抛物的三岔口时吕布、关羽跟孔氏组织的士族青壮亦赶到,刘备留下士族青壮在树林搜索,自己朝三岔口另一方向追去。

不久就看到凌乱的马蹄印,顺着马蹄印往前追出三五里就看到一大片血迹和不少残肢断骸。

刘备顺着血迹蹿进树林,白毦兵四散在树林搜索,不时就有打斗声传出,刘备急忙率军赶到数具衣衫褴褛的枯瘦汉子被白毦兵们砍杀在地,己方只有一个白毦兵因被突袭而受轻伤。

四散的白毦兵终于在树林里找到一个有水源的小山寨,山寨内有数千余人,近百黄巾锐士被压进山寨内,山寨内的山贼正分马而食。

山寨依山傍水而建,如果能自给自足就更符合刘备理想中的隐居山林的隐士生活啦!

刘备多日因厮杀而焦虑、紧绷的神经突然轻松下来,指着眼前的小山寨道:“先礼后兵,谁愿前去告知山贼,吾愿用十石粮食换一个黄巾贼。”

陈宫、程昱、张元、檀邟、孔融等人都为刘备突然爆的文艺范镇住,你有数百精骑还用跟一帮山匪做交易?

程昱见无人应命,抚须道:“昱愿前往。”

“仲德先生?”

刘备只是文艺范爆,可若因此让程昱前去却极为不舍。孔融看出刘备的犹豫,也不愿跌份,道:“还是融前往吧!在泰山、曲阜一带,吾孔氏还是有些威望的。”

为不让程昱前去,刘备一口答应孔融,并指派十名白毦兵跟随孔融前去。

半个时辰不到,山贼就跟着孔融押送着百余黄巾锐士出来,包括昏迷过去的卜己。

刘备看着昏迷过去的卜己,对貌似山贼领的汉子道:“卜己是谁打昏的?”

那山贼有些腼腆的道:“是某。”

“壮士如何称呼?”

“泰山于禁。”

于禁?刘备瞪着大眼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汉子,五子良将之一的于禁于文则。刘备悄悄瞟了眼徐晃,这位五子良将正忙着接受黄巾锐士,丝毫没有意识到跟自己齐名于禁出场啦!

遇到于禁,刘备没理由会放过:“壮士如此健勇,隐居山野岂不浪费?何不与某一同杀贼勘乱,一则保境安民,二则建功立业,三则封妻荫子,岂不美哉?”

于禁被刘备弄得一懵下意识的看向孔融,曲阜孔门在鲁国、泰山的名头可谓如日中天,有人可能不知三公但无人不知孔宙七子大名。

孔融咳嗽一声,道:“这位是破卜己的刘司马,尔可与刘司马同破泰山诸贼为己洗名。”

“禁代族人谢文举公给予洗名之机。”

于禁闻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孔融身前,虽然刘备这个正主被于禁给无视,刘备依旧大喜,此刻依旧眼高于顶的孔融在刘备眼中也变得可爱起来。

于禁率百余族人加入刘备军中,刘备立刻让于禁自成一军,俘虏的黄巾锐士、锐骑都被刘备一股脑的塞进于禁麾下。

五子良将,徐晃以军法严谨著称,张辽以刚猛,张郃以机巧善变闻世,乐进以果敢悍勇先登称雄,唯于禁以练兵闻世。他的部下在其一声令下敢杀夏侯惇的士卒,其只身一人闯入朱灵军中,径直将欲反的朱灵拿下而无人敢动,又是一将数万大军掷于关羽大水下无人敢逃。

有于禁给自己练兵,关羽、张飞、吕布、纪灵、韩当、徐晃、吕蒙等桀骜不驯之辈都得给我回炉重造,不听军令的将军绝不是一个好士兵,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让于禁先拿这些黄巾降卒练练手吧!

泰山郡廨,泰山渠帅昌稀正为十数万黄巾军粮愁,泰山郡多遭泰山诸贼屠戮早已穷困不堪,又经泰山大族公孙氏反叛,这些年来让泰山诸贼的数量增加不少,可泰山郡的百姓生活却一日不如一日。故太平道在泰山的传道可谓一日千里,昌稀振臂一呼十数万人景从,起事后昌稀日日为十数万黄巾贼众的粮草犯愁,开始还能以战养战,如今泰山一郡全是黄巾贼的天下,昌稀不知是该北上青州还是南下徐州,亦或西击兖州而愁。

“报渠帅,有人拿着神上使的令牌要见渠帅。”

神上使?卜己?他见自己做什么?当初自己要西进兖州却被卜己百般阻拦,如若不然现在二人联军恐已至雒阳城下,定不会让波才、彭脱二人专美于前。

泰山消息闭塞,尚不知波才、彭脱已被皇甫嵩击败捕杀,卜己也为刘备所擒。昌稀心里思虑着卜己为何派人来见自己,一边让人把来使带进来。

“什么?卜……,神上使被刘备击败啦!”

昌稀听到卜己被刘备大败仓皇东来大惊,卜己收兖州精锐学大贤良师练黄巾锐骑,如今他都败啦!看来这个刘玄德不可小觑。

“渠帅,您可一定要救救神上使啊!”

昌稀深深的点头,对身旁的亲卒道:“来人,去请尹观、吴墩、孙礼、孙康四渠帅来。”

下周要裸奔啦!

第九十六腐儒孔融

“高平张元张思经见过司马。***”

陈宫引着一个儒士带着数百子弟而来,那儒士一见到刘备就深施一礼。

程昱闻眼睛一亮,轻语道:“高平张氏,张俭为党人八及之一,恐是其族人,司马不可失礼。”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因第一次党锢之祸而名震天下的党人,只身一人令数十士族破家灭族,就连曲阜孔门都是其藏身之处。

“原来是元节先生族人,备失礼也!”

张元微微一笑,指着身旁的壮硕汉子道:“此乃刘公景升之从兄刘冯,巨野泽尽在其胸腹内。”

“哦!”

几人寒暄过,登船朝巨野泽中的泽心岛而去,复杂密集在芦苇荡在刘冯的带领快速的蹿过,一座大岛出现诸人眼中。

“现10级生物,是否开启渔场来容纳?”

是。

一只脸盆大小的乌龟出现在农场内开辟出的小水潭内,伴随还有数百半米长的大鱼。

刘备只是随意朝农场内瞄了一眼,目光刘备岛上飘荡的浓烟吸引住,卜己弃岛而逃,可彭氏后人世居此岛怎会烧岛?

刘冯指着前方的浓烟道:“岛上必出意外,某以为当是卜己与彭氏火并,否则彭氏后人绝不会烧岛。”

数千官军乘船毫无阻挡的冲上小岛,岛上的居民慌乱成一片,看到官军冲上来纷纷四散而逃。

刘备在刘冯带领下杀向岛中央的梁王宫,梁王宫一片大火,无数居民大喊着灭火。

“救火!”

刘备只错愕几秒就下达了令陈宫、张元及诸将匪夷所思的命令,水匪老巢着火官军来救火。

三千骑兵闻纷纷加入救火队列当中,半个时辰过后火势被控制,梁王宫却变成熊熊大火再也救不回来。一群头皆白的老者跪地痛哭,岛上的居民也乌压压的跪了一片,彭氏族人数十代人的苦心经营在他们这一世化为灰烬。

“多谢司马大人不弃老朽等人水匪相救。”

刘备大剌剌接受了彭氏耆老们的感谢,还不等刘备出询问,彭氏耆老就道:“天兵到此必是为黄巾贼而来吧!可惜天兵来迟一步,那卜己老贼劫掠吾彭氏先祖之神兵,逃出岛去啦!”

彭氏耆老说起来一脸的愤恨,回想起黄巾起义前卜己数次派人携金银来访,彭氏不仅起事相应还收留兵败的卜己,为其出兵阻拦官军未想是今日之下场?

“天兵若继续追杀卜己,吾彭氏健儿愿为前驱。”

彭氏耆老一句话,无数彭氏子弟出动,刘备的三千骑兵还在泽中坐船前行时彭氏健儿已带回卜己路遇山阳檀氏,双方交战檀氏青壮大败,现今檀氏主事檀邟就在泽边相候。

“山阳檀邟见过司马。”

“檀邟,八及檀敷之子,士林传闻颇有乃父之风。”

华歆被刘备留在东郡与边让、张邈等人磋商军功划分事宜,中年程昱就成了刘备暂时的谋主。

“卜老贼投鲁国方向而去,不过吾已快马通知孔文举,司马麾下全是骑军,当能与鲁国孔氏夹击卜老贼。”

檀邟一身血迹袍服却整齐的紧,说起卜己的动向满心愤恨。

三千骑兵马不停蹄的朝鲁国而去,刘备还未看到鲁国都城就遇到一股溃兵,溃兵中一青年儒者狼狈至极。那狼狈儒者看到刘备中的张元、檀邟大喝:“张思经、檀季询,何其迟也!”

“文举兄,卜老贼呢?”

张元、檀邟看到那狼狈青年儒者大惊忙问。

孔融指着太山方向道:“贼往太山去,当速追之,如与太山贼合流,祸大矣!”

孔融快步性质刘备等人马前指着一白毦兵道:“下马。”

那白毦兵一愣继做拔刀状,陈宫在旁大喝:“还不下马,扶文举公上马。”

那白毦兵看向刘备,刘备微不可察的点头,心里暗自嘀咕:这孔文举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张元脸微变对孔融道:“文举兄,这位是大破卜己的刘司马。”

“嗯!趁卜己未远去,先追上去再说吧!”

孔融拍马而去,张元尴尬着对刘备道:“文举向来性如火,让司马见笑啦!”

“无妨!”

三千骑兵疾驰而过,溃败的鲁国士族青壮纷纷跟随在后。

卜己所率的千余黄巾锐士、锐骑骑着马、驴、牛、骡子等大型动物快速向前,曲阜士族在孔氏门人带领下拦在前方,卜己左手持一杆长矛上前:“杀过曲阜就是泰山,泰山臧奴寇已下山接应。”

臧奴寇,又名臧霸字宣高,泰山华县人,年十八时其父臧戒因不愿为泰山太守私欲杀囚犯被太守下狱流放,臧霸率食客数十人劫囚,官军百余人因畏臧霸之勇而溃逃,臧霸由此名扬乡里,后在太平道的援助下与其父逃亡东海郡。黄巾起义爆前夕回泰山,起义爆后率亲族乡人数千人入泰山与黄巾贼划分界限,泰山渠帅昌稀屡次相招臧霸皆置之不理。

卜己语纯属是为激励部下的士气,近千人呼啸着杀入数千曲阜青壮中,数千青壮被一击而溃,卜己有心翻身再杀把陷入青壮中的残部救出,可震天的马蹄声让卜己放弃想法,仓皇朝泰山方向而去。

三千骑兵如狂风一般卷来,黄巾锐士纷纷逃散,陷入青壮中的黄巾锐士见逃散不得只能弃械投降。

“世武,卜己呢?”

孔融骑在马上,看到一与其有几分相似的儒士大声问道。

那儒生一脸惭愧的说道:“幺叔,卜己投泰山去啦!”

孔融闻拍马直追,张元、檀邟苦笑的看向刘备,刘备牙根深痒的点头,怪不得曹操最后杀了他,如此恃才傲物!刘备真怀疑孔融让梨的典故是不是老孔家为给孔融扬名自编自演的。

刘备留下散开的骑兵,只率张飞、高顺、陈到并五百骑前往追赶。

一路上黄巾锐士丢弃的物什络绎不绝,刘备时时觉得这可能是卜己的使得一计,可孔融拍马在前刘备怎能另走他路。

一干黄巾锐士终于被刘备等人追上,大杀一阵百余黄巾锐士被斩,被俘虏者亦百余人。

“卜己哪里去啦?”

开始一干黄巾锐士尚不开口,高顺在刘备的指点下逢十杀一的心里战术下,没杀过五人就有黄巾锐士说出卜己的下落。

果然是在路上开始有物什遗落的地方卜己弃马而入树林。刘备有些遗憾瞥了孔融一眼,真是个腐儒!

孔融闻大怒:“老贼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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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军功哪里去啦

“司马,泰山渠帅昌稀裹协三万青壮朝鲁国方向而来。***”

泰山羊氏九世皆有两千石大员出现,可谓东汉最有底蕴的豪门士族之一。羊秘虽尚是一个弱冠少年,以后将官至京兆太守,他有一个名扬天下的父亲,还有一个名声赫赫的弟弟羊衜,羊衜先娶孔融之女,后娶蔡邕次女,儿子羊祜官至曹魏太傅,女儿为晋景帝司马师之妻,泰山羊氏将走向最辉煌的时代。

羊秘带来的消息跟数百羊氏私兵让孔融波澜不惊,带着羊秘径直来到刘备住处。

昌稀?刘备印象中好像是被臧霸灭掉的小人物,不过近三万青壮自然让人不可小觑。

“速去请仲德先生来。”

刘备的话刚说完,孔融就清了清喉咙:“仲德已回濮阳,还是请公台来吧!”

卜己虽然昏迷可毕竟还活着,孔融等恐黄巾余孽抢夺卜己故将其杀死,把其硝制的人头送回东郡与请功奏章一同送去雒阳。程昱自请回东郡,刘备只能看着这位曹魏五大谋主之一孑然离去。

“不必啦!”

刘备依旧有些怅然若失,自己依旧不被人看好。三万黄巾贼已不在成为刘备的困扰,深吸一口气,道:“备在曲阜已停留数日,是时候去泰山啦!”

“玄德兄,稍等。”

刘备集合三千骑兵在羊秘的带领下朝泰山进,陈宫单骑赶来。

为了吕布,刘备早已放弃陈宫,陈宫单骑而来让刘备着实吃惊,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吗?

“公台兄。”

陈宫上前道:“兖州匪乱岂能无兖州人?文举公已派人沿途通知各地士族务必要给予玄德兄最大的帮助,宫便自请联络各地士族。”

刘备猛然一惊,程昱这种寒门弟子都不会投靠自己,陈宫又怎么会自降身价?他们这种士族入仕前会先扬名,在州郡里积累经验,辟三府,后放县令、太守乃至三公九卿,岂会为一小小司马而折身,恐怕他的想法是联络泰山士族好扬名兖州!接连大胜让自己有些飘飘然,误以为真如后世小说一样,在黄巾起义时就能圈下一大批谋士名将。殊不知黄巾起义,党锢被解禁无数名士豪族挺身而出,大汉王朝在士族心中又是一次大中兴,恐怕连功劳各方都已提前划分好了吧!

刘备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我有三千精骑数员大将不过是士族的打手,军功都是他们施舍出来的。在这个儒家一手遮天的世界,刘备能做的就是用三千精骑杀出一点光亮来。

黄巾起义,从者百万大汉震动,破郡灭县者不计其数,黄巾贼灭除了皇甫嵩、朱儁、孙坚、曹操又记载,刘备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那么剩余的军功哪里去啦!

刘备读三国常常感到万分疑惑,可如今看来都是被这帮解禁的名士给瓜分啦!袁绍什么都没做就迁侍御史,王允由一通缉犯摇身变为豫州刺史,郑植尚书、荀攸的黄门令大抵如此的来。数百万大汉子民的死亡换来党人分享政治权利的盛宴,眼前的这位羊秘同学的父亲也一年内四迁很快就要被认命为扬州庐江郡太守啦!可他父亲如今在京师做官,何以升官如此快?无非他以前做过大将军窦武的胥吏,被禁锢十余年耳?

这个大汉已无药可救,经黄巾一乱党人布集天下,如果没有董卓出现,大汉的外戚政治与宦官政治将会变成党人政治,党人沉寂十余年终于一朝翻身便架空整个朝廷。

刘备突然很怀疑黄巾起义就是党人在后推波助澜故意引的,为的就是分享今日的政治盛宴。

羊秘与陈宫自然不知晓刘备想什么,只是觉得刘备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一路上不断有士族来引路、送来做好的饭食与住宿的地方。

刘备几乎以为自己是要去旅游而不是打仗,刘备一边惊骇士族蕴含的巨大能量,一边思索自己的出路。

昌稀率三万黄巾青壮逶迤而来,正遇到在士族引导下快速而来的刘备,昌稀甚至都来不及搭话就被疾驰冲锋的三千精骑冲散。

三千精骑数波箭雨外加标枪雨让昌稀前队大败,败退的黄巾贼在三千精骑驱赶下瞬间冲散了昌稀的主力,吕布一箭将昌稀大纛射断,军中呼喊昌稀已死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明真相的三万黄巾青壮顿时慌乱成一片,昌稀被手下救出时还不知晓遇到了何人,为何突然间就被官军杀得溃败。稍后赶来的尹观、孙康、孙礼、吴墩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只看到一股骑军冲来手下人就莫名的溃散,就连他们本身也被裹协着逃散开来。

性急的吴墩郁闷的问道:“渠帅,这究竟怎么回事?”

昌稀苦笑,他若知道怎么回事?还会有此惨败吗?昌稀收拾下心,问道:“尔等都还有多少人?”

尹观低着头道:“某身边只剩四百悍匪。”

“某兄弟有五六百吧!”

“某也差不多。”

三万黄巾青壮转眼间不足一成,几人相视无。吴墩道:“渠帅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回泰山郡吗?”

昌稀摇头,回泰山那不是等死吗?三万黄巾青壮被官军一触击溃,数万妇孺老弱那不得举手而降啊?

昌稀道:“如今也只能去投臧奴寇啦!希望他能认清形势,与吾等一同夜袭官军。”

“夜袭官军?”

昌稀等人的到来让臧霸不得不出门相迎,虽然他跟太平道划分界限,可昌稀得意时经常给他送来粮草、兵械,他臧霸也不能太过忘恩负义不是?饭饱酒足后,臧霸听到昌稀的建议如尹观等人一样惊诧。

昌稀早已料到会如此,劝道:“宣高兄,这个刘玄德手段颇为狠辣,卜神上使已被其抓仍被其砍掉人头送往朝廷,山西的于禁那么倔强不也被其强行请出山吗?宣高兄偌大的名声,那刘玄德会不派兵来剿吗?某可听说那刘玄德是阉党一派。”

昌稀这话就纯属胡说,因为昌稀知道臧霸之父臧戒就是被阉党一派下狱的,故意以此迫臧霸夜袭官军。

第九十七章于禁

“老贼奸诈,当速除之,缓则复荼毒生灵也!”

孔融颐指气使的对刘备道。***

孔融建议很对,可他的语调让刘备极为不爽,就连一向敬重名士的张飞也不仅怒目而视,孔融却熟视无睹继续道:“尔等还不速去搜索,静等卜己逃逸吗?”

感觉如此良好,这毛病是谁惯你的呀?孔文举?刘备真想问问他,张元、檀邟、陈宫、程昱力劝之,刘备才捏着鼻子蹙眉下令。

心里恶意泄,怪不得拿着司空杨赐的名贴去恭贺何进升迁,会被人特意压下名贴让他傻傻的等在门外。何进怎么不在他夺回名片时真派刺客吓唬他一番呢?不过把他举为侍御史,摆在御史中丞赵舍职下恐怕也是要恶心他吧!

御史中丞赵舍,赵忠之族弟也!一向是宦官打压士族的急先锋。孔融孔子十二世孙,党人领袖孔昱弟弟,张俭好友孔褒的弟弟。水火不容的两人成为上下级,孔融不负何进的重望屡次朝赵舍动攻势,虽然最终以孔融的致仕归家而结束,赵舍也在汹汹舆论下称病在家,这下着实让新任的何大将军出了一口胸中恶气。

刘备故意拖延行军速度,赶到卜己抛物的三岔口时吕布、关羽跟孔氏组织的士族青壮亦赶到,刘备留下士族青壮在树林搜索,自己朝三岔口另一方向追去。

不久就看到凌乱的马蹄印,顺着马蹄印往前追出三五里就看到一大片血迹和不少残肢断骸。

刘备顺着血迹蹿进树林,白毦兵四散在树林搜索,不时就有打斗声传出,刘备急忙率军赶到数具衣衫褴褛的枯瘦汉子被白毦兵们砍杀在地,己方只有一个白毦兵因被突袭而受轻伤。

四散的白毦兵终于在树林里找到一个有水源的小山寨,山寨内有数千余人,近百黄巾锐士被压进山寨内,山寨内的山贼正分马而食。

山寨依山傍水而建,如果能自给自足就更符合刘备理想中的隐居山林的隐士生活啦!

刘备多日因厮杀而焦虑、紧绷的神经突然轻松下来,指着眼前的小山寨道:“先礼后兵,谁愿前去告知山贼,吾愿用十石粮食换一个黄巾贼。”

陈宫、程昱、张元、檀邟、孔融等人都为刘备突然爆的文艺范镇住,你有数百精骑还用跟一帮山匪做交易?

程昱见无人应命,抚须道:“昱愿前往。”

“仲德先生?”

刘备只是文艺范爆,可若因此让程昱前去却极为不舍。孔融看出刘备的犹豫,也不愿跌份,道:“还是融前往吧!在泰山、曲阜一带,吾孔氏还是有些威望的。”

为不让程昱前去,刘备一口答应孔融,并指派十名白毦兵跟随孔融前去。

半个时辰不到,山贼就跟着孔融押送着百余黄巾锐士出来,包括昏迷过去的卜己。

刘备看着昏迷过去的卜己,对貌似山贼领的汉子道:“卜己是谁打昏的?”

那山贼有些腼腆的道:“是某。”

“壮士如何称呼?”

“泰山于禁。”

于禁?刘备瞪着大眼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汉子,五子良将之一的于禁于文则。刘备悄悄瞟了眼徐晃,这位五子良将正忙着接受黄巾锐士,丝毫没有意识到跟自己齐名于禁出场啦!

遇到于禁,刘备没理由会放过:“壮士如此健勇,隐居山野岂不浪费?何不与某一同杀贼勘乱,一则保境安民,二则建功立业,三则封妻荫子,岂不美哉?”

于禁被刘备弄得一懵下意识的看向孔融,曲阜孔门在鲁国、泰山的名头可谓如日中天,有人可能不知三公但无人不知孔宙七子大名。

孔融咳嗽一声,道:“这位是破卜己的刘司马,尔可与刘司马同破泰山诸贼为己洗名。”

“禁代族人谢文举公给予洗名之机。”

于禁闻痛哭流涕的跪倒在孔融身前,虽然刘备这个正主被于禁给无视,刘备依旧大喜,此刻依旧眼高于顶的孔融在刘备眼中也变得可爱起来。

于禁率百余族人加入刘备军中,刘备立刻让于禁自成一军,俘虏的黄巾锐士、锐骑都被刘备一股脑的塞进于禁麾下。

五子良将,徐晃以军法严谨著称,张辽以刚猛,张郃以机巧善变闻世,乐进以果敢悍勇先登称雄,唯于禁以练兵闻世。他的部下在其一声令下敢杀夏侯惇的士卒,其只身一人闯入朱灵军中,径直将欲反的朱灵拿下而无人敢动,又是一将数万大军掷于关羽大水下无人敢逃。

有于禁给自己练兵,关羽、张飞、吕布、纪灵、韩当、徐晃、吕蒙等桀骜不驯之辈都得给我回炉重造,不听军令的将军绝不是一个好士兵,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让于禁先拿这些黄巾降卒练练手吧!

泰山郡廨,泰山渠帅昌稀正为十数万黄巾军粮愁,泰山郡多遭泰山诸贼屠戮早已穷困不堪,又经泰山大族公孙氏反叛,这些年来让泰山诸贼的数量增加不少,可泰山郡的百姓生活却一日不如一日。故太平道在泰山的传道可谓一日千里,昌稀振臂一呼十数万人景从,起事后昌稀日日为十数万黄巾贼众的粮草犯愁,开始还能以战养战,如今泰山一郡全是黄巾贼的天下,昌稀不知是该北上青州还是南下徐州,亦或西击兖州而愁。

“报渠帅,有人拿着神上使的令牌要见渠帅。”

神上使?卜己?他见自己做什么?当初自己要西进兖州却被卜己百般阻拦,如若不然现在二人联军恐已至雒阳城下,定不会让波才、彭脱二人专美于前。

泰山消息闭塞,尚不知波才、彭脱已被皇甫嵩击败捕杀,卜己也为刘备所擒。昌稀心里思虑着卜己为何派人来见自己,一边让人把来使带进来。

“什么?卜……,神上使被刘备击败啦!”

昌稀听到卜己被刘备大败仓皇东来大惊,卜己收兖州精锐学大贤良师练黄巾锐骑,如今他都败啦!看来这个刘玄德不可小觑。

“渠帅,您可一定要救救神上使啊!”

昌稀深深的点头,对身旁的亲卒道:“来人,去请尹观、吴墩、孙礼、孙康四渠帅来。”

下周要裸奔啦!

第九十九章臧霸袭营

打扫完战场,两万余黄巾青壮被归拢在一处,由于禁率五百黄巾降卒看押。***

本来刘备是想让吕布或关羽麾下看押的,于禁却建议:黄巾降卒的待遇太好,主公收降他们是想让他们为主公卖命的,而不是白白养活他们的。为了让他们知晓自己的饭食得来的多么不易,于禁特意建议让两万余黄巾青壮早餐只喝看不到米粒的稀粥。

为了两万余黄巾青壮不闹事,也为了支持于禁的练兵,刘备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于禁的要求。

关羽、张飞等人在大帐内斗酒,刘备坐在帐中想到未卜前程烦闷的紧,走出大帐看着月明星稀的夜不知不觉朝营外走去。

哗哗的声音夹杂着纷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刘备精神一震对身旁的陈到道:“文至,去看看是什么人?”

不久,陈到就脸色大变的跑来:“主公,不好啦!像是白天被击败的黄巾贼。”

黄巾贼?刘备想到营中喝的大醉的诸将与三千骑兵,还有被关押着的两万黄巾青壮,若是他们很袭营黄巾贼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刘备顾不得惊世骇俗急忙从牧场内召出十几匹战马,在十几个白毦兵平淡的眼神中上马朝官军大营而去。

踏踏的马蹄声让急行军的臧霸等人一惊,臧霸低沉着嗓子道:“昌渠帅,附近有官军的探子,一定要拦截住他们,不能让官军知道咱们的计划,另外所有人加快步伐,咱们要率先攻破官军关押俘虏的营寨。”

“嗯!”

昌稀狠狠的点头,对身旁的孙康道:“孙护使,你集合所有骑兵追上前去。”

“诺!”

孙康率二百泰山悍匪上马朝刘备逃窜的方向追去。

刘备手里的马鞭大力抽在马股上,他突然有些恨自己怎能徒步走出这么远的距离。

“官军休走,留下命来。”

孙康快马而来,远远看到刘备等人就大声呼喝。

陈到看着越来越近的孙康等悍匪对刘备道:“主公先走,吾来断后。”

刘备有心说:大营就要到了无需分兵,可想到大营内拼酒的诸将刘备需要有人拖延黄巾贼骑,三千精骑与陈到,刘备的心迅速偏向自己的三千精骑,苦涩的对陈到道:“文至保重,力不可敌时当速退。”

十几个白毦兵面对数百黄巾贼骑怎能力敌,刘备不仅为自己说出的话脸红。陈到一脸激动的道:“主公无忧,某一定拖延住贼骑的脚步。兄弟们,值此乱世,主公让吾等日日饱餐,吾等已比太多人幸福啦!今日就让吾等以死回报主公吧!”

十几白毦兵全是从涿郡开始就跟随刘备的老兵,闻纷纷爆喝:“以死回报主公。”

吼完,拨转马匹朝孙康冲去。

白毦兵每一个都是强筋期的士卒,有的甚至只差一步就至煅骨期,人人一把缳刀、钩镶盾、大黄弩、十支标枪以及一把长矛,可谓武装到了牙齿,如此强大的装备让他们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也毫无惧色。

“标枪!”

陈到一声大喝,十几支标枪哗一下被抽出,两方尚有一百五步的距离时陈到就大喊:“掷!”

十几支标枪一下扎透十几个黄巾悍匪的身躯,这让用力拍飞一支标枪的孙康大骇,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马速。

“掷!掷!掷!”

陈到每一次大吼,白毦兵掷出的十几支标枪必有十几个黄巾悍匪被扎落马下。

十轮标枪掷完,孙康身边已不足五十人,孙康是又怒又庆幸,复杂的狞笑:“贼官军受死吧!”

五十步不到的距离,陈到冷静的大喝:“矛!”

十几杆铁矛被竖起直直的指着冲来的黄巾悍匪们,陈到奋力一矛朝孙康扎去,孙康大喝一声反手去磕铁矛,虎口一震手里的缳刀再也握不住掉落下去。

两马交错而过,陈到一矛将后面的黄巾悍匪刺落马下,左手一捞将马背上的缳刀拔出朝错马而过的孙康掷去。

“啊!”

正准备逃窜的孙康被缳刀扎透胸膛,大叫一声跌落马下。

不足五十骑黄巾悍匪被陈到一个冲锋消灭大半,孙康也被杀死,其余的黄巾悍匪纷纷大骇逃散。

陈到止住欲追击的白毦兵,道:“收集标枪,回大营。”

刘备奔回大营,守营的士卒见状疑惑的施礼,主公出去的时候十几个人,回来的时候怎么只身一人?

刘备对守营的士卒道:“鸣金,黄巾贼来袭营啦!鸣金,关营门。”

“诺!”

守营士卒一愣,随即朝营寨旁金盘跑去。

刘备大步走进大帐,吕布等人喝的七倒八歪,一向沉稳的关羽也喝的坐卧在席位上,激鸣的鸣金声对他们来说毫无影响。

刘备强按下怒气,从刚开启的渔场内弄出大片水洒在大帐内,诸将遇冷水淋面纷纷睁眼,眼前摇晃的场面跟激鸣的击金声恍若梦境。

张飞更是迷糊着问:“大哥,下雨了吗?”

刘备又是一股水洒下,诸将才彻底清醒,怎么有鸣金声?浑身湿哒哒下雨啦?怎么有鱼腥吗?

刘备看着诸将不一的反应,冷冷的道:“都醒了吗?”

“主公(玄德)生什么事啦?”

“黄巾贼来袭营啦!”

“不可能,黄巾贼被咱们大破,怎么可能再有足够兵力袭营?”

诸将齐齐看向刘备,刘备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集结兵马,好给袭营的黄巾贼一个教训。”

诸将终于醒悟不是做梦,纷纷踉跄的出帐去召集自己的部下,同样微醺的三千骑兵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拉醒。

营左黄巾降俘的营地,于禁听到激鸣的击金声,对身边的族人道:“去大营问问是怎么回事?”

“诺!”

于禁还没等来族人的回报,就看到无数拿着火把的黄巾贼从四面八方杀来。幸好于禁已将自己麾下的五百黄巾降卒集合起来,看着营外杀来的无数黄巾贼脸色微微一变就恢复正常。

第九十八章军功哪里去啦

“司马,泰山渠帅昌稀裹协三万青壮朝鲁国方向而来。***”

泰山羊氏九世皆有两千石大员出现,可谓东汉最有底蕴的豪门士族之一。羊秘虽尚是一个弱冠少年,以后将官至京兆太守,他有一个名扬天下的父亲,还有一个名声赫赫的弟弟羊衜,羊衜先娶孔融之女,后娶蔡邕次女,儿子羊祜官至曹魏太傅,女儿为晋景帝司马师之妻,泰山羊氏将走向最辉煌的时代。

羊秘带来的消息跟数百羊氏私兵让孔融波澜不惊,带着羊秘径直来到刘备住处。

昌稀?刘备印象中好像是被臧霸灭掉的小人物,不过近三万青壮自然让人不可小觑。

“速去请仲德先生来。”

刘备的话刚说完,孔融就清了清喉咙:“仲德已回濮阳,还是请公台来吧!”

卜己虽然昏迷可毕竟还活着,孔融等恐黄巾余孽抢夺卜己故将其杀死,把其硝制的人头送回东郡与请功奏章一同送去雒阳。程昱自请回东郡,刘备只能看着这位曹魏五大谋主之一孑然离去。

“不必啦!”

刘备依旧有些怅然若失,自己依旧不被人看好。三万黄巾贼已不在成为刘备的困扰,深吸一口气,道:“备在曲阜已停留数日,是时候去泰山啦!”

“玄德兄,稍等。”

刘备集合三千骑兵在羊秘的带领下朝泰山进,陈宫单骑赶来。

为了吕布,刘备早已放弃陈宫,陈宫单骑而来让刘备着实吃惊,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吗?

“公台兄。”

陈宫上前道:“兖州匪乱岂能无兖州人?文举公已派人沿途通知各地士族务必要给予玄德兄最大的帮助,宫便自请联络各地士族。”

刘备猛然一惊,程昱这种寒门弟子都不会投靠自己,陈宫又怎么会自降身价?他们这种士族入仕前会先扬名,在州郡里积累经验,辟三府,后放县令、太守乃至三公九卿,岂会为一小小司马而折身,恐怕他的想法是联络泰山士族好扬名兖州!接连大胜让自己有些飘飘然,误以为真如后世小说一样,在黄巾起义时就能圈下一大批谋士名将。殊不知黄巾起义,党锢被解禁无数名士豪族挺身而出,大汉王朝在士族心中又是一次大中兴,恐怕连功劳各方都已提前划分好了吧!

刘备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我有三千精骑数员大将不过是士族的打手,军功都是他们施舍出来的。在这个儒家一手遮天的世界,刘备能做的就是用三千精骑杀出一点光亮来。

黄巾起义,从者百万大汉震动,破郡灭县者不计其数,黄巾贼灭除了皇甫嵩、朱儁、孙坚、曹操又记载,刘备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那么剩余的军功哪里去啦!

刘备读三国常常感到万分疑惑,可如今看来都是被这帮解禁的名士给瓜分啦!袁绍什么都没做就迁侍御史,王允由一通缉犯摇身变为豫州刺史,郑植尚书、荀攸的黄门令大抵如此的来。数百万大汉子民的死亡换来党人分享政治权利的盛宴,眼前的这位羊秘同学的父亲也一年内四迁很快就要被认命为扬州庐江郡太守啦!可他父亲如今在京师做官,何以升官如此快?无非他以前做过大将军窦武的胥吏,被禁锢十余年耳?

这个大汉已无药可救,经黄巾一乱党人布集天下,如果没有董卓出现,大汉的外戚政治与宦官政治将会变成党人政治,党人沉寂十余年终于一朝翻身便架空整个朝廷。

刘备突然很怀疑黄巾起义就是党人在后推波助澜故意引的,为的就是分享今日的政治盛宴。

羊秘与陈宫自然不知晓刘备想什么,只是觉得刘备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一路上不断有士族来引路、送来做好的饭食与住宿的地方。

刘备几乎以为自己是要去旅游而不是打仗,刘备一边惊骇士族蕴含的巨大能量,一边思索自己的出路。

昌稀率三万黄巾青壮逶迤而来,正遇到在士族引导下快速而来的刘备,昌稀甚至都来不及搭话就被疾驰冲锋的三千精骑冲散。

三千精骑数波箭雨外加标枪雨让昌稀前队大败,败退的黄巾贼在三千精骑驱赶下瞬间冲散了昌稀的主力,吕布一箭将昌稀大纛射断,军中呼喊昌稀已死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明真相的三万黄巾青壮顿时慌乱成一片,昌稀被手下救出时还不知晓遇到了何人,为何突然间就被官军杀得溃败。稍后赶来的尹观、孙康、孙礼、吴墩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只看到一股骑军冲来手下人就莫名的溃散,就连他们本身也被裹协着逃散开来。

性急的吴墩郁闷的问道:“渠帅,这究竟怎么回事?”

昌稀苦笑,他若知道怎么回事?还会有此惨败吗?昌稀收拾下心,问道:“尔等都还有多少人?”

尹观低着头道:“某身边只剩四百悍匪。”

“某兄弟有五六百吧!”

“某也差不多。”

三万黄巾青壮转眼间不足一成,几人相视无。吴墩道:“渠帅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回泰山郡吗?”

昌稀摇头,回泰山那不是等死吗?三万黄巾青壮被官军一触击溃,数万妇孺老弱那不得举手而降啊?

昌稀道:“如今也只能去投臧奴寇啦!希望他能认清形势,与吾等一同夜袭官军。”

“夜袭官军?”

昌稀等人的到来让臧霸不得不出门相迎,虽然他跟太平道划分界限,可昌稀得意时经常给他送来粮草、兵械,他臧霸也不能太过忘恩负义不是?饭饱酒足后,臧霸听到昌稀的建议如尹观等人一样惊诧。

昌稀早已料到会如此,劝道:“宣高兄,这个刘玄德手段颇为狠辣,卜神上使已被其抓仍被其砍掉人头送往朝廷,山西的于禁那么倔强不也被其强行请出山吗?宣高兄偌大的名声,那刘玄德会不派兵来剿吗?某可听说那刘玄德是阉党一派。”

昌稀这话就纯属胡说,因为昌稀知道臧霸之父臧戒就是被阉党一派下狱的,故意以此迫臧霸夜袭官军。

第一百章火烧泰山

“杀死官军,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有田种!”

营外黄巾贼的呼喊让于禁胆寒,于禁为什么要从泰山中出来,不就是为了给族人挣一口饭食吗?

被关押起来的两万黄巾青壮果然骚动不已,不时有人高呼:“贼官军不把我们当人看,迟早会被官军饿死,与其被活活饿死尚不如用生命杀出一条活路来,杀啊!”

一个愣汉猛然朝身边的官军动自杀性的攻击,其余的黄巾青壮纷纷朝于禁麾下的黄巾降卒们杀去,黄巾降卒纷纷被迫还击。***

于禁在一旁火上浇油道:“想想这几日你们的饭食为何大减,与尔等争食之人就是眼前这些叛贼,他们人数越多尔等口粮就越少。”

黄巾降卒们闻手下的缳刀不仅又快了几分,前几日还同属太平道门下,黄巾锐士还想跟卜己一起投靠泰山黄巾,今日为了口粮却要自相残杀。

臧霸等人在黄巾青壮的帮助下冲进营寨来,臧霸看着勇猛的黄巾锐士大喝:“尔等都是卜神上使的麾下,刘玄德在濮阳城外驱杀多少吾太平道教众,而其中又有多少是吾等的亲族?尔等不思报仇反欲为仇雠残杀自家人吗?”

臧霸的话让一大半黄巾锐士手中的刀缓慢下来,于禁见状大急,吼道:“休要听叛贼诡惑众,想想尔等的以后,兖州大部已平,尔等不为刘司马效力,还欲再为贼吗?”

臧霸上前,道:“为贼又怎样?泰山延绵数百里,匪患屡禁不绝,做一个山匪起码能养活自己一家,做一良民能养活自己吗?”

“反啦!”

一个黄巾锐士头目突然将手里的缳刀指向于禁大呼,他身旁的黄巾锐士纷纷跟随。

亦有不少黄巾锐士一刀将身旁欲反的黄巾锐士斩杀,对于禁道:“军侯大人快走,某等来断后。”

于禁看着身边唯有不足两百降卒,毫不留恋的朝外围杀去,臧霸忙追上前却被黄巾降卒拦住。

“主公。”

麾下诸将唯有高顺一人未喝酒,高顺麾下的五百白毦兵亦少饮些许,刘备急令高顺接手营寨防务,不久就听到隔壁营寨的喊杀声,刘备一拍脑袋暗自懊悔:怎么把于文则跟他麾下两万黄巾青壮忘记啦?

刘备对大步赶来的高顺道:“子穆,听这动静文则必陷入贼重围之中,尔速带人前去,看能否将其救出?”

“诺!”

高顺大喝一声,转身带一队白毦兵朝左营而去。

吕布、关羽、张飞等将好不容易将麾下士卒聚起,三千精骑清醒的没有三分之一,在营寨外人影憧憧不知有多少黄巾贼围堵而来。

陈宫红着双眼,道:“玄德兄,不如趁黄巾包围圈未成之时冲杀出去,一旦被黄巾贼合围成功,吾等危矣!”

诸将除了张飞大声与黄巾贼决一死战,纷纷点头赞同陈宫的话,如今他们战力不足十分之一,与其在此被黄巾贼围困,倒不如趁机杀出保存实力以图卷土重来。

“好!”

刘备也知晓此时当杀伐果断,三千精骑狼狈上马,营寨门一开就在诸将的带领下冲杀出去。

泰山诸贼上前阻拦,孙礼被张飞一矛拍落下马,吴墩之弟被关羽一刀劈死,其余的黄巾渠帅纷纷绕道避之。

三千精骑逃出十里外后只剩两千骑,经过一路狂奔诸将皆一身大汗淋漓,酒意也醒了大半,想起今夜的事还心有余悸。

大营内的喊杀声停止时刘备身边又陆陆续续聚集两百骑,三千精骑一夜损失八百骑刘备气的差点吐血,自出幽州以来都没损失这么大过,更别说折损了陈到、高顺两员大将,刘备心酸不已、眼睛湿润差点哭将出来,环视诸将一脸侥幸、后怕悲愤道:“三千精骑转眼就折损三分之一,此皆备之罪也!如不能为兄弟们复仇,备心不安。”

张飞道:“这他娘打得什么窝囊仗?黄巾贼靠夜袭得胜,某不服,大哥且给某一支兵,某杀将回去定能将黄巾贼杀得片甲不留。”

“杀啊!杀回去,为兄弟们报仇。”

“主公,请下令杀回去吧!”

诸将纷纷义愤填膺的吼道,今夜这仗可谓刘备起军以来最大的耻辱,这让屡战屡胜的刘备难以接受。

刘备看着激愤的诸将,道:“好,我们就杀回去,杀光黄巾贼为死去的兄弟们复仇。”

两千余精骑朝大营方向杀去,路上不时遇到掉队的骑兵亦纷纷跟上,大营外里许的地方零星战斗依然在持续。

随着两千铁骑杀来,黄巾悍匪纷纷被杀得溃败,被黄巾贼重重包围的官军铁骑纷纷被救出。

臧霸几人尚未将大营内的粮草、器械清点出来,刘备又带着铁骑杀将回来,猝不及防的黄巾贼一时被杀得大败,两万争粮食吃的黄巾青壮又一次被官军杀得屁滚尿流,裹协着臧霸、昌稀等人泰山悍匪朝泰山方向而去。

泰山悍匪窜入泰山中,官军止步于山前,山内草木茂盛,野兽猛禽密布贸然进入必然损失其大。

“大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黄巾余孽从咱们眼皮子底下进入泰山中逍遥自在。”

张飞看着无数黄巾贼不要命的朝泰山中跑,愤恨的道。

刘备咬咬牙道:“怎么办?山中无路,那就烧出一条路来,吾就不信他们能在火海中重生。”

“放火烧山?”陈宫听到刘备的话连连摇头,否决:“不可烧山,万万不可烧山!泰山乃历代皇帝封禅之地,汉武帝、元帝、安帝都曾在此封禅,泰山还有儒家先贤的遗骨,怎么烧山呢?”

刘备冷笑:“不烧山,就任由黄巾贼变成屡剿不尽的泰山贼,继续肆虐泰山、鲁国的子民吗?”

“那就再想其他的办法,烧山万万不可行。”

“吾意已决,公台无需再劝。”

“玄德兄莫非欲与天下儒家为敌吗?”

刘备冷笑:“备只知晓如不烧山就有万千子民继续遭受山贼的肆虐,用一些草木换万千子民的安生值啦!”

第九十九章臧霸袭营

打扫完战场,两万余黄巾青壮被归拢在一处,由于禁率五百黄巾降卒看押。

本来刘备是想让吕布或关羽麾下看押的,于禁却建议:黄巾降卒的待遇太好,主公收降他们是想让他们为主公卖命的,而不是白白养活他们的。为了让他们知晓自己的饭食得来的多么不易,于禁特意建议让两万余黄巾青壮早餐只喝看不到米粒的稀粥。

为了两万余黄巾青壮不闹事,也为了支持于禁的练兵,刘备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于禁的要求。

关羽、张飞等人在大帐内斗酒,刘备坐在帐中想到未卜前程烦闷的紧,走出大帐看着月明星稀的夜不知不觉朝营外走去。

哗哗的声音夹杂着纷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刘备精神一震对身旁的陈到道:“文至,去看看是什么人?”

不久,陈到就脸色大变的跑来:“主公,不好啦!像是白天被击败的黄巾贼。”

黄巾贼?刘备想到营中喝的大醉的诸将与三千骑兵,还有被关押着的两万黄巾青壮,若是他们很袭营黄巾贼里应外合后果不堪设想。

刘备顾不得惊世骇俗急忙从牧场内召出十几匹战马,在十几个白毦兵平淡的眼神中上马朝官军大营而去。

踏踏的马蹄声让急行军的臧霸等人一惊,臧霸低沉着嗓子道:“昌渠帅,附近有官军的探子,一定要拦截住他们,不能让官军知道咱们的计划,另外所有人加快步伐,咱们要率先攻破官军关押俘虏的营寨。”

“嗯!”

昌稀狠狠的点头,对身旁的孙康道:“孙护使,你集合所有骑兵追上前去。”

“诺!”

孙康率二百泰山悍匪上马朝刘备逃窜的方向追去。

刘备手里的马鞭大力抽在马股上,他突然有些恨自己怎能徒步走出这么远的距离。

“官军休走,留下命来。”

孙康快马而来,远远看到刘备等人就大声呼喝。

陈到看着越来越近的孙康等悍匪对刘备道:“主公先走,吾来断后。”

刘备有心说:大营就要到了无需分兵,可想到大营内拼酒的诸将刘备需要有人拖延黄巾贼骑,三千精骑与陈到,刘备的心迅速偏向自己的三千精骑,苦涩的对陈到道:“文至保重,力不可敌时当速退。”

十几个白毦兵面对数百黄巾贼骑怎能力敌,刘备不仅为自己说出的话脸红。陈到一脸激动的道:“主公无忧,某一定拖延住贼骑的脚步。兄弟们,值此乱世,主公让吾等日日饱餐,吾等已比太多人幸福啦!今日就让吾等以死回报主公吧!”

十几白毦兵全是从涿郡开始就跟随刘备的老兵,闻纷纷爆喝:“以死回报主公。”

吼完,拨转马匹朝孙康冲去。

白毦兵每一个都是强筋期的士卒,有的甚至只差一步就至煅骨期,人人一把缳刀、钩镶盾、大黄弩、十支标枪以及一把长矛,可谓武装到了牙齿,如此强大的装备让他们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也毫无惧色。

“标枪!”

陈到一声大喝,十几支标枪哗一下被抽出,两方尚有一百五步的距离时陈到就大喊:“掷!”

十几支标枪一下扎透十几个黄巾悍匪的身躯,这让用力拍飞一支标枪的孙康大骇,不由自主的放慢了马速。

“掷!掷!掷!”

陈到每一次大吼,白毦兵掷出的十几支标枪必有十几个黄巾悍匪被扎落马下。

十轮标枪掷完,孙康身边已不足五十人,孙康是又怒又庆幸,复杂的狞笑:“贼官军受死吧!”

五十步不到的距离,陈到冷静的大喝:“矛!”

十几杆铁矛被竖起直直的指着冲来的黄巾悍匪们,陈到奋力一矛朝孙康扎去,孙康大喝一声反手去磕铁矛,虎口一震手里的缳刀再也握不住掉落下去。

两马交错而过,陈到一矛将后面的黄巾悍匪刺落马下,左手一捞将马背上的缳刀拔出朝错马而过的孙康掷去。

“啊!”

正准备逃窜的孙康被缳刀扎透胸膛,大叫一声跌落马下。

不足五十骑黄巾悍匪被陈到一个冲锋消灭大半,孙康也被杀死,其余的黄巾悍匪纷纷大骇逃散。

陈到止住欲追击的白毦兵,道:“收集标枪,回大营。”

刘备奔回大营,守营的士卒见状疑惑的施礼,主公出去的时候十几个人,回来的时候怎么只身一人?

刘备对守营的士卒道:“鸣金,黄巾贼来袭营啦!鸣金,关营门。”

“诺!”

守营士卒一愣,随即朝营寨旁金盘跑去。

刘备大步走进大帐,吕布等人喝的七倒八歪,一向沉稳的关羽也喝的坐卧在席位上,激鸣的鸣金声对他们来说毫无影响。

刘备强按下怒气,从刚开启的渔场内弄出大片水洒在大帐内,诸将遇冷水淋面纷纷睁眼,眼前摇晃的场面跟激鸣的击金声恍若梦境。

张飞更是迷糊着问:“大哥,下雨了吗?”

刘备又是一股水洒下,诸将才彻底清醒,怎么有鸣金声?浑身湿哒哒下雨啦?怎么有鱼腥吗?

刘备看着诸将不一的反应,冷冷的道:“都醒了吗?”

“主公(玄德)生什么事啦?”

“黄巾贼来袭营啦!”

“不可能,黄巾贼被咱们大破,怎么可能再有足够兵力袭营?”

诸将齐齐看向刘备,刘备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集结兵马,好给袭营的黄巾贼一个教训。”

诸将终于醒悟不是做梦,纷纷踉跄的出帐去召集自己的部下,同样微醺的三千骑兵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拉醒。

营左黄巾降俘的营地,于禁听到激鸣的击金声,对身边的族人道:“去大营问问是怎么回事?”

“诺!”

于禁还没等来族人的回报,就看到无数拿着火把的黄巾贼从四面八方杀来。幸好于禁已将自己麾下的五百黄巾降卒集合起来,看着营外杀来的无数黄巾贼脸色微微一变就恢复正常。

第一百零一章重归宗室

泰山大火一连烧了三天三夜才在官军和士族青壮的努力下把火势控制住,其实那日天明时刘备已有几分后悔可大火已燃起,火势也已无法控制只能让手下骑兵尽力砍出一条隔火带来。

一脸灰黑的孔融看着刘备满目憎恨怒哼转身离去,兖州士族纷纷跟随而去。

泰山山峰高处,躲在树林中的臧霸与泰山诸贼看着大火荼毒的地方久久无语,那里可有臧霸的老父及族人,还有泰山诸贼受伤的部下,如今都被刘备一把火付之一炬。

昌稀看着悲痛的臧霸,劝道:“宣高兄节哀,刘备小儿丧尽天良必遭恶报,此劫由某带来,某定为宣高报此血仇。”

臧霸一字一句的道:“杀父之仇,不假他人之手。”

昌稀眉头轻轻一蹙,随即露出丝丝笑容一闪即逝,某就不信你臧奴寇向刘备复仇还能不借助某得力量?

泰山大火让陈到、于禁、高顺陆续找来,刘备看着一身伤痕累累的于禁大喜,于禁看到刘备却噗通一声跪下:“某有负司马重托,两万黄巾青壮与黄巾降卒皆叛,禁之罪也!禁自请司马斩禁以正军法。”

刘备忙搀扶起于禁安抚道:“此乃吾之罪,若吾遣一军守夜岂有此番大败?其实某才是最应该斩谢罪之人。”

刘备拔出缳刀作势欲自刎,张飞眼疾手快将刘备手中的刀抓住,吼道:“大哥,不可做傻事啊!”

“是啊!大哥,不过一小败何须如此?何况泰山诸贼不尽被大哥赶入泰山深处了吗?”

“黄巾未尽灭,天下尚需玄德兄出力,岂能未败而自裁乎!”

……

诸将七嘴八舌的劝阻,刘备见已达到自己的目的,将张飞的手拍开割下自己鬓角一缕长,落泪道:“今黄巾未灭,备且留此残躯,以代,今后再有醉酒而疏忽防范而致大败者皆斩。”

“诺!”

诸将皆面色沉重。

于禁捧起刘备掉落地上的断,泣道:“身体肤受之父母,主公以代揽此败罪责,禁无以为报只能万死以报主公。”

于禁终于归心,刘备这场秀也算没白作,扶起于禁道:“文则说什么万死,吾等还要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呢?”

诸将闻哄笑成一片。

刘备重建营寨,兖州士族依旧按时送来粮草,可却无之前帮助建营寨的热。

刘备军至泰山郡治奉高县时,奉高县已被县内士族联手收复,奉高士族送来一大批粮草、牲畜来劳军,用意极其明显礼送刘备军出境。

刚刚从东郡赶来的华歆见状微微叹息一声:“主公,实不该火烧泰山,泰山乃士族心中的圣地,历代先帝封禅泰山都是士族们风光无限的时候,主公一把火烧在泰山却在士族心中抹黑了自己。”

“心悲痛之,莫能禁也!”

观奉高士族之行为,刘备能猜测得到广宗诸大儒的姿态,也罢尔等在广宗与张角争斗,吾下徐扬荆三州。

刘备自泰山过南武阳至东海郡,东海人糜竺开城相迎,至琰城、琅琊郡开阳、下邳、彭城乃至广陵诸郡黄巾,路虽无士族相助,诸将以战养战军力更加强盛。

时至光和七年八月末,荆州大渠帅张曼成被南阳太守秦颉攻杀,黄巾诸贼共推赵弘为帅,赵弘弃南阳诸城死守宛城。

秦颉不敢独自前攻,于是待朱儁南下后汇合新任荆州刺史徐璆合围宛城,荆州大族张羡、庞氏二尚书、黄氏黄承彦、蔡氏蔡瑁、蒯氏蒯良等荆襄大儒齐聚帐下。

刘备率三千铁骑至宛城时,朱儁正挥兵攻城,宛城上空黄色磐石绚丽多姿与诸大儒的浩然正气争锋相对。

“玄德,何来其迟也!”

朱儁听到刘备来此急忙迎出来,刘备大破卜己、火烧泰山、旬月荡徐州已天下闻名。

朱儁虽说是党人度尚征召进仕途,又经韦毅、尹端拉扯而平步青云,可尹端因勘匪不利被押解进京师,朱儁破尽家财贿赂宦官才让尹端平安无事,尹端知晓后却不耻朱儁的做事方式使得朱儁在党人中的名声一落千丈,彼时党人被宦官打压正紧非此即彼,朱儁朝宦官行贿就是阉党。

阉党这个名头让朱儁吃尽苦头,如果不是交趾梁龙势大难治朱儁这一辈子就完啦!

朱儁应了宦官党羽许诩的征召才重入仕途,故此时看到同样被士族称作阉党的刘备格外亲切,真正阉党有几人,大部分都是被党人排挤污蔑而不得不朝宦官低头的人。许诩如此,朱儁亦如此,而真正的党人新领袖袁绍的袁家却与宦官藕断丝连,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可笑又可耻的事!

“公伟公,折煞备啦!”

刘备急忙施礼,朱儁收了此礼,却道:“玄德,恐不知朝廷已正式下了旨意,升玄德为骑都尉、陆城亭侯。陛下亲自下令让宗正把玄德这支刘氏血脉重新归入宗室。”

“啊?”

朱儁见刘备满脸惊诧的模样,笑道:!“陛下圣旨还在某处,玄德且去沐浴一番,再来接旨。”

沐浴过后,焚香接旨。

制诰晦涩难懂,刘备大意明白自己成了骑都尉陆城亭侯,归镇贼中郎将朱儁麾下,还有就是让自己把族谱抄写一份送到宗正府,刘备这一支就算重归高祖刘邦名下啦!最后不忘勉励刘备继续为匡扶老刘家江山出力。

诸将听完圣旨纷纷大喜,他们跟随刘备无非为博取功名,现今刘备成为宗室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他们自然水涨船高。

朱儁在中军大帐内为刘备庆功,所有将领儒士都被请入帐中,三军将士也被赐酒开怀畅饮。

刘备刚刚经过酒醉失营,蹙眉劝道:“公伟公,宛城尚有十数万黄巾贼众,吾等如此开怀畅饮,若贼趁势攻营该如何是好?”

朱儁饱含深意的问道:“若玄德是黄巾贼酋会不会袭营?”

刘备不假思索的答道:“会。”刘备说完就明白朱儁的意思:自己能想到,朱儁早已猜到,恐怕他还怕黄巾贼不来吧!

朱儁似提点的说道:“为将者,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实实需需不可知也!”

刘备却闹不清朱儁到底是诱贼,还是疑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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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火烧泰山

show_d(); “杀死官军,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有田种!”

营外黄巾贼的呼喊让于禁胆寒,于禁为什么要从泰山中出来,不就是为了给族人挣一口饭食吗?

被关押起来的两万黄巾青壮果然骚动不已,不时有人高呼:“贼官军不把我们当人看,迟早会被官军饿死,与其被活活饿死尚不如用生命杀出一条活路来,杀啊!”

一个愣汉猛然朝身边的官军动自杀性的攻击,其余的黄巾青壮纷纷朝于禁麾下的黄巾降卒们杀去,黄巾降卒纷纷被迫还击。

于禁在一旁火上浇油道:“想想这几日你们的饭食为何大减,与尔等争食之人就是眼前这些叛贼,他们人数越多尔等口粮就越少。”

黄巾降卒们闻手下的缳刀不仅又快了几分,前几日还同属太平道门下,黄巾锐士还想跟卜己一起投靠泰山黄巾,今日为了口粮却要自相残杀。

臧霸等人在黄巾青壮的帮助下冲进营寨来,臧霸看着勇猛的黄巾锐士大喝:“尔等都是卜神上使的麾下,刘玄德在濮阳城外驱杀多少吾太平道教众,而其中又有多少是吾等的亲族?尔等不思报仇反欲为仇雠残杀自家人吗?”

臧霸的话让一大半黄巾锐士手中的刀缓慢下来,于禁见状大急,吼道:“休要听叛贼诡惑众,想想尔等的以后,兖州大部已平,尔等不为刘司马效力,还欲再为贼吗?”

臧霸上前,道:“为贼又怎样?泰山延绵数百里,匪患屡禁不绝,做一个山匪起码能养活自己一家,做一良民能养活自己吗?”

“反啦!”

一个黄巾锐士头目突然将手里的缳刀指向于禁大呼,他身旁的黄巾锐士纷纷跟随。

亦有不少黄巾锐士一刀将身旁欲反的黄巾锐士斩杀,对于禁道:“军侯大人快走,某等来断后。”

于禁看着身边唯有不足两百降卒,毫不留恋的朝外围杀去,臧霸忙追上前却被黄巾降卒拦住。

“主公。”

麾下诸将唯有高顺一人未喝酒,高顺麾下的五百白毦兵亦少饮些许,刘备急令高顺接手营寨防务,不久就听到隔壁营寨的喊杀声,刘备一拍脑袋暗自懊悔:怎么把于文则跟他麾下两万黄巾青壮忘记啦?

刘备对大步赶来的高顺道:“子穆,听这动静文则必陷入贼重围之中,尔速带人前去,看能否将其救出?”

“诺!”

高顺大喝一声,转身带一队白毦兵朝左营而去。

吕布、关羽、张飞等将好不容易将麾下士卒聚起,三千精骑清醒的没有三分之一,在营寨外人影憧憧不知有多少黄巾贼围堵而来。

陈宫红着双眼,道:“玄德兄,不如趁黄巾包围圈未成之时冲杀出去,一旦被黄巾贼合围成功,吾等危矣!”

诸将除了张飞大声与黄巾贼决一死战,纷纷点头赞同陈宫的话,如今他们战力不足十分之一,与其在此被黄巾贼围困,倒不如趁机杀出保存实力以图卷土重来。

“好!”

刘备也知晓此时当杀伐果断,三千精骑狼狈上马,营寨门一开就在诸将的带领下冲杀出去。

泰山诸贼上前阻拦,孙礼被张飞一矛拍落下马,吴墩之弟被关羽一刀劈死,其余的黄巾渠帅纷纷绕道避之。

三千精骑逃出十里外后只剩两千骑,经过一路狂奔诸将皆一身大汗淋漓,酒意也醒了大半,想起今夜的事还心有余悸。

大营内的喊杀声停止时刘备身边又陆陆续续聚集两百骑,三千精骑一夜损失八百骑刘备气的差点吐血,自出幽州以来都没损失这么大过,更别说折损了陈到、高顺两员大将,刘备心酸不已、眼睛湿润差点哭将出来,环视诸将一脸侥幸、后怕悲愤道:“三千精骑转眼就折损三分之一,此皆备之罪也!如不能为兄弟们复仇,备心不安。”

张飞道:“这他娘打得什么窝囊仗?黄巾贼靠夜袭得胜,某不服,大哥且给某一支兵,某杀将回去定能将黄巾贼杀得片甲不留。”

“杀啊!杀回去,为兄弟们报仇。”

“主公,请下令杀回去!”

诸将纷纷义愤填膺的吼道,今夜这仗可谓刘备起军以来最大的耻辱,这让屡战屡胜的刘备难以接受。

刘备看着激愤的诸将,道:“好,我们就杀回去,杀光黄巾贼为死去的兄弟们复仇。”

两千余精骑朝大营方向杀去,路上不时遇到掉队的骑兵亦纷纷跟上,大营外里许的地方零星战斗依然在持续。

随着两千铁骑杀来,黄巾悍匪纷纷被杀得溃败,被黄巾贼重重包围的官军铁骑纷纷被救出。

臧霸几人尚未将大营内的粮草、器械清点出来,刘备又带着铁骑杀将回来,猝不及防的黄巾贼一时被杀得大败,两万争粮食吃的黄巾青壮又一次被官军杀得屁滚尿流,裹协着臧霸、昌稀等人泰山悍匪朝泰山方向而去。

泰山悍匪窜入泰山中,官军止步于山前,山内草木茂盛,野兽猛禽密布贸然进入必然损失其大。

“大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黄巾余孽从咱们眼皮子底下进入泰山中逍遥自在。”

张飞看着无数黄巾贼不要命的朝泰山中跑,愤恨的道。

刘备咬咬牙道:“怎么办?山中无路,那就烧出一条路来,吾就不信他们能在火海中重生。”

“放火烧山?”陈宫听到刘备的话连连摇头,否决:“不可烧山,万万不可烧山!泰山乃历代皇帝封禅之地,汉武帝、元帝、安帝都曾在此封禅,泰山还有儒家先贤的遗骨,怎么烧山呢?”

刘备冷笑:“不烧山,就任由黄巾贼变成屡剿不尽的泰山贼,继续肆虐泰山、鲁国的子民吗?”

“那就再想其他的办法,烧山万万不可行。”

“吾意已决,公台无需再劝。”

“玄德兄莫非欲与天下儒家为敌吗?”

刘备冷笑:“备只知晓如不烧山就有万千子民继续遭受山贼的肆虐,用一些草木换万千子民的安生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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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不敢不是没有

一夜平静无事,翌日早起就被朱儁召进中军大帐议事,朱儁仍令秦颉攻北门、徐璆攻南门、自己所部攻东门,西门则让给了荆襄士族,刘备则被朱儁当成预备队。***≥壹小说 w<w≤w≤.≤1≦x≤i≤a≦o<s≦h≦u<o﹤.﹤o<

“玄德,可是不太乐意为诸部压阵?”

朱儁打诸人攻城,自己留下刘备劝慰道。

“备不敢!”

朱儁轻笑:“不敢?看来还是有些埋怨的。其实吾也不希望玄德无所事事,不过这毕竟实在荆襄地面上,一切为勘乱大局为重。”

“备晓得啦!”

朱儁抚须道:“玄德善野战,如今不妨观略一下攻城战,看能不能有所得?”

刘备跟着朱儁的大纛出现在宛城东门,一阵激昂的鼓声响起,无数官军扛着云梯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朝城墙下冲去。云梯一架在城墙上,无数官军就蚁附而上,城墙上的黄巾贼就将准备好的擂木、土石纷纷朝云梯上的官军砸落。

鲜血与灵魂在黄色与紫色的云气中相互交织,宛城上空的磐石在一点点的减少而浩然正气亦慢慢的变黑。

从日升到日落,一条条人命在宛城下丢失,每次攻城完毕刘备就会令人去收集城墙上的尸送去后方火化,实际上是被收进农场做养分。日子一久,宛城内的黄巾贼也将城内的死尸扔出城,刘备仁义的名声也渐渐在宛城附近流传开来。

闲着无事的刘备搜集宛城附近的铁匠、木匠打造军械,复杂的云梯刘备不会制造,但从电视中看到的撞木、楼车还是有些印象的,至于投石车、床弩刘备实在无能无力。

撞木由农场结果百次的相当于百年核桃树的树干做主木,十数米的长度下方按着六对木轮子,在近百力士的作用下推着朝宛城的城门撞去,每一下都让整个城墙晃上三晃,可城门在黄色磐石的笼罩下依旧坚挺的迄立着,可所有人都知道破城是迟早的事。

难得的闲暇时机,刘备让于禁为假骑都尉对三千骑兵统一训练,吕布、关羽、张飞、韩当、纪灵、徐晃、徐商、张达等将领一个都没跑,白天训练体力,晚上认字读书。白天于禁为总教头,晚上华歆为师傅。

弄得吕布等诸将叫苦不迭,刘备为不被其等扰乱心思,特意跟高顺研究如何将神兵批量化。

“主公,朱侯爷有请。”

刘备正观看高顺铸造神兵,一个白毦兵满头大汗得跑来。

刘备刚回自己的大帐,就看到张在自己帐内不停的踱步。

“孟高兄,公伟公找备何事?”

张一脸焦急的道:“天使来啦!陛下对公伟公迟迟不下宛城深有不满,其实是荆襄士族无力破城,公伟公也无奈的紧,这不让来请刘骑都尉。”

张跟刘备在濮阳也算共过事,刘备更是把陈留城让给张邈主事,张邈摇身一变就成了陈留太守,可刘备转身就烧了泰山,张对刘备只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玄德,来啦!吾若让你攻城,尔几日可破城?”

朱儁看到刘备进帐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

如今宛城城头的磐石已被撞木撞得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破城,如果再加上吕布、关羽等人在诸大儒浩然正气的加持下想必不出数日就能攻破宛城。

刘备沉吟一二,道:“五日。”

朱儁闻,双眼一眯,道:“不,三日,仅三日,若玄德能破磐石就为功,如不能吾只能换人啦!”

朱儁如此急切,可见他受到来自朝廷的压力非小,也是前几日董卓在广宗被张角打得屡战屡败,皇甫嵩刚刚到任亦被大贤良师的四千黄巾力士所碾压只能困守卢植所建的深沟高垒以避大贤良师的兵锋,因此朝廷内的大佬就像从南阳战场打开突破口,再说朱儁围宛城月余丝毫无进展,也让汉灵帝气恼,要不是张温替朱儁说,朱儁此刻就跟卢植一样被押解进京啦!

“诺!”

刘备深出一口气,宛城虽然坚固未必三日不可下。

“向左转,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

营寨外的一片树林前,数千盔甲鲜明的官军在大声呼喊,最前的几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吕布、关羽几人。

刘备到来的时候队列正向后转,张飞不经意间瞟到刘备,向后转时竟从左往右一下跟吕布撞在一起,二人交缠在一起倒在地上。

哈哈!诸将士见状纷纷大笑,自训练来不少这种糗事出现,可如张飞、吕布这般出大糗的却不多见。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都有精力是吗?那好每个人一百个俯卧撑。”

于禁黑着脸大喝,诸将士纷纷色变,关羽丹凤眼一眯:“大哥来啦!想必有重要的事宣布,文则这惩罚押后如何?”

关羽一向很支持于禁的练兵工作,于禁听关羽如此一说,有些难以决定看向刘备,主公这事因你而起,还是有您决断吧!

刘备微微一笑:“文则继续,吾的事不急!”

关羽的枣红脸顿时紫了些许,吕布跟刚爬起的张飞也是一脸尴尬。

于禁喝道:“乱看什么?没听到主公的话吗?张翼德、吕奉先还不快做。”

于禁一瞪眼,二人不得不开始做起俯卧撑。

刘备看着吕布等人齐刷刷的做俯卧撑,稍有不规整于禁就是一棒子打下,相比军训时教官对学生要求可谓轻松太多啦!

“文则,让他们休息一下吧!奉先、二弟、三弟、义公来一下。”

刘备见诸将都已做完一百俯卧撑才把诸将召集过来,看着满头大汗的诸将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张飞率先道:“闷坏了呗!”

其余诸将闻轻笑并不语,刘备会意道:“心里肯定把吾与文则埋怨无数遍了吧!”

“不敢,不敢。”

诸将纷纷否认。

刘备道:“孙子曾云:欲使士卒卖命必先得其心,为将者当与士卒同甘共苦才能得其心,三千士卒经过文则这些时日训练战力大增,尔等身为将领岂能置身事外。再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越是好钢越要多加锤炼,是吧?”

“是。”

诸将纷纷应是,张飞却抚掌问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大哥,是不是有仗打啦!”

张飞的话一落,诸将纷纷眼前一亮,练兵哪有打仗过瘾。

刘备对张飞机灵很赞赏,点头:“朱中郎让吾等三日破城,有无信心?”

“有。”

第一百零一章重归宗室

泰山大火一连烧了三天三夜才在官军和士族青壮的努力下把火势控制住,其实那日天明时刘备已有几分后悔可大火已燃起,火势也已无法控制只能让手下骑兵尽力砍出一条隔火带来。≥ 一≧小说 ≥ w﹤w≦w≦.≦1≤x﹤i≤aoo

一脸灰黑的孔融看着刘备满目憎恨怒哼转身离去,兖州士族纷纷跟随而去。

泰山山峰高处,躲在树林中的臧霸与泰山诸贼看着大火荼毒的地方久久无语,那里可有臧霸的老父及族人,还有泰山诸贼受伤的部下,如今都被刘备一把火付之一炬。

昌稀看着悲痛的臧霸,劝道:“宣高兄节哀,刘备小儿丧尽天良必遭恶报,此劫由某带来,某定为宣高报此血仇。”

臧霸一字一句的道:“杀父之仇,不假他人之手。”

昌稀眉头轻轻一蹙,随即露出丝丝笑容一闪即逝,某就不信你臧奴寇向刘备复仇还能不借助某得力量?

泰山大火让陈到、于禁、高顺6续找来,刘备看着一身伤痕累累的于禁大喜,于禁看到刘备却噗通一声跪下:“某有负司马重托,两万黄巾青壮与黄巾降卒皆叛,禁之罪也!禁自请司马斩禁以正军法。”

刘备忙搀扶起于禁安抚道:“此乃吾之罪,若吾遣一军守夜岂有此番大败?其实某才是最应该斩谢罪之人。”

刘备拔出缳刀作势欲自刎,张飞眼疾手快将刘备手中的刀抓住,吼道:“大哥,不可做傻事啊!”

“是啊!大哥,不过一小败何须如此?何况泰山诸贼不尽被大哥赶入泰山深处了吗?”

“黄巾未尽灭,天下尚需玄德兄出力,岂能未败而自裁乎!”

……

诸将七嘴八舌的劝阻,刘备见已达到自己的目的,将张飞的手拍开割下自己鬓角一缕长,落泪道:“今黄巾未灭,备且留此残躯,以代,今后再有醉酒而疏忽防范而致大败者皆斩。”

“诺!”

诸将皆面色沉重。

于禁捧起刘备掉落地上的断,泣道:“身体肤受之父母,主公以代揽此败罪责,禁无以为报只能万死以报主公。”

于禁终于归心,刘备这场秀也算没白作,扶起于禁道:“文则说什么万死,吾等还要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呢?”

诸将闻哄笑成一片。

刘备重建营寨,兖州士族依旧按时送来粮草,可却无之前帮助建营寨的热。

刘备军至泰山郡治奉高县时,奉高县已被县内士族联手收复,奉高士族送来一大批粮草、牲畜来劳军,用意极其明显礼送刘备军出境。

刚刚从东郡赶来的华歆见状微微叹息一声:“主公,实不该火烧泰山,泰山乃士族心中的圣地,历代先帝封禅泰山都是士族们风光无限的时候,主公一把火烧在泰山却在士族心中抹黑了自己。”

“心悲痛之,莫能禁也!”

观奉高士族之行为,刘备能猜测得到广宗诸大儒的姿态,也罢尔等在广宗与张角争斗,吾下徐扬荆三州。

刘备自泰山过南武阳至东海郡,东海人糜竺开城相迎,至琰城、琅琊郡开阳、下邳、彭城乃至广陵诸郡黄巾,路虽无士族相助,诸将以战养战军力更加强盛。

时至光和七年八月末,荆州大渠帅张曼成被南阳太守秦颉攻杀,黄巾诸贼共推赵弘为帅,赵弘弃南阳诸城死守宛城。

秦颉不敢独自前攻,于是待朱儁南下后汇合新任荆州刺史徐璆合围宛城,荆州大族张羡、庞氏二尚书、黄氏黄承彦、蔡氏蔡瑁、蒯氏蒯良等荆襄大儒齐聚帐下。

刘备率三千铁骑至宛城时,朱儁正挥兵攻城,宛城上空黄色磐石绚丽多姿与诸大儒的浩然正气争锋相对。

“玄德,何来其迟也!”

朱儁听到刘备来此急忙迎出来,刘备大破卜己、火烧泰山、旬月荡徐州已天下闻名。

朱儁虽说是党人度尚征召进仕途,又经韦毅、尹端拉扯而平步青云,可尹端因勘匪不利被押解进京师,朱儁破尽家财贿赂宦官才让尹端平安无事,尹端知晓后却不耻朱儁的做事方式使得朱儁在党人中的名声一落千丈,彼时党人被宦官打压正紧非此即彼,朱儁朝宦官行贿就是阉党。

阉党这个名头让朱儁吃尽苦头,如果不是交趾梁龙势大难治朱儁这一辈子就完啦!

朱儁应了宦官党羽许诩的征召才重入仕途,故此时看到同样被士族称作阉党的刘备格外亲切,真正阉党有几人,大部分都是被党人排挤污蔑而不得不朝宦官低头的人。许诩如此,朱儁亦如此,而真正的党人新领袖袁绍的袁家却与宦官藕断丝连,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可笑又可耻的事!

“公伟公,折煞备啦!”

刘备急忙施礼,朱儁收了此礼,却道:“玄德,恐不知朝廷已正式下了旨意,升玄德为骑都尉、6城亭侯。陛下亲自下令让宗正把玄德这支刘氏血脉重新归入宗室。”

“啊?”

朱儁见刘备满脸惊诧的模样,笑道:!“陛下圣旨还在某处,玄德且去沐浴一番,再来接旨。”

沐浴过后,焚香接旨。

制诰晦涩难懂,刘备大意明白自己成了骑都尉6城亭侯,归镇贼中郎将朱儁麾下,还有就是让自己把族谱抄写一份送到宗正府,刘备这一支就算重归高祖刘邦名下啦!最后不忘勉励刘备继续为匡扶老刘家江山出力。

诸将听完圣旨纷纷大喜,他们跟随刘备无非为博取功名,现今刘备成为宗室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他们自然水涨船高。

朱儁在中军大帐内为刘备庆功,所有将领儒士都被请入帐中,三军将士也被赐酒开怀畅饮。

刘备刚刚经过酒醉失营,蹙眉劝道:“公伟公,宛城尚有十数万黄巾贼众,吾等如此开怀畅饮,若贼趁势攻营该如何是好?”

朱儁饱含深意的问道:“若玄德是黄巾贼酋会不会袭营?”

刘备不假思索的答道:“会。”刘备说完就明白朱儁的意思:自己能想到,朱儁早已猜到,恐怕他还怕黄巾贼不来吧!

朱儁似提点的说道:“为将者,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实实需需不可知也!”

刘备却闹不清朱儁到底是诱贼,还是疑贼?

第一百零三章迟啦抱歉诸君

翌日三更造饭,五更聚将,镇贼中郎将朱儁、荆州刺史徐璆、南阳太守秦颉、骑都尉刘备、校尉黄祖、镇贼司马张超、荆州别驾庞季、从事蔡瑁、司马蒯良皆齐聚在大帐内。***

朱儁身边多了一个英武少年,那少年看到刘备微微颔,刘备亦点头,华歆附到刘备耳边道:“那是朱中郎的族侄朱桓朱休穆,数日前才自会稽来投朱中郎。”

刘备躲在高顺处铸造神兵,华歆则代替刘备在朱儁身边打探一切消息。

秦颉身后亦站着一中年大汉,顶盔贯甲腰悬一把孔雀大环,整个人立在原处却如一把神兵耀眼夺目让人无法漠视。

“南阳黄忠黄汉升,秦颉麾下司马,斩张曼成者,其子病重四处寻医故多数不在军中。”

黄忠!刘备目光灼灼的看向其人,六十岁尚能斩夏侯渊,三国最长寿的猛将。

黄忠感受到刘备的注视缓缓一转头,朴实无华的眼神瞬间爆绚丽的色彩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黄忠的眼神自刘备身上划过,略过吕布、关羽、张飞三人的身上时才微微颔,随即把目光收回气势逼人至极。

刘备身旁的黄祖见自己被黄忠自动过滤后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道:“老匹夫!”

朱儁的目光特意在黄忠身上停留一阵,道:“圣旨在此,令本中郎克日破城,诸将谁为先登谁就是此战的功,谁的名号就会摆在陛下的御案上。”

诸将神色一整,心下震撼不已。

朱儁遥指宛城:“破城之日就是先登名扬天下之时,杀!”

“杀!杀!杀!”

诸将齐声爆喝!

“去吧!”

朱儁轻轻一挥手,诸将各自返归本部。朱儁轻轻喊住刘备与黄祖,朱儁指着刘备对黄祖道:“伯顿,这位是骑都尉涿郡刘玄德,西门破敌吾就托付给汝二人啦!”

“诺!祖定会全力支持玄德破城。”

黄祖瓮声瓮气的回道,丝毫看不出一丝对黄忠的不屑。

朱儁对黄祖的反应很满意,上前拍拍黄祖的肩膀道:“伯顿,不管是玄德先登还是尔先登,功上必有尔之姓名。”

“诺!多谢公伟公栽培。”

黄祖跟刘备有说有笑的回到西门大营,荆州士族大将苏飞、王威、鲍隆等翘以盼,黄祖大声的给诸人介绍刘备,苏飞、王威等人亦知刘备名号敢怒不敢,讪讪一笑各回本部去啦!

黄祖亦对刘备道:“玄德,攻城在即祖也要整饬队伍,就先告辞啦!”

“伯顿兄自去即可。”

刘备看着黄祖离去的背影对华歆道:“但愿这个黄伯顿不要扯后腿!”

华歆一笑:“主公有想过让其帮忙吗?”

刘备一愣,破城先登功一定要夺入手中,他还真没想过与人分享,虽然有个黄忠在秦颉手下,刘备相信吕关张三人合体,再加上高顺、韩当、徐晃、于禁等人协助再拿不下先登功,那就真没脸见人啦!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激烈的鼓声响起,宛城四周爆出震天的呐喊,无数甲士青壮各携攻城器械朝宛城城墙下冲去。

宛城经过张曼成近百日的守城物资早就少的可怜,又经过赵弘时半月多的坚守黄巾贼通常是用无数人命将官军赶下城。

赵弘在城头看着朱儁难得出现在城下,对身旁的韩忠与孙夏道:“朱公伟携雷霆之势南下,顿城月余无有进取,今日突然出现城下,想必灵帝给他的压力不小,吾等日子难过来。”

韩忠道:“大渠帅,既然如此何不突围出去?”

赵弘叹息道:“这满城数十万老幼如何舍弃的下,何况……”

赵弘虽然没有明说,韩忠、孙夏二人尽知粮草短缺,除了他们三人外几乎所有都曾吃过肉饼,本想跟大贤良师共创吃喝不愁的太平盛世如今却要易子而食,万家生佛的大贤良师成了人人唾骂的反贼,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无肉可吃时会什么举动。韩忠二人看着身边麻木的黄巾贼就如同看着一座随时会爆的火山一般,坐在火山顶的自己一定会化为飞灰吧!

西城,刘备看着黄祖等人拼命呵斥手下儿郎朝宛城下冲去,刘备看着待势欲的三千精骑,高声道:“有人或许会说骑兵是个宝,为何还要攻城呢?备要说的是技巧之士是个宝,上马为骁骑、下马为悍卒、拉弓为神射、操船如蛟龙、坐堂为守令才是厮杀汉的前景。吾刘备不能许诺大家一个前程,可吾能带领大家杀出一个前程。”

“杀出一个前程,杀出一个前程!”

三千精骑齐声呐喊让整个西门战场为之骚动,刘备趁机拨出腰中缳刀遥指宛城城墙,爆喝:“杀!前程功名就在城下,杀啊!”

“杀!”

三千精骑转身下马,五百刀盾手举盾在前将十几辆楼车与撞木一同推出。

楼车,高三丈宽两丈,下有四个小木轮数人就能推动,前方是核桃木打造的大木板,用农场内蓄养的黄牛皮蒙住,后面有一个楼梯直上车顶。

西城门上的黄巾贼对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楼车好奇不已但却不清楚它有什么用,守城的渠帅令人通报大渠帅赵弘,赵弘正被黄忠的出现所吸引,因此对语焉不详的黄巾头目所说的器械并没放在心上。

数百刀盾手安然无恙的到城墙下不足五十步的距离,城上的黄巾渠帅看着与城墙齐平的楼车顶大吼:“放箭!”

“渠帅,咱们只有一千支箭矢啦!大渠帅有吩咐,不到危机时刻不准放箭!”

黄巾渠帅一下把身前啰嗦的黄巾头目扒拉开,对身后的弓箭手道:“放箭!”

百余弓箭手闻声抽出一只箭矢朝移动的楼车射去,蓬蓬!箭矢砸在蒙着牛皮的木板上爆出无比的响声,除了几个个别的幸运儿外所有的箭矢都被斜着的牛皮木板崩飞。

从未出现在战场上的楼车一现身立刻引起无与伦比的震撼力,黄祖等人立刻表现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刘玄德有此利器还不能的话那他也就太无能啦!

第一百零四章先登破城

西城门,箭矢、擂木纷纷而下却连攻城官兵身影都看到,黄巾贼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楼车靠到城墙下。>≧壹小说 w<w≦w≤.≦1≤xiaoo

嘭!在一声巨响中一块巨大的木板从楼车上面掀起砸在城墙上,楼车内一个全身笼罩在盔甲里的九尺大汉手持一杆方天画戟一跃而上城墙,手里的方天画戟一挥其身前的十数人被拦腰砍断,鲜血内脏顿时流了一地。

楼车内却有源源不断的甲士大步蹿上城墙,身后从背后摘下一根标枪将一个黄巾贼扎死,一跃而进城墩内踩着脚下的鲜血将冲过来的黄巾贼众射杀,几轮标枪雨过后城墙上被杀出一大片空间,上百人跟着手持方天画戟的大将朝黄巾渠帅位置杀去。

“吕奉先,休要拉弓,看吾俩谁先斩杀贼酋。”

一白甲大将已从楼车上杀出身边亦跟随着上百甲士,白甲大将吕布一抬手就要弩爆喝道。

吕布将取出大黄弩随意射杀一头目,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扫,大喝道:“既然翼德这么好的兴致,那就比比看吧!”

“如此好事怎能少的了某!”

关羽手里的青龙偃月刀一挥,身前被砍出一边空间道。

韩当、高顺、徐晃、于禁、张达、徐商、邓当、陈到等纷纷从楼车里窜出杀上城墙,身边跟着数十人、十数人不等。

“先登!先登啦!”

西城门有数百官军登上城墙,城下的官军、青壮纷纷大呼。

赵弘紧盯着城墙下的黄忠,猛然听到先登的消息一愣,斩杀张大渠帅的神将好老老实实待在城下,何人为先登?赵弘还没回过神来,身边的黄巾锐士亦大喊:“官军先登啦!”

宛城被围月余,赵弘早有了守城的丰富经验,没有大股官军大举攻城他是不会浪费法力祭出太守印绶,等大股官军先登上城后他突然祭起太守印绶还可以将一部分官军困在城中被黄巾贼一拥而上。

黄忠尚在城下,赵弘未曾把别人放在眼里,下意识以为是普通官军将领未曾亲去亦为调韩忠、孙夏前去,只是将南阳太守印绶祭起,一层黄色的磐石缓缓在宛城上空升起。

黄忠亦被先登消息震住,他本以为先登之功当属自己,可攻城战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先登着实让他吃惊不小,随即看到宛城上空的黄色磐石暗忖:不好,先登的将士要陷在城内啦!

“杀!”

黄忠爆喝一声,亲自抽刀朝城头攀爬而去,一股滔天气势升起一把大刀在空中渐渐凝聚,一人足挡吕布及麾下百余并州狼骑的气势。

嘭!咚!

大刀一下击在宛城上空的磐石上,磐石猛然一震又恢复如常。大刀尚未来得及再一次攻击,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云梯上的黄忠感到整个城墙都在颤动,西门处浮现一只金龙一下撞在磐石上,顿时让磐石在空中来回摇摆,黄忠微微一顿:“这想必就是刘玄德所创撞木的威力吧!”

刘备看到宛城上空结界升起而诸将在城内不见动作大急,亲率两百余白毦兵在刀盾手的掩护推着撞木狠狠撞在城门上,城门上的尘土簌簌而落城门也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就是不倒,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城门,金龙在城门咆哮不已。

远处观望的黄祖、王威看的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子攻城吗?

朱儁远远听着西城门的呐喊微笑颔,这个刘玄德果非凡人!

吕布与张飞争相朝黄巾渠帅杀去,黄巾渠帅看看吕布又看看张飞、关羽等人,最终决定以逸待劳等大渠帅升起结界,官军慌乱成一团时再展现自己的勇武。

磐石结界如期降临,吕布、等人却没有如黄巾渠帅想的那般慌成一团,反而纷纷大开气势的朝自己杀来。

贪狼、青龙、黑蛟各自争雄,其余诸将纷纷朝吕布三人靠拢,黄巾渠帅心里突然感到一丝不安,对身边的黄巾锐士道:“快去通知大渠帅,派援兵来。”

黄巾渠帅说完,看看吕布又看看红脸的关羽最终朝张飞杀去,小白脸儿什么时候都显得比较容易好欺负。

张飞见黄巾渠帅朝自己杀来爆笑,黑气弥漫黑蛟张牙舞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一现吓了黄巾渠帅一跳,张飞爆叫着舞动手中的丈八蛇矛,身前的黄巾锐士纷纷被挑杀!

“杀!”

黄巾渠帅爆喝一声,壮着胆子朝张飞一刀砍去,张飞冷冽一笑,一口大白牙在黑脸衬托下格外闪眼,黄巾渠帅一失神被张飞一矛挑杀。

张飞一矛将黄巾渠帅的尸体挑飞,大喝:“贼酋已死,降者免杀!”

数十日未曾真正吃过饱饭的黄巾贼众见渠帅被张飞一矛挑杀,吕布、关羽二人已是大杀四方,麻木疲惫不堪的身体突然再也使不出一丝力量,靠着城墙缓缓倒在地上,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与其吃光亲人而饿死还不如被官军杀死。

一人放弃手中的兵器倒在城墙上,其余的黄巾贼众纷纷丢掉兵器认命的蹲在城头,这半年见过太多生死离别就此追随亲人而去也不错。

太平道坚实的信徒大部分已战死,新入教的教徒跟大部分活不下的农夫一样认命放下武器。唯有每日吃饱喝足甚至能疏解一下生理需求的太平道信徒忘死的朝吕布等人动攻击,但很快就被几人斩杀殆尽。

城外的刘备看到黄色磐石下三只凶兽张牙舞爪的撕扯着什么大喜,对身前的白毦兵吼道:“再用些力,城即将告破!”

嘭!嘭!

一声巨响宛城上空的磐石陡然化作泡沫,撞城的撞木一下被反弹成齑粉,撞城的两百白毦兵亦被震飞到地上。

“城破啦!城破啦!”

整个宛城四周变成欢笑的海洋,朱儁满意抚须,徐璆脸色微微一抖,秦颉却皱着眉头对身旁的秦宜禄道:“黄汉升怎么回事?百金的奖赏不想要了吗?”

秦宜禄道:“明公,某去催促一下他。”

秦颉看着正奋力跃上城头的黄忠,阴冷的一笑:“不必啦!接下来要看朱公伟怎么说啦?”

第一百零二章不敢不是没有

一夜平静无事,翌日早起就被朱儁召进中军大帐议事,朱儁仍令秦颉攻北门、徐璆攻南门、自己所部攻东门,西门则让给了荆襄士族,刘备则被朱儁当成预备队。***

“玄德,可是不太乐意为诸部压阵?”

朱儁打诸人攻城,自己留下刘备劝慰道。

“备不敢!”

朱儁轻笑:“不敢?看来还是有些埋怨的。其实吾也不希望玄德无所事事,不过这毕竟实在荆襄地面上,一切为勘乱大局为重。”

“备晓得啦!”

朱儁抚须道:“玄德善野战,如今不妨观略一下攻城战,看能不能有所得?”

刘备跟着朱儁的大纛出现在宛城东门,一阵激昂的鼓声响起,无数官军扛着云梯在弓箭手的掩护下朝城墙下冲去。云梯一架在城墙上,无数官军就蚁附而上,城墙上的黄巾贼就将准备好的擂木、土石纷纷朝云梯上的官军砸落。

鲜血与灵魂在黄色与紫色的云气中相互交织,宛城上空的磐石在一点点的减少而浩然正气亦慢慢的变黑。

从日升到日落,一条条人命在宛城下丢失,每次攻城完毕刘备就会令人去收集城墙上的尸送去后方火化,实际上是被收进农场做养分。日子一久,宛城内的黄巾贼也将城内的死尸扔出城,刘备仁义的名声也渐渐在宛城附近流传开来。

闲着无事的刘备搜集宛城附近的铁匠、木匠打造军械,复杂的云梯刘备不会制造,但从电视中看到的撞木、楼车还是有些印象的,至于投石车、床弩刘备实在无能无力。

撞木由农场结果百次的相当于百年核桃树的树干做主木,十数米的长度下方按着六对木轮子,在近百力士的作用下推着朝宛城的城门撞去,每一下都让整个城墙晃上三晃,可城门在黄色磐石的笼罩下依旧坚挺的迄立着,可所有人都知道破城是迟早的事。

难得的闲暇时机,刘备让于禁为假骑都尉对三千骑兵统一训练,吕布、关羽、张飞、韩当、纪灵、徐晃、徐商、张达等将领一个都没跑,白天训练体力,晚上认字读书。白天于禁为总教头,晚上华歆为师傅。

弄得吕布等诸将叫苦不迭,刘备为不被其等扰乱心思,特意跟高顺研究如何将神兵批量化。

“主公,朱侯爷有请。”

刘备正观看高顺铸造神兵,一个白毦兵满头大汗得跑来。

刘备刚回自己的大帐,就看到张超在自己帐内不停的踱步。

“孟高兄,公伟公找备何事?”

张超一脸焦急的道:“天使来啦!陛下对公伟公迟迟不下宛城深有不满,其实是荆襄士族无力破城,公伟公也无奈的紧,这不让超来请刘骑都尉。”

张超跟刘备在濮阳也算共过事,刘备更是把陈留城让给张邈主事,张邈摇身一变就成了陈留太守,可刘备转身就烧了泰山,张超对刘备只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玄德,来啦!吾若让你攻城,尔几日可破城?”

朱儁看到刘备进帐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

如今宛城城头的磐石已被撞木撞得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破城,如果再加上吕布、关羽等人在诸大儒浩然正气的加持下想必不出数日就能攻破宛城。

刘备沉吟一二,道:“五日。”

朱儁闻,双眼一眯,道:“不,三日,仅三日,若玄德能破磐石就为功,如不能吾只能换人啦!”

朱儁如此急切,可见他受到来自朝廷的压力非小,也是前几日董卓在广宗被张角打得屡战屡败,皇甫嵩刚刚到任亦被大贤良师的四千黄巾力士所碾压只能困守卢植所建的深沟高垒以避大贤良师的兵锋,因此朝廷内的大佬就像从南阳战场打开突破口,再说朱儁围宛城月余丝毫无进展,也让汉灵帝气恼,要不是张温替朱儁说,朱儁此刻就跟卢植一样被押解进京啦!

“诺!”

刘备深出一口气,宛城虽然坚固未必三日不可下。

“向左转,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

营寨外的一片树林前,数千盔甲鲜明的官军在大声呼喊,最前的几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吕布、关羽几人。

刘备到来的时候队列正向后转,张飞不经意间瞟到刘备,向后转时竟从左往右一下跟吕布撞在一起,二人交缠在一起倒在地上。

哈哈!诸将士见状纷纷大笑,自训练来不少这种糗事出现,可如张飞、吕布这般出大糗的却不多见。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都有精力是吗?那好每个人一百个俯卧撑。”

于禁黑着脸大喝,诸将士纷纷色变,关羽丹凤眼一眯:“大哥来啦!想必有重要的事宣布,文则这惩罚押后如何?”

关羽一向很支持于禁的练兵工作,于禁听关羽如此一说,有些难以决定看向刘备,主公这事因你而起,还是有您决断吧!

刘备微微一笑:“文则继续,吾的事不急!”

关羽的枣红脸顿时紫了些许,吕布跟刚爬起的张飞也是一脸尴尬。

于禁喝道:“乱看什么?没听到主公的话吗?张翼德、吕奉先还不快做。”

于禁一瞪眼,二人不得不开始做起俯卧撑。

刘备看着吕布等人齐刷刷的做俯卧撑,稍有不规整于禁就是一棒子打下,相比军训时教官对学生要求可谓轻松太多啦!

“文则,让他们休息一下吧!奉先、二弟、三弟、义公来一下。”

刘备见诸将都已做完一百俯卧撑才把诸将召集过来,看着满头大汗的诸将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张飞率先道:“闷坏了呗!”

其余诸将闻轻笑并不语,刘备会意道:“心里肯定把吾与文则埋怨无数遍了吧!”

“不敢,不敢。”

诸将纷纷否认。

刘备道:“孙子曾云:欲使士卒卖命必先得其心,为将者当与士卒同甘共苦才能得其心,三千士卒经过文则这些时日训练战力大增,尔等身为将领岂能置身事外。再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越是好钢越要多加锤炼,是吧?”

“是。”

诸将纷纷应是,张飞却抚掌问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大哥,是不是有仗打啦!”

张飞的话一落,诸将纷纷眼前一亮,练兵哪有打仗过瘾。

刘备对张飞机灵很赞赏,点头:“朱中郎让吾等三日破城,有无信心?”

“有。”

第一百零五章马尾少女

黄忠见先登功已丢,手中的龙雀大环一挥身前的黄巾贼众被斩杀,黄忠双目锁定大口吐血的赵弘,大喝:“反贼,拿命来!”

“快扶大渠帅走,兄弟们为张大渠帅复仇时候到啦!杀啊!杀死黄汉升为张大渠帅复仇。”

一个黄巾渠帅看到黄忠杀上城头双目尽赤的大吼,其身后百余黄巾锐士纷纷朝黄忠杀去。

张曼成在南阳经营十数载,手下死士、信徒无数,单凭黄忠将其斩杀就足以让黄巾贼视黄忠为最大的仇雠。

吕布从西城杀北城正好碰到护送赵弘准备下城的黄巾锐士,当下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通厮杀,掩护昏迷过去的赵弘的黄巾锐士如何是头顶贪狼吕布的敌手,何况还有纪灵、徐晃、徐商为其副手。

吕布一戟将赵弘的尸挑为两段,大喝:“赵弘已死,降者免杀。”

北城有赵弘麾下不少黄巾锐士,吕布的大喝并没引起太大的反应,这让一向都不把张飞放在眼里的吕布如何受得了?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鲜血、碎肉在空中乱飞,一片又一片的黄巾锐士被吕布杀死或扫下城墙。

黄忠看着被挑成两段的赵弘微微一叹,随即朝其他黄巾锐士杀去。

宛城上空磐石一碎官军纷纷杀上城墙,朱恒已杀上东城墙,顺着城墙朝下一跃,一刀将城门处目瞪口呆的黄巾贼众杀散,趁机将城门打开门外的官军一拥而入。

官军从四城门杀入,城内的县廨、郡廨府的抵抗并不顽强,城内更是白骨累累,老弱病残拥在一起**不断。

刘备感到郡廨府,府内一切已打扫干净,朱儁、徐璆、秦颉等人已坐在郡廨府内议事,诸人看到刘备进来纷纷恭喜刘备取得功。

军功怎么瓜分自不会站在讨论,朱儁看着诸人道:“如今宛城已下,南阳黄巾不足为虑,扬州有长沙孙坚左右征讨,荆州有徐荆州和秦南阳,吾就可安心率军返回京师啦!”

“朱中郎千里来援,何不趁此时机重返家乡?”

朱儁笑着摇头:“大军出动日縻饷万金,怎能轻出?吾还是早回京师的好,宛城事宜及俘虏就交由徐荆州与秦南阳处理啦!”

如今赵弘虽被斩杀,还有韩忠、孙夏二人未找到,据后汉书记载这二人可一直折腾到中平二年二月份才罢休。刘备可不想在回京回到一半的时候再折回来,谏道:“备有一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儁对刘备的态度极好:“玄德有何议,不妨直说?”

“公伟公,徐荆州、秦南阳,贼酋赵弘虽已死,可黄巾余孽依旧不少,若朝廷微有失策其等必重新推选领再反,如张曼成死后赵弘趁势而起一样。”

秦颉抚须道:“玄德多虑啦!玄德有所不知,这赵弘曾是宛令,张曼成经营南阳日久,赵弘可谓出力甚巨,故张曼成死后赵弘才得立,至于其他人完全没有此二人的威望。”

刘备见秦颉不以为意的样子,还想劝阻却被朱儁打断:“秦南阳亦曾为宛令,所定不虚,玄德还是准备好行装,明日就随吾去广宗吧!”

广宗,原来朱儁的心思还是想在张角身上,擒杀一个张角绝对比擒杀十个赵弘的功劳大。既如此南阳的事还是由秦颉、徐璆及荆襄士族处理吧!

一个下午宛城热闹非凡,战斗早已结束无数黄巾贼众将城内的黄巾贼尸整理出城,在刘备三千精骑的帮助下火化掉,数万具尸叠加在一起格外壮观,可收入农场内连半级都升不了。

刘备留下华歆跟朱儁、徐璆、秦颉瓜分军功,刘备却借口疲惫出了郡廨府,明日就要随朱儁一同前往广宗,如今遇到黄忠怎能不去拜访一番,时间不足以收服黄忠,结个善缘以备以后收也无不可。

“有人在吗?”

刘备率数十白毦兵径自出城,在城外几里外的一座破落小坞堡内下马,寻着坞堡内升起的炊烟来到一座宅院前大声问道。

宅院里无人应答,可依旧浓郁的炊烟昭示这里有人居住,刘备再三询问就是无人作答,刘备试探朝宅院大门走去。

嗖!一只长箭直直扎在刘备脚前,刘备吓了一跳,白毦兵们纷纷摘下大黄弩瞄准长箭射来的地方,一人大喝:“什么人在此?还不速速现身?”

刘备看着脚下的长箭,缓缓拨出箭头出刻着一小小的黄字,黄忠的家眷果然在此,高声道:“某乃涿郡刘备,闻汉升公盛名特来拜访。”

许久,宅院内才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道:“吾父不在家中,还请足下改日再来。”

黄忠不在,刘备得到的消息是黄忠已回来,故刘备才率人前来。难道黄忠不愿见自己?自己一未得罪他,二和他的立场又不对立?为何不见?可能缘分未至吧!

刘备将早已准备好的酸枣、核桃、人参放在地上,道:“既然汉升公不在,某就先行告辞啦!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刘备说完上马欲走,宅院的门却打开一个绑着简简单单的马尾一身深袍的白面男子出来,只是五官精致的秀气,伪娘!刘备脑海里划过这么一个词。

“这位壮士,小女并不认识足下,心意还请收回吧!”

女的?又一个穿越客?刘备一惊,故意点出自己的姓名:“某乃涿郡刘备刘玄德,汉升公认识某的。”

少女秀气的额头一皱,薄怒道:“吾父不在,足下的心意还是收回吧!”

少女说完就欲转身,突然不远处出现一声大喝:“何人来吾家中?”

黄忠的声音响起,刘备急忙挥开白毦兵施礼道:“汉升公,是某刘备来访。”

黄忠下马,手里还提着几只野兔、野鸡,看着刘备道:“刘骑都尉,恕某失礼啦!不知刘骑都尉来此所谓何事?”

刘备早有说辞:“备一向善结交勇士,闻听汉升公之子身体有恙,特来一见不知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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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迟啦抱歉诸君

翌日三更造饭,五更聚将,镇贼中郎将朱儁、荆州刺史徐璆、南阳太守秦颉、骑都尉刘备、校尉黄祖、镇贼司马张超、荆州别驾庞季、从事蔡瑁、司马蒯良皆齐聚在大帐内。

朱儁身边多了一个英武少年,那少年看到刘备微微颔,刘备亦点头,华歆附到刘备耳边道:“那是朱中郎的族侄朱桓朱休穆,数日前才自会稽来投朱中郎。”

刘备躲在高顺处铸造神兵,华歆则代替刘备在朱儁身边打探一切消息。

秦颉身后亦站着一中年大汉,顶盔贯甲腰悬一把孔雀大环,整个人立在原处却如一把神兵耀眼夺目让人无法漠视。

“南阳黄忠黄汉升,秦颉麾下司马,斩张曼成者,其子病重四处寻医故多数不在军中。”

黄忠!刘备目光灼灼的看向其人,六十岁尚能斩夏侯渊,三国最长寿的猛将。

黄忠感受到刘备的注视缓缓一转头,朴实无华的眼神瞬间爆绚丽的色彩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黄忠的眼神自刘备身上划过,略过吕布、关羽、张飞三人的身上时才微微颔,随即把目光收回气势逼人至极。

刘备身旁的黄祖见自己被黄忠自动过滤后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道:“老匹夫!”

朱儁的目光特意在黄忠身上停留一阵,道:“圣旨在此,令本中郎克日破城,诸将谁为先登谁就是此战的功,谁的名号就会摆在陛下的御案上。”

诸将神色一整,心下震撼不已。

朱儁遥指宛城:“破城之日就是先登名扬天下之时,杀!”

“杀!杀!杀!”

诸将齐声爆喝!

“去吧!”

朱儁轻轻一挥手,诸将各自返归本部。朱儁轻轻喊住刘备与黄祖,朱儁指着刘备对黄祖道:“伯顿,这位是骑都尉涿郡刘玄德,西门破敌吾就托付给汝二人啦!”

“诺!祖定会全力支持玄德破城。”

黄祖瓮声瓮气的回道,丝毫看不出一丝对黄忠的不屑。

朱儁对黄祖的反应很满意,上前拍拍黄祖的肩膀道:“伯顿,不管是玄德先登还是尔先登,功上必有尔之姓名。”

“诺!多谢公伟公栽培。”

黄祖跟刘备有说有笑的回到西门大营,荆州士族大将苏飞、王威、鲍隆等翘以盼,黄祖大声的给诸人介绍刘备,苏飞、王威等人亦知刘备名号敢怒不敢,讪讪一笑各回本部去啦!

黄祖亦对刘备道:“玄德,攻城在即祖也要整饬队伍,就先告辞啦!”

“伯顿兄自去即可。”

刘备看着黄祖离去的背影对华歆道:“但愿这个黄伯顿不要扯后腿!”

华歆一笑:“主公有想过让其帮忙吗?”

刘备一愣,破城先登功一定要夺入手中,他还真没想过与人分享,虽然有个黄忠在秦颉手下,刘备相信吕关张三人合体,再加上高顺、韩当、徐晃、于禁等人协助再拿不下先登功,那就真没脸见人啦!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激烈的鼓声响起,宛城四周爆出震天的呐喊,无数甲士青壮各携攻城器械朝宛城城墙下冲去。

宛城经过张曼成近百日的守城物资早就少的可怜,又经过赵弘时半月多的坚守黄巾贼通常是用无数人命将官军赶下城。

赵弘在城头看着朱儁难得出现在城下,对身旁的韩忠与孙夏道:“朱公伟携雷霆之势南下,顿城月余无有进取,今日突然出现城下,想必灵帝给他的压力不小,吾等日子难过来。”

韩忠道:“大渠帅,既然如此何不突围出去?”

赵弘叹息道:“这满城数十万老幼如何舍弃的下,何况……”

赵弘虽然没有明说,韩忠、孙夏二人尽知粮草短缺,除了他们三人外几乎所有都曾吃过肉饼,本想跟大贤良师共创吃喝不愁的太平盛世如今却要易子而食,万家生佛的大贤良师成了人人唾骂的反贼,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无肉可吃时会什么举动。韩忠二人看着身边麻木的黄巾贼就如同看着一座随时会爆的火山一般,坐在火山顶的自己一定会化为飞灰吧!

西城,刘备看着黄祖等人拼命呵斥手下儿郎朝宛城下冲去,刘备看着待势欲的三千精骑,高声道:“有人或许会说骑兵是个宝,为何还要攻城呢?备要说的是技巧之士是个宝,上马为骁骑、下马为悍卒、拉弓为神射、操船如蛟龙、坐堂为守令才是厮杀汉的前景。吾刘备不能许诺大家一个前程,可吾能带领大家杀出一个前程。”

“杀出一个前程,杀出一个前程!”

三千精骑齐声呐喊让整个西门战场为之骚动,刘备趁机拨出腰中缳刀遥指宛城城墙,爆喝:“杀!前程功名就在城下,杀啊!”

“杀!”

三千精骑转身下马,五百刀盾手举盾在前将十几辆楼车与撞木一同推出。

楼车,高三丈宽两丈,下有四个小木轮数人就能推动,前方是核桃木打造的大木板,用农场内蓄养的黄牛皮蒙住,后面有一个楼梯直上车顶。

西城门上的黄巾贼对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楼车好奇不已但却不清楚它有什么用,守城的渠帅令人通报大渠帅赵弘,赵弘正被黄忠的出现所吸引,因此对语焉不详的黄巾头目所说的器械并没放在心上。

数百刀盾手安然无恙的到城墙下不足五十步的距离,城上的黄巾渠帅看着与城墙齐平的楼车顶大吼:“放箭!”

“渠帅,咱们只有一千支箭矢啦!大渠帅有吩咐,不到危机时刻不准放箭!”

黄巾渠帅一下把身前啰嗦的黄巾头目扒拉开,对身后的弓箭手道:“放箭!”

百余弓箭手闻声抽出一只箭矢朝移动的楼车射去,蓬蓬!箭矢砸在蒙着牛皮的木板上爆出无比的响声,除了几个个别的幸运儿外所有的箭矢都被斜着的牛皮木板崩飞。

从未出现在战场上的楼车一现身立刻引起无与伦比的震撼力,黄祖等人立刻表现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刘玄德有此利器还不能的话那他也就太无能啦!

第一百零六章得罪了黄承彦

“尔有百年人参,那尔是上党人?”

一个三十许的文士推门而出,他本是想阻止众人休要啰唣,听到刘备自人参禁不住开口问道。

刘备摇头:“吾乃涿人,非上党人!”

那文士闻失望之色流溢于表,叹气:“休要再啰唣!免得打扰某医治病者。”

“诺!诺!仲景先生自去,某绝不再喧哗!”

黄忠唯唯诺诺一点也无绝世神将的风采,黄忠直到那文士重新步入院内才直起腰对刘备轻声道:“刘都尉,犬儿病重恕不能款待贵客,刘都尉请回吧!”

黄忠直起身又恢复绝世神将的风采,气势压得刘备几乎喘不过气来,刘备猛地将气势张开与身后的数十白毦兵融合才堪堪抵住,刘备猛然开口道:“但某真有百年人参。”

刘备见黄忠不信,忙从袖中掏出一根百年人参来,人参乃是五原严氏送给严若儿的嫁妆。

黄忠看到人参对马尾少女使了个眼色,马尾少女进入院内,不一会那文士一脸不悦的走出来,看到刘备手中的百年人参眼神一亮,从刘备手中接过细细观测,嘴里呐呐有:“看样子蛮像!”

文士说着走进院内,黄忠尴尬笑笑,道:“刘都尉勿怪,此乃郡府从事涅阳张机张仲景,自幼从张伯祖学医,性也与之一样古怪。”

“哦!”

刘备初还不在意,等回味过来却吓了一跳,刚刚那文士是医圣张仲景,东汉末年两大神医之一啊?刘备一直寻找名医而不得,这人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刘备脸色阴晴不定,黄忠看着刘备亦紧蹙眉头,人参极贵不知道刘备要价几何?

“父亲,不如请刘都尉进府一续。”

马尾少女见黄忠与刘备各自想着心事而伫立在门口,出口说道。

黄忠被马尾少女惊醒,忙道:“啊呀!是极,刘都尉请进院再续。”

听到马尾少女喊黄忠父亲刘备特意看了其一眼,这位少女就是黄蝶舞吗?

黄蝶舞微微一皱眉垂下头去,这刘备与那些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除了出手阔绰点?

黄忠见刘备进院的时候侧头特意瞄了一眼,难道刘玄德看中自己女儿?

张机正细心的将一小片人参切下来研究,房内一阵咳嗽声时断时续,刘备看着破败干净的大厅突然觉得有些压抑。

黄忠愁容不展无心敷衍刘备,刘备自感无趣正欲离去。

“黄汉升,速速出来见吾!”

黄忠闻脸皮一抽,猛然起身朝院外走去。

刘备感到声音有些熟悉,黄忠脸色大变料不是善茬,难道黄忠还有仇家?太狗血了吧!

刘备还未出院就听到有人高喝:“黄汉升聪明点的话,就将吾族神兵双手奉还,否则今日就是尔之死期。”

”口气这么大,也不怕闪着舌头。”

刘备走出宅院就见黄祖耀武扬威的骑在马上,身旁跟着一儒雅文士刘备印象里见过是蔡瑁的姐夫叫黄澍。

“刘骑都尉?”

黄澍看到刘备微微一蹙眉:刘玄德怎么在此?黄汉升应该跟其没关系才对啊?

黄祖却直接问出口:“刘骑都尉,你怎么在这?”

刘备道:“闲来无事来看看汉升公,二位又是为何而来?”

黄祖冷哼一声正欲说什么,黄澍插嘴:“这是吾黄家的私事,黄汉升尔确定让外人掺和进来吗?”

一句话就欲让刘备离开,黄忠性桀骜不善辞,加上黄祖与黄澍来势汹汹还有数百士卒,黄忠虽然不惧,可张机正为爱子诊病受不得打扰,黄忠艰难的点头。

黄祖却毫无顾忌的道:“黄汉升,汝父本为庶子却将吾黄氏神兵取走,说好五十年后即还,世英公惜汝父之才方允,今五十年已至速将神兵还来。”

黄忠握着手中刀道:“吾父并未有此,某亦非黄太尉族人,二位认错人了吧!”

黄祖怒道:“黄汉升欲赖账乎?来人。”

黄祖盯着黄忠手中的神兵**的很,如果自己有此神兵斩杀张曼成的就是自己,黄琬叔父擢升自己也更有理由了吧!不,这神兵本就是自己所物,自己是安陆黄氏嫡孙,自然应该接手先祖所铸神兵。

黄香,江夏安陆黄氏,二十四孝中扇枕温衾的主角,当时有传:“天下无双,江夏黄香。”其子黄琼、孙黄琬皆至三公,三国时亦有黄承彦、黄祖名著史册。

黄祖目如鹰隼,身后的数百黄氏私兵纷纷拔刀向前,黄忠亦缓缓拔刀,气势随着刀而不断增长,压得黄祖、黄澍座下马匹一声哀鸣,双前蹄一跪把二人摔将下来。

黄忠死死盯着摔下来的黄祖、黄澍一字一句的道:“某再说一遍,吾父无有此遗。”

从地上狼狈爬起的黄祖恼羞成怒,指着黄忠道:“黄汉升,尔找死!”

同样从地上爬起来的黄澍拉住黄祖,从怀里掏出一片布帛道:“黄汉升,世英公遗笔在此,尔不会认为世英公会捏造谎吧!别忘喽!他也是尔祖父。”

黄忠迟疑不定,他是真的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黄澍见黄忠犹豫不定,一咬牙对刘备道:“刘骑都尉请看,这是吾祖世英公所遗,世英公屡任三公,总不会作伪吧!”

刘备上前接过黄澍手里的布帛,大意看得不是太懂,可落款刘备看清啦!黄琼,官至太尉,大汉有名党人之一,其子黄琬在董卓篡政时也是很有名的反抗者。

刘备下意识的点头,黄忠握刀的手青筋暴露正欲作,院内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咳嗽声,黄忠的气势戛然而止,茫然取下神兵摩挲许久,猛然往前一推痛苦的闭上眼两行清泪落下,身体一松像瞬间苍老许多,嘶哑着嗓子冷声道:“神兵拿去,速走!”

黄祖脸色大喜,正想上前取走神兵。

刘备突然向前,道:“且慢!”

黄祖与黄澍纳闷的看向刘备,黄忠也微微睁开眼满是不解,黄澍蹙眉:“刘骑都尉这是吾黄家私事。”

刘备拿着手里的布帛道:“可世英公遗迹还在某手上!”

黄澍以为刘备要毁掉手稿,大急:“刘玄德敢尔!”

刘备不理黄澍,对黄祖道:“黄校尉是不是把神兵都行?”

黄祖想神兵都快疯啦!闻连连点头:“自然。”

刘备摘下自己腰中的缳刀扔给黄祖:“黄校尉以为吾这把神兵如何?”

黄祖拿着神兵欢喜的道:“极好,极好!”

“伯顿。”黄澍大喝:“刘骑都尉,吾等前来是迎回吾黄家神兵。”

刘备冷笑:“要是如此,二位恐要空手而归啦!”

黄忠闻气势大开,迫得黄祖忙拔刀相迎,刚刚的遭遇黄祖记忆犹新,他可不像黄澍那样死板,神兵已到己手黄忠手里依然有神兵,这样江夏安陆黄氏就有两把神兵啦!黄祖满脸堆笑道:“汉升叔父休要动怒,神兵已交出,不知叔父何时归宗。”

黄忠哼了一声并不答,黄祖尴尬一笑。

“伯顿!”

黄澍满脸不耐,黄祖大怒:“承彦,勿忘这次迎神兵归宗以吾为主。”

黄祖见黄澍冷哼别头,笑着对黄忠、刘备道:“叔父,刘骑都尉,某就先告辞啦!”

承彦,刘备看着被黄祖拉走的黄澍,他就是黄承彦,一不小心得罪黄承彦,他女婿诸葛亮还会投自己吗?

刘备恼怒的一咬牙,自己真是反应迟钝,蔡瑁的姐夫不就是黄承彦吗?三国志也是怎么不记载黄承彦的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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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先登破城

西城门,箭矢、擂木纷纷而下却连攻城官兵身影都看到,黄巾贼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楼车靠到城墙下。

嘭!在一声巨响中一块巨大的木板从楼车上面掀起砸在城墙上,楼车内一个全身笼罩在盔甲里的九尺大汉手持一杆方天画戟一跃而上城墙,手里的方天画戟一挥其身前的十数人被拦腰砍断,鲜血内脏顿时流了一地。

楼车内却有源源不断的甲士大步蹿上城墙,身后从背后摘下一根标枪将一个黄巾贼扎死,一跃而进城墩内踩着脚下的鲜血将冲过来的黄巾贼众射杀,几轮标枪雨过后城墙上被杀出一大片空间,上百人跟着手持方天画戟的大将朝黄巾渠帅位置杀去。

“吕奉先,休要拉弓,看吾俩谁先斩杀贼酋。”

一白甲大将已从楼车上杀出身边亦跟随着上百甲士,白甲大将吕布一抬手就要弩爆喝道。

吕布将取出大黄弩随意射杀一头目,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扫,大喝道:“既然翼德这么好的兴致,那就比比看吧!”

“如此好事怎能少的了某!”

关羽手里的青龙偃月刀一挥,身前被砍出一边空间道。

韩当、高顺、徐晃、于禁、张达、徐商、邓当、陈到等纷纷从楼车里窜出杀上城墙,身边跟着数十人、十数人不等。

“先登!先登啦!”

西城门有数百官军登上城墙,城下的官军、青壮纷纷大呼。

赵弘紧盯着城墙下的黄忠,猛然听到先登的消息一愣,斩杀张大渠帅的神将好老老实实待在城下,何人为先登?赵弘还没回过神来,身边的黄巾锐士亦大喊:“官军先登啦!”

宛城被围月余,赵弘早有了守城的丰富经验,没有大股官军大举攻城他是不会浪费法力祭出太守印绶,等大股官军先登上城后他突然祭起太守印绶还可以将一部分官军困在城中被黄巾贼一拥而上。

黄忠尚在城下,赵弘未曾把别人放在眼里,下意识以为是普通官军将领未曾亲去亦为调韩忠、孙夏前去,只是将南阳太守印绶祭起,一层黄色的磐石缓缓在宛城上空升起。

黄忠亦被先登消息震住,他本以为先登之功当属自己,可攻城战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先登着实让他吃惊不小,随即看到宛城上空的黄色磐石暗忖:不好,先登的将士要陷在城内啦!

“杀!”

黄忠爆喝一声,亲自抽刀朝城头攀爬而去,一股滔天气势升起一把大刀在空中渐渐凝聚,一人足挡吕布及麾下百余并州狼骑的气势。

嘭!咚!

大刀一下击在宛城上空的磐石上,磐石猛然一震又恢复如常。大刀尚未来得及再一次攻击,又是一声巨响传来。

云梯上的黄忠感到整个城墙都在颤动,西门处浮现一只金龙一下撞在磐石上,顿时让磐石在空中来回摇摆,黄忠微微一顿:“这想必就是刘玄德所创撞木的威力吧!”

刘备看到宛城上空结界升起而诸将在城内不见动作大急,亲率两百余白毦兵在刀盾手的掩护推着撞木狠狠撞在城门上,城门上的尘土簌簌而落城门也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就是不倒,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城门,金龙在城门咆哮不已。

远处观望的黄祖、王威看的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子攻城吗?

朱儁远远听着西城门的呐喊微笑颔,这个刘玄德果非凡人!

吕布与张飞争相朝黄巾渠帅杀去,黄巾渠帅看看吕布又看看张飞、关羽等人,最终决定以逸待劳等大渠帅升起结界,官军慌乱成一团时再展现自己的勇武。

磐石结界如期降临,吕布、等人却没有如黄巾渠帅想的那般慌成一团,反而纷纷大开气势的朝自己杀来。

贪狼、青龙、黑蛟各自争雄,其余诸将纷纷朝吕布三人靠拢,黄巾渠帅心里突然感到一丝不安,对身边的黄巾锐士道:“快去通知大渠帅,速派援兵来。”

黄巾渠帅说完,看看吕布又看看红脸的关羽最终朝张飞杀去,小白脸儿什么时候都显得比较容易好欺负。

张飞见黄巾渠帅朝自己杀来爆笑,黑气弥漫黑蛟张牙舞爪,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一现吓了黄巾渠帅一跳,张飞爆叫着舞动手中的丈八蛇矛,身前的黄巾锐士纷纷被挑杀!

“杀!”

黄巾渠帅爆喝一声,壮着胆子朝张飞一刀砍去,张飞冷冽一笑,一口大白牙在黑脸衬托下格外闪眼,黄巾渠帅一失神被张飞一矛挑杀。

张飞一矛将黄巾渠帅的尸体挑飞,大喝:“贼酋已死,降者免杀!”

数十日未曾真正吃过饱饭的黄巾贼众见渠帅被张飞一矛挑杀,吕布、关羽二人已是大杀四方,麻木疲惫不堪的身体突然再也使不出一丝力量,靠着城墙缓缓倒在地上,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与其吃光亲人而饿死还不如被官军杀死。

一人放弃手中的兵器倒在城墙上,其余的黄巾贼众纷纷丢掉兵器认命的蹲在城头,这半年见过太多生死离别就此追随亲人而去也不错。

太平道坚实的信徒大部分已战死,新入教的教徒跟大部分活不下的农夫一样认命放下武器。唯有每日吃饱喝足甚至能疏解一下生理需求的太平道信徒忘死的朝吕布等人动攻击,但很快就被几人斩杀殆尽。

城外的刘备看到黄色磐石下三只凶兽张牙舞爪的撕扯着什么大喜,对身前的白毦兵吼道:“再用些力,城即将告破!”

嘭!嘭!

一声巨响宛城上空的磐石陡然化作泡沫,撞城的撞木一下被反弹成齑米分,撞城的两百白毦兵亦被震飞到地上。

“城破啦!城破啦!”

整个宛城四周变成欢笑的海洋,朱儁满意抚须,徐璆脸色微微一抖,秦颉却皱着眉头对身旁的秦宜禄道:“黄汉升怎么回事?百金的奖赏不想要了吗?”

秦宜禄道:“明公,某去催促一下他。”

秦颉看着正奋力跃上城头的黄忠,阴冷的一笑:“不必啦!接下来要看朱公伟怎么说啦?”

第一百零七章父亲之黄忠

“多谢刘都尉解围,此刀赠与刘都尉,以偿刘都尉之恩。***”

黄忠一脸肉痛把手里的刀递到刘备面前,同样是龙雀大环,刘备却把他的佩刀送于黄祖无非是为了自己手中这把!

刘备轻轻推开道:“吾若为刀,岂会将自己佩刀送于黄伯顿。”

我为的是你这个人,可惜得罪了黄承彦,那可是诸葛亮的岳父,才女黄月英的亲爹啊!

刘备恐自己脸上的痛苦被黄忠看到,别过头去,恰巧院门被打开黄蝶舞的倩影露出来。

本来心中稍安的黄忠顺着刘备眼神望去,自己的女儿推门而出心一下子又揪成一团,难道要为了此刀奉献自己的女儿?

刘备不知满心纠结的黄忠心事,脸上肉痛的表被黄蝶舞认作色眯眯的模样,黄蝶舞极度反感的冷哼一声。

惊醒的黄忠道:“刘都尉,还请进宅一叙。”

刚得罪黄承彦,刘备可不愿意再失去与黄忠加深感的机会,在路过黄蝶舞身边时,黄蝶舞突然皱了皱可爱的琼鼻娇哼一声,刘备有些莫名其妙。

黄忠满心敷衍,刘备虽极力拉拢可成效却不大。

张机亲自熬好一碗药端给黄蝶舞,让其给其弟黄叙服下,才有空用餐。

刘备看到张机信心又起,道:“仲景先生,黄司马之子因何染病?”

张机张张嘴,黄忠道:“还是某来说吧!早年某嗜武如痴,拙荆怀孕不小心被吾气势所伤,因此叙儿出生时就先天不足,拙荆也在生下叙儿离世。”

先天不足?这病症刘备真的就束手无策了,看向张机:“黄公子真的无药可治吗?”

张机搅着碗里的红枣粟米粥,叹息道:“先天邪气入侵,就算有人参吊命恐已不长久,毕竟人参珍贵无比,大汉为上党出产,如刘都尉那颗那般品质者更是稀有。”

大汉出产的人参稀少,吾农场内的人参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啊!刘备大喜,脱口而出:“人参的事包在吾身上。”

张机轻笑摇头,将有些凉的红枣粟米粥端起,一入口一股暖流融入四肢百骸,张机不敢置信的又喝一口,暖流依旧在体内流转。

一口接一口,一碗红枣粟米粥很快就被张机喝尽,张机呆滞模样突然一紧,问黄忠:“粥,还有吗?”

黄忠正被刘备的承诺弄得大喜,忽听张机问一懵:“某去看看。”

不一会黄忠垂着脑袋回来,轻声道:“仲景先生,粥没啦!某这就去重新熬。”

张机喊住黄忠,道:“吾去!”

黄忠大急:“这等小事怎能劳烦仲景先生呢?”

张机白了黄忠一眼,喝问:“尔懂煎药吗?”

黄忠顿时说不出话来,张机又看向刘备:“还有人参吗?”

“有。”

刘备早等张机这句话啦!忙从袖里掏出一根跟之前一模一样的人参来,张机瞅了人参一眼,突然问道:“这红枣、粟米都是刘都尉所赠吧!”

张机看到黄忠点头,莫名的说道:“黄司马好时运遇到刘都尉,令公子有救啦!”

啪啦一声响,黄蝶舞俏身站在里屋门前,清泪潸然而下双手依旧捧碗状,显然是被张机的话给激动的。

张机自去煎药,黄忠好一会没反应过来,这句梦中无数次响起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令他几乎有陷入梦中。

“父亲,叙弟有救啦!是真的吗?”

黄忠嗜武如命,母亲早亡,黄蝶舞与黄叙天天相伴在一起,弟弟是她的全部。

黄忠闻依旧有些懵,刘备在一旁道:“仲景先生亲口所说,想必不假。”

黄蝶舞闻看向刘备,这个色眯眯的纨绔色笑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恶啦!

刘备若是知道自己一向满意的憨厚之笑被黄蝶舞认做纨绔子弟在色笑,一定会大呼冤枉。

张机亲自熬了一碗红枣人参粟米粥,亲手一点点的喂给黄叙,第一勺只有几滴。

黄叙喝下,不久就满头大汗,喝完一碗更是浑身抽搐,汗水溻湿被褥。

黄忠在一旁看的揪心无比,黄蝶舞更是一会咬牙切齿的狠狠剜向刘备,一会又满脸喜意。

好一番折腾,黄叙才出一阵鼾声沉沉的睡去。

张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又替黄叙把了把脉,松了口气道:“脉象强劲有力许多,日后多加调养,恢复有期也!”

张机的话让黄忠狂喜,十几年的愧疚终于彻底消散,黄忠满腔戾气为之消散。

张机吩咐黄忠几项注意事项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休息啦!刘备见黄叙病已稳,张机的药方稳定,黄忠肯定没跑,也跟着去休息。

黄忠小心的替自己儿子擦拭一边身体,一边大力都不敢用深怕惊醒睡熟的黄叙,擦完后轻轻的将黄叙抱起,让黄蝶舞铺上干净的被褥又将其轻轻放下。黄忠看着自己儿子熟睡的样子,心底无比的轻松,十几年叙儿从来没这么安稳过,同时黄忠也暗暗下了个决心。

看了眼同样欢喜的黄蝶舞,黄忠轻轻将其拉出房内,黄忠看着明亮的圆月却徒生一股悲伤,如果是刘备就会想起苏轼的那句话“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叙儿从没睡的如此安稳。”

“是啊!”

黄蝶舞欢快的答道。

黄忠眼睛微微湿润突然想起亡妻,哽咽道:“若汝母知晓叙儿有救一定很欣慰,你说是吗?舞儿。”

黄蝶舞深深点头,黄忠望月:“所以我们不能让叙儿断药。”

黄蝶舞突然感到一些不安,道:“父亲,您想说什么就说吧!女儿绝无意见。”

黄忠突然叹息一声:“刘都尉赠叙儿人参、红枣粟米,后续的药物已着落在他身上,今日又替吾父还了一把神兵与黄氏,吾真的不知该怎么报答刘都尉的恩德,而刘都尉仿佛,仿佛只对……”

黄蝶舞闻,突然觉得刘备一切都是有所预谋的,她甚至怀疑下午黄祖来要刀也是刘备的阴谋,可叙弟的生命却握在他手心,黄蝶舞咽着泪道:“父亲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啦?”

黄忠看着黄蝶舞消失的身影,呐呐道:“舞儿,吾这一生对不起汝母、汝弟,如今又要委屈你,武之至高之境为何如此诱人呢?”

黄忠轻轻拔出腰中神兵,几次朝自己胳膊砍去却有收回,最终叹息一声,望月无,被月色照射的身影格外长。

第一百零五章马尾少女

黄忠见先登功已丢,手中的龙雀大环一挥身前的黄巾贼众被斩杀,黄忠双目锁定大口吐血的赵弘,大喝:“反贼,拿命来!”

“快扶大渠帅走,兄弟们为张大渠帅复仇时候到啦!杀啊!杀死黄汉升为张大渠帅复仇。”

一个黄巾渠帅看到黄忠杀上城头双目尽赤的大吼,其身后百余黄巾锐士纷纷朝黄忠杀去。

张曼成在南阳经营十数载,手下死士、信徒无数,单凭黄忠将其斩杀就足以让黄巾贼视黄忠为最大的仇雠。

吕布从西城杀北城正好碰到护送赵弘准备下城的黄巾锐士,当下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通厮杀,掩护昏迷过去的赵弘的黄巾锐士如何是头顶贪狼吕布的敌手,何况还有纪灵、徐晃、徐商为其副手。

吕布一戟将赵弘的尸挑为两段,大喝:“赵弘已死,降者免杀。”

北城有赵弘麾下不少黄巾锐士,吕布的大喝并没引起太大的反应,这让一向都不把张飞放在眼里的吕布如何受得了?手中的方天画戟舞动,鲜血、碎肉在空中乱飞,一片又一片的黄巾锐士被吕布杀死或扫下城墙。

黄忠看着被挑成两段的赵弘微微一叹,随即朝其他黄巾锐士杀去。

宛城上空磐石一碎官军纷纷杀上城墙,朱恒已杀上东城墙,顺着城墙朝下一跃,一刀将城门处目瞪口呆的黄巾贼众杀散,趁机将城门打开门外的官军一拥而入。

官军从四城门杀入,城内的县廨、郡廨府的抵抗并不顽强,城内更是白骨累累,老弱病残拥在一起**不断。

刘备感到郡廨府,府内一切已打扫干净,朱儁、徐璆、秦颉等人已坐在郡廨府内议事,诸人看到刘备进来纷纷恭喜刘备取得功。

军功怎么瓜分自不会站在讨论,朱儁看着诸人道:“如今宛城已下,南阳黄巾不足为虑,扬州有长沙孙坚左右征讨,荆州有徐荆州和秦南阳,吾就可安心率军返回京师啦!”

“朱中郎千里来援,何不趁此时机重返家乡?”

朱儁笑着摇头:“大军出动日縻饷万金,怎能轻出?吾还是早回京师的好,宛城事宜及俘虏就交由徐荆州与秦南阳处理啦!”

如今赵弘虽被斩杀,还有韩忠、孙夏二人未找到,据后汉书记载这二人可一直折腾到中平二年二月份才罢休。刘备可不想在回京回到一半的时候再折回来,谏道:“备有一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儁对刘备的态度极好:“玄德有何议,不妨直说?”

“公伟公,徐荆州、秦南阳,贼酋赵弘虽已死,可黄巾余孽依旧不少,若朝廷微有失策其等必重新推选领再反,如张曼成死后赵弘趁势而起一样。”

秦颉抚须道:“玄德多虑啦!玄德有所不知,这赵弘曾是宛令,张曼成经营南阳日久,赵弘可谓出力甚巨,故张曼成死后赵弘才得立,至于其他人完全没有此二人的威望。”

刘备见秦颉不以为意的样子,还想劝阻却被朱儁打断:“秦南阳亦曾为宛令,所定不虚,玄德还是准备好行装,明日就随吾去广宗吧!”

广宗,原来朱儁的心思还是想在张角身上,擒杀一个张角绝对比擒杀十个赵弘的功劳大。既如此南阳的事还是由秦颉、徐璆及荆襄士族处理吧!

一个下午宛城热闹非凡,战斗早已结束无数黄巾贼众将城内的黄巾贼尸整理出城,在刘备三千精骑的帮助下火化掉,数万具尸叠加在一起格外壮观,可收入农场内连半级都升不了。

刘备留下华歆跟朱儁、徐璆、秦颉瓜分军功,刘备却借口疲惫出了郡廨府,明日就要随朱儁一同前往广宗,如今遇到黄忠怎能不去拜访一番,时间不足以收服黄忠,结个善缘以备以后收也无不可。

“有人在吗?”

刘备率数十白毦兵径自出城,在城外几里外的一座破落小坞堡内下马,寻着坞堡内升起的炊烟来到一座宅院前大声问道。

宅院里无人应答,可依旧浓郁的炊烟昭示这里有人居住,刘备再三询问就是无人作答,刘备试探朝宅院大门走去。

嗖!一只长箭直直扎在刘备脚前,刘备吓了一跳,白毦兵们纷纷摘下大黄弩瞄准长箭射来的地方,一人大喝:“什么人在此?还不速速现身?”

刘备看着脚下的长箭,缓缓拨出箭头出刻着一小小的黄字,黄忠的家眷果然在此,高声道:“某乃涿郡刘备,闻汉升公盛名特来拜访。”

许久,宅院内才传出一道清脆的声音道:“吾父不在家中,还请足下改日再来。”

黄忠不在,刘备得到的消息是黄忠已回来,故刘备才率人前来。难道黄忠不愿见自己?自己一未得罪他,二和他的立场又不对立?为何不见?可能缘分未至吧!

刘备将早已准备好的酸枣、核桃、人参放在地上,道:“既然汉升公不在,某就先行告辞啦!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刘备说完上马欲走,宅院的门却打开一个绑着简简单单的马尾一身深袍的白面男子出来,只是五官精致的秀气,伪娘!刘备脑海里划过这么一个词。

“这位壮士,小女并不认识足下,心意还请收回吧!”

女的?又一个穿越客?刘备一惊,故意点出自己的姓名:“某乃涿郡刘备刘玄德,汉升公认识某的。”

少女秀气的额头一皱,薄怒道:“吾父不在,足下的心意还是收回吧!”

少女说完就欲转身,突然不远处出现一声大喝:“何人来吾家中?”

黄忠的声音响起,刘备急忙挥开白毦兵施礼道:“汉升公,是某刘备来访。”

黄忠下马,手里还提着几只野兔、野鸡,看着刘备道:“刘骑都尉,恕某失礼啦!不知刘骑都尉来此所谓何事?”

刘备早有说辞:“备一向善结交勇士,闻听汉升公之子身体有恙,特来一见不知有没有能帮上忙的?”

第一百零八章黄蝶舞自荐枕席

“什么人?”

黄蝶舞刚走进刘备居住的房间就被突然从黑暗里窜出的两名白毦兵拦住。***

黄蝶舞看着突然窜出的两名白毦兵微微有些脸红,她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半夜送上门却被人拦住,羞耻心、愤恨、自尊心一向涌上来,想到躺在床上的弟弟,黄蝶舞才咬牙道:“奴来找刘都尉。”

“主公已休息,您明天再来吧!”

白毦兵无的拒绝让黄蝶舞的脸色更加难看,白天来,难道真把我看成下贱的舞女歌妓一样吗?

汉朝的舞女歌妓都是用来侍奉客人或主人生理需要的。

想到自己即将收下黄忠,这个被无数三国迷猜测可能是大汉第一战力大将的中年黄忠,刘备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想到外面白毦兵的喝问。匆匆起身就听到黄蝶舞的声音,忙穿衣推开门道:“黄姑娘,找备有事吗?”

黄蝶舞看到突然出现的刘备如蒙大赦忙点头,刘备不明所以,还以为黄叙病又有反复了呢?刘备正想跟黄蝶舞去,黄蝶舞却大步朝自己走来闪身进屋。

刘备一错愣,害怕黄忠误会而弃自己过去,特意将门打开高声道:“黄姑娘找备何事?”

黄蝶舞不满的白了刘备一眼,你害怕别人不知道本姑娘是姑娘送上门的吗?脸色红润娇声道:“那么大声做什么?还不快把门关上。”

关上门?刘备脑袋有几分不够用,汉朝虽然没有宋明清风气严禁,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传出去不好吧!

黄蝶舞见刘备愣住不动,一跺脚蹙眉,娇斥:“还不快关上门,生怕别人不知道奴在此吗?”

“哦!”

这才正常吗?刘备合上门又反难,关上门不久更说不清了吗?可自己是按黄蝶舞意思行事的,与黄忠的女儿**收服黄忠的把握岂不更大?

刘备转过身,黄蝶舞已站在床前,正一点点的扒拉自己的衣服。刘备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神预吗?

不得不说从小练武的黄蝶舞身材很好,凹凸有致,一双大长腿紧绷毫无一丝赘肉、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肢、高耸的双峰、完美的锁骨、细长的脖颈,肌肤洁白无暇让人留恋不舍。

“黄姑娘,你这是?”

刘备不再是刚来这一世的处男啦!可细数一下,他还真的从来没在清醒的时候面对一个陌生女子的献身,一时口干舌燥说话也开始不利索起来。

黄蝶舞翻了个极具杀伤力的白眼:“都尉对吾家有天高地厚之恩,吾只能以身相报。”

说实话刘备更希望说这句话的人是黄忠,一个无敌大将比美人强多啦!不过黄忠成了自己岳父,还能跑偏多远吗?

瞬间想通的刘备走到黄蝶舞面前,轻轻挑起黄蝶舞的下巴,她那精致的脸庞出现在刘备眼中,细长的眼睛不时流过的一丝不耐更让刘备欲念大增。

“你会把吾弟看好的,是吗?”

“嗯!”

一夜**,刘备醒来时黄蝶舞已不知踪向,伸个懒腰扭扭脖子,昨夜的**债如**一般,床上遗留的点点落红却昭示着一切都是事实。

“刘都尉醒了吗?”

黄忠的声音响起,刘备大惊的起床穿衣,打开门黄忠一脸平静,刘备却如被丈母娘抓到婚前行房般惊慌。

“汉升公。”

黄忠心有些痛,却佯做无事般说道:“刘都尉,你部下来寻。”

黄忠让刘备大惊,昨日朱儁说过让自己跟他一起去广宗,昨天下午因黄叙病而耽误,昨夜又被黄蝶舞纠缠不休以至误了时辰。

“人在哪?”

“在院外。”

刘备大步走出院外,陈到带着一队白毦兵直直站在门前,看到刘备进出忙道:“主公,朱中郎已率大军开拔,子鱼先生令某特意接主公前去汇合。”

“好。”

刘备一口答应,转眼就看到欲又止的黄忠,刘备知其意,忙对身边的白毦兵道:“去将吾的口粮拿来。”

“诺!”

一袋粟米、红枣、核桃、萝卜、葡萄、桃子,全是农场生产的粮食,刘备将其交给黄忠道:“黄司马,这些粮食先给叙弟吃着,带备返回军中再送来。”

黄忠接过,对刘备道:“刘都尉稍待。”

黄忠大步迈进院内,不一会身边就跟着一白面小将出来,黄忠指着小将道:“这是某侄,自幼弓马娴熟,希望都尉不要嫌弃。”

刘备看着眼前俏生生的小将,这哪是什么黄忠之侄,分明就是黄蝶舞吗?刘备不由感到一阵头痛,他偷偷带着严若儿至幽州就被蔡邕好一番絮叨,这次若被朱儁抓到刘备真不敢想象后果是多么严重。可不带黄蝶舞走,黄忠想必不会太放心,自己已吃了黄蝶舞若不在给黄叙提供人参、红枣粟米,黄忠就只有气疯的份啦!

刘备木着脸道:“会骑马吗?”

黄蝶舞点头:“会!”

“腾一匹马给她!”

黄蝶舞腾空上马,左右奔驰骑术让刘备叹为观止。

一路疾驰,等刘备赶上大军时天已近午,刘备一到军中就令黄蝶舞亲自押送百石粟米、红枣回转宛城外的小村庄,刘备曾趁黄蝶舞不注意吩咐陈到:“如其去而不返,无需勉强。”

刘备势必要失望,在朱儁下令安营扎寨前,黄蝶舞跟着陈到驱马赶来,刘备看着一脸兴奋的黄蝶舞头大如斗。

宛城,黄巾贼被荡灭已有数日,各路官军与士族青壮纷纷四散而去。

徐璆与秦颉一连布多项安民政策,还派人在城内开设粥铺赈灾,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宛城内的一处宅院内,自宛城城破后就消失不见的韩忠、孙夏以及黄巾贼的各头目、渠帅纷纷聚集在此。

一个黄巾头目道:“二位渠帅,赵大渠帅被官军斩杀,十数万兄弟被官军俘虏,秦、徐二贼还在城内施粥,照他们这样搞下去,大贤良师的盛世什么时候能开创啊?”

“对啊!二位渠帅拿个主意吧!”

剩余的黄巾头目纷纷大喝,虽然极力压低声音可依然让人极为痴迷。

第一百零六章得罪了黄承彦

show_d(); “尔有百年人参,那尔是上党人?”

一个三十许的文士推门而出,他本是想阻止众人休要啰唣,听到刘备自人参禁不住开口问道。***

刘备摇头:“吾乃涿人,非上党人!”

那文士闻失望之色流溢于表,叹气:“休要再啰唣!免得打扰某医治病者。”

“诺!诺!仲景先生自去,某绝不再喧哗!”

黄忠唯唯诺诺一点也无绝世神将的风采,黄忠直到那文士重新步入院内才直起腰对刘备轻声道:“刘都尉,犬儿病重恕不能款待贵客,刘都尉请回!”

黄忠直起身又恢复绝世神将的风采,气势压得刘备几乎喘不过气来,刘备猛地将气势张开与身后的数十白毦兵融合才堪堪抵住,刘备猛然开口道:“但某真有百年人参。”

刘备见黄忠不信,忙从袖中掏出一根百年人参来,人参乃是五原严氏送给严若儿的嫁妆。

黄忠看到人参对马尾少女使了个眼色,马尾少女进入院内,不一会那文士一脸不悦的走出来,看到刘备手中的百年人参眼神一亮,从刘备手中接过细细观测,嘴里呐呐有:“看样子蛮像!”

文士说着走进院内,黄忠尴尬笑笑,道:“刘都尉勿怪,此乃郡府从事涅阳张机张仲景,自幼从张伯祖学医,性也与之一样古怪。”

“哦!”

刘备初还不在意,等回味过来却吓了一跳,刚刚那文士是医圣张仲景,东汉末年两大神医之一啊?刘备一直寻找名医而不得,这人不就是最好的人选吗?

刘备脸色阴晴不定,黄忠看着刘备亦紧蹙眉头,人参极贵不知道刘备要价几何?

“父亲,不如请刘都尉进府一续。”

马尾少女见黄忠与刘备各自想着心事而伫立在门口,出口说道。

黄忠被马尾少女惊醒,忙道:“啊呀!是极,刘都尉请进院再续。”

听到马尾少女喊黄忠父亲刘备特意看了其一眼,这位少女就是黄蝶舞吗?

黄蝶舞微微一皱眉垂下头去,这刘备与那些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除了出手阔绰点?

黄忠见刘备进院的时候侧头特意瞄了一眼,难道刘玄德看中自己女儿?

张机正细心的将一小片人参切下来研究,房内一阵咳嗽声时断时续,刘备看着破败干净的大厅突然觉得有些压抑。

黄忠愁容不展无心敷衍刘备,刘备自感无趣正欲离去。

“黄汉升,速速出来见吾!”

黄忠闻脸皮一抽,猛然起身朝院外走去。

刘备感到声音有些熟悉,黄忠脸色大变料不是善茬,难道黄忠还有仇家?太狗血了!

刘备还未出院就听到有人高喝:“黄汉升聪明点的话,就将吾族神兵双手奉还,否则今日就是尔之死期。”

”口气这么大,也不怕闪着舌头。”

刘备走出宅院就见黄祖耀武扬威的骑在马上,身旁跟着一儒雅文士刘备印象里见过是蔡瑁的姐夫叫黄澍。

“刘骑都尉?”

黄澍看到刘备微微一蹙眉:刘玄德怎么在此?黄汉升应该跟其没关系才对啊?

黄祖却直接问出口:“刘骑都尉,你怎么在这?”

刘备道:“闲来无事来看看汉升公,二位又是为何而来?”

黄祖冷哼一声正欲说什么,黄澍插嘴:“这是吾黄家的私事,黄汉升尔确定让外人掺和进来吗?”

一句话就欲让刘备离开,黄忠性桀骜不善辞,加上黄祖与黄澍来势汹汹还有数百士卒,黄忠虽然不惧,可张机正为爱子诊病受不得打扰,黄忠艰难的点头。

黄祖却毫无顾忌的道:“黄汉升,汝父本为庶子却将吾黄氏神兵取走,说好五十年后即还,世英公惜汝父之才方允,今五十年已至速将神兵还来。”

黄忠握着手中刀道:“吾父并未有此,某亦非黄太尉族人,二位认错人了!”

黄祖怒道:“黄汉升欲赖账乎?来人。”

黄祖盯着黄忠手中的神兵**的很,如果自己有此神兵斩杀张曼成的就是自己,黄琬叔父擢升自己也更有理由了!不,这神兵本就是自己所物,自己是安陆黄氏嫡孙,自然应该接手先祖所铸神兵。

黄香,江夏安陆黄氏,二十四孝中扇枕温衾的主角,当时有传:“天下无双,江夏黄香。”其子黄琼、孙黄琬皆至三公,三国时亦有黄承彦、黄祖名著史册。

黄祖目如鹰隼,身后的数百黄氏私兵纷纷拔刀向前,黄忠亦缓缓拔刀,气势随着刀而不断增长,压得黄祖、黄澍座下马匹一声哀鸣,双前蹄一跪把二人摔将下来。

黄忠死死盯着摔下来的黄祖、黄澍一字一句的道:“某再说一遍,吾父无有此遗。”

从地上狼狈爬起的黄祖恼羞成怒,指着黄忠道:“黄汉升,尔找死!”

同样从地上爬起来的黄澍拉住黄祖,从怀里掏出一片布帛道:“黄汉升,世英公遗笔在此,尔不会认为世英公会捏造谎!别忘喽!他也是尔祖父。”

黄忠迟疑不定,他是真的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黄澍见黄忠犹豫不定,一咬牙对刘备道:“刘骑都尉请看,这是吾祖世英公所遗,世英公屡任三公,总不会作伪!”

刘备上前接过黄澍手里的布帛,大意看得不是太懂,可落款刘备看清啦!黄琼,官至太尉,大汉有名党人之一,其子黄琬在董卓篡政时也是很有名的反抗者。

刘备下意识的点头,黄忠握刀的手青筋暴露正欲作,院内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咳嗽声,黄忠的气势戛然而止,茫然取下神兵摩挲许久,猛然往前一推痛苦的闭上眼两行清泪落下,身体一松像瞬间苍老许多,嘶哑着嗓子冷声道:“神兵拿去,速走!”

黄祖脸色大喜,正想上前取走神兵。

刘备突然向前,道:“且慢!”

黄祖与黄澍纳闷的看向刘备,黄忠也微微睁开眼满是不解,黄澍蹙眉:“刘骑都尉这是吾黄家私事。”

刘备拿着手里的布帛道:“可世英公遗迹还在某手上!”

黄澍以为刘备要毁掉手稿,大急:“刘玄德敢尔!”

刘备不理黄澍,对黄祖道:“黄校尉是不是把神兵都行?”

黄祖想神兵都快疯啦!闻连连点头:“自然。”

刘备摘下自己腰中的缳刀扔给黄祖:“黄校尉以为吾这把神兵如何?”

黄祖拿着神兵欢喜的道:“极好,极好!”

“伯顿。”黄澍大喝:“刘骑都尉,吾等前来是迎回吾黄家神兵。”

刘备冷笑:“要是如此,二位恐要空手而归啦!”

黄忠闻气势大开,迫得黄祖忙拔刀相迎,刚刚的遭遇黄祖记忆犹新,他可不像黄澍那样死板,神兵已到己手黄忠手里依然有神兵,这样江夏安陆黄氏就有两把神兵啦!黄祖满脸堆笑道:“汉升叔父休要动怒,神兵已交出,不知叔父何时归宗。”

黄忠哼了一声并不答,黄祖尴尬一笑。

“伯顿!”

黄澍满脸不耐,黄祖大怒:“承彦,勿忘这次迎神兵归宗以吾为主。”

黄祖见黄澍冷哼别头,笑着对黄忠、刘备道:“叔父,刘骑都尉,某就先告辞啦!”

承彦,刘备看着被黄祖拉走的黄澍,他就是黄承彦,一不小心得罪黄承彦,他女婿诸葛亮还会投自己吗?

刘备恼怒的一咬牙,自己真是反应迟钝,蔡瑁的姐夫不就是黄承彦吗?三国志也是怎么不记载黄承彦的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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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黄巾复反

残余黄巾头目目光灼灼的看向孙夏、韩忠二人,迷惘的道:“二位渠帅咱们该怎么办?”

孙夏闻看向韩忠:“师兄,你说该怎么办吧?”

众黄巾头目会意的道:“韩渠帅,咱们该怎么办?您就下命令吧!”

韩忠道:“诸位再忍耐一些时候,待朱公伟进入司隶吾等再起事,彼时朱公伟再回来吾等已重新占领宛城,甚至已占领整个南阳席卷荆州。***”

宛城内四处的施粥铺施的粥越来越稀,粥里还有糟糠、草根,饿死的人也越来越多,一股流在黄巾俘虏里流传开来:“南阳士族已不愿意再施粥,欲与官军合谋坑杀所有降俘。”

越来越稀粥,不断有青壮被官军找去挖坑,一具具被饿死的黄巾苍头妇孺被抬走,使得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流。流于是就有了各种版本:“朝廷送来的粮草被贪官给贪没啦!”

“刺史徐璆用贪没的粮草贿赂天使以求调回雒阳。”

“太守秦颉为了哄新纳的小妾开心,把贪没粮草转手给了小妾的娘家。”

“……”

所有的传唯有一条真实点,那就是太守秦颉新纳一房小妾,当地大族邓氏奉上的,秦颉还要靠邓氏联系当地士族继续施粥也就笑纳啦!

秦颉却不知这位小妾实际上是从俘虏里挑选出来的,秦南阳当先享受最出色的美女,其余的南阳士族纷纷一拥而上。等秦颉明白过来后已晚,整个南阳士族的人都挑选不少女子收纳,整个南阳士族都有参与秦颉只能捏着鼻子认啦!再说也能多救活一些人不是。

邓湷,南阳大族邓氏子弟,平日里鱼肉乡里欺压良善的一把好手,黄巾起义爆后才躲在邓氏坞堡内躲过一劫,宛城被收复后恶性复,在宛城横行看到颇有姿色妇人就拉走然后留下一些粮食,多次逞欲后就把让人把妇人尸送回原家。

邓湷看着敢怒不敢的黄巾降俘忍气吞声就有一种别样的快感,尤其是令身体强壮的汉子忍气吞声。

这日邓湷又走出邓氏大宅,在俘虏里挑选有姿色的妇人,俘虏们远远看到邓湷就躲避开来。邓湷见状得意的更加肆无忌惮,不时拉出一个妇人**一番就转身而走。

众青壮见邓湷如此痞赖纷纷怒目,本来让自家婆娘卖身养家已是最羞耻的事,邓湷还如此挑拨真是该死。不过手无寸铁饥肠辘辘的降俘们看着孩子们渴求的眼神,只能心酸的忍下。

邓湷得意忘形的乱晃,突然看到一抹靓丽的身影,如此美丽的人儿在士族中都不多见竟然出现在俘虏中,邓湷大喜:这是上天赐予某的美人啊!

邓湷上前一把拉住美人,**道:“美人缘何至此,快跟某同归府上,日后吃喝不愁也!”

那女子猛然被邓湷拉住一脸惊慌尖叫,女子奋力挣扎怎奈力弱体衰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邓湷的手掌。

邓湷被女子的挣扎激的欲念大增,一把抱住女子上下其手,一张臭嘴在美人身上乱拱,美人的尖叫挣扎不一会就引来许多黄巾青壮围观。

开始邓湷还有害怕,但见围观的青壮皆是敢怒不敢的模样,心底异样快感迅速蔓延,大脑的兴奋让他更加肆无忌惮,淫笑着将美人的衣服撕破,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欲成其好事。

“奸贼休得猖狂,拿命来。”

一个大汉越众而出,手持一根木棒一下将邓湷打得脑浆崩出,白的红的溅了女子一身,女子下意识的失声尖叫。

那大汉猛然一举手中的木棍道:“诸位想必都认识某,某乃太平道韩忠是也!某知道大家都很愤恨自己的遭遇,还有人憎恨吾太平道,认为没有太平道自己至少还能苟活。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的田地是被太平道霸占的吗?你们的父母是被太平道害死的吗?你们的妻女是太平道侵犯肆虐的吗?不是,太平道每年为尔等祈求上天降雨,尔等才有一口吃食,太平道为尔等父母诊病他们才过得长些,今日太平道亦只有太平道为尔等妻女出头,尔等才能一家团圆,不是吗?”

“我们要太平盛世,要吃喝不愁、妻女父母安乐。”

一人振臂大呼,许多太平道信徒纷纷附和,有血性敢怒不敢的青壮也纷纷大喝。

韩忠猛然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杀贪官创太平盛世,荡尽士族还吾田地妻女。”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杀贪官创太平盛世,荡尽士族还吾田地妻女。”

许多青壮纷纷振臂高呼,在太平道信徒的引领下如洪流一般朝郡廨府杀去。

秦颉正召集各属官商议如何将城内的十数万黄巾俘虏分流,否则早晚会把宛城士族的家底吃空。

秦颉突然听到外面震天的呐喊,身体一颤努力保持冷静,大喝:“来人去看看外面生什么事?”

“诺!”

秦宜禄高声唱诺,大步走出郡廨府,就看到无数黄巾俘虏大步朝郡廨府冲来,一些试图阻拦他们的士卒皆被激动的人潮淹没。

秦宜禄大惊,对身后的士卒大喝:“快,上去挡住他们。”

秦宜禄身后的郡府兵拔出兵器朝冲来的黄巾俘虏杀去,四溅的鲜血让黄巾俘虏更加激动,数十郡府兵很快被拥挤的人群践踏而亡。

秦宜禄狼狈的冲进郡廨府对守门的郡府兵吼道:“快,快关上府门,别让黄巾乱贼冲进府来。”

郡府兵闻一愣,随即被门外的大吼跟脚步声震醒,看来黄巾俘虏又反啦!十几个忙将府门关上,刚刚插好门栓黄巾乱贼就赶到。

嘭!嘭!一阵乱敲,大门晃晃悠悠的乱响,守门的郡府兵将门侧的木桩顶在门后,同时几十人也紧紧扛着府门,生怕黄巾贼破门而入,他们可不是数不清黄巾贼的对手,不见秦司马在数十人拥簇下大摇大摆出去只身一人而返吗?

第一百零七章父亲之黄忠

“多谢刘都尉解围,此刀赠与刘都尉,以偿刘都尉之恩。”

黄忠一脸肉痛把手里的刀递到刘备面前,同样是龙雀大环,刘备却把他的佩刀送于黄祖无非是为了自己手中这把!

刘备轻轻推开道:“吾若为刀,岂会将自己佩刀送于黄伯顿。”

我为的是你这个人,可惜得罪了黄承彦,那可是诸葛亮的岳父,才女黄月英的亲爹啊!

刘备恐自己脸上的痛苦被黄忠看到,别过头去,恰巧院门被打开黄蝶舞的倩影露出来。

本来心中稍安的黄忠顺着刘备眼神望去,自己的女儿推门而出心一下子又揪成一团,难道要为了此刀奉献自己的女儿?

刘备不知满心纠结的黄忠心事,脸上肉痛的表被黄蝶舞认作色眯眯的模样,黄蝶舞极度反感的冷哼一声。

惊醒的黄忠道:“刘都尉,还请进宅一叙。”

刚得罪黄承彦,刘备可不愿意再失去与黄忠加深感的机会,在路过黄蝶舞身边时,黄蝶舞突然皱了皱可爱的琼鼻娇哼一声,刘备有些莫名其妙。

黄忠满心敷衍,刘备虽极力拉拢可成效却不大。

张机亲自熬好一碗药端给黄蝶舞,让其给其弟黄叙服下,才有空用餐。

刘备看到张机信心又起,道:“仲景先生,黄司马之子因何染病?”

张机张张嘴,黄忠道:“还是某来说吧!早年某嗜武如痴,拙荆怀孕不小心被吾气势所伤,因此叙儿出生时就先天不足,拙荆也在生下叙儿离世。”

先天不足?这病症刘备真的就束手无策了,看向张机:“黄公子真的无药可治吗?”

张机搅着碗里的红枣粟米粥,叹息道:“先天邪气入侵,就算有人参吊命恐已不长久,毕竟人参珍贵无比,大汉为上党出产,如刘都尉那颗那般品质者更是稀有。”

大汉出产的人参稀少,吾农场内的人参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啊!刘备大喜,脱口而出:“人参的事包在吾身上。”

张机轻笑摇头,将有些凉的红枣粟米粥端起,一入口一股暖流融入四肢百骸,张机不敢置信的又喝一口,暖流依旧在体内流转。

一口接一口,一碗红枣粟米粥很快就被张机喝尽,张机呆滞模样突然一紧,问黄忠:“粥,还有吗?”

黄忠正被刘备的承诺弄得大喜,忽听张机问一懵:“某去看看。”

不一会黄忠垂着脑袋回来,轻声道:“仲景先生,粥没啦!某这就去重新熬。”

张机喊住黄忠,道:“吾去!”

黄忠大急:“这等小事怎能劳烦仲景先生呢?”

张机白了黄忠一眼,喝问:“尔懂煎药吗?”

黄忠顿时说不出话来,张机又看向刘备:“还有人参吗?”

“有。”

刘备早等张机这句话啦!忙从袖里掏出一根跟之前一模一样的人参来,张机瞅了人参一眼,突然问道:“这红枣、粟米都是刘都尉所赠吧!”

张机看到黄忠点头,莫名的说道:“黄司马好时运遇到刘都尉,令公子有救啦!”

啪啦一声响,黄蝶舞俏身站在里屋门前,清泪潸然而下双手依旧捧碗状,显然是被张机的话给激动的。

张机自去煎药,黄忠好一会没反应过来,这句梦中无数次响起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令他几乎有陷入梦中。

“父亲,叙弟有救啦!是真的吗?”

黄忠嗜武如命,母亲早亡,黄蝶舞与黄叙天天相伴在一起,弟弟是她的全部。

黄忠闻依旧有些懵,刘备在一旁道:“仲景先生亲口所说,想必不假。”

黄蝶舞闻看向刘备,这个色眯眯的纨绔色笑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恶啦!

刘备若是知道自己一向满意的憨厚之笑被黄蝶舞认做纨绔子弟在色笑,一定会大呼冤枉。

张机亲自熬了一碗红枣人参粟米粥,亲手一点点的喂给黄叙,第一勺只有几滴。

黄叙喝下,不久就满头大汗,喝完一碗更是浑身抽搐,汗水溻湿被褥。

黄忠在一旁看的揪心无比,黄蝶舞更是一会咬牙切齿的狠狠剜向刘备,一会又满脸喜意。

好一番折腾,黄叙才出一阵鼾声沉沉的睡去。

张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又替黄叙把了把脉,松了口气道:“脉象强劲有力许多,日后多加调养,恢复有期也!”

张机的话让黄忠狂喜,十几年的愧疚终于彻底消散,黄忠满腔戾气为之消散。

张机吩咐黄忠几项注意事项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休息啦!刘备见黄叙病已稳,张机的药方稳定,黄忠肯定没跑,也跟着去休息。

黄忠小心的替自己儿子擦拭一边身体,一边大力都不敢用深怕惊醒睡熟的黄叙,擦完后轻轻的将黄叙抱起,让黄蝶舞铺上干净的被褥又将其轻轻放下。黄忠看着自己儿子熟睡的样子,心底无比的轻松,十几年叙儿从来没这么安稳过,同时黄忠也暗暗下了个决心。

看了眼同样欢喜的黄蝶舞,黄忠轻轻将其拉出房内,黄忠看着明亮的圆月却徒生一股悲伤,如果是刘备就会想起苏轼的那句话“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叙儿从没睡的如此安稳。”

“是啊!”

黄蝶舞欢快的答道。

黄忠眼睛微微湿润突然想起亡妻,哽咽道:“若汝母知晓叙儿有救一定很欣慰,你说是吗?舞儿。”

黄蝶舞深深点头,黄忠望月:“所以我们不能让叙儿断药。”

黄蝶舞突然感到一些不安,道:“父亲,您想说什么就说吧!女儿绝无意见。”

黄忠突然叹息一声:“刘都尉赠叙儿人参、红枣粟米,后续的药物已着落在他身上,今日又替吾父还了一把神兵与黄氏,吾真的不知该怎么报答刘都尉的恩德,而刘都尉仿佛,仿佛只对……”

黄蝶舞闻,突然觉得刘备一切都是有所预谋的,她甚至怀疑下午黄祖来要刀也是刘备的阴谋,可叙弟的生命却握在他手心,黄蝶舞咽着泪道:“父亲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啦?”

黄忠看着黄蝶舞消失的身影,呐呐道:“舞儿,吾这一生对不起汝母、汝弟,如今又要委屈你,武之至高之境为何如此诱人呢?”

黄忠轻轻拔出腰中神兵,几次朝自己胳膊砍去却有收回,最终叹息一声,望月无,被月色照射的身影格外长。

第一百一十章秦颉钻狗洞

“主公,黄巾贼复反啦!”

秦宜禄连滚带爬的冲进大厅吼道。***

“什么?”

秦颉早已猜到几分,心里已有准备可看到秦宜禄的狼狈的模样不由失声,黄巾贼复起阵势看来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的多:“慌乱什么?尔乃吾南阳司马不会调兵平叛吗?”

秦宜禄急喘气:“主公,主公来不及了,反贼已攻进郡廨府啦!”

什么?秦颉圆瞪,怒气爆棚:“吾不是三申五令近段时间不得懈怠吗?郡府怎么被贼一冲即破?”

秦颉着实冤枉秦宜禄,秦宜禄从府门冲进来时听到后院传来的喊杀声才如此慌张,可如今不是解释的时候,秦宜禄一把拉住秦颉:“主公,黄巾贼已破后院,快走再晚就来不及啦!”

秦颉听到后院被破心神一乱被秦宜禄拉出大厅,秦颉突然一顿,一把甩开秦宜禄的手道:“吾乃南阳太守,岂能弃城而去,城破吾自当殁于城。”

秦颉的话几个士族的领纷纷一顿,从事陈震劝道:“明公听这阵势恐整个宛城已尽入贼,且不可再意气用事,若明公再殁于贼,贼势必将大涨,彼时南阳全郡危矣!望明公以大局为重。”

“哎!”秦颉猛然叹息一声,一摸腰间空空如也,大叫:“太守印绶不可失也!”

“某去取。”

一小吏大喝,秦颉点头,微微用心记住了这个颇有胆气的小吏,转身对秦宜禄道:“走侧门,那里很隐蔽,还有百余甲士。”

诸士族大儒大喜,跟着秦颉快速走到侧门,秦颉出了侧门却翘以望门内。恰此时军侯邓济率百余人按照之前秦颉吩咐,在城内大乱时立即赶到侧门。

“明公,为何还不走?”

秦颉顾不得回答邓济满脸急色的望着门内,不多时一小吏从门内窜出手里空空如也。秦颉脸色微变,那小吏出门才从怀里取出太守印绶,秦颉赞许的问道:“尔是何人?”

那小吏大喜,知道自己没白跑一趟,施礼道:“某乃李严李正方。”

秦颉微微点头,在秦宜禄、邓济等人拥簇下感到城门处,远远就看到城门前拥堵着无数黄巾贼攻城,秦颉顿足:“天使吾丧于此也!休要再逃,吾要与黄巾贼决死一战。”

秦颉拔剑在手,秦宜禄、邓济纷纷跟随,李严上前道:“明公,吾知一处可出城。”

秦颉眼前一亮,上前一把抓住李严的手:“何处?正方且说来。”

李严一指不远处,道:“彼处有一小洞,可容一人进出。”

秦颉闻脸色一变,什么小洞分明是狗洞?春秋时晏婴使楚,楚人以晏婴身小在大门一侧造小门欲让晏婴由此入城,晏婴曰:“使狗国入狗门。”

难道今日自己要从狗门出?日后必有人指责自己为狗门太守啦秦颉一时犹豫不决!

陈震见秦颉犹豫不定知其心思,道:“明公,大丈夫能屈能伸,危机之时当如韩信忍胯下之辱,张良三拾履。”

秦颉转眼看到追来的黄巾贼,一甩深袍道:“也罢!就忍一时之辱。”

一帮人从狗洞而出,径直朝城外逃窜而去。

朱儁最近迷上在刘备帐中蹭饭,刘备营中的饭食每一样都让人大有裨益,朱儁也不白吃每次都与刘备交谈一些用兵之道跟兵家阵法。

“阵法?”

朱儁点头:“兵家阵法威力无穷,如庞涓练魏武卒结一字长蛇阵,兵力延绵不绝纵横天下无敌,兵圣孙膑以障眼法使庞涓脱离长蛇阵才将其斩之,无庞涓这蛇头魏武卒依旧强横无匹。”

一字长蛇阵,后世史书中并不少见,并非无法破解掐头去尾拦腰截断人人皆知。刘备颇有些不以为然,朱儁轻轻一叹:“可惜吾手中皆新卒,若有一万南军结一字长蛇阵,张角的五千黄巾力士何以畏惧!”

刘备觉得朱儁有点吹大啦!张角的弟子波才以黄巾锐士就能大破你朱公伟数次,还想大破张角五千锻骨期的黄巾力士,妄想吧!刘备算计着自己麾下有多少锻骨期士兵,除了一百白毦兵与吕关张身边的数十亲随,总共才有不到三百锻骨期,这还是用农场内的粟米、红枣、雉鸡、牛肉堆出来的。

大帐内一时陷入寂静,帐外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恒的声音响起:“叔父,南阳急报。”

“休穆,进来再说吧!恰玄德刚熬好的红枣粟米粥,来喝一碗。”

朱儁散去优思,爽朗的说道。

平时朱恒一定蹭一碗,可南阳来的急报让朱恒无心喝粥,朱儁见朱恒欲又止,道:“什么急报直说无妨!玄德又不是外人?”

朱恒瞅着朱儁道:“秦南阳来报:南阳黄巾复反,请叔父再下南阳。”

朱儁的手猛一握紧,好一会才松开:“知道啦!”朱儁说完站起身,弹弹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若无其事的笑道:“悔不听玄德之,将黄巾贼尽诛之。只是平白得意了皇甫义真。”

朱儁大步走出刘备的大帐,朝自己的中军大帐走去。不时,聚将鼓响起,朱儁看着帐下的司马张超、校尉周昂、骑都尉刘备、司马朱恒等诸将,道:“南阳黄巾复反,朝廷早晚必有旨意下达,未防南阳黄巾再度坐大,何人愿往南阳遏制黄巾坐大。”

“备愿往。”

黄忠因黄叙病未稳而留在宛城外,张机还没来得及拉拢,朱儁话一出口刘备就请命。

朱儁点头:“也好,玄德部下全为骑兵,又不受朝廷节制正合吾意,玄德此下南阳当与秦南阳一起遏制黄巾,圣旨一到吾就星夜率兵驰往南阳。”

“诺!”

三千精骑早已整装齐备,趁着夜色朝宛城方向赶去。

刘备毫不体恤马力,一日一夜即至宛城下,宛城外围到处都有小股黄巾乱贼肆虐,刘备一路走来顺手驱散无数股黄巾乱贼,数十南阳士族坞堡被刘备解救出来。

“刘都尉请留步,南阳文聘特来投军。”

刘备刚刚又解救一座坞堡正欲离去,一个少年领着十几个干瘦的少年突然拦在刘备军前大喊。

第一百零八章黄蝶舞自荐枕席

“什么人?”

黄蝶舞刚走进刘备居住的房间就被突然从黑暗里窜出的两名白毦兵拦住。***

黄蝶舞看着突然窜出的两名白毦兵微微有些脸红,她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半夜送上门却被人拦住,羞耻心、愤恨、自尊心一向涌上来,想到躺在床上的弟弟,黄蝶舞才咬牙道:“奴来找刘都尉。”

“主公已休息,您明天再来吧!”

白毦兵无的拒绝让黄蝶舞的脸色更加难看,白天来,难道真把我看成下贱的舞女歌妓一样吗?

汉朝的舞女歌妓都是用来侍奉客人或主人生理需要的。

想到自己即将收下黄忠,这个被无数三国迷猜测可能是大汉第一战力大将的中年黄忠,刘备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突然想到外面白毦兵的喝问。匆匆起身就听到黄蝶舞的声音,忙穿衣推开门道:“黄姑娘,找备有事吗?”

黄蝶舞看到突然出现的刘备如蒙大赦忙点头,刘备不明所以,还以为黄叙病又有反复了呢?刘备正想跟黄蝶舞去,黄蝶舞却大步朝自己走来闪身进屋。

刘备一错愣,害怕黄忠误会而弃自己过去,特意将门打开高声道:“黄姑娘找备何事?”

黄蝶舞不满的白了刘备一眼,你害怕别人不知道本姑娘是姑娘送上门的吗?脸色红润娇声道:“那么大声做什么?还不快把门关上。”

关上门?刘备脑袋有几分不够用,汉朝虽然没有宋明清风气严禁,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传出去不好吧!

黄蝶舞见刘备愣住不动,一跺脚蹙眉,娇斥:“还不快关上门,生怕别人不知道奴在此吗?”

“哦!”

这才正常吗?刘备合上门又反难,关上门不久更说不清了吗?可自己是按黄蝶舞意思行事的,与黄忠的女儿**收服黄忠的把握岂不更大?

刘备转过身,黄蝶舞已站在床前,正一点点的扒拉自己的衣服。刘备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神预吗?

不得不说从小练武的黄蝶舞身材很好,凹凸有致,一双大长腿紧绷毫无一丝赘肉、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肢、高耸的双峰、完美的锁骨、细长的脖颈,肌肤洁白无暇让人留恋不舍。

“黄姑娘,你这是?”

刘备不再是刚来这一世的处男啦!可细数一下,他还真的从来没在清醒的时候面对一个陌生女子的献身,一时口干舌燥说话也开始不利索起来。

黄蝶舞翻了个极具杀伤力的白眼:“都尉对吾家有天高地厚之恩,吾只能以身相报。”

说实话刘备更希望说这句话的人是黄忠,一个无敌大将比美人强多啦!不过黄忠成了自己岳父,还能跑偏多远吗?

瞬间想通的刘备走到黄蝶舞面前,轻轻挑起黄蝶舞的下巴,她那精致的脸庞出现在刘备眼中,细长的眼睛不时流过的一丝不耐更让刘备欲念大增。

“你会把吾弟看好的,是吗?”

“嗯!”

一夜**,刘备醒来时黄蝶舞已不知踪向,伸个懒腰扭扭脖子,昨夜的**债如**一般,床上遗留的点点落红却昭示着一切都是事实。

“刘都尉醒了吗?”

黄忠的声音响起,刘备大惊的起床穿衣,打开门黄忠一脸平静,刘备却如被丈母娘抓到婚前行房般惊慌。

“汉升公。”

黄忠心有些痛,却佯做无事般说道:“刘都尉,你部下来寻。”

黄忠让刘备大惊,昨日朱儁说过让自己跟他一起去广宗,昨天下午因黄叙病而耽误,昨夜又被黄蝶舞纠缠不休以至误了时辰。

“人在哪?”

“在院外。”

刘备大步走出院外,陈到带着一队白毦兵直直站在门前,看到刘备进出忙道:“主公,朱中郎已率大军开拔,子鱼先生令某特意接主公前去汇合。”

“好。”

刘备一口答应,转眼就看到欲又止的黄忠,刘备知其意,忙对身边的白毦兵道:“去将吾的口粮拿来。”

“诺!”

一袋粟米、红枣、核桃、萝卜、葡萄、桃子,全是农场生产的粮食,刘备将其交给黄忠道:“黄司马,这些粮食先给叙弟吃着,带备返回军中再送来。”

黄忠接过,对刘备道:“刘都尉稍待。”

黄忠大步迈进院内,不一会身边就跟着一白面小将出来,黄忠指着小将道:“这是某侄,自幼弓马娴熟,希望都尉不要嫌弃。”

刘备看着眼前俏生生的小将,这哪是什么黄忠之侄,分明就是黄蝶舞吗?刘备不由感到一阵头痛,他偷偷带着严若儿至幽州就被蔡邕好一番絮叨,这次若被朱儁抓到刘备真不敢想象后果是多么严重。可不带黄蝶舞走,黄忠想必不会太放心,自己已吃了黄蝶舞若不在给黄叙提供人参、红枣粟米,黄忠就只有气疯的份啦!

刘备木着脸道:“会骑马吗?”

黄蝶舞点头:“会!”

“腾一匹马给她!”

黄蝶舞腾空上马,左右奔驰骑术让刘备叹为观止。

一路疾驰,等刘备赶上大军时天已近午,刘备一到军中就令黄蝶舞亲自押送百石粟米、红枣回转宛城外的小村庄,刘备曾趁黄蝶舞不注意吩咐陈到:“如其去而不返,无需勉强。”

刘备势必要失望,在朱儁下令安营扎寨前,黄蝶舞跟着陈到驱马赶来,刘备看着一脸兴奋的黄蝶舞头大如斗。

宛城,黄巾贼被荡灭已有数日,各路官军与士族青壮纷纷四散而去。

徐璆与秦颉一连布多项安民政策,还派人在城内开设粥铺赈灾,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宛城内的一处宅院内,自宛城城破后就消失不见的韩忠、孙夏以及黄巾贼的各头目、渠帅纷纷聚集在此。

一个黄巾头目道:“二位渠帅,赵大渠帅被官军斩杀,十数万兄弟被官军俘虏,秦、徐二贼还在城内施粥,照他们这样搞下去,大贤良师的盛世什么时候能开创啊?”

“对啊!二位渠帅拿个主意吧!”

剩余的黄巾头目纷纷大喝,虽然极力压低声音可依然让人极为痴迷。

第一百一十一章孙坚

“文聘,为何投军?”

刘备勒马看着眼前的少年问道。

文聘双目尽赤,一字一句的说道:“吾父母、兄弟姐妹族人皆被黄巾贼所杀,某听闻刘都尉纵马天下未尝一败,特来投军斩杀黄巾贼匪复仇。”

刘备微微摇头:“当兵乃是为了保境安民,守护一方,岂能因私仇而起兵戈?尔自去吧!”

刘备纵马而去,三千精骑缓缓的从文聘身边一一走过,文聘看着三千精骑身上的鲜明盔甲、雪亮兵器、昂扬的斗志,一时热血沸腾大步朝刘备跑去。

华歆不解的问刘备:“主公,歆观那少年颇有几分英气,为何不收?”

刘备得意一笑:“若那小子真是可造之才一定会追来,若就此退去吾要之何用?”

华歆会意:主公是在**文聘,一转就看到文聘大步跑来:“刘都尉留步,某愿跟随刘都尉保境安民,守护一方百姓。”

“刘骑都尉,秦南阳在棘阳被黄巾乱贼困住,请刘骑都尉速去相救。”

秦宜禄跟着一个小吏浑身是血的冲到刘备身前道。

刘备道:“秦司马且先休息一下,吾这就派人前去相救。”

秦宜禄微微点头,身边的小吏却挺身而出:“秦南阳正在重围当中,还请刘骑都尉速救兵,某愿为前锋。”

秦宜禄脸色讪讪道:“应是,应是,玄德兄您看。”

刘备绕有兴致看向那小吏问道:“足下如何称呼?”

“南阳李严李正方。”

李严?刘备看着眼前这个双目低垂、性桀骜刚刚及冠的小吏,就是被蜀昭帝依为托孤忠臣制约诸葛亮的那个李严。

刘备咳嗽一声,对吕布道:“奉先兄且随这位正方兄一同走一趟吧!”

“诺!”

性桀骜的人还需要性桀骜的人来磨,李严在蜀汉后期性桀骜不结党而被刘备倚为托孤大臣,也正因此被诸葛亮轻易收拾掉,吕布不甘雌伏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弑主。

等刘备大军赶到棘阳时黄巾乱贼已溃散,空中一只贪狼与猛虎斗在一处,刘备气势一金龙咆哮而出一下将猛虎拍散在空中,三千精骑朝猛虎所在的地方冲去。

“玄德勿怒,都是自己人。”

秦颉见刘备驱骑而来忙出来喊道。

秦颉身后一员大将跟吕布战成一团,手里的古锭刀舞得密不透风却被吕布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其身后的几员大将见刘备率军而来纷纷上前。

“文台、奉先勿要再斗,且休战。”

秦颉大呼,可二人已收不住手,秦颉看了黄忠一眼,黄忠会意大喝一声,一把大刀出现在两人身前强行将二人分开。

孙坚暗忖:侥幸。

吕布收了方天画戟,一脸战意的望向黄忠,自其突破化神期手下尚无敌手,关、张二人也越来越不是对手,可黄忠轻轻一刀将他迫的不得收手,吕布有感觉自己破入还虚境的契机当应在其身上。

黄忠看到吕布挑衅的眼神,轻笑一声退下。

黄忠已升级为自己岳父,刘备自不希望他与吕布两败俱伤拍马上前:“奉先兄且收手,当务之急是要破宛城之贼。”

秦颉接口道:“正是,玄德吾为介绍,这位乃吴郡富春人孙坚孙文台现为下邳县丞,黄巾乱起后乃回吴郡招募兵勇,其麾下亦有数千勇士,这几位皆其麾下勇士辽西程普、妻弟吴景、吴郡祖茂。”

秦颉介绍完才对孙坚道:“文台,这位是陆城亭侯、骑都尉刘备,刘骑都尉可是中山靖王之后,其义弟关羽、张飞,麾下大将于禁、高顺、韩当、徐晃、邓当。你们可都是当世英豪,可要好好结交一番。”

秦颉随口恭维,刘备却嘴角一撇,这个秦南阳本事不怎样,看人眼光蛮不错的嘛!孙坚为吴国始祖,刘备开创蜀国,二人岂不正是当世英豪?

几人恭维一番,韩当却上前拉住程普道:“德谋兄,进来可好?”

程普看到韩当有些疑惑:“你,你是?”

“德谋兄,某是韩当韩义公啊!”

“义公,是你?你不是被公孙瓒所逐吗?某还曾派人去令支打探你的消息,可惜你已不见踪迹。”

韩当正想把自己的际遇说出,秦颉已邀刘备共取棘阳,大军开拔韩当只能先忍下激动,道:“德谋兄,有空某在与你详说。”

“嗯!”

孙坚跟秦颉、刘备身边,其募来的兵勇尚需要程普统率,二人只能再约时间一叙。

棘阳城内的黄巾贼已被韩忠等人调出围攻秦颉,大部已被正巧赶到的孙坚击溃,余者被官军一驱便溃散于野。

官军大部赶回棘阳时棘阳士族已将城内的黄巾余孽驱杀入城,刘备不经意间瞅到孙坚军中的马车微微一诧:这个孙坚也太高调了吧!虽然自己身边也有女眷可不也女扮男装,他竟公然将家眷塞进马车中,真吾辈之楷模也!

秦颉显然也注意到了那辆豪华的马车,更注意到马车上镌刻的一个小字“蔡”,吴郡并没有蔡氏大族,唯有蔡邕蔡伯喈避难于吴会之地,难道马车里是蔡伯喈的家眷?是了,吴郡孙氏乃兵圣后裔,定不会携家眷于军中。

秦颉抚须而笑:“文台真顾家也!出战也带家眷而行吗?”

孙坚闻脸色一红:“非也!明公不知,马车内乃陈留伯喈公的家眷,伯喈公闻南阳、豫州、兖州黄巾已平,特取家眷回陈留,吴郡顾氏闻吾至南阳特嘱吾捎带一程。”

“哦!原来是伯喈公的家眷,吾误会文台啦!”

秦颉暗忖:果然是蔡伯喈的家眷,不知道那把焦尾琴在不在车上?

刘备听到是蔡邕的家眷心中一热,蔡邕可是答应把自己女儿嫁给自己,虽不知道是大是小,不过可以提前挑选一番,遂道:“伯喈公的家眷,那吾可要拜访一番,吾与伯喈公可有通家之好。”

秦颉闻看向刘备,心里对那把焦尾琴的心思淡了许多,问道:“怎么没听玄德提起过?”

刘备轻笑:“只是口头之约而已。”

刘备说完还特意显摆一下身边佩戴的古玉,玉上大大的飞白体挥就的蔡字格外明显。

第一百零九章黄巾复反

残余黄巾头目目光灼灼的看向孙夏、韩忠二人,迷惘的道:“二位渠帅咱们该怎么办?”

孙夏闻看向韩忠:“师兄,你说该怎么办吧?”

众黄巾头目会意的道:“韩渠帅,咱们该怎么办?您就下命令吧!”

韩忠道:“诸位再忍耐一些时候,待朱公伟进入司隶吾等再起事,彼时朱公伟再回来吾等已重新占领宛城,甚至已占领整个南阳席卷荆州。”

宛城内四处的施粥铺施的粥越来越稀,粥里还有糟糠、草根,饿死的人也越来越多,一股流在黄巾俘虏里流传开来:“南阳士族已不愿意再施粥,欲与官军合谋坑杀所有降俘。”

越来越稀粥,不断有青壮被官军找去挖坑,一具具被饿死的黄巾苍头妇孺被抬走,使得越来越多的人相信流。流于是就有了各种版本:“朝廷送来的粮草被贪官给贪没啦!”

“刺史徐璆用贪没的粮草贿赂天使以求调回雒阳。”

“太守秦颉为了哄新纳的小妾开心,把贪没粮草转手给了小妾的娘家。”

“……”

所有的传唯有一条真实点,那就是太守秦颉新纳一房小妾,当地大族邓氏奉上的,秦颉还要靠邓氏联系当地士族继续施粥也就笑纳啦!

秦颉却不知这位小妾实际上是从俘虏里挑选出来的,秦南阳当先享受最出色的美女,其余的南阳士族纷纷一拥而上。等秦颉明白过来后已晚,整个南阳士族的人都挑选不少女子收纳,整个南阳士族都有参与秦颉只能捏着鼻子认啦!再说也能多救活一些人不是。

邓湷,南阳大族邓氏子弟,平日里鱼肉乡里欺压良善的一把好手,黄巾起义爆后才躲在邓氏坞堡内躲过一劫,宛城被收复后恶性复,在宛城横行看到颇有姿色妇人就拉走然后留下一些粮食,多次逞欲后就把让人把妇人尸送回原家。

邓湷看着敢怒不敢的黄巾降俘忍气吞声就有一种别样的快感,尤其是令身体强壮的汉子忍气吞声。

这日邓湷又走出邓氏大宅,在俘虏里挑选有姿色的妇人,俘虏们远远看到邓湷就躲避开来。邓湷见状得意的更加肆无忌惮,不时拉出一个妇人**一番就转身而走。

众青壮见邓湷如此痞赖纷纷怒目,本来让自家婆娘卖身养家已是最羞耻的事,邓湷还如此挑拨真是该死。不过手无寸铁饥肠辘辘的降俘们看着孩子们渴求的眼神,只能心酸的忍下。

邓湷得意忘形的乱晃,突然看到一抹靓丽的身影,如此美丽的人儿在士族中都不多见竟然出现在俘虏中,邓湷大喜:这是上天赐予某的美人啊!

邓湷上前一把拉住美人,**道:“美人缘何至此,快跟某同归府上,日后吃喝不愁也!”

那女子猛然被邓湷拉住一脸惊慌尖叫,女子奋力挣扎怎奈力弱体衰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邓湷的手掌。

邓湷被女子的挣扎激的欲念大增,一把抱住女子上下其手,一张臭嘴在美人身上乱拱,美人的尖叫挣扎不一会就引来许多黄巾青壮围观。

开始邓湷还有害怕,但见围观的青壮皆是敢怒不敢的模样,心底异样快感迅速蔓延,大脑的兴奋让他更加肆无忌惮,淫笑着将美人的衣服撕破,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欲成其好事。

“奸贼休得猖狂,拿命来。”

一个大汉越众而出,手持一根木棒一下将邓湷打得脑浆崩出,白的红的溅了女子一身,女子下意识的失声尖叫。

那大汉猛然一举手中的木棍道:“诸位想必都认识某,某乃太平道韩忠是也!某知道大家都很愤恨自己的遭遇,还有人憎恨吾太平道,认为没有太平道自己至少还能苟活。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的田地是被太平道霸占的吗?你们的父母是被太平道害死的吗?你们的妻女是太平道侵犯肆虐的吗?不是,太平道每年为尔等祈求上天降雨,尔等才有一口吃食,太平道为尔等父母诊病他们才过得长些,今日太平道亦只有太平道为尔等妻女出头,尔等才能一家团圆,不是吗?”

“我们要太平盛世,要吃喝不愁、妻女父母安乐。”

一人振臂大呼,许多太平道信徒纷纷附和,有血性敢怒不敢的青壮也纷纷大喝。

韩忠猛然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杀贪官创太平盛世,荡尽士族还吾田地妻女。”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杀贪官创太平盛世,荡尽士族还吾田地妻女。”

许多青壮纷纷振臂高呼,在太平道信徒的引领下如洪流一般朝郡廨府杀去。

秦颉正召集各属官商议如何将城内的十数万黄巾俘虏分流,否则早晚会把宛城士族的家底吃空。

秦颉突然听到外面震天的呐喊,身体一颤努力保持冷静,大喝:“来人去看看外面生什么事?”

“诺!”

秦宜禄高声唱诺,大步走出郡廨府,就看到无数黄巾俘虏大步朝郡廨府冲来,一些试图阻拦他们的士卒皆被激动的人潮淹没。

秦宜禄大惊,对身后的士卒大喝:“快,上去挡住他们。”

秦宜禄身后的郡府兵拔出兵器朝冲来的黄巾俘虏杀去,四溅的鲜血让黄巾俘虏更加激动,数十郡府兵很快被拥挤的人群践踏而亡。

秦宜禄狼狈的冲进郡廨府对守门的郡府兵吼道:“快,快关上府门,别让黄巾乱贼冲进府来。”

郡府兵闻一愣,随即被门外的大吼跟脚步声震醒,看来黄巾俘虏又反啦!十几个忙将府门关上,刚刚插好门栓黄巾乱贼就赶到。

嘭!嘭!一阵乱敲,大门晃晃悠悠的乱响,守门的郡府兵将门侧的木桩顶在门后,同时几十人也紧紧扛着府门,生怕黄巾贼破门而入,他们可不是数不清黄巾贼的对手,不见秦司马在数十人拥簇下大摇大摆出去只身一人而返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初见蔡琰

show_d(); “不知那位夫人在车上,小侄涿郡刘备拜见。”

刘备策马至马车旁下马施礼道。

“玄德勿需多礼,恕吾等女流之辈不易见客,玄德有事吗?”

马车上一道吴侬软语响起,刘备道:“无甚要事,一则拜见夫人,二来送来些粮食。”

车里好一会才回道:“玄德有心啦!吾等已备好足够的用度,就不劳玄德费心啦!”

刘备嘴角一扯:“夫人有所不知,南阳黄巾复起备恐一时不能平也!故夫人还是收下的好,否则伯喈公哪里备就无颜再见。”

“你有没有颜面管吾等何事?”

一个颜值爆表的小萝莉掀开车帘怒目而视,十岁左右的萝莉娇嗔显得特别可爱。

刘备摘下身上的玉佩道:“你是琰儿,还是珏儿?”

小萝莉看到刘备手上的玉佩怒瞪的大眼竟又大了几分:“你怎有爹爹的玉佩?”

“这是伯喈公回赠吾的定物,琰儿怎敢这样对夫君说话呢?”

“胡说?”

十岁的蔡琰见刘备在众目睽睽下自称自己的夫君顿时脸蛋通红,忙娇斥:“尔才不是奴的夫君,奴自有夫君。”

蔡琰跟蔡邕从五原回中原的时候就被许给河东卫氏二子,卫家小哥哥的音容至今还在蔡琰脑海里逗留不去。

“琰儿,还不快进来。”

那道吴侬软语见蔡琰吃瘪忙将其唤进车内,又对刘备道:“夫君与刘司马的许诺奴等自不知晓,失礼处还望刘司马原宥。”

“让夫人见笑啦!”

刘备知道自己惹怒蔡邕的夫人,自觉的离开。

宛城附近的黄巾乱贼被刘备与孙坚联手剿平,待朱儁回军宛城城下时已近十月中,大贤良师已死皇甫嵩攻破广宗,挖张角之尸枭其呈上京师雒阳,一时天下震动,黄巾余孽纷纷被讨平驱赶至深山老林中。

朱儁至宛城下休息一夜,第二日一早就命人攻城,自己依旧攻东门、刘备负责西门、孙坚攻北门、秦颉并南阳士族攻南门。

虽然黄巾贼无太守印绶无法阻挡官军上城,城墙上的黄巾贼密密麻麻让官军根本无法施展开来,一连数日官军除折损数百将士根本无法在城墙上站稳脚跟。十数万黄巾贼被太平道信徒蛊惑,降而复叛官军一定会讲所有人全部斩杀。

朱儁在高处一连数日观看四城攻城,纵然有楼车、撞木等攻城利器但黄巾贼将四门用土石塞住,城墙满满的都是人,黄忠、吕布、孙坚、周昂等人虽然奋力拼杀,可在黄巾贼人海战术下根本开拓不了太大的空间,好不容易杀出数十步的空间很快就满满的黄巾贼补满。

朱儁看到城头的形势,问身后的刘备、秦颉、张超等人:“贼势偌大,皇甫义真数日间定能斩张宝,到时朝廷旨意就会降临,吾等久久不能攻克宛城,休说战功恐步卢尚书后尘。”

卢植因久守无功被十常侍一番诬告就被押解进京,不过卢植在士族中名气甚大,诸大臣纷纷求才免于难更被灵帝任命为尚书。现场的诸人可没人有卢植那么大的名气,一旦被押解进京最好的结果就是罢官去职。

秦颉咬牙道:“不如挖地道。”

朱儁轻轻摇头,这个办法刘备早就提出来啦!耗时太长不说,可城墙上黄巾贼的表现从地道入城恐有去无回。

“玄德怎么看?”

刘备沉吟一二,史书上说:朱儁攻二放二,黄巾贼趁势离去,继而被朱儁大破,韩忠、孙夏复降,秦颉恨韩忠复叛故斩杀韩忠,孙夏被惶惶不安的黄巾贼众推为领,黄巾贼众趁势躲进伏牛山,朱儁多番进剿才将孙夏讨平。与其如史书上那样,还不如坐等黄巾贼粮尽再破城。

朱儁灼灼目光让刘备一阵不安,索性把利弊说于朱儁知晓,让其拿主意道:“兵书云:围三阙一。如今吾等四面围成攻打,黄巾贼众知其无路可退必死战,若吾等让开两侧城门,贼众必趁虚出城,吾等必可讲其等击溃,可黄巾余孽依旧会肆虐再起。”

朱儁对刘备后面的话故意省略掉,笑道:“玄德兵书读的很纯熟啊!本中郎也是如此想的。从明日起让开南门、东门,加紧对北门、西门的攻势。”

刘备见朱儁闭口不提黄巾溃众的事,忙提醒道:“公伟公,黄巾溃散余孽该如何处置?”

朱儁有些不满的瞟了刘备一眼,冷笑的对秦颉道:“这些都是地方郡府之事,你说呢,秦南阳?”

秦颉抚须:“朱中郎所甚是,吾定将这余孽斩杀殆尽。”

刘备真的对这个两失宛城,最后死于贼手的秦颉不抱任何希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斩杀张曼成的?

翌日,官军从东、北二门攻打,西、南二门被放弃,一天下来东北二城上的黄巾贼众信心摇动不少,吕布、关羽、张飞、黄忠、孙坚等诸多名将的联手,北城墙几乎被官军夺下来。

夜幕降临,城墙上厮杀一天的韩忠才轻舒一口气,对匆匆赶来的孙夏道:“东门的形势如何?”

孙夏摇头:“不容乐观,军心动摇极大,宛城怕是守不住啦!”

韩忠道:“守不住就不守,官军不是让开西、南二门吗?”

孙夏道:“恐是官军诡计?”

韩忠轻笑:“某自然知道,西门平坦,官军必在西门设伏,吾等却走南门,南门外三里就是育水。”

孙夏借口:“官军多北军,多不习水战,吾等便可顺水而遁、桐柏山、伏牛山就是吾等天然屏障。”

韩忠叹息一声:“如不是大贤良师突然病故,吾等何至于出此下策。”

天将明未明的黑暗期,宛城西大门突然大开,无数黄巾贼众呼啸着冲出,而东、北二门被派出攻击官军的黄巾贼众则绕城而逃。

黄巾贼众出城不到十里一阵震天的马蹄声响起,刘备麾下三千精骑杀来,密集的箭雨、标枪雨让黄巾贼众纷纷溃散而逃,不少黄巾贼众跑回宛城却现宛城大门紧闭,城头上官军旗帜招展。

无路可走的黄巾贼众只能再次投降,十数万黄巾贼众出城被三千精骑驱杀、践踏而死者高大数万,仍有近十万黄巾贼众被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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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秦颉钻狗洞

“主公,黄巾贼复反啦!”

秦宜禄连滚带爬的冲进大厅吼道。***

“什么?”

秦颉早已猜到几分,心里已有准备可看到秦宜禄的狼狈的模样不由失声,黄巾贼复起阵势看来比自己想象的要大的多:“慌乱什么?尔乃吾南阳司马不会调兵平叛吗?”

秦宜禄急喘气:“主公,主公来不及了,反贼已攻进郡廨府啦!”

什么?秦颉圆瞪,怒气爆棚:“吾不是三申五令近段时间不得懈怠吗?郡府怎么被贼一冲即破?”

秦颉着实冤枉秦宜禄,秦宜禄从府门冲进来时听到后院传来的喊杀声才如此慌张,可如今不是解释的时候,秦宜禄一把拉住秦颉:“主公,黄巾贼已破后院,快走再晚就来不及啦!”

秦颉听到后院被破心神一乱被秦宜禄拉出大厅,秦颉突然一顿,一把甩开秦宜禄的手道:“吾乃南阳太守,岂能弃城而去,城破吾自当殁于城。”

秦颉的话几个士族的领纷纷一顿,从事陈震劝道:“明公听这阵势恐整个宛城已尽入贼,且不可再意气用事,若明公再殁于贼,贼势必将大涨,彼时南阳全郡危矣!望明公以大局为重。”

“哎!”秦颉猛然叹息一声,一摸腰间空空如也,大叫:“太守印绶不可失也!”

“某去取。”

一小吏大喝,秦颉点头,微微用心记住了这个颇有胆气的小吏,转身对秦宜禄道:“走侧门,那里很隐蔽,还有百余甲士。”

诸士族大儒大喜,跟着秦颉快速走到侧门,秦颉出了侧门却翘以望门内。恰此时军侯邓济率百余人按照之前秦颉吩咐,在城内大乱时立即赶到侧门。

“明公,为何还不走?”

秦颉顾不得回答邓济满脸急色的望着门内,不多时一小吏从门内窜出手里空空如也。秦颉脸色微变,那小吏出门才从怀里取出太守印绶,秦颉赞许的问道:“尔是何人?”

那小吏大喜,知道自己没白跑一趟,施礼道:“某乃李严李正方。”

秦颉微微点头,在秦宜禄、邓济等人拥簇下感到城门处,远远就看到城门前拥堵着无数黄巾贼攻城,秦颉顿足:“天使吾丧于此也!休要再逃,吾要与黄巾贼决死一战。”

秦颉拔剑在手,秦宜禄、邓济纷纷跟随,李严上前道:“明公,吾知一处可出城。”

秦颉眼前一亮,上前一把抓住李严的手:“何处?正方且说来。”

李严一指不远处,道:“彼处有一小洞,可容一人进出。”

秦颉闻脸色一变,什么小洞分明是狗洞?春秋时晏婴使楚,楚人以晏婴身小在大门一侧造小门欲让晏婴由此入城,晏婴曰:“使狗国入狗门。”

难道今日自己要从狗门出?日后必有人指责自己为狗门太守啦秦颉一时犹豫不决!

陈震见秦颉犹豫不定知其心思,道:“明公,大丈夫能屈能伸,危机之时当如韩信忍胯下之辱,张良三拾履。”

秦颉转眼看到追来的黄巾贼,一甩深袍道:“也罢!就忍一时之辱。”

一帮人从狗洞而出,径直朝城外逃窜而去。

朱儁最近迷上在刘备帐中蹭饭,刘备营中的饭食每一样都让人大有裨益,朱儁也不白吃每次都与刘备交谈一些用兵之道跟兵家阵法。

“阵法?”

朱儁点头:“兵家阵法威力无穷,如庞涓练魏武卒结一字长蛇阵,兵力延绵不绝纵横天下无敌,兵圣孙膑以障眼法使庞涓脱离长蛇阵才将其斩之,无庞涓这蛇头魏武卒依旧强横无匹。”

一字长蛇阵,后世史书中并不少见,并非无法破解掐头去尾拦腰截断人人皆知。刘备颇有些不以为然,朱儁轻轻一叹:“可惜吾手中皆新卒,若有一万南军结一字长蛇阵,张角的五千黄巾力士何以畏惧!”

刘备觉得朱儁有点吹大啦!张角的弟子波才以黄巾锐士就能大破你朱公伟数次,还想大破张角五千锻骨期的黄巾力士,妄想吧!刘备算计着自己麾下有多少锻骨期士兵,除了一百白毦兵与吕关张身边的数十亲随,总共才有不到三百锻骨期,这还是用农场内的粟米、红枣、雉鸡、牛肉堆出来的。

大帐内一时陷入寂静,帐外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恒的声音响起:“叔父,南阳急报。”

“休穆,进来再说吧!恰玄德刚熬好的红枣粟米粥,来喝一碗。”

朱儁散去优思,爽朗的说道。

平时朱恒一定蹭一碗,可南阳来的急报让朱恒无心喝粥,朱儁见朱恒欲又止,道:“什么急报直说无妨!玄德又不是外人?”

朱恒瞅着朱儁道:“秦南阳来报:南阳黄巾复反,请叔父再下南阳。”

朱儁的手猛一握紧,好一会才松开:“知道啦!”朱儁说完站起身,弹弹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若无其事的笑道:“悔不听玄德之,将黄巾贼尽诛之。只是平白得意了皇甫义真。”

朱儁大步走出刘备的大帐,朝自己的中军大帐走去。不时,聚将鼓响起,朱儁看着帐下的司马张超、校尉周昂、骑都尉刘备、司马朱恒等诸将,道:“南阳黄巾复反,朝廷早晚必有旨意下达,未防南阳黄巾再度坐大,何人愿往南阳遏制黄巾坐大。”

“备愿往。”

黄忠因黄叙病未稳而留在宛城外,张机还没来得及拉拢,朱儁话一出口刘备就请命。

朱儁点头:“也好,玄德部下全为骑兵,又不受朝廷节制正合吾意,玄德此下南阳当与秦南阳一起遏制黄巾,圣旨一到吾就星夜率兵驰往南阳。”

“诺!”

三千精骑早已整装齐备,趁着夜色朝宛城方向赶去。

刘备毫不体恤马力,一日一夜即至宛城下,宛城外围到处都有小股黄巾乱贼肆虐,刘备一路走来顺手驱散无数股黄巾乱贼,数十南阳士族坞堡被刘备解救出来。

“刘都尉请留步,南阳文聘特来投军。”

刘备刚刚又解救一座坞堡正欲离去,一个少年领着十几个干瘦的少年突然拦在刘备军前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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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医家处士

韩忠、孙夏率一千水性颇好的黄巾锐士出南门泅渡汉水,至南岸已损失一半有余,顺上游而走不过数里一声梆子响,无数官军从岸旁冲杀而来。***

韩忠喘息双目无神,完啦!天亡我也!手中的兵器滑落,身体委顿于地。其身后的数百黄巾锐士纷纷松口气,认命般的投降。

断后的孙夏一愣,随即大喊:“师兄,快往河跑,或许能逃过一劫。”

孙夏喊完就舍命的朝汉水河中跑去,其身边的黄巾锐士闻纷纷朝汉水河内跑去。

韩忠奋力站起却又一屁股蹲下,韩忠看着越来越近的官军,暗忖:师弟,一路走好。

孙坚从远处杀来就看到数百躺在地上等死的黄巾锐士,孙坚一挥手道:“都抓起来。”

孙坚远眺河内溅起的水花一时遐思无限,身旁的祖茂道:“主公,要不要某率健儿下水将其都擒拿回来。”

孙坚冷哼一笑:“不必啦!回宛城。”

宛城,无数黄巾贼众被官军看押起来,朱儁、秦颉、刘备等人站在城头看着城下麻木走动的黄巾乱贼心中感受不一,秦颉咬牙切齿痛恨的道:“逆贼,降而复叛皆该杀也!”

朱儁微微点头:“秦南阳,接下来就是尔之内务啦!”

朱儁说完转身下城,秦颉阴沉着对身边的秦宜禄、邓济道:“待孙文台押黄巾贼酋至,一并坑杀。”

“诺!”

刘备并没有说为何杀降俘的事,黄巾降而复叛就是因为士族无力供养之,黄巾乱起全国各地有大半皆欠收,全国各地士族及军队都是吃着士族的存粮,再供养那么多黄巾降卒只会让更多的农民再卷入叛乱中去。

刘备不知道罗贯中给刘备按哪些台词可能纯之是为了让读者认为刘皇叔仁义而已,刘备痛苦的闭上眼,转身对于禁道:“文则,你留下来整队配合秦南阳的行动。”

“诺!”

于禁下意识的回答,随之抬头看向刘备,主公这是怎么啦?秦颉可是要坑杀十万降卒,虽然是乱贼可也是十万条人命啊!不过想起刘备曾说过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刘备亦转身下城,黄蝶舞紧跟着刘备嘴里嘟嘟囔囔,刘备猛然转头:“你若是能变出那么多粮草来,我就不杀他们。”

黄蝶舞哑然张口却说不出话来,黄叙不就是因为父亲无钱才在躺了这么多年吗?如果早跟着刘备兴许就不用受那么多罪啦!

刘备说完却有些茫然,自己以后怎么做?老老实实度过中平年间,大汉王朝还有几年苦日子过,若兴风作浪恐怕会有更多的人被卷进战乱,千里无人烟的时代就要到临啦!

孙坚压着韩忠及数百黄巾锐士回来时秦宜禄与邓济、于禁、文聘已经展开杀俘行动,孙坚一愣随即给程普使了个眼神,程普会意带着数百士卒帮忙驱赶。孙坚却不动神色的将数百黄巾锐士推到河边,趁无人时将数百黄巾锐士送过河换身衣服送回吴郡。

孙坚面见秦颉,秦颉连看一眼韩忠的**都无,直接吩咐孙坚将其斩传示南阳各郡。

有韩忠人头在前,官军四下攻略南阳诸县,一时南阳狼烟四起却迅速的平静下来。

刘备虽然没有亲自杀俘,可三千精骑经过杀俘杀气更浓,已经渐渐有了强军的气势。

空闲下来的刘备每日在张机面前转悠并提供大量的药材让试验他的医术,有大量的伤残病患在侧张机的医术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尤其是外科手术。

黄叙在张机特殊照顾大量人参滋养下快速的恢复,已经能在人的搀扶下开始下床行走。

刘备看着黄叙开始**张机:“仲景先生想不想将医术扬光大?”

张机一脸诡异看着刘备,刘备初时以为张机是嘲讽自己,那个医者不希望自己的医术扬光大呢?你问的太白痴了些吧?刘备忍着脸红想再问。

张机陆续煎药,随口道:“医好他们,好让他们继续残害其他无辜的人嘛?”

刘备顿时大囧,张机说的是杀俘一事,可刘备纵然有农场在手也无法弄出那么粮食来。如果天下士族愿意倾囊捐献,天下何至于狼烟四起,士族的贪欲才是这个天下朝代更替的主要诱因。

刘备自嘲道:“仲景先生看不起我等厮杀汉也在理当中,谁叫吾等吃人钱粮自然要忠人之事。”

张机亦是士族出身,父亲亦是郡吏,手里扇火的小扇一顿明显僵硬些许,刘备接着道:“吾等活该伤残,可为吾大汉守御边疆的将士呢?他们抛家舍业难道也活该伤残,就因为他吃着朝廷的粮饷,可他们也守卫大汉亿兆农民安居乐业。”

张机久久无语,刘备亦词穷,看来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说客。

张机煎好药将药汁倒入药碗,叹气一声:“让吾考虑一下。”

刘备已不抱任何希望,翌日一早起来黄蝶舞就道:“仲景先生来啦!”

刘备匆匆洗漱一下,披上外衣就冲了出去,张机正躬身站在一中年人身后,刘备一顿,道:“仲景先生,这位是?”

那中年人闻回头,五官端正儒雅之气弥漫,标准的一中年帅哥,抚须道:“刘备刘玄德吗?果然非凡人之相,某乃南阳张岐张伯祖。”

南阳张伯祖?张机的先辈吗?刘备谦恭的道:“先生谬赞。”

张机在一旁道:“此乃吾师,医家处士。”

《荀子》:“古之处士者,德盛者也!”

处士:在古代就是德高望重之士,隐居士林不出仕者,其后有一门绝技在手已曰处士,再往后世人为自我标榜已自号处士,如陶渊明类。在后世人为标榜自己的先祖,世家大族往往在先人墓碑上刻上处士二字。由此处士泛滥,更是被棒子国的宗士高族拿来标榜自己的显贵。

汉朝的处士都是不入仕的高德之士,他们随不入仕可他们的一一行都能引导士人的风向。南阳处士邓子龙虽未出世却一手将何进推上大将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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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孙坚

“文聘,为何投军?”

刘备勒马看着眼前的少年问道。

文聘双目尽赤,一字一句的说道:“吾父母、兄弟姐妹族人皆被黄巾贼所杀,某听闻刘都尉纵马天下未尝一败,特来投军斩杀黄巾贼匪复仇。”

刘备微微摇头:“当兵乃是为了保境安民,守护一方,岂能因私仇而起兵戈?尔自去吧!”

刘备纵马而去,三千精骑缓缓的从文聘身边一一走过,文聘看着三千精骑身上的鲜明盔甲、雪亮兵器、昂扬的斗志,一时热血沸腾大步朝刘备跑去。

华歆不解的问刘备:“主公,歆观那少年颇有几分英气,为何不收?”

刘备得意一笑:“若那小子真是可造之才一定会追来,若就此退去吾要之何用?”

华歆会意:主公是在**文聘,一转就看到文聘大步跑来:“刘都尉留步,某愿跟随刘都尉保境安民,守护一方百姓。”

“刘骑都尉,秦南阳在棘阳被黄巾乱贼困住,请刘骑都尉速去相救。”

秦宜禄跟着一个小吏浑身是血的冲到刘备身前道。

刘备道:“秦司马且先休息一下,吾这就派人前去相救。”

秦宜禄微微点头,身边的小吏却挺身而出:“秦南阳正在重围当中,还请刘骑都尉速救兵,某愿为前锋。”

秦宜禄脸色讪讪道:“应是,应是,玄德兄您看。”

刘备绕有兴致看向那小吏问道:“足下如何称呼?”

“南阳李严李正方。”

李严?刘备看着眼前这个双目低垂、性桀骜刚刚及冠的小吏,就是被蜀昭帝依为托孤忠臣制约诸葛亮的那个李严。

刘备咳嗽一声,对吕布道:“奉先兄且随这位正方兄一同走一趟吧!”

“诺!”

性桀骜的人还需要性桀骜的人来磨,李严在蜀汉后期性桀骜不结党而被刘备倚为托孤大臣,也正因此被诸葛亮轻易收拾掉,吕布不甘雌伏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弑主。

等刘备大军赶到棘阳时黄巾乱贼已溃散,空中一只贪狼与猛虎斗在一处,刘备气势一金龙咆哮而出一下将猛虎拍散在空中,三千精骑朝猛虎所在的地方冲去。

“玄德勿怒,都是自己人。”

秦颉见刘备驱骑而来忙出来喊道。

秦颉身后一员大将跟吕布战成一团,手里的古锭刀舞得密不透风却被吕布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其身后的几员大将见刘备率军而来纷纷上前。

“文台、奉先勿要再斗,且休战。”

秦颉大呼,可二人已收不住手,秦颉看了黄忠一眼,黄忠会意大喝一声,一把大刀出现在两人身前强行将二人分开。

孙坚暗忖:侥幸。

吕布收了方天画戟,一脸战意的望向黄忠,自其突破化神期手下尚无敌手,关、张二人也越来越不是对手,可黄忠轻轻一刀将他迫的不得收手,吕布有感觉自己破入还虚境的契机当应在其身上。

黄忠看到吕布挑衅的眼神,轻笑一声退下。

黄忠已升级为自己岳父,刘备自不希望他与吕布两败俱伤拍马上前:“奉先兄且收手,当务之急是要破宛城之贼。”

秦颉接口道:“正是,玄德吾为介绍,这位乃吴郡富春人孙坚孙文台现为下邳县丞,黄巾乱起后乃回吴郡招募兵勇,其麾下亦有数千勇士,这几位皆其麾下勇士辽西程普、妻弟吴景、吴郡祖茂。”

秦颉介绍完才对孙坚道:“文台,这位是陆城亭侯、骑都尉刘备,刘骑都尉可是中山靖王之后,其义弟关羽、张飞,麾下大将于禁、高顺、韩当、徐晃、邓当。你们可都是当世英豪,可要好好结交一番。”

秦颉随口恭维,刘备却嘴角一撇,这个秦南阳本事不怎样,看人眼光蛮不错的嘛!孙坚为吴国始祖,刘备开创蜀国,二人岂不正是当世英豪?

几人恭维一番,韩当却上前拉住程普道:“德谋兄,进来可好?”

程普看到韩当有些疑惑:“你,你是?”

“德谋兄,某是韩当韩义公啊!”

“义公,是你?你不是被公孙瓒所逐吗?某还曾派人去令支打探你的消息,可惜你已不见踪迹。”

韩当正想把自己的际遇说出,秦颉已邀刘备共取棘阳,大军开拔韩当只能先忍下激动,道:“德谋兄,有空某在与你详说。”

“嗯!”

孙坚跟秦颉、刘备身边,其募来的兵勇尚需要程普统率,二人只能再约时间一叙。

棘阳城内的黄巾贼已被韩忠等人调出围攻秦颉,大部已被正巧赶到的孙坚击溃,余者被官军一驱便溃散于野。

官军大部赶回棘阳时棘阳士族已将城内的黄巾余孽驱杀入城,刘备不经意间瞅到孙坚军中的马车微微一诧:这个孙坚也太高调了吧!虽然自己身边也有女眷可不也女扮男装,他竟公然将家眷塞进马车中,真吾辈之楷模也!

秦颉显然也注意到了那辆豪华的马车,更注意到马车上镌刻的一个小字“蔡”,吴郡并没有蔡氏大族,唯有蔡邕蔡伯喈避难于吴会之地,难道马车里是蔡伯喈的家眷?是了,吴郡孙氏乃兵圣后裔,定不会携家眷于军中。

秦颉抚须而笑:“文台真顾家也!出战也带家眷而行吗?”

孙坚闻脸色一红:“非也!明公不知,马车内乃陈留伯喈公的家眷,伯喈公闻南阳、豫州、兖州黄巾已平,特取家眷回陈留,吴郡顾氏闻吾至南阳特嘱吾捎带一程。”

“哦!原来是伯喈公的家眷,吾误会文台啦!”

秦颉暗忖:果然是蔡伯喈的家眷,不知道那把焦尾琴在不在车上?

刘备听到是蔡邕的家眷心中一热,蔡邕可是答应把自己女儿嫁给自己,虽不知道是大是小,不过可以提前挑选一番,遂道:“伯喈公的家眷,那吾可要拜访一番,吾与伯喈公可有通家之好。”

秦颉闻看向刘备,心里对那把焦尾琴的心思淡了许多,问道:“怎么没听玄德提起过?”

刘备轻笑:“只是口头之约而已。”

刘备说完还特意显摆一下身边佩戴的古玉,玉上大大的飞白体挥就的蔡字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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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异兆

“听仲景说,玄德欲扬吾医家学术,不妨说来听听!”

张伯祖看着刘备,刘备整理一下思路,道:“吾意在军中设一司马,专职负责伤兵治疗一事,在涿郡设一学堂传授医家学术。≯≥一小说 w<w≦w≦.<1<x≦i<a<o﹤s﹤huo”

张伯祖拈须:“能有作为吗?”

“如今乱世将至,用兵之处多矣!伤残锐士不少,医家若能医之必为朝廷所喜。”

张伯祖有些失望:“类鸿门都学吗?”

鸿门都学,灵帝所建学堂,用以对抗太学生,鸿门都学的学生在党人禁锢时多任县长、太守,可谓天下寒门入仕的捷径,多为世人所不齿。黄巾乱起,鸿门都学之士不能驾驭太守、县令印绶导致郡县残破者不知凡几,灵帝在士族的施压下不得不取缔鸿门都学,阉党之势由此一落千丈。

刘备摇头:“非也!大灾之年将到,张角以道术蛊惑人心才得以得势,无非是因瘟疫、疾病不得控制,若医家此时出世必能一收军心、大兴天下。”

“或许吧!”

张伯祖并不为刘备描绘前景所蛊惑,张伯祖转身离去,张机却道:“吾父一直希望吾能入仕,若刘骑都尉能说服吾父,机自无意见。对了,今日起吾会去军营住,为伤残者疗伤。”

刘备的心本已沉到谷底突然听到张机如此说,无疑如过山车般陡然升至高处,连连点头:“仲景先生放心,此次奏功章上必有先生之名。”

张机无所谓的抖肩然后朝外走去。刘备看着离去的张机,觉得自己身边真的需要一个说客,刘备突然想起简雍来,道:“来人。”

“主公,何事?”

陈到闪身进来,刘备道:“挑选一个刘姓白毦兵回涿郡,请简雍先生来。”

“诺!”

陈到转身欲走,刘备突然想起还要说服张机之父,说客自己真不合格,还是让华子鱼去吧!遂道:“让子鱼先生来一趟。”

孙夏复跳进河里游回身边只有数十黄巾锐士,孙夏将身上所有黄巾贼的衣物全部丢入河中,换一身农夫打扮朝伏牛山脉走去。

一路上遇到数股官军都被孙夏用李姓士族青壮给蒙混过关,李姓南阳大族之一,因李严而再次在南阳诸大族中脱颖而出。

孙夏狼狈逃进伏牛山,复打起黄巾渠帅的名号,不一日身边就聚拢了数千伏牛山悍匪,黄巾乱起时各地山贼土匪没少受太平道接济,如今官军驻足宛城不去伏牛山诸贼惶惶不可终日,闻听孙夏从宛城逃脱出来纷纷来投,一些从南阳诸县逃出的游侠、黄巾余孽也纷纷来投。

不数日,孙夏身边复有万余人皆锐士,复略雉县、丽县、西鄂三县,三县士族坞堡多被攻破。

朱儁佯做不知,秦颉当下派秦宜禄、邓济前往解困,不料却被黄巾乱贼并伏牛山诸贼杀得大败而回。

蔡邕续弦顾氏数次三番派人催促刘备回陈留皆被以黄巾未平路途坎坷为由阻止,可陈留蔡氏再次派人来接,刘备只能派一队白毦兵相送。

“主公,回吧!”

黄蝶舞看着刘备直直的望着离去的马车呆劝道。

刘备微微一笑:“舞儿,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明明心里平静如水却怀疑她们此去陈留必不安稳。”

黄蝶舞轻笑:“没有异兆岂不是大吉?”

“或许吧!”

刘备策马回城,准备去看看张机在军营里生活的怎样,就看到秦宜禄跟邓济狼狈的从远方奔来,走时旗帜鲜明的数千郡府兵,此时唯有数百人垂头丧气手持破败旗帜逶迤而来。

“吃了败仗吗?”

历史齿轮的牵引力果然强大,该孙夏登上舞台啦!刘备突然心低落的朝城内而去,牛神蛇鬼你方等罢我来唱,这种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时代要持续近百年才被司马终结,之后就是五胡乱华数百年的战乱,我一个废材宅男能结束这种乱世吗?

“主公,朱中郎有请。”

刘备回到城中府邸,坐在院内的树下呆呆痴坐到天黑,陈到才上前喊道。

刘备猛然回头去望陈到,鲜明的盔甲、明亮的眼神灼灼的看向刘备,刘备恍若梦中恍惚出问道:“文至,吾等能结束这乱世吗?”

陈到一愣,主公这是怎么啦?随即坚定的道:“主公,张角已死,黄巾大部已平,盛世不就该来了吗?”

刘备一惊,猛然站起:“文至派公明率白毦兵去追蔡顾氏。”

陈到完全跟不上刘备天马行空的思路,一时没反应过来,刘备皱眉断喝:“还不快去,愣着作甚?”

“诺!”

陈到大步离去。一旁听到动静的黄蝶舞慌忙跑出来,问道:“主公怎么啦?”

刘备深吸一口气,他这人预感一向很准,今日下午竟文艺范大肯定有重要的事生,自刘备至大汉后唯有刘氏坞堡被破时才有如此异兆。

不一会,陈到复跑来:“主公,公明已率白毦兵追上前去。”

“嗯!”

刘备心神稍安,饥饿感传来转身对黄蝶舞道:“吃饭吧!”

陈到猛道:“主公,朱中郎还在等主公前去议事,朱休穆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啦!”

刘备抱怨道:“吃个饭也不让人安生。”

朱儁住在军营内,刘备赶到的时候南阳士族及秦颉已等候多时,秦宜禄与邓济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

刘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秦颉的苦肉计,朱儁一定不会杀他俩,宛城黄巾已驱散怎能擅杀功臣呢?

朱儁一番好生劝慰则宣布明日进兵伏牛山山下,不破黄巾余孽誓不还朝,南阳士族纷纷出拍马屁:“什么南阳乡梓的救星之类!”很难想象几天前他们为了不再多出一些粮草而打秦宜禄与邓济率军仓促出兵。

刘备从朱儁军营出来就碰到一脸焦急的陈到:“主公,公明传来消息他没追上蔡夫人,是不是接着往前追?”

刘备心里一声咯噔,吃惊的道:“怎会这样?那队白毦兵谁领队,怎么没留下一丝痕迹吗?”

“是文聘领队。”

听到是文聘领队,刘备心中才松口气,文聘能扬名后世想来随机应变的能力不差。

吕布在旁劝道:“玄德无忧,或许蔡夫人另走他道呢?”

吕布也曾跟蔡邕相处过一般时间,少时还曾给蔡邕传达过王智派严氏刺杀他的消息。

第一百一十二章初见蔡琰

“不知那位夫人在车上,小侄涿郡刘备拜见。***≥壹小说 w<w≤w≤.≤1≦x≤i≤a≦o<s≦h≦u<o﹤.﹤o<”

刘备策马至马车旁下马施礼道。

“玄德勿需多礼,恕吾等女流之辈不易见客,玄德有事吗?”

马车上一道吴侬软语响起,刘备道:“无甚要事,一则拜见夫人,二来送来些粮食。”

车里好一会才回道:“玄德有心啦!吾等已备好足够的用度,就不劳玄德费心啦!”

刘备嘴角一扯:“夫人有所不知,南阳黄巾复起备恐一时不能平也!故夫人还是收下的好,否则伯喈公哪里备就无颜再见。”

“你有没有颜面管吾等何事?”

一个颜值爆表的小萝莉掀开车帘怒目而视,十岁左右的萝莉娇嗔显得特别可爱。

刘备摘下身上的玉佩道:“你是琰儿,还是珏儿?”

小萝莉看到刘备手上的玉佩怒瞪的大眼竟又大了几分:“你怎有爹爹的玉佩?”

“这是伯喈公回赠吾的定物,琰儿怎敢这样对夫君说话呢?”

“胡说?”

十岁的蔡琰见刘备在众目睽睽下自称自己的夫君顿时脸蛋通红,忙娇斥:“尔才不是奴的夫君,奴自有夫君。”

蔡琰跟蔡邕从五原回中原的时候就被许给河东卫氏二子,卫家小哥哥的音容至今还在蔡琰脑海里逗留不去。

“琰儿,还不快进来。”

那道吴侬软语见蔡琰吃瘪忙将其唤进车内,又对刘备道:“夫君与刘司马的许诺奴等自不知晓,失礼处还望刘司马原宥。”

“让夫人见笑啦!”

刘备知道自己惹怒蔡邕的夫人,自觉的离开。

宛城附近的黄巾乱贼被刘备与孙坚联手剿平,待朱儁回军宛城城下时已近十月中,大贤良师已死皇甫嵩攻破广宗,挖张角之尸枭其呈上京师雒阳,一时天下震动,黄巾余孽纷纷被讨平驱赶至深山老林中。

朱儁至宛城下休息一夜,第二日一早就命人攻城,自己依旧攻东门、刘备负责西门、孙坚攻北门、秦颉并南阳士族攻南门。

虽然黄巾贼无太守印绶无法阻挡官军上城,城墙上的黄巾贼密密麻麻让官军根本无法施展开来,一连数日官军除折损数百将士根本无法在城墙上站稳脚跟。十数万黄巾贼被太平道信徒蛊惑,降而复叛官军一定会讲所有人全部斩杀。

朱儁在高处一连数日观看四城攻城,纵然有楼车、撞木等攻城利器但黄巾贼将四门用土石塞住,城墙满满的都是人,黄忠、吕布、孙坚、周昂等人虽然奋力拼杀,可在黄巾贼人海战术下根本开拓不了太大的空间,好不容易杀出数十步的空间很快就满满的黄巾贼补满。

朱儁看到城头的形势,问身后的刘备、秦颉、张等人:“贼势偌大,皇甫义真数日间定能斩张宝,到时朝廷旨意就会降临,吾等久久不能攻克宛城,休说战功恐步卢尚书后尘。”

卢植因久守无功被十常侍一番诬告就被押解进京,不过卢植在士族中名气甚大,诸大臣纷纷求才免于难更被灵帝任命为尚书。现场的诸人可没人有卢植那么大的名气,一旦被押解进京最好的结果就是罢官去职。

秦颉咬牙道:“不如挖地道。”

朱儁轻轻摇头,这个办法刘备早就提出来啦!耗时太长不说,可城墙上黄巾贼的表现从地道入城恐有去无回。

“玄德怎么看?”

刘备沉吟一二,史书上说:朱儁攻二放二,黄巾贼趁势离去,继而被朱儁大破,韩忠、孙夏复降,秦颉恨韩忠复叛故斩杀韩忠,孙夏被惶惶不安的黄巾贼众推为领,黄巾贼众趁势躲进伏牛山,朱儁多番进剿才将孙夏讨平。与其如史书上那样,还不如坐等黄巾贼粮尽再破城。

朱儁灼灼目光让刘备一阵不安,索性把利弊说于朱儁知晓,让其拿主意道:“兵书云:围三阙一。如今吾等四面围成攻打,黄巾贼众知其无路可退必死战,若吾等让开两侧城门,贼众必趁虚出城,吾等必可讲其等击溃,可黄巾余孽依旧会肆虐再起。”

朱儁对刘备后面的话故意省略掉,笑道:“玄德兵书读的很纯熟啊!本中郎也是如此想的。从明日起让开南门、东门,加紧对北门、西门的攻势。”

刘备见朱儁闭口不提黄巾溃众的事,忙提醒道:“公伟公,黄巾溃散余孽该如何处置?”

朱儁有些不满的瞟了刘备一眼,冷笑的对秦颉道:“这些都是地方郡府之事,你说呢,秦南阳?”

秦颉抚须:“朱中郎所甚是,吾定将这余孽斩杀殆尽。”

刘备真的对这个两失宛城,最后死于贼手的秦颉不抱任何希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斩杀张曼成的?

翌日,官军从东、北二门攻打,西、南二门被放弃,一天下来东北二城上的黄巾贼众信心摇动不少,吕布、关羽、张飞、黄忠、孙坚等诸多名将的联手,北城墙几乎被官军夺下来。

夜幕降临,城墙上厮杀一天的韩忠才轻舒一口气,对匆匆赶来的孙夏道:“东门的形势如何?”

孙夏摇头:“不容乐观,军心动摇极大,宛城怕是守不住啦!”

韩忠道:“守不住就不守,官军不是让开西、南二门吗?”

孙夏道:“恐是官军诡计?”

韩忠轻笑:“某自然知道,西门平坦,官军必在西门设伏,吾等却走南门,南门外三里就是育水。”

孙夏借口:“官军多北军,多不习水战,吾等便可顺水而遁、桐柏山、伏牛山就是吾等天然屏障。”

韩忠叹息一声:“如不是大贤良师突然病故,吾等何至于出此下策。”

天将明未明的黑暗期,宛城西大门突然大开,无数黄巾贼众呼啸着冲出,而东、北二门被派出攻击官军的黄巾贼众则绕城而逃。

黄巾贼众出城不到十里一阵震天的马蹄声响起,刘备麾下三千精骑杀来,密集的箭雨、标枪雨让黄巾贼众纷纷溃散而逃,不少黄巾贼众跑回宛城却现宛城大门紧闭,城头上官军旗帜招展。

无路可走的黄巾贼众只能再次投降,十数万黄巾贼众出城被三千精骑驱杀、践踏而死者高大数万,仍有近十万黄巾贼众被俘虏。

第一百一十五章卜敌再现

没有坏消息传来就是好消息。***

刘备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中出兵伏牛山下。

伏牛山支脉,太子山中的山寨,孙夏集合黄巾余孽与伏牛山诸贼的营寨前突然来了一股上千人的队伍,队伍还有一些五花大绑的女子跟大汉。

“什么人?”

一个黄巾贼头目大声喝道,这些日子来投渠帅的人七行八色什么都有,可就是没绑着人来的。

当先一人亮出一木牌,道:“某乃东郡护使卜敌,闻孙渠帅在伏牛山扯旗特来相投。”

东郡护使?这头目亦是太平道信徒,脸色一整:“护使,请稍等,某这就去禀报渠帅。”

孙夏闻仓皇来迎,东郡那是神上使卜己的地盘,卜己也是太平道内数得上的大人物,他身边卜氏两兄弟孙夏亦曾耳闻。

“卜护使远来相投,某有失远迎勿怪。”

“败军之将前来相投,还望渠帅收留。”

卜敌的姿态让孙夏很满意,他本大贤良师亲传弟子,一向看不起卜敌这种外门人物,可如今大贤良师已殁大家就是一家人啦!

“孙师弟别来无恙。”

卜敌身旁一人插话,孙夏闻一惊看着眼前貌不惊人的汉子,好久才吃惊的道:“梁师兄?你怎么也来啦?”

卜敌道:“正是梁渠帅指引某来投渠帅。”

这梁师兄不正是被刘备放走的梁伯宁吗?梁伯宁脸上的胡须刮去,脸上也多了一道明显的疤痕,闻道:“吾本欲投大贤良师而去,未到广宗大贤良师已殁,广宗被皇甫狗贼攻破就投了人公将军麾下,人公将军已被皇甫义真斩杀就来投师弟。”

本来梁伯宁是来投韩忠的,韩忠在道内排名比梁伯宁高些,孙夏就差点啦!可等他进入南阳境内韩忠已死,他与卜敌又遇到蔡家信使,梁伯宁略施就毫不费力将蔡邕家眷骗到手,为躲避官军的追捕他俩就来了伏牛山。

三人携手步入山寨大厅,孙夏道:“二位师兄远来辛苦且去沐浴一番,稍事休息,晚间吾为二位师兄设宴。”

徐晃沿汉水两岸来回寻找三遍却什么都没找到,只好恹恹赶到伏牛山下。

刘备听到徐晃的话,当时脸色无比难看:“五十白毦兵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难道是张角的黄巾力士杀来了吗?”

徐晃垂着头,一声不吭。

吕布道:“玄德兄,要不再去找找?”

刘备深吸一口气:“那文聘呢?”

“亦无踪迹。”

刘备忽然感到心中一痛,一个一流大将还未成名就陨落啦!可惜。

梁伯宁二人沐浴完稍事休息,天刚黑孙夏就派人将二人请到大厅,给二人介绍麾下诸贼。

一番寒暄过后,孙夏指着主位道:“师兄,论名望道法皆在某上,当坐主位。”

除了太平道信徒,伏牛山诸贼皆脸色不善的看向孙夏,他们来投的是孙夏,可不是一个不知名的太平道教徒。

按照太平道的道规,梁伯宁确实应该理当不让坐主位,可如今大贤良师已死太平道的道规也就形同虚设啦!再者说他梁伯宁来此可不是争权夺利来的,下意识抚须却是一空,道:“师弟,你乃南阳方护使,深悉南阳地理人事,如今大贤良师已死吾等更应该紧密联合在一起,故主位非你不可。”

卜敌虽然眼馋看了那主位一眼,可现在最主要的是报家仇,亦道:“渠帅休要再推辞,否则某与梁渠帅只能离开伏牛山啦!”

孙夏满意一笑:“那小弟就僣越啦!二位师兄请坐。”

孙夏坐了主位,伏牛山诸贼纷纷欢喜的坐定,孙夏笑道:“来,为二位师兄率部来投干杯。”

酒过三巡后,卜敌道:“某多谢渠帅收留无以为报,特为渠帅献上一份大礼。”

孙夏闻大喜:“哦!何礼?”

卜敌道:“就是某等押上山的俘虏。”

一个黄巾头目不屑的道:“几个俘虏是甚大礼?”

卜敌轻笑:“渠帅与众位兄弟不知,那几个俘虏可不是一般的俘虏,那三个女眷是陈留大儒蔡邕蔡伯喈的女眷,蔡伯喈一生无子唯有二女,如今尽在某手。”

孙夏大喜:“自创飞白体的蔡伯喈蔡飞白!”

卜敌点头,梁伯宁亦道:“就是这个蔡伯喈,大贤良师受创就有他的功劳。”

孙夏满心欢喜梁伯宁却没太在意,卜敌笑道:“有了此三女在手,南阳士族岂能不唯命是从?”

孙夏点头,又道:“朱公伟名声不下于蔡飞白,还有那个涿郡刘备本织席贩履之徒,恐不会太顾忌蔡飞白的名声吧!”

卜敌笑道:“这渠帅就有所不知啦!某抓住的陈留蔡氏家奴道,这贩履小儿就是蔡氏姻亲,至此危机之时他岂敢不好好表现一把。”

卜敌说着说着凶相毕露,一只凶残的大蛇盘在一龟壳上猛然巨吼,孙夏被卜敌猛然迸的气势吓住。

卜敌好一会才拢住气势,又道:“吾等可以给刘玄德写信让其送粮草军械来,否则吾等就将蔡邕女眷戕杀。”

好!孙夏的好字还未出口,梁伯宁就蹙眉道:“蔡伯喈重创大贤良师,其家眷杀也就杀啦!何必拿女眷要挟官军,传出去岂不玷污吾太平道的名声!”

孙夏眉毛一挑,太平道谁还记得呀?我们现在都是黄巾乱贼,不过大贤良师的旗帜不能丢亦不敢丢,当下道:“师兄,所甚是,来,来二位师兄喝酒,难得今日相聚定要不醉不归。”

“喝!”

卜敌有些郁闷,不过孙夏的不以为意却让他看的清晰。

翌日,卜敌刚醒就被人请到孙夏的住处,孙夏道:“昨夜卜护使的提议某深以为然,只是怎样才能让那刘玄德知晓蔡氏家眷在吾等手中?”

卜敌微微一笑:“这好办?吾曾抓到刘玄德五十精骑砍一颗级做信物即可。”

好狠毒!孙夏心里微微一咯噔,笑靥如花:“卜护使之计甚妙,不过让谁前去呢?”

卜敌冷而又残忍的道:“某亲自前往。”

孙夏假意道:“这不合适吧!”

卜敌道:“吾卜氏亡于其手,某定亲手斩杀刘玄德,现有出气的机会非某还谁。”

手残加伤手终于又码出一章啦!

第一百一十三章医家处士

韩忠、孙夏率一千水性颇好的黄巾锐士出南门泅渡汉水,至南岸已损失一半有余,顺上游而走不过数里一声梆子响,无数官军从岸旁冲杀而来。***

韩忠喘息双目无神,完啦!天亡我也!手中的兵器滑落,身体委顿于地。其身后的数百黄巾锐士纷纷松口气,认命般的投降。

断后的孙夏一愣,随即大喊:“师兄,快往河跑,或许能逃过一劫。”

孙夏喊完就舍命的朝汉水河中跑去,其身边的黄巾锐士闻纷纷朝汉水河内跑去。

韩忠奋力站起却又一屁股蹲下,韩忠看着越来越近的官军,暗忖:师弟,一路走好。

孙坚从远处杀来就看到数百躺在地上等死的黄巾锐士,孙坚一挥手道:“都抓起来。”

孙坚远眺河内溅起的水花一时遐思无限,身旁的祖茂道:“主公,要不要某率健儿下水将其都擒拿回来。”

孙坚冷哼一笑:“不必啦!回宛城。”

宛城,无数黄巾贼众被官军看押起来,朱儁、秦颉、刘备等人站在城头看着城下麻木走动的黄巾乱贼心中感受不一,秦颉咬牙切齿痛恨的道:“逆贼,降而复叛皆该杀也!”

朱儁微微点头:“秦南阳,接下来就是尔之内务啦!”

朱儁说完转身下城,秦颉阴沉着对身边的秦宜禄、邓济道:“待孙文台押黄巾贼酋至,一并坑杀。”

“诺!”

刘备并没有说为何杀降俘的事,黄巾降而复叛就是因为士族无力供养之,黄巾乱起全国各地有大半皆欠收,全国各地士族及军队都是吃着士族的存粮,再供养那么多黄巾降卒只会让更多的农民再卷入叛乱中去。

刘备不知道罗贯中给刘备按哪些台词可能纯之是为了让读者认为刘皇叔仁义而已,刘备痛苦的闭上眼,转身对于禁道:“文则,你留下来整队配合秦南阳的行动。”

“诺!”

于禁下意识的回答,随之抬头看向刘备,主公这是怎么啦?秦颉可是要坑杀十万降卒,虽然是乱贼可也是十万条人命啊!不过想起刘备曾说过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刘备亦转身下城,黄蝶舞紧跟着刘备嘴里嘟嘟囔囔,刘备猛然转头:“你若是能变出那么多粮草来,我就不杀他们。”

黄蝶舞哑然张口却说不出话来,黄叙不就是因为父亲无钱才在躺了这么多年吗?如果早跟着刘备兴许就不用受那么多罪啦!

刘备说完却有些茫然,自己以后怎么做?老老实实度过中平年间,大汉王朝还有几年苦日子过,若兴风作浪恐怕会有更多的人被卷进战乱,千里无人烟的时代就要到临啦!

孙坚压着韩忠及数百黄巾锐士回来时秦宜禄与邓济、于禁、文聘已经展开杀俘行动,孙坚一愣随即给程普使了个眼神,程普会意带着数百士卒帮忙驱赶。孙坚却不动神色的将数百黄巾锐士推到河边,趁无人时将数百黄巾锐士送过河换身衣服送回吴郡。

孙坚面见秦颉,秦颉连看一眼韩忠的**都无,直接吩咐孙坚将其斩传示南阳各郡。

有韩忠人头在前,官军四下攻略南阳诸县,一时南阳狼烟四起却迅速的平静下来。

刘备虽然没有亲自杀俘,可三千精骑经过杀俘杀气更浓,已经渐渐有了强军的气势。

空闲下来的刘备每日在张机面前转悠并提供大量的药材让试验他的医术,有大量的伤残病患在侧张机的医术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尤其是外科手术。

黄叙在张机特殊照顾大量人参滋养下快速的恢复,已经能在人的搀扶下开始下床行走。

刘备看着黄叙开始**张机:“仲景先生想不想将医术扬光大?”

张机一脸诡异看着刘备,刘备初时以为张机是嘲讽自己,那个医者不希望自己的医术扬光大呢?你问的太白痴了些吧?刘备忍着脸红想再问。

张机陆续煎药,随口道:“医好他们,好让他们继续残害其他无辜的人嘛?”

刘备顿时大囧,张机说的是杀俘一事,可刘备纵然有农场在手也无法弄出那么粮食来。如果天下士族愿意倾囊捐献,天下何至于狼烟四起,士族的贪欲才是这个天下朝代更替的主要诱因。

刘备自嘲道:“仲景先生看不起我等厮杀汉也在理当中,谁叫吾等吃人钱粮自然要忠人之事。”

张机亦是士族出身,父亲亦是郡吏,手里扇火的小扇一顿明显僵硬些许,刘备接着道:“吾等活该伤残,可为吾大汉守御边疆的将士呢?他们抛家舍业难道也活该伤残,就因为他吃着朝廷的粮饷,可他们也守卫大汉亿兆农民安居乐业。”

张机久久无语,刘备亦词穷,看来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说客。

张机煎好药将药汁倒入药碗,叹气一声:“让吾考虑一下。”

刘备已不抱任何希望,翌日一早起来黄蝶舞就道:“仲景先生来啦!”

刘备匆匆洗漱一下,披上外衣就冲了出去,张机正躬身站在一中年人身后,刘备一顿,道:“仲景先生,这位是?”

那中年人闻回头,五官端正儒雅之气弥漫,标准的一中年帅哥,抚须道:“刘备刘玄德吗?果然非凡人之相,某乃南阳张岐张伯祖。”

南阳张伯祖?张机的先辈吗?刘备谦恭的道:“先生谬赞。”

张机在一旁道:“此乃吾师,医家处士。”

《荀子》:“古之处士者,德盛者也!”

处士:在古代就是德高望重之士,隐居士林不出仕者,其后有一门绝技在手已曰处士,再往后世人为自我标榜已自号处士,如陶渊明类。在后世人为标榜自己的先祖,世家大族往往在先人墓碑上刻上处士二字。由此处士泛滥,更是被棒子国的宗士高族拿来标榜自己的显贵。

汉朝的处士都是不入仕的高德之士,他们随不入仕可他们的一一行都能引导士人的风向。南阳处士邓子龙虽未出世却一手将何进推上大将军之位。

夜色手在工作时被冻伤,码字极不稳定,不过夜色会努力保证一日三更,把欠下的补上。

一百一十六章顾氏受辱

蔡邕共三任妻子,糟糠之妻陈留大族边氏,数年无所出在随蔡邕流放五原时被刺客所杀,次娶介休郭氏,在五原生蔡琰时大出血因医治不当亡故,再娶吴郡顾氏,顾氏生蔡珏,老夫少妻琴瑟和鸣。***

蔡琰自小就被顾氏养大,故与顾氏关系极好,三人同被掳至伏牛山上,蔡琰抱着蔡珏,顾氏抱着二小蔡惶惶不安一夜未敢睡,深悔为何不听刘备之,待宛城黄巾平息再一同回陈留。蔡邕已五十出头再生育已不太可能,这让没能给蔡邕生一子顾氏深感愧疚,若二女再出意外顾氏就算去死也无颜去见蔡氏族人。

咯吱一声,关着的房门大开,一缕阳光猛地照在顾氏的眼上,照的顾氏眼睛暂时失明,小萝莉蔡珏眼睛被阳光照的刺痛不由惊呼出声,蔡琰闭着眼睛紧搂着蔡珏,安慰道:“妹妹别怕,姐姐在呢?”

刺眼的阳光消失,一个陌生人的身影出现在三人眼前,蔡琰依稀记得这个人就是陈留蔡氏派来的仆从之一,顿时胆气一壮:“你这奴才要叛主吗?”

“叛主?”

卜敌轻笑的问道:“叛谁?蔡氏?还是刘玄德?不过这二者都跟某没主从关系反倒仇恨滔天,你说该怎么办?”

顾氏将蔡琰与蔡珏紧紧抱在怀里,冷声道:“这是你们男人的事,与吾等弱女子有甚关系?”

卜敌突然疯似的一阵大笑,笑的泪水直流:“吾卜氏女眷不也尽被屠戮,这又与她们何关?”

蔡琰昂着小脑袋道:“你们是贼,父亲他们是官,官杀贼是理所应当的事。”

“官,贼,官杀贼理所应当,话说来有理,可大汉王朝弄得好好一个天下天怨人怒,大贤良师趁势而起欲还天下农民一个太平盛世,有错吗?”

蔡琰也曾听人说过太平盛世,太平盛世中饿有所食、冷有所衣、困有所屋、病有所医,果真是梦幻般的太平盛世,而这样太平盛世恐怕只有道家所说的仙界才有吧!

蔡琰的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口道:“可大贤良师本人都死啦!太平盛世还能再现吗?”

卜敌强硬道:“无论如何?吾跟刘玄德亦分属两国,他为何要赶尽杀绝?毫不留!既然吾卜氏亡于其手,吾就要族其众,尔等要怪就怪为何要跟刘玄德结亲。”

“谁跟他结亲啦!”

蔡琰听卜敌说到跟刘备结亲,蔡琰突然想到初见刘备时刘备轻佻的自称是自己的夫君真是可恶,不仅可恶还是屠夫,吾才要嫁给他呢?哼!

卜敌突然指着蔡琰道:“就是你被蔡伯喈许给刘玄德的吧!”

“胡说!”

蔡琰嘟着小嘴大声反驳,明明她的夫君是卫二小哥哥吗?

蔡琰越大声卜敌越认定蔡琰就是刘备未婚妻,眼中贼光闪亮在蔡琰身上上下打量个不停,目光突然停在蔡琰身上的一方玉佩上,大手一伸将蔡琰身上的玉佩摘下,贼笑:“这恐怕就是刘玄德赠与汝的信物吧!”

“不是,还给吾。”

蔡琰见卜敌摘走卫二小哥哥与自己的信物大急,直起身就欲抢回玉佩。卜敌猛然往外一躲,顾氏怕蔡琰激怒卜敌忙将其拉到怀里。

卜敌瞅着蔡琰的小身板突然淫笑道:“小丫头长得挺不错的吗?白白便宜刘玄德多可惜?”

蔡琰还想出反驳却被顾氏拥进怀里,顾氏看着卜敌道:“太平道向来注重得人心,尔这般行为恐有失大贤良师的道义吧!”

卜敌怪笑:“大贤良师已仙逝,还需要什么道义吗?”

顾氏一咬牙:“尔想做什么,竟管冲吾来,不要涉及孩子。”

“好!”

卜敌只不过想吓唬吓唬蔡琰,听到顾氏愿意献身心中欲念大增,高门贵妇的滋味他可从没品鉴过,顾氏十几岁就嫁给蔡邕,如今也不过二十五六正是一个女人最娇艳的时刻,卜敌越看越食指大动。

“跟某来吧!否则某不介意在两位小美人面前展示一下某得健体。”

“无耻!”

顾氏大怒却不得不忍住站起身,蔡琰、蔡珏两萝莉虽然不知道等待顾氏的是什么,可向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小萝莉蔡珏哭着道:“珏儿不让母亲去,不让去。”

蔡琰也目含泪光的道:“母亲,不要去。”

过目不忘的蔡琰在诸多古籍中能隐隐猜测到顾氏要做什么,只是含糊的紧。

顾氏双目一瞪,忍着泪水与心酸喝道:“琰儿,不听话了吗?忘记汝父走时的交代了吗?看好珏儿,等会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你是姐姐要看好珏儿,听到了吗?”

“嗯!”

蔡琰想到父亲临行前的嘱咐跟顾氏深切的眼神,蔡琰狠狠点了点小脑袋。

顾氏走进里间,卜敌已将自己脱得精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几乎笼罩其整个胸膛,顾氏只微一瞄就禁闭双眼垂下头颅,心却冰凉到极点:夫君为了琰儿与珏儿,奴真的没得选?

“你愣什么?等某替你宽衣吗?”

卜敌的冷喝让顾氏如坠冰窖,身体麻木的将衣服一件件脱下。

卜敌看着顾氏白皙身体出现自己眼中,猛然嘶吼一声朝顾氏扑去,手嘴并用很快将顾氏身上弄得一片一片的紫青。

几番施虐,卜敌满意的从顾氏身上爬起,卜敌穿着衣服看着地上如躺尸的顾氏嘴角一挑,高声道:“其实你本不该受此羞辱、玷污,只因那刘玄德跟汝女要结亲,某才把尔等掳来,也是因为那刘玄德,蔡夫人才会被某这个刁竖之徒所辱!”

卜敌大声说完得意走出房去,一直未曾出声的顾氏突然泪流满面,好一会才将地上的衣物捡起穿上,麻木走出里屋。

蔡琰、蔡珏两眼泪汪汪的看向顾氏,顾氏麻木的眼神才有一丝光亮,搂住二人道:“乖,不怕,已经没事啦!”

两个小萝莉哭成一片,顾氏眼泪也止不住落下。

卜敌刚出门就看到一旁的梁伯宁顿时大吃一惊:“梁渠帅怎么在此?”

梁伯宁蹙眉,不满的道:“凡事不可太过,吾等要复仇也应在战场上斩杀刘玄德,而不是欺凌妇女。”

“是。”

卜敌一时弄不准梁伯宁是知道自己做的事,还是不知道忙敷衍。

第一百一十四章异兆

“听仲景说,玄德欲扬吾医家学术,不妨说来听听!”

张伯祖看着刘备,刘备整理一下思路,道:“吾意在军中设一司马,专职负责伤兵治疗一事,在涿郡设一学堂传授医家学术。***≯≥一小说 w<w≦w≦.<1<x≦i<a<o﹤s﹤huo”

张伯祖拈须:“能有作为吗?”

“如今乱世将至,用兵之处多矣!伤残锐士不少,医家若能医之必为朝廷所喜。”

张伯祖有些失望:“类鸿门都学吗?”

鸿门都学,灵帝所建学堂,用以对抗太学生,鸿门都学的学生在党人禁锢时多任县长、太守,可谓天下寒门入仕的捷径,多为世人所不齿。黄巾乱起,鸿门都学之士不能驾驭太守、县令印绶导致郡县残破者不知凡几,灵帝在士族的施压下不得不取缔鸿门都学,阉党之势由此一落千丈。

刘备摇头:“非也!大灾之年将到,张角以道术蛊惑人心才得以得势,无非是因瘟疫、疾病不得控制,若医家此时出世必能一收军心、大兴天下。”

“或许吧!”

张伯祖并不为刘备描绘前景所蛊惑,张伯祖转身离去,张机却道:“吾父一直希望吾能入仕,若刘骑都尉能说服吾父,机自无意见。对了,今日起吾会去军营住,为伤残者疗伤。”

刘备的心本已沉到谷底突然听到张机如此说,无疑如过山车般陡然升至高处,连连点头:“仲景先生放心,此次奏功章上必有先生之名。”

张机无所谓的抖肩然后朝外走去。刘备看着离去的张机,觉得自己身边真的需要一个说客,刘备突然想起简雍来,道:“来人。”

“主公,何事?”

陈到闪身进来,刘备道:“挑选一个刘姓白毦兵回涿郡,请简雍先生来。”

“诺!”

陈到转身欲走,刘备突然想起还要说服张机之父,说客自己真不合格,还是让华子鱼去吧!遂道:“让子鱼先生来一趟。”

孙夏复跳进河里游回身边只有数十黄巾锐士,孙夏将身上所有黄巾贼的衣物全部丢入河中,换一身农夫打扮朝伏牛山脉走去。

一路上遇到数股官军都被孙夏用李姓士族青壮给蒙混过关,李姓南阳大族之一,因李严而再次在南阳诸大族中脱颖而出。

孙夏狼狈逃进伏牛山,复打起黄巾渠帅的名号,不一日身边就聚拢了数千伏牛山悍匪,黄巾乱起时各地山贼土匪没少受太平道接济,如今官军驻足宛城不去伏牛山诸贼惶惶不可终日,闻听孙夏从宛城逃脱出来纷纷来投,一些从南阳诸县逃出的游侠、黄巾余孽也纷纷来投。

不数日,孙夏身边复有万余人皆锐士,复略雉县、丽县、西鄂三县,三县士族坞堡多被攻破。

朱儁佯做不知,秦颉当下派秦宜禄、邓济前往解困,不料却被黄巾乱贼并伏牛山诸贼杀得大败而回。

蔡邕续弦顾氏数次三番派人催促刘备回陈留皆被以黄巾未平路途坎坷为由阻止,可陈留蔡氏再次派人来接,刘备只能派一队白毦兵相送。

“主公,回吧!”

黄蝶舞看着刘备直直的望着离去的马车呆劝道。

刘备微微一笑:“舞儿,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明明心里平静如水却怀疑她们此去陈留必不安稳。”

黄蝶舞轻笑:“没有异兆岂不是大吉?”

“或许吧!”

刘备策马回城,准备去看看张机在军营里生活的怎样,就看到秦宜禄跟邓济狼狈的从远方奔来,走时旗帜鲜明的数千郡府兵,此时唯有数百人垂头丧气手持破败旗帜逶迤而来。

“吃了败仗吗?”

历史齿轮的牵引力果然强大,该孙夏登上舞台啦!刘备突然心低落的朝城内而去,牛神蛇鬼你方等罢我来唱,这种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时代要持续近百年才被司马终结,之后就是五胡乱华数百年的战乱,我一个废材宅男能结束这种乱世吗?

“主公,朱中郎有请。”

刘备回到城中府邸,坐在院内的树下呆呆痴坐到天黑,陈到才上前喊道。

刘备猛然回头去望陈到,鲜明的盔甲、明亮的眼神灼灼的看向刘备,刘备恍若梦中恍惚出问道:“文至,吾等能结束这乱世吗?”

陈到一愣,主公这是怎么啦?随即坚定的道:“主公,张角已死,黄巾大部已平,盛世不就该来了吗?”

刘备一惊,猛然站起:“文至派公明率白毦兵去追蔡顾氏。”

陈到完全跟不上刘备天马行空的思路,一时没反应过来,刘备皱眉断喝:“还不快去,愣着作甚?”

“诺!”

陈到大步离去。一旁听到动静的黄蝶舞慌忙跑出来,问道:“主公怎么啦?”

刘备深吸一口气,他这人预感一向很准,今日下午竟文艺范大肯定有重要的事生,自刘备至大汉后唯有刘氏坞堡被破时才有如此异兆。

不一会,陈到复跑来:“主公,公明已率白毦兵追上前去。”

“嗯!”

刘备心神稍安,饥饿感传来转身对黄蝶舞道:“吃饭吧!”

陈到猛道:“主公,朱中郎还在等主公前去议事,朱休穆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啦!”

刘备抱怨道:“吃个饭也不让人安生。”

朱儁住在军营内,刘备赶到的时候南阳士族及秦颉已等候多时,秦宜禄与邓济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

刘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秦颉的苦肉计,朱儁一定不会杀他俩,宛城黄巾已驱散怎能擅杀功臣呢?

朱儁一番好生劝慰则宣布明日进兵伏牛山山下,不破黄巾余孽誓不还朝,南阳士族纷纷出拍马屁:“什么南阳乡梓的救星之类!”很难想象几天前他们为了不再多出一些粮草而打秦宜禄与邓济率军仓促出兵。

刘备从朱儁军营出来就碰到一脸焦急的陈到:“主公,公明传来消息他没追上蔡夫人,是不是接着往前追?”

刘备心里一声咯噔,吃惊的道:“怎会这样?那队白毦兵谁领队,怎么没留下一丝痕迹吗?”

“是文聘领队。”

听到是文聘领队,刘备心中才松口气,文聘能扬名后世想来随机应变的能力不差。

吕布在旁劝道:“玄德无忧,或许蔡夫人另走他道呢?”

吕布也曾跟蔡邕相处过一般时间,少时还曾给蔡邕传达过王智派严氏刺杀他的消息。

第一百一十七章梁伯宁的坚持

梁伯宁看着匆匆而去的卜敌总觉得有些诡异,想到昨夜卜敌的提议梁伯宁微微蹙眉,虽说黄巾军是造反可毕竟是要打天下而不是祸乱天下,陈胜吴广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汉高祖不过一亭长,大贤良师却是道家高徒,不管大汉王朝如何残破他们都相信大贤良师能重建太平盛世,大贤良师已殁他们更应该坚持心中的道义才有希望重续大贤良师的太平盛世。***

梁伯宁走回关押蔡氏女眷的房间轻轻推开门,阳光重新照到房间内,顾氏身体微微颤下意识将两小蔡搂的更紧。

梁伯宁看着缩成一团的三女,尤其是顾氏头上散乱的髻跟脸上还未褪去的潮红再联想起卜敌刚才有些惊慌的神色那还猜不到卜敌做了甚好事,这个卜敌!

蔡邕一代大儒,其虽重创大贤良师分属两国交兵当生死无论,其女眷不该再受此辱。梁伯宁缓缓拔出腰中刀,作势朝顾氏三女砍去。

“不要,求不要杀奴等,蔡飞白不能无后,只要你不杀奴等,你要奴做什么都可以。”

顾氏此时只想给蔡邕留一后,至于她自己早已心存死志。顾氏拉开的衣服,白皙的肌肤上紫青一片接一片。

蔡琰与蔡珏哭成一团,蔡琰道:“求你不要打母亲啦!要打就打女吧!”

梁伯宁冷哼一声:“某乃太平道梁伯宁,刚才非吾道中人。”

梁伯宁归刀入鞘转身离去,此时他有些后悔为何带卜敌来此,东郡卜氏从来没有真心要为大贤良师的太平盛世出力,真不明白大贤良师为何收卜氏入麾下。

梁伯宁在路过关押文聘及五十白毦兵的地方信步走了进去,文聘正满眼不甘的怒瞪着梁伯宁,五十白毦兵已有一个没了头颅,卜敌果然去要挟刘玄德去啦!

梁伯宁突感疲惫,一直而来的坚持是错的,大贤良师二十余年兢兢业业恪守本心与谆谆教诲转眼就弃之脑后,太平盛世岂不是个笑话?

梁伯宁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孙夏大步而来身边还跟着伏牛山诸贼,孙夏看到梁伯宁也是一惊,这位梁师兄格外死板若是让他知晓自己跟卜敌一起拿女眷要挟刘备定不高兴,孙夏微微一笑道:“师兄,您这是做什么呢?”

梁伯宁看向孙夏眼中尽是痛苦、迷惘,不答反问:“师弟,吾等该何往?”

孙夏并未听清梁伯宁的话,就做贼心虚的道:“何往?哦!儿郎们闷得慌啦!想去山里打猎,咱们的粮食不是不多了吗?”

梁伯宁无力的挥手:“去吧!去吧!”

孙夏大喜的离去,络绎不绝的伏牛山诸贼下山,梁伯宁终于醒悟过来,孙夏已经抛弃心中的道义与卜敌无二,跟着两个心中无道义的人在一起,梁伯宁是无论如何也建立不了太平盛世,大贤良师说过:真正的太平盛世唯有心存道义的人才能建立。

梁伯宁深吸一口气,返身回到关押文聘等人的房间,拔刀在手在文聘惊骇的眼神中将文聘身上的绳索斩断,不等文聘回过神就道:“告诉刘玄德,某已不欠他,他日战场相见非他死既吾亡。”

梁伯宁长吁一口气,突然感到前方一片光明,大贤良师在上看弟子代您创太平盛世。

梁伯宁走后,文聘才反应过来忙将身边的白毦兵身上的绳索解开,文聘焦急问:“尔等有人见过夫人吗?”

众人皆摇头,出城不足三十里诸人吃过晚饭就陷入昏迷,无人知晓生过什么事?

“出去找。”

文聘想了一会就道,刘备信任他才让他进入白毦兵,让他初来乍到就成为白毦兵仅有的十个队率之一,还让他护送蔡夫人回陈留,可他却连对手是谁都没见到就把蔡夫人丢啦!自己也被人俘虏,真是丢人丢大啦!

文聘等人出去就看到空荡荡的大寨几乎无人在此,悄悄朝四周的房间内搜寻而去,并小声的呼唤:“蔡夫人,蔡小姐。”

蔡琰听到文聘等人的声音,大喜:“文队率……呜呜!”

蔡琰刚出口就被顾氏捂严嘴巴,顾氏道:“琰儿莫出声,可能是贼匪的诡计。”

蔡琰使劲摇头,不可能,文队率的声音我认得,顾氏却没这本事只能紧紧捂住蔡琰的嘴巴。

文聘突然听到蔡琰声音随即就被人掐断,还以为蔡琰身边有危险人物呢?忙给身边的白毦兵们打手势,五十白毦兵几乎同时将周围的房间打开,文聘率先进入一个房间,里面有一股微微的馨香,女人的香气,文聘大喜道:“蔡夫人、蔡小姐在吗?某乃文聘。”

顾氏这次才听清文聘的声音,颤声道:“文队率吗?吾等在这里。”

文聘一见到顾氏的样子就大吃一惊,忙跪下告罪:“都怪聘保护不力,让夫人、小姐受此惊吓,委屈。”

顾氏强打精神:“文队率莫要多说,此时不是责怪的时候,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是,夫人。”

当下文聘带着五十白毦兵拥簇着蔡氏与两小蔡一起朝寨外逃去。

“站住,什么人?”

孙夏虽然已率大部离去,可依然留有悍贼守护山寨。

文聘心里一紧,面上轻松的道:“是某。”

那悍贼看着文聘道:“这么面生,是梁渠帅麾下吗?”

文聘机灵的回道:“正是。”

文聘趁机走到那悍匪身边,趁其一个不注意猛力掐住那悍贼的脖颈,其余的白毦兵纷纷上前,须臾边将那悍贼弄死。

文聘凭着自己的机灵快速的混出山寨,混入茫茫的伏牛山山脉中。

太子山下云阳聚前,官军大营就坐落在这个不大的村聚上,刘备的三千精骑被安排在最外围。

刘备坐在帐中手捧书简,纵然有苇席能清神明智、有核桃清脑,黄蝶舞在一旁红袖添香,可刘备依然浑浑噩噩不知所谓。

“主公,有故人来访?”

陈到小心走进大帐,最近主公的绪既不稳定,诸将有些小错就被骂的狗血淋头,蔡夫人的确让人头疼,陈到不得不小心行事。

“故人?”

刘备放下倒拿的书简咀嚼道,我在南阳有故人吗?那是谁,蔡邕、孔融、边让还是龚景?

第一百一十五章卜敌再现

没有坏消息传来就是好消息。***

刘备在这样的自我安慰中出兵伏牛山下。

伏牛山支脉,太子山中的山寨,孙夏集合黄巾余孽与伏牛山诸贼的营寨前突然来了一股上千人的队伍,队伍还有一些五花大绑的女子跟大汉。

“什么人?”

一个黄巾贼头目大声喝道,这些日子来投渠帅的人七行八色什么都有,可就是没绑着人来的。

当先一人亮出一木牌,道:“某乃东郡护使卜敌,闻孙渠帅在伏牛山扯旗特来相投。”

东郡护使?这头目亦是太平道信徒,脸色一整:“护使,请稍等,某这就去禀报渠帅。”

孙夏闻仓皇来迎,东郡那是神上使卜己的地盘,卜己也是太平道内数得上的大人物,他身边卜氏两兄弟孙夏亦曾耳闻。

“卜护使远来相投,某有失远迎勿怪。”

“败军之将前来相投,还望渠帅收留。”

卜敌的姿态让孙夏很满意,他本大贤良师亲传弟子,一向看不起卜敌这种外门人物,可如今大贤良师已殁大家就是一家人啦!

“孙师弟别来无恙。”

卜敌身旁一人插话,孙夏闻一惊看着眼前貌不惊人的汉子,好久才吃惊的道:“梁师兄?你怎么也来啦?”

卜敌道:“正是梁渠帅指引某来投渠帅。”

这梁师兄不正是被刘备放走的梁伯宁吗?梁伯宁脸上的胡须刮去,脸上也多了一道明显的疤痕,闻道:“吾本欲投大贤良师而去,未到广宗大贤良师已殁,广宗被皇甫狗贼攻破就投了人公将军麾下,人公将军已被皇甫义真斩杀就来投师弟。”

本来梁伯宁是来投韩忠的,韩忠在道内排名比梁伯宁高些,孙夏就差点啦!可等他进入南阳境内韩忠已死,他与卜敌又遇到蔡家信使,梁伯宁略施就毫不费力将蔡邕家眷骗到手,为躲避官军的追捕他俩就来了伏牛山。

三人携手步入山寨大厅,孙夏道:“二位师兄远来辛苦且去沐浴一番,稍事休息,晚间吾为二位师兄设宴。”

徐晃沿汉水两岸来回寻找三遍却什么都没找到,只好恹恹赶到伏牛山下。

刘备听到徐晃的话,当时脸色无比难看:“五十白毦兵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难道是张角的黄巾力士杀来了吗?”

徐晃垂着头,一声不吭。

吕布道:“玄德兄,要不再去找找?”

刘备深吸一口气:“那文聘呢?”

“亦无踪迹。”

刘备忽然感到心中一痛,一个一流大将还未成名就陨落啦!可惜。

梁伯宁二人沐浴完稍事休息,天刚黑孙夏就派人将二人请到大厅,给二人介绍麾下诸贼。

一番寒暄过后,孙夏指着主位道:“师兄,论名望道法皆在某上,当坐主位。”

除了太平道信徒,伏牛山诸贼皆脸色不善的看向孙夏,他们来投的是孙夏,可不是一个不知名的太平道教徒。

按照太平道的道规,梁伯宁确实应该理当不让坐主位,可如今大贤良师已死太平道的道规也就形同虚设啦!再者说他梁伯宁来此可不是争权夺利来的,下意识抚须却是一空,道:“师弟,你乃南阳方护使,深悉南阳地理人事,如今大贤良师已死吾等更应该紧密联合在一起,故主位非你不可。”

卜敌虽然眼馋看了那主位一眼,可现在最主要的是报家仇,亦道:“渠帅休要再推辞,否则某与梁渠帅只能离开伏牛山啦!”

孙夏满意一笑:“那小弟就僣越啦!二位师兄请坐。”

孙夏坐了主位,伏牛山诸贼纷纷欢喜的坐定,孙夏笑道:“来,为二位师兄率部来投干杯。”

酒过三巡后,卜敌道:“某多谢渠帅收留无以为报,特为渠帅献上一份大礼。”

孙夏闻大喜:“哦!何礼?”

卜敌道:“就是某等押上山的俘虏。”

一个黄巾头目不屑的道:“几个俘虏是甚大礼?”

卜敌轻笑:“渠帅与众位兄弟不知,那几个俘虏可不是一般的俘虏,那三个女眷是陈留大儒蔡邕蔡伯喈的女眷,蔡伯喈一生无子唯有二女,如今尽在某手。”

孙夏大喜:“自创飞白体的蔡伯喈蔡飞白!”

卜敌点头,梁伯宁亦道:“就是这个蔡伯喈,大贤良师受创就有他的功劳。”

孙夏满心欢喜梁伯宁却没太在意,卜敌笑道:“有了此三女在手,南阳士族岂能不唯命是从?”

孙夏点头,又道:“朱公伟名声不下于蔡飞白,还有那个涿郡刘备本织席贩履之徒,恐不会太顾忌蔡飞白的名声吧!”

卜敌笑道:“这渠帅就有所不知啦!某抓住的陈留蔡氏家奴道,这贩履小儿就是蔡氏姻亲,至此危机之时他岂敢不好好表现一把。”

卜敌说着说着凶相毕露,一只凶残的大蛇盘在一龟壳上猛然巨吼,孙夏被卜敌猛然迸的气势吓住。

卜敌好一会才拢住气势,又道:“吾等可以给刘玄德写信让其送粮草军械来,否则吾等就将蔡邕女眷戕杀。”

好!孙夏的好字还未出口,梁伯宁就蹙眉道:“蔡伯喈重创大贤良师,其家眷杀也就杀啦!何必拿女眷要挟官军,传出去岂不玷污吾太平道的名声!”

孙夏眉毛一挑,太平道谁还记得呀?我们现在都是黄巾乱贼,不过大贤良师的旗帜不能丢亦不敢丢,当下道:“师兄,所甚是,来,来二位师兄喝酒,难得今日相聚定要不醉不归。”

“喝!”

卜敌有些郁闷,不过孙夏的不以为意却让他看的清晰。

翌日,卜敌刚醒就被人请到孙夏的住处,孙夏道:“昨夜卜护使的提议某深以为然,只是怎样才能让那刘玄德知晓蔡氏家眷在吾等手中?”

卜敌微微一笑:“这好办?吾曾抓到刘玄德五十精骑砍一颗级做信物即可。”

好狠毒!孙夏心里微微一咯噔,笑靥如花:“卜护使之计甚妙,不过让谁前去呢?”

卜敌冷而又残忍的道:“某亲自前往。”

孙夏假意道:“这不合适吧!”

卜敌道:“吾卜氏亡于其手,某定亲手斩杀刘玄德,现有出气的机会非某还谁。”

手残加伤手终于又码出一章啦!

第一百一十八章卜敌的条件

“故人?”

刘备将自己从重生以来所有故人回忆一遍也猜不到是谁,忙道:“请。***一小≧>说 w﹤w≤w﹤.﹤1≦x﹤i≦aoo”

卜敌只身捧一木匣来到刘备大营前,对营外的人道自己是刘备的故人前来拜访,就有人前去通报,这让卜敌之前绞尽脑汁想出的诸多方法根本派不上用场。

不一会,陈到就出来上下打量卜敌一番,道:“尔就是主公的故人吧!主公有请?”

卜敌轻笑,跟着陈到大步走进刘备帐中。

刘备双手拢在袖中,双目神采奕奕的盯着卜敌,二人尚是初次见面,刘备打量许久也没认出这人是自己哪个故人?

“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卜敌亦是细细打量刘备,数次都按耐不住想要刺杀刘备,此时帐中只有陈到一个人,刘备端坐在席前看样子也不是神将,此时斩杀刘备卜敌有十成把握。可想到自己的计划,卜敌放弃这个念头。

“东郡卜敌!”

卜敌!东郡卜氏、卜己。刘备几乎是瞬间把卜敌跟卜己联系在一起,刘备几乎下意识伸出手握在刀柄上,不过看到卜敌那不屑的冷笑刘备又恢复理智:“卜己的族弟,说吧!什么事?总不会来送死吧!”

卜敌听到刘备的话仰天大笑:“不愧是刘玄德果然聪明,某正是东郡卜己的族弟卜敌,当初在仓亭外被张翼德亦枪没扎死的人。”

陈到听到卜敌承认自己的身份下意识拔出腰中神兵——龙雀大环,卜敌轻笑,刘备却挥手让陈到勿妄动。

卜敌得意的将手中的木匣摔在刘备席前,一颗头颅从中滚落出来,熟悉的面容让刘备一惊。

一旁的陈到却大叫:“刘子虚,某要杀了你!”

白毦兵大多是刘备的族人及同乡,陈到接手第一天就将每一个人的音容都记在脑海里,毕竟他一个外人接手白毦兵这支主公最精锐的部队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刘备听到陈到大喝才认出这颗级是白毦兵中五十个什长之一,心中猛然一痛。人都是这样,砍杀别人的头颅最多觉得血腥,轮到自己的人被人砍下级就特别受不了。

刘备强忍着最后一丝理智,灿烂一笑一字一句的道:“卜敌是吗?你最好有个保命的后手。”

卜敌轻哼,手里一方古玉垂下来:“这后手能保命吗?”

卜敌说完便将古玉朝刘备丢去,刘备一把接住,古玉样式将就,镶边上有个小小的卫字,卫字旁该描刻着一个蔡字。卫氏、蔡氏,蔡琰的玉,还是卫氏送的,蔡琰的定物。

“人在你手里,要什么,说吧!”

得知蔡琰在卜敌手里刘备的心却安定下来,卜敌既然只身前来必有所求,有所求蔡琰就不会有危险,至于意外,蔡大家被掳去草原生下三个子女,不依旧跟董昭过得好好的。

“爽快!某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三千件兵器,万石粮食。”

“不可能!”

听完卜敌的话陈到猛然断喝,卜敌毫不为意直视刘备。

刘备亦直视卜敌,心里盘算着是杀掉卜敌还是解救蔡琰。最终天平还是压向蔡琰,或许是刘备骨子里更喜欢刺激吧!

刘备开口:“兵器不成问题,可吾没那么多粮草!”

卜敌道:“官军大营有。”

“你是想让吾造反,那不可能!”

“吾只有这一个要求。”

二人对视许久,刘备闭目:“什么时候要?”

“最好现在,送到太子山脚下。”

刘备自嘲:“这样更像造反啦!”

“你可以选择杀了某,以绝后患。”

“让诸将来见我。”

卜敌得意至极:“某在太子山脚下等你,一手交兵器、粮草一手交人。”

刘备看着卜敌反问:“不怕某使诈吗?”

“随便。”

卜敌潇洒而去,张飞在进帐时看着卜敌出去的身影,拉了下吕布:“这人怎么瞅着那么眼熟?”

吕布轻哼:“或许是玄德新收的吧!”

诸将听到卜敌的条件纷纷大怒,张飞:“大哥,你怎能答应他?你给某一支兵马某这就去杀了他!”

刘备轻笑:“好啊!率本部去吧!”

“呃!”

张飞一愣却不知刘备说的是真是假,关羽轻轻一扯张飞,大哥心不好,你还说的如此轻巧。

张飞欲默默退下,刘备看着张飞:“去吧!别杀他,也别让他太猖狂。”

“啊!好!”

张飞闻大喜,大步掀帐而去。

关羽道:“大哥,这样不会触怒卜敌吗?”

刘备冷哼:“既然敢来谈条件,就不会轻易放弃底牌,子鱼先生,去见一下朱中郎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另外准备接应我们。”

“诺!”

“其余诸将集合兵马随吾前去劫粮。”

邓济刚刚将一批新押运的粮草检点好正准备入仓,突然听到诸多纷乱的马蹄声传来,邓济大惊忙道:“快去看看什么人来此?”

一个家将应声而去,不一会就一脸难看的跑来,邓济喊道:“什么人前来?”

那家将捂着脸道:“司马,还是您自己亲自去看看吧!”

邓济被孙夏打的全军覆没至今仍心有余悸,如果今天再失了粮食,别说朱儁、秦颉饶不了他,族长及耆老邓子龙都不会轻饶他。

邓济大步走出正好看到吕布率一队人马而来,邓济忙陪笑:“吕司马,您怎么有空来此?刘骑都尉的粮草吾即刻派人送去。”

吕布微微一笑:“朱中郎的钧旨下来啦?”

“朱中郎?什么钧旨?”

邓济有些迷惑的问道。

吕布一下扒拉开邓济:“奉刘骑都尉令:此处军粮有吾接管,尔等自行离去吧!”

“啊?吕司马,这恐怕不行吧!秦南阳与朱中郎明明让某掌管粮仓的,没有秦南阳的手令恐怕不合适吧!”

吕布冷冷一笑:“那你就去找秦南阳与朱中郎讨个说法去吧!”

“你?”

邓济指着吕布正想呵斥,吕布一瞪眼一下抽出腰中宝剑,邓济一阵胆寒:“某,某这就去找秦南阳讨个说法。”

邓济气呼呼的来到朱儁的大帐,秦颉、张、华歆坐在帐中默默无,邓济气苦的说道:“太守,朱中郎要为某做主啊?”

秦颉叹息一声:“朱中郎,刘骑都尉虽然事出有因,可这样太冒险了吧!毕竟万石粮食不是小数目。”

朱儁微微一笑:“不过万石粮食尔!若是一举攻杀孙夏及伏牛山诸贼,十万石粮食也可舍弃。”

秦颉不死心的道:“可万一……”

朱儁不容置疑的道:“那秦南阳不会让那万一不出现吗?”

“呃!”

一百一十六章顾氏受辱

蔡邕共三任妻子,糟糠之妻陈留大族边氏,数年无所出在随蔡邕流放五原时被刺客所杀,次娶介休郭氏,在五原生蔡琰时大出血因医治不当亡故,再娶吴郡顾氏,顾氏生蔡珏,老夫少妻琴瑟和鸣。

蔡琰自小就被顾氏养大,故与顾氏关系极好,三人同被掳至伏牛山上,蔡琰抱着蔡珏,顾氏抱着二小蔡惶惶不安一夜未敢睡,深悔为何不听刘备之,待宛城黄巾平息再一同回陈留。蔡邕已五十出头再生育已不太可能,这让没能给蔡邕生一子顾氏深感愧疚,若二女再出意外顾氏就算去死也无颜去见蔡氏族人。

咯吱一声,关着的房门大开,一缕阳光猛地照在顾氏的眼上,照的顾氏眼睛暂时失明,小萝莉蔡珏眼睛被阳光照的刺痛不由惊呼出声,蔡琰闭着眼睛紧搂着蔡珏,安慰道:“妹妹别怕,姐姐在呢?”

刺眼的阳光消失,一个陌生人的身影出现在三人眼前,蔡琰依稀记得这个人就是陈留蔡氏派来的仆从之一,顿时胆气一壮:“你这奴才要叛主吗?”

“叛主?”

卜敌轻笑的问道:“叛谁?蔡氏?还是刘玄德?不过这二者都跟某没主从关系反倒仇恨滔天,你说该怎么办?”

顾氏将蔡琰与蔡珏紧紧抱在怀里,冷声道:“这是你们男人的事,与吾等弱女子有甚关系?”

卜敌突然疯似的一阵大笑,笑的泪水直流:“吾卜氏女眷不也尽被屠戮,这又与她们何关?”

蔡琰昂着小脑袋道:“你们是贼,父亲他们是官,官杀贼是理所应当的事。”

“官,贼,官杀贼理所应当,话说来有理,可大汉王朝弄得好好一个天下天怨人怒,大贤良师趁势而起欲还天下农民一个太平盛世,有错吗?”

蔡琰也曾听人说过太平盛世,太平盛世中饿有所食、冷有所衣、困有所屋、病有所医,果真是梦幻般的太平盛世,而这样太平盛世恐怕只有道家所说的仙界才有吧!

蔡琰的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口道:“可大贤良师本人都死啦!太平盛世还能再现吗?”

卜敌强硬道:“无论如何?吾跟刘玄德亦分属两国,他为何要赶尽杀绝?毫不留!既然吾卜氏亡于其手,吾就要族其众,尔等要怪就怪为何要跟刘玄德结亲。”

“谁跟他结亲啦!”

蔡琰听卜敌说到跟刘备结亲,蔡琰突然想到初见刘备时刘备轻佻的自称是自己的夫君真是可恶,不仅可恶还是屠夫,吾才要嫁给他呢?哼!

卜敌突然指着蔡琰道:“就是你被蔡伯喈许给刘玄德的吧!”

“胡说!”

蔡琰嘟着小嘴大声反驳,明明她的夫君是卫二小哥哥吗?

蔡琰越大声卜敌越认定蔡琰就是刘备未婚妻,眼中贼光闪亮在蔡琰身上上下打量个不停,目光突然停在蔡琰身上的一方玉佩上,大手一伸将蔡琰身上的玉佩摘下,贼笑:“这恐怕就是刘玄德赠与汝的信物吧!”

“不是,还给吾。”

蔡琰见卜敌摘走卫二小哥哥与自己的信物大急,直起身就欲抢回玉佩。卜敌猛然往外一躲,顾氏怕蔡琰激怒卜敌忙将其拉到怀里。

卜敌瞅着蔡琰的小身板突然淫笑道:“小丫头长得挺不错的吗?白白便宜刘玄德多可惜?”

蔡琰还想出反驳却被顾氏拥进怀里,顾氏看着卜敌道:“太平道向来注重得人心,尔这般行为恐有失大贤良师的道义吧!”

卜敌怪笑:“大贤良师已仙逝,还需要什么道义吗?”

顾氏一咬牙:“尔想做什么,竟管冲吾来,不要涉及孩子。”

“好!”

卜敌只不过想吓唬吓唬蔡琰,听到顾氏愿意献身心中欲念大增,高门贵妇的滋味他可从没品鉴过,顾氏十几岁就嫁给蔡邕,如今也不过二十五六正是一个女人最娇艳的时刻,卜敌越看越食指大动。

“跟某来吧!否则某不介意在两位小美人面前展示一下某得健体。”

“无耻!”

顾氏大怒却不得不忍住站起身,蔡琰、蔡珏两萝莉虽然不知道等待顾氏的是什么,可向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小萝莉蔡珏哭着道:“珏儿不让母亲去,不让去。”

蔡琰也目含泪光的道:“母亲,不要去。”

过目不忘的蔡琰在诸多古籍中能隐隐猜测到顾氏要做什么,只是含糊的紧。

顾氏双目一瞪,忍着泪水与心酸喝道:“琰儿,不听话了吗?忘记汝父走时的交代了吗?看好珏儿,等会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你是姐姐要看好珏儿,听到了吗?”

“嗯!”

蔡琰想到父亲临行前的嘱咐跟顾氏深切的眼神,蔡琰狠狠点了点小脑袋。

顾氏走进里间,卜敌已将自己脱得精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几乎笼罩其整个胸膛,顾氏只微一瞄就禁闭双眼垂下头颅,心却冰凉到极点:夫君为了琰儿与珏儿,奴真的没得选?

“你愣什么?等某替你宽衣吗?”

卜敌的冷喝让顾氏如坠冰窖,身体麻木的将衣服一件件脱下。

卜敌看着顾氏白皙身体出现自己眼中,猛然嘶吼一声朝顾氏扑去,手嘴并用很快将顾氏身上弄得一片一片的紫青。

几番施虐,卜敌满意的从顾氏身上爬起,卜敌穿着衣服看着地上如躺尸的顾氏嘴角一挑,高声道:“其实你本不该受此羞辱、玷污,只因那刘玄德跟汝女要结亲,某才把尔等掳来,也是因为那刘玄德,蔡夫人才会被某这个刁竖之徒所辱!”

卜敌大声说完得意走出房去,一直未曾出声的顾氏突然泪流满面,好一会才将地上的衣物捡起穿上,麻木走出里屋。

蔡琰、蔡珏两眼泪汪汪的看向顾氏,顾氏麻木的眼神才有一丝光亮,搂住二人道:“乖,不怕,已经没事啦!”

两个小萝莉哭成一片,顾氏眼泪也止不住落下。

卜敌刚出门就看到一旁的梁伯宁顿时大吃一惊:“梁渠帅怎么在此?”

梁伯宁蹙眉,不满的道:“凡事不可太过,吾等要复仇也应在战场上斩杀刘玄德,而不是欺凌妇女。”

“是。”

卜敌一时弄不准梁伯宁是知道自己做的事,还是不知道忙敷衍。

第一百一十九章将计就计

show_d(); 诸将将万石粮食全部装上车朝太子山方向而去,太子山下张飞一路紧跟卜敌,卜敌身边的随从道:“护使,咱们就让他们一直跟着吗?”

卜敌冷笑:“想跟就跟着!只要蔡氏母女在某等手里,想那刘玄德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早就该在大帐内斩杀某啦!”

张飞看着卜敌进入太子山中则勒马,一边将树林砍伐出一条道一边等候刘备到来。

刘备率三千精骑押着上万石粮食来时张飞已沿着上山小道开出一条大道来,就当张飞再向往上伐时山上陡然出现无数悍贼,卜敌当先喊道:“若不想让蔡氏母女死,还是让刘玄德把某要的军械、粮草送来,否则就别怪某心狠手辣啦?”

卜敌一挥手,一大二小三妇孺被悍贼押出,张飞看不清被押着妇人的容貌亦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悻悻退下。

“大哥,卜敌就在上面,蔡夫人与蔡小姐也在。”

张飞看到刘备带着大队逶迤而来,忙到刘备马下道。

刘备远远看到卜敌身旁的妇人冷笑:“你若是卜敌,会轻易把蔡夫人还给我吗?”

张飞瞪着大眼道:“应该会!”

吕布道:“某不会,如此地形非常有利于卜敌设伏,玄德又将军械、粮草送来,他没必要再把人还回来。”

关羽亦道:“正是,大哥三思啊!”

刘备反问:“难道这样不好吗?”

这样不好吗?吕关张三人扪心自问,卜敌不守道义即收军械粮草又杀死蔡夫人,大哥大怒之下挥军攻之,遂大破卜敌贼军。

“好!”

张飞率先咋呼道,关羽白了张飞一眼,张飞才按下激动。

刘备上前吼道:“卜敌,吾已将军械、粮草运来,快将蔡夫人送还下来。”

卜敌大笑:“刘玄德,且先将尔手下的兵器全扔在前方的空地上,否则吾就将蔡氏母女斩杀在此,看尔如何跟蔡伯喈交待。”

张飞在一旁大声喝道:“大哥,万万不可因三妇人而作此蠢事啊!”

吕布等将纷纷附和,卜敌得意大笑:“刘玄德休要迟疑,某得忍心可不是那么好,不如让某先杀一个小的让尔等开开眼。”

卜敌说着举起手中的缳刀就欲朝身边的小人砍去,刘备忙大喊:“刀下留人,吾让人把兵器扔到前方的空地即可。”

“主公三思。”

诸将纷纷劝阻,卜敌更无怀疑。

刘备大怒:“还不执行命令。”说完,率先将自己的刀丢在身前不远的空地上。

卜敌大喊:“还有你身上的盔甲。”

刘备咬咬牙,将身上的盔甲亦脱下。其余诸将及士卒纷纷将所有兵器、盔甲丢在一起。

直到所有士卒都把兵器扔下,卜敌才大笑着跟孙夏一起在无数悍贼拥簇下冲来,有了这些军械跟粮草,孙夏跟卜敌就有了大破朱儁的实力。

刘备看着卜敌大步冲进百步,大喊:“卜敌,蔡氏母女呢?”

卜敌道:“慌什么?等某收了兵器再说。”

“你?”

卜敌见刘备气恼更加神气:“怎么想反悔吗?”

刘备强忍下一口气,道:“好!”

卜敌跟孙夏对视一眼,身后的悍贼纷纷将地上的兵器、盔甲套在身上,卜敌见诸贼皆已穿戴齐整仰天狂笑:“刘备你不是想要蔡氏母女吗?那就下地府去寻!”

孙夏会意一挥手,三个蒙面女子被伏牛山诸贼砍下头颅,卜敌大叫:“刘玄德拿命来!”手中的长矛拼命朝刘备掷去。

锋利的长矛携着无匹的气势朝刘备头颅扎来,刘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吓傻了一般,身后的张飞一扯刘备大吼:“大哥,快闪开。”

快要扎到刘备头顶的长矛突然消失,刘备身后的士卒却纷纷掂标枪在手在吕布一声大喝声中,无数标枪随着吕布手中的标枪扎向卜敌而呼啸的扎向伏牛山诸贼。

怎么会这样?完全跟卜敌想的不一样,他想象中刘备纵有兵器也不该有这么多,刘备躲过自己掷去的长矛也得狼狈一番,自己再趁势杀过去,刘备三千精骑必大败啊!

噗嗤!一支标枪再次扎透卜敌的身躯,剧烈的疼痛打断卜敌的遐想,卜敌一个翻滚倒在地上,将一个死尸顶在自己身前大步朝后退去。

孙夏更是冤枉,手中的兵器跟盔甲纷纷消失,立时被密集的标枪雨扎成血葫芦。

“冲!”

几轮标枪雨将因手中的兵器突然消失而呆愣的伏牛山诸贼杀得大败。

刘备趁机将收进农场内的兵器、军械再次扔出,后面的士卒纷纷穿上盔甲捡起兵器朝山顶冲去。

毫无防备的黄巾悍贼被标枪雨杀得溃散开来,刘备军趁势尾随而上。

卜敌原本还想开出神将的黄巾气势抵挡一阵,斩杀刘备几员大将力挽狂澜,可吕布、关羽、张飞的气势一开,黄巾贼更是玩命的朝深山老林的乱窜。

山寨处数百黄巾贼众狼狈蹿回还没来得及关上寨门,吕布就带着数百士卒冲杀上来,堵在门口的黄巾贼被吕布一冲即散,吕布率麾下不足一刻并占领整座山寨。

刘备到达山寨时吕布已将数百黄巾降贼聚拢在一起,吕布对刘备道:“玄德兄,寨内的人都在此处啦!”

刘备看着惊慌失措的数百黄巾贼喝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被卜敌抓来的人关在哪里?又去了哪里?说完后,某保证不杀尔等。”

乱哄哄的数百黄巾贼嗡嗡乱叫却无人应答,刘备痛苦仰天一叹,手中的缳刀猛然拔出一刀将跟前的黄巾降贼枭,斗大的头颅混着迸溅的鲜血在地上翻滚着,才让数百黄巾降贼安静下来。

刘备手中缳刀戟指众贼:“吾再问一遍,卜敌抓来的人被关在哪?现在又哪里去啦?知道的重重有赏,若执意不说皆入此。”

数百黄巾贼一片寂静,刘备失望的举起手里的缳刀作势欲劈,一个黄巾悍匪高声道:“慢着,某若实相告,真的放了某吗?”

“说!”

刘备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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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蔡琰得救

“夫人,原先在那个房间内。一小≧说 w≤w﹤w≤.≤1<x≤i﹤a﹤o﹤s≤huo”

一个悍贼头目指着一个房间道,刘备眼前一亮:“前面带路。”

那悍贼头目双腿抖的来到曾关押蔡氏的房间,房间的大门上还有一个清晰的脚印,房间里除了散乱看不出一丝痕迹。刘备失望的摇头:“你还知道其他的吗?”

那悍贼头目摇头,又道:“某还知道那些士兵的关押地。”

陈到一脚将房门跺开就看到刘子虚的无头身体好好的躺在地上,陈到大步走到刘子虚身旁,细心的现脖颈处的伤口已被人简单处理过。

陈到对跟进来的刘备道:“主公,子虚的伤口是咱们的人处理的,文聘等人也一定在这附近。”

“哦!”刘备一喜,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找,顺便问问这些黄巾俘虏有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诺!”

陈到大喜,忙去审问黄巾俘虏。

三千精骑在茫茫伏牛山中地毯式搜索,不久朱儁与秦颉已率大军赶到,山中的黄巾悍贼被驱赶着往大山深处而去。

陈到根据文聘留下白毦兵特殊记号追踪而去,等刘备、陈到沿着记号来到一个山洞前时,山洞前已被百余黄巾悍贼团团围住正欲放火。

柳三刀本一猎户,常年在伏牛山里厮混,黄巾起义后便加入太平道,凭着做猎户时精悍的手艺已算孙夏手下一悍将。孙夏被标枪扎死后,柳三刀被黄巾乱贼裹协逃窜,一连跑出十数里才停下脚步,身边只有十数个悍贼跟随。诸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柳三刀,接下来去哪啊?柳三刀绞尽脑汁才想起以前现的一个山洞,便带着手下悍贼加上沿路收拢的溃贼,柳三刀手下很快云集上百黄巾贼。

可当柳三刀带着手下来到自己以前的老巢时现自己的老巢被人占领,急之下便挥军攻打,大呼小叫进去的几个手下被黑暗中突然袭来的利物扎死,一连数次都有进无出,一个身插木尖棍的黄巾贼被同伴拉出来后

柳三刀身边的黄巾乱贼纷纷大叫:“官军,里面的是官军。”

柳三刀心里也是一慌,刚刚经历的标枪雨直接杀散上万黄巾悍贼啊!柳三刀突然想起官军在后面啊!里面的可能是小股官军,当下一咬牙,道:“放火,熏死他们。”

陈到正对消失的记号犯愁,主公就在一旁看着,自己这个白毦兵的领突然找不到白毦兵做的记号,那才是大糗。

“文至看,那里有烟。”

刘备突然指着上空的青烟道,陈到抬头就看到那青烟,道:“主公,某这就上去看看,可能是文聘他们。”

陈到带着百余白毦兵杀到山洞前,山洞前的百余悍贼被杀得措手不及,柳三刀大吼:“不要慌,挡住,挡住。”

柳三刀嘴里大吼,身体却飞快的朝后退,在白毦兵没杀透黄巾乱贼前逃入树林中。

陈到看着逃入深林的柳三刀很十几个悍贼,大喝:“降者免杀!”

山洞前的火被扑灭,不少火烟不可避免的窜进山洞内,陈到用刀指着一个乱贼道:“洞内什么人?”

那乱贼颤道:“是一小股官军。”

“哦!”陈到一喜:“你怎么知晓?”

“他们跟官军一样都会用木枪。”

“木枪。”

陈到将削尖的木棍拿在手,用刀极为娴熟可能真是文聘他们,陈到顾不得火烟,走进几步大喊:“蔡夫人可在洞里,某乃刘骑都尉麾下陈到陈文至,敢问夫人文聘可在?”

洞内的顾氏听到陈到的大喊却默不作声,文聘在一旁道:“夫人,不若让某出去看看,可能真是主公他们。”

顾氏机警道:“万一是贼寇呢?咳咳!奴等还要赖,咳咳!赖队率之勇。”

蔡琰道:“母亲,这声音真的很像陈文至的声音。”

文聘讶道:“小姐怎么知晓?”

蔡琰道:“吾从小便能分辨不同的声音、人和物。”

文聘一阵无语,陈到声音不断响起,文聘终于下定决心:“夫人,还是出去看看的好。”

“夫人可在,涿郡刘备来晚矣!望恕罪。”

刘备的声音让几人大喜,文聘大喊:“主公,夫人与小姐皆在洞中。”

文聘继而对顾氏道:“夫人,主公来啦!快出去吧!火烟滋味很不好受。”

顾氏点头:“文队率先带琰儿与珏儿离开,奴稍晚一会再出。”

“夫人,为什么?”

文聘话一出口就后悔,夫人跟着自己这帮人大半天一直没如厕,可能有些尿急吧!文聘急忙道:“诺!”

当下一手扯一小蔡出洞,十几个白毦兵纷纷跟上。

文聘一看到刘备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虎目泛红哽咽道:“主公,某有负主公所托,以至于让蔡夫人与小姐受此劫难,还请主公惩罚。”

蔡琰忙急着替文聘辩解:“这事不怪文队率,实在是黄巾乱贼太狡诈啦!竟然扮作吾蔡氏族人。”

蔡珏看到刘备却放声大哭,小女孩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突遭此劫难,心开始在母亲与姐姐安抚下还压抑的住,一安全见到熟人就忍不住大哭。蔡琰也被带着一阵抽泣。

刘备好一阵哄,面相憨厚的刘备做起鬼脸,虽然面带僵硬更别有笑点,陈到与文聘自动强忍着笑意转过身。

小女孩的恐惧心里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破涕为笑。

刘备这才有空问:“夫人呢?”

脸上还有泪珠的蔡珏指着山洞道:“母亲还在洞里。”

怎么还在洞里?刘备一瞅文聘,文聘附耳道:“夫人可能有些内急!”

人有三急,那就等着吧!好一会,也不见顾氏出来,刘备对蔡琰道:“琰儿,你母亲为何还不出来,进去看看可好?”

蔡琰看着山洞有些目光闪烁,看来对刚才的遭遇还心有余悸,可怜巴巴的道:“你陪吾进去好不好?”

我?我进去怎么说的清呢?刘备咬牙,陈到、文聘故意朝外走去,大喝:“快,将这些黄巾乱贼的尸体收拢起来,准备火化。”

刘备扯着蔡琰进洞,蔡珏也非要跟着,三人缓缓的走进山洞,刘备轻声道:“夫人,夫人在吗?”

夫人在吗?人在吗?在吗?在吗?吗?刘备的声音不断在山洞内回荡,可蔡夫人就是无应答。

第一百一十七章梁伯宁的坚持

梁伯宁看着匆匆而去的卜敌总觉得有些诡异,想到昨夜卜敌的提议梁伯宁微微蹙眉,虽说黄巾军是造反可毕竟是要打天下而不是祸乱天下,陈胜吴广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汉高祖不过一亭长,大贤良师却是道家高徒,不管大汉王朝如何残破他们都相信大贤良师能重建太平盛世,大贤良师已殁他们更应该坚持心中的道义才有希望重续大贤良师的太平盛世。***

梁伯宁走回关押蔡氏女眷的房间轻轻推开门,阳光重新照到房间内,顾氏身体微微颤下意识将两小蔡搂的更紧。

梁伯宁看着缩成一团的三女,尤其是顾氏头上散乱的髻跟脸上还未褪去的潮红再联想起卜敌刚才有些惊慌的神色那还猜不到卜敌做了甚好事,这个卜敌!

蔡邕一代大儒,其虽重创大贤良师分属两国交兵当生死无论,其女眷不该再受此辱。梁伯宁缓缓拔出腰中刀,作势朝顾氏三女砍去。

“不要,求不要杀奴等,蔡飞白不能无后,只要你不杀奴等,你要奴做什么都可以。”

顾氏此时只想给蔡邕留一后,至于她自己早已心存死志。顾氏拉开的衣服,白皙的肌肤上紫青一片接一片。

蔡琰与蔡珏哭成一团,蔡琰道:“求你不要打母亲啦!要打就打女吧!”

梁伯宁冷哼一声:“某乃太平道梁伯宁,刚才非吾道中人。”

梁伯宁归刀入鞘转身离去,此时他有些后悔为何带卜敌来此,东郡卜氏从来没有真心要为大贤良师的太平盛世出力,真不明白大贤良师为何收卜氏入麾下。

梁伯宁在路过关押文聘及五十白毦兵的地方信步走了进去,文聘正满眼不甘的怒瞪着梁伯宁,五十白毦兵已有一个没了头颅,卜敌果然去要挟刘玄德去啦!

梁伯宁突感疲惫,一直而来的坚持是错的,大贤良师二十余年兢兢业业恪守本心与谆谆教诲转眼就弃之脑后,太平盛世岂不是个笑话?

梁伯宁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孙夏大步而来身边还跟着伏牛山诸贼,孙夏看到梁伯宁也是一惊,这位梁师兄格外死板若是让他知晓自己跟卜敌一起拿女眷要挟刘备定不高兴,孙夏微微一笑道:“师兄,您这是做什么呢?”

梁伯宁看向孙夏眼中尽是痛苦、迷惘,不答反问:“师弟,吾等该何往?”

孙夏并未听清梁伯宁的话,就做贼心虚的道:“何往?哦!儿郎们闷得慌啦!想去山里打猎,咱们的粮食不是不多了吗?”

梁伯宁无力的挥手:“去吧!去吧!”

孙夏大喜的离去,络绎不绝的伏牛山诸贼下山,梁伯宁终于醒悟过来,孙夏已经抛弃心中的道义与卜敌无二,跟着两个心中无道义的人在一起,梁伯宁是无论如何也建立不了太平盛世,大贤良师说过:真正的太平盛世唯有心存道义的人才能建立。

梁伯宁深吸一口气,返身回到关押文聘等人的房间,拔刀在手在文聘惊骇的眼神中将文聘身上的绳索斩断,不等文聘回过神就道:“告诉刘玄德,某已不欠他,他日战场相见非他死既吾亡。”

梁伯宁长吁一口气,突然感到前方一片光明,大贤良师在上看弟子代您创太平盛世。

梁伯宁走后,文聘才反应过来忙将身边的白毦兵身上的绳索解开,文聘焦急问:“尔等有人见过夫人吗?”

众人皆摇头,出城不足三十里诸人吃过晚饭就陷入昏迷,无人知晓生过什么事?

“出去找。”

文聘想了一会就道,刘备信任他才让他进入白毦兵,让他初来乍到就成为白毦兵仅有的十个队率之一,还让他护送蔡夫人回陈留,可他却连对手是谁都没见到就把蔡夫人丢啦!自己也被人俘虏,真是丢人丢大啦!

文聘等人出去就看到空荡荡的大寨几乎无人在此,悄悄朝四周的房间内搜寻而去,并小声的呼唤:“蔡夫人,蔡小姐。”

蔡琰听到文聘等人的声音,大喜:“文队率……呜呜!”

蔡琰刚出口就被顾氏捂严嘴巴,顾氏道:“琰儿莫出声,可能是贼匪的诡计。”

蔡琰使劲摇头,不可能,文队率的声音我认得,顾氏却没这本事只能紧紧捂住蔡琰的嘴巴。

文聘突然听到蔡琰声音随即就被人掐断,还以为蔡琰身边有危险人物呢?忙给身边的白毦兵们打手势,五十白毦兵几乎同时将周围的房间打开,文聘率先进入一个房间,里面有一股微微的馨香,女人的香气,文聘大喜道:“蔡夫人、蔡小姐在吗?某乃文聘。”

顾氏这次才听清文聘的声音,颤声道:“文队率吗?吾等在这里。”

文聘一见到顾氏的样子就大吃一惊,忙跪下告罪:“都怪聘保护不力,让夫人、小姐受此惊吓,委屈。”

顾氏强打精神:“文队率莫要多说,此时不是责怪的时候,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是,夫人。”

当下文聘带着五十白毦兵拥簇着蔡氏与两小蔡一起朝寨外逃去。

“站住,什么人?”

孙夏虽然已率大部离去,可依然留有悍贼守护山寨。

文聘心里一紧,面上轻松的道:“是某。”

那悍贼看着文聘道:“这么面生,是梁渠帅麾下吗?”

文聘机灵的回道:“正是。”

文聘趁机走到那悍匪身边,趁其一个不注意猛力掐住那悍贼的脖颈,其余的白毦兵纷纷上前,须臾边将那悍贼弄死。

文聘凭着自己的机灵快速的混出山寨,混入茫茫的伏牛山山脉中。

太子山下云阳聚前,官军大营就坐落在这个不大的村聚上,刘备的三千精骑被安排在最外围。

刘备坐在帐中手捧书简,纵然有苇席能清神明智、有核桃清脑,黄蝶舞在一旁红袖添香,可刘备依然浑浑噩噩不知所谓。

“主公,有故人来访?”

陈到小心走进大帐,最近主公的绪既不稳定,诸将有些小错就被骂的狗血淋头,蔡夫人的确让人头疼,陈到不得不小心行事。

“故人?”

刘备放下倒拿的书简咀嚼道,我在南阳有故人吗?那是谁,蔡邕、孔融、边让还是龚景?

第一百二十一章顾氏新生

show_d(); “母亲,母亲!”

黑暗中视野极差,刘备只能顾氏侧躺地上,两小蔡喜悦的大喊,顾氏却无回应。***

刘备感到不妙,大步上前去扶顾氏入手处却粘糊糊的,放在鼻下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刘备大呼:“夫人,夫人。”

顾氏声音极低且断断续续:“琰儿,珏儿,就拜托你啦!”

刘备急忙将一颗酸枣捏成汁液滴进顾氏的嘴里,此时再也顾不得失礼一把抱起顾氏大步朝外走去,不忘叮嘱蔡琰:“拉紧珏儿,别磕着碰着!”

顾氏腰部插着一根削尖的木棍,鲜血流了一地脸色铁青,刘备见状心头一惊,难道顾氏受辱啦?

刘备瞅向文聘,文聘却被顾氏小腹上插着的木棍惊呆,都怪自己一时大意怎么让顾氏有机会碰到这凶器,这下主公该怎么跟伯喈公交代啊?

两小蔡看到顾氏的模样扑到顾氏身上哭成一团,刘备见文聘一副迷惘的模样就知其也不知,伸手探了探顾氏的气息极其微弱,忙让陈到去熬红枣粟米粥,又派人去请张机。

张机跟华歆一起赶来,张机一看到顾氏身上的伤就立刻进入医生角色。华歆却目光一沉,悄悄把刘备拉到一旁,轻声道:“主公,你确定要把蔡夫人救醒?”

华歆看到刘备别样的目光,又道:“文聘明明已将三人救出,蔡夫人为何要自戕?主公没想过吗?”

刘备收回目光,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顾氏去死?刘备看着哭成泪人的两小蔡,意识又有些左右摇摆。

“吴郡顾氏跟陈留蔡氏都是大族,传出去蔡夫人有理亦说不清,还不如让蔡夫人就此离世。蔡伯喈那里也怪罪不到主公头上,毕竟是陈留蔡氏把人接去后出的事。”

华歆的话让刘备瞬间醒悟,汉朝女子的名节虽然不如明清时代那般看紧,可烈女传一出世名门士族就把其奉为名典。

“也好!”

张机虽然对刘备打断自己的医治不满,可华歆三两语就将其说服。

刘备将顾氏的尸体安放在山洞内,又令人将山洞口堵死,才一手拉着一小蔡下山。

近千余黄巾乱贼被驱赶至山洞前,三千精骑砍到许多柴木围在山洞前,刘备手持一个火把将眼前的柴木点燃,火光渐渐连成一片将整个山洞环绕。

“住手。”

一人大喝,待其走进刘备才现那人竟是梁伯宁,刘备讶然:“你不在兖州待着,来南阳做什么?”

梁伯宁不答反道:“还请刘骑都尉放山洞前的俘虏一命。”

用生灵殉葬,古而有之,刘备如此做法完全是要给蔡邕一个交代,梁伯宁的出现刘备不杀他已是仁慈。

梁伯宁又道:“劫掠蔡氏女眷都是某得提议,刘骑都尉若怪就拿某得命来抵!”

刘备突然笑啦!难道我真表现的如此软弱可欺?刘备冷声道:“梁伯宁,真想死的话吾就成全你,来人把他丢进火里。”

“刘骑都尉,他们又不是阴谋造反,只是被生活所逼而已,某死不足惜,还望刘骑都尉饶这些无辜农夫一命,刘骑都尉要报复尽可冲着吾太平道来。”

梁伯宁依然面无惧色,大声疾呼。

刘备摆手不愿再看他,文聘却一下跪在地上:“主公开恩,就是此人救某出寨,无他不仅蔡夫人罹难,两位蔡小姐与某也无生还之机,主公文聘愿以命抵命。”

华歆亦道:“主公,放他离去!张角虽然已死,太平道败落,可瘦死骆驼比马大,没必要赶尽杀绝。”

刘备轻舒一口气:“看在文聘的份上饶尔一命,至于火中的乱贼救不救得就看你自己啦!”

十二月,己巳,灵帝下令大赦天下,改元中平元年。

灵帝特意派天使至南阳,朱儁接到圣旨时脸色极为难看,当日下令各部入伏牛山扫荡,数万官军及青壮沿太子山起一点一点地毯式搜索,伏牛山诸贼纷纷被荡平,南阳境内盗匪为之一空。

十二月底,朱儁搬师回朝。

陈留蔡谷得知顾氏死亡的消息亲自来接两小蔡,刘备为防万一亲自相送,未出南阳境内蔡邕派人来特取蔡琰与蔡珏入京师雒阳。

宛城的某一处宅院内,一个酷似顾氏的女子在张机的调理下开始慢慢的恢复,只要她一闭眼就能听到那人的声音:“蔡顾氏已死,活下来的是顾芸,人生很长亦很精彩,苦难只是一时而已,何况自己的女儿还未成年,难道不是你留在这个世上的牵挂吗?如果觉得无聊的话,不妨跟仲景先生学学医,以后也能治病救人,让跟你一样遭受苦难的人可以存活下去。”

刘备最终还是没有按照华歆说的那样让蔡顾氏就那样的死去,毕竟是蔡邕的夫人,还可能会是自己的岳母,而且蔡顾氏也是受害者,不应该因名节而死去,如果蔡邕真的不介意,自己也可以让蔡顾氏活过来,想来蔡邕会很感激自己!说不定还能趁机让一代大儒为自己效命,女婿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太不保险啦!

蔡顾氏被刘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也开始慢慢接受张机的治疗调理,毕竟没人愿意去死,不是吗?

第二卷写的支离破碎,夜色自己都很不满意,唯一感到欣慰就是磕磕叭叭的写完啦!第三卷开启,希望自己对大局的掌控力有所增加,再次感谢一直阅读支持的大大吗?第三卷,雒阳风云,搅动天下动乱的党人组织,关系错综复杂的士族矛盾,黄巾起义的真相,以及大汉王朝的危机和主要野心家都会一一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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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卜敌的条件

“故人?”

刘备将自己从重生以来所有故人回忆一遍也猜不到是谁,忙道:“速请。***”

卜敌只身捧一木匣来到刘备大营前,对营外的人道自己是刘备的故人前来拜访,就有人前去通报,这让卜敌之前绞尽脑汁想出的诸多方法根本派不上用场。

不一会,陈到就出来上下打量卜敌一番,道:“尔就是主公的故人吧!主公有请?”

卜敌轻笑,跟着陈到大步走进刘备帐中。

刘备双手拢在袖中,双目神采奕奕的盯着卜敌,二人尚是初次见面,刘备打量许久也没认出这人是自己哪个故人?

“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卜敌亦是细细打量刘备,数次都按耐不住想要刺杀刘备,此时帐中只有陈到一个人,刘备端坐在席前看样子也不是神将,此时斩杀刘备卜敌有十成把握。可想到自己的计划,卜敌放弃这个念头。

“东郡卜敌!”

卜敌!东郡卜氏、卜己。刘备几乎是瞬间把卜敌跟卜己联系在一起,刘备几乎下意识伸出手握在刀柄上,不过看到卜敌那不屑的冷笑刘备又恢复理智:“卜己的族弟,说吧!什么事?总不会来送死吧!”

卜敌听到刘备的话仰天大笑:“不愧是刘玄德果然聪明,某正是东郡卜己的族弟卜敌,当初在仓亭外被张翼德亦枪没扎死的人。”

陈到听到卜敌承认自己的身份下意识拔出腰中神兵——龙雀大环,卜敌轻笑,刘备却挥手让陈到勿妄动。

卜敌得意的将手中的木匣摔在刘备席前,一颗头颅从中滚落出来,熟悉的面容让刘备一惊。

一旁的陈到却大叫:“刘子虚,某要杀了你!”

白毦兵大多是刘备的族人及同乡,陈到接手第一天就将每一个人的音容都记在脑海里,毕竟他一个外人接手白毦兵这支主公最精锐的部队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刘备听到陈到大喝才认出这颗级是白毦兵中五十个什长之一,心中猛然一痛。人都是这样,砍杀别人的头颅最多觉得血腥,轮到自己的人被人砍下级就特别受不了。

刘备强忍着最后一丝理智,灿烂一笑一字一句的道:“卜敌是吗?你最好有个保命的后手。”

卜敌轻哼,手里一方古玉垂下来:“这后手能保命吗?”

卜敌说完便将古玉朝刘备丢去,刘备一把接住,古玉样式将就,镶边上有个小小的卫字,卫字旁该描刻着一个蔡字。卫氏、蔡氏,蔡琰的玉,还是卫氏送的,蔡琰的定物。

“人在你手里,要什么,说吧!”

得知蔡琰在卜敌手里刘备的心却安定下来,卜敌既然只身前来必有所求,有所求蔡琰就不会有危险,至于意外,蔡大家被掳去草原生下三个子女,不依旧跟董昭过得好好的。

“爽快!某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三千件兵器,万石粮食。”

“不可能!”

听完卜敌的话陈到猛然断喝,卜敌毫不为意直视刘备。

刘备亦直视卜敌,心里盘算着是杀掉卜敌还是解救蔡琰。最终天平还是压向蔡琰,或许是刘备骨子里更喜欢刺激吧!

刘备开口:“兵器不成问题,可吾没那么多粮草!”

卜敌道:“官军大营有。”

“你是想让吾造反,那不可能!”

“吾只有这一个要求。”

二人对视许久,刘备闭目:“什么时候要?”

“最好现在,送到太子山脚下。”

刘备自嘲:“这样更像造反啦!”

“你可以选择杀了某,以绝后患。”

“让诸将来见我。”

卜敌得意至极:“某在太子山脚下等你,一手交兵器、粮草一手交人。”

刘备看着卜敌反问:“不怕某使诈吗?”

“随便。”

卜敌潇洒而去,张飞在进帐时看着卜敌出去的身影,拉了下吕布:“这人怎么瞅着那么眼熟?”

吕布轻哼:“或许是玄德新收的吧!”

诸将听到卜敌的条件纷纷大怒,张飞:“大哥,你怎能答应他?你给某一支兵马某这就去杀了他!”

刘备轻笑:“好啊!率本部去吧!”

“呃!”

张飞一愣却不知刘备说的是真是假,关羽轻轻一扯张飞,大哥心不好,你还说的如此轻巧。

张飞欲默默退下,刘备看着张飞:“去吧!别杀他,也别让他太猖狂。”

“啊!好!”

张飞闻大喜,大步掀帐而去。

关羽道:“大哥,这样不会触怒卜敌吗?”

刘备冷哼:“既然敢来谈条件,就不会轻易放弃底牌,子鱼先生,去见一下朱中郎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另外准备接应我们。”

“诺!”

“其余诸将集合兵马随吾前去劫粮。”

邓济刚刚将一批新押运的粮草检点好正准备入仓,突然听到诸多纷乱的马蹄声传来,邓济大惊忙道:“快去看看什么人来此?”

一个家将应声而去,不一会就一脸难看的跑来,邓济喊道:“什么人前来?”

那家将捂着脸道:“司马,还是您自己亲自去看看吧!”

邓济被孙夏打的全军覆没至今仍心有余悸,如果今天再失了粮食,别说朱儁、秦颉饶不了他,族长及耆老邓子龙都不会轻饶他。

邓济大步走出正好看到吕布率一队人马而来,邓济忙陪笑:“吕司马,您怎么有空来此?刘骑都尉的粮草吾即刻派人送去。”

吕布微微一笑:“朱中郎的钧旨下来啦?”

“朱中郎?什么钧旨?”

邓济有些迷惑的问道。

吕布一下扒拉开邓济:“奉刘骑都尉令:此处军粮有吾接管,尔等自行离去吧!”

“啊?吕司马,这恐怕不行吧!秦南阳与朱中郎明明让某掌管粮仓的,没有秦南阳的手令恐怕不合适吧!”

吕布冷冷一笑:“那你就去找秦南阳与朱中郎讨个说法去吧!”

“你?”

邓济指着吕布正想呵斥,吕布一瞪眼一下抽出腰中宝剑,邓济一阵胆寒:“某,某这就去找秦南阳讨个说法。”

邓济气呼呼的来到朱儁的大帐,秦颉、张超、华歆坐在帐中默默无,邓济气苦的说道:“太守,朱中郎要为某做主啊?”

秦颉叹息一声:“朱中郎,刘骑都尉虽然事出有因,可这样太冒险了吧!毕竟万石粮食不是小数目。”

朱儁微微一笑:“不过万石粮食尔!若是一举攻杀孙夏及伏牛山诸贼,十万石粮食也可舍弃。”

秦颉不死心的道:“可万一……”

朱儁不容置疑的道:“那秦南阳不会让那万一不出现吗?”

“呃!”

第一章雒阳

雒阳城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有八关都邑之称,雄踞天下之中,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通幽燕、南系荆襄。***

中平二年一月中,朱儁大军刚到雒阳城外十里,司空张温就奉灵帝旨意出迎,朱儁及刘备等功臣大将携南军五校一部入城,其余人马则在北军中侯驺靖的带领下进入城外大营。

朱儁、刘备、张超、周昂等将在张温的带领下先去大将军府报备,报备过后诸人各自散去。

刘备一出大将军府,朱儁就道:“玄德可有去处?”

刘备正欲开口,一儒生就高声道:“刘骑都尉可识得故人否?”

刘备闻望去见是顾雍大喜,转身对朱儁道:“多谢朱中郎相询,有故人来,想来去处已定。”

朱儁微微有些失落,随即道:“既然如此,吾就先去啦!”

“朱中郎好!”

朱儁身为平贼三大中郎将,如今功成依然名就,对于顾雍的问好朱儁微微颔示意,如果他不是刘备的故人朱儁还懒得搭理他。

顾雍微微一愣,随即道:“这朱公伟未免太踞傲了吧!三平宛城也不知羞也!”

看着此时激愤的顾雍,刘备突然想起自己初入公司时也是这么评价自己的上司,一个函授生凭什么因犯一小错就臭骂自己。

刘备拍拍顾雍的肩膀,道:“元叹兄不必怒,朱中郎一路奔波应是疲惫的很啦!才如此这般,平时很和蔼可亲的。”

“是吗?”

顾雍的目光明显像是看叛徒的目光,顾雍看到刘备点头,才道:“伯喈公知道玄德兄出来京城,特来让吾迎玄德兄入蔡府。”

蔡氏在蔡质还是卫尉的时候就有一座府邸,后来蔡质与蔡邕被人陷害入狱,蔡氏府邸已被中常侍王甫霸占,王甫去世后蔡氏府邸就被五原太守王智送给王甫的下属赵忠以求政治庇护。黄巾起义后,十常侍变卖家产充公赎命,蔡氏府邸几经碾转又被送回到蔡邕手里。

蔡氏府邸在稍稍靠西城区,顾雍与刘备来到蔡氏府邸门前,顾雍上前敲门。

不一会府门大开,蔡谷一身深袍正冠出迎:“家兄正在府内接待贵客,故让谷待其出迎,失礼之处还望玄德勿怪。”

刘备大惊,他对汉朝的礼还是有些了解,客人递上名贴后,主人会提前沐浴更衣在客人来后开正门相迎,主人居门右,客人居左。

蔡谷身上的皂香依旧清新可闻想来刚沐浴不久,这可是贵客的待遇,刘备忙回礼:“叔彦公折煞备也!备不过涿郡一小子,何敢劳叔彦公如此大礼?”

蔡谷道:“使得,使得,玄德救了琰儿与珏儿方不使吾兄绝后,当得此礼。”

刘备尴尬至极:“叔彦公羞煞备也!夫人经南阳,吾保护不力方使夫人惨遭杀害,备之过也!”

顾雍在一旁道:“玄德兄,姑母之死全因黄巾贼狡诈耳!与玄德兄何关?如无玄德兄,二妹皆遭杀害也!”

“正是,玄德无需自责,且快快入府,吾已在府中备下酒宴,玄德且先洗漱一番。”

三人寒暄着进府,正好碰到蔡邕陪着两个三十几许儒生走来,其中一个儒雅至极的俊郎儒生看到刘备快走几步,上下打量几眼赞道:“面带良善、长臂大耳,浑身杀死萦绕,想必这位就是火烧泰山的涿郡刘玄德吧!”

“正是。”

能让蔡邕亲自接待的贵客想必身份斐然,刘备不敢失礼:“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南阳何颙!”

“南阳何伯求。”

“玄德也曾闻吾之名!”

“如雷贯耳,不敢或忘!”

何颙:南阳襄乡人,字伯求,少入太学,郭泰郭林宗、贾彪贾伟节从之游,太傅陈蕃、窦武与其善,党锢之祸中匿名逃亡,袁绍闻其名接纳之,为袁绍四处结交天下当人。如果说李膺为党锢之祸之前的党人领袖,袁绍为党锢解禁后的党人新领袖,何颙就是他二人权力过渡交接人。

“如雷贯耳?”何颙听到这个新鲜的名词饶有兴趣的问道:“南阳尚还有人记得吾乎?”

如雷贯耳:最早出自于东汉末,貂蝉语吕布:“将军之名,如雷贯耳,小妾愿跟随将军。”

刘备在南阳确实没听过何颙的名字,不过好在手下有个张机可以当挡箭牌:“南阳处士张伯祖曾与备提过先生的名字。”

“哦!医家处士亦知吾名吗?吾还以为是许子远那小子多舌呢?”

许子远,那不是许攸,亦是南阳人,曾与冀州刺史王芬密谋废灵帝,袁绍早期最得力的谋主,一朝作反袁绍数年基业毁于一旦。

蔡邕身边那位稍显年轻些的儒生道:“伯求兄,子远好心为你扬名,你又何必编排子远?让人误以为你跟子远不睦。”

“公业兄,吾哪里说吾与子远不睦啦!”

公业兄不理何颙耍宝,独对刘备道:“吾乃河南郑泰郑公业,玄德面带仁善,日后当大行仁道方能赎前罪。”

郑泰说完,方对蔡邕道:“伯喈公有贵客来临莫要再送,泰自去即可,泰之前所还望伯喈公细细思虑,大将军还在等伯喈公的回复。”

“那吾就不送啦!伯求、公业慢走,叔彦代吾送送二位贤士。”

蔡邕点头,袍袖一甩道。

“伯喈公,留步。”

二人跟蔡邕告别,何颙临走前笑着对刘备一挤眼,又道:“玄德能荡外患,必也能平内忧,是吗?”

刘备下意识的想点头,随即硬生生的止住微笑不语。

何颙见刘备如此机警,笑眯着眼离开蔡府。

蔡邕满意看着刘备,老怀大慰的笑道:“经此一战,玄德果然成熟许多,连何伯求也坑不了你拉!哈哈哈!”

顾雍见刘备迷惑,解释道:“大将军何进与党人合谋欲携大胜之势一举荡平宦官势力,老师这里他们都来好几趟啦!”

刘备听闻不仅一头大汗,虽然黄巾之乱让宦官势力削弱到历史最低,可灵帝依然唤张让阿父,赵忠为阿母,小黄门蹇硕掌兵权。自己点头不要紧,何颙与郑泰随口一说就是陆城亭侯涿郡刘备深恨宦官,欲率军涤荡君侧妖孽。自己转眼就会成为反宦官的先锋,刘备可不想被十常侍处处惦记。

第一百一十九章将计就计

诸将将万石粮食全部装上车朝太子山方向而去,太子山下张飞一路紧跟卜敌,卜敌身边的随从道:“护使,咱们就让他们一直跟着吗?”

卜敌冷笑:“想跟就跟着吧!只要蔡氏母女在某等手里,想那刘玄德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早就该在大帐内斩杀某啦!”

张飞看着卜敌进入太子山中则勒马,一边将树林砍伐出一条道一边等候刘备到来。≥ ≯>壹小说 w﹤w<w≤.≦1≤x﹤i﹤a<o<s﹤h﹤uo

刘备率三千精骑押着上万石粮食来时张飞已沿着上山小道开出一条大道来,就当张飞再向往上伐时山上陡然出现无数悍贼,卜敌当先喊道:“若不想让蔡氏母女死,还是让刘玄德把某要的军械、粮草送来,否则就别怪某心狠手辣啦?”

卜敌一挥手,一大二小三妇孺被悍贼押出,张飞看不清被押着妇人的容貌亦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悻悻退下。

“大哥,卜敌就在上面,蔡夫人与蔡小姐也在。”

张飞看到刘备带着大队逶迤而来,忙到刘备马下道。

刘备远远看到卜敌身旁的妇人冷笑:“你若是卜敌,会轻易把蔡夫人还给我吗?”

张飞瞪着大眼道:“应该会吧!”

吕布道:“某不会,如此地形非常有利于卜敌设伏,玄德又将军械、粮草送来,他没必要再把人还回来。”

关羽亦道:“正是,大哥三思啊!”

刘备反问:“难道这样不好吗?”

这样不好吗?吕关张三人扪心自问,卜敌不守道义即收军械粮草又杀死蔡夫人,大哥大怒之下挥军攻之,遂大破卜敌贼军。

“好!”

张飞率先咋呼道,关羽白了张飞一眼,张飞才按下激动。

刘备上前吼道:“卜敌,吾已将军械、粮草运来,快将蔡夫人送还下来。”

卜敌大笑:“刘玄德,且先将尔手下的兵器全扔在前方的空地上,否则吾就将蔡氏母女斩杀在此,看尔如何跟蔡伯喈交待。”

张飞在一旁大声喝道:“大哥,万万不可因三妇人而作此蠢事啊!”

吕布等将纷纷附和,卜敌得意大笑:“刘玄德休要迟疑,某得忍心可不是那么好,不如让某先杀一个小的让尔等开开眼。”

卜敌说着举起手中的缳刀就欲朝身边的小人砍去,刘备忙大喊:“刀下留人,吾让人把兵器扔到前方的空地即可。”

“主公三思。”

诸将纷纷劝阻,卜敌更无怀疑。

刘备大怒:“还不执行命令。”说完,率先将自己的刀丢在身前不远的空地上。

卜敌大喊:“还有你身上的盔甲。”

刘备咬咬牙,将身上的盔甲亦脱下。其余诸将及士卒纷纷将所有兵器、盔甲丢在一起。

直到所有士卒都把兵器扔下,卜敌才大笑着跟孙夏一起在无数悍贼拥簇下冲来,有了这些军械跟粮草,孙夏跟卜敌就有了大破朱儁的实力。

刘备看着卜敌大步冲进百步,大喊:“卜敌,蔡氏母女呢?”

卜敌道:“慌什么?等某收了兵器再说。”

“你?”

卜敌见刘备气恼更加神气:“怎么想反悔吗?”

刘备强忍下一口气,道:“好!”

卜敌跟孙夏对视一眼,身后的悍贼纷纷将地上的兵器、盔甲套在身上,卜敌见诸贼皆已穿戴齐整仰天狂笑:“刘备你不是想要蔡氏母女吗?那就下地府去寻吧!”

孙夏会意一挥手,三个蒙面女子被伏牛山诸贼砍下头颅,卜敌大叫:“刘玄德拿命来!”手中的长矛拼命朝刘备掷去。

锋利的长矛携着无匹的气势朝刘备头颅扎来,刘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吓傻了一般,身后的张飞一扯刘备大吼:“大哥,快闪开。”

快要扎到刘备头顶的长矛突然消失,刘备身后的士卒却纷纷掂标枪在手在吕布一声大喝声中,无数标枪随着吕布手中的标枪扎向卜敌而呼啸的扎向伏牛山诸贼。

怎么会这样?完全跟卜敌想的不一样,他想象中刘备纵有兵器也不该有这么多,刘备躲过自己掷去的长矛也得狼狈一番,自己再趁势杀过去,刘备三千精骑必大败啊!

噗嗤!一支标枪再次扎透卜敌的身躯,剧烈的疼痛打断卜敌的遐想,卜敌一个翻滚倒在地上,将一个死尸顶在自己身前大步朝后退去。

孙夏更是冤枉,手中的兵器跟盔甲纷纷消失,立时被密集的标枪雨扎成血葫芦。

“冲!”

几轮标枪雨将因手中的兵器突然消失而呆愣的伏牛山诸贼杀得大败。

刘备趁机将收进农场内的兵器、军械再次扔出,后面的士卒纷纷穿上盔甲捡起兵器朝山顶冲去。

毫无防备的黄巾悍贼被标枪雨杀得溃散开来,刘备军趁势尾随而上。

卜敌原本还想开出神将的黄巾气势抵挡一阵,斩杀刘备几员大将力挽狂澜,可吕布、关羽、张飞的气势一开,黄巾贼更是玩命的朝深山老林的乱窜。

山寨处数百黄巾贼众狼狈蹿回还没来得及关上寨门,吕布就带着数百士卒冲杀上来,堵在门口的黄巾贼被吕布一冲即散,吕布率麾下不足一刻并占领整座山寨。

刘备到达山寨时吕布已将数百黄巾降贼聚拢在一起,吕布对刘备道:“玄德兄,寨内的人都在此处啦!”

刘备看着惊慌失措的数百黄巾贼喝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被卜敌抓来的人关在哪里?又去了哪里?说完后,某保证不杀尔等。”

乱哄哄的数百黄巾贼嗡嗡乱叫却无人应答,刘备痛苦仰天一叹,手中的缳刀猛然拔出一刀将跟前的黄巾降贼枭,斗大的头颅混着迸溅的鲜血在地上翻滚着,才让数百黄巾降贼安静下来。

刘备手中缳刀戟指众贼:“吾再问一遍,卜敌抓来的人被关在哪?现在又哪里去啦?知道的重重有赏,若执意不说皆入此。”

数百黄巾贼一片寂静,刘备失望的举起手里的缳刀作势欲劈,一个黄巾悍匪高声道:“慢着,某若实相告,真的放了某吗?”

“说吧!”

刘备点头。

第二章

show_d(); 刘备沐浴稍事休息后,蔡邕便设宴款待刘备,酒过三巡后,蔡邕语重心长的说道:“此次陛下必会召见你,不论陛下许诺你何等职位,你都要力辞不受。***”

有些微醺的刘备一愣,手中微微一晃,惊诧道:“为何?”

蔡邕抚须道:“玄德不知朝廷近来形势,吾且为尔解说一二,吾大汉自光武中兴后一直都是外戚政治与宦官政治交替掌权,自党人兴起后,尤其是三君窦武与陈蕃掌权后,党人的势力迅速涨大,两次党锢之祸非但没能扫清党人势力,反而使得党人这个松散组织更加严密更加团结,黄巾起义后党人纷纷出仕,如新一代党人领袖袁绍、何颙、郑泰、羊续、等人,党人为了清除宦官政治便团结在大将军何进旗下准备一举将宦官清除政治版图。杨赐领衔的关西士族亦冷眼旁观,尔不见皇甫义真驱兵太行山下围而不攻,就是怕做段颖第二。”

段颖,字纪明,西凉三明之一,战功彪著,因功入京受封,不明朝廷形势而被王甫利用诛杀窦武,为天下党人唾骂,后因王甫被诛而牵连致死。有说此事乃张奂所为,张奂传并无此事,因与段颖相恶,在段颖得势后不得不朝段颖低头而致仕保命,故选段颖版本。

“嗯!”

这段故事刘备已知晓,可这跟我做官什么关系?

蔡邕看到刘备迷惘的眼神,你自己在幽州留下名声如何自己不知道吗?但还是道:“玄德,你还年轻又有知兵之名,此时正是收取天下名望之时,何况尔又是中山靖王之后?”

蔡邕外之意就是此时应故作姿态让天下人都知晓刘备不是热衷名利之人,当初接受涿郡司马一职是为了勘乱,骑都尉亦是为勘乱,今日刘备力辞高官不做就是表明一个态度,我不慕名利自不会投入阉党怀抱,那些望我头上扣阉党帽子的人注意啦!这么响亮的耳光扇上去,肆意传播刘备为阉党的幽州士族铁定颜面大失。

蔡邕最后一句话着着实实是在安慰刘备,你乃宗室又有天下名望,三公九卿易尔,何必急于一时?

刘备当晚大醉而回,第二日起来却百思不得其解忙派人将华歆请来,华歆细细琢磨许久才将蔡邕意思领悟七七八八。

刘备对蔡邕高见深以为然,袁绍为何能振臂一呼山东士族景从,不就是袁家是天下望族,袁绍又是党人领袖吗?攫取天下之望才能在不久到来的三国争霸战中招揽更多的人才。

蔡邕几乎天天忙的脚不沾地,不是有名士拜访就是接受三公九卿及诸大儒的宴请,虽然蔡邕没特意替刘备宣扬名声,京师雒阳都已知晓烧泰山、擒卜己、定幽州的涿郡刘备住在蔡邕家里。

刘备却待在蔡邕家里跟两个小蔡玩耍,至于朝廷封赏的事却没任何消息,刘备已决定学袁绍隐居在京师雒阳背靠蔡邕以结交天下名士,为以后霸业收拢人才做准备。

“主公,天使来啦!”

关羽、张飞、吕布等诸将被刘备勒令在军营等候封赏,其实刘备再等候朝廷下令解散,到时刘备就可以将三千精骑送回涿郡训练,于禁、文聘、纪灵、吕布等人就自动成了刘备的家将、食客。

至于吕蒙早就被刘备送回涿郡,陈到被调来蔡府服侍,黄蝶舞只能委屈她待在城内一处私宅内,刘备还想抱一小蔡回幽州自然不愿在蔡邕面前留下一**名声。

刘备看到满头大汗的陈到,又看看恋恋不舍的两只小萝莉对陈到道:“天使来啦!让元叹兄或叔彦公去应付就是啦!”

刘备还以为天使是找蔡邕的,很有风度的拒绝去巴结天使的机会。

果然,刘备的话刚说完蔡琰就目光奕奕看着刘备,蔡珏更是拍着小手道:“好啊!好啊!阿兄,你快接着讲嘛?女娲最后跟伏羲结成夫妻了吗?”

刘备讲了不少故事才升级到阿兄这一地位,西方童话故事别说不合时宜,刘备真的不记得多少啦!东方的神话故事,野史传说却拈手即来。

“这个嘛?”

刘备欲再讲,陈到却打断刘备:“主公,天使是找您的。”

“我?”

刘备一惊,灵帝找自己做什么?蔡琰见状道:“阿兄,还是先去见天使!说不定陛下相召呢!”

蔡珏却不舍得道:“阿兄,不去可以吗?”

“珏儿!”

蔡琰闻娇叱一声,拉起满脸不满的蔡珏离去。

刘备起身沐浴后才去见天使,天使一脸笑容跪坐在大堂内,顾雍与蔡谷正陪着说话,天使一眼看到刘备就起身道:“这位就是陆城亭侯爷!”

刘备一愣,才想起灵帝给自己恢复祖上名誉,自己也继承了陆城亭侯的爵位,忙道:“正是备,不知天使如何称呼,所为何来?”

天使笑容灿烂的道:“某乃中黄门高望,奉陛下口谕请侯爷进宫,侯爷别让陛下久等,咱们这就走!”

“好!”

高望跟刘备并马而行,至宫门前才步行入宫,刘备塞给高望一玉饰,轻声问道:“高黄门可知陛下见召所为何事?”

高望瞅了一眼那玉饰,眼皮一跳却推了回来:“侯爷休要害某,若被吕掖庭知道某小命不保矣!”

吕掖庭令,吕强字汉盛,少为小黄门,迁中常侍,灵帝继位例封中常侍为都乡侯,吕强数辞不做,为人正派,乃张让、赵忠等十常侍的眼中钉,黄巾起义处建议开党禁,被灵帝委任检查各郡县长官是否称职,十常侍大骇纷纷召回各自亲族,党人由此开始窃居天下各地郡县实权,故此十常侍深恨之。

刘备道:“高黄门何必多心,你不说我不说何人知之。”

高望细细瞅了那玉饰一眼,在刘备多番恳求下才收起来,四处张望的对刘备道:“陛下召见,某也不太清楚何事,不过陛下让吕掖庭传侯爷必不是坏事!”

宫内十常侍与吕强争斗已白刃化,十常侍抱团人多势众,吕强有何进支持亦丝毫不惧,灵帝令十常侍传见的官员必是阉党一脉,令吕强传见的必是何进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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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蔡琰得救

“夫人,原先在那个房间内。***一小≧说 w≤w﹤w≤.≤1<x≤i﹤a﹤o﹤s≤huo”

一个悍贼头目指着一个房间道,刘备眼前一亮:“前面带路。”

那悍贼头目双腿抖的来到曾关押蔡氏的房间,房间的大门上还有一个清晰的脚印,房间里除了散乱看不出一丝痕迹。刘备失望的摇头:“你还知道其他的吗?”

那悍贼头目摇头,又道:“某还知道那些士兵的关押地。”

陈到一脚将房门跺开就看到刘子虚的无头身体好好的躺在地上,陈到大步走到刘子虚身旁,细心的现脖颈处的伤口已被人简单处理过。

陈到对跟进来的刘备道:“主公,子虚的伤口是咱们的人处理的,文聘等人也一定在这附近。”

“哦!”刘备一喜,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找,顺便问问这些黄巾俘虏有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诺!”

陈到大喜,忙去审问黄巾俘虏。

三千精骑在茫茫伏牛山中地毯式搜索,不久朱儁与秦颉已率大军赶到,山中的黄巾悍贼被驱赶着往大山深处而去。

陈到根据文聘留下白毦兵特殊记号追踪而去,等刘备、陈到沿着记号来到一个山洞前时,山洞前已被百余黄巾悍贼团团围住正欲放火。

柳三刀本一猎户,常年在伏牛山里厮混,黄巾起义后便加入太平道,凭着做猎户时精悍的手艺已算孙夏手下一悍将。孙夏被标枪扎死后,柳三刀被黄巾乱贼裹协逃窜,一连跑出十数里才停下脚步,身边只有十数个悍贼跟随。诸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柳三刀,接下来去哪啊?柳三刀绞尽脑汁才想起以前现的一个山洞,便带着手下悍贼加上沿路收拢的溃贼,柳三刀手下很快云集上百黄巾贼。

可当柳三刀带着手下来到自己以前的老巢时现自己的老巢被人占领,急之下便挥军攻打,大呼小叫进去的几个手下被黑暗中突然袭来的利物扎死,一连数次都有进无出,一个身插木尖棍的黄巾贼被同伴拉出来后

柳三刀身边的黄巾乱贼纷纷大叫:“官军,里面的是官军。”

柳三刀心里也是一慌,刚刚经历的标枪雨直接杀散上万黄巾悍贼啊!柳三刀突然想起官军在后面啊!里面的可能是小股官军,当下一咬牙,道:“放火,熏死他们。”

陈到正对消失的记号犯愁,主公就在一旁看着,自己这个白毦兵的领突然找不到白毦兵做的记号,那才是大糗。

“文至看,那里有烟。”

刘备突然指着上空的青烟道,陈到抬头就看到那青烟,道:“主公,某这就上去看看,可能是文聘他们。”

陈到带着百余白毦兵杀到山洞前,山洞前的百余悍贼被杀得措手不及,柳三刀大吼:“不要慌,挡住,挡住。”

柳三刀嘴里大吼,身体却飞快的朝后退,在白毦兵没杀透黄巾乱贼前逃入树林中。

陈到看着逃入深林的柳三刀很十几个悍贼,大喝:“降者免杀!”

山洞前的火被扑灭,不少火烟不可避免的窜进山洞内,陈到用刀指着一个乱贼道:“洞内什么人?”

那乱贼颤道:“是一小股官军。”

“哦!”陈到一喜:“你怎么知晓?”

“他们跟官军一样都会用木枪。”

“木枪。”

陈到将削尖的木棍拿在手,用刀极为娴熟可能真是文聘他们,陈到顾不得火烟,走进几步大喊:“蔡夫人可在洞里,某乃刘骑都尉麾下陈到陈文至,敢问夫人文聘可在?”

洞内的顾氏听到陈到的大喊却默不作声,文聘在一旁道:“夫人,不若让某出去看看,可能真是主公他们。”

顾氏机警道:“万一是贼寇呢?咳咳!奴等还要赖,咳咳!赖队率之勇。”

蔡琰道:“母亲,这声音真的很像陈文至的声音。”

文聘讶道:“小姐怎么知晓?”

蔡琰道:“吾从小便能分辨不同的声音、人和物。”

文聘一阵无语,陈到声音不断响起,文聘终于下定决心:“夫人,还是出去看看的好。”

“夫人可在,涿郡刘备来晚矣!望恕罪。”

刘备的声音让几人大喜,文聘大喊:“主公,夫人与小姐皆在洞中。”

文聘继而对顾氏道:“夫人,主公来啦!快出去吧!火烟滋味很不好受。”

顾氏点头:“文队率先带琰儿与珏儿离开,奴稍晚一会再出。”

“夫人,为什么?”

文聘话一出口就后悔,夫人跟着自己这帮人大半天一直没如厕,可能有些尿急吧!文聘急忙道:“诺!”

当下一手扯一小蔡出洞,十几个白毦兵纷纷跟上。

文聘一看到刘备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虎目泛红哽咽道:“主公,某有负主公所托,以至于让蔡夫人与小姐受此劫难,还请主公惩罚。”

蔡琰忙急着替文聘辩解:“这事不怪文队率,实在是黄巾乱贼太狡诈啦!竟然扮作吾蔡氏族人。”

蔡珏看到刘备却放声大哭,小女孩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突遭此劫难,心开始在母亲与姐姐安抚下还压抑的住,一安全见到熟人就忍不住大哭。蔡琰也被带着一阵抽泣。

刘备好一阵哄,面相憨厚的刘备做起鬼脸,虽然面带僵硬更别有笑点,陈到与文聘自动强忍着笑意转过身。

小女孩的恐惧心里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破涕为笑。

刘备这才有空问:“夫人呢?”

脸上还有泪珠的蔡珏指着山洞道:“母亲还在洞里。”

怎么还在洞里?刘备一瞅文聘,文聘附耳道:“夫人可能有些内急!”

人有三急,那就等着吧!好一会,也不见顾氏出来,刘备对蔡琰道:“琰儿,你母亲为何还不出来,进去看看可好?”

蔡琰看着山洞有些目光闪烁,看来对刚才的遭遇还心有余悸,可怜巴巴的道:“你陪吾进去好不好?”

我?我进去怎么说的清呢?刘备咬牙,陈到、文聘故意朝外走去,大喝:“快,将这些黄巾乱贼的尸体收拢起来,准备火化。”

刘备扯着蔡琰进洞,蔡珏也非要跟着,三人缓缓的走进山洞,刘备轻声道:“夫人,夫人在吗?”

夫人在吗?人在吗?在吗?在吗?吗?刘备的声音不断在山洞内回荡,可蔡夫人就是无应答。

第三章灵帝卖官

“陆城亭侯、骑都尉臣备见过陛下!”

刘备在进入德政殿前高望又细细给刘备介绍一下宫廷礼仪,有小宦者服侍脱下履鞋解下佩剑才被允许踏进德政殿,刘备一踏入德政殿连灵帝的面都没见到就匍匐在地上。***

“王弟且起,让朕好好看看,与靖王先祖有几分神似。”

灵帝声音极为阴柔,声虽大却又几分中气不足,这让听怪张飞大嗓门说话的刘备听着极不顺耳。

“谢陛下!”

刘备起身,眼观鼻、鼻观口、口对心,只能用余光打量灵帝,灵帝不足三十头上已有少量白,面部阴柔,奕奕有神的双眼灵动至极,嘴唇极薄。

灵帝正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刘备:“长臂大耳,玄德真有福之人呐!哈哈!入席吧!”

“谢陛下!”

灵帝似乎兴致很好,与刘备谈起陆城刘氏的家谱,幸好刘备之前的记忆未曾丢失,才一一应付过去。续完家谱,灵帝点头:“这么说来,朕与玄德还是同辈啊!”

中午灵帝留刘备在宫内用膳,饭罢灵帝换了一身商贾打扮,身边的近侍皆是小厮打扮,路上灵帝问刘备:“王弟,汝以为朕这个皇帝坐的怎样?”

呃!灵帝一下问住刘备,汉朝的桓、灵二帝乃是昏君的标志,实话实说刘备没那个胆量,说奉承话又无语而出。

灵帝见刘备不语,轻笑一声:“吾弟诚实君子也!吾不敢自比尧舜,但也愿学光武皇帝中兴汉室,可是……,哎!不说啦!”

灵帝说着不知想起什么,突然蹙眉叹息,随即又道:“说来吾弟还是勘乱的大功臣,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刘备被灵帝跳跃式的思维弄蒙,可他记得蔡邕所说的话忙道:“臣乃刘姓子孙,维护吾刘氏江山乃义不容辞的事,怎敢向陛下讨要赏赐?”

不知是刘备话有禁忌惹了灵帝,还是拒绝的话让灵帝恼怒,总之灵帝脸色很不好看,有些阴沉的道:“皇甫义真、朱公伟外姓也!都位列侯爵、刺史等两千石大员,汝乃吾弟也!岂能只做一小小骑都尉?”

骑都尉虽亦是两千石,可汉武帝将郡尉职责并入太守麾下,骑都尉也就成了显贵的闲职、不比校尉、中郎将手中握有实际兵权。

灵帝不死心,刘备亦不愿改变心思:“备本才寡德薄怎能窃居高位?一骑都尉备尚胜任不了?还请陛下允许备回幽州读书。”

不愿升官,还要辞官?灵帝着实没想到刘备会如此说,阴沉的脸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幽州贫瘠之地也!雒阳,大儒云集,吾弟不妨一边学做官一边读书。”

正合吾意!刘备恨不得大呼万岁,灵帝拉起刘备的手道:“今日朕初见吾弟顿感亲切至极,朕带吾弟去西园转转,有看的上眼的尽管拿去。”

西园乃灵帝继位成年后所建,卖官鬻爵所得皆用于建造西园,可见西园之繁华。

隔着老远刘备就听到噪杂的吵嚷声,刘备顿时头大如斗,灵帝却兴奋至极:“吾弟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千万别客气,吾去去就回。”

所谓西园在刘备看来就是一个汉代的超级大商场,里面五花八门卖什么的都有,里面的商家、卖家,男女老少各色人等都有,大声吆喝。

刘备一路走来却没什么看上眼的,脑海里不时蹦出一后世的营销手段或物品与之对比并默默记下。

刘备摇头离开一摊位,一个四十许的商贾突然出现在刘备面前,道:“某看公子气质不凡,定是看不上这些反俗之物,吾店内有一些稀奇之物定能入公子法眼。”

刘备摆手:“不必啦!某只是随意看看,并无买东西的**!”

那商贾扔笑着道:“买不买不要紧,关键是公子不想看看是何稀奇之物吗?看看又不值当什么?”

灵帝甩下一句话就不知所踪,刘备有心离去可没圣旨怎能出得宫去?闲来无事索性跟他去看看到底是何稀奇之物!

“前方带路。”

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刘备就看到一宽大的商铺,商铺上方还有一匾,匾上有数字“天下”。

天下商铺吗?名字挺大,这里只不过是皇宫一隅罢啦!刘备碎念,大步踏进商铺内,偌大的商铺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稀奇之物可卖?

那商贾看到刘备的疑惑,道:“公子,且里面请。”

一入里屋,各色大小印绶密集的摆在条案上分区摆放,如刻着幽州两字的条案上,上面的印绶皆是幽州各郡县太守、县令印绶。

刘备依次望去冀州、青州、并州、凉州、雍州、徐州、豫州、益州、扬州、兖州、交州、司隶,司隶条案上的印绶最多,大将军、三公九卿、各中郎将、校尉、尚书、御史、议郎、大小黄门、公侯印绶应有尽有。

刘备随意拿起一个虎符,猛虎怒吼蹬蹄,一副破空攻击的模样,虎身刻着两字“虎贲”,一侧有一行小字“刻于元始三年”。

那商贾看到刘备拿起虎符,喜道:“此乃虎贲中郎将之护符,买一赠一,这是侍中印绶,您拿好!”

虎贲中郎将的虎符,刘备突然想起灵帝有卖官鬻爵的传统,他辞官还来不及怎会买官,忙将手里的虎符丢下,道:“这虎挺逼真的,很好看。”

“好看,就拿着吗?正好照顾一下朕的生意。”

灵帝从外面进来,刘备忙欲施礼,灵帝却摆手:“这里不是德政殿,无需施礼,吾弟这两件印绶算你两千万钱如何?要知道要是别人没五千万钱朕绝对不卖,像那袁本初任虎贲中郎将时也四千万钱呐!朕算你两千万钱,够兄弟义了吧!”

“陛下,虎贲中郎将乃要职,虎贲卫亦朝廷宿卫,臣才寡德薄恐难以胜任!”

刘备忙拒绝。

灵帝微微一笑:“玄德,嫌这官小吗?那持金吾、卫尉及五军校尉随便你挑,三公九卿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朕大不了被杨师臭骂一通,卖你一次如何?”

刘备听灵帝还要给自己加官进爵,忙拒绝:“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真的无法胜任虎贲中郎将一职。”

灵帝又道:“吾弟嫌价钱太高吗?这个也可以再商量一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顾氏新生

“母亲,母亲!”

黑暗中视野极差,刘备只能顾氏侧躺地上,两小蔡喜悦的大喊,顾氏却无回应。

刘备感到不妙,大步上前去扶顾氏入手处却粘糊糊的,放在鼻下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刘备大呼:“夫人,夫人。”

顾氏声音极低且断断续续:“琰儿,珏儿,就拜托你啦!”

刘备急忙将一颗酸枣捏成汁液滴进顾氏的嘴里,此时再也顾不得失礼一把抱起顾氏大步朝外走去,不忘叮嘱蔡琰:“拉紧珏儿,别磕着碰着!”

顾氏腰部插着一根削尖的木棍,鲜血流了一地脸色铁青,刘备见状心头一惊,难道顾氏受辱啦?

刘备瞅向文聘,文聘却被顾氏小腹上插着的木棍惊呆,都怪自己一时大意怎么让顾氏有机会碰到这凶器,这下主公该怎么跟伯喈公交代啊?

两小蔡看到顾氏的模样扑到顾氏身上哭成一团,刘备见文聘一副迷惘的模样就知其也不知,伸手探了探顾氏的气息极其微弱,忙让陈到去熬红枣粟米粥,又派人去请张机。

张机跟华歆一起赶来,张机一看到顾氏身上的伤就立刻进入医生角色。华歆却目光一沉,悄悄把刘备拉到一旁,轻声道:“主公,你确定要把蔡夫人救醒?”

华歆看到刘备别样的目光,又道:“文聘明明已将三人救出,蔡夫人为何要自戕?主公没想过吗?”

刘备收回目光,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顾氏去死?刘备看着哭成泪人的两小蔡,意识又有些左右摇摆。

“吴郡顾氏跟陈留蔡氏都是大族,传出去蔡夫人有理亦说不清,还不如让蔡夫人就此离世。蔡伯喈那里也怪罪不到主公头上,毕竟是陈留蔡氏把人接去后出的事。”

华歆的话让刘备瞬间醒悟,汉朝女子的名节虽然不如明清时代那般看紧,可烈女传一出世名门士族就把其奉为名典。

“也好!”

张机虽然对刘备打断自己的医治不满,可华歆三两语就将其说服。

刘备将顾氏的尸体安放在山洞内,又令人将山洞口堵死,才一手拉着一小蔡下山。

近千余黄巾乱贼被驱赶至山洞前,三千精骑砍到许多柴木围在山洞前,刘备手持一个火把将眼前的柴木点燃,火光渐渐连成一片将整个山洞环绕。

“住手。”

一人大喝,待其走进刘备才现那人竟是梁伯宁,刘备讶然:“你不在兖州待着,来南阳做什么?”

梁伯宁不答反道:“还请刘骑都尉放山洞前的俘虏一命。”

用生灵殉葬,古而有之,刘备如此做法完全是要给蔡邕一个交代,梁伯宁的出现刘备不杀他已是仁慈。

梁伯宁又道:“劫掠蔡氏女眷都是某得提议,刘骑都尉若怪就拿某得命来抵吧!”

刘备突然笑啦!难道我真表现的如此软弱可欺?刘备冷声道:“梁伯宁,真想死的话吾就成全你,来人把他丢进火里。”

“刘骑都尉,他们又不是阴谋造反,只是被生活所逼而已,某死不足惜,还望刘骑都尉饶这些无辜农夫一命,刘骑都尉要报复尽可冲着吾太平道来。”

梁伯宁依然面无惧色,大声疾呼。

刘备摆手不愿再看他,文聘却一下跪在地上:“主公开恩,就是此人救某出寨,无他不仅蔡夫人罹难,两位蔡小姐与某也无生还之机,主公文聘愿以命抵命。”

华歆亦道:“主公,放他离去吧!张角虽然已死,太平道败落,可瘦死骆驼比马大,没必要赶尽杀绝。”

刘备轻舒一口气:“看在文聘的份上饶尔一命,至于火中的乱贼救不救得就看你自己啦!”

十二月,己巳,灵帝下令大赦天下,改元中平元年。

灵帝特意派天使至南阳,朱儁接到圣旨时脸色极为难看,当日下令各部入伏牛山扫荡,数万官军及青壮沿太子山起一点一点地毯式搜索,伏牛山诸贼纷纷被荡平,南阳境内盗匪为之一空。

十二月底,朱儁搬师回朝。

陈留蔡谷得知顾氏死亡的消息亲自来接两小蔡,刘备为防万一亲自相送,未出南阳境内蔡邕派人来特取蔡琰与蔡珏入京师雒阳。

宛城的某一处宅院内,一个酷似顾氏的女子在张机的调理下开始慢慢的恢复,只要她一闭眼就能听到那人的声音:“蔡顾氏已死,活下来的是顾芸,人生很长亦很精彩,苦难只是一时而已,何况自己的女儿还未成年,难道不是你留在这个世上的牵挂吗?如果觉得无聊的话,不妨跟仲景先生学学医,以后也能治病救人,让跟你一样遭受苦难的人可以存活下去。”

刘备最终还是没有按照华歆说的那样让蔡顾氏就那样的死去,毕竟是蔡邕的夫人,还可能会是自己的岳母,而且蔡顾氏也是受害者,不应该因名节而死去,如果蔡邕真的不介意,自己也可以让蔡顾氏活过来,想来蔡邕会很感激自己吧!说不定还能趁机让一代大儒为自己效命,女婿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太不保险啦!

蔡顾氏被刘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也开始慢慢接受张机的治疗调理,毕竟没人愿意去死,不是吗?

第二卷写的支离破碎,夜色自己都很不满意,唯一感到欣慰就是磕磕叭叭的写完啦!第三卷开启,希望自己对大局的掌控力有所增加,再次感谢一直阅读支持的大大吗?第三卷,雒阳风云,搅动天下动乱的党人组织,关系错综复杂的士族矛盾,黄巾起义的真相,以及大汉王朝的危机和主要野心家都会一一登场。

第四章刘备买官记

“陛下,臣真的无力购买此官。***”

刘备听到灵帝提到价钱可以商量一口咬定自己没有钱?

灵帝贼贼一笑:“吾弟休要瞒吾,宋常侍从你手中的苇席卖到十万钱一张,两千万钱也不过区区两百张,吾弟既然无钱不如用苇席来换,朕只收你一百五十张即可。”

“呃!陛下有所不知,臣得苇席都是自家中的苇草所编织,去年黄巾乱起臣家中积蓄皆被黄巾乱贼付之一炬,再说就算有些许苇席也抵不了陛下的两千万钱,臣在涿郡只卖千钱一张。”

刘备见灵帝开口闭口要自己买下此官,刘备只能用苇席的价钱来分散灵帝的注意力。

千钱一张,灵帝眼珠一瞪,他此时想的不是宋典用五万钱一张的高价,而是如果此时自己有一百五十张苇席能从中赚多少,忙道:“那今年的苇草收割没有?”

“呃?”

刘备此时明白引火烧身的含义:“陛下,自黄巾乱起臣还未回涿郡,不过家中族人曾捎信来,今年苇席没什么特别之处,在涿郡卖不出去就喂了牲畜。”

“可惜,可惜啊!如果运到京师,朕运作一下至少能卖千万钱,皇甫义真旬月军费就有着落啦!”

灵帝突然忧国忧民的感叹让刘备极为不适,灵帝叹息完突然对那四十许的商贾道:“阿母,记得让宋典把朕买苇席的钱送还回来,连朕的钱都敢狠赚,真是岂有此理!”

“诺!”

阿母!在刘备脑海飘过不啻于一道雷霆在耳边炸响,灵帝的母亲是慎园贵人董太后,乳母是赵娆,眼前这商贾明显是男子——只有大长秋赵忠。

大长秋:皇后的卿,替皇后宣旨之人,两千石。

灵帝又将目光投到刘备身上,道:“吾弟休要狡辩,东郡卜己集兖州财富与东郡濮阳,吾弟破濮阳焉能曰无钱。”

赵忠见刘备还欲反驳,将虎贲虎符拿起道:“天下乃陛下一人所有,侯爷岂能一再拒之!”

赵忠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轻柔让刘备神一慌,神使鬼差的接下赵忠手里的虎贲虎符。

灵帝这才满意的笑道:“吾弟,这就对了嘛?”

刘备走出西园还有些茫然,高望在前领路神显得有几分落寞,刘备出宫前又塞给高望一块金饼,高望却死活不收还将之前的玉饰送还给刘备:“侯爷既得赵长秋看重,自然用不上某啦!”

赵长秋,果然是赵忠,刘备有心解释一二,可高望却拂袖大步离去,刘备把玩着手里的虎贲虎符却泛起愁来,回到蔡府该如何跟蔡邕解释,难道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灵帝在刘备走后,声音极低的说道:“阿母,要尽快把此事落实。”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要陛下满意。”

灵帝刚走,天下商铺出现一个宦者,那宦者看到赵忠陪笑:“大长秋果然好手段,略施小计就能盛贼白忙活一场。”

赵忠眼微眯,笑意蔓延:“陛下心意已变,盛贼快活不了多久啦!对啦!刚刚陛下的话你也听到啦!早日把钱送来,吾也好早日跟陛下交差。”

灵帝让赵忠从宋典手中收回买苇喜的钱,这宦者就是宋典。宋典有些委屈的道:“这个,大长秋你也知道,涿郡离雒阳何其远,又有盗匪阻碍,某着实没有要陛下多少钱啊?”

赵忠目光一凝:“什么时候啦!还舍不得一点小钱,目前吾等要让重新对吾等信任,盛贼与何进步步紧逼,张让又欲朝何进低头,再不舍些钱财,你我项上人头不保也!”

宋典一咬牙道:“某出就是。”

赵忠满意的道:“这就对啦!如果那刘玄德手下真无钱,这虎贲中郎将的买官钱恐怕就要落到吾头上啦!”

宋典冷笑:“这个刘玄德在装傻,吾已知其得到了先贤遗泽,数千万钱不在话下,更何况陈留蔡氏、涿郡简氏、五原严氏、中山苏式皆豪商大族,数千万钱换一虎贲中郎将,忒值啦!”

“哦!”

赵忠的眼神突然变得炯亮无比。

刘备回到蔡府,在门前踱来踱去就是不愿上前敲门。

“玄德兄,实在特意等某吗?”

一人突然出现在刘备身前,正在凝神思虑的刘备差点撞到其身上,听着熟悉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简雍笑眯眯站在身前。

刘备大喜,一把抱住简雍:“宪和,何其速也!”

简雍一笑:“玄德兄相召必有要事,雍岂敢不速?再说还有两位比雍更急呢?雍如此迅速她们还嫌慢呢?”

简雍一闪身,身后有两个娇小的士卒一身合身盔甲,腰里悬着三尺长的小剑,两人泪眼朦胧的看着刘备,娇声道:“主公。”

简淽、严若儿,她们怎么来雒阳啦?刘备顿时觉得头大如斗,好不容易将黄蝶舞安置在雒阳一处偏宅中,这下好啦!这两位来啦!

刘备苦笑:“来啦!宪和远来辛苦,先入府休息片刻再续旧。”

“阿兄,你回来啦!”

刘备引着简雍与二女还未入后宅,蔡珏就小跑着扑到刘备怀里娇声大呼。

简淽的脸色还算好看,严若儿却娇哼一声极为不悦,她就知道不跟夫君早晚有狐狸精趁其不在的时候趁虚而入。

蔡珏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听到娇声才从刘备怀里挣开,看着简淽与严若儿的样子怪道:“阿兄,为何这位壮士出声如此娇柔呢?”

“那是因为她跟珏儿一样是女孩子。”

蔡琰从后面缓缓走出,虽然姿态颇有大家风范,可她从后宅走出已暴露她跟蔡珏一样在期盼着刘备归来,蔡珏是等刘备将神话故事,至于蔡琰恐怕连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啦!蔡琰看着简淽与严若儿,道:“这二位姐姐就是阿兄的妾室吗?”

简淽微微点头,当初刘备想娶她为妻,简氏与她为了平息涿城风波才执意为妾,如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严若儿却没那么好脾气,本来自己也有可能做妻的,都怪蔡老头横插一杠子,她也只能做妾啦!眼前这个小女孩恐怕就是夫君的妻吧!

妻与夫同为主人,妾跟奴仆的地位差不多,严若儿怎能有好心?

第一章雒阳

雒阳城北据邙山,南望伊阙,洛水贯其中,东据虎牢关,西控函谷关,四周群山环绕、雄关林立,有八关都邑之称,雄踞天下之中,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通幽燕、南系荆襄。***

中平二年一月中,朱儁大军刚到雒阳城外十里,司空张温就奉灵帝旨意出迎,朱儁及刘备等功臣大将携南军五校一部入城,其余人马则在北军中侯驺靖的带领下进入城外大营。

朱儁、刘备、张超、周昂等将在张温的带领下先去大将军府报备,报备过后诸人各自散去。

刘备一出大将军府,朱儁就道:“玄德可有去处?”

刘备正欲开口,一儒生就高声道:“刘骑都尉可识得故人否?”

刘备闻望去见是顾雍大喜,转身对朱儁道:“多谢朱中郎相询,有故人来,想来去处已定。”

朱儁微微有些失落,随即道:“既然如此,吾就先去啦!”

“朱中郎好!”

朱儁身为平贼三大中郎将,如今功成依然名就,对于顾雍的问好朱儁微微颔示意,如果他不是刘备的故人朱儁还懒得搭理他。

顾雍微微一愣,随即道:“这朱公伟未免太踞傲了吧!三平宛城也不知羞也!”

看着此时激愤的顾雍,刘备突然想起自己初入公司时也是这么评价自己的上司,一个函授生凭什么因犯一小错就臭骂自己。

刘备拍拍顾雍的肩膀,道:“元叹兄不必怒,朱中郎一路奔波应是疲惫的很啦!才如此这般,平时很和蔼可亲的。”

“是吗?”

顾雍的目光明显像是看叛徒的目光,顾雍看到刘备点头,才道:“伯喈公知道玄德兄出来京城,特来让吾迎玄德兄入蔡府。”

蔡氏在蔡质还是卫尉的时候就有一座府邸,后来蔡质与蔡邕被人陷害入狱,蔡氏府邸已被中常侍王甫霸占,王甫去世后蔡氏府邸就被五原太守王智送给王甫的下属赵忠以求政治庇护。黄巾起义后,十常侍变卖家产充公赎命,蔡氏府邸几经碾转又被送回到蔡邕手里。

蔡氏府邸在稍稍靠西城区,顾雍与刘备来到蔡氏府邸门前,顾雍上前敲门。

不一会府门大开,蔡谷一身深袍正冠出迎:“家兄正在府内接待贵客,故让谷待其出迎,失礼之处还望玄德勿怪。”

刘备大惊,他对汉朝的礼还是有些了解,客人递上名贴后,主人会提前沐浴更衣在客人来后开正门相迎,主人居门右,客人居左。

蔡谷身上的皂香依旧清新可闻想来刚沐浴不久,这可是贵客的待遇,刘备忙回礼:“叔彦公折煞备也!备不过涿郡一小子,何敢劳叔彦公如此大礼?”

蔡谷道:“使得,使得,玄德救了琰儿与珏儿方不使吾兄绝后,当得此礼。”

刘备尴尬至极:“叔彦公羞煞备也!夫人经南阳,吾保护不力方使夫人惨遭杀害,备之过也!”

顾雍在一旁道:“玄德兄,姑母之死全因黄巾贼狡诈耳!与玄德兄何关?如无玄德兄,二妹皆遭杀害也!”

“正是,玄德无需自责,且快快入府,吾已在府中备下酒宴,玄德且先洗漱一番。”

三人寒暄着进府,正好碰到蔡邕陪着两个三十几许儒生走来,其中一个儒雅至极的俊郎儒生看到刘备快走几步,上下打量几眼赞道:“面带良善、长臂大耳,浑身杀死萦绕,想必这位就是火烧泰山的涿郡刘玄德吧!”

“正是。”

能让蔡邕亲自接待的贵客想必身份斐然,刘备不敢失礼:“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南阳何颙!”

“南阳何伯求。”

“玄德也曾闻吾之名!”

“如雷贯耳,不敢或忘!”

何颙:南阳襄乡人,字伯求,少入太学,郭泰郭林宗、贾彪贾伟节从之游,太傅陈蕃、窦武与其善,党锢之祸中匿名逃亡,袁绍闻其名接纳之,为袁绍四处结交天下当人。如果说李膺为党锢之祸之前的党人领袖,袁绍为党锢解禁后的党人新领袖,何颙就是他二人权力过渡交接人。

“如雷贯耳?”何颙听到这个新鲜的名词饶有兴趣的问道:“南阳尚还有人记得吾乎?”

如雷贯耳:最早出自于东汉末,貂蝉语吕布:“将军之名,如雷贯耳,小妾愿跟随将军。”

刘备在南阳确实没听过何颙的名字,不过好在手下有个张机可以当挡箭牌:“南阳处士张伯祖曾与备提过先生的名字。”

“哦!医家处士亦知吾名吗?吾还以为是许子远那小子多舌呢?”

许子远,那不是许攸,亦是南阳人,曾与冀州刺史王芬密谋废灵帝,袁绍早期最得力的谋主,一朝作反袁绍数年基业毁于一旦。

蔡邕身边那位稍显年轻些的儒生道:“伯求兄,子远好心为你扬名,你又何必编排子远?让人误以为你跟子远不睦。”

“公业兄,吾哪里说吾与子远不睦啦!”

公业兄不理何颙耍宝,独对刘备道:“吾乃河南郑泰郑公业,玄德面带仁善,日后当大行仁道方能赎前罪。”

郑泰说完,方对蔡邕道:“伯喈公有贵客来临莫要再送,泰自去即可,泰之前所还望伯喈公细细思虑,大将军还在等伯喈公的回复。”

“那吾就不送啦!伯求、公业慢走,叔彦代吾送送二位贤士。”

蔡邕点头,袍袖一甩道。

“伯喈公,留步。”

二人跟蔡邕告别,何颙临走前笑着对刘备一挤眼,又道:“玄德能荡外患,必也能平内忧,是吗?”

刘备下意识的想点头,随即硬生生的止住微笑不语。

何颙见刘备如此机警,笑眯着眼离开蔡府。

蔡邕满意看着刘备,老怀大慰的笑道:“经此一战,玄德果然成熟许多,连何伯求也坑不了你拉!哈哈哈!”

顾雍见刘备迷惑,解释道:“大将军何进与党人合谋欲携大胜之势一举荡平宦官势力,老师这里他们都来好几趟啦!”

刘备听闻不仅一头大汗,虽然黄巾之乱让宦官势力削弱到历史最低,可灵帝依然唤张让阿父,赵忠为阿母,小黄门蹇硕掌兵权。自己点头不要紧,何颙与郑泰随口一说就是陆城亭侯涿郡刘备深恨宦官,欲率军涤荡君侧妖孽。自己转眼就会成为反宦官的先锋,刘备可不想被十常侍处处惦记。

第五章蔡邕借钱

“玄德兄,伯喈公有请。”

顾雍的到来让刘备从三女交锋的眼神中脱离出来,刘备匆匆对顾雍道:“元叹兄,这位吾好友涿郡简雍简宪和,你且帮吾照顾一下。”

“宪和兄,吾去见伯喈公,回来再叙。”

“玄德兄,自去。”

顾雍与简雍几乎同时说道。

刘备抽身出来却想到自己接受买官之事,不知蔡邕会有如何反应?

“伯喈公!”

刘备走进蔡邕的书房,蔡邕正盯着条案的布帛呆,蔡邕听到刘备声音抬起头,道:“陛下寄于你身的希望很大,这次恐怕很难脱身事外啦!”

刘备已有被臭骂一顿的心里准备,可听到蔡邕如此说心里一送,拿出虎贲虎符道:“正是,陛下让吾买下虎贲中郎将一职。”

蔡邕并未太过惊讶,拿起条案上黄色布帛道:“看看吧!陛下让尚书台初拟的圣旨。”

刘备双手恭敬的接过,圣旨上的小篆看起来依旧那么费力,不过大意刘备已看懂,这是封赏。

刘备为虎贲中郎将,吕布、关羽、张飞三人为虎贲中郎,韩当、高顺、于禁等为虎贲侍郎,陈到、邓当为虎贲郎中,亦有近百人为节从虎贲,其余将士每人赏钱万钱、绢一匹。

虎贲中郎,比六百石,虎贲侍郎,比四百石,虎贲郎中,比三百石,节从虎贲,比二百石。这些官职都需要刘备用钱去买,总体下来被遣散的士卒所得赏赐皆有刘备出钱却以朝廷的名义放,灵帝做生意的天分令人叹为观止!

蔡邕道:“吾等欲作壁上观的意愿已破灭,陛下的政治嗅觉果然依旧灵敏,初登基时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灵帝刚坐稳皇帝位,窦武联合党人欲清君侧,灵帝即下旨让段颖擒杀窦武,如今党人联合何进又欲清君侧,灵帝却欲借玄德之手除之。

政治斗争经验一点也无的刘备对蔡邕感慨极为惊恐,忙问道:“伯喈公,接下来吾等该怎么做?”

蔡邕道:“既然不能作壁上观,那就顶风而上,亲自搅动这漩涡。吾本意后半生做一处士,如今看来也不得不出仕啦!”

刘备知道蔡邕是为自己出仕,史书上曾记载:蔡邕是在董卓以灭族的威胁下才重新出仕,如今提前出仕刘备亦不知是祸是福?

“伯喈公,这虎贲中郎将的官要买吗?”

蔡邕脸上重新洋溢出笑容,道:“怎么不买呀?做了虎贲中郎将,你就会跟十常侍站在一起吗?”

刘备摇头,如今虎贲中郎将一职看似显贵,其实刘备更想外放,就算一县令、国相也是好的!为了此职就与十常侍合流才是最大的愚蠢。

“这就是啦!陛下认命你为虎贲中郎将,就是为遏制何遂高急剧增加的野心,防止窦武之乱再现。原本袁本初为虎贲中郎将,何遂高掌雒阳八关精锐,北军五校由北军中侯驺靖压制,这些天朱公伟也频频与党人联络,朝廷之军十有**握在何遂高之手,如今令你为虎贲中郎将,麾下又多为虎贲要职,虎贲军就会脱离大将军的掌控,朱公伟自然就不会轻举妄动。故你接受虎贲中郎将一职,何遂高就不得不重新部署清君侧一事,有这些一时间陛下就能将八关精锐遣散一部,河北的三河骑兵亦能赶到,陛下还能再拉拢一批墙头草,何遂高也就蹦哒不起来啦!”

何进,字遂高,何后之兄,现任大将军。

蔡邕的语气中透露几丝惋惜,如果刘备不接虎贲中郎将一职,何遂高的清君侧必能成事,可惜!可惜呀!被灵帝抢先一步,遣散八关精锐之后,灵帝就该再次利用十常侍对付党人了吧!

听蔡邕的意思:自己竟成了党人清除宦官的拦路虎,不,这是灵帝不欲何进成事,就算没有刘备,也有张备、马备人物出现吧!历史上十常侍不也没死,反而很快崛起将一个个立功的功臣贬为黎庶或逃亡天下吗?

蔡邕又道:“买官的钱财够吗?”

刘备农场里的金银足以够啦!可已一口咬死没钱,当今之际只有令某财路,刘备轻轻摇头。

蔡邕叹息:“吾在京师尚有百万家财,再舍下脸皮借借说不定也能借到千万,如今朝廷正是用钱之际不太好借,若在平常亿钱亦不是难事?”

让蔡邕去给自己借买官的钱,刘备真的很过意不去,忙道:“伯喈公无需如此,吾有足够的金银,可吾在陛下面前一口咬死家无余财,故吾决定卖神兵来筹钱。”

“神兵?”蔡邕吃了一惊,神兵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整个大汉不超过百把,一把神兵足以买数千万钱,蔡邕思虑一二道:“玄德,可要想好,不然还是让吾去借吧!”

“伯喈公安心,吾手中神兵尚有数把,卖一把不碍事!”

蔡邕道:“此事你想清楚即可,最近几天吾让元叹陪你见见各方英杰,也为以后积攒些人脉。”

“多谢伯喈公栽培。”

刘备从蔡邕书房出来就朝后宅走去,希望三女别打起来。

顾雍与简雍正在刘备住处说话,简淽、严若儿、蔡琰、蔡珏却不见踪迹,刘备进来就问简雍:“怎么样啦!”

简雍一愣:“什么怎么样?”

顾雍道:“吾跟宪和兄谈的很好。”

刘备忍不住翻白眼,对简雍道:“吾是问淽儿、若儿、琰儿、珏儿相处的怎么样?”

“还好。”

二人异口同声道。

还好?没打起来?简雍看到刘备的疑惑,朝里宅指了指,刘备会意的朝里宅走去,简淽与蔡琰正聊的开心,严若儿正跟蔡珏鼓着腮帮子相互对视。

或许是对视的累了,二人同时怒哼一声,各自别过头去,蔡珏一别头就看到朝房内偷看的刘备,惊喜的跑来:“阿兄,父亲跟你谈完话啦!”

严若儿看到蔡珏小跑的扑进刘备怀里撒娇,亦不甘示弱的跑来:“夫君,你谈完事了吗?若儿好饿啊!”

“饿就吃东西啊!不然就长不漂亮啦!”

蔡珏用刘备以前拿来哄自己的话插嘴。

刘备干咳一声,道:“是啊!吾还有事跟宪和兄、元叹兄商议,你们先吃吧!”

第二章

刘备沐浴稍事休息后,蔡邕便设宴款待刘备,酒过三巡后,蔡邕语重心长的说道:“此次陛下必会召见你,不论陛下许诺你何等职位,你都要力辞不受。壹>小>说 w≦w﹤w<.﹤1≦x<i<a≦o<s≤huo”

有些微醺的刘备一愣,手中微微一晃,惊诧道:“为何?”

蔡邕抚须道:“玄德不知朝廷近来形势,吾且为尔解说一二,吾大汉自光武中兴后一直都是外戚政治与宦官政治交替掌权,自党人兴起后,尤其是三君窦武与陈蕃掌权后,党人的势力迅涨大,两次党锢之祸非但没能扫清党人势力,反而使得党人这个松散组织更加严密更加团结,黄巾起义后党人纷纷出仕,如新一代党人领袖袁绍、何颙、郑泰、羊续、等人,党人为了清除宦官政治便团结在大将军何进旗下准备一举将宦官清除政治版图。杨赐领衔的关西士族亦冷眼旁观,尔不见皇甫义真驱兵太行山下围而不攻,就是怕做段颖第二。”

段颖,字纪明,西凉三明之一,战功彪著,因功入京受封,不明朝廷形势而被王甫利用诛杀窦武,为天下党人唾骂,后因王甫被诛而牵连致死。有说此事乃张奂所为,张奂传并无此事,因与段颖相恶,在段颖得势后不得不朝段颖低头而致仕保命,故选段颖版本。

“嗯!”

这段故事刘备已知晓,可这跟我做官什么关系?

蔡邕看到刘备迷惘的眼神,你自己在幽州留下名声如何自己不知道吗?但还是道:“玄德,你还年轻又有知兵之名,此时正是收取天下名望之时,何况尔又是中山靖王之后?”

蔡邕外之意就是此时应故作姿态让天下人都知晓刘备不是热衷名利之人,当初接受涿郡司马一职是为了勘乱,骑都尉亦是为勘乱,今日刘备力辞高官不做就是表明一个态度,我不慕名利自不会投入阉党怀抱,那些望我头上扣阉党帽子的人注意啦!这么响亮的耳光扇上去,肆意传播刘备为阉党的幽州士族铁定颜面大失。

蔡邕最后一句话着着实实是在安慰刘备,你乃宗室又有天下名望,三公九卿易尔,何必急于一时?

刘备当晚大醉而回,第二日起来却百思不得其解忙派人将华歆请来,华歆细细琢磨许久才将蔡邕意思领悟七七八八。

刘备对蔡邕高见深以为然,袁绍为何能振臂一呼山东士族景从,不就是袁家是天下望族,袁绍又是党人领袖吗?攫取天下之望才能在不久到来的三国争霸战中招揽更多的人才。

蔡邕几乎天天忙的脚不沾地,不是有名士拜访就是接受三公九卿及诸大儒的宴请,虽然蔡邕没特意替刘备宣扬名声,京师雒阳都已知晓烧泰山、擒卜己、定幽州的涿郡刘备住在蔡邕家里。

刘备却待在蔡邕家里跟两个小蔡玩耍,至于朝廷封赏的事却没任何消息,刘备已决定学袁绍隐居在京师雒阳背靠蔡邕以结交天下名士,为以后霸业收拢人才做准备。

“主公,天使来啦!”

关羽、张飞、吕布等诸将被刘备勒令在军营等候封赏,其实刘备再等候朝廷下令解散,到时刘备就可以将三千精骑送回涿郡训练,于禁、文聘、纪灵、吕布等人就自动成了刘备的家将、食客。

至于吕蒙早就被刘备送回涿郡,陈到被调来蔡府服侍,黄蝶舞只能委屈她待在城内一处私宅内,刘备还想抱一小蔡回幽州自然不愿在蔡邕面前留下一**名声。

刘备看到满头大汗的陈到,又看看恋恋不舍的两只小萝莉对陈到道:“天使来啦!让元叹兄或叔彦公去应付就是啦!”

刘备还以为天使是找蔡邕的,很有风度的拒绝去巴结天使的机会。

果然,刘备的话刚说完蔡琰就目光奕奕看着刘备,蔡珏更是拍着小手道:“好啊!好啊!阿兄,你快接着讲嘛?女娲最后跟伏羲结成夫妻了吗?”

刘备讲了不少故事才升级到阿兄这一地位,西方童话故事别说不合时宜,刘备真的不记得多少啦!东方的神话故事,野史传说却拈手即来。

“这个嘛?”

刘备欲再讲,陈到却打断刘备:“主公,天使是找您的。”

“我?”

刘备一惊,灵帝找自己做什么?蔡琰见状道:“阿兄,还是先去见天使吧!说不定陛下相召呢!”

蔡珏却不舍得道:“阿兄,不去可以吗?”

“珏儿!”

蔡琰闻娇叱一声,拉起满脸不满的蔡珏离去。

刘备起身沐浴后才去见天使,天使一脸笑容跪坐在大堂内,顾雍与蔡谷正陪着说话,天使一眼看到刘备就起身道:“这位就是6城亭侯爷吧!”

刘备一愣,才想起灵帝给自己恢复祖上名誉,自己也继承了6城亭侯的爵位,忙道:“正是备,不知天使如何称呼,所为何来?”

天使笑容灿烂的道:“某乃中黄门高望,奉陛下口谕请侯爷进宫,侯爷别让陛下久等,咱们这就走吧!”

“好!”

高望跟刘备并马而行,至宫门前才步行入宫,刘备塞给高望一玉饰,轻声问道:“高黄门可知陛下见召所为何事?”

高望瞅了一眼那玉饰,眼皮一跳却推了回来:“侯爷休要害某,若被吕掖庭知道某小命不保矣!”

吕掖庭令,吕强字汉盛,少为小黄门,迁中常侍,灵帝继位例封中常侍为都乡侯,吕强数辞不做,为人正派,乃张让、赵忠等十常侍的眼中钉,黄巾起义处建议开党禁,被灵帝委任检查各郡县长官是否称职,十常侍大骇纷纷召回各自亲族,党人由此开始窃居天下各地郡县实权,故此十常侍深恨之。

刘备道:“高黄门何必多心,你不说我不说何人知之。”

高望细细瞅了那玉饰一眼,在刘备多番恳求下才收起来,四处张望的对刘备道:“陛下召见,某也不太清楚何事,不过陛下让吕掖庭传侯爷必不是坏事!”

宫内十常侍与吕强争斗已白刃化,十常侍抱团人多势众,吕强有何进支持亦丝毫不惧,灵帝令十常侍传见的官员必是阉党一脉,令吕强传见的必是何进一派。

第六章英雄楼

英雄楼,位于雒阳西城主道旁,乃是辽东游侠王越所建,其人18岁匹马入贺兰山斩羌人领级而名动北疆,三十岁前游侠各州几乎从无败绩,四十岁时屡拒大贤良师之邀入京师入仕,当时阉党势大无人征之,王越便在京师开创这座英雄楼。黄巾乱起,四方游侠入京师慕名而至,让英雄楼短短一年间就成为京师雒阳的销金窟,王越也由此一跃成为大将军何进的座上宾,何皇后听到王越的名声特让王越教习史侯刘辩剑术。

“英雄楼乃四方游侠云集之处,正适合玄德兄卖神兵。”

顾雍听到刘备欲卖神兵以作买官之用,沉吟一会就道。

刘备听到顾雍所说,有些忧虑的问道:“游侠?游侠儿能有如此多的钱财买神兵吗?”

顾雍诡异一笑:“玄德兄有所不知,这些游侠看似散乱,实则背后都有大士族圈养,否则英雄楼内日费万钱消费何来?”

简雍亦道:“玄德兄,元叹兄所极是,自玄德勘平幽州后,幽并游侠多往投之,这也是某闻信而来的缘故。”

“这样吗?元叹兄不妨放出风声去,吾要在三日后于英雄楼拍卖神兵一把。”

顾雍听到刘备的话眼前突然一亮,抚掌道:“玄德兄所极妙,三天的时间足以让士族们打探清楚,一把神兵足以引诱数员大将来投,士族们一定会为之争得头破血流,这事包在雍身上,三天之内雍一定让整个京师雒阳都知晓玄德欲在英雄楼卖神兵。”

英雄楼,一个山东口音的游侠大步踏进,看到相熟的朋友便寒暄一番,故作神秘的道:“嗳!听说完有人要在三日后卖神兵。”

其好友声音不自主一高:“卖神兵?”

神兵?听到神兵,整个英雄楼的杂音顿时少了几分,周围听到神兵字眼的游侠都竖起耳朵偷听。

那游侠狠狠点头:“正是,烧泰山的刘玄德要把卜己遗留的神兵卖掉。”

“他为何要卖神兵,不自己留着用?”

“听说是为买官的事!”

“嘁!说来也好笑,自己立的军功还要自己拿钱买,这世道真他酿的诡异。”

“噤声!在英雄楼非议朝廷,你不要命啦!咱还是说说神兵的事吧!”

“有什么好说的?卖神兵也是卖给世家大族。”

“某听说刘玄德要摆在英雄楼大厅卖,价高者得之。”

“价高者得之,那不是人人都有机会?”

“嗯!就是这个理。”

这消息一传开,当下就有不少游侠借尿遁开溜,回去禀报自己的主子去啦!

“什么?刘玄德要卖神兵?”

何进瞪着大眼看着鲍忠,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身为大将军,父为舞阳侯,母为宣阳君,妹贵为皇后,为何背后依旧有人称其为何屠夫,不就是因为他何家没有儒家典籍传世亦没有神兵在手吗?如果有一把神兵,看谁还敢再称自己为何屠夫。

何进毫不犹豫的道:“拿下神兵,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卖下神兵。”

何进一旁的主薄陈琳道:“明公,琳闻那刘玄德住在伯喈公家兄,明公欲得神兵何不从伯喈公身上下手。”

何进闻慢慢安抚下内心的激动,道:“孔璋所甚是,这件事就交给孔璋去办。”

鲍忠看着陈琳离去,满脸笑意的道:“某先提前恭喜主公得神兵。”

何进冷哼一声:“陈孔璋未必会替吾行事,尔要准备好在英雄楼竞价的准备。”

鲍忠一愣,随即道:“诺!”

袁家,袁隗听到朱灵的讲述脸无表,袁术却大喜,忙道:“刘玄德织席贩履之辈,如今已只能卖神兵来买官。”

袁绍依旧雍容自度,嘴里却道:“叔父,这神兵一定要归袁家,才能近一步凝聚天下士族之心。”

袁隗知道二人都想得到这把神兵,袁氏四世三公也只有一把神兵传世,这一代却有两个杰出子弟,若在盛世亦非难事,偏偏遇上乱世这把神兵就能解决袁氏潜在的内讧危机啦!

“善。”

袁术乃袁家嫡子,袁隗无所出,大兄袁基一代大儒,这把神兵非自己莫属啊!

袁绍忖道:用一把神兵安抚住公路,袁家传承神兵就该是自己的吧!公路毕竟年轻不知传承二字的威力。

司空府,杨赐正陪着两个儒士,二者皆关西大儒马日磾与赵歧,三人坐席而谈。

“司空,吾关西自段公失却神兵,张公隐退,唯有皇甫义真一人为将,关东为相关西为将,若无神兵现世吾关西恐再无良将。”

杨赐一脸病态见赵歧语重心长,劝道:“关东士族势大,吾等又能奈何?”

赵歧又道:“若关东士族与何遂高联手,吾等确实无机会,可袁家与何遂高貌合神离,吾等机会就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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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灵帝卖官

“陆城亭侯、骑都尉臣备见过陛下!”

刘备在进入德政殿前高望又细细给刘备介绍一下宫廷礼仪,有小宦者服侍脱下履鞋解下佩剑才被允许踏进德政殿,刘备一踏入德政殿连灵帝的面都没见到就匍匐在地上。***

“王弟且起,让朕好好看看,与靖王先祖有几分神似。”

灵帝声音极为阴柔,声虽大却又几分中气不足,这让听怪张飞大嗓门说话的刘备听着极不顺耳。

“谢陛下!”

刘备起身,眼观鼻、鼻观口、口对心,只能用余光打量灵帝,灵帝不足三十头上已有少量白,面部阴柔,奕奕有神的双眼灵动至极,嘴唇极薄。

灵帝正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刘备:“长臂大耳,玄德真有福之人呐!哈哈!入席吧!”

“谢陛下!”

灵帝似乎兴致很好,与刘备谈起陆城刘氏的家谱,幸好刘备之前的记忆未曾丢失,才一一应付过去。续完家谱,灵帝点头:“这么说来,朕与玄德还是同辈啊!”

中午灵帝留刘备在宫内用膳,饭罢灵帝换了一身商贾打扮,身边的近侍皆是小厮打扮,路上灵帝问刘备:“王弟,汝以为朕这个皇帝坐的怎样?”

呃!灵帝一下问住刘备,汉朝的桓、灵二帝乃是昏君的标志,实话实说刘备没那个胆量,说奉承话又无语而出。

灵帝见刘备不语,轻笑一声:“吾弟诚实君子也!吾不敢自比尧舜,但也愿学光武皇帝中兴汉室,可是……,哎!不说啦!”

灵帝说着不知想起什么,突然蹙眉叹息,随即又道:“说来吾弟还是勘乱的大功臣,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刘备被灵帝跳跃式的思维弄蒙,可他记得蔡邕所说的话忙道:“臣乃刘姓子孙,维护吾刘氏江山乃义不容辞的事,怎敢向陛下讨要赏赐?”

不知是刘备话有禁忌惹了灵帝,还是拒绝的话让灵帝恼怒,总之灵帝脸色很不好看,有些阴沉的道:“皇甫义真、朱公伟外姓也!都位列侯爵、刺史等两千石大员,汝乃吾弟也!岂能只做一小小骑都尉?”

骑都尉虽亦是两千石,可汉武帝将郡尉职责并入太守麾下,骑都尉也就成了显贵的闲职、不比校尉、中郎将手中握有实际兵权。

灵帝不死心,刘备亦不愿改变心思:“备本才寡德薄怎能窃居高位?一骑都尉备尚胜任不了?还请陛下允许备回幽州读书。”

不愿升官,还要辞官?灵帝着实没想到刘备会如此说,阴沉的脸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幽州贫瘠之地也!雒阳,大儒云集,吾弟不妨一边学做官一边读书。”

正合吾意!刘备恨不得大呼万岁,灵帝拉起刘备的手道:“今日朕初见吾弟顿感亲切至极,朕带吾弟去西园转转,有看的上眼的尽管拿去。”

西园乃灵帝继位成年后所建,卖官鬻爵所得皆用于建造西园,可见西园之繁华。

隔着老远刘备就听到噪杂的吵嚷声,刘备顿时头大如斗,灵帝却兴奋至极:“吾弟看上什么就拿什么千万别客气,吾去去就回。”

所谓西园在刘备看来就是一个汉代的超级大商场,里面五花八门卖什么的都有,里面的商家、卖家,男女老少各色人等都有,大声吆喝。

刘备一路走来却没什么看上眼的,脑海里不时蹦出一后世的营销手段或物品与之对比并默默记下。

刘备摇头离开一摊位,一个四十许的商贾突然出现在刘备面前,道:“某看公子气质不凡,定是看不上这些反俗之物,吾店内有一些稀奇之物定能入公子法眼。”

刘备摆手:“不必啦!某只是随意看看,并无买东西的**!”

那商贾扔笑着道:“买不买不要紧,关键是公子不想看看是何稀奇之物吗?看看又不值当什么?”

灵帝甩下一句话就不知所踪,刘备有心离去可没圣旨怎能出得宫去?闲来无事索性跟他去看看到底是何稀奇之物!

“前方带路。”

不过数十步的距离刘备就看到一宽大的商铺,商铺上方还有一匾,匾上有数字“天下”。

天下商铺吗?名字挺大,这里只不过是皇宫一隅罢啦!刘备碎念,大步踏进商铺内,偌大的商铺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稀奇之物可卖?

那商贾看到刘备的疑惑,道:“公子,且里面请。”

一入里屋,各色大小印绶密集的摆在条案上分区摆放,如刻着幽州两字的条案上,上面的印绶皆是幽州各郡县太守、县令印绶。

刘备依次望去冀州、青州、并州、凉州、雍州、徐州、豫州、益州、扬州、兖州、交州、司隶,司隶条案上的印绶最多,大将军、三公九卿、各中郎将、校尉、尚书、御史、议郎、大小黄门、公侯印绶应有尽有。

刘备随意拿起一个虎符,猛虎怒吼蹬蹄,一副破空攻击的模样,虎身刻着两字“虎贲”,一侧有一行小字“刻于元始三年”。

那商贾看到刘备拿起虎符,喜道:“此乃虎贲中郎将之护符,买一赠一,这是侍中印绶,您拿好!”

虎贲中郎将的虎符,刘备突然想起灵帝有卖官鬻爵的传统,他辞官还来不及怎会买官,忙将手里的虎符丢下,道:“这虎挺逼真的,很好看。”

“好看,就拿着吗?正好照顾一下朕的生意。”

灵帝从外面进来,刘备忙欲施礼,灵帝却摆手:“这里不是德政殿,无需施礼,吾弟这两件印绶算你两千万钱如何?要知道要是别人没五千万钱朕绝对不卖,像那袁本初任虎贲中郎将时也四千万钱呐!朕算你两千万钱,够兄弟义了吧!”

“陛下,虎贲中郎将乃要职,虎贲卫亦朝廷宿卫,臣才寡德薄恐难以胜任!”

刘备忙拒绝。

灵帝微微一笑:“玄德,嫌这官小吗?那持金吾、卫尉及五军校尉随便你挑,三公九卿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朕大不了被杨师臭骂一通,卖你一次如何?”

刘备听灵帝还要给自己加官进爵,忙拒绝:“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真的无法胜任虎贲中郎将一职。”

灵帝又道:“吾弟嫌价钱太高吗?这个也可以再商量一下。”

第七章灵帝做托

show_d(); “朕最近听说有人在英雄楼卖神兵,阿母可有此事?”

灵帝在天下商铺内把玩着各色印绶,对一旁面色恭敬与惶恐的宋典道。***

赵忠道:“回陛下,老奴已有数日未曾出宫,故不知晓是否有此事?”

狡猾的老狐狸!跟赵娆一个德行!宋典暗骂一声,心里却祈祷灵帝不要把目光看向自己。

怕什么来什么,灵帝对宋典问道:“宋常侍,你从宫外运来这数百万钱,总该知道?”

“回陛下,确有此事,据传虎贲中郎将刘备欲卖神兵以作升迁之资。”

灵帝闻大喜,跃跃欲试的道:“哦!神兵百年难出,想必英雄楼内热闹非凡,朕一定要出宫看看。”

“不可。”

赵忠与宋典异口同声拒绝道,十常侍的外宅建造的一个比一个逾制的很,灵帝出宫时若看见少不得要大出血。

赵忠道:“陛下,虽然黄巾乱贼大部被荡平,可太平余孽依旧此起彼伏不断,庐江黄巾、益州张修、马相、青州徐和、冀州张牛角、徐州阙宣、泰山昌烯、河东郭泰、白波贼军依旧猖狂。陛下不可轻出内宫,以防不测啊!”

灵帝一惊:“天下竟还有如此多黄巾贼?皇甫义真与朱公伟不是荡平大部了吗?为何还有如此多的贼军?朕还要出多少军饷他们才能荡平乱贼?”

赵忠与宋典见灵帝怒才松了口气,二人唯唯诺诺一阵,灵帝泄一通心才有些好转:“既然朕不能出宫,那就让刘玄德把神兵带到皇宫开卖!”

“陛下不可。”

刘备怎么说都跟宋典有几分交,宋典还指望刘备用卖神兵的钱买官后,再敲刘备一笔,没有刘备送来的苇席他也不会被灵帝再敲诈一笔啊!数百万钱,宋典那个心疼呐!

“哦!为何?”

灵帝见宋典反对机敏的嗅出猫腻来。

“这,这,回陛下,买神兵多为豪门大族,若陛下将神兵拿到皇宫来买,老奴心想他们出价必定不高。”

只一会宋典就急出一身大汗,赵忠却瞄了宋典一眼,拙劣的借口,不过平时宋典都以自己马是瞻,赵忠道:“陛下,忘了之前让他们出钱买官一事?”

天下财富尽在豪门士族手里,可黄巾乱起却无人出手相助,灵帝只能从自己的小金库内拨款,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卖各种郎官、侯爵,最后两千石大员都往外卖,豪门士族们才捏着鼻子认购!一把神兵价值不菲,那么大一块肥肉灵帝若不啃上一口实在心痒难耐。

赵忠看出灵帝的心思,微微一顿计上心来,道:“陛下,老奴觉得不妨让人去找刘玄德,陛下与其暗合哄抬神兵价格,事成之后陛下可与刘备平分。”

灵帝满意大喜,随即蹙眉道:“万一无人有朕出的价格高呢?”

赵忠道:“陛下勿忧,那就让刘玄德以神兵来抵买官钱,陛下转手将神兵卖与豪门大族即可。”

“妙!”

灵帝抚掌大笑:“可谁替朕前去呢?”

赵忠给宋典使了个眼色,宋典会意的道:“回陛下,老奴愿替陛下分忧。”

“你?”灵帝看了宋典一眼,心里有几分不满意,苇席一事灵帝就被宋典坑了一把,此时有了些许心里阴影,总以为宋典会再坑自己一次。

宋典亦知灵帝顾忌忙给赵忠使眼色,赵忠道:“陛下,老奴觉得宋常侍是最合适的人选,经此一事想必他也不愿再出血一次。”

灵帝眼前一亮,着啊!从刘玄德手里分润一笔,还能再让宋典出一部分,皇甫义真下月军费有着落啦!灵帝顿感一身轻松,道:“阿母所极是!宋常侍,这次一定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朕必有严惩!”

灵帝虽然说不能再出差错,可眼里全是宋典你一定要出岔子啊!一定要出。

宋典大喜叩拜却没看到灵帝眼里的戏谑,一旁的赵忠看的一清二楚,可灵帝敲诈的是宋典又不是自己,赵忠才懒得去多嘴。

最近两日整个雒阳城都被刘备卖神兵消息震动,蔡府门前打听消息的人络绎不绝,来蔡府做客的各地名士更如过江之鲫,刘备见了一拨又一拨名士,大多都是没听过的,在京师任职的荀攸、卢植、郑泰、何颙、曹操、袁绍等大人物一个没见,唯一一个名士陈琳还是要找蔡邕的。

“主公,有故人来访。”

见名士见疲惫的刘备听到陈到张口下意识的要不见,可想了想道:“什么人啊?”

“来人没说,只说是主公的故人,主公见了即知。”

“故人?”

刘备一惊,猛地从床上爬起,卜己那个故人劫走了蔡氏母女,最终还导致顾氏被杀,不知这个故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厄运?在京师除了黄蝶舞,恐怕也没什么人能威胁到自己了!

“宋,宋涿郡?”

刘备思虑着走出蔡府大门就看到宋成大剌剌站在门前,一脸笑意的看着走出大门的刘备作揖道:“玄德,涿郡一别别来无恙乎?”

“涿郡怎么在此,快,快入府。”

刘备回礼,左张右望不见有人跟踪监视才失礼拉着宋成进蔡府,回到自己的书房又让陈到加强戒备,无事不得打扰才对一脸悠然的宋成道:“明公怎么来京师?不怕被人认出擒杀吗?”

宋成轻笑:“玄德勿忧,某既然敢来蔡府,某得身份就是清白的。某还要还玄德在涿郡的救命之恩,岂能恩将仇报的给玄德带来灾患?”

你从了贼,本身就是一个大灾源,刘备此时倒觉得自己拿起了一个烫手山芋,丢了不是,不丢也不是。

宋成见刘备不说话,道:“玄德恐不知,某乃中常侍粟嵩的侄子粟成,如今又成中常侍宋典的义子。”

粟成?不是宋成吗?刘备眼睛瞪得圆大。

粟成道:“粟嵩的侄子被太平信徒斩杀,吾有从贼,宋典为了不引火烧身,就拿数百万钱跟粟嵩买了他侄子的名号,某也就成了粟成。”

哦!原来是这样,乱世之中有无身份证,变换身份而活再简单不过啦!

“那明公找某何事?”

“不是某找玄德,是宋典找你,或者说是陛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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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刘备买官记

“陛下,臣真的无力购买此官。≥ 壹小说 w﹤w<w≤.﹤1≤x≦i≤a<o<s﹤h<u≦o”

刘备听到灵帝提到价钱可以商量一口咬定自己没有钱?

灵帝贼贼一笑:“吾弟休要瞒吾,宋常侍从你手中的苇席卖到十万钱一张,两千万钱也不过区区两百张,吾弟既然无钱不如用苇席来换,朕只收你一百五十张即可。”

“呃!陛下有所不知,臣得苇席都是自家中的苇草所编织,去年黄巾乱起臣家中积蓄皆被黄巾乱贼付之一炬,再说就算有些许苇席也抵不了陛下的两千万钱,臣在涿郡只卖千钱一张。”

刘备见灵帝开口闭口要自己买下此官,刘备只能用苇席的价钱来分散灵帝的注意力。

千钱一张,灵帝眼珠一瞪,他此时想的不是宋典用五万钱一张的高价,而是如果此时自己有一百五十张苇席能从中赚多少,忙道:“那今年的苇草收割没有?”

“呃?”

刘备此时明白引火烧身的含义:“陛下,自黄巾乱起臣还未回涿郡,不过家中族人曾捎信来,今年苇席没什么特别之处,在涿郡卖不出去就喂了牲畜。”

“可惜,可惜啊!如果运到京师,朕运作一下至少能卖千万钱,皇甫义真旬月军费就有着落啦!”

灵帝突然忧国忧民的感叹让刘备极为不适,灵帝叹息完突然对那四十许的商贾道:“阿母,记得让宋典把朕买苇席的钱送还回来,连朕的钱都敢狠赚,真是岂有此理!”

“诺!”

阿母!在刘备脑海飘过不啻于一道雷霆在耳边炸响,灵帝的母亲是慎园贵人董太后,乳母是赵娆,眼前这商贾明显是男子——只有大长秋赵忠。

大长秋:皇后的卿,替皇后宣旨之人,两千石。

灵帝又将目光投到刘备身上,道:“吾弟休要狡辩,东郡卜己集兖州财富与东郡濮阳,吾弟破濮阳焉能曰无钱。”

赵忠见刘备还欲反驳,将虎贲虎符拿起道:“天下乃陛下一人所有,侯爷岂能一再拒之!”

赵忠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轻柔让刘备神一慌,神使鬼差的接下赵忠手里的虎贲虎符。

灵帝这才满意的笑道:“吾弟,这就对了嘛?”

刘备走出西园还有些茫然,高望在前领路神显得有几分落寞,刘备出宫前又塞给高望一块金饼,高望却死活不收还将之前的玉饰送还给刘备:“侯爷既得赵长秋看重,自然用不上某啦!”

赵长秋,果然是赵忠,刘备有心解释一二,可高望却拂袖大步离去,刘备把玩着手里的虎贲虎符却泛起愁来,回到蔡府该如何跟蔡邕解释,难道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灵帝在刘备走后,声音极低的说道:“阿母,要尽快把此事落实。”

“陛下放心,老奴一定要陛下满意。”

灵帝刚走,天下商铺出现一个宦者,那宦者看到赵忠陪笑:“大长秋果然好手段,略施小计就能盛贼白忙活一场。”

赵忠眼微眯,笑意蔓延:“陛下心意已变,盛贼快活不了多久啦!对啦!刚刚陛下的话你也听到啦!早日把钱送来,吾也好早日跟陛下交差。”

灵帝让赵忠从宋典手中收回买苇喜的钱,这宦者就是宋典。宋典有些委屈的道:“这个,大长秋你也知道,涿郡离雒阳何其远,又有盗匪阻碍,某着实没有要陛下多少钱啊?”

赵忠目光一凝:“什么时候啦!还舍不得一点小钱,目前吾等要让重新对吾等信任,盛贼与何进步步紧逼,张让又欲朝何进低头,再不舍些钱财,你我项上人头不保也!”

宋典一咬牙道:“某出就是。”

赵忠满意的道:“这就对啦!如果那刘玄德手下真无钱,这虎贲中郎将的买官钱恐怕就要落到吾头上啦!”

宋典冷笑:“这个刘玄德在装傻,吾已知其得到了先贤遗泽,数千万钱不在话下,更何况陈留蔡氏、涿郡简氏、五原严氏、中山苏式皆豪商大族,数千万钱换一虎贲中郎将,忒值啦!”

“哦!”

赵忠的眼神突然变得炯亮无比。

刘备回到蔡府,在门前踱来踱去就是不愿上前敲门。

“玄德兄,实在特意等某吗?”

一人突然出现在刘备身前,正在凝神思虑的刘备差点撞到其身上,听着熟悉的声音一抬头就看到简雍笑眯眯站在身前。

刘备大喜,一把抱住简雍:“宪和,何其也!”

简雍一笑:“玄德兄相召必有要事,雍岂敢不?再说还有两位比雍更急呢?雍如此迅她们还嫌慢呢?”

简雍一闪身,身后有两个娇小的士卒一身合身盔甲,腰里悬着三尺长的小剑,两人泪眼朦胧的看着刘备,娇声道:“主公。”

简淽、严若儿,她们怎么来雒阳啦?刘备顿时觉得头大如斗,好不容易将黄蝶舞安置在雒阳一处偏宅中,这下好啦!这两位来啦!

刘备苦笑:“来啦!宪和远来辛苦,先入府休息片刻再续旧。”

“阿兄,你回来啦!”

刘备引着简雍与二女还未入后宅,蔡珏就小跑着扑到刘备怀里娇声大呼。

简淽的脸色还算好看,严若儿却娇哼一声极为不悦,她就知道不跟夫君早晚有狐狸精趁其不在的时候趁虚而入。

蔡珏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听到娇声才从刘备怀里挣开,看着简淽与严若儿的样子怪道:“阿兄,为何这位壮士出声如此娇柔呢?”

“那是因为她跟珏儿一样是女孩子。”

蔡琰从后面缓缓走出,虽然姿态颇有大家风范,可她从后宅走出已暴露她跟蔡珏一样在期盼着刘备归来,蔡珏是等刘备将神话故事,至于蔡琰恐怕连她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啦!蔡琰看着简淽与严若儿,道:“这二位姐姐就是阿兄的妾室吗?”

简淽微微点头,当初刘备想娶她为妻,简氏与她为了平息涿城风波才执意为妾,如今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严若儿却没那么好脾气,本来自己也有可能做妻的,都怪蔡老头横插一杠子,她也只能做妾啦!眼前这个小女孩恐怕就是夫君的妻吧!

妻与夫同为主人,妾跟奴仆的地位差不多,严若儿怎能有好心?

第八章袁术

中平二月一日,在雒阳求官的各地游侠天未明就匆匆赶到英雄楼,英雄楼外一个四十许的男子站在楼前,孤身一人却如一柄散着幽光的宝剑锋利的让人不敢直视。***

“王楼主好!”

匆匆而来的游侠纷纷朝其打招呼,又不认识的拉住身边的好友问道:“这是谁啊?”

好友一脸鄙夷的道:“辽东王越。”

“天下第一剑客。”

“正是。”

无数人纷纷耸然。

突然几个游侠拥簇着一白衣公子而来,楼前的王越忽然身形一动,快步至那白衣公子马前一把抓住那马儿的马缰陪笑道:“袁公子能来,鄙楼蓬荜生辉,二公子请。”

本来还笑意盈盈的袁二公子听到王越的最后一句话脸上忽然冰霜一片,冷哼一声:“某要最好的位置!”

王越微微一顿,道:“二公子不好意思,最好的位置被鲍家兄弟包啦!”

“什么?鲍家那俩废物也能坐最好的位置?看来某袁家在王楼主心中没甚地位吧!”

袁二公子下马拂袖入楼,王越正欲上前解释突然有人喊自己,回到就看到鲍家兄弟,只能弃了袁二公子朝鲍家兄弟而去。

“鲍校尉,来啦!最好位置某亦为二位备下。”

王越笑容让鲍信极满意,鲍信道:“王楼主,此次若能买下神兵,大将军当前某定替王楼主美。”

王越大喜:“多谢鲍校尉,某亦在英雄楼中备下百万钱以备不患。”

鲍忠点头:“王楼主费心啦!”

“这是越应该做的。”

袁二公子见王越在鲍家兄弟面前卑躬屈膝怒气更涨:“这个王越真以为投在何屠夫麾下就能入仕吗?可笑!”

“公路兄噤声!”

袁术身边一儒雅游侠打扮的男子听到袁术的话忙扯着袁术的衣角道:“公路兄,何遂高自黄巾勘平后地位水涨船高,王越投入其麾下不是什么怪事?公路兄无需动怒!神兵在手才能笑到最后。”

袁术闻一笑:“汉瑜兄所甚是,某等且看鲍家兄弟落败是何等沮丧样!”

陈珪笑道:“那珪就提前祝贺公路兄得一神兵。”

一大早起来,吕布、关羽、张飞、韩当、徐晃等五十白毦兵就穿戴整齐,准备护送神兵去英雄楼。

蔡府大门一打开,门外就有百余甲士守在门外,当先一校尉见蔡府大门大开拍马上前道:“执金吾麾下司马丁异奉建阳公钧旨,特来听刘骑都尉指挥。”

丁建阳?丁原,他不是何进的人吗?怎会来帮自己护送神兵,看来这就是灵帝特意吩咐的结果吧!让灵帝给自己作托,不仅可以确保不会砸手里还能确保神兵的安全。真是赚大啦!灵帝索要一半利润的事瞬间被刘备拋之脑后。

数百甲士大摇大摆的朝英雄楼而去,又有吕布、关羽、张飞等猛将在侧,刘备心想这下总不会再有人来劫神兵了吧!

“看,当先骑马的那人就是刘玄德,他好大的面子见持金吾的缇骑都亲自护送。”

“废话,神兵多贵重的东西,若是在雒阳城内被人劫走,丁建阳的持金吾也就坐到头啦!”

“……”

议论纷纷中,突然数十道弩箭朝刘备兜头射去。

“大哥(主公)小心。”

弩箭陡然出现在刘备瞳孔中,刘备一惊气势一开,极速飞来的弩箭突然一滞,刘备身后的吕布三人各自挥舞兵器将数十支弩箭斩落。

“刘玄德,还某神上使神兵来。”

数十蒙面手持利刃的游侠朝刘备几人冲来,人群中一些胆大游侠儿悄悄离开,蒙上面亦大呼小叫的冲上来。

“保护刘骑都尉。”

丁异大呼,指挥着执金吾缇骑冲上去。

领头的吕布、关羽、张飞三人齐齐爆喝一声,朝冲来的百余游侠杀去,方天画戟挥舞十余人一下被拦腰斩成两半,青龙偃月刀更是一扫一片,丈八蛇矛如一把锋利的锥子将身边所有阻碍快速的洞穿。

丁异麾下的缇骑还未展开,冲来的百余游侠就被吕布三人杀散,近百人身体横在英雄楼前,其余的游侠儿见势不妙纷纷撤退。

吕布赶着最后一个逃窜的游侠儿至英雄楼前,眼看那游侠儿就要躲进英雄楼,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一掷朝那游侠儿的后心掷去。

“住手!”

就在方天画戟将要扎进那游侠儿后心时一声爆喝响起,方天画戟在爆喝声中依旧去势不减的扎向游侠儿的后心。

“咦!”

刚才爆喝声主人一声惊异纵身而出,一团光亮随即迸击在方天画戟上,方天画戟戟身一震落在地上。

“好身手!”

吕布见自己的方天画戟被来人轻易击落,眼中战意大盛,此时又有初见黄忠时的感觉,猛地跳下马缓缓将腰中缳刀一点点的拔出,贪狼的气势一涨再涨,压的周围的游侠儿几乎被压平胸腔。

贪狼愈凶残,而那人依旧如青锋般光芒四射,将贪狼的气势一点点的磨掉,就在贪狼气势将尽关张二人欲加入时那人开口道:“让刘骑都尉在鄙楼前遇刺是某看顾不周,如今各方豪杰云集刘骑都尉是否先拍卖神兵?这件事某一定给刘骑都尉一个交代。”

“也好!”

刘备看着眼前人的气势将吕布压的毫无脾气,心里暗暗猜测:“此人就是王越吧!”

英雄楼一个暗间内,丁原看着楼下的吕布对身边的随从道:“与王越对峙者何人?”

他身边的随从道:“一杆方天画戟所向披靡,应该九原吕布。”

“哦!可以拉拢一下。”

“明公高见。”

另一旁的袁术指着吕布、关羽、张飞道:“刘玄德手下有如此多猛将,怪不得能定幽州平兖州下宛城?若三人齐上,王越必败也!”

“公路兄,好眼力。刘玄德出身幽地,名声亦不好,公路兄若倾心交之必能收服其心,袁本初纵然能收天下党人,还能挡天下兵锋吗?公路兄以军威上位三公,袁氏家主之位岂不是囊中之物?”

袁术连连点头:“汉瑜兄真吾之子房也!”

陈珪笑着摇头,这个袁公路又开始胡说八道啦!

第九章疯狂的竞价

“诸位豪侠请静一静,今日诸位来到鄙楼都是为了刘骑都尉的神兵而来,刚刚虽然小有波澜,不过神兵已安然抵达鄙楼,神兵拍卖会正式开始,下面请刘骑都尉携神兵入场。***”

王越出现在英雄楼中大声将楼内的杂声压制住。

吕布、关羽、张飞三人在前开路,刘备手持一把藜节仗,徐晃、韩当等人率五十白毦兵在后,丁异率百余金吾缇骑在英雄楼周围巡逻护卫。

刘备将手中的藜节仗高高举起,高声道:“此乃某在东郡破卜己所得,此杖重六十斤,长五尺六寸,虽百炼缳刀不能折之,连刀痕亦无。”

“那么重啊?有没有他说的那么好?”

“神兵应该可以吧!谁知道呢?”

“……”

诸游侠听到刘备的介绍纷纷议论。

“咳咳!诸位静一静,刘骑都尉早就知道诸位心怀揣测,特意让诸人推选出一位德高望重者来试试神兵的锋锐与坚硬度。”

王越再次出,楼内的游侠却吵嚷的更狠:“某来。”

“你,你算什么德高望重,还是某来吧!”

“你在清河都无甚名声,在京师算毛?”

“某来,怎么样?”

英雄楼内的一个暗间门打开,一个白衣公子持剑走出,音不算大声却震耳。

“袁术,袁公路,袁公子。袁公子自然是德高望重者,让他来试某没意见。”

“袁公子来试自然没什么可说的?某服!”

袁术少年时闻王越打遍九州无敌手的名气便离家出游黄淮之地,年少多金、义气显贵,仅仅数年河南之地的游侠无不仰慕袁公子的名声。

袁术极享受这种万人敬仰的气氛,心里无比得意不自觉看向王越,王越藏在刘备身后极力压制着自身的气势,袁术冷笑:这个王越不要万人敬仰却偏偏去捧何屠夫的臭脚,真真不可理喻。

“玄德兄,汝南袁术袁公路见过足下,不知某有资格试试这神兵吗?”

袁术虽然弯腰施礼头颅挺的直直,双目中透露着无穷的傲气!

“公路兄请啦!公路兄若无资格,某实在想不出天下还有何人有资格试剑!”

袁术是大金主,刘备自然不会吝啬赞美之。

“哈哈!承蒙玄德兄及诸位豪侠看的起,那某就试一试这神兵的坚硬。”

袁术听到横扫河南黄巾乱贼的刘备如此称赞自己,心中不免更加得意起来,一下拔出自己腰中长剑,道:“某这病剑仿湛卢所铸,虽然不是神兵却是真正的百炼刚铸造,那位游侠的百炼缳刀借某一用。”

袁术话音一落,楼内的游侠都已知晓袁术的用意,不少背靠世家大族的游侠儿纷纷道:“用某得,用某得。”

“还是用某得吧!”

张喜打开自己的暗间径直走出来,解下腰中缳刀:“百炼缳,军中制式兵器,袁公路接着。”

袁术看着张喜冷哼:“不用啦!”手里的百炼剑猛地朝张喜掷来的缳刀砍去。

嗑嚓一声清响,张喜的三十炼朝廷制式兵器被袁术一剑砍断,汉剑利刺不利劈砍,朝廷制式三十炼缳刀被斩断,诸游侠纷纷大喝:“好!斩的好!”

张喜听着震耳的声音一愣,叔父也太不得人心啦!看来投在何大将军麾下是唯一的活路啦!

“诸位看好啦!”

袁术手剑酝酿一番气势,浩然正气陡然迸凝成一道竹简附在剑身,袁术大喝一声朝刘备手中的藜节仗刺去。

“铮!”

一阵金铁交鸣声响起,刘备顿感一阵大力传来,手中的藜节仗乱颤几欲脱飞出去,刘备断喝一声气势大开,一团金色云气顺着藜节仗蔓延而上渐渐化作一只小型的玄武。

“嗡!嗖!”

震响声与破空声在诸游侠的耳中交织成一曲美妙的乐曲。

好一会袁术才将颤动的手收进袖中,强硬的说道:“神兵不愧是神兵,坚硬自不必说,传气比百炼刚好多啦!”

“袁公子,您的剑。”

纪灵将袁术磕飞的剑取来递到袁术身前,袁术抬眼就看到剑身上的缺口,心一阵抽搐,这可是他求叔父许久才得到,笑着对纪灵道:“送与尔做利物吧!”

袁术说完,转身欲走。

“袁公子留步,您这剑还是收回去吧!否则某跟主公不好交代!”

高顺已经替纪灵打造一把三尖两刃刀,那可是神兵,纪灵那还会看得上袁术的破剑。

袁术一愣,虽说他的剑被藜节仗磕出一个小缺口可依旧是百炼钢铸就,稍加修复就是一把利器啊!一个游侠竟能拒绝一把上好的兵器,此人不是一般人呐!

袁术收回缺剑,问道:“足下如何称呼?”

“山东纪灵!”

搁黄巾起义前纪灵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袁术的座上客,可如今他想的是凭手中三尺青锋搏出一个功名来。

“神兵诸位已鉴定过,真假自在智者心中,现在开始竞价,一千万钱起步,每次最少加价一百万。”

刘备见诸游侠的目光重新被神兵吸引,适宜的开口道。

“某出一千万一百万。”

“某,一千两百万。”

“一千三百万。”

“……”

几乎没人嫌贵,神兵的价格很快就飙升到两千三百万,可这速度让刘备极为不满,一百万一百万的往上加逗哥玩呢?隐晦的做了一个手势。

突然有人高喊:“某出三千万钱。”

从两千五百万突然涨到三千万,原来还可以这样玩,袁术眼前一亮,眼也不眨的吼道:“四千万。”

鲍家兄弟对视一眼:“五千万。”

张喜:“六千万。”

丁原脸皮抽动一下,这些豪门大族真有钱,曹嵩买个太尉也不过一亿钱,一个神兵就六千万。

“亿钱。”

袁术抱拳道:“今日这神兵,某志在必得,还请诸位豪侠高抬贵手让某一次,日后某必有重谢。”

一亿钱!丁原看向刘备的目光都有些不善,考虑着是不是让丁异率缇骑劫了刘备买个太尉做做,可想到灵帝嘱托才强按下刚刚疯狂的想法。

宋典大喜,又听有人压着嗓子道:“让你,你为何不让某,某日后也有重谢,一亿五千万。”

宋典随即道:“两亿钱。”

整个英雄楼一片寂静,袁术、丁原、鲍家兄弟、张喜等人全都沉默,两亿钱那可是两个太尉,十个二千石大员的价位。

张喜身边一个老者突然爆出无穷的气势将所有人压制住,声音如春风拂面般吹来:“两亿一百万钱。”

第五章蔡邕借钱

“玄德兄,伯喈公有请。***”

顾雍的到来让刘备从三女交锋的眼神中脱离出来,刘备匆匆对顾雍道:“元叹兄,这位吾好友涿郡简雍简宪和,你且帮吾照顾一下。”

“宪和兄,吾去见伯喈公,回来再叙。”

“玄德兄,自去。”

顾雍与简雍几乎同时说道。

刘备抽身出来却想到自己接受买官之事,不知蔡邕会有如何反应?

“伯喈公!”

刘备走进蔡邕的书房,蔡邕正盯着条案的布帛呆,蔡邕听到刘备声音抬起头,道:“陛下寄于你身的希望很大,这次恐怕很难脱身事外啦!”

刘备已有被臭骂一顿的心里准备,可听到蔡邕如此说心里一送,拿出虎贲虎符道:“正是,陛下让吾买下虎贲中郎将一职。”

蔡邕并未太过惊讶,拿起条案上黄色布帛道:“看看吧!陛下让尚书台初拟的圣旨。”

刘备双手恭敬的接过,圣旨上的小篆看起来依旧那么费力,不过大意刘备已看懂,这是封赏。

刘备为虎贲中郎将,吕布、关羽、张飞三人为虎贲中郎,韩当、高顺、于禁等为虎贲侍郎,陈到、邓当为虎贲郎中,亦有近百人为节从虎贲,其余将士每人赏钱万钱、绢一匹。

虎贲中郎,比六百石,虎贲侍郎,比四百石,虎贲郎中,比三百石,节从虎贲,比二百石。这些官职都需要刘备用钱去买,总体下来被遣散的士卒所得赏赐皆有刘备出钱却以朝廷的名义放,灵帝做生意的天分令人叹为观止!

蔡邕道:“吾等欲作壁上观的意愿已破灭,陛下的政治嗅觉果然依旧灵敏,初登基时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灵帝刚坐稳皇帝位,窦武联合党人欲清君侧,灵帝即下旨让段颖擒杀窦武,如今党人联合何进又欲清君侧,灵帝却欲借玄德之手除之。

政治斗争经验一点也无的刘备对蔡邕感慨极为惊恐,忙问道:“伯喈公,接下来吾等该怎么做?”

蔡邕道:“既然不能作壁上观,那就顶风而上,亲自搅动这漩涡。吾本意后半生做一处士,如今看来也不得不出仕啦!”

刘备知道蔡邕是为自己出仕,史书上曾记载:蔡邕是在董卓以灭族的威胁下才重新出仕,如今提前出仕刘备亦不知是祸是福?

“伯喈公,这虎贲中郎将的官要买吗?”

蔡邕脸上重新洋溢出笑容,道:“怎么不买呀?做了虎贲中郎将,你就会跟十常侍站在一起吗?”

刘备摇头,如今虎贲中郎将一职看似显贵,其实刘备更想外放,就算一县令、国相也是好的!为了此职就与十常侍合流才是最大的愚蠢。

“这就是啦!陛下认命你为虎贲中郎将,就是为遏制何遂高急剧增加的野心,防止窦武之乱再现。原本袁本初为虎贲中郎将,何遂高掌雒阳八关精锐,北军五校由北军中侯驺靖压制,这些天朱公伟也频频与党人联络,朝廷之军十有**握在何遂高之手,如今令你为虎贲中郎将,麾下又多为虎贲要职,虎贲军就会脱离大将军的掌控,朱公伟自然就不会轻举妄动。故你接受虎贲中郎将一职,何遂高就不得不重新部署清君侧一事,有这些一时间陛下就能将八关精锐遣散一部,河北的三河骑兵亦能赶到,陛下还能再拉拢一批墙头草,何遂高也就蹦哒不起来啦!”

何进,字遂高,何后之兄,现任大将军。

蔡邕的语气中透露几丝惋惜,如果刘备不接虎贲中郎将一职,何遂高的清君侧必能成事,可惜!可惜呀!被灵帝抢先一步,遣散八关精锐之后,灵帝就该再次利用十常侍对付党人了吧!

听蔡邕的意思:自己竟成了党人清除宦官的拦路虎,不,这是灵帝不欲何进成事,就算没有刘备,也有张备、马备人物出现吧!历史上十常侍不也没死,反而很快崛起将一个个立功的功臣贬为黎庶或逃亡天下吗?

蔡邕又道:“买官的钱财够吗?”

刘备农场里的金银足以够啦!可已一口咬死没钱,当今之际只有令某财路,刘备轻轻摇头。

蔡邕叹息:“吾在京师尚有百万家财,再舍下脸皮借借说不定也能借到千万,如今朝廷正是用钱之际不太好借,若在平常亿钱亦不是难事?”

让蔡邕去给自己借买官的钱,刘备真的很过意不去,忙道:“伯喈公无需如此,吾有足够的金银,可吾在陛下面前一口咬死家无余财,故吾决定卖神兵来筹钱。”

“神兵?”蔡邕吃了一惊,神兵这东西可遇不可求,整个大汉不超过百把,一把神兵足以买数千万钱,蔡邕思虑一二道:“玄德,可要想好,不然还是让吾去借吧!”

“伯喈公安心,吾手中神兵尚有数把,卖一把不碍事!”

蔡邕道:“此事你想清楚即可,最近几天吾让元叹陪你见见各方英杰,也为以后积攒些人脉。”

“多谢伯喈公栽培。”

刘备从蔡邕书房出来就朝后宅走去,希望三女别打起来。

顾雍与简雍正在刘备住处说话,简淽、严若儿、蔡琰、蔡珏却不见踪迹,刘备进来就问简雍:“怎么样啦!”

简雍一愣:“什么怎么样?”

顾雍道:“吾跟宪和兄谈的很好。”

刘备忍不住翻白眼,对简雍道:“吾是问淽儿、若儿、琰儿、珏儿相处的怎么样?”

“还好。”

二人异口同声道。

还好?没打起来?简雍看到刘备的疑惑,朝里宅指了指,刘备会意的朝里宅走去,简淽与蔡琰正聊的开心,严若儿正跟蔡珏鼓着腮帮子相互对视。

或许是对视的累了,二人同时怒哼一声,各自别过头去,蔡珏一别头就看到朝房内偷看的刘备,惊喜的跑来:“阿兄,父亲跟你谈完话啦!”

严若儿看到蔡珏小跑的扑进刘备怀里撒娇,亦不甘示弱的跑来:“夫君,你谈完事了吗?若儿好饿啊!”

“饿就吃东西啊!不然就长不漂亮啦!”

蔡珏用刘备以前拿来哄自己的话插嘴。

刘备干咳一声,道:“是啊!吾还有事跟宪和兄、元叹兄商议,你们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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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英雄楼

show_d(); 英雄楼,位于雒阳西城主道旁,乃是辽东游侠王越所建,其人18岁匹马入贺兰山斩羌人领级而名动北疆,三十岁前游侠各州几乎从无败绩,四十岁时屡拒大贤良师之邀入京师入仕,当时阉党势大无人征之,王越便在京师开创这座英雄楼。黄巾乱起,四方游侠入京师慕名而至,让英雄楼短短一年间就成为京师雒阳的销金窟,王越也由此一跃成为大将军何进的座上宾,何皇后听到王越的名声特让王越教习史侯刘辩剑术。

“英雄楼乃四方游侠云集之处,正适合玄德兄卖神兵。”

顾雍听到刘备欲卖神兵以作买官之用,沉吟一会就道。

刘备听到顾雍所说,有些忧虑的问道:“游侠?游侠儿能有如此多的钱财买神兵吗?”

顾雍诡异一笑:“玄德兄有所不知,这些游侠看似散乱,实则背后都有大士族圈养,否则英雄楼内日费万钱消费何来?”

简雍亦道:“玄德兄,元叹兄所极是,自玄德勘平幽州后,幽并游侠多往投之,这也是某闻信而来的缘故。”

“这样吗?元叹兄不妨放出风声去,吾要在三日后于英雄楼拍卖神兵一把。”

顾雍听到刘备的话眼前突然一亮,抚掌道:“玄德兄所极妙,三天的时间足以让士族们打探清楚,一把神兵足以引诱数员大将来投,士族们一定会为之争得头破血流,这事包在雍身上,三天之内雍一定让整个京师雒阳都知晓玄德欲在英雄楼卖神兵。”

英雄楼,一个山东口音的游侠大步踏进,看到相熟的朋友便寒暄一番,故作神秘的道:“嗳!听说完有人要在三日后卖神兵。”

其好友声音不自主一高:“卖神兵?”

神兵?听到神兵,整个英雄楼的杂音顿时少了几分,周围听到神兵字眼的游侠都竖起耳朵偷听。

那游侠狠狠点头:“正是,烧泰山的刘玄德要把卜己遗留的神兵卖掉。”

“他为何要卖神兵,不自己留着用?”

“听说是为买官的事!”

“嘁!说来也好笑,自己立的军功还要自己拿钱买,这世道真他酿的诡异。”

“噤声!在英雄楼非议朝廷,你不要命啦!咱还是说说神兵的事!”

“有什么好说的?卖神兵也是卖给世家大族。”

“某听说刘玄德要摆在英雄楼大厅卖,价高者得之。”

“价高者得之,那不是人人都有机会?”

“嗯!就是这个理。”

这消息一传开,当下就有不少游侠借尿遁开溜,回去禀报自己的主子去啦!

“什么?刘玄德要卖神兵?”

何进瞪着大眼看着鲍忠,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身为大将军,父为舞阳侯,母为宣阳君,妹贵为皇后,为何背后依旧有人称其为何屠夫,不就是因为他何家没有儒家典籍传世亦没有神兵在手吗?如果有一把神兵,看谁还敢再称自己为何屠夫。

何进毫不犹豫的道:“拿下神兵,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卖下神兵。”

何进一旁的主薄陈琳道:“明公,琳闻那刘玄德住在伯喈公家兄,明公欲得神兵何不从伯喈公身上下手。”

何进闻慢慢安抚下内心的激动,道:“孔璋所甚是,这件事就交给孔璋去办。”

鲍忠看着陈琳离去,满脸笑意的道:“某先提前恭喜主公得神兵。”

何进冷哼一声:“陈孔璋未必会替吾行事,尔要准备好在英雄楼竞价的准备。”

鲍忠一愣,随即道:“诺!”

袁家,袁隗听到朱灵的讲述脸无表,袁术却大喜,忙道:“刘玄德织席贩履之辈,如今已只能卖神兵来买官。”

袁绍依旧雍容自度,嘴里却道:“叔父,这神兵一定要归袁家,才能近一步凝聚天下士族之心。”

袁隗知道二人都想得到这把神兵,袁氏四世三公也只有一把神兵传世,这一代却有两个杰出子弟,若在盛世亦非难事,偏偏遇上乱世这把神兵就能解决袁氏潜在的内讧危机啦!

“善。”

袁术乃袁家嫡子,袁隗无所出,大兄袁基一代大儒,这把神兵非自己莫属啊!

袁绍忖道:用一把神兵安抚住公路,袁家传承神兵就该是自己的!公路毕竟年轻不知传承二字的威力。

司空府,杨赐正陪着两个儒士,二者皆关西大儒马日磾与赵歧,三人坐席而谈。

“司空,吾关西自段公失却神兵,张公隐退,唯有皇甫义真一人为将,关东为相关西为将,若无神兵现世吾关西恐再无良将。”

杨赐一脸病态见赵歧语重心长,劝道:“关东士族势大,吾等又能奈何?”

赵歧又道:“若关东士族与何遂高联手,吾等确实无机会,可袁家与何遂高貌合神离,吾等机会就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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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密谋

“两亿一百万钱?这么多,那,那不相当于朕卖两十个太守的官职。***”

灵帝看着宋典带进宫的铜钱满脸惊喜的道。

宋典笑容灿烂的道:“是的,陛下!这次您不费一官一职就得到一亿钱,真是可喜可贺呀!”

灵帝点头:“朕恨不得把宫内的几件神兵全部卖出去,这样不论皇甫义真还是西凉的军费都有着落啦!”

“陛下,不可啦!”

宋典与赵忠闻大惊,朝廷没了神兵震慑天下,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灵帝叹气:“朕当然知道不可,只是过过嘴瘾罢啦!朕这个皇帝做得竟然还不如刘玄德,想卖神兵就卖神兵。”

宋典在一旁一边偷偷瞧着灵帝的脸色,一边道:“此神兵乃是刘玄德剿灭卜己所得,理应上交朝廷。”

灵帝摆手:“算啦!”把神兵上交朝廷,还有这一亿钱吗?灵帝看着眼前的一亿钱道:“拟旨,告诉皇甫义真,他奏请免除冀州税赋的事朕准啦!另外让他尽快破黑山之贼,朕悬左车骑将军、冀州刺史、槐里侯之位待之。”

“诺!”

灵帝身旁时候的黄门侍郎荀攸大声应道,转身离去。

“对啦!刘玄德陆城亭侯的侯爵是不是还没交钱?”

赵忠道:“回陛下是,骑都尉一职亦没交钱。”

“增邑百户,让其再交一千万来,宋常侍能做的吗?”

“陛下安心,那刘虎贲特别忠心皇室,一千万钱绝无问题。”

灵帝满意的点头,这才有心看着眼前的五株钱道:“谁这么有钱买了神兵?让朕猜猜,何遂高吗?皇后这几日没少接见何遂高吧?”

赵忠点头,何后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当中,何进为了买神兵没少在何后面前卖弄得到神兵后的优势。

宋典摇头又点头,灵帝纳闷:“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神兵不是何遂高所买却何遂高的手里。”

“哦!那是何人所买?”

“张常侍!”

“阿父?”

灵帝一惊,道:“为何?”

“说是为其侄羽林中郎将张喜求娶何河南之女。”

“何苗吗?”

“正是。”

何进联合张让、党人、持金吾丁原、北军中侯驺靖和执掌城外大军的朱儁,他难道要做梁冀吗?灵帝许久才静下心来,从袖中取出一奏章道:“看看吧!今早王子师的奏章。”

赵忠接过灵帝的奏章不仅脸色大变,里面夹杂着张让写给张角的信,还说什么大家都姓张几百年前是一家的反话。

赵忠将奏章递给宋典,老泪纵横的说道:“陛下,这事乃贼乱前事,朝中不少官员皆与张角有勾连,臣等不是尽献家财已避祸了吗?”

宋典快速阅完,亦是一脸泪水的道:“是啊!陛下看在往日分上饶老奴一回吧!”

灵帝不为所动,反问道:“如今董仲颖在陇西怎么样?”

赵忠与宋典闻对视一眼,大喜:“董仲颖回老家后闭门思过,羌人北宫伯玉、李文侯拥王国反后,董仲颖亦率家兵击之。”

“那就让他官复原职,升破虏将军,尽快勘平羌人之乱。”

“诺!”

宋典与赵忠大喜,董卓接连败于张角之手,百官皆该杀,是十常侍苦苦哀求灵帝才得以保命,如今灵帝重新启复董仲颖那不就意味着灵帝不想借此打压十常侍吗!

灵帝走后,赵忠对宋典道:“某去陛下跟前侍候以防万一,尔立刻将其余常侍召集起来,共商大计。”

“嗯!”

荀攸拟完旨,将圣旨拿到尚书台,尚书郑泰正在伏案写着什么,荀攸不动声色的将圣旨递到郑泰跟前。

郑泰看到圣旨脸色一变,有此厚利皇甫义真破黑山贼速矣!

夜,郑泰一离开尚书台就直奔大将军府,大将军府的门卫自然认得这位大将军府的常客。

“公业兄,等等吾!”

何颙随即赶到,看到郑泰急促的脚步大声道。

“伯求兄来得正好,快随吾去见大将军,有大事生。”

“何事令公业兄如此慌张?”

“大事。”

郑泰见灵帝给皇甫义真的诏书一字不差的告诉何颙,何颙脸色微微一变,拉着郑泰的手:“快去见大将军。”

“公业,伯求来啦!快坐,吾有要事与诸位说!”

何进看到何颙、郑泰携手而来大喜,郑泰不等何进说完就将圣旨的说于何进,何进脸上的笑容一僵,道:“此必是刘玄德卖神兵之钱,如此陛下才有足够的钱财赏赐皇甫义真,都怪某一时贪心竟让坏了大事!”

何颙与郑泰都知道刘备卖神兵一事,可这跟陛下有钱赏赐皇甫义真有何关系?一旁的曹操道:“二位先生不知,陛下派丁建阳护送神兵,而后宋典回宫的时候押十几辆财货入宫,陛下有了余钱必会令三河骑兵回援京师!”

何颙听完不由多看曹操一眼,这曹阿瞒蛮机灵的,他听到郑泰的话就担心皇甫义真提前回京,如此一来关西士族在朝内的话语权就大大增加,这也是关东士族不愿意看到的,故皇甫义真及朱公伟等诸军赏赐一直被压着未。如今灵帝手中有钱,一定会招三河骑兵回援京师,同时遣散大将军何进及朱公伟自行招募的将士,这样一来何进及党人欲携大胜之势一举铲除宦官的计划就要破产啦!

“大将军,此事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先制人,后制于人,不能再拖延啦!不若明日就率百官弹劾十常侍,一举将其清除。”

“大将军不可!”

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袁绍突然道:“刘玄德手下皆虎贲之士,蔡伯喈又犹犹豫豫,不弄清他俩的用意不可轻。”

曹操道:“大将军,某曾与刘玄德有过一面之缘,其人面相忠厚又是宗室,必不会投靠十常侍。”

主薄陈琳道:“不然,只要刘玄德坐观其势,我们就落了下风,毕竟陛下心中偏向于十常侍。”

郑泰道:“越是危机时刻越不能轻易动,大将军不妨与司空杨赐、后将军袁隗、议郎蔡邕、尚书卢植商议一番再行定夺。”

“也好!”

何进见大部分人都不赞同何颙的提议,只好按多数人意愿行事,何颙见此不由叹息一声。

诸人散去,郑泰赶上何颙:“伯求可知吾为何临时反悔吗?”

何颙一愣摇头,郑泰道:“吾本与伯求一样想法,可袁本初的话让吾改变主意,就算皇甫义真回京又能如何?靠一击击杀十常侍,改日又有十常侍出来乱政,根源就在陛下身上,因此若想改变朝廷风气,只有……”

“公业兄,慎。”

何颙闻脸色大变。

第七章灵帝做托

“朕最近听说有人在英雄楼卖神兵,阿母可有此事?”

灵帝在天下商铺内把玩着各色印绶,对一旁面色恭敬与惶恐的宋典道。***一小说 w≦w<w≦.≦1≦x≦i﹤a<o﹤o

赵忠道:“回陛下,老奴已有数日未曾出宫,故不知晓是否有此事?”

狡猾的老狐狸!跟赵娆一个德行!宋典暗骂一声,心里却祈祷灵帝不要把目光看向自己。

怕什么来什么,灵帝对宋典问道:“宋常侍,你从宫外运来这数百万钱,总该知道吧?”

“回陛下,确有此事,据传虎贲中郎将刘备欲卖神兵以作升迁之资。”

灵帝闻大喜,跃跃欲试的道:“哦!神兵百年难出,想必英雄楼内热闹非凡,朕一定要出宫看看。”

“不可。”

赵忠与宋典异口同声拒绝道,十常侍的外宅建造的一个比一个逾制的很,灵帝出宫时若看见少不得要大出血。

赵忠道:“陛下,虽然黄巾乱贼大部被荡平,可太平余孽依旧此起彼伏不断,庐江黄巾、益州张修、马相、青州徐和、冀州张牛角、徐州阙宣、泰山昌烯、河东郭泰、白波贼军依旧猖狂。陛下不可轻出内宫,以防不测啊!”

灵帝一惊:“天下竟还有如此多黄巾贼?皇甫义真与朱公伟不是荡平大部了吗?为何还有如此多的贼军?朕还要出多少军饷他们才能荡平乱贼?”

赵忠与宋典见灵帝怒才松了口气,二人唯唯诺诺一阵,灵帝泄一通心才有些好转:“既然朕不能出宫,那就让刘玄德把神兵带到皇宫开卖!”

“陛下不可。”

刘备怎么说都跟宋典有几分交,宋典还指望刘备用卖神兵的钱买官后,再敲刘备一笔,没有刘备送来的苇席他也不会被灵帝再敲诈一笔啊!数百万钱,宋典那个心疼呐!

“哦!为何?”

灵帝见宋典反对机敏的嗅出猫腻来。

“这,这,回陛下,买神兵多为豪门大族,若陛下将神兵拿到皇宫来买,老奴心想他们出价必定不高。”

只一会宋典就急出一身大汗,赵忠却瞄了宋典一眼,拙劣的借口,不过平时宋典都以自己马是瞻,赵忠道:“陛下,忘了之前让他们出钱买官一事?”

天下财富尽在豪门士族手里,可黄巾乱起却无人出手相助,灵帝只能从自己的小金库内拨款,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卖各种郎官、侯爵,最后两千石大员都往外卖,豪门士族们才捏着鼻子认购!一把神兵价值不菲,那么大一块肥肉灵帝若不啃上一口实在心痒难耐。

赵忠看出灵帝的心思,微微一顿计上心来,道:“陛下,老奴觉得不妨让人去找刘玄德,陛下与其暗合哄抬神兵价格,事成之后陛下可与刘备平分。”

灵帝满意大喜,随即蹙眉道:“万一无人有朕出的价格高呢?”

赵忠道:“陛下勿忧,那就让刘玄德以神兵来抵买官钱,陛下转手将神兵卖与豪门大族即可。”

“妙!”

灵帝抚掌大笑:“可谁替朕前去呢?”

赵忠给宋典使了个眼色,宋典会意的道:“回陛下,老奴愿替陛下分忧。”

“你?”灵帝看了宋典一眼,心里有几分不满意,苇席一事灵帝就被宋典坑了一把,此时有了些许心里阴影,总以为宋典会再坑自己一次。

宋典亦知灵帝顾忌忙给赵忠使眼色,赵忠道:“陛下,老奴觉得宋常侍是最合适的人选,经此一事想必他也不愿再出血一次。”

灵帝眼前一亮,着啊!从刘玄德手里分润一笔,还能再让宋典出一部分,皇甫义真下月军费有着落啦!灵帝顿感一身轻松,道:“阿母所极是!宋常侍,这次一定不能再出任何差错,否则朕必有严惩!”

灵帝虽然说不能再出差错,可眼里全是宋典你一定要出岔子啊!一定要出。

宋典大喜叩拜却没看到灵帝眼里的戏谑,一旁的赵忠看的一清二楚,可灵帝敲诈的是宋典又不是自己,赵忠才懒得去多嘴。

最近两日整个雒阳城都被刘备卖神兵消息震动,蔡府门前打听消息的人络绎不绝,来蔡府做客的各地名士更如过江之鲫,刘备见了一拨又一拨名士,大多都是没听过的,在京师任职的荀攸、卢植、郑泰、何颙、曹操、袁绍等大人物一个没见,唯一一个名士陈琳还是要找蔡邕的。

“主公,有故人来访。”

见名士见疲惫的刘备听到陈到张口下意识的要不见,可想了想道:“什么人啊?”

“来人没说,只说是主公的故人,主公见了即知。”

“故人?”

刘备一惊,猛地从床上爬起,卜己那个故人劫走了蔡氏母女,最终还导致顾氏被杀,不知这个故人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厄运?在京师除了黄蝶舞,恐怕也没什么人能威胁到自己了!

“宋,宋涿郡?”

刘备思虑着走出蔡府大门就看到宋成大剌剌站在门前,一脸笑意的看着走出大门的刘备作揖道:“玄德,涿郡一别别来无恙乎?”

“涿郡怎么在此,快,快入府。”

刘备回礼,左张右望不见有人跟踪监视才失礼拉着宋成进蔡府,回到自己的书房又让陈到加强戒备,无事不得打扰才对一脸悠然的宋成道:“明公怎么来京师?不怕被人认出擒杀吗?”

宋成轻笑:“玄德勿忧,某既然敢来蔡府,某得身份就是清白的。某还要还玄德在涿郡的救命之恩,岂能恩将仇报的给玄德带来灾患?”

你从了贼,本身就是一个大灾源,刘备此时倒觉得自己拿起了一个烫手山芋,丢了不是,不丢也不是。

宋成见刘备不说话,道:“玄德恐不知,某乃中常侍粟嵩的侄子粟成,如今又成中常侍宋典的义子。”

粟成?不是宋成吗?刘备眼睛瞪得圆大。

粟成道:“粟嵩的侄子被太平信徒斩杀,吾有从贼,宋典为了不引火烧身,就拿数百万钱跟粟嵩买了他侄子的名号,某也就成了粟成。”

哦!原来是这样,乱世之中有无身份证,变换身份而活再简单不过啦!

“那明公找某何事?”

“不是某找玄德,是宋典找你,或者说是陛下找你!”

第十一章密谋二

蹇硕刚刚从军营回来,一入宫就有一宦官拦住他,说赵长秋有请,赵忠与赵娆与蹇硕一样都是灵帝在河间的老人,赵忠有请蹇硕不敢拂其面。***

在小宦官的带领下往北宫而去,蹇硕感到有些不对劲,北宫是以前宋皇后的居所,二皇子刘协生母王美人也曾躲在北宫生下刘协,那里可是不祥之地。

“赵长秋在北宫做什么?”

小宦官听到蹇硕问道:“回黄门,奴婢也不知晓,黄门到了自知。”

这么神秘?最近宫内又有大事生吗?不过应该跟自己没关系!自从叔父被曹操杖毙后,蹇硕再无亲人,其本身亦不贪腐、结党,总有风波也波及不到自己身上。

蹇硕来到北宫的主宫长秋殿,殿外看着破败,殿内却灯火通明装饰浮华,这里是赵忠的住所,宋皇后被王甫等人诬陷下狱后,赵娆就像灵帝求来此殿,这长秋殿自此就是赵氏姐弟的老巢。

蹇硕顺着灯光望去,殿内已坐着数人,待看清殿内的人蹇硕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张恭、韩悝、宋典,这十人每一个都是皇宫内威名赫赫的人物,怎么今日都聚集在此啦?

众常侍听到厚重的脚步停止说笑,这声音必是灵帝第一心腹蹇硕来啦!众常侍齐目望去果然是蹇硕,宋典指着身旁的席位道:“蹇黄门来啦!快快入席吧!”

“某见过诸位常侍,硕匆匆而来失礼之处还勿见怪。”

“无妨!无妨!”

蹇硕在寒暄中自宋典身旁坐下,看着上两个齐平的席位一愣,难道赵忠与张让会一起来?

“宋常侍,最近某不在宫中,宫中可是生什么大事了吗?”

宋典点头正想说什么,赵忠与张让并肩而来,宋典等人纷纷站起道:“张常侍、赵长秋。”

“诸位常侍且安坐。”

张让与赵忠跟诸常侍寒暄完,赵忠就从袖中取出一奏章,道:“诸位一定在狐疑,为何某将诸位一一请来至此吧?等诸位看过这份奏章就知道啦!”

赵忠将奏章递给张让,张让接过奏章久久无语,默不作声的将奏章递给身旁的郭胜,郭胜看完大怒:“王子师欲作死乎!”

夏恽、孙璋、毕岚、栗嵩、段珪、张恭、韩悝等人看过后亦一脸愤懑,段珪更是拍案阴沉着脸道:“这个王子师,之前陛下不也极为推崇大贤良师吗?袁隗、王芬、许相、何苗等人更把其奉为神灵,如今怎么不告他们,偏偏与某等过不去呢?”

“是啊!”

赵忠抬手道:“诸位就不要再抱怨啦!如今某召集诸位来就是想个解决的办法,让吾等彻底从黄巾贼乱的漩涡中彻底脱离出来。”

张让从心惊中镇静下来,道:“王子师是郭泰的学生,郭泰乃党人早期领袖,王子师背后一定是党人在谋划,何进、袁隗等人就是幕后推手。”

栗嵩道:“最近城内党人活动频繁,有传道何进、袁绍等人欲行陈蕃、窦武旧事。”

毕岚阴森森的笑道:“行陈蕃、窦武旧事,凭他何屠夫也配!不过既然王子师不给某等活路,那某等就将满朝官员都牵扯进来,太平道势大时有几个官员不涉身其中啊?”

“对,就跟何屠夫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众常侍纷纷大叫,赵忠压下诸人喧哗道:“诸位勿慌,事还没展到那般恶劣的局面,再说陛下也不会允许有人再行窦武、陈蕃旧事,这奏章就是陛下所赐。再说陈蕃、窦武不也被前辈们镇压下去了吗?”

张让听到奏章是灵帝所赐,心思活泛起来,灵帝不欲杀自己,那一切就不是大问题啦!张让端起酒樽道:“正是,王、曹二位侯爷老谋深算,吾等虽不及也!可何屠夫可没窦大将军英明神武有决断啊!”

“嗯嗯!”

众常侍纷纷点头应是,赵忠道:“虽然如此说,可今日党人与何进的势力比十几年前的窦陈二人更大,又掌京城内大部兵力,吾等绝不可掉以轻心,为大局某吾等应学曹王二位侯爷歃血为盟一致对外,张常侍以为如何?”

十常侍一个名字却有多股势力组成,东汉**内一般有四位中常侍,桓帝时有曹节、王甫、侯览、吕强等四位常侍,灵帝继位后又增赵忠、张让、夏恽、郭胜、毕岚、栗嵩、段珪、封谞等人为中常侍,曹节、王甫、侯览三人或死或杀后,又增张恭、宋典、孙璋为中常侍,吕强不屑与诸常侍为伍、封谞因黄巾之乱被杀后又增韩悝为中常侍,如今何后又想将高望提为中常侍,而灵帝属意吕强。

张让、夏恽、郭胜、毕岚等人是桓帝老人,赵忠、栗嵩、宋典属于河间系,段珪、韩悝乃侯览一系,王甫一系皆被阳球、陈球等人诛杀,仅余封谞、徐奉亦在黄巾之乱时当做替罪羔羊被诛杀。

十常侍中张让势力最大最根深蒂固,赵忠有其姐赵娆为灵帝乳母最得灵帝欢心,平时诸派系亦争斗的不可开交,可张让花两亿钱买神兵为侄子求娶何苗庶女已有朝何进低头的态势,可如今何进依然把攻击箭头对准自己,这让张让极为愤怒,既然尔等不让某活,那大家就鱼死网破吧!

张让咬牙道:“好,那就歃血为盟,再掀党锢,某就不信曹王二位侯爷能做成的事,咱们十几个人会做不成。”

“好!”

当下十三人歃血为盟,又嘀嘀咕咕密谋许久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歃血为盟、一致对外、先除盛贼、再掀党锢、重掌朝堂。”

高望一直都在后悔将刘备的玉饰还给刘备,丫的都敢售卖神兵,一个玉饰岂会放在心上,也怪常侍管教太严,如果自己一进宫跟的就是赵忠、张让多好,那现在自己也该是中常侍侯爷了吧!不过何后已答应自己,迟早让自己作中常侍。

“高黄门去哪啊?”

高望一回头就看到蹇硕:“蹇黄门,何时回的宫?”

“不久,刚刚。高黄门这是要去哪?”

“某要去皇后娘娘处。”

蹇硕点头:“高黄门以为陛下身体如何?”

高望一愣,道:“陛下春秋鼎盛,身体健硕。”

蹇硕满意的一笑:“皇子登位后,高黄门高寿?”

高望今年已三十多啦!而灵帝不过二十七八,皇子辫成年后他又能侍候几年,高望一时觉得何后的许诺太遥远了些?

蹇硕冷冷一笑:“赵长秋让某告诉高黄门一声,陛下更属意吕掖庭令。”

蹇硕说完大步离去,如果蹇硕要策反高望,高望一定啐他一脸,可吕强挡住自己上升之路确实事实,高望有些迷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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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袁术

中平二月一日,在雒阳求官的各地游侠天未明就匆匆赶到英雄楼,英雄楼外一个四十许的男子站在楼前,孤身一人却如一柄散着幽光的宝剑锋利的让人不敢直视。***

“王楼主好!”

匆匆而来的游侠纷纷朝其打招呼,又不认识的拉住身边的好友问道:“这是谁啊?”

好友一脸鄙夷的道:“辽东王越。”

“天下第一剑客。”

“正是。”

无数人纷纷耸然。

突然几个游侠拥簇着一白衣公子而来,楼前的王越忽然身形一动,快步至那白衣公子马前一把抓住那马儿的马缰陪笑道:“袁公子能来,鄙楼蓬荜生辉,二公子请。”

本来还笑意盈盈的袁二公子听到王越的最后一句话脸上忽然冰霜一片,冷哼一声:“某要最好的位置!”

王越微微一顿,道:“二公子不好意思,最好的位置被鲍家兄弟包啦!”

“什么?鲍家那俩废物也能坐最好的位置?看来某袁家在王楼主心中没甚地位吧!”

袁二公子下马拂袖入楼,王越正欲上前解释突然有人喊自己,回到就看到鲍家兄弟,只能弃了袁二公子朝鲍家兄弟而去。

“鲍校尉,来啦!最好位置某亦为二位备下。”

王越笑容让鲍信极满意,鲍信道:“王楼主,此次若能买下神兵,大将军当前某定替王楼主美。”

王越大喜:“多谢鲍校尉,某亦在英雄楼中备下百万钱以备不患。”

鲍忠点头:“王楼主费心啦!”

“这是越应该做的。”

袁二公子见王越在鲍家兄弟面前卑躬屈膝怒气更涨:“这个王越真以为投在何屠夫麾下就能入仕吗?可笑!”

“公路兄噤声!”

袁术身边一儒雅游侠打扮的男子听到袁术的话忙扯着袁术的衣角道:“公路兄,何遂高自黄巾勘平后地位水涨船高,王越投入其麾下不是什么怪事?公路兄无需动怒!神兵在手才能笑到最后。”

袁术闻一笑:“汉瑜兄所甚是,某等且看鲍家兄弟落败是何等沮丧样!”

陈珪笑道:“那珪就提前祝贺公路兄得一神兵。”

一大早起来,吕布、关羽、张飞、韩当、徐晃等五十白毦兵就穿戴整齐,准备护送神兵去英雄楼。

蔡府大门一打开,门外就有百余甲士守在门外,当先一校尉见蔡府大门大开拍马上前道:“执金吾麾下司马丁异奉建阳公钧旨,特来听刘骑都尉指挥。”

丁建阳?丁原,他不是何进的人吗?怎会来帮自己护送神兵,看来这就是灵帝特意吩咐的结果吧!让灵帝给自己作托,不仅可以确保不会砸手里还能确保神兵的安全。真是赚大啦!灵帝索要一半利润的事瞬间被刘备拋之脑后。

数百甲士大摇大摆的朝英雄楼而去,又有吕布、关羽、张飞等猛将在侧,刘备心想这下总不会再有人来劫神兵了吧!

“看,当先骑马的那人就是刘玄德,他好大的面子见持金吾的缇骑都亲自护送。”

“废话,神兵多贵重的东西,若是在雒阳城内被人劫走,丁建阳的持金吾也就坐到头啦!”

“……”

议论纷纷中,突然数十道弩箭朝刘备兜头射去。

“大哥(主公)小心。”

弩箭陡然出现在刘备瞳孔中,刘备一惊气势一开,极速飞来的弩箭突然一滞,刘备身后的吕布三人各自挥舞兵器将数十支弩箭斩落。

“刘玄德,还某神上使神兵来。”

数十蒙面手持利刃的游侠朝刘备几人冲来,人群中一些胆大游侠儿悄悄离开,蒙上面亦大呼小叫的冲上来。

“保护刘骑都尉。”

丁异大呼,指挥着执金吾缇骑冲上去。

领头的吕布、关羽、张飞三人齐齐爆喝一声,朝冲来的百余游侠杀去,方天画戟挥舞十余人一下被拦腰斩成两半,青龙偃月刀更是一扫一片,丈八蛇矛如一把锋利的锥子将身边所有阻碍快速的洞穿。

丁异麾下的缇骑还未展开,冲来的百余游侠就被吕布三人杀散,近百人身体横在英雄楼前,其余的游侠儿见势不妙纷纷撤退。

吕布赶着最后一个逃窜的游侠儿至英雄楼前,眼看那游侠儿就要躲进英雄楼,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一掷朝那游侠儿的后心掷去。

“住手!”

就在方天画戟将要扎进那游侠儿后心时一声爆喝响起,方天画戟在爆喝声中依旧去势不减的扎向游侠儿的后心。

“咦!”

刚才爆喝声主人一声惊异纵身而出,一团光亮随即迸击在方天画戟上,方天画戟戟身一震落在地上。

“好身手!”

吕布见自己的方天画戟被来人轻易击落,眼中战意大盛,此时又有初见黄忠时的感觉,猛地跳下马缓缓将腰中缳刀一点点的拔出,贪狼的气势一涨再涨,压的周围的游侠儿几乎被压平胸腔。

贪狼愈凶残,而那人依旧如青锋般光芒四射,将贪狼的气势一点点的磨掉,就在贪狼气势将尽关张二人欲加入时那人开口道:“让刘骑都尉在鄙楼前遇刺是某看顾不周,如今各方豪杰云集刘骑都尉是否先拍卖神兵?这件事某一定给刘骑都尉一个交代。”

“也好!”

刘备看着眼前人的气势将吕布压的毫无脾气,心里暗暗猜测:“此人就是王越吧!”

英雄楼一个暗间内,丁原看着楼下的吕布对身边的随从道:“与王越对峙者何人?”

他身边的随从道:“一杆方天画戟所向披靡,应该九原吕布。”

“哦!可以拉拢一下。”

“明公高见。”

另一旁的袁术指着吕布、关羽、张飞道:“刘玄德手下有如此多猛将,怪不得能定幽州平兖州下宛城?若三人齐上,王越必败也!”

“公路兄,好眼力。刘玄德出身幽地,名声亦不好,公路兄若倾心交之必能收服其心,袁本初纵然能收天下党人,还能挡天下兵锋吗?公路兄以军威上位三公,袁氏家主之位岂不是囊中之物?”

袁术连连点头:“汉瑜兄真吾之子房也!”

陈珪笑着摇头,这个袁公路又开始胡说八道啦!

第十二章碰撞

中平二年二月望日,刘备第一次参加汉朝的大朝会,三公九卿在京六百石以上官员全部参加,刘备混在百官中在德政殿前解下剑履入殿,刘备左看右看都不认识微微颔示意朝闭目养神。

“陛下驾到。”

灵帝在十常侍的拥簇下从后殿转出,百官纷纷起身下拜:“臣等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德政殿内浩然正气连成一片,一条金光璀璨的神龙在浩瀚的浩然正气中舒畅遨游,灵帝坐正一抬手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灵帝俯视百官坐正,抬眼不动声色的望了张让一眼,张让微微点头,上前道:“朝会开始,百官启奏。”

张让话音一落,侍御史郭延出奏:“陛下,臣延有章奏,中常侍张让宾客于歌私通张角,黄巾之乱天下板荡皆有十常侍祸乱朝纲始,还请陛下诛除十常侍以安天下。”

袁隗见郭延出列心里咯噔一下,今日朝会第一件事不应该是颁布军功吗?袁隗瞥眼看向袁绍,袁绍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有此事。袁绍不知,恐何遂高亦不知,十常侍欲已何为?

灵帝从赵忠手里接过郭延的奏章粗略一看道:“此事去年不已过去了吗?”

张让适机道:“回陛下正是,去年臣等尽献家财以充军费,三大中郎将才得已顺利出兵啊!”

袁隗听到这里那里还算不到这是十常侍与郭延演的双簧,势在让何进在仓皇中动攻势,只是张让怎知自己一定会赢呢?袁隗微微一顿便下定决心,提前动攻势就算诛杀不得十常侍也要震他们一震,出党人的声音出来。袁隗微微一抬手,袁绍会意的目视郑泰,郑泰会意从席位走出:“陛下,豫州刺史王允搜到张让写给张角的亲笔信,还请陛下御览。”

灵帝早已看过奏章,郑泰的奏章刚一到手便甩在张让身上:“阿父,怎么解释?”

张让闻噗通一声跪倒外地,老泪纵横的道:“陛下,臣冤枉啊!”

何进也被郭延的奏章惊着,不是暂缓弹劾十常侍先拉拢蔡邕及刘备吗?何进瞄了瞄袁绍、郑泰几人,几人纷纷摇头。不一会郑泰又径自拿出王允的书信,何进不仅微怒,不是说不知吗?为何又弹劾?难道本将军就是你们手中的玩偶吗?

何进看着痛哭求灵帝饶恕的张让,不知该加一把火还是任由事态展下去?茫然无措让何进怒火更胜,罢了,罢了!看尔等到底要那般行事!何进闭目,丝毫不顾袁绍投来的目光。

袁隗对何进此时不作为失望到极点,此时奋力一搏就算不能尽除十常侍也能除掉张让一脉。

袁绍见何进不为所动,只得亲自出列:“陛下,十常侍卖官鬻爵,接着陛下的名义横征暴敛才弄得民怨四起,以致太平道起事,为天下计还请陛下诛杀十常侍!”

袁绍一出列,党人们纷纷景从:“请陛下为天下计诛杀十常侍。”

漫天的浩然正气在德政殿内横冲直撞,灵帝却把目光投向杨赐:“司空怎么看?”

虽然今日之事有些蹊跷,不过杨赐还是愿意试一试:“陛下,十常侍当诛!”

灵帝冷冷看向何进:“大将军以为呢?”

何进道:“当诛!”

“当诛!好一个当诛啊!”

灵帝有些痛苦闭上眼,赵忠等人相互对视,怎么跟之前商量不一样呢?难道灵帝真的要杀自己等人?

赵忠急忙从席位滚下来,跪在张让一侧:“陛下饶命啊?奴婢等自知罪孽深重,不该结交太平道贼,请陛下看在奴婢等变卖家产以充军资的份上饶奴婢们一命,老奴愿回河间为先帝守灵。”

赵忠说完急忙散开自己的气势将灵帝身前的浩然正气逼开一些,其余常侍纷纷有样学样在灵帝跟前大哭:“奴婢等愿归家养老,还望陛下饶奴婢们一命。”

黑色的云气逐渐将浩然正气隔开,灵帝猛然睁开眼道:“诸卿都十常侍该杀,而他们不过朕的家奴,难道朕身边就没有一个良奴吗?”

少府樊陵突然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十常侍不应尽杀,黄巾乱前朝中何人不曾结交那张角?不瞒陛下臣也曾宴请过张角,也曾收过马元义的财物,若单单以结交张角而论罪的话,朝中主公皆该诛杀,就连陛下也该问罪。”

司徒许耽这才从席位站起怒斥道:“樊少府放肆啦!陛下何曾结交过妖道。”

樊陵硬着脖子道:“陛下大婚之时就是请妖道张角算的吉时。”

当时张角代表着道教,南华老仙的传人,还有比其更能代表道教的吗?

被许耽与樊陵一搅闹,德政殿内的浩然正气散涣一片,袁绍不甘心大势就此散去,喝道:“与太平道结交自然不为过,可与太平道阴谋造反还不足杀吗?”

樊陵冷笑:“与太平道阴谋造反自然足杀,张角去逝近半载,当日之事未可尽信,吾却知有人时至今日依旧藏匿太平道贼。”

灵帝闻勃然大怒:“是何人?”

“掖庭令吕强!”

樊陵一字一句的说道,灵帝:“此话当真?”

樊陵道:“陛下,太平道贼褚飞燕现今就在吕掖庭令的外宅当中。”

外宅?灵帝眼睛一瞪,吕强一向洁身自好,以清廉为名,哪来的外宅?灵帝闻大怒道:“廷尉郭喜何在!”

“臣在!”

“令尔速去捉拿吕强来此。”

“诺!”

“持金吾丁原、虎贲中郎将刘备命尔二人速去吕强外宅捉拿太平道贼不得有误。”

刘备微微一愣,方大步走出。

赵忠与张让看到丁原与刘备离去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喜意,灵帝毕竟还是心向自己等人。

袁隗到此才知晓十常侍的目的竟是吕强,吕强是党人的内援,吕强一倒内宫就彻底是十常侍的天下啦!

何进亦大急,他指望吕强助他把高望推上中常侍之位呢?何进道:“陛下,吕掖庭令一向清廉奉法,怎会结交太平道贼,还请陛下三思!”

“哼!朕就是三思,才令丁建阳、刘玄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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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疯狂的竞价

“诸位豪侠请静一静,今日诸位来到鄙楼都是为了刘骑都尉的神兵而来,刚刚虽然小有波澜,不过神兵已安然抵达鄙楼,神兵拍卖会正式开始,下面请刘骑都尉携神兵入场。***”

王越出现在英雄楼中大声将楼内的杂声压制住。

吕布、关羽、张飞三人在前开路,刘备手持一把藜节仗,徐晃、韩当等人率五十白毦兵在后,丁异率百余金吾缇骑在英雄楼周围巡逻护卫。

刘备将手中的藜节仗高高举起,高声道:“此乃某在东郡破卜己所得,此杖重六十斤,长五尺六寸,虽百炼缳刀不能折之,连刀痕亦无。”

“那么重啊?有没有他说的那么好?”

“神兵应该可以吧!谁知道呢?”

“……”

诸游侠听到刘备的介绍纷纷议论。

“咳咳!诸位静一静,刘骑都尉早就知道诸位心怀揣测,特意让诸人推选出一位德高望重者来试试神兵的锋锐与坚硬度。”

王越再次出,楼内的游侠却吵嚷的更狠:“某来。”

“你,你算什么德高望重,还是某来吧!”

“你在清河都无甚名声,在京师算毛?”

“某来,怎么样?”

英雄楼内的一个暗间门打开,一个白衣公子持剑走出,音不算大声却震耳。

“袁术,袁公路,袁公子。袁公子自然是德高望重者,让他来试某没意见。”

“袁公子来试自然没什么可说的?某服!”

袁术少年时闻王越打遍九州无敌手的名气便离家出游黄淮之地,年少多金、义气显贵,仅仅数年河南之地的游侠无不仰慕袁公子的名声。

袁术极享受这种万人敬仰的气氛,心里无比得意不自觉看向王越,王越藏在刘备身后极力压制着自身的气势,袁术冷笑:这个王越不要万人敬仰却偏偏去捧何屠夫的臭脚,真真不可理喻。

“玄德兄,汝南袁术袁公路见过足下,不知某有资格试试这神兵吗?”

袁术虽然弯腰施礼头颅挺的直直,双目中透露着无穷的傲气!

“公路兄请啦!公路兄若无资格,某实在想不出天下还有何人有资格试剑!”

袁术是大金主,刘备自然不会吝啬赞美之。

“哈哈!承蒙玄德兄及诸位豪侠看的起,那某就试一试这神兵的坚硬。”

袁术听到横扫河南黄巾乱贼的刘备如此称赞自己,心中不免更加得意起来,一下拔出自己腰中长剑,道:“某这病剑仿湛卢所铸,虽然不是神兵却是真正的百炼刚铸造,那位游侠的百炼缳刀借某一用。”

袁术话音一落,楼内的游侠都已知晓袁术的用意,不少背靠世家大族的游侠儿纷纷道:“用某得,用某得。”

“还是用某得吧!”

张喜打开自己的暗间径直走出来,解下腰中缳刀:“百炼缳,军中制式兵器,袁公路接着。”

袁术看着张喜冷哼:“不用啦!”手里的百炼剑猛地朝张喜掷来的缳刀砍去。

嗑嚓一声清响,张喜的三十炼朝廷制式兵器被袁术一剑砍断,汉剑利刺不利劈砍,朝廷制式三十炼缳刀被斩断,诸游侠纷纷大喝:“好!斩的好!”

张喜听着震耳的声音一愣,叔父也太不得人心啦!看来投在何大将军麾下是唯一的活路啦!

“诸位看好啦!”

袁术手剑酝酿一番气势,浩然正气陡然迸凝成一道竹简附在剑身,袁术大喝一声朝刘备手中的藜节仗刺去。

“铮!”

一阵金铁交鸣声响起,刘备顿感一阵大力传来,手中的藜节仗乱颤几欲脱飞出去,刘备断喝一声气势大开,一团金色云气顺着藜节仗蔓延而上渐渐化作一只小型的玄武。

“嗡!嗖!”

震响声与破空声在诸游侠的耳中交织成一曲美妙的乐曲。

好一会袁术才将颤动的手收进袖中,强硬的说道:“神兵不愧是神兵,坚硬自不必说,传气比百炼刚好多啦!”

“袁公子,您的剑。”

纪灵将袁术磕飞的剑取来递到袁术身前,袁术抬眼就看到剑身上的缺口,心一阵抽搐,这可是他求叔父许久才得到,笑着对纪灵道:“送与尔做利物吧!”

袁术说完,转身欲走。

“袁公子留步,您这剑还是收回去吧!否则某跟主公不好交代!”

高顺已经替纪灵打造一把三尖两刃刀,那可是神兵,纪灵那还会看得上袁术的破剑。

袁术一愣,虽说他的剑被藜节仗磕出一个小缺口可依旧是百炼钢铸就,稍加修复就是一把利器啊!一个游侠竟能拒绝一把上好的兵器,此人不是一般人呐!

袁术收回缺剑,问道:“足下如何称呼?”

“山东纪灵!”

搁黄巾起义前纪灵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袁术的座上客,可如今他想的是凭手中三尺青锋搏出一个功名来。

“神兵诸位已鉴定过,真假自在智者心中,现在开始竞价,一千万钱起步,每次最少加价一百万。”

刘备见诸游侠的目光重新被神兵吸引,适宜的开口道。

“某出一千万一百万。”

“某,一千两百万。”

“一千三百万。”

“……”

几乎没人嫌贵,神兵的价格很快就飙升到两千三百万,可这速度让刘备极为不满,一百万一百万的往上加逗哥玩呢?隐晦的做了一个手势。

突然有人高喊:“某出三千万钱。”

从两千五百万突然涨到三千万,原来还可以这样玩,袁术眼前一亮,眼也不眨的吼道:“四千万。”

鲍家兄弟对视一眼:“五千万。”

张喜:“六千万。”

丁原脸皮抽动一下,这些豪门大族真有钱,曹嵩买个太尉也不过一亿钱,一个神兵就六千万。

“亿钱。”

袁术抱拳道:“今日这神兵,某志在必得,还请诸位豪侠高抬贵手让某一次,日后某必有重谢。”

一亿钱!丁原看向刘备的目光都有些不善,考虑着是不是让丁异率缇骑劫了刘备买个太尉做做,可想到灵帝嘱托才强按下刚刚疯狂的想法。

宋典大喜,又听有人压着嗓子道:“让你,你为何不让某,某日后也有重谢,一亿五千万。”

宋典随即道:“两亿钱。”

整个英雄楼一片寂静,袁术、丁原、鲍家兄弟、张喜等人全都沉默,两亿钱那可是两个太尉,十个二千石大员的价位。

张喜身边一个老者突然爆出无穷的气势将所有人压制住,声音如春风拂面般吹来:“两亿一百万钱。”

第十三章褚飞燕

西城一处大宅前,一队金吾卫与虎贲军策马赶来,为一人手持方天画戟全身盔甲,坐下斑斓宝马停在院门前大喝:“虎贲中郎吕布奉陛下御旨捉拿吕氏族人入宫,院内识相的速速出来受擒。”

“放肆!你可知这是谁家宅院吗?我家主人乃吕掖庭令的侄子骑都尉吕伯奢。”

几个被战马奔腾引出来的几个奴仆听到吕布大喝,颐指气使的喝道。

吕布闻冷哼:“不知死活,给某杀进去,某只要吕伯奢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竖子找死!”

那吕氏家奴怒骂未停,吕布猿臂一挥,方天画戟扬起,一颗人头带着鲜血洒上天空。

“杀人啦!吕管家被杀啦!快去禀告主人。”

剩余的几个吕氏家奴乱成一团,有的朝吕布冲去有的反身朝吕宅跑去。

吕布方天画戟轻挥身前冲来的几个吕氏家奴就被斩成数段,吕宅的大门也在咯吱咯吱声中关上。

“做贼心虚吗?”

吕布低吟,一拍坐下斑斓宝马,大喝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高高举起,一只贪狼骤然而起伴随着斑斓宝马的马速,贪狼的气势越来越足,随着方天画戟狠狠的砸在吕氏宅门上!

轰一声巨响,吕氏宅门被方天画戟砸的米分碎,门后的几个吕氏家奴亦被砸飞数丈远,吕布当先策马踏进吕宅:“杀,休要逃了逆贼吕伯奢。”

“杀啊!休要逃了逆贼吕伯奢。”

吕布身后的百余虎贲虎骑随着吕布大吼的冲进吕宅。

大队中的丁原感叹道:“奉先真猛将也!”

一旁的刘备眼皮一跳,难不成丁原就是在这时候跟吕布对上眼的?口里却道:“那是,奉先中常年与匈奴人厮杀,自然勇武异常。建阳公,我们也进去吧!”

丁原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明显的在刘备面前挖其墙角,讪笑:“玄德说的是。”

“尔等是何人?为何闯某府邸?”

一个全副盔甲的大将带着数十吕氏家奴跟吕布对峙在宅院内大喝。

丁原见状上前:“吕骑都尉,本官奉陛下之命请吕骑都尉入宫一趟,吕骑都尉这番举动莫非要造反吗?”

吕伯奢看到丁原大惊,吕强跟何进联合后,党人名士吕伯奢结交不少,吕伯奢跟丁原也算不错,道:“建阳公,即是陛下召见为何又带兵破门而入?”

吕布有些不耐:“丁持金吾何必跟他啰嗦,看某将其生擒。”

丁原道:“奉先不可,吕骑都尉难道要害死吕掖庭令吗?”

吕伯奢听到丁原说的严重问道:“陛下召见,跟某叔父何关?”

吕伯奢之所以敢跟吕布对峙,靠得无非是吕强的势力而已。

“要救吕掖庭令,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丁原一瞪眼大喝,吕伯奢犹豫再三终于把手里的兵器丢下,道:“都放下兵器。”

吕伯奢一声令下,身后数十家奴纷纷丢下兵器,吕布大手一挥:“全部拿下,给某搜,一定要搜出太平道贼来。”

吕伯奢一惊,这不是要栽赃陷害吗?大喝:“慢!”

数十吕氏家奴纷纷又捡起兵器,丁原脸上有些挂不住:“吕骑都尉莫非真通贼啦?”

吕伯奢下意识回道:“怎么可能?”

丁原怒喝中,一只青兽猛然蹦出:“那还不退下!”

吕伯奢一愣,连连后退道:“诺!”

就在数十家奴再次把兵器丢下时一人高呼:“兄弟们给某挡住官军,给渠帅留下逃走的时间。”

数十吕氏家奴精神一震纷纷朝吕布等人杀去,吕伯奢满目惊骇大吼:“不要啊!”

吕布一提方天画戟道:“逆贼拿命来。”

数十家奴不一刻就被吕布跟身后的百余虎贲军斩杀殆尽,一个身影突然从后院跃上房顶快出的朝远方逃去。

吕布摘弓搭箭大喝:“逆贼休逃,看箭!”

那人身形飘忽不定,吕布眼光四飘手中的箭矢一松,箭矢朝那人射去,就在箭矢要射中那人时,那人身形猛然一拔高,身形稳稳踏在箭矢上,轻飘的身子随着箭矢飞出老远,那人猛然回头:“太平褚飞燕多谢刘骑都尉相送,他日相遇必有厚报。”

“褚飞燕!吕骑都尉怎么解释?”

听到褚飞燕的名头刘备再也不能置身余外,拍马上前朝吕伯奢问道。

吕伯奢一愣:“什么褚飞燕?某不知道啊?”

刘备冷冷看了吕伯奢一眼,道:“这话你还是留着跟陛下解释吧!建阳公您说呢?”

丁原无奈的点头,心中暗恨褚飞燕没事你扯刘备名头做什么?你不喊逃也就逃啦!这一喊刘备再不出头岂不被人嘲笑?

丁原有些怨恨看向吕伯奢:“搜,不能放走一个太平道贼!”

“建阳公,不可啊?某跟您去见陛下即可,宅内可有女眷啊?”

丁原毫不留的挥挥手,数百虎贲军、金吾卫四散搜索开来,后宅的女眷一一被驱赶出来,家中浮财也被搜罗出来。

刘备看着被围在一起的女眷大声问道:“你们中间一定有新来的,某不敢保证他们是不是逆贼之后?所以聪明不想受罪的话就自己站出来,否则某得手段多的是,连累吕骑都尉的家眷就不好啦!”

哭成一片的女眷闻声哭声更大,丁原上前道:“刘骑都尉,这些女眷懂得什么?得过且过啊!”

刘备冷哼,就是这种得过且过的心思才让一些大鱼轻易逃走,反问:“若褚飞燕将重要人物混在这些女眷中,吾等该如何跟陛下交代?”

丁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这时一个十二三岁的面黄肌瘦的小女孩站起来:“刘骑都尉不要为难夫人们,奴是新来。”

“哦!”还有如此烈性的女子,刘备感兴趣的问道:“尔是什么人?”

“奴姓任,家父任確。”

任確?丁原大吃一惊,在刘备耳边道:“玄德给某一个面子,某敢以性命担保,此女不是太平道贼?”

哦!丁原为此女担保,任確很有名吗?刘备疑惑不解,这时吕布握着一方玉饰而来:“玄德兄,建阳公搜出一块皇室玉饰。”

皇室玉饰,丁原与刘备对视一眼,着,这次吕掖庭令完啦!

刘备与丁原离去,女眷中一面带灰尘的未及笈轻舒一口气。

第十四章宋皇后

“两亿一百万钱?这么多,那,那不相当于朕卖两十个太守的官职。壹小说 w﹤w﹤w<.≦1﹤x≤i﹤a<o<s﹤h﹤u﹤o﹤.≦o<”

灵帝看着宋典带进宫的铜钱满脸惊喜的道。

宋典笑容灿烂的道:“是的,陛下!这次您不费一官一职就得到一亿钱,真是可喜可贺呀!”

灵帝点头:“朕恨不得把宫内的几件神兵全部卖出去,这样不论皇甫义真还是西凉的军费都有着落啦!”

“陛下,不可啦!”

宋典与赵忠闻大惊,朝廷没了神兵震慑天下,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灵帝叹气:“朕当然知道不可,只是过过嘴瘾罢啦!朕这个皇帝做得竟然还不如刘玄德,想卖神兵就卖神兵。”

宋典在一旁一边偷偷瞧着灵帝的脸色,一边道:“此神兵乃是刘玄德剿灭卜己所得,理应上交朝廷。”

灵帝摆手:“算啦!”把神兵上交朝廷,还有这一亿钱吗?灵帝看着眼前的一亿钱道:“拟旨,告诉皇甫义真,他奏请免除冀州税赋的事朕准啦!另外让他尽快破黑山之贼,朕悬左车骑将军、冀州刺史、槐里侯之位待之。”

“诺!”

灵帝身旁时候的黄门侍郎荀攸大声应道,转身离去。

“对啦!刘玄德6城亭侯的侯爵是不是还没交钱?”

赵忠道:“回陛下是,骑都尉一职亦没交钱。”

“增邑百户,让其再交一千万来,宋常侍能做的吗?”

“陛下安心,那刘虎贲特别忠心皇室,一千万钱绝无问题。”

灵帝满意的点头,这才有心看着眼前的五株钱道:“谁这么有钱买了神兵?让朕猜猜,何遂高吗?皇后这几日没少接见何遂高吧?”

赵忠点头,何后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当中,何进为了买神兵没少在何后面前卖弄得到神兵后的优势。

宋典摇头又点头,灵帝纳闷:“你这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神兵不是何遂高所买却何遂高的手里。”

“哦!那是何人所买?”

“张常侍!”

“阿父?”

灵帝一惊,道:“为何?”

“说是为其侄羽林中郎将张喜求娶何河南之女。”

“何苗吗?”

“正是。”

何进联合张让、党人、持金吾丁原、北军中侯驺靖和执掌城外大军的朱儁,他难道要做梁冀吗?灵帝许久才静下心来,从袖中取出一奏章道:“看看吧!今早王子师的奏章。”

赵忠接过灵帝的奏章不仅脸色大变,里面夹杂着张让写给张角的信,还说什么大家都姓张几百年前是一家的反话。

赵忠将奏章递给宋典,老泪纵横的说道:“陛下,这事乃贼乱前事,朝中不少官员皆与张角有勾连,臣等不是尽献家财已避祸了吗?”

宋典快阅完,亦是一脸泪水的道:“是啊!陛下看在往日分上饶老奴一回吧!”

灵帝不为所动,反问道:“如今董仲颖在陇西怎么样?”

赵忠与宋典闻对视一眼,大喜:“董仲颖回老家后闭门思过,羌人北宫伯玉、李文侯拥王国反后,董仲颖亦率家兵击之。”

“那就让他官复原职,升破虏将军,尽快勘平羌人之乱。”

“诺!”

宋典与赵忠大喜,董卓接连败于张角之手,百官皆该杀,是十常侍苦苦哀求灵帝才得以保命,如今灵帝重新启复董仲颖那不就意味着灵帝不想借此打压十常侍吗!

灵帝走后,赵忠对宋典道:“某去陛下跟前侍候以防万一,尔立刻将其余常侍召集起来,共商大计。”

“嗯!”

荀攸拟完旨,将圣旨拿到尚书台,尚书郑泰正在伏案写着什么,荀攸不动声色的将圣旨递到郑泰跟前。

郑泰看到圣旨脸色一变,有此厚利皇甫义真破黑山贼矣!

夜,郑泰一离开尚书台就直奔大将军府,大将军府的门卫自然认得这位大将军府的常客。

“公业兄,等等吾!”

何颙随即赶到,看到郑泰急促的脚步大声道。

“伯求兄来得正好,快随吾去见大将军,有大事生。”

“何事令公业兄如此慌张?”

“大事。”

郑泰见灵帝给皇甫义真的诏书一字不差的告诉何颙,何颙脸色微微一变,拉着郑泰的手:“快去见大将军。”

“公业,伯求来啦!快坐,吾有要事与诸位说!”

何进看到何颙、郑泰携手而来大喜,郑泰不等何进说完就将圣旨的说于何进,何进脸上的笑容一僵,道:“此必是刘玄德卖神兵之钱,如此陛下才有足够的钱财赏赐皇甫义真,都怪某一时贪心竟让坏了大事!”

何颙与郑泰都知道刘备卖神兵一事,可这跟陛下有钱赏赐皇甫义真有何关系?一旁的曹操道:“二位先生不知,陛下派丁建阳护送神兵,而后宋典回宫的时候押十几辆财货入宫,陛下有了余钱必会令三河骑兵回援京师!”

何颙听完不由多看曹操一眼,这曹阿瞒蛮机灵的,他听到郑泰的话就担心皇甫义真提前回京,如此一来关西士族在朝内的话语权就大大增加,这也是关东士族不愿意看到的,故皇甫义真及朱公伟等诸军赏赐一直被压着未。如今灵帝手中有钱,一定会招三河骑兵回援京师,同时遣散大将军何进及朱公伟自行招募的将士,这样一来何进及党人欲携大胜之势一举铲除宦官的计划就要破产啦!

“大将军,此事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先制人,后制于人,不能再拖延啦!不若明日就率百官弹劾十常侍,一举将其清除。”

“大将军不可!”

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袁绍突然道:“刘玄德手下皆虎贲之士,蔡伯喈又犹犹豫豫,不弄清他俩的用意不可轻。”

曹操道:“大将军,某曾与刘玄德有过一面之缘,其人面相忠厚又是宗室,必不会投靠十常侍。”

主薄陈琳道:“不然,只要刘玄德坐观其势,我们就落了下风,毕竟陛下心中偏向于十常侍。”

郑泰道:“越是危机时刻越不能轻易动,大将军不妨与司空杨赐、后将军袁隗、议郎蔡邕、尚书卢植商议一番再行定夺。”

“也好!”

何进见大部分人都不赞同何颙的提议,只好按多数人意愿行事,何颙见此不由叹息一声。

诸人散去,郑泰赶上何颙:“伯求可知吾为何临时反悔吗?”

何颙一愣摇头,郑泰道:“吾本与伯求一样想法,可袁本初的话让吾改变主意,就算皇甫义真回京又能如何?靠一击击杀十常侍,改日又有十常侍出来乱政,根源就在陛下身上,因此若想改变朝廷风气,只有……”

“公业兄,慎。”

何颙闻脸色大变。

第十五章袁术有请

“伯喈公,宋皇后真的因为诅咒陛下而被废吗?”

蔡邕听到刘备的反问轻轻摇头:“巫蛊尽装神弄鬼之小道,武帝时江充以巫蛊术构陷卫皇后及太子,其实是武帝恐太子夺位。至于宋皇后就说来话长,当年桓帝薨后,陛下与北海王刘悝都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陛下因早年丧父而被窦大将军及太后选中,窦大将军本想借机铲除宦官却未想被宦官假借陛下之手清除之,段颖以为窦大将军妨碍陛下亲政一心做从龙大臣才被宦官利用。”

蔡邕说起当年的事唏嘘不已,好一会才心平复下来,道:“扯得有些远啦!陛下登位后,王甫等人欲建功勋便诬陷北海王刘悝反,陛下年少不察便下令诛杀北海王一脉。北海王妃宋氏乃皇后之妹,王甫恐皇后生下太子事后算账,才与程阿构陷皇后。”

“原来如此。”

刘备没有得到巫蛊术的信息有些失落,蔡邕却谈性渐浓:“如今吕掖庭令被困十常侍将更肆无忌惮,何大将军及袁叔彦绝对不会轻易服输,朝纲又要混乱啦!玄德又是此次事件的参与者,不论十常侍还是何大将军都会极力拉拢与你。”

权利斗争的残酷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刘备只看过几本官场小说,用这些经验跟大汉老狐狸斗,恐怕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幸好还有蔡邕可以请教:“那某该怎么办?”

蔡邕对刘备的态度很满意:“不骄不躁,不惹不争,做好自己,积累经验静待新帝登基。”

蔡邕的用意很明显让刘备做个旁观者,静等新帝登基后才大展宏图,等刘辩登基董卓就来京师雒阳了,那自己岂不是白白浪费几年的时光?可现在自己想走恐怕灵帝也不让吧!

蔡邕又教刘备许多自己对官场的理解、斗争经验跟礼数。

翌日一早,刘备刚刚睡着袁术就来拜访,刘备只能黑着眼圈去见袁术:“公路兄怎么有空来?”

袁术微微一笑:“无事,早就听说玄德兄的大名,某早就想来拜访,一则无人引荐二则玄德兄刚至京师必有许多应酬,某也就不便前来打扰,今日闻听玄德兄有空,某特意在英雄楼设宴,玄德兄一定要给某这个面子啊!”

刘备笑意嫣然的道:“公路名扬江淮间又出自袁氏,能得公路兄设宴相待是某得荣幸。”

袁术闻满脸笑容:“玄德兄谬赞啦!把你手下的猛将也都带上,某一并请啦!”

刘备心中一跳,戏肉来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刘备最怕人挖自己墙角故让诸将皆住在军营内,没承想袁术还是闻着腥味赶来啦!

刘备不动声色拒绝:“诸将皆在城外军营中,恐一时半刻回不来啦!”

袁术好似听不懂般道:“无妨,能与当世英雄人物结交等些时候又有什么妨碍?”

袁术一副无赖相,刘备只能让陈到去军营里去请吕布等人前来,自己却跟袁术径直去英雄楼,袁术挖自己的墙角,自己也要看看跟着他袁术的是那些人,有没有值得自己挖的?

袁术大步走进英雄楼的一个里间内,里间内已坐着几人,几人看到袁术纷纷起身,一个五职短小面目微黑的汉子笑着站起:“公路兄来啦!玄德兄呢?”

刘备跟着进去就看到声之人乃故人曹操:“孟德兄,某在这里。”

曹操不做假的上前一把握住刘备的手臂道:“如今这京师内最难请的莫过玄德兄,今日玄德兄能来全靠公路兄的面子啊!”

袁术虽然没说什么可脸上的得意之色尽人皆知,曹操借自己而抬袁术,这让刘备有些不满,道:“孟德兄此差矣!非某难请,实在是初入京师,无人相请啊!”

不是我刘备矫,而是除了袁术你们无人看得起我刘备。

曹操被刘备刺了一下,笑容一僵随即又复灿烂笑容:“玄德兄所甚是,是吾等怠慢玄德兄,来,让操为玄德兄介绍几位大贤,这为姿容丰伟的美男子就是鼎鼎大名的侍御史袁绍袁本初。”

袁绍坐在主位上,气度雍容不凡五绺长须飘飘,一双星目散着无穷的璀璨,让人一看就拥有无尽的好感。

“备见过本初兄。”

“玄德兄请坐。”

曹操接着介绍:“本初中左手依次是淳于琼淳于仲简、鲍信鲍仲宣、周慎周文敏,驺靖驺文怀,这位驺中侯应该是玄德兄的旧相识吧!”

驺靖,没想到还能见到他,此时刘备看着驺靖已无当初的愤懑,对其颔微笑示意。驺靖却一副受宠若惊的站起身:“刘虎贲好。”

曹操见二人有些古怪,接着道:“公路兄认识啦!接下来这位可是大人物颍川荀氏荀彧荀文若,唐周之所以叛变就是文若的功劳。”

荀彧亦是美男子,听到曹操的介绍道:“孟德兄过谦啦!谁不知道唐伯希是吾妻弟,吾只不过给其指一条明路罢啦!”

荀彧!刘备彻底震啦!曹操的大部分谋臣都是被其举荐的,一生荐人无数只有三人走眼,其中还包括被刘关张斩杀的徐州刺史车胄,他本人还是个战略大师。刘备极其眼热,他现在身边缺少的就是荀彧这样的人才:“文若的一条明路就让张角不得不提前叛乱,以至于打乱太平道整个部署,真国士也!”

荀彧微微一笑却不在语,曹操亦接过话茬继续介绍:“陈珪陈汉瑜、陈琳陈孔璋、陈震陈孝起,这可是大将军麾下有名的三陈才子。”

陈珪父子耍得吕布团团转,陈琳一道檄文惊得曹操头风散去,陈震有名的策士官至蜀汉太尉,用三陈才子来形容这三位真屈才啦!

“备见过汉瑜先生、孔璋先生、孝起先生。”

陈震道:“世人都说刘玄德杀星转世,今日一见谦谦君子也!”

“孝起先生谬赞。”

刘备听到陈震对自己的赞赏大喜,不愧是蜀汉的太尉,自己对其有天生的吸引力,只是不知能不能提前收了这个蜀汉太尉。刘备抬起头看到陈震捉弄般的笑容惊傻啦!

“三,三叔,您怎么在这?”

那是陈震分明是简震啊!与太平道勾结的简震,涿县渠帅简震。

陈震笑而不语,袁绍却一本正经的道:“玄德可不要乱叫,陈孝起可再也找不出一个侄女嫁你啦!”

诸人皆茫然唯袁绍知道,刘备嗅到一丝阴谋的韵味,再加上狸猫换太子宋成变粟成的宋成,太平道的起义恐怕真是这帮年轻党人的疯狂举措。

就在刘备被自己结论惊骇时又走进一人,其人头颅高昂,短须目光阴鸷而精悍,见到诸人大大咧咧施了一礼:“诸位勿怪,攸来晚啦!”

攸?荀攸吗?刘备听到来人自称攸,下意识的想到荀攸,恐怕唯有荀攸才能跟这些人结交吧!

曹操的开口打断刘备的猜测:“子远,何故来迟,这可不是你许子远的风格呀!”

许攸啊!也对!何颙的跟班,袁绍早期谋主,一直为其奔走天下。

许攸听到曹操的挤兑,指着曹操的鼻子道:“好你个曹阿瞒竟敢挤兑某,某也不怕告诉你,某去见伯求兄与公业兄商议要事。”

陈珪笑道:“子远休要转移话题,来迟就要罚酒,何况还让贵客相等。”

“贵客?”

许攸一愣就看到刘备,道:“让某猜猜,长臂大耳涿郡刘玄德也!”

刘备一笑:“不想子远先生也知备之特貌。”

许攸哈哈大笑:“玄德平幽州、杀卜己,烧泰山,天下何人不知焉?”

几人都是聪明至极之人,初次相见自然不会交浅深,吕布等人来到后酒宴又达到另一番搞朝。

吕布昨日在吕宅大开杀戒,回到军营就被关张等人一通猛灌还没睡醒就被陈到揪来,来到之后诸人又是一番劝酒,没过多久自诩人中豪杰酒海英雄的吕布就绷不住出去小解。一通释放,吕布精神复振想到刚才张飞鄙视的目光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把张飞喝倒。

大步朝自己的里间走去,突然听到有人道:“朝中大将不出才使刘备、吕布这等竖子成名。”

第十一章密谋二

蹇硕刚刚从军营回来,一入宫就有一宦官拦住他,说赵长秋有请,赵忠与赵娆与蹇硕一样都是灵帝在河间的老人,赵忠有请蹇硕不敢拂其面。

在小宦官的带领下往北宫而去,蹇硕感到有些不对劲,北宫是以前宋皇后的居所,二皇子刘协生母王美人也曾躲在北宫生下刘协,那里可是不祥之地。

“赵长秋在北宫做什么?”

小宦官听到蹇硕问道:“回黄门,奴婢也不知晓,黄门到了自知。”

这么神秘?最近宫内又有大事生吗?不过应该跟自己没关系!自从叔父被曹操杖毙后,蹇硕再无亲人,其本身亦不贪腐、结党,总有风波也波及不到自己身上。

蹇硕来到北宫的主宫长秋殿,殿外看着破败,殿内却灯火通明装饰浮华,这里是赵忠的住所,宋皇后被王甫等人诬陷下狱后,赵娆就像灵帝求来此殿,这长秋殿自此就是赵氏姐弟的老巢。

蹇硕顺着灯光望去,殿内已坐着数人,待看清殿内的人蹇硕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张恭、韩悝、宋典,这十人每一个都是皇宫内威名赫赫的人物,怎么今日都聚集在此啦?

众常侍听到厚重的脚步停止说笑,这声音必是灵帝第一心腹蹇硕来啦!众常侍齐目望去果然是蹇硕,宋典指着身旁的席位道:“蹇黄门来啦!快快入席吧!”

“某见过诸位常侍,硕匆匆而来失礼之处还勿见怪。”

“无妨!无妨!”

蹇硕在寒暄中自宋典身旁坐下,看着上两个齐平的席位一愣,难道赵忠与张让会一起来?

“宋常侍,最近某不在宫中,宫中可是生什么大事了吗?”

宋典点头正想说什么,赵忠与张让并肩而来,宋典等人纷纷站起道:“张常侍、赵长秋。”

“诸位常侍且安坐。”

张让与赵忠跟诸常侍寒暄完,赵忠就从袖中取出一奏章,道:“诸位一定在狐疑,为何某将诸位一一请来至此吧?等诸位看过这份奏章就知道啦!”

赵忠将奏章递给张让,张让接过奏章久久无语,默不作声的将奏章递给身旁的郭胜,郭胜看完大怒:“王子师欲作死乎!”

夏恽、孙璋、毕岚、栗嵩、段珪、张恭、韩悝等人看过后亦一脸愤懑,段珪更是拍案阴沉着脸道:“这个王子师,之前陛下不也极为推崇大贤良师吗?袁隗、王芬、许相、何苗等人更把其奉为神灵,如今怎么不告他们,偏偏与某等过不去呢?”

“是啊!”

赵忠抬手道:“诸位就不要再抱怨啦!如今某召集诸位来就是想个解决的办法,让吾等彻底从黄巾贼乱的漩涡中彻底脱离出来。”

张让从心惊中镇静下来,道:“王子师是郭泰的学生,郭泰乃党人早期领袖,王子师背后一定是党人在谋划,何进、袁隗等人就是幕后推手。”

栗嵩道:“最近城内党人活动频繁,有传道何进、袁绍等人欲行陈蕃、窦武旧事。”

毕岚阴森森的笑道:“行陈蕃、窦武旧事,凭他何屠夫也配!不过既然王子师不给某等活路,那某等就将满朝官员都牵扯进来,太平道势大时有几个官员不涉身其中啊?”

“对,就跟何屠夫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众常侍纷纷大叫,赵忠压下诸人喧哗道:“诸位勿慌,事还没展到那般恶劣的局面,再说陛下也不会允许有人再行窦武、陈蕃旧事,这奏章就是陛下所赐。再说陈蕃、窦武不也被前辈们镇压下去了吗?”

张让听到奏章是灵帝所赐,心思活泛起来,灵帝不欲杀自己,那一切就不是大问题啦!张让端起酒樽道:“正是,王、曹二位侯爷老谋深算,吾等虽不及也!可何屠夫可没窦大将军英明神武有决断啊!”

“嗯嗯!”

众常侍纷纷点头应是,赵忠道:“虽然如此说,可今日党人与何进的势力比十几年前的窦陈二人更大,又掌京城内大部兵力,吾等绝不可掉以轻心,为大局某吾等应学曹王二位侯爷歃血为盟一致对外,张常侍以为如何?”

十常侍一个名字却有多股势力组成,东汉**内一般有四位中常侍,桓帝时有曹节、王甫、侯览、吕强等四位常侍,灵帝继位后又增赵忠、张让、夏恽、郭胜、毕岚、栗嵩、段珪、封谞等人为中常侍,曹节、王甫、侯览三人或死或杀后,又增张恭、宋典、孙璋为中常侍,吕强不屑与诸常侍为伍、封谞因黄巾之乱被杀后又增韩悝为中常侍,如今何后又想将高望提为中常侍,而灵帝属意吕强。

张让、夏恽、郭胜、毕岚等人是桓帝老人,赵忠、栗嵩、宋典属于河间系,段珪、韩悝乃侯览一系,王甫一系皆被阳球、陈球等人诛杀,仅余封谞、徐奉亦在黄巾之乱时当做替罪羔羊被诛杀。

十常侍中张让势力最大最根深蒂固,赵忠有其姐赵娆为灵帝乳母最得灵帝欢心,平时诸派系亦争斗的不可开交,可张让花两亿钱买神兵为侄子求娶何苗庶女已有朝何进低头的态势,可如今何进依然把攻击箭头对准自己,这让张让极为愤怒,既然尔等不让某活,那大家就鱼死网破吧!

张让咬牙道:“好,那就歃血为盟,再掀党锢,某就不信曹王二位侯爷能做成的事,咱们十几个人会做不成。”

“好!”

当下十三人歃血为盟,又嘀嘀咕咕密谋许久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歃血为盟、一致对外、先除盛贼、再掀党锢、重掌朝堂。”

高望一直都在后悔将刘备的玉饰还给刘备,丫的都敢售卖神兵,一个玉饰岂会放在心上,也怪常侍管教太严,如果自己一进宫跟的就是赵忠、张让多好,那现在自己也该是中常侍侯爷了吧!不过何后已答应自己,迟早让自己作中常侍。

“高黄门去哪啊?”

高望一回头就看到蹇硕:“蹇黄门,何时回的宫?”

“不久,刚刚。高黄门这是要去哪?”

“某要去皇后娘娘处。”

蹇硕点头:“高黄门以为陛下身体如何?”

高望一愣,道:“陛下春秋鼎盛,身体健硕。”

蹇硕满意的一笑:“皇子登位后,高黄门高寿?”

高望今年已三十多啦!而灵帝不过二十七八,皇子辫成年后他又能侍候几年,高望一时觉得何后的许诺太遥远了些?

蹇硕冷冷一笑:“赵长秋让某告诉高黄门一声,陛下更属意吕掖庭令。”

蹇硕说完大步离去,如果蹇硕要策反高望,高望一定啐他一脸,可吕强挡住自己上升之路确实事实,高望有些迷惘啦!

第十二章碰撞

中平二年二月望日,刘备第一次参加汉朝的大朝会,三公九卿在京六百石以上官员全部参加,刘备混在百官中在德政殿前解下剑履入殿,刘备左看右看都不认识微微颔示意朝闭目养神。***≯一小≥说 w<w<w﹤.≤1≦x﹤i≦a≦o≤s≦h≦u≤o≦.

“陛下驾到。”

灵帝在十常侍的拥簇下从后殿转出,百官纷纷起身下拜:“臣等参加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德政殿内浩然正气连成一片,一条金光璀璨的神龙在浩瀚的浩然正气中舒畅遨游,灵帝坐正一抬手道:“众卿平身。”

“谢陛下。”

灵帝俯视百官坐正,抬眼不动声色的望了张让一眼,张让微微点头,上前道:“朝会开始,百官启奏。”

张让话音一落,侍御史郭延出奏:“陛下,臣延有章奏,中常侍张让宾客于歌私通张角,黄巾之乱天下板荡皆有十常侍祸乱朝纲始,还请陛下诛除十常侍以安天下。”

袁隗见郭延出列心里咯噔一下,今日朝会第一件事不应该是颁布军功吗?袁隗瞥眼看向袁绍,袁绍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有此事。袁绍不知,恐何遂高亦不知,十常侍欲已何为?

灵帝从赵忠手里接过郭延的奏章粗略一看道:“此事去年不已过去了吗?”

张让适机道:“回陛下正是,去年臣等尽献家财以充军费,三大中郎将才得已顺利出兵啊!”

袁隗听到这里那里还算不到这是十常侍与郭延演的双簧,势在让何进在仓皇中动攻势,只是张让怎知自己一定会赢呢?袁隗微微一顿便下定决心,提前动攻势就算诛杀不得十常侍也要震他们一震,出党人的声音出来。袁隗微微一抬手,袁绍会意的目视郑泰,郑泰会意从席位走出:“陛下,豫州刺史王允搜到张让写给张角的亲笔信,还请陛下御览。”

灵帝早已看过奏章,郑泰的奏章刚一到手便甩在张让身上:“阿父,怎么解释?”

张让闻噗通一声跪倒外地,老泪纵横的道:“陛下,臣冤枉啊!”

何进也被郭延的奏章惊着,不是暂缓弹劾十常侍先拉拢蔡邕及刘备吗?何进瞄了瞄袁绍、郑泰几人,几人纷纷摇头。不一会郑泰又径自拿出王允的书信,何进不仅微怒,不是说不知吗?为何又弹劾?难道本将军就是你们手中的玩偶吗?

何进看着痛哭求灵帝饶恕的张让,不知该加一把火还是任由事态展下去?茫然无措让何进怒火更胜,罢了,罢了!看尔等到底要那般行事!何进闭目,丝毫不顾袁绍投来的目光。

袁隗对何进此时不作为失望到极点,此时奋力一搏就算不能尽除十常侍也能除掉张让一脉。

袁绍见何进不为所动,只得亲自出列:“陛下,十常侍卖官鬻爵,接着陛下的名义横征暴敛才弄得民怨四起,以致太平道起事,为天下计还请陛下诛杀十常侍!”

袁绍一出列,党人们纷纷景从:“请陛下为天下计诛杀十常侍。”

漫天的浩然正气在德政殿内横冲直撞,灵帝却把目光投向杨赐:“司空怎么看?”

虽然今日之事有些蹊跷,不过杨赐还是愿意试一试:“陛下,十常侍当诛!”

灵帝冷冷看向何进:“大将军以为呢?”

何进道:“当诛!”

“当诛!好一个当诛啊!”

灵帝有些痛苦闭上眼,赵忠等人相互对视,怎么跟之前商量不一样呢?难道灵帝真的要杀自己等人?

赵忠急忙从席位滚下来,跪在张让一侧:“陛下饶命啊?奴婢等自知罪孽深重,不该结交太平道贼,请陛下看在奴婢等变卖家产以充军资的份上饶奴婢们一命,老奴愿回河间为先帝守灵。”

赵忠说完急忙散开自己的气势将灵帝身前的浩然正气逼开一些,其余常侍纷纷有样学样在灵帝跟前大哭:“奴婢等愿归家养老,还望陛下饶奴婢们一命。”

黑色的云气逐渐将浩然正气隔开,灵帝猛然睁开眼道:“诸卿都十常侍该杀,而他们不过朕的家奴,难道朕身边就没有一个良奴吗?”

少府樊陵突然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十常侍不应尽杀,黄巾乱前朝中何人不曾结交那张角?不瞒陛下臣也曾宴请过张角,也曾收过马元义的财物,若单单以结交张角而论罪的话,朝中主公皆该诛杀,就连陛下也该问罪。”

司徒许耽这才从席位站起怒斥道:“樊少府放肆啦!陛下何曾结交过妖道。”

樊陵硬着脖子道:“陛下大婚之时就是请妖道张角算的吉时。”

当时张角代表着道教,南华老仙的传人,还有比其更能代表道教的吗?

被许耽与樊陵一搅闹,德政殿内的浩然正气散涣一片,袁绍不甘心大势就此散去,喝道:“与太平道结交自然不为过,可与太平道阴谋造反还不足杀吗?”

樊陵冷笑:“与太平道阴谋造反自然足杀,张角去逝近半载,当日之事未可尽信,吾却知有人时至今日依旧藏匿太平道贼。”

灵帝闻勃然大怒:“是何人?”

“掖庭令吕强!”

樊陵一字一句的说道,灵帝:“此话当真?”

樊陵道:“陛下,太平道贼褚飞燕现今就在吕掖庭令的外宅当中。”

外宅?灵帝眼睛一瞪,吕强一向洁身自好,以清廉为名,哪来的外宅?灵帝闻大怒道:“廷尉郭喜何在!”

“臣在!”

“令尔去捉拿吕强来此。”

“诺!”

“持金吾丁原、虎贲中郎将刘备命尔二人去吕强外宅捉拿太平道贼不得有误。”

刘备微微一愣,方大步走出。

赵忠与张让看到丁原与刘备离去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喜意,灵帝毕竟还是心向自己等人。

袁隗到此才知晓十常侍的目的竟是吕强,吕强是党人的内援,吕强一倒内宫就彻底是十常侍的天下啦!

何进亦大急,他指望吕强助他把高望推上中常侍之位呢?何进道:“陛下,吕掖庭令一向清廉奉法,怎会结交太平道贼,还请陛下三思!”

“哼!朕就是三思,才令丁建阳、刘玄德去。”

第十六章王越,哄好孩子没?

“朝中大将未出遂使刘备、吕布等竖子成名,若当初某亦随皇甫义真出征,天下黄巾早已勘平!”

吕布听到里间人有人如此夸口,酒意上涌一把将里间们推开:“好大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里间内一个稚童高坐主位,左手是个九尺大汉正口喷唾液大声吹嘘自己的勇武,身旁还有四五个大汉极力逢迎着,吕布猛然推门进来让其一皱眉,在看到吕布那俊帅的面目更加不悦:“尔乃何人?竟敢乱闯此地,若惊着史……史公子该如何是好?还不快给史公子告罪。”

吕布怒极而笑,他已认出那大汉乃鲍忠,鲍家兄弟来英雄楼卖神兵有人介绍过,吕布记得他兄弟不是因为他们的本事而是因为他兄弟亦无名之辈未出京师就做了校尉,吕布跟刘备几经厮杀也不过小小的虎贲中郎,此刻看到鲍忠大肆吹嘘让吕布怒火攻心冷笑道:“让某赔罪也无不可,就看尔有没有这本事啦!”

鲍忠虽然看吕布面熟却印象不深,想来也不是什么名动四方的豪侠,再加上史公子在此,正好显示一下自己的武勇:“兀那汉子,某再问一次道不道歉?”

吕布轻笑:“打败某即可。”

“找死!”

鲍忠猛地站起,不忘朝史公子施礼:“公子且安坐,看某如何擒下这小子博公子一笑。”

“好,好,鲍卿快快擒来,不过不要弄花他的脸哦!”

史公子听完立刻拍手大叫,还特意叮嘱鲍忠不要弄花吕布的俊脸。

鲍忠会意的道:“公子放心,某保证不伤他一分一毫,否则显不出某得本事来,拿着。”鲍忠说完将腰中的刀解下扔到一旁随从手中,对吕布道:“小子尽管放手施为,有公子一某是不会弄破你吃饭的家伙事的。”

吕布闻脸涨得通红,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敢说他是小白脸的,弄破吃饭的家伙事实在说自己是吃软饭的吗?吕布咬牙道:“真真找死。”

吕布话音未落上前一步,钵大的拳头带着一股恶风朝着鲍忠击去。

鲍忠见吕布说打就打,更不把吕布放在心上,一点礼数都不讲能是豪侠吗?声势如此大不会是外强中干吧!鲍忠念到此亦大喝一声,只用五分力拳头亦带着恶风朝着吕布的拳头击去。

噗嗤!咔嚓!啊!

史公子只听到这三声响动,就看到鲍忠一下朝自己飞了过来,史公子忖道:鲍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可鲍忠的身体马上就砸到自己还没移开,史公子终于感到一丝不对劲,想逃却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鲍忠的身体砸向自己。

“公子(侯爷)小心,快逃。”

里间内其余的几个大汉亦被惊呆纷纷大呼,想上前营救可时间上却来不及啦!

史公子见鲍忠的身体带着恶风就要砸中自己,身体一软瘫在地上,害怕闭上眼等死。史公子许久也感不到疼痛,身体一飘耳边传来一声慈祥的问候:“公子无事啦!”

史公子睁开眼却看到一个中年大汉,记得鲍忠曾跟自己介绍过这是英雄楼的楼主王什么来着?好像也是舅舅的门客。史公子看着王越那关切的目光心中突然一软:“谢谢楼主,对啦!你叫什么?”

王越听到史公子问自己的名字,一点被冒犯的意思也无反而大喜恭敬的道:“回公子,小人辽东王越。”

“王越,孤,某记住啦!”

史公子努力记住王越的模样,其余的几个大汉见史公子平安脱险才大步跑来:“公子,您没事吧!”

看到自己的奴才赶来,史公子心里安稳许多颐指气使的气质爆,而裆中湿湿的感觉更让史公子羞恼,怒哼:“还没事呢?若没王师吾得小命都没啦!还不快把这刺客擒下。”

“诺!”

四五个大汉顾不得在地上因痛苦而蜷成一团的鲍忠,转而朝吕布冲去:“小子,聪明的话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咱们就真不客气啦!”

吕布收回拳头,把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冷嘲:“不过几个废物,自以为手持利刃就能让某束手就擒吗?可笑。”

吕布说完大步上前,拳头挥舞间那几个大汉纷纷被击飞。

里间内顿时哀呼声一片,王越上前道:“吕中郎,某本敬你是豪侠人物才没有阻止你动手,可如今你一再在公子面前动武,某也说不得要阻止你啦!”

吕布自来到京师还从没真正动过手,那天与王越气势对峙让吕布记忆有新,吕布道:“正要讨教。”

王越细小的眼睛一眯气势大涨,史公子见吕布三拳两脚就将自己的手下打倒,俊逸异常的吕布此刻在其眼中亦是恶魔般的人物,又见王越又要跟吕布下意识的拉住王越:“王师不要。”

王越散去气势对史公子道:“公子莫怕,在英雄楼中没人能伤害公子,公子尽可放心,就当看一出剑戏吧!”

“啊?”

鲍忠也说看戏,结果被吕布一拳击飞,现在还躺在地上哀呼不止动弹不得呢?王越又说让自己看戏,史公子真不敢想象是什么后果?这恶魔击飞王师会不会杀自己啊?史公子此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偷偷从舅舅家逃出来啦!

“公子放心。”

王越见史公子紧扯着自己,眼光一敛无穷的光芒闪烁,史公子突然感到一阵安心,道:“王师小心啊!”

王越笑容越柔和:“有劳公子挂心,且在一旁看某舞剑即可。”

吕布今日怒气高涨不消,虽然心里对王越很看重可他却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这让一向目高于顶,自恃甚高的吕布如何受得了?冷道:“王越,哄好孩子没?”

王越闻上前气势猛涨,一柄锋芒尽漏的长剑陡然出鞘将吕布全身气机都锁定,吕布大惊忙开气势,平时凶恶残暴的贪狼今日却乖乖躲在体内,怎么呼唤都不肯出来?

吕布看着王越一点点将腰中的宝剑拔出,那柄锋芒尽漏的长剑亦缓缓散出阵阵寒意,如剑加颈。吕布很后悔没把方天画戟拿在手里,此时就算拿把高顺铸造的缳刀也可以啊!可惜没有,吕布只能看着王越气势越来越盛,手中的长剑一点点的朝自己的咽喉刺来,难道今日我吕布要丧身于此?

零点前还有一更,从今天起夜色会努力每天两更,然后慢慢恢复三更,因为受伤的手快好啦!

第十三章褚飞燕

西城一处大宅前,一队金吾卫与虎贲军策马赶来,为一人手持方天画戟全身盔甲,坐下斑斓宝马停在院门前大喝:“虎贲中郎吕布奉陛下御旨捉拿吕氏族人入宫,院内识相的速速出来受擒。”

“放肆!你可知这是谁家宅院吗?我家主人乃吕掖庭令的侄子骑都尉吕伯奢。”

几个被战马奔腾引出来的几个奴仆听到吕布大喝,颐指气使的喝道。

吕布闻冷哼:“不知死活,给某杀进去,某只要吕伯奢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竖子找死!”

那吕氏家奴怒骂未停,吕布猿臂一挥,方天画戟扬起,一颗人头带着鲜血洒上天空。

“杀人啦!吕管家被杀啦!快去禀告主人。”

剩余的几个吕氏家奴乱成一团,有的朝吕布冲去有的反身朝吕宅跑去。

吕布方天画戟轻挥身前冲来的几个吕氏家奴就被斩成数段,吕宅的大门也在咯吱咯吱声中关上。

“做贼心虚吗?”

吕布低吟,一拍坐下斑斓宝马,大喝一声手中的方天画戟高高举起,一只贪狼骤然而起伴随着斑斓宝马的马速,贪狼的气势越来越足,随着方天画戟狠狠的砸在吕氏宅门上!

轰一声巨响,吕氏宅门被方天画戟砸的粉碎,门后的几个吕氏家奴亦被砸飞数丈远,吕布当先策马踏进吕宅:“杀,休要逃了逆贼吕伯奢。”

“杀啊!休要逃了逆贼吕伯奢。”

吕布身后的百余虎贲虎骑随着吕布大吼的冲进吕宅。

大队中的丁原感叹道:“奉先真猛将也!”

一旁的刘备眼皮一跳,难不成丁原就是在这时候跟吕布对上眼的?口里却道:“那是,奉先中常年与匈奴人厮杀,自然勇武异常。建阳公,我们也进去吧!”

丁原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明显的在刘备面前挖其墙角,讪笑:“玄德说的是。”

“尔等是何人?为何闯某府邸?”

一个全副盔甲的大将带着数十吕氏家奴跟吕布对峙在宅院内大喝。

丁原见状上前:“吕骑都尉,本官奉陛下之命请吕骑都尉入宫一趟,吕骑都尉这番举动莫非要造反吗?”

吕伯奢看到丁原大惊,吕强跟何进联合后,党人名士吕伯奢结交不少,吕伯奢跟丁原也算不错,道:“建阳公,即是陛下召见为何又带兵破门而入?”

吕布有些不耐:“丁持金吾何必跟他啰嗦,看某将其生擒。”

丁原道:“奉先不可,吕骑都尉难道要害死吕掖庭令吗?”

吕伯奢听到丁原说的严重问道:“陛下召见,跟某叔父何关?”

吕伯奢之所以敢跟吕布对峙,靠得无非是吕强的势力而已。

“要救吕掖庭令,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丁原一瞪眼大喝,吕伯奢犹豫再三终于把手里的兵器丢下,道:“都放下兵器。”

吕伯奢一声令下,身后数十家奴纷纷丢下兵器,吕布大手一挥:“全部拿下,给某搜,一定要搜出太平道贼来。”

吕伯奢一惊,这不是要栽赃陷害吗?大喝:“慢!”

数十吕氏家奴纷纷又捡起兵器,丁原脸上有些挂不住:“吕骑都尉莫非真通贼啦?”

吕伯奢下意识回道:“怎么可能?”

丁原怒喝中,一只青兽猛然蹦出:“那还不退下!”

吕伯奢一愣,连连后退道:“诺!”

就在数十家奴再次把兵器丢下时一人高呼:“兄弟们给某挡住官军,给渠帅留下逃走的时间。”

数十吕氏家奴精神一震纷纷朝吕布等人杀去,吕伯奢满目惊骇大吼:“不要啊!”

吕布一提方天画戟道:“逆贼拿命来。”

数十家奴不一刻就被吕布跟身后的百余虎贲军斩杀殆尽,一个身影突然从后院跃上房顶快出的朝远方逃去。

吕布摘弓搭箭大喝:“逆贼休逃,看箭!”

那人身形飘忽不定,吕布眼光四飘手中的箭矢一松,箭矢朝那人射去,就在箭矢要射中那人时,那人身形猛然一拔高,身形稳稳踏在箭矢上,轻飘的身子随着箭矢飞出老远,那人猛然回头:“太平褚飞燕多谢刘骑都尉相送,他日相遇必有厚报。”

“褚飞燕!吕骑都尉怎么解释?”

听到褚飞燕的名头刘备再也不能置身余外,拍马上前朝吕伯奢问道。

吕伯奢一愣:“什么褚飞燕?某不知道啊?”

刘备冷冷看了吕伯奢一眼,道:“这话你还是留着跟陛下解释吧!建阳公您说呢?”

丁原无奈的点头,心中暗恨褚飞燕没事你扯刘备名头做什么?你不喊逃也就逃啦!这一喊刘备再不出头岂不被人嘲笑?

丁原有些怨恨看向吕伯奢:“搜,不能放走一个太平道贼!”

“建阳公,不可啊?某跟您去见陛下即可,宅内可有女眷啊?”

丁原毫不留的挥挥手,数百虎贲军、金吾卫四散搜索开来,后宅的女眷一一被驱赶出来,家中浮财也被搜罗出来。

刘备看着被围在一起的女眷大声问道:“你们中间一定有新来的,某不敢保证他们是不是逆贼之后?所以聪明不想受罪的话就自己站出来,否则某得手段多的是,连累吕骑都尉的家眷就不好啦!”

哭成一片的女眷闻声哭声更大,丁原上前道:“刘骑都尉,这些女眷懂得什么?得过且过啊!”

刘备冷哼,就是这种得过且过的心思才让一些大鱼轻易逃走,反问:“若褚飞燕将重要人物混在这些女眷中,吾等该如何跟陛下交代?”

丁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这时一个十二三岁的面黄肌瘦的小女孩站起来:“刘骑都尉不要为难夫人们,奴是新来。”

“哦!”还有如此烈性的女子,刘备感兴趣的问道:“尔是什么人?”

“奴姓任,家父任確。”

任確?丁原大吃一惊,在刘备耳边道:“玄德给某一个面子,某敢以性命担保,此女不是太平道贼?”

哦!丁原为此女担保,任確很有名吗?刘备疑惑不解,这时吕布握着一方玉饰而来:“玄德兄,建阳公搜出一块皇室玉饰。”

皇室玉饰,丁原与刘备对视一眼,着,这次吕掖庭令完啦!

刘备与丁原离去,女眷中一面带灰尘的未及笈轻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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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刘皇叔

刘备正跟曹操等人讨论风月,后世网络熏陶过的刘备只是微微透露一些东西就让曹操、袁术等人奉为经典,曹操更是坏笑:“玄德兄真吾道中人也!熟妇玩起来才尽兴,未及笈的女孩太青涩啦!”

突然关羽、张飞齐齐放下酒樽站起,刘备、曹操、袁术、袁绍等人亦感到王越那滔天的气势,能让王越全力以赴必是高手,二人必是绝世一战:“走,去看看是谁能让王剑师如此大开气势。”

刘备站起身却看不到吕布的身形,坏啦!王越对手别是吕布,虽说刘备也很好奇吕布这个战神打不打的过王越这个天下第一,可吕布跟自己关系紧密,实不想吕布受伤,刘备潜意识已认定此时吕布还稚嫩不是正当年的王越对手。

几人顺着气势而去,已有不少豪侠赶来,不过看到刘备、袁术、曹操几人纷纷闪开一个缝隙:“袁中郎、曹骑都尉、袁御史、刘虎贲里面请!”

刘备挤进去就看到吕布被王越压制的死死的,一点还手之力也无,这让刘备极为受不了,吕布再稚嫩也不该无还手之力吧!

张飞见到王越将吕布死死压制住就欲上前相助,关羽却一把将其拉住轻轻摇头,他知道吕布如果能自己从中突出来修为必能突飞猛进,而且关羽也不信王越敢在这英雄楼在这无数人眼前杀死吕布,只要吕布不死,这种压力都会让吕布受益匪浅。

王越的剑缓慢而无懈,吕布怎么都找不到任何破绽,门口聚集着越来越多的豪侠观看点头评足,今日一战必会名扬天下,吕布绝不能就此成为王越剑下的失败者。

王越的气势越来越盛,压的吕布脖颈生疼,头颅不可自制的朝下垂,不,不,我吕布乃天地间一孤狼,无人能使我低头。体内的贪狼再次活跃起来,每次刚刚破体而出就被锋利的长剑击散。

吕布不信邪的一次又一次引出体内的贪狼但都无例外的被王越一一击散,怎么这样?怎会这样?

吕布双目赤红,王越的长剑离自己只有三寸,他想杀我,他想杀我!我不能死,我还没有会尽天下豪侠,还没有见到天下第一美女,所以我不能死,一定不会死。

吕布猛然抬头长啸一声,一只凶猛的狼头自其脸上凝出,狼头凶残无比的嚎叫一声,锋利的狼爪一下拍在王越击来的长剑上。

金铁交鸣声激昂,王越的长剑偏了三分划着吕布的脖子过去,狼头却被震飞,连带着吕布也被抛飞出去。

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吕布砸烂不少门窗随即从中爬起,狼头亦重新回到吕布头顶,龇牙咧嘴的看向王越,如临大敌!

“奉先接刀。”

关羽见吕布从王越压制下突破,心中虽有几分羡慕,可他知道吕布现在的况需要巩固,急忙将腰中的龙雀大环丢给吕布。

刘备为增加身边诸将的实力,不仅每人一把自己的神兵,还特意给每人配了一把龙雀大环,别人要神兵没有他却一人两把,这才是诸将愿意跟随他的主要原因。

吕布接到关羽掷来的龙雀大环,大吼一声朝王越砍去,贪狼有了神兵相助,锋利的狼爪就敢跟王越头顶长剑硬抗。

吕布攻势凶猛,招招都要王越的小命,王越却风淡云轻一一接下只守不攻,百合一过王越瞅准一个破绽一剑顶在吕布的咽喉上。

吕布大汉淋漓呼吸急促而王越的剑始终顶在吕布的咽喉前不伤分毫,吕布很光棍丢下手中的刀大呼:“痛快,某输啦!”

王越皱眉,他着实没想到吕布会再此时突破,只想在史公子面前表现一把而已,如今过了百合才把吕布拿下让王越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看史公子没叫好吗?

王越道:“你以为仅仅认输就行啦!”

吕布光棍耸肩的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王越收剑,闪身一指身后的史公子道:“给史公子道歉。”

“道歉?”

吕布这辈子还真没跟人道过谦,从小受尽欺凌杀人无算,一向只凭手中的刀说话何曾论及道不道歉?

而史公子正躲在一个席位下,嘴里呐呐有词不知说些什么,可刘备几人不是神将就是大儒将史公子的话听的一清二楚:“袁本初看不见吾,袁公路亦看不见吾,陈孔璋看不见吾……”

袁术等人一一被点名,几人闻望去却现席位躲着的竟是史侯,袁绍忙转身道:“误会一场,热闹诸位也该看完啦!都散去吧!”

“散啦!散啦!”

袁绍的名头不是盖的,轻轻一语游侠们纷纷散去。

袁绍看了吕布一眼,又望向在地上打滚的大汉及鲍忠,冷道:“关门。”

许攸会意,亲自关上门。

袁绍拱手:“臣绍见过史侯。”

“臣等见过史侯。”

袁术等人纷纷正色下拜。

史侯?本来王越喊史公子刘备还在想是谁,等袁绍下拜口称史侯,熟读三国的他那还不知席位下的稚童是大皇子刘辩。初灵帝多子皆夭折,灵帝以为是禁锢党人惹得祸,便将刘辩寄养在史姓道人家,故人称:“史侯!”

刘辩见混不过去讪讪从席位站起,脸色极为难看的道:“诸卿请起,现今不在宫中无需多礼。”

“谢史侯!”

袁绍道过谢就上前一步道:“殿下不在宫中待着,缘何至此?”

刘辩畏畏缩缩,双手不知该放何处,拘谨的说道:“孤,孤是奉母后之命去看舅父,在舅父家无聊就想去看看仙长,路遇此地就进来坐坐。”

袁绍皱眉:“殿下,此地龙蛇混杂不可久留,还请殿下速回大将军府。”

“哦!”

刘辩一脸委屈的点头,王越道:“本初公,鲍司马受伤颇重,恐不能送殿下回府。”

袁绍看向鲍忠,鲍忠咬牙忍痛可怎么都爬不起来,袁绍自然知道王越的意思,王越想自己送刘辩回大将军府。可袁绍怎能安心让王越送刘辩回去呢?

“正好,某已与大将军约好,就送殿下回去吧!玄德兄失陪啦!”

“本初兄自便。”

王越虽然早知这个下场可被袁绍亲口说出心里依然不是滋味,转看向吕布道:“吕奉先三番四次惊吓着殿下,不知殿下如何落?”

好个王越?本来袁绍已含糊过去,他提起这不是成心找事吗?刘备见刘辩亦蹙眉正想说什么,忙上前道:“殿下,吕中郎乃臣部下,刚刚多喝几杯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治臣之罪。”

刘备一句话把吕布惊着刘辩的事定性为失礼,吕布多喝几杯也跟袁术等人有关,要治刘备的罪,那请客的袁术等人跑的了吗?

刘辩看向刘备,只觉得此人面目和蔼,道:“卿乃何人?”

“臣虎贲中郎将刘备。”

刘辩闻吓了一跳,急忙还礼:“啊?陆城亭侯吗?哎呀!父皇说过吾弟刘玄德天下武勇第一,既然是王叔部下必是勇士,此事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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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宋皇后

“掖庭令臣强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召臣来所为何事?”

吕强正在读尚书,廷尉郭喜突然带人闯入说陛下有请,吕强径直跟郭喜来到德政殿,看着殿中的形式才感到有些不妙,何进前天还传来消息暂缓对十常侍的弹劾,可今天这局面完完全全就是两方对峙的场面。

灵帝柔和的道:“吕卿快起,今日召吕卿来,实因少府樊卿奏卿勾结太平道贼欲反。”

吕强勃然大怒:“陛下明见,臣一直以来都太平道会反,又怎会跟太平道贼勾结?这明显是有奸贼污蔑老臣,还望陛下给老臣一个说法。”

“这?”

吕强七十有余,声若洪钟须皆张,灵帝不仅有些动容,安抚道:“吕卿勿怒,朕亦不信,朕召吕卿来只是为了堵天下之口而已。”

“冤不冤枉?等丁建阳、刘玄德来了自知,还请陛下稍等些时!”

樊陵听吕强骂自己为奸贼脸皮一抽,心里对张让的传来的信息也有怀疑,可如今已容不得他反悔,只能强硬的说道。

吕强冷哼一声,又想出口喝骂,司徒许耽忙出列道:“陛下,樊少府之是污蔑,还是事实,待丁建阳、刘玄德便知,无需在此浪费口舌。”

灵帝见许耽如此说,忙道:“卿极是,如今各军封赏已定,天下大部已平,诸卿议议如何遣散各部募兵。”

何进听灵帝欲遣散官军,虽然之前已有心里准备,此时仍有几分不甘心:“陛下,如今黄巾大部虽平可各地匪患不绝,遣散各部官军之事是不是缓一缓?”

“朕意已决,卿无需多,大将军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报朕知晓。”

“诺!”

灵帝处理几件朝廷大事,蹇硕大步走进德政殿,咚咚的脚步声让何进皱眉,灵帝却极为享受:“何事?”

蹇硕粗着嗓子如粗野大汉般吼道:“陛下,丁建阳、刘玄德已押吕伯奢至。”

声音在德政殿内回响不绝,灵帝大喜:“快让二位爱卿进殿来。”

“陛下有旨,着丁原、刘备押解吕伯奢入殿。”

灵帝见丁原与刘备带着一全副盔甲大汉进来,道:“二位爱卿可在吕卿宅内捉到太平道贼了吗?”

刘备与丁原对视一眼,刘备道:“回陛下,臣无能未曾抓到贼酋褚飞燕。”

刘备话音一落,吕强与袁隗、何进等纷纷松了口气,刘备从袖内掏出一块玉饰道:“不过臣在吕府搜索道贼余孽时搜出一块玉饰,这块玉饰乃皇室之物。”

“哦!快拿上来。”

灵帝颇有兴趣的说道,赵忠轻快的从刘备手里取过玉饰,心里对高望的办事能力又多了几分赞赏,这小子做事够绝的,我喜欢,偷盗宫中之物某看吕强如何解释?不过当赵忠看到刘备手中的玉饰时脸色陡然大喜,笑着对刘备轻语:“日后必有重谢。”

赵忠轻吸几口气面部恢复正常,然后大步走回将玉饰双手呈在灵帝面前道:“陛下请看,”

灵帝看着玉饰脸皮一抖,猛地站起将玉饰拿在手里细细观摩,直到看到一个小小的宋字才脸色立刻变得狰狞无比,一下将玉饰掷到吕强头顶怒喝:“宫中禁物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府邸内!”

吕强看着头顶的玉饰滑落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自西园开市一来宫中之物多被十常侍贩卖于外,这有何稀奇之处。吕强把目光投向地上的玉饰,待猛然看到玉饰上的小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磕头落泪:“老臣知罪,还请陛下降罪。”

灵帝听吕强俯认罪,胸中怒气更胜,指着吕强大吼:“好,好,好,认罪就好,来人将这老奴拉出去砍示众,朕看看还有没有人敢再死藏宫中禁物。”

十常侍纷纷大喜,吕强一除内宫就是他们的天下啦!

袁隗、何进却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一块皇室玉饰而已,至于杀了吕强吗?

杨赐身为三朝元老看到那玉饰亦微微动容,不过吕强死不得,吕强一死灵帝身边再无人能遏制十常侍啦!杨赐出列道:“陛下三思,自西园开市**中之物多流传于外,吕掖庭令收藏一二宫中禁物虽违制却无大错,若陛下杀吕掖庭令亦是治标不治本,宫中禁物依旧源源流出宫外。”

杨赐身上的磅礴浩然正气一激就让灵帝呼吸一滞,袁隗等人亦紧随杨赐出列:“陛下,杨司空之甚是,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

整个德政殿充满浩然正气,不同灵帝出现时的跪拜高呼,此时的浩然正气霸道无比,灵帝头顶的金龙被生生朝体内压去。

胜败在此一举,十常侍忙上前道:“陛下不可,吕汉盛属盗窃宫中禁物,理应斩以儆效尤。”

“不可,陛下当整殇宫规为要。”

“斩以儆效尤。”

两股气势在德政殿内相互拉锯,当越来越多的大儒散出的浩然正气凝结在一起,十常侍的气势被压的分散开来,灵帝头顶的金龙一下被压进体内,灵帝脸色一红:“那爱卿以为该如何处理?”

杨赐道:“吕掖庭令毕竟私藏宫中禁物,陛下不妨让其回住处反思其过。”

“准!”

灵帝气呼呼的说完甩袖走出德政殿,大朝会自此结束。

刘备对突然爆的对峙有些摸不着头脑迷糊的回到蔡府,蔡邕听完刘备的讲述才问道:“那玉饰有何不同之处,玄德再细细描述一遍。”

“玉上有龙纹盘绕,雕工极好、玉制上乘,一旁有一个小字。”

“小字,什么字?”

“好像是个宋字。”

汉朝的字体刘备到现在都有几分含糊,不过那个小字应该就是宋字。

蔡邕听完拈着胡须道:“宋字,宋字,这就对啦!熹平六年(公元177年),王甫与太中大夫程阿构陷宋皇后诅咒陛下,陛下大怒废之,不久宋皇后便死在暗室中。据传这块玉饰乃灵帝送给宋皇后的,宋皇后以此下蛊,陛下见到此物勃然大怒亦在理当中。”

宋皇后,不是有人推测其与张角有染,小说中常出现的张宁就是张角与宋皇后的后人,不过刘备现在更感兴趣的是诅咒之术。刘备道:“伯喈公,宋皇后真的因诅咒陛下而被废吗?”

第十八章墙角被挖

“大皇帝制诰:虎贲中郎将刘备志虑忠纯,特命之率虎贲虎骑协助右车骑将军朱儁遣散诸军,中平二年二月十八日午时。***”

蔡府,大院内摆着一条香案,香案前跪着一帮人,宋典的公鸭嗓宣读着圣旨,读完后对刘备道:“刘虎贲接旨。”

刘备谢恩从宋典手里接过圣旨,然后递给关羽,笑着对宋典道:“有劳宋常侍亲自前来,备不胜惶恐。”

宋典笑道:“每次跟玄德见面都有好事,吾岂能不亲来?玄德可谓与某得贵人啊?”

宋典这是**裸的索贿,刘备虽然心底暗骂奸贼,可脸上依旧笑容灿烂的把宋典送出,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金银。

宋典看着金银大喜,悄声对刘备道:“刘侯爷,陛下有口谕让三天内遣散所有的新招士卒。”

如果自己不送金银,宋典就会把这口谕忘记吧!那说不得就要被灵帝训斥一通吧!刘备叹气正欲回府,却听有人高声道:“主公,且留步。”

刘备回,华歆阔步赶来,最近华歆每日早出晚归,刘备虽然不知他在干些什么,不过料想是在为他的前程奔波,不过这也没什么可耻的,本来刘备是想给其买个京官,自己也能随时请教一二,既然他自己去跑,刘备但也省下不少心。

“子鱼先生,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华歆看着刘备温和的笑容却有几分不自在,不过刘备做了虎贲中郎将,关羽、张飞、吕布等人也做了虎贲中郎,唯他的事还没着落,由不得热衷功名的他不心急。

“某去见见几个故交,对啦!主公,歆恐怕日后不能再在主公跟前做事啦!”

“哦!子鱼先生去哪里任职?”

华歆脸上得意之色一现:“上蔡令。”

刘备道:“好位置,买官钱某替先生出啦!此去新蔡道路不宁,先生不妨从军中挑选百余壮士随行。”

本来华歆还怕刘备不喜,不想刘备竟如此大方,不仅出买官钱还让自己挑随从,心中一暖:“主公,某并不是一定要做新蔡令,只是朋友力荐。主公若是不同意,某就不去。”

华歆话一说完涌动激就散去,新蔡令那可是中千石大员就这么不做他真心疼,可五百万钱可不是小数目啊?华歆变得无比纠结。

刘备哈哈一笑,道:“主公,主公,何为主公,那就是带着手下一起升官财,否则还是主公吗?子鱼先生能做新蔡令那也是我这个主公的荣耀不是?先生里面请,今日让吾等不醉不休。”

华歆热泪盈眶,大声道:“主公大恩,歆没齿难忘。”

刘备要的就是华歆这句话,大汉要进入平稳的几年光景,华歆在自己身边只能做个闲士,还不如放出去锻炼锻炼,说不定日后会有惊喜?

翌日,刘备还未出门,袁术与曹操已堵上门来:“公路兄与孟德兄怎有空来?”

袁术大咧咧的道:“某听闻玄德兄奉旨遣散南军各部。”

“正是。”

党人遍布,袁家又是党人的旗杆,袁术得到风声刘备并不惊讶:“某正要去找朱车骑商量遣散各部事宜。”

袁术与曹操对视一眼,袁术道:“不知玄德兄能否高抬贵手一下?”

“高抬贵手?”

他们是想让我多留下一些人吗?可这事应该先跟朱儁说吧!

曹操见刘备面漏疑色:“吾等不会让玄德兄难做,只是希望玄德兄把赏钱给士卒们后对他们的去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样士卒的主意,这么一批装备精良又经过一年厮杀的士卒,稍加训练就是一只强军,袁术他们收拢这些士卒做什么?刘备亦有心收拢这些士卒,看来袁术他们早就算计好啦!刘备只能忍痛割爱,只挑一些战将拉拢。

“好!”

袁术脸上紧张神色一扫而空,拍着刘备的肩膀道:“玄德兄不愧是豪侠,做事干净利索某就喜欢玄德兄这样的人物,我还有需要玄德兄帮忙。”

还有事?刘备道:“公路兄且说说看。”

袁术贼笑一阵并不说话,曹操在一旁道:“公路兄看上玄德兄的一员大将,如今公路兄要离开京师不知玄德兄肯割爱吗?”

看中一员大将,刘备下意识联想到吕布,袁术对吕布并不太上心啊?前几日到是对纪灵很上心,想想纪灵本就是袁术麾下大将,没想到纪灵投在吕布麾下袁术还能看上他。

袁术见刘备沉默不语,着急的直搓手:“玄德兄,某看上纪灵,行不行给个话呗!”

自从吕布在英雄楼跟王越大战一百回合后声名大作,每日都有宴请他的人,其中不乏高官名士,昨夜竟彻夜未归,吕布这头喂不饱的饿狼迟早会离自己而去,把纪灵从其麾下调出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起码袁术会感激自己,纪灵也有更好的展空间,吕布**的威胁也就少了几分:“这个,纪灵是奉先的麾下,这个事某要跟奉先与纪灵商量一下才能决定。”

袁术焦急道:“玄德兄,后日某就要出京师,那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去商议,那吕奉先不是你的麾下吗?还商议什么?”

刘备摇头:“公路兄弄错啦!奉先并不是某麾下,他是吾的好友,仅此而已!”

“玄德兄……”

袁术还想说什么,曹操却拉出袁术,对刘备道:“今日玄德兄还要跟朱车骑商议遣散各部事宜,这是要事,公路兄的事是私事不妨等玄德决断遣散各部事宜再说。”

袁术张嘴:“某后日就要出京师,怎不急……”

袁术被曹操强行拉走,袁术出了蔡府一把甩开曹操:“曹阿瞒,你到底是何用意?”

曹操朗声一笑:“公路兄勿怒,其实玄德兄也应下,只是其性格谨慎才没有给你一个准话,你再啰嗦下去,小心玄德兄恼你!”

袁术大喜:“真的吗?某怎么看他一脸不愿。”

曹操一向诡计多端,看人极准,袁术看他点头也就信了七八分。

第十九章挖墙角

南军校场处,朱儁站在点校场上慷慨振词,旁边的刘备目光迷惘盘算着怎样从吕布手里要出纪灵来。***≧ 壹≯小说≧ w≦w≦w≦.≦1≤xiaoo

“……自司马一下每人钱万钱,绢布一匹,什长加绢一匹,队长加钱万钱,军侯加绢十匹。……”

朱儁话还没说完,整个校场就乱哄哄一片,不过大部分军官跟士卒都已被士卒提前收拢,少数无主伤残士卒根本就闹不起来。

刘备见大队士卒开始领取赏赐悄悄来到吕布身旁:“奉先兄。”

“玄德兄,你来的正好,某正要跟你请会假,某要出去一下。”

“呃!去哪?”

“有人在英雄楼宴请某,玄德兄要不跟某一起去吧!这里看样子也闹不起来啦!”

“不啦!奉先兄自去,早些回来吾还有事跟你商量。”

“好!好!”

吕布忙不迭的答应,快步消失在人群中。

“大哥,奉先最近常常独自一人出营,某以为再这么放纵下去,奉先早晚必被他人拉拢了去。”

关羽见刘备看着吕布消**影愣,走将过来劝道。

刘备语重心长的道:“该留的别人拉拢不去,不该留你不觉得是个祸害吗?所以让他们自己去选择吧!”

关羽被刘备的话惊得一愣,随即明白刘备的话。

英雄楼,吕布匆匆赶到别人约定好的里间,抱拳道:“建阳公不好意思,布来晚啦!”

丁原哈哈一笑:“奉先今日有公务要忙,来晚些又算的了什么,说起来还是某宴请的不是时候啊?”

“啊?哪里的话,能得建阳公的宴请是布的荣幸。”

几人寒暄一阵,吕布成为宴席中的主角,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吕布极为享受,丁原眯着眼看着吕布飘飘然的模样,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奉先兄有没有想过从虎贲军中出来,要知道虎贲中郎将一职素来有贵胄名士担任。”

吕布虽然喝的颇有醉意,不过大脑还算清醒,丁原的意思他明白,那就是虎贲中郎将不会落到他的头上,若无奇功他吕布一辈子就是个虎贲中郎啦!吕布自然不甘心如此,可他在朝中一点根基也无不得不依靠刘备、蔡邕立足,不过丁原身为持金吾下步很可能外放为太守,吕布也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吕布忙打哈哈:“如今一个虎贲中郎某已很满足。”

刘备一直等到宵禁,吕布才被几个射穿金吾盔甲大汉扶着送来。刘备看着吕布醉的不省人事,只好让人把他送回客房。

第二日,吕布一醒来就看到刘备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晃晃头清醒几分才道:“玄德兄,这是哪?”

刘备看着吕布的模样,觉得自己也应该在京师有座属于自己的府邸,老住在蔡府不方便且不说,对自己的名声也有些不利。刘备一指旁边的粥道:“先喝碗红枣粟米粥醒醒神,这里是伯喈公府上。”

吕布皱眉:“某怎么在这里?是谁送某回来的。”

“几个身穿金吾盔甲的大汉。”

吕布端碗的手一抖,暗骂这个丁原意欲何为?难道深恐别人不知道他在拉拢某吗?吕布忙解释道:“昨日丁建阳宴请某。”

“奉先兄无需解释,你我之间有必要如此吗?某来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袁术袁公路要外放,所以想借纪灵送他前去上任,奉先兄以为如何?”

借纪灵,那还有借人的,这一借还能收的回吗?不过借不借纪灵,吕布倒是无所谓,毕竟他此刻也属于刘备麾下还没做一方雄主的野心,于是道:“玄德兄以为该不该借?”

吕布竟然学会踢皮球啦!看来这些天的锻炼还不错,刘备道:“袁术乃袁家嫡子,以后三公九卿不在话下,结好与他对奉先也有很大好处。”

“玄德如此说,那就借。”

纪灵听到吕布把自己借给袁术心里蛮不是滋味,不过吕布毕竟从卜己手中救下过自己,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纪灵有些不舍的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送还给一旁的刘备:“多谢明公厚爱,灵以后恐怕不能再为明公出力,神兵奉还明公。”

刘备却道:“子玉,这神兵本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你随我征战多时,我给不起你高官厚禄,这神兵就算作报酬吧!”

“玄德公,这恐怕不好吧!”

世上神兵稀少,拿它做人资助别人的神将,这样的事纪灵不仅没遇到过,简直闻所未闻。

吕布在一旁道:“子玉,既然玄德兄给你,你也就别再推辞啦!”

“多谢明公。”

纪灵跟袁术去了汝南,吕布也天天在外结交豪侠,关羽、张飞等人天天在军营练军,高顺、徐晃在刘备的指示下带着被遣散的士卒回涿郡安顿。简雍满京师挑选住处,刘备有空就练习自己那手不堪入目的书法,随着官职越来越高也就越来越需要一手好书法。

“主公,有人来访。”

刘备正看着自己依旧不堪入目的字体叹息,陈到闯进来道,刘备叹息:“又是曹孟德那些人吗?”

这些时日曹操、袁绍、陈琳等人纷纷请客,这让刘备准备在党人与宦官两方左右逢源的想法告破,不过好在宋典他们只认钱此时尚没作,不过迟早自己得有个抉择出来。

陈到道:“回主公不是,是一个叫郑浑的人。”

郑浑?三国大匠,曾任魏国将作大匠,名士郑泰的之弟,刘备大喜,值此乱世一个将作大匠堪比一个绝世谋主:“快请,不,某亲自出迎。”

郑浑与郑泰颇有几分相似,不过郑浑身上儒生气很淡,相反有一股子桀骜不驯的气质,郑浑看到刘备亲自出迎抬手:“开封郑浑郑文公见过刘虎贲。”

“文公兄来访,备不胜荣幸,快快入府。”

郑浑入府后,刚与刘备坐定就开口问道:“某曾闻刘虎贲曾卖一神兵得两亿钱,为何时至今日依然接住在别人府上。”

刘备讪讪一笑:“备初至京师又无故人,只好暂时借居在伯喈公府上,不过备已着人购买新居。”

“原来如此,某以为玄德兄不欲在京师久居呢?话说回来,某手里有一处大宅,不知玄德兄有心购买吗?”

第十五章袁术有请

“伯喈公,宋皇后真的因为诅咒陛下而被废吗?”

蔡邕听到刘备的反问轻轻摇头:“巫蛊尽装神弄鬼之小道,武帝时江充以巫蛊术构陷卫皇后及太子,其实是武帝恐太子夺位。***至于宋皇后就说来话长,当年桓帝薨后,陛下与北海王刘悝都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陛下因早年丧父而被窦大将军及太后选中,窦大将军本想借机铲除宦官却未想被宦官假借陛下之手清除之,段颖以为窦大将军妨碍陛下亲政一心做从龙大臣才被宦官利用。”

蔡邕说起当年的事唏嘘不已,好一会才心平复下来,道:“扯得有些远啦!陛下登位后,王甫等人欲建功勋便诬陷北海王刘悝反,陛下年少不察便下令诛杀北海王一脉。北海王妃宋氏乃皇后之妹,王甫恐皇后生下太子事后算账,才与程阿构陷皇后。”

“原来如此。”

刘备没有得到巫蛊术的信息有些失落,蔡邕却谈性渐浓:“如今吕掖庭令被困十常侍将更肆无忌惮,何大将军及袁叔彦绝对不会轻易服输,朝纲又要混乱啦!玄德又是此次事件的参与者,不论十常侍还是何大将军都会极力拉拢与你。”

权利斗争的残酷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刘备只看过几本官场小说,用这些经验跟大汉老狐狸斗,恐怕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幸好还有蔡邕可以请教:“那某该怎么办?”

蔡邕对刘备的态度很满意:“不骄不躁,不惹不争,做好自己,积累经验静待新帝登基。”

蔡邕的用意很明显让刘备做个旁观者,静等新帝登基后才大展宏图,等刘辩登基董卓就来京师雒阳了,那自己岂不是白白浪费几年的时光?可现在自己想走恐怕灵帝也不让吧!

蔡邕又教刘备许多自己对官场的理解、斗争经验跟礼数。

翌日一早,刘备刚刚睡着袁术就来拜访,刘备只能黑着眼圈去见袁术:“公路兄怎么有空来?”

袁术微微一笑:“无事,早就听说玄德兄的大名,某早就想来拜访,一则无人引荐二则玄德兄刚至京师必有许多应酬,某也就不便前来打扰,今日闻听玄德兄有空,某特意在英雄楼设宴,玄德兄一定要给某这个面子啊!”

刘备笑意嫣然的道:“公路名扬江淮间又出自袁氏,能得公路兄设宴相待是某得荣幸。”

袁术闻满脸笑容:“玄德兄谬赞啦!把你手下的猛将也都带上,某一并请啦!”

刘备心中一跳,戏肉来啦!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刘备最怕人挖自己墙角故让诸将皆住在军营内,没承想袁术还是闻着腥味赶来啦!

刘备不动声色拒绝:“诸将皆在城外军营中,恐一时半刻回不来啦!”

袁术好似听不懂般道:“无妨,能与当世英雄人物结交等些时候又有什么妨碍?”

袁术一副无赖相,刘备只能让陈到去军营里去请吕布等人前来,自己却跟袁术径直去英雄楼,袁术挖自己的墙角,自己也要看看跟着他袁术的是那些人,有没有值得自己挖的?

袁术大步走进英雄楼的一个里间内,里间内已坐着几人,几人看到袁术纷纷起身,一个五职短小面目微黑的汉子笑着站起:“公路兄来啦!玄德兄呢?”

刘备跟着进去就看到声之人乃故人曹操:“孟德兄,某在这里。”

曹操不做假的上前一把握住刘备的手臂道:“如今这京师内最难请的莫过玄德兄,今日玄德兄能来全靠公路兄的面子啊!”

袁术虽然没说什么可脸上的得意之色尽人皆知,曹操借自己而抬袁术,这让刘备有些不满,道:“孟德兄此差矣!非某难请,实在是初入京师,无人相请啊!”

不是我刘备矫,而是除了袁术你们无人看得起我刘备。

曹操被刘备刺了一下,笑容一僵随即又复灿烂笑容:“玄德兄所甚是,是吾等怠慢玄德兄,来,让操为玄德兄介绍几位大贤,这为姿容丰伟的美男子就是鼎鼎大名的侍御史袁绍袁本初。”

袁绍坐在主位上,气度雍容不凡五绺长须飘飘,一双星目散着无穷的璀璨,让人一看就拥有无尽的好感。

“备见过本初兄。”

“玄德兄请坐。”

曹操接着介绍:“本初中左手依次是淳于琼淳于仲简、鲍信鲍仲宣、周慎周文敏,驺靖驺文怀,这位驺中侯应该是玄德兄的旧相识吧!”

驺靖,没想到还能见到他,此时刘备看着驺靖已无当初的愤懑,对其颔微笑示意。驺靖却一副受宠若惊的站起身:“刘虎贲好。”

曹操见二人有些古怪,接着道:“公路兄认识啦!接下来这位可是大人物颍川荀氏荀彧荀文若,唐周之所以叛变就是文若的功劳。”

荀彧亦是美男子,听到曹操的介绍道:“孟德兄过谦啦!谁不知道唐伯希是吾妻弟,吾只不过给其指一条明路罢啦!”

荀彧!刘备彻底震啦!曹操的大部分谋臣都是被其举荐的,一生荐人无数只有三人走眼,其中还包括被刘关张斩杀的徐州刺史车胄,他本人还是个战略大师。刘备极其眼热,他现在身边缺少的就是荀彧这样的人才:“文若的一条明路就让张角不得不提前叛乱,以至于打乱太平道整个部署,真国士也!”

荀彧微微一笑却不在语,曹操亦接过话茬继续介绍:“陈珪陈汉瑜、陈琳陈孔璋、陈震陈孝起,这可是大将军麾下有名的三陈才子。”

陈珪父子耍得吕布团团转,陈琳一道檄文惊得曹操头风散去,陈震有名的策士官至蜀汉太尉,用三陈才子来形容这三位真屈才啦!

“备见过汉瑜先生、孔璋先生、孝起先生。”

陈震道:“世人都说刘玄德杀星转世,今日一见谦谦君子也!”

“孝起先生谬赞。”

刘备听到陈震对自己的赞赏大喜,不愧是蜀汉的太尉,自己对其有天生的吸引力,只是不知能不能提前收了这个蜀汉太尉。刘备抬起头看到陈震捉弄般的笑容惊傻啦!

“三,三叔,您怎么在这?”

那是陈震分明是简震啊!与太平道勾结的简震,涿县渠帅简震。

陈震笑而不语,袁绍却一本正经的道:“玄德可不要乱叫,陈孝起可再也找不出一个侄女嫁你啦!”

诸人皆茫然唯袁绍知道,刘备嗅到一丝阴谋的韵味,再加上狸猫换太子宋成变粟成的宋成,太平道的起义恐怕真是这帮年轻党人的疯狂举措。

就在刘备被自己结论惊骇时又走进一人,其人头颅高昂,短须目光阴鸷而精悍,见到诸人大大咧咧施了一礼:“诸位勿怪,攸来晚啦!”

攸?荀攸吗?刘备听到来人自称攸,下意识的想到荀攸,恐怕唯有荀攸才能跟这些人结交吧!

曹操的开口打断刘备的猜测:“子远,何故来迟,这可不是你许子远的风格呀!”

许攸啊!也对!何颙的跟班,袁绍早期谋主,一直为其奔走天下。

许攸听到曹操的挤兑,指着曹操的鼻子道:“好你个曹阿瞒竟敢挤兑某,某也不怕告诉你,某去见伯求兄与公业兄商议要事。”

陈珪笑道:“子远休要转移话题,来迟就要罚酒,何况还让贵客相等。”

“贵客?”

许攸一愣就看到刘备,道:“让某猜猜,长臂大耳涿郡刘玄德也!”

刘备一笑:“不想子远先生也知备之特貌。”

许攸哈哈大笑:“玄德平幽州、杀卜己,烧泰山,天下何人不知焉?”

几人都是聪明至极之人,初次相见自然不会交浅深,吕布等人来到后酒宴又达到另一番搞朝。

吕布昨日在吕宅大开杀戒,回到军营就被关张等人一通猛灌还没睡醒就被陈到揪来,来到之后诸人又是一番劝酒,没过多久自诩人中豪杰酒海英雄的吕布就绷不住出去小解。一通释放,吕布精神复振想到刚才张飞鄙视的目光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把张飞喝倒。

大步朝自己的里间走去,突然听到有人道:“朝中大将不出才使刘备、吕布这等竖子成名。”

第二十章任确之女

show_d(); 郑浑介绍的宅子离蔡府不远,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内有假山、小溪、荷塘和花园,刘备只看了一眼就很满意的点头:“文公兄,这宅子某很满意,不知作价几何?”

郑浑有些不舍看了看这宅子道:“如果不是大兄出仕,郑家绝不会卖此宅,一口价一千万剪轮五株钱。”

中平元年黄巾乱了整整一年,整个大汉很多地方都颗粒无收,冀州、青州、徐州、豫州更是重灾区,粮食欠收使得物价飞涨,大量劣质的五铢钱横行于世。故郑浑要的一千万剪轮五株钱有些贵,可刘备为结交这位将作大匠闷头认下。

“好!某这就派人去取,不知文公兄如何取走?”

郑浑道:“送去大将军府上即可。”

大将军府上,刘备忖道:看来收留朝廷遣散各部的军费被何进摊派到各士族头上。

郑浑亲送刘备出府,看着刘备离去的身影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郑浑自幼不喜儒术而喜墨家机关术,他早就听闻刘备有天外陨铁但二人素无交如何张口相询?中山张世平突破大匠成为神匠不就是铸造一把神兵吗?

接下来的几天刘备就在忙碌的搬家中度过,郑浑有事没事都来府上,开始刘备还以为其留恋故居就没当一回事,他巴不得郑浑就此住在府上呢?

严若儿对搬家很热心,蔡琰过目不忘的本事让每个人都心有戚戚,面对这般强敌严若儿跟简淽不得不结成同盟,好在蔡琰还未及笈。蔡珏听到刘备瞪着大眼问为什么?难道住在蔡家不好吗?蔡琰当时就冷着小脸拉着蔡珏跑啦!

“主公,子鱼先生的信。”

突然接到华歆的信刘备有些愣怔,华歆已离开京城赴新蔡上任去了,怎么还会送来信件?难道是要荐人?

刘备急忙扯开信件:“主公,郑文公乃吾挚友,料想已买其宅院,郑文公必对主公已有好感,其人甚嗜墨术,主公以星辰之铁诱之,其必为主公所用,望主公思之。华歆再次拜上。”

我说郑浑来的这么突兀,原来是华歆所荐,刘备细想自己买宅的过程无甚失礼处,只等郑浑再来时自己询问其京城何人能铸造神兵,接着把星辰之铁甚多的消息透露给他,他就不会再跑啦!

一直到天黑郑浑也没来,刘备紧迫的心也随着放松下来,该来总会来急不得。

翌日,陈到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气还没喘匀,刘备开口问道:“可是文公先生来啦!”

陈到道:“主公,您已经问许多遍啦!到只有一句话,不是。”

“那你为何如此慌张,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啦!你是我的影子,万事不要慌张,否则丢的是我的面子,你知道吗?”

陈到闻连连点头,一道公鸭嗓声音传来:“丢玄德的面子,难道某就这么令玄德厌吗?”

宋典大步走来,刘备白了陈到一眼:“宋典来啦!怎么不早说?”

陈到很无辜的白眼,主公你哪里让某说话啦!

刘备笑道:“哈哈!宋常侍说哪里话?宋常侍能来那是备的荣幸啊!”

宋典脸上笑容不减,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啧啧有声,刘备还以为他要夸赞自己买的宅子好,没想到宋典道:“玄德呀!玄德你让某家说你什么好?你想买宅子给某说,某保证你用买这宅子的价钱买座比这大一倍的宅子,跟某说实话郑宅不便宜!”

“还好,还好。宋常侍怎么有空来某府上?”

宋典道:“一则恭贺玄德乔迁之喜,二则陛下有请。”

空手来贺乔迁之喜,刘备真是服了宋典,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怪不得十常侍把灵帝哄得团团转呢?看样子是灵帝要召见自己。刘备从袖中摸出一块古玉,道:“宋常侍,陛下因何事召见于某?”

宋典接过古玉,摇头:“某也不知。”

刘备咬牙,暗骂该死的老阉奴东西收的利索却不办人事。又道:“宋常侍,最近天气回暖,有人送给某绢百匹,某愿尽数送给常侍做几件夏天的衣服穿。”

宋典这才满意的点头:“某确实不知,不过是喜事。”

喜事,刘备一路放心大胆望德阳殿而去。

“愣什么,还不快走,若误了陛下饮茶的最佳时间,你有几个脑袋担当的起?”

不远处一个宫女突然站出,其身后的小宦官突然一推她,她手里的托盘一下滑落,托盘上的汤盏一下摔的粉碎。

她身后的小宦官顿时炸了毛,指着宫女的鼻子大骂,尖锐的嗓音让刘备为之瞩目,低头不语的宫女让刘备有几分熟悉感,于是走了过去。

“宋常侍。”

那小宦官看到宋典忙行礼,宋典微微示意对刘备道:“玄德,不过是一个刚入宫不懂事的小丫头罢啦!快走!别让陛下等急啦!”

刘备看着那宫女越来越低的臻,突然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熟悉的脸容让刘备一惊,这不是吕强府上那个叫任什么的女孩吗?

“哎呀!玄德,这可使不得,被人看到你我都要吃不得兜着走,如果你真喜欢美女,某给你选几个就是,可不敢在宫中胡来,快,快随某去见陛下。”

宋典被刘备举动吓得不轻,急忙将刘备手打开,拉着刘备就欲走开,临走前还不忘威胁似得看了那小宦官一眼。

小宦官很懂事低下头颅,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刘备不死心的问道:“你叫什么?我记得你父亲叫任確来着!”

那宫女沉默不说,看向刘备的眼中却射出一道仇恨的光芒,要不是他吕家女眷也不会被没入宫内为奴?

“玄德,走!”

宋典拉着刘备走远,那宫女的身影消失在刘备的瞳孔中。刘备跟宋典进入德阳殿,灵帝难得在看奏章,刘备施礼下拜。

灵帝许久未曾说话,就在刘备跪的膝盖疼痛难忍时灵帝突然将手中的奏章砸到刘备头上,怒喝道:“看看你做的好事,朕让你做虎贲中郎将,是让你结交党人,放纵游侠胡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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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夏牟

show_d(); “臣知罪。***”

京师内党人、游侠横行不是陛下您解党禁惹得祸吗?而且禁止党人、游侠横行应该是持金吾份内事!刘备满腹牢骚。

灵帝怒哼:“知罪?此时才知罪早干什么去啦!朕看你这个虎贲中郎将是不想做了。”

“陛下息怒啊!”

我的一把神兵卖了两亿一百万,你独得一亿四千万,我才得一个虎贲中郎将一职,您怎能说罢就罢呢?

宋典与赵忠齐齐上前劝道:“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刘侯爷毕竟年少贪玩哪里知晓党人的心思,陛下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

灵帝怒哼,赵忠与宋典轮流劝阻灵帝才平息怒气,一直跪着的刘备终于明白灵帝这是敲打自己呢?

“哼!朕一向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念你年少暂罢虎贲中郎将一职以观后效。”

“陛下……”

刘备一惊猛地抬头,只见灵帝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皇帝威势大涨金龙夺夺耀目:“怎么可是心有不服吗?朕听说你麾下吕奉先与游侠在英雄楼私斗惊吓住辩儿,可有此事?”

刘备猛地低头:“回陛下,是有此事,可……”

“可什么,只要有英雄楼与游侠在,京师的治安就永远好不了,朕命你立刻带兵封了英雄楼,三日内驱逐所有游侠。”

“诺!”

刘备走出德阳殿依旧深深陷在灵帝的威势中,脚步踉跄间撞到一个金甲大将,身上金色甲片闪耀让刘备眼瞳一痛,下意识的说:“对不起。”

那金甲大将冷哼一声想要怒,宋典快步跟出来,那金甲大将立刻满脸笑容的迎上去:“侄子夏牟见过宋叔父。”

宋典看到金甲大将道:“原来是阿牟,速度蛮快的,来给你介绍一下,虎贲中郎将刘备刘玄德,这位可是你的前辈啊!”

“啊!原来是玄德兄,刚才某失礼啦!还望玄德兄勿怪。”

宋典饶有兴趣的八卦:“刚刚怎么回事?”

“某不小心撞在这位……”

“哈哈!”宋典轻笑,拉着夏牟道:“玄德,你呀!别太为失官一事担心,陛下对你另有安排,来,给你介绍一下你的继任者,刚从冀州星夜赶回来的夏常侍的侄子护匈奴中郎将夏牟夏德正。”

夏牟,西园八校尉之一。从冀州星夜而来,看来三河骑兵也到啦!怪不得灵帝要罢免自己呢?原来有更亲信的人到啦!刘备被灵帝帝王之气震慑才撞到夏牟,如今被宋典认为是失官而失魂落魄正好给他们一个错觉,当下问道:“宋常侍,不知陛下怎么安排某?”

宋典冷笑,再勇猛也是官迷一个,还是得为吾所用:“玄德看你急的,某也不掉你胃口啦!你上任持金吾的御旨亦拟好,如今就等你关停英雄楼,驱逐满城游侠啦!”

宋典说完又对夏牟道:“阿牟啊!陛下圣旨拿来了吗?”

夏牟将握着圣旨的手抬起道:“在此。”

“这次关停英雄楼以玄德为主你协助,知道吗?”

“侄儿知晓,玄德兄请。”

刘备与夏牟刚走几步就遇到高望,夏牟微微抬手:“高黄门好!”

高望亦是十常侍候补,还将是刘辩的亲随,刘备自不会像夏牟那样踞傲:“高黄门,这是在等备吗?”

高望点头:“正是。”

夏牟识趣的道:“那某回避一下。”

“无妨。”高望道:“玄德应该已经知晓吕公死啦!吕伯奢亦被关进天牢,吕家女眷全部入宫为奴。”

吕强死啦!十常侍下手够快的,吕强刚被灵帝囚禁几天呐!不过如今政治风云变幻,党人都保不了吕强,自己又能做什么?

“黄门为何找备?”

高望叹息一声:“以前吕公在时吕氏自然无人去惹,如今吕公已殁,吕氏女眷的日子不堪设想啊!某希望玄德能通过宋常侍照料一下吕氏女眷。”

“黄门为何不自己照顾呢?”

刘备几乎脱口而出,高望苦笑一阵转身离开,不算高大的身影在日光照耀下显得特别落寞。

夏牟看着高望离去的身影却冷笑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刘备不满瞟了夏牟一眼,不管怎么说高望也是关心故人,你有什么资格嘲笑高望呢?

夏牟见刘备投来的眼神古怪,便惊异道:“玄德兄不知吗?吕公就是高黄门高的,何后提议升起为中常侍的奏章陛下已通过,圣旨这几日就下。”

刘备又望了高望落寞身影一眼,突然觉得高望尚良心未泯,高望告吕强那是吕强挡住他的路,再说就算他不告十常侍也不会放过吕强,谁让他是何进的内援呢?吕强被杀自己也有一些愧疚,十常侍再无内忧崛起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刘备依然决定帮吕氏女眷一把。

“德正兄,能否帮某在夏常侍面前美几句,让其照顾一下吕氏女眷,夏常侍所花费的钱财我愿十倍偿之。”

夏牟一愣,当初擒拿吕伯奢是你,如今又要做好人,不过刘备是个大金主的事夏牟一入京师就有所耳闻,十倍偿之叔父不放在心上,但对夏牟来说却是一笔不小外财,当下笑着道:“没问题。”

刘备一出宫就召集吕布、张飞、关羽等人率虎贲虎骑直奔英雄楼,夏牟亦率百余三河骑兵跟随。

吕布听到要关停英雄楼神激愤,关羽与张飞也跃跃欲试,王越一剑压迫的吕布突破至还虚让关张二人极为眼红,吕布未突破只能一打一,突破后压着所有一起打。

朱灵如往常一样步入热闹的英雄楼跟交好的豪侠吹牛打屁,突然一阵恶风刮来朱灵灵巧的躲闪开来,一个九尺大汉将朱灵身前的席位砸的粉碎,席上的汤汁溅得朱灵满身就是,朱灵大怒正要喝骂。

一人手持一杆方天画戟闯进来大喝:“王越何在?速来接旨。”

“何人竟敢直呼吾师名讳?”

王越没出来,一个弱冠少年报剑从楼上一步步走将下来。

吕布一瞪眼道:“尔不是吾对手,速唤王越出来。”

“打过某手中的剑,再见吾师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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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王越,哄好孩子没?

show_d(); “朝中大将未出遂使刘备、吕布等竖子成名,若当初某亦随皇甫义真出征,天下黄巾早已勘平!”

吕布听到里间人有人如此夸口,酒意上涌一把将里间们推开:“好大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里间内一个稚童高坐主位,左手是个九尺大汉正口喷唾液大声吹嘘自己的勇武,身旁还有四五个大汉极力逢迎着,吕布猛然推门进来让其一皱眉,在看到吕布那俊帅的面目更加不悦:“尔乃何人?竟敢乱闯此地,若惊着史……史公子该如何是好?还不快给史公子告罪。”

吕布怒极而笑,他已认出那大汉乃鲍忠,鲍家兄弟来英雄楼卖神兵有人介绍过,吕布记得他兄弟不是因为他们的本事而是因为他兄弟亦无名之辈未出京师就做了校尉,吕布跟刘备几经厮杀也不过小小的虎贲中郎,此刻看到鲍忠大肆吹嘘让吕布怒火攻心冷笑道:“让某赔罪也无不可,就看尔有没有这本事啦!”

鲍忠虽然看吕布面熟却印象不深,想来也不是什么名动四方的豪侠,再加上史公子在此,正好显示一下自己的武勇:“兀那汉子,某再问一次道不道歉?”

吕布轻笑:“打败某即可。”

“找死!”

鲍忠猛地站起,不忘朝史公子施礼:“公子且安坐,看某如何擒下这小子博公子一笑。”

“好,好,鲍卿快快擒来,不过不要弄花他的脸哦!”

史公子听完立刻拍手大叫,还特意叮嘱鲍忠不要弄花吕布的俊脸。

鲍忠会意的道:“公子放心,某保证不伤他一分一毫,否则显不出某得本事来,拿着。”鲍忠说完将腰中的刀解下扔到一旁随从手中,对吕布道:“小子尽管放手施为,有公子一某是不会弄破你吃饭的家伙事的。”

吕布闻脸涨得通红,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敢说他是小白脸的,弄破吃饭的家伙事实在说自己是吃软饭的吗?吕布咬牙道:“真真找死。”

吕布话音未落上前一步,钵大的拳头带着一股恶风朝着鲍忠击去。

鲍忠见吕布说打就打,更不把吕布放在心上,一点礼数都不讲能是豪侠吗?声势如此大不会是外强中干!鲍忠念到此亦大喝一声,只用五分力拳头亦带着恶风朝着吕布的拳头击去。

噗嗤!咔嚓!啊!

史公子只听到这三声响动,就看到鲍忠一下朝自己飞了过来,史公子忖道:鲍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可鲍忠的身体马上就砸到自己还没移开,史公子终于感到一丝不对劲,想逃却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鲍忠的身体砸向自己。

“公子(侯爷)小心,快逃。”

里间内其余的几个大汉亦被惊呆纷纷大呼,想上前营救可时间上却来不及啦!

史公子见鲍忠的身体带着恶风就要砸中自己,身体一软瘫在地上,害怕闭上眼等死。史公子许久也感不到疼痛,身体一飘耳边传来一声慈祥的问候:“公子无事啦!”

史公子睁开眼却看到一个中年大汉,记得鲍忠曾跟自己介绍过这是英雄楼的楼主王什么来着?好像也是舅舅的门客。史公子看着王越那关切的目光心中突然一软:“谢谢楼主,对啦!你叫什么?”

王越听到史公子问自己的名字,一点被冒犯的意思也无反而大喜恭敬的道:“回公子,小人辽东王越。”

“王越,孤,某记住啦!”

史公子努力记住王越的模样,其余的几个大汉见史公子平安脱险才大步跑来:“公子,您没事!”

看到自己的奴才赶来,史公子心里安稳许多颐指气使的气质爆,而裆中湿湿的感觉更让史公子羞恼,怒哼:“还没事呢?若没王师吾得小命都没啦!还不快把这刺客擒下。”

“诺!”

四五个大汉顾不得在地上因痛苦而蜷成一团的鲍忠,转而朝吕布冲去:“小子,聪明的话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咱们就真不客气啦!”

吕布收回拳头,把拳头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下,冷嘲:“不过几个废物,自以为手持利刃就能让某束手就擒吗?可笑。”

吕布说完大步上前,拳头挥舞间那几个大汉纷纷被击飞。

里间内顿时哀呼声一片,王越上前道:“吕中郎,某本敬你是豪侠人物才没有阻止你动手,可如今你一再在公子面前动武,某也说不得要阻止你啦!”

吕布自来到京师还从没真正动过手,那天与王越气势对峙让吕布记忆有新,吕布道:“正要讨教。”

王越细小的眼睛一眯气势大涨,史公子见吕布三拳两脚就将自己的手下打倒,俊逸异常的吕布此刻在其眼中亦是恶魔般的人物,又见王越又要跟吕布下意识的拉住王越:“王师不要。”

王越散去气势对史公子道:“公子莫怕,在英雄楼中没人能伤害公子,公子尽可放心,就当看一出剑戏!”

“啊?”

鲍忠也说看戏,结果被吕布一拳击飞,现在还躺在地上哀呼不止动弹不得呢?王越又说让自己看戏,史公子真不敢想象是什么后果?这恶魔击飞王师会不会杀自己啊?史公子此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偷偷从舅舅家逃出来啦!

“公子放心。”

王越见史公子紧扯着自己,眼光一敛无穷的光芒闪烁,史公子突然感到一阵安心,道:“王师小心啊!”

王越笑容越柔和:“有劳公子挂心,且在一旁看某舞剑即可。”

吕布今日怒气高涨不消,虽然心里对王越很看重可他却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这让一向目高于顶,自恃甚高的吕布如何受得了?冷道:“王越,哄好孩子没?”

王越闻上前气势猛涨,一柄锋芒尽漏的长剑陡然出鞘将吕布全身气机都锁定,吕布大惊忙开气势,平时凶恶残暴的贪狼今日却乖乖躲在体内,怎么呼唤都不肯出来?

吕布看着王越一点点将腰中的宝剑拔出,那柄锋芒尽漏的长剑亦缓缓散出阵阵寒意,如剑加颈。吕布很后悔没把方天画戟拿在手里,此时就算拿把高顺铸造的缳刀也可以啊!可惜没有,吕布只能看着王越气势越来越盛,手中的长剑一点点的朝自己的咽喉刺来,难道今日我吕布要丧身于此?

零点前还有一更,从今天起夜色会努力每天两更,然后慢慢恢复三更,因为受伤的手快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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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刘皇叔

刘备正跟曹操等人讨论风月,后世网络熏陶过的刘备只是微微透露一些东西就让曹操、袁术等人奉为经典,曹操更是坏笑:“玄德兄真吾道中人也!熟妇玩起来才尽兴,未及笈的女孩太青涩啦!”

突然关羽、张飞齐齐放下酒樽站起,刘备、曹操、袁术、袁绍等人亦感到王越那滔天的气势,能让王越全力以赴必是高手,二人必是绝世一战:“走,去看看是谁能让王剑师如此大开气势。***”

刘备站起身却看不到吕布的身形,坏啦!王越对手别是吕布,虽说刘备也很好奇吕布这个战神打不打的过王越这个天下第一,可吕布跟自己关系紧密,实不想吕布受伤,刘备潜意识已认定此时吕布还稚嫩不是正当年的王越对手。

几人顺着气势而去,已有不少豪侠赶来,不过看到刘备、袁术、曹操几人纷纷闪开一个缝隙:“袁中郎、曹骑都尉、袁御史、刘虎贲里面请!”

刘备挤进去就看到吕布被王越压制的死死的,一点还手之力也无,这让刘备极为受不了,吕布再稚嫩也不该无还手之力吧!

张飞见到王越将吕布死死压制住就欲上前相助,关羽却一把将其拉住轻轻摇头,他知道吕布如果能自己从中突出来修为必能突飞猛进,而且关羽也不信王越敢在这英雄楼在这无数人眼前杀死吕布,只要吕布不死,这种压力都会让吕布受益匪浅。

王越的剑缓慢而无懈,吕布怎么都找不到任何破绽,门口聚集着越来越多的豪侠观看点头评足,今日一战必会名扬天下,吕布绝不能就此成为王越剑下的失败者。

王越的气势越来越盛,压的吕布脖颈生疼,头颅不可自制的朝下垂,不,不,我吕布乃天地间一孤狼,无人能使我低头。体内的贪狼再次活跃起来,每次刚刚破体而出就被锋利的长剑击散。

吕布不信邪的一次又一次引出体内的贪狼但都无例外的被王越一一击散,怎么这样?怎会这样?

吕布双目赤红,王越的长剑离自己只有三寸,他想杀我,他想杀我!我不能死,我还没有会尽天下豪侠,还没有见到天下第一美女,所以我不能死,一定不会死。

吕布猛然抬头长啸一声,一只凶猛的狼头自其脸上凝出,狼头凶残无比的嚎叫一声,锋利的狼爪一下拍在王越击来的长剑上。

金铁交鸣声激昂,王越的长剑偏了三分划着吕布的脖子过去,狼头却被震飞,连带着吕布也被抛飞出去。

噼噼啪啪一阵乱响,吕布砸烂不少门窗随即从中爬起,狼头亦重新回到吕布头顶,龇牙咧嘴的看向王越,如临大敌!

“奉先接刀。”

关羽见吕布从王越压制下突破,心中虽有几分羡慕,可他知道吕布现在的况需要巩固,急忙将腰中的龙雀大环丢给吕布。

刘备为增加身边诸将的实力,不仅每人一把自己的神兵,还特意给每人配了一把龙雀大环,别人要神兵没有他却一人两把,这才是诸将愿意跟随他的主要原因。

吕布接到关羽掷来的龙雀大环,大吼一声朝王越砍去,贪狼有了神兵相助,锋利的狼爪就敢跟王越头顶长剑硬抗。

吕布攻势凶猛,招招都要王越的小命,王越却风淡云轻一一接下只守不攻,百合一过王越瞅准一个破绽一剑顶在吕布的咽喉上。

吕布大汉淋漓呼吸急促而王越的剑始终顶在吕布的咽喉前不伤分毫,吕布很光棍丢下手中的刀大呼:“痛快,某输啦!”

王越皱眉,他着实没想到吕布会再此时突破,只想在史公子面前表现一把而已,如今过了百合才把吕布拿下让王越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看史公子没叫好吗?

王越道:“你以为仅仅认输就行啦!”

吕布光棍耸肩的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王越收剑,闪身一指身后的史公子道:“给史公子道歉。”

“道歉?”

吕布这辈子还真没跟人道过谦,从小受尽欺凌杀人无算,一向只凭手中的刀说话何曾论及道不道歉?

而史公子正躲在一个席位下,嘴里呐呐有词不知说些什么,可刘备几人不是神将就是大儒将史公子的话听的一清二楚:“袁本初看不见吾,袁公路亦看不见吾,陈孔璋看不见吾……”

袁术等人一一被点名,几人闻望去却现席位躲着的竟是史侯,袁绍忙转身道:“误会一场,热闹诸位也该看完啦!都散去吧!”

“散啦!散啦!”

袁绍的名头不是盖的,轻轻一语游侠们纷纷散去。

袁绍看了吕布一眼,又望向在地上打滚的大汉及鲍忠,冷道:“关门。”

许攸会意,亲自关上门。

袁绍拱手:“臣绍见过史侯。”

“臣等见过史侯。”

袁术等人纷纷正色下拜。

史侯?本来王越喊史公子刘备还在想是谁,等袁绍下拜口称史侯,熟读三国的他那还不知席位下的稚童是大皇子刘辩。初灵帝多子皆夭折,灵帝以为是禁锢党人惹得祸,便将刘辩寄养在史姓道人家,故人称:“史侯!”

刘辩见混不过去讪讪从席位站起,脸色极为难看的道:“诸卿请起,现今不在宫中无需多礼。”

“谢史侯!”

袁绍道过谢就上前一步道:“殿下不在宫中待着,缘何至此?”

刘辩畏畏缩缩,双手不知该放何处,拘谨的说道:“孤,孤是奉母后之命去看舅父,在舅父家无聊就想去看看仙长,路遇此地就进来坐坐。”

袁绍皱眉:“殿下,此地龙蛇混杂不可久留,还请殿下速回大将军府。”

“哦!”

刘辩一脸委屈的点头,王越道:“本初公,鲍司马受伤颇重,恐不能送殿下回府。”

袁绍看向鲍忠,鲍忠咬牙忍痛可怎么都爬不起来,袁绍自然知道王越的意思,王越想自己送刘辩回大将军府。可袁绍怎能安心让王越送刘辩回去呢?

“正好,某已与大将军约好,就送殿下回去吧!玄德兄失陪啦!”

“本初兄自便。”

王越虽然早知这个下场可被袁绍亲口说出心里依然不是滋味,转看向吕布道:“吕奉先三番四次惊吓着殿下,不知殿下如何落?”

好个王越?本来袁绍已含糊过去,他提起这不是成心找事吗?刘备见刘辩亦蹙眉正想说什么,忙上前道:“殿下,吕中郎乃臣部下,刚刚多喝几杯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治臣之罪。”

刘备一句话把吕布惊着刘辩的事定性为失礼,吕布多喝几杯也跟袁术等人有关,要治刘备的罪,那请客的袁术等人跑的了吗?

刘辩看向刘备,只觉得此人面目和蔼,道:“卿乃何人?”

“臣虎贲中郎将刘备。”

刘辩闻吓了一跳,急忙还礼:“啊?陆城亭侯吗?哎呀!父皇说过吾弟刘玄德天下武勇第一,既然是王叔部下必是勇士,此事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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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查封英雄楼

“不知死活。***”

吕布见那弱冠少年依旧抱剑前来微怒,气势猛涨贪狼陡然而出,强势无匹的气势让弱冠少年满脸涨红,再也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史阿休得无礼,快快回来。”

一柄耀眼的长剑陡然出现在英雄楼内,一下将空中的贪狼抽飞,压力陡失,史阿疾步退回。

王越手按剑柄缓步走下,被抽飞而倒回的贪狼再次被逼的连连后退,吕布极力控制着贪狼,王越身上的杀气却逼得贪狼气势一点点的消融。

“吕奉先吗?某赠你一机缘,为何今日还要如此咄咄相逼?莫非真以为某剑不利吗?”

王越的话随着气势澎湃,吕布的身形不断调换姿势才堪堪稳住,口中却说不出话来。

“王剑师好大的口气,足下剑利,难道吾之剑是钝的吗?”

刘备大步踏进英雄楼,关羽、张飞一进入英雄楼就和吕布的气势连成一片,王越的长剑在三只凶兽的怒吼声中缓缓退却。

王越一皱眉道:“刘虎贲,某一没造反,二没杀人,三又没得罪刘虎贲,刘虎贲为何处处于某为难?”

刘备苦笑,王越剑术天下第一,又是个官迷,刘备真想收他做个保镖,然后让其给自己培训刺客跟报人员,可是天意弄人。刘备朝夏牟一伸手,夏牟会意将圣旨递给刘备,刘备对王越道:“圣谕在此,王剑师好好看看吧!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陈到从刘备手中接过圣旨朝王越走去,王越见刘备拿出圣旨急忙散去气势,长剑消散三只凶兽也随之被三人收进体内。

史阿欲上前接过陈到手中的圣旨,王越一把将其拦下,先是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才一本正经的从陈到手中接过圣旨,然后朝皇宫方向拜了拜才展开圣旨,细细品读数刻才将圣旨合上,道:“既然是圣谕让某关停英雄楼,那某立刻就配合刘虎贲一起关停它。”

“师傅,不可啊!”

史阿听到王越如此说,神色大惊的说道。

王越一伸手道:“不必多,吾心已决。诸位豪侠陛下御旨让某关停英雄楼,诸位豪侠还请给某一个面子速速离去吧!”

刘备与夏牟真没想到王越会如此行事,刘备甚至准备在英雄楼大开杀戒呢?没想到都用不上啦!王越还主动帮忙驱赶楼内的豪侠。

刘备看着一位位豪侠从楼内走出,道:“诸位且慢。”

王越看向刘备道:“怎么?刘虎贲还有什么吩咐?”

刘备抱拳道:“诸位都是有名豪侠,陛下新有令谕:为加强京城治安非京城人士一概驱逐出京师。”

“什么?”

“当初黄巾之乱时也是朝廷下令征召我们来的,如今贼乱勘平一句话就要驱逐我们出城?”

“凭什么啊?我们不服!”

“……”

刘备一句话顿时让整个英雄楼炸开了锅,王越有些诡异的看向刘备,你是不是存心要在我英雄楼弄出些事来啊?好让陛下记住我王越是个刺头不成?

王越上前一步,大声喝道:“诸位且静一静,陛下如此做自有陛下的深意,我想朝中诸公一定会有妥善安排的,再说刘虎贲不是说要三天内吗?”

是啊!这是陛下的御旨,而他们都是朝廷诸公延请来的,诸公一定不会眼看着他们被驱赶出京师,于是纷纷朝王越拱手告辞去见自己的主子。

王越站在英雄楼前,看着英雄楼被虎贲虎骑关上门窗贴上封条心里极不是滋味,想他王越漂泊一生,打遍天下豪侠无敌手,四十有余才至京师求官,半载内处处碰壁几乎沦为乞丐,幸好遇到史阿之父才开了这间英雄楼,数年下来才有今日之红火,没想到竟一朝被关停,不过能让陛下记住自己也值得啦!

刘备自然不知王越的想法,不过看其阴沉的脸色刘备也知道有些不妙,故跟夏牟匆匆回宫缴旨。

灵帝听了刘备与夏牟的回话才道:“没想到这个王越还是个趣人,你说朕卖他个官他会买吗?”

能成一代天下第一的豪侠,刘备亦摸不清王越会不会买官?干脆沉默不语,在一旁的夏牟道:“臣见那王越对陛下极为恭敬,陛下肯赏他一个官职乃是天大的恩典,那王越岂敢推却!”

灵帝点头:“这件事就交给夏爱卿去办。”

“臣一定给陛下办的漂漂亮亮的。”

灵帝这才转过头对刘备道:“这事办的漂亮,丁建阳朕已其为护匈奴中郎将,你就接任持金吾一职吧!买官的钱就折半吧!另外你麾下儿郎也一并带去,钱就算啦!但京师的治安一定要跟朕严抓,宵禁后不得有任何人在行动。”

“诺!”

刘备满嘴苦涩的答道,虽然虎贲中郎将是夹杂党人与宦官之间难做,可执金吾一职却更难做,如今宵禁后依然敢行动的莫不是党人,自己做了持金吾不跟党人合流就要跟党人为敌啦!左右逢源只是做梦。

刘备心思凝重的走出德阳殿,迎面走来一个面相木讷的儒士,看其衣服打扮像是黄门侍郎,那人看到刘备就一个深礼,刘备亦深深还礼,两人目光相对时,那木讷儒士道:“玄德兄,慎重。”

认识我,这是谁啊?刘备一直走出宫也没想起是谁来,只是有些面熟,黄门侍郎、面相木讷且认识自己,难道是那位?刘备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越想越觉得就是大智若愚的那位。刘备真有心回去结交一番,可惜他在德阳殿内随侍,刘备只能作罢。

刘备刚刚回到府中,吕蒙就蹦蹦跳跳出来,看到刘备道:“主公,有个自称曹操的人来求见主公。”

“嗯!知道啦!”

吕蒙原本被送往涿郡,简雍从涿郡来的时候又把吕蒙带到京师来啦!吕蒙极其聪颖,简雍亦有心栽培他,这不吕蒙已经成了蔡邕的书童,蔡邕已有收其为关门弟子的想法。

刘备走进自己的书房就见到曹操正背着手在书房内走来走去,刘备见其焦急的模样忙道:“孟德兄,今日怎么有空来见某。”

第十八章墙角被挖

“大皇帝制诰:虎贲中郎将刘备志虑忠纯,特命之率虎贲虎骑协助右车骑将军朱儁遣散诸军,中平二年二月十八日午时。”

蔡府,大院内摆着一条香案,香案前跪着一帮人,宋典的公鸭嗓宣读着圣旨,读完后对刘备道:“刘虎贲接旨。”

刘备谢恩从宋典手里接过圣旨,然后递给关羽,笑着对宋典道:“有劳宋常侍亲自前来,备不胜惶恐。”

宋典笑道:“每次跟玄德见面都有好事,吾岂能不亲来?玄德可谓与某得贵人啊?”

宋典这是**裸的索贿,刘备虽然心底暗骂奸贼,可脸上依旧笑容灿烂的把宋典送出,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金银。

宋典看着金银大喜,悄声对刘备道:“刘侯爷,陛下有口谕让三天内遣散所有的新招士卒。”

如果自己不送金银,宋典就会把这口谕忘记吧!那说不得就要被灵帝训斥一通吧!刘备叹气正欲回府,却听有人高声道:“主公,且留步。”

刘备回,华歆阔步赶来,最近华歆每日早出晚归,刘备虽然不知他在干些什么,不过料想是在为他的前程奔波,不过这也没什么可耻的,本来刘备是想给其买个京官,自己也能随时请教一二,既然他自己去跑,刘备但也省下不少心。

“子鱼先生,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华歆看着刘备温和的笑容却有几分不自在,不过刘备做了虎贲中郎将,关羽、张飞、吕布等人也做了虎贲中郎,唯他的事还没着落,由不得热衷功名的他不心急。

“某去见见几个故交,对啦!主公,歆恐怕日后不能再在主公跟前做事啦!”

“哦!子鱼先生去哪里任职?”

华歆脸上得意之色一现:“上蔡令。”

刘备道:“好位置,买官钱某替先生出啦!此去新蔡道路不宁,先生不妨从军中挑选百余壮士随行。”

本来华歆还怕刘备不喜,不想刘备竟如此大方,不仅出买官钱还让自己挑随从,心中一暖:“主公,某并不是一定要做新蔡令,只是朋友力荐。主公若是不同意,某就不去。”

华歆话一说完涌动激就散去,新蔡令那可是中千石大员就这么不做他真心疼,可五百万钱可不是小数目啊?华歆变得无比纠结。

刘备哈哈一笑,道:“主公,主公,何为主公,那就是带着手下一起升官财,否则还是主公吗?子鱼先生能做新蔡令那也是我这个主公的荣耀不是?先生里面请,今日让吾等不醉不休。”

华歆热泪盈眶,大声道:“主公大恩,歆没齿难忘。”

刘备要的就是华歆这句话,大汉要进入平稳的几年光景,华歆在自己身边只能做个闲士,还不如放出去锻炼锻炼,说不定日后会有惊喜?

翌日,刘备还未出门,袁术与曹操已堵上门来:“公路兄与孟德兄怎有空来?”

袁术大咧咧的道:“某听闻玄德兄奉旨遣散南军各部。”

“正是。”

党人遍布,袁家又是党人的旗杆,袁术得到风声刘备并不惊讶:“某正要去找朱车骑商量遣散各部事宜。”

袁术与曹操对视一眼,袁术道:“不知玄德兄能否高抬贵手一下?”

“高抬贵手?”

他们是想让我多留下一些人吗?可这事应该先跟朱儁说吧!

曹操见刘备面漏疑色:“吾等不会让玄德兄难做,只是希望玄德兄把赏钱给士卒们后对他们的去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他们打的是这样士卒的主意,这么一批装备精良又经过一年厮杀的士卒,稍加训练就是一只强军,袁术他们收拢这些士卒做什么?刘备亦有心收拢这些士卒,看来袁术他们早就算计好啦!刘备只能忍痛割爱,只挑一些战将拉拢。

“好!”

袁术脸上紧张神色一扫而空,拍着刘备的肩膀道:“玄德兄不愧是豪侠,做事干净利索某就喜欢玄德兄这样的人物,我还有需要玄德兄帮忙。”

还有事?刘备道:“公路兄且说说看。”

袁术贼笑一阵并不说话,曹操在一旁道:“公路兄看上玄德兄的一员大将,如今公路兄要离开京师不知玄德兄肯割爱吗?”

看中一员大将,刘备下意识联想到吕布,袁术对吕布并不太上心啊?前几日到是对纪灵很上心,想想纪灵本就是袁术麾下大将,没想到纪灵投在吕布麾下袁术还能看上他。

袁术见刘备沉默不语,着急的直搓手:“玄德兄,某看上纪灵,行不行给个话呗!”

自从吕布在英雄楼跟王越大战一百回合后声名大作,每日都有宴请他的人,其中不乏高官名士,昨夜竟彻夜未归,吕布这头喂不饱的饿狼迟早会离自己而去,把纪灵从其麾下调出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起码袁术会感激自己,纪灵也有更好的展空间,吕布**的威胁也就少了几分:“这个,纪灵是奉先的麾下,这个事某要跟奉先与纪灵商量一下才能决定。”

袁术焦急道:“玄德兄,后日某就要出京师,那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去商议,那吕奉先不是你的麾下吗?还商议什么?”

刘备摇头:“公路兄弄错啦!奉先并不是某麾下,他是吾的好友,仅此而已!”

“玄德兄……”

袁术还想说什么,曹操却拉出袁术,对刘备道:“今日玄德兄还要跟朱车骑商议遣散各部事宜,这是要事,公路兄的事是私事不妨等玄德决断遣散各部事宜再说。”

袁术张嘴:“某后日就要出京师,怎不急……”

袁术被曹操强行拉走,袁术出了蔡府一把甩开曹操:“曹阿瞒,你到底是何用意?”

曹操朗声一笑:“公路兄勿怒,其实玄德兄也应下,只是其性格谨慎才没有给你一个准话,你再啰嗦下去,小心玄德兄恼你!”

袁术大喜:“真的吗?某怎么看他一脸不愿。”

曹操一向诡计多端,看人极准,袁术看他点头也就信了七八分。

第二十三章执金吾

“玄德兄,真要做阉党吗?”

曹操久违一脸正色的呵斥道。***≯ 一小>说 w<w<w﹤.<1≤x≦i<a﹤o﹤s<h﹤u≦o<.

刘备微微一怒,老子正儿八经的刘汉皇室,干嘛随随便便就给某扣个阉党帽子。

曹操见刘备脸有怒色,才道:“玄德兄,虽然无心做阉党,可你封停英雄楼,驱逐满城游侠的行为会被天下人认作阉党的。”

“那是陛下的御旨。”

“某当然知道那是陛下的御旨,可天下士族却认为这是玄德兄欲在陛下面前邀功请赏。”

曹操的话让刘备深思起来,秦桧不过是按照赵构的指示杀了岳飞却被天下人唾骂千年,杨广不过开科举欲打破门阀势力却被骂做旷古昏君,可李世民又比杨广好到哪里却被成为千古一帝,无非一个心急些一个温和些而已。

曹操亦叹息:“玄德兄勿怪某直,吾祖父乃宦者,某就被人看不起,初入仕途屡屡被人排挤,在中央杀蹇硕之叔,在地方打压阉党才堪堪挤进大将军府,至今仍人卑微。哎!实在不愿见玄德再走某得老路。尽于此,操告退。”

天下士族之口已是天下舆论风潮,得罪党人就等于站在天下舆论的对立面,一不小心自己这个满口仁义的蜀昭帝可能就要成为人人唾骂的乱臣贼子,可得罪十常侍不听灵帝招呼自己就要被罢官,罢官后刘备在朝中可没有后台再启复自己,恐怕又要步蜀昭帝数十年颠沛流离的生涯啦!我该何去何从!

有些迷惘的刘备不知不觉走到蔡府,蔡府大门紧闭,陈到前去拍门,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

“主公,天色已黑,咱们回吧!”

陈到见刘备站在蔡府大门前足足等了一天,忍不住劝道:“可能伯喈公不在府上?二位小姐不便见客,主公咱们明日再来请教伯喈公吧!”

蔡邕也不见吗?陈到的话看似有理实则毫无道理,即是蔡邕、蔡谷、顾雍三人都不在府内,蔡琰与蔡珏也会把刘备请进府内,毕竟刘备与蔡氏有姻约。

此时蔡府大门不开必定是蔡邕的意见,蔡邕也不待见自己,卢植更是从不提及自己这个徒弟,他刘备在京师就真成孤家寡人啦!

刘备一向自认对党人、士族极为恭敬,可自从自己崛起以来处处遭受党人与士族的排挤,更是被这帮人扣上阉党的帽子,为什么自己会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无非自己在黄巾之乱中攫取太多战功而已。难道除了辞官等待乱世,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吗?

刘备有些迷惘看着蔡府的门匾,匾上龙飞凤舞的飞白体让人看的极为痛快淋漓,刘备的满腔郁闷亦随之一泄而出,士族们自私自利才有之后的五胡乱华、蒙元南下、满清入关,既然胡人能把士族的脊梁打弯,我拥有莫测的农场,为何不能打弯士族的脊梁?

今日士族为我关上这扇门,他日我必马踏此府。

刘备深吸一口气,留恋的看了蔡府门匾上的飞白体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蔡府书房,蔡邕正在练习飞白体,顾雍在一旁研墨观赏,蔡谷大步走来,看着惬意的蔡邕不仅问道:“大兄,为何对玄德拒而不见?您不是很看重他吗?”

蔡邕将最后一个字写完,才对顾雍道:“怎么样?元叹今日观字可有所悟。”

顾雍看着纸上的四个大字“明心见志”,细细揣摩一会道:“学生以为恩师这是在试探玄德的心性,若其心正必然是国家栋梁,若心不正则为祸患,不若趁其未长成就除去。”

蔡邕即点头又摇头:“吾本意是想将其收在身边好好**,日后必是栋梁之才,可惜陛下不给某时间,也不给玄德时间,某也只能借此事看看他到底心性如何?希望他不要让某失望。”

执金吾秩为中二千石﹐有两丞及候﹑司马﹑千人。属官有中垒﹑寺互﹑武库﹑都船四令﹑丞。又式道﹑左右中候及京辅都尉﹐也与执金吾有相属关系,武库为制造和贮存兵器的机构。中垒﹑寺互﹑都船之下皆有监狱。武器及典司刑狱也是执金吾的一项职责。东汉时执金吾属官只保留一武库﹐其余悉被减省﹐其职务主要是典司禁军和保卫京城﹑宫城的安全。执金吾每月要绕宫巡察三次﹐以预防和制止宫外水火之灾和其它非常事故。

另外﹐有时皇帝出行﹐执金吾率领缇骑﹑步卒组成仪仗和警卫。

刘备出任执金吾,前执金吾丁原并将自己任命的两丞、候皆带走,执金吾司马、千人皆有大汉勋贵担任,他们祖祖辈辈都典司禁军、保卫都城。武库令虽说是执金吾的属官,可自从何进为大将军,卢植、皇甫义真、朱公伟三中郎将出京勘乱始,武库令就是党人担任。

好在灵帝让刘备将虎贲军中的嫡系调来,为了压制何进的军权又恢复至西汉执金吾的规模,增中垒、寺互、都船三令、丞,又将式道、左右中候划归执金吾麾下,至于京辅都尉却没曾及。

中垒令掌北军营垒事宜,寺互令掌京城地区的门禁事宜,都船令治水官,武库令掌朝廷军械,式道、左右中候在皇帝出游时持节护佑。

灵帝这是要让刘备彻底跟党人对立啊!不过刘备亦下定决心抱住自己的官位,以改变自己以后数十年的颠沛流离生涯。以关羽为中垒令、韩当为寺互丞监视北军行动,以吕布为寺互令,张飞为寺互丞专门驱逐京城游侠、以简雍为都船令、陈到为都船丞加强雒阳水系的畅通,武库令本来是想留给高顺,然高顺返回涿郡,刘备只能把目光投向郑浑,式道及左右中候刘备准备交给金吾勋贵们,至于两丞及候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本来顾雍与华歆极为合适,可是华歆已离去,顾雍又是蔡邕的弟子只能作罢。

刘备看着盔甲鲜明的金吾缇骑及武卒、军侯、千人、司马等人大声喝道:“大家可能听过某得名声,某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以前尔等怎样某不想知道,可从今往后谁敢违背某得钧旨,某就让他滚出金吾卫去。”

第十九章挖墙角

南军校场处,朱儁站在点校场上慷慨振词,旁边的刘备目光迷惘盘算着怎样从吕布手里要出纪灵来。***≧ 壹≯小说≧ w≦w≦w≦.≦1≤xiaoo

“……自司马一下每人钱万钱,绢布一匹,什长加绢一匹,队长加钱万钱,军侯加绢十匹。……”

朱儁话还没说完,整个校场就乱哄哄一片,不过大部分军官跟士卒都已被士卒提前收拢,少数无主伤残士卒根本就闹不起来。

刘备见大队士卒开始领取赏赐悄悄来到吕布身旁:“奉先兄。”

“玄德兄,你来的正好,某正要跟你请会假,某要出去一下。”

“呃!去哪?”

“有人在英雄楼宴请某,玄德兄要不跟某一起去吧!这里看样子也闹不起来啦!”

“不啦!奉先兄自去,早些回来吾还有事跟你商量。”

“好!好!”

吕布忙不迭的答应,快步消失在人群中。

“大哥,奉先最近常常独自一人出营,某以为再这么放纵下去,奉先早晚必被他人拉拢了去。”

关羽见刘备看着吕布消**影愣,走将过来劝道。

刘备语重心长的道:“该留的别人拉拢不去,不该留你不觉得是个祸害吗?所以让他们自己去选择吧!”

关羽被刘备的话惊得一愣,随即明白刘备的话。

英雄楼,吕布匆匆赶到别人约定好的里间,抱拳道:“建阳公不好意思,布来晚啦!”

丁原哈哈一笑:“奉先今日有公务要忙,来晚些又算的了什么,说起来还是某宴请的不是时候啊?”

“啊?哪里的话,能得建阳公的宴请是布的荣幸。”

几人寒暄一阵,吕布成为宴席中的主角,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吕布极为享受,丁原眯着眼看着吕布飘飘然的模样,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奉先兄有没有想过从虎贲军中出来,要知道虎贲中郎将一职素来有贵胄名士担任。”

吕布虽然喝的颇有醉意,不过大脑还算清醒,丁原的意思他明白,那就是虎贲中郎将不会落到他的头上,若无奇功他吕布一辈子就是个虎贲中郎啦!吕布自然不甘心如此,可他在朝中一点根基也无不得不依靠刘备、蔡邕立足,不过丁原身为持金吾下步很可能外放为太守,吕布也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吕布忙打哈哈:“如今一个虎贲中郎某已很满足。”

刘备一直等到宵禁,吕布才被几个射穿金吾盔甲大汉扶着送来。刘备看着吕布醉的不省人事,只好让人把他送回客房。

第二日,吕布一醒来就看到刘备坐在自己的房间内,晃晃头清醒几分才道:“玄德兄,这是哪?”

刘备看着吕布的模样,觉得自己也应该在京师有座属于自己的府邸,老住在蔡府不方便且不说,对自己的名声也有些不利。刘备一指旁边的粥道:“先喝碗红枣粟米粥醒醒神,这里是伯喈公府上。”

吕布皱眉:“某怎么在这里?是谁送某回来的。”

“几个身穿金吾盔甲的大汉。”

吕布端碗的手一抖,暗骂这个丁原意欲何为?难道深恐别人不知道他在拉拢某吗?吕布忙解释道:“昨日丁建阳宴请某。”

“奉先兄无需解释,你我之间有必要如此吗?某来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袁术袁公路要外放,所以想借纪灵送他前去上任,奉先兄以为如何?”

借纪灵,那还有借人的,这一借还能收的回吗?不过借不借纪灵,吕布倒是无所谓,毕竟他此刻也属于刘备麾下还没做一方雄主的野心,于是道:“玄德兄以为该不该借?”

吕布竟然学会踢皮球啦!看来这些天的锻炼还不错,刘备道:“袁术乃袁家嫡子,以后三公九卿不在话下,结好与他对奉先也有很大好处。”

“玄德如此说,那就借。”

纪灵听到吕布把自己借给袁术心里蛮不是滋味,不过吕布毕竟从卜己手中救下过自己,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纪灵有些不舍的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送还给一旁的刘备:“多谢明公厚爱,灵以后恐怕不能再为明公出力,神兵奉还明公。”

刘备却道:“子玉,这神兵本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你随我征战多时,我给不起你高官厚禄,这神兵就算作报酬吧!”

“玄德公,这恐怕不好吧!”

世上神兵稀少,拿它做人资助别人的神将,这样的事纪灵不仅没遇到过,简直闻所未闻。

吕布在一旁道:“子玉,既然玄德兄给你,你也就别再推辞啦!”

“多谢明公。”

纪灵跟袁术去了汝南,吕布也天天在外结交豪侠,关羽、张飞等人天天在军营练军,高顺、徐晃在刘备的指示下带着被遣散的士卒回涿郡安顿。简雍满京师挑选住处,刘备有空就练习自己那手不堪入目的书法,随着官职越来越高也就越来越需要一手好书法。

“主公,有人来访。”

刘备正看着自己依旧不堪入目的字体叹息,陈到闯进来道,刘备叹息:“又是曹孟德那些人吗?”

这些时日曹操、袁绍、陈琳等人纷纷请客,这让刘备准备在党人与宦官两方左右逢源的想法告破,不过好在宋典他们只认钱此时尚没作,不过迟早自己得有个抉择出来。

陈到道:“回主公不是,是一个叫郑浑的人。”

郑浑?三国大匠,曾任魏国将作大匠,名士郑泰的之弟,刘备大喜,值此乱世一个将作大匠堪比一个绝世谋主:“快请,不,某亲自出迎。”

郑浑与郑泰颇有几分相似,不过郑浑身上儒生气很淡,相反有一股子桀骜不驯的气质,郑浑看到刘备亲自出迎抬手:“开封郑浑郑文公见过刘虎贲。”

“文公兄来访,备不胜荣幸,快快入府。”

郑浑入府后,刚与刘备坐定就开口问道:“某曾闻刘虎贲曾卖一神兵得两亿钱,为何时至今日依然接住在别人府上。”

刘备讪讪一笑:“备初至京师又无故人,只好暂时借居在伯喈公府上,不过备已着人购买新居。”

“原来如此,某以为玄德兄不欲在京师久居呢?话说回来,某手里有一处大宅,不知玄德兄有心购买吗?”

第二十四章戏志才

三日,整整三日,无数游侠被强行驱赶出京师,每日晨京师各道路旁都有大片血迹,每日都有不少名士被金吾卫抓走。都船诏狱已满,刘备请示灵帝后中垒、寺互名下监狱亦开。

京师一处宅院内,两个儒士看着一队盔甲鲜明的金吾卫走过,其中一个落寞儒生道:“刘玄德真够雷厉风行,三日内有多少游侠被逐?多少名士被囚?”

另外一个华服美男子道:“面相憨厚,手段狠辣又是一枭雄,此时他得罪诸多名士,志才兄还要去投他吗?”

志才兄冷冷一笑:“文若兄何必唬某,你我皆知大汉已千疮百孔,如无猛药下肚早晚必倒也!再说锦上添花哪比得上雪中送炭,刘玄德得罪越多的名士就越无人相投,越是无人相投就越是某这种寒门出头的机会,某不像文若兄即是不做官娶了宦官之后他日也必是一代大儒,而某错过这个机会不是被饿死就是被乱贼杀死。”

文若兄,又娶宦官之后,只要是在京师逗留过几日的名士都知道这文若乃荀彧荀文若,与三位族兄荀堪、荀衍、荀悦并称三若一仲。荀彧听到志才揭自己的短,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初娶唐衡之女荀彧心中却是有些不舒服,不过久而久之唐氏甚贤,荀彧也就没了那种感觉反而琴瑟和鸣,想到贤妻荀彧不自觉嘴角擒笑道:“志才兄真的不用某写信引荐吗?”

志才兄不屑的道:“若刘玄德真心礼贤下士何需一纸举荐。”

越来越多的名士被关进执金吾名下三间诏狱,就连许攸也不能幸免,曹操再次来时脸色难堪至极,刘备陪着他来到都船诏狱时许攸正在诏狱内与狱内名士谈天论地,看到曹操大步赶来嬉笑怒骂:“孟德何其速也!某还未曾尽兴呢?”

至于一旁的刘备虽然谦恭有礼许攸却熟视无睹,大摇大摆的走出都船诏狱。

刘备身旁的陈到不忿的道:“主公,这个许子远也太过分啦!自己犯禁被捕咱们好心放他出去,他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刘备嘴角微抽,许攸未出仕,可他却是何颙的小弟,袁绍的座上宾交游广阔,刘备抓那么多名士来,不过是为了敲山震虎让党人们消停点而不是跟党人们开战。再说他一政治小白在党人与宦官这两颗大树夹缝中存活,又无官场胥吏谋主相助能明哲保身已属不易啦!

天色渐黑,刘备驱马回府,今日简雍拿星辰之铁说郑浑,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郑浑出任武库令一职。

刘备老远就看到自己府门前站着一身破败单衣的瘦弱汉子,那汉子颤颤栗栗,双手拢在袖中嘴唇冻得直抖,头散乱脸上也有些灰尘。

这是来拜访自己的,刘备眼皮一挑,见四周亦有稀稀疏疏的过路人,心道:作秀的机会来啦!

刘备下马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亲自走到那汉子身旁道:“天气严寒,足下不妨先披上此氅暖和一下吧!”

陈到在一旁适时搭话:“主公,这可是上好的三韩熊皮大氅,价值万金怎能随便给你陌生人。”

那汉子亦睁眼,眼中似不可思议,刘备道:“这些壮士即立在吾门前就是与某有缘,何谈陌生人?”

刘备说完,对着那汉子一笑便转身回府,陈到有些不甘的看了看那汉子身上的大氅,吩咐一个白毦兵留下看着那汉子,自己转身跟上刘备。

那汉子见刘备即将入府,出口道:“玄德兄留步。”

刘备闻止步心里微喜,转身回头见果然有路人被自己的举动吸引,对那汉子道:“不知壮士何事唤某?”

刘备的小动作被紧盯刘备的汉子观察到,瞳孔顿时一缩,刘玄德在作秀,看来这诚实君子也不真吗?不过如此主公不就是自己要找的,面善心黑起码不会死的太早。汉子心思一转就决定要配合刘备演出一处好戏,双眼顿时涌泪,嗓音哽咽道:“玄德公认识某吗?”

刘备摇头,那汉子泪水四溅深深一礼:“玄德公竟为一不认识之辈而赠千金大氅,真仁德之士也!虽燕昭王不如也!”

燕昭王用千金买马骨,于是千里马纷纷而来,那汉子把刘备比作燕昭王真是抬举刘备啦!不过这正是刘备所想要的,这个人是个人才啊!还知道千金买马骨,说不定是个读书人。

“先生谬赞,不知先生为何在此?”

那汉子见刘备眉开眼笑,又道:“某颍川戏志才特来投靠玄德公。”

戏志才?曹操最早的谋主、策画士,早年英逝,曹操痛心方问荀彧何人可代之,荀彧举荐了郭嘉,有鬼才郭嘉接任可见戏志才如何睿智。刘备终于品尝到一点出名的甜头,可如今他正一步步把自己的名声搞臭,甜头刚品尝到就要失去,刘备心里极不是滋味?

陈到见刘备手伸在半空就是不去扶戏志才也不说话还以为刘备认识这人呢?上前道:“主公,失礼啦!”

刘备一惊,暗忖自己走神。忙将戏志才扶起道:“先生快快请起,且随某一起入府。”

“谢玄德公。”

二人把手入府,有路人道:“这汉子真有福气,竟然得刘虎贲把手入府,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啦!”

有人啐道:“我呸!刘玄德就要名声丧尽,此时投之料想也不是什么名士豪侠?戏志才真没听过,白白生在颍川那么好的地方,某要是生在颍川一定能入颍川学院。”

“且,做梦吧!你。”

“……”

流很快传遍京城,袁绍听到后,自自语道:“千金买马骨,欲做燕昭王也!”

曹操亦道:“刘玄德志向非小。”

许攸不屑的道:“可惜生不逢时,他刘玄德也做不成燕昭王!”

刘备与戏志才把手入府,刘备心中虽然极力想跟戏志才请教解困的方略,可见戏志才的模样生生忍下,道:“先生不妨先下去好好洗漱一番,之后某再与先生细谈。”

“诺!”

戏志才微微有些失望,果然是在作秀,如果真的求贤若渴还会如此耽误时间吗?不过这不早就在自己的预料当中吗?

“文至,带先生先去沐浴,好好侍候。”

陈到听到刘备特意加重的好好二字一愣,刘备待客有三样,侍候着是普通待遇,让其洗漱然后请其大吃一顿送些钱财,好生侍候让其沐浴一番,找人宴请然后请其宿在客房,至于好好侍候着,好像只有简雍有这待遇吧!

陈到见刘备微微点头,才一本正经的对戏志才躬身道:“请随某来。”

戏志才无所谓跟陈到走去,一路走过亭阁来到一溜厢房,陈到带着戏志才走进一个厢房内,道:“先生请稍等,一会会有人来侍候。”

戏志才打量这厢房,文房四宝、卧室、屏风、隔间应有尽有,一切都是崭新的,看来自己这个主公面子工程做的不错啊!

戏志才尚未感慨完,有人敲门,戏志才打开门就见几个小厮抬着几件物什在外,为的一小厮眉清目秀,笑着对戏志才道:“先生,热水已备好,您什么时候沐浴呢?”

戏志才看着外面热气翻腾的热水浑身凉气直冒,道:“就现在吧!”

那小厮指挥着仆人将浴桶等物迅速的搬进房内,又将水倒入浴桶内,几个小厮将热水放下便退了出去。

戏志才正想脱衣,两个明眸皓齿的丫头进来,戏志才一愣不过随即适应下来,强忍着**洗了个香艳的泡澡,戏志才还有些不敢置信,难道在做梦吗?

两个小丫头服侍戏志才穿好崭新儒袍,收拾好现场才离去,刚刚那清秀小厮带人将浴桶搬出,戏志才正想休息时两个丫头才端着一碗粥几碟小菜进来。

戏志才看着红枣粟米粥讪笑,这才是自己该有的待遇嘛!一碗粥下肚神清气爽,脑袋特别的灵活,自荐的方略又细细回想一遍竟然补充不少。这粥有古怪!

第二十章任确之女

郑浑介绍的宅子离蔡府不远,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内有假山、小溪、荷塘和花园,刘备只看了一眼就很满意的点头:“文公兄,这宅子某很满意,不知作价几何?”

郑浑有些不舍看了看这宅子道:“如果不是大兄出仕,郑家绝不会卖此宅,一口价一千万剪轮五株钱。”

中平元年黄巾乱了整整一年,整个大汉很多地方都颗粒无收,冀州、青州、徐州、豫州更是重灾区,粮食欠收使得物价飞涨,大量劣质的五铢钱横行于世。故郑浑要的一千万剪轮五株钱有些贵,可刘备为结交这位将作大匠闷头认下。

“好!某这就派人去取,不知文公兄如何取走?”

郑浑道:“送去大将军府上即可。”

大将军府上,刘备忖道:看来收留朝廷遣散各部的军费被何进摊派到各士族头上。

郑浑亲送刘备出府,看着刘备离去的身影嘴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郑浑自幼不喜儒术而喜墨家机关术,他早就听闻刘备有天外陨铁但二人素无交如何张口相询?中山张世平突破大匠成为神匠不就是铸造一把神兵吗?

接下来的几天刘备就在忙碌的搬家中度过,郑浑有事没事都来府上,开始刘备还以为其留恋故居就没当一回事,他巴不得郑浑就此住在府上呢?

严若儿对搬家很热心,蔡琰过目不忘的本事让每个人都心有戚戚,面对这般强敌严若儿跟简淽不得不结成同盟,好在蔡琰还未及笈。蔡珏听到刘备瞪着大眼问为什么?难道住在蔡家不好吗?蔡琰当时就冷着小脸拉着蔡珏跑啦!

“主公,子鱼先生的信。”

突然接到华歆的信刘备有些愣怔,华歆已离开京城赴新蔡上任去了,怎么还会送来信件?难道是要荐人?

刘备急忙扯开信件:“主公,郑文公乃吾挚友,料想已买其宅院,郑文公必对主公已有好感,其人甚嗜墨术,主公以星辰之铁诱之,其必为主公所用,望主公思之。华歆再次拜上。”

我说郑浑来的这么突兀,原来是华歆所荐,刘备细想自己买宅的过程无甚失礼处,只等郑浑再来时自己询问其京城何人能铸造神兵,接着把星辰之铁甚多的消息透露给他,他就不会再跑啦吧!

一直到天黑郑浑也没来,刘备紧迫的心也随着放松下来,该来总会来急不得。

翌日,陈到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气还没喘匀,刘备开口问道:“可是文公先生来啦!”

陈到道:“主公,您已经问许多遍啦!到只有一句话,不是。”

“那你为何如此慌张,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啦!你是我的影子,万事不要慌张,否则丢的是我的面子,你知道吗?”

陈到闻连连点头,一道公鸭嗓声音传来:“丢玄德的面子,难道某就这么令玄德厌吗?”

宋典大步走来,刘备白了陈到一眼:“宋典来啦!怎么不早说?”

陈到很无辜的白眼,主公你哪里让某说话啦!

刘备笑道:“哈哈!宋常侍说哪里话?宋常侍能来那是备的荣幸啊!”

宋典脸上笑容不减,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啧啧有声,刘备还以为他要夸赞自己买的宅子好,没想到宋典道:“玄德呀!玄德你让某家说你什么好?你想买宅子给某说,某保证你用买这宅子的价钱买座比这大一倍的宅子,跟某说实话郑宅不便宜吧!”

“还好,还好。宋常侍怎么有空来某府上?”

宋典道:“一则恭贺玄德乔迁之喜,二则陛下有请。”

空手来贺乔迁之喜,刘备真是服了宋典,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怪不得十常侍把灵帝哄得团团转呢?看样子是灵帝要召见自己。刘备从袖中摸出一块古玉,道:“宋常侍,陛下因何事召见于某?”

宋典接过古玉,摇头:“某也不知。”

刘备咬牙,暗骂该死的老阉奴东西收的利索却不办人事。又道:“宋常侍,最近天气回暖,有人送给某绢百匹,某愿尽数送给常侍做几件夏天的衣服穿。”

宋典这才满意的点头:“某确实不知,不过是喜事。”

喜事,刘备一路放心大胆望德阳殿而去。

“愣什么,还不快走,若误了陛下饮茶的最佳时间,你有几个脑袋担当的起?”

不远处一个宫女突然站出,其身后的小宦官突然一推她,她手里的托盘一下滑落,托盘上的汤盏一下摔的米分碎。

她身后的小宦官顿时炸了毛,指着宫女的鼻子大骂,尖锐的嗓音让刘备为之瞩目,低头不语的宫女让刘备有几分熟悉感,于是走了过去。

“宋常侍。”

那小宦官看到宋典忙行礼,宋典微微示意对刘备道:“玄德,不过是一个刚入宫不懂事的小丫头罢啦!快走吧!别让陛下等急啦!”

刘备看着那宫女越来越低的臻,突然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熟悉的脸容让刘备一惊,这不是吕强府上那个叫任什么的女孩吗?

“哎呀!玄德,这可使不得,被人看到你我都要吃不得兜着走,如果你真喜欢美女,某给你选几个就是,可不敢在宫中胡来,快,快随某去见陛下。”

宋典被刘备举动吓得不轻,急忙将刘备手打开,拉着刘备就欲走开,临走前还不忘威胁似得看了那小宦官一眼。

小宦官很懂事低下头颅,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刘备不死心的问道:“你叫什么?我记得你父亲叫任確来着!”

那宫女沉默不说,看向刘备的眼中却射出一道仇恨的光芒,要不是他吕家女眷也不会被没入宫内为奴?

“玄德,走吧!”

宋典拉着刘备走远,那宫女的身影消失在刘备的瞳孔中。刘备跟宋典进入德阳殿,灵帝难得在看奏章,刘备施礼下拜。

灵帝许久未曾说话,就在刘备跪的膝盖疼痛难忍时灵帝突然将手中的奏章砸到刘备头上,怒喝道:“看看你做的好事,朕让你做虎贲中郎将,是让你结交党人,放纵游侠胡闹的吗?”

第二十五章吕布欲北奔为中间之前大大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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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戏志才稍稍休憩一会,刘备就亲自来请他去赴宴,二人把手入席,席间关羽、张飞、韩当、简雍与简雍用星辰之铁吸引来的郑浑作陪,几人接连灌酒戏志才很快就醉倒过去。

京城另一处大宅内,刘备派人怎么也找不到的吕布正跟人喝的尽兴,自从刘备下令驱逐满城游侠、逮捕名士起,吕布再也接不到别人的宴请,一下从大明星变作一路人甲吕布极不适应这种变化,故丁原一宴请他就来啦!吕布只是喜欢风光并不傻,自然知道丁原宴请自己的原因不就是执金吾暗狱关押的名士与豪侠吗?

酒过三巡后,吕布开门见山的问道:“建阳公,不会无事宴请某!毕竟某如今可谓声名狼藉啊!”

丁原见吕布问笑眯眯的端起酒樽道:“奉先心知肚明,何必多问?不过老夫今日宴请奉先,是想请奉先一起回并州,近日匈奴蠢蠢欲动老夫被度辽将军,奉先与吾一同前往并州痛击匈奴,既能立功又能照顾乡梓,岂不快哉!”

“这个……”

吕布刚从并州苦寒之地出来真的有些不愿意再回去,京城这花花世界他还没逛够呢?

丁原身旁的文士道:“据某所知奉先乃五原人,此番匈奴进击五原亦在其肆虐范围内,奉先就不为乡梓考虑下吗?古人云: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奉先随建阳公大破匈奴后未必不能再返京师,彼时非两千石大员不足酬奉先之功,岂不胜似在京得罪诸名士?”

“这……”

吕布已有几分意动,在并州时吕布只爱三物:神兵、宝马、美人,如今神兵、宝马在手,吕布又爱三物:美人、名声、权利。

丁原以名声、权利诱之,吕布极为心动,不过还不至于利令智昏,刘备赠他神兵、宝马,他又属刘备麾下,很难绕过刘备直接投在丁原麾下,打哈哈道:“这个,让某考虑考虑。”

丁原与身旁文士对视一眼会意一笑,丁原道:“这事是老夫唐突啦!不过老夫也是为了奉先前途着想。哎!看老夫真是有些老糊涂啦!说好不谈大事的,来,来,诸君咱们再敬奉先一杯。”

吕布醉醺醺的返回自己在京城的小宅,严瓷看到烂醉的吕布不免多唠叨几句,待送吕布回来的豪侠离去后,吕布猛然端坐起来。

严瓷说归说,不过吕布平时待她百依百顺,吕布喝的烂醉她还是很心疼的,亲自端来一碗醒酒汤正要喂吕布服食,不想吕布猛然端坐起来吓了严瓷一大跳,手中一个不稳手里的盏碗掉落在地上,严瓷不仅嗔道:“死鬼,吓死奴来。”

吕布一把将严瓷拉进怀里上下其手,严瓷佯作推辞一二便享受的闭上眼,一番**过后,严瓷全身慵懒的躺在吕布怀里,道:“死鬼,今日怎么对人家这么好?”

吕布蹙眉,叹气道:“丁建阳今日宴请某。”

严瓷闭着眼睛享受着吕布轻柔的撩拨,娇道:“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丁原三番四次宴请吕布,致使吕布每次回来都醉醺醺的,严瓷早有不满。吕布将现在形势跟严瓷说了一番,严瓷细长的眼睛寒光闪闪,雒阳这座城市太大高官贵族颇多,刘备身为宗室自然能熬出头,何况刘备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住着豪宅坐着高官,可吕布呢?只能租一个小院安置自己,做着六百石的小官,要不是刘备接济可能就得饿肚子?严瓷这几次去刘府又有在五原严家的感觉,她严若儿就该是主子自己就该是奴才吗?

严瓷风万种的道:“相公,奴以为丁建阳说的极是,在京师他刘玄德尚难以自保?相公跟着他何时能出头?再说啦!咱们回了并州,就算他丁建阳食,不是还有叔父跟舅父在吗?凭相公的武勇积功两年未必不能跟刘玄德平起平坐。”

平起平坐?吕布眼前一亮,他一向认为刘玄德文韬武略都不如自己,只是运气好得了先贤遗泽才崛起,如今能有跟刘备平起平坐的机会自然不愿放弃。可高兴没多久就阴沉下来:“刘玄德聪明的很,他会轻易放某出京吗?”

吕布扪心自问自己不会,严瓷不屑道:“相公可是去五原,五原严氏可是大族,严若儿也不想自己家被匈奴踏平!”

床头风,吕布点头,自己尚且抵挡不住,何况刘备这个嗜色如命的人呢?

严瓷又道:“当初那个纪灵跟袁公路走的时候他不就没拦吗?还把自己的一个家奴叫晏明送去,华先生迁为新蔡令也未拦,凭什么单单拦相公呢?”

“夫人,高智。”

第二天吕布神清气爽的携夫人来拜会刘备,严瓷是常客径直被引进后宅找严若儿去,吕布却被陈到拦下:“主公在会客,奉先兄不妨跟翼德、云长、义公聊聊。”

吕布被拦下,心中微怒:呵!刚刚做到执金吾就开始有架子啦!做了三公九卿,那自己还能见得到刘备吗?吕布更坚定要回并州的意念。

刘备并不是在会贵客而是在戏志才房中,戏志才一夜醒来,拥着身香体柔的美婢,盖着华美的锦裘,很难想象昨日他还是个衣不蔽体的落魄儒生,不管刘备是不是在故意为之,戏志才心中都是满满的温暖,士为知己者死,自己这条命就交给刘备!

戏志才恋恋不舍的从美婢身边起来,刚刚吃过早餐,刘备就来啦!

“见过主公。”

戏志才一看到刘备就深施一礼,刘备大喜,急忙将其拉起来:“先生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二人寒暄一阵,戏志才直奔主题:“主公可知自己走在悬崖边上吗?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啊!”

刘备自然知道自己亦得罪大部分士族,不过他自恃有农场在手,早晚必打折士族的脊梁。当然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今戏志才来投,有这个堪比鬼才郭嘉的超一流谋主,刘备信心大增:“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第二十六章黄叙

show_d(); “春秋时百家绽放,经秦汉两代法、儒两家的打击,百家渐渐没落于历史的长河中,尤其是董仲舒提出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百家不得不入儒以避祸,王莽时百家合力反扑助王莽推行各种新法,因王莽心急而失败,百家经此一役彻底败亡,光武帝即位后多隐居山林不出。故儒分三种,一古儒,每一个古儒都要历经数代锤炼,曲阜孔氏、琅琊扶氏,二为豪门儒,如汝南袁氏、关西杨氏为代表,三为寒门儒,又名杂儒,杂儒多为百家残余,如鸿门都学诸生。”

戏志才将儒家展史侃侃谈来,不时瞅着刘备的神色见其无异色,心中对这个主公更加满意,微啜一口水道:“主公虽然得罪大部分豪门儒,可那些古儒及寒门儒却未必会仇视主公。大汉已没落,主公受古儒及杂儒为己用必能称雄于河北。”

“嗯!”

寒门中亦多名士及战将,曹操就是尽收寒门学子才得以掌控朝廷大权。此乃长久之计,可眼下该如何在党人与宦官的交锋中存活下去。

戏志才又道:“主公不知听过这么一句话没,富贵险中求,主公虽然在悬崖边上行走,可若走得好必能名震天下,虽说是恶名可对陛下确实忠诚,有志之士必能看破。”

“你的意思是让某继续戒严下去。”

“而且还要更甚,最好多抓些名望之士让天下都知道主公的威名,这样才有利于主公在天下大乱时收拢势力。”

恶名?刘备觉得自己在伪善路上快走不下去啦!刘备以仁德闻名后世,难道自己要以奸佞立世。

戏志才见刘备不语,以为其放不下名声又道:“主公,西域佛门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主公以忠城示陛下,乱世中恶名已能做善名。”

西域佛门,戏志才涉猎够广的,永平七年汉明帝梦金人遂遣汉使入西域,八年汉使及西域高僧迦叶摩腾、竺法兰以白马驮佛经至,明帝下令在宣门外建僧院以酬白马驮经之功。公元七十一年即永平十一年建起,至今不过百余年,戏志才竟然知道佛门偈语。

刘备又与戏志才研究些细致性问题才跟戏志才一同出来吃午餐,陈到看到刘备出来,急忙跑来:“主公,奉先兄来啦!已经等了您一上午了。”

“哦!奉先来此何事?”

陈到摇头:“他没说。”

戏志才会意,道:“吕中郎武勇盖世,主公还是先去见吕中郎!”

“好,叔至招呼好先生,某去去就来。”

吕布正端坐在大厅内,就连刘备走进来已没察觉到,刘备不仅好奇道:“奉先兄在想什么呢?竟然如此入神。”

吕布一惊猛然站起,之前想好的说辞突然忘得干干净净,口中唯唯诺诺竟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昨日,日,丁建阳宴请某,想让某回并州以御匈奴。”

吕布最终还是叛啦!这个在刘备预料之内的事突然生,刘备虽然有心里准备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奉先兄答应啦!”

吕布见刘备脸上有些不乐意,心中更不是滋味,你为了一个落魄儒生晾了某一上午,如今还想阻某得前程吗?皱眉凝目冷声道:“这个倒还没有,不过某双亲祭日将到,某也想回并州一趟。”

刘备早已打探清楚,吕布自幼无父无母哪里会记得双亲祭日,这种说辞可见吕布真心要走啦!喂不熟的白眼狼,刘备叹息一声:“奉先兄没答应就好。”

吕布闻怒哼欲甩袖离去,刘备见状心中一寒,道:“某会为奉先兄买下五原骑都尉一职,这样奉先兄也不用看别人眼色行事啦!”

吕布脸上尴尬之色难掩,有些愧疚的道:“玄德兄如此待某,某感激不尽,虽万死不能报也!这,这……,日后若有吩咐某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吕布本想说这并州不去也罢,可几次张口都舍不得骑都尉这两千石大员的**,只好说些官面话。

刘备打走满脸兴奋的吕布便朝戏志才宅院而去,失之东隅得之桑榆,来了一个戏志才走了吕布,刘备也不知道自己是赚啦还是亏啦!只好去戏志才处寻求些安慰,希望这个超一流谋主不要太水。

刘备来到的时候戏志才正跟一清秀小厮聊的热火朝天,戏志才看到刘备走来忙站起身,指着那小厮道:“主公府上真卧虎藏龙,一小厮就有不凡的见识,某真是服也!”

戏志才另类的举荐人才,一拍刘备马屁,一个小厮都学识不凡,那比他高的岂不是更高,二则如果不是,这小厮是个不错的人才。

刘备点头,道:“先生是在说子武啊!”

那小厮听到戏志才的话俊脸泛红,有些扭捏的道:“姐夫,你吃过饭了吗?要不我让人加一副碗筷。”

“也好。”

戏志才有些傻眼,感半天人家俩是姐夫与小舅子的关系,不过戏志才毕竟见多识广又道:“不知子武现据何职?”

子武脸上红润更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刘备为其解困:“子武久窝病床,身体刚刚有些气色,拙荆不想让他外出做事,某就让他在府内接待一下各方人士,也算历练历练长长见识。”

子武便是黄叙字,黄叙在南阳已能下床行走,为了彻底康复便随张机来了京城,至于黄忠舍不得秦颉许诺的都尉并未跟来,不过黄蝶舞在刘备身边,黄忠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原来是这样,倒是某多此一举啦!”

几人陪着戏志才侃到天黑,刘备便引着戏志才到后宅一处偏僻处,戏志才虽然心有疑惑,不过他知刘备必有深意。

“先生,小心些。此处虽然没有侍卫却密布机关,某麾下大将高子穆的杰作,不过此时他已经回涿郡去啦!”

高子穆,戏志才记下这个名字,能在此时回涿郡替主公看守老宅必是主公心腹之人。

刘备推开房门,黝黑的空间内阴风阵阵让人不仅鸡皮疙瘩陡升,突然一道明火升起一副白骨出现在戏志才眼中,戏志才不仅惊恐的低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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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夏牟

“臣知罪。≧ 1≧≥小说 w≦w≦w.1xiaoo”

京师内党人、游侠横行不是陛下您解党禁惹得祸吗?而且禁止党人、游侠横行应该是持金吾份内事吧!刘备满腹牢骚。

灵帝怒哼:“知罪?此时才知罪早干什么去啦!朕看你这个虎贲中郎将是不想做了。”

“陛下息怒啊!”

我的一把神兵卖了两亿一百万,你独得一亿四千万,我才得一个虎贲中郎将一职,您怎能说罢就罢呢?

宋典与赵忠齐齐上前劝道:“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刘侯爷毕竟年少贪玩哪里知晓党人的心思,陛下不如再给他一次机会。”

灵帝怒哼,赵忠与宋典轮流劝阻灵帝才平息怒气,一直跪着的刘备终于明白灵帝这是敲打自己呢?

“哼!朕一向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念你年少暂罢虎贲中郎将一职以观后效。”

“陛下……”

刘备一惊猛地抬头,只见灵帝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皇帝威势大涨金龙夺夺耀目:“怎么可是心有不服吗?朕听说你麾下吕奉先与游侠在英雄楼私斗惊吓住辩儿,可有此事?”

刘备猛地低头:“回陛下,是有此事,可……”

“可什么,只要有英雄楼与游侠在,京师的治安就永远好不了,朕命你立刻带兵封了英雄楼,三日内驱逐所有游侠。”

“诺!”

刘备走出德阳殿依旧深深陷在灵帝的威势中,脚步踉跄间撞到一个金甲大将,身上金色甲片闪耀让刘备眼瞳一痛,下意识的说:“对不起。”

那金甲大将冷哼一声想要怒,宋典快步跟出来,那金甲大将立刻满脸笑容的迎上去:“侄子夏牟见过宋叔父。”

宋典看到金甲大将道:“原来是阿牟,度蛮快的,来给你介绍一下,虎贲中郎将刘备刘玄德,这位可是你的前辈啊!”

“啊!原来是玄德兄,刚才某失礼啦!还望玄德兄勿怪。”

宋典饶有兴趣的八卦:“刚刚怎么回事?”

“某不小心撞在这位……”

“哈哈!”宋典轻笑,拉着夏牟道:“玄德,你呀!别太为失官一事担心,陛下对你另有安排,来,给你介绍一下你的继任者,刚从冀州星夜赶回来的夏常侍的侄子护匈奴中郎将夏牟夏德正。”

夏牟,西园八校尉之一。从冀州星夜而来,看来三河骑兵也到啦!怪不得灵帝要罢免自己呢?原来有更亲信的人到啦!刘备被灵帝帝王之气震慑才撞到夏牟,如今被宋典认为是失官而失魂落魄正好给他们一个错觉,当下问道:“宋常侍,不知陛下怎么安排某?”

宋典冷笑,再勇猛也是官迷一个,还是得为吾所用:“玄德看你急的,某也不掉你胃口啦!你上任持金吾的御旨亦拟好,如今就等你关停英雄楼,驱逐满城游侠啦!”

宋典说完又对夏牟道:“阿牟啊!陛下圣旨拿来了吗?”

夏牟将握着圣旨的手抬起道:“在此。”

“这次关停英雄楼以玄德为主你协助,知道吗?”

“侄儿知晓,玄德兄请。”

刘备与夏牟刚走几步就遇到高望,夏牟微微抬手:“高黄门好!”

高望亦是十常侍候补,还将是刘辩的亲随,刘备自不会像夏牟那样踞傲:“高黄门,这是在等备吗?”

高望点头:“正是。”

夏牟识趣的道:“那某回避一下。”

“无妨。”高望道:“玄德应该已经知晓吕公死啦!吕伯奢亦被关进天牢,吕家女眷全部入宫为奴。”

吕强死啦!十常侍下手够快的,吕强刚被灵帝囚禁几天呐!不过如今政治风云变幻,党人都保不了吕强,自己又能做什么?

“黄门为何找备?”

高望叹息一声:“以前吕公在时吕氏自然无人去惹,如今吕公已殁,吕氏女眷的日子不堪设想啊!某希望玄德能通过宋常侍照料一下吕氏女眷。”

“黄门为何不自己照顾呢?”

刘备几乎脱口而出,高望苦笑一阵转身离开,不算高大的身影在日光照耀下显得特别落寞。

夏牟看着高望离去的身影却冷笑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刘备不满瞟了夏牟一眼,不管怎么说高望也是关心故人,你有什么资格嘲笑高望呢?

夏牟见刘备投来的眼神古怪,便惊异道:“玄德兄不知吗?吕公就是高黄门高的,何后提议升起为中常侍的奏章陛下已通过,圣旨这几日就下。”

刘备又望了高望落寞身影一眼,突然觉得高望尚良心未泯,高望告吕强那是吕强挡住他的路,再说就算他不告十常侍也不会放过吕强,谁让他是何进的内援呢?吕强被杀自己也有一些愧疚,十常侍再无内忧崛起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刘备依然决定帮吕氏女眷一把。

“德正兄,能否帮某在夏常侍面前美几句,让其照顾一下吕氏女眷,夏常侍所花费的钱财我愿十倍偿之。”

夏牟一愣,当初擒拿吕伯奢是你,如今又要做好人,不过刘备是个大金主的事夏牟一入京师就有所耳闻,十倍偿之叔父不放在心上,但对夏牟来说却是一笔不小外财,当下笑着道:“没问题。”

刘备一出宫就召集吕布、张飞、关羽等人率虎贲虎骑直奔英雄楼,夏牟亦率百余三河骑兵跟随。

吕布听到要关停英雄楼神激愤,关羽与张飞也跃跃欲试,王越一剑压迫的吕布突破至还虚让关张二人极为眼红,吕布未突破只能一打一,突破后压着所有一起打。

朱灵如往常一样步入热闹的英雄楼跟交好的豪侠吹牛打屁,突然一阵恶风刮来朱灵灵巧的躲闪开来,一个九尺大汉将朱灵身前的席位砸的粉碎,席上的汤汁溅得朱灵满身就是,朱灵大怒正要喝骂。

一人手持一杆方天画戟闯进来大喝:“王越何在?来接旨。”

“何人竟敢直呼吾师名讳?”

王越没出来,一个弱冠少年报剑从楼上一步步走将下来。

吕布一瞪眼道:“尔不是吾对手,唤王越出来。”

“打过某手中的剑,再见吾师不迟。”

第二十七章许攸再入狱

“妖孽!”

戏志才猛然看到一具白骨在灯光出现大惊随之浩然正气迸,反手拔出腰中剑就欲朝那白骨刺去。1小说 w<w≤w≤.≤1≤x≦i﹤a﹤o≤o

“先生勿慌。”

刘备急忙扯住戏志才,灯光渐明一个艳丽的深袍女子出现在白骨旁,戏志才脑海里划过一个词红粉骷髅。

刘备指着那艳丽女子道:“此女乃顾清萱,帮某收集各方讯息。”

“小女子见过先生。”

顾清萱在白骨盈盈一拜更显得其人艳丽绝伦,不过戏志才却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一个女子暗中收集各方讯息亦是匪夷所思,还在自己呆的地方摆一具白骨不是有病吗?

顾清萱就是顾氏,刘备把顾氏救活后就让顾氏在张机身旁学医,本意是让顾氏成为中国的弗洛伦斯·南丁格尔,不想张机随遣散大军去涿郡教学,顾清萱就留在刘备身边,由于她尚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刘备就让其替自己整理暗探收集来的讯息,不过经吕布叛变一事刘备觉得必须让一谋主接管报组织,而戏志才这位一流谋主就成要人选。

“从今天起收集京城讯息的事就由先生来做,清萱你协助先生。”

“诺!”

顾清萱清脆的声音响起,戏志才却有种受宠若惊的样子,他刚刚投靠刘备,刘备就把这么隐秘的事交给他做,刘备这是孤注一掷还是知道自己的跟脚。戏志才深吸口气道:“多谢主公信任,某一定不让主公失望。”

戏志才跟顾清萱交接,刘备也就轻轻推出回到后宅休息,严若儿看到刘备回来满脸欢喜的走上来:“夫君你回来啦!累不累?若儿前些时候刚跟学了些按摩手法,若儿替夫君按摩一下穴位好不好?”

今日不该是黄蝶舞来侍寝吗?严若儿对黄蝶舞很不感冒,为何今日跟她换班?刘备突然想到中午吕布来辞别的事,必定是严瓷搞得鬼:“好啊!”

刘备闭着眼享受着美人细心的服侍,脑子里想着戏志才的建议,多抓几个名士,恶名一旦传扬天下还能扭转过来吗?还是说戏志才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戏志才跟荀彧是好友为何不拿荀彧推荐信来,自己把报组织交给戏志才是不是有些唐突?

“夫君,若儿按的还舒服吗?”

“嗯!”

“夫君,你睡著了吗?”

“没有,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吞吞吐吐不是你的个性。”

严若儿轻轻一打刘备,娇嗔道:“夫君,人家哪有什么话要说嘛?只是看你累,所以才让你放松放松吗?”

“哦!”

刘备此时才明白为什么每个上位都有两套报组织,这样才能知道有没有骗自己?可如今让他再去哪里找一个军师来令组一套报机构?头疼啊!

严若儿见刘备又陷入沉默,忍不住道:“夫君,你真的睡著啦!”

刘备的思路又被严若儿打断,没好气的道:“你再不说的话,我这回就真睡著啦!”

严若儿不敢再抻着,忙道:“夫君,奴听说奉先要回并州,夫君想不想他回啊?”

果然如此,刘备道:“你觉得呢?”

“奴觉得应该让他回去,夫君都放子鱼先生与纪灵走啦!何况奉先要回并州,奴家就在五原,舅父也多番来信让夫君派一员大将回去抵御匈奴,此番放奉先回去不是一举两得吗?”

五原太守王智,严若儿不说刘备真把他忘啦!王智是提拔吕布上位的人,严瓷又是严家人,要是王智替自己从丁原身边把吕布再拉回来,吕布可能就要在并州呆一辈子,那样的话吕布还会在自己麾下?

三日后,丁原携吕布及一些豪侠去并州上任,刘备亲自前往送别,来送丁原的名士及豪侠对刘备纷纷怒目而视。

远处,许攸看着刘备跟吕布作别的身影冷笑:“丁建阳终于做了一件对的事,某也算小出一口气。”

曹操皱眉:“吕布不过一介匹夫,他走了刘玄德身边还有关羽、张飞、韩当个个勇武异常,某担忧的还是伯喈公的立场,若他依然支持刘玄德,刘玄德就不会倒。”

袁绍亦点头:“大将军如今对诛除十常侍又不那么热心啦!长此一久,第三次党锢之祸不远矣!”

许攸阴鸷的道:“某有一主意,不仅能让刘玄德落马又能让何遂高重拾决心。”

袁绍道:“说来听听,如何一石二鸟?”

许攸道:“何遂高的弱点就在史侯身上,如果史侯被人送进牢狱,你说何遂高会不会狗急跳墙?”

曹操一惊:“这恐怕不妥吧!若史侯日后登基知晓此事,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许攸毫不在意的道:“史侯若登基先要对付的是何遂高,再说他能不能登基还是一回事呢?某听闻陛下更喜欢董侯。”

袁绍看了许攸一眼,别有深意的道:“子远既有把握不妨一试,出口气也好。”

许攸大喜,曹操渐渐有些回味过来,看看许攸与袁绍心里暗惊:恐怕他二人意都不在此,何遂高经此一吓,绝不会认为刘备为主谋一定会联想到十常侍身上,就算联想不到许攸袁绍也会让他联想到,为了铲除异己连未来皇帝也要利用。曹操想到几年前被自己棒杀的蹇叔,好像就是那一次祖父跟王甫闹翻,随后司徒刘郃、永乐少府陈球、卫尉阳球及步兵校尉刘纳共诛王甫党羽,曹节及张让虽及时反扑,可宦官势力为之一滞。京师太凶猛,自己还是先外出为官吧!

刘备送走吕布遂令韩当补其缺,又令简雍、戏志才为执金吾丞,同时征辟顾雍为执金吾侯,数日后顾雍才姗姗到任。

戏志才从一介白身一跃成为六百石朝廷官员压力陡增,执金吾内的事他并未过多插手,简雍是刘备的大舅子,顾雍是蔡邕的门生,戏志才自然不敢与之相争,何况手里有更隐秘的事要做。

整整三日未出房,终于将京城内重要讯息记在脑中,戏志才坐在房内喝着顾清萱送来的红枣粟米粥,脑海过滤着所有讯息看那些更可疑。

戏志才突然一惊:咦!许攸怎会二进诏狱呢?

第二十二章查封英雄楼

“不知死活。”

吕布见那弱冠少年依旧抱剑前来微怒,气势猛涨贪狼陡然而出,强势无匹的气势让弱冠少年满脸涨红,再也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史阿休得无礼,快快回来。”

一柄耀眼的长剑陡然出现在英雄楼内,一下将空中的贪狼抽飞,压力陡失,史阿疾步退回。

王越手按剑柄缓步走下,被抽飞而倒回的贪狼再次被逼的连连后退,吕布极力控制着贪狼,王越身上的杀气却逼得贪狼气势一点点的消融。

“吕奉先吗?某赠你一机缘,为何今日还要如此咄咄相逼?莫非真以为某剑不利吗?”

王越的话随着气势澎湃,吕布的身形不断调换姿势才堪堪稳住,口中却说不出话来。

“王剑师好大的口气,足下剑利,难道吾之剑是钝的吗?”

刘备大步踏进英雄楼,关羽、张飞一进入英雄楼就和吕布的气势连成一片,王越的长剑在三只凶兽的怒吼声中缓缓退却。

王越一皱眉道:“刘虎贲,某一没造反,二没杀人,三又没得罪刘虎贲,刘虎贲为何处处于某为难?”

刘备苦笑,王越剑术天下第一,又是个官迷,刘备真想收他做个保镖,然后让其给自己培训刺客跟报人员,可是天意弄人。刘备朝夏牟一伸手,夏牟会意将圣旨递给刘备,刘备对王越道:“圣谕在此,王剑师好好看看吧!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陈到从刘备手中接过圣旨朝王越走去,王越见刘备拿出圣旨急忙散去气势,长剑消散三只凶兽也随之被三人收进体内。

史阿欲上前接过陈到手中的圣旨,王越一把将其拦下,先是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才一本正经的从陈到手中接过圣旨,然后朝皇宫方向拜了拜才展开圣旨,细细品读数刻才将圣旨合上,道:“既然是圣谕让某关停英雄楼,那某立刻就配合刘虎贲一起关停它。”

“师傅,不可啊!”

史阿听到王越如此说,神色大惊的说道。

王越一伸手道:“不必多,吾心已决。诸位豪侠陛下御旨让某关停英雄楼,诸位豪侠还请给某一个面子速速离去吧!”

刘备与夏牟真没想到王越会如此行事,刘备甚至准备在英雄楼大开杀戒呢?没想到都用不上啦!王越还主动帮忙驱赶楼内的豪侠。

刘备看着一位位豪侠从楼内走出,道:“诸位且慢。”

王越看向刘备道:“怎么?刘虎贲还有什么吩咐?”

刘备抱拳道:“诸位都是有名豪侠,陛下新有令谕:为加强京城治安非京城人士一概驱逐出京师。”

“什么?”

“当初黄巾之乱时也是朝廷下令征召我们来的,如今贼乱勘平一句话就要驱逐我们出城?”

“凭什么啊?我们不服!”

“……”

刘备一句话顿时让整个英雄楼炸开了锅,王越有些诡异的看向刘备,你是不是存心要在我英雄楼弄出些事来啊?好让陛下记住我王越是个刺头不成?

王越上前一步,大声喝道:“诸位且静一静,陛下如此做自有陛下的深意,我想朝中诸公一定会有妥善安排的,再说刘虎贲不是说要三天内吗?”

是啊!这是陛下的御旨,而他们都是朝廷诸公延请来的,诸公一定不会眼看着他们被驱赶出京师,于是纷纷朝王越拱手告辞去见自己的主子。

王越站在英雄楼前,看着英雄楼被虎贲虎骑关上门窗贴上封条心里极不是滋味,想他王越漂泊一生,打遍天下豪侠无敌手,四十有余才至京师求官,半载内处处碰壁几乎沦为乞丐,幸好遇到史阿之父才开了这间英雄楼,数年下来才有今日之红火,没想到竟一朝被关停,不过能让陛下记住自己也值得啦!

刘备自然不知王越的想法,不过看其阴沉的脸色刘备也知道有些不妙,故跟夏牟匆匆回宫缴旨。

灵帝听了刘备与夏牟的回话才道:“没想到这个王越还是个趣人,你说朕卖他个官他会买吗?”

能成一代天下第一的豪侠,刘备亦摸不清王越会不会买官?干脆沉默不语,在一旁的夏牟道:“臣见那王越对陛下极为恭敬,陛下肯赏他一个官职乃是天大的恩典,那王越岂敢推却!”

灵帝点头:“这件事就交给夏爱卿去办。”

“臣一定给陛下办的漂漂亮亮的。”

灵帝这才转过头对刘备道:“这事办的漂亮,丁建阳朕已其为护匈奴中郎将,你就接任持金吾一职吧!买官的钱就折半吧!另外你麾下儿郎也一并带去,钱就算啦!但京师的治安一定要跟朕严抓,宵禁后不得有任何人在行动。”

“诺!”

刘备满嘴苦涩的答道,虽然虎贲中郎将是夹杂党人与宦官之间难做,可执金吾一职却更难做,如今宵禁后依然敢行动的莫不是党人,自己做了持金吾不跟党人合流就要跟党人为敌啦!左右逢源只是做梦。

刘备心思凝重的走出德阳殿,迎面走来一个面相木讷的儒士,看其衣服打扮像是黄门侍郎,那人看到刘备就一个深礼,刘备亦深深还礼,两人目光相对时,那木讷儒士道:“玄德兄,慎重。”

认识我,这是谁啊?刘备一直走出宫也没想起是谁来,只是有些面熟,黄门侍郎、面相木讷且认识自己,难道是那位?刘备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越想越觉得就是大智若愚的那位。刘备真有心回去结交一番,可惜他在德阳殿内随侍,刘备只能作罢。

刘备刚刚回到府中,吕蒙就蹦蹦跳跳出来,看到刘备道:“主公,有个自称曹操的人来求见主公。”

“嗯!知道啦!”

吕蒙原本被送往涿郡,简雍从涿郡来的时候又把吕蒙带到京师来啦!吕蒙极其聪颖,简雍亦有心栽培他,这不吕蒙已经成了蔡邕的书童,蔡邕已有收其为关门弟子的想法。

刘备走进自己的书房就见到曹操正背着手在书房内走来走去,刘备见其焦急的模样忙道:“孟德兄,今日怎么有空来见某。”

第二十八章神兵换命为不糊涂神大大贺

戏志才带着疑惑来到都船诏狱,许攸跟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关押在一起,许攸对其处处卑躬屈膝细声温语的安慰着小男孩。***壹小说≧ w<w﹤w﹤.<1≦x≦i≤a﹤o﹤s≦huo

戏志才佯做无事从许攸监房走过,只听许攸道:“史公子莫慌,此时想必尔舅父已知晓,料他刘玄德不至于对公子有什么不恭?”

史公子焦急的道:“孤,吾此时尚未归府,若母后知晓该如何是好?”

“史公子勿忧,此事自有某来解说,公子只推不知即可。”

戏志才脚步只一滞便离开,对身边的执金吾千人道:“抓那小孩子的地方有什么姓史的大族吗?”

那千人摇头道:“没有。”

戏志才皱眉:“有没有姓史的名士?”

千人亦摇头,不过随即道:“不过史渺上仙住在附近。”

戏志才闻一惊,忙问:“史渺上仙,抚养大皇子的史渺上仙?”

千人点头:“回大人正是。”

戏志才暗忖:史渺后人绝对不会让性高傲的许攸卑躬屈膝,能让他如此的十岁孩童恐怕只有史侯。史侯背后站着大将军跟何后,戏志才顿时满头大汗,吩咐千人道:“好好侍候着,某这就去找持金吾大人。”

刘备听到戏志才的话愣数秒才敢相信自己手下抓了刘辩,刘辩那可是要做皇帝的人,这下自己彻底名扬天下啦!

戏志才见刘备久久不语,道:“主公无需头疼,这次操作的好未必不是益事。”

刘备道:“怎么讲?”

戏志才面带微笑,胸有成竹的道:“主公不妨细思之,如果许攸只是为了对付主公,敢拿史侯做人质吗?此必是党人借此逼大将军再下决心诛除十常侍。主公不妨替大将军试想之,主公虽是宗室但名望不盛怎敢轻易捉拿史侯?此事必有十常侍乃至陛下为主公后盾,陛下近来对史侯及何后颇多不满,董太后多番在陛下跟前劝说立董侯为太子。如此一来就是皇位之争,朝廷上不希望史侯上位的人多的是,毕竟大将军得势,三公手里的权势就要消减。”

刘备道:“先生如此胸有成竹,不知有何策教某。”

戏志才道:“主公,天下士族分为关东士族与关西士族,二者乃天然之敌,何进得势太尉杨赐等人必头疼无比,主公可用神兵拉拢之。关东士族又分为河北士族、河南士族、荆襄士族、江东士族与益州士族,河北士族郭氏、王氏、田氏、公孙氏就与党人瓜葛甚深,而河南士族袁氏、孔氏更是党人领袖,荆襄黄氏、蒯氏亦都为党人摇旗,但司空张温与蔡氏联姻,陈留蔡有与荆襄蔡密不可分,蔡伯喈又在江东广收门徒,只要主公说服伯喈公,江东士族与荆襄士族大半都会支持主公,再说司徒许相乃平舆许氏,其父许训、其族叔许诩皆已阿附宦官闻名,党人剑指主公意在宦官,其与少府樊陵定不会作壁上观。虽然大将军身后有党人支持,可主公亦有十常侍及三公、宗室维护,胜负未可知也!”

刘备听了连连点头,突然间觉得抓了刘辩也没什么大不了?

宵禁早已开始,整个京师雒阳都一片寂静唯有偶尔响起的马蹄声及甲叶撞击声,而太尉杨赐府上却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一个小厮悄悄打开大门,趴在门缝朝往外看,只见一群身穿金吾盔甲的大汉矗立在门前,道:“不知几位郎君何事?”

为一人穿一件黄金锁子甲,抱拳道:“执金吾刘备特来拜见杨太尉。”

刘备说着,陈到便将刘备的拜帖地上去。

那小厮看着刘备拜帖,迟疑道:“已过宵禁,我家主人已休息恐不便见客。”

刘备道:“无妨,某再次等候。”

小厮无奈的关上门,杨赐的书房内,杨赐接到刘备的拜帖便命人将自己的儿子杨彪找来,杨彪看着刘备的拜帖疑惑道:“父亲,我杨家向来都是在宵禁前关闭府门,又不圈养豪侠,他刘玄德为何而来?”

杨赐一脸病容,喘气稍微快些就咳嗽个不停,摸着胡须道:“刘玄德最近做事太张狂,想必有人看他不顺眼,要整治他吧!”

杨彪蹙眉:“既然有麻烦事,还是不见吧?”

杨赐微微摇头:“不妥,刘玄德如今深得帝心,陛下不会让他轻易被打倒,故不妨看看他的底牌如何?”

杨彪道:“那我让人把请进来。”

“不,你亲自去,态度好一些,说不定别有收获。”

杨赐刚说完,额头上就布满了斗大的汗珠。

杨彪答应一声亲自迎出门。

太尉府正门大开,杨彪大步走出:“家父有病在身,让刘执金吾久等啦!里面请。”

“不敢,是备来的唐突。”

杨赐侧躺在坐席上闭目小憩,杨彪小心的走上前道:“父亲,刘执金吾到啦!”

“唔!”

杨赐听到杨彪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球散乱的眼神仿佛命不久矣!但刘备却不敢大意,忙施礼:“后辈刘备见过太尉,因事急而来的仓促,唐突之处还望太尉莫怪。”

“刘执金吾,坐,老朽,有病在身,照顾不周,还望海涵。”

“晚辈不敢。”

杨赐说完便不在语,杨彪在一旁解释道:“刘执金吾莫怪,搁平时这时辰家父已休息,故精神不振。”

杨彪话外之意就是有话快说,刘备亦不喜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将自己的来意说出。

“一把神兵?”

杨赐听到刘备欲用一把神兵换他一命,杨赐那浑浊散乱的眼球突然精光爆闪:“玄德,所不虚。”

刘备立刻将身上的缳刀取下,道:“中山大匠张世平亲手铸造之神兵,还望太尉品鉴一二。”

杨彪见父亲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忙上前将神兵取来呈到杨赐身前,杨赐摸着刀身浩然正气勃然而,许久才道:“好,好刀。”

杨赐说完便闭目不,枯瘦皱皮的手在缳刀上摩挲不停,杨彪却做了个外出的姿势,杨彪一直把刘备送出府外。

第二十三章执金吾

“玄德兄,真要做阉党吗?”

曹操久违一脸正色的呵斥道。***

刘备微微一怒,老子正儿八经的刘汉皇室,干嘛随随便便就给某扣个阉党帽子。

曹操见刘备脸有怒色,才道:“玄德兄,虽然无心做阉党,可你封停英雄楼,驱逐满城游侠的行为会被天下人认作阉党的。”

“那是陛下的御旨。”

“某当然知道那是陛下的御旨,可天下士族却认为这是玄德兄欲在陛下面前邀功请赏。”

曹操的话让刘备深思起来,秦桧不过是按照赵构的指示杀了岳飞却被天下人唾骂千年,杨广不过开科举欲打破门阀势力却被骂做旷古昏君,可李世民又比杨广好到哪里却被成为千古一帝,无非一个心急些一个温和些而已。

曹操亦叹息:“玄德兄勿怪某直,吾祖父乃宦者,某就被人看不起,初入仕途屡屡被人排挤,在中央杀蹇硕之叔,在地方打压阉党才堪堪挤进大将军府,至今仍人卑微。哎!实在不愿见玄德再走某得老路。尽于此,操告退。”

天下士族之口已是天下舆论风潮,得罪党人就等于站在天下舆论的对立面,一不小心自己这个满口仁义的蜀昭帝可能就要成为人人唾骂的乱臣贼子,可得罪十常侍不听灵帝招呼自己就要被罢官,罢官后刘备在朝中可没有后台再启复自己,恐怕又要步蜀昭帝数十年颠沛流离的生涯啦!我该何去何从!

有些迷惘的刘备不知不觉走到蔡府,蔡府大门紧闭,陈到前去拍门,许久也不见有人开门。

“主公,天色已黑,咱们回吧!”

陈到见刘备站在蔡府大门前足足等了一天,忍不住劝道:“可能伯喈公不在府上?二位小姐不便见客,主公咱们明日再来请教伯喈公吧!”

蔡邕也不见吗?陈到的话看似有理实则毫无道理,即是蔡邕、蔡谷、顾雍三人都不在府内,蔡琰与蔡珏也会把刘备请进府内,毕竟刘备与蔡氏有姻约。

此时蔡府大门不开必定是蔡邕的意见,蔡邕也不待见自己,卢植更是从不提及自己这个徒弟,他刘备在京师就真成孤家寡人啦!

刘备一向自认对党人、士族极为恭敬,可自从自己崛起以来处处遭受党人与士族的排挤,更是被这帮人扣上阉党的帽子,为什么自己会受到如此不公的对待,无非自己在黄巾之乱中攫取太多战功而已。难道除了辞官等待乱世,就没有别的路可走吗?

刘备有些迷惘看着蔡府的门匾,匾上龙飞凤舞的飞白体让人看的极为痛快淋漓,刘备的满腔郁闷亦随之一泄而出,士族们自私自利才有之后的五胡乱华、蒙元南下、满清入关,既然胡人能把士族的脊梁打弯,我拥有莫测的农场,为何不能打弯士族的脊梁?

今日士族为我关上这扇门,他日我必马踏此府。

刘备深吸一口气,留恋的看了蔡府门匾上的飞白体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蔡府书房,蔡邕正在练习飞白体,顾雍在一旁研墨观赏,蔡谷大步走来,看着惬意的蔡邕不仅问道:“大兄,为何对玄德拒而不见?您不是很看重他吗?”

蔡邕将最后一个字写完,才对顾雍道:“怎么样?元叹今日观字可有所悟。”

顾雍看着纸上的四个大字“明心见志”,细细揣摩一会道:“学生以为恩师这是在试探玄德的心性,若其心正必然是国家栋梁,若心不正则为祸患,不若趁其未长成就除去。”

蔡邕即点头又摇头:“吾本意是想将其收在身边好好**,日后必是栋梁之才,可惜陛下不给某时间,也不给玄德时间,某也只能借此事看看他到底心性如何?希望他不要让某失望。”

执金吾秩为中二千石﹐有两丞及候﹑司马﹑千人。属官有中垒﹑寺互﹑武库﹑都船四令﹑丞。又式道﹑左右中候及京辅都尉﹐也与执金吾有相属关系,武库为制造和贮存兵器的机构。中垒﹑寺互﹑都船之下皆有监狱。武器及典司刑狱也是执金吾的一项职责。东汉时执金吾属官只保留一武库﹐其余悉被减省﹐其职务主要是典司禁军和保卫京城﹑宫城的安全。执金吾每月要绕宫巡察三次﹐以预防和制止宫外水火之灾和其它非常事故。

另外﹐有时皇帝出行﹐执金吾率领缇骑﹑步卒组成仪仗和警卫。

刘备出任执金吾,前执金吾丁原并将自己任命的两丞、候皆带走,执金吾司马、千人皆有大汉勋贵担任,他们祖祖辈辈都典司禁军、保卫都城。武库令虽说是执金吾的属官,可自从何进为大将军,卢植、皇甫义真、朱公伟三中郎将出京勘乱始,武库令就是党人担任。

好在灵帝让刘备将虎贲军中的嫡系调来,为了压制何进的军权又恢复至西汉执金吾的规模,增中垒、寺互、都船三令、丞,又将式道、左右中候划归执金吾麾下,至于京辅都尉却没曾及。

中垒令掌北军营垒事宜,寺互令掌京城地区的门禁事宜,都船令治水官,武库令掌朝廷军械,式道、左右中候在皇帝出游时持节护佑。

灵帝这是要让刘备彻底跟党人对立啊!不过刘备亦下定决心抱住自己的官位,以改变自己以后数十年的颠沛流离生涯。以关羽为中垒令、韩当为寺互丞监视北军行动,以吕布为寺互令,张飞为寺互丞专门驱逐京城游侠、以简雍为都船令、陈到为都船丞加强雒阳水系的畅通,武库令本来是想留给高顺,然高顺返回涿郡,刘备只能把目光投向郑浑,式道及左右中候刘备准备交给金吾勋贵们,至于两丞及候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本来顾雍与华歆极为合适,可是华歆已离去,顾雍又是蔡邕的弟子只能作罢。

刘备看着盔甲鲜明的金吾缇骑及武卒、军侯、千人、司马等人大声喝道:“大家可能听过某得名声,某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以前尔等怎样某不想知道,可从今往后谁敢违背某得钧旨,某就让他滚出金吾卫去。”

第二十九章逼宫不糊涂神大大威武

“陛下,臣有罪。壹小说 w≤w≤w≦.<1﹤x<i<a<o≦s≦h≦u<o<.≦o<”

德政殿内,何进嘶哑的声音不断的回荡。

灵帝微微蹙眉,今日又是处理朝政的日子灵帝本就心不好,何进又上来就请罪让灵帝心更差:“可是羌人攻进三辅啦!”

何进:“那倒不是。”

何进明显还有话要说,灵帝却打断他:“这个董仲颖也是,刚刚晋升也不尽力破贼。皇甫义真还没破黑山贼吗?”

马日磾出列道:“回陛下,皇甫车骑围黑山数月得数十万贼众,只要再有月余便可尽全功。”

灵帝看不出满意还是厌恶,摆手道:“既然已得大部就撤回大军,残余匪部交由魏郡太守处理。”

“诺!”

“另外告诉董仲颖再无捷报,就回家好好读读兵法。”

“诺!”

马日磾退回席位,灵帝见何进依旧站在远处方道:“大将军还有何事?”

何进甩袍跪倒在地:“臣有罪。”

“何罪?”

“陛下将史侯交给臣抚养,但昨日史侯不见啦!”

灵帝早年数子皆丧故将刘辩寄养于道家,刘辩才得以活到现在,如今刘辩又不见踪迹,灵帝不仅想起前些时候做的梦,难道真是宋皇后的诅咒吗?桓帝无子自己继位,窦武被杀窦太后被幽禁之死,那自己舅舅董重与母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灵帝一个激灵:“怎么不去找?”

何进额头紧贴地席,紧按地席的双手青筋毕露,一字一句的道:“已至宵禁,臣的家兵出不了府,臣无能还望陛下治罪。”

灵帝双目凌厉的看向何苗:“你呢?河南尹,你的人呢?”

何苗一个激灵忙连滚带爬的出列:“陛下恕罪,恕罪,臣,臣不知。”

灵帝怒极而笑,随手将席上的奏章朝何苗砸去:“好!好一个臣不知,那朕要你这个河南尹做什么用?”

何苗被砸亦不敢躲,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口里直讨饶。

灵帝听着何苗的讨饶声跟磕头声,怒火竟一点点消散,还嗅出一点不对劲来,如果辩儿真的失踪,何进还管宵禁,何苗这个河南尹还能毫不知?有阴谋!灵帝细细咀嚼着何进的话,宵禁,原来是要找刘备的麻烦,或许还有十常侍。

吕强一案刚刚结束,党人就再次对十常侍动攻势,还要用朕的儿子为饵真是可恶,是时候打压一下党人啦!

灵帝决定先制人:“执金吾刘备何在?”

“臣在。”

“大将军说大皇子在宵禁时丢失,那你们金吾卫有没有见到过大皇子。”

“臣昨夜不在金吾府。”

“那还不去查。”

“诺!”

“慢着,虎贲中郎将跟着一起去。”

何进还没抬起刘备已走出德政殿,何进本意要等灵帝怒意澎湃一下,谁道灵帝竟然如此敏感。

袁绍有些痛苦的闭眼,这个愚蠢的屠夫,可怜许子远的好计。

杨赐半眯着的眼突然挣得大了些,刘备的事不用帮忙少不得要多出些钱给灵帝啦!

刘备跟夏牟很快将刘辩带到德政殿,殿内郑植正奏道:“陛下,近来京城表面治安良好,可暗地里汹涌澎湃,臣建议选一得力大臣接任司隶校尉,与执金吾一起共抓京城治安。”

灵帝点头,司隶校尉责任重大的确得考虑一个更好的人选,灵帝看向卢植:“卢卿,你有什么好的人选?”

卢植出列:“臣建议由袁绍接任。”

卢植一出声,郑植、伍琼等一干党人纷纷出支持。

灵帝看向杨赐:“太尉以为如何?”

杨赐清咳一声:“袁本初志虑忠纯乃不二人选,然司隶校尉一职责任重大,负责监管朝廷百官,非老成持重者不可。”

总而之一句话,袁绍资格还不够。灵帝满意点头:“太尉有何人选?”

“老臣没有。”

灵帝有些失望看向司徒许相,张让忙不迭的给许相使眼色,一定要推选自己人,许相不负张让的厚望:“臣鉴少府樊陵兼之。”

灵帝听完直摇头,开玩笑司隶校尉虽为两千石但却是天下刺史之,灵帝还想卖个好价钱呢?

“司空以为呢?”

张温出列:“不知陛下还记得蔡伯喈吗?”

蔡伯喈?灵帝突然想起十几年前的激昂蔡议郎,这个人很憎恨十常侍,让他做司隶校尉岂不是增长党人势力?

赵忠在一旁小声道:“陛下,蔡伯喈与刘玄德关系密切,据说有还有姻亲。”

张让见赵忠亦赞成大急,当年诬陷卫尉蔡质下狱他可是主谋,赵忠微微摇头。

灵帝有些满意,刘备手里还有数千万钱灵帝早眼热:“此事就这么定啦!刘玄德还没来吗?”

蹇硕道:“早已在殿外等候。”

“快请。”

灵帝看着刘备跟夏牟一起带着刘辩进来,刘辩看着满朝官员齐齐望向自己浑身颤抖低头缩脖,一副害怕的样子。

灵帝看着有些心疼,这个儿子从小不在自己身边长大就连见面也是有数的,如今还被人关进大牢:“人在哪找到的?”

刘备道:“在都船诏狱。”

“都船诏狱!”

太常刘焉见灵帝满脸狰狞,出列道:“回陛下,刘玄德胆大包天竟然私自关押皇子,明显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之前火烧泰山封禅地,昨夜关押皇子,谁能保证他明日想做什么?”

“陛下,臣知罪,但臣真不知晓大皇子宵禁夜行。”

刘备咬死宵禁时间已过,刘焉道:“大皇子气质不俗,身边又有名士及军士相随,你敢说自己知道,分明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正是,陛下,臣以为刘执金吾为了邀功什么都敢做?就算他知晓大皇子的身份,也其未必不敢抓大皇子,毕竟太子未立。”

袁绍直接将矛头指向皇储之争。

皇储一直是灵帝心头的梦靥,桓帝无后,他自己也数子早夭,他真怕立皇储后,太子会无力承担自己早年所造的错事。刘辩一副胆怯的模样,实在让灵帝无法放心。

何进出列:“陛下,刘备借宵禁之名囚禁皇子,罪不可赦,还请陛下下令治其罪。”

何苗更是急道:“陛下,刘备不声不响抓了辩儿,日后难免会做忤逆之事,还是杀之已绝后患。”

“臣附议。”

“臣附议。”

大半朝臣纷纷附和,浩然正气在德政殿内猛地朝金龙压去,逼宫之势一触即。

第二十四章戏志才

三日,整整三日,无数游侠被强行驱赶出京师,每日晨京师各道路旁都有大片血迹,每日都有不少名士被金吾卫抓走。都船诏狱已满,刘备请示灵帝后中垒、寺互名下监狱亦开。

京师一处宅院内,两个儒士看着一队盔甲鲜明的金吾卫走过,其中一个落寞儒生道:“刘玄德真够雷厉风行,三日内有多少游侠被逐?多少名士被囚?”

另外一个华服美男子道:“面相憨厚,手段狠辣又是一枭雄,此时他得罪诸多名士,志才兄还要去投他吗?”

志才兄冷冷一笑:“文若兄何必唬某,你我皆知大汉已千疮百孔,如无猛药下肚早晚必倒也!再说锦上添花哪比得上雪中送炭,刘玄德得罪越多的名士就越无人相投,越是无人相投就越是某这种寒门出头的机会,某不像文若兄即是不做官娶了宦官之后他日也必是一代大儒,而某错过这个机会不是被饿死就是被乱贼杀死。”

文若兄,又娶宦官之后,只要是在京师逗留过几日的名士都知道这文若乃荀彧荀文若,与三位族兄荀堪、荀衍、荀悦并称三若一仲。荀彧听到志才揭自己的短,微微一笑并不放在心上,初娶唐衡之女荀彧心中却是有些不舒服,不过久而久之唐氏甚贤,荀彧也就没了那种感觉反而琴瑟和鸣,想到贤妻荀彧不自觉嘴角擒笑道:“志才兄真的不用某写信引荐吗?”

志才兄不屑的道:“若刘玄德真心礼贤下士何需一纸举荐。”

越来越多的名士被关进执金吾名下三间诏狱,就连许攸也不能幸免,曹操再次来时脸色难堪至极,刘备陪着他来到都船诏狱时许攸正在诏狱内与狱内名士谈天论地,看到曹操大步赶来嬉笑怒骂:“孟德何其速也!某还未曾尽兴呢?”

至于一旁的刘备虽然谦恭有礼许攸却熟视无睹,大摇大摆的走出都船诏狱。

刘备身旁的陈到不忿的道:“主公,这个许子远也太过分啦!自己犯禁被捕咱们好心放他出去,他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刘备嘴角微抽,许攸未出仕,可他却是何颙的小弟,袁绍的座上宾交游广阔,刘备抓那么多名士来,不过是为了敲山震虎让党人们消停点而不是跟党人们开战。再说他一政治小白在党人与宦官这两颗大树夹缝中存活,又无官场胥吏谋主相助能明哲保身已属不易啦!

天色渐黑,刘备驱马回府,今日简雍拿星辰之铁说郑浑,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郑浑出任武库令一职。

刘备老远就看到自己府门前站着一身破败单衣的瘦弱汉子,那汉子颤颤栗栗,双手拢在袖中嘴唇冻得直抖,头散乱脸上也有些灰尘。

这是来拜访自己的,刘备眼皮一挑,见四周亦有稀稀疏疏的过路人,心道:作秀的机会来啦!

刘备下马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亲自走到那汉子身旁道:“天气严寒,足下不妨先披上此氅暖和一下吧!”

陈到在一旁适时搭话:“主公,这可是上好的三韩熊皮大氅,价值万金怎能随便给你陌生人。”

那汉子亦睁眼,眼中似不可思议,刘备道:“这些壮士即立在吾门前就是与某有缘,何谈陌生人?”

刘备说完,对着那汉子一笑便转身回府,陈到有些不甘的看了看那汉子身上的大氅,吩咐一个白毦兵留下看着那汉子,自己转身跟上刘备。

那汉子见刘备即将入府,出口道:“玄德兄留步。”

刘备闻止步心里微喜,转身回头见果然有路人被自己的举动吸引,对那汉子道:“不知壮士何事唤某?”

刘备的小动作被紧盯刘备的汉子观察到,瞳孔顿时一缩,刘玄德在作秀,看来这诚实君子也不真吗?不过如此主公不就是自己要找的,面善心黑起码不会死的太早。汉子心思一转就决定要配合刘备演出一处好戏,双眼顿时涌泪,嗓音哽咽道:“玄德公认识某吗?”

刘备摇头,那汉子泪水四溅深深一礼:“玄德公竟为一不认识之辈而赠千金大氅,真仁德之士也!虽燕昭王不如也!”

燕昭王用千金买马骨,于是千里马纷纷而来,那汉子把刘备比作燕昭王真是抬举刘备啦!不过这正是刘备所想要的,这个人是个人才啊!还知道千金买马骨,说不定是个读书人。

“先生谬赞,不知先生为何在此?”

那汉子见刘备眉开眼笑,又道:“某颍川戏志才特来投靠玄德公。”

戏志才?曹操最早的谋主、策画士,早年英逝,曹操痛心方问荀彧何人可代之,荀彧举荐了郭嘉,有鬼才郭嘉接任可见戏志才如何睿智。刘备终于品尝到一点出名的甜头,可如今他正一步步把自己的名声搞臭,甜头刚品尝到就要失去,刘备心里极不是滋味?

陈到见刘备手伸在半空就是不去扶戏志才也不说话还以为刘备认识这人呢?上前道:“主公,失礼啦!”

刘备一惊,暗忖自己走神。忙将戏志才扶起道:“先生快快请起,且随某一起入府。”

“谢玄德公。”

二人把手入府,有路人道:“这汉子真有福气,竟然得刘虎贲把手入府,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啦!”

有人啐道:“我呸!刘玄德就要名声丧尽,此时投之料想也不是什么名士豪侠?戏志才真没听过,白白生在颍川那么好的地方,某要是生在颍川一定能入颍川学院。”

“且,做梦吧!你。”

“……”

流很快传遍京城,袁绍听到后,自自语道:“千金买马骨,欲做燕昭王也!”

曹操亦道:“刘玄德志向非小。”

许攸不屑的道:“可惜生不逢时,他刘玄德也做不成燕昭王!”

刘备与戏志才把手入府,刘备心中虽然极力想跟戏志才请教解困的方略,可见戏志才的模样生生忍下,道:“先生不妨先下去好好洗漱一番,之后某再与先生细谈。”

“诺!”

戏志才微微有些失望,果然是在作秀,如果真的求贤若渴还会如此耽误时间吗?不过这不早就在自己的预料当中吗?

“文至,带先生先去沐浴,好好侍候。”

陈到听到刘备特意加重的好好二字一愣,刘备待客有三样,侍候着是普通待遇,让其洗漱然后请其大吃一顿送些钱财,好生侍候让其沐浴一番,找人宴请然后请其宿在客房,至于好好侍候着,好像只有简雍有这待遇吧!

陈到见刘备微微点头,才一本正经的对戏志才躬身道:“请随某来。”

戏志才无所谓跟陈到走去,一路走过亭阁来到一溜厢房,陈到带着戏志才走进一个厢房内,道:“先生请稍等,一会会有人来侍候。”

戏志才打量这厢房,文房四宝、卧室、屏风、隔间应有尽有,一切都是崭新的,看来自己这个主公面子工程做的不错啊!

戏志才尚未感慨完,有人敲门,戏志才打开门就见几个小厮抬着几件物什在外,为的一小厮眉清目秀,笑着对戏志才道:“先生,热水已备好,您什么时候沐浴呢?”

戏志才看着外面热气翻腾的热水浑身凉气直冒,道:“就现在吧!”

那小厮指挥着仆人将浴桶等物迅速的搬进房内,又将水倒入浴桶内,几个小厮将热水放下便退了出去。

戏志才正想脱衣,两个明眸皓齿的丫头进来,戏志才一愣不过随即适应下来,强忍着**洗了个香艳的泡澡,戏志才还有些不敢置信,难道在做梦吗?

两个小丫头服侍戏志才穿好崭新儒袍,收拾好现场才离去,刚刚那清秀小厮带人将浴桶搬出,戏志才正想休息时两个丫头才端着一碗粥几碟小菜进来。

戏志才看着红枣粟米粥讪笑,这才是自己该有的待遇嘛!一碗粥下肚神清气爽,脑袋特别的灵活,自荐的方略又细细回想一遍竟然补充不少。这粥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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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吕布欲北奔为中间之前大大贺

谢谢大大一直以来的支持让夜色动力大增,这几日一定会老老实实多更新的。≥ 壹小≥说 w<w﹤w≤.≤1﹤x﹤i≤a≤o≤s﹤huo

夜幕降临戏志才稍稍休憩一会,刘备就亲自来请他去赴宴,二人把手入席,席间关羽、张飞、韩当、简雍与简雍用星辰之铁吸引来的郑浑作陪,几人接连灌酒戏志才很快就醉倒过去。

京城另一处大宅内,刘备派人怎么也找不到的吕布正跟人喝的尽兴,自从刘备下令驱逐满城游侠、逮捕名士起,吕布再也接不到别人的宴请,一下从大明星变作一路人甲吕布极不适应这种变化,故丁原一宴请他就来啦!吕布只是喜欢风光并不傻,自然知道丁原宴请自己的原因不就是执金吾暗狱关押的名士与豪侠吗?

酒过三巡后,吕布开门见山的问道:“建阳公,不会无事宴请某吧!毕竟某如今可谓声名狼藉啊!”

丁原见吕布问笑眯眯的端起酒樽道:“奉先心知肚明,何必多问?不过老夫今日宴请奉先,是想请奉先一起回并州,近日匈奴蠢蠢欲动老夫被度辽将军,奉先与吾一同前往并州痛击匈奴,既能立功又能照顾乡梓,岂不快哉!”

“这个……”

吕布刚从并州苦寒之地出来真的有些不愿意再回去,京城这花花世界他还没逛够呢?

丁原身旁的文士道:“据某所知奉先乃五原人,此番匈奴进击五原亦在其肆虐范围内,奉先就不为乡梓考虑下吗?古人云: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奉先随建阳公大破匈奴后未必不能再返京师,彼时非两千石大员不足酬奉先之功,岂不胜似在京得罪诸名士?”

“这……”

吕布已有几分意动,在并州时吕布只爱三物:神兵、宝马、美人,如今神兵、宝马在手,吕布又爱三物:美人、名声、权利。

丁原以名声、权利诱之,吕布极为心动,不过还不至于利令智昏,刘备赠他神兵、宝马,他又属刘备麾下,很难绕过刘备直接投在丁原麾下,打哈哈道:“这个,让某考虑考虑。”

丁原与身旁文士对视一眼会意一笑,丁原道:“这事是老夫唐突啦!不过老夫也是为了奉先前途着想。哎!看老夫真是有些老糊涂啦!说好不谈大事的,来,来,诸君咱们再敬奉先一杯。”

吕布醉醺醺的返回自己在京城的小宅,严瓷看到烂醉的吕布不免多唠叨几句,待送吕布回来的豪侠离去后,吕布猛然端坐起来。

严瓷说归说,不过吕布平时待她百依百顺,吕布喝的烂醉她还是很心疼的,亲自端来一碗醒酒汤正要喂吕布服食,不想吕布猛然端坐起来吓了严瓷一大跳,手中一个不稳手里的盏碗掉落在地上,严瓷不仅嗔道:“死鬼,吓死奴来。”

吕布一把将严瓷拉进怀里上下其手,严瓷佯作推辞一二便享受的闭上眼,一番**过后,严瓷全身慵懒的躺在吕布怀里,道:“死鬼,今日怎么对人家这么好?”

吕布蹙眉,叹气道:“丁建阳今日宴请某。”

严瓷闭着眼睛享受着吕布轻柔的撩拨,娇道:“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丁原三番四次宴请吕布,致使吕布每次回来都醉醺醺的,严瓷早有不满。吕布将现在形势跟严瓷说了一番,严瓷细长的眼睛寒光闪闪,雒阳这座城市太大高官贵族颇多,刘备身为宗室自然能熬出头,何况刘备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住着豪宅坐着高官,可吕布呢?只能租一个小院安置自己,做着六百石的小官,要不是刘备接济可能就得饿肚子?严瓷这几次去刘府又有在五原严家的感觉,她严若儿就该是主子自己就该是奴才吗?

严瓷风万种的道:“相公,奴以为丁建阳说的极是,在京师他刘玄德尚难以自保?相公跟着他何时能出头?再说啦!咱们回了并州,就算他丁建阳食,不是还有叔父跟舅父在吗?凭相公的武勇积功两年未必不能跟刘玄德平起平坐。”

平起平坐?吕布眼前一亮,他一向认为刘玄德文韬武略都不如自己,只是运气好得了先贤遗泽才崛起,如今能有跟刘备平起平坐的机会自然不愿放弃。可高兴没多久就阴沉下来:“刘玄德聪明的很,他会轻易放某出京吗?”

吕布扪心自问自己不会,严瓷不屑道:“相公可是去五原,五原严氏可是大族,严若儿也不想自己家被匈奴踏平吧!”

床头风,吕布点头,自己尚且抵挡不住,何况刘备这个嗜色如命的人呢?

严瓷又道:“当初那个纪灵跟袁公路走的时候他不就没拦吗?还把自己的一个家奴叫晏明送去,华先生迁为新蔡令也未拦,凭什么单单拦相公呢?”

“夫人,高智。”

第二天吕布神清气爽的携夫人来拜会刘备,严瓷是常客径直被引进后宅找严若儿去,吕布却被陈到拦下:“主公在会客,奉先兄不妨跟翼德、云长、义公聊聊。”

吕布被拦下,心中微怒:呵!刚刚做到执金吾就开始有架子啦!做了三公九卿,那自己还能见得到刘备吗?吕布更坚定要回并州的意念。

刘备并不是在会贵客而是在戏志才房中,戏志才一夜醒来,拥着身香体柔的美婢,盖着华美的锦裘,很难想象昨日他还是个衣不蔽体的落魄儒生,不管刘备是不是在故意为之,戏志才心中都是满满的温暖,士为知己者死,自己这条命就交给刘备吧!

戏志才恋恋不舍的从美婢身边起来,刚刚吃过早餐,刘备就来啦!

“见过主公。”

戏志才一看到刘备就深施一礼,刘备大喜,急忙将其拉起来:“先生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二人寒暄一阵,戏志才直奔主题:“主公可知自己走在悬崖边上吗?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啊!”

刘备自然知道自己亦得罪大部分士族,不过他自恃有农场在手,早晚必打折士族的脊梁。当然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今戏志才来投,有这个堪比鬼才郭嘉的一流谋主,刘备信心大增:“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第三十章蔡珏追更

德政殿内几乎成一边倒的趋势,张让、赵忠忙给许相使眼色,许相不得不出列道:“陛下,大将军之臣以为不然,文帝时周亚夫曾将文帝拒之营外,其兵曾营中只奉将军令不奉天子诏,即便请文帝入营亦不得疾驰马车。***文帝在周亚夫营中尚守细柳营规,史侯岂不能守陛下规,犯规又岂不能入都船诏狱乎?”

文帝尚且守周亚夫制定的营规,刘辩难道比文帝还要放肆可以不守灵帝制定的宵禁吗?违反宵禁时间被抓也活该。

卫尉董重亦出列道:“陛下,司徒所有理。”

董太后向来看何后不顺眼,连带着对刘辩也不亲近,一心想要刘协做太子,董重也希望刘协为太子,因为刘协舅家王氏并没有太出众的人物,那他董重就有可能做大将军,因此打压刘辩的机会他绝不能放过。

杨赐干枯的手微微一抬,马日磾出列道:“陛下,臣附议司徒之。”

“臣附议。”

司空张温、少府樊陵等纷纷出列。

灵帝缓过气来,道:“史侯刘辩为人轻佻顽劣不堪,责令皇后好生管教,自今日起无令不得出宫。另金吾卫当加强宵禁,再有敢犯宵禁者皆重处。”

朝会解散,何进看向刘备眼神已不是那么和善,灵帝一句轻佻、顽劣就让刘辩离太子远了数分,不论谁挑起的事头,可归根结底事由刘备而起。何进跟身边的鲍信道:“刘玄德太猖狂啦!是该打压一下。”

“诺!”

刘备小跑到杨赐身旁轻声道:“多谢太尉救命之恩。”

杨赐微微摇头:“老夫也要谢执金吾的神兵,数日后是老夫的生辰,执金吾不妨前来做客。”

刘备大喜:“备一定准时前去。”

夜,蔡府本不复蔡邕刚来是热闹,自朝议过后蔡府又开始热闹起来,代表何进的陈琳,郑植、何颙,尚书卢植、黄琬,好友韩说、马日磾、杨彪皆来道贺,当然也是来游说蔡邕接任司隶校尉一职。

刘备来的时候,蔡府依旧置酒高歌,顾雍出迎:“有劳玄德兄久候,先生脱不开身特命某来迎玄德兄。两位师妹也念叨玄德兄多日啦!”

“顾家哥哥在说珏儿的坏话吗?”

顾雍刚说完,蔡珏清脆的声音就在其身后响起,顾雍吓了一跳,忙将其拉回府内:“珏儿,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啦?万一出事怎么办?”

蔡珏嘟着嘴道:“珏儿来迎阿兄会有什么危险,再说珏儿可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呢?咦!姐姐呢?”

蔡珏四处张望也看不到蔡琰的身影,刘备却看到一个苗条的黑影一闪即逝,过目不忘的才女也得被后世通话故事吸引。刘备上前不客气拉住蔡珏的小手,道:“珏儿想阿兄了没?”

蔡珏连连点头:“想啦!想啦!可想啦!”

“有多想?”

蔡珏瞪着明亮的眼睛仰着头,煞有其事的道:“像张生想崔莺莺那样。”

咳!刘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像张生想崔莺莺那样,刘备看着刚六七岁的蔡珏真有种看到后世小女孩的模样,只有后世六七岁的小女孩才会谈恋爱吧!此时的蔡珏懂什么是爱吗?

蔡珏配合的道:“阿兄,你还没讲张生跟崔莺莺最后怎么样啦?姐姐连做梦都想着呢?”

“珏儿!”

蔡才女一脸凶巴巴娇声出现,蔡珏立刻捂着小嘴躲到刘备身后,大叫:“姐姐,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蔡琰那张因生气而变得极度可爱的俏脸冷的几乎可以结冰:“还敢说谎,看我不断掉你的零食。”

蔡珏闻,一脸苦相的从刘备身后出来:“姐姐不要,珏儿错啦!再也不敢啦!”

刘备看着两只小蔡斗嘴心极为愉快,虽然不是萝莉控,可爱又聪明的萝莉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宵禁即将开始,蔡府才冷清下来,后宅内两只小蔡萝莉却聚精会神的听刘备讲已经面目全非的童话故事。

蔡琰本想听西厢记,可刘备真的没读过西厢记只记得大概,便满足蔡珏的愿望讲上古神话故事,为了照顾蔡琰只好加了不少爱卿色彩的节。

刘备正讲的兴致勃勃,蔡邕大步进来:“伏羲大神跟女娲圣母娘娘结成父亲,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两只小蔡萝莉听到蔡邕声音下意识的站起身,就像做错事被抓住的模样:“啊!父亲。”

刘备闻亦有些尴尬:“伯喈公。”

蔡邕对两只小蔡萝莉道:“琰儿领珏儿去睡吧!父亲有事要跟你阿兄说。”

“是父亲。”

蔡琰乖巧的拉着满脸不愿的蔡珏离开,蔡珏被拉出门还一脸可怜巴巴看向刘备。

蔡邕见刘备不语就知道他在胡编乱造,有些不悦:“你啊!真是太胆大妄为啦!吾本来想晾晾你,可你却差点把天捅个窟窿,害得吾也不得不再次出仕。”

蔡邕早就表示过不想出仕,就算出仕也只准备做议郎或侍御史,如今骤然出任司隶校尉,那党人与宦官争锋而引起的漩涡蔡邕也就逃不脱啦!

刘备前几日被拒在门外还有几分抱怨,可想想蔡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口头姻亲而已,可他为自己付出的已不少啦!顿时有些愧疚的道:“伯喈公,某,某也不想,不过……,伯喈公放心,这买官的钱某来出。”

蔡邕苦笑:“某岂会在乎这些凡俗之物,如今你也彻底得罪大将军及党人一派,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刘备早已跟戏志才商量好对策,道:“经此一事,大将军必然知晓某虽然初至京师,也可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要大将军不对付某,某也不会故意挑事。最主要是要听从陛下的指示,某才能继续把执金吾当下去。”

蔡邕道:“自古忠孝难两全,忠于陛下也好!但一定不要与十常侍同流合污。”

“这个自然不会。”

蔡邕见刘备说的坚决才点头:“这样一来,再有吾在大将军处为你周旋一二,过个两年你再找个机会外放出去,大将军就不会把你放在心上啦!”

第三十一章刺客王越

三月三日,太尉府结灯张彩,无数高官名士纷纷登门,刘备得到蔡邕的指示只身前来,当然厚礼是少不了的。***≯≥一小说 w<w≦w≦.<1<x≦i<a<o﹤s﹤huo

“执金吾来啦!”

门前待客的杨彪看到刘备大步上前迎来,其身旁还跟着一个粉妆玉琢的男孩,气度不凡的施礼道:“修见过刘执金吾。”

史书记载杨彪只有一子就是聪明过头的杨修杨德祖,此子自称修莫非就是杨修。

“文先公折煞备也!这位就是令郎吧!果然一表人才,借用孔文举的一句名:小时了了,大必甚佳。”

杨彪还未接话,杨修却道:“明公大必甚佳,老则益壮。”

刘备道:“果然人中龙凤。”

杨彪接话:“玄德重,小儿不甚懂事让玄德见笑啦!”

刘备还想再夸几句,有人大笑而来,杨彪只能不好意思的道:“修儿且带执金吾入府,彪少陪。”

“文先公自便。”

“玄德公,这边请。”

杨修把刘备引到后院一处凉亭内,一位风度翩翩的儒生正跟一个中年儒生谈笑风生,旁边还站着一位粗豪大汉满脸不愿的站在一侧,双目朝天不知看些什么。

那中年儒生看到杨修引着刘备前来,站起身招呼杨修:“德祖,这位是?”

那风度翩翩的儒生不待杨修说话就插:“德祖且别说让某猜猜,长臂大耳,面相醇厚必是执金吾刘玄德也!”

“正是备,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儒生风度不凡,说话却很直接:“安定皇甫坚寿。”

“皇甫车骑之子。”

刘备看着这位跟董卓交很好的皇甫坚寿,又看了看他旁边的儒生,那儒生见刘备望来满脸灿烂笑容:“陇西董旻董叔颖见过刘执金吾。”

董卓的弟弟,董旻一副笑面虎的模样,不过此时董卓正处于低谷,由不得董旻不夹着尾巴做人。

一旁站立的粗豪大汉却不屑冷哼:“外面盛传穷凶极恶的执金吾刘玄德竟是个小白脸,甚失某望。”

董旻闻大急,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刘备是灵帝跟前的大红人,与十常侍关系亦匪浅,董卓若想再等高位少不了十常侍的支持,此时与刘备闹僵得不偿失。董旻怒喝道:“华文秀胡说些什么?还快跟刘执金吾道歉。”

华雄冷哼一声却并不听董旻的话,西凉军中向来以武力称雄,他华雄这个军侯的位置是自己一刀一枪砍杀出来,当然看不起刘备用钱买来的执金吾,董旻这个董卓的弟弟华雄也不把他放心上。

“你,你放肆,看某回去如何跟兄长报告?”

董旻见华雄不为所动,只好把自己兄长抬出来,华雄这才微微变色,抬起手满不在乎的说道:“刘执金吾,某错啦!”

华雄身高九尺,声音却细的连蚊子都听不清,董旻还想给其施压,刘备却不想跟其有太多瓜葛,忙对董旻道:“叔颖兄不必如此,备非心胸狭窄之人,不会跟其一般见识的。”

刘备口里如此说,心里却道: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再咬狗一口,疯狗再疯也有消停的时候。

董旻忙道:“执金吾心胸宽广,某回去一定让吾兄好好**其一番。”

华雄闻冷笑不已。

皇甫坚寿亦适时插话,这里毕竟是杨赐府上,又是杨赐生辰,在这里大闹一场不就让关东士族看了一场笑话吗?

虽然蔡邕不愿跟刘备待在一起吸引眼球,可晚宴时刘备依旧被安排到蔡邕身边,现在蔡刘明显被捆绑在一起。

杨赐生辰,三公九卿百官皆至,就连灵帝也下了一道御旨,赏了绢十匹、白马一匹、金十斤,特意解了宵禁。

高官遍地、名士如云,刘备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人群中许攸见刘备被人连连灌酒嘴角一扯,对身边鲍忠微微颔,鲍忠会意的消失在人群中。

宴席解散,刘备跟着人流离开,蔡邕在门口跟刘备分开故作冷淡样,不论别人怎么说,蔡邕都认为二人关系不宜太亲近,这样蔡邕的作用才能挥到极致。

今日无宵禁,刘备特意放了关羽、张飞、韩当三人的假,只让陈到带十余白毦兵跟随。

踏踏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夜色如泼墨,按武侠小说里话说就是夜黑风高宜杀人。

“奸贼,拿命来。”

一声断喝陡然将刘备遐思打断,陈到立刻拔出腰中龙雀大环大喝:“保护主公。”

十余白毦兵纷纷拔刀,一只长耳白鼠出现几人头顶。

噗!尚未见到刺客,长耳白鼠便被一只长剑刺破,陈到及众白毦兵纷纷吐血,陈到更是大吼:“主公快走,某来断后。”

长剑来势不减直朝刘备刺来,刘备全身毛孔炸开浑身冰凉,如此一剑京城中恐只有王越一人吧!

大汉第一剑客王越,此时再逃,来得及吗?来不及啦!既然来不及只能奋死一搏啦!刘备散开气势,金龙呼啸朝长剑撞去。

金龙被长剑锋芒刺得纷纷消融,刘备手握龙雀大环奋力朝长剑砸去。金铁交鸣声刺耳的响起,刘备只感到一股巨力传来,龙雀大环再也握不住朝空中飞去。

那长剑亦被磕飞,落在屋顶一个黑衣手里,那黑衣人看着下面受伤颇重的刘备等人,冷声道:“第一剑而已,且接第二剑。”

刘备看着直刺而来的第二剑,心里直怵,双手颤不止,又无陈到等人护佑,难道今日就是我的死期,可是我的霸业还没开始呢?杂念纷纷而出,到最后只留下一个,若吾不死日后一定出入都要带着关张二人。

刘备只能闭目等死,陈到不甘心的站起:“主公逃啊!”

第一剑客王越亲来,刘备能逃到哪里去,马儿哪里跑的过他手中剑。

陈到浑身爆响不停,头顶陡然出现一只长耳白鼠,浑身雪白双目赤红,他身边的十余白毦兵纷纷爆体而亡,长耳白鼠更显精神。

陈到道:“主公,快逃。”

说完,御使这长耳白鼠朝长剑挡去。

长耳白鼠一下又被长剑刺破,陈到七窍流血的倒在地上,长剑朝刘备再次刺来。

第二十六章黄叙

“春秋时百家绽放,经秦汉两代法、儒两家的打击,百家渐渐没落于历史的长河中,尤其是董仲舒提出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百家不得不入儒以避祸,王莽时百家合力反扑助王莽推行各种新法,因王莽心急而失败,百家经此一役彻底败亡,光武帝即位后多隐居山林不出。***故儒分三种,一古儒,每一个古儒都要历经数代锤炼,曲阜孔氏、琅琊扶氏,二为豪门儒,如汝南袁氏、关西杨氏为代表,三为寒门儒,又名杂儒,杂儒多为百家残余,如鸿门都学诸生。”

戏志才将儒家展史侃侃谈来,不时瞅着刘备的神色见其无异色,心中对这个主公更加满意,微啜一口水道:“主公虽然得罪大部分豪门儒,可那些古儒及寒门儒却未必会仇视主公。大汉已没落,主公受古儒及杂儒为己用必能称雄于河北。”

“嗯!”

寒门中亦多名士及战将,曹操就是尽收寒门学子才得以掌控朝廷大权。此乃长久之计,可眼下该如何在党人与宦官的交锋中存活下去。

戏志才又道:“主公不知听过这么一句话没,富贵险中求,主公虽然在悬崖边上行走,可若走得好必能名震天下,虽说是恶名可对陛下确实忠诚,有志之士必能看破。”

“你的意思是让某继续戒严下去。”

“而且还要更甚,最好多抓些名望之士让天下都知道主公的威名,这样才有利于主公在天下大乱时收拢势力。”

恶名?刘备觉得自己在伪善路上快走不下去啦!刘备以仁德闻名后世,难道自己要以奸佞立世。

戏志才见刘备不语,以为其放不下名声又道:“主公,西域佛门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主公以忠城示陛下,乱世中恶名已能做善名。”

西域佛门,戏志才涉猎够广的,永平七年汉明帝梦金人遂遣汉使入西域,八年汉使及西域高僧迦叶摩腾、竺法兰以白马驮佛经至,明帝下令在宣门外建僧院以酬白马驮经之功。公元七十一年即永平十一年建起,至今不过百余年,戏志才竟然知道佛门偈语。

刘备又与戏志才研究些细致性问题才跟戏志才一同出来吃午餐,陈到看到刘备出来,急忙跑来:“主公,奉先兄来啦!已经等了您一上午了。”

“哦!奉先来此何事?”

陈到摇头:“他没说。”

戏志才会意,道:“吕中郎武勇盖世,主公还是先去见吕中郎吧!”

“好,叔至招呼好先生,某去去就来。”

吕布正端坐在大厅内,就连刘备走进来已没察觉到,刘备不仅好奇道:“奉先兄在想什么呢?竟然如此入神。”

吕布一惊猛然站起,之前想好的说辞突然忘得干干净净,口中唯唯诺诺竟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昨日,日,丁建阳宴请某,想让某回并州以御匈奴。”

吕布最终还是叛啦!这个在刘备预料之内的事突然生,刘备虽然有心里准备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奉先兄答应啦!”

吕布见刘备脸上有些不乐意,心中更不是滋味,你为了一个落魄儒生晾了某一上午,如今还想阻某得前程吗?皱眉凝目冷声道:“这个倒还没有,不过某双亲祭日将到,某也想回并州一趟。”

刘备早已打探清楚,吕布自幼无父无母哪里会记得双亲祭日,这种说辞可见吕布真心要走啦!喂不熟的白眼狼,刘备叹息一声:“奉先兄没答应就好。”

吕布闻怒哼欲甩袖离去,刘备见状心中一寒,道:“某会为奉先兄买下五原骑都尉一职,这样奉先兄也不用看别人眼色行事啦!”

吕布脸上尴尬之色难掩,有些愧疚的道:“玄德兄如此待某,某感激不尽,虽万死不能报也!这,这……,日后若有吩咐某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吕布本想说这并州不去也罢,可几次张口都舍不得骑都尉这两千石大员的**,只好说些官面话。

刘备打走满脸兴奋的吕布便朝戏志才宅院而去,失之东隅得之桑榆,来了一个戏志才走了吕布,刘备也不知道自己是赚啦还是亏啦!只好去戏志才处寻求些安慰,希望这个超一流谋主不要太水。

刘备来到的时候戏志才正跟一清秀小厮聊的热火朝天,戏志才看到刘备走来忙站起身,指着那小厮道:“主公府上真卧虎藏龙,一小厮就有不凡的见识,某真是服也!”

戏志才另类的举荐人才,一拍刘备马屁,一个小厮都学识不凡,那比他高的岂不是更高,二则如果不是,这小厮是个不错的人才。

刘备点头,道:“先生是在说子武啊!”

那小厮听到戏志才的话俊脸泛红,有些扭捏的道:“姐夫,你吃过饭了吗?要不我让人加一副碗筷。”

“也好。”

戏志才有些傻眼,感半天人家俩是姐夫与小舅子的关系,不过戏志才毕竟见多识广又道:“不知子武现据何职?”

子武脸上红润更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刘备为其解困:“子武久窝病床,身体刚刚有些气色,拙荆不想让他外出做事,某就让他在府内接待一下各方人士,也算历练历练长长见识。”

子武便是黄叙字,黄叙在南阳已能下床行走,为了彻底康复便随张机来了京城,至于黄忠舍不得秦颉许诺的都尉并未跟来,不过黄蝶舞在刘备身边,黄忠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原来是这样,倒是某多此一举啦!”

几人陪着戏志才侃到天黑,刘备便引着戏志才到后宅一处偏僻处,戏志才虽然心有疑惑,不过他知刘备必有深意。

“先生,小心些。此处虽然没有侍卫却密布机关,某麾下大将高子穆的杰作,不过此时他已经回涿郡去啦!”

高子穆,戏志才记下这个名字,能在此时回涿郡替主公看守老宅必是主公心腹之人。

刘备推开房门,黝黑的空间内阴风阵阵让人不仅鸡皮疙瘩陡升,突然一道明火升起一副白骨出现在戏志才眼中,戏志才不仅惊恐的低呼一声。

第二十七章许攸再入狱

show_d(); “妖孽!”

戏志才猛然看到一具白骨在灯光出现大惊随之浩然正气迸,反手拔出腰中剑就欲朝那白骨刺去。

“先生勿慌。”

刘备急忙扯住戏志才,灯光渐明一个艳丽的深袍女子出现在白骨旁,戏志才脑海里划过一个词红粉骷髅。

刘备指着那艳丽女子道:“此女乃顾清萱,帮某收集各方讯息。”

“小女子见过先生。”

顾清萱在白骨盈盈一拜更显得其人艳丽绝伦,不过戏志才却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一个女子暗中收集各方讯息亦是匪夷所思,还在自己呆的地方摆一具白骨不是有病吗?

顾清萱就是顾氏,刘备把顾氏救活后就让顾氏在张机身旁学医,本意是让顾氏成为中国的弗洛伦斯·南丁格尔,不想张机随遣散大军去涿郡教学,顾清萱就留在刘备身边,由于她尚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刘备就让其替自己整理暗探收集来的讯息,不过经吕布叛变一事刘备觉得必须让一谋主接管报组织,而戏志才这位超一流谋主就成要人选。

“从今天起收集京城讯息的事就由先生来做,清萱你协助先生。”

“诺!”

顾清萱清脆的声音响起,戏志才却有种受宠若惊的样子,他刚刚投靠刘备,刘备就把这么隐秘的事交给他做,刘备这是孤注一掷还是知道自己的跟脚。戏志才深吸口气道:“多谢主公信任,某一定不让主公失望。”

戏志才跟顾清萱交接,刘备也就轻轻推出回到后宅休息,严若儿看到刘备回来满脸欢喜的走上来:“夫君你回来啦!累不累?若儿前些时候刚跟学了些按摩手法,若儿替夫君按摩一下穴位好不好?”

今日不该是黄蝶舞来侍寝吗?严若儿对黄蝶舞很不感冒,为何今日跟她换班?刘备突然想到中午吕布来辞别的事,必定是严瓷搞得鬼:“好啊!”

刘备闭着眼享受着美人细心的服侍,脑子里想着戏志才的建议,多抓几个名士,恶名一旦传扬天下还能扭转过来吗?还是说戏志才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卧底,戏志才跟荀彧是好友为何不拿荀彧推荐信来,自己把报组织交给戏志才是不是有些唐突?

“夫君,若儿按的还舒服吗?”

“嗯!”

“夫君,你睡著了吗?”

“没有,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吞吞吐吐不是你的个性。”

严若儿轻轻一打刘备,娇嗔道:“夫君,人家哪有什么话要说嘛?只是看你累,所以才让你放松放松吗?”

“哦!”

刘备此时才明白为什么每个上位都有两套报组织,这样才能知道有没有骗自己?可如今让他再去哪里找一个军师来令组一套报机构?头疼啊!

严若儿见刘备又陷入沉默,忍不住道:“夫君,你真的睡著啦!”

刘备的思路又被严若儿打断,没好气的道:“你再不说的话,我这回就真睡著啦!”

严若儿不敢再抻着,忙道:“夫君,奴听说奉先要回并州,夫君想不想他回啊?”

果然如此,刘备道:“你觉得呢?”

“奴觉得应该让他回去,夫君都放子鱼先生与纪灵走啦!何况奉先要回并州,奴家就在五原,舅父也多番来信让夫君派一员大将回去抵御匈奴,此番放奉先回去不是一举两得吗?”

五原太守王智,严若儿不说刘备真把他忘啦!王智是提拔吕布上位的人,严瓷又是严家人,要是王智替自己从丁原身边把吕布再拉回来,吕布可能就要在并州呆一辈子,那样的话吕布还会在自己麾下?

三日后,丁原携吕布及一些豪侠去并州上任,刘备亲自前往送别,来送丁原的名士及豪侠对刘备纷纷怒目而视。

远处,许攸看着刘备跟吕布作别的身影冷笑:“丁建阳终于做了一件对的事,某也算小出一口气。”

曹操皱眉:“吕布不过一介匹夫,他走了刘玄德身边还有关羽、张飞、韩当个个勇武异常,某担忧的还是伯喈公的立场,若他依然支持刘玄德,刘玄德就不会倒。”

袁绍亦点头:“大将军如今对诛除十常侍又不那么热心啦!长此一久,第三次党锢之祸不远矣!”

许攸阴鸷的道:“某有一主意,不仅能让刘玄德落马又能让何遂高重拾决心。”

袁绍道:“说来听听,如何一石二鸟?”

许攸道:“何遂高的弱点就在史侯身上,如果史侯被人送进牢狱,你说何遂高会不会狗急跳墙?”

曹操一惊:“这恐怕不妥!若史侯日后登基知晓此事,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许攸毫不在意的道:“史侯若登基先要对付的是何遂高,再说他能不能登基还是一回事呢?某听闻陛下更喜欢董侯。”

袁绍看了许攸一眼,别有深意的道:“子远既有把握不妨一试,出口气也好。”

许攸大喜,曹操渐渐有些回味过来,看看许攸与袁绍心里暗惊:恐怕他二人意都不在此,何遂高经此一吓,绝不会认为刘备为主谋一定会联想到十常侍身上,就算联想不到许攸袁绍也会让他联想到,为了铲除异己连未来皇帝也要利用。曹操想到几年前被自己棒杀的蹇叔,好像就是那一次祖父跟王甫闹翻,随后司徒刘郃、永乐少府陈球、卫尉阳球及步兵校尉刘纳共诛王甫党羽,曹节及张让虽及时反扑,可宦官势力为之一滞。京师太凶猛,自己还是先外出为官!

刘备送走吕布遂令韩当补其缺,又令简雍、戏志才为执金吾丞,同时征辟顾雍为执金吾侯,数日后顾雍才姗姗到任。

戏志才从一介白身一跃成为六百石朝廷官员压力陡增,执金吾内的事他并未过多插手,简雍是刘备的大舅子,顾雍是蔡邕的门生,戏志才自然不敢与之相争,何况手里有更隐秘的事要做。

整整三日未出房,终于将京城内重要讯息记在脑中,戏志才坐在房内喝着顾清萱送来的红枣粟米粥,脑海过滤着所有讯息看那些更可疑。

戏志才突然一惊:咦!许攸怎会二进诏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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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典韦救我

叮!一声刀剑相交声将闭目等死的刘备惊醒,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手持一把龙雀大环奋力将长剑击飞,回朝刘备一笑:“某救你一命,神兵归某啦!”

好!刘备大喊,抽空看了一眼生死不知的陈到拨转马头朝杨赐府方向奔去。***王越是针对自己而来,刘备不信他只身而来,王越一定有后手,因此陈到留在原地必跟着自己危险多啦!

“想走,那有那么容易。”

一个路口一个蒙面大汉带着数十人突然出现,那蒙面大汉手一抬,数十支明晃晃的箭矢抬起朝刘备瞄准。

后有王越必死,前方数十支箭矢未必能射穿自己身上的黄金锁子甲,何况里面还有丝绸及苇甲。刘备将头盔上的覆面拉下,猛拍胯下宝马,马儿快速的朝蒙面大汉撞去。

蒙面大汉冷笑:“放箭。”

叮叮!数十支箭矢射在刘备身上留下声响便被弹飞。

蒙面大汉一愣,忙拔出腰中缳刀大喝:“射马。”

数十步的距离瞬息即过,大部分还没拉开弓弦刘备亦冲到蒙面大汉身前,右手依旧酸软无力,左手猛地拔出一把龙雀大环猛力朝蒙面大汉砍去。

蒙面大汉吃惊不小忙举刀相迎,嗑嚓一声其手中的缳刀被刘备手里的龙雀大环一下斩断。

蒙面大汉下意识的朝一旁一跃,一道刀风袭来,背后一凉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来,接着就听到身后弓箭手的呼痛声。蒙面大汉被手下扶起就看到刘备已纵马而过,手下人纷纷射出手中箭矢,除了听到叮叮当当声就划痕也没看到,刘备坐下马却中了数箭。

蒙面大汉一摸后背满手鲜血,蒙面大汉突然感到一阵眼晕,推开扶着自己的手下,道:“刘备的马已被射成重伤,给某追,一定要拿到刘备的人头,否则某就提着你们的人头去见主公。”

“诺!”

数十大汉收弓朝刘备逃走的方向追去。

蒙面大汉见手下都已追去,才粗粗包了一下伤口朝来路逃去。

数十大汉顺着血迹来到一个三岔口毫不思虑的朝有血迹路口追去,不仅因为有血迹,这条路也通往太尉府。

刘备见人都离开才从一旁的房顶跃下,准备朝另一路口逃去。突然一阵鼓掌声响起,刘备脚步突然一滞,接着就听有人道:“好心计,好手段,不愧是面善心黑的刘玄德。”

刘备左手紧握龙雀大环的刀柄,大声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藏头漏尾不敢见人?”

“笑话!某卜敌有什么不敢见人的!”

一条黑影从屋顶跳落,手持一杆瓜锤,黑影缓缓转过身来,刘备虽然看不清其具体面容不过脸部轮廓是卜敌无疑。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卜敌冷笑连连:“刘大耳没想过某还没死吧!”

第一被人叫刘大耳,刘备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道:“确实没想过,一只小爬虫而已,还轮不到某去想。”

卜敌目光一凝,凌厉的道:“刘大耳莫想激怒某,今日就是某为大兄报仇之时,杀!”

卜敌爆喝一声,舞动手里的瓜锤,一只磨盘大小的龟壳朝着刘备砸来。

神将,卜敌几次大难不死,到让他突破到化神期成了神将,其气运快赶上韩当。刘备不敢小觑,左手持刀在手金龙盘绕在头顶。

嘭!金光四溢,金龙消失不见,足球大小的瓜锤猛然砸落在刘备左手持着的龙雀大环上。一股巨力传来,龙雀大环再也握不住铛啷一声掉在地上,瓜锤重重在刘备右肩膀上,刘备能清晰的听到骨碎的声音。

“刘大耳拿命来。”

卜敌见刘备受创大喜,手中的瓜锤一使力朝刘备头颅扫去。

刘备只感浑身大汗淋漓,忍痛朝地上一滚顺手从农场内取出一把四石大黄弩朝卜敌射去。

不!卜敌见状大急,忙挥瓜锤去挡,弩箭却以更快的速度擦着瓜锤射进卜敌的胸腹间,卜敌身上的软甲顿时被射穿,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出现在胸腹上。

卜敌疯般的舞动瓜锤,怒吼:“臧奴寇,还不快快现身,再晚刘大耳就要逃啦!”

刘备随手换了一只大黄弩,听到卜敌大吼还以为他在蒙自己,可当十几个大汉从一旁跑出来刘备才相信其所非虚。生死关头刘备再也顾不得掩藏痕迹,手中的大黄弩朝卜敌射去,同时换了只大黄弩朝臧奴寇等人来的方向射去。

卜敌吃了大亏,不敢再拭大黄弩的威力,全神贯注将大黄弩的弩箭击飞,臧奴寇亦把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弩箭被大刀拦下。

刘备一连换了四五只大黄弩却未建功,只能朝太尉方向逃窜,边逃边放一只弩箭。卜敌等人汇合一处紧跟在刘备身后,因顾忌刘备手里的大黄弩却不敢追的太紧。

杂乱的脚步从刘备前方传来,刘备的脚步一滞汗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流下,侥幸心被打破这必是刚才追自己而去的刺客。

卜敌明显跟刘备想到一处去,大笑:“刘大耳,某看你还望哪逃?”

卜敌身旁的一个持刀壮汉将其拦住,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刘大耳霸要亲手斩之,都不要跟某争。”

卜敌捂着流血的伤口,道:“某只要刘大耳死,至于谁杀他,某到不介意。”

一个熊腰虎背的大汉大步奔来,行走间若猛虎一般恶风扑面,声若虎吼:“谁要杀玄德公,先过某这关。”

刘备看着黑面大汉大喜,如劫后重生一般道:“吾命全矣!子满速速救我。”

那黑面大汉正是典韦,典韦见刘备直呼自己表字大喜,这表字还是刘备所起。典韦吼道:“玄德公勿慌,典韦来也!”

卜敌见典韦行从风大急:“奴寇,快,快杀刘大耳,迟则晚矣!”

臧霸点头,提刀朝刘备砍去。刘备见到典韦精神一松,竟然浑身无力连大黄弩的驽机也搬不动,急之下亦找不到两石大黄弩替之,典韦只距自己不足五十步啊!这么死,我真憋屈啊!

第二十八章神兵换命为不糊涂神大大贺

戏志才带着疑惑来到都船诏狱,许攸跟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关押在一起,许攸对其处处卑躬屈膝细声温语的安慰着小男孩。***

戏志才佯做无事从许攸监房走过,只听许攸道:“史公子莫慌,此时想必尔舅父已知晓,料他刘玄德不至于对公子有什么不恭?”

史公子焦急的道:“孤,吾此时尚未归府,若母后知晓该如何是好?”

“史公子勿忧,此事自有某来解说,公子只推不知即可。”

戏志才脚步只一滞便离开,对身边的执金吾千人道:“抓那小孩子的地方有什么姓史的大族吗?”

那千人摇头道:“没有。”

戏志才皱眉:“有没有姓史的名士?”

千人亦摇头,不过随即道:“不过史渺上仙住在附近。”

戏志才闻一惊,忙问:“史渺上仙,抚养大皇子的史渺上仙?”

千人点头:“回大人正是。”

戏志才暗忖:史渺后人绝对不会让性高傲的许攸卑躬屈膝,能让他如此的十岁孩童恐怕只有史侯。史侯背后站着大将军跟何后,戏志才顿时满头大汗,吩咐千人道:“好好侍候着,某这就去找持金吾大人。”

刘备听到戏志才的话愣数秒才敢相信自己手下抓了刘辩,刘辩那可是要做皇帝的人,这下自己彻底名扬天下啦!

戏志才见刘备久久不语,道:“主公无需头疼,这次操作的好未必不是益事。”

刘备道:“怎么讲?”

戏志才面带微笑,胸有成竹的道:“主公不妨细思之,如果许攸只是为了对付主公,敢拿史侯做人质吗?此必是党人借此逼大将军再下决心诛除十常侍。主公不妨替大将军试想之,主公虽是宗室但名望不盛怎敢轻易捉拿史侯?此事必有十常侍乃至陛下为主公后盾,陛下近来对史侯及何后颇多不满,董太后多番在陛下跟前劝说立董侯为太子。如此一来就是皇位之争,朝廷上不希望史侯上位的人多的是,毕竟大将军得势,三公手里的权势就要消减。”

刘备道:“先生如此胸有成竹,不知有何策教某。”

戏志才道:“主公,天下士族分为关东士族与关西士族,二者乃天然之敌,何进得势太尉杨赐等人必头疼无比,主公可用神兵拉拢之。关东士族又分为河北士族、河南士族、荆襄士族、江东士族与益州士族,河北士族郭氏、王氏、田氏、公孙氏就与党人瓜葛甚深,而河南士族袁氏、孔氏更是党人领袖,荆襄黄氏、蒯氏亦都为党人摇旗,但司空张温与蔡氏联姻,陈留蔡有与荆襄蔡密不可分,蔡伯喈又在江东广收门徒,只要主公说服伯喈公,江东士族与荆襄士族大半都会支持主公,再说司徒许相乃平舆许氏,其父许训、其族叔许诩皆已阿附宦官闻名,党人剑指主公意在宦官,其与少府樊陵定不会作壁上观。虽然大将军身后有党人支持,可主公亦有十常侍及三公、宗室维护,胜负未可知也!”

刘备听了连连点头,突然间觉得抓了刘辩也没什么大不了?

宵禁早已开始,整个京师雒阳都一片寂静唯有偶尔响起的马蹄声及甲叶撞击声,而太尉杨赐府上却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一个小厮悄悄打开大门,趴在门缝朝往外看,只见一群身穿金吾盔甲的大汉矗立在门前,道:“不知几位郎君何事?”

为一人穿一件黄金锁子甲,抱拳道:“执金吾刘备特来拜见杨太尉。”

刘备说着,陈到便将刘备的拜帖地上去。

那小厮看着刘备拜帖,迟疑道:“已过宵禁,我家主人已休息恐不便见客。”

刘备道:“无妨,某再次等候。”

小厮无奈的关上门,杨赐的书房内,杨赐接到刘备的拜帖便命人将自己的儿子杨彪找来,杨彪看着刘备的拜帖疑惑道:“父亲,我杨家向来都是在宵禁前关闭府门,又不圈养豪侠,他刘玄德为何而来?”

杨赐一脸病容,喘气稍微快些就咳嗽个不停,摸着胡须道:“刘玄德最近做事太张狂,想必有人看他不顺眼,要整治他吧!”

杨彪蹙眉:“既然有麻烦事,还是不见吧?”

杨赐微微摇头:“不妥,刘玄德如今深得帝心,陛下不会让他轻易被打倒,故不妨看看他的底牌如何?”

杨彪道:“那我让人把请进来。”

“不,你亲自去,态度好一些,说不定别有收获。”

杨赐刚说完,额头上就布满了斗大的汗珠。

杨彪答应一声亲自迎出门。

太尉府正门大开,杨彪大步走出:“家父有病在身,让刘执金吾久等啦!里面请。”

“不敢,是备来的唐突。”

杨赐侧躺在坐席上闭目小憩,杨彪小心的走上前道:“父亲,刘执金吾到啦!”

“唔!”

杨赐听到杨彪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球散乱的眼神仿佛命不久矣!但刘备却不敢大意,忙施礼:“后辈刘备见过太尉,因事急而来的仓促,唐突之处还望太尉莫怪。”

“刘执金吾,坐,老朽,有病在身,照顾不周,还望海涵。”

“晚辈不敢。”

杨赐说完便不在语,杨彪在一旁解释道:“刘执金吾莫怪,搁平时这时辰家父已休息,故精神不振。”

杨彪话外之意就是有话快说,刘备亦不喜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将自己的来意说出。

“一把神兵?”

杨赐听到刘备欲用一把神兵换他一命,杨赐那浑浊散乱的眼球突然精光爆闪:“玄德,所不虚。”

刘备立刻将身上的缳刀取下,道:“中山大匠张世平亲手铸造之神兵,还望太尉品鉴一二。”

杨彪见父亲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忙上前将神兵取来呈到杨赐身前,杨赐摸着刀身浩然正气勃然而,许久才道:“好,好刀。”

杨赐说完便闭目不,枯瘦皱皮的手在缳刀上摩挲不停,杨彪却做了个外出的姿势,杨彪一直把刘备送出府外。

第三十三章臧霸复仇

“休伤玄德公。***”

伴随着典韦一声大吼一只短戟飞来,臧霸忙挥刀去挡,短戟砸断臧霸的刀又将臧霸砸飞。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

臧霸的手下忙将其扶起,臧霸咳血道:“别管某,一定要杀了刘大耳为吾父报仇。”

“诺!”

十余人大吼的朝刘备杀去,典韦一戟斩杀一个,十余人瞬间被斩杀殆尽。卜敌见状,狼狈逃窜,臧霸挣扎欲起却屡次跌倒。

典韦奔到刘备身前道:“玄德公,你没事吧!”

刘备摇头:“子满,先别管我,把这帮刺客全部杀掉。”

“诺!”

典韦提戟一步步朝臧霸走去,典韦看着挣扎的臧霸劝道:“汉子,某看你也是个人物,不若束手就擒,某也能在玄德公面前为你求求。”

臧霸哑然而笑:“杀父之仇岂能不报?”

典韦一愣:“那就别怪某啦!”

典韦举起大戟,气势一涨再涨就是不劈下去。

臧霸已闭眼等死,只见对方气势一涨再涨就是不劈下来,疑惑的睁开眼却看到一柄长剑朝身前的猛虎刺来。

王越只身而来却让典韦不敢怠慢,锋锐的长剑让其皮毛乱炸,典韦被这种憋闷的感觉弄的浑身不自在,爆吼一声挥戟朝王越的长剑砸去。

剑戟相交,猛虎亦一口将长剑吞下,典韦那壮大的身躯跟王越纠缠在一起。

卜敌去而复返,瞟了臧霸一眼却快速的朝刘备跑去,最终刘大耳还是要死在自己手里。

“快,前面有打斗的声音,都给某跟上。”

踏踏的马蹄声在一粗豪大汉的声音中响起,卜敌脚步一顿,刘备听到声音大喊:“华文秀,速来救我。”

卜敌听到刘备喊声急忙后撤,路过臧霸时犹豫一息便扛起臧霸消失在黑夜中。

华雄领着十几个胡人出现在刘备身前,董旻看着地上身穿黄金锁子甲的刘备眼中杀气一闪即逝,正要吩咐华雄趁机杀掉刘备,华雄看到与王越对打的典韦处于下风,大吼道:“壮士勿急,看某来助你。”

董旻无奈亲自下马,看着刘备身上的黄金锁子甲贪婪色大起,忙到刘备身旁:“玄德兄,没事吧!”

刘备艰难的摇头,董旻笑容更盛:“那某扶玄德兄起来。”

董旻扶刘备起来,手微微一抬刘备的头盔,他身后的胡人就欲上前砍杀刘备,对面急快的马蹄声传来,张飞标志性的声音响起:“大哥,燕人张翼德在此,谁人敢杀某大哥。”

一黑蛟一青龙在空中何在明显,董旻一惊忙给那人使眼色,细心的将刘备扶起:“玄德兄,来得是你的人吗?”

那胡人的杀气让刘备出了一手心汗,听到董旻的话,刘备点头:“正是,来人乃吾二弟、三弟。”

王越爆喝一声,长剑自猛虎体内飞出,一下击穿华雄头顶的黑熊扬长而去。

“贼子哪里逃?”

张飞单枪匹马飞奔而来,看着王越远去的身影大吼。

刘备看到张飞喊道:“三弟,我在这里。”

张飞滚鞍下马,数步奔到刘备面前,看着刘备黄金锁子甲凹陷,右手颤个不停,忙将其扶住虎目一红:“大哥,不要紧吧!”

刘备轻轻摇头,张飞大喝:“大哥是谁伤的你,某这就去取其项上人头来,是他俩吗?”

张飞大眼一瞪,黑蛟扑腾腾的朝典韦华雄二人扑去,典韦到没什么,华雄却感到压力骤增,黑熊作势欲出却被黑蛟强行压进体内,华雄一张黑脸被憋的紫黑一片。

一旁的董旻急道:“误会,这是误会,玄德兄,你说话啊!”

刘备无力去扯张飞,道:“翼德不得无礼,若不是董校尉与华司马,某就丧命于此啦!还不快快跟二位道歉。”

张飞冷哼一声,华雄却不敢放肆,董旻连连摆手口称不敢,不敢。

典韦大步走来:“玄德公,某无用让刺客逃走啦!”

说话间关羽率金吾缇骑三百赶来,董旻有些惶恐的道:“既然玄德公无事,那某就先告辞啦!”

“恕某有伤在身就不留叔颖兄,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必有后报。”

董旻听了一个激灵,刚刚自己动作很隐秘可难保刘备猜不到,道:“玄德公客气啦!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玄德公不必放在心上,文秀,我们走。”

董旻有些狼狈逃走,张飞眉头一皱,道:“大哥,这人有古怪。”

刘备忍痛道:“小角色一个,不必理会他。”

关羽下马道:“大哥,要不要大锁京师?把刺客找出来。”

“不必,陛下御旨解除宵禁,吾等再大锁京师不就是打陛下的脸吗?他们早算到啦!再说刺客是谁已清楚何必再查,二弟去把前方的尸送回府内,三弟送我回府。”

刘备刚回府就看到戏志才焦急的在门内走来走去,看到刘备一身伤回来请罪道:“都怪某太粗心,以致主公受如此严重的伤,此志才之罪也!”

“先生不必多说,以后记住还回去就是。”

刘备一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身体才恢复,京城宵禁也如往常一样,就在许多人放松警惕的时候金吾卫突然加大力度,金吾四诏狱一下子被塞得满满的,单单名士就有数十人,儒生更是达到数百人。

德阳殿,灵帝刚从西园回来就看到在殿内等候的宋典,奇道:“宋常侍怎么有空到德阳殿来?太后哪里不用侍候吗?”

宋典听到灵帝的声音忙道:“回陛下,老奴刚从太后那里来,太后一切安好,董侯也安好,老奴在来的路上碰到了刘执金吾。”

“刘玄德?他不是被人刺杀成重伤了吗?怎么还有空来朕这?不怕这次连命也搭进去吗?”

灵帝轻佻的语气充满不满,堂堂朝廷的执金吾竟然在宵禁后被人刺杀成重伤,朝廷脸面何存?如果不是灵帝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接任执金吾一职,灵帝一定让其滚回老家去。

宋典听出灵帝的不满,小心翼翼的道:“刘玄德他找到一个新敛财之方,而且还有助于京城治安。”

“哦!”

灵帝听到新的敛财之道兴趣大增:“什么新的敛财之道。”

“老奴不知。”

灵帝一噎:“还不快让他进来。”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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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逼宫不糊涂神大大威武

“陛下,臣有罪。”

德政殿内,何进嘶哑的声音不断的回荡。

灵帝微微蹙眉,今日又是处理朝政的日子灵帝本就心不好,何进又上来就请罪让灵帝心更差:“可是羌人攻进三辅啦!”

何进:“那倒不是。”

何进明显还有话要说,灵帝却打断他:“这个董仲颖也是,刚刚晋升也不尽力破贼。皇甫义真还没破黑山贼吗?”

马日磾出列道:“回陛下,皇甫车骑围黑山数月得数十万贼众,只要再有月余便可尽全功。”

灵帝看不出满意还是厌恶,摆手道:“既然已得大部就撤回大军,残余匪部交由魏郡太守处理。”

“诺!”

“另外告诉董仲颖再无捷报,就回家好好读读兵法。”

“诺!”

马日磾退回席位,灵帝见何进依旧站在远处方道:“大将军还有何事?”

何进甩袍跪倒在地:“臣有罪。”

“何罪?”

“陛下将史侯交给臣抚养,但昨日史侯不见啦!”

灵帝早年数子皆丧故将刘辩寄养于道家,刘辩才得以活到现在,如今刘辩又不见踪迹,灵帝不仅想起前些时候做的梦,难道真是宋皇后的诅咒吗?桓帝无子自己继位,窦武被杀窦太后被幽禁之死,那自己舅舅董重与母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灵帝一个激灵:“怎么不去找?”

何进额头紧贴地席,紧按地席的双手青筋毕露,一字一句的道:“已至宵禁,臣的家兵出不了府,臣无能还望陛下治罪。”

灵帝双目凌厉的看向何苗:“你呢?河南尹,你的人呢?”

何苗一个激灵忙连滚带爬的出列:“陛下恕罪,恕罪,臣,臣不知。”

灵帝怒极而笑,随手将席上的奏章朝何苗砸去:“好!好一个臣不知,那朕要你这个河南尹做什么用?”

何苗被砸亦不敢躲,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口里直讨饶。

灵帝听着何苗的讨饶声跟磕头声,怒火竟一点点消散,还嗅出一点不对劲来,如果辩儿真的失踪,何进还管宵禁,何苗这个河南尹还能毫不知?有阴谋!灵帝细细咀嚼着何进的话,宵禁,原来是要找刘备的麻烦,或许还有十常侍。

吕强一案刚刚结束,党人就再次对十常侍动攻势,还要用朕的儿子为饵真是可恶,是时候打压一下党人啦!

灵帝决定先制人:“执金吾刘备何在?”

“臣在。”

“大将军说大皇子在宵禁时丢失,那你们金吾卫有没有见到过大皇子。”

“臣昨夜不在金吾府。”

“那还不去查。”

“诺!”

“慢着,虎贲中郎将跟着一起去。”

何进还没抬起刘备已走出德政殿,何进本意要等灵帝怒意澎湃一下,谁道灵帝竟然如此敏感。

袁绍有些痛苦的闭眼,这个愚蠢的屠夫,可怜许子远的好计。

杨赐半眯着的眼突然挣得大了些,刘备的事不用帮忙少不得要多出些钱给灵帝啦!

刘备跟夏牟很快将刘辩带到德政殿,殿内郑植正奏道:“陛下,近来京城表面治安良好,可暗地里汹涌澎湃,臣建议选一得力大臣接任司隶校尉,与执金吾一起共抓京城治安。”

灵帝点头,司隶校尉责任重大的确得考虑一个更好的人选,灵帝看向卢植:“卢卿,你有什么好的人选?”

卢植出列:“臣建议由袁绍接任。”

卢植一出声,郑植、伍琼等一干党人纷纷出支持。

灵帝看向杨赐:“太尉以为如何?”

杨赐清咳一声:“袁本初志虑忠纯乃不二人选,然司隶校尉一职责任重大,负责监管朝廷百官,非老成持重者不可。”

总而之一句话,袁绍资格还不够。灵帝满意点头:“太尉有何人选?”

“老臣没有。”

灵帝有些失望看向司徒许相,张让忙不迭的给许相使眼色,一定要推选自己人,许相不负张让的厚望:“臣鉴少府樊陵兼之。”

灵帝听完直摇头,开玩笑司隶校尉虽为两千石但却是天下刺史之,灵帝还想卖个好价钱呢?

“司空以为呢?”

张温出列:“不知陛下还记得蔡伯喈吗?”

蔡伯喈?灵帝突然想起十几年前的激昂蔡议郎,这个人很憎恨十常侍,让他做司隶校尉岂不是增长党人势力?

赵忠在一旁小声道:“陛下,蔡伯喈与刘玄德关系密切,据说有还有姻亲。”

张让见赵忠亦赞成大急,当年诬陷卫尉蔡质下狱他可是主谋,赵忠微微摇头。

灵帝有些满意,刘备手里还有数千万钱灵帝早眼热:“此事就这么定啦!刘玄德还没来吗?”

蹇硕道:“早已在殿外等候。”

“快请。”

灵帝看着刘备跟夏牟一起带着刘辩进来,刘辩看着满朝官员齐齐望向自己浑身颤抖低头缩脖,一副害怕的样子。

灵帝看着有些心疼,这个儿子从小不在自己身边长大就连见面也是有数的,如今还被人关进大牢:“人在哪找到的?”

刘备道:“在都船诏狱。”

“都船诏狱!”

太常刘焉见灵帝满脸狰狞,出列道:“回陛下,刘玄德胆大包天竟然私自关押皇子,明显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之前火烧泰山封禅地,昨夜关押皇子,谁能保证他明日想做什么?”

“陛下,臣知罪,但臣真不知晓大皇子宵禁夜行。”

刘备咬死宵禁时间已过,刘焉道:“大皇子气质不俗,身边又有名士及军士相随,你敢说自己知道,分明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正是,陛下,臣以为刘执金吾为了邀功什么都敢做?就算他知晓大皇子的身份,也其未必不敢抓大皇子,毕竟太子未立。”

袁绍直接将矛头指向皇储之争。

皇储一直是灵帝心头的梦靥,桓帝无后,他自己也数子早夭,他真怕立皇储后,太子会无力承担自己早年所造的错事。刘辩一副胆怯的模样,实在让灵帝无法放心。

何进出列:“陛下,刘备借宵禁之名囚禁皇子,罪不可赦,还请陛下下令治其罪。”

何苗更是急道:“陛下,刘备不声不响抓了辩儿,日后难免会做忤逆之事,还是杀之已绝后患。”

“臣附议。”

“臣附议。”

大半朝臣纷纷附和,浩然正气在德政殿内猛地朝金龙压去,逼宫之势一触即。

第三十四章整顿金吾卫

“吾弟有什么新的敛财之道说来听听!”

灵帝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再无刚刚的不满。***

刘备道:“回陛下,昨夜臣抓数百违禁人士,如今金吾四狱人员已满。”

灵帝意识到敛财跟金吾诏狱有关,道:“然后呢?”

“陛下如果不想扩建金吾诏狱只能放人啦!”

“一口气说完。”

“金吾诏狱内关押者皆因违反宵禁被杀,陛下若因此全杀之恐杀之不尽,备以为不妨放他们出去,当然为了保证他们不再犯宵禁必须缴纳一笔保证金,不需太多,万钱即可,而臣的诏狱内已羁押千余人。”

灵帝听到刘备的想法双眼冒光,接道:“那就是千万钱,足够皇甫义真支撑到下月中啦!好!玄德不愧是吾刘氏千里马,就按你的意思办。”

“陛下,臣得意思是第一批是不是先免费放,等第二回被抓再实行。”

千万钱就这么白白放走,灵帝着实有些心疼,道:“那就意思意思,每人千钱吧!不能再少了,朕会派少府樊陵去收钱。”

“诺!”

灵帝见刘备还不走,道:“吾弟还有别的事吗?”

“回陛下,金吾卫内关系错综复杂,臣恐有人会提前通风报信。”

灵帝瞟了刘备一眼,刘备直视地面不为所动,灵帝知道刘备想在金吾卫内排除异己,不论刘备对自己多忠心灵帝依旧不放心让其在金吾卫内一手遮天,含糊道:“这事让朕好好考虑一下。”

雒阳城各城门口都出现一张诏示:“今因金吾诏狱已满,凡因违反宵禁而入金吾诏狱者皆可以千钱为保证金赎出亲朋,如有再犯十倍罚之,执金吾刘备谕。”

“千钱就能从金吾诏狱内赎出来,真的假的?”

“谁知道,不过上面盖着执金吾官印,应该是真的。”

“也对,刘玄德就算再狠毒,也不敢拿官印胡作非为。”

“好!那某就去试试,不就是千钱吗?某还不放在心上。”

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从金吾诏狱内带出自己的好友,其余的人纷纷带钱来金吾诏狱赎人,不足半天金吾诏狱内的犯人就被赎空。

当夜金吾卫又逮捕近百人入狱,翌日他们的亲朋好友带钱来赎时现竟然要万钱,本想不赎可他们也是被指使的,只能回去请示,最后还是咬牙将他们赎出。

灵帝一连两日收到百万钱心极为愉悦对刘备大加赞赏,可第三日只有二十万钱,第四日竟然只有万钱入账,第五日三万钱,第六日两万三千钱,第七日一个违禁之人也未抓到。

灵帝忙将刘备召进宫呵斥道:“新的敛财之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新敛财之道吗?不过短短七日尽然断绝啦!”

刘备不卑不亢的道:“陛下,臣之前说过金吾卫内关系错综复杂,难免有人徇私枉法?给人通风报信。”

“什么人敢破坏朕的财路,通通给朕罢免。”

灵帝恼羞成怒,刘备却并不说话,灵帝泄一通,心舒缓些才恢复理智,金吾卫在雒阳存在两百余年,金吾卫内几乎就是一个小型的朝廷到处都是关系网。灵帝叹息一声:“朕不管你怎么做朕要得是每日百万,不,十万钱。”

灵帝已知晓前两日的百万钱只是侥幸,正常况下每日能有十万钱进账已属不错。

刘备摘下印绶,跪下道:“陛下请恕臣才浅徳薄,无法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灵帝有些头疼道:“好吧!好吧!只要你每日交给朕十万钱,金吾卫随你怎么折腾都行?另外朕不希望有人在朕面前弹劾你,知道吗?”

“诺!”

刘备大喜,终于逼得灵帝让自己在金吾卫内大刀阔斧的改革。

执金吾位同九卿,执金吾麾下官吏本有两丞一侯、武库、寺互、都船、中垒四令、四丞,司马、千人、军侯不等,缇骑二百、持戟五百二十人,仆从无数。黄巾乱起,灵帝下令扩建金吾卫,缇骑至四百,持戟千人,又增司马千人、军侯若干。

“某等见过执金吾。”

执金吾麾下诸官吏见刘备一身官袍进来忙施礼,刘备上任以来第一次召集全部官吏见面。

“诸位不必多礼,请入座。”

“谢玄德公。”

刘备看着坐的板正的金吾卫各司马、千人,道:“今日某召诸位来,一是想结交一下诸位,毕竟诸位世代任职于金吾卫,对如何治理京城治安比某这个外来户强多了。”

“那是。”

金吾卫各司马、千人纷纷点头称是。

刘备话音一转:“然,为何这几日宵禁抓来的人越来越少呢?某想诸位心里都有数。”

一个金吾司马站起身吼道:“刘执金吾这是何意?实在指责某等徇私枉法吗?某自幼在金吾卫长大,可真没有那位执金吾说某徇私枉法的。”

那金吾司马说话间,花白须飞扬唾沫横飞。

刘备看的不由皱眉,张飞当即拍案而起:“老匹夫聒噪什么?某大哥说你徇私枉法了吗?你如此心虚,可是真的有徇私枉法吗?”

张飞气势大开,黑蛟在厅内耀武扬威,逼得那花白须金吾司马一屁股坐在席位上,嘴里呐呐道:“某,某当然没徇私枉法。”

“既然没徇私枉法,那你聒噪什么?”

花白金吾司马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刘备摆摆手:“翼德不得无礼,诸位有没有徇私枉法某不愿管也不想知道,可就在昨日陛下召某进宫,要某每日交十万钱到少府。这十万钱如何来?某出,还是诸位出?”

“每日十万钱,那不就是每日要抓十个人吗?”

“这怎么能抓的到?”

“他不会假传圣旨吧!”

“假传圣旨那可是掉脑袋的,再说谁不知陛下爱钱如命。”

“……”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刘备静等声音慢慢归于平静,才道:“某得执金吾是买来的,如果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某迟早会被罢免,不过在某被罢免前,某也不会忘记砸烂某些人的饭碗,所以为了保住大家的饭碗,我们一人一天当值,谁当值交不上十万钱某就砸谁的饭碗。”

“这,这……”

诸司马、千人被刘备雷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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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蔡珏追更

德政殿内几乎成一边倒的趋势,张让、赵忠忙给许相使眼色,许相不得不出列道:“陛下,大将军之臣以为不然,文帝时周亚夫曾将文帝拒之营外,其兵曾营中只奉将军令不奉天子诏,即便请文帝入营亦不得疾驰马车。文帝在周亚夫营中尚守细柳营规,史侯岂不能守陛下规,犯规又岂不能入都船诏狱乎?”

文帝尚且守周亚夫制定的营规,刘辩难道比文帝还要放肆可以不守灵帝制定的宵禁吗?违反宵禁时间被抓也活该。

卫尉董重亦出列道:“陛下,司徒所有理。”

董太后向来看何后不顺眼,连带着对刘辩也不亲近,一心想要刘协做太子,董重也希望刘协为太子,因为刘协舅家王氏并没有太出众的人物,那他董重就有可能做大将军,因此打压刘辩的机会他绝不能放过。

杨赐干枯的手微微一抬,马日磾出列道:“陛下,臣附议司徒之。”

“臣附议。”

司空张温、少府樊陵等纷纷出列。

灵帝缓过气来,道:“史侯刘辩为人轻佻顽劣不堪,责令皇后好生管教,自今日起无令不得出宫。另金吾卫当加强宵禁,再有敢犯宵禁者皆重处。”

朝会解散,何进看向刘备眼神已不是那么和善,灵帝一句轻佻、顽劣就让刘辩离太子远了数分,不论谁挑起的事头,可归根结底事由刘备而起。何进跟身边的鲍信道:“刘玄德太猖狂啦!是该打压一下。”

“诺!”

刘备小跑到杨赐身旁轻声道:“多谢太尉救命之恩。”

杨赐微微摇头:“老夫也要谢执金吾的神兵,数日后是老夫的生辰,执金吾不妨前来做客。”

刘备大喜:“备一定准时前去。”

夜,蔡府本不复蔡邕刚来是热闹,自朝议过后蔡府又开始热闹起来,代表何进的陈琳,郑植、何颙,尚书卢植、黄琬,好友韩说、马日磾、杨彪皆来道贺,当然也是来游说蔡邕接任司隶校尉一职。

刘备来的时候,蔡府依旧置酒高歌,顾雍出迎:“有劳玄德兄久候,先生脱不开身特命某来迎玄德兄。两位师妹也念叨玄德兄多日啦!”

“顾家哥哥在说珏儿的坏话吗?”

顾雍刚说完,蔡珏清脆的声音就在其身后响起,顾雍吓了一跳,忙将其拉回府内:“珏儿,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啦?万一出事怎么办?”

蔡珏嘟着嘴道:“珏儿来迎阿兄会有什么危险,再说珏儿可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呢?咦!姐姐呢?”

蔡珏四处张望也看不到蔡琰的身影,刘备却看到一个苗条的黑影一闪即逝,过目不忘的才女也得被后世通话故事吸引。刘备上前不客气拉住蔡珏的小手,道:“珏儿想阿兄了没?”

蔡珏连连点头:“想啦!想啦!可想啦!”

“有多想?”

蔡珏瞪着明亮的眼睛仰着头,煞有其事的道:“像张生想崔莺莺那样。”

咳!刘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像张生想崔莺莺那样,刘备看着刚六七岁的蔡珏真有种看到后世小女孩的模样,只有后世六七岁的小女孩才会谈恋爱吧!此时的蔡珏懂什么是爱吗?

蔡珏配合的道:“阿兄,你还没讲张生跟崔莺莺最后怎么样啦?姐姐连做梦都想着呢?”

“珏儿!”

蔡才女一脸凶巴巴娇声出现,蔡珏立刻捂着小嘴躲到刘备身后,大叫:“姐姐,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蔡琰那张因生气而变得极度可爱的俏脸冷的几乎可以结冰:“还敢说谎,看我不断掉你的零食。”

蔡珏闻,一脸苦相的从刘备身后出来:“姐姐不要,珏儿错啦!再也不敢啦!”

刘备看着两只小蔡斗嘴心极为愉快,虽然不是萝莉控,可爱又聪明的萝莉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宵禁即将开始,蔡府才冷清下来,后宅内两只小蔡萝莉却聚精会神的听刘备讲已经面目全非的童话故事。

蔡琰本想听西厢记,可刘备真的没读过西厢记只记得大概,便满足蔡珏的愿望讲上古神话故事,为了照顾蔡琰只好加了不少爱卿色彩的节。

刘备正讲的兴致勃勃,蔡邕大步进来:“伏羲大神跟女娲圣母娘娘结成父亲,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两只小蔡萝莉听到蔡邕声音下意识的站起身,就像做错事被抓住的模样:“啊!父亲。”

刘备闻亦有些尴尬:“伯喈公。”

蔡邕对两只小蔡萝莉道:“琰儿领珏儿去睡吧!父亲有事要跟你阿兄说。”

“是父亲。”

蔡琰乖巧的拉着满脸不愿的蔡珏离开,蔡珏被拉出门还一脸可怜巴巴看向刘备。

蔡邕见刘备不语就知道他在胡编乱造,有些不悦:“你啊!真是太胆大妄为啦!吾本来想晾晾你,可你却差点把天捅个窟窿,害得吾也不得不再次出仕。”

蔡邕早就表示过不想出仕,就算出仕也只准备做议郎或侍御史,如今骤然出任司隶校尉,那党人与宦官争锋而引起的漩涡蔡邕也就逃不脱啦!

刘备前几日被拒在门外还有几分抱怨,可想想蔡邕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口头姻亲而已,可他为自己付出的已不少啦!顿时有些愧疚的道:“伯喈公,某,某也不想,不过……,伯喈公放心,这买官的钱某来出。”

蔡邕苦笑:“某岂会在乎这些凡俗之物,如今你也彻底得罪大将军及党人一派,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刘备早已跟戏志才商量好对策,道:“经此一事,大将军必然知晓某虽然初至京师,也可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只要大将军不对付某,某也不会故意挑事。最主要是要听从陛下的指示,某才能继续把执金吾当下去。”

蔡邕道:“自古忠孝难两全,忠于陛下也好!但一定不要与十常侍同流合污。”

“这个自然不会。”

蔡邕见刘备说的坚决才点头:“这样一来,再有吾在大将军处为你周旋一二,过个两年你再找个机会外放出去,大将军就不会把你放在心上啦!”

第三十五章祸乱后宫

“执金吾,皇后有请。”

刘备刚从德阳殿出来就被一个小黄门拦住,那小黄门颇为眼生,可何后相请刘备又不能不去。

“臣备见过娘娘、史侯。”

何后坐在帷缦内,刘辩陪坐在一旁看到刘备还有怯怯的惊慌感,可见金吾诏狱之祸让其记忆犹新。

何后的声音清脆且带着几分威势:“刘卿免礼,且坐。”

刘备入席寒暄几句便直奔主题:“不知娘娘召臣来有何事吩咐?”

“怎么?刘卿有事要忙?”

“正是,陛下欲建万金堂,让某筹集钱财。”

“哦!”

何后过了一会才道:“既然如此,哀家也就长话短说,此次请刘卿来,是因为哀家听辩儿说刘卿武勇无双,辩儿又欲学武故想请刘卿教辩儿习武。”

教刘辩习武,那就不等于站在何进一边,再加上自己刚刚得罪党人,若有人攻击自己谁会救我。反过来说我成为刘辩师傅,谁要动我就等于要得罪刘辩。只是何后为何要送我这个护身符呢?再想想最近一段时间,金吾卫原司马、千人因日交十万钱而纷纷告病,刘备趁机提拔金吾卫被排挤者,并以病弱之名将原司马、千人撤职换上自己的人,整个京师宵禁后一片寂静。何后拉拢自己后,党人虽然不能恢复以往的随意但有急事也能提前通气不是,可真的是这样吗?

“臣才德浅薄,恐教授不好史侯!”

何后道:“刘卿先不忙拒绝,可回去细细思虑后再回复哀家。”

“诺!若皇后无他事吩咐,容臣先告退。”

“刘卿慢走,辩儿去送送刘卿。”

刘辩乖巧的道:“是,母后。”

刘辩只片语也未说,只是跟在刘备身后,直到送出西宫才跟刘备告别:“叔父慢走,孤要回去跟母后复命去了。”

“殿下,臣告退。”

刘备看着刘辩如避蛇蝎一般逃走,心里突然觉得若刘辩如此怯懦,他当了皇帝朝廷就是党人天下了吧!董卓废他立刘协未免没有几分忠诚?

刘备回到金吾府,戏志才正好在,刘备将其招来将何后欲让自己教授刘辩告诉他。戏志才沉吟一阵:“主公,某以为主公成为大皇子之师利大于弊,且不论十常侍之贪婪,用钱财即可收买,就连陛下也挑不出毛病,再说这事可以让何后去说陛下。”

“某到不担心这些。”

“某自然知道主公心思,主公可知前司徒胡广。”

“伯喈公的老师。”

戏志才点头:“伯始公少年成名然其性格圆滑,柔媚宦官,历事安、顺、冲、质、桓、灵六朝,为官三十余年,一履司空,再作司徒,三登太尉,当时京师为其作谚语:“万事不理问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伯始公虽然柔媚宦官,可是他反对梁冀专权,极力维护当今陛下掌权,虽事宦官可名声不减!伯始公就是主公的范例,他日史侯继位主公亦能名扬天下。”

戏志才虽然不知道刘辩只做几个月的皇帝,可他的话却让刘备极为心动,虽然刘备更想当刘协的帝师,可跟刘协绑在一起就要隐忍,而现在刘备需要的是快速积累自己的势力好在董卓祸乱朝纲时攫取更大的权利。

翌日,刘备进宫奉献自己的心意,昨日那个小黄门又出现请刘备去见皇后。

“刘卿考虑的怎样?”

“难得皇后看的起臣,臣怎敢拒绝?不过陛下那里?”

何后盈盈一笑:“陛下那里,自有哀家去说。”

“如此臣领旨。”

何后笑着对刘辩:“辩儿,还不快拜师,刘卿今日就留在哀家宫内用膳吧!”

“这……”

“怎么?刘卿不愿给辩儿这个机会吗?”

何后见刘备有些不愿意,随口就把刘辩抬出来,刘辩忙站起身,道:“还请叔父留下用膳。”

“殿下折煞臣也!”

刘备无奈只能留下,跟刘辩讲了些兵法就到午饭时间,何后没有再出现,刘备以为其去见灵帝亦没放在心上。

席间刘辩连连向刘备敬酒,刘备不得不喝,越喝越觉得眼前给自己斟酒的女子很眼熟,只是不记得在哪见过?又是几杯酒下肚,刘备突然想起这女子不就是跟前世的暗恋对象很像吗?再接下来就陷入无意识状态,恍若做了一场**。

梦醒余香犹在,刘备有些享受回味,能与前世暗恋对象滚床单是他多年的夙愿,懵懵懂懂中突然听到一阵公鸭嗓响起:“陛下驾到。”

陛下?什么陛下?又在做梦自己穿越皇帝了吧!刘备有些疲懒翻了个身,一具温香软玉身体被自己压在身下,还有女子不愿的娇呼声。

刘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看到一个陌生女子被自己压在身下,那女子正奋力挣扎大声呼救。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在皇**中用膳,皇**中,**内?刘备顿时满身大汗神智无比清醒,忙从女子身上滚落下来刚刚捡起外衣,就听到何后清脆的声音响起:“陛下,辩儿正陪刘执金吾用……膳呢?”

何后的话没说完,就被大殿内的景象震的说不出话来,刘备抱着外衣掩住要害部位,自己的侍女被扒的精光,雪白的躯体上紫青一片接着一片,地上还有斑斑血迹跟不少碎衣片。何后有些满意的看向那侍女,侍女顿时扑到何后身前大哭:“娘娘要为奴婢做主啊!”

灵帝本来对刘备私自成为刘辩之师就有些不满,何后更是亲自来说更让其火大,灵帝本来是想兴师问罪的,可看到眼前这幕顿时被怒火烧昏头脑:“好你个刘玄德,朕自认待你不薄,你竟敢祸乱**,真是该死。来人,给朕拖出去砍喽!”

何后闻眼神中得意之色一闪即逝,刘备此时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了何后的奸计,何后这招虽然烂俗可却最能要刘备的性命。

灵帝身旁的虎贲郎听到灵帝的话微微一愣,何后怒道:“没听到陛下的话吗?”

“诺!”

刘备亦反应过神来高呼:“陛下臣冤枉,冤枉啊!”

何后冷笑:“尔在哀家宫内奸、淫宫女乃陛下亲眼所见,有何冤枉之处?给哀家拖出去。”

灵帝亦恼怒的摆手,虎贲郎架起刘备就往外走,刘备乱中生智:“陛下,臣真的冤枉,臣愿尽献家财以全臣之性命。”

灵帝不知是为刘备真落泪打动,还是被刘备的家财所**,微微抬手:“慢,送去廷尉府关押。”

第三十一章刺客王越

三月三日,太尉府结灯张彩,无数高官名士纷纷登门,刘备得到蔡邕的指示只身前来,当然厚礼是少不了的。

“执金吾来啦!”

门前待客的杨彪看到刘备大步上前迎来,其身旁还跟着一个米分妆玉琢的男孩,气度不凡的施礼道:“修见过刘执金吾。”

史书记载杨彪只有一子就是聪明过头的杨修杨德祖,此子自称修莫非就是杨修。

“文先公折煞备也!这位就是令郎吧!果然一表人才,借用孔文举的一句名:小时了了,大必甚佳。”

杨彪还未接话,杨修却道:“明公大必甚佳,老则益壮。”

刘备道:“果然人中龙凤。”

杨彪接话:“玄德重,小儿不甚懂事让玄德见笑啦!”

刘备还想再夸几句,有人大笑而来,杨彪只能不好意思的道:“修儿且带执金吾入府,彪少陪。”

“文先公自便。”

“玄德公,这边请。”

杨修把刘备引到后院一处凉亭内,一位风度翩翩的儒生正跟一个中年儒生谈笑风生,旁边还站着一位粗豪大汉满脸不愿的站在一侧,双目朝天不知看些什么。

那中年儒生看到杨修引着刘备前来,站起身招呼杨修:“德祖,这位是?”

那风度翩翩的儒生不待杨修说话就插:“德祖且别说让某猜猜,长臂大耳,面相醇厚必是执金吾刘玄德也!”

“正是备,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儒生风度不凡,说话却很直接:“安定皇甫坚寿。”

“皇甫车骑之子。”

刘备看着这位跟董卓交很好的皇甫坚寿,又看了看他旁边的儒生,那儒生见刘备望来满脸灿烂笑容:“陇西董旻董叔颖见过刘执金吾。”

董卓的弟弟,董旻一副笑面虎的模样,不过此时董卓正处于低谷,由不得董旻不夹着尾巴做人。

一旁站立的粗豪大汉却不屑冷哼:“外面盛传穷凶极恶的执金吾刘玄德竟是个小白脸,甚失某望。”

董旻闻大急,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刘备是灵帝跟前的大红人,与十常侍关系亦匪浅,董卓若想再等高位少不了十常侍的支持,此时与刘备闹僵得不偿失。董旻怒喝道:“华文秀胡说些什么?还快跟刘执金吾道歉。”

华雄冷哼一声却并不听董旻的话,西凉军中向来以武力称雄,他华雄这个军侯的位置是自己一刀一枪砍杀出来,当然看不起刘备用钱买来的执金吾,董旻这个董卓的弟弟华雄也不把他放心上。

“你,你放肆,看某回去如何跟兄长报告?”

董旻见华雄不为所动,只好把自己兄长抬出来,华雄这才微微变色,抬起手满不在乎的说道:“刘执金吾,某错啦!”

华雄身高九尺,声音却细的连蚊子都听不清,董旻还想给其施压,刘备却不想跟其有太多瓜葛,忙对董旻道:“叔颖兄不必如此,备非心胸狭窄之人,不会跟其一般见识的。”

刘备口里如此说,心里却道: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再咬狗一口,疯狗再疯也有消停的时候。

董旻忙道:“执金吾心胸宽广,某回去一定让吾兄好好**其一番。”

华雄闻冷笑不已。

皇甫坚寿亦适时插话,这里毕竟是杨赐府上,又是杨赐生辰,在这里大闹一场不就让关东士族看了一场笑话吗?

虽然蔡邕不愿跟刘备待在一起吸引眼球,可晚宴时刘备依旧被安排到蔡邕身边,现在蔡刘明显被捆绑在一起。

杨赐生辰,三公九卿百官皆至,就连灵帝也下了一道御旨,赏了绢十匹、白马一匹、金十斤,特意解了宵禁。

高官遍地、名士如云,刘备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人群中许攸见刘备被人连连灌酒嘴角一扯,对身边鲍忠微微颔,鲍忠会意的消失在人群中。

宴席解散,刘备跟着人流离开,蔡邕在门口跟刘备分开故作冷淡样,不论别人怎么说,蔡邕都认为二人关系不宜太亲近,这样蔡邕的作用才能挥到极致。

今日无宵禁,刘备特意放了关羽、张飞、韩当三人的假,只让陈到带十余白毦兵跟随。

踏踏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夜色如泼墨,按武侠小说里话说就是夜黑风高宜杀人。

“奸贼,拿命来。”

一声断喝陡然将刘备遐思打断,陈到立刻拔出腰中龙雀大环大喝:“保护主公。”

十余白毦兵纷纷拔刀,一只长耳白鼠出现几人头顶。

噗!尚未见到刺客,长耳白鼠便被一只长剑刺破,陈到及众白毦兵纷纷吐血,陈到更是大吼:“主公快走,某来断后。”

长剑来势不减直朝刘备刺来,刘备全身毛孔炸开浑身冰凉,如此一剑京城中恐只有王越一人吧!

大汉第一剑客王越,此时再逃,来得及吗?来不及啦!既然来不及只能奋死一搏啦!刘备散开气势,金龙呼啸朝长剑撞去。

金龙被长剑锋芒刺得纷纷消融,刘备手握龙雀大环奋力朝长剑砸去。金铁交鸣声刺耳的响起,刘备只感到一股巨力传来,龙雀大环再也握不住朝空中飞去。

那长剑亦被磕飞,落在屋顶一个黑衣手里,那黑衣人看着下面受伤颇重的刘备等人,冷声道:“第一剑而已,且接第二剑。”

刘备看着直刺而来的第二剑,心里直怵,双手颤不止,又无陈到等人护佑,难道今日就是我的死期,可是我的霸业还没开始呢?杂念纷纷而出,到最后只留下一个,若吾不死日后一定出入都要带着关张二人。

刘备只能闭目等死,陈到不甘心的站起:“主公逃啊!”

第一剑客王越亲来,刘备能逃到哪里去,马儿哪里跑的过他手中剑。

陈到浑身爆响不停,头顶陡然出现一只长耳白鼠,浑身雪白双目赤红,他身边的十余白毦兵纷纷爆体而亡,长耳白鼠更显精神。

陈到道:“主公,快逃。”

说完,御使这长耳白鼠朝长剑挡去。

长耳白鼠一下又被长剑刺破,陈到七窍流血的倒在地上,长剑朝刘备再次刺来。

第三十六章吃好睡好,等死吗?

“公达兄救我!”

荀攸不懂唇语,可在刘备被拖下去前一刻荀攸突然明白刘备对自己无声说出的话,救还是不救?

“召三公入宫。***1小说 w≤w≤w≤.≤1≦x<i≦a<oo”

灵帝突然转身过来,荀攸那张木讷的脸什么也看不出来,沉声道:“诺!”

宵禁前,荀攸站在刘备府前,救不救的疑惑只在脑海里存了一刻荀攸便做出决定,天下骚乱不止灵帝依旧无力掌控朝政,乱世即将开启今日结下刘备这个善缘日后说不定少些战乱。

“什么?大哥被关进廷尉府?为什么?”

戏志才亲自接见荀攸,戏志才与荀攸有过几面之缘,不过木讷寡的荀攸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从无废话,戏志才忙道:“翼德兄不得无礼。”

“可……”

“三弟。”

关羽的声音响起,张飞才将怒气压下,荀攸不紧不慢的起身:“祸乱**。”

“公达慢走。”

戏志才送荀攸出府,后来后就见简雍、关羽、张飞等人都一脸愁色的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戏志才看着本属于刘备的席位暗道:“主公稍待,某一定救你出来。”

沉闷压抑的气氛让张飞怒火暴涨四溢猛地拍案站起,关羽丹凤眼一张:“三弟,你这是要去哪?”

“去救大哥。”

“胡闹!”关羽蹙眉,丹凤眼眯成一条缝枣红脸不怒自威:“大哥被关在廷尉府,你怎么去救?”

“那就杀进廷尉府。”

简雍有些头疼:“那不就是造反,玄德就是不死陛下也会杀了他。”

张飞悄脸越煞白:“难道就这么干坐着,什么也不做,看着大哥被关在廷尉府无动于衷吗?”

简雍气极:“谁说什么都不做啦?现在大家聚在一起不就是在想办法吗?杀杀,就知道杀,杀人能救出玄德吗?”

简雍身为刘备的大舅子,又是涿城名士,性向来孤傲,一旦怒张飞亦有些胆寒,愤懑的坐下。

简雍深吸几口气,转头对戏志才道:“志才兄,玄德一向对你极为推崇且信任有加,如此危机关头你应该不会让他失望吧!”

说实话,戏志才真怕张飞一怒杀到廷尉府,那样的话,刘备欲造反的罪名就再也摘不掉,那才是真正的作死。真没想到简雍这个看似孤傲清冷的人竟有如此大的威信,生生将张飞镇住,看来自己真的有些小看他啦!

戏志才整理一下思路道:“其实诸位不必担心,只要某等操作得当,主公并无生命之忧。”

“哦!”

关羽紧蹙的眉头猛地一紧便松开看向张飞,张飞松了口气恭敬的道:“志才先生,此话怎讲?”

简雍依旧一脸愁容,祸乱**历除死没别的下场,这几乎亦是一个死结。戏志才究竟有几分可信,他真的猜不透?

戏志才道:“按照以往祸乱**者皆是当场斩,而主公却被关押在廷尉府,看来陛下并不想杀主公,只是被形势所迫。”

张飞点头,关羽丹凤眼微开,一捋长髯:戏志才乍听有些道理!简雍道:“志才兄继续说。”

戏志才端起酒樽,滚烫的心随着一口凉酒下腹而清凉不少,道:“那某等就来分析一下,陛下为何不舍得杀主公?为拉拢主公,不是。执金吾一职陛下完全可以交给另一个听话的宗室,甚至可以让卫尉董重兼任,这样董重就有资本跟何进对峙。不是权那就钱,主公什么让陛下动心,无非就是钱财。皇甫义真因无钱贿赂来核实军功的宦官被罢职及削侯,陛下不杀主公定是为钱。”

关羽边点头边道:“陛下杀了大哥,再抄家不一样能得到大哥的钱财吗?”

戏志才不答反问:“云长兄如果搜到一把神兵会怎么处理?”

关羽尚未说话,张飞就道:“当然是交给大哥处理。”

戏志才不经意瞄了关羽一眼,沉默就是有心私藏,笑道:“翼德的做法是大部分人的想法,抄家陛下不一定能得到主公的全部家财,而放了主公却能得到大半。”

简雍愁容慢慢消解:“黄巾乱了一年国库早已空虚,皇甫义真围黑山,雍凉之地羌乱军费全靠陛下买官来凑,益州马相之乱更是只能靠益州士族自身平之。钱财我们不缺,实在不行可以拿神兵去卖。”

戏志才一直认为刘备得了先贤遗泽,神兵及钱财绝对不缺,听了简雍摇头:“何必拿出去卖,直接送不就成了?”

戏志才与简雍细细商量该跟何人送钱或送神兵。

廷尉府名下的诏狱内,刘备被单独关押在一个牢房内,自感死到临头的刘备惶恐不安,当一个人真的自感临死不远时什么自信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天一夜过去,刘备依旧毫无困意,大脑什么也想不起来,送来的牢饭全部倒进农场,自己只吃农场出产的瓜果,大脑慢慢开始冷静下来,要杀自己的圣旨早该下啦!可如今自己依然待在牢狱内,看来灵帝还没下杀自己的决心,越往后拖灵帝越不会杀自己,不过灵帝不杀不代表别人不杀自己,牢饭一定不能吃。

可怎么能让灵帝放了自己呢?今年是中平四年,中平四年有什么大事生呢?汉阳王国被韩遂等人拥簇反,皇甫嵩平贼不力被罢,张温领兵出京,董卓的势力要开始暴涨啦!还有呢?葛陂黄巾反破中牟,何苗平之。张举、张纯勾连乌恒轲比能反,青冀幽并四州皆被其劫掠。匈奴单于杀并州刺史张懿。零陵人观鹄反,长沙太守孙坚斩之,休屠各胡亦反。如果自己能逃出这个廷尉诏狱,天下大乱在即灵帝就再也奈何不了自己啦!可是这些跟自己能活命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我就不记得一个能让自己活命的机会呢?难道告诉灵帝你还有两年可活,你死了董卓就会废帝,接下来就是诸侯争霸,三国鼎立,三国归晋五胡乱华吗?那样灵帝还不把自己这个蜀昭帝给杀啦!

“吃得好,睡得好,你是在等死吗?”

灵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诏狱内,看着躺在牢房内苦思救命之方的刘备冷道。

第三十二章典韦救我

叮!一声刀剑相交声将闭目等死的刘备惊醒,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手持一把龙雀大环奋力将长剑击飞,回朝刘备一笑:“某救你一命,神兵归某啦!”

好!刘备大喊,抽空看了一眼生死不知的陈到拨转马头朝杨赐府方向奔去。***王越是针对自己而来,刘备不信他只身而来,王越一定有后手,因此陈到留在原地必跟着自己危险多啦!

“想走,那有那么容易。”

一个路口一个蒙面大汉带着数十人突然出现,那蒙面大汉手一抬,数十支明晃晃的箭矢抬起朝刘备瞄准。

后有王越必死,前方数十支箭矢未必能射穿自己身上的黄金锁子甲,何况里面还有丝绸及苇甲。刘备将头盔上的覆面拉下,猛拍胯下宝马,马儿快速的朝蒙面大汉撞去。

蒙面大汉冷笑:“放箭。”

叮叮!数十支箭矢射在刘备身上留下声响便被弹飞。

蒙面大汉一愣,忙拔出腰中缳刀大喝:“射马。”

数十步的距离瞬息即过,大部分还没拉开弓弦刘备亦冲到蒙面大汉身前,右手依旧酸软无力,左手猛地拔出一把龙雀大环猛力朝蒙面大汉砍去。

蒙面大汉吃惊不小忙举刀相迎,嗑嚓一声其手中的缳刀被刘备手里的龙雀大环一下斩断。

蒙面大汉下意识的朝一旁一跃,一道刀风袭来,背后一凉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来,接着就听到身后弓箭手的呼痛声。蒙面大汉被手下扶起就看到刘备已纵马而过,手下人纷纷射出手中箭矢,除了听到叮叮当当声就划痕也没看到,刘备坐下马却中了数箭。

蒙面大汉一摸后背满手鲜血,蒙面大汉突然感到一阵眼晕,推开扶着自己的手下,道:“刘备的马已被射成重伤,给某追,一定要拿到刘备的人头,否则某就提着你们的人头去见主公。”

“诺!”

数十大汉收弓朝刘备逃走的方向追去。

蒙面大汉见手下都已追去,才粗粗包了一下伤口朝来路逃去。

数十大汉顺着血迹来到一个三岔口毫不思虑的朝有血迹路口追去,不仅因为有血迹,这条路也通往太尉府。

刘备见人都离开才从一旁的房顶跃下,准备朝另一路口逃去。突然一阵鼓掌声响起,刘备脚步突然一滞,接着就听有人道:“好心计,好手段,不愧是面善心黑的刘玄德。”

刘备左手紧握龙雀大环的刀柄,大声道:“不知阁下何人?为何藏头漏尾不敢见人?”

“笑话!某卜敌有什么不敢见人的!”

一条黑影从屋顶跳落,手持一杆瓜锤,黑影缓缓转过身来,刘备虽然看不清其具体面容不过脸部轮廓是卜敌无疑。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卜敌冷笑连连:“刘大耳没想过某还没死吧!”

第一被人叫刘大耳,刘备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很快道:“确实没想过,一只小爬虫而已,还轮不到某去想。”

卜敌目光一凝,凌厉的道:“刘大耳莫想激怒某,今日就是某为大兄报仇之时,杀!”

卜敌爆喝一声,舞动手里的瓜锤,一只磨盘大小的龟壳朝着刘备砸来。

神将,卜敌几次大难不死,到让他突破到化神期成了神将,其气运快赶上韩当。刘备不敢小觑,左手持刀在手金龙盘绕在头顶。

嘭!金光四溢,金龙消失不见,足球大小的瓜锤猛然砸落在刘备左手持着的龙雀大环上。一股巨力传来,龙雀大环再也握不住铛啷一声掉在地上,瓜锤重重在刘备右肩膀上,刘备能清晰的听到骨碎的声音。

“刘大耳拿命来。”

卜敌见刘备受创大喜,手中的瓜锤一使力朝刘备头颅扫去。

刘备只感浑身大汗淋漓,忍痛朝地上一滚顺手从农场内取出一把四石大黄弩朝卜敌射去。

不!卜敌见状大急,忙挥瓜锤去挡,弩箭却以更快的速度擦着瓜锤射进卜敌的胸腹间,卜敌身上的软甲顿时被射穿,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出现在胸腹上。

卜敌疯般的舞动瓜锤,怒吼:“臧奴寇,还不快快现身,再晚刘大耳就要逃啦!”

刘备随手换了一只大黄弩,听到卜敌大吼还以为他在蒙自己,可当十几个大汉从一旁跑出来刘备才相信其所非虚。生死关头刘备再也顾不得掩藏痕迹,手中的大黄弩朝卜敌射去,同时换了只大黄弩朝臧奴寇等人来的方向射去。

卜敌吃了大亏,不敢再拭大黄弩的威力,全神贯注将大黄弩的弩箭击飞,臧奴寇亦把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弩箭被大刀拦下。

刘备一连换了四五只大黄弩却未建功,只能朝太尉方向逃窜,边逃边放一只弩箭。卜敌等人汇合一处紧跟在刘备身后,因顾忌刘备手里的大黄弩却不敢追的太紧。

杂乱的脚步从刘备前方传来,刘备的脚步一滞汗水顺着脸颊不停的流下,侥幸心被打破这必是刚才追自己而去的刺客。

卜敌明显跟刘备想到一处去,大笑:“刘大耳,某看你还望哪逃?”

卜敌身旁的一个持刀壮汉将其拦住,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刘大耳霸要亲手斩之,都不要跟某争。”

卜敌捂着流血的伤口,道:“某只要刘大耳死,至于谁杀他,某到不介意。”

一个熊腰虎背的大汉大步奔来,行走间若猛虎一般恶风扑面,声若虎吼:“谁要杀玄德公,先过某这关。”

刘备看着黑面大汉大喜,如劫后重生一般道:“吾命全矣!子满速速救我。”

那黑面大汉正是典韦,典韦见刘备直呼自己表字大喜,这表字还是刘备所起。典韦吼道:“玄德公勿慌,典韦来也!”

卜敌见典韦行从风大急:“奴寇,快,快杀刘大耳,迟则晚矣!”

臧霸点头,提刀朝刘备砍去。刘备见到典韦精神一松,竟然浑身无力连大黄弩的驽机也搬不动,急之下亦找不到两石大黄弩替之,典韦只距自己不足五十步啊!这么死,我真憋屈啊!

第三十七章无题

show_d(); “别说朕没给你机会,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灵帝看着刘备冷冷的道。刘备入了廷尉诏狱,金吾卫竟然没有上交一钱保释金,虽然一日仅有十万钱可胜在长久,五日内灵帝罢了四五个金吾司马亦无法解决问题,可见刘备执掌金吾卫两年已把金吾经营的水泼不进,逼得灵帝不得不来见刘备,看到刘备后灵帝又忍不住生气,朕还没死丫竟敢在朕的**祸害宫女,真是色胆包天不可饶恕。

刘备道:“陛下,臣冤枉。”

“朕知道,所以你才有一次说服真的机会。”

所有的理由都从刘备大脑中过滤一遍,好像哪一个都不足以抱住刘备的命。灵帝有些失望的转身,刘备忙道:“陛下留步,臣想起来了,那个宫女是吕强的女眷,她必是想给吕强复仇故意诬陷臣的。”

灵帝未回头,迈开脚步欲走:“冤不冤枉亦不重要,重要的是朕无法说服自己因此不杀你。”

吕强的女眷,刘备突然想起那个任確的女儿,任姓犯官之女入宫为奴那不就是任红昌吗?任红昌就是貂蝉,貂蝉的义父是王允,中平四年的王允刚刚从大牢内放出,现在正在流亡。中平四年王姓,王芬?

刘备突然想起一件事足以救自己的命,便走远的灵帝大喊:“陛下,臣想起一件事足以救臣命。”

灵帝走回来:“希望你这次别让朕失望。”

刘备任执金吾两年,两年内给灵帝贡献的七千万钱起了不小的作用,刘备深呼吸几下,道:“陛下,臣收到风声,党人勾连在一起欲趁陛下回河间祭祖时废陛下改立合肥侯。”

灵帝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一会才怒吼道:“朕登大位二十余年,党人岂能废朕,朕看你是死到临头,胡说八道。”

刘备噗通一声跪下,放声大哭:“陛下,臣岂敢拿此事胡说八道,陛下可派人去查,臣若有妄甘愿请死。”

灵帝在刘备说出自己回河间祭祖时亦信了几分,最近一段时间灵帝老做噩梦,不是桓帝指责他为何废宋皇后及北海王,就是生父刘苌要他好自为之,灵帝认为应该是刘苌想念自己,自己自河间至雒阳,二十年间从未回河间祭祖,于是便想回河间祭祖遂修玉堂殿。玉堂殿乃灵帝初至京师至住所,党人不难由此推出自己欲返乡祭祖,那刘备之并不假。

“希望老天保佑你!”

灵帝扔下这话转身离开廷尉诏狱,灵帝回到德阳殿后,对赵忠道:“阿母以为刘玄德之有几分可信?”

党人欲阴谋废帝,天赐良机赵忠听到刘备的话第一念头就是这,当年王甫曹节就是以此名义展开第二次党锢之祸,宦官顿时权倾天下。不过此时不比往昔,大将军何进手中握着的兵权比窦武大,如今党人充盈在朝野,不过慢慢削弱党人的势力还是可以做到的:“老奴以为刘玄德之有七八分可信,曾子曰:鸟之将死,其音也哀,人之将死,其亦善。刘玄德自知将死,以其性格来说应该不会胡说八道。何况废立之事无小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灵帝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由阿母去查,一定要快。对啦!执金吾一职就由令弟接任,何苗不是平了葛陂黄巾吗?让其升任车骑将军。河南尹一职就由,就由冯述担任!”

“诺!”

车骑将军看似尊贵,其实手中并无实权,河南尹却掌管着河南郡政事,如此一来宦官在京师的势力将再次大涨。陛下又要对付党人,再次权倾天下只是时间问题。

赵忠刚出德阳殿就碰到宋典,看他急匆匆的模样心知刘备的手下又给他送重礼了,赵忠不冷不热的道:“宋常侍何事如此慌张?”

宋典顾不得失仪,附到赵忠耳旁道:“刘玄德的义弟:若大长秋能救出刘备,他们愿奉送一杆神兵。”

神兵,有了神兵就有了千年世家的可能,赵忠虽然是个阉人,可他对家族观念极强还过继侄子作儿子:“此当真。”

宋典道:“刘玄德不就握在咱们手中吗?还怕他们不就范。”

马日磾刚刚回府就被在门前等候已久的简雍拦住,刘玄德被关进廷尉府的事他听说,祸乱**罪名可不轻,他真的不想掺和其中,哪怕蔡邕相请亦不见。如今被简雍拦在门前说不得要见见,两年前杨赐去世,赵歧回了长安,马日磾就成关西士族的领,同时关西士族在京势力大幅度缩水。马日磾道:“元叹,此来何事?”

简雍笑道:“为神兵而来。”

神兵?上一把神兵被杨赐给了董仲颖,他马家乃马援后人,若有神兵在手亦能恢复祖上基业:“府内谈。”

三日后,灵帝再次来到廷尉诏狱,这次身边只跟着蹇硕一人,灵帝破天荒的走进刘备牢房内,看着牢房内的环境连连摇头:“朕很失望,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臣绝无妄。”

“说谎!”

灵帝转身猛然瞪眼大喝,金龙陡然出现在肮脏的牢房内,刘备被强烈的紫薇帝气压的透不过气来,胸口一闷跪在地上。

“那为何阿母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随着灵帝声音响起,蹇硕一点点的拔出腰中缳刀,刀身与刀鞘出的摩擦声让刘备毛骨悚然,他知道是死是活就在此一举,大声道:“回陛下,臣得到具体消息是冀州刺史王芬与故太尉陈蕃之子陈逸听从平原相士襄楷的蛊惑,勾连沛人周旌、平原陶丘红及各方人士阴谋作乱,陛下臣绝无妄啊!”

灵帝只是紧紧盯着不停磕头的刘备,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大手微微一抬而后猛地落下。

蹇硕的刀立马全拔出举起狠狠的落下,伴随着破空声响起,刘备只感到脖颈上凉气袭来,死亡从没有如此近降临,此番我若活着离开京师,在天下未大乱时绝不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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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臧霸复仇

show_d(); “休伤玄德公。***”

伴随着典韦一声大吼一只短戟飞来,臧霸忙挥刀去挡,短戟砸断臧霸的刀又将臧霸砸飞。

“大哥,大哥,你没事!”

臧霸的手下忙将其扶起,臧霸咳血道:“别管某,一定要杀了刘大耳为吾父报仇。”

“诺!”

十余人大吼的朝刘备杀去,典韦一戟斩杀一个,十余人瞬间被斩杀殆尽。卜敌见状,狼狈逃窜,臧霸挣扎欲起却屡次跌倒。

典韦奔到刘备身前道:“玄德公,你没事!”

刘备摇头:“子满,先别管我,把这帮刺客全部杀掉。”

“诺!”

典韦提戟一步步朝臧霸走去,典韦看着挣扎的臧霸劝道:“汉子,某看你也是个人物,不若束手就擒,某也能在玄德公面前为你求求。”

臧霸哑然而笑:“杀父之仇岂能不报?”

典韦一愣:“那就别怪某啦!”

典韦举起大戟,气势一涨再涨就是不劈下去。

臧霸已闭眼等死,只见对方气势一涨再涨就是不劈下来,疑惑的睁开眼却看到一柄长剑朝身前的猛虎刺来。

王越只身而来却让典韦不敢怠慢,锋锐的长剑让其皮毛乱炸,典韦被这种憋闷的感觉弄的浑身不自在,爆吼一声挥戟朝王越的长剑砸去。

剑戟相交,猛虎亦一口将长剑吞下,典韦那壮大的身躯跟王越纠缠在一起。

卜敌去而复返,瞟了臧霸一眼却快速的朝刘备跑去,最终刘大耳还是要死在自己手里。

“快,前面有打斗的声音,都给某跟上。”

踏踏的马蹄声在一粗豪大汉的声音中响起,卜敌脚步一顿,刘备听到声音大喊:“华文秀,速来救我。”

卜敌听到刘备喊声急忙后撤,路过臧霸时犹豫一息便扛起臧霸消失在黑夜中。

华雄领着十几个胡人出现在刘备身前,董旻看着地上身穿黄金锁子甲的刘备眼中杀气一闪即逝,正要吩咐华雄趁机杀掉刘备,华雄看到与王越对打的典韦处于下风,大吼道:“壮士勿急,看某来助你。”

董旻无奈亲自下马,看着刘备身上的黄金锁子甲贪婪色大起,忙到刘备身旁:“玄德兄,没事!”

刘备艰难的摇头,董旻笑容更盛:“那某扶玄德兄起来。”

董旻扶刘备起来,手微微一抬刘备的头盔,他身后的胡人就欲上前砍杀刘备,对面急快的马蹄声传来,张飞标志性的声音响起:“大哥,燕人张翼德在此,谁人敢杀某大哥。”

一黑蛟一青龙在空中何在明显,董旻一惊忙给那人使眼色,细心的将刘备扶起:“玄德兄,来得是你的人吗?”

那胡人的杀气让刘备出了一手心汗,听到董旻的话,刘备点头:“正是,来人乃吾二弟、三弟。”

王越爆喝一声,长剑自猛虎体内飞出,一下击穿华雄头顶的黑熊扬长而去。

“贼子哪里逃?”

张飞单枪匹马飞奔而来,看着王越远去的身影大吼。

刘备看到张飞喊道:“三弟,我在这里。”

张飞滚鞍下马,数步奔到刘备面前,看着刘备黄金锁子甲凹陷,右手颤个不停,忙将其扶住虎目一红:“大哥,不要紧!”

刘备轻轻摇头,张飞大喝:“大哥是谁伤的你,某这就去取其项上人头来,是他俩吗?”

张飞大眼一瞪,黑蛟扑腾腾的朝典韦华雄二人扑去,典韦到没什么,华雄却感到压力骤增,黑熊作势欲出却被黑蛟强行压进体内,华雄一张黑脸被憋的紫黑一片。

一旁的董旻急道:“误会,这是误会,玄德兄,你说话啊!”

刘备无力去扯张飞,道:“翼德不得无礼,若不是董校尉与华司马,某就丧命于此啦!还不快快跟二位道歉。”

张飞冷哼一声,华雄却不敢放肆,董旻连连摆手口称不敢,不敢。

典韦大步走来:“玄德公,某无用让刺客逃走啦!”

说话间关羽率金吾缇骑三百赶来,董旻有些惶恐的道:“既然玄德公无事,那某就先告辞啦!”

“恕某有伤在身就不留叔颖兄,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必有后报。”

董旻听了一个激灵,刚刚自己动作很隐秘可难保刘备猜不到,道:“玄德公客气啦!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玄德公不必放在心上,文秀,我们走。”

董旻有些狼狈逃走,张飞眉头一皱,道:“大哥,这人有古怪。”

刘备忍痛道:“小角色一个,不必理会他。”

关羽下马道:“大哥,要不要大锁京师?把刺客找出来。”

“不必,陛下御旨解除宵禁,吾等再大锁京师不就是打陛下的脸吗?他们早算到啦!再说刺客是谁已清楚何必再查,二弟去把前方的尸送回府内,三弟送我回府。”

刘备刚回府就看到戏志才焦急的在门内走来走去,看到刘备一身伤回来请罪道:“都怪某太粗心,以致主公受如此严重的伤,此志才之罪也!”

“先生不必多说,以后记住还回去就是。”

刘备一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身体才恢复,京城宵禁也如往常一样,就在许多人放松警惕的时候金吾卫突然加大力度,金吾四诏狱一下子被塞得满满的,单单名士就有数十人,儒生更是达到数百人。

德阳殿,灵帝刚从西园回来就看到在殿内等候的宋典,奇道:“宋常侍怎么有空到德阳殿来?太后哪里不用侍候吗?”

宋典听到灵帝的声音忙道:“回陛下,老奴刚从太后那里来,太后一切安好,董侯也安好,老奴在来的路上碰到了刘执金吾。”

“刘玄德?他不是被人刺杀成重伤了吗?怎么还有空来朕这?不怕这次连命也搭进去吗?”

灵帝轻佻的语气充满不满,堂堂朝廷的执金吾竟然在宵禁后被人刺杀成重伤,朝廷脸面何存?如果不是灵帝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接任执金吾一职,灵帝一定让其滚回老家去。

宋典听出灵帝的不满,小心翼翼的道:“刘玄德他找到一个新敛财之方,而且还有助于京城治安。”

“哦!”

灵帝听到新的敛财之道兴趣大增:“什么新的敛财之道。”

“老奴不知。”

灵帝一噎:“还不快让他进来。”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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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脱身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可朕还是想杀你?"

蹇硕的刀猛落在刘备脖颈时灵帝才幽幽开口,从没被人把刀架在脖颈上过,也从没如此近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刘备真的担心自己就这么死掉。壹小说 w≦w<w<.<1≦x<i≦aoo

蹇硕收回手中的刀,衣袖一抖一枚五株钱从中掉落,刘备看到那枚五株钱一愣随即醒过神来,蹇硕这是在告诉自己要用钱买命。

刘备道:"陛下,臣自知有罪愿用钱财赎罪,另外臣愿假死前往冀州为陛下查访王芬造反一事。"

灵帝盯着刘备许久,方道:"说说你的计划。"

"臣想此时整个京师都已知晓臣祸乱**之事,陛下可以趁机将臣处死将臣之部下罢官驱逐出京,如果王芬有反心就一定会拉拢他们。陛下再赐臣一道密旨,那臣在关键时刻就能擒杀王芬及其党人。"

灵帝思虑一二,问道:"有几成把握?"

"十成把握不敢说,不过怎么也有九成,除非王芬无心造反,彼时臣愿提项上级来见陛下。"

"一亿钱或一万金,自己选择。"

灵帝说完转身走出诏狱,蹇硕拱手道:"恭喜刘执金吾脱身,不过还要委屈刘执金吾待到天黑,天黑才好行事。"

天黑后,一个跟刘备有几分相似的宦官被带来,蹇硕朝刘备道:"刘执金吾换衣服吧!"

这样的桥段该出现在这个时代吗?不得不说什么时候都有聪明人,刘备边换边想:"他的怎么办?"

蹇硕冷冷一笑,这个刘玄德真是貌如其人,心善得紧怪不得被何后弄得如此地步。蹇硕做了个抹喉的姿势,轻声道:"反正是个死囚。"

"我说的是他的尸体怎么处理?"

蹇硕被刘备憨厚笑容一震,尸体当然有廷尉府处置,某怎么知道?

刘备见蹇硕沉默不语,就知道他不会对尸体做任何处理,多少小说中都是因为对尸体处理不好而被对手设计,刘备拍着蹇硕的肩膀道:"杀他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的手下收尸,他们会把我的尸运回涿郡。"

滴水不漏!蹇硕脑中出现这么个词,蹇硕对刘备有了新的认识,只是他为什么会被何后设计呢?

一队虎贲卫在黑夜里穿行径直来到刘备府上,啪啪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一个白毦兵推开门问道:"诸位是?"

蹇硕冷哼:"找你家主人。"

"我家主人不在…"

那白毦兵还没说完就被两个虎贲卫推到一旁,蹇硕跟身后的虎贲卫趁机进入刘府,那白毦兵大力挣扎着大喊:"你们想做什么?来人啊!"

咣当一声,府门被重新关上,最后一个虎贲卫转过身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蹇黄门见笑啦!都是某管教不力。"

那白毦兵看到一身虎贲打扮的刘备忍不住双眼一红,热泪盈眶道:"主公?"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还有尔等是何人?竟敢擅闯执金吾府,找死吗?"

刘备跟蹇硕寒暄着朝府内走,张飞那标志性的声音就响起来,刘备还没来得及说话,蹇硕就道:"某是来通知尔等后日莫要忘记带钱去收刘备的尸。"

"竖子敢诅咒某大哥,拿命来。"

张飞一手拔出缳刀就朝蹇硕砍去,蹇硕一向自恃武勇自然不把张飞放在眼里举刀便去挡。

嗑啪一声,蹇硕手里的百炼缳刀一下被张飞手里的龙雀大环砍断,刀尖朝着蹇硕头顶砍落。

"三弟不得无礼。"

关羽与刘备几乎同时开口喊道,张飞闻极力控制着刀偏向,刘备趁机拔出自己腰中的龙雀大环将张飞砍来的刀挑飞。

"大哥,你出狱啦!"

张飞一脸喜色,蹇硕却没好气的道:"别高兴太早,陛下还没决定要彻底放了你们。"

张飞满不在乎的道:"哼!大哥你在廷尉府时某没辙,如今出了廷尉府,大不了咱们杀将出去,某看谁不长眼来送死。"

张飞说着目光不善的朝蹇硕砍去,蹇硕的手还有颤抖,冷哼不看张飞。

"三弟不得无礼,蹇黄门,某三弟是个粗人,失礼处还望海涵,某三弟斩断蹇黄门的刀,某这把龙雀大环就赠与蹇黄门吧!"

蹇硕眼中精光大盛,能抵挡斩断百炼缳刀的刀也不是凡品,他一向自恃武勇怎会不喜欢,接过来:"记得,别忘了陛下的礼物,后日见。"

"大哥,你没事了,怎么这身打扮?"

张飞见蹇硕带人回宫忙道。

刘备叹息一声,戏志才见刘备一身虎贲打扮就知事不是这么简单:"主公,还是先进屋在说吧!"

关羽、张飞如期收回刘备的尸,另外也给灵帝送去约定好的万金,下午就将刘府的东西收拾好出京城投涿郡而去。

"元叹兄,慢走。"

郑浑拍马而来。

简雍看到郑浑以为他来送行,问道:"多谢文公兄抽空前来。"

郑浑道:"应该的,玄德公怎么说也是某的雇主,某亦想护送玄德公的棺木回涿郡。"

"这个。"刘备还混在人群中,此去冀州还有灵帝交代的任务,贸然让郑浑加入势必会节外生枝。简雍有心拒绝却不知该找什么借口,戏志才道:"文公兄高义,主公若知道文公兄如此高义,想必一定很高兴,可是吾等具是白身,主公也落了个祸乱**的名声,主公若在世一定不愿意让文公兄因此而污了名声。"

郑浑笑着摇头:"玄德公的事自有后人评说,可某若不送玄德公最后一程,某的后人就会说某的不是。"

简雍还想说什么,戏志才微微摇头。

不远的一处凉亭内,何颙看着远去的队伍对身边的郑泰道:"公业兄,如果刘玄德没死你不怕文公兄回不来啊?"

郑泰道:"文公回来,刘备必死,刘备不死其必不回来。"

夜色降临,大队在邙山脚下扎营,刘备的棺木被十几个白毦兵护卫在一起,郑浑看着精神抖擞的白毦兵只能悻悻作罢。

大队过黄河进入冀州境内时突遭大雨,整个大队乱成一团,郑浑趁机摸到刘备棺木前,轻轻推开棺木里面的尸已模糊不清,不过那死者的手臂却没刘备的长,此人不是刘备。

"文公兄在找我吗?"

第三十四章整顿金吾卫

“吾弟有什么新的敛财之道说来听听!”

灵帝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再无刚刚的不满。***

刘备道:“回陛下,昨夜臣抓数百违禁人士,如今金吾四狱人员已满。”

灵帝意识到敛财跟金吾诏狱有关,道:“然后呢?”

“陛下如果不想扩建金吾诏狱只能放人啦!”

“一口气说完。”

“金吾诏狱内关押者皆因违反宵禁被杀,陛下若因此全杀之恐杀之不尽,备以为不妨放他们出去,当然为了保证他们不再犯宵禁必须缴纳一笔保证金,不需太多,万钱即可,而臣的诏狱内已羁押千余人。”

灵帝听到刘备的想法双眼冒光,接道:“那就是千万钱,足够皇甫义真支撑到下月中啦!好!玄德不愧是吾刘氏千里马,就按你的意思办。”

“陛下,臣得意思是第一批是不是先免费放,等第二回被抓再实行。”

千万钱就这么白白放走,灵帝着实有些心疼,道:“那就意思意思,每人千钱吧!不能再少了,朕会派少府樊陵去收钱。”

“诺!”

灵帝见刘备还不走,道:“吾弟还有别的事吗?”

“回陛下,金吾卫内关系错综复杂,臣恐有人会提前通风报信。”

灵帝瞟了刘备一眼,刘备直视地面不为所动,灵帝知道刘备想在金吾卫内排除异己,不论刘备对自己多忠心灵帝依旧不放心让其在金吾卫内一手遮天,含糊道:“这事让朕好好考虑一下。”

雒阳城各城门口都出现一张诏示:“今因金吾诏狱已满,凡因违反宵禁而入金吾诏狱者皆可以千钱为保证金赎出亲朋,如有再犯十倍罚之,执金吾刘备谕。”

“千钱就能从金吾诏狱内赎出来,真的假的?”

“谁知道,不过上面盖着执金吾官印,应该是真的。”

“也对,刘玄德就算再狠毒,也不敢拿官印胡作非为。”

“好!那某就去试试,不就是千钱吗?某还不放在心上。”

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从金吾诏狱内带出自己的好友,其余的人纷纷带钱来金吾诏狱赎人,不足半天金吾诏狱内的犯人就被赎空。

当夜金吾卫又逮捕近百人入狱,翌日他们的亲朋好友带钱来赎时现竟然要万钱,本想不赎可他们也是被指使的,只能回去请示,最后还是咬牙将他们赎出。

灵帝一连两日收到百万钱心极为愉悦对刘备大加赞赏,可第三日只有二十万钱,第四日竟然只有万钱入账,第五日三万钱,第六日两万三千钱,第七日一个违禁之人也未抓到。

灵帝忙将刘备召进宫呵斥道:“新的敛财之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新敛财之道吗?不过短短七日尽然断绝啦!”

刘备不卑不亢的道:“陛下,臣之前说过金吾卫内关系错综复杂,难免有人徇私枉法?给人通风报信。”

“什么人敢破坏朕的财路,通通给朕罢免。”

灵帝恼羞成怒,刘备却并不说话,灵帝泄一通,心舒缓些才恢复理智,金吾卫在雒阳存在两百余年,金吾卫内几乎就是一个小型的朝廷到处都是关系网。灵帝叹息一声:“朕不管你怎么做朕要得是每日百万,不,十万钱。”

灵帝已知晓前两日的百万钱只是侥幸,正常况下每日能有十万钱进账已属不错。

刘备摘下印绶,跪下道:“陛下请恕臣才浅徳薄,无法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灵帝有些头疼道:“好吧!好吧!只要你每日交给朕十万钱,金吾卫随你怎么折腾都行?另外朕不希望有人在朕面前弹劾你,知道吗?”

“诺!”

刘备大喜,终于逼得灵帝让自己在金吾卫内大刀阔斧的改革。

执金吾位同九卿,执金吾麾下官吏本有两丞一侯、武库、寺互、都船、中垒四令、四丞,司马、千人、军侯不等,缇骑二百、持戟五百二十人,仆从无数。黄巾乱起,灵帝下令扩建金吾卫,缇骑至四百,持戟千人,又增司马千人、军侯若干。

“某等见过执金吾。”

执金吾麾下诸官吏见刘备一身官袍进来忙施礼,刘备上任以来第一次召集全部官吏见面。

“诸位不必多礼,请入座。”

“谢玄德公。”

刘备看着坐的板正的金吾卫各司马、千人,道:“今日某召诸位来,一是想结交一下诸位,毕竟诸位世代任职于金吾卫,对如何治理京城治安比某这个外来户强多了。”

“那是。”

金吾卫各司马、千人纷纷点头称是。

刘备话音一转:“然,为何这几日宵禁抓来的人越来越少呢?某想诸位心里都有数。”

一个金吾司马站起身吼道:“刘执金吾这是何意?实在指责某等徇私枉法吗?某自幼在金吾卫长大,可真没有那位执金吾说某徇私枉法的。”

那金吾司马说话间,花白须飞扬唾沫横飞。

刘备看的不由皱眉,张飞当即拍案而起:“老匹夫聒噪什么?某大哥说你徇私枉法了吗?你如此心虚,可是真的有徇私枉法吗?”

张飞气势大开,黑蛟在厅内耀武扬威,逼得那花白须金吾司马一屁股坐在席位上,嘴里呐呐道:“某,某当然没徇私枉法。”

“既然没徇私枉法,那你聒噪什么?”

花白金吾司马被问的说不出话来。

刘备摆摆手:“翼德不得无礼,诸位有没有徇私枉法某不愿管也不想知道,可就在昨日陛下召某进宫,要某每日交十万钱到少府。这十万钱如何来?某出,还是诸位出?”

“每日十万钱,那不就是每日要抓十个人吗?”

“这怎么能抓的到?”

“他不会假传圣旨吧!”

“假传圣旨那可是掉脑袋的,再说谁不知陛下爱钱如命。”

“……”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刘备静等声音慢慢归于平静,才道:“某得执金吾是买来的,如果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某迟早会被罢免,不过在某被罢免前,某也不会忘记砸烂某些人的饭碗,所以为了保住大家的饭碗,我们一人一天当值,谁当值交不上十万钱某就砸谁的饭碗。”

“这,这……”

诸司马、千人被刘备雷得说不出话来。

第三十九章张合

show_d(); 邺城,一支数百人的车队压着数十辆马车而来,邺城守门的卫兵一阵慌乱,有人惊呼:“如此大的车队别是黑山贼的来偷城来啦!”

一个眉目威严的小将闻蹙眉大喝:“胡说什么?没看到车队上插着的旗号吗?这是涿郡刘大善人的商队。***”

刘大善人,自从涿郡陆城出现十石仙粮种,只一年几乎这个河北之地都有士族讨来仙粮种种植,涿郡陆城亭侯刘备又在四州收拢孤儿**给予饭食,因此被河北之人成为刘大善人,其的商队在各地也都畅通无堵,各地山贼土匪也被其商队护卫铲平击散,河北大地开始难得休养之期,如果,如果没有黑山贼与杂胡入侵,河北之地将重现太平盛世。

刘备看着眼前这个长不过十里的小城,很难想像未来数百年这里就是河北的政治、经济中心。

“停下,例行检查。”

那威严小将摆手喝道,张达熟练的上前道:“张军侯大家都是熟人啦!不用这样!”

张达说着将手里的金饼递过去,那张军侯不动声色接过金饼掂掂分量道:“张护卫,某也知道你是刘执金吾的家人,可是王冀州有令凡事都要例行检查,某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张达陪笑:“张军侯说的是,您随便查,都是些粮草铁矿而已!”

张军侯有些蹙眉:“不是某多嘴,陆城亭粮食堆积如山,刘执金吾为何还要从京师运粮食来。”

“这,这个,就不是某能知道了啦!”

张军侯没有问铁矿的事,买生铁当然是为了铸造兵器,天下盗匪四起私铸兵器亦不是什么大事。

简雍对身旁的一个蒙面白毦兵道:“主公,这人是河间鄚人张郃张儁乂,为人机巧善变,手里拿的那把大戟应该就是张世平为之亲手打造的。”

“哦!张儁乂?”

河北四庭柱,五子良将,张郃张儁乂不应该是个嫉恶如仇的小将,但眼前的这一幕好像有违他的名声!

刘备欲拍马上前,简雍忙扯住刘备:“主公,张达能应付的了。”

刘备下马推上面罩,大步走到张郃跟前正好听到张郃问张达刘备买这么多粮食作甚?张达支吾其词,刘备微微一笑:“我家主公以为幽并之地将再起战火,所以提前做下准备。”

张郃看刘备面相憨厚气质不俗,收起怀疑迟疑道:“这位是?”

刘备抢在张达前道:“某乃南阳黄叙黄子武。”

张达只一愣并机灵的朝张郃介绍道:“我家主公的爱妾之弟。”

张郃脸色一整,有些讨好的道:“原来是子武兄,某河间张郃张儁乂见过足下。”

“儁乂兄的武勇某亦有耳闻,改日切磋切磋。”

张郃一喜,他本因功升司马,后因没给十常侍行贿而被降为军侯,此时能结交刘备的小舅子,说不定能调进京城去:“那是某荣幸。”

“黄叙,黄子武怎么没听说过呀!”

刚刚大呼黑山偷城的士卒见张郃望着刘大善人的商队消失在城门口还留恋不舍撇嘴道。

张郃哼道:“人家是执金吾爱妾的弟弟,你有个漂亮姐妹吗?”

刘备等人在刘氏商队在邺城商铺内歇下,郑浑跟简雍有说有笑,丝毫没注意到一个儒生朝自己这边瞟了一眼,就笑着从这里走过,而后径直走进刺史府,一个从事官在一旁路过看着其潇洒的身影问门房:“这人是谁啊?”

门房躬身道:“回沮从事,是陈鲁相得友人,好像叫许子远。”

邺城的沮从事就是沮授,沮授听到陈鲁相一愣:“可是陈太傅之子陈逸陈鲁相。”

门房点头,沮授想起不久前平原相士襄楷之:“天文不利宦者,常侍、黄门真族灭也!”那襄楷就是陈逸引荐给王冀州的吗?而如今许子远亲至,难道邺城又有什么大事生吗?沮授下意识的问出口,那门房搔头:“回沮从事,这个小人就不知道啦!”

一个弱冠儒生从门外走进道:“某倒可能知道。”

“正南兄。”

沮授闻望去见是本地望族审氏才子审配作揖道。

审配还礼:“配在城中曾见刘氏商队从京师方向来,许子远必是为此而来。”

“哦!”

沮授一惊,执金吾刘备祸乱**被斩杀于廷尉府,其麾下诸将皆被罢免驱逐出京城,其义弟收拢其尸体后便投冀州来,算算时间应该刚到河内,何其速也!

沮授心存疑惑道:“正南兄,授还有要事处理,失陪。”

“公与兄自去。”

审配待沮授离开才直起身朝刺史府内走去,王芬并不在府内处理政事而是在后宅书房内接见许攸,审配嘴角一撇:“王冀州太着急了些,早晚必败。”

王芬书房内,许攸正高谈阔论:“明公想要收服刘氏诸将以增添成事几率之心某知之,然京师内伯求兄、公业兄乃至本初兄皆以为刘玄德不会如此俯,何况灵帝之心又诡异莫测,虽大将军及本初兄将声势造的颇足,陛下也未必会真的斩杀刘玄德,何况某刚才看到郑文公与简宪和有说有笑,丝毫不像护送友人棺木回乡的景。”

许攸虽然亦赞同王芬擒下灵帝,可王芬却想另立合肥侯,这是羊续与荆襄士族妥协的结果,何大将军却不一定同意,因此许攸的话王芬也有不太信:“刘玄德麾下皆猛士也!如果就这么放过,实在可惜。”

许攸瞟了王芬一眼,王芬的计划他早已知晓,就连袁绍、何颙都已知晓,那二位却是可有可无的心里,如王芬成功合肥侯上位,对袁绍及党人来说更好,没了大将军分权,党人士族政治更容易实现。

许攸笑道:“明公,不妨试他一试,若刘玄德已死他们必不会掺和此间事,若刘玄德不死就会跟明公合流,那时明公可埋伏一群刀斧手趁机铲除这帮猛士。”

王芬真的忍不住要翻白眼,说来说去你都不想让某收服这帮刘氏猛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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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祸乱后宫

show_d(); “执金吾,皇后有请。***”

刘备刚从德阳殿出来就被一个小黄门拦住,那小黄门颇为眼生,可何后相请刘备又不能不去。

“臣备见过娘娘、史侯。”

何后坐在帷缦内,刘辩陪坐在一旁看到刘备还有怯怯的惊慌感,可见金吾诏狱之祸让其记忆犹新。

何后的声音清脆且带着几分威势:“刘卿免礼,且坐。”

刘备入席寒暄几句便直奔主题:“不知娘娘召臣来有何事吩咐?”

“怎么?刘卿有事要忙?”

“正是,陛下欲建万金堂,让某筹集钱财。”

“哦!”

何后过了一会才道:“既然如此,哀家也就长话短说,此次请刘卿来,是因为哀家听辩儿说刘卿武勇无双,辩儿又欲学武故想请刘卿教辩儿习武。”

教刘辩习武,那就不等于站在何进一边,再加上自己刚刚得罪党人,若有人攻击自己谁会救我。反过来说我成为刘辩师傅,谁要动我就等于要得罪刘辩。只是何后为何要送我这个护身符呢?再想想最近一段时间,金吾卫原司马、千人因日交十万钱而纷纷告病,刘备趁机提拔金吾卫被排挤者,并以病弱之名将原司马、千人撤职换上自己的人,整个京师宵禁后一片寂静。何后拉拢自己后,党人虽然不能恢复以往的随意但有急事也能提前通气不是,可真的是这样吗?

“臣才德浅薄,恐教授不好史侯!”

何后道:“刘卿先不忙拒绝,可回去细细思虑后再回复哀家。”

“诺!若皇后无他事吩咐,容臣先告退。”

“刘卿慢走,辩儿去送送刘卿。”

刘辩乖巧的道:“是,母后。”

刘辩只片语也未说,只是跟在刘备身后,直到送出西宫才跟刘备告别:“叔父慢走,孤要回去跟母后复命去了。”

“殿下,臣告退。”

刘备看着刘辩如避蛇蝎一般逃走,心里突然觉得若刘辩如此怯懦,他当了皇帝朝廷就是党人天下了!董卓废他立刘协未免没有几分忠诚?

刘备回到金吾府,戏志才正好在,刘备将其招来将何后欲让自己教授刘辩告诉他。戏志才沉吟一阵:“主公,某以为主公成为大皇子之师利大于弊,且不论十常侍之贪婪,用钱财即可收买,就连陛下也挑不出毛病,再说这事可以让何后去说陛下。”

“某到不担心这些。”

“某自然知道主公心思,主公可知前司徒胡广。”

“伯喈公的老师。”

戏志才点头:“伯始公少年成名然其性格圆滑,柔媚宦官,历事安、顺、冲、质、桓、灵六朝,为官三十余年,一履司空,再作司徒,三登太尉,当时京师为其作谚语:“万事不理问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伯始公虽然柔媚宦官,可是他反对梁冀专权,极力维护当今陛下掌权,虽事宦官可名声不减!伯始公就是主公的范例,他日史侯继位主公亦能名扬天下。”

戏志才虽然不知道刘辩只做几个月的皇帝,可他的话却让刘备极为心动,虽然刘备更想当刘协的帝师,可跟刘协绑在一起就要隐忍,而现在刘备需要的是快速积累自己的势力好在董卓祸乱朝纲时攫取更大的权利。

翌日,刘备进宫奉献自己的心意,昨日那个小黄门又出现请刘备去见皇后。

“刘卿考虑的怎样?”

“难得皇后看的起臣,臣怎敢拒绝?不过陛下那里?”

何后盈盈一笑:“陛下那里,自有哀家去说。”

“如此臣领旨。”

何后笑着对刘辩:“辩儿,还不快拜师,刘卿今日就留在哀家宫内用膳!”

“这……”

“怎么?刘卿不愿给辩儿这个机会吗?”

何后见刘备有些不愿意,随口就把刘辩抬出来,刘辩忙站起身,道:“还请叔父留下用膳。”

“殿下折煞臣也!”

刘备无奈只能留下,跟刘辩讲了些兵法就到午饭时间,何后没有再出现,刘备以为其去见灵帝亦没放在心上。

席间刘辩连连向刘备敬酒,刘备不得不喝,越喝越觉得眼前给自己斟酒的女子很眼熟,只是不记得在哪见过?又是几杯酒下肚,刘备突然想起这女子不就是跟前世的暗恋对象很像吗?再接下来就陷入无意识状态,恍若做了一场**。

梦醒余香犹在,刘备有些享受回味,能与前世暗恋对象滚床单是他多年的夙愿,懵懵懂懂中突然听到一阵公鸭嗓响起:“陛下驾到。”

陛下?什么陛下?又在做梦自己穿越皇帝了!刘备有些疲懒翻了个身,一具温香软玉身体被自己压在身下,还有女子不愿的娇呼声。

刘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看到一个陌生女子被自己压在身下,那女子正奋力挣扎大声呼救。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在皇**中用膳,皇**中,**内?刘备顿时满身大汗神智无比清醒,忙从女子身上滚落下来刚刚捡起外衣,就听到何后清脆的声音响起:“陛下,辩儿正陪刘执金吾用……膳呢?”

何后的话没说完,就被大殿内的景象震的说不出话来,刘备抱着外衣掩住要害部位,自己的侍女被扒的精光,雪白的躯体上紫青一片接着一片,地上还有斑斑血迹跟不少碎衣片。何后有些满意的看向那侍女,侍女顿时扑到何后身前大哭:“娘娘要为奴婢做主啊!”

灵帝本来对刘备私自成为刘辩之师就有些不满,何后更是亲自来说更让其火大,灵帝本来是想兴师问罪的,可看到眼前这幕顿时被怒火烧昏头脑:“好你个刘玄德,朕自认待你不薄,你竟敢祸乱**,真是该死。来人,给朕拖出去砍喽!”

何后闻眼神中得意之色一闪即逝,刘备此时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了何后的奸计,何后这招虽然烂俗可却最能要刘备的性命。

灵帝身旁的虎贲郎听到灵帝的话微微一愣,何后怒道:“没听到陛下的话吗?”

“诺!”

刘备亦反应过神来高呼:“陛下臣冤枉,冤枉啊!”

何后冷笑:“尔在哀家宫内奸、淫宫女乃陛下亲眼所见,有何冤枉之处?给哀家拖出去。”

灵帝亦恼怒的摆手,虎贲郎架起刘备就往外走,刘备乱中生智:“陛下,臣真的冤枉,臣愿尽献家财以全臣之性命。”

灵帝不知是为刘备真落泪打动,还是被刘备的家财所**,微微抬手:“慢,送去廷尉府关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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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沮授哭丧

“这位从事大人,您要买什么吗?”

沮授略一打听就得知刘备下榻之地,就在沮授在商铺前逗留时一个小二上前问道。

“某乃沮授,前来吊谒刘执金吾。”

那小二脸色一变:“原来是沮从事,不过这个哪?且容小人通报一下。”

沮授在邺城名声不小,小二自然听过,可自家人刚从京师回来,小二自然不知道刘备已死,沮授的话不是在咒主公吗?不过沮授是邺城最有名的名士之一他也不敢放肆。

“沮从事,里面请吧!”

不一会,简雍亲自迎出来,沮授看到后宅内的棺木吊祭一番,哭道:“可怜玄德公生前功勋卓著,死后却遭戮尸之辱。”

张飞听到有人前来吊祭刘备就像来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老远就听到沮授的哭声,顿时火冒三丈大吼:“你这酸儒胡说八道些什么?若不是看你是第一个前来吊祭某大哥的人,某一定把你扔出府去。”

“翼德。”

简雍是说客自然听出沮授的外之意,拱手道:“公与兄乃广平名士,今日前来不会是来捣乱的吧!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

沮授闻起身,拍了拍棺木道:“既然如此,某也就开门见山啦!里面躺着的恐怕不是刘执金吾吧!”

郑浑脸色一变:“公与兄休要胡说。”

沮授冷笑:“许子远与王冀州都已尽知,二位仁兄又何必瞒吾。”

郑浑与简雍还想狡辩,刘备却拍着手带着戏志才、陈到等人进来:“沮公与不愧是冀州高士,某只是奇怪公与兄不在京城,又没见过某,怎么知道某没死呢?”

沮授朝刘备看向,只见其长臂大耳面若冠玉唇若涂朱,拱手道:“足下想必就是刘执金吾吧!”

“正是备。”

沮授道:“刘执金吾一向以胆大著名,又极热名利怎会做出祸乱**之蠢事,智者微微用脑就知刘执金吾是被人陷害的,而陛下当日未杀刘执金吾却在三日后在廷尉府杀之,还让执金吾麾下收尸返乡岂不怪哉!”

呃!刘备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有如此多的破绽,沮授又道:“执金吾平贼无数麾下又岂会五一死士,然却无一人为执金吾复仇,合乎常理吗?”

沮授越说刘备越心惊,看来自己来冀州查王芬造反根本就是自投死路,亏自己还以为王芬会傻乎乎的等着自己去抓呢?

沮授见刘备有些出汗,道:“玄德公无需如此惊慌,许攸虽然亦不信玄德公已死,可王冀州并不十分相信其,毕竟他们目标不一致,玄德公未必不能将其拿下。”

“哦!那公与兄认为某该怎么做?”

戏志才一直河南游学,对河北之事并无太多了解故此一副洗耳恭聆的模样。

沮授毫不客气的道:“前些时日陈鲁相带平原襄楷在王冀州面前夸:天文不利宦者,常侍、黄门真族灭也!王冀州当即便豪:若果然,吾愿为前驱也!最近又听说王冀州跟合肥侯来往密切,刘执金吾假死前来就是为这件事吧!”

刘备点头,沮授虽然不是汉室的死忠分子,可在河北阵营中也是心向汉室的一员,没理由放着现成皇帝不效忠而去篡逆。刘备将自己原本的计划合盘托出,沮授边听边点头:“玄德公的计划若无许子远倒也能施行,可惜许子远已猜到玄德公未死,再施行先前的计划无疑是飞蛾扑火。”

刘备诚恳道:“不知公与兄何以教我?”

沮授在棺木转了三圈,突然停步道:“玄德公,有圣旨在手。”

刘备摇头道:“圣旨没有,只有陛下的密旨,不过上面盖着传国玉玺的大印。”

沮授拍手:“这就好说啦!冀州都尉鞠义驻扎在黑山脚下,快马只需一昼夜即至,城门卫军侯张郃颇有声望,其可以稳住城门卫。城内审家、耿家、闵家、田家、阴氏、蒋氏等士族都心向朝廷,如果玄德公信某,某可以为玄德公串联之,只需一二日这邺城就在执金吾掌控中。”

刘备明白沮授的意思,沮授需要朝廷的名义,也就是刘备手里的密旨,如果沮授心有歹意将密旨藏起或者交给王芬,那他刘备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啦!而且灵帝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派刘备来过,追究廷尉府放走刘备之责及刘备麾下诸将瞒天过海的罪名。可不给沮授密旨,许攸就会放过自己吗?答案是否定的,这就是说刘备没得选,只能选择相信沮授。

刘备看了看戏志才,戏志才喂喂点头,此时也只能寄希望于沮授心向汉室了,刘备从贴身衣服内取出一黄色布帛,递给沮授深的道:“陛下虽然早年荒唐可毕竟年少无知,如今虽有心重振朝纲,怎奈战乱不断?陛下实有心无力,吾等做臣子真是该死。可王芬等人不仅不为陛下尽忠反而欲阴谋叛乱,如不除之恐大汉又将陷入大乱之中,彼时羌乱、米贼之乱、南越蛮及北疆蛮夷连成一团,则大汉危矣!大汉亿兆子民危矣!还望公与兄以大汉数百年基业为重,以大汉亿兆子民为重。”

沮授微微有些激动:“玄德公放心,吾一定不让玄德公失望,不让陛下失望。”

沮授又跟刘备、戏志才细细商量一些细节问题,沮授才有些热血的走出刘氏商铺,外面的风有些大让沮授大脑很快清净下来,本来只是给刘备报信的,怎么成了跟他一同密谋算计党人了呢?算了,就当为大汉尽忠吧!

沮授刚走,审配就奉王芬的诏令来请简雍、郑浑、关羽等人晚间至刺史府赴宴,这是王芬的试探,正好刘备也想谈谈王芬的虚实也就答应啦!丝毫没感觉到危险的降临。

刘备跟戏志才等人商量过后决定自己依旧扮作黄叙前去,虽然许攸认识刘备,可拖延王芬的计划好让沮授有足够的时间去联系盟友、布置行动,这些因争取条件而不得不答应的事非得刘备拍板不行。

第三十六章吃好睡好,等死吗?

“公达兄救我!”

荀攸不懂唇语,可在刘备被拖下去前一刻荀攸突然明白刘备对自己无声说出的话,救还是不救?

“召三公入宫。***”

灵帝突然转身过来,荀攸那张木讷的脸什么也看不出来,沉声道:“诺!”

宵禁前,荀攸站在刘备府前,救不救的疑惑只在脑海里存了一刻荀攸便做出决定,天下骚乱不止灵帝依旧无力掌控朝政,乱世即将开启今日结下刘备这个善缘日后说不定少些战乱。

“什么?大哥被关进廷尉府?为什么?”

戏志才亲自接见荀攸,戏志才与荀攸有过几面之缘,不过木讷寡的荀攸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从无废话,戏志才忙道:“翼德兄不得无礼。”

“可……”

“三弟。”

关羽的声音响起,张飞才将怒气压下,荀攸不紧不慢的起身:“祸乱**。”

“公达慢走。”

戏志才送荀攸出府,后来后就见简雍、关羽、张飞等人都一脸愁色的端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戏志才看着本属于刘备的席位暗道:“主公稍待,某一定救你出来。”

沉闷压抑的气氛让张飞怒火暴涨四溢猛地拍案站起,关羽丹凤眼一张:“三弟,你这是要去哪?”

“去救大哥。”

“胡闹!”关羽蹙眉,丹凤眼眯成一条缝枣红脸不怒自威:“大哥被关在廷尉府,你怎么去救?”

“那就杀进廷尉府。”

简雍有些头疼:“那不就是造反,玄德就是不死陛下也会杀了他。”

张飞悄脸越煞白:“难道就这么干坐着,什么也不做,看着大哥被关在廷尉府无动于衷吗?”

简雍气极:“谁说什么都不做啦?现在大家聚在一起不就是在想办法吗?杀杀,就知道杀,杀人能救出玄德吗?”

简雍身为刘备的大舅子,又是涿城名士,性向来孤傲,一旦怒张飞亦有些胆寒,愤懑的坐下。

简雍深吸几口气,转头对戏志才道:“志才兄,玄德一向对你极为推崇且信任有加,如此危机关头你应该不会让他失望吧!”

说实话,戏志才真怕张飞一怒杀到廷尉府,那样的话,刘备欲造反的罪名就再也摘不掉,那才是真正的作死。真没想到简雍这个看似孤傲清冷的人竟有如此大的威信,生生将张飞镇住,看来自己真的有些小看他啦!

戏志才整理一下思路道:“其实诸位不必担心,只要某等操作得当,主公并无生命之忧。”

“哦!”

关羽紧蹙的眉头猛地一紧便松开看向张飞,张飞松了口气恭敬的道:“志才先生,此话怎讲?”

简雍依旧一脸愁容,祸乱**历除死没别的下场,这几乎亦是一个死结。戏志才究竟有几分可信,他真的猜不透?

戏志才道:“按照以往祸乱**者皆是当场斩,而主公却被关押在廷尉府,看来陛下并不想杀主公,只是被形势所迫。”

张飞点头,关羽丹凤眼微开,一捋长髯:戏志才乍听有些道理!简雍道:“志才兄继续说。”

戏志才端起酒樽,滚烫的心随着一口凉酒下腹而清凉不少,道:“那某等就来分析一下,陛下为何不舍得杀主公?为拉拢主公,不是。执金吾一职陛下完全可以交给另一个听话的宗室,甚至可以让卫尉董重兼任,这样董重就有资本跟何进对峙。不是权那就钱,主公什么让陛下动心,无非就是钱财。皇甫义真因无钱贿赂来核实军功的宦官被罢职及削侯,陛下不杀主公定是为钱。”

关羽边点头边道:“陛下杀了大哥,再抄家不一样能得到大哥的钱财吗?”

戏志才不答反问:“云长兄如果搜到一把神兵会怎么处理?”

关羽尚未说话,张飞就道:“当然是交给大哥处理。”

戏志才不经意瞄了关羽一眼,沉默就是有心私藏,笑道:“翼德的做法是大部分人的想法,抄家陛下不一定能得到主公的全部家财,而放了主公却能得到大半。”

简雍愁容慢慢消解:“黄巾乱了一年国库早已空虚,皇甫义真围黑山,雍凉之地羌乱军费全靠陛下买官来凑,益州马相之乱更是只能靠益州士族自身平之。钱财我们不缺,实在不行可以拿神兵去卖。”

戏志才一直认为刘备得了先贤遗泽,神兵及钱财绝对不缺,听了简雍摇头:“何必拿出去卖,直接送不就成了?”

戏志才与简雍细细商量该跟何人送钱或送神兵。

廷尉府名下的诏狱内,刘备被单独关押在一个牢房内,自感死到临头的刘备惶恐不安,当一个人真的自感临死不远时什么自信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天一夜过去,刘备依旧毫无困意,大脑什么也想不起来,送来的牢饭全部倒进农场,自己只吃农场出产的瓜果,大脑慢慢开始冷静下来,要杀自己的圣旨早该下啦!可如今自己依然待在牢狱内,看来灵帝还没下杀自己的决心,越往后拖灵帝越不会杀自己,不过灵帝不杀不代表别人不杀自己,牢饭一定不能吃。

可怎么能让灵帝放了自己呢?今年是中平四年,中平四年有什么大事生呢?汉阳王国被韩遂等人拥簇反,皇甫嵩平贼不力被罢,张温领兵出京,董卓的势力要开始暴涨啦!还有呢?葛陂黄巾反破中牟,何苗平之。张举、张纯勾连乌恒轲比能反,青冀幽并四州皆被其劫掠。匈奴单于杀并州刺史张懿。零陵人观鹄反,长沙太守孙坚斩之,休屠各胡亦反。如果自己能逃出这个廷尉诏狱,天下大乱在即灵帝就再也奈何不了自己啦!可是这些跟自己能活命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我就不记得一个能让自己活命的机会呢?难道告诉灵帝你还有两年可活,你死了董卓就会废帝,接下来就是诸侯争霸,三国鼎立,三国归晋五胡乱华吗?那样灵帝还不把自己这个蜀昭帝给杀啦!

“吃得好,睡得好,你是在等死吗?”

灵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诏狱内,看着躺在牢房内苦思救命之方的刘备冷道。

第四十一章先下手为强

“正南兄,这几位就是自京城而来的贵客吗?”

刺史府门前站着一英俊儒生,看到审配领着几个气质不俗的大汉前来笑容可掬的大声道。

“配见过豹公子。”

审配见状上前先见礼,方对关羽几人道:“诸位,这位就是王冀州兄子,假司马豹公子。”

审配知道王豹特爱面子,因此架势做的很足,一本正经给王豹介绍关羽等人,王豹鼻眼朝天,嘴里说着久仰,心里却不以为然不就是几个游侠吗?自叔父履任冀州刺史以来,不知多少有名的游侠来投奔、巴结他豹公子,叔父至于让自己接这几个游侠儿吗?

“某家叔父已备好酒宴,等候多时也!尔等速随某来。”

说完,大袖一甩,大步朝刺史府内走去。

张飞见状双眼一瞪就要大骂出口,乖儿子,是你叔老子请吾等吃饭,你在这装什么大爷?不过出口前还是下意识的看向刘备,刘备微微蹙眉,张飞醒悟过来,现在大哥还在扮他小舅子呢?张飞不得不把怒气咽回肚子里。

张飞的小动作审配尽收眼底,看来自己猜测没错,刘备的借尸还魂,沮公与欲盖弥彰,哼!王冀州还尚不自知,离死不远矣!

审配瞬间收拾好心,笑着对关羽等人道:“诸位义士莫要生气,豹公子性桀骜了些,但毕竟是冀州一份心意不是?几位里面请。”

简雍大声应道:“恃才方能傲物,由此可见豹公子乃非凡人也!”

简雍的高喝让王豹极为受用,脚步不仅慢了些对身边的仆从道:“看来这个刘大耳身边还是有有智之士的嘛!可惜死的冤了点。”

审配与简雍谈笑风生的进府,关二爷丹凤眼微眯不知看向何方,张三爷无所畏惧,陈到一脸死板眼中精光不时在闪,唯有黄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到处乱瞅。

物极则反,刘执金吾过了。审配心里暗忖,眼光暗瞟,无意间看到蒋家庶子蒋义渠的身形,咦!这厮不在鞠义手下听令,跑刺史府来做什么?有古怪。

说话间,王芬带着几个从事大步而来,看到王豹独自走在前头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王豹撇撇嘴却不放在心上。王芬无奈叹口气,随即大笑朝简雍走去:“足下可是刘执金吾的席智囊简宪和否?”

简雍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戴罪之人当不得明公如此礼遇。”

王芬亲自上前将其扶起,把住简雍之臂道:“宪和乃平贼功臣,此次被罢只是手奸人污蔑,待某上奏疏为宪和辩解一二如何?”

王芬目光灼灼的看向简雍,让我替你辩解不难,只要你率众投靠我即可。

简雍却没想到王芬如此直接,脑子迅速运转开来,就在简雍欲分辨拒绝时猛听一人大喝:“竖子无知,误入歧途,焉有脸为冀州坐上客乎?”

这一番呵斥让关张莫不大忿,无知、误入歧途,岂不是字字在羞辱大哥吗?刘备亦有些不忿,呵!哥的争霸路怎么是歧途了?

众人纷纷侧目而往,只见王芬身后的诸从事中有一年轻儒士怒目勃颜,王芬见有人打断自己正想怒,却现那人是郑玄郑康成的学生,还是一个很能干的人。王芬的怒火消散不少,他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护犊子,说白了就是烂好人一个。

王芬正在想该怎么安抚简雍,只见简雍上前大礼参拜:“小子雍见过叔父。”

叔父?众人顿惊随即释然,一个简雍一个简琦,都出自涿县简家,岂会不是叔侄吗?

王芬看向简雍叔侄的眸光不仅柔和几分,自己对简鹄也算有提拔之恩,郑康成更是自己好友,这帮刘氏诸将必将归在自己麾下。

“叔德,宪和,尔等叔侄久别重逢,理应让尔叔侄先叙旧一番,然今日明公宴请宪和,尔叔侄叙旧亦不急在一时。”

一四旬儒士捻须道。王芬忙道:“沮长史所甚是,今日宪和不妨住在吾府上,夜间正好让尔叔侄好好叙叙旧。”

王芬说着,把着二人的手臂就往堂内走去,简雍只能苦笑的跟着。

席间王芬亲自介绍席上众人,长史沮峋、别驾关丰、治中耿修、主薄阴跬等人,简雍等人备受吹捧,后殿的许攸见王芬迟迟不肯进入正题,胡须都拽断数根,最后一咬牙转身溜出后殿。

第四十二章蒋义渠

蒋义渠,邺城人,本大族蒋氏婢生子,后过继给其叔父兵贼曹蒋虢,改名蒋宇字义渠,成年后游侠冀州,颇有名声,黄巾乱起投卢植,后随皇甫嵩,颇有战功,封长子县尉。后因蒋氏出钱替蒋奇买官而无力替其出钱续功被罢免,蒋义渠以字为名奋而脱离蒋家,投在鞠义麾下。

鞠义,河北名将,麾下先登营更重纪律,兼黄巾余孽龟缩黑山不出这让蒋义渠颇感怀才不遇,于是再次恢复游侠身,后听到冀州刺史王芬招募游侠儿便投在麾下。

由于蒋义渠颇有盛名被王芬任命为军侯,独领一曲人马,由于其颇为圆滑更得王豹的信任。

今晨陪王豹喝酒,王豹对叔父让自己出迎颇为不满,蒋义渠为讨其欢心豪道:“某定为公子出这口气。”

蒋义渠刚送走王豹转身就碰到许攸:“子远先生好。”

“义渠兄,有没有想过去雒阳?”

呃!蒋义渠暴喜,他对许攸如此恭敬不就是为了让许攸提携一下自己吗?

“不知先生有何吩咐?”

许攸满意的一笑:“无甚吩咐,只是想让义渠玩的大些。”

“玩的大些?”

“正是。”

许攸抚须道:“早年在京师雒阳,某曾数次入金吾,刘氏乃吾之恨也!”

“此事某亦知之,数年来入金吾诏狱者不计其数,尤名士豪侠为甚。先生,某定为先生出此恶气,不知先生想如何出气?”

许攸冷笑:“杀之。”

“呃!这……”

蒋义渠本以为许攸只是要他们的一只胳膊或一条腿来着,这本是顺手的事而已,可要他们的命,还在王芬面前,这就有些划不来了吧!

许攸又道:“当年大皇子亦被锁拿,大将军及何后深恨之。”

聪明人总喜欢多想,一多想就容易飘忽不定,蒋义渠数番跳槽也是绝顶的聪明人,一下就理解了许攸的隐意,这是自己入京师的投名状啊!

“好。”

蒋义渠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亲信布置在宴席堂不远处,有王豹提前打过招呼自然无人有异议。

蒋义渠刚布置好,审配就找来了。

“正南兄找某有事。”

审配少年有名,且为邺城豪族审氏族长之子,蒋义渠不敢怠慢。

“义渠兄,陆城刘侯行善天下,美名传四方,尔可要好自为之啊!”

审配说完,扬长而去,只留下暗自揣摩的蒋义渠,审配自视甚高自然看不上自己这样的庶出子,今日有头无尾的一句话定有深意。陆城刘侯,的确在河北之地广有盛誉。在未见许攸之前,蒋义渠也绝不敢下死手,可如今自己要去京师雒阳了,何惧死去的刘侯,说不定还能给那对父子带来些麻烦。

蒋义渠想到蒋奇父子心中的杀意更盛,一定要杀了刘氏余孽,他们找不到自己,就得拿蒋氏撒气,呵呵!让狂风骤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王芬与简雍等人聊的甚是开心,却苦了王豹与蒋义渠,王豹只能独自喝闷酒,蒋义渠见王豹不说话他也只能老实呆着。

“义渠,你还在等什么呢?”

蒋义渠正死死盯着王豹的一举一动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轻喝,蒋义渠一扭头就看到许攸,许攸凌厉的看着自己。

“先生,你怎么来了?”

“哼!”许攸轻哼:“关张数人已被灌得七八分醉,此时正是义渠显威之时,义渠,你还等什么呢?别忘了,大将军正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蒋义渠闻一激灵,猛提一口气走进宴席厅:“席间无以乐,某请击剑以搏诸君一乐。”

“善。”

张飞听到有人要击剑不等王芬呵斥蒋义渠就拍席叫好:“来,三爷与你对击。”

“翼德,不可。”

简雍忙阻止,张飞早已站起,关羽比他更快一步,大手按在张飞肩上硬生生的把他压了下去。

王豹见状大喜:“好,某亦听闻关张勇冠天下,不知道今日可感与吾冀州第一豪侠对剑否?”

“胡闹?”

王芬见自己的侄儿起哄,蹙眉呵斥。

几乎已经醉了的王豹根本不怕王芬的色厉内荏,继续挑衅:“嘿嘿!没想到刘备死后,关张二猛虎成了病猫,哈哈!”

“某来。”

关二爷的丹凤眼一眯,浑身筋骨爆响,从席后走出。

王芬无奈的对简雍道:“吾这个侄儿从小丧父,跟着吾一起长大,都是老夫对他太娇惯了,才如此放肆,改日他酒醒后老夫必让他亲自向刘执金吾登门谢罪。”

“酒后之事,岂能坐真?”

王芬、简雍二人寒暄,关羽已走到蒋义渠面前,蒋义渠:“拔刀吧!”

“不必。”

关二爷淡淡一句话,那踞傲的神和微眯的双眼皆昭示着蒋义渠不值得让他拔刀。

“狂妄。”

蒋义渠大小数十战从未败,自身也达到了炼体巅峰,半步神将,今日竟被关羽如此蔑视,心中大愤:“死。”

腰中的百炼缳刀如一道匹练携带着无穷的力量朝关羽砸去。

“哼!一招。”

关羽身形一闪,巨大的刀气从关羽身侧劈过,只将关羽身后的席案劈得粉碎。

蒋义渠势在必得一招落了空,知道关羽比自己之前遇到的所有对手都厉害,当下奋起十二分力量朝关羽劈去。

关羽再躲,蒋义渠在半空中的缳刀猛然一横,朝关羽腰间扫去。

咦!有点意思。经常跟张飞、吕布、纪灵等人切磋的关羽自然不把蒋义渠放在眼里,不过见其变招才提起一点精神来,轻轻一甩腰间的龙雀大环,一下将蒋义渠的百炼缳刀磕飞。

“可恶,竟然如此耍我。”

蒋义渠眼中凶光一露,一点寒芒乍现飞快的朝关羽射来。

弩箭,两石大黄弩的弩箭,两石大黄弩已成为白毦兵的制式武器,关羽自然熟悉这寒芒。这厮想杀我,找死。

蒋义渠见关羽愣住,嘴里泛笑:“受死吧!”

手中的百炼缳刀毫不留的朝关羽劈去。

关羽不慌不忙的缓慢抽出腰中的龙雀大环,当弩箭到达面门时龙雀大环刚刚被抽出,一条青龙凸起一下将弩箭磕飞,随着龙雀大环一挥一下击向蒋义渠。

嘭!蒋义渠一下被击出堂外,蒋义渠身上的盔甲破裂,全身血迹迸溅,口吐血沫:“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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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无题

“别说朕没给你机会,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灵帝看着刘备冷冷的道。刘备入了廷尉诏狱,金吾卫竟然没有上交一钱保释金,虽然一日仅有十万钱可胜在长久,五日内灵帝罢了四五个金吾司马亦无法解决问题,可见刘备执掌金吾卫两年已把金吾经营的水泼不进,逼得灵帝不得不来见刘备,看到刘备后灵帝又忍不住生气,朕还没死丫竟敢在朕的**祸害宫女,真是色胆包天不可饶恕。

刘备道:“陛下,臣冤枉。”

“朕知道,所以你才有一次说服真的机会。”

所有的理由都从刘备大脑中过滤一遍,好像哪一个都不足以抱住刘备的命。灵帝有些失望的转身,刘备忙道:“陛下留步,臣想起来了,那个宫女是吕强的女眷,她必是想给吕强复仇故意诬陷臣的。”

灵帝未回头,迈开脚步欲走:“冤不冤枉亦不重要,重要的是朕无法说服自己因此不杀你。”

吕强的女眷,刘备突然想起那个任確的女儿,任姓犯官之女入宫为奴那不就是任红昌吗?任红昌就是貂蝉,貂蝉的义父是王允,中平四年的王允刚刚从大牢内放出,现在正在流亡。中平四年王姓,王芬?

刘备突然想起一件事足以救自己的命,便走远的灵帝大喊:“陛下,臣想起一件事足以救臣命。”

灵帝走回来:“希望你这次别让朕失望。”

刘备任执金吾两年,两年内给灵帝贡献的七千万钱起了不小的作用,刘备深呼吸几下,道:“陛下,臣收到风声,党人勾连在一起欲趁陛下回河间祭祖时废陛下改立合肥侯。”

灵帝闻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一会才怒吼道:“朕登大位二十余年,党人岂能废朕,朕看你是死到临头,胡说八道。”

刘备噗通一声跪下,放声大哭:“陛下,臣岂敢拿此事胡说八道,陛下可派人去查,臣若有妄甘愿请死。”

灵帝在刘备说出自己回河间祭祖时亦信了几分,最近一段时间灵帝老做噩梦,不是桓帝指责他为何废宋皇后及北海王,就是生父刘苌要他好自为之,灵帝认为应该是刘苌想念自己,自己自河间至雒阳,二十年间从未回河间祭祖,于是便想回河间祭祖遂修玉堂殿。玉堂殿乃灵帝初至京师至住所,党人不难由此推出自己欲返乡祭祖,那刘备之并不假。

“希望老天保佑你吧!”

灵帝扔下这话转身离开廷尉诏狱,灵帝回到德阳殿后,对赵忠道:“阿母以为刘玄德之有几分可信?”

党人欲阴谋废帝,天赐良机赵忠听到刘备的话第一念头就是这,当年王甫曹节就是以此名义展开第二次党锢之祸,宦官顿时权倾天下。不过此时不比往昔,大将军何进手中握着的兵权比窦武大,如今党人充盈在朝野,不过慢慢削弱党人的势力还是可以做到的:“老奴以为刘玄德之有七八分可信,曾子曰:鸟之将死,其音也哀,人之将死,其亦善。刘玄德自知将死,以其性格来说应该不会胡说八道。何况废立之事无小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灵帝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由阿母去查,一定要快。对啦!执金吾一职就由令弟接任,何苗不是平了葛陂黄巾吗?让其升任车骑将军。河南尹一职就由,就由冯述担任吧!”

“诺!”

车骑将军看似尊贵,其实手中并无实权,河南尹却掌管着河南郡政事,如此一来宦官在京师的势力将再次大涨。陛下又要对付党人,再次权倾天下只是时间问题。

赵忠刚出德阳殿就碰到宋典,看他急匆匆的模样心知刘备的手下又给他送重礼了,赵忠不冷不热的道:“宋常侍何事如此慌张?”

宋典顾不得失仪,附到赵忠耳旁道:“刘玄德的义弟:若大长秋能救出刘备,他们愿奉送一杆神兵。”

神兵,有了神兵就有了千年世家的可能,赵忠虽然是个阉人,可他对家族观念极强还过继侄子作儿子:“此当真。”

宋典道:“刘玄德不就握在咱们手中吗?还怕他们不就范。”

马日磾刚刚回府就被在门前等候已久的简雍拦住,刘玄德被关进廷尉府的事他听说,祸乱**罪名可不轻,他真的不想掺和其中,哪怕蔡邕相请亦不见。如今被简雍拦在门前说不得要见见,两年前杨赐去世,赵歧回了长安,马日磾就成关西士族的领,同时关西士族在京势力大幅度缩水。马日磾道:“元叹,此来何事?”

简雍笑道:“为神兵而来。”

神兵?上一把神兵被杨赐给了董仲颖,他马家乃马援后人,若有神兵在手亦能恢复祖上基业:“府内谈。”

三日后,灵帝再次来到廷尉诏狱,这次身边只跟着蹇硕一人,灵帝破天荒的走进刘备牢房内,看着牢房内的环境连连摇头:“朕很失望,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臣绝无妄。”

“说谎!”

灵帝转身猛然瞪眼大喝,金龙陡然出现在肮脏的牢房内,刘备被强烈的紫薇帝气压的透不过气来,胸口一闷跪在地上。

“那为何阿母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随着灵帝声音响起,蹇硕一点点的拔出腰中缳刀,刀身与刀鞘出的摩擦声让刘备毛骨悚然,他知道是死是活就在此一举,大声道:“回陛下,臣得到具体消息是冀州刺史王芬与故太尉陈蕃之子陈逸听从平原相士襄楷的蛊惑,勾连沛人周旌、平原陶丘红及各方人士阴谋作乱,陛下臣绝无妄啊!”

灵帝只是紧紧盯着不停磕头的刘备,双目几乎喷出火来,大手微微一抬而后猛地落下。

蹇硕的刀立马全拔出举起狠狠的落下,伴随着破空声响起,刘备只感到脖颈上凉气袭来,死亡从没有如此近降临,此番我若活着离开京师,在天下未大乱时绝不再返。

第四十三章锁拿许攸

“杀了他,为军侯报仇!”

许攸见蒋义渠被关羽一刀劈飞出来,虽然他早有心里准备还是吃了一惊,当下拔剑大呼。1小说 w<w<w≤.<1≤x≤i≤a≤o﹤s≦h≤u≤o<.≤o<br/>

“为大哥报仇。”

蒋义渠的不少死党闻声朝关羽杀去。

王豹初时也被关羽的勇猛吓得一愣,随即看到冲杀过来的游侠儿下意识的大呼:“对,对。杀了这厮给义渠报仇。”

王豹一话,不少士兵加入进来。

“哼!乌合之众。”

关羽毫不在乎挥刀朝众士卒杀去,张飞暴叫的飞起冲向前,虽是二人却如砍瓜切菜般将冲杀来的游侠、士卒砍杀。

刘备身旁的陈到却紧握刀柄贴在刘备身侧,简雍亦有几分紧张,戏志才却毫不在意抿酒而笑。

“住手。”

腋变骤起,王芬脸上的笑容僵住,大脑闪过许攸的身影,目光搜罗果然看到许攸那熟悉的脸庞,好一个许子远,吾真是小瞧他了。

王芬的爆喝被王豹惊慌的疾呼掩盖:“恶魔,恶魔,杀了这俩恶魔,杀了他俩。”

王豹气急败坏的呼喝让更多的士卒加入进来,许攸趁机退出,对堂外有些茫然的士卒喝道:“关张二人欲谋刺明公,尔等还不去救援。”

门外的士卒不明所以,听到堂内的喊杀声还有王豹疾呼慌张冲进去,只见关张二人大开杀戒,不由分说的朝二人杀去。

冀州刺史府的士卒如此敬业,还要多亏皇甫嵩的调教,若皇甫嵩知道自己调教的精锐这么死在官军手里,想必能气的暴跳如雷。

“住手!”

王芬见越来越多的士卒加入进来,关张二人也越战越勇,不得不大呼住手。头顶的浩然正气勃,冀州刺史众属官一起威,硬生生的将关张二人的气势压制住,众士卒也停下手来。

一司马上前道:“主公,您没事吧!”

“无事,全部退下。”

“主公……”

那司马听到王芬的话一愣,不相信的看向王芬,不是拿下吗?

“退下吧!这是个误会。”

王芬头疼的摆手,狠狠地剜了自己侄子王豹一眼,要不是他捣乱,哪会闹到这般地步?

“诺!”

那司马有些警惕的看了关张一眼才率人退去。

王芬转头对简雍道:“宪和,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是个意外,老夫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王芬说完还特意看了被陈到亲密保护的刘备,刘备全身笼罩在盔甲内,开始王芬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卒,如今看来身份不低啊!

简雍柔和的一笑:“雍一切听明公的,今日明公有要事处理,雍就先回去了。”

“也好,改日老夫让豹儿亲自登门拜访。”

王芬看着简雍等人离去,对长史沮峋道:“把许子远找出来。”

耿修在王芬走后,凑到沮峋身旁轻声道:“文忠兄,王冀州何意?”

咱们是不是真的要全力锁拿许攸吗?他身后可站着何颙、袁绍二人,一不小心就要得罪河南士族,为一个王芬值得吗?

“明公有人的。”

沮峋轻轻一语,耿修就明白他的中心要义,王芬最近大肆收拢游侠,想找一个许攸出来哪里需要他们动手,这是做表面文章呢?

真是放下容易捡起来难,卡文卡的欲仙欲死,写不出来东西。

第三十八章脱身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可朕还是想杀你?"

蹇硕的刀猛落在刘备脖颈时灵帝才幽幽开口,从没被人把刀架在脖颈上过,也从没如此近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刘备真的担心自己就这么死掉。

蹇硕收回手中的刀,衣袖一抖一枚五株钱从中掉落,刘备看到那枚五株钱一愣随即醒过神来,蹇硕这是在告诉自己要用钱买命。

刘备道:"陛下,臣自知有罪愿用钱财赎罪,另外臣愿假死前往冀州为陛下查访王芬造反一事。"

灵帝盯着刘备许久,方道:"说说你的计划。"

"臣想此时整个京师都已知晓臣祸乱**之事,陛下可以趁机将臣处死将臣之部下罢官驱逐出京,如果王芬有反心就一定会拉拢他们。陛下再赐臣一道密旨,那臣在关键时刻就能擒杀王芬及其党人。"

灵帝思虑一二,问道:"有几成把握?"

"十成把握不敢说,不过怎么也有九成,除非王芬无心造反,彼时臣愿提项上级来见陛下。"

"一亿钱或一万金,自己选择。"

灵帝说完转身走出诏狱,蹇硕拱手道:"恭喜刘执金吾脱身,不过还要委屈刘执金吾待到天黑,天黑才好行事。"

天黑后,一个跟刘备有几分相似的宦官被带来,蹇硕朝刘备道:"刘执金吾换衣服吧!"

这样的桥段该出现在这个时代吗?不得不说什么时候都有聪明人,刘备边换边想:"他的怎么办?"

蹇硕冷冷一笑,这个刘玄德真是貌如其人,心善得紧怪不得被何后弄得如此地步。蹇硕做了个抹喉的姿势,轻声道:"反正是个死囚。"

"我说的是他的尸体怎么处理?"

蹇硕被刘备憨厚笑容一震,尸体当然有廷尉府处置,某怎么知道?

刘备见蹇硕沉默不语,就知道他不会对尸体做任何处理,多少小说中都是因为对尸体处理不好而被对手设计,刘备拍着蹇硕的肩膀道:"杀他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的手下收尸,他们会把我的尸运回涿郡。"

滴水不漏!蹇硕脑中出现这么个词,蹇硕对刘备有了新的认识,只是他为什么会被何后设计呢?

一队虎贲卫在黑夜里穿行径直来到刘备府上,啪啪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一个白毦兵推开门问道:"诸位是?"

蹇硕冷哼:"找你家主人。"

"我家主人不在…"

那白毦兵还没说完就被两个虎贲卫推到一旁,蹇硕跟身后的虎贲卫趁机进入刘府,那白毦兵大力挣扎着大喊:"你们想做什么?来人啊!"

咣当一声,府门被重新关上,最后一个虎贲卫转过身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蹇黄门见笑啦!都是某管教不力。"

那白毦兵看到一身虎贲打扮的刘备忍不住双眼一红,热泪盈眶道:"主公?"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还有尔等是何人?竟敢擅闯执金吾府,找死吗?"

刘备跟蹇硕寒暄着朝府内走,张飞那标志性的声音就响起来,刘备还没来得及说话,蹇硕就道:"某是来通知尔等后日莫要忘记带钱去收刘备的尸。"

"竖子敢诅咒某大哥,拿命来。"

张飞一手拔出缳刀就朝蹇硕砍去,蹇硕一向自恃武勇自然不把张飞放在眼里举刀便去挡。

嗑啪一声,蹇硕手里的百炼缳刀一下被张飞手里的龙雀大环砍断,刀尖朝着蹇硕头顶砍落。

"三弟不得无礼。"

关羽与刘备几乎同时开口喊道,张飞闻极力控制着刀偏向,刘备趁机拔出自己腰中的龙雀大环将张飞砍来的刀挑飞。

"大哥,你出狱啦!"

张飞一脸喜色,蹇硕却没好气的道:"别高兴太早,陛下还没决定要彻底放了你们。"

张飞满不在乎的道:"哼!大哥你在廷尉府时某没辙,如今出了廷尉府,大不了咱们杀将出去,某看谁不长眼来送死。"

张飞说着目光不善的朝蹇硕砍去,蹇硕的手还有颤抖,冷哼不看张飞。

"三弟不得无礼,蹇黄门,某三弟是个粗人,失礼处还望海涵,某三弟斩断蹇黄门的刀,某这把龙雀大环就赠与蹇黄门吧!"

蹇硕眼中精光大盛,能抵挡斩断百炼缳刀的刀也不是凡品,他一向自恃武勇怎会不喜欢,接过来:"记得,别忘了陛下的礼物,后日见。"

"大哥,你没事了,怎么这身打扮?"

张飞见蹇硕带人回宫忙道。

刘备叹息一声,戏志才见刘备一身虎贲打扮就知事不是这么简单:"主公,还是先进屋在说吧!"

关羽、张飞如期收回刘备的尸,另外也给灵帝送去约定好的万金,下午就将刘府的东西收拾好出京城投涿郡而去。

"元叹兄,慢走。"

郑浑拍马而来。

简雍看到郑浑以为他来送行,问道:"多谢文公兄抽空前来。"

郑浑道:"应该的,玄德公怎么说也是某的雇主,某亦想护送玄德公的棺木回涿郡。"

"这个。"刘备还混在人群中,此去冀州还有灵帝交代的任务,贸然让郑浑加入势必会节外生枝。简雍有心拒绝却不知该找什么借口,戏志才道:"文公兄高义,主公若知道文公兄如此高义,想必一定很高兴,可是吾等具是白身,主公也落了个祸乱**的名声,主公若在世一定不愿意让文公兄因此而污了名声。"

郑浑笑着摇头:"玄德公的事自有后人评说,可某若不送玄德公最后一程,某的后人就会说某的不是。"

简雍还想说什么,戏志才微微摇头。

不远的一处凉亭内,何颙看着远去的队伍对身边的郑泰道:"公业兄,如果刘玄德没死你不怕文公兄回不来啊?"

郑泰道:"文公回来,刘备必死,刘备不死其必不回来。"

夜色降临,大队在邙山脚下扎营,刘备的棺木被十几个白毦兵护卫在一起,郑浑看着精神抖擞的白毦兵只能悻悻作罢。

大队过黄河进入冀州境内时突遭大雨,整个大队乱成一团,郑浑趁机摸到刘备棺木前,轻轻推开棺木里面的尸已模糊不清,不过那死者的手臂却没刘备的长,此人不是刘备。

"文公兄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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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张宁

刘备几人还未回到自己的府邸就看到大批的郡府兵出动,到处排查可疑人员,原本清净的街道立刻喧闹起来,

“这王冀州倒也挺雷厉风行的。”

张飞骨子里还是很敬重这些党人大儒的,看到郡府兵搜查许攸的下落忍不住说。

简雍微微一笑:“翼德,此差矣!你看这些府兵有什么不同吗?”

张飞仔细观察郡府兵的动作,好久才道:“这些郡府兵训练有素,虽然接受贿赂可却不打砸东西,而且排查的很快,看起来他们对这一带很熟。”

简雍点头:“故他们是邺城本地人,听说卢尚书曾在冀州各士族中招收大批私兵,后来皇甫车骑用之破黄巾主力,张牛角缩进黑山后,那支军队就成为冀州各郡郡府兵,看来就是这支了。”

关二丹凤眼一眯,什么云里雾里的?啰嗦!

郑浑插:“宪和兄的意思是,王冀州用郡府兵而不用州府兵,他是在做表面功夫吗?”

刘备看向戏志才:“先生以为呢?”

戏志才道:“某窃以为,王冀州虽是做表面功夫,可也对外昭示了他的态度,至于别人能不能把握住机会,那就跟王冀州没关系了?”

机会?什么机会?斩杀许攸的机会?可他跟许攸并无大仇,而且许攸的潜力还没完全挥出来呢?他日后能投曹操,未必不能投自己。

刘备佯作不知,戏志才见刘备不语也闭口不谈。

刘备一进内堂,就有一白毦兵送来一纸条,刘备粗粗看了眼便搓成一团,转身朝一处隐蔽的场所走去。

阴潮的厢房虽然充满香气可仍然夹杂着些许霉气,刘备有些厌恶的挥手掩鼻,对白骨骷髅旁的顾清萱轻语:“又有什么现?”

“回主公,是一枚黄玉玉牌。”

顾清萱盈盈起身,婀娜的身形在烛光下显得特别的诱惑,尤其是胸前的一对双峰在走动间显得波澜壮阔。

刘备霎时间觉得这气息也不是那么难闻了,在接过那枚黄玉玉牌时不小心碰触到一团滑腻,滑腻中带着些许冰凉,夹杂着淡淡的幽香。

半月未沾女人的刘备下意识多看了顾清萱一眼,这一眼让刘备呆呆愣住,二十多岁的顾清萱正是女人最好的时候,脸庞丰润多姿,丰胸肥臀,而其多年读书养成的知性气质对刘备这个伪文艺青年有着致命的诱惑。

刘备大脑一片炽热,炽热中有淡淡的冰凉传来,苇草编织成的手链让刘备清醒过来,刘备不仅有些惭愧,眼前这女人可是蔡邕的后妻,还可能是自己的岳母呢?

刘备佯装咳嗽一声,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顾清萱见刘备退出去,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幸亏挨着桌席才不至于出丑。她十三嫁给蔡邕,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家相夫教子,二人也算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样的生活在顾清萱的意识里是要过一辈子的,如果没有那一件惨事生的话。

刘备给了她新生,也给了她不一样的人生,虽然每日都在这阴暗的陋室内,可却能掌握天下的大势所向。在这里顾清萱不再是什么人的附庸,而是掌握许多人生杀大权的人。如果说刘备刚刚要扑过来,顾清萱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抵抗?

这可真是个羞耻的想法!顾清萱的脑海里突然飘过蔡邕的音容,心里愧疚大起,可另外一个念头泛出:自己以身救了他的女儿,以命抵了清白,还不够吗?现在的自己是顾清萱,是个活在阴暗里的女人,还有必要给他守节吗?

刘备出了那暗室,强烈的阳光让他不适的遮眼,手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不仅让他放在鼻下深嗅,脑海里又飘过顾清萱那曼妙的身姿。她可是蔡珏的亲生母亲,而蔡珏很可能许配给自己。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邪恶了?刘备扶额皱眉,邪恶的念头又起:那可是母女花啊?心头一片火热,刘备急忙将杂念全部抛出,全神贯注的研究起手上的黄玉牌来。

黄玉牌正面刻着太平二字,周边雕刻着朵朵荷花,反面一个道人手持一根藜节仗,细数来那藜节竟有九节。

这是太平教的东西,自己麾下谁会有太平教的东西呢?刘备突然想起灵帝送给自己的宫女,他美其名让刘备与其团聚,实际上又敲了刘备一笔。

刘备也不知道为何要把陷害自己的女人买下来,或许是想煎熬报复她吧!如今看来她跟太平教交匪浅。才十万钱,这回赚大了。

陷害自己的宫女被单独关押在一间厢房内,虽然刘备没有特意折磨她,可看她那憔悴的小脸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刘备将黄玉牌特意拿在手上把玩,那宫女猛然看到刘备手上的黄玉牌先是一阵激动,接着委顿在地:“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请便。”

“你叫什么名字?跟太平教什么关系?”

那宫女道:“张宁。”

张宁说出名字便不再语,一副任杀任刮的表。

张宁?刘备吓了一跳,大贤良师的女儿不就是张角吗?刘备突然想起两年前抄吕强府宅时有一个轻身似燕的少年逃脱去。那人莫不是褚飞燕,难道张宁就是那时被自己擒下的?呵!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来人。”

刘备突然大喝,张宁无动于衷,两个白毦兵大步前来:“见过主公。”

“给她打点热水来,另外派几个丫头服侍她沐浴,她怎么说也是陛下赏赐给某得妾室,怎可怠慢呢?”

“诺!”

两个白毦兵应声退下,张宁那死灰般的眼珠恢复些许:“你为什么不杀我?”

刘备轻佻上前勾住张宁的下巴,缓缓地抬起她的下巴,道:“如此娇媚的小美人,杀了多可惜啊!”

刘备说完,大笑着扬长而去。

张宁僵硬的脑袋渐渐活泛过来,他不杀自己,他想图谋什么?还是说传有错,他不是杀人狂魔。不,黄巾与官军势不两立的,为了一个女人跟天下士族为敌值得吗?不值得,那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吗?没有啊!想不通。

第三十九章张合

邺城,一支数百人的车队压着数十辆马车而来,邺城守门的卫兵一阵慌乱,有人惊呼:“如此大的车队别是黑山贼的来偷城来啦!”

一个眉目威严的小将闻蹙眉大喝:“胡说什么?没看到车队上插着的旗号吗?这是涿郡刘大善人的商队。***> 一≧小说 w<w<w.1xiaoo”

刘大善人,自从涿郡6城出现十石仙粮种,只一年几乎这个河北之地都有士族讨来仙粮种种植,涿郡6城亭侯刘备又在四州收拢孤儿**给予饭食,因此被河北之人成为刘大善人,其的商队在各地也都畅通无堵,各地山贼土匪也被其商队护卫铲平击散,河北大地开始难得休养之期,如果,如果没有黑山贼与杂胡入侵,河北之地将重现太平盛世。

刘备看着眼前这个长不过十里的小城,很难想像未来数百年这里就是河北的政治、经济中心。

“停下,例行检查。”

那威严小将摆手喝道,张达熟练的上前道:“张军侯大家都是熟人啦!不用这样吧!”

张达说着将手里的金饼递过去,那张军侯不动声色接过金饼掂掂分量道:“张护卫,某也知道你是刘执金吾的家人,可是王冀州有令凡事都要例行检查,某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张达陪笑:“张军侯说的是,您随便查,都是些粮草铁矿而已!”

张军侯有些蹙眉:“不是某多嘴,6城亭粮食堆积如山,刘执金吾为何还要从京师运粮食来。”

“这,这个,就不是某能知道了啦!”

张军侯没有问铁矿的事,买生铁当然是为了铸造兵器,天下盗匪四起私铸兵器亦不是什么大事。

简雍对身旁的一个蒙面白毦兵道:“主公,这人是河间鄚人张郃张儁乂,为人机巧善变,手里拿的那把大戟应该就是张世平为之亲手打造的。”

“哦!张儁乂?”

河北四庭柱,五子良将,张郃张儁乂不应该是个嫉恶如仇的小将,但眼前的这一幕好像有违他的名声吧!

刘备欲拍马上前,简雍忙扯住刘备:“主公,张达能应付的了。”

刘备下马推上面罩,大步走到张郃跟前正好听到张郃问张达刘备买这么多粮食作甚?张达支吾其词,刘备微微一笑:“我家主公以为幽并之地将再起战火,所以提前做下准备。”

张郃看刘备面相憨厚气质不俗,收起怀疑迟疑道:“这位是?”

刘备抢在张达前道:“某乃南阳黄叙黄子武。”

张达只一愣并机灵的朝张郃介绍道:“我家主公的爱妾之弟。”

张郃脸色一整,有些讨好的道:“原来是子武兄,某河间张郃张儁乂见过足下。”

“儁乂兄的武勇某亦有耳闻,改日切磋切磋。”

张郃一喜,他本因功升司马,后因没给十常侍行贿而被降为军侯,此时能结交刘备的小舅子,说不定能调进京城去:“那是某荣幸。”

“黄叙,黄子武怎么没听说过呀!”

刚刚大呼黑山偷城的士卒见张郃望着刘大善人的商队消失在城门口还留恋不舍撇嘴道。

张郃哼道:“人家是执金吾爱妾的弟弟,你有个漂亮姐妹吗?”

刘备等人在刘氏商队在邺城商铺内歇下,郑浑跟简雍有说有笑,丝毫没注意到一个儒生朝自己这边瞟了一眼,就笑着从这里走过,而后径直走进刺史府,一个从事官在一旁路过看着其潇洒的身影问门房:“这人是谁啊?”

门房躬身道:“回沮从事,是陈鲁相得友人,好像叫许子远。”

邺城的沮从事就是沮授,沮授听到陈鲁相一愣:“可是陈太傅之子陈逸陈鲁相。”

门房点头,沮授想起不久前平原相士襄楷之:“天文不利宦者,常侍、黄门真族灭也!”那襄楷就是陈逸引荐给王冀州的吗?而如今许子远亲至,难道邺城又有什么大事生吗?沮授下意识的问出口,那门房搔头:“回沮从事,这个小人就不知道啦!”

一个弱冠儒生从门外走进道:“某倒可能知道。”

“正南兄。”

沮授闻望去见是本地望族审氏才子审配作揖道。

审配还礼:“配在城中曾见刘氏商队从京师方向来,许子远必是为此而来。”

“哦!”

沮授一惊,执金吾刘备祸乱**被斩杀于廷尉府,其麾下诸将皆被罢免驱逐出京城,其义弟收拢其尸体后便投冀州来,算算时间应该刚到河内,何其也!

沮授心存疑惑道:“正南兄,授还有要事处理,失陪。”

“公与兄自去。”

审配待沮授离开才直起身朝刺史府内走去,王芬并不在府内处理政事而是在后宅书房内接见许攸,审配嘴角一撇:“王冀州太着急了些,早晚必败。”

王芬书房内,许攸正高谈阔论:“明公想要收服刘氏诸将以增添成事几率之心某知之,然京师内伯求兄、公业兄乃至本初兄皆以为刘玄德不会如此俯,何况灵帝之心又诡异莫测,虽大将军及本初兄将声势造的颇足,陛下也未必会真的斩杀刘玄德,何况某刚才看到郑文公与简宪和有说有笑,丝毫不像护送友人棺木回乡的景。”

许攸虽然亦赞同王芬擒下灵帝,可王芬却想另立合肥侯,这是羊续与荆襄士族妥协的结果,何大将军却不一定同意,因此许攸的话王芬也有不太信:“刘玄德麾下皆猛士也!如果就这么放过,实在可惜。”

许攸瞟了王芬一眼,王芬的计划他早已知晓,就连袁绍、何颙都已知晓,那二位却是可有可无的心里,如王芬成功合肥侯上位,对袁绍及党人来说更好,没了大将军分权,党人士族政治更容易实现。

许攸笑道:“明公,不妨试他一试,若刘玄德已死他们必不会掺和此间事,若刘玄德不死就会跟明公合流,那时明公可埋伏一群刀斧手趁机铲除这帮猛士。”

王芬真的忍不住要翻白眼,说来说去你都不想让某收服这帮刘氏猛将啊!

第四十五章卜敌被擒

“郎君,忙了一天,累了吧!奴给你解甲。***”

刘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严若儿就热的靠上来,伸手去解刘备身上的盔甲。

“你不应该在自己房里吗?”

为了避嫌,一路上刘备就跟白毦兵住在一起,严若儿这类女眷自然单独在一起。

严若儿有些不满的嘟嘴:“奴好久没见到郎君你了呢?在自家商铺内,又有自家人严密把守能有什么纰漏呀?”

严若儿嘴里说的不慢,手里的动作更快,刘备身上的盔甲、苇甲很快被脱下,边脱边说:“奴已经让人烧了热水,郎君先洗个热水澡吧!”

“嗯!”

刘备想了想,确实,邺城乃是刘氏商铺的大本营,护卫有百余人不说,光是随自己而来的白毦兵就有三百人,三百白毦兵,又有关张、典韦、陈到、韩当、黄叙等人护卫,就算万军来袭,他也有自信杀出去。

滚滚的热气形成一团团的氤氲,氤氲内穿着薄纱的美人美奂美仑,在顾清萱处惹起的浴火彻底爆。

本来一场泡澡变成了鸳鸯浴,最后爆了一场大战,奇怪的事最后关头刘备脑海里竟然是顾清萱与蔡珏母女俩。嘶!难道穿越真能让人的思想变得邪恶起来?

刘备赶忙甩头,把不该有念头甩出脑海。

“郎君,你怎么了?是奴哪里做的不好吗?要不,我让玉儿来帮忙?”

严若儿虽然嘴里说让严玉儿帮忙,眼里却全是不舍,毕竟是十七八的少女,还不能把所有的事看开,何况她在京师完全就是一大妇待遇,自然不用固宠的。可回了陆城亭,哪里可是有个大妇要伺候的。可恶,自己的肚子也是不争气,守着郎君近三年却没能生下一子半女的,幸好她也没有。

“人不大,脑袋里整天想什么呢?”

刘备赶紧把话题扯开,然后给了严若儿一暴栗。

严若儿嘟着嘴揉着额头,道:“人家哪里还小,严瓷都已经给吕奉先生了一个女儿了呢?”

吕布虽然回了并州,可严瓷心机不浅,依旧会定时给严若儿捎些并州特产跟信件,可笑送信的人竟然是曹性,一箭射瞎夏侯惇的曹性。开始刘备还以为同名,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此曹性就是彼曹性,都是神箭手。不知曹性,郝萌、成廉、侯成、魏续、宋宪都被吕布收在了麾下。

有时候听严若儿说起,刘备还隐隐有些后悔,忘了不放吕布回并州了,不然这些勇将都可能为自己所用。

后悔只是一刹那,想想关张、韩当、高顺、陈到、黄叙、典韦等人,八健将,哼!低水准。

“刺客,有刺客,抓刺客。”

刘备正享受严若儿的贴身按摩,突然间听到有刺客,猛然睁开眼跳出水桶,披上丝绸里衣就对愣在水桶里的严若儿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我穿甲。”

“哦!哦!好的。”

严若儿那经过三年开已变得曼妙的身姿,刘备没有看一眼的**,慌忙的穿上苇甲、盔甲,别好龙雀大环,戴上头盔。才有暇对严若儿道:“穿好衣甲,好好待在房里,这里我会派重兵把守的。”

“嗯!奴记住了。”

刘备拉下覆面大步走出房间,外面已聚集起数十白毦兵,陈到正四处查看隐秘之地,看到刘备出来忙上前:“主公,安全。”

刘备点头:“留下一什人在此守卫,其余人跟我去看看何等狂徒,敢来行刺?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

刘备刚出这院就看到滚滚黑烟从西跨院燃起,接着就听陈到惊呼:“不好,那里是主公棺椁停放的地方。”

“没事。”

刺客出现在东院,现在大火在西院燃起,必定是声东击西之计,东院关押着张宁,连顾清萱也在彼处,而守卫棺椁的是典韦跟韩当。刘备瞬间道:“去东院。”

刘备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只飞燕凌空而起,高顺的爆喝声随即传来:“休走。”

一只大铁锤顺声而去,飞燕微微一旋,双足踏在铁锤上,飞的更高更飘逸了。接着就听到张飞那标志性的声音响起,丈八蛇矛如一条恶蛟扑向那只轻盈的飞燕。

那只飞燕极力挣脱恶蛟的猛扑,自身的灵动大大减小,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关二,丹凤眼微眯,手握龙雀大环的手柄随时准备出致命一击。

那飞燕惊呼:“刘玄德,两年前救命之恩不想还了吗?”

两年前,阻挡王越一剑的黑衣人,褚飞燕吗?刘备瞬间想透了褚飞燕的身份:“让他走。”

张飞收回丈八蛇矛,关羽握刀的手一直未动,那飞燕看了刘备一眼:“今日不速之客不止某一人,好自为之。”

褚飞燕说完,瞬间消失在空中。

“大哥,为什么?”

关羽沉默不语,张飞却不解的问,刘备自然不能告诉他:张宁在我手里,还怕他褚飞燕不再来,不乖乖的来投靠。

“先去救火。”

“嗯!”

刘备等人赶到西跨院,典韦正跟一持枪大汉酣战,一个不认识的游侠正独斗一黑衣人,而韩当正指挥人灭火,假刘备的棺椁也被救了出来,地上已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人,有刺客也有数名白毦兵,护卫游侠也有七八人。

“去帮忙。”

其实不用刘备说,好战的张飞已经持矛上前,一矛将跟游侠儿酣战的黑衣人刺翻在地,不等游侠儿说谢谢,又是一矛刺向跟典韦对战的大汉。

典韦暴叫:“张翼德休要插手。”

张飞嘿嘿一笑:“子满,某看你是后继乏力啊!”

“胡说。”

典韦大吼一声,一只恶虎在火光中迸现,张牙舞爪的朝持枪大汉扑去,持枪大汉不慌不忙轻呼,一只巨大的龟壳猛然出现。

“卜敌,擒下他。”

刘备对这厚厚的龟壳特别痛恨,这卜敌也算是打不死的小强了,在濮阳、南阳、京师都不死,如今还能跑到冀州来,这次一定得留下他。

刘备话音一落,关羽猛然上前,手中的龙雀大环猛然出手,青龙猛然嘶吼,巨大的龙尾一下击打在龟壳上,张飞的恶蛟亦不落下风,恶虎更是凶猛。

龟壳虽然坚硬,但也挡不住三只凶猛悍兽的撕咬。

噗!龟壳皲裂后破碎,三道光芒齐齐击在卜敌身上,卜敌大喝一声落在地上。卜敌满目狰狞的看向刘备:“刘玄德,没想到你真的没死,可恨,某竟杀你不得。”

“哼!拿下。”

几个白毦兵一拥而上,将卜敌捆绑起来,一个白毦兵嫌卜敌吵闹取出一个物事就将卜敌嘴塞上,那黑乎乎的物事不知从哪取来,身边的人都能问到一股恶臭扑鼻,想必是臭袜子之类,让你咒主公,活该。

第四十章沮授哭丧

show_d(); “这位从事大人,您要买什么吗?”

沮授略一打听就得知刘备下榻之地,就在沮授在商铺前逗留时一个小二上前问道。***

“某乃沮授,前来吊谒刘执金吾。”

那小二脸色一变:“原来是沮从事,不过这个哪?且容小人通报一下。”

沮授在邺城名声不小,小二自然听过,可自家人刚从京师回来,小二自然不知道刘备已死,沮授的话不是在咒主公吗?不过沮授是邺城最有名的名士之一他也不敢放肆。

“沮从事,里面请!”

不一会,简雍亲自迎出来,沮授看到后宅内的棺木吊祭一番,哭道:“可怜玄德公生前功勋卓著,死后却遭戮尸之辱。”

张飞听到有人前来吊祭刘备就像来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老远就听到沮授的哭声,顿时火冒三丈大吼:“你这酸儒胡说八道些什么?若不是看你是第一个前来吊祭某大哥的人,某一定把你扔出府去。”

“翼德。”

简雍是说客自然听出沮授的外之意,拱手道:“公与兄乃广平名士,今日前来不会是来捣乱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

沮授闻起身,拍了拍棺木道:“既然如此,某也就开门见山啦!里面躺着的恐怕不是刘执金吾!”

郑浑脸色一变:“公与兄休要胡说。”

沮授冷笑:“许子远与王冀州都已尽知,二位仁兄又何必瞒吾。”

郑浑与简雍还想狡辩,刘备却拍着手带着戏志才、陈到等人进来:“沮公与不愧是冀州高士,某只是奇怪公与兄不在京城,又没见过某,怎么知道某没死呢?”

沮授朝刘备看向,只见其长臂大耳面若冠玉唇若涂朱,拱手道:“足下想必就是刘执金吾!”

“正是备。”

沮授道:“刘执金吾一向以胆大著名,又极热名利怎会做出祸乱**之蠢事,智者微微用脑就知刘执金吾是被人陷害的,而陛下当日未杀刘执金吾却在三日后在廷尉府杀之,还让执金吾麾下收尸返乡岂不怪哉!”

呃!刘备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有如此多的破绽,沮授又道:“执金吾平贼无数麾下又岂会五一死士,然却无一人为执金吾复仇,合乎常理吗?”

沮授越说刘备越心惊,看来自己来冀州查王芬造反根本就是自投死路,亏自己还以为王芬会傻乎乎的等着自己去抓呢?

沮授见刘备有些出汗,道:“玄德公无需如此惊慌,许攸虽然亦不信玄德公已死,可王冀州并不十分相信其,毕竟他们目标不一致,玄德公未必不能将其拿下。”

“哦!那公与兄认为某该怎么做?”

戏志才一直河南游学,对河北之事并无太多了解故此一副洗耳恭聆的模样。

沮授毫不客气的道:“前些时日陈鲁相带平原襄楷在王冀州面前夸:天文不利宦者,常侍、黄门真族灭也!王冀州当即便豪:若果然,吾愿为前驱也!最近又听说王冀州跟合肥侯来往密切,刘执金吾假死前来就是为这件事!”

刘备点头,沮授虽然不是汉室的死忠分子,可在河北阵营中也是心向汉室的一员,没理由放着现成皇帝不效忠而去篡逆。刘备将自己原本的计划合盘托出,沮授边听边点头:“玄德公的计划若无许子远倒也能施行,可惜许子远已猜到玄德公未死,再施行先前的计划无疑是飞蛾扑火。”

刘备诚恳道:“不知公与兄何以教我?”

沮授在棺木转了三圈,突然停步道:“玄德公,有圣旨在手。”

刘备摇头道:“圣旨没有,只有陛下的密旨,不过上面盖着传国玉玺的大印。”

沮授拍手:“这就好说啦!冀州都尉鞠义驻扎在黑山脚下,快马只需一昼夜即至,城门卫军侯张郃颇有声望,其可以稳住城门卫。城内审家、耿家、闵家、田家、阴氏、蒋氏等士族都心向朝廷,如果玄德公信某,某可以为玄德公串联之,只需一二日这邺城就在执金吾掌控中。”

刘备明白沮授的意思,沮授需要朝廷的名义,也就是刘备手里的密旨,如果沮授心有歹意将密旨藏起或者交给王芬,那他刘备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啦!而且灵帝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派刘备来过,追究廷尉府放走刘备之责及刘备麾下诸将瞒天过海的罪名。可不给沮授密旨,许攸就会放过自己吗?答案是否定的,这就是说刘备没得选,只能选择相信沮授。

刘备看了看戏志才,戏志才喂喂点头,此时也只能寄希望于沮授心向汉室了,刘备从贴身衣服内取出一黄色布帛,递给沮授深的道:“陛下虽然早年荒唐可毕竟年少无知,如今虽有心重振朝纲,怎奈战乱不断?陛下实有心无力,吾等做臣子真是该死。可王芬等人不仅不为陛下尽忠反而欲阴谋叛乱,如不除之恐大汉又将陷入大乱之中,彼时羌乱、米贼之乱、南越蛮及北疆蛮夷连成一团,则大汉危矣!大汉亿兆子民危矣!还望公与兄以大汉数百年基业为重,以大汉亿兆子民为重。”

沮授微微有些激动:“玄德公放心,吾一定不让玄德公失望,不让陛下失望。”

沮授又跟刘备、戏志才细细商量一些细节问题,沮授才有些热血的走出刘氏商铺,外面的风有些大让沮授大脑很快清净下来,本来只是给刘备报信的,怎么成了跟他一同密谋算计党人了呢?算了,就当为大汉尽忠!

沮授刚走,审配就奉王芬的诏令来请简雍、郑浑、关羽等人晚间至刺史府赴宴,这是王芬的试探,正好刘备也想谈谈王芬的虚实也就答应啦!丝毫没感觉到危险的降临。

刘备跟戏志才等人商量过后决定自己依旧扮作黄叙前去,虽然许攸认识刘备,可拖延王芬的计划好让沮授有足够的时间去联系盟友、布置行动,这些因争取条件而不得不答应的事非得刘备拍板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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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臧霸救人

“卜敌是吗?天下那么大,不好好做你的山贼,处处与某作对,为何呢?”

刘备看着被捆绑的严实的卜敌问道。***

卜敌呜呜乱叫、挣扎,凶狠的目光几欲噬人。陈到默不作声的上前,一剑鞘抽在卜敌的脸上,一条血痕顿时显现出来。卜敌扭过头,眼中的恨意更浓,陈到还欲上前,刘备拉住陈到,示意陈到给他松开。

陈到上前,卜敌凶狠怒唔一声,陈到一脚将卜敌的脸踏在地上,淡淡道:“老实点,主公问你什么你就回什么?否则某抽掉你所有的牙齿。”

陈到说完,慢慢抽出龙雀大环,冷厉的刀锋在卜敌眼前一点点的划过。卜敌双眼暴突,身上玄色氤氲渐生,陈到抬起脚狠狠地踏下,灵动的白毦鼠将残破的乌龟壳踏得稀碎。

数次轮回,卜敌七窍都开始流血才放弃挣扎,陈到的刀尖当一下扎中布团,一下抽了出来。

卜敌恶狠狠剜了刘备一眼,泛着寒光的龙雀大环在其眼前虚晃让其心中一虚,张嘴将口中的血和牙吐在一旁。

“说说吧!”

刘备双手拢在袖中,一脸和煦的看向卜敌,仿佛陈到刚才的动作似无形一般。

“你杀了某大哥,还灭了卜家一门,刘玄德,某誓杀你。”

“嘴臭。”

眼见卜敌越说越激动,陈到一脚将其复踏在地上,卜敌正欲张嘴大骂,一下啃了不少和血的泥土。

“主公。”

陈到跟随刘备已有数年的时间,二人的默契度渐生。陈到望向刘备询问该怎么处置卜敌。

刘备叹息一声,破门之仇不共戴天,何况有个受害者顾清萱?刘备指了指东院:“交给她处理吧!”

“恐怕不能。”

阴暗的角落里传出一道憨厚的声音,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严若儿穿着一身女式盔甲走了出来。

“若儿……”

刘备只叫了一声,就看到严若儿脖颈处横着的仪刀,这是高顺按照刘备的吩咐仿龙雀大环造就的,本来是刘备用来结交大臣用的礼仪佩刀,可严若儿爱玩还把它开了锋,它的锋利、韧度可不比龙雀大环差。

严若儿逐渐走到明处,一个身高九尺,满脸胡须双目略小的大汉显现出来。

刘备看到这大汉忍不住问:“是你?两年前我都没想到你跟某有何仇,两年后你能告诉我吗?”

那大汉怒喝:“刘玄德,泰山臧破奴你还记得吗?”

臧破奴?刘备真的不记得了,泰山倒是记得那场大火,就是那场大火让自己成了党人眼中钉。泰山臧氏,好像只有一个臧霸。

臧破奴见刘备疑惑的面容,更是激愤道:“吾父臧戒就是被尔活生生的烧死的。”

臧戒,刘备真的记得,臧霸为了他而流亡东海,成了山贼。

“臧霸,臧宣高。”

刘备脱口而出,臧霸一惊,自从劫狱救父他就改名,数年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本名和字,没想到却被刘备一口叫破。不过惊归惊,臧霸没忘正事:“没错,某正是泰山臧霸,没想到你查的够细,聪明点就放了卜敌,否则你的小美人就要香消玉殒了。”

卜敌闻猛地将脸从陈到脚下别出,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臧破奴做的好,做得好,刘玄德,还不快放了老子。”

“闭嘴!”

陈到又是一剑鞘抽过去。卜敌满是愤恨的瞪向陈到,张嘴朝陈到吐出一口血水,随即大吼:“丫有种杀了某,臧破奴记得让那小美人给某陪丧,来啊!有种就一刀劈过来。”

卜敌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头颅朝陈到的刀撞去。

陈到收刀入鞘,一脚将卜敌踹倒在地,眼睛看向刘备。

臧霸道:“够了吧!”

刘备微微一笑,眼睛里流露着冰冷的气息:“呵呵!臧霸,臧宣高,臧破奴,你这是在赌我舍不得她呀?从泰山特意跑来赌一把,你就不怕我六亲不认吗?还是这个蠢货值得你一搏。”

臧霸冷哼:“某行事向来以忠义为先,还有他并不是蠢货,是个为兄为家族不怕死的汉子。某不信你舍得这小美人,还能不怕你刘玄德还活着的消息传进王芬的耳中去,倒时恐怕所有人都别想活着逃出去。一个敌人跟一群自己的命,某想你能算的清。”

刘备突然拍了下脑袋:“哎呀!你倒提醒我了,放你们走,那王芬岂能放过我?灵帝还能饶了我吗?我们这些人不仅会死,恐怕连三族保不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陈到的龙雀大环再次抽出架在卜敌的脖颈上,卜敌才老实一些。臧霸并不气馁:“主母暴毙恐怕更惹人怀疑。”

“殉就不会了。”刘备轻松至极的说道:“夫人忧伤过度,当场晕死过去,无可挑剔,若儿你愿意为我死吗?”

“嗯!郎君,奴愿意。”

严若儿答应的干脆利落。

刘备缓缓地抽出腰间的龙雀大环,对臧霸道:“你看,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这,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会赌赢。”

臧霸额头开始冒汗,但握刀的手一点都没颤抖。卜敌不管不顾的大喊:“破奴杀了那女的,嘿嘿让他刘玄德心疼去吧!不要在乎某,某这条烂命不值钱的。”

“闭嘴!”

周围的白毦兵纷纷掏出大黄弩指向臧霸,只待刘备一声令下就把臧霸二人射成血葫芦。

刀身摩擦刀鞘的声音在此刻显得特别刺耳,整个小院内静的连众人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刘备将刀身完全抽出猛地一指臧霸,大喝:“放人。”

臧霸眼都不曾眨一下,在听到放人的那一刻还有模糊,不过握刀的手始终不曾颤抖一下,如果自己杀了严若儿,恐怕此刻等待自己的就是万箭穿心吧!

簌簌!众白毦兵将大黄弩收起,陈到的刀也收起,一把将卜敌掷到臧霸脚下:“放人。”

臧霸左手一刀将卜敌身上的绳索斩断,卜敌一跃而起,伸手接过一刀就朝陈到掷去。

陈到冷哼一声,抬手将卜敌劈来的刀斩断。

卜敌双眼冒光:“再给某两把他手中的刀,不然老子就杀了她?”

卜敌说着,一手抓在严若儿的头顶,严若儿脸上立刻呈现一片痛苦之色。

“给他。”

两把龙雀大环立刻从白毦兵身上丢出,卜敌接过刀抽出一看不禁大笑起来,臧霸怕他在惹事,一下将严若儿掷向刘备,一手抓住卜敌就跃上房顶。

“休走。”

袖中暗藏多时的大黄弩立刻拨动,闪着寒光的弩箭迅速朝卜敌身上扎去。卜敌大叫一声,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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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先下手为强

“正南兄,这几位就是自京城而来的贵客吗?”

刺史府门前站着一英俊儒生,看到审配领着几个气质不俗的大汉前来笑容可掬的大声道。

“配见过豹公子。”

审配见状上前先见礼,方对关羽几人道:“诸位,这位就是王冀州兄子,假司马豹公子。”

审配知道王豹特爱面子,因此架势做的很足,一本正经给王豹介绍关羽等人,王豹鼻眼朝天,嘴里说着久仰,心里却不以为然不就是几个游侠吗?自叔父履任冀州刺史以来,不知多少有名的游侠来投奔、巴结他豹公子,叔父至于让自己接这几个游侠儿吗?

“某家叔父已备好酒宴,等候多时也!尔等速随某来。”

说完,大袖一甩,大步朝刺史府内走去。

张飞见状双眼一瞪就要大骂出口,乖儿子,是你叔老子请吾等吃饭,你在这装什么大爷?不过出口前还是下意识的看向刘备,刘备微微蹙眉,张飞醒悟过来,现在大哥还在扮他小舅子呢?张飞不得不把怒气咽回肚子里。

张飞的小动作审配尽收眼底,看来自己猜测没错,刘备的借尸还魂,沮公与欲盖弥彰,哼!王冀州还尚不自知,离死不远矣!

审配瞬间收拾好心,笑着对关羽等人道:“诸位义士莫要生气,豹公子性桀骜了些,但毕竟是冀州一份心意不是?几位里面请。”

简雍大声应道:“恃才方能傲物,由此可见豹公子乃非凡人也!”

简雍的高喝让王豹极为受用,脚步不仅慢了些对身边的仆从道:“看来这个刘大耳身边还是有有智之士的嘛!可惜死的冤了点。”

审配与简雍谈笑风生的进府,关二爷丹凤眼微眯不知看向何方,张三爷无所畏惧,陈到一脸死板眼中精光不时在闪,唯有黄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到处乱瞅。

物极则反,刘执金吾过了。审配心里暗忖,眼光暗瞟,无意间看到蒋家庶子蒋义渠的身形,咦!这厮不在鞠义手下听令,跑刺史府来做什么?有古怪。

说话间,王芬带着几个从事大步而来,看到王豹独自走在前头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王豹撇撇嘴却不放在心上。王芬无奈叹口气,随即大笑朝简雍走去:“足下可是刘执金吾的席智囊简宪和否?”

简雍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戴罪之人当不得明公如此礼遇。”

王芬亲自上前将其扶起,把住简雍之臂道:“宪和乃平贼功臣,此次被罢只是手奸人污蔑,待某上奏疏为宪和辩解一二如何?”

王芬目光灼灼的看向简雍,让我替你辩解不难,只要你率众投靠我即可。

简雍却没想到王芬如此直接,脑子迅速运转开来,就在简雍欲分辨拒绝时猛听一人大喝:“竖子无知,误入歧途,焉有脸为冀州坐上客乎?”

这一番呵斥让关张莫不大忿,无知、误入歧途,岂不是字字在羞辱大哥吗?刘备亦有些不忿,呵!哥的争霸路怎么是歧途了?

众人纷纷侧目而往,只见王芬身后的诸从事中有一年轻儒士怒目勃颜,王芬见有人打断自己正想怒,却现那人是郑玄郑康成的学生,还是一个很能干的人。王芬的怒火消散不少,他这个人没别的毛病就是护犊子,说白了就是烂好人一个。

王芬正在想该怎么安抚简雍,只见简雍上前大礼参拜:“小子雍见过叔父。”

叔父?众人顿惊随即释然,一个简雍一个简琦,都出自涿县简家,岂会不是叔侄吗?

王芬看向简雍叔侄的眸光不仅柔和几分,自己对简鹄也算有提拔之恩,郑康成更是自己好友,这帮刘氏诸将必将归在自己麾下。

“叔德,宪和,尔等叔侄久别重逢,理应让尔叔侄先叙旧一番,然今日明公宴请宪和,尔叔侄叙旧亦不急在一时。”

一四旬儒士捻须道。王芬忙道:“沮长史所甚是,今日宪和不妨住在吾府上,夜间正好让尔叔侄好好叙叙旧。”

王芬说着,把着二人的手臂就往堂内走去,简雍只能苦笑的跟着。

席间王芬亲自介绍席上众人,长史沮峋、别驾关丰、治中耿修、主薄阴跬等人,简雍等人备受吹捧,后殿的许攸见王芬迟迟不肯进入正题,胡须都拽断数根,最后一咬牙转身溜出后殿。

第四十七章黄蝶舞的前程

“追,不能让他们逃了。***”

关羽、张飞、典韦闻爆吼一声,朝着臧霸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褚飞燕、臧霸、卜敌竟然在一起行动,看来能把他们串联在一起的必然是许攸,看来许攸还没出邺城啊!邺城的形势越来越复杂了,必须尽快拿下王芬,不然自己真的就走不了了。

刘备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眉头紧皱,想着后汉书上记载:灵帝感有疑,罢了去河间祭祖的旨意,之后召王芬入京,王芬畏罪自杀。如此简单的事,怎么到了自己这里怎么这么复杂?

院内烟雾缭绕,死去的白毦兵被聚到一起,地上的血迹被清洗,假刘备的棺椁被重新安置停当,门外就有了来客。

“主公,沮公与来了。”

戏志才悄然出现,带来让刘备惊讶的信息。

沮授来了,他来做什么?他现在不应该在串联各方势力吗?难道出问题了?刘备突然意识到自己寄托在沮授身上的希望太大了,万一沮授不能成事,那自己就会死无丧身之地。目前,刘备迫切的希望知道沮授的立场,道:“让他来书房见我。”

“诺!”

戏志才应声离去。

刘备瞅了眼如受惊兔子般的严若儿,轻轻把她拥在怀里安抚道:“没事啦!过去了。”

“嗯!”

严若儿语若蚊蚋般呢喃。

“你先去休息,我先去见见那沮公与。”

“嗯!”

严若儿被赶来的侍女接去。

刘备大步走向书房,沮授正捧着一本左传读的津津有味。刘备的藏书全是从蔡邕处抄来的,数量种类丰富的惊人,堪称除了东观馆以外最丰富的。

“公与兄,喜欢读书,不巧,某这里藏书不下于东观,公与可以看个够。”

刘备本不想打扰沮授,可眼见沮授看的入神,心里又着实想知道他的成果,不得不打断他。

“刘执金吾,授失礼了。”

沮授看到刘备方回过神,把书合上放回原位,方朝刘备施礼。

“公与,深夜造访,莫非有甚变故吗?”

刘备开门见山,沮授亦不绕圈子:“不错,家父及诸位族长皆以为王冀州并无谋逆之心,是属受许攸、陈文友蒙蔽而已。”

“那圣旨呢?”

刘备将大杀器拿出来。

沮授摇头:“陛下重新重用十常侍之流,此或许是十常侍重掀党锢之祸的由头。”

“那到底怎样?诸族长才肯相助。”

“除非王冀州真反!”

沮授说的斩钉截铁,冀州自黄巾乱起,历经卢植、董卓、皇甫嵩三人平叛,昔日富饶的冀州大地十室九空,各大士族皆损失惨重。皇甫嵩虽然上奏免冀州三年赋税,可那毕竟只能治一时之痒,而王芬上任以来,招募流亡劝课农桑,虽然没有让冀州各士族恢复元气,可毕竟有了勃勃生机,冀州士族无不称其为名臣,这也是王芬敢重立合肥侯的原因。有河北士族与荆襄士族的支持,他王芬就能再建一个朝堂。

“授,告辞了。”

沮授见刘备沉默不语,脸色也不太好,想到自己之前夸下的海口,脸上微微有些烫,放下之前拿走的圣旨转身便走。

“公与兄且慢,此间事不成乃天意尔,与足下无关,这左传且拿去,以后若想看书可派人去陆城,备一定不会令公与兄失望。”

沮授猛然一惊:“听玄德的意思,这是要回陆城,那此间事?”

刘备轻松一笑,天下即将大乱,只要自己不举反旗,灵帝哪有空再派兵追剿自己,至于王芬随他去吧!

“明日便启程回陆城,至于其他各安天命吧!”

沮授若有思,接过刘备递来的左传,心有不舍的离去。

沮授离去后,来客陆续不断就没停止过,这更加坚定了刘备离去的心思,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当中,只要臧霸二人面见了王芬,谁知道王芬什么心思?

天一亮,整个府宅都处于一片忙碌当中,打包行李收拾兵甲。

“王冀州派豹公子前来探望主公。”

简琦陪着王豹大步而来,简雍忙上前应付:“雍见过豹公子,蔽宅偶失小火,竟惊动明公,还劳累豹公子亲临,死罪,死罪。”

王豹冷哼一声,正要傲娇几句,可看到一旁抱臂而站的张飞不仅打了个寒颤,昨天张飞关羽二人可杀了不少成名游侠和精锐士卒,场面之血腥让王豹至今心有余悸,不过此刻看到张飞凶猛的一瞪有怒火中烧,丫的,昨天如此残暴竟然让老子在新娶的小美人面前石更不起来,真是可恶。王豹无意间瞅到刘备,心中顿时升起一个念头,听说刘备的小妾,黄叙的姐姐是个大美人,如今还是新寡,若是能一亲芳泽,说不定能恢复如初的勇猛。

想到此,王豹淫淫一笑:“应该的,诸位皆当世英雄,所居之所竟然有贼前来侵扰,此乃豹之过也!豹前来慰问一下苦主也是应该的。”

王豹虽如此说,简雍却不会当真,忙把二人迎进堂内,开席设宴,几杯酒下肚王豹的浴火胆气暴涨,大剌剌的道:“某看诸位这般行色,莫不是要走?”

“正是,我家主公的尸体已开始腐烂,不得不加快回去的速度。”

“原来如此,某还以为诸位是嫌弃某叔父招待不周呢?实话不瞒诸位,某叔父实在太忙了,最近又在筹谋大事,诸位如果有心想干一番事业的不防留下,事成之后,校尉、中郎将不在话下,有生之年说不定还能一窥四(前后左右)将军之位。”

王豹说完,还特意看向刘备:“黄叙黄子武是吗?你还可能高升一些,投在某家麾下,三公不敢,九卿必有你一席。”

王豹踞傲的态度,仿佛再说丫一辈子也没想过这么高的职位吧!他刘备也不过是九卿的命,还得碰运气。

“江夏黄香,天下无双,说的是在下祖上。”

“哦!江夏黄氏!”王豹吃了一惊,不过心里对黄叙的姐姐有了更大的期待:“呵呵!黄祖,我到听说过,怎么没听过黄叙呢?不过没关系投靠某,某一定让你做黄氏族长。”

王豹深知在士族眼中,族长比高官更有吸引力。

“不知某要付出什么代价?”

“刘执金吾已死,子武就没想过令姐的前途吗?”

第四十二章蒋义渠

蒋义渠,邺城人,本大族蒋氏婢生子,后过继给其叔父兵贼曹蒋虢,改名蒋宇字义渠,成年后游侠冀州,颇有名声,黄巾乱起投卢植,后随皇甫嵩,颇有战功,封长子县尉。后因蒋氏出钱替蒋奇买官而无力替其出钱续功被罢免,蒋义渠以字为名奋而脱离蒋家,投在鞠义麾下。

鞠义,河北名将,麾下先登营更重纪律,兼黄巾余孽龟缩黑山不出这让蒋义渠颇感怀才不遇,于是再次恢复游侠身,后听到冀州刺史王芬招募游侠儿便投在麾下。

由于蒋义渠颇有盛名被王芬任命为军侯,独领一曲人马,由于其颇为圆滑更得王豹的信任。

今晨陪王豹喝酒,王豹对叔父让自己出迎颇为不满,蒋义渠为讨其欢心豪道:“某定为公子出这口气。”

蒋义渠刚送走王豹转身就碰到许攸:“子远先生好。”

“义渠兄,有没有想过去雒阳?”

呃!蒋义渠暴喜,他对许攸如此恭敬不就是为了让许攸提携一下自己吗?

“不知先生有何吩咐?”

许攸满意的一笑:“无甚吩咐,只是想让义渠玩的大些。”

“玩的大些?”

“正是。”

许攸抚须道:“早年在京师雒阳,某曾数次入金吾,刘氏乃吾之恨也!”

“此事某亦知之,数年来入金吾诏狱者不计其数,尤名士豪侠为甚。先生,某定为先生出此恶气,不知先生想如何出气?”

许攸冷笑:“杀之。”

“呃!这……”

蒋义渠本以为许攸只是要他们的一只胳膊或一条腿来着,这本是顺手的事而已,可要他们的命,还在王芬面前,这就有些划不来了吧!

许攸又道:“当年大皇子亦被锁拿,大将军及何后深恨之。”

聪明人总喜欢多想,一多想就容易飘忽不定,蒋义渠数番跳槽也是绝顶的聪明人,一下就理解了许攸的隐意,这是自己入京师的投名状啊!

“好。”

蒋义渠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亲信布置在宴席堂不远处,有王豹提前打过招呼自然无人有异议。

蒋义渠刚布置好,审配就找来了。

“正南兄找某有事。”

审配少年有名,且为邺城豪族审氏族长之子,蒋义渠不敢怠慢。

“义渠兄,陆城刘侯行善天下,美名传四方,尔可要好自为之啊!”

审配说完,扬长而去,只留下暗自揣摩的蒋义渠,审配自视甚高自然看不上自己这样的庶出子,今日有头无尾的一句话定有深意。陆城刘侯,的确在河北之地广有盛誉。在未见许攸之前,蒋义渠也绝不敢下死手,可如今自己要去京师雒阳了,何惧死去的刘侯,说不定还能给那对父子带来些麻烦。

蒋义渠想到蒋奇父子心中的杀意更盛,一定要杀了刘氏余孽,他们找不到自己,就得拿蒋氏撒气,呵呵!让狂风骤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王芬与简雍等人聊的甚是开心,却苦了王豹与蒋义渠,王豹只能独自喝闷酒,蒋义渠见王豹不说话他也只能老实呆着。

“义渠,你还在等什么呢?”

蒋义渠正死死盯着王豹的一举一动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轻喝,蒋义渠一扭头就看到许攸,许攸凌厉的看着自己。

“先生,你怎么来了?”

“哼!”许攸轻哼:“关张数人已被灌得七八分醉,此时正是义渠显威之时,义渠,你还等什么呢?别忘了,大将军正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蒋义渠闻一激灵,猛提一口气走进宴席厅:“席间无以乐,某请击剑以搏诸君一乐。”

“善。”

张飞听到有人要击剑不等王芬呵斥蒋义渠就拍席叫好:“来,三爷与你对击。”

“翼德,不可。”

简雍忙阻止,张飞早已站起,关羽比他更快一步,大手按在张飞肩上硬生生的把他压了下去。

王豹见状大喜:“好,某亦听闻关张勇冠天下,不知道今日可感与吾冀州第一豪侠对剑否?”

“胡闹?”

王芬见自己的侄儿起哄,蹙眉呵斥。

几乎已经醉了的王豹根本不怕王芬的色厉内荏,继续挑衅:“嘿嘿!没想到刘备死后,关张二猛虎成了病猫,哈哈!”

“某来。”

关二爷的丹凤眼一眯,浑身筋骨爆响,从席后走出。

王芬无奈的对简雍道:“吾这个侄儿从小丧父,跟着吾一起长大,都是老夫对他太娇惯了,才如此放肆,改日他酒醒后老夫必让他亲自向刘执金吾登门谢罪。”

“酒后之事,岂能坐真?”

王芬、简雍二人寒暄,关羽已走到蒋义渠面前,蒋义渠:“拔刀吧!”

“不必。”

关二爷淡淡一句话,那踞傲的神和微眯的双眼皆昭示着蒋义渠不值得让他拔刀。

“狂妄。”

蒋义渠大小数十战从未败,自身也达到了炼体巅峰,半步神将,今日竟被关羽如此蔑视,心中大愤:“死。”

腰中的百炼缳刀如一道匹练携带着无穷的力量朝关羽砸去。

“哼!一招。”

关羽身形一闪,巨大的刀气从关羽身侧劈过,只将关羽身后的席案劈得粉碎。

蒋义渠势在必得一招落了空,知道关羽比自己之前遇到的所有对手都厉害,当下奋起十二分力量朝关羽劈去。

关羽再躲,蒋义渠在半空中的缳刀猛然一横,朝关羽腰间扫去。

咦!有点意思。经常跟张飞、吕布、纪灵等人切磋的关羽自然不把蒋义渠放在眼里,不过见其变招才提起一点精神来,轻轻一甩腰间的龙雀大环,一下将蒋义渠的百炼缳刀磕飞。

“可恶,竟然如此耍我。”

蒋义渠眼中凶光一露,一点寒芒乍现飞快的朝关羽射来。

弩箭,两石大黄弩的弩箭,两石大黄弩已成为白毦兵的制式武器,关羽自然熟悉这寒芒。这厮想杀我,找死。

蒋义渠见关羽愣住,嘴里泛笑:“受死吧!”

手中的百炼缳刀毫不留的朝关羽劈去。

关羽不慌不忙的缓慢抽出腰中的龙雀大环,当弩箭到达面门时龙雀大环刚刚被抽出,一条青龙凸起一下将弩箭磕飞,随着龙雀大环一挥一下击向蒋义渠。

嘭!蒋义渠一下被击出堂外,蒋义渠身上的盔甲破裂,全身血迹迸溅,口吐血沫:“神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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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去或留

“找死。***≥壹小说 w<w≤w≤.≤1≦x≤i≤a≦o<s≦h≦u<o﹤.﹤o<”

王豹的一句话让张飞等人暴跳如雷,张飞更是抽出腰中刀来,闪着寒光的刀尖直指王豹的鼻尖。

王豹想到昨天张飞的杀伤力有点后悔了,今天的行为是不是有点鲁莽了?

“三弟,回去。”

刘备轻轻摆手,张飞极为不甘的退回。王豹没听到刘备喊什么,见张飞退下不由胆气又是一壮:“这就对了吗?还是子武你明白事理,刘玄德已死,跟着才能升官财,不怕告诉你,某叔父正密谋废立之事,若事成必不会亏待诸位。”

王豹虽然有些怕关张二人,可想到关张爆表的战斗力,如果二人跟着自己何愁大事不成呢?心中一得意便把刺史府最机密的事说了出来。

“豹公子?”

简琦不仅大吃一惊,这个王豹怎能如此大意?把如此机密的事当众说出来,简琦真有些后悔带他来了。

“无妨,子武跟诸位壮士不是外人。”

王豹最见不得简琦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臭神。

“废立?欲立合肥侯吗?”

刘备端起酒樽轻轻一抿问道。

“咦!你怎么猜到的?”

听刘备突然提到合肥侯,王豹不仅一惊,随即道:“哦!你是江夏黄氏,看来羊南阳做事也不算太缜密啊?”

王豹的脑补让一旁的简琦恨不得撕了他,就算这个黄叙真的是江夏黄氏,那也只是一个小辈,如此机密的事他怎会知晓?这事必有蹊跷。

“羊南阳?羊续吗?”刘备猛一听羊南阳,就想起蔡珏的未婚夫,那个娶了孔融之女的羊衢。

王豹极为不屑的道:“那当然,如果不是羊南阳力争,这好事怎会落到合肥侯头上!”

“羊衢。”

刘备想到蔡珏,就想到其母顾清萱,如果自己不拿下王芬,恐怕灵帝真会拿下自己,到那时恐怕不止一个王豹垂涎自己的嫔妾,还有许多人在眼红自己的家产吧!一己之力对抗天下,刘备想到张角的五千黄巾力士突然胆气全消。

“羊什么?难道子武你看上羊南阳的族人,哈哈!没关系,包在为兄身上,为兄一定要你满意,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让为兄满意才行啊!”

王豹听到刘备的低语,自顾自的端盏自饮,眼中满是淫邪之笑。

“来人。”

刘备突然放下酒樽,王豹见刘备似乎下定决心眼中笑意更盛,谁不愿意以后前程似锦、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呢?

“把他拿下,去请沮公与来。”

“诺!”

刘备话音一落,一旁一手握刀柄的陈到腾地抽出龙雀大环,刀光如一刀闪电架在王豹的脖颈上,王豹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两个白毦兵奔来将其熟练的捆绑起来。

两个白毦兵粗鲁的手法疼的王豹从惊愕中清醒过来:“黄子武,你想做什么?造反吗?要知道这里是冀州,某叔父乃冀州刺史,尔不要昏了头,快快放了本公子,再把你姐姐献上本公子说不定还能既往不咎。”

“聒噪!”

陈到飞起一脚踢向王豹的嘴巴,王豹那小巧的嘴巴被陈到的皮靴塞的满满,一股难名的味道窜入鼻孔,加上咽喉被堵双眼暴突,王豹胃里一阵翻腾。

陈到的一脚即快又准,王豹还没呕吐出来就被嘴里的剧痛痛的满头大汗,嗷嗷大叫,嘴一张满口牙齿掉了一多半:“迩……偶、屎。”

“还不闭嘴。”

陈到又是一脚抬起,王豹急忙侧过头去,闭嘴忍痛不。

转瞬之间生的事,关张简都不以为意,简琦却看的目瞪口呆,待王豹匍匐在一旁不敢高声语才反应过来,指着刘备道:“你,你放肆,还不放了豹公子,快跟豹公子道歉。”

“道歉,他也配。”

张飞不等刘备说话就爆喝,顺便将一口浓痰吐到王豹脸上,王豹连闪都不敢闪,这帮人太凶残了。关张是杀星不说,这个小白脸竟然也说翻脸就翻脸,还有那陈到出脚如此重,难道自己这个邺城司马,冀州刺史的亲侄子真那么不值钱吗?

“你,莽夫。”简琦被张飞举动气的说不出话来,转对简雍说:“宪和,难道你也要跟着这帮人胡闹吗?我们简家能有今日之富贵乃是祖父冒着生命之险换来的。当初刘玄德在京师大索党人,他还是执金吾吾等还能忍,如今他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我简家给他陪丧吗?如今郑师已跟王冀州、陈鲁相、羊南阳等大儒约好废立之事,为叔此刻代表郑师,吾简家能不能再进一步就看你此刻的选择了。”

简琦见事已至此,索性和盘托出,放了王豹,跟他一起谋废立,日后少不了荣华富贵,不然……,这里是冀州呢!

简雍有些痛苦的闭上眼,没想到自己的叔父竟然牵扯进来了。

“备见过叔父大人。”

刘备不顾简琦惊骇的表,故自挑拨离间道:“说来真是失礼,叔父没见过备,备见到叔父却一直隐瞒,还望叔父不要生气,实在是备有密旨在身,不便相认。咦!叔父如此吃惊,难道王冀州没告诉您,备没死,还奉陛下的密旨前来冀州查探他密谋废立之事吗?嘶!这王冀州真是老狐狸啊?”

“这不可能!”

简琦满脸不信。

“拿圣旨给他看。”

戏志才从一旁掏出圣旨摆在简琦席上,简琦只看了一眼就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席上,陛下知道了,知道了,那他们这不是在找死吗?

王豹见简琦如此失神,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浓,待戏志才将密旨转来,他看着上面的印玺章不是传国玉玺章有大喜:“这是假的,假的。”

“切,都说了这是密旨,这是陛下的私玺。”

原本简琦巨震的心神在王豹大呼中清醒些许,可听到是陛下的私玺又垂头丧气下来,也是,密旨吗?怎可能轻易用传国玉玺啊?

“请叔父大人下去歇息,另外请沮公与来。”

第四十三章锁拿许攸

“杀了他,为军侯报仇!”

许攸见蒋义渠被关羽一刀劈飞出来,虽然他早有心里准备还是吃了一惊,当下拔剑大呼。1小说 w<w<w≤.<1≤x≤i≤a≤o﹤s≦h≤u≤o<.≤o<br/>

“为大哥报仇。”

蒋义渠的不少死党闻声朝关羽杀去。

王豹初时也被关羽的勇猛吓得一愣,随即看到冲杀过来的游侠儿下意识的大呼:“对,对。杀了这厮给义渠报仇。”

王豹一话,不少士兵加入进来。

“哼!乌合之众。”

关羽毫不在乎挥刀朝众士卒杀去,张飞暴叫的飞起冲向前,虽是二人却如砍瓜切菜般将冲杀来的游侠、士卒砍杀。

刘备身旁的陈到却紧握刀柄贴在刘备身侧,简雍亦有几分紧张,戏志才却毫不在意抿酒而笑。

“住手。”

腋变骤起,王芬脸上的笑容僵住,大脑闪过许攸的身影,目光搜罗果然看到许攸那熟悉的脸庞,好一个许子远,吾真是小瞧他了。

王芬的爆喝被王豹惊慌的疾呼掩盖:“恶魔,恶魔,杀了这俩恶魔,杀了他俩。”

王豹气急败坏的呼喝让更多的士卒加入进来,许攸趁机退出,对堂外有些茫然的士卒喝道:“关张二人欲谋刺明公,尔等还不去救援。”

门外的士卒不明所以,听到堂内的喊杀声还有王豹疾呼慌张冲进去,只见关张二人大开杀戒,不由分说的朝二人杀去。

冀州刺史府的士卒如此敬业,还要多亏皇甫嵩的调教,若皇甫嵩知道自己调教的精锐这么死在官军手里,想必能气的暴跳如雷。

“住手!”

王芬见越来越多的士卒加入进来,关张二人也越战越勇,不得不大呼住手。头顶的浩然正气勃,冀州刺史众属官一起威,硬生生的将关张二人的气势压制住,众士卒也停下手来。

一司马上前道:“主公,您没事吧!”

“无事,全部退下。”

“主公……”

那司马听到王芬的话一愣,不相信的看向王芬,不是拿下吗?

“退下吧!这是个误会。”

王芬头疼的摆手,狠狠地剜了自己侄子王豹一眼,要不是他捣乱,哪会闹到这般地步?

“诺!”

那司马有些警惕的看了关张一眼才率人退去。

王芬转头对简雍道:“宪和,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是个意外,老夫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王芬说完还特意看了被陈到亲密保护的刘备,刘备全身笼罩在盔甲内,开始王芬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卒,如今看来身份不低啊!

简雍柔和的一笑:“雍一切听明公的,今日明公有要事处理,雍就先回去了。”

“也好,改日老夫让豹儿亲自登门拜访。”

王芬看着简雍等人离去,对长史沮峋道:“把许子远找出来。”

耿修在王芬走后,凑到沮峋身旁轻声道:“文忠兄,王冀州何意?”

咱们是不是真的要全力锁拿许攸吗?他身后可站着何颙、袁绍二人,一不小心就要得罪河南士族,为一个王芬值得吗?

“明公有人的。”

沮峋轻轻一语,耿修就明白他的中心要义,王芬最近大肆收拢游侠,想找一个许攸出来哪里需要他们动手,这是做表面文章呢?

真是放下容易捡起来难,卡文卡的欲仙欲死,写不出来东西。

第四十九章张合我该怎么办?

“公与先生,刘执金吾有请。***≥ 一≧小说 ≥ w﹤w≦w≦.≦1≤x﹤i≤aoo”

沮授刚刚进刺史府就遇到一个书吏,书吏凑近丢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去,好像只是凑巧跟沮授遇上。

那好像是阴家子弟吧!沮授看着匆匆离去的身影想到,阴氏亦是河北大族,阴夔在河北之地亦有薄名,如今阴氏却为刘备传音,刘备的声名由此可见一斑。

去,不去?沮授本不想再掺和,可想到刘备那满的书籍的房屋心里一软,那么多书籍毁于战火就可惜了。

沮授走到刘氏商铺前,看着商铺前热涌的人潮和和蔼的小二,心里又是一暖:无论如何刘备都是个善人。

“公与先生。”

一个布衣大汉手捧缳刀出现在沮授面前,沮授微微一抬眼,道:“隽乂啊!你怎么也来了?”

“先生知道某的名讳?”张郃听沮授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古铜色的脸蛋上洋溢着激动:“某,郃是受邀而来,切磋一下武艺。”

“嗯!那我们一同进去吧!”

沮授一瞬间想到,恐怕不止那么简单吧!不过还是脸色平静的道。

“诺!先生先请。”

张郃如小厮一般引路,快到门前时立刻快步去敲门,看到门房道:“公与先生来访。”

“请进。”

那门房打开门就邀请道。

“怎能这样?太失礼了?”

张郃见那门房草率的迎沮授进门不仅大怒,公与先生,冀州名士,假以时日名扬四海不在话下,你怎能如此轻待?刘备死了,简宪和也该出迎吧!

“隽乂,算啦!”

沮授知道刘备不便出迎,立刻制止张郃。

那门房微微一笑:“某乃颍川戏志才。”

“哦!原来是颍川高士,授失礼也!”

戏志才出自颍川学院,与郭嘉、荀攸、荀彧、陈群等人为善,沮授亦有耳闻,不是说他游学荆徐了吗?怎么又到刘备麾下呢?

“公与兄请。”

“志才兄请。”

张郃见沮授神色一整,知道遇到名士了,脸蛋不自觉的有点烫。

刘备在二堂相侯,一看到沮授前来就迎上前:“公与兄,备有一事还得麻烦你。”

张郃如犯错的小孩一般提心吊胆走在后面,看到那个自称刘备小舅子的黄叙上前跟沮授寒暄不仅有些纳闷,简雍是刘备的大舅哥,而且简氏是妻,为何他小舅子当主出面相迎,怪哉!张郃却不敢再质疑,万一这黄叙大有来头呢?

“不知玄德兄何事?”

“先里面请。”

玄德兄,张郃觉得有点耳熟,又觉得是种错觉,有些自卑的张郃只能谨小慎微的跟着。

“豹公子。”

张郃看到被五花大绑的王豹不仅惊呼出声,下意识的要出去替其松绑。

“嗯!”

典韦与张飞瞪着大眼一起瞪他,恶虎与恶蛟那凶狠的气势让张郃一阵冷颤,随即不服输的挺身对视,被全面压制还是第一次,有种初见皇甫嵩与黄巾力士对决的感觉,个人的武勇根本挥不出来,几次欲拔刀都有被压制住。

张郃的小动作没能引起沮授的注意,沮授看着王豹身上的血迹,不满的对刘备道:“执金吾,这是何意?”

“文至。”

刘备不答,反而叫了陈到一声。陈到上前把王豹嘴里的破布取下,轻语:“老实点。”

“公与救我。”

王豹的嘴一被松开就大喝,陈到不耐烦的又将破布塞了进去,王豹只剩下呜呜声,泪水在眼眶内打转。

“执金吾,过分了吧!”

沮授声音僵硬冰冷,甚至有了几分怒气。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好吗?”

刘备盯着王豹的眼真诚的道。

“嗯嗯!”

王豹连连点头。

陈到再次把破布取下,还示威的抬了抬脚,王豹身体缩了缩又咂了咂嘴,道:“我说,我说,我都说,我叔父跟陈鲁相,就是陈逸,陈蕃太尉的独子……”

“说重点。”

“是,是。”陈逸的身份,沮授比王豹理解的透彻,那是颍川士族。王豹听刘备说话忙不迭的道:“还有南阳太守羊续、许攸、平原襄楷、陶丘洪、沛国曹操、北海郑玄等人密谋欲废灵帝改立合肥侯。”

“胡说。”

“许子远就带着袁本初的信件而来,郑康成的门生就在那。”

沮授的质疑王豹快的反驳,并将战火延伸到简琦身上。

“真的吗?”

沮授看向简琦,简琦一脸死灰的点头:“郑师正在稷下学宫游说各大儒。”

“这许多证据能说服诸族长吗?”

刘备见沮授沉默不语道。

沮授好一会才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某尽力而为,不过王冀州施政颇得人心,吾也没多大的把握。”

“只要他们中立即可。”

沮授深深点了点头,指着王豹道:“我需要带他去。”

“嗯?”

刘备看着王豹有些犹豫,张飞看到毫不犹豫的道:“怎么可以,万一有人把他劫走了呢?”

“玄德兄可派一员大将相随,我觉得隽乂也可以相助。”

沮授看向张郃,张郃有些茫然,明公如王芬竟然想做叛贼。王芬上任近两年,让士族的土地得到大部分开,无数流民因此活了下来,如此名臣竟然要造反。

“隽乂以为如何?”

“某,某……”

沮授、刘备、简雍、关羽、张飞、典韦、戏志才等人齐齐看向自己,让张郃压力骤增,我该怎么办?

“诺!”

张郃皮毛炸开,头皮麻,一咬牙说出一个字。

刘备满意的点头,此刻他更希望王豹被人劫走,那样张郃说不定会因愧疚留下来。这念头一闪即逝:“二弟,你陪公与兄走一趟吧!”

“诺!”

关羽应声。

刘备等人将沮授几人送出府,别离时刘备特意嘱咐关羽:“二弟,我们需要支持,但也不用顾忌什么,必要时……”

刘备隐晦的做了个割喉动作,关羽微微点头,策马而去。

“把鸽子都撒出去,我要知道外面的一切信息。”

刘备对戏志才道,戏志才深深的点头。

戏志才接手报组织后,刘备与其一起改组了报组织,打探、收集消息的被称为鸽子,属鸽组,在别人身边做密探的叫影子,属影组,影组定期到鸽组交报,还有四处活动的叫猴子,属猴组,当鸽组无法将信息传出去时猴组就要冒险出城,猴组一般由各地游侠组成。

第四十四章张宁

刘备几人还未回到自己的府邸就看到大批的郡府兵出动,到处排查可疑人员,原本清净的街道立刻喧闹起来,

“这王冀州倒也挺雷厉风行的。***”

张飞骨子里还是很敬重这些党人大儒的,看到郡府兵搜查许攸的下落忍不住说。

简雍微微一笑:“翼德,此差矣!你看这些府兵有什么不同吗?”

张飞仔细观察郡府兵的动作,好久才道:“这些郡府兵训练有素,虽然接受贿赂可却不打砸东西,而且排查的很快,看起来他们对这一带很熟。”

简雍点头:“故他们是邺城本地人,听说卢尚书曾在冀州各士族中招收大批私兵,后来皇甫车骑用之破黄巾主力,张牛角缩进黑山后,那支军队就成为冀州各郡郡府兵,看来就是这支了。”

关二丹凤眼一眯,什么云里雾里的?啰嗦!

郑浑插:“宪和兄的意思是,王冀州用郡府兵而不用州府兵,他是在做表面功夫吗?”

刘备看向戏志才:“先生以为呢?”

戏志才道:“某窃以为,王冀州虽是做表面功夫,可也对外昭示了他的态度,至于别人能不能把握住机会,那就跟王冀州没关系了?”

机会?什么机会?斩杀许攸的机会?可他跟许攸并无大仇,而且许攸的潜力还没完全挥出来呢?他日后能投曹操,未必不能投自己。

刘备佯作不知,戏志才见刘备不语也闭口不谈。

刘备一进内堂,就有一白毦兵送来一纸条,刘备粗粗看了眼便搓成一团,转身朝一处隐蔽的场所走去。

阴潮的厢房虽然充满香气可仍然夹杂着些许霉气,刘备有些厌恶的挥手掩鼻,对白骨骷髅旁的顾清萱轻语:“又有什么现?”

“回主公,是一枚黄玉玉牌。”

顾清萱盈盈起身,婀娜的身形在烛光下显得特别的诱惑,尤其是胸前的一对双峰在走动间显得波澜壮阔。

刘备霎时间觉得这气息也不是那么难闻了,在接过那枚黄玉玉牌时不小心碰触到一团滑腻,滑腻中带着些许冰凉,夹杂着淡淡的幽香。

半月未沾女人的刘备下意识多看了顾清萱一眼,这一眼让刘备呆呆愣住,二十多岁的顾清萱正是女人最好的时候,脸庞丰润多姿,丰胸肥臀,而其多年读书养成的知性气质对刘备这个伪文艺青年有着致命的诱惑。

刘备大脑一片炽热,炽热中有淡淡的冰凉传来,苇草编织成的手链让刘备清醒过来,刘备不仅有些惭愧,眼前这女人可是蔡邕的后妻,还可能是自己的岳母呢?

刘备佯装咳嗽一声,默不作声退了出去。

顾清萱见刘备退出去,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幸亏挨着桌席才不至于出丑。她十三嫁给蔡邕,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家相夫教子,二人也算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样的生活在顾清萱的意识里是要过一辈子的,如果没有那一件惨事生的话。

刘备给了她新生,也给了她不一样的人生,虽然每日都在这阴暗的陋室内,可却能掌握天下的大势所向。在这里顾清萱不再是什么人的附庸,而是掌握许多人生杀大权的人。如果说刘备刚刚要扑过来,顾清萱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抵抗?

这可真是个羞耻的想法!顾清萱的脑海里突然飘过蔡邕的音容,心里愧疚大起,可另外一个念头泛出:自己以身救了他的女儿,以命抵了清白,还不够吗?现在的自己是顾清萱,是个活在阴暗里的女人,还有必要给他守节吗?

刘备出了那暗室,强烈的阳光让他不适的遮眼,手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不仅让他放在鼻下深嗅,脑海里又飘过顾清萱那曼妙的身姿。她可是蔡珏的亲生母亲,而蔡珏很可能许配给自己。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邪恶了?刘备扶额皱眉,邪恶的念头又起:那可是母女花啊?心头一片火热,刘备急忙将杂念全部抛出,全神贯注的研究起手上的黄玉牌来。

黄玉牌正面刻着太平二字,周边雕刻着朵朵荷花,反面一个道人手持一根藜节仗,细数来那藜节竟有九节。

这是太平教的东西,自己麾下谁会有太平教的东西呢?刘备突然想起灵帝送给自己的宫女,他美其名让刘备与其团聚,实际上又敲了刘备一笔。

刘备也不知道为何要把陷害自己的女人买下来,或许是想煎熬报复她吧!如今看来她跟太平教交匪浅。才十万钱,这回赚大了。

陷害自己的宫女被单独关押在一间厢房内,虽然刘备没有特意折磨她,可看她那憔悴的小脸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刘备将黄玉牌特意拿在手上把玩,那宫女猛然看到刘备手上的黄玉牌先是一阵激动,接着委顿在地:“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请便。”

“你叫什么名字?跟太平教什么关系?”

那宫女道:“张宁。”

张宁说出名字便不再语,一副任杀任刮的表。

张宁?刘备吓了一跳,大贤良师的女儿不就是张角吗?刘备突然想起两年前抄吕强府宅时有一个轻身似燕的少年逃脱去。那人莫不是褚飞燕,难道张宁就是那时被自己擒下的?呵!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

“来人。”

刘备突然大喝,张宁无动于衷,两个白毦兵大步前来:“见过主公。”

“给她打点热水来,另外派几个丫头服侍她沐浴,她怎么说也是陛下赏赐给某得妾室,怎可怠慢呢?”

“诺!”

两个白毦兵应声退下,张宁那死灰般的眼珠恢复些许:“你为什么不杀我?”

刘备轻佻上前勾住张宁的下巴,缓缓地抬起她的下巴,道:“如此娇媚的小美人,杀了多可惜啊!”

刘备说完,大笑着扬长而去。

张宁僵硬的脑袋渐渐活泛过来,他不杀自己,他想图谋什么?还是说传有错,他不是杀人狂魔。不,黄巾与官军势不两立的,为了一个女人跟天下士族为敌值得吗?不值得,那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吗?没有啊!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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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冀州人的冀州

关羽策马在前,一什白毦兵跟在一辆密封马车旁,朝南城而去。

邺城,东城乃校场、军营,西城乃城内居民所住,北城乃县廨、刺史府,商铺聚集地,南城就是士族的聚集地。

南城最大的一处宅院不是河北豪族——耿氏,而是十常侍赵忠的祖宅,马车在路过赵忠的祖宅时关羽特意看了两眼,昨夜那两个刺客就是逃进这里,他三人被一阵强弩射退,赵忠,他到底是敌是友?关羽摸了摸绿袍内的玉牌,马微微一顿,将玉牌丢给一白毦兵道:“去敲门,让他们去见主公。”

“诺!”

白毦兵利索的去敲门,关羽马不停蹄的跑过赵府。

沮氏,广平大族,黄巾乱起广平城破,沮氏由于名声好尽献家财才免于一劫。后卢植率三河骑兵入冀,沮氏举族投之,后随皇甫嵩破贼入邺城,也就在邺城安居下来。沮宅乃耿氏别院。

马车在耿府停下,沮授当先下车,四处张望一番上前敲门,门房见是沮授忙将门打开,沮授拍拍手,张郃就押着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王豹下来,十几个人快速的入府,沮授看着马车离去才让门房关上府门。

不一会,沮府去买菜的小厮出门,在北城跟不少熟人打招呼,有时还隐晦的做个奇怪的手势。

正午时分,一辆马车接一辆马车在沮府门前停下又离去。自刘备将四厢马车推出立刻引起士族们的疯抢,一时间成了士族彰显身份的名牌。

足足一刻钟,沮宅门前才没了马车的痕迹,不远处的一个乞丐站起身伸伸懒腰不动声色的离开,拐到一个暗处脱下身上的脏衣服,快速朝赵府方向而去。

赵府后面一处暗门,乞丐极有节奏的敲门,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看见他,又探出头小心的张望一下,道:“没人跟来吧!”

那乞丐轻哼:“放心吧!”

“进来吧!”

二人左转右转,转到一间厢房内,厢房里有五个人席地而坐,如果刘备在就认得其中的三人,许攸、臧霸、卜敌,两个不认识的一个是少年,一个是青年大汉。

许攸看到那乞丐开口问道:“祝道,有什么况?”

被人直呼姓名是极侮辱的事,可祝道却并不在意,反而一屁股在臧霸身边坐下,一下端起臧霸的酒樽一口饮下,一抹嘴巴道:“确实有况,今早沮授被刘备邀请了去,接着关二押了辆四厢马车出来,马车里是什么不知道。他们在沮府下车,一个司马押着黑袍人下车,至于是谁不清楚,怕他们警觉所以没敢靠近,午饭后,陆陆续续十余辆马车在沮府门前停下。”

嗯!许攸边听边摩挲着自己的短须:“王豹呢?还没出来吗?”

祝道轻轻的摇头:“不仅他,就连简琦也不见出来。”

许攸自顾自的说道:“王豹好色如命,听说刘备有妾甚美岂能不动心?刘备亦是好色之徒,二人必起冲突,恐怕此时王豹亦是阶下囚。至于沮授恐怕是要跟刘玄德联手了,至于沮府的马车恐怕是沮授假借其父之名邀来的,如此河北士族尚在犹豫间。只要我们抓紧时间,胜负尚未可知啊?嗯!不能犹豫了,我们走。”

“走?去哪?”

臧霸听到许攸说走忙道:“卜兄身受重伤如何走得了?”

许攸道:“卜敌兄必须跟某去见王冀州,这样才有说服力。王冀州才会兵剿灭刘玄德,奴寇,尔的杀父之仇才能报。”

想到父亲被活生生烧死,臧霸眼圈一红,咬紧牙根道:“好。”

许攸又看向祝道:“你去刘府门前守候,如果王豹活着出来就杀了他。”

“嗯!”

祝道又是一杯酒下肚。

青年大汉瓮声道:“先生,某呢?”

“文博,你且待在赵府,等候某的召唤。”

“诺!”

沮府,沮授正如许攸猜想那般面临着河北士族的诘问,还有父亲严厉的目光。沮授感受到的压力越大,心里就越平静,看着诸人的目光道:“诸位叔父,父亲大人,且听某一:“刘执金吾奉帝命而来,陛下自然已知晓王冀州的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啊?”

一个大族子弟道。

“密旨,哼!那跟矫诏什么区别,成功了是功臣,失败就是叛贼,咱们可赌不起啊?”

“是啊!不能赌。不管怎么说王冀州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我们可不能做不仁不义的事,对不起王冀州。”

“嗯!嗯!”

王芬劝课农桑两年,冀州又不上税,可谓极得士族之心。

沮授叹息一声:“把他带进来。”

王豹狼狈至极的被张郃压进来,关羽毕竟是外来客,沮授没让他进来,让别人挑毛病。

“豹公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说出来,说什么哪?说你联合刘备余孽欲杀某吗?沮长史救我,救我啊!看在我叔父的份上救救我吧!”

王豹见关羽没进来立刻改口叫屈。

“咳!”

关羽一声轻咳,王豹浑身一哆嗦,忙从张郃身边爬开:“长史,主簿救我啊!”

一士族长道:“公与,别说豹公子什么都没说,就算真说了什么,像他这样这不是屈打成招吗?”

“是吗?”

关羽的声音响起,一道光亮大撒进来,一团黑影砸在王豹身侧,王豹大叫一声:“别动手,别动手,我说,我说,我叔父欲行废立之事,我知道你们不信我,我有简琦作证。”

简琦,涿郡士族简氏子,北海郑玄的得意弟子。

简琦走上前道:“王豹所非虚,郑师收到了何伯求的亲笔信,才决定的。”

现场一阵遭杂,好一会一人道:“公与贤侄,密旨呢?拿出来看看。”

“诺!”

沮峋突然开口道:“冀州终究是冀州人的冀州呐!”

沮授将密旨拿给诸人看,闻道:“父亲说的是,别人看中的都是我们冀州的赋税跟政绩,唯有我们冀州人才真心想把这片大地治理好呀!”

“嗯!终究陛下才是天下共主。”

耿修叹气将密旨递给下一人,其余诸人纷纷迎合,这天下终究是姓刘的,谁爱当皇帝谁当,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不想有关系。

第四十五章卜敌被擒

“郎君,忙了一天,累了吧!奴给你解甲。***”

刘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严若儿就热的靠上来,伸手去解刘备身上的盔甲。

“你不应该在自己房里吗?”

为了避嫌,一路上刘备就跟白毦兵住在一起,严若儿这类女眷自然单独在一起。

严若儿有些不满的嘟嘴:“奴好久没见到郎君你了呢?在自家商铺内,又有自家人严密把守能有什么纰漏呀?”

严若儿嘴里说的不慢,手里的动作更快,刘备身上的盔甲、苇甲很快被脱下,边脱边说:“奴已经让人烧了热水,郎君先洗个热水澡吧!”

“嗯!”

刘备想了想,确实,邺城乃是刘氏商铺的大本营,护卫有百余人不说,光是随自己而来的白毦兵就有三百人,三百白毦兵,又有关张、典韦、陈到、韩当、黄叙等人护卫,就算万军来袭,他也有自信杀出去。

滚滚的热气形成一团团的氤氲,氤氲内穿着薄纱的美人美奂美仑,在顾清萱处惹起的浴火彻底爆。

本来一场泡澡变成了鸳鸯浴,最后爆了一场大战,奇怪的事最后关头刘备脑海里竟然是顾清萱与蔡珏母女俩。嘶!难道穿越真能让人的思想变得邪恶起来?

刘备赶忙甩头,把不该有念头甩出脑海。

“郎君,你怎么了?是奴哪里做的不好吗?要不,我让玉儿来帮忙?”

严若儿虽然嘴里说让严玉儿帮忙,眼里却全是不舍,毕竟是十七八的少女,还不能把所有的事看开,何况她在京师完全就是一大妇待遇,自然不用固宠的。可回了陆城亭,哪里可是有个大妇要伺候的。可恶,自己的肚子也是不争气,守着郎君近三年却没能生下一子半女的,幸好她也没有。

“人不大,脑袋里整天想什么呢?”

刘备赶紧把话题扯开,然后给了严若儿一暴栗。

严若儿嘟着嘴揉着额头,道:“人家哪里还小,严瓷都已经给吕奉先生了一个女儿了呢?”

吕布虽然回了并州,可严瓷心机不浅,依旧会定时给严若儿捎些并州特产跟信件,可笑送信的人竟然是曹性,一箭射瞎夏侯惇的曹性。开始刘备还以为同名,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此曹性就是彼曹性,都是神箭手。不知曹性,郝萌、成廉、侯成、魏续、宋宪都被吕布收在了麾下。

有时候听严若儿说起,刘备还隐隐有些后悔,忘了不放吕布回并州了,不然这些勇将都可能为自己所用。

后悔只是一刹那,想想关张、韩当、高顺、陈到、黄叙、典韦等人,八健将,哼!低水准。

“刺客,有刺客,抓刺客。”

刘备正享受严若儿的贴身按摩,突然间听到有刺客,猛然睁开眼跳出水桶,披上丝绸里衣就对愣在水桶里的严若儿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帮我穿甲。”

“哦!哦!好的。”

严若儿那经过三年开已变得曼妙的身姿,刘备没有看一眼的**,慌忙的穿上苇甲、盔甲,别好龙雀大环,戴上头盔。才有暇对严若儿道:“穿好衣甲,好好待在房里,这里我会派重兵把守的。”

“嗯!奴记住了。”

刘备拉下覆面大步走出房间,外面已聚集起数十白毦兵,陈到正四处查看隐秘之地,看到刘备出来忙上前:“主公,安全。”

刘备点头:“留下一什人在此守卫,其余人跟我去看看何等狂徒,敢来行刺?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

刘备刚出这院就看到滚滚黑烟从西跨院燃起,接着就听陈到惊呼:“不好,那里是主公棺椁停放的地方。”

“没事。”

刺客出现在东院,现在大火在西院燃起,必定是声东击西之计,东院关押着张宁,连顾清萱也在彼处,而守卫棺椁的是典韦跟韩当。刘备瞬间道:“去东院。”

刘备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只飞燕凌空而起,高顺的爆喝声随即传来:“休走。”

一只大铁锤顺声而去,飞燕微微一旋,双足踏在铁锤上,飞的更高更飘逸了。接着就听到张飞那标志性的声音响起,丈八蛇矛如一条恶蛟扑向那只轻盈的飞燕。

那只飞燕极力挣脱恶蛟的猛扑,自身的灵动大大减小,一旁不知何时出现的关二,丹凤眼微眯,手握龙雀大环的手柄随时准备出致命一击。

那飞燕惊呼:“刘玄德,两年前救命之恩不想还了吗?”

两年前,阻挡王越一剑的黑衣人,褚飞燕吗?刘备瞬间想透了褚飞燕的身份:“让他走。”

张飞收回丈八蛇矛,关羽握刀的手一直未动,那飞燕看了刘备一眼:“今日不速之客不止某一人,好自为之。”

褚飞燕说完,瞬间消失在空中。

“大哥,为什么?”

关羽沉默不语,张飞却不解的问,刘备自然不能告诉他:张宁在我手里,还怕他褚飞燕不再来,不乖乖的来投靠。

“先去救火。”

“嗯!”

刘备等人赶到西跨院,典韦正跟一持枪大汉酣战,一个不认识的游侠正独斗一黑衣人,而韩当正指挥人灭火,假刘备的棺椁也被救了出来,地上已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人,有刺客也有数名白毦兵,护卫游侠也有七八人。

“去帮忙。”

其实不用刘备说,好战的张飞已经持矛上前,一矛将跟游侠儿酣战的黑衣人刺翻在地,不等游侠儿说谢谢,又是一矛刺向跟典韦对战的大汉。

典韦暴叫:“张翼德休要插手。”

张飞嘿嘿一笑:“子满,某看你是后继乏力啊!”

“胡说。”

典韦大吼一声,一只恶虎在火光中迸现,张牙舞爪的朝持枪大汉扑去,持枪大汉不慌不忙轻呼,一只巨大的龟壳猛然出现。

“卜敌,擒下他。”

刘备对这厚厚的龟壳特别痛恨,这卜敌也算是打不死的小强了,在濮阳、南阳、京师都不死,如今还能跑到冀州来,这次一定得留下他。

刘备话音一落,关羽猛然上前,手中的龙雀大环猛然出手,青龙猛然嘶吼,巨大的龙尾一下击打在龟壳上,张飞的恶蛟亦不落下风,恶虎更是凶猛。

龟壳虽然坚硬,但也挡不住三只凶猛悍兽的撕咬。

噗!龟壳皲裂后破碎,三道光芒齐齐击在卜敌身上,卜敌大喝一声落在地上。卜敌满目狰狞的看向刘备:“刘玄德,没想到你真的没死,可恨,某竟杀你不得。”

“哼!拿下。”

几个白毦兵一拥而上,将卜敌捆绑起来,一个白毦兵嫌卜敌吵闹取出一个物事就将卜敌嘴塞上,那黑乎乎的物事不知从哪取来,身边的人都能问到一股恶臭扑鼻,想必是臭袜子之类,让你咒主公,活该。

第四十六章臧霸救人

show_d(); “卜敌是吗?天下那么大,不好好做你的山贼,处处与某作对,为何呢?”

刘备看着被捆绑的严实的卜敌问道。***

卜敌呜呜乱叫、挣扎,凶狠的目光几欲噬人。陈到默不作声的上前,一剑鞘抽在卜敌的脸上,一条血痕顿时显现出来。卜敌扭过头,眼中的恨意更浓,陈到还欲上前,刘备拉住陈到,示意陈到给他松开。

陈到上前,卜敌凶狠怒唔一声,陈到一脚将卜敌的脸踏在地上,淡淡道:“老实点,主公问你什么你就回什么?否则某抽掉你所有的牙齿。”

陈到说完,慢慢抽出龙雀大环,冷厉的刀锋在卜敌眼前一点点的划过。卜敌双眼暴突,身上玄色氤氲渐生,陈到抬起脚狠狠地踏下,灵动的白毦鼠将残破的乌龟壳踏得稀碎。

数次轮回,卜敌七窍都开始流血才放弃挣扎,陈到的刀尖当一下扎中布团,一下抽了出来。

卜敌恶狠狠剜了刘备一眼,泛着寒光的龙雀大环在其眼前虚晃让其心中一虚,张嘴将口中的血和牙吐在一旁。

“说说!”

刘备双手拢在袖中,一脸和煦的看向卜敌,仿佛陈到刚才的动作似无形一般。

“你杀了某大哥,还灭了卜家一门,刘玄德,某誓杀你。”

“嘴臭。”

眼见卜敌越说越激动,陈到一脚将其复踏在地上,卜敌正欲张嘴大骂,一下啃了不少和血的泥土。

“主公。”

陈到跟随刘备已有数年的时间,二人的默契度渐生。陈到望向刘备询问该怎么处置卜敌。

刘备叹息一声,破门之仇不共戴天,何况有个受害者顾清萱?刘备指了指东院:“交给她处理!”

“恐怕不能。”

阴暗的角落里传出一道憨厚的声音,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严若儿穿着一身女式盔甲走了出来。

“若儿……”

刘备只叫了一声,就看到严若儿脖颈处横着的仪刀,这是高顺按照刘备的吩咐仿龙雀大环造就的,本来是刘备用来结交大臣用的礼仪佩刀,可严若儿爱玩还把它开了锋,它的锋利、韧度可不比龙雀大环差。

严若儿逐渐走到明处,一个身高九尺,满脸胡须双目略小的大汉显现出来。

刘备看到这大汉忍不住问:“是你?两年前我都没想到你跟某有何仇,两年后你能告诉我吗?”

那大汉怒喝:“刘玄德,泰山臧破奴你还记得吗?”

臧破奴?刘备真的不记得了,泰山倒是记得那场大火,就是那场大火让自己成了党人眼中钉。泰山臧氏,好像只有一个臧霸。

臧破奴见刘备疑惑的面容,更是激愤道:“吾父臧戒就是被尔活生生的烧死的。”

臧戒,刘备真的记得,臧霸为了他而流亡东海,成了山贼。

“臧霸,臧宣高。”

刘备脱口而出,臧霸一惊,自从劫狱救父他就改名,数年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本名和字,没想到却被刘备一口叫破。不过惊归惊,臧霸没忘正事:“没错,某正是泰山臧霸,没想到你查的够细,聪明点就放了卜敌,否则你的小美人就要香消玉殒了。”

卜敌闻猛地将脸从陈到脚下别出,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臧破奴做的好,做得好,刘玄德,还不快放了老子。”

“闭嘴!”

陈到又是一剑鞘抽过去。卜敌满是愤恨的瞪向陈到,张嘴朝陈到吐出一口血水,随即大吼:“丫有种杀了某,臧破奴记得让那小美人给某陪丧,来啊!有种就一刀劈过来。”

卜敌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头颅朝陈到的刀撞去。

陈到收刀入鞘,一脚将卜敌踹倒在地,眼睛看向刘备。

臧霸道:“够了!”

刘备微微一笑,眼睛里流露着冰冷的气息:“呵呵!臧霸,臧宣高,臧破奴,你这是在赌我舍不得她呀?从泰山特意跑来赌一把,你就不怕我六亲不认吗?还是这个蠢货值得你一搏。”

臧霸冷哼:“某行事向来以忠义为先,还有他并不是蠢货,是个为兄为家族不怕死的汉子。某不信你舍得这小美人,还能不怕你刘玄德还活着的消息传进王芬的耳中去,倒时恐怕所有人都别想活着逃出去。一个敌人跟一群自己的命,某想你能算的清。”

刘备突然拍了下脑袋:“哎呀!你倒提醒我了,放你们走,那王芬岂能放过我?灵帝还能饶了我吗?我们这些人不仅会死,恐怕连三族保不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陈到的龙雀大环再次抽出架在卜敌的脖颈上,卜敌才老实一些。臧霸并不气馁:“主母暴毙恐怕更惹人怀疑。”

“殉就不会了。”刘备轻松至极的说道:“夫人忧伤过度,当场晕死过去,无可挑剔,若儿你愿意为我死吗?”

“嗯!郎君,奴愿意。”

严若儿答应的干脆利落。

刘备缓缓地抽出腰间的龙雀大环,对臧霸道:“你看,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这,我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会赌赢。”

臧霸额头开始冒汗,但握刀的手一点都没颤抖。卜敌不管不顾的大喊:“破奴杀了那女的,嘿嘿让他刘玄德心疼去!不要在乎某,某这条烂命不值钱的。”

“闭嘴!”

周围的白毦兵纷纷掏出大黄弩指向臧霸,只待刘备一声令下就把臧霸二人射成血葫芦。

刀身摩擦刀鞘的声音在此刻显得特别刺耳,整个小院内静的连众人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刘备将刀身完全抽出猛地一指臧霸,大喝:“放人。”

臧霸眼都不曾眨一下,在听到放人的那一刻还有模糊,不过握刀的手始终不曾颤抖一下,如果自己杀了严若儿,恐怕此刻等待自己的就是万箭穿心!

簌簌!众白毦兵将大黄弩收起,陈到的刀也收起,一把将卜敌掷到臧霸脚下:“放人。”

臧霸左手一刀将卜敌身上的绳索斩断,卜敌一跃而起,伸手接过一刀就朝陈到掷去。

陈到冷哼一声,抬手将卜敌劈来的刀斩断。

卜敌双眼冒光:“再给某两把他手中的刀,不然老子就杀了她?”

卜敌说着,一手抓在严若儿的头顶,严若儿脸上立刻呈现一片痛苦之色。

“给他。”

两把龙雀大环立刻从白毦兵身上丢出,卜敌接过刀抽出一看不禁大笑起来,臧霸怕他在惹事,一下将严若儿掷向刘备,一手抓住卜敌就跃上房顶。

“休走。”

袖中暗藏多时的大黄弩立刻拨动,闪着寒光的弩箭迅速朝卜敌身上扎去。卜敌大叫一声,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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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许攸再进刺史府

冀州刺史府,许攸大摇大摆的走进王芬的书房,当然身后还有臧霸跟伤势严重的卜敌,审配看得到王冀州的脸色并不好,可依旧欢颜相迎。1小说 w≤w≤w<.﹤1≤x<i﹤a﹤oo

许子远怎么来了?

审配嘀咕着离开,走着走着脸色突然一变大步走出刺史府。

“正南兄,何事匆匆?”

忽然有人高声语,审配脚步一缓,口中道:“原来是子惠兄,配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被称为子惠兄的儒士看着审配匆匆离去的身影,眉头一锁朝王芬书房行去。

“刘玄德未死?”

王芬满脸不信的看向许攸,许攸眼微眯,愤恨的说道:“河南郑公业传来的信息,昨日我等夜闯刘氏商铺,此二位亲眼所见刘玄德活生生站在那。”

王芬低眼瞅了臧霸跟卜敌两眼,满脸的质疑,虽然王芬在冀州大肆拉拢游侠,那是因为形势所逼,其内心还是对游侠极为痛恨,他父、叔父皆是死于游侠之手。

“泰山臧霸、濮阳卜敌,王公应该听过他俩的名号吧!”

许攸指着二人说道:“两年前刘玄德在京城差点就死于他二人之手。”

两年前的事王芬倒还真记得,那时他还在京城任侍御史一职,如此说来他二人的说辞就极有分量了。

刘玄德既然没死,那京城传出来的消息就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他有什么图谋?

难道我所谋之事真的已败露?

王芬惊骇看向许攸,许攸见王芬神色便知他心里所想,遂劝道:“使君莫急,若事败露就不是刘玄德一人前来了。”

王芬:“事到如今,如何是好?想必子远已胸有腹案了吧!不知何以教我!”

许攸脸上闪过一丝阴恨:“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使君让他入墓就是了。”

“不妥。”

王芬伸手指了指天,臧霸不明所以,许攸冷笑:“如果是黑山贼围城呢?时日迁延不得不入墓,使君还可借此再兴义兵。”

“麹宣义呢?”

麹义字宣义,西平人,常年与羌人征战,屡立战功,随皇甫义真平黄巾,因功封骑都尉,率一校人马坐镇黑山,张牛角所部惧而不敢轻出。

王芬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许攸冷哼:“麹宣义,此刻他恐怕已离营而去。”

“离营而去?”

王芬一惊,麹义乃平原麹氏分支,襄楷数次登营不得入,难道许攸能劝动他?

“使君,黑山猖獗,陛下会更加坚定祭祖之心。”

“也好。”

王芬颔。

“谬也!”

一人突然在房外大喝,接着房门被推开,子惠大步正色走进来,指着许攸道:“主公莫要听这贼子胡乱语,当擒杀之以报朝廷。”

刘惠只身进来着实吓王芬一跳,许攸大喝:“拿下他。”

臧霸的刀比许攸的话更快,刘惠匆忙举刀来挡却被臧霸新的龙雀大环斩断,眼看刘惠就要死在臧霸刀下。

王芬断喝:“刀下留人。”

王芬虽然不知道刘惠听去多少,可刘惠却是在为自己着想。

许攸劝道:“使君,妇人之仁可要不得。”

王芬哼道:“刘子惠名声极大,杀了他我可不好跟魏郡士族们交代。”

“就说死于匪乱。”

“主公,不可呀!”

刘惠大喝,王芬想了想道:“先把他押下去,待处理了刘玄德再说。”

许攸不想节外生枝,见王芬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刘惠被押下去,犹大声道:“主公三思,且不可做糊涂事啊!”

第五十二章文丑

入夜,邺城宵禁。壹≥小说 w≤w<w≦.≤1﹤x≤i<a≤o﹤s≤h﹤u≤o≦.≤o≦

一队披甲锐士在几员重甲大将带领下疾风般穿过街道,轰轰的马蹄声跟整齐的脚步声让街道旁的居民暗自嘀咕不已。

骑在纯黑色骏马为的大汉猛然一挥手,整个队伍骤然而止。

懂行的看到,一定会有“如此令行禁止,强军也”的感受。

为的大汉抬眼看了看身前铺子,用人听不到声音道:刘氏商铺吗?

“来人去敲门。”

“敲门?”大汉身旁一人惊呼:“校尉,不应该杀进去吗?”

大汉侧目,如看白痴一般看了那人一眼,刘氏商铺在河北名声极大,今日他杀进去,明日他就会被千夫所指。

“使君有令:捉拿黑山贼,顺便接回豹公子。”

“呃?”

那人被噎的无语,火光闪耀中依然看得清是许攸身边那个叫文博的游侠。

“能使黑山褚飞燕亲自来救的人必定不凡,校尉不可大意啊!”

火光中臧霸的身影若隐若现,其身旁一个脸黄面丑的九尺大汉不屑的道:“哼!这次某倒要试试桃园三兄弟的本事。”

刘备位至持金吾,刘关张三人桃园结义灭黄巾的故事自然传遍天下。

文博闻面上浮出诡异的笑容,笑道:“关云长这河北第一豪侠的名头全靠刘玄德撒钱撒出来的啊!”

果然,文博注重点出的河北第一豪侠让丑汉目光一凝,冷冽凶狠的气息充斥全场:“河北第一豪侠?凭他一个小小的游侠也配。”

校尉被丑汉突然爆的气势压有点胸闷,碎念:人如其名,丑的可怜却一点也不文雅,文丑,这名字真配他。

刘氏商铺后堂,数百白毦兵整装待面露肃杀之气,刘备被两个身材娇小的小将拦住,刘备无奈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二位大小姐你们别闹了好吗?”

眼前这两位娇小的小将赫然就是穿着女式盔甲的严若儿与黄蝶舞,她二人不知道从哪得知刘备要杀进刺史府捉拿王芬,非要缠着刘备一起去。

“夫君这是看不起我们吗?”

黄蝶舞皱着光洁的眉头,满脸不乐意的道:“哼哼!别忘了某人还打不过我们呢?”

黄蝶舞从小被黄忠带大,虎父焉有犬女?一身武艺依然踏入半步神将,后来在农场里生产的粟米、红枣、人参等大补之物的滋养下外加日夜勤练,竟然让她踏入神将之列。

严若儿自小也是不爱红装爱戎装,如今也是半步神将的境界,至于能挥多少威力就不好说了,就像前次被同样是半步神将的臧霸轻易活捉一般,她就是个花架子。

黄蝶舞踏入神将后经常找刘备切磋,刘备哪里舍得伤了美人儿,结果就是被美人儿连连击败。

“胡闹,这是战场厮杀,岂是平时切磋可比,一不小心就会要人命的。”

被黄蝶舞揭了老底的刘备老脸一红呵斥道。

黄蝶舞却毫不在意反驳道:“谁没上过战场呀?死在本小姐手中的悍匪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黄蝶舞这话却不是吹牛,黄巾之乱时黄忠为秦颉所聘,黄蝶舞一个人照顾卧病在床的黄叙,要说她没杀过人怎么可能?

严瓷自并州就跟着刘备,一路也杀过半个大汉,战场厮杀还真吓不住这两个女汉子。

刘备看着目光坚定的二女,知道用硬的不行遂软语道:“这刘氏商铺乃吾在冀州之根基,二位夫人留在这边老家,比随某去刺史府更有意义。”

第四十七章黄蝶舞的前程

“追,不能让他们逃了。”

关羽、张飞、典韦闻爆吼一声,朝着臧霸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褚飞燕、臧霸、卜敌竟然在一起行动,看来能把他们串联在一起的必然是许攸,看来许攸还没出邺城啊!邺城的形势越来越复杂了,必须尽快拿下王芬,不然自己真的就走不了了。

刘备看着几人离去的身影眉头紧皱,想着后汉书上记载:灵帝感有疑,罢了去河间祭祖的旨意,之后召王芬入京,王芬畏罪自杀。如此简单的事,怎么到了自己这里怎么这么复杂?

院内烟雾缭绕,死去的白毦兵被聚到一起,地上的血迹被清洗,假刘备的棺椁被重新安置停当,门外就有了来客。

“主公,沮公与来了。”

戏志才悄然出现,带来让刘备惊讶的信息。

沮授来了,他来做什么?他现在不应该在串联各方势力吗?难道出问题了?刘备突然意识到自己寄托在沮授身上的希望太大了,万一沮授不能成事,那自己就会死无丧身之地。目前,刘备迫切的希望知道沮授的立场,道:“让他来书房见我。”

“诺!”

戏志才应声离去。

刘备瞅了眼如受惊兔子般的严若儿,轻轻把她拥在怀里安抚道:“没事啦!过去了。”

“嗯!”

严若儿语若蚊蚋般呢喃。

“你先去休息,我先去见见那沮公与。”

“嗯!”

严若儿被赶来的侍女接去。

刘备大步走向书房,沮授正捧着一本左传读的津津有味。刘备的藏书全是从蔡邕处抄来的,数量种类丰富的惊人,堪称除了东观馆以外最丰富的。

“公与兄,喜欢读书,不巧,某这里藏书不下于东观,公与可以看个够。”

刘备本不想打扰沮授,可眼见沮授看的入神,心里又着实想知道他的成果,不得不打断他。

“刘执金吾,授失礼了。”

沮授看到刘备方回过神,把书合上放回原位,方朝刘备施礼。

“公与,深夜造访,莫非有甚变故吗?”

刘备开门见山,沮授亦不绕圈子:“不错,家父及诸位族长皆以为王冀州并无谋逆之心,是属受许攸、陈文友蒙蔽而已。”

“那圣旨呢?”

刘备将大杀器拿出来。

沮授摇头:“陛下重新重用十常侍之流,此或许是十常侍重掀党锢之祸的由头。”

“那到底怎样?诸族长才肯相助。”

“除非王冀州真反!”

沮授说的斩钉截铁,冀州自黄巾乱起,历经卢植、董卓、皇甫嵩三人平叛,昔日富饶的冀州大地十室九空,各大士族皆损失惨重。皇甫嵩虽然上奏免冀州三年赋税,可那毕竟只能治一时之痒,而王芬上任以来,招募流亡劝课农桑,虽然没有让冀州各士族恢复元气,可毕竟有了勃勃生机,冀州士族无不称其为名臣,这也是王芬敢重立合肥侯的原因。有河北士族与荆襄士族的支持,他王芬就能再建一个朝堂。

“授,告辞了。”

沮授见刘备沉默不语,脸色也不太好,想到自己之前夸下的海口,脸上微微有些烫,放下之前拿走的圣旨转身便走。

“公与兄且慢,此间事不成乃天意尔,与足下无关,这左传且拿去,以后若想看书可派人去陆城,备一定不会令公与兄失望。”

沮授猛然一惊:“听玄德的意思,这是要回陆城,那此间事?”

刘备轻松一笑,天下即将大乱,只要自己不举反旗,灵帝哪有空再派兵追剿自己,至于王芬随他去吧!

“明日便启程回陆城,至于其他各安天命吧!”

沮授若有思,接过刘备递来的左传,心有不舍的离去。

沮授离去后,来客陆续不断就没停止过,这更加坚定了刘备离去的心思,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控当中,只要臧霸二人面见了王芬,谁知道王芬什么心思?

天一亮,整个府宅都处于一片忙碌当中,打包行李收拾兵甲。

“王冀州派豹公子前来探望主公。”

简琦陪着王豹大步而来,简雍忙上前应付:“雍见过豹公子,蔽宅偶失小火,竟惊动明公,还劳累豹公子亲临,死罪,死罪。”

王豹冷哼一声,正要傲娇几句,可看到一旁抱臂而站的张飞不仅打了个寒颤,昨天张飞关羽二人可杀了不少成名游侠和精锐士卒,场面之血腥让王豹至今心有余悸,不过此刻看到张飞凶猛的一瞪有怒火中烧,丫的,昨天如此残暴竟然让老子在新娶的小美人面前石更不起来,真是可恶。王豹无意间瞅到刘备,心中顿时升起一个念头,听说刘备的小妾,黄叙的姐姐是个大美人,如今还是新寡,若是能一亲芳泽,说不定能恢复如初的勇猛。

想到此,王豹淫淫一笑:“应该的,诸位皆当世英雄,所居之所竟然有贼前来侵扰,此乃豹之过也!豹前来慰问一下苦主也是应该的。”

王豹虽如此说,简雍却不会当真,忙把二人迎进堂内,开席设宴,几杯酒下肚王豹的浴火胆气暴涨,大剌剌的道:“某看诸位这般行色,莫不是要走?”

“正是,我家主公的尸体已开始腐烂,不得不加快回去的速度。”

“原来如此,某还以为诸位是嫌弃某叔父招待不周呢?实话不瞒诸位,某叔父实在太忙了,最近又在筹谋大事,诸位如果有心想干一番事业的不防留下,事成之后,校尉、中郎将不在话下,有生之年说不定还能一窥四(前后左右)将军之位。”

王豹说完,还特意看向刘备:“黄叙黄子武是吗?你还可能高升一些,投在某家麾下,三公不敢,九卿必有你一席。”

王豹踞傲的态度,仿佛再说丫一辈子也没想过这么高的职位吧!他刘备也不过是九卿的命,还得碰运气。

“江夏黄香,天下无双,说的是在下祖上。”

“哦!江夏黄氏!”王豹吃了一惊,不过心里对黄叙的姐姐有了更大的期待:“呵呵!黄祖,我到听说过,怎么没听过黄叙呢?不过没关系投靠某,某一定让你做黄氏族长。”

王豹深知在士族眼中,族长比高官更有吸引力。

“不知某要付出什么代价?”

“刘执金吾已死,子武就没想过令姐的前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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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文丑战张飞

“主公,我们被包围了。乐文移动网”

陈到大步流星走来:“他们要主公交出黑山为与王豹。”

“黑山贼?哼!这是说主公跟黑山贼勾连吗?”

黄蝶舞极度不忿,陈到又道:“看装束像是皇甫车骑裁留下来的郡府兵。”

黄蝶舞冷哼:“郡府兵又如何?主公,我们杀出去就是了。”

陈到的意思是门外的士卒有些实力,黄蝶舞此一出却显示陈到有点怕的意思,不过经过这些年的历练陈到已经有大将之风了,闻退在一旁不在语。

刘备亦知黄蝶舞不是针对陈到,相反是在刺激自己。

自穿越以来,刘备就有这么一种潜意识的想法,只要自己与人处处为善,又有农场在手势必能建立更强大的蜀汉帝国,甚至能一统天下。

然而刘备一再退让,先是被人污蔑为阉党,又为党人所不容,最近更是被何后陷害差点死在雒阳,如今连一个阿猫阿狗般的王豹也想让自己当王八,难道真的以为我软弱可欺吗?

既然仁德是软弱,那就让我制造满天杀戮吧!

刘备猛然站起来,脸色阴沉的吼道:“既然王冀州这么迫切的想见某,那某怎能不如其愿,不过这邀请人的方式得变一变。”

“刘玄德怎么还不出来?莫不是怕了吧!”刘氏商铺门口那叫文博的游侠蹙眉道:“如果刘玄德趁机逃跑了,校尉恐怕不好跟冀州交代吧!”

“朱文博,某怎么做事还用尔教吗?”

校尉脸色一冷,满是不悦的哼道。

朱灵讪讪一笑心中颇不以为意,口中却连连道:“校尉说的是,说的是。”

刘氏商铺的大门突然打开,全副武装的刘备在张飞、典韦、陈到等人的拥簇下出来。

校尉立刻拍马上前道:“某乃王冀州麾下校尉冯程,特奉使君令捉拿黑山贼寇,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刘备冷哼:“诸将士听令,冀州刺史深受皇室厚恩,不仅不思报答皇恩,反而勾结黑山贼图谋不轨,陛下特谕令故执金吾臣备捉拿之。”

刘备话音一落,诸军议论纷纷不绝,就连文丑、冯程也有些迟疑,王冀州真的图谋不轨吗?

朱灵冷笑,他来时许攸已猜到刘备会狗急跳墙挑出事实,上前在冯程耳边低语数句,冯程脸色一凝,拔刀指着刘备大喝:“贼子好胆,不仅杀害豹公子,还想污蔑使君而脱身否!来人给某拿下这帮私通黑山贼寇的贼人。”

“诺!”

冯程身后的郡府兵纷纷应诺。

文丑更是一马当先喝道:“走卒贩夫的关云长何在?让你文丑爷爷看看你有何本事竟然敢号称河北第一豪侠?”

文丑那张丑脸在黑夜中依然那么明显,火光照耀下更显得骇人。

张飞听了文丑的话顿时气的暴跳如雷:“好一个丑八怪,不仅人丑嘴更臭,想挑战某二哥,先从某矛下活命再说吧!”

张飞说着就挺矛朝文丑刺去。

文丑有两忌,一忌小白脸,二忌被别人称为丑八怪。

如今张飞两样占全,文丑满脸煞气的吼道:“小白脸拿命来。”

第四十八章去或留

“找死。”

王豹的一句话让张飞等人暴跳如雷,张飞更是抽出腰中刀来,闪着寒光的刀尖直指王豹的鼻尖。

王豹想到昨天张飞的杀伤力有点后悔了,今天的行为是不是有点鲁莽了?

“三弟,回去。”

刘备轻轻摆手,张飞极为不甘的退回。王豹没听到刘备喊什么,见张飞退下不由胆气又是一壮:“这就对了吗?还是子武你明白事理,刘玄德已死,跟着才能升官财,不怕告诉你,某叔父正密谋废立之事,若事成必不会亏待诸位。”

王豹虽然有些怕关张二人,可想到关张爆表的战斗力,如果二人跟着自己何愁大事不成呢?心中一得意便把刺史府最机密的事说了出来。

“豹公子?”

简琦不仅大吃一惊,这个王豹怎能如此大意?把如此机密的事当众说出来,简琦真有些后悔带他来了。

“无妨,子武跟诸位壮士不是外人。”

王豹最见不得简琦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臭神。

“废立?欲立合肥侯吗?”

刘备端起酒樽轻轻一抿问道。

“咦!你怎么猜到的?”

听刘备突然提到合肥侯,王豹不仅一惊,随即道:“哦!你是江夏黄氏,看来羊南阳做事也不算太缜密啊?”

王豹的脑补让一旁的简琦恨不得撕了他,就算这个黄叙真的是江夏黄氏,那也只是一个小辈,如此机密的事他怎会知晓?这事必有蹊跷。

“羊南阳?羊续吗?”刘备猛一听羊南阳,就想起蔡珏的未婚夫,那个娶了孔融之女的羊衢。

王豹极为不屑的道:“那当然,如果不是羊南阳力争,这好事怎会落到合肥侯头上!”

“羊衢。”

刘备想到蔡珏,就想到其母顾清萱,如果自己不拿下王芬,恐怕灵帝真会拿下自己,到那时恐怕不止一个王豹垂涎自己的嫔妾,还有许多人在眼红自己的家产吧!一己之力对抗天下,刘备想到张角的五千黄巾力士突然胆气全消。

“羊什么?难道子武你看上羊南阳的族人,哈哈!没关系,包在为兄身上,为兄一定要你满意,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让为兄满意才行啊!”

王豹听到刘备的低语,自顾自的端盏自饮,眼中满是淫邪之笑。

“来人。”

刘备突然放下酒樽,王豹见刘备似乎下定决心眼中笑意更盛,谁不愿意以后前程似锦、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呢?

“把他拿下,去请沮公与来。”

“诺!”

刘备话音一落,一旁一手握刀柄的陈到腾地抽出龙雀大环,刀光如一刀闪电架在王豹的脖颈上,王豹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两个白毦兵奔来将其熟练的捆绑起来。

两个白毦兵粗鲁的手法疼的王豹从惊愕中清醒过来:“黄子武,你想做什么?造反吗?要知道这里是冀州,某叔父乃冀州刺史,尔不要昏了头,快快放了本公子,再把你姐姐献上本公子说不定还能既往不咎。”

“聒噪!”

陈到飞起一脚踢向王豹的嘴巴,王豹那小巧的嘴巴被陈到的皮靴塞的满满,一股难名的味道窜入鼻孔,加上咽喉被堵双眼暴突,王豹胃里一阵翻腾。

陈到的一脚即快又准,王豹还没呕吐出来就被嘴里的剧痛痛的满头大汗,嗷嗷大叫,嘴一张满口牙齿掉了一多半:“迩……偶、屎。”

“还不闭嘴。”

陈到又是一脚抬起,王豹急忙侧过头去,闭嘴忍痛不。

转瞬之间生的事,关张简都不以为意,简琦却看的目瞪口呆,待王豹匍匐在一旁不敢高声语才反应过来,指着刘备道:“你,你放肆,还不放了豹公子,快跟豹公子道歉。”

“道歉,他也配。”

张飞不等刘备说话就爆喝,顺便将一口浓痰吐到王豹脸上,王豹连闪都不敢闪,这帮人太凶残了。关张是杀星不说,这个小白脸竟然也说翻脸就翻脸,还有那陈到出脚如此重,难道自己这个邺城司马,冀州刺史的亲侄子真那么不值钱吗?

“你,莽夫。”简琦被张飞举动气的说不出话来,转对简雍说:“宪和,难道你也要跟着这帮人胡闹吗?我们简家能有今日之富贵乃是祖父冒着生命之险换来的。当初刘玄德在京师大索党人,他还是执金吾吾等还能忍,如今他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我简家给他陪丧吗?如今郑师已跟王冀州、陈鲁相、羊南阳等大儒约好废立之事,为叔此刻代表郑师,吾简家能不能再进一步就看你此刻的选择了。”

简琦见事已至此,索性和盘托出,放了王豹,跟他一起谋废立,日后少不了荣华富贵,不然……,这里是冀州呢!

简雍有些痛苦的闭上眼,没想到自己的叔父竟然牵扯进来了。

“备见过叔父大人。”

刘备不顾简琦惊骇的表,故自挑拨离间道:“说来真是失礼,叔父没见过备,备见到叔父却一直隐瞒,还望叔父不要生气,实在是备有密旨在身,不便相认。咦!叔父如此吃惊,难道王冀州没告诉您,备没死,还奉陛下的密旨前来冀州查探他密谋废立之事吗?嘶!这王冀州真是老狐狸啊?”

“这不可能!”

简琦满脸不信。

“拿圣旨给他看。”

戏志才从一旁掏出圣旨摆在简琦席上,简琦只看了一眼就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席上,陛下知道了,知道了,那他们这不是在找死吗?

王豹见简琦如此失神,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浓,待戏志才将密旨转来,他看着上面的印玺章不是传国玉玺章有大喜:“这是假的,假的。”

“切,都说了这是密旨,这是陛下的私玺。”

原本简琦巨震的心神在王豹大呼中清醒些许,可听到是陛下的私玺又垂头丧气下来,也是,密旨吗?怎可能轻易用传国玉玺啊?

“请叔父大人下去歇息,另外请沮公与来。”

第四十九章张合我该怎么办?

“公与先生,刘执金吾有请。***”

沮授刚刚进刺史府就遇到一个书吏,书吏凑近丢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去,好像只是凑巧跟沮授遇上。

那好像是阴家子弟吧!沮授看着匆匆离去的身影想到,阴氏亦是河北大族,阴夔在河北之地亦有薄名,如今阴氏却为刘备传音,刘备的声名由此可见一斑。

去,不去?沮授本不想再掺和,可想到刘备那满的书籍的房屋心里一软,那么多书籍毁于战火就可惜了。

沮授走到刘氏商铺前,看着商铺前热涌的人潮和和蔼的小二,心里又是一暖:无论如何刘备都是个善人。

“公与先生。”

一个布衣大汉手捧缳刀出现在沮授面前,沮授微微一抬眼,道:“隽乂啊!你怎么也来了?”

“先生知道某的名讳?”张郃听沮授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古铜色的脸蛋上洋溢着激动:“某,郃是受邀而来,切磋一下武艺。”

“嗯!那我们一同进去吧!”

沮授一瞬间想到,恐怕不止那么简单吧!不过还是脸色平静的道。

“诺!先生先请。”

张郃如小厮一般引路,快到门前时立刻快步去敲门,看到门房道:“公与先生来访。”

“请进。”

那门房打开门就邀请道。

“怎能这样?太失礼了?”

张郃见那门房草率的迎沮授进门不仅大怒,公与先生,冀州名士,假以时日名扬四海不在话下,你怎能如此轻待?刘备死了,简宪和也该出迎吧!

“隽乂,算啦!”

沮授知道刘备不便出迎,立刻制止张郃。

那门房微微一笑:“某乃颍川戏志才。”

“哦!原来是颍川高士,授失礼也!”

戏志才出自颍川学院,与郭嘉、荀攸、荀彧、陈群等人为善,沮授亦有耳闻,不是说他游学荆徐了吗?怎么又到刘备麾下呢?

“公与兄请。”

“志才兄请。”

张郃见沮授神色一整,知道遇到名士了,脸蛋不自觉的有点烫。

刘备在二堂相侯,一看到沮授前来就迎上前:“公与兄,备有一事还得麻烦你。”

张郃如犯错的小孩一般提心吊胆走在后面,看到那个自称刘备小舅子的黄叙上前跟沮授寒暄不仅有些纳闷,简雍是刘备的大舅哥,而且简氏是妻,为何他小舅子当主出面相迎,怪哉!张郃却不敢再质疑,万一这黄叙大有来头呢?

“不知玄德兄何事?”

“先里面请。”

玄德兄,张郃觉得有点耳熟,又觉得是种错觉,有些自卑的张郃只能谨小慎微的跟着。

“豹公子。”

张郃看到被五花大绑的王豹不仅惊呼出声,下意识的要出去替其松绑。

“嗯!”

典韦与张飞瞪着大眼一起瞪他,恶虎与恶蛟那凶狠的气势让张郃一阵冷颤,随即不服输的挺身对视,被全面压制还是第一次,有种初见皇甫嵩与黄巾力士对决的感觉,个人的武勇根本挥不出来,几次欲拔刀都有被压制住。

张郃的小动作没能引起沮授的注意,沮授看着王豹身上的血迹,不满的对刘备道:“执金吾,这是何意?”

“文至。”

刘备不答,反而叫了陈到一声。陈到上前把王豹嘴里的破布取下,轻语:“老实点。”

“公与救我。”

王豹的嘴一被松开就大喝,陈到不耐烦的又将破布塞了进去,王豹只剩下呜呜声,泪水在眼眶内打转。

“执金吾,过分了吧!”

沮授声音僵硬冰冷,甚至有了几分怒气。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好吗?”

刘备盯着王豹的眼真诚的道。

“嗯嗯!”

王豹连连点头。

陈到再次把破布取下,还示威的抬了抬脚,王豹身体缩了缩又咂了咂嘴,道:“我说,我说,我都说,我叔父跟陈鲁相,就是陈逸,陈蕃太尉的独子……”

“说重点。”

“是,是。”陈逸的身份,沮授比王豹理解的透彻,那是颍川士族。王豹听刘备说话忙不迭的道:“还有南阳太守羊续、许攸、平原襄楷、陶丘洪、沛国曹操、北海郑玄等人密谋欲废灵帝改立合肥侯。”

“胡说。”

“许子远就带着袁本初的信件而来,郑康成的门生就在那。”

沮授的质疑王豹快速的反驳,并将战火延伸到简琦身上。

“真的吗?”

沮授看向简琦,简琦一脸死灰的点头:“郑师正在稷下学宫游说各大儒。”

“这许多证据能说服诸族长吗?”

刘备见沮授沉默不语道。

沮授好一会才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某尽力而为,不过王冀州施政颇得人心,吾也没多大的把握。”

“只要他们中立即可。”

沮授深深点了点头,指着王豹道:“我需要带他去。”

“嗯?”

刘备看着王豹有些犹豫,张飞看到毫不犹豫的道:“怎么可以,万一有人把他劫走了呢?”

“玄德兄可派一员大将相随,我觉得隽乂也可以相助。”

沮授看向张郃,张郃有些茫然,明公如王芬竟然想做叛贼。王芬上任近两年,让士族的土地得到大部分开,无数流民因此活了下来,如此名臣竟然要造反。

“隽乂以为如何?”

“某,某……”

沮授、刘备、简雍、关羽、张飞、典韦、戏志才等人齐齐看向自己,让张郃压力骤增,我该怎么办?

“诺!”

张郃皮毛炸开,头皮麻,一咬牙说出一个字。

刘备满意的点头,此刻他更希望王豹被人劫走,那样张郃说不定会因愧疚留下来。这念头一闪即逝:“二弟,你陪公与兄走一趟吧!”

“诺!”

关羽应声。

刘备等人将沮授几人送出府,别离时刘备特意嘱咐关羽:“二弟,我们需要支持,但也不用顾忌什么,必要时……”

刘备隐晦的做了个割喉动作,关羽微微点头,策马而去。

“把鸽子都撒出去,我要知道外面的一切信息。”

刘备对戏志才道,戏志才深深的点头。

戏志才接手报组织后,刘备与其一起改组了报组织,打探、收集消息的被称为鸽子,属鸽组,在别人身边做密探的叫影子,属影组,影组定期到鸽组交报,还有四处活动的叫猴子,属猴组,当鸽组无法将信息传出去时猴组就要冒险出城,猴组一般由各地游侠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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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卑劣的张飞

“小白脸拿命来。***”

“丑八怪找死。”

张飞与文丑相互被对方语刺激到,文丑哇哇大叫的从马上一跃挺枪刺向张飞。

饱含愤怒的一击,带着浓厚獬豸气息扑向张飞。

张飞嘴角一抿,冷笑着抬起右手,一支锋利的弩箭自袖中射出。

卑鄙,下作。文丑看到箭尖寒光心中大为不屑,刘关张如此大的名声恐怕就是凭这种下作的手段得来的吧!

文丑想至此手中不禁收回几分力道,长枪微微一抖就将弩箭剥开,虎头枪该刺为劈兜头朝张飞砸去。

哼!张飞看到文丑眼中不屑,窃喜挺矛去格挡。

矛、枪相交,擦出一溜的火花,张飞脸上有点潮红,文丑被迫连退数步,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这小白脸(丑八怪)好大的力气呀?

张飞与文丑交手的同时浮出这个念头,亦异口同声的说道:“好,再来。”

张飞很少碰到力气跟文丑一般大的人,顿时喜形于色亦不用神将特殊力量,单纯纯力气与文丑对拼。

纯力量的对抗,豪无花招可更无技巧,但却看的人热血沸腾。

张飞天生神力,踏入神将后几乎力无竭尽,越战越勇。

文丑渐渐有些力怯,隐隐有一丝败像展露。

臧霸见状道:“文兄弟,某来助你。”

“嘿!你的对手是某。”

臧霸不止一次袭击刘备,这对励志做一个好保镖的陈到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陈到此时看到臧霸二话不说,提刀朝臧霸砍去。

“某来也!”

朱灵瞅着刘备身旁的典韦,膀大腰粗,黑面大眼,毛浓密一看就不是善茬,柿子要捡软的捏,朱灵朝韩当杀去。

刘备看着几员大将啥在一起,拔剑一指冯程:“给某拿下王芬叛贼逆党。”

“诺!”

白毦兵在黄叙带领下纷纷取出大黄弩朝冯程身边的白毦兵射去。

冯程一惊,爆喝一声:“诸军听令,给某冲进去捉拿黑山贼寇。”

冯程身上突然爆出一股凛然的气息,一只悍牛在黑夜中若隐若现,似要破空而出。

刘备恐黄叙有失,忙对身边的典韦道:“子满,与我杀掉此贼酋。”

“诺!”

典韦看到张飞与文丑力拼,早就看的眼热不已,谁叫张飞这小白脸手快呢?此刻听到刘备的命令哪里还忍得住,抽出两把短戟爆喝:“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典韦憨厚的声音去炸雷一般在空中响起,还没成型的悍牛晃了几晃,可终究没能消散。

典韦冷冷一笑,长吸一口气,一只有些消瘦的恶虎出现在空中,刘备在后长剑一指,数百白毦兵的气息与典韦融合在一起,消瘦的恶虎瞬间变得庞大无比。

凶神恶煞的气息瞬间充斥在空中,恶虎猛然朝前一扑,若隐若现的悍牛一下被扑的支离破碎。

典韦猛地跃起,手中的短戟朝冯程头顶劈落,冯程手中的百炼缳刀连带其身体及坐下马一同被典韦劈成两半。

冯程一死,悍牛不在,典韦及白毦兵杀进郡府兵内,一阵砍瓜切菜般的杀戮,众郡府兵一哄而散。

朱灵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脱身离去,臧霸连攻数招打的陈到无还手之力,趁机一刀劈向张飞,大喝道:“文壮士速走。”

文丑见大势已去本就有脱身想法,奈何张飞攻的太急根本脱不开身,此时见臧霸解围顿时上马而逃。

张飞没了对手,将余愤在臧霸身上,仅仅十招就将臧霸的长刀挑飞,一矛挑飞在地,白毦兵瞬间将其捆绑起来。

第五十五章迟来的黑山贼

“刘使君且留步。***”

冯程被杀,文丑、朱灵退走,郡府兵或被杀、被俘或退走,刘备略一整军就朝刺史府进。

路遇一及冠青年远远看到刘备就高声问道。

“正是刘备,不知足下是?”

刘备此时身边有张飞、典韦、陈到等悍将怎会怕一青年,于是搭话。

“魏郡审配见过使君。”

及冠青年走进刘备视野中,在火光照耀下一张国字脸显得格外傲娇,大眼浓眉身材细长,对着刘备作揖。

“莫非是魏郡审正南,正南兄吗?”

刘备吃惊,审配乃袁绍麾下主要谋主,虽然被荀彧成为专而无谋,然而更多的评价却是少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节,忠贞之士也!

审配浓眉一挑,神色为之一变,有种“莫非使君也知魏郡审正南否”的意味,不过魏郡审氏乃冀州大族,审配随即恢复淡然:“正是审配。”

“正南兄缘何至此?”

审配以正直闻名,又是魏郡大族,莫非是来阻止自己朝刺史府进军的?要知关羽随沮授去见魏郡各士族至今未回,当然没有消息传来就证明魏郡士族们还在摇旗不定,如此更需要刘备雷霆一击捉住王芬以鼎定大局。

审配苦苦一笑,他自从猜到王芬欲反本想去找沮授商议对策,然而魏郡士族的举棋不定让其极为愤怒,失意之下回到刺史府却打听到刘子惠被王芬下狱,匆忙之下出府,接着就听到消息:王芬派冯程来捉拿刘备。

审配赶来,冯程却被斩杀,审配一边惊诧刘备军的实力一边道:“使君此事说来话长,王冀州拿下了子惠兄。”

审配虽然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却不小,第一我知道你的目的,第二王芬却是要反了,第三刘子惠被关押了。

前两层意思大家心照不宣,第三刘子惠被关押却意义非凡。

刘惠字子惠,中山郡人,少有节名,举高第,辟郡府,黄巾乱起冀州失没,其率先归附卢植,帮卢植四处串联冀州士族,方使卢植数败黄巾贼,围张角于广宗,后随皇甫嵩平定黄巾之乱,帮助王芬招纳流民、开垦荒田。

冀州能这么快恢复生机,三分靠王芬的开明,两分冀州士族的支持,五分靠刘惠的串联之功。

刘备虽然没见过刘子惠可却听说过,当年刘备来投卢植时恰刘子惠为卢植征集粮草去了。刘备出京时戏志才已经把冀州士族调查清,刘子惠的档案极靠前。

听到刘子惠被王芬关押,刘备心中大定,王芬这是自掘坟墓啊!

刘备神色凄然的痛斥道:“王冀州糊涂啊!子惠兄为冀州上下奔波数载,政绩斐然,怎可轻易关押之?正南兄放心,某一定请王冀州把子惠兄放出来。”

本来是刘备准备捉拿王芬的行动,硬生生被刘备歪成营救刘子惠的行动。

审配有些替刘备脸红的说道:“配就在这里先替子惠兄,不,替冀州士族先谢过使君啦!”

“哎!正南兄怎么这般见外,我等年纪相若,正南兄直接称呼备的表字玄德即可。”

刘备上前一把抓住审配的手臂,自来熟的说道。

审配无奈,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臂,道:“玄德公,子惠兄在牢中受苦,吾等早去一会,他就少受一分苦,您看我们是不是?”

刘备一拍额头,极为懊恼的道:“你这我这笨脑子,一切听从正南兄安排,诸军与我一同前去刺史府营救子惠兄。”

“诺!”

审配极力控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这刘玄德的脸皮也忒厚了吧!不过子惠兄总算有救了。

审配没注意到就连自己潜意识也认为刘备这次的行动是去营救刘子惠,这也恰恰是刘备最希望看到的。

邺城东门,朱灵引着文丑快步走进城门楼,许攸正跟一个年轻的军侯在饮酒,许攸一看到神色狼狈的二人就猜到捉拿刘备失败了,许攸轻轻叹息一声,对眼前的军侯道:“冯军侯该你的人行动了。”

冯军侯张嘴有种欲又止的表,最终化作一个字:“诺!”

许攸好似猜到冯军侯的意思,眼眉一低唉声道:“如果某没猜错冯校尉已被贼军若杀对吗?”

朱灵点头,文丑有些羞愧难当,出他胸脯拍的梆梆响,此次捉拿刘备手到擒来,可不仅自己被张飞击败,还失陷了冯程、臧霸两员大将。

臧霸没逃出来,文丑不认为刘备不杀数次跟自己作对的人。下次,下次某一定要亲自洗刷今日之辱,小白脸,你且等着。

冯军侯不敢置信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紧握着双拳走了出去,看着稀疏的星空道:“叔父,且稍等,礼这就为您复仇。”

冯礼阴沉着脸走到另一个城门楼,里面站满了全副武装的郡府兵,冯礼看着不知所以然的士卒道:“城门刘氏商铺欲反,奉使君令迎接麴义校尉部下进城。”

冯礼尚未说完,一军侯反驳道:“冯军侯,迎麴义校尉部入城,某怎么没接到主公调令,冯军侯可有主公钧令。”

冯礼冷笑:“自然有,请上前。”

那军侯不疑有他,上的前来,冯礼一把抽出腰中缳刀将其砍翻在地:“某的话就是钧令,谁敢不服?”

“军侯?”

那军侯的心腹纷纷大呼,然而全被早有准备的冯礼亲信砍到。

漆黑的城头上突然有火把明起,城门在一队士卒悄悄的走进城门下,城头的吊桥被放下。

绞盘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传到城门处,冯礼冷道:“打开城门。”

门外不知是敌是友,可想到冯礼的狠辣及之前军侯的遭遇,诸军心有怨而不敢。

城门缓缓的打开,一支队形不整的人马走进来,为的一人虽然彪悍可掩不住满身的匪气,满脸灿烂笑容对冯礼道:“小冯呀!老冯呢?”

冯礼不悦冷哼,双眼满是凶狠的目光,狠道:“某放你入城,尔一定要杀光刘氏商铺的人。”

那人嘻嘻一笑:“老冯被杀了吗?你恨得如此咬牙切齿!”

冯礼虽然没说什么,可脸上的神色却表露一切。

那人眼中一亮,突然将手中的长戟朝冯礼刺去。

“你?”

冯礼被对方突然翻脸骇住,手中一慢眼看着对方的长戟捅在自己胸前,两层硬甲瞬间被捅破,幸好冯礼还穿着一层内甲。

冯礼耳边还回荡着叔父之前的话:“多穿一层甲于关键时刻有大用。”

叔父的话尚在回荡就用上了,冯礼暗恨:“这帮黑山贼竟然一点信用也不讲。”

“给某杀进城,鸡犬不留。”

“黑山贼袭城,兄弟们杀呀!”

那人与冯礼同时大喊,黑山贼早就被告知,迅速响应那贼将,杀了冯礼郡府兵一个措手不及。

最近家里在收玉米,所以夜色无法保证每章都是两千字,只能保证不断更。

第五十章冀州人的冀州

关羽策马在前,一什白毦兵跟在一辆密封马车旁,朝南城而去。***

邺城,东城乃校场、军营,西城乃城内居民所住,北城乃县廨、刺史府,商铺聚集地,南城就是士族的聚集地。

南城最大的一处宅院不是河北豪族——耿氏,而是十常侍赵忠的祖宅,马车在路过赵忠的祖宅时关羽特意看了两眼,昨夜那两个刺客就是逃进这里,他三人被一阵强弩射退,赵忠,他到底是敌是友?关羽摸了摸绿袍内的玉牌,马微微一顿,将玉牌丢给一白毦兵道:“去敲门,让他们去见主公。”

“诺!”

白毦兵利索的去敲门,关羽马不停蹄的跑过赵府。

沮氏,广平大族,黄巾乱起广平城破,沮氏由于名声好尽献家财才免于一劫。后卢植率三河骑兵入冀,沮氏举族投之,后随皇甫嵩破贼入邺城,也就在邺城安居下来。沮宅乃耿氏别院。

马车在耿府停下,沮授当先下车,四处张望一番上前敲门,门房见是沮授忙将门打开,沮授拍拍手,张郃就押着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王豹下来,十几个人快速的入府,沮授看着马车离去才让门房关上府门。

不一会,沮府去买菜的小厮出门,在北城跟不少熟人打招呼,有时还隐晦的做个奇怪的手势。

正午时分,一辆马车接一辆马车在沮府门前停下又离去。自刘备将四厢马车推出立刻引起士族们的疯抢,一时间成了士族彰显身份的名牌。

足足一刻钟,沮宅门前才没了马车的痕迹,不远处的一个乞丐站起身伸伸懒腰不动声色的离开,拐到一个暗处脱下身上的脏衣服,快速朝赵府方向而去。

赵府后面一处暗门,乞丐极有节奏的敲门,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看见他,又探出头小心的张望一下,道:“没人跟来吧!”

那乞丐轻哼:“放心吧!”

“进来吧!”

二人左转右转,转到一间厢房内,厢房里有五个人席地而坐,如果刘备在就认得其中的三人,许攸、臧霸、卜敌,两个不认识的一个是少年,一个是青年大汉。

许攸看到那乞丐开口问道:“祝道,有什么况?”

被人直呼姓名是极侮辱的事,可祝道却并不在意,反而一屁股在臧霸身边坐下,一下端起臧霸的酒樽一口饮下,一抹嘴巴道:“确实有况,今早沮授被刘备邀请了去,接着关二押了辆四厢马车出来,马车里是什么不知道。他们在沮府下车,一个司马押着黑袍人下车,至于是谁不清楚,怕他们警觉所以没敢靠近,午饭后,陆陆续续十余辆马车在沮府门前停下。”

嗯!许攸边听边摩挲着自己的短须:“王豹呢?还没出来吗?”

祝道轻轻的摇头:“不仅他,就连简琦也不见出来。”

许攸自顾自的说道:“王豹好色如命,听说刘备有妾甚美岂能不动心?刘备亦是好色之徒,二人必起冲突,恐怕此时王豹亦是阶下囚。至于沮授恐怕是要跟刘玄德联手了,至于沮府的马车恐怕是沮授假借其父之名邀来的,如此河北士族尚在犹豫间。只要我们抓紧时间,胜负尚未可知啊?嗯!不能犹豫了,我们走。”

“走?去哪?”

臧霸听到许攸说走忙道:“卜兄身受重伤如何走得了?”

许攸道:“卜敌兄必须跟某去见王冀州,这样才有说服力。王冀州才会兵剿灭刘玄德,奴寇,尔的杀父之仇才能报。”

想到父亲被活生生烧死,臧霸眼圈一红,咬紧牙根道:“好。”

许攸又看向祝道:“你去刘府门前守候,如果王豹活着出来就杀了他。”

“嗯!”

祝道又是一杯酒下肚。

青年大汉瓮声道:“先生,某呢?”

“文博,你且待在赵府,等候某的召唤。”

“诺!”

沮府,沮授正如许攸猜想那般面临着河北士族的诘问,还有父亲严厉的目光。沮授感受到的压力越大,心里就越平静,看着诸人的目光道:“诸位叔父,父亲大人,且听某一:“刘执金吾奉帝命而来,陛下自然已知晓王冀州的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啊?”

一个大族子弟道。

“密旨,哼!那跟矫诏什么区别,成功了是功臣,失败就是叛贼,咱们可赌不起啊?”

“是啊!不能赌。不管怎么说王冀州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我们可不能做不仁不义的事,对不起王冀州。”

“嗯!嗯!”

王芬劝课农桑两年,冀州又不上税,可谓极得士族之心。

沮授叹息一声:“把他带进来。”

王豹狼狈至极的被张郃压进来,关羽毕竟是外来客,沮授没让他进来,让别人挑毛病。

“豹公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说出来,说什么哪?说你联合刘备余孽欲杀某吗?沮长史救我,救我啊!看在我叔父的份上救救我吧!”

王豹见关羽没进来立刻改口叫屈。

“咳!”

关羽一声轻咳,王豹浑身一哆嗦,忙从张郃身边爬开:“长史,主簿救我啊!”

一士族长道:“公与,别说豹公子什么都没说,就算真说了什么,像他这样这不是屈打成招吗?”

“是吗?”

关羽的声音响起,一道光亮大撒进来,一团黑影砸在王豹身侧,王豹大叫一声:“别动手,别动手,我说,我说,我叔父欲行废立之事,我知道你们不信我,我有简琦作证。”

简琦,涿郡士族简氏子,北海郑玄的得意弟子。

简琦走上前道:“王豹所非虚,郑师收到了何伯求的亲笔信,才决定的。”

现场一阵遭杂,好一会一人道:“公与贤侄,密旨呢?拿出来看看。”

“诺!”

沮峋突然开口道:“冀州终究是冀州人的冀州呐!”

沮授将密旨拿给诸人看,闻道:“父亲说的是,别人看中的都是我们冀州的赋税跟政绩,唯有我们冀州人才真心想把这片大地治理好呀!”

“嗯!终究陛下才是天下共主。”

耿修叹气将密旨递给下一人,其余诸人纷纷迎合,这天下终究是姓刘的,谁爱当皇帝谁当,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不想有关系。

第五十六章于毒进城

“于毒,你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冯礼身中数枪被自己的心腹架出城门,眼见于毒的长戟横扫数个郡府兵不由破口大骂。

于毒冷冷一笑:“小冯呀!你忘了?老子就是贼呀!”

于毒嘴上冷笑,手中的动作却不慢,一戟将一个勇猛的郡府兵军侯劈死,顺势朝冯礼杀去。

冯礼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郡府兵更没斗志,于毒手下的贼兵杀透郡府兵朝城内杀去。

城门上一处跺口,许攸在文丑、朱灵的拥簇下冷冷看着冯礼落败,于毒杀进城。

一旁的文丑冷声道:“这帮不讲信用的黑山贼都该被屠戮。”

许攸笑道:“跟贼讲信用,子弓兄,你不觉得好笑吗?某也没指望于毒听话,不是利用他去对付刘玄德罢了。”

文丑不屑道:“乌合之众?岂是刘玄德对手?”

许攸:“自然不是,不过黑山贼入城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朱灵插口:“就怕于毒不会乖乖听话呀?”

许攸莫名的道:“难道文博就没办法让他乖乖听话吗?比如于毒的部下大量死在刘氏商铺前,再或者有重要将领死在那,于毒会不会亲自去呢?”

朱灵眼前一亮:“先生妙计。”

文丑不可置否,亦没有反对。

许攸恍若突然想起什么,朝文丑问道:“子弓兄,文戬兄哪里如何?能不能保证王冀州无恙?”

“子远先生,大可放心。”文丑虽然说的理直气壮,可想到自己被张飞压制,还有那一戟挑杀冯程的黑脸大汉,一时又有点迟疑:“要不,某去支援文戬兄一下。”

“也好。”

许攸看出文丑的犹豫,想到王芬的身份及重要性不由点头。

许攸惦记的王芬此刻却如热锅上蚂蚁,许攸及文丑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拿下刘备,可如今却是刘备率部下围住了刺史府,还限时让王芬出去受降。

刘备麾下不过数百人,本来王芬并不惧怕,可当一个司马率数百人出府,不过一刻种的时间司马被杀,数百郡府兵被俘。

刺史府此刻只不过还有千把人,哪里还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刘备军呢?怎么办?降不降?

王芬急得火急火燎,他身侧的一位九尺大汉手提一把加长型的龙雀大环有点不耐烦的道:“使君莫急,且让良率府兵出击,定能将刘备等叛贼一一拿下。”

王芬无奈苦笑:“颜壮士不可,不是吾不相信壮士,只是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呀?且稍等片刻,子远必来向援。”

王芬的意思是坐等许攸来援,可他不知晓许攸一心要灭了刘备,而且刘备会给他时间等许攸前来吗?

不会。

刘备看着依旧紧闭的刺史府大门,对身旁的戏志才道:“先生以为王芬会出降吗?”

戏志才摇头:“不会,怎么说这里也是王冀州的地盘,何况当年党锢之祸时也没见这位使君低头呀!”

“是啊!”

刘备点头:“既然王使君一意孤行,说不得某得杀进府去请了。”

“杀!”

刘备轻喝一声,数百白毦兵立刻动作起来,一架床弩被白毦兵们推将出来,墙头的府兵看着那巨大的弩箭不由胆颤脚软。

终于赶上了。

第五十一章许攸再进刺史府

冀州刺史府,许攸大摇大摆的走进王芬的书房,当然身后还有臧霸跟伤势严重的卜敌,审配看得到王冀州的脸色并不好,可依旧欢颜相迎。***

许子远怎么来了?

审配嘀咕着离开,走着走着脸色突然一变大步走出刺史府。

“正南兄,何事匆匆?”

忽然有人高声语,审配脚步一缓,口中道:“原来是子惠兄,配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了。”

被称为子惠兄的儒士看着审配匆匆离去的身影,眉头一锁朝王芬书房行去。

“刘玄德未死?”

王芬满脸不信的看向许攸,许攸眼微眯,愤恨的说道:“河南郑公业传来的信息,昨日我等夜闯刘氏商铺,此二位亲眼所见刘玄德活生生站在那。”

王芬低眼瞅了臧霸跟卜敌两眼,满脸的质疑,虽然王芬在冀州大肆拉拢游侠,那是因为形势所逼,其内心还是对游侠极为痛恨,他父、叔父皆是死于游侠之手。

“泰山臧霸、濮阳卜敌,王公应该听过他俩的名号吧!”

许攸指着二人说道:“两年前刘玄德在京城差点就死于他二人之手。”

两年前的事王芬倒还真记得,那时他还在京城任侍御史一职,如此说来他二人的说辞就极有分量了。

刘玄德既然没死,那京城传出来的消息就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他有什么图谋?

难道我所谋之事真的已败露?

王芬惊骇看向许攸,许攸见王芬神色便知他心里所想,遂劝道:“使君莫急,若事败露就不是刘玄德一人前来了。”

王芬:“事到如今,如何是好?想必子远已胸有腹案了吧!不知何以教我!”

许攸脸上闪过一丝阴恨:“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使君让他入墓就是了。”

“不妥。”

王芬伸手指了指天,臧霸不明所以,许攸冷笑:“如果是黑山贼围城呢?时日迁延不得不入墓,使君还可借此再兴义兵。”

“麹宣义呢?”

麹义字宣义,西平人,常年与羌人征战,屡立战功,随皇甫义真平黄巾,因功封骑都尉,率一校人马坐镇黑山,张牛角所部惧而不敢轻出。

王芬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许攸冷哼:“麹宣义,此刻他恐怕已离营而去。”

“离营而去?”

王芬一惊,麹义乃平原麹氏分支,襄楷数次登营不得入,难道许攸能劝动他?

“使君,黑山猖獗,陛下会更加坚定祭祖之心。”

“也好。”

王芬颔。

“谬也!”

一人突然在房外大喝,接着房门被推开,子惠大步正色走进来,指着许攸道:“主公莫要听这贼子胡乱语,当擒杀之以报朝廷。”

刘惠只身进来着实吓王芬一跳,许攸大喝:“拿下他。”

臧霸的刀比许攸的话更快,刘惠匆忙举刀来挡却被臧霸新的龙雀大环斩断,眼看刘惠就要死在臧霸刀下。

王芬断喝:“刀下留人。”

王芬虽然不知道刘惠听去多少,可刘惠却是在为自己着想。

许攸劝道:“使君,妇人之仁可要不得。”

王芬哼道:“刘子惠名声极大,杀了他我可不好跟魏郡士族们交代。”

“就说死于匪乱。”

“主公,不可呀!”

刘惠大喝,王芬想了想道:“先把他押下去,待处理了刘玄德再说。”

许攸不想节外生枝,见王芬坚持也就没再说什么,刘惠被押下去,犹大声道:“主公三思,且不可做糊涂事啊!”211

第五十七章于毒

“放!”

弩弦在咯吱咯吱声中被拉开,一支手臂粗的弩箭被放进卡槽中,陈到手臂高高举起猛地朝下一滑,大喝道。

“嘭!”

一声巨响,弩箭飞快朝府门射去,一层光晕陡然而生,数尺长手臂粗的弩箭在肉眼可见速度下消成齑粉。

“王芬祭起了刺史印。”

审配低语,眼中有些迷惘,刺史印一般有治中掌管,难道王芬杀了子惠兄吗?

刘备亦不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结界,当下吩咐张飞、典韦等人全力攻击结界,时间拖的越久冀州士族们就会越举棋不定,万一有人被王芬蛊惑来援,刘备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邺城东乃居民区,东北乃市集,东南乃贵族区域,官署在城中心,西城则是居民区。

于毒好不容易入的城来,自然不愿意搜刮没油水的居民区,贵族区及市集才是他的目标,冯程已死,不如分兵来取如何对的起冯程的死呢?

许攸在东城们迎于毒进城,未免没有借黑山贼来教训冀州士族以及团结冀州士族的心思。

于毒径直率人攻略贵族区,令自己的副手陶升去北市。

刘氏商铺大名鼎鼎,钱财粮秣无数,虽然名声很好,可他商铺内的粮草却是黑山贼紧需之物,正符合于毒“反抗官兵,打富济贫,保护农民”的宗旨。

“砰砰!识相的快开门,否则某等杀将进去鸡犬不留。”

于毒麾下黑山贼极为条理敲开一个个商铺,敲不开的就直接冲进去,手中的兵器轻而易举的将商铺门砸开,商铺内的东西被掳劫一空却并不伤人。

黑山贼的动静立刻惊动刘氏商铺的人,黄蝶舞与严若儿跟简雍闻讯而来。

刘备本是为了保护简雍才把简雍就在府内,可谁能想得到黑山贼突然杀将而来。

简雍脸色焦急:“黑山贼怎么突然杀进来?难道王芬还勾结了黑山贼?”

黄蝶舞秀眉一皱,道:“先生现在不是探究黑山贼怎么进来的,而是要通知主公,还要商议如何能保住这满府的人?”

简雍闻点头:“夫人所甚是,行军布阵雍不知也!还请义公与夫人一同决定吧!”

“诺!”

简雍口中喊着夫人,可口气却不免带着几分冷漠,韩当顾不得这些立刻应诺。

黄蝶舞问道:“府内此时有多少人可投入战斗,有兵器几何?弓箭几何?”

“主公留下一队白毦兵,商铺内尚有两百青壮,不过他们并为上过战场,恐怕杀不了人?”

韩当苦恼无比,刘备留下一队白毦兵是为了防冀州士族的私兵,怎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黑山贼呢?

韩当经历过黄巾之乱,黑山贼脱身于黄巾贼,黄巾贼视死如归以命相搏的场景依旧深刻。

黄蝶舞不以为然:“只是坚守而已,没上过战场亦无妨,会搭弓射箭即可。先生,府内弓箭几许?”

“弓有五百,箭矢十万。”

刘备为了防备意外,特意从农场中取出大量弓箭来,为的就是王芬不顾一切的来攻击自己,没想到没等着王芬的郡府兵,倒用在黑山贼身上。

“太好了,立刻把弓箭到每个人手中。”

黄蝶舞毫不迟疑的道。

韩当一愣:“每个人?包括妇人吗?”

黄蝶舞点头,刘氏商铺的人大部分都是吃农场粟米,就算普通妇人也能开三石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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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文丑

入夜,邺城宵禁。***

一队披甲锐士在几员重甲大将带领下疾风般穿过街道,轰轰的马蹄声跟整齐的脚步声让街道旁的居民暗自嘀咕不已。

骑在纯黑色骏马为的大汉猛然一挥手,整个队伍骤然而止。

懂行的看到,一定会有“如此令行禁止,强军也”的感受。

为的大汉抬眼看了看身前铺子,用人听不到声音道:刘氏商铺吗?

“来人去敲门。”

“敲门?”大汉身旁一人惊呼:“校尉,不应该杀进去吗?”

大汉侧目,如看白痴一般看了那人一眼,刘氏商铺在河北名声极大,今日他杀进去,明日他就会被千夫所指。

“使君有令:捉拿黑山贼,顺便接回豹公子。”

“呃?”

那人被噎的无语,火光闪耀中依然看得清是许攸身边那个叫文博的游侠。

“能使黑山褚飞燕亲自来救的人必定不凡,校尉不可大意啊!”

火光中臧霸的身影若隐若现,其身旁一个脸黄面丑的九尺大汉不屑的道:“哼!这次某倒要试试桃园三兄弟的本事。”

刘备位至持金吾,刘关张三人桃园结义灭黄巾的故事自然传遍天下。

文博闻面上浮出诡异的笑容,笑道:“关云长这河北第一豪侠的名头全靠刘玄德撒钱撒出来的啊!”

果然,文博注重点出的河北第一豪侠让丑汉目光一凝,冷冽凶狠的气息充斥全场:“河北第一豪侠?凭他一个小小的游侠也配。”

校尉被丑汉突然爆的气势压有点胸闷,碎念:人如其名,丑的可怜却一点也不文雅,文丑,这名字真配他。

刘氏商铺后堂,数百白毦兵整装待面露肃杀之气,刘备被两个身材娇小的小将拦住,刘备无奈的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二位大小姐你们别闹了好吗?”

眼前这两位娇小的小将赫然就是穿着女式盔甲的严若儿与黄蝶舞,她二人不知道从哪得知刘备要杀进刺史府捉拿王芬,非要缠着刘备一起去。

“夫君这是看不起我们吗?”

黄蝶舞皱着光洁的眉头,满脸不乐意的道:“哼哼!别忘了某人还打不过我们呢?”

黄蝶舞从小被黄忠带大,虎父焉有犬女?一身武艺依然踏入半步神将,后来在农场里生产的粟米、红枣、人参等大补之物的滋养下外加日夜勤练,竟然让她踏入神将之列。

严若儿自小也是不爱红装爱戎装,如今也是半步神将的境界,至于能挥多少威力就不好说了,就像前次被同样是半步神将的臧霸轻易活捉一般,她就是个花架子。

黄蝶舞踏入神将后经常找刘备切磋,刘备哪里舍得伤了美人儿,结果就是被美人儿连连击败。

“胡闹,这是战场厮杀,岂是平时切磋可比,一不小心就会要人命的。”

被黄蝶舞揭了老底的刘备老脸一红呵斥道。

黄蝶舞却毫不在意反驳道:“谁没上过战场呀?死在本小姐手中的悍匪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黄蝶舞这话却不是吹牛,黄巾之乱时黄忠为秦颉所聘,黄蝶舞一个人照顾卧病在床的黄叙,要说她没杀过人怎么可能?

严瓷自并州就跟着刘备,一路也杀过半个大汉,战场厮杀还真吓不住这两个女汉子。

刘备看着目光坚定的二女,知道用硬的不行遂软语道:“这刘氏商铺乃吾在冀州之根基,二位夫人留在这边老家,比随某去刺史府更有意义。”

第五十三文丑战张飞

“主公,我们被包围了。***一小说≥≯ w﹤w≦w≦.<1﹤x<i<a≤o<s≦h≤u<o<.﹤o

陈到大步流星走来:“他们要主公交出黑山为与王豹。”

“黑山贼?哼!这是说主公跟黑山贼勾连吗?”

黄蝶舞极度不忿,陈到又道:“看装束像是皇甫车骑裁留下来的郡府兵。”

黄蝶舞冷哼:“郡府兵又如何?主公,我们杀出去就是了。”

陈到的意思是门外的士卒有些实力,黄蝶舞此一出却显示陈到有点怕的意思,不过经过这些年的历练陈到已经有大将之风了,闻退在一旁不在语。

刘备亦知黄蝶舞不是针对陈到,相反是在刺激自己。

自穿越以来,刘备就有这么一种潜意识的想法,只要自己与人处处为善,又有农场在手势必能建立更强大的蜀汉帝国,甚至能一统天下。

然而刘备一再退让,先是被人污蔑为阉党,又为党人所不容,最近更是被何后陷害差点死在雒阳,如今连一个阿猫阿狗般的王豹也想让自己当王八,难道真的以为我软弱可欺吗?

既然仁德是软弱,那就让我制造满天杀戮吧!

刘备猛然站起来,脸色阴沉的吼道:“既然王冀州这么迫切的想见某,那某怎能不如其愿,不过这邀请人的方式得变一变。”

“刘玄德怎么还不出来?莫不是怕了吧!”刘氏商铺门口那叫文博的游侠蹙眉道:“如果刘玄德趁机逃跑了,校尉恐怕不好跟冀州交代吧!”

“朱文博,某怎么做事还用尔教吗?”

校尉脸色一冷,满是不悦的哼道。

朱灵讪讪一笑心中颇不以为意,口中却连连道:“校尉说的是,说的是。”

刘氏商铺的大门突然打开,全副武装的刘备在张飞、典韦、陈到等人的拥簇下出来。

校尉立刻拍马上前道:“某乃王冀州麾下校尉冯程,特奉使君令捉拿黑山贼寇,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刘备冷哼:“诸将士听令,冀州刺史深受皇室厚恩,不仅不思报答皇恩,反而勾结黑山贼图谋不轨,陛下特谕令故执金吾臣备捉拿之。”

刘备话音一落,诸军议论纷纷不绝,就连文丑、冯程也有些迟疑,王冀州真的图谋不轨吗?

朱灵冷笑,他来时许攸已猜到刘备会狗急跳墙挑出事实,上前在冯程耳边低语数句,冯程脸色一凝,拔刀指着刘备大喝:“贼子好胆,不仅杀害豹公子,还想污蔑使君而脱身否!来人给某拿下这帮私通黑山贼寇的贼人。”

“诺!”

冯程身后的郡府兵纷纷应诺。

文丑更是一马当先喝道:“走卒贩夫的关云长何在?让你文丑爷爷看看你有何本事竟然敢号称河北第一豪侠?”

文丑那张丑脸在黑夜中依然那么明显,火光照耀下更显得骇人。

张飞听了文丑的话顿时气的暴跳如雷:“好一个丑八怪,不仅人丑嘴更臭,想挑战某二哥,先从某矛下活命再说吧!”

张飞说着就挺矛朝文丑刺去。

文丑有两忌,一忌小白脸,二忌被别人称为丑八怪。

如今张飞两样占全,文丑满脸煞气的吼道:“小白脸拿命来。”

第五十八章陶升来袭

“限时一刻,如不打开府门,格杀勿论!”

于毒治军严厉,又以“反抗官军、劫富济贫、爱护百姓”为口号,近两年来声威大震,许多活不下去的农民纷纷加入于毒所率领的黑山军。***>≧壹小说 w<w≦w≤.≦1≤xiaoo

知晓这般好处的于毒处处开始维护自己的名声,刻意而为就连士族、豪商也成为其拉拢的对象。

黄蝶舞、严若儿跟韩当一起开到府门前时,陶升正在黑山贼的拥簇下看着自己的儿郎在门前大喊。

黄蝶舞闻不由冷笑:“当贼的还想人无条件投降,若儿你说是他的脑袋秀逗了,还是我们是傻子。”

在京城时严若儿宛若大妇,自然跟黄蝶舞这个外宅不对付,如今要回涿郡,那里可是有刘备明媒正娶的简氏,二人不自觉的就结成了联盟,毕竟不知大妇脾性如何?

严若儿摇头:“奇之怪哉!我看他的脑袋是被门夹了吧!”

严若儿跟在刘备身边时间最久,说话半文半白极其怪异。

“那某就送他一程。”

黄蝶舞穿着高顺为其贴身打造的女式鱼鳞甲,不仅曼妙的身材被衬托恰到好处,连气质也变得更加英姿飒爽,仿若一白面小将,嫣红嘴唇一张道:“来人,取我弓来。”

黄忠善使刀法,箭法更是当世一绝,黄蝶舞自幼被黄忠当做男孩子教授武艺,箭法更是不凡。

一个女兵将随身带着的画雀弓敬重的递给黄蝶舞,黄蝶舞单手持弓,从另外一女兵手中接过一枚狼牙重箭,瞄准人群中的陶升喝道:“逆贼,看箭!”

整个黑山贼军中只有陶升全副盔甲,手持百炼缳刀、钩镶盾,还骑着品相不俗的战马,在衣甲不全的黑山贼中极为显眼。

黄蝶舞的大喝让陶升一惊,多少次的生死厮杀让陶升危机感大盛,下意识别头侧身,狼牙重箭从脸庞划过,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来,侧身中可以看到空中的血迹跟狼牙重箭上带着的一大块皮肉。

陶升附在马上大吼:“杀进府内,鸡犬不留。”

黑山贼也被突然射来的箭矢惊怒,渠帅不想杀你们,你们竟然要杀渠帅,真是可恶,此刻又听到陶升下令打破府门鸡犬不留,斗志大增,齐齐大吼:“杀!”

黑山贼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根巨木,几十个人抬起就朝府门撞去。

黄蝶舞的大喝就像一道信号,刘氏商铺的院墙上突然出现无数人头,一时间箭如雨下。毫无提防的黑山贼一下射翻在地,尤其是抬着巨木撞门的黑山贼。

“小心,上盾,快撤。”

陶升旁边的黑山贼酋虽然大喝,可是猝不及防的黑山贼依旧损伤严重,两轮箭雨过后黑山贼方脱离箭矢攻击范围。

刘氏商铺前遗留下近百具黑山贼的尸体,其中大部分受伤严重,哀呼不停。

陶升在身旁心腹掩护下安然逃了出来,脸上血糊糊的一片,还有一道骇人的伤疤,身旁的心腹见脱离了危险边帮陶升处理伤口,陶升边吸气边阴沉的看着刘氏商铺。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美差,哪里想得到刘氏商铺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弓箭,有如此准头,看来府门有一支精锐的私军啊?

这是个硬骨头,要不要啃呢?

玉米终于剥完了,明天开始每天至少两千字,待夜色适应后,每天至少两更,不定期家更。

第五十九章颜良

“上盾。一小说> w<w≤w<.﹤1<x≤i≦a≦o<s﹤h<uo”

陶升的犹豫只维持一念,便下令黑山贼重新组织进攻。

黑山贼并非普通的反贼,打家劫舍乃老本行,攻城略寨才是基本功,黑山贼得到陶升的命令纷纷将四周住宅的门板拆下来,挡着自己那弓着的身体朝刘氏商铺慢慢推进。

“放箭!”

黄蝶舞再次娇喝,手中的箭矢穿过包铁木盾与门板射中一个露头的黑山贼的咽喉,其余的黑山贼纷纷缩在门板后面。

黄蝶舞一箭毙一贼,其余的女兵却没有这么好的箭法,锋利的箭矢射在包铁木盾与门板上出夺夺的声音,门板上插满箭矢却没几个黑山贼死于箭下。

陶升看到此番形,阴沉的目光透着几分冷笑,阴森中带着几分狰狞狠戾道:“给某杀,杀进府内不收刀。”

杀进府内不收刀,那就是要把阖府上下杀绝。黑山贼自从于毒提出“反抗官军,劫富济贫、爱护百姓”的口号后,很少再有这种不收刀的行动。

此刻听到陶升的话纷纷嘶吼的朝刘氏商铺涌去:“杀!杀!”

撞木重新被抬起,在木盾的掩护再次朝刘氏商铺府门撞去。

黄蝶舞止住了女弓手,并非箭矢不足,相反刘氏商铺内的箭矢足以淹没数千大军,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对着有门板掩护的黑山贼作用却不大。

“夫人。”

韩当亦久经沙场,当下道:“要不某出去冲杀一阵,务必能把贼之撞木抢来。”

韩当手下只有不足五十白毦兵,面对外面近千黑山贼难免生出些英雄气短。

黄蝶舞道:“某先率女兵杀开一条道,义公可率白毦兵骑马冲出,贼军必大乱,彼时弓箭齐必能大破贼军。”

韩当闻一愣,遂道:“不如让某打头阵。”

让刘备的夫人,一个女将打头阵,纵然这女将武艺不在自己之下,韩当脸上还是你有点挂不住。

黄蝶舞一挥手道:“吾意已决,义公不必再,为阖府老幼计勿要再争。”

黄蝶舞神将气势磅礴让韩当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深深点头。

“嘿!”

数十黑山贼齐力抬着撞木撞向府门,府门一阵摇晃,尘土簌簌而下,府门后十数白毦兵奋力挡着府门,以免其坍塌。

黄蝶舞跟韩当一齐出现,韩当当先喝道:“都闪开,去后院牵马出来。”

“诺!”

十数白毦兵虽然不明所以,依然坚决的听令执行。

咚!每一次撞木撞击府门都出一声巨响,府门的摇晃也就更猛烈些,所有的目光都被摇摇欲坠府门吸引,丝毫没注意到箭雨稀疏不少。

“咚!嘭!”

摇晃府门再也坚持不住,在又一次的撞击下轰然倒塌,黑山贼欢呼一声,丢下撞木朝府内冲来。

烟尘尚未散去,第一波冲进府门的黑山贼没跑几步就看到三队手持弓箭的女兵,为的正是黄蝶舞。

黄蝶舞冷冷看着张牙舞爪的黑山贼,喝道:“放箭。”

手中的箭率先射中一个黑山贼,其余的女兵纷纷将手中的箭矢射出,当先的黑山贼瞬间被射穿躯体,每人中箭三到五支不止。

“冲,冲进去,冲进府内不收刀,冲啊!”

黑山贼前赴后涌的涌进刘氏商铺,第一波黑山贼被后面的黑山贼推到在地,后面的黑山贼还没反应过来,黄蝶舞的第二支箭矢领着第二队女兵箭矢射来。

“不!”

黑山贼大吼,话已到嗓门口却怎么也嘶吼不出来,接着就被后面的黑山贼推翻在地。

黄蝶舞学自刘备随口说的三段射,在此刻得到淋漓尽致的挥,仿佛连绵不绝的黑山贼此刻被同样不绝的箭雨阻挡住。

黑山贼保持的进攻队形使得队伍有点混乱,木盾与门板不能完善保护黑山贼,墙头的女兵抓准时机纷纷将手中的箭矢射出去。

内外夹击让黑山贼一时间损失惨重,可外面的黑山贼不知门内况,凭着一股血气之勇冲进府门却被黄蝶舞射杀。

陶升看着刘氏商铺府门大开不仅大笑:“小小一商铺也敢阻某大军,真是不知好歹,杀!杀无赦!”

好一会,只听到门外的厮杀声却听不到门内的声音,这一会时间也进去上百人了,怎么这墙头箭雨不见少呀!

陶升正疑惑间,门口的黑山贼拼命往后撤,外面的黑山贼奋力往门内冲,门口拥堵起来,这种拥堵不过半刻就被门内的箭雨清理干净。

陶升大恨:“一个小小的商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箭矢!”

仿佛应证陶升的话,黄蝶舞在一群女弓手的拥簇下杀将出来,门口的黑山贼在箭雨的攻击下纷纷溃散。

黄蝶舞等人迅出府,接着就听到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从府门传出,韩当领着五十白毦兵从府内冲出。

韩当挥舞手中的缳刀吼道:“儿郎们与某一同杀敌,保卫夫人,保卫家人。”

“保卫女人,保卫家人,杀!”

五十白毦兵纵马突进黑山贼中,原本就有些退意的黑山贼立刻成了溃退。

陶升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叹气道:“给渠帅求救信号吧!”

一支鸣镝箭响起,紧接着一支接一支的响起。

刘氏商铺不远处的一处房顶上,朱灵跟文丑正在观战,朱灵冷笑:“看来这里不需要我俩了?陶升一败,于毒焉能不来?”

文丑点头:“可惜,某不能亲手斩杀刘氏叛逆。”

朱灵轻轻一笑:“时间尚早,子弓兄还怕没对手吗?不过目前我们还是先去助王冀州一把吧!”

“嗯?”

文丑刚刚被张飞击败,朱灵此刻露出对颜良的不信任,这让文丑如何能忍受?

朱灵知道自己失语,忙道:“子弓兄不要误会,某没有怀疑文戬兄的意思,不过我们现在把宝都押在王冀州身上,不得不小心一些。”

“哼!”

文丑不悦的冷哼一声,明显对朱灵的话不置可否,不过想起张飞的武勇,他心中的底气突然不是那么足了?

“去看看师兄哪里怎么样了?也好。如果……”

文丑被自己心里突然升起的如果下了一跳,原来自己也不看好师兄呀?这怎么可以呢?师兄必胜。

第五十四章卑劣的张飞

“小白脸拿命来。”

“丑八怪找死。”

张飞与文丑相互被对方语刺激到,文丑哇哇大叫的从马上一跃挺枪刺向张飞。

饱含愤怒的一击,带着浓厚獬豸气息扑向张飞。

张飞嘴角一抿,冷笑着抬起右手,一支锋利的弩箭自袖中射出。

卑鄙,下作。文丑看到箭尖寒光心中大为不屑,刘关张如此大的名声恐怕就是凭这种下作的手段得来的吧!

文丑想至此手中不禁收回几分力道,长枪微微一抖就将弩箭剥开,虎头枪该刺为劈兜头朝张飞砸去。

哼!张飞看到文丑眼中不屑,窃喜挺矛去格挡。

矛、枪相交,擦出一溜的火花,张飞脸上有点潮红,文丑被迫连退数步,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这小白脸(丑八怪)好大的力气呀?

张飞与文丑交手的同时浮出这个念头,亦异口同声的说道:“好,再来。”

张飞很少碰到力气跟文丑一般大的人,顿时喜形于色亦不用神将特殊力量,单纯纯力气与文丑对拼。

纯力量的对抗,豪无花招可更无技巧,但却看的人热血沸腾。

张飞天生神力,踏入神将后几乎力无竭尽,越战越勇。

文丑渐渐有些力怯,隐隐有一丝败像展露。

臧霸见状道:“文兄弟,某来助你。”

“嘿!你的对手是某。”

臧霸不止一次袭击刘备,这对励志做一个好保镖的陈到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陈到此时看到臧霸二话不说,提刀朝臧霸砍去。

“某来也!”

朱灵瞅着刘备身旁的典韦,膀大腰粗,黑面大眼,毛浓密一看就不是善茬,柿子要捡软的捏,朱灵朝韩当杀去。

刘备看着几员大将啥在一起,拔剑一指冯程:“给某拿下王芬叛贼逆党。”

“诺!”

白毦兵在黄叙带领下纷纷取出大黄弩朝冯程身边的白毦兵射去。

冯程一惊,爆喝一声:“诸军听令,给某冲进去捉拿黑山贼寇。”

冯程身上突然爆出一股凛然的气息,一只悍牛在黑夜中若隐若现,似要破空而出。

刘备恐黄叙有失,忙对身边的典韦道:“子满,与我杀掉此贼酋。”

“诺!”

典韦看到张飞与文丑力拼,早就看的眼热不已,谁叫张飞这小白脸手快呢?此刻听到刘备的命令哪里还忍得住,抽出两把短戟爆喝:“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典韦憨厚的声音去炸雷一般在空中响起,还没成型的悍牛晃了几晃,可终究没能消散。

典韦冷冷一笑,长吸一口气,一只有些消瘦的恶虎出现在空中,刘备在后长剑一指,数百白毦兵的气息与典韦融合在一起,消瘦的恶虎瞬间变得庞大无比。

凶神恶煞的气息瞬间充斥在空中,恶虎猛然朝前一扑,若隐若现的悍牛一下被扑的支离破碎。

典韦猛地跃起,手中的短戟朝冯程头顶劈落,冯程手中的百炼缳刀连带其身体及坐下马一同被典韦劈成两半。

冯程一死,悍牛不在,典韦及白毦兵杀进郡府兵内,一阵砍瓜切菜般的杀戮,众郡府兵一哄而散。

朱灵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脱身离去,臧霸连攻数招打的陈到无还手之力,趁机一刀劈向张飞,大喝道:“文壮士速走。”

文丑见大势已去本就有脱身想法,奈何张飞攻的太急根本脱不开身,此时见臧霸解围顿时上马而逃。

张飞没了对手,将余愤在臧霸身上,仅仅十招就将臧霸的长刀挑飞,一矛挑飞在地,白毦兵瞬间将其捆绑起来。

第六十章于毒之败

“鸣镝!那是什么地方的鸣镝?”

刺史府外黑蛟、恶虎、毦鼠争相相映,刺史府上的结界堪堪欲破,可每一次攻击后又都恢复如初。

刘备脸上带着浓浓的愁容,黑山贼入城的喊杀声就让他心中焦急不已,不过一直在安慰自己——黑山贼不是对着自己来的,此刻看到鸣镝出现的地方不自觉的开口问道。

审配抬眼一望,那不是刘氏商铺的位置吗?审配瞅了眼刘备的脸色,凝重而又忧愁。

审配暗自揣摩:刘备已然知晓鸣镝响起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老巢,老巢出事自然忧心不已,这本该是守口如瓶的事刘备却问出口,看来刘备是想找个不去营救老巢的借口。

审配主意一定,道:“某粗观之乃北市,北市多豪商,贼必不能束众,某料贼不能破使君府邸,与其忧心不如齐心破府,再挥师破贼。”

“现如今只好如此。”

刘备坚决的说道,事至如此他只好相信黄蝶舞跟韩当能应付,也不知道攻进城的是什么人?

“喝!”

刘备拔出双股剑,一股滔天的气势陡然而起,一条幼小的金龙咆哮的撞向刺史府上的结界上,一股剧烈的波纹在结界上震荡开来。

“好,再来。”

张飞、典韦等人见状士气大震,恶蛟、恶虎、毦鼠融合进金龙中,使得金龙的身躯蓦然壮大数圈,疯狂的再次撞向刺史府上的结界。

刺史府上那本就薄弱的结界瞬间被破,金龙在刺史府内肆意狂啸。

典韦大吼朝府门杀去,府墙上突然出现无数人影,箭矢密集朝典韦射去。

典韦再次暴吼,恶虎猛然将所有箭矢击落在地,典韦身侧的白毦兵纷纷举起手中的钩镶盾护住要害,一手持龙雀大环拨打箭雨。

刘备见状控制着金龙冲击刺史府门,包铁大门在此刻显得脆弱不堪,被金龙一击击得粉碎。

“冲进去,捉拿反贼王芬者赏百金,绢十匹。”

张飞大呼着驱马顶着箭雨率先超过典韦直奔府门。

“翼德小心。”

眼尖的陈到突然看到黑洞洞的府门口突然出现几点寒光闪耀,害怕张飞有失的陈到忙喊道。

张飞顿时感到一股令人炸毛的危机感,手中的丈八蛇矛越舞的密不透风,黑蛟在其头顶盘旋不停。

“放!”

只听一声清喝,数十道拇指粗的弩箭破空而至。

待张飞看清时弩箭已近在咫尺,盘旋着的黑蛟咆哮的扑下,一大半弩箭被黑蛟扑散,黑蛟也变得千疮百孔。

依然有两支弩箭朝张飞胸前射来,张飞本有心硬接,突然一支短戟飞来,将两道弩箭击飞。

“一起。”

典韦那雄壮的身体出现在张飞身侧,张飞点头,两人一马一步,一前一后带着白毦兵朝府门冲去。

又是一波弩箭,被二人轻巧的击散,二人大步迈进府门,近百郡府兵舍弃八石大黄弩齐齐朝二人扑来。

丈八蛇矛奋力一划拉,四五个郡府兵被开膛破肚,又一横扫将数人推搡在地,典韦两支大铁戟上下翻飞,血迹四散碎肉满天飞,一个又一个勇猛的郡府兵被其斩杀。

“恶虎,敢不敢跟某比一比谁杀得敌人更多。”

张飞看着弄出偌大动静的典韦不仅有几分火气,挑衅道。

典韦嘿嘿一笑,洁白的牙齿更显得他脸黑:“比就比,谁怕谁呀!”

刺史府府门失守,凭着二人的勇猛,他们不觉得王芬还能跑的掉。

沮府,冀州士族们依旧在争论不休,关羽几次都欲转身离去,可想到刘备的嘱托又生生忍下。

黑山贼入城,这让僵持不下的冀州士族有了新的态势,一部分依旧坚持先攻下刺史府在回攻黑山贼,如沮授等人明眼人;一部分依旧坚持王冀州不会反,他们应当派兵讨伐刘备;还有一部分赞同先剿灭黑山贼,再坐山观虎斗。

一波接一波小厮狼狈赶来,这让静观其变的冀州士族势力大增,毕竟为皇帝效力还是为王冀州效力都没为自己效力更能得到拥护。

不久鸣镝声传来,关羽眉头锁得更紧,这不是刘氏商铺的位置吗?黑山贼吃亏了?这边的黑山贼会不会去支援?某有必要还待在这里吗?

关羽犹豫不决,冀州士族却有点兴奋,黑山贼分兵了,而且被人打惨了。他们会从这东城撤出去吧!

“看,那是刺史府的方向吧!”

正在冀州士族议论纷纷时突然一人高喝,冀州士族纷纷侧目去望,正好看到刺史府上的结界被金龙击破。

王冀州危险了?冀州士族们心里不约而同想到——黑山贼被击溃一部、王芬大势所去,这不正是他们下注的时候吗?

一帮人又是一番争论,最后决定兵分三路,一路追击黑山贼,一路去解救被黑山贼围困的冀州士族,一路去刺史府协助刘备。

这三路一说出来,关羽就道:“某愿率一军追击黑山贼。”

冀州士族闻纷纷大喜,有关羽这个河北第一豪侠领队定能成功。

张郃亦自请去解救冀州士族的重任,蒋奇也就被赋予协助刘备的重则。

关羽跟张郃各领一军去追击于毒的黑山贼,蒋奇却被几个冀州士族暗示了几句悄悄话,蒋奇脸阴晴不定,不知如何决断?

关羽身边不过一什亲兵,大多数是冀州士族组织起的私兵,但不可小觑这帮私兵,卢植用之大败张牛角、围困张角,皇甫嵩用之大破数十万黄巾军。冀州此时的郡府兵就是他们的一个分支。

“贼哪里去?”

于毒得到陶升的求救信号便召集黑山贼,但黑山贼围困多家府邸过于分散,关羽率众来时于毒还没整合成功。

关羽的大喝让于毒眉头一皱,于毒是见过关羽的,此时看到关羽身后的千余人还以为是刘备的白毦兵,暗道晦气。

于毒吩咐手下一个渠帅去阻挡关羽,自己却顾不得等所有手下汇合,打着救援陶升的名义朝来路撤去。

“呔!来将通名,你家李大耳爷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那渠帅拍马上前对着关羽喝道,关羽也不答话,抬手一刀将其斩落马下,黑山贼纷纷大骇。

冀州士族私兵见关羽如此英勇纷纷大喝进攻黑山贼,有勇力者皆被关羽一刀劈之。

不多时黑山贼大溃,于毒听到糟乱的声音顾不得陶升,径直朝东城门赶去。

第五十五章迟来的黑山贼

“刘使君且留步。”

冯程被杀,文丑、朱灵退走,郡府兵或被杀、被俘或退走,刘备略一整军就朝刺史府进。

路遇一及冠青年远远看到刘备就高声问道。

“正是刘备,不知足下是?”

刘备此时身边有张飞、典韦、陈到等悍将怎会怕一青年,于是搭话。

“魏郡审配见过使君。”

及冠青年走进刘备视野中,在火光照耀下一张国字脸显得格外傲娇,大眼浓眉身材细长,对着刘备作揖。

“莫非是魏郡审正南,正南兄吗?”

刘备吃惊,审配乃袁绍麾下主要谋主,虽然被荀彧成为专而无谋,然而更多的评价却是少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节,忠贞之士也!

审配浓眉一挑,神色为之一变,有种“莫非使君也知魏郡审正南否”的意味,不过魏郡审氏乃冀州大族,审配随即恢复淡然:“正是审配。”

“正南兄缘何至此?”

审配以正直闻名,又是魏郡大族,莫非是来阻止自己朝刺史府进军的?要知关羽随沮授去见魏郡各士族至今未回,当然没有消息传来就证明魏郡士族们还在摇旗不定,如此更需要刘备雷霆一击捉住王芬以鼎定大局。

审配苦苦一笑,他自从猜到王芬欲反本想去找沮授商议对策,然而魏郡士族的举棋不定让其极为愤怒,失意之下回到刺史府却打听到刘子惠被王芬下狱,匆忙之下出府,接着就听到消息:王芬派冯程来捉拿刘备。

审配赶来,冯程却被斩杀,审配一边惊诧刘备军的实力一边道:“使君此事说来话长,王冀州拿下了子惠兄。”

审配虽然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却不小,第一我知道你的目的,第二王芬却是要反了,第三刘子惠被关押了。

前两层意思大家心照不宣,第三刘子惠被关押却意义非凡。

刘惠字子惠,中山郡人,少有节名,举高第,辟郡府,黄巾乱起冀州失没,其率先归附卢植,帮卢植四处串联冀州士族,方使卢植数败黄巾贼,围张角于广宗,后随皇甫嵩平定黄巾之乱,帮助王芬招纳流民、开垦荒田。

冀州能这么快恢复生机,三分靠王芬的开明,两分冀州士族的支持,五分靠刘惠的串联之功。

刘备虽然没见过刘子惠可却听说过,当年刘备来投卢植时恰刘子惠为卢植征集粮草去了。刘备出京时戏志才已经把冀州士族调查清,刘子惠的档案极靠前。

听到刘子惠被王芬关押,刘备心中大定,王芬这是自掘坟墓啊!

刘备神色凄然的痛斥道:“王冀州糊涂啊!子惠兄为冀州上下奔波数载,政绩斐然,怎可轻易关押之?正南兄放心,某一定请王冀州把子惠兄放出来。”

本来是刘备准备捉拿王芬的行动,硬生生被刘备歪成营救刘子惠的行动。

审配有些替刘备脸红的说道:“配就在这里先替子惠兄,不,替冀州士族先谢过使君啦!”

“哎!正南兄怎么这般见外,我等年纪相若,正南兄直接称呼备的表字玄德即可。”

刘备上前一把抓住审配的手臂,自来熟的说道。

审配无奈,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臂,道:“玄德公,子惠兄在牢中受苦,吾等早去一会,他就少受一分苦,您看我们是不是?”

刘备一拍额头,极为懊恼的道:“你这我这笨脑子,一切听从正南兄安排,诸军与我一同前去刺史府营救子惠兄。”

“诺!”

审配极力控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这刘玄德的脸皮也忒厚了吧!不过子惠兄总算有救了。

审配没注意到就连自己潜意识也认为刘备这次的行动是去营救刘子惠,这也恰恰是刘备最希望看到的。

邺城东门,朱灵引着文丑快步走进城门楼,许攸正跟一个年轻的军侯在饮酒,许攸一看到神色狼狈的二人就猜到捉拿刘备失败了,许攸轻轻叹息一声,对眼前的军侯道:“冯军侯该你的人行动了。”

冯军侯张嘴有种欲又止的表,最终化作一个字:“诺!”

许攸好似猜到冯军侯的意思,眼眉一低唉声道:“如果某没猜错冯校尉已被贼军若杀对吗?”

朱灵点头,文丑有些羞愧难当,出他胸脯拍的梆梆响,此次捉拿刘备手到擒来,可不仅自己被张飞击败,还失陷了冯程、臧霸两员大将。

臧霸没逃出来,文丑不认为刘备不杀数次跟自己作对的人。下次,下次某一定要亲自洗刷今日之辱,小白脸,你且等着。

冯军侯不敢置信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紧握着双拳走了出去,看着稀疏的星空道:“叔父,且稍等,礼这就为您复仇。”

冯礼阴沉着脸走到另一个城门楼,里面站满了全副武装的郡府兵,冯礼看着不知所以然的士卒道:“城门刘氏商铺欲反,奉使君令迎接麴义校尉部下进城。”

冯礼尚未说完,一军侯反驳道:“冯军侯,迎麴义校尉部入城,某怎么没接到主公调令,冯军侯可有主公钧令。”

冯礼冷笑:“自然有,请上前。”

那军侯不疑有他,上的前来,冯礼一把抽出腰中缳刀将其砍翻在地:“某的话就是钧令,谁敢不服?”

“军侯?”

那军侯的心腹纷纷大呼,然而全被早有准备的冯礼亲信砍到。

漆黑的城头上突然有火把明起,城门在一队士卒悄悄的走进城门下,城头的吊桥被放下。

绞盘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传到城门处,冯礼冷道:“打开城门。”

门外不知是敌是友,可想到冯礼的狠辣及之前军侯的遭遇,诸军心有怨而不敢。

城门缓缓的打开,一支队形不整的人马走进来,为的一人虽然彪悍可掩不住满身的匪气,满脸灿烂笑容对冯礼道:“小冯呀!老冯呢?”

冯礼不悦冷哼,双眼满是凶狠的目光,狠道:“某放你入城,尔一定要杀光刘氏商铺的人。”

那人嘻嘻一笑:“老冯被杀了吗?你恨得如此咬牙切齿!”

冯礼虽然没说什么,可脸上的神色却表露一切。

那人眼中一亮,突然将手中的长戟朝冯礼刺去。

“你?”

冯礼被对方突然翻脸骇住,手中一慢眼看着对方的长戟捅在自己胸前,两层硬甲瞬间被捅破,幸好冯礼还穿着一层内甲。

冯礼耳边还回荡着叔父之前的话:“多穿一层甲于关键时刻有大用。”

叔父的话尚在回荡就用上了,冯礼暗恨:“这帮黑山贼竟然一点信用也不讲。”

“给某杀进城,鸡犬不留。”

“黑山贼袭城,兄弟们杀呀!”

那人与冯礼同时大喊,黑山贼早就被告知,迅速响应那贼将,杀了冯礼郡府兵一个措手不及。

最近家里在收玉米,所以夜色无法保证每章都是两千字,只能保证不断更。

第六十一章张宁离去

“跪地缴械者不杀!”

韩当率五十白毦兵在箭雨掩护下杀得黑山贼纷纷逃窜,半边脸包着绢条的陶升看着无人可敌的韩当牙龈一咬,那被血迹沾染成红色的黄绢布又渗出鲜艳的血滴来。

“渠帅,大势已去,我们还是快跟大渠帅汇合吧!”

太平道有三十六方,有大方渠帅,小方渠帅,大方渠帅与小方渠帅互不统属,大小方渠帅的领导者乃神上使,神上使往上就是三公将军。

张角起义失败后,张牛角退据太行山,依然尊奉张角为天公将军,自己为神上使,为了拉拢人心允许大方渠帅吞并小方渠帅,小方渠帅成了大方渠帅的下属。

陶升原本就是一方渠帅,只因在黄巾之乱中损失太多才被于毒吞并,此刻眼看自己手下的儿郎被屠戮,心中一痛,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实力在这里消耗大半,于毒不介意彻底吞了自己,道:“撤。”

陶升一逃,黑山贼再无战心纷纷逃散,被韩当骑兵追上的黑山贼索性跟韩当以命搏命,这是黄巾贼跟官军拉锯数年的结果,黄巾贼被俘虏只有死路一条,时间一长无人再降。

黑山贼死命阻挡的结果,韩当只能眼睁睁看着陶升率残军在自己眼前消失,韩当暗自可惜,也只能注目于眼前——这帮黑山贼拼命了,真难缠。

“蟊贼,拿命来。”

韩当失望之际耳边炸响一声大吼余音,接着就看到一条青龙在黑夜中嘶吼,接着就听人道:“渠帅死啦!渠帅死啦!”

黑山贼又一窝蜂的被关羽给赶了回来,韩当也不忙杀,只是驱赶两伙黑山贼聚在一起。

黄蝶舞率领的女弓手也梯次而来,三人汇合在一起使得黑山贼被团团围困起来。

“跪地缴械者不杀!”

数百人齐声大喝震耳欲聋,黑山贼虽然面带恐惧,然更多是一丝决然,一个头目模样的黑山贼一咬牙道:“降也是个死,不如拼死一杀,杀一个够本。”

头目说完就朝黄蝶舞杀来,在他脑海里女人总比男人好对付。

在黑山头目带领下,一波尚有热血的黑山贼纷纷嘶吼着朝黄蝶舞杀来。

黄蝶舞冷哼一声,看来自己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放箭。”

数十步的距离,桑木弓与竹箭威力得到最大的挥,那黑山头目被重点照顾,身被数十箭,活像一个血刺猬,还是一个处于攻击状态的血刺猬。

少了一半的黑山贼,其余的黑山贼左右看看不敢再莽撞,再攻击妥妥的送死啊!

“某再说一遍:‘跪地缴械者不杀!”

黄蝶舞接着刚刚的余威娇喝。

“啪啦!”

不知谁的兵器掉在地上,其余的黑山贼纷纷丢掉兵器乖乖跪在地上,他们不求生但求不要跟头目一样死的太惨。

“押起来!”

刘氏商铺府门前的骚乱被平定,府内一片寂静,一个黑影如花蝴蝶一般在府内来回穿梭,最终进入一个房间内。

“什么人?”

一个穿着女式盔甲的少女提着缳刀冷喝。

“师妹,是某。”

黑影显出身影,正是之前夜闯刘府的褚飞燕。

少女惊喜道:“飞燕哥哥,你终于来了?”

褚飞燕点头:“师妹,速与某回黑山吧!”

少女慎重点头,二人出了房门,窜上房顶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阴暗处一男一女低声语:“先生,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

“呵呵!夫人能留下一个半神将,但能留下黑山之主吗?”先生似笑非笑道:“张牛角中了流矢便卧病不起,如果不是伤重,于毒怎会轻出黑山?”

“那先生为何看好他?”

“无他,只因张宁,有大贤良师之女相助,纵然不是黑山主,也能使得黑山分崩离析。”

不得不说此人眼光独特,不久后、于毒与白绕、眭固等众略东郡,往兖州方向展。

“唔!”

女人不置可否,先生又道:“还有那人,希望夫人送他离去。”

女人大惊:“臧宣高可是几次三番刺杀主公,怎能放虎归山呢?”

先生道:“此人重义,如知主公放他必不肯走,如果是夫人送他,必然使其为主公所用。”

女人瞬间醒悟,杀了就没利用价值,放了臧霸,虽然刘备指挥不动,可自己却能呀!难道自己还会害刘备不成吗?

女人自阴暗处走出,乃是顾清萱,能跟顾清萱在一起商讨大事的只有戏志才了。

戏志才看着顾清萱身影暗道:希望自己这两步暗棋能对主公有利吧!

臧霸虽然被缚,却被关在一间干净的屋子内,嘴巴被堵,说不出话,可看到偷偷摸摸进来的顾清萱,眼中尽是疑惑。

顾清萱来到臧霸身边道:“奴家替足下解开束缚,足下不可大呼大叫。”

臧霸连连点头,顾清萱替其解开绳索,臧霸一恢复自由,便作揖道:“多谢夫人相救,不过……”

顾清萱凄苦一笑:“足下顾虑奴家知晓,奴家是被掳来的,自然不愿足下丧身于此,足下当速去。”

“如果被刘贼查到,岂不连累夫人,某不能害了夫人,不如夫人随某一起走。”

臧霸皱眉不肯离去,臧霸的姿态被顾清萱尽收眼底,顾清萱不仅暗暗咋舌:这个戏志才倒有几分看人之能。

“奴家一弱女子如何能从重围中杀出。”

顾清萱乃吴中顾氏出身,自然一副大家闺秀模样,臧霸对其毫无怀疑:“那某不能走了。”

顾清萱道:“足下不必担心,奴家刚刚看到一男一女离去,足下若离去必不会牵扯到奴家身上。”

一男一女?上次夜袭,褚飞燕现了卜敌,臧霸也现了褚飞燕,顾清萱说的一男一女顿时让臧霸联想起褚飞燕,当下也不迟疑道:“既然如此,某就先去了,夫人若有差遣,可持此玉佩来泰山寻臧奴寇,某必以死来报。”

“足下保重。”

“夫人保重。”

顾清萱拿着臧霸的玉佩若有思,戏志才看着臧霸远遁方现身:“恭喜夫人,得一大将也!”

顾清萱苦笑不得:“不知道主公会不会怪罪?”

恐怕没哪个主公喜欢属下自作主张吧!戏志才如是想,不过他并不后悔。张宁离去拦不住,臧霸离去,好处多多。再来一次,戏志才依然如此选择。

第五十六章于毒进城

“于毒,你个出尔反尔的小人。***。”

冯礼身中数枪被自己的心腹架出城门,眼见于毒的长戟横扫数个郡府兵不由破口大骂。

于毒冷冷一笑:“小冯呀!你忘了?老子就是贼呀!”

于毒嘴上冷笑,手中的动作却不慢,一戟将一个勇猛的郡府兵军侯劈死,顺势朝冯礼杀去。

冯礼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郡府兵更没斗志,于毒手下的贼兵杀透郡府兵朝城内杀去。

城门上一处跺口,许攸在文丑、朱灵的拥簇下冷冷看着冯礼落败,于毒杀进城。

一旁的文丑冷声道:“这帮不讲信用的黑山贼都该被屠戮。”

许攸笑道:“跟贼讲信用,子弓兄,你不觉得好笑吗?某也没指望于毒听话,不是利用他去对付刘玄德罢了。”

文丑不屑道:“乌合之众?岂是刘玄德对手?”

许攸:“自然不是,不过黑山贼入城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朱灵插口:“就怕于毒不会乖乖听话呀?”

许攸莫名的道:“难道文博就没办法让他乖乖听话吗?比如于毒的部下大量死在刘氏商铺前,再或者有重要将领死在那,于毒会不会亲自去呢?”

朱灵眼前一亮:“先生妙计。”

文丑不可置否,亦没有反对。

许攸恍若突然想起什么,朝文丑问道:“子弓兄,文戬兄哪里如何?能不能保证王冀州无恙?”

“子远先生,大可放心。”文丑虽然说的理直气壮,可想到自己被张飞压制,还有那一戟挑杀冯程的黑脸大汉,一时又有点迟疑:“要不,某去支援文戬兄一下。”

“也好。”

许攸看出文丑的犹豫,想到王芬的身份及重要性不由点头。

许攸惦记的王芬此刻却如热锅上蚂蚁,许攸及文丑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能拿下刘备,可如今却是刘备率部下围住了刺史府,还限时让王芬出去受降。

刘备麾下不过数百人,本来王芬并不惧怕,可当一个司马率数百人出府,不过一刻种的时间司马被杀,数百郡府兵被俘。

刺史府此刻只不过还有千把人,哪里还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刘备军呢?怎么办?降不降?

王芬急得火急火燎,他身侧的一位九尺大汉手提一把加长型的龙雀大环有点不耐烦的道:“使君莫急,且让良率府兵出击,定能将刘备等叛贼一一拿下。”

王芬无奈苦笑:“颜壮士不可,不是吾不相信壮士,只是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呀?且稍等片刻,子远必来向援。”

王芬的意思是坐等许攸来援,可他不知晓许攸一心要灭了刘备,而且刘备会给他时间等许攸前来吗?

不会。

刘备看着依旧紧闭的刺史府大门,对身旁的戏志才道:“先生以为王芬会出降吗?”

戏志才摇头:“不会,怎么说这里也是王冀州的地盘,何况当年党锢之祸时也没见这位使君低头呀!”

“是啊!”

刘备点头:“既然王使君一意孤行,说不得某得杀进府去请了。”

“杀!”

刘备轻喝一声,数百白毦兵立刻动作起来,一架床弩被白毦兵们推将出来,墙头的府兵看着那巨大的弩箭不由胆颤脚软。

终于赶上了。

第二十五章甄氏诸女

show_d(); 张飞见张辽射杀了雷公大吼一声,长矛远掷化作一只黑蛟将刘石扑落下马,左髭丈八不愿弃友而走,率部反身死战,徐晃上前不到十合将其扫落下马。

左髭丈八被擒,刘石生死不知,余部皆降。

赵云直趋张辽,惜才劝道:“那义士,某见你二人也不是真心从贼,何不趁机归顺朝廷?”

张辽与徐晃闻忙下马:“见过主公。”

赵云有些傻眼,难道自己的口才那么好了,竟然只用一句话就说降两员猛将。

赵云侧目而视,现刘备在陈到、文聘的拥簇下而来,文聘疾走两步将赵云拉到一旁,小声将徐晃、张辽卧底黑山贼一事说出。

赵云看着刘备三人寒暄脸微烫,不过他亲眼所见徐晃在城头杀人如麻,自己被张辽拖住,带来郡府兵被刘石围攻,死伤数十人。

纵然文聘在耳旁说这是间谍战,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是英雄就该光明磊落的正面厮杀,干嘛来这么虚的。

刘备一停下,张飞、韩当、邓当就像脱缰的野马,率军疯狂将眼前敢于抵抗的黑山贼屠尽。

三氏族长将城墙上的悍匪清理干净,便命人率敢战私兵出战城外的黑山贼,二军汇合,黑山贼见逃脱不掉便纷纷投降。

毋极城外一片狼藉,刘备却在毋极百姓夹道欢迎中进入毋极县城,毋极令栗成亲自出迎。

甄府,占地数十亩,身为故太保甄邯的后人,本身又是中山豪商,甄氏在毋极老家的府邸极为宽阔。

黑山贼被全歼,刘备入城的消息传来,整个甄府都轰动,甄氏数女在二姐甄脱的带领下纷纷盛装打扮起来,准备去看看人口

众传的英雄刘玄德模样,是不是跟传说的那般异样?

几女打扮停当却不见小妹甄宓,活泼的老三左顾右盼道:“五妹,又没来吗?”

老四黑着脸道:“你还想被数落一回吗?别自找没趣了,人家可是贵不可的人物,哪能像咱们这般随意。”

老二甄脱见老四甄荣越说越离谱,不由呵斥道:“四妹,你胡说些什么?”

老四不服的嘀咕道:“本来就是嘛!”

甄脱脸一沉:“你若再敢胡说,我定告知母亲大人。”

甄荣顿时撇撇嘴不再语。

甄荣跟五妹甄宓相差一年,甄宓少年时入睡天空中常有玉衣盖落,家人皆暗自称奇,后相人刘良见到他大惊,直:“此女贵不可。”

至此甄宓成为全家人希望,尤其其长大后每每出惊人语,更令家人把其捧在手心里。

这让只比甄宓大一岁的甄荣极为吃错,自己长得不比甄宓差,为人又乖巧伶俐会说话,而且一双大眼更让她显得跟布娃娃一般。

甄宓不爱说话,性又孤傲,但偏偏受到家族人宠爱,难道就因为她比自己晚出生一年吗?

为此甄道不时说些疯话来刺激大家的注意力,为此张夫人不止一次警告,惩罚过她,可她却更变本加厉了,倒是甄宓对她很宽容,并在私下里常劝诫母亲不要再惩罚四姐。

“好啦!好啦!我们自己去,不要管她了。”

几女登上阁楼,只见府外人头攒动,一队队身穿明亮甲胄手持长枪,胯下高大战马的骑士走过去。

“哪个是刘备?哪个是刘备?”

甄荣上了阁楼就把与甄宓的恩怨抛到一边,在阁楼上四处眺望着大喊。

老三甄道眼一眯,抬手打了甄荣一巴掌:“什么刘备的?要叫刘使君。”

甄荣哎呀一声,眯着眼睛刮着自己鼻梁道:“羞羞羞,三姐不知羞。”

甄道已十三,马上就该及笈,正是少女爱幻想的年纪,值此乱世,自然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个万人敌的英雄,同时又不要五大三粗的莽汉,刘备这类儒将就是她的最爱。

甄道听到四妹笑话自己,赶忙举手去打甄荣,甄荣早有准备见甄道抬手便跑了出去,甄道立刻追上去。

姐妹两人打成一团,忽然听到甄脱道:“刘使君来啦!”

甄脱刚十六,黄巾之乱那年她夫婿全家被杀,因此她一直留在家中,甄脱不止一次梦想过自己未婚夫婿的模样,可每一次醒来都忘得一干二净。

甄脱看着骑在高头大马的刘备,突然脸红起来,他就该这幅模样!

他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靓丽盔甲,指挥着千军万马来迎娶自己。

甄脱如此想着,只见刘备侧头朝自己看来,脸儿瞬间通红。

甄道跟甄荣却大呼小叫:“姐姐,他看过来了。”

“嗯!在看我呢?”

“看我。”

“……”

苏双见刘备侧头朝一旁的阁楼上望去,戏谑道:“是不是很漂亮?”

刘备下意识的点头,随即晒然。

苏双道:“既然喜欢,舅父给你做主。”

“舅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某已有妻室。”

刘备无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刘备的目标是甄宓,洛神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看这家也是城中富豪,没必要为一女子而弃甄宓。

苏双道:“玄德可纳之为滕妾,这件事包在舅父身上,你等着就行了。”

当夜,中山国相、常山都尉韩莒子皆率部抵达毋极,栗成在县廨设宴,毋极城三氏豪族并刘备手下诸将纷纷参加。

酒宴过后,中山国相韩说、栗成一同邀请刘备及三氏族长进后堂。

“如今这中山国内有黑山贼俘虏十余万,诸位说说该怎么办?”

韩说跟诸人寒暄一二便开门见山说道。

韩莒子拍案道:“有什么好商量,全部坑之便好。”

“杀俘不降!”

栗成犹豫道,这十余万人杀掉,他毋极什么时候才能再聚集万户,这毋极令什么时候能成毋极长?

韩莒子不满的道:“不杀,黑山贼复燃怎么办?”

韩莒子是想杀俘冒功,毕竟他来的时候战事已结束,刘备虽然分润他一些战功,可怎么比得了这十余万的斩。

韩说闻不由皱眉,这韩莒子太粗鲁了些,不过他是常山援军,韩说亦不好说什么,只是道:“国内并无太多余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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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于毒

“放!”

弩弦在咯吱咯吱声中被拉开,一支手臂粗的弩箭被放进卡槽中,陈到手臂高高举起猛地朝下一滑,大喝道。***壹>小>说 w≦w﹤w<.﹤1≦x<i<a≦o<s≤huo

“嘭!”

一声巨响,弩箭飞快朝府门射去,一层光晕陡然而生,数尺长手臂粗的弩箭在肉眼可见度下消成齑粉。

“王芬祭起了刺史印。”

审配低语,眼中有些迷惘,刺史印一般有治中掌管,难道王芬杀了子惠兄吗?

刘备亦不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结界,当下吩咐张飞、典韦等人全力攻击结界,时间拖的越久冀州士族们就会越举棋不定,万一有人被王芬蛊惑来援,刘备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邺城东乃居民区,东北乃市集,东南乃贵族区域,官署在城中心,西城则是居民区。

于毒好不容易入的城来,自然不愿意搜刮没油水的居民区,贵族区及市集才是他的目标,冯程已死,不如分兵来取如何对的起冯程的死呢?

许攸在东城们迎于毒进城,未免没有借黑山贼来教训冀州士族以及团结冀州士族的心思。

于毒径直率人攻略贵族区,令自己的副手陶升去北市。

刘氏商铺大名鼎鼎,钱财粮秣无数,虽然名声很好,可他商铺内的粮草却是黑山贼紧需之物,正符合于毒“反抗官兵,打富济贫,保护农民”的宗旨。

“砰砰!识相的快开门,否则某等杀将进去鸡犬不留。”

于毒麾下黑山贼极为条理敲开一个个商铺,敲不开的就直接冲进去,手中的兵器轻而易举的将商铺门砸开,商铺内的东西被掳劫一空却并不伤人。

黑山贼的动静立刻惊动刘氏商铺的人,黄蝶舞与严若儿跟简雍闻讯而来。

刘备本是为了保护简雍才把简雍就在府内,可谁能想得到黑山贼突然杀将而来。

简雍脸色焦急:“黑山贼怎么突然杀进来?难道王芬还勾结了黑山贼?”

黄蝶舞秀眉一皱,道:“先生现在不是探究黑山贼怎么进来的,而是要通知主公,还要商议如何能保住这满府的人?”

简雍闻点头:“夫人所甚是,行军布阵雍不知也!还请义公与夫人一同决定吧!”

“诺!”

简雍口中喊着夫人,可口气却不免带着几分冷漠,韩当顾不得这些立刻应诺。

黄蝶舞问道:“府内此时有多少人可投入战斗,有兵器几何?弓箭几何?”

“主公留下一队白毦兵,商铺内尚有两百青壮,不过他们并为上过战场,恐怕杀不了人?”

韩当苦恼无比,刘备留下一队白毦兵是为了防冀州士族的私兵,怎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黑山贼呢?

韩当经历过黄巾之乱,黑山贼脱身于黄巾贼,黄巾贼视死如归以命相搏的场景依旧深刻。

黄蝶舞不以为然:“只是坚守而已,没上过战场亦无妨,会搭弓射箭即可。先生,府内弓箭几许?”

“弓有五百,箭矢十万。”

刘备为了防备意外,特意从农场中取出大量弓箭来,为的就是王芬不顾一切的来攻击自己,没想到没等着王芬的郡府兵,倒用在黑山贼身上。

“太好了,立刻把弓箭到每个人手中。”

黄蝶舞毫不迟疑的道。

韩当一愣:“每个人?包括妇人吗?”

黄蝶舞点头,刘氏商铺的人大部分都是吃农场粟米,就算普通妇人也能开三石弓。

第二十六章解救大兵赵云

“粮食,吾涿郡多的是。***壹小说 w≤w≦w<.≦1≦x﹤iaoo”

简援撇了韩说一眼,如今的涿郡百业兴盛,正需要大量的青壮,尤其是疏通河渠、开拓直道。

疏通河渠可以让幽州土地再次大丰收,开拓直道可以让涿郡的商业度再次增加,如今涿郡四周商路被堵已经严重制约涿郡的商业展。

栗成闻大喜,目视甄逸三人,道:“简治中真仁厚君子也!吾毋极亦不敢推卸责任,这批俘虏在毋极境内的消耗皆有吾毋极一力承担。”

中山国紧靠涿郡,毋极城三商是最早跟刘备通商的,已经形成泛涿郡商业中心,故县廨内存粮颇多。

简援看着韩说,韩说只能点头:“都是吾大汉百姓,涿郡能出粮赈济,吾自当上表朝廷为简治中表功。”

简援摇头:“不是赈济,是以工代赈,刘氏商铺管饭,每日三文钱请他们去做工。”

赈济?这事简援不会做,而且刘备正处于敏感期,更不会做这种令皇帝敏感之事。

“好,好。”

只要管饱就没人愿意造反,只要这群俘虏不造反,活过这个冬天,等刘氏商铺工程做完,他们还不会回家吗?到时毋极很可能会突破万户。凭此政绩,他栗成做一任太守还不是轻而易举。

俘虏的事定好,接下来就是商讨战功的事,涿郡刘氏私兵入中山是受中国国相邀请,经涿郡太守同意,后派郡府兵来援,与常山府兵一同剿灭十万黑山贼。

韩莒子虽然不满几人保下俘虏,不过黑山贼都是刘备打败的,何况简援、栗成、韩说俱是河北名士,他一个小小的寒门子弟有什么权?

第二日一早,韩莒子便不悦的领军离去,赵云亦跟随韩莒子回常山,刘备当夜睡的太死并未去送,醒来方悔之不及。

“不行,我得去追。”

刘备大脑清醒过来,便让陈到带百余白毦兵随自己去追赵云。

刘备一直追到滋水旁,赵云等人亦乘坐甄氏收集的船只过河。

甄氏老二甄俨看到刘备策马而来,赶忙上前见礼:“刘使君,您怎么来啦?”

“来送送子龙。”

刘备眼看着赵云等人渡河离去,人头攒动一点点下船,近千人在数十只船一趟运送过去,一队队常山郡兵缓缓下船。

陈到见状不无遗憾的劝道:“主公,咱们回去吧!”

“也好。”

与自己的五虎上将交之错臂,虽然赵云身侧有自己的人,可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去投公孙瓒?如果这一别就是十数年,刘备后悔也不及啊!

刘备恋恋不舍掉头,突然甄俨一声惊呼:“使君,您看那是什么?”

刘备闻猛回头,对岸乱做一团,喊杀声隐隐透过河这边,刘备对甄俨:“还有备用船只吗?”

甄俨一愣,连连点头:“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说。”

甄俨见刘备不耐烦的打断自己,忙道:“只有三只小船,只能容百余人。”

刘备道:“足矣,下马上船。”

百余人检查好兵器,然后按照顺序飞快上船。

韩莒子郁闷的看着乱成一团的郡府兵,虽然他一直大声疾呼,但是郡府兵刚下船还未整队,甲械不整,根本无力抵挡突然杀来的黑山贼。

赵云虽然勇猛,可双手难敌四拳,身边虽有夏侯兰及族人相助,可依然被重重黑山贼围住。

李大目看着乱成一团的常山郡府兵,大喝:“给某杀,杀光这帮官军,常山郡任某等来去自如也!”

李大目麾下诸贼闻纷纷大震,拼命的朝刚下船的郡府兵杀去。

昨日李大目逃走,逃过滋水,半日沥沥啦啦又千余人泅河而来,却不见雷公、孙神腿,后来才听说二人被官军斩杀,刘石、左髭丈八又没了下落。

这突然的变乱打乱了李大目想回黑山认输的计划,他一个人带数千残军回去,张燕不杀他立威都对不起张牛角。

既然左右都得一死,李大目也想开了,命人在附近村庄纳粮,顺便看看常山郡的形势如何?

谁知李大目清早一醒来,就听手下人说对岸有一队官兵过河。

兵半渡而击之的道理,李大目纵然没听过,经过那么多次大战,李大目也能悟出来。

李大目当下命手下悍匪饱餐一顿,躲在河岸一侧的高岗后,待常山郡府兵从船上下到一半时突然杀出,果不其然郡府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李大目见赵云手下无一合之将,不由想起徐晃来,虽然他已知晓徐晃投靠刘备,但有一员猛将的好处他自知,不由道:“哈哈!兀那小将某看你武勇不凡,与其跟着腐朽的大汉王朝覆灭,何不跟某一同创立黄天世界?”

不得不说大贤良师的黄天世界蛊惑很多人,尤其是在于毒提出新的口号:‘反抗官军,打富济贫’后,黄天世界的市场又在黑山贼中流行起来。

“贼子受死。”

赵云断然拒绝,手中的虎胆亮银枪更加快,直杀得李大目望而畏之。

李大目心腹道:“渠帅,要不要派弓箭手射杀了他。”

“不要,待常山郡府兵被杀尽,某看他降是不降!”

李大目虽恨得咬牙切齿,但依然不舍的射杀赵云,恨的越深爱的越深,这要是自己的部下,区区张燕何足道哉?

“杀!”

刘备乘三艘小船而至,李大目不以为意,命自己手下率数百悍匪阻之。

刘备手下的白毦兵虽然弃马,装备却武装到了牙齿,大黄弩各一支、两石大黄弓,两壶箭矢(百支),缳刀、钩镶盾、白蜡枪。

数百悍匪提前抢占高处,陈到冷晒,大手一举,百余白毦兵分成三排,人人持弓搭箭在手。

“放!”

三十几支箭矢射在密集的悍匪群中立刻射杀一片,接着连绵不断的箭矢雨射来。

本来悍匪头目还想组织人员上前,可密集的箭雨让他的打算打消。

陈到瞅到那人,取下自己特制的四石铁胎弓,从箭壶内抽出一杆狼牙重箭,瞄准躲在悍贼群中的头目一箭射去,那头目闻声而倒。

众悍匪见状纷纷溃散。

第五十八章陶升来袭

“限时一刻,如不打开府门,格杀勿论!”

于毒治军严厉,又以“反抗官军、劫富济贫、爱护百姓”为口号,近两年来声威大震,许多活不下去的农民纷纷加入于毒所率领的黑山军。***>≧壹小说 w<w≦w≤.≦1≤xiaoo

知晓这般好处的于毒处处开始维护自己的名声,刻意而为就连士族、豪商也成为其拉拢的对象。

黄蝶舞、严若儿跟韩当一起开到府门前时,陶升正在黑山贼的拥簇下看着自己的儿郎在门前大喊。

黄蝶舞闻不由冷笑:“当贼的还想人无条件投降,若儿你说是他的脑袋秀逗了,还是我们是傻子。”

在京城时严若儿宛若大妇,自然跟黄蝶舞这个外宅不对付,如今要回涿郡,那里可是有刘备明媒正娶的简氏,二人不自觉的就结成了联盟,毕竟不知大妇脾性如何?

严若儿摇头:“奇之怪哉!我看他的脑袋是被门夹了吧!”

严若儿跟在刘备身边时间最久,说话半文半白极其怪异。

“那某就送他一程。”

黄蝶舞穿着高顺为其贴身打造的女式鱼鳞甲,不仅曼妙的身材被衬托恰到好处,连气质也变得更加英姿飒爽,仿若一白面小将,嫣红嘴唇一张道:“来人,取我弓来。”

黄忠善使刀法,箭法更是当世一绝,黄蝶舞自幼被黄忠当做男孩子教授武艺,箭法更是不凡。

一个女兵将随身带着的画雀弓敬重的递给黄蝶舞,黄蝶舞单手持弓,从另外一女兵手中接过一枚狼牙重箭,瞄准人群中的陶升喝道:“逆贼,看箭!”

整个黑山贼军中只有陶升全副盔甲,手持百炼缳刀、钩镶盾,还骑着品相不俗的战马,在衣甲不全的黑山贼中极为显眼。

黄蝶舞的大喝让陶升一惊,多少次的生死厮杀让陶升危机感大盛,下意识别头侧身,狼牙重箭从脸庞划过,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来,侧身中可以看到空中的血迹跟狼牙重箭上带着的一大块皮肉。

陶升附在马上大吼:“杀进府内,鸡犬不留。”

黑山贼也被突然射来的箭矢惊怒,渠帅不想杀你们,你们竟然要杀渠帅,真是可恶,此刻又听到陶升下令打破府门鸡犬不留,斗志大增,齐齐大吼:“杀!”

黑山贼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根巨木,几十个人抬起就朝府门撞去。

黄蝶舞的大喝就像一道信号,刘氏商铺的院墙上突然出现无数人头,一时间箭如雨下。毫无提防的黑山贼一下射翻在地,尤其是抬着巨木撞门的黑山贼。

“小心,上盾,快撤。”

陶升旁边的黑山贼酋虽然大喝,可是猝不及防的黑山贼依旧损伤严重,两轮箭雨过后黑山贼方脱离箭矢攻击范围。

刘氏商铺前遗留下近百具黑山贼的尸体,其中大部分受伤严重,哀呼不停。

陶升在身旁心腹掩护下安然逃了出来,脸上血糊糊的一片,还有一道骇人的伤疤,身旁的心腹见脱离了危险边帮陶升处理伤口,陶升边吸气边阴沉的看着刘氏商铺。

本来以为只是一个美差,哪里想得到刘氏商铺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弓箭,有如此准头,看来府门有一支精锐的私军啊?

这是个硬骨头,要不要啃呢?

玉米终于剥完了,明天开始每天至少两千字,待夜色适应后,每天至少两更,不定期家更。

第二十七章拯救大兵赵云二

黑山悍匪在密集箭雨下大溃,刘备趁机率一队白毦兵上岸,一百白毦兵交替箭上岸前进,将黑山贼杀得溃不成军。≯ 1小说 ≥ w≤w﹤w≤.≤1﹤x<i≤a﹤o≤o

“给某拦住他们。”

李大目见溃散的黑山贼朝本阵冲来,脸色一沉对自己的心腹李左车吼道。

李左车深深点头,将为数不多的弓手调集起来,站在溃散黑山贼前冷冷的道:“放。”

第一波箭雨一下射翻十数人,黑山贼溃散的度为之一滞。

李左车指着身后的李大目道:“诸位,渠帅待人如何?各位心中自知,如今剿灭常山郡府兵就在眼前,某等能否纵横常山郡就在此时,岂能因一百官军二退乎!谁若坏渠帅大事,休怪某剑下不留。”

一个悍匪小头目见进退皆死,暗自一咬牙道:“塔奈奈得,某等进退皆死,与其被渠帅杀死,不如奋命一搏,说不定还能搏出个生机,不怕死的跟某杀回去。”

“杀!杀回去。”

能跟随李大目到今天的黑山贼没几个惜命的,何况家眷什么的都在李大目老巢中,由不得他们不听指挥。

数百悍匪调转头,不惜死的冒着箭雨朝刚刚上岸的百余白毦兵杀去。

几经黄巾之乱、黑山劫掠战,黑山贼虽然没有太多盾、甲装备,他们也自力更生学了不少防守手段,比如扛着死去袍泽的身体前行。

刘备见箭雨亦无功,大吼:“摆阵,箭矢阵。”

数百悍匪转身拼死来攻,刘备谨慎的摆出箭矢阵,箭矢阵以陈到为箭头,自己率白毦兵中神箭手局中。

“杀!杀!杀!”

百余白毦兵面对数倍于已的二人并不气怯,每个白毦兵都经历过千军万马,这小小的数百悍贼还不在他们眼中。

对于主公刘备让他们摆出防守型的箭矢阵心中微微不满,不过还是迅的执行下去。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因此他们把心中的不满通过大喊泄出来。

整齐的脚步,锋利的枪尖架在钩镶盾上,蔑视的看着大步冲来的黑山贼,以自己特有的节奏前行。

黑山贼见白毦兵不再射箭大喜,悍贼头目张臂大呼:“狗官军没了箭矢,兄弟们给某杀啊!”

前排的黑山贼闻纷纷放开手中的尸体,大吼着朝官军冲去。

被白毦兵包围在中间的神箭手分散着瞄准自己的目标,数十支箭矢将数十人射翻在地,不过更多的黑山贼冲将上来。

“举枪。”

白毦兵的白蜡枪是为了组建马其顿方阵,平时他们主要公里手段还是缳刀跟钩镶盾组合。

“投。”

陈到见眼前的黑山贼不足五十步,忙将手中的白蜡枪当标枪投掷出去,随即抽出手中的缳刀大喝:“取弩。”

外围的白毦兵纷纷照做,整齐的标枪将数十人扎透,力大的白毦兵投掷的白蜡枪更是将两三个黑山贼串起来,陈到掷出的标枪更是串了四五个黑山悍匪。

黑山贼得脚步为之一滞,一黑山贼头目大吼:“兄弟们不要怕,狗官军……”

那黑山贼头目话没说完就被一支重箭射穿咽喉。其余的黑山贼头目见状纷纷缩在贼群中呼喊:“官军手段尽矣!”

不惧死的悍匪复哇哇叫着朝白毦兵杀去。

“放!”

两石大黄弩虽然威力略小且射程短,但经过望山刻度,尤其刘备将刻度标准化后,更利于瞄准且后坐力小、装填方便快捷。数十弩箭将黑山贼中间的缺口撕裂的更大。

陈到抽出缳刀大喝:“前进。”

白毦兵纷纷大吼前行,中间的白毦兵不利于放箭,纷纷将弓箭收起,举起白蜡枪,看到悍勇无匹的悍贼便朝其投掷。

说时迟那时快,白毦兵几个呼吸间跟黑山贼接战,陈到的长刀对准一穿甲悍贼劈去,双手柄略长的缳刀快若闪电,在那悍贼惊讶的眼神中将其劈为两半。

连人带甲,从左肩一直到腰部,内脏与鲜血瞬间喷了一地,周围的悍贼被陈到杀法震慑住,这也太皇太暴力了吧!

陈到复起一刀,又将一人劈作两半。

如此血腥如此残忍,一个刚经过数场战争的黑山新兵瞬间吐了,其一弯腰就看到自己在鞠躬,接着就看到身体怎么飞了,不是还在地上吗?头颅落地才晓得,原来是自己被斩了。

白毦兵身为刘备亲军,也是新装备最齐全的军队,虽然没有人人一把如陈到那样由高顺亲手打造的神兵,但人人都有一把高顺新研制出来掺着星辰之铁的百炼缳刀。

此刀是真的削铁如泥,起码削大汉王朝现在的铁如云泥一般,身上的盔甲亦掺着星辰之铁,大汉制式百炼缳刀只能在其上留下一道微弱白痕。

妖怪?

不知是谁喊出来的,但黑山贼心中皆出现这种心里,全身笼罩在盔甲内连脸部都有覆面的重装步兵,这帮连兵器都刚刚人手一把的悍匪无法理解。

一个悍匪不信的大吼着朝一白毦兵砍去,他乃李大目部曲中有名的悍匪,因此被李大目授予一把官军制式缳刀,他就是凭着这把缳刀才活到现在。

嗑啪!

那名士卒不避不躲冷冷的看着那悍匪朝自己劈砍过来,缳刀直直劈在他的肩膀上,只听嗑啪一声响。

那悍匪嘴角亦泛出微笑,某就说没有什么盔甲是百炼缳刀劈不开的,不过他的笑容尚未绽开便冷凝,因为他没看到血液涌出反而自己赖以生存的缳刀断为两截。

“不,不可能。”

那悍匪不信的惊呼,不过也容不得他去相信了,那白毦兵盔甲虽然没被劈开却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这让那白毦兵极为心疼,这可是主公亲自授予的,几经大战都没损伤过一点啊!今日竟留下这么长的刀痕,大意啊!

可恶,那白毦兵愤怒的将其袅,甩了甩涨的左臂,这丫力气真大。

白毦兵不仅赞叹,不过瞅了眼肩膀上的刀痕又将其咒骂一番。

白毦兵杀法惊世骇俗,装备精良。

黑山贼前仆后继死了上百人,这可不是死在黑山贼箭矢、投枪下,而是面对面的厮杀啊!

李左车看的心中翻腾不已,他也亲自放过冷箭,一开始不知道从那下手,后来箭矢只在白毦兵盔甲上留下一点白痕,接着就遭到白毦兵神箭手的问候,死了十几个心腹他才逃脱。

第五十九章颜良

“上盾。***一小说> w<w≤w<.﹤1<x≤i≦a≦o<s﹤h<uo”

陶升的犹豫只维持一念,便下令黑山贼重新组织进攻。

黑山贼并非普通的反贼,打家劫舍乃老本行,攻城略寨才是基本功,黑山贼得到陶升的命令纷纷将四周住宅的门板拆下来,挡着自己那弓着的身体朝刘氏商铺慢慢推进。

“放箭!”

黄蝶舞再次娇喝,手中的箭矢穿过包铁木盾与门板射中一个露头的黑山贼的咽喉,其余的黑山贼纷纷缩在门板后面。

黄蝶舞一箭毙一贼,其余的女兵却没有这么好的箭法,锋利的箭矢射在包铁木盾与门板上出夺夺的声音,门板上插满箭矢却没几个黑山贼死于箭下。

陶升看到此番形,阴沉的目光透着几分冷笑,阴森中带着几分狰狞狠戾道:“给某杀,杀进府内不收刀。”

杀进府内不收刀,那就是要把阖府上下杀绝。黑山贼自从于毒提出“反抗官军,劫富济贫、爱护百姓”的口号后,很少再有这种不收刀的行动。

此刻听到陶升的话纷纷嘶吼的朝刘氏商铺涌去:“杀!杀!”

撞木重新被抬起,在木盾的掩护再次朝刘氏商铺府门撞去。

黄蝶舞止住了女弓手,并非箭矢不足,相反刘氏商铺内的箭矢足以淹没数千大军,可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对着有门板掩护的黑山贼作用却不大。

“夫人。”

韩当亦久经沙场,当下道:“要不某出去冲杀一阵,务必能把贼之撞木抢来。”

韩当手下只有不足五十白毦兵,面对外面近千黑山贼难免生出些英雄气短。

黄蝶舞道:“某先率女兵杀开一条道,义公可率白毦兵骑马冲出,贼军必大乱,彼时弓箭齐必能大破贼军。”

韩当闻一愣,遂道:“不如让某打头阵。”

让刘备的夫人,一个女将打头阵,纵然这女将武艺不在自己之下,韩当脸上还是你有点挂不住。

黄蝶舞一挥手道:“吾意已决,义公不必再,为阖府老幼计勿要再争。”

黄蝶舞神将气势磅礴让韩当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深深点头。

“嘿!”

数十黑山贼齐力抬着撞木撞向府门,府门一阵摇晃,尘土簌簌而下,府门后十数白毦兵奋力挡着府门,以免其坍塌。

黄蝶舞跟韩当一齐出现,韩当当先喝道:“都闪开,去后院牵马出来。”

“诺!”

十数白毦兵虽然不明所以,依然坚决的听令执行。

咚!每一次撞木撞击府门都出一声巨响,府门的摇晃也就更猛烈些,所有的目光都被摇摇欲坠府门吸引,丝毫没注意到箭雨稀疏不少。

“咚!嘭!”

摇晃府门再也坚持不住,在又一次的撞击下轰然倒塌,黑山贼欢呼一声,丢下撞木朝府内冲来。

烟尘尚未散去,第一波冲进府门的黑山贼没跑几步就看到三队手持弓箭的女兵,为的正是黄蝶舞。

黄蝶舞冷冷看着张牙舞爪的黑山贼,喝道:“放箭。”

手中的箭率先射中一个黑山贼,其余的女兵纷纷将手中的箭矢射出,当先的黑山贼瞬间被射穿躯体,每人中箭三到五支不止。

“冲,冲进去,冲进府内不收刀,冲啊!”

黑山贼前赴后涌的涌进刘氏商铺,第一波黑山贼被后面的黑山贼推到在地,后面的黑山贼还没反应过来,黄蝶舞的第二支箭矢领着第二队女兵箭矢射来。

“不!”

黑山贼大吼,话已到嗓门口却怎么也嘶吼不出来,接着就被后面的黑山贼推翻在地。

黄蝶舞学自刘备随口说的三段射,在此刻得到淋漓尽致的挥,仿佛连绵不绝的黑山贼此刻被同样不绝的箭雨阻挡住。

黑山贼保持的进攻队形使得队伍有点混乱,木盾与门板不能完善保护黑山贼,墙头的女兵抓准时机纷纷将手中的箭矢射出去。

内外夹击让黑山贼一时间损失惨重,可外面的黑山贼不知门内况,凭着一股血气之勇冲进府门却被黄蝶舞射杀。

陶升看着刘氏商铺府门大开不仅大笑:“小小一商铺也敢阻某大军,真是不知好歹,杀!杀无赦!”

好一会,只听到门外的厮杀声却听不到门内的声音,这一会时间也进去上百人了,怎么这墙头箭雨不见少呀!

陶升正疑惑间,门口的黑山贼拼命往后撤,外面的黑山贼奋力往门内冲,门口拥堵起来,这种拥堵不过半刻就被门内的箭雨清理干净。

陶升大恨:“一个小小的商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箭矢!”

仿佛应证陶升的话,黄蝶舞在一群女弓手的拥簇下杀将出来,门口的黑山贼在箭雨的攻击下纷纷溃散。

黄蝶舞等人迅出府,接着就听到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从府门传出,韩当领着五十白毦兵从府内冲出。

韩当挥舞手中的缳刀吼道:“儿郎们与某一同杀敌,保卫夫人,保卫家人。”

“保卫女人,保卫家人,杀!”

五十白毦兵纵马突进黑山贼中,原本就有些退意的黑山贼立刻成了溃退。

陶升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叹气道:“给渠帅求救信号吧!”

一支鸣镝箭响起,紧接着一支接一支的响起。

刘氏商铺不远处的一处房顶上,朱灵跟文丑正在观战,朱灵冷笑:“看来这里不需要我俩了?陶升一败,于毒焉能不来?”

文丑点头:“可惜,某不能亲手斩杀刘氏叛逆。”

朱灵轻轻一笑:“时间尚早,子弓兄还怕没对手吗?不过目前我们还是先去助王冀州一把吧!”

“嗯?”

文丑刚刚被张飞击败,朱灵此刻露出对颜良的不信任,这让文丑如何能忍受?

朱灵知道自己失语,忙道:“子弓兄不要误会,某没有怀疑文戬兄的意思,不过我们现在把宝都押在王冀州身上,不得不小心一些。”

“哼!”

文丑不悦的冷哼一声,明显对朱灵的话不置可否,不过想起张飞的武勇,他心中的底气突然不是那么足了?

“去看看师兄哪里怎么样了?也好。如果……”

文丑被自己心里突然升起的如果下了一跳,原来自己也不看好师兄呀?这怎么可以呢?师兄必胜。

第二十八章刘备杀人啦

“渠帅,某无能,未能歼灭官军。***”

李左车垂头丧气的出现在李大目身侧,李大目此刻的注意力早不在赵云身上,反而全部投到白毦兵身上。

“好精良的装备,如果能得到,天下何人能挡住自己的脚步。”

李大目似呓语般道,想到自己收服张燕,娶了大贤良师之女,一统黑山贼众,大败官军,建立真正的黄天世界。

李大目禁不住流出口水,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干裂的嘴角。

“渠帅。”

李左车又低声喊道。

李大目露出残忍的笑容:“这事不怪你,给某调兵,一定要拿下这帮白甲兵,杀一个本渠帅将美女十名、甲胄一套、百炼缳刀一把。”

几经战乱的黑山贼已经不是能被土地、金银提气,美女可以用来享受,精良装备可以让自己活得更久,这才是提气的东西。

不得不说李大目深知自己手下人的脾性,他的话一出口,身边的黑山贼纷纷大吼着朝白毦兵杀去。

李左车望了眼尚作困兽之斗的常山郡府兵,道:“渠帅,那他们呢?”

李大目嘴角一咧:“不过百余残兵,不足为虑,想逃就逃吧!不过把那个骁将给某留下,派人去跟他们谈。一个人换一百多人,这买卖怎么都不亏。”

“渠帅英明。”

李左车见自己不用再去面对那帮杀神忙道。

李大目看了眼:“那你就去吧!”

李大目将一批又一批黑山贼朝刘备等人围堵起来,他就算杀不死这帮人也要累死他们。

“嘿!那骁将听着,某家渠帅有令:‘尔若留下,其余人皆可平安离去’。”

李左车这话高声喊出,被围的赵云、韩莒子等人军心大动,本来是九死一生如今有了活路怎能不期待?众士卒纷纷看向赵云。

韩莒子浑身是创伤,大义凛然的看着赵云道:“子龙,休要听贼匪胡说,某等皆深受重伤,走又能走多远,最后还不是得被他们斩杀,尤其脱力后被屠戮,不如趁此杀一个赚一个的好。”

“司马所甚是。”

赵云的好基友夏侯兰向来看不起韩莒子,不过此时却很赞同他说的话。

韩莒子知道自己这个司马是花钱买来的向来不得人心,不过他懂得怎么保住自己位置,因此对赵云等人一向礼让有加。

诸人皆目露死志,为赵云而死他们也没话说,赵云武艺出众不说,而且每次得了赏赐都不会忘记他们,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赵云看身边的众乡党,又望着被困在黑山贼中心的白毦兵,虽然师傅教自己要以忠义为先,可当朋友之义跟袍泽之掺和在一起时他迷茫了。

不若……

赵云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随即对李左车道:“某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不过尔也得答应某得条件。”

李左车本来就没想到赵云会同意,此刻闻不由大喜:“足下请说。”

“在某这批袍泽没回到常山前,某不会替尔等杀一人。”

赵云的条件要简单则简单,要复杂则复杂,你不交投名状,你让大家伙怎么相信你?

不过这时虽然没有投名状,不过已经有了这个思想觉悟,当然在大汉这个讲究一诺千金的时代,口说无凭也会认。

“这个某做不了主,得去请示渠帅。”

李左车还是下不了决心,万一赵云趁乱跑了,这责任谁担。

“好,给某等一些水,某的袍泽又渴又饿。”

赵云又提出一个条件,这个条件李左车瞬间同意。

有人说这不是资敌吗?万一赵云的袍泽吃饱喝足再奋力厮杀怎么办?

其实李左车不怕赵云提条件就怕他不提,提的条件越多,赵云欠下的也就越多,除非赵云不准备出仕,否则毁诺的事一经传出,他这辈子就算完了。

君不见,季布一诺千金而名传天下,纵然死不投降刘邦,刘邦迫于舆论压力,还不得不把他请出来做官。

大汉朝的舆论有两种,一是儒家代表的官方,另一种就是游侠儿口口相传的绿林。

毋极城,甄俨看到刘备借船过河,一边命令心腹继续搜罗船只,一边骑马朝毋极城狂奔。

毋极城守军死伤惨重,守城重任就落在三氏私兵手里,甄俨进城时正好碰到苏由守城。

苏由听到甄俨的话,一边派人通知父亲一边调兵朝滋水旁赶去。

刘备麾下的三千骑兵并未进城,而是在城外扎营,故此刘备出城诸将并不知晓。

苏由早听说于禁治军甚严,故自己亲自前往刘备大营,果不其然被挡在营外。

苏由在大营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大营守军还一本正经的给苏由做着笔录,苏由哪有心做着琐碎事。

苏由抬眼往军营里乱瞅,真被他瞅到一个认识的——文聘,文聘身为刘备的斥候屯百将,他在斥候屯的时候替报处来毋极做过侦探培训,因此苏由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小兄弟,嗨!小兄弟。”

苏由并不记得文聘是谁,只能大声疾呼。

“军营重地,不得喧哗,否则以扰乱军心处理。”

领苏由登记的卫兵对苏由冷声道。

自己的大财主加表弟就要被人围杀了,苏由哪里还顾得上扰乱不扰乱军心呐!

苏由大声疾呼,文聘却似没听到。

苏由不由急得朝军营里闯去。

“乱闯军营,某有权将你射杀,请退到警戒线外去。”

卫兵见苏由还想闯军营,不紧有点恼怒,伸手一推苏由,苏由猝不及防被推到在地。

苏由眼见文聘越走越远,卫兵还不通理,不仅大急,急中生智在地上打滚,大喊道:“刘备的部下乱杀人啦!刘备的手下乱杀人啦!”

“尔若再无理取闹,某就只有将尔抓起来啦!”

卫兵被苏由弄得大怒,见苏由依然不管不顾,忙招呼同伴把苏由抓了起来。

苏由依然撕破嗓子大喊:“刘备的部下杀人啦!刘备杀人啦!”

“找死。”

卫兵听到苏由污蔑自家主公,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不仅将苏由推到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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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于毒之败

“鸣镝!那是什么地方的鸣镝?”

刺史府外黑蛟、恶虎、毦鼠争相相映,刺史府上的结界堪堪欲破,可每一次攻击后又都恢复如初。

刘备脸上带着浓浓的愁容,黑山贼入城的喊杀声就让他心中焦急不已,不过一直在安慰自己——黑山贼不是对着自己来的,此刻看到鸣镝出现的地方不自觉的开口问道。

审配抬眼一望,那不是刘氏商铺的位置吗?审配瞅了眼刘备的脸色,凝重而又忧愁。

审配暗自揣摩:刘备已然知晓鸣镝响起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老巢,老巢出事自然忧心不已,这本该是守口如瓶的事刘备却问出口,看来刘备是想找个不去营救老巢的借口。

审配主意一定,道:“某粗观之乃北市,北市多豪商,贼必不能束众,某料贼不能破使君府邸,与其忧心不如齐心破府,再挥师破贼。”

“现如今只好如此。”

刘备坚决的说道,事至如此他只好相信黄蝶舞跟韩当能应付,也不知道攻进城的是什么人?

“喝!”

刘备拔出双股剑,一股滔天的气势陡然而起,一条幼小的金龙咆哮的撞向刺史府上的结界上,一股剧烈的波纹在结界上震荡开来。

“好,再来。”

张飞、典韦等人见状士气大震,恶蛟、恶虎、毦鼠融合进金龙中,使得金龙的身躯蓦然壮大数圈,疯狂的再次撞向刺史府上的结界。

刺史府上那本就薄弱的结界瞬间被破,金龙在刺史府内肆意狂啸。

典韦大吼朝府门杀去,府墙上突然出现无数人影,箭矢密集朝典韦射去。

典韦再次暴吼,恶虎猛然将所有箭矢击落在地,典韦身侧的白毦兵纷纷举起手中的钩镶盾护住要害,一手持龙雀大环拨打箭雨。

刘备见状控制着金龙冲击刺史府门,包铁大门在此刻显得脆弱不堪,被金龙一击击得粉碎。

“冲进去,捉拿反贼王芬者赏百金,绢十匹。”

张飞大呼着驱马顶着箭雨率先超过典韦直奔府门。

“翼德小心。”

眼尖的陈到突然看到黑洞洞的府门口突然出现几点寒光闪耀,害怕张飞有失的陈到忙喊道。

张飞顿时感到一股令人炸毛的危机感,手中的丈八蛇矛越舞的密不透风,黑蛟在其头顶盘旋不停。

“放!”

只听一声清喝,数十道拇指粗的弩箭破空而至。

待张飞看清时弩箭已近在咫尺,盘旋着的黑蛟咆哮的扑下,一大半弩箭被黑蛟扑散,黑蛟也变得千疮百孔。

依然有两支弩箭朝张飞胸前射来,张飞本有心硬接,突然一支短戟飞来,将两道弩箭击飞。

“一起。”

典韦那雄壮的身体出现在张飞身侧,张飞点头,两人一马一步,一前一后带着白毦兵朝府门冲去。

又是一波弩箭,被二人轻巧的击散,二人大步迈进府门,近百郡府兵舍弃八石大黄弩齐齐朝二人扑来。

丈八蛇矛奋力一划拉,四五个郡府兵被开膛破肚,又一横扫将数人推搡在地,典韦两支大铁戟上下翻飞,血迹四散碎肉满天飞,一个又一个勇猛的郡府兵被其斩杀。

“恶虎,敢不敢跟某比一比谁杀得敌人更多。”

张飞看着弄出偌大动静的典韦不仅有几分火气,挑衅道。

典韦嘿嘿一笑,洁白的牙齿更显得他脸黑:“比就比,谁怕谁呀!”

刺史府府门失守,凭着二人的勇猛,他们不觉得王芬还能跑的掉。

沮府,冀州士族们依旧在争论不休,关羽几次都欲转身离去,可想到刘备的嘱托又生生忍下。

黑山贼入城,这让僵持不下的冀州士族有了新的态势,一部分依旧坚持先攻下刺史府在回攻黑山贼,如沮授等人明眼人;一部分依旧坚持王冀州不会反,他们应当派兵讨伐刘备;还有一部分赞同先剿灭黑山贼,再坐山观虎斗。

一波接一波小厮狼狈赶来,这让静观其变的冀州士族势力大增,毕竟为皇帝效力还是为王冀州效力都没为自己效力更能得到拥护。

不久鸣镝声传来,关羽眉头锁得更紧,这不是刘氏商铺的位置吗?黑山贼吃亏了?这边的黑山贼会不会去支援?某有必要还待在这里吗?

关羽犹豫不决,冀州士族却有点兴奋,黑山贼分兵了,而且被人打惨了。他们会从这东城撤出去吧!

“看,那是刺史府的方向吧!”

正在冀州士族议论纷纷时突然一人高喝,冀州士族纷纷侧目去望,正好看到刺史府上的结界被金龙击破。

王冀州危险了?冀州士族们心里不约而同想到——黑山贼被击溃一部、王芬大势所去,这不正是他们下注的时候吗?

一帮人又是一番争论,最后决定兵分三路,一路追击黑山贼,一路去解救被黑山贼围困的冀州士族,一路去刺史府协助刘备。

这三路一说出来,关羽就道:“某愿率一军追击黑山贼。”

冀州士族闻纷纷大喜,有关羽这个河北第一豪侠领队定能成功。

张郃亦自请去解救冀州士族的重任,蒋奇也就被赋予协助刘备的重则。

关羽跟张郃各领一军去追击于毒的黑山贼,蒋奇却被几个冀州士族暗示了几句悄悄话,蒋奇脸阴晴不定,不知如何决断?

关羽身边不过一什亲兵,大多数是冀州士族组织起的私兵,但不可小觑这帮私兵,卢植用之大败张牛角、围困张角,皇甫嵩用之大破数十万黄巾军。冀州此时的郡府兵就是他们的一个分支。

“贼哪里去?”

于毒得到陶升的求救信号便召集黑山贼,但黑山贼围困多家府邸过于分散,关羽率众来时于毒还没整合成功。

关羽的大喝让于毒眉头一皱,于毒是见过关羽的,此时看到关羽身后的千余人还以为是刘备的白毦兵,暗道晦气。

于毒吩咐手下一个渠帅去阻挡关羽,自己却顾不得等所有手下汇合,打着救援陶升的名义朝来路撤去。

“呔!来将通名,你家李大耳爷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那渠帅拍马上前对着关羽喝道,关羽也不答话,抬手一刀将其斩落马下,黑山贼纷纷大骇。

冀州士族私兵见关羽如此英勇纷纷大喝进攻黑山贼,有勇力者皆被关羽一刀劈之。

不多时黑山贼大溃,于毒听到糟乱的声音顾不得陶升,径直朝东城门赶去。

第二十九章下一个刘邦

文聘,南阳宛人,自幼与兄嫂一起长大,黄巾之乱时兄长被黄巾贼所杀,嫂子被黄巾贼凌辱,文聘誓一定杀尽黄巾贼为兄嫂报仇。***一小说> w<w≤w<.﹤1<x≤i≦a≦o<s﹤h<uo

愤而投军,遇到刘备,自从被刘备收在麾下,先是跟吕布学骑术,后跟关羽学刀法,后一直跟在于禁身侧,因其头脑灵活被选为斥候屯百将。

文聘知道自己这身本领都是刘备所授,不然他还是宛城外的一游手好闲的混混。他当然不晓得自己在平行历史中是刘表的大将,后成为防吴曹魏重臣。

因为是斥候屯百将,文聘没事的时候就在军营里乱转,以防出现不应该出现的意外。

今日照旧,苏由的喊声他听到了。不过刘备麾下年轻的将领比比皆是,张飞二十出头,徐晃不足二十,自己亦是,包括不在营中的陈到,因此苏由的喊声他没放在心上。

后来听到那人喊:“刘备杀人啦!”

文聘才愤懑的转身,接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文聘走到营外扒开卫兵,就看到鼻青脸肿的苏由。

苏由不记得文聘的名字,文聘记得他,当初来毋极给刘氏商铺包括苏氏伙计上课时就是苏由接待的自己,不过当时这位主公的表弟有点傲娇。

“苏司马,怎么是您?”

苏由经此一役,被栗成任命为毋极假司马。

苏由顾不得解释、喊痛,抓住文聘道:“吾兄去滋水送常山赵子龙,现被黑山贼围在滋水南岸,快,快兵去救。”

文聘闻大吃一惊,他跟陈到一起被诸将称为刘备的亲卒,原因是他的斥候屯时时得汇报报,跟刘备混脸熟的机会最多。

文聘自然知晓主公特喜爱猛将,昨日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赵云的欣赏,以自家主公的性格真的说不好会去送。

文聘当下道:“事急从权,这位苏司马是主公的表弟,某带他入营,尔等自作纪录。”

“诺!”

卫兵见自己打了主公表弟,虽说在执行公务不过依然心有戚戚,此刻文聘说话他们立刻服从。

文聘带苏由入营,在苏由不注意的时刻悄悄朝一个亲卒打了个手势。

中军大帐,刘备虽然不在,于禁、关羽、张飞、韩当、邓当等人都围着沙盘讨论怎么剿灭周围残余的黑山贼,一是为了保境安民,二是为了刘氏商铺商路的畅通,尤其是黑风岭这个前往并州的交通要道。

“报告,文聘有重要事求见。”

一个亲卒进营道。

于禁几人一转身,就有亲卒将沙盘盖上。

文聘带着苏由进来,张飞看到苏由的脸不由嗤笑出声:“苏司马,您这是怎么啦?要不要飞去给你出头?”

苏由无心说笑,板着脸道:“休要说笑,玄德兄现在被困在滋水南岸,危在旦夕啊!”

张飞一脸不信的神色,大哥不是在城里头跟逍遥吗?

关羽看着苏由冷冷的脸,侧目看向文聘,文聘点头:“某亦派人去滋水旁观察,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飞这才相信,大叫:“谁有如此狗胆竟然攻击某家大哥,教官给某百骑,某定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韩当、邓当纷纷请令,关羽亦点头。

于禁目视众人一圈:“令,集合部下,待文聘确定消息便拔营而去。”

不多时,一只信鸽飞转回来,文聘接过信鸽上绑着的纸筒,展开后看了一眼便道:“主公出了城,往滋水而去。”

“滋水南岸的确有喊杀声,而且持续时间不短啦!”

文聘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点青,滋水南岸出了那么大事他的斥候屯竟然没任何动静?

“某得斥候屯亦整队完毕,某请求先出。”

文聘知耻后勇,站出来请令道。

于禁看了文聘一眼,文聘的斥候屯、秘密训练中的特种屯、陈到的白毦兵,这是主公麾下装备最精良的军队。

于禁点头:“好,尔立刻出,一定要坚守到某大队到来,最主要的要保证主公的安全。”

“诺!”

文聘领命,转身出了大帐,自己的一屯斥候亦整装待,文聘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

文聘翻身上马,斥候们纷纷跟随,一屯人在军营里策马前行,门口的卫兵早早地将拒马、鹿角搬开。

文聘到达滋水北岸时南岸厮杀声渐渐微弱,甄俨亦搜罗十数支大船,文聘亦弃马上船,一艘大船满登登将百余斥候塞下飞快的朝南岸行去。

喊杀声越来越近,文聘心中越来越安定,只有还有厮杀,主公就不会出事,主公不会出事,就是这帮黑山贼的死期。

刘备在白毦兵得保护下自然没事,不过况也没文聘想的那么乐观,一百多白毦兵也损伤一半,大多是力竭被黑山贼践踏而亡。

刘备亦亲身厮杀,双股剑用的不爽利,刘备换了跟陈到一样的缳刀,横刀太滑,刘备不太喜欢。

刘备不记得自己斩杀多少人,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双手每一次抬起都费力无比,然每举起一次就有一名黑山贼被斩杀。

“主公,某护送您突围吧!”

陈到紧挨着刘备,本来以为这是群乌合之众,没想到是李大目的精锐悍匪。

刘备轻轻摇头,要死一起死,他不会再丢下陈到独自逃跑,何况面前的是黑山贼而已?如果是曹操、袁绍、公孙瓒,刘备转身就逃了。

要突围,刘备真的没压力,神将气势一开绝对能轻易突围出去,关键是他不知道赵云怎么样了?

赵云喝点水,看着身侧的袍泽脸色好了许多,心中对救援自己白毦兵的罪恶感减少许多,某也是逼不得已。

“好,尔等可以走啦!”

李大目见刘备已是强弩之末,才下决心让韩莒子等人离开,而且他还要带赵云去高处让刘备看到。

赵云虽然不杀人,但是他的用处却能让这帮精锐的官军死心,说不定自己还能收降他们呢?

得陇望蜀,李大目在此刻得意至极,老天助我,送来猛将又送来甲械精良的精锐,难道某会是天命之人,下一个刘邦?

第六十一章张宁离去

“跪地缴械者不杀”

韩当率五十白毦兵在箭雨掩护下杀得黑山贼纷纷逃窜,半边脸包着绢条的陶升看着无人可敌的韩当牙龈一咬,那被血迹沾染成红色的黄绢布又渗出鲜艳的血滴来。

“渠帅,大势已去,我们还是快跟大渠帅汇合吧”

太平道有三十六方,有大方渠帅,小方渠帅,大方渠帅与小方渠帅互不统属,大小方渠帅的领导者乃神上使,神上使往上就是三公将军。

张角起义失败后,张牛角退据太行山,依然尊奉张角为天公将军,自己为神上使,为了拉拢人心允许大方渠帅吞并小方渠帅,小方渠帅成了大方渠帅的下属。

陶升原本就是一方渠帅,只因在黄巾之乱中损失太多才被于毒吞并,此刻眼看自己手下的儿郎被屠戮,心中一痛,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实力在这里消耗大半,于毒不介意彻底吞了自己,道:“撤。”

陶升一逃,黑山贼再无战心纷纷逃散,被韩当骑兵追上的黑山贼索性跟韩当以命搏命,这是黄巾贼跟官军拉锯数年的结果,黄巾贼被俘虏只有死路一条,时间一长无人再降。

黑山贼死命阻挡的结果,韩当只能眼睁睁看着陶升率残军在自己眼前消失,韩当暗自可惜,也只能注目于眼前这帮黑山贼拼命了,真难缠。

“蟊贼,拿命来。”

韩当失望之际耳边炸响一声大吼余音,接着就看到一条青龙在黑夜中嘶吼,接着就听人道:“渠帅死啦渠帅死啦”

黑山贼又一窝蜂的被关羽给赶了回来,韩当也不忙杀,只是驱赶两伙黑山贼聚在一起。

黄蝶舞率领的女弓手也梯次而来,三人汇合在一起使得黑山贼被团团围困起来。

“跪地缴械者不杀”

数百人齐声大喝震耳欲聋,黑山贼虽然面带恐惧,然更多是一丝决然,一个头目模样的黑山贼一咬牙道:“降也是个死,不如拼死一杀,杀一个够本。”

头目说完就朝黄蝶舞杀来,在他脑海里女人总比男人好对付。

在黑山头目带领下,一波尚有热血的黑山贼纷纷嘶吼着朝黄蝶舞杀来。

黄蝶舞冷哼一声,看来自己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放箭。”

数十步的距离,桑木弓与竹箭威力得到最大的挥,那黑山头目被重点照顾,身被数十箭,活像一个血刺猬,还是一个处于攻击状态的血刺猬。

少了一半的黑山贼,其余的黑山贼左右看看不敢再莽撞,再攻击妥妥的送死啊

“某再说一遍:跪地缴械者不杀”

黄蝶舞接着刚刚的余威娇喝。

“啪啦”

不知谁的兵器掉在地上,其余的黑山贼纷纷丢掉兵器乖乖跪在地上,他们不求生但求不要跟头目一样死的太惨。

“押起来”

刘氏商铺府门前的骚乱被平定,府内一片寂静,一个黑影如花蝴蝶一般在府内来回穿梭,最终进入一个房间内。

“什么人?”

一个穿着女式盔甲的少女提着缳刀冷喝。

“师妹,是某。”

黑影显出身影,正是之前夜闯刘府的褚飞燕。

少女惊喜道:“飞燕哥哥,你终于来了?”

褚飞燕点头:“师妹,速与某回黑山吧”

少女慎重点头,二人出了房门,窜上房顶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阴暗处一男一女低声语:“先生,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他们离开?”

“呵呵夫人能留下一个半神将,但能留下黑山之主吗?”先生似笑非笑道:“张牛角中了流矢便卧病不起,如果不是伤重,于毒怎会轻出黑山?”

“那先生为何看好他?”

“无他,只因张宁,有大贤良师之女相助,纵然不是黑山主,也能使得黑山分崩离析。”

不得不说此人眼光独特,不久后于毒与白绕眭固等众略东郡,往兖州方向展。

“唔”

女人不置可否,先生又道:“还有那人,希望夫人送他离去。”

女人大惊:“臧宣高可是几次三番刺杀主公,怎能放虎归山呢?”

先生道:“此人重义,如知主公放他必不肯走,如果是夫人送他,必然使其为主公所用。”

女人瞬间醒悟,杀了就没利用价值,放了臧霸,虽然刘备指挥不动,可自己却能呀难道自己还会害刘备不成吗?

女人自阴暗处走出,乃是顾清萱,能跟顾清萱在一起商讨大事的只有戏志才了。

戏志才看着顾清萱身影暗道:希望自己这两步暗棋能对主公有利吧

臧霸虽然被缚,却被关在一间干净的屋子内,嘴巴被堵,说不出话,可看到偷偷摸摸进来的顾清萱,眼中尽是疑惑。

顾清萱来到臧霸身边道:“奴家替足下解开束缚,足下不可大呼大叫。”

臧霸连连点头,顾清萱替其解开绳索,臧霸一恢复自由,便作揖道:“多谢夫人相救,不过……”

顾清萱凄苦一笑:“足下顾虑奴家知晓,奴家是被掳来的,自然不愿足下丧身于此,足下当速去。”

“如果被刘贼查到,岂不连累夫人,某不能害了夫人,不如夫人随某一起走。”

臧霸皱眉不肯离去,臧霸的姿态被顾清萱尽收眼底,顾清萱不仅暗暗咋舌:这个戏志才倒有几分看人之能。

“奴家一弱女子如何能从重围中杀出。”

顾清萱乃吴中顾氏出身,自然一副大家闺秀模样,臧霸对其毫无怀疑:“那某不能走了。”

顾清萱道:“足下不必担心,奴家刚刚看到一男一女离去,足下若离去必不会牵扯到奴家身上。”

一男一女?上次夜袭,褚飞燕现了卜敌,臧霸也现了褚飞燕,顾清萱说的一男一女顿时让臧霸联想起褚飞燕,当下也不迟疑道:“既然如此,某就先去了,夫人若有差遣,可持此玉佩来泰山寻臧奴寇,某必以死来报。”

“足下保重。”

“夫人保重。”

顾清萱拿着臧霸的玉佩若有思,戏志才看着臧霸远遁方现身:“恭喜夫人,得一大将也”

顾清萱苦笑不得:“不知道主公会不会怪罪?”

恐怕没哪个主公喜欢属下自作主张吧戏志才如是想,不过他并不后悔。张宁离去拦不住,臧霸离去,好处多多。再来一次,戏志才依然如此选择。

第三十章卿本佳人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赵云为了自己袍泽出现在李大目身侧,刘备望着赵云矫健的身影心头浮出这么个念头。

刘备一分神,一个黑山悍匪抽空一戟杀来。

“小心。”

陈到明明知道黑山贼的大戟伤不了刘备分毫,依然硬着三种朝自己刺杀来的兵器,一刀将刺向刘备的悍匪斩杀。

“突围吧!”

陈到明显也看到赵云的身影,赵云都已投贼,他们再厮杀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主公休慌,文聘来也!”

刘备亦一般心思,转朝河岸望去,一艘大船快速的驶来,文聘站在船头,手持一杆六十斤的偃月刀,显得威风凛凛。

文聘的大喝让刘备大喜:文聘一来,城外的三千铁骑必不远矣!

李左车有点慌张的对李大目说:“渠帅,官军又有援军来,不如咱们先撤吧!”

一百人亦让黑山贼费劲周折,再来一船人他们岂不是要拼了老命?

李大目看着战斗力又大增的白毦兵道:“强弩之末,派人拦下那船人,咱们把这些残卒全部拿下,有这样盔甲一百套足以驰骋常山啦!”

赵云听了李大目的话,嘴撇了撇却没说出话来。

“诺!”

李左车极其不愿的应诺。

也不怪李大目不愿见好就收,白毦兵虽然减员半数,然他们的尸体都被活着的白毦兵抢了回去,一是他们身上装备精良不易外泄,二则刘备在逐步淬炼军魂跟军人的荣誉感,每一个死去的刘氏兵都要把他们埋进刘氏祖坟。

李左车汲取之前的教训,将自己的人立在一处高岗上,尽有的弓手尽被抽掉过来,只要援军一上岸,先来一波弓箭压制,然后大军一拥而上,将他们拖在水中。

斥候屯的装备跟白毦兵又不尽一样,斥候多时暗杀或数十人的拼杀,因此多装备大黄弩、小标枪,大号钩镶盾跟纯铁长枪,额外也会有人装备铁胎弓。

大船在众人期待下搁浅,斥候屯的斥候作战方式又跟白毦兵大不同,斥候大多单打独斗,或者成三人小组。

文聘尚未下令,斥候们便分成无数小组朝岸上奔去。

站在高处的李大目看着斥候屯这般攻击队形,笑着对左右及赵云道:“此乃乌合之众也!”

李大目话音刚落,一个以速度见称的小组趟着河水绕到攻击白毦兵黑山贼的背后,三支弩箭结束三个黑山贼的性命。

黑山贼大惊,一个黑山贼头目率十几个悍匪翻身来攻,一个接一个斥候小组赶到,这头目包括部下皆被屠杀殆尽。

李左车看着不按套路走的斥候们有点傻眼,不过随即命手下悍匪朝文聘余部杀去。

斥候屯的斥候们讲究准头,因此每一支标枪都会带走一条悍匪的性命,或者让其彻底失去战斗力。

李左车看着前仆后继栽倒在地上的悍匪心中肉疼的紧,这可是跟自己征战数年的悍匪呀!

其实刘备比他更心疼,每一个白毦兵都是用大量资源培养出来又身经百战,不过再心疼也得受着,这就是战争!

滋水旁,大船小船云集,一队队的刘氏私兵有秩序的上船,一旁还有士卒牵着战马上船,还有一些运送战马的船只已在河中央。

“撤吗?”

李大目看着河边远远驶来的大船跟在河里一点点消磨黑山悍匪的斥候屯、抱成一团成防守状的白毦兵,李大目心中一直在挣扎,没了雷公跟孙神腿在李大目耳边絮叨,他突然现自己好像不知该怎么抉择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黑山贼被慢慢的消耗着,斥候屯带来的弩箭跟标枪终于用完,他们身侧的滋水已染的血红,黑山悍匪的尸既挡住黑山贼的进攻,又阻住了斥候屯的脚步。

“杀过去。”

文聘大吼,身边的悍匪被划拉看,或者踩着那人的尸朝黑山贼杀去,纯铁的长枪轻轻一转就将一人挑杀。

斥候屯纷纷跟上,组成一个简易的马其顿方阵,斥候屯注重灵巧、分散,因此雁形阵跟箭矢阵都不适合突遭大军时的阵型,反而马其顿方阵能更大杀伤敌军,因为他们的甲虽然稍轻薄却不亚于大汉重甲步兵的防御。

当然这说的是马下,马上则是游骑兵的战术。

长枪架在钩镶盾上,猛地往前一刺一抽或者一挑,悍匪的尸体便被挑飞,动作机械却飞快的清除着场上的黑山悍匪。

“渠帅,撤吧!”

李左车再次弃部出现在李大目身侧,这帮刘氏私兵比白毦兵还棘手,他恐怕死在斥候屯的标枪、弩箭,故托词来请渠帅撤退。

这回李左车手下头目没在说他贪生怕死,纷纷点头应是,在这么拼下去,大家都得去见大贤良师了。

“再等等。”

李大目见大船朝远处开去,心中出现一点侥幸,毕竟斥候屯远程攻击力已无,至于近程攻击力,他相信自己的悍匪会教他们怎么做人!

李大目的一句再等等,黑山贼却如割麦子一般倒下,不是教做人,而是被教做人。

李大目脸色大变,几乎咬牙切齿的道:“撤。”

李大目一句令下,拨马欲走,眼中突然出现一道亮光,李大目下意识的去躲,枪尖依然穿透自己的肩膀,只见赵云把其高高挑在半空中喝道:“贼李大目已伏诛,降者免死。”

本就因撤退混乱的黑山贼瞬间大乱起来,李左车盯着赵云嘶吼道:“杀,给某杀了他,为渠帅报仇。”

李大目的亲卒纷纷上前朝赵云杀来,赵云将李大目高高望天空一挑,枪尖灵活转动,几个呼吸将十数人刺杀死。

李左车趁机将抢出来的缳刀拿在手中,然后悄然隐在人群。

斥候屯的斥候们大吼着杀上前,将刘备等人团团守护住,静等后续刘氏私兵前来,眼看着赵云在人群中单枪匹马的杀来杀去。

“还不去救人。”

刘备看着赵云的矫健身姿心中更为欢喜,不禁对身侧的文聘道。

文聘无奈的瞪眼:“主公,您的安危更重要。”

“救人去。”

刘备厉喝。

文聘这才不不愿的带人去救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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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甄氏诸女

“某去支援主公,尔等留下守卫府邸。”

关羽见黑山贼亦被控制住便如此对黄蝶舞、韩当二人道。

“诺!”

黄蝶舞与韩当脸上明显带有失望之色,不过关羽不仅是刘备义弟,更是刘备麾下第一大将,由不得二人讨价还价。

关羽率冀州士族私兵赶到刺史府时,张飞与典韦已经杀进后宅,蒋奇也在刘备的要求下将整个刺史府团团围住,本人跟在刘备身旁一起朝刺史府后院走去。

“主公当速走。”

一个浑身是血的军侯跑到王芬身旁大喝。

王芬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与通明的火光叹息:“事已至此,何处是归处?不如去见先贤。”

王芬一脸落寞,陡然精神一震,抽出腰中宝刀就朝脖颈处抹去。

“主公不要!”

“使君不可。”

那浑身是血的军侯跟王芬身后的大汉异口同声,其身后的大汉更是一把将王芬手中的缳刀夺下,劝道:“使君,兵法云: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能以一时挫败而自绝也!”

“一时挫败?”

王芬神极其低落,想到陈逸、襄楷、羊续等大儒、名士,如果自己一死,他们早晚会被牵连出来,不如先逃出去再说吧!

那人见王芬不语,上前一掌将王芬敲晕。

“文戬兄,你这是作甚?”

浑身是血军侯见大汉敲晕王芬忍不住责备。

文戬兄,颜良之字,颜良道:“某先护送使君离去,这里交给阁下了。”

“诺!”

原来颜良是怕主公心存死志不肯离去啊!军侯为自己的怀疑感到羞愧,当下道:“文戬兄自去,这里有某挡着,必不会让刘贼轻易攻进来。”

军侯话音未落,张飞与典韦纷纷杀将进来,张飞更是大吼:“王芬小儿哪里走,把命留下。”

“文戬兄,速走。”

军侯恼羞成怒,返身朝张飞杀去,身旁的心腹亦视死如归的跟上。

张飞被军侯以死相搏的打法缠住,典韦却瞬间劈飞几个士卒大步朝颜良奔去:“哪里走?”

颜良背着王芬,身边仅剩的几个游侠一咬牙又朝典韦杀去,几个煅骨期的游侠根本挡不住典韦的脚步,徒让颜良见识典韦的武勇。

“文戬兄不必顾虑,卜敌来也!”

卜敌突然推开房门,身旁的纱布被鲜血沁湿,手里提着一把龙雀大环,大吼着朝典韦杀去:“狗贼,去死吧!”

一只龟壳带着血红色的光影朝典韦杀去,典韦脚步一滞,神将,来的好。

恶虎煞气陡然升起,一把铁戟凶猛击向龟壳,卜敌不躲不避,相反拎着龙雀大环朝典韦下盘扫去。

卜敌身受重创,逃也逃不掉,经过数次刺杀不仅没杀掉刘备,反而看着刘备的势力一点点做大,报仇没了半点希望,与其失望到老不如杀刘备一大将让其后悔去吧!

卜敌不惧死,典韦却犯不上跟其以命搏命,一时间被卜敌拼死的攻击弄得手忙脚乱。

张飞收拾掉那军侯,看着狼狈的典韦讽道:“老黑,怎么被一个重伤号弄得如此狼狈,看来你的武艺退步了呀!既然如此某就先去摘了王芬的头颅,再帮你收拾这伤号。”

英雄相惜又相互排斥,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典韦猛然大喝,任由卜敌的龙雀大环在自己的盔甲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两杆大铁戟被其飞速旋转切割起来,卜敌手中的龙雀大环当先被磕飞出去,接着一道又一道血迹混合着碎肉在空中飞舞,如同在夜空里作泼墨画一般。

张飞咋舌:“啧啧!老黑,没想到你也有作画的天赋呀!某还以为只有某会画仕女图呢?”

典韦蓦然收回双戟,卜敌胸前已无一丝血肉,只剩惨白白的白骨,赶来的蒋奇与审配讶然:“庖丁解牛吗!”

张飞亦被典韦那嗜血眼神吓了一跳,杀人不过头点地,干嘛把人好好的剥成白骨呀!张飞想到自己最近对典韦的挑衅,背后一阵阵凉:“某先去追王芬去了。”

张飞前脚走,典韦后脚跟上。

颜良背着王芬从后门窜出,没跑几步就被蒋奇布下的私兵拦住:“放下反贼王芬,尚有活路。”

颜良冷哼,手中的大刀大开大合,一刀将身前的几个私兵拦腰劈成两半,接着又有十几人手持长戟朝颜良刺来,颜良再次挥刀,长戟一下被斩做两段,复一刀将身前的私兵砍死。

“杀!”

冀州私兵身后的士族子弟纷纷大喝,冀州私兵们却迟疑不敢过分相逼,毕竟颜良太勇猛了。不过几个回合竟然被其斩杀数十人,别忘了他还背着王芬。

“哈哈!后门处有阻兵,大哥真算无遗策也!”

老远都能听到张飞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不过他那给刘备贴金的话让冀州士族子弟一阵无语,他们何时又见着刘备了?不过有张飞在,颜良应该就没这么嚣张了吧!

颜良也是大急,并不是怕了张飞,相反他很想跟张飞做过一场,可是他背上的王芬却不能落在官军手里,颜良不仅大急,不管不顾杀进冀州私兵中去。

“大哥勿慌,小弟来也!”

就在颜良在冀州私兵中大开杀戒时,冀州私兵身后出现一彪军,为的正是文丑、朱灵。

“二弟,来的正好,使君在某背上。”

有颜良、文丑、朱灵三员大将威,冀州私兵纵然悍不畏死,也不能阻挡三人汇合,三人一接头便朝外杀去。

张飞、典韦只能看着文丑、颜良背着王芬离去,朱灵带来的数十郡府兵跟乱糟糟的冀州私兵战在一起拦着了他们的去路。

东城门,张郃率领的冀州私兵将于毒率领的黑山贼刚刚赶出城,还没来得及关城门就碰到文丑、颜良几人。

张郃被文丑打的抬不起头,颜良、朱灵趁隙杀出城,文丑断后。

张郃看着几人逃走,忙令人关闭城门,他尚不知混在乱兵中的王芬也逃出城去。

冀州刺史府,审配跟蒋奇将狼狈的刘惠救出,刘惠一脸的落寞:“王使君怎会做此傻事?”

闻风赶来的冀州士族皆不语。

第二章再破于毒

show_d(); “你要小心于毒,奴接到消息:有人不想让你到达京师。”

张宁临走时叮咛道。

刘备邀张宁一起去雒阳,张宁想到还在黑山的儿子便没答应,只是嘱咐刘备小心于毒。

自张牛角战死,黑山分为好几股,于毒、张白骑、张燕、杨凤、郭太等,虽然张宁打出小贤良师的旗号,依然无法控制其余人的野心。

其中于毒、郭太更是另立旗号,郭太在白波谷拥众十万称白波军,于毒在鹿肠山与白绕、眭固、陶升亦称黑山军。

鹿肠山,于毒跟白绕、眭固、陶升吃酒。

张燕不知怎样跟朝廷搭上线被封为平难中郎将,统领黑山诸军,这让于毒很眼热。

因此这次雒阳有人以阻挡刘备为交换条件,于毒便不想放过。

“这次成功,兄弟们都能做官,白绕、眭固都可以做校尉,当然也可以选择做某一地的县尉。”

于毒大撒官帽子,无他,于毒之前在邺城被刘备打的落花流水,已经有心里阴影了,他想杀不了你,难道老子在老窝防守也挡不住你吗?

“哼!一个小小的刘备而已,别人怕他某可不怕他?”

白绕一脸不屑的道。

于毒不愿打击他的信心,一个劲的恭维。

宴席散后,陶升回到自己的营寨内坐立不安,自从上次折兵损将后,于毒没吞了自己是因为于毒同样实力大损,这次再跟刘备交战说不定还得损兵折将,这次恐怕逃不脱于毒的毒手了。

不行,某不能坐以待毙。

陶升本是内黄小吏,因信仰大贤良师的黄天世界而反,几年下来黄天世界没看到,反而弄得冀州大地残破不已,他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

陶升本想投靠张燕,又无寸功,实力又不济只能蹉跎着。

听说刘备善待俘虏,许多黄巾俘虏在陆城活的很好,陶升心中不仅有几分意动。

刘备经过几天小心翼翼的行军,在刘滢不断的催促下,终于来到鹿肠山地界。

刘备已收到确切的消息,于毒接到朝廷方面的命令要阻挡刘备进京的脚步,离灵帝死亡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刘备自然乐得配合于毒,自己最好在三月底入京,那样灵帝一死自己就能投靠何进,如果实在不行就退回陆城,高举反董大旗招兵买马,开启三国历史行程。

刘备在牧野休息一晚,便朝鹿肠山行去。

不服气的白绕率军下山,扬:要单挑刘备。

蔡邕乃海内名士,特征召自己北宫卫士令,这可是仅次于卫尉的官职,有这履历,下一步张郃想做校尉就容易多了。

张郃自然知道这机会是刘备给的,因此心中感激涕零,看到白绕拦路当先拍马上前:“白绕,尔不过一村夫也配挑战刘使君,看某河间张郃擒尔。”

刘备军中韩猛看到张郃领先自己一步,不由暗恨:自己这是怎么了?连山贼也怕了?

韩猛被张郃跟苌奴打击后,斗志一直不高连战功也不要,准备回到常山苦练武艺,被族兄韩莒子大骂一阵后也没说什么。

后来韩莒子听闻刘备被封为度辽将军,顿时又让韩猛去投靠刘备,韩猛拉不下脸面去。

再后来听说刘备要护送刘滢回京师,韩猛这才前来投靠。

韩猛这位未来的河北庭柱投靠,刘备自然开心,有高览、张郃、典韦这等猛将,韩猛武艺日益猛增,自信却一天比一天少。

如今只能看着张郃耀武扬威,真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还能不能征战沙场?

白绕亦听过张郃的威名,心中有些胆怯又不愿承认,更不能拍马而退,强撑道:“张隽乂,某亦知尔之威名,没想到连你也成了刘备的走狗,真是可叹!”

“找死。”

任谁被别人骂成走狗都很愤怒,何况是一个不出名的反贼,张郃拍马持戟来战白绕。

开始白绕还能撑几个回合,十个回合后只有招架之力,白绕赶紧虚晃一刀,拍马便退。

“哪里走?看箭!”

张郃正要彰显自己的武勇,又怎会轻易放白绕逃走。

张郃一箭将白绕射落马下,张郃正要取其级,于毒率部从山上冲下。

刘备唯恐张郃有失,二军混战在一起。

最终刘备兵少,两军各自收兵。

第二天,韩猛前去搦战,于毒军不出,只是放箭射退韩猛。

刘备欲退,于毒就率军前来骚扰。

一时,两军僵持在鹿肠山。

刘备一边向各县求援,一边每日前往鹿肠山搦战。

这夜,刘备安抚了好战的刘滢,正在帐内看书,突然文聘进来禀报:“主公,抓到一个细作,那人自称乃黑山陶升的心腹。”

陶升?刘备熟读三国,还真记得这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刘备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袁绍在跟公孙瓒对峙的时候,邺城被于毒攻破了,然而就是这位陶升保护住了袁绍的家眷,被袁绍封为建义中郎将。

“哦!让他进来。”

刘备亦想知道这个能归顺袁绍的黑山贼求见自己作甚。

“内黄陶欣见过刘使君。”

来人虽然被五花大绑,不过身高八尺、英姿勃勃,竟然卖相极好,而且面对刘备的时候还有几分不卑不亢。

刘备突然对这个自称陶欣的人有了几分兴趣,放下兵书道:“陶渠帅!真人何必报假名?”

陶欣一愣,道:“明公何以认为某就是陶升?”

“之前不确定,现在确定了,一个小小的陶欣有必要在吾面前表现的如此不卑不亢吗?”

刘备笑道。

“明公火眼如炬。”

“拍马屁的话以后再说,吾想知道堂堂黑山渠帅为何来见吾?”

拍马屁的话刘备最近听到腻,再说他也没跟陶升这等小人物费口舌。

陶升一咬牙道:“某来跟明公做一番交易!”

“哦!说来听听。”

“某可以告诉明公登上鹿肠山的小路,还可以跟明公里应外合大破于毒诸部。”

于毒的存在对刘备有益,何况卖主求荣的人素来为刘备不喜,当下道:“你想要什么?”

“某愿作明公麾下一小卒。”

陶升这样的人刘备不敢收,虽然于毒不好,但你主动投靠我也不仁义!如此人物刘备不敢收,不过破了于毒就能震慑其他黑山贼渠帅,有利于张宁整合黑山军,就算给张宁的礼物!

“那不委屈陶渠帅了,这样!吾跟张燕有些交,待破了于毒,尔拿吾的书信去见张燕!”

“多谢明公。”

陶升大喜,在刘备麾下做事是迫不得已,如果能投靠张燕他当然开心。

“回去等消息,另外不要让于毒看出破绽。”

刘备叮嘱陶升几句,便把他配给戏志才。

戏志才每日整理报已够累的,还要帮刘备处理杂物,这让刘备迫切的想招纳几个谋主,可惜他的地位太低,几乎没有成名的谋主来投,日后若真的争霸天下,去哪找内政人才。

刘备想到自己在陆城的学堂,规模太小,而且没有名师,更没有大儒,看来用到华歆的时候到了。

稷下学宫动迁的时候,一定要把他们引到幽州,不过现在吗?可先挖几个人才。

“来人,笔墨伺候。”

刘备在给华歆写信的时候,陶升偷偷回到山上,见没有异常才放心。

中平六年一月中,朝歌几县兵马到来,刘备没有借口再次停留,当下进攻鹿肠山上于毒大营。

于毒防御措施得当,刘备损兵折将一番却丝毫未动。

翌日,刘备率军过鹿肠山,于毒在山上阻碍。

刘备只能再次回大营,两军再次成对峙状态。

“哈哈!进,进不得,退,又退不得,某完全能想到刘备此刻郁闷的表。”

于毒的庆功宴上,伤势稍微有点好的白绕大笑,不过他由于笑的激烈竟牵动伤口。

于毒亦冷笑:“不瞒诸位,雒阳的那位很满意咱们的动作,据说封官的圣旨已在路上,诸位啊!为了升官加爵,努力!”

白绕、眭固等黑山渠帅大喜,当夜都喝的大醉。

夜里,陶升醉醺醺的回到营寨内就看到刘备的使者,顿时酒意消散的一干二净:“足下怎么上来的?可有人现?”

“陶渠帅放心,主公只是让某来问一句,陶渠帅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自然。”

这些日子刘备好像没了声讯,这让陶升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中。

“那么今夜凌晨便反正可好?”

“凌晨?”

陶升可没什么准备,使者道:“陶渠帅只要指引部队攻击其余人的营寨便可。”

“好,好。”

由不得陶升不答应。

当夜天将明时,刘备亲督大军上山,有斥候屯的斥候开路,黑山贼的暗哨早被抹除,刘备军几乎一路顺利的开上山。

在陶升的接引下,迅速杀进于毒的营寨。

夜色尚暗,整座山上都是喊杀声,于毒在黑夜中被心腹摇醒,听到刘备军破营傻眼,最终在心腹搀扶下逃命。

白绕跟眭固的大营虽然没遭受袭击,可于毒的大营被攻破,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喊杀声,顿时骇得二人落荒而逃。

天明后,投降的黑山贼不计其数,于毒等人不见踪影。

于毒收拢部卒后,才现数万大军逃出来的只有不足千人,好在这千人都是心腹精锐,不然于毒哭都哭不出来。

“不对,逃出这么多人,刘备到底有多少人?”

待于毒回过神,再次回到鹿肠山,营寨被烧,部众不知踪影,刘备亦过了鹿肠山。

“刘备呀!刘备,难道你真是某得克星不成?”

于毒仰天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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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解救大兵赵云

“骑都尉,离城只有十里了,您看我们要不要加快速度?”

邺城外十里处的一处高岗上,一个浑身笼罩在铁甲内的甲士无比仰慕的看着一个身穿黑袍作儒士打扮的丈余大汉。***

那丈余大汉的一双眸子在黑夜中依然奕奕亮,泛黑的脸庞在黑夜中让人看不清楚任何表。

站在此处,十里外邺城内的战火如同一点火星,丈余大汉冷冷道:“不必,区区一个于毒,尚不至于让王冀州失了分寸。”

“诺!”

铁甲甲士退下。

丈余大汉想起几天前那人的承诺,眼中亮色更足:“此战虽有些冒险,不过也值得,护乌桓校尉。”

护乌桓校尉,掌管北地五郡数十万乌桓人的生死,丈余大汉想想都心热的很,这下自己的先登营一定能扩充数倍吧!

乱世中有兵就是草头王,这道理,大汉懂。

“禀骑都尉,有故人来访。”

一个甲士疾步而来。

“故人?何人?”

丈余大汉从遐思中回神,盯着那甲士轻声道。

虽是轻声细语,落在甲士耳中不啻于炸雷,那甲士在巨大的威压下,豆大的汗珠瞬间爬满额头。

“宣义兄,莫非不见故人乎?”

不远处一道浩然正气出,解此甲士之危机。

丈余大汉看到那熟悉的浩然正气哈哈一笑:“义道何方故人,原来是子远兄,请恕义不曾远迎。”

丈余大汉不理正跪着的甲士,大步走向那出浩然正气的儒士。

在大汉奕奕亮的眼眸中,那儒士不正是从邺城出来的许攸许子远。

许攸看到大汉亦爽朗一笑:“宣义兄过谦啦!只要还识得故人便好。”

许攸话里有话,大汉不傻开口便问道:“子远兄,此何意?”

许攸看了眼依然跪在地上的甲士,笑着对大汉道:“麴骑都尉,此义士可是因某而受罚。”

“非也!”

麴姓骑都尉,冀州只有一人,平凉麴义。

麴义虽然生在西凉,可一心想要重归平原麴氏,因为儒家经过两汉数百年的展触角遍及大汉每一角落。

而关东士族这个庞大的士族联盟几乎淹没关西士族,河北士族由于赵忠的缘故,并不像河南士族、荆襄士族那般被大肆打压。

平原麴氏亦属河北士族,麴义重回平原麴氏,就能在河北士族中如鱼得水,也能更进一步,将军并非遥不可及。

如果能生个好女儿,说不定还能做做大将军,一手掌控朝堂。

自从何进这个屠夫家庭出身的莽汉做了大将军,这让天下有野心的人有了更大进取心。

“退下吧!”

麴义一挥手,那甲士迅速站起退下。

麴义转身对身后的铁甲甲士道:“无某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百步之内。”

“诺!”

铁甲甲士大喝,须臾数十铁甲甲士遍布以鞠义百步外为中心的位置上。

许攸感叹道:“宣义兄,果名将风范也!”

麴义傲然接受许攸的称赞。

没了外人,许攸亦不再拐弯抹角,当下把邺城内的形势给麴义说了一通。

麴义蔑视的看了许攸一眼,仁兄谋略他甚为佩服,怎么手下没有一二猛将?如此完美的计划竟被屠夫、游侠大败,哼!

刘备借平黄巾而起,关张二人亦风传天下,就连二人的祖上亦被查出来,关羽,游侠儿,张飞,屠狗辈也!

这让同等身份的麴义甚为嫉妒,自己年轻的时候怎么没有遇到刘备这等贵人,可自从麴义搭上许攸,又自傲不已,关张靠刘备这个宗室名扬天下,自己却能靠自己的本事爬的更高,关张不如自己多矣!

许攸不知麴义所想,见麴义久而不心中有点焦急,此刻他手中只有麴义一张王牌了,如果麴义反水,他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京城,恐为天下人笑矣!

许攸心中焦急,脸上却一副云淡风轻的道:“宣义兄,王冀州乃朝廷所命,只要救出王冀州,朝廷上衮衮诸公皆会为宣义兄撑腰。”

麴义从来不怕什么,见许攸如此承诺,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又多了些:“子远兄所,义岂能不知?义身为冀州骑都尉,自然要为王冀州保驾护航,一切宵小都将被某的先登营镇压。”

“宣义兄,真名士也!”

许攸深知麴义之心,果然麴义那傲然的脸上谦虚不少,低头道:“子远兄,过奖了,义远不及仁兄。”

“宣义兄,不如此刻便进军,趁夜杀入邺城中。夜色渐浓,一切皆可掩盖。”

许攸看着夜色中渐渐暗淡的邺城,语气怪异的说道。

麴义被许攸阴冷的声音弄得心中一寒,想起许攸先是挑动王冀州与刘玄德的厮杀,接着引黑山贼于毒入城,随后再召自己入城平叛。

一环连着一环,如此心机听着都让人胆寒。

如今失败计划失败,又让自己趁夜杀入城中,夜色中谁是黑山贼谁是官军,还不是王冀州跟他说了算。

名士之名不虚也!看来自己要学的还很多。

麴义脸上傲色尽去,彻底低头道:“子远兄所极是。”

于毒仓皇逃出城,看着身边仅剩数百狼狈带伤悍匪,想到来时数千精锐的威武跟许攸的承诺:“来去自由,劫掠之物皆归于毒所有。”

此刻呢?

手下精锐十去七八,个个带伤,财货更是一无所得。

于毒见状不由大骂:“儒士不可信,踏马,老子为他出力,踏马的,连出城的接应都被他们给杀了。”

于毒大骂许攸的时候,忘了许攸赠给他的数千金外加近百套铁甲。

“渠帅,我们快走吧!不然等冀州士族反应过来,某等就危险了。”

此刻陶升脸上亦不再流血,暗红的血痂显得格外狰狞。

陶升趁乱而逃,正好碰到张郃,二人血拼一场,于毒拥大队而来,二人合力冲出城来。

“嗯!也好。这账老子迟早要算。”

于毒率队闷头疾走,正好撞上全速赶来的麴义。

麴义二话不说,展开气势就是一顿猛冲。

于毒看到麴义便吓破了胆,他跟麴义可是老相识了,这番能出黑山便是麴义网开一面。

此刻看到麴义杀来岂能不胆寒,当下大骂许子远不仁义,命陶升断后,自己却溜了。

第三章雒阳,我回来了

show_d(); “雒阳,我又回来了。***”

刘备看着宽宏的雒阳城墙心中没了初来时激荡,心中有的只是戚戚然。

三月初的天气夹杂着北风依然让人感到寒冷,刘备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大氅。

张郃虽然是初次来雒阳,心不免有激荡却不像韩猛那样不能自禁,故看到刘备的动作,关心的问道:“刘侯,您没事!”

马车里的刘滢把头投向刘备跟刘备身侧的黄蝶舞不由怒哼:“让你嘚瑟,哪里都带着女人,这下身体虚了!冻死也活该。”

刘滢的话听得星儿小脸通红,暗忖:不能再让翁主跟刘侯接触了,不然早晚得学坏。

“刘侯,许久不见可好?”

宋典隔着老远就对刘备挥手,接着对马车里的刘滢道:“翁主进来可安好,想死老奴了?”

宋典乃灵帝在河间时的老人,近些年又因跟刘备合作,经常往来于河北,跟刘滢见面的机会也多。

刘滢看着要抹眼泪的宋典一脸嫌弃的说道:“好啦!好啦!别装了,快送本翁主进宫,本翁主是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刘备。”

宋典闻一愣:“翁主,怎么了?”

刘滢历数刘备罪状,不过都是些鸡皮蒜毛的事,宋典听得一脸尴尬,心中暗道:哎呀!我的刘侯,你没事招惹这小祖宗干嘛。

“尔就是刘备?”

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趾高气扬的拍马到刘备马前,高傲的道。

“正是备,不知足下是?”

朝廷上百官刘备那里都有精细的画册,自然认得说的话人是董太后的侄子,灵帝的表弟,骠骑将军董重。

都说董重豪侠之气甚重,今日一见更胜闻名,故此刘备想压压他的气焰。

“嘿!说你是村野匹夫不亏,这位是当今太后的侄子,陛下的表弟,骠骑将军是也!”

不用董重说话,董重的心腹便上前喝道。

“放肆。”

刘备军闻对方称呼刘备为村野匹夫纷纷大怒,各持兵器在手对准董重等人。

陆城军久经沙场,杀人无数,一旦怒杀气随即弥漫开来,顿时骇得董重跟坐下宝马一阵惊恐。

惊恐的马匹一阵躁动,竟然将惊骇的董重从马匹上摔将下来。

“将军,将军。”

自从灵帝自称“无上将军”以来,董重亦让人称呼他将军而非董侯。

看来朱厚照童鞋不是第一个给自己封官的人,刘宏童鞋不仅卖官是好手,封官同样是,真是朱厚照童鞋的前辈。

“刘备,好的很。”

董重被摔的鼻青脸肿,被众人扶起来后狠狠瞪了刘备一眼,指着摔自己下来的马匹道:“这孽畜不知好歹,给某家拖下去宰了,今晚某家就要吃它的肉。”

“董将军息怒,息怒啊!”

宋典被董重威胁的话惊得胆战心惊,他奉灵帝之命前来撮合董重跟刘备,毕竟灵帝气息微弱,虽然用百年山参吊着元气,可十常侍都知道一旦百年山参断了,或者灵帝这口气断了就离死不远了。

“想想陛下的喻令,不可任性而为啊!”

董太后跟何皇后不合的事天下皆知,董太后更是支持董侯即立皇帝位的主要支持者。

董重怒哼一声,冷冷看着刘备。

寓意很明白,道歉!你若垂认输,本将军还能原谅你。

宋典亦拉着刘备衣角,轻声哀呼:“刘侯,大丈夫当能屈能伸。”

宋典的意思自然希望刘备低头,而刘备一旦低头,二人的联盟就能达成。

这还没进雒阳,逼着自己站队的人都来,进了雒阳指不定怎样呢?

站不站队?怎么站队?是个严肃的问题,尤其是不能选猪队友。

董重先期靠着董太后、十常侍和董卓,还能跟何进相提并论,可灵帝一死,他竟然被何进逼死,董太后也被鸠杀,猪队友称呼他不亏。

刘备自然不会在雒阳城公然投靠董太后一系,不然党人、何进会先除他而后快,更别提以后得改变阵营了。

因此刘备表现出只效忠皇帝才能左右逢源,获取更大的利益。

董重见刘备迟迟不愿低头,双拳紧握道:“刘备,你好,好的很呐!”

董重负气而去。

宋典连拉都拉不住,宋典一脸灰败的责备刘备:“刘侯,您这是干嘛?董侯这个人最是心眼小,你这般得罪他,他一定不会放过您的。”

刘备眯着眼朗声道:“吾为陛下做事,为何要向他低头?”

刘备的声音让周围围观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宋典目瞪口呆,刘侯,您这么大声,是要让整个京师都知道吗?

宋典说得没错,刘备正是要借此告诉京师所有人,我刘备回来了,不仅回来了,我还只忠心于灵帝一人。

“本翁主累了,进城!”

刘滢也有点不喜欢董重的姿态,虽说他是自己表舅,可也不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因此对刘备的不畏强权满眼红心。

刘滢不傻,她这么着急回宫,就是怕董重在董太后面前告刘备一状。

刘滢猜的没错,她赶到长乐宫的时候,董重正在添油加醋的给刘备上眼药。

“太后啊!这个刘备根本靠不住,现在他都不把臣侄放在眼里,日后陛下薨了,又岂会把新帝跟您放在眼里?”

“放肆!”

灵帝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灵帝本来身体都不好,自然不乐意听到诅咒刘备的话出现,哪怕是自己的亲侄子无之失也不行!

“咦!是谁惹太后生这么大的气?”

刘滢适时进来。

董太后一看到刘滢脸上怒气便消散许多,一是祖孙长期不见的缘故,二是这个孙女跟她侄女还有董太后年轻的时候很肖像。

“哀家说是谁这么大胆私闯长乐宫,原来是你这个死丫头啊!快,快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董太后看到娇俏可爱的刘滢立刻把愤怒抛到一旁。

许久,董重开口道:“太后。”

“行啦!你先下去!这件事哀家自有计较。”

董太后厌烦的挥手,自己这个侄子一点也不争气,如果他有何进、董卓几分才能,她也不用这么烦心。

“太后,什么事呐?让您这么操心,您不如跟滢儿说说,说不定呐,滢儿还能为您解忧呢?”

董太后摸着刘滢的头,一脸慈爱的道:“还能有什么事?就朝廷那点事,不要因为这点俗事,耽误咱祖孙俩叙旧来给哀家说说你在路上看到的趣事。”

刘滢绘声绘色的给董太后讲刘备如何解河间之围,又如何破于毒,最后说到刘备跟董重的冲突。

当董太后听到董重竟然被士卒恐吓的落马,不由骂出口:“真是废物。”

董太后伤心的捂头,刘滢乖巧的起身给董太后捏头,轻声道:“太后,依滢儿之见收服刘备不难?”

“哦!滢儿有何高见?”

董太后正享受着刘滢的按摩,随口问道,随即觉得好笑,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

“刘备好,色啊!只要太后多赏赐他几个美女,他自然就归顺太后了。”

刘滢的话让董太后脑洞大开,对啊!名利财色,不怕他一样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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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拯救大兵赵云二

show_d(); 黑山悍匪在密集箭雨下大溃,刘备趁机率一队白毦兵上岸,一百白毦兵交替箭上岸前进,将黑山贼杀得溃不成军。***

“给某拦住他们。”

李大目见溃散的黑山贼朝本阵冲来,脸色一沉对自己的心腹李左车吼道。

李左车深深点头,将为数不多的弓手调集起来,站在溃散黑山贼前冷冷的道:“放。”

第一波箭雨一下射翻十数人,黑山贼溃散的速度为之一滞。

李左车指着身后的李大目道:“诸位,渠帅待人如何?各位心中自知,如今剿灭常山郡府兵就在眼前,某等能否纵横常山郡就在此时,岂能因一百官军二退乎!谁若坏渠帅大事,休怪某剑下不留。”

一个悍匪小头目见进退皆死,暗自一咬牙道:“塔奈奈得,某等进退皆死,与其被渠帅杀死,不如奋命一搏,说不定还能搏出个生机,不怕死的跟某杀回去。”

“杀!杀回去。”

能跟随李大目到今天的黑山贼没几个惜命的,何况家眷什么的都在李大目老巢中,由不得他们不听指挥。

数百悍匪调转头,不惜死的冒着箭雨朝刚刚上岸的百余白毦兵杀去。

几经黄巾之乱、黑山劫掠战,黑山贼虽然没有太多盾、甲装备,他们也自力更生学了不少防守手段,比如扛着死去袍泽的身体前行。

刘备见箭雨亦无功,大吼:“摆阵,箭矢阵。”

数百悍匪转身拼死来攻,刘备谨慎的摆出箭矢阵,箭矢阵以陈到为箭头,自己率白毦兵中神箭手局中。

“杀!杀!杀!”

百余白毦兵面对数倍于已的二人并不气怯,每个白毦兵都经历过千军万马,这小小的数百悍贼还不在他们眼中。

对于主公刘备让他们摆出防守型的箭矢阵心中微微不满,不过还是迅速的执行下去。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因此他们把心中的不满通过大喊泄出来。

整齐的脚步,锋利的枪尖架在钩镶盾上,蔑视的看着大步冲来的黑山贼,以自己特有的节奏前行。

黑山贼见白毦兵不再射箭大喜,悍贼头目张臂大呼:“狗官军没了箭矢,兄弟们给某杀啊!”

前排的黑山贼闻纷纷放开手中的尸体,大吼着朝官军冲去。

被白毦兵包围在中间的神箭手分散着瞄准自己的目标,数十支箭矢将数十人射翻在地,不过更多的黑山贼冲将上来。

“举枪。”

白毦兵的白蜡枪是为了组建马其顿方阵,平时他们主要公里手段还是缳刀跟钩镶盾组合。

“投。”

陈到见眼前的黑山贼不足五十步,忙将手中的白蜡枪当标枪投掷出去,随即抽出手中的缳刀大喝:“取弩。”

外围的白毦兵纷纷照做,整齐的标枪将数十人扎透,力大的白毦兵投掷的白蜡枪更是将两三个黑山贼串起来,陈到掷出的标枪更是串了四五个黑山悍匪。

黑山贼得脚步为之一滞,一黑山贼头目大吼:“兄弟们不要怕,狗官军……”

那黑山贼头目话没说完就被一支重箭射穿咽喉。其余的黑山贼头目见状纷纷缩在贼群中呼喊:“官军手段尽矣!”

不惧死的悍匪复哇哇叫着朝白毦兵杀去。

“放!”

两石大黄弩虽然威力略小且射程短,但经过望山刻度,尤其刘备将刻度标准化后,更利于瞄准且后坐力小、装填方便快捷。数十弩箭将黑山贼中间的缺口撕裂的更大。

陈到抽出缳刀大喝:“前进。”

白毦兵纷纷大吼前行,中间的白毦兵不利于放箭,纷纷将弓箭收起,举起白蜡枪,看到悍勇无匹的悍贼便朝其投掷。

说时迟那时快,白毦兵几个呼吸间跟黑山贼接战,陈到的长刀对准一穿甲悍贼劈去,双手柄略长的缳刀快若闪电,在那悍贼惊讶的眼神中将其劈为两半。

连人带甲,从左肩一直到腰部,内脏与鲜血瞬间喷了一地,周围的悍贼被陈到杀法震慑住,这也太皇太暴力了!

陈到复起一刀,又将一人劈作两半。

如此血腥如此残忍,一个刚经过数场战争的黑山新兵瞬间吐了,其一弯腰就看到自己在鞠躬,接着就看到身体怎么飞了,不是还在地上吗?头颅落地才晓得,原来是自己被斩了。

白毦兵身为刘备亲军,也是新装备最齐全的军队,虽然没有人人一把如陈到那样由高顺亲手打造的神兵,但人人都有一把高顺新研制出来掺着星辰之铁的百炼缳刀。

此刀是真的削铁如泥,起码削大汉王朝现在的铁如云泥一般,身上的盔甲亦掺着星辰之铁,大汉制式百炼缳刀只能在其上留下一道微弱白痕。

妖怪?

不知是谁喊出来的,但黑山贼心中皆出现这种心里,全身笼罩在盔甲内连脸部都有覆面的重装步兵,这帮连兵器都刚刚人手一把的悍匪无法理解。

一个悍匪不信的大吼着朝一白毦兵砍去,他乃李大目部曲中有名的悍匪,因此被李大目授予一把官军制式缳刀,他就是凭着这把缳刀才活到现在。

嗑啪!

那名士卒不避不躲冷冷的看着那悍匪朝自己劈砍过来,缳刀直直劈在他的肩膀上,只听嗑啪一声响。

那悍匪嘴角亦泛出微笑,某就说没有什么盔甲是百炼缳刀劈不开的,不过他的笑容尚未绽开便冷凝,因为他没看到血液涌出反而自己赖以生存的缳刀断为两截。

“不,不可能。”

那悍匪不信的惊呼,不过也容不得他去相信了,那白毦兵盔甲虽然没被劈开却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这让那白毦兵极为心疼,这可是主公亲自授予的,几经大战都没损伤过一点啊!今日竟留下这么长的刀痕,大意啊!

可恶,那白毦兵愤怒的将其袅,甩了甩涨的左臂,这丫力气真大。

白毦兵不仅赞叹,不过瞅了眼肩膀上的刀痕又将其咒骂一番。

白毦兵杀法惊世骇俗,装备精良。

黑山贼前仆后继死了上百人,这可不是死在黑山贼箭矢、投枪下,而是面对面的厮杀啊!

李左车看的心中翻腾不已,他也亲自放过冷箭,一开始不知道从那下手,后来箭矢只在白毦兵盔甲上留下一点白痕,接着就遭到白毦兵神箭手的问候,死了十几个心腹他才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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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刘备杀人啦

show_d(); “渠帅,某无能,未能歼灭官军。***”

李左车垂头丧气的出现在李大目身侧,李大目此刻的注意力早不在赵云身上,反而全部投到白毦兵身上。

“好精良的装备,如果能得到,天下何人能挡住自己的脚步。”

李大目似呓语般道,想到自己收服张燕,娶了大贤良师之女,一统黑山贼众,大败官军,建立真正的黄天世界。

李大目禁不住流出口水,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干裂的嘴角。

“渠帅。”

李左车又低声喊道。

李大目露出残忍的笑容:“这事不怪你,给某调兵,一定要拿下这帮白甲兵,杀一个本渠帅将美女十名、甲胄一套、百炼缳刀一把。”

几经战乱的黑山贼已经不是能被土地、金银提气,美女可以用来享受,精良装备可以让自己活得更久,这才是提气的东西。

不得不说李大目深知自己手下人的脾性,他的话一出口,身边的黑山贼纷纷大吼着朝白毦兵杀去。

李左车望了眼尚作困兽之斗的常山郡府兵,道:“渠帅,那他们呢?”

李大目嘴角一咧:“不过百余残兵,不足为虑,想逃就逃!不过把那个骁将给某留下,派人去跟他们谈。一个人换一百多人,这买卖怎么都不亏。”

“渠帅英明。”

李左车见自己不用再去面对那帮杀神忙道。

李大目看了眼:“那你就去!”

李大目将一批又一批黑山贼朝刘备等人围堵起来,他就算杀不死这帮人也要累死他们。

“嘿!那骁将听着,某家渠帅有令:‘尔若留下,其余人皆可平安离去’。”

李左车这话高声喊出,被围的赵云、韩莒子等人军心大动,本来是九死一生如今有了活路怎能不期待?众士卒纷纷看向赵云。

韩莒子浑身是创伤,大义凛然的看着赵云道:“子龙,休要听贼匪胡说,某等皆深受重伤,走又能走多远,最后还不是得被他们斩杀,尤其脱力后被屠戮,不如趁此杀一个赚一个的好。”

“司马所甚是。”

赵云的好基友夏侯兰向来看不起韩莒子,不过此时却很赞同他说的话。

韩莒子知道自己这个司马是花钱买来的向来不得人心,不过他懂得怎么保住自己位置,因此对赵云等人一向礼让有加。

诸人皆目露死志,为赵云而死他们也没话说,赵云武艺出众不说,而且每次得了赏赐都不会忘记他们,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赵云看身边的众乡党,又望着被困在黑山贼中心的白毦兵,虽然师傅教自己要以忠义为先,可当朋友之义跟袍泽之掺和在一起时他迷茫了。

不若……

赵云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随即对李左车道:“某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不过尔也得答应某得条件。”

李左车本来就没想到赵云会同意,此刻闻不由大喜:“足下请说。”

“在某这批袍泽没回到常山前,某不会替尔等杀一人。”

赵云的条件要简单则简单,要复杂则复杂,你不交投名状,你让大家伙怎么相信你?

不过这时虽然没有投名状,不过已经有了这个思想觉悟,当然在大汉这个讲究一诺千金的时代,口说无凭也会认。

“这个某做不了主,得去请示渠帅。”

李左车还是下不了决心,万一赵云趁乱跑了,这责任谁担。

“好,给某等一些水,某的袍泽又渴又饿。”

赵云又提出一个条件,这个条件李左车瞬间同意。

有人说这不是资敌吗?万一赵云的袍泽吃饱喝足再奋力厮杀怎么办?

其实李左车不怕赵云提条件就怕他不提,提的条件越多,赵云欠下的也就越多,除非赵云不准备出仕,否则毁诺的事一经传出,他这辈子就算完了。

君不见,季布一诺千金而名传天下,纵然死不投降刘邦,刘邦迫于舆论压力,还不得不把他请出来做官。

大汉朝的舆论有两种,一是儒家代表的官方,另一种就是游侠儿口口相传的绿林。

毋极城,甄俨看到刘备借船过河,一边命令心腹继续搜罗船只,一边骑马朝毋极城狂奔。

毋极城守军死伤惨重,守城重任就落在三氏私兵手里,甄俨进城时正好碰到苏由守城。

苏由听到甄俨的话,一边派人通知父亲一边调兵朝滋水旁赶去。

刘备麾下的三千骑兵并未进城,而是在城外扎营,故此刘备出城诸将并不知晓。

苏由早听说于禁治军甚严,故自己亲自前往刘备大营,果不其然被挡在营外。

苏由在大营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大营守军还一本正经的给苏由做着笔录,苏由哪有心做着琐碎事。

苏由抬眼往军营里乱瞅,真被他瞅到一个认识的——文聘,文聘身为刘备的斥候屯百将,他在斥候屯的时候替报处来毋极做过侦探培训,因此苏由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小兄弟,嗨!小兄弟。”

苏由并不记得文聘是谁,只能大声疾呼。

“军营重地,不得喧哗,否则以扰乱军心处理。”

领苏由登记的卫兵对苏由冷声道。

自己的大财主加表弟就要被人围杀了,苏由哪里还顾得上扰乱不扰乱军心呐!

苏由大声疾呼,文聘却似没听到。

苏由不由急得朝军营里闯去。

“乱闯军营,某有权将你射杀,请退到警戒线外去。”

卫兵见苏由还想闯军营,不紧有点恼怒,伸手一推苏由,苏由猝不及防被推到在地。

苏由眼见文聘越走越远,卫兵还不通理,不仅大急,急中生智在地上打滚,大喊道:“刘备的部下乱杀人啦!刘备的手下乱杀人啦!”

“尔若再无理取闹,某就只有将尔抓起来啦!”

卫兵被苏由弄得大怒,见苏由依然不管不顾,忙招呼同伴把苏由抓了起来。

苏由依然撕破嗓子大喊:“刘备的部下杀人啦!刘备杀人啦!”

“找死。”

卫兵听到苏由污蔑自家主公,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不仅将苏由推到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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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三只小蔡

“奴见过侯爷。***”

简淽在府门内恭候,她自别门入,故比刘备先回到府内。

“夫人且请起。”

刘备握住简淽的手将其扶起,两年不见,以前有些青涩的小姑凉变得成熟许多,宽松的直裾袍让人看不出她的身材,不过只看她的面目亦让人赏心悦目。

或许是数年不见,亦或许是她太害羞,霞生双颊,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小手,低声道:“两位壮士好,奴已派人给两位收拾好了房间,二位不妨先去洗漱一下。”

“多谢夫人。”

典韦憨厚的面目下掩盖着一颗腐男的心,这些日子生生被张飞带坏。

陈到张口欲,足下却纹丝不动,典韦拉着他便走:“文至,不要妨碍主公啦!”

陈到被典韦拉的踉跄几步,刘备白了典韦一眼,道:“文至,去吧!”

“诺!”

刘备看着离去的二人,总觉得这画面好像反了,不应该是陈到拉着憨厚的典韦离开吗?

刘备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不过随即便忘了,然后被便面目姣好的简淽吸引,扯起她的手,眼角一挑,语气轻佻的说道:“夫人,接下来什么行程?”

简淽显然对刘备突然改变的画风有些不太适应,好一会才低头道:“奴给主公准备了洗澡水。”

“夫人陪我一起。”

刘备扯着简淽的手不撒手,简淽抽了几回抽不出来,见没有外人便作罢,闺房之乐不容细述,自行脑补。

刘备动动口,徐晃累成狗,他带来的一百士卒负责守卫侯府,几员大将跟数百白毦兵全由他带回家。

好在主公英明,将军属府邸连在一起,饶是如此,他忙完也是一个时辰后的事,别人都在沐浴,他却像是沐浴。

不过他还是兴致勃勃的直趋兵营,守卫的双卫长枪交叉,机械的说道:“出行请出示令牌。”

徐晃不恼亦没了嬉皮笑脸,拿出自己的腰牌,正儿八经的报道:“甲营一百零八号,百人将徐晃。”

“嗯!”

大门里一座哨亭内出现一颗人头,瞅了瞅徐晃点头:“是他。”

门卫将交叉长枪收起,又恢复到木雕状态。

门内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场景,军列走起,匍匐前进训练,小型的雁形阵、箭矢阵演练。

校场中间一处站台上一身形偏瘦的大汉,大汉矗立着四名手持四色旗帜的士卒,那大汉眼神不时四处转动,每次看到不满便会皱眉。

身侧的士卒看其眉头皱的程度,一道便挥青旗,两道便挥蓝旗,三道便是紫旗,挥完紫旗眉依然皱起便挥赤旗。

好在最近教官没太皱眉,突然教官眉头一皱,士卒忙举眼望去,只见一个士卒在演练雁形阵时太靠外了。

“嘟嘟嘟!”

士卒口里含的口号吹响,手中的旗帜指向那队,手中的青旗挥动三下。

于禁的目光移开,士卒才长舒一口气,心中暗喜:又有倒霉蛋给全营洗臭袜子了。

“报告教官,徐晃特来交令。”

徐晃疾步赶来,来到大汉跟前左右脚跟猛地一磕,右手握住腰间缳刀刀柄,左手紧贴甲胄边,喝道。

于禁不紧不慢扫视一圈,方看向徐晃:“怎么样?”

“报告教官,无异常。”

徐晃目视前方,于禁点头:“嗯!入列吧!”

“是。”

徐晃转身离开,没注意道于禁神色士卒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

太阳渐渐落西,一天辛苦的训练就此结束,徐晃长舒一口气,正想去找于禁准备一同去主公府上赴宴。

于禁的亲卒便大步走来,徐晃贼笑:“狗剩哥来啦!”

如果刘备在一定认识,这就是以前跟自己结过仇的狗剩,虽然被刘备暴揍过几回,在官兵屠庄后,他又融入刘氏族人中,于禁招兵他是第一个报名,再加上有几分狠劲,迅速崛起被于禁看上,当上了执法宪兵。

狗剩,哦!当然有了大名,叫刘缑笙,据说有种缑笙氅是仙人道袍式的大氅,他亦有些信道,希望能有一天乌鸦变凤凰,做一位闲云悠鹤般的仙师。

但熟悉他的人,还是叫他狗剩。

被人叫了老底,刘缑笙亦不怒,不止因为徐晃是刘备看中的人,还有连续一旬不用自己洗的臭袜子:“徐百将,辛苦啦!”

刘缑笙说完,抽出一根青色竹签递给徐晃。

徐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帮蠢货,我就离开一小会啊!他们就给我挣来一旬洗臭袜子的机会。

蠢货,蠢货!徐晃真想再狠狠加练这般家伙一回,可于教官有规定,无故不得加练。

徐晃结果竹签,狠狠地剜了自己手下那屯士卒。

两个队率羞愧的低下了头,从第一个月开始他们就没再洗过别人的臭袜子,倒是别人经常给他们洗。想想平时自己怎么羞辱别人的,今天肯定是加倍捞回来了。

徐晃再怎么剜,也改变不了给别人洗一旬的臭袜子,全营一千多人的臭袜子堆在一起那种令人作呕的气息几欲让人窒息过去。

徐晃以最快的速度洗完,便快速走进于禁营帐内,正在完善步兵操典的于禁抬头看了徐晃一眼,随即又埋在竹签中。

至于空中弥漫的淡淡臭味,于禁恍若未闻,下笔又提笔,下笔又提笔,臭味渐浓,于禁眉头一皱,啪地一声把笔放下。

于禁瞪着徐晃:“怎么?抱怨不公来了?”

“属下不敢。”

徐晃忙道,别人不清楚这主意怎么来的?他岂能不清楚这是主公的主意?

于禁一副谅你也不敢的神色:“那你有何事?来晒晒你的奖励吗?”

徐晃一脸委屈,晒奖励,又晒洗臭袜子这种奖励的吗?

“不用装委屈,你小子肚中的鬼主意,某还猜不透吗?”

于禁蔑视徐晃此刻的表。

二人虽然一般大,但于禁自从得了刘备传授步兵操典,便一心埋头于此,著书立传,这可是名载青史的机会。

于禁虽然激动却没忘乎所以,他不会忘记刘备送徐晃来自己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试探神将是不是可以批量生产?

这伙计比自己承担的责任更重啊!

徐晃讪笑:“主公吩咐:今晚大宴诸将,请教官去赴宴。”

于禁点头:“这就去。”

二人除了兵营,徐晃却磨蹭不愿同行,于禁不解:“怎么了?”

徐晃腆着脸:“我总不能这般模样去吧!”

于禁哂笑,也对,忙了半天又训练半天,又洗臭袜子,臭汗味、臭袜子味混合,也真够为难他的。

“去吧!”

第五章明显的嫁祸

张辽洗漱后稍事休息,便来到刘备府上,他想早来会,看能不能碰到那姓于的教官?

门前迎客的是陈到,陈到看到张辽便迎上去,想请张辽进去休息,张辽却死活不想走。

“文至,某在等一会,等等人。”

张辽没说等谁,陈到也没问,心想愿意等就等吧!

不一会,韩当、高顺、邓当、黄叙、关羽、张飞、简雍、刘贺、刘中、刘稚然、戏志才、郑浑等人一一而来。

每个人都宴请张辽一同进去,张辽都拒绝了。

好一会徐晃才姗姗来迟,不见于姓教官其人,陈到亦有进府趋势,张辽再也绷不住朝徐晃问道:“公明兄,怎么不见于教官前来?”

徐晃性跳脱,当然在军营里待不下去,因此张辽来还刀之事传出,他亦曾前来拜会。

“呃?于教官没来吗?不该呀!”

徐晃这话却是问的陈到,陈到看着张辽道:“早来了呀!咦!文远怎么不早说是等于教官,看某,也忘记问了。于教官来的最早了。”

“啊?”

张辽见弄这么大一乌龙,稍显有点尴尬。

陈到虽然不木讷,可自从跟随刘备后越不喜说话,除非非说不可,否则能不说则不说,今日却因此搞出这么大一乌龙,换做别人,张辽起码不会白等这么长时间。

徐晃见尴尬气氛弥漫,忙道:“咦!文至啊!你也改口叫于教官了,有亮点哦!说来听听!”

陈到一板一眼的道:“主公,好像有让某去于教官麾下当兵的心思。”

不得不说陈到虽不爱说话却深懂刘备心思。

陈到的好像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徐晃嬉笑一声:“哈?文至啊!以后咱俩就是难兄难弟了。”

张辽听到陈到要去于教官麾下心思活泛,旁敲侧击问道:“于教官挑兵的资格很严吗?”

“不严,不严?”

徐晃看着张辽忽然明悟,这厮亦想进于教官麾下,张辽武艺不凡,有神将的潜质,按照主公礼贤下士的性格,巴不得张辽留下。

徐晃拍着胸脯道:“文远兄资格远远够啦!不如由某给主公说。”

“这,不妨碍吗?”

张辽跃跃欲试,徐晃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连一旁的陈到也被徐晃拉来做保证。

刘备甚中意张辽,陈到怎会唱反调?

三人步入大堂的时候,堂内亦是一边喧闹,大家各自坐定,只留左边末席,右手边席跟左手边席。

陈到跟徐晃进入左手边末席,张辽还没跟过去便被简雍喊住,让进右手边席。

张辽神侧陪着的是关羽、张飞、典韦、高顺、韩当、刘中等人,对面却是简雍、郑浑、戏志才、刘贺、徐晃、陈到几人。

诸人坐定,刘备跟着于禁携手走来,众人纷纷站起:“见过主公,于教官。”

在座的武将谁没被于禁教训过,就连关张想起南阳时的那段日子也是不堪回,因此看到于禁也有些不自然。

张辽看着这个跟刘备一起走来的汉子,七尺多些,偏瘦,肤色黝黑,双目却炯炯有神,腰中右边挂着一柄稍细的单手缳刀,左边挂着稍大一号的钩镶盾。

这幅大汉铁骑标配,已经很少有人再穿戴了,就连张辽也只是听父辈们讲述先辈故事时听到过他们的模样,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

张辽目光灼灼的神色让于禁感受到,一双神目瞟了张辽几眼便收回,在刘备礼让下坐在左席座上目不转睛。

一改在刘备书房内的滔滔不绝,于禁痴于完善步兵操典,却并非不懂人世故,因此在人外老表现出一副孤傲的模样。

刘备看着自己的这帮保底,蜀汉五虎得其二,曹魏五虎得其三,还有个江东虎臣,曹操两大保镖之一,天下第一重装步兵的高顺,文就差点,只有戏志才跟将作大匠的郑浑,简雍这只算二流文士吧!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两年时光只有这点家底,真是愧对穿越者,愧对金手指农场的存在。

刘备端起酒樽:“乱世将起,你我兄弟能聚在一起也是缘分,今日一聚不知来日之景,话亦不多说,尽在酒中,干啦!”

“干啦!”

刘备时而不时的文艺范亦被诸将接受,见刘备尽饮杯中酒,亦纷纷干掉。

此酒乃农场出产的高粱所酿,又几经蒸馏,酒香浓郁,入喉甘甜,顺着食道留下却犹如一道火焰翻滚而下,这刘氏商铺名酒烧刀子正适合北地男儿豪爽的脾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再也没有主公与属下,都成兄弟。

徐晃腾地站起:“主公,某有一事要说。”

“讲,公明所求之事,吾岂能不应。”

刘备脸色通红,酒意上涌,明显不胜酒力。

徐晃暗自得意,道:“文远兄想到于教官麾下锻炼一番,不知可否?”

徐晃一语惊四座,诸人除了刘备酒量都大的很,虽然这酒酒劲大,可意志却很清醒。

张飞拍案叫好,而且不怀好意的看着张辽,丫想去受苦岂能不满足他?

简雍暗暗叫苦,于禁练的兵是刘氏坞堡最大的秘密,也是刘备安身立命之本,岂能让一个还没投靠自己,没经过信任的人学了去。

他真怕刘备头脑一热便同意喽!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刘备亦拍案而起,道:“好!文远愿意学,真是太好了,明天便去文则营中报到。”

“诺!”

一诺千金,君子之道。

于禁依旧恪守本分,未曾多喝,亦没人敢灌他,谁知道哪天自己是不是还要再回炉?

张辽满心欢喜,不过刘备此时醉意朦胧,他却不满意占此便宜,他心中倒是跟简雍想一块了。

“使君,要不等明日再说。”

“明日?等什么明日?”

刘备却不满的说道:“公明所求亦某本愿,就,就这么定了?”

刘备尚未说完,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简雍听到此再也顾不得不好意思,正要起身劝阻却被戏志才拉住,只见戏志才轻轻摇头。

戏志才虽然话不多亦没多大举动,但简雍却很佩服他的见解,见他阻止便不再语。

第二十九章下一个刘邦

冀州士族商量过后,决定不开城门。***

麴义见越来越近的黑山贼,指着城头大骂不止。

“都尉,咱们走吧!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麴义心腹劝道。

麴义狠狠道:“让老子走易,再让老子回来,哼!”

麴义率部绕城而走。

远处的烟尘逐渐变大,丝丝缕缕汇成一团乌云,乌云里缓缓出现一丝线,线变成一团黑影。

近至眼前,无数黑衫军蜂蛹而至。

“黑山铁骑,所向披靡。”

一杆大纛先出现刘备等人的眼中,杏黄旗帜迎风招展,斗大的张字刻在一双牛角中间,牛角下有一行小字“黄天当立,天下大吉;太平教义,黑山重立。”

“神上使,太平将军张牛角的旗号!”

冀州士族中有见识过这旗子的人忍不住惊呼。

“张牛角?这贼子不是被流矢所伤,命不久矣了吗?”

一月前这消息传遍冀州时,冀州士族弹冠相庆:黄巾余孽终于走到了穷途末路。

在冀州士族议论纷纷中,一披着黄袍额抹黄巾的大汉被一群悍匪拥簇着出来。

大汉低语数声,一骑白马的匪将跟着独臂于毒飞骑至城下。

此刻于毒一甩凌晨的狼狈,换了一套新的黄袍,内衬铁甲,单臂拽着马缰朝城头大吼:“神上使、太平将军令:限尔等半个时辰内放出吾黑山众,收敛好吾众尸,另献出三十万石粮草做补偿,否则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于毒一连高喝三遍,拍马转身而走。

“好大的口气,不过是手下败将也!大哥,给某一千精骑,某定大破黑山贼。”

关羽傲然的捋着长须,眯着丹凤眼道。

“不可,万万不可。”

一儒者疾呼:“贼众我寡,壮士虽然勇猛,然双拳难敌四手,一旦陷入阵中,贼军攻城,吾等岂不是更难守住城池?”

“尔敢小觑某家?”

关羽那狭长的丹凤眼猛然迸出无穷的杀气。

那儒者被杀气一摄,顿时说不出话来,噔噔连退数步。

“小心。”

审配伸手将其扶住,浩然正气一闪即逝。

“哼!”

冀州士族听到动静,转来望纷纷出不满的冷哼,如果不是还得用刘备守城,说不得就要呵斥出口。

刘惠瞥了眼刘备,道:“刘使君,一旦兴起兵戈定然死伤无数,若黑山贼真有诚意,这钱粮吾等不是不能出,还望刘使君约束部众,以大局为众。”

以大局为众?刘备听到这几字腻歪的紧,尤其是跟贼寇妥协,哎!儒家思想或许从一开始就以妥协为主,经朱程严格后更是软了膝盖没了骨头,这才是满清以数十万众欺压我四万万同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冀州此时的实力每弱一分,袁绍的实力就变相弱一分。

刘备自然乐得如此:“先生所极是。”

“大哥。”

关羽不满的道。

刘备轻轻挥手:“客随主便。”

“嘿!”

典韦嘿然,关羽却长吁一口气。

刘惠环视众人道:“诸君,谁愿与黑山贼接触?”

“授(配)愿往。”

审配与沮授同时挺身而出。

刘惠欣慰的抚须道:“公与、正南勇气可嘉。吾辈后继有人也!”

冀州士族纷纷称赞,刘惠微一思虑道:“不过小小黑山贼怎配陷吾两志士,公与机巧多智,临危不乱,尔去一趟吧!”

“诺!”

沮授并无得色,审配低下的头颅却闪过一丝失望。

数百黑山俘虏加着伤员,架着运粮车陆陆续续的从城门走出,谁也没注意黑山俘虏中有一瘦弱矮小的汉子随着人流走出。

大纛下,骑白马的匪将朝张牛角道:“上使,我们何不趁此机会攻入邺城,到时要多少钱粮还不任由某等去取!”

张牛角咧嘴一笑,声若游丝:“白骑啊!恐怕不易取之,别忘了麴宣义还没走远?”

“上使,您的伤?”

张白骑感受得到张牛角此时的虚弱。

“时日无多了,太平道以后的路就要靠你与飞燕相互扶持的走下去了。”

张牛角眺望着邺城城门,满满的眷恋与不舍。

一旁暗暗得意的于毒,瞅见虚弱无比的张牛角,眼睛里寒光闪烁。

“渠帅,我回来了。”

褚飞燕带着一名瘦弱矮小的汉子直接来到张牛角身侧。

张牛角瞥了他眼,道:“回来就好,撤军吧!”

随着张牛角话音落,随之大纛转动,黑山贼缓缓移动,直到黑影再次消失在大地中。

“呼!呼!呼!”

冀州守军看到黑山贼离去不仅连声高呼。

黄巾之乱,冀州受创最深,纵然经过两年的休生养息,可战乱却从未平息过。

第三十章卿本佳人

show_d(); “拙劣的嫁祸计?董重也太没脑子了!”

大将军府,何进正在后花园里散步,身边跟着袁绍何顒、郑泰等名士,何进听到刘备再次被刺杀的消息冷晒。

许攸道:“大将军,事可不是这么看的?计谋的使用不在于拙不拙劣,而在于能否用来打击对手?”

何进脚步一缓,看着许攸道:“子远不妨仔细说来?”

“世人皆知大将军与刘备不睦,他一旦遭遇刺杀,世人想到的必然是大将军,尤其是陛下,陛下必定会认为大将军是想铲除异己,为自保必会加重刘备的权位,何况某觉得董骠骑的行动不会止步于此。”

许攸撇嘴道。

何进听闻灵帝会加重刘备的权位不由皱眉,目前京城与他作对就很多了,宫内有董太后跟十常侍,皇储有刘协,权位有骠骑将军董重,军权有西园八校尉,名士里有关西士族。

如果再加重刘备的兵权,还让不让他这个大将军稳妥的将刘辩扶上帝位。

“绝不能再让刘备重掌兵权!”

何进想起刘备把满城名士抓进牢中的事便满脸忧愁。

“大将军所极是,不过目前我们还得派人去保护刘备,不然他真有个万一,陛下哪里就真的说不清了。”

许攸道。

“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那个王越呢?派他去!”

何进不得不捏着鼻子答应,随即想起久不曾见的王越。

许攸跟袁绍对视一眼,袁绍道:“大将军有所不知,那王越跟刘备好似有瓜葛?”

“什么?”

何进一愣,王越的英雄楼就是被刘备亲手关停的,王越还是刘辩的剑师,他怎么又跟刘备牵扯上了?

“回大将军,在幽州时如果不是王越相救,刘备早已死在战场上。”

何进的眼中钉里,刘备绝对算比较有分量的一个。

“好一个王越,竟然敢吃里扒外,亏本将军还想给他一个官职,真是狼子野心。”

何进愤而不平的道:“除了王越,你们还有什么好的人选?”

“其实!某觉得玄德麾下猛将如云,根本不需要护卫?”

袁术一身甲胄的大步奔来。

许攸跟袁术不对付,或许跟许攸选袁绍为主有关,也许是看不起袁术身上的纨绔之气。

许攸不搭理袁术,何顒跟郑泰对袁术颇为热,毕竟二袁都是袁氏门阀的顶梁柱,袁术的岳父刘芬还是前司空,能做三公的,门生故吏必定不少。

“公路呀,刘备需不需要是他的?我们派不派是我们的态度,只要我们的态度做足了,才能打消陛下的疑虑。”

“那好!”

袁术对何顒这种说辞很不感冒,不过何顒在南阳很有话语权,袁术纵升任河南尹依然不敢小觑他:“那派某麾下大将纪灵去!”

“好。”

纪灵的事诸人都知晓,派刘备原先的部将去保护刘备,这下就没人说他不尽心了!

刘宅前,一个醉鬼晃晃悠悠的出现,手里依然提着一壶酒,边喝边醉倒在路侧。

踏踏的马蹄声响起,百余白毦兵拥簇着刘备缓缓而来,当先的白毦兵率先下马,在刘宅门外戒严。

一个白毦兵站在那醉汉面前喝道:“度辽将军回府,闲杂人等速速退却。”

那醉汉却恍若未闻,继续躺在地上喝酒,嘴里还嘟囔着些什么?

白毦兵一怒,抬脚朝其踢去。

结果白毦兵一脚踢在墙上,青砖墙被踢得一阵颤动,同时那白毦兵也痛苦的弯下身躯。

另外一个白毦兵上前,紧盯着那醉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俩白毦兵的举动立刻引起大部分白毦兵的注意,尤其是刘备的注意力。

刘备走上前,扒拉开白毦兵蹲在那醉汉身前问道:“不知义士如何称呼?”

礼贤下士,不仅要对名士用礼,值此乱世游侠儿更值得去用礼。

徐庶,游侠儿出身,袁术、孙坚都做过游侠儿,徐晃、于禁、关羽、乐进、韩当、朱灵等等名将可都出身于游侠儿。

那醉汉被刘备的礼仪弄得一愣,随即道:“某,某乃史阿!”

史阿说完就后悔了,师父说过不要让自己暴露身份,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史阿,王越最出名的弟子,魏文帝曹丕的用剑师傅。

难道史阿还没拜王越为师?

刘备这念头随即被否决,因为几年前史阿就跟随王越习剑了。

史阿在,看来王越离得不远了。

刘备的警惕心刚升起,就听到有人喊:“刘备,拿命来。”

刘备猛地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冷不防史阿猛然从地上朝刘备攻击,一点寒光爆射而来。

“主公,小心。”

陈到的安保工作比之之前要好很多,刘备身边随时都有挡暗箭的士兵,一名白毦兵蓦然出现在寒光前。

寒光点在白毦兵三层厚百炼星辰铁甲上,铁甲上出现一个小洞,史阿手中的寒光停滞,一把明晃晃的短剑出现在众人眼中。

“找死。”

陈到爆喝一声,腰中宝刀飞快的劈向史阿。

陈到含怒一击,力大且沉。

史阿飞快挥剑格挡,史阿只觉得一阵大力传来,手上的短剑差点脱手而去。

“好剑!”

陈到手中的百炼缳刀乃高顺亲手炼制的神兵,一无名的史阿拿出的短剑竟然能轻易挡住,难道神兵真的泛滥了?

“保护主公。”

陈到跟史阿战在一起,白毦兵迅速结成防御阵型,有人去敲府门,有人四处查探暗处隐患。

王越本以为史阿爆起会让白毦兵混乱一阵,自己再趁机杀出,没想到白毦兵竟然如此训练有素。

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撤,可再撤他王越在京师还有容身之地吗?

“杀!”

王越自暗处杀出,夜幕卷着寒光瞬间点破一人的咽喉。

白毦兵全身笼罩在盔甲内,唯有咽喉是致命弱点,王越身为剑术大师,自然看的出来,并且一出手就是杀招。

王越每一剑都掠走一人的性命,且剑剑击在白毦兵的咽喉上。

纵然白毦兵合击很有心得,也挡不住王越的猛烈出击,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已有十几名白毦兵丧身在王越剑下。

整个幽州之乱,白毦兵的伤亡都没超过两位数,如今短短一刻钟就损失十数人,刘备心疼的要死,正欲拔刀跟王越拼命却被身边的人死死拉住。

“刺客休要伤某家主公,陈留典韦来也!”

典韦率先从府内奔出,手持双戟直取王越。

有典韦在前阻挡王越,白毦兵的伤亡瞬间止住,虽然典韦被王越杀得左支右绌,身上几招内被开出几条伤口,不过总体来说王越这次突击已失败。

源源不断的士卒从府内杀出,韩猛已穿戴整齐的杀出来助阵,王越彻底被压制住。

“撤。”

王越不甘心的说道。

王越四五剑击退韩猛、典韦,消失在黑夜里。

史阿却被陈到缠住,随着韩猛跟典韦抽出手被三人合力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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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再破于毒

“你要小心于毒,奴接到消息:有人不想让你到达京师。***一小说≯ w﹤.1xiaoo”

张宁临走时叮咛道。

刘备邀张宁一起去雒阳,张宁想到还在黑山的儿子便没答应,只是嘱咐刘备小心于毒。

自张牛角战死,黑山分为好几股,于毒、张白骑、张燕、杨凤、郭太等,虽然张宁打出小贤良师的旗号,依然无法控制其余人的野心。

其中于毒、郭太更是另立旗号,郭太在白波谷拥众十万称白波军,于毒在鹿肠山与白绕、眭固、陶升亦称黑山军。

鹿肠山,于毒跟白绕、眭固、陶升吃酒。

张燕不知怎样跟朝廷搭上线被封为平难中郎将,统领黑山诸军,这让于毒很眼热。

因此这次雒阳有人以阻挡刘备为交换条件,于毒便不想放过。

“这次成功,兄弟们都能做官,白绕、眭固都可以做校尉,当然也可以选择做某一地的县尉。”

于毒大撒官帽子,无他,于毒之前在邺城被刘备打的落花流水,已经有心里阴影了,他想杀不了你,难道老子在老窝防守也挡不住你吗?

“哼!一个小小的刘备而已,别人怕他某可不怕他?”

白绕一脸不屑的道。

于毒不愿打击他的信心,一个劲的恭维。

宴席散后,陶升回到自己的营寨内坐立不安,自从上次折兵损将后,于毒没吞了自己是因为于毒同样实力大损,这次再跟刘备交战说不定还得损兵折将,这次恐怕逃不脱于毒的毒手了。

不行,某不能坐以待毙。

陶升本是内黄小吏,因信仰大贤良师的黄天世界而反,几年下来黄天世界没看到,反而弄得冀州大地残破不已,他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

陶升本想投靠张燕,又无寸功,实力又不济只能蹉跎着。

听说刘备善待俘虏,许多黄巾俘虏在6城活的很好,陶升心中不仅有几分意动。

刘备经过几天小心翼翼的行军,在刘滢不断的催促下,终于来到鹿肠山地界。

刘备已收到确切的消息,于毒接到朝廷方面的命令要阻挡刘备进京的脚步,离灵帝死亡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刘备自然乐得配合于毒,自己最好在三月底入京,那样灵帝一死自己就能投靠何进,如果实在不行就退回6城,高举反董大旗招兵买马,开启三国历史行程。

刘备在牧野休息一晚,便朝鹿肠山行去。

不服气的白绕率军下山,扬:要单挑刘备。

蔡邕乃海内名士,特征召自己北宫卫士令,这可是仅次于卫尉的官职,有这履历,下一步张郃想做校尉就容易多了。

张郃自然知道这机会是刘备给的,因此心中感激涕零,看到白绕拦路当先拍马上前:“白绕,尔不过一村夫也配挑战刘使君,看某河间张郃擒尔。”

刘备军中韩猛看到张郃领先自己一步,不由暗恨:自己这是怎么了?连山贼也怕了?

韩猛被张郃跟苌奴打击后,斗志一直不高连战功也不要,准备回到常山苦练武艺,被族兄韩莒子大骂一阵后也没说什么。

后来韩莒子听闻刘备被封为度辽将军,顿时又让韩猛去投靠刘备,韩猛拉不下脸面去。

再后来听说刘备要护送刘滢回京师,韩猛这才前来投靠。

韩猛这位未来的河北庭柱投靠,刘备自然开心,有高览、张郃、典韦这等猛将,韩猛武艺日益猛增,自信却一天比一天少。

如今只能看着张郃耀武扬威,真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还能不能征战沙场?

白绕亦听过张郃的威名,心中有些胆怯又不愿承认,更不能拍马而退,强撑道:“张隽乂,某亦知尔之威名,没想到连你也成了刘备的走狗,真是可叹!”

“找死。”

任谁被别人骂成走狗都很愤怒,何况是一个不出名的反贼,张郃拍马持戟来战白绕。

开始白绕还能撑几个回合,十个回合后只有招架之力,白绕赶紧虚晃一刀,拍马便退。

“哪里走?看箭!”

张郃正要彰显自己的武勇,又怎会轻易放白绕逃走。

张郃一箭将白绕射落马下,张郃正要取其级,于毒率部从山上冲下。

刘备唯恐张郃有失,二军混战在一起。

最终刘备兵少,两军各自收兵。

第二天,韩猛前去搦战,于毒军不出,只是放箭射退韩猛。

刘备欲退,于毒就率军前来骚扰。

一时,两军僵持在鹿肠山。

刘备一边向各县求援,一边每日前往鹿肠山搦战。

这夜,刘备安抚了好战的刘滢,正在帐内看书,突然文聘进来禀报:“主公,抓到一个细作,那人自称乃黑山陶升的心腹。”

陶升?刘备熟读三国,还真记得这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刘备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袁绍在跟公孙瓒对峙的时候,邺城被于毒攻破了,然而就是这位陶升保护住了袁绍的家眷,被袁绍封为建义中郎将。

“哦!让他进来。”

刘备亦想知道这个能归顺袁绍的黑山贼求见自己作甚。

“内黄陶欣见过刘使君。”

来人虽然被五花大绑,不过身高八尺、英姿勃勃,竟然卖相极好,而且面对刘备的时候还有几分不卑不亢。

刘备突然对这个自称陶欣的人有了几分兴趣,放下兵书道:“陶渠帅吧!真人何必报假名?”

陶欣一愣,道:“明公何以认为某就是陶升?”

“之前不确定,现在确定了,一个小小的陶欣有必要在吾面前表现的如此不卑不亢吗?”

刘备笑道。

“明公火眼如炬。”

“拍马屁的话以后再说,吾想知道堂堂黑山渠帅为何来见吾?”

拍马屁的话刘备最近听到腻,再说他也没跟陶升这等小人物费口舌。

陶升一咬牙道:“某来跟明公做一番交易!”

“哦!说来听听。”

“某可以告诉明公登上鹿肠山的小路,还可以跟明公里应外合大破于毒诸部。”

于毒的存在对刘备有益,何况卖主求荣的人素来为刘备不喜,当下道:“你想要什么?”

“某愿作明公麾下一小卒。”

陶升这样的人刘备不敢收,虽然于毒不好,但你主动投靠我也不仁义吧!如此人物刘备不敢收,不过破了于毒就能震慑其他黑山贼渠帅,有利于张宁整合黑山军,就算给张宁的礼物吧!

“那不委屈陶渠帅了,这样吧!吾跟张燕有些交,待破了于毒,尔拿吾的书信去见张燕吧!”

“多谢明公。”

陶升大喜,在刘备麾下做事是迫不得已,如果能投靠张燕他当然开心。

“回去等消息,另外不要让于毒看出破绽。”

刘备叮嘱陶升几句,便把他配给戏志才。

戏志才每日整理报已够累的,还要帮刘备处理杂物,这让刘备迫切的想招纳几个谋主,可惜他的地位太低,几乎没有成名的谋主来投,日后若真的争霸天下,去哪找内政人才。

刘备想到自己在6城的学堂,规模太小,而且没有名师,更没有大儒,看来用到华歆的时候到了。

稷下学宫动迁的时候,一定要把他们引到幽州,不过现在吗?可先挖几个人才。

“来人,笔墨伺候。”

刘备在给华歆写信的时候,陶升偷偷回到山上,见没有异常才放心。

中平六年一月中,朝歌几县兵马到来,刘备没有借口再次停留,当下进攻鹿肠山上于毒大营。

于毒防御措施得当,刘备损兵折将一番却丝毫未动。

翌日,刘备率军过鹿肠山,于毒在山上阻碍。

刘备只能再次回大营,两军再次成对峙状态。

“哈哈!进,进不得,退,又退不得,某完全能想到刘备此刻郁闷的表。”

于毒的庆功宴上,伤势稍微有点好的白绕大笑,不过他由于笑的激烈竟牵动伤口。

于毒亦冷笑:“不瞒诸位,雒阳的那位很满意咱们的动作,据说封官的圣旨已在路上,诸位啊!为了升官加爵,努力吧!”

白绕、眭固等黑山渠帅大喜,当夜都喝的大醉。

夜里,陶升醉醺醺的回到营寨内就看到刘备的使者,顿时酒意消散的一干二净:“足下怎么上来的?可有人现?”

“陶渠帅放心,主公只是让某来问一句,陶渠帅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自然。”

这些日子刘备好像没了声讯,这让陶升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中。

“那么今夜凌晨便反正可好?”

“凌晨?”

陶升可没什么准备,使者道:“陶渠帅只要指引部队攻击其余人的营寨便可。”

“好,好。”

由不得陶升不答应。

当夜天将明时,刘备亲督大军上山,有斥候屯的斥候开路,黑山贼的暗哨早被抹除,刘备军几乎一路顺利的开上山。

在陶升的接引下,迅杀进于毒的营寨。

夜色尚暗,整座山上都是喊杀声,于毒在黑夜中被心腹摇醒,听到刘备军破营傻眼,最终在心腹搀扶下逃命。

白绕跟眭固的大营虽然没遭受袭击,可于毒的大营被攻破,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喊杀声,顿时骇得二人落荒而逃。

天明后,投降的黑山贼不计其数,于毒等人不见踪影。

于毒收拢部卒后,才现数万大军逃出来的只有不足千人,好在这千人都是心腹精锐,不然于毒哭都哭不出来。

“不对,逃出这么多人,刘备到底有多少人?”

待于毒回过神,再次回到鹿肠山,营寨被烧,部众不知踪影,刘备亦过了鹿肠山。

“刘备呀!刘备,难道你真是某得克星不成?”

于毒仰天长叹。

第三章雒阳,我回来了

show_d(); “雒阳,我又回来了。***”

刘备看着宽宏的雒阳城墙心中没了初来时激荡,心中有的只是戚戚然。

三月初的天气夹杂着北风依然让人感到寒冷,刘备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大氅。

张郃虽然是初次来雒阳,心不免有激荡却不像韩猛那样不能自禁,故看到刘备的动作,关心的问道:“刘侯,您没事!”

马车里的刘滢把头投向刘备跟刘备身侧的黄蝶舞不由怒哼:“让你嘚瑟,哪里都带着女人,这下身体虚了!冻死也活该。”

刘滢的话听得星儿小脸通红,暗忖:不能再让翁主跟刘侯接触了,不然早晚得学坏。

“刘侯,许久不见可好?”

宋典隔着老远就对刘备挥手,接着对马车里的刘滢道:“翁主进来可安好,想死老奴了?”

宋典乃灵帝在河间时的老人,近些年又因跟刘备合作,经常往来于河北,跟刘滢见面的机会也多。

刘滢看着要抹眼泪的宋典一脸嫌弃的说道:“好啦!好啦!别装了,快送本翁主进宫,本翁主是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刘备。”

宋典闻一愣:“翁主,怎么了?”

刘滢历数刘备罪状,不过都是些鸡皮蒜毛的事,宋典听得一脸尴尬,心中暗道:哎呀!我的刘侯,你没事招惹这小祖宗干嘛。

“尔就是刘备?”

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趾高气扬的拍马到刘备马前,高傲的道。

“正是备,不知足下是?”

朝廷上百官刘备那里都有精细的画册,自然认得说的话人是董太后的侄子,灵帝的表弟,骠骑将军董重。

都说董重豪侠之气甚重,今日一见更胜闻名,故此刘备想压压他的气焰。

“嘿!说你是村野匹夫不亏,这位是当今太后的侄子,陛下的表弟,骠骑将军是也!”

不用董重说话,董重的心腹便上前喝道。

“放肆。”

刘备军闻对方称呼刘备为村野匹夫纷纷大怒,各持兵器在手对准董重等人。

陆城军久经沙场,杀人无数,一旦怒杀气随即弥漫开来,顿时骇得董重跟坐下宝马一阵惊恐。

惊恐的马匹一阵躁动,竟然将惊骇的董重从马匹上摔将下来。

“将军,将军。”

自从灵帝自称“无上将军”以来,董重亦让人称呼他将军而非董侯。

看来朱厚照童鞋不是第一个给自己封官的人,刘宏童鞋不仅卖官是好手,封官同样是,真是朱厚照童鞋的前辈。

“刘备,好的很。”

董重被摔的鼻青脸肿,被众人扶起来后狠狠瞪了刘备一眼,指着摔自己下来的马匹道:“这孽畜不知好歹,给某家拖下去宰了,今晚某家就要吃它的肉。”

“董将军息怒,息怒啊!”

宋典被董重威胁的话惊得胆战心惊,他奉灵帝之命前来撮合董重跟刘备,毕竟灵帝气息微弱,虽然用百年山参吊着元气,可十常侍都知道一旦百年山参断了,或者灵帝这口气断了就离死不远了。

“想想陛下的喻令,不可任性而为啊!”

董太后跟何皇后不合的事天下皆知,董太后更是支持董侯即立皇帝位的主要支持者。

董重怒哼一声,冷冷看着刘备。

寓意很明白,道歉!你若垂认输,本将军还能原谅你。

宋典亦拉着刘备衣角,轻声哀呼:“刘侯,大丈夫当能屈能伸。”

宋典的意思自然希望刘备低头,而刘备一旦低头,二人的联盟就能达成。

这还没进雒阳,逼着自己站队的人都来,进了雒阳指不定怎样呢?

站不站队?怎么站队?是个严肃的问题,尤其是不能选猪队友。

董重先期靠着董太后、十常侍和董卓,还能跟何进相提并论,可灵帝一死,他竟然被何进逼死,董太后也被鸠杀,猪队友称呼他不亏。

刘备自然不会在雒阳城公然投靠董太后一系,不然党人、何进会先除他而后快,更别提以后得改变阵营了。

因此刘备表现出只效忠皇帝才能左右逢源,获取更大的利益。

董重见刘备迟迟不愿低头,双拳紧握道:“刘备,你好,好的很呐!”

董重负气而去。

宋典连拉都拉不住,宋典一脸灰败的责备刘备:“刘侯,您这是干嘛?董侯这个人最是心眼小,你这般得罪他,他一定不会放过您的。”

刘备眯着眼朗声道:“吾为陛下做事,为何要向他低头?”

刘备的声音让周围围观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宋典目瞪口呆,刘侯,您这么大声,是要让整个京师都知道吗?

宋典说得没错,刘备正是要借此告诉京师所有人,我刘备回来了,不仅回来了,我还只忠心于灵帝一人。

“本翁主累了,进城!”

刘滢也有点不喜欢董重的姿态,虽说他是自己表舅,可也不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因此对刘备的不畏强权满眼红心。

刘滢不傻,她这么着急回宫,就是怕董重在董太后面前告刘备一状。

刘滢猜的没错,她赶到长乐宫的时候,董重正在添油加醋的给刘备上眼药。

“太后啊!这个刘备根本靠不住,现在他都不把臣侄放在眼里,日后陛下薨了,又岂会把新帝跟您放在眼里?”

“放肆!”

灵帝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灵帝本来身体都不好,自然不乐意听到诅咒刘备的话出现,哪怕是自己的亲侄子无之失也不行!

“咦!是谁惹太后生这么大的气?”

刘滢适时进来。

董太后一看到刘滢脸上怒气便消散许多,一是祖孙长期不见的缘故,二是这个孙女跟她侄女还有董太后年轻的时候很肖像。

“哀家说是谁这么大胆私闯长乐宫,原来是你这个死丫头啊!快,快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董太后看到娇俏可爱的刘滢立刻把愤怒抛到一旁。

许久,董重开口道:“太后。”

“行啦!你先下去!这件事哀家自有计较。”

董太后厌烦的挥手,自己这个侄子一点也不争气,如果他有何进、董卓几分才能,她也不用这么烦心。

“太后,什么事呐?让您这么操心,您不如跟滢儿说说,说不定呐,滢儿还能为您解忧呢?”

董太后摸着刘滢的头,一脸慈爱的道:“还能有什么事?就朝廷那点事,不要因为这点俗事,耽误咱祖孙俩叙旧来给哀家说说你在路上看到的趣事。”

刘滢绘声绘色的给董太后讲刘备如何解河间之围,又如何破于毒,最后说到刘备跟董重的冲突。

当董太后听到董重竟然被士卒恐吓的落马,不由骂出口:“真是废物。”

董太后伤心的捂头,刘滢乖巧的起身给董太后捏头,轻声道:“太后,依滢儿之见收服刘备不难?”

“哦!滢儿有何高见?”

董太后正享受着刘滢的按摩,随口问道,随即觉得好笑,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

“刘备好,色啊!只要太后多赏赐他几个美女,他自然就归顺太后了。”

刘滢的话让董太后脑洞大开,对啊!名利财色,不怕他一样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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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三只小蔡

“刘侯保重,陛下命不久矣!”

宋典跟刘备分开的时候突然低声说了句。***一小说 w<w﹤w<.1xiaoo

灵帝命不久矣!

刘备当然知道,按照史书记载:灵帝还有一个多月的命。

宋典既然告诉自己,那么十常侍就能告诉别人,本就波涛暗涌的京城此刻恐怕更加骇人,所有人都在重新站队,然后等待灵帝去世,重新划分朝廷势力。

刘备回到刘宅,重新沐浴一番就去拜见蔡邕,蔡邕新任卫尉,正在抓紧整顿卫尉部众,能否将卫尉抓在手里,关系到蔡邕能否在新的朝廷里分一杯羹,这也是蔡邕向刘备求人才的主因。

刘备带着张郃登门,蔡谷亲自来迎:“刘侯,许久不见了,快请。”

蔡谷比之前热许多,热的让刘备怀疑他是否有阴谋?

“家兄还在卫尉府,要不刘侯先去见琰儿跟珏儿。”

刘备跟两只小蔡关系很好,何况刘备还可能成为蔡氏的女婿,刘备手中的兵权就是蔡氏崛起最好、最大的助力。

“也好。”

刘备亦许久未见两只小蔡心里尚有些想念,何况还有顾清萱的嘱托?

蔡府后宅,幽幽的琴声让人陷入思念当中,不自觉的产生些许伤感。

“阿妹,你的琴声怎么越来越伤悲?难道是想你的卫家哥哥了?”

琴声的源头有三个少女,一个在弹琴,另外两个在品茶,突然其中一个年级稍大些的女孩子打趣弹琴的女孩子。

“阿姐,休要胡说!”

弹琴的女子脸突然一红,手中的琴弦便拨乱了些许,就是这些许又被那年纪大些的女子听到,又是一番打趣。

说道卫家哥哥,在她脑海里的形象越来越模糊,反而另外一人的形象随着日子消逝跟传闻逐渐占据她的脑海。

只是不知他还好吗?是否会如自己这般想起自己?如果能想起自己,那该多美妙。

弹琴少女痴痴的想,突然眼前出现那人的身影,难道是幻觉吗?

少女的手机械弹琴,目光却盯着那人的身影不动。

“啊!阿狐哥哥,你怎么有空来了?”

坐着品茶的年纪最小的少女突然蹦起来惊呼,接着又蹦又跳的扑向那人,八爪鱼的拥抱让那人苦笑不已。

弹琴少女不知不觉停下,看着那人和煦的跟自己妹妹取笑,自己堂姐也起身见礼,她才明白这不是梦境?

“奴见明公。”

即将及笈的她,何况还有婚约在身,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称呼他为阿狐哥哥。

“昭姬,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两年不见,不认识某了吗?”

刘备的笑容在蔡琰眼里依旧那种温柔,蔡琰还没来得及反应,刘备已将树濑般的蔡珏吧拉下来,牵着蔡珏的手朝自己走来,蔡琰瞬间感到自己的脸滚烫无比,臻低垂不敢看人,暗啐:怎么有种第一次知道跟卫哥哥有婚约时的感触。

刘备对另外的少女道:“这位是?”

“这是我大伯家的姐姐蔡瑜,尚待字闺中哦!”

小蔡珏不等蔡瑜说话便将她的老底和盘托出。

哪怕蔡瑜心里有准备,依然被堂妹的举动弄得心里揣揣不安:“奴见过刘侯。”

“蔡菇凉不必多礼,吾只是来看看琰儿跟珏儿,顺便送些幽州特产。”

刘备从没短缺过两只小蔡的水果,不过间隔上千里难免有些不新鲜。

蔡珏听到刘备的话刚刚朝陈到看去,陈到手里正好提着一篮子,蔡珏惊呼一声,就朝陈到扑去。

蔡珏嘴里啃着一只鸭梨,手里还各握一个苹果跟一个鲜橙,嫣红的小嘴蠕动个不停,还不忘催促刘备道:“阿狐哥哥,你讲的神话故事还没完了,你讲讲接下来的故事呗!”

“珏儿!”

蔡琰对蔡珏的不客气流露出些许不满。

“好啊!正好伯父不在,某也没事。”

蔡珏闻得胜般欢呼一声,靠在刘备身边坐定:“阿狐哥哥,你讲呀!快点将。”

蔡琰跟蔡瑜一同把目光投向刘备,蔡琰时常把整理好的故事寄给蔡瑜,因此蔡瑜也是刘备的读者。

蔡邕回来的时候天色已黑,而且身边跟着一众仆从,听闻刘备已到便召人来叫。

刘备进客厅的时候,蔡邕正大赞张郃的武勇。

无他,很狗血的剧,蔡邕的从事蔡瑁的表弟张允不服张郃能做北守宫令,提出跟张郃切磋下。

蔡邕也想看看被刘备成为有古之名将之风的张郃如何?张郃也想在东家面前漏把脸,结果就是张允被张郃虐成狗。

“玄德,来的好,隽乂果然是员猛将。”

蔡邕乃文士出身,张允亦出身豪族而且年轻的很,根本压不住卫尉麾下的将校,张郃久经沙场又从底层做起,正是蔡邕急缺的人才:“隽乂,今日便在府内住下,三弟去收拾个小院给隽乂,隽乂明日就随某上任如何?”

张郃能来京师,自然是要进步,上司给面子他自然没意见。

蔡邕一直身边的几人道:“来,玄德给你介绍下,元叹,不必说,这位襄阳蔡瑁蔡德珪,其表弟张允,襄阳剻良字子柔,他们都是荆襄英才,你们多多接触。”

“诺!”

刘表麾下主要人物,也是历史上刘备的主要对头,刘备怎能不好好对待?

一番寒暄过后,蔡邕便直奔主题:“今日城外的事吾听说了,玄德处理的不错,陛下病重,董侯年少,朝政必定被外戚或宦官把持,而史侯不然,史侯再过几年就要及冠,况且大将军麾下多士族,宦官之患可去也!”

蔡邕只说了宦官却没说外戚,可见他根本没把何进放在眼里,也对,何进祖上乃屠夫出身,家学不深,自然斗不过士族们。

“伯喈公所甚是。”

刘备对蔡邕的话不以为意,不过有蔡邕在,起码能遮挡一部分来自士族的火力,起码江东跟荆襄跟陈留士族能对自己手下留。

“大乱将至,靠的是兵力的多少。”

刘备心底默默道。

同时听蔡瑁跟顾雍、剻良商议如何掌控卫尉部,如何在新帝即立的时候出一把力,然后攫取属于自己的利益。

第五章明显的嫁祸

张辽洗漱后稍事休息,便来到刘备府上,他想早来会,看能不能碰到那姓于的教官?

门前迎客的是陈到,陈到看到张辽便迎上去,想请张辽进去休息,张辽却死活不想走。

“文至,某在等一会,等等人。”

张辽没说等谁,陈到也没问,心想愿意等就等吧!

不一会,韩当、高顺、邓当、黄叙、关羽、张飞、简雍、刘贺、刘中、刘稚然、戏志才、郑浑等人一一而来。

每个人都宴请张辽一同进去,张辽都拒绝了。

好一会徐晃才姗姗来迟,不见于姓教官其人,陈到亦有进府趋势,张辽再也绷不住朝徐晃问道:“公明兄,怎么不见于教官前来?”

徐晃性跳脱,当然在军营里待不下去,因此张辽来还刀之事传出,他亦曾前来拜会。

“呃?于教官没来吗?不该呀!”

徐晃这话却是问的陈到,陈到看着张辽道:“早来了呀!咦!文远怎么不早说是等于教官,看某,也忘记问了。于教官来的最早了。”

“啊?”

张辽见弄这么大一乌龙,稍显有点尴尬。

陈到虽然不木讷,可自从跟随刘备后越不喜说话,除非非说不可,否则能不说则不说,今日却因此搞出这么大一乌龙,换做别人,张辽起码不会白等这么长时间。

徐晃见尴尬气氛弥漫,忙道:“咦!文至啊!你也改口叫于教官了,有亮点哦!说来听听!”

陈到一板一眼的道:“主公,好像有让某去于教官麾下当兵的心思。”

不得不说陈到虽不爱说话却深懂刘备心思。

陈到的好像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徐晃嬉笑一声:“哈?文至啊!以后咱俩就是难兄难弟了。”

张辽听到陈到要去于教官麾下心思活泛,旁敲侧击问道:“于教官挑兵的资格很严吗?”

“不严,不严?”

徐晃看着张辽忽然明悟,这厮亦想进于教官麾下,张辽武艺不凡,有神将的潜质,按照主公礼贤下士的性格,巴不得张辽留下。

徐晃拍着胸脯道:“文远兄资格远远够啦!不如由某给主公说。”

“这,不妨碍吗?”

张辽跃跃欲试,徐晃立马拍着胸脯保证,连一旁的陈到也被徐晃拉来做保证。

刘备甚中意张辽,陈到怎会唱反调?

三人步入大堂的时候,堂内亦是一边喧闹,大家各自坐定,只留左边末席,右手边席跟左手边席。

陈到跟徐晃进入左手边末席,张辽还没跟过去便被简雍喊住,让进右手边席。

张辽神侧陪着的是关羽、张飞、典韦、高顺、韩当、刘中等人,对面却是简雍、郑浑、戏志才、刘贺、徐晃、陈到几人。

诸人坐定,刘备跟着于禁携手走来,众人纷纷站起:“见过主公,于教官。”

在座的武将谁没被于禁教训过,就连关张想起南阳时的那段日子也是不堪回,因此看到于禁也有些不自然。

张辽看着这个跟刘备一起走来的汉子,七尺多些,偏瘦,肤色黝黑,双目却炯炯有神,腰中右边挂着一柄稍细的单手缳刀,左边挂着稍大一号的钩镶盾。

这幅大汉铁骑标配,已经很少有人再穿戴了,就连张辽也只是听父辈们讲述先辈故事时听到过他们的模样,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

张辽目光灼灼的神色让于禁感受到,一双神目瞟了张辽几眼便收回,在刘备礼让下坐在左席座上目不转睛。

一改在刘备书房内的滔滔不绝,于禁痴于完善步兵操典,却并非不懂人世故,因此在人外老表现出一副孤傲的模样。

刘备看着自己的这帮保底,蜀汉五虎得其二,曹魏五虎得其三,还有个江东虎臣,曹操两大保镖之一,天下第一重装步兵的高顺,文就差点,只有戏志才跟将作大匠的郑浑,简雍这只算二流文士吧!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两年时光只有这点家底,真是愧对穿越者,愧对金手指农场的存在。

刘备端起酒樽:“乱世将起,你我兄弟能聚在一起也是缘分,今日一聚不知来日之景,话亦不多说,尽在酒中,干啦!”

“干啦!”

刘备时而不时的文艺范亦被诸将接受,见刘备尽饮杯中酒,亦纷纷干掉。

此酒乃农场出产的高粱所酿,又几经蒸馏,酒香浓郁,入喉甘甜,顺着食道留下却犹如一道火焰翻滚而下,这刘氏商铺名酒烧刀子正适合北地男儿豪爽的脾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再也没有主公与属下,都成兄弟。

徐晃腾地站起:“主公,某有一事要说。”

“讲,公明所求之事,吾岂能不应。”

刘备脸色通红,酒意上涌,明显不胜酒力。

徐晃暗自得意,道:“文远兄想到于教官麾下锻炼一番,不知可否?”

徐晃一语惊四座,诸人除了刘备酒量都大的很,虽然这酒酒劲大,可意志却很清醒。

张飞拍案叫好,而且不怀好意的看着张辽,丫想去受苦岂能不满足他?

简雍暗暗叫苦,于禁练的兵是刘氏坞堡最大的秘密,也是刘备安身立命之本,岂能让一个还没投靠自己,没经过信任的人学了去。

他真怕刘备头脑一热便同意喽!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刘备亦拍案而起,道:“好!文远愿意学,真是太好了,明天便去文则营中报到。”

“诺!”

一诺千金,君子之道。

于禁依旧恪守本分,未曾多喝,亦没人敢灌他,谁知道哪天自己是不是还要再回炉?

张辽满心欢喜,不过刘备此时醉意朦胧,他却不满意占此便宜,他心中倒是跟简雍想一块了。

“使君,要不等明日再说。”

“明日?等什么明日?”

刘备却不满的说道:“公明所求亦某本愿,就,就这么定了?”

刘备尚未说完,就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简雍听到此再也顾不得不好意思,正要起身劝阻却被戏志才拉住,只见戏志才轻轻摇头。

戏志才虽然话不多亦没多大举动,但简雍却很佩服他的见解,见他阻止便不再语。

第六章王越再现

show_d(); “拙劣的嫁祸计?董重也太没脑子了!”

大将军府,何进正在后花园里散步,身边跟着袁绍何顒、郑泰等名士,何进听到刘备再次被刺杀的消息冷晒。

许攸道:“大将军,事可不是这么看的?计谋的使用不在于拙不拙劣,而在于能否用来打击对手?”

何进脚步一缓,看着许攸道:“子远不妨仔细说来?”

“世人皆知大将军与刘备不睦,他一旦遭遇刺杀,世人想到的必然是大将军,尤其是陛下,陛下必定会认为大将军是想铲除异己,为自保必会加重刘备的权位,何况某觉得董骠骑的行动不会止步于此。”

许攸撇嘴道。

何进听闻灵帝会加重刘备的权位不由皱眉,目前京城与他作对就很多了,宫内有董太后跟十常侍,皇储有刘协,权位有骠骑将军董重,军权有西园八校尉,名士里有关西士族。

如果再加重刘备的兵权,还让不让他这个大将军稳妥的将刘辩扶上帝位。

“绝不能再让刘备重掌兵权!”

何进想起刘备把满城名士抓进牢中的事便满脸忧愁。

“大将军所极是,不过目前我们还得派人去保护刘备,不然他真有个万一,陛下哪里就真的说不清了。”

许攸道。

“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那个王越呢?派他去!”

何进不得不捏着鼻子答应,随即想起久不曾见的王越。

许攸跟袁绍对视一眼,袁绍道:“大将军有所不知,那王越跟刘备好似有瓜葛?”

“什么?”

何进一愣,王越的英雄楼就是被刘备亲手关停的,王越还是刘辩的剑师,他怎么又跟刘备牵扯上了?

“回大将军,在幽州时如果不是王越相救,刘备早已死在战场上。”

何进的眼中钉里,刘备绝对算比较有分量的一个。

“好一个王越,竟然敢吃里扒外,亏本将军还想给他一个官职,真是狼子野心。”

何进愤而不平的道:“除了王越,你们还有什么好的人选?”

“其实!某觉得玄德麾下猛将如云,根本不需要护卫?”

袁术一身甲胄的大步奔来。

许攸跟袁术不对付,或许跟许攸选袁绍为主有关,也许是看不起袁术身上的纨绔之气。

许攸不搭理袁术,何顒跟郑泰对袁术颇为热,毕竟二袁都是袁氏门阀的顶梁柱,袁术的岳父刘芬还是前司空,能做三公的,门生故吏必定不少。

“公路呀,刘备需不需要是他的?我们派不派是我们的态度,只要我们的态度做足了,才能打消陛下的疑虑。”

“那好!”

袁术对何顒这种说辞很不感冒,不过何顒在南阳很有话语权,袁术纵升任河南尹依然不敢小觑他:“那派某麾下大将纪灵去!”

“好。”

纪灵的事诸人都知晓,派刘备原先的部将去保护刘备,这下就没人说他不尽心了!

刘宅前,一个醉鬼晃晃悠悠的出现,手里依然提着一壶酒,边喝边醉倒在路侧。

踏踏的马蹄声响起,百余白毦兵拥簇着刘备缓缓而来,当先的白毦兵率先下马,在刘宅门外戒严。

一个白毦兵站在那醉汉面前喝道:“度辽将军回府,闲杂人等速速退却。”

那醉汉却恍若未闻,继续躺在地上喝酒,嘴里还嘟囔着些什么?

白毦兵一怒,抬脚朝其踢去。

结果白毦兵一脚踢在墙上,青砖墙被踢得一阵颤动,同时那白毦兵也痛苦的弯下身躯。

另外一个白毦兵上前,紧盯着那醉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俩白毦兵的举动立刻引起大部分白毦兵的注意,尤其是刘备的注意力。

刘备走上前,扒拉开白毦兵蹲在那醉汉身前问道:“不知义士如何称呼?”

礼贤下士,不仅要对名士用礼,值此乱世游侠儿更值得去用礼。

徐庶,游侠儿出身,袁术、孙坚都做过游侠儿,徐晃、于禁、关羽、乐进、韩当、朱灵等等名将可都出身于游侠儿。

那醉汉被刘备的礼仪弄得一愣,随即道:“某,某乃史阿!”

史阿说完就后悔了,师父说过不要让自己暴露身份,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史阿,王越最出名的弟子,魏文帝曹丕的用剑师傅。

难道史阿还没拜王越为师?

刘备这念头随即被否决,因为几年前史阿就跟随王越习剑了。

史阿在,看来王越离得不远了。

刘备的警惕心刚升起,就听到有人喊:“刘备,拿命来。”

刘备猛地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冷不防史阿猛然从地上朝刘备攻击,一点寒光爆射而来。

“主公,小心。”

陈到的安保工作比之之前要好很多,刘备身边随时都有挡暗箭的士兵,一名白毦兵蓦然出现在寒光前。

寒光点在白毦兵三层厚百炼星辰铁甲上,铁甲上出现一个小洞,史阿手中的寒光停滞,一把明晃晃的短剑出现在众人眼中。

“找死。”

陈到爆喝一声,腰中宝刀飞快的劈向史阿。

陈到含怒一击,力大且沉。

史阿飞快挥剑格挡,史阿只觉得一阵大力传来,手上的短剑差点脱手而去。

“好剑!”

陈到手中的百炼缳刀乃高顺亲手炼制的神兵,一无名的史阿拿出的短剑竟然能轻易挡住,难道神兵真的泛滥了?

“保护主公。”

陈到跟史阿战在一起,白毦兵迅速结成防御阵型,有人去敲府门,有人四处查探暗处隐患。

王越本以为史阿爆起会让白毦兵混乱一阵,自己再趁机杀出,没想到白毦兵竟然如此训练有素。

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撤,可再撤他王越在京师还有容身之地吗?

“杀!”

王越自暗处杀出,夜幕卷着寒光瞬间点破一人的咽喉。

白毦兵全身笼罩在盔甲内,唯有咽喉是致命弱点,王越身为剑术大师,自然看的出来,并且一出手就是杀招。

王越每一剑都掠走一人的性命,且剑剑击在白毦兵的咽喉上。

纵然白毦兵合击很有心得,也挡不住王越的猛烈出击,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已有十几名白毦兵丧身在王越剑下。

整个幽州之乱,白毦兵的伤亡都没超过两位数,如今短短一刻钟就损失十数人,刘备心疼的要死,正欲拔刀跟王越拼命却被身边的人死死拉住。

“刺客休要伤某家主公,陈留典韦来也!”

典韦率先从府内奔出,手持双戟直取王越。

有典韦在前阻挡王越,白毦兵的伤亡瞬间止住,虽然典韦被王越杀得左支右绌,身上几招内被开出几条伤口,不过总体来说王越这次突击已失败。

源源不断的士卒从府内杀出,韩猛已穿戴整齐的杀出来助阵,王越彻底被压制住。

“撤。”

王越不甘心的说道。

王越四五剑击退韩猛、典韦,消失在黑夜里。

史阿却被陈到缠住,随着韩猛跟典韦抽出手被三人合力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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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谨小慎微贾文和

show_d(); “你跟王越奉谁的令来杀我?”

刘备明知道史阿不会说,可看着史阿阴冷的眼神心里有些宽慰,摆摆手道:“把他带下去。”

“诺!”

白毦兵将手无寸铁的史阿押进刘宅内部的地牢里。

戏志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盯着史阿的背影道:“主公,史阿如此顽固,恐怕王越还会再来。您看要不要布个局拿住王越?”

刘备摇摇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戏志才看着刘备离去一愣,陈到纳闷道:“先生,这王越五次三番刺杀主公,主公为何还对他如此忍耐?要某说不如今天咱们暗中布个局,争取一下击杀他。”

戏志才看了陈到一眼,又看了看典韦、韩猛都是一般神色道:“文至啊!谈何容易?那王越既然敢来劫人,必然计划周全,何况……”

戏志才突然想到王越是何进的人,原本之前的刺杀已把矛头指向何进,何进怎还会傻得把王越派出来坐实这个罪名呢?

或许这才是真正嫁祸之计的杀招?

谁都知道王越是史侯刘辩的剑师,他一出手就代表着何进。

高,这手玩的真高,看来董重身边也有高人,怪不得能跟党人支持的何进分庭抗礼?

“先生,先生。”

陈到的轻呼把戏志才唤醒,戏志才道:“文至,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先把史阿关押起来便可。”

“先生,某明白了。”

戏志才正想去找刘备,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噪杂声,今夜看起来很热闹啊!

“走,出去看看。”

戏志才跟陈到、典韦一起出去,就见一员大将手持三尖两刃刀背对着大门,指挥数十甲士将刘府大门围拢起来。

韩猛率先大喝:“何方鼠辈竟然敢围某家主公府邸?”

“荀大,慎。”

陈到看着那三尖两刃刀有些眼熟,赶紧将冲动期的韩猛拦住。

“怎么?文至,不认识故人了?”

那手持三尖两刃刀的大汉转过身,熟悉的面孔出现陈到眼中。

“子玉,子玉兄,你什么时候到雒阳的?”

陈到亲切的喊道。

纪灵微微一笑:“我家主公升任河南尹,某边随主公到了雒阳,这不某家主公听说刘使君被刺杀,特命某前来保护刘使君。”

纪灵一口一个我家主公一个刘使君,这让陈到的热劲凭空消失殆尽,现在大家可是各有其主了。

“哦!那某先去禀告主公。”

陈到讪讪进府。

刘备出来的时候,纪灵正跟关羽闲聊,河南尹府役跟下军校尉部的甲士泾渭分明。

“大哥(明公),安好!”

关羽跟纪灵看到刘备忙见礼。

“小小游侠儿能奈我何?”

刘备说的极为自信,陈到却在一旁小声道:“王越可不是小游侠儿?”

“王越?”

在雒阳混很少没人不知道王越的,当年王越初至雒阳打得无数游侠儿闻风而退,后来开了英雄楼,更是游侠儿聚堆的地方。

“在哪?”

关羽跟纪灵气势猛然大涨,沙场征战他们不怕,然而对于刺杀还是游侠儿更精通,关羽跟纪灵都是游侠儿出身,然而征战这些年游侠业务早已生疏。

“走了。”

典韦瓮声瓮气的瞪眼。

关羽跟纪灵不由松了口气。

“咱们进去!”

刘备对关羽跟纪灵邀请道。

“使君,您先进去,某安排一下就进去。”

纪灵有些扭捏。

“这么多人,你还怕出事啊?”

典韦对纪灵明显看不起自己的话挑衅道。

自从成年以来,都是典韦打得别人毫无还手之力,哪有遇到过被人打得的况?心中憋着的一股火根本无从泄,现在听的纪灵的话不由挑刺。

纪灵没想到典韦如此火大,沉吟一二道:“我家主公派某前来保护使君,使君再三遇刺,某觉得有必要告诉某家主公,让主公再调派些人手来。”

陈到呵呵一笑,道:“子玉兄莫要误会,子满兄这是被王越刺激到了。”

纪灵看到典韦身上刚包扎的伤口不由肃然起敬,面对有天下第一剑客之称的王越,典韦不仅没死反而只是受了些轻伤,其勇武足以让人敬佩。

“子玉,自去便是。”

汉末多忠义之士,既然纪灵现在认袁术为主,自然要对袁术负责,就跟赵云在公孙瓒活的时候没跟随刘备而去一般。

关羽不是自己而来,还跟着一位四旬儒生,如果不特别注意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安安静静站在一侧如木桩一般。

“这位是?”

刘备直接走到那人面前,不等关羽说话便道:“如果某没猜错,先生就应该是武威姑臧贾诩贾文和。”

“正是诩,诩见过刘使君。”

关羽强请他出山,又禁锢他的人身自由,又将他的家眷强行送往陆城,本来是个儒生都会愤怒,而贾诩依然给刘备一种春风和煦的模样。

“先生想必很恨某!如果不是某,先生还该在武威隐居呢?”

刘备笑着问道。

“使君缪也!武威乃苦寒之地,又遭羌乱,诩一儒生如何自保?诩还未感谢使君征召之恩。”

这话如果说是贾诩第一次进京时说的刘备深信不疑,当一个对朝廷失望至极,甚至为了自己的性命不惜毁掉一个王朝的毒士来说太假了,假的刘备很怀疑他的作为有何阴谋?

其实贾诩是被吓住了,贾诩经过求官失败,被羌人裹挟后才明白,其实一切都没活着重要。

刚才刘备三两语就将王越这个大汉第一剑客逼的一点活路也无,真是厉害。

何况陆城系兵精将勇,而且幽州涿郡进来粮食丰收,家人去陆城未免不是一条好出路,暂时避居在刘备麾下也算好事。

“先生,其实可以随时取家眷回武威。”

刘备保证自己这句话绝对每一丝威胁之意,毕竟贾诩是压倒大汉王朝这栋大厦的最后一道稻草,真没必要跟这样一位顶级谋士相杀。

如果说为何不杀了他呢?其实刘备说他相信主角光环,你信吗?

关羽听完刘备的话,丹凤眼一眯,无形的杀意让贾诩一惊,赶紧变态道:“明公,说的哪里话?陆城比武威好了何止一倍,诩岂会不知好歹?”

贾诩用意很明白,只要你强大,我就不会有异心。

刘备明白贾诩误会自己的话了,不过这事越描越黑,倒不如顺其自然,时间长了他自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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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王越之死

“好个王越,竟然敢背叛吾,好呐!好的很,鲍忠何在?”

何进连夜接到袁术传来“王越刺杀刘备”的消息,气愤难平。***壹小说 w≦w<w≤.≦1﹤x﹤i﹤a≤o﹤s≤h<u﹤o≤.﹤o≦br/>

袁术看着气急败坏的何进嘴角一挑,不屑之意爬满脸庞——烂泥扶不上墙。

“大将军,某在。”

鲍忠在门外听到何进的吼声大步走进来。

“尔去,立刻把王越的级取来。”

何进面目狰狞的怒吼道。

取王越级来!

鲍忠听完脑袋一片空白,大将军这不是开玩笑吗?鲍忠想起几年前被王越痛扁的经历不由胆寒。

鲍忠下意识去看何进,只见何进眼里充满怒意直直盯着自己,冷声道:“怎么?尔做不到吗?”

何进自幼爱养士,然而又对办事不力的士下手狠辣,鲍氏兄弟跟随何进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何进的脾性。

鲍忠当下道:“诺!”

袁术冷晒:“大将军,要不要某派人协助鲍司马一下。”

何进闻一愣,袁术几年前游侠淮南,名声大噪,何进见袁术对王越如此看重心中一阵犹豫:“呃?那个王越如此难搞?”

何进只是知晓王越剑术好,可并不知道他的剑术好的何种程度?

袁术轻轻点头:“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杀得,某劝大将军不妨让袁本初去解决他。”

袁术素来跟袁绍不对付,既然袁术举荐袁绍而不是亲自动手,看来事比自己想想的要严重。

何进脸色一正:“去请本初跟孟德来。”

不提,何进如何跟袁绍三人商议怎么解决王越?

刘备府内,一道黑影闪入,飞快隐身黑夜里,黑影在府内转了大半圈,抓住一个巡逻的白毦兵问道:“说,今夜抓来的人关在哪里?”

那人盯着黑影不说话,黑影一怒,锋利的剑刃在那人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那人悄然指了个方向。

黑影一下将其敲晕,换上对方的衣服而后朝那人指的方向赶去,果然找个一个暗门,打开暗门上的锁里面露出一道光亮。

黑影顺着光亮进去就看到摇曳的烛光,顺着烛光道行走蓦然看到带着镣铐的史阿,黑影赶紧上前:“史阿,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史阿看到黑影一阵激动:“师傅,您怎么来了?快,快走,这是个陷阱。”

“陷阱?”

黑影闻声一回头,就看到旁边的牢房里出现许多寒光,黑影凭多年的厮杀经验知道这寒光是大黄弩的弩箭闪烁的光芒。

一道弩箭他不怕,可这么多弩箭,任凭他对自己的剑术再怎么自信,也无法抵挡上百支近距离的弩箭。

“好,不愧是天下第一剑客,王大侠果然重重义。”

一阵鼓掌声伴随着脚步而来,刘备先映入王越的眼中,关羽、纪灵,还有之前跟他大战的典韦、韩猛、陈到等猛将。

狭小的空间不适合牢房,本来是最适合王越这等剑客的挥,可锋利的弩箭让他任何一举动都可能造成史阿的死亡。

“刘备,今日某师徒落在你手里,某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过史阿年纪还小,你能不能放他一条活路?算某求你。”

王越说到最后,眼中泪花闪烁,没有史阿,或许他王越仅仅就是一路过雒阳的游侠儿,终生别想做皇子的老师,未来的帝师,这一名号足以让王越自豪了。

“王大侠”

刘备还没说完,王越就打断他:“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某是做不到了,不过为人当忠义孝悌某自认还能做到,刘使君不必废话,要杀就杀吧!”

“师傅,不要,刘使君求求你放过某师傅吧!我们师徒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做事。”

史阿见王越俯等死不由大急,哭着向刘备求。

“史阿,某平时怎么教你的?人纵有一死,岂能因惧死而背信弃义?”

王越大义凛然的道。

刘备突然笑了:“好一副师徒深的模样,王大侠,你是大皇子辩的剑师,史阿,你族叔史缈道人抚养大皇子长大,你们俩就代表着大皇子,这么说是大皇子让你们来刺杀某了?不知陛下知道后,大皇子还有没有继承帝位的权利?”

想起大皇子,王越脸色一阵黯然,大皇子对不起了,人都是欲壑难填,做了帝师,某还想做将军。

史阿却大吼:“这是某自己的主张,跟大皇子没关系。”

“恐怕陛下不会信吧!”

刘备调侃道。

“刘备,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史阿怒吼。

刘备无辜一笑,我当然是想收你们入麾下了。

“主公,小心。”

刘备还没说话,王越就飞快的朝刘备刺出一剑。

“师傅,不要。”

“放箭!”

“不要。”

陈到眼疾手快的推开刘备,以身去挡王越的剑,同时嘴里下达射杀王越的命令。

史阿看到王越疯狂的举动大吼。

说时迟那时快,王越的剑再次刺进陈到的左胸,王越就被上百支弩箭射中。

关羽跟纪灵迅猛上前,两柄长刀各自架在王越脖颈上。

随着高顺的百炼星辰链甲出现,弩箭已经不能顺利的射穿链甲将人射杀,6城诸将已有点习惯径直抹脖子。

刘备被韩猛扶起来,刘备看了看陈到胸口的伤,伤口并不深,何况陈到的心偏右?

“先去包扎一下。”

“诺!”

刘备走到王越身边,上百支弩箭让其躲避去大半,可王越身上依然插着十数支,最重的一支直接穿透王越的右大臂。

刘备拔出王越身上的一支弩箭,箭尖微微带血,看来王越身上亦穿着内甲。

“王大侠,先下去养伤吧!”

翌日,天不亮,刘宅外就有一道人求见。

刘备不敢怠慢,赶紧起床相迎。

汉时,道人地位甚高,如襄楷,他一句箴,冀州刺史王芬、鲁国相等人就敢谋废立事,左慈更是敢让曹操让位给刘备,于吉的传道让孙策坐卧难安,刘良一句汝有贵不可之相,曹操便让曹丕娶甄宓为正妻。

刘备现在被党人排斥,自然不敢再得罪道家之人,边走边问:“有没有问那人怎么称呼?”

“呃!没有。”

陈到受伤没来服侍,刘备有些不满的看了新任侍卫官一人。

刘备出门就看到那道人,仙风道骨的卖相让人一看就为之心折:“不知仙长如何称呼?”

“贫道史缈见过使君。”

第九章文和,你觉得呢

谈玄论道不是刘备专长。

刘备看着史缈不说话,史缈嘴角上扬,笑而不语。

故弄玄虚,刘备暗自嘀咕。

“不知道长前来找吾所谓何事?如果是为史阿的事,道长只需派人便可。”

史缈闻一笑:“贫道替史阿谢谢使君,不过贫道这次前来为的是别人的事,贫道听说使君藏有道德经,不知可否一观?”

刘备一愣,难道他竟是为道德经而来?

“文至,取道德经。”

道德经乃道家至典,自刘备感到儒家对自己的排斥后便默写出道德经五千,并打着道德经的旗号在陆城广收学徒。

“好,好啊!”

史缈拿着道德经的手抄本连声叫好,翻看书页看到里面的内容更是喜形于色,叫好声不断。

良久才恋恋不舍的把道德经合上,史阿已被带来侍立在一侧。

“道长喜欢的话,尽可以拿回去揣摩。”

道德经的内容刘备可谓是滚瓜烂熟,可他一点也领悟不了道德经的真谛,无非就是些治国道理而已。

“啊?”

史缈的惊喜溢于表,好久才压下内心的激动:“如此,贫道也就不推辞了。”

史缈细心的将道德经放入怀中,不经意瞟了史阿一眼,又道:“差点忘了,有人让贫道给使君捎句话,使君很适合做执金吾,使君如果没别的事,贫道就先行告退了。”

史缈站起身要走,史阿突然跪下痛哭恳求道:“使君,某师傅已深受重伤,已不能对使君造成伤害,请使君高抬贵手把师傅也放了吧!”

“哼!孽障,还不快随贫道回去。”

史缈喝道。

“见不到师傅,某不走。”

史阿耍赖,史缈一手刀将其劈晕,提溜着史阿便走出刘宅。

“道长慢走。”

刘备亲自送史缈离开。

刘备回到宴客厅,戏志才与贾诩已在等候,刘备落座后直接问道:“他什么意思?”

贾诩静默不语,戏志才道:“主公,这恐怕是大将军开出的条件,只要主公不把大将军牵扯出来,待新帝继立,主公还可以做执金吾。”

刘备觉得也是,遂看向贾诩:“文和先生,你觉得呢?”

贾诩一抬眼,道:“志才兄所甚是,诩觉得使君可能很快就能再任执金吾,大将军或许希望使君别跟之前一样铁面无私,不然就不是合适的执金吾。”

“此话怎讲?”

刘备没想过一句话竟有那么多意思。

贾诩道:“使君昨夜两次被刺杀,嫌疑都指向大将军,大将军怎能不安抚使君?最主要的是陛下哪里?陛下病重,人在病重的时候最是多疑,连使君这等宗室悍将都有人敢刺杀,那会不会有人想要趁陛下病重时造反呢?毕竟王芬之事不远。”

提起王芬之事,刘备就想起何后,如果真等刘辩继位,自己会有好果子吃吗?

“那二位觉得我该怎么做?”

“主公,不妨静观其变,一旦新帝继立,党人之势大涨,大将军亦有心借主公之力压制党人,不然也不会说主公合适做执金吾了,毕竟主公做执金吾时最大的政绩就是抓了大批名士,驱赶走了大量游侠儿。”

“文和先生,你觉得呢?”

刘备又把目光投向贾诩。

这等事,贾诩本不想掺和,可刘备却不放过他,沉吟道:“志才兄所甚是。”

刘备知道贾诩心未归自己,但不妨碍刘备借用贾诩的智慧,至于被贾诩坑了,呵呵!戏志才难道是吃干饭的吗?这也是刘备让他俩多在一起的原因,都是智者,都不会当面做愚蠢的事。

不到中午就有小黄门来宣旨,诏刘备入宫。

灵帝的脸色极度苍白,虽然还勉力摆出君主的姿态,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经油尽灯枯,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咳咳!听说尔昨夜遇刺了。”

“回陛下,一些宵小之辈的骚扰而已,这点小事竟惊动陛下,臣惶恐。”

“宵小之辈的骚扰,咳咳!正是这些宵小之辈的骚扰,咳咳!让朕的江山千疮百孔,咳咳!一定不能再放任他们,咳咳!执金吾一职空缺,咳咳!尔即刻上任吧!咳咳!记得,数日内,咳咳!朕要看结果。”

灵帝说完就是一阵剧烈咳嗽,咳嗽完眼睛里的闪现的嫣红格外刺眼,灵帝将手中的丝绢用力攥紧藏于身后,对刘备道:“尔有个义弟叫关羽是不?”

“正是。”

“下军校尉有缺,让他补上吧!”

刘备彻底愣了,西园八校尉,关羽这就做了西园八校尉之一。

“怎么?你有异议?”

灵帝见刘备傻愣着喝道。

“臣不敢。”

刘备虽然口说不敢,心中却涌起惊天骇浪,我终于还是改变了历史,关羽竟然做了下军校尉,这可是西园八校尉排名第三的人物,仅比蹇硕、袁绍低,比曹操还要高一些。

“既然无异议,尔自去找阿母把钱交了吧!记得下军校尉要两千万钱。”

“诺!”

灵帝快死了,还忘不了卖官钱,如果灵帝不做皇帝,去做个商人一定是个巨富。

“嘿!你撞到本翁主了。”

刘备出了嘉德殿就是迷迷糊糊的,我改变历史了,关羽做了下军校尉,蔡邕做了卫尉,京城一小半的兵力握在自己手里。

刘备突然被熟悉的声音惊醒,接着就看到刘滢,道:“臣见过翁主。”

刘滢见状满意的道:“嗯!免礼,你怎么到皇宫来了?”

“蒙翁主洪恩,得陛下诏见。”

刘滢点头:“这是要去哪?”

“陛下诏命臣为执金吾,特去大长秋处交钱。”

“哦!赵忠吗?那好吧,正好本翁主要去跟太后见礼,尔随本翁主一起去。”

“这恐怕不好吧!外臣怎能随意朝见太后,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你不是去找大长秋吗?正好见见太后。”

刘滢不管别的,拉着刘备的手就往太后宫中去。

刘备刚出嘉德殿就碰到刘滢,赵忠又恰在太后宫中,看来灵帝这是要自己去见太后,见太后无非就是跟董重和解。

如果不是刘备想到这点,凭刘滢怎能拉的动刘备。

“翁主,别拉了,许多人看着呢?”

刘备经不住打趣刘滢,刘滢闻瞬间放开刘备的手随即又拉住,小眼睛一转:“放开可以但你不能跑。”

“不跑。”

第八章王越之死

陆城亭现在繁荣的景有三驾马车支撑,仙粮良种、织席贩履、各种药材,而为陆城亭保驾护航的三驾马车是兵营、马场、兵器监。

兵营有于禁掌管,马场有刘元起、刘贺父子运营,兵器监则有高顺监管。

兵器监位于兵营跟粮库中间的武库内,武库有重兵把守,每天都有一屯兵营的精兵守护。

“此乃粮库重地,来者止步。”

武库名义上仍是粮库,门口有四名士卒,门里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简直比侯府还要森严。

“尔等不长眼吗?这是主公。”

陈到上前喝道。

那卫士头也不抬,严厉喝道:“抱歉,某等不认识主公,只知军令,无令不得入粮库重地。”

“你……”

陈到还想跟他争执,刘备拉住陈到,从怀里取出一面纯金的令牌。

卫士从陈到手里接过令牌,令牌由纯金打造,正面是一条横空飞舞的五爪金龙,金龙绕城一圈,圈内刻着一个刘字,背面刻着形似华盖的桑树。

跟军令上写的一样,卫士立刻跪下高呼:“见过主公。”

“嗯!”

进入门内,一队站列的士卒指示着武库所在地,两座小型的粮库挡在真正的武器坊外。

“主公。”

高顺正在打铁,看到刘备忙将手中的打铁锤交给旁边的学徒。

“子穆,这位是文公兄,从今天起,他就是你的直属领导。”

刘备指着郑浑对高顺介绍。

高顺满脸喜色的抓住郑浑的手,道:“文公先生,某可是把你给盼来了。”

郑浑被高顺热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子穆兄,折煞吾了,浑更愿做您的一小徒。”

“不敢,不敢。”

高顺连连挥手。

“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寒暄,子穆,先带我们看看你的成果。”

刘备打断二人的寒暄,高顺闻激动道:“主公,眼前的这是锻造,那边是淬火,再那边是渗碳,某已经按主公的吩咐,把工艺分解为数段,这样的效率果然提高不少,现在一天能锻造三把三十炼的缳刀。”

刘备拿着三十炼的缳刀劈砍几下,道:“现在这刀内掺没掺星辰之铁?”

高顺点头:“掺过了,不过不像神兵那样由纯星辰之铁打造,威力会下降许多,直能劈折十把普通的缳刀就会卷刃。”

“嗯!”

刘备点头:“用几把做实验的?”

高顺一愣,这武器虽然不是神兵,也是三十炼缳刀,砍坏一把都让高顺心疼的不行:“只有一把。”

“多实验几把!”

“啊?”

高顺肉疼的看着刘备,见刘备坚决的点头才肉疼的点头。

出了缳刀作坊,还有长枪作坊,缳刀比枪工艺要复杂,而且长枪只需作枪头,枪身全有百年白蜡杆组成,因此一天能打造出十把枪头。

往下就是长戟作坊,戟比缳刀更难锻造,一天未必能锻造出一把,造一杆戟还不如造一柄神兵。

弓的材料有木、角、胶、筋、漆、丝六种。

木最好的是柘木,柘木难寻,不过刘备有农场,柘木可以大量种植。

角,要注意杀牛的季节,选角应选“青白而丰末”,“角长二尺有五寸,三色不失其理,为之牛戴牛。”

三色是指角的根部白,中部青,端部丰满。

牛戴牛是指一副好的牛角相当于一头牛的价格。

刘备的牧场内盛产的牛,每头牛的牛角都适合做弓。

对于胶要求颜色越深且越干燥越好,筋越细越长越好,漆要清澈到底,丝要光泽鲜明。

虽然农场尽可生产,依然有专人来检验这物料的成色。

弓一月可出一百张,至于弩则麻烦的多,刘备虽然把大汉武库内资料全部弄了出来,然却没有一把弩做出来。

箭矢作坊,人员最多,箭头、箭杆、羽翎具备,大家进行组装就好了。

“下一步的工作的重点就是制弩,还有就是加紧研制多种箭矢。”

八夭箭类的总称。中国古代的八种箭。〈周礼夏官司弓夭〉"常六弓四弩八夭之法。"八夭为枉夭、挈夭、杀夭、候夭、恒夭、痹夭、枉夭和挈夭:可以带火射,用于守城及车战;杀夭与候夭,用于近射和田猎;恒夭和痹夭用于散射;夭枉和挈夭用于远射。

然而这八种古老的箭矢并不能让刘备满足,什么倒钩箭,双羽轻钩箭才是刘备中意的,何况还有弩箭的研制。

“诺!”

刘备出了武库,心里高兴又忧虑,高兴的是自己的武器比别人都高级,忧虑的是产量一直提升不上去。

眼看张纯、张举造反在即,产量跟不上就等于扩军跟不上,就像二战时德国的豹式坦克再好,产量跟不上不也淹没在苏联的坦克海中。

“主公,有天使到。”

刘备正想去商铺街看看,就碰到刘中驱马而来。

“天使?”

刘备早有心里准备,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叫什么名字?”

“孙蒙。”

“谁?”

刘备问道,孙蒙,怎么没听说?

刘备回到侯府,老远就听到简雍跟简雍之父简瑗的声音。

“明公说笑啦!小婿哪有那么厉害,他只是运气好,罢了。”

“哈哈!伯旭兄才是说笑,运气好。”

一个声音洪亮的人说道:“偌大个河北怎么只出了一个刘侯爷啊?”

“嗯!廖涿郡之有理,简主记太过谦了。”

一个公鸭嗓响起。

刘备一进入堂内,就看到简瑗跟一个太守印绶的人、中黄门在陪笑。

“侯爷(见过侯爷)!”

一帮人连忙见礼。

“诸位免礼。请恕孤眼拙,这两位是。”

刘备指着那佩戴太守印绶的人跟小黄门道。

“下官乃新任涿郡太守廖珲字平远,这位是中黄门孙蒙,是前来宣旨的。”

“哦!原来是廖涿郡跟孙黄门,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二位来孤这所谓何事?”

刘备睁眼说瞎话,早在刘备返回涿郡的路上就有天使下旨召刘备回京,不过被刘备拒绝了。

这年头就征而不就,意思就是说你让我当官,我可以不当。

孙蒙呵呵一笑:“咱家奉圣旨而来,陛下欲征侯爷为卫尉。”

刘备拱手:“请恕孤才浅德薄,不堪重任。”

孙蒙显然有心里准备也不恼怒,从袖里逃出一绢,道:“侯爷,这是赵长秋的手书。”

“知道了。”

第十章董重的道歉

show_d(); “刘侯,那天是某失礼了。***”

董太后宫中,董重满脸不乐意的向刘备道歉。

董重虽任骠骑将军,手中除了府内的私兵跟游侠再无多余兵权。

反观刘备,带来护送刘滢的卫队不说,执金吾手中有缇骑二百人,持戟五百二十人。

刘备义弟关羽调任下军校尉,西园八校尉各率一校人马,蹇硕只是名义上总督八校,然而袁绍、曹操、鲍鸿、淳于琼早已将自己校的人马私有化,何况关羽在西江展露胸肌后,在下军校尉部已深得人心,若有圣旨或太后懿旨在手,调之不难。

再观蔡邕,蔡邕任卫尉,掌两宫禁卫跟北城城门。

可以说在这京城,谁若想谋反都绕不过刘备去,前提是刘备能在灵帝死前掌控金吾卫跟卫尉卫。

刘协想上位更离不开刘备的支持,尤其是在灵帝快不行的时候。

灵帝还没死,董太后在灵帝心里的位置无限被拔高,刘备还不想作死的得罪董太后一系,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场面。

董太后跟刘备第一次正面试探,在大家都没深入的况完美结束。

“其实我母亲是被何后害死的。”

刘滢在送刘备出宫后,突然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刘备看着刘滢消失的背影默默不语,何后杀过的人何其多,单单这方面刘备是可以跟董太后联盟,可问题是何进掌握着天下舆论跟京城的大部分兵权,这个仇恐怕只有董卓才能给大家报!

刘滢跑进宫才回头,看着刘备远去的身影脸一阵滚烫,其实刚才她的举动未免没有几分色诱,要知道她可是给董太后献了美人计来拉拢刘备。

难道我真的希望他给自己报仇吗?刘滢你要记得小时候的诺,谁若能报母亲的大仇你就嫁给谁?

可他也是宗室啊!就算他给你报了仇,你也不能嫁给他的。

刘备拿了执金吾的印信前往执金吾府。

执金吾两丞、侯、司马、千人等属官俱等在执金吾府门前,看到逶迤而来的刘备便施礼。

刘备一下马却现好几个熟人面孔,打过几个交道的许攸,死里逃生的蒋义渠,见过一面的朱灵,还有两个陌生的大汉。

如此大的规格,看来何进早就给自己选好了位置。

刘备离京已两年,纵然斥退许攸等人,可谁保证执金吾的甲士会听他刘备的,不知道蔡邕的卫尉卫况如何?

刘备在执金吾府内稍作一二便回府,有许攸坐镇,想必许攸不会给自己整合执金吾卫的机会,与其跟许攸斗智,不若回府明哲保身。

刘备回府后,关羽正等在府内,亦有小黄门前往西园宣旨,关羽骤登高位,自然前来刘备府上表忠心。

刘备看着关羽突然想起那日去蔡邕府上见到的蔡瑜,再好的兄弟关系也得维持,而联姻就是最常见的一种。

“随我去见伯喈公。”

关羽不明白刘备为何领他去见蔡邕,但这时候正是他打消刘备戒心的好时候,自然不会拒绝。

蔡邕依然不再府内,蔡谷开的门,蔡谷一看到关羽一愣:“关校尉,稀客,快请进。”

蔡谷迎刘备进去,仆从上茶后。

刘备端了端茶碗,开口道:“谷叔,觉得我家二弟怎样?”

蔡谷彻底愣了,刘备这是何意?

“忠义两全,武艺超群,战功赫赫。”

蔡谷敷衍了事,主要想引出刘备的意思。

“昨日我见到令侄女便惊为天人,正好我二弟已未有妻妾,不知可配的上令侄女?”

刘备以商议口吻说,但语气却有几分不容置疑。

蔡谷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么?这什么跟什么呀?那蔡瑜是二哥准备许配给你的好吗?

蔡谷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刘备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关羽的各种好。

关羽浪荡江湖数年,当年为一女子而杀人,若说不想娶妻生子那是瞎话,自他成名后,还托人回解良去打听那人的消息,可惜音讯全无。

从此关羽一心练武学兵法,没人说反而每曾想过,如今刘备一提心中火热的紧,就是不知蔡家小姐如何?

关羽随即又释然,蔡邕名满天下,他的侄女又怎会差了?配他一个游侠儿还不绰绰有余。

关羽面对豪门大族有天然的自卑,而过度的自卑就会产生傲骨。

敏感的关羽见蔡谷久久不语,本来带着喜色的眼神渐渐冷淡下来,蔡家这是看不上某吗?

“这事还得二兄做决定。”

蔡谷这一出口,现场气氛尴尬到极点。

刘备不满的看向蔡谷,你昨日不是想要给你侄女挑个满意的夫婿吗?之前关羽还只是一司马,或许有辱蔡家,如今他已是下军校尉,虽然有水分,可关羽还不到三十岁,日后做一将军绰绰有余,怎么还配不上蔡家吗?

刘备知道关羽日后威名赫赫,在后世更是被神话的无以复加,可在汉末蔡家眼中,他不过是刘备收拢的一个游侠儿而已。

“老爷回府了。”

蔡邕的归来打破三人的尴尬,蔡瑁、顾雍跟蔡邕一起回来,张允跟张郃在整合卫尉部众。

“怎么了这是?”

蔡邕见气氛不对主动开口。

蔡谷赶紧把刘备给关羽求婚的事说了一遍,蔡邕看到冷脸的关羽跟脸色不渝的刘备,知道如果这事处理不善,脆弱的刘蔡联盟就会土崩瓦解。

蔡瑜本来就是给刘备准备的妻室,如今怎么说,说了岂不是挑拨刘备跟关羽的关系?

蔡邕头疼一阵,心一狠,道:“吾当什么事?此事自无不可,不过吾兄不在,吾得问问瑜儿的意见。”

蔡邕松了口,刘备也觉得自己此行冒失了点,道:“既然这样,不如让令侄女跟我二弟见上一面,如果二人都看得上眼再说其他,如果有一人不乐意此事便作废,如何?”

刘备的让步让蔡邕很开心,看来今天这事真是个误会。

然而一个误会就让刘蔡联盟差点破裂,看来是时候加固一下联盟的基础,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

大女儿与河东卫氏有了婚约,就只剩小女儿了,幸亏拖了拖南阳羊氏的请求,不然蔡邕真没能力再去弄个女儿出来。

可想到小女儿跟刘备的年纪差距,蔡邕又觉得头大,大女儿年纪合适可许给了河东卫氏,虽然卫老二是病殃子,蔡邕也不想自毁诺。

至于二女儿又得等好几年,刘蔡联盟不知又要起多少波澜?看来只能寄期望于蔡瑜。

不论蔡瑜跟关羽成与不成,都不能再跟刘备联姻了,不然就会造成关羽的离心离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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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文和,你觉得呢

show_d(); 谈玄论道不是刘备专长。

刘备看着史缈不说话,史缈嘴角上扬,笑而不语。

故弄玄虚,刘备暗自嘀咕。

“不知道长前来找吾所谓何事?如果是为史阿的事,道长只需派人便可。”

史缈闻一笑:“贫道替史阿谢谢使君,不过贫道这次前来为的是别人的事,贫道听说使君藏有道德经,不知可否一观?”

刘备一愣,难道他竟是为道德经而来?

“文至,取道德经。”

道德经乃道家至典,自刘备感到儒家对自己的排斥后便默写出道德经五千,并打着道德经的旗号在陆城广收学徒。

“好,好啊!”

史缈拿着道德经的手抄本连声叫好,翻看书页看到里面的内容更是喜形于色,叫好声不断。

良久才恋恋不舍的把道德经合上,史阿已被带来侍立在一侧。

“道长喜欢的话,尽可以拿回去揣摩。”

道德经的内容刘备可谓是滚瓜烂熟,可他一点也领悟不了道德经的真谛,无非就是些治国道理而已。

“啊?”

史缈的惊喜溢于表,好久才压下内心的激动:“如此,贫道也就不推辞了。”

史缈细心的将道德经放入怀中,不经意瞟了史阿一眼,又道:“差点忘了,有人让贫道给使君捎句话,使君很适合做执金吾,使君如果没别的事,贫道就先行告退了。”

史缈站起身要走,史阿突然跪下痛哭恳求道:“使君,某师傅已深受重伤,已不能对使君造成伤害,请使君高抬贵手把师傅也放了!”

“哼!孽障,还不快随贫道回去。”

史缈喝道。

“见不到师傅,某不走。”

史阿耍赖,史缈一手刀将其劈晕,提溜着史阿便走出刘宅。

“道长慢走。”

刘备亲自送史缈离开。

刘备回到宴客厅,戏志才与贾诩已在等候,刘备落座后直接问道:“他什么意思?”

贾诩静默不语,戏志才道:“主公,这恐怕是大将军开出的条件,只要主公不把大将军牵扯出来,待新帝继立,主公还可以做执金吾。”

刘备觉得也是,遂看向贾诩:“文和先生,你觉得呢?”

贾诩一抬眼,道:“志才兄所甚是,诩觉得使君可能很快就能再任执金吾,大将军或许希望使君别跟之前一样铁面无私,不然就不是合适的执金吾。”

“此话怎讲?”

刘备没想过一句话竟有那么多意思。

贾诩道:“使君昨夜两次被刺杀,嫌疑都指向大将军,大将军怎能不安抚使君?最主要的是陛下哪里?陛下病重,人在病重的时候最是多疑,连使君这等宗室悍将都有人敢刺杀,那会不会有人想要趁陛下病重时造反呢?毕竟王芬之事不远。”

提起王芬之事,刘备就想起何后,如果真等刘辩继位,自己会有好果子吃吗?

“那二位觉得我该怎么做?”

“主公,不妨静观其变,一旦新帝继立,党人之势大涨,大将军亦有心借主公之力压制党人,不然也不会说主公合适做执金吾了,毕竟主公做执金吾时最大的政绩就是抓了大批名士,驱赶走了大量游侠儿。”

“文和先生,你觉得呢?”

刘备又把目光投向贾诩。

这等事,贾诩本不想掺和,可刘备却不放过他,沉吟道:“志才兄所甚是。”

刘备知道贾诩心未归自己,但不妨碍刘备借用贾诩的智慧,至于被贾诩坑了,呵呵!戏志才难道是吃干饭的吗?这也是刘备让他俩多在一起的原因,都是智者,都不会当面做愚蠢的事。

不到中午就有小黄门来宣旨,诏刘备入宫。

灵帝的脸色极度苍白,虽然还勉力摆出君主的姿态,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经油尽灯枯,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咳咳!听说尔昨夜遇刺了。”

“回陛下,一些宵小之辈的骚扰而已,这点小事竟惊动陛下,臣惶恐。”

“宵小之辈的骚扰,咳咳!正是这些宵小之辈的骚扰,咳咳!让朕的江山千疮百孔,咳咳!一定不能再放任他们,咳咳!执金吾一职空缺,咳咳!尔即刻上任!咳咳!记得,数日内,咳咳!朕要看结果。”

灵帝说完就是一阵剧烈咳嗽,咳嗽完眼睛里的闪现的嫣红格外刺眼,灵帝将手中的丝绢用力攥紧藏于身后,对刘备道:“尔有个义弟叫关羽是不?”

“正是。”

“下军校尉有缺,让他补上!”

刘备彻底愣了,西园八校尉,关羽这就做了西园八校尉之一。

“怎么?你有异议?”

灵帝见刘备傻愣着喝道。

“臣不敢。”

刘备虽然口说不敢,心中却涌起惊天骇浪,我终于还是改变了历史,关羽竟然做了下军校尉,这可是西园八校尉排名第三的人物,仅比蹇硕、袁绍低,比曹操还要高一些。

“既然无异议,尔自去找阿母把钱交了!记得下军校尉要两千万钱。”

“诺!”

灵帝快死了,还忘不了卖官钱,如果灵帝不做皇帝,去做个商人一定是个巨富。

“嘿!你撞到本翁主了。”

刘备出了嘉德殿就是迷迷糊糊的,我改变历史了,关羽做了下军校尉,蔡邕做了卫尉,京城一小半的兵力握在自己手里。

刘备突然被熟悉的声音惊醒,接着就看到刘滢,道:“臣见过翁主。”

刘滢见状满意的道:“嗯!免礼,你怎么到皇宫来了?”

“蒙翁主洪恩,得陛下诏见。”

刘滢点头:“这是要去哪?”

“陛下诏命臣为执金吾,特去大长秋处交钱。”

“哦!赵忠吗?那好,正好本翁主要去跟太后见礼,尔随本翁主一起去。”

“这恐怕不好!外臣怎能随意朝见太后,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你不是去找大长秋吗?正好见见太后。”

刘滢不管别的,拉着刘备的手就往太后宫中去。

刘备刚出嘉德殿就碰到刘滢,赵忠又恰在太后宫中,看来灵帝这是要自己去见太后,见太后无非就是跟董重和解。

如果不是刘备想到这点,凭刘滢怎能拉的动刘备。

“翁主,别拉了,许多人看着呢?”

刘备经不住打趣刘滢,刘滢闻瞬间放开刘备的手随即又拉住,小眼睛一转:“放开可以但你不能跑。”

“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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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董重的道歉

“刘侯,那天是某失礼了。***”

董太后宫中,董重满脸不乐意的向刘备道歉。

董重虽任骠骑将军,手中除了府内的私兵跟游侠再无多余兵权。

反观刘备,带来护送刘滢的卫队不说,执金吾手中有缇骑二百人,持戟五百二十人。

刘备义弟关羽调任下军校尉,西园八校尉各率一校人马,蹇硕只是名义上总督八校,然而袁绍、曹操、鲍鸿、淳于琼早已将自己校的人马私有化,何况关羽在西江展露胸肌后,在下军校尉部已深得人心,若有圣旨或太后懿旨在手,调之不难。

再观蔡邕,蔡邕任卫尉,掌两宫禁卫跟北城城门。

可以说在这京城,谁若想谋反都绕不过刘备去,前提是刘备能在灵帝死前掌控金吾卫跟卫尉卫。

刘协想上位更离不开刘备的支持,尤其是在灵帝快不行的时候。

灵帝还没死,董太后在灵帝心里的位置无限被拔高,刘备还不想作死的得罪董太后一系,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场面。

董太后跟刘备第一次正面试探,在大家都没深入的况完美结束。

“其实我母亲是被何后害死的。”

刘滢在送刘备出宫后,突然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刘备看着刘滢消失的背影默默不语,何后杀过的人何其多,单单这方面刘备是可以跟董太后联盟,可问题是何进掌握着天下舆论跟京城的大部分兵权,这个仇恐怕只有董卓才能给大家报吧!

刘滢跑进宫才回头,看着刘备远去的身影脸一阵滚烫,其实刚才她的举动未免没有几分色诱,要知道她可是给董太后献了美人计来拉拢刘备。

难道我真的希望他给自己报仇吗?刘滢你要记得小时候的诺,谁若能报母亲的大仇你就嫁给谁?

可他也是宗室啊!就算他给你报了仇,你也不能嫁给他的。

刘备拿了执金吾的印信前往执金吾府。

执金吾两丞、侯、司马、千人等属官俱等在执金吾府门前,看到逶迤而来的刘备便施礼。

刘备一下马却现好几个熟人面孔,打过几个交道的许攸,死里逃生的蒋义渠,见过一面的朱灵,还有两个陌生的大汉。

如此大的规格,看来何进早就给自己选好了位置。

刘备离京已两年,纵然斥退许攸等人,可谁保证执金吾的甲士会听他刘备的,不知道蔡邕的卫尉卫况如何?

刘备在执金吾府内稍作一二便回府,有许攸坐镇,想必许攸不会给自己整合执金吾卫的机会,与其跟许攸斗智,不若回府明哲保身。

刘备回府后,关羽正等在府内,亦有小黄门前往西园宣旨,关羽骤登高位,自然前来刘备府上表忠心。

刘备看着关羽突然想起那日去蔡邕府上见到的蔡瑜,再好的兄弟关系也得维持,而联姻就是最常见的一种。

“随我去见伯喈公。”

关羽不明白刘备为何领他去见蔡邕,但这时候正是他打消刘备戒心的好时候,自然不会拒绝。

蔡邕依然不再府内,蔡谷开的门,蔡谷一看到关羽一愣:“关校尉,稀客,快请进。”

蔡谷迎刘备进去,仆从上茶后。

刘备端了端茶碗,开口道:“谷叔,觉得我家二弟怎样?”

蔡谷彻底愣了,刘备这是何意?

“忠义两全,武艺超群,战功赫赫。”

蔡谷敷衍了事,主要想引出刘备的意思。

“昨日我见到令侄女便惊为天人,正好我二弟已未有妻妾,不知可配的上令侄女?”

刘备以商议口吻说,但语气却有几分不容置疑。

蔡谷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么?这什么跟什么呀?那蔡瑜是二哥准备许配给你的好吗?

蔡谷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刘备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关羽的各种好。

关羽浪荡江湖数年,当年为一女子而杀人,若说不想娶妻生子那是瞎话,自他成名后,还托人回解良去打听那人的消息,可惜音讯全无。

从此关羽一心练武学兵法,没人说反而每曾想过,如今刘备一提心中火热的紧,就是不知蔡家小姐如何?

关羽随即又释然,蔡邕名满天下,他的侄女又怎会差了?配他一个游侠儿还不绰绰有余。

关羽面对豪门大族有天然的自卑,而过度的自卑就会产生傲骨。

敏感的关羽见蔡谷久久不语,本来带着喜色的眼神渐渐冷淡下来,蔡家这是看不上某吗?

“这事还得二兄做决定。”

蔡谷这一出口,现场气氛尴尬到极点。

刘备不满的看向蔡谷,你昨日不是想要给你侄女挑个满意的夫婿吗?之前关羽还只是一司马,或许有辱蔡家,如今他已是下军校尉,虽然有水分,可关羽还不到三十岁,日后做一将军绰绰有余,怎么还配不上蔡家吗?

刘备知道关羽日后威名赫赫,在后世更是被神话的无以复加,可在汉末蔡家眼中,他不过是刘备收拢的一个游侠儿而已。

“老爷回府了。”

蔡邕的归来打破三人的尴尬,蔡瑁、顾雍跟蔡邕一起回来,张允跟张郃在整合卫尉部众。

“怎么了这是?”

蔡邕见气氛不对主动开口。

蔡谷赶紧把刘备给关羽求婚的事说了一遍,蔡邕看到冷脸的关羽跟脸色不渝的刘备,知道如果这事处理不善,脆弱的刘蔡联盟就会土崩瓦解。

蔡瑜本来就是给刘备准备的妻室,如今怎么说,说了岂不是挑拨刘备跟关羽的关系?

蔡邕头疼一阵,心一狠,道:“吾当什么事?此事自无不可,不过吾兄不在,吾得问问瑜儿的意见。”

蔡邕松了口,刘备也觉得自己此行冒失了点,道:“既然这样,不如让令侄女跟我二弟见上一面,如果二人都看得上眼再说其他,如果有一人不乐意此事便作废,如何?”

刘备的让步让蔡邕很开心,看来今天这事真是个误会。

然而一个误会就让刘蔡联盟差点破裂,看来是时候加固一下联盟的基础,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

大女儿与河东卫氏有了婚约,就只剩小女儿了,幸亏拖了拖南阳羊氏的请求,不然蔡邕真没能力再去弄个女儿出来。

可想到小女儿跟刘备的年纪差距,蔡邕又觉得头大,大女儿年纪合适可许给了河东卫氏,虽然卫老二是病殃子,蔡邕也不想自毁诺。

至于二女儿又得等好几年,刘蔡联盟不知又要起多少波澜?看来只能寄期望于蔡瑜。

不论蔡瑜跟关羽成与不成,都不能再跟刘备联姻了,不然就会造成关羽的离心离德。

第十一章怕相亲的关羽

雒阳,蔡府后花园,

嗵!噗通!噗通嗵!嗵嗵嗵!

关羽的心跳乱的一塌糊涂,就算当年第一次杀人时都没有这样紧张,脚步如灌铅一般,几次想转身而逃,然而想起身后的刘备跟蔡邕等人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望前走。***一小说 > w<w<w﹤.≤1﹤x≦i≤aoo

不过是见蔡家小姐,又不是去受死,关羽你怕个什么?

关羽不断的给自己打气,顺着若有若无的琴声走到一座凉亭内。

凉亭里一明眸皓齿的少女正在弹琴,模样极为俏丽,比之当年的邻家少女要好上多少倍,就连地主家的小姐也无法比之。

这不就是你做梦也想娶得的吗?

关羽扪心自问,好像这样的梦做过不少,曾奢望过却不曾渴求。

“某乃河东解良关羽关云长见过蔡小姐。”

关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紧张,不过说话的口气依然不由自主的颤。

那少女正是蔡瑜,本来蔡瑜已对刘备印象不错,不过看到蔡邕两个女儿对刘备如此亲昵心中微微吃醋,如今又临时让自己去相刘备的义弟。

蔡瑜心中是有怒气的,不过看到关羽她的怒气减少很多,关羽的紧张竟然让她怒气全消。

“关校尉如此紧张,以前不曾娶过妻妾吗?”

“呃!着实不曾。”

不是不想,只是没人愿意跟某去流落江湖。

关羽心中无比苦涩的暗道。

“看来他们谈的不错。”

凉亭外,刘备跟蔡邕看着交谈甚欢的关羽不由松了口气,刘蔡联盟经此联姻又能牢固许多。

“是啊!是短好姻缘。”

蔡邕抚着胡须道。

“京城目前的局势,你怎么看?”

蔡邕跟刘备折身回去,路上只有二人,蔡邕开口问道。

“今日我也去金吾卫上任,显然大将军已做好防范,短期之内别想把金吾卫攥在手里,我想还是在卫尉卫跟下军校尉部里做手脚,只要掌握住这两支人马,我们方可在灵帝薨后抱住自己的官位。”

蔡邕点头:“是啊!卫尉卫只有一个张隽乂还是有些薄弱。”

“我让韩猛、典韦前去帮忙,一定得把卫尉卫把持住。”

“嗯!目前只能如此。”

关羽跟蔡瑜的事被订下,刘备坐镇金吾卫吸引何进等人的注意,关羽跟蔡邕却加快掌控卫尉卫跟下军校尉部的人马,两部人事调动极为迅。

卫尉是蔡邕的自留地,而西园兵马归蹇硕总管,关羽在蹇硕的放纵下彻底掌控下军校尉部。

六年三月初,灵帝征董卓为少府,董卓挟兵自重扬要进驻河东郡,灵帝得知后,当场吐血。

后又征董卓为并州牧,令皇甫嵩统帅其部,皇甫嵩不奉令,董卓大军得以开拔。

四月丙午朔,日有食之,太尉马日磾罢,幽州牧刘虞为太尉。

丙辰日,灵帝陡然诏见刘备。

“宋常侍,陛下突然诏见我所为何事?”

刘备穿戴整齐跟宋典一起前往南宫嘉德殿的路上,刘备忍不住问神色异常的宋典。

宋典一脸灰败的看着刘备:“刘侯,你要有心里准备,陛下时不久矣!”

刘宏命不久矣!世人皆知,可宋典这时候说的不久矣!恐怕就是这一两天了吧!

灵帝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办?随波逐流,还是抢立刘协为帝?

立刘协就等于跟袁绍、曹操、袁术等一甘枭雄为敌,一人与天下为敌,刘备自认没这勇气。

“刘侯不必担心,不论是谁继立帝位都不会威胁到咱们的地位。”

宋典明显太乐观了,如果他知道他这颗脑袋还能寄存在他的头颅一个月,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刘备再见到灵帝的时候,灵帝处于昏迷状态,刘备等了大半个时辰刘宏才醒。

刘宏在经历日食之后,总觉得自己这一生很荒唐,经常梦到他父王刘苌跟桓帝,二人常常质问他为何无缘无故杀北海王刘悝跟宋皇后?

刘宏自知命不久矣!越放浪形骸,经常在嘉德殿内组织果游活动,终于在昨夜晕倒在一宫女身上,如果不是有6城老参续命,估计灵帝会直接死去。

“吾弟,玄德,来了吗?”

刘宏一清醒就唤刘备的名字,看来到最后他最信任的人还是刘备。

“陛下,臣在。”

灵帝眼已睁不开,挥着手乱晃要抓刘备的手。

刘备将手递过去,便被灵帝紧紧抓住,灵帝道:“吾弟,朕命不久矣!然朕却放不下滢儿,若日后有人欺辱滢儿,吾弟定要护她周全。”

灵帝虽然说的是刘滢,可谁都知道刘滢的母亲是被何后害死,有人恐怕指的就是何后?

跟何后作对,就只能跟董太后联盟,这样自然而然就保护了刘协,不得不说灵帝临死脑袋也不糊涂。

“诺!”

灵帝听到刘备应诺,轻声:“阿母。”

“陛下,老奴在这呢?”

灵帝毕竟是赵氏姐弟看大的,赵氏姐弟有无亲生骨肉,对灵帝的感不一般,赵忠凝噎的道。

“遗诏拟好没有?”

“好了。”

赵忠哭声大增,灵帝临死还想着他们,由不得赵忠不动。

“给吾弟看看。”

赵忠将遗诏递给刘备,刘备粗略一看却吓了一大跳,董卓为何成为众之矢的?不就是无命而谋废立之事吗?

如今这遗诏就是让刘协继皇帝位的诏书,有此诏书在,何进等人就成了乱臣贼子,当然前提是刘备能控制住京城的局势。

“吾弟有意见吗?”

灵帝忽然开口。

刘备瞬间感到一阵杀意,赶紧摇头:“臣无异议。”

“好,阿父,上玺。”

张让小心的取出传国玉玺,在遗诏上狠狠压下去,这份遗诏就成了大义的所在。

“遗诏交由吾弟保管。”

灵帝自幼入宫,自然知晓宫内生活的残酷,尤其是阉人不可信。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

刘备一万个想要,但姿态还是要做的。

“这京城唯有吾弟能担此重任了,刘辩若能辅则辅,不能辅弟可自换之。”

刘宏的话让刘备心中一紧,这不是刘备试探诸葛亮的话吗?刘备赶紧表忠心,深怕灵帝一个不爽把自己给咔嚓喽!

第十一章怕相亲的关羽

雒阳,蔡府后花园,

嗵!噗通!噗通嗵!嗵嗵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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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不断的给自己打气,顺着若有若无的琴声走到一座凉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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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你做梦也想娶得的吗?

关羽扪心自问,好像这样的梦做过不少,曾奢望过却不曾渴求。

“某乃河东解良关羽关云长见过蔡小姐。”

关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紧张,不过说话的口气依然不由自主的颤。

那少女正是蔡瑜,本来蔡瑜已对刘备印象不错,不过看到蔡邕两个女儿对刘备如此亲昵心中微微吃醋,如今又临时让自己去相刘备的义弟。

蔡瑜心中是有怒气的,不过看到关羽她的怒气减少很多,关羽的紧张竟然让她怒气全消。

“关校尉如此紧张,以前不曾娶过妻妾吗?”

“呃!着实不曾。”

不是不想,只是没人愿意跟某去流落江湖。

关羽心中无比苦涩的暗道。

“看来他们谈的不错。”

凉亭外,刘备跟蔡邕看着交谈甚欢的关羽不由松了口气,刘蔡联盟经此联姻又能牢固许多。

“是啊!是短好姻缘。”

蔡邕抚着胡须道。

“京城目前的局势,你怎么看?”

蔡邕跟刘备折身回去,路上只有二人,蔡邕开口问道。

“今日我也去金吾卫上任,显然大将军已做好防范,短期之内别想把金吾卫攥在手里,我想还是在卫尉卫跟下军校尉部里做手脚,只要掌握住这两支人马,我们方可在灵帝薨后抱住自己的官位。”

蔡邕点头:“是啊!卫尉卫只有一个张隽乂还是有些薄弱。”

“我让韩猛、典韦前去帮忙,一定得把卫尉卫把持住。”

“嗯!目前只能如此。”

关羽跟蔡瑜的事被订下,刘备坐镇金吾卫吸引何进等人的注意,关羽跟蔡邕却加快掌控卫尉卫跟下军校尉部的人马,两部人事调动极为迅。

卫尉是蔡邕的自留地,而西园兵马归蹇硕总管,关羽在蹇硕的放纵下彻底掌控下军校尉部。

六年三月初,灵帝征董卓为少府,董卓挟兵自重扬要进驻河东郡,灵帝得知后,当场吐血。

后又征董卓为并州牧,令皇甫嵩统帅其部,皇甫嵩不奉令,董卓大军得以开拔。

四月丙午朔,日有食之,太尉马日磾罢,幽州牧刘虞为太尉。

丙辰日,灵帝陡然诏见刘备。

“宋常侍,陛下突然诏见我所为何事?”

刘备穿戴整齐跟宋典一起前往南宫嘉德殿的路上,刘备忍不住问神色异常的宋典。

宋典一脸灰败的看着刘备:“刘侯,你要有心里准备,陛下时不久矣!”

刘宏命不久矣!世人皆知,可宋典这时候说的不久矣!恐怕就是这一两天了吧!

灵帝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办?随波逐流,还是抢立刘协为帝?

立刘协就等于跟袁绍、曹操、袁术等一甘枭雄为敌,一人与天下为敌,刘备自认没这勇气。

“刘侯不必担心,不论是谁继立帝位都不会威胁到咱们的地位。”

宋典明显太乐观了,如果他知道他这颗脑袋还能寄存在他的头颅一个月,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刘备再见到灵帝的时候,灵帝处于昏迷状态,刘备等了大半个时辰刘宏才醒。

刘宏在经历日食之后,总觉得自己这一生很荒唐,经常梦到他父王刘苌跟桓帝,二人常常质问他为何无缘无故杀北海王刘悝跟宋皇后?

刘宏自知命不久矣!越放浪形骸,经常在嘉德殿内组织果游活动,终于在昨夜晕倒在一宫女身上,如果不是有6城老参续命,估计灵帝会直接死去。

“吾弟,玄德,来了吗?”

刘宏一清醒就唤刘备的名字,看来到最后他最信任的人还是刘备。

“陛下,臣在。”

灵帝眼已睁不开,挥着手乱晃要抓刘备的手。

刘备将手递过去,便被灵帝紧紧抓住,灵帝道:“吾弟,朕命不久矣!然朕却放不下滢儿,若日后有人欺辱滢儿,吾弟定要护她周全。”

灵帝虽然说的是刘滢,可谁都知道刘滢的母亲是被何后害死,有人恐怕指的就是何后?

跟何后作对,就只能跟董太后联盟,这样自然而然就保护了刘协,不得不说灵帝临死脑袋也不糊涂。

“诺!”

灵帝听到刘备应诺,轻声:“阿母。”

“陛下,老奴在这呢?”

灵帝毕竟是赵氏姐弟看大的,赵氏姐弟有无亲生骨肉,对灵帝的感不一般,赵忠凝噎的道。

“遗诏拟好没有?”

“好了。”

赵忠哭声大增,灵帝临死还想着他们,由不得赵忠不动。

“给吾弟看看。”

赵忠将遗诏递给刘备,刘备粗略一看却吓了一大跳,董卓为何成为众之矢的?不就是无命而谋废立之事吗?

如今这遗诏就是让刘协继皇帝位的诏书,有此诏书在,何进等人就成了乱臣贼子,当然前提是刘备能控制住京城的局势。

“吾弟有意见吗?”

灵帝忽然开口。

刘备瞬间感到一阵杀意,赶紧摇头:“臣无异议。”

“好,阿父,上玺。”

张让小心的取出传国玉玺,在遗诏上狠狠压下去,这份遗诏就成了大义的所在。

“遗诏交由吾弟保管。”

灵帝自幼入宫,自然知晓宫内生活的残酷,尤其是阉人不可信。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

刘备一万个想要,但姿态还是要做的。

“这京城唯有吾弟能担此重任了,刘辩若能辅则辅,不能辅弟可自换之。”

刘宏的话让刘备心中一紧,这不是刘备试探诸葛亮的话吗?刘备赶紧表忠心,深怕灵帝一个不爽把自己给咔嚓喽!

第十二章灵帝薨

刘氏坞堡,大汉王朝最像世外桃源的地方,这里的人民生活富足、品德高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尤其今夜是商会总商刘元起纳妾之日,几乎半个商街都披红挂彩,人们自的庆祝,因为刘氏坞堡乃至陆城亭,大到涿郡所有的造福工程都是刘总商带领大家做的。

商街上却出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恼怒的道:“这谁呀?这么胆大,竟然当街纵马,要知道主公也来给刘总商贺喜呢?”

“就是。”

不少店伙计附喝,突然有人脸色一变:“呀!那不是白毦兵吗?某有朋友就是白毦兵。”

“白毦兵,领头的不就是主公?”

有人接口。

“哗!主公当街纵马,难道有大事生吗?”

“快听,这马蹄是向哪去的?”

“好像是兵营的方向?”

商街与兵营方向相对,因此只听马蹄声的转向就知晓刘备的目的地。

“兵营?难道有贼寇攻城?”

“最近黑山贼肆虐,好几家商队受了灾,主公早该出兵剿灭这般贼寇。”

受过贼匪劫掠的商家纷纷赞成。

有老成者摇头:“未必,每年大雪至,胡人必入侵,说不定是乌桓人犯边。”

“雪刚停,乌桓就算想犯边,也没聚集起部众吧!”

“……”

兵营。

马蹄声远远传来,摇曳的火光的照不到黑夜处,守门的卫士门突然精神抖擞,一声呼哨起。

兵营旁的箭塔上,突然射出几道利箭。

夺夺!

突然出现的利箭带着破空声插在马前几步远,饶是白毦兵乃精锐骑兵,闻到破空声便止住战马,依然被突来冷箭吓得一身冷汗。

陈到更是有骂娘的赶脚,这是主公的兵营,还是准备造反的兵营。

“前方来人止步,请下马而行。”

兵营门前一人断喝。

陈到扬鞭怒喝:“放肆,尔等知道这是何人吗?这是侯爷,还不速速请于文则来见。”

“某不知主公是何人?只认军令,尔若要再敢向前,必是弓箭侍候。”

那人见陈到还欲策马前行又高声警告,警告声落,一支利箭擦着陈到的头盔划过。

夜间还有如此高的准头,好箭法!

陈到暗叹,继而心中涌起无边怒火,好你个于文则竟然如此练兵,练的连主公也不认,白毦兵也不认。

“某倒要看看他于文则是不是真要反?”

陈到虽然不足二十,可经历生死之战何止二十次,马鞭落下便欲前行。

“文至,把令牌给他们。”

刘备的声音僵住陈到的动作,陈到极不愿的道:“主公,这不能妥协啊!不然他于文则还以为是他自己练兵呢?”

刘备摇头,只有严苛的军法才能练就强军,冒顿牺牲爱马、美妾才统一草原,周亚夫敢挡文帝于营外方平定七国之乱,今日于禁练得兵不惧自己,他日成就无限。

“练兵前,吾就曾与文则约法三章,认令不认人。把令牌给他们,叫于文则来。”

“诺!”

刘备如此说,陈到只能从令,从怀里掏出令牌扔给那人。

那人接下令牌,脸上却涌起一阵红晕,显然受创非轻,那人强忍着拿起令牌,果然与只见过图案的令牌一模一样。

那人立刻跪下:“不知主公驾到,请主公责罚。”

“责罚已了,去请于文则来。”

刘备话轻飘飘提陈到的莽撞举措解围,又让那人放下提着的心,还不让那人记恨陈到,刘备说话越来越有水准了。

“诺!”

不足一刻,于禁就穿戴整齐,甲亮盔齐的出现在刘备面前,如果不是于禁头上还有水珠,刘备还以为他没睡呢?

“某不知主公驾临,未曾远迎还请主公恕罪。”

一阵甲叶声,于禁单膝跪在地上,语气中甚至有几分颤音。

不管于禁在营中如何严厉,说到底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虽然刘备跟约法三章过,可谁知道刘备会不会改变主意?

“哼!你于文则还知道有主公吗?还知道是在为主公练兵吗?兵不识主公,你这兵是连给自己的吧!”

陈到跟随刘备三年,从无三观到三观确立,他的世界都是以刘备为主的,毕竟刘备给他吃、给他穿、让他练武、让他成为别人口中羡慕的对象、让他有官职(虽然已失),他早已把自己视为刘备的一部分。

没想到于禁竟然敢拿着刘备的物资练自己的兵,还是一群精兵。

“某不敢。”

于禁头伏在地上,最担心终于出现了,是生是死?于禁不自觉的给自己选了个死。

“文则,快快请起。”

刘备赶忙扶起于禁,于禁有些懵怔的看着刘备,刘备对他一笑。

这个笑容让于禁安定下来,接着听刘备道:“文至,不要胡说八道,兵为将有,古之有之,何况文则的兵不是不认某,只是不认识而已,他们还是认将令的。最主要的是某相信文则。”

“多谢主公信任,某万死难报。”

于禁再次噗通跪下。

“时间紧迫,文则就不要跪来跪去,你也不要怪文至疑神疑鬼,他呀!还小,就这样嫉妒如仇,对事不对人。”

刘备扯着于禁的手将其拉起,陈到看到气哼一声,转过头去。

于禁忙对陈到拱手:“不敢,某亦曾闻文至舍生护主之事。”

刘备想起那节就头疼,当初怎么那么不仗义,竟然独身逃了。

陈到却傲娇的抬起头,丝毫没怪责刘备撇下他逃走,这让刘备更觉得愧对他,我一定要让陈到长命百岁,娶一个绝世美女,子孙满堂,而不是像后世那般籍籍无名。

“文则,某若让你立刻整兵出战,尔需要多长时间?”

刘备压下各种思绪,直视于禁。

于禁一听到这种事亦脸色一正,斩钉截铁的道:“两刻钟足以。”

刘备点头:“能夜战否?”

于禁眉头一皱:“走夜路不成问题,夜战训练已进行过,不过没实战过。”

刘备听完道:“这样亦足,某给你三刻钟整兵。”

“两刻钟足以,兵不齐,请主公治某治军不严之罪。”

于禁打断刘备,坚决的说道。

“好吧!”

刘备见于禁如此坚持只得答应下来。

第十二章灵帝薨

刘氏坞堡,大汉王朝最像世外桃源的地方,这里的人民生活富足、品德高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尤其今夜是商会总商刘元起纳妾之日,几乎半个商街都披红挂彩,人们自的庆祝,因为刘氏坞堡乃至陆城亭,大到涿郡所有的造福工程都是刘总商带领大家做的。

商街上却出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恼怒的道:“这谁呀?这么胆大,竟然当街纵马,要知道主公也来给刘总商贺喜呢?”

“就是。”

不少店伙计附喝,突然有人脸色一变:“呀!那不是白毦兵吗?某有朋友就是白毦兵。”

“白毦兵,领头的不就是主公?”

有人接口。

“哗!主公当街纵马,难道有大事生吗?”

“快听,这马蹄是向哪去的?”

“好像是兵营的方向?”

商街与兵营方向相对,因此只听马蹄声的转向就知晓刘备的目的地。

“兵营?难道有贼寇攻城?”

“最近黑山贼肆虐,好几家商队受了灾,主公早该出兵剿灭这般贼寇。”

受过贼匪劫掠的商家纷纷赞成。

有老成者摇头:“未必,每年大雪至,胡人必入侵,说不定是乌桓人犯边。”

“雪刚停,乌桓就算想犯边,也没聚集起部众吧!”

“……”

兵营。

马蹄声远远传来,摇曳的火光的照不到黑夜处,守门的卫士门突然精神抖擞,一声呼哨起。

兵营旁的箭塔上,突然射出几道利箭。

夺夺!

突然出现的利箭带着破空声插在马前几步远,饶是白毦兵乃精锐骑兵,闻到破空声便止住战马,依然被突来冷箭吓得一身冷汗。

陈到更是有骂娘的赶脚,这是主公的兵营,还是准备造反的兵营。

“前方来人止步,请下马而行。”

兵营门前一人断喝。

陈到扬鞭怒喝:“放肆,尔等知道这是何人吗?这是侯爷,还不速速请于文则来见。”

“某不知主公是何人?只认军令,尔若要再敢向前,必是弓箭侍候。”

那人见陈到还欲策马前行又高声警告,警告声落,一支利箭擦着陈到的头盔划过。

夜间还有如此高的准头,好箭法!

陈到暗叹,继而心中涌起无边怒火,好你个于文则竟然如此练兵,练的连主公也不认,白毦兵也不认。

“某倒要看看他于文则是不是真要反?”

陈到虽然不足二十,可经历生死之战何止二十次,马鞭落下便欲前行。

“文至,把令牌给他们。”

刘备的声音僵住陈到的动作,陈到极不愿的道:“主公,这不能妥协啊!不然他于文则还以为是他自己练兵呢?”

刘备摇头,只有严苛的军法才能练就强军,冒顿牺牲爱马、美妾才统一草原,周亚夫敢挡文帝于营外方平定七国之乱,今日于禁练得兵不惧自己,他日成就无限。

“练兵前,吾就曾与文则约法三章,认令不认人。把令牌给他们,叫于文则来。”

“诺!”

刘备如此说,陈到只能从令,从怀里掏出令牌扔给那人。

那人接下令牌,脸上却涌起一阵红晕,显然受创非轻,那人强忍着拿起令牌,果然与只见过图案的令牌一模一样。

那人立刻跪下:“不知主公驾到,请主公责罚。”

“责罚已了,去请于文则来。”

刘备话轻飘飘提陈到的莽撞举措解围,又让那人放下提着的心,还不让那人记恨陈到,刘备说话越来越有水准了。

“诺!”

不足一刻,于禁就穿戴整齐,甲亮盔齐的出现在刘备面前,如果不是于禁头上还有水珠,刘备还以为他没睡呢?

“某不知主公驾临,未曾远迎还请主公恕罪。”

一阵甲叶声,于禁单膝跪在地上,语气中甚至有几分颤音。

不管于禁在营中如何严厉,说到底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虽然刘备跟约法三章过,可谁知道刘备会不会改变主意?

“哼!你于文则还知道有主公吗?还知道是在为主公练兵吗?兵不识主公,你这兵是连给自己的吧!”

陈到跟随刘备三年,从无三观到三观确立,他的世界都是以刘备为主的,毕竟刘备给他吃、给他穿、让他练武、让他成为别人口中羡慕的对象、让他有官职(虽然已失),他早已把自己视为刘备的一部分。

没想到于禁竟然敢拿着刘备的物资练自己的兵,还是一群精兵。

“某不敢。”

于禁头伏在地上,最担心终于出现了,是生是死?于禁不自觉的给自己选了个死。

“文则,快快请起。”

刘备赶忙扶起于禁,于禁有些懵怔的看着刘备,刘备对他一笑。

这个笑容让于禁安定下来,接着听刘备道:“文至,不要胡说八道,兵为将有,古之有之,何况文则的兵不是不认某,只是不认识而已,他们还是认将令的。最主要的是某相信文则。”

“多谢主公信任,某万死难报。”

于禁再次噗通跪下。

“时间紧迫,文则就不要跪来跪去,你也不要怪文至疑神疑鬼,他呀!还小,就这样嫉妒如仇,对事不对人。”

刘备扯着于禁的手将其拉起,陈到看到气哼一声,转过头去。

于禁忙对陈到拱手:“不敢,某亦曾闻文至舍生护主之事。”

刘备想起那节就头疼,当初怎么那么不仗义,竟然独身逃了。

陈到却傲娇的抬起头,丝毫没怪责刘备撇下他逃走,这让刘备更觉得愧对他,我一定要让陈到长命百岁,娶一个绝世美女,子孙满堂,而不是像后世那般籍籍无名。

“文则,某若让你立刻整兵出战,尔需要多长时间?”

刘备压下各种思绪,直视于禁。

于禁一听到这种事亦脸色一正,斩钉截铁的道:“两刻钟足以。”

刘备点头:“能夜战否?”

于禁眉头一皱:“走夜路不成问题,夜战训练已进行过,不过没实战过。”

刘备听完道:“这样亦足,某给你三刻钟整兵。”

“两刻钟足以,兵不齐,请主公治某治军不严之罪。”

于禁打断刘备,坚决的说道。

“好吧!”

刘备见于禁如此坚持只得答应下来。

第十三章蹇黄门,长史何在?

show_d(); “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备赶紧伏地。

“吾弟的心朕知,来人,把协儿带来。”

刘宏声音很轻,刘滢带着十岁的刘协缓缓而来。

刘滢明显哭过,刘协小眼通红,小手不停的摸着眼泪,不管刘协有没有被人教过,此刻的苦戏更能打动刘宏。

“协儿,”

刘宏看着刘协不由眼睛湿润,看着刘协的眉目刘宏不由想起被何后毒害的王美人。

“可恶的何婕,朕一定不会让你再害协儿。”

刘宏说着激动的咳嗽起来,鲜血不停的往外溢。

刘协看到刘宏涌血哭声更大。

“协儿不怕,咳!不怕,朕不会让你有事的,吾弟,咳!吾弟近前来。”

刘宏安慰着刘协,一边朝刘备招手。

刘备上前,刘宏将刘协的手放到刘备手里:“吾弟,协儿就托付给你了,实在不行就带他回河间。”

一踏帝王路,生死未卜。

刘宏这一刻倒希望刘协能安稳的做个王爷,然而刘协在董太后的支持下不知不觉走上帝王路。

刘协越想越揪心,看了看蹇硕道:“阿硕,尔今后当以吾弟为主,一定要保住协儿。”

“诺!”

刘宏交代完后事,精神萎靡又睡了过去。

刘协被刘滢带走,张让跟赵忠、宋典、蹇硕跟刘备一起在偏殿内密议。

“陛下这样子某想大家心里都有数,是时候决定迎立何人为帝的时候了?”

张让自小在宫内长大,耳暄目染各种手段玩的顺溜,不然也做不了十常侍的老大。

蹇硕乃灵帝第一心腹,手握西园兵权,就连何进在名义也得受其辖制,年轻权重自然心气高:“有什么好决定的,京城兵权一半在某手,另一半归刘侯监察,我们要迎立谁为帝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呃?”

张让跟赵忠对视一眼默不做声,二人虽然不懂兵事,可也知道西园八校尉,十常侍掌控的不过是蹇硕、夏牟、冯芳三支,加上关羽不过才一半,然而夏牟跟冯芳根本不懂练兵,如何是袁绍、曹操、淳于琼等人对手。

刘备咽唾沫道:“蹇黄门,你的长史还在吗?”

“哼!潘隐不在营中,还能去哪?”

潘隐乃蹇硕千挑万选的长史,自然是信得过的人。

张让与赵忠亦看向刘备,好端端的你问什么潘隐,现在是在密谋矫诏杀何进跟册立新帝的事好不好?

“某听闻潘隐乃何进总角之交。”

刘备说完,张让跟赵忠腾地站起,怒目看向蹇硕。

蹇硕脸色一变,大叫:“这不可能。”

“回营一看便知。”

刘备不理蹇硕的叫嚣道。

“你……”

蹇硕指着刘备还想说什么,可当张让跟赵忠一起看来,心里也不免犯疑,沉吟一二转身而去。

刘备、张让等人静坐等待。

良久,蹇硕脸色阴沉的赶回来,宋典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哼!”

蹇硕一脸铁青不再语。

宋典追问的紧:“你倒是说话呀!”

张让跟赵忠二人虽然已猜到,可真的听到不由精神一震,如果真的这样灵帝病危之事已被何进知晓,还谈什么矫诏?

“那,那这该怎么办?”

宋典精气神一松,委顿于地:“怎么办呢?”

蹇硕看着刘备:“刘侯既知,何不早说?”

“够啦!”

赵忠阴柔的清冷声打断蹇硕,继而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商议一下怎么办!”

张让冷哼一声:“还能怎么办?不过是迎立新帝,这是咱家看的多了。”

“还是张常侍看的明白。”

“那咱们现在去何后宫中,请何后来处置此事。”

张让目光凌厉的说道。

“不可,”

蹇硕叫道:“陛下尚未咽气,尔等便把陛下遗抛之脑后吗?”

宋典见张让、赵忠等人计议已定,心中惊吓已去,听到蹇硕还要跟何进拼命,便大叫:“尔倒是忠心,为何做事不密,不然何有今日之困局。”

“尔说什么?以某剑不利吗?”

蹇硕拍案而起大叫。

“尔,尔欲作反耶!”

宋典吓得赶紧退到刘备身后。

“都不要闹了,何进在外已准备杀戮某等,某等再起内讧,如何是何进那厮的对手?”

张让阴鸷的眼神让蹇硕嚣张的气焰败消许多。

赵忠亦道:“不错,十常侍,十常侍,外人已将我们看做一体,我们自己可不能起内讧,去请其他常侍来,大家一起去何后宫哭求。玄德,宫中禁卫都由你与蹇硕一起掌管,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诺!”

刘备趁机跟蹇硕出宫。

蹇硕道:“刘侯,你我二人掌京城半数兵权,完全可以自行册立新帝,再铲除何进一党,到时内廷以某为主,外廷当以刘侯为主,你我二人掌控朝廷岂不更好?”

蹇硕让刘备陡然心动,可想到天下士族尽在何进身边,尽诛何进一党,天下由何人治理?

想那董重身为骠骑将军,不然也被何进摧枯拉朽的斩杀,连董太后搭进去。

现在的士族可不像经历五胡乱华之后的儒家没了骨气,儒家刚刚经历两次党锢之祸,风骨正劲,杀了袁绍、袁术,还有袁基、袁遗,杀了曹操还有曹德等人,党人杀之不尽也!

“蹇黄门,保重。”

蹇硕是十常侍的替罪羊,刘备可不想跟他一样被怨杀。

“刘侯,你……”

“蹇黄门,吾二弟跟蔡卫尉那里还不知陛下这里的况,吾需要去安排一下。”

蹇硕看出刘备不愿之意,道:“此事用一小吏足以。”

刘备道:“蹇黄门,此事不可不密,心腹焉能信之。”

蹇硕哑而无,继而想到潘隐之事,道:“刘侯自去。”

刘备道:“宫门严禁,还望蹇黄门一道令旨。”

蹇硕从身上取下一玉牌递于刘备:“刘侯可持此玉牌出宫。”

“多谢蹇黄门。”

刘备得了玉牌,赶紧离去。

他一人在宫内,性命完全交由别人掌管,,别说册立新帝,性命都难以保全。

刘备刚走,就有十常侍派来的小黄门来请刘备。

“刘侯已走。”

那小黄门一惊:“蹇黄门怎能轻易放他离开,其在,关羽、蔡邕必不敢轻举妄动,其一出宫,必投何进而去。”

蹇硕一惊,道:“快马去追刘备,一定要把留下,如不能留下,杀之。”

第十三章蹇黄门,长史何在?

show_d(); “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备赶紧伏地。

“吾弟的心朕知,来人,把协儿带来。”

刘宏声音很轻,刘滢带着十岁的刘协缓缓而来。

刘滢明显哭过,刘协小眼通红,小手不停的摸着眼泪,不管刘协有没有被人教过,此刻的苦戏更能打动刘宏。

“协儿,”

刘宏看着刘协不由眼睛湿润,看着刘协的眉目刘宏不由想起被何后毒害的王美人。

“可恶的何婕,朕一定不会让你再害协儿。”

刘宏说着激动的咳嗽起来,鲜血不停的往外溢。

刘协看到刘宏涌血哭声更大。

“协儿不怕,咳!不怕,朕不会让你有事的,吾弟,咳!吾弟近前来。”

刘宏安慰着刘协,一边朝刘备招手。

刘备上前,刘宏将刘协的手放到刘备手里:“吾弟,协儿就托付给你了,实在不行就带他回河间。”

一踏帝王路,生死未卜。

刘宏这一刻倒希望刘协能安稳的做个王爷,然而刘协在董太后的支持下不知不觉走上帝王路。

刘协越想越揪心,看了看蹇硕道:“阿硕,尔今后当以吾弟为主,一定要保住协儿。”

“诺!”

刘宏交代完后事,精神萎靡又睡了过去。

刘协被刘滢带走,张让跟赵忠、宋典、蹇硕跟刘备一起在偏殿内密议。

“陛下这样子某想大家心里都有数,是时候决定迎立何人为帝的时候了?”

张让自小在宫内长大,耳暄目染各种手段玩的顺溜,不然也做不了十常侍的老大。

蹇硕乃灵帝第一心腹,手握西园兵权,就连何进在名义也得受其辖制,年轻权重自然心气高:“有什么好决定的,京城兵权一半在某手,另一半归刘侯监察,我们要迎立谁为帝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呃?”

张让跟赵忠对视一眼默不做声,二人虽然不懂兵事,可也知道西园八校尉,十常侍掌控的不过是蹇硕、夏牟、冯芳三支,加上关羽不过才一半,然而夏牟跟冯芳根本不懂练兵,如何是袁绍、曹操、淳于琼等人对手。

刘备咽唾沫道:“蹇黄门,你的长史还在吗?”

“哼!潘隐不在营中,还能去哪?”

潘隐乃蹇硕千挑万选的长史,自然是信得过的人。

张让与赵忠亦看向刘备,好端端的你问什么潘隐,现在是在密谋矫诏杀何进跟册立新帝的事好不好?

“某听闻潘隐乃何进总角之交。”

刘备说完,张让跟赵忠腾地站起,怒目看向蹇硕。

蹇硕脸色一变,大叫:“这不可能。”

“回营一看便知。”

刘备不理蹇硕的叫嚣道。

“你……”

蹇硕指着刘备还想说什么,可当张让跟赵忠一起看来,心里也不免犯疑,沉吟一二转身而去。

刘备、张让等人静坐等待。

良久,蹇硕脸色阴沉的赶回来,宋典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哼!”

蹇硕一脸铁青不再语。

宋典追问的紧:“你倒是说话呀!”

张让跟赵忠二人虽然已猜到,可真的听到不由精神一震,如果真的这样灵帝病危之事已被何进知晓,还谈什么矫诏?

“那,那这该怎么办?”

宋典精气神一松,委顿于地:“怎么办呢?”

蹇硕看着刘备:“刘侯既知,何不早说?”

“够啦!”

赵忠阴柔的清冷声打断蹇硕,继而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商议一下怎么办!”

张让冷哼一声:“还能怎么办?不过是迎立新帝,这是咱家看的多了。”

“还是张常侍看的明白。”

“那咱们现在去何后宫中,请何后来处置此事。”

张让目光凌厉的说道。

“不可,”

蹇硕叫道:“陛下尚未咽气,尔等便把陛下遗抛之脑后吗?”

宋典见张让、赵忠等人计议已定,心中惊吓已去,听到蹇硕还要跟何进拼命,便大叫:“尔倒是忠心,为何做事不密,不然何有今日之困局。”

“尔说什么?以某剑不利吗?”

蹇硕拍案而起大叫。

“尔,尔欲作反耶!”

宋典吓得赶紧退到刘备身后。

“都不要闹了,何进在外已准备杀戮某等,某等再起内讧,如何是何进那厮的对手?”

张让阴鸷的眼神让蹇硕嚣张的气焰败消许多。

赵忠亦道:“不错,十常侍,十常侍,外人已将我们看做一体,我们自己可不能起内讧,去请其他常侍来,大家一起去何后宫哭求。玄德,宫中禁卫都由你与蹇硕一起掌管,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诺!”

刘备趁机跟蹇硕出宫。

蹇硕道:“刘侯,你我二人掌京城半数兵权,完全可以自行册立新帝,再铲除何进一党,到时内廷以某为主,外廷当以刘侯为主,你我二人掌控朝廷岂不更好?”

蹇硕让刘备陡然心动,可想到天下士族尽在何进身边,尽诛何进一党,天下由何人治理?

想那董重身为骠骑将军,不然也被何进摧枯拉朽的斩杀,连董太后搭进去。

现在的士族可不像经历五胡乱华之后的儒家没了骨气,儒家刚刚经历两次党锢之祸,风骨正劲,杀了袁绍、袁术,还有袁基、袁遗,杀了曹操还有曹德等人,党人杀之不尽也!

“蹇黄门,保重。”

蹇硕是十常侍的替罪羊,刘备可不想跟他一样被怨杀。

“刘侯,你……”

“蹇黄门,吾二弟跟蔡卫尉那里还不知陛下这里的况,吾需要去安排一下。”

蹇硕看出刘备不愿之意,道:“此事用一小吏足以。”

刘备道:“蹇黄门,此事不可不密,心腹焉能信之。”

蹇硕哑而无,继而想到潘隐之事,道:“刘侯自去。”

刘备道:“宫门严禁,还望蹇黄门一道令旨。”

蹇硕从身上取下一玉牌递于刘备:“刘侯可持此玉牌出宫。”

“多谢蹇黄门。”

刘备得了玉牌,赶紧离去。

他一人在宫内,性命完全交由别人掌管,,别说册立新帝,性命都难以保全。

刘备刚走,就有十常侍派来的小黄门来请刘备。

“刘侯已走。”

那小黄门一惊:“蹇黄门怎能轻易放他离开,其在,关羽、蔡邕必不敢轻举妄动,其一出宫,必投何进而去。”

蹇硕一惊,道:“快马去追刘备,一定要把留下,如不能留下,杀之。”

第十七章毋极

刘中耳边依然回荡着刘备的话:“守好坞堡,孤不想两年前的惨事再现。***”

刘中能迫切的感受到刘备对自己的不满,漆黑的夜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挤压着自己的喉咙,再没了初接手坞堡防务的兴奋。

尤其是看到刘备率三千精锐出城后,这空荡荡的城能挡得住大军进攻吗?

自己领着些歪瓜裂枣跟一帮杂兵如何能守住偌大的刘氏坞堡?

如此重责压在自己肩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扛不起了?

巨大的压力让刘中睡不着,也不敢跟人诉说?他怕,被贼匪听去,然后贼匪前来攻城。

现在他看每个人都是叛徒,都很可疑?

凡人之多疑也,皆生于不足智不足,则疑人之己诳;力不足,则疑人之己凌先自疑而旁皇无据,四顾不知可信之人于是谀者起而乘之,谅其所易为,测其所易知;浅为尝而轻为辩则不足者优为之揜其所短(王夫之语)这说的就是刘中这种性格的人

踏踏!踏!踏踏踏!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刘中如神经般跳起:“哪来的马蹄声?哪来的马蹄声?是不是有强贼来袭?是不是有强贼?有多少?”

刘中惊慌失措的模样让被刘备留下协助他的张达冷晒,周围的士卒亦是一副慌乱模样。

张达忍不住道:“咳咳!休要慌乱,这马蹄声来自堡内。”

“呃?堡内?”

刘中手忙脚乱为之一顿:“真的是堡内?”

“是的,大人您看,有一商队过来啦!”

刘中的亲卒指着黑夜中的黑影大呼。

刘中这才长舒一口气,继而大愤:“大半夜不睡觉,来城门处做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张达见刘中神不守舍,怕他再出什么洋相,忙道:“大人,不如让某前去问问。”

“问什么?打他们回去,最近堡门不开。”

刘中挥手大呼。

张达撇嘴:“大人,这人恐怕更容易让人探去咱们堡内虚实。”

刘中见张达敢违逆自己的意见,正想火忽然想起张达是张飞的族人,讪讪道:“反正今夜不准有人出城。”

“诺!”

张达无奈说道。

张达下去一看,竟然是王政。

王政买完兵器准备连夜回渔阳,不是王政大胆,而是涿郡境内被刘备治得根本无盗匪存在。

“今夜不开门回去吧!”

张达自然不认识王政,故一脸高冷。

王政不解:“难道贵堡出什么事了?”

“这是你们该问的吗?再多嘴,把你们全抓起来。”

刘中怕张达太仁慈,故专门下来,没想到真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尔找死。”

王政带来的游侠亦是好勇斗狠,杀人无常之辈,岂容刘中这等人吓唬?

王政忙拦住自己手下,连连陪笑道:“大人说的是,某等这就回去。”

“晚啦!全给某抓起来。”

王政手下豪侠的话让刘中听见,这小子看着就像探子,大手一挥,堡上士卒纷纷张弓以待。

“不可。”

张达大叫,主公好不容易把刘氏坞堡打造成商业帝国,刘中这一抓主公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啦!

王政忙道:“大人息怒,某是来做生意的,请大人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王政一抬手一枚金饼出现手中。

刘中冷哼:“尔竟敢行贿,尔等必是宵小之辈,全部拿下。”

“不可。”

张达大叫,突然看到车上寒光一闪,顿时计上心来附在刘中耳侧说道:“大人,这人车上的是兵器,主公私贩的兵器。”

刘中一惊,喝问:“尔等是作何生意?”

王政道:“皮毛,角筋,山参。”

刘中倒也听过这位渔阳来的土豪:“渔阳来的?”

“正是。”

王政点头。

刘中扫兴的道:“回去吧!”

王政等人悻悻而归。

刘中跟张达回到城内,二人相对而坐,刘中是酒不敢喝,饭吃不下,觉睡不着,难受的要命。

踏踏!

有一阵马蹄声,刘中猛地跳起,扒着城头朝外看,夜色下什么也没看到啊?马蹄声依旧清脆,难道又是堡内传来的?

刘中再次下墙来,王门率一队幽州骑兵而来。

当年王门在刘贺家蹭饭时,刘中亦跟王门打过交道。

“今夜堡门不开,尔等回去吧!”

刘中亦看王门不顺眼,此刻心不好更不待见,大声道。

“你……”

王门被刘中的架子弄得气愤不已,不过想起之前刘中的话,看来刘备真的率军出堡了。

折腾好一阵,刘中静坐许久,双眼皮才缓缓打架,就在刘中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

“怎么啦?堡内又有人要出城吗?”

刘中眼也不睁张嘴便问。

刘中的亲兵立刻出去去看,天边刚刚亮,堡内一个人影也没有,耳边隐隐还有呼喊声,心底一个声音泛起:在城外,人在城外。

那亲兵慌张跑进房门大叫:“不是堡内,是堡外。”

“堡外?”

刘中的睡意瞬间消失,赶紧跑到墙上朝外看,只有一个陆城新军装束的甲士伏在堡门外。

一个人,只有一个人而已,吓死我了。

刘中惊魂未定,张达看着那人,惊呼一声:“大人,这是我们陆城亭的人呐!”

刘中翻白眼:某当然知道,就怕他是骗子,刘备的军师常识中,有扮成自己人赚城。

“他一个人,难道还能赚城不成?”

张达自然猜得到刘中所想,刘中艰难点头。

堡门被打开,那人一身血迹,盔甲上刀痕、枪洞无数,还有箭矢插在身上。

张达抓着那人的盔甲将其提起,熟悉的脸庞,这人是徐晃屯的士卒:“你不是跟徐百将去并州了?”

那人艰难的说道:“徐百将被黑山贼裹挟,如今朝毋极县去了,快去通报主公。”

那人说完便晕了过去。

张达强忍着心痛,对身边的人道:“快把他送去仲景先生的医馆。”

“诺!”

那人被抬走。

张达疾步上墙:“大人,徐百将被黑山贼裹挟,这事要尽快告诉主公啊!”

徐晃乃刘备心腹爱将,张辽亦是刘备想要招纳之人,这在陆城亭不是秘密。刘中听到他俩被裹挟,忙问道:“确定吗?”

张达恨铁不成钢的道:“那人是徐晃屯的士卒,某以前天天见。”

“快,派快马去见主公。”

第十七章毋极

刘中耳边依然回荡着刘备的话:“守好坞堡,孤不想两年前的惨事再现。***”

刘中能迫切的感受到刘备对自己的不满,漆黑的夜就像一双无形的手挤压着自己的喉咙,再没了初接手坞堡防务的兴奋。

尤其是看到刘备率三千精锐出城后,这空荡荡的城能挡得住大军进攻吗?

自己领着些歪瓜裂枣跟一帮杂兵如何能守住偌大的刘氏坞堡?

如此重责压在自己肩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扛不起了?

巨大的压力让刘中睡不着,也不敢跟人诉说?他怕,被贼匪听去,然后贼匪前来攻城。

现在他看每个人都是叛徒,都很可疑?

凡人之多疑也,皆生于不足智不足,则疑人之己诳;力不足,则疑人之己凌先自疑而旁皇无据,四顾不知可信之人于是谀者起而乘之,谅其所易为,测其所易知;浅为尝而轻为辩则不足者优为之揜其所短(王夫之语)这说的就是刘中这种性格的人

踏踏!踏!踏踏踏!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刘中如神经般跳起:“哪来的马蹄声?哪来的马蹄声?是不是有强贼来袭?是不是有强贼?有多少?”

刘中惊慌失措的模样让被刘备留下协助他的张达冷晒,周围的士卒亦是一副慌乱模样。

张达忍不住道:“咳咳!休要慌乱,这马蹄声来自堡内。”

“呃?堡内?”

刘中手忙脚乱为之一顿:“真的是堡内?”

“是的,大人您看,有一商队过来啦!”

刘中的亲卒指着黑夜中的黑影大呼。

刘中这才长舒一口气,继而大愤:“大半夜不睡觉,来城门处做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张达见刘中神不守舍,怕他再出什么洋相,忙道:“大人,不如让某前去问问。”

“问什么?打他们回去,最近堡门不开。”

刘中挥手大呼。

张达撇嘴:“大人,这人恐怕更容易让人探去咱们堡内虚实。”

刘中见张达敢违逆自己的意见,正想火忽然想起张达是张飞的族人,讪讪道:“反正今夜不准有人出城。”

“诺!”

张达无奈说道。

张达下去一看,竟然是王政。

王政买完兵器准备连夜回渔阳,不是王政大胆,而是涿郡境内被刘备治得根本无盗匪存在。

“今夜不开门回去吧!”

张达自然不认识王政,故一脸高冷。

王政不解:“难道贵堡出什么事了?”

“这是你们该问的吗?再多嘴,把你们全抓起来。”

刘中怕张达太仁慈,故专门下来,没想到真跟自己想的差不多。

“尔找死。”

王政带来的游侠亦是好勇斗狠,杀人无常之辈,岂容刘中这等人吓唬?

王政忙拦住自己手下,连连陪笑道:“大人说的是,某等这就回去。”

“晚啦!全给某抓起来。”

王政手下豪侠的话让刘中听见,这小子看着就像探子,大手一挥,堡上士卒纷纷张弓以待。

“不可。”

张达大叫,主公好不容易把刘氏坞堡打造成商业帝国,刘中这一抓主公的心血就要付诸东流啦!

王政忙道:“大人息怒,某是来做生意的,请大人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王政一抬手一枚金饼出现手中。

刘中冷哼:“尔竟敢行贿,尔等必是宵小之辈,全部拿下。”

“不可。”

张达大叫,突然看到车上寒光一闪,顿时计上心来附在刘中耳侧说道:“大人,这人车上的是兵器,主公私贩的兵器。”

刘中一惊,喝问:“尔等是作何生意?”

王政道:“皮毛,角筋,山参。”

刘中倒也听过这位渔阳来的土豪:“渔阳来的?”

“正是。”

王政点头。

刘中扫兴的道:“回去吧!”

王政等人悻悻而归。

刘中跟张达回到城内,二人相对而坐,刘中是酒不敢喝,饭吃不下,觉睡不着,难受的要命。

踏踏!

有一阵马蹄声,刘中猛地跳起,扒着城头朝外看,夜色下什么也没看到啊?马蹄声依旧清脆,难道又是堡内传来的?

刘中再次下墙来,王门率一队幽州骑兵而来。

当年王门在刘贺家蹭饭时,刘中亦跟王门打过交道。

“今夜堡门不开,尔等回去吧!”

刘中亦看王门不顺眼,此刻心不好更不待见,大声道。

“你……”

王门被刘中的架子弄得气愤不已,不过想起之前刘中的话,看来刘备真的率军出堡了。

折腾好一阵,刘中静坐许久,双眼皮才缓缓打架,就在刘中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

“怎么啦?堡内又有人要出城吗?”

刘中眼也不睁张嘴便问。

刘中的亲兵立刻出去去看,天边刚刚亮,堡内一个人影也没有,耳边隐隐还有呼喊声,心底一个声音泛起:在城外,人在城外。

那亲兵慌张跑进房门大叫:“不是堡内,是堡外。”

“堡外?”

刘中的睡意瞬间消失,赶紧跑到墙上朝外看,只有一个陆城新军装束的甲士伏在堡门外。

一个人,只有一个人而已,吓死我了。

刘中惊魂未定,张达看着那人,惊呼一声:“大人,这是我们陆城亭的人呐!”

刘中翻白眼:某当然知道,就怕他是骗子,刘备的军师常识中,有扮成自己人赚城。

“他一个人,难道还能赚城不成?”

张达自然猜得到刘中所想,刘中艰难点头。

堡门被打开,那人一身血迹,盔甲上刀痕、枪洞无数,还有箭矢插在身上。

张达抓着那人的盔甲将其提起,熟悉的脸庞,这人是徐晃屯的士卒:“你不是跟徐百将去并州了?”

那人艰难的说道:“徐百将被黑山贼裹挟,如今朝毋极县去了,快去通报主公。”

那人说完便晕了过去。

张达强忍着心痛,对身边的人道:“快把他送去仲景先生的医馆。”

“诺!”

那人被抬走。

张达疾步上墙:“大人,徐百将被黑山贼裹挟,这事要尽快告诉主公啊!”

徐晃乃刘备心腹爱将,张辽亦是刘备想要招纳之人,这在陆城亭不是秘密。刘中听到他俩被裹挟,忙问道:“确定吗?”

张达恨铁不成钢的道:“那人是徐晃屯的士卒,某以前天天见。”

“快,派快马去见主公。”

第十八章人心复杂

“主公,徐百将的信使。”

刘备站在泒河北岸,望着被冰封的泒河,一个单衣矮小汉子渡河而来,被文聘抓住一番询问后,文聘特来汇报。

陈到接过信使递来贴身绢,上面零零散散的写着几个阿拉伯数字,看到这陈到不仅看了主公一眼,真不知道主公从来想出来的这种数字

陈到随手递给于禁,于禁看过递给刘缑笙,这种信息传递方式他能看得懂大概,若让他完完全全的说出来就咋舌了。

刘缑笙掏出一本书,正儿八经的对着翻译。

刘备看着刘缑笙问于禁:“文则,说说大概即可。”

于禁斟酌一二,道:“黑山贼众头目闻听主公亲至已吓破了胆,如今正在商议是否要退兵还是破城”

刘备点头,朝诸将道:“我方该如何应对才能取得最大成果,大家都说来听听。”

张飞道:“有什么好想的,直接杀过去便是了。”

张飞的话直接被无视,韩当与邓当皱眉不语,关羽捋着长须不说话,于禁一不,文聘军姿板正,好像刘备没有说他一般。

刘备突然后悔为何没带戏志才来,如此好的策画士如今却埋头梳理涿郡形势中。

死气沉沉的场景,刘备却怀念起活宝一般的徐晃,这小子恐怕没什么他不敢说的。

刘备望着泒河道:“仲业派人沿泒河上下去寻渡桥,元忠带人去卢奴见国相请其派兵前来相助,义公带人渡河联系常山、真定方向援兵。”

元忠,邓当字,邓当为人圆滑,虽武艺稀松,在刘备多加照顾下也是凝皮期大将。

“诺”

三人闻纷纷离去。

张飞不满的嘀咕道:“主公,我们呢”

“暂且按兵不动,一旦黑山贼欲退或显露疲态,就给其致命一击。”

刘备冷冷道。

现在的刘备已不是黄巾之乱时猛打猛冲之辈了,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在打胜仗的同时在政治上取得更大成果。

故他要派人联系中山国相,因为这是在中山国境内,联系毋极附近的常山、真定两处援军。

毋极城下,黑山贼的大营,徐晃用自己的武力赢得了话语权:“要某说就算不去进攻刘玄德,也该全力攻城,总不能大家辛苦一场,然后听到他刘备的名字就溜之大吉吧”

徐晃的话瞬间赢得大部分渠帅的心,他们好不容易下山一趟,损兵折将不说,连刘备的面也没见就撤,说出去他们还怎么混

雷公更是嚷嚷着:“破了毋极城,三天不收刀,某就不信孩儿们不拼命。”

“对头。”

“”

李大目当场拍案道:“好,大军立刻造反,一个时辰后攻城,昼夜不停,一定要赶在刘备到来前破城。”

刘石看着徐晃风光无限的被一众渠帅拥簇着离去,眼中嫉妒的神色几乎要杀死人。

左髭丈八暗叹一口气,扯着刘石的衣角道:“大力,我们也走吧”

刘石跟左髭丈八的动作尽落在李大目眼中,看来这徐晃来路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清白,这次要小心行事呐

张辽终于在吃饭的时候逮住徐晃,二人身边俱是陆城亭新兵,张辽道:“公明,如果黑山贼真的齐心协力,在三日不收刀的况下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破城”

徐晃一愣:“应该不可能吧主公就在附近,刘石的数万大军不堪一击,某看李大目跟雷公的十万大军也强不到哪里去”

张辽沉静的看着徐晃:“万一主公别有安排呢”

徐晃眼一眨:“毋极三氏上万私兵不会那么不堪一击吧”

张辽反驳:“你也说了是私兵。”

徐晃不在说话,张辽亦默默咀嚼着嘴里的粟米饭团。

真是想什么怕什么来什么,徐晃派去的信使回来了,刘备下令让徐晃至少再拖住李大目两天时间。

徐晃瞬间傻了眼:“这,这该怎么办”

徐晃看着张辽,张辽继续嚼着毫无感觉的粟米,许久方道:“也不是没办法,主公就在泒河,从泒河到毋极城下快马不过一个时辰,我们先这把这里的况告诉主公,然后我俩拖着,能拖多久算多久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徐晃有点落寞的说道,本来他想玩个前后夹击、中心开花战术呢结果却差点酿成大祸,此刻他终于领悟主公所说的报战的重要性。

张辽看到有点失魂落魄的徐晃,暗道:公明还是小,没经过大事打击啊

张辽给他鼓气道:“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李大目等人都如此怕主公,可见主公威名之盛。你觉得黑山贼贼众会不会更害怕如果他们知道主公的大军就在身侧,随时可能来袭,他们还会不会努力作战”

徐晃闻眼睛骤亮:“恐怕他们一心只想跑吧”

张辽点头,果然聪慧一点就通,张辽又道:“这只是基本,最重要的是给城内守军信心,不然就算贼军再想跑也不排除想最后拼一把的。”

徐晃点头,本来这些他也都想得到,只是被理论跟现实误差打击到了。

“今天攻城战,某一定会是先登。”

徐晃斩钉截铁的说道。

张辽道:“不如让某来。”

“不可,文远兄且为某掠阵,万一出事,也好全身而退。”

徐晃又恢复神采飞扬的神色。

“嗯”

张辽虽然痴长几岁,若论军事修养真的比不上被于禁操练两年的徐晃。

徐晃把自己的手下召集起来,然后故意让几个意志不牢靠的小头目听到。

那几个小头目听到刘备就在泒河旁,第一念头就是逃,碍着徐晃在不敢乱动。

出了营帐就收拾金银召唤几个要好的就逃。

徐晃的部下既有在中山卢奴碰到的黑山贼,也有收拢自毋极境内的。

话说谁没几个要好的,刘备就在泒河旁虎视眈眈的消息如风一般散开,快的几乎都没让黑山贼渠帅知道的地步,咚咚咚的战鼓声就响起了。

李大目坐在营帐内,听着自己心腹刚刚得到的消息,心中更不安,咬牙道:“把咱们的人偷偷聚拢起来,只要有刘备来袭的踪迹,立刻就撤。”

心腹道:“那攻城呢”

李大目眼中历光一闪:“某自有计较。”

第十八章人心复杂

远在数百里之外,刘备率三千骑兵马不停蹄的赶路,换人不换马,才堪堪在天亮之际赶到卢奴城外。

不远处巨大的营盘让刘备等人隐隐感到一股兴奋,张飞挥着蛇矛吼道:“大哥,让某人带人去踏碎了它。”

刘备回一望诸将道:“你们说呢?”

“天色刚亮,大多数人刚醒,饿了一夜必定衣不带甲,手不持戈,吾等三千铁骑一冲,贼军必定大乱。”

关羽捋着长须道。

韩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最关键的是他们也给某等造好了早饭。”

“哈哈!”

诸将听了纷纷大笑。

刘备亦笑道:“既然如此,我不打他心里都不舒服啊!啊?哈哈!”

诸人一阵大笑。

刘备亦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休息一刻钟,略整整军,诸军喝点水吃点干粮,二弟、三弟、文则各领一校骑兵,从北、西、东三个方向一同进攻大营,务必要一波将敌营冲垮,如不能冲垮且不可恋战。”

“诺!”

几人纷纷率军离去。

韩当跟陈到拥护着刘备登上一处高岗,站在高岗上正好将整个营盘看的清清楚楚,大营中央刘字大纛飘扬,大营稍左飘着张、徐两杆大旗。

刘备指着大营道:“敌主将必在大纛处的营帐内,待会翼德、云长、文则三人冲营后,二人紧盯徐、张二人的营帐,如果他派人去救,你俩就负责冲垮他们,然后看我大旗往哪指就往哪冲!”

“诺!”

韩当跟邓当跃跃欲试的答道。

“主公,三校骑兵都已到位。”

刘缑笙此刻成了刘备的军法兵,斥候营仍由文聘接手,至于黄叙仍然在黄蝶舞的监管下,连练武都要限制时间。

可惜典韦带特种屯在太行山内打转,不然这场战役更无意外。

“进攻。”

刘备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对陈到道。

陈到点头,身旁九尺高的白毦兵使劲舞动手中的大纛。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地震山摇的动静将大营的内贼匪震醒,地动了吗?又地动了吗?

每次地动都要死伤无数,关键这是老天对民众或是对朝廷的惩罚?难道老天知道自己等人做了山匪,特意降下地动惩罚咱。

随着越来越大的地动,营帐内的贼匪哪有空穿甲拿兵器,纷纷连滚带爬的出了营帐,看到外面地面无事才晓得不是地动。

徐晃跟张辽自然知道这不是地动,二人对视一眼:“这至少是数千骑兵才能造成的动静,三个方向恐怕不下过万骑兵,在这幽州与中山地界除了刘备,就剩下三河骑兵了,没听说三河骑兵出雒阳啊?算算时间,主公此刻就算是飞的,也来不到卢奴啊?”

二人带着疑惑出了营帐,徐晃带来的一屯人都是衣不脱甲、手不离枪,马不解鞍,加上之前二人收拢的悍匪,此刻二人身边竟然聚集不下千人。

不管是不该赶到的主公,还是三河骑兵,或者其他的官军,只要他们杀进来,他们就四处捣乱、造谣、放火,制造混乱。

跟张辽二人想的一样的还有喝的大醉的刘石跟左髭丈八,一天手握十万大军,他俩怎能不高兴,身处十万大军中又怎能不松懈?

又高兴又松懈的二人怎能不喝醉?

喝的酩酊大醉的二人被亲卒拉起来时关张、于禁三人已率领三校骑兵冲进大营。

说三校也不对,而是三支兽军,混合三支骑兵。

饶是诸将习惯刘备突然弄出来许多战马、牲畜,可临大战前,他们刚到原位,那里就出现数千温顺的大型动物,战马、野牛、骡马之类的牲畜,他们依然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田单的火牛战术都知道,数千点着尾巴的大型牲畜疯般的撞向贼匪大营,的确给三人开好了大路。

疯狂的牲畜群将木栅栏撞翻,将人撵得乱窜、或撞飞、或践踏为肉泥,将营帐撞翻点着,将里面的士卒践踏。

牲畜拼命的四处乱撞,贼匪拼命躲避疯狂的牲畜,人流拥挤着朝大纛处撞去。

而人流密集的地方就会迎来一阵阵箭雨,人流瞬间减少、哄散。

刘石一醒来就是这幅场面,这,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觉醒来,就换了副命格,从猪脚沦为路人甲了。

“渠帅,快走吧!官军杀来啦!”

刘石原本的心腹领着一队人赶来。

刘石一把将其抓住:“你怎么知道是官军杀来了?”

那人道:“这是徐晃亲口告诉某得,而且左营已经被官军打破啦!”

刘石闻朝左营望去,果然黑烟滚滚,喊杀声大作。

刘石不知道这黑烟是徐晃、张辽二人下令放的,为了阻挡骑兵的脚步。

朝刘石这边杀来,是来保护渠帅来了。

至于为啥你俩看到不逃跑的人就杀,呵呵!这人想要投官军啊?

总之,昨夜还是两万人的大营,被张辽、徐晃二人秘密遣散数千老弱,吓跑数千人胆小之众,二人收服数千人,剩下心向刘石二人的千把人瞬间被二人击溃。

理由吗?

营啸!

刘备现在高岗,看着没被攻击的左营不攻自破,营内混乱一片,再联想徐、张二大旗,不禁道:“难道这左营是徐晃,张辽二人所立?”

刘备不知自己一语成箴,韩当摸着头道:“主公,某还用冲左营吗?”

刘备摇头:“不用啦!看住他们,如有机会便逼降之。”

近万疯的牲畜将刘石二人数万大军的大营冲的七零八落,随着关张于三人率领的三千骑兵杀入,贼匪死伤人数急剧上升。

有信心阻挡牲畜的悍匪被箭雨砸的七零八落,然后被牲畜们撞死或践踏而死。

一处又一处的营帐被攻破,老弱妇孺相拥而亡,血水跟肉泥混合在一起,大火将残破的营帐烧的精光。

兵器、铁甲随处可见,侥幸活下来的人看到关张于三人率领的骑兵纷纷跪地投降。

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他们看到的并不是官军的旗号,而是涿郡刘大善人的旗号,投靠刘大善人最起码也有口饭吃不是?

第十九章先登

show_d(); 毋极,平静将近三天的毋极城在冰雪融化的时刻又再次热闹起来。

咚咚咚的战鼓声让三氏私兵重新打起精神,县长栗成惊慌失措的从小妾的被窝里爬起,三氏族长及成员再也顾不上点检损失,一窝蜂来到县廨,汇合栗成一同上了城头。

城外贼军依然分为李大目、雷公、孙神腿各攻一城,其余小渠帅合攻一城。

城墙上,栗成看着李大目的大纛,对身后的三氏族长色厉内荏的道:“还是老规矩,各守一门,谁若失了城墙,休怪本官不讲面。”

“诺!”

三氏族长倒不担心自己那方面,反而担心栗成守不住,骨头一软在刘当保护下弃城而逃。

城外,大纛下的李大目显得威风凛凛,身穿黄金甲,手持长戟,头戴金狮盔,长戟遥指毋极城头:“先登者晋渠帅,破城后可先挑选女子十名,令破城后不收刀。”

“哦!哦!哦!”

李大目的承诺立刻让黑山贼激动不已,顿时忘了刘备还在身侧虎视眈眈的威胁,举着木盾,抬着云梯就朝毋极城下猛冲。

毋极城离泒河不远,引滋水作护城河,然而护城河早被黑山贼填平。

黑山贼离城百步远,栗成便下令放箭。

张氏以打造武器著称,作为消耗品的箭矢张氏作的并不多,在黑山贼上一次攻城时就用的差不多了。

不过张氏却为刘氏商铺打造一大片箭簇头,经过张氏人员的粗加工终于赶上这场大战。

黑山贼盯着木盾,听着夺夺声跟身边偶尔想起的哀嚎声前进。

忽来一支箭矢射在持盾的脚踝处,持盾黑山贼痛呼的被人推到在地上,接着无数箭矢顺着缝隙进来,地上顿时躺了一片哀嚎黑山贼。

周围的黑山贼赶忙合拢住,一名悍匪茫然捡起木盾,上身要害紧缩在木盾后,艰难的前行。

百余步的距离足足留下数百具黑山贼的尸体,如此多的尸体没有吓走黑山贼,反而因距离的拉进刺激着更多的黑山贼有攻城的动力。

杀进毋极城,三日不收刀。

黑山贼内心深处随着这句话澎湃出更汹涌的力量。

一架架云梯被架在城头,无数悍勇的黑山贼拼命的顺着云梯往上爬。

城头上的三氏私兵再也不需要瞄准目标,张弓搭箭朝城下射,必能射中目标。

檑木纷纷而下,正在攀登的黑山贼在惊呼中被砸落。

滚烫的荤油每次泼下,都有几个黑山贼嘶吼着摔下云梯,或者躺在地上痛的直打滚。

从午时到太阳快落山,黑山贼一批一批的往上爬,又一批一批的死在城墙下或被人踩在脚下。

城头上的私兵亦到了尽头,机械麻木的朝城下射箭,檑木变得稀疏,荤油亦不再往下泼,城头上也多了些青壮帮忙。

徐晃跟张辽看着刘石大声呵斥手下奋力攻城,徐晃冷笑:“兵法云:围三阙一。这帮黑山贼若围着东西北面死命攻打,城内多有人弃城而逃。彼时在侧伏一支骑兵,弃城者不降则尽死也!”

“噤声!”

张辽被徐晃的话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徐晃的嘴,此计若被贼人听到,毋极城危矣!

徐晃浑不在意的道:“既然彼等士气低迷,就让某给他们提提士气,文远兄,某得安危尽付汝手啊!”

“公明且去,不必忧心身后事。”

张辽持横刀在手,意气风。

徐晃厉喝一声,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刀盾相击出清脆的金铁声,徐晃身后有百余大汉皆穿甲戴盔,一手刀一手包铁大木盾,学着徐晃的样子交击着前进。

“杀!杀!杀!”

百人士气如虹,一团氤氲似生非生笼罩在诸人头顶。

此人迟早必成神将,刘石、左髭丈八都是经过黄巾之乱的太平道精英,自然知道这种神将异像。

众黑山贼看到此景纷纷士气大阵,攻势如潮的朝毋极城攻去。

徐晃等人顶着包铁木盾快速朝前推进。

苏由在城头看到快速推进的徐晃部大惊,忙大呼道:“弓箭手,弓手给某瞄准那支快速前进的部队,射,加大密度。”

苏由旁边一位年老长者皱眉道:“其他的黑山贼呢?”

“先消灭这股黑山贼。”

苏由斩钉截铁的说道。

“诺!”

箭雨突然密集起来,锋利的箭矢穿过铁皮插进木盾中。

徐晃听着夺夺声不停,他能想象得到此刻包铁木盾已成刺猬,身边的悍卒因为不习惯这等大盾而被密集箭雨射中倒在地上。

这百余人可不是跟自己久经训练的士卒,而是这些时日徐晃在黑山贼大力寻觅的悍匪,不仅让他们好吃好喝,还将自己得到的甲胄、缳刀、自己手下的包铁木盾全部装备他们。

时值乱世,这帮悍匪久经沙场,自然知晓一件装备的好孬是自己能否活下来的关键,因此心中甚是感激徐晃,亦愿为之效死。

徐晃亦想把他们慢慢调教成自己部下,因此看着一个个悍匪倒下,猛然大吼一声,顶着包铁木盾走起之字形。

能百战不死的悍匪都是心眼灵活之徒,看到自己老大走之字形,他们瞬间明悟这般好处,亦纷纷跟从。

哪里黑山贼多,他们就往哪里去,城头上苏氏私兵的箭雨落下,直留下一地普通的黑山贼。

徐晃很快冲到城墙下,一口持刀,双手扶着云梯,蒙头直往城头上冲,头顶一有破空声出现便侧翻身躲避。

徐晃连躲四支箭矢,硬顶着三支箭矢敲击在盔甲,眼看城头在望,大呼一声,纵身一跃,跃上城头,缳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弯弧瞬间将两个私兵杀死。

身子一矮,贴着城墙打了滚,手中的缳刀趁机劈出,将一个没反应过来的弓手劈死,迅猛的站起身,一招横扫千军,砍死数人。

徐晃瞬间被清出一片空白,周围的士卒纷纷侧目,徐晃趁机再杀数人,身后的云梯上又有一悍匪冲上来。

二人合力,一前一后逐步扩大着生存空间。

“先登啦!先登啦!”

城下的黑山贼大呼,战鼓声更加紧急,鼓声顺着南城墙一直蔓延到整个毋极城,整个黑山贼的士气陡然高升,毋极城上私兵的士气下跌。

甄逸见状大呼:“诸军休要为贼匪诳语所扰,想想吾等身后的父老亲人,尔等忍心抛弃他们,任他们由黑山贼欺凌吗?”

“不愿意,不愿意!”

三氏私兵口耳相传,黑山贼只是刚上城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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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赵云

show_d(); 徐晃仗着武勇和手下人装备精良、悍不畏死,在东城打下一大片空间,期间黑山贼源源不断上来。

毋极城破,好似只是时间问题。

苏由带着自家亲卒亲临,私兵一用而上,大黄弩暗,也只是暂时阻挡了徐晃的脚步,一悍匪死去就有一悍匪从城下窜上。

刘石在城下看着城头徐晃左突右杀无人能挡,眼中焦急几乎爆射出来,如果让徐晃破了城,他的威望将直线上升,到时候自己别说收编他,恐怕得被他收编了。

杀父之仇,何时得报?

左髭丈八不愧是刘石的好基友,从好基友阴沉的脸色上就看出他的意图,当下一拍马道:“某去助公明一臂之力,小的们跟某冲啊!破了毋极城,三日不收刀。”

“吼吼!”

早就跃跃欲试的刘石亲卒纷纷大吼的随左髭丈八朝城下冲去。

苏由虽然派亲卒亲自围堵徐晃,可东城墙的防务却从没懈怠,箭矢虽然不再那么密集,城上弓手的准头却在实练中极速增加。

左髭丈八冒着箭雨来到城下,身后却传来一阵鼓噪声,左髭丈八回去看,只见一阵烟尘闯进自己后队中。

后队顿时出现一片混乱,一个小渠帅上前阻挡那支骑兵,尚未搭话身体就被高高抛起。

一员银甲白袍小将,手持一杆长枪,坐下一匹白马在后阵左突右冲,勇猛无匹,枪下竟无一合之将。

“渠帅,小心。”

左髭丈八一时看傻了眼,听到身边亲卒提醒时下意识躲闪,可为时已晚一支箭矢插在手大臂上。

左髭丈八暗道大意,赶紧下马。

左髭丈八身边的亲卒立刻将左髭丈八围成一团,缓缓后退。

城墙上,徐晃久久不能突破苏由的围堵,城墙下,矢石甚急,死伤无数,后面被一勇猛小将堵住后路,战场上,有名的渠帅左髭丈八生死不知。

黑山贼的士气陡然下降,心中想起刘备就在泒河的谣,心中一咯噔:那小将不会是刘备的前锋!

一人掉头就窜,其余黑山贼纷纷跟随,战场上大好形势为之一变。

徐晃眼看就要成为一支孤军,就算他长一百张口,他杀了那么多三氏私兵,别人岂能留他活口。

一切根源都在那小将身上。

张辽瞬间把目光投向那人:“来将休要猖狂,看某张大刀的厉害。”

黑山贼中,人人皆是化名,徐晃跟张辽自然也不会用真名。

张辽拍马上前,身边的一百陆城新军纷纷跟上,很快为张辽杀出一条通道。

张辽看着那将,蜂腰猿臂,身长如玉,亮银甲,白盔罩头,面如冠玉,一杆亮银枪平平无奇,然每一枪都解决一悍匪或头目。

好一员骁将,好一块良材璞玉。

张辽暗赞,手中的缳刀却不懈怠,用尽十分力气大喝着朝那将劈去。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张辽不留手,那骁将亦目光一凝,长枪猛然一拨,竟是来了个硬碰硬。

张辽手中的缳刀,乃是由星辰之铁为主料,掺杂上好镔铁,经高顺百炼后而成。

就怕那杆好枪被自己这么给废了。

张辽有点可惜,手中的力道稍稍一弱。

铛!一声响,张辽感到一股巨力自刀身传来,若不是有缳,几乎就要握不住这神兵。

好一杆神兵,好一身神力,竟还如此年轻,非名师不可有今日成就,中原之地英雄何其多也!

张辽手颤,眼睛紧盯着那骁将,他自认也算一员猛将,没想到来到涿郡后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勇猛,就连徐晃这厮成就也不可限量,如今竟然又碰到一个比徐晃还小,神力不下张飞、典韦之人。

张辽目视那骁将:“足下武艺,可否通报姓名?”

那骁将亦不敢小觑张辽,长枪一竖,双腿一夹马身,头颅高昂:“某乃常山赵云赵子龙是也!”

“好个常山赵子龙,接刀。”

张辽当下气势大开,借狼虎凝聚之气直直朝赵云劈去。

赵云目光一凝,半神将,这黑山草莽中竟然有籍籍无名的半神将,看来师傅说的对,天下英雄无数,神将数不胜数,自己还要多加练习。

张辽得狼虎气势所助与赵云战得平手。赵云带来的骑兵皆陷在阵中,又一员骁将杀得黑山贼众不敢近前。

张汛欲上前所阻,刘石提前拍马上前,一个徐晃亦让刘石焦头烂额,如果这个张大刀也声名鹊起,他刘石还怎么混?当下拍马朝那骁将杀去。

那骁将亦使一杆长枪,比之赵云却逊色许多,然便是如此,也杀得刘石毫无还手之力。

城下的形势,徐晃窥在眼中,当时大呼:“撤!”

“渠帅,您先走,某留下。”

一悍匪大声喊道。

徐晃怒哼一声:“快撤,某断后。”

“诺!”

城上的悍匪顺着云梯快速下城,徐晃身边只剩下寥寥几员悍匪死活不退,几人瞬间被密集的苏氏私兵拥堵上。

徐晃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掷向苏由:“刘使君的大军就在泒河调兵遣将,尔等只需坚守,便可将黑山贼一网打尽。”

苏由一愣,忙止住欲射暗箭的弓弩手,刘备就在泒河调兵遣将,这信息太大了,到底是真是假?

苏由一愣,徐晃身边的悍匪亦懵了,自家渠帅干嘛把消息告诉官军,这不是坚定他们守城的信念吗?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徐晃缳刀一扫,几人皆死在徐晃刀下,徐晃趁机跃下城头。

只见徐晃的身子快要落在云梯上,徐晃手中的缳刀用力一拍云梯,云梯立刻碎裂,徐晃借力弹起。

如此反复数次,徐晃亦落入城下黑山贼中。

“不要放箭。”

苏由忙趴到城头往下看,哪里还有徐晃的影子?

这人是谁?他是不是在骗自己?就算是骗,这也是好消息,起码能稳定军心,军心越稳越能坚持到援兵到来。

“刘执金吾亦至泒河,官兵不日便到。”

苏由轻松的说道,周边的苏氏私兵纷纷喜悦拥抱在一起。

苏氏是刘备的舅家,何况这两年交易频繁,刘备的事迹早就被说成几个神话版本了,何况还有人在茶楼里专门讲刘备的事。

士族中刘备是个阉党、敢烧泰山的狂徒、灵帝的忠实走狗。

在河北人民当中,他是个勇于阻挡异族,剿灭黄巾贼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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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真假张合

徐晃在存活下来的悍贼搀扶下,一只脚蹦着前行,最后一下蹦的太早,踩着一具尸体上竟然崴了脚。***

“好厉害的骁将啊冀州还有这等人才,怎么没听说过”

徐晃见赵云跟张辽打的不可开交,暗自嘀咕。

张辽身边的陆城新军看到徐晃,赶紧跑过来给他看伤势,看过后又涂抹一种药膏,清凉凉的感觉瞬间将徐晃强压下的火辣疼痛感消除。

看来张仲景那老头挺有本事的,这个什么白药药膏不错。

徐晃嘀咕着,眼睛却斜视着左髭丈八,这家伙正捂着胳膊不知该拔箭,还是该做什么

徐晃瘸着腿走到左髭丈八面前:“渠帅,这是怎么啦”

左髭丈八不好意思说自己走神了,道:“被城头小人冷箭伤着了。”

徐晃嘿嘿一笑,突然出手将左髭丈八手臂的箭矢拔出,左髭丈八猛然爆喝一声,双目怒瞪,竟生生疼晕过去。

“徐大脑袋,你这是做什么”

左髭丈八的亲卒纷纷拔出兵器,对准徐晃大喝,徐晃麾下亦拔刀相视,眼看一场火并在即。

徐晃怒瞪左髭丈八手下,喝道:“干嘛想火并看看你们的处境,我们还在战场上呢”

左髭丈八的亲卒被徐晃一瞪,顿时想起徐晃的凶猛来,虽然腿脚不便那也是猛将啊可就算是猛将也不能随意杀了某家渠帅啊

再说,你还记得这是在战场上啊更不能自相残杀啊

徐晃道:“还不让开,等着渠帅流血过多而死吗”

左髭丈八的亲卒一愣,怎么成了我们的不是啦

“给渠帅上药。”

左髭丈八的亲卒这才不不愿的让开,毕竟渠帅生死不知,他们总不能白白送命吧

徐晃话落,一个士卒上前,逃出一瓶药膏在左髭丈八手臂上涂抹起来,然后逃出一段白绢给左髭丈八包扎好,血迹渐渐渗出却没有再流。

左髭丈八的亲卒这才知道,徐晃这是在救人,只是他这样救人的方式也太残暴些了吧

“多谢徐渠帅替某家渠帅疗伤,待某家渠帅醒来必有厚报。”

左髭丈八手下一个亲信头目如此说道。

徐晃冷哼一声,朝战场看去。

张辽跟赵云打的难解难分,刘石却被一骁将打的抬不起头,自从听了左髭丈八一声爆喝跟他亲卒的乱,心中大乱,左髭丈八是自己的铁杆,若是他被徐晃斩杀,自己就真成光杆司令,说不定还得死在此处。

刘石心中越乱,手上越是不成章法,被那骁将瞅到一处破绽,一枪将其挑翻落马。

“休伤某家渠帅。”

刘石的亲卒一拥而上,瞬间将那骁将包围。

刘石虽然被那骁将挑伤,可却牵扯住了那骁将,赵云带来的骑兵渐渐陷入苦战,一个接一个被暗杀或被乱刃分尸。

“这下完啦两个骁将因此陨落,都是自己思虑不周啊”

徐晃看的心急,这么好苗子,死在这真是屈才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跟张辽,他们本来可以来去自由呢

徐晃的眼睛随着一个骑兵被杀而通红,正当他快忍不住的时候,一彪军闯入,一杆大旗迎风飘扬:河间张郃。

张郃来了徐晃大喜,他也听关张说过,河间张郃武力非凡,带兵有方,他来了,这两员骁将有救了。

张郃果然不负徐晃所托,左冲右杀很快将陷入苦战的骑兵解救,那骁将也跟他们汇合一处。

张郃朝着杀来时,徐晃才看清这哪是什么河间张郃,分明是南阳文聘啊

只见文聘大喊:“壮士,不可恋战,贼军已退下城头,当速走。”

赵云闻一震,刚刚被张辽狼虎气势所罩,赵云只觉得体内有股气想出又无从出起,他知道这是师傅所说的,突破契机要来了。

被文聘一叫,那种契机却消失无踪,赵云亦不再恋战,长枪虚刺一枪,拍马便回。

张辽亦不追,好汉子有缘再见,希望到时我们不再敌对。

“放箭”

刘石被亲卒救起,亲眼看到张辽轻易放走赵云,心中不忿至极,暗朝手下吩咐:对赵云放支冷箭。

张辽看到时已晚,只得提醒道:“赵云小心。”

赵云头也不回,长枪往后一拨,那暗箭便被拨落在地,赵云回头看了张辽一眼:“足下如此英雄,奈何做贼”

赵云说完,与文聘合军一处,杀将出去。

足下如此英雄,奈何做贼

赵云相劝的话让张辽一阵愣神,本来是要回家抵御匈奴,奈何做贼只为报主公之恩呐

徐晃上前,摸了摸张辽坐下马匹的毛,低声道:“相信某,这种日子不会长。”

徐晃怎不知张辽此刻的心态,因为不仅是他还有身后百余陆城新军都是这般心态,大家为了能让其他兄弟少死一些,才潜伏于此。

“公明不必安慰某,某没那么脆弱。”

张辽与徐晃对视一笑。

“好个张大刀,尔欲投靠官军吗”

刘石见冷箭没起作用,顿时把目光对准张辽。刘石部下缓缓朝张辽徐晃部包围起来。

徐晃冷哼:“怎么想打,你们是对手吗有种单挑,不要殃及弟兄们。”

徐晃一句话立刻让刘石部下停滞脚步,徐晃跟张辽都是万人敌,别说杀不杀得了,就算杀了几人能活下来

“大家消消火气,消消火气。”

关键时刻左髭丈八醒来,顾不得疼痛跟痛斥徐晃,赶紧劝和:“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哼”

刘石见左髭丈八跟部下都不愿的目光,顿时冷哼一声,捂着伤口离去。

左髭丈八朝二人陪笑:“大力是气糊涂啦某去劝劝他,劝劝他。”

徐晃跟张辽冷笑连连,如今二人盛名在外,又有心腹在内,收拾一个刘石轻而易举。只不过主公还没攻来,才让他苟活一段时日,如果刘石求死,他们不介意送他一程。

赵云跟文聘杀出重围,几人稍至停留相互介绍一番。

赵云听闻文聘乃刘备麾下大喜:“玄德公在否”

文聘大奇:“足下也知某家主公威名。”

赵云一看就是被名师调教出来的,这身功夫没有十几年苦练练不出来,他在深山也听过主公名头吗

“就在泒河边,子龙不如与某同去。”

“甚好。”

二人上马朝泒河而去,忽见一股烟尘自东方来,接着听人大喝:“何方鼠辈胆敢冒充某的名号”

第十三章蹇黄门,你长史何在

毋极,平静将近三天的毋极城在冰雪融化的时刻又再次热闹起来。

咚咚咚的战鼓声让三氏私兵重新打起精神,县长栗成惊慌失措的从小妾的被窝里爬起,三氏族长及成员再也顾不上点检损失,一窝蜂来到县廨,汇合栗成一同上了城头。

城外贼军依然分为李大目、雷公、孙神腿各攻一城,其余小渠帅合攻一城。

城墙上,栗成看着李大目的大纛,对身后的三氏族长色厉内荏的道:“还是老规矩,各守一门,谁若失了城墙,休怪本官不讲面。”

“诺!”

三氏族长倒不担心自己那方面,反而担心栗成守不住,骨头一软在刘当保护下弃城而逃。

城外,大纛下的李大目显得威风凛凛,身穿黄金甲,手持长戟,头戴金狮盔,长戟遥指毋极城头:“先登者晋渠帅,破城后可先挑选女子十名,令破城后不收刀。”

“哦!哦!哦!”

李大目的承诺立刻让黑山贼激动不已,顿时忘了刘备还在身侧虎视眈眈的威胁,举着木盾,抬着云梯就朝毋极城下猛冲。

毋极城离泒河不远,引滋水作护城河,然而护城河早被黑山贼填平。

黑山贼离城百步远,栗成便下令放箭。

张氏以打造武器著称,作为消耗品的箭矢张氏作的并不多,在黑山贼上一次攻城时就用的差不多了。

不过张氏却为刘氏商铺打造一大片箭簇头,经过张氏人员的粗加工终于赶上这场大战。

黑山贼盯着木盾,听着夺夺声跟身边偶尔想起的哀嚎声前进。

忽来一支箭矢射在持盾的脚踝处,持盾黑山贼痛呼的被人推到在地上,接着无数箭矢顺着缝隙进来,地上顿时躺了一片哀嚎黑山贼。

周围的黑山贼赶忙合拢住,一名悍匪茫然捡起木盾,上身要害紧缩在木盾后,艰难的前行。

百余步的距离足足留下数百具黑山贼的尸体,如此多的尸体没有吓走黑山贼,反而因距离的拉进刺激着更多的黑山贼有攻城的动力。

杀进毋极城,三日不收刀。

黑山贼内心深处随着这句话澎湃出更汹涌的力量。

一架架云梯被架在城头,无数悍勇的黑山贼拼命的顺着云梯往上爬。

城头上的三氏私兵再也不需要瞄准目标,张弓搭箭朝城下射,必能射中目标。

檑木纷纷而下,正在攀登的黑山贼在惊呼中被砸落。

滚烫的荤油每次泼下,都有几个黑山贼嘶吼着摔下云梯,或者躺在地上痛的直打滚。

从午时到太阳快落山,黑山贼一批一批的往上爬,又一批一批的死在城墙下或被人踩在脚下。

城头上的私兵亦到了尽头,机械麻木的朝城下射箭,檑木变得稀疏,荤油亦不再往下泼,城头上也多了些青壮帮忙。

徐晃跟张辽看着刘石大声呵斥手下奋力攻城,徐晃冷笑:“兵法云:围三阙一。这帮黑山贼若围着东西北面死命攻打,城内多有人弃城而逃。彼时在侧伏一支骑兵,弃城者不降则尽死也!”

“噤声!”

张辽被徐晃的话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徐晃的嘴,此计若被贼人听到,毋极城危矣!

徐晃浑不在意的道:“既然彼等士气低迷,就让某给他们提提士气,文远兄,某得安危尽付汝手啊!”

“公明且去,不必忧心身后事。”

张辽持横刀在手,意气风。

徐晃厉喝一声,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刀盾相击出清脆的金铁声,徐晃身后有百余大汉皆穿甲戴盔,一手刀一手包铁大木盾,学着徐晃的样子交击着前进。

“杀!杀!杀!”

百人士气如虹,一团氤氲似生非生笼罩在诸人头顶。

此人迟早必成神将,刘石、左髭丈八都是经过黄巾之乱的太平道精英,自然知道这种神将异像。

众黑山贼看到此景纷纷士气大阵,攻势如潮的朝毋极城攻去。

徐晃等人顶着包铁木盾快速朝前推进。

苏由在城头看到快速推进的徐晃部大惊,忙大呼道:“弓箭手,弓手给某瞄准那支快速前进的部队,射,加大密度。”

苏由旁边一位年老长者皱眉道:“其他的黑山贼呢?”

“先消灭这股黑山贼。”

苏由斩钉截铁的说道。

“诺!”

箭雨突然密集起来,锋利的箭矢穿过铁皮插进木盾中。

徐晃听着夺夺声不停,他能想象得到此刻包铁木盾已成刺猬,身边的悍卒因为不习惯这等大盾而被密集箭雨射中倒在地上。

这百余人可不是跟自己久经训练的士卒,而是这些时日徐晃在黑山贼大力寻觅的悍匪,不仅让他们好吃好喝,还将自己得到的甲胄、缳刀、自己手下的包铁木盾全部装备他们。

时值乱世,这帮悍匪久经沙场,自然知晓一件装备的好孬是自己能否活下来的关键,因此心中甚是感激徐晃,亦愿为之效死。

徐晃亦想把他们慢慢调教成自己部下,因此看着一个个悍匪倒下,猛然大吼一声,顶着包铁木盾走起之字形。

能百战不死的悍匪都是心眼灵活之徒,看到自己老大走之字形,他们瞬间明悟这般好处,亦纷纷跟从。

哪里黑山贼多,他们就往哪里去,城头上苏氏私兵的箭雨落下,直留下一地普通的黑山贼。

徐晃很快冲到城墙下,一口持刀,双手扶着云梯,蒙头直往城头上冲,头顶一有破空声出现便侧翻身躲避。

徐晃连躲四支箭矢,硬顶着三支箭矢敲击在盔甲,眼看城头在望,大呼一声,纵身一跃,跃上城头,缳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弯弧瞬间将两个私兵杀死。

身子一矮,贴着城墙打了滚,手中的缳刀趁机劈出,将一个没反应过来的弓手劈死,迅猛的站起身,一招横扫千军,砍死数人。

徐晃瞬间被清出一片空白,周围的士卒纷纷侧目,徐晃趁机再杀数人,身后的云梯上又有一悍匪冲上来。

二人合力,一前一后逐步扩大着生存空间。

“先登啦!先登啦!”

城下的黑山贼大呼,战鼓声更加紧急,鼓声顺着南城墙一直蔓延到整个毋极城,整个黑山贼的士气陡然高升,毋极城上私兵的士气下跌。

甄逸见状大呼:“诸军休要为贼匪诳语所扰,想想吾等身后的父老亲人,尔等忍心抛弃他们,任他们由黑山贼欺凌吗?”

“不愿意,不愿意!”

三氏私兵口耳相传,黑山贼只是刚上城头而已。

第二十章赵云

徐晃仗着武勇和手下人装备精良、悍不畏死,在东城打下一大片空间,期间黑山贼源源不断上来。

毋极城破,好似只是时间问题。

苏由带着自家亲卒亲临,私兵一用而上,大黄弩暗,也只是暂时阻挡了徐晃的脚步,一悍匪死去就有一悍匪从城下窜上。

刘石在城下看着城头徐晃左突右杀无人能挡,眼中焦急几乎爆射出来,如果让徐晃破了城,他的威望将直线上升,到时候自己别说收编他,恐怕得被他收编了。

杀父之仇,何时得报?

左髭丈八不愧是刘石的好基友,从好基友阴沉的脸色上就看出他的意图,当下一拍马道:“某去助公明一臂之力,小的们跟某冲啊!破了毋极城,三日不收刀。”

“吼吼!”

早就跃跃欲试的刘石亲卒纷纷大吼的随左髭丈八朝城下冲去。

苏由虽然派亲卒亲自围堵徐晃,可东城墙的防务却从没懈怠,箭矢虽然不再那么密集,城上弓手的准头却在实练中极速增加。

左髭丈八冒着箭雨来到城下,身后却传来一阵鼓噪声,左髭丈八回去看,只见一阵烟尘闯进自己后队中。

后队顿时出现一片混乱,一个小渠帅上前阻挡那支骑兵,尚未搭话身体就被高高抛起。

一员银甲白袍小将,手持一杆长枪,坐下一匹白马在后阵左突右冲,勇猛无匹,枪下竟无一合之将。

“渠帅,小心。”

左髭丈八一时看傻了眼,听到身边亲卒提醒时下意识躲闪,可为时已晚一支箭矢插在手大臂上。

左髭丈八暗道大意,赶紧下马。

左髭丈八身边的亲卒立刻将左髭丈八围成一团,缓缓后退。

城墙上,徐晃久久不能突破苏由的围堵,城墙下,矢石甚急,死伤无数,后面被一勇猛小将堵住后路,战场上,有名的渠帅左髭丈八生死不知。

黑山贼的士气陡然下降,心中想起刘备就在泒河的谣,心中一咯噔:那小将不会是刘备的前锋吧!

一人掉头就窜,其余黑山贼纷纷跟随,战场上大好形势为之一变。

徐晃眼看就要成为一支孤军,就算他长一百张口,他杀了那么多三氏私兵,别人岂能留他活口。

一切根源都在那小将身上。

张辽瞬间把目光投向那人:“来将休要猖狂,看某张大刀的厉害。”

黑山贼中,人人皆是化名,徐晃跟张辽自然也不会用真名。

张辽拍马上前,身边的一百陆城新军纷纷跟上,很快为张辽杀出一条通道。

张辽看着那将,蜂腰猿臂,身长如玉,亮银甲,白盔罩头,面如冠玉,一杆亮银枪平平无奇,然每一枪都解决一悍匪或头目。

好一员骁将,好一块良材璞玉。

张辽暗赞,手中的缳刀却不懈怠,用尽十分力气大喝着朝那将劈去。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张辽不留手,那骁将亦目光一凝,长枪猛然一拨,竟是来了个硬碰硬。

张辽手中的缳刀,乃是由星辰之铁为主料,掺杂上好镔铁,经高顺百炼后而成。

就怕那杆好枪被自己这么给废了。

张辽有点可惜,手中的力道稍稍一弱。

铛!一声响,张辽感到一股巨力自刀身传来,若不是有缳,几乎就要握不住这神兵。

好一杆神兵,好一身神力,竟还如此年轻,非名师不可有今日成就,中原之地英雄何其多也!

张辽手颤,眼睛紧盯着那骁将,他自认也算一员猛将,没想到来到涿郡后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勇猛,就连徐晃这厮成就也不可限量,如今竟然又碰到一个比徐晃还小,神力不下张飞、典韦之人。

张辽目视那骁将:“足下武艺,可否通报姓名?”

那骁将亦不敢小觑张辽,长枪一竖,双腿一夹马身,头颅高昂:“某乃常山赵云赵子龙是也!”

“好个常山赵子龙,接刀。”

张辽当下气势大开,借狼虎凝聚之气直直朝赵云劈去。

赵云目光一凝,半神将,这黑山草莽中竟然有籍籍无名的半神将,看来师傅说的对,天下英雄无数,神将数不胜数,自己还要多加练习。

张辽得狼虎气势所助与赵云战得平手。赵云带来的骑兵皆陷在阵中,又一员骁将杀得黑山贼众不敢近前。

张汛欲上前所阻,刘石提前拍马上前,一个徐晃亦让刘石焦头烂额,如果这个张大刀也声名鹊起,他刘石还怎么混?当下拍马朝那骁将杀去。

那骁将亦使一杆长枪,比之赵云却逊色许多,然便是如此,也杀得刘石毫无还手之力。

城下的形势,徐晃窥在眼中,当时大呼:“撤!”

“渠帅,您先走,某留下。”

一悍匪大声喊道。

徐晃怒哼一声:“快撤,某断后。”

“诺!”

城上的悍匪顺着云梯快速下城,徐晃身边只剩下寥寥几员悍匪死活不退,几人瞬间被密集的苏氏私兵拥堵上。

徐晃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掷向苏由:“刘使君的大军就在泒河调兵遣将,尔等只需坚守,便可将黑山贼一网打尽。”

苏由一愣,忙止住欲射暗箭的弓弩手,刘备就在泒河调兵遣将,这信息太大了,到底是真是假?

苏由一愣,徐晃身边的悍匪亦懵了,自家渠帅干嘛把消息告诉官军,这不是坚定他们守城的信念吗?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徐晃缳刀一扫,几人皆死在徐晃刀下,徐晃趁机跃下城头。

只见徐晃的身子快要落在云梯上,徐晃手中的缳刀用力一拍云梯,云梯立刻碎裂,徐晃借力弹起。

如此反复数次,徐晃亦落入城下黑山贼中。

“不要放箭。”

苏由忙趴到城头往下看,哪里还有徐晃的影子?

这人是谁?他是不是在骗自己?就算是骗,这也是好消息,起码能稳定军心,军心越稳越能坚持到援兵到来。

“刘执金吾亦至泒河,官兵不日便到。”

苏由轻松的说道,周边的苏氏私兵纷纷喜悦拥抱在一起。

苏氏是刘备的舅家,何况这两年交易频繁,刘备的事迹早就被说成几个神话版本了,何况还有人在茶楼里专门讲刘备的事。

士族中刘备是个阉党、敢烧泰山的狂徒、灵帝的忠实走狗。

在河北人民当中,他是个勇于阻挡异族,剿灭黄巾贼的大英雄。

第二十一章真假张合

徐晃在存活下来的悍贼搀扶下,一只脚蹦着前行,最后一下蹦的太早,踩着一具尸体上竟然崴了脚。

“好厉害的骁将啊!冀州还有这等人才,怎么没听说过?”

徐晃见赵云跟张辽打的不可开交,暗自嘀咕。

张辽身边的陆城新军看到徐晃,赶紧跑过来给他看伤势,看过后又涂抹一种药膏,清凉凉的感觉瞬间将徐晃强压下的火辣疼痛感消除。

看来张仲景那老头挺有本事的,这个什么白药药膏不错。

徐晃嘀咕着,眼睛却斜视着左髭丈八,这家伙正捂着胳膊不知该拔箭,还是该做什么?

徐晃瘸着腿走到左髭丈八面前:“渠帅,这是怎么啦?”

左髭丈八不好意思说自己走神了,道:“被城头小人冷箭伤着了。”

徐晃嘿嘿一笑,突然出手将左髭丈八手臂的箭矢拔出,左髭丈八猛然爆喝一声,双目怒瞪,竟生生疼晕过去。

“徐大脑袋,你这是做什么?”

左髭丈八的亲卒纷纷拔出兵器,对准徐晃大喝,徐晃麾下亦拔刀相视,眼看一场火并在即。

徐晃怒瞪左髭丈八手下,喝道:“干嘛?想火并?看看你们的处境,我们还在战场上呢?”

左髭丈八的亲卒被徐晃一瞪,顿时想起徐晃的凶猛来,虽然腿脚不便那也是猛将啊!可就算是猛将也不能随意杀了某家渠帅啊!

再说,你还记得这是在战场上啊!更不能自相残杀啊!

徐晃道:“还不让开,等着渠帅流血过多而死吗?”

左髭丈八的亲卒一愣,怎么成了我们的不是啦!

“给渠帅上药。”

左髭丈八的亲卒这才不不愿的让开,毕竟渠帅生死不知,他们总不能白白送命吧!

徐晃话落,一个士卒上前,逃出一瓶药膏在左髭丈八手臂上涂抹起来,然后逃出一段白绢给左髭丈八包扎好,血迹渐渐渗出却没有再流。

左髭丈八的亲卒这才知道,徐晃这是在救人,只是他这样救人的方式也太残暴些了吧!

“多谢徐渠帅替某家渠帅疗伤,待某家渠帅醒来必有厚报。”

左髭丈八手下一个亲信头目如此说道。

徐晃冷哼一声,朝战场看去。

张辽跟赵云打的难解难分,刘石却被一骁将打的抬不起头,自从听了左髭丈八一声爆喝跟他亲卒的乱,心中大乱,左髭丈八是自己的铁杆,若是他被徐晃斩杀,自己就真成光杆司令,说不定还得死在此处。

刘石心中越乱,手上越是不成章法,被那骁将瞅到一处破绽,一枪将其挑翻落马。

“休伤某家渠帅。”

刘石的亲卒一拥而上,瞬间将那骁将包围。

刘石虽然被那骁将挑伤,可却牵扯住了那骁将,赵云带来的骑兵渐渐陷入苦战,一个接一个被暗杀或被乱刃分尸。

“这下完啦!两个骁将因此陨落,都是自己思虑不周啊!”

徐晃看的心急,这么好苗子,死在这真是屈才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跟张辽,他们本来可以来去自由呢?

徐晃的眼睛随着一个骑兵被杀而通红,正当他快忍不住的时候,一彪军闯入,一杆大旗迎风飘扬:河间张郃。

张郃来了?徐晃大喜,他也听关张说过,河间张郃武力非凡,带兵有方,他来了,这两员骁将有救了。

张郃果然不负徐晃所托,左冲右杀很快将陷入苦战的骑兵解救,那骁将也跟他们汇合一处。

张郃朝着杀来时,徐晃才看清这哪是什么河间张郃,分明是南阳文聘啊!

只见文聘大喊:“壮士,不可恋战,贼军已退下城头,当速走。”

赵云闻一震,刚刚被张辽狼虎气势所罩,赵云只觉得体内有股气想出又无从出起,他知道这是师傅所说的,突破契机要来了。

被文聘一叫,那种契机却消失无踪,赵云亦不再恋战,长枪虚刺一枪,拍马便回。

张辽亦不追,好汉子有缘再见,希望到时我们不再敌对。

“放箭!”

刘石被亲卒救起,亲眼看到张辽轻易放走赵云,心中不忿至极,暗朝手下吩咐:对赵云放支冷箭。

张辽看到时已晚,只得提醒道:“赵云小心。”

赵云头也不回,长枪往后一拨,那暗箭便被拨落在地,赵云回头看了张辽一眼:“足下如此英雄,奈何做贼?”

赵云说完,与文聘合军一处,杀将出去。

足下如此英雄,奈何做贼?

赵云相劝的话让张辽一阵愣神,本来是要回家抵御匈奴,奈何做贼?只为报主公之恩呐!

徐晃上前,摸了摸张辽坐下马匹的毛,低声道:“相信某,这种日子不会长。”

徐晃怎不知张辽此刻的心态,因为不仅是他还有身后百余陆城新军都是这般心态,大家为了能让其他兄弟少死一些,才潜伏于此。

“公明不必安慰某,某没那么脆弱。”

张辽与徐晃对视一笑。

“好个张大刀,尔欲投靠官军吗?”

刘石见冷箭没起作用,顿时把目光对准张辽。刘石部下缓缓朝张辽徐晃部包围起来。

徐晃冷哼:“怎么?想打,你们是对手吗?有种单挑,不要殃及弟兄们。”

徐晃一句话立刻让刘石部下停滞脚步,徐晃跟张辽都是万人敌,别说杀不杀得了,就算杀了几人能活下来?

“大家消消火气,消消火气。”

关键时刻左髭丈八醒来,顾不得疼痛跟痛斥徐晃,赶紧劝和:“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哼!”

刘石见左髭丈八跟部下都不愿的目光,顿时冷哼一声,捂着伤口离去。

左髭丈八朝二人陪笑:“大力是气糊涂啦!某去劝劝他,劝劝他。”

徐晃跟张辽冷笑连连,如今二人盛名在外,又有心腹在内,收拾一个刘石轻而易举。只不过主公还没攻来,才让他苟活一段时日,如果刘石求死,他们不介意送他一程。

赵云跟文聘杀出重围,几人稍至停留相互介绍一番。

赵云听闻文聘乃刘备麾下大喜:“玄德公在否?”

文聘大奇:“足下也知某家主公威名。”

赵云一看就是被名师调教出来的,这身功夫没有十几年苦练练不出来,他在深山也听过主公名头吗?

“就在泒河边,子龙不如与某同去。”

“甚好。”

二人上马朝泒河而去,忽见一股烟尘自东方来,接着听人大喝:“何方鼠辈胆敢冒充某的名号?”

第二十二章张合

“主公,文百将在与常山赵云归来同时遇到一将,两军打起来了。***”

刘备在泒河边的临时大帐内看着诸人新建的沙盘上推演,突然有斥候来报。

又打起来了?

张飞、关羽、韩当几人再也没心推演沙盘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徐晃来了场攻城战,张辽又跟常山来的赵子龙鏖战一场,接着文聘也过了场瘾,现在又跟人打起来了?而我们就在这里玩沙子!

“大哥,某请命去看看怎么回事?”

张飞主动请命,关羽跟韩当亦跃跃欲试,刘备知道挡是挡不住,何况他也想早点见到赵云,顺便看看谁挡着文聘与赵云的归路了?

要知道他苦心孤诣的让文聘打着张郃的名头,就是让黑山贼以为自己还在舔伤或者等援。

万一文聘的身份暴露,黑山贼逃窜回了太行山,他就是想剿也剿不动,黑山此时有精兵数万,骑军数千,加上张牛角刚死,其军必是哀军,兵法云:哀军必胜!

刘备没必要拿自己的根基跟黑山贼拼,与其成就张燕威名,不若将黑山贼全歼在毋极城下,成就自己的威名。

“也好,文则留下守营,其余诸将随吾前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百多骑拥簇刘备等人出了泒河大营,直奔文聘跟那将交手之地。

刘备赶到,两边纷纷让路大呼:“见过主公(刘使君)。”

刘备一看,哈!都认识我。

刘备再举目望场中望去,文聘双手垂在身侧,一个不认识的白面白袍白盔白甲小将跟张郃打的不可开交。

张飞见状大吼一声:“某涿郡张翼德来也!”

张飞卷着一道黑风进入战场,以一敌二,硬生生砸进二人中间,一杆丈八蛇矛抵住长戟跟长枪。

张郃一看是张飞,赶忙抽戟而回,在邺城他可是被张飞好一通揍,直到现在他都不乐意跟张飞交手,这厮太狠了,打起来根本六亲不认。

“翼德兄,刘使君呢?”

“懏乂,吾在这,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呐!”

刘备的声音在后响起,张郃赶忙下马,作揖道:“有劳使君挂念,全靠使君福荫,某以功升邺城军司马。”

“恭喜懏乂啦!”

刘备将其扶起,张郃连道不敢,没有使君就没有某今天。

“使君缘何在此?”

张郃问完便笑:“某说何人挂某旗帜,原来是使君替某扬名。”

刘备见张郃已明了便不多,文聘走来施礼,刘备又将其引荐在张郃,张郃赞道:“某道是哪里的少年英雄,原来是使君麾下,怪不得武艺不凡呐!”

场中,张飞压着赵云打,赵云苦闷无比,遇到张辽本就有了突破契机,跟着遇到张郃契机又生,偏偏这人前来捣乱,硬生生地把赵云的契机压的粉粹,不知道下次在遇到突破契机是什么时候呢?

“翼德,快快住手,不要伤了某的贵客。”

刘备见赵云渐渐只剩还手之力,赶忙喊停张飞,开玩笑,赵云正处在高速成长的时期,万一被张飞打出阴影来,他岂不是亏大了?

“子龙,舍弟乃粗人一个,看到武艺好的便忍不住出手,没有惊吓到足下吧!”

刘备和煦的笑容让赵云看到心中一暖,刘使君果然是仁厚君子,忙见礼:“云见过刘使君。”

“子龙,不必多礼。”

刘备忙上前,那股热劲让张郃看了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刘使君好男风?张郃瞅瞅赵云,又瞅瞅张飞、文聘,好像都是小白脸。

幸亏自己长得黑点。

张郃第一次感到长得黑有好处,张郃傻乐。

张飞不解的问道:“懏乂,笑什么?难道有什么好事?”

张郃看着张飞那嫩白的脸,什么也没敢说,下意识的退了几步。

张郃跟赵云随刘备回到泒河大营,刘备将目前的形势跟他二人说完。

跟着赵云的骁将是赵云小夏侯兰,夏侯兰回去领大队人马跟刘备汇合,邓当亦在夜色前赶回。

中山国相亦派兵前来,明天天亮定然能赶到,到时便能一鼓作气剿灭黑山贼。

毋极县廨,栗成拿着苏由递上的令牌道:“这就能让代表刘执金吾。”

苏由点头:“回明公,这是刘使君跟某家生意来往的信物。”

栗成点头:“既然就执金吾已到泒河,为何不尽快击破黑山贼好解吾毋极之围呢?”

甄逸道:“或许,刘使君有更大的战略图谋吧!”

栗成不满的道:“纵然有再大的图谋亦不能拿吾毋极近万户百姓的安危作赌注吧!”

毋极原本只有四五千户,县内最高长官只能称令,现在马上就能破万户,他就能称毋极长,到时候他就直接能做国相、太守之类的官员。

这也是栗成一定在前线的缘故,包括在徐晃先登时三氏族长劝他下城,他都没下。

甄逸三人对视一眼,鄙夷无比,徐晃先登时栗成之所以不走,就是破黑山贼破城他不知道而已,在城头自己能第一时间掌握信息,实在不行他就能让刘当拥兵保护自己先撤走。

栗成能拍屁股走人,他们三氏族长却不能,他们的基业跟宗祠在这,能去哪?

苏双道:“此地毕竟是中山,刘使君再怎么用兵,也得请示国相不是?私自拥兵入境,这可是造反呐!”

毋极乃至中山一郡都摇摇欲坠时国相能容忍刘备前来救援,可现在卢奴之贼被刘备所破,刘备不入城见国相请示恐怕不妥。

栗成冷哼:“希望如此吧!”

咚咚咚!

城外的战鼓声又起,栗成一屁股站起:“黑山贼又来攻城吗?快,快随吾上城墙抵御贼寇。”

甄逸道:“明公乃千金之躯,岂可常坐镇城头,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危墙之下。”

栗成猛然抽出腰中宝剑,劈掉席案一角道:“吾意已决,谁在妄,皆已乱吾军心处理。”

“诺!”

甄逸、苏双等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无奈。

私兵夜里并不善战,万一有所闪失该如何处之?若县令率先逃走,更是一不可收拾。

苏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低声道:“事有不谐,杀之。”

“不可。”

甄逸跟苏双二人忙阻止,虽然口中阻止,眼中却闪过相同的寒光,不可杀可囚也!

下午,徐晃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城几欲破,刘备在等黑山贼疲惫,借毋极人之手消耗之,万一事不对,满城皆遭殃。

第二十三章城破了吗

“城破了吗?”

栗成一直待在城头,每次睁眼醒来就朝身侧的刘当问道。

今夜月光明亮,无数黑山贼趁着月光攻城,开始打了三氏私兵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苏由之前借鉴徐晃攻上来的教训,组织一支随时待命的弓弩手,冲上城头的黑山贼又被弓弩手乱箭射下去。

栗成见战事平稳,数日不曾睡安稳的栗成困意一阵阵涌来,栗成已近四旬,又有四房娇妻美妾,精力大不如前。

每次假寐都梦到城破,自己被黑山贼俘虏后几尽羞辱之能,自己百般妥协却换来斩示众。

自己不是怕死,只是怕黑山贼屠城而已。可谁能理解自己呢?

栗成自感孤独的看着甄逸三人,哼!还看着吾,真以为吾不知尔等心思嘛?弃官不做与守城而死,栗成当然选择弃官。

“使君安心,四城皆牢牢控制在吾等手中。”

甄逸笑着抚须劝道:“使君一夜疲惫,不如回府且稍事休息。”

“无妨,廉颇七十尚能饭否!何况吾才四旬?”

栗成笑着回应。

甄逸、苏双三人无奈的苦笑,这位使君真是惜命的紧呐!

一夜鼓噪,毋极县城、城外大营以及泒河北的刘备大营皆在忙碌当中。

中山国相组织的郡府兵在泒河大张旗鼓的修桥凿冰,刘备率三千骑兵绕路至河间府方向。

一夜无眠,天逐渐亮,黑山贼的攻势聊胜于无,甄逸组织三氏妇孺熬好了粟米粥、温烫的胡饼送到城头鏖战一宿的私兵手上。

“大人,吃些东西吧!黑山贼一时半会不会再攻城了。”

甄逸亲自带着族人给栗成及苏双、张世平及三氏耆老送来饭食。

“嗯!也好。”

栗成接过一碗粥,肚子里咕咕直响,好浓郁的粟米香气,栗成瞬间觉得饥饿无比,轻轻啜了几口,宛若一道热流在腹中流淌。

栗成不由在心中暗叹一声,不愧是累世粮商,熬出来的粥都不一般。

“咚咚咚!”

陡然而至的战鼓声让栗成傻了眼,手中的粟米粥再也端不住,温烫的粥洒了一身也顾不得擦,只是一个劲的问:“贼还敢攻城乎?”

城门下,刚刚败退的黑山贼又被驱赶着朝城下聚集,人员攻击之密度远胜之前的任何一次。

苏由明白这恐怕是黑山贼的最后一击,如果自己能挡住,毋极安矣!如果挡不住,苏由看着自己刚刚迎娶的张氏娇妻,说不得要做一对苦命鸳鸯。

“都别吃了,黑山贼已是回光返照之相,刘使君已在数里之外了。”

苏由一口将手中大半碗吞下肚,对张氏微微一笑,站起来大吼道:“生死在次一搏,为了我们的家园、妻儿,拼死一战。”

“为了家园、妻儿,拼死一战。”

“拼死一战。”

“……”

无数私兵在亲人或邻里面前胆气猛然为之一壮,黑山贼劫掠成性,军纪极其败坏,如果城破,后果不堪设想啊!

栗成在滚滚士气中才回神,身上的粥粒亦被身边的心腹擦净,栗成勉强一笑:“如此士气,军心可用呐!”

“明公所甚是,刘使君将至,贼必拼死一战,此战必惨烈无比,为明公计,明公不若且还府更衣一番。”

甄逸佯作不见栗成狼狈样。

“也好。”

栗成感到身体上的不适点头,甄逸等人大喜,只要栗成不跑,就算城墙丢失,靠着三氏私兵不畏死之心也能阻挡半天。

栗成转身对身后的族子栗奇道:“玉淳啊!你且留下来为吾督战,只有还有一人尚在奋战,吾之大纛不可动。”

“诺!”

栗奇大声称诺。

甄逸等人顿时心安,只要大纛在,栗成何往他们便不放在心上。

东城,徐晃跟张辽并马看着无数黑山贼朝东城蚁附而上,徐晃不无担心:“主公不知能不能在破城之前赶到?”

张辽自信的一笑:“公明无需担心,斥候不是说主公昨夜都已离营,一夜行军,就算路上埋锅造饭,也能在子时前赶到,某等只要让黑山贼在子时不能破城便好。”

徐晃点头:“嗯!刘石也正替某等着想,岂不知不让某等攻城,帮了某等大忙。”

徐晃跟张辽在城下谈笑自如。

苦径县,刘备率三千骑兵在此进食,他们并没有张辽想的那么苦逼,有了中山国相的支持,苦径令早在凌晨未明时就准备好了饭食。

张飞吃的满嘴流油,炙烤的羊肉金黄,满满一碗粟米饭随口扒拉几下就全入腹中,

抬头看到文聘那风尘仆仆的模样随手端起苦径父老递来的粟米粥,喊道“文小子,先喝碗粥。”

“多谢骑督。”

文聘赶忙接过粟米粥一饮而尽。

黑山贼的确比黄巾时期精锐许多,竟然懂得派出斥候查探四周有无援兵,故刘备命国相在泒河旁大张旗鼓,自己率骑兵绕远长途奔袭。

刘备远眺天边,这时的黑山贼都已如此,以后的袁绍、曹操手下的精兵岂不是更加强大?也对,如果都跟黄巾贼那般废物,这还有什么挑战性。

看来战场自古以来都是一样,只是现代化战场更加精密,每一步都尽在掌握之中,看来是时候组建参谋系统了,草原的雄鹰、信鸽也该培养些许了。

“怎么样?前方的道路探好没有?毋极城的况如何?”

刘备回神就看到一脸准备报告的文聘。

文聘道:“黑山贼的斥候每个时辰从泒河大营到毋极城一趟且线路专一,没有备用斥候和其他路线。”

刘备率军长途奔袭,文聘早就偷渡过河,将黑山贼的斥候摸了个底朝天,他们还尚不知有人在暗中窥探。

“黑山贼不知是不是听到风声,从昨晚一直鏖战至天明,不久前有动全军攻城。”

刘备点头,看来黑山贼中也有懂军略之人。

“吃过饭,休息一刻便全军突击,一定要在午时前赶到毋极城下,将黑山贼一网打尽。伯业,你的任务,一是一定不能让黑山贼知道我们的消息,二是联系上公明、文远二人,让他们配合好大军的突袭。

“诺!”

文聘闻忙站起身欲走,刘备又将其喊住:“吃过饭再去也不晚。”

“多谢主公。”

第二十四章破

刘备率军在侧虎视眈眈,毋极城摇摇欲坠,向左向右的问题悬在黑山贼诸渠帅的心头,想放弃又不舍得。> 一≧小说 w<w<w.1xiaoo

“奋死一击,谁也不能再留后手,成则称霸一方,败则逃回黑山任由褚氏小儿摆布。”

李大目身为老资格渠帅,在众人中颇有威信,诸人见他怒纷纷应诺。

大量被裹挟的青壮被当做炮灰驱赶至城下,城内仅剩不多的箭矢被消耗大半,隐藏在青壮内的精锐趁机冲出。

顺着云梯,顶着徐晃残留的木盾冲上城头,杀进私兵中。

从东城到南城、北城、西城,每段城墙都被奋死的黑山贼突破,三氏私兵仅剩的箭矢只是略微阻挡了黑山悍匪的脚步,两方人马便混战在一起。

每一寸城墙都被双方来回争夺,血迹染满城墙,三氏私兵却死战不退。

一是三氏待私兵甚厚,二则亲族家眷俱在城内,黑山贼因三日不收刀亡命而战,三氏私兵因这句话玩命防守;三栗成的大纛牢牢立在西城门上,三氏族众奋战在第一线,每一刻都有族人死在战场上。

西城门,栗奇被堵在城门最安全的地方,此刻站满了三氏最精锐的私兵,最后的弓弩手亦被派至此处,领头乃甄逸长子甄豫。

往日里甄豫见到栗奇亦百般奉承,此刻竟然被此人率军堵在此处,栗奇心中极为不忿,何况栗成留在在城上的目的他早就知晓,不就是在此危机时刻报告他,保护他撤离吗?

“好个甄伯道!尔不去与贼兵厮杀,反而与某对峙,想造反吗?”

甄豫面对栗奇的大喝不闻不顾,只是道:“某只是为了栗司马的安全着想。”

栗奇在城头束手无策只顾大骂,栗成却在县廨内心急如麻,城头上厮杀不断,他派去见栗奇的人一一被打回来。

很明显甄逸等人把持了城中兵权,栗成有心上城重新夺回主动权,却现门口多了一队私兵,问其缘由,对方答:“奉命保护自己。”

奉命,奉谁的命?自己才是毋极令,看来三氏族长这是要监管自己喽!

栗成此刻真后悔为何下得城来?不然三氏族长怎敢如此威胁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栗成在书房内急得只踱步,栗成突然想起换衣而行,换了衣服谁会认得自己是毋极令。

太阳逐渐高照,毋极城头上厮杀的正激烈,苏由身被十数创,三氏族长皆在城头督战,甄逸更是手刃数贼。

然,这一切都不能组织黑山贼一点点的扩大在城墙的优势,三氏装备在精锐也不过一群农夫,黑山贼却是经过数年鏖战又粗经训练的精锐。

黑山诸渠帅拿出老底,不少更是亲自先登,三氏私兵训练不足、人心不齐的缺点暴露出来。

一段又一段的黑山贼汇合在一起,顺着城下源源不断的青壮,破城就在今日。

咚!咚!咚!

突然一阵阵重物敲击大地的声音压过城墙上的厮杀声,不少悍匪攻势为之一滞,有骑兵,三河骑兵?

经过黄巾之乱的老悍匪脑子里第一念头就是皇甫嵩率领的三河骑兵,那场几乎尽灭黄巾力士的大战是三河骑兵留在黄巾贼脑海中最深刻的记忆。

不对,三河骑兵拱卫京师雒阳轻易不得出,又怎会为一个小小郡国出动,是涿郡刘备吗?

城头上还在鏖战的悍匪心思转动极快,不过他们的猜测很快被东城墙的悍匪证实。

刘备的大纛随风招展,一面面评书中的大将旗随之出现。涿郡刘,涿郡张、河东关、河间张、常山赵。

三千骑兵鼓噪而至,正在攻城的刘石刚刚转身,双眼的仇恨还没来得及凝聚。

只见徐晃一举大刀,大呼道:“涿郡刘备来找刘石报仇啦!不想死的随某斩杀刘石,以求活命之机。”

徐晃一吼,身边的百人纷纷吼道。

徐晃一马当先朝刘石杀去,他收拢的千余黑山悍匪纷纷朝刘石杀去,昨日刘石跟徐晃闹掰他们亲眼所见,他们还以为徐晃要趁机杀死刘石呢?

战场就是如此,只要不是自己人就是敌人,敌人就得杀死才能让自己安心。

刘石跟徐晃内讧,其余的黑山小渠帅趁机逃窜,本来刘备的名声就够吓人,如今最强大的两股战力内讧,他们不跑不是等死吗?

至于城头上的精锐悍匪,嘿!自己能活下来,再去伤心思考吧!

刘备的三千骑兵一个冲锋便将东城门的黑山贼冲跨,城头上的悍匪看到刘备的旗号那还顾得厮杀,纷纷从城墙一跃而下,命好的栽折双腿,命不好的直接命丧当场。

黑山贼诸渠帅逃跑,被裹挟而来的民众纷纷跪地投降。

混乱中左髭丈八拖着欲朝刘备大军报仇的刘石离开,徐晃趁机追杀过去。

刘备分兵两支,关羽跟于禁领一军绕北城,刘备亲率张飞、韩当等将绕南城,最后在西城汇合。

西城的李大目听到异响便留下一心腹守在大纛下等待城头上的精锐悍匪,自己率心腹悍匪随着黑山贼众逃窜,李大目逃前还不忘通知自己的两位好基友孙神腿跟雷公。

听到西城的李大目一逃,孙神腿顾不得城头的精锐,当下率军便逃。

关羽赤兔马飞快,被人抬着的孙神腿被其追上一刀斩杀,于禁趁机率军大呼:“降者不杀!”

这一路上,于禁算是明白主公为何那么热衷于在涿郡修路,道路畅通行军更快呀!

雷公接到消息却不信邪的道:“某部两万余人还怕他一个小小的刘备刘玄德,看某怎杀的闻名天下的刘玄德抱头鼠窜的。”

雷公舍不得城头自己的百战心腹,当下将身边的黑山贼众组织起来去收拢战场的大部队,刘石被左髭丈八拉着跑来,后面徐晃率部紧追,混乱的队形掺和进来,队形更加混乱。

“刘渠帅,二位这是闹哪般?”

雷公看着自己好好的队形被冲散,不仅大急。

刘石阴毒的看着徐晃道:“这徐大脑袋是刘备的麾下。”

“什么?”

雷公一怔,这徐大脑袋不是你带来的人吗?

徐晃大笑一声:“雷渠帅休要听他胡说,这刘石分明就是刘备的族弟。”

雷公本想朝扰乱自己队形的二人火,哪想二人竟相互指摘起来,雷公一时不知该相信谁。

雷公迷糊中,刘备大军赶到,黑山贼众如波浪被一股骑兵杀出一条血路来。

“刘备!”

雷公看到这股骑兵脑海里生出这个念头,他正想提起兵刃上前厮杀,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寒光,一道锋利箭矢穿过自己的咽喉。

好快的箭,好准的箭术,可刘备的人能射这么远吗?雷公带着疑惑倒下马,瞳孔散去的余光看到张辽又搭上一支重箭,徐大脑袋、张大刀果然是刘备麾下。

雷公一死,雷公所部顿时溃散,城头上的悍匪纷纷跳下逃散,三氏私兵趁机打开城门杀出。

这一战只杀得滋水泛红,遗尸无数,毋极城外冰雪融化殆尽。

第二十五章甄氏诸女

张飞见张辽射杀了雷公大吼一声,长矛远掷化作一只黑蛟将刘石扑落下马,左髭丈八不愿弃友而走,率部反身死战,徐晃上前不到十合将其扫落下马。

左髭丈八被擒,刘石生死不知,余部皆降。

赵云直趋张辽,惜才劝道:“那义士,某见你二人也不是真心从贼,何不趁机归顺朝廷?”

张辽与徐晃闻忙下马:“见过主公。”

赵云有些傻眼,难道自己的口才那么好了,竟然只用一句话就说降两员猛将。

赵云侧目而视,现刘备在陈到、文聘的拥簇下而来,文聘疾走两步将赵云拉到一旁,小声将徐晃、张辽卧底黑山贼一事说出。

赵云看着刘备三人寒暄脸微烫,不过他亲眼所见徐晃在城头杀人如麻,自己被张辽拖住,带来郡府兵被刘石围攻,死伤数十人。

纵然文聘在耳旁说这是间谍战,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是英雄就该光明磊落的正面厮杀,干嘛来这么虚的。

刘备一停下,张飞、韩当、邓当就像脱缰的野马,率军疯狂将眼前敢于抵抗的黑山贼屠尽。

三氏族长将城墙上的悍匪清理干净,便命人率敢战私兵出战城外的黑山贼,二军汇合,黑山贼见逃脱不掉便纷纷投降。

毋极城外一片狼藉,刘备却在毋极百姓夹道欢迎中进入毋极县城,毋极令栗成亲自出迎。

甄府,占地数十亩,身为故太保甄邯的后人,本身又是中山豪商,甄氏在毋极老家的府邸极为宽阔。

黑山贼被全歼,刘备入城的消息传来,整个甄府都轰动,甄氏数女在二姐甄脱的带领下纷纷盛装打扮起来,准备去看看人口

众传的英雄刘玄德模样,是不是跟传说的那般异样?

几女打扮停当却不见小妹甄宓,活泼的老三左顾右盼道:“五妹,又没来吗?”

老四黑着脸道:“你还想被数落一回吗?别自找没趣了,人家可是贵不可的人物,哪能像咱们这般随意。”

老二甄脱见老四甄荣越说越离谱,不由呵斥道:“四妹,你胡说些什么?”

老四不服的嘀咕道:“本来就是嘛!”

甄脱脸一沉:“你若再敢胡说,我定告知母亲大人。”

甄荣顿时撇撇嘴不再语。

甄荣跟五妹甄宓相差一年,甄宓少年时入睡天空中常有玉衣盖落,家人皆暗自称奇,后相人刘良见到他大惊,直:“此女贵不可。”

至此甄宓成为全家人希望,尤其其长大后每每出惊人语,更令家人把其捧在手心里。

这让只比甄宓大一岁的甄荣极为吃错,自己长得不比甄宓差,为人又乖巧伶俐会说话,而且一双大眼更让她显得跟布娃娃一般。

甄宓不爱说话,性又孤傲,但偏偏受到家族人宠爱,难道就因为她比自己晚出生一年吗?

为此甄道不时说些疯话来刺激大家的注意力,为此张夫人不止一次警告,惩罚过她,可她却更变本加厉了,倒是甄宓对她很宽容,并在私下里常劝诫母亲不要再惩罚四姐。

“好啦!好啦!我们自己去,不要管她了。”

几女登上阁楼,只见府外人头攒动,一队队身穿明亮甲胄手持长枪,胯下高大战马的骑士走过去。

“哪个是刘备?哪个是刘备?”

甄荣上了阁楼就把与甄宓的恩怨抛到一边,在阁楼上四处眺望着大喊。

老三甄道眼一眯,抬手打了甄荣一巴掌:“什么刘备的?要叫刘使君。”

甄荣哎呀一声,眯着眼睛刮着自己鼻梁道:“羞羞羞,三姐不知羞。”

甄道已十三,马上就该及笈,正是少女爱幻想的年纪,值此乱世,自然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个万人敌的英雄,同时又不要五大三粗的莽汉,刘备这类儒将就是她的最爱。

甄道听到四妹笑话自己,赶忙举手去打甄荣,甄荣早有准备见甄道抬手便跑了出去,甄道立刻追上去。

姐妹两人打成一团,忽然听到甄脱道:“刘使君来啦!”

甄脱刚十六,黄巾之乱那年她夫婿全家被杀,因此她一直留在家中,甄脱不止一次梦想过自己未婚夫婿的模样,可每一次醒来都忘得一干二净。

甄脱看着骑在高头大马的刘备,突然脸红起来,他就该这幅模样吧!

他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靓丽盔甲,指挥着千军万马来迎娶自己。

甄脱如此想着,只见刘备侧头朝自己看来,脸儿瞬间通红。

甄道跟甄荣却大呼小叫:“姐姐,他看过来了。”

“嗯!在看我呢?”

“看我。”

“……”

苏双见刘备侧头朝一旁的阁楼上望去,戏谑道:“是不是很漂亮?”

刘备下意识的点头,随即晒然。

苏双道:“既然喜欢,舅父给你做主。”

“舅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某已有妻室。”

刘备无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刘备的目标是甄宓,洛神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看这家也是城中富豪,没必要为一女子而弃甄宓。

苏双道:“玄德可纳之为滕妾,这件事包在舅父身上,你等着就行了。”

当夜,中山国相、常山都尉韩莒子皆率部抵达毋极,栗成在县廨设宴,毋极城三氏豪族并刘备手下诸将纷纷参加。

酒宴过后,中山国相韩说、栗成一同邀请刘备及三氏族长进后堂。

“如今这中山国内有黑山贼俘虏十余万,诸位说说该怎么办吧?”

韩说跟诸人寒暄一二便开门见山说道。

韩莒子拍案道:“有什么好商量,全部坑之便好。”

“杀俘不降吧!”

栗成犹豫道,这十余万人杀掉,他毋极什么时候才能再聚集万户,这毋极令什么时候能成毋极长?

韩莒子不满的道:“不杀,黑山贼复燃怎么办?”

韩莒子是想杀俘冒功,毕竟他来的时候战事已结束,刘备虽然分润他一些战功,可怎么比得了这十余万的斩。

韩说闻不由皱眉,这韩莒子太粗鲁了些,不过他是常山援军,韩说亦不好说什么,只是道:“国内并无太多余粮。”

第二十六章解救大兵赵云

“粮食,吾涿郡多的是。”

简援撇了韩说一眼,如今的涿郡百业兴盛,正需要大量的青壮,尤其是疏通河渠、开拓直道。

疏通河渠可以让幽州土地再次大丰收,开拓直道可以让涿郡的商业速度再次增加,如今涿郡四周商路被堵已经严重制约涿郡的商业展。

栗成闻大喜,目视甄逸三人,道:“简治中真仁厚君子也!吾毋极亦不敢推卸责任,这批俘虏在毋极境内的消耗皆有吾毋极一力承担。”

中山国紧靠涿郡,毋极城三商是最早跟刘备通商的,已经形成泛涿郡商业中心,故县廨内存粮颇多。

简援看着韩说,韩说只能点头:“都是吾大汉百姓,涿郡能出粮赈济,吾自当上表朝廷为简治中表功。”

简援摇头:“不是赈济,是以工代赈,刘氏商铺管饭,每日三文钱请他们去做工。”

赈济?这事简援不会做,而且刘备正处于敏感期,更不会做这种令皇帝敏感之事。

“好,好。”

只要管饱就没人愿意造反,只要这群俘虏不造反,活过这个冬天,等刘氏商铺工程做完,他们还不会回家吗?到时毋极很可能会突破万户。凭此政绩,他栗成做一任太守还不是轻而易举。

俘虏的事定好,接下来就是商讨战功的事,涿郡刘氏私兵入中山是受中国国相邀请,经涿郡太守同意,后派郡府兵来援,与常山府兵一同剿灭十万黑山贼。

韩莒子虽然不满几人保下俘虏,不过黑山贼都是刘备打败的,何况简援、栗成、韩说俱是河北名士,他一个小小的寒门子弟有什么权?

第二日一早,韩莒子便不悦的领军离去,赵云亦跟随韩莒子回常山,刘备当夜睡的太死并未去送,醒来方悔之不及。

“不行,我得去追。”

刘备大脑清醒过来,便让陈到带百余白毦兵随自己去追赵云。

刘备一直追到滋水旁,赵云等人亦乘坐甄氏收集的船只过河。

甄氏老二甄俨看到刘备策马而来,赶忙上前见礼:“刘使君,您怎么来啦?”

“来送送子龙。”

刘备眼看着赵云等人渡河离去,人头攒动一点点下船,近千人在数十只船一趟运送过去,一队队常山郡兵缓缓下船。

陈到见状不无遗憾的劝道:“主公,咱们回去吧!”

“也好。”

与自己的五虎上将交之错臂,虽然赵云身侧有自己的人,可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去投公孙瓒?如果这一别就是十数年,刘备后悔也不及啊!

刘备恋恋不舍掉头,突然甄俨一声惊呼:“使君,您看那是什么?”

刘备闻猛回头,对岸乱做一团,喊杀声隐隐透过河这边,刘备对甄俨:“还有备用船只吗?”

甄俨一愣,连连点头:“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说。”

甄俨见刘备不耐烦的打断自己,忙道:“只有三只小船,只能容百余人。”

刘备道:“足矣,下马上船。”

百余人检查好兵器,然后按照顺序飞快上船。

韩莒子郁闷的看着乱成一团的郡府兵,虽然他一直大声疾呼,但是郡府兵刚下船还未整队,甲械不整,根本无力抵挡突然杀来的黑山贼。

赵云虽然勇猛,可双手难敌四拳,身边虽有夏侯兰及族人相助,可依然被重重黑山贼围住。

李大目看着乱成一团的常山郡府兵,大喝:“给某杀,杀光这帮官军,常山郡任某等来去自如也!”

李大目麾下诸贼闻纷纷大震,拼命的朝刚下船的郡府兵杀去。

昨日李大目逃走,逃过滋水,半日沥沥啦啦又千余人泅河而来,却不见雷公、孙神腿,后来才听说二人被官军斩杀,刘石、左髭丈八又没了下落。

这突然的变乱打乱了李大目想回黑山认输的计划,他一个人带数千残军回去,张燕不杀他立威都对不起张牛角。

既然左右都得一死,李大目也想开了,命人在附近村庄纳粮,顺便看看常山郡的形势如何?

谁知李大目清早一醒来,就听手下人说对岸有一队官兵过河。

兵半渡而击之的道理,李大目纵然没听过,经过那么多次大战,李大目也能悟出来。

李大目当下命手下悍匪饱餐一顿,躲在河岸一侧的高岗后,待常山郡府兵从船上下到一半时突然杀出,果不其然郡府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李大目见赵云手下无一合之将,不由想起徐晃来,虽然他已知晓徐晃投靠刘备,但有一员猛将的好处他自知,不由道:“哈哈!兀那小将某看你武勇不凡,与其跟着腐朽的大汉王朝覆灭,何不跟某一同创立黄天世界?”

不得不说大贤良师的黄天世界蛊惑很多人,尤其是在于毒提出新的口号:‘反抗官军,打富济贫’后,黄天世界的市场又在黑山贼中流行起来。

“贼子受死。”

赵云断然拒绝,手中的虎胆亮银枪更加快,直杀得李大目望而畏之。

李大目心腹道:“渠帅,要不要派弓箭手射杀了他。”

“不要,待常山郡府兵被杀尽,某看他降是不降!”

李大目虽恨得咬牙切齿,但依然不舍的射杀赵云,恨的越深爱的越深,这要是自己的部下,区区张燕何足道哉?

“杀!”

刘备乘三艘小船而至,李大目不以为意,命自己手下率数百悍匪阻之。

刘备手下的白毦兵虽然弃马,装备却武装到了牙齿,大黄弩各一支、两石大黄弓,两壶箭矢(百支),缳刀、钩镶盾、白蜡枪。

数百悍匪提前抢占高处,陈到冷晒,大手一举,百余白毦兵分成三排,人人持弓搭箭在手。

“放!”

三十几支箭矢射在密集的悍匪群中立刻射杀一片,接着连绵不断的箭矢雨射来。

本来悍匪头目还想组织人员上前,可密集的箭雨让他的打算打消。

陈到瞅到那人,取下自己特制的四石铁胎弓,从箭壶内抽出一杆狼牙重箭,瞄准躲在悍贼群中的头目一箭射去,那头目闻声而倒。

众悍匪见状纷纷溃散。

第二十七章拯救大兵赵云二

黑山悍匪在密集箭雨下大溃,刘备趁机率一队白毦兵上岸,一百白毦兵交替箭上岸前进,将黑山贼杀得溃不成军。***

“给某拦住他们。”

李大目见溃散的黑山贼朝本阵冲来,脸色一沉对自己的心腹李左车吼道。

李左车深深点头,将为数不多的弓手调集起来,站在溃散黑山贼前冷冷的道:“放。”

第一波箭雨一下射翻十数人,黑山贼溃散的速度为之一滞。

李左车指着身后的李大目道:“诸位,渠帅待人如何?各位心中自知,如今剿灭常山郡府兵就在眼前,某等能否纵横常山郡就在此时,岂能因一百官军二退乎!谁若坏渠帅大事,休怪某剑下不留。”

一个悍匪小头目见进退皆死,暗自一咬牙道:“塔奈奈得,某等进退皆死,与其被渠帅杀死,不如奋命一搏,说不定还能搏出个生机,不怕死的跟某杀回去。”

“杀!杀回去。”

能跟随李大目到今天的黑山贼没几个惜命的,何况家眷什么的都在李大目老巢中,由不得他们不听指挥。

数百悍匪调转头,不惜死的冒着箭雨朝刚刚上岸的百余白毦兵杀去。

几经黄巾之乱、黑山劫掠战,黑山贼虽然没有太多盾、甲装备,他们也自力更生学了不少防守手段,比如扛着死去袍泽的身体前行。

刘备见箭雨亦无功,大吼:“摆阵,箭矢阵。”

数百悍匪转身拼死来攻,刘备谨慎的摆出箭矢阵,箭矢阵以陈到为箭头,自己率白毦兵中神箭手局中。

“杀!杀!杀!”

百余白毦兵面对数倍于已的二人并不气怯,每个白毦兵都经历过千军万马,这小小的数百悍贼还不在他们眼中。

对于主公刘备让他们摆出防守型的箭矢阵心中微微不满,不过还是迅速的执行下去。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因此他们把心中的不满通过大喊泄出来。

整齐的脚步,锋利的枪尖架在钩镶盾上,蔑视的看着大步冲来的黑山贼,以自己特有的节奏前行。

黑山贼见白毦兵不再射箭大喜,悍贼头目张臂大呼:“狗官军没了箭矢,兄弟们给某杀啊!”

前排的黑山贼闻纷纷放开手中的尸体,大吼着朝官军冲去。

被白毦兵包围在中间的神箭手分散着瞄准自己的目标,数十支箭矢将数十人射翻在地,不过更多的黑山贼冲将上来。

“举枪。”

白毦兵的白蜡枪是为了组建马其顿方阵,平时他们主要公里手段还是缳刀跟钩镶盾组合。

“投。”

陈到见眼前的黑山贼不足五十步,忙将手中的白蜡枪当标枪投掷出去,随即抽出手中的缳刀大喝:“取弩。”

外围的白毦兵纷纷照做,整齐的标枪将数十人扎透,力大的白毦兵投掷的白蜡枪更是将两三个黑山贼串起来,陈到掷出的标枪更是串了四五个黑山悍匪。

黑山贼得脚步为之一滞,一黑山贼头目大吼:“兄弟们不要怕,狗官军……”

那黑山贼头目话没说完就被一支重箭射穿咽喉。其余的黑山贼头目见状纷纷缩在贼群中呼喊:“官军手段尽矣!”

不惧死的悍匪复哇哇叫着朝白毦兵杀去。

“放!”

两石大黄弩虽然威力略小且射程短,但经过望山刻度,尤其刘备将刻度标准化后,更利于瞄准且后坐力小、装填方便快捷。数十弩箭将黑山贼中间的缺口撕裂的更大。

陈到抽出缳刀大喝:“前进。”

白毦兵纷纷大吼前行,中间的白毦兵不利于放箭,纷纷将弓箭收起,举起白蜡枪,看到悍勇无匹的悍贼便朝其投掷。

说时迟那时快,白毦兵几个呼吸间跟黑山贼接战,陈到的长刀对准一穿甲悍贼劈去,双手柄略长的缳刀快若闪电,在那悍贼惊讶的眼神中将其劈为两半。

连人带甲,从左肩一直到腰部,内脏与鲜血瞬间喷了一地,周围的悍贼被陈到杀法震慑住,这也太皇太暴力了吧!

陈到复起一刀,又将一人劈作两半。

如此血腥如此残忍,一个刚经过数场战争的黑山新兵瞬间吐了,其一弯腰就看到自己在鞠躬,接着就看到身体怎么飞了,不是还在地上吗?头颅落地才晓得,原来是自己被斩了。

白毦兵身为刘备亲军,也是新装备最齐全的军队,虽然没有人人一把如陈到那样由高顺亲手打造的神兵,但人人都有一把高顺新研制出来掺着星辰之铁的百炼缳刀。

此刀是真的削铁如泥,起码削大汉王朝现在的铁如云泥一般,身上的盔甲亦掺着星辰之铁,大汉制式百炼缳刀只能在其上留下一道微弱白痕。

妖怪?

不知是谁喊出来的,但黑山贼心中皆出现这种心里,全身笼罩在盔甲内连脸部都有覆面的重装步兵,这帮连兵器都刚刚人手一把的悍匪无法理解。

一个悍匪不信的大吼着朝一白毦兵砍去,他乃李大目部曲中有名的悍匪,因此被李大目授予一把官军制式缳刀,他就是凭着这把缳刀才活到现在。

嗑啪!

那名士卒不避不躲冷冷的看着那悍匪朝自己劈砍过来,缳刀直直劈在他的肩膀上,只听嗑啪一声响。

那悍匪嘴角亦泛出微笑,某就说没有什么盔甲是百炼缳刀劈不开的,不过他的笑容尚未绽开便冷凝,因为他没看到血液涌出反而自己赖以生存的缳刀断为两截。

“不,不可能。”

那悍匪不信的惊呼,不过也容不得他去相信了,那白毦兵盔甲虽然没被劈开却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这让那白毦兵极为心疼,这可是主公亲自授予的,几经大战都没损伤过一点啊!今日竟留下这么长的刀痕,大意啊!

可恶,那白毦兵愤怒的将其袅,甩了甩涨的左臂,这丫力气真大。

白毦兵不仅赞叹,不过瞅了眼肩膀上的刀痕又将其咒骂一番。

白毦兵杀法惊世骇俗,装备精良。

黑山贼前仆后继死了上百人,这可不是死在黑山贼箭矢、投枪下,而是面对面的厮杀啊!

李左车看的心中翻腾不已,他也亲自放过冷箭,一开始不知道从那下手,后来箭矢只在白毦兵盔甲上留下一点白痕,接着就遭到白毦兵神箭手的问候,死了十几个心腹他才逃脱。

第二十八章刘备杀人啦

“渠帅,某无能,未能歼灭官军。”

李左车垂头丧气的出现在李大目身侧,李大目此刻的注意力早不在赵云身上,反而全部投到白毦兵身上。

“好精良的装备,如果能得到,天下何人能挡住自己的脚步。”

李大目似呓语般道,想到自己收服张燕,娶了大贤良师之女,一统黑山贼众,大败官军,建立真正的黄天世界。

李大目禁不住流出口水,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干裂的嘴角。

“渠帅。”

李左车又低声喊道。

李大目露出残忍的笑容:“这事不怪你,给某调兵,一定要拿下这帮白甲兵,杀一个本渠帅将美女十名、甲胄一套、百炼缳刀一把。”

几经战乱的黑山贼已经不是能被土地、金银提气,美女可以用来享受,精良装备可以让自己活得更久,这才是提气的东西。

不得不说李大目深知自己手下人的脾性,他的话一出口,身边的黑山贼纷纷大吼着朝白毦兵杀去。

李左车望了眼尚作困兽之斗的常山郡府兵,道:“渠帅,那他们呢?”

李大目嘴角一咧:“不过百余残兵,不足为虑,想逃就逃吧!不过把那个骁将给某留下,派人去跟他们谈。一个人换一百多人,这买卖怎么都不亏。”

“渠帅英明。”

李左车见自己不用再去面对那帮杀神忙道。

李大目看了眼:“那你就去吧!”

李大目将一批又一批黑山贼朝刘备等人围堵起来,他就算杀不死这帮人也要累死他们。

“嘿!那骁将听着,某家渠帅有令:‘尔若留下,其余人皆可平安离去’。”

李左车这话高声喊出,被围的赵云、韩莒子等人军心大动,本来是九死一生如今有了活路怎能不期待?众士卒纷纷看向赵云。

韩莒子浑身是创伤,大义凛然的看着赵云道:“子龙,休要听贼匪胡说,某等皆深受重伤,走又能走多远,最后还不是得被他们斩杀,尤其脱力后被屠戮,不如趁此杀一个赚一个的好。”

“司马所甚是。”

赵云的好基友夏侯兰向来看不起韩莒子,不过此时却很赞同他说的话。

韩莒子知道自己这个司马是花钱买来的向来不得人心,不过他懂得怎么保住自己位置,因此对赵云等人一向礼让有加。

诸人皆目露死志,为赵云而死他们也没话说,赵云武艺出众不说,而且每次得了赏赐都不会忘记他们,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赵云看身边的众乡党,又望着被困在黑山贼中心的白毦兵,虽然师傅教自己要以忠义为先,可当朋友之义跟袍泽之掺和在一起时他迷茫了。

不若……

赵云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随即对李左车道:“某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不过尔也得答应某得条件。”

李左车本来就没想到赵云会同意,此刻闻不由大喜:“足下请说。”

“在某这批袍泽没回到常山前,某不会替尔等杀一人。”

赵云的条件要简单则简单,要复杂则复杂,你不交投名状,你让大家伙怎么相信你?

不过这时虽然没有投名状,不过已经有了这个思想觉悟,当然在大汉这个讲究一诺千金的时代,口说无凭也会认。

“这个某做不了主,得去请示渠帅。”

李左车还是下不了决心,万一赵云趁乱跑了,这责任谁担。

“好,给某等一些水,某的袍泽又渴又饿。”

赵云又提出一个条件,这个条件李左车瞬间同意。

有人说这不是资敌吗?万一赵云的袍泽吃饱喝足再奋力厮杀怎么办?

其实李左车不怕赵云提条件就怕他不提,提的条件越多,赵云欠下的也就越多,除非赵云不准备出仕,否则毁诺的事一经传出,他这辈子就算完了。

君不见,季布一诺千金而名传天下,纵然死不投降刘邦,刘邦迫于舆论压力,还不得不把他请出来做官。

大汉朝的舆论有两种,一是儒家代表的官方,另一种就是游侠儿口口相传的绿林。

毋极城,甄俨看到刘备借船过河,一边命令心腹继续搜罗船只,一边骑马朝毋极城狂奔。

毋极城守军死伤惨重,守城重任就落在三氏私兵手里,甄俨进城时正好碰到苏由守城。

苏由听到甄俨的话,一边派人通知父亲一边调兵朝滋水旁赶去。

刘备麾下的三千骑兵并未进城,而是在城外扎营,故此刘备出城诸将并不知晓。

苏由早听说于禁治军甚严,故自己亲自前往刘备大营,果不其然被挡在营外。

苏由在大营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大营守军还一本正经的给苏由做着笔录,苏由哪有心做着琐碎事。

苏由抬眼往军营里乱瞅,真被他瞅到一个认识的——文聘,文聘身为刘备的斥候屯百将,他在斥候屯的时候替报处来毋极做过侦探培训,因此苏由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小兄弟,嗨!小兄弟。”

苏由并不记得文聘是谁,只能大声疾呼。

“军营重地,不得喧哗,否则以扰乱军心处理。”

领苏由登记的卫兵对苏由冷声道。

自己的大财主加表弟就要被人围杀了,苏由哪里还顾得上扰乱不扰乱军心呐!

苏由大声疾呼,文聘却似没听到。

苏由不由急得朝军营里闯去。

“乱闯军营,某有权将你射杀,请退到警戒线外去。”

卫兵见苏由还想闯军营,不紧有点恼怒,伸手一推苏由,苏由猝不及防被推到在地。

苏由眼见文聘越走越远,卫兵还不通理,不仅大急,急中生智在地上打滚,大喊道:“刘备的部下乱杀人啦!刘备的手下乱杀人啦!”

“尔若再无理取闹,某就只有将尔抓起来啦!”

卫兵被苏由弄得大怒,见苏由依然不管不顾,忙招呼同伴把苏由抓了起来。

苏由依然撕破嗓子大喊:“刘备的部下杀人啦!刘备杀人啦!”

“找死。”

卫兵听到苏由污蔑自家主公,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抑,不仅将苏由推到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第二十九章下一个刘邦

文聘,南阳宛人,自幼与兄嫂一起长大,黄巾之乱时兄长被黄巾贼所杀,嫂子被黄巾贼凌辱,文聘誓一定杀尽黄巾贼为兄嫂报仇。

愤而投军,遇到刘备,自从被刘备收在麾下,先是跟吕布学骑术,后跟关羽学刀法,后一直跟在于禁身侧,因其头脑灵活被选为斥候屯百将。

文聘知道自己这身本领都是刘备所授,不然他还是宛城外的一游手好闲的混混。他当然不晓得自己在平行历史中是刘表的大将,后成为防吴曹魏重臣。

因为是斥候屯百将,文聘没事的时候就在军营里乱转,以防出现不应该出现的意外。

今日照旧,苏由的喊声他听到了。不过刘备麾下年轻的将领比比皆是,张飞二十出头,徐晃不足二十,自己亦是,包括不在营中的陈到,因此苏由的喊声他没放在心上。

后来听到那人喊:“刘备杀人啦!”

文聘才愤懑的转身,接着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文聘走到营外扒开卫兵,就看到鼻青脸肿的苏由。

苏由不记得文聘的名字,文聘记得他,当初来毋极给刘氏商铺包括苏氏伙计上课时就是苏由接待的自己,不过当时这位主公的表弟有点傲娇。

“苏司马,怎么是您?”

苏由经此一役,被栗成任命为毋极假司马。

苏由顾不得解释、喊痛,抓住文聘道:“吾兄去滋水送常山赵子龙,现被黑山贼围在滋水南岸,快,快兵去救。”

文聘闻大吃一惊,他跟陈到一起被诸将称为刘备的亲卒,原因是他的斥候屯时时得汇报报,跟刘备混脸熟的机会最多。

文聘自然知晓主公特喜爱猛将,昨日更是毫不掩饰自己对赵云的欣赏,以自家主公的性格真的说不好会去送。

文聘当下道:“事急从权,这位苏司马是主公的表弟,某带他入营,尔等自作纪录。”

“诺!”

卫兵见自己打了主公表弟,虽说在执行公务不过依然心有戚戚,此刻文聘说话他们立刻服从。

文聘带苏由入营,在苏由不注意的时刻悄悄朝一个亲卒打了个手势。

中军大帐,刘备虽然不在,于禁、关羽、张飞、韩当、邓当等人都围着沙盘讨论怎么剿灭周围残余的黑山贼,一是为了保境安民,二是为了刘氏商铺商路的畅通,尤其是黑风岭这个前往并州的交通要道。

“报告,文聘有重要事求见。”

一个亲卒进营道。

于禁几人一转身,就有亲卒将沙盘盖上。

文聘带着苏由进来,张飞看到苏由的脸不由嗤笑出声:“苏司马,您这是怎么啦?要不要飞去给你出头?”

苏由无心说笑,板着脸道:“休要说笑,玄德兄现在被困在滋水南岸,危在旦夕啊!”

张飞一脸不信的神色,大哥不是在城里头跟逍遥吗?

关羽看着苏由冷冷的脸,侧目看向文聘,文聘点头:“某亦派人去滋水旁观察,不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飞这才相信,大叫:“谁有如此狗胆竟然攻击某家大哥,教官给某百骑,某定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韩当、邓当纷纷请令,关羽亦点头。

于禁目视众人一圈:“令,集合部下,待文聘确定消息便拔营而去。”

不多时,一只信鸽飞转回来,文聘接过信鸽上绑着的纸筒,展开后看了一眼便道:“主公出了城,往滋水而去。”

“滋水南岸的确有喊杀声,而且持续时间不短啦!”

文聘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点青,滋水南岸出了那么大事他的斥候屯竟然没任何动静?

“某得斥候屯亦整队完毕,某请求先出。”

文聘知耻后勇,站出来请令道。

于禁看了文聘一眼,文聘的斥候屯、秘密训练中的特种屯、陈到的白毦兵,这是主公麾下装备最精良的军队。

于禁点头:“好,尔立刻出,一定要坚守到某大队到来,最主要的要保证主公的安全。”

“诺!”

文聘领命,转身出了大帐,自己的一屯斥候亦整装待,文聘深深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

文聘翻身上马,斥候们纷纷跟随,一屯人在军营里策马前行,门口的卫兵早早地将拒马、鹿角搬开。

文聘到达滋水北岸时南岸厮杀声渐渐微弱,甄俨亦搜罗十数支大船,文聘亦弃马上船,一艘大船满登登将百余斥候塞下飞快的朝南岸行去。

喊杀声越来越近,文聘心中越来越安定,只有还有厮杀,主公就不会出事,主公不会出事,就是这帮黑山贼的死期。

刘备在白毦兵得保护下自然没事,不过况也没文聘想的那么乐观,一百多白毦兵也损伤一半,大多是力竭被黑山贼践踏而亡。

刘备亦亲身厮杀,双股剑用的不爽利,刘备换了跟陈到一样的缳刀,横刀太滑,刘备不太喜欢。

刘备不记得自己斩杀多少人,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双手每一次抬起都费力无比,然每举起一次就有一名黑山贼被斩杀。

“主公,某护送您突围吧!”

陈到紧挨着刘备,本来以为这是群乌合之众,没想到是李大目的精锐悍匪。

刘备轻轻摇头,要死一起死,他不会再丢下陈到独自逃跑,何况面前的是黑山贼而已?如果是曹操、袁绍、公孙瓒,刘备转身就逃了。

要突围,刘备真的没压力,神将气势一开绝对能轻易突围出去,关键是他不知道赵云怎么样了?

赵云喝点水,看着身侧的袍泽脸色好了许多,心中对救援自己白毦兵的罪恶感减少许多,某也是逼不得已。

“好,尔等可以走啦!”

李大目见刘备已是强弩之末,才下决心让韩莒子等人离开,而且他还要带赵云去高处让刘备看到。

赵云虽然不杀人,但是他的用处却能让这帮精锐的官军死心,说不定自己还能收降他们呢?

得陇望蜀,李大目在此刻得意至极,老天助我,送来猛将又送来甲械精良的精锐,难道某会是天命之人,下一个刘邦?

第三十章卿本佳人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赵云为了自己袍泽出现在李大目身侧,刘备望着赵云矫健的身影心头浮出这么个念头。***

刘备一分神,一个黑山悍匪抽空一戟杀来。

“小心。”

陈到明明知道黑山贼的大戟伤不了刘备分毫,依然硬着三种朝自己刺杀来的兵器,一刀将刺向刘备的悍匪斩杀。

“突围吧!”

陈到明显也看到赵云的身影,赵云都已投贼,他们再厮杀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主公休慌,文聘来也!”

刘备亦一般心思,转朝河岸望去,一艘大船快速的驶来,文聘站在船头,手持一杆六十斤的偃月刀,显得威风凛凛。

文聘的大喝让刘备大喜:文聘一来,城外的三千铁骑必不远矣!

李左车有点慌张的对李大目说:“渠帅,官军又有援军来,不如咱们先撤吧!”

一百人亦让黑山贼费劲周折,再来一船人他们岂不是要拼了老命?

李大目看着战斗力又大增的白毦兵道:“强弩之末,派人拦下那船人,咱们把这些残卒全部拿下,有这样盔甲一百套足以驰骋常山啦!”

赵云听了李大目的话,嘴撇了撇却没说出话来。

“诺!”

李左车极其不愿的应诺。

也不怪李大目不愿见好就收,白毦兵虽然减员半数,然他们的尸体都被活着的白毦兵抢了回去,一是他们身上装备精良不易外泄,二则刘备在逐步淬炼军魂跟军人的荣誉感,每一个死去的刘氏兵都要把他们埋进刘氏祖坟。

李左车汲取之前的教训,将自己的人立在一处高岗上,尽有的弓手尽被抽掉过来,只要援军一上岸,先来一波弓箭压制,然后大军一拥而上,将他们拖在水中。

斥候屯的装备跟白毦兵又不尽一样,斥候多时暗杀或数十人的拼杀,因此多装备大黄弩、小标枪,大号钩镶盾跟纯铁长枪,额外也会有人装备铁胎弓。

大船在众人期待下搁浅,斥候屯的斥候作战方式又跟白毦兵大不同,斥候大多单打独斗,或者成三人小组。

文聘尚未下令,斥候们便分成无数小组朝岸上奔去。

站在高处的李大目看着斥候屯这般攻击队形,笑着对左右及赵云道:“此乃乌合之众也!”

李大目话音刚落,一个以速度见称的小组趟着河水绕到攻击白毦兵黑山贼的背后,三支弩箭结束三个黑山贼的性命。

黑山贼大惊,一个黑山贼头目率十几个悍匪翻身来攻,一个接一个斥候小组赶到,这头目包括部下皆被屠杀殆尽。

李左车看着不按套路走的斥候们有点傻眼,不过随即命手下悍匪朝文聘余部杀去。

斥候屯的斥候们讲究准头,因此每一支标枪都会带走一条悍匪的性命,或者让其彻底失去战斗力。

李左车看着前仆后继栽倒在地上的悍匪心中肉疼的紧,这可是跟自己征战数年的悍匪呀!

其实刘备比他更心疼,每一个白毦兵都是用大量资源培养出来又身经百战,不过再心疼也得受着,这就是战争!

滋水旁,大船小船云集,一队队的刘氏私兵有秩序的上船,一旁还有士卒牵着战马上船,还有一些运送战马的船只已在河中央。

“撤吗?”

李大目看着河边远远驶来的大船跟在河里一点点消磨黑山悍匪的斥候屯、抱成一团成防守状的白毦兵,李大目心中一直在挣扎,没了雷公跟孙神腿在李大目耳边絮叨,他突然现自己好像不知该怎么抉择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黑山贼被慢慢的消耗着,斥候屯带来的弩箭跟标枪终于用完,他们身侧的滋水已染的血红,黑山悍匪的尸既挡住黑山贼的进攻,又阻住了斥候屯的脚步。

“杀过去。”

文聘大吼,身边的悍匪被划拉看,或者踩着那人的尸朝黑山贼杀去,纯铁的长枪轻轻一转就将一人挑杀。

斥候屯纷纷跟上,组成一个简易的马其顿方阵,斥候屯注重灵巧、分散,因此雁形阵跟箭矢阵都不适合突遭大军时的阵型,反而马其顿方阵能更大杀伤敌军,因为他们的甲虽然稍轻薄却不亚于大汉重甲步兵的防御。

当然这说的是马下,马上则是游骑兵的战术。

长枪架在钩镶盾上,猛地往前一刺一抽或者一挑,悍匪的尸体便被挑飞,动作机械却飞快的清除着场上的黑山悍匪。

“渠帅,撤吧!”

李左车再次弃部出现在李大目身侧,这帮刘氏私兵比白毦兵还棘手,他恐怕死在斥候屯的标枪、弩箭,故托词来请渠帅撤退。

这回李左车手下头目没在说他贪生怕死,纷纷点头应是,在这么拼下去,大家都得去见大贤良师了。

“再等等。”

李大目见大船朝远处开去,心中出现一点侥幸,毕竟斥候屯远程攻击力已无,至于近程攻击力,他相信自己的悍匪会教他们怎么做人!

李大目的一句再等等,黑山贼却如割麦子一般倒下,不是教做人,而是被教做人。

李大目脸色大变,几乎咬牙切齿的道:“撤。”

李大目一句令下,拨马欲走,眼中突然出现一道亮光,李大目下意识的去躲,枪尖依然穿透自己的肩膀,只见赵云把其高高挑在半空中喝道:“贼李大目已伏诛,降者免死。”

本就因撤退混乱的黑山贼瞬间大乱起来,李左车盯着赵云嘶吼道:“杀,给某杀了他,为渠帅报仇。”

李大目的亲卒纷纷上前朝赵云杀来,赵云将李大目高高望天空一挑,枪尖灵活转动,几个呼吸将十数人刺杀死。

李左车趁机将抢出来的缳刀拿在手中,然后悄然隐在人群。

斥候屯的斥候们大吼着杀上前,将刘备等人团团守护住,静等后续刘氏私兵前来,眼看着赵云在人群中单枪匹马的杀来杀去。

“还不去救人。”

刘备看着赵云的矫健身姿心中更为欢喜,不禁对身侧的文聘道。

文聘无奈的瞪眼:“主公,您的安危更重要。”

“救人去。”

刘备厉喝。

文聘这才不不愿的带人去救赵云

第三十一章魑魅魍魉俱现

李大目的余部或被斩杀,或被刘氏私兵围堵上而投降,逃散着不足百分之一。

“使君。”

赵云看到大势已定,有些拘束的走来,堂堂准神将的赵云扭捏成大姑娘,临阵投贼,虽说是为乡亲、上司的性命,不过他还是羞愧的紧。

“子龙,受苦啦”

刘备的声音如温风一般吹透赵云的心,使君是懂我的,还是有人懂我的。

刘备执着赵云的手对身边的诸将道:“日后,若遇到子龙这般囧状,我允许尔等投降,因为让尔等陷入绝境而等不到援兵是某的错误,再者只有活着才能复仇,儿郎们活着才能坚定我们的基业,你们投降,我会想尽办法迎尔等回家。”

“主公,慎。”

陈到扯着刘备的衣角劝解道。

哪有劝麾下主动投降的主公,如果麾下都投降,还怎么攻伐天下还怎么打仗

刘备轻笑,摆手道:“以死殉国又济何事不过是让吾失一良将尔”

“使君。”

赵云的眼睛红润渐湿,几乎说不出话来。

刘备执手请赵云再返毋极城,大宴诸将。

刘备晓得如果此时邀请赵云加入自己麾下,赵云绝对会点头答应,可如此这般不免有几分趁人之危。

赵云最终还是跟随韩莒子带来的援兵回去。

翌日,鼎鼎大名的刘良出现在苏府当中,刘备不知他从何而来但他的目的很简单,为刘备推荐有贵不可之相的甄宓。

刘备已准备把正室留给蔡琰,何况甄宓不足十岁,刘备只好以来日方长推辞。

“仙师,何不在府上多留几日”

刘备站在苏氏府邸门前对刘良道。

刘良一甩白色拂尘,作揖道:“贫道还要去峨眉山会友,就不再叨扰使君了,他日有缘自当相见,还望使君不要视而不见。”

“仙师说笑啦备恨不得将仙师留在身侧,早晚请益。”

刘备连连作揖,挽留之色甚浓。

整个中国封建社会道教都是极有影响力,尤其是在两汉,黄老学说达到巅峰,虽然被汉武帝极力打压,但黄老学说深入人心。

“使君勿要再送,贫道告辞。”

刘良哈哈大笑着离去,甄豫亦连连作揖而去。

刘备瞟了眼身侧的苏双,悄然对陈到道:“查查他出自何地要去何方影响何处”

陈到微微点头,他会派人通知毋极城的报站跟文聘,文聘派人跟上刘良,报站则会挑选关于刘良的报信息。

“刘侯慢走。”

刘备跟苏双说笑着要进府,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高声喊,刘备一回头就看到栗成跟一位深袍高冠的大儒大步而来。

“栗毋极,劳烦您又来了,只是可惜剿匪一事还没结束。”

栗成一直纠结无比,刘氏私兵一走他怕黑山贼卷土重来,可刘氏私兵不走,他又怕皇帝派人来毋极找自己劝刘备入京。

据说涿郡太守廖珲被逼得都不敢在涿县呆,整天在良乡、遒县、方城等诸县打转,美其名“巡视周边郡县吏治”。

堂堂一两千石大员作起督邮的工作来,也不怕朝廷上下的笑话。

栗成听刘备如此一说浑不在意的道:“有侯爷在此坐镇,黑山贼必不敢再下黑山。”

花花轿子人人抬,栗成一说完身边的人纷纷恭维。

栗成一指身侧的大儒道:“侯爷,吾跟您介绍一下故中山相张纯张大人。”

“纯见过侯爷。”

“原来是张中山,久仰久仰”

刘备听到栗成介绍就是一愣,这张纯不就是马上跟张举动叛乱了吗怎么又出现在毋极城,自己可指望他叛乱,好借机养寇自重呢

张纯听了刘备的话脸皮一抖,呵呵久仰,哪来的话难道是久仰自己遇到黑山贼不战而逃他刘备这是讽刺自己呢

张纯去看刘备的脸,却见刘备一脸正色,丫不是城府极深就是糊弄人张纯想想刘备仁厚君子的名头,看来丫是没听过自己的名声。

“不敢当侯爷一礼,纯罪人也”

苏双自然知道张纯的底细,恐怕自己的外甥不知深浅惹恼对方,要知道张纯可是有很深的阉党背景。

“侯爷,二位使君且入府一叙,如何”

“妙。”

栗成抚掌大赞。

四人一入府,栗成就拉扯着苏双去苏府后花园赏花去了,此刻正值桃花盛开之际。

刘备见栗成拖走苏双就知道张纯找自己有事,能是什么事呢还有小半年就该造反了,莫非来买兵器如此可正合吾之心意。

刘备再次端起茶碗一点喝茶的也没有,张纯却品得有滋有味的,一点也不像来求见刘备的,倒想来蹭茶喝的。

最终还是刘备忍不住道:“张中山若是爱茶,吾定送给张中山一些。”

张纯满意放下茶碗:“那吾就要多谢侯爷啦可惜吾不能畅饮此茶啊”

刘备听出一些弦外音,道:“张中山意欲何往”

“呵呵侯爷尚不知某乃右北平人士,吾无疑间听闻朝廷欲皆乌桓骑兵压制西凉羌胡,故此欲返乡募兵前往西凉。”

张纯一捋胡须,丫这么快就憋不住啦看来不是城府极深之辈。

丫不是要造反

刘备一下懵啦中平末年肆虐青冀幽并四州的大造反头子竟然不造反还要募兵为朝廷建功立业,老天啊你到底要弄哪般

刘备瞬间感到脑子不够用。

张纯见刘备傻傻的模样以为他被朝廷准备在乌桓募兵的消息给镇住了呢也对,刘备以军功扬名,说不定还想借西凉叛乱再次出仕呢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吾倒是不愁,只是这甲械一事,难难难啊”

张纯连说三个难字,眼睛却直直看向刘备,不用猜也知道他想从刘备手中买入一大批甲械。

刘备看着张纯,脑子里还是有点不敢接受,难道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该造反的不造反而来要从军啦

刘备苦涩的想到,这般也好,虽然没了张纯,想起自己卖给张举的甲械,刘备咧嘴一笑张举也够公孙瓒头疼的。

张纯见刘备笑了,道:“不知侯爷能否为吾解决此难。”

“这有何难”

想通后的刘备猛然道,军火生意是陆城最赚钱的生意,没谁怕钱多,尤其是一个立志做皇帝的人。

“侯爷,真爽快人。”

张纯话音一转,又将话题转移到茶叶上来。

第三十二章甄府般美人心计

当晚刘备收到乌桓人异动的消息,当下令人收拾行装,准备回陆城。

苏双、甄豫、栗成、张世平等毋极豪族官员听到消息纷纷来见,刘备好生一番安抚,又告诫他们:自己明日必须启程回陆城。

苏双等人连忙劝阻,就是有刘备在他们才能睡的安稳啊

栗成勉强找到借口:“侯爷,何不多住些日子毕竟这俘虏不好管教。”

“不必啦吾会留义公率一曲人马留驻毋极,还望栗毋极多多关照。”

刘备自然不会放任毋极城被黑山贼侵扰,这里可是自己把势力伸往冀州的跳板。

“这是自然。”

栗成大喜,既不用面对刘备又有强军进驻,他巴不得如此。

甄府,甄豫回到家,母亲张夫人已等候多时,看到甄豫便问道:“怎么样刘侯什么时候走”

“明日。”

甄豫明白母亲的意思,刘备年纪轻轻就做到两千石大员,何况值此乱世有兵才能保住祖业,母亲没想过让妹妹做刘备的妻室,况且二妹望门寡的名声在外,嫁出去也不好做正妻,倒不如嫁给刘备做妾。

一来不会委屈二妹,二来他们甄家又结交了一个兵势强横之人。

张夫人道:“看来事不宜迟啊儿啊去请你岳父来。”

中山三大豪强之间盘根错节,又各自联姻,甄豫的后妻就是苏双的女儿,甄豫前妻生子难产而死,后又娶苏双之女。

“是。”

苏府,死去的陆城新军的尸骨都被收敛在棺椁中,受伤的陆城新军也都得到妥善处理。

刘备把自己关在房里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乌桓跟即将造反的张举毫无疑问是自己的垫脚石,也是自己赖在幽州不走的主要借口。

不管怎么样自己不能在顺天应命了,应该主动出击,关羽、张飞都该拥有自己的侍从军了,文聘、韩当等人也该迈入神将行列,就算一时迈不进去,也得跟自己的侍从军提前培养默契。

此次回到陆城,一是招兵,二是把关羽等人都送上战场,让他们去战场上去突破,三则让高顺、郑浑加快新装备的研制,全身盔甲得普及全军。

“文至,尔且去通报一声,吾有要事要见侯爷。”

刘备不知不觉走到门口,就听到苏双正苦口婆心的劝陈到,接着就听陈到回道:“大人,主公正在处理要务,实在没空见您,要不您看这样,等主公一出来,某就派人去找您。”

苏双不乐意的道:“文至,吾是真有事。”

“舅父,有什么要事”

刘备下定决心反而一扫颓废黯然推门而出。

陈到本来还想再说,听到刘备的声音赶忙给苏双让开道,苏双上前作揖:“见过侯爷。”

“舅父,咱舅甥就不必来这虚礼了,这么晚了,你老人家不去休息,找某什么事”

刘备哪能真让苏双给自己见礼,赶紧扶住苏双。

苏双满脸笑意的道:“侯爷,可还记得入城时见到的那个美人吗”

苏双不提,刘备还真有点忘记了,那个倚楼而望又有些害羞的女子,颇有邻家女孩之感,不知道她是甄宓的几姐。不过刘备既然决定要等甄宓几年,她姐姐就算了。

刘备摆手道:“舅父,算啦吧”

苏双道:“怎能算啦吾已经问过张夫人,张夫人亦无意见,愿意让其女给侯爷做妾,侯爷,不能算啊”

“做妾”

刘备有些瞪眼,那天看上去那女孩好像没出嫁吧就算出嫁了,也能找个好人家,毕竟甄氏财大势雄,甄宓不就是这样吗袁熙之妻,之后又为曹丕之妻。

“对啊甄氏一向都极为自负,如果不是甄脱命不好,还没出嫁夫家便被黄巾贼攻灭,甄氏又怎会让她给玄德做妾呢”

苏双说着有些羡慕,甄氏五姝,个个绝色,可惜甄脱有点克夫,不过刘备百战沙场,应该能震得住她。

“好啦快走吧张夫人已在府中设宴专等侯爷您了。”

苏双不等刘备再说话,拉着刘备就走。

其实苏双少年时亦是游侠,不过这两年做了家主,以前的武艺都落下了,以他的力量怎能拉的动凝皮期的刘备不过是刘备心底想收甄脱又有点不好意思说罢了。

刘备一到甄宓,甄宓中门大开,甄豫亲自出迎。

甄逸此刻早已去上蔡上任,因此甄府此时有长子甄豫持家。

甄宓比苏府更大,毕竟甄府亦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处处都有世家大族的风范,长廊、亭阁、假山、花园、小湖一样也不少。

这次甄豫宴请刘备是在甄氏会客厅,三人坐定,苏双跟甄豫对视一眼,甄豫便道:“侯爷,某家养有一队歌姬,舞姿不凡,还请侯爷鉴赏一二。”

其实刘备欣赏不了古代舞,总觉得太简单,其实他也明白这也算相亲,万一自己看不上甄脱,或者甄脱看不上自己都可以有个缓解的余地。

甄豫拍拍手,丝竹声起,一队歌姬出场,一名十七八的少女显得格外靓丽,哪怕刘备不懂舞蹈,但其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吸引着刘备的目光。

一曲终了,歌姬退出。

苏双见刘备留恋不已,道:“侯爷,您对此女印象如何”

“人美,舞也美。”

刘备诚实说道。

甄豫见状大喜:“不如让舍妹敬侯爷一樽酒,如何”

苏双亦连连给刘备使眼色,这一同意就算跟甄脱订下了吧刘备离开陆城已有两月,心中的确有些心火,微微点头。

甄豫给身边的人低语一声,那人退下,不一会甄脱换了一身衣服走来,脸上不施脂粉却透着红晕,朱唇丹齿,一双纤细的小手极为好看,舀了一勺倒进刘备酒樽中,便退下。

苏双与甄豫大喜:有门,看来大家都没白忙活,但最好今晚就能成其好事。

毋极,甄府后宅。

张夫人看着自己的二女儿甄脱眼中尽是疼惜,原本她几年前就该出嫁,该有自己的生活,都怪该死的黄巾贼,耽误了婚期,灭杀了秦家,蹉跎了豆蔻年华。

张夫人想起来这几年甄脱帮自己处理家务,默默承受别人的风风语亦不反驳,如今只能给人做妾,当娘的心中岂会好受

“吾儿,你觉得刘侯爷如何如果真的不喜欢,为娘不勉强你。”

甄脱的脸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刚才跳舞运动量太大所致,臻低垂,朱唇轻启:“儿无意见,一切全凭阿母做主。”

张夫人张了张嘴想说:“吾儿绝不能与人为妾。”

可想想这几年战乱不断,甄氏家业越来越不稳,甄逸又外出做官,甄家真的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势力支撑。

“傻孩子”

张夫人酝酿许久,方将甄脱拥入怀中,眼含泪花的道:“只是苦了你,娘的好孩子。”

“阿母,儿不苦的。”

甄脱想起那天跟刘备第一次相见,隔着万千人,你我却对眼相顾,还有那调皮的眨眼,甄脱觉得自己以后的生活应该不会那么苦。

甄逸有一妻三妾,甄豫、甄俨跟五姝都是张夫人所处,幼弟甄尧乃妾出,因此张夫人在府中威严甚重,甄逸的几个小妾过得极为憋屈,甄尧亲母更是难产而死。

原本甄脱还以为其母真是难产而死,可随着她年龄日益长大,渐渐管理府中事务才知晓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希望侯爷的正妻不是这样狠毒吧甄脱只能这般为自己祈祷。

张夫人跟甄脱抱头痛哭,房门外两个小女孩却气愤难平,甄道红着眼珠逃跑,甄荣却嘟着小嘴,一把推开房门,对张夫人喊道:“阿母,为什么侯爷娶得是二姐不是奴”

甄荣的一声喊叫让甄脱跟张夫人停止哭泣,张夫人擦了擦眼泪,看着一脸委屈又双手作握拳状的甄荣,顿时怒从心生:“你个小丫头片子胡说什么还不快给我滚回去睡觉再敢胡乱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或许是被吵的多了,甄荣一点也不怕张夫人,继续喊道:“哼奴哪有胡说奴说的都是心里话,你干嘛把好的都给别人,只要奴要剩下的,这次奴一定要嫁给刘使君。”

“反了你”

张夫人被甄荣的话气得拍席大叫,站起身就想去打甄荣,甄脱赶忙将其拉住:“阿母且消气,四妹还小,您跟她治气做什么”

甄脱一边安抚着张夫人,一边给甄荣打眼色:“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搁平时甄荣早就跳脚跑了,可今日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对甄脱怒哼一声,慢死条理的道:“奴一定要嫁给刘使君。”

甄荣说完,如一只斗胜的傲娇小鸡般离去。

“孽障,我打死你算啦”

张夫人却暴跳如雷,甄脱赶忙将其拉住,细细宽慰张夫人。

甄荣出了母亲房中,便直奔甄道闺房,甄脱毫不客气的推开甄道的房门,走进里间就看到甄道正伏在床上无声痛哭。

“三姐,哭有什么用阿母那么偏心,最疼的是五妹,好东西都是尽着二姐挑,就我们俩不受人待见,哼”

甄道不过十一岁,绝对的是早熟女,心智开化极为成熟,三两语挑拨的甄道哭声更大。

“既然别人不给,那么我们只能自己争取。”

甄荣如此说,甄道却只知道一个劲的痛哭,甄荣见自己这个姐姐这般没用顿觉无趣,一个人出了甄道闺房,路过五妹的闺房时看到甄府正好好坐着看书。

“哼又在装,怎么不累死你”

甄荣怒哼,转身朝花园里走去。

不行,我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应该主动出击。

甄荣甚为叛逆,甄宓看的书她都不看,反之她都喜欢看,两个人就像电池正负极,不仅性格相反就连爱好也相反,因此甄荣知道如果把生米煮成熟饭,阿母不认也得认。

甄荣想到便朝会客厅走去,心里想着怎么跟刘备搭讪。

虽然这些年刘备没少跟关张、典韦等人喝酒,可他还是闻到酒气就像吐,何况甄豫

为了表示自家重视,给刘备上的还是高度酒。

刘备虽然没酿过酒,可是他看过那么多小说,后世信息有那么达,他只是把高度酒的理念跟蒸馏方法告诉苏双,苏双就跟甄氏合作,开出了高度酒。

甄脱走后,刘备又熬了一阵便借口尿遁出来。

上了个厕所,吹着四月的春风,刘备隐隐有了点醉意,看着这春意盎然的花园,兴趣顿时好了起来。

成片的莲叶,鲜艳怒放的花朵,幽人的清香,安静的氛围,这一切都让刘备的文艺气质大开,如果此时再,再搂着一个美女就好了,最好是个小萝莉。

“奴奴见过刘使君。”

一阵清甜蠢萌的萝莉音在刘备耳边响起,乍开始刘备还以为是幻觉,可萝莉音连响三遍,接着萝莉就炸毛了,蹭到刘备跟前吼道:“给你说话呢没听到木”

这萝莉不是别人,正是准备来勾刘备的甄荣,甄荣本想溜进会客厅,没想到在花园里就碰到刘备,心中窃喜,佯装偶遇一番淑女的模样问候刘备。

谁知刘备竟然没反应,一连说了三次也不见对方搭理自己,甄荣顿时怒了,跑到刘备跟前怒吼。

萝莉瞪着本就很大的眼睛怒视着刘备,这让刘备刚有种得罪后世萝莉的感觉,越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仅捏了捏萝莉的婴儿肥的小脸,笑道:“你是谁家的萝莉啊”

“要你管”萝莉不忿的拨开刘备的大手,怒道:“不要捏我的脸,都捏大了,嫁不出去你娶我啊”

“也好啊”

刘备眯着眼道。其实谁也不知道刘备这个仁厚君子是个严重的萝莉控,最好是自己养大的萝莉,想什么时候跳脚就什么时候跳脚。

甄荣见心愿如此轻易实现,心里高兴极了,脸上的寒霜也一下子消解,三步并作两步,一下跳到刘备身上,狠狠地盖了个章,接着就跑的不见踪影。

“这萝莉真不错。”

刘备摸着脸颊回味,耳边传来脚步声,刘备回头见是陈到,陈到走到跟前眼突然瞪大。

刘备不解的问道:“怎么啦有要事。”

陈到忙摇头,想开口又怕刘备怪罪,毕竟他若问刘备脸上的吻印怎么来的就有点管的太多了,陈到只能示意不断擦自己的脸。

刘备纳闷:“你脸上没东西,再擦也那样。”

刘备说完转身回去,陈到急得跳脚,但也只能跟上。

苏双跟甄豫看到刘备回来,脸上的神色都诡异的很,刘备还以为甄脱不乐意给自己做妾呢

刘备心中有点不乐意,既然人家不乐意,干嘛还要请我来,刘备不悦的跟甄豫告辞,甄豫陪笑的送苏双二人离去。

直到回到苏府,苏双才忍不住道:“侯爷,如果您急得话,不如明天就把人带回陆城,反正娶妾而已,没必要在乎那么多礼仪。”

急刘备瞪眼,我哪里急啦你们说不乐意就不乐意,呵我就算急又有什么用

刘备看着苏双高深莫测的背影,返回自己的房间,一路上苏氏奴仆跟陆城新军看到刘备都有点怪异。

刘备纳闷不已,转头对陈到道:“这是怎么了派人去查探一下。”

陈到一副愕然的表就如便秘一般:“诺”

刘备不悦走进房间,躺在床上想着今晚见到的萝莉便进入梦乡。

第二天,刘备一早起来,正准备洗脸的时候才现自己脸上有块红印,用手一擦那红印就消失不少,是染料吗昨天没碰染料啊

刘备突然想到昨天那萝莉的离别一吻,难道那场景是真的,再联想到陈到、苏双、甄豫几人的怪异表,刘备刹那间明白了,原来他们以为自己在花园跟甄脱约会啊

这误会大了去了

甄豫昨晚接到苏双连夜消息,也觉得应当快刀斩乱麻,今天就把妹妹送过去,不是甄脱嫁不出去,而且趁着甄脱这几年的好时候给刘备生个一男半女好稳固自己的地位。

母凭子贵的道理自古有之,何况他甄家基因强大,不说五个姐妹,单说他兄弟俩也是帅气逼人,这孩子一生下来那不得尽得宠爱。

听说刘备还没正妻,也还没有子嗣,二妹真生个男孩,说不定就能扶正了

不得不说甄豫想法不错,一大早就来母亲房里请安,开门的是甄脱,甄豫看见自家妹子眼睛有点黑眼圈,更觉得昨晚是他俩在私会。

“二妹勿急,大兄给你解决喽”

甄脱一愣,不太明白自己哥哥的意思,不过还是闪身让他进来。

张夫人一看到甄豫,便道:“今天不去县廨吗”

“去,不过昨晚苏公派人前来传信,他希望妹妹今天就能跟侯爷回陆城。”

甄豫笑着道。

张夫人闻额头一皱:“非得这么急吗”

本来张夫人想了,虽然不是娶妻,但也要给自己女儿一个婚礼,当然还有乐观的嫁妆,以免到了陆城受别人的气。

甄豫此刻说今天就要送过去,那岂不是在贬低自己女儿的身价何况这一时半会也不好凑嫁妆啊

“嗯苏公跟儿都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毕竟侯爷此刻离开毋极,再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再说西凉告急、幽州边境战事正酣,弄不好侯爷还会出征,这要是一拖,拖个两三年恐怕就不好了。”

甄脱听到刘备可能去打仗脸色瞬间有点不好,张夫人也是一般,转头对甄脱道:“苦命的儿,这样好吗”

甄脱点头:“全凭母亲做主。”

“哎如今也只能如此啦”

张夫人无奈妥协。

“二妹,时间不早了,你且回去收拾一下,大兄尽可能的为你筹备嫁妆。”

甄豫看着甄脱笑着说道。

甄脱盈盈一礼,便悄然退去。

甄豫突然看到甄脱朱唇上毫无脂粉,瞬间想起自己这个妹子是不爱施粉的,甄豫随口问道:“二妹,你昨夜一直在阿母这里吗”

甄脱闻一滞,转回头:“是的,大兄您有什么事吗”

甄豫顿时吃了一惊,那刘备脸上的唇印何来难道是哪个下人的不可能。三妹嘛

“大兄,大兄。”

甄脱连唤两声,甄豫才回过神:“呵大兄突然想到一点别的事,二妹且去收拾东西吧”

这件事一定得弄清楚,如果真是三妹,那就麻烦了。甄豫看着甄脱的身影如此想到:三妹还未及笈,阿母一定不会舍得她给人做妾,何况昨夜相亲是二妹真是头疼。

甄豫不知不觉间来到三妹甄道的闺房,甄道刚刚起床,一双眼通红、眼袋虚肿的厉害。

甄豫暗道:“坏了,别真是三妹。”

“三妹,你这是怎么了”

甄道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为刘备哭了一晚上,嗓子沙哑的道:“没事,就是眼睛不太舒服。”

“三妹,你的嗓子,”

甄豫被甄道的嗓音吓了一跳,这明显是哭了一夜,难道是刘备昨夜用强了不过刘备脸上的唇印不像用强造成的啊难道三妹见跟刘备无缘才痛哭来着

如此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哭一哭也好。

甄豫极其无奈的想到。

甄道委屈着小脸,臻低垂,眼泪瞬间溢出,强忍着哭腔道:“没事。”

甄道说完,一转身跑到闺房里又痛哭起来。

甄豫听着甄道的哭腔心中也很难过,假如,假如刘备只是一名普通世家子,那嫁给他的肯定是三妹。

当然不是做妾,而是正妻。至于刘备是否结婚,那就不是甄家操心的事了。

甄豫叹息一声,三妹的命也不是太好啊

“奴见过大兄。”

甄宓衣装整齐跟甄豫施计,甄豫见状赶忙道:“五妹啊用完早膳没有”

“回大兄,用过了。”

甄豫对甄道是疼爱,对甄荣无奈,对这五妹却是尊重。仙师刘良说过,五妹贵不可,这可是他们甄氏崛起的重要人物,怠慢不得。

“大兄,三姐昨日跟四姐一起回来后就一直再哭。”

就在甄豫转身要走时甄宓突然说道,甄豫一愣,三妹、四妹一起回来的,看来不是三妹啊

甄豫看着离去的甄宓心中一颤,难道是四妹

甄豫有种瞬间不好的感觉,赶紧大步走向甄荣的闺房,闺房里甄荣正睡得香甜,怀里紧紧抱着枕头,两条细长的腿紧紧夹着被子,头蓬松,一脸笑容,樱桃小嘴微张,不时嗤笑出声,嘴角念叨着什么

四妹还是个孩子,甄豫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甄豫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羞愧,上前准备帮甄荣掖好被子,突然脸色一僵,继而变得通红。

无他,离甄荣近了,才听到甄荣念叨什么。

“刘使君,奴要跟你私奔,”

“侯爷,我们生孩子吧”

“”

甄豫脸色铁青的离开:“果然是四妹,为什么是四妹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甄豫左右为难,最终下定决心去找张夫人。

张夫人听完愤怒至极:“这个死丫头真是气煞我也来人,把她给我看好,不允许她出闺阁半步,这要传出去,我们甄家的脸都让她丢光了。”

此时甄宓正在张夫人身边,劝道:“阿母,四姐年纪尚小,难免思虑不周,如果强行为之,恐怕适得其反。”

张夫人怒哼:“就算真的适得其反,也不能让她现在就出去丢人现眼。”

甄宓不急不躁的又劝:“阿母,切不可鲁莽为之,不如缓而行之,迁延日久,四姐自然不会再闹。”



张夫人依旧怒不可遏,甄豫怕四妹真被禁足,或者说真弄出不可收拾的丑闻来,忙插话:“五妹,如何缓而行之”

甄宓道:“三姐尚未及笈,四姐还有些时日,不若许诺四姐待其及笈后再商讨此事,以四姐爱玩之心,三年后之事尚不可知也”

好一个拖字诀

甄豫心里暗暗给不足十岁的五妹一个大赞,拖她三年,别说四妹,恐怕就连刘备也不记得有这号人了。

“阿母,五妹之甚妥。”

“嗯那就按宓儿说的做吧让苏氏去劝,她不是跟那孽障合得来吗以后让她多教导那孽障一点妇德,切不可再出这般丑事。”

东汉末年,三纲五常之说以深入人心,甄豫这个长子的话还是很有话语权的。

解决了捣乱的四妹甄荣,甄豫反而不那么着急送甄脱去苏府,无名无分的跟刘备去陆城,他决定给甄脱备下一份丰厚的嫁妆用来巩固甄脱的地位。

苏府,苏双见甄豫独自前来,抚须的手一紧,面带笑容的道:“贤侄为何独自前来”

甄豫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苏双道:“苏公,这是礼单。”

苏双接过礼单,偷偷瞄了眼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起来。

只见礼单上写着金百斤、银千斤、玉璧六对、玉饰八十、丝绸千匹、甲胄八百套

这下甄氏可真是大出血了,苏双道:“贤侄,可嫁妆可真丰厚啊不知有何求”

甄豫道:“苏公,家母想让舍妹在陆城再入侯府。”

苏双看了甄豫一眼,怪不得准备这么丰厚的嫁妆,原来是想要给名分,不过这事他可做不了主。

甄豫见苏双面露犹豫之色,又道:“苏公不必为难,舍妹不求名分,只希望能正大光明的进入侯爷便可。”

说到底还是想要个名分,苏双有些为难,踟蹰一会道:“嗯这件事吾应下了,正好吾家有批货要往渔阳,吾亲去一趟。”

“多谢苏公。”

甄豫闻大喜。

苏双却有些苦笑,谁让自己这个外甥名动海内,不然纳个妾的事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一家人,说什么感谢,幼娘最近还好吗”

苏双头疼完就问起自己女儿的近状。

“一切安好。”

第三十三章慕容鲜卑的复仇

陆城亭,不,叫做陆城坞才对。

雪已融化,陆城坞周围的直道上充满来来往往的商队,直道两侧依稀有沥沥拉拉的人员栽植着树木。

一骑自北方来,边走边喊:“鲜卑人南下,鲜卑人南下了。”

自黄巾之乱起,鲜卑年年寇边,来往商旅的安全再也无法得到保证,整个北疆很少再有人出塞行商,进而使得鲜卑人不得不深入幽州内部掠夺所需。

“某要求见刘使君。”

那骑一路穿过众商旅纷纷避开的道路,来到陆城坞第一件事就是对守卫说。

守卫隔着老远就听到这人的呼喊,正想以扰乱人心拿下他,不想他主动要见主公,正合守卫心意。

“拿下”

陆城亭侯府,刘备刚刚回到陆城,还没来得及纳甄脱为妾,戏志才就来报:“鲜卑人南下了。”

刘备一边整合新兵入麾下,一边暗令刘贺、于禁重新招募新兵。

这日,刘备正招戏志才、简雍、郑浑、关羽等议事,忽然见守卫绑着一人来见。

那人看到刘备便伏地大呼:“使君,且救吾家主公一命。”

刘备举目望去,现竟然是一陌生面孔。

刘元起起身道:“王子豪,你不在渔阳,跑到陆城来做什么”

“刘总商,刘侯爷,求你们救救我家主公鲜卑大举入侵渔阳,郡城如果不是某家主公相助,此时已破。某家主公与公孙伯珪有隙,刘侯若不救,某家主公只能与渔阳城俱亡矣”

刘备正想一口答应,戏志才道:“齿亡唇寒的道理,某家主公还是知晓的,不过某家主公无名无分贸然出兵,恐怕朝廷他日怪罪下来。”

王政道:“刘渔阳已有给廖涿郡的求援诏令。”

“嗯不过事关重大,某家主公还得商量一二。”

戏志才道。

王政点头:“这是自然,不过某家主公恐怕撑不了太长时间,还望刘侯尽快做出决断。”

“然也”

王政被打走。

刘备看着戏志才道:“先生,这是何意要施展拖字诀吗”

戏志才点头:“不错,鲜卑骑兵初来必定锐气极盛,主公若与之交锋,纵然胜之亦难免损失过大,不若缓几日,待鲜卑掠得大批物资时必然行动缓慢、军无战心,彼时主公亲率一军击之,必然大破之。”

“善。”

刘元起、简雍等纷纷称赞。

“哼”

关羽等诸将纷纷不满,坐拥大军看着鲜卑人肆虐乡亲,哪还要他们这些人作甚

张飞暴叫:“大哥,你若是怕有损失,那某一个人去也能杀鲜卑贼一个人仰马翻。”

“对啊主公,某跟三将军一起去。”

典韦没赶上毋极剿匪战,又在训练时被教官弄得一肚子气正没处撒呢此刻听到刘备有避战的心里,又有张飞打头他立刻出支持张飞。

关羽亦道:“大哥以仁义行天下,如果坐看幽州士族被斩杀,恐怕于大哥名声有碍”

“什么救那帮士族不救,还是坐守陆城吧”

张飞听到关羽的话口风立刻就变了,黄巾之乱时那帮士族的嘴脸他记得可还很清晰,如果不是他们大家都不至于差点连家都没了。

“主公,某觉得二将军的话有理。”

戏志才默默支持关羽。

众人纷纷看向戏志才,说作壁上观的是你,这番说救援的还是你

戏志才见众人望过来,道:“某只是说不得与鲜卑交战,可没说不出兵,这不,二将军已经把某要说的说完了。”

“不行,要打就打鲜卑主力,要么就坐看鲜卑主力疲惫再大破之。”

张飞嚷嚷道,典韦、韩当等刘备在涿郡收的老人纷纷吼道。

“都别嚷嚷了,听先生把话说完。”

刘备断喝一声,脸色阴沉的看向张飞等人,几人纷纷闭上嘴不再语。

戏志才道:“既然某等出兵可以选择时机与鲜卑作战,也可以选择哪家士族可救,哪家士族该丧于鲜卑之手”

戏志才阴测测的声音让张飞等人打了个冷颤,此计果然够毒,不过却是符合张飞的心里。

他们既不是朝廷官军,人马亦不足,自然不能人人都救得了,既然有人得死,那为啥不是自己不喜欢的人去死

张飞嘿嘿笑着恭维:“先生,这计划某喜欢。”

渔阳城下,鲜卑主力将渔阳城团团围住,渔阳城虽然不是大城,但地处边境又年年受鲜卑劫掠,因此城墙每年都会加固,这不高的城墙就成为鲜卑难以逾越的阻碍。

“与其在这里浪费兵力,某等还不如引兵直下涿郡,要知道涿郡此时可比渔阳这破地方繁华多了,尤其是陆城亭,那里可是富可敌国。”

一个鲜卑小帅流着哈喇子描述道。

“慕容登,谁不知道自从你儿子死在陆城亭,你就对陆城亭恨之入骨,谁知道陆城亭有没有你说得那般繁华,以某说还是想法攻破眼前的坚城是正事。”

一个不服慕容登的小帅出嘲讽道。

本来慕容鲜卑只有不足千余,可自从上次被刘备打败,慕容登逃得性命后竟然一路顺风,在出大汉边境时又被他大肆劫掠一批。

慕容登凭借这些物资收拢不少没了小帅的部落,渐渐混的水生风起,到今年已经成了拥有近千余精锐战士的大部落,跟中部鲜卑有名的部落段氏鲜卑、拓拔鲜卑平起平坐,刚刚说话的就是拓拔鲜卑的小帅。

“拓拔莫,你有办法破城吗”

慕容登冷笑诘问,如果有,他们也不会围城三日连城头也挨不到,反而留下近百具鲜卑战士的尸体。

拓拔莫冷哼一声不说话。

拓拔鲜卑跟段氏鲜卑毕竟是自己拉拢来的盟友,慕容登也不好太落他的面子,道:“河北人人都知刘大善人的名头,二位可能也知道吧刘大善人就是陆城亭候刘备,陆城亭的坞堡可只有不到这渔阳城的一半呀”

慕容登故意把陆城亭坞堡的况说得大声,攻城战本来就是鲜卑人的弱点,加上刘大善人的商品布满河北大地,那他积累的财富让人想想都觉得心热。

段氏鲜卑的小帅龇牙道:“不如去陆城亭碰碰运气。”

听到段氏鲜卑小帅的话慕容登笑了,这里最有权势的两人说话了,那拓拔莫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第三十四章鲜卑人来了

陆城坞,关羽、张飞、韩当、于禁各率一支骑兵出城,分别驰援代郡、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属国。

此举纵然是为了练兵,也是为了增加神将与部队的契合度,当然最重要的是扩大刘氏商铺的影响力,铲除一部分对刘氏商铺心怀不满的士族。

渔阳方向,一支近万的人鲜卑骑兵如蝗虫一般朝涿郡开进,越是进入涿郡他们的收获越多,对陆城亭的财富越是垂涎三尺。

仅仅是周边小村庄的收获就让这帮鲜卑骑兵吃得满嘴流油,对于小型的坞堡稍时攻击,一旦攻击受挫便迅速南下。

越来越多的财货跟俘虏迫使鲜卑人不得不攻下几个坞堡,将财货安置好方绕过城池一路直下。

刘氏商铺最近一直在收拢向北去的商队,之前跟着四支骑兵去了一批,剩下的这批将会跟随刘备的大军北上。

当然这只是限制鲜卑泛滥成灾的地方,像涿郡境内的商队都不受限制,也有一二胆大的商队货主执意要走。

开始刘元起还一个劲的安抚,那货主怒而离去,不久以战争时期货物奇缺可以赚取高额利润的噱头笼络不少商队前来闹事。

刘元起见对方人多势大亦不好阻挡,否则就显得刘氏商铺店大欺客一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招募大量的游侠儿一同离去。

浩浩荡荡的商队离去回来的时候只有四五骑。

“呵遇到鲜卑贼了吧让他们不听刘总商的话,嘿活该倾家荡产。”

“就是。”

之前没被对方高额利润诱惑的商货主冷嘲热讽:“看他们那副惨样,这下恐怕连裤衩都得输光。”

“可不是,不过他们回来的速度是不是太快”

“对啊昨天早晨出的城,今早就回来了,纵然他们速度再快,可出涿郡了吗”

“别是鲜卑骑兵杀到涿郡境内了吧”

“”

众商铺货主议论纷纷。

一货东道:“不如,咱们去找刘总商问问去”

“对,找刘总商去。”

“”

众货东来到刘元起府上,却被告知刘元起去了侯府,众人又起哄的来到侯府,侯府却戒备森严,任何人不得靠近。

侯府内,刘备听逃回来的货东说鲜卑骑兵将至涿城脸色变得阴沉不定,刘备的精锐骑兵都已调遣出去,坞内仅剩精锐步兵跟新补充的骑兵。

不论步兵还是新骑兵蛋子遇到精锐鲜卑骑兵那都是有去无回的下场,这该怎么办

“主公,这都是某考虑不周,请主公责罚”

戏志才率先出来认错。

刘备一挥手道:“这不是认错的时候,现在关键的是该怎么办”

简雍接话:“还用考虑吗先派人出去联系云长等人回援,然后吾等准备守城事宜,城内物资堆积如山,又有两千精锐,吾就不信鲜卑贼能攻破坞堡。”

“主公,给某一千精锐,某便能将鲜卑贼杀得落花流水。”

几人正商讨如何调配资源守城,突然听一人如此道。

几人看去见是典韦,咦这厮怎么从军营跑出来了

“子满有此志气,吾心甚悦,只是吾不是让尔在军营训练吗”

关羽、张飞、韩当、于禁都率军出征,就连徐晃也跟张辽去了并州,可他呢还要训练

刘备怕他惹事,便让他陆续在军营完成训练项目。

典韦骑术不佳,因此这几日在军营苦练骑术,准备下一次一定不能因为骑术不佳而不能出征。

忽听人说鲜卑贼朝陆城坞而来,典韦大喜,真是坐在家里也老得上战打啊

故典韦匆匆来侯府请令,来了以后现刘备几人讨论的都是怎么防守

典韦有些怒了,忍不住说出上面的话来。

“呃呃这个,这个嘛”

典韦被刘备问起蹩脚处,顿时搔弄姿来。

“好啦仗有你打的。”

刘备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是私自出营,安抚道:“不过目前要紧的是把鲜卑骑兵吸引在陆城坞,而不是打散后让溃兵祸害周边百姓,子满,吾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典韦一脸佩服的说道:“主公仁义,那某知道了,某且先去整兵。”

典韦说着拔腿就走,一副宝宝怕你算后账的模样。

屋里的诸人见状纷纷大笑。

笑完,刘备道:“让子穆别打铁了,赶紧组织人手去守城,铸造厂暂时由文公兄掌管。”

“诺”

郑浑当先领命而去。

刘备又看向简雍、刘元起、刘贺三人:“宪和兄组织人手搬运物资,叔父准备好守城物资,德然去征募青壮协助守城,尔等务必要保证物资充足,不能因物资短缺而使鲜卑贼攻上城头。”

“诺”

刘备最后看向戏志才:“先生与我在一起,一定要想尽办法联系在外的云长等人。”

“诺”

整个陆城坞随着刘备的下令,开始有序不乱的运转,坞墙上一队队士卒走上城墙,一堆堆的物资被堆放在原先规划好的地点,妇孺老幼开始做些简单的守城事。

万事俱备,只等鲜卑贼前来。

在陆城人忙碌的身影中,夕阳西下,晕红的霞光照耀着这边大地,疲惫的陆城人迎着阳光看了眼美丽的云霞。

云霞中一胡骑踏散一切突然闯出,高扬的马蹄重重的敲击在地上,出一声沉重的响声。

“鲜,鲜卑,鲜卑贼,来了。”

随着第一声蹄响,无数杂乱的马蹄声响起,一个又一个鲜卑贼的身影出现在那人的眼中,那人下意识的呐喊

“鲜卑贼,来了。”

“鲜卑贼来了。”

越来越多的陆城人开始呐喊,无数士卒、青壮开始放下手中的活计,趴在城墙处看着传说中无恶不作的鲜卑贼。

跟传说中的一样,个个杀气腾腾,凶神恶煞,如野蛮人一般打扮。

“看什么看什么”

一些老兵纷纷抽打着身边的新兵跟青壮,爆喝:“鲜卑贼在凶狠也是一个头两只眼,两条腿两条胳膊的人,等会都按照之前教的射他们,快把弓箭拿起来,瞄准了,听击鼓声响起再放箭。”

陆城新兵跟青壮在一片混乱中拿起弓箭,瞄准如决堤洪水一般冲来的鲜卑贼。

第三十五章这不可能

万马齐奔,烟尘四起,仿佛一巨大的沙尘暴朝陆城坞卷来。

沙尘暴越近,里面索的鲜卑贼越来清晰,浓厚的沙尘暴逐渐凝成一个暗黄的狼头,嘶吼着朝陆城坞扑来。

“放,放箭”

一个新兵什长惊恐之下慌乱的下达命令,其人眼睛一闭便将手中的箭矢射了出去。

有没有射中,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样或许能阻挡远来的沙尘暴一下。

他麾下的士卒纷纷应令,耳边早就忘了击鼓为令的事,这一什引不少新兵纷纷将手中的箭矢胡乱的射入沙尘暴中。

“都停下射箭,以击鼓为号再射。”

老兵们响亮的马鞭声响起,新兵们才从慌张中醒悟过来,对啊应该以击鼓为号。

那年轻的什长身上狠狠挨了一鞭,接着就听到自己的队长失望至极的声音:“从现在起,你什长职位被罢,由你的副手代替。”

完啦完啦什长痛苦的闭上眼。

如什长这般躁动的人在不大的陆城坞墙上有不少,很多新兵大都都在训练场上训练很少杀人,这也造成了新兵在初次碰到有神将或准神将带队的战争中陷入恐慌。

“找死。”

陆城坞上空弥漫出一股别样的气息,在晕红的霞光照耀下,一条金灿灿的金龙破空而出,径直钻入沙尘暴中。

金龙幼小的爪子一下将凶狠的狼头拍散,并搅得沙尘暴七零八落,才心有不甘的返回陆城坞。

“龙龙啊”

许多人纷纷大喝,士气顿时高扬起来。

沙尘暴中,慕容登、拓拔莫、段细则三位鲜卑小帅一脸灰头土脸的出现在陆城坞下。

拓拔莫阴沉着脸看向慕容登,嘶吼道:“慕容登,这就是你口中的小坞堡看那龙的气息,这坞堡内必然有一员神将。那可是神将,大鲜卑除了檀石槐大人外,再也找不到一个神将,你个老小子把我们害惨了。”

段细则的脸也变得很难看,慕容登知道自己再不解释,三部鲜卑就要一哄而散了。

“哼迂腐之见,如果陆城坞真有神将,早杀出城了,还用等到现在。何况汉人奸诈,他为何不等我们冲到城下,或者退却的时候杀将出来,你我有逃命的机会。如此轻易的暴露自己的实力,分明就是虚张声势。”

慕容登自从陆城坞败退后,这两年大肆收拢汉人士族,学习汉族文化,虽然还不懂兵法三十六计,不过凭借他几十年的用兵经验,一下就猜透刘备等人的把戏。

“你若怕了,自行离去便可,无需在此蛊惑人心。”

段细则听了慕容登的话心中渐安,不过他也明白拓拔莫的心思,拓拔部乃鲜卑族内的大部族,他拓拔莫虽然只是一支,不过也向来得到鲜卑族的尊重,这次慕容登成为诸人的领袖让他极为不满便是了。

“拓拔大人,如今兵临城下,总不能一箭不就被汉人吓退回去吧”

段细则的激将法让拓拔莫老脸一红,整个东部谁不知道他拓拔莫爱面子啊

“哼汉人不过两脚羊,如果不是躲在城池内,我早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了。”

听着拓拔莫外强中干的话,慕容登跟段细则都笑了。

既然三部鲜卑小帅做了决定,高速行进的鲜卑骑兵疯狂的朝陆城坞下撞去,好像要用身躯撞出个洞来。

“咚咚咚”

鲜卑骑兵离城两百步的时候击鼓声响起,众老兵纷纷大喝:“放箭放箭”

密集的箭雨如一层乌云一般从陆城坞上空飞来。

拓拔莫冷笑:“这么远的距离,大鲜卑最善射的勇士都射不到人,这帮汉人真是败家,如果是我麾下勇士,这些箭矢足以射杀上百人了。”

拓拔莫说起自己麾下战士,满脸自豪。

乌云大部分如拓拔莫所说落在空地上,不过稀疏飞过的狼牙重箭却直直穿进高速奔驰的鲜卑骑兵中,一名鲜卑骑兵被箭矢射中落马,继而被后来的鲜卑骑兵踏为肉糜。

鲜卑骑兵前部出现一丝混乱,拓拔莫满脸不可思议:“不可能,这不可能,汉人什么时候箭术这般好了。”

骑射一直是鲜卑族赖于纵横北疆的看家本事,如果汉人的骑射超过鲜卑人,鲜卑人还能继续在北疆生存吗恐怕只能学北匈奴远遁漠北。

相比拓拔莫的惊慌,慕容登显得冷静许多,这么远的距离除了力气,恐怕最主要的是汉人的制弓技巧又得到很大提升吧这次南下一定得多搜陇匠人跟儒士。

两百步,对装备铁胎弓跟狼牙重箭的老兵来说不算什么,可对新兵来说,完全就是浪费力气。

不过随着这一箭,耳边响起老兵的断喝:“抽箭、拉弦、放”

密密麻麻的鲜卑骑兵根本不需要瞄准,就算射不到伏在马背上的鲜卑骑兵,但射中马,躁乱的马匹乱撞向别的鲜卑骑兵,二骑士一同落马后被践踏。

鲜卑骑兵离城越近箭雨越密集,身上只穿单薄皮甲或者只穿胡服的鲜卑骑兵根本挡不住掺杂星辰之铁的新箭矢。

大批大批的鲜卑骑兵连人带马被射杀,或被后来的鲜卑骑兵践踏而死。

血肉汇成一团,流入护城河中,染红了护城河的河水。

“大人,汉人箭矢锋利,这般冲锋只能白白浪费儿郎们的性命,我们撤吧”

慕容登三人坐的稳,其他小部族的小帅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打击,死去的那些鲜卑骑兵可是他们部族的主力,有的部族只有百余骑。

现在死在陆城坞下的鲜卑骑兵不下数百骑,这足以让鲜卑小帅们肉疼。

“不忙,再攻攻看。”

拓拔莫大手一挥威严说道。

反正不是你家的骑兵你不在意,有种派你的人去攻攻看啊

诸鲜卑小帅心中怒火高炽却不敢直,诸小帅只能求慕容登跟段细则。

段细则听着诸人的哀求捋须不,为了他们得罪拓拔莫不值得。

慕容登见状大喜,不怕你们作,就怕你们不作,你们不作,我慕容部如何拉拢其他部族,如何做大

“天色已晚,二位大人儿郎们征伐一天了,不若且稍时休息一晚。”

“要攻城的是你,如今收兵的还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登看着暴怒的拓拔莫真想狠狠亲他一口,老兄真是很配合啊

慕容登道:“拓拔大人,谁也不曾想到陆城坞这个小小的坞堡有那么多箭矢不是先前是我的错,不过不能拿儿郎们的命来弥补我的错啊”

慕容登的话,诸鲜卑小帅纷纷点头附和。

拓拔莫向来独断惯了,喝道:“要撤你撤,反正某不撤。”

慕容登对拓拔莫暗赞一声,神配合。

“既然如此,拓拔大人,我就先走了。”

有慕容登领头,诸鲜卑小帅纷纷招呼自己的心腹把部队撤下来。

“好个慕容登,好心计,让我们作恶人,他倒作好人,真不愧奸诈之名。”

段细则一脸平静的给慕容登上眼药,一边对拓拔莫道:“老弟,你还年轻,老哥也先走了。”

拓拔莫不过刚三十出头,在四十岁的慕容登跟近五十的段细则面前的确嫩了点。

拓拔莫看着大部离去的鲜卑骑兵傻眼,默默的率部跟上,心中对慕容登的恨意达到顶峰。

第三十六章关羽

残阳、鲜血、断骸与烟火中的村庄组成一副凄美的画面。***

不远处的一座村坞被鲜卑骑兵团团围住,密集的箭矢被消耗殆尽,鲜卑骑兵凭着血肉之躯爬上坞墙。

锋利的弯刀顿时切断村民手里的竹枪,持刀的鲜卑骑兵左劈右砍,村民被切菜砍瓜般被斩杀。

坞墙上很快被清出一片空地,越来越多的鲜卑骑兵从战马上跃上城墙,坞墙上的村民节节败退。

鲜卑骑兵从坞墙上一跃而下,早有准备的村民立刻将其射杀,却挡不住越来越多的鲜卑骑兵从坞墙上跃下。

如狼似虎的鲜卑骑兵杀进村民弓手中,村民弓手立刻生一片混乱,鲜卑骑兵顺势占领堡门。

门外的鲜卑骑兵一拥而入,一个小帅大喝:“杀进堡中,鸡犬不留。”

冲锋中的鲜卑骑兵嗷嗷怪叫,手中的刀逢人便杀,整座坞堡很快变作一座人间地狱。

堡主府邸,一个三十多岁的儒士跟家眷被鲜卑骑兵押到鲜卑小帅跟前,堡主破口大骂:“鲜卑贼不得好死,待朝廷大军到来必将尔等碎尸万段。”

鲜卑小帅冷笑一声,抽出腰中刀一刀将其劈到在地,鲜卑小帅坏笑的将手中带血的刀抬起一个妙女下巴抬起,看着少女瑟瑟抖的身躯怪笑一声,一把将其抗在肩上走进里间,不时就传来少女凄惨的叫声。

坞堡外,一队盔甲鲜明的骑兵照着地图蜿蜒而来,为的一人身高九尺,赤面长髯,银甲绿袍、坐下一匹枣红色的赤兔马,马上插着一柄丈余宽刃大刀,刀光凛凛照的人胆寒。

这人一双丹凤眼,眼中看着远处的烽烟,一捋长须道:“前方可是顾氏坞堡。”

“回校尉,正是。不过看样子已被鲜卑骑兵攻破。”

“斥候还没回来吗?”

“没有。”

“传令极速前进,做好战斗准备。”

那人一甩长须道。

“校尉,不等斥候了。”

“路上再说。”

一行数百骑兵如旋风一般冲向坞堡,斥候在中途归队,那校尉听完斥候的汇报,脸一沉提刀一举:“杀无赦!”

“杀!”

坞堡门半开半闭,绿袍大汉一刀将门劈碎,数百骑两人一列飞快的穿过堡门。

闻声冲出来的鲜卑骑兵还没来得及呐喊就被马上骑士射杀,懵懂过来的鲜卑骑兵欲逃,腿再快也比不得箭快。

“以伍为中心,迅速散开,绞杀散落的鲜卑骑兵,其余人等随某杀向堡主府。”

绿袍大汉看也不看衣甲不整的鲜卑骑兵,高声喊道。

长刀如匹练,随着马速带走一个又一个头颅,身后跟着近百人飞快的朝堡主府逼近。

“校尉,小心冷箭。”

绿袍大汉大刀一横,一支冷箭被碰飞,随即身后一亲卒一弩箭反射回去,射冷箭那人捂着咽喉栽倒。

鲜卑骑兵从小与马为生,对马蹄声极为敏感,因此骑兵一进城纷纷冲出来阻挡,但大多都被汉人骑兵给绞杀。

堡主府,鲜卑小帅从少女身侧惊醒,瞥了眼少女,少女嘴里含血半截舌头漏在外面,赫然已咬舌自尽。

鲜卑小帅冷哼一声,抓起自己的弯刀就朝外冲去,用鲜卑语大喊:“集合,有敌袭。”

鲜卑小帅收拢百十人便冲将出去,正好碰到绿袍大汉率部而来,鲜卑小帅顿时被绿袍大汉拉风的装甲惊呆,用蹩脚的汉语问道:“来将何人?”

“河东关羽。”

绿袍大汉马速极快,鲜卑小帅刚刚问完就见绿袍大汉手中的长刀劈来,正想躲避却看到自己往右倒去,到了地上才现自己的左半身依然端坐在马上。

“杀!”

关羽断喝一声,手中的青龙偃月刀凝出一道匹练撞进鲜卑小帅后面的鲜卑骑兵中,鲜卑骑兵中顿时死伤一片。

关羽长刀挥洒间,无数条鲜卑骑兵的性命被掠夺去,以至于他身后的骑兵只能释放弩箭,根本没动刀的机会。

关羽杀进堡主府,府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少妇女赤着身体横死在地上,府内个个房门大开,里面隐约的有哭泣声传来。

忽然哭泣声停止,一个鲜卑骑兵提着裤子拎着刀跑出来,赫然被院内敌我忽变的形式惊呆,还没举起手中刀就被射杀。

“杀光这帮畜生。”

纵然关羽见惯生死,也被这帮鲜卑人的残忍惹怒,冷着脸下命令。

“诺!”

种族之间的仇杀根本不需要找任何理由,杀起来也没有任何心里障碍。

堡主府内的鲜卑骑兵很快被杀光,堡内几无活口,只在地窖中搜出十几个四五岁孩子,财货倒是搜罗不少。

关羽看着渐暗的天色跟稀落的喊杀声,道:“一定要杀尽鲜卑贼。”

“嗯!”

“信鸽放出去没?”

“放出去了。”

四支大军放出去并不是无头苍蝇,每到一地都会跟当地的报人员接头,报人员会将信鸽把信息传到陆城,陆城有急事就能用最快的速度联系到在外面的军队。

“嗯!造饭后休息一晚,一定要做好防范措施。”

“诺!”

关羽部在顾氏坞堡休息,其余的几支军队也适时找到落脚地,放出信鸽,信鸽返回时都收到陆城被鲜卑骑兵围住的消息。

“把财货就地掩埋,把孩童带上,我们连夜回陆城。”

关羽正吃着饭,听到陆城危机的消息,手中的碗重重望桌上一砸。

陆城坞旁边,鲜卑骑兵四处出击,不少村庄虽然提前撤入附近的村坞,不过更多的人在路上就被鲜卑骑兵追上。

青壮被屠杀,老幼被践踏,财货被掠夺,妇女被圈起来,赶到附近的村坞。

村坞的村民在妇女为前驱的况下缩手缩脚,结果眼睁睁看着鲜卑骑兵从中一跃而上,丢了坞墙,不久就被鲜卑骑兵打开坞门,杀进坞内。

袅袅青烟代表着一座又一座村坞被攻陷,陆城坞上,刘备从鲜卑骑兵退去的喜悦中散去,虽然陆城坞周围的村坞都有刘氏士兵训练过的民兵,也有陆城坞大力支持的武器,可比起凶狠的鲜卑骑兵还是差太多。

这一夜,不知有多少百姓死在鲜卑蹄下啊!

第三十七章拓拔莫的残暴

“慕容老贼,我迟早杀了你,灭了你慕容部族。1小≯≥说 w<w≤w<.﹤1xiaoo”

拓拔莫想到这几日慕容登像耍猴一样玩自己越想越怒,怒火冲天,狠狠灌下一坛酒,非但没能浇灭怒火,反而被身边哭哭啼啼的女子惹得暴怒。

“哭,哭,就知道哭,老子踏马杀了你。”

拓拔莫狠狠将手中的酒坛子砸在那女子的头顶,女子哀呼一声,鲜血顺着头流下。

拓拔莫看到血眼神变得如野兽一般,几下把女子身上的衣物撕扯开,翻身上马,一边征伐一边大力抽打着女子。

“慕容老贼,迟早有天我要玩斤你慕容部族的女人。”

“禀小帅,段小帅要见您。”

拓拔莫的亲信径直从外面进来禀报。

拓拔莫冲击十足,冷哼:“这老家伙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拓拔老弟,你这话是怎么说的?当年没有你父亲大力支持,这小帅的位置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段细则不等人传就径直走进来,身边还跟着慕容登跟一个汉人。

拓拔莫看到慕容登不由气势又涨,都说你慕容登能揶揄十女,看老子比还要足。

“吼!”

拓拔莫好一会才消停下来,那女子已有哭啼变得迷离,身体亦不由自主的配合拓拔莫的动作。

段细则五十有余也不禁听得心热,慕容登那渐变得阴鸷的眼神恨不得杀了拓拔莫,从前他比拓拔莫更猛,可自从被慕容魁被杀的消息惊住,每次都力不从心。

他身边的汉人更是一脸垂涎,没想到原本端庄娇弱的夫人竟然如此可人。

“哼!”

拓拔莫满意的哼了声:“二位小帅今日前来不会是看我战斗的吧!”

“呵呵呵!拓拔老弟真会说笑,我亦五十多,如今有心无力,不过慕容老弟倒是可以跟拓拔老弟较量下,早知道几年前慕容老弟可是咱们东部鲜卑第一勇士。”

段细则摸着胡须笑道。

段细则话刚说完,拓拔莫果然一脸挑衅的看着慕容登,跃跃欲试的表毫不掩饰。

老狐狸。慕容登不由暗骂一句,忙道:“拓拔老弟,我来为的是正事,女人的事不妨回鲜卑再说。”

“哼!”

慕容登怯阵,拓拔莫踞傲神色浮现:“说吧!慕容小帅装作段老哥的侍卫来见我,所谓何事?”

拓拔莫故意贬低慕容登的身份,把他说成段细则的侍卫,他又称段老哥,分明再说你慕容登不过一下人,奴隶。

慕容登亦不动怒,对身边的汉人道:“你说吧!”

“诺!”

那汉人先朝慕容登作揖,又向段细则跟拓拔莫作揖,后道:“其实在几天前刘备已遣麾下大将关羽、张飞、韩当、于禁率军救援周围郡县。”

拓拔莫虽然傲气但却不傻,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说6城坞是座空坞?空坞?空坞还能射杀我数百儿郎,还能吓得我近万鲜卑骑兵落荒而逃?你当我鲜卑人都是傻子?”

拓拔莫说着拍案而起,腰中的弯刀亦作势拔出,随时准备一刀劈了那汉人。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那汉人被拓拔莫的凶狠姿态吓得裤子一热,一个劲只知道嚷:“小人不敢。”

“贤弟,且勿怒,且听听他怎么说?如果他真的是骗我等再杀不迟。”

段细则也有点怀疑他的话,只是慕容登一力力保他才答应,带这人来见拓拔莫。

“还不着实说。”

拓拔莫看了眼平静的慕容登,爆喝道。

“诺!诺!”

那汉人连声应诺,只是说不出话来。

慕容登见状,替他取来一碗酒递给他:“喝点酒压压惊,不要怕有我在没人能杀你,你慢慢说。”

“哼!”

拓拔莫看慕容登在自己军营里跟在自家一样不由怒哼。

“谢小帅,谢小帅。”

那汉人喝完酒,又道:“6城坞,当然不是空坞,而是刘候,刘备又新招募的士兵。”

“新兵?那不就是一般农民?”

段细则道,那汉人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只不过6城坞内弓箭甚多。”

“所以显得强大,如今的6城坞就是一层薄纸,只要耗尽他们的箭矢,刘备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慕容登替那汉人补充道。

6城坞财富有多少,无人可知,可是拓拔莫破了这个村坞,得到的财货竟然是其余村坞的数倍之多,这个其余村坞还是涿郡境内的村坞,涿郡境内的村坞比渔阳郡城附近的村坞还要富裕两倍,可见6城坞的财富绝对是个惊人之数。

“他不会是刘备的奸细吧!汉人岂会跟我鲜卑一心,还是让某杀了他。”

拓拔莫虽然被财迷心窍还没失去理智,说着从座位站起,拔起刀突然一跃朝那汉人劈来。

“不要啊!”

那汉人看着拓拔莫的刀直直朝自己劈去,亮堂的长刀在自己眼眸中不断的变大,连哀嚎也不出,身体一软委顿在地,眼睛直,口里一个劲的说:“不,不,不……”

嗤!锋利的长刀劈在地上,离那汉人还有几尺远,拓拔莫看到那汉人的怂样跟突兀而来的臭气,怪笑道:“他被吓得失禁了,哈哈!哈哈哈!”

“呸!汉人真是孬种。来人拉下去。”

拓拔莫笑完,突然大吼。

“拓拔小帅,他是我的人。”

慕容登突然插,拓拔莫吓唬那人不管,可若要杀他可不信,能主动投靠鲜卑的汉人杀不得,要留着他做千金买马骨的典范。

“你敢阻我?”

拓拔莫杀气大盛,慕容登不甘示弱相对。

良久,段细则才道:“二位贤弟,为了一个汉人就自相残杀,岂不让其他人笑了去?”

慕容登丝毫没退却的意思,拓拔莫冷笑:“慕容小帅误会啦!我只是不想这人脏了我们会面的场地,让人带他去处理一下。”

“如此最好。”

段细则拉二人入席:“这不就好了,既然6城坞空虚,正该我三人合力破之,你们说呢?”

“段大哥所甚是。”

拓拔莫跟慕容登一同入座,拓拔莫突然道:“破坞后,我要五成进献给和连大汗。”

“合该如此?”

段细则跟慕容登眼中皆飘过一丝冷芒。

拓拔莫出自西部鲜卑拓拔部,后成为和连的侍卫,和连继承汗卫,便让他来到东部鲜卑,短短几年就成为拥有数千精锐的大部族小帅。

因此他说要孝敬和连大汗,他们自然不敢有所反抗,檀石槐大汗威名未尽,和连大汗喜怒无常,听说不少檀石槐大汗时期的旧臣被无辜斩杀,部族被和连大汗的亲信平分,其中就有拓拔部。

他们可不想被和连大汗惦记上。

第三十八章典韦初领军

show_d(); “此去一定遵守骚乱的目的,且不可深入敌后,陷入敌人重围。”

陆城坞的坞门大开,一队身穿玄甲的甲士走出,一员黑脸大将给人一种自信满满的感觉。

黑脸大将道:“主公,放心!俺老典不会让你失望的,何况不是还有先生在吗?”

这黑脸大将正是憋了许久的典韦,他口中的先生不是戏志才,戏志才早年夭折,王玢怎么舍得他上战场,先生乃是大舅子先生——简雍。

“宪和兄,保重。”

“玄德,安心!此去定能鲜卑贼不敢轻举妄动。”

陆城坞周围的村庄大部分被附近村坞收拢,因此典韦这一路上除了死尸寂静一片,当然也要归功于陆城坞附近达的直道系统。

典韦一直摸到拓拔部的营地还没被现,之所以选择拓拔部,是因为拓拔部周围的附庸部族很少,而且拓拔部的防范最松懈。

简雍看着骚乱的破败村坞,对身后的典韦道:“看来戏先生的报很正确,子满放开你的恶虎气势直接杀进去,一口气杀到村坞中心大宅,杀了鲜卑领然后再杀出来。”

“诺!”

简雍手里的地图典韦看不懂,不过他身边的副将刘稚然却熟背于心。

刘稚然原本陆城刘氏第一勇力者,几年征伐一身修为早已至凝体期,可他的神将气势一直凝聚不出来。

因此刘备将其放在特种屯,典韦没来之前屯长一直是他,典韦来后他自动愿意降为副职,无他,典韦的武力真的不得不让人叹为观止,神将的身份也让人敬服。

典韦智商不足,刘稚然虽然天赋不行,好在勤恳,二人在一起也算一完美组合。

典韦点头,率先带队大摇大摆的走进村坞内。

“什么人?”

终于鲜卑骑兵现大摇大摆的典韦一行人,典韦咧嘴一笑,正要说什么?

一支弩箭自其身后射出,直接将等候问询的鲜卑骑士射杀。

典韦满意撇撇嘴:“问俺老典是谁,是你祖宗,都给某杀。”

“诺!”

一行人飞快朝村坞中心杀去,路上遇到的几个零星的鲜卑骑兵小队都被射杀。

“站住,来者何人?”

叽里咕噜的鲜卑语典韦听不懂,不过看这府邸的大小跟门口的侍卫,里面必定是鲜卑领暂住地。

“杀!”

典韦也不废话,神将气息直接打开,一只猛虎凶猛的扑向守卫,守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杀死。

一行杀进府邸,见人就杀,马下的鲜卑骑兵在典韦手上如草芥一般被斩杀。

“汉人来袭,汉人来袭。”

鲜卑骑兵见典韦如此勇猛,又盯着神将气息纷纷大喊,越来越多的鲜卑骑兵从享乐中跑出,不过还没看到对手就被弩箭或弓箭射杀。

“二位大人放心,破了陆城坞,贡献如此多的财货,和连大汗定不会亏待二位。”

拓拔莫看到慕容登跟段细则同意自己拿五成战利品喜的合不拢嘴,贡献这么多战利品,和连大汗肯定对自己青眼有加,说不定他老人家一高兴,就把东部鲜卑大人的位置给自己了。

拓拔莫越想越开心,比刻看向慕容登的目光也不是那么厌恶了,都是你慕容登我才能有坐到东部鲜卑大人的位置。

拓拔莫越看慕容登,越觉得慕容登可爱,酒也喝的越多,他觉得不能亏待这么善良的慕容登,虽然喝酒喝的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了,依然拍着胸脯许诺。

“日后还要拓拔老弟多多关照,在大汗面前多美几句。”

慕容登跟段细则不得不应承,谁叫人家有个好爹,也有个好时运呢?

“小帅,小帅不好了,汉人杀进府了,有,有神将。”

拓拔部一员百夫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什?什么?”

拓拔莫刚刚还坐着马上要成为东部鲜卑大人的美梦,现在他的部下却告诉他汉人杀进他的府邸,而且还是个神将。

狼神大人,到底现在是做梦?还是刚才在做梦?

“拓拔老弟,这时候可不是迷糊的时候,要当机立断,快点调兵去挡住汉人将领,不然你我必死无疑。”

段细则那老脸在拓拔莫眼前晃悠,拓拔莫听着他的声音仿佛在梦中,只是嗤嗤笑并不话。

一旁的慕容登上来一耳光打在拓拔莫脸上,拓拔莫依然一脸茫然,慕容登抽刀在拓拔莫身上一划,鲜血顿时迸溅出来。

“慕容登,你在做什么?”

段细则大急。

拓拔莫被剧痛痛醒,意识有几分清醒,耳朵边传来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拓拔莫忍痛狠狠剜了慕容登一眼:“来人披甲,速速应敌。



拓拔莫站起身,身体依然有些摇晃,一刀结果身边女子的性命毅然决然的朝外冲去。

慕容登看着段细则道:“老哥,现在可不是惊诧的时候,咱们不齐心恐怕就得被汉人神将斩杀于此了。”

“对,对,得齐心杀出去。”

段细则这个老狐狸反应也挺快。

慕容登跟段细则冲出去,就看到一只恶虎在半空中特别明显。

“走后门。”

慕容登见来人还在前院,顿时吩咐身边的族人道。

慕容登毫不犹豫走后宅,段细则亦紧紧跟随慕容登身后,至于拓拔莫,能不能活命就看他的运气了?

拓拔莫来到前院,现自己麾下的精锐骑兵被汉人杀得毫无还手之力,怒喝一声:“汉贼休要猖狂,你家拓拔爷爷来了。”

拓拔莫大步朝典韦杀去,刚走几步就被典韦盯住。

身穿亮甲,身边簇拥着许多强壮的鲜卑骑兵,你不是鲜卑小帅,谁是?

“杀!”

典韦一声爆喝,手中的一支短戟脱手而出,就像一只娇小的恶虎从本体脱离,直直扑向拓拔莫。

“保护小帅。”

拓拔部勇士纷纷放在拓拔莫身前。

短戟穿过一个又一个鲜卑骑兵的身躯,上空娇小的恶虎渐渐消散,最后穿透最后一人的身躯,戟尖刺破拓拔莫的皮甲。

半空的恶虎轰然耳散,顿时将拓拔莫震到在地,也就是这一震让拓拔莫保住一条命。

拓拔莫看着那雪亮的戟尖跟自己胸口皮甲的切口,一阵冷汗猛出,酒意顿时消散干净。

“撤,撤!”

拓拔莫看着一戟挑杀四五个鲜卑精锐骑兵的典韦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心中终于明白自己跟神将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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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典韦的狡黠

show_d(); “把那个短戟给我拿上。***”

拓拔莫临走,还不忘典韦掷来的短戟。

“是。”

拓拔莫带上短戟走了。

典韦却像一头暴怒的恶虎,那可是高顺纯星辰之铁打造的神兵,新型的神兵,怎可以被鲜卑人拿了去?

“杀!”

暴怒的典韦气势再次暴涨,半空中的恶虎猛然朝下一扑,身前的数百鲜卑骑兵纷纷立足不稳跌倒在地。

典韦趁机突出重围朝拓拔莫的逃走的方向追去。

典韦没来得及看的现场,被跌倒的鲜卑骑兵个个双目暴突,赫然死的不能再死,大多都是惊骇过度而死。

典韦带领众人出了后门,正看到拓拔莫上马欲逃,典韦大急:“给某射下来。”

簌簌!

箭矢如长了眼一般将拓拔莫身边的骑士一一射落,拓拔莫仗着武勇用典韦的短戟拨开箭矢夺路便走。

“追!”

“拦下他们。”

典韦跟拓拔莫同时下达命令。

拓拔部的鲜卑骑兵跟典韦部拼命撞在一起,手持半神兵百炼缳刀,身穿半神兵材质的玄甲套装的特种屯,几乎算是重装步兵。

近距离跟没跑起来的骑兵相遇,后果不而喻,顿时间血雨、断肢纷飞,十几个呼吸,数十精锐骑兵被斩杀殆尽。

“上马追。”

十几个呼吸足以让拓拔莫趁着夜色逃跑,典韦怒喝道。

百人特种屯纷纷上马,两人一马不顾狼狈窜出的鲜卑骑兵,飞快朝拓拔莫追去。

马上的骑士趁隙射杀骑马的鲜卑骑兵,然后夺其马匹,再跟上大队。

出了村坞,特种屯几乎人手一马还有富裕。

“拓拔莫朝哪个方向谈了?”

典韦对隐藏在暗处的简雍喊道。

黑夜中一根火把朝东摇晃,几下后便熄灭。

典韦过去率部下换了马便朝东方杀去。

东边那是段细则的老窝,同样也是离拓拔莫最近的鲜卑部族,至于慕容部族更远,因为拓拔莫跟慕容登不对付,老狐狸段细则就做了老好人,在他俩中间扎营。

拓拔莫赶到段氏部族外围时,段细则跟慕容登也刚刚赶到,正招呼外围小部族御敌。

慌乱的营地让拓拔莫看到段细则二人,还没来得及怒,一只恶虎凶猛追来。

拓拔莫当下二话不说,上马便逃。

慕容登的动作亦不慢,段细则笑着对部族小帅许诺道:“拦住汉人,破陆城坞后,你部先入坞。”

“好。”

鲜卑小帅顿时被段细则许诺迷惑心智,上马率亲信朝典韦杀来:“汉贼拿命来。”

“找死。

典韦爆喝,手中的短戟一划,一下将其连人带马斩杀成两半。

他身后补充完箭矢的特种屯亦纷纷射箭。

部族小帅被杀,汉人箭术精准,又是高速冲来,鲜卑骑兵自然知道抵抗的后果,大呼一声四散而逃。

典韦率部穿营而过,拓拔莫、慕容登紧跟段细则逃向一个又一个鲜卑部族,不过大多都被典韦一个冲锋冲跨。

眼看就要道自家营地,段细则一咬牙过了不入,直接朝慕容部族的营地奔去。

慕容登当时脸色就绿了,不过典韦在后紧追,他不得不咽下这个苦果,好个老狐狸,果然奸诈。

慕容登回到自己营地时,慕容部族的骑兵已整装完毕,就连周围的小部族也列队完毕,手持火把静待汉人的突袭。

慕容登大喜,三人惊魂未定回望来时的路,那半空中的恶虎如影随形的赶来,不过看着列队完毕的鲜卑骑兵大军速度变慢。

“屯长,回去!”

刘稚然扯着典韦的马缰绳劝阻道。

特种屯虽然都是由沙场老兵组成,可是他入营第一天就被告知,他们是用来啃硬骨头的,而不是打普通战的炮灰。

刘稚然看着严阵以待的鲜卑骑兵,由于夜幕遮盖并不知道鲜卑骑兵有多少,出于谨慎跟教条下意识的劝阻典韦。

“退回去?那某得神兵呢?不能退。”

典韦正杀得兴起,怎么肯退?不过,他也有他的狡黠之处,回头看向特种屯的士兵们道:“兄弟们,你们想不想退?”

“不想,不想。”

出来当兵的哪个没有热血,特种屯练兵三年,除了三月剿匪就是训练,好不容易遇到战争怎能退缩。

典韦得了支持,对欲又止的刘稚然道:“稚然,要退你退,反正今天某不退,不仅不退,还要杀得鲜卑人胆寒心惊。”

“杀得鲜卑人胆寒心惊。”

典韦听到兄弟们的呐喊,大吼:“杀!”

“杀!”

百人如一心,半空中虚晃的恶虎再次缩小,而形态更加凝连,巨大虎体随着战马跑动竟然真的如在陆地奔跑一般。

“杀!”

慕容登见典韦不退反进,眼中飘过一丝赞赏随即下令。

两三千骑鲜卑骑兵一起跑动,声势比典韦大的多,虽然声势大但却杂而无章。

两百步的距离,特种屯的骑兵就开始射箭。

上百支箭矢攒射,数十骑鲜卑骑兵倒在冲锋的路上。

“快,加快速度,七十步内放箭。”

一个鲜卑小帅伏在马上大喊。

簌簌!

又是一轮箭雨射来,又有数十骑鲜卑骑兵倒下。

等到第三轮箭雨过后,鲜卑骑兵才开始拉弓射箭,密集的箭雨将典韦的特种屯覆盖。

拓拔莫冷笑:“这下这厮不死,也得失去大半人马。”

叮叮当当!密集的箭雨被恶虎弹开一部分,接着落在特种屯士兵的盔甲上纷纷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整个特种屯几乎零伤亡。

“投枪!”

五十步的距离,对方都能看到对方的身影,特种屯的另一手段使出,投标枪。

眼前本就被三轮箭雨洗刷过得阵形更加单薄。

“架枪!”

骑枪才能将轻骑兵的威力挥到极致,防御几乎达到重步兵到重量极轻的马上步兵,姑且称之为轻骑兵!

两对刚一接触,特种屯的长竹枪一下就将鲜卑骑兵捅下马,挑起一扔又是一枪。

实在仍不掉的,只好用缳刀将竹枪劈断,用百炼缳刀杀敌,大号的钩镶盾更加轻便且盾边有着锋利的短刃,轻轻一挥就能收割人的性命。

典韦的恶虎气势让整个特种屯形成一个整体飞快的杀透重围,又复从后面杀回。

夜战,是特种屯几乎天天都要拉练的项目。

“固守到天明,谁也不准轻出。”

慕容登退回自己的坞堡,慢慢召回自己的嫡系。

天渐渐明亮,典韦只能率部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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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杀妻儿为活命乎

“新兵?如果陆城亭的新兵都有如此实力?我看……”

天明以后,拓拔莫看着尸横遍野的鲜卑骑兵心里苦涩的道,虽然这是慕容部族的人,可他们毕竟是有备而战,他呢?是被偷袭,如今他还剩下多少精锐呢?

拓拔莫越想脸色越阴沉,看向慕容登的目光几欲杀人。

慕容登故作不视,鲜卑将就的是弱肉强食,拓拔莫经过昨天一夜不知道损失多少,起码短时间内他没了威胁自己的实力。

战场看似死伤很多,可慕容部族嫡系死伤不足二百,大部分死伤的人都是其他小部落的族众,慕容部虽可谓伤筋动骨,不过实力犹存。

不久拓拔莫派去收拢自己部族的骁将回来,还带来拓拔部四五百残兵,虽然损失大了点,可是拓拔莫胆气走渐渐回壮。

“慕容小帅,你不该给我,跟大家一个交代吗?”

拓拔莫持刀率众逼宫。

慕容登早料到拓拔莫有这手:“好,来人,带李敏。”

李敏就是昨夜那个汉人,他本是这村坞的主人,因慕容登答应不杀他的妻儿,不滥杀村民而投降鲜卑。

“小人见过三位大人。”

李敏被两个鲜卑骑兵拖着过来,不是受了虐待,而是自从他得知鲜卑骑兵被陆城坞大将偷袭后酒一直是这幅模样。

“你这汉狗竟敢诱骗我们,着实该死!”

拓拔莫大怒,举刀就看砍死李敏,这会是真的砍杀他。

慕容登给自己部下使了个眼色,两个慕容部族骁将一下将拓拔莫的刀架住。

“慕容登,你要做什么?”

拓拔部族的人见状纷纷拔刀,慕容部族的人亦纷纷拔刀,眼看一场火并就要开启。

段细则断喝:“为了一个欺骗我等的汉狗,你竟然要跟我等火并吗?”

段细则想离间慕容部族跟其他小部族的心,毕竟昨夜大家都死伤惨重,心里难免有些怨。

可他不知道的是,慕容登比他下手快,早就把昨夜本该段氏部族受得灾祸硬生生被段细则引到慕容部族来。

而且慕容部族死伤亦重,这是有目共睹。

这些小部族还是心向慕容部族,不过汉狗杀他们那么多人,他们一定要讨个公道。

慕容登看着众多鲜卑小帅齐聚来的目光,知道不给个说法今天混不过去了。慕容登一摆手,慕容部族的人都收刀回鞘,拓拔莫亦收刀,看着慕容登接下来怎么做?

慕容登走到李敏年前,道:“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只能杀了你。”

“不,不要,小帅,我真的没说谎,陆城坞的确精锐尽出,这附近村坞人所周知的事。”

李敏听出慕容登外之意,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下扑倒在慕容登跟前,抱着慕容登的大腿哭诉道。

“人所周知,那昨天的那支精锐从何而来?别说大汉新兵都这般精锐?”

慕容登冷冷的说道。

“不,不,那不是新兵,那是刘备那狗贼的亲卫,只有一百骑,真的只有一百骑。”

李敏为了活命对刘备那是破口大骂。

“一百骑!”

想到昨夜那支精锐的确人数不多,可什么时候汉人一百骑可以毫无畏惧的冲向鲜卑万骑,而且还大破之。

三部鲜卑麾下,死伤足足有一千余骑,一千多鲜卑精骑。

这让慕容登想起大贤良师麾下的黄巾力士,不,刘备崛起不足三四年,如何比得上大贤良师二十多年的积累。

“哼!带人上来。”

慕容登祛除大贤良师带来的恐惧,转身大喝。

一个妇女跟几个孩童被鲜卑骑兵推搡而来,鲜卑骑兵眼中杀气腾腾,仿佛在推几个死人。

“小帅,小帅,我的真的没有撒谎,求你,求你放过我的妻儿吧!求你,我给你磕头,给你磕头了。”

李敏看到自己的妻儿被带来,知道不能善了,忙不迭的给慕容登磕头。

“儿郎们死伤那么多,我必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你动手,你可以选择留下一人的性命,我动手,一个不留。”

投名状,向来是收服异族人的不二法门,从古至今无一例外。

只留一个?李敏仿佛被雷劈了,颓然坐在地上,不知所觉。

“你要让我动手吗?”

慕容登看着李敏的模样,慢慢拔出眼中的刀,刀与刀鞘轻微摩擦的声音在李敏耳中扩大,汇成一股声音:“我的妻儿要全被杀了,还是留一个,留一个,留一个。”

“我来,我来。”

李敏疯的吼道。

慕容登将刀插在李敏跟前:“别想玩花样,不然你的妻儿跟族人都得被乱刃分尸。”

“好,好,我来,我来!”

李敏如野兽般嘶吼,猛然拔出长刀疯狂跑到自己妻子面前,在他妻子惊骇的眼神中将其砍死。

杀了妻子,女儿亦被砍杀,大儿与小儿之间,李敏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站在小儿面前:“儿啊!你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李敏砍死自己的幼儿,抱着长子痛哭。

他长子却紧紧咬向他的脖子,要把他咬死。

辛亏鲜卑骑兵现的早,硬把李敏从他儿子口中救下来。

其子被痛打亦不撒口,李敏脖子上被咬下一大块皮肉,李敏丝毫不觉痛,看着被鲜卑骑兵痛打的儿子却心如刀绞:“不要打他,不要打他,要打打我。”

“拉下去给他包扎,他儿子关起来。”

慕容登一挥手,李敏跟其长子一起被带下去。

“这个交代可以吗?”

慕容登看着拓拔莫问道。

拓拔莫冷哼,老狐狸。

“段老哥,如今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李敏的话能信吗?”

慕容登见拓拔莫不说话,遂扭头去问段细则。

“大军出动是瞒不过周围的村民的,李敏的话倒有几分可信,按老弟的话说刘备这是在虚张声势,想吓走我们?”

段细则目光深邃的分析道。

“不错,我也有同感。”

慕容登点头。

“纵然那刘备只有一支这般精锐,他多夜袭几次,我们不用攻城就被斩杀殆尽了。”

拓拔莫说得是气话,不过这也是众小帅的心里。

慕容登大声道:“昨夜他那是突袭,又加上夜幕太暗看不清的缘故,如果是在白天拓拔大人还会害怕那区区一百骑吗?”

慕容登故意混淆视听,把汉人数量缩在一百骑上,而不说这一百骑多精良。

慕容登见众小帅纷纷点头,又高声道:“不过,这一百骑也不送小觑,以我的意见不妨把周围的鲜卑骑兵都收拢过来,陆城坞那么长的坞墙,大家一起卖命攻城,我不信他刘备的一百骑能守那么长的坞墙。”

“不错。”

这回赞成慕容登的不是段细则而是拓拔莫,拓拔部身为和连大汗的宠臣,又是西部鲜卑大族,号召力无以伦比,周围收拢来的鲜卑部族一定会聚在拓拔部旗下。

第四十一章变聪明的典韦

“主公,鲜卑人在城外搦战。***一小说 > w≦w﹤w≤.<1<xiaoo”

一大早鲜卑骑兵就出现在6城坞下,原本刘备以为鲜卑人会立刻攻城,没想到只是搦战。

6城坞内大部分都是新兵,典韦特种屯、陈到麾下的白毦屯、还有文聘只剩一半的斥候屯。

刘备跟陈到在一起守北墙,文聘在刘元起、刘贺督领下守南墙,高顺与郑浑搭档守东墙,简雍督典韦守西墙。

西墙紧靠涞水河,因此西墙受到得攻击应该是最少的,待鲜卑骑兵兵疲师老之时典韦便可以特种屯为先锋击垮当面之敌,继而6城坞大军将鲜卑骑兵打的大败亏输。

“不必管他,只要不攻城就任他叫骂。”

“诺!”

四月的天时冷时热,早晨出来时还得穿皮袄,中午的时候就可以穿单衣。

随着时间的流逝,城下的鲜卑骑兵渐渐开始疲惫,有的甚至下马脱掉甲胄,只持单刀在墙下叫骂。

“主公,这帮鲜卑贼太放肆了,不如让俺老典去杀他个人仰马翻。”

西墙根本没有鲜卑骑兵出没,因此典韦就溜到北墙来,看到鲜卑骑兵如此肆无忌惮便嚷嚷道。

“也好。”

刘备举目望去,6城坞周围都是农田,根本藏不住人,于是点头答应。

“诺!”

典韦喜匆匆的下墙。

坞门大开,典韦率特种屯快马奔出,直杀得的鲜卑骑兵人仰马翻。

典韦杀透鲜卑骑兵却看到对面出现乌压压的鲜卑骑兵快冲过来,此刻再翻身必定会被两面夹击,当下绕墙而走。

“咦!子满,这是改性了。”

刘备初看到典韦不是杀回来而是绕路心中惊诧不已,不过很快刘备亦看到鲜卑骑兵潮水般涌来。

快奔驰的骑兵比步兵的度快了何止一倍,如果典韦不绕墙必定会被前后夹击。

“主公,东、南两面亦现鲜卑骑兵。”

三面皆出现鲜卑骑兵,看来这一切都是鲜卑的计策,中了鲜卑的计策。

“主公,快让子满顺河逃出去。”

戏志才劝谏道。

“好,好,挥令旗。”

刘备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帅,对戏志才的话不打折的传下。

刘备这会再往战场上去看,被典韦杀得人仰马翻的鲜卑骑兵又汇合成一团,紧紧咬着特种屯的尾巴往西墙去。

如果典韦此刻回城必定会被鲜卑骑兵咬住,身后大队鲜卑骑兵攻来,破城几率大大增加。

典韦率部顺河而下,鲜卑骑兵小帅一犹豫,马降了下来,与典韦部距离越来越远,典韦顺着河逐渐消失在诸人眼眸中。

“主公,西墙需要加强一员大将。”

戏志才的话让刘备一懵,典韦率部出城,西墙的确需要一员大将镇守,可自己麾下谁还能承担这种重任。

关羽、张飞、韩当、于禁、徐晃、邓当、徐商都领兵在外,典韦、陈到、文聘、高顺都在,谁还能担当此重任?

刘氏族人吗?呵呵!有刘中这个废物,刘备已经对刘氏族人彻底失望,为啥曹操有八个牛哄哄的族兄弟相助,而他一个没有。

“先生,有人选吗?”

“主公觉得子武怎么样?”

戏志才笑道。

“子武?”

黄叙?刘备想到黄叙,先想到的是黄蝶舞,黄叙此时身体刚刚调养好正在锻炼,黄蝶舞会舍得让他此时领兵吗?毕竟黄叙差点死掉过。

刘备去望戏志才,戏志才笑而不语,刘备突然恍然大悟:“哦!让黄叙领兵是个幌子,让黄蝶舞出山才是戏志才的目的。”

“好,让子武去守西墙。”

慕容登三人眼睁睁的看着典韦顺河而走,谁也没提要去阻击典韦,毕竟典韦昨夜的勇猛让他们记忆犹新。反正典韦顺河而走,也符合他们的战略目标。

“杀!”

鲜卑骑兵这次不要命的朝6城坞墙下冲,丝毫不顾箭矢带来的伤害,肩上抗的土填到护城河里。

一个时辰,单薄的护城河被填出来,鲜卑骑兵扛着简陋的云梯开始爬墙。

这些云梯都是慕容登招募纳士三年的成果,虽然简陋可对付6城坞这样坞堡足够。

鲜卑骑兵刚过护城河城头上的箭矢雨变成标枪雨,几乎两三支标枪都带走一个人的性命。

熬过投标雨的鲜卑骑兵扛着简单的木盾攀爬上云梯,木盾被城墙上的大黄弩对准,只一箭就将木盾射的零散,盾后的人也被钉在地上。

滚烫的火油从墙上泼下,当场就有四五个鲜卑骑兵被烫的四处打滚,哀嚎不止。

整整一个下午,鲜卑骑兵在6城新兵密集箭雨、标枪雨、擂木、火油的火力网下连城头都没爬上。

慕容部族连夜打造的云梯全部被6城新兵毁坏。

“撤吧!”

夜幕降临,鲜卑骑兵攻城的动力越来越小,慕容登暗道:这是个硬骨头。

当夜,鲜卑部族聚集在一起,每个部族都安排游哨,这让想要再次夜袭的典韦无功而返。

“怎么办?回城吗?”

偷袭不成的典韦跟刘稚然大眼瞪小眼,许久刘稚然摸着脑袋道:“夜袭不成,我们可以袭扰他们?”

“哦!怎么袭扰?”

刘稚然跟典韦低头耳语。

经过一下午的大战,6城新兵成熟许多,从机械的状态中醒来,随便塞点东西吃便靠墙就睡。

附近打杂的青壮跟妇孺替他们盖上厚重的披风,四月的夜寒露重,经过沉重的劳动如果不盖上东西很容易得风寒。

因此士兵的饭中就掺杂着驱寒的药物,这是张机明的初级药膳,只能驱寒,他正在带人研究能提升体质的药膳。

刘备也在城头防守,因此亦饿的很,吃过饭又在城头查看何处损失跟物资况,还不忘替没盖好的士卒盖好披风。

“杀啊!”

隐隐约约的喊杀声随风而来,刘备赶紧爬到城头往外看,只见远处鲜卑营地乱成一片。

难道鲜卑骑兵还要夜战不成?

刘备看着鲜卑营地许久,有开始的骚乱渐渐变寂静,看来是子满夜袭鲜卑,不知能不能建功?

刘备再次安抚士兵们休息,不久又听到喊杀声,鲜卑骑兵营又是一片混乱?

袭扰?子满,什么时候这么聪明呢?

第四十二章先登了

一夜袭扰,鲜卑营内骚乱不止,临天明被典韦瞅到机会,一连踏破数个鲜卑小部族的营地,又远遁而去。***一小说 w≦w≦w≦.﹤1﹤x≦i≦a<o<s﹤h﹤u≤o<

“不绞杀此人,我们是不能安心攻城了?”

拓拔莫看着狼藉一片的外围营地愤怒的道。

“要不拓拔小帅挂帅?”

慕容登一句话噎死拓拔莫,慕容登不理臭脚的拓拔莫,双眼看着不远处的狠狠道:“今天一定得登上坞墙!”

鲜卑人忙了一夜,刘备自然也派人盯守了一夜,典韦袭扰鲜卑人,但他不能让鲜卑人袭扰。

昨夜塞着耳朵睡了一夜的6城新兵,早晨喝一碗掺杂驱寒药物的热粥,又啃着几个热乎乎的胡饼卷牛肉大葱。

神饱满的6城新兵消除昨天的紧张跟胆怯,开始检查自己的弓弩、标枪跟长枪、刀具。

乌压压的鲜卑骑兵再次狂冲而来,密集的箭雨、标枪、火油交织成死亡光网,无数鲜卑骑兵倒在路上,可依然有更多的鲜卑骑兵顶上来。

“这样送死,不是办法啊?”

人心渐渐被慕容登笼络,段细则感到自己的地位遭到严重威胁,故作善心劝道。

“没有付出,那能得那泼天一般的财货。”

诸小帅被段细则挑起来的骚乱之心,又随着慕容登一句话被平息,天下哪有白吃午餐?

从日升到日落,鲜卑骑兵的尸体在坞墙在堆了一层又一层,坞墙的高度在逐渐降低。

鲜卑骑兵又一次被6城新兵射了回来,诸小帅脸色都阴沉的难看,损失惨重可连坞墙都没登上?真的还有必要在此浪费兵力吗?

如果不是还有源源不断的小部鲜卑赶来,恐怕大家伙早就弃6城坞离去了。

“趁着日落,大家齐心再攻一次,这次我们都调集亲卒去攻。”

慕容登的话让诸小帅几乎翻脸,不过随即又听他道:“不论成败,此击不中便远遁而去。”

全力一击!

慕容登把自己当做赌上所有赌注的赌徒,鲜卑人的特性被他演绎的活灵活现,这也激起所有小帅的赌性。

鲜卑骑兵在稍事休整后,在鲜卑小帅的驱赶下再次起冲锋,跟以往不同的是许多鲜卑骑兵都身披铁甲或手持大盾。

鲜卑诸小帅,这回可谓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拼死一击,不成功便成仁。

坞墙上的6城新兵防守一天,几乎是机械的拉弓射箭、投枪,丝毫没注意到西墙边聚集的大量鲜卑精锐骑兵。

背水一战,鲜卑或许没这个理论,可用兵老道的慕容登一针见血选择西墙,就是为了不给鲜卑骑兵留后路。

鲜卑大纛未动,冲锋比每一次都要凶猛。

刘备却松口气:“这必定是鲜卑最后一次攻城了。”

戏志才点头,之后又摇摇头:“主公,可某依然觉得有哪里不对?鲜卑人孤注一掷可以理解,可是他们不怕今夜子满再去袭扰吗?长久以往,恐怕他们攻不下坞墙都被子满袭扰之计拖垮了。”

“嗯!凡事小心无大错,通知子穆,让他紧密观察战场,他的陷阵营要随时保持支援各坞墙的准备。”

“诺!”

虽然刘备心里不以为然,可是从善如流是个好习惯,多谨慎些总无大错。

“先登,先登啦!”

鲜卑骑兵突然神疯狂的冲向坞墙,坞墙上密集的箭雨跟标枪竟然一时无法压制住鲜卑人攻击。

一个矫健的鲜卑踩着墙下的尸体,一跃蹬在一个鲜卑骑兵的背上拔上城头。

“杀!”

鲜卑骑兵满脸凶残的目光骇住6城新兵,那鲜卑骑兵一刀将身前木然的6城新兵斩杀,复一刀又杀死一个6城新兵。

那鲜卑骑兵骁勇无比,一连斩杀十数人,骇得6城新兵不敢近前。

“射杀他。”

一个老兵拉弓放冷箭,被鲜卑骑兵轻易躲过去,冷箭射伤一个6城新兵,其余新兵不敢再盲目的放冷箭。

在老兵的招呼下举起长枪朝那鲜卑骑兵刺去。

每一声断喝,诸人都大步向前,手中的长枪就往前刺一下。

鲜卑骑兵本想凭着手中的刀劈断6城新兵手里的长枪,结果长枪被磕飞,他手中的刀亦被磕出一个刀豁。

鲜卑骑兵一愣神,身后被6城新兵一枪刺中,赖以生存的宝甲当下被刺透,直接穿过鲜卑骑兵的胸部。

“喝!”

那鲜卑骑兵只听一声大喝,自己的身体就飞了起来,跌落在墙下,砸落一个鲜卑骑兵,又被无数疯狂的鲜卑骑兵践踏过去,最终一口气没上来吐血而死。

北墙的6城新兵手忙脚乱的将这一波鲜卑骑兵的攻势压制住,刘备亲自率斥候屯出击才将跃上城墙的鲜卑骑兵斩杀殆尽。

“西墙被鲜卑攻上去了,不过子穆已率陷阵营去救援了,其他两城的况还算安稳。”

西墙被先登了,怪不得鲜卑骑兵会如此疯狂,原来看到破城的希望了。

“先生,你在此坐镇,吾率一队白毦屯去西墙看看。”

刘备始终不放心黄氏兄妹,见北墙的攻势已平稳,便对戏志才道。

“主公,小心。”

战场之上容不得婆婆妈妈,何况西墙真的需要支援?

刘备率白毦屯赶到的时候,鲜卑骑兵跟6城新兵僵持在一起,高顺跟黄蝶舞长刀纷飞,碰到的鲜卑骑兵不是伤就是亡?

但二人的优势却挡不住鲜卑骑兵整体杀得6城新兵连连后退。

“给某杀!”

斥候屯、白毦屯、特种屯是刘备手里的三把尖刀,可谓装备到了牙齿,有什么新武器都优先装备正三屯,同时这三屯的士卒经历过的杀戮也最多。

白毦屯的士卒不用刘备吩咐,纷纷取出大黄弩对准一部分矫健的鲜卑骑兵就射去。

一波箭雨后,鲜卑骑兵的攻势为之一滞。

白毦屯弃弩持标枪在手,锋利的标枪尖细小且锋利,一条细细的血槽更是放血利器。

两波攻势,坞墙上的攻守形势互换。

陷阵营趁隙抽出身后的大铁锤,一手持盾一手持锤,铁盾轻易地将鲜卑骑兵的兵器挡住,铁锤趁机砸出,顿时砸的鲜卑骑兵头破血流。

第四十二章乌丸人

show_d(); 战锤,有四尺长柄,一头平一头尖锐,可重砸也可击破盔甲,柄出锤头之地有机括,内藏三尺青锋,可刺可砍。***

这锤平时用来打铁,战时可用来杀人,乃陷阵营独门兵器,锤盾结合又可拒骑兵冲锋。

陷阵营铁盾在前,战锤在后,一点点将鲜卑骑兵的生存空间挤压出去。

白毦屯弃刀换枪,一刺一抽,干净利索的枪杀外围的鲜卑骑兵。

人群中一白面小将,手持铁胎弓,专朝骁勇的鲜卑骑兵下手,每一箭出都带走一名鲜卑骑兵的命,箭箭中咽喉。

“玄德,你来就好了。”

刘备找到简雍时,这位小舅子先生也在奋力戮敌,他身边还有一位黑脸瘦小的汉子护卫在。

那黑瘦的汉子刀法精湛,每一刀都会伤一人,但却又都不杀他们。

刘备突然瞅到黑瘦汉子持刀的手白皙细腻,莫非是她?

“带宪和兄去休息。”

“不用,鲜卑贼尚未退却,吾不走。”

简雍的语气很坚定,刘备让他守西墙,结果西墙最先被突破,简雍有些羞愧,想他是多么高傲的人呐!

被解放出来的高顺逐渐收拢陷阵营,陷阵营合拢,以盾缩小空间,以手中战锤刺杀鲜卑骑兵。

鲜卑骑兵身上的铁甲及皮甲如纸片一般被刺破,陷阵营手中的战锤一抽,身体往后一退,鲜卑骑兵的身体就被身后鲜卑骑兵给挤倒。

陷阵营趁隙上盾,再次刺杀眼前的鲜卑骑兵。

这一段短短的坞墙成了鲜卑骑兵磨肉机,鲜卑骑兵源源不断,可陷阵营的铁盾阵牢不可破。

“子穆,真悍将也!”

高顺很少上战场,多数的时候都在研新式武器,改良缳刀,造神兵,给各将领造专属神兵、盔甲,研可以大批量生产的半神兵。

不知道的人都以为这是位打铁匠,如果不是郑浑到来,刘备真准备让高顺再打几年铁,不过陷阵营却不能埋没,因此刘备在工匠中挑出八百孔武有力的幽州大汉交给高顺。

夜幕暗淡,其余三面坞墙的喊杀退却,久违的鸣金声响起,鲜卑骑兵潮水般褪去。

坞墙又恢复平静。

刘备召集各将领总结今日的教训。

简雍先做了个自我检讨,随后道:“一整天鲜卑骑兵的进攻都很平淡,某大意了,不过最后这一批鲜卑骑兵打的很疯狂,而且带甲之士甚众,一下打了某个措手不及,看来这是鲜卑人的精锐之师。”

“不错,某在东墙亦未曾见如此多带甲之士。”

高顺并不是为简雍解脱,他这个人向来沉默寡有一说一,他的话众将甚服。

“鲜卑人这是要孤注一掷,如果这样的话要警惕鲜卑人夜里退军。”

戏志才道。

“退军?那我们要不要追袭一下?”

“穷寇勿追,小心有诈。”

“夜里有诈,可趁白天追击,鲜卑人苦战两天,昨夜又被子满袭扰成功,今夜又拔营而走,其必定困乏,某等尾随击之,必能大破之。”

说这话的是文聘,文聘虽小,自从跟在刘备身边后多读兵书,且脑袋灵活,思维散极快,渐渐有了日后名将之风。

鲜卑营内,拓拔莫三人不是在商议退兵,而是迎接援军。

北疆鲜卑人势盛,然而乌丸人不可小觑,这位援兵就是乌丸大人骨进,骨进从小骁勇善战,在檀石槐大人在的时候就名扬鲜卑。

“大人。”

拓拔莫三人不过有精锐千余,这位骨进大人拥精兵万人,可想他的势力有多大,就连和连也不敢轻易动他。

“嗯!这次我奉和连大汗的命令,要择日攻打下陆城坞,运起财富回鲜卑,你等要全力配合我。”

骨进以命令的口吻说,拓拔莫三人连反抗也不敢。

慕容登跟段细则出了骨进大帐,拓拔莫依旧在里面跟骨进寒暄。

“没想到拓拔莫竟然暗地里跟和连大汗要援兵,这次我们恐怕要捉鸡不成蚀把米了。”

段细则道。

慕容登知道段细则这是给自己挖坑,道:“只要能给我儿报仇,拼了我的老命我也愿意。”

慕容登说完就朝自己营帐走去,段细则一愣,赶紧追上:“慕容老弟,话不是这样说,儿子没了再生一个就是。”

再生一个,如今他连做那事力不从心,如何再生?

慕容登的脸突然变得极为阴沉,段细则以为他想起爱子亦没在意,问道:“今夜可还得防汉人袭营。”

“不劳老哥操心,我已安排停当。”

“哦!如何安排?”

“无他,轮番休息。



“妙,你说我们要不要提醒骨进大人?”

慕容登冷笑:“拓拔大人应该会说!”

老狐狸段细则附和道:“必须会呀!”

二人贼笑一阵,各自回营。

“杀啊!”

不出二人所料,典韦果然前来袭营。

骨进的族人连夜奔袭而来,困乏至极且不谙夜战,故此被典韦偷了大着。

骨进披甲上阵欲斩杀典韦,却被典韦散的神将气息骇住,只得四下组织人手前去御敌。

典韦退去,骨进收拾好营盘,又命人收敛尸体,安排游哨这才去睡。

骨进刚睡醒,典韦又杀来,骨进不得不再次披甲起来。

这次典韦退去的速度甚快,几乎没靠近营盘,只放了一轮火箭便退却,而这轮火箭点燃不少营帐。

骨进又忙了好一阵,这次他命人衣不解甲。

这次好一会不曾谁,就等着典韦来袭,可典韦一直没来,骨进好不容易睡着,阵阵喊杀声又起。

一直折腾到天亮,典韦才彻底消停,骨进黑着大大的眼圈召见拓拔莫三人,看到三人精神焕,又想到昨夜三人并未曾来救援。

骨进脸色一沉:“三位大人,昨夜睡得可好?”

“还好,还好!”

拓拔莫应承道。

“还好!”

骨进咬牙切齿的道:“昨夜本大人被汉人偷袭一夜,三位竟然睡得安好。”

“怎么?汉人又来了?”

拓拔莫昨夜喝得烂醉,他的营帐又没被偷袭,因此手下人不曾叫醒他。

拓拔莫此刻还有点迷糊,看到骨进那血红的双眼他顿时感到不妙,回瞄慕容登二人,慕容登一脸木然:“怎么?拓拔大人没告诉大人,汉人会袭扰一夜吗?”

“我,我……”

拓拔莫想说我太高兴,给忘了。

不过看慕容登二人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怒气一升问道:“我喝醉,你们怎么不来提醒大人一下。”

三人正狗咬狗,突然听到一阵呐喊声。

“不好,汉人来踹营了。”

几人赶紧出营,只见一彪军在营寨内左突右冲,无人可挡。

这点不论乌丸人还是鲜卑人都在开饭,根本无暇应对典韦的突袭,乌丸人还好些,昨夜一夜未解甲,鲜卑人就要惨些,尤其是拓拔部差点被典韦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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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乌丸

“坞破不收刀,不破坞不收兵。***壹小说 w≦w<w<.≦1xiaoo”

骨进被典韦袭扰弄得火气大增,看着血迹斑斑的坞堡下出如此命令。

拓拔莫三人各自攻一墙,乌丸人攻一墙。

慕容登知道骨进这是在表达他的不满,不过上有对策下有政策,就让他骨进先撞个头破血流再说吧!

刘备都已准备好追击的兵马,然而鲜卑人并没有如他们所料那般夜奔,反而被典韦再次偷袭得手。

一向睿智的戏志才也有些不自信了,看着再次蜂拥而来的鲜卑骑兵纳闷不已。

不过关羽几部离6城坞越来越近,他们到来的时候就是刘备等人反攻的时候。

“先生,你看那是鲜卑人吗?”

刘备突然指着攻到墙下穿着跟头饰都不一样的鲜卑骑兵道。

“髡头?”

戏志才一愣,最近他都在整理北方报,自然认识这乌丸人的型,乌丸人跟鲜卑都是东胡分支,然也有区别,最大的区别就是鲜卑乃索头,乌丸人乃髡头。

索头,是把头盘于头顶双边剃光,髡头恰恰相反,中间的剃掉只有两边。

“乌丸人?”

刘备讶道。

戏志才点头:“恐怕是的。”

乌丸人初来乍到,完全凭着一股血气之勇朝城头冲来,几乎瞬间被6城坞的远程火力打击的进攻势头一滞。

第一次攻击连城墙都没看到,乌丸人都退了回来。

骨进明白拓拔莫三人又坑了自己一把。

不过他骨进纵横草原可不止这一把刷子,他对自己身边的骁将对视一眼,那骁将抱手而出。

一支汉人服饰,髡头的大汉嗷嗷叫的冲向城墙,这是一支汉人组成的部队。

这批汉人大都拿着防御器材,行动虽然缓慢,不过却卓有成效,迅拉进与城头的距离。

“标枪!”

城头上的6城新兵弃弓持标枪在手,犀利的标枪快收割快推进的汉人部队,使得他们的攻势为之一缓。

各种型号的床弩也开始威,手臂粗的弩箭一下就能串死数人,伴随着六石、八石、十石大黄弩的射,汉人部队纷纷后撤。

“不能撤,给我杀回去。”

乌丸汉服骁将挥臂大呼,手中的马鞭连连抽打着欲逃散的汉人部队,可挡不住汉人部队的退却。

士气如虹的乌丸人在坞墙下撞得头破血流,鲜卑人却开始有条不紊的进攻,投入的人不多,可经过这几日的攻城亦摸到一点规律伤亡大大减少,各氏木盾出现在军中。

6城坞攻防战进行的如火如荼,6城坞外围典韦休息足了,从海棠峪四面出击,遇到大队鲜卑骑兵就放过,遇到小股鲜卑骑兵就剿灭,顺便收拢一些游侠儿跟失散的村兵,打了数日竟然被他收拢四五百人。

乌丸人的防御最松懈而且地域宽阔有利于偷袭,典韦召集手下人几经商量,决定偷袭乌丸人一把。

四五百人除却不会骑马,没有马匹的,典韦手里可用之兵达到二百五十人,典韦可觉得这是个傻数,反而满心欢喜。

数百骑马跑动引起的动静非小,自然引得骨进瞩目,何况烟尘那么大?

“何人去拦住援兵?”

“我去。”

汉人不善骑战,这是北疆有目共睹的事,最善骑的部队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可他的白马义从如今被素利大人围困在辽西,因此乌丸人没甚可怕的!

乌丸小帅率本部五百骑出迎典韦,典韦气势如恶虎且人人带甲,对胡人又有杀亲之仇。

“杀!”

老一套,箭矢、弩箭、标枪三波远程攻击过后,就是长枪开道。

一个冲锋杀过去,五百乌丸人竟然损失一半有余,而典韦部下不过只有十数人坠马而死。

“杀!”

这次是乌丸人率先反身杀来,典韦亦大吼着迎击。

“吼!”

数番以少胜多的战役让典韦神将气息更加凝练,直直杀进乌丸人中,一戟将乌丸骁将挑杀,双铁戟所过之处人死马伤。

五百骑只经过两次冲锋,只剩百余骑逃归乌丸本部。

典韦得势不饶人,趁机尾随乌丸人杀进乌丸本部中。

骨进本以为自己的爱将出击就算不能斩杀典韦,也能将其逐走,没想到只两个冲锋差点全军覆没回来,再想调兵为时已晚,只好亲自带领本部儿郎去挡典韦。

“汉狗休要猖狂。”

骨进率本部来迎,骨进仗着自己勇力非凡,持刀直取典韦。

典韦见状大喜,高呼:“来得好!”

典韦坐下马乃其养的白虎在牧场强,上马王所产,乃独一无二的虎马,虎马非常具有灵性,感觉到典韦的兴奋,亦出一声虎吼。

虎乃百兽之王,虎吼一响,骨进坐下的马立刻变得惊慌未定,骨进全力控马。

典韦坐着的虎马却全力奔驰,骨进来不及迎敌就被典韦一戟挑杀。

“杀啊!”

随后典韦率两百余骑杀入骨进本部中,骨进余部抢到骨进尸体便逃。

“大人被杀了,大人被杀了!”

不少人都看到骨进被典韦一招挑杀,这对盲目信任骨进武勇的乌丸人来说不啻于天塌地陷。

典韦杀出骨进本部,其余的乌丸人看到典韦纷纷躲避,乌丸人的部队被典韦两百骑搅得天翻地覆,不少乌丸小将吓得逃散而去。

“杀出去。”

如此时机,刘备命早已准备好的一千精骑由高顺率领趁机杀出。

乌丸人顿时溃散。

“杀到西墙去。”

典韦不知怎么打探到拓拔莫就在西墙,想到自己的一支铁戟还在拓拔莫处,与高顺初以碰头便高声喊道。

“你我一人一向,分别杀向东西两墙,最后在南墙汇合。”

高顺命刘缑笙率一半人马随典韦杀去西墙,自己也驱赶着乌丸人朝东墙杀去。

拓拔莫本部损失惨重,因此对不是本部的鲜卑诸部施以高压手段,命鲜卑诸部拼死攻城,这使得鲜卑诸小帅极为不满,可是身后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让他们不得不压制怒气。

乌丸人被典韦驱赶着进入战场,战场瞬间变得混乱,诸小帅纷纷收拢部队准备逃离。

典韦看到拓拔莫就像打鸡血,率部直奔拓拔莫,边追边喊:“拓拔小贼,留下命来。”

诸小帅听到典韦的呐喊纷纷避开典韦,率先朝南墙的慕容部去。

拓拔莫看到典韦杀来,想到那夜的事不仅大怒,那天是自己喝醉了,不然你以为我怕你吗?

“汉狗,拿命来!”

拓拔莫直取典韦。

拓拔莫尚不是骨进的对手,骨进被典韦一戟挑杀,拓拔莫亦不例外。

拓拔莫被杀,西墙鲜卑骑兵再无战心纷纷溃散。

墙上的黄叙亦领人杀出,跟典韦一起驱赶着鲜卑骑兵朝南墙奔去。

慕容登跟文聘正上演着攻防战的典型案例,突然被大量的鲜卑乱兵被搅乱阵形,慕容登虽连杀数人亦控制不住阵形。

城内的文聘亦率人杀出。

慕容登只能叹息一声,率嫡系逃走。

第四十四章关羽初调教

典韦、黄叙从西墙杀来,高顺从东墙杀来,文聘从南坞口杀出,原本陷入混乱的鲜卑骑兵彻底没了队形,慕容登的大纛消失在坞墙下,鲜卑骑兵亦纷纷奔散。***

慕容登在十里外刚聚拢千骑,典韦、高顺便率轻骑追来。

慕容登见状拍马就走。

千骑行不到数里,迎头撞上一彪军,为的一将黑面燕颔虎须,手持一杆丈八蛇矛,一往无前的撞向鲜卑骑兵。

都是高速行进的骑兵,对方气势大开如一条大蛇凶猛的扑来,一下就将慕容登好不容易聚拢的千骑咬去三分之一。

又一神将

慕容登奋力杀出,心里惊恐至极的朝外逃去,也不再管身后的骑兵跟不跟得上

行不过数里,慕容登再次遇到一大将,这员大将手持一把横刀,立马站在路中央,身后的骑士纷纷下马持弓在手。

“儿郎们,杀过去就能回家了。”

慕容登的话让鲜卑骑兵士气大震,纷纷不畏死的朝那员大将杀去。

“放箭”

密集的箭雨给鲜卑骑兵带来偌大的杀伤,鲜卑骑兵冲到离那将百步时纷纷被陷马坑给摔下马,然后被后面的骑兵践踏。

鲜卑骑兵冲过陷马坑,那员大将长刀一挥,鲜卑人以为汉人要冲锋,谁想弓手们纷纷逃向两侧的树林里

鲜卑人没空去追树林里的汉人,只是一个劲的拍打马儿逃过这边树林,甚至连树林射出来的箭矢也不顾。

看着身边的同胞时不时的被射成刺猬,鲜卑骑兵逃窜更加凌乱。

慕容登一直都在后面,看到鲜卑骑兵的惨状,弃马逃入树林,然后顺着涞水河而逃。

段细则逃出这片树林才现慕容登不见了踪影,初还以为慕容登殁于阵中,在众鲜卑骑兵面前大哭一阵,弄得鲜卑骑兵成一群哀兵。

“尔等蛮夷哪里去还不速速下马受死”

一员身穿绿袍的大将持刀立马,身后八百精骑亦个个持刀立于马上。

“儿郎们,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我等只有拼死一战才有活路,杀啊”

段细则这个老狐狸在鼓动鲜卑骑兵拼命的时候,突然了悟慕容登这奸贼可能没死,而是趁乱逃了,让自己来做替死鬼。

“杀死汉人,回家去。”

段细则的儿子率先响应,拍马视死如归的冲向那员大将。

“记住,吾乃河东关羽关云长。”

关二一捋长须,手中长刀猛然一指,一条青龙凭空而出,段细则的儿子跟前方数骑竟被骇死。

鲜卑骑兵见状悲更甚,一股死气弥漫开来,青龙绕死气而走。

“杀”

关羽丹凤眼一眯,麾下数百骑潮水般涌向鲜卑骑兵,鲜卑骑兵亦死命朝关羽麾下骑兵厮杀。

关羽杀透鲜卑骑兵,回却现一队鲜卑骑兵护着一个鲜卑老者杀出一层又一层重围。

“校尉,要不要掉头追杀”

关羽身侧的文士问道。

“不必啦”

关羽对麾下极为自信,然而现实时那老者竟然真的杀出重围,只率十余骑逃窜出去,关羽再想调兵未时已晚。

“二哥,可将鲜卑人全部留下,这次咱们可是大获全胜。”

张飞驰马而来,远远看到关羽就大吼。

关羽枣红色的脸几欲滴血,他身边的文士道:“鲜卑骑兵已成哀兵,虽然逃出十余骑,不过料时日不长。”

“哦”

张飞对这人的话很信服,隧道:“那咱们回吧别让大哥等太久。”

这一战,虽然结束的很离奇,也让刘备知道教条主义要不得,战场时机瞬息万变,参谋只得只能是参谋,战场还得将领灵活掌握。

诸将纷纷归来,典韦成为众人打趣的对象,本来的计划是关羽几人归来后,与坞内的新兵里应外合围杀鲜卑骑兵。

哪想典韦误打误撞的,竟然杀得鲜卑骑兵望风而逃,最后落得几乎全军覆没,典韦可谓福将一员呐

“今日子满可谓头功,来坐我身侧。”

关羽因大意放跑鲜卑小帅的消息刘备业已知晓,张飞轻士卒重文士的脾性已被刘备磨得差不多了,军中有军法官,如果张飞敢鞭挞士卒,军法官就会介入,到时不仅会反打张飞,还会断张飞的酒。

是时候磨磨关二爷了,起码其还没到成熟期时,应该好磨的多。

典韦大笑的朝周围团团作揖,并对关羽道:“二哥不好意思,您这位置某今日且坐一坐,明日就还你。”

“哈哈”

诸人纷纷被典韦的话惹笑,张飞这货更是道:“子满呀原来你早就窥视二哥的席位呀”

面对这帮元老典韦是新加入的,可他一来就被刘备任命为特种屯的屯长,这让很多人心中暗暗不满,凭啥他典韦能一来就执掌刘备三大精锐之一仅仅因为他神勇无匹吗

如果爱他武勇,为啥不让他去白毦屯

白毦屯乃刘备亲卫,没人愿像陈到那样默默无闻,而斥候屯一向被分散使用,文聘这个斥候屯屯长并不能全权使用斥候屯。

比如这次一分成五,各军皆有一什斥候随行。

这种况下,典韦执掌特种屯特别显眼。

不过经此一战,大家都觉得典韦名副其实,主公眼光不俗。

典韦亦把腰杆挺的绷直,开玩笑道:“呵呵俺就是看看跟俺的有何不同咦都一样吗”

诸将乱成一团,恢复本性的典韦成为诸将嬉闹的中心。

被冷落的关羽强撑着僵硬的笑容,一不。

“云长,要以大局为重,不论怎么说你都是主公的义弟,我们要能容人才能中兴汉室有时候必须得让出些荣誉”

简雍凑到关羽跟前开解道。

磨磨关羽的傲气是要讲究方法的,不能一味打压,那只会让关羽变得缩手缩脚,最后郁郁而终。

关羽闻点头,如今天下糜烂,又如西汉末年那般景象,前有光武中兴,如今也需要一个新的光武帝。

关羽凝目去看刘备,只见刘备正微笑的看自己并举樽邀饮。

关羽心中一边暖流划过,大哥还是很看重自己的,那自己也不能对不起大哥的看重,也许今日该听简琦的话,这样才更对得起大哥。

关羽的笑容终于不那么假,虽然不语可诸将亦放下心,毕竟论武艺、论统兵能力、论跟刘备的亲疏关系,他称第二没人称第一。

第四十五章残暴的和连

show_d(); 沮阳,鲜卑大军遍地都是。

慕容登跟拓拔莫相遇于涿郡内,谁也没指摘谁,反而一路相互搀扶着来到沮阳城下。

鲜卑大汗的汗旗迎风摇摆,鲜卑骑兵耀武扬威的带着各种财货跟女人回营,放肆的笑声在空中飘荡。

“哎!”

老哥俩叹气一声,段细则道:“慕容老弟,沮阳到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慕容登道:“不怕老哥笑话,弟几无容身之地也!”

“即如此就跟老哥去拓拔部!”

段细则好心的邀请,拓拔莫自然知晓段细则想用自己来分担拓拔莫老爹的怒火,不过他确实无处可去。

拓拔部小帅营帐,拓拔莫老爹慵懒的躺在陆城苇席上,怀搂着一纱衣女子,缓缓听完段细则跟慕容登的话。

拓拔漛轻轻抚了抚女子滑腻的脸蛋,温柔的说道:“美人莫怕,我会轻轻的,等我回来哦!”

美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拓拔漛,只见拓拔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抚摸女子脸蛋的手突然滑至女子脖颈,拓拔漛的笑容戛然而止:“你先给我儿子陪丧!”

拓拔漛的大手一紧,如钳子死死攥紧女子的咽喉,女子大力挣扎着却纹丝不动,拓拔漛看着女子逐渐变缓的动作,笑声越来越大。

段细则跟慕容登闻声遍体寒。

拓拔漛的笑声突然消失,慕容登忍不住偷偷去看,那女子已双目翻白一动不动躺在那,显然已死了。

慕容登下意识的去看拓拔漛,拓拔漛正盯着他,慕容登吓得赶紧低头,却听拓拔漛冷冷的道:“你就是慕容登,莫儿经常提起你的名字,你就留在我身边!”

拓拔漛披甲完,便带着慕容登跟段细则一起去和连的汗帐。<>

远远都能听到汗帐里的嬉闹声,拓拔漛被挡在汗帐外,不久汗帐内传来沉重的喘息声,喘息声消失才听到一沙哑的声音道:“拓拔嘛!进来!”

拓拔漛大步走进,慕容登跟段细则垂头躬身,恭敬而卑微谨慎的进帐,慕容登余光去扫。

汗帐内点着上百粗蜡烛,照的汗帐如白昼,汗帐里金碧辉煌,穿着薄纱的美妙女子比比皆是,而他们敬仰的和连大汗正光着肥胖的身子,搂着半果的女子嬉戏。

和连慵懒的声音响起:“拓拔呀!深夜来访所谓何事?莫非汉军要投降吗?哈哈哈!”

“不是。”

拓拔漛一改之前的高冷,一脸献媚的道:“臣下前来献神兵。”

“哦!”

鲜卑的神兵一直有檀石槐大汗佩戴,自从檀石槐被张角斩杀,鲜卑的神兵就不知所踪,这导致他这个大汗也遭人非议。

“在哪?”

拓拔漛将拓拔莫送来的大戟交给和连的侍者,本来他是想留在拓拔部,为拓拔部称霸鲜卑做基础。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这就是神兵气息,比父汗的圆月弯刀还要好,这是上天垂怜我大鲜卑,神兵失而复得,合该我大鲜卑成就冒顿伟业,我要一统大草原,我要成为超越冒顿的存在。”

和连摩挲着手里的大戟,那种神兵气息独特至极,和连越想越兴奋,一兴奋他就想杀人。

大戟翻飞,身边依偎的两名美貌女子被其杀死,可大戟却滴血不染。<>

“好戟,好戟。我又忍不住要杀人了。”

和连欢笑着将身边的侍者跟女人杀完,才道:“拓拔呀!拓拔莫这次做的不错,我要让他做东部大人,素利这小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这次回鲜卑山前先收拾了他。”

“大汗威武,可惜莫儿不能为大汗效命了?”

拓拔漛哽咽道。

“出什么事啦?莫非此戟不是拓拔莫破陆城坞后取得的。”

和连那果着的肥胖身躯里突然爆出鹰隼一般的目光,扫光跪在地上的慕容登跟段细则道:“这二人又是何人?”

“他们是跟莫儿一同攻略陆城坞的小帅,莫儿已经为大汗捐躯了,不过莫儿死前传来消息:陆城坞不止一把神兵!”

“哦!”

和连听说陆城坞乃北方军火走私的源头,那里有诸多神兵也合理。

“去请步度根跟轲比能那小子来。”

“诺!”

和连吩咐一指慕容登二人:“你们说说攻略陆城坞的事。”

慕容登自然懂拓拔漛的意思,顿时把陆城坞说成遍地黄金,美女如云,神兵凡几可见。

只说得和连心花怒放,连连道:“陆城坞,陆城坞,我明日就率军南下陆城坞。”

步度根跟轲比能被和连的想法弄得一愣,眼下沮阳城指日可破,如今挥军南下,不是功亏一篑吗?

“怎么你俩有意见?”

和连一怒,手上的大戟颤个不停。<>

步度根跟轲比能都知道这是和连要杀人的前奏,一般的时候还听得进去人,一旦他想杀人的时候有人反对,反对之人就会被他砍杀,这也是鲜卑山在短短三年里就尽失军心,和连不得不亲自挥军南下的主要原因,他要借机重整鲜卑山的威望。

“不敢。”

步度根跟轲比能连忙道。

和连满意挥手:“下去准备!明日吃过饭就拔营南下。”

步度根跟轲比能一身冷汗的出了汗帐,轲比能道:“大汗真是越来越独断了,这沮阳城说下就下,如今却为了不知真假的神兵消息去攻一个小小的陆城坞。”

步度根双拳紧握,并不语。

“步度根大人,照大汗这般胡闹下去,檀石槐大汗的基业迟早毁在他手里,你可不能再熟视无睹了,您应该站出来阻止他,毕竟你也是檀石槐大汗的嫡子。”

轲比能见步度根有些意动,又劝道。

“尔勿需多说,我还不想死。”

步度根想起许多无缘无故被和连杀死的父汗老臣一身冷汗,什么想法都消散。

“大人,就是为了不被莫名其妙的杀死,您才更应该站出来,您好好想想!不管你怎样决定,我跟中部大人都支持您。”

轲比能一把握住步度根的手,用力传出自己的诚意,步度根看着轲比能的诚挚的眼神,心中突然一动,也许,也许我真的可以取代和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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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龙虎台

show_d(); “主公,鲜卑大部南下了。”

鲜卑一动,身在陆亭的刘备就知道了。

“沮阳破了?”

“没有。”

刘备听到戏志才的话一愣,沮阳被围近十日,已是岌岌可危,鲜卑人为何会弃之南下?

“先生,以为鲜卑人这是何意?”

刘备实在想不透,只能问戏志才。

戏志才道:“恐怕是子满的那支铁戟到了沮阳,和连没接手檀石槐的圆月弯刀,加上他在鲜卑山滥杀,汗位已经极度不稳,如今南下可能是冲我等而来。”

陆城亭是北方军火走私中心,和连不为神兵,单为更新鲜卑装备也会挥军南下。

近十万鲜卑骑兵挥军南下,刘备想想就觉得害怕,四年前大贤良师张角也是聚五千锻骨期的黄巾力士才打败檀石槐。

如今他只不过三屯锻骨期的士卒,其他不过三千强筋期轻骑,数千还在洗髓期的新兵,如何挡得住十万鲜卑骑兵?

“守?还是攻?”

刘备拿不定主意。

“主公,恐怕只能攻?”

戏志才道:“张车骑已过中山,他可是带着征辟令来的。”

张温一出京师雒阳,京师的报处就传来他的目的,张温一路而来都没逃脱报处的眼,张温营中有何人都被清查的一清二楚。

“那有如何?”

刘备不懂,攻守与张温有何关系?

张车骑持节而来,有权调动任何军队,主公困守陆城坞,不说坞小难守,就算守住了,这涿郡必定被打的千里无人烟,主公数年积累功亏一篑,何况这功劳还不是主公的?

戏志才道:“如果攻则不然,不论张车骑支不支援,周围郡县援兵必至,还可御敌于涿郡外,主公亦能得四郡士族好感。<>”

“既然利大于弊,那就主公去攻。”

昌平位于蓟县西北,即北京北大门,素有“京师之枕”、“甲视诸洲”之称,地处温榆河冲积平原和燕山、太行山支脉的结合地带,地势西北高、东南低,北倚燕山西段军都山支脉,南俯北京小平原,山区、半山区占全县总面积的2/3。

且昌平县前有居庸关,这正是刘备阻挡鲜卑脚步的好地方,而广阳就是刘备与鲜卑决战之敌,广阳士族向来跟刘备不对付,哪怕刘备给了他们太多优惠,而他们一直不买刘备的帐,既然这样不妨让鲜卑骑兵教他们怎么做人?

鲜卑大军至居庸关,广阳太守跟幽州刺史大骇,急招护乌桓校尉公綦稠跟护鲜卑校尉邢举,并令渔阳、涿郡太守速派兵来救。

涿郡太守廖珲来见刘备,刘备刚刚大破鲜卑万骑,使得涿郡免于战祸,这次鲜卑大军南下,他自然来请刘备。

“刘候安心去,粮草、甲械、赏银,吾都包办了,这次请功的奏章,刘候且先过目。”

廖珲为了请刘备出兵做足了功课,陆城歼灭鲜卑万骑的奏章已拟好,就等刘备过目后送往京师雒阳。

“使君不必如此,备信也!明日便出兵。”

刘备说明日就出兵,其实第一批援兵早已出,不为别的,就为能在居庸关破后,在昌平西北小路上阻挡鲜卑的人脚步,为刘备整军备战做准备。<>

居庸关,万里长城第一关,关上本有守卒近千人,后因度辽将军被废,度辽营形同虚设,外加鲜卑、匈奴连年进犯,居庸关内的守卒有死无补,逐年减少。

鲜卑骑兵兵临城下时,关内有军五百,一半是伤残老弱。

鲜卑骑兵挥军攻城,仅仅半日边破关,鲜卑骑兵大举入关,进入军都山小道,直奔昌平。

昌平境内的军都山山脉有天寿山、银山、龙泉山、叠翠山、驻跸山、虎峪山等,层叠交错,高山、峡谷、悬崖、陡壁连绵不断。

和连不得不弃车上马而行,边走边骂:“哪个混蛋选的路,真该死。”

“大汗,从上谷去幽州,就这一条最近,您忍受些。”

拓拔漛不得不解释道。

轲比能没和连骂娘的心,反而被军都山脉的陡峭所吸引,若我是汉人在此设一伏军,我等恐怕将死无丧身之地。

轲比能的话吓了步度根一跳,不过这艰难的道路让鲜卑骑兵的速度放缓,真有伏军那可是灾难。

“啊!啊!碰!碰!”

突然有落石跟惨叫的声音传来,轲比能与步度根吓了一跳,真有伏军啊!

二人赶过去一看,原来只是有几个游兵溃勇,被鲜卑骑兵一阵弓箭又吓退回去。

不过经此一吓,二人进军更加小心,每过一个山头都率先派人占据山顶才缓缓进军。

如今缓慢的速度令和连大为不满,连连派兵催促二人进军,如若不尊号令就要军法从事,二人才加快行军速度。

虎峪山,此山如同一只巨虎蹲坐,然后慵懒的张开大口大哈欠一般。<>

关羽紧赶慢赶终于达到此地,一人三马连夜奔驰,终于在鲜卑骑兵赶来之前到达刘备口中所说的龙虎台。

虎峪山本就是一处险地,可龙虎台就在虎峪山的出口的高地上,而旁边就是一条深沟,沟深不可见底如在这栽下去必死无疑。

“焦触,你带人去两侧山上埋伏,尽量阻止鲜卑进军的速度。”

“诺!”

关羽来的匆忙,又没有刘备这个移动式的武库,他们带来的物资,除了另外两匹马驮的箭矢、标枪跟粮草,就剩一些火油了。

因此在山上除了射箭伏击,焦触只能自己想别的办法。

焦触刚刚翻过虎峪山就看到鲜卑骑兵蜿蜒而来,长长的队伍如一条大蟒蛇一般,根本看不到尽头。

“军侯,怎么办?”

“原地据守,去找点石头、巨木之类的东西来。”

时间有限,纵然焦触在军营里学得不错,可鲜卑骑兵根本不给他挥得余地。

焦触眼看着鲜卑骑兵朝山头乱放箭而纹丝不动,一队鲜卑骑兵被放过,又一队被放过去,焦触一直沉着的观察着有无鲜卑将领?

“放!”

终于被焦触逮到一条鲜卑大鱼,焦触手中的弓箭应声而,身边的士卒亦把刚准备好的落石、巨木推下去。

鲜卑将领落马,其余的鲜卑骑兵被落石、巨木砸的七倒八歪,刚刚过去的几百鲜卑骑兵被截断成十几股。

他眼看着同袍被砸死,或砸伤哀呼不止,赶紧躲在山壁。

可好大一会都不见山上有动静,这才出来悄悄出来,山上却一点反应也无,先出来的鲜卑骑兵招呼活着的鲜卑骑兵替同伴收尸跟清理道路。

“放箭!”

又是一阵箭雨落下,鲜卑骑兵纷纷被射倒在地。

“在山上,在山上,给我杀上去。”

轲比能看到山上箭矢如雨下,指挥自己的部下大吼道。

鲜卑骑兵立刻朝山顶攻去,山底的鲜卑骑兵都躲了起来,再射下去只是浪费箭矢,正好来应对爬上来的鲜卑骑兵。

密集的箭雨射的鲜卑骑兵几乎抬不起头来,如果不是轲比能在后率队压阵,鲜卑骑兵几乎落荒而逃。

鲜卑骑兵每上一步都艰难万分,快要到达山头时,焦触突然率领大军杀将下来,雪亮的大刀片,鲜明的甲胄就像天兵下凡。

风一般杀进鲜卑人中,切瓜砍菜般将鲜卑骑兵仅剩的一点勇气杀散,鲜卑骑兵掉头就往回跑。

上山下山拥在一起,又有如狼似虎的焦触率军驱赶,鲜卑骑兵一个个推搡着,把后面的鲜卑骑兵推的如滚葫芦一般跌落下山。

推搡的威力,刘备在军营里讲过,山上一人轻轻推一下前面的人,后面的人就得摔一跤。

如今焦触追杀着,鲜卑骑兵岂不卖命往山下逃命去,上山的人根本无处使力只能被山上的人推的如滚葫芦摔下山。

轲比能看着自己的部下,还没走到半山腰就被山上的鲜卑骑兵相互推搡而摔死,顿时心痛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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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赵云来了

虎峪山下。≯ 壹小说 w﹤w≦w≦.1xiaoo

轲比能又一次组织人员杀上去,想象中的箭雨并没出现,然而这让轲比能更加小心。“散开点,再散开点。”

面对密集的箭雨,竟然让轲比能这厮悟出散兵线的好处来。

鲜卑骑兵在轲比能的指挥下慢慢的爬上山头,却现山头上除了汉人的遗留物,其他一无所有。

“难道汉人一人未死?”

轲比能有点不能接受,他大鲜卑勇士死伤近千人,汉人竟然一人未死,这莫非是天兵?

“既然汉人能从山梁上回去,那我大鲜卑的骑士就能追上去。”

轲比能派亲信锁奴率数百鲜卑骑兵沿汉人离去的轨迹追去,十万鲜卑骑兵继续开始蜿蜒行进。

龙虎台,关羽根本来不及在此立营,只是在此挖掘陷马坑跟壕沟陷进。

焦触回来的时候,陷进已布置的差不多,关羽命人吃些干粮,静候鲜卑大军到来。“军侯,鲜卑骑兵来了。”

关羽还在听焦触的报告,斥候来报。

“这么快?”

关羽跟焦触大惊。

锁奴率数百鲜卑骑兵从山上冲下来,这一路跟随,还没跟汉人接触就损失十余鲜卑骑兵,全是失足摔死的。

“给我杀。”

看到汉人的踪迹,锁奴觉得自己胸中憋的一股气终于有出的地方,率先持刀朝龙虎台冲来。

“取某弓来。”

关羽大喝,辛辛苦苦弄好的陷进不能让小股鲜卑骑兵破坏。

“着。”

关羽只一箭便将锁奴射倒在地,关羽身侧的士卒亦纷纷放箭,两波箭雨就射的鲜卑骑兵败退回去。

这不过是开胃菜,正餐还在后面。

那可是十万鲜卑骑兵,关羽站在龙虎台望着远处逐渐荡起的烟尘毫无畏惧,这一战得让众人知晓某不是凭关系才做到第一大将的位置。

龙虎台前正好有一片空地,正适合鲜卑人整军,不过地势低洼不利于攻击。

锁奴被射杀的消息传到轲比能耳中,轲比能亲自率部赶到前头,看着高地上汉人的大纛跟被吊起来的锁奴尸体,拔刀大喊:“为了大汗杀上去。”

被整合起来的数百骑鲜卑骑兵大吼着仰攻上去。

“放箭!”

密集的箭雨撒在鲜卑骑兵中顿时杀得人仰马翻,鲜卑骑兵被摔倒在地,马群却掉头冲向下方。

后面的鲜卑骑兵加快度朝上冲,却被陷马坑被摔到在地上,然后被后来的鲜卑骑兵践踏而死。

鲜卑骑兵跟马匹都被践踏,陷马坑地被踏平,一条长而宽的壕沟将鲜卑骑兵连人带马都陷进去,长长的竹枪连人带马都扎投。

稍后的鲜卑骑兵赶紧拽马缰却被后面的鲜卑骑兵硬生生撞进壕沟内。

簌簌!

箭雨不停,鲜卑骑兵被射杀,马儿狂暴的四处飞奔,数百骑鲜卑人顿时溃散开来。

狂乱的马群差点将轲比能被撞伤,轲比能无奈,只能让鲜卑骑兵徒步去攻。

鲜卑骑兵在强势箭雨下根本冲不上去。

轲比能一脸苦皱,和连在后方大雷霆,派来的使者一波接一波,就差让轲比能提头去见了。

轲比能无奈,只好用人海战术去浪费汉人的箭雨,他就不信汉人的箭矢用不完。

轲比能笨办法还是有用的,天黑之前关羽的箭矢便已用完。

轲比能大喜,赶紧指挥大军一拥而上。

“河东关羽在此,鲜卑贼休得猖狂。”

关羽一身绿袍特别显眼,比别人都长都宽的青龙偃月刀更是瞩目,大刀片一挥便是数人被斩杀,复一刀又是数人被斩。

他身后的校刀手更是人人一把大刀片,随着关羽一同杀下来,从高处往下杀有着无数好处。

仰攻的鲜卑骑兵很快被关羽的大刀部队给杀得落花流水。

关羽也不追击,身侧的校刀手收拢一些箭矢便退回台上。

龙虎台上厮杀正烈,6城坞大军开拔,顺着6城直道奔广阳,一路上都有士族提前做好饭食跟向导,就连过河的桥都被重新加固过。

有的地方离桥远,当地士族收拢大量船只,在6城斥候的指挥下弄成浮桥供6城新军使用。

“刘使君,慢走。”

数千军队在直道上有序行军,突然后面有一道烟尘荡起。

押后的韩当随即命后队就地防御,不久就看到一人高呼刘备的名字,然后纵马而来。只是一骑,韩当心便放下,手中的弓箭却从未放松。

“来者何人?”

“常山赵子龙是也!听闻刘使君出战鲜卑,特带人来投。”

“子龙呀!快随某去见主公。”

韩当自然知道刘备对赵云的喜爱很独特,让人很怀疑主公也有龙阳之好。

“子龙,你不是回常山了吗?”

刘备看到赵云心中惊喜毫不加掩饰,抓着赵云的手一阵寒暄后方问。

赵云有些拘谨,其实他是听说6城坞被鲜卑骑兵围住,才从常山带人连夜赶来,没想到还在半路上就听到6城坞围已解,只好回常山,幸好回去的度不快,不久又听到鲜卑大股骑兵来袭,这才急匆匆只身一人来追。

“好,子龙真豪杰也!”

刘备大军一进入广阳就碰到幽州刺史长史齐周,说来二人也算认识,不过那时候齐周把刘备阉党看。

此时刘备已是正经宗室,还做到执金吾的位置,就容不得齐周再蔑视刘备,因此礼仪很足。

当夜,大军驻扎在城外,刘备被齐周迎入城内,幽州刺史以降全都来陪,是夜刘备成为广阳城最耀眼的人物。

“沐猴而冠,迟早不得好死。”

人群中一独臂老者低声语。

“仲鸿公慎,毕竟我等还要靠他阻挡鲜卑骑兵。”

仲鸿公身边一儒者赶紧劝道。

刘备当年斩杀广阳三万士卒,又逼得刘焉不得不低头认错,广阳士族虽然不说可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包括刘备也记得清楚。

一夜狂欢,就连城外的6城新军也得到妥善对待,6城的商品不仅肥了涿郡,更是带着广阳也大一笔,现在的广阳城已经分裂为两派——拥刘派跟杀刘派。

不过鲜卑骑兵大举南下,双方一切还都在克制中。

第四十八章大战将起

show_d(); 关羽在龙虎台奋战至深夜,然后趁着夜色进入军都山区内部。

翌日,轲比能看到龙虎台上无人,便率军过龙虎台而直取昌平。

尚在山道内的和连大部却数次遭到汉人袭击,损兵折将不说,关键根本找不到袭击的人。

暴怒的和连下达报复的命令,顿时整个昌平县都在鲜卑的铁蹄下颤抖,然而依然找不到袭击他们的人,反而山道内的鲜卑骑兵遭到更严重的落石袭击。

小股搜山部队被杀,大股鲜卑骑兵却根本跟不上对方转移的脚步,和连索性径自出谷,把断后的任务交给拓拔漛,自己随本部至昌平。

慕容登献计在每个山头都进驻鲜卑人,鲜卑大队才得以顺利通过,最后山头上鲜卑骑兵大多没回来。

昌平县城紧闭不出,救援使者派出数波,大多被鲜卑骑兵杀死,昌平长组织青壮死守。

昌平被围消息传至广阳,幽州刺史伙同广阳太守忙掉本郡兵两万五千人,涿郡援兵五千人,渔阳援兵八千人进援昌平。

双方前锋相遇于蓟县,广阳前锋被鲜卑骑兵一冲击垮,前锋大将齐晟败进蓟县,与蓟县令共守蓟县,鲜卑骑兵遂围蓟县。

滦水北,败退的广阳援兵被鲜卑骑兵全部赶进河中,滦水南的广阳援军看的目眦欲裂却无计可施。

广阳士族征集而来的船只赶来,援军装运完毕却无人敢去南岸。

兵法云:兵半渡可击之。

这帮广阳士族可记得清晰。

“备愿为先锋。”

刘备心中冷笑,他甘为先锋不是因为担忧关羽,他在关羽去前就已经把游击战的精髓告诉他,凭关羽的武力,鲜卑骑兵没理由能拦住他。

刘备为先锋,是怕已至涿郡的张温快马而来,把自己当靶子练,十数万大军交战,弄死一人简单的很。

滦水北岸,鲜卑骑兵看到有船运兵来,纷纷汇聚在一起,准备随时给汉人致命一击。

“放箭!”

刘备命船工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开,船上士卒以强弓劲弩开道,射的鲜卑骑兵连连后退,船上的陆城军趁机下船。

高顺的陷阵营最先下船,组织防御阵形,其余各部缓慢而出。

“杀!”

鲜卑骑兵果然杀来,高顺以强弓击之,然后以铁盾阻挡骑兵脚步,锤枪刺之。

鲜卑骑兵在重装步兵面前撞得头破血流,最后转身逃走。

刘备部下船列阵完毕,其余援军方一一渡河而来。

数万大军朝蓟县进,鲜卑骑兵连连撤退。

齐周率广阳援军进驻蓟县,以粮草不继为名闭门不出。

三日后,广阳太守亲督粮草至,齐周无奈率大军进昌平。

和连闻听消息后,命步度根围昌平,亲率大军来战齐周。

双方十数万大军在蓟县这狭小的平原上交战,齐周进军缓慢,导致蓟县周围的坞堡纷纷被鲜卑大军踏平。

蓟县令的县廨几乎被蓟县士族踏平,蓟县令不得不亲至前线督军。

五月三日,两军对阵,齐周以广阳本部人马为左翼,以刘备及渔阳援军为右翼,成雁形阵朝鲜卑骑兵进攻。

鲜卑骑兵亦分两队分攻两翼。

广阳军多为士族私兵,军中多有长竹枪、强弓劲弩,何况他还曾陆城请来从陆城逃出来的逃兵为练兵官训练?

广阳军在鲜卑来袭时尽弓弩,鲜卑骑兵势头为之一滞,齐周对左右:“鲜卑贼不过如此,一旦鲜卑主力陷入苦战,吾之骑兵尽出定能大破鲜卑的,早知不该请刘玄德等人来,此一战说不定能洗夏育、臧旻之耻,诸君当奋勇杀敌,明君不会忘记诸位的。”

“诺!”

两百步的距离很快,鲜卑骑兵不畏箭矢,一波一波的冲击而来。

广阳援兵被鲜卑人不怕死的精神骇的一愣手下一慢,鲜卑骑兵的速度又快几分,又盲目去射。

相比左翼慌乱,右翼井然有序的多,一段又一段的箭矢接连赶上,只见鲜卑骑兵被一茬又一茬的被收割,不见位置前移多少。

这让刘备身边的鲜于银看的叹为观止,刘备不愧是平定黄巾的名将,用兵果然不一般。

鲜于银收却心中的轻视,同时决定购买一批陆城的强弓劲弩,有了这等利器渔阳就不怕鲜卑、乌桓人作乱。

左翼的慌乱给了鲜卑骑兵机会,很快冲到五十步的距离,谁都知道一旦让鲜卑骑兵近身,步兵肯定不是骑兵的对手。

“架盾、准备投标枪。”

齐周不慌不忙的下命令,陆城坞的新式兵器早就堆满了广阳的府库,因此陆城新兵的防御骑兵的手段也不是秘密。

“嘿!”

标枪这等战略物资紧缺的很,根本就容不得广阳援军去训练,因此投的远近高矮不一,不过鲜卑骑兵密密麻麻也不用标准。

纵然这样,在陆城新兵手中是杀人利器的标枪在广阳援军中成了废物,许多人被近距离的马蹄声下的四肢无力。

“快,快架长枪,一定要挡住鲜卑骑兵,一定要挡住。”

齐周看到此景大惊,赶紧道:“通知邢、公綦校尉随时准备出击鲜卑。”

齐周担心的事最终还是生了,鲜卑骑兵凶神恶煞的撞进步兵中,前排的步兵盾根本挡不住骑兵的冲撞,后面的步兵见状纷纷后撤。

鲜卑骑兵风一般卷进广阳援军中,步兵们纷纷丢掉一切物资开始亡命逃奔。

“完啦!完啦!怎么会这样?”

齐周傻眼了,周围的人赶紧劝道:“长史,快,快催促邢、公綦二校尉进军啊!”

“对,对。快令他二人进军。”

邢举、公綦稠各率数百骑朝鲜卑骑兵杀来,不过不是救援大部队,而是来救援齐周。

自从夏育、臧旻率三万军出击鲜卑,被鲜卑吞灭后,北军已经没有胆子跟鲜卑骑兵硬碰硬了。

“快救人呐!”

齐周被二人裹挟着逃出。

数万大军一朝沦丧,齐周心如刀绞,这可是广阳士族全部的家底,如今毁于他手,可想而知等待他的命运是如何?

齐周只是大骂邢举、公綦稠不救人,却被想过派人通知一下刘备左翼被冲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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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援军来了

刘备以张飞为前部、韩当部在右、于禁部在左、高顺部被后面,他之所以这么布置就猜到广阳援军必被鲜卑骑兵所破。***

渔阳援军在刘备的建议下组成马其顿方阵,援军手中的长枪全有刘备提供,这是刘备一见鲜于银就赠与他的见面礼,当然鲜于银已承诺回渔阳后定有厚报。

鲜卑骑兵一步一个脚印的冲进五十步内,不过他们都没有左翼鲜卑那么好的命运了,一支一支标枪仿佛是死神之手将鲜卑骑兵的性命夺走。

远处督战的拓拔漛脸色铁青,这是他主动要来战刘备的,一来为儿子报仇,二来刘备部都是援军,援军肯定不会太卖命。

此举也有削弱中部鲜卑大人势力的想法。

可谁想轲比能指挥鲜卑骑兵在左翼打了个开门红,他在右翼却连连吃瘪,甚至连和连也派来使者催促他加快进军速度,不要让轲比能一枝独秀。

“你们都跟刘备交过手,有什么好的意见尽管说。”

拓拔漛无计可施,只能询问慕容登跟段细则。

段细则明哲保身,死的又不是他段部鲜卑的人,他才不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慕容登道:“大人,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拿命冲了,我不相信他刘备敢把所有人马都埋葬于此。”

“哦,此话怎讲?”

拓拔漛感兴趣的道。

慕容登道:“我曾掠陆城一儒士,他告诉我,刘备在涿郡根本不得人心,就连大汉皇帝也想杀了他,如果不是他拥兵甚众,恐怕早就被皇帝杀了。”

拥兵自重,这在鲜卑屡见不鲜。

拓拔漛冷道:“那就看他赌不赌得起?来人下令,加快进军速度,无令后退者斩。”

鲜卑骑兵的迅速更快,在陆城军一轮接一轮的标枪攻势下,率先撞进渔阳援军的马其顿枪阵中。

渔阳郡与鲜卑、乌桓杂处,民风彪悍,且鲜于银渔阳名将,极善用兵。

刘备只是点拨他一二,他便把握住了马其顿方阵的要点,一层又一层的长枪兵让撞进来的鲜卑骑兵被长枪刺杀,后面的鲜卑骑兵有杀不进来。

“中间的长枪手换弓弩。”

鲜卑被阻挡在方阵外,鲜于银忙令自己的亲卫跟里面的长枪上弓弩,射杀近前的鲜卑骑兵。

鲜卑骑兵在右翼碰得头破血流,左翼鲜卑骑兵却追杀得广阳援军几无立身之所。

数万大军溃逃,满山遍野都是,轲比能不知为何却越追越远?

轲比能的举动拓拔漛猜不着,那是和连的事,不过这给拓拔漛创造了战机。

“你二人的机会来了,各率千骑精锐去攻刘备军的左右两翼。”

鲜卑骑兵的调动亦在刘备眼中,因为他身侧有一高车,车身全部由纯铁蒙上,高处只有一对小孔容人观看战场况。

鲜卑人的异动跟广阳援军的溃败可谓尽在刘备眼中,刘备着实没想到广阳援军竟然这般不堪一击,希望鲜于银不是这般货色。

“派人通知鲜于校尉,提防鲜卑骑兵攻其右翼跟身后,左翼有吾在,让他不必担心。稳定后,边战边退,争取脱离鲜卑骑兵的侵扰。”

“诺!”

鲜于银接到刘备的旗帜信息不敢大意,赶紧命所有将士继续保持马其顿方阵的队形,只有自己本部手持弓弩射箭,并命本部跟刘备部合拢在一起。

蓟县战场,张温紧赶慢赶终于赶到,可惜战争已触,广阳援军一败涂地,刘备大军被困于鲜卑大军中。

“明公,好机会啊!”

许攸在张温一侧劝道。

张温能一路疾驰而来,已经是为了士族大局,如今再派人去袭杀刘备有违他的三观。

“刘玄德已被大军围困,不如让老天决定他的命运吧!”

张温说完拨马而走,根本不给许攸再的机会。

许攸脸色一冷,暗啐:迂腐,刘备若真借道家崛起,吾等岂不是又失去掌控朝廷的机会?

“宣义兄,你立功的机会到了。”

麴义握刀的手有几分犹豫,杀良冒功他是做过,可是刘备跟鲜卑交战正酣,他从背后击之,如果刘备军大溃,这广阳岂不是鲜卑的天下。

许攸见麴义皱眉,冷道:“宣义,可不要忘了你为何来此,冀州还能容下你吗?”

麴义自从有攻邺城的意思,冀州士族给他的给养日益减少,这不遇到许攸陪张温来幽州募兵,他才随军而来。

“你再看某,谋逆又能如何?还不是大将军的坐上宾,三公九卿不还得热相待,宣义兄,你想重振平原麴氏,靠的不是官职多高,而是你对士族付出多少?谁能代表士族,无非就是被称为天下楷模的袁绍袁本初呀!而不是何进那个屠夫!”

麴义被许攸说得甚为意动。

许攸又轻飘飘得道:“你看,张车骑为何一人独走,眼不见心不烦尔。”

许攸这句话给麴义极大的力量,连张温都视而不见,那就怪不得自己了,要怪就怪刘玄德得罪人太多了。

刘备与鲜于银相互依靠缓缓而退,鲜卑骑兵将其围住团团攻打,现在靠的就是意志,不是鲜卑骑兵退走,就是刘备与鲜于银被灭杀在此。

当然突围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两条腿很难跑过四条腿,因此双方都在寻找更加的时机。

“援军来啦!援军来呀!”

麴义亲率本部八百人驰马而来,荡起的烟尘老高,不仅高车的士卒就连拓拔漛也看的一清二楚。

“拦住他,绝不能让他救走刘备。”

眼看刘备就是瓮中之鳖,拓拔漛怎可放他走?不说拓拔莫之死,单是今天死在刘备手中的鲜卑骑兵都让拓拔漛不能放过刘备。

“是。”

拓拔部一员骁将立刻率一千精骑朝麴义杀去。

鲜卑骁将用蹩脚的汉语吼道:“汉将通知,爷爷不杀无名之将。”

“死了去问阎王爷吧!”

麴义冷笑,手中的铁矛如一把利箭刺穿鲜卑骁将的咽喉,就连麴义身后沉默的八百飞骑也如一支利箭凿穿鲜卑精骑。

“神将,汉人的神将杀来了。”

鲜卑骑兵立刻引一团混乱。

第五十章先登对陷阵

箭,头锋利嵌入,随后箭杆补查。***

箭矢阵最锋利的也是箭头,麴义久经沙场,历百死而生,骁锐无比,其部深悉羌胡战法。

一支锐利的箭矢部队穿过鲜卑千余骑兵,其余的鲜卑骑兵纷纷大骇,神将,神将带队。

鲜卑骑兵纷纷散开一个缺口,刘备部之围瞬间解除。

然而那锋锐的箭矢竟然不偏不倚继续朝刘备部刺来。

这是怎么回事?

鲜卑人不明白,断后的高顺亦是一愣,不是援军吗?杀鲜卑骑兵的军队莫非不是汉军?

刘备即让他督后队,高顺可不管对方是何人?只要对自己不利,他就会坚持自己的意志,不容任何人偷袭刘备后队。

“架盾,上刀。”

高顺机械的加起大铁盾,锋利的锤枪轻轻划过铁盾,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这对陷阵营来说却是无上妙音。

越来越多的金铁摩擦声出现,沾染血迹、碎肉的锤枪再次被磨的明亮。

“陷阵陷阵,有生无死,破锋破锋,有死无生。”

高顺的声音响亮,八百陷阵营个个中气十足。

箭矢的锋锐之芒隔着数百步都已经让高顺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压力。

神将之威可见一般。

人经洗髓而身体强壮,经强筋而再次突变,经锻骨而强大,凝体后移形换貌,凝体后,人的精气到极致可强行开启神识,体悟天地规则凝聚而出的就是神威。

儒家修身养性孕气,此气乃浩然正气,故魏晋之前的儒生迂腐、信诺,气可连通天地,与万民一心则可引出官印内的封印,从而与地脉相连,保一城之安。

故神将可以以少敌多,名臣可以以弱守城数月乃至半载。

箭本就是利器,神将箭威隔着很远就让高顺头皮炸,全身气机仿佛被锁定一般,怎么移动那箭矢都锁定自己的咽喉。

“锋锐锋锐,有死无生。”

高顺手中的锤枪给自己一种血肉相连的感觉,仿佛天地间若一柄大锤挤压的自己没有一点动弹之力。

不,我要拿起他。

高顺想起父亲死前交给自己的大锤,那锤重五十斤,根本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可以拿起来的,为了不让父亲失望他必须得奋力举起。

“必须得举起。”

高顺脑海里只剩这句话,手中的锤枪轻轻敲在铁盾上,引得八百陷阵营将士纷纷持锤枪敲盾。

“陷阵陷阵,有生无死,破锋破锋,有死无生。破锋!”

“破锋!”

高顺与八百陷阵营将士意志连在一起,天地间的大锤被撬动。

高顺大喝一声,手滑脱而去,那大锤极速缩小,朝高处抛去。

“杀啊!”

高顺锤枪一指高速驰来的麴义大吼。

左手提盾在手,右手锤枪顶着铁盾,大步迎着麴义杀去。

八百陷阵营纷纷相随,随着两方气息交织,陷阵营将士渐渐沉不住气,脚步越来越快,慢慢变成奔跑的冲向麴义。

步兵朝骑兵冲杀,取死之道。

然而重装步兵却是骑兵的克星,可重装步兵却跑不起来。

跑起来的重装步兵对上骑兵,是什么概念?

“停!”

高顺最终还是选择防守,一声令下。

八百陷阵营大喝一声,铁盾往地上一插,锤枪一架竟然生生止住脚步。

这,这不可能?

近在咫尺的麴义被陷阵营表现吓得一跳,可不到十步的距离已容不得他去思考,只记得这样的军队不能留,大吼一声:“破!”

“合!”

铁盾相互勾连形成一面大盾,锤枪驻地架起一面斜墙来。

“不。”

麴义的马率先踏上铁盾,一声沉重的踏声响起,然而下面的铁盾形成一体,丝毫没有变化,手中的铁矛砸在铁盾上,铁盾一晃,留下一个小坑。

“怎么这样?”

麴义思考不及,一支冷箭射来,麴义扭头一躲,箭矢刮着脸颊飞过。

麴义坐下宝马飞速踏着铁盾一跃而过。

其余的先登营的将士就没有这么幸运,纷纷被铁盾里的陷阵营将士射杀,或坐下马匹被射死,滑落下去后被后继先登营士卒践踏。

数百先登骑士冲过去后只剩一半。

高顺大喝:“开。”

八百陷阵营将士各自拆开各自铁盾,站起身的尚有七百多。

“转身。”

陷阵营以后队为前队,前队为后队,瞬间转身完毕,而麴义一头撞进渔阳援军中。

陷阵对先登,以守待攻,自身死伤一百,先登营死伤数百,第一回合,陷阵胜。

“杀!”

虽然两条腿追不上四条腿的,可追击陷在阵中的骑兵却没关系。

“不是援军。”

先登直接朝自己后队杀来,刘备就知晓这不是援军,必是左翼大败,广阳士族容不得自己全身而退,至少自己损兵折将才能保住他们,或者干脆让自己背失利的黑锅。

后已无路,与其退回去被广阳士族陷害,不如转身杀出个光明大道来。

“兄弟们,后路已堵,退也是死,进也是死,与其死在后退的路上,不如死在进攻的路上,这样方不堕我陆城军的威名。”

“给某杀!杀掉和连,把胡虏赶出中原。”

刘备麾下数千精骑皆是自黄巾起义时募来,家中老小皆有陆城养,因此格外忠诚。

“杀掉和连,把胡虏赶出中原。”

诸军士纷纷大吼。

刘备立志死战,神将气息蔓延,蛟龙遇张飞恶蛟及数千将士雄浑的气息瞬间变大,几欲化龙而去。

外围的军士纷纷抽出一根小标枪,形似军刺而又比军刺细长,猛然朝一个方向的鲜卑骑兵掷去。

鲜卑骑兵纷纷落马。

外围的将士起盾而出,后面的军士一跃而上马,手中的大号钩镶盾早已拧开暗扣,盾上突出不少利刺,猛地朝眼前的鲜卑骑兵掷去。

鲜卑骑兵来不及反应就被钩镶盾扎透胸腔,陆城军士用力一扯,钩镶盾就飞回来。

越来越多的陆城军士上马,在张飞、韩当的冲击下,鲜卑重重包围被陆城军士轻而易举的撕开一个口子。

“杀出去,杀掉和连,把胡虏赶出中原。”

混乱中谁也没现许多马匹突兀出现在战场上,刘备上马随军冲出重围,一指在高岗上的和连吼道。

第五十一章重骑兵的威力

对不起大大们,手一抖好像成上一章的内容,。***

“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拓拔漛原本还沉浸在刘备被自己人偷袭的喜悦当中,当刘备军突围而出的时候脸色大变,气急败坏的吼道。

一队又一队鲜卑骑兵在拓拔漛怒吼下纷纷朝刘备杀去,大批鲜卑骑兵被调离,鲜于银的压力大减。

率先突围出去的陆城军缓缓散开,里面骑乘双马蹬、高桥马鞍高大战马的陆城论冲出,马匹上已挂着数壶小标枪还有数根长竹枪。

“投枪。”

标枪被投掷出去,鲜卑骑兵应声而倒,陆城军身侧的鲜卑骑兵慢慢被远离开来。

军中的刘备戟指和连汗旗吼道:“杀向和连。”

拓拔漛看刘备这么快就摆脱鲜卑骑兵的阻挡,忙调兵:“追上去,一定玩拦住汉军。”

一个要杀,一个要守,谁能率先控制住和连谁就能控制住整个战场的局势。

刘备突围时,瞭望高车就被点燃,高车上浓烟滚滚。

不远处一高岗上,数百笼罩在盔甲内的骑士严阵以待,个个穿重甲戴覆面、手持长枪,马上挂着弓箭,插着标枪壶,腰上别着缳刀,最亮眼的还是坐下披着薄甲的高头大马。

为的一骑士身材厚重,骑在一头比虎高大比马凶狠的怪兽上如同一座小山,他的准备除了标枪、弓箭,就是一对大铁戟,一双厚重的眼睛显得特别凌厉。

远处缓缓升起的狼烟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升到最高点,一头恶虎喷薄欲出。

“兄弟们,俺们身为陆城最精锐的四屯精兵,今日一定要杀掉和连,不负主公信任。”

“杀掉和连,不负主公信任。”

“杀”

“杀”

四百骑兵却爆出数千乃至上万人的气势。

如果你认识这些人就不觉得奇怪了,领头的胖子是典韦,身侧的俩白面小生分别是赵云跟陈到,二人旁边的精壮汉子是文聘跟夏侯兰,当然还有刘稚然。

这四百骑兵由特种屯、白毦屯、斥候屯还有于禁的宪兵屯组成,可以这才是刘备的杀手锏,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

四百重骑兵武装到牙齿,双马蹬、高桥马鞍、马蹄铁、马上披甲让他们有了所向披靡的资本。

这四百重骑兵的出现在和连眼中比刘备还要有威胁,手一指道:“给本汗拿下他们。”

“是。”

当下就有鲜卑健将秃部小帅率众迎敌。

“放箭”

还有近三百步的时候,四百重骑兵就架起六石大黄弩,强大的后坐力让重骑兵如波浪般在马匹上开回波动。

不过强大的后坐力引强大的威力。

四百支拇指粗细的弩箭直直射进鲜卑骑兵身上,立刻破开一个大洞,然后穿进身后鲜卑骑兵的身上。

弩箭射进鲜卑骑兵的马匹中,马儿身上裂开一个大洞,箭矢从另一侧飞出扎进地上,箭羽依然在乱颤。

马儿吃痛,马上的鲜卑骑兵被抛下马然后被后面的鲜卑骑兵践踏成肉泥。

一轮弩箭竟然造成百余人的死伤,秃部小帅浑身一颤,幸亏他没冲在最前头,不过他的儿子却一口气被射死两个,那可是他最心爱的两个儿子啊

“杀,冲上去,冲上去。”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秃部小帅大声疾呼。

“放”

两百外重骑兵纷纷持弓在手,一轮新的箭雨降落在鲜卑骑兵中,虽然没有弩箭的杀伤力大,可依然带给没有甲胄的鲜卑骑兵莫大的伤害。

短短几轮箭雨,秃部损失上千骑,他们的箭矢攻击落在重骑兵身上就听了听响动,一点白印也没留下。

“投枪”

细小且锋利的三棱标枪成为陆城军的挚爱,它没有弩箭那般麻烦,且杀伤力不下于弩箭,只是射杀距离短点,不过对于力大者五十步不是问题。

近距离、杀伤力大、操作方便,三棱标枪就是鲜卑骑兵的梦靥。

秃小帅就被这三棱标枪射杀,临死前还不敢相信自己会连对方的面都没碰到就被射杀。

秃小帅小帅一死,秃部的骑兵在重骑兵的冲击下竟然不战而溃,上千骑鲜卑骑兵纷纷拨马而走,结果死在混乱中的鲜卑骑兵更多。

“恶魔,恶魔。”

和连看着自己的爱将被典韦的重骑兵一个冲锋冲跨,甚至连真正的接触都没有,这不禁让他响起父汗檀石槐被大贤良师张角斩杀的场景。

四年前张角就是凭五千黄巾力士组成的大磨盘,直接冲向檀石槐的贪狼骑,结果不而喻贪狼骑在磨盘上撞得头破血流,檀石槐被就地斩杀。

“拦住他,拦住他。”

和连暴跳如雷,自内心的恐惧让他无所适从,提起拓拔漛进献的大铁戟,连杀数人才稍稍安静。

“大汗,您的安危更重要,不如”

和连的爱将有些惶恐,当下劝阻道。

“废物”

和连大吼一声,一戟将其劈死:“还不给本汗去杀那恶魔。”

“是。”

和连身边环伺的诸健将见和连又疯的杀人,纷纷拍马率部去围堵典韦,虽然他们不会跟典韦硬拼,不过引开他应该没问题。

典韦率数百精锐如恶虎一般朝和连杀来,诸鲜卑健将想躲都躲不开,只好硬着头皮指挥麾下鲜卑骑兵顶着箭矢跟典韦部硬拼。

鲜卑骑兵手中的弯刀劈陆城军的盔甲上,运气好的被反震的虎口麻,用力过猛的手中弯刀都被磕断。

对方一枪便将自己捅飞,手臂轻轻一抖,身体就被抛飞。

还有的鲜卑骑兵被长刀一下劈坐两半,坐下马匹被捅伤后抛下马的。

总之重骑兵的速度不减,鲜卑骑兵撞在重骑兵跟前如齑粉一般,一层又一层的被磨掉。

从典韦到和连这段直线距离的路上成了鲜卑骑兵的绞肉机,鲜卑骑兵用鲜血和命逐步减缓着重骑兵的脚步。

典韦、赵云、陈到各神威,鲜卑骑兵连连躲避,重骑兵箭矢阵形锋利依旧,平日里耀武扬威的鲜卑健将们纷纷躲避,这一刻他们突然觉得和连并非那么可怕。

眼前这三位才可怕的死神,举目去望和连,希望这位残暴的大汗善心,赶紧撤吧

第五十二章杀和连者王越是也

杀掉和连!杀掉和连!

赵云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这也是刘备对他唯一的要求,如果说典韦率领的重骑兵是刘备的杀手锏,赵云就是这把杀手锏内藏的一支暗箭。***

典韦的重骑兵被鲜卑骑兵团团围住,赵云毫不犹豫的挺枪直接杀出重围,朝着汗旗冲杀而去。

“拦住他!”

和连紧盯着杀戮机器一般的重骑兵,看到赵云从万军中单枪匹马杀出来大恐,呵斥自己的亲卫去拦阻赵云,自己却拍马朝拓拔漛而去。

和连这一走却苦了刘备,刘备本来就尽量避开鲜卑骑兵去突袭和连,和连一向拓拔漛靠拢,刘备就不得不跟拓拔漛派来的鲜卑骑兵相撞。

“杀过去。”

既然左右逃不过,刘备也不再讨巧,直令张飞朝追赶的鲜卑骑兵冲杀过去。

一阵标枪雨让鲜卑骑兵进攻的速度一滞,接着陆城军的长枪就告诉他们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继而大刀开路让鲜卑骑兵纷纷落马。

轻骑兵一旦放缓速度,威力就加倍减弱。

陆城军只是轻轻错过鲜卑骑兵的边缘便调转马头。

陆城军的马匹都是马场出品,各种装备齐全,射箭、标枪等远程攻击手段才是最有利的。

只是一旦变成游骑兵攻略模式,追杀和连的战略布局就落空。

“和连休走,留下命来。”

赵云终于从阻挡的侍卫中杀出来,张手一根标枪就朝和连掷去。

和连的侍卫见状慌忙拍马相阻。

赵云一人杀得和连的护卫薄了一层又一层。

可刘备却只能眼看着和连跟拓拔漛汇合,而自己只能率军在外围袭扰鲜卑骑兵。

“走。”

麴义从广阳援军中杀出,又杀散鲜卑骑兵,驻足于一高岗,眼盯着高顺及陷阵营将士严阵以待。

麴义无奈的叹息一声,率领不足一半的先登骑士消失在高岗。

高顺轻轻松口气,麴义的先登营虽然比他损失大,可是他的装备比先登营不知好多少倍,如果同等装备下、攻防易手,谁生谁死尚未可知?

“五原吕布来也!和连小儿还不速速前来受死。”

高顺收拾好心就听到吕布骚包的话,奉先还是这等傲娇。

吕布率军如一头贪狼一般杀入鲜卑骑兵后方,鲜卑骑兵顿时一阵人仰马翻。

拓拔漛甚至顾不上跟和连汇合,赶紧派人去拦阻吕布,在西部鲜卑吕布就是上天眷顾的宠儿。

“拓拔,救我!”

战场中心,和连突然大呼。

拓拔漛忙回就看到自己的大汗被人袅了,杀人得那人正骑在和连的赤电马上,一手持剑一手提溜着和连的脑袋。

“杀和连者,辽东王越是也!”

那人突然将和连的级掷在地上断喝。

辽东王越?

拓拔漛听到这个名字吓得浑身一颤,十年前王越只身杀入西部鲜卑中,在万骑中杀西部鲜卑大人,随后杀数百追杀他的鲜卑骁骑。

拓拔漛的父亲、兄弟皆死在王越手下,如果不是他命大,恐怕也死在王越之手了。

“撤!快撤!”

拓拔漛没有给和连报仇的念头,听到王越名头转身就走。

反而是和连的侍卫跟王越绞杀在一起,只见王越一剑结果一个,数百鲜卑骁骑被他一人杀得溃散。

王越转而把目光投向刘备。

刘备虽然不知道王越为何出现在这里,不过敢在万军中只身杀对方统帅,这种胆气不得不让人佩服。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王越王大侠,你不愧有大汉第一剑客的名头,备深为佩服。”

游侠儿素来不被士族看重,多少游侠儿只是士族手里的一把剑,王越自己亦是如此,在雒阳处处碰壁,报国无门呐!

为国为民,侠之大者!

王越突然一笑:“刘使君,再见。”

再见时,就是某杀你时!

王越突兀留下这句话,飘然而去。

刘备被王越忽来忽去的行事方式弄得一愣。

“使君,某无用,被别人抢了先。”

王越刚刚消失,赵云就单骑冲杀过来。

“子龙不必气馁,和连已死,今日一战足以让北疆的鲜卑胆寒,十数年不敢再犯边境。”

和连一死,拓拔漛弃军而逃,鲜卑骑兵乱成一团,刘备趁机挥军掩杀。

围拢典韦的鲜卑骑兵亦如潮水般退去。

吕布奋力杀出重围,碰到刘备正好看到枪挑着和连级的赵云,当下大喝:“就是你个小白脸杀得和连吗?”

吕布亦是美男子,不过他的美是那种阳刚美,赵云的帅气就有点娘娘腔了。

“不是。”

赵云能感受到吕布身上那逼人的气势,一双不服输的眸子毫不示弱的回应吕布。

“王越杀得。”

刘备恐吕布在这时技痒,忙道:“奉先兄,且随某朝北杀。”

“往北杀?”

吕布一愣,不过他跟刘备的默契还是有些的,当下一挺方天画戟对赵云道:“敢不敢跟某比一比谁杀得胡虏更多?”

赵云一愣下意识的道:“有何不敢?”

“那一起。”

赵云转头看向刘备,刘备不仅不责怪还点头示意。

赵云将和连的级交给别人,自己跟吕布一起朝逃散的鲜卑骑兵杀去。

二人如同两条蛟龙出海,哪里有鲜卑聚团二人就朝哪里杀,只杀得鲜卑骑兵纷纷溃散。

“大人,不能再往北走了。”

拓拔漛眼看就要逃出战场,慕容登突然扯住他的马匹,拓拔漛一脸杀气的盯着慕容登。

不往北走,难道留下来被汉军杀死?

慕容登知道自己犯了拓拔漛忌讳,不过他还是道:“大人且看,往南逃的鲜卑骑兵根本没人追?我们汇合轲比能大人尚有一战之力,往北走?军都小径何其难走?何况这么多人一起走,岂能走的脱?”

拓拔漛一愣,战场果然如慕容登说得那般,当下对慕容登许诺:“慕容,如果我能活着回到鲜卑,一定助你恢复慕容部落。”

“多谢大人。”

慕容登一脸感激涕零的模样:“某愿先锋,替拓拔大人杀出一条路来。”

“善。”

拓拔漛满意点头。

拓拔漛与慕容登一起往南杀,果然很轻易的杀过刘备军的阻拦,或者说根本没有阻拦才对。

第五十三章运气不好的关羽

拓拔漛跟慕容登一路狂奔,终于看到轲比能的大军,相比轲比能惬意的追杀广阳援军,他俩的命运真是多桀。***1小说 w≤w≤w<.﹤1≤x<i﹤a﹤oo

同人不同命呐!

拓拔漛出类似的感叹,大步奔向轲比能。

其实轲比能早已开始收拢部队,典韦开始冲向和连时他已知晓,不过他心中还是向往和连被杀的,这样步度根大人就能坐上大汗汗位,他这个从龙之臣就能坐上中部鲜卑大人的宝座。

“大人,大事不好,大汗被汉人刺杀,大军溃败了。”

拓拔漛是和连的宠臣不假,而轲比能一直是和连的爱将,中部鲜卑大人的位置一直悬而未至,就是留给轲比能的。

如今拓拔漛的大部被杀散,轲比能实力犹存,没了大汗的况下,轲比能成了鲜卑最有实力的人。

“大汗死了。”

轲比能一皱眉,随即问道:“汉人说:“鸟不可无头,人不可无”,拓拔大人觉得谁可以继承汗位。”

拓拔漛听轲比能不是立刻突围或是询问战场形势伺机反杀,而是问谁可继立汗位,心中一咯噔。

慕容登轻轻拉了拉他,拓拔漛脑子一清醒就看到轲比能的手握在刀柄上,轲比能周围的亲卫也严阵以待。

拓拔漛忙道:“我拓拔部一切为大人马是瞻。”

“我觉得步度根大人可继汗位,我想到时步度根大人一定不会吝啬西部鲜卑大人之位。”

轲比能手不离刀,一本正经的说道。

自檀石槐被张角斩杀,和连对鲜卑掌控一直在减弱,唯恐鲜卑再出现一个枭雄,于是一边令胆小懦弱的兄弟步度根任西部大人,一边令年少的侄儿素利为东部鲜卑大人,自己兼任中部鲜卑大人,为的就是不给其他部族壮大的机会。

轲比能因此对和连甚为不满,如果步度根上位,轲比能要成为中部大人也有些难度,所以他想拉拢自己一起。

西部鲜卑大人?

拓拔漛的心瞬间火烧火燎,他之前想昧下神兵不就是想一统鲜卑吗?做了西部鲜卑大人,离梦想又近一步。

“大人所甚是,步度根大人甚为大汗亲兄弟,是汗位最有力的继承人。”

拓拔漛的回答让轲比能甚为满意,遂道:“汉人凶猛,既然大军已败,我等当绕路回鲜卑,拓拔大人与我同归吗?”

轲比能的邀请拓拔漛自然不敢响应,道:“我鲜卑大军遂败,不过溃兵极多,我愿为大人,为步度根大汗收拢溃兵。”

“哼!那就有劳拓拔大人了。”

轲比能点头,率部朝渔阳郡杀去。

“大人,接下来我们将何去何从。”

慕容登见轲比能率部走远问道。

拓拔漛道:“你觉得刘备为何让我等向南溃散,瓮中捉鳖吗?”

拓拔漛一直很怀疑刘备的用意,南边是幽州刺史部,还有他的大本营涿郡,为何要想南杀。

“这个?”

这个问题慕容登也没想通,广阳被鲜卑大破,对刘备有何好处?

“这个,小人可能知道。”

李敏在一侧说道。

他跟慕容登回沮阳后,慕容登就把他儿子安排去了鲜卑草原,李敏无奈只能跟慕容登随军,既然做了汉奸,为何不一做到底呢?

“哦!你是?”

拓拔漛没想到自己身边还是汉人,下意识以为是潜伏在军中的奸细,手握弯刀喝道。

“大人,这是我在6城收降的汉人李敏,李敏还不来见过拓拔大人。”

“敏见过拓拔大人。”

李敏一脸恭敬的作揖。

汉人,投降鲜卑的汉人。

拓拔漛有点迟疑,汉人有投降鲜卑人的吗?好像没有,不过好像有投降匈奴的。

“原来是李先生,先生以为刘备为何让我等南下。”

老上、军臣两代单于的威名在草原还是很盛的,拓拔漛想到他二人就是在汉人的教导下才称霸一方,对李敏的态度顿时来了大转折。

前倨后恭,不怀好意。

李敏暗自嘀咕,口中却道:“刘备素来与广阳士族不合,广阳士族还怂恿人杀了刘备一族,某想这肯定是刘备的借刀杀人之计。”

“借刀杀人?”

拓拔漛闻眼中一亮,既然要借自己这把刀,那肯定不会这么早杀自己,拓拔漛胆气瞬间一壮,也不再逃窜反而立起大旗收拢起溃兵。

不足一个时辰拓拔漛就收拢上千精骑,于是便于慕容登兵分两路到处收拢溃兵,天黑之时才南下滦水,杀进毫无戒备的广阳县。

刘备率军一直追杀鲜卑骑兵至昌平,昌平之围顿时告破,步度根被乱军裹挟而逃。

军都小径狭窄在上万鲜卑骑兵慌乱拥堵下,无数鲜卑骑兵被践踏而死,成为一条用血肉铺就的道路。

鲜卑骑兵来到居庸关前,却现关上遍布汉人旗帜,前有关阻后有追兵,鲜卑骑兵没命的攻打居庸关。

居庸关上箭石如雨,可这等攻击一直持续到夜晚,箭矢用尽,鲜卑骑兵拼命杀进关内,然后夺路而走。

刘备率军在后一路猛追,一直追到鲜卑草原,在草原大杀数日才收军返回。

返回的路上遇到灰头土脸的关羽。

说实话关二爷的运气不怎么样,在敌后多次袭击鲜卑骑兵,和连一怒用健将率万骑围捕关羽,关羽为了减少损伤进入太行山脉。

结果在山里转迷了向,好不容易出来就碰到鲜卑溃军,好一番杀戮,结果鲜卑骑兵越杀越多,关羽不得不再次进山,等他再出山的时候,刘备大军已从鲜卑杀回来。

与和连大战,还有却鲜卑数百里他都没赶上。

“没事就好。”

刘备一句话没有,只是紧紧握着关羽的手凝噎道。

“大哥。”

关羽有些羞于见人。

吕布却道:“云长啊!说实话,率百骑杀入十万人阵中一日一夜,某自不怯,可让某阻十万骑兵一日一夜,某自知不能,某不如你也!”

吕布的话让关羽心里好受许多,再说二人许久不见,又都是傲娇的性格,站在一起一眼对视,许多话尽在不中。

不得不说吕布这厮运气好,到并州转了圈,虽然没了张辽、高顺,但麾下把八健将被其收拢齐全不说,连并州狼骑也练出来了。

这让刘备更有种紧迫感,看来是时候放关羽、张飞出去练兵了。

居庸关前,张辽跟徐晃裸背负荆相迎,跟鲜卑第一战就放跑了大队鲜卑,这让二人有些羞愧。

“以少敌多,勇气可嘉,何罪之有?”

刘备拉起来二人,亲自为他俩解去荆条。

第五十四章刘备是个好人

鲜卑大败,和连被斩,广阳城陷入一片欢乐中。≯ 一小>说 w<w<w﹤.<1≤x≦i<a﹤o﹤s<h﹤u≦o<.

广阳郡廨内,幽州刺史、广阳太守与广阳士族给车骑将军张温接风,当夜欢呼中的广阳士族喝得酩酊大醉。

然而,一夜之间,鲜卑骑兵再次肆虐,得到老家传来信息的广阳士族顿时傻了眼,纷纷涌到郡廨府。

“诸君这么早来见吾,所为何事?”

广阳太守耿集还沉浸在昨夜的宿醉中,对打扰自己睡觉的这帮广阳士族心有不满,不过也不敢有太多的抱怨。

分润军功是大事,不过至少也要等刘备回来吧!

“明君,某请明君严令刘备回军,不可再追袭鲜卑。”

齐周出列道。

“这是为何?”

若刘备能却敌数百里那将是绝无仅有的大胜,连带他耿集都能在朝堂大大漏把脸。

“他刘备哪里是大破鲜卑,分明是逃窜去了,昨夜广阳境内数百座坞堡被鲜卑贼踏破,鲜卑贼不日就要围拢广阳城了。”

数百座坞堡被破?耿集被吓了一大跳,那不是说广阳所有士族的老家都被鲜卑骑兵给光顾了。

“那快派兵去召刘候来,然后加紧备战,以防鲜卑大军攻城。”

拓拔漛这会领悟刘备的意思很明确,再加上李敏极力劝说广阳士族如何有钱,拓拔漛破了一个坞堡后现果如其,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滦水河以南的坞堡全被拓拔漛光顾,拓拔漛由此重新恢复之前的军势。

“大人,我看咱们不妨攻一攻广阳城,小小坞堡就有这么多财货,广阳城内毕定财货更多。”

一个鲜卑小帅被昨夜收获迷了心智,忍不住对拓拔漛道。

哼!傻了吧!你想死还要拖累本大人吗?

拓拔漛被这小帅愚蠢的行为气的怒火高炽,正想呵斥于他。

慕容登摇摇头,道:“大人,我也如此认为,广阳城的郡兵被我鲜卑骑兵杀得十步存一,城内必定空虚至极,我大军前往说不定能一鼓而下。”

拓拔漛差点被慕容登说动,不过他看到慕容登轻轻眨眼,顿时了悟这是慕容登的计谋,也对没人在广阳牵制汉军,他如何安心离去?

“也好,段大人你率鲜卑骑兵为先锋,各部依次进,希望尔等能一击而下广阳。”

“是。”

段细则这老狐狸嗅出一丝阴谋,不过拓拔漛的命令他不敢不听,临行前瞅了慕容登一眼,慕容登报以温和的笑容,让段细则这狐狸都迷惘了,难道广阳城真能一鼓而下?

段细则率鲜卑大部离去。

拓拔漛这才问道:“慕容,说说为何这样做?”

慕容登道:“所谓兵不厌诈,刘备既然让我等劫掠广阳,必然留有后手,若我等还带着这等笨重之物必然被其斩杀,不若将财物掩埋,再用一军引诱之,我等才能安稳返回草原。”

“哈哈!慕容所甚是。”

拓拔漛大笑,当下命人掩埋财货,率轻骑朝渔阳连夜行军。

广阳城下,侦骑四出,四门紧闭,鲜卑大军来袭时就看到这么一副模样。

被财货迷红眼的鲜卑小帅率领鲜卑骑兵攻城,离鲜卑骑兵还有三百步城上便箭如雨下。

“哈哈哈!”

鲜卑诸小帅纷纷大笑,看来果然如拓拔大人所料,城内空虚至极,恐怕连会拉弓的人都强征来守城了吧!

昨夜鲜卑最大的收获是金银、粮草,最主要的是甲胄与箭矢还有竹枪。

因此鲜卑骑兵人人持弓在手,跟城上的广阳郡兵展开对射。

以下攻上,鲜卑骑兵占尽劣势,可城上被射死的广阳郡兵竟然比城下的鲜卑骑兵还多。

昨日出城一战,广阳精锐尽丧,不是死在鲜卑铁骑下,就是散入大山中,弄得偌大的广阳城只能征召士族护卫跟青壮守城,而这帮临时征召的青壮之前连枪都没摸过,如何懂射箭?

不过还是得感谢刘备,没有刘备恐怕耿集连让这帮青壮直接在战场上练习的机会都没有。

“张车骑,现下该怎么办?”

张温身为车骑将军,又曾在西凉击溃来势汹汹的羌胡,素有名将之称,也是自卢植、朱儁、皇甫嵩之后的又一大汉名将。

耿集自然不会忘了他,赶紧将其请来。

鲜于银率骑兵追随刘备追击和连,而渔阳郡援军却在张浑(张举之弟)带领下紧紧跟在张温身侧。

张温瞅了城下的鲜卑一眼,道:“无需惊慌,广阳城高沟深,鲜卑骑兵破不了城,足以等到刘玄德追军返回。彼时,贼军可不攻而破。”

广阳士族要的可不是不攻而破,他们想的是怎么灭杀这帮踏破他们家族坞堡的胡虏?

“车骑就没一计能灭杀这帮胡虏吗?刘备既已放其南下,恐怕其就会放任鲜卑攻破广阳城。”

齐周等人在许攸的示意下疯狂往刘备身上泼脏水,反正他们与刘备早已撕破脸皮,没必要再抻着。

“这话不可妄。”

刘备与蔡邕关系非一般,何况又是卢植的门生,张温乃南阳蔡的女婿,南阳蔡跟陈留蔡,就跟汝南袁与陈郡袁的关系一样,同祖不同支,但怎样说都是一脉相承。

张温脸色不虞得离开。

广阳士族亦不欢而散。

刘备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下午,不过他正在跟张纯、鲜于银、吕布在沮阳县城内寒暄。

“玄德兄。”

广阳城被围,刘备的目的已达到自然不会再拖延,他下令整军朝广阳行进,鲜于银跟吕布连应诺告退。

张纯稳坐在席上。

“张中山还有何事?”

刘备见张纯不动,就联想到之前在毋极县张纯的举动,莫非他想在张温面前露一手?

刘备猜的不错,张纯上下关系都打点好了,只要自己表现稍微好些,就能跟张温去西凉浑军功去了?

“好。”

说实话刘备不希望张纯去西凉,这样单靠张举一人,造反的事说不定就要等到明年,那样自己就得承受灵帝的怒火了。

既然张纯想在张温面前露脸,不妨让他露个大的。

张纯没想到刘备如此配合,感激到:“刘使君真仁厚君子也!他日,纯必有重礼送上。”

刘备送张纯出营,同时命张辽、徐晃、关羽、典韦等人率大部在沮阳城内休整。

自己仅率陈到所部跟于禁及数百轻骑南下。

张纯见状大喜,鲜于银也喜形于色,刘备这是把解救广阳的战功拱手让给自己二人呐!

“刘使君,君子也!”

第五十五章广阳城

show_d(); “先登,鲜卑骑兵先登啦!”

广阳城头在天黑的时候一阵翻腾,耿集及广阳士族纷纷被惊动,广阳城有护城河,城墙亦有一丈高,鲜卑骑兵怎会轻易先登?

“杀!”

守城的青壮从没杀过人,被登上城墙的鲜卑骑兵一阵猛冲猛杀,城墙顿时空出一大片空地。***

如果不是各士族子弟监督作战,广阳城破就在此刻。

“鲜卑人只有数十骑,上,都给某上,杀死鲜卑骑兵一人赏粟米十石,良田一亩。”

广阳士族为了保住广阳城不得不悬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士,被良田、粟米激励的青壮纷纷不要命的朝鲜卑人杀去。

“死。”

广阳城头陷入战火,眼看鲜卑骑兵的优势越来越大,一黑脸大将率数百人杀来,所过之处鲜卑骑兵纷纷被斩杀。

广阳青壮在他的带领下,硬生生将鲜卑骑兵全部赶下城头。

城墙重新回到广阳青壮手里,耿集才松了一口气,然而望城下一看却气得耿集三尸神暴怒:“云梯?鲜卑人哪来的云梯?”

广阳士族在耿集爆喝下无人应答。

耿集狠狠骂了几句,齐周才出面道:“使君,如今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大家应该一致守城。”

“哼!”

耿集冷哼摔袖离去:“广阳城破,大不了某以身殉国。”

耿集身死,他的家人却能得到朝廷的抚恤,家族势力扩张。

然而广阳士族呢?身死族灭矣!

齐周亦怒:“大家说说为何会有云梯出现贼军中?”

“还不是为了防备黄巾贼再起,若郡城再破,咱们也不至于束手无策不是?”

一儒者低声道。

“不会束手无策?呵!如今但是便宜了鲜卑贼。”

齐周阴测测的话让诸人都有些不舒服,一人道:“都是该死的刘玄德,如果不是他故意放鲜卑贼南下,某等坞堡岂会被破,坞堡不破云梯岂会落入鲜卑贼手中?”

齐周听他之,就晓得家藏云梯的不止一人,又听众人不断埋怨刘备,断喝道:“够啦!尔等最好保佑刘备不要中了鲜卑人的埋伏,不然,不然吾等就得给他陪葬。”

齐周一阵话语说完,广阳齐齐无语。

“广阳城听来无事,不妨休息一夜,明日再行渡河。”

刘备在滦水北,听到斥候报告广阳城的最新消息,转头对鲜于银与张纯道。

“好。”

张纯眼前一亮,刘备真是老好好人,连怎样对自己有利都想好了。

刘备跟张纯决定,鲜于银自然没有意见,最好广阳城破后自己再杀过去跟城内的渔阳援军里应外合大破鲜卑贼,那样战功才最大。

刘备等人在滦水休整一夜,广阳城却被鲜卑连夜攻打下岌岌可危。

次日,官军三更造饭,五更出军,强渡滦水,数千轻骑兵直趋广阳城下。

“汉军,莫不是那刘备杀来了?”

一场大战,鲜卑骑兵稀里糊涂的败了,不过汉军的强大还是给了鲜卑骑兵很深的印象。

“看样子不像,像是其他地方的援军。”

“其他地方?”

既然不是刘备军,广阳城破在即,诸鲜卑小帅胆子猛然一壮:“杀散他们再破广阳城。”

一千鲜卑骑兵顿时脱了大队直奔援军而来。

张纯为了在张温面前表现一把,特意命手下大将飞速去迎战鲜卑骑兵,他有陆城的甲械,还有鲜卑宝马,更有数百不怕死的游侠儿,这次定能大破鲜卑骑兵。

张纯想法很好,可是现实很残酷。

鲜卑骑兵劫掠广阳坞堡得到大批弓弩跟甲械,尤其是临时调集的这一千精锐人人披甲持戟。

同样的装备跟鲜卑人比骑射,张纯这个哑巴亏吃得不冤。

“废,废物!”

张纯眼看着自己的精骑被鲜卑骑兵杀得溃散心痛的了不得。

“杀!”

刘备亲自上阵,身后的一千轻骑跟鲜卑骑兵撞在一起,有张纯的精骑替刘备抵挡了鲜卑的骑射跟冲撞力,刘备军以标枪开道,瞬间将鲜卑骑兵冲跨。

随后的鲜卑骑兵看到刘备的大纛纷纷躁动不安,那毕竟是从鲜卑数万大军中杀出来的主,又看到自己这方一千精骑被一冲即垮。

心思活络的鲜卑小帅四处乱瞅见没了段细则的身影,亦悄不做声的率部离去。

一部动,鲜卑全军乱动,被随后追赶来的汉军冲杀一阵,逃得慢的纷纷被斩杀。

鲜卑骑兵一逃,城头上的汉军亦杀出城。

麴义大旗一亮,先登骑士杀得鲜卑贼四处乱逃。

一股鲜卑骑兵突然出现在刘备跟前,也不做声老远就是一阵乱箭射来。

“保护主公。”

事起突然,陈到以身挡在刘备马前,叮叮当当的箭矢不是被陈到拨开就是敲击在陈到的盔甲上。

赵云更是第一时间一枪将刘备压伏在马鞍上,漏网的箭矢与刘备擦身而过。

流矢果然是最要命的。

于禁带人冲杀过去,刘备还心有余悸的感叹。

刘备在赵云、陈到的保护下跟张纯一起进城,幽州刺史跟耿集、张温一起来迎刘备。

中午时分大战落幕,鲜卑骑兵大部溃散,被斩者多达千余。

广阳危机解除,广阳城又陷入一片狂欢,耿集在郡廨设宴,广阳士族逮着张纯与鲜于银一阵猛唱赞歌

张纯明显很享受这种恭维,不知不觉喝得酩酊大醉。

刘备备受冷清,唯有张温跟耿集跟刘备闲聊几句。

宴席散后,张温紧随刘备脚步出来:“玄德,吾这里有伯喈兄的一封书信。”

“哦!多谢张车骑。”

温润有礼,其实张温很喜欢跟刘备这样的人打交道,而不是董卓那等粗人,可惜衮衮诸公偏偏喜欢董卓那种人。

“玄德,一起走。”

张温另住一士族别院,刘备在广阳有自己的房产,刘氏商铺名下。

“好。”

“玄德可知,陛下为何命吾亲自前来涿郡募兵?”

张温开门见山问道。

刘备:“莫非让张公挑选精壮骑士?”

张温明知刘备装糊涂,还是晒然:“如此,有一校尉足矣!无他,奉诏特请玄德入京尔。”

张温到底还是说了。

不过刘备真心不想去雒阳,凭他这政治白痴,去了京师雒阳那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刘备还没说话,张温就道:“不比急着回答吾,吾还在幽州停留些日子,到时候再回答吾。”

张温说完,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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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为了大义只能杀你

“他看起来好像没受伤。壹>小说 w﹤w<w﹤.﹤1﹤x﹤i<a﹤o≦s<h≦u≦o≦.≦o﹤

刘氏商铺一处暗影里,许攸目光凝重的看着刘备毫无阻碍的下马进府。

“这,这可能是某失手了。”

麴义有点难堪的道。

许攸见麴义难得认错,安抚道:“宣义兄乃沙场宿将,刺杀这等小事也算难为你了,他没受伤只能说他运气好。以后机会多的是,不必在意。”

刘备在书房内不停地踱步,张温今日的话仿佛带着几分威胁,等他募兵完,会不会以兵要挟自己进京?

刘备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一旦入京脱不了被灵帝逼得跟十常侍同流合污,阉党的帽子一旦带上就很难摘下来。

曹操棒杀蹇硕之叔,大肆惩罚十常侍的同党,与十常侍明着干,亡命刺杀董卓,随后又誓死追击董卓,才渐渐被士族们接受。

曹操仅仅是祖上是曹腾而已,曹节还是个开明的十常侍,有拥立桓帝之功,举荐陈留虞放、边韶,南阳延固、张温,弘农张奂,颍川堂溪、赵典等俱是名士大儒。

饶是如此,曹操依然被士族排挤的厉害。

我可不能走曹操的老路,不然别说做蜀汉昭烈帝,恐怕会落个尸异处。

“主公。”

戏志才拿着一根箭杆进来。

“嗯!”

刘备点头,皱着的眉头一直未松开。

戏志才将手中的箭杆递到刘备跟前,道:“主公且看,这箭杆出自西凉军中。”

“哦!”

刘备被戏志才吸引,西凉军的箭矢?

“那波突然出现鲜卑骑兵所用的箭矢出自西凉军中?”

刘备看着戏志才点头,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在这广阳城中有西凉制式箭矢的恐怕只有张温麾下,可张温杀自己做什么?

不对,还有麴义,麴义本身就是西凉军出身,有西凉军中箭矢不足为奇。

前有麴义突袭,后有王越剑刺和连,再加上今日城下鲜卑骑兵的反常,刘备总觉得有一只暗手串联着这一切。

“主公小心,这箭矢上有毒。”

戏志才眼见刘备越来越用力。

“有毒?”

刘备彻底吓了一跳,手中的箭矢无声滑落。

官越大越怕死,刘备真正明白这句话的真谛,站在的他还没开始争霸天下,已经怕死的要命了。

“是谁要杀我?”

戏志才掌管报不多久,何况这是在广阳城?刘备没奢望他有答案。

戏志才沉吟一二,道:“有人看到许攸的身影。”

“许攸?”

刘备一惊,这可不是后世,弄张照许攸的样子便可人人皆知。

戏志才点头:“凭某得直觉,还有目睹他人的细作描述,某有八成确定那人就是许攸。”

八成就够了,对,要是许攸随张温一同而来,这一切都说得通,麴义跟王越都是杀自己的。

看来党人极度不希望自己进京啊!

既然这样不如随他们的愿。

“先生,传消息出去,就说某毒箭作,已卧床不起了。”

“主公英明。”

如党人的愿可以,不过刺杀自己的仇不得不报,刘备当下跟戏志才密谋良久。

次日,刘氏商铺在广阳遍请名医,大半个广阳城都知道刘备毒箭作危在旦夕。

张温、耿集纷纷前来探视,刘备已昏迷不醒,诸名医束手无策,戏志才出面说要送刘备回6城治伤。

下午,张温与耿集亲自送刘备出城,耿集还特意调了数百骑兵相送,不过被戏志才婉拒绝了。

“他是死了,还是没死?”

送行的广阳士族中许攸不显眼,不过他身侧都是广阳名士,一人道:“恐怕是真的中了毒箭。”

许攸听着他幸灾乐祸的语气坚定的道:“某看他没有中毒箭。”

“为何?”

广阳名士问道。

许攸阴沉的道:“金蝉脱壳之计。”

“那他就不怕吾等瓜分他的军功?”

“总没有性命重要,你说呢?齐长史。”

许攸笑眯眯的看着齐周。

齐周点头:“不错,刘阿狐奸诈的很,恐怕这真的是金蝉脱壳之计。”

“对喽!为保险起见,还是再杀他一次的好。”

许攸眼中飘过一丝阴毒,不再杀刘备一次,他真的不放心。

别说这些军功可贵,哪怕刘备一颗级不要?他只要献身雒阳,灵帝就会一日三易其职。

党人经受不住再来一次的党锢之祸,当然也再承受不住一次黄巾之乱,为了党人政治,为了天下士族,必须得再杀刘备一次。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刘备不死,诸位恐怕就得承受这战败的罪责,只有死人才会争辩谁败谁胜?”

许攸平静的道。

齐周却脸色大变,这场战争他齐周是要负主要责任的,是功臣还是罪臣?

齐周好像没得选择,其实广阳士族也没选择。

“杀,必须得再杀刘备一次,实在不行就踏平6城坞。”

一位广阳士族低吼道。

“哼!”

这位广阳士族虽然大不惭,不过现实结果就是这样,刘备不死,他们就得承受战败的罪责。

圣水北岸,刘备躺在特质的马车上,走了一路不见有追兵,他有点动摇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跟戏志才想太多。

岸边的船只已停好,部队已将马匹装上船只,正6续上船时刘备听到细微的震动感。

一个斥候的身影出现在岸边,身体伏在马上不动,待其奔到岸边诸人才看清他已死的不能再死。

“来了。”

刘备跟戏志才对视一眼,果然还是来了。

“迎敌!”

于禁一声大呼,还没上船的士卒立刻组成一个半圆形的防御阵形,刀盾手在前,长枪在其后,弓箭手在后。

“保护主公上船。”

戏志才一声大呼,白毦屯迅抬着刘备上船。

沉重的马蹄声传来,一支箭矢阵形从岸上疾驰而来。

“挡住。”

于禁大呼,没想到一上来就是神将出手,虽然仅仅是神威作祟,弓箭手们的准头大失水准。

对方一阵抛箭射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做一片,还有几声惨叫,第一轮箭矢就射伤人,对方果然是精锐。

“刀盾手顶住。”

于禁缩在盾牌下大呼,疾驰而来的骑兵撞在盾牌上,立刻撞飞数人,盾牌阵瞬间被撞开。

后面单薄的长枪手更是挡不住骑兵冲锋,至于弓箭手只有被屠戮的份。

第五十七章刘备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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麴义杀进防御圈中,对准他的却是八石大黄弩,每艘船上都架着数架。

“快撤!”

麴义拨马向外冲,可为时已晚,吱吱呀呀的机括声想起,手臂粗的弩箭一下飞来。

麴义用尽全身力气去拨,双手震得颤,弩箭偏离少许,从自己大腿前擦过,腿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马儿哀鸣一声,把麴义跌翻在地。

麴义站起来就看到马匹身上那巨大的血洞,巨大的弩箭穿过几匹马依然射穿一个6城新军盔甲,将其钉在地上。

偶有6城新兵遭到弩箭射杀,麴义的先登营却被弩箭射的七零八落,死伤近百。

随后杀进来的广阳郡兵麴义毫不关心,顿时振臂一呼:“快撤!”

战场搅成一锅乱粥,船上等候多时的典韦、陈到、高顺、韩当、邓当等诸将纷纷大声疾呼的从船上冲下来。

这场景看样子是非杀麴义不可,麴义一而再再而三的响找刘备的麻烦,刘备只能忍痛将这员汉末名将斩杀。

“杀啊!”

几员大将杀进战场内,战场的形势瞬间一变,广阳援军被杀得支离破碎,唯有麴义的先登营还能稍作抵挡。

“还不出手。”

麴义见战场形势逆转,忍不住爆喝。

随着麴义一声大喝,刘备船旁的水中突然跃出一条身影,那矫健的身影轻轻一踏船板便飞进船舱,如一柄利剑破入。

刘备躺在船中央,身边还侍立着几员护卫。

那身影依然不惧,手中长剑一抖,几名白毦屯的士卒来不及反应就被那长剑刺杀。

那人脚尖一点船舱,身体如风一般飘飞,从几名侍卫的身侧飘入,手中的长剑毫不留的在刘备身上刺了几个洞。

能阻挡强弓劲弩的伪神兵在那长剑刺杀下如破革败絮一般被刺穿,血花瞬间翻涌上来。

那人临走不忘看被刺杀那人脸部一眼,嗯!果然是刘备,刺客转身便逃。

“刺客哪去?”

一杆长枪突然横里出现,直取刺客胸腔要害杀来。

“哼!”

那刺客冷哼一声,手中长剑猛然一撩。

沉厚的巨力忙袭来,竟然生生逼得那刺客身形一滞,好大的力道。

“再看这枪,盘蛇九探头。”

赵云手持童渊赐下的铁胆亮银枪,还使出童渊的绝活。

那刺客哼道:“童老头的徒弟吗?力道不错,可惜枪法略显稚嫩。”

赵云声势不小的盘蛇九探头在那刺客轻飘飘一剑的刺杀下,赵云不得不退后撤招,因为再刺杀下去,他觉得那人的剑只会杀了自己,而自己的枪根本就击不中飘飞的刺客。

“辽东王越?”

师傅跟自己介绍过他遇到的强者,辽东王越剑势飘忽,冀州颜宇刀法沉厚,并州一老者戟法灵性。

王越对赵云的问理也不理,脚尖一点船舱就往后飘飞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王越从出现到在刘备身上刺出几个大洞不过两三个呼吸间的事,白毦屯纵然是精兵也才反应过来,早就提在手里的大黄弩纷纷朝王越射去。

锐利的破空声在别人看来是要命的,王越手中长剑一一将其拨落一支,身形就快上几分,王越快逃出船舱而后没入混乱的战场上。

“杀刺客,杀刺客!”

赵云长枪一挺,大声疾呼的率一队白毦屯冲杀出来。

船舱另一端,刘备跟戏志才在白毦兵的护卫下正惬意的看着王越离去的身影指点:“希望这次的金蝉脱壳能瞒过三个月,彼时我等就可高枕无忧了。”

“哦!主公,还有后招。”

戏志才不明白刘备为何如此费事,天下大乱之相已呈,目前最重要的是攫取名声而后收拢天下精锐,坐困涿郡只能逞一时之雄,这也是戏志才一直以来的心结。

刘备信誓旦旦的道:“不出三月,渔阳张举必然造反。”

“哦!”

戏志才眼前一亮,如果幽州骚乱起,那主公就能跟董卓一样趁势崛起,大肆收拢精兵、名士,然后只等灵帝一死振臂一呼便可席卷河北。

麴义看到王越从船舱内飞出就知道事成了,当下爆喝:“先登。”

麴义身后的先登骑士跟他凝出成一支利箭,趁势杀了出去。

其余的广阳援军见麴义一逃,广阳援军的士族领纷纷被斩,广阳援军纷纷投降。

广阳城,齐周在自家院里不停踱步,这是他接掌广阳齐家以来做得最大的一个决定,成了,广阳齐家就能更进一步,如果失败恐怕就得身死族灭了。

“悟周兄,不必焦急,胜败乃兵家常事。”

许攸倒沉得住气。

失败了,你许子远可以回京师,他齐周能逃亡天下,可广阳齐家能逃吗?

齐周冷笑不语。

“主人,麴校尉回来了。”

一个下人来禀,齐周忙道:“快请,快请麴校尉进来。”

许攸捻须笑道:“唔!像是大胜归来。”

最好如此。

齐周心里暗忖,不过许攸背后站着袁绍、何颙二人,他也不好得罪。

“麴校尉,刘备死否?”

齐周一看到麴义便赶紧上前问道。

麴义朝其看了一眼,随即对许攸作揖道:“先生,义幸不辱命。”

齐周本来被麴义无礼弄得心火渐生,不过随着麴义一句幸不辱命,满腔怒火消散于无形。

“好。好,麴校尉辛苦啦?”

齐周笑颜如花。

许攸:“悟周兄,这下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了吧!不过我觉得耿广阳的奏章可以适当改一改,一个死人呐!不该得那么多战功,你觉得呢?”

“嗯!子远兄所极是。”

齐周挣扎一会便道,齐周又恭维许攸、麴义一阵,突然大叫:“不好。”

“怎么了?悟周兄!”

“明公不会把奏章给张车骑看吧!周得先去看一看。”

“悟周兄自去便可。”

许攸忙道,如果给张温看了,张温说不定会抄录一份,到时若其得到刘备已死的消息,说不定会另具奏章为其平反,不过这损害的广阳士族的利益,跟他无关。

“先生。”

许攸走出房就碰到王越。

“哦!王剑师有事吗?”

虽然许攸笑的很灿烂,可王越被他一句王剑师喊得心中落寞,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一个教剑术的,上不了台面。

王越突然想起刘备说得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王大侠!

“王剑师。”

许攸脸上的笑容减少,王越忙道:“哦,刘备可能没死?”

“没死?”

许攸的笑容瞬间凝住:“怎么回事?”

王越道:“某得剑只进三寸就再刺不进,可能是他穿着宝甲。”

“你没弄错?”

王越身为天下第一剑客,对自己的剑术极为自信,被许攸质疑他觉得被羞辱,以前也尝尝被质疑可都忍下来,然自从刘备那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王大侠震着后,王越就有点忍不住了。

“这只是某得推测。”

王越说完便退下了。

第五十八章善于坏事的许攸

“战没好一个战没,来,来,你们这么多毫儒给朕解释一下什么叫战没”

嘉德殿,灵帝手里拿着奏章暴跳如雷的指着满朝文武大臣吼道。

六月初,鲜卑大举溃退出汉境,幽州刺史郭文、广阳太瘦耿集一同上奏广阳战事,在广阳士族与渔阳援兵、涿郡援兵的通力合作下,鲜卑骑兵大败。

刘备率援兵来却于战场上不知所踪,所有战功被轻飘飘一笔带过。

广阳的战事,袁绍与何颙是最清楚的,许攸早就有来信,再说打压刘备,及其身后很可能再次冒头的黄老学说,这是整个党人的政治意图。

“回陛下,殁者,终也刘侯即殁于战场,想必是为国捐躯了。”

关西大儒、光禄大夫马日磾奏。

“战殁,为国捐躯哈哈咳咳”

灵帝听到马日磾的话气的浑身抖且咳嗽连连。

一旁的赵忠忙上前:“陛下息怒,陛下且息雷霆之怒,休要为了腐儒气坏龙体。”

“哼”

马日磾听赵忠称呼自己为腐儒,顿时冷哼一声回席位上去。

灵帝咳嗽好一会,才冷冷看着袁隗道:“后将军,你以为刘备会在战场上走丢吗”

诸文武这才明白,是战没而不是战殁

袁隗抬头出列道:“刘侯亦是一代名将,不过其成名于黄巾,鲜卑战法却不同于黄巾,如夏育、臧旻素有名将之称,与鲜卑一战却丧师辱国者比比皆是。”

“然也别的不说,就说那董卓,在西凉做的挺好,在广宗不也碰得一鼻子灰”

大将军何进甩着肥胖的身体接过袁隗的话。

“哼陛下,此等人物分明是嫉妒刘侯战功,想四年前张角可是凭五千骑兵便大破鲜卑二十万雄兵,岂能说黄巾不如鲜卑”

张让冷笑,一句话就让袁隗的水土不服丢进坑里,你说刘备是镇压黄巾的好手,对鲜卑不灵,可事实是黄巾曾大破鲜卑二十万。

“陛下”

袁隗还想再说什么。

灵帝突然挥袖道:“够了,都不要再说了,张伯慎不是在幽州募兵吗让查清事实奏报上来。”

张温出身南阳,与荆州蔡氏联姻,又与十常侍关系不错,故此灵帝还是比较相信他的。

广阳城,刘备被刺杀的消息让广阳士族弹冠相庆,然而陆续回来的刘备军却在广阳城附近大家杀戮报复。

这一行动让广阳士族本就受重创的管理体系跟家族成员再次大幅度减少。

刘备的名字再次被广阳士族骂臭,每次广阳士族见面不骂刘备几句,都不能平息广阳士族心中的激愤。

被黄巾屠杀,被鲜卑杀戮,被刘备乱军再袭杀,广阳士族所剩许多,很多广阳士族只剩一支,甚至有的被彻底灭族。

“刘玄德这贼子真是狼狗之辈,竟然纵使手下屠戮广阳军民,张车骑你可要为我广阳士族做主啊您一定要率军灭掉刘备乱军。”

广阳太守耿集在张温面前大肆痛骂刘备。

张温自然知晓这事,刘备的战功被一笔带过,而且在回去的路上被刺杀,他的部下自然激愤的很,不过此举让张温极度不满,你刘备再怎么不满也不能拿百姓下手啊

不过也正是此举让张温确信,刘备就算不死恐怕也剩半条命了。

念及此,张温又冷冷盯着耿集。

耿集浑身毛,冷汗不知不觉爬满后背,耿集道:“车骑,您这怎么了”

“怎么了哼”

张温冷哼:“耿广阳不是一清二楚吗滦河一战,具体如何你不是清楚的很刘备乱军为何屠杀广阳军民你不清楚”

“呃车骑”

耿集还想狡辩,张温突然拿出灵帝给他的圣旨掷在耿集身上:“看看吧陛下的圣旨,要吾查清广阳战事,对刘备战没的事做个交代,你说吾该怎么回复陛下”

张温是知道滦水战事的,耿集拿着圣旨突然傻了,本来他也不同意,不然也不会用战没这等字眼,战没就是生死不知啊陛下,难道您看不懂吗

东窗事该如何是好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三族的。

耿集的丑态,张温闭眼不看,许攸道:“车骑。事已出,总能拿广阳一城的性命去换他刘备一个清白吧再说他不是死了吗死人为大,到时请大将军跟袁公给他一个谥号足以。”

刘备死没死张温真的把握不准,不过许攸说得很对,或许他做的很对,把广阳士族绑上他的战车,再用广阳士族绑上自己。

也罢,张温只能偏向于广阳满城百姓。

“还不速速退下。”

张温不想看耿集的丑态,赶紧挥手。

耿集哦哦哦连声,好一会才在许攸的搀扶下起身,快出张温府邸时又问许攸:“子远先生,车骑这是何意”

许攸心底暗忖:这废物怎么做成一郡太守的

许攸笑道:“耿广阳安心吧车骑已站在你们这边,袁公与大将军也会站在你们这边。”

“啊好,真是好,多谢子远先生救我,救我广阳满城士族,真的功德无量。”

耿集连连朝许攸这个白身作揖。

许攸面色如常坦然受之,一手将耿集扶起:“使君不必谢某,要谢就谢袁公跟大将军吧”

“这个自然。”

耿集唯唯诺诺的离去。

许攸看着他的身影冷笑,这等废物不如某多矣最多十年,某就能坐上一方郡守。

“子远先生,今日车骑可有空”

许攸被一人打断遐想,许攸低头一看却是张纯,忙笑道:“原来张中山,车骑正好有空,不如随某进去。”

“哈好,如此多谢子远先生。”

张纯不是第一次来面见张温,可每一次都碰壁而回,没想到这次却能进府,心中对许攸充满感激。

二人有说有笑的走到张温处事厅外,许攸道:“张中山且稍待,某就去通告车骑一声。”

“先生自去。”

张纯恭敬的送走许攸,耳朵却支棱着听里面的动静。

“车骑,上谷张中山求见。”

许攸见张温怒气未消,嘴角一挑道。

“那个张中山”

张温不由自主的大声喊道。

“就是黄巾之乱时那个弃中山相而逃的张纯,他想在车骑麾下自荐为将。”

许攸低声将张纯的光辉历史添油加醋的告诉张温。

张温听完许攸的话,勃然大怒:“先是弃城而逃,昨日又在城下被鲜卑大败,此等废物也有脸自荐为将给吾赶将出去。”

张温的怒吼,张纯听的一清二楚,他花大批财货才疏通好关系,没想到今日竟然被张温一语否决,这,这是为何

许攸出来就看到张纯一脸呆傻,不好意思的道:“张中山,对不起啦某尽力了,不过以后有机会某会给张中山说的。”

张纯强笑:“多谢子远先生。”

许攸冷笑:“阉党还想出头做梦”

许攸一语让张纯掀起四州长达三年之乱。

涿郡,陆城坞,自从刘备被马车载着回来,随军将士一脸灰败,陆城坞人纷纷为其担忧不已。

陆城坞气氛压抑,可私底下里的商业活动却疯狂的火热,甲械、粮草、皮毛、盐巴等等各种战略物资在陆城坞一车一车的运到它该去的地方。

王越刺杀自己,那就代表着党人忍不住要朝自己下手了,张温视而不见,可想而知灵帝也有心要弄死自己,刘备为了活命,只能让张举、张纯大肆扩大势力,早日造反。

另一方面,刘备加大募兵计划,张辽与徐晃带着三千骑兵的甲械回雁门募兵,张辽凭抗击匈奴有功被提拔为郡兵曹。

其余等人则开始在涿郡招募游侠、豪勇,然后送进于禁的新兵营。

一切都在暗中顺利的进行着,刘备的势力在一日继一日的飞速扩张,大汉河北最后一丝平静之机也是刘备最后韬光养晦之日。

第五十九章关羽去西凉

show_d(); 陆城坞车马如龙,行人如流水,拥挤而又有一丝规则。

这是走在特殊直道上的张温观望陆城坞的第一想法。

“他们为何分开行走,难道三条直道一起投用不更好吗?”

张温的侄子张喜把张温疑惑问出。

一旁前来迎接的简雍道:“张中郎,你可不要小看这分道而驰,你看进有进道,出有出道,还有这紧急通道,这样一看是不是规整许多,而且提高效率不会被拥堵。”

“嗯!那到是。”

张喜看着排着两条长龙依次进入坞堡内,排队的虽然有些不耐,不过长龙却快速的进出着。

坞堡内,商铺比比皆是,逛街的男男女女竟然不下于一座郡城的商市,而越靠近刘备的府邸商铺越多。

陆城亭侯府前,刘元起以族长的身份代迎张温一行。

“玄德的伤势如何?”

张温沐浴休憩之后,便直接问简雍。

简雍一脸悲色:“剑伤都是已痊愈,可先前所中之箭有奇毒,诸医士束手无策,只能用山参吊着命。”

“哦!鲜卑贼竟如此卑劣?”

张温眉头一皱,满脸不悦,不过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许攸之所以来幽州就是为了打压、甚至杀了刘备,杜绝一切黄老学说的复起,你杀可杀,但卑劣到用毒,这让张温深以为耻。

“可不是,该死的鲜卑胡虏,真该把他们斩尽杀绝。”

简雍说得气愤添膺,可大家都明白这鲜卑贼乃是许攸一行。

“吾此番前来陆城,乃是奉陛下令谕前来探视玄德伤,不知玄德此时可见客否?”

张温不想跟简雍探讨诛杀许攸之事,毕竟这件事他也是幕后推手,转移话题道。

“可以,不过车骑,时间不可太长,医士让他多多休息。”简雍道。

张温点头:“那是自然。”

张温再见刘备,刘备已无当日之神韵风采,满脸蜡黄、头枯燥、呼吸一轻一重,胳膊也变得干瘪,整个一奄奄一息的垂危病人。

“玄德,玄德,张车骑来看你来了。”

简雍的声音带着几分凝噎。

张温的绪也被渲染几分,心中对许攸一行人的不满更甚,多好一名将,就因为他有黄老学说的背景就被他们这样玩死。

“玄德,吾来看你了。”

简雍连番呼唤,刘备才费力的睁开眼,眼白大大增加,眼珠浑浊无神,眼一睁便又闭上,嘴唇蠕动,好一会才听到微弱的声音:“是,是张车骑,车骑吗?”

“是,玄德。”

简雍在其身侧大声道。

“叫,叫,二,弟来。”

刘备只说几个字喘气就如风箱一般。

张温一步向前,抓住刘备的手腕道:“玄德,有什么话你就说!”

“车骑,前来,募兵,备将死之人,不能再出力,可让,可让二弟,前去,前去,随军。”

刘备每吐出一个字,脉搏便跳一下,其余时候几乎是静默的。

张温也曾在医家处士张伯祖门下听过课,对医学虽不算精通,不过也能运用一二。

刘备恐怕时日无多了。

张温摸着刘备的脉搏暗忖,然道:“玄德有此心,吾心甚慰,陛下已甚慰。”

张温站起身对简雍道:“吾即奉陛下令谕前来,该走的形势还是要走的。”

“那是自然,车骑自便。”

简雍道。

张温一挥手,一个医士便开始替刘备查看,良久方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张温感慨万千,摔袖出了房间正好碰到大步而来的关羽。

枣红脸、数尺长须、丹凤眼炯炯有神、卧蚕眉、一身绿战袍,行走间龙行虎步,一看就有大将风范。

“这,就是名满河北的关羽,关云长。”

张温的愤慨在看到关羽后顿时云消雾散,一脸被其折服的模样。

“正是。”

简雍答完,对关羽一招手道:“云长,来见过车骑将军。”

“唔!”

关羽大步而来,一举一动都有现代军人的严整、规矩,外加其独特的气质让张温满心欢喜。

张温麾下有江东猛虎孙坚、徐州之狐陶谦、西凉勇将董卓,还见过一代名将皇甫嵩,可他们身上都没有关羽这身严整跟规矩。

不是桀骜不驯,就是目空一切,再要不就是面上谦卑傲骨于内。

“河东关羽见过车骑将军。”

“云长,快快请起。”

张温欢喜的将其拉起来,张温不认为关羽这都投入自己的怀抱,不过刘备将死,能让他做将军的人只有自己,他相信迟早,关羽将会是自己的人。

“车骑,大哥唤某,车骑如无事,某先去大哥处。”

张温的热让关羽有些不耐,一个糟老头子怎么看某,难道这老头有龙阳之好?

简雍见张温目不转睛的看着关羽,就知道刘备的谋划成功了,当下又加把火:“车骑勿怪,云长就这幅臭脾性,晚上吾让他在宴上给车骑赔罪。”

“嗳!云长重义,这是好事啊!吾喜欢。”

张温连连摆手道。

关羽进屋后,刘备正满身抓痒:“仲景先生药物挺好,就是某得皮肤对它有点过敏。”

“大哥,要不要洗洗?”

关羽在一旁问道。

“张温走了?”

“还没。”

刘备点头:“他没走,我就得忍。云长啊!此去西凉一定要打出名声来,你在西凉打的越漂亮我们越安全,还有西凉多骁骑,你带八百轻骑去,我希望你带三千骑回。”

关羽拍着胸脯道:“某定不让大哥失望。”

“董卓在西凉根深蒂固,小心他,韩遂人称九曲黄河,不可小觑,马腾乃伏波将军之后,你不妨派人多跟他联系,还有到了西凉去找一个叫贾诩的人,要礼仪齐全的把他请来,如果请不来,”

刘备本来想说请不来就绑来,可是贾诩智谋超群,再看看傲骨天生的关羽,刘备觉得还是算了:“请不来,就留下名帖、金银跟粮食,留个好印象!”

“诺!”

关羽见刘备一脸落寞的神色,知晓这个贾诩非同一般,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请来,不能让大哥觉得自己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大不了就低声下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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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张纯与张举

张温无奈前来,满心欢喜离去。

不仅刘备病危,广阳危机自解,而且得了一员大将,张温越看关羽越喜爱,尤其是他麾下的八百轻骑,甲械齐全,而且深谙骑射战法。

比之麴义,他觉得关羽更胜一筹。

还有就是陆城坞白白替张温解决了所有甲械问题,当然这些都需要广阳士族拿金银、粮草来换。

张温在陆城坞满载而归。

广阳,两个张姓兄弟真单独对饮。

“二弟,你这是怎么了”

张举见张纯有把自己灌醉的节奏,不禁问道。

张纯叹息一声:“大哥,你我兄弟歃血为盟已近二十载,我们兄弟由郡中小吏一路升迁为太守、国相何其不易黄巾之乱多少弃城而逃,可他们现在不照样起复,可你我兄弟呢连年给张让那狗贼送厚礼,好不容易疏通好关系,只等凉州一行便可重新起复,可那张伯慎不仅收礼不办事,反而辱骂我等无能,终生起复无望,我不甘心呐我不甘心”

张纯的话直接戳痛张举的心窝,他们丢了祖宗,与张让结为同族兄弟才跻身二千石,结果一朝成空,再起复难以登天。

张纯起码还接到张温的会见,可他连张温府邸都进不去。

“塔奈奈的,大不了老子不为汉朝出力,老子们在渔阳另立朝廷,自己给自己封官,给手下人封官。”

张纯被张举的豪壮语弄得一懵,随即大声叫好。

当夜,二人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日,张纯被门外的吵闹声乱醒,迷迷糊糊的的醒转,走出房门就听到有人议论纷纷:“可惜啦可惜陆城亭侯这么一个名将啊”

“谁说不是呢刘大善人活人无数,没想到竟然被小人暗害的生命垂危。”

“嘘噤声,听说这是广阳士族下的手。”

这人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压低声音,士族是个很庞大的集体,他们的爪牙无处不在,如果这两年不是刘备的货物遍布河北,现在行商大部分都得被广阳士族控制,哪敢说他们的闲话

可以说士族掌控天下舆论,如今这河北大地,商人已经可以跟他们相提并论了。

张纯听到陆城亭侯、刘大善人、垂危等字眼突然精神一震,装作无意靠近这帮商人。

刘备要死了,手下大将关羽率主力要随张温去西凉,如此一来,这幽州大地不就只剩一个公孙瓒了。

张纯顿时呼吸加促,想到昨夜跟张举的醉话,心底涌出一个声音:好机会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张纯猛地跑出去,立刻朝城门处大步奔去。

关羽陪张温入城,身后那八百精骑跟刘备前时所带的精骑甲械一模一样。

“哈哈天助我也”

张纯大笑的奔回住处,张举还在酣睡,张纯几次摇晃都晃不醒他,张纯一狠,端了盆冷汤浇在张举头这张氏兄弟跟乌桓人的关系那是没的说,辽西郡乌桓大人丘力居、上谷郡乌桓大人难楼、辽东属国乌桓大人苏仆延、右北平乌桓大人乌延都是他俩坐上宾。

甲械,原本是最困难,如今也是最容易的,陆城军火走私最大的两个集团就是公孙瓒跟张举。

至于将才,他俩手中的人才不少,可能为将的少之又少。

“要不,咱们也去拉拢一下刘备的手下。”

刘备既然能纵横河北,那他手底下能人绝对不说,光有名的就有张飞、韩当、邓当、于禁、徐晃、文聘等等。

张举听到刘备病危,不禁打起刘备手下人的主意。

“不可。”

张纯连连摆手:“刘备麾下多是对朝廷忠心之辈,别拉拢不成反而暴露自己,刘备在广阳被刺杀,我等可以大肆宣扬刘备是被广阳士族刺杀,有为刘备报仇者必来投吾等,再说河北大地有多少不为朝廷所用之英才,难道他们就不想出人头地吗某觉得只要大哥大旗一竖,响应者必定比比皆是。”

“还是二弟想的周到,不过二弟曾任中山相,在河北比为兄好使,这大旗还是竖你的。”

“大哥,兄为大。”

“”

二人争执好久才各退一步,商量定各自回故里招兵买马,待秋收之后便起兵攻打上谷、广阳、渔阳三郡,然后再定辽西、右北平,南下涿郡、冀州。

第六十一章刘备一语吓退贾诩

公元187年夏,幽州遭鲜卑兵灾,幽州百姓流离失所,麦田荒芜。

七月,车骑将军张温募兵八千出幽州。

十月秋收季节,幽州百姓饿殍遍野。

渔阳大豪、前泰山太守张举在渔阳举兵,响应者多达数万,遂围渔阳城半月有余。

鲜于兄弟率援兵至,与张举三战皆胜。

张举弃渔阳而入广阳,三千败兵几日壮大到十万大军,军围广阳郡城。

幽州刺史再招护乌桓校尉公綦稠。

前中山太守张纯与之合兵,二人行至广阳城下,公綦稠与广阳士族相约里应外合。

不料张纯临阵反水,公綦稠被张纯斩杀马下,张举趁势杀入广阳城中,广阳城破。幽州刺史郭文、广阳太守耿集被杀,广阳士族十不存一。

十一月,张举自号天子,张纯自号弥天将军、安定王,二人在广阳大肆招募流民,并召乌丸各部大人前来,并军十数万攻打渔阳。

鲜于兄弟死守渔阳不出,张举二人围城十数日,粮尽后东进右北平,杀右北平太守刘政、辽西太守阳终,并与乌桓诸部大人汇合于肥如。

大半月时间,二张之乱席卷整个幽州。

幽州告急,各太守紧守郡城,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往京师雒阳。

“先有鲜卑之乱,又有二张作乱?幽州刺史是做什么吃的?”

灵帝收到幽州的告急文书雷霆大怒,整个嘉德殿都在他愤怒的咳嗽中颤抖。

“回陛下,幽州刺史郭文已为国尽忠!”

大将军何进硬着头皮道。

“哼!”

灵帝赤红着双眼,道:“新的幽州刺史呢?”

“回陛下,还在筛选中。”

赵忠的走狗少府樊陵道。

“还筛选个屁呀!谁能平息幽州之乱,谁就是大汉的功臣。咳咳咳!”

幽州一旦有失,河北膏萸之地跟灵帝祖庙就保不住了。

赵忠跟张让对视一眼,张让道:“陛下,老奴保举一人可安幽州。”

灵帝道:“阿父且说。”

“前执金吾,涿郡刘备。”

“陛下,臣反对。”

袁绍不等张让说完便硬顶道:“不说刘玄德此人道德败坏,单说他此时依然在病中,恐怕担不起这番重任。”

“那你说谁可担此重任?”

想起刘备,灵帝还是很信任他的,不然也不会一再征召他入朝,张让的话让他又想出一招可以调刘备回京。

那就是大胜归来,这想法一出来就被袁绍打断,灵帝不满的看向袁绍。

袁绍本想说一人,后将军袁隗道:“陛下,光武祖朝议以州郡相党,人比周,乃制婚姻之家及两州人士不得对相监临,刘侯虽大才不可强任之。”

蔡邕道:“陛下,据三互法,幽并二州长官十一州的人都不得担当,以致幽并二州久缺不补,三府选举,逾月不定,最终导致战局糜烂,还请陛下废除三互法。”

“陛下,祖宗之法不可废,三互法一废,州郡相党,君权将不出宫殿矣!”

何颙、郑植等大臣纷纷相阻。

“够啦!今天讨论的是该派何人平叛,而不是废除三互法。”

三互法的确禁止了乡党之乱,可导致朝廷选人臃肿,许多地方的大权都被郡中大豪掌握。

“臣举荐越骑校尉孟益。”

后将军袁隗一语中的,大将军何进等附议。

面对满朝文武的决定,灵帝只能妥协。

“幽州刺史,三府当速速报来。”

公元188年二月,越骑校尉孟益被任命为中郎将护送新任幽州刺史一同前往幽州平叛。

幽州,陆城坞,侯府内。

刘备正在后花园里舞剑,简淽、严若儿、黄蝶舞、甄脱几人凑成一桌麻将,正在不远处的凉亭里搓麻,时而不时讨论几句正在舞剑的刘备,跟陆城的稀罕事。

“蝶舞妹妹,你弟弟的病好了吗?”

“嗯!已经痊愈了。”

正闷头看牌的黄蝶舞随口应道,这丫头打仗头脑够用,打麻将有些不够看,每次到最后都是她输,每个月刘备都得给他补烂账。

“好了就好,对了叙弟应该没有婚约在身吧!”

“额?好像没有。”

“没有,那太好了,涿郡卢家,就是卢尚书家有一妙龄女子,我看就挺配叙弟的。”

“对呀!我也听说过,小姑凉很会持家,叙弟娶了她绝对不会错。”

其余三人边打边说,黄蝶舞只听得头大,最后稀里糊涂点炮成功,还不知道他们说得对象究竟是谁?

不远处戏志才大步奔来,看到几位夫人正在搓麻也不打扰,径直站在一旁观看刘备舞剑。

少年时戏志才体弱多病也曾舞剑健身,一手剑法十几个大汉进不得身,然而跟刘备待的时间长了,各种药膳、调理滋补粥不断,再加上梳理报工作的繁琐,剑法已逐渐生疏。

“好剑法。”

戏志才见刘备舞剑舞到妙处,忍不住拍手叫好。

刘备转身看到戏志才,将手里的剑递给陈到,接过他手里的手绢边擦汗边走向戏志才:“先生,来多久。”

“刚到。”

“可是京城有消息了。”

“不错,伯喈公传来的消息,新任刺史果然是宗正刘虞刘伯安。”

戏志才之所以用果然,是之前刘备曾让他密切关注刘虞,说他最可能成为下一任幽州刺史。

戏志才本来猜的是刘焉,虽然刘焉与刘备不合,不过刘焉毕竟在幽州任上平息黄巾之乱,况且刘备病危的消息早传出去了。

“嗯!公孙瓒哪里呢?”

“翼德、子满已跟公孙伯珪汇合,跟叛军打了几仗,连战皆胜。”

“告诉公孙瓒,别追太深入,小心被乌桓重兵包围。”

“诺!”

戏志才不明白刘备为何如此谨慎,凭公孙瓒、张飞、典韦三人的武力,别说十万农民军,就算二十万也是如履平地。

刘备没解释,反而问道:“云长呢?在西凉可好?”

“嗯!云长甚得张车骑欢心,麾下已有三千西凉精骑,而且甲械齐全,还有云长已找到武威贾诩。”

戏志才说起贾诩的时候心里有些吃味,他甚得刘备信任,可是想到这个被刘备着重提醒的人会不会得到刘备更多的信任?

“强请的?还是?”

刘备精神一绷问道。

戏志才一犹豫道:“云长说他亲自前去请的,礼仪备得很足。”

“哦!这就好。”

长安,被关羽礼请来的贾诩连打好几个喷嚏,心中一禁,不会这个关云长现自己的逃跑计划了吧!看来这个计划还不够完善,不如等下一次吧!

第六十二章河北一柱韩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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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见明公。***”

刘备早就猜到刘虞会来见自己,没想到他来的那么快,一进幽州就直奔陆城坞而来。

刘虞一袭深袍一,就张辽、于禁、陈到、韩当、徐晃都让虐文聘好几遍了。

文聘看了眼夏侯兰:“你师弟。”

夏侯兰摇头:“我家韩校尉的族弟。”

原来是韩莒子的族弟,文聘心中顿时一松,韩莒子虽然武艺不错,可惜照他还差的远。

“好小子,有股子狠劲,今天你文聘哥哥就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文聘抽刀邀战,韩猛亦不怯战,当下挺枪跟文聘战在一起。

“仲业。”

韩当见文聘跟一小将斗在一起,当下便要去拦文聘,谁知赵云一把把他拉住:“义公兄不必担心。”

韩当一脸茫然,文聘怎么说也在主公排列的一流大将水准里,难道这赵云麾下随便一员小将都在一流水准以上。

韩当抱着怀疑的目光去观战,开始文聘尚能以狠辣招式占尽上风,可几十回合后韩猛越战越猛,渐渐将文聘压得只有还手之力。

文聘大汗淋漓,拼命去格挡韩猛的攻势,颓势尽显。

韩当正想去帮忙,赵云率先一枪将二人撇开,道:“荀大、仲业,天色已晚,玄德公还在等候某等,不如今日权作平手如何”

“哼”

韩猛虽然占尽优势,不过毕竟年少气力还未长全,顿时怒哼一声别过头去。

文聘喘允气息,朝韩猛一抱拳道:“子龙兄不必为某遮掩,这会是某输了,某不及这位荀大兄。”

听到文聘如此爽朗的认输,韩猛那傲娇的小心脏有点的受不了,脸颊微烫:“其实某也知如果是战场厮杀,恐怕某撑不了三十回合,之前是壮士让着某。”

“哈哈你俩还矫上了,这恐怕就是主公所说的英雄惺惺相惜吧客气的话留待酒桌上说,咱们先入城吧”

韩当毕竟年轻大些,哈哈大笑着将所有的尴尬打破,大家一路欢笑得朝陆城坞走去。

韩猛,河北庭柱之一。

荀攸曰:“韩猛锐而轻敌。”

三国演义说河北四庭柱其实是错误的,应该是四庭一柱,四庭就是颜良、文丑、张郃、高览,而那一柱就是韩猛,这是河北五员大将,有人说韩猛武艺不下其余四人,甚至高过四人。

自古以来押运粮草的将领都是大将,如许褚、张飞、张郃、马超等都督运过粮草。

韩猛在官渡之战中为袁绍督运粮草,可见韩猛在河北的地位。

淳于琼那是袁绍的死党,而且是汉末宿将,并非三国演义里的草包,如果不是许攸出卖,三国要劫袁绍的粮道几乎很难。

曹操最喜欢的就是断人粮道,为何之前没去,那是没机会,并非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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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收复广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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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幽州令谕:先登者赏万钱,官升三级,斩贼者赏封侯。”

广阳城外,各路名士带来的数万大军严阵以待,刘虞的亲卒跨马大喝刘虞的赏赐令。

“杀啊!升官财就在今朝,儿郎们随某杀!”

各郡骁将耀武扬威的带着自家私兵,乱哄哄的抬着陆城新式云梯冲向广阳城墙。

“哼!一帮乌合之众。”

文聘冷哼,各郡名士带来的私兵或者称农夫,在甲械齐全的陆城军面前的确称得上是乌合之众。

“再精良的甲械也要配上果敢的武勇才能战无不胜。”

韩猛这两天被韩当、陈到、于禁连番教做人,彻底打消了天下赵云第一、他第二的傲娇姿态,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听到文聘冷嘲别人不仅开口低声反驳道。

于禁、韩当笑而不语,武勇,陆城军缺么?

“击鼓!”

刘备的令旗一挥,战鼓有节奏的响起。

“风,风,风。”

安静的陆城军猛然动起来,身边的半人高的包铁大盾被抬起,雪亮的缳刀藏在盾内,纷纷大喝着拥在一座座巢车周围朝城墙行去。

一辆由星辰之铁打造的攻城槌尾随巢车之后快速跟进。

黄叙大手一挥,道:“目标城头,全力压制城头的弓箭,为攻城的兄弟争取登城的机会。<>”

黄叙身后纵横数排摆出数百张蹶张弩,随着黄叙令旗一挥,数百只大脚一起踏上机括,数百支粗壮的弩箭飞蝗一般飞向城头。

多数弩箭越过城头飞进城中,少数弩箭在城头串死几名农民兵钉在城墙上,还有几支弩箭在墙头崩开个大豁口。

“妈呀!”

城头上的贼军哪里见过这等攻城利器,一时间吓懵,更有甚者掉头乱窜,城墙上一片混乱。

“拦住他们,想逃者格杀勿论!”

紧紧靠在城墙后大骂刘备坑爹的王政,看到有趁乱而逃的贼军大声叫骂道。

王政亲手砍杀一个逃窜的贼军,其余的贼军精锐纷纷上前砍杀,才止住欲逃窜的贼军。

王政刚刚稳住阵脚,新一轮的弩箭飞来,吓得赶紧一下匍匐在城墙上,快速滚爬到城跺后面,此刻唯有厚重的城跺才能稍减他心中的恐惧。

城下,陆城军在洗漱的箭雨下已迅速行进到护城河旁,一段段长长的木板从巢车上取出,在刀盾手熟练的操作下迅速结合起来。

前头是尖锐的铁锥,长板在刀盾手大力的推力下深深扎进城墙上。

一段又一段的木板被链接起来,巢车被推上包铁木板上方。

巢车一靠上城墙,藏在巢车内的刀盾手瞬间将巢车内的铁钩勾住城跺,刀盾手一跃而上城墙。

矫健的身姿、齐整的薄铁甲、锋利的缳刀、护住大半身的包铁盾让陆城军迅速在城墙站稳脚跟,三个陆城军背背相靠,手中的缳刀将还在躲避强弩弩箭的贼军斩杀,铁盾让他们无惧任何冷箭。

“杀,把他们赶下去。<>”

王政大吼着挥刀朝陆城军杀去。

城上的贼军被王越武勇一激,纷纷朝陆城军围堵而来。

然而有巢车在,越来越多的陆城军从巢车上冲出,一片又一片的陆城军连成一片。

半个时辰不到,大半个城墙都被陆城军占领,王政力竭被手下人抢下城池,整个西城墙的贼军一哄而散。

西城的吊桥落下,城门被打开,陆城军陆续攻入。

西城失守的消息让整个广阳陷入危机中,其余三面城墙的贼军纷纷一哄而散。

正午前,整个广阳城已落入官军跟各郡私兵手中,大多贼军投降,少数贼军被斩杀。

刘虞跟刘备还有各郡名士一起入城时,城内一片狼藉,各家商铺都被打砸烧抢,民居内更是一片死气沉沉。

以齐周为的广阳士族的脸阴沉的可怕,一个广阳士族看到被押着的贼军降卒拔刀朝其劈砍,连砍数人还不停止,直到被陆城军军士拉住才放声大哭:“逆贼!逆贼?”

齐周哽咽的朝刘虞解释:“明公,刚刚路过的胡家大院,胡家一百八十口都死于乱军中,也怪不得胡勇失态。”

“能理解,能理解。”

刘虞微微点头,贼军之残暴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广阳城,刘虞十年前任幽州刺史时尚有近万户,不知道此战过后能不能剩一半?

任重而道远啊!

刘虞瞬间觉得压力山大,不过再怎么艰难,也得先平定二张之乱。<>

郡廨府被军士打扫干净,刘虞坐在厅上看着跟随自己而来的各郡名士问道:“如今广阳已被收复,接下来诸君以为该东进渔阳,还是西出军都。”

“明公,代郡、上谷,乃幽州西大门,何况张纯老家便是上谷?温觉得应该先定代郡上谷方能避免两线作战,还能震慑两郡乌桓不敢轻动。”

代郡郝温率先上前道。

渔阳魏攸当下反驳道:“明公,攸以为不然,张纯大军已东进渔阳、辽西,上谷、代郡之内不过小股贼军,只要吾等据守军都,待平定二张之乱,二郡可不战而定。”

“斯大善。”

渔阳王松、右北平程绪兄弟、辽西公孙纪纷纷出力挺魏攸。

郝温、郭端、韩珩等代郡士族纷纷要求刘虞西出军都,收复上谷、代郡二郡。

刘虞看着争吵不断的众士族,转头朝刘备问道:“玄德,你以为呢?”

刘备看着争吵的两派,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刘备,希望刘备能支持自己,毕竟一战让他们了解到陆城军强悍的实力。

其实刘备也有点为难,东进就能迅速平定二张,这样根本不符合刘备的现阶段的利益,西出军都就要看着幽州本来就不多的百姓在战火下直线下降。

“明公,备觉得还是先易后难。”

刘备想起戏志才的话:西出军都,招揽代郡、上谷二郡游侠,才能与辽西公孙瓒对峙,东进,战功再大也比不上公孙瓒这个同乡人让辽西诸郡士族眼里的自己人。

“怎么个先易后难?”

刘虞饶有兴趣的道。

“贼军势大,官军士气低落,急需几场大胜来提高士气,何况广阳几经战事,兵员、粮草皆不足,唯有拿下代郡、上谷,收拢一部分失散的乌桓营将士才好挥军南下,而且备相信伯珪兄定能与二张相持到明公挥军南下。”

“侯爷所甚是。”

代郡郝温等纷纷赞成刘备所。

“明公。”

魏攸等还想据理力争。

“不要再,吾意已决。”

刘虞突然起身道:“主力西出军都,孟中郎将率本部出援公孙伯珪。”

“诺!”

魏攸等只能应诺,毕竟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心中却给刘备划了一个大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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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大战难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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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关,刘备再次率军经过居庸关,这次他有权插手居庸关的人事,一直以来默默无闻的邓当被任命为居庸关守将。***

邓当一直是韩当的副将,虽然才能平庸,不过一直勤恳有加,再加上其家属都在陆城,吕蒙又被刘备荐在蔡邕麾下学习,邓当对刘备忠心毋庸置疑。

居庸关在手,刘备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在代郡、上谷大显身手。

沮阳,刘备大军一至,沮阳大军不攻自溃,不少贼军闻刘大善人之名投降无数,刘备择其青壮入军,将老少送回陆城。

涿鹿、下落、潘县等上谷郡县,刘备大军所过之处贼军纷纷投降,各县士族纷纷率族兵来援。

刘备杀罪大恶极者,又择其青壮,将老幼送归陆城,再将破贼收获分与众士族,一时间刘大善人的声望在上谷郡达到顶点。

代郡诸县士族亦纷纷驱逐张纯贼兵,与刘备合兵于下落。

广宁县,上谷乌桓大人难楼正在饮酒,看到突然败退回来的张纯部下大怒,命左右将溃兵尽数杀死。

后聚众万骑南下,欲与刘备一决高下。

刘备率万余精锐顺滦水北上,一日行三十里,郝温、郭端、韩珩等每日都来催促刘备早日进军,时间拖得越久难楼收拢的张纯溃兵跟部众越多。

刘备笑而不语,每日依旧慢吞吞的进军。

这日,韩珩跟郝温堵在刘备帐中死活不走,非要刘备给他们一个交代,不然就各自退军。

刘备与戏志才对视而笑,戏志才道:“诸位不知,非是某家主公不知兵,而是某家主公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这是为何?还有嫌对手兵多。”

郝温怒气冲冲的哼道。

刘虞派的监军徐邈跟程咨相对而视,不约而同的说道:“刘侯,这样做真的好吗?”

郝温、郭端依然摸不着头脑,嚷道:“感你们都知道,都说出来呗!”

韩珩道:“刘侯这是故意为之。”

戏志才道:“自然,难楼拥众九千余落,敢战之士不下两万,只杀难楼一人,不出数年上谷就会出现另一个难楼,某家主公让难楼尽可能的收拢部众,一战败之就能让上谷乌桓数十年恢复不了元气。”

“啧!”

诸人纷纷被刘备大气惊着。

郝温低声道:“别打雁不成反被雁啄瞎眼。”

郝温声虽低,账内之人无不是耳目聪颖之人听得一清二楚,纷纷撇向郝温,郝温脸红别过头。

郭端忙为他解围:“玩笑,玩笑,呵呵!”

诸人出营后,刘备跟戏志才出了口气,其实刘备还有个原因,那就是不愿太早结束上谷战事。

辽西战事已进入白热化,面对即将到来的孟益,公孙瓒在张飞、典韦陆城军的帮助下加大对二张的攻势,二张已显颓势。

接下来就是公孙瓒深入敌后被困二百多日的剧,刘备虽然不会坐看公孙瓒被困那么久,但也要让孟益死于战乱,这样幽州就是公孙瓒跟自己了,在公孙瓒被困的况下,刘虞只能倚仗自己,那他就只能力保自己。

难楼在广宁聚众超过三万,广宁城的粮食逐渐见磬,难楼不得不主动出击。

两军在广宁城百里的地方相遇,或者说来到刘备早已计划好的战斗地点更好。

开战前的相遇,乌桓人的前锋被刘备尽数灭杀,韩当率一千轻骑径直杀入乌桓骑兵中,立刻让乌桓骑兵引一阵混乱。

难楼整顿好后备军,韩当早已扬长而去。

“汉军怎么出现的?前锋哪里去了?”

难楼暴跳如雷。

“小帅,前锋是汉人,恐怕已被刘备尽数灭杀,要不就已投降,某听闻那刘备在汉人中威信甚高。”

一乌桓骁将道。

“哼!吾早就知道汉人靠不住,乌龙,你率本部人马为前锋,你部所获皆为你部所有。”

难楼大呼。

“多谢小帅。”

乌龙欢天喜地的率部做前锋。

路遇一高地时上空突然出现一层乌云,嗡嗡声刺耳。

乌龙看着那飞快行动的乌云一愣:“那是什么?飞蝗吗?”

蹶张弩,多少年不曾出现在汉军中,乌龙不过三十岁自然没见过数百架蹶张弩一起射的景象。

越来越近的乌云慢慢散成一支支弩箭,乌龙才大张着嘴疾呼:“弩箭!快撤……”

乌龙的话未说完就被数支弩箭连人带马射穿。

乌龙本部一千精锐被乌云一下丧失百余人,连乌龙自己也死在箭下。

“法术,这是汉人的仙法。”

大贤良师不过死去数年,他会仙法的事在乌桓、鲜卑中还很流行,因此眼前这从没见过的一幕被他们神化。

一千乌桓骑兵被仙法吓住,顿时一哄而散。

“呸!这帮胡虏也太怂了吧!”

黄叙本来还想亲手射杀俩的,可惜乌桓骑兵太怂,只被一轮箭雨就给射退。

黄叙摸着脑袋愁,姐夫让做的诱敌深入该怎么做下去?

难楼看到近千骑乌桓骑兵溃散逃来,怒火大涨:“乌龙怎么回事?把他给我抓回来?”

乌龙自然抓不回来,乌龙的亲信被抓回来一个。

难楼看着不认识的这货喝道:“乌龙呢?”

“回大人,小帅,小帅被仙法,仙法射死了。”

“仙法?”

难楼想到仙法,第一念头就是大贤良师,可他已死,难道是刘备得了他的衣钵?

难楼把杂乱念头驱除脑袋,喝道:“仙法?哪有什么仙法?你给我细细说来。”

难楼听这人说完,拔出弯刀一刀将其斩杀,道:“不过是汉人的弩箭,你竟然妄什么仙法?乱我军心,真是该死,来人传军中,告诉诸军谁再敢妖惑众,就是这番下场。”

“诺!”

难楼以血腥手段慑服麾下部众,亲率大军朝乌龙身陨的地方杀去。

乌龙的马还矗立原地,乌龙没了脑袋的身体也坐在马上。

难楼大怒:“汉人欺人太甚,给我抢回乌龙的尸。”

难楼一声令下,乌桓骑兵纷纷冲向乌龙。

不远处的高地上再次出现乌云,乌云落下百余乌桓骑兵被强弩射杀。

“仙法?仙法?”

又有乌桓骑兵胡乱语,难楼一箭将其射杀:“都给我冲上去,这不过是汉人的强弩?”

乌桓骑兵在难楼铁血下硬着头皮往上冲,果然乌云不再,再次出现时乌桓骑兵已冲进去数十步。

“汉人强弩虽厉害,但安装程序繁琐,都给我杀上去啊!”

难楼在下面大声喝呼。

第六十五章大战难楼二

“弩全部砸坏了没有?”

黄叙看着乌桓骑兵已攻进五十步的距离,对身边的亲卒说道。

“嗯!”

亲卒无比沉重的回应。

整整三百架蹶张弩,整个大汉仅有的远程攻击武器啊!

所有人都心痛无比,他们积弩屯成立大半年,这蹶张弩就陪了他们大半年,每天都与他们作伴,怎能无感?

黄叙转头看了眼碎了一地的蹶张弩,道:“没关系的,回到陆城就有新的蹶张弩了。”

黄叙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手下人。

反正这话是刘备说给他的。

其实弩制作工艺并不复杂,只所以弩的数量稀少是因为原料少,制弩又对原料特别苛刻。

然而有了农场的刘备,这苛刻的原料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在流水线的工序上,别说几百架蹶张弩,就算几千架也只是几个月的事。

“撤!”

黄叙看着越来越近的乌桓骑兵大呼一声,撒腿朝坡下跑去。

近千材官(弩手)纷纷射完最后一箭依次而退。

等乌桓骑兵攻上高地,黄叙大部已骑在马上。

“放箭!”

对于材官来说,百步穿杨只是基本功。

数百支箭矢让刚刚冲上高地的乌桓骑兵倒了一地。

难楼在扈从的保护下上了高地,就看到一地的强弩碎片跟扬长而去的黄叙部。

仅仅千骑,仅仅千骑就让自己损失数千人,虽然有一半都是汉人,可难楼心中依然怒火高炽,吼道:“给吾追,一定要杀光这股汉骑。”

两万乌压压的乌桓骑兵越过高地,追着烟尘的屁股紧追黄叙部。

黄叙千骑骏马全部是农场出品的优良战马,而且配备了双马镫跟高桥马鞍,马上的材官就是弓骑兵的前奏。

乌桓骑兵除了吃灰就是被弓骑兵们调息的怒火中烧。

“杀!杀,杀死这群可恶的汉骑。”

这几乎成了全体乌桓骑兵唯一的念头。

滦水旁,近万汉人严阵以待,最前头就是高顺的八百陷阵营,随后就是密集的马其顿方阵,锋利的枪尖林立让人看的胆寒,厚重的大盾让人安全感十足。

方阵中央,刘字大旗飘扬,刘备强行将各士族领捆绑在身边,只有这样他们子弟才会拼命杀敌。

“刘侯,这马什么阵真能挡住乌桓人的骑兵吗?”

有胆小的士族领双腿颤颤的问道。

“切,怕个球,你在近万人的中央,还怕鲜卑人杀进来啊!怂货。”

郝温面色不渝的喝道。

那人被郝温一呛,脸色微红,不过惧意不减。

戏志才道:“丁家主莫怕,郝司马虽然话不好听,不过在理,你看某等在阵中央,如有不慎,吾等可随大军撤退,要知道某等坐下皆有良马,还怕跑不过乌桓人吗?”

丁墨想到坐下宝马的爆力心中稍安,这可是陆城培育的新式战马,比乌桓人的战马能跑多了。

刘备为了在上谷、代郡倾销自家产品,前些天特意在下落举行了一场赛马大会,陆城培育的战马瞬间风靡两郡。

戏志才虽然这样说,可韩珩却不会信,他可是读过史书,韩信的背水一战可鼎鼎大名,他不信刘备真有如此好心,不然干嘛选择滦水河侧决战,还不是怕这帮人不奋力决战嘛!

程咨与徐邈暗笑:刘玄德真是好算计,不过尽快大破上谷乌桓对幽州跟刘虞都有利,他们才不会说破!

“别乱了,看乌桓人来了。”

郝温突然开口说道。

大股烟尘弥漫而来,先出现的是黄叙手下的积弩营,稍后就是两万多乌桓骑兵。

“呃!好多乌桓人。”

两郡士族领齐齐咽唾沫,下意识想逃却现四周都是士卒,而且还是陆城军,就算杀出去后面也是滦水,上当啦!

危险来袭,诸人才恍然大悟般明白刘备的用途,纷纷骂他阴险小人,这大军不被乌桓人杀散他们就别想逃。

相比骑在马上的士族领,下面的士族私兵看不到外面的况,只能看到高高的烟尘,不知贼军有多少?

不过有陆城军在外面,他们的恐慌并不算大。

黄叙在离方阵还有数十步的时候,刘备身侧的军令官刘缑笙手中令旗一挥,积弩屯骑兵纷纷朝两边散开,露出陷阵营那锋利的锤枪跟大铁盾。

“陷阵陷阵,有死无生,破锋破锋,有生无死。”

陷阵营的大呼让无数心生恐慌的士族附和,陷阵的声音大增,一股铁幕般的结界弥漫。

“投枪!”

军令官手中的令旗大挥,中间几层的陆城军纷纷将标枪投出去。

一根根标枪越过方阵直直插入乌桓骑兵中,高速行进的乌桓骑兵被标枪一穿而过,纷纷落马被后续骑兵践踏,无主的马匹盲目乱窜。

嘭!嘭!嘭!

乌桓骑兵经过标枪雨终于撞在铁幕般的铁盾上。

锤枪顶着的铁盾猛然往后一缩,陷阵营将士纷纷靠在铁盾后猛然一颤,五脏六腑都被震得一痛。

他们身前的陆城军快速的递出手中的长枪将乌桓骑兵刺杀,给陷阵营将士提供懵圈的时间。

陷阵营的将士反应过来,拆开锤枪跟铁盾,一步一停,手中的锤枪开路,铁盾将乌桓骑兵卡开。

乌桓骑兵速度一滞,前面的骑兵纷纷勒马躲避铁盾锤枪,后面的骑兵撞在前面的骑兵身上,又有标枪作乱,乌桓骑兵立刻引一片混乱。

“陷阵,陷阵!”

陷阵营带着陆城军跟各族私兵与乌桓骑兵绞杀在一起,没了速度的乌桓骑兵在混乱中被长枪兵刺杀。

“恢复阵形,恢复阵形!”

难楼骑在马上大呼,可是却没人听他的,乌桓本就是部落联盟,这两万多骑兵来自上谷、代郡九千余部落,难楼的命令在混乱的战场上根本无人去听。

“杀啊!”

黄叙率弓骑兵饶了一圈又重新杀回来。

乌桓后面早就跟了一路的韩当亦杀出,左右两侧赵云跟文聘各率一支骑兵杀来。

“大人,我们中计了,快逃吧!”

乌桓小帅见四周都有汉人杀来心中大乱,对傻眼的难楼劝道。

“逃?”

难楼一愣,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这两万骑兵陷落于此,他难楼又怎么驰骋于草原之上?

难楼只是一愣,赵云便率军感到,人未至其手中的箭却先到,一箭将难楼的大旗射倒。

难楼吓得浑身出了一身冷汗,慌忙拍马而逃。

“难楼哪里走?留下命来。”

韩猛见赵云一箭射倒乌桓大旗率先冲出,直取逃亡的难楼。

韩猛一声大喝,让乌桓人纷纷侧目,看到难楼大旗不在,难楼不知去向纷纷升起落跑之心。

第六十六章难楼之死

show_d(); “难楼,哪里逃?”

难楼跟诸乌桓小帅奋力杀出汉人的合围,朝自己老巢策马奔去,其余的乌桓骑兵纷纷尾随。

刘备留下徐邈、程咨跟韩珩等人打扫战场,自己率陆城军跟一心立功的郝温、郭端追杀乌桓骑兵。

一路上,乌桓骑兵溃散于野,被斩杀者无数,投降者被围困在一起由后面赶上来的士族领接手。

难楼奔到广宁城,城池上已有士族领占领,难楼来不及攻城就被随后赶到的汉骑吓跑。

汉骑过广宁不入,紧追难楼身后。

难楼逃入一个乌桓部落,刚刚喝了口水汉骑就杀到,难楼之好继续逃。

好不容易逃出汉人的追杀,难楼看着歠仇水却不知何去何从?

广宁被汉人士族领拿下,那宁县城恐怕也已失陷,前面就是长城,他该怎么办?

好像除死,无他法啊!

难楼万念俱灰,抽刀欲自杀,却被手下小帅夺下:“大人不可啊!”

难楼道:“前有长城相阻,后有汉人追兵,左有歠仇水,右有军都山,不死还等着被汉人羞辱吗?”

那小帅道:“大人,既然左右没有活路,不如去投鲜卑人。”

“鲜卑?”

难楼冷笑:“那和连贪婪无度,如今吾等乃丧家之犬,投靠他还不如被汉人杀掉。”

“大人,某听说和连已死,和连兄子魁头立,魁头素来与我乌桓交好,我等去投,魁头新立必定大喜。”

难楼大喜:“能臣氐,尔甚是,吾等就去投鲜卑。



当夜难楼在歠仇水侧召集部众,本意天明渡河去投鲜卑,不妨当夜韩猛率百骑杀入,难楼慌忙逃过歠仇水,身边仅有百余骑。

刘备一边在歠仇水东岸收降乌桓部落,一边派追兵杀过歠仇水在代郡士族郝温、郭端的带领下一路猛追。

难楼过高柳而出长城投弹汗山,郝温、郭端以道路不熟为名,追军截止在长城处。

刘备只好传书护鲜卑校尉邢举。

邢举本驻节本部,得到刘备分功的承诺大喜,率本部进击弹汗山。

鲜卑骑兵自被刘备在广阳大败后,闻汉军之名便丧胆,邢举踏破数十部落皆以乌桓报功。

魁头性弱,外加新立不敢于邢举决战,日在山上惶惶不可终日。

“大汗,邢举不过数百骑,只要大汗一声令下,比能半日便可将其灭杀。”

轲比能回到弹汗山因其损失甚微,又有拥立魁头之功,被魁头封为中部大人,他一开口许多鲜卑小帅纷纷附议。

“不可,大汗不可呀!”

拓拔漛大叫,拓拔部的精锐几乎尽丧,拓拔漛只能依靠魁头来保住拓拔部,因此只要是轲比能赞同的事他一定得持反对意见。

“汉军强大,邢举不难杀,唯恐汉人借此出军弹汗山,我鲜卑可挡不住汉人大军进击。”

“拓拔所甚是。”

魁头连连点头。

轲比能见魁头赞同拓拔漛的意见放弃劝说只能冷哼处置。

“既然大人不愿与汉人决战,某愿去见邢校尉。”

魁头的汗帐里一个髡头,汉人模样的年轻汉子出列道。

“阿柔,你去最好,如果邢举的要求不高,你尽可答应他。”

魁头看到是自己的奴隶阎柔话大喜,阎柔虽然是奴隶出身,不过他头脑灵活,武艺不凡,为魁头夺得汗位立下大功,魁头特此他鲜卑贵族的身份。

“某定不负大汗的信任。”

阎柔大声道。

轲比能怒气冲冲的出了汗帐,不久慕容登便追上来。

“轲比能大人留步。”

轲比能见拦住自己的是拓拔漛的狗腿子,顿时拔刀大怒:“怎么?你的主子派你来杀本大人吗?”

“不敢,某怎敢有这心?何况某是只身而来?大人以为某一个赤手空拳的人能杀得了大人吗?”

慕容登说着将自己腰刀丢在地上。

“那你来做什么?别说是慕本大人威名而来相投。”

轲比能冷嘲道。

慕容登道:“大人,为何不能呢?魁头大人性软,步度根大人又无雄心大志,檀石槐大人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大人难道就没有一统鲜卑的雄心吗?”

不得不说慕容登说中轲比能的要害,经过和连时代的不得人心,檀石槐的威信渐渐破灭魁头的软弱恐怕会让更多鲜卑小帅心生异心,这不正是自己崛起的好时机吗?

“呵!诡狡辩,纵然本大人有此心,你对本大人又有何用?”

慕容登心中大定:不怕你不问,就怕你无此心。

“某乃拓拔漛的心腹,拓拔漛的一切对大人来说将不再是秘密。”

轲比能眼前一亮,东部鲜卑离的远他插不进手,西部鲜卑近在咫尺,如果能吞并西部鲜卑,他轲比能就能一统鲜卑。

“你要什么?”

轲比能看着慕容登问道。

慕容登道:“某希望能成为大人在东部鲜卑的眼睛跟刀子。”

原来他想要东部鲜卑大人的位置,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却想要东部鲜卑大人的位置,你说他痴心妄想也不为过。

不过如此野心勃勃的人,轲比能很欣赏,大手一挥:“好。”

一个十年后的野心家跟百年后野心勃勃的家族就此在弹汗山十里外的小土坡上结盟。

“阎柔?罪人?还是鲜卑人?”

弹汗山外,邢举的营帐,邢举轻蔑的看着阎柔的型道。

阎柔不以为意道:“某是被鲜卑掳去,并非罪人!”

“嗤!本校尉没心跟你理论这,罪人,你去告诉魁头小儿,速速把难楼的级送来,再献上一千匹战马跟一万头牛羊跟一千颗乌桓人级,本校尉就率军离去,否则本校尉就杀上弹汗山。”

弹汗山,魁头汗帐。

账内的鲜卑小帅听完阎柔带回来的消息寂静一片,就连好战的轲比能也被邢举的大口吻被吓住。

一千匹战马跟一万头牛羊都不算什么,可一千颗乌桓人的级,这让鲜卑人短时间哪里去找?

难楼带来的乌桓人不过两三百骑而已。

“大汗,不能答应他。”

轲比能强硬的道。

“轲比能大人,难道想要我鲜卑灭种吗?”

拓拔漛阴测测的说道。

轲比能喊道:“一千颗级哪里去寻?”

拓拔漛冷笑:“我大鲜卑那么多奴隶,难道还凑不足一千颗脑袋吗?”

轲比能哑而无,一千奴隶的确比鲜卑再跟汉人大战一场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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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刘虞

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四月十五日,公孙瓒在孟益率军前来前与张举等决战于江东属国石门。≯≥一小说 w<w≦w≦.<1<x≦i<a<o﹤s﹤huo

两军大战一日一夜,天明张飞与典韦各率千骑击张举左右两翼,张举部大溃。

公孙瓒趁势追击,一直追到管子城境地,被张纯率领的辽西乌桓丘力局、右北平乌延、辽东苏仆延乌桓骑兵包围。

公孙瓒兵疲马乏被乌桓人大破,公孙瓒与张飞、典韦奋力杀出重围,退入管子城内据守。

孟益闻讯赶来相援,却被张纯围杀。

一时间辽西、江东属国又成乌桓人的天下。

右北平、渔阳岌岌可危,身在广阳的刘虞如芒在背,忙召刘备回军。

五月十日,鲜卑大汗魁头手捧难楼级及鲜卑贵族牵牛羊、乌桓级劳邢举军。

邢举极尽羞辱魁头,令魁头为已牵马,当日睡弹汗山汗帐,酒饱饭足乃去。

五月十五日,邢举与刘备会于高柳城,席间大肆宣扬自己的武功,刘备看着索头的级默不作语,只是把邢举的战功交给刘虞使者查验。

“刘侯,鲜卑、乌桓都已不成威胁,这下是否可回军广阳?”

田畴无心戳破邢举的冒功,反而一心催促刘备回军。

公孙瓒被围,田畴的老家又处在张纯的兵锋下,由不得田畴不心急。

“这个自然。”

刘备自然也晓得,再拖延下去恐怕会让觉得自己挟兵自重,这对刘备名声可不太好,要知道徐邈、田豫、田畴、鲜于辅、鲜于银这等名将都出自渔阳、广阳、右北平三郡。

五月十六日,刘备留下霍奴驻高柳监视鲜卑人,率大军回广阳。

五月二十四日,刘虞在广阳城外迎接刘备,同样还有刘备被晋升为护乌桓校尉的旨意。

“玄德,辽西危急,吾也就不跟弯弯绕绕了,说吧,何时可出军救公孙伯珪出来?”

刘虞跟刘备并马而入广阳,虽然广阳城已不复之前的繁荣,可刘虞这番举动传出的信号依然能震动整个幽州。

刘备阉党的名声消散,转而成为刘虞看重的宗室子弟,起码宗室已接受刘备这个6城亭侯。

刘虞在大堂内与刘备坦。

“明公,公孙伯珪向来善战,又有吾麾下两员大将相助,何需去救?”

刘备一出,公孙纪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公孙瓒可是他们公孙氏的中流砥柱,若损失在管子城,公孙家将损失惨重。

“刘侯,伯珪与你可是师出同门呐!”

公孙纪苦口婆心劝说刘备,诸士族纷纷出。

刘备笑而不语,刘虞挥手:“休要再吵,且听玄德说完。玄德,你也晓得,吾不通兵事,尔不妨说得通透些。”

“诺!”

刘虞目光切切的看着刘备,刘备道:“明公,伯珪兄在北方素有威望,乌桓人又不善攻城,只要伯珪兄坚守管子城,乌桓人就奈何不得他?相反,伯珪兄在管子城牵制大量乌桓主力,反而有利于吾等逐一清除乌桓人在三郡的羽翼,待三郡厘清乌桓羽翼,吾便可与伯珪兄里应外合大破乌桓人。”

刘虞听得连连点头,公孙纪却大急:“说得好听,管子城城小墙薄,里面又无多余粮草,如何撑得了那么长时间?”

徐邈等连连点头,是啊!公孙瓒守不了那么长时间,只有死路一条,彼时乌桓人更难收拾,就算厘清三郡乌桓还不是想来就来。

“诸君不知,其实管子城有粮,而且还有大量守城器械。”

刘备笑着道。

王松明显不信:“刘侯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

“非也!”

刘备摇头,管子城乃公孙瓒屯粮练兵之所,别人不知,他还不知吗?

“刘氏商队正好避兵乱而误入管子城。”

刘氏商队的信誉,诸人还是相信的。

刘虞见众人不再质疑,道:“那就依玄德之,尽快厘清三郡乌桓残兵,一定要快,吾持节来幽州平定战事,如今将此节授予玄德,幽州一切军政都听尔调遣,一切有碍平定二张之乱的人,玄德都可凭持节杀之,不必告吾。”

刘虞不愧是宽厚老者,他此举无疑把他的权利全部交给刘备,这让刘备心有揣揣。

刘备出了刘虞府还心乱如麻、魂不守舍,刘虞这个外郡人为平定幽州之乱竭尽所能,他明明有能力快平定幽州之乱却因别的心思拖延。

“主公,可是心有不忍,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主公要想成就大业,就不能有妇人之仁。”

戏志才如此劝解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刘备自然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将近六月了,灵帝去世不足一年,这一年的时光拖过去就是天下大乱,除非兵败身死,否则谁也不能再威胁自己的性命?

现在自己死了,日后被五胡乱华又会重现,比其以后上千万人的死难,这数十万的人死好像有意义。

难道这就是为了大义而舍弃小我吗?

可我这个三无宅男真的能一统三国,灭尽五胡吗?

纵然有农场在手,刘备依然无时无刻不在质问自己,每一次答案都是不能。

所以为了保命,他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从来都不敢孤掷一注,任凭别人夺取属于自己的荣光。

“主公,不必如此悲痛,若心有不忍,待主公施政时多体恤体恤他们便是。”

戏志才明白心存仁慈的刘备很难在这样的乱世出头,不过刘备的信任让他很难离去。

希望天下会大乱,希望主公活的长久,那时或许会有一番功业。

戏志才看得不错,刘备的仁义害了他一生,如果不是运气好,不可能开创蜀汉基业。

是啊!多体恤他们。

自己在6城就做得不错,如果跟刘虞结合,推刘虞为帝,刘虞在初平年间就能拥有河北大地,曹操还不成气候,以刘虞的名声平定天下是迟早的事,而且以刘虞的仁厚,自己也不用担心被杀。

刘备的心瞬间变好。

戏志才却对刘备天真不报希望,天下即将大乱,刘虞难道会没有野心吗?纵然刘虞容得下刘备,他的继承人能容得了吗?

不过这道理还得刘备自己去悟。

第五十八章田畴出使鲜卑

show_d(); 弹汗山,牙帐。

“大汗,幽州刺史刘虞的使者来了。”

魁头正喝着闷酒,阎柔大步进来禀告。

“哦!刘虞,他派使者来干嘛!又想压榨我们鲜卑吗?”

魁头愤怒的说道。

阎柔道:“大汗莫要动怒,乌桓在辽西所向披靡,刘伯安不想代郡也糜烂的话,定不会恶意欺压我鲜卑。”

“不错,我觉得刘虞前来也是安抚大汗,毕竟刘虞之前就是以抚慰鲜卑、乌桓出名,他此次任幽州刺史,恐怕朝廷就是不想幽州之乱再扩大。”

拓拔漛想起十年前曾见到过的刘虞,觉得他此次派使者来必是安抚。

“既然拓拔也这样说,那就让他们进来!”

魁头略微一思便道。

“诺!”

不久,阎柔带着一个持节汉人进账。

那汉人道:“右北平田畴奉幽州刺史刘公令持节前来抚慰鲜卑诸部。”

一番繁琐的礼节寒暄后,魁头忍不住道:“贵使,不知刘幽州此番对我鲜卑有何要求?”

“大汗,刘幽州并无任何要求,只是希望鲜卑不要掺和乌桓之乱,最好能将流窜到鲜卑的乌桓人交到汉军手中。”

田畴边说边瞅着魁头的脸色,见魁头凝重的脸色渐渐变得轻松,又道:“刘公不会让大汗白出力,大汗俘获的乌桓人都可在高柳城领赏。”

“哦!”

魁头跟拓拔漛的眼睛一亮,这些年由于汉军的封锁,盐、铁、茶这些必需品直线上升,前一时间鲜卑作乱就是因此。

拓拔漛道:“尊使,我们领完赏钱可否在高柳购买些货物?”

“这个自然可以,不过进城的人要遵守汉律,不可寻衅闹事。”

田畴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个是自然,这个是自然。”

拓拔漛连连点头,接着给魁头打眼色,魁头道:“尊使远来辛苦,不如先下去休息,晚上本汗设宴为尊使接风。”

“如此也好。”

“阿柔,你且待贵使下去休息。”

魁头对阎柔道。

阎柔一带田畴出牙帐,魁头就对拓拔漛道:“拓拔,你说刘虞这是作甚?他真有那么好心?让我们轻易得到紧缺的盐、茶,会不会有阴谋?”

“大汗,我也是这样觉得。”

拓拔漛跟汉人打过很多交道,这不防是汉人一个计划,然后将鲜卑诱至城下,聚而歼之,永除后患。

慕容登一直被拓拔漛带在身边做幕僚,说是心腹,其实是害怕慕容登出去做大后,对拓拔部产生威胁。

慕容登看着皱眉的魁头,心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慕容登大着胆子道:“大汗,某不这样认为。”

“大胆。”

拓拔漛见慕容登突然出声就知不妙,赶紧呵斥道:“大汗面前,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左右还不给我赶出帐去。



拓拔漛既然提防着慕容登,又岂会让他轻易出头,当下对牙帐护卫喝道。

“且慢。”

魁头虽然性子弱,可他能坐上汗位靠的就是善于听取不同人的意见,也正因为他主见少所以才显得性格弱。

“你叫慕容登?”

魁头对慕容登还是有几分印象的,何况他还是拓拔漛的心腹幕僚?魁头怎会不识得?

“大汗,他只是我的一个奴隶,怎配与大汗交谈?”

拓拔漛忙道。

慕容登听拓拔漛说自己是个奴隶,心中怒火翻腾,早晚有天他慕容部要吞掉拓拔部!

魁头对充满火药味的二人不作理会,道:“无妨,奴隶怎样?阿柔不也是吗?只要有才能,本汗就能重用他。慕容登,你且说说你的想法。”

拓拔漛不甘的瞪了慕容登一眼。

慕容登道:“大汗,某听说张纯、张举都是边境大豪,他们的作乱已经让幽州千疮百孔,不仅刘虞焦头烂额,就连幽州士族都深受打击,就连冀州都有乌桓人流窜过去,刘虞如果不是被逼的急处,怎会拿互市的条件安抚大汗?”

“互市?”

魁头在王座上一跃而起。

汉人与匈奴互市,匈奴人横行草原,汉人与西域三十六国互市,西域羌胡由此而盛,刘虞先前允许胡人入镜,鲜卑由此而起。

“那刘虞真有互市的意思?”

魁头急切的问道。

慕容登点头,拓拔漛恨不得杀了慕容登,田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当然互市不是一下子开展的,如果拓拔部能拨的头筹,拓拔部就能快速从精锐尽丧的颓败中恢复元气。

“不错,大汗。”

阎柔从账外大步走进,正好听到魁头的喝问,笑着给魁头这个消息:“那田子泰正是此意,现在就看大汗的决断了。”

“当然得互市。”

魁头毫不犹豫的说,有互市,鲜卑就可以大批量从汉人手中购买茶盐等紧缺品,鲜卑稳定,鲜卑诸部才能认同他这个大汗。

“大汗如此想甚好,某觉得大汗不仅该赞同,还应该遣使主动去谈互市。”

拓拔漛见阎柔亦如此说眼中恨色更浓,拓拔漛不舒服,慕容登就很开心,又道:“大汗,某以为阿柔大人说得是,刘幽州不是想用散落乌桓游骑换盐铁吗?那我们索性主动去抓,甚至派兵去辽西帮刘幽州攻打乌桓人,前些年乌桓人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慕容登的脑袋活泛的很,当下说得魁头极为意动。

魁头点头:“好,就按你们说得做,阿柔招待好贵使,拓拔去抓些乌桓骑兵来,让贵使带回去,表达一下我们的诚意。”

“诺!”

汉人想与鲜卑互市的消息,不到天黑轲比能便已知晓,他比魁头更直接,直接将原有的乌桓奴隶抓来送给田畴。

田畴来时十数骑,走的时候却近千骑。

有乌桓俘虏,还有看押的鲜卑骑兵,跟自募鲜卑骑兵前往投靠刘虞的阎柔。

“子秀兄,有句话某一直没问,你既然是广阳人,为何出现在鲜卑?”

田畴一直想问阎柔为何做鲜卑人打扮都没得问,接近高柳城实在憋不住,直接问道。

阎柔哂笑,想想他生在广阳,长在陆城,最后却被鲜卑人掳去做奴隶,命运不可谓不多桀,然而他却不后悔。

只是不是老父的坟是否长满青草?有没有人给他扫墓除草呢?

刘备会不会因生气而迁怒他父亲的尸骨呢?

此刻想起刘备,阎柔觉得自己当时太善良了,别说二者有仇,就算无仇无恨杀之又有什么?

阎柔道:“黄巾之乱时,鲜卑大举入侵,某被掳为奴隶,后来碰到魁头大汗,才得以脱奴隶身。”

好汉子。

虽然阎柔只是短短几句话,田畴能从中领悟到其中的残酷跟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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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张纯的激进

show_d(); 歠仇水河畔,清晨一队鲜卑骑兵冲杀进一个乌桓人的部落,乌桓人在猝不及防的况下被鲜卑人杀得落花流水。

许多的乌桓还在睡梦中就被乌桓人斩杀,小孩、妇孺被掠夺,各种财物被劫走,车**小的乌桓人都被斩杀,头颅被砍掉。

刚刚平静下来的歠仇水两岸再次被马蹄声搅乱,狼烟遍地都是,一直蔓延到代郡、上谷。

高柳这座小城,因为互市而名噪草原。

渔阳境内,两股汉军顺着直道不断扫荡前进,联合直道两侧的坞堡,或将乌桓骑兵诱杀,或将乌桓人围杀。

一个月,整个渔阳郡的乌桓骑兵被清剿一空,汉军再次挺进右北平。

辽西,管子城。

乌桓骑兵将小小的管子城围的水泄不通,最里面的竟然是汉人抬着陆城新式云梯开始不间断的攻城,日夜为继。

整整两个月,管子城这座不足千户的小城,整整坚守两个月实属不易,甚至可以称之为奇迹。

援军依然杳无音信,公孙瓒甚至没有思考援军为何不来的原因,只是刘备经过信鸽告诉他,坚守,他的任务就是坚守,直到城池被攻破他才可以突围。

如果不是信得过刘备,如果不是张飞、典韦还在,他公孙瓒岂会再次傻乎乎的坚守下去?

六十日的厮杀让公孙瓒的杀气越来越浓,脾气越来越爆烈,每次都杀到城上再无一个敢反抗的人才住手。

公孙瓒又一次将一个人挑杀,城头所有的士卒都一脸敬重的看着他,大家的主心骨白马英雄公孙瓒。

公孙瓒安抚一下士气,接过心腹关靖递来的肉饼,问道:“粮草还剩多少?”

关靖想也不想答道:“粟米十一万九千五十六石,羊两千头,猪九百头,盐八百石,辣子四百袋。



公孙瓒点头,其实这些数字他根本没意识,他只需知道粮草还能坚持很长时间就可。

关靖见公孙瓒闷头吃饼,沉重的道:“主公,您有没有想过?为何管子城有如此多的粮食,如此齐全?”

“够啦!”

公孙瓒充满戾气低吼,他不是傻子,只是不愿去想,不愿因此松了心中憋着的那口气。

“说说箭矢、甲械的况。”

关靖叹了口气,道:“箭矢不足三万,兵器每天可修复三百把,不得不说刘玄德明的流水线作业大大提高了产量。”

公孙瓒点头:“如此就好,能撑下去就好。”

公孙瓒吃着,突然道:“张翼德、典子满,哪里状况如何?”

关靖道:“没了再出城的激,只是一心防守。”

张纯刚开始围城,公孙瓒、张飞、典韦仗着自己武力超群,天天出城杀得乌桓人人仰马翻,不少物资被强运入城。

后来张纯用优势兵力将管子城团团围住,哪怕三人能杀出城,城外的物资也运不进来,反而白白便宜张纯。

再后来张纯派游骑将方圆几十里都控制住,许多物资被乌桓骑兵抢夺。

三人见出城没有意义,也就没再杀出城玩。

“某的意思是他们有没有收到信鸽?”

公孙瓒抬起头看着关靖道。

关靖神色一整道:“有,每天都有,不过信鸽变成鹰隼了。”

“鹰隼?”

公孙瓒眼前一亮,刘备这个人就好这些物事,只是没想到鹰隼也能用来传信。

“去,把他俩请来,今夜也该让张纯知道知道我们深厚的底蕴。”

公孙瓒与张飞、典韦商量夜袭之事。

张纯却率一队精骑从管子城大营离去,直奔张举的老巢肥如。

张纯围公孙瓒于管子,张举率乌延、苏仆延纵兵掠辽西、渔阳,经渔阳而下渤海、河间诸郡。

肥如就成了乌桓运送财物的中转地,此地乌桓骑兵遍地,到处都是破落的村庄跟毁坏的坞堡。

张纯一行人径直入了肥如城,直奔城中县廨府,张纯进入府中,老远都能听到府内的嬉闹声,眉头不仅一皱。

大步迈进堂内,一队舞姬正在起舞,张举跟几员将领正放浪形骸的大笑的对舞姬的身姿指指点点,他们的手也没闲着正在身侧的妇女身上游动。

“滚,都给某滚!”

张纯的马鞭当空炸响,管乐顿时消失,舞姬停下舞步低头停在原地,诸将看到一脸寒意的张纯纷纷将准备骂出口的话咽下去。

张纯、张举认识十数年,各自心腹自然都认识,也都知道张纯性清高。

张举正跟身侧的女子亲热被张纯马鞭一炸满脸怒意的抬起头,待看到张纯怒意顿消:“二弟呀!你怎么来了?来,来,这对舞姬可是为兄从河间专门为你请来的。

快,坐下来跟为兄一起观看。”

“大哥。”

张纯怒其不争的喊了一声,张举却一点动作没有。

张纯怒瞪其余将领一眼:“都给某滚。”

其余将领纷纷离去,连带舞姬、乐队一起退下。

张举一愣,道:“二弟,你这是作甚?”

“大哥,生死关头到了。”

张纯恨恨的说道。

张举呵呵一笑:“二弟,从我们起兵的那日起不就已经是生死关头了吗?活一日算一日!”

“大哥,不能坐以待毙,再说我们不是没有机会?”

“机会?”

张举冷嘲:“刚围了一个公孙瓒,起来一个刘备,杀了一个耿集、郭文,来了刘虞、孟益,汉朝的官多了去,杀得完吗?还不如及早行乐,过一天算一天呢!”

张举的颓废自难楼被杀的那一日日益增加,难楼拥九千余落,一个人占了乌桓几乎一半的兵力。

刘备只用一个月就收拾了难楼,那收拾他们用几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大哥的顾忌某自然知道,官员多的是,可跟刘备这样的大将可不多,只要杀了刘备,这幽州我们还能再横行数年,说不定还能被朝廷安抚。”

杀官造反受招安,这历来是绿林升官的捷径,张纯虽然不知晓这句话,不过这个思路没错。

马腾、韩遂,最后不是被招安了吗?

张举眼神一凝,随即自嘲道:“哪有这么简单?刘备麾下猛将众多,又岂是能轻易斩杀的?”

“哼!刘备麾下猛将是多,可他刘备不能走到哪都带着他的大军!落单了,一个人再厉害也挡不住数千精骑。”

张纯满脸笑容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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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东莱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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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莱史慈?”

刘备看着眼前瘦高的汉子脑海里一道灵光划过却怎么也想不起三国中有这号人物,难道是史涣的兄弟?

“防备,有敌来袭。”

响亮的鸣镝声打乱刘备的遐想,白毦兵在陈到的呼喊下迅速以马匹相连组成半月圆阵,弓箭、标枪被迅速从马匹上取下。

陈到更是一脸谨慎的盯着史慈,史慈默不动声,只是单纯的看着鸣镝响起的地方。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子义兄既然告诉我等反贼的消息,必然不会居心不良。”

刘备一手拉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陈到,一脸和煦的看着史慈。

“多谢刘使君信任,不过某还是自行离去的好。”

史慈见周围白毦兵个个防备自己不仅出声道。

刘备还想挽留,戏志才扯了刘备一下,上前道:“义士既然认出某家主公的身份,也该猜到这些甲士便是白毦兵,义士如无事不妨在一侧观战。”

闻名天下的白毦兵,据说能与三河骑兵相抗不败,与董卓的西凉铁骑、吕布的并州狼骑、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合称:“边军四校”。

吕布、公孙瓒、刘备又被称为北疆三雄。

“好。”

他史慈离家来幽州就是为了见识一下北疆三雄与边军四校。

“射!”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白毦兵丝毫不惧阵形严整,箭上弦、弓拉满月,眼睛盯着树林里依稀的身影。

反贼距马阵尚有百步之遥时陈到一声大喝,手中的狼牙重箭闪电一般射出。

史慈远远看到一人中箭倒地,当下叫道:“好箭法。”

而真正的好箭法却是白毦兵几乎人人箭不虚,凭史慈那锐利的眼神,竟然没看到一支箭矢射在树木上,大步冲来的反贼纷纷中箭。

或一箭毙命,或身中数箭倒地。

“好箭法!”

史慈再次感叹,看了眼搭弓瞄准的刘备道:“使君,不知可否让某射一箭?”

刘备的眼神不错,可箭法真的有些拿不出手,他看着史慈跃跃欲试的模样,心中也想知道他这个半神将箭法如何?当下把自己的画雀弓递给史慈。

史慈接过画雀弓拉个满月,道:“好弓。”

史慈接过刘备递来的狼牙重箭又道:“好箭!”

“好弓、好箭,才能配得上好箭法。”

史慈虽然明知道这是戏志才的激将法,依然拉弓如满月,对准一个大呼小叫的反贼头目模样的人物,喝道:“着。”

那头目身体顿时一僵,远远看到他的身体倒在地上。

史慈箭矢连连射出,每一箭都带走一条反贼的性命,那人不是头目模样就是戴甲的骁勇之辈。

“好箭法,这才是好箭法!”

史慈的箭法如行云流水般惬意,如此好的箭法,在三国里应该大大有名,吕布、黄忠、曹性等都有一手好箭术。

东莱,难道是那人?

刘备看着史慈的英姿,脑海里出现一个人的名字,地名、字、事迹都对的上,没错,就是他了。

“投标枪。”

密密麻麻的反贼借着树木冲上来,一百人的箭雨根本压制不住他们的攻势,眼看他们冲进五十步的距离,陈到弃弓掂标枪在手,喝道。

“主公,贼军势大,您不如先行撤退。”

戏志才看着反贼视死如归的模样,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山贼,反而更像二张的死士。

“不可。”

刘备还没说话,史慈便道。

“嗯!”

刘备身边的白毦兵顿时持弩对准史慈,刘备挥手止住身边人的举动,道:“我想大名鼎鼎的东莱太史子义不会害我。”

史慈,哦,不,太史慈听到刘备叫破自己的本名一愣,道:“使君怎么知道某得名字?”

太史慈不等刘备解释又道:“使君,待此战结束,某愿任凭处置,不过某只打探到这只是贼军的一支,如果贸然突围,恐怕会一头撞进贼军的包围圈中。”

“嗯!”

刘备点头,陈到劝道:“主公,此人来历不明不可轻信啊!”

戏志才道:“主公,这人既然敢深入敌穴打探报,必是重重义之人,某觉得他的话还是可信的。



“够啦!”

刘备止住还欲辩论的几人道:“我相信太史子义的人品,既然他说还有几股贼军,那一定有,突围的事不必再,我就不信凭他一千贼军就打败我的白毦兵。”

“主公放心,一千贼军而已。”

陈到轻笑,平日里典韦率特种屯各种刷功劳,文聘带斥候屯各种穿插各战役,唯有他的白毦屯声名不显。

陈到早就有心一彰白毦屯的威名,可惜没机会而已。

陈到将一支标枪投出顾不上看战果,盯着越来越近的反贼持刀在手,擎盾在前,喝道:“上盾,出刀,留下一什人保护主公,其他人随某杀!”

“杀!”

白毦屯的甲士纷纷擎盾持刀在手,大喝一声随陈到朝反贼冲杀过去。

几支稀疏的箭矢被大号钩镶盾挡住,手中的缳刀狠狠劈出,一下将眼前的反贼劈死。

刀劈、枪刺、戟挑都无法突破白毦兵的甲胄,反而反贼们被白毦兵纷纷斩杀。

“好汉子。”

太史慈赞道,同时手中的弓箭攻击更加犀利,一个个反贼头目被射杀,刘备成了他的递箭手。

“那将休要猖狂,上谷胡鑫在此。”

一员贼将看到自己的人迟迟不能突破,而手下心腹被一人连连射杀,再持续下去不用打,他的大军就不攻自破了。

“哼!”

陈到盯着那九尺汉子如同盯一具死尸,连劈数人,在手下人的保护下杀向胡鑫。

胡鑫亦直奔陈到,一杆长枪如毒龙一般刺向陈到。

陈到不躲不闪,钩镶盾轻轻一格边将胡鑫的长枪格挡,钩镶盾内的暗扣一按,盾上出现数个利刃,陈到一转钩镶盾,胡鑫长枪的枪杆便被削断。

胡鑫一愣,陈到趁机上前,一刀将其枭:“贼已死,儿郎们随某杀啊!”

胡鑫一死,陈到率白毦兵趁势掩杀,太史慈更是直射贼,反贼头目纷纷退走,贼军大溃。

陈到率白毦兵追杀一阵便退回来,陈到看着太史慈道:“义士,刚刚是某误会您了。”

太史慈看着一身是血的陈到,亦道:“其实某也没把你想的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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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为太史慈吹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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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贼军既然在此埋伏,前方定然艰难重重,为安全计不如往回走。”

陈到与太史慈的惺惺相惜只是一刻,陈到便劝道。

戏志才抚须道:“文至想的不错,可是你想过没有,对方既然能猜到主公走这条道,那他们就没想过失败的况吗?”

“先生,您的意思是?”

太史慈看着戏志才道:“往回走也会落入贼军的包围中。”

戏志才点头:“恐怕是如此。”

陈到一脸迫切的问道:“先生,那我们该怎么办?”

戏志才一直前路道:“为安全计,朝前方杀过去。贼军既然在此动攻势,周围的贼军定然会来相援,贼军一定想不到我等还敢顺着原有的路朝前走,贼军猝不及防,我等定能杀出去。”

陈到大喜:“那还等什么?主公上马吧!”

刘备摆手,道:“先生,莫非还有更好的想法?”

戏志才道:“某就知瞒不过主公,右北平已被主公扫平,常山赵子龙已去取泉州,那么这股贼军怎么进来的?”

“莫非从卢龙寨杀过来的?”

卢龙寨,是右北平乃至幽州出关的重要隘口,由于常年失修,右北平又经年战乱,卢龙寨已被废弃。

戏志才点头:“恐怕就是如此,不过他们从哪进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么一股贼军在渔阳、右北平流窜,主公恐怕就不能再专心去攻肥如。”

攻下肥如,是刘备下一阶段最重要的战略目标,肥如一下,二张的叛乱就被赶出长城以外,也为刘氏商铺打通前往辽东的商路。

“先生的意思是要以我为饵,引出这帮贼军聚而歼之。”

刘备的反应向来很快,举一反三。

“不错,不过凡事都有风险。”

戏志才还想说什么,陈到已大声驳斥道:“不行,某不同意,先生你怎能出这馊主意,让主公为饵呢?”

“文至,不必多,为了下一阶段的胜利,一点小小的牺牲还是可以忍受的。”

刘备毫不在意的说道。

最近这一年,刘备不是讨伐黑山贼就是鲜卑、乌桓骑兵,因此对这些伏击自己的乌桓骑兵并不放在眼里。

“先生,就依你的想法实施。”

刘备果断的压制住陈到的不满,求救的信息早在遇到那股贼军的时候便已出,此刻陈到又放出一只求救雏鹰,同时放出一只查勘敌的雄鹰。

刘备等人上马朝来路返回。

行不到三里,迎面碰到一支疾驰而来的骑兵。

“杀!”

有雄鹰的帮助,刘备军提前占据制高点,白毦气势大开,从高地猛地冲下,一下朝将乌桓骑兵截成两截,刘备率白毦兵在乌桓骑兵中大杀一阵,便朝土垠县退去。

“追,不能放刘备平安离去。”

乌桓骑兵中一个健硕的乌桓小帅大吼道。

右北平郡郡治,土垠县廨,于禁率部进驻此城,韩当正疾奔向卢龙寨。

于禁得到刘备的求救,当下调兵遣将飞快朝刘备离去的方向杀去。

龙鲜水畔,两支骑兵相互追逐,前面那队骑兵人数少,但快脱离后面的大队骑兵。

不久那小队骑兵脱离大队骑兵的视线,就在大队骑兵想要离去时那小队骑兵又杀将回来。

密集的箭雨射杀一部分乌桓骑兵,又冲杀一阵掉头就跑。

“可恶的汉人,真是狡猾。”

乌桓小帅大声喊道。

“小帅,不能再追了,前面就是右北平郡治,刘备的大军就驻扎在那里,再追下去恐怕就中汉人之计了。”

乌桓小帅一个老者拽着他的马缰绳大声道。

乌桓小帅一愣,道:“阿故扎,你说的是,我差点中了汉人的计策,回去,快回去。”

“小帅,怎么不追杀刘备了?回去怎么跟元帅大人交代。”

一名乌桓健将听到小帅的话质疑道。

乌桓小帅道:“嗯!你说的不错,那我命你为前锋去追刘备,只要你追上刘备就算你大功一件。”

“多谢小帅。”

那乌桓健将大喜,忙率本部去追逃走的小股汉军。

乌桓小帅冷笑的看着那健将:“哼!没脑子的货,怪不得不得叔父重用,阿故扎,咱们走。”

乌桓小帅这时走却晚了,行不到三里一头撞上于禁的大军,一番恶战被于禁杀得落花流水。

乌桓小帅在阿故扎的护佑下好不容易逃过去,收拢部众后身边只余两百多骑。

紧接着陈到率部杀到,乌桓小帅飞快朝徐无县奔去,在徐无县外被驻扎在此的鲜于银掩杀一阵。

乌桓小帅只率数十骑奔向卢龙寨,乌桓小帅赶到卢龙寨才现卢龙寨被汉军战领。

乌桓小帅还没来得及搦战,就被韩当一箭射落马下,卢龙寨寨门大开,汉骑一拥而出,乌桓骑兵一个不少全被活捉。

韩当稍加审问,才知道那乌桓小帅是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的侄子蹋顿,同时也是辽西乌桓有名的勇将,韩当当下不敢怠慢,忙将蹋顿押送去土垠县。

刘备命于禁率大军扫荡附近乌桓溃兵,自己率白毦兵继续朝广阳奔去。

“使君,某要离开了。”

太史慈突然提出辞呈。

好不容易碰到太史慈,刘备怎会让他就此离去:“子义,要去哪?”

太史慈一愣,道:“某想去辽东看看。”

史书上说:太史慈因杀人流亡北方,在辽东数年方回东莱,接着就是关羽刀劈管亥的景。

“子义,可是去辽东避祸?”

刘备最终还是决定跟他直说:“如果仅仅是避祸,没必要去辽东,在某麾下一样可以避祸,而且还能将功赎罪。你看某二弟关羽关云长,在老家解良杀人后流亡江湖,如今在西凉为朝廷效力,典韦典子满,被陈留太守缉拿,如今在管子城与乌桓人血战,别的某不敢说,此战过后谁还敢说他是丧家之犬?”

刘备一边拿关羽跟典韦做案例,一边给戏志才使眼色,做说客,还是这帮谋士更适合。

戏志才道:“子义,某主公乃宗室之后,又甚得刘幽州喜爱,他日陛下大赦天下时就是子义兄重见天日时,尤其在辽东活的戚戚不安,何不与某家主公做些大事。”

“对啊!子义兄,难道你就不想成就一番事业吗?”

陈到、戏志才、刘备三人连番劝说,太史慈终于下定决心:“某并非不想留下,只是怕拖累使君。”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史慈就是太史慈,何况我刘备又怕谁来?”

为了太史慈,刘备第一次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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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刘备见阎柔

“备见过明公,不知明公特召备回来有何要事”

刘备回到广阳,朝直奔刘虞的州牧府,府内厅堂内,刘虞正跟田畴还有一髡头男子谈话。***

“玄德来的很快,来吾与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鲜卑魁头汗的使者阎柔。”

刘虞指着那髡头男子道:“子秀,这位就是吾幽州名将陆城亭侯刘备。”

阎柔立刻站起身作揖道:“罪人广阳阎柔见过刘侯。”

“哦”

刘备看到阎柔正脸的时候总觉得这面孔很熟悉,但一刻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道:“子义是广阳人”

“正是,公子不记得小六了吗”

阎柔眼眶微红,其实来的路上阎柔想得很多,待见到刘备又忍不住激动,没有刘备授艺,他阎小六说不定早死在鲜卑铁蹄下。

“小六”

刘备突然想起自己刚来到此地,第一个离自己而去的家臣,他就是阎柔

刘备瞅着阎柔的脸越看越像阎小六的脸廓,而且跟阎小七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你没死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改天去陆城给你爹扫扫墓吧”

刘备略带凝噎的话让阎柔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阎柔一下跪在地上,砰砰砰连着给刘备磕了几个响头:“小六不孝,小六不忠,辜负了先父的遗愿,无颜见公子,更无颜去见在九泉下的老父。”

“小六,不必这样,我也曾派人去老家找你,可惜并没找到你,只找到你的弟弟,这些年你去哪了”

刘备赶紧扶起阎柔,阎柔的额头已通红,再磕下去准能把额头磕出血来。

“咳咳刘侯,子秀,这叙旧的话要不等到以后再说。”

田畴也很意外阎柔竟然跟刘备是旧交,不过刘虞自从来了幽州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凡事必亲力亲为,他不愿刘虞在这闲话上浪费时间于是开口做恶人。

刘虞却摆手道:“无妨,吾也想听听子秀的往事,一个人在异族生存下来恐怕大不易。”

阎柔含着汗水把自己从陆城离开后的事一一说出,他在回乡的路上就遇到鲜卑骑兵屠忖,一怒之下就趁夜刺杀鲜卑骑兵小帅。

开始是顺利的,到后来他摸进一个近千人守护的小帅帐内,没想到那小帅伸手敏捷,拿身下的汉女为其挡了一命。

阎柔一击不中,又连连刺杀,那小帅身负数创才坚持到账外鲜卑的到来,阎柔负伤离去,半路上被鲜卑骑兵所困,几经杀戮失血而晕,醒来就躺在一个女鲜卑的账内。

回到草原后成为那个小部落的奴隶,阎柔凭着武勇成为那个部落的悍将。

不料临近部落小帅看上那女鲜卑的美貌,几番被拒绝后,对方连夜偷袭女鲜卑的部落。

阎柔再次流落草原,那女鲜卑含屈而死。

阎柔本想回大汉,结果被巡游的魁头给俘虏,从此成为魁头的奴隶,他却仗着武勇一点点成为魁头的左膀右臂。

阎柔说得轻松,可听着无不震动,这血腥的经历完全可以写一本回忆录了。

“子秀,受苦啦”

刘虞脸色有些暗淡:“若不是我大汉日益衰弱,又岂容鲜卑人如此放肆现在连乌桓人也造起反来,吾之罪也”

“明公不必自责,这不是明公的错,都是宦官擅权才弄得天下民不聊生。”

田畴劝道,阎柔连声附和。

刘备亦道:“子泰所极是。”

刘虞脸上哀伤之色这才稍减,对刘备问道:“玄德,右北平战事如何了”

刘备回道:“右北平战事已平,某已派大将夺取卢龙寨,南下夺取泉州,几日后便可挥军直下肥如,肥如一下,二张在长城将再无立足之地。”

“好。”

刘虞赞道:“不过肥如的战事恐怕得暂停一下,河间出了大事,乌桓人围了河间国城,陛下的祖庙在城内,一旦河间城破,我大汉颜面尽失,所以肥如战事先停一下。”

刘备在来的路上已经跟戏志才商量过了,因此道:“明公,某以为停不得,不仅不能停而且还应该大张旗鼓的动肥如战事。”

刘虞眉头一皱,没听明白内里的含义,田畴道:“刘侯莫非有妙计在心”

刘备点头:“无非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已,明公在这里率大军去援肥如,某亲率一军前往救援河间。”

“哦有把握吗”

刘虞担心的问道。

刘备道:“以有心算无心怎么都能大败他一阵,乌桓人全是骑兵,来去如风,如果不用计,他一心要跑,明公的大军根本找不到乌桓主力决战,因此此战只能以少胜多。”

“明公,公子,某愿为先锋。”

阎柔站起来道。

刘虞听完一脸赞赏之色,不愧是从鲜卑胡中杀出来的好汉。

刘备摇头:“不可,子秀所部皆是鲜卑人,一旦出动动静太大,不好遮人耳目,所以得大张旗鼓的去救,但是每日只能行四五十里。”

刘虞不懂:“这又是为何”

刘备道:“为了迷惑二张在广阳的耳目。”

刘虞道:“城内莫非有细作”

刘备点头:“某回来的路上被乌桓人埋伏,由此可见城内必定有二张的耳目,因此子秀需要大张旗鼓的出援。”

“那玄德欲调何处兵马去援河间”

刘虞急迫的问道。

刘备道:“回明公,某在居庸关有焦触部数百骑,在广宁有霍奴部数百骑,有这近千骑足以破乌桓骑兵。”

刘虞见刘备说得信誓旦旦,心中想到冀州刺史的来信不免有几分疑虑:“玄德啊冀州传来的消息,围城乌桓人多达数万,你确定仅用千人便可大破之吗”

刘备道:“明公,兵贵精不贵多,再说上谷乌桓被某大破,辽西公孙伯珪处又牵制大量乌桓骑兵,那围困河间的乌桓骑兵又能有多少最多不过数千骑,某以有心算无心,必能将其大破,何况又不是某这一处援军您说呢”

“军事吾不懂,你自己斟酌便可。”

刘虞最终点头道。

“多谢明公信任,某定不会让明公失望,因此某决定今夜就兵前往冀州,还请明公在广阳多多给予配合。”

刘备道。

刘虞点头:“那你小心。”

第七十五章太史慈的初战

中平五年八月十日,刘虞在广阳誓师,召集三万大军混合鲜卑铁骑两千兵肥如,欲以二张做最后的决战。≧ 壹≯小说≧ w≦w≦w≦.≦1≤xiaoo

同时一支鲜卑骑兵秘密南下,说是秘密其实很多人都看的出那是鲜卑骑兵,一时间各种风风语再次流毒幽州。

什么鲜卑人卷土重来?

鲜卑骑兵受刘虞调遣前往河间,解河间之围。

……

肥如,张纯得到的消息已是两天后,开始张纯还懊恼于围杀刘备失败,又不敢告诉张举,唯恐张举听到消息从此一蹶不振。

然而刘虞的誓师、鲜卑的南下让他不敢再瞒张举。

张举听到消息后,晒然一笑:“二弟,某就说尽人事听天命,既然老天不垂怜我们,我们哥俩还是有一天过一天吧!”

张纯看到张举颓废的模样心中哀痛不已,我怎么跟这么一个废物结盟?

张纯出了张举的府邸,便派人前往通知乌延让他迅破城,然后挥军直下涿郡,攻击广阳,来一招围魏救赵。

张纯的心腹过雍奴时现雍奴已被6城军占领,只能贴着海边走,待其进入渤海郡已是几天后,而后马不停蹄赶往河间郡。

河间郡城已被乌延跟王政数万大军围住,河间国各郡县纷纷朝周边郡县求援,渤海郡自身难保。

安平国跟常山国的援兵被乌桓骑兵吓住,各郡只派出千余援兵前往,冀州刺史派以蒋奇、张郃为,沮授为监军的援军,然而路途遥远。

冀州是大汉最富裕的一州,经过6城仙粮跟几年的休养生息,虽然人口爆减但富裕程度却比黄巾之乱以前还要好。

乌延等人并不缺粮,因此他们倒有些迷恋这般生活,每日监督汉人攻城,然后吃酒杀人搞各种破坏。

这日,乌延从外面劫杀一遍回来,怀里抱着一妙龄美妇人进入大帐,当场看到王政就有些扫兴。

广阳失守后,王政被刘备军所俘,刘备什么也没说就放他离去。

王政回到张举处吹嘘自己从万军中杀出,广阳在张举眼中本就是弃城,再加上王政是自己第一心腹,张举非但没怀疑王政,反而命其率军随乌延南下冀州。

王政经广阳一战知晓郡国兵都是渣,而刘备的6城军却不能惹,王政对张纯的围攻河间的意见下意识的反对,然而他却违抗不了张举的军令,故而从围城那日起就开始疯狂攻城。

河间离涿郡不远,他怕刘备惫夜来攻。

“你来做什么?”

王政像乌延不喜欢自己那样,他也不喜欢乌延,这个乌桓大人眼睛里除了杀戮就一无是处。

王政听到乌延喝问,道:“回大王,安定王传来消息:刘虞已兵肥如,安定王希望我等能尽快破城。”

乌延冷哼:“破城那是你们汉人的事,本大王只管拦截援军。”

王政无奈的道:“大王还说:有一支鲜卑骑兵来救援河间。”

乌延一听说鲜卑骑兵立刻炸了毛,檀石槐的鲜卑纵横草原无敌手,和连更是残暴无比,虽然大家都知道鲜卑已是江河日下,但鲜卑骑兵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乌延不愿被王政看到自己的虚弱跟畏怯,怒吼道:“鲜卑连番被刘备打败,你以为某会怕鲜卑小儿吗?”

王政被乌延暴骂一痛而退,乌延待王政回去才下令聚集乌桓骑兵,无令不得轻易出击河间坞堡,以免兵力分散被鲜卑骑兵各个击破。

张纯的特使见到王政时,刘备已率大军来到中山,焦触的数百6城骑兵,霍奴在广宁招募的乌桓、汉人、鲜卑相杂的骑兵近千骑,包括刘备在6城重新调集一千骑兵。

三千骑兵到中山,吓得栗成几乎要弃城而逃,辛亏苏双来得早,不然栗毋极已出城池。

“什么?是刘侯。”

栗成听到城外的是刘备心中大安,用后脑勺想也知道刘备是来救援河间国的,栗成大喜:“刘侯在哪?吾亲自去见他。”

“就驻扎在城外。”

栗成得到的消息,立刻跟自己的从子栗奇一起前往城外去见刘备。

一番寒暄后,刘备直:“某奉刘幽州之令前往河间府救援,不知栗毋极可愿一起随行。”

“这个,这个,嘿嘿!吾骑艺不佳,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不过吾从子栗奇弓马娴熟可听候刘侯调遣。”

栗成明显害怕上战场,不过却推出自己的侄子来分薄战功。

不过刘备亦不说破。

刘备在中山募集三氏豪商私兵数千,精骑两千,步兵三千,分别由甄豫、苏由、张南率领。

中山援军浩浩荡荡的开往河间,这根本瞒不住有心人,刚出河间国就碰到张郃的斥候,两股援军合作一支直奔河间郡城。

“什么?有近万援军?”

王政被哨探的回答吓了一跳,王政赶紧去找乌延。

乌延此刻正在账内吃酒,听到王政一惊一乍的消息,丝毫不以为意挥手道:“怕他作甚,看某这就率大军将这股援军击破。”

“大王,一切小心为上。”

“小心,小心,天天小心也没见什么鲜卑骑兵,哨探都撒出百里外,不也只现这么一支援军吗?待本王击破援军,再找你算账,现在你去好好攻城便是。”

乌延满脸不在乎,马上就要出征,乌延的双手在身边美妇身上来回逗弄,忍不住后翻身上马,丝毫不顾王政还在帐中。

王政无奈退出大帐,如今河间郡城依然稳若磐石,一旦城墙有失就有结界出现让王政功亏一篑。

“看来失败是早晚的事,自己要早做打算,可不能再成为汉军的俘虏,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刘玄德的胸襟,肯放自己走。”

王政在乌延账内下了随时准备败走的心,乌延却在舒服后召集乌桓骑兵直奔中山援军而去。

“回军侯,前面现大股烟尘,乌桓骑兵大举来袭。”

张郃跟6城军打的交道不少,虽然还没投入6城军的怀抱,不过这斥候跟练兵心得他学了不少,不过大多是照猫画虎。

“嗯!去告诉沮从事跟蒋校尉严阵以待,某给他们争取时间。”

就是那点皮毛也让张郃有了横刀立马胆子。

“诺!”

冀州马少,可刘备这两年没少跟鲜卑,乌桓决战,缴获的马匹不少卖给冀州,因此张郃手下也有三四百骑。

以三四百正面面对乌桓数千骑,张郃的胆子也足够大的。

然而在乌延眼中,张郃不是傻大胆就是被自己给吓傻了。

“儿郎们给本王杀啊!”

数千骑一起涌将上来,纵然张郃手段不凡,弓箭、标枪一起上,也只不过在数千骑兵的大浪中泛起一朵浪花。

张郃奋力杀出乌桓骑兵冲击波外,身边的数百骑只剩十数骑,一地的尸体都被践踏成肉酱,分不清到底是汉人还是乌桓人。

“走。”

张郃咬着牙把血跟泪往肚里吞,下次我再也不跟胡人比骑兵了,太他吗伤人心了!

乌桓人冲到援军跟前时,援军已经将辎重车围成一圈来阻挡乌桓骑兵的冲击力。

乌桓人跟援军放箭相持。

乌延见粮草车碍事,大怒:“把他们给烧了。”

乌桓骑兵再次去而复返时手中已多了火把。

蒋奇对沮授道:“从事,刘备怎么还不来。”

沮授道:“时机还不到,打开一个缺口我们杀出去。”

“杀出去?”

蒋奇一愣,不过看到沮授坚定的眼神,只能命人打开一个缺口带人杀出去。

蒋奇刚出去不久就被乌桓骑兵围上,乌桓骑兵顺着缺口杀进辎重圈内。

近万援军跟数千乌桓骑兵绞杀在一起。

咚咚!

突然响起的马蹄声让乌延一惊,这是数千骑兵的动静,可哪里来的骑兵啊?难道是鲜卑骑兵?可鲜卑骑兵不是在百里以外吗?

乌延来不及多想,大呼:“中计了,快撤?”

乌延说完掉头就跑,正好看到大股汉人骑兵冲来。

“原来是汉人。”

乌延看着不断聚集而来的乌桓骑兵已有数百骑,顿时腰刀一指汉骑道:“杀过去。”

乌延一马当先冲向汉骑。

“找死。”

为的太史慈手持长枪直奔乌延,长枪挥动,只一枪便将挑落马下,继而杀入乌桓骑兵当中。

6城军的标枪比张郃半吊子精准的多,数十步的距离,乌桓骑兵就落马一大半,一个冲锋过后,乌桓骑兵冲出去的所剩无几。

汉骑掉头回来,与中山两郡援兵一起围杀乌桓骑兵。

乌延已死,乌桓骑兵斗志瓦解纷纷被斩杀,其余的乌桓骑兵纷纷落逃。

第七十六章高览

show_d(); “追上去。”

乌延一死,乌桓骑兵纷纷遁逃,太史慈看了眼乱糟糟的战场率本部骑兵便最大的一股骑兵追去。

“这位义士如何称呼?”

张郃见乌桓骑兵被陆城军大败亦率本部残军杀出,直奔太史慈的方向,张郃看着太史慈那陌生的脸庞问道。

“某乃东莱史慈字子义。”

太史慈不想给刘备惹祸,因此见人就说假名。

“原来是子义兄,某乃河间张郃张隽乂,不知玄德兄何在?”

太史慈已过张郃,张郃却对这个无名小卒没印象,太史慈自然看得出刘备对张郃的推崇,遂道:“主公在河间郡城外,隽乂兄可否跟某一同前去。”

张郃看了眼战场,乌桓骑兵纷纷溃逃,逃不走的乌桓骑兵不是被杀就是被围,战场大局已定,对身边心腹道:“你去跟沮从事说一声,某在河间郡城等他。”

“诺!”

张郃与太史慈合兵一处,一路追杀乌桓骑兵到河间郡城。

河间郡城外的王政自乌延大军离去后便忐忑不安,他心中越是忐忑不安越下死命令:让麾下诸军疯狂攻城。

王政杀了数员进攻不力的骁将,河间郡城的城头依然牢牢在官军手中,好几次贼军已攻上城头,但都被一员骁将带人给赶了下来。

“王都尉不好了。”

一个王政塞在乌延身边的心腹浑身是血的跑来。

张举自称天子,王政身为的他的心腹被封为奉车都尉,如果不是王政失了广阳城,可能还能做到九卿或将军。

“怎么不好了?慢慢说。”

王政看到心腹的模样心中就咯噔一下,听到他说不好了,心中的阴霾更盛。

“乌延大王被汉军挑杀,乌桓骑兵被全歼。”

王政心腹一字一句的哭诉。

王政闻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到在地,王政的护卫赶紧将其扶住。

王政恢复过来,抓住心腹的衣领吼道:“怎么被全歼的?难道是陆城军杀来了?”

陆城军在河北大地已经有了长胜军的称号,王政的心腹大多都被陆城军教训过,听到陆城军的名号心中退意大增,纷纷劝王政道:“主公,乌延大王已死,我军孤军难鸣,还是速速退军!”

“是啊!都尉,汉军援兵已到,郡城牢牢不破,某等再不走,等汉军来个里应外合恐怕就走不了。”

“……”

王政耳边充斥着各种退军的劝阻,他心底想起刘备那温煦的笑容浑身寒,刘备可以放自己一次,难道还会放第二次吗?

“撤,鸣金收兵。”

王政别无选择的吼道。

不远处的一处高岗上,刘字大纛飘扬,刘备矗立在旗下,看着缓缓而动的贼军心中大定。

陈到在一侧请示道:“主公,要不要派军杀过去?”

“再等等。”

任何农民起义军都是进攻还尚有模有样,一旦退军必定乱糟糟的。

刘备看着混乱成一团的贼军,道:“击鼓,率骑兵出击。”

“诺!”

陈到率千骑分散冲杀下去,每匹马屁股后面都绑着树枝,千骑一冲锋立刻荡起大片得烟尘。

王政看着后面荡起的烟尘心中一片哀呼:“这是陆城军大举杀到啊?逃,快逃!”

王政顿时扔下部队率心腹骑士朝烟尘的反方向离去。

城头上的官军先是看到贼军突然退军,又有大股烟尘荡起,接着无数骑兵冲杀进贼军中,哪里不知援军已到。

城门大开,一彪军杀出。

贼军在里应外合的攻势下撤军顿时成了溃散。

两条腿怎么跑的过四条腿,贼军不是被杀便是跪地投降,谁都知道刘大善人不杀俘虏,而且还会管饭找工干。

要是刘大善人早来,谁会造反啊?

刘字大旗一到,乌压压的跪满一地俘虏。

“某乃河间王府校尉高览,不知来将何人?”

高览跟陈到会合,高览手持镔铁长枪看着英姿勃勃的陈到吼道。

“某乃汝南陈到陈文至,陆城亭侯麾下一军侯,见过高校尉。”

高览一听陆城亭侯的名头耸然起敬,这两年陆城亭侯府的名头如日中天,几乎成为河北游侠儿人人敬仰的人物。

最近流传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平生不见陆城侯,纵称大侠也无颜。”

刘备的一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让无数游侠儿有了奋斗的目标。

“原来是陆城亭侯麾下,不知刘侯可在?”

高览一脸敬仰的表问道。

陈到一指不远处的高岗道:“侯爷就在彼处,不过高校尉,您看我们是不是先将这帮贼军俘虏处理好,再去见侯爷。”

“文至兄所甚是。”

高览与陈到将贼军俘虏处理好,太史慈与张郃正好率骑兵赶到,将没跑多远的贼军又赶鸭子般赶回来。

战场恢复平静,几人才一起来见刘备,只见刘备身边还侧立着一员白面小将,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五官精致,怎么看怎么像女人?

又是没见过的?刘侯麾下猛将何其多也!

张郃感慨万分:“玄德公,不知这位义士又如何称呼?”

刘备被张郃的不仅老脸一红,因为身边这位不是别人,乃是黄叙的姐姐黄蝶舞,自从刘备被乌桓伏击后,简淽等人不放心刘备的安全,便委托黄蝶舞前来保护刘备。

至于严若儿身体不适,呕吐连连且饮食不好就留在陆城。

“这位是子武的兄长,子蝶。”

“哦!原来是子蝶兄。”

张郃一本正经的拱手作揖,高览、跟太史慈不明所以,亦一同作揖。

唯独陈到憋的满脸通红,张郃又问道:“子蝶兄,子武的身体好些没?”

当初刘备借黄叙之名与张郃结交,因此张郃对黄叙格外关心。

黄蝶舞倒是落落大方,她自幼随黄忠走南闯北为黄叙寻医,女扮男装也是常有之事,道:“多谢隽乂兄关心,叙弟伤已大好。”

张郃听其音绵柔,总觉得有点怪异不仅多看了两眼,高览却拉了他一把。

张郃不解的回头:“云惠兄,怎么啦?”

高览经常见王府翁主女扮男装,因此一眼看出黄蝶舞的身份,又不好守着众人面跟张郃解释,道:“侯爷,某家王爷已在城头等候,你看吾等是不是先进城?”

“嗯!”

高览的提议瞬间让刘备从尴尬中脱离出来。

太史慈有些不解,扯着陈到道:“文至,这里面有古怪吗?”

陈到憋笑憋的难受,又不敢笑出声,强忍着对太史慈道:“子武没有兄长,只有姐姐?”

“只有姐姐?”

太史慈一愣,许久才看着黄蝶舞的身影回味过来,子蝶是女的?那主公带女人上战场,这好像是兵家大忌!

陈到见太史慈愣住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把拉住他道:“你可别小看这位主母,子义有空了不妨跟主母切磋下。”

陈到的提醒让太史慈明白,黄蝶舞是刘备的女人而且武艺不凡。

可一个女人再怎么武艺不凡也比不过男人!

太史慈有些轻蔑的想到,可他没想到这想法仅仅持续一个晚上就有了大幅度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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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好奇的翁主

“王兄,孤代河间父老感谢王叔不远千里来援,援手之恩河间父老永不相忘,还请王兄满饮此杯。”

河间王刘吉感激涕零的说道。

河间王刘吉原本是北海王的嫡支,原北海王刘悝因争夺皇位失利被灵帝诛杀,就连宋皇后一块也被株连。

灵帝借口巫蛊案将北海王一脉杀得干净,让自己一族叔继承北海王位。

中平年间黄巾之乱中河间王一脉下落不明,灵帝不得不将北海王的嫡子调回继承河间王位。

刘备与之同辈,刘吉这声王兄喊得并不冤枉。

刘吉经过黄巾之乱,自然知道乱民攻进城的危害,因此死命守城,对于解救自己出来的刘备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

当夜北海王刘吉喝得大醉,张郃、太史慈等大将亦喝的大醉。

刘备喝的有些昏沉在黄蝶舞的搀扶下回到北海王准备的厢房中,酒疯状的抱着黄蝶舞不让她动弹。

厢房外,一对年轻公子的主仆被白毦兵拦住。

“喂本,吾可是来拜见陆城亭侯的,都说陆城亭侯思贤若渴,你们挡住吾,不怕坏了陆城亭侯的名声吗”

那年轻公子哥大喊道。

他面前的两个白毦兵却纹丝不动,开玩笑,这点了,还是在北海王府有地位的早被北海王请去赴宴,没地位有见识的也不会选择现在来求见主公,这肯定是北海王的那个亲戚来捣乱。

主公日理万机,哪有空见这等捣乱的公子哥

那公子哥在门前大喊大嚷好一阵,她的侍从扯住她,轻声道:“翁主,翁主。”

那公子哥闻凶恶的瞪了侍从一眼,那侍从吓得一缩脖子,道:“公子。”

“什么事说”

公子哥这才满意的大声道。

对那公子哥的表演,二白毦兵视而不见。

那侍从道:“公子,这时辰了,恐怕刘侯已然休息了,您看王爷不就喝醉了吗”

那公子哥想起喝的醉醺醺的刘吉恍然点头,眼珠子一转道:“你说的不错,咱们回吧”

说完,拍手便走,那侍从紧跟,二白毦兵释然的笑了。

“翁主,”那侍从刚开口就想起翁主的交代,声音变得陡然一小,改口道:“公子,咱们不是回去吗这是去哪啊”

那公子哥理所当然的道:“当然是去膳食房。”

“膳食房公子,您饿了吗饿了的话,奴婢替您去传膳。”

那公子哥闻不耐烦的打断那侍从的好心,道:“本宫不饿,本宫是给刘玄德弄吃的。”

“呃公子,这不合规矩吧”

“合规矩的话,本宫还能见到他。”

“翁主,您没必要非得今晚见到他吧明天见也是好的啊”

“你懂什么本宫一介女流突然召见大臣,这传出去还可得了,再说,说不定明天刘玄德就跑了,你不知道幽州战事吃紧啊”

那公子哥道:“你去,找俩件婢女的衣服来。”

“哦”那侍从下意识问道:“翁主,为什么要找两套婢女的衣服”

“你哪那么多为什么,本宫自然有本宫的用途,快去。”

“诺”

一刻钟后,两个明眸皓齿的娇俏婢女,一个端着托盘一个在前引路再次来到刘备住的小院外,毫无例外的被拦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王爷,命婢子给侯爷送醒酒汤。”

“嗯进去吧”

两个白毦兵盯着两人一阵便放行。

两个婢子一进院内,端着托盘的婢子大呼:“耶本宫就知道自己聪明绝,突然听到房内有若隐若现的哭啼声。

翁主一愣,开口问道:“有人在哭”

那小婢连连点头,她之前也没少哭。

翁主看到自己小婢点头顿时火冒三丈,没想到刘备这个名声在外的大善人竟然专门欺负女孩子,真是人面兽心。

翁主顿时火冒三丈,一下推开房门就朝里面冲将进去。

“你们做什么”

翁主主仆俩的莽撞动作惊动房外的白毦兵,那小婢还没来得及跟翁主进去,听到白毦兵的呼喊赶紧拦在门口:“你们,你们不需进去。”

白毦兵一不,直接上手,一下将那婢子擒拿住,而后站在门口大喊:“主公,有事吗”

有事吗

刘备被突然闯进来的翁主吓得一跳,黄蝶舞下意识的扯过锦被,同时随手将一件深袍丢向翁主。

“还不快穿衣服。”

黄蝶舞那幽怨的眼神让刘备一惊,赶紧找了件深袍披在身上,原本就淡薄的酒意瞬间挥干净。

刘备紧盯着还在乱扯着头上深袍的翁主,良久不见她把深袍扯下来,心中一松:不是刺客就好。

刘备上手帮其将深袍取下,那翁主一看到刘备抬腿就是一脚,毫无防备的刘备下意识的夹腿。

“啊你个死刘备,臭刘备,你夹,死我了。”

那翁主破口大骂,刘备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她的腿放开。

那翁主抱着腿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大骂刘备。

门外婢子听到翁主的声音,大喊:“你们放开翁主,如果翁主除了问题,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一定会诛你们三族。”

“聒噪”

门外的白毦兵一手刀将那婢子砍晕。

“翁主陛下”

刘备隐约听到门外的喊声,心中一惊,没那么狗血吧王爷家的翁主拌作婢女来看英雄

“把那婢子弄进来。”

“诺”

白毦兵把已昏迷的婢子抬进来。

刘备头痛的捂头,看着还在大哭大嚷的翁主,吼道:“不想死的话就别哭了。”

翁主的哭声立刻停了,只是抽泣声不绝于耳。

刘备问道:“你是北海王的翁主”

翁主摇头,只是哭却并不说话。

刘备正头痛,突然一白毦兵进来道:“主公,北海王的家丞前来询问,翁主有没有前来北海翁主失踪了。”

刘备闻看着翁主道:“翁主,您还不承认吗”

翁主继续摇头。

第七十八章万年公主刘滢

“翁主,你没事吧!”

河间王刘吉披着深袍、披散着头赶到刘备住的小院,不顾刘备无奈的笑容,径直走到那翁主身前问道。***

原本不哭的翁主看到刘吉立刻嚎啕大哭起来:“王爷救我,救我,刘备想杀我。”

刘吉闻脸色大变,赶紧命人将翁主架走,翁主一边走一路大呼:“王爷救我,刘备想杀我。”

刘吉的脸色一片铁青,又看了看刘备一脸为难样。

刘备见刘吉不停踱步,而且脸色越来越难看,不仅跟戏志才对视一眼。

刘备得知翁主是河间王的女儿哪还敢轻易处置,一边让人去通知刘吉一边请来戏志才商量对策。

以二人之见,无论如何刘吉都不会怪罪刘备,最多刘备认个错便好,如今看刘吉的模样竟然没这么简单,难道刘吉真的是爱女心切,还是有难以启齿的隐晦?

“王爷。”

刘备轻声唤刘吉,刘吉闻转身,看了眼戏志才及屋内的黄蝶舞跟侍女道:“王兄且屏退左右。”

皇家秘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刘备点头,戏志才等人纷纷退下。

“王爷,今夜之事是备鲁莽,出手没轻重,误伤了翁主。”

刘备一出口就把过错全推给翁主,什么叫鲁莽?什么叫误伤?那是有误会啊!这误会谁造成的?翁主啊!所以与他刘备何关?

刘吉没心跟刘备猜心思,直接道:“王兄不必解释,事原委孤纵然不知,亦能猜个七七八八。这一切都是翁主的错,可关键是这翁主……”

刘备见刘吉一脸踌躇状心知不妙,忙问道:“翁主怎么了?”

“翁主非翁主?”

刘吉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刘备一懵,翁主非翁主?怎么说?不是翁主不更好吗?

刘备看刘吉的脸色瞬间明悟:比翁主更更高一级的是公主。

公主!

刘备的脑袋里宛若一道神雷劈过,难道说那翁主是公主?

刘吉看起来二十六七岁,而翁主十三四岁的模样,纵然刘吉十四五岁生下翁主,翁主也没这么大吧!

而且翁主跟刘吉根本一点也不像,看来真的是公主。

灵帝刘宏正愁没借口收拾自己,这下完啦!

刘吉见刘备已然了悟,道:“想必王兄听说过史侯和董侯的事迹吧!翁主也是这样,陛下怕她出意外,就将她养在北海。翁主与孤关系甚好,孤调任河间王,翁主也一同来到河间国。”

“陛下哪里?”

刘备想到刘宏死期将至,大不了就反了,刘宏一死,何进忙于跟十常侍争权肯定顾不上自己,而且董卓野心勃勃一定会上雒,董卓一旦上雒,自己就洗白了。

刘吉道:“王兄放心,翁主只是一时神伤,过些时候就好了,再说陛下哪里孤也会替王兄分辨一二的。”

刘吉越是这样说刘备越觉得灵帝会对自己下手,看来要尽快平定二张之乱,拖得久了,二张被招安,那就有刘备哭的了。

“多谢王兄。”

刘备满脸愁心事,敷衍道。

刘吉见刘备如此慎重,遂安慰道:“王兄不必担忧,董太后哪里有孤说项,定然不会有事。”

“董太后?”

怎么又牵扯到董太后了?刘备满脸黑线。

刘吉解释道:“翁主之母乃太后侄女,其母被太后一直视如己出,因此对翁主特别关照,光和三年就奏请陛下封翁主为万年公主。然当年翁主大病一场,太后深恐翁主因承受不住公主的福德也早夭,又奏请陛下撤去封号,从此为翁主延请剑师让翁主学剑。”

“学剑?翁主会武,那刚才翁主的哀呼?”

刘备惊诧的问。

刘吉点头:“装的。”

原来是虚惊一场,刘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差点他就想起兵造反来着,这时候起兵无疑会让自己前几年所有的名声毁于一旦。

刘吉又道:“虽然是装的,但翁主一定会再给太后的家信中提及此事,以太后对翁主的疼爱,太后定会给陛下施加压力,不过王兄放心,孤定在太后面前为王兄开脱。”

家信?又有太后撑着,灵帝岂不还会找自己的麻烦?

刘备不知不觉陷入死漩涡中,好像自己除了起兵作反,没其他的活路了。

刘备不知何时把刘吉送走,黄蝶舞跟戏志才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亦不知道,他只是心有不甘,自己真的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为何生活处处不给自己活路呢?

“主公,某看王爷脸色不好,是不是事很棘手?”

戏志才见刘备一个劲的呆不说话,主动开口问道。

“嗯!翁主乃陛下之女,太后的掌上明珠,看来这跟君上动手的罪名吾是摆不脱了?”

刘备感叹道。

戏志才摇着纸扇问:“王爷怎么说?”

刘备将刘吉的话重复一遍。

戏志才突然笑了:“其实主公想的严重了。”

“哦!此意何解?”

“说与不说全在翁主,只要主公跟翁主打好关系,何愁翁主会告主公的御状呢?再看翁主,佯装很痛,既然她痛,主公作为长辈不应该去看看翁主吗?就看这一去,主公能否打动翁主的心?”

戏志才捻须道。

“投其所好?”

如何打动别人的心,无非就是投其所好。

被戏志才一说,刘备瞬间豁然开朗,翁主这是给自己用的连环计。

至于如何投小姑凉的所好?刘备岂没心得?有黄蝶舞、严若儿、甄道这几人打底,糊弄一下翁主还不成问题。

翁主刘滢回到自己的闺房,顿时觉得自己这次丢人丢大了,原本是去见刘备,没想到竟然撞破刘备的好事,还被刘备夹痛了腿。

纵然刘滢学过舞,要知道刘备常年骑马,腿功何其了得,又岂是刘滢一个娇滴滴的翁主受得了的?

刘滢褪了衣裙,就看到自己红彤彤的**:“好一个刘备,竟然对本翁主下这么狠的手,看本翁主不在父皇面前告你一状。死星儿,还不快给本宫滚过来。”

“翁主,星儿姐昏过去了?”

一个婢女小声道。

“好个刘备竟然下死手,本翁主记住你了。”

刘滢又给刘备记了一笔,看样子不整死刘备不算完。刘滢咬牙切齿一阵,道:“快给本宫拿那治淤青虚肿的药来。”

刘滢忘了,这消肿药膏就是刘备的陆城亭所产。

第七十九章刘滢的出价

show_d(); “翁主。***”

万年公主刘滢正躺在床上一边接受婢女涂抹消肿药膏,一边碎碎念的咒骂刘备:“死刘备,臭刘备,本翁主迟早要找你算账。哼!”

刘滢的碎碎念被打断,不满的哼道:“是星儿醒过来吗?”

“不是。”

婢女微弱的回道:“是刘侯在外求见。”

“刘侯?刘备?”

刘滢突然诈尸般挺起身正欲做噬人状,忽然看到婢女手里捧着的花束,眼中大喜:“咦!这是什么花?是高校尉送来的吗?”

少年慕艾,少女喜色,都是人之常。

高览武艺出众,对只爱武装不爱红妆的刘滢来说,高览自然是她理所当然的爱慕对象。

刘滢纵然出现皇家也没见过那么一大捧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周围还有些许点缀的满天星。

“不是,是刘侯送来的。”

婢女弱弱的回答。

刘滢跳下床,伸手就去接婢女手中的玫瑰。

婢女道:“翁主,小心有刺。”

然而婢女的声音已晚,刘滢正好被玫瑰花刺刺着,刘滢脸色一臭:“这个刘备果然没安好心,竟然用花来暗害本翁主。”

婢女心里暗忖:明明是你太心急了,刘侯嘱告的话根本没来得及说。

“哼!臭刘备,你的罪状又多了一条。哼!”

刘滢围着玫瑰花乱看,想伸手去碰又害怕被扎,因此恨得牙龈直痒痒。

“翁主,刘侯送来一些水果。”

又一个婢女端着一果篮跑来,如今这时节正是瓜果成熟的季节,虽然河间王府不缺时令鲜果,今年因匪乱许多水果都耽搁在路上,已不是那么新鲜。

刘滢看到水灵灵的酸枣、鸭梨、红彤彤的苹果、黄橙橙的杏、蜜橙等数类水果不见口腹之欲大增。

刘滢捻起一个酸枣便放入口中,微酸的汁液迅速在口中弥漫,继而变得酸甜酸甜的,最后流入喉中已是蜜甜,接着如一道暖流划入腹中。

好一会刘滢还在回味中,待其清醒过来不紧咽了口唾沫,道:“太好吃了,真是太好吃了。”

刘滢开心的蹦起来,蹦了几蹦突然现自己的痛经好像不太痛了,难道是这酸枣的功效?

刘滢又吃了几颗,看着篮中不多的酸枣粒才忍住,同时心中对刘备恨意又增:好个臭刘备,送那么好的东西来,竟然送那么一丢丢,真是可恶。

“翁主,翁主,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啊!”

星儿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痛哭流涕的大步奔来:“翁主,您看他把星儿的脖子都砍红了。”

刘滢看到星儿将脸上贪吃相收起,继而看到星儿脖子的红印转换成恨意:“哼!星儿,你放心!本翁主是你不会放过臭刘备的,一定要把的恶疾告诉父皇。”

星儿在一侧连连点头。

“翁主。”

又一个婢女进来,手里捧着一套甲胄。

“是不是又是那刘备送来的?”

刘滢不等那婢女说完便道。

婢女点头,刘滢急切的道:“快呈上来,让本翁主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刘滢疾步走到婢女跟前,看到明晃晃的甲胄哈喇子都快留下来,赶紧将那甲胄提起。

入手轻盈、绵软就跟丝绸一样,这样的甲胄能有用吗?

刘滢突然想起之前偷瞄到刘备身边的那员小将(黄蝶舞)身上的好像就是这种甲胄。

刘滢一指那婢女道:“来,你俩把它扯起来。”

刘滢说完就去扯自己的宝剑,对准那甲胄狠狠刺去,甲胄被刺的往后一飘。

刘滢不信邪的连刺几剑,那甲胄并不像想像中那般薄易破。

刘滢剑指星儿跟另外的婢女,道:“快,你们四个把住这甲胄的四个角。”

刘滢再次对准甲胄狠狠刺去。

甲胄被刺的往里一缩,刘滢再次用力,四个婢女把握不住,甲胄被刺飞,刘滢也因用力过猛差点摔到。

“好甲,好甲!”

刘滢站稳就摸着那毫无伤损的甲胄喜形于色的道:“快,快给本翁主,不,本公子穿戴起来。”

精致的头盔,绚丽的甲身、甲群、护膝、护臂、金丝虎皮靴,让刘滢瞬间变得英姿勃。

刘滢正在铜镜前不停的大量自己,还花痴不已的摸着盔甲道:“不错,很帅,很帅。”

许久,刘滢才想起刘备来,道:“哎!那个臭刘备还在吗?”

星儿见刘滢转眼把自己的仇忘在脑后,嘟着嘴道:“奴婢去院外看看。”

“哎!若他还在,就让他直接进来!”

刘滢对刘备的怨念被整套靓丽的甲胄给淹没,当然她觉得刘备或许不会等那么长时间。

一来男女有别,二来刘备毕竟是灵帝亲口承认的王弟,还是朝廷重臣,怎会一直有脸皮等在院外。

星儿一脸不愤的来到院外,刘备跟黄蝶舞正一脸恭敬的等在院外。

“骑都尉臣备求见翁主。”

刘备看到星儿赶紧道。

星儿虽然知道刘备敬的是皇家,不过看到刘备朝自己作揖心还是压制不住的得意:你再厉害,不还得在本姑凉身前弯身。

“翁主请侯爷进去。”

星儿得意的说完,转身在前带路。

黄蝶舞鼻孔怒哼一声,狐假虎威。

刘备恐其怒,轻声道:“正事要紧。”

好不容易,用鲜花、水果、甲胄安抚住刘滢,刘备可不想功亏一篑,如果不是男女有别,他就不带黄蝶舞来了。

“怎么样?本翁主穿这身甲胄是不是很好看?”

刘滢看到刘备,耀武扬威的走到刘备跟前,鼻孔朝天的问道。

“嗯!岂止好看,简直帅呆了。”

刘备风趣的恭维一把。

刘滢一愣,脸色臭臭的道:“帅呆了?什么意思,你觉得本翁主很呆吗?”

“嘴贱。”

刘备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解释道:“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翁主穿这一身乃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节奏,恨臣不是女儿身,不然一定非翁主不嫁?”

“且,谁稀罕你?”

刘滢虽然这样说,不过脸上的得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那是,那是,翁主必能成为万千美少女的梦中人,臣这等姿色翁主自然看不上。”

刘备陪笑道。

刘滢傲娇的小头抬的更加高昂:“看在你这么有心的份上,关于你弄伤本翁主的事,本翁主可以晚些天再跟父皇汇报,不过你不要以为本翁主就此揭过了,再说世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翁主,还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终于说到正题,刘备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

“嗯!那种酸枣,本翁主要你每月都弄来百颗,还有那花每一旬一束,当然最重要的是这样的甲胄给本翁主弄来三套,不四,还是十套!”

刘滢小脑壳一拍就说道。

“翁主,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别的不说。单这甲胄乃天外陨铁所造,您也知道天外陨铁可遇不可求?”

刘备一脸难色的哀求,其实他现在空间里就有上百套。

“那就五套,最低三套,不能再少了。”

刘滢严肃的跟刘备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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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河北庭柱的对抗

刘备只在河间休整一天便率大军赶往肥如战场,来时两千骑,走的时候四五千骑。***

刘备借走了张郃跟苏由、张南,本来刘备还想借走高览,高览已有意,刘吉亦未阻拦。

高览觉得河间国内溃散的贼兵甚多,深恐河间国都城再次被围,自愿留下守城。

默默无闻的把别人不愿做的事做了,这样的将才才更领人心动吧毕竟谁的老巢不得放一稳重的大将。

刘备既觉得可惜又很赞赏,可惜不能跟这位河北四庭之一的人物多联络感,又赞赏他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

泉州,此泉州并非后世的泉州,而是渔阳郡的泉州县,现今天津武清地域。

泉州城并不大,这里自张举在肥如称帝后便被乌桓人占领,后来乌桓骑兵南下冀州,这里就交给张举的一个部将镇守,因地理位置成为乌桓人往草原运送战利品的枢纽之一。

七月底来了一股汉军,泉州守将见汉军只有千余人还都是浑身破烂,因此率精锐出城,准备一举将这股汉军拿下。

不料其一出城就被一白面小将枪杀,接着他带的精锐被这股破烂不堪的败军给杀败,那小将趁势杀入城内。

从此这城被汉军占领,这股汉军并未更改旗号,反而冒名劫杀来往的张举部使者跟小股部队。

王政好不容易从河间国都城下杀出重围,之后便直奔泉州,欲从泉州赶回肥如。

王政率残骑数百骑赶至城下,城门已被关闭。

王政的心腹对着城头大吼:“我家都尉在此,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你家都尉是谁”

城头一陌生的小将一脸傲气的反问。

“放肆,尔不认得我家的都尉乃陛下的头号智谋吗速去叫刘二森来。”

“哦原来是王都尉,我家校尉最近感染风寒起不来床了,既然是王都尉,那某速速开城。”

王政没有看到刘二森心中一咯噔,好像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看着缓缓开启得城门一切怀疑都被突然到来的疲惫给淹没。

王政当下一拍马道:“入城。”

数百骑逶迤入城,却现城内一片寂静,还有些许早已干涸的血迹。

王政皱眉:这刘二森也太懒惰了吧多少天了还没打扫干净。

突然一阵战鼓声响起,一彪军杀来,为一人手持一杆长戟直扑王政而来。

王政看着这陌生的面孔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中计了,手一挥道:“上,杀了他。”

王政的心腹大吼一声,猛地朝那人杀去,结果却被那小将一戟挑杀,小将连杀数人。

王政的数百溃兵再次溃散,小将杀出来时王政已不见了踪影。

那小将赶紧去追。

城门处,一小将单枪匹马矗立在城门口。

王政看到那小将,道:“杀,杀过去就能活命。”

那小将看着冲过来的百余骑丝毫不乱,待他们接近百步的距离时长枪猛然一挥,城头一声梆子响,箭矢顿时如雨下。

王政的百余骑瞬间折损过半,王政二话不说拍马就往城内跑,正迎头撞上之前的那持戟小将。

持戟小将冷笑:“这回看你往里逃”

持戟小将说着,戟尖对准王政的咽喉递去。

“不要杀他,留活口。”

后面的持枪小将杀上来,一枪结果一个贼军,只见数十人被他几个呼吸杀死大半,持枪小将看到持戟小将准备挑杀王政急忙吼道。

持戟小将连忙将挑变作拍,一戟将闭目等死的王政拍下马。

紧赶而来的士卒将王政拿下,其余的溃骑见主将被擒纷纷下马。

那持戟小将不满的问持枪小将:“子龙兄,为何不让某杀了这厮”

赵云道:“荀大啊活捉敌将岂不比杀死敌将功劳更大,何况还可以让他们为某等所用”

王政冷晒:“要杀便杀,何必用那般下作手段,某至死也不会背叛主公。”

“那可说不定”

赵云冷笑。

赵云抓住王政的第三天,刘备率大军赶到。

赵云跟韩猛、夏侯兰出城迎接,赵云没少给刘备夸赞韩猛的勇武,韩猛也是一脸嘚瑟。

刘二森是他杀得,泉州城是他拿下的,王政也是他捉的,他自然有嘚瑟的本钱。

张郃扯着陈到问道:“文至,这谁啊这么嘚瑟”

“韩猛字荀大,韩莒子的族弟。”

张郃闻冷晒:“某当是谁原来是韩莒子,武艺不怎么样啊怎么他族弟这般傲娇”

陈到腼腆一笑,这个武艺不怎么样陈到还真不敢苟同,不然文聘、韩当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其实还很不错了。”

陈到委婉的说法让张郃以为陈到是给韩莒子面子,当下道:“改天领教一番,看他学了他族兄几分本事。”

“呃”

陈到闻而不。

刘备跟赵云并马而行,张郃凑到韩猛身侧道:“你就是韩莒子的族弟”

韩猛瞅了张郃一眼,不在意的道:“嗯”

张郃本来是存着调教一番小弟的心而来,这下被韩猛无视的姿态令他勃然大怒:“小子,很狂啊不教训你,你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韩猛也被刘备眼中只有赵云弄得有点火气被张郃一点,顿时炸了:“哼凭你恐怕还不成”

刘备麾下大将如张飞、关羽、典韦都不在,韩猛在文聘、韩当、陈到、于禁的调教下武艺日长,又几经杀戮又恢复到赵云第一他第二的心态中,如今被张郃小瞧自然不认。

“呀嘿”

张郃被韩猛傲娇的姿态彻底惹怒:“那就比比。”

“比就比,谁怕谁”

“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就现在,正好还没入城。”

刘备已跟赵云入城,张郃更是肆无忌惮,当下扯着韩猛在城外开练。

苏由、张南、太史慈都想看看高手对战,因此已在一侧添油加火。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张郃跟韩猛一交手就知道对方是劲敌,当下各自鼓舞精神跟对方战作一团。

张郃开始靠着杀招逼的韩猛手忙脚乱,三十合以后韩猛渐渐有了章法越战越勇。

而张郃长途跋涉,腹中饥饿,越打心里越没底,何况周边那么多人看着,败了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张郃当下大喝一声,神将气息弥漫顿时将韩猛压制住。

二十合以后,韩猛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张郃才停手,道:“不错,比你族兄勇猛多了,某若不开启神将气息,恐怕还压制不住你。”

张郃的场面话让韩猛羞愧至极,原本觉得自己跟赵云差不了多少,没想到人家没认真跟自己玩,亏自己还一副自得样,真是丢人。这下现原形了吧

第八十一章夜袭

“荀大,怎么啦?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的。***1小≯≥说 w<w≤w<.﹤1xiaoo”

刘备在泉州休息一晚,第二天留下夏侯兰镇守泉州,自己带赵云、韩猛直扑肥如战场。

一路上刘备就看到傲娇的韩猛如斗败的公鸡一般懒羊羊的,转身对身侧的赵云问道。

刘备对赵云的喜爱高于任何人,这让张郃跟韩猛都有些吃味,正是如此二人才会在城外大战。

赵云有些汗颜:“荀大,昨日跟隽乂兄大战一场,结果……”

结果不而喻,肯定是韩猛败了。

张郃久经沙场,武艺娴熟、杀伐狠决,远不是刚上战场的毛头小子韩猛能比得上的。

刘备道:“荀大武艺出众,就是性孤傲了点,年轻时候吃点苦头,对他以后的展有好处的。”

“明公,所甚是。”

经过这么多天的接触,赵云跟刘备已擦出火花,只要刘备开口赵云一定会投入其麾下。

不过现在刘备还只不过是一亭侯,职不过骑都尉,自然不会招揽那么多猛将来惹灵帝不开心。

与其限制他们的展,还不如送他们去更好的平台展,待他们知晓外面的险恶、官场的黑暗,就该怀念刘备的恩来,到时只需振臂一呼,他们必定景从。

肥如,小小的肥如城被惊恐的张举日夜加固,周长没长,高到是高了一半以上。

于禁、韩当、鲜于兄弟、田畴、王松、郭端、公孙纪等士族领都驻兵在肥如城外,将小小的肥如城围得水泄不通。

肥如,这是张举的大本营,一年多的劫掠积蓄可都在这城内,金银、五铢钱、布匹、粮草堆积如山,再加上张举决定死守肥如。

官军开始几次的试探性攻击都被士气高涨的贼军给压制下去,后来诸士族领亦不再费力,每天装模作样的攻城,一边专等刘虞亲临肥如。

刘虞过渔阳、右北平,各地士族无不抽出青壮、自备粮草,自的跟随刘虞的大军赶往肥如城。

数万大军每日消耗甚巨,如果不是刘备推出的十石仙粮种,幽州这苦寒之地根本养不起如此多的私兵。

数万大军在直道上行动缓慢,各士族领又互不统属,拖累的刘虞赶往肥如的日期一拖再拖。

肥如城下,6城军大帐内,韩当跟于禁在账内密议。

“文则兄,恕某直,他刘虞率数万大军前来作甚,无非就是来分润军功,这辽西三郡都是主公平定的,如今只剩肥如一城,他来捡现成的了,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刘虞虽然已进入右北平郡,可刘备数千骑都是骑兵,度肯定比刘虞快,但等刘备来了再攻城,刘虞必定能赶到,到时候这功劳就得刘虞来分配。

跟上次的广阳之战一样,明明是6城军打垮了鲜卑骑兵、保住了广阳城,结果呢?军功没有6城军的一丝一毫。

于禁捏着短訾道:“可刘幽州毕竟是主公的上司,而且主公根本不在乎这些。”

“我的文则兄,主公不在乎,那跟在他身边的人还能不在乎吗?像子龙、隽乂,还有那新来的史慈,这些人如果不是因为跟着主公有战功分润,干嘛要跟主公一起呢?”

韩当苦口婆心的道。

于禁是教官,也是这次的主帅,没他的下令韩当根本调不动一兵一卒,这也是韩当丢下卢龙寨亲自跑到肥如的原因。

“那倒也是。”

上次广阳之战,虽然刘备跟6城军没得到好处,关羽却成了校尉,随张温去了西凉,据说在西凉战场上所向披靡,张温、董卓、皇甫嵩都对他赞不绝口,待西凉战役平定后定能再进一步。

出来当兵的没人不想做将军,于禁也不例外,他从泰山一直跟随刘备来到幽州不就是想搏个封妻荫子吗?

于禁跟韩当一合计,决定今夜便命大军攻城。

九月末的幽州已变得微凉,肥如被围大半月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攻城,再加上肥如城高近两丈,肥如守军的防范之心一到晚上就变成了无。

肥如外,6城军的大营在星光点缀下的黑夜里默默集合,数千甲士穿戴整齐,为了不惊动敌军,攻城器械只有长长的云梯。

于禁跟韩当面对6城军的将士,道:“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夜就是诸位报效主公的时候了,多余的废话某不想说,各种奖罚措施想必诸位都了然以胸,死在进攻的路上,侯爷有为大家养妻儿老小,谁若死在宪兵屯刀下,哼!想必你们的妻儿老小都看不起你们。”

“宁愿死在进攻路上,也不死在宪兵刀下,杀啊!”

韩当振臂轻呼。

6城军一旦被宪兵屯斩杀,不仅会剥夺各种荣誉和权力,就连妻儿老小都受到别人的歧视。而走出6城,看看广阳,千里无人烟,看看右北平,遍地都是胡虏肆虐,孤儿寡母怎能活的下来?

“出!”

于禁手臂一挥,6城军有序的开出军营。

“6城军,这是要干嘛去?”

6城军营外自然少不了哨探而且还不止一拨,时间久了,外面的哨探都熟悉了,大家轮流值班,不当值的便喝酒吹牛。

6城军突然在夜里行动,立刻将正在喝酒的哨探吓醒,赶紧去禀告自家主子。

各士族领又聚在一起:“6城军想干嘛?”

“想干嘛?无非就是争功。”

公孙纪对刘备不及时救公孙瓒念念不忘,虽然公孙瓒果然如刘备所说,在管子城守得稳如泰山,但不妨碍公孙纪认为刘备这是在变相削弱公孙家的实力。

“不错。”

王松点头:“要不我们也动夜袭?”

鲜于银道:“怎么?你的私兵能在夜里如履平地。”

王松被鲜于银问的哑口无,他在黑夜里都看不太清何况是他那帮营养不良的手下。

鲜于辅毕竟老成持重,道:“刘侯善袭扰,说不定这是他的袭扰之计。”

“对呀!他刘备可用袭扰之计,某等自然也可。”

王松抚掌大笑。

鲜于兄弟对王松的天真颇感无奈,田畴道:“王司马,今夜既然6城军用了袭扰计,那司马明日养足精神再用,岂不事半功倍?”

“对极,对极。”

王松笑着点头。

公孙纪见王松被三人忽悠的晕头转向,不仅暗暗忖道:既然你刘备要削弱吾公孙氏的实力,也别怪吾消耗你的实力。

第八十二章争功

“杀啊!杀!”

张举被人从醉梦中摇醒,张举迷蒙着双眼,耳边依然回荡着喊杀声跟敲鼓打锣声,茫然的看着亲随问道:“这不是做梦吗?”

“主公,汉军真的攻城了。”

亲随一脸急切的道。

张举好一会才从昏醉中醒来,听着越来越近的喊杀声猛然起身,双目一黑几乎摔倒。

张举扶着亲随道:“快,快给朕披甲,朕要亲自督阵,朕要跟汉军决一死战。”

“诺!”

张举最近脾气越来越暴,稍有不慎就棒杀部下且一点谏也听不进去,张纯就是被张举呵斥走的。

张举胡乱披上盔甲,提着百炼缳刀就冲上城头。

城外黑漆漆一片,喊杀声完全被黑夜给掩盖,时间一长各种喊杀声都散去。

张举摇晃着疲惫的身体宛若在梦中,自自语道:“梦耶?非梦乎?”

“主公,不是梦,这定是汉军的袭扰之计,某想汉军择日就会攻城,不然不会出此袭扰之计。”

张举身边还是有能人的,轻易的看破公孙纪的袭扰计。

“哦!那朕该怎么应对?”

张举自从当了皇帝,每日都是醉生梦死,早就没了以前的睿智,那谋士轻叹一声,道:“陛下不若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才能跟汉军决一死战。”

张举举目四望,脑袋一片混沌,良久方道:“尔等自去,朕要在这里休息片刻。”

张举不退,他手下的人自然不敢退去。

张举在北城,自然不知晓东城外埋伏着数千精锐准备随时攻城。

黑夜中,韩当看着灯火通明的城头,拳头紧握:“这帮杂碎竟然坏某好事?真是该死!”

韩当骂了一阵,看向于禁:“司马,还要不要攻城?”

刘备乃骑都尉,于禁自然就成了行军司马,位在韩当等军侯之上。

于禁转头问身侧的戏志才道:“先生,您觉得呢?”

刘备平时对儒生多恭敬,导致手下人亦对儒生很恭敬。

一根筋的韩当自然想不出争功,这背后自然出自戏志才的指导,于禁心中明了,所以才轻易同意。不然,凭他跟韩当怎敢轻易改变主公的战略。

戏志才看着城头道:“看来眼红主公的人不少啊?这都在某得掌握中,接下来义公可率大部回营?”

“回营?”

韩当眼睛暴突,这么点小挫折就回营,凭陆城军的实力,别说突袭破城就是白天凭实力破城也只是早晚的事。

韩当不甘的道:“先生,要不让某率军攻一下,万一攻破了呢?”

“韩军侯,听先生的话,回营。”

于禁脸一黑,韩当冷着脸称诺,转身回去。

于禁带韩当离去才道:“先生的用意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戏志才点头:“争功,也是要有技巧的,不可蛮干。”

“先生的意思是?”

于禁有点明悟又有点模糊。

戏志才点拨道:“我们出营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于禁点头,他还纳闷为何戏志才没提前扫平哨探呢?原来他是故意为之。

故意?那所有人都知道,而且有人做了出头鸟,这样陆城军再攻城就不是出头鸟了。

戏志才道:“而且他们还替我们做了袭扰,何乐而不为呢?”

于禁还没回营就又听到一阵喊杀声,看来这袭扰计会一直持续到天明。

出头鸟不是那么好做的,因此当然要把这袭扰之功均摊,再加上众士族领都不愿意看陆城军率先破城争得头功,自然可得轮流动袭扰战。

天色渐渐放亮,淡淡的薄雾降落,天气骤降的很,折腾一夜才刚刚进入梦乡的张举又被冻醒。

身边的谋士见状道:“主公,天明了,汉军定然不会再来,您要不先回去休息。”

张举昨夜喝的酩酊大醉,被汉军攻城惊醒又做了一夜冷板凳,自然又困又乏,闻点头:“嗯!朕先回去休息,城头就交给你了。”

“诺!”

张举的心腹谋士见张举回去,自己打了哈欠,对守将道:“某也累了一夜,这里交给你了。”

张举部将一个个离去,将士们没了将领督战裹着薄雾进入梦乡。

东城外,陆城军顶着薄雾静悄悄地快速移动到城下,云梯跟攻城槌随着大军移动到城下。

几十人抬着的云梯率先搭上城头,骁勇的陆城军顺着云梯就朝上攀登而去。

一个贼军被薄雾冻醒,一股尿意怎么都憋不回去,站起身朝旁边走几步,对着城跺就开始释放压力,迷糊的双眼看到城下人影攒动,开始还以为是雾在动,可看到一双黑亮的眼睛才现有敌军。

“敌……”

那贼军的大喊还在喉咙里就被云梯上的陆城军用弩箭射杀。

那贼军的喊声还是惊动睡意朦胧的临近贼军,那贼军不满的睁眼,接着就看到跃上城头的陆城军。

不好。

那贼军看到全身盔甲提溜着明晃晃缳刀的陆城军,下意识的摇动身边的贼军,正要呼喊就被陆城军一刀斩杀。

他身边的贼军被摇醒,同伴的血就洒在自己脸上,吓得他大叫一声,接着就感到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贼军的喊叫惊醒更多的贼军,接下来贼军才现身边出现不少盔甲鲜明的陆城军,各自持着缳刀跟大黄弩出现在跟前。

许多贼军在迷糊中被缳刀跟大黄弩收割去性命,甚至很多人都睡梦中就被砍杀。

张举部将虽然不在,可城头上贼军甚众,越来越多的贼军涌上来,挤压着陆城军的生存空间。

城门洞里的贼军将领已冲杀出来,这让陆城军因突袭占据的优势开始被慢慢削减。

肥如城的喊杀声自然惊动了城外的士卒领,大批士族领赶到陆城军军营,除了被困在一起的哨探,陆城军军营空无一人。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一个士族领懊恼的说道。

其余的士族领纷纷叫嚷:“要不咱们也挥军攻城,免得大功被陆城军全占。”

“哼!他陆城军有能耐就自己攻下肥如,反正某得儿郎还没起又没吃早餐,不能攻城。”

一个士族领说中大家的心里话,既然陆城军那么能打,就让他们自己攻城吧!咱们吃好饭,陆城军攻下肥如城就去抢功,攻不下来,嘿嘿!那不更好。

第八十三章忠义的苌奴

“杀啊!”

韩当亲率部众杀上城头,6城军跟张举叛军绞杀在一起,6城军养精蓄锐数日,直杀得饥肠辘辘的张举叛军连连后退。***一小说 w<w≤w﹤.<1<x≤i≤a﹤o<s≤h﹤u﹤o<.<o≤

张举再次被惊醒,拿起佩刀充上马就赶上城头,张举叛军在张举亲自督战前渐渐稳住阵脚。

城外,旭日升起,薄雾散去,诸士族领出现在东城外,眼睁睁看着6城军攻城。

巨大巢车的出现让诸士族领心有余悸,如果这等攻城利器出现在自家坞堡外,自家坞堡那矮小的城墙可不就是个笑话。

随着巢车勾住城墙,6城军开始大批量的占据城头,更多的物资被运上城头,6城军在弓箭、标枪的攻势下,占据的空间越来越大。

“放箭,给某放箭。”

张举看着越来越坏的局面气急败坏的大吼。

部将好心提醒张举:“陛下,咱们的人还在里面呢?”

张举双眼赤红,手中的缳刀毫不犹豫的将其斩杀,对弓手喝道:“给某放箭,放箭!”

诸将在张举的积威下纷纷下令,让弓弩手朝6城军占据的城墙射去。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叛军的弓箭在6城军鲜明的盔甲上只留下一道道暗劲,除了几个倒霉鬼被射中关节处,6城军损伤有限,相反叛军在自己人的弓箭下被射杀不少。

叛军的士气一泻千里,由于张举亲自在后督战,又有源源不断的叛军赶来,城头的形式才没有更一步恶劣。

6城军吸引了大部分叛军,此刻只要诸士族领率部攻城,定能一举将肥如城攻下。

然而6城军优异的表现让诸士族领望而却步,他们深恐被6城军抢了先,只能暗暗祈祷6城军能跟叛军僵持到夜晚,彼时6城军力乏之下必然退军。

城头久攻不下,诸士族领又远远看笑话,这种局面戏志才早已料到,因此前日戏志才便派人去通知数十里外的刘备,算算时间主公也该快到了。

刘备接到戏志才的报便率轻骑连夜赶来,幽州之地直道不多且多弯绕、河流密集。

刘备到达肥如城时,东城的战事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刘备命手下人稍事休息,一边将诸士族领请来。

刘备乃刘虞亲点总督幽州战事的主将,又持节在手,诸士族领不敢不来,就连老资格得鲜于兄弟也不得不前来听命。

刘备目眺肥如城的战事良久不说话,诸士族领看着身边目光不善的白毦兵心有颤颤,深怕刘备一句推出去斩了而人头落地。

刘备回遍视诸士族领一圈,诸士族领无不垂,刘备一指城头道:“既然6城军已打开局面,吸引了足够多的叛军,诸位不妨从南北两城攻入,想必定能大破叛军。”

“诺!”

鲜于兄弟率渔阳士族攻北城,田畴等右北平士族及公孙纪辽西士族攻南城,近万主力军的加入让精锐被抽调光的两城连连溃退。

张举接到一次又一次的警报,将身边的士卒添油加醋的派往两城,原本充足的兵力在6城军强力的攻势下竟然捉襟见肘,使得张举不得不强征老弱守城。

东城外,休息充足的6城军在吃饱喝足后,顺着巢车在赵云、张郃、太史慈、韩猛、陈到等猛将的带领下冲上城头,这股生力军的加入成了彻底压垮张举心房的最后一根稻草。

“挡住,给某挡住,否则杀无赦?”

张举连杀数人,依然挡不住叛军在几员猛将猛攻下溃败。

张举心腹抱着张举哭诉道:“主公撤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张举死不退,诸心腹苦苦相劝皆无功效。

突然有人高喝:“身穿金甲的便是张举。”

赵云闻,搭手一箭朝张举射去。

“主公小心。”

张举身边一胡将一扯张举,另外一手将身边一将甩向飞来的箭矢。

嗖!噗嗤!

锋利的狼牙重箭穿透那将的盔甲直棱棱的从张举脖颈处擦过,如果不是那胡将反应快?如果箭矢不是已穿透一甲胄在身的将领?张举绝无生还的可能。

死神擦着自己而过,这让张举彻底傻了眼。

那胡将见状一把将张举抱住,转身就往城里逃。

张举一逃,他手下的将领默契的逃窜,贼兵没了领顿时溃散开去。

韩猛被张郃刺激的几天没缓过来,此番攻城信心又极爆棚,看到赵云一箭没射死张举大喜,奋起神勇杀开一条血路便朝张举逃走的方向追去。

东城墙大部分落入6城军手中,6城军用飞爪攀岩而下,从天而降的6城军让张举贼军目瞪口呆。

6城军可没给他们回神的机会,手中的大黄弩瞬间给他们致命一击,背后的标枪更是轻易掷杀贼军。

张举已逃的消息让贼军毫无战心,又被6城军从天而降的举动镇住,很快不是溃散就是跪地投降。

城门很快落到6城军手里,包铁大门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被打开,6城军一涌而入。

大批6城军入城,贼军根本毫无战心,不是投降就是逃的不见踪影,连带其余两城的贼军也纷纷弃城而逃。

肥如的战事大局已定,张举率数百骑从西门逃窜,韩猛等6城军将领紧追不舍。

追到一处山丘内,一彪军严阵以待。

张举仰天长叹:“某就知道不会轻易逃出生天,看来是天要亡我啊?”

张举感叹完,拔剑就要自刎。

身边的胡将一把将张举佩剑夺下:“主公,我们在管子还有数万大军,怎能轻易求死,不如某掩护主公从来路杀回去,主公别寻他路。”

一死不成,再死亦不成,张举心颓废至极,实在没有勇气再自刎,只能点头赞同胡将的话。

胡将对另一将领道:“尔带人去拦住来敌,某带主公从来路杀回去。”

胡将看了看张举又道:“主公,你这身行头太显眼了。”

有了活的期望,张举利索的跟身边的亲卒换了衣甲,双眼含泪的望着胡将道:“苌奴啊!没想到最后能为吾拼命的竟然是你,如果某还能活着杀出去,吾的江山有你的一半。”

苌奴道:“主公收留之恩,苌奴永世不忘,没有主公就没有苌奴,苌奴自然要为主公效死。”

第八十四章问罪而来的鲜于辅

“来将休要猖狂,看渔阳苌奴敌你。***一小≧>说 w﹤w≤w﹤.﹤1≦x﹤i≦aoo”

苌奴自小从胡人中长大,后被张举所救,性自然掺杂着一些胡性,被张举的许诺一激狼性大增。

一人拼命万夫莫敌。

苌奴招招都是拼命的招数,韩猛还想光大门楣自然不肯与之拼命,一时间被苌奴拼命的杀法压住。

张举那渔阳大豪,勇力自然是不缺的,看到对方主将被苌奴牵扯住,返身朝韩猛带来的河间郡兵杀去。

河间郡兵或许可以成为老兵,但却不能跟张举身边身经百战的精锐相比,张举在精锐的护佑下杀过河间郡兵的重围往北而去。

苌奴大吼一声摆脱韩猛,拍马而去。

看着逐渐苌奴消失的身影,韩猛还有些心有余悸,好厉害的杀法。

“人都跑了吗?”

于禁杀散张举留下阻挡自己的叛军,赶到韩猛身边问道。

“嗯!”

韩猛神落寞,原来天外真的有天,韩猛、韩荀大你什么都不是呢?

韩猛虽然还不是刘备的属下,不过刘氏诸将都很喜欢这个武艺不凡、侵略性极强的小弟。

于禁看到神落寞不知所措的韩猛,厉喝:“知道张举跑了,还不追!”

韩猛一懵,看着于禁严肃的脸庞不由想起军中的传信,这位冷面教官真有可能当场斩杀不听军令的自己。

“诺!”

韩猛高喝一声,顾不得再想别的,拍马朝苌奴消失的地方追去。

于禁看着又复活力四射的韩猛嘴角一扯,兄弟,某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能不能快从阴影中走出来那就要看你的了?

于禁跟韩猛愉快的追敌,肥如城内诸士族领的私兵乱成一团,杀俘冒功的有之,抢夺财货的亦有之,至于骚扰百姓,呵呵!不好意思,肥如城的百姓大多被胡人掳去,只剩青壮跟叛军。

刘备看到数起都派兵制止,在乱世仁义的大旗还是要高举的,刘备又不缺粮草,杀俘的事绝对不允许有,与其杀掉还不如让他们将功赎罪,给刘备挖矿、修路呢?

肥如城在6城军的大举开进中,严整的军纪一直由东城朝南北两城蔓延。

鲜于兄弟跟公孙纪、田畴等人在亲卒的护佑下来到郡廨府。

张举逃跑的很突然,根本没空回郡廨府,因此郡廨府内还有一部分精锐守府,里面就是张举这一年多来的收藏,诸士族领怎能不心热?

不过守郡廨府的精锐都是张举麾下的百战精兵,加之没有张举的通知,他们只能死守郡廨府,后来就被诸士族领围住。

开始诸士族领还想劝降他们,可他们都不相信这帮子士族领,他们大多是游侠儿或农民出身,怎会选择相信地主老财?

诸士族领唯恐刘备杀过来,拼命的进攻。

“想想张举叛军的行为,尔等有没有亲人死在叛军手上?有没有亲人受到财货损失,这一年多来的财货可都在郡廨府内,攻破郡廨府,里面的财货任由尔等拿取。”

“吼!吼!”

仇恨加丰厚的赏赐让这帮经历过战乱之痛的农民彻底化身饿狼,不顾死伤的朝郡廨府攻去。

“十四叔,不好了。”

公孙纪心中火急火燎的,如此刻这攻墙战一般,只要能攻进去,财货不说,单单军功就能让公孙纪在仕途上进一大步。

突然听到自家族侄的喊声脸色一沉,什么叫十四叔不好了?我不是好好的,还是说你不想让我得此大功?

“慢慢说,怎么啦?”

公孙纪的族侄明显没注意公孙纪的脸色,道:“十四叔,6城军反啦?见人就杀,不仅抢财货连军功也抢。”

刘备在农民中名声极好,在这帮士族中的信誉可不那么好?什么阉党?独裁、献媚、屠夫等等不好的代名词。

此刻听到6城军抢财货、抢军功,诸士族领心中一紧,这不是真的吧?

接着就接受到自家子侄的报告,无一例外都收到6城军的限制,甚至许多人被6城军扣押。

公孙纪心豁然开朗,郡廨府的事不在心上,转而对鲜于辅道:“鲜于校尉,这刘备也太放肆了吧!虽说这肥如是他先登城的,咱们也不是走着进来的,凭啥他要独揽军功?还杀伤有功之士,难道他想造反吗?”

公孙纪的叫嚣立刻引起大部分士族领的同仇敌忾,虽然他们的子侄没像公孙纪的侄子一般被打伤,可他们也有损失不是。

此刻鲜于辅也觉得刘备有些跋扈,头功你争就争了,难道你吃肉还不允许我们喝口汤吗?

“鲜于校尉,咱们这里就您德高望重,你可得给咱们做主呐!”

公孙纪一句话把鲜于辅推到风口浪尖上。

鲜于辅能做到校尉,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自然知道这是公孙纪的挑拨。

可如今大势逼得他不得不去质问刘备,不然就对不起德高望重这四个字,以后别人提起鲜于家,就是:“哦!那个怕刘备怕的厉害的鲜于啊!”

“诸位且安心,此事某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跟前先攻破郡廨府要紧。”

鲜于辅团团作揖,诸士族领才想起来还在攻府呢?

鲜于辅正头疼怎么去找刘备,刘备已率大军赶至郡廨府。

鲜于辅看着6城军那甲械鲜明的军威心中一颤,不管怎么说6城军还算救过渔阳一次,鲜于辅不能不感恩,可你刘玄德也太跋扈了,你吃肉怎能不让吾等喝汤呢?

鲜于辅硬着头皮跟上,诸士族领纷纷吩咐停止攻城全力戒备6城军,一旦谈不拢就算打不过6城军,也要让6城军戴上造反的帽子。

有张举的前例在先,量他刘备也不敢造反,因此气势不能丢。

如果这帮士族领知道,几天前刘备还曾考虑造反的事,不知他们还敢不敢跟6城军对峙。

“刘骑都尉。”

“备见过鲜于校尉及诸位先生。”

刘备对亲自来迎的鲜于辅不敢怠慢,不说之前鲜于辅如何,单说以后鲜于辅都是幽州的中流砥柱,阎柔、田畴之前的北疆重臣。

第八十五章人心的复杂

“刘骑都尉,你不觉得该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吗?”

鲜于辅见刘备颇有礼亦不好直接作,随手召过来公孙纪的族侄,让其说一遍当时的场景。***一小≧>说 w﹤w≤w﹤.﹤1≦x﹤i≦aoo

公孙纪的族侄见到刘备自然加油添醋的夸张说一遍,以他的理念就算刘备不斩杀打伤自己的军校,也得重责数十军棍,到时候自己要不要做个高姿态来彰显一下自己的名声呢?可那样自己会不开心的。

是彰显自己大度的名声,还是要开心?

苦恼啊!苦恼,真心是苦恼。

公孙纪的族侄心里乐开花,脸皮却痛苦的皱成一团。

公孙纪族侄的夸张鲜于辅有些看不下去,不过他也明白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自然不好揭穿公孙纪的族侄。

公孙纪待他族侄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呵斥刘备:“刘玄德,你的部下抢头功也就算了,如今还要从我们手里抢功跟缴获,尔这番姿态欲以何为?造反乎?”

刘备就烦动不动就给人扣大帽子的人,目光冷冷的盯着公孙纪。

公孙纪浑身一颤如同被一只恶狼盯上,这种感觉他只在暴怒的公孙瓒身上感受过,越是如此他越要把刘备搞臭。

“怎么?抢功不算,还要杀人么?辽西公孙家可没有怕死的孬种!”

公孙纪的话让公孙家的私兵纷纷举起兵器对准刘备,其余士族领的私兵亦下意识的挺起兵器对准6城军。

6城军自然不会束手待毙,纷纷持弓、抽刀、举枪,数个呼吸间组成一个防御阵形将刘备护住。

公孙纪的举动让诸士族领叫苦不迭,他们只是想保护自己到手的利益,可不想跟6城军死磕,6城军的彪悍虽然没领教过,可看了也看得腻了,怎敢跟6城军动手?

何况单看这个几个呼吸的动作,就知道自己的私兵不是6城军的对手,可若要让他们罢兵又丢不下面子。

比他们更为难的是鲜于辅,此刻他终于明白这一切或许都是公孙纪的阴谋,为的就是把自己绑上他的战车,自己的目光还是有些浅薄啊!

鲜于辅深吸一口气,他比任何都需要面子来维护鲜于家的名声,可今天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让幽州处于万劫不复之地,一边是面子一边是幽州百姓。

“都放下兵器,且听听刘骑都尉的说法。”

鲜于辅的话一落,鲜于银松了口气,其实他很看好刘备,刘备不是那种会抢人功劳的人,可他不能说,他一说鲜于家就成了诸士族领的靶子,他跟刘备还没有替刘备抗靶子的感。

其余不想闹大,或者怕刘备飙,真跟6城军对战起来的士族领纷纷喝令手下人放下手中的兵器。

公孙纪跟公孙家附庸家族见状只能不甘的放下兵器,今日别说真的打起来,就算只伤了一个人,公孙纪就敢把官司打到朝廷上,刘备被朝廷诸公不喜的事,天下皆知。

就算不治刘备造反之罪,那这番平定幽州的战功就不用想了,自然也就阻挡不了公孙瓒崛起的脚步。

可如今这一切好像都改变不了。

公孙纪眉头皱在一起,真是可惜。

鲜于辅一话,刘备亦令6城军收起兵器。

刘备冷笑的看了看公孙纪跟他族侄,张口道:“某三复广阳,破黄巾、却鲜卑、逐乌桓,可至今依然是假骑都尉,诸位说某稀得肥如这小城的军功吗?”

刘备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让诸士族领的心落下,对啊!刘备这些年武功赫赫,这肥如小城主要还是他攻下的,他看得上自己这点微薄之功。

开玩笑吗?

诸士族领纷纷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利用了。

“可你的人打伤、扣押我们的人总该是真的吧!”

公孙纪的族侄不甘失败再次嚷道。

对啊!

诸士族领又看向刘备,你是不贪功,可手下人呢?他们若不贪功,何不等刘幽州来了再攻城,反正也就剩几天的功夫刘幽州就到肥如了,幽州虽然苦寒,还不差这点粮草吧!

争功的事,刘备不作辩解,让自己的手下受罪让别人开心的事刘备从来不做。

刘备看着公孙纪的族侄道:“他只说了过程跟结果,可曾说起因?”

“起因?”

诸士族领看向自家族侄,看他们有点羞愧的脸色心知不妙,联想到进城时看到的景象,诸士族领沉默不再语。

“杀俘,哄抢财货,这还是官军所为吗?”

刘备冷冷的话让诸士族领垂头,暗道:我们本来也不是官军,千里迢迢来到肥如弄点财货还有错吗?

当然这样的潜规则只能做不能说,大家不都在做吗?不信你的6城军不做。

诸士族领不知,6城军真的不错,因为这事有专门的辎重部队管理,每个人按战役次数、功劳多少、官职大小、军衔高地来分配。

“难道尔等想让刘幽州看到一个残破的肥如城?让刘幽州觉得吾等是残暴之师?”

刘备一个吾等把诸士族领拉近,6城军如何?不用说一看就知道,可他们不是。

想想刘幽州那可是真正的仁义君子,为那么点财货让刘虞记挂住不值得?但法不责众也是可以的。

诸士族领一边心痛的纠结,一边又暗恨刘备不给机会。

“为了给刘幽州一个好印象,某觉得应该成立一支执法队,专门惩处这等败类,鲜于校尉你觉得呢?”

鲜于家不缺财货,何况为了名声,这点财货算什么?

制止士族领的恶行,鲜于辅一入城就有这心,可想是一回事,能说出来是另一回事,真正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刘侯所甚是。”

鲜于辅对刘备的感官不知不觉变好,爱惜名声的人总比肆无忌惮的人要好。

“既然鲜于校尉同意了,那诸位呢?”

鲜于辅的名声,是鲜于家历代对抗乌桓、鲜卑突袭得来的,那滚滚人头可不是他们受点财货能比拟的。

鲜于辅都低头了,他们只能同意,他们心里想的恐怕也是说归说,做归做。

刘备点头:“大家都无异议,那就有某与鲜于校尉各出一屯人马纠察城内不法之徒,老实的就地看押,择其罪行轻重处理,如有反抗就地斩杀,如何?”

刘备轻飘飘的一句如何,诸士族领仿佛感到一阵刺骨寒风划过,眼前的形势由不得他们不同意。

“这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然而死罪可逃,活罪难恕,不如就从这位公孙开始。”

刘备看向公孙纪的族侄。

这是赤果果的打击报复,公孙纪的族侄脸色一变:“某可是公孙家的人,刘备你不能动某,十四叔。”

公孙纪双眼一垂装作没看见,不是十四叔不帮你,而是这件事失败得有承担责任,何况你挨打了?对公孙家也有利。

同仇敌忾最能拉拢人。

公孙纪心里不免又有几分得意,刘备,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人心复杂,一不下心就能得罪他们。

“咝!啊!真打啊!”

……

“十四叔,救我啊!”

“……”

“刘侯,饶命啊!看在某族兄的份上,放某一马吧!”

公孙纪族侄的喊叫让公孙纪的脸色越来越沉,连这点痛也承受不住,也配说自己是公孙家的人,真给公孙家丢人。

刘备能打公孙纪的族侄,却不能动公孙纪,不说他没错,单说他还是刘虞的从事刘备就不能轻易动他。

第八十六章白马公孙成名战

“投降”

刘备在郡廨府调校完诸不法的士族分子,正要联合诸士族领攻破郡廨府,不料郡廨府内竟派出使者想要投降。

“不可。”

公孙纪坚定的道:“吾等战前劝降不听,明知不敌再降必是无奈之举,降而复叛,可预料也”

既然得罪刘备,公孙纪不怕往死里得罪他。

诸士族领纷纷应和,如果同意投降,他们本就稀薄的战功又要降低不少。

“都是幽州子弟,何必如此赶尽杀绝”

这话由一个外州人说出来,诸士族领脸色大变,怒视出的戏志才。

公孙纪冷哼:“赶尽杀绝先生对叛军仁慈,可知这叛军对吾等何其残忍”

诸士族领谁没受损失,仇恨加功劳让他们怎肯放过这帮瓮中之鳖

“贼张举已逃,余者虽然不过茫然景从,何不给他们一个机会呢”

田氏幽州大姓,跟公孙氏一般豪杰辈出,渔阳田豫、右北平田畴、辽东田韶、辽西田楷俱幽州名士。

田畴的话一出诸人皆缄口不。

田畴又道:“某愿亲自入府与叛军谈判,若叛军复叛唯畴是问。”

田畴的话说得大义凛然,诸人更没了拒绝的借口。

田畴一人入郡廨府,一刻钟后郡廨府门打开,张举叛军弃械投降。

刘备当即命人看管张举叛军,封锁府库等待刘虞前来查勘。

辽西令支,刘虞驻营在此,数万大军将令支小城挤得满当当的,刘虞此刻却闹心的很,不知是否该将身边的士族私兵解散些许,毕竟这数万大军每日耗费巨万,而肥如战场的形势日益转好,说不定用不着这么多兵士。

“明公,肥如有消息了。”

程绪大步走来,脸色并不是很喜悦。

他跟魏攸、齐周已经把这次肥如之战的功劳看做囊中之物,有了齐周上次贪墨刘备之功,这次他们还想再玩一次,反正刘备不受朝廷诸公待见。

可突然接受到肥如城已破的消息,任谁心都不会好

“怎么样”

肥如突然有消息,必然是肥如战场出现大的变故,刘虞心里一咯噔,这时候他心中有个念头,如果刘备在肥如必定是好消息

“肥如城已下,张举独率百骑逃走,大军被刘侯收降。”

不管怎样刘备都是陆城亭侯,宗室,程绪就算给刘备上眼药,也得恭敬的上。

程绪本意是刘备自作主张收降了叛军,抢了你的权,第二您马上就要等肥如他却这时破城,分明没把您放在眼里呀

没想到刘虞抚掌大笑:“哈哈吾就知晓玄德不负吾愿,今夜吾能睡个好觉了,来,文职陪吾喝一杯。”

刘虞生活简朴,平日莫说喝酒就连吃肉也很少,今日竟然要喝酒看来的确是高兴。

难道自己的眼药上反了

程绪从没遇到这样的主公,能容忍手下使用自己的权力,呵

程绪闹心苦闷,还不得不陪着刘虞喝酒,毕竟夺刘备之功还需要刘虞点头。

第二日刘备的传令兵就到令支,刘虞大喜厚赏传令兵,同时下令解散士族私兵,只带阎柔的数百骑跟齐周等州牧府人员前往肥如。

刘虞到达肥如城时,肥如城虽然显得残破,不过城内一切井然有序,降俘在陆城军的看管下处理城内的尸体跟杂物,一队队巡逻的士卒精神抖擞。

刘虞看得连连点头,忍不住赞道:“玄德真名将也虽古之名将不可比之。”

刘虞来的很突然,他要的就是突袭检查,而州牧府的诸人无不想看刘备的笑话,甚至找出错来剥夺刘备之功劳。

不过陆城军斥候不是盖的,刘备通知诸士族领在郡廨府等候,既然刘虞想突袭检查那就让他查去吧

“备辅等见过明公。”

刘备与鲜于辅并列在前,见到刘虞一同拜见。

刘虞下马,疾步上前扶起诸人:“诸军辛苦啦平定幽州之乱,诸君是大功臣,虞一定如实禀报朝廷,朝廷的每一分赏赐都会落实在诸君身上。”

“多谢明公。”

诸军感恩般大吼。

刘备又将登录府库的账册呈给刘虞:“明公,这里是缴获的财物、受降的叛军名册,还请明公查勘。”

刘虞接过,递给齐周,对刘备道:“玄德,你做的很好,吾等入府再说。”

刘虞拉着刘备的手一同入府,他对刘备的看重再次印进诸人的脑海。

程绪、齐周等人苦笑,看来这回夺刘备之功是不可能了。

张举的败亡的消息迅速扩散开来,长城以内无不欢庆,长城以外叛军无不骇然,纷纷逃奔在管子张纯。

张纯接到消息后,立刻封锁消息,然后将一些贵重物品偷偷运走。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丘力居、苏仆延前来质问张纯的时候,张纯信誓旦旦的保证张举至少能支撑半年。

然而不足三天,张举率数百残骑赶到管子,这数百残骑多数都是在半路上被张举收拢的,其中就包括被刘备偷偷放出来的王政。

“二弟,为兄悔不听尔之,若当初吾肯率军退出肥如还大有可为,如今,如今为兄是无路可走了呀”

张举的哭痛让张纯心中一软:“大哥,如今你我兄弟尚有兵万余,依然可在草原存活。”

张纯的万余兵都是自己的心腹,跟张举无关,所以张举才来了一手示弱。

“那事不宜迟,我们尽早退出辽西,进入草原。”

张举被赵云一箭骇破了胆。

张纯看着吓破胆的张举感到好笑,同时心中一安,吓破胆的张举举止失措,根本无法再跟自己争权。

“这个是自然,不过退军前先吓吓公孙伯珪,这样吾等才能安心退走。”

“这个是自然,一切都听二弟安排。”

张举讪笑。

张举怯懦的表现让苌奴、王政等心腹不由心生死灰,他们不怕张举失败,就怕他一蹶不振,而现在的张举正朝一蹶不振的路上狂奔。

翌日,张纯指挥投靠自己的士族率军猛攻管子城,下午张纯便率本部以搜罗粮草之名逃走。

“奇怪,好端端的张纯这厮攻什么城”

自从公孙瓒联合张飞、典韦趁张纯南下时来了个大夜袭,杀得乌桓人丧胆后,乌桓人就一直没在攻城,今日突然攻城必有蹊跷。

公孙瓒在城墙上奋力厮杀,关靖却在暗处推测张纯的深意,整整一个上午关靖都没琢磨出什么,下午的攻城战明显减弱许多,阵形稀薄,人都去哪了难道跑了

关靖突然明悟,张纯跑了。

关靖赶紧找到公孙瓒,公孙瓒听完呆呆看着关靖,好一会道:“好端端的他跑什么”

“必是肥如有了变数。”

关靖一口断定,公孙瓒道:“去找张翼德。”

二人见了张飞把事一说,张飞才拍着脑袋道:“不错,前几日大哥在肥如大破张举,为此某还请伯珪兄吃酒了。”

关靖与公孙瓒闻一愣,如此重要的消息你竟然不告诉我,请我吃酒都不告诉我。

张飞又问:“怎么这消息重要吗”

关靖想吐血的心都有了,问道:“如果某早知道,昨夜派军夜袭一下,张纯必定大溃,而现在张纯跑了。”

“呀”

张飞大悔。

公孙瓒目光坚定的道:“现在也不迟,翼德可敢与某杀进草原。”

张飞深恐事不大,顿时道:“有何不敢叫上子满一起。”

关靖有心相劝,不过看看一脸坚毅的公孙瓒,又想想典韦、张飞二人的勇猛,心道有他俩在,主公不会出事。

公孙瓒率两千骑出击草原,追敌数百里,斩数千级,只杀得乌桓人见汉人便逃。

公孙瓒一直杀到鲜卑境内,连踏数十鲜卑部落,至大鲜卑山方回。

白马公孙之名,经此一战响彻草原。

第八十七章朝议

中平五年九月末,公孙瓒在万众瞩目中耀武扬威回到肥如,历时一年多的二张之乱就此结束。***

刘虞一封报捷文书让刚刚平息西园八校尉之争的京师雒阳再次波涛暗涌,一时间儒士们四处串联,以期能再次将刘备压制。

刘备任持金吾时遭殃的儒生、游侠儿不知凡几,好不容易盼到刘备遭贬,他们可不想刘备再回来。

嘉温殿内,刘宏看到刘虞的奏章苍白的脸上出现一团妖冶的红润,刘宏正想说什么却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嗽结束后,刘宏用来捂嘴的丝帛上出现一抹妖艳的红花。

刘宏知晓自己已快到油尽灯枯的地步,想想无能的刘辩跟尚弱小的刘协,刘宏心中更坚定把刘备召回京师的心思,不过这次是托孤。

刘备乃宗室,就这一个名头,宦官、外戚都容不下他,刘备只能依靠皇帝才能保住性命,况且刘备手中有兵,正好与蹇硕、何进三足鼎立,彼时不论谁都无法轻易掌控朝政。

“传朕口谕,明日百官在嘉德殿朝见。”

刘宏自登基一来,每月只有塑、望日开朝会,三日跟三公九卿开一次小朝会,其余时候都是有要事才会召见百官。

如这般召集百官议事,除了黄巾之乱跟第二次党锢之祸,这是第三次,可见刘宏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诺”

黄门令荀攸记下,随即召一人将这令旨传到尚书台,尚书令郑泰随即找到侍御史何颙。

是夜,整个京师都知道灵帝将要召刘备回京师。

“一定要阻止刘备回来。”

不管是何进还是党人亦或者诸大儒信誓旦旦的说道。

党人们好不容易按下去一个张角,可不想另一个张角变幻一种模式卷土重来。

翌日,嘉德殿,百官难得俱都出现在殿中,各自按照各自席位坐好,静待灵帝出现。

“陛下驾到。”

刘宏昨夜啃了一根陆城上供的百年老山参,脸色看起来何在的红润,尤其是看到恭敬的文武百官精神格外的好。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卿免礼。”

刘宏待百官坐定便开口直:“今日召诸卿前来,只为一事,幽州刺史刘虞上奏:幽州之乱已平,诸卿且商议一下如何赏赐有功之臣。”

尚书令郑泰奏道:“臣以为幽州刺史刘虞可封为太尉,容丘侯,辽西长史公孙瓒为降虏校尉都亭侯,陆城亭侯刘备增三百户、骑都尉”

郑泰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刘宏冷哼打断,他的意思已经透过荀攸,本以为何进不会太阻隔,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不给灵帝面子。

赵忠与张让对视一眼,宋典出列道:“陛下,老奴以为不妥,刘幽州的奏章已说得很明白,刘侯先定代郡、上谷,大破难楼,又复广阳、渔阳、右北平、辽西,期间更出援河间,理应记头功,老奴觉得非将军不可酬刘侯之功。”

士族跟外戚不舒服的事,就是十常侍大力支持的事,何况刘备平时孝敬又不少,他们自然愿意刘备带兵回京。

张让更是道:“陛下,老奴听说幽州一战,刘侯俘虏甚众,何不让他来个京师献俘,以壮吾大汉军威,也好震慑西凉羌人。”

刘宏闻神色大动,正要开口允之。

后将军袁隗出列道:“陛下,献俘一事虽好,然国库空虚,张车骑已连派数人前来催粮,如果再不粮饷,凉州战事只能拖到下年了。”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可灵帝却没丝毫办法,西凉羌人之乱持续数十年的时间,羌人之乱彻底拖垮了大汉帝国,几乎每年都要砸进几十亿五株钱。

“此事休要再议,不过可令刘备押解二张入京。”

灵帝退而求其次,只要让刘备进京,早晚有机会让刘备做到他该做的位置。

灵帝要求并不高,可纵然这样党人依然不能满足。

侍御史何颙道:“陛下,刘备是该入京,不过不是他押解别人,而是别人押解他,刘备身为诸侯竟拥兵数千,又在陆城广召游侠,其意欲反乎”

其实到了中平年间,别说刘备这等诸侯,就连豪商家里就有带甲之士数千,僮仆高达数万。

然而刘备身为宗室,他拥兵这么多就居心叵测了,难道他想当下一个光武帝

何颙直接给刘备扣了造反的大帽子,虽然何颙对刘备感官不错,但不妨碍他对刘备下死手。

司隶校尉蔡邕忍不住出列道:“陛下,何侍御史完全是污蔑,刘侯拥兵数千,都是在刘幽州授意下招募的,何况其中还有郡府兵”

不错,刘备手中的常备兵都是郡府兵,或者别家的私兵,如简家、张家、邹家等,因此不怕朝廷查。

何颙冷笑:“化整为零而已,这等小计岂能瞒过有智之士。”

何颙说的不错,关键是灵帝不想追究。

“朕要尔等探讨的是如何封赏功臣而不是追究别人”

太仆马日磾道:“陛下,有功不赏如何彰显陛下之英明,臣认为刘侯可调任度辽将军一职。”

度辽将军治所在并州,并州刺史是丁原,丁原乃何进一系,而且丁原同样以武勇著称,麾下还有吕布、张扬、张辽这等猛将,正好可以辖制刘备。

当然这是党人的想法,灵帝的想法又不一样,度辽营已废弃,正好可以安置刘备的麾下。

刘备做了度辽将军,就可以掌控北疆边军,一旦京城有失,刘备就可以快速拱卫京师

最主要的是这样可以转移士族的注意力,接着灵帝就以太后想念刘滢的由头,召刘滢回京,然后再调度辽营护送刘滢。

这样的计划自然不是灵帝这等油尽灯枯的人想出来的,这是赵忠跟赵娆的妙计。

党人们只要刘备不回京任职,别的都可以接受,哪怕刘备在京师住半年,一旦灵帝薨后,新帝一道令喻就能让刘备回并州。

当然刘备在京师会有些影响,不过何进手握北军五校,西园八校尉又半数被党人掌控,因此刘备翻不起浪花来。

第八十八章何去何从

“我该何去何从?”

十月末,刘虞在肥如接见乌桓、东部鲜卑、扶余、丁零等胡族领,王政送来张举的级,张纯逃亡高句丽,自从幽州之乱彻底平息。***1小说 w<w≤w≤.≤1≤x≦i﹤a﹤o≤o

朝廷赏赐的圣旨跟灵帝的密旨、包括蔡邕的私信一同被送到刘备手中。

度辽将军治所在并州,护送刘滢回京,还是坚辞不受?

一年,还有不到一年,董卓就会上雒,天下大乱,到时刘备就可以名正顺的招兵买马另立旗帜。

然而困居幽州一地,人才疲敝,怎能跟占据中原的曹操跟河北的袁绍相媲美?迟早被斩杀。

去并州,只不过让刘备隐藏的兵力浮出水面而已,等一年后,谁又会管这等事?

去雒阳吗?

灵帝曾想征召董卓为少府,罢其兵权,那会不会这样对待自己呢?

刘备坐在大桑树下思绪纷飞,纵然再怎么数吸调心都无法平静?

“主公因何而烦?”

陈到看刘备如此心焦,便自作主张的请来戏志才。

刘备看到戏志才心中一定,对啊!心中犹豫不定正是用谋士的时候。

刘备将三封信都交给戏志才,其实戏志才除了灵帝的密旨,其他都看过了。

“唔!”

戏志才看着灵帝的密旨久久不语,合上信看着刘备道:“主公因何而烦?”

又是这句,刘备不仅翻了个白眼,看着戏志才笑眯眯的模样道:“吾实不知该何去何从?还请先生为吾解惑?”

戏志才收敛笑容:“主公心中已有决定,何必烦恼?”

“先生何出此?”

刘备大惊,如果我真有决断,何必在此苦恼?

戏志才道:“主公,如果想去并州或坚辞不受又怎会苦恼?主公分明是想去雒阳,又恐此去有危险,可某实不知主公担心什么?”

刘备了然,的确,戏志才说得有理,原来自己真的想去雒阳,天下即将大乱,以后的枭雄,如袁绍、袁术、曹操、刘焉、刘表、刘岱等都在雒阳,他又怎会不想去凑凑热闹?

“前些日子朝廷征召董卓为少府,如此明升暗降,朝廷之心昭然若揭,无非是为了收拢边军将领军权,何况灵帝命不久矣!一旦灵帝薨,吾在京师恐怕就是何进案上鱼肉也!”

其实刘备还是怕死,做大事而惜身?说得就是刘备此刻的心。

戏志才笑了:“主公多虑了?董卓,何人也!豺狼心性,张温、皇甫嵩对其不满久矣,故陛下对其感官不佳。主公乃宗室之后,又有仁德之名,天子深为信任,陛下若真有不测,主公将是托孤之臣,毕竟外戚、宦官都有欺主的前例,当今陛下可深受其苦?某不信陛下不会考虑此点,因此主公不必担心陛下会对主公不利。”

托孤之臣,刘备眼前一亮,不错啊!历史上灵帝将刘协托给蹇硕这个小黄门,足以说明十常侍不可信。

小黄门,高级宦官,以上还有十常侍,以下是中黄门。

灵帝这个选择不可谓没有深意。

刘备想通这点,心中舒畅许多,继而又道:“那陛下不怕某成为权臣,欺压新帝吗?”

刘备说完就笑了,野心第一次暴露。

戏志才亦笑:“主公虽是宗室,然宗室中有刘虞、刘焉这等重臣在外,内有侍中刘艾、御史刘岱在内,又有党人、宦官、外戚为敌,主公最多就是三公之一,如何能权倾天下?”

戏志才的话让刘备彻底打消顾虑,此去京师百利无一害,既能张扬名声又能结交各路名士,为之后争霸积蓄人才,一举三得。

戏志才看着兴奋的刘备有点纳闷,到底是什么让刘备这么大的变化,从之前的谨小慎微变得如此野心勃勃?

其实不难想象,如果你知道天下即将大乱,手中还有一帮精兵悍将,你会没有想法?

跟刘备一般心的恐怕还有董卓,可惜董卓不知道灵帝将死,只是一味拖延。

刘备长吁一口气,问道:“如果新帝即位,吾又该如何自处?”

戏志才一愣,主公好像认定灵帝最近会薨。

不过现在不是愣的时候,戏志才深吸一口气,大脑极开动,道:“主公,如果新帝即立,主公更不需要担心,因为主公忠心的是皇帝,大将军总揽朝政后就会现自己身边都是党人,为免自己被架空,为免兵权旁落,大将军更需要主公为他吸引党人的火力。”

是啊!灵帝一死,自己必定还要再次选择站队,再站队肯定不是小皇帝,而是何后或者大将军,或者大将军一系就将分裂。

不论是何后、党人还是士族都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起冲突,想刘备这样单纯的宗室大将就该是各方拉拢的对象。

“好,那就去雒阳。”

刘备坚定的道。

“对啦!云长怎么样了?”

刘备突然问起在西凉的状况,虽然刘备不担心关羽的忠心,可他这个二弟可是有不听话的前科,万一他想自立,刘备就该哭了。

“张车骑保举他为下军校尉司马,可他坚辞不受,董卓欲招揽他亦被他拒绝,皇甫嵩以上奏章,让其为征虏校尉,而咱们这位征虏校尉亦不受,说要回6城。”

戏志才有些哭笑不得,关羽就是太忠义,这三个职位,哪一个都是别人想渴求的,可他却一点都不留恋。

“云长,真忠义也!”

刘备为自己的怀疑而感到羞耻,道:“让他在这征虏校尉跟下军司马中选择一个吧!咱们在6城的兵力太多了,他再回来就该惹有心人的眼球了。”

“诺!”

西凉,关羽正吩咐手下儿郎收拾行装,6城系的士兵脸露喜色,在西凉厮杀一年多,终于可以回家了。

关羽巡营回来就看到贾诩等在帐外,关羽有些不喜,他早说过不要让贾诩客气,贾诩无时无刻不客气,这让他有点愤怒,不过想起刘备的话只能忍着。

“文和先生为何不进帐?”

“在等关校尉回来。”

贾诩永远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关羽想生气都无从生起。

“先生,来这有事吗?”

进帐后,关羽撇了贾诩一眼问道。

“某特来请辞,凉州战事已平,某也该回武威去看看。”

关羽一阵冷哼:“先生莫非觉得某招待不周?”

贾诩感到关羽的杀气一阵冷颤,道:“自然不是,离家一年,心中甚是想念妻儿。”

“这就不劳先生费心,某已将他们接过来了,6城甚是繁华,比武威那地方好多了,先生跟某回6城就是了。”

这算威胁吗?

贾诩那淡然的表一僵,随即恢复:“那就有劳校尉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就是贾诩此刻的心。

第一章张宁

“死刘备,臭刘备竟敢囚禁本翁主,待本翁主见到父皇一定狠狠奏你一本。”

能如此咒骂刘备的翁主只有刘滢。

自从刘备决定上雒,跟刘虞告别后,便令张飞为主、赵云为辅去并州组建度辽营事宜。

自己带典韦、陈到以及数百精锐骑兵去河间接刘滢上雒,当然刘备不会放掉高览。

刘备在路过邺城时又征召了张郃,当然不是以度辽营的名义,而是以卫尉蔡邕的名义。

前段时间蔡邕由司隶校尉胜任卫尉,卫尉调任太仆,太仆刘艾升任宗正,原宗正刘焉外任幽州牧,司隶校尉一职有袁绍兼任,继而袁术被征调为河南尹。

灵帝仿佛感觉自己性命将尽,把宗室重臣外调,把京师大权准备交接给何进一系。

而催促上雒的天使也来了三波,刘备只好在十二月中出陆城亭,一路上一再拖延,接到刘滢后更是每日只行三十里,借口匪乱未平,道路艰阻。

可事实是自张燕接受朝廷赦封的平难中郎将一职就乖乖呆在黑山,再加上跟刘氏商铺的合作,黑山又不缺粮,黑山附近成了大汉唯一宁静的地方。

四年前荒无人烟的荡阴城竟然诡异的繁华起来,刘备一行也在年底的时候开进荡阴县。

封闭宽大的马车厢内,刘滢掀开车窗的一角看着外面的繁华,满脸喜悦的道:“没想到这小小的荡阴城竟如此繁华,比河间国都城还要繁华,不行,不行,本翁主一定得溜出去逛逛。”

“翁主,不好吧!这里可不是河间国,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星儿在一侧劝阻道。

刘滢不悦的道:“你不去就算了,本翁主自己去。”

“翁主?”

星儿委屈至极的嚷道。

荡阴县廨,荡阴令接到度辽将军刘备跟河间翁主驾临的消息赶紧迎出县廨,又把县廨府收拾出来给刘备暂住。

不过却被刘备拒绝,刘氏商铺在荡阴有自己的住处,在荡阴最繁华的地方,整整一条街都属于刘氏商铺所有,或明或暗。

“这里的刘氏商铺比河间还要多,还要大,死刘备到底有多少钱呐!”

一路上,刘滢基本上都住在刘氏商铺,只要有县城的地方就有刘氏商铺,或刘氏商铺的合作伙伴,刘滢生在帝王家就算再没政治细胞,也感觉到一点点不妥,又不知道不妥在哪?

刘滢随即被华丽的住处吸引,玩闹一阵便跟星儿换好男装,悄悄溜出刘氏商铺。

“主公,翁主出去了。”

戏志才笑着走到刘备的房间。

“随她去吧!堵不如疏,记得安排好护卫,别让不长眼的东西伤害翁主。”

刘备对青春期的翁主极不感冒,只能无奈的道。

“主公放心,这荡阴有一半都在刘氏商铺的控制下,另一半是黑山军控制,不然荡阴县怎能在短短两年突破万户。”

黑山军跟刘氏商铺是盟友,那就是说荡阴县都在刘备的掌控下。

“怎么样约到张燕没?我们若想平安过黑山少不了他们的支持。”

戏志才点头:“嗯!张燕跟主公约在悦来楼,不过主公有必要亲自见他吗?”

刘备跟张燕见过不少面,但从没坐下来好好谈谈,以后河北能否休养生息就看张燕了?

“嗯!”

“他可顶着反贼的名声?”

“现在不也是平难中郎将了!”

天色渐晚,悦来客栈跟附近的商铺都提前关门,附近都被刘氏商铺的伙计给戒严。

一辆封闭严实的马车出现在悦来客栈门前,刘备一身深袍出现在马车口,下了马车看到悦来客栈上的名匾嘴角一扯,悦来客栈一定能成为大汉最大最多的客栈。

至于什么有间客栈,同福客栈都弱爆了。

“怎么?张燕还没来。”

刘备的恶趣味只是那么一瞬,走进客栈内便道。

客栈的掌柜是荡阴报站的站长:“回主公,还没有呢?”

“是谁说没有的?”

客栈二层的一个包厢内的门突然被打开,张燕一身黑色道袍从门内走出。

“你怎么进来的?又什么时候出现的?”

客栈的掌柜跟伙计神大为紧张。

“这荡阴还有某不能去的地方吗?”

张燕嘴角一挑,手一伸邀请道:“刘使君上来吧!”

“好。”

刘备上楼,陈到如影随形。

张燕随手把陈到拦下:“刘使君一个人进去便好,至于你不如留下。”

陈到冷冷看着张燕:“某是主公的影子,主公去哪某就得去哪?”

张燕冷笑:“刘使君是怕死?还是没胆?”

刘备见张燕没进去的意思,心中一动:难道里面还有人?难道是她?

刘备突然想起何后用来陷害自己的婢女,张宁吗?

“文至,你留下陪陪平难中郎将。”

刘备大手一挥,然后径直进入包厢内,一个身形单薄的道人面对窗户而站,待刘备走进来时那道人肩膀微微一颤。

“你……”

刘备不知该怎么打破这种尴尬?

张宁转过身,脸蛋依旧靓丽,只是清减不少。

张宁冷嘲:“刘使君名满天下,自然不会记得小女?”

“你瘦了许多?”

刘备盯着张宁道。

张宁一愣,其实她想过许多跟刘备见面的场景,也曾挣扎过许多遍要不要见他?可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软,忍不住想要他的关怀。

张宁自幼丧母,张角不是游医就是接待名士,她自小缺乏关爱,然而唯一的父亲也战死,她小伙伴只剩下大哥哥一般的张燕。

刘备夺走她的第一次,而且她还为刘备生下一子,虽然刘备不知道,不过她还是希望刘备心里有她,毕竟少女都是爱慕英雄,何况刘备又不丑?

刘备一句你瘦了不少让张宁热泪盈眶,仿佛之前所受的委屈都消散了,嘟囔道:“你知道就好。”

其实汉代女子要求的不多,刘备这宅男偶尔的真流露已让她感动不已,何况刘备也不是初哥?

那还不知道张宁已对自己根深种,上前将其拥在怀里,开始张宁还有些挣扎,之后就知道伏在刘备肩膀痛哭。

就在二人浓的就要成就好事时,门外一阵噪杂声,接着就见一个男子破门而入:“本公子倒要看看有哪是本公子不能进的?”

刘滢说完就看到刘备跟张宁衣冠不整的相拥在一起,随即捂眼:“死刘备,臭刘备,你能不能干点正事,除了勾搭女人就是勾搭女人?哼!”

刘滢说完转身就走,门外的张燕跟陈到相视而笑,张燕伸手道:“既然房门无事,不如去喝酒。”

“好啊!”

陈到也不是没眼色的人,何况跟黑山军结亲有利于主公扩大势力。

第二章再破于毒

“你要小心于毒,奴接到消息:有人不想让你到达京师。***”

张宁临走时叮咛道。

刘备邀张宁一起去雒阳,张宁想到还在黑山的儿子便没答应,只是嘱咐刘备小心于毒。

自张牛角战死,黑山分为好几股,于毒、张白骑、张燕、杨凤、郭太等,虽然张宁打出小贤良师的旗号,依然无法控制其余人的野心。

其中于毒、郭太更是另立旗号,郭太在白波谷拥众十万称白波军,于毒在鹿肠山与白绕、眭固、陶升亦称黑山军。

鹿肠山,于毒跟白绕、眭固、陶升吃酒。

张燕不知怎样跟朝廷搭上线被封为平难中郎将,统领黑山诸军,这让于毒很眼热。

因此这次雒阳有人以阻挡刘备为交换条件,于毒便不想放过。

“这次成功,兄弟们都能做官,白绕、眭固都可以做校尉,当然也可以选择做某一地的县尉。”

于毒大撒官帽子,无他,于毒之前在邺城被刘备打的落花流水,已经有心里阴影了,他想杀不了你,难道老子在老窝防守也挡不住你吗?

“哼!一个小小的刘备而已,别人怕他某可不怕他?”

白绕一脸不屑的道。

于毒不愿打击他的信心,一个劲的恭维。

宴席散后,陶升回到自己的营寨内坐立不安,自从上次折兵损将后,于毒没吞了自己是因为于毒同样实力大损,这次再跟刘备交战说不定还得损兵折将,这次恐怕逃不脱于毒的毒手了。

不行,某不能坐以待毙。

陶升本是内黄小吏,因信仰大贤良师的黄天世界而反,几年下来黄天世界没看到,反而弄得冀州大地残破不已,他早已厌倦了这种生活。

陶升本想投靠张燕,又无寸功,实力又不济只能蹉跎着。

听说刘备善待俘虏,许多黄巾俘虏在陆城活的很好,陶升心中不仅有几分意动。

刘备经过几天小心翼翼的行军,在刘滢不断的催促下,终于来到鹿肠山地界。

刘备已收到确切的消息,于毒接到朝廷方面的命令要阻挡刘备进京的脚步,离灵帝死亡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刘备自然乐得配合于毒,自己最好在三月底入京,那样灵帝一死自己就能投靠何进,如果实在不行就退回陆城,高举反董大旗招兵买马,开启三国历史行程。

刘备在牧野休息一晚,便朝鹿肠山行去。

不服气的白绕率军下山,扬:要单挑刘备。

蔡邕乃海内名士,特征召自己北宫卫士令,这可是仅次于卫尉的官职,有这履历,下一步张郃想做校尉就容易多了。

张郃自然知道这机会是刘备给的,因此心中感激涕零,看到白绕拦路当先拍马上前:“白绕,尔不过一村夫也配挑战刘使君,看某河间张郃擒尔。”

刘备军中韩猛看到张郃领先自己一步,不由暗恨:自己这是怎么了?连山贼也怕了?

韩猛被张郃跟苌奴打击后,斗志一直不高连战功也不要,准备回到常山苦练武艺,被族兄韩莒子大骂一阵后也没说什么。

后来韩莒子听闻刘备被封为度辽将军,顿时又让韩猛去投靠刘备,韩猛拉不下脸面去。

再后来听说刘备要护送刘滢回京师,韩猛这才前来投靠。

韩猛这位未来的河北庭柱投靠,刘备自然开心,有高览、张郃、典韦这等猛将,韩猛武艺日益猛增,自信却一天比一天少。

如今只能看着张郃耀武扬威,真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还能不能征战沙场?

白绕亦听过张郃的威名,心中有些胆怯又不愿承认,更不能拍马而退,强撑道:“张隽乂,某亦知尔之威名,没想到连你也成了刘备的走狗,真是可叹!”

“找死。”

任谁被别人骂成走狗都很愤怒,何况是一个不出名的反贼,张郃拍马持戟来战白绕。

开始白绕还能撑几个回合,十个回合后只有招架之力,白绕赶紧虚晃一刀,拍马便退。

“哪里走?看箭!”

张郃正要彰显自己的武勇,又怎会轻易放白绕逃走。

张郃一箭将白绕射落马下,张郃正要取其级,于毒率部从山上冲下。

刘备唯恐张郃有失,二军混战在一起。

最终刘备兵少,两军各自收兵。

第二天,韩猛前去搦战,于毒军不出,只是放箭射退韩猛。

刘备欲退,于毒就率军前来骚扰。

一时,两军僵持在鹿肠山。

刘备一边向各县求援,一边每日前往鹿肠山搦战。

这夜,刘备安抚了好战的刘滢,正在帐内看书,突然文聘进来禀报:“主公,抓到一个细作,那人自称乃黑山陶升的心腹。”

陶升?刘备熟读三国,还真记得这个不知名的小人物,刘备之所以记得他,是因为袁绍在跟公孙瓒对峙的时候,邺城被于毒攻破了,然而就是这位陶升保护住了袁绍的家眷,被袁绍封为建义中郎将。

“哦!让他进来。”

刘备亦想知道这个能归顺袁绍的黑山贼求见自己作甚。

“内黄陶欣见过刘使君。”

来人虽然被五花大绑,不过身高八尺、英姿勃勃,竟然卖相极好,而且面对刘备的时候还有几分不卑不亢。

刘备突然对这个自称陶欣的人有了几分兴趣,放下兵书道:“陶渠帅吧!真人何必报假名?”

陶欣一愣,道:“明公何以认为某就是陶升?”

“之前不确定,现在确定了,一个小小的陶欣有必要在吾面前表现的如此不卑不亢吗?”

刘备笑道。

“明公火眼如炬。”

“拍马屁的话以后再说,吾想知道堂堂黑山渠帅为何来见吾?”

拍马屁的话刘备最近听到腻,再说他也没跟陶升这等小人物费口舌。

陶升一咬牙道:“某来跟明公做一番交易!”

“哦!说来听听。”

“某可以告诉明公登上鹿肠山的小路,还可以跟明公里应外合大破于毒诸部。”

于毒的存在对刘备有益,何况卖主求荣的人素来为刘备不喜,当下道:“你想要什么?”

“某愿作明公麾下一小卒。”

陶升这样的人刘备不敢收,虽然于毒不好,但你主动投靠我也不仁义吧!如此人物刘备不敢收,不过破了于毒就能震慑其他黑山贼渠帅,有利于张宁整合黑山军,就算给张宁的礼物吧!

“那不委屈陶渠帅了,这样吧!吾跟张燕有些交,待破了于毒,尔拿吾的书信去见张燕吧!”

“多谢明公。”

陶升大喜,在刘备麾下做事是迫不得已,如果能投靠张燕他当然开心。

“回去等消息,另外不要让于毒看出破绽。”

刘备叮嘱陶升几句,便把他配给戏志才。

戏志才每日整理报已够累的,还要帮刘备处理杂物,这让刘备迫切的想招纳几个谋主,可惜他的地位太低,几乎没有成名的谋主来投,日后若真的争霸天下,去哪找内政人才。

刘备想到自己在陆城的学堂,规模太小,而且没有名师,更没有大儒,看来用到华歆的时候到了。

稷下学宫动迁的时候,一定要把他们引到幽州,不过现在吗?可先挖几个人才。

“来人,笔墨伺候。”

刘备在给华歆写信的时候,陶升偷偷回到山上,见没有异常才放心。

中平六年一月中,朝歌几县兵马到来,刘备没有借口再次停留,当下进攻鹿肠山上于毒大营。

于毒防御措施得当,刘备损兵折将一番却丝毫未动。

翌日,刘备率军过鹿肠山,于毒在山上阻碍。

刘备只能再次回大营,两军再次成对峙状态。

“哈哈!进,进不得,退,又退不得,某完全能想到刘备此刻郁闷的表。”

于毒的庆功宴上,伤势稍微有点好的白绕大笑,不过他由于笑的激烈竟牵动伤口。

于毒亦冷笑:“不瞒诸位,雒阳的那位很满意咱们的动作,据说封官的圣旨已在路上,诸位啊!为了升官加爵,努力吧!”

白绕、眭固等黑山渠帅大喜,当夜都喝的大醉。

夜里,陶升醉醺醺的回到营寨内就看到刘备的使者,顿时酒意消散的一干二净:“足下怎么上来的?可有人现?”

“陶渠帅放心,主公只是让某来问一句,陶渠帅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自然。”

这些日子刘备好像没了声讯,这让陶升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中。

“那么今夜凌晨便反正可好?”

“凌晨?”

陶升可没什么准备,使者道:“陶渠帅只要指引部队攻击其余人的营寨便可。”

“好,好。”

由不得陶升不答应。

当夜天将明时,刘备亲督大军上山,有斥候屯的斥候开路,黑山贼的暗哨早被抹除,刘备军几乎一路顺利的开上山。

在陶升的接引下,迅速杀进于毒的营寨。

夜色尚暗,整座山上都是喊杀声,于毒在黑夜中被心腹摇醒,听到刘备军破营傻眼,最终在心腹搀扶下逃命。

白绕跟眭固的大营虽然没遭受袭击,可于毒的大营被攻破,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喊杀声,顿时骇得二人落荒而逃。

天明后,投降的黑山贼不计其数,于毒等人不见踪影。

于毒收拢部卒后,才现数万大军逃出来的只有不足千人,好在这千人都是心腹精锐,不然于毒哭都哭不出来。

“不对,逃出这么多人,刘备到底有多少人?”

待于毒回过神,再次回到鹿肠山,营寨被烧,部众不知踪影,刘备亦过了鹿肠山。

“刘备呀!刘备,难道你真是某得克星不成?”

于毒仰天长叹。

第三章雒阳,我回来了

“雒阳,我又回来了。”

刘备看着宽宏的雒阳城墙心中没了初来时激荡,心中有的只是戚戚然。

三月初的天气夹杂着北风依然让人感到寒冷,刘备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大氅。

张郃虽然是初次来雒阳,心不免有激荡却不像韩猛那样不能自禁,故看到刘备的动作,关心的问道:“刘侯,您没事吧!”

马车里的刘滢把头投向刘备跟刘备身侧的黄蝶舞不由怒哼:“让你嘚瑟,哪里都带着女人,这下身体虚了吧!冻死也活该。”

刘滢的话听得星儿小脸通红,暗忖:不能再让翁主跟刘侯接触了,不然早晚得学坏。

“刘侯,许久不见可好?”

宋典隔着老远就对刘备挥手,接着对马车里的刘滢道:“翁主进来可安好,想死老奴了?”

宋典乃灵帝在河间时的老人,近些年又因跟刘备合作,经常往来于河北,跟刘滢见面的机会也多。

刘滢看着要抹眼泪的宋典一脸嫌弃的说道:“好啦!好啦!别装了,快送本翁主进宫,本翁主是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刘备。”

宋典闻一愣:“翁主,怎么了?”

刘滢历数刘备罪状,不过都是些鸡皮蒜毛的事,宋典听得一脸尴尬,心中暗道:哎呀!我的刘侯,你没事招惹这小祖宗干嘛。

“尔就是刘备?”

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趾高气扬的拍马到刘备马前,高傲的道。

“正是备,不知足下是?”

朝廷上百官刘备那里都有精细的画册,自然认得说的话人是董太后的侄子,灵帝的表弟,骠骑将军董重。

都说董重豪侠之气甚重,今日一见更胜闻名,故此刘备想压压他的气焰。

“嘿!说你是村野匹夫不亏,这位是当今太后的侄子,陛下的表弟,骠骑将军是也!”

不用董重说话,董重的心腹便上前喝道。

“放肆。”

刘备军闻对方称呼刘备为村野匹夫纷纷大怒,各持兵器在手对准董重等人。

陆城军久经沙场,杀人无数,一旦怒杀气随即弥漫开来,顿时骇得董重跟坐下宝马一阵惊恐。

惊恐的马匹一阵躁动,竟然将惊骇的董重从马匹上摔将下来。

“将军,将军。”

自从灵帝自称“无上将军”以来,董重亦让人称呼他将军而非董侯。

看来朱厚照童鞋不是第一个给自己封官的人,刘宏童鞋不仅卖官是好手,封官同样是,真是朱厚照童鞋的前辈。

“刘备,好的很。”

董重被摔的鼻青脸肿,被众人扶起来后狠狠瞪了刘备一眼,指着摔自己下来的马匹道:“这孽畜不知好歹,给某家拖下去宰了,今晚某家就要吃它的肉。”

“董将军息怒,息怒啊!”

宋典被董重威胁的话惊得胆战心惊,他奉灵帝之命前来撮合董重跟刘备,毕竟灵帝气息微弱,虽然用百年山参吊着元气,可十常侍都知道一旦百年山参断了,或者灵帝这口气断了就离死不远了。

“想想陛下的喻令,不可任性而为啊!”

董太后跟何皇后不合的事天下皆知,董太后更是支持董侯即立皇帝位的主要支持者。

董重怒哼一声,冷冷看着刘备。

寓意很明白,道歉吧!你若垂认输,本将军还能原谅你。

宋典亦拉着刘备衣角,轻声哀呼:“刘侯,大丈夫当能屈能伸。”

宋典的意思自然希望刘备低头,而刘备一旦低头,二人的联盟就能达成。

这还没进雒阳,逼着自己站队的人都来,进了雒阳指不定怎样呢?

站不站队?怎么站队?是个严肃的问题,尤其是不能选猪队友。

董重先期靠着董太后、十常侍和董卓,还能跟何进相提并论,可灵帝一死,他竟然被何进逼死,董太后也被鸠杀,猪队友称呼他不亏。

刘备自然不会在雒阳城公然投靠董太后一系,不然党人、何进会先除他而后快,更别提以后得改变阵营了。

因此刘备表现出只效忠皇帝才能左右逢源,获取更大的利益。

董重见刘备迟迟不愿低头,双拳紧握道:“刘备,你好,好的很呐!”

董重负气而去。

宋典连拉都拉不住,宋典一脸灰败的责备刘备:“刘侯,您这是干嘛?董侯这个人最是心眼小,你这般得罪他,他一定不会放过您的。”

刘备眯着眼朗声道:“吾为陛下做事,为何要向他低头?”

刘备的声音让周围围观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宋典目瞪口呆,刘侯,您这么大声,是要让整个京师都知道吗?

宋典说得没错,刘备正是要借此告诉京师所有人,我刘备回来了,不仅回来了,我还只忠心于灵帝一人。

“本翁主累了,进城吧!”

刘滢也有点不喜欢董重的姿态,虽说他是自己表舅,可也不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吧!因此对刘备的不畏强权满眼红心。

刘滢不傻,她这么着急回宫,就是怕董重在董太后面前告刘备一状。

刘滢猜的没错,她赶到长乐宫的时候,董重正在添油加醋的给刘备上眼药。

“太后啊!这个刘备根本靠不住,现在他都不把臣侄放在眼里,日后陛下薨了,又岂会把新帝跟您放在眼里?”

“放肆!”

灵帝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儿子,灵帝本来身体都不好,自然不乐意听到诅咒刘备的话出现,哪怕是自己的亲侄子无之失也不行!

“咦!是谁惹太后生这么大的气?”

刘滢适时进来。

董太后一看到刘滢脸上怒气便消散许多,一是祖孙长期不见的缘故,二是这个孙女跟她侄女还有董太后年轻的时候很肖像。

“哀家说是谁这么大胆私闯长乐宫,原来是你这个死丫头啊!快,快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董太后看到娇俏可爱的刘滢立刻把愤怒抛到一旁。

许久,董重开口道:“太后。”

“行啦!你先下去吧!这件事哀家自有计较。”

董太后厌烦的挥手,自己这个侄子一点也不争气,如果他有何进、董卓几分才能,她也不用这么烦心。

“太后,什么事呐?让您这么操心,您不如跟滢儿说说,说不定呐,滢儿还能为您解忧呢?”

董太后摸着刘滢的头,一脸慈爱的道:“还能有什么事?就朝廷那点事,不要因为这点俗事,耽误咱祖孙俩叙旧来给哀家说说你在路上看到的趣事。”

刘滢绘声绘色的给董太后讲刘备如何解河间之围,又如何破于毒,最后说到刘备跟董重的冲突。

当董太后听到董重竟然被士卒恐吓的落马,不由骂出口:“真是废物。”

董太后伤心的捂头,刘滢乖巧的起身给董太后捏头,轻声道:“太后,依滢儿之见收服刘备不难?”

“哦!滢儿有何高见?”

董太后正享受着刘滢的按摩,随口问道,随即觉得好笑,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

“刘备好,色啊!只要太后多赏赐他几个美女,他自然就归顺太后了。”

刘滢的话让董太后脑洞大开,对啊!名利财色,不怕他一样不爱。

第四章第三只小蔡

“刘侯保重,陛下命不久矣!”

宋典跟刘备分开的时候突然低声说了句。***

灵帝命不久矣!

刘备当然知道,按照史书记载:灵帝还有一个多月的命。

宋典既然告诉自己,那么十常侍就能告诉别人,本就波涛暗涌的京城此刻恐怕更加骇人,所有人都在重新站队,然后等待灵帝去世,重新划分朝廷势力。

刘备回到刘宅,重新沐浴一番就去拜见蔡邕,蔡邕新任卫尉,正在抓紧整顿卫尉部众,能否将卫尉抓在手里,关系到蔡邕能否在新的朝廷里分一杯羹,这也是蔡邕向刘备求人才的主因。

刘备带着张郃登门,蔡谷亲自来迎:“刘侯,许久不见了,快请。”

蔡谷比之前热许多,热的让刘备怀疑他是否有阴谋?

“家兄还在卫尉府,要不刘侯先去见琰儿跟珏儿。”

刘备跟两只小蔡关系很好,何况刘备还可能成为蔡氏的女婿,刘备手中的兵权就是蔡氏崛起最好、最大的助力。

“也好。”

刘备亦许久未见两只小蔡心里尚有些想念,何况还有顾清萱的嘱托?

蔡府后宅,幽幽的琴声让人陷入思念当中,不自觉的产生些许伤感。

“阿妹,你的琴声怎么越来越伤悲?难道是想你的卫家哥哥了?”

琴声的源头有三个少女,一个在弹琴,另外两个在品茶,突然其中一个年级稍大些的女孩子打趣弹琴的女孩子。

“阿姐,休要胡说!”

弹琴的女子脸突然一红,手中的琴弦便拨乱了些许,就是这些许又被那年纪大些的女子听到,又是一番打趣。

说道卫家哥哥,在她脑海里的形象越来越模糊,反而另外一人的形象随着日子消逝跟传闻逐渐占据她的脑海。

只是不知他还好吗?是否会如自己这般想起自己?如果能想起自己,那该多美妙。

弹琴少女痴痴的想,突然眼前出现那人的身影,难道是幻觉吗?

少女的手机械弹琴,目光却盯着那人的身影不动。

“啊!阿狐哥哥,你怎么有空来了?”

坐着品茶的年纪最小的少女突然蹦起来惊呼,接着又蹦又跳的扑向那人,八爪鱼的拥抱让那人苦笑不已。

弹琴少女不知不觉停下,看着那人和煦的跟自己妹妹取笑,自己堂姐也起身见礼,她才明白这不是梦境?

“奴见明公。”

即将及笈的她,何况还有婚约在身,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称呼他为阿狐哥哥。

“昭姬,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两年不见,不认识某了吗?”

刘备的笑容在蔡琰眼里依旧那种温柔,蔡琰还没来得及反应,刘备已将树濑般的蔡珏吧拉下来,牵着蔡珏的手朝自己走来,蔡琰瞬间感到自己的脸滚烫无比,臻低垂不敢看人,暗啐:怎么有种第一次知道跟卫哥哥有婚约时的感触。

刘备对另外的少女道:“这位是?”

“这是我大伯家的姐姐蔡瑜,尚待字闺中哦!”

小蔡珏不等蔡瑜说话便将她的老底和盘托出。

哪怕蔡瑜心里有准备,依然被堂妹的举动弄得心里揣揣不安:“奴见过刘侯。”

“蔡菇凉不必多礼,吾只是来看看琰儿跟珏儿,顺便送些幽州特产。”

刘备从没短缺过两只小蔡的水果,不过间隔上千里难免有些不新鲜。

蔡珏听到刘备的话刚刚朝陈到看去,陈到手里正好提着一篮子,蔡珏惊呼一声,就朝陈到扑去。

蔡珏嘴里啃着一只鸭梨,手里还各握一个苹果跟一个鲜橙,嫣红的小嘴蠕动个不停,还不忘催促刘备道:“阿狐哥哥,你讲的神话故事还没完了,你讲讲接下来的故事呗!”

“珏儿!”

蔡琰对蔡珏的不客气流露出些许不满。

“好啊!正好伯父不在,某也没事。”

蔡珏闻得胜般欢呼一声,靠在刘备身边坐定:“阿狐哥哥,你讲呀!快点将。”

蔡琰跟蔡瑜一同把目光投向刘备,蔡琰时常把整理好的故事寄给蔡瑜,因此蔡瑜也是刘备的读者。

蔡邕回来的时候天色已黑,而且身边跟着一众仆从,听闻刘备已到便召人来叫。

刘备进客厅的时候,蔡邕正大赞张郃的武勇。

无他,很狗血的剧,蔡邕的从事蔡瑁的表弟张允不服张郃能做北守宫令,提出跟张郃切磋下。

蔡邕也想看看被刘备成为有古之名将之风的张郃如何?张郃也想在东家面前漏把脸,结果就是张允被张郃虐成狗。

“玄德,来的好,隽乂果然是员猛将。”

蔡邕乃文士出身,张允亦出身豪族而且年轻的很,根本压不住卫尉麾下的将校,张郃久经沙场又从底层做起,正是蔡邕急缺的人才:“隽乂,今日便在府内住下,三弟去收拾个小院给隽乂,隽乂明日就随某上任如何?”

张郃能来京师,自然是要进步,上司给面子他自然没意见。

蔡邕一直身边的几人道:“来,玄德给你介绍下,元叹,不必说,这位襄阳蔡瑁蔡德珪,其表弟张允,襄阳剻良字子柔,他们都是荆襄英才,你们多多接触。”

“诺!”

刘表麾下主要人物,也是历史上刘备的主要对头,刘备怎能不好好对待?

一番寒暄过后,蔡邕便直奔主题:“今日城外的事吾听说了,玄德处理的不错,陛下病重,董侯年少,朝政必定被外戚或宦官把持,而史侯不然,史侯再过几年就要及冠,况且大将军麾下多士族,宦官之患可去也!”

蔡邕只说了宦官却没说外戚,可见他根本没把何进放在眼里,也对,何进祖上乃屠夫出身,家学不深,自然斗不过士族们。

“伯喈公所甚是。”

刘备对蔡邕的话不以为意,不过有蔡邕在,起码能遮挡一部分来自士族的火力,起码江东跟荆襄跟陈留士族能对自己手下留。

“大乱将至,靠的是兵力的多少。”

刘备心底默默道。

同时听蔡瑁跟顾雍、剻良商议如何掌控卫尉部,如何在新帝即立的时候出一把力,然后攫取属于自己的利益。

第五章明显的嫁祸

“玄德,你觉得吾家瑜儿怎么样?”

刘备从蔡府离开的时候蔡谷突然问。

蔡瑜?虽然接触很短,但刘备对其感觉就是贤妻良母的模子。

“可入列女传也!”

刘备不轻不重的拍了蔡谷一个马屁,能入列女传的女子都是德才兼备,比如马融的女儿袁隗的老婆才配入列女传。

刘备明显的恭维让蔡谷很满意。

刘备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蔡谷想把蔡瑜嫁给自己身边的人,谁呢?

刘备想想,用排除法一一排除,韩当、张飞、文聘、戏志才等都没希望,难道是声名鹊起的关羽?

刘备越想越觉得可能,用蔡氏拉拢关羽,就如同孙策用小乔把周瑜绑住一般。

刘备丝毫没意识到,蔡谷的意思(包括蔡邕)是把蔡瑜许配给自己。

由于刘备的干扰,蔡邕已知晓卫仲道是个病秧子,虽然蔡邕送了不少陆城药材,他的肺痨病依旧不见大好,再加上刘备有意劝导,蔡邕已有心跟河东卫氏解除婚约。

蔡琰跟卫仲道掰了,那他不就跟蔡琰的可能性大了?

刘备正想着自己娶了蔡琰,又霸占甄宓,收了大小乔的美梦,突然一阵破空声出现。

“主公小心,保护主公。”

陈到反应灵敏,白毦兵亦心有灵犀,飞快的组成防御阵形。

一支手指粗的弩箭出现在诸人瞳孔中,陈到一声断喝:“举盾。”

一层结实的铁盾挡在刘备身前。

铛!铛铛铛铛!

一声响,接着响起许多声箭矢敲击铁盾的声音。

“杀,杀了刘备,荣华富贵用之不尽。”

一名壮汉手持长戟大喝着杀来,接着无数黑影接踵而至。

“撤盾,投枪。”

陈到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大喊,严密的盾阵立刻分散开来,白毦兵们纷纷手持标枪朝冲杀来的人掷去。

旁边的屋顶上,一个头目般的人看到陈到的盾阵撤开冷笑:“这下你还躲得过去吗?放箭。”

投枪投出去的那刻,无数箭矢如雨落下,白毦兵再想举盾已是阻挡不及,然而白毦兵武装到牙齿,普通箭矢根本对他们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

陈到道:“保护住,甲一带你们什的人杀上左边的屋顶,乙一带你们什的人杀上右边的屋顶,一定要将这帮弓手灭掉,其余人防御。”

“诺!”

甲一跟乙一大呼一声,各自带着手下白毦兵跃上屋顶,盯着箭雨杀向两侧的弓手。

那头目看到无效的箭矢攻击一阵木楞,待白毦兵杀向屋顶才道:“给某杀过去,某就不信杀不死他们。”

弓箭,向来是战场上的攻击利器,弩箭更是国家重器,可今天好像都失了效,真是一帮怪物,不过就算再怪,某也要杀了你们。

那头目挺刀杀向甲一,甲一任由他的刀劈在自己的甲胄上,甲一随即一刀捅在那人肚子上。

以命搏命,不愧是陆城军。

那头目在死前最后一个念头,可他没看到甲一揉了揉被砍的地方,盔甲只有一道白印别的什么都没有。

甲一暗道一声劲不小,随即杀向下一个人。

屋顶的弓手被解决,陈到随即杀向那持戟大汉。

陈到那略带偷袭的一刀让持戟大汉躲闪不及,持戟大汉赶紧收戟回来,戟杆正好磕住陈到的龙雀大环。

持戟大汉暗道侥幸,这人出刀真快,辛亏自己也不慢。

他收戟不慢,可刀戟相交,他的戟杆如豆腐般被削掉,他的眼孔一阵急缩,道:“不可能。”

他的不可能就是他的盔甲亦被陈到的刀劈开,整个身体亦被劈成两半。

“不……”

他的呐喊随着意识消散。

持戟大汉一死,其余的黑衣人纷纷被斩杀一空,其余的黑衣人对视一眼溃散开来。

“穷寇莫追。”

黑夜中不稳定的因素太多,陈到不敢大意,几年前的教训让他差点送了命,目前保住刘备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快回府。”

陈到不敢耽搁,刘备亦怕死,在百余白毦兵的护送下快速赶往刘宅,幸好两处府邸离得不远。

骠骑将军府,董重正在书房里焦急的踱步,突然一个儒士般的人进来,董重焦急的问:“怎么样?怎么样?可曾杀了刘备?”

那文士轻轻摇头:“不曾。”

“什么?亏这帮家伙平时吹嘘的很,没想到竟然这般不顶用。”

董重听到刘备没事勃然大怒,连死在刘备手中的心腹都大骂不止。

那儒士眼角一阵抽搐,如果不是这家伙投了好胎,怎会有今天的权势?

董重虽然不珍惜属下的命,他也犯不着为别人的命惹怒董重,自己得尽早让董重满意,然后寻找机会外放出去。

“将军,何必动怒?这只不过是吸引刘备的注意,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何况就算失败了?又怎样?”

儒士苦口婆心的道:“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敢杀刘备,有实力杀刘备的人不多,将军算一个、何进算一个、十常侍算一个,别的恐怕还真没这实力?”

董重听到儒士说自己的名字,忙道:“今天下午某跟刘备刚起冲突,这下完了,岂不是不打自招吗?某也是被刘备气糊涂了真是。”

董重懊悔的紧,儒士道:“将军不必担忧,真因为将军跟刘备有冲突,所以所有人都会怀疑将军。”

“你这是要害某吗?”

董重突然想起就是此人让自己去刺杀刘备的,顿时怒拔出腰刀对准儒士道:“说,某对你有那点不薄,你竟然背叛吾。”

“将军且听某说完。”

儒士道。

董重冷哼一声却不收刀,意思很明白:你不解释清楚,某就杀了你。

儒士无奈道:“正因为所有人都怀疑将军,聪明才会想到这是嫁祸于人,将军跟刘备起纷争谁得益最大?”

“当然是何屠夫了。”

董重有时候也不傻,恍然大悟般道:“这明显是何屠夫的嫁祸之计!”

“嗯!将军还能跟刘备拉近关系,一举两得呀!”

儒士说得董重连连点头,不错呦!哈哈!何屠夫你就跟刘贩子好好玩吧!你们两败俱伤,本将军再出来收拾残局。

第六章王越再现

“拙劣的嫁祸计?董重也太没脑子了吧!”

大将军府,何进正在后花园里散步,身边跟着袁绍何顒、郑泰等名士,何进听到刘备再次被刺杀的消息冷晒。

许攸道:“大将军,事可不是这么看的?计谋的使用不在于拙不拙劣,而在于能否用来打击对手?”

何进脚步一缓,看着许攸道:“子远不妨仔细说来?”

“世人皆知大将军与刘备不睦,他一旦遭遇刺杀,世人想到的必然是大将军,尤其是陛下,陛下必定会认为大将军是想铲除异己,为自保必会加重刘备的权位,何况某觉得董骠骑的行动不会止步于此。”

许攸撇嘴道。

何进听闻灵帝会加重刘备的权位不由皱眉,目前京城与他作对就很多了,宫内有董太后跟十常侍,皇储有刘协,权位有骠骑将军董重,军权有西园八校尉,名士里有关西士族。

如果再加重刘备的兵权,还让不让他这个大将军稳妥的将刘辩扶上帝位。

“绝不能再让刘备重掌兵权!”

何进想起刘备把满城名士抓进牢中的事便满脸忧愁。

“大将军所极是,不过目前我们还得派人去保护刘备,不然他真有个万一,陛下哪里就真的说不清了。”

许攸道。

“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那个王越呢?派他去吧!”

何进不得不捏着鼻子答应,随即想起久不曾见的王越。

许攸跟袁绍对视一眼,袁绍道:“大将军有所不知,那王越跟刘备好似有瓜葛?”

“什么?”

何进一愣,王越的英雄楼就是被刘备亲手关停的,王越还是刘辩的剑师,他怎么又跟刘备牵扯上了?

“回大将军,在幽州时如果不是王越相救,刘备早已死在战场上。”

何进的眼中钉里,刘备绝对算比较有分量的一个。

“好一个王越,竟然敢吃里扒外,亏本将军还想给他一个官职,真是狼子野心。”

何进愤而不平的道:“除了王越,你们还有什么好的人选?”

“其实吧!某觉得玄德麾下猛将如云,根本不需要护卫?”

袁术一身甲胄的大步奔来。

许攸跟袁术不对付,或许跟许攸选袁绍为主有关,也许是看不起袁术身上的纨绔之气。

许攸不搭理袁术,何顒跟郑泰对袁术颇为热,毕竟二袁都是袁氏门阀的顶梁柱,袁术的岳父刘芬还是前司空,能做三公的,门生故吏必定不少。

“公路呀,刘备需不需要是他的?我们派不派是我们的态度,只要我们的态度做足了,才能打消陛下的疑虑。”

“那好吧!”

袁术对何顒这种说辞很不感冒,不过何顒在南阳很有话语权,袁术纵升任河南尹依然不敢小觑他:“那派某麾下大将纪灵去吧!”

“好。”

纪灵的事诸人都知晓,派刘备原先的部将去保护刘备,这下就没人说他不尽心了吧!

刘宅前,一个醉鬼晃晃悠悠的出现,手里依然提着一壶酒,边喝边醉倒在路侧。

踏踏的马蹄声响起,百余白毦兵拥簇着刘备缓缓而来,当先的白毦兵率先下马,在刘宅门外戒严。

一个白毦兵站在那醉汉面前喝道:“度辽将军回府,闲杂人等速速退却。”

那醉汉却恍若未闻,继续躺在地上喝酒,嘴里还嘟囔着些什么?

白毦兵一怒,抬脚朝其踢去。

结果白毦兵一脚踢在墙上,青砖墙被踢得一阵颤动,同时那白毦兵也痛苦的弯下身躯。

另外一个白毦兵上前,紧盯着那醉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俩白毦兵的举动立刻引起大部分白毦兵的注意,尤其是刘备的注意力。

刘备走上前,扒拉开白毦兵蹲在那醉汉身前问道:“不知义士如何称呼?”

礼贤下士,不仅要对名士用礼,值此乱世游侠儿更值得去用礼。

徐庶,游侠儿出身,袁术、孙坚都做过游侠儿,徐晃、于禁、关羽、乐进、韩当、朱灵等等名将可都出身于游侠儿。

那醉汉被刘备的礼仪弄得一愣,随即道:“某,某乃史阿!”

史阿说完就后悔了,师父说过不要让自己暴露身份,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史阿,王越最出名的弟子,魏文帝曹丕的用剑师傅。

难道史阿还没拜王越为师?

刘备这念头随即被否决,因为几年前史阿就跟随王越习剑了。

史阿在,看来王越离得不远了。

刘备的警惕心刚升起,就听到有人喊:“刘备,拿命来。”

刘备猛地朝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冷不防史阿猛然从地上朝刘备攻击,一点寒光爆射而来。

“主公,小心。”

陈到的安保工作比之之前要好很多,刘备身边随时都有挡暗箭的士兵,一名白毦兵蓦然出现在寒光前。

寒光点在白毦兵三层厚百炼星辰铁甲上,铁甲上出现一个小洞,史阿手中的寒光停滞,一把明晃晃的短剑出现在众人眼中。

“找死。”

陈到爆喝一声,腰中宝刀飞快的劈向史阿。

陈到含怒一击,力大且沉。

史阿飞快挥剑格挡,史阿只觉得一阵大力传来,手上的短剑差点脱手而去。

“好剑!”

陈到手中的百炼缳刀乃高顺亲手炼制的神兵,一无名的史阿拿出的短剑竟然能轻易挡住,难道神兵真的泛滥了?

“保护主公。”

陈到跟史阿战在一起,白毦兵迅速结成防御阵型,有人去敲府门,有人四处查探暗处隐患。

王越本以为史阿爆起会让白毦兵混乱一阵,自己再趁机杀出,没想到白毦兵竟然如此训练有素。

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撤,可再撤他王越在京师还有容身之地吗?

“杀!”

王越自暗处杀出,夜幕卷着寒光瞬间点破一人的咽喉。

白毦兵全身笼罩在盔甲内,唯有咽喉是致命弱点,王越身为剑术大师,自然看的出来,并且一出手就是杀招。

王越每一剑都掠走一人的性命,且剑剑击在白毦兵的咽喉上。

纵然白毦兵合击很有心得,也挡不住王越的猛烈出击,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已有十几名白毦兵丧身在王越剑下。

整个幽州之乱,白毦兵的伤亡都没超过两位数,如今短短一刻钟就损失十数人,刘备心疼的要死,正欲拔刀跟王越拼命却被身边的人死死拉住。

“刺客休要伤某家主公,陈留典韦来也!”

典韦率先从府内奔出,手持双戟直取王越。

有典韦在前阻挡王越,白毦兵的伤亡瞬间止住,虽然典韦被王越杀得左支右绌,身上几招内被开出几条伤口,不过总体来说王越这次突击已失败。

源源不断的士卒从府内杀出,韩猛已穿戴整齐的杀出来助阵,王越彻底被压制住。

“撤。”

王越不甘心的说道。

王越四五剑击退韩猛、典韦,消失在黑夜里。

史阿却被陈到缠住,随着韩猛跟典韦抽出手被三人合力拿下。

第七章谨小慎微贾文和

“你跟王越奉谁的令来杀我?”

刘备明知道史阿不会说,可看着史阿阴冷的眼神心里有些宽慰,摆摆手道:“把他带下去。***”

“诺!”

白毦兵将手无寸铁的史阿押进刘宅内部的地牢里。

戏志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盯着史阿的背影道:“主公,史阿如此顽固,恐怕王越还会再来。您看要不要布个局拿住王越?”

刘备摇摇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戏志才看着刘备离去一愣,陈到纳闷道:“先生,这王越五次三番刺杀主公,主公为何还对他如此忍耐?要某说不如今天咱们暗中布个局,争取一下击杀他。”

戏志才看了陈到一眼,又看了看典韦、韩猛都是一般神色道:“文至啊!谈何容易?那王越既然敢来劫人,必然计划周全,何况……”

戏志才突然想到王越是何进的人,原本之前的刺杀已把矛头指向何进,何进怎还会傻得把王越派出来坐实这个罪名呢?

或许这才是真正嫁祸之计的杀招?

谁都知道王越是史侯刘辩的剑师,他一出手就代表着何进。

高,这手玩的真高,看来董重身边也有高人,怪不得能跟党人支持的何进分庭抗礼?

“先生,先生。”

陈到的轻呼把戏志才唤醒,戏志才道:“文至,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先把史阿关押起来便可。”

“先生,某明白了。”

戏志才正想去找刘备,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噪杂声,今夜看起来很热闹啊!

“走,出去看看。”

戏志才跟陈到、典韦一起出去,就见一员大将手持三尖两刃刀背对着大门,指挥数十甲士将刘府大门围拢起来。

韩猛率先大喝:“何方鼠辈竟然敢围某家主公府邸?”

“荀大,慎。”

陈到看着那三尖两刃刀有些眼熟,赶紧将冲动期的韩猛拦住。

“怎么?文至,不认识故人了?”

那手持三尖两刃刀的大汉转过身,熟悉的面孔出现陈到眼中。

“子玉,子玉兄,你什么时候到雒阳的?”

陈到亲切的喊道。

纪灵微微一笑:“我家主公升任河南尹,某边随主公到了雒阳,这不某家主公听说刘使君被刺杀,特命某前来保护刘使君。”

纪灵一口一个我家主公一个刘使君,这让陈到的热劲凭空消失殆尽,现在大家可是各有其主了。

“哦!那某先去禀告主公。”

陈到讪讪进府。

刘备出来的时候,纪灵正跟关羽闲聊,河南尹府役跟下军校尉部的甲士泾渭分明。

“大哥(明公),安好吧!”

关羽跟纪灵看到刘备忙见礼。

“小小游侠儿能奈我何?”

刘备说的极为自信,陈到却在一旁小声道:“王越可不是小游侠儿?”

“王越?”

在雒阳混很少没人不知道王越的,当年王越初至雒阳打得无数游侠儿闻风而退,后来开了英雄楼,更是游侠儿聚堆的地方。

“在哪?”

关羽跟纪灵气势猛然大涨,沙场征战他们不怕,然而对于刺杀还是游侠儿更精通,关羽跟纪灵都是游侠儿出身,然而征战这些年游侠业务早已生疏。

“走了。”

典韦瓮声瓮气的瞪眼。

关羽跟纪灵不由松了口气。

“咱们进去吧!”

刘备对关羽跟纪灵邀请道。

“使君,您先进去,某安排一下就进去。”

纪灵有些扭捏。

“这么多人,你还怕出事啊?”

典韦对纪灵明显看不起自己的话挑衅道。

自从成年以来,都是典韦打得别人毫无还手之力,哪有遇到过被人打得的况?心中憋着的一股火根本无从泄,现在听的纪灵的话不由挑刺。

纪灵没想到典韦如此火大,沉吟一二道:“我家主公派某前来保护使君,使君再三遇刺,某觉得有必要告诉某家主公,让主公再调派些人手来。”

陈到呵呵一笑,道:“子玉兄莫要误会,子满兄这是被王越刺激到了。”

纪灵看到典韦身上刚包扎的伤口不由肃然起敬,面对有天下第一剑客之称的王越,典韦不仅没死反而只是受了些轻伤,其勇武足以让人敬佩。

“子玉,自去便是。”

汉末多忠义之士,既然纪灵现在认袁术为主,自然要对袁术负责,就跟赵云在公孙瓒活的时候没跟随刘备而去一般。

关羽不是自己而来,还跟着一位四旬儒生,如果不特别注意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安安静静站在一侧如木桩一般。

“这位是?”

刘备直接走到那人面前,不等关羽说话便道:“如果某没猜错,先生就应该是武威姑臧贾诩贾文和。”

“正是诩,诩见过刘使君。”

关羽强请他出山,又禁锢他的人身自由,又将他的家眷强行送往陆城,本来是个儒生都会愤怒,而贾诩依然给刘备一种春风和煦的模样。

“先生想必很恨某吧!如果不是某,先生还该在武威隐居呢?”

刘备笑着问道。

“使君缪也!武威乃苦寒之地,又遭羌乱,诩一儒生如何自保?诩还未感谢使君征召之恩。”

这话如果说是贾诩第一次进京时说的刘备深信不疑,当一个对朝廷失望至极,甚至为了自己的性命不惜毁掉一个王朝的毒士来说太假了,假的刘备很怀疑他的作为有何阴谋?

其实贾诩是被吓住了,贾诩经过求官失败,被羌人裹挟后才明白,其实一切都没活着重要。

刚才刘备三两语就将王越这个大汉第一剑客逼的一点活路也无,真是厉害。

何况陆城系兵精将勇,而且幽州涿郡进来粮食丰收,家人去陆城未免不是一条好出路,暂时避居在刘备麾下也算好事。

“先生,其实可以随时取家眷回武威。”

刘备保证自己这句话绝对每一丝威胁之意,毕竟贾诩是压倒大汉王朝这栋大厦的最后一道稻草,真没必要跟这样一位顶级谋士相杀。

如果说为何不杀了他呢?其实刘备说他相信主角光环,你信吗?

关羽听完刘备的话,丹凤眼一眯,无形的杀意让贾诩一惊,赶紧变态道:“明公,说的哪里话?陆城比武威好了何止一倍,诩岂会不知好歹?”

贾诩用意很明白,只要你强大,我就不会有异心。

刘备明白贾诩误会自己的话了,不过这事越描越黑,倒不如顺其自然,时间长了他自会明白。

第八章王越之死

“好个王越,竟然敢背叛吾,好呐!好的很,鲍忠何在?”

何进连夜接到袁术传来“王越刺杀刘备”的消息,气愤难平。

袁术看着气急败坏的何进嘴角一挑,不屑之意爬满脸庞——烂泥扶不上墙。

“大将军,某在。”

鲍忠在门外听到何进的吼声大步走进来。

“尔去,立刻把王越的级取来。”

何进面目狰狞的怒吼道。

取王越级来!

鲍忠听完脑袋一片空白,大将军这不是开玩笑吗?鲍忠想起几年前被王越痛扁的经历不由胆寒。

鲍忠下意识去看何进,只见何进眼里充满怒意直直盯着自己,冷声道:“怎么?尔做不到吗?”

何进自幼爱养士,然而又对办事不力的士下手狠辣,鲍氏兄弟跟随何进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何进的脾性。

鲍忠当下道:“诺!”

袁术冷晒:“大将军,要不要某派人协助鲍司马一下。”

何进闻一愣,袁术几年前游侠淮南,名声大噪,何进见袁术对王越如此看重心中一阵犹豫:“呃?那个王越如此难搞?”

何进只是知晓王越剑术好,可并不知道他的剑术好的何种程度?

袁术轻轻点头:“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杀得,某劝大将军不妨让袁本初去解决他。”

袁术素来跟袁绍不对付,既然袁术举荐袁绍而不是亲自动手,看来事比自己想想的要严重。

何进脸色一正:“去请本初跟孟德来。”

不提,何进如何跟袁绍三人商议怎么解决王越?

刘备府内,一道黑影闪入,飞快隐身黑夜里,黑影在府内转了大半圈,抓住一个巡逻的白毦兵问道:“说,今夜抓来的人关在哪里?”

那人盯着黑影不说话,黑影一怒,锋利的剑刃在那人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那人悄然指了个方向。

黑影一下将其敲晕,换上对方的衣服而后朝那人指的方向赶去,果然找个一个暗门,打开暗门上的锁里面露出一道光亮。

黑影顺着光亮进去就看到摇曳的烛光,顺着烛光道行走蓦然看到带着镣铐的史阿,黑影赶紧上前:“史阿,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史阿看到黑影一阵激动:“师傅,您怎么来了?快,快走,这是个陷阱。”

“陷阱?”

黑影闻声一回头,就看到旁边的牢房里出现许多寒光,黑影凭多年的厮杀经验知道这寒光是大黄弩的弩箭闪烁的光芒。

一道弩箭他不怕,可这么多弩箭,任凭他对自己的剑术再怎么自信,也无法抵挡上百支近距离的弩箭。

“好,不愧是天下第一剑客,王大侠果然重重义。”

一阵鼓掌声伴随着脚步而来,刘备先映入王越的眼中,关羽、纪灵,还有之前跟他大战的典韦、韩猛、陈到等猛将。

狭小的空间不适合牢房,本来是最适合王越这等剑客的挥,可锋利的弩箭让他任何一举动都可能造成史阿的死亡。

“刘备,今日某师徒落在你手里,某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过史阿年纪还小,你能不能放他一条活路?算某求你。”

王越说到最后,眼中泪花闪烁,没有史阿,或许他王越仅仅就是一路过雒阳的游侠儿,终生别想做皇子的老师,未来的帝师,这一名号足以让王越自豪了。

“王大侠”

刘备还没说完,王越就打断他:“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某是做不到了,不过为人当忠义孝悌某自认还能做到,刘使君不必废话,要杀就杀吧!”

“师傅,不要,刘使君求求你放过某师傅吧!我们师徒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做事。”

史阿见王越俯等死不由大急,哭着向刘备求。

“史阿,某平时怎么教你的?人纵有一死,岂能因惧死而背信弃义?”

王越大义凛然的道。

刘备突然笑了:“好一副师徒深的模样,王大侠,你是大皇子辩的剑师,史阿,你族叔史缈道人抚养大皇子长大,你们俩就代表着大皇子,这么说是大皇子让你们来刺杀某了?不知陛下知道后,大皇子还有没有继承帝位的权利?”

想起大皇子,王越脸色一阵黯然,大皇子对不起了,人都是欲壑难填,做了帝师,某还想做将军。

史阿却大吼:“这是某自己的主张,跟大皇子没关系。”

“恐怕陛下不会信吧!”

刘备调侃道。

“刘备,你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史阿怒吼。

刘备无辜一笑,我当然是想收你们入麾下了。

“主公,小心。”

刘备还没说话,王越就飞快的朝刘备刺出一剑。

“师傅,不要。”

“放箭!”

“不要。”

陈到眼疾手快的推开刘备,以身去挡王越的剑,同时嘴里下达射杀王越的命令。

史阿看到王越疯狂的举动大吼。

说时迟那时快,王越的剑再次刺进陈到的左胸,王越就被上百支弩箭射中。

关羽跟纪灵迅猛上前,两柄长刀各自架在王越脖颈上。

随着高顺的百炼星辰链甲出现,弩箭已经不能顺利的射穿链甲将人射杀,陆城诸将已有点习惯径直抹脖子。

刘备被韩猛扶起来,刘备看了看陈到胸口的伤,伤口并不深,何况陈到的心偏右?

“先去包扎一下。”

“诺!”

刘备走到王越身边,上百支弩箭让其躲避去大半,可王越身上依然插着十数支,最重的一支直接穿透王越的右大臂。

刘备拔出王越身上的一支弩箭,箭尖微微带血,看来王越身上亦穿着内甲。

“王大侠,先下去养伤吧!”

翌日,天不亮,刘宅外就有一道人求见。

刘备不敢怠慢,赶紧起床相迎。

汉时,道人地位甚高,如襄楷,他一句箴,冀州刺史王芬、鲁国相等人就敢谋废立事,左慈更是敢让曹操让位给刘备,于吉的传道让孙策坐卧难安,刘良一句汝有贵不可之相,曹操便让曹丕娶甄宓为正妻。

刘备现在被党人排斥,自然不敢再得罪道家之人,边走边问:“有没有问那人怎么称呼?”

“呃!没有。”

陈到受伤没来服侍,刘备有些不满的看了新任侍卫官一人。

刘备出门就看到那道人,仙风道骨的卖相让人一看就为之心折:“不知仙长如何称呼?”

“贫道史缈见过使君。”

第九章文和,你觉得呢

谈玄论道不是刘备专长。***

刘备看着史缈不说话,史缈嘴角上扬,笑而不语。

故弄玄虚,刘备暗自嘀咕。

“不知道长前来找吾所谓何事?如果是为史阿的事,道长只需派人便可。”

史缈闻一笑:“贫道替史阿谢谢使君,不过贫道这次前来为的是别人的事,贫道听说使君藏有道德经,不知可否一观?”

刘备一愣,难道他竟是为道德经而来?

“文至,取道德经。”

道德经乃道家至典,自刘备感到儒家对自己的排斥后便默写出道德经五千,并打着道德经的旗号在陆城广收学徒。

“好,好啊!”

史缈拿着道德经的手抄本连声叫好,翻看书页看到里面的内容更是喜形于色,叫好声不断。

良久才恋恋不舍的把道德经合上,史阿已被带来侍立在一侧。

“道长喜欢的话,尽可以拿回去揣摩。”

道德经的内容刘备可谓是滚瓜烂熟,可他一点也领悟不了道德经的真谛,无非就是些治国道理而已。

“啊?”

史缈的惊喜溢于表,好久才压下内心的激动:“如此,贫道也就不推辞了。”

史缈细心的将道德经放入怀中,不经意瞟了史阿一眼,又道:“差点忘了,有人让贫道给使君捎句话,使君很适合做执金吾,使君如果没别的事,贫道就先行告退了。”

史缈站起身要走,史阿突然跪下痛哭恳求道:“使君,某师傅已深受重伤,已不能对使君造成伤害,请使君高抬贵手把师傅也放了吧!”

“哼!孽障,还不快随贫道回去。”

史缈喝道。

“见不到师傅,某不走。”

史阿耍赖,史缈一手刀将其劈晕,提溜着史阿便走出刘宅。

“道长慢走。”

刘备亲自送史缈离开。

刘备回到宴客厅,戏志才与贾诩已在等候,刘备落座后直接问道:“他什么意思?”

贾诩静默不语,戏志才道:“主公,这恐怕是大将军开出的条件,只要主公不把大将军牵扯出来,待新帝继立,主公还可以做执金吾。”

刘备觉得也是,遂看向贾诩:“文和先生,你觉得呢?”

贾诩一抬眼,道:“志才兄所甚是,诩觉得使君可能很快就能再任执金吾,大将军或许希望使君别跟之前一样铁面无私,不然就不是合适的执金吾。”

“此话怎讲?”

刘备没想过一句话竟有那么多意思。

贾诩道:“使君昨夜两次被刺杀,嫌疑都指向大将军,大将军怎能不安抚使君?最主要的是陛下哪里?陛下病重,人在病重的时候最是多疑,连使君这等宗室悍将都有人敢刺杀,那会不会有人想要趁陛下病重时造反呢?毕竟王芬之事不远。”

提起王芬之事,刘备就想起何后,如果真等刘辩继位,自己会有好果子吃吗?

“那二位觉得我该怎么做?”

“主公,不妨静观其变,一旦新帝继立,党人之势大涨,大将军亦有心借主公之力压制党人,不然也不会说主公合适做执金吾了,毕竟主公做执金吾时最大的政绩就是抓了大批名士,驱赶走了大量游侠儿。”

“文和先生,你觉得呢?”

刘备又把目光投向贾诩。

这等事,贾诩本不想掺和,可刘备却不放过他,沉吟道:“志才兄所甚是。”

刘备知道贾诩心未归自己,但不妨碍刘备借用贾诩的智慧,至于被贾诩坑了,呵呵!戏志才难道是吃干饭的吗?这也是刘备让他俩多在一起的原因,都是智者,都不会当面做愚蠢的事。

不到中午就有小黄门来宣旨,诏刘备入宫。

灵帝的脸色极度苍白,虽然还勉力摆出君主的姿态,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经油尽灯枯,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咳咳!听说尔昨夜遇刺了。”

“回陛下,一些宵小之辈的骚扰而已,这点小事竟惊动陛下,臣惶恐。”

“宵小之辈的骚扰,咳咳!正是这些宵小之辈的骚扰,咳咳!让朕的江山千疮百孔,咳咳!一定不能再放任他们,咳咳!执金吾一职空缺,咳咳!尔即刻上任吧!咳咳!记得,数日内,咳咳!朕要看结果。”

灵帝说完就是一阵剧烈咳嗽,咳嗽完眼睛里的闪现的嫣红格外刺眼,灵帝将手中的丝绢用力攥紧藏于身后,对刘备道:“尔有个义弟叫关羽是不?”

“正是。”

“下军校尉有缺,让他补上吧!”

刘备彻底愣了,西园八校尉,关羽这就做了西园八校尉之一。

“怎么?你有异议?”

灵帝见刘备傻愣着喝道。

“臣不敢。”

刘备虽然口说不敢,心中却涌起惊天骇浪,我终于还是改变了历史,关羽竟然做了下军校尉,这可是西园八校尉排名第三的人物,仅比蹇硕、袁绍低,比曹操还要高一些。

“既然无异议,尔自去找阿母把钱交了吧!记得下军校尉要两千万钱。”

“诺!”

灵帝快死了,还忘不了卖官钱,如果灵帝不做皇帝,去做个商人一定是个巨富。

“嘿!你撞到本翁主了。”

刘备出了嘉德殿就是迷迷糊糊的,我改变历史了,关羽做了下军校尉,蔡邕做了卫尉,京城一小半的兵力握在自己手里。

刘备突然被熟悉的声音惊醒,接着就看到刘滢,道:“臣见过翁主。”

刘滢见状满意的道:“嗯!免礼,你怎么到皇宫来了?”

“蒙翁主洪恩,得陛下诏见。”

刘滢点头:“这是要去哪?”

“陛下诏命臣为执金吾,特去大长秋处交钱。”

“哦!赵忠吗?那好吧,正好本翁主要去跟太后见礼,尔随本翁主一起去。”

“这恐怕不好吧!外臣怎能随意朝见太后,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你不是去找大长秋吗?正好见见太后。”

刘滢不管别的,拉着刘备的手就往太后宫中去。

刘备刚出嘉德殿就碰到刘滢,赵忠又恰在太后宫中,看来灵帝这是要自己去见太后,见太后无非就是跟董重和解。

如果不是刘备想到这点,凭刘滢怎能拉的动刘备。

“翁主,别拉了,许多人看着呢?”

刘备经不住打趣刘滢,刘滢闻瞬间放开刘备的手随即又拉住,小眼睛一转:“放开可以但你不能跑。”

“不跑。”

第十章董重的道歉

“刘侯,那天是某失礼了。”

董太后宫中,董重满脸不乐意的向刘备道歉。

董重虽任骠骑将军,手中除了府内的私兵跟游侠再无多余兵权。

反观刘备,带来护送刘滢的卫队不说,执金吾手中有缇骑二百人,持戟五百二十人。

刘备义弟关羽调任下军校尉,西园八校尉各率一校人马,蹇硕只是名义上总督八校,然而袁绍、曹操、鲍鸿、淳于琼早已将自己校的人马私有化,何况关羽在西江展露胸肌后,在下军校尉部已深得人心,若有圣旨或太后懿旨在手,调之不难。

再观蔡邕,蔡邕任卫尉,掌两宫禁卫跟北城城门。

可以说在这京城,谁若想谋反都绕不过刘备去,前提是刘备能在灵帝死前掌控金吾卫跟卫尉卫。

刘协想上位更离不开刘备的支持,尤其是在灵帝快不行的时候。

灵帝还没死,董太后在灵帝心里的位置无限被拔高,刘备还不想作死的得罪董太后一系,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场面。

董太后跟刘备第一次正面试探,在大家都没深入的况完美结束。

“其实我母亲是被何后害死的。”

刘滢在送刘备出宫后,突然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刘备看着刘滢消失的背影默默不语,何后杀过的人何其多,单单这方面刘备是可以跟董太后联盟,可问题是何进掌握着天下舆论跟京城的大部分兵权,这个仇恐怕只有董卓才能给大家报吧!

刘滢跑进宫才回头,看着刘备远去的身影脸一阵滚烫,其实刚才她的举动未免没有几分色诱,要知道她可是给董太后献了美人计来拉拢刘备。

难道我真的希望他给自己报仇吗?刘滢你要记得小时候的诺,谁若能报母亲的大仇你就嫁给谁?

可他也是宗室啊!就算他给你报了仇,你也不能嫁给他的。

刘备拿了执金吾的印信前往执金吾府。

执金吾两丞、侯、司马、千人等属官俱等在执金吾府门前,看到逶迤而来的刘备便施礼。

刘备一下马却现好几个熟人面孔,打过几个交道的许攸,死里逃生的蒋义渠,见过一面的朱灵,还有两个陌生的大汉。

如此大的规格,看来何进早就给自己选好了位置。

刘备离京已两年,纵然斥退许攸等人,可谁保证执金吾的甲士会听他刘备的,不知道蔡邕的卫尉卫况如何?

刘备在执金吾府内稍作一二便回府,有许攸坐镇,想必许攸不会给自己整合执金吾卫的机会,与其跟许攸斗智,不若回府明哲保身。

刘备回府后,关羽正等在府内,亦有小黄门前往西园宣旨,关羽骤登高位,自然前来刘备府上表忠心。

刘备看着关羽突然想起那日去蔡邕府上见到的蔡瑜,再好的兄弟关系也得维持,而联姻就是最常见的一种。

“随我去见伯喈公。”

关羽不明白刘备为何领他去见蔡邕,但这时候正是他打消刘备戒心的好时候,自然不会拒绝。

蔡邕依然不再府内,蔡谷开的门,蔡谷一看到关羽一愣:“关校尉,稀客,快请进。”

蔡谷迎刘备进去,仆从上茶后。

刘备端了端茶碗,开口道:“谷叔,觉得我家二弟怎样?”

蔡谷彻底愣了,刘备这是何意?

“忠义两全,武艺超群,战功赫赫。”

蔡谷敷衍了事,主要想引出刘备的意思。

“昨日我见到令侄女便惊为天人,正好我二弟已未有妻妾,不知可配的上令侄女?”

刘备以商议口吻说,但语气却有几分不容置疑。

蔡谷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什么?这什么跟什么呀?那蔡瑜是二哥准备许配给你的好吗?

蔡谷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刘备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关羽的各种好。

关羽浪荡江湖数年,当年为一女子而杀人,若说不想娶妻生子那是瞎话,自他成名后,还托人回解良去打听那人的消息,可惜音讯全无。

从此关羽一心练武学兵法,没人说反而每曾想过,如今刘备一提心中火热的紧,就是不知蔡家小姐如何?

关羽随即又释然,蔡邕名满天下,他的侄女又怎会差了?配他一个游侠儿还不绰绰有余。

关羽面对豪门大族有天然的自卑,而过度的自卑就会产生傲骨。

敏感的关羽见蔡谷久久不语,本来带着喜色的眼神渐渐冷淡下来,蔡家这是看不上某吗?

“这事还得二兄做决定。”

蔡谷这一出口,现场气氛尴尬到极点。

刘备不满的看向蔡谷,你昨日不是想要给你侄女挑个满意的夫婿吗?之前关羽还只是一司马,或许有辱蔡家,如今他已是下军校尉,虽然有水分,可关羽还不到三十岁,日后做一将军绰绰有余,怎么还配不上蔡家吗?

刘备知道关羽日后威名赫赫,在后世更是被神话的无以复加,可在汉末蔡家眼中,他不过是刘备收拢的一个游侠儿而已。

“老爷回府了。”

蔡邕的归来打破三人的尴尬,蔡瑁、顾雍跟蔡邕一起回来,张允跟张郃在整合卫尉部众。

“怎么了这是?”

蔡邕见气氛不对主动开口。

蔡谷赶紧把刘备给关羽求婚的事说了一遍,蔡邕看到冷脸的关羽跟脸色不渝的刘备,知道如果这事处理不善,脆弱的刘蔡联盟就会土崩瓦解。

蔡瑜本来就是给刘备准备的妻室,如今怎么说,说了岂不是挑拨刘备跟关羽的关系?

蔡邕头疼一阵,心一狠,道:“吾当什么事?此事自无不可,不过吾兄不在,吾得问问瑜儿的意见。”

蔡邕松了口,刘备也觉得自己此行冒失了点,道:“既然这样,不如让令侄女跟我二弟见上一面,如果二人都看得上眼再说其他,如果有一人不乐意此事便作废,如何?”

刘备的让步让蔡邕很开心,看来今天这事真是个误会。

然而一个误会就让刘蔡联盟差点破裂,看来是时候加固一下联盟的基础,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

大女儿与河东卫氏有了婚约,就只剩小女儿了,幸亏拖了拖南阳羊氏的请求,不然蔡邕真没能力再去弄个女儿出来。

可想到小女儿跟刘备的年纪差距,蔡邕又觉得头大,大女儿年纪合适可许给了河东卫氏,虽然卫老二是病殃子,蔡邕也不想自毁诺。

至于二女儿又得等好几年,刘蔡联盟不知又要起多少波澜?看来只能寄期望于蔡瑜。

不论蔡瑜跟关羽成与不成,都不能再跟刘备联姻了,不然就会造成关羽的离心离德。

第十一章怕相亲的关羽

雒阳,蔡府后花园,

嗵!噗通!噗通嗵!嗵嗵嗵!

关羽的心跳乱的一塌糊涂,就算当年第一次杀人时都没有这样紧张,脚步如灌铅一般,几次想转身而逃,然而想起身后的刘备跟蔡邕等人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望前走。

不过是见蔡家小姐,又不是去受死,关羽你怕个什么?

关羽不断的给自己打气,顺着若有若无的琴声走到一座凉亭内。

凉亭里一明眸皓齿的少女正在弹琴,模样极为俏丽,比之当年的邻家少女要好上多少倍,就连地主家的小姐也无法比之。

这不就是你做梦也想娶得的吗?

关羽扪心自问,好像这样的梦做过不少,曾奢望过却不曾渴求。

“某乃河东解良关羽关云长见过蔡小姐。”

关羽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紧张,不过说话的口气依然不由自主的颤。

那少女正是蔡瑜,本来蔡瑜已对刘备印象不错,不过看到蔡邕两个女儿对刘备如此亲昵心中微微吃醋,如今又临时让自己去相刘备的义弟。

蔡瑜心中是有怒气的,不过看到关羽她的怒气减少很多,关羽的紧张竟然让她怒气全消。

“关校尉如此紧张,以前不曾娶过妻妾吗?”

“呃!着实不曾。”

不是不想,只是没人愿意跟某去流落江湖。

关羽心中无比苦涩的暗道。

“看来他们谈的不错。”

凉亭外,刘备跟蔡邕看着交谈甚欢的关羽不由松了口气,刘蔡联盟经此联姻又能牢固许多。

“是啊!是短好姻缘。”

蔡邕抚着胡须道。

“京城目前的局势,你怎么看?”

蔡邕跟刘备折身回去,路上只有二人,蔡邕开口问道。

“今日我也去金吾卫上任,显然大将军已做好防范,短期之内别想把金吾卫攥在手里,我想还是在卫尉卫跟下军校尉部里做手脚,只要掌握住这两支人马,我们方可在灵帝薨后抱住自己的官位。”

蔡邕点头:“是啊!卫尉卫只有一个张隽乂还是有些薄弱。”

“我让韩猛、典韦前去帮忙,一定得把卫尉卫把持住。”

“嗯!目前只能如此。”

关羽跟蔡瑜的事被订下,刘备坐镇金吾卫吸引何进等人的注意,关羽跟蔡邕却加快掌控卫尉卫跟下军校尉部的人马,两部人事调动极为迅速。

卫尉是蔡邕的自留地,而西园兵马归蹇硕总管,关羽在蹇硕的放纵下彻底掌控下军校尉部。

六年三月初,灵帝征董卓为少府,董卓挟兵自重扬要进驻河东郡,灵帝得知后,当场吐血。

后又征董卓为并州牧,令皇甫嵩统帅其部,皇甫嵩不奉令,董卓大军得以开拔。

四月丙午朔,日有食之,太尉马日磾罢,幽州牧刘虞为太尉。

丙辰日,灵帝陡然诏见刘备。

“宋常侍,陛下突然诏见我所为何事?”

刘备穿戴整齐跟宋典一起前往南宫嘉德殿的路上,刘备忍不住问神色异常的宋典。

宋典一脸灰败的看着刘备:“刘侯,你要有心里准备,陛下时不久矣!”

刘宏命不久矣!世人皆知,可宋典这时候说的不久矣!恐怕就是这一两天了吧!

灵帝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办?随波逐流,还是抢立刘协为帝?

立刘协就等于跟袁绍、曹操、袁术等一甘枭雄为敌,一人与天下为敌,刘备自认没这勇气。

“刘侯不必担心,不论是谁继立帝位都不会威胁到咱们的地位。”

宋典明显太乐观了,如果他知道他这颗脑袋还能寄存在他的头颅一个月,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刘备再见到灵帝的时候,灵帝处于昏迷状态,刘备等了大半个时辰刘宏才醒。

刘宏在经历日食之后,总觉得自己这一生很荒唐,经常梦到他父王刘苌跟桓帝,二人常常质问他为何无缘无故杀北海王刘悝跟宋皇后?

刘宏自知命不久矣!越放浪形骸,经常在嘉德殿内组织果游活动,终于在昨夜晕倒在一宫女身上,如果不是有陆城老参续命,估计灵帝会直接死去。

“吾弟,玄德,来了吗?”

刘宏一清醒就唤刘备的名字,看来到最后他最信任的人还是刘备。

“陛下,臣在。”

灵帝眼已睁不开,挥着手乱晃要抓刘备的手。

刘备将手递过去,便被灵帝紧紧抓住,灵帝道:“吾弟,朕命不久矣!然朕却放不下滢儿,若日后有人欺辱滢儿,吾弟定要护她周全。”

灵帝虽然说的是刘滢,可谁都知道刘滢的母亲是被何后害死,有人恐怕指的就是何后?

跟何后作对,就只能跟董太后联盟,这样自然而然就保护了刘协,不得不说灵帝临死脑袋也不糊涂。

“诺!”

灵帝听到刘备应诺,轻声:“阿母。”

“陛下,老奴在这呢?”

灵帝毕竟是赵氏姐弟看大的,赵氏姐弟有无亲生骨肉,对灵帝的感不一般,赵忠凝噎的道。

“遗诏拟好没有?”

“好了。”

赵忠哭声大增,灵帝临死还想着他们,由不得赵忠不动。

“给吾弟看看。”

赵忠将遗诏递给刘备,刘备粗略一看却吓了一大跳,董卓为何成为众之矢的?不就是无命而谋废立之事吗?

如今这遗诏就是让刘协继皇帝位的诏书,有此诏书在,何进等人就成了乱臣贼子,当然前提是刘备能控制住京城的局势。

“吾弟有意见吗?”

灵帝忽然开口。

刘备瞬间感到一阵杀意,赶紧摇头:“臣无异议。”

“好,阿父,上玺。”

张让小心的取出传国玉玺,在遗诏上狠狠压下去,这份遗诏就成了大义的所在。

“遗诏交由吾弟保管。”

灵帝自幼入宫,自然知晓宫内生活的残酷,尤其是阉人不可信。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

刘备一万个想要,但姿态还是要做的。

“这京城唯有吾弟能担此重任了,刘辩若能辅则辅,不能辅弟可自换之。”

刘宏的话让刘备心中一紧,这不是刘备试探诸葛亮的话吗?刘备赶紧表忠心,深怕灵帝一个不爽把自己给咔嚓喽!

第十二章灵帝薨

“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备赶紧伏地。

“吾弟的心朕知,来人,把协儿带来。”

刘宏声音很轻,刘滢带着十岁的刘协缓缓而来。

刘滢明显哭过,刘协小眼通红,小手不停的摸着眼泪,不管刘协有没有被人教过,此刻的苦戏更能打动刘宏。

“协儿,”

刘宏看着刘协不由眼睛湿润,看着刘协的眉目刘宏不由想起被何后毒害的王美人。

“可恶的何婕,朕一定不会让你再害协儿。”

刘宏说着激动的咳嗽起来,鲜血不停的往外溢。

刘协看到刘宏涌血哭声更大。

“协儿不怕,咳!不怕,朕不会让你有事的,吾弟,咳!吾弟近前来。”

刘宏安慰着刘协,一边朝刘备招手。

刘备上前,刘宏将刘协的手放到刘备手里:“吾弟,协儿就托付给你了,实在不行就带他回河间。”

一踏帝王路,生死未卜。

刘宏这一刻倒希望刘协能安稳的做个王爷,然而刘协在董太后的支持下不知不觉走上帝王路。

刘协越想越揪心,看了看蹇硕道:“阿硕,尔今后当以吾弟为主,一定要保住协儿。”

“诺!”

刘宏交代完后事,精神萎靡又睡了过去。

刘协被刘滢带走,张让跟赵忠、宋典、蹇硕跟刘备一起在偏殿内密议。

“陛下这样子某想大家心里都有数,是时候决定迎立何人为帝的时候了?”

张让自小在宫内长大,耳暄目染各种手段玩的顺溜,不然也做不了十常侍的老大。

蹇硕乃灵帝第一心腹,手握西园兵权,就连何进在名义也得受其辖制,年轻权重自然心气高:“有什么好决定的,京城兵权一半在某手,另一半归刘侯监察,我们要迎立谁为帝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呃?”

张让跟赵忠对视一眼默不做声,二人虽然不懂兵事,可也知道西园八校尉,十常侍掌控的不过是蹇硕、夏牟、冯芳三支,加上关羽不过才一半,然而夏牟跟冯芳根本不懂练兵,如何是袁绍、曹操、淳于琼等人对手。

刘备咽唾沫道:“蹇黄门,你的长史还在吗?”

“哼!潘隐不在营中,还能去哪?”

潘隐乃蹇硕千挑万选的长史,自然是信得过的人。

张让与赵忠亦看向刘备,好端端的你问什么潘隐,现在是在密谋矫诏杀何进跟册立新帝的事好不好?

“某听闻潘隐乃何进总角之交。”

刘备说完,张让跟赵忠腾地站起,怒目看向蹇硕。

蹇硕脸色一变,大叫:“这不可能。”

“回营一看便知。”

刘备不理蹇硕的叫嚣道。

“你……”

蹇硕指着刘备还想说什么,可当张让跟赵忠一起看来,心里也不免犯疑,沉吟一二转身而去。

刘备、张让等人静坐等待。

良久,蹇硕脸色阴沉的赶回来,宋典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哼!”

蹇硕一脸铁青不再语。

宋典追问的紧:“你倒是说话呀!”

张让跟赵忠二人虽然已猜到,可真的听到不由精神一震,如果真的这样灵帝病危之事已被何进知晓,还谈什么矫诏?

“那,那这该怎么办?”

宋典精气神一松,委顿于地:“怎么办呢?”

蹇硕看着刘备:“刘侯既知,何不早说?”

“够啦!”

赵忠阴柔的清冷声打断蹇硕,继而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商议一下怎么办吧!”

张让冷哼一声:“还能怎么办?不过是迎立新帝,这是咱家看的多了。”

“还是张常侍看的明白。”

“那咱们现在去何后宫中,请何后来处置此事。”

张让目光凌厉的说道。

“不可,”

蹇硕叫道:“陛下尚未咽气,尔等便把陛下遗抛之脑后吗?”

宋典见张让、赵忠等人计议已定,心中惊吓已去,听到蹇硕还要跟何进拼命,便大叫:“尔倒是忠心,为何做事不密,不然何有今日之困局。”

“尔说什么?以某剑不利吗?”

蹇硕拍案而起大叫。

“尔,尔欲作反耶!”

宋典吓得赶紧退到刘备身后。

“都不要闹了,何进在外已准备杀戮某等,某等再起内讧,如何是何进那厮的对手?”

张让阴鸷的眼神让蹇硕嚣张的气焰败消许多。

赵忠亦道:“不错,十常侍,十常侍,外人已将我们看做一体,我们自己可不能起内讧,去请其他常侍来,大家一起去何后宫哭求。玄德,宫中禁卫都由你与蹇硕一起掌管,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诺!”

刘备趁机跟蹇硕出宫。

蹇硕道:“刘侯,你我二人掌京城半数兵权,完全可以自行册立新帝,再铲除何进一党,到时内廷以某为主,外廷当以刘侯为主,你我二人掌控朝廷岂不更好?”

蹇硕让刘备陡然心动,可想到天下士族尽在何进身边,尽诛何进一党,天下由何人治理?

想那董重身为骠骑将军,不然也被何进摧枯拉朽的斩杀,连董太后搭进去。

现在的士族可不像经历五胡乱华之后的儒家没了骨气,儒家刚刚经历两次党锢之祸,风骨正劲,杀了袁绍、袁术,还有袁基、袁遗,杀了曹操还有曹德等人,党人杀之不尽也!

“蹇黄门,保重。”

蹇硕是十常侍的替罪羊,刘备可不想跟他一样被怨杀。

“刘侯,你……”

“蹇黄门,吾二弟跟蔡卫尉那里还不知陛下这里的况,吾需要去安排一下。”

蹇硕看出刘备不愿之意,道:“此事用一小吏足以。”

刘备道:“蹇黄门,此事不可不密,心腹焉能信之。”

蹇硕哑而无,继而想到潘隐之事,道:“刘侯自去。”

刘备道:“宫门严禁,还望蹇黄门一道令旨。”

蹇硕从身上取下一玉牌递于刘备:“刘侯可持此玉牌出宫。”

“多谢蹇黄门。”

刘备得了玉牌,赶紧离去。

他一人在宫内,性命完全交由别人掌管,,别说册立新帝,性命都难以保全。

刘备刚走,就有十常侍派来的小黄门来请刘备。

“刘侯已走。”

那小黄门一惊:“蹇黄门怎能轻易放他离开,其在,关羽、蔡邕必不敢轻举妄动,其一出宫,必投何进而去。”

蹇硕一惊,道:“快马去追刘备,一定要把留下,如不能留下,杀之。”

第十三章蹇黄门,你长史何在

不是为了骗点击,真的是一时手残,把第十二章复制过来了,多谢大大的提醒。***

“主公。”

刘备一出宫就碰到等候在外的陈到。

刘备绷紧神经一松:“快,去西园。”

刘备清醒的知道,有兵权在握才能在新帝继立保住性命。

“什么人?”

一队巡逻的金吾卫正好碰到刘备一行,顿时上前拦住刘备等人。

“放肆!这是执金吾大人。”

陈到断喝。

刘备拍马现身:“怎么,见吾也不认得了。”

“小的们见过大人。”

“嗯!今夜要格外严禁,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无令乱走者全部抓进金吾卫的大牢里。”

“诺!”

刘备一行人离开。

那队金吾卫的队长道:“顺着这条路回不到刘宅啊?难道是西园?快,派人去通知许左丞(许攸)。”

刘备一行遇到几波金吾卫都顺利过去,然却让刘备心中警醒,他并没有下令让金吾卫戒严,看来金吾卫已经不听自己的指挥,这让刘备更加迫切的想赶往西园,没有西园兵权,他刘备就是一可有可无之人,何进杀了自己也没人替他申冤。

有蹇硕的令牌,刘备轻易的进入西园,刘备闯进关羽营帐时,关羽正在读书。

关羽看到突然出现的刘备一愣:“大哥。你怎么到西园来了?”

“长话短说,陛下已薨,现在我们只有掌握了西园兵权才能活下来。”

刘备的话让关羽有些蒙圈,灵帝死了,这消息的确惊骇,最惊骇的是灵帝的死会对自己造成冲击,这一轮的权利游戏参与进去非富即亡。

“大哥,某这就调兵。”

关羽持蹇硕令牌换了守卫寨门之兵,同时包围了其他校尉部主事的营帐,武库、粮库跟制高点都被关羽占据,士兵营帐外布满弓箭手,稍有异动就被乱箭射杀。

其他各营将校陆续而来,除冯芳、夏牟、淳于琼外,其余校尉皆不在西园内。

“刘备是你?你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

刘备冷晒:“夏校尉先不用动怒,某奉蹇黄门之命前来坐镇西园,今夜任何人都不得擅动,否则死!”

“你……放肆!”

夏牟本来说些激动的话,可看到白毦兵们端起的大黄弩,只能愤愤的坐下。

“刘侯,你说你奉蹇黄门之命而来,不知可有凭信?”

淳于琼站将出来问道。

“这是蹇黄门的贴身玉佩,怎么样?”

刘备将蹇硕的随身玉佩拿出,让诸人传视。

淳于琼身后一人轻声道:“淳于校尉,今夜刘备来此,想必定有大事生,你看我们要不要趁机夺权?以免误了本初的大事。”

淳于琼道:“不可轻举妄动,关羽骁勇,刘备手下俱有甲械、强弩,硬拼与吾等不利,且静观事变。”

雒阳,大将军府。

“陛下已薨,十常侍欲矫诏阴谋害某?尔等都议议,现今该怎么办?”

何进一脸激愤的说道。

“大将军如今之计,当现正君位,再除奸贼。”

何顒与郑泰道。

袁绍起身道:“大将军,某愿领精兵五千,为大将军扫除一切障碍。”

“一切有劳本初了,伯求、公业随某去见百官迎立新君。”

“诺!”

袁绍出了大将军府就遇到许攸:“子远,你不坐镇执金吾府,来此作甚?”

“特来寻本初兄。”

许攸一脸慌张,袁绍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轻声问道:“莫非刘备强行夺取了金吾卫的兵权。”

许攸:“非也!”

“既然不是,子远为何惊慌?”袁绍道。

“刘备夺取的非是金吾卫,而是西园兵权。”

“什么?”

许攸的话让以喜怒不形于色的著称的袁绍脸色大变:“怎么如此?淳于琼是干什么吃的?吾不是让颜良、文丑、郭图等人前去相助吗?为何还让一小小关羽得手?”

“本初兄,不是关羽,是刘备,刘备手持蹇硕贴身玉佩,以轻兵夺取了西园兵权。我们都大意了啊!”

许攸悔恨道,谁都没想到刘备来这一手,在他们占上风的西园搞事,本来他们以划好交手区域——金吾卫跟卫尉卫,刘备在金吾卫搞事,他们就在卫尉卫弄事,谁想刘备竟然直接夺了西园兵权?

没了西园兵权,袁绍仅凭虎贲、金吾、河南尹的府兵根本攻不破重兵在手的卫尉卫,甚至攻不进南宫,进不了南宫,刘辩根本就无法继立帝位。

“这该如何是好?”

袁绍急得脑门直冒汗,许攸道:“实在不行只能去见大将军了。”

袁绍看了许攸一眼:“去见大将军有什么用?”

许攸:“蔡伯喈怎么说都是陈留士族长者,立长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希望如此吧!”

袁绍叹息一声,转身进了何府。

何进正兴致勃勃的听何顒、郑泰说皇帝继位的礼仪跟过程,忽然看到袁绍跟许攸进来,道:“本初,何其速也!”

袁绍眼皮一搭,许攸便将刘备控制住西园兵权的事说出。

“刘备小儿,安敢坏某大事?”

何进勃然大怒。

“大将军息怒。”

何顒跟郑泰、卢植等纷纷劝说何进。

许攸眼珠一转道:“卢尚书,某曾听闻那刘备乃卢尚书之门生,卢尚书何不亲去说刘备来投。”

“这?”

卢植素来不喜刘备,这已不是什么稀奇事,尤其这两年刘备跟十常侍搅和在一起,卢植更是多次在众人面前抨击他,他俩哪里还有师徒分呐!

何进亦道:“子干,为了汉室,还请你委曲求全走一趟。”

“好吧!”

卢植道。

“大将军,卫尉蔡邕求见。”

卢植正要动身,何进小厮前来禀报。

“蔡伯喈,他来做什么?”

何进听得一愣。

何顒与郑泰、卢植三人对视一眼,道:“恭喜大将军,蔡伯喈此来必是为解此困局而来。”

“哦!快请。”

何进大喜:“不,某亲自去请。”

何进将蔡邕亲自请入府中,一番寒暄,蔡邕不等何进问便直道:“可形大将军已知陛下已薨。”

何进道:“伯喈兄如何得知?”

蔡邕:“刘执金吾被陛下诏见,亲眼见陛下晏驾,刘执金吾被十常侍裹挟,好不容易脱身便去西园掌控大局,随即通知邕戒严两宫,邕之后便赶来请示大将军,当如何行事?”

“好,好,伯喈兄此举真是雪中送炭呐!”

何进闻大喜。

蔡邕道:“不敢,这都是刘执金吾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

“玄德那里,某亦不会忘记他的功劳。”

第十四章再见貂蝉

中平六年四月戊午。***

何进在控制西园及两宫禁卫后率百官入朝拜祭灵帝,并强行立皇子辩为帝,年十七。尊皇后曰皇太后,太后临朝。大赦天下,改元为光熹。封皇弟协为渤海王。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参录尚书事。

卫尉蔡邕迁光禄勋,袁绍兼任上军校尉总管西园兵马,同时将许攸、朱灵等人尽数调走,刘备重掌执金吾府。

何进看似掌控朝廷实则波涛暗涌,关西士族不甘失三公之位,党人对朝政权利有更大的斥求,十常侍不甘心就此落幕。

蹇硕最终还是成为十常侍的替罪羊,十常侍在何后面前一阵痛哭流涕成为打消何后的疑虑。

“那本宫就问尔等一句话,尔等可要实话实说。”

“太后请说,奴婢等知无不无不尽。”

“哼那刘备可曾与蹇硕一起同谋”

“这”

丢卒保车乃是常态,十常侍已丢了蹇硕,再丢刘备无疑是把所有兵权都推让给何进,可若要保住刘备,谁知道何后是不是要成心惹事。

“在宫中时奴婢不曾见刘备与蹇硕密谋,二人离去则不知。”

郭胜出,刘备跟他无亲无故,他自然犯不上为刘备说话。

这厮在挑事,张让跟赵忠心中颇不舒服:“是也”

何后轻笑一声道:“既然没有便好。”

刘备在新帝继位后一直蹲在执金吾府整顿金吾卫,借口还京师一个稳定的局面,实则不愿入宫,免得碰到刘滢。

“执金吾,太后有请。”

有些事躲是躲不掉的,刘备不想入宫,太后却请他入宫,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黄门,容我换身衣服。”

刘备跟黄门入宫,一边想着该怎么跟董太后说,刘备虽未入宫,可宫内传来消息:十常侍死灰复燃,董太后与何后已有别苗头的意思。

二人各自垂帘听政,大肆拉拢朝臣,闹得京师乌烟瘴气一片,宦官一党又气焰高涨。

想想历史上董太后的结局,刘备觉得应该提醒董太后收敛一些,何必成为十常侍的棋子跟何进斗呢应该反过来,指示十常侍这帮墙头草去对付何进才是。

刘备想着对策,入宫后却觉得越走越不对劲,忙问道:“黄门,这是去哪”

“去见太后啊”

那小黄门收了刘备的玉饰,理所应然的说道。

太后,董太后住的宫殿不在这边吧

刘备突然惊醒,不会又是一阴谋吧脑子里现出许多小说里的节,陌生的宦官、陌生的道路,这分明是走在阴谋的路上吗

“哎呀哎呀”

刘备突然抱肚大叫。

那小黄门忙道:“刘侯,刘侯,您怎么啦”

“肚子突然疼痛难忍,啊呀痛煞我也”

刘备一个劲的喊痛,你要陷害我,我装病不跳坑就是。

“啊”

那小黄门一脸惊呆的模样:“刘侯,太后还在等您呐您看看您还能走吗”

“腹痛难忍,走不成路也”

刘备一边说着,一边满头大汗,看形真的是肚痛难忍,而且臭屁连连。

刘备道:“黄门呐你看吾腹痛难忍又恶气难止,去见太后岂不是玷污了太后的宫殿”

“那这该怎么办”

那小黄门急得直转圈。

“要不,黄门替某向太后告个假,代某病好转些再去觐见太后。”

刘备说着将手慢慢挪向刀柄,以防那小黄门狗急跳墙刺杀自己。

“这,要不,刘执金吾在此稍待,某去禀告太后再作处置。”

“也好,不过某腹痛的紧,黄门与太后细说,想必太后能理解。”

“那刘侯稍待。”

那小黄门说着,便大步朝外奔去。

刘备看着那小黄门走远才装着站起,好一会才舒口气往外走。

刚转身就碰到一宫装侍女,刘备还没来得及道歉,便听那侍女冷嘲道:“刘侯的病好的真快。”

刘备顿时明白这宫女看到了刚才的一切,正像解释一二,忽然瞅到那侍女的容貌顿时惊呆。

刘备自认见过不少美女,大家闺秀如蔡琰、甄宓、甄脱,小家碧玉如简淽,英姿飒爽如严若儿跟黄蝶舞,雍容华贵如何后。

从没见过仙气如此女这般的人物,一时看的惊呆。

那侍女被刘备看的脸红,薄嗔道:“刘侯,请自重。”

“呃”

刘备一阵尴尬,从转生以来自己还没失态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姑凉如何称呼”

“哼奴婢乃太后女官貂蝉,刘侯既然无事就跟奴婢去见太后吧”

那侍女怒道。

刘备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子怒也怒的这般好看,顿时点头:“好,貂蝉,貂蝉”

刘备突然一惊,貂蝉,美人计里的貂蝉,离间董卓与吕布的三国第一美人儿貂蝉。

貂蝉,皇后身前的女官名,专司官员帽子上的貂尾。

貂蝉并非人名。

刘备闻听貂蝉之名,心中警惕之心大增,这可是位祸国殃民的主。

“刘侯,请吧”

貂蝉轻轻一指,在前引路。

“好吧”

刘备看着貂蝉曼妙的身躯遐思纷飞。

“刘侯,请自重。”

刘备的注目礼让貂蝉极为不自在,都说刘备乃仁义君子,没想到却是道貌岸然之辈。

第一次见他伙同宦官灭了吕公吕强一家。

第二次见他,喝点大醉跟张宁生关系。

第三次见他,竟然装病,而且还这般色眯眯的模样。

貂蝉心中对刘备的恨意直线上升。

刘备顿然察觉自己的失态,视线移开不久又被貂蝉曼妙的身姿给吸引过来。

貂蝉几次嗔怒不见效果,随即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臣备参见太后。”

刘备随貂蝉走,到地点后才现是何后诏见,虚惊一场。

刘备想到刘辩继位,何后自然就是皇太后,董太后就成了太皇太后。

汉朝的太皇太后历来有弄权的先例,远如汉武帝时窦太黄太后,近如灵帝时窦太皇太后,与窦武一起把持朝政。

“刘执金吾不是腹痛难忍吗”

何后明显得到刘备不能来的消息,冷着脸道。

刘备道:“臣乃旧疾,来的快去的快。”

第十五章刘备,你真该死

“刘卿,这几日京城风平浪静,这都是刘卿之功啊!”

何后看着刘备笑莹莹的说道。

“臣身为执金吾,自然要为陛下分忧,稳定京城局面乃臣本分,臣不敢居功。”

刘备义正辞的说道。

何后道:“好啊!刘卿不愧是宗室,居功而不自傲,实乃百官之楷模,不像某些人薄立微功就对朝政指手画脚的。”

刘备自然明白何后说的某些人是什么人,无非就是袁绍那帮党人,天天怂恿何进诛杀十常侍,何进见天在何后面前表达对十常侍的不满,弄得何后满腹埋怨。

“先帝去的早,可怜吾孤儿寡母竟被弄臣欺辱。”

何后说着竟大哭起来。

刘备明知何后在演戏,不得不道:“臣虽为执金吾,但太后有诏,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有刘卿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

何后说的刘备跟中流砥柱一般的忠臣一样,可事实时京城兵权在何进之手,朝政尽在太傅袁隗、司空刘弘(袁术岳父)等一甘党人为代表的士族手里。

西园兵权由上军校尉袁绍总览,袁术兼任虎贲中郎将典禁卫,卫尉由何进心腹吴匡任,尚书令乃郑泰,北军中侯由何顒担任。

整个大汉都掌控在党人手里,不由得何后心中没有底,以前大汉朝廷不是在宦官手里就是在外戚手里,然而这两者争权却都离不开何后。

现在朝政大权落入党人之手,这从没有过的局面让何后慌了神,自己那个胞兄什么货色他在清楚不过,不过是党人打起的幌子罢了。

故何后拉拢十常侍,提拔关西士族,如马日磾、杨彪等人为九卿,拉拢宗室人员,如太仆刘艾、刘表、刘岱等人,当然身为九卿之一又握有兵权的刘备亦成为何后的拉拢对象。

“臣不敢,只知为陛下、太后排忧解难耳!”

“刘卿真忠臣耳,怪不得先帝常在陛下跟本宫面前赞赏刘卿,来人去请陛下来见过刘皇叔。”

何后这话说的真违心,上前刘备之所以狼狈逃出京城可不就是她的手笔,不过政治吗?此一时彼一时也!

刘皇叔,这名称让刘备心中一跳,呵!历史中刘备就是有了皇叔的称号才一路达。

重回徐州、投靠袁绍、任豫州牧、逃向荆州、败归江夏,虽然一直在走下坡路,然而却收了不少英雄豪杰,如孙乾、陈震、陈到,最重要就是荆州众豪,为以后奠定帝位打下基础,难道这一世的霸业要提前开始?

何后自然不知刘备所想,几次说话不见刘备搭话,顺着刘备的眼神望去,现刘备正看着貂蝉呆,心中冷嘲: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过用貂蝉拉拢他,也不失一条妙计。

少年慕艾嘛!何况刘备少年时极为贫苦,成年后又一直征战哪里见过貂蝉这等美人儿?

不知不觉,何后对美人计加大的心思。

“陛下到。”

刘辩大步走来:“见过太后。”

“吾儿且起,来,见过你皇叔,这可是你父皇极为推崇的一位王弟,你可要好好跟他亲近亲近。”

何后自觉有了搞定刘备之计,满脸笑容的说道。

“哦!”

刘辩比前几年长高许多,然而动作更加轻佻,围着刘备转了几圈道:“你就是几年前在宫内害了章敏姐姐的刘备吧!”

“吾儿不得胡说,分明是那妖女设局陷害刘卿。”

何后大声呵斥。

刘辩遭何后呵斥后,冷哼一声,又道:“刘备,吾王师呢?你若不把他交出来,朕就要尔人头落地。”

章敏,王师?

刘辩给刘备的惊喜太多,章敏或许是张宁,王师,难道是王越?

“陛下之王师,臣未曾见过,如何交出?”

刘辩大叫:“尔胡说八道,整个京师谁人不知王师刺杀你不成,被你所擒。”

“够啦!”

何后怒拍席案,刘辩被何后暴怒的样子吓住,不再语。

何后随即看向刘备道:“刘卿,那王越虽说教过辩儿几天剑术,不过他早就被赶出宫去。”

何后极力撇清王越跟刘辩的关系,任谁也不愿意有个想杀自己的主公。

“太后安心,臣已查出那王越乃受别人指使前来刺杀于某,而且王越双臂已废,既然陛下割舍不下师徒分,臣愿将王越交还给陛下。”

王越,大汉第一剑客,刘备最想做一游侠儿,因此格外喜欢王越,然而王越三番五次的刺杀自己,不杀他又不足以服众,刘辩想要正好把这烫手山芋给他。

既不用自责,又能让腹心人痛恨皇帝,他何乐而不为呢?

“什么?”

刘辩听到王越双臂已废,心中难忍之急,双眼怒火中烧的爆喝。

“退下。”

何后比刘辩更高大喝,刘辩欲再,最终在何后严厉的眼神下败退,临走前恶狠狠的瞪了刘备一眼: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何后见刘辩走后,才扶着脑门道:“哎!陛下年少不懂事,刘卿不要怨恨陛下才好。”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岂敢埋怨陛下!”

“呃!”

何后复抹泪道:“先帝说去就去,只留下我孤儿寡母,以至于弄臣弄权,如果不是刘卿深明大义,哀家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后今天一天都做软弱样,可刘备却不敢小觑她。

“此乃臣之本分。”

“刘卿,你看陛下如此顽劣,如果不请名师教导,这大汉江山哀家也不放心交到他的手上,哀家听闻刘卿跟蔡伯喈关系甚好,不知可否说伯喈公来教导陛下呢?”

戏肉来了。

刘备暗道:原来今日诏我来,目的在此。

“太后放心,臣定当全力促成此事。”

“那就有劳刘卿了。”

刘备出了何后宫,才觉竟出了一身冷汗,何后真是吃人的母老虎啊!

何后待刘备走后一改柔弱,对身边的貂蝉道:“汝以为刘备这人怎样?”

貂蝉想起刘备,一脸厌恶的道:“不过是好色之徒尔!”

何后点头,道:“听闻他还没有正室,那本宫把汝许配给他如何?”

貂蝉一脸惊诧:“太后,奴婢……”

“嗯!汝不乐意为本宫做事吗?”

“奴婢不敢。”

何后一冷脸,貂蝉纵然心中百个不愿,只能忍着委屈回道。

貂蝉想起几年前因权利陷进去的章敏,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而且还是刘备,刘备,你真该去死。

貂蝉对刘备的恨意上升到一个制高点。

第十六章何后的一石三鸟之计

“是不是本公主不特意截你,你就一直不会来找本翁主。***(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刘备刚出何后宫,就在一条小路上碰到万年公主刘滢。

灵帝临死前封其为万年公主,这也算是对刘滢的一种保护。

“公主,说哪里话?臣乃外臣,怎好无事拜见公主?”

“诡辩,分明是你忘恩负义,把父皇的遗作耳旁风,父皇薨后,何进势大你不愿扶保协弟登基也就罢了,如今还看着何氏作威作福,欺凌太皇太后,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愿报效先皇的恩典吗?”

刘滢疾声厉色的喝道。

“公主,难道作一太平王爷不好?渤海虽然地处偏僻,然而最近几年物产富饶,过不了几年就是一大国,足够渤海王(刘协)富贵一生的。”

刘备左顾右盼见无人便道。

“呵!说的好听,你只看何氏封协弟的王位,渤海,多么偏僻的地域,可见何氏有多不待见协弟,协弟不过九岁,如本宫一出嫁,太皇太后死去,协弟还能逃出何氏的毒手吗?”

刘滢边说边抹泪,她与刘协之母都是死于何后之手,说起来自然仇大恨深。

“公主,那你想我怎么办?动政变尽诛何氏一党吗?”

刘备反问。

刘滢闻点头,刘备扶额:“我的公主能不能不要这样天真,现在何进权倾天下,我们如何能斗的过他,又凭什么?”

刘滢道:“他何进权倾天下,故定然大意无防备,吾等正好从中取事,只需一支精兵就能尽诛何进一党,彼时刘侯可以成为大将军,难道这不好吗?”

“呵!公主,这说辞是十常侍教给你的吧!如果我真的贪恋权位,就该跟蹇硕合作了,而跟蹇硕合作的结果就是被十常侍被杀了,讨好何进。”

“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就算我动政变成功,做了大将军,岂不是又成十常侍的眼中钉?接着步何进的后路?”

刘备一连串的问让刘滢说不出话来。

刘备又劝道:“公主,汉朝以来,长公主弄权的都没有好下场,馆陶长公主就是先例,您还是安安稳稳嫁人算了。”

“你……”

刘滢见刘备不仅不帮自己,反而开始教训自己不由大怒,从小到大还从没人教训过自己,顿时怒道:“你不愿意帮就算了。”

刘滢怒而甩袖离去,刘备在后道:“公主,备还有一,汉朝的太皇太后有几个能善终的,窦太皇太后(桓帝之母)的前车之鉴不远,何况董太皇太后只是藩王妃?”

“哼!”

刘滢听完更是怒气冲冲。

刘备知道刘滢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只能摇头离去,何进大权在握,为人又不什么睿智,刘辩更是为人轻佻、胆薄,这正是党人最希望的幌子,党人又岂会允许十常侍轻易废立刘辩?

刘备自行回府,回府后便将王越送到史缈府上,有史阿照顾,想必刘辩早晚知晓。

刘滢回到董太后宫内,将跟刘备的谈话告知董太后,董太后勃然大怒:“哀家想抬举他,他竟然不知好歹,哀家没了他还有董骠骑呢?”

郭胜趁机谏道:“太后,既然刘备不能成为助力,亦不能让他成为阻力。”

“哦!细说来听。”

郭胜道:“刘备不是忠心何氏吗?如果何氏知道刘备跟长公主密会,何氏岂不会心疑?何氏若心疑,二者必然生隙,二者一旦生隙,我们机会就来了,他刘备想投太皇太后,还得看太皇太后乐不乐意呢?”

“嗯!不错。”

董太后点头。

刘滢听到郭胜谏有些不舒服,可仅仅有些不舒服而已,想想最终结果还是跟刘备联合,大不了到时候在太皇太后面前多替说几句话便是。

长乐宫,何后心中有了收服刘备的计谋心中格外开心,正在宫中赏花,突然看到十常侍之一段珪小心翼翼的进来。

何后佯作不见,待其近身方道:“段常侍怎么有空来本宫这边?”

“太后说笑啦!奴婢身为太后的奴才,自然要来太后跟前服侍。”

“哼!”

何后笑哼一声:“好啦!这些废话就别说了,直说来意吧!大将军那里,本宫已吩咐下了,只要尔等对大将军忠诚,大将军就不会要了尔等的小命,最多就是薄惩一二。”

段珪大喜:“多谢太后救命之恩,奴婢等岂敢不为太后效死。”

“嗯,起来吧!”

何后很满意段珪的姿态。

段珪拍了会马屁道:“太后,听说您今天诏见了刘执金吾。”

“嗯!怎么?不行吗?”

何后自然知晓十常侍在宫中耳目众多,自己的行为瞒不过十常侍,这也是何后不乐意何进铲除十常侍的原因,十常侍在宫中树大根深、杀之不尽啊!

“奴婢哪敢管太后的行动,奴婢只是有个消息不知该不该告诉太后?”

“直。”

何后转身看着段珪道。

“有人看到刘备从长乐宫出去后,跟万年长公主密谋许久。”

何后看着段珪道:“他们在密谋些什么?”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嗯!你下去吧!本宫知道了。”

何后看着段珪溜走的身影不断思虑着什么,良久转身问貂蝉:“你说段珪说的是真是假?”

貂蝉道:“刘玄德那人看似道貌岸然,实则好色如命,他肯定是看长公主好看,故意纠缠长公主。”

“本宫看不像,花儿虽迷人,可有时候也会主动沾人!”

何后看着眼前娇媚的花儿,悠然道。

“既然沾人,把它挪开不就行了。”

貂蝉在一侧道。

“说的极是。”

何后抚掌道,貂蝉自然不知晓自己的一席话让何后下定决心把貂蝉赐给刘备,用来隔离刘备跟董太后那帮人的联系。

翌日,刘备刚坐到执金吾府就看到昨日那小黄门又出现在执金吾府,这次那小黄门脸色极差,好像死了爹妈一样。

刘备再送礼,那小黄门却不再收了。

何后请刘备在宫内赏花,许久装作无意问道:“本宫听闻你昨日遇到长公主了。”

“不错,长公主让某投靠董太后。”

刘备实话实说。

何后一愣,明显没想到刘备会实话实说,眼睛一亮道:“世人皆说刘侯是实诚君子,今日果不其然。”

“多谢太后夸奖,臣既忠心于陛下,自然没有什么不能对太后说的。”

何后满意道:“既然刘侯忠诚,那本宫也就直了,你看本宫身边这位女官如何?”

刘备看着貂蝉突然愣了,又是这套。

貂蝉本来还有恼怒,可看到刘备此刻木然的模样变成了羞怒。

“太后,这恐怕不妥吧!”

刘备拒绝道。

貂蝉听到刘备拒绝心中一松,却听何后道:“刘侯对陛下有拥立之功,陛下一直未有赏赐,正好把前功赏赐补上。”

何后虽说是赏赐,可口气却毋庸置疑,刘备亦知这是何后想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睛。

“朕不同意。”

刘辩不知从哪冒出来大喝道。

“放肆!”

何后对刘辩突然打断自己的话十分不满。

“孤就是不同意,不同意,孤不同意貂蝉姐姐出宫。”

刘辩大声嚷道:“母后,孤不喜欢唐妃,孤喜欢貂蝉姐姐,孤要貂蝉姐姐给孤做皇后。”

“放肆!”

何后大怒,一巴掌扇在刘辩脸上:“给我滚。”

“母后,你,你……”

刘辩哭着转身离去。

刘备突然明晓或许何后把貂蝉许给自己,也怕刘辩真的立貂蝉未后吧!

把貂蝉许给自己,既能断了刘辩的色心,还能打消董太后等人的拉拢之心,又能看住自己,真是一石三鸟啊!

第十七章纳妾貂蝉

熹平元年五月中,何后选了一黄道吉日将貂蝉送往刘宅,刘备在府宅内大宴宾客。***(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自何后露出拉拢刘备的消息,宗室以刘艾为主、党人以袁绍为主、关西士族连番邀请刘备赴宴。

灵帝活着时人人喊打的阉党臣子仿若一夜之间成了炙手可热的权势人物。

刘府门前,刘备脸上笑容都已麻木,可各种有名的名士陆续而来,袁氏兄弟、曹操、刘表、荀彧、张超、陈珪、蔡瑁、剻良、韩瑜、崔琰、孔融等,总之一个比一个来头大。

刘宅一片喜气洋洋,在车骑将军何苗到来时达到凤凰,大厅内祝酒声遍地。

花园内的黄蝶舞一脸冷清的在踱步,刘备纳妾不止一人,她也非善妒之人,只是刘备不止一次说过这貂蝉就是一红颜祸水,还是何后的眼睛,这让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跟貂蝉相处?难道不见面吗?

黄蝶舞一人在花园里乱转,刘宅后院内一黑衣人在快速的游走着,顺着红灯笼的方向快速前进。

刘宅的仆人忙成狗,丝毫没注意一个黑影潜进刘府,直奔新妇房而去。

黄蝶舞不知不觉亦走到新妇院内,刘备很少赞女人长得好看,而这个貂蝉刘备不止一次说过她就是红颜祸水,这无疑让黄蝶舞心中好奇心大增。

黑影潜进新妇房内,黑影脚步放的极轻,手中的利剑寒光耀眼。

黑影看着美艳绝伦闭着眼披着霞冠穿着大红袍服的貂蝉一阵傻楞,如此美人儿就要死在自己手中吗?

黑影有刹那的犹豫,随即脑海便被皇帝刘辩的咆哮声充满:“朕富有四海,朕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史阿既然你杀不了刘备,你那去,你去把她杀了。”

如此美人儿怪不得陛下也如得了失心疯一般。

史阿忍不住出一声感叹!

就是这一声轻轻的感叹让貂蝉问道:“你来了呀!”

史阿一惊,迅速一剑刺向貂蝉。

貂蝉本罪臣之女,在成为何后的女官后亦曾学了一些剑舞,听到破空声猛然睁眼却被一阵寒光闪着。

貂蝉下意识地举手去挡,身体尽可能的往后偏,然而刺痛的感觉迅速而炽烈,甚至有一刹那貂蝉觉得自己可能会死。

红米分骷髅最动人的地方,莫过于鲜血映人白。

史阿失神了,我心怜爱至极。

“贼子敢尔!”

黄蝶舞走到新妇房外正好听到貂蝉的惨叫声,大步奔来正好看到史阿剑穿貂蝉,顿时抽刀劈向史阿。

史阿听到风声赶紧抽剑来挡,黄蝶舞刀法承自黄忠,大开大合之间又有着女子的缜密细柔,正好跟史阿凌厉的刺杀相克。

史阿跟黄蝶舞交手数招见占不了上风,侧头看了一眼躺在血泊里的貂蝉,撇开黄蝶舞撞开窗户逃窜出去。

“贼子休走。”

黄蝶舞有心想追,可貂蝉场景太吓人,毕竟这貂蝉是何后的人,不能不理会。

黄蝶舞疾步到貂蝉身侧问道:“你怎么样?”

貂蝉忍痛道:“无事,止住血就好了。”

“嗯!”

黄蝶舞看着貂蝉我见犹怜的绝美脸孔心中也不免触动几分柔软,声音柔和的说道:“你且稍等一会。”

刘宅大堂内,刘备正在招呼诸人饮宴,陈到突然闯入附在刘备耳中低语几声,刘备便借故离去,大堂的场面留给郑浑、戏志才、贾诩几人。

刘备来到后宅时,史阿已被白毦兵擒住,刘备看着史阿道:“你说你师徒连番刺杀于某,好玩吗?”

史阿冷着脸不语,身上中数弩矢,尤其是双腿跟双臂上。

“够硬气,好好想想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刘备说完,甩袖进入新房。

黄蝶舞正在给貂蝉处理伤口,貂蝉乍一看到刘备进来,下意识想躲避却不料牵动伤口,呼痛不已。

“伤的怎么样?”

貂蝉雪白的臂膀露在外面,就连胸脯也漏出些许,刘备不由担心问道。

“没什么大碍,都是些严重的皮外伤,抹了上好的金疮药,多休息些时日就会痊愈。”

黄蝶舞头也不回的继续包扎道。

“那就好,你们忙,我先出去处理些事。”

刘备说完,走到史阿身侧,轻轻踢了史阿一下:“怎么样?想好没有。”

“要杀便杀,某不会多说什么的?”

史阿道。

刘备冷笑:“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你应该知道自己杀得什么人吧!那可是太后身边红人貂蝉女官,如果我把你送给何后,我想何后不介意对主子严加教训一番,至于你叔父也会遭到呵斥吧!”

“刘备,尔若是英雄就冲某来,别牵连陛下跟某叔父。”

史阿目眦欲裂的吼道。

“晚啦!你就不该被某抓住,现在就算你想死也晚啦!”

刘备一挥手,白毦兵便将一布团塞进史阿嘴里。

刘备道:“把他送给何车骑(苗)去。”

何苗带史阿走的时候一脸气愤满膺,嚷着:“刘侯放心,这事苗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刘备笑而不语,史缈把刘辩养大,他唯一的侄子,何后又怎么会杀了他?

刘备看过貂蝉的伤势安抚几句,便携黄蝶舞一同离开。

“今夜是你们的新婚夜,你就这样跟我离开有所不妥吧?要不你留下来陪陪她吧!她也挺可怜的。”

黄蝶舞劝道。

可怜?貂蝉可怜吗?

其实不然,她既然选择要名那就得舍去幸福。

英雄美人配不历来都是绝美配对吗?何况吕布那么爱她?

至于她被送到自己身边,刘备只能感叹蝴蝶效应,何况这只是一时的,待何后一死,少帝被废,没了主子的貂蝉还不是自己的。

现在还是磨磨她的心性吧!

何后得知貂蝉被史阿刺伤,叫来何进跟刘辩一阵训斥,又将史阿交到廷尉手里。

史缈见势不妙,前来几次求,史阿才被判监禁。

何进大怒,随即下对王越必杀令,史缈为了保住史阿只能牺牲王越。

堂堂帝师,大汉第一剑客成了四处躲避追杀的残废人,不由得不让人唏嘘。

董重趁机又跟刘备接触,虽然刘备拒绝,可挡不住董重、刘滢接二连三的制造偶遇,这让何后心中的疑虑越来越大,最终跟董太后对峙后宫。

第十八章我为天下进兵雒阳

“孝仁皇后使故中常侍夏恽等交通州郡,辜较财利,悉入西省。***:3wし故事,蕃后不得留京师;请迁宫本国。”

五月,董太后跟何后闹掰,何后连夜召何进进宫,何进遂于党人密谋奏请三公将董太后放逐回河间。

太傅同录参政事袁隗,司徒丁宫,司空刘弘,太尉刘虞形同虚设,太傅跟司空一致同意,司徒丁宫弃权后,董太后被敦请即日迁返回河间。

次日,何进命心腹鲍信兄弟率部众围骠骑将军董重府,董重自知不妙,自刎于后堂。

六月初七,董太后被何进鸩杀在回河间的路上。

六月中旬,司徒丁宫被罢,十常侍在朝堂最重要的臂助被除去。

七月七,何进徙渤海王为陈留王。

何进数次请杀十常侍,何后皆不允。

何后欲让许相出任司徒,何进、袁隗、刘弘等力拒之。

袁隗举荐故车骑将军张温,何后指示刘辩拒绝之,司徒之位由此空置下来。

何进以为这是十常侍怂恿何后的结果,心中暗恨十常侍,并在袁绍等人的怂恿下密诏董卓、丁原等人率军入京。

驻军河东的董卓连夜上书:“请兵上京诛杀十常侍。”

何进允许后,董卓率五千精兵直趋京城。

十常侍闻赶紧朝何后求请,一边有大肆贿赂何苗跟何后之母,宋典更是连夜出宫请求刘备看在以前的份上救他们一把。

刘备连夜跟戏志才、贾诩、郑浑等人密议。

戏志才道:“主公,这正是主公扬名海内之时。”

“试之。”

“董卓豺狼也!此番进京必定要吃人,而丁原勇夫也,必被董卓所杀,这京师的局面就需要主公来挽救了,主公当速速从陆城调兵前来。”

戏志才好不容易等到刘备有此雄心,当然一个劲得给刘备打气。

刘备看着贾诩道:“先生以为呢?”

刘备成,自己或许真能实现抱负,如不成也能逃归乡里,贾诩那颗对求官已死的心忽然跳动一下:“明公当速决断,董卓的西凉军不容小觑。”

“文公,你觉着呢?”

郑浑是刘备特意从陆城取来掌控武库,甚至可以说是想党人卖好的一个信号,有郑浑、戏志才在,刘备跟荀彧、荀攸、辛评等人的关系日益密切。

“主公,何进此人优柔寡断,此番诏董卓进京必生祸乱,吾兄已跟子干公等人商议停当,若何进执意诏董卓来,他们就会辞官隐退。值此之际,主公当挺身而出,救大汉于危亡之时。”

“好。”

三人都同意进军,刘备心中也跟着一阵热火,如果这番打跑董卓,这京师雒阳就是自己的天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就是自己。

“可名不正不顺,贸然进兵会不会惹人非议?”

刘备想起董卓任司空时,手下几无可用之人不由犹豫道。

瞻前顾后,主公老毛病又犯了。

戏志才道:“主公,一时非议怎能比得上救朝廷之功。”

“好吧!”

刘备点头,心中暗道:大不了到时候把朝政交给党人,自己掌握兵权,再伺机控制朝政。

刘备命人连夜朝陆城信鸽,让于禁等人分散幽州兵力进京。

次日,何后再次见召。

自貂蝉下嫁刘宅,何后便以刘备为心腹,几乎三日一召,五日一请,好像他比何进还像何后的娘家人。

“臣参见太后。”

刘备进长乐宫的时候,何后正一脸愤怒的在宫中踱步,看到刘备道:“好啦!起来吧!所有人退下。”

“诺!”

刘备看着宫女们一一退下,心中一颤:这是密议的节奏,我跟何后有这么深厚的感了。

说到深厚的感,刘备偷偷朝何后看去,三十一二的年纪,由于保养的好,看起来像二十五六,宽大的袍服看不清身材,不过走路时一扭一扭的臀部十分丰满,看样子身材不错,怪不得曹操这么喜欢人妻。

“你可听说大将军召外兵进京的事了?”

何后突然回头喝道。

“听到一些风声。”

刘备听到何后问,赶紧肃正心道。

“你怎么看?”

刘备沉吟一二道:“臣与董卓只见过一面,只觉得此人为人跋扈至极,他来京城恐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嗯!你可有对策。”

对策。刘备当然有,但是不能告诉何后。

“臣听闻亦召丁原入宫,丁原这人向来忠心朝廷,并州亦是强军,必能遏制董卓。”

何后冷晒:“他丁原是对朝廷忠心,还是对陛下忠心上位得知。”

“朝廷乃陛下的。”

“可陛下尚未亲政?”

何后厉声道:“你说你到底有多少兵马?可否遏制董卓?”

刘备心中一抖,难道昨天的密议被貂蝉知道了?不可能,戏志才已把刘宅强制布控,只有自己想让貂蝉知道,貂蝉才能知道什么。

“实话实说,本宫恕你无罪。”

此时天下大乱,豪强实力大增,大豪强谁家没有几千兵马。

“有私兵三千。”

刘备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实。

“那么少?如何挡得住董卓虎狼之师?”

刘备听出何后是想调自己的人马进京,又试探的说道:“与臣交好的士族还有数千人马。”

刘备说完赶紧跪下伏地。

何后不仅不问罪,反而问道:“可俱是精锐?”

“都由臣下属训练,可算精兵。”

“好,好,好!”

何后抚掌大笑:“尔可将他们秘密召进京来,以遏制董卓虎狼之师。”

“诺!”

刘备出了长乐宫还感到有些晕晕乎乎,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

刘备走出不远就碰到显然是早已等候的刘滢,刘滢清瘦不少,深也有萎靡。

刘备心中突然升起不少歉疚,本以为自己缩在府里不见人,世界自然会以他应有的规则行事,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可殊不知还有些人注定会为你停住脚步。

“臣见过公主。”

刘滢冷笑:“刘执金吾大权在握,美人在怀,难得还记得本公主。”

“呃?”

刘滢看刘备的样子,恨其不争的道:“你把大权交给何进,你看到了何进有能力治理天下吗?只知道对陛下旧人下手,太后死了,协弟又被改为陈留王,何进这分明是怕协弟有自己的心腹,此时天下大乱,协弟迟早死在乱匪手里,那时你就满意了,你就能对得起先帝了。”

刘滢一通指责让刘备极为不好受,不错,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结果,从开始也可能有机会改变历史,可是他怕改变历史啊!

可如今,由不得他不改变历史,不然雒阳数百万百姓都将被西凉军残杀光。

初平元年,董卓携数百万雒阳百姓入长安,待李傕、郭汜交兵时,长安百姓十不存一,是时候奋争一下了,不然五胡乱华不可避免矣!

“公主且安心,事不会那么糟糕的。”

刘备安抚道。

刘滢没听出刘备话外音,道:“眼下又有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刘备突然惊醒,现在刘滢并无权,一个小女孩不可能有此眼力,十常侍,十常侍又掺和进来了,怪不得何后会让自己调兵,这一切都是十常侍在幕后操纵,不过他们可能不知道在大军面前,权势就等于纸张,轻轻一戳就破。

第十九章史阿,你太小了

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扣!

一个衣衫褴褛流民模样的少年敲响城西贫民窟的一处房屋。

白波、黑山黄巾并起,京师雒阳内的流民骤增,不少游侠儿也慕灵帝招兵信息而来,是以雒阳城内的贫民窟骤然活跃起来,每日都有人曝尸街上。

刘备虽然严令金吾卫拿出激烈措施,游侠儿不敢跟金吾卫对抗,反而把事做的更加隐秘。

而像少年这样一看就有规律的敲门声更是进门必备,只是每个人的暗号不一样而已。

敲门声不久,一个孩童开门看了眼乞丐大喜:“史大哥,你来了呀!快进。”

那乞丐微微一笑,快速闪身进去,那孩童对着门外左右瞅了几眼见没异常便迅速关门。

殊不知不远处,一障碍物后站起一游侠儿,冷哼一声,拍掌叫来一人,低语几句,那人便迅速离去,那游侠儿复蹲在障碍物后。

“师父,最近几日您感觉怎么样?某又弄了些陆城金疮药。”

那乞丐一进里屋,看到一白老者便跪下道。

白看到乞丐起身,道:“这几日好多了,右手虽然还无知觉,左手已起色不少,相信再有几日就能恢复如初。史阿,你怎么样?”

那乞丐原来是史阿,他的师父不就是王越。

“师父,你放心吧!有某叔父在,何进那屠夫还不敢怎么样?”

王越点头:“这个吾知道,你的伤如何了?”

史阿眼睛突然湿润道:“多谢师父关心,快好了?”

王越一皱头:“怎么可能还不好,来,为师看看。”

“已无大碍了。”

史阿见王越来抓自己的手赶紧躲开,他的武功都是王越教的,怎么能躲开王越的手。

王越握住史阿的手,掀开他的胳膊,胳膊上的伤口微微红,炎了这是?

“你没用陆城金疮药?”

王越问完,就想到如果史阿用了,他怎么还可能有得用。

“史阿?师父对不起你。”

“师父,你不要这样说,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史阿,只有京城一混混。”

史阿想到年少的逆反,更觉得自己做的没错,怎么样也要救师父。

“史阿,”

王越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神一绷:“史阿,快走。”

史阿身为王越的传人自然知晓为什么:“师父你走,某断后。”

史阿说完,转身就朝门外奔去。

“史阿,站住。”

王越大急,欲追上去。

史阿头也不回的说道:“师父,走啊!别让某白死,为某报仇好吗?”

史阿说到报仇,王越突然停住脚步,是啊!如果自己死了,他跟史阿都得死在这,谁为他们报仇呢?

史阿冲出门,就看到朱灵引着十数个游侠儿包抄过来,大吼道:“史阿在此,不要命的前来受死。”

朱灵看了看周围的况,一摆手:“上,杀了他,本初公有重赏。”

“杀啊!”

游侠儿,游侠儿,又有几个是侠义之辈,多数都是为了名和利,而杀了大名鼎鼎的王越的徒弟,好像都有了。

史阿看着冲上来的十几个游侠儿,怒哼中一柄细剑从袖中探出,大吼一声:“杀啊!”

史阿身形极快的杀进游侠儿当中,一柄细剑快如闪电,当先几名游侠儿还没来得及躲闪就死在史阿剑下。

其余的游侠儿一惊,随即散开呈扇形将史阿包围住。

游侠儿本身就将就身体灵活,而王越出自辽东,身体更加矫健,连带史阿也被调教的更加灵活。

虽在众游侠儿包围中,史阿每出一剑就有一人身受重伤。

眼见带来的游侠儿或死或重伤,朱灵再也看不下去,道:“散开,让某来。”

朱灵身经百战,杀得人没有一千也有数百,自然看不上史阿这等初出茅庐的小孩子,本不想出手,他认为只有王越才足以让自己出手,没想到史阿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难缠。

朱灵手握缳刀一步步走向史阿。

这无形的压力蹭蹭上升,压的史阿有种心慌的感觉,而且手臂及身上的旧疮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动作过大引得旧伤复,此战当速战速决,否则不用朱灵动手,自己也得流血而亡。

史阿紧握细剑,全身贯注的盯着朱灵一举一动,看何时是最佳出手契机。

朱灵则一步缓似一步的上前,手握着缳刀随时准备给史阿全力一刀,真正的高手从来不轻视自己的对手,朱灵能成为仅此徐晃的曹魏名将,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史阿找不到出手契机,额头的汗越来越多,握着细剑的手越来越紧,恨不得把剑握紧手掌里,可朱灵却不给他机会。

突然朱灵有刹那的失神,史阿奋力一剑朝朱灵刺去,这是怎么样的一剑,这是史阿毕生一来最出彩的一剑,也是史阿亡命的一剑。

这一剑刺出,史阿根本没想过回力,不能杀死对手,自己就得死在对手刀下。

史阿亡命一剑能杀死朱灵吗?

显然不能,朱灵杀人无数,多少人都想在临死前拉朱灵一起上路,可都被朱灵躲避过去。

这一次虽然朱灵失却先机,虽然史阿亡命一剑比朱灵之前遇到的剑招更出色,可朱灵已不是单纯的游侠儿,他已进化成一个将领。

朱灵不闪不避,挺身用自己的左臂肩膀撞向史阿的细剑。

金丝连接的甲片在史阿细剑上脆如薄纸,然而就是这一丝时机,朱灵毫不犹豫的一刀劈出,一下将史阿劈翻在地。

朱灵看了看肩膀的伤口,对地上抽搐的史阿道:“小子,剑法不错,剑也不错,可惜你太小了。”

朱灵将史阿的剑握在手里,同时撕下一布条绑在肩膀上,同时看了看史阿出来的房屋道:“杀进去,王越已是双臂残废,杀了他,大将军亲封校尉,赏千金。”

“吼!”

朱灵身边的游侠儿大吼着踹开房门,一支犀利的箭矢率先夺取那人的性命。

接着有游侠儿进入,一个壮汉手持大刀杀出,一刀将一游侠儿劈死,复一刀将一游侠儿格挡。

这壮汉虽然面相普通,却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勇力,这让朱灵带来的游侠儿束手无策。

第二十章颜良文丑杀王越

游侠儿的技艺,最适于刺杀、偷袭,以及有限空间内的单打独斗。***

而那持刀大汉虽然刀法大开大合,然而在那狭小的房屋内却所向披靡,游侠儿的人数优势被极大缩小,只见游侠儿不断的进入,然后并未见人出来。

朱灵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游侠儿进入,随后没了动静,这是比史阿还要厉害的高手呐!

朱灵单手持刀,小心谨慎的进入房内,眼睛微微一撇,地上摆满了游侠儿的尸体,每一个人身上都只有一个巨大的刀痕,一击毙命,高手,用刀的高手。

朱灵缓慢走着,突然眼睛里反射出一道亮光,下意识的挺刀朝那亮光的方向劈去。

噗嗤!阻挡视线的木板被劈碎,一个九尺大汉冷笑的看着朱灵,脸上还有些不屑。

看不起我,他看不起我,朱灵脑海里最后一个意识便是如此,脑袋下垂的同时看到胸前出现一段剑尖,接着意识陷入黑暗。

一名不亚于徐晃的三国名将,就这么死在一个贫民窟的小屋子里,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人用剑杀死。

刘备看着朱灵的尸体感慨万分,自己这只小蝴蝶扇起的翅膀带来的效应终于来了,曹魏一员大将提前战殁了。

刘备看着朱灵身上细小的伤口,呐呐道:“王越,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这么快就替我解决了一个对手。”

“主公看样子,王越是朝东方去了,我们要不要追过去?”

陈到查看过现场后问道。

“自然要去。”

刘备此番前来,就是因为贫民窟内流民青壮跟游侠儿极多,三教九流无一不在此有落脚点。

刘备若想控制京城局面,这贫民窟一定得拿下,所以刘备在贫民窟施粥,奏请何后把流民青壮组织起来修整弛道,同时加大对贫民窟的管控力度。

这不,戏志才嗅到贫民窟将有大举动,刘备便亲自来看,正好碰到这精彩的一幕。

史阿,王越最得意的弟子,魏文帝曹丕的剑术老师,三国有名的剑术大师。

朱灵:曹魏名将,初属袁绍,后投曹操,官至后将军,高唐侯,亚于徐晃、于禁。

两个重要的人物死去,或许还会引来更重要的角色,刘备没理由不去看看。

“走,追上去。”

贫民窟里,一个九尺大汉扛着一个三尺孩童,身边还掺着一位白老者,三人走的极快,明眼人都知道这三人不是善茬。

三人刚刚走过不久,几个大汉手提刀枪在数十游侠儿的拥簇快步而来,四处询问一老者的行踪。

两波人在不久的时间里终于碰到,一人大喝道:“大将军府办事,不想死的都给某滚。”

如今何大将军再也不是几年前的何屠夫了,现在连董太后、骠骑将军说杀就杀了,谁还在乎几个无名游侠儿跟流民。

听到大将军府办事,周围原本还想看热闹的人纷纷四散退去。

“王剑师,您还想去哪?大将军府都容不下您,这雒阳还能有您的立足之地吗?”

其中一位面目丑陋的汉子手提大刀说道。

王越哼哼两声:“老夫已是残废人一个,大将军为何迟迟不肯放过某。”

另外一个雄壮的大汉大笑:“忠臣不事二主,莫非王剑师没听过吗?朝秦暮楚,可要承担后果。”

“尔竟敢败坏大将军的名声,你的徒弟敢刺杀太后的宠臣,你说你该不该死?”

雄壮大汉跟丑陋大汉极为默契。

王越仰天长叹:“官场果然不是游侠儿能玩的转的,某对大将军尽义至,自认没有辜负大将军,是大将军辜负了某,某才另投明主,没想到这竟然给某引来杀身之祸。”

王越神色颓然,良久道:“既然走不脱,某也不想再走了,谁来赐教?”

王越手中剑一出,三国第一剑客的气势又复展开。

“不如你先走,某断后。”

王越身边的九尺大汉劝道。

王越轻轻摇头:“雒阳虽大,无容身之处也!不能容身如何报仇?不如拼死一战,或有生机。”

“河北颜良(文丑)请王剑师赐教。”

雄壮大汉跟丑陋大汉对视一眼,面对王越如日中天的名声二人决定一起上。

“颜良、文丑,袁绍两张底牌这么早就打出来了。”

不远处的一处高阁内,刘备坐在窗边,身边的案几上摆着瓜果跟酒水,身边还站着一身戎装黄蝶舞,这看戏的场景妥妥的。

高手间的对决没有太多花哨,而且也没有武侠场景的酝酿。

文丑在前,颜良在后,双柄长刀一左一右,不论王越的剑刺向谁,他都要承受颜良或文丑的必杀一刀。

“你右,某左。”

王越身边的大汉将脖颈上的孩童放下,对王越面无表的说道。

“好。”

王越没有拒绝,现在的他不比以前,他右手已废,左手半残,这一战也不知能否拉个垫背的,又何必矫?

“杀!”

文丑大喝,手中的刀不变,脚下步伐又快几分,几十步的距离在文丑跟前飞快过去。

嗖!

一支弩箭从王越、九尺大汉身后飞出,直扑文丑。

文丑脚步不慢,手中刀微微一动,那支弩箭被文丑的刀劈成两半。

这时王越动了,双腿依然飞快,左手递出的剑甚至比右手还快,王越这左手还受伤了,如果没受伤以前会怎样呢?

文丑跟颜良没空去想,文丑的刀已跟王越的剑碰到,刀身微微一顿,文丑心中有底:力气并不算太大,或许是他受伤的缘故。

然而一剑、一剑又一剑,接连十多剑都刺在文丑刀身的一点上,百炼钢铸就的上好兵刃就这样被王越的细剑点透,剑尖直扑文丑的上半身。

文丑不愧河北四庭柱之名,虽然被王越剑术惊着,不过还是利用自己的优势——力气大将王越的细剑挥到一边。

等王越再次抽剑刺来,文丑已用反手刀劈向王越,王越只能阻挡。

文丑回过手,王越双臂残疾的状况出现,只能被动回应,很快额头爬满汗珠。

好厉害的刀法,这是河北颜氏刀法。

没想到年轻的时候他败了河北刀王,现在却要死在河北刀王的传人手里。

“以多胜少,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算什么英雄。”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挺着一根大铁戟出来,怪异的是这铁戟比他还高,真担心他能拿多久。

呵呵!有没有人猜得到这少年是谁,码出来了就更夜色一贯的习惯,让存稿去见鬼吧!

第二十一章江东孙某

show_d(); “以多欺少,恃强凌弱,算什么英雄?”

文丑眼看就要拿下王越,突然一持长戟少年施施然走出。

颜良、文丑身后的游侠儿中一大汉出来道:“谁家黄毛小儿?不回家在这起什么哄,快滚,否则休怪某替你家大人管教密?”

那持戟少年闻怒哼:“有本事,尔就来。”

“找打。”

那大汉正愁没功立,听到持戟少年的话一乐,道:“黄口小儿记得,教训你的是平原朱汉。”

“哼!”

持戟少年道:“某乃江东孙某,速来送死。”

“放肆!”

朱汉见孙某大不惭,当即挺刀来战。

刀戟一交手,朱汉就知道自己大意了,然而一步错,步步错,朱汉完全被孙某被压制住,一时间危机四伏。

后面游侠儿中两兄弟模样的人见状,大步上前道:“河南吕旷、吕翔来也!”

兄弟二人大手一挥,数十游侠儿立刻一拥而上。

“休要伤某家少主。”

那持戟少年孙某亦不是单身而来,眼见孙某有陷入重围之势,一员大将带领十数劲卒杀出。

那员大将力敌吕旷、吕翔,大将身后的十数劲卒却将数十游侠儿杀得大败,这就是游侠儿跟精兵的差别。

孙某见自己人出来越战越勇,那朱汉却再没了之前的勇气,一心只想撤走,心中如意大增手中力道更减,一不留神被孙某一戟挑杀。

吕翔见状,赶忙弃了那大将直奔孙某而来,孙某亦不力怯,挺戟来战孙某。

突然听颜良一声大吼,一刀将那九尺持刀大汉斩杀,颜良一解脱出来,立刻杀向王越。

颜良、文丑两人夹击,王越岌岌可危,每一剑都靠拼命来换取下一次出剑的机会,额头大汗直冒,死已是不可避免之事。

袁绍又死了一员大将,刘备心中有喜,他看着几乎要一面倒的局势,有心想帮王越一把,这样王越才能多杀几个袁氏大将,可惜一旦金吾卫出手,袁绍必会向何进告状,趁机拿下自己,连王越恐怕也保不住。

刘备此刻好像能感受到电影里警察叔叔为何总是姗姗来迟的原因呢?无他,一个是背景深厚,一个是滚刀肉,如果不让他们相爱相杀高兴了,他们事后又岂会善甘罢休?

“休要伤某师傅。”

一直观战的三尺孩童见持刀大汉已死,王越又岌岌可危,怒吼道。

两支弩箭分别射向颜良跟文丑,正全力备战的颜良、文丑一分神,王越瞅到机会趁机脱离二人合围。

王越当先逃走,不忘提醒那持戟少年:“多谢英雄援手,他日王越定有厚报。”

王越一亮名号,那持戟少年一愣,王越,可不是京城雒阳的风云人物?自己好像帮错人了。

颜良、文丑看了一地的游侠儿跟朱汉,大手一挥道:“我们追上去。”

至于江东孙某眼看着吕旷兄弟跟颜良文丑一起追杀上去。

“少主,王越可是大将军要除掉的人。”

孙某身边的大将有些不乐意的道。

“那又有如何?”

“咱们来京师可是奉主公之命前来拜见大将军的,如果被人知晓今日之事,主公那里恐怕有麻烦。”

大将一脸苦皱的说道。

“哼!某还怕他不成?”

孙某强硬说道。

大将叹气一声,道:“少主,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吧!”

金吾卫待他们一走便出现,将游侠儿尸体聚在一起,同时昭告贫民窟的游侠儿跟贫民:再有斗殴现象,一概杀无赦。

戏志才的密探跟随江东孙某回去,结果现江东孙某居无定所,而且第二日竟找不到江东孙某的行踪。

至于王越,不知他使得什么**术,反正颜良文丑等人无功而返,为此袁绍狠狠砸了几个酒樽,损兵折将结果连王越这个废人都拿不下,让他如何在何进面前抬头?

“再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王越。”

“主公,天色已晚,执金吾下的宵禁即将开始,这时候恐怕找寻不得。”

颜良道。

袁绍一愣,随即道:“刘备焉敢如此放肆!”

袁绍只是这么一说,已不再催促颜良二人去找王越,二人心中放松不少。

刘备如何不敢,以前有灵帝撑腰,现在有何后在后,他有什么不敢的?何况何后早就不满党人一手把持朝政了。

翌日,袁绍到何进府上,何进看到袁绍大喜:“本初,怎么有空到某府上来?可是朝堂上有何要事?难道十常侍又在煽风点火了?”

现在何进无事几乎不上朝,他新纳一侧室,正沉浸在新妇的温柔乡内,突然看到袁绍疾步而来,还以为十常侍要动政变呢?

现在三公九卿不是宗室就是党人,宦官一党如少府樊陵、司隶校尉许相等人都被罢官,何进有什么事可做,唯一担心的就是十常侍再起波澜。

“朝中无事,就是昨天差点杀掉王越。”

袁绍将昨天的事说于何进听,何进点头:“唔!没想到王越如此难缠,算啦!饶他去吧!”

袁绍听完差点吐血,我死了数员大将,你挥挥手就算啦!那我接下来如何说更换执金吾的事?

何进又道:“本初啊?江东孙坚派其子前来拜见吾,你说吾见是不见?”

袁绍道:“江东孙文台,猛虎是也!大将军若想平定天下,少不了这等猛将。”

何进点头:“那就见见。”

袁绍说完就有些后悔,昨天那个江东孙某会不会就是孙坚的人?哎!干嘛说那么快,都是刘备的事闹得。

袁绍试探道:“大将军可知最近京城宵禁又严了?”

“好事啊!正好断绝十常侍相互串联的机会。”

“大将军,十常侍在宫内不出,宵禁于他们有何好处,反倒是大将军,一旦京城有事生,您没能得到消息,岂不就误了大事?”

何进眼睛一眯,道:“刘玄德不会如此木讷吧!”

袁绍又道:“大将军想想先帝在时,陛下如何进的牢狱?如今可是太后做主。”

何进心中一凛:“可是总不能因为他宵禁就拿掉他吧!”

“刘备乃外臣,大将军不如把他调往外地,这样诸臣就没得说了。”

“何地?”

“并州牧,让丁原回来做执金吾。”

“好。”

第二十二章十常侍谋杀何进

“胡闹!”

长乐宫中,何后一脸薄怒的呵斥何进。乐文移动网

何进脸现尴尬之色,道:“太后,这怎能是胡闹呢?刘玄德之前如何对辩儿的,难道您都忘记了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没有刘备在外,尔岂能坐稳大将军之位,刘备虽然只是一小小执金吾却是宗室重臣。太尉刘虞、宗正刘艾都极看好他,罢黜他,尔不怕失却宗室人望?”

何后叹息道,其实何后有心里话没说,没有刘备握着兵权,你这个屠夫会不会是下一个梁冀、王莽?

“怎么能说罢黜?刘备年纪轻轻就位登九卿,若想再进一步就必须得有一任牧守的资历。”

何进说的都是为刘备好,其实呢?还是想把刘备弄走。

“哼!你想把他弄到哪里去?”

“刘玄德骁勇善战,并州久经匈奴、鲜卑作乱,某觉得可让其出为并州牧。”

何进以为何后动心大喜。

“哼!并州?好地方啊?”

何后听完咬牙切齿的道,并州被三河阻挡,又有黄河天险,关键时刻只要依河据守,刘备大军只能望河而叹,如果这样,她何必把貂蝉许给刘备。

“够啦!下去,这事不要再议,本宫不同意。”

何后彻底对何进这个猪头脑袋失望,心中算计着是不是要把何进的兵权分给何苗些,最近这个同母弟可是跟十常侍打得火热。

皇帝年少,她一妇道人家不好出头,没有十常侍如何掌控朝廷?

“诺!”

何进见何后不乐意,无奈只能退去。

何进刚出门就碰到宋典,大怒:“汝眼瞎吗?”

“大将军恕罪!大将军恕罪!”

宋典被何进一吓,赶紧跪在地上给何进磕头。

何进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宋典待何进走远,磕头动作才停止,缓缓抬起的眼中露出一丝阴冷的狠毒。

宋典待何进走后便去找了赵忠,十常侍很快被聚拢起来。

“何屠夫又去那贱人宫中,他究竟想做什么?”

“是啊!难道他真想把某等逼死才成吗?”

“屠夫果然都是无之辈,他难道忘了,没有某等,他何家哪有今日之荣华富贵?”

“嗯!先帝还允许某等破财免灾,可他呢?某等把万贯家财都给了他何家,他倒好,翻脸不认人呐!”

“……”

人多心不齐,十常侍七口八舌的乱说一通。

“好啦!”

张让一拍席案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说这些有用吗?他何进那次轻饶过我们,这次他想把刘玄德支走,恐怕就是要对咱们下手了。”

“哼!刘玄德现在还跟咱们有关系吗?”

“当然有,有他在,何后就有话语权,彼时就能保住咱们,不过刘玄德一走,何后就只是太后了,大将军压倒太后的例子数不胜数,到时候咱们依靠谁?”

张让的一番话让十常侍纷纷缄默不。

“那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自从灵帝一死,赵娆被太后勒令殉葬,赵忠一系的权利直线下降,张让、段珪彻底掌握了十常侍的领导权。

张让阴鸷着道:“靠山山倒,靠人人亡,凡事还得靠我们自己。”

“怎么靠自己?”

张让道:“必须先除掉何进,再矫诏铲除何进余党,然后掌握太后跟小皇帝中的一人,这朝廷大权将再次落到咱们手中。”

“怎么能杀了何进?”

“这就要落到何后身上了。”

十常侍在宫内密谋何进,何进出了宫回到府内,袁绍便找上来:“大将军,怎么样了?”

“太后不乐意。”

袁绍道:“不如先诏三公,三公同意会请陛下加玺,造成既定之事实,看太后还能如何?”

何进一想,嗯!也对,留刘备在京城,太后对他信任日减,目前连何苗又有崛起的苗头,尤其是在郑泰等人辞官隐退后,何进对自己的地位危机感大增。

“好,这事就交由本初你去办。”

“诺!”

袁绍运作刘备出京师的事。

天不暗,刘备已知消息,接着十常侍又听到风声。

张让道:“看来这何屠夫下定决心要谋杀吾等,诛杀何进之事宜早不宜迟。”

“那刘备那边,能听咱们的吗?”

“哼!不听?他又不傻,董太后被赶出京命运如何?他刘备出了京还想再回来吗?不回来如何登顶三公?”

“只要他有需要,我们就能拉拢住他。”

“那不如今夜就动手。”

十常侍连夜到何后面前求,何后碍不住面,同时何后也对何进颇为不满,正想再敲打他一番便点头应是。

何进正在府内跟袁绍等人密议三公用诏后,如何保证刘备温顺的撤出京城?

何后突然见召,何进立刻便要去换衣服。

潘隐、曹操劝道:“大将军,此时太后见召,必定是大将军召外兵驱刘备之事泄露,值此危机之时,大将军不宜进宫,不如等董卓、丁原外兵一到再入宫,一举铲除十常侍。”

何进冷哼:“这必是太后不愿某驱除刘备是也,十常侍又何敢害某。”

诸人见劝说不了何进,袁绍道:“既如此,某等愿率精兵护送大将军入宫。”

何进点头,反正小心无大错,正好可以让何苗等人看看自己的底蕴。

何进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入宫,自然瞒不过有心人,刘备一早得到消息,他听说何进进宫,身边还陪着兵马?

难道是十常侍谋杀何进那出戏提前开始了吗?

戏志才跟贾诩、郑浑被叫来。

刘备第一句话就是:“假如此次何进入宫被十常侍所杀,吾等该如何行事?”

戏志才道:“主公为何这样说?之前不是说董卓与丁原离京师不远,何进才会动手吗?”

贾诩道:“恐怕十常侍不肯就此罢手。”

贾诩难得主动开口,现在的局面对刘备不利,但同时也对刘备最有利,十常侍跟何进火并,刘备正好从中取利。

“文和,有何指教?”

贾诩捋须道:“将军可秘密联络十常侍,十常侍杀何进,袁绍等人必不会等死,他等手握兵权或许会杀进宫为何进报仇,十常侍为了保命只能挟持皇帝、太后出宫去投董卓,当然说不定会召明公护驾,当时候明公反手斩杀十常侍,稳定朝局,定能掌握朝廷大权。”

“好。”

刘备听到贾诩将未来将要生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拍手叫好。

戏志才道:“某看不用联络十常侍,十常侍就会联络主公,主公也无需护驾,直接劫架更有说服力。”

戏志才跟贾诩三两语将此事谋定,然后刘备派人去联络关羽、张郃、蔡瑁等人,一边将金吾卫跟刘氏商铺私兵整合好,坐等雒阳皇宫火起,好从中取事。

第二十三章日后都听皇叔的

“太后只召大将军觐见,余者止步。> 一≧小说 w<w<w.1xiaoo”

小黄门高望止住欲跟随何进进宫袁绍等人。

有袁绍等人率精兵在宫外等候,何进相信十常侍一定不敢动他,道:“太后召某必无大事,尔等稍待。”

何进大步奔往长乐宫,丝毫没看到宫门关闭后,高望等人阴毒的眼神。

高望乃少帝刘辩的心腹,本来该是何进的同党,可何进要尽诛宦官,纵然高望总终上位也只是一傀儡。

当初为了上位,他可以出卖吕强,如今为了权利他亦可出卖何进,毕竟控制住皇帝,赵忠就是他的模板。

何进走着走着,突然现身边的宦官增多,不仅瞥了高望一眼:“这人怎么突然多了?”

“多了,嘿嘿!多了好要你命啊!”

何进被高望狰狞的脸色弄得一懵,高望可是他在宫中最信任的人,他丝毫没有想到高望会背叛他。

高望极快的将手中的断匕刺向何进,何进在心腹的劝说下穿了内甲,高望见一刺无效,反手扎向何进的手臂。

何进大吼一声,一脚将高望踹开。

他何进年轻的时候也好任侠,虽然现在功夫都瞎了,勇力还在。

何进踹开高望,忍痛抽出腰中宝刀便朝杀来的宦官们砍去。

怎奈数十宦官一拥而上,砍手的砍手,扎腿的扎腿,何进很快被众宦官杀死。

段珪闻声而来:“怎么在这动手了?”

高望擦了擦脸上的血道:“被这厮察觉了。”

段珪点头:“死了便好。”

袁绍、吴匡、曹操等人久等何进不出,不由嘀咕:“大将军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不如请大将军出来。”

“不错。”

几人对视一眼,一起大喊:“请大将军上车。”

“请大将军上车。”

“……”

数千甲士一起喊。

“何进谋反已被斩杀,尔等当退去,否则皆以谋反论!”

袁绍等人听到城头这般说已议论纷纷,又看到何进人头被掷下军心大震,袁绍趁机振臂高呼道:“宦官肆意杀害大将军,诸君随吾杀进宫去,尽诛阉宦!”

“杀!”

宫城上的士兵趁机箭,十常侍平时没少拉拢兵士,又守卫宫城保卫皇帝,忠心还是有的。

宫城久攻不下,惹得袁术火起:“给某点火,烧死这帮阉宦。”

袁术有河南尹升任虎贲中郎将,麾下亦多禁军勇士,闻纷纷找到宫城的易燃的地方放起火来。

一处火起,宫城禁军心中大乱,袁绍等人趁机杀进宫城,入宫后见无须者便杀,枉死者极众。

十常侍看到火起便知不妙,张让、段珪等赶紧赶到长乐宫中。

何后已卸妆,准备见了何进就入睡,忽然看到郭胜进来,问道:“大将军怎么还不来?既然不来,那就等明日吧!”

“太后,恐怕等不了明日,大将军要造反,派兵火烧宫城啦!”

“啊?”

何后一惊,大步走到长乐宫外,就看到外面红光映天,喊杀声此起彼伏,大惊失色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大将军已谋反,太后随某一起出宫避难。”

郭胜大喝道,顺着强拉何后上车,何后的贴身侍女欲阻拦,纷纷被郭胜带来的心腹砍杀。

郭胜拥着哭泣的何后往嘉德殿方向去,半路上正好碰到曹操,曹操提剑率甲士杀来,一剑将郭胜斩杀,又杀散诸阉宦。

这才看到里衣半解的何后,暴虐的杀戮过后一般人都雨望大增,曹操本就好人,妻,看着这番可怜兮兮的何后,心中保护欲大增。

曹操的眼睛不自觉的朝何后露出的胸脯多看了几眼,如果不是人多,曹操真恨不得就地正法了何后。

曹操强压心头之火,道:“大将军已死,请太后权摄大事。”

曹操说着,小眼睛还不自觉的在何后身上漂,太后的身子那可都这一次机会能看了。

何后听到曹操雄壮的声音胆气稍提,双目乱看却看不到刘辩,大哭道:“辩儿呢?辩儿呢?”

何后的哭声让曹操心火猛然一消:“什么陛下不见了?”

曹操瞬间做出决断:“来人保护太后回宫,其他人跟某去寻陛下。”

曹操半路上碰到袁绍,道:“本初兄,大事不好,陛下不见啦!”

“什么,快去找呐!”

宫内喊杀声一片,袁绍身边仅有数百人根本止不住禁军们的杀戮,袁绍只能派亲信随曹操去追。

张让劫了刘辩、刘协兄弟径直出宫逃奔刘宅,妄想让刘备护送刘辩兄弟去投董卓。

刘备看到宫中火起,便命金吾卫严禁巡逻,制止乱兵的杀戮从北宫蔓延出来,同时令张郃严守南宫,密调关羽率下军校尉部进城。

张让对段珪道:“尔带陈留王跟长公主去见刘备,看他是何居心?”

“诺!”

段珪乃张让心腹,再加上他手里有陈留王跟长公主,不怕刘备杀他。

段珪带着车架赶到刘府,在门前大喊:“刘侯,大将军何进造反火烧宫城,陛下无处可去,特来投奔刘侯,还望刘侯兵去救天子。”

刘府大门瞬时大开,刘备的数百白毦兵一涌而出,紧绷绷的盯着段珪及其手下。

刘备的身影渐渐出现,长公主刘滢突然道:“高校尉快杀了段珪,救吾跟陈留王。”

“诺!”

刘滢身侧的高览闻,突然拍马上前,一枪将段珪挑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段珪的心腹来不及反应,高览连杀数人,才听白毦兵大喊:“住手。”

高览看着刘备道:“奉王命斩杀段珪。”

张让看到段珪被杀,抱起刘辩上马朝城门狂奔。

刘备上前见礼,才现车架上只有刘滢跟刘协,刘备一愣:“陛下呢?”

刘滢怀抱着刘协道:“跟张让在一起,现在恐怕被张让劫着往回走了。”

“快追。”

刘备大臂一挥。

“刘侯稍待。”

刘滢突然,刘备看向刘滢,刘滢道:“刘侯可要想好,一旦陛下殡天,陈留王就能继位,而刘侯就是从龙之功。”

刘协亦道:“皇叔,可还记得父皇临终之吗?日后不论怎样?协儿都听皇叔的。”

都听皇叔的,这是把自己当成傀儡了。

未来的汉献帝年纪不大,城府不浅,有头脑,比刘辩强多了。也许刘协真能中兴大汉呢?

刘备只是想一想,他知道刘辩不会轻易死去,如果不出意外他已经能碰到董卓。

想到董卓,刘备心中一凛,一定不能让董卓进京,更不能让董卓碰到刘辩。

第二十四章别被西凉军抢先

何苗刚睡着就被外面动静弄醒,看到是皇宫起火,赶紧整合数百府兵朝皇宫杀去。

他可没忘何家的富贵来自于太后跟刘辩。

“快点,都给某打起精神,快点跑率先到达皇宫者赏绢十匹。”

能让何苗这个见钱眼开的守财奴破费实在难得,何苗的数百府兵喝吼着朝皇宫跑去。

何苗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车骑将军的大纛飘扬,一些碍眼的游侠纷纷被何苗斩杀。

何苗率部与袁绍等人相遇于朱雀阙,何苗大喝道:“尔等作反乎救驾耶”

何苗做河南尹时曾击破过葛坡黄巾,手下亦有几员悍将。

最主要的是何苗跟十常侍、关西士族、刘备一党关系很好,为人又八面玲珑。

何进一死,何苗势必会成为何后的主要助力,接任大将军之位。

袁绍可不想送走一个糊涂的何进,迎来精明些何苗,遂对吴匡道:“何苗素来与十常侍交好,今番率兵前来必定是援救十常侍,一旦他与十常侍联手,你我无立身之地也”

吴匡想起跟何苗的以往的嫌隙,心一狠道:“何苗与十常侍勾结谋害大将军,兄弟们跟某杀了何苗这奸贼。”

吴匡的大喝让何苗一愣,与十常侍勾结不假,可谋害何进这话何曾说起

何苗还没来得及反驳,就看到一个极为丑陋的大汉手持长枪杀来,身边的护卫纷纷被杀,就连心腹爱将已被挑杀,这景骇得何苗拨马就逃。

“何苗哪里走拿命来。”

人群中淳于琼张弓搭箭一箭射杀何苗的马匹,何苗被躁动的马儿摔下马,颜良趁机杀出,一刀将其枭。

颜良将何苗级高举,喝道:“何苗已死,降者不杀。”

何苗余部当即溃散。

袁绍收拢本部人马,正欲打听皇帝的去向,突然见许攸纵马而来:“本初,本初兄。”

“子远,吾在这里。”

袁绍在诸将簇拥下朝许攸挥手,颇有吾尚威武否的气势。

“本初,快,快,车架朝刘备府邸去了。”

许攸无视袁绍的装3姿态,大喝道。

“哦”

袁绍点头,大手一挥:“走,去刘府,迎回陛下。”

近前人马浩浩荡荡的朝刘备府邸杀去。

刘备府前寂静一片,袁绍道:“谁去叫门”

“某去。”

文丑一马当先拍马而去,:“刘玄德,袁廷尉率百官来迎陛下,尔等速速将陛下送将出来。”

文丑话音一落,刘府院墙上冒出无数人头,各持弓箭对准文丑。

文丑骇出一头冷汗,纵然他武艺超凡,面对如此多的箭矢也不能保证不受伤。

“陛下不在此处,已被张让劫持出了城,刘执金吾已追去,本初公若有心迎回陛下,不如出城去追。”

城头上一白面小将喝道。

“哼”

许攸出马冷哼:“有人明明亲眼看到皇架进了刘府,尔等休要狡辩。”

郑浑从城头探出头喝道:“子远兄,陛下真不在此处,陈留王跟长公主倒是在,不如某请陈留王跟长公主来见可好”

许攸回头去看袁绍,袁绍看了看刘府城头的箭矢阵,道:“也好。”

刘协跟刘滢出现在墙头,袁绍才率部离去,离去前不忘留下一支偏军监督刘府动静。

刘辩的运气的确很好,张让劫持着他不久就遇到卢植,张让等人数骑带着刘辩夺路而走。

刚出城门不久,河南中部掾闵贡夜里赶来,并在黄河边追上张让等人,张让等人知道必死无疑,投河而亡。

刘备刚出城就碰到曹操,二人合兵一处四处找寻刘辩的下落,刘备倒是知道刘协在黄河边被救,可黄河那么长,几个人怎么找

刘备只能先望黄河边追去,然后与曹操分兵,分别朝上下游搜寻去。

刘备顺上游而去,一路走都没遇到刘辩,溃兵游勇倒是收编不少,已跟出城搜寻刘辩的关羽部汇合。

“大哥,都走这么久了,陛下若真在黄河边也应被我等追上,难道陛下在下游”

越往上走越看不到人影,刘备心中越没底,心中犹豫不定又不愿放手,仿佛下一刻就能看到刘辩一般,关羽看此景遂道。

刘备闻看着涛涛的黄河水,叹气道:“可能命不在我呀回去吧”

刘备令下,两千余骑朝来路回去。

“来者是何方兵马”

刘备前锋突然被一人拦下。

刘备拍马上前,看到那人猛地滚鞍下马,作揖道:“备见过卢师。”

能被刘备唤作老师的只有涿郡卢植,虽然卢植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是刘备的老师,不过能教出北疆三雄中的两雄是卢植平生最得意的事之一。

“唔玄德呀陛下在此,快随吾去见架。”

纵然卢植不喜欢刘备,可刘备忠君之名已人尽皆知,而且刘备跟何后关系匪浅,自然值得信任。

“哦”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刘备大喜:“陛下安在,卢师可否为某引路。”

城府不深,好权利之名。无怪乎卢植不喜欢刘备。

卢植臭着一张脸道:“这边来。”

有卢植引路,刘备大军整齐的跟在后面,卢植看着整齐如划的陆城军心里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如此精良的军队哪怕是北军五校、三河哈哈叔不上。

如果刘备心有不轨,谁能抵挡他手里精良的陆城军

卢植苦恼中来到刘辩落脚地,可惜原地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地生火的痕迹跟羊肉味。

“陛下呢”

卢植一愣,说好在原地等,难道陛下出事了还是被人救走了

卢植还没来得及做完判断,陈到已下马,快速查探地势后道:“温度尚热,应该离开不久,地面无打斗痕迹,又无大批人马行走的迹象,看来陛下是自己走的。”

人才

卢植上下打量陈到一番,脑海里浮出这么两个字。有精兵有良将,刘备势必要为祸大汉啊

正说间,突然前方烟尘大起。

不久有斥候来报:“前方乃西凉军人马。”

“快,不能让董卓抢了先。”

卢植失色道。

第二十五章董卓来了

“快,再快点,都把马速给某飙上来。***”

西凉军装束的兵士在一粗豪大汉的呼喝下,双腿紧夹马腹,努力控制着坐下良马的方向狂奔。

“主公说了,找到陛下者赏中原美女十人,司马职位,钱财无数。”

那粗豪大汉又道。

他身边半胡半汉的士兵们听完嗷嗷怪叫。

“华司马,前面有烟尘荡起,恐怕是汉军?”

一眼见的士兵指着前方的烟尘到。

“哼!给某杀过去,关东之辈皆土狗瓦鸡,杀散他们省得他们碍事。”

“诺!”

华司马马鞭一指,数百西凉骑兵朝那处烟尘冲去。

刘备看到远处烟尘,唯恐被西凉军抢了先,把两千余骑以屯为单位散开去寻刘辩,遇到西凉军就地狙击以防被董卓抢了先。

一屯陆城军远远看到华司马部亦精神亢奋,为的屯长手挺长枪喝道:“准备放箭,找好标枪位置。”

陆城军熟练的动作迅速将西凉军笼罩在一片箭雨中。

西凉军多胡骑,胡骑马术精湛,董卓又以精良盔甲武装胡骑,致使西凉军战斗力大幅度增加。

陆城军无往而不利的箭雨、标枪在西凉军铁甲面前吃了鳖,除了少数胡骑运气不好被射杀,其余人均是马匹被杀跌落后被践踏而亡。

华司马见两军尚未接触就折上百人不由气的哇哇大叫,同时快速拍马杀去陆城军中。

同样是精良的甲械,多年的训练,几年的厮杀,武器装备的差距决定了胜负的关键。

西凉军手中的刀劈不开陆城军身上的盔甲,陆城军手中的斩马刀跟长枪却轻易杀死西凉军卒。

前排的西凉军被杀,后面的西凉军纷纷将兵器朝陆城军坐下马匹招呼,陆城军一时不察折损二三十人,就连屯长也被华司马一刀斩杀。

不过西凉军死伤更多,华司马数百人一回之内损失三分之一。

西凉战事历经数十上百年,西凉军卒人人彪悍至极,对自身的伤亡早已熟视无睹,迅速调整坐骑掉头杀过来。

在这方面陆城军就显得业余点,也不怪他们,陆城军弓箭雨厉害,往往骑兵冲一圈敌军已溃不成军,从没遇到过如西凉军这般精锐对手。

等陆城军调转过头,西凉军已在几十步外,别说高速冲锋就连整合队形都来不及了,只能看着西凉军冲散自己的队伍。

“投枪。”

屯长一死,军衔稍高队长立刻接过战场指挥权。

陆城军娴熟的动作给他们争取了点时间,加上大多数人经过之前的失手,纷纷把标枪投向西凉军的坐骑。

当先的数十西凉军的坐骑在二十步远的地方被陆城军射杀,西凉军卒纷纷被摔下来,然后被身后的西凉骑兵践踏而亡。

那队长利用这点时间吼道:“举枪!”

陆城骑兵必备的长枪被举起,然后以伍为基本靠拢在一起,相熟的伍又前后并列,组成一个小型的马其顿枪阵。

西凉军此刻快速的马速撞在陆城军的长枪上,毫无疑问被长枪捅透后被挑杀。

大批无主的西凉军马将陆城军冲成一个又一个小阵,然而这些小阵在保全自己的同时尽量的杀伤身边的西凉军。

华司马冲过去现自己的人马已不足三分之一,而对方陆城军也已减员一半,自己还有一百五十骑以上,对方不足五十骑还人人带伤。

陆城军大多因马匹被杀而被乱军践踏而死,身上的伤也多是无足轻重的小伤。

华司马挥手正要一口气解决眼前的陆城军残兵,突然有人高声喊道:“华司马且住手。”

华司马回头就看到是李肃,道:“李校尉,你唤住某所为何事?”

李肃道:“主公已找到陛下,华司马速速随某去见主公。”

“可这边……”

华司马还是有心想将这帮残兵解决掉,如此精锐的人马如果他日成长起来,绝对是主公的大敌。

李肃不瞎,自然看到现场的场景,不是他心有慈悲,而是再打下去谁生谁死?那可就不一定了?

陆城军心怀死志,西凉军却被陆城军杀得胆寒,不是西凉军害怕伤亡,而是死亡根本不成比例,何况陆城军的盔甲实在是太精良了。

华司马还想再说什么,李肃指了指周围,华司马亦看出西凉军卒的胆怯,冷哼一声:“尔等记住了,今日之仇,他日华雄必有所报。”

华雄说完当场扬鞭离去。

不得不说刘备这厮运气不太好,可能是穿越又带着农场把刘备运道都提前败光了。

两千精骑分散开来去寻刘辩,竟然没有董卓这厮大军直入找的准,看来历史惯性还是蛮大的。

第一支找到刘辩的陆城军跟西凉军对峙起来,怎奈西凉军众多?

陆城军在一声鸣镝后陆续赶来,两千陆城军与五千西凉军对峙,接着越来越多的禁军赶来,如曹操、袁绍、吴匡、袁术等人纷纷赶到。

刘辩已在董卓手里,诸将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在卢植的调和下诸将一同护佑刘辩回还宫中。

董卓一入城,就派人接掌南宫控制权。

南宫大部被火烧坏,何后也暂避北宫,董卓还想接掌北宫控制权,被张郃以无上令给拒绝。

西凉军还想趁乱攻城,被北宫禁军一通乱箭射走。

董卓控制完宫城,随即将离宫门最近的城门控制住。

西园军主力尚在,还有武力彪悍的陆城军,北军体系的余孽,以及虎贲、羽林、金吾等诸卫存在,董卓尚不敢放肆。

诸军士累了一夜,各自回营休息。

傍晚时分,一队西凉军入城,在城内横冲直撞,还冲散了一队金吾卫。

所有人都知道西凉军援军到了。

当夜,袁隗、刘弘、蔡邕等人商议,空缺已久的司徒大位由蔡邕接任,三公齐全才能压制住董卓的狼子野心。

同时,刘备、曹操、袁绍、袁术、吴匡等人抓紧兵权以跟董卓对抗,同时掌握住何后跟刘辩,不能让董卓有挟天下以令猪侯的机会。

就当袁隗等人连夜跟何后进时却现传国玉玺不见了,最后只能用天子行玺加印。

第二十六章荀彧献计

“崇义兄,故何大将军在时您为第一大将,如今大将军故去,您当该如何取舍向袁氏兄弟低头,不是某说,袁氏兄弟身边心腹甚多岂有崇义兄立足之地再者崇义兄杀何苗在前,谁不惧崇义兄再反日后崇义兄只能苟且偷生喽”

李肃在袁隗、蔡邕等人谋立三公时,暗中潜入吴匡府上。

吴匡字崇义,陈留人,蜀汉大将吴班之父,吴懿之叔父,刘备吴皇后之父。

吴匡闻道:“何苗小人,与十常侍勾结谋害大将军,某乃大将军部下,自然要为大将军报仇。”

李肃笑道:“不可否认他说大将军之弟,就这一点谁敢收留你,何况崇义兄你可是攻打皇宫的执行者,今日你能杀进刘氏皇宫,谁敢保证下一次你不会杀进某人的府邸,想想段太尉段颖,您觉得您有他的名声大”

段颖因误听从宦官之杀了窦武,不得不辞官隐退,最终郁郁而终。

吴匡火烧皇宫,可比段颖做的过火多了,他的下场可想而知,关键吴匡才三十多,他还不想隐退。

“难道董将军不怕”

董卓时任前将军、河东太守。

李肃微微一笑:“董河东天下英雄也如果怕崇义兄作乱,还派某来作甚”

李肃的反问让吴匡心中一热,这倒也是。

“此事且容某考虑一番。”

“这是自然。”

李肃此番前来自是拉拢吴匡,可他也没想过凭着空口白话说动吴匡,毕竟现在还有袁绍、袁术、刘备等人握有兵权,外有丁原、王匡驻军,吴匡自然得多考虑一番。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崇义兄,当三思而后行呐”

李肃语重心长的叮嘱。

吴匡送走李肃后,思虑良久便让人请来生死兄弟张璋,二人又密议良久迟迟不能决,最后二人决定先静观其变。

李肃密会吴匡时,刘备正接待仓皇拜访的夏牟、冯芳二人。

二人都跟十常侍关系密切,十常侍被诛杀殆尽,阉党头目樊陵、许相也被乱军诛杀,如果不是他二人是武将,说不定也难逃一死。

京城事态平息后,二人思虑良久才决定前来刘备处抱大腿。

袁绍府,袁绍密招何顒、郑泰、陈琳、卢植、刘表、王允、荀攸等人在府内密议。

曹操突然闯将进来,看到如此规模的人群心中突然一冷,没想到自己为大汉付出那么多,还是被党人看作阉党一派。

曹操毕竟是枭雄,这种心态只是一瞬间毕竟习惯了。

“本初兄,诸公,诸位可知晓董卓跟刘备已在大肆拉拢禁军将领。”

曹操一脸急切的说道。

袁绍平静的看着曹操,一副那又如何的模样

曹操深知袁绍城府极深,道:“本初兄,一旦二人掌控京城兵权,吾等将再无说话余地。”

袁绍轻轻一笑:“孟德,那你想怎么办助刘亦或助董”

曹操一愣:“本初兄,某是为大汉基业着急,怎么说助刘助董”

袁绍被曹操一噎,许攸站起道:“孟德兄,你不要误会本初兄的意思,说说你想怎么办”

曹操道:“当然是联合刘备,把董卓这只豺狼赶回西凉去。”

“然后呢”

许攸反问。

曹操一愣,随即醒悟许攸的意思,道:“当然是三公主政。”

“谁掌兵权呢”

“当然是太尉。”

曹操说完后,许攸冷笑:“孟德兄,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刘备会把兵权交还给太尉吗”

卢植道:“刘备,猛虎也不可轻易把兵权交于他手。”

卢植乃刘备之师,他的话无疑很有说服力,曹操一时无。

袁绍出道:“唯今只好用驱虎吞狼之计。”

曹操冷嘲:“何人为虎何人是狼”

王允道:“刘备乃猛虎,董卓属豺狼,二者相争必有一败,吾等才可从中渔利。”

“此计甚妙”

诸人纷纷附和,曹操叹道:“大汉气数将终结于诸君之手。”

刘府,刘备刚刚送走夏牟、冯芳,陈到便道:“主公,戏先生带来一友人特来拜见主公。”

戏志才的友人

刘备突然想到郭嘉,这位就是在戏志才死后成为曹操谋主的,难道是他

刘备到戏志才房间时老远就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刘备进房后便看到一儒雅的帅男子正跟戏志才谈笑。

戏志才长得并不好看,不过双颧骨过高,鹰眼钩鼻,用古代话说就是相貌奇伟。

而那人标准的一美男子,大眼、宽眉、高鼻阔口,五绺长须飘洒。

“先生,这位先生是”

刘备只觉得此人在脑海里极为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他是何人

戏志才道:“主公,此乃荀氏八龙之后,一仲三若中的荀彧荀文若。”

荀彧,曹操的子房,何顒口中的王佐之才。

曹氏江山是曹操打下来的,却是荀彧守住的。

几人一番寒暄,戏志才道:“文若兄,今日你前来拜见某家主公不会是来问好的吧”

荀彧道:“呵志才兄何必明知故问,如今京城这般危急,不知刘使君如何应对”

“自然是按规章制度办事,效忠陛下跟太后。”

刘备冠冕堂皇的话让戏志才翻了翻白眼。

荀彧站起身作揖,之后转身离开。

“文若兄,且留步,留步。”

刘备还没反应过来,戏志才一把拉住荀彧。

荀彧道:“志才兄,某诚心来见刘公,刘公与尔却欺某,某还有何脸面留在这里。”

“文若兄,这事是某得错,不过某家主公也没说错,他一向的志愿就是做一个忠臣呐这举世皆知啊”

戏志才夸赞的话让刘备有些脸烫,我真的有这么忠心。

“文若兄有何指教不妨直。”

刘备亦向荀彧赔礼,荀彧才停下脚步,道:“刘使君是忠臣某自然知之,不然也不会来见刘使君。”

“嗯多谢文若兄的信任。”

荀彧道:“如今董卓带西凉军进京,别的不说,单西凉军进城就或杀或伤数十百姓,时日已久,雒阳百姓岂有活路”

刘备脸色一正,作揖道:“正是,然备面对此危局却束手无策,不知文若兄何以教我”

“无他,连党人外援,收阉党余孽,拢禁军分支,与董卓相抗,继而驱逐之。”

第二十七章董刘联盟

show_d(); “连党人、收宦官、拢禁军以抗董卓,妙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大敌当前,吾等是该统一战线,先把董卓弄下去再说。***”

荀彧的话让刘备豁然开朗,虽然这样的事刘备一直在做,比如让蔡邕跟袁隗等人联合,自己跟夏牟、冯芳私会,就连关羽也在西园结交西园诸将。

荀彧的话无疑让刘备下意识的做的事透明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统一战线?”

刘备超前的话让荀彧眼前一亮:“玄德公果然英明神武,彧献丑了。”

“哪里?没有文若先生点头,备还稀里糊涂呢?”

刘备可不敢在荀彧面前托大,荀彧可是举荐了曹魏政权的大部分重臣。

刘备的谦虚让荀彧颇有好感,点头:“玄德公过谦。”

戏志才哈哈一笑道:“主公,文若兄,您二位就不要相互恭维了,接下来我们还是商议一下怎么实施文若兄的意图?”

“对,对。”

刘备连连点头,原本只是单纯的自保,如今荀彧的一番话让感受到自己原来可以主动进攻。

荀彧脸色一正道:“玄德公跟何后关系默契,在平时这是玄德公的短处,现在就是玄德公的长处,玄德公可矫诏收拢大批禁军,毕竟何大将军威名未减。”

刘备听了连连点头,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玄德公跟十常侍也有交,这点比董卓、袁氏兄弟更有利,至于拉拢党人吗?伯喈公的大名足以。”

刘备是夜,召集郑浑、贾诩、戏志才、荀攸连夜密议,决定以拉拢吴匡、张璋等禁军将领,收拢夏牟、冯芳、许靖等宦官后裔子弟,中立关西士族的立场,加强与党人的联系,控制住手中的兵权跟何后。

京城内,董卓与刘备的对立形式越明显,董卓控制了南宫跟少帝,刘备占据北宫供养太后,西凉军卒跟金吾卫时而就有大的碰撞,而刘备跟董卓却一点接触也没有。

京城大街上,一处金吾卫跟西凉军卒火并的现场,金吾卫久居京师自然不是彪悍的西凉军卒的对手,何况金吾卫对刘备的认同度并不高,死伤数人后便退去。

西凉军卒趾高气昂的离去,一二儒生叹气道:“本以为可以施展驱虎吞狼计,没想到刘玄德这厮如此能忍?”

“董卓也克制的很。”

“这般下去,如何能除去这虎狼势?”

“快了,并州的丁原很快就到了,还有王匡、桥瑁等人,一旦他们率兵到来,京师形式立刻逆转。”

“真的!”

“轻声!”

泰山王匡率郡兵强弩手,东郡太守桥瑁自城皋,丁原自孟津渡黄河直趋雒阳而来。

这三路人马,尤其是丁原部皆并州狼骑,麾下吕布、张扬、张辽皆猛将。

随着丁原大军离京城越来越近,董卓急躁的心性越来越露:“怎么办?该怎么办呢?”

陆城军的武力让董卓忌惮不已,他的大部都在陕县,禁军吴匡本已有心投靠董卓,可当刘备派使者手持何后诏令拜访后,他又开始摇摆不定,袁绍等人更是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关西士族亦观望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真是骑虎难下啊!

董卓焦虑不已,李儒便苦思良策,道:“主公,勿急!”

“文忧,有何良策?”

李儒笑道:“主公如今值忧虑的只不过刘备一人耳!”

“哦!怎么说?”

“刘备麾下陆城军军力强劲,又控制着北宫跟京城禁军,还握有西园一部。”

“不错,袁本初小儿,某视之如匹夫也!唯有这刘玄德,数年间在北疆打下好大的名声,就连他的义弟关羽也令人爱慕不已。”

董卓想到关羽是刘备结义兄弟就恨得牙龈痒,在长安他百般拉拢关羽,可惜关羽都不为之所动,而且还挖走不少西凉精锐骑兵。

其中最出名的当属汉阳阎行跟北地杨会跟傅干,傅干虽年少但有大才,回京后拜在蔡邕门下。

李儒道:“其实主公把刘备当做对手,如果主公试着把刘备当做盟友呢?”

“盟友?”

董卓一懵:“能成?”

李儒又道:“主公,当然能成,且有三利,其一:刘备这人在党人中可不好,当初他火烧泰山,勾连宦官,又在后宫乱搞,党人早就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主公亦是,正好合力对抗党人。”

董卓点头。

李儒又道:“其二主公手中有少帝,他手中有太后,然而这二人对刘备印象都不好,刘备岂能跟他们一心?某素听闻长公主刘滢跟刘备交好,且长公主颇喜陈留王。主公初来京师,正好废少帝改立陈留王以立威。”

董卓闻大喜。

李儒又道:“其三:刘备好色如命,蔡邕许诺嫁女刘备便为其所用,何后出貂蝉,刘备转投何后,如果主公能将一女嫁于刘备,刘备亦能为主公所用。”

董卓听到这,眉头皱成一团。

李儒劝道:“主公,为天下何惜一女?”

董卓心疼道:“吾女尚未及笄?”

李儒道:“正好拖他一二年。”

“好。”

董卓狠心,他哪里是舍不得幼女,分明是舍不得把手中权分给刘备。

李儒见董卓点头,又道:“主公,麾下无子,正好可借刘备之力巩固董氏家族。”

“嗯!可谁可为说客?”

董卓心疼完又问。

李儒道:“某亲去,不愿不能表示主公的诚意。”

董卓摇头:“不可,吾身边一刻少不得文忧,可让李肃去。”

当日,李肃大张旗鼓的前往刘备府。

少府等职位被党人把持,南宫被焚毁,董卓部下的粮草跟财货皆来源于劫掠,这也越使得董卓不得人心。

“虎贲中郎将李肃奉陛下命前来拜见陈留王及长公主。”

袁隗、蔡邕等以三公封官职,董卓大怒,遂以少帝令罢免袁术以李肃代之。

虎贲中郎将之职数年来累次更替,刘备、夏牟、袁绍、何顒、袁术、何苗等人都曾做过此职,这也使得虎贲卫只知忠心天子,董卓以天子令让李肃轻易掌控虎贲卫。

刘备本意不愿跟董卓接触,可李肃打得名义让他不得不开门迎接。

第二十八章董卓开的条件

“联董”

刘备听了李肃提议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你这不是开玩笑嘛董卓什么人历史上有名的奸贼。***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伊霍之才则是良臣,无伊霍之才则是卓莽之徒。

卓指董卓,莽指王莽。

这句话的意思是废立帝王,有伊尹、霍光的才能是忠臣,反之则是董卓、王莽这样心存谋逆的乱臣。

何况董卓还有夜宿皇宫,逼死少帝、太后,挖掘汉室陵寝的恶名,军士杀戮无算。

跟董卓联盟,无疑是给自己脑门子上扣了一屎盆子,还是特大号的,自带刷新系统的屎盆子。

刘备如果轻易被说服,李肃还不乐意呢

“我家主公有一女贤良淑德且貌美”

刘备直接打断李肃的话:“就算她是九天玄女下凡,某也享受不起啊来人,送客。”

“玄德公,且慢。”

李肃赶紧道:“玄德公,难道就没想过陛下成年后会如何”

“陛下成年后,自然是亲政。”

“玄德公,莫要忘了,您可是把陛下关进牢狱过,而且某曾听闻陛下深为喜欢玄德公爱妾貂蝉,嗯也对,玄德公也可以把貂蝉送给陛下以保全性命,反正女人多的是吗”

“小小的激将法,就不要拿出现眼了。”

刘备虽这样说,可心中却泛起汹涌波涛来,对呀如果刘辩成年了,怎么办呢

忠君,好像只有死路一条呀

李肃又道:“玄德公,某还听闻玄德公跟陈留王交好,玄德公何不考虑扶立陈留王为帝,陈留王舅家王家势弱,玄德公完全可以把持朝政。”

“废立大事,岂是尔能的再不退下,休怪某剑不利。”

李肃的话如药一般,在刘备脑海里晃荡,如果立了刘协顺了天下大势,而且还对得起灵帝托付,又能讨好刘滢,更能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想法一出,刘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只能将李肃喝退。

李肃离开,戏志才从屏风后出来:“主公在忧虑什么”

“李肃虽然有些危耸听,不过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

刘备对戏志才还是很信任的,不然也不会把报组织交于他手。

戏志才道:“主公无忧,陛下尚年少,成年尚有有些时日,如今主公还忧虑的是如何打消党人的疑虑,如果某猜的不错,蔡司徒蔡邕刚升任司徒的属吏已在来的路上。”

“主公,顾元叹来了。”

陈到径直入房内。

刘备跟戏志才对视一眼,齐齐道:“来的真快。”

戏志才道:“主公,此时一定要坚定立场,博取党人的信任才能有以后,不然”

不然怎样

戏志才虽然没说,刘备也知道,只要党人与董卓妥协,京城两雄对立的局势立解,董卓再想解决自己绝非难事。

“玄德兄,伯喈公有请。”

刘备跟顾雍径直往司徒府而去。

司徒府内,蔡邕在诸多司徒属官的帮助下已理顺司徒府的事物,但只是表面的理顺,蔡邕依然忙的手脚不沾地。

“备见过司徒公。”

蔡邕从诸属吏的汇报声中抬起头,看了刘备一眼对诸属吏道:“尔等都退下吧”

蔡邕看着刘备叹息一声:“人人都想做三公,可真做了三公才知道三公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蔡邕的抱怨让顾雍一愣,刘备窃笑:“备看伯喈公应付这司徒高位游刃有余,看来伯喈公非一般人也”

蔡邕被刘备另类马屁逗笑,笑了一阵脸色冷下来道:“这是危机时刻,吾才不得不就任司徒高位,一旦朝廷安定下来,吾是要辞去司徒之位的。”

“莫非伯喈公也想学郑公业一般挂印而去”

郑泰因反对何进召外兵入京而挂印辞官,这在党人中引起极大的轰动,许多有志之士纷纷有样学样,弄得何进的势力日减衰弱,当然也更坚定何进要铲除十常侍来弥补损失声望的心,铲除十常侍得过何后这关,想让何后妥协就得召外兵入京。

何进几乎是被党人们一手逼进死胡同里。

蔡邕摆手:“不说笑了,吾听说李肃去了你府上。”

“不错,董卓想要废陛下而立陈留王。”

蔡邕猛然一惊:“废帝,他董仲颖好大的胆子。”

顾雍轻咳一声,看着蔡邕,蔡邕似忽然想起般问道:“你同意啦”

“自然没有,陛下乃大皇子,其母何后乃皇后,不管从立长还是立嫡,陛下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陛下继承大统没有问题,又无过错,如何能轻易废之”

刘备一路上琢磨的词慷慨激昂的说出来。

立长立嫡,刘备的话让蔡邕暗暗点头,蔡邕又问刘备些细节,便把刘备打走。

刘备走后,蔡邕道:“都出来吧玄德的话诸位已听到,可有什么说的”

许攸、周毖、伍琼从内里走出来,道:“玄德果然是忠臣,而且他说的消息很有价值,某等得早点去告诉太师去。”

许攸等人快速离去。

蔡邕一脸疲态,司徒高位真不是人做的

“恩师,你真有心要辞退吗”

顾雍一脸心优的说道,如今的他真是开阔眼界的时候,能跟在蔡邕身边学习处理国家要务,他顾雍绝对能走的更远,如果蔡邕辞官,那他得走不少弯路。

蔡邕道:“你以为袁次阳袁隗会容忍吾久居司徒大位吗不会的,袁次阳这人喜欢揽权,且喜欢隐居于幕后,只要吾不甘心做傀儡,他不介意换一个听话的司徒,比如司空刘弘。”

顾雍听完,心沉到谷底,原本以为到了顶峰,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山坡。

刘备出了司徒府,现陈到正跟一人争吵,道:“文至,怎么啦”

“主公,这人非吵要见你。”

陈到快步走来,轻声道:“主公,别是刺客。”

“当他过来吧”

“主公”

刘备轻松的话却让陈到精神紧绷,刘备拍拍陈到的肩膀道:“怎么对自己不放心担心自己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刺客。”

“诺”

“玄德可还记得安平牵招乎”

那人一脱开白毦兵的手便大步奔到刘备身前作揖道。

第二十九章牵招

牵招,字子经,冀州安平国观津人,少与刘备同长于河北,后受学于同县乐隐,与史路、史郃兄弟交好,官至护鲜卑校尉、雁门太守,北疆名将中仅次于田豫。***

史郃,官至蜀南郡太守,后随黄权降魏。

“子经吗?你怎么在这里?”

刘备自然知道牵招的大名,北疆多名将,如田豫、田畴、阎柔、鲜于兄弟,牵招能跻身其中自然知道关注,何况牵招还是刘备的小兄弟。

牵招见刘备还记得自己,眼眶不由一红:“某随乐师来京师奔何车骑,不像何车骑被杀,乐师也被乱兵杀死,史路等人都被关在车骑将军府,还望玄德公看在往日的面上救一救他们。”

乐师,乐隐,刘备游学至安平时的好友,他的学生牵招、史路、史郃都是刘备的小跟班。

“好。”

乐隐能被何苗征召,足以证明他的才学跟名气,早知道陈登老爹陈珪此时也是何苗的一个属官。

刘备当下令牵招带路,一帮人直奔何苗府上。

何苗满门都被吴匡、张璋等乱兵所杀,府内的妇孺、属官也被看押起来,当然也有区别对待,如乐隐就被杀,陈珪因为跟袁术交好,只是被看管起来,一旦袁术派人来,或者京城事态平稳就会被放出来。

“什么人?这里已经被羽林卫看管,无关人等速速离开。”

刘备部刚到何进门前,就有一队长模样军官大声呵斥道。

何进在时,吴匡是何进最倚重的大将,再加上他们禁卫军的身份,这让羽林卫军官向来自视甚高,看到一支不明身份的部队开来自然不客气的宣示主权。

陈到拍马上前,道:“奉太后懿旨:特来接管何车骑府邸,尔等速速退去。”

“奉太后懿旨?尔等有太后的诏书吗?”

那队长一愣,随即问道。

他自然知道何苗是何后的弟弟,可他的主子是何进,何进与何后是同母生,何苗是何母跟别的男人生的,相比之下何进自然跟何后更近。

可他忘了何进跟何苗都死了,相比何苗,吴匡离太后更远。

“放肆,某家主公执金吾大人亲自到来,难道还有假吗?”

陈到大喝。

刘备这几日在京城的声望直线上升,无他,太后的宠爱,还有敢于跟董卓的对抗,这都让禁军们心存畏惧。

“刘执金吾?”

刘备的现身让那队长一挥手,灰溜溜带着自己的部下离去。

这对刘备来说只是个小插曲,然而却让牵招跟史路兄弟心中感慨万千,当初就觉得刘备有范,没想到混的这么好。

“不如,咱们留下来跟玄德公混吧!”

史路提议道。

牵招有几分意动,不过看着乐隐的尸体道:“乐师已死,某觉得还是先把乐师送回安平去吧!”

汉代最讲究忠孝节义,师尊死了,不送尸体回故里而去求官,一定被人认为人品不好,人品被确定后,日后官路定然不会顺畅。

刘备部下清理何苗府时,竟意外看到陈珪:“汉瑜先生,你怎么也被囚在府内?”

陈珪叹息道:“一难尽,珪一身晦气,请恕珪失礼先走了。”

“汉瑜先生请自便。”

“珪告辞,此恩容日后再报。”

陈珪灰溜溜的离去。

陈到道:“这陈汉瑜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走了,主公,你可是救了他的命耶!”

刘备摇头,陈珪乃徐州名门望族之后,祖父乃广宁太守,族叔陈球乃故太尉,族兄陈瑀官至吴郡太守,族兄陈琮官汝阴太守,与袁家大本营汝阳只有一河之隔。

故陈珪跟袁术是小,他俩关系就如袁绍、曹操一般,陈珪如今就是车骑将军长史,接下来就有资历出任一地主政官员。

吴匡除非傻了,才会杀这样一位名门之后。

陈珪不可求,还是把牵招拢在身边现实点。

“子经,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刘备找到牵招、史路问道。

牵招道:“某想送乐师灵柩回安平,安葬好乐师再说别的。”

“也好。”

尊师重道是这个时代的主流,刘备点头:“安葬完乐师,我希望你能来京师帮我,我身边正是缺人手的时候。”

“好。”

牵招考虑一会慎重点头,同时他身边的史路等人也如释重负,能跟着一个有前途的官员做事,这对他们也很有益处。

刘府,李肃拜见刘滢、刘协的时候全程有刘备心腹陪同,李肃虽然只是冠冕堂皇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可他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塞给刘滢一个布帛。

刘滢看完布帛大喜,抱着刘协低声哭泣:“协弟,好了,好了,终于有人愿意帮助你继承帝位了。”

二人抱头痛哭一阵,刘滢就招来高览。

“高校尉,如今京城已平稳,我们老实住在刘府传出去对吾名声不好,何况对刘使君也不好,所以吾想离开刘府了,你觉得呢?”

高览现在成了刘滢最后的依靠,何况高览手里握着一支数百人河间郡兵?他的意思自然很重要。

高览道:“既然公主想离开刘府,某这就去通知刘执金吾。”

“甚好。”

刘滢见高览毫不犹豫的答应,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高览去了不久,回来道:“公主,刘执金吾不在府中。”

刘滢大喜,要的就是你不在府中,在的话还有些尴尬,不在刚好。

“既然刘执金吾不在,那我们也就别辞行了,径直离去吧!”

刘滢执意要离去的做法让高览微微觉得有些不妥,怎么说刘备也在危难中救了咱们,怎好不告而别呢?

不过谁让人家是公主呢?高览只能直行。

刘滢这边收拾东西准备走人,黄蝶舞听到消息赶紧前来劝阻,刘备不在,公主你走了这算什么事呢?

开始刘滢还好声好气,后来直接脾气:“怎么?这刘府能进不能出吗?他刘玄德想囚禁本公主跟陈留王吗?今日尔等要不杀了吾姐弟,要不就放吾姐弟走?”

黄蝶舞无奈,只能离开去找贾诩,戏志才跟刘备去见蔡邕,府内只有贾诩能掌控全局。

贾诩微微一笑,道:“走了,未必不好。”

黄蝶舞一愣,公主跟陈留王走了,万一董卓杀了少帝,岂不是把未来皇帝拱手让人了?

黄蝶舞弄不明白,不过刘备交代的话她还记得,外事不决问先生,贾诩的话莫名其妙,黄蝶舞也只能遵从。

第三十章袁术的失意

“何苗死于你我之手,看来太后迟早要跟你我算这笔账了。***”

吴匡听到刘备率部将驻守何苗府的兵士赶走后赶紧将张璋请来,这几日吴匡一直在观望,观望着何后能否既往不咎,观望着袁绍能亲自前来抚慰自己,可最终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何后报复跟刘备的虚假意。

张璋心也一般压抑,狠狠灌了口酒,将酒樽大力摔在席案上,低吼道:“既然太后不肯放过某等,不如咱哥俩就真投了那董卓,某看董卓把控陛下显然居心不良,既然在这旧朝里受排挤,那咱们索性去新朝谋个出身。”

“好,就去新朝谋出身。”

吴匡、张璋二人下定决心,便派人去请李肃,又暗请心腹过来,准备控制北军五校投靠董卓以作进身之礼。

董卓得知刘备不乐意的消息大怒,李肃顶着骂声出来,出来就碰到吴匡、张璋派来的人,当下大喜。

“主公,暂息雷霆之怒。”

李儒见董卓怒火散的差不多出。

董卓怒瞪着李儒道:“刘备如此不识抬举,某如何息怒?”

“主公,刘备素来以仁义著称,您让他贸然同意废帝,他一下答应了,您放心嘛?”

董卓一想,的确不放心。忠臣突然变乱臣,这节奏好像不太对。

“嗯!”

董卓点头,李儒又道:“主公,只要刘备默认,这局您就胜了,少帝被废就是个死,先帝只有二子,他刘备岂能不做主公的臣子?除非他想做个乱臣贼子。”

“啊哈哈哈!文忧,此计妙哉!”

董卓想通后大笑,笑着笑着却现李儒一脸忧色:“文忧又怎么了?”

李儒道:“现在关键的是如何将陈留王从刘府中弄出来。”

“哼!直接拿着圣旨去请便是,他刘备难道还想抗旨不成。”

“恐怕一般人镇不住刘备。”

“某亲去。”

董卓亲自出动,数百铁甲军开道,身边华雄贴身护卫。

董卓一出动,袁隗那里就得到了消息,加上之前吴匡、张璋的举动,好像一日之间所有的事都向极为败坏的方向开去。

“丁建阳到哪了?”

袁隗闭着眼,眉头紧皱的问道。

侍立一旁的袁绍道:“一天前已到邙山。”

“让他加快速度,实在不行先派一将带并州狼骑赶来。”

“诺!”

袁隗睁了睁眼,适应了下明艳的阳光,又问道:“董卓有心废帝的消息准确吗?”

“刘玄德说此乃董卓拉拢他的条件之一。”

“看来不假了。”

“可他董卓不怕世人反对吗?”

袁隗瞥了他一眼:“是你,你也得这样做才能掌控朝廷。”

废帝,既能立威,又能清除一批反对者。

“主公,淳于仲简来了。”

袁隗的书童已是白苍苍的老者,历史上亦有名袁春卿之父袁元长,袁氏家生子之一。

“让他进来吧!”

淳于琼满脸恭敬,身体微趋的小步走进来,还没看到袁隗的身影便作揖下拜:“小子琼见过老叔。”

“你我叔侄不必如此,本初啊!快把仲简扶起来。”

“诺!”

淳于家在大汉也算一名门,淳于琼之祖流落颍川,淳于琼之父为颍川小吏,如没有袁隗提携,颍川淳于氏便要就此败落,因此淳于琼面对袁隗如同亲生父亲一般。

淳于琼沙场宿将,绝非三国演义里嗜酒的糊涂将军,他能跟曹操、袁绍同列西园八校尉,可见他才能不一般。

“仲简呐!最近西园里有什么事生吗?”

淳于琼恭敬回道:“下军校尉关羽连日宴请西园诸将,尤其是潘隐的上军校尉部、夏牟部、冯芳部。”

袁隗闻点头:“都在意料之中,仲简,你在西园中能控几部。”

“本部不成问题,本初兄旧部,潘隐部已能掌握大半,赵融素来与本初兄交好想来不成问题,夏牟、冯芳两部亦有小半可控,唯有曹操、关羽两部难以渗透。”

淳于琼对西园的形式烂熟于心。

袁绍道:“阿瞒素有除贼之心,何况他亦是不同意召董卓入京之人,想来可为吾等所用。”

“嗯!”

袁隗点头:“仲简,尔一定要控制住手中兵权,能否中兴汉室就在你了。”

“诺!某纵死不放权。”

“去吧!”

“诺!”

淳于琼刚出袁府,看到袁春卿大步奔来,淳于琼还没跟他打招呼,袁春卿点了点头便如风般略过,淳于琼一愣:有大事生了,要快回西园去。

淳于琼猜的不错,袁隗听到袁春卿的消息,手中的茶碗落在地上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叔父,叔父。”

袁绍在一旁急声喊道。

袁隗回过神,破口骂道:“刘备小儿误我大事矣!蠢货啊!蠢货。”

袁隗痛骂几句后,道:“本初,快派人去通知丁建阳,明天早上吾要见他。另外派人去解决掉吴匡跟张璋,他们不是想投董卓吗?哼哼!去地府投何进吧!”

“诺!”

袁绍转身就要出门,袁隗复又喊住袁绍道:“去通知许子远,派金吾卫去绞杀董卓,看能不能除掉董贼?”

“诺!”

袁绍看着袁隗阴狠的眼神,知道自己叔父终于做了决定。

刘备丝毫不知京城的天已阴云密布,就等一阵北风狂卷引暴风雨了,刘备带着牵招等人回府,路上却碰到纪灵。

“玄德公,某家主公有请。”

袁术比之前少了些浮躁,整个人立在窗前有一种孤独的意味,同时也有种难以明的气质折人心扉。

“公路兄,今日怎么想起宴请备来了。”

刘备打趣道,袁术转身:“玄德兄,你看这天要变了。”

刘备明白袁术的话,道:“不过是场暴风雨,只要有避雨之所,明天吾等照样可以策马奔腾。”

袁术微微一笑,他自然明白刘备的意思,在董卓引的这场风暴中,只要自己背靠袁氏就不会有任何事,说不定还能平白无故升官,可这不是他袁公路的追求。

袁术道:“玄德兄有了避雨所,某却成了浪子,某已下定决心回汝南去。”

袁术要走?

刘备一愣:“风雨之中正是英雄大现身手之时,公路兄为何如此仓促归家?”

“一个避雨所终究只能有一个话事人,某即已无立身之地,何必让人看笑话?”

袁术冷笑。

刘备突然明悟,看来袁隗已确定袁氏继承人,袁术大败亏输了。

袁术正是失意时,也是自己拉拢他的好时候。

刘备道:“公路兄,天下避雨所多的是,不止老家。”

袁术一愣,随即大怒:“玄德欲羞辱某吗?”

刘备木了,这是怎么了?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不久见袁术怒气冲天,恍然明白袁术的意思,原来他以为自己要招揽他吗?真是可笑,招揽一个做梦都想当皇帝的人,等他挖墙脚呀!

“公路兄休怒!”

刘备道:“公路兄误解某啦!某的意思是:董卓动政变就在这几日,公路兄何不再多等几日?”

袁术闻听刘备的意思不是招揽自己,才讪讪坐下:“玄德何以如此断定。”

“丁建阳已在邙山。”

“什么?吾怎么不知?”

袁术一脸惊愕,随即一脸狰狞:“好啊!好个袁老三,看来他真是把那庶子当成袁家未来家主了。”

第三十一章董卓的得意

“主公,公主跟陈留王离府啦”

刘备跟袁术刚从酒肆出来,就有一白毦兵纵马而来,大呼道。***

刘滢跟刘协走了他们能去哪

刘协尚未成年,刘滢刚到京城,他二人在京城可都没有住处,况且谁指使他们走的

刘备突然想到李肃,他觉得李肃走的太顺当了,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玄德兄,你还楞什么快把陈留王追回来啊”

袁术显然也知道董卓欲废帝的消息。

“陈留王为君,吾为臣,他一心要走,吾怎能拦得住那也得追啊起码要给某些人一个姿态看。”

不得不说袁术的话在理。

袁术见刘备还在愣怔,拉着刘备上马:“我们一起追。哈哈”

董卓向来自认运气不错,他拿着暂新的圣旨去刘备府,远远还没到刘备府就碰到陈留王一行人。

董卓大喜,探出头喝问道:“陈留王何在且出来一见。”

刘滢从马车偷偷看到董卓那雄壮的身躯跟硕大的脑袋不由一惊,都说董卓的西凉军残暴凶悍,董卓本人亦是如此,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刘滢突然有些后悔从刘府出来,当然这念头一闪即逝,只是下意识的抱住怀里的刘协。

刘协轻轻挣了挣,道:“孤就是,尔可是护佑陛下回宫的董卿吗”

董卓想到在自己面前连大气也不敢喘的刘辩,虽然都是皇子,这一对比果然天差地别呀

董卓心中更坚定废帝的念头,当即下车拜道:“正是臣,臣见过陈留王、长公主。”

“董卿且起,陛下必不会辜负尔之忠心,尔可要好好效忠王事啊”

刘协稚嫩的话音里董卓却听出些别的意味来,效忠王事,效忠的是刘辩还是他刘协。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董卓嘴一撇,笑的很灿烂:“自然,来人护送陈留王与长公主回宫,陛下想二位亲眷了。”

董卓志得意满时不知此刻正有数支弩箭对准他的脑袋,其中一人道:“要不要放箭杀了董贼”

那人轻轻摇头:“再等等。”

“再等,就没机会了。”

“让尔等,尔就等。”

西凉军很快将高览与大部推搡开来,如果不是高览满脸煞气,恐怕连高览本身就会被挤开。

董卓看着高览道:“好汉子,现居何职”

“长公主府一马夫尔。”

董卓听到高览的话突然大笑起来,笑完:“据传当年卫青也是长公主府一马夫,尔不是想做下一个卫青吧哈哈哈”

卫青是汉武帝姐姐府上的一马夫,后来因其姐被汉武帝宠幸做到大将军之位,而后又娶了长公主。高览没有姐妹,自然不可能做到大将军,那他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自想娶长公主了。

“尔”

这其中的缘故刘滢亦清楚不由薄怒,可想到协弟登基离不开董卓的支持,只能把这口恶气咽下。

刘滢生的貌美,对下人们又好,最难能可贵的是没有公主架子,如果说高览一点想法也没有那是扯淡,可若说他想抱得美人归又是扯淡,现实点可以吗

“大王、长公主,且留步。”

刘备的声音突然响起,刘滢心中一紧,催促道:“快,快走。”

董卓不由瞥了刘滢一眼,尔一个黄毛丫头也敢指使某,再说吾还怕他刘玄德吗

董卓看着刘备来的方向,喝道:“玄德,何其晚也”

董卓一脸戏谑的问,刘备呀你怎么来的晚了,可惜就晚这么一点点,陈留王跟长公主就落到某手里,有了这二人,某就不需要拉拢你了。

刘备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处楼阁上刚刚那人道:“就是现在,快一举射向董卓的四肢。”

“四肢”

“对,四肢,虎伤而不死必有反扑。”

那人一声令下,数支寒芒射向董卓。

“主公,小心。”

华雄听到风声,想了不想抓起身边的两个西凉军卒朝董卓身前掷去。

董卓久经沙场,少年时好任侠,这身手自然没得说,而且董卓还没开始堕落呢

董卓急之下,直接来了个驴打滚,还没滚完就感到手臂上一阵火辣辣的疼,那个不怕死敢刺杀某家。

“给某杀,给某杀了刘备。”

董卓根本无需思考,当自身被西凉军卒围住时董卓便大吼。

“杀啊”

华雄一声大吼,直接朝刘备杀去。

“杀啊杀了董卓老贼,夺回陈留王跟长公主。”

大街上突然杀出许多金吾卫装束的甲士杀向西凉军卒,董卓心有惶恐又极为恼怒,感自己掉刘备坑里了,他在算计自己,怪不得这么顺利就接到陈留王呢

“杀,给某杀,杀个鸡犬不留,所得财物皆归己有。”

董卓不愧是沙场老将,一句话就将西凉军卒的杀气撩拨开。

西凉苦寒之地,数百年来羌乱不停,西凉百姓能活下来全靠朝廷救济,穷得一无所有的西凉军卒早被京城花花世界迷住了眼,此刻得了董老二的命令,脑袋顿时充血充到满,眼前的金吾卫甲士、普通百姓都变成财货。

西凉军卒手中大刀每挥舞一下就带走一人性命,很快西凉军卒身边就血流成河。

金吾卫纷纷被西凉军卒的悍勇骇住纷纷溃退,在有心人的指挥下慢慢朝刘备等人退去。

西凉军卒杀退金吾卫,又朝普通百姓杀去,周围的店铺跟百姓纷纷遭殃。

董老二一脸煞气看着驻马不动的刘备,突然醒悟这场刺杀不是刘备设计的,董老二正想收拢西凉军卒,可想到自己恼怒下下的命令又住口不。

“玄德兄,西凉军卒连普通百姓都杀,未免太过分了吧”

袁术亦被突然生事惊住,对于刘备静观其变得心态不满,可也知道此时跟董卓打起来只能增加混乱的局势跟成为有心人棋子。

可眼见西凉军卒杀散金吾卫,又杀向周围普通百姓袁术心里有些不乐意了,袁术亦任侠,而且深受刘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影响,他觉得真正的大侠就是保护百姓的。

“杀”

西凉军卒亦被金吾卫引到刘备跟前,西凉军卒杀红眼,看到眼前的陆城军亦不作分别杀开。

陆城军可不是金吾卫那等样子货,或许没有西凉军卒悍勇,但装备却是西凉军卒拍马也不及的。

随着刘备一声令下,前排的陆城军立刻组成两层枪阵挡住西凉军卒的攻势,连同败退的金吾卫一起阻挡住,后排的陆城军弓弩齐、标枪如雨。

西凉军卒虽然着铁甲,可刘备的陆城军已找到技巧,专门朝西凉军卒身上没有着甲的部位刺、射。

西凉军卒在犀利的陆城军面前纷纷停滞不前,或死在陆城军前进的脚步下。

第三十二章神经的何后

“停!”

西凉铁甲军卒在6城军面前显得不堪一击,挡不住6城军的长枪、箭雨、标枪组合的西凉军卒连连后退。***> 1小说 >> w≦w≤w≦.1xiaoo

急得华雄在后面大吼:“大耳贼,有种派将与某单打独斗。”

如今6城军形势大好,鬼才会同意跟你单挑,袁术冷笑。

谁想刘备突然叫停,不说在这里能不能杀了董卓,就算了杀了董卓,谁能保证刘协的安全?而且在南宫中的李儒一定会选择杀了刘辩,那这样他刘备就得被袁隗安上谋害皇帝的罪名,然后被天下群雄群殴。

刘备没那么傻,把自己搞成天下公敌,而后成全袁隗叔侄。

董卓脸铁青一片,这数百铁甲军可是他董老二的精锐部队,没想到就这么被刘备被打败,这也太丢人了。

“董河东,既然大王跟公主愿意跟你走,还希望你能稍待他们,不然吾不为他们讨公道,恐怕天下人也不愿意。”

刘备的话充满威胁,恰巧董老二最不喜欢别人威胁他,真想大手一挥,大吼一声杀,可惜自己最精锐的部队都不是刘备的对手,其余兵马吗?他敢调动吗?

袁绍可不是吃素的。

刘辩当皇帝,可最适合党人政治的。

刘备率6城军扬长而去,董老二一脸吃翔的回南宫。

董卓刚进南宫就了一大通脾气,顺便抓了两个女官消了消火。

董卓火气刚消,就看到李肃鬼鬼祟祟的样子,道:“探头探脑作甚,还不进来。”

“诺!”

李肃神色一振,大步进来。

“何事?”

李肃满脸喜色的道:“主公大喜。”

董卓阴沉着脸道:“何喜之有?”

吾刚被刘备威胁一顿,数百精锐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你说何喜之有?董卓恨不得吃了李肃。

李肃不知,自顾自喜的说道:“回主公,经过某百般劝说,吴匡、张璋二人终于愿意弃暗投明,效忠主公啦!”

“好,好!”

董卓抚掌道。

李肃道:“自然是好,说明主公此番进京乃是顺应天下大势。”

董卓冷笑:“尔且上前来。”

李肃笑着上前几步。

“再近前来,到某跟前。”

“诺!”

李肃闻大喜,疾步到董卓跟前,哈头点腰正准备接受董卓的赞美。

只见董卓脸色一沉,一巴掌拍向李肃,一下把李肃给拍蒙圈了,这是怎么啦?

李肃没反应过来,董卓却因为用力过猛扯动伤口,一阵龇牙,又对李肃暴打起来。

李儒听到动静进来后,赶紧拦住董卓:“主公,这是作甚?为何要打李虎贲?”

董卓喝骂道:“这个废物,吾让他去劝降吴匡、张璋,几日没有消息,让他去劝降刘备,结果呢?刘备今日就给某这么个教训,他不是废物是什么?”

李肃这才知道董卓被刘备教训了,这自己才被教训。

李儒劝道:“主公息怒,小心气坏了身体。”

李儒说着就给李肃打眼色,李肃赶紧退下。

李儒见无人,方道:“主公,经此一战,未必是坏事!”

“怎么说?”

任谁被人暴打,还被说成不是坏事,心中恐怕也不会舒服。董卓亦然。

李儒道:“刘备不想与主公对决,同时呢!他对董卓废帝并不反对,不然陈留王怎会轻易走出来?”

“嗯!不错,文忧真不愧某之智囊也!那某明日就召集百官商议废立之事。”

董卓突然忘了痛,说道。

“不急。”

李儒道:“如今刘备已不是最大的阻碍,某得到消息丁建阳离雒阳不过一日路程了,或许明日丁建阳就要到京师了。”

董卓道:“那某今夜就行废立事,明日就下诏让丁原回并州去。”

李儒摇头:“丁原来易去难,此时行废立事只能说明主公心虚,既然刘备不是阻碍,不如等丁建阳来后再行商议。”

“嗯!一切就听文忧的。”

皇宫被两分,以三公府为线,南北宫互不干涉。

刘备跟袁术分别后,正准备回府却接到张郃的线报:“何后哭闹着眼见刘备,不然她就去投奔董卓。”

刘备只能来北宫。

“玄德公。”

张郃看到刘备不由松了口气,张郃来雒阳时间不长,可却经历了三场宫变,虽然都是看着对面火起,不过也极大的锻炼了张郃的心里素质,同时他也明白自己的权利来源于谁。

“怎么样?董卓没有派兵来攻吧!”

刘备问道。

张郃道:“没有,不过玄德公放心,某在宫在,宫门不在,除非某死。”

刘备闻突然停下脚步,慎重的道:“隽乂,你我也算相识不短了,某说句贴心话给你,南宫已毁,北宫也不是那么重要,实在不行保护太后及早撤离北宫,记得保存兵力才能东山再起,保住太后才是出师有名。”

张郃身为河北四庭柱之一,又能成为五子良将,足以证明他悟性不凡。

刘备的话张郃听懂了,不仅听懂还理解透了。

刘备的意思是能保住北宫就保住北宫,保不住就保太后走,保不了太后就保住兵力撤走。

北宫的禁军都被刘备悄悄换成6城军或刘氏商铺暗存的私兵,这也是刘备为何一再谨慎的原因,兵力不足腰杆子不挺啊!

永乐宫前,刘备隔着老远就听到何后的哭闹声,门前的女官看到刘备正要进去禀报,却被刘备挥手打断。

隔平时刘备不敢如此,那女官也不会如此听话,可经袁绍带兵杀进宫,这些宫女跟宦官才知道平时这些带兵将领多么可怕。

尤其自董卓入南宫,对宫女、宦官打杀由心,南北宫虽然被分为两派,可宫女、宦官自由自己的渠道传消息。

因此那女官听话退下。

刘备不由一愣,看来袁绍带兵入宫吓坏了这些宫女。

“哀家不是说了吗?都给哀家滚去找刘玄德,刘玄德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来,都别来打扰哀家。”

何后披头散,身只着里衣,衣衫半解,脸容憔悴,又没有装扮,显得格外惹人怜。

刘备看着何后疯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不仅想到如果此时自己那啥了何后,也没什么关系了吧!毕竟董卓马上要废帝,等待何后的只有死而已。

刘备如此想着,大胆上前道:“太后急着找某,所谓何事?”

何后一惊,猛然转身,看到刘备大喜,不顾地上碎片疾步跑到刘备跟前,抓着刘备的手臂道:“刘卿,你来了,哀家听说董卓动辄就在宫内打杀宫女,可是真的?”

刘备点头。

何后脸色顿时无血色,急道:“那辩儿呢?辩儿呢?可还好,刘卿,你一定要救救辩儿啊!哀家命令你,不恳求你救救辩儿,好不好?”

刘备看着何后道:“太后,怎么救?”

何后道:“你有兵啊!调兵打败董卓的西凉军,自然能救出辩儿了。”

刘备闻一脸慎重的道:“太后真要这么做。”

何后大喜:“真的,真的,哀家就知道刘卿是忠臣。”

刘备冷笑:“董卓想废帝,吾若兵攻董卓,太后你说是何结果?”

废帝?废帝!

刘备的话仿佛在何后脑海劈过一道雷,她怎么也没想到董卓如此大胆?

“不可能?董卓不可能如此大胆?”

何后失心疯的道。

“不废帝,董卓何以令天下。太后还要攻董卓吗?攻董卓,陛下性命堪忧,董卓豺狼是也!要吃人的。”

“不,不要。刘卿千万不要兵,你容哀家想想,想想。”

何后被刘备的话吓住。

刘备看着如精神病般的何后,心里说不出是同还是可怜?

径直出了永乐宫,回头看看自自语的何后,突然想起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何后如果不处心积虑的让刘辩登基,哪怕迷了心窍同意何进诛杀宦官,董卓还会进京吗?董卓没进京的借口,何氏起码还能苟延残喘好几年。

可惜世上没卖后悔药的,因此自己也一步不能走错,三国争霸到结束还有九十年的时间,我才三十出头,至少还有三十几年可活,争霸天下才刚刚开始而已,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事。

城头变幻大王旗,粉墨登场的舞台让别人去演吧!

第三十三章刘备的发展方向

刘备回到府内的时候,荀彧已在等候。一小说 w≤w≤w<.<1≦x≦i≤a≦o<s<h<u﹤o≦.≤o﹤

“使君,为何放陈留王离去?”

荀彧的话很直接,这也符合荀彧此时的心态。

“文若兄,这不是某家主公的意思?”

戏志才主动替刘备解释道。

刘备拦住戏志才继续往下说的话,道:“文若先生,陈留王跟长公主是君,吾是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要离开呢?”

荀彧深吸一口气,道:“使君真仁义君子也!”

然而仁义君子却不适合京城,荀彧心中突然放松许多,看着沉默的刘备:“玄德公,彧有,不知当不当说?”

荀彧乃战略战术双方面大师,他的一句话,哪怕是不成熟的一句话也值得人去思考。

“先生,请说。”

荀彧道:“使君不适合京师的这种尔虞我诈,还是早日出京的好。”

仁义是把双刃剑,替刘备扬名的同时又能禁锢刘备的一些行为。

想想历史上,刘备因仁义之名在京师时只能每天种菜来打消当权的戒心,而出了京师却如龙游大海,逐步拥有天下。

“先生之,备铭记于心。”

刘备的折节下士让荀攸很明白,可挑选主公不仅仅是主公能做到折节下士就可以的,如果刚接触刘备时荀彧还有点投靠的意味,现在么,还是再等等吧!

刘备送走荀彧,特意把贾诩叫到一处密室内,贾诩,三国一流的谋士,一个能活到八十多岁安度晚年的老狐狸,怎会不知道放走刘协的意义?

贾诩今年四十三岁了,一个谋士最成熟最机智的年纪,怎能说年轻跟见识不足呢?

“文和先生,吾有没有说过你可以随时离开,带着你的家人?”

贾诩怎么想都没想到刘备会这样问,他想过刘备暴怒,平静或佯作无事等等各种状态,唯独没这样想过?

“明公说过。”

贾诩老狐狸的道行绝对不是刘备几句出乎意料的话可以摸清的。

刘备接着道:“千金买马骨的道理,先生比我明了,如今天下即将大乱,只要我有点雄心,不想早死的话就不会为难先生这个马骨。想想楚霸王何等威风,不就是不会用人才被高祖这个无赖打败吗?吾自认没有霸王之勇,自然也不敢赴霸王的前车之鉴。故先生想走,随时都可无顾及的离去。”

“明公想说什么?”

贾诩这个老狐狸也有点糊涂了。

“我们是该好好谈的。”

“谈什么?”

“谈谈先生的归处,董卓祸乱京师,某看天下大乱即将开始,先生是不是也该择主而事了。”

刘备看着贾诩道。

贾诩当即下拜道:“诩见过主公。”

“呃?”

刘备一噎:“先生不在慎重考虑考虑?”

贾诩道:“主公麾下将勇兵精粮足,只要得一二谋主就能称雄一地数十载,古人道人到七十古来稀,吾今年四十有三,几十年足够吾活到安乐死,至于儿孙的活路自有儿孙们去争取。”

贾诩的豁达让刘备突然觉得自己很小人。

“先生,可否告诉某为何放陈留王离去?”

贾诩道:“主公在荀彧面前说的很好,君要走臣岂有不让之理?”

贾诩这是借刘备的话堵刘备的嘴吗?

贾诩又道:“值此一点就让主公免受道德指摘,主公不放陈留王,董卓岂会放心主公?一旦主公与董卓火并,那就中了党人的驱虎吞狼之计,拿自己的基业去便宜袁氏,主公乐意吗?”

当然不乐意,刘备的根基在幽州,袁绍迟早是要占据河北之地的,刘备怎能容忍老家被袁绍占据?

贾诩道:“主公不放陈留王,如何让董卓心无旁骛的祸乱朝纲,朝纲不乱,主公如何割据一方?”

“善。”

刘备点头,有谋士指点迷津,刘备觉得自己的前景突然变得大好。

“那先生觉得某该占据何地?”

贾诩抚须道:“主公根基在河北,自然割据河北为好,根据三互法,主公无法在幽州任长官,冀州看似繁华,其实乃多事之地,待主公在冀州站稳脚跟,中原以被有心人占据,到时非有数年拉锯之战不可一统,彼时巴蜀、荆扬、西凉都已成气候,非有大变,主公可能有生之年不能荡平。”

贾诩寥寥几句几乎将整个三国的形势说透,袁绍不就是这样,可惜败给了曹操,不论袁曹谁胜,荆扬跟巴蜀的况都是一般,如果没有刘备这个游龙,曹操有生之年真可能一统天下。

“青州被大河一分为二,主公想在青州成事必遭河北、中原两面夹击,可谓难上加难。”

刘备道:“难道就剩并州了吗?”

贾诩点头:“并州虽然贫瘠,然而主公有十石仙粮,又有刘氏商铺输血,完全可以在并州拉出十万大军,到时北击诸胡、南并三河,西进河套、西凉,东出幽冀,大半个北方尽归主公所有,倘若中原有变可出兵中原,进居关东,中原不乱可击三辅,下巴蜀、荆扬,而后逐步蚕食中原,天下可定也!”

贾诩的话说的刘备一惊一惊的,这不就是李唐占据天下的战略吗?如果说后世说出来没什么?可从贾诩口中说出,刘备震惊异常。

“先生真吾之子房也!吾遇先生如鱼遇水也!”

当夜刘备跟贾诩秉烛夜谈,从战略大势到地势,再到中原诸侯人物。

“外面什么声音?”

刘备跟贾诩不知不觉聊到天微亮,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噪杂声,刘备伸了个懒腰问道。

陈到亦一夜未睡,听到刘备的声音后回道:“主公,某去看看。”

陈到脚步还未消失,就听到戏志才脚步凌乱的奔来,看到陈到还问道:“文至,主公可醒了。”

“主公还没睡呢?”

陈到的话未完,刘备便道:“志才先生吗?快进来。”

戏志才看到贾诩毫不在意,直接道:“主公,丁原率近千并州狼骑入城了。”

刘备精神一震,董卓与吕布要碰撞了吗?

第三十四章谢谢昨夜风依旧大大的打赏

丁原来了。***

一夜之间丁原如同一股暴风雨一般席卷整个京城,凡是有点能耐的人都知道丁原带并州狼骑入京了。

大汉边军最精锐的三支有度辽营、护乌桓营、护羌营。

度辽营与乌桓营被夏育、臧旻丧送在鲜卑境内,唯有护羌营精锐尚在,自董卓任护羌校尉后,护羌营精锐被其拢在麾下,又将张温带去的三河骑兵吞并,军力由此大盛。

党人们一直避而不争,就是手里没有能跟这两支精锐对峙的强军,如今丁原带着吞并度辽营的并州狼骑到来,使得党人胆气大增。

他们再也不用指望刘备对抗董卓,他们完全可以以丁原为主,外加手中的禁军靠人数堆死董卓。

党人们高兴了,董卓却焦虑的睡不着觉,李儒被从床上抓起来。

自从董卓进京,李儒每天都睡不好,不敢睡啊!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耶!

何况有猛虎在侧窥视?

李儒今夜好不容易睡着,又被董卓抓起来。

李儒听到丁原已到的消息懵了懵,难道自己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吗?

“主公,丁原并不可惧,可惧者乃并州狼骑也!某曾闻并州狼骑的领乃吕布吕奉先,吕布乃见利忘义之徒也!其曾属刘备,后因丁原出任并州刺史,以骑都尉之职诱惑,吕布便投丁原而去。如今丁原已不过虎猛都尉,吕布非但没做了骑都尉,反而被丁原忽悠做了刺史府主薄,其心焉能舒服?”

董卓点头:“如果吕布能来,某定不会吝啬官职,可派谁去说吕布呢?还是李肃那个废物吗?”

李儒点头:“李肃乃并州五原人,而且少年时跟吕布关系不错。”

董卓一惊:“哦!某家怎么不知?”

李儒暗道:李肃自然不敢在您面前吹嘘吕布多牛掰,他跟吕布关系多好。

董卓拍着硕大的脑袋道:“说降吕布需要时间,眼下该怎么办呢?”

“当然要打他个措手不及,丁原来的如此早,定然有许多机密来不及跟袁隗等人沟通,主公可天明就宴请百官商议废帝之事。”

李儒道。

董卓道:“文忧,不是不急吗?”

李儒道:“此一时彼一时,既然丁原跟袁隗还不是一条心,何不一一击破之。”

“好,那就于温明园摆酒宴请百官。”

刘备在府内来不及休息,袁术就找上门来,无他,董卓在温明园摆酒,袁老三不愿意跟袁老头、袁老大(太仆袁基)、袁老二袁绍一起去,就来找自己的好基友刘备一起。

刘备跟袁术一起出现温明园,给百官造成的震动不下于丁原的到来,丁原来,当然是给党人撑腰来了。

刘备跟袁术一起来,这是刘备也投靠袁氏吗?

如此一来,董卓别说作威作福了,能活着出京城就不错了。

不过看黑着脸的袁绍,百官突然恍悟:原来不是刘备投靠袁氏,而是袁术朝刘备靠拢,如果这样一来。

袁氏大好局面就此瓦解,司空刘弘之所以听袁隗的,不就是因为他是袁术的女婿,如果他跟着袁术调转风向。

刘备身边就站着司徒蔡邕、司空刘弘二位大佬,就算董卓手中有皇帝在,他也能跟董卓掰掰手腕子了。

百官议论纷纷,袁隗突然站起身道:“公路,玄德,汝二人怎么来的这样晚?快,来见过丁刺史。”

袁隗一句话将诸人议论终结,刘备跟袁术一起和丁原叙旧,当然刘备没忘了丁原身后的吕布。

董卓姗姗来迟,身后跟着一脸笑容的李儒:“刚才陛下见召,故此来晚了,还望诸公多多包涵。”

董卓轻军直进,在京中又无盟友,为了筹措粮饷没少祸害雒阳城内的富贵人家,西凉军的残暴大名因此远传。

酒过三巡后,董卓突然举樽道:“刘执金吾,某有一事不明,不知刘执金吾可否告知于某?”

董卓上来就直接对上刘备,这不仅让人想到昨日西凉军跟陆城军的火并一事,难道董卓今日意在除去刘备?

诸官员看向刘备,只见刘备面不改色亦举樽道:“董将军请问,某必知无不无不尽。”

诸官员不知该说刘备城府极深,还是说刘备真是个傻大胆,就算你再猛,他董卓有数万大军呢?累也累死你。

董卓道:“某听闻先帝临死前曾留有密诏在尔手中,可有此事?”

董卓此话一出,百官突然看向刘备,先帝有密诏,那密诏是什么?

袁隗更是目光凌厉的看向刘备,先帝有密诏,恐怕也是改立刘协的密诏?如果真有,这对自己可大为不利。

刘备道:“密诏?某不曾见,亦不曾闻,先帝临终前只是托付某照顾好长公主跟陈留王,密诏之事从何说起!”

刘备一口否决,开玩笑,一旦他承认有密诏,按密诏上的圣旨行事,刘备就是董卓的同伙了。

董卓突然拍手,一个白面宦官出现在百官眼中,董卓指着那宦官冷笑道:“刘执金吾可认识这人?”

刘备看也不看,道:“某乃外臣,岂会认识内廷之人。”

“刘执金吾最好看清楚,先帝死时他可随侍在侧。”

李儒提醒道。

“先帝死时,某只认得蹇硕而已。”

刘备一口把蹇硕摘出来,反正蹇硕已死,他还能找蹇硕来跟自己对质吗?

“你……”

董卓听刘备近乎赖皮的话,再联想昨日的惨败不由暴怒。

李儒赶紧给董卓使眼色,主公正事要紧。

董卓几番努力才压下怒火:“诸公,吾有一,诸公且听之。”

董卓说着环视百官,百官皆不敢,遂道:“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吾欲废帝,立陈留王,诸大臣以为何如?”

诸官听罢,不敢出声。

突然一人推案直出,立于筵前,大呼:“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大语?天子乃先帝嫡子,初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汝欲为篡逆耶?”

诸官员抬头望去见是并州刺史丁原。

董卓怒而拔剑道:“丁建阳,尔欲死乎?”

丁原亦道:“叛逆之臣,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孰生孰死尚未可知也!”

丁原话罢,吕布手持方天画戟,神将气息压制百官几乎窒息,董卓坐在席上久久无语。

李儒见状,赶紧道:“今日酒宴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丁原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董卓久怒不消问百官:“吾所,合公道否?”

尚书卢植道:“明公差矣!昔太甲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宫;昌邑王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今上虽幼,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何可强主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董卓大怒,拔剑向前欲杀植。

蔡邕蔡邕、议郎彭伯谏曰:“卢尚书海内人望,今先害之,恐天下震怖。”

百官亦连连劝阻,董卓才作罢。

司徒王允曰:“废立之事,不可酒后相商,另日再议。”

于是百官皆散。

后面这段乃抄自三国演义,因为夜色自认写不出蔡东藩老先生的文笔,只能抄袭之,其实我觉得挺符合我的想法。

第三十五章王越

“玄德兄,你怎么看董仲颖今日的举动?”

袁术来跟刘备一起来,走亦跟刘备一起走,仿佛二人真好的穿一条裤子了,不过经董卓这么一闹,百官再也没心思去猜二人为何这么好了?

刘备冷笑:“演戏,为激怒丁建阳尔,丁建阳此番回去必定整军备战,好与董卓决一死战。

第三十六章袁术是猪队友

毋丘毅:何进部将,武威太守毋丘兴之父,幽州刺史、镇东将军毋丘俭之祖。。しw0。

历史上,刘备毒打督邮后,投在奉何进命去丹阳募兵的毋丘毅麾下,因多次立功封高密丞。

而刘备此刻再看到毋丘毅,毋丘毅却是跟关羽一起来的。

毋丘毅乃河东闻喜人,关羽初至京师时,毋丘毅曾被何进派去拉拢关羽,何进一死,去毋丘毅这等募兵刚回来的人无所适从,看到刘备势大,加上关羽的邀请便准备投靠刘备。

“毋丘校尉,敢直面董卓的残暴,真义士也!”

毋丘毅赶紧道:“使君过谦啦!使君才是大汉的忠臣。”

“嗯!诸位,董卓由一边疆小吏到今日的前将军、河东太守,朝廷对他不谓不薄。然先帝时曾多次召他入京,他却挟兵自重。先帝一薨,他却自请入京,入京后纵兵劫掠、滥杀百姓,又擅自废立陛下,其之狼子野心人尽皆知,吾意与丁并州一同夹击董卓,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刘备看着麾下诸将,关羽、韩猛、典韦、陈到、毋丘毅、夏牟、冯芳道。

“吾等愿追随使君诛杀董卓,还大汉一个朗朗乾坤。”

“好,子满、荀大,你二人率部增援北宫张郃,一定要保住何后。”

“诺!”

典韦与韩猛依令。

刘备看向关羽:“二弟你率本部人马及毋丘部随某一起夹击董卓。”

“诺!”

刘府外一片寂静,府内却有序不紊的运转起来,暂居在刘府内的袁术嗅到不同的意味奔来。

袁术远远看到刘备,便道:“玄德兄,这是去哪?”

刘备道:“公路兄怎么不去休息?”

袁术笑道:“府内这般大动作,某在睡得着,心也未免太大了。”

“原来是吵到公路兄,某让他们轻声些。”

刘备话未说完,袁术上前一把将刘备拉住:“玄德兄,你老实跟某说,你是不是想跟丁原一起灭了董卓?”

刘备听完摇头,跟丁原一起联手是真的,可灭了董卓,纯属开玩笑,刘备手中不过数百白毦兵,关羽的两千五百西园精锐有不少不听指挥,至于毋丘毅的丹阳兵不过是一帮兵痞。

凭这些乌合之众如何能打败董卓?再说北宫那里也需要精兵支援,刘备之所以偷袭董卓,是为了攫取对抗董卓的名望。

历史上曹操宦官之后的名头让他迟迟未能融进党人圈子里,而自从董卓献刀刺董后才被天下士族认同。

刚举起反董大旗就有人来投,亦有人资助于他。

丁原敢于跟董卓掰腕子,如果丁原不死,回到并州,定然又是一路诸侯,既然丁原必死,这声望刘备何不自取之?

“公路兄,想多了,是太后见召。”

有人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袁术好像就是三国里最好的猪队友。

孙坚马上要攻破虎牢关,他给孙坚断了粮,直接导致江东猛虎死了一员大将。

公孙瓒派公孙越带兵去支援袁术夺回豫州,结果公孙越被杀,袁术为给公孙瓒站台,结果被曹操打得一败涂地,后退几百里,彻底丢了豫州。

后来又撩拨刘备跟吕布,结果被二人联手打得大败,就这样了还妄自称帝,结果把自己弄得众叛亲离,饿死了。

袁术可谓三国最窝囊的猪侯。

“玄德兄,既然不信某,那某离开便是。”

袁术面露怒气。

“公路兄。”

刘备忙拉住袁术,再怎么说袁术一年之后就会成为关东第一诸侯,刘备还想跟他结盟以抗曹操、袁绍、刘表联盟。

“那你就留在府内,待某见过太后,我们一起灭了董卓。”

“这就对了。”

袁术这人好大喜功,如果他知道刘备只是想做个攻击董卓的姿态,不知道袁术会不会摔袖离去。

北军营内,吴匡跟张璋此时已经不敢住在府内,唯有在军营里才有安全感。

此刻,二人身边全是心腹也觉得不安全,因为眼前站立的人要他们去杀了太后。

“李虎贲,杀后可是诛三族的罪呀!”

张璋有些心怯的说道。

李肃冷笑:“现在知道,尔等杀进南宫,诛杀何苗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呢?杀了太后会诛灭三族,尔等有没有想过等太后诛杀尔等的三族?”

何苗乃何后之弟,怎么说两人都是一母所生?而且何后之母尚在,母爱幼子啊!

“好。”

吴匡最终还是下了狠心,怎么都是诛灭三族?不如某先灭了何氏的三族,反正董仲颖也要废帝了。

“还是崇义兄明白事理,主公说了,事成之后一定不会亏待二位,关东二位待不下去了,完全可以去关西嘛!”

李肃的话吴匡却嗤之以鼻,关东军去了关西,那还不是任董卓揉捏,实在不成,只有去益州了。

张璋待李肃走后,不仅埋怨道:“崇义兄,弑后这等事怎能沾手?”

吴匡道:“怕什么?”

“怕什么?怕难堵世人之口?怕青史留名呐!我的崇义兄。”

吴匡看着张璋道:“怕了?后悔了?”

“呃?”

张璋一愣,如果不是他俩走投无路又怎会投靠董卓?

吴匡见张璋缩了,又道:“你我想放过她,她会放过我们吗?一母同胞,且母爱幼子。”

吴匡特别加重母爱幼子的话音,张璋明悟了,有何家老太太在,他俩早晚被何后诛杀。

张璋恨恨说道:“早知道,就该把老太太一起杀了。”

吴匡轻轻摇头:“那又如何?”

老太太死了,何后不更恨他俩。

“既然左右是个死,只能拼死拉个垫背的了。”

张璋咬牙道:“可用什么名义呢?”

吴匡拿出一封圣旨:“诺!李肃准备好了,陛下想念太后,某等特去请太后返宫。”

“然后太后死于乱军中,以后董仲颖再推出一个替罪羊,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董仲颖好谋划啊!”

张璋说到最后,突然惊醒道:“董卓不会拿咱俩当替罪羊吧!”

吴匡摇头:“杀了咱俩,谁替他掌管北军五校?”

张璋点头:“也是。”

吴匡眼中阴霾一闪即过,当然不是咱俩,而是你啊!老兄,你放心去吧!你的妻儿,吾会照顾好的。

第三十七章何后的美人计

“太后急召臣来见,不知所为何事?”

九月初的雒阳出现一片萧瑟,道路两侧的商铺纷纷关门,路上的行人更是屈指可数,一些豪门大宅还残留着暂新的破败。***し

刘备一路纠结的来到北宫,看着庄严的宫殿,一路小心翼翼的宫女,挺胸昂肃杀气息十足的侍卫,刘备明白乱世就要来了,可自己说到底也就是中人之资,不然这里面会有董卓什么事?

一步落后,满盘皆输啊!

刘备看着盛装打扮的何后尚有些恍惚,或许此刻的大汉就像何后一般,只剩下表面上的华美,其实内里早已不堪一击。

何后盈然一笑:“刘卿且入席。”

“诺!”

刘备虽然不知道何后打得什么主意,不过如今北宫全在自己的掌控中,刘备也不怕何后玩什么花招。

刘备下意识攥了攥腰中缳刀,冰冷的刀柄给自己无穷的力量,当即大步入席。

刘备没注意到何后看到刘备握刀的举动后脸色一变,什么时候起武将成为大汉的主宰。

何后勉强一笑,道:“这些日子刘卿辛苦啦!哀家特备些歌舞犒劳刘卿。”

何后说完,拍拍手一队宫女、乐师盛装出现,然后徐徐开展舞蹈。

刘备至大汉数年,一直以来都没有看懂过古代舞美在何处,因此亦不养舞姬,以至于许多人说刘备暴户。

别人看歌舞看的是美人儿,刘备却在揣测何后这是要刺杀自己吗?古人宴会舞蹈节目里总有意外。

细观之,其内并无比貂蝉更美者,看来何后刺杀自己的面更大。

难道她傻吗?

我死了,谁还能给他们母子撑腰?

董卓鸠杀她俩一句话而已。

刘备不自觉把眼神放在何后身上,阴鸷的目光让何后极为不自在,多久何时再也没有这么放肆的目光打量自己,这让何后不仅想起自己年少时遇到的南阳纨绔子弟邓子琪,当初就是用这等淫邪目光看自己,而自己差点失了清白给他。

结果让自己有了入宫的机会,后来是年少的灵帝,结果让自己平步青云,生了皇子做了皇后。

难道如今还要委身于刘备吗?

何后这念头一起,心中一片火热,她不记得多久不曾得灵帝宠爱,或许自灵帝知晓自己毒杀王美人以后吧!

这许些年,她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个女人,寂寞夜里也会想灵帝的宠幸,自己也会独自安抚自己。

难道我真的还能吸引男人?尤其是像刘备这样的好色之徒?

其实我才二十七岁,而且比许多女人都还要显得年轻呢?

何后的目光不觉便有些爱美,也许他只是觉得太后的身份吸引他,可这不就是自己最大的资本吗?

可我乃太后,一国之母,岂能委身于他人?如果被人知晓,辩儿如何有面目面对满朝文武。

可辩儿?

现在恐怕正在董卓手里受苦,这不正是自己向刘备施展美人计的原因吗?

何后想起可能还在受苦的刘辩,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份不是最大的阻碍,反而是最大的助力。

“刘卿,刘卿?”

何后突然大着胆子喊醒沉思中的刘备。

“呃?太后唤我何事?”

刘备这才觉自己一直盯着太后看乃大逆不道之举,正要收回目光却见何后一脸迎合笑意举樽道:“刘卿,且满饮此杯。”

“谢太后。”

或许是何后的退让,这让刘备觉得肆无忌惮,想想自己正视奸着太后,刘备突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都说酒乃色之媒,果然不假,酒过三巡,何后跟刘备都喝的差不多,何后突然挥退舞姬、乐师,亲自给刘备沽酒,刘备亦没觉得有什不妥,眼神直盯着太后的或是故意露出来的雪白胸脯。

“刘卿请。”

“谢太后。”

“不如哀家为刘卿舞一曲?”

“呃?可以吗?”

“哀家许久不曾起舞,已有些生疏,刘卿不要见怪。”

“自然不会。”

何后说着翩翩起舞,刘备的目光彻底被吸引,此刻他才知道古代舞的优美,问题不在舞蹈,而在起舞的人。

刘备不知不觉喝到微醺,何后舞的尽兴,在舞到刘备身前时忽然跌倒。

刘备赶紧上前将其搀扶住:“太后,你没没事吧!”

何后一笑:“刘卿,奴美吗?”

刘备点头:“太后在臣心中自然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何后有些娇羞的道:“刘卿,你真坏。”

二人甜蜜语良久,刘备的手也一点点变得不规矩起来,何后亦不拒绝。

一个是色中猛虎,一个是久旱旷妇,郎妾意下自然是干柴遇烈火。

“主公,主公。”

陈到的声音突然惊醒殿内的野鸳鸯,何后刷一下脸红脖子粗,心跳极快,抱起衣服快速进内殿。

刘备在陈到急促拍门声中整理好衣服开殿门,有些不满的看着陈到,差点,差点老子就把太后征服了,不满的道:“何事?”

刘备的不满只是瞬间,接着就脸色大变问道:“怎么回事?哪来的喊杀声?”

陈到在刘备身上嗅到一股不同的香气,陈到突然想到宫里好像只剩太后一人了,主公也太大胆了吧!

陈到的思虑只是一时,随即回道:“主公,吴匡跟张璋率北军五校堵住宫门,拿着陛下的圣旨要求迎回太后。”

“他想的美。”

刘备冷哼:“走,去看看,看看吴匡凭什么这样说?”

“辩儿?有辩儿的消息吗?”

何后不知何时整理好的衣服,反正以陈到鹰隼般的目光依然看出些不妥来,比如脸太红,哦!可能是太后不胜酒力。

脚下没穿鞋袜,怎么解释?

衣服上的不明污渍,哦!我承认我没看见。

陈到跟刘备那么长时间,三观早已被刘备影响,刘备从来都不是君子,当然这种事他一人知道就行了,不过主公待人向来真诚这是不假的,只是有时候也喜欢走下道途径。

哦!不要想歪哦!

我说的是歪门邪道。

嘿!真不要想歪,其实啦!就是不介意走后门。

这也能想歪,大家都是老司机啊!

其实我想说,刘备是个披着仁义君子外衣的小人,真小人,有时候他不介意用卑鄙的手段行事。

第三十八章张郃归心

show_d(); “辩儿,我的辩儿。”

吴匡送来圣旨,同时还有刘辩的一件贴身衣物。

何后看着有些破的衣物不由大哭,所谓读物思人,刘辩的衣物破了都没人管,可见董卓对他本人亦不好。

何后越哭越伤心,不由道:“不,不,我要去见辩儿,去见辩儿。”

何后说着就往城下走。

刘备突然一把拉住何后:“太后冷静。”

何后神经质的吼道:“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冷静不了,我要去见辩儿,我不能让辩儿一个人在董贼手中受苦。”

“那太后就去!”

刘备突然松手,极力挣脱刘备的何后一下摔在地上,头上顿时磕了一个大包。

何后突然哭泣声一止,有些茫然的看着刘备,不知怎么懵圈了。

“太后要去见陛下,天经地义,但是某要告诉太后,一旦太后去见陛下,董贼将再无顾虑,臣亦再无为陛下效忠之理。”

刘备的话掷地有声,他身边站满了目光远眺的白毦兵,没一个人看向何后。

何后突然感到头一阵剧痛,神智因剧痛而有一丝理智,回味着刘备刚刚说出的话,不仅生出一阵恐惧来。

如果刘备不在护佑自己跟辩儿,谁来保证辩儿的皇位,在皇家没了皇位就等于没了性命。

“不,不要,刘卿不要不管我们母子。”

何后之前曾想诱惑刘备,此刻更不会顾及自己的脸面,脸面、清白都没有自己儿子的皇位重要。

何后几下匍匐在刘备脚下,抱着刘备的大腿哭诉道:“刘卿,皇位我们不要了,求你救救辩儿的性命!”

皇位可以不要,但人不能不要。

然而就这刘备也不能满足何后,董卓怎会把前皇帝交到自己手里,他握在手里能让自己投鼠忌器不说,给了自己,就相当于给他跟刘协按个了叛贼的名头,顺便把大义给了刘备。

“太后,且起来!”

刘备无奈的说道。

“不,刘卿不答应,哀家就不起来。”

何后可谓连一点皇家威仪都不要了。

“太后,只有你活的更好,某手中兵权更盛,董卓那厮才不会为难陛下,您说呢?”

刘备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泪痕的何后轻声道。

何后愣了愣,道:“刘卿说的是,我听刘卿的,都听刘卿的,只要能换回辩儿的命,就算拿哀家这条命去换都可以。”

刘备听完,不由翻白眼:你的命那抵得上皇帝的命。

“来人,送太后回宫。”

刘备招呼陈到将何后送回永乐宫。

宫门下,火光照耀,吴匡跟张璋全副武装的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对着城头大呼:“城上的人听着,半个时辰的时间已过,快把太后乖乖送出来,否则本将只能尊奉圣旨将太后救出来了。”

“吴崇义,你说这话可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大将军,如无大将军提携,尔今日之富贵,而大将军之权来自于太后,今日尔却从董贼前来逼迫太后,尔尚知礼义廉耻否?”

刘备在张郃、陈到的拥簇下指着吴匡大骂。

“刘备,是刘备。他怎么在宫内?”

张璋看到刘备大惊,陆城军的威力已有西凉军验证,连西凉军都不是陆城军对手,他们这些数年不经战事的禁军能打得过陆城军吗?而且还是攻城战。

“哼!刘备又怎样?”

吴匡壮着胆子道:“他的对手是董将军,咱们只要困住刘备就是大功一件。”

吴匡对着城头骂道:“刘备,尔也算先帝托孤之臣,尔与十常侍勾结不说,如今还禁锢太后,尔究竟是何居心?”

“贼,到喊起捉贼来,不过自有天下智者为你我分辨,史书上自会分别乱贼与忠臣,吴崇义,你吴家世代忠良,恐怕家道就要败落于尔手了。”

东汉时期,家族门阀大于天的概念刚刚萌芽,甚至只是一小部分的思想,主流还是忠大于孝,为国可以破家,可以丟妻弃子。

“哼!乱臣贼子自有陛下论断,某这就派人去面见陛下,请旨诛杀尔等乱贼。”

吴匡只能借皇帝大旗来镇住人心。

北军五校数年来深受何氏厚恩,再让刘备说下去弄不巧,北军五校有人会造他吴匡的反。

“张璋速去见主公,另外把驺靖……嗯!”

吴匡说起驺靖的时候做了个抹喉礼。

驺靖久任北军中侯一职,北军五校中他的心腹不少,如果有人被刘备的话鼓动,请出驺靖主事,他二人恐怕就得狼狈离开北军五校了。

“嗯!某明白了。”

张璋点头。

张璋去北军营地解决驺靖且不说。

刘备露过面后,跟张郃一起离开:“隽乂,这北宫可有隐秘的出处。”

张郃虽然年轻,不过经历战事不少,对守城战亦颇有心得,因此他待在北宫这些天,把北宫每个角落都走遍,每个隐秘的出处都被他派兵重点守护。

“自然有,主公要出城吗?且随某来。”

张郃来京师数月,经历三次政变,一次比一次嗨!也正是如此让她明白汉室已衰落,又到天下群雄崛起的时刻了,也正是他这等武将出头的时候,因此选个好主公很重要。

运气不错,他身边就有这么一个不错的主公人选,相比天下都不太出名的诸侯,张郃更容易接受刘备。

“隽乂,记住我的话,有兵才最重要,北宫我就交给你了。”

刘备离开前慎重的握着张郃的手嘱咐道:“我留下一个跟我很像的人,关键时刻来迷惑吴匡等人,记住保命最重要,天下这个舞台还需要你去演绎。”

“主公,放心,某定不负主公所托。”

刘备的白毦兵中,跟刘备身材相似着十数,脸孔差不多的也有三四人,这都是刘备为了保命提前做的准备。

即是死士,又跟刘备朝夕相处,如果不是跟刘备曾经近距离接触过,想要清楚分辩出哪个是刘备在这没有手机、没有相片的年代真的很难。

张郃看到面目跟刘备差不多的死士亦吃了一惊,同时心中对刘备认同度更高,有诸多分身,刘备在乱世活下来的几率才更高。

而只要刘备能活到最后,以陆城的根基,刘备想东山再起不难。

刘邦这个痞子不就是靠命大,最后才坐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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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吕布之叛

show_d(); “刘备在北宫,你可看清楚了。***”

董卓听到张璋的报告心中大喜,一把抓住张璋的衣领,毫不费力的将张璋拉到自己面前问道。

“回主公,某跟吴校尉亲眼所见绝错不了。”

张璋不敢抗拒董卓的拉扯,一口咬定。

李儒道:“你之前可曾见过刘备。”

张璋道:“刘备巡街时北军中不少人都曾见过他的模样,绝对认不错。”

“值此关键时刻,刘备不在府内待着应变,跑到北宫去作甚?这其中莫非有诈?”

董卓听到张璋的话大喜,喜不自禁的看向李儒,如果刘备真的被困在北宫,那只对付丁原,董卓的压力无疑要小很多。

“文忧,说话呀!”

董卓眼巴巴的看着李儒,久不见李儒说话急得望眼欲穿,直想扒开李儒的脑袋,看看李儒到底在想些什么?

李儒踌躇良久,道:“既然他愿意待在宫里,那就不要让他从宫内出来。”

“诺!”

董卓看着李儒道:“文忧,真妙计也!”

李儒摇头:“虽然某不知道刘备为何去北宫,不过某总觉得不对头。”

李儒的感觉不错,刘备此刻已出了北宫,正悄默的往刘府赶,刘备之所以前往北宫还不隐藏踪迹,这就是贾诩的一计。

瞒天过海,偷梁换柱。

就算吴匡跟张璋不进攻北宫,贾诩也准备让董卓的探子知道这件事,这样董卓才能全心全意对付丁原,刘备的突袭才能给董卓最大伤害。

李儒又道:“且不管他为何去北宫,只要他不捣乱,主公就能收拾丁原,收拾完丁原,主公必定威望大增,到时主公再议废立之事何人敢反对?”

董卓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再说李傕、郭汜四人已率本部赶来,待他们到来,小小刘备又何足道哉!”

董卓想到即将到来的李傕等人,心中雄心一壮:“如果吕布不识抬举亦不必管他,某派兵堆也能堆死他。”

李儒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一旦西凉军受损过多,不说刘备,袁绍又岂会老实本分?

丁原大营,自从丁原回来,整个大营都处在一片混乱中,因为丁原下令:明日搦战西凉军,所有人枕戈待旦。

入夜不久,许攸便潜入丁原大营。

丁原看着许攸一愣:“子远为何而来?”

许攸道:“建阳公,袁太傅希望你能慎重一二,此刻跟董卓火并非明智之举!”

丁原叹息一声道:“子远有所不知,不是某不听太傅差遣,而是董卓大部已近在咫尺矣!”

许攸不在乎的道:“这不过是董卓的疑兵之计也!刚入京师时就用这手骇住了吴匡等人,此时再用是为了逼迫建阳公主公动手。”

许攸只说吓住了吴匡,他没说连袁隗等人也心存疑虑,待探清底细,董卓已拉拢不少禁军。

丁原摇头:“此乃某心腹探马亲眼所见,不会有假。”

许攸见丁原如此慎重,心中一惊:“难道是真的?如果是那如今才是对付董卓的最佳时机。”

许攸道:“既然这样,某要去禀告太傅,最后还有一要告知建阳公。”

丁原道:“子远请讲,某定当洗耳恭听。”

“吕布,此人见利忘义,建阳公想想当初他是怎样背叛刘备的?焉知他不会背叛建阳公?”

许攸还没说完,丁原便将其打断:“子远休要再,吾与之有父子之,他岂敢叛我?”

许攸见丁原一脸严肃,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当即作揖:“建阳公保重。”

许攸一走,丁原越想心里越膈应,当初他把吕布拉走,的确做的不地道,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蛋。

如果不是吕布心存不满,他又何至于离开刘备?

那吕布有对自己不满吗?

丁原仔细想想,没有啊!自己一到并州就让他收编度辽营,让他的兵力大增,又收他为义子,带他见并州士族,又几次三番表他为骑都尉,可是朝廷不允呐!

自己只能让他先做主薄,然后再做一任县令,然后再升迁太守,最后便可转任校尉、中郎将等实职。

丁原忽然召心腹来见,问道:“今日可有人拜访奉先?”

心腹道:“并不曾见。”

丁原这才放心。

然而丁原不知,这心腹已被吕布收买。

此刻吕布大营内,李肃正光明正大的坐在吕布对面,只见吕布满脸红光,显然已喝的不少。

吕布道:“兄赠某宝马,某无以为报啊!”

李肃道:“某为义而来,岂敢望报?某与兄少见,却与令尊常常来往。”

吕布一愣:“兄说笑啦!家父已死二十多年,兄岂能相见?”

李肃道:“某说乃丁并州是也!”

吕布一脸尴尬,当初离开刘备去丁原,原以为能平步青云,没想到还是蹉跎岁月,丁原并不想自己想的那样有本事,到不像刘备次第为执金吾,又深受先帝跟太后恩宠,连不如自己的关羽都做了下军校尉,如果他在,恐怕不会低于关羽。

若此时再让吕布主动投靠刘备,他又拉不下脸去。

“某在丁原处,亦事出无奈啊!”

李肃道:“兄有擎天架柱之能,何事出无奈?”

“哎!不说这了,不知兄现居何职?”

李肃笑道:“某不才,现任虎贲中郎将之职。”

吕布惊道:“兄高就啊!”

李肃道:“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奉先不遇明主,自然有蹉跎岁月之感。”

吕布眼前一亮:“谁为明主?”

“某觉得董将军乃是。”

“董卓老贼。”

吕布听到董卓的名字,眉目一挑极为不屑,虽然最近董卓名望大增,可在黄巾时董卓还不如刘备,吕布跟刘备又有兄弟之称,同娶严家女,他何必舍近求远?

吕布的反应亦在李肃意料之内,又道:“奉先兄,可知先帝密诏之事?”

吕布想起早晨董卓的问话,反道:“真有密诏?”

李肃点头:“此乃长公主亲口所。”

吕布听完一脸犹豫,李肃又道:“兄可是想说刘执金吾为何不自己行废立之事吗?”

吕布点头。

李肃道:“奉先兄想想刘执金吾以前的名声,如果他行废立之事,必然天下人群起而攻之,而董将军则不然。”

李肃把董卓说的如伊尹、霍光般,吕布有些嗤之以鼻。

李肃又道:“奉先想想,如果刘执金吾不同意,又岂会把陈留王跟长公主,完好无缺的送还董公处。”

吕布点头,这倒也是,谁会把自己最大的底牌资助敌人?

“恨无门路。”

吕布终于松口,李肃大喜,然后跟吕布一路谈条件,二人各取所需,各自离开。

第四十章贾诩之谋

“奉先兄,你”

丁原的心腹离开丁原后,立即赶到吕布的营帐来报信,虽然吕布收买了他,不过他也不希望丁原被杀,那样他在吕布面前也没了用处不是吗

丁原心腹一进帐就看到李肃,愣了半天才恍然:“咦你不是,不是那谁,那谁李,李肃吗你不是去西凉从军了吗怎么到了此处”

李肃年轻时也是并州一豪侠,因得罪了五原太守王智才亡命西凉,因此他在并州亦有不少熟识,恰巧这人亦认识李肃。***

李肃一笑,道:“不错,某正是李肃,如今随董河东来的雒阳。”

“哦原来投在董河东麾下。”

那人乃八面玲珑之人,下意识的想逢迎几句,突然大脑一阵空白,董河东,董河东,河东太守董卓吗董卓啊

那人双眼一阵惊骇,董卓的手下来吕布营中做什么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李肃已抽出腰中剑,一剑将其斩杀。

“你,你,”

那人死不瞑目的眼神看着吕布,吕布有些不太舒服,抱怨道:“你杀了他作甚,他怎么说也是我的人。”

李肃将剑抽出插回剑鞘,冷笑道:“某不杀他,他就要喊出来,若惊动了外人,岂不坏了你我的大事。”

“罢罢罢既然杀了那就杀了吧不过丁原特别信任他,随时都有可能召唤他,看样子事得提前动手了。”

吕布虽然有些无奈却也没觉得太难做。

李肃笑道:“对,这才是天下无双的吕奉先吗这样吧奉先你先秘密动手,某去禀告董河东,待明日董河东包围并州大营,某看还有几人敢乱动。”

“嗯也好。”

吕布点头。

自许攸走后,丁原老觉得心绪不宁,吕布这厮什么性格,他岂会不知如果董卓真派人来诱惑他,他说不定真的背叛自己。

人一旦对身边的人起疑,就会对他越来越不满,并非丁原自己,所有人都是一般,尤其是对自己寄希望的那人。

“来人,来人。”

丁原越来越不放心,终于心中的怀疑压倒对吕布的信任,丁原对帐外喊道。

“主公,您有何吩咐”

丁原一看不是自己心腹,便随口问了一句:“四任人呢”

“回主公,属下不知。”

“嗯我知道了,你,你去把奉先找来。”

丁原也没放在心上,随口道。

“诺”

那亲卒还没出帐就碰到一人,亲卒一抬眼看到吕布一惊:“吕主薄。”

“下去吧”

吕布随手挥退那亲卒,直勾勾的看着丁原。

丁原突然感到一阵不对劲,看着吕布道:“吾儿所谓何事”

吕布冷笑:“使君刚才不是还要召见某吗”

丁原心中的不安突然陡消,他已经确定吕布确实变心了,有些事一旦知道结果反而心静,问道:“为什么奉先到底是什么让尔叛我”

“叛”

吕布听到这个字眼不由冷笑连连:“使君,似乎忘了,当初是你说要某保卫家乡,某才随你去的并州,既然使君不愿再回并州,某自然不在是你的麾下,毕竟良臣择主而侍。”

“哈哈哈”

丁原突然大笑不止。

丁原的笑让吕布羞愧不已,吕布突然大吼一声,一剑将丁原枭。

丁原临死化作一声惊吼,一代枭雄尚未登上舞台便陨落。

“主公,有事吗”

丁原的惊吼,惊动帐外的亲卒。

“没事,都给某滚。”

吕布一声断喝,帐外亲卒皆不敢再出声。

吕布就这么悄默不声的坐在丁原身前,看着丁原的一半身躯跟头颅久久不语,回想起以前跟丁原的快乐跟不快乐不由感慨万分。

“从今天起,你我各奔前程。”

吕布一直做到天色微亮才选择离开,离开时对帐外的亲卒道:“使君在休息,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违令者皆斩。”

“诺”

众亲卒纷纷应诺,有人想进去看又恐于吕布的恐吓,一直等在帐外。

刘备的动作老是比别人慢半拍,有时候他还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主角有没有主角光环

李肃在进吕布大营前,在营外埋伏许多西凉军卒,刘备派来联系使者作被西凉军卒突击包围,好不容易有几个人突围出来,又被丁原的亲信给误抓。

待刘备再派出使者去联系吕布时,并州大营内已被吕布控制,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

直到董卓大军出营刘备才意识到事得严重性,刘备赶紧招来贾诩跟戏志才,刘备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二人听。

戏志才道:“吕布不至于如此急就动手吧”

贾诩翻了个白眼,主公,你的反应也太慢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早跟吕布沟通过了呢原来一切都还没呢

“恐怕就是如此。”

贾诩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刘备懊悔不已。

如果自己早就跟吕布沟通,哪怕吕布只是犹豫一下,今日丁原就会出兵搦战,这样自己就能夹击董卓,就算拼不完董卓的大军,也能让董卓元气大伤。

这下因为自己的拖延症全给泡汤了。

延误战机,的确该叛死罪。

有时候提前一秒你就能改变历史,有时候你明知道结果,犹豫一秒,历史就会回到他应有的轨道上去。

“董卓既然已占了先机,主公,咱们的计划就该改改了。”

戏志才道,刘备点头。

贾诩道:“主公,想怎么办”

“嗯我的意思还是跟董卓并一场,纵然兵败也让董卓晓得大汉并非没有敢违逆他的人存在。”

说到底,刘备还是不愿意放弃攫取个对抗董卓这个乱贼的声望,能学会拿士兵的性命来提高自己的声望,刘备也并非无可救药。

贾诩心底如此想,口中道:“既然主公想跟董卓并一场,先机也不算全失,反而因祸得福。”

“怎么说”

刘备本来因为自己的拖延症而自责不已,突然听到贾诩说自己因祸得福,不由极感兴趣。

“其一,主公此刻有分身在北宫,不得不说主公这一手玩的漂亮,这下会让董卓戒心去了大半;其二就是主公跟陛下的恩怨,会让董卓觉得主公心向陈留王;其三丁原一死,董卓便会觉得自己再无对手,而主公也会被吕布牵扯不足为虑。故某料,董卓尽收并州军时就是他最无防备之心,彼时主公伏军尽出,定能大败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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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吴匡的难处

九月初九,这一日对董卓来说,是他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其重要意义完全大于他成年、破处、结婚、得女,甚至于做官。***

因为这一日,刘备被困在北宫,丁原被吕布斩杀于城外,而他将接受北疆三雄之吕布及其麾下并州狼骑的投诚。

这一日以后,京城将唯他独大,一直以来的梦想将成真,他董卓将成为大汉王朝的掌控者,顺者生、逆之亡。

董卓留下李儒跟华雄守卫南宫,保护皇帝跟陈留王,之所以留下李儒,是因为他相信一旦自己有失,李儒一定有救自己的良策。

董卓出南宫之时,为防备刘备的兵马偷袭,他特严命吴匡、张璋连夜进攻北宫守军,同时派出自己的亲弟弟董旻率羽林卫增援,当然大义的名头还要扯一扯:“迎回太后,陛下召见刘备等等。”

吴匡、张璋皆禁卫宿将,对北宫的熟悉程度绝对高于张郃这个新手,在经过数次试探后,张郃的守卫可谓密不透风,在密集的箭雨下损兵折将。

董旻急得满头大汗,来的时候他可是在董卓面前拍过胸脯,说一定能拿下北宫跟夺回太后、俘虏刘备,可没想到被一个无名小卒给困在宫门前寸步不得进。

这不得不让董旻感叹:刘备麾下真多猛将,随便挑一个出来,竟然都是将才。

董旻感叹完,又看看吴匡、张璋,还自称禁卫宿将,连个无名小卒都不如,这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混过来的?

“二位校尉,某可是在主公面前给二位许下好大的前程,如果二位连一个小小的张郃也拿不下,主公凭什么重用尔等?”

董旻的激将法,吴匡二人颇感无奈,谁能想到张郃这么年轻,经验却丰富的像沙场老将。

这就是战场杀出来的猛将跟熬资历熬出来的差别了。

这不是二人不尽力,而是张郃准备的太充足了,要擂木有擂木,要弓箭,弓箭无数,他的人只需要闭着眼放箭,就能让吴匡二人损失严重。

吴匡二人的根基就是北军五校,而拼老命攻城的却是非他二人嫡系人马,虽然死伤甚众二人也不心疼。

然而董旻的催促让他二人觉得再不派主力,恐怕也说不过去了,可派主力过去又怕损失惨重。

二人这才绞尽脑汁回想北宫还有那些隐秘出口。

翻来覆去都是刚刚试探那几条,可那几条都被张郃派弓箭手严阵以待,别说打张郃一个措手不及,反而被张郃打得措手不及,白白损失数百精锐。

“三将军,且容吾二人商议一下。”

董旻也知道逼迫二人不能甚急,毕竟董卓还没吞并并州军,眼前还有刘备,万一二人投靠刘备,只会增加董卓的烦恼,那还不如保持现状,老老实实等董卓回来呢?

“好吧!给尔等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果想不出好主意,那就拿人命堆,给某堆出一个通道来。”

董旻的话一出,吴匡二人就如死了爹妈一般,那人命堆,岂不是要把自己的本钱都堆在这里。

可如今再掉头去投袁绍,袁绍不直接把自己二人杀了,吴匡想起昨天的刺杀还历历在目。

投奔刘备,刘备会舍弃太后而向着自己二人吗?明显不可能,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董老二吧!

吴匡二人愁眉苦脸回到本部,吴匡身边的一心腹大着胆子道:“校尉,莫非那董叔颖又为难二位校尉了?”

张璋默默点头:“半个时辰若想不出通往北宫的密道,你我都得死在进攻北宫墙的路上。”

张璋说着,看向城头。

无数北军五校士卒前仆后继的朝城头进攻,简单的云梯被陆城军轻易的用扰钩推开。

城头上密集的箭雨让士卒们抬不起头,每一刻都有十数条士卒性命被带走,这可都是大汉精锐啊!

张璋心疼的要命,假以时日,这些精锐未必不能成为他张璋的部下,他张璋如果拥有如此多的精锐,做一个将军绰绰有余。

张璋心疼,吴匡却有些迷惘,投靠董卓,真的是招臭棋吗?

“二位校尉,某倒是知道一条密道,或许那张郃并不知晓。”

那心腹有些犹豫的道。

“哦!胡华快说。”

张璋急道。

胡华张嘴欲又止,只是看着吴匡,吴匡回神道:“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禁忌可隐瞒的,说吧!恕你无罪,如果能破北宫,你还有大功。”

“哎!”

胡华这才欢天喜地的道:“以前宫女、内侍们经常从宫内倒腾物事出宫,尤其人数众多又怕皇帝现,宦官、宫女们合力在一处宫墙处挖了一条通道,好便宜他们出入,不巧某有个兄弟就是销赃环节中的一员。”

什么兄弟?分明就是胡华自己。

吴匡、张璋二人都明白,其实他俩每月收的孝敬恐怕就有这里面的分润。

“快,带某去。”

张璋道。

吴匡点头:“二弟你带本部人马前去,为兄在这里为你吸引张郃的注意力。”

张璋点头:“崇义兄保重。”

“二弟保重。”

二人双手握在一起,吴匡道:“二弟,某等一定不会死在此处。”

“不错,荣华富贵,等着咱们呢?”

张璋说完,毫不犹豫的带着胡华离开。

吴匡看着张璋离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难道张璋此去有危险吗?

可不去,他跟张璋都不会有好下场,他也只能祝福、祈祷张璋没事。

“进攻,给某进攻,谁若敢后退一步,皆斩!”

吴匡为了张璋加大进攻力度。

城墙上的士卒一时被疯的禁军骇住,城头出现一丝混乱。

张郃见状大呼:“不要乱,大家都不要乱,加紧放箭,闭着眼睛把箭射出去就可以。”

“然后听某指挥,从身后抽箭,搭在弓弦上,用力拉,对准城下就射,不要瞄准。”

城下密集的人群,根本不需要去瞄准,射下去就能射中人或者敌人手中的大盾,既然有盾那就更不需要瞄准,只需要让敌人放慢脚步就是了。

张郃连喊数遍,城头上的弓手才回复正常。

张郃不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如果刚才弓手乱了套,被对方抽了空隙,他可能就得回老家了。

不对呀!吴匡怎么这么拼命了?他不怕耗光兵力,然后被董卓抛弃吗?

有问题。

“来人,告诉守卫几处密道的军侯,给某睁大眼睛,同时命人保护好太后的安全,一定不能有失。”

不得不说张郃能成为河北四庭柱,五子良将,战机抓得挺好,起码比刘备要敏锐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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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流香渠里的香气

“张校尉,此乃流香渠,顺着这渠水就能抵达北宫。”

流香渠,灵帝在宫中置裸游馆,引渠水将千间裸游馆串联起来,又将西域进献的茵犀香做成汤给宫女洗澡,宫女将洗澡水跟脂粉倒入渠水中,此渠整日散香气,是为流香渠。

正是此处流香味过大,灵帝从来不到这地方来,因此宫女、内侍们在此处跟宫外的人联合起来倒卖宫中之物。

“好,都给某听说,杀进北宫后所有的战利品都是你们自己的,拿不走的就放火烧,遇到抵抗者皆杀”

张璋狠毒的说道。

如今皇权旁落,张璋也只能用财利来拉拢部下效命。

自古以来财帛便是最动人心的物事,众将士听完张璋话嗷嗷大叫:“杀进北宫去。”

“噤声,切莫惊动守军,谁愿为先锋。”

张璋止住手下人的怪叫,问道。

“既然是某提议的,某愿在前引路。”

胡华顿时站出来道,其余军侯亦道:“某亦愿为先锋。”

上次火烧南宫,这等北军将士已捞到不少好处,这次杀进北宫,好处定然不会少,要知道灵帝的财富大多堆积在北宫里。

“那就胡华带路,其余各军依次进。”

张璋大手一挥,颇有引千军万马上沙场的意味。

流香渠,无数北军将士曾幻想如果自己能在这渠里洗澡该多好,必定有无数美女相陪,纵然没有也能幻想出来。

实际上进入流香渠,众北军将士从腻人的香气中竟然闻到一丝丝恶臭,这里面怎会有恶臭呢

突然一个北军将士走路不稳摔倒在渠中,身边的赶紧将其搀扶起来,那人起来时手上还因胡乱抓摸,抓住一根白骨。

怎么看怎么像白骨,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果然不假,这白骨怎么回事北军将士大家都清楚,肯定是被人谋害后被丢入流香渠中,至于是何人所杀

此地离宫墙不远,自然是自宫中扔出的。

北军将士被这一闹心中不仅有些沉重,然而进宫的脚步更加坚定,皇家不把人命当回事,他们自然也不把皇家再做为效忠对象。

北军将士静悄悄的依次潜入水中,缓缓偷过宫墙,而后在胡华带领下朝最近的一处岸边行去。

天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些微亮,这对眼尖的北军将士来说根本不是事,很快的朝岸边奔去。

率先奔到岸边的将士突然看到一目瞪口呆的内侍,那内侍手里还拿着一物事,那将士毫不犹豫的一弩箭将其射杀。

内侍普通一声落入水中,手中的物事亦落在水里砸出不少水花。

那将士赶紧大步走到内侍身侧查看他死了没有,然而老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臭味,眼睛甚至还能看到一些黄白之物。

我的天啊

这流香渠竟然还有如此腌臜之物流出,刚刚,刚刚我可是喝了好几口渠里的水,呕

那将士想到这里不仅大吐特吐。

那将士交好的人赶紧上前搀扶住他:“怎么啦”

那将士好一会指着那物事道:“刚刚那人是在倒马桶。”

北方人多数不谙水,因此不少人都曾喝了几口这流香渠内之水,此刻听到那将士的话纷纷大吐。

就连张璋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胃,只想往外吐,他水中更是喝了许多口流香渠的水,要不是亲卒拉扯,他可能还过不来。

“不过是阉人跟女人的尿水,有什么大不了的。”

胡华大声喝道,一开始他知道后也曾吐过,不过习惯就好了。

胡华不说还好,一说众将士吐的更厉害,就连张璋亦是。

一帮人吐了良久才上岸。

张璋瞅着烛火中的宫殿,恨声道:“给某杀,一个不留。”

“杀”

诸将士知道内幕后,纷纷带着无穷恨意杀向周围的宫殿,见人便杀,看到易燃之物便放火,很快北宫便陷入火光之中。

吴匡见张璋离去许久宫内不见动静,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不会又功亏一篑吧而张璋不应该打头阵才对啊所以张璋不会有事。

吴匡正安慰着自己,突然听身边的心腹道:“校尉看,北宫起火啦”

吴匡抬头,果然北宫火光映天,大喜道:“哈哈张校尉已杀进北宫,儿郎们加把劲给某杀进北宫呐”

北军将士顿时战意大增。

吴匡看到北宫火光,董旻亦看到,董旻笑着对身边的董越道:“你去告诉李文忧,就说这北宫已在某手,刘备跟何后跑不了。”

“诺”

董越当即领命离去。

张郃亦看到北宫的大火,宫内出现如此大火,不是宫内出现叛徒就是北军从密道杀进北宫。

“尔留下守卫宫门,某率人去保护太后,某不信号,尔绝不能离开此地。”

张郃对张达如此道。

“诺”

张郃亲率亲军进入后宫,直奔永乐宫。

张璋亦率部从流香渠往永乐宫杀去,由于北军将士杀人杀红眼,又因财货四处分兵,因此张璋的速度极慢。

最后张璋一怒,连杀数人才收拢数百人朝永乐宫杀去。

何后在永乐宫被内侍叫醒,何后看着满天红光突然想起上次南宫的事,南宫乱起,她失了刘辩,这次北宫兵变她又会失去什么

“太后,火势大增,咱们走吧”

宫女、内侍几经劝阻,何后皆木然不动。不久,张郃带军赶来,看到木然的何后劝道:“太后贼军已杀将进来,咱们撤吧”

何后傻笑:“撤,有什么好撤的,没了辩儿,再没了皇宫,哀家,哀家还能撤到哪里去,不,哀家那里都不去,哀家就在这里跟皇宫一起死于火中。”

“太后你一死,陛下怎么办”

张郃的话让何后惊醒一下,随即何后道:“还能怎样地府相见呗刘宏啊刘宏,奴为你生下皇子,你为何如此对待吾母子你真是狠心,狠心呐”

何后到了最后哭的撕心裂肺。

张郃见何后绪无法控制,又想到刘备的嘱咐,上去一手刀将何后砍晕。

诸内侍瑟瑟看向张郃,这是明目张胆的弑后啊

张郃大喝:“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抬太后离开这里。”

“诺”

第四十三章汝子,吾兄不养吾养之

show_d(); “贼将休走,留下太后。”

张璋赶到时张郃正好护佑着抬着太后的宫女离开。

张郃瞅了眼越来越大的火势跟急速赶来的张璋,对身边的心腹道:“你带太后先走,某先解决了这厮。”

那心腹点头,立刻护送太后朝早就准备好的出宫之路而去。

“河间张郃在此,谁敢前来受死?”

张郃挺戟站在原地,对着赶来的张璋大喊。

张璋还未说话,一军侯道:“张郃小儿,速来受死。”

那人说着,挺刀来战张郃。

不三合被张郃一戟挑杀。

“看某胡华来战汝!”

胡华见状大怒上前却被张璋拦下,张郃能三合斩杀自己麾下的骁将,看来张郃勇力非凡呐!

胡华恐非是其对手。

张璋既能做到北军校尉,其本身武力就不凡,又跟随皇甫嵩战过黄巾,跟荡寇将军周慎出击过西凉,也可谓身经百战。

“吾乃犍为张璋,前来讨教。”

张璋决定亲自出战张郃,宫内火起,张郃必定军无战心,只要他杀了张郃,张郃军必定大溃,到时太后自然会死于乱军之中。

张璋的想法很好,可现实很残酷。

张璋跟张郃一交手,脸色大变,好大的劲道,这人的武力恐怕比吴匡还要高。

张璋全力以赴,然而刚刚呕吐不少,到现在体力都未恢复正常时的八成,因此在跟张郃交手十个回合后,被张郃一戟撂倒在地。

张郃复奋起神勇,又一戟将张璋一分为二。

“不,抢回张校尉。”

胡华大吼的朝张郃杀来。

张郃一时被胡华亡命般的杀法弄得手忙脚乱,待其调整过来,张璋的尸体亦被北军将士抢去。

张郃怒哼一声,一戟将胡华击飞,然后快速杀进北军将士中。

吴匡、张璋二人在北军中还是挺有威信,张璋虽然身死,可他的心腹依旧拼命将他的尸体抢回。

张郃杀散眼前的北军将士,张璋尸体已不知去向,就连胡华也被人抢走。

张郃看着逐渐蔓延过来的火势,道:“来人信号,各部依次撤出北宫,撤出北宫后各自化妆突围,在河北集合。”

“诺!”

张郃身边的士卒闻,赶紧朝夜空射出几支火箭,每支火箭间隔都有各自的规律。

北宫宫门前,随着宫内火起,宫墙上的禁军军心大乱再也不能保持整齐划一的弓箭攻势,只有刘氏商铺秘密训练的私兵还能保持持续射箭。

宫门下的北军将士趁机攻上墙头,宫墙上的禁军不是跪地投降就是对刘氏私兵进行反戈一击,以求北军将士的原谅。

原本形势大好的陆城军在张郃带领精锐离开后瞬间变得恶劣起来,好在刘氏商铺训练的私兵战斗意志不弱,凭借手中的长枪、刀盾阵跟北军将士对攻。

一时间北宫宫墙全面陷落,然而宫墙上处处都有战火,不少刘氏商铺私兵回合在一起,一点点凝聚起来。

最大的一支乃是张达率领的数百人的队伍,在数十丈的宫墙上将北军将士杀得连连溃退,连一部分有血性的北宫禁军也加入陆城军的行列中来。

“张军侯,咱们撤吧!”

张达身边的一军侯道:“主公说过以保存实力为上,如今宫墙全面失陷,宫内大火映天,在困兽犹斗下去只会白白浪费儿郎的性命。”

“对啊!”

张达身边的刘氏商铺私兵军侯大都都在陆城接受过三个月或者半年的军官培训,身为一个合格的军侯必须对当下形势有清晰的判断,什么时候可以择机撤退,什么时候得死战不退。

如今这况就适合择机而退。

外有大兵围攻,内有敌军放火偷袭,又无援军,再不突围,白白送死吗?

张达看了看寂静的天空,又甩了甩有点胀的手臂道:“再等一等,等一等。张校尉让某坚守必定有他的原因。”

陆城军军官虽然思想活泛,可在主官下达命令后,贯彻主官的思想也是一绝。

因为每个人入伍前都会把这句话铭记在心:“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张达的决定让诸军侯不再语奋力杀敌,同时朝被包围的其他刘氏商铺私兵杀去,争取大家合成一股,到时候说突围也方便。

随着越来越多的刘氏商铺私兵倒在地上,宫内火势越来越大,张达心里也越来越没底,难道张郃把自己忘了?

如果忘了,那他就该执行主公的命令突围,可万一只是耽误了呢?

张达在失神间,手臂上跟脸颊上多受好几道伤。

“军侯,快看,撤退的信号。”

就在张达心里着火般沸腾时一军士大喊。

张达抬头看了一眼,心中顿时解脱了,手中大刀一挥劈死一人道:“撤,撤!”

数百刘氏商铺私兵在张达大呼下,以投枪、弩箭开路,很快从包围他们的北军将士中杀出一条血路,而后趁机杀了出去。

吴匡看着扬长离去的刘氏商铺私兵心中松了口气,他身边的心腹道:“校尉,要不要追上去全歼他们。”

吴匡白了那人一眼,道:“没听过:穷寇勿追吗?还有救会太后要紧。”

董旻虽然看到吴匡的举动,但因破了北宫他心大好亦没跟吴匡计较,不就是害怕狡兔死走狗烹吗?

吴匡一边率军攻入宫内,一边派人搜寻张璋等人的下落,不知怎么回事?他心里总有些不安。

吴匡待看到被人众人抬过来的胡华跟张璋时才知道自己的不安来于何处?

“二弟,我们说好一起享受荣华富贵来着。你怎么这么早就离为兄而去了?”

吴匡伏在张璋尸体上大哭。

董旻闻声而来,看到张璋一分为二的尸体一阵反胃,下意识的掩上口鼻道:“张校尉为国捐躯,吾兄定然不会亏待他,崇义放心吧!他的儿子叫什么?张翼是吗?放心,吾兄替其养大。吾兄不养,吾养之。”

吾兄不养,吾养之。

董旻的话让吴匡一阵羞怒,我兄弟二人为你董家事生死以赴,吾弟身死,难道你们还不放过他的儿子吗?真是太过分了。

“不劳董郎操心,吾还是能管的起一二人的饭食的。”

吴匡赌气的话让董旻一笑:“崇义不要误会,吾只是想给张校尉的儿子提供一个好的生长环境,别无他意。”

“某与张璋乃生死兄弟,他子乃谋子是也!故董郎不必费神。”

第四十四章并州军一分为二

show_d();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人都是心思缜密且喜欢豪赌之人,他们纵然心有揣揣,面上依旧若无其事,让人以为尽在他们掌握之中。***

最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东晋谢安。

谢安在肥水与苻坚百万大军决战,谢安却山上安然的下棋,而且还下得很好。

如果不是得到大胜消息后在下山时摔断牙齿而不自知,世人或许真以为他就是神人。

不巧,李儒也正是这类人,自从董卓出兵他就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推演各种后果,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刘备。

如果刘备不在北宫,他会不会攻击董卓?他又会不会成功呢?

李儒扪心自问却不得其答案,论军力陆城军绝对比西凉军强悍,可西凉军人数众多,又有新接收的北军五校跟即将收服的并州军,陆城军绝对不是西凉军的对手。

然而就是因为如此,刘备才更应该孤注一掷,不然他一点胜算也无,只能选择投靠董卓。

那刘备在不在北宫呢?

李儒实难下这个判断,一旦判断有误,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先生,三将军已攻下北宫,三将军让某告诉先生,太后跟刘备尽在毂中。”

董越大步走进李儒所在的偏殿,满脸喜色的说道。

这隔平时,李儒不要想也知道董旻又在夸功,可现在李儒精神一震,问道:“主公,现在在哪?”

“一刻钟前,主公已率部到达并州军营外。”

李儒闻点头,侧头又问董越:“从宫内火起到破宫而入一共用了多少时间。”

董越一愣,犹豫道:“大概,不足一个时辰,哦!不,半个时辰吧!”

董越不敢确认,然而这些消息对李儒却有大用。

不到一个时辰,看来北宫内没有刘备的精锐主力,既然刘备的精锐主力不在北宫,那会在哪?

李儒突然想到刘备跟吕布的关系一惊,忙道:“文秀快去报告主公,要小心刘备大军的突袭。”

李儒从没想过吕布会跟刘备同流合污,因为一山不容二虎,吕布这头豺狼岂会跟刘备这头猛虎相容?虎狼不能相容就只能相食。

董越字文秀,董卓的族弟。

“诺!”

董越领命大步离去。

李儒心中不安,又道:“派人去通知吴崇义,待北宫战事平定,立刻加强对京师的宵禁,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违令者皆斩。”

“诺!”

李儒在南宫内代替董卓下达一个又一个命令,南北宫,乃至整个京城的西凉系兵马都在调动中。

如此大的动作自然瞒不住袁隗,然而如此大规模的兵马调动,又让袁隗心中忧虑甚多,不敢轻举妄动。

城外,并州军大营,大营外西凉军大纛随风飘扬,西凉军卒将并州大营围得水泄不通。

西凉军的突然出现,并州军诸将不是没有警觉的,然而这些将领到达丁原帐外都被亲卒拦下:“主公在休息。”

董卓都杀来了,主公还在休息,这是不要命了吗?

诸将疑惑不已,直到雁门兵曹张辽出现,诸将才议论纷纷,七口八舌的说着自己的猜测。

张辽脸一冷道:“主公何时休息?可有吩咐不得打扰?有没有人进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为何主公这么晚不起?”

张辽一口气问出好几个问题,丁原亲卒口不能答,只能实说:“昨夜主公召见吕主薄,不久主公传来一阵怪叫,接着吕主薄就道:‘主公休息了,无事不得打扰’。”

张辽听到吕布的消息一愣,又问道:“然后你们就没进去过。”

丁原亲卒点头,吕布乃丁原义子,又是并州第一大将,他的话谁人敢不听?

张辽闻怒哼一声,一把推开丁原的亲卒,掀开大帐便走了进去。

丁原的亲卒还想阻拦,接着被跟来的并州诸将给推开,接着并州诸将就看到身异处的丁原,尤其是看到丁原那死不瞑目的眼神,纷纷觉得不寒而栗。

“昨夜真的只有吕布一人来过?”

吕布跟刘备交颇好,张辽有今日可以说都是刘备的栽培,因此有意替吕布开脱。

丁原亲卒点头:“嗯!除了吕主薄再也无其他人。”

“嗯!不错,丁建阳就是某杀得。”

张辽的话还没出口,吕布就一手掀开大帐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李肃跟吕布亲信侯成、魏续、魏越等人。

吕布亲口承认斩杀丁原,帐内立刻引一阵混乱,丁原可谓是他们的主公,如今主公被杀,他们自然应该为丁原报仇。可他们久在并州,自然知道吕布的勇力,杀吕布不如说去吕布戟下送死。

帐内一片寂静,张辽出列道:“奉先兄,尔既与建阳公有父子之名,为何要突然斩杀建阳公?”

张辽话一出,吕布脸色大变,嚷道:“某自有姓,如何肯与丁建阳做螟蛉之子?如果不是丁建阳相逼,某岂能投他?”

丁原从刘备手中挖走吕布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并州诸将没少在丁原面前念叨,丁原一是要借用吕布的武勇,二来是真的对吕布很信任,便一直没亏待过吕布,可没想到吕布还是叛变了?

张辽还想呵斥吕布,吕布率先道:“张文远,某敬你是个汉子,今日若你随某投靠董将军,日后定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

张辽冷笑:“看来你一心要给董卓做狗了,兄弟们你们愿意依附董贼吗?你们说我们能不为建阳公报仇吗?”

“不能,不能。”

并州诸将在张辽带领下群汹愤涌。

吕布方天画戟一指:“董将军大军已在营外,顺某者昌,逆某者亡。”

张辽亦挺剑道:“大丈夫立世,当知恩义二字,忘恩负义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张文远,尔找死。”

吕布被张辽戳痛伤口,挺起方天画戟就朝张辽刺去。

张辽亦不惧,挺刀与吕布战在一起。

虽然大帐虽然不小,可被并州诸将一挤也不显得有多大,吕布方天画戟的威力根本施展不开来。

有张辽顶着吕布,其余并州诸将顿时杀将出去,很快各自调集人马跟吕布麾下人马战在一起。

第四十五章吕布终成三姓家奴

show_d(); 董卓大军已将并州军大营围住,而吕布迟迟不按约定时间来降,董卓在营外不免有些心焦。

“吕布不会出尔反尔吧!”

董卓这才晓得李儒对自己的重要性,他董卓可是西凉名将,没了李儒还不会打仗了吗?

董卓冷嘲一阵,对身边的诸将道:“谁敢前去搦战?”

“某愿去。”

华雄不在,这是谁这么有勇气,董卓侧头一看原来是胡轸的侄子胡封,当下点头道:“如有斩获,吾定有重赏。”

“多谢主公。”

胡封大喜,率本部到并州军大营前搦战。

然而任凭他如何叫骂,并州军大营都没有反应。

董卓在远处看的清晰,如果吕布不想投降,此刻哪里会容得下无名小辈的挑衅,大事定矣!

董卓心中大喜,忽然看到并州军营中大纛倒了,这是李肃跟董卓提前约定好的信号,看来并州军彻底大乱了。

“给某杀进去。”

西凉军在董卓大吼下,飞快的朝并州军大营冲去。

并州军内,吕布本部人马跟张辽等丁原旧部混战在一起,纵然吕布勇猛无比,但张辽亦不是吃素的。

并州军的混乱从丁原主营一直持续到大部分营寨中,当然这全靠张辽到处大喊:“吕布造反,奉主公令诛杀吕布反贼。”

吕布威信甚高,然而吕布毕竟是主公,在张辽大喊下越来越多的并州军朝吕布起攻击。

吕布丝毫不惧,手中的方天画戟在人群中惬意的挥舞,每挥舞一次都带走好几条人命。

吕布瞅着张辽的身影道:“张文远,有种你我单挑解决并州军的事宜,休要让儿郎们前来送死。”

张辽好不容易从吕布戟下逃生,又怎会傻乎乎的去吕布跟前受死,只是一个劲的道:“吕奉先,主公待你不薄,尔为何背叛主公?”

吕布懒得再去解释,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就是最好的解释,杀也能杀并州军心无战意。

并州军火并被西凉军捡了个大便宜,董卓大军轻易杀进并州军营里,一些不愿互相残杀的并州军开始微弱的抵抗,大部分并州军都没有做任何抵抗。

吕布看到西凉军的影子,不由心中一阵放松,继而一声怒吼:“某奉天子令诛杀丁原,现丁原已死,愿随某投靠朝廷者某既往不咎,如不愿者放下武器今日尽可离去。”

并州军看看吕布,再看看包围自己的西凉军,不少人在吕布的怒吼下放弃手中的兵器。

张辽大呼:“兄弟们,别忘了咱们来京城的初衷,别忘了主公之仇,有血性的跟某杀出去。”

张辽趁机带着自己的麾下跟不愿投靠吕布的并州军朝西凉军杀去,当然张辽没忘记一把点着营帐,熊熊大火让西凉军卒望而生畏,并州军却凭着一股狠劲在张辽指挥下冲过去。

俗话说哀兵必胜,并州军抱着必死之心,真被张辽杀了出去,数百并州军紧随张辽身后杀出。

并州军大营火起,吕布也没想再留在这里,命令军士赶紧撤出大营,吕布本人却提着丁原的人头去见董卓。

董越率近百骑自京师冲出,纵然刘备已留下斥候游骑拦截京城出来的探马,可遇到上百西凉精骑,纵然斥候们悍不畏死,依然被董越率部冲杀过去。

一路上,董越杀散五六拨游骑,如果不是带的人马稍多,董越就真死在这里了。

董越赶紧去禀报董卓,董卓看着董越不动声色的问:“你说刘备不在北宫?”

董越点头:“三将军已破北宫,文忧先生揣测刘备应该不在北宫,先生让某提醒主公要提防刘备突袭。”

董越说的一本正经,董卓却突然大笑起来:“吾如今手握西凉大军,即将又有吕布的并州军相助,他刘备不来则已,来了,某就要把他也留在这里。哼!”

天下边军三分,西凉、并州、幽州,如今董卓手握西凉、并州两军,还怕刘备手中的幽州军吗?开玩笑。

“主公,吕布来了。”

李肃突然进帐道。

董卓大喜:“快,快请奉先进来。”

“诺!”

吕布走到董卓临时大帐前,只见西凉军卒各持兵器散着汹汹的杀意,心中不由一凛:西凉军能威震天下不是吹的,如果董卓要诱杀自己,方天画戟不在身侧,吕布真不知晓自己能不能从西凉军中杀将出来。

我可是天下第一,岂能被董卓小小的恐吓给吓住!

吕布给自己打气,手却下意识的握紧腰中百炼缳刀的刀柄,这刀还是刘备所赠。

吕布进前后,一把手里丁原的人头掷在地上,喝道:“此乃丁建阳级,吕布送上。”

吕布威风凛凛毫不畏惧的模样让董卓欣喜,董卓麾下诸将无不惧他,唯有李儒还算正常,如今吕布倨傲至极,董卓更是喜欢。

这让董卓有种初出茅庐,次在西凉纵马驰骋的感觉。

“奉先真猛士也!吾得奉先,如高祖得樊哙尔,奉先,吾麾下尚无子,尔可愿做某的假子。”

董卓越看越觉得欢喜,吕布长得仪表堂堂,配上这套盔甲又显得英姿勃勃,这让董卓有种生儿当如此的感觉,不仅脱口而出。

假子?要知道,董卓这绝对是在抬举吕布,因为假子也有继承权,哪怕董卓有了儿子,吕布依然会成为西凉政权的有力竞争者。

熟读三国的人都知道,孟达为何劝刘封不救关羽,为了就是继承皇位权。而关羽死后,刘备才有借口斩杀刘封,可见假子不能乱收,尤其是像吕布这种野心勃勃、见利忘义之辈。

“容蒙将军不弃,布愿拜将军为义父。”

“好。好!好!”

董卓一连叫了三声好,道:“明日早朝某就表奉先为骑都尉、都亭侯。”

有继承权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能到手的利益董卓亦不会吝啬,当即把吕布渴望已久的两千石的官职封下,同时还有一个侯位。

吕布大喜,正要谢恩,脸色突然一僵。

董卓亦在等候吕布的谢恩,忽然吕布没了动静不由一愣,看着僵脸的吕布问道:“奉先怎么啦?”

吕布抬头,眼似要吃人的模样:“将军要尽诛并州军吗?”

乱世,兵马才是为将立身根本,没了并州军他吕布就是没爪牙的老虎,还不是任人宰割?

吕布杀气一露,西凉军诸将立刻拨刀在手,只要董卓一声令下,立刻将吕布斩为肉酱。

第四十六章董卓的无奈

“奉先,休要误会。***”

董卓眼看吕布就要跟自己部下反目,董卓当即断喝:“这必是乱军来袭。”

吕布一愣:“不是将军下令。”

董卓摇头:“来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董卓猜的没错,正是刘备率军来袭。

刘备跟关羽还有袁术率两千人马早就埋伏西凉军后,并州大营火起,刘备亦曾想就此率军杀出。

不过贾诩未曾话,他心焦亦动弹不得。

后来贾诩见吕布出营,贾诩才下令进军。

以袁术游侠营抹除西凉暗哨,白毦兵开道,关羽西园精锐跟进。

西凉军被陆城军打得措手不及,西凉各部依次溃退。

董卓还没等到打探消息的部将回来,就碰到溃退的西凉军卒,董卓拉住一个溃退的军卒问道:“是谁?是谁敢偷袭某家?”

那军卒被董卓凶恶的脸孔吓的胆汁破裂,脸色突然变得蜡黄,竟然被董卓生生骇死。

董卓晦气将那人丢在地上,随手朝一个队长模样的人招手:“你,过来。”

“主公。”

那队长脸有戚戚然的道:“主公,某这就杀,杀回去。”

“回来。”

董卓大喝,董卓家长式的作风在西凉军中深入人心。

“主,主公,有何吩咐?”

董卓瞪了眼那队长:“没用的废物,到底是哪个敢偷袭某。”

“主公,某亦不知,只是看到刘字大旗,好像,好像还有袁字大旗。”

“某道是谁?原来是刘备这厮,怪不得有这么大的胆子。哈哈!”

董卓听到刘字大旗,下意识想起刘备来,不由哈哈大笑。

西凉诸将听到刘备的名字大骇,西凉第一悍将华雄率领精锐正面都被刘备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如今被刘备偷袭怎能心中不慌?

“主公,撤吧!”

西凉诸将纷纷劝道,却没人敢拉董卓离开。

吕布看着越来越多的溃兵退来,一把拉住董卓,又将其推上马:“义父,速走。”

西凉诸将见董卓上马纷纷上马,拥簇着董卓仓皇离去。

董卓一边撤一边调集西凉军卒进行抵抗,陆续身边的兵马越来越多,董卓胆气一壮:“给某杀回去,某就不信了,某纵横天下数十载,还怕他一个小小刘备,给某杀回去。”

“诺!”

董卓亲率数千西凉军杀回,跟西凉军残部战在一起,董卓一来,袁术部率先溃退,冲的关羽部亦连连后撤。

刘备无奈只能率白毦兵突围。

张辽突出重围就碰到陆城军的斥候,他得知刘备大军已埋伏在董卓军后大喜,遂又回军并州营外。

张辽看着西凉军卒一批又一批的退出并州大军,心知刘备军已给董卓重重一击。

张辽看着身后的部下道:“兄弟们,建阳公已死,吕布叛变,数千兄弟被董贼扣押,董贼的残暴想必诸位都知道,这数千兄弟的下场不而喻,你们说我们能丢下他们不管吗?”

“不能,不能。”

大家都是并州人,自然不能看着乡党受死。

“那就随某杀回去,把兄弟们救出来。”

张辽杀进并州大营,营内的西凉军已所剩无几,大量的并州军被组织起来救火。

“兄弟们,主公已死,不想被董卓杀死的,都跟某回并州去。”

张辽在并州军中也算名将,他振臂一呼,早就不想做俘虏的并州军顿时加入张辽的队伍,跟随张辽杀出并州军大营,然后四散而逃。

董卓杀散刘备大军后,点验身边的队伍,短短一个多时辰就损失上千人,还不带原本是自己囊中之物的并州军。

“回城。”

大局终于重新回到自己手中,董卓虽然心疼不过这也算比较能让他接受的结果。

董卓当日回到南宫,北宫大火已经熄灭,京城各部都在他的掌握当中,只是刘备、袁术不见踪迹,何后也不见了。

“主公,废帝之事宜早不宜迟,某听说刘备的陆城军在依次朝京城进,如果不快点废帝,刘备拥着太后来清君侧那可就麻烦了。”

李儒看到董卓后立即道。

董卓点头:“好,正好借今日破刘备、杀丁原之威震慑百官,某看还有谁敢忤逆于某。”

董卓乃于省中召集公卿,令吕布将甲士千余,侍卫左右。

太傅袁隗与百官皆到。

董卓剑履上殿,怒视公卿道:“今上暗弱,不可以奉宗庙;吾将依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有不从者斩!”

袁绍闻推席而出道:“今上即位未几,并无失德;汝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董卓大怒,拔剑在手道:“天下事在吾!吾今为之,谁敢不从!汝视吾之剑不利否?”

袁绍亦拔剑道:“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

二人在对视良久,百官皆劝二人息怒。

董卓几欲唤吕布杀袁绍,皆被李儒以目光制止。

袁隗趁机出列道:“竖子焉知国家大事,当速退。”

袁绍闻声收剑,辞别百官离去。

董卓怒而视袁隗道:“汝侄公然反抗大臣,吾看汝面放过汝侄,汝以为吾可行废立之事吗?”

“可也!”

袁术跟刘备不知所踪,袁隗当然得尽可能的保护未来的袁家家主。

“哼!”

董卓怒哼,当下便请陈留王出与百官相见。

百官散去,董卓独留侍中周毖、校尉伍琼二人。

二人惊恐未定。

只听董卓道:“袁绍此去若何?”

侍中周毖乃关西士族,且与董卓交好,道:“袁绍忿忿而去,若钩之急,势必为变。且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倘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山东非公有也。不如赦之,拜为一郡守,则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

周毖的意思是,把袁绍逼急了,袁绍必然会造反,您若想省事,不若让他做一偏僻小郡太守。

伍琼想了想道:“袁绍好谋无断,不足为虑;诚不若加之一郡守,以收民心。”

董卓点头:“那刘备呢?”

伍琼道:“刘备不过一商贾,全赖先帝提拔,不然焉有今日之势,明公圣旨一下,一亭长可杀也!”

周毖摇头:“某以为不然,刘备猛将是也!如遇明主定是大患,幽州刘虞,宗室重臣,又久镇幽州,若其起兵,以刘备、公孙瓒为前锋,明公能挡乎?”

董卓轻轻摇头,北疆三雄,他只得其一,刘虞得其二,以一敌二,恐怕前景不妙。

“如何解此困局?”

董卓问道。

“不如像袁绍一般赐他一郡太守,让在边疆挥余热,既能把他跟刘虞分开,又能将其陷在政务中。”

董卓点头:“分而治之,不错,你觉得让刘备去何郡?”

周毖:“最好是云中、定襄,总之越远越好。”

伍琼道:“某不同意。”

“让吾想想。”

董卓犹豫道。

伍琼跟周毖见机离去。

李儒从屏风出来,董卓看着李儒:“你觉得他们说的怎么样?”

李儒道:“某觉得他们说的不错,尤其是周毖乃关西人,他应该不会害主公。”

李儒搞军事、阴谋很好,政治对他来说有些不是那么擅长。

董卓嘲笑道:“好不容易把袁绍、刘备等人弄下去,现在又给他们封官,还是一地诸侯?真是可笑。”

李儒道:“只要主公控制朝廷,边郡就让他们去玩吧!”

“也只能如此。”

李儒道:“关于刘备,某觉得一郡太守那是在资助他,不如让他做并州刺史。”

“刺史?”

董卓瞪大眼,这是让刘备平步青云啊!

“明公,应该知道刺史权重还是太守权重,他一个刺史若想指挥各郡太守何其难?只要他刘备有一丝野心,就得陷在并州那个大漩涡里。”

李儒冷笑道。

第一章并州刺史刘备

并州古属冀州之域,虞舜以冀州南北太远,分置并州。壹小说 w<w﹤w﹤.≦1<x<i≦aoo

应邵曰:“地在两谷之间,故曰并州。”

自董卓在京城在收了并州军,大败刘备后,并未派兵四处追击,又无画影图形,因此刘备可谓一帆风顺回到河北。

刘备一过河北,6城诸部依次而至。

张飞为先锋,赵云、韩当、高顺、于禁接替而至。

短短几日,刘备麾下重聚数千6城精锐,刘备遂在河北聚兵,张郃、关羽、张辽、毋丘毅闻声而至。

刘备正犹豫要不要兵京城,圣旨比他决定更快。

“要某做并州刺史,这是董卓的脑袋秀逗了,还是李儒的脑袋秀逗了?”

刘备看过圣旨后不由感到好笑至极,他董卓凭什么认为自己会接受圣旨?还有刘备在读三国读到董卓给袁绍等人封官的时候总不明白,为什么董卓给袁绍等人掌权聚兵的大义?

如果董卓不给袁绍、袁术等人封官,他几人想要聚义兵就得各自去找门路,各自去争抢地盘,这样做无疑会加剧关东士族的分裂。

袁绍等人需要找财源扩军,可他刘备不需要,他6城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兵员有预备乡兵补充,董卓这圣旨他完全可以嗤之以鼻?

秀逗了?

刘备又一次明了新名词,不过戏志才跟贾诩早已习惯。

戏志才道:“主公,其实董卓这么做并非没有道理,他将党人散于地方,朝廷大权就能归于他手。”

贾诩眼半闭,手里摇着刘备赠与的纸扇,道:“关东起义兵是需要时间的,有这些时间他董卓完全可以拉拢新的盟友,有他这些盟友在地方扯党人的后腿,党人们能不能成事还是一说呢?”

刘备已知历史,对董卓的做法不看好:“恐怕会弄巧成拙,白白让党人崛起。”

“这是自然,但如果是主公施政,定然不会如此。”

一直不说话的郑浑突然道。

“呃!”

刘备一阵尴尬,如果自己再大胆些,老早把6城军开到京城,董卓的西凉军岂敢猖狂,此刻掌控朝堂的就是自己了。

戏志才轻咳几声:“往事已矣!如今要考虑的是这圣旨该不该接?并州要不要去?”

“去,干嘛不去呢?咱们到了并州才能光明正大的招兵买马。”

简雍自外面大步而来,简雍坐镇6城,可自从刘备与董卓大战的消息传出后,简雍便轻骑而来,这不!刚刚赶到刘备大营。

“宪和兄,你怎么来了?”

刘备突然听到简雍的声音倍感亲切,急忙从席位站起大步走向简雍。

简雍亦大步而来,二人把臂相望,简雍良久道:“玄德兄,你瘦了。”

“有吗?宪和兄,你福了。”

“哈哈哈!”

刘备将简雍拉到自己对席相坐,又隆重给简雍介绍了贾诩。

简雍道:“文和兄,玄德可没少在某跟前念叨你啊!”

贾诩心一跳,他跟随刘备时简雍不在,看来刘备盯上自己不是一天两天了。早有预谋,早有防备啊!

贾诩想离开刘备的心思又减少一分。

对十分没有安全感的贾诩来说,不离开一个人才是最难的事。

纵观贾诩一生,离开京城雒阳毫不犹豫,离开老家、妻儿毫不犹豫,离开牛辅亦毫不犹豫,让大汉朝廷重新被乱兵占领毫不犹豫,抛弃李傕、郭汜毫不犹豫,离开二人亦毫不犹豫,离开段煨这个老乡毫不犹豫,离开张绣好像才有了那么一丝牵挂。他身为曹丕的老师,在曹丕争位的时候,也是在曹操问起时才说了一句,虽然那一句话决定了曹丕的前程,可不说依然是威险的。

对这样几乎有危险就想逃离的人来说,让他停留在一地才是最难的。

“不敢,都是主公太抬爱了。”

贾诩的谨慎行让倨傲的简雍有点不太满意,刘备性子弱,因此刘备身边的人都性格鲜明,像贾诩这等性格收敛的人简雍不喜欢。

简雍看了贾诩一眼,道:“并州多勇士,玄德前往并州,一来可招募勇士,二来可坐拥并州以观天下大势,总比在幽州看人脸色,受人牵绊的好。”

“不错。”

郑浑点头,太原多煤铁,去了太原他的兵工作坊才能再次扩大。

戏志才亦点头。

刘备看向贾诩,贾诩道:“并州不是主公梦寐以求之地吗?”

“好,兵并州,观望天下形势。”

刘备决定好前程,才去看望何后。

何后自从北宫兵败后,精神一度萎靡,张郃几乎是用担架硬生生把何后抬过黄河的,刘备心中对前路迷茫,自然不会去见何后。

何后脸色蜡黄,头乱糟糟的,衣服也好像几日未换,想必几日前,何后至少老了十岁。

刘备悄悄走进,几乎听到何后轻声呼唤刘辩的名字,看着何后这幅模样刘备心中愧疚的很。

如果自己稍微强势一点,何后也许不会落到这番下场,可自己强势一点,会不会落到董卓的下场?

“臣见过太后。”

刘备的声音让何后微微侧头,何后看了刘备一眼后又侧回去,嘴里道:“辩儿,辩儿,你在哪呢?过得好不好呢?”

“太后,臣要去并州了。”

刘备继续道,本以为何后不会回答,刘备等候一会便准备离开。

突然听何后大笑,何后笑完,转身阴冷的看着刘备道:“刘卿既然不准备忠君,又何必救哀家出宫?难道仅仅是想在清君侧时打打旗号吗?”

“臣不敢,太后有难,臣岂敢不救?何况愧对先帝,亦愧对少帝。”

刘备还想辩解,突然听何后一阵傻笑,刘备抬头去看何后又是刚才那副傻乎乎的模样,难道刚才是幻觉?还是说何后在装疯卖傻?

“太后,事已至此,再说其他无用,臣决定先去并州上任,在并州招兵买马以待时机,只要太后活的好,臣手中兵马强盛,想那董卓不会,亦不敢谋害陛下。反之,恐怕陛下命不久矣!”

刘备的话不知不觉从劝解变得有几分威胁在内,此去并州,人生地不熟,何后想搞风搞雨容易的很,刘备不得不提前告诫她。

第二章刘备,啥时候见你儿子

“刘使君,可否出面一谈?”

刘备率大军望并州进,还未进并州就被一队土匪拦住。

陆城军还没攻击,一贼将出马喊道。

“贼将,尔好大的胆,竟敢直呼某家兄长的名头,速速前来受死。”

张飞最近一直练兵,没能赶上雒阳之乱心中窝火的很,今天他刚论上做先锋就遇到这帮蟊贼拦路,心中的火顿时沸腾起来。

张飞还没出马就听到对方要找大哥,再也按耐不住拍马直取那贼将。

那贼将见张飞杀来一愣,道:“来将休要误会,某乃有事求见刘使君,并无恶意。”

张飞并不答,只是闷头杀向那贼将。

那贼将无奈,只能应战。

二人交手数合,贼将被张飞一矛扫下马。

张飞长矛一挥,陆城军前锋大军顿时冲上,贼军大溃。

张飞命副将前行,自己提溜着那贼将去见刘备。

“大哥,这家伙想要劫咱们的道,真是活腻歪了。”

张飞一见刘备就如此说道。

“哦!”

刘备一惊,转身对简雍、戏志才等人道:“怎么翼德还转了性,学会生擒敌将啊!”

刘备此一出,诸人纷纷大笑。

典韦更是调侃道:“三将军,你不会是现人才了吧!说说这人挡了你几十回合。”

张飞老脸一红却并不语。

“拉出去问问,没用鸠杀了吧!”

刘备摆手道。

“刘使君,误会,误会啊!”

那贼将听到刘备的话大喊道。

“刘使君,真的是误会,某乃小贤良师麾下孙轻啊!”

“刘使君……”

孙轻被白毦兵拉着出去的时候喊的声更大。

刘备从取笑声听到孙轻的喊声,刘使君,看来不是找茬的啊?

“慢着,拉回来。”

刘备喝道。

孙轻急得满头大汗,道:“刘使君,真是误会?”

“你说你叫什么?来此所为何事?”

“某乃黑山渠帅张燕麾下孙轻,奉渠帅之令特请刘使君上山一叙。”

孙轻忙道。

陆城跟黑山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总之很密切,尤其是近来半年,陆城的粮草、耕牛、农具、军械等战略物资,一车一车的往黑山上运。

“原来是张渠帅有请,看来真是误会啦!来,某为你解绑。”

刘备听完不仅白了张飞一眼,本以为他转性啦!没想到原来是惹祸了。

刘备亲自替孙轻解绑,又安抚一阵孙轻,又问了问黑山上的况。

“主公,前方现有大股贼军从山上杀下来。”

先锋斥候快马来报。

张飞闻立刻道:“我这就去杀退这帮贼军。”

“回来。”

刘备断喝,随即对孙轻道:“孙渠帅,不如你去看看,是不是你们黑山的人马?”

“诺!”

孙轻接过白毦兵送来的马匹疾驰而去。

刘备看着张飞,张飞被看的极不自在:“大哥,我错了,真的错了。”

“知错就好,两年之内不可再为先锋。”

“大哥,不要啊?”

张飞哀求道,引得诸将纷纷爆笑。

刘备待诸将笑完,道:“此后再有人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终身不得为先锋。”

“诺!”

“二弟,你且接掌先锋营。”

刘备转身对关羽道。

张飞听完一脸苦瓜相,刘备却佯作不知。

刘备留于禁督中军,韩当为后合,自己率诸将上前。

先锋营已组成防御阵型,对面的大股贼军已勒住阵势,不久就看到一骑飞出。

孙轻飞骑而来,滚鞍下马道:“刘使君,是我家渠帅来迎。”

“嗯!某这就随你去。”

刘备道。

“主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

简雍反对道。

与黑山军交往他不反对,可没必要去贼军总部犯险吧!

刘备心里有苦自己知,他也很爱惜生命的,可是谁让自己先招惹了张宁。如果张燕要见自己,何必跑到这并州境内来?完全可以派人请自己去黑山。

此必是张宁要见自己。

刘备断定,挥手打断简雍的嘱咐,对孙轻道:“吾可带多少人去?”

孙轻一愣:“渠帅有吩咐,全凭使君之意。”

“那就文至跟子满与吾一同去吧!”

刘备点将道。

“主公,不可呀!”

这回连戏志才都反对,刘备道:“如果张渠帅想害某,纵然带千军万马也挡不住百万黑山军呐!你说是吗?孙渠帅。”

“不管,我家渠帅绝无此意。”

孙轻赶紧撇清关系。

刘备微微一笑:“大军在此驻营,明日再开拔。”

刘备跟孙轻去对面,张燕寒着一张脸,不过看到刘备身边只有两三骑才好看些,一挥手道:“刘使君,请上山吧!”

“有劳张渠帅来迎了。”

张燕一路上没话说,刘备自然亦没心说话,反倒给陈到、典韦紧张的不行。

走到山半坡,一处山寨被重新规整过,张燕拦住陈到跟典韦:“二位就送到这里吧!”

“主公。”

“嗯!客随主便吧!”

刘备止住二人,走进寨门就看到一人站在院内,孤零零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目光远眺不知在看些什么?

刘备脚步放轻,那人虽未回身不过肩膀有些微颤,道:“你来了。”

“嗯!”

刘备低声回道。

“是不是我不来?不去派人请,你就不会想起来见我,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毕竟你是官我是匪,我们怎能有联系,怎可以有联系?”

那人喋喋不休的说了很多,不知什么时候他转过身,姣好的面容显得疲惫不堪,眼袋很大,看样子很久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

“宁儿,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从今往后都没有了,你跟我走吧!”

说不心疼张宁,那是骗人,说有感又是胡扯,毕竟二人接触时间并不长,刘备甚至不知道张宁为什么会爱自己,难道不应该是恨自己恨得得吃自己的肉才解恨吗?

不过张宁毕竟是美女,又是张角的女儿,对百万黑山军有莫大的影响,甚至对整个大汉的黄巾贼都有威慑力。

不管她那个身份都对刘备有莫大的吸引力,哪怕不爱也得安抚着她,毕竟封建社会有几多爱,大部分婚姻不都是依附跟攀附吗?

“你说的是真的。”

张宁猛然看向刘备,刘备毫不怯懦的与之对视,大汉威信已轰然倒塌,什么面子、名声都比不上百万黑山军来的重要。

“有你这句话,妾就知足了。”

张宁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仿佛以前受得一切委屈都值得了,同时她决定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刘备:“使君,你什么时候见见旭儿?”

第三章陈到

“旭儿?”

刘备被张宁说的一愣。

张宁神色坚定的点头:“嗯!我们的孩子旭儿,不过……”

“不过什么?”

刘备还没从喜当爹的懵圈中恢复过来,我怎么就有了一个儿子?

刘备下意识看张宁的肚子,如果是上次种的种,现在应该能看出才对,可张宁肚子平平啊!再说真怀孕了,她也不敢长途跋涉啊?

难道是皇宫那次?可那次刘备一定印象也无,那是不是自己的呢?

刘备想起这几年自己的女人不少,虽不能说夜夜笙歌,可也没缺过女人,简芷、严若儿、黄蝶舞、甄道也没一个怀孕的啊?

刘备甚至怀疑自己是是因穿越导致的不能生育,如今张宁的话不由给了他一个霹雳。

可古代女子对贞洁还是比较看重的,男子如果不是太穷,对养假子的事也不是那么抗拒,张宁没必要骗自己,毕竟一个百万黑山军就能让自己不得不去养那孩子。

刘备想到百万黑山军突然冷静下来,不管旭儿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自己都得把他当儿子看,毕竟那是未来的百万黑山军之主,控制住了他,就控制住了百万黑山军的大义。

“妾,擅自做主让旭儿姓了张,对外称是家父的孙子。”

张宁瞅到刘备的脸色不好,因此说的很谨慎小心。

刘备闻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大贤良师不是无后吗?”

张宁道:“可我二叔、三叔都有妻子,只是不为人知罢了,妾就谎称是他们的后裔。”

刘备一惊,如果张梁、张宝真有后代,那黑山军就不是轻易能控制的啦!

张宁见刘备脸色突变,道:“使君莫要动怒,如果不是妾二叔、三叔的妻子死于乱兵中,妾又是女儿身,妾实不会出此下策。”

张宁的解释让刘备松了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死的好啊?

“好啦!吾又不是小气之人,让旭儿继承大贤良师的香火也好,不过以后你可要为某多生几个刘姓孩儿。”

刘备念头通达,又怀抱着美人儿心思不由一转。

“嗯!”

张宁见刘备没有生气自己的自作主张大喜,一夜尽是奉承着。

“主公,该下山了。”

翌日天明,陈到老早的就催促刘备下山。

刘备的风债不少,没人比陈到更清楚,因此陈到早就习惯了,习惯了也就更无,时辰还早就把刘备从温柔窝里拉出来。

刘备自知是中人之资,因此凡事都要看勤恳来弥补,他为人自制力不足,因此就赋予陈到监督自己的权利。

典韦看着刘备迷糊着双眼从房内走出,身后还跟着张宁精神焕的替刘备拾掇衣袍,典韦不由给陈到竖了竖大拇指:还是你牛,说让主公起,主公就得起。

其实平时陈到亦不轻易用这权利,这不是在土匪窝吗?纵然刘备睡了女土匪头,可安全性也不能完全得到保证呐!

“宁儿,你回去再休息会吧!某要走了。”

刘备依依惜别张宁,张宁一脸不舍。

刘备道:“宁儿,待某在并州安顿下来,就接你跟旭儿去,实在不行,你也可以来看某吗?”

陈到跟典韦被刘备一句旭儿镇住,这哪又冒出来个旭儿。

典韦随之将其抛出脑后,陈到却憋了一路,想问刘备又觉得不妥,可烂在肚里更不妥,主公膝下无子,不少将领都私下议论主公有病,长此以往可得了。

可万一主公日后有子,此子乃长子,又有百万黑山军撑腰,那他极可能入主陆城军,让一个土匪之子入主陆城军,陈到觉得自己有点接受不了。

刘备下山后,大军已整装完毕,当即便下令开往并州境。

陈到见人多嘴杂,只能继续憋在心里。

是夜,扎营后,陈到待刘备安顿后,便在戏志才营外溜达,想来想去他都觉得戏志才是最适合商量的人。

简雍乃简淽之兄,争嫡之事向来阴暗狠毒,谁敢保证简雍不会对那人下手。至于贾诩,他是新来的好不?郑浑,那个人做兵器不错。

陈到在戏志才营外走来走去,不知该不该问戏志才,毕竟有没有旭儿这人?这人是不是刘备之子还难说呢?

“文至,主公叫某吗?”

戏志才自从接掌报局就睡得很晚,如今刘备即将入并州,戏志才更是睡得更晚。

陈到被戏志才一喊,心中一定道:“先生,某有大事,不吐不快。”

戏志才一听大事,道:“入帐说。”

二人入帐后,陈到便把自己的怀疑告诉戏志才。

戏志才捋须听完,踱步良久道:“这是好事啊!既然主公有一子,就会有二子,主公有后,咱们才能刚放心的打拼天下,至于以后谁能继承主公之位,那是主公的事,你我只要效忠主公便可。”

“可……”

陈到听完戏志才的话觉得什么都没解决,不由想再把自己担忧说一遍。

戏志才道:“文至,你觉得主公比你我如何?”

陈到:“某等自然拍马也不及。”

戏志才笑道:“那不就得了,你我所虑,主公岂不知?故文至放心吧!主公比某等想的长远,此事不要再提,毕竟这是主公的家事。”

“嗯!”

陈到慎重点头。

陈到被戏志才一番开解,忧虑虽然还有,不过想来主公自有决断,可有时候主公优柔寡断,就怕拖延下去大事不妙呐!难道去问问那个新来的贾诩?

陈到在贾诩营外站了许久,贾诩营内灯未灭,陈到的影子映在帐内许久,可贾诩从未出声邀请亦未出帐。

陈到最后长叹一声离去。

翌日,陈到照旧喊刘备起床。

刘备看陈到黑眼圈大大的,而且脸色有些萎靡,这可不是平时的陈到?

刘备问道:“文至,怎么啦?有忧心的事?”

“回主公,没有。”

“那为何彻夜不睡?”

陈到一愣,最终道:“主公,旭儿是谁?”

刘备手突然一僵,陈到见状立刻跪下:“某不是要特意打听主公隐秘,只是如果主公那旭儿真是主公之子,主公当三思啊!官匪岂能同流合污?”

陈到几乎天天接受刘备的洗脑: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

可人毕竟不是机器,哪能什么事都装作没有生呢?

刘备一直以为陈到能保守自己的所有秘密,可现在看来自己太理想化了。

陈到不过是刚刚及冠的青年,而且他的三观极为不正,一边接受军人忠君的思想,一边被刘备耳喧目染的厚黑化。

做忠厚之人,还是做无恶不作的坏人?

此刻的陈到正处在非黑即白的尴尬阶段。

“主公,某犯了主公的禁忌,请主公惩罚。”

陈到说出口,心中的忧虑亦不是那么大,反而因犯了忌讳而心有揣揣。

“犯了忌讳,那就跪在这好好想想吧!”

第三章陈到

清晨,旭日高升,露水已悄然出现。***

刘备大营内陆城军陆续起来,埋锅造饭、擦拭兵器,清理内务。

将领们也陆续来到刘备营外,老远就看到陈到跪在营外,身上上下都湿透。

诸将之中陈到最小,性格又好,一直以来大家都把他当小兄弟看,几乎从没看到他受过惩罚,如今看到他跪在地上大惊:“文至,怎么啦?”

陈到却沉默不语,其实陈到性子并不内向,虽然不喜说话亦不是开不起玩笑,只因他是刘备亲卫领才变得沉默。

诸将领见陈到不,亦知问不出什么来,遂入营去求刘备,在诸将想来,陈到乃刘备亲卫领能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呢?

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刘备向来都网开一面。

诸将入帐才现不是那回事,刘备正在朝张飞怒吼:“呵!怎么?你的意思是放了他?”

“对啊!文至能犯什么错?我也没见他夜里出营啊?”

张飞道。

“没犯什么错?你都知道,既然你都知道,你来做这个主公好不好?”

刘备喝道。

张飞从没见过刘备如此大的脾气一时无语,造反这事他真没想过。

刘备喝完,又看向诸将:“尔等都以为陈到无罪吗?”

诸将一愣,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不好?您想给陈到治罪,也得有个借口呀!

关羽看着暴怒的刘备想要劝一句,简雍扯住他的衣服轻轻摇头,陈到乃刘备亲卫,所接触的事都是极为隐秘,有些事甚至连问都不能问。问了,岂不是要犯刘备忌讳?

简雍又拉了拉张飞,示意他二人领人出去。

二人点头,与诸将一同出营。

“主公,文至他……”

简雍试探着问道。

刘备看了简雍一眼,道:“不必多说。”

简雍乃刘备第一位谋臣,其妹简淽又有大妇的气度,深得诸将信服,他又久镇陆城,可谓名正顺的陆城军二把手。

陈到今日敢问不该问的,明日就敢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而这个别人最大的可能就是简雍。

刘备可不想跟齐桓公一样,一世英名却被竖刁关押,而后饿死在宫内。

刘备是何等信任陈到,做事从不避他,如果陈到一旦背叛自己,身败名裂弹指之间的事,日后他若有私心,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刘备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又怎会把性命交给一个有背叛自己意向的人?

简雍见刘备怒气未消,只能叹气出营。

诸将领看到简雍出来纷纷围来,简雍轻轻摇头,诸将叹气不已。

“主公跟文至这到底是怎么了?”

有人感慨道。

简雍摇头,信任危机,这种事怎能轻易说出口?

“如今只能去求戏先生了?”

一帮人急匆匆的赶往戏志才的营帐,可是还没近到二十步就被人拦下。

“哎哎!你们干嘛呢?”

率先被拦下的张飞叫道。

他张飞去哪不是来去自由,如今要见戏志才,还没进营就被拦下,这不是打他老张的脸吗?

“怎么?不认识张三将军吗?”

典韦在一侧冷嘲,他说着也想往前去,不过下场一样被拦住。

“先生在休息,任何人不得靠近。”

卫士的脸冷着,张飞跟典韦却愣了:“哈!这军营还真有敢拦咱俩的,有啥说的?揍他。”

二人对视一眼就像对手,突然那卫士一声呼啸,周围冒出数十人,人人手持大黄弩对准二人。

“先生正在休息,敢大声喧哗者皆杀!”

一卫士道:“诸位这是主公的命令,还请诸位不要为难我们?”

“嘿!某就不信了,今日我还见不着戏志才了吗?”

张飞爆喝,正要上前被关羽拉住,关羽道:“几位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可否去通报一声?某等见戏先生有重要事。”

“主公有令:除非先生自己醒?或者有主公之令,不然任何人不得打扰先生休息。”

天下即将大乱,刘备需要加紧对天下报组织的布局,因此最近戏志才累的够呛,常常又因为拔营安寨吵的他睡眠极少,因此特下此令。为了照顾戏志才的睡眠,刘备甚至命令每天只有戏志才醒了才能拔营,为此还能于禁组建辎重营,专事安营扎寨。

“呵!”

这下连关羽也有些怒了,这是陆城军营还是他戏志才的大营,他这规格比刘备还要高啊!

“云长,不要闹事,想想我们来的初衷。”

简雍拉住关羽,对侍卫们说:“戏先生何时能醒?”

“不知。”

“你……”

诸将都怒了。

简雍挥手:“算啦,劳烦你告诉戏先生,请他醒了立刻去主公大营。”

“诺!”

简雍说着就离开戏志才的营帐。

“这是咱们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戏志才是主公呢?”

一将抱怨道。

可抱怨也没用,简雍舒了口气,刘备变了,也不知这是变好还是变坏?

“宪和兄。”

贾诩洗漱完,又吃过早餐正要去见刘备,就看到简雍带着一大帮子将领走来,避之已不及,贾诩只能主动跟简雍打招呼。

简雍看了他一眼,道:“主公,今日心不好,正在体罚陈到,你若有心就去主公处替他求求。”

“诺!”

谁也没把贾诩放在心上,因为这位太没存在感了,只有关羽看在以往的分上对他拱了拱手。

贾诩慢慢悠悠走到刘备大营,只听就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贾诩进刘备营前特意看了陈到一眼,刘备既没打他,又没伤他,看来这火来自于无名火。

贾诩径自入营帐,刘备正在坐在席位上呆,席面上的饭菜丝毫未动,看来这火不小。

刘备回神才现贾诩已进营,道:“你也是来替他求的。”

贾诩摇头:“非也,诩前来看主公如何教人的?”

“教人?”

刘备一愣。

贾诩道:“文至毕竟还是个孩子?”

“孩子?他身经百战,久经沙场,还是孩子吗?”

刘备哼道。

贾诩一阵沉默不语。

刘备这阵了一半见贾诩不接招不由又憋住,许久道:“尔在想什么?”

贾诩道:“思霍骠骑也!”

“霍去病吗?”

“正是,霍骠骑的人生惊才绝艳,只可惜早夭。”

第四章陈到还是个孩子

清晨,旭日高升,露水已悄然出现。≥ 1小说 w≤.1xiaoo

刘备大营内6城军6续起来,埋锅造饭、擦拭兵器,清理内务。

将领们也6续来到刘备营外,老远就看到陈到跪在营外,身上上下都湿透。

诸将之中陈到最小,性格又好,一直以来大家都把他当小兄弟看,几乎从没看到他受过惩罚,如今看到他跪在地上大惊:“文至,怎么啦?”

陈到却沉默不语,其实陈到性子并不内向,虽然不喜说话亦不是开不起玩笑,只因他是刘备亲卫领才变得沉默。

诸将领见陈到不,亦知问不出什么来,遂入营去求刘备,在诸将想来,陈到乃刘备亲卫领能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呢?

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刘备向来都网开一面。

诸将入帐才现不是那回事,刘备正在朝张飞怒吼:“呵!怎么?你的意思是放了他?”

“对啊!文至能犯什么错?我也没见他夜里出营啊?”

张飞道。

“没犯什么错?你都知道,既然你都知道,你来做这个主公好不好?”

刘备喝道。

张飞从没见过刘备如此大的脾气一时无语,造反这事他真没想过。

刘备喝完,又看向诸将:“尔等都以为陈到无罪吗?”

诸将一愣,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不好?您想给陈到治罪,也得有个借口呀!

关羽看着暴怒的刘备想要劝一句,简雍扯住他的衣服轻轻摇头,陈到乃刘备亲卫,所接触的事都是极为隐秘,有些事甚至连问都不能问。问了,岂不是要犯刘备忌讳?

简雍又拉了拉张飞,示意他二人领人出去。

二人点头,与诸将一同出营。

“主公,文至他……”

简雍试探着问道。

刘备看了简雍一眼,道:“不必多说。”

简雍乃刘备第一位谋臣,其妹简淽又有大妇的气度,深得诸将信服,他又久镇6城,可谓名正顺的6城军二把手。

陈到今日敢问不该问的,明日就敢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而这个别人最大的可能就是简雍。

刘备可不想跟齐桓公一样,一世英名却被竖刁关押,而后饿死在宫内。

刘备是何等信任陈到,做事从不避他,如果陈到一旦背叛自己,身败名裂弹指之间的事,日后他若有私心,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刘备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又怎会把性命交给一个有背叛自己意向的人?

简雍见刘备怒气未消,只能叹气出营。

诸将领看到简雍出来纷纷围来,简雍轻轻摇头,诸将叹气不已。

“主公跟文至这到底是怎么了?”

有人感慨道。

简雍摇头,信任危机,这种事怎能轻易说出口?

“如今只能去求戏先生了?”

一帮人急匆匆的赶往戏志才的营帐,可是还没近到二十步就被人拦下。

“哎哎!你们干嘛呢?”

率先被拦下的张飞叫道。

他张飞去哪不是来去自由,如今要见戏志才,还没进营就被拦下,这不是打他老张的脸吗?

“怎么?不认识张三将军吗?”

典韦在一侧冷嘲,他说着也想往前去,不过下场一样被拦住。

“先生在休息,任何人不得靠近。”

卫士的脸冷着,张飞跟典韦却愣了:“哈!这军营还真有敢拦咱俩的,有啥说的?揍他。”

二人对视一眼就像对手,突然那卫士一声呼啸,周围冒出数十人,人人手持大黄弩对准二人。

“先生正在休息,敢大声喧哗者皆杀!”

一卫士道:“诸位这是主公的命令,还请诸位不要为难我们?”

“嘿!某就不信了,今日我还见不着戏志才了吗?”

张飞爆喝,正要上前被关羽拉住,关羽道:“几位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可否去通报一声?某等见戏先生有重要事。”

“主公有令:除非先生自己醒?或者有主公之令,不然任何人不得打扰先生休息。”

天下即将大乱,刘备需要加紧对天下报组织的布局,因此最近戏志才累的够呛,常常又因为拔营安寨吵的他睡眠极少,因此特下此令。为了照顾戏志才的睡眠,刘备甚至命令每天只有戏志才醒了才能拔营,为此还能于禁组建辎重营,专事安营扎寨。

“呵!”

这下连关羽也有些怒了,这是6城军营还是他戏志才的大营,他这规格比刘备还要高啊!

“云长,不要闹事,想想我们来的初衷。”

简雍拉住关羽,对侍卫们说:“戏先生何时能醒?”

“不知。”

“你……”

诸将都怒了。

简雍挥手:“算啦,劳烦你告诉戏先生,请他醒了立刻去主公大营。”

“诺!”

简雍说着就离开戏志才的营帐。

“这是咱们知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戏志才是主公呢?”

一将抱怨道。

可抱怨也没用,简雍舒了口气,刘备变了,也不知这是变好还是变坏?

“宪和兄。”

贾诩洗漱完,又吃过早餐正要去见刘备,就看到简雍带着一大帮子将领走来,避之已不及,贾诩只能主动跟简雍打招呼。

简雍看了他一眼,道:“主公,今日心不好,正在体罚陈到,你若有心就去主公处替他求求。”

“诺!”

谁也没把贾诩放在心上,因为这位太没存在感了,只有关羽看在以往的分上对他拱了拱手。

贾诩慢慢悠悠走到刘备大营,只听就听明白了怎么回事?

贾诩进刘备营前特意看了陈到一眼,刘备既没打他,又没伤他,看来这火来自于无名火。

贾诩径自入营帐,刘备正在坐在席位上呆,席面上的饭菜丝毫未动,看来这火不小。

刘备回神才现贾诩已进营,道:“你也是来替他求的。”

贾诩摇头:“非也,诩前来看主公如何教人的?”

“教人?”

刘备一愣。

贾诩道:“文至毕竟还是个孩子?”

“孩子?他身经百战,久经沙场,还是孩子吗?”

刘备哼道。

贾诩一阵沉默不语。

刘备这阵了一半见贾诩不接招不由又憋住,许久道:“尔在想什么?”

贾诩道:“思霍骠骑也!”

“霍去病吗?”

“正是,霍骠骑的人生惊才绝艳,只可惜早夭。”

第五章入并三件事

“霍骠骑如果不是太惊才绝艳,也不会早夭。”

刘备第一次听到这种论,稀奇中突然揣摩出一种别样意味:“文和先生是在说某在拔苗助长吗?”

贾诩道:“如果霍骠骑不是卫大将军的外甥,能那么年轻就率大军出击匈奴吗?如果霍骠骑不是那么年轻就惊才绝艳,某觉得应该可以多活几年。”

贾诩虽然在说霍去病,刘备却如坐针毡,不论关羽、张飞、张辽、徐晃、赵云这可都是百战名将,如此年纪轻轻就掌握如此多的人马,算不算拔苗助长?

名将年轻时都勇猛无比,如果这支军队全是年轻人,轻敌冒进、骄兵气息、不知轻重这些毛病都会成为陆城军的缺点。

学习,必须得找个老将来压阵。

刘备深刻认识到陆城军的危机,不是说你有诸多以后的名将就能打胜仗,华夏上下五千年,多少人杰尚未出名便已被杀。

再想想陈到,从十几岁都跟在刘备身边,从白毦兵雏形到数百人,他一直都在刘备身边工作,几乎从没有外调,甚至独立作战都没有。

不过白毦兵性质已决定白毦兵只是护卫兵,陈到本职工作做的不错,可是三观被刘备强烈扭曲。说起来,这是刘备自身造成的。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再崛起的机会。

最终刘备决定正视自己的问题,道:“来,把陈到叫进来吧!”

此次的危机信任可以是部队年轻化问题突出的一个表面特征而已。

刘备深吸一口气,对贾诩道:“文和先生,陆城军皆知某有三支精锐白毦亲卫、斥候卫、特种卫,你随随便便就把某得白毦亲卫领给弄下去了,你可要负责给某找一个领哦。”

贾诩明白这是给刘备挑一个真正的心腹,能让刘备睡得着的心腹。

贾诩脑海里飞过一个又一个人的名字,最终道:“典韦可也!”

“给个理由先。”

典韦是刘备藏起来的利刃,一旦战局出现胶着,典韦及他的特种卫将是打破胶着,一举奠定战局的关键。

典韦离开了特种卫,谁能带领特种卫建立功勋?再找一个跟典韦一样的悍勇之将何其难也!

好像许褚可以,可许褚还在老家拉牛玩呢?

“主公恐怕不知,典子满在军中位置颇为尴尬,子满本人武力强盛,特种卫军力强劲,然而军功不显,军中之人颇有微词,若其能任主公亲卫领,定能大幅度提升子满在军中的威信。”

贾诩难得说了许多。

刘备一想真是如此,典韦为人粗豪,特种卫行事诡秘,这使得典韦越来越有孤僻的感觉,平时除了跟张飞打趣,别的还真没什么有交的。

“典韦走了,谁来领导特种卫?”

“这?”

频频插手人事,这不是一个老狐狸会做的事?

“主公。”

陈到灰头土脸的进帐,进帐后就跪下一不。

“知错了吗?”

“某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

“听了不该听的,问了不该问的,说了不该说的。”

“既然知道了,就该改过。”

“诺!”

“嗯!你在某身边亦数年,也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啦!”

刘备看着陈到有些不舍,说实话他真的舍不得陈到,习惯是个很强大的力量呐!

陈到一愣,遂泪流满面:“主公,您不要某了吗?”

“先去于禁部回炉一下吧!”

“诺!”

陈到恋恋不舍的离去,正好碰到戏志才急匆匆的赶来,戏志才看到陈到的样子,叹道:“文至,你没事了吧!某昨晚睡的晚了些。”

陈到苦笑:“先生,都怪某不听先生之,不过主公并没有责罚某,只是让某去于教官那里回炉一下。”

戏志才道:“文至,你先去文则那里落脚,某再去劝劝主公。”

陈到道:“先生,不必啦!某正好可以在于教官那里冷静一下。”

“哎!”

戏志才叹气进帐,刘备道:“先生来的正好,陈到去了于禁麾下,吾意掉子满统率白毦兵,你说说谁可接任子满的特种卫。”

戏志才看了贾诩一眼,知道刘备是被他说服,典韦也可能是他推荐,不过接下来的人他没推荐,看来深得明哲保身之道。

戏志才道:“张郃可也!”

张郃?

刘备一愣,张郃虽然是名将,武力亦不凡,不过在刘备心中还不能胜任特种卫军侯,他需要的是万夫莫敌的勇将。

戏志才见刘备面露犹豫,道:“主公,特种卫每个士卒都悍勇无比,他们此刻需要的并不是一个箭头而是控制他们去向的箭羽。”

“嗯!”

刘备一愣,他突然现,好像戏志才比自己更懂得怎么去用特种部队?

“那张郃部呢?”

戏志才一笑:“韩猛?韩猛与张郃同为冀州人,张郃又把韩猛当做小老弟,让他接手再合适不过了。”

韩猛?

戏志才不提,刘备差点忘了这个还在自己麾下的河北一柱。

“主公再不用他,人家恐怕就跑回河北去了。”

戏志才说的刘备一惊,如今现在他麾下文武齐全,外人怎么融进自己的集团中,除非把盘子做大。

“正好,您二位都在,我们商议一下如何在并州站稳脚跟。”

戏志才道:“董卓让主公做并州刺史,无非是希望主公在并州这个泥潭里越陷越深,并州人烟稀少、盗匪横行、胡人猖獗,这对别人来说是棘手之事,对主公来说却易如反掌。”

“哦!”

并州有白波、黑山两股贼军,又有匈奴、鲜卑、羌胡、休屠各胡在境内肆虐,并州境内世家大族的实力亦极为彪悍,普通的百姓几乎很难单独生存下来。

刘备听戏志才说的简单,道:“细细来说。”

戏志才道:“历来一方牧守要想有功绩,无非有三种,一招募流亡,开垦农荒,二剿平乱匪、招降纳叛,三大兴水利、鼓励工商,这三样对主公来说岂不是轻而易举?”

陆城有的是粮草,陆城军精于天下,黑山军百万之众随时可下山,陆城商队遍及天下,对别人难,对种田数年的刘备来说确实很容易。

第六章怪物攻城记

刘备率大军过并州境,境内郡县皆开城犒军,唯独进至壶关前,壶关守将夏昭、邓升闭关不出。***

“夏昭那贼厮鸟,何等蠢物竟敢闭关不出大哥,你给某一千人马,某定踏平壶关而返。”

夏昭闭关不出,刘备派去的使者被驱回,借口是没有接到上峰的命令,张飞气的哇哇叫。

壶关乃并州北门户,刘备即将上任并州刺史,岂能把此要地交到不听命令之人手中诸将纷纷请战。

“主公,没说的,灭了他。”

“主公,某愿为先登。”

“”

刘备点头,此番进驻并州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得先立威,威立起来,人才会听你的话,不然招募流亡为谁大兴工商又有何人

戏志才道:“关内守将乃夏昭、邓升二人,夏昭乃前护乌丸校尉夏育之后。”

戏志才说着,帐内的夏牟一阵不自在,自从刘备意识到自己部队太年轻化后,便将夏牟、冯芳、毋丘毅加入到自己的决策层来,虽然三人名声、才干不及关羽等人,好在他们用兵经验。

“夏昭乃某族子,某愿亲去说他来降。”

夏牟信心满满的说道。

原本他跟刘备逃出京师,就是害怕被董卓之兵枪杀,出了京城就有心回并州老家,没想到刘备竟然又把自己拉拢进自己的圈子,这让夏牟心中又升起一股重战江湖的希望。

“好。”

夏牟自信满满的带人来到壶关下,对壶关上的兵士大声道:“某乃你们夏司马的族叔夏牟,尔等速请夏昭来见某。”

夏牟之所以自信满满,那是因为夏昭这个司马是他托关系给夏昭弄的,不然凭他怎能驻守壶关这等要隘。

关上士兵听闻下面的人是自家司马的族叔,赶紧去禀报夏昭。

夏昭正在跟邓升饮酒,闻冷笑:“好一个刘玄德,竟然把那老家伙给弄来了。”

邓升闻一愣:“司马,咱们不把夏校尉迎进来吗”

夏牟的名字在大汉,尤其是并州还是颇为人知的,毕竟夏牟跟皇甫嵩打过黄巾,做过虎贲中郎将,又是西园八校尉之一。

在其他州可能名声不显,但在老家并州还是人尽皆知的。

“迎他进来哼”

夏昭提到夏牟满脸不屑跟厌恶:“某夏家世代忠良,自夏牟叔侄始才与宦官有交集,他叔侄真是玷污了某夏家的门楣,某不杀他已是看在同宗的份上了。”

“呃”

邓升不再语,毕竟这是人家夏家的家事,他不好议论。

邓升不好语,那来报士卒却道:“司马,那某该怎么回绝来人。”

“回绝”

夏昭冷笑:“给某乱箭射回去,某岂能与阉党并立”

“诺”

自从十常侍被斩杀殆尽,宫内太监被杀得十不存一,地方上各豪强亦开始对阉党一系豪强动手。

这时节夏昭怎能认夏牟

今日在壶关狙击刘备入并州,还是夏昭主动请缨的呢不然谁乐意跟天下名将对阵。

“我家司马说:他不认识阉党,城下人当速速离去。”

城门上的甲士对夏牟大喝。

夏昭的态度打了夏牟个措手不及,夏牟还想说什么。

城头上一军侯挥手道:“给某乱箭射走。”

城头上顿时箭如雨下,夏牟见状赶紧拨马而走,冷不防中自然被射中数箭。

“主公,牟无能,被那夏昭乱箭射了回来。”

夏牟身上带着箭回到刘备帐中,看到夏牟的诸将纷纷大怒:“这夏昭要数典忘祖吗”

“这还跟他说什么杀进去再说。”

“对,杀进去。”

“主公,下令吧”

“”

诸将众说纷纭。

刘备也没想到夏昭如此不看面,愤而怒道:“诸将听令,以张飞为先登,于禁为中军,进攻壶关,此战定要一鼓而下。”

“诺”

张飞没想到刘备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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