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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凰令》


我还记得



金宫殿



散诗1



散诗2



通知



1、疾奔

“月绯瑶,你不得好死!”尖锐的诅咒自一名面目血红的男子嘴里吐出,凄厉的嘶哑,男子眼底一片绝望和对死亡的惊惧。

对面,一身血红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捂着流血的胸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却笑不达眼底,惊人的恨意闪过,疯狂而浓烈,让她看上去就像暗夜的修罗,无情的收割着一条条人命。

“不得好死?呵呵……”沙哑的呢喃缓缓而出,竟然让她在此时此刻笑出声来。自她走上报仇那条路后就从未想过自己死后还会好好的。像她这种染满血腥的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怎么可能会好死!

只是,死的有价值和没有价值两种区别而已。而她,很幸运,是前一种。

“来不及了,你们统统……陪我一起下地狱吧……”望着男子挣扎的爬起,像个小丑一样慌乱无措,满目惊慌的寻找出口,女子一边感觉自己身体渐渐的冰冷,一边平静开口,呕血笑着说道:“我们一家的恨……此刻,终于偿还了……”

“砰——”巨大的爆炸自深山传出,一道火光冲天而起,像一条翱翔在天的龙,转瞬将里面的生命全部吞噬殆尽。

然而,就在下一刻,漫天的火焰竟然扭曲起来,一声清晰的凤鸣自火焰中传出,化为一道流光,冲上天际……

一阵剧烈到头晕的摇晃传来,绯瑶意识还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了马儿嘶吼的声音,然后,摇晃更加剧烈了。

“砰——”身子倾斜下来,手肘撞到刚硬的东西,清晰的疼痛终于让她清醒了过来,冷汗直冒。

“砰——”又是一阵摇晃,好在她眼疾手快转了个方向,背部撞到地面,减轻了压力。

来不及搞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死,她忍着疼往外爬,掀开帘子,看到眼前的一幕后令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瞄了一眼旁边地带,身子就已开始行动,卷缩成一团,跳了出去。

在地上翻滚了好几个圈,耳边还能听到马儿不甘的嘶鸣声和木头与石头发生撞击,粉身碎骨的声音。

顾不得自身的狼狈和全身剧烈的疼痛,绯瑶望着前方的悬崖,眯着眼,神智还有些缓不过神来,一时间呆在那里。

直到背后一阵阴风传来,危机意识本能开启,扑倒在地,翻了好几个身远离。

“噗——”绯瑶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黑衣男子提着剑自自己刚刚坐落的地方缓缓走过来,带出一地的泥土。

“月绯瑶,你可真命大!这样都弄不死你。”男子阴森森的开口,冰冷的眼底闪过不屑。

“你是谁?想杀我的人?”绯瑶嘴角一勾,扯出一抹沉沉的笑容,冷冰冰。

男子间她的反应就是一呆,有些狐疑,但又想到了什么,呲笑一声,说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说着又是一剑劈下,这次比刚刚又快又准又狠!毫不留情。

是吗?那就是敌人了!对敌人她可从来不会手软。绯瑶再次一个翻身躲过男子的公子,不等男子的反应,冲男子的方向屈指微微一弹,淡淡开口道:“一念生死转瞬空。”

“什么?”男子一愣,下一刻突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僵硬的站在那里不得动弹。

将男子的剑对准他的脖子就是用力一划,“噗”的一声,血液飞溅开来,弄得她满身满脸,犹如染血的妖精,冰冷妖艳。

漠然的望着就这样直直倒了下去再无声息的男子,绯瑶感觉头脑有些眩晕,双目冒着金星,但仍面无表情的望着倒在地上男子,等眩晕过后,撇撇嘴,不屑的说道:“我说了:一念成空。”

歇息一会,她这才有空观察自己所在方位,一片……绿油油的平原?

她呆愣住,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死了吗?与那个男人同归于尽,葬身火海……可是,现在是怎样?

望着眼前较小白皙、光滑白嫩无比的芊芊玉手,绯瑶连眨了好几下眼睛,眼底一片不可思议。难道,她在做梦?但,死人能做梦吗?

理不清思绪,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她只能磕磕绊绊的站起,朝前方的密林走去。这里太惹眼了,如果再来一个杀手她可没能力就这样轻易杀了。

走在密密麻麻的丛林里,除却自己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外没有其他一丁点的生息响动,这让她精神高度集中,加倍警戒。望着远处泛着晶莹的小河,绯瑶脸色一喜,快步走到河边,正想要喝一口水,结果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当场傻在哪里。

这,这,这是谁啊!她吗?不会吧?!

波光粼粼的湖水倒影着一张十六七岁青春少女傻傻的脸孔,模样有些滑稽。

少女肌光胜雪,散乱的发髻下面目如画,如新月清晕,清雅秀丽的瓜子脸上却有一双诡异的红眸,回眸流转间都带着三分邪气,让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带着邪乎,不经意的对视就能将人沉沦其中而不自知。

清雅、妖邪、清澄、鬼魅……两种截然不同的风采不可思议的融合在一起,让她看上去更为明媚,吸人眼球。

完全是下意识反应,绯瑶用力捏了一下脸,顿时疼痛难当,呲牙咧嘴的连连吸气,望着水中半边脸颊红彤彤的美色少女,一阵泄气。

“呵,四公主难道是想毁容?这点忙我还是能帮的哦。”突然而至的男声吓了她一跳,定了定心神,才转身对上一张凤凰面具的男子,以及一双若有所思的黑眸,“四公主,你这是什么反应?”对于绯瑶警惕戒备的眼神,男子挑挑眉,问的诡异。

对于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她能用什么反应?没一个照面就下杀手她已经很客气了!

男子一袭华贵的紫衣,身形修长清瘦,遮盖面目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一双黑眸却诡异的深邃,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干净才肯罢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不由自主的使人绷紧神经。

等等!他刚刚叫她什么?四公主?四公主!

她没听错吧?这具身体是公主?

“啧啧啧,真是一美人……”男子转瞬来到她面前托起她的下巴,啧啧有声的惋惜,声音低沉到给人一种刻意的感觉;“可惜,如今就要毁了,我还真舍不得……”

眼眸一沉,恼怒的瞪着面前的面具男,手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体,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横。

男子飘离绯瑶一段距离,眼底忽然闪过一抹笑意,“真是最毒妇人心!”嘴里却仍不留情恶言相向。

“你究竟是谁?!”心里一突,面上却一片冷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好快!

“想知道我名字的人可都在地狱里,公主你确定你想知道?”语气有些戏谑,绯瑶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人纯粹是把她当玩物来消遣的,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不等绯瑶爆发,男子侧头望向别处,过后又转向她,眼底有着明显的遗憾,“看来今天不能是不能再谈下去了,公主殿下,咋们后会有期!相信很快我们又能见面的,别太想我哦……”说完一个转身,消失在丛林里。

谁和你后会有期!谁会想你!自作多情!绯瑶咬牙切齿在心底腹诽,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头雾水!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可惜,没人给她答案,也没有时间给了。

因为远处尘烟弥漫,一阵马蹄声传来,转眼她就被一大群侍卫包围的水泄不通,其中一名三十多岁成熟男子跨步而来,望了一眼绯瑶一身的鲜血后脸色大变,单膝跪地,恭敬的冲她说道:“属下救驾来迟,还望公主赎罪!”

“望公主赎罪!”哗啦一声,围绕的一群人跟着跪下,令绯瑶眨眨眼,陷入呆滞没反应过来。

公主?哪位?不会是说她吧?她真是公,呃,不对,是这具身体真是一位公主啊?!

“呃,呃……咳,没没事,起吧……”见一帮人跪着不动,气氛诡异,绯瑶最终还是出了声,有些口吃。这又是什么情况?

领头男子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连带默不作声的侍卫也跟着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公主没生气!不然,他们死定了!公主如果不管不顾的发起脾气最后倒霉的指挥使他们!还好还好……

“公主,还请您速速回府,大公子他们都找了您半天了!不管怎样,我等接了命令要将公主您送回府上,请公主……勿怪!”领头男子说完,手一挥,走出两名侍女,不由分说的就架了她。

“咦咦咦,你,你们这是干嘛?放开我!快放开我!这是要带我去哪……”像只无力的小鸡一样无力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掉,绯瑶脸色通红的咬牙切齿着怒骂出声:“混蛋,王八蛋,你们这一帮盗匪,你们这是绑架……”

无视她的挣扎和叫骂,似乎所有人都习惯了这一切一样,井然有序的将她硬拽进马车上后,随着马车外领头男子一声“出发”,马车就刻不容缓的朝都城方向疾奔而去。

2、怒火

绯瑶活了二十几年,在六岁亲人被害死的那刻开始就一直为复仇而活,寻寻觅觅十几年才在一次偶然下得知凶手竟然就是他的顶头上司!被人玩弄了十几年的感情,还为那人卖命,出生入死的想要偿还救命之恩,原来到头来都是老天在戏弄她!

痛恨、哀哭、发泄过后,她很冷静自制的计划,咬着血泪一路安排,终于扛了几百斤炸药上门,彻底毁了那个基地,成功报了仇,却也付出了与仇人同归于尽的代价。

她以为她算是彻底死绝了,根本不可能再活过来,可是,如今是什么情况?

马车“咕噜噜”的前行,然后骤然停住,架着她的两名侍女立刻把她拽紧,拖下马车。

光芒大亮,首先引入眼前的是两个威武雄壮的石狮,白玉的阶梯向上是朱红色的石柱与门扉,门扉上面挂着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门牌,可惜的繁体,她不认识。大门敞开,一排的侍卫、侍女走出,排成排,弯腰躬身说道:“恭迎公主回府。”

好一副壮观的场面!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就被强行带进去,弯弯绕绕的不知道了何处,进了一个美轮美奂的院子,架入屋内,然后涌上一群侍女,不由分说的把她推进?燃洌??及撬?囊路??p>“喂喂喂,你们住手!快住手!”这究竟怎么了?徒劳无力的挣脱身上诸多的手,绯瑶望着身上越来越少的衣服脸色一冷,大喝:“统统给我滚!”她不是公主吗?怎么这群侍女一个个都无视她的命令!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病猫啦!

虽然现在弱的可以,但对付这些人还是有把握的。

“公主赎罪,奴婢们不是有心的!公主饶命啊……”一干侍女脸色顿时大变,惨白的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磕着头,嘴里不停的求饶。

咦,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吓成这样?

没等她开口,紧闭的房门骤然敞开,一道温和却严肃的男声突入而至:“殿下,您又在发什么脾气?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声音清冽好听,像泉水流进心底汇成暖流。

绯瑶举目望去,然后彻底愣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哇塞,超级美男哎!

男子自阳光中静静走来,袍服雪白,一尘不染。光洁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一只白玉簪将身后的长发束起,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登临九天的谪仙,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参见大公子。”侍女们见来人,面上一喜,齐声道。

“你们都下去。”大公子夜钧寒皱着眉,打量了一眼望着他发呆的绯瑶,对她衣裳不整的糟蹋模样有些无奈,挥挥手遣散众人。

侍女们松了口气,赶紧低头头也不回的退了出去,房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殿下——”夜钧寒板着脸,一脸严肃的望着她,温和的声音透着一丝严峻。

“干嘛?”对于男子的变脸,回神后的绯瑶觉得有趣,慢条斯理的整整衣服,看着他。暂且看看他说些什么吧!

“您已经不小了,以前胡作非为没人管别人还能说您小,不懂事,可如今却不同了。”夜钧寒苦口婆心的劝说,“您今年已经笄礼了,作为一个女子,一个公主,你今天实在是太胡闹了!陛下估计都保不住您,您应该很清楚,其他公主对您早已有所不满,如今正好正中下怀……”唠唠叨叨的念着,绯瑶听着面色就是一黑,十分难看。这话怎么听着就像是一长辈在教训一晚辈的口气?

不爽!超级不爽!两世为人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怎么对她说话的!虽然说的不是她,而是那公主,可她不爽!

“出去!”黑着脸,绯瑶呵斥出声。清楚?她清楚什么!鬼知道他讲的是什么!她到这里怎么也都不是听别人训的!

“殿下……”夜钧寒一阵错愕,半响没反应过来。他听说错了吧?公主竟然叫他出去?

话说今天公主也不正常。从进门开始就规规矩矩的,没像往常一样往他身上蹭,怎么也扳不开,说那些风花雪夜的话,让他终于有机会将憋在心里好久的话说出口,呃,是说出口一半。

如今更古怪了!竟然会呵斥他,让他出去?

“出去!”冷着脸,绯瑶很有气势的再次开口呵斥,颇为公主嚣张跋扈的样子。

夜钧寒眼底的探究令她一惊,冷静下来后,装作不耐烦的的样子,让夜钧寒来不及再说什么,就这样把他退出屋外。

揉揉泛疼的大脑,努力让涣散的精神集中,她还是找个人催眠一下吧,不然她什么都不知道真的很容易就穿帮!

解开衣服,绯瑶泡在巨大的浴室里,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疲惫的身子让她整个人都懒洋洋,舒服的忍不住叹息,闭着眼,一脸享受。

谁知好景不长,“咣当”一声大门被人撞开,随之而然的就是一男子的怒吼:“月绯瑶,你给我出来!”

脚步临近,绯瑶错愕的望着一道身形卓越的男子堂而皇之闯了进来,与**的她愣愣对视,半天没回神。

“呃嗯……你,你你怎么,怎么……不知羞耻!”男子十三四岁,也只是一名少年,绝美的脸庞还有着明显的稚嫩,却别有一番青涩风情。如同此时,涨红着一张脸,不知所措的呆在那里,嘴里却不讨饶的先声夺人,一脸嫌弃。

不知羞耻?她?绯瑶气乐了,这可是真正的眼说瞎话!自己闯进来把她看光了以后竟然还敢嫌弃!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死定了!

“来人!”心里怒火蹭蹭的上涌,先是被人莫名其妙刺杀,再诡异的绑架回来,又是一帮侍女无视,再来个天仙的美男说教,好不容易清净下来了,结果不到片刻就又有人不由分说的闯了进来,把她看的精光。再好的人也会发火,更何况是她!

随手拿了件衣服将自己披上,望着进来的几名畏畏缩缩的侍女,绯瑶皱了皱眉头,指着少年就说一句:“把他给我拖下去,打上几板子好好记记性!这府上究竟谁最大!”

3、板子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望着神色冰寒,气势十足下着命令的绯瑶满眼的不可思议,就连少年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行动!”瞪了一眼呆滞状的侍女,见她们半天没动静,阴森森的再度开口:“你们也想尝尝板子的味道?”

听到这口气,再想想前几天的事,所有人都激灵的打了个冷战,惨白着一张脸慌忙的转向一旁还处在呆滞中的少年,二话不说就准备架了出去行刑。

回神的少年脸色通红,不知是被气还是被羞的,对几名凑上门来的少女就是啪啪两巴掌,拍倒在地,恼羞成怒的呵斥;“滚开你们这帮下作的贱人,别碰我!”然后指着冷眼旁观绯瑶就是一通骂:“好你个月绯瑶,我以前不跟你计较是因为我大人有大量,你以为我真怕了你!你这个人尽可夫的****,知道别人在外面怎么说你吗?你这个皇家的污点,下地狱的贱货,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我就不信你真能翻了天不成!”

绯瑶眼皮、嘴角一齐抽搐,这人嘴还真毒!骂起人来也不换一口气,一溜话说的特别顺口。****?贱人?贱货?小小年纪究竟从哪学来的话?

“你说完了?”愤怒过头后,她反而冷静下来,很客气的问。

“没有!”少年双目冒火,怒火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尤其是绯瑶还一脸平静的问话,这火烧的越发炙热,大声道。

“可我没心情听你废话了。”说完手指微动,一道气流飞快掠进少年体内,僵住了身体不得动弹;“将他拖下去,记得好好伺候。”看也不看脸色由诡异到震惊的少年,绯瑶淡淡的冲自地上爬起的侍女们吩咐,然后进了?燃浠灰路??p>留下面面相觑的侍女们硬着头皮托着突然不动的少年走了出去。公主的吩咐还是马上照做的好,不然死的就有可能是她们了!

“啪啪啪——”连续的响声在屋外响起,绯瑶一边听着一边好心情的吁了口气,慢慢的研究古代衣服再穿上。

等她刚好穿戴整齐自屋外走出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谪仙的大公子夜钧寒失去了初见的从容和优雅,万年不变的温和表情也龟裂了,脸上带着三分急切,三分惊诧的阻拦:“七殿下?!你们这是干什么!快住手!住手!……”拦开就要打到少年身上的一板子,小心扶起,“七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会挨板子?自动把剩下的话又吞回肚子,夜钧寒大致也能猜出一些了。这府里有谁这么无法无天敢打七皇子,除了月绯瑶以外就没人了。

七殿下?七皇子月清华?!行刑的侍女顿时面若死灰,瘫坐在地,只知道自己死定了。虽然下令的是公主,可打了七皇子的她们是绝对没活路走了。

绯瑶一愣,随即又撇撇嘴,原来是皇族,怪不得这么嚣张。不过她也不怕,就是麻烦了一点。

另一边夜钧寒也终于发现了月清华的不对劲,狐疑的转向吓得瘫痪倒地的侍女:“七殿下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是,是……公,公公公……”

“是我搞的,怎么,你有意见?”一旁看了半天戏的绯瑶终于出声,走了过来,语气颇为不善。

“公主……”夜钧寒苦笑,他该庆幸自己的从未猜错,还是该责怪自己的乌鸦嘴?

“怎么,对我不满?想找我算账?”

“钧寒不敢……”苦笑的更深了,看着一脸不爽的绯瑶,他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公主殿下,您就不能消停一下吗?究竟是无知,还是有恃无恐?怎么惹的麻烦一个比一个大了!

“公主,您气也消了,火也发了,是不是……毕竟七殿下是您的七弟。”夜钧寒说的很诚恳,他刚刚就发现了,七殿下并不是被点了穴,不然他早就救了。只是,一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学本事了?还是说,暗地里有人动的手……

眼眸一沉,夜钧寒眼底闪过一丝华光,看来,是有人特意要闹大事,是其他公主,还是那高高在上的……

“好吧,既然你说了,那就算了。”绯瑶倒是无所谓了,正如他所说,毕竟他们两个是姐弟,不能弄得太僵。而且,教也教训了,气也出了,她现在更重要的还是搞清楚自己的处境才是正道,不然,真的很难蒙混过关。

顺着台阶走下,绯瑶装模作样的把手搭在月清华身上,下一刻,月清华身子一震,第一反应就是将搭在他身上的手甩开,忍着疼说道:“谁让你假好心,别碰我!”沙哑的声音隐隐带着委屈的咽哽,让绯瑶嘴角一抽。好吧,他不跟小孩子计较,有**份。

看着弱弱的依偎在夜钧寒怀里疼的满头大汗,脸色又红又白的月清华,再看看松了口气,担忧回望的夜钧寒。绯瑶很不厚道开始yy邪恶乱想,一攻一受,一柔一弱啊,更重要的是,两个皆美男!看着他们二人的目光立马就变得诡异起来。似乎是,期待?

夜钧寒突然感觉一阵寒意上涌,浑身战栗的起鸡皮疙瘩,疑惑的看看怀里死拽着他不放手的月清华,又看看突然转头咳嗽不已的绯瑶,心里一真诡异,直觉与绯瑶有关。想开口询问,结果绯瑶率先一步开口赶人:“本宫累了,你们都走吧。记得给七殿下上药……”

然后逃似得窜回屋里不见了踪影,留下满头雾水的夜钧寒收拾残局。

夜色正浓,秋风送爽,天气微微有些干燥和冷意。绯瑶倚在榻上呆望着天上一轮明月,心里又酸又涩,又气又苦。

怎么,会这样呢?这令她抓狂的时代!

4、夫郎

这世界有四个国家:大夏、大衍、流月和昭和。其中,流月与昭和乃女尊国体;大夏、大衍为男尊国体。而她,则穿越成为流月女皇的第四个女儿——绯玉公主月绯瑶。

不同的容貌,不同的性格,却拥有与之相同名字的人,这是否就是她穿越过来的原因呢?

绯瑶突然想起刚刚套出的惊人消息,扶额哀叹,没了力气一样瘫在软榻上,唉声叹气不止。

流月国四公主,一出身就被已故的太上皇宠爱,并一意孤行的将流月五分之一兵力作为她的保障,下令即使下一任女皇也没有权利夺回绯玉公主手中的兵权。

而从目前来看,女皇对这四公主也是冠宠至今,但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她可不信掌握流月五分之一兵力的公主在女皇眼里依旧只是疼爱的女儿。自古帝王无情,或许在她的眼里四公主太碍眼了,但却因忌惮那五十万的兵力而不得不对月绯瑶宠爱有加,表面作样子。

绯玉公主性格嚣张跋扈、残虐暴躁、任性无比,更是一胸无大脑的蠢货,还是流月国公认的****!她十分怀疑这就是女皇想要的结果,或者说,一手促成的!

自十三岁开始就夜夜笙歌,私生活糜烂,据说府上男宠无数,堪比女皇陛下的**。最大的爱好就是强抢美男,最爱做的事就是与男人风流快活。

传说,四公主曾经看上一男子,男子因为有了挚爱之人而拒绝,一怒之下屠杀知情的上百多人,包括男子一家和未婚妻一家,血流成河,残暴之名一夕响彻。而最终,男子不堪受辱,为保贞洁而投河自尽。

绯瑶当时听到这里时别提有多诡异,脸色有多扭曲,嘴角抽筋,鸡皮疙瘩和冷汗直冒。男人为保贞洁而就这样投湖自尽了?

这不是在颠覆她二十几年的思想吗!而且,据说这还不是公主所做的最可恶的事。

传说,四公主在一次皇家宴会上看上了昭和女皇送来的美男,顿时垂帘三尺直接开口就要。女皇拒绝,结果四公主大闹宴会,让昭和使臣看了好大一场热闹。而最终,女皇不知为何突然转变态度,将以成为皇夫的男子赐给四公主成为侧夫,成为公主府的四公子。而这让她怀疑是不是女皇故意的,以公主的刁蛮来承托自己的大度和对女儿的宠爱。

而男子其名为,琴沐枫,现居住在公主府的枫园。

传说,四公主曾去过妓院,因为那里的男妓服侍不周而下令查封,妓院内所有人发配边疆……

传说,四公主在一次游玩时看上夜家两位男子,不顾世俗让女皇下旨,使其成为侧夫。也就是现在的大公子夜钧寒和二公子夜流寒,二人乃亲属。夜钧寒乃丞相夜茗所生的第十二子,也是最小的儿子,而夜流寒是夜茗大女儿所生的大儿子,两人虽一个是舅舅,另一个是侄子但却同岁,相当要好。据说当时夜钧寒曾经主动提出当四公主的侍郎,要求就是放过夜流寒,否则宁死也不从。但最后结果却是二人同时抬进公主府,其原因令天下人费解。

到如今夜钧寒成为公主府的大公子,掌管府上所有的事,而二公子夜流寒据说新婚第三天就离家出走,投身军旅。更令人愕然的是不到一年就从一无名小卒爬到如今拥有“月睿军帅”称号的大将位置。

令公主愤怒的是夜流寒一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今年因笄礼,赐了宁城做封地,夜流寒当即写了折子说不回京城了,去了宁城以便迎接公主不日的大驾。

传说公主府上的三公子元沉浩乃绝世妖孽,七公主月红晨当场被迷的七荤八素,开口像四公主讨要结果被四公主轰出府外,元沉浩当夜被折磨的三天下不了床,可见其凄惨程度。自此又四七二位公主在的地方可谓熊熊战场,一发不可收拾。

传说公主府曾有一丫鬟不知天高地厚的像四公子誓爱,被公主当场撞见,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活活折磨致死……

传说……

传说中……

绯瑶越想越是欲哭无泪的遮脸,躲进被子里将自己裹成一蝉茧,满心的郁闷和憋屈,像个皮球一样,淘气的在榻上滚来滚去,就是不肯停下来。

而让她心情更加恶劣的是——自侍女口中得知,这些所谓的“传说”其实都是真的!是事实!

“啊啊啊——”掀开被子,绯瑶止不住就是叫了发泄。她怎么这么倒霉!好穿不穿的怎么就穿越到这位极品身上来?!

“砰——”叫完的下一刻,大门被撞开的声音,一群乒乒乓乓的撞击声随着沉重的步伐跑进内堂。领头的是一名五六十岁的大婶,才进门就是一声流利的大吼:“何方小肖,竟敢夜闯公主府,还不速速投降!否则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定睛后傻眼的望着空无一人的内室,一干侍卫第一念头就是:好快的小贼,竟然已经远遁了!

绯瑶黑着脸望着突然闯进的一大帮人,心情越发恶劣了。那些许委屈的情绪即可化为熊熊的怒火,让她神色越发恐怖。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头领大婶单膝跪倒在地,一字一句说的慷锵有力,仿若金属撞击,根本就不是女子该有的声音。

“贼人早就走了,向你们这种速度,要不是本宫及时发现尖叫,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废物!”绯瑶很无耻的装作有人刺杀的暴怒脸孔,一点都不心虚的教训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

“属下无能,让公主受惊了,甘愿领罚!”

“甘愿领罚是吧……那好,从现在开始,你们在原有的训练基础上,再加三倍。”心中突然一动,原本的坏想法立刻被她扔弃,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弧度,懒散的靠在榻上,自她身上散发着一种慵懒的气质,像一只高贵却又危险的波斯猫,眯着眼,淡漠的说道。

“……是。”冷汗直流,侍卫们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似得无精打采的站起,瘪着口气,走了出去。

屋里又剩下绯瑶一个人毫无形象的趴在榻上,沉思。许久,门外传来一个女子小心的问话:“公主殿下,您今晚传哪位公子们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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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去乡下外婆家,那没网络无法及时更新,所以今晚提现上传。提醒:不计较特殊情况一般会在中午11点到12点左右更新,希望你们会喜欢.^v^

5、对话

公主府,均园内。

“咻……”一道黑影飞快滑落,潜进屋内,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落地无声。

“来了。”夜钧寒看也不看突然而至的来人,仿若早就知道一样,坐在书桌上一笔一划的认真抒写。

“为什么?”来人身形卓越,一袭黑衣遮住了面容,一双深邃的黑瞳仿若沉寂的大海在波涛起伏,声音微微嘶哑,带着一丝撩人的黯哑。

“这是我该问你的,为什么擅自行动?”皱着眉,夜钧寒搁下笔看向来人,眼睛微眯,透露出一丝极淡的不悦。

“她该死!”

“你还是忘不了……”夜钧寒叹息,望着那全身散发着阴冷的人,那一身的黑衣更增添了一丝灰暗,好似地狱里的勾魂使者,危险又诡异。

“……”来人沉默,眼睛幽暗了下来。

“我查过了,花音不是公主杀的。”

“但是,却是因为她……而被杀死的!”脱口又顿住的话里有着浓浓怨气。

“公主不能死!你想搅得流月内乱吗?那五十万的兵,还有那……”语气一顿,夜钧寒没再说下去,却头疼的望着全身散发着冷意的黑衣人,眼里的责怪和不认同太过明显。

“啧啧,这是在干嘛?你们两个也会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啊,真是稀奇……”

僵硬的空气骤然传来一道戏调的男声,声音性感中带着挑逗,扣人心弦。

二人同时看向窗外,一眼就能看见窗外外正对面的古树上坐着一个人,由于光线昏暗的缘故,隐约只能看到人影却不能看清到底是何人。

“你也来了。”夜钧寒不满的睨了一眼外面的人,语气微沉。

“我是来看热闹的,不用理我。”那人用懒洋洋的无赖语调如是说道。

“哼——”黑衣人哼了哼。

“你来了也好,我正想问你,当时你也在场吧?公主受到行刺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夜钧寒责备的望着坐在树上的人。

“切,跟我有什么关系……”撇撇嘴,看向屋内,“夜钧寒你不会真的入戏了吧?”

“你该有些自觉,现在你的身份是公主夫侍,不是大衍的贵公子。还有,请不要转移话题。”夜钧寒眼眸一闪,手指点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响声。

“你……”被人一句就戳到心中痛处,怒火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说出的话有些口不择言:“她本就该死!我没走上前补上一刀你就该谢天谢地了,竟敢还赶来问我?你所谓的‘万无一失’不也是照样出了事吗?有什么资格坐在那里质问我!我可不像你们流月、昭和的男人,请别把你们国家男人的‘

三从四德’颁给我,我不想听!”有辱男人的尊严和骄傲!

夜钧寒不自觉瞥了一眼站在对面一言不发的黑衣人,意思很明显的在说:要不是你在搅局,我也不会被骂的哑口无言。

黑衣人眼角一抽,咬牙继续沉默。

“好吧,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退了一步,夜钧寒叹息;“今天,公主殿下发火了。七殿下闯进浴堂看到公主在……咳咳,沐浴,结果被公主给打了好几板子。”

“呃……”两人同时愕然,不可思议的望着无奈摆手的夜钧寒。

“哈哈哈哈哈……不,不会吧……哇哈哈哈……”捂着肚子大笑到差点自树上一头栽下,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树枝,免得自己真的掉下来;“那,那不是……呵呵……要变天了,嘿嘿……”

“女皇有借口动手了?”黑衣人也蕴含着一丝笑意说道。

“是啊,明天就会不一样了。”夜钧寒有些哀怨的望着两个这么明显幸灾乐祸的家伙,真没同情心!他们两个可以借口在一旁看戏,而他却不行!

“咳……话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被夜钧寒幽怨的目光盯着,两人顿时一阵不自在,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转移话题。虽然他们是同一根身上的蚱蜢,不应该这么幸灾乐祸的看戏,但……难得能看到这家伙一脸头疼的样子啊,还真爽啊!

“……公主今天,没有招人侍寝?”被他们说的一愣,这才发现今夜的公主府似乎过于安静了。仔细聆听过后,夜钧寒面色古怪的宣布今天格外寂静的原因。

“咦?真的!”没有那些“嗯嗯啊啊”的声音传来,“怎么突然,呃……”黑衣人话语一顿,脸色微红,还好被不遮住,看不出来,斟酌许久才硬是把话补全:“突然,突然……呃,消停了……”

“噗呲——”树上的男子见状,忍不住对两个浑身不自在的人呲笑不已,真是,有够纯洁!像个女人一样别扭害羞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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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皇宫,尚书房。

一身明黄色泽衣袍的绝色女子在听到下座人的报告后忍不住发出惊呼;“什么?!”

小七闯进小四的浴堂,结果被打出来了?!

片刻的错愕和好笑之后立刻陷入沉思。

是陷进吗?

还是,真的只是一时心情不虞?

不,不会。她不可能是这么冲动的人!这里面,一定有陷进等着朕跳,不能掉以轻心!可是,可是……

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还有下一次吗?还会有吗?

好不容易有了借口把她发配到远方,不留在京城……之后,只要过的几年,在悄悄想办法弄死,那五十万的兵力……

握紧双拳,女子神色突然狰狞了起来,犹如恶鬼般散发着浓烈的憎恨。

不管怎样,月绯瑶必须死!必须!无论使用怎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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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的森林里,一个脸带面具的男子望着湍急的水流,沉默不语。

“咻……”一道身影划过,跪倒在男子三米外,冷漠却异常恭敬的开口:“属下鬼魅,参见阁主!”

“怎么样。”沉默了好一会,面具男才开口问道,身体微微僵硬着。

“四公主回去以后七皇子突然闯进澡堂,结果挨了板子打出公主府。今夜,四公主并未招人侍寝。”鬼魅报告完毕,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前方的主子,颇为不解主子怎么会突然对这个万恶不赦的四公主上心起来,这可不是不好现象啊!

绷紧的神经在一瞬间松懈了下来,眼底划过一抹浅浅的喜悦,就连鬼魅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主子似乎是……放心?!

“鬼魅,继续盯着绯玉公主,暗中保……”突然想到了什么,话语一顿,“不,如果有人还来行刺,你就趁乱把她带到‘苍雨阁’来,我暂时会在哪里一段时间,把她带来见我。”还不能确定,还不能完全确定。还要,再确认一下……用自己的这双眼……

鬼魅疑惑的垂下额头,“是,谨遵阁主令。”那放松过后又在一瞬间提起来的紧绷感,令他的心脏也跟着一紧一松起来,仿若有只手在捏住心脏后松手,在他放心后又紧紧的扼住咽喉,特别难受。

你来了吗……

男子在心里轻轻的呢喃,转瞬消失不见。

这一夜,究竟又有多少人夜不能寐呢?!

6、不跪

翌日,当夜幕消退迎来晨光,一夜无眠的绯瑶一脸郁卒的顶着两个黑漆漆的熊猫眼自床上爬起,听着外面隐隐约约起来的仆人细细碎碎,脸上生动的表情一点点开始收敛,眼里的不甘、忿忿和无奈渐渐归于平静。

望着古色古香的奢华厢房,她终于接受了自己成为流月国最荒淫有权的四公主,以及这具身体所带来的一系列麻烦。比如看似宠爱实则无情的女皇,比如如狼似虎的公主们,比如看似风光实则走钢丝的兵权,以及,那一个个麻烦包夫侍和女尊国体……

好吧,她以后再也不是什么杀手了,而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殿下,快到辰时了,您是否起了?”正当绯瑶想入非非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名年迈的女声,恭敬而又冷漠。

“嗯,进来吧。”

“吱呀。”门被打开,一个老嬷嬷面无表情的绷着脸进来,指挥一群人涌进来,绯瑶看着她们熟练又快速的举动感觉一阵眼花。镇定自若的被人伺候着梳洗,而当一名侍女拿着一款极为繁琐复杂、精致华美的“花衣服”走到她面的时候,嘴角不自觉一抽。

这公主的品味是在是,无语了!竟然穿这么花俏艳丽又累赘的衣服,还有这个女人捧着的是什么?不要告诉她这么一排的首饰和胭脂都要用在她身上吧?!

噢,天哪!

“停!”绯瑶极力忍住想要扶额呻吟的举动,对着就要走进的侍女就喊停,阻止她们的靠近;“你,给我回去,拿一件最简单,没有任何花纹的衣服出来!你把这些胭脂水粉统统给我从哪来放哪去!”指着对面僵硬的侍女,下着命令;“你也一样,去给我那最简单、最不起眼的首饰,不超过二件!”

望着两张和在场所有人一样愕然的脸,绯瑶脸色一沉,将她们的迟疑看得清楚,语气不自觉加重:“还不快去,等什么!”

望了一眼身后的老嬷嬷微微颔首,“是,奴婢这就去!”然后,慌慌张张的又跑回?燃浞?涞构裥砭茫?秸畔虐椎男x扯蹲派硖澹?米乓桓霭咨??咄嘉频木?阑??阽逞?劾镆谰刹宦?獾哪抗庀伦叱觯?桓瞿米帕街淮可?木?赖暮喊子耵3?淘サ幕夯号补?矗?碜佣嫉酶?骱a恕?p>“公主,这件是最素的了。”

“公主,这几个是最简单的了。”两个人战战兢兢的说着,一干人头低垂在地,沉默不语。

“嗯,换上吧。”好吧,她不应该期待这位伟大的公主大人会有她希望的衣服首饰存在!

两个侍女加上屋内的一干人等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银白色的着装,简单玉簪子,这一身简直寒碜的吓人,就连一七品小官家的女儿出门估计身上的衣服首饰也比她多而好看,着哪像一国的公主?简直连平民都不如!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却都看傻了眼!

银白色的衣服与她的肌肤诡异相衬,乌黑发亮的秀发只是挽起一束头发,用一只玉簪子固定,却更显得她头发的黑亮与柔顺,隐约间还能闻到一丝好闻的香味。整个人仿若登临九天的仙女,淡漠、清澄、优雅、高贵、迷人。

倾城小脸微微上扬,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露出满意的神态,明明只是单纯的一笑,却看上带着三分妖精魅惑的妖娆风情,使人痴迷。

当绯瑶一身素装,慢吞吞吃完早餐,正准备四处逛逛这陌生公主府的时候,一名侍女自门外跌跌撞撞的闯进来,跌倒在地,磕磕绊绊道:“参参参……参,见公公公……”

“行了,别废话。什么事?”绯瑶很想不雅的翻个白眼,却硬生生憋了回去。形象啊形象,她有那么可怕吗?

“皇,皇,皇……来,圣,圣旨……门门……”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严重口吃着努力想表达结果,听得绯瑶云里雾里,直叹:这府上都是打哪来的极品啊,竟然怕成这样!

不过,这也有表示了曾经的四公主究竟有多可怕了。揉揉开始涨疼的额头,绯瑶只觉前途一片黑暗,又有些泄气。不过,既来之就安之,过段时间想办法把那两顶“好色”“残暴”的帽子摘了就是。

“公主殿下,女皇的圣旨来了,大公子已经前往,还请公主殿下移驾。”望着恭恭敬敬跪在前面镇定无比的僵尸嬷嬷,再看看一旁不停战栗的五体投地,绯瑶无言。

嬷嬷整一个是面瘫僵尸,就连说话也僵硬无比,硬邦邦的保证拿榔头敲都能敲出“碰碰”的清脆声音。年轻的侍女却是相反,全一串的惊悚表情,神经紧绷,保证她声音再大点,严厉点就“啪”的一声断了,晕死过去,而且是绝不会醒来的那一种。

她好累啊!谁说当老大最舒服,她要投诉!呜呜呜……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女皇的圣旨来了?这么一大清早?!

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带路。”挑挑眉,她注意力转移开来,皇帝是老大,她的圣旨不接不行。

她有预感,因为昨天的事件,女皇这是要对她下手了。危机感转瞬即逝,但这也起码证实了一点,女皇名为宠爱之名下蕴藏的不满和浓烈杀机。

被侍女领着往前走,绯瑶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算计着,不知不觉就来到前厅。

“参见公主。”被门外执事的侍女唤醒,绯瑶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走了进去,却引得侍女心底一惊,身子一颤。

古色古香的屋子带着一丝淡淡的檀香,周围的朱红色座椅旁摆放着各色的瓷器,看上去典雅又不显大气。

“钧寒,参见公主。”

“女婢绿莹,参见殿下。”

“奴婢绿水,参见殿下。”

“女婢绿环,参见殿下。”

屋里两坐两站的人在见她这一身装束后都是一脸的错愕和不解,不过,在片刻的震惊后又隐藏在心里。快步来到她面前行礼,令她眉毛微微上扬,“起吧。”走到上座坐下,忽略一旁看到她装束就皱眉的夜钧寒,开始打量起下方****领头叫绿莹的女官。

清秀怡人的面容也算赏心悦目,但在她们这帮人面前就略显黯淡了。或许是在宫里在女皇面前当差吧,一股从容淡定的气质自然而然的散发着,一如现在面对她实实在在的打量也是面不改色。仿若站在她面前的也只是一个同等地位的人,没有恭敬、顺从、惧怕、不安、忐忑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是有恃无恐?本性如此?还是,女皇下的命令呢?

绯瑶玩味的嘴角一勾,在看不到的眼底深处忽然闪过一抹邪气,一时间玩性大起。或许,可以利用呢。亲爱的女皇老妈,这可是你挑起的战争,别怪我太狠哦!

反正无聊着,不如把这世界搅翻天吧!可真期待不是吗?

夜钧寒望着一边打量绿莹一边思绪飘飞的绯瑶,心里一突,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安在心底萦绕,而且越来越清晰,无法遏制。

“女婢奉女皇之名,前来给公主殿下传旨,还请公主殿下接旨。”绿莹一脸正色,说出的话语也是不卑不吭,既不无礼,却也不显得弱势,可圈可点恰到好处。

“这个不急,我对绿莹女官你本人比较感兴趣,圣旨的事先放一边,待会再说。”绯瑶双目发光,目不转睛的盯着绿莹不放,一副兴奋难耐的摸样,对于她说的圣旨却是眉宇一皱,表现的颇为不耐烦。

“绿莹女官,你这是什么表情?或者你直接把母皇的圣旨给本宫好了,还宣什么宣!浪费我和女官你相处的时间!”傲慢的挑眉,把目中无人四个字发挥到极致,连着女皇都无视:“钧寒,快把圣旨拿过来。”

接旨可以。不过,想让她下跪?下辈子都没可能!

夜钧寒顿时脸黑,嘴角抽搐,望了一眼瞬间僵硬的绿莹,再瞥了一眼上座的绯瑶,她眼底那一丝的戏谑和窃喜并未逃过他的眼里。眼底闪过一丝异色,心里稍安的同时又忍不住泛苦,我的公主啊,您就算心情不爽也不要用抗旨来表达,什么时候也学会忽悠人了?对于以后的日子,不知为何,全身有些发冷。

“公主殿下,这不妥……”绿莹有些僵硬的拒绝,可还没说完就被绯瑶打断;“我是公主,这是我的公主府,我最大,你有意见?”**裸的威胁。

意思很简单,我是公主,你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传旨婢女,我说等会就等会,我说怎么接就怎么接!你即使发表意见也会被我驳回。再说,这是公主府,她的地盘,不是皇宫,现在她才是老大,你不能违抗,否则就是以下犯上!

“殿下,可是,陛下还等着女婢回宫复命,还是快快接旨吧。”绿莹越发僵硬了。可怜的女官大人,她根本就不知道绯瑶只是不想下跪接旨罢了,而不知对她感兴趣。

“母皇这么宠我,才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来责怪我。”嘟嘟囔囔的说道,绯瑶表现出一副孩子气,理直气壮的继续威胁:“不然,不然,母皇就是讨厌我了!以前这么宠爱也都是假的!不就是打了七弟一顿板子吗?他还看了我身体呢,这帐要怎么算……”最后一句是含在嘴里嘟囔的,模糊不清。

然而即使这样也被夜钧寒听得一清二楚。眼底笑意一闪,随后又眯眼划过深沉和探究。公主似乎不正常啊,怎么突然之间像变成另一个人一样……

另一个人?!夜钧寒心里一惊,脸上面不改色,心里大变,眼眸转为深浓,不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吧?

研究和警惕的眼神阴晦的扫过绯瑶,短暂又犀利。

7、发威

“公主,您乃陛下第四女,是主子,是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女皇。无论如何都比皇子来得重要!”绿莹直视绯瑶,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停顿和犹豫。却让她听得浑身泛鸡皮疙瘩,心里一阵别扭。

好,好,好恶心!在心里翻天覆地的呕吐,面上保持一丝神秘,让她看上去显得深沉,更令人看不透了。

夜钧寒站在柱子后低垂着头沉默,努力把自己隐形,充当背景图。

“哦……”意味深长的加重,绯瑶开始下套:“这么说绿莹女官你是准备投靠本公主了!呵呵,好啊好啊,以后你就是我心腹了,跟着本公主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绿莹三人傻眼,被绯瑶突如其来的一段话弄得反应不过来。她,她,她什么时候说要成为这废物的人了?!

“公主,奴婢是皇上的人,以后忠于的也只是‘陛下’。”在最前面和最后几个字加重了音,很明显的告诉她,忠于的只是女皇。而且,如今你也只是诸多公主之一,而且,你还是评风最差的公主,想成为女皇简直不可能。

虽然她语气上,面容上,举止上一派的恭敬,然而绯瑶仍然看到了她深埋的不屑、讥讽、高傲、无礼,以及炫耀。

“大胆!”突如其来的大喝让所有人一惊,在一旁看戏的夜钧寒微微抬眼,望着上座气势如虹的绯瑶,眼底的怀疑更深了。

“还不跪下!”很有气势的大喝,可惜没人执行。绯瑶心头冷笑着,看她不玩死她们!还真是大胆到可以,不是就是皇权至上吗?婢子还能比公主更加傲慢,简直找死!

“公主……”才开了口就被绯瑶一脸寒冰的打断:“放肆!我让你说话了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抬头?也敢与本宫对视?你配吗?”

眼眸微眯,犀利的盯着下方脸色大变的三个绿,上位者的气势不自觉散发出来,冰冷而高贵,优雅又从容。

“钧寒,你说,以上犯下。一个小小的婢子在没本宫的命令擅自说话不止,还敢与本宫对视,该当如何处理?”看向夜钧寒,绯瑶很不厚道把她挑起的麻烦丢给他。谁让他一脸“与我无关”的在一旁默默的看戏,不爽!看戏的是她!

“……”夜钧寒一愣,半响无语,怎么突然就把问题扔给他了?

“嗯?”望着直直盯着他看的绯瑶,眼底的不悦令他垂下眼帘,心里叹息:原来是一只狐狸!挑事后只负责看戏。

“咳,即使是皇宫的女婢,奴终究是奴,公主乃万金之躯,尊贵无比,更何况是我流月国的公主。”有些无奈的开口,说出的话确实一把利剑,刺进绿莹心中,鲜血直流。

“那你说怎么办呢?”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着:“她们到现在好像还没有自觉,竟然还理所当然你的站在那里呢……”

“扑通”整齐的三声,绿莹终于跪倒,匍匐在地,嘴里不住的求饶:“公主饶命,公主开恩!公主饶命啊!……”

“闭嘴!”打断那像老母鸡一样的尖叫,绯瑶一头黑线,这声音,还真是难听!

抖着唇,立马闭嘴。

“钧寒,你看着办,本宫被她们闹的头疼,记得待会处理完她们就把圣旨给我接了。别给我弄死了,不然母皇找我算账我就找你算账!”一边**裸的威胁一边站起往前走。假装揉着额头,嘴角在看不到的角落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在夜钧寒脸色发黑,不断抽搐的目光下,十分潇洒离去,把惹出的一堆烂摊子全扔给夜钧寒收拾。

快步走出屋外,绯瑶挥退跟在身后的两名影子侍女,惬意的在心里哼着小调望花园走去。

花团锦簇的庭院,假山鱼池,一如她幻想的那么美好,空气清新自然,新鲜甜美,仿若人间仙境。她喜欢古代了,那么肮脏的地方却也有这么美好的景色。

舒舒服服的走到凉亭内,随意的靠在红柱子后面,等着夜钧寒的到来。

不多久,白色身影优雅的翩翩而来,令绯瑶眼前一亮。美男果然是美男,即使脸色难看也令人赏心悦目,更让她心情愉悦。

“公主。”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诧异她那清澄无比的眼里闪烁着的欣赏,心里的想法越发清晰了:真正的公主,是不会这么看他的!

永远不会!

8、能力

“你来了。”摘下一朵白花放在鼻间轻嗅,淡淡的花香若有若无的萦绕着,有趣的看着几步前的夜钧寒那警惕怀疑的摸样,绯瑶猜测这个人是不是已经在想她是谁了呢!

没错,她就是故意!与其战战兢兢的掩藏到总有一天的发现,还不与痛痛快快的自在,她实在没兴趣演那个好色公主啦。

咳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懒,十分懒!就刚刚的傲慢冲动还是她一时兴起而已——一时兴起想看看女皇的态度。

当然,接下来的麻烦她是不准备接收的。

女皇是谁,怎么可能让人打她的脸呢!即使是她最宠爱,最有权的女儿也一样。发飙是肯定的,下马威是必须的,惩罚是不能避免的,就看那位的隐忍程度和接来的旨意吧!

“是的,公主。”垂下眼,将所有的质疑的思绪遮掩,夜钧寒唯一可想的就是昨日出的事故。

“正好我有事问你。”挑眉望着对方一脸安安静静的仿若什么也发生的样子,这人还真能忍!还是没看出来?不会吧,她可是打听清楚了。

四公主喜欢繁琐华贵的衣服,喜欢铃铃铛铛的一串首饰戴在身上,喜欢大气派,喜欢身后跟着一大串人,喜欢美男,喜欢惹是生非……

这可是和现在的她两个极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是,请公主吩咐。”恭敬的语态终于让绯瑶发现他的一丝不对劲,依旧温和却没了笑,依旧暖暖的问候却过于冷淡,一副下仆的样子看的绯瑶刺眼。

感叹这位可真好命,竟然有这样的老公,而且还是侧夫。

走到近身,伸手将夜钧寒的脸抬起,拖着下颚仔细端详那张愕然的俊逸面孔。

那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上,眉如峰,眸如星,鼻梁高挺,就连唇角都是诱人的轮廓,肌肤也是那般光滑,真是让人嫉妒啊!

他就是一块玉,温温的美玉。会令人爱不释手的把玩在手,不允许除她以外的人再去触及!

“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是不是太过分了……”手指依旧在他脸上描绘着,绯瑶低声喃喃。就是僵硬的硬棒绑的难受。

夜钧寒听得一头黑线,浑身的不自在在这一句话后消失无踪,他现在确定了!这人绝不是公主!公主才不会那么“含蓄”的说话!

甩开她在他脸上骚扰的手,第一次用冰冷的语气毫不客气的问:“你是谁?!”

“啧啧,原来还是有脾气的。”望望自己被拍的红彤彤的手背,绯瑶撇撇嘴。真是细皮嫩肉,随便一打就见红了!

“你究竟是谁!潜进来的目的是什么?真正的公主在哪里?如果你如实相告的话,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冰到极点的声音,阴沉的威胁。夜钧寒的脸色也是杀机凌冽的盯着她,丝毫不敢放松。

“谁知道呢……”一句“你是谁”触发了她的伤感地带。她回想,发现她童年的记忆几乎都是一片空白,只是知道自己的名字和隐隐感觉自己曾经很快乐,很快乐过。然后就是一路的残忍的血腥鲜红!

危机四伏的杀戮,研究人员贪婪的目光,冰冷机械的掌握,严酷到没有人性的试验,还有那一次次痛彻心扉的实验……

她是一个代号,一个试验品,一个成功代表作,然后,是一个很好的棋子,很听话的机器,很乖的床伴,之后,又有什么呢?

她是谁?除了一个名字,她到头来似乎一无所有。

“别想给我转移话题!说,是谁派你来的!”趁着神思涣散之极,夜钧寒冷酷的一把掐住绯瑶的脖子,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粒红色药丸塞进她嘴里,让她被迫咽下,放开:“把你知道的全吐出来!”

“你把我惹火了!”懊恼自己的分神,将诡异的感伤统统扔到爪哇国凉快,绯瑶气红了脸,准备迁怒到夜钧寒身上。这男人给她吃的什么?味道怪怪的好难吃。

“你给我吃了什么?”绯瑶呸呸两声,脸色难看的问他,嘴里止不住嚷嚷:“该死的!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懒了!”可惜没有后悔药买。

“毒。”绯瑶脸一松,夜钧寒见状却是皱起了眉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反应是松了口气?

闭上眼片刻,绯瑶在夜钧寒警惕严峻的目光下再度睁开,幽幽的转身离了他好几步。看不见的地方,屈指一弹投向夜钧寒的所在,下一刻,就莫名其妙换他不能动弹加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了,顿时脸色铁青。

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她则非常愉悦翘翘嘴角,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俯视他,令他脸色更差。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倒下去了?

“你是不可能赢过我的。”

她的能力叫“净化”,如其名,以精神力为主。净化一切对自身有影响的毒素,换句话说她是百毒不侵的。当然,除了这一效果外,还附带一点自我修复的能力,比如受伤了恢复力会比一般人快很多。也因此,她曾经成功的成为了一只实验小白鼠。而也就在那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能力也是有攻击性。

净化的攻击性就是“清除”。简而言之,就是让一切归零,你的内力也好,体力也好,神经也好,你的其他机能也好,包括记忆,只要她想,全部都能化整为零,不曾存在。

而她现在下的“清除”命令就是,除话语与思考以外,其他化整为零。

9、调戏

把她惹火了,下场可不是一般的惨!因为,她会将一切弄得很干净,仿若不曾存在过一样的干净,一如人命,曾经存在的价值。

“你的目的。”夜钧寒冷冷的望着绯瑶胜利的嘴脸,恨不能冲上去再扔下一枚毒药。这次是入喉即死的那种剧毒!

该死,是他太过轻敌了!以为自己制作的毒世上以无人能解,不仅失去了主动权,还得任人宰割。

“也没什么,就是让你帮我解决一下麻烦。”绯瑶说得理直气壮,一脸的理所当然,听得夜钧寒嘴角一抽,一头的黑线。

这是求人的方式和态度?把他放到以后再说我只找你帮忙?这是哪门子的求助法?

“能把你撂倒就证明我比你强,不过,我不杀你,放心好了。”绯瑶撇撇嘴,没形象的蹲在夜钧寒旁边抱着大腿,将头抵在膝盖上,歪着头盯着夜钧寒不放,让夜钧寒心里一冷,没由来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就说,一个男人长的那么好看干嘛,欺负人!”绯瑶吐槽,夜钧寒不由苦笑。他发现自己跟不上人家的思路,原以为接下来会说放他的代价,结果怎么又绕回到他脸的问题来了?

皱着眉,他要不要叫外面的影子?可是,连他都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放倒在地了,影子又有什么确实的办法?不想到解决这个诡异的虚弱,其他人来了也一样!她用的是什么?毒?蛊?或者是他所不知道的力量?或者是哪里的人……

突然感觉眉间传来一点的凉意,“你在想什么?”手指揉着他的眉****,略带冰凉的温度令他的神智一清,清脆动人的声音低低的询问:“想怎么会被放到?”手指顺着眉宇勾画着他的轮廓,传来微微的麻痒;“还是在想怎么找到‘解药’,再捉我吗?”解药?!果然是毒吗!这天下,还有人能将毒用到这份上?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人才死了太可惜,如果可以,还是有自己掌握比较好。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无视脸上不断骚扰的手指,夜钧寒直视绯瑶,严肃的问道。

绯瑶一愣,这人恢复的还真快!够冷静,也够理智,在这种情况下也依旧维持着平静,可见自制力的强悍。虽然她说过不会杀他,可是谁又能知道?把他放到以后也没说目的,一般无法确定的才最恐惧,不是吗?

好吧,看他还算顺眼,就这样吧。

“我什么也不想要。”她说的是实话,可惜他似乎不信呢!瞧瞧那又皱起的眉头和眼底的警戒,嗯,好可爱。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皱起眉头来竟然会带着三分的孩子气,相当可爱。

就像现在这样,有点可怜兮兮的瘫在地上不能动弹,俊秀的脸庞像个包子一样皱起,好像在诉控她的欺负。眼底机敏的警惕和疑惑的表情仿若一个孩童对着陌生人本能的排斥和无能为力的拒绝。一个看上去相当俊美异常的男人,一个冷静从容的男人,一个优雅高贵的男人,一个怎么看都迷人的男人,此时此刻,竟然有着孩子一般的防备和漠然,决然的抗拒在眉宇间清晰的呈现出来,特别别扭和可爱。

他不喜欢她碰他,不喜欢现在这样子,不喜欢被动的状态,他被她放倒在地,因此,对她本能的抗拒。很正常的反应,却让她忍不住血液沸腾,心底的征服欲竟然蠢蠢欲动。

将他上半身托起,靠在柱子上,夜钧寒对于她的行动感到不解,正待开口询问,眼前却一花,白茫茫的衣裳飘落,绯瑶一屁股就坐在夜钧寒的大腿上,毫不客气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在夜钧寒的胸口,把玩他的黑发。她又发现了一点,这个男人的头发黑的发亮,有一个招女人嫉妒的美。撅撅嘴,有些抱不平,上天似乎将所有美好的都赋予了他。

花团锦簇的幽静花园,两人亲密的坐在一起,若不仔细看的话一定会以为是一堆正在恩爱不已的情侣在做着亲密的事,空气中的气氛散发着惑人暧昧。

抬头往上看,对错愕呆滞在那的夜钧寒就是一板栗,没好气的说:“你在发什么愣!”头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意,夜钧寒一脸终于明白过来的表情,神色转瞬冰冷,又是一个想要他的女人!难过说什么也不要,原来是在打他的主意,这回还真大胆,直接爬到他身上来了!

如果非要知道夜钧寒现在在想什么的话,一定会立刻跳起,外带巴掌好几下,暴跳如雷。可惜,她的异能没透视功能,所以不知道。

“现在来谈谈正事吧。”惬意的靠在全身散发着凌冽之气的夜钧寒身上,绯瑶没有半分的不自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人肉垫子果然舒服,柔柔的,暖暖的,下次找机会再把他放到一次。

“我呢,没什么嗜好,真要说的话那还是能找出一两个来的。第一、看戏;第二、玩。”绯瑶慢条斯理的说着,有点的漫不经心;“现在,我已经玩出一场‘好戏’的开头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能力啦!”

夜钧寒黑线,越听头越疼,越听心越寒,越听越是想逃,可是,他就是动不了,只能嘴角抽搐的浑身发寒继续听。

“女皇可不会是一个软柿子,可是她太能忍,我想看看她的底线是什么。”一个帝王是决不允许一个儿女拥有足够威胁到她的实力,更何况是现在的她。一个太上皇的决不允许根本就不能阻止女皇心中的杀意,然而,四公主却在犯下百错后依旧能够活到现在,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忌惮,忌惮那五分之一的兵力,还是四公主,亦或是别的什么;另一个就是价值存在,活着的利用价值比死要来的更好,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女皇仍然要抱住她的性命,直到能利用的这一天到来。无论哪一个,具体的原因她目前还猜不透,所以只能搁在一边了。

“你说,如果这些公主们一个个出了状况,女皇会怎么样?”绯瑶邪恶的笑笑,说的一脸轻松惬意,一旁的夜钧寒却听得浑身发冷,冷汗直冒。这人简直就一魔女!

说白了就是:她想惹是生非,最好把这天也给搅合了,然后就躲在一旁看戏,让他去收拾烂摊子。

夜钧寒咬牙切齿,这什么人!脸皮这么厚!这么无耻!这么邪恶!

“宝贝,我就全靠你了……”邪恶的勾勾嘴角,绯瑶望向上方,一脸单纯恳切,用最嗲的声音撒娇似得说道。

夜钧寒瞬间僵硬,石化。

10、琴音

优哉游哉的逛着奢华绝伦公主府,绯瑶欣赏着身边掠过的风景,在回廊上一想到刚才夜钧寒的表情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那滑稽的错愕,羞窘又愤怒的眼神,脸色涨得通红却仍死鸭子嘴硬的说“自己脸没红,只是有些热而已”。

“扑哧——”再次笑出,绯瑶不禁无语。对男人所谓的脸面和自尊有些无语,原来无论是什么地方,男人对自己的面子维护还不是一般的执着,即使要睁眼说着瞎话。

只是一句称呼罢了,只是她的一句戏言,一时兴起的无聊产物,没想到竟然会让他直接炸毛,而且,那么可爱!

“……宝,贝……”轻轻地呢喃,绯瑶顿住,眼神迷离的望着天空。在遥远到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似乎,有谁也这么对她说过。

她像个宝贝一样,被人疼惜着,保护着,十分……十分的幸福。

但是,她现在活在这里,那笑着的日子对她而言只是模糊的残片,想记也记不得了。眼底一片冰冷的幽冥,仿若埋在冰河下千年的晶石,永远不会变暖,变色。

捂着心口处,绯瑶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她还活在这个世界里。

可是,曾经支撑她的一切已经永远不会回来。失去一切的空虚在侵蚀着她的心,她没有目的,没有**,没有念想,因为在上一世死前已将一切都做完了,仇已报,支撑她心灵的恨也就烟消云散。如今,她一无所有,心空出好大一块,那是过去恨驻留的地方。

现在,她又该怎么做呢?她才发现,什么都不做的日子竟然这么难熬。什么东西,能成为她的下一个信仰?

迷茫的仰望前方,她却发现自己再也走不出一步。明明阳光耀眼着,她却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明明温温暖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却没有丝毫的热气,她,似乎被困住了,无力走出来,也无法返回。

就在她定定的站在回廊发着呆,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轻微的琴声自远方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在这公主府里有谁在弹琴?绯瑶奇怪的侧耳倾听,断断续续,隐隐约约的琴声不间断的传来。

清冷、孤傲、漠然、寂寞、孤独、一个人的忧伤……就好像,现在的她。

无意识的迈出,朝着琴音的方向走去,渐渐的接近着,琴声也越来越清晰明澈。直到绯瑶来到一个院子门前,清脆的琴音就在这里面幽幽的的响着,带着淡淡的清香。

门外,竹子做成的牌匾刻画着两个非常漂亮却诡异的繁体字让她一头黑线,得了,穿越后成文盲了!一边走入一边暗自下决定,得学字了,这样颓废下去可不行。

眼前一亮,画面紧随着一股兰香扑鼻而来。令绯瑶一阵赞叹,兰花国度啊,这里。

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两旁种满了各种品种名贵的兰花,满园的芬芳令人心旷神怡,宁静祥和的仿若是另一个世外桃源。

沿着小路往前走,弯弯曲曲的几步后,她看到了弹着琴的背影,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那个人坐在楼台前,侧面是一块清澈的鱼塘,倒映着他的身影,一如他现在弹得琴,清冷、孤傲、淡漠、安静,还有寂寞。就像被困在这一方天地的无法走去的精灵,忧伤的徘徊,孤独的守望,一遍又一遍的弹着寂寥的琴。心里麻麻的、痒痒的,一种欲念在滋长。

夜钧寒是如玉翩翩佳公子,温文尔雅。而他,仅仅只是一个背影,那一身无法消除的气质,就足以令她心神迷失,更何况还有那绝美的琴音。

想看看他的脸,想听着他的琴,想靠近他,更加,更加的靠近……

绯瑶激动地呼吸不顺,不敢用力呼吸,就怕打扰到那正沉浸在琴声里气质绝伦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靠近,脸色染上红霞,眼神迷离却越发清澈明亮。此刻的她,看上去异常美丽,发着光亮,对着一个背影,莫名执着。

“丁零当啷……”东西摔落的声音,幽幽的琴声戛然而止,绯瑶一顿,恼恨的与男子一同转头,看向旁边的作俑者。

一名十五六岁的侍卫正张大嘴巴,见鬼一样的盯着绯瑶,引得男子顺着侍卫的目光看去,身子顺势一僵,面无表情的脸更加淡漠空洞起来。

而绯瑶,正愣愣的看着他的脸,无法回神。这是,怎样一张绝美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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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很累,内容少了点,无趣了点,今晚改进,明天开始就进入就要写女主的灾难日了,进而爆发,开始争位。希望大家不要错过。

11、公子

精致雕琢的俊秀脸庞仿若不属于这个凡尘,炫目惊艳到丧失了所有的思考的能力,没什么表情的的脸上在她看来确是空洞,对自己的自我放逐,把自己关在自己世界里的清冷与寂寞。漆黑的犹如无底洞的眼眸深处竟然隐约晃过一抹诡异的紫光,妖异又迷人,令她不仅暗叹这神奇。头发以竹簪束起,走近后才嗅到他身上有一股不同于兰麝的迷人香味。

身形过于的瘦弱,就像一直挨饿一样只剩下皮和骨,脸色也过于的苍白,像随时都会死去,这样羸弱的男人。全身都是淡漠的,并不是冷,而是淡漠,看透一切后的淡泊与无动于衷,衬着那一袭天蓝色的衣袍,好像踏着青天的天神,无法掌握。

如果再胖一点,脸色更好一些就好了。这是绯瑶打量男子后第一个浮现在脑海的想法,有点莫名其妙。

“属下颞叶,参见四公主。”少年自难以置信中回神,慌忙的下跪觐见,心里却疑惑,公主殿下不是每月月末才会来的吗?现在还是月中,离公子侍寝的日子还早着呢,怎么这回过来了?难道……

突然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颞叶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忍着心里的万马奔腾,低着头身子打着冷颤。难道,今晚要公子侍寝吗?

“颞叶?”府里的侍卫吗?这个男人,也是四公子的夫侍之一?目光移向男子身上,有些困惑的眨眨眼,再看向跪在地上无法控制发抖的颞叶身上。虽然竭力遏制着自己,但绯瑶仍然一眼就看穿了他在发抖,在恐惧,对着这个身体的主人。

虽然她不介意别人对自己恐惧着,甚至很乐意享受这一切,却是对自己,而不是他人。皱着眉头,心里有些不爽这个发现。

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的颞叶立刻误会了绯瑶皱眉,脸色更加难看,公主不爽了,受伤的一定会是公子!公子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有些冷淡,不好相处,却是一个温柔的人,偶尔对着动物的浅笑是他最开心的。

然而,因为对公主过于冷漠的态度,公主强烈的占有欲,这一切,都毁了。

公主下令兰苑不允许有除服侍他的人以外任何生物存在,当着公子的面将公子养的宠物关进狼群的铁笼子里,任凭撕咬。当时公子第一次下跪臣服,求公主,然而结果却换来更加残忍的对待。

“你现在是本宫的夫侍,本宫才是你的妻主,你的天,你的一切,除本宫以外本宫不允许有任何东西胜过我。你现在为这只畜生下跪祈求,意思就是说本宫连畜生都不如吗?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直接把他们活蒸了……”浮现当日公主怒不可遏,面目狰狞的狠话。还有那也公子侍寝后,一夜的惨叫。

曾经四公主也将一名爱慕公子的婢女当着大家的面生生凌迟处死,一边剜肉一边寻来野狗当着那婢子的面吞噬干净。

曾经因为一侍女不小心摔倒在公子身上就将那名侍女扔进青楼,生生折磨而死。甚至在那之后敲碎了公子的膝盖,令公子再也不能站立,永远只能坐在椅子上。

残忍又疯狂,冷酷又偏执。在之后的侍寝上也是对公子百般玩弄,越发的残忍,他每个月末都能听到公主侍寝的屋里传来公子凄厉的惨叫,却无力改变什么。

现在,公主到了这里是为了什么?让公子侍寝吗?

握紧双手,颞叶咬唇努力压抑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断的警告自己:公子是公主名正言顺的夫侍,她是公主!高高在上的,最受女皇宠爱的公主!自己不能反抗!不能反抗!否则,什么就完了。

“下去。”对于颞叶心里,绯瑶自然无法得知,只是扮演好四公主的角色,虽然,已经有一个知道她是冒牌货了。

“公主,公子不是有意无视公主的,公子身体这两天一直不好,连饭都不吃,精神不济,望公主看在公子不适的份上,放公子一马!”咬牙憋着气,颞叶自嘴里硬生生憋出这么一句话后僵着身子不敢动,冷汗却是直冒。

不吃饭?怪不得瘦成这幅皮包骨又半死不活的样子。绯瑶瞄了一样男子,精神不济?精神不济的还有力气弹琴?眼神转向桌上那一架平平淡淡的琴,简单又平庸,却不适合他。身体不适?身体不适的人还能这么幽幽的坐那里无视她这么彻底?向上移,盯着那把头转向湖边打死也不看向她的男人,有些无语。

“下去。”郁闷的死盯着他,绯瑶看也不看紧张到快要晕厥的颞叶,不耐烦的说道。

“公主……”讷讷的蠕动唇,颞叶才开口就被绯瑶一口打断:“沏一壶茶过来。”

颞叶一愣,有些缓不过神来,只听绯瑶接下来又道:“还有饭菜。”

“啊?”

“啊什么啊,你不是说他没吃饭吗?现在给……咳咳,本宫端过来让他吃,还要本宫请你去吗?”差点一口咬到舌头,绯瑶面不改色的将原本的“我”改为“本宫”,将目光移向发傻的颞叶,眯着眼,语气十分危险。

接到绯瑶那宛如恶鬼一般恶狠狠的视线,颞叶只觉浑身冰凉,“是是是,现在就去,现在!”说完慌里慌张的转身就往厨房的方向跑。临走前还在疑惑,今天的公主这是怎了?竟然没有对公子说一些恶毒的话来刺激公子,进而享受公子对她的憎恨。

楼阁里顿时只剩下绯瑶与弹琴的男子。

自顾自搬过椅子坐在男子的对面,托着腮一瞬不动的开始了上下的打量。越看越觉得面前的男子实在有够帅到爆,心里哀嚎这位公主殿下的艳福真是不浅和自己的不幸。因为自此以后,这位公主狼女的名头就轮到她来背负了。

当颞叶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楼阁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令他嘴角抽搐的画面。

绯瑶坐在男子的对面,一手托腮一手对男子上下其手。不是描绘男子的脸,就是这个点点,哪里碰碰,眼底还诡异的闪烁着好奇。

没一会就皱了眉头,看的颞叶冷汗直冒。

伸出另一只手,绯瑶一手捏捏男人的脸颊,一手托着男人完美的下颚强硬的将男人的脸转过来,心里嘀咕:这手感不错,以后有机会多吃些豆腐。

眼睛再次对上那男人,像是要望进男子内心一样的犀利又清澈。空洞的眼睛神思涣散找不到焦距点,那深幽的眼底是一片静寂的黑,一潭死水的空寂,隐隐流转的紫色华光诡异又神秘。两个人保持着一个姿势,像是彼此对望,又像是透过眼前,望向久远的另一个神秘地方,半是迷离半是凝聚。

许久,竟然是他们的公子大人先转过了头,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眼神空白的盯着湖水有仿若在看着远方,对绯瑶接下来的骚扰一概漠视,没有丝毫反应。

有些惊异男子的转头,这表示他对她还是会受影响的。然后,郁闷自己除此之外再没有让男子有丝毫的反应,过了片刻就觉得有些无趣,正准备收手时,眼一瞟,手一顿,另一只手一并伸向男子右腕处,那没被衣袖完全遮盖的腕处,浅浅红引入眼帘。

颞叶见状,身子一僵,欲是张嘴阻止却被绯瑶蕴含浓浓杀机的眼瞪了回去,憋在肚子里,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特别的难受。

抓住他的手,才触及他身体的肌肤绯瑶才发现那温度的冰冷,一个根本就不是活着的人该有的冰冷。诧异的睨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有些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幽灵了,怎么会有这么低的体温?

眉间不自觉打了好几个死结,看来这人也正常不到哪去。手不停顿,抓住手腕后就将袖口上提,心里嘟囔着。

一块晶莹剔透的暖玉引入绯瑶的眼帘,玉流转着流光呈乳白色,形状半月,两个端点被转了两个洞却不觉得破坏美感,红绳打成骡子圈在男子的手腕,上面刻画着精致绝美的密密麻麻的诡异图纹,绯瑶不明白上面的意思,却能感觉它的珍贵和特别。此玉触手冰凉,就像他的体温有一丝的相似,却在冰凉过后感觉一丝丝自体内散发出的暖气,隐隐间在她触摸过后看见了玉隐现的淡淡雾气,像蒙上一层薄雾的眼眸,闪烁着点点耀眼的光华。

这让她想起一首诗:翠竹法身碧波潭,滴露玲珑透彩光。脱胎玉质独一品,时遇诸君高洁缘。

挑挑眉,望向不知何时以转过头来,安静看着她的男子,眼底有着淡淡的厌恶和嫌弃,然而在看到自己手腕上朦胧起来的半月玉又起了一抹浅浅的困惑和难以置信。

“颞叶,把饭菜端过来。”与男子对视,两人久久不发一语,直到绯瑶终于眨眨酸涩的眼,垂下眼皮,冲傻在那里不知所措的颞叶下令。

“啊啊,是。”被叫道回魂的颞叶压下刚刚突然升起的一股诡异感觉,端上几道普通的菜色,一碗白米饭,一盘青菜豆腐,一盘肉丝白菜,看的绯瑶嘴角又是一抽。

“他一般就吃这些?”喂蚊子啊?还是这公主大人其实已经破产了?

“这,这,这……”眼瞪向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的颞叶,“这什么这!你倒是说啊!”

颞叶见状,眼一闭,身一板,头一缩,委屈的说道:“是殿下您说公子吃这些就可以了。”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绯瑶顿时僵住了身子,心里不住的哀叹:这公主太有才了!竟然还不给人吃饱饭!

?辶税胩欤?逞?囊缓幔?痪褪怯侄嗔颂踝锩e铝瞬怀桑?p>“咳咳,本宫倒是忘了,一时没想不起来。”那一闪即逝的窘迫和不自在没逃过盯着绯瑶不放的男子眼睛,望着绯瑶有些闪躲心虚的眼神,男子心头的疑惑更大了。

这个女人的眼神,为什么变得那般清澈了?没了那浑浊与污秽,像夜空的星辰闪闪发亮,带着自信和一丝丝的顽皮和邪气……

“传令下去,以后他的饭食和大公子一样,不得怠慢。”

颞叶等了半天原以为会受到惩罚,却怎么也没想到迎来的是这么一句,忍不住惊喜的连连称是,“谢公主,谢公主……”

不理会跪在那里磕头,喜悦到爆的颞叶,绯瑶瞪着从刚才就盯着她眼都没眨男子,恶狠狠的说道:“动手吃,你不会连手都废了吧!”能瘦成眼前这幅样子有一半也是因为他造成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给我吃饭!”颞叶呆愣的望着大言不惭说话的绯瑶,确实,四公主很美啦,不过,性格就不敢令人恭维了。

男子连眨好几下眼,眼底浮现了丝丝的警惕,很快就掩盖了下去,就连绯瑶也没发现。打量眼前的绯瑶许久,仿若初次见面一样的陌生眼神令她隐隐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直到她忍不住开口叫骂后,男子收回了目光,转而盯着桌子上的饭菜。

“你不会忘了怎么进食吧?”男子不理会绯瑶没头没尾冒出的一句,半响,在绯瑶才张了一半的嘴时抬手,抓住筷子,一点一点僵硬又缓慢的吃着有些变冷饭菜。

12、出事

琴沐枫,十二岁突然出现在昭和国边境一个小小村镇里,被当时路过的富商的之子看上,强行掳去充当男宠。半年后,富商之子出嫁,琴沐风被其子的妻主发现,对其日夜恩宠。

又是一年,妻主为巴结朝廷官员,忍痛将其送入一昭和女官手上,后被暗访的女皇看重,接入皇宫。

琴沐风十五岁那年,昭和发动对流月的战争,被军帅夜流寒打得惨不忍睹,反而被流月侵占边境三城。昭和无奈派出使臣,要求言和。除了不再要回那三城外还有大量的珍宝,以及他。

皇宫庆宴上,琴沐风的美貌惊艳全场,当时就被女皇封为贵人。四公主大闹宴会,惹得女皇下不了台而禁足半年,但四公主不死心,后来也多次向女皇讨要,女皇一直未曾答应。直到某一天,琴沐风被传出身中死蛊,与他交合的女人必死的传闻,女皇为试探虚实才送入公主府,至今已有三年。

四公主任性残暴、好色荒淫之名也在那时被众人所知,所不齿。更有人说四公主不孝,**之典,与其父苟合。

曾经是女皇的琴贵人,这么说来确实一度是她的庶父。绯瑶一个人坐在花园里,静静的消化着刚从婢女口中催眠出来的消息。

有些愤怒,也有些心疼。心里有一股杀意在翻搅着,令她浑身戾气冲天。

琴沐风,这个男人,一直像货物一样毫无尊严的被昭和送来送去,直到来到流月也无法避免。女皇因为惧怕所谓的蛊毒,所以转送给四公主,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女皇对她可谓恨不得立刻死去了,哪有什么恩宠。

最可恶的就属这位四公主了!竟然生生打碎他的膝盖,令他不能行走,对他还有**待……婢女口中的斑斑劣迹令她真想一头撞死,从头再来。

然而,事过三年,那时悔不当初的女皇不知还在不在肖想他呢?当初的琴沐风当真中了蛊毒吗?如果真的中了蛊,为何四公主现在还能安然无恙?这其中,是否又是一连串的陷阱和圈套?

恹恹的缩成一团,头疼扶额,绯瑶嘟着嘴,对皇家的那些个事烦厌之极,玲珑的身子懒洋洋的靠在柱子后面慵懒的把玩自己的头发。阳光洒下,她婀娜多姿的躺在那里,白皙的肌肤乘着阳光显得越发晶莹唯美,绝美的脸庞没了往昔的暴戾和阴霾,眼底的狠戾化为清泉,清澈如溪,宛如一条美人鱼,令人沉迷。

昨日,四公主的遇刺又跟谁有关呢?女皇?公主?官员?还是她的夫侍呢?

事情已过了半天,女皇除了下了一道谴责她私自出城的圣旨外,毫无声息。就连她的故意难堪也是一概了然无息。难道是夜钧寒处理的太过完美了?

静悄悄的仰望青天,皱眉沉思,不对,这也太宁静了,好像,好像暴风雨的前的宁静。

这诡异的皇都锦城,复杂的皇家关系,她怎么都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剥了皮的羔羊送入狼口,四面楚歌的。如今,她就像一个走在大街上的瞎子,什么也看不清,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有够郁闷的。

就在她想入非非之际,丝丝碎碎的脚步声慌里慌张的跑来,朝绯瑶的所在庭院靠近。

“老奴参见公主,有事禀报公主,打扰公主休息,还望公主赎罪。”骤然一声硬邦邦、死气沉沉的苍老声音在耳畔炸响。

呃,赎罪不是问题,问题是她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起吧,什么事。”在心里安抚了一下受创的心脏,默默吐槽。绯瑶望着早上现身的僵尸脸嬷嬷和身后一派低头的侍女面上故作镇定。她记得有婢女是叫她曹嬷嬷什么的。

“西苑的公子们闹肚子疼,大公子已下令传召御医并要彻查,发现是有人在午膳里下了毒。”站起,曹嬷嬷上前,在看到绯瑶现在的姿势后下意识皱起眉头,眼里有着很明显的不赞同,低头一板一眼的低头说着。

西苑?那是什么地方?公子们?不会是他夫侍们住的地方吧!中毒?刚刚才说没什么事呢,这么这回就出了事了?敌人的动作好快,这么快就下手了。就是不知道是女皇,还是谁了。无视曹嬷嬷极为不满的视线,绯瑶暗想。不是她乌鸦,真不是啊。

“去西苑。”无论怎样,去看看吧。身为这座府邸的主人,出事的人还是她的夫郎,于情于理她都该在场,安慰安慰做做样子。

更何况,还有戏看。

“是。”领着路,绯瑶围在里面优哉游哉的来到了府邸西面的一处院门口。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一整齐的哭嚎和咒骂,以及其他东西摔落的声音,婢女们的慌乱叫声声声传来。

还没进门,里面的喧哗吵闹就引得绯瑶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而至,头皮都有些发麻。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有没有戏看啊?

到如今了,她竟然还有工夫想着看戏?如果有人知道绯瑶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一定会说这句话出来吐槽。什么人啊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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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些忙,明天要去乡下看奶奶,哪儿在翻修老房子,有没有网络,今天就提前更新了。感谢阅读。

13、事件

绯瑶兴致盎然的快步走进,看不见的眼底闪烁跃跃欲试的兴奋,发着不为人知的光亮。

“啊啊,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哎呦,我的肚子……”底气不足的叫喊到了最后化为哀嚎。

“公子,这位公子,唉唉,您不能动啊,别动啊,越动越疼……”御医细细的安抚声音。

“哐当——”“哐当——”

“你这个杀千刀,竟然这么歹毒……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我跟你有什么仇怨,嘶嘶——,真疼……你这个……你害死我了……”

“呜呜呜呜……疼,疼啊……救命……”

“御医,御医,快来,这边……疼,疼死了……”

“你这个该,下地狱的贱妇,哎呦,你这个,无耻的平民,杀了……嘶,千刀万剐……哎呦……”

一连串的瓷器摔落声也随之而来,以及一声声的咒骂、求饶、痛哭、安抚、杂乱的脚步……忙乱而吵闹。绯瑶听着却只有一个感觉,真吵!而且,男人在哭?

“都给我住口!”气势磅礴的一句大喝响起,是夜钧寒。

终于还是发火了。寂静下来的门外,绯瑶趁这个机会立马走了进去。望着外院跪在地上一群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下仆,走近后才轻轻地问:“有谁能告诉本宫,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参见公主,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啊……”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咋听身子一颤,然后集体转向绯瑶一边磕头一边拼命的痛哭求饶,希望能博取一点的同情心。虽然这主人从来没心,但真希望这次这位主子今天犯犯晕,饶他们一次就行。

“我等并不知情啊,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公主,公主,这事与奴婢无关啊,求公主网开一面,求公主饶命奴婢一命,饶命啊!”望着其中一名十三四岁年纪的奴婢潘到她的身边,抓着她的裤管拼命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公主,您来了。”还没等绯瑶开口,屋内听到声响的夜钧寒就走了出来,皱着眉望了一眼她身下的婢女,睨了一眼身旁的侍女,二人立刻走过来,拉开大胆的婢女,“公主,公主,公主饶命,这与……吾……”凄厉的尖叫终于消失,令绯瑶松了口气。

“公主。”望着不知何时走进躬身行礼的夜钧寒,脸上一片无波平静,仿佛刚刚门外的大喝只是她的错觉,嘴角的笑意早已消失,只余一片冷凝。眼眸深邃如墨,深沉的什么也看不透。

“事情怎么样了。”被夜钧寒强行引入另一间屋内,绯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听着对面?燃洳欢系陌亢屯春簦?迕肌?p>“正要审问。”望着绯瑶眼底一副看戏的样子,夜钧寒噎住,无奈至极。

“哦,那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拿起旁边碟子里的糕点,一边吃一边问。好饿,她午膳还没吃呢。

恩恩,这个不错,好吃!再多吃一点。

额间多了三根黑线,夜钧寒无视绯瑶毫无淑女的举动,看了一眼身旁的一名面无表情的男子,吩咐:“将人带进来吧。”

“是。”男子目不斜视的领命而去,没过多久就押着几名二十多的女婢,一名六七十岁的嬷嬷走了进来,跪在地上。

“公主,公子,人带到。”冰块男子一脸面瘫的冷冷说道。

“吾吾,嗯……水下的度,刹德身墨度……”口齿不清的随意问,绯瑶毫无自觉的再抓起另一盘里面的糕点,大口大口的吃着。

面瘫男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眼睛却更冷了。跪在地上的一名女子抬了一眼眼角,憎恨不屑的目光一闪而过。身后的曹嬷嬷黑脸,夜钧寒嘴角一抽,更加无言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将转过去的头又转回来,仔细望着一副饿死鬼的绯瑶,试探的问:“公主,您午膳用过没?”

“吾,没……”再抓一块绿色的小饼,一口一个的吃着,睨了一眼问话的夜钧寒,发现这人还算细心的,竟然猜到她没用膳。

将最后一块糕点吞下,绯瑶心满意足的喝了口茶,摸摸肚子,消停了下来;“说吧,到底是为什么。”

“公主,还是还是等您用膳过后再审讯不迟。”夜钧寒说道,才起身就被绯瑶打断;“不用,把这件事完了。话说,你怎么样,没事吗?”打量着什么事也没有的夜钧寒,绯瑶心里狐疑。

担忧的神色一僵,夜钧寒顿了顿,决定无视绯瑶最后一句,但还是解释了一下:“均园的午膳一般是小厨房做的,我没中毒。”

“哦。”了解的点头,绯瑶咳了一声望向跪在地上的婢女们,问:“都叫什么名字。”

“女婢秀芹。”“女婢秀丽。”“女婢秀敏。”“老奴姓聂。”

“谁下的毒?”

“禀公主,是秀敏。”一老两少齐声指责中间的婢女说道。

“哦?原因?”饶有兴趣的问着,谁都没发现她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厌恶。

“老奴曾在午膳前看见秀敏鬼鬼祟祟的潜进厨房,不一会出来后就传出公子们中毒的消息。”聂嬷嬷低声说着。

两名女婢也不甘落后的揭发:“女婢与秀敏同房,自秀敏的枕下搜出一包可疑的药粉。”

虽然没说明,但处处都明里暗里说着犯人就是秀敏。

绯瑶心里冷笑,目光落在那个一言不发的婢女身上,慢悠悠的问:“怎么进府的。”

秀敏一愣,顿了顿,迟疑片刻才回道:“家里穷,卖给了牙婆,又被牙婆卖进公主府。”

“是吗,家里还有谁?”一问一答的对话令夜钧寒睨了一眼绯瑶,眼底有些不解。

“父,父亲、母亲和两个妹妹。”

“现在呢?”

“都,健在。”

“为什么下毒?”突然的一句蹦出,秀敏才张嘴就又闭上,身子一抖,僵硬着无语,再也不说一句话,沉默抗拒。

“就这些就能说明是她下的毒?”撇撇嘴,绯瑶喝着清香四溢的茶,望向夜钧寒,显然这句话是冲他说的。她本来也指望就几句话能套出来。

“那有没有人亲眼见过她下毒?”还没等夜钧寒回话就又一句冒出,夜钧寒皱眉望向突然静了下来的众人,再看看一脸随意问话的绯瑶,眸光一闪,默默看了下去。

“那她可曾亲口承认过这是她下的?原因?目的?是否有人指使?所说的话是否确定属实?”一连串问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无人应答。就连刚刚连声指责的一老两少也是低着头,半响无语。

寂静的空间骤然传来一声冷哼,绯瑶冷下了脸,眼神冰冷的盯着下方的跪着的四人,无形的威压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令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夜钧寒眼底先是闪过一抹笑意,随后在绯瑶散发的气场下,脸色变成深不可测的暗沉,眼底的神光一闪,暗暗思索。而夜钧寒身边的面瘫男则是诧异神色一闪,望了一眼陷入思索的夜钧寒,再看看一脸冰冷的绯瑶,彻底迷茫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了?有谁能告诉他,这上坐上一脸肃杀,气场十足的的女人真的是那性子无常、阴晴不定、胸无大脑、冲动任性、残暴无度的四公主吗?

他究竟是该听大公子的,还是二公子的命令?

14、狠毒

“这么说单单就凭你们三个人就能够让本宫下定论了?本宫就那么好欺,是吗?你们以为这样就算了?”不怒而威的气势一出来就吓的所有人禁声,就连呼吸也都小心翼翼。

原本信心十足的三人被这一吓立刻脸色惨白惨白的,软趴在地,头死死的抵着地面,喉间“咕噜”的说不出话来。

眼神冰冷的望了一眼吓破胆的三人,手指轻叩着桌板发出“咚咚”的声音,附有节奏感,一下一下的像敲在心上,心脏不受控制的紧缩着,异常难受。

“没伺候好公子们,明知有问题还让公子们吃了中毒,你们说,你们是什么罪?如果公子们死了,谁来赔我?再给我找一个更美的?嗯?”这句话纯属恐吓的,谁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旁沉默的夜钧寒立刻睨了一眼很有气势的绯瑶,再想想早上的经历,一个荒谬的想法自脑海里隐现:她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想要假扮公主的吧?

虽然公主夫侍多多,但隐藏的危机可不比这少,但转念一想,没身处其中的人又怎会了解这荣华背后的阴影?

于是,在绯瑶毫无自觉的情况下,因为一句话而被夜钧寒定义为:贪图荣华美色而不惜一切的人。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公主饶命……”三人面色由白变灰,磕头求饶。

“咚咚咚……”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可见其力度。那着了魔的磕头让绯瑶一阵皱眉,正想开口却被走到身旁的夜钧寒所吸引过去。

“公主,钧寒有罪,请公主降罪。”望着半跪在地上,一脸愧疚自责跟着请罪的夜钧寒,绯瑶嘴角一抽,这是什么情况?

“降罪?你有什么罪?”最好别玩她,否则后果很严重!

“公主信任钧寒才将公主府的大权交给钧寒,结果钧寒有负公主重托,令公主夫郎中毒,此乃失察之罪。而且钧寒也因在公主到来前就将事情查清楚,劳驾公主亲自审问,钧寒惶恐,此乃失责之罪,二罪并罚,请公主降罪!”

夜钧寒说的头头是道,一脸自责愧疚,绯瑶却听得火气往上冒。什么请罪,这是**裸的警告!威胁!

他在用他的方式告诉她,这府邸他才是管家,虽然你站着公主的身份,但你毕竟不是公主,所以,还是交给他来处理得好。还有一点也算是提醒她:流月乃女尊国,男主内女主外才是天经地义的事。如今这是内宅之事,她不能管太多,否则就诊的引起怀疑了。

“这是什么话,快给我起来。”脸上一派平静,虚扶起夜钧寒,毕竟面上还是要做好的。四公主对夜钧寒十分喜爱和信赖,这一点很明显,所以绝不可能真的下手。维持假笑,绯瑶心里嘀咕:也不知道这人是好心还是假意。

“公主,钧寒有罪,万不得如此。”听着这穷酸一样的话,绯瑶觉得牙都疼了,眼眸火光一闪,依旧微笑:“既然有罪,那就将功赎罪去吧。把那几个人带下去,好好审问,究竟是什么人指使的!”

“……钧寒领命。”夜钧寒沉默半响才恢复之前的淡定从容,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带着那几个人去了刑房。

绯瑶咬牙切齿,她的戏啊,算是没法看了!

也不知道这件事的主谋是谁,女皇?有可能,但目的何在?她昨天打了她的第七子,随知一早上都是风平浪静的,太诡异。而且,夜钧寒那人表面无害,谁知道他背地里会耍什么阴谋诡计,在了解详情以后会不会全盘告诉她也是一个未知数呢!他是别人派来的细作,还是真的忠于公主?

不过,前者几率大些,后者,呃,还是别考虑了。

能把自己的名声搞得这么狼狈不堪的人,她还有什么还期待的。

就在绯瑶越想越汗颜的时候,侍女来报,夜钧寒请来的御医来了。

望着走进来的一名中年女子,女子一身的朝服整洁穿在身上,看上去颇有一副尊贵,绝色的面容在绯瑶面前却只能说是显得平庸了。

“臣艾蕊,参见绯玉公主,公主千岁。”毕恭毕敬的行礼,看上去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起吧,艾御医辛苦了,赐坐。”官方来了就要打官腔了,这人可是宫里那个大染缸出来的人,基本上可以定义为女皇的探子来了,得小心应对。

“不敢,臣只是尽本分而已,不敢劳烦公主。”

对于对方完美到找不到一次纰漏绯瑶一点也不奇怪,只觉得厌烦,直接开口就问:“不知艾御医可查出是什么毒了?”

“……是。”脸色一僵,艾蕊神色古怪又诡异,一副欲言又止,难以企口的模样,在纠结了半天后,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回禀……公公公主,此毒名叫‘断根草’,是一种长在深山的药草。药效……药效是……”目光变为同情,踌躇间深吸一口气,眼一闭说道:“断子绝孙。”

噗——

什么?!绯瑶心里喷血,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思议,见鬼一样的望着艾蕊,嘴角一抽,又一抽,再一抽。

断子绝孙?这是谁这么恶毒,给公主飞夫侍下这种毒?!最令她无语还是这位御医大人,说话也太直白了点,直白到她只能目瞪口呆的瞪着她,沉默无言。

她下一刻该怎么表现?暴怒?撒泼?迁怒?叫骂?还是立马跑到那群公子哀嚎的厢房里去好好安慰那些个可怜人?

15、反应(一)

“你说什么!”暴怒的大喝,绯瑶思索了半天还是决定表现出一副怒火中烧,失去理智了这样才逼真,很符合接下来她脑残的表现,让女皇暂时安安心也行。

“把钧寒给本宫叫回来,叫回来!”粗红着脖子,绯瑶拍着桌子不顾摔落在地的杯子在那里大喝,心里却在衡量:这样像不像?

“遵旨,奴婢这就去。”机灵的小侍女赶忙上前一步,不等其他人回应就用前所未有的飞一般的速度跑了出去,仿佛身后有一头饿狼在追她。而反应慢了一步的其他人则羡慕又嫉妒的望着很快就离去的女婢,然后一脸懊恼自己怎么就慢一拍留在了这里!

呜呜呜,公主发飙了,好可怕!他们也不想扫台风尾,很可能就把小命给交代了!呜呜呜,好想逃……

“把那几个人全杀了,杀了!一帮废物!把这院子里的人全拉出去,砍了!

都砍了!”暴怒的声音还在继续,恶魔一样的神情令所有人心里凉凉的直打哆嗦。

“公主息怒,公主饶命……”一屋子的人立刻傻了眼,跪在地上就是哆嗦着磕头求饶,苦着一张吓得面无血色的脸。一旁的艾蕊也跪了下来,“臣无能,望公主赎罪,此药无解。”低垂的眼底闪过一抹华光,坏心眼的开始挑拨,继续刺激。

藏在衣袖里的手指轻叩,放射出一股无色无味的幽香,慢慢流进空气里,弥漫整个房间。

果然!绯瑶心里冷笑,面上却表现出一副想杀人的样子,在听到她的话以后。女皇到底是想干嘛?闹大吗?什么意思?

“滚,一帮废物,统统给我滚!”双目燃着火光,神色狰狞的吼着,戏做得很足:“赶快把全城的大夫都给我找来,本宫不信偌大的流月国还找不出一个能治这‘断根草’的毒!还不快去,跪在那里想死不是不是,你们这帮白痴!”

“是是是,公主息怒,奴婢这就去,这就去……”说完统统连连爬带滚的跑了出去,一脸松了口气的心有余悸。

跪在地上的艾蕊神色僵住,脸色难看之极。心里极不服气,她堂堂皇宫御用大夫难道还比不过民间那些个庸医?!要不是知道绯玉公主就是一睁眼瞎,半傻子,她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变相的给她难看了。

“公主……”才吐出两个字,就被绯瑶一口截住,凶狠的骂道:“你是聋子吗?没听到本宫的话,什么无药可解,统统废话,你不是母皇的御医吗?给我想办法解了这毒!母皇不需要废物,本宫更不养废物!还不快滚!给我找解药!滚——”

艾蕊被绯瑶这一通骂的脸色酱紫,无话可说。就是想说也不敢,只能诺诺的应允,吓破胆一样跌跌撞撞的接受绯瑶鄙视的眼神出厢房,心里却是不住暗骂:有什么好嚣张的,不就是一个公主吗,还是一个过气的公主,要不是陛下判定还有利用的价值,早几百年就被陛下统统解决掉了。哪能在这里显威风,狐假虎威。

舒了口气,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绯瑶暴怒的神色立刻收敛,若有所思的等着夜钧寒的到来。

好吧,现在怎么办?这位公主大人的侍郎竟然全下了绝孕的药了,谁这么狠心?

想也不用想,绯瑶第一直觉就是那位素未蒙面的女皇,她不希望四公主怀孕吗?能坐上那位子的人绝不会是心慈手软的人。然而,第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药不是下在她身上,而是大费周章的下在那帮侍郎身上?而且府里和外界不是都传言绯玉四公主夜夜笙歌吗?她如今都十八了,这么些年都没怀过孕?这一点,很可疑哎。

难道,这位公主殿下还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存在?能够连女皇都忌惮?

这诡异的气氛全是来自先皇遗留的恩宠,那自她出生后就颁布兵权交至的命令,莫名惊悚。然后,女皇继位,更是百般宠爱。这样的恩宠太过诡异,无论是先皇还是现任女皇。

是她的错觉吗?直觉告诉她,流月这两代帝王似乎都有些讨好这位传说的公主。然而,当今女皇却不似先皇,她有她的打算。王上的绝对权威受到了束缚,无上的尊严面临挑战,这些,又与绯玉公主有什么关系?与她,有什么关系?

一个残暴不仁、荒唐淫意、名声全无的公主,怎么会和这些扯上关系?女皇的容忍,早已超过了一个帝皇,一位母亲的极限。看似宠溺,实则放纵吧。

放纵着四公主变成如今这样,然后,成为众yi,成为箭靶子……

“公主……”一声叫唤幽幽的在耳边炸响,绯瑶身子一震,望向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的夜钧寒,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对他,也对自己。

“咳咳,你来了。”不自在的脸红咳嗽,避重就轻的闪躲着说道。

“公主找钧寒有什么急事?”嘴角微翘,夜钧寒觉得刚刚的绯瑶有些可爱。脸颊泛着两朵红晕,添上一抹艳丽和生气,不自在的闪躲神情仿若一个做了坏事而不安的小孩。嘴唇微嘟,又像是想和谁赌气,可爱的稚气,单纯而美好,就像一张无暇的莲,皎洁而明媚,看不到该有的污垢。

“啊,那个……”继续闪躲着,绯瑶脸更红了,一对上夜钧寒那双别有深意的笑意盈盈的眼睛就不自觉脸红,这让她有些挫败,有些恼愤。“咳,你应该也听说了,那个……那个……”

“嗯,我知道。”目光变味,转为深邃,脸色收敛,淡淡的突出的字句却令绯瑶不自觉松了口气。两世为人,她对男女情事却是一张白纸。

前世,因为恨和复仇占据了她的整个人生,她不能也不愿自己坠入爱情里,一直束缚着自己不去想,不去看,不去听,全心全意的为恨而活。就连接触的也只是女生,基本上对男子是退避三舍的态度,始终保持三米的安全距离。

即使,那个曾经的顶头上司让她陪睡,早几百年就不是处女了,但那个时候谁有心思去谈恋爱,心思总是思索着怎样才能变强,所以都没啥感觉,这也一直让那个伪君子特别挫败的地方。

而如今,她是一无所知的呆在四面楚歌的狼窝里,更没有心情去管别的。因此,在对上夜钧寒魅力的时候,才会有那副像小女儿懵懂和难为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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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昨天停电一天,今天才来,所以迟来更新,抱歉,抱歉。

16、反应(二)

而这,是最最可笑的事实!

传说的绯玉公主不解风情?不识情爱?不懂男女?骗鬼去吧!

如果不是夜钧寒知道此公主非彼公主的话,在见到眼前绯瑶这么一副尴尬无措的样子,一定会认为她做戏。

有趣的望着绯瑶现在的模样,夜钧寒暗笑心头:原来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稀奇!

“那些个,什么人啊?”好想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绯瑶颇为幽怨的盯着夜钧寒,引得夜钧寒背脊发凉,连忙咳嗽一声,一脸正经的神色,仿若刚才只是幻觉。

“有些是别人送来的侍夫,有些是女皇赏赐下来的男宠,有些是公主你自己强抢过来的。”绯瑶嘴角再次一抽,无语问青天,还真强抢民男啊!这位公主大人,你是在太有天赋了,她哭啊~

如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竟然全由她背负,她能不哭嘛。

“你查到了什么?”坚韧的神经硬是顶住了夜钧寒所说的话,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以后!以后一定要想办法把那些个麻烦包弄出去!

虽然美男很养眼啦,但她心脏不好,福源不够,怕消化不良。

“有些眉目了。”深深地望着绯瑶,夜钧寒心底叹息,真正的公主还在她手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他是不是不应该这样等待,主动出击才是上策。毕竟,绯玉公主不能现在消失,也不能出现一次纰漏,她必须活着,好好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活着。

“是吗。”趣味的神色自眼底闪过,带着三分的危险。夜钧寒,你可不要走死路啊。“那毒你有办法解吗?”

“无。”眉宇浮现无奈,他虽然有一身的医术,但他并不是神,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何况这剧毒“断根草”可不是一般的毒,它可是世上十大无解之毒之一。

绯瑶皱眉,究竟谁这么恶毒!望着神色无奈的夜钧寒并非作假,绯瑶有一点相信了,正想开口说话,却被一名尖锐的声音抢先。

只听见一道带着三分痛楚的男声尖锐的在门外响起:“公主,公主啊,你不能听信夜钧寒的一面之词啊!他会害了您的,公主——,哎呦喂……”

绯瑶挑眉,睨了一眼不动如山的夜钧寒,听到没,我不能信你呢!眼神如是说道。随后不管接收到的夜钧寒的是何表情,望向门外被下仆搀扶进来的几名男子。

俊美的脸上惨白一片,豆大的汗珠更是不住滴落,神情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痛楚,眼神有三分隐忍、三分热切,三分委屈和一分楚楚可怜孤苦。那摸样,简直比林黛玉还要林黛玉。

明明是男子,却有着女子的柔弱和娇气,全身软趴趴又?c泠泠的,仿若世界已经塌了一半,另一半也正在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毁灭。

绯瑶看的那是一个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用力的眨眨眼,发现眼前的男人并没有消失,然后彻底傻了眼了。这,这,这,这……真是活见鬼了!哪跑出来的人妖?

明明是清秀的小男人,却硬是要装作女子的扭捏和羞涩,那一副蚂蚁都踩不死的娇弱和无力是怎样?难道公主府不给饭吃?

喉间滚动,绯瑶脸色古怪,心里却是欲哭无泪:这就是这位公主大人的夫侍之一们?就这样?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她想哭,更想吐!

望着绯瑶脸色由红变青,再由青转紫,紫变黑,黑了又白,白了又黄,像个霓虹一样不停转变,一旁的夜钧寒虽然不理解那一脸大便色是为了什么,却在心里偷乐。

“公主……”虚弱的叫唤里娇滴滴的,出自一名青衣男子口中,此时他眼带疼散雾,宛如江南烟雨般陇上一层朦胧美感,“公主,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声音似乎带了一丝哭腔了。

喉结再滚,绯瑶干巴巴的笑着,浑身都泛起一层恶心的鸡皮疙瘩,我靠!这公主什么品位!

“是啊,公主……您不能被贼人,懵了。说不定,这贼人……就在身边。”

另一名红衣男子一边流汗,一边忍着疼说话,外加一个楚楚可怜的媚眼抛过来,**裸的勾引。

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身子,绯瑶不禁遍地的鸡皮,连头皮都开始发麻了。我不求女皇下套或者谁谁谁耍阴谋了,我只求你把我带离这里吧。

“公主……您不能偏心……这贼子,好狠的心啊,竟然让我们,不能,和公主您孕育生命……”第三个男人见到绯瑶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心里暗恨夜钧寒,开口继续挑拨。

共同孕育生命!!!

绯瑶被这一句雷的里嫩外焦,身子一震,脸色僵硬,大脑瞬间空白。

而这一反应,让看在眼里的四个男子一起误会了。

夜钧寒以为绯瑶是被说动了,迷神了,皱着眉头,心里第一时间就觉得头疼起来了。而那三个男人也是一脸喜悦,以为自己成功了。尤其是见到夜钧寒不自觉皱起的眉宇,更是有一种胜利的骄傲感,看向夜钧寒都带了一丝丝挑衅和胜利。

“公主……”红衣男子一脸温柔的看了过来,眼底满满的全是深情,准备再接再厉的继续说道。

谁知才吐出两个字,绯瑶被这一声称呼唤醒,一对上那男子的目光,恶心的感觉顿时再也压不住,反射性站起,跑到角落就是弯腰大吐特吐起来。

“哇,恶……恶……哇恶——”那叫一个稀里哗啦、惊天动地,这一剧烈的反应震惊了所有在场的男人,一时间谁也没回过神来。

现在,是怎样?

17、反应(三)补昨天

“恶……恶呕……恶……”胃里一阵翻搅,惊天动地的呕吐,绯瑶将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酸意弥漫,她双眼泛点泪光,忍不住继续在那里干呕,难受之极。

一旁,夜钧寒最先反应过来,忍着笑,端起一杯清茶就往绯瑶那走去,送上茶水,拍着她的背关切的问道:“公主,怎么样?”

“呕……”小小的干呕几下,绯瑶拭去眼角的泪,拿走身边递过来的茶水,顺便小声道了句:“谢谢。”慢慢漱口,冲散满口的酸味。

夜钧寒眼眸加深,深深地望了一眼毫无察觉的绯瑶,嘴唇蠕动几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站在一边。

“呼……”长长的舒了口气,绯瑶终于觉得不恶心了,不过……

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以及身后不远处几根北极冰住,有些头疼。

“你们放心,这件事本宫一定会查清楚,还你们一个公道。下去吧,先把身子养好。”不是她绝情,而是她真的不想再恶心一次!这位公主大人的品位她实在不敢恭维!

不等那几人回魂,绯瑶扯着夜钧寒的衣袖,装模作样的冲他轻声说道:“钧寒,带我我去刑房,我要亲自审问。”

夜钧寒看着脸色难看的绯瑶和不远处一脸嫉恨愤怒盯着他的几人,暗自苦笑不已。得,他以后还是小心点的好!只怕以后这些人只会更嫉恨他。

“是。”即使心里苦巴巴的,脸上依旧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引着快步离去的绯瑶,冲那几个男人点点头,跟着离去。

出了厢房,绯瑶头也不回的往前走,闻着花园内淡淡的花香,总算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整个紧绷的神经立刻“啪”的一声断裂,松懈下来。还好,还好那几个人妖没有追出来!

夜钧寒好笑的望着一脸劫后余生的绯瑶,凑到她耳旁低低告诫:“公主,你反应太冷淡了,会被别人怀疑的哦!”一股热气顺势吹进耳朵里,麻麻痒痒的感觉立刻自耳朵递进心里,一时间只觉得一只手轻轻拂过心口,弄得她心痒难耐,像只不难分的小鹿,有过瞬间的心律不整和羞窘。

这该死的男人!绯瑶瞪着只说了一句后立刻后退保持距离的夜钧寒,心里恨恨的磨牙,尤其是看到后者在哪里笑的分外灿烂,就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哼——”虽然知道别人是好意,但对于刚刚的调戏,绯瑶仍然觉得郁闷,暗自嘀咕:真是流年不利,早上才被她调戏过的人到了中午就调戏回来了。这人还真不吃亏!

一旁,夜钧寒心情大好的望着绯瑶通红的耳朵和脸颊上一抹红晕,那眼底一闪即逝的恼怒和羞窘他看的清清楚楚,一时间只觉有趣。如果别人看到传说中御男无数的绯玉公主如今这副模样的话,不知会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公,主,您说女皇会不会察觉您的转变呢?”在“公主”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绯瑶立刻惊醒,顿时感觉头疼欲裂,欲哭无泪。看来,她得想办法在女皇面前蒙混过关,制造失忆的假象。不然,她就真成了公共厕所了!

还有,瞥瞥站立一旁的夜钧寒,这人不能信!谁知道他心里究竟打着什么鬼主意!说不定下一刻他就把她卖了她还糊里糊涂的帮人数钱!

“多谢好意!”绯瑶咬牙切齿的暗恨,夜钧寒笑的一脸和煦,理所当然的接了下去:“不客气。”

绯瑶噎住,揉揉胀痛的额头,泄气的挥挥手:“我头疼,别来烦我。”说完,也不等夜钧寒有反应,就以最快的速度的闪人。

跟古代人比心机和脑里,她十个都抵不过好不好!

诡异的刺杀,神秘的面具男,掌握兵权的****公主,温和却无法看透的大公子,淡漠风华的四公子,以及渺无音讯的女皇……

接下来还有呢?一定还有公主们的针对、陷害,以及到现在还没露脸的其他公子们……绯瑶感觉自己一脚就踏进了马蜂窝,早上才将女皇的人也赶了回去,中午就出了这样的事,真是……

下午估计还有更加让她头疼的事发生,她是杀手,可不是政治家!她杀人无数,手染血腥,却对这些弯弯绕绕头疼。更何况,她虽然对这个时代有了一定的了解,可都是听别人说的,还没有切实的了解过。

要不,溜出去一下?憋在这公主府谁知道下一刻又会发生什么!绯瑶暗自琢磨着,反正留在这里肯定还有什么事发生,她已经够头疼的了,就留夜钧寒处理好了,反正他是这座府里的管家,交给他就行了!

他肯定能应对这些的。无赖的想着,绯瑶立刻偷偷钻一处无人的寝房,自柜子里拿出一套下仆的衣裳换下,再将公主的华服藏进衣柜里,偷偷摸摸的四处张望,确定四下无人后快步来到花园角落里,一棵桂树下,三两下就爬了上去,一个跃身跳了出去。

身子一个诡异的反转,减轻了下降的速度轻轻落地,绯瑶望着四周都是高墙的小巷,露出一丝笑意,拍拍根本就没有灰尘的衣服,若无其事的朝前方走去。没想到要出这公主府还是挺简单的嘛!

18、嗜血(一)

夜钧寒刚从刑堂走出来,对上的就是一抹跪在地上的黑影,看清楚来人后,淡淡的问:“怎么了?”

“公主溜出府了。”平板的话语掺杂着淡淡的恭敬,黑影如是说道。

夜钧寒顿了顿,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望天沉思片刻,吩咐:“继续盯着,不要被发现了。”

“是。”下一刻,黑影飘忽的转瞬消失眼前,留下夜钧寒定定的站着,皱眉。怎么,这么快就行动了?难道只是为了惹出这么一个麻烦吗?希望,这次能找到真正的公主吧……

思索间,他才踏出一步,凌乱的脚步声就往这靠近,夜钧寒无奈停步,下一刻,一名五六十岁的老人急着一张菊花脸,在看到夜钧寒后,立刻松了口气,上前禀报:“公子,您快过吧!皇上的圣旨又来了……”

夜钧寒无语,看吧,惹出的麻烦来了。如果可以,他也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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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古老的青石板道上,绯瑶饶有兴趣的望着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古代街市,以城楼为中心,玲琅满目的摊子,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人群,或精致或简陋的商铺……繁华而喧闹着。风格与宋代有些相似,令她微微的发出感叹。

自小贩手里买了些吃食,绯瑶一边望着清一色全是女子的街道,一边往嘴里塞东西,心里感叹:不愧是女尊国,看到的只是女的。

漫无目的的游荡,绯瑶看的双眼冒星星,亲身经历在古代,望着与现在不同风格的世界和文化,她才有一丝丝的重活着的真实感。

“快,快点,别让人发现了……”就在绯瑶感叹古代街景的宏伟繁华之时,左边小道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声音细弱到模糊难辨,却因为绯瑶就站在这阴暗小巷出口,加之对声线的敏感,所以将接下来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姚姐,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等会先让我享受一下吧……”一位大块头的女子满脸献媚的笑容讨好的对领头的女子低低说道,声音浑厚沙哑,若不是那一身明显的的女装,绯瑶差点就把她当做男子来着。

说话的女子身旁,还有几十名一样的女子站立着,看着像是一个团体。

“啪——”一声巴掌响清脆的打在脸上,领头叫姚姐的女子凶狠的瞪眼,很有气势的说道:“滚,老娘还没享受过的货,什么时候轮到你!你让老娘捡你剩下的吃吗?你算什么东西!赶快有多远滚多远……”

“别,姚姐,别这样……是,我错了,我错了,我说错了,我该打,该打……”女子弯身低低的道歉,顺带又打了自己好几下,红肿起来的脸上露出一张扭曲的笑脸,看的那里面的几位女子一阵哆嗦。

“行了行了,姚姐,她也就初犯,等会我们完了再让芬芳上好了,反正迟早也是以男妓而已,万人骑的贱货。我们还是快点离开的好,如果被人发现就白忙活这半天了……”第三名女子说道,语气透着明显的不耐烦和厌恶。

“哼,这次就看在阿莲的面子上便宜你了,以后小心点!”姚姐瞥了一眼阿莲,仍带余怒的说。

“是是是,多谢姚姐,阿莲姐……”

绯瑶站在阴暗的小巷口,听着她们的对话那是一脸的目瞪口呆,满眼的不可思议外加难以置信,彻底雷到了。这这这这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绑架吗?呃呃,****男子……好像最后说是“用”完了卖进妓院……

好彪悍的一帮女人!传说中的色中女鬼!佩服,佩服!

视线跟着往下,那是一个,不,一团扭动的麻布,里面发出细微的愤怒哼哼。绯瑶连眨好几下眼睛,确认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没消失后,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这是事实。

“姚姐,不好!有人看到了!”一声难听的惊呼打断了绯瑶的发呆,望着一群恶狠狠的视线和不怀好意的打量,绯瑶露出一个只有自己才懂的恶趣味的笑意,自动迈进这阴暗冷森的无人巷角。

“呦呦,这是想英雄救美吗?”绯瑶一个龌龊,差点摔倒,英雄救美?额头划下三根黑线,有没有搞错!她是英雄吗?像吗?

“噗——,哈哈哈哈……”望着差点摔倒的绯瑶,众女发出一阵讥讽呲笑。

“别把那种白痴的称呼比喻我!恶心死了!”绯瑶一脸嫌恶,看着那群肆无忌惮的女人狂笑的样子,脸有些黑。本来只是想玩玩她们的,不过,她改变主意了。

“哈哈哈……这是哪来的傻子!连路都没走好呢,就学着人家救美来了……哇,好凶,我好怕啊……哈哈——”说着害怕,但脸上却挂着嚣张的嘲笑,眼底那不屑轻蔑不经意瞥过。笑的猖獗,却控制的很好,没有引起巷子外人潮的注意。

“哈哈哈……”其他人立刻笑起,眼底的恶意越发明显了。

“相貌倒是惹人爱的,姚姐,你说如果把这女人卖给大夏的话……”肿成馒头脸的芬芳有着恼羞成怒的成分望着她,眯眼成缝,邪恶的说道。

姚姐心中一动,打量着绯瑶片刻后眼底骤然划过一抹嫉妒。肌肤凝脂,白皙如雪,乌黑的秀发随着轻风飞舞,带出一抹圣洁的光晕。弯弯的柳眉下,长又密的睫毛随着眨眼轻颤,仿若蝶翼。一双眼眸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华光流转间,带着致命的吸引,不胜妖艳却有转瞬令人沉沦的魅力……

“不错,不错……”清雅淡漠的气质,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味,这种韵味,会让男人本能的起征服**,会是一个好价钱。

眼神一动,阿莲立刻会意,带着人将绯瑶团团围住,眼底的贪婪看得分明。

“你们下手小心点,别伤了一心半点,否则我活剐了她!”姚姐说的凶狠,其他人精神一震。

望着这人将注意打到她身上,绯瑶脸有些黑,浓烈的杀意自眼底滑落,泛起淡淡的猩红色泽,周身那因为杀气而弥漫着莫骨悚然的阴冷,让原本寂静的小巷更加静谧,与外面几步之遥的喧闹繁华成鲜明的对比。

离绯瑶最近的少女立刻一阵哆嗦,心里惊惧。那种纯粹的杀意,阴森而恐惧,泛着无情的光晕,像一只手已经扼住了她们的喉咙,徘徊于死亡边缘。让那一群嚣张不已的女人骤然停止,惊疑不定的望着慢吞吞靠近的绯瑶,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令她们的脸色骤然变为惊恐。

该死!原来是块铁板!

19、嗜血(二)

阴狠暴戾的神色自眼底一闪即逝,但她控制的很好,唯有靠近她的几个女人能感觉到她释放而出的杀机。因此,站在身后的姚

姐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她的那些个称得上以一敌百的好手如今统统像个木头桩子一样,傻愣愣的望着人家一步一步闲庭漫步的惬意靠近,像个待宰的

羔羊。

额间青筋直跳,姚姐当下就是一声低喝:“你们这是在给你什么!还不给我手脚快点,麻利点,不然被人发现那就麻烦了!”

围着绯瑶的那些人也是叫苦连天。不是她们不想动,而是不能动啊!如果能动,她们早几百年跑得没影了,那还站在这里任人

宰割!

阴冷的杀气令她们腿直打颤,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水滚落,身子微不可见的一抽一抽,激烈的心脏几欲跳出心口,冷汗淋漓却

连动也不能动,呃,只敢发抖。

“你们也知道,是你们先惹我的……”呢喃的话语低低响着,带着一丝因为杀机起伏后的黯黯哑和凶狠,清澈的眼底蒙上污秽

,深邃又冰冷,杀意凌冽宛如刀削般刺疼,漆黑的仿若无底深渊,让那些个女人顿时面无血色,铁青又灰败无比。

望着慢慢接近的绯瑶,她们隐约间竟然在她身后看见死神在召唤她们,引渡的幽冥,那孤寂又冰冷的世界……

“咕噜,咕噜……”张着嘴,口水不断地咽下、流出,站在身后的姚姐和脸色变形的芬芳终于察觉出一丝丝的不对劲来。

二人眼神狐疑的望着,面上出现了丝丝的不虞和迟疑,绯瑶见状,终于收起了猫捉老鼠那种戏谑的心态,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

绽放出一朵清雅幽静的笑容,迷惑了所有人,顿时让他们产生一种错觉,近乎看到一处清秀怡人的山丘,闻到了一缕花的清香

,微风掠过……

脚下诡异的扭曲,绯瑶在她们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的瞬间,身影滑动,眨眼间就出现了好几道残影。

“噗——”轻微的响声转瞬即逝,姚姐与芬芳在回神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原本应该被包围的绯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们两个

人的面前,衣衫整洁的对她们灿烂笑着,冷风拂过,带出一抹惊惧的战栗疙瘩。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姚姐忍不住软绵绵的大叫,那因变形而难听的声音令绯瑶顿时皱起了眉头。

姚姐和芬芳一齐望向刚才绯瑶站立的地方,只见那几十名少女早已倒在了血泊当中,喉间仍止不住喷洒着鲜红的液体,还有些

意识的人抽搐着身体,伸着手掌,想要求助却因为割破了喉咙无法再发出声音。

“呼呼……喝喝……”诡异粗重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渐渐消失。从来没有这一刻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的临近和直面的接触…



“嗨,你们也要陪葬吗?”绯瑶说的轻松写意,眼底的杀意和阴狠不知何时消散,若不是身后那一具具还流着热血的尸体显示

了她的狠辣,她们都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

“……”哆哆嗦嗦的,姚姐和芬芳二人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色成猪肝色,然后成青绿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突然,一股骚味直扑而来,绯瑶直皱眉头。看去,原来是那两个女人吓得尿了裤子,一股的闷骚臭味。

“看来,也不必问了……”五指成抓,灵活的转动,然后骤然停住,隐约间,姚姐和芬芳看到她那白皙的手指甲以肉眼能辨的

速度生长,变得狭长而冰寒……

眼一花,二人只觉喉间一凉,随之而来的是火辣辣的痛感以及眼前漫天飞洒的血红……

“呼呼……喝喝……喝喝……”双手拼命的压住被利器割开的喉咙,猩红的血液滴滴落下,像鲜艳欲滴的梅,妖媚艳丽。

一脚踏在缓缓伸往那一夕阳光的大道上,绯瑶眼神冰冷的对上那双惊惧绝望的眼神,就像她之前杀了的人一样的眼神——恐惧

、害怕、厌恶、惊恐、绝望、垂死挣扎的无力……以及,浓烈的憎恨。

“是你们自己选择的,踏入这阴暗的巷角里,你们总要有些被人杀死的觉悟……”眼神漠然,带了些麻木的空虚,深沉的就像

乌云掩盖的夜,看不清,摸不明,说出的话也是没有丝毫温度和情感,就像一架机械,活着,却没有生命。

“呼喝……呼喝……”姚姐眼底的华光骤然点亮,明亮的仿若一盏明灯,细弱却璀璨:“……你……会,呼呼……不,的……

好喝喝喝喝……死……诅……呼喝呼喝……”

“喝喝哈……呼呼喝哈……”诡异的笑声显得有些恐怖,却带着浓烈的恨意。

“呼喝……呼喝……”越发粗重的喘息,越发急促和短暂,持续了几个呼吸以后彻底停住,两个人算是彻底断了气。

“诅咒我?想让我死的人多的去了。”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都一样多。

“可是……”望着手上那残留的余温和鲜血,慢慢放进嘴里舔舐,浓烈的腥臭和湿咸蔓延;“我依旧活的好好的……”嘴角留

着一抹血红,妖异的美丽,诡异的安雅。

“呸——”用力的将血渣子吐出,绯瑶抹去嘴角的血迹,眼底的浑浊由深浓渐渐稀薄,最后回归清澈。像个没事人一样环顾四

周,那血溅了满地的现场、眼孔突出死不瞑目的尸体和还在那儿不断扭动挣扎的沙袋发出“唔唔”的声音。

“呃,好像又失控了……”血液是她的******,她身中其毒,早已无药可医,无法救赎。

20、来了

这是她的坏习惯。

杀人时养成的坏习惯。也不知道是不是组织那帮混蛋弄得,总之,在她遏制不住杀人后,就会有这样嗜血的冲动,有些病态,她也不喜欢,却改不掉。

“血还真难吃……”低低的嘟囔,绯瑶望着面前不停扭动的沙袋,最后还是决定看看,虽然没救人的那种的打算,但终归结果还是一样。

一手抓着麻袋口,一手解着绳子,好不容易将绳子弄松了点,结果里面的人竟然再次剧烈挣扎起来,害得她一个没抓好,不仅刚结的绳子又紧了三分,还蹭破了手皮,双手手心上,火辣辣的三条红丝清晰可见。

“该死,里面的特号白痴,你能不能别动了!我正在帮你解绳子,给我安分一点行不行!”咬牙切齿的望着手上的伤,绯瑶忍着火气,沉声说道。

麻袋一顿,这才渐渐安静下来,绯瑶再次伸手解绳子,顺便扔下一句警告:“别再动了哦,再动我就一脚把你踢进河里,省得麻烦!”

“呜唔……”麻袋愤怒的呜了两声,却不敢挣扎。绯瑶懒得争辩,全当没听到,手上的动作却是加快了许多。

寂静的小巷弥漫的血腥味越发浓郁了,绯瑶手脚麻利的解了绳子,她可不想让人顺着血腥味看到她杀人的一幕。

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不下一刻钟绯瑶就将绳子解开,“好了。”然后拨开麻袋口,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男子嘴巴因为被一块不塞住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双手双脚同时被绑,无法站立。然而,这个男人的长相给绯瑶的第一念头就是实在太过畸形了一点——一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

深邃立体的五官搭配在这张无懈可击的脸上,美到令人目瞪口呆,仿若希腊神话里传说的美少年纳喀索斯。一双黝黑纯净的眼睛泛着点点泪光,就像一个受了欺负的稚子,那样干净透彻如浅溪。然而,就在男子看到绯瑶的那一瞬间,眼里的愤怒顷刻化为寒光,满满的憎恨直射而来,刀一样锐利,冰一样凌冽。

身形修长,那一袭上好的冰蓝绸缎已经被他蹭的凌乱不堪,露出白皙晶莹的肌肤,光洁的诱人。

绯瑶因为面容而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就回神了。然而,男子眼底对她那么仇视的眼神却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不会是把她也当成了劫犯吧?

绯瑶脸一沉,心情不虞,好歹她也就了他不是,这是什么眼神!心情不爽的后果就是喜欢恶作剧。

“啧啧”的赞叹了两句,绯瑶眼底火光一闪,伴随着一丝淡淡的邪气;“好一个美丽的‘女人’……”女人二字她还特别加了重音,一定就知道是故意的。

男子听到绯瑶似是而非的赞叹眼一沉,熊熊怒火快速的燃烧堆积起来。“唔唔唔”的外星语炮弹似得发出,绯瑶直接无视。

想要我摘了嘴里的布?现在连缝都没可能!

轻托起男人的下巴,仔细的端详片刻,左戳戳右捏捏的上下其手,边动手边说到道:“脸比我的脸还白,还细嫩,还要美丽,你不会真的是女人吧?”虽然是故意的,但经过刚才的非礼后,绯瑶都有些不确定。

在男子青红交加的愤恨目光下,左手爬上胸口,右手更是不知廉耻的往下伸下去,直到抚摸到胸前的平坦和两腿****的那多出来的一团软绵绵物体,确定那是男性的象征后有一丝愕然,小声嘟囔:“原来,真是男的啊……”

男子满眼呆滞,对于绯瑶的举动僵硬了身体,半响都没回神。

不愧是传世中的绯玉公主,真是不知廉耻、荒淫下贱、无法无天、任性妄为、胆大包天……真真不要脸!

男子的眼神由难以置信转变为凌冽无比的杀气,凶狠异常,一副“我与你誓不罢休”的摸样,脸色不正常的通红又酱紫,心里恨恨的大骂着。

有些心虚的缩缩脖子,绯瑶故作潇洒的咳嗽,然后慢条斯理的弹弹手指,无耻的说:“这真不是我的错,谁让你长得太,呃……”杀气生级,绯瑶瞬间退了一步,飘飘忽忽的就是不看那一脸杀气浓郁的男子,耍赖说道:“反正,反正我是不会放你啦,估计一放开你你就会反咬我一口……”最后一句是小小声嘟囔的。

望着怒火蔓延的眼睛和鬼魅一样的脸色,绯瑶耸耸肩,自其中一具死尸上搜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小刀,在男子凶狠的目光下,扔到他面前;“逃生工具给你了,我将功补过了。你就好好加油哦!”

说完,不等男子回神,就以飞快的速度离开了现场,远遁而去,留下男子阴沉着脸,危险眯眼沉思。

难道这一次不是她下的命令把他捉起来的吗?绯玉公主,你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特地羞辱他吗?这笔帐,迟早会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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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绯瑶涨红着脸,气喘吁吁的擦汗兼诅咒:什么身体嘛这是!才跑了这么点路竟然就不行了,有没有搞错!体力差成这样!

随即又想到刚才的举动,忍住想要拿豆腐撞死的冲动,绯瑶靠着墙扶额哀叹,她的名声啊啊啊……彻底毁了!

话说,她这具身体的名声早没了,现在拿来的名声给她败坏?

她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什么事!难道在她的骨子里也有****的成分吗?还是,这具身体残留的影响……

“公主……”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唤,让陷入思考一脸严肃的绯瑶被吓得半死,瞪着幽灵一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忿忿不已。他故意的!一定是!

夜钧寒,你死定了!

可怜的夜钧寒,就这样被纯粹是恼羞成怒的绯瑶惦记上了,实在无辜。

“皇上刚刚传下第二道旨意,您被禁足三月,未免别其他人察觉,还请公主您速速回府。”平板到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噼里啪啦的说话。他越来越佩服他们主子的这位妻主了。明明刚才还下流的调戏尚书的公子,现在还能摆出一副严肃沉思的样子……做给谁看?!心里不屑的哼哼。

绯瑶一头黑线,看着面无表情的黑衣人所占的方位,条条都是死路。明显就告诉她你逃不掉的,听话才是最重要的。

咬咬牙,将怒火压下,绯瑶低垂下眼帘,静静的应了一声:“嗯,走吧。”黑衣人微不可见的点头,眼底划过一抹算你聪明的眼神,让绯瑶一阵气愤,心里****小人,把这帐全算到夜钧寒身上。

黑衣人说了句“得罪了”,然后抱起她,一阵天旋地转,仿若在云端漫舞的飞翔。

也只是转眼间,在绯瑶还在感叹轻功的便利和飘飘然之时,她就被带回了自己小屋前。一旁早已恭候多时的夜钧寒在看到她时,也轻轻地松了口气,虽然不怎么明显,却被她正巧看见。

心中一动,这人是真的是关心公主的人吗?那一抹担忧的积虑不会假。

夜钧寒上前一步,扶着有些眩晕的她,温柔的开口:“公主,您没事吧?”随即又蹙眉,没等她开口就换来侍女,很有气势的命令:“将公主待下去梳洗一番。”对上她不满的样子,正经的解释:“公主,等会其他公主要来拜访您,您穿的这么邋遢,实在有失皇家颜面!还请换一件得体的衣服,不然,您又有得受了。”说完,沉着脸对慢吞慢吞的侍女低喝:“还不快点!”

在绯瑶张口结舌下,她就被一群侍女围攻进屋舍里,准备梳洗。死机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荡:她现在邋遢吗?邋遢吗?邋遢吗?邋遢吗?邋遢吗……

夜钧寒,我记住你了!别给我找到下手的机会,否则我一定会百倍的报复回去!

21、闹剧(一)

夜钧寒一声令下,绯瑶在****无效的情况下被一帮侍女强行带回里屋沐浴更衣,被迫换上公主的华服,然后被带到会朱雀门等待。压了一肚子气的绯瑶在见到站在那里翩翩而立宛若谪仙般神圣不可侵犯的夜钧寒后,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他先声夺人,拿去了主动权。

“公主,待会大公主,三公主,六公主,八公主一齐过来拜访您,还请您‘正常’一些,不要再‘乱发脾气’了,不然女皇陛下也很难做。您也不想现在就一起女皇陛下的注意吧?”绯瑶顿时一口气噎住,脸色通红的就是一阵咳嗽。

威胁!**裸的威胁加警告!可恶!

她那一点不正常了?很正常好不好!还有什么叫不要乱发脾气?

他在说谁?!心里的怒火直线上飚。转念一想,绯瑶心里也明白这不是呛人,而是告诫了,只是心里憋气,特别难受,忿忿磨牙:夜钧寒,罪上加罪,等会一并收拾了!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原因会帮忙隐瞒她不是公主的这一事实,但……她很不爽!

心里噼里啪啦的开始计算怎么拿他泻火。

“哼——”气哼哼的转头不看他,那赌气的模样却让夜钧寒心一松,过后又是摸摸鼻子,有些不安。这次,算是彻底把她得罪狠了,虽然那一声哼哼算是妥协,但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搞出什么乱子来……

一排排气势浩荡的侍女自门口落下,绯瑶看的满头眩晕,在看到自那镶满宝石的昂贵马车,华丽丽的被雷到了。

歪着嘴角,心里告诫自己保持风度,轻咳几声,引来夜钧寒一眼,询问:怎么了?

没事。回了一眼,总不能说她被这几位公主的大牌给吓到了吧。那太丢人了。

夜钧寒蹙眉,望着走下车来的几位公主,只能把疑惑压下,上前迎接大驾。

“钧寒恭迎大公主、三公主、六公主、八公主大驾,公主千岁。”标准到完美

的礼节令大公主眼前一亮,三公主眼神黝黑到难以辨别幽光,六公主眼底闪过一抹嫉妒,八公主则是一脸毫不掩饰的可惜。

“钧寒不必多礼,本宫还要多谢钧寒,想必以四妹的任性,要操劳这公主府很不容易吧……”大公主月红涟摆着一张温和的脸,字字句句都透着关心,但话语里的意思却是讽刺味甚浓。

才一个照面,绯瑶就被打了一巴掌。眼底泛起一层诡异,默然无语。

“大姐说的是,钧寒你就不必多礼了。”三公主月红歌紧随其后,摆明了就是挑拨离间。夜钧寒不用了,绯瑶可就未必了,堂堂公主矮了自己夫侍半截,心里的不忿就可想而知了。

这又是一巴掌扇下来。

“钧寒,多日不见,你怎么这么见外了?行什么礼啊这是,快快请起。”六公主月初语一个跨步来到夜钧寒眼前,状似熟络的娇嗔,伸出芊芊玉手想要扶起躬身的夜钧寒却被他巧妙的躲过。

“多谢公主,钧寒愧不敢当。”见夜钧寒的闪躲,月初语眼底闪过恼色。

“夜钧寒,你还是那么假惺惺,一点都没变。”八公主月红晨也跟着无视身后的绯瑶,撇撇嘴对夜钧寒说道。

“谢八公主美誉,钧寒愧不敢当。”神色有些无奈,夜钧寒感觉身后传来的巨大怨气,身子微微有些僵硬,直觉如芒在背,对月红晨说出的话都有些敷衍。

很好!很好!大公主、三公主、六公主、八公主是吧,敢这么无视她,她们来的正来!正好拿来撒憋在肚子里许久的气!哼哼……

眼珠微转,绯瑶鼻子轻轻嗅了嗅,眼神睨了一眼憋气不爽了的六公主,心中顿时来了主意。这可是她们自己找上门的,看她不玩死她们!

脸上堆着最无害的笑容,绯瑶上前一步,横在夜钧寒与几名公主之间,笑眯眯的打着招呼:“大姐、三姐、六妹、八妹,你们可算来了!”招呼打完,看也不看顿时僵住身子的四个人,委屈的告状:“大姐、三姐,母皇刚刚因为一个奴才就禁了我三个月的足,你们快帮忙想想办法,让母皇把我放出去!”

大公主笑意僵住了片刻,眼神变深;三公主眼底闪过一抹不自在,随即闪过一抹疑惑;六公主一脸厌恶的垂下头,只有最小的八公主不屑的哼哼,别过头。

将她们脸上的表情看在眼底,绯瑶特意瞄了一眼感情时时外露的八公主,心里嘀咕:这究竟是真性情还是表面的伪装?

“四妹还是一如既往的生龙活虎啊,我们姐妹几个许久没有在一起聚聚了,这些恼人的事还是别提了,伤感情……”大公主拍拍绯瑶的手背,说的那是一脸诚恳外加情真意切,绯瑶听得鸡皮疙瘩直冒,头皮都有些发麻。

真是太虚伪!太恶心!太厚脸皮了!

姐妹聚聚?这话骗谁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女皇下旨禁足了,二话不说全体都来了,聚什么聚!看热闹、挑是非、闹她心情不虞,在搞出点让女皇厌恶的事才是真的!

“就是,大姐这话说到我心坎上去了。四妹,这么好的场合,我们还是别说闹心的事了……”三公主笑的一脸柔和,满眼笑意的点头附和,话语里那是跟着准备看热闹了。

“四姐,怎么还让我们站在这里啊,我累了……”六公主一脸哀怨的望了过来,打了绯瑶一个激灵,他姥姥的!怎么一个比一个恶心……

“月绯瑶,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欢迎本宫啊?”八公主怒瞪过来,凶巴巴的就是劈了一句过来。

反应?她还能有什么反应?唯一庆幸的就是还好刚刚没吃什么东西过,不然又要呕吐出来了。无语的与八公主瞪视,一旁的三位公主眼底对视一眼,同样闪过一抹可惜的光芒,因为……

“公主……”夜钧寒轻轻的叫唤,绯瑶立刻撅起了嘴巴,收回目光,嘟囔道:“好嘛好嘛,都给本宫进去吧……”

说完转身就走,乘着所有人都没看她的瞬间睨了一眼夜钧寒,得意洋洋的递了一眼过去:怎么样,没露馅吧……

22、闹剧(二)

嘴角一抽,夜钧寒有些无语的望着显然得意太早的绯瑶,额间一跳,突然有些不安,不会……出什么事吧?

“大姐、三姐、六妹、八妹,进来吧……”绯瑶一脸不情不愿的让路,大公主将刚刚升起的那一丝丝不协调压在心里,嘴角微翘,眼底闪过一抹讥嘲。

三公主满眼的笑意吟吟,脸上那层假面看的绯瑶直欲作呕。

如果不算上连装都懒得装,撇嘴不屑的八公主,六公主算是另外几个里最外露的一个,那无法掩饰的胜利笑容,令绯瑶心里哈欠连连,无语至极。

引入正堂,绯瑶看着直直走到上头,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她这个主人家该坐的位子上的大公主,“沏茶。”淡淡的两个字吐出,使的旁边的侍女半福身,下去沏茶去也。

“大姐,还是我去吧。你也知道我就好这口了。”六公主站起,低低笑着说着,大公主笑的那叫一个温柔灿烂,“好。想必四妹也没什么意见吧?”

点点头,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绯瑶不屑的撇撇嘴,你都金口下来了,她还有什么意见。这是堂堂正正、理直气壮的喧宾夺主,一点都不把她看在眼里。

第三个巴掌狠狠的再次甩了过来。

另外的两个公主对视一眼,毫无掩饰眼底的幸灾乐祸,闭口观望,等着看戏。

谁知绯瑶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拽着夜钧寒一起坐在下座的一方侧椅上,看也不看她们,就和夜钧寒在一旁若无旁人的亲亲我我。

“钧寒啊,坐坐,别客气,你跟本宫还客气什么!正好上头有人替本宫坐了,本宫也就不用和你隔着老远的距离,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得好好把握……”绯瑶笑得那是一脸的阳光灿烂,伸手抚摸脸颊,深情款款的望着夜钧寒,自顾自的诉请:“钧寒,你好像瘦了很多,难怪之前一直不肯亲近本宫,原来是怕本宫发现,心疼你吗?难道,本宫还以为你在为本宫的事生气了,真是苦了你了,要操劳心力,替本宫管理上下……”

夜钧寒还没表态,绯瑶自己倒是先恶心了一大把,但即使心里呕吐到爆,脸上依旧保持无语咽哽,眼泪汪汪,一副感动到不行的样子。把那几个公主华丽丽又很彻底的无视了。余光匆匆一瞥,还是看到她们的身子有瞬间僵硬,火光一现,不由暗自窃喜。这牺牲还是值得的。

夜钧寒嘴角再次一抽,看着绯瑶自顾自一个人尽兴的演说和其他公主不虞的样子,也就明白了三分,心里暗叹,苦笑:果然小心眼,想报复也要拉他做垫底。他这算不算得上自讨苦吃?

“公主多言,钧寒一直吃好喝好,应该没瘦到让公主担忧的地步。”正襟危坐,夜钧寒一本正紧的回答。

“怎么还是这般逞强……”叹息一样话语掺杂了丝丝心疼和幽怨,正想再度开口,结果被大公主打断了。

“咳咳,四妹……”大公主轻咳出声,提醒绯瑶她们还在场,请别再无视;“大姐,有什么事吗?”

大公主嘴角一歪,心里恨恨的直痒痒,装模作样的贱人!给她点颜色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要不是母皇和……心里打了个突,大公主骤然停住,沉寂下来,想到那个人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寒毛一竖。

勉强一笑,“你和夫君的感情还真好!”这么没营养的话一出,不仅绯瑶连眨了好几下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连一个阵营的三公主、六公主、八公主也是面面相觑,满眼狐疑,一头雾水。这算什么?

“大姐,难道你和姐夫们吵架啦?”看似天真的童言无忌,大公主怎么听不出话语里的那抹讥讽,脸色顿时难看下来,咬牙笑着说道:“怎么会,妹妹别瞎想,本宫也只是一直感叹罢了,不必介意。”

“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绯瑶吐出一句令大公主差点发飙的话:“本宫还以为大姐您独守空房了呢,真是罪过罪过……”

“怎么会,四妹你多虑了。本宫乃流月嫡长公主,那些男人怎敢?”看着大公主隐忍背后一闪的凶狠,以及这么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再看看地垂着脸,看不清思绪沉寂在一旁的夜钧寒和两位坐观壁上的公主,眼底有了一丝丝极淡的厌恶。

这时,自小厨房沏茶的六公主也走上前来,对身后的侍女挥挥手,笑着问道:“看来本公主是错过什么了,大姐,你们说些什么呢?”侍女上前沏了茶又退回屏风后,努力充当背景墙。

“也没什么,六妹你也别在意了,闲话家常而已……”六公主笑容一僵,随即笑的更加灿烂,点头称是,找了一个座位就坐了下去。

绯瑶眼神一闪,端起茶轻嗅着。嗯,清香四溢,果然好工夫,可惜……

望着大公主、三公主、六公主三人或多或少的都望着她,等着她下一步,和事不关己喝着自己手中那杯茶的八公主。

还真是明目张胆啊!绯瑶眼神一暗,如果不加料的话她倒是想好好品品这茶的。仅仅只是为了这一手好茶艺就足够她拿起所有的心神去认真对待。可惜,如果真喝了的话,估摸着等会自己就会出糗了。虽然她有异能,并不用怕,但被人下药这口气,总是要讨回的。

“四妹,怎么了?这茶不和你的口味吗?”六公主紧张的问。这明摆着挖了个坑就等着她跳:不喝,她们就有借题发作的机会;喝了,那更是趁了她们的意了。

一旁,夜钧寒抬眼睨了一眼又垂下,并未说什么,做什么。正好可以试试根底,如果连这件事都不能处理的话,他还是打消心底的念头为好。

“怎么会,六姐你泡的这茶太香,让本宫只顾着闻了。”既然她们都已经行动了,她又怎么会落后呢?这戏,得好好唱下去,这样才会更精彩不是?

慢慢抿了一小口,顿时满口茶的芳香,熟悉的苦涩蔓延整个味蕾,过后带出一点点的甘甜来,满嘴余香环绕。

果然好茶!好到令她眼前突然浮现出一片山清水秀的园林来,而她就置身在这绿荫的世界,心神微顿。

她仿佛又回到当初,那竹影婆娑,满地茶香的地方。

她仿佛又看到那个她甘愿那一切去换平安的人……那一身便装,那高大与娇小的身影,她嫌弃的茶水端上桌,那温暖的笑意和纵容的神情……恍若隔世的梦!

可那是她心中,最后的圣地!

一时间,绯瑶竟然有些呆愣住,恍恍惚惚起来,直觉自己又回到那个最温暖、最纯洁的时代里,一阵难耐的酸涩涌上心头。

是这茶的缘故,还是茶里药的缘故,或是她自己的缘故……眼里流光婉转,妖异且迷蒙,那淡淡的夕阳顷刻蒙了上浑浊,扯出一抹浓烈腥红,如睁开鬼魅的眼。

23、闹剧(三)

今天提早写好就提前一点点时间上传,希望你们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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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的沉迷和情绪外泄,绯瑶很快就恢复过来,眨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暗自用异能净化体内泛着余香的茶水,猩红的色泽慢慢沉淀下来,眼底染上些许笑意,赞叹道:“好茶!六妹你的手艺果然进步了很多,本宫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香的茶呢……”香到,能勾引出她心底早已久远模糊却铭心刻骨的疼……真是煞费苦心啊。

大公主几人顿时僵住,面面相觑,半天摸不着头脑。

不是应该被这茶迷惑了心神,三魂不见了七魄,对她们唯命是从了吗?怎么像没事一样跟她们继续打太极?

盯着绯瑶手中拿碗茶,六公主恨不能看出个窟窿,双眼刺疼,只觉自己正在火上烤着,一顿焦躁。望着一齐横过来的大公主与三公主,六公主心一突,强自镇定下来用眼神示意:还要再过会。然而,心里却火急火燎的:怎么会这样?那人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怎么没有效?难道,真是要再过一会才行吗?

收到六公主眼神的大公主将提上的心放下一半,与三公主对视一眼,也就装作什么都没事的一样,捧起手中的那碗茶细细品味。

八公主脸上有片刻的错愕神情,随即隐去,狐疑的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绯瑶,一脸茫然。让绯瑶差点笑场,但也明白这位八公主纯粹是来看戏的。

夜钧寒将一切尽收眼底,对着绯瑶那双似笑非笑的眼后又垂了下来,心底也不知道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提了一口气。一时间,复杂无比。

这个女人,很难对付!如果不能为他所用,那么,在找到真正的公主以后,还是尽早除去才是上策!也不知道她假扮公主的目的是什么。或许,他该拜访一下那个人……

“也不知道这次吹了什么风,大姐、三姐、六妹、八妹竟然一起过来,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吗?”带着一次嘲讽,绯瑶脸上笑意吟吟的问。

“咳……也没什么,就是听说昨天妹妹你不顾钧寒的反对,坚持只带两个人出府逛逛,结果就出了事。不知妹妹身体如何?我可听下人们说,你竟然从马车上跳了出来,可有那摔着?”大公主一脸关切的问,眼底闪过一抹幸灾乐祸和活该。

“就是,就是!”三公主点头附和,“四妹,如今整个皇城都传遍了。说你为了看一个歌妓,不顾身份潜出府邸,受到凶手的正面埋伏,落荒而逃。这可真是丢尽了我们皇家的脸面。四妹,不是三姐说你,你学的那些武功都躲到狗洞里面去了吗?”

堂堂一国公主,竟然为了一名下贱的歌妓而微服出巡,跟着遭到别人预先的埋伏暗算,差点死翘翘,这事早就传遍皇城各个角落,成为贫民茶余饭后的笑料。

绯瑶眯了眯眼,对于那字里行间的讥笑选择视而不见。她还奇怪来着,好好的一个公主怎么会无缘无故出来。而且,那时候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原来,还是因为好色!这公主也是一奇葩了,因好色之名而起,最终也因为好色而死去,可怜倒霉的她要背着这黑锅过活,想想还真是令人郁闷。

“三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最喜欢美男了,那些个没用的招式本宫早几百年扔回给那什么师傅去了,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大言不惭的傲然说着,绯瑶充分扮演好一个脑残公主的傲气;“再说,当时本宫睡着了,也不知道那些个侍卫怎么搞的,竟然统统消失,害得本宫差点连车带人滚落悬崖,要不是本宫眼疾手快的跳车,早就五马分尸了。真是一帮没用的废物!哼——”

“大姐,你该跟母皇好好说说,竟然有人胆敢在皇城天子脚下行凶,一定要抓到刺客!本宫要让他尝尽地狱的滋味……”阴森森的开口,绯瑶眼底划过一抹真实的杀气,看看那群没接口的公主,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不然,也没的戏看。

垂下眼,绯瑶突然僵住了身子,在三位公主紧张的注视下,眼神缓缓散开,脸上的说有表情一顿后,变得什么表情都没有的木然,活生生的木偶,在这哪里一动不动。

大公主一愣,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效果有些缓不过神来,怎么……怎么变成木头人了?不是该吐露心中的秘密吗?

三公主心里有些失望,她本就不信这世上有什么能够吐露秘密的神药,如今,也就确信那人根本就是江湖骗子,不可信!

六公主错愕,满头雾水加急躁,怎么,怎么还没开始?

八公主见状,终于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静静观望。

夜钧寒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但仍是要做做样子的。所以,一脸狐疑的望着绯瑶,轻轻唤道:“公主?公主?这是怎么了?”然后深幽的看向一脸“与我无关”的公主们,低沉的问:“六公主,你这茶里放了什么?”

“什么?本宫放了什么了?夜钧寒,你别血口喷人!这杯子,这茶具可都是你们四公主府的,本宫泡茶的时候你们府里的下人可都站在一旁看着呢!若说这茶有问题的话我们早跟老四一样了,你若是没证据可别乱下结论,污蔑皇族可不是你们丞相府受得起的!”六公主冷冷一笑,尖锐的反驳,恶狠狠的说道;“或者是四妹妹这府里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或者是昨天惹得什么东西……别想把着莫须有的罪名赖在本宫身上!”

“……”夜钧寒沉默,对上前方那双泛着阴狠和贪婪的眼神,握紧拳头,不言不语沉默****。

“好了好了,六妹,你少说两句就是!这不怪人家怀疑你,毕竟这事也是太巧了点。”三公主装着和事老,在中间劝着。

“哼——”六公主见状,只能气哼哼的转过头去。

“钧寒,不是本宫偏心,六妹说得也是有理的,大不了本宫将宫里的御医昭过来看看……”大公主稍稍衣角,不紧不慢的声音庄重而威严的响起,令夜钧寒一顿,拱手低低应道:“多谢大公主。”然后对着转头赌气似得六公主赔礼:“是钧寒失礼,还望六公主海涵!”

“哼……”就在大公主招手就要唤人的时候,一动不动的绯瑶突然全身发直,瞪大了眼睛宛如见到厉鬼一样僵硬真身体,发抖。

“公主……”夜钧寒见状,赶忙伸手想要去扶,结果被绯瑶“啪”的一声又重又力的甩去,清脆的响声听得几位公主一个哆嗦。

举目望去,之间夜钧寒一脸吃痛,捂着被拍的那只手冷汗直冒,依稀可见那只被捂得手红彤彤的宛如滴血。

“公主……”夜钧寒小心的抖着声音,才开口一句就被绯瑶那凸起来的凶恶眼神瞪得说不出话来。

“别碰我,真恶心!”六个字一出,所有人都傻了一样呆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们这帮披着人皮的畜生,统统不得好死!都该下地狱去下油锅,拨皮拆骨!

被狼人活活撕碎了吞进肚子里去……”绯瑶眼神诡异又迷茫,狠辣又暴戾的盯着旁边的大公主、三公主、六公主,站起来指着她们就是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诅咒话语就像机关枪一样的扫射而过,恶毒又阴森。

场面顿时一静,三个被指着鼻子骂的公主一脸茫然,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之外的事。

“我操你姥姥的大舅的大姨妈,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老妖怪竟然还有脸出来混,长得这么抱歉也不怕吓死人,死都死了还要从坟墓里爬出来的老妖怪……”

夜钧寒站在一旁喵喵自己肿成一大块的手背,再望着前往一脸气势汹汹,叉腰装疯大骂的绯瑶,嘴角抽抽,暗自呻吟。这太超过了吧?请问接下来该怎么收场?!

谁来收场?!

24、闹剧(四)

千万不要是他!退在一边观望闹剧的夜钧寒在心里暗暗祈祷。再想想后,暗自呻吟:因为这府上,除了他就没人能收拾接下来的残局,到了最后还是他来接管!

“操你xxoo,老娘是那么好欺负的吗?啊——”彪悍的一口粗话,绯瑶一脸的狰狞,神色迷离而散乱,浑浊又污秽,像失了魂魄一样,再无一丝情绪的漠然和空白。配着她那一双泛着血色的红色眼眸还真是蛮恐怖的,像地狱里的恶鬼修罗。

起码那四位养尊处优的公主全吓得傻了眼,个个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以为你是谁,天皇老子啊,敢给老娘耍脸色,你不要命了。老娘闯荡江湖的时候你老子都还没出生呢,我xxoo……”叫嚣的话语不停歇,绯瑶那是说的一个畅快淋漓,终于引得四根木头的其中一个有了反应。

“你你你你你你……”木头一气的脸色酱紫,颤抖着伸出手指,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啪——”险险避过一只往她脸上飞过来的杯子,大公主吓得立刻禁声,面无血色。这女人真的疯了?!

“本宫乃……”又一次躲过掠过头的盘子,惊怒交加望着真像个疯子一样的绯瑶,有些试探的叫道;“老四,你……啊——”望着又一个盆栽往她这个方向飞过来,大公主终于惊叫着从座位上挑起,远离绯瑶四公尺。

“啊,大姐救命!”三公主望着紧跟着迎面飞来的不知名物体,吓得花容失色,像只兔子一样蹦起,逃离灾难现场,躲在大公主身后。

“四妹,你有话好……”一句劝话还没说完,三公主望着飞向她这里茶杯、茶壶加一大堆物件,吓得脸色惨白,连忙逃命,“嘶……”逃是逃得够快了,可惜还是被滚水溅到,望着自己火辣辣疼,红红皱皱的手背,三公主忍着疼,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谁想死谁去吧!反正她不想了,再说,闹吧闹吧,闹得越大对她们越有利!

“……”八公主是最有自知之明的那一个,见势不妙就第一个闪人,所以她很闲的在一旁看热闹,望着漫天飞舞的瓷器和重物,心里感叹:四姐,您真的很强悍!妹妹我甘拜下风。

“啊啊,大姐、三姐,救命——,我还不想死!”六公主是最狼狈的一个,上串下跳的才躲过一个凶器的砸胸,下一刻就被迎面飞来的一个物件k中额间,疼得她双眼冒金星,一个龌蹉踩到裙摆而毫无形象的跌,顿时摔得晕头转向,只觉右手疼痛难当,有什么流出来,另一只手捂着额头闭着眼狼狈喊,连自称都忘了用。

那摸样,怎一个惨字了得!

因闪躲而早已散乱的头发参差不齐,多数还是落了下来,衣衫凌乱的摸样像个乞丐。右手碰到地上的瓷器碎片而鲜血淋漓。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大公主三公主二人整齐的打了个哆嗦,转头全当没看见。

一旁的躲在角角落里的八公主在见到六公主那副惨状后,仍止不住傻眼。这这这……这可真倒霉啊!或者,自作自受?

“砰——”一个重物的飞来,砸在六公主的侧身,横飞的碎片划破周身的衣服和皮肤,吓得她又是一个机灵,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啊……”一个瓷杯打在背上,疼的她一声闷哼,再也叫不出来。

“砰,砰,砰砰砰……”衣裳残破纷飞,一道道细小的伤疤渐渐堆积,鲜血四溢的流出,看的所有人心惊胆寒,魂飞魄散。

“啊啊嗯,哎呦,哎呦喂……救,救命——”虚弱的叫着,六公主感觉自己全身都疼,连叫疼的力气也没了,只能小小声的哼哼,喊救命。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女子尖叫阵阵划过耳膜,引得公主府附近的下人一阵哆嗦,死命的埋头工作,权当没听见。谁在那里谁倒霉,只要别过来就行!

满地的残骸,整个屋子在随着一阵乒乒乓乓的地震,将所有能摔得摔完以后,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一步也不能踏出。

染着鲜血的双手不住的流淌,像禁忌的颜色,绯瑶神色狰狞的站在这暴风雨的****,猩红的眼神全是暴戾和没有人性的狠绝,像只野兽一样舔舐手上的伤,眼睛死死盯着离自己最近的猎物——倒在地上哭爹喊娘歇斯底里的六公主。

那摸样,就像一头彻头彻尾没了人性的野兽,回归本能的嗜血。

夜钧寒一头黑线,他如今还真不知道如今这是演戏,还是真的中毒表象?!

“八公主,你们究竟下了什么药?”怎么这么恐怖!

“啊,阿……呃,我,我……怎么知道。”看的魂飞魄散的八公主结结巴巴的说道,望着这一屋子的狼狈,狠狠打了个冷战,心里发誓:以后能离四姐多远就有多远!妈呀,这么恐怖……

夜钧寒苦笑,望着那一脸嗜血的绯瑶开始行动,眼神一暗。叹息一声,转瞬消失踪迹,惹得一旁的八公主目瞪口呆,转头搜寻,没多久就见眼前白影晃过。

“嗯哼——”一声闷哼传来,八公主眨眨眼,这才看清,顿时双眼冒金星,闪亮闪亮的。

那一身白衣胜雪的男子,面目倾城绝伦,宛若九天之神,飘渺又迷人,眼神清澈如明镜般透彻,又如深渊般深邃,手里抱着一名素装的女子,似无奈又似恼怒的一撇又风情无限。

让在场所有女子都迷了心魂,痴痴的凝望他。

“来人……”清冽的声音高呼,明明是随意的叫唤,却扯出一抹不经意的蛊惑和凌冽。

大公主与三公主恼怒的等着被夜钧寒抱在怀里的绯瑶,脸色难看之极。心里的嫉恨又增添一层。

如此男儿,却不是属于自己,这又是何等遗憾之事!

“夜夜夜夜夜……夜公子……您您您又有有……吩咐……”望着大门外一个狗啃食进来的下仆,夜钧寒睨了一眼虚空的某处,有些不满。

“四公主中毒,大公主、三公主、八公主受了惊吓,六公主受了伤,去请所有的御医通通过来。”

哇咧,流月国的所有公主怎么统统都出了事?!下仆傻眼,下意思抬头看了里面的现场,结果激灵灵的吓得软倒在地。

哇哇哇……那个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乞丐是谁?好惨!好……好可怕!

25、闹剧(五)

被夜钧寒急火急燎催命一样催过来的一干太医在战战兢兢的看到昏迷不醒,脸色铁青的四公主和血人儿一样六公主后,吓得差点腿软,要不是一旁的三位公主下了铁令,早就魂飞魄散倒了一地。哪能像现在也一样,哆嗦着,白着脸的诊脉。

申时三刻,一干太医才勉强打起疲惫的精神,自院子内走出,看到坐落在花园内的四人后立刻上前来报。

“臣章落,参见大公主、三公主、八公主,公主万福,参见夜公子……”

“臣夏津,参见大公主、三公主、八公主,公主万福,参见夜公子……”

“臣万采儿,参见大公主、三公主、八公主,公主万福,参见夜公子……”

“臣等叩见大公主、三公主、八公主……”一干御医集体下跪行礼,整齐喊道。

“行了,行了,说正事,四妹与六妹情况如何?”大公主不耐烦的打断,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六公主已无碍,一些乌青尚浅,倒是全身被瓷器割伤的伤口太多,近日不能碰水而已。只要每日按时搽药,五日就可复原。还有就是扭伤了脚踝,必须躺在上修养几日。”跪在最前方的御医代表,三十多岁女子章落躬身低低回答。

那样恐怖的样子竟然没事?!大公主、三公主傻眼加无语,她们还等着向母皇上药眼,打小报告呢,可……这么轻的伤有用吗?脚踝扭伤是好啊,可是……这是六公主她自找的,根本与绯瑶无关,如果老八不在这里的话倒是可以栽赃给四公主府,如今确实不行了。

大公主与三公主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一丝可惜和无处宣泄的怒气。憋屈啊,这么好的机会竟然白白浪费了!

八公主在一旁眨眼,努力憋笑中:天,竟然是这样!哦呵呵呵呵,这戏还,看的也比较爽……

夜钧寒听着也是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事情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没有闹大。而且,女皇如果真的怪下来,也只是小惩而已。

“章御医,我家公主情况如何?为何会昏迷不醒?”夜钧寒问,这才是重点!

“这……”章落跟身旁的几名御医对视一眼,同样的迟疑和欲言又止,脸色古怪,似哭又似笑的。

“这什么这,你倒是快说呀!”八公主见状,催促。

“还请公主屏退周遭。”章落大着胆子磕头,坚定的说道。一旁的御医一听,顿时感激的横了一眼,再眼巴巴的睨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大公主,心里一阵忐忑不安。

“行了,大姐,你也别为难下人了,本宫做主,你们都下去吧,章落留下。”八公主叹息的望着面沉如水一言不发的大公主和三公主,不待大公主下令,就挥手屏退周边,引来一干下仆的感激涕零。

“臣等(奴婢)告退……”

待这花园只剩下大公主、三公主、八公主、夜钧寒和章落五人后,大公主不耐烦的开口:“已经没人了,说吧。”

章落见状,眼一闭,一副豁出去的似死如归,说道:“四公主中了‘梦死’之毒,如今才会沉睡不醒。”

梦死!三位公主一惊,夜钧寒也是皱起眉头。怎么中了这种毒!可真是麻烦!

众所周知,醉生与梦死是混合毒药,如果只是中了其中一味倒是没多大关系,但如果两种药碰头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中梦死之毒在吸入醉生的毒后,就会使人狂性大发,丧失理智,大闹到精疲力尽后陷入昏迷,沉眠在睡梦中,永不再醒。而相反中毒的话,那人就会陷入无夜之境,再无睡眠,而且,无酒不欢,长此以往,就会彻底沦为废人,不到三年,看似酒精过多而亡,实则经脉尽断,痛苦死去。

“臣等还在那些碎裂的茶碗与六公主身上发现一丝‘醉生’的粉末,可是……”接下来的话,没人会听了。

八公主一脸的恍然,大公主、三公主两人一脸的愕然,夜钧寒挑眉,陷入沉思中。

“六姐还真是好算计!这么珍贵的药竟然舍得下在四姐身上,还好药力相反,只怕六姐打的是……”八公主轻笑而出,幽幽说着,虽然没有说完,但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怎么会不明白话里的意思。

大公主脸色沉了下来,心里暗恨:怎么弄了半天老四成了受害者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净给她惹麻烦!看着好了,母皇知道了此事一定会震怒。到时候,她们都会受到牵连!

三公主一阵嫉恨,对这事态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诅咒绯瑶的好运与自己的倒霉。

八公主却在心里盘算:这事一定会闹大!四姐醒了要是知道自己中毒而且差点一命呜呼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大闹一场,闹到母皇心情不虞了,就可以远离皇城了!到时候,她就是皇城第一霸了,嘻嘻……这感情好,又有戏可看了!

跪在身下的章落满头大汗,就怕上面的三尊大佛一个迁怒,她死倒是没什么关系,就怕牵连家族,来一个断子绝孙。

“章太医,可有解法?”一旁沉默了半天的夜钧寒开口询问,那低沉性感的声音不知为何,令她心底平静了下来,有着安定人心的效用。

“臣以为四公主解了此毒,如今四公主只是疲惫安睡过去,已无大碍。”章落低声回道,似乎听到一声长长的松了一口,夜钧寒镇定微笑点头,道谢:“那就好,多谢章御医,来日钧寒必有重谢。”

“夜公子客气了,此乃臣分内之事,难担公子之谢,还望公子收回,臣愧不敢当。”章落感觉头上有阴气阵阵飘过,吓得一个机灵的磕头拒绝,求助的望向一旁的八公主。

望着大公主阴森森的眼神,八公主撇撇嘴,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多谢公主,臣告退。”说完又是一个重重的磕头,看似完美实则飞快的起身逃也似的飞奔到院门,一个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大姐、三姐,既然没事了,你们走不走?”八公主笑眯眯的问。

大公主与三公主顿时脸黑,勉强应了一声,“走吧。”说完站了起来。

“钧寒恭送大公主、三公主、八公主……”…………

将四尊大佛迎出,夜钧寒这才彻底的松了口气,回想起刚才的一切,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叹息:整一出就是闹剧啊!

虽然不知道六公主是不是被算计的,但真真应了那句“自作自受”的话。接下来等待她的怕就是女皇的怒火了。

想到还躺在床上昏睡的绯瑶,夜钧寒眼底顷刻变得深邃起来。这一切,会是她的杰作吗?如果是这样,这人可就难对付了!对他寻找真正的公主也加大了难度!

也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何在,为什么要假扮绯玉公主。还有,真正的公主,究竟在哪里呢?夜钧寒叹息一声,没了公主,他就没理由留在这里。如果,真的公主已经死的话,那么……

估计这流月,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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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前尘

她站在茫茫的浓雾里,一望无际的浓稠,看不到方向。除了她自己,仿佛什么都没有,一点的静寂无声。

她仿若被遗忘在这个世界,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想动却动不了,茫然的、孤单的站在被迷雾笼罩的诡异世界里。

她是谁?为何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呢?

她茫然的回忆,脑海却一片空白,她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可是,可是……

为什么会那么急躁?!为什么会那么不安?!为什么……感觉自己遗忘了绝不能忘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茫茫空洞的眼里有了一丝痛苦和暗伤,绝不能忘记的……最重要……

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唳……”就在她以为自己会一直急躁却找不到头的时候,一声凤鸣悠远却清晰的传来。下一刻,明晃晃的火光燃起,又微弱到强盛,带出一抹残红冲天而起,勾勒出类似鸟形的图案。

美得令她感觉亲切、熟悉、怀念,以及莫名的酸涩。

“凤,曦……”她心底莫名的想哭,又有一种压抑许久的冲动,想爆发,想发泄,想毁灭!

低低呢喃着脱口的名字,喉咙顿时干涩,声音也不自觉黯哑。然而,转瞬后一道白光自她体内隐现,掠过脑海,抽离出一丝火红,消散于空气中。

双眼再次回复迷茫和些许空寂,遗忘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只是,死死盯着那团好似凤凰展翅飞翔的火焰,不自觉踏出定格的脚步,追随越渐远离的火凤凰而去。

穿过重重迷雾,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去向何方。直到,那道火色凤凰自前方停住,飞旋,在又一声的鸣叫过后,炸裂。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她就看到凤凰炸裂的前方,浓雾稀散。

金宫殿,大红烛火,轻纱晃动,一双似火的人儿在飞舞,迷惑了床头那明黄的身影。她站在这里能清晰的看见,那双睿智冷厉的眼眸渐渐染上暖色,深沉灰暗的眼底

缓缓变得清澈和迷离起来……

她也清楚的看见,那个倾尽全力跳出倾心之舞的人儿眼里一点一点,由里到外彻底的冰封,再无人气……

心毫无预兆的刺疼,让她突然有一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却不知是为了那个渐渐失心的帝王,还是那冰封心灵的少女。

“我的,曦儿……”耳畔骤然响起,男子低低切切的呼唤,带着性感的沙哑和蛊惑人心低沉,深情款款、迷离悠久,仿若叹息。

她恍惚间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拉扯,带到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里紧紧相拥,有着熟悉的气息和浓烈的情谊,那股欣喜里掺杂了些许的怅然若失。

颈间埋进一个温暖的头颅,男子轻蹭间带出麻麻痒痒的感觉,热热的呼吸喷在颈间让她不自觉畏缩,手臂的力道,似乎更大了。

“曦……恨我吗……”男子问着,声音嘶哑,将她拥的更紧,似乎就怕她远离:“还恨我吗……”喃喃的问话,男子声音咽哽,弥漫着她不容忽视忧伤和疼意,刻骨铭心。

画面转换,她又看见眼前那残破的画面,血色燃尽的胸膛,那个一身火红的少女,如火般的耀眼,妖艳……

贯穿胸膛的一把剑,血色挥洒,她明显感觉到那个画面出现的时候,身后男子的僵硬,和越发紧致的拥抱,磕着她都有些难受,微微的颤抖。

“……”她眼里不自觉漫上水雾,张嘴巴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曦,是谁?他在叫谁的名字?

你,又是谁呢……

你,在颤抖吗……

画面一转,她看到那个月夜最明亮的时候,金宫殿的彻夜辉煌,满布的银色花,遍地的夜明珠,帝王的宣誓。以及,少女淡漠安静的一应声和又一倾世之舞,帝王的深陷……

“曦,别哭……有我陪着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

“即使你恨着也没关系……让我陪着你,陪着你就好……”

“曦,别对我太残忍……别对我残忍……”

“……你知不知道,我就在你手心……别让我,这么疼……”

男子拥着她,哀求的话不断在耳边清晰的回旋,那样卑微的存在,那样深沉的悲哀,一点一点涌进她的体内,汇聚成心疼。

她隐约记得,那样卑微祈求的话语,不应该自他口中说出,永远不会!

“曦……有我还不行吗……必须是他吗……”

“轰——”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她有一度的丧失所有思考的能力,一片的空白,像是触及到什么禁忌一样。

眼前的画面,背后的相拥,那明黄与火红的身影破碎,那个血洒的冰冷幻灭,那温暖结实的怀抱顷刻消失无踪。她,又站在那个白雾的世界,一眼看不到尽头。

茫茫然的,什么也记不得,什么也看不清楚。

隐约间,她似乎还听到男子切切的深情呢喃。

“曦……曦……曦……”

“我会为你……打造……你欢喜吗……”声音渐渐微弱,绯瑶基本上已经听不到男子在说些什么,随后陷入寂静里。

唯有最后一句“你欢喜吗”特别响亮和清晰。

她欢喜吗?欢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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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密室里,全身漆黑的男子盘膝而坐,脸庞被一张狰狞的鬼面面具所遮盖住,灰暗的烛光忽明忽暗,将男子隐没入黑暗里,让他看上去就像暗夜修罗,阴暗惊悚,杀气凌冽。

男子坐在那里,气息浑厚,呼吸绵长,全身却散发着一股介乎于喜悦和悲伤,激动与黯然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

豁然,男子睁开双眼,双眼激动,连身子也颤动起来,双拳紧握。

“终于……见到你了……”

“曦……这是我为你打造的时代,你欢喜吗?”男子低低的问话,忧伤的响起。

27、蛊毒(一)

书房,当夜钧寒正对窗外夜景看得出神,正为今日发生的事发呆的时候,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的窜进屋里,悄然无声的落座在不远处的座椅上,懒洋洋的的靠着。

“你来了。”黑影虽然表现的相当完美,却仍然引起了夜钧寒的注意,回神睨了一眼坐没坐相的人,无奈的说道。

“嗯,来了。”声音延绵而非常有磁性,带着一丝不经意的妖媚,撇着嘴有些无趣的应了一句:“你在准备什么?”

“这是我的台词。”很平静的回应,夜钧寒凉凉的望着他,让黑影有些不爽,外加发冷,有不好的预感:“你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要在躲在一旁闲闲看戏。我正犯愁,帮我做一件事。”果然!

“你知道我做事的原则,先说什么事!”黑影一顿,坚定地说道。

“公主被掉包了。”一句话成功引起一旁的黑影剧烈反应。

“你说什么?!”黑影一跃而起,一蹦三尺高,惊愕大叫,满眼的不可思议。

“公主被掉包了。”夜钧寒揉揉泛疼的额头,继续平静的说道。

“怎么会?是谁?!”语气满是怒火,看来是气的不轻。

“这才是重点,我竟然没有一丝线索。唯一确定的是,昨日的刺杀。”苦笑而出,他似乎感觉头更疼了。

“哎?!”黑影黑脸,虽然看不出来,但声音却是咬牙切齿的;“你都没办法弄出来的消息,我有什么办法?!你耍我!”

“话说,是那个混蛋王八蛋搞的刺杀!”

夜钧寒一听脸色更苦,更臭了,因为惹出这件事的人和他脱不了关系。

“是流寒。”

“啊?!”兄弟拆台?这唱的是哪一出?

“所以,你给我去一趟哪里,然后……”二人一翻呢喃低语后,许久,一道黑影窜出夜钧寒的书房,飞向四公主府的东面。接着不久,夜钧寒也熄了灯,遣了人,独自提着灯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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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刚过,夜半时分,秋露霜寒重,四公主府上已是一片寂静,唯有值夜的几名小厮倚在柱子前,半是朦胧半是睁眼的在迷迷糊糊打着瞌睡。

西厢深处最大的院子里,昏睡多时的绯瑶骤然清醒过来,眼眸里全是清醒和警惕,反射条件的弹起,全身紧绷的环顾四周。只见宽大的屋子里竟只有她一个人,昏暗不明的灯火若隐若现,像鬼火般飘忽不定。

古色古香的房屋和最原始的照明工具都让她有一瞬间的愕然,随即意识回归脑海。

她这才彻底清洗过来,松懈下身子,松了口气。

她穿越了嘛,在这种环境才正常!擦擦吓出的冷汗,绯瑶有些疲倦的下床,来到桌前,一口气灌下三大杯冷水,才彻底冷静下来。

望着屋子里的阴暗处,绯瑶有些发呆。她刚刚……有梦到过什么吗?

捂着额头,大脑却一片混沌,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原本宽敞的屋子顿时让她觉得气闷和压抑。有些踉跄的夺门而出,绯瑶一路低头慌不择路的狂奔,也不知道到了何处,跑了多久,只是在她回神的瞬间,发现自己站在陌生的亭台楼阁****,那一处泛着银色波浪的湖边,周身寂静,除了虫鸣微弱的叫着,再无其他。

汗水滑落,一阵阴风拂过,绯瑶这才感觉到寒冷彻骨,紧了紧身上的内衣,打了个哆嗦。

月光倾泻下来,渡上一层银光,明亮又皎洁。绯瑶这才发现,原来古代的月亮离他们这么近,而且,那么大,那么圆,那么美。让她纷乱的思绪刹那间沉淀下来,归于平静。

“为什么呢……”她望着湖中那点点黑影,有些茫然的问着,对她自己,也对这片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一个双手染满血腥的人,一个满身是罪的人,上天怎么会在赐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微风吹过,树枝轻晃,发出沙沙的声音,黑影自墙上落下,躲进树影里,暗自观察她。这就是掉了包的假公主?!黑影打量着,心里一阵嘀咕:要不是钧寒说了,他还不相信,这两人长得还真像!就不知道性格像不像了……

“梦吗……”绯瑶并未发现这里已经有人潜入并暗自观察她,她只是揉揉有些涨疼的脑袋,小声嘀咕:“如果是梦,那就好了……也不对,这样我就真的死了……真是麻烦!”看来,这具身体也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现在,接下来该怎么办?后续发生的事她虽然没看到,但估计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没达到预计的效果,那起码是托了其中一个下水了,而且,残害手足的这个名头怕是拿不掉了。

“呵呵……”这样,才不枉费她的顺水推舟的费心费力!谁让那个六公主不安好心!下毒暗害不止,还要栽赃嫁祸,对自己下毒还要附赠一个隐毒在她体内,既然她这么好心,拿自己做饵,她又怎么能不帮衬一下呢!

望了望右手食指上的指甲,不知是否是夜的原故,整个指甲竟是一片漆黑。

“还没缓解吗……”这是她过度使用异能的代价。这具身体太过柔弱,一旦异能使用过度了,身体就会产生一种诡异的毒素,难以清除。即使是“净化”也要好长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期内异能禁止使用。

“看来,得想办法离开了……”这京城,危机四伏,还是离开一段时间的好,顺便自己也能让自己慢慢缓解毒素。

躲在一旁的黑影顿时挑眉,离开?为什么?她如果离开了,那么真正公主的下落不就永远不明了?那怎么可以!

28、蛊毒(二)

“这皇城,可不是人呆的地方!越早走越好。”绯瑶下了决定,远处原本就要暴露的黑影顿时停住,诧异的眨眨眼,眼底有些狐疑,离开皇城?!这倒是好事,如今的皇城危机四伏,几位公主为了太女之位你争我夺,能离开才是最好的,可是……

眯着眼望着前方仰头望月,陷入沉思的的绯瑶,心里不自觉警惕起来,第一反应就是:什么阴谋?!

“爹地,我还活着,好好的。如今,你安心了吗……”幽幽叹息,绯瑶似笑非笑的说着;“以,这种姿态……”记忆有刹那回到了最初时间点,听到那首最爱的歌谣和那两道……她最爱的身影……

当夜钧寒提着一盏小宫灯,踏过一路的鹅卵石,漫步走到花园时,听到了女子幽幽的歌声,再走近,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落花中,相逢,醉春风

泛青泓,绿水悠悠送

相忘江湖流年匆匆

弹指间红尘一梦……”

那个身着单薄内衣的少女,散尽长发,随着轻风而飞舞,月色勾描着绝美的轮廓,肌若凝脂,散发着淡淡的银光,神色清冷,眼神迷离,眸光流转之间,忧伤黯然,仿若月下女神般神圣不可侵犯。

歌声淡漠幽幽传来,却又有一股特别的韵味,令在场的两个男人瞬间呆愣,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霜露重,草木葱,胭脂红

广陵宫,依稀旧时同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归来处盼君与共……”仿佛看到远处那早已逝去的身影,在微笑,希冀的、鼓励的、欢喜的、安详的笑着,令她眼眶微湿,流不出泪来。

傻站着的和躲藏的两个男人狠狠一震,神色震惊,望着那个在月下独自歌唱,寂寞忧伤着,嘴角却挂着淡淡笑意的少女,心里却是复杂难辨。

归来处盼君与共……

盼君与共……

“曾忆曲菀荷风落花成落红

回首处,烟波几万重

梦回江南玲珑素手清音弄

小楼一夜,春雨春风……”一滴终是泪滑落脸颊,晶莹的滴落在手掌上,绯瑶长长叹息,将接下泪珠的手紧握成拳,轻轻落下一吻。

再唱这一曲曾经最爱的曲,再允许自己软弱一回,落下这最后一滴的泪,告别记忆里那带给她笑颜和硝烟,苦与恨……

“再见,再也不见……”我前世的一切……

“沙沙……”树叶不自然的过大声音令绯瑶瞬间警惕,神经瞬间紧绷,杀气弥漫,盯着黑影所在的地方,低喝:“是谁?出来!”敢偷看?真是好胆!

手中滑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中,眼神犀利的死死盯住树影里,浑身散发的凌冽杀气让黑影目瞪口呆外加难以置信。好好好……好浓的杀气!与流寒可真有的一比了!

这是从哪冒出来这么强的冒牌货!黑影嘀咕着,努力把自己隐藏好,省的真的暴露自己的藏身之所,被发现。

绯瑶满脸寒霜的一步一步向发出声音的树枝里走去,面上一片冰寒和谨慎。就在黑影暗自焦虑,看着越来越近的绯瑶只能干着急的时候,原本往前靠近的绯瑶突然诡异的顿住了身子,僵硬的站在那里,脸上忽而涌上一层红光,整个人像个煮熟的鸭子一样浑身通红,神色在清晰和迷幻间挣扎不定,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一声呻吟不自觉脱口而出。

“啊……”声音又娇又软,甜甜腻腻的仿若棉花一样无力,眼眸湿润,微微一够,就足够风情万种,令黑影人再一次目瞪口呆,咽着口水,一阵狂缩身子。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事件?!发春也别赶在这个时候吧!

“公主!”夜钧寒一惊,眼底有着难以置信,快步来到卷缩着身子,不住颤抖,又不住扭动,神色迷离的绯瑶身边,扶起。

感觉到自己正被一具温热又健硕的身躯正将自己拥进怀里,男人的气息席卷她周身每个角落,令她心里痒痒的,火气有一次上涌,与她最后的情绪在拉锯。

是谁?谁抱着她?别碰她!至少,现在别碰!火热的气流冲向大脑,浑身渴望的细胞令她心痒难耐,迫不及待的只想把身边的这个人推到,压在身下为所欲为。

“啊……”她想开口让她立刻远离的,谁知溢出的只是一声更加绵软又无力,春情浓烈,欲求不满的叫唤,令在场的两个男人身子一震,夜钧寒差点分神把错了脉。

稳住晃动的心神,夜钧寒努力集中精神来忽视在自己怀里扭来扭去,上下撩拨,毫不安分的绯瑶,食指掐着手腕上的脉搏,许久,才惊愕的大大“咦”了一声。

黑影经不住心底的好奇,走出来,看着脸色大变的夜钧寒,再看看一脸迷离,早已找不着北的神色通红,欲求不满的绯瑶,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夜钧寒一脸的古怪,望着黑影,说道:“……是‘半月情缠’……”

“啊?”黑影错愕大叫;“有没有搞错!怎么可能!”

夜钧寒苦笑,点了把衣服往外撩起不安分的绯瑶穴道,满脸困惑加古怪,满头疑问和苦笑,神色滑稽;“我还真希望我这回把错脉了,可是……”望了一眼身下绯瑶的状态,令他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还有……夜钧寒皱眉,这情蛊可不是最麻烦的!

她是怎么把自己的身体弄成这样的!夜钧寒扣着脉搏,神色凝重,阴寒下来,心里怒火诡异的燃起,竟然有那么多的剧毒潜藏在体内!

半月情缠:蛊族下在绯玉公主身上的“天下第一淫蛊”,每月月半十五夜发作,需与男子彻夜欢好一整夜,否则,筋脉尽断,连惨叫三日后,暴毙而亡。

29、蛊毒(三)

“你不是说,不是说……不是吗?如今是怎样?到底在搞什么!现在是怎样!”黑影望着一脸沉重的夜钧寒,喃喃发问,语气颇为不善。

“公主确实是转性了,这里面恐怕还有些因素在里面,就怕……你还是跑一趟法寺,问问大师吧。万幸的是,公主没有掉包,只是公主似乎……没了之前的记忆。”夜钧寒苦笑,这是他最保守的说法了。没了记忆是最轻的,变了一个人才是真的!怕就怕他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这比掉包更棘手!

黑影默然,确实!之前的公主的绝不会有那样凝实、凌厉,宛如实体的杀气,就像一个……杀戮狂!打了个冷战,黑影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也不知道这一变化是好,还是坏……叹息,黑影心里微微不安。

“我说钧寒啊……”黑影看看神色狰狞的绯瑶,又看看搂在怀里,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就忍不住往后悄然后退了一步,笑嘻嘻的分化夜钧寒的思绪,语气戏调。

夜钧寒本能的打了个哆嗦,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说完,黑影以最快的速度眨眼间飞出小花园,这才舒了口气,心里坏笑:嘿嘿,夜钧寒,今晚好好努力啊!本大爷我就先离开了,祝你百战百胜!哈哈……

剩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夜钧寒呆了一呆,再看看怀里脸色通红,如狼似虎般饥饿,一脸怨恨看着他垂帘三尺的绯瑶,瞬间明白过来,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神色冰寒的下意识就是将绯瑶甩开,让不得动弹的绯瑶吃了个狗啃食,异常狼狈。

牙齿磕到地面的硬土,嘴里全是青草和泥土的腐烂气味,剧烈的疼痛让绯瑶神志不清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清明,对于自己所保持的姿势,心里一阵强烈怨恨,一时间竟然盖过身体的异常。想动起来结果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心里一惊,“呜呜”的愤怒叫唤着。

看着绯瑶难堪的姿势,夜钧寒顿时尴尬无比,有些无措的将她扶起,“我……解,了……血……啊……”勉强压抑住想要再次呻吟的冲动,说出的话却比呻吟更加诱人,令夜钧寒眼底有着片刻的不自在,神色清冷,眼底寒冰万丈,仿若永远不会融化的雪山,积着厚厚的冰心。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体内升起,像蚂蚁在啃食,让她浑身难受,全身火热的发烫,几近冒烟,心底的饥渴被放大,想要他!想要眼前这个男人!想要……想要……压倒他!

“听……呃嗯,听到,没有……啊……”软绵绵的呵斥,如果可以绯瑶真的很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光,一边拼命让自己保持这一瞬的清醒,一边在心底咒骂,这他妈的什么烂身体!无缘无故发什么高骚!真他老子的倒霉……

或者,是她还够警觉,所以才中了媚药?

“啊……啊快,快呃……点啦啊……”引人遐想的一句话说出,明明是想要严厉的命令的,可是一旁的夜钧寒怎么听都觉得这是在诱人犯罪,诱惑他。

“公主,钧寒立刻去招人侍寝,还请稍等片刻……”夜钧寒脸色更冷静了,硬着语气说道。

“你……”绯瑶被他这一句话气的差点吐血三升,侍寝?!侍他老娘寝啊!她需要的不是侍寝,而是解了他点的穴道!

“少废话,解穴!”一句河东狮红爆发,绯瑶气势如虹的怒吼。下一刻,脸色越发红润,也越发危险,一条条青筋挑起,让她看上去诡异的美艳,血液也开始逆流而上,鼻血就这样流了下来。

“呼呼呼呼……”喘着粗气,汗水不住的冒,绯瑶气息也混乱不堪,眼睛犀利又妖媚的死死地盯着犹豫的夜钧寒,两种矛盾的神态,此刻却自然而然的融合在一起,另类的风情,引得夜钧寒就是一呆。

“公主,此乃外室……”夜钧寒冷峻的做最后抵抗。

“**的到底是不是男人,嗯……怎么,怎么比女人还婆婆妈妈!你啊,你到底解不解穴!”一****粗,夜钧寒霎时冻结成一根北极人柱,僵硬的望着一脸怨恨渴望,急不可耐的绯瑶,心底苦笑。环抱改成扶,夜钧寒伸出手,闭着眼,在绯瑶身上点了几处就放开了绯瑶,退了一步,站在那里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顷刻,绯瑶就能感觉自己可以行动了。第一反应就是抓住藏在手里的匕首,握住,上提,然后对着摊平的手背就是狠狠的一插,瞬间血液飞溅。

“嗯哼……”剧烈的疼痛顿令绯瑶快要涣散的神智一清,涣散的力气些许凝聚,不再是软绵绵的一动也不能动,早已被汗水浸透的衣裳顿时再度湿了一层,全身湿漉漉的宛如在水里捞起一样。

闭着眼的夜钧寒以为绯瑶会第一时间将他扑倒,解了蛊毒,结果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女子疼痛的闷哼,这让他有些困惑的睁眼。匕首的锋芒借着月光反射出一闪即逝的白光,又一声清晰利器刺进肉里的声音划过耳旁,有什么东西溅到他的身上,脸上,令他才适应了光度后就迫不及待睁眼。

眼前的一幕令夜钧寒神色大变,冷静不翼而飞,倒吸了口冷气,惊叫:“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握住再次上提的手,夺过绯瑶手里的匕首,望着草地上鲜血淋漓的左手,一阵怒火直彪。顿了顿,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擦拭湿漉漉脸庞,摊开一看,果然是血!

再看看身上那点点的黑点,隐隐的腥气让他不必猜就只是到那时绯瑶自残后飞洒的血液,怒火几乎瞬间蹭蹭就再度上了一楼。她怎么能这样轻易就选择伤害自己!

“公主,您再不愿,也不能伤害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掺杂着怒火,什么从容,什么淡定,什么冷静,统统都扔进了爪哇国,点滴不剩。

“怎么……嘶,你想侍寝?”头上冷汗直冒,身体却火热的异样,脸色通红青筋却直爆,疼痛不断地刺激下,她嘴角竟还能上钩,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隐忍的说道。

“那也好,你,想吗?”

30、蛊毒(四)

“早说……我就不必自残了,哈……”疼痛的手提着她最后一丝清晰,绯瑶一脸似笑非笑的开玩笑。手上的手掌合拢,指尖的刺入让原本就大开的血液流得更欢了,疼痛越发剧烈,却也令她越发的清醒。她以这种极端的方式逼着自己不再沉溺**里,然而越是疼痛,身上的温度却也越发高了,简直就是滚水在烫。

自绯瑶身上又点了几处以防她血流而亡,“钧寒立刻带公主去西苑公子住所……”皱着眉对脱口的话视而不听,下蹲才要抱起瘫软的绯瑶却被她一句话僵住了身子。

“你敢!呃……你要是这样……我,嗯,本宫就将西苑……塌,塌平!你,给我滚……本宫,不是****……你不是,呃,不想和本宫……睡吗……还快滚——”夜钧寒呼吸一窒,他确实不想再和她发生关系,纯粹的保持主仆的关系就好。可如今,她却不愿意了。

快走!再不走,她就要控制不住了!她可不想在这里留下什么情债,她如今只想孑然一身,自由而活!不被任何事物所束缚。

嘴里满是腥甜,舌尖几近被她咬烂,嘴角娟娟流着血丝,不住的下落,神色倔强,半是迷离半是清醒,半是火热半是清冷,脸色青筋遍布,看上去妖异又恐怖,颈下通红到发烫的肌肤如今却恐怖的暴起一条条筋脉,自那里隐隐还能看到血液的流动,以及一点点凸起的小点。

“噗——”血脉逆流而上,一口逆血露出,绯瑶双目彻底失去了焦距,本能的握紧双手,令原本不算严重的左手彻底裂了开来。

夜钧寒第一次纠结了,望着绯瑶如今的模样,再望了一眼她受伤的手掌,脸色大变,心跳漏了一拍,有些微微的慌张。不顾绯瑶的挣扎就是拦腰将她抱起,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自己所在的药居。

“砰……”一脚粗鲁的踹开大门,夜钧寒将绯瑶轻轻的放在榻上,随即转身自巨大的架上第三排和最上面一排各自拿出一瓶药瓶,再到旁边的药箱里翻出两团布,翻开,抽出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刺进绯瑶左肩的几个大穴,阻止那疯狂的流血。也不知道娜找来的一根绳索,将左手与之床榻的某处捆在一起。

满手的血迹湿滑,夜钧寒几次想扳开绯瑶紧握的血手指却徒劳无力,一时间僵在了那里;“公主,请您松手!您左手会废掉的!”焦急的托起绯瑶的下巴,夜钧寒第一次失控低吼。

“废了……就废了……”反正,再也不会有值得她去珍惜的,更何况是一只手?“你们……都会离去,呃……一样的,不会变……的事实……”身体一半似火在烧,一半却置身在麻痒,令她痛苦的扭动呻吟出声,双眸溢出水雾,眼前一片朦胧。神智模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开口拒绝。

所有人都在离开而去,所有人都希望她才是活着的那个人,然而,他们可曾知道?被遗留下的人的感觉,仿若被遗弃的难过,她已不想再承受。

淡淡的药香飘进鼻尖与浓烈腥臭的血腥混在一起散发着危险的芬芳,向地狱里的引诱之花,令夜钧寒心再度一跳,那羸弱却淡漠的话像倒刺,****心头,微微刺疼。

“公主,得罪。”叹息声,夜钧寒面无表情的一只一只粗鲁的硬生生搬开手指,“卡擦、卡擦”的断裂声令人头皮一阵发麻,好在绯瑶**高涨,因而没了那疼痛之感。

在扭曲的五指****撒上药粉,立刻凝成一层厚厚的红茧,止了血流,飞快的包扎伤口,拔了针。顺便将折断的五指再度接上,用小竹木绑定。

“咳……”一口血沫咳出嘴里,绯瑶脸色开始泛黑,夜钧寒刚松掉的一口气立刻提了上来。毫不犹豫的自另一瓶白瓷的瓶子倒出一粒白色泛着清香的药丸,送入绯瑶的嘴里却因为她咬紧了齿贝而不得而入。

望着已经黑透的脸庞,夜钧寒一咬牙,将药塞进自己嘴里,药入口即化,淡淡的药味泛着苦。然而下一刻,他就冷的打了个哆嗦。一把将绯瑶的头固定,夜钧寒一咬牙对着绯瑶就是吻下。

纯男性的气味扑鼻而来,寒冰一样躯体将绯瑶最后一丝意识剥夺,完全靠着欲火的本能,张嘴伸舌,相互撕咬、吸允,纠缠,二人满嘴的血腥顺着嘴角与唾沫一起流下。

难受的煎熬顿时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绯瑶红着眼,急不可耐与发冷的夜钧寒吻在一起,一冷一热的交织。而夜钧寒为了将那药送入绯瑶体内,暂时无法脱身,一手托着绯瑶的头颅,一手掐着腰,防止她下意识的扭动,免得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

吻得深入,却让暂缓的浴火立刻上身,绯瑶暗恨夜钧寒的阻挠,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在夜钧寒还没来得及反应是重重敲了脖颈后的一处。

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夜钧寒全身无力的倒了下来,任由绯瑶开始肆意的亲吻、爱抚,撕扯着衣服。

夜色浓重,满天的乌云遮盖了月光,一切陷入寂静黑暗,唯有药房里先是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一阵沉默后,屋内传出男子的呻吟、女子的嘶喊混杂着诡异的拍打声,听上去脸红心跳。

夜色深厚,而屋内也春色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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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有事忙不开,所有上传的章节都不多,多多担待!鞠躬感恩投票和观看的本书的各位,本人在此多谢诸位了……

31、情欲

“啪——”上好的瓷器被打碎,六公主神色狰狞的不顾伤势自床上爬起,跛着脚将屋内所有能摔得的不菲物件统统打落在地。颈间的一道道血痕仿佛越发鲜红,娇艳欲滴。

“月绯瑶,我与你势不两立!”疯狂的眼神里,周身那浓烈的怨气仿若鬼怪附身,特别阴森和恐怖。

竟然把她还成这副样子,还出了那么一个大糗,越想越是愤怒,加之刚刚又传下的女皇圣旨内容:六公主月初语陷害胞姐,齐心不正,用心不良,心术不正,特下次诏。六公主自今日起禁足一年,俸禄减半,收回官职,罚抄佛书五十卷,以正其心。

“啪、啪啪——”又是一地的东西泄愤的摔落声,血痕终于绷不住她剧烈的动作,流下血红,如今算是彻底变血人了,看上去更加恐怖。

整个六公主所有下人都胆战心惊,整个府邸像是鬼蜮一样寂静的诡异。

“吱呀……”大门被开启,走进一名绝色的男子,先是望了一眼满地的残骸,在寻找物主的身影,然而在看到六公主那一副骇人的血红之时,忍不住惊叫一声;“公主,快快住手!”一把将发了疯的六公主禁锢,满是心疼担忧的望着那被血色浸透的单衣,“公主,伤口要是裂开了可就真的麻烦了。”

“滚,你也嫌本宫了!”六公主一听,想歪了,顷刻暴怒。

“公主,明轩只是但有公主,并不是嫌弃了……”名叫明轩的男子一脸深情的望着六公主,低低说道。

“真的?没骗本宫?”

“明轩岂敢欺瞒公主,公主您一直都是明轩的天。”明轩说的真诚,满眼的情深意长,六公主见状也消了火。

“公主,究竟是何事让公主如此愤怒?”轻轻涂抹着伤口,手指的轻触引发肌肤的战栗,六公主才生起的一丝旖旎顷刻被打断,怒火止不住再次燃烧。

“还不是因为月绯瑶那个贱人!”泄愤的打翻座上的茶杯,六公主憋着一脸的怨恨,无处发泄。

月绯瑶?!不会是那个月绯瑶吧?明轩整个人一顿,神色一闪,脸上神色不变,心里却砰砰直跳,开始兴奋。连他都没死成,那个女人怎么会死呢?

心思转动,手上的动作不停,神色不变。月绯瑶,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前世既然能玩转你成为我的禁脔,床上的玩物。如今,我依旧能!

“公主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既然公主想要发泄,不如宣泄在明轩身上。公主,您不可为了别人而气伤了身子,这是在便宜人家……”满心的邪恶,脸上依旧保持表面的温柔和戏份,心里却不屑:还公主呢,竟然连他是不是做戏都不清楚,真是脑残!胸无大脑就是在说这种人!瞥了一眼胸前满满的高峰,不过,这公主床上功夫还真不赖,在他还没玩够之前,就先留着吧。

“哼,还用你说,本宫知道。”心里的狐疑算是彻底放下了,但怒火却依旧在心底熊熊燃烧着,眯着眼望着一脸真诚无悔的明轩,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微微有些心动。毕竟,好久没跟他玩过了,也许这次可以……

“既然想让的本宫泻火,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按捺下心里的蠢蠢欲动,六公主眼神饥渴的盯着明轩,淡淡说道。

“是,明轩这就去准备……”他微微一笑,带着三分的蛊惑,三分妖娆,四分温柔,一脸假意温驯顺从。引得六公主满意的轻哼了哼,眼底闪过一抹邪恶和兴奋。

“啪啪啪……”皮制的抽打声清晰的响彻整个院子,伴随着男子的痛呼呻吟;“啊啊……吾啊……公,公主……”

“啪……”“啊……”

“明轩,再叫大声点……快点,嗯……啊……”

“啪啪啪……”

“啊啊啊……公主,用力点……用力啊……”

“好宝贝……啊,好舒服……再叫出来,大声点吾……啊……”

同样寂静的夜里,不同的地方,明晃晃的屋内,男子一半兴奋一半痛苦的呻吟特别清晰响亮,夹杂着“啪啪”的物体抽打和女子兴奋难耐的**,以及恶劣下流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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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清晨临来,当第一缕阳光投射进纸窗,折射到绯瑶脸庞之时,绯瑶立刻反射条件的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大脑还有些混沌,片刻的空白过后,绯瑶这才回过了神来。第一感觉就是疼!

浑身上下,无一不疼!无一不酸!难受之极!

特别是自己的左手,下身以及肚子三处,又疼又酸。

左手整个像是被刀狠狠的乱砍过、折过,整一个火辣辣的疼。

下意识抬起自己的左手,望着全身用纱布包扎的胖胖手掌和一根根用钢针固定的手指,绯瑶一头黑线。怎么这么惨!

而下身和肚子像是运动过量后产生的肌肉酸涩,一动就酸的要命。这种浑身无力的酸涩感觉,之前她也有体会过!就是那个混蛋上司毫无节制的要她之后的要命恶心感觉!

左手的变化转瞬被身体的难受转移,绯瑶心里忿忿想着,那个精虫上脑的伪君子!

等等!她刚刚说什么?!全身僵直的无法动弹,绯瑶脸色僵硬泛青,木头人一样慢慢的转侧过,一张放大的俊脸就印入她眼帘,在她身旁闭着眼熟睡。

夜钧寒!用力的憋着气,就怕把身旁的人吵醒,绯瑶又是一脸僵硬泛黑的往下边和四周看看,无声呻吟。

很好,她总算是彻底了解现在的处境了!

地上散落被撕裂残破的衣服,床上凌乱的不住一次的世界大战,以及他们两个人光溜溜的躺在一起,全身****的肌肉,她要是再不明白就真是白痴了!

记忆恰好也在这时一一回归,绯瑶顿时青红交加,无声的再次呻吟,彻底的无地自容:她想哭,更想死!她竟然****了一个男人!

天哪,杀了她吧!或者谁谁谁给她拿块豆腐来?让她一头撞死算了!

怎么就发生这种事了!她面若死灰,一脸的欲哭无泪外加羞愤难当。

32、粗口

不顾叫嚣****的身体,绯瑶偷偷摸摸的下了床,找了一件完好的衣服床上,一副做贼的心虚摸样,全然没看见在她一下床就睁开眼睛不动声色注视她一举一动的夜钧寒。

就在绯瑶穿好最后一件衣服,准备离去的时候,夜钧寒眼眸骤然涌上一抹复杂的试探,望着充斥着欢爱气息的凌乱房间,慢吞吞的无声坐起,皱着眉随意盖住自己的身体,裸露在外的结实又光洁的胸膛上布满了点点暧昧的痕迹,开口玩味的说道:“公主,这么一大早您这是要去哪?”

全身僵硬,脸色骤然惨白一片,缩缩肩膀,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怜。

夜钧寒以为绯瑶会回头看上一眼,随知等来的是她的咕哝:“幻听,幻听幻听……一定是幻听!我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夜钧寒愕然,好笑的看着她胆小自欺欺人的模样,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一个有胆子将他吃干摸尽,却没胆子承认的胆小鬼!

跨步走的绯瑶再度僵硬,宛如木偶一样定在那里,那一声清晰的呲笑令她再也无法自欺下去,整个人化为僵尸,一动也不敢动,就像等着判刑的犯人一样低垂着脸,满脸的尴尬无措转身,干巴巴的打招呼:“你,你醒了!”怎么就这样醒了呢?怎么就不睡一会!她都快逃跑成功的说!偷偷瞄了一眼门的距离,心里噼里啪啦的计算如果自己现在用最快的速度飞奔的话,能离开的几率有多大?

“公主认为钧寒应该继续睡下去?”望着眼球左转右转就是不敢看他,一脸心虚的贼样,心底的那一点点的不确定都在慢慢抽离。语气半是玩笑半是沉凝,那完全听不出喜怒的语气引得绯瑶一阵不自在,下意识往退后。

“嘿嘿,怎么……可能!你多心了,多心了……”咽着口水,绯瑶怎么也不可能说是,只能干巴巴的跟着夜钧寒打太极。如果可以,她真想就这样转身就跑!

呜呜呜,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她好衰啊,别人穿越是美男自动往女主身上凑,如今,到是遇到好几个美男,可是,她怎么在第二天就搞出这么一出“好戏”来!

难道她骨子里跟那个人一样下贱****吗?如果可以,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下耳光,她犯什么抽!自找麻烦!自找死路!自找尴尬!

“那公主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昨天的作为?虽然钧寒并没有资格这样指责公主,可公主难道忘了与钧寒的约法三章吗?”继续试探。

神色越发僵硬,约法三章?!鬼知道他们两个定了什么约定!她又不是本人,怎么可能清楚!他故意的吧?!

“咳咳,本宫,不记得了,不知钧寒说的三章是哪三章?”小心翼翼的问。

“公主,您这是在告诉钧寒也可以与您一样,耍赖皮?”语气微沉。

“呃……”什么耍赖皮,她是真的不知道好不好!

心里憋着一口气,绯瑶缩缩着肩膀,低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希望前方的那尊大佛能够良心发现,放她一马。别再说了,她老早就暗暗的告诉他不是公主了,现在是怎样?他找到她是公主的证据了吗?

真要怪就只能怪昨夜的自己!没事发什么疯,跑到外面去干吗!更好死不死的遇到他!莫名其妙的中了****也就罢了,她还没来得及吊唁自己在这里的“第一次”呢,就被人指着鼻子,有怒不敢发,有话不能讲……

“公主,您这是干什么!”哭笑不得的望着那副受虐的小媳妇模样,夜钧寒有些哭笑不得。

她也委屈啊!睨了一眼夜钧寒,绯瑶心里暗暗哭丧,沮丧不已。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贼老天良心发现没让她死成,就来了这么一大串麻烦,她也很冤枉的。

“唉……”叹息一声,夜钧寒放下了试探之心,还有什么好试探的!真正的公主怎么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和模样!她只会趾高气昂的仰头说她自己的是至高无上公主,她想怎样就怎样,一副施舍的表情和傲然的语气说话。

“都怪钧寒不好,竟忘了公主您昨天会蛊毒发作,今日可有任何不适?”夜钧寒的好心提醒却像一枚炸弹一样扔下来,炸的绯瑶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瞪着他,神情茫然,仿佛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蛊毒发作?什么蛊毒?

不会是那个蛊,那个毒,那个发作吧?

嘴角拼命抽搐,绯瑶脸色还不是一般的难堪,“你,说,蛊,毒?”一字一句都是深吸好几口气,咬牙说的。

“公主您的身体中了蛊族的‘半月情缠’之蛊,每月十五都需有人与之……咳咳,欢好。”夜钧寒说着,有些不自在的咳咳。

还每月!脸皮抽抽,绯瑶僵硬着消化夜钧寒给她的讯息,再次深呼吸好几口气,又吸,再吸,继续吸……最后,还是没将这气吞下!

脸色通红又泛着黑,既然吞不下,那就发泄一下吧!

“我操!”吐口粗话爆出,就让夜钧寒一阵错愕,怎么也没想到等了半天竟然等来这两句流氓的话,嘴角一抽,又一抽,无言的望着毫不掩饰的绯瑶。

“真没天理!”却实没天理,无恶不作的四公主竟然是哪位的传人,如今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幅样子……

眼眸深沉如墨,那里面蕴藏的汹涌全部锁在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表情里,心里十分赞同,睨了一眼脸色由红转为酱紫的绯瑶,心里颇为同情。

“你究竟是谁?”夜钧寒问的颇为认真和严肃。如果昨夜没看错的话……

睨了一眼绯瑶的背后,夜钧寒神色面带三分古怪,在她背后的印记竟然显现了!

要不是太过震惊而发了愣,错失反击,满脑子的错愕和难以相信也不会有昨夜一夜的风流了。

这事,越来越复杂难懂了!

火爆的在那转悠,对于夜钧寒的严肃问话也是直接爆了回去:“老娘是谁跟你无关!哪来的呆那边去,别来烦老娘!”

夜钧寒一阵扶额,这哪来的泼皮!对于下面的事,夜钧寒甚感忧虑,绯玉公主名头是很大,麻烦也很大,不过,现在这个麻烦更大!

他十分怀疑这位天外来的泼皮有没有能力一一解决掉!

抱歉赶晚了,一鞠躬,道歉!

33、交易

揣怀着半斤炸药,绯瑶怒气冲冲的离开夜钧寒的院子,心里那个天翻地覆的翻搅,一阵咒骂。

尼玛的半月情缠!尼玛的穿越!尼玛的公主!尼玛的再活一遍!……

更该死的一件事就是,她现在也用不了异能!除非赶快把这体内的余毒给她清了,不然到了下个月,她难道再来个霸王硬上弓不成!

那样她就真没脸见人了!心里这么想着,绯瑶顿住,一阵急火急燎的往回跑,去找夜钧寒问问,这世上当世神医是哪位,等她自个儿清理黄花菜都凉了!

绯瑶一阵风的跑进来,让站在外面早起值班的小厮有些错愕,硬着头皮上前阻拦,心里一阵不爽,语气都带着三分的危险;“你谁啊,真好胆,竟然拦着本宫进去,想死是不啊……”

“公公公公……公主,您您您不不不……”小厮脸色惨白的哆嗦着,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令她心情越发恶劣。

“公什么公,有什么好公的,本公主是不女的。没完没了的还不赶快给我滚!”说出的话也就越发不客气了,颇有泄愤的成分在。

“可可可可,夜夜夜夜……沐沐沐沐……”绯瑶听得一阵火光,这结巴,想气死她是不!

“滚开!”一阵气势浩大的大叫,绯瑶一把推开被吓着了的小厮,继续大叫;“夜钧寒,你大白天的关什么门!”蕴含怒气的声音在大门外响彻,让他头疼不已。

“哐当——”大门被一脚踹开,钧寒顿时一阵无望的叹息。果然是一泼皮的!

“咦咦……原来你在洗澡啊,早说嘛!”望着光洁无比的胸膛上点点红斑,绯瑶没有来得一阵心虚,直接垂下眼帘,避过夜钧寒不赞同的深沉目光,嘴里仍旧不甘示弱,毫不在意的说道。即使是匆匆一瞥,绯瑶还是还不住赞叹这男人的身材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匀称完美,修长秀雅,看似柔弱,实则肌肉一块一块的结实着呢。

对于她这一反应,夜钧寒眼眸加深,睨了一眼毫无悔意的小脸,闪过一抹不悦,随即看向门外低头,不停颤抖的小厮,淡淡的说道:“你先下去。”这女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吗?即使在流月,还没有一个女子这么大大咧咧这么站在哪里看男人洗澡,她倒是真不害臊!

“是。”小厮一听,顿时感激涕零的点头称是,双眼泪汪汪,临走前还好心的把门也给关了。

“多事……”见状,绯瑶不满的咕哝,等会她要是想跑了,不是又多了个障碍吗。

还没说呢,就想着怎么逃跑的问题了,真不知道该说她心思缜密,还是该说她胆小如鼠?

“公主,您去而复返这又是为了什么?”夜钧寒问得很柔和,脸上也是一片风平浪静的,但绯瑶却突然觉得寒毛直竖,警惕的退了一步,与夜钧寒保持相当远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然后,才开了口:“当今世上,论谁的医术贯古铄今,无人能及?”

夜钧寒眼眸一闪,有些了然:“当然是万药山的‘霓裳仙医’。”

“万药山,霓裳仙医……”咀嚼着这五个重要字,绯瑶又问:“是怎样的一个人?”敢当一个“仙”字?

“人如其名。”简单的四个字让绯瑶嘴角一抽,现在是怎样,跟她打太极吗?能不能认真点?

“那万药山又在哪里?”算了,算了,她现在惹不起,忍还是忍的起的。

“大夏腹地以南的天和城境内。”

“呃……”大夏!绯瑶噎住,一阵火光,眼底噼里啪啦的烧着熊熊烈火,愤怒的低吼:“夜钧寒,你耍我是吧!”

“我可是有问必答,哪错了?”望着生气勃勃,眼底燃着火焰的绯瑶,夜钧寒心神一动,晃神后垂下眼回应着。然而,那含怒的神态,明亮清澈的眼底涌现火焰的模样像是一瞬间璀璨的发亮的珍珠,印入他的心里,整个人被点燃的美丽。

心底一阵泄气,也是,是她自己问神医在哪的,可那有十万八千里的路程啊!没个把月怎么会到,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这不是白说嘛……”她虽然有异能,但却不会瞬移术好不好!

望着一脸颓废的绯瑶以及她那小孩子一样嘟着嘴可爱的喃喃话语,夜钧寒眼底骤然滑落一抹隐藏的笑意,有些像准备偷腥的狐狸,正下着套。

“公主想要的是否是想解了身体的剧毒?”

“哗啦”一声,夜钧寒伸出手扯过浴巾开始擦身,漫不经心的说道。

绯瑶身子一震,立刻警惕起来,戒备的望着那一脸含笑望着的夜钧寒,怎么看都觉得有阴谋,试探的问了一声:“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公主您也别装了,钧寒的医术虽然还比不上‘霓裳’,但在流月的话,钧寒自认第二,也没人敢称第一。”一枚炸药投过来,绯瑶被雷的里嫩外焦,张大嘴巴,一副吓傻了的傻样。

他会医术!他会医术,他会医术……脑海只有这四个自在不断回旋,绯瑶顿时苦笑不已,自己倒是成小丑一个了。

话说这四公主还真是一神人,这种人都能拉过来成为侧夫,佩服,佩服!

“你直说吧,什么条件?”对于他自信满满的样子,绯瑶泄气的坐在桌子上,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说道。好吧,她成翁中的老鼠了,跟古人算计,她道行果然太浅!

“你究竟是谁呢?”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轻轻飘落,引得绯瑶直接翻起了白眼,这男人,还真小心眼加死心眼!怎么这么执着啊!

真是烦人!微微烦躁的思索着,绯瑶左右不定,解毒了,只要她加强身体的锻炼,她异能也就能用了。这所谓的蛊毒也能用异能暂时压住,免得她突然发作,不时的再捉一个男人来个二次霸王硬上弓。

不过,如果真的把事情全盘交代清楚了,估计她离死期也就真的不远了。更何况,她不信任夜钧寒,真有一个万一,她估摸着自己第一个杀死她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所以……

怎么办呢?

34、玉佩

当夜钧寒穿戴整洁,拉开大门的时候,只见黑影一闪,反射条件的躲过,险些被一只秀气的小脚丫子踹中命根子,吓得一身冷汗。

随着那只脚丫子看去,夜钧寒当场脸黑无语,额间青筋直跳,脸色相当平静,很客气的问:“请问公主殿下,您刚刚是想干嘛?”降火气压下。

缩回还在外面晃荡的小脚,绯瑶到退了好几步,嘿嘿傻笑了几声来掩盖自己踹门的心虚和被抓了个正着的尴尬,暗自咕哝:“还不是因为你太慢了,穿个衣服也要这么长时间,乌龟一个还敢说!”

一字不漏的听进去,夜钧寒睨了一眼在此后退一步的绯瑶,意思十分明显:你还有理了!

“这么样,我说的是实话好不好……”嘟嘟囔囔的小小声又说了一句,让夜钧寒彻底无言,决定无视那个没有意思悔改的女人,直径望自己的药院走去。

“哎哎,你等等!”见夜钧寒不再理会她,绯瑶急忙跟了上去,在他身边叽叽咋咋的叫着。

“夜钧寒,你走那么快干嘛!你等等——”

“夜钧寒,你这是去哪?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你要给我解毒的!”

“夜钧寒,你这是往哪走?不是现在就解毒吗?这个方向是往哪儿的?”

“喂喂,你别不理人啊,很没礼貌的说,你究竟给不给我解毒啊!”跺跺脚,她是真的急了。色女的名头虽然她是摘不掉了,但那种被强迫的感觉却是她深恶痛绝的,她真的不想再出现昨天的那情形了,所以,赶快把她的毒解了吧!

这是真要说起来,还是怪她自己,竟然自大的滥用异能,把自己逼到了这个死路口。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倒了霉运!或者与这个时空犯冲?

才两夜第三天而已,她就到了要求人的地步,顺便还做了回女霸王,上了回硬功。真正的欲哭无泪!

“吱呀”一声,夜钧寒走进屋内,跟进来的绯瑶见状有些迷惑,这不是他的卧室吗?怎么回来了?难道是……咳咳,昨夜累的,困了?

只见他走进书架自架上拿出一叠书,打开,三两本拿出后才发现那里面竟是空心的,放着一瓶上好白玉做成玉瓶和一枚看不出任何材料制作的精美玉佩,两两相乘,竟然给人一种温润圆滑的感觉,可见这两件东西的不菲。

玉佩晶莹剔透,两面光洁无瑕,玉里面流转着淡淡的红光,雕刻成一只凤凰展翅的样子,栩栩如生。像被火焰包围,正浴火重生的涅??凤凰,美得令绯瑶转不过眼珠,直直的盯着它看。

绯瑶眼眸一闪,有些看不懂这人到底准备干嘛了。他不怕自己偷了吗?竟然这么大大咧咧的就拿出来。

“公主,请拿着这个。”将红绳里的玉佩伸前,对她说道。

“啊?哦。”见他一脸过度认真谨慎的样子,绯瑶直觉那玉佩的沉重,心思转动,却猜不出他的目的何在,只能嘟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他递过来凤凰玉佩。

手指触及到玉佩微微的冰凉,那仿若人类肌肤般的柔软和湿润令她不由惊疑出声,大大的“咦”了一声,有些诧异的瞪着手中精美绝伦玉佩,宛如见了鬼一样的吃惊。

反反复复的抚摸,那诡异的柔软与坚硬令她费解,那圆滑的玉里不停流窜的猩红像血脉一样在流动,那淡淡的冰凉与浅浅的温润,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令她立刻察觉出不对劲,抬头看向夜钧寒,与他对视。

一直盯着绯瑶与玉佩的夜钧寒见到如此平静的画面,心里不难说还是失望的,果然,什么也没发生吗。

那就不要怪他了……

收敛起所有的心思,夜钧寒低垂下眼帘,将另外一瓶放进她的手里,顺便拿走了手掌的玉佩,低声说道:“解药。”将玉佩塞进怀里,转身收拾书籍将其放入原位,“记得,每日一颗,七日后毒就会全部解了。”

怀疑的瞪着手中的瓶子,就这样?

将信将疑的倒出一枚药丸,顷刻的幽香弥漫开来,带着淡淡的好闻的药香,类似青草一样的自然之气瞬间令她心旷神怡,毫不犹豫的将其吞服而下,入口即化的芬芳让她的瞬间大好。

下意识望向右手食指的黑指,浓郁的黑色竟然以肉眼可以辨别的速度淡化了一层,虽然黝黑依旧浓郁,但比之刚才算是好多了。毒素缓解一层,她异能的“净化”估摸着也能用上一些,也许用不上七天,她就能痊愈。这么一想,心情立刻欢畅了起来。

嘴角轻勾,淡淡一笑后抬头愉悦的对上夜钧寒探究的眼神,爽快的说道:“有什么你就问吧,不过,我不一定回答就是了。”

“名字。”眉头微蹙,显然是为了她最后的那句话,夜钧寒直视绯瑶,眼眸犀利无比,仿若想要将她整个人看透。那药是他亲手配置的,药效与功能他最清楚,虽然是解剧毒的奇药,可没好到瞬间就起了变化,甚至他还是只给了一半的药……

看来,她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得小心了。

“月绯瑶。”耸耸肩,很老实的回答,不过在见到夜钧寒越发冰寒和加重的美誉就知道人家根本就没信,“我是说真的。”未免麻烦,她很认真很认真的补了一句,眼神赤忱而坦荡,丝毫不惧对面凌冽的眼神。她本来就没说谎!

“身份。”脸上表情莫测,看不出任何情绪,更别说他到底是相信了还是不相信了。与四公主同名?可能吗?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哎。”想了想她的前世,绯瑶敲敲脑袋,思索了一会才道:“这么说吧,现在我是无业游民。”

无业游民?那是什么东东?夜钧寒眉宇皱的更深,很怀疑对面的人是不是在故布疑阵,根本不安好心,不想回答。

“那么以前呢?”虽然不明白她口中的话语究竟有几分真假,但他很快就抓到了重点,现在!

“以前啊……”面色有一瞬间的复杂,绯瑶眼神阴郁下来,原本晴朗的心情立刻降到冰点,因为她想起了一个不愉快的人,语气也变差了许多,声音微微有些杀气:“杀手。”

这个回答可以说在夜钧寒的预料之中,也在他的预料之外。神色有瞬间的错愕和了然。

35、归位

无回,她的代号。曾经杀手榜上第五,她喜欢在别人外出的时候下手,因此定为“无回”,有去无回!

杀手!两个杀气凌冽的字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心思下沉,手指轻叩桌面,发出“咚咚”的节奏声,夜钧寒彻底陷入沉思。

“咻……”几不可闻的响声落下,投射在阴暗处,看不清来人的面貌,只是身材修长笔直,带着一抹风尘仆仆。

“回来了?怎么这么快?”望着外面正好的太阳,夜钧寒诧异的看向来人,“事情怎么样了?”

“别提了,大师不肯见我。”来人没好气的说道,磁性的声音有着一丝丝不经意的轻诱,三分撩拨;“那门外的小僧可好,只传了一句话给我后就立马不见了踪影,我找了整个‘月阳山’,都再没见到一个人,真是活见鬼了!”

“什么话?”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夜钧寒心里却止不住一声叹息。

“那小僧说大师今日不见来的客,若我执意,大师也交代了一句话:‘凰以归来,帝君执念不归路;后凰乱世,绯红幽幽恨难容;双生寒冰,一声苛责几多愁;半面琴风,谁人能怜暮蹉跎;而岁月枯荣,血泪长歌燃四州’。”伴着声音,来人将小僧当时传达的声音学得唯妙唯俏,若不是语态里的三分不屑,简直就是一高僧在那儿说着令人费解禅语,一板一眼的在哪儿正色演说。

凰以归为?!后凰乱世?!

抓住这两个关键词,夜钧寒心里一片震惊,脸色大变,不多的一句话,却透露了太多的讯息。

凤凰已经归位,后凰已经择主!

什么时候?他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后凰令还在并未……难道……

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夜钧寒整个人附上一层冰寒,看上去阴森森的,让一旁的来人不仅打了个冷战,神色也凝重了起来。

来人问:“你怎么了?”

“‘凤凰归位,后凰乱世’这八个字你难道还看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夜钧寒睨了一眼来人,冷冷的。

来人顿时僵住,嘴角一抽,这才反应过来。当时只顾着没见到人,气愤难耐,对这传下来的话根本就没注意,被夜钧寒一句冷话冻结,后知后觉的感觉不妙了。不是一般的不妙,是大大的危机。

“不会是那个凤凰,那个后凰吧?”来人咽着口水,小心翼翼的发问。

“你说呢?”几位刺耳的冷冽声音让他噎住,顿时无言。这世上,也唯有一种凰存在着……

“不是公主吗?”虽未见人,但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你说的是哪位?”夜钧寒再一次打击让来人沉默许久。

“你有最新的消息了,她是谁?为什么冒充公主?”来人问;“真正的公主呢?”

“……”夜钧寒沉默半响,诡异的看着来人,慢条斯理的转了个话题;“昨天她身上的‘半月情缠’发作,是我帮她解得。”

“哦,想必你也是辛苦了一夜,没想到你竟然还会侍寝,真是……呃呃,咦,哎?”来人下意识吐出一段话来,在夜钧寒越发诡异的注视下骤然没了声音,话说到一半顿住,瞪大了眼睛,傻在那里。

“夜钧寒你耍我是吧!”来人暴跳如雷的就是一声大喝,气得差点跳脚。对上夜君寒难得戏谑的眼神,心底的火气再度升上一层楼。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你听我接下来往下说。”一副大义凌然,“我是正经人”的模样,看的来人在阴影里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心里一窜咒骂。

“你,说。”硬是从牙缝挤出这两个字,夜钧寒无视刷刷往自己身上戳刀子的眼神,将昨夜与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并做了猜想。听得来人目瞪口呆,难以接受的愣在当场。

“怎么会这样……”来人喃喃:“计划完全乱了……”

“是啊,打乱了。”夜钧寒也觉得头疼,而更头疼的还在后面。

“绯玉公主竟然不是……”来人声音难辨,含糊其词。

是啊,竟然会不是,这个才是当头一棒。

“你的玉没动静吗?”夜钧寒点头,“看来,那人在大夏、大衍或者昭和其他三国了。”来人自言自语:“这可真是麻烦,如论如何人,都必须……”

“所以,你准备怎么做?”神经还有一半还在游荡,有些慢半拍的跟不上夜钧寒的思路。

“我准备……”低低私语中。

36、寿礼

这几天绯瑶很安静的缩在自己小院里,充当一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公主,目的就是好好休养外加躲避与夜钧寒的再见。

她到这里还不超过三天,结果就华丽丽又稀里糊涂的来了一场“****”,对她打击太大。实在是……实在是,没脸见人啊!

所以,四公主府上这几天上演了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

四公主无聊的逛花园,夜大公子偶然遇上,正想上前打招呼,结果才踏出一步,第二眼就看见四公主脸色铁黑,宛如见鬼一般飞快转身就跑,等夜大公子回魂早已没了人影,一阵秋风飘过,只余花落。看的夜大公子傻眼,其他下仆张口结舌,不明就里。

大公子满头苍蝇的在府里找四公主,要金印,处理公文,结果四公主凉凉的坐在屋顶上看了一天,直等到夜幕降临,大公子满身疲惫的回房,僵硬了。四公主正好一手苹果,一手糕点的往自己的嘴里送,一脸惬意轻松,在看到他以后第一时间变脸,飞快的自兜里拿出小金印,转身就逃。留下他满头黑线,满心的恼火,不知所云。

于是,有了第一幕,就有第二幕、第三幕、第四幕……无限循环中。

于是,谣言再一次传开了。四公主府邸所有人都在猜测,四公主怎么一见大公子就像是见鬼一样,躲得比飞得还快,是不是大公子得罪公主了?或者是,四公主得罪大公子了?所以,才会有这么滑稽的一幕。

还是说四公主厌倦了大公子,准备找借口把他休出府去?众说纷纭……

四公主府,枫园。

“公主,您已经‘赖’在这里三天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去?”颞叶望着所在楼阁一角,不停往嘴里送吃食的绯瑶,嘴角就是一抽。再望望一旁面无表情,盯着琴发呆的公子,直觉这两个人都不正常。

一个像是从来没吃饱过不停的往嘴里送东西,一个像石像般僵硬的一动不动。

对于颞叶的不敬与特别强调的“赖”字,绯瑶无趣的撇撇嘴,她无聊啊,她也不想呆在这里像猪一样,但是!

夜钧寒那个王八蛋竟然把公主府所有能出去的道路堵死,她只能在府里像幽灵一样游荡,一游荡就是半个月。想到这里她就一脸郁卒,懒洋洋睨了一眼说话的颞叶,这人胆子也打起来了,就不知道好不好玩。

“颞叶啊,你怎么能这么说本宫呢?”心里玩心一起,绯瑶立刻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幽怨的盯着他,盯得颞叶一身冷汗无故直冒。

“本宫好可怜,颞叶你也不来安慰安慰本宫,还说本宫的不是,本宫真心受伤了……”说完揉揉眼睛,一副伤心欲绝要流泪的模样,其实是在揉眼睛,怕自己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颞叶一头冷汗,全身置身冰窖,脸色却涨得通红,真真的冰火两重天。

“公公公……”

“你也真是,三天了,本宫在这里三天了,等了三天了,结果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么一句话,呜呜呜……本宫本宫……”捂着脸假哭,绯瑶特别强调她在这里已经三天了,可是正主却老神的坐在这哪里,很自然的把她无视,她郁闷啊!

颞叶一头黑线,这话明显不是对他说的!估计着这是借着他对哪位正主说的,想着也不自觉的睨了一眼发呆的公子,最终决定还是免开尊口比较好。他只是配角,配角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

“颞叶宝贝啊……”嗲嗲的声音娇娇的唤着。

“噗……”一听这称呼,颞叶立刻惊恐了,当场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引得绯瑶“噗呲”一声,心里笑的可欢了。

夜钧寒当时听到这个的时候也是这样惊恐的,不过,没有颞叶那么夸张。如今这两个词重出江湖,引来的效果依然这么好。

恩恩,以后可以多用用,看那一个比一个淡定的人面露惊恐状,可真是一大享受啊!

“公主,您就饶了我吧……”呻吟的捂着头,颞叶心里突突直跳,顿时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他好死不死的开什么口呢!

“宝贝,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帮你找太医看一下好不好?”没听到颞叶救命般的呻吟,绯瑶一脸深情款款的望着颞叶,关切的说着。这次,连“本宫”都省略了。

颞叶脸色发白,惨白又泛青,眼一翻,彻底受了刺激,晕了过去,搞的绯瑶傻眼。

哇哇,这也太没用了吧!不就是想玩玩他,怎么没一会儿就晕了?

“怎么就晕了?还没玩够呢!真是没用的家伙,承受能力竟然这么低级……”不屑的哼哼,绯瑶嘟嘟囔囔的说着。

一旁发呆的琴沐风不知何时已经回神,眼神诡异的盯着在那旁自言自语的绯瑶,对晕倒在地上颞叶也只是匆匆一眼带过,然后无视。

才将一口糕点塞进嘴里,被人盯着的感觉骤然涌上,一看,笑的璀璨了。

“终于回神了,不简单啊!”一句不知是贬是褒的话令琴沐风眼神越发诡异。

“公主……”低低声音带着沙哑的磁性,略微生疏的开口却令绯瑶一顿,刚要吞下的糕点正好卡在喉咙里,让她噎住,一个劲的拍胸,拿起旁边的茶杯往嘴里灌,这才咽下含在喉里的糕点,一脸的红晕。

看吧,报应来了!

“你这是**裸的报复!”恨恨的望着琴沐风,绯瑶拂去眼角的泪痕,一脸的郁卒。

眼底有一缕类似笑意的东西飞快略过,心里原本还有的一丝疑虑也彻底消失,随即,又想到什么,冷了下来,别过头望向他处,再次无视。

搞的绯瑶莫名其妙,心里直恨,他不会就是要报复她戏弄下人的仇吧?第一次开口就把她搞得那么狼狈,尼玛!什么事!

心里恨得还痒痒,绯瑶眼睛冒着火,心里计算着怎么把这仇给报回来,因此,没看见院子的入口处,一道身影的到来。

夜钧寒在见到一脸沉思的绯瑶后,拽着手里的东西,终于松了口气。冲看过来的琴沐风点点头,然后直直的来到绯瑶面前,苦笑。

这几天公主躲他躲得厉害,已经弄得公主府上下流言满天飞,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外加有点莫名其妙。如今可好了,他人都站在他面前了都能被无视的这么彻底,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公主!”咬牙按耐下心里涌上的不明思绪,夜钧寒沉沉的叫着。

“喝……”被眼前的俊脸和叫唤吓个半死,绯瑶心里怨气越发重了,浓浓的不满:“你想吓死人啊!”她果然和他不对盘,逃吧!

“公主,钧寒有事禀告!”看着又想要逃窜,夜钧寒直觉心肝都疼了。再顾不得什么礼节,一把拽住绯瑶的手臂,防止她逃窜,害得他又要满府邸的瞎转,一字一句慷锵有力的说道。

“你先放开,有事好好说!你别拉着我的手啊!”这样她还怎么逃!

“公主——”将她的心思看在眼底,夜钧寒眼皮一跳,深呼吸,压着火正色说道:“十月初九,女皇大寿,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公主您再不准备寿礼,就来不及了!”

“哈?”啥米米?

37、皇家(一)

时光流逝,眨眼就到了十月十六,流月国女皇月紫娴四十岁大寿,举国欢庆。宫门口车水马龙,不少权贵纷纷进宫参见寿宴,更有大夏、大衍、昭和三国来使拜访,这也是为什么夜钧寒死守公主府,不让绯瑶出门的原因。

“咕噜噜,咕噜噜……”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绯瑶顶着两个熊猫在一旁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一身隆重的华服和一件件颇有重量的金银首饰,好俗!好重啊!

目光瞥向一旁的罪魁祸首,极为幽怨。

现在很累好不好!昨天蛊毒再一次发作,她好不容易利用冰水和自身的异能才压制住冲动,搞得一夜一天都没睡,精神萎顿。天渐渐暗沉下来,才堪堪闭了眼睛,结果马上就被挖了出来,成了这幅模样!

那该死的蛊毒!明明只是发作一整夜,却害得她要花上一倍的时间去压抑!

“咳咳……公主,您可不可以别再盯着我!”受不了那一直缠在身上的怨气,夜钧寒再也不能完好的装作没看见,苦笑说道。

“好重啊……”她不满的说出事实,希冀这位大神能看到她的苦楚,减轻她的刑期。

“公主,您即使再不愿意也不能拖下来!”夜钧寒一脸正色;“事关国体,您乃流月国最受女皇宠爱的四公主,您的一言一行别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在府里您可以随便,但如今不仅各个文武百官、王孙大臣在场,更有大夏,大衍、昭和三国来使觐见,如果您有任何不当的举止,必将影响流月国与他国的关系,使流月受他国嘲笑……”

“停——”声音戛然而止,绯瑶听得个头两个大,望着念经一样吐出大串大道理的夜钧寒,一头黑线。这人几岁?怎么像个老头一样锣碌拿煌辏?p>“我错了,我不该抱怨的……”有气无力的喃喃,低低唤了一声,“我还是公主吗……”然后,睨了一眼自始自终都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琴沐风,又一次的觉得自己把这个人拉过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要不是那美貌和无与伦比的气质,还真把他忽略掉,太没实体存在感了!

“公主,您乃……”见到夜钧寒一脸正色,又要开始长篇大论,绯瑶直觉头晕眼花,连忙躲到琴沐风身旁,缩在他身后,嘀咕:“我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我聋了,什么也听不到……”

眸光微闪,在绯瑶看不见的前方,琴沐风与夜钧寒飞快的对视一眼,眼神交对,暗藏汹涌。

马车停住,一声恭敬的呼喊自外面传来:“奴才夏蓉,参见绯玉公主,恭迎公主大驾。”

“夏蓉,一品女官,原七品县令之女。现女皇身边第一亲信,皇宫大总管。”低不可闻的几个字转进耳畔,绯瑶望着走下去的夜钧寒,眉角上挑,心里计较着:女皇是什么意思?

面无表情的拉着夜钧寒的手,下了马车,随即就看见一名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宫装少妇正半低着头,垂着眼,一脸恭敬的再次俯身说道:“女婢恭候多时,陛下有言,请公主先行进入宴席,由奴婢带路。”

女皇让她身边的大红人亲自带路?!什么阴谋?

望着一旁战战兢兢,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王公大臣,绯瑶嘴角邪佞一勾,不管什么阴谋诡计,她照单全收就是!

“嗯,待会。”说完转头看向颞叶,“还不快把你家公子请下来!”

夏蓉神色微微错愕,与一边的贵族一齐望向马车。没过多久,颞叶就被着琴沐风下了马车,放在轮椅上,顿时引起一阵喧哗,窃窃私语。

“那是琴沐风?!公主怎么把他带来了……”有人错愕的说道。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谁不知道这琴沐风曾是……”一王公贵族幸灾乐祸起来。

“就是就是,看来,几位公主……嘿嘿……”

“这下,陛下估计也……”

“那就是琴沐风?果然倾城之姿,嘿,听说之前是昭和女皇的人,一残花败柳之身竟然成为四公主的夫侍,真是……好般配的一对!”

“啧啧,就这姿色,果然有能耐闹得整个流月人尽皆知,就不知这床上的工夫,嗯,是否**呐……”

“听说四公主可是很宠的呢,想必滋味不错吧,真想来上一次,可惜……”

“哼,也就一狐狸精,迷惑陛下与公主,还好陛下英明,没中那奸计,呸——,不要脸的货色……”

“…………”

绯瑶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双眸死死的盯着那无神空寂眼神,宛若死水般毫无波澜的寂静,令她下意识眯起了眼睛。毫无反应吗?

平静的心湖划过丝丝涟漪,那是一种类似心疼、怜惜的疼痛。不怎么疼,淡淡的、安静的,却一波一波的不断传来,提醒着她被眼前这个空寂淡漠的男人触动的心弦,撩拨了她的情绪。

心里心潮澎湃,眼底更是明亮如星,整个眼睛火红的像是燃着血色的星辰,璀璨无比,但脸色却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如琴沐风的安宁。

周身那幽暗的气息却让的夜钧寒不自觉退了一步,那不安的情绪在扩大。

“公主……”嘴里吐出两个字,还没等夜钧寒说完,自宫门口,又有一辆华贵的马车使了进来。

望着马车头顶上那皇家的月色徽章,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变得兴味盎然,或者说,幸灾乐祸?!

“是六公主和七皇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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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老爸突然扔下一句外出,抱歉现在才更。和妹妹两个人顶着个大太阳去摘葡萄,我晕啊~只能写这么多了。

38、皇家(二)

“呦,这不是四姐吗?”一下车,六公主月初语就看见绯瑶三人组,忍不住出言讥讽,然后在见到一旁的夏蓉后,面容阴沉下来,又是嫉妒又是憎恨,目光移到琴沐风身上,却变成肆无忌惮的打量,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哼……”跟下来的七皇子月清华一见绯瑶,怒火就噼里啪啦烧了起来,显然是想到几月前的那顿板子,昂着头,不屑的哼哼,但在看到一边轮椅上的琴沐风后,瞬间闪过一抹鄙夷,转过了头,低声嘟囔:“怎么把这种人也随便带过来……”

“哎呀呀,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曾经母皇的‘琴贵人’吗?四姐,你怎么把他也带过来了?难道是想让他与母皇重温旧情?”月初语一脸笑盈盈的问,脱口而出的话语即恶毒又嘲讽。

旁观者见状,立刻兴奋起来,两位公主大驾的互掐可是很过瘾的,尤其是事情闹大,大到一发不可收拾,那就更好了!

“六妹你这是在说本宫**皇宫?”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绯瑶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将一干人等的心思全看在内,想看戏?可以!付出点代价吧。

“咳咳……咳咳……”此话一出,一旁的人就忍不住假咳起来,对绯瑶嘴里蹦出来的话可谓汗颜之极!好强悍的一句话,不愧是女皇宠爱的四公主啊!

同时,鄙夷的心态也更重了。真是口无遮拦、妄自尊大!果然是是只知道男欢女爱的废物!这种话也能面不改色,随意的说出口。

“本宫可没这么说,四姐你可别诬赖本宫。”一句话,立刻撇清关系。

“哦……”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绯瑶心底冷笑,眼底的和煦顷刻转化为冷峻,对着月初语就是一声大喝:“月初语,还不给本宫跪下!”

一句话,所有人都懵了,有些会不过神来。

“你你你……你凭什么!算什么东西!”月初语一回神,脸色就变成酱紫色,神色狰狞的说道。

“你敢暗指母皇昏君,不顾伦理纲常,禽兽不如,难道还不够吗?!”

所有人脸色大变,看绯瑶就像在看死人,有些胆小的都禁不住双腿发软。这四公主太彪悍了,竟然这么说女皇,估计,离死也不远了!即使是女皇再怎么宠爱的女儿,敢在这大厅观众之下吐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杀一百遍都不为过!

“本本本……本宫……”月初语被这一吓,心神有些涣散,说出的话语都带着结巴。

绯瑶可不给月初语回魂和反击的时间,立刻跨前一步,双目锐利的盯着她,气势磅礴,一脸冰冷的说道:“难道不是你说我沐风和母皇成温旧梦的吗?”

“我我我……”

“难道你不知道沐风是母皇赐与本宫的夫郎吗?”

“你你你……”

“你刚才那句话的意思难道不是说母皇出尔反尔,会与本宫的夫郎做那些苟且之事,与本宫争夫吗?”乘胜追击,再接再厉的扭曲事实。

“是是是是……”

“好啊,你自己都承认!没想到六妹你心思这么恶毒,竟然敢公然辱骂母皇是昏君,你好大的胆子!还不给我跪下!”再一次说出,那可谓来势汹汹,一脸的痛心疾首;“你好歹也是母皇的女儿,怎能这么说母皇的不是?虽然我们姐妹之间本就不和,可本宫真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扳倒本宫,而拿母皇作伐。真是,真是……猪狗不如!你的狼心都被狗吃了!”

这一段话说的一气呵成,脸色的神态也是逼真到了极点,直接不给六公主发言的机会,一定硕大的黑帽子就这样扣了下来。

六公主憋屈,气的呼吸不顺,只能恨恨的盯着绯瑶,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脸的憎恨阴狠。

一旁的所有人听得都是目瞪口呆,一脸菜色的看着着闹剧上演,唯有夏蓉却皱了眉头,苦笑起来。她算是唯一一个不想事情闹大的人了,可惜,这里的人她一个也不能得罪。她虽然是女皇身边的亲信,红人,可是,也不能越了本分去。女皇是不会让不安分的人留在身边的,也正因为她有这份的自知之明,所以才能活到今天。

而站得越高,若一不小心,就会摔得越惨。谁都没有她知道,这座华丽的的宫墙下,那肮脏的**,浑浊的雾污水,足以染色,将一个人彻底改变!

她看的够多了,也够明白了,可是如今,唯一无法看透的人确实眼前这位闹得过火的绯玉公主。

这事可不好办啊!说小可小,小的只要轻轻一揭就能转眼即忘,当做没发生过;但说大也大,大到上下牵连千人,诛九族,被凌迟虐死……

就在这气氛诡异的当口,夜钧寒一脸面无表情,目光幽暗的盯着前方气势汹汹的绯瑶,再看看原本空寂淡漠的琴沐风竟然破天荒的凝聚神智,若有若无的望着这一切,最终定格在那火红的身影上时,心中一堵,说不来的心绪让他有些杂乱,无力开口。

“呵呵……四公主您可会错在下妻主的意了,这辱骂陛下的名头,可轮不上我家公主来做。”淡淡的笑声传来,隐隐间竟带着一份喜悦和洒脱。

在这个当口,竟然还有人笑得出来?!是谁?!

39、皇家(三)

众目睽睽之下,一名修长的身影从容不迫的自马车上走下来,面目俊伦,牵着六公主的手就是温柔一笑,引得众人哗然。

这男子是谁?

男子身姿卓越,体型修长健硕,肌肤宛如女子一样白皙如玉,光洁无比。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的俊脸上,一双黝黑的眼眸仿若发着亮光的黑珍珠,那里面有温柔、稳重、安宁和一丝丝淡淡的喜悦,长长的睫毛微微煽动,一如折翼的蝶在空中乱舞。整个人宛若发光体一样,借由一种说不出来的迷蒙气质,吸引周遭所有人的目光。

看着他,绯瑶突然想起一个人,神色微变,眼神有些阴郁下来。

“季航,你怎么下来?”月初语收敛起所有外泄的情绪,突然整个人都变了,眼神柔和,话语轻柔,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看的大家直眨眼睛。这变化,也太快了吧?简直比翻书还快!

“公主您都被羞辱成这样了,季航又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公主您乃是季航的天,侮辱了公主,就等同于侮辱了我,我怎么还能坐得住?”双眼温柔,深情款款的在当下直白的告白,让六公主立刻神采飞扬,心情大好,尤其是接收到一道道羡慕、嫉妒、窥视的目光以后,更是得意之极。

“四公主有礼了,本人苏季航,乃六公主新收的夫侍。”苏季航看向绯瑶,温柔与亲昵立刻转变为冷淡,甚至说,冰冷。

也是,四公主刚刚给六公主那么大的难堪与尴尬,身为六公主的夫侍,能有什么好脸色!不变脸就已经很好了。

“你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站在本宫面前如此自我介绍,如此说话?本宫让你说了吗?不过是小小的夫、侍而已,还敢在本宫面前自称‘本人’?六妹吃你那一套,本宫可没那么傻!”一句话,字字讥讽,句句犀利,明里暗里的全都肆无忌惮的嚣张,令人叹为观止。

四公主,你可是把嚣张自大、任性妄为、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这几个字完美的演绎出来,看客们无一不在心里感概,流月国第一奇葩是也!

“月绯瑶,你这个……”月初语才脱口这六个字就被苏季航眼疾手快的捂住嘴巴,让一旁的绯瑶挑眉,速度还算快。

“四公主,是奴才失礼,六公主并未说些什么。”苏季航低眉顺眼的说道,虽然说这卑微的话,但语气里却没有一丝谦卑,反而惹人呵护。为这个男人的卑微而心疼。

“算你聪明。”无视六公主那喷火一般的憎恨视线,绯瑶眼神闪烁,傲然的吐出四个字,将那传说中的自大任性演绎的淋漓尽致;“可即使如此,六妹刚才辱骂母皇的罪,可不能抵消。”

“四公主您可能误会了,六公主的‘重温旧梦’可不是您想的这个意思。”

“哪里还有其他的意思!本公主说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你有意见?”**裸的威胁!若无旁人的威胁!

“……”苏季航默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他那里有这个资格再发表意见!多说一句,他估计就当场血流而亡。

月初语只觉当场有一个巴掌摔在她脸上,脸色顿时涨的通红,开口就是一句:“月绯瑶,你……”

“六妹,看来你连什么是‘长幼有序’都忘了,竟然连续两次公然大叫本宫的名字,本宫好歹也是你的四姐,你既然贵为公主之一,也别忘了身为公主,身为皇家的该有的那份气度!”再一次打断月初语的话,绯瑶说的连连摇头叹息不止,一副身为姐姐为那不乖妹妹无奈的模样。

“……”众人看得一阵无语,望着绯瑶眼神诡异又古怪。就连夜钧寒听着也是嘴角一抽,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远离她。而琴沐风更为干脆,目光再次涣散,一副“半死不活”的吊在那里。

四公主的脸皮,还真厚啊!这是在场所有人一致的想法。

“好在本宫虽不与你同父,但毕竟同母,看在皇家血脉稀薄的份上,这次,本宫就当做没什么听见,你可要好之为之。万不可在这么口没遮拦的,像个什么样!”好人坏人你全当上了,别人还能怎么样?!

望着一副苦口婆心的绯瑶,所有人嘴角再次一抽,更加无语,能不能不要这么厚脸皮?你还好意思说人家……

夜钧寒捂着脸,有些哭笑不得,嘴角抽筋。这什么人啊!

“堂堂流月国六公主,可不能像街头无赖,泼妇撒泼!”最后一句话,直接命中红心,气的月初语一口气没缓上来,双眼发黑,眼见就要跌下来,还好一旁的苏季航反应快,将之接住。不然,可有的她受了!

不去看那边气喘如牛的月初语,绯瑶也觉得玩够了,对着已经呆若木鸡的状夏蓉点头,说道:“夏大总管,母皇不是让你接我吗?带路吧。”

堂而皇之的说完就准备走人!

“啊啊,呃……是,是……四公主请,请……”夏蓉浑浑噩噩的走在前面,半响也没回过神来。

40、玩味

“四公主,奴婢还要斥候陛下,先行告退。”还未等绯瑶回应,夏蓉就急匆匆的走掉了,好像身后有恶鬼在追她一样,弄得绯瑶一阵无语。

她很恐怖吗?不然怎么跑得那么快?!坐在整个寿宴的上头,距离顶头女皇坐位也就几米而已,绯瑶睨了一眼自己所在,又望着下方一干嫉恨、愤怒的公主们,以及各各或讨好、献媚、鄙视、羡慕的众人,直觉自己被女皇给卖了。

这贯古铄今的宠爱,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宠爱背后的麻烦,是不是女皇给她设下的陷阱?……

“钧寒,你说女皇这是安得什么心呢?”眼眸划过一抹深思和淡淡的邪气,整个人慵懒的靠在坐在并排的夜钧寒身上,像只不怀好意,正打着坏主意的小猫咪。一边把玩他那柔顺光华的头发,一边低声轻笑问道。那轻描淡写的话里仿若只是不经意问着“你要去吃饭吗”的随意和自然。

有瞬间的僵硬,夜钧寒面色有片刻的破裂,但很快就恢复过来,余光看着下方的众人,那一道道投射过来的目光让他有些不自在,想挪却又不敢动,只能用僵硬的声音,哑哑的说着:“公主这话是,何意?”

“你嘛,就别装了!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会不知道?嗯?”凑近他耳畔吹了口气,半是诱惑半是迷离的轻声说着,手指自发间落下,开始描绘他的面部轮廓。大庭广众之下,开始若无旁人的假亲昵,宛若一对恩爱异常的神仙美眷。

但看这两人的绝色容貌与身份,有谁能知道女的是有名的嚣张跋扈、无恶不作、万淫废物的公主,男的更是这位公主任性之下的牺牲品?!

“公,主!”咬牙吐出两个字,却是浓重的警告和威胁。夜钧寒全身僵硬的不能再僵硬,若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还真想把赖在他身上的这个人给拔下来!

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与身体下,却是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性格与举动!让他心神不能集中,一半置身半空中飘飘然,一半却滚进雪堆火山,冰火两重天。

这个魔女!感觉到绯瑶另一只手正往下爬,在他的下腹徘徊,夜钧寒终于变了脸色,忿忿在心底,深呼吸,问:“你究竟要干什么?!”这个女人,不仅假冒公主,对美色似乎更上一层楼!

起码,真的公主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他**!不会这么……这么邪乎!

“我只是想让你回答之前的问题罢了。”绯瑶回答的一脸无辜,宛如纯洁的小天使,如果忽略掉桌子下方,看不到的阴暗角落里那帕里爬去的小手的话,那就更加逼真了。

“……”夜钧寒咬牙彻齿,脸上艰难的维持着面无表情,免得当众出丑;“我怎么知道!”不着痕迹的拽下绯瑶的手,夜钧寒呼吸偏重,略带喘息的吐出几个冒着火气的话,让绯瑶眼神惊奇的望着他。

眼底的邪气大增,她玩心大起,早把之前的尴尬忘到九霄云外,专心致志的逗弄着身旁,看似纯情害羞的男人。

“真可惜……”说是这么说,可脸上的表情却明摆着是兴奋,另一只越发不知收敛的跑进他的大腿内侧,徘徊安抚,低低问道:“那么现在呢?有想起来什么吗?”十足十的暧昧。

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瞬间冲进大脑,触电一样瞬间僵硬了身子,半是舒服半是恼怒,夜钧寒一瞬的错愕和激动过后,马上回神,脸上抹上一层淡淡的红,格外诱人,绯瑶禁不住在心底感叹:美男果然是美男,无论怎样都是诱人的,俊美的!

“……公主,嗯哼,你……”原本抵抗的话在握住他下方人质的时候立刻转变为快意的闷哼,望着在她手中瞬间抬头的兄弟,夜钧寒眼底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和羞愧:这个魔女,竟然会这么大胆!想看他出糗吗?这么无法无天的调戏男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还是,太过自信……

“你说什么呢,嗯?”最后一个字明显是威胁,她有些不耐烦,我住的手微微收拢,调皮的上下动了动,让夜钧寒差点呻吟出声,快感加叠。

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出糗!

“乱。”咬着牙,他沙哑着声音,低低的吐出一个字,希望他身上像天使的魔女能网开一面,放过他。

脸上笑得越发明媚,心里却发着阵阵的冷寒。果然,最似无情帝王家!这女皇果然没安好心!想拿她做伐,让整个流月因此混乱?为什么?她这个公主哪一点碍到她了?既然想要她当导火索,那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收拾残局了……

抽回手,没看见夜钧寒松了一大口的模样,心里默默计算着,更没看见一旁已经恢复过来的夜钧寒嘴角勾起的一抹诡异弧度。

想了好一会儿,在心里定好计划后,绯瑶这才笑着回神,一抬眼,对上的就是琴沐风古怪的眼神,让她一愣,再次神游天外一秒。这是什么表情?

望向周遭,绯瑶发现所有人竟然跟琴沐风一样,目瞪口呆外加古怪之极。

什么意思?!心里冒出一连串的问号,绯瑶面无表情自夜钧寒怀里起身,自顾自的点这茶喝了一口,心里略微一想,顿时明白了三分。

而底下的人心里却同时冒出一句话:四公主不愧是四公主,放荡在外,即使在这皇家盛宴上也不知道收敛,与大公子夜钧寒若无旁人的**,还差点擦出火花,真是……强悍啊!真是,自愧不如!

而如果他们知道他们佩服的绯瑶心里在想些什么的话,估摸着就晕了。

不就是调了一下情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在现代当众**的人都有,她一开始被突然的蛊毒吓到了,所以才会那般无措,如今……

嘴角邪肆勾起,猩红的眼睛流转璀璨夺目的光彩,仿若晚霞般带着一抹甜蜜的残酷,整个人因为那眼眸里神秘的流光而瞬间明亮起来,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进她的世界里去,让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只能呆在那里望着那个一身血红飘飘,绝美邪气、尊贵无比的少女,晃了心。

夜钧寒略微恍惚的望着他,心思复杂的垂下眼。一旁的琴沐风同样闪了闪眼眸的神光,但下一秒又恢复半死人的空寂。

寂静的空间,所有人都被她那瞬间散发的光彩夺失神智,静悄悄的带着一丝诡异。而就在这样的空气下,一声高呼回荡的传开。

“陛下驾到——”

41、女皇

细细的尖锐叫声自后方传来,几乎在瞬间,原本还算喧闹寿宴立刻寂静了下来,所有人很有默契的站了起来。绯瑶站在几乎第二高的地方望去,下面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影宛如刀割一样跪了下去,齐声高呼:“吾皇万岁。”

好一幅壮观的觐见!

半跪在地的绯瑶心里直叹,不愧是古代,这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景象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偷偷又瞄了一眼,而且,还要壮观。

脚步渐近,随着轻轻的落座声,一道女声淡漠的响起:“众卿平身。今日乃朕大寿,莫要多礼。落座吧。”

“谢万岁。”

与众人一起起立,绯瑶心里腹议:她前世今生的第一次下跪啊!真是糟蹋了~

“瑶儿,今日见了母皇怎么这么安静?还在怪母皇禁你的足吗?”蕴含着淡淡笑意与宠溺的话语让一旁下方并排落座在一起的公主皇子一阵吃味。而对绯瑶而言,女皇这一句的突发令她闪过片刻的错愕和空白。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躲过一劫。

“怎么会,是瑶儿错了,瑶儿正在努力反省。”抬起一张不安的小脸,绯瑶神色慌乱的对上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眸。

眼底闪过一丝飞快的错愕,绯瑶在与女皇对视一秒后又垂下头去,但那张风姿犹存,仿若三十几岁的年轻面容早已印入她的心里。

女皇长得很美,是那种气质的美丽。面目只能算是中等,可在她身上却又经历时间岁月才有的莫名韵味,像是一杯酒,年岁越久,才能越发芬芳浓醇。

那双漆黑的眼里,有沧桑,有淡漠,有身为一国之王该有的君临天下的霸气,更有身为一个女人该有的淡淡妩媚。三分强硬,三分睿智,二分柔软,一分深邃与一丝神秘的韵味,几种不同的气质竟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足以迷倒这万千的男子。

明黄的龙纹黄袍加身,让她看上去更是多了一份该有的尊贵与威严。神圣而不可侵犯。

即使是绯瑶,也忍不住为这气质绝佳的女皇道一声:真美!

不是为了容貌,只是为了那她永远只能仰望的气息,这永远不会出现在她身上气质。

她不仅开始怀疑,拥有这种迷人气质的人,会是那种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吗?

很显然,一个照面,绯瑶就为女皇折服。

“瑶儿终于长大了。”流月国女皇月紫娴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如昙花一放,悠然暗香,说出的话语尽是欣慰和笑意。

绯瑶顿时噎住,差点一口没提上来。什么叫“瑶儿终于长大了”?!脸皮阵阵发烫,一片窘色,还是有人第一次这么说她,不,说的是这具身体!

她前世是一个早就脱离不乖行列几百年的人,如今竟然坐在这里听一个古人说“你真的长大了”这种话……哦,让她死吧!

心里暗暗呻吟,绯瑶把头低得不能再低,坚决不能让人看出她的丑态!

“钧寒啊,你教导的不错。”话锋一转,月紫娴望向夜钧寒,笑着说道。

“钧寒愧不敢当,这只是公主不忍见女皇在操劳国事之后,还要挂心其他,为得女皇能够轻松,所以才变得如今这模样。”夜钧寒跪在地上,不卑不吭的说道。听得绯瑶心头火气:尼玛,这是什么有意思?她在说谁?过去的公主,还是现在的她?

她给他惹过麻烦吗?说得好像她除了闯祸,就再没有其他事做对过一样!

“钧寒,你妄自菲薄了。”月紫娴淡淡一笑,眼底划过一抹看不懂的深邃,“夜丞相,你可是教出了两个好儿子啊。一个替朕教好了这个不成器的女儿,另一个也是掌管好着兵权,听说最近皇儿的双城也太平许多,该赏。”

酒席一侧走出一名三十多岁满脸风霜的女子,一袭的丞相华服,“陛下谬赞,不孝子能够成为四公主的夫侍是他们修来的福分。公主天资聪颖,只是因为年幼贪玩,所以让陛下头疼,如今成家当然会有所成长,与钧寒无关,实乃公主……”

“行了,朕的女儿,朕自然一清二楚。没有钧寒,这丫头还不知道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月紫娴戏谑的睨了一眼绯瑶,引得她红着脸调皮的吐吐舌头,心里却是一连串的诅咒兼不屑,****小人。

心里不住的催眠:她们说的不是她,她们说的是这具身体,她们说的不是她,她们说的是这具身体……

“朕说有功,该赏!你也就不要推迟了。”帝王的霸气外泄,那君临天下的气度让绯瑶心中一动。

“是。”丞相夜茗低头,磕头谢恩:“臣,谢主隆恩。”

“母皇,你怎么就关心四姐,也不关心我们!”台下,将一切看在眼底的七皇子月清华脸上闪过嫉妒,随即撅着嘴,不满的朝月紫娴抱怨。

“呵呵,华儿吃醋了?你也快到嫁人的岁数了,怎么还是小孩的脾气。”气势一敛,月紫娴立刻恢复成一个风情犹在的美人。深思被月清华吸引过去,虽然是重话,但语气却是一脸的纵容和宠溺,说不出的宠爱。

“母皇你戏弄儿臣,谁说本皇子要嫁人了!”七皇子脸色通红,羞怒的叫道。

“呵呵,七哥恼羞成怒了。”八公主月红晨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戏谑说道。顿时引来下方一阵哄笑。

“本皇子还小着呢!”月清华红着一张苹果脸,眨眨眼,开始努力卖萌,将一干怒火压在心底。

“是啊,还小的很呢!母皇你可不知道,七弟可调皮了,前几天还拿走了我珍藏的一幅山水画呢!”月红涟不甘寂寞的开口,玩笑的告状。

“哪有!”月清华脸色顿时又红上一层,脱口道:“大姐你明明说那是送了我的了。”

“呵呵,是啊是啊,不说一声就拿走了!”一旁的月红歌起哄,笑意盈盈的揭穿月清华的谎话:“七弟你是不是忘了我当时可是在场的哦!”

“大姐、三姐,你们欺负人!”月清华顿时急了,大声嚷嚷:“明明是大姐说可以送我一件玩意的。”那语气,颇为委屈。

“哈哈,傻弟弟,大姐那是逗你的,看你急的。”月初语捂着嘴,为月清华开解:“大姐怎会小气到为了一幅画而为难你。是不是,大姐。”

眼底有着恼意,月红涟维持着表面的笑意,点头:“当然。”

绯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轻勾,宛如看戏一般看着那帮皇子皇女把她晾在一边,但笑不语。就这样想给她难堪?就这功力还差了点。

眼角一直瞄着上方的女皇,见她只是慈祥笑着看着下方的一切,眼底清澈明净的好像没有一丝阴暗。即使刚刚在见到她身旁的琴沐风,也只是一眼带过,风轻云淡的似乎早就忘了这个人存在。

刚刚宠爱到无以复加,甚至对夜钧寒也是赐下封赏,表示溺爱,如今也是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皇子皇女联手排挤她而不发一语。

流月国女皇月紫娴,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绯瑶心思浮动,对这一切也只是冷眼旁观,嘴角噙着神秘的笑。

唯有一点是她是看明白的,那就是帝王心思果然深沉到她无法理解。

“华儿过来,让母皇仔细看看,你长高没。”月紫娴一脸慈爱的笑意,冲月清华挥挥手。

月清华精神一震,立刻起身走了过去,在经过绯瑶的地方,还特意扔下一个得意的眼神,让她哭笑不得。

还真是一个小孩!

月清华来到月紫娴的身边,拉着月紫娴的手,撒娇的唤道:“母皇,今日是你大寿,皇儿可是准备了一份独特的寿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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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天没上传,明明已经写好了的说,结果忙到没时间,还望见谅。

42、来使

“这个暂且不提。”握着月清华的手,月紫娴淡漠的冲身边的夏蓉点头说道:“记住我的话了?”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望着夏蓉的离去,月清华一头雾水的望着月紫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华儿,今日大夏太子胞妹秋凌三公主,昭和乐柔三公主到场,你该知道怎么做了。”淡淡的话语早已没有先前的宠溺,只剩威严。

“是,皇儿知道了。”压下心里泛起的淡淡酸涩,月清华瞬间明白了女皇的打算,乖巧的应答。原来,都是假的!

这些宠爱,这些特意的暗示,他也只是一颗有用的棋子。因为有了利用的价值,所以才会有了这不同寻常的待遇。

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下方的绯瑶,她呢?是不是也如自己一样,只是有着不与众不同的利用价值,所以,才会得到这些宠爱?原来,都是些可怜虫罢了。

“嗯,知道就好。”月紫娴将月清华的心思看在眼里,目光不由自主的跟着望向变了个模样的绯瑶。只见她嘴角勾勒出恰到好处的不明笑意,即使脸上挂着笑意盈盈的无害笑脸,却仍然改不过那眼眸深处,清冷的幽光。

与夜钧寒相依的同时还不忘照顾一下那毫无感情的琴沐风。嘴角上翘,阴狠暴戾的神色一闪而过,立马又变得温柔宠溺起来,快到任何人都捕捉不到。

下方的公主因为女皇的态度几乎咬碎了银牙,心里直恨:凭什么!凭什么是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得到母皇的一再恩宠和纵容?!凭什么!……

“大夏秋凌公主,大衍慕容锦然公子,昭和乐柔公主,前来觐见。”大殿之外骤然传来一声嘹亮的高呼,使的上方诡异盘旋的气氛一缓,所有人都不由看向前方等待三国来使的登场。

自宽敞的大殿隐隐走来三对阵势,由模糊到清晰,由狐疑到惊艳,三名绝色男女的到来使的在场所有人都流露出一瞬间的晃神,以为是天神下凡尘。

最左边少女一袭特殊的华衣,与流月昭和二国的女官服饰颇为相似,年龄约十六七岁。小巧白净的瓜子脸上,一双如秋水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带着七分的妩媚妖娆直射而来,令所有对视的人心里砰砰小鹿乱跳。眼眸清澈明亮,又深邃不见底,一个流转间仿若正用深情楚楚可怜的凝望自己的情人。殷虹的嘴唇精致小巧,与身后乌黑到发亮呈鲜明的对比。一个带着无尽妖娆的青春少女,风尘的妩媚与没有欢爱过的清纯完美融合在一起,足以迷倒在场所有男人,令流月国女官心里不知插了多少小人,心里诅咒。

这就是大夏最受宠的公主——夏秋凌。

完颜姬,大夏权臣完颜暮唯一嫡女,大夏国主深受宠爱的贵妃,孕育一子一女,当今大夏太子夏钰煌与胞妹夏秋凌。

传说大夏国主与完颜贵妃是一对相许恋人,然而在当时因为政权的动荡,皇权的争夺,大夏国主为了保护自己的母妃,巩固太子地位不得已娶了大夏第一猛将金桓之女为后,使的完颜贵妃黯然伤心,成为其中一名小妾,受尽委屈。

在大夏国主登位之后,不顾皇后的嫉妒阻挠,武官的扬言威胁,为补偿红颜册封为一品贵妃,与皇后齐平。而贵妃之子更是让大夏国主罔顾祖训,破例在有嫡皇子后封庶子为太子,现如今的大夏太子夏钰煌。其女夏秋凌更为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成为男子为尊的第一位外交官员。

与夏秋凌同步而来的另一名少女身着白净的莲衣,身材突出,若是蒙着脸的话,任何一个人都会以为那是勾魂的女妖,在她踏出的每一步身后绝对跟着一名男子倒下。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她那与气质相反的小脸。

一张清纯到极致的稚嫩娃娃脸,好像只有十一二岁的稚嫩与单纯!

这让绯瑶第一时间石化了,差点没被嘴里的茶水噎死。在回神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再打量女子的身材,再看看女子的脸。心里无力的呻吟:我的天哪!一张稚嫩的娃娃脸和那副火爆到令男人瞬间喷鼻血的身材……上天是在搞怪吧!这也太具有欺诈性了!

这就是传说中与她其名的乐柔公主?!

乐柔公主,昭和唯一的长公主,下一任皇位的继承人。从小养尊处优,虽然是太女,但性格实在不敢恭维,刁钻任性,自幼喜爱那些术士之流,不务正业,常常使得昭和女皇变脸,最严重的一次还为之罢朝,声称养病。与流月荒淫之名的绯玉公主并称“昭月二绝”。

而近期又有传闻,其实昭和还有一名公主,只是及不受宠昭和女皇喜爱。传说,如今昭和女皇对自己自幼疼爱的这位女儿已经彻底死心,准备培养突然现身的另一位无名公主为皇。

流言传闻,这位乐柔公主之所以被派往流月国成为来使也是因为昭和女皇准备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最后一位的男子一身紫罗兰的贵族华服,举止优雅从容,神色自始至终都是平淡到面无表情。精致绝伦的轮廓仿若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全身上下简直完美到不可挑剔。

绯瑶摸着下巴转着眼珠在他与身旁的夜钧寒来回打量,心里嘀咕:这两人的气质有些相似。

一个脸色平静,神情冷淡,一个温文尔雅,虽然嘴角挂笑,但是……摇摇头,绯瑶在这几天的相处后得出一个定论:永远不要用外在判定一个人!

大衍慕容锦然,慕容世家第二把交易的候选人,传说中的神童转世,三岁识字,五岁背诗,十二岁就考取功名,成为最年轻的状元,十五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在同年被异人收为其徒。

现今十八岁,与大衍宰相之女文轻轻订有婚约,说是整个大衍所有未婚女子的梦中情人也不为过。

心里将资料回想完毕,绯瑶终于收回了所有的神思,别过了眼睛,懒懒的靠在微微僵硬的夜钧寒怀里,小声嘀咕:“肌肉还真硬!你这么僵硬干嘛?就不能放松一点,让我舒服一下下?!”

43、大寿(一)

夜钧寒无语的抽抽嘴角,望着她那一脸怡然自得的随意模样,心里腹议:这人究竟是天生粗神经,还是没心没肺?!这种情况下还要拉他当靠背!这么会享受,把所有人都当空气……

“大衍慕容锦然,奉我大衍国主之命,前来觐见,祝女皇万寿无疆、福寿连绵!”最先开口的是慕容锦然,低低的声音带着独有的磁性,每一句都像是在耳旁呢喃,带着一丝不经意的魅惑和迷离。只瞬间,就迷倒了下方一干女大臣,眼神火辣辣的就是一阵打量。

“大夏夏秋凌,奉大夏国之主,愿女皇青春永驻,容颜不老。”夏秋凌开口,嘤嘤的声音好像黄莺,再一次引得嫉妒的眼神直射。

“昭和乐柔,给女皇拜寿,愿女皇笑口常开,连年益寿。”相对于前两位的标准官腔,乐柔的一口娃娃音和随意的模样让原本一脸无聊的绯瑶眼睛一亮,默默在心里打着算盘。

夜钧寒苦笑,对于怀里人儿突然的沉思只能暗暗祈祷,千万别惹太大的事出来!

显然,对于绯瑶的不惹事,他已经不抱任何态度了。

“三位远道而来,辛苦了,赐坐。”月紫娴笑盈盈的开口,让宫女引着三人坐在绯瑶不远处的空位上。

众人见状,立刻调整了态度,准备看戏。荒淫的四公主在见到这么一个美男又怎么会放过?

“奏乐。”月紫娴眼底闪过一抹暗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今日乃朕大寿,众卿随意。”

伴随着谢恩和唯美的音乐、舞姬,场面立刻热闹了起来。而绯瑶在这段期间也和旁边的三国来使对了一次眼。夏秋凌笑不达眼底的点头示意,慕容锦然淡漠的转移视线,以及乐柔明显的不屑轻视,昂着头转向前方看热闹。

绯瑶不禁再次有趣的笑了起来,笑容里颇有不怀好意的成分。而下方的众官员看到的却是绯瑶饶有兴趣的盯着乐柔公主不眨眼的诡异状态,无视了旁边的美男。让看戏的人忍不住嘀咕:怎么转性了,难道她们这位伟大的四公主还有百合嗜好不成?!

这么一想,所有人心里都忍不住泛毛,脸色不自在的掩了掩。

“公主,您收敛一点。”夜钧寒伺候着将手中的食物塞进她嘴里,轻声说道。

“唔唔唔……”双眼转向这边,绯瑶一边无意识点头一边将自己完全缩进夜钧寒怀里,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后,低声说道:“别人都等着看绯玉公主的戏呢,本公主如果不卖力一点,那怎么吾……”

那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的用眼睛调戏别过的公主!面无表情的再次塞了一块排骨进嘴里,夜钧寒直接无视了绯瑶一脸幽怨的脸色,威胁着:“公主您还想吃什么?似乎没有您要吃的食物,怎么办?”绯瑶的眼神更加幽怨了,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可怜,偷偷瞄了瞄放在腰间将她定固的手,心里哀叹:她这算不算自投罗网、自讨苦吃?

“好嘛好嘛,今天不惹麻烦!不过,说好是本宫不惹麻烦,如果别人找我麻烦的话,哼哼——”哼哼微弱的威胁了两句,绯瑶心不甘情不愿的搁下没底气的狠话,将原本心里一连串的注意暂时压下。为了肚子,为了美食,她认了!

“公主,这道是鱼鳞带珠,尝尝。”眼底闪过一抹意外的满意,夜钧寒面不改色的再次举手伺候怀里的娇贵公主。在别人眼底看来,完全就是一副恩爱夫妻的画面,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清清淡淡的鱼肉带着特有的新鲜和爽口,掺杂着细微的甘甜和浓郁的香味,令绯瑶双目骤然一亮,舔舔嘴唇,对夜钧寒下命令:“还要!不许停!”

两句颇有歧义的话让夜钧寒脸色微微不自在,望着明明之前因为意外的一次后躲他躲得厉害,如今却安然的躺在他怀里,一脸理所当然的绯瑶,夜钧寒有些迷茫了。

手上的动作不停,心里却犹如笼罩了一层迷雾,对眼前,对未来,以及怀里的这个女人。

酒过三巡,歌舞升平的大殿上,月红涟、月红歌、月初语、月红晨四人眼神对视,同时心照不宣的开始了阴谋。

“母皇。”身为长公主月红涟站了出来,笑脸满溢的开口,“今日是您寿辰,只看这些人歌舞还是太过清冷,不如让我等姐妹前来助兴,可好?”

“这……”

“是啊,母皇。今日是您四十大寿,理应隆重,体现我皇家的威仪,晨儿可是为了这次寿辰,准备了好长一段时间。”月红晨略微撒娇的说道,根本不等月紫娴迟疑拒绝的机会。

眼底闪过对月红晨打断的一抹不满,月紫娴看着下方各各跃跃欲试的女儿,再望望一脸不明笑意的绯瑶和下方的三国来使,点头:“准。”

“多谢母皇!”月红涟、月红歌、月初语、月红晨四人立刻兴奋了起来,看不见的角落里,月初语挑衅的睨了一眼绯瑶,引得她笑了出来。

“钧寒呐,可不是本宫不安分哦!”把玩着手里乌黑细腻的犹如女子一样绸缎般黑发,绯瑶冲默然无语的夜钧寒调皮的眨眨眼,一脸的无辜;“是她们在找本宫的茬,等会可别怪本宫把事情闹大……”

说完退出了夜钧寒怀里,在一干人等的眼皮底下,身子倾斜到琴沐风的怀里,一脸妩媚的玩弄他的耳朵,明目张胆的与两位夫郎**。

“琴沐风……”仿若叹息又范若细细品味,绯瑶低低的在他耳畔呢喃的说道:“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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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通知:本书以至星期六更新,一天一章。星期天本人要专心写另外一本,最近不给力,有点忙,就这样了。

44、大寿(二)

帮我……

耳畔还轻哼着陌生的调子,呼吸间,湿热的气息喷射在颈间,麻麻痒痒的感觉顷刻自心底蔓延开来,全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

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想躲却无处躲,从来都只是厌恶的,如今暖香怀玉间伴随着奇异的调子一同转化为奇异的东西,流进他体内,无处躲藏。

神思半是迷离半是恍惚的状态下,绯瑶一句询问:“记住了吗?”就像当头棒喝,将他一棒打醒,所有不该有的感觉立刻锁进那空寂的眼里,不外露一丝一毫的心慌与无措。

“……”望着一脸麻木,眼神幽冷空寂,面无表情完全不把自己当人看的男子,绯瑶颇为无语的耸耸肩,看他那无视的模样,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或者听进去没有。

倒回夜钧寒怀里,像只无赖的猫咪,揪揪头上男子的头发使的夜钧寒不由低下了头望向她问;“怎么?”

“那根木头的弱点是什么?”凑近耳边,绯瑶吹着气,藏着不怀好意的问。

身子一僵,夜钧寒微微抬头躲过绯瑶特意营造的暧昧气氛,瞄瞄她所说的那根“木头”一眼,诡异的望着她,“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威胁他让他听我的话啦!还能干什么?”绯瑶说的一脸理直气壮。

夜钧寒听得哭笑不得,还真是光明正大啊!

“不知道。”这种事,就算他知道也不可能告诉她!

“你们公主究竟怎么欺负他的?竟然把他弄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是天才!向她致敬。”不知是褒是贬的话让夜钧寒脸黑,她这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是赞扬还是讥讽?

“……”默然。

“唉唉,现在可好玩了……”邪气在眼底流转,带着三分勾人的魅惑,描绘着夜钧寒的脸廓,仿若亲昵情人间的互动,彻底无视所在的一干人等。

包括一脸古怪不停往后瞄的夏秋凌,脸色难辨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提了口气的慕容锦然,不屑呲哼的乐柔,嘴角挂笑一脸纵容的女皇,以及一干下臣鄙视的眼神。

“你究竟要什么……”将她的邪气看在眼里没夜钧寒只觉一股凉气往上冲,忍不住问道。

绯瑶嘴角掺着笑,完全不在意的说道:“我嘛,现在只想好好玩玩那几个自视盛高的公主,让她们知道自己的自不量力而已。真的!没什么大不了……”谁让她正好无聊的要死,这几个眼比天高的公主竟然赶在这里来找她的茬。

好吧,反正无聊。中华大地五千年的的底蕴,看她不玩死她们才怪!

夜钧寒愤然无语。你都想打皇家公主的脸了,还说没什么?!是不是太做作、太无所谓了点!

难道,这就是她的目的?羞辱流月国吗?!想到这,夜钧寒眼神瞬间冰寒,转瞬即逝,看来,他没错,这是必须的……

“公主想要我做什么?”僵硬的声音,三分的惆怅和沙哑,低沉黯哑的好像干裂的大地,扯出撕裂的痕迹。

是一旁不动如山许久的琴沐风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绯瑶啧啧称奇,小小声道:“哇,木头说话啦!”说完,撇下夜钧寒,望琴沐风的方向靠去,脸上仍带着夸张的惊奇。

夜钧寒闪过错愕,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微沉,想说什么,结果被非要捷足先登,抢了先机:“也没什么,记得我刚才哼的曲吗?”

默了一会,琴沐风状似回想,随即点头,眼神带出一丝奇异。那是一首他从未听过的调子,很古怪,很古怪。

“你只要把它用琴弹出来就ok了。”绯瑶说的飞快,忍不住飙了一句英文,让夜钧寒与琴沐风瞬间变了脸色,十分怪异和茫然。

“哦……可?”那是什么东西?

“不是哦可,是ok!就是‘好’的意思。”暗骂自己是白痴,跟个古人飚什么英文,望着两个男人似懂非懂,全都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目光审视她,让她颇为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片刻的不自在后,绯瑶立刻恢复了原状,眯着眼睛望着琴沐风与夜钧寒,十分危险的问:“还有什么有问题吗?”

两人同时摇头。

而也在这时,几位离去的公主,以换了一身一副,走了过来。

45、大寿(三)

音乐响起,月红涟四人骤然飘出,一袭不同的颜色衣服,裁剪的样式却是一模一样的精美简练。月红涟一身红衣引领到头,月红歌紫色不甘示弱的第二个到来,月初语一袭粉红的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月红晨白色最显眼的落在身后,宛若四朵各色怒放的蔷薇自天边降临,美得鲜艳欲滴,娇俏可人。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看直了眼,暗赞一声:漂亮!

“噗——”望着月红涟四人的一身半是古装半是现代风采的装束,绯瑶第一时间将刚含入口中的茶水直接粗鲁的喷了出来,弄得满桌的菜色全是她的口水,把所有人的视线又转回来。

夜钧寒满头黑线,这又是怎么了?

“瑶儿,你怎么了?”这一举动,月紫娴第一个反应过来,担忧的问了起来,眼神深处却闪过一抹异色。

“咳咳……没,没,没事……咳咳……”拼命的压抑住想要发飙的冲动,绯瑶一边咳嗽一边摆手,随意的解释;“就……喝得,太急,噎着了……咳咳,没事,没事……”

怎么可能?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哗然。堂堂一国公主,在别过来使面前因为喝茶太急也上演这么一出粗俗不堪的“喷茶特技”?太损流月国的颜面了!

不少官员纷纷用袖子遮脸,一脸羞愤的别过了头,流月国的耻辱啊!

心里悲戚:这就是她们流月国的公主啊!简直堪比粗俗的农妇!不堪入目!再望望台上那各各貌美如花,神态举止都从容优雅的月红涟四位,更是感叹:不能比啊,人比人气死人啊!

四公主月绯瑶,简直就是流月国第一大祸!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宠着这个四公主!

听到绯瑶这么一句话,就连上头的月紫娴也忍不住嘴角抽搐,更别说台上的四位公主和座位上的其他皇子,通通是一脸嫌弃。

乐柔在眨了一下眼睛后,确认眼前的景象是真的以后脸色瞬间转红,疑是憋笑憋红的的。

夏秋凌更是错愕无比,眼神满是不可思议,忍不住往自己的后头望了一眼,眼神怀疑。但在别人看来就是别过头,嫌弃的样子。

慕容锦然在一瞬间的目瞪口呆后才恢复正常,眼神仍然带着一丝疑虑,蹙着眉宇,一副被困扰的模样,让下方一干狼女一阵火热的注视。

夜钧寒脸色古怪的拿走绯瑶手中的茶杯,省的倒在身上,累得他也跟着受罪。一旁的琴沐风脸色虽然仍然还是云淡风轻的没有表情,不过,那一闪即逝的笑意却自他眼底悄然滑落。

月紫娴将一切看在眼里,脸色微微一僵,转瞬又回复的原样,目光转向被晾在一旁的四位神色各异的公主,轻笑说道:“涟儿,你们这是……”什么装扮?

“回母皇,这是六妹夫侍亲自设计的为母皇您庆寿华服。”月红涟恭敬的回应,心里却诅咒绯瑶无时无刻,不择手段的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哦?这倒是新鲜。”月紫娴深深看了一眼月初语,垂眼赞叹:“这衣服倒是漂亮,朕的女儿穿上这衣服都想美得像个天仙,各各都是好样。”

“是啊,是啊,皇上的子嗣自然是好的。”除了一个!

“皇上英明,万古长青,深受天神眷宠,公主各各聪明伶俐,美貌自然胜过天仙!”除了一个!

“是啊,皇上……”

“皇上……”一干马屁精立刻站了出来阿谀奉承的赞美接连不断的传来,令月红涟四人心里心花怒放,傲然的抬头,睥睨的望了一眼绯瑶,眼底尽是自得意满的挑衅。

“母皇,晨儿与众姐姐一同歌舞一曲,为您再添一笔,如何?”月红晨眨眨眼,一派天真的说道,眼底满满的全是希冀。

“好,好,好!”月紫娴大笑;“朕,准了!”

“谢母皇!”月红晨卖萌的笑了起来,与月红涟三人笑着对视一眼。

琴声悠悠,带着各色动听的音乐响着,月红涟四人立刻动了起来,或妖媚,或清纯,或神秘,或娇艳的扭动着身躯。

绯瑶看的差点又要喷茶,心里的震惊堪比九级大地震。低垂着眼帘,开始寻思:果然,有同行来了!

这舞步,这衣服,这音乐……可都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该有的能耐!

唯美的音乐,优雅的舞姿,仿若九天仙女下凡尘,迷惑在场的人。因此,除了身边的人,没人看见绯瑶神色的复杂。

“公主……”夜钧寒算是着这里没有被迷惑的其中之一,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绯瑶的变化,低声想要询问,却被绯瑶一把捂住嘴,淡漠摇头,“没事。”

脸色难看,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怎么会没事?夜钧寒眼神闪烁,低低一叹:也罢,本来如他无关,更何况……

“母皇大寿,女儿愿母皇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随着音乐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月红涟带着月红歌、月初语、月红晨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后立刻齐声,娇娇的祝贺。

46、大寿(四+五)

“好好好!”月紫娴一脸笑意的连叹三个好字,脸上的喜悦更是不加掩饰的表现出来。

女皇都这样,下面的官员立刻附和,马屁连拍,只把月红涟四人夸得天仙,更别说别过来使的另眼赞赏,让绯瑶无语至极。

“不愧是女皇生下的公主,这舞,这曲只怕是有心人所创,锦然自问学识渊博,但却无法谱写出这样的舞曲来,佩服,佩服!”慕容锦然眼神有些发热,望着台上的各有千秋的四人,心里止不住的感叹,对于谱写这样舞曲的人更是心生结交之意。

“可不是,本宫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美的曲子,这么美得舞蹈。”夏秋凌眼神简直算是痴迷了,眼神迷离,似乎还陷在那时,没完全回神。

“好听,我喜欢!”乐柔眼睛亮亮的,一脸酡红,只是简单的说出了这五个字来。

“重赏!”月紫娴看了一眼乐柔、夏秋凌、慕容锦然三人眼底不加掩饰的赞赏和感叹,心情顿时大好,一时间只觉自己面子大增。两个字一出口,月红涟四人欣喜不已,心里暗暗窃喜。

总算是让母皇刮目相看了!月红涟松了口气。

终于强过月绯瑶这个女人了!三公主月红歌得意的窃喜。

该死的,这回亏大了!这是月初语暗恨不已。

这样也行!月红晨眨眨眼,有些回不过神来。

“语儿,你说这是谁编的曲舞?”

“禀女皇,是孩儿的夫郎苏家季航。”

“有赏!重赏!”月初语立刻激动地跪地谢恩。

而后,自月初语席位上走出一位华服贵公子,绯瑶一看,是之前与月初语一同的男子。

“谢陛下赏赐,吾皇万岁!”苏季航跪倒在地,谢恩,引得慕容锦然侧目。

“呵呵,好好好!皇儿,有此文采夫郎可要好好善待啊。”

“是,谨遵女皇旨意。”

“有此郎儿,天佑我流月!”月紫娴脱口的一句感叹让月红涟三人一致变了脸色,偷偷相互瞄了一眼月初语,同时敲醒了心中的警钟。

除了最受宠的月绯瑶外,其他同样是公主,地位是一样的。然而,月绯瑶因为女皇的宠爱而品行不端,名声败坏到不能再坏。虽然最受宠,但是,却是离那个位子最远的那一个。

月绯瑶再怎么受女皇的宠,女皇也不会因此而偏爱到把把那个位子给她,把流月国列祖列宗打下的江山交给这么一位名声狼藉,行为如此不检点的人。

她们再嫉恨,再羡慕,再厌恶,在针对月绯瑶,却对这一点拥有共同的认知,对月绯瑶那是一致的放心。

以前的针锋相对也只是女皇过度宠爱的态度让她们如此,但如今,却已然不同了。

月初语今日的锋芒毕露,女皇的喜爱和另眼相看打破了公主们长久以来共有的默契平衡,让另外三位感觉到强烈的危机感。

这样不行!月红涟、月红歌,月红晨三人同时打住。

“母皇,您夸大了,语儿的夫郎怎敢如此担当。而且,伦宠爱,语儿可不是那一个!”月初语嘟着嘴,吃味说道。

“呵呵,语儿你这是吃瑶儿的醋啊!”月紫娴微微收敛了笑意,望向指名的绯瑶,说:“瑶儿,你妹妹说你呢,你的寿礼呢?快给朕看看,是否合意?”

“母皇,您这话是说,如果不和您意,您就皇儿降罪啊?!”绯瑶撅着嘴,不满的****。

“哪是,母皇可不是这意思!”月紫娴心里有些恼火,但脸上仍然是一片宠溺和慈祥,逗趣道:“你们这两姐妹,胆儿大了,都编排起母皇来了。”语气颇有些无奈和调戏。

“看母皇说的,瑶儿(语儿)怎敢!”两人异口同声道,脸上鼓起腮帮子,有些可爱。

“行了行了,朕说笑的。瑶儿,快把你的寿礼呈上来让母皇看看。”

“是。”月绯瑶心里一阵无奈,就这么想让她出状况吗!不过……

眼神微微一闪,也罢,趁这个机会,再试探一下吧……

目光转向夜钧寒,夜钧寒立刻会意,点头起身,对着月紫娴就是一拜:“钧寒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行了行了!钧寒啊,你就跟你母亲一个样,老爱摆那些死规矩上台。你然站起来了,那就说吧,什么事?”月紫娴摆手,有些烦躁。

台下被点到名的夜茗一听只能苦笑,望着站出来的夜钧寒,心里一叹:苦了这两个孩子啊!

“恳请陛下下令,熄灯。”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满眼的不赞同。

熄灯?那怎么能行!一片漆黑之下,若是刺客闯进,那可就糟了!

“你这是……”月紫娴皱了眉头,有些为难。

“公主的寿礼,只有在一片漆黑之下,才能展现它的珍贵。钧寒保证,决不惜此举!”一听夜钧寒这么说,月紫娴顿时来了兴趣,才想答应,却被月初语打断:“母皇不可!”

“母皇,熄了灯,一切漆黑之下,难保什么小人发难,届时,就算再厉害的侍卫也无法确保您的安危,还请母皇三思!”那句句透露的担忧和焦虑的神色立刻引起一大片人的附和。

“是啊,皇上,一片漆黑之下,若有什么宵小之辈趁机发难,护卫肯定不及,您怎能置身如此危险的境地。”一大臣立刻站起,躬身劝阻,引得另外几名大臣站起,纷纷劝阻月紫娴打消这注意。

四公主这个祸害,果然一来没好事!这是众大臣集体的想法。

“这……”

“母皇。”绯瑶眯着眼望着纷纷站起的大臣和得意挑眉的月初语,有些无语,最后还是望向最上方的月紫娴,诱惑的说道:“您若是不灭灯的话,皇儿这寿礼还是别拿出来的好,省的被她们编排,说女儿不孝!可惜这世上唯一的一幅……唉,真可惜!那可是皇儿不眠不休好几夜才做成的呢……”

“哦。”月紫娴心中一动,微微有些动容;“这是皇儿亲手所做?”绯瑶无奈的点点头,神色之间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寂寥和惆怅。

“朕,准了。”月紫娴打量了绯瑶一眼,随后决绝的说道。

“皇上……”

“闭嘴!既然是皇儿亲手所做的寿礼,朕一定要亲眼看看!”霸气的大喝,一瞬间,那上位者的气势立刻散发出来:“朕说了,熄灯就熄灯!”

“……”所有人无言的对视,大臣们则是习惯的一叹,颇为无奈的摇头。

月红涟四姐妹则是立刻嫉妒的红了眼睛,不满月紫娴这么明显的偏心,对绯瑶更是怨恨不已。

乐柔、夏秋凌与慕容锦然三人则是漠然的望着这一切发生,目光不经意的滑落绯瑶身上,带着三分的探究和果然如此。

“多谢母皇!”绯瑶咧嘴呵呵一笑,站到台上,自夜钧寒长长的木盒手中拿出一副巨大的布料,与夜钧寒一人各置一边的把手,冲宫女点头示意。

瞬间,原本辉煌无比的宫廷一点一点飞快的暗了下来,由明亮到漆黑,这两个极端让所有人都有些不自在。

夜色深浓,更深露重,即使天空上有那一盘冰凉轻灵的月色银光洒落,扯出一抹银,也只会让这个地方更加寂静和阴冷,更凸显出不安的成分。

而就在所有人心里都生出一抹隐约躁动之时,突然,一抹光亮燃起,泛着幽幽的荧光。

“喝……”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被吓到了,抽吸声不断的响着。暗夜里,更有人不顾礼仪的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更有人打翻了东西。

“啪啪……”的摔落声不断。

大红的光亮照耀着周遭所有的人,带出一抹艳丽的却不妖艳的色泽。几位穿着不同寿衣的弥勒佛正乐呵呵的笑着坐落在荷花之上。荷花的粉嫩色,叶子的青绿色,以及寿衣的大红占据了整个画面,点亮了这个宴会。

德为世重

寿以人尊

人歌上寿

天与稀龄

六六大顺

百岁人生

年年有今日

岁岁有今朝

身体健康

万事如意

天增岁月人增寿

福满乾坤富满门

几句寿词带着莹莹的墨黑色光亮闪烁在布匹的右上角,字字透着几分洒脱和惬意,与整幅发着光的画自然的融为一体,看上去更加唯美和不可思议。

寿宴上一片寂静,直到光亮再起,才将众人的神思拉回来。

灯火辉煌之下,绯瑶将一干众人来不及收敛的神色看在眼底,月红涟四人是目瞪口呆的傻在那里,眼底的怨恨和不甘越发深厚。

月紫娴则是复杂无比,低垂着眼睛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乐柔张大了嘴巴,还没回神来。夏秋凌双眼有些茫然,在对上绯瑶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后立刻低下头。慕容锦然则是震惊的连眨眼睛,眼底一片的难以置信,看向绯瑶则是难懂的深邃和慌乱。而琴沐风眼神闪烁不定,神色僵硬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干众大臣更是则傻则傻在那里。

集体石化中……(打得太多,坐在电脑前太久,我犯晕了,好难受,不过,总算是打出两章补前几天,两章合一。)

47、恶劣

灯火被再一次点亮,绯瑶望着灯火下一张张僵硬石化的脸,眼底闪过些许无趣,这样就吓呆了,真没用!

月紫娴沉默许久才轻笑出声,缓慢而清晰的说道:“瑶儿这寿礼可真新奇,不知是哪位大师所做?快快给母皇引荐。”话语里还带着一抹莫名的韵味。

“母皇您过奖了,至于‘大师’嘛,不就在您面前吗?”绯瑶笑意盈盈的说着,眼神瞄向夜钧寒,随即又若无其事的模样对着月紫娴。她也没说错——这话的确是她再三耍赖下来,夜钧寒无奈之举,没错!她只是少补充了一点而已……

“原来是钧寒……”月紫娴有些发愣,也有些疑惑,但随后还是朗声笑意满满:“赏。”望着不比刚才喜悦的女皇,那高深莫测的眼神令的所有人都不胜理解,不过公主们可高兴了。

原以为献上这么一副旷世绝画女皇会更加高看绯瑶与夜钧寒,连带绑住丞相夜茗,要是如此,即使月绯瑶一无是处,整天玩闹,流月国也不会垮台。

谁不知道近几年绯玉公主公主闹得厉害,不管府上的任何事,只知道吃喝拉撒兼每天奉送一桩麻烦。若不是有夜钧寒在哪里劳心劳力的在那里守着,公主府早几百年倒了!

流月国所有国民嗟叹绯玉四公主骄纵任性、目无王法、暴虐不忍、荒淫无度,乃重恶之首,当之无愧。然而这样的人,却得到女皇宠爱,夜茗膝下两子进入公主府,成为夫侍。夜钧寒更是力缆狂澜,把公主府管理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差错,使的其他公主皇子毫无办法。

一想到这里,就有人叹一句:一朵绿草插在牛粪份上,简直糟蹋!憋着一肚子的郁闷,夜钧寒才坐回位置上就把绯瑶硬是拉进怀里,手指在颈间轻蹭,声音耳畔呢喃的说道:“公主,您可真会惹麻烦……”

耳边传来温热的湿气,又麻又痒的男子气息萦绕周身,那夹杂着淡淡的麝香的体温和耳边的湿热使她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怎么会呢,本公主可是很善良的。你看,刚刚本公主不就是让你大放光彩了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夜钧寒不仅是本宫的夫侍那么简单,还懂得很多呢……”

听到绯瑶这么颠倒黑白的话,再加上她上那“我是为你好”的几个大字,夜钧寒差点没顺手掐死她,心里的怒火那是蹭蹭的往上冒,咬牙切齿在心头:为他好?为他好还把他往火坑里推!没想到他还没动手,就抢先被绯瑶将了一军!

果然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望着不停在周身打转的各方视线,夜钧寒直觉头疼无比,心里越发忿忿。

“嗯哼……”一记闷哼自夜钧寒喉间轻轻溢出,半是疼痛半是酥麻的传递到了全身,令他身子又瞬间的软化,完全使不上力。

“钧寒宝贝啊,要知道本宫看你太闲了,怕你闷得慌,所以才想帮你找点乐子,你好好加油,千万别让本宫失望哦!”绯瑶顽劣的转转眼珠,凑上头颅,粉嫩的小嘴一张,两排整齐的白皙轻咬上夜钧寒的耳朵,口中的小舌轻轻舔舐了一下,半是呻吟的说道。

夜钧寒刷的一下红了脸,引得绯瑶“咯咯”直笑,退出夜钧寒的怀抱,眼神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夜钧寒脸色不自觉的更加红了,不自在的转过身,轻声咳嗽。

才睨了一眼下方,就感觉头顶一道恶狠狠的视线落下,对上夜钧寒的狼狈和恼怒,绯瑶笑的更欢了,乐不可支的倒在琴沐风身上,笑的花枝乱颤,一抖一抖的好不自在。

她只不过稍微调戏了一下下,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有了反应!屁股下方似乎还能感觉那团热热的、硬硬的的物体抵在哪里。绯瑶笑的斜了身子,差点摔落桌下,幸好琴沐风一把扶住了,没让她大庭广众之下出糗。

整个人躲进琴沐风的怀里,头还埋进他的怀里,一阵阵笑意自喉间不断溢出,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以为绯瑶发了疯,摇头叹息。

有些疑惑的对上夜钧寒,望着他脸红的狼狈和颇为不自在的神情举止,琴沐风眯了眯眼,沉默。结果,夜钧寒别过了脸,一语不发的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亲密压抑住周身的火热。

“钧寒宝贝,要不要本宫帮帮你?很刺激的哦。”绯瑶笑的小脸通红,眼睛却亮晶晶的仿若会发光的宝石,清澄之中带着明显的邪气,若有所指的对着夜钧寒说道。

“咳咳……咳咳咳……”将绯瑶的每句话听在耳朵里,夜钧寒立刻一杯酒呛在喉咙里,差点没喷酒。再想到绯瑶刚刚说的话,一时间只觉口干舌燥,更热了。下意识夹紧了下体,脸色由红转黑,再由黑转紫,无视绯瑶。

琴沐风先是不明白,但看到夜钧寒下意思的举动和刚刚两人的姿势,以及绯瑶脸上明显的邪气和调戏,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一时间身子僵硬,嘴角不自觉的狂抽。只为了绯瑶刚刚说的那句话!

心里对夜钧寒有了一丝同情的同时,对绯瑶更是心寒,眼底的厌恶越发浓郁了,下意识就放开了手,使的绯瑶再一次差点跌倒。

48、杀机

“琴沐风,你干嘛!”稳住差点倒下去的身子,绯瑶忿忿的望着他,低吼着。害她差点出糗,自毁形象!

“……”无语的扶额,望着一脸没有表示的僵尸脸琴沐风,绯瑶算是被他打败了。这人已经是活死人,活着的死人!跟他浪费口舌还不如继续调戏夜钧寒来的划算。

心里的嘀咕着,绯瑶睨了一眼夜钧寒,发现他已经在这个档口调整过来,一脸平和,儒雅一笑,看似无害却无故,眼睛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让她感觉似嘲讽又似挑衅。

挑挑眉毛,绯瑶撇撇嘴,无趣的别过眼,望了一眼接下来一干重臣的寿礼和毫无新意的表演。趁着别人没有发现,把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献礼时,一个人飞快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席而去。

趁着黑夜,绯瑶漫无目的的在这个皇宫游荡,因为女皇大寿,大部分的宫女侍卫都留在了哪里,只有极少部分的人留守**。与寿宴上的热闹相比,这个后花园与**就显得相当冷清的孤寂。

昏黄的灯火隐约照亮了陆地,空无一人的地方只有绯瑶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倾斜,风过树枝的沙沙声和歪歪扭扭的倒影显得有些阴森和诡异。

若非前庭熙熙攘攘的声音隐约传来,整个皇宫根本就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好像一个无人空旷的鬼屋。

一手把玩手里折下的一条柳枝,一边漫无方向的瞎走,绯瑶感受着阴暗和冷森的气氛,嘴角挂着一抹莫测的笑意,惬意行走,好像一个幽灵。然而,静谧的气氛没过多久就被打断。

绯瑶下意识躲进一个死角里,等待着脚步声渐近。

“呼呼,唔——”女子喘了两口粗气以后被身边的男子一把拉过,随即凶猛的吻住女子的唇,一阵缠绵。

绯瑶一阵呆愣,随即无语,对这一对男女还有自己藏的位子——正好将这两人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恩恩,嗯……哈,公子,嗯……”断断续续的呻吟自女子口中传出,半是推就半是魅惑的拒绝:“哈……啊,公子,不行……陛陛下会……啊啊啊……”冷眼望着男子粗鲁的扒下女子的衣服,一通乱吻,双手用力的捏着女子胸前的两团,引得女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不断的呻吟。

冷寂的月光洒下,女子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魅惑人心,白花花的一片,引男子猴急的褪下腿子,身子一挺,就是一阵狂抽。

“啊啊……啊疼,公公啊……公子啊,轻点……啊啊,轻,点……疼啊……啊啊……”

冷眼望着眼前靡乱荒淫的春宫,绯瑶对这一对偷情的男女有些无语,左右望望后只能在心里扶额哀叹。左右全是假山石,她想移也不能移,只能站在原地观赏这么一副****戏,心里无聊的在一旁点评。

恩恩,这身材不错,就是太暗了一点看不清面貌;恩恩,叫的很动听,真骚,够媚!

恩恩,男的也很凶悍,而且也没打马赛克,就是动作单调了点!

恩恩,偷情还真是头的够大胆,这个女的还真是没救了,叫得那么响亮就不怕别人路过听见?……

“啊……”尖细又骚媚的尖叫过后,两人僵住了身子,很久才软了下来。

“公子……”甜腻腻、软绵绵的叫声听得绯瑶浑身鸡皮疙瘩,一阵恶心。

“好宝贝,你想说什么。”男子声音清冽,宛如清泉一样会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如今还带着三分沙哑和性感,令绯瑶有片刻的诧异。

“公子,您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啊?人家都等不及了……”撒娇的语气。

“再等等,好宝贝,本公子知道委屈你了,再耐心等等。如今,月紫娴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把夜茗的儿子提上位,那个绯玉公主,呵呵……”绯瑶一愣,怎么又说到她身上了去了?

听着男子冷冷的讥讽,绯瑶眼神一凝,她怎么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如果真当了流月至尊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月紫娴这个狐狸,几年都不露出一丝马脚,却把月绯瑶宠的那么无法无天,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陷阱。笑笑,找到‘玉’的位置了吗?”

“还没,奴婢找了整个皇宫,也没找到‘后玉’。”女子懊恼的说道;“这个月紫娴,也不知道把它放到哪里……”

“不过,婢子倒是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什么?”

“听闻,绯玉公主也有一块‘后玉’,而且已经被夜钧寒拿走了。”

“哦,月绯瑶有倒是不稀奇,毕竟她是……”男子话语一顿,没再说下去,转了话题;“月绯瑶也算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夜钧寒这个小狐狸,也不知道怎么哄的,竟然能够让月绯瑶心甘情愿的交出自己‘命’……嘿嘿,这感情好……”绯瑶再次一愣,感觉在听天书,云里雾里的怎么也没听明白,有些头疼。

什么“后玉”?!为什么这个关系自己的性命?本体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夜钧寒,究竟是信任过他,还是太爱他?或者,真如传言的一样,没大脑吗……

“嗯,本公子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别暴露了身份。”男子思索了一会,起身说道。

“是。”女子有些不满,但仍然领命,恭敬地离去。

“真是……”男子朝着宴会的方向走去,留下两个阴冷的话语,讥笑起来;“天助我也……”

绯瑶自死角走出,漠然的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心里却想着怎么把那个什么“后玉”的玩意自夜钧寒手里再拿出来。虽然,她不怎么相信一块玉怎么会左右一个人的生死,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即使没大到左右生死之局,但能够让一个皇帝那么死拽着不放,藏的那么隐秘的东西,想来也是十分重要的吧!

绯瑶一愣,突然反应过来,难道,绯玉公主之所有这么受宠就是因为这个吗?!

听他们的对话,女皇一块,夜钧寒手里一块……夜钧寒,竟然不是女皇的人?!

“唉唉,真麻烦!”扶额感叹;“没想到连命都拿捏在别人手里,真是……”

“呵呵,是啊,不但麻烦,如果你再不动手的话,可是会死的很惨的哦,瑶儿。”骤然,一道男子戏谑又亲昵的声音自耳旁传来,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下一刻,身子被搂紧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让她瞬间僵住了身子,不敢也无法动弹。

时间更改:晚上19点到21点更,本人上班,早上无法更了。

49、再遇

“瑶儿,美人儿再美,但男人,始终是男人,是你们女人无法彻底掌控的存在。更何况,还是一个比你聪明的男人。”身后,男子的话语幽幽传来,似警告又似安抚,声音嘶哑而魅惑,带着令她悸动的莫名情绪在里面:“你可要好好保护自己,别玩火上身了才是。”

“你是谁?”绯瑶惊怒交加,恼羞成怒的低吼,身子被男子巧妙地禁锢,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湿热的气息吹进耳朵里,酥麻的感觉使她浑身一颤,再也提不出丝毫力气。

冰凉的东西划过耳畔,来到脸颊,男子将她拥得更紧,低笑说着:“呵呵呵……瑶儿不用管我是谁,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

“滚!”眼底的恼怒更深了,信他才有鬼!他说她就要信吗?他是她的谁啊?哪来的资格!

“瑶儿,你的脾气还是没改呢……”低低的感叹声令她微楞,什么意思?难道他认识她?怎么可能!

“不管你是谁,快点放开我!”深呼吸,将情绪压下,以最冷漠、最无情、最高傲的态度,命令他放手,宛若高高在上的女皇,无人能及的气势令男子再次笑起。

“呵呵呵……呵呵……”男子笑的肆意畅快,胸腔一阵一阵,她能感觉到强烈的心脏跳动。

心里的情绪越发烦躁了,“你笑什么!不准笑!不准笑!闭嘴!”

“呵呵……”男子笑的深意,微微松开了手,绯瑶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溜开,与男子保持五米远的距离,冒火的凝望他。

一袭典型的夜行衣只能勾勒出男子修长健硕的身形,除此之外在看不出男子其他特征。脸上带着一张凤凰面具,泛着浓郁的贵气和一点点优雅的美丽。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深邃而苍凉,带着丝丝的陌生到令她心悸的情绪,陌生又难懂,强烈而深厚。

“是你!”她来到这里第二个见到的人,那个轻浮的凤凰面目男!小小的惊讶,绯瑶瞬间警惕起来,僵硬着身子。男子前后的暧昧不明的态度十分感冒;“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瑶儿,别太激动,之前我只是没认出你而已,不用这么警惕我吧。”男子笑着,有些无奈绯瑶对她的态度——像只炸毛的猫咪,正对着他伸出自己锋利的锐爪,张牙舞爪、呲牙咧嘴。

“哼,鬼话连篇!”绯瑶才不行他的话,一心认定他在说谎。紧绷着身子,手里悄悄拿出武器,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只要他敢妄动一步,她就有把握与他两败俱伤!

“算了,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吧,我也没指望你会信。”男子说的随意,眼底却悄然滑过一抹落寞,“只是……”话锋一转,在绯瑶把心提到最高点的时候,自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遥遥的扔向她,笑着望着绯瑶,说道;“瑶儿,流月现在太过危险,如果你不想离开,还是把这个收下的好,危机时候,能保你一命。”

冰凉的重物正好落在身前,绯瑶下意识接住,下一刻,男子的话语就落了下来。

“当然,如果你不要,随便扔了它也行。”在绯瑶还没回神,男子又是一句落下,这句更是随意,好像给她的只是一个玩意。“不过,我还是却你留下,多一张保命符还是好的。”

绯瑶眯着眼,心里评估男子说的话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究竟是因为这具身体,还是,因为她……

眼前突然出现一堵墙,吓了她好大一跳,望着眼前仿佛瞬移到身边的男子,在她还没动手之前,身子再次被男子。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凤煌,凤凰的凤,辉煌的煌。好瑶儿,可别忘了,我们是绑在一条线上蚱蜢,你逃不掉的。”轻快的落下一个吻,男子说完眨眼又失去了踪影,留下绯瑶一个人在原地暴走。

“什么凤凰、辉煌的!凤煌是吧没你等着,我跟你没完!”手里紧拽着铁牌,眼底冒着熊熊烈火,神色忿怒,才举起手中的东西就像扔出去。

结果,手高举半空半天却没落下。

绯瑶皱着眉头,神色有些犹豫,心里挣扎着仍与不扔的选择,握着的手抬上又落下,反反复复好几次,依旧没有理出头绪来。

心里突然涌上的那一丝不安和不舍,是什么情况?

50、杀机(一)

借着月光与灯火,绯瑶呆望着手中巴掌大小的黑色铁牌,默然无语。

铁牌成五角的菱形,握在手上又着明显尖锐,不只是太阴暗还是本身的构建,牌子成黑色,一种深邃到不像黑的黑。给她一种明明是透明的状态,却又有厚实的感觉,有些诡异。

牌子的五个角落有一个圆形的凹凸,连接下方雕琢成傲然与林的凤首,展翅纷飞的双翼,以及拖长的凤尾。凤凰的身后,是一个太阳的图形,将凤凰扣在里面,给人一种东升日华的朝气与福利。

两个散发着红光的宝石只镶嵌在凤凰的眼睛部位,算是唯一有特色的地方了。

简单却很精致。明明是冰凉的物体,然而传递到她心里的,却是一种陌生的温暖,整个人身心舒畅场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感伤。

眼睛里不断地闪烁着陌生的情绪,最后,绯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这个牌子放进怀里,跺跺脚,憋着一肚子恼怒,转身忿忿离去。

阴暗的角落,男子诡异的出现,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不自觉叹息出来;“唉……瑶儿,很快的……我会安排着,再见的时机……”

绯瑶有些阴郁的在**乱走,心神微微有些恍惚,停在一个人造湖泊前,思索着。然而,也就在这时候,好几道黑影悄然落下,渐渐逼近她,然后飞快的抽出的手中的匕首,刺向绯瑶。

危机感骤升,全身泛起一层战栗的鸡皮疙瘩,令她不寒而栗。身子在大脑还未行动前本能就代替了思想,身子飞快蹲下,连打了好几个后翻。

阴冷的望着眼前的人,绯瑶嘴角挂着难以压抑的怒火,冷笑说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想杀我?谁指使的?”

“下地狱问阎罗王吧。”其中一名男子冰冷的开口,然后率先握着剑冲了过来,宛若一只展翅欲飞的大鸟,飞快的来到她面前。

眼前留下一道道残影,望着同时到达,直抵各处要害的利器,绯瑶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连忙扭动身躯,以一种诡异的扭曲状态与之插肩而过。

“咦……”男子诧异之极,难以置信的眼底明显不相信绯瑶能够夺得过去这一招。

十指轻叩,卷曲弹起,几道微弱的气流射向男子,几乎瞬间,所有人无缘无故的软倒在地,虚弱到无法动弹。

即使身体传来阵阵强烈的虚弱和阵阵剧烈的疼痛,绯瑶苍白的脸上还不断的冒着冷汗,唇角是全无血色的死灰,但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到麻木的神色,只是眼底掠过的寒意和杀意却显然说明了她的下一步。

她正好心情不好,既然后人好心送人来给她泄忿,她又何须客气?更何况,曾经是这一行的人,她更明白这么对待这些杀手。

眼底的杀意越加浓郁,实质的杀气自那娇小的身躯里泄露了一点点,阴森、抑郁、冰冷……宛若刀割一样犀利。

黑影各个冷汗淋漓,心里腹议:究竟是谁造的谣!竟然把这么一个杀气重重的女人说成废物的!什么腐女,明明就是一魔女!他们都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就突然虚弱到一点力气都没了?这么诡异!

对未知事物的恐惧,绯瑶恨享受他们脸上的扭曲和眼底侵染的恐惧状态,慢条斯理的走进,拿起男子的匕首,轻笑的问:“你们是哪里的?”轻柔的语气就好像在说“明天去哪里郊游”一样惬意,如果忽视掉那骤然升起的寒意和杀意的话。

“咕噜……咕噜……”吞咽声几乎一齐响起,绯瑶脸色一变,才抓起最近的男子,被迫他张口,“噗——”一口黑血喷出,绯瑶险险躲过,等她再看时,所有人嘴角溢出血色,睁着涣散的眼睛,已经死去。

“该死!”恼怒自己竟然大意的令好好的证据毁了,泄愤的扔掉手中的匕首,嫌弃的皱着眉头,“晦气!”说完,转身气哼哼的离去。

51、杀机(二)

然而,就在绯瑶才走了没几步的时候,背脊突然窜起一阵凉意,一股战栗感才升起,她还没来得及警惕,就看见一道黑影窜过。然后,后颈一疼,被人敲晕了过去。

意识昏迷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尼玛,她要锻炼!变强!

明德宫,女皇的寝宫里,几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人呢?”

另一道黑影紧随而来,肩上还扛着一个人,“来了,就在这里。”

黑影把肩上的人放在龙榻上,昏暗的灯下,男子绝色的轮廓若隐若现,看的黑影狂咽口水,眼底闪过一抹贪婪,随即大骂:“这妖精,真是祸害!一男的长得比女人还精细,真是没天理!”

“你管他长什么样!他要不张这样,我们还完成不了任务呢!”另一个黑影也是眼馋,嘴里说着,两手却不由自主的摸向榻上男子的脸颊,低咒:“皮肤还真嫩!这流月国的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漂亮。”

随即,扒了男子的衣服,露出大片的光华圆润的胸膛,引得在场的人不住咽着口水。男子一边扒着衣服,一边叫骂:“真是贱货,大爷我下次也买个流月男子玩玩,嘿嘿……”说完,一阵淫笑。

其他人一听,顿时低低哄笑,“这感情好,听说流月国男子的****比女人还紧。大夏、大衍不少皇族暗地里都养着流月男子消遣,老二,你买了以后,可要给我们哥几个享受享受。”

“没问题,到时候一起上那才过瘾。”老二说道。

“嘿嘿嘿嘿……”其他人一听,顿时兴奋起来,一阵怪笑。

“老二,你够种!”说完,榻上男子的衣服已经完全拨完,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以及诱人的完美身材让黑影看的口水直流。

“真是一个尤物,可惜,可惜了……”老二眼底燃着**,仰天直叹可惜,随即想到什么,又问:“老大把人截来没有?”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突然冲天而降。

“老大。”其他人一见,立刻恭敬的站在一旁,齐声问候。眼睛偷偷瞄着那像货物一样提在手中的女子,他们此行的目标——流月第四的绯玉公主月绯瑶。

“嗯,都安排好了?”老大看向老二,问。

“是,已经准备好了。”老二上前一步,拘谨的回应。

“嗯。”随手将提在手里昏迷不醒的绯瑶望龙榻上一扔,老大眼底闪过一抹嫌恶,淡漠的命令:“把她也剥光了。”

“是。”老二赶忙上前,抢先一步回应,留下其他人各自懊恼的垂眼,心里直叹:怎么就晚了一步让老二捡了便宜去!

老二动作飞快的将绯瑶的衣服剥光,一具完美的女性**就这样呈现在众人眼前。

白如凝脂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完美到令人热血沸腾。精致的锁骨下方,两座傲人雪白ru房和殷虹色小巧的**宛若雪中绽放的寒梅,直挺挺的“屹立”在那里。没有一丝赘肉的下腹,黑色的森林,修长又纤细的大腿……

“咕噜……咕噜……咕噜……”吞咽声不断传来,黑影全都看瞪大眼睛,直了眼去。

“行了,都滚吧!”老大一见,顿时来了气,开始轰人。

“呃呃……啊,是是是……”一对上那燃着怒火的寒冰眼神,所有人忍不住激灵灵的的打了个寒战,快快应声告退。

无力只剩下绯瑶、男子,以及黑影三人。

黑影恨恨的盯着昏迷的绯瑶,心里略微挣扎后,义无反顾的走上前,将绯瑶与男子摆放出恰到好处的姿势,再在香炉内点燃**熏香,确认无事后,一个跃身,飘了出去。

而在黑影离去的下一刻,与绯瑶相拥沉眠的男子却骤然睁开了眼睛,眼底冷意直窜。

望着还陷入昏迷的绯瑶,嘴角不屑的撇起,用力甩掉身上的手臂,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后才唤道:“决。”

残影掠过,一名男子跪地;“主上。”

“去找个男妃过来。他们不就是想毁了我,可惜,流月国又要出一件奇大的丑闻了。”男子嘴角冷凝,阴狠的说着;“看这回月紫娴怎么庇护这个女人!”

“是。”黑影窜出,不到一刻钟就扛了个男人进来,如法炮制的让其抱在一处,顺带将香炉里的**香再加了一把油进去,这才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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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好意思开口,但仍然弱弱的说一句:求票票啊!

52、杀机(三)

唔,好难受……好热啊……怎么回事……

明黄的大床上,绯瑶裸着身扭动着,通红的小脸布满痛楚,呻吟的想

着。

“啧啧,想不到才多久没见你,你还是一样没变啊……”耳畔有一道

声音如此传来。

睁开干涩的由于千斤重的眼睛,恍惚间她看见一个男人坐在床上,用

着一双她最恨的人的眼神,淫意的望着她。

我,还在做梦,是吧……不然,怎么会看见那个人才有的眼神……

模糊的分辨,绯瑶的神智还有一大半陷在梦里,茫然又空寂的无视身

旁的人,看向床顶。

“你总是这样,无视我,恨着我……但笑到最后的人,却依旧是我!

无回,你斗不过我的。”

“前世是这样,今生……依旧是这样!”她骤然瞪大了眼睛,陌生的

火热感瞬间被这么一句话给激灵灵的灭了大半,浑身宛若置身冰窖一

样,眼神半是空洞,半是惊疑的侧过头,僵硬的望去。

“苏,季航……”那嘶哑又干涩无比的声音把她自己吓了一跳,有些

茫然的望着四周陌生华贵的地方,以及自己身下的龙榻。绯瑶终是完

全清醒了过来,对于自己身边多出的**男子,以及自己的处境她完

全没有一丝惊讶,只是一脸“原来如此”的恍然。

“看来,你是彻底清醒了……”苏季航妖娆一笑,伸出手覆上绯瑶胸

前两团柔软,肆意揉捏。

“哦……”浅浅的呻吟出口,绯瑶立刻僵住了身子,软下来。感觉到

刚刚被压下的火热立刻窜了出来,全身染上一层诱人的粉红,仿佛置

身火炉里被人任意煎烤。

这是……

“你下****!”眼底燃着怒火,绯瑶红着脸,抬头愤怒的望着苏季航

,指责。

“错!”苏季航再次一笑,万分妖娆,可惜,绯瑶却不是个会欣赏的

人,完全无视了过去。

“是有人给你下的情药,不是我。”

“我杀了你!”杀意凌冽,绯瑶忿怒的望着他,权当他是在推脱,心

里直接把他鄙视了。真是没担当的男人!

“还想再杀我一次啊,无回。”望着伸过来的一只软绵绵、白嫩无比

的手臂,苏季航眼神一暗,淡然的扔下一枚炸弹。

绯瑶全身僵化,有些木然的望着苏季航,随即化为一道利刃,犀利的

对视,暴虐的问:“你是谁!”

“你怎么可能把我给忘了呢……”苏季航露出淫邪的笑意眼底的狠戾

与绯瑶不甘示弱的对视。

像是**的被扔进零下30摄氏度的雪堆里,浑身冰凉僵硬到无法动弹

,大脑在下一刻短路,一片空白。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

,没明白过来。

“怎么,吓傻了。”苏季航讥笑;“那个时候你多威风啊!把我往死

路上逼……怎么,现在看见我活着,究竟是太高兴,还是吓到变成傻

子了?!怎么没反应?那多没意思啊……”

“你,还活着……”喃喃的说出一句,绯瑶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以为

这只是自己幻想出来假象:“还活着……”

“无回……现在的绯玉公主,哈——,公主!你多尊贵啊!附在流月

国最受宠的公主身上,你活得很肆意啊!”苏季航一脸狠戾的望着她

,掐着她的脖子,逼近,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月绯瑶!你想摆脱

我,想杀我,可是呢?怎么样?如今我依旧好好地活着,只不过换了

个身体而已!我依旧活着!”

“我既然能从一无所有,创下‘黑梦’,成为你的主人,如今,只不

过是换了个地方重头再来而已,我依旧能把你囚在我的身下,让你生

不如死!”手渐渐用力,他快意的望着绯瑶渐渐发白,发青的脸上残

余的一抹震惊和窒息的痛苦,有一种凌虐的快感。如果可以,他想现

在就撕了这个没有心的女人!

“你赔上你哪里的所有一切,到头来,全都是一场空!”

讥嘲的话仿佛被雷劈到一样,绯瑶眼睛立刻充血,变得凶狠,宛如一

只受伤的野兽,开始对敌人撕咬。

“葛——军——”也不直冲哪里来的力气,绯瑶像恶虎一样不顾脖子

上的那只手会不会要了她的命,狠狠地扑向苏季航,嘴里吐出一个人

的名字——那个她最恨的人名字。

“噗通——”狼狈的摔落在地,绯瑶一声闷哼,怒火加疼痛加欲火在

她身体里横冲乱窜的,火上再添了一把油。她直觉被架在火上烧,趴

在地上,竟一动也不能动。

“呲——,看你现在这副样子!真是可怜!忍着的感觉不好受吧?要

不我帮你灭了?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眼底闪过一抹贪婪,苏

季航死死的盯住绯瑶**的身子,一阵火热。

“滚!”自地上拿起一件物品看也不看就朝苏季航扔了过去,恶狠狠

的说道:“滚滚滚滚——”

苏季航悠闲地躲过一只迎面的鞋子,眼不离她身子的无所谓耸耸肩,

对于绯瑶那毫无意义的反抗只是冷眼嘲笑。一眼就看出她的力不从心

,却倔强的不肯认输。

“葛军,你给我等着!你别忘了,我既然能杀了你第一次,那么我就

能杀了你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的倾泻下

来,扭曲了她的脸庞,令她看上去有些恐怖。

“哈……哈……”苏季航黑着脸大声嘲笑,蹲下身子一把拉过她的黑

发,疼的绯瑶不由自主的往后仰,下颌被苏季航毫不留情的捏住,留

下一块青。

“就你现在这样?”沿着头发,苏季航**般的抚摸绯瑶的后背,引

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头更重,脚更轻;“做梦吧!估摸着你到现在

连自己什么处境都为弄明白吧!”

将绯瑶摔在地上,苏季航眼神轻蔑的望着脚边上的美人,宛若君临天

下的帝王一般,高傲的俯视;“我好心补一句,你中的是流月国最烈

的情药:一日酥。是这里妓院老鸨喂给贞洁烈女的****。听说这药性

要是发作,如果没有男人,中者会变成傻子。”苏季航凉凉陈述。

“我死也不会再和你发生一丝一毫的关系!”红着眼,绯瑶神色狰狞

的说着,“葛军,我既然能从一个无知的女孩,爬到‘黑梦’第一杀

手的位置,那么,现在,我也能把你打击的一文不值!”半是疯狂的

模样令苏季航不自觉退后三步;“我又能再杀你一次了!这次,轮到

我要你生不如死!”

那杀意凌冽的气场让苏季航全身发毛,有些后悔今晚现身的冲动。他

原本只是想吓一吓这个女人的,结果,怎么反倒使自己被她给吓到了

?!

心里怒火也是一路直飙,苏季航冷哼,对于绯瑶半疯的模样一个甩手

,冷漠的说道:“那你就好自为之了!话也能说的太早了,相必过不

了多久,你也快活不了多久!离死也不远了!哼——”说完,看也不

看绯瑶转身就走。

“我们就看看,究竟是你现把我毁灭,还是与我一同覆灭!”

53、杀机(四)

他没死!他竟然没死!

心里翻天的恨意席卷着而来,灼烫了她的心,指甲陷进肉里也不知道疼。

喉间不断地呜咽,眼里血红一片,全是暴虐、仇恨、杀机……以及,悲苦。好像一只野兽在为生存做着最后的抗争,全是桀骜不驯的叛逆和凶残。

仿若过了世纪的漫长,也仿佛只是眨眼的一瞬间,绯瑶将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思绪和情感一一压下,封锁在一角落里,冷静且理智的冷漠观望自己所在的地方,然后,愣住了。

这应该是女皇的寝宫吧!她怎么会赤身**的在这里?还有,床上的那个同样没穿衣服的男人是谁?刚刚他们两个人不会躺在一起吧?

那个床……不会是了那个床吧?!这个戏,不会是叫“捉奸在床”吧?不要告诉她这个男人是月紫娴的人!

绯瑶一头黑线的望着散落在各处的衣裳,以及床上那个脸色涨红,还没醒的男人,嘴角不断的抽搐,在抽搐,又一抽……彻底无言。

黑着脸自地上爬起,艰难的穿上衣服,绯瑶早已满头大汗,脸色更是红得过火,快烧起来了。

眼底闪过一抹邪恶的杀气,想闹“淫戏”?好啊!不过她现在心情十分恶劣,这戏就改成“血河长天”好了。

这可不要怪她,谁让有人把她心底的杀气给激发出来的!今夜,所有看过她的人,都死吧!

“噗……”冷眼望着龙床上男子血液挥洒的场面,绯瑶嗜血的一面被彻底引爆,心里流窜的杀意如果不发泄出来,后果会很严重。她从不是亏待自己的人,所以……

今夜的人,你们真倒霉!

暴虐的咬着大拇指,嘴里全是血的腥味,嘴角挂着一缕血红,她看也不看已经被她咬下一块肉,鲜血淋漓的左手,借由这剧烈的疼痛来保持自己的清醒和流失的力量一点点回归。握紧手中染着血的匕首,手臂冒着青筋,手指却泛白,带着嗜血暴虐的笑,转身离去。

一路的杀伐,单方面的屠杀,为了不引起前面寿宴的热闹,绯瑶小心翼翼的隐身于黑暗,用特殊的步伐走着,没发出一丝一毫的响声。

每次看似无意的走出一步都正好踏进死角,仿若幽灵一样的在游荡。

“今夜女皇大寿,要不我们也溜去哪里瞧瞧?听说这次大衍第一公子也来了,还有大夏的秋凌公主……”小侍女发着花痴说道。

“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一旁的好友撇嘴无语,走在明德宫的路上。

“怎么这样,我只是……咕噜……”还没说完,两人只见银光一闪,喉间剧烈的疼痛,有什么东西自颈间大片大片的流出来,湿漉漉的带着一抹余热。

“呼呼……喝……喝……呼呼……”

二人眼神惊恐的倒了下去,死命的捂住脖子,惊恐的望着对方同样被割破的喉间,一阵剧烈的喘息,却依旧感觉不到空气,那窒息的感觉令她们只能发出破碎的粗重呼吸声,“咕噜咕噜”的类似吞咽声和大量的失血使得她们渐渐失去挣扎的能力,脸色铁青,瞪圆了眼睛,身子抽搐了几下后,咽了气。

她们到最后都未能看见杀了她们的是什么人,连人影都不曾见到半分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死不瞑目。

这样的情况延续扩散到整个明德宫,死寂的夜色下,血腥弥漫,疯狂的杀戮,学和蔓延,杀机起伏……

绯瑶面无表情的走在出明德宫的门口,身子微微有些摇晃,差点腿软跌倒在地,幸好她咬牙,硬是撑了过来。再次自左臂上咬下一块皮肉进行刺激,她脸色平静而淡漠,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仿佛这身体没有疼痛的感知,不是自己的一样。

走出明德宫,绯瑶却有一种新生的感觉,虽然身上的血腥味很浓,但还是抵不过身后那座华丽的宫廷。

“你等着,我会很快来找你的……”仿若情人间呢喃着情话一样轻声细语,带着柔和。

“我会……毁了你的一切!让你万念俱灰,让你一无所有,让你……跌进地狱尽头!”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的活……呵呵,呵呵呵……”轻柔的呢喃间,冷风拂过,掺杂着一丝凄凉和狠戾。如果现在有人经过,而且听到绯瑶的话的话,一定会遍地鸡皮疙瘩,直接瘫软在地,只敢瑟瑟发抖。

女皇大寿,在皇宫前方大宴四方,热闹非凡,然而又有谁知道,在女皇的寝宫里,已经血流成河,再无一丝活人的生气?

这个夜里,仿佛有一头野兽苏醒了过来,觉醒了,疯狂了,开始了,然后……血红漫天!

54、杀机(五)

夜风习习,月凉如水的夜里,流月国皇宫一荒废的庭院里。

“你究竟打算做什么?”夜钧寒站在那里,眼神无奈的望着身旁全身黑衣,面带特殊材质面具的男子,仿若与暗夜融合在一起,不食人间的气息。

“不用多管。”男子简练的扔下四个字,却把夜钧寒给惹怒了。

“不管你?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谁管你!”夜钧寒怒道,对着男子就是一通怒骂:“你这两年沉寂也该够了,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娘这两年一直担心你,吃也吃不好,睡又睡不好!现在终于回来,却也说也不说一声就往这里跑。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这是皇宫!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要不是今日女皇大寿,所有高手都在宴会上,你以为你这么轻松就能带一帮人来去自如吗?你这个不孝子,究竟要我们怎么样!”

“……”男子无言,****似得别过了头不再言语。

夜钧寒望着男子的模样,刚刚压下的怒火又再次涌了上来,熊熊燃烧的越演越烈。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夜钧寒压下翻天的怒火,低沉的再问:“说,你这会究竟回来干什么!”

“……”男子欲言又止,几次蠕动唇角却未曾蹦出一个字来,让夜钧寒的怒火仍不住更上一层楼,撂下狠话:“别以为我查不出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自己说出来,还是我查出来?!”

男子身子一僵,望着夜钧寒认真严肃的模样,最终还是说出了计划。

“胡闹!你真是胡闹!”听了男子的计划夜钧寒直觉天塌了半边下来,头晕眼花,眼前一片漆黑,指着男子就是一句:“你你你……你竟然把公主送上龙床!你有没有脑子!这么做,公主是死了,但我们夜家也难逃一劫!你这意气用事究竟要到几时!你你你……你气死我了!”夜钧寒怒极攻心,有些口不择言的说道。

狠狠地瞪了一眼浑身不自在却没有一丝悔悟的男子,夜钧寒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恶狠狠的对男子说道:“你跟我来,把这事给我完美解决了,不能有丝毫的风声传出来。”

“不要。”男子闷闷的声音传来,有些低沉,却理直气壮。

“啪——”夜钧寒仍不住给了男子一巴掌,只想把这个榆木疙瘩给打清醒,拿出兄长的气势,就是命令:“你就是再胡闹也不能把夜府给牵连进来,你想拿我们夜府上百条命去?四公主一条命?你有没有想过母亲,想过家中姐妹兄弟,想过夜府无辜的人!四公主她再该死,你也不能这么硬撞,搞出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出来!”脸色冷凝,神色冰寒之极,眼神犀利的望着男子。

男子顿时气弱,沉默无言。

“还不跟上!”望着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男子,夜钧寒没好气的说道。运气内力,跃上屋顶,朝着明德宫的方向走去,看也不看身后默默跟随的男子。

几个呼吸间,二人就到了目的地。刚一落地,二人就察觉出不对经来。

安静!太安静了!安静到,这刮着的风都透着一股阴冷。

二人默契对视一眼,同时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夜钧寒望女皇的寝宫走去,而男子则到处打探,一路警惕着前行。

“哥,这里!”一声惊讶呼唤,夜钧寒立刻飞奔而来,对着男子就问:“怎么了?发现什么了?”

男子指着地上,夜钧寒顺着望去,结果吓了一大跳。

两具已经没了呼吸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像条小河一样涓涓流淌。

“你干的?!”夜钧寒霎时黑脸,对着男子就是一阵瞪眼,劈头来了一句。

“不是。”男子心里直叫苦,连忙否认。这可真不是他干的!就算真是他干的,也绝不能承认!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哥哥真的怒了。

“再去看看。”夜钧寒扔下一句就直朝寝宫奔去,心里直念:公主殿下,千万别出事啊!起码,现在不能啊……

“哥,哥……这明德宫竟然没一个活口都没留,全是死人!”寝宫外,男子惊骇的叫声传来,满是不可思议。

站在龙床边上的夜钧寒一听,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扶额呻吟。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竟然,一宫的死人?!

55、翻天(一)补1

“呃,哇喝——”走进来的男子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带着黑色面具的脸上虽然看不出表情,但裸露在外的两只眼睛却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呆滞,下意识就是一句:“这什么情况?”

“能让整个皇宫翻天的情况!”夜钧寒无力的说道,大脑一阵刺疼。

“下手这么干净利落,一刀毙命,和外面的人一个手法,是同一个人所为。”男子上前检查伤口,斩钉截铁的宣布,随即想到了什么,四处张望,诧异的问:“咦,那个女人呢?”

“我怎么可能知道。”夜钧寒坐在凳子上,扶额思索着解决办法,没好气的应声。

“奇怪,一宫的死人,她怎么就消失了……”男子古怪的自言自语,结果却点醒了夜钧寒,像蚱蜢一样跳了起来,一脸恍然。

“哥,你怎么了?”男子被夜钧寒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摸不着头脑。

“赶快把公主找出来!”夜钧寒难得急躁的往外走,“不然,事情会越闹越大!”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那就真的毁了!

“哈?”

“别问,赶快去把公主找回来,她现在还不能死,你知不知道!”夜钧寒心里那个恨啊,这个罪魁祸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鲁莽的行事,结果把事情搞成这幅样子!

杀又杀不得,骂又骂不动!真是#¥%……

第一次,夜钧寒有一种破口大骂的冲动。

他估计这些人全是月绯瑶干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女人真是疯了!竟然在皇宫大开杀戒,她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这就是她假扮四公主的目的?扰乱整个流月国!该死!

夜钧寒第一次有像揍自己一顿的冲动,他怎么就忘了安排暗卫!以为自己看管着就会没事,结果托大的后果就是——这残局他收拾不了!

最严重的后果就是灭九族了……

“哎,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身后,男子的叫喊令夜钧寒额头一跳,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男子一阵眩晕。

“你看到就明白了,还有,小心点,别被宰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四公主府撇清了……”其他的,随便啦!夜钧寒烦躁的揉揉额头。

要命的祖宗啊,你是准备血洗皇宫吗?可千万别被逮找了呀!这样,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夜钧寒与男子道别后就一个人独自急急忙忙的赶回宴会现场,见所有人正闹在兴头上,没有人任何发现他的离去后,这才松了口气。

面不改色的坐在琴沐风身边,低声告诉他后方发生的事。琴沐风眼神一动,手指一颤,眼底有着惊愕,但很快就在夜钧寒的示意下收敛了下来,在听完夜钧寒的话后,沉思一会,点了头。

而就在夜钧寒忙着和琴沐风商量怎么撇清关系的时候,绯瑶还独自一个人的在后方漫步,情绪失控,持续疯狂杀戮,浓郁的血腥味最终还是引起了一些敏感的人注意。

“噗、噗、噗——”

“呼呼……喝喝……呼喝……”

“咕噜噜……咕噜噜……”

面无表情的望着惊惧的眼神和一具具尸体狰狞的模样,绯瑶眼底已经彻底变得血红,那仿佛只是野兽本能的眼神,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思绪,好像一只劈了人皮的狼,在撕咬。

穿过两具还在挣扎,必死无疑的侍卫,绯瑶上前一步,再一次消**影。

下一刻,一道黑影落下,蹲下查看。那是一个年迈的老者,昏暗的灯火下,他那张皱巴巴的脸像是千年老妖,有些恐怖。

“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宫大肆杀戮!究竟是谁!出来!”老者怒极反笑,揪着自己的胡子,声音苍老。望着才断气的两个人,眼底有着强烈的愤怒。羞辱!这是敌人**裸的羞辱!

明目张胆的嚣张!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狂妄!对他们的绝对藐视!轻看!羞辱!

“你究竟是谁!敢在皇宫杀人,却没胆子与我一见吗!出来!你出来!快出来与我一战!”老者大叫,带着惊怒的声音静静回荡着,满脸怒容,胸口全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噗——”然而就在这下一刻,老者突然僵住了身体,只觉喉间一疼,眼前喷出漫天鲜红的血液,“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喉间被人一刀割断,他却连是什么人都没能看见!只能无助的捂住伤口。

此人神秘莫测,犹如鬼魅,非我能敌!因尽快离去,将情况告诉大哥们才行。

这么一想,老者才踏出一步准备离去搬救兵,结果下一刻,银光再闪,接着双脚一疼,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一眼望去他吓得魂不附体,冷汗直冒。他竟然被那人挑断了脚筋!心里惊恐万分:这究竟什么人!这么快的速度!连他都未能反映过来就被人放在在地。

银光滑落,他双目骤疼,血液飞洒,眼前陷入一片漆黑,他知道他完了,被人毁去了双目,再也不能视目。

心里惊惧惶恐的同时,也恨,究竟是谁!不一刀毙命,只是划破咽喉,令人在恐惧中,慢慢流干血死去!也是他大意,竟然就这样被那人割去喉咙,挑去脚筋,毁去双目,喊不出来,走不了,看不见!

究竟是谁!老者死去后最后一个念头还在执著的想着。

56、翻天(二)补2

遍地的血红,那一具具还在抽搐的身体,眼神瞪的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的绝望和漫天的恨意。

“咕噜噜……呼喝……咕噜噜,呼唤,呼喝……”割破的喉咙不还断冒着血水,掺杂着剧烈的呼吸。双手用力捂着火辣辣的地方,却怎么也止不住溢出手指的血液,脸色一点点由白泛青,那是窒息的证明。

慕容锦然震惊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彻底傻眼了。

那个一身华贵的少女站在这鲜血四溢,鬼魅丛生的****,肆意又邪恶的笑着,好像地狱里的魔女,受世人的膜拜。神色迷离,仿若失了一魂,早已不再最初看到时的清澈和明亮。妖艳又邪恶的脸上,浑浊的眼底,他却感觉到一丝悲凉和漠然。

“四……四,公主……”绯瑶微微一愣,又有人不幸的凑过来了呢……

“啊……又来了一个……”送死的。片刻的呆愣后,绯瑶吃吃的笑了起来,半分癫狂,半分清明。全身弥漫的血腥味令慕容锦然不知觉皱眉,打量。她受伤了?不然怎么会有血腥味?可是,伤口在哪里?!怎么没看到?

绯瑶眼神恍惚有些清明,但转瞬又变得浑浊不堪,望着慕容锦然脸色突然转红,那不自然的火红让慕容锦然一惊,更加觉得眼前的女子不正常,很不正常!

像是,呃,神志不清啊……

“嗯……”一声呻吟,绯瑶脸颊绯红,面若桃李,眼神都带着一抹春色,看上去有些诱人,却也更加危险。

“四公主,你没事吧……”慕容锦然神色不自在的退了一步,嘴里说着关切的话,眼神却是警惕。左右看看,像是随时准备逃离一样。

“放心,没事……只是呃……”脸色更红,绯瑶曾慕容锦然不注意的时候一个反扑到他身上,使的慕容锦然手足无措的呆在那里,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这么回事?!

“正好,差不多也到了极限……你来了,就帮忙吧,我已经快要忍不住了……”绯瑶抓着慕容锦然的双手困住,另一只手飞快的按在神经穴道中,令慕容锦然瞬间软倒在地,满眼不可思议的望着绯瑶,错愕不已。

“公主……”才吐出两个字,慕容锦然就被绯瑶拿出的布堵住了嘴,绯瑶一边把他拖进房里,一边安抚的说道;“乖,只不过需要你的一点东西,占用你一点时间而已,你根本就没什么损失……等到拿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会放了你的。而且,你也会很快乐的……”

“我,快到了极限……啊……你……乖乖地让我……吃吧……”还没说完,绯瑶就彻底失了神智,一把拽过无力躺在下方的慕容锦然就是一阵亲吻,引得慕容锦然又羞愤又是恼怒,嘴里不自觉泛出一声舒服的呻吟,不间断。

“呃……呃……四公主,不可以……”慕容锦然的****声小小的响起,却引得脸色越发红润的绯瑶一阵热血沸腾,神智越发混沌,更加火热,更加放肆的亲吻……

“呃嗯……公主,不可以……不能这样……呃……你,你不能……快,快点住手……”

“公主……啊,你,你怎么能……啊……”

“不要……这样啊……月,绯,瑶……嗯哼……我忍不住了,快一点!”

“呵呵……呵呵呵……哦……”清脆的笑声,像是魅惑世人的妖精,随即化为酥麻入骨的呻吟和喘息。

月色正浓,春色正好……

屋外,赶到的男子握紧双手,眼底燃着不变的怒火,愤恨的盯着屋内传出一系列的呻吟声。

有些人,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一想,男子立刻冷哼一声,转身甩手离去。

女皇寿宴上,每个人都耍着心机,却默契的还维持着表面的繁华热闹和祥和。直到,一男子偷偷来到夜钧寒面前,低声呢喃。

夜钧寒听完,身子一僵,一时间只觉头大如豆,满脸黑线。

而此时,一名宫廷侍卫脸色惨白,跌跌撞撞的闯进宴会之上,“噗通”一声软倒在地上,对着上方沉着脸的月紫娴说道:“回回回回禀……陛下,有人闯入皇宫……杀,杀了……好多人……”

“什么?!”月紫娴一顿,随即勃然大怒,打翻桌子上的茶水,眼神死死的盯着来着,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回回回,禀陛下,有刺客闯入皇宫,明德宫所在周边,血流成河,没有一个活口。”侍卫身形一颤,压着心里泛起的恐惧,弱弱说道。

“当——”不少杯子落下,摔成碎片,所有人一致一个表情——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看着跪在下方颤颤巍巍发抖的来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人疯了!或者是,他们幻听了!

竟然有人在这时候,血染皇宫?

真是不要命了!

57、翻天(三)补3

月紫娴怒不可遏,只想发飙,但理智却将其压了下来,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君威却令得在场所有人噤若寒蝉,死命的地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其中,最镇定的算是几位大佬和其他公主了。虽然脸色大变,但比起那些双腿发软,颤颤巍巍的脸色惨白,估摸着只要月紫娴扫他一眼,就能晕过去的那种胆小鬼却是好的太多了。

乐柔皱了皱眉头,只觉麻烦,瞥了一眼同样皱着眉头的夏秋凌,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另一方,结果二人愕然。咦,慕容锦然呢?去哪了?

眼珠子左右转了又转,扫了全场都没看见人影,引得二女一阵郁闷加头疼,心里怨念的同时也暗自祈祷:千万别是大衍一手的闹剧!

当然,如果慕容锦然只是恰好立场,又恰好被杀了,那么,就不关她们的事了。没在一旁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月紫娴轻叩这座椅,眼神犀利的将在场的众人全扫了一遍,在看到缺席的绯瑶和消失踪迹的慕容锦然二人时,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慕容锦然……千万可别出事啊!

不管这是不是其他三国的闹剧,月紫娴都不希望来使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毕竟能维持如今的平衡才是她最希望的。至于月绯瑶……

额头的褶皱只是停留了一秒,月紫娴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威严的说道:“许蔚、张萍。”

一名六十多岁,满脸皱纹的女人跟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妇女走了出来,二人中气十足的应道:“微臣在。”

“传朕口谕:调护卫军前来,封锁皇宫各个角落,连一只苍蝇都不能飞出去。务必将贼子捉拿归案。”

“微臣领旨。”说完,磕了头,转身大步离去。

“二位公主,真是对不住,竟然出了这种状况,唉……”月紫娴歉意的望着乐柔和夏秋凌,因为慕容锦然不在,也只能忽略跟在身后的随从。

堂堂一国君主对来使客气那是应该,但若是对他们身后的奴才都和颜悦色,那就有损君王的威严。不是客气,而是懦弱无能了。

“岂敢,想必那贼子也是知道女皇您今日大寿,所以才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作。万事总会有那么一丝纰漏存在,女皇还是快快将那可恶的贼子捉住才是,别扰了您的寿宴才是。”

“嗯。”月紫娴眼神深邃,淡漠的应道,脸色高深莫测,让乐柔和夏秋凌心里不由自主的忐忑起来。

夏秋凌深吸了一口气,暗自掐着了下手心,借由疼痛这才缓和了心律不整的症状,心里叹息:这就是帝王吗?果然自己还差得很远呢!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心底的念想。

想到这,夏秋凌眼底划过一抹黯然。

“钧寒……”月紫娴眯着眼,转头盯着夜钧寒,低声唤道。

“陛下。”夜钧寒心里微沉,起身应道。

“皇儿呢?去哪了?怎不见人影?”

果然!夜钧寒扫了一眼幸灾乐祸,在一旁看戏的众臣和公主们,心里更沉,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公主喝醉了,微臣将其送入倚翠宫休息。”闭着眼,夜钧寒咬牙说道。

他也没说错,那个女人误打误撞的进入四公主以前入住皇宫时的宫殿——倚翠宫。只是,现在……

他在心底苦笑,只怕这一回所有人都会更加看轻她了!或许,这样也好吧。

“胡闹!”月紫娴突然大发雷霆,一巴掌拍在桌上,劈头就是一通大骂:“如今是什么情况!你怎能让皇儿一个人呆在那里,若有什么不测,你十个夜钧寒也赔不起!”

原本幸灾乐祸的公主们立刻石化,脸上表情也僵在那里,随即化为嫉妒和憎恨,一个个在心底大骂,诅咒绯瑶早死,快点下地狱。

在座的大臣面面相觑,一个个相顾无言。对于月紫娴对绯瑶那种毫无保留、毫无逻辑的宠溺他们虽然见识过。但没想到到了这种情况,月紫娴对绯瑶仍然没有一丝怀疑和猜忌,只有无尽的担忧和挂心。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夜钧寒就是一通大骂。

一旁的乐柔眨眨眼,眼底闪过些许的难以置信,真有这样的女皇存在吗?那为什么,她的母皇却……

“陛下息怒,是钧寒考虑不周,望陛下赎罪!”

“哼,原想你是个懂礼、知进退的,看来朕看错你了!夜茗还是没把你教好!”月紫娴毫不留情说道,引得夜钧寒唯有叹息的分。

“摆驾倚翠宫。”月紫娴挥着衣袖,斩钉截铁的说道。

在场所有人顿时脸色大变,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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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写,总算是把前几天欠下的章节补了,心里总算舒坦了,再也不用惦记了!补死我了!

不过,希望在座的诸位看的爽,呵呵……

58、翻天(四)

“皇上,不可啊!”大臣集体下跪,齐声高呼。

月紫娴瞬间拉下脸来,一片漆黑,阴森的望着默契十足的一干大臣,心里那是一个气啊。平时可没见过他们这么默契过,在政治上都是各诉己见,争夺不休,若非她死命的拉扯,保持平衡,这流月国早分裂成无数小国了。

如今可好了,她只不过要去看看自己的女儿究竟有没有事,他们就百般阻挠,集体下跪拦截,那叫一个齐心协力啊!什么时候这帮人能让她少操些心,真的能帮到她?!

“皇上,您乃九五之尊,天下安稳全系您一人身上!如今那丧心病狂的贼子上位捉拿归案,很可能隐身在暗处,您千万要三思而行啊!”

“是啊,尚书说得对!皇上,您身份尊贵,万不可涉险!绯玉公主乃万金之躯,自有上天庇佑,您若是担忧,就派个宫女去也行!”

“是啊是啊,皇上,请您的三思……”望着七嘴八舌一起拿着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劝住的大臣们,月紫娴脸色更黑,心情更差。可惜,那帮苦心劝住的大臣一个个都是低着头,所以没看到月紫娴包公一样的脸色。

“母皇,您身份尊贵,乃我流月国支柱,十个四妹也不能?您,还望母皇三思!”月红涟快步来到跟前,一字一句慷锵有力的说道,让月紫娴脸色更加难堪。

她从未想过这些女儿能够真正的和睦相处,与平常百姓生活的那样相亲友爱。因为皇位——这世界上最诱人的宝座,这天下只要有野心的女人就会最渴望的位子,会拿出一切阴谋诡计来不择手段的掌握在掌中,就像她——她是踏着至亲之人的憎怨,冷血冷心的一步一步踏着堆积如山的尸骨,耍尽一切卑劣的手段才换来如今耀眼的光辉。

她万人之上,高坐在这权利的巅峰呼风唤雨,每每只要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决定下面每一个人的生命。那权力的至高快感令她沉迷,深陷其中。

可是,在至高的位子上坐久了,做累了,她就感觉到寂寞,感觉到了独孤。每夜都会深陷在杀戮的噩梦轮回中,不得解脱。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现在的女儿不要走她走过的路。不要踏着姐妹的鲜血登上这染着血红的位子。这个位子,是用鲜血灌注的曼陀罗花,妖艳的吸人魂魄,美丽的迷人心神。有多少怨恨被埋在这里,多少残酷警醒后世之人在做无用之功,多少王侯将相因为这个位子而遗臭万年,一世清名尽毁!……

她们姐妹,即使要斗,要争,要夺,可以!但要光明正大的来!

只可惜,这些终究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母皇,您不能去!您若有个万一,流月国可怎么办!若您实在担忧,皇儿愿为母皇一行!”月红歌的一席话让月紫娴脸色稍有缓解,但仍然十分不好。

罢罢罢,各自命运各自做主吧!

“朕乃真龙天女,歪魔邪道的克星,其会怕一个小小的贼子!众卿家别再说了,朕意已决。再说就以抗旨论处!摆驾倚翠宫。”月紫娴一句话拍板定案,让一帮公主们恨得牙直痒痒,一干大臣却是长吁短叹,一脸无奈的颓废,心里都在担忧:以皇上对绯玉公主的宠爱,下一任皇位的接班人不会真的是这位要人命的公主大人吧?

只要这么一想,所有人都感觉前途一片黑暗,看到流月国家破人亡的惨样,一个个心里特别忐忑不安。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千万不要是他们猜测的那样!千万别是!即使所有的公主都死光了,也千万别是绯玉公主称帝啊……

在这帮大臣眼里,皇子都比绯瑶都能干,可见之前的月绯瑶究竟有多荒唐!给人无能的印象有多深刻!

一旁看热闹看了半天的乐柔和夏秋凌二人脸色多多少少都带了点复杂的成分,眼底闪过的情绪有羡慕,有嫉妒,有黯然,有心伤,还有一丝丝的怀疑。

在皇家,真有那么一丝温情存在吗?如果真的存在,那么流月国女皇为什么对其他公主不是这样?唯有绯玉四公主月绯瑶有这样的待遇?!

这份宠爱,真的是太超过了!让她们都不得不揣测纷纷,这其中掺杂了什么样的成分在里头……

这世上,纯粹的母爱有吗?有!绝对有!更真挚的都有!而且,比比皆是!

但是,它绝不会存在皇家里!

这是千百年来,所有人对皇家的定律——帝王无心,皇家无情!

59、荒淫(一)

月紫娴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来到倚翠宫,望着一个人影也没有的华丽宫殿,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夜钧寒,眼底有着难以掩饰的失望。

对此,夜钧寒也唯有苦笑的份。天地良心,并不是他没有派人保护,而是根本就不需要!

他现在总算理解那个女人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了——百分百的真实!

杀手,杀人的手,无影无形的勾魂罗刹。

那时候他以为她在说谎,并不相信她的话。结果今日他才明白,那个女人说的话,全是真实的。

然后,换他裹足不前,失了方寸,乱了计谋。

“哼。”月紫娴冷哼一声,含怒走了进去。

一干人等见状,纷纷看向夜茗,有同情,有怜悯,有幸灾乐祸……比比皆是。心里偷着乐,想着:经此事一过,女皇必然会因此对夜茗多了些隔阂,到时候再耍些计谋,要不了多久,这流月国丞相之位就要换人了……

待靠近寝宫后,男女?的声音掺杂着破碎的音符,引得月紫娴脸色瞬间乍青乍白,宛若霓虹灯一样,骤然变色。

身后跟来的重臣和两个公主也是一愣,来的人也不是什么一知半解的纯情少女了,对于屋内发出的声音在停了一会后立刻明白了里面的人在干些什么,顿时尴尬无比。

两个公主尴尬的僵在那里,众臣却是一阵羞愧难当,羞愤欲死。

堂堂流月国最受宠的绯玉公主竟然在女皇寿宴上公然离去不算,竟然躲在自个儿曾经的寝宫里,光明正大的勾引侍卫,名目张胆的偷情。更令人羞愧的是,别过来的来使可是尊贵着呢!何时站在门外听春宫过?

最严重的还不是这些!

流月国最受宠的公主公然无故离席,视为任性妄为;母皇寿宴上谈情说爱,视为乖张不孝;皇宫偷情,可以说是**皇宫的重罪!这么一位任性妄为、乖张肆意、荒淫无度的公主在这里做了这么一个典范,其他三国怎么看待流月?怎么想?!

有辱国体啊!所有人在心里扼腕不已,有些人更是掩面摇头,而其他人神情则是极为鄙视。

“呃……呃嗯……哈……啊……”

“哦……嗯哼……慢,慢些……不要……这样……啊……”

“……公主……嗯哼……饶,饶了……啊啊……呃……”

“不,不……不要了……不……行……啊……”

“啪啪啪——啪啪啪——”

男子低泣的求饶声隐约间传出,带着荒淫的拍打声慢慢不间断的转进众人的耳膜里。

夜钧寒苦笑的更深了,琴沐风面无表情的仿佛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月紫娴脸色青红交加,越变越黑,越变越阴森。众公主一个个心里那是一个幸灾乐祸,但脸上却仍做做样子,假惺惺的担忧着。一干大臣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的神情或悲愤,或鄙视,或不屑,或叹息的摇头,或掩面而视,一个个都是一脸痛心疾首的扼腕。

乐柔则是由最初的尴尬慢慢转为佩服,眼底带着讽刺的赞叹:里面的那位绯玉公主不愧拥有“荒淫之名”,这么厉害啊!里面的男人都求成这样了还不放过,也不知道被虐了多久,变成什么样子了……

在这其中,最数尴尬的就是夏秋凌了。她身在皇宫,对于男女之事自然不会太陌生,但再怎么说她依旧是黄花大闺女一枚。所处的礼教本身就与流月国背道而驰,即使心里羡慕生在流月国的女人们拥有与男人一样的权利,但从小生长的却是男尊大夏,这么**裸站在外面听别人恩恩爱爱的声音还是第一次!这让她特别尴尬,简直手足无措。

“啪啪——”

“啊……公,公主……嗯哼……不,放……了……不行……啊啊……”

“……天哪……啊……求,求……啊……嗯哼……不要……”

骤然,自门内传出第二个男子求饶的声音,立刻僵化了在座的所有一干人等,一整齐的石像排排站立,一帮人在风中彻底凌乱了。

哇塞,绯玉公主真强悍啊!房里竟然还有第二个男人吗?

不愧是拥有“****”之名的公主,这么肆无忌惮、明目张胆、目无王法……真真人才啊!

就在所有人都在“感叹”绯瑶“威武”之时,没有人看见夜钧寒在听到后一个男子呻吟后骤然转变的脸色,要不是琴沐风一把拉住他让他回神,估摸着这回已经触怒龙颜。

本来月紫娴已经对他已经有所不满了,如果这回又不知轻重的冲上去,那就真的彻底玩完了!

60、荒淫(二)

站在门外的月紫娴脸色由最初的的铁青变为酱紫色,然后又从酱紫色转变为辣椒红,最后脸色定格在了漆黑上,那叫一个阴森无比啊!让站在最近的出的几个大臣直打冷颤,不由自主的倒退后好几步,免遭池鱼之殃。

心里那个后悔,他们凑什么热闹呢?如果上头的那位把他们当成泻火的药方,一个什么罪名就扣了下来,那么她们这一生就算是完了!他们也不容易啊,官场沉浮了几十年才爬到这金殿之上,怎么能就因为一个荒唐的公主而被毁去一生?!

现在,还有有多远就滚多远吧,那才是上策!

这么一想,几乎一瞬间,月紫娴身后的那些大臣集体有了动作,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唯有悄然挪动后退的身子写明了她们心中的所想: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而站在大臣当中夜钧寒却脸色再变,眼底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急躁,望着紧闭的门扉,心里一紧,顷刻满头大汗,急了。

“哐当——”一声大响毫无预兆的传来,月紫娴就这么一脚踹进,把大门踹到了,可见其心里的愤怒程度,让一干大臣越发心寒,一个个都是提心吊胆的站在那里,头也不敢抬。

屋内,轻纱晃动,一股浓烈而又特殊的麝香自门内飘来,让所有人的神经皆是一阵恍惚,闪过片刻的迷茫,对屋里面那**的画面反而看的不怎么清醒。

夜钧寒鼻子轻嗅,脸色骤然大变,大步来到月紫娴身旁,就是一声大喝:“皇上,不能闻!里面被人下了‘一日仙’,有剧烈的催情药效!”

这一声大喝立刻让月紫娴回神,原本难看的脸色更加阴沉了,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惊涛骇浪。

薄纱微晃,露出一丝春光。而当月紫娴在看清里面的二男一女时,以她帝王的修养都忍不住一愣,有些目瞪口呆。

慕容锦然?!

他,他怎么会在那里面?!

还有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是谁?!

“你说那里面下了‘一日仙’?!”月紫娴摒着气,瞥了一眼里面的战况,**的画面让她这个女皇都不禁闭了眼。对于那里面的情况,就算是她也是一阵头疼。怎么这么复杂!

无视里面更加清晰的男女亢奋的**,瞪着阻挠的夜钧寒,冰冷的说道,心里却是一阵郁闷和恼火,转身大步离去,坐落在不远处的凉亭里。

“回禀皇上,里面的麝香虽然浓郁,但臣依旧能闻出,却是催情圣药‘一日仙’没错!”斩钉截铁的回应令月紫娴眯起了眼睛,半响才又问:“具体的作用是什么?”

“回禀皇上……”

“前面的废话就免了!”月紫娴听得就感觉头疼越演越烈,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将重点!”

“据说这‘一日仙’虽然是催情圣品,但最珍贵却是能让身上种了淫蛊的人深陷梦幻里,加剧淫蛊的发作,需得一日一夜才能彻底解蛊毒发作之苦。”夜钧寒脸色沉凝的说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为躲避了嫌疑而庆幸,还是该为眼前的一幕而叹息。

怎么到最后还是中了别人的诡计!

月紫娴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比之前更加漆黑,心里的火气越发浓郁了。

好啊!真是好啊!先是血洗她的明德宫,制造这百年来的混乱。再来就是捉住漏单的慕容锦然和绯瑶,点燃这情药,促使二人发生关系……接下来呢?还会发生什么事?

月紫娴闭着眼,轻叩指尖,冷静的思索。贼人一定会想办法逃离皇宫,但是,是什么办法呢?还有……睨了一眼屋里断断续续传出的**,又是一阵头疼。还有那里面啊……怎么跟大衍交代!

他国来使到访,结果被流月国的公主奸污!这罪名,怕是不好和大衍交代啊!

幕后的主谋,究竟有什么目的呢?与流月有什么恩怨吗?

61、荒淫(三)

“可有解法?”月紫娴问的阴森,脸色更是高深莫测,引得下方的人一阵忐忑。

“……有!”夜钧寒略显迟疑,随即点头,决然的说道;“还请皇上和诸位大臣,公主们暂移偏厅,钧寒不希望有丝毫风声,需要绝对的安静才有把我。”

“既然这样,都随朕走吧!”月紫娴眯着眼,眼底有着审视和警告,临走前还扔下一句:“钧寒,若是片刻后你不能将正常的瑶儿带来见朕,那就担心脑袋了!夜茗也保不了你。”说完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十分干脆。

夜钧寒僵硬了一下,随即苦笑不已。低垂着脑袋想着法子,因此没有看到临走时,那一群数字公主们相互转换的眼神和得意的翘了翘嘴角。

“你有几成把握?”琴沐风坐在轮椅上,面色不改的淡淡问道,心里却想着要不要将那群公主临行前的举动告诉夜钧寒——那帮数字公主们已经团结一致,准备齐心协力整垮他们和四公主了!情况很不妙啊……

“半成都不会到。”夜钧寒叹息,语气有着一抹无奈。

“那你还答应。”即使是责怪和不满,琴沐风依旧维持着木头人的标准脸色,只是语气微变。

“那个混蛋惹的麻烦!”夜钧寒脸色难看的低咒一句,转身就往房里走去。身后的琴沐风在一愣之后,立刻明白了过来,跟着推着进去。

一进屋,屋里那浓烈的欢爱气味就是引得他们两人一阵皱眉,有些不习惯。

“都走了吗……”绯瑶清冽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引得夜钧寒和琴沐风就是一阵错愕,有些缓不过神来。

“你们两个,来得正好……”掀开纱帘,绯瑶裸着身子,神色淡漠的望着夜钧寒和琴沐风,说道:“把那香炉里面的东西灭了吧……”

“呃……”夜钧寒眨眼,琴沐风有些缓不过神来,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彼此眼底里残余的惊异和难以置信,没空理会绯瑶究竟说了什么。

“嗯……公主……别,这样……快,快点……嗯哼……给我……帮我……快……”身下神色迷离的慕容锦然不满的轻哼,带着三分低泣和祈求。看似缓慢实则快速的主动伸手环抱住绯瑶的腰,在绯瑶还没准备过来时就拘禁,身下的**在片刻的探索后就向上用力挺腰,剧烈的动了起来。

“啊啊……呃……”绯瑶措不及防下叫了出来,剧烈的快感随即而来,一个用力将窗幔扯了下来,露出她完美的身体,以及慕容锦然不停的动作。

神色像是隐忍,全身凝露般的肌肤笼上一层诱人粉红,随着慕容锦然不断的动作,胸前的两团像两只不安分守己的兔子,活跃的跳动,暴露在空气里,娇娇的挺立着。

夜钧寒和琴沐风二人这下彻底傻眼了,望着眼前的活春宫一阵瞪眼,缓不过神来。

“你们,看什么看!”绯瑶伏在慕容锦然身上,一阵喘息,恶狠狠地瞪着傻掉的二人组,白皙的齿贝咬着唇,忍下下体不断传来的快感,语气凶狠却力不从心,总是带着一丝娇媚,反而像是诱惑。

“夜,钧寒……你给我……过来!嗯——”

夜钧寒和琴沐风同时脸色涨成通红,琴沐风瞬间转过头去,不再看。

“公主,钧寒只是来……”

“废话!还不快,给我……打晕人……啊,我……没力啊……”绯瑶打断夜钧寒磕磕绊绊的辩解,气喘吁吁的大吼。

咦,什么?!

夜钧寒神色顿时觉得尴尬无比,将心里的疑惑按耐下来,快步来到绯瑶床头,涨红着脸,点了慕容锦然的昏穴。

“呼——”绯瑶跟着软到在慕容锦然身上,一阵喘息,慢慢支起身子,脸上露出松了口气的模样让夜钧寒和琴沐风更显得诡异和难以置信。

“公主,您……”将外衣披在绯瑶身上遮住上好的春光,夜钧寒这才觉得好过了一些,才问了三个字,就被绯瑶靠过来的身子打断。

几乎手足无措的接住绯瑶香软的身子,夜钧寒有些脸黑。

“把那个男人交给女皇,就说他是这一切的元凶,因为误入这个房间才会与本宫发生关系,接下来就看着吧。”绯瑶揉着涨疼额头,疲惫却异常冷清的说道,指了指睡在床里面裸身闭着眼,不知生死的面具男。

“呃——”夜钧寒一僵,脸色懵懂,仿若没听到绯瑶在说些什么。

“反正,只要把一切撇清就没事了不是吗!谁让这人跟慕容锦然一样倒霉,竟然还敢在屋外偷听别人**!什么嗜好!”

“咳咳咳……咳咳咳……”夜钧寒听得差点噎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琴沐风则神色怪异的盯着一脸理直气壮的绯瑶,心里有些无语。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绯瑶眯着眼,眼角还带着三分的媚意,风情万种的一瞥让夜钧寒的心不自觉跳漏一怕。

“公主,此人可否交与钧寒处置?”夜钧寒头疼无比,无奈的说道。真要是把这人交给皇上,揭了面具以后可不是脱了罪,而是惹祸上身!

绯瑶一愣,脸色刷的一下冷了下来,抓着叶君寒的衣襟将他拉下来,冷冷的问:“他是你的人?!”

夜钧寒无奈点头,随即一股寒气往上涌,心里竟然有些忐忑起来,望着神色阴寒,血红的眼底一片无情的冷光,只觉绯瑶哪里不一样了。

“人给你后找个一模一样的人过来,再答应我一个条件。”

62、荒淫(四)

绯瑶心里衡量着,很干脆的放手说道,开出自己的条件。那干脆利落的模样令琴沐风略微诧异,什么时候,在他眼里那个除了男欢女爱外,一无是处的公主什么时候会这么果决?

“好。”夜钧寒回答的也很干脆,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已经网开一面了。再说她开出的条件好到让他有些难以相信,虽然有隐忧存在,但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还是会给她面子的。毕竟,她现在还冒名顶替着绯玉公主的头衔。

夜钧寒抱着面具男子离去,绯瑶眼底闪过一抹诡异,靠在床头闭着眼思索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泛着空寂的眼睛,是琴沐风。

“你怎么还没走。”懒懒的望着一副半个死人状的琴沐风,绯瑶先前无聊逗趣早已消失无踪,只觉麻烦。所以一开口就是很不客气的赶人。

琴沐风转移目光,看向床的另一边,有些异动。绯瑶跟着望去,“喝——”马上吓了一跳,对上另一双有些懵懂,还搞不清状况,有些孩童般纯真的眼睛。

“乖,继续睡……”一手托着慕容锦然的下颚,对上她的眼睛,望进绯瑶眼瞳深处,那泛着血一样光辉色泽的眼睛染上一抹浓稠的温柔,扯出一抹致命的吸引力,像漩涡一样将慕容锦然好不容易才凝聚的神思再次打散。

她声音轻柔像是诱哄,带着一丝让人精神恍惚的迷离,让不远处的琴沐风都有些微微晃神。

而如果现在有人看的到的话,绯瑶那纯粹鲜红的眼孔深处多了一抹小小的纯白,只是小小的一丝,飞快掠过随即消失不见。而后望去,你会发现绯瑶整个眼睛竟然像是火焰一样明艳鲜活,有焚烬一切的炙热,也有慢火细炖的温和。如一张大网,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一丝不漏的将其无形的禁锢起来。

“睡吧,继续睡吧……现在这里很安全,很温暖,你很累了,继续睡着吧……睡吧……”那温柔又轻灵的的女声低低的在慕容锦然耳畔低声呢喃着,令他顷刻再次无力的闭上眼,睡了过去。绯瑶低低笑着,说了一句:“乖宝贝……真乖……”

而也在这时,去而复返的夜钧寒提着一个与之前男子一样装扮的那你走了进来。

“把他提过来,弄醒。”刚刚再一次施展催眠,令绯瑶更加疲惫,揉着额头,根本就没注意原本死寂的琴沐风眼底竟然闪烁一抹错愕的光华。

夜钧寒走上前,照着绯瑶的话将男子弄醒,绯瑶趁机再一次施展含着异能的催眠术,看看再无不妥后将其仍还给夜钧寒,身子软软的靠在床边不住的揉着额头,那针扎一样的痛觉和全是无力的眩晕感觉令绯瑶痛恨的同时也在苦笑。

自己今天,真的使用太过度了!

这具身子本就不是她的,孱弱无比。金贵的公主怎么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料,不可能堪比她以前那具经过淬炼的身子。

先是使用异能让刺杀的刺客全军覆没,随即遇上前世的仇人,导致自己精神崩溃,嗜血滥杀。要不是因为身上被人下了催情药,神志不清的刚好遇上慕容锦然,把他强上了,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么一来二去,体力早已消耗殆尽,再加上有施展了两次精神催眠,她现在可谓千疮百孔,疲惫不堪,没有一丝力气了。

“公主,您怎么了?”夜钧寒担忧的问着,心里却警惕这个女人究竟是真的累了,还是装的。

“我累死了,要睡觉,别来烦我!”软软的倒在床上,绯瑶根本就没力气顾虑这床上浓烈的欢爱气味和旁边睡死过去的慕容锦然,抓住一个枕头,就把头埋了进去,不耐烦的咕哝:“尼玛的……今天真不吉利……累死人啦……要走了的时候……别忘了把,我带上就行……”说完就昏睡了过去。

夜钧寒哭笑不得,刚刚的那盯着人家说话很耗体力吗?!

“走吧,她现在真的累了。”琴沐风开口,引得夜钧寒一阵侧目,奇怪的瞪着他,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

“那是一种叫‘催眠’的法术,很耗精神。”琴沐风眼神略微古怪的解释,盯着脸色骤然惨白的绯瑶,一阵诡异的感觉望心上涌。

“催眠……”夜钧寒似懂非懂的呢喃。

“能让人记忆混乱。”琴沐风几位简单笼统的概括,夜钧寒心里一抽,脸色凝重下来,随意“哦”了一声,陷入沉思。

“她是谁?”琴沐风开口问。

“呃……”夜钧寒被打断思绪,有些发愣,“你怎么这么问?”

“你也别瞒着了,我从第一眼就奇怪了,刚刚的‘催眠术’只是让我更加确定而已。那个人,怎么会懂得这些!”语气颇为不屑。

“嗯。”夜钧寒点头,这倒是!月绯瑶除了男欢女爱之外,没有一丝的心思是放在别处的,那么明显的变化,外人或许一时半刻还不会发觉,但与之天天相处的他们不同。

“我暂时也没讯息,只知道那次出游后,就变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

“她这个半月的情蛊,是我解的。”夜钧寒面无表情的扔下一枚炸弹,令琴沐风无语。

所以,他现在才不确定,这个改变彻底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他们的公主。或者,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伪装?为了保护自己的面具?

还是,真的被人换掉了?!

63、异动(一)

寅时,一辆辆的马车自打开的宫门口驶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明显的疲惫,精神萎顿。

马车里,夜钧寒他正捧着一本书细细碾磨,谪仙的气息染上一抹浓浓的书卷儒气,更显得弱不禁风和俊美,温文尔雅。但若你仔细再看,就会发现这位谪仙的男子双眼瞳仁深处是微微涣散的,眼睛根本就没集中在他手拿的书上,更像是是在——发呆。

“你究竟要发呆到何时?”一旁看的有些不耐烦的琴沐风开口了。

“呃……”夜钧寒回魂了,揉揉自己的额头,苦笑说道;“抱歉,只是有些缓不过神来。”

“催眠之术吗。”琴沐风一针见血,夜钧寒沉默片刻才点头。

“你怎么会知道。”夜钧寒沉思的问,这回换琴沐风沉默了,许久才吐出几个字:“族里记载。”夜钧寒一听,了然点头,看向一边榻上睡得有些不安份绯瑶,叹息。

“你准备怎么办?迟早会穿帮的,到时候……”琴沐风说着,视线也跟着看向绯瑶,眼底闪烁。

“先找到她不是的证据再说吧,如果连……”夜钧寒一顿,却没再说下去,直接下了定论;“如今女皇正因为慕容锦然的事情而头疼,估摸着这回会趁了其他人的意。不过,这样也好,远离纷争。”

“嗯。”琴沐风深思一动,明白过来,跟着点头。如今绯瑶正撞在枪口上,他国来使与其公主中计发生关系,虽然流月也很无辜,但貌似人家更无辜!

好端端的来给人祝寿,结果却中了别人的计谋,导致一世英名尽毁,真的很倒霉。

不过,这不是更麻烦的,最麻烦的还是流月国的权势,一些看绯玉公主不顺眼的人一定会趁这个时候发作,更别说一直嫉恨着绯瑶得到女皇宠爱的其他公主了……

蜂拥而上啊!

“我会让公主暂时躲开别人的视线,现在,回到自己的封地似乎才是更好地。”夜钧寒下了决定,哪里才是他们的老巢啊!要不是公主不肯,女皇又死巴着他们不放,夜钧寒早几百年就不想在京城里,使计往封地去了。这回正好!出了这样的事,女皇肯定不能再拦着,而他也能顺便看看那人好不好……

“唉,什么时候找慕容锦然说说吧!”夜钧寒低头叹息,对绯瑶一阵无力。真是个惹祸精!

“大公子,二公子,公主府到了。”随着他们的谈话,马车也停了下来,一个侍卫的声音传来。

就在夜钧寒开口的时候,躺在榻上睡得不安稳,不知皱着眉头,流着冷汗的绯瑶豁然睁开了眼睛。

绯瑶双手捂着头,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嗯哼——”

大脑里的画面飞快轮转起来,一起往上涌。然后,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画面……

“瑶瑶,你看,这是什么?哇塞,芭比娃娃哦!”男子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她记得那是一个明明只有三十岁的年纪,却有着五十岁苍老的男子。

“瑶瑶,生日快乐!”女子快乐的叫着,粗糙的手上却有着令人安定人心的温暖。即使容颜颓废,不复当年,却依旧那么幸福地笑着,努力地过活。

“姐姐……姐姐……我要,快给我……哇哇,姐姐坏……”稚嫩的声音哇哇大哭,那是她们最疼的……

而后……

“啊啊啊……静,快带瑶瑶走!走哇!”那个脸上留着血再也看不清面貌的男子,趴在地上,手拿着抢,声音嘶哑,神色狰狞。

“噼里啪啦——”火熊熊燃烧着,她看到自己躲在一个一身血红的女子怀里,呆滞的望着这一切。

“啊……费,不——”然后,屋子焚毁了,那个男人也被掩埋在那个屋里,消失了。再然后,怀里的女子疯了。

“砰——”一声响,女子也倒了下来,胸前流着血,眼睛瞪大,印证着她死不瞑目。

“轰隆——”天空打雷了,划下一道闪电,照亮了女孩,眼前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还有,一个黑洞洞洞口抵着她……

“我发誓!一定会将这一切都讨回来!”望着大火掩埋后的废墟,那个满头满脸污秽的自己,眼角噙着泪,发着誓,狠狠的说着。

记忆力,那小小的虽然只有几平方米的屋子住着四个人的拥挤。明明生活的很辛苦,每每都是有了这一顿没下顿的日子,却往往总是在她们生日的那一刻,拿出最惊喜的东西,一再不能负荷的玩意,只是为了哄她们开心……

那个即使再艰辛,也依旧温暖如春的家……

这些声音和画面仿佛约定好的一样,同时出现在绯瑶的脑海里,使她神色转瞬苍白,冷汗直冒。那个夜晚所有发生的事宛若电影一样开始回放,重复着挖开心中那早已结痂的伤,疼的厉害。

疼的像心再一次被人硬生生的挖去,只余空洞的胸口和一片冷冥……

“哇——”绯瑶脸色突然涨红,用力按住心口,一口逆血吐了出来,满嘴的血腥。

“公主!”夜钧寒大惊,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想要把脉,手才触及到绯瑶的肌肤就被她大喝一声,甩开:“滚开,别碰我!”

眼前一片是模糊的猩红色,什么也看不清楚,所以拒绝一切的靠近。脑海里的声音像巨雷一样响彻,让她神智倍受打击,强烈的恨难消除。

“好疼……”大脑被突然涌上的记忆和情感几欲胀裂,绯瑶冷汗淋漓,耳畔那一句句的嘶吼像是在鞭挞她的灵魂,更像是在谴责。

“瑶瑶,瑶瑶……”耳旁似乎有人在叫着她,声音凄厉,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不由卷缩着身体,捂着耳朵,咬牙忍耐。

“瑶瑶,瑶瑶……”魔音灌耳,一句句的呼唤都像是有人用手揉捏着她的大脑,令她痛不欲生,想要发疯。

那声音,像是谴责,埋怨,提醒,也在警告她:怎么能忘!怎么不去行动!

“我会……我会的!我一定会的!”绯瑶有些抓狂,独自呢喃低吼;“我起誓了!将一切追回!”不计任何代价!不惜任何手段!

那疯狂的模样,看的夜钧寒心里一冷,琴沐风若有所思。

“我,不会失诺的……”捂着额,绯瑶神色恍惚,就连大脑上的疼痛都有些缓和。

“我会……全部,一个不留!……全部……统统,杀了!”语气阴森,发狠的说道。那外放的杀气惹得夜钧寒神色一凝,琴沐风微微僵硬。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有神思在流动。

“啊……我会……把一切,都要回来的……我会,再一次……讨回的……啊,疼……放了我,吧……好疼……”

“我发誓,将一切追回!把欠了的都还了!再杀一次而已!再死一次罢了!啊,疼……”绯瑶有些口不择言的尖叫而出,捂着头,神智涣散。卷缩着身子像是瑟瑟发抖的小兽,有点可怜,歇斯底里的怒吼;“我发誓!把一切都毁了总可以了吧!”只要不要在惩罚她就可以了!

不要再在她耳边徘徊了!

这句话说完,夜钧寒和琴沐风两人皆是一愣,随即同时脸色大变。

头疼欲裂的感觉让刚刚泄露的杀机顷刻涣散,绯瑶哀哀说完最后一句就慌不择路推开站在眼前拦路的夜钧寒,一路跌跌撞撞,在下人们惊讶的目光下,一头跳进公主府的人造池塘里。

“噗通——”紧密而冰冷的湖水四面八方的涌上,让她有种窒息的死亡之感,耳边回旋的声音也在刹那消失。

64、异动(二)

冰冷的水将她包围,窒息的死亡也在下个瞬间到来,她感觉自己顷刻地狱,转瞬人间,有些不真实。

“公主!”紧随其后的夜钧寒见状急喝,想要拉住绯瑶,结果与她的衣服插身而过,眼睁睁的望着绯瑶沉入湖里,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啊啊……不好了,公主跳湖了!”站在一旁的下人看傻了眼,一阵尖叫。

“快,快……快来人啊,救,救救救命啊!公主投湖自尽了!”另一个也被吓得慌不择口,大叫。

尖叫引来了周围的一干人等,四周立刻热闹起来。什么?公主投湖自尽了?!什么情况?!

众人慌乱又尖叫,来回奔走,仿佛闹剧一样喧哗吵闹,搞的夜钧寒一个头两个大,张嘴就要喝止。

“哗啦——”下一刻,失去呼吸,憋气到极限的绯瑶自湖底游了上来,冒出个头。

“啊啊啊——,有鬼啊!”

“啊啊——救命啊!”

“鬼?!哪里?啊——,真有鬼啊!救命啊——”

胆小的下人立刻吓得尖叫而起,持续刺耳的声音划破耳膜,让绯瑶脚下一个龌蹉,扑了个空,灌了一大口水,差点没噎死。

哪有鬼?在哪?在哪里?什么鬼?!

她怎么一个也没看见!

皇宫,勤政宫。

月紫娴发下一连窜的命令后这才有了片刻休息缓和的空间,坐在椅子揉着泛涨,心里还有感觉有炙热感觉,有些火气。

好好的寿宴,结果不仅血流成河,还让其他两国来使看了场好戏,更把他国来使给牵扯了进来!

唉唉唉,头疼啊!这事,还是私了吧,等会去看看慕容锦然,看他愿不愿意成为小四的夫侍之一吧……

就这么想着,月紫娴叹了口气,才睁开眼睛,就看见不远处的观音佛像中,那块莲花玉佩竟然泛起淡淡的玉色光泽,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的猩红。

月紫娴第一时间站起,脸色难堪,十分凝重。

同一时刻,慕容锦然正拿着手中一块刻画着仕女图的玉佩发呆。玉佩散发着同样诡异的猩红,红的像在滴血,浓稠的都让他有片刻的错觉。

然后,猩红色光泽的玉佩竟然汇聚成露水,落下一滴红的的液体,像是血泪一样,在哭泣。

“你,来了吗……”慕容锦然幽幽的说道,神色有些茫然,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丝的抗拒。可是,他不想!

“原来,你也是其中之一……”静寂的空间,一道声音骤然滑落,有些诡异。

慕容锦然即可返身,警惕的望着身后突然到来的人影,警戒的望着他,“你是谁?”

“呵呵……”男子轻笑,一边拿出一块同样发着光的玉佩,一边说道:“我也是其中之一……”

慕容锦然呆住,傻傻的望着黑影手中的玉佩,呆滞的样子有些可笑……

公主府,绯瑶的闺房里。

绯瑶被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半是扛进房里,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后才发现整屋里只有她、夜钧寒与琴沐风三人在,显得有些空旷和静谧。

而且,这两个人是什么眼神?怎么……怎么这么诡异?!

仿佛是……难以置信?不可思议?梦中惊醒?……呃,她形容不出来。

像是一个小孩正乐呵呵拿出一块糖塞进嘴里,结果却是苦的。

“事情怎么样了?”绯瑶声音有些松动的嘶哑,揉揉涨疼的大脑,疲惫的模样竟也带着三分可爱和一丝魅惑的慵懒,完全不复刚才杀机凌冽的模样。好像那只是他们做的一场梦幻,随着清醒,也就不复存在。

对于刚才那两个人的诡异模样她也完全无视了。现在实在是没力气追究了!

夜钧寒看得有些发楞,但下一秒就回了神,脸上的表情完全收敛。端起一杯温热的茶杯走了过来,“殿下,您没事了。”心里对刚才还有一丝悸动。

“嗯。”绯瑶很不客气的一只手拿起夜钧寒伺候的茶杯喝着,应道。

“公主,请您把手伸出来吧。”夜钧寒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药箱,脸色有些阴沉。绯瑶睨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没商量”的表情,身子顿了顿,随即耸了耸肩,伸出左手,一脸的平淡和无所谓。

将衣袖轻轻拉开,饶是夜钧寒的定力也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冰凉冰凉的说不出话来。

绯瑶的左手全是斑斑整齐牙印,即使已经做了止血的措施,但仍然还有丝丝血腥自伤口中流出。整个手掌和手臂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最狠的几处已将整块肉给咬了下来,呈现一片野兽撕咬般的痕迹。可见当时绯瑶有多狠心了。

一旁看着的琴沐风眼神闪烁,心里却是一阵沉重,一阵轻松,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只能复杂的睨了一眼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的绯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心里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

自药箱最里层翻出一个白瓷药瓶,毫不犹豫的将要洒满绯瑶的整只手,白色的粉末渗进里面,扯出一抹鲜活的刺疼。火辣辣的,像是拿着整个手放进滚水里,疼痛难耐。

绯瑶微微挑眉,皱也没皱一下,望着已经泛红的手,有些无语,心里哀叹:这些真的成红烧猪蹄了!

“公主,切记在伤没好前切记不能沾水,忌口,每日都要换药。”夜钧寒一边处理,一边嘱咐,神色凝重,也有些无奈:“你现在要把肉给我养出来,这伤即使好了也……您伤了筋脉,以后少提些提重物。”对于绯瑶平静的姿态,心里还是有些佩服的。

这女人真狠呐,一口下去竟然把自己的手给咬残了!

这股狠劲,还有这股隐忍……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还有,刚刚的誓言……夜钧寒愣愣的望着绯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绯瑶望着绑成白馒头一样的手,有些抵触,随意应道。那淡漠的样子夜钧寒心底的狐疑更深,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之后的事情,说说吧!怎么样了。”解决的伤口,也该让她了解了解事件解决的怎么样了吧!

夜钧寒眼底闪过一抹诡异,开始讲述接下来的事情。

“已经彻查清楚,那个黑衣人也招供。他是怨恨女皇将他的家族满门抄斩,因此联合武林中的一个杀手组织,进行报复。顺便让公主您来背黑锅,在你的饭菜里下了药,在倚翠宫燃起催情的‘一日仙’,想引你过来,却在半路看到你发作,截住慕容锦然托至宫殿,自己则不幸吸入药力,与您发生……咳咳,鱼水之欢。”夜钧寒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微有些尴尬,眼底却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女……母皇呢,什么态度?”绯瑶翻翻白眼,差点咬到舌头,叫错。谁要听这些废话!

“女皇听了当场将那贼人斩了,并下旨讨伐一切有关人等。然后就让我们回来了。”夜钧寒老实回答。

“……”绯瑶听的彻底没气了,睨了一眼夜钧寒,心里想着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心里也有些意外,女皇竟然那么草率就把人砍了?为什么?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或者说,整件事她都是了若指掌?

算了,估摸着明天就有消息了,再说吧。这事不急,她还有更重要的需要办。

“你们都走吧,我累了。”再次揉揉额头,绯瑶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挥手随意的说道。她真的很累了,想睡了。

“是。”夜钧寒提着药箱,推着琴沐风的轮椅走了出去。

二人自绯瑶的屋里出来后就站在了公主府的花园里吹冷风,相顾沉默无言。

“她,回来了……”还是琴沐风开的口,自怀里掏出一块发着微微红光的玉佩,眼底有些滑稽的苦笑,全无最初的半死人模样。

“嗯。”夜钧寒跟着拿出一块玉佩,它也正发着光,漫不经心的应着。

“你确认了,是她?”琴沐风问。

“你说呢?”夜钧寒更干脆,直接反问回去,惹得琴沐风苦笑。如果不是,手中的玉怎会有反应?

“除了她,当时我可没看见第二个人。”

“所以啊……真没想到!”夜钧寒叹息,只觉头更疼了。

“你打算怎么做?”琴沐风问。

“远离京城,越快越好!”夜钧寒说的斩钉截铁,琴沐风颇为赞同的点头。然后,一起再次苦笑。

重点是——主角不会同意啊!如果主角同意,他们就不用耗在这里,一拖就是许多年!

到最后,其实什么都没变!变得,只是人心。夜钧寒望着夜空一轮冰冷的月盘,心里叹息的想着,而他也有一件不明白的事——公主干嘛把自己扮成另一个人,一副什么也不记得的样子来耍他?!

65、流言

流月京都,凤华客栈。

“昨个儿发生大事了,你知道不?”

“昨个儿?当然有大事:女皇大寿啊!怎么会不知道。”

“你落伍了!昨个儿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都不知道吧!”

“什么?昨个儿又发生什么事了?你可别唬我!”

“谁唬你!我有个外舅母的小姨的第三个女儿的侄女的妹妹就在皇宫当差!听她说呀,大寿到了中段遇了刺客,见了血,女皇大怒,下令彻查搜寻皇宫每个角落,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你别卖关子,快说!”

“就是,快说快说!”

“结果在倚翠宫,绯玉公主的房里发现她正和大衍来使在那做那档子事呐!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刺客竟然也在床上……那啥。”

“什么?难道是四公主要谋害……”

“嘘嘘嘘!你轻点,小声点!”那人捂着大惊叫起人的嘴,低低急道。

“后来呢?后来怎样了?”一桌子的人全低下了头颅,小小声低语。

“听里头那位说啊……那绯玉公主先是见色起意,把落单的大衍使臣绑到她的宫殿准备那个,结果中了其他公主的暗算,那贼子也算可怜,竟然逃窜到倚翠宫,中了情药,与之……嘿嘿……”话虽然未说完,但那猥琐的****模样看的一帮人立刻明白过来,也都跟着淫笑起来。

“嘿嘿……好个风流公主……”有人附和。

“真是****……还贵为公主呢?我看也只是高贵的妓子!”有人不屑。

“呸,真是丢脸!那贼人也够倒霉的了!临死前竟然还被人玷污去!”

“就是就是……”一帮人点头附和,一脸赞同。

“绯玉公主也真是的……大衍使臣都敢碰!那男人长得怎么样?”

“听说那是一个貌美如花,倾城绝色!”

“那就难怪了!可怜有一个被糟蹋的。”众人一听,惋惜齐叹。

那几人声音虽小,但离得最近的几桌子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立刻跟着议论起来。

过了不久,满客栈的人都知道了。再没几天功夫,满京城的都知道了,纷纷议论起来,满京城的流言蜚语。

女皇大寿,刺客来袭,血染宫廷!

绯玉公主花痴病再犯,大衍使臣落入狼口!

刺客倒霉,逃至倚翠宫却一夜风流,惨遭被捕!

“你知道不?”

“知道知道!这四公主还真不要脸!女皇陛下怎么就宠着她呢?”

“哎哎,我就怕未来的上头,是这个主啊,那可倒霉了!”

“不会吧?那是世界末日啊……”…………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来了!皇宫行刺乃董家家主!”

“董家?不会是那个董家吧?京城西郊的那个世袭皇族外亲?”

“就是那个董家!听说这董家不满女皇对四公主的态度,联合皇宫里的董贵人来陷害四公主的,女皇下旨:董贵人赐死,董家一干人抄家流放西南!”

“哇塞!那董家出了好几任的凤后吧?皇上心真狠,说抄家就抄家!”

“你不知道这董家就是因为出了好几任的凤后,变得都多嚣张跋扈!抄家好啊,为民除害啊!女皇英明!”

“那四公主呢?”

“四公主这两天倒是匪夷所思,乖乖地呆在自个儿的府里。不过,听府里面的人说,天天发脾气呢!说什么要大衍的那个使臣做夫郎!”

“这么饥渴?想必那慕容锦然长得一定是人间绝色了!”

“呸,什么人间绝色!简直就是一祸国殃民的狐狸男,我看他床上功夫一定了得,不然四公主怎么死活拽着不放呢……”…………

凤华客栈二楼,包房里。

“公子——”小厮即是担忧又是愤慨,气的满脸通红。

“随他们去,流言是止不住的。”男子带着一张面纱,遮去面目,轻声说道。

“可是……”小厮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公子厉眼一瞪,把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小厮虽不再顶嘴,但忍不住在一旁碎碎念道。

“要不是老爷风流成性,耳根子又软,听信谗言,夫人又是个没主的那个,您也不用这变相的赶出家门,如今又出了这种事,那可好!您看着吧,府里头的姨娘肯定又要耍阴谋诡计!公子,您当真要做那个****公主的夫侍之一吗?几个男人伺候一个女人……荒唐啊……”

面纱公子充耳不闻,眼也不抬一下,彻底把嘴碎的小厮当成空气,完全无视。

荒唐吗?也许吧,可这个地方就是这样。男人的国度里,女人如衣服,随手可弃;女人的国度里,男人如草鞋,扔了还有,真是……

公子看向窗外,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再不是他所见的熟悉,那一条条穿梭街道的窈窕的身影,一个个带着面纱的男子,这一切,以及他现在所做的,都在告诉他,自己深陷在女儿国里。若不是自己身份特殊,可能还会出现强抢民男的可笑场面。

这个世界啊……

“真是,疯了……”公子喃喃道,突然想到之前那个人所说的事,不明所以的笑起,却不曾笑进眼底。

“就是,简直疯了!您哪能成为一个女子的夫侍,简直……”小厮会错了意,直径点头继续碎碎念。

“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了小厮的岁岁念,“谁啊?”

“客官,您等的人来了。”外头的小二恭敬的说道。在她的身后,站着一名白衣女子,一条头纱掩盖,完全看不出面容。除了那唯妙的曲线引人遐想外,一丝春光都没外露,彻底的白粽子一枚。

“进来吧。”公子眼神一闪,身子微微僵硬后软化下来,开口。

“吱呀——”大门骤然被打开,女子清冷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三分的冰冷和淡漠。

“凤羽阁的人吗?”

“嗯。”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看清楚真正的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66、寻人

自皇宫寿宴一别,绯瑶就因为手上的伤被夜钧寒变相的禁足,圈养在自己的府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米虫生活。

理由正当:养伤。

拜托!她是手受伤了,不是全身瘫痪了!用不着全天上下一帮人跟在她后面伺候着,这是变相软禁!而且,被人这么看着,她怎么实行她的计划?

趁着一个空档,绯瑶催眠了后门的侍卫,飞快的把自己装扮一下,包成一个白馒头的模样,带着头纱,光明正大的潜出公主府,隔着纱,大大咧咧的在大街上溜达蹦跳。

听着大街上的一干大寿宴会的流言蜚语,绯瑶撇撇嘴,感觉十分无趣。对于她身上的那些荒诞、没大脑、****的标签一概置之不理。反正嘴长在别人哪里,爱说就说吧,越离谱越好!这样她就能完美的隐藏起来,藏在幕后。

望着眼前白茫茫的模糊世界,绯瑶有些头疼,因为头纱,她看的不怎么清楚,却不敢将其拿下。因为这世上的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流月国绯玉四公主天生奇瞳,宛若绯色一样的红眸就是她的象征!

这一点让她十分郁闷。

在街上逛了许久,听了些流言和现今的情况,绯瑶从旁侧击的套出许多事情,大致了解了一下。这才来到此次出来的目的地——凤华客栈。

凤心阁,江湖第一隐帮,首领凤煌,行踪难测,无人知晓面容。凤心阁成立三百年,凤煌乃第五代首领,最初只是一群走上末路之人临死前的抵抗,占据大夏以北的一处天然险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成形,成立凤心阁。主占大夏大半的经济来源,其他三国三分之一的财源。

而凤华客栈,就是其中一部分的产业。

“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面对对面同样带着面纱的男子,绯瑶直接了当的开口,说明来意。一句客气的话都没有,直接切入主题。

“我要看物件。”公子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坦白,有些谨慎的开口。

绯瑶翻翻白眼,真麻烦!不过被头纱掩盖,所以没人看得见她的白眼。自袖口溜出令牌,“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不耐烦的说道:“这样可以了吧!”

此令牌正是皇宫里,那神秘人抛给她的那块。

“嗯,却是阁主的黑决令。”公子睨了一眼,就确认了真伪,更爽快的答应,问:“你要找的是何人?”

“你只要把这句话散播下去就行了!亘古香,一杯酒,饮入喉后结成友;天外楼,沧溟处,一句誓死不罢休;千年色,爱恨仇,梦泽含烟你随后;泉下流,无回路,往昔破碎妄消融;流月乡,绯燃绝,难否三约再聚首?君上皇,我四首,叮咚,叮咚!泪无忧。”

公子语凝,有些傻眼,这是什么诗句?什么名堂?什么意思?还藏头露尾的不讲明白……

“呃……咳咳,请问,只要把这个散播出去就行了?”公子问道,一脸的谦虚和认真,可惜,看的不怎么清楚。

“嗯。”绯瑶随意的点头。

“仅流月国内吗?”

“不,四国,不对,是只要是这个世界上有人存在的地方,都给我散播出去!”绯瑶说的很霸气,很随意,很认真,全然不管公子瞬间黑下来的脸,面纱下的嘴角不断抽搐。还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要听得到?

你当这是买菜啊!一张口就是整个世界!你玩人是吧!凤心阁虽是第一大帮,主商业。但这个世界那么大,偏远的地方有自己的传统在传承,更是排斥这些外来人的进入……你,是来捣蛋的吗?

一旁的小厮听得张口结舌,直接否决:“你这是成心故意刁难我们的吧!”公子在心里连连点头,有些狐疑,她不会是知道她是谁了吧?不然怎么感觉是来找茬的?

“反正我的事情说了,办不办的成,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绯瑶很没良心的把责任赖得一干二净,一点都么觉得不好意思和心虚。

“你……”小厮气结,指着绯瑶就想开骂结果被绯瑶抢了先机。

“你这是什么态度!敢把手指指着客人,真没礼貌!这就是你们凤心阁的待客之道?凤心阁也不过如此尔尔!”

“阿显。”公子严厉出声制止,人家都扣下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了,如果在这样下去对他们只会更加不利。毕竟,人家是以客的身份来的,顾客是上帝!

小厮立刻不甘的退了一步,不情愿的嘟囔:“是,少爷。”

“我可否知道姑娘想找的人是怎么样的人,对姑娘是怎样的存在吗?”公子声音轻缓,有着令人安心的魔力,令绯瑶急躁的心绪微微平复下来,令她诧异的望着平静的公子一眼。

“……她,是我的解药。”绯瑶沉默,许久才迟疑的吐出几个字来。

解药?公子疑惑更深了,完全没听明白。难道她中毒了?没吧,她这几天不是很安分的呆在府里,有夜钧寒在,难道还有差错?这世上如果真多了一名神医在,怎么他没听说过?

“她是能在我发疯以后,唯一的解药!”绯瑶声音有些沙哑,双手紧握,浓浓的杀伐之气自她小小的躯体里扩散开来。

小厮第一时间被这阴煞的杀气吓得面无血色,脸色苍白的软倒在地上,一阵干呕。

67、鎏影(一)

发疯?公子一震,有些惊骇的望着那释放浓烈的杀气的人,终于意识到她的状况,以及她话语里的意义。

精神支柱?!可是,怎么会……

“姑娘这样的寻人要求……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公子眼神深幽,看不懂的幽光一闪即逝。即使身处在阴寒的杀气里,也是面不改色,说话张弛有度,游刃有余的模样,丝毫不惧。

绯瑶有些诧异,垂眼默默收敛起杀气,耸耸肩,对于这样意料之中的回答没有任何表示,仅是点头示意。“那就这样吧。”说完,毫无留恋的起身准备离去。

“姑娘留步。”有些错愕她的干脆利落,公子马上出声阻止。

“干嘛?”绯瑶顿住,回身问道。

“这是阁主要我转交给姑娘的,对姑娘你找人或许会有帮助。”公子自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交给绯瑶,从旁敲击。

绯瑶微微一闪,望着手中仿若没有重量的锦囊,心里一阵疑惑,脱口就是一句:“那个无良的神经病给我的?!”

无良的神经病?公子抽抽嘴角,脸皮一扯,忍住笑意,点头。

“好吧,我收下了。”虽然很想一把扔到臭水沟里面,眼不见心不烦的,可是人家一句话把她的想法给堵死了。

用这个可以找的到人?绯瑶眼底一片不信任,要不是这事太过重要,不想错过任何机会,她才不会接呢!

“没事我就走了。”别再叫她了哦!

“姑娘慢走。”公子望着绯瑶不下片刻就消失的身影,眼底再次滑落一抹沉思。

这边,绯瑶才离开客栈就找了角落,把锦囊拆了。墨香浓郁的飘散开来,绯瑶自里面掏出一张纸,龙飞凤舞的字迹带着三分飘逸和洒脱,让人舒心。待她认真看过后,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红的转变。

“去你的!凤煌,你这个无赖!谁是你的!”绯瑶直接暴跳如雷,抓狂。她又不是虐待狂!

真是恶心死了!

我的亲亲小瑶儿见上:

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很遗憾我已经离开了,不能再多陪你一会是我的不是,日后向你赔罪。无论是鞭挞还是蹂躏都随你意,只希望你消消气。你在流月国可要万事小心,千万别一个意气用事又惹出麻烦来。不然我在千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切记切记!

你那大公子夜钧寒本事也是不小的,虽然女皇掌握了他的死穴,但私底下还是在做抵抗,没事帮他一把对你也有好处。他是江湖执掌消息的鎏影阁大阁主,有人要找找他准没错!

还有你那些后院里的莺莺燕燕是不是该找个理由处理了?反正你又不会找他们泻火,留着多碍事,浪费他们的青春就是你的不对了,放了他们吧。你有我就足够了!

最后,好歹我也给了你一些讯息,没让你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感激感激我吧!最近半年或一年,来一趟大夏解解我的相思之苦吧!

最后,来——让我抱一抱……

你爱的凤煌参上。

68、鎏影(二)

甩掉身上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绯瑶像遇到什么病毒一样,随手把锦囊和信封往前一扔,然后,“唰”的一下跳得老远,脸色苍白苍白的,看也不看掉落在地上的东西,转身跑走。

那是什么鬼东西!真恶心!恶心死了!

一口气跑了几条街,绯瑶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尼玛!真让她遇上一个了一个精神幻想病的人!

让她去大夏?做梦吧!

她才不会那么笨,送羊入狼口……呸呸呸,什么“送羊入狼口”!她才不是什么小绵羊!什么比喻,不吉利!

“鎏影阁,夜钧寒……”虽然这么想,不过确实给了她一个好消息。

夜钧寒,果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鎏影阁她还是知道一些的,江湖最大的情报贩卖机构。大阁主代号:天机,二阁主代号:天落,两个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角色,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正姓名,性别,以及所在。鎏影阁一般出面的都是一些有重量的核心分子,消息分三六九等之分。一级消息只有两位阁主才会知晓,价格不能与之相比,二级机密一般由长老管制,发布,价格翻天。三四五级机密由核心弟子管制,一般价格是在千万以上,六七八级则由各个堂口负责人管制,九级则是一些小道消息。

女皇手中握有他的死穴,那不就是说,有能力掌握鎏影阁?或者,已经掌握了?

绯瑶摇摇头,躲在墙角里,靠着墙想着:像夜钧寒这样的人,落过一次陷阱,还会笨到再落下一次?应该不会吧。这个鎏影阁创立才几年,就有这么大的成就,可见是他花了不少心血在里面的,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捡了这便宜去。

消息,难道他也是在找什么人吗?

绯瑶陷入沉思,根本就没发现有一帮人已经盯上了她,逐渐收拢,靠近着。等绯瑶察觉出不对劲的时候,抬头就看见三五个女子将她围成一团上下一阵肆无忌惮的打量。

“老大,这个身材不错,或许能卖个好价钱。”其中一名面色平庸的女子低低对身旁的另一名女子说道。

“恩恩,确实不错,就不知长相如何,过不过得去。”被称作老大的女子身上有着市井混混的痞气,鼻孔朝天的傲然说道,一副有恃无恐,流里流气的模样。

怎么遇到一群无赖了,绯瑶无奈的望着自己的遭遇,这就真叫风水轮流转,刚刚在凤华客栈耍了一通赖皮,没个工夫自己到是遇上一群真正的地痞无赖了!

“就不知道长得如何,喂,你,过去给我掀了那个头纱!碍事。”老大指着一名少女,叫嚣的吩咐。

“是,老大。”被点到名少女跃跃一试,一脸兴奋的走到绯瑶面前,根本不管绯瑶,抬手就是想要掀了头纱完成任务。

绯瑶飞快的抓住少女伸过来的手臂,一个用力就听见“咔嚓”一声。

“啊啊啊啊……”少女惨叫的声音立刻回荡在这个角落里,所有人都看得清少女伸出的那只手诡异扭曲的状态,直接骨折。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心里暗道:这下好了,貌似踢到铁板了!

“在我心情还好的时候,滚!”一句威严低喝,绯瑶看也不看呆滞的众人,以及一脸火气的老大,转身就是离去。对付这帮人,真的不需要客气,越凶越好!你若是客气一点,惨的是自己,她们直接爬你头上踩。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给我打,狠狠的打!竟然这么大胆不给老娘面子,那就给我好好吃些苦头!”老大忿忿的尖叫,下命令。

绯瑶停步,望着虽然有些惧怕,但仍然不怕死聚拢过来,一脸凶恶的女子们,嘴角不由挂着一抹嗜血的冷笑,看也不看那些棍棒,匕首。移动脚步,继续往前走。

“动手!”老大见状,恶狠狠的说道。

“呀……”下一刻,棍棒、匕首从四面八方落下,绯瑶自手中掏出针,随着再一步的踏出,整个人骤然虚幻了起来,仿佛海市蜃楼一样消散,让那些棍棒、匕首统统扑了个空。

在场的人一阵愕然,自脚底升起一抹凉气,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吓得面无人色:难道她们今天遇上鬼了?!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然后集体一抖,全身发软。其中以老大,脸色最为苍白,最难看。

下一刻,所有人都觉得金光一闪,胸前刺疼,然后意识模糊,再也分不清楚。

冷眼望着集体傻乎乎笑着,已经痴傻的女子,绯瑶收起手中的金针,再次转身离去。

她已经手下留情,没要人命了,希望别再来些个没本事不识相的,烦了她再开杀戒!

在街上逛了一圈,望着天色昏暗,绯瑶不得不回到公主府,因为再过不久,夜钧寒就回来给她换药,检查伤口。而这,也是她唯一找得到夜钧寒的时刻。

也不知道这几天这人究竟在忙什么!成天不见踪影,神神秘秘的……估摸着准没好事!绯瑶在心里嘀咕着,望着越来越近公主府邸,脸色有些发黑。

然而,在看到门口骤然驶过来的一辆马车,以及自马车里走的一道身影后,瞬间僵住了身子,脸色发绿。

该死!他怎么提早回来了!

69、鎏影(三)

夜钧寒才出了宫门,就看见月初语的马车停在外面,侍卫截了他,硬邦邦的扔下一句:“夜公子,我们家公主有请!”

这可好,被逮个正着!夜钧寒看着渺无人烟的宫门口,心里腹议:这是在梦中捉鳖吗?

有些无奈的被硬拽进马车里,夜钧寒僵硬的望着马车里,懒懒的侧躺在榻上衣裳不整的娇媚华贵女子,以及埋首在女子胸前看不见面容的男子,低眉顺眼的半跪在地,恭敬的说道:“钧寒参见六公主,六公主万福安康!”

“嗯哼……起吧。”黄莺一样的声音酥软的叫了一声,带着三分妖娆和慵懒,还有一丝特意的诱惑。月初语脸色潮红的推开身上不停作怪的男子,挥手示意她别趴在自己身上,赶快离开。

男子眉目清秀,一副柔弱之姿,咬着唇,低低叫了一声:“公主——”略带童音的撒娇和类似抱怨的不满令月初语轻笑,俯身托着男子的下颌在唇上一吻,“乖,本宫这会有事,过后本宫会好好的满足你这个小妖精的,下去吧。告诉外面的人,把马车驶向绯玉的府邸……”

“是。”男子乖顺的应承,低头间却狠狠的瞪了一眼夜钧寒,满是不甘和阴狠。

随着男子的离去,整个空间都显得诡异起来。

“钧寒,多日不见,你长得越发令人心动啊……”月初语笑意盈盈的望着夜钧寒,也不整理自己的衣服,就这样放荡的走到夜钧寒面前,对着他的耳垂,就是吹了一口气,满是诱惑。

“公主夸大,钧寒不甘造次,谁人不知流月国第一美男乃是姬葵殇,远在钧寒之上。”夜钧寒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都,低着头一本正经的回答。

“呵……那姬葵殇再美,终究是一名妓子,难登大雅之堂,怎可与你想必?钧寒也别妄自菲薄了,你能把原本参与其中的月绯瑶撇的一干二净,犹如受害者一样,怎么,那月绯瑶终于入了你的眼了?”月初语整个人挂在夜钧寒身上,手指来回不停地在他身上骚动,两个人仿佛连在一起,特别暧昧,极限**,“那怎么可以呢?你可是我看中的……”

忍着作呕的感觉,夜钧寒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呛鼻的胭脂味令他鼻子痒痒的,特别难受。

“公主所言何事?钧寒不懂,还请公主明示,钧寒感激不敬。再则,钧寒乃女皇做允,许给了四公主绯玉,还请六公主不要在胡说,免得女皇降罪,公主受池鱼之殃。”

“你……”竟然把母皇板上来,装不懂是吧?我偏要戳穿你的面具!

“钧寒你说,如果本宫把你所做的一切都抖出来,母皇是信你的,还是去我的?”

“陛下英明,钧寒的一举一动皆在陛下的眼前,公主切不可中了众小人的奸计,道听途说的消息不可信!”

月初语气结,这个人,怎么软硬不吃的!

“夜钧寒,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月绯瑶在皇宫做了什么!那些人的死,与她有关,是吗?!”耐心被逼到极致,月初语干脆撕下表面的面具,推开夜钧寒,满脸冰霜的望着他,语气阴森的问着。

“钧寒不知,钧寒整夜在宴会上都未曾离开,公主应该明白的。”夜钧寒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事!还是想要对付他家公主……

“你……”月初语语凝,确实!整个宴会所有人都能作证,夜钧寒只离开一刻钟,之后一直在宴会上,未曾离开。可是,人在,却未必能显得他是无辜的!

“夜钧寒,本宫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可要好好斟酌怎么回答,不然……你那可怜的采儿会怎样,本宫不必说了吧……”

夜钧寒顿时瞬身僵硬,全身犹如置身在冰窖,冰火两重天。心里的冷意和怒火交织,让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想要怒吼,喉间却仿佛被什么噎住,发不出一个音符。

采儿……女皇,您难道选择了吗?那为什么……

“如何?回答吗?”

“钧寒……不知!”几乎用尽全力才能遏制住心里蠢蠢欲动的念想,夜钧寒漠然的突出四个字。

不能!决不能!无论六公主如何得知采儿的存在,他都不能轻易做下决定!等会……再等会……

“你……”这人真是死脑筋!竟然套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月初语眼底骤然涌上一层怒火,刚想发火,再次威胁。

“公主,四公主府邸到了。”马车外的侍卫声音响起,随即停了下来。

“有劳公主相送,钧寒感激不尽,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下了马车,引得月初语心里的怒火噌的又高了一层。

月初语骤然掀开窗纱,衣裳不整模样看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钧寒,你好厉害!可不能忘了本宫哦……”娇滴滴的一句话引人遐想,月初语媚笑的娇嗔,眼底却闪过一抹火花。

“公主过誉,钧寒愧不敢当,多谢公主的一路相送,公主慢走不送!”夜钧寒脸皮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过来,温文尔雅的笑着,脸色一片平和,眼神清澈,慢条斯理的变相赶人。

眼神一瞄,夜钧寒眯起眼睛,睨了一眼不远处一道白色人影,心里觉得怪异,只觉有些眼熟。

忽而看到什么,脸色一变,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便装的绯瑶面前,无奈说道:“公主,您伤口还未愈合,还请回府,待钧寒换药。”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愣。公主?那个?

70、交易(一)

绯瑶颇为郁闷和不解,再次上下打量自己一眼,自己白馒头一样的装扮怎么就被他认出了?难道自己武装的能力下降了?对此,绯瑶有点儿泄气。

“我都成这样了,你怎么认出来的?”这纯粹是好奇,虽然极力隐藏,但夜钧寒仍然还是听出了一些幽怨的味道。

绯瑶一边问,一边摘下头纱。身后的秀发顿时像黑色的瀑布一样垂直落下,乌黑的发光发亮,让月初语霎时眼睛一疼,嫉妒几乎瞬间充斥了她的心田。

“嘶……”看守的一干侍卫再看见绯瑶摘下头纱,露出原貌的瞬间同时吸了口凉气,脸色惨白,神色惊慌的跪倒在地,抖着声:“参见公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他们连公主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幸好公主平安归来,如果在外头遇上点什么事,受了伤,那把她们诛九族都不够!现在顶多就是挨挨板子,然后,逐出府邸……想到这里,一个个都冷汗直冒,满脸苦瓜。

反正一句话:他们受牵连了!

主子永远不会有错,错的永远都是她们奴才!即使公主有错,不该孤身一人溜出府,但受罚的还是她们这些无辜者!

“公主,您手上的伤还未完全愈合,还请回府,该换药了!”夜钧寒笑着问候,间接提醒。绯瑶睨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绷带,这才恍然,认命的点头。

“四姐,多日不见,你怎么会受伤?怎么伤的?严重不?”月初语眼神一闪,假仁假义的关心,扭着帕子,一脸的关切;“还是传太医看看比较好。”

“多谢六妹关心,没什么大事。就是在皇宫那里,被一条疯狗咬的,不严重。”绯瑶说的严肃,一脸认真,夜钧寒听得嘴角就是一扯,脸皮抽抽。

疯狗?亏她说的出口!哪有这么说自己是疯狗的……

月初语脸色一僵,顿时接不上话来,脸色不断变换,心里咒骂:皇宫哪来的疯狗,这不会是变相的说她吧?

“呵呵……四姐你真幽默,皇宫哪来的疯狗,‘疯子’倒是不少。”月初语有些阴沉的接口,暗藏讥笑。

“不是疯子,是妄想症。”月绯瑶脸色十分凝重,心里却是一乐,这可是她自己开口的。

“妄想症?”那是什么东西?“何谓妄想症?”月初语虚心请教,心里有些不安。

“所谓妄想症,就是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不可能属于她的东西为自己所有,就比如说一个公主幻想自己有一天君临天下,称帝称雄,统一天下。这就是妄想症,妄想,一切皆是妄想……”绯瑶认真的解释,一脸的无辜,月初语听的脸色骤变,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由惨绿色定格在黝黑上,异常难看。

夜钧寒心里划过一抹暖色,但仍是有些哭笑不得,那有什么妄想症,这简直就是指桑骂愧!而且,一点情面都不留。这下真的好了,彻底得罪了!

“妄想症最初是不怎么明显的,但到后面可是非常危险,整个人会精神分裂,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她是疯子,傻子,虽然,这人脑子十分清晰,也十分理智。”最后定下结论;“可怜啊……”

“月绯瑶你这个贱人,住口!”月初语气的脸色又黑又红,堪比燃烧的黑炭头,喘着粗气,胸前的汹涌不断起伏,张口就是尖声骂道:“你指桑骂槐,暗喻本宫有妄想症,你你你你……”一只手颤抖的指着她,气的连话都讲不通畅;“杀了!来人,快,快给本宫……”

绯瑶脸色一沉,跨步上前,来到月初语的马车前,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挥下,一点都不留情。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空间似乎特别响亮,所有下人都禁不住跟着一抖,心里默念:完了,六公主气疯了当场咒骂四公主,结果被四公主打了一巴掌,亲眼见到的她们估计没什么好下场。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犹如赤身**的站在极北荒原,冷的彻骨。一个个都拼命的把头往胸脯里埋,直接化为空气。

“月初语,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骂本宫是贱人!本宫是贱人,那你又算什么?大公主算什么?二公主……其他兄弟姐妹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母皇又算什么!”绯瑶一句话可谓阴毒之极,把能骂的皇亲国戚一干人等统统算了进去,引得所有人心里万念俱灰,一阵腿软。

夜钧寒站在一旁,有种想堵住绯瑶的嘴的冲动,心里一阵发凉:事情,又闹大了……

一句“本宫是贱人,那母皇算什么”就能把这里所有人诛九族,处以极刑!

“你竟然连最基本的伦理纲的都没听进去!我是你四姐,‘长姐如母’这句话你没听过吗?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禽兽!畜生都不如东西!”绯瑶骂的那是一个爽快,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原来您也知道您是长姐啊……众人在心里默哀。您骂的还真爽!

夜钧寒直接扶额,想着他晕倒可不可以?他不想再接下这个烂摊子……

“你你你你……你……”月初语只觉喉间一甜,有什么东西直冲喉咙,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在火里焚烧,一阵巨疼。呼吸都有些不顺。

“月初语,这只是警告!你记住了,不是你的东西可千万别惦记着。这世上,即使是我月绯瑶不想要的,不要的,别人也休想动一根汗毛!更何况,夜钧寒如今还是我名义上的夫侍,动了我的东西,我要你身败名裂都算是轻的。你以后可要好好考虑清楚……”阴森的一句话轻飘飘的落在月初语耳畔,像是有人在她耳边低喃,带着无尽的阴桀和杀气。

她仿佛看到自己置身在血泊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一点点流尽而无能为力,抬头望去,绯瑶那双染着火焰的眼底是一片嗜血的杀机和无情的冷漠。

那双眼睛,像是血色沉淀的阴暗,隐约间流露出一丝浓烈的腥味。

“噗——”月初语最终还是没忍住,一口逆血喷出。

即使心里发毛,发冷,止不住的心惊胆寒,寒毛直竖,她嘴上还是不肯服输,擦拭嘴角的血迹,掠下狠话:“你好,你好……我们走着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说完放下帘子,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发狠的说道;“我们走!”

望着扬长而去的马车,绯瑶心里总算有了一种出了口气的感觉,嘴里嘀咕:“这人不行,承受能力太差,这样就吐血,也太没成就感了……”

夜钧寒听得心里发毛。

71、交易(二)收藏100+

“我们公主大人,真是威风凛凛,胆气冲天啊!”夜钧寒的书房,一名面若桃花的男子乐呵呵的坐在一头,讽刺的赞叹;“骂人的工夫见长!呵呵……”

“你没事做了,在这里闲磕。”夜钧寒顿笔一秒继续写,埋首在公务的脑袋微微抬起,却并未看向男子,淡淡的问。

“我当然很忙,忙得不得了。”桃花男挑眉,不给夜钧寒丝毫机会,开口就是堵住所有后话。男子虽然说很忙,但那一脸悠哉看戏的表情却没有丝毫说服力。

“我虽然很忙,但关系一下同伴还是有这个闲暇时间的。”男子笑嘻嘻的说道。

“哼。”

“别生气嘛,我只是好奇这位有名的脑残公主怎么突然变得伶牙俐齿,说出的话竟能把六公主气的吐血。你知道的,这是瞒不住。如今各大家族都在纷纷揣测,女皇一直按兵不动,似乎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男子玩笑间暗指情势的诡异;“你若是不想办法解决,后果可不好。”

“唉……”夜钧寒一听,顿时觉得头疼,忍不住放下笔,揉额叹息。

“暂时没法子。”夜钧寒实话实说,问道;“你既然来了,可有法子?”

“我哪有什么法子,自己想去!”见夜钧寒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男子立刻否决,气哼哼的说。

“我本来已经打算好了,女皇旨意以下,过不了多久就能离开京城,可这事一出,也不知道女皇改没改主意……”夜钧寒唠叨着,男子听着渐露同情之色。

“你真是辛苦了。”男子同情道,颇有幸灾乐祸的成分在里面。

“滚——”夜钧寒脸色一黑,忍不住怒骂出声。

“咳咳,那里现在的打算是……”见夜钧寒有点像是恼羞成怒,男子咳嗽一声,神色正经的问。

“如果有什么能吸引住那些人的注意力那就好了……”夜钧寒一听正事就忍不住头脑发胀,忍不住埋怨起绯瑶。他平时管理府里的事和自己的事就已经够忙了,如今还要帮忙收拾烂摊子,真是……难熬!

“大公子,公主有请。”门外,女子的声音响着。

夜钧寒一听,第一时间就是想回绝,但还是忍住了。

“嘿,这么晚,你家公主请你过去不会是……”男子一听,有些不怀好意的笑起,“你不是不愿意的吗,如今是怎样,你想通了?准备乖乖当你的侧夫了?”

夜钧寒理也不理纯粹瞎捣蛋的男子,起身,“知道了,这就去。”

“你也快走吧。”留下这么一句,夜钧寒就开门走了出去。

夜色深浓,秋意凉爽,阵阵冷风却以冰寒的彻骨。

夜钧寒一路随着侍女来到绯瑶的房间,侍女随即退下。夜钧寒站在门外静默片刻,最终还是提起手,敲了门。

“谁?”

“公主,是钧寒。”

“……哦,你来了,进来吧。”

“吱呀——”大门打开,明黄的灯光照亮的室里,扯出一抹暖色。

夜钧寒进去后随手关上了门,抬头望去,只见绯瑶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拿着包了布的灰炭正在纸上一笔一画认真的在勾描着什么。

刚沐浴后的小脸还残留一丝红晕,宛若芙蓉城出水般纯洁美好,一双弯弯的细眉下,两个小扇子的睫毛可爱的颤动着,晕开了鲜红。那双令人心悸的血红色眼眸,如今清澈如水般明亮,像浴火重生的凤凰,带着火焰般的炙热和深刻,让他在刹那间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似乎想起了那一夜,有个少女站在月夜之下,清冷又孤寂的仰望,唱着一首动人又伤感的歌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又仿佛在这一刻结束。短暂,又漫长。

绯瑶完成图纸上的最后一笔后,终于心满意足的停笔,满意的勾勾嘴角,松了口气。

一抬头就看见夜钧寒神色恍惚的站在门口,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令她有些莫名的躁动。

“坐吧,别傻站在那里。”夜钧寒惊醒,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即恢复过来,点头坐在空闲的椅子上。

“钧寒啊,你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绯瑶随口胡诌,开始戏谑夜钧寒。

“咳咳,没什么事,公主严重。”夜钧寒信以为真,脸色不自在的转移话题,想一笔带过:“不知公主深夜找钧寒何事?还请公主示下。”

“没事,就是天冷了,我一个人睡还是太冷清了,找你暖床。”嘴角勾勒出一抹邪气的笑容,绯瑶慵懒的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像只小猫咪一样缩在椅子上,把玩自己的手指,眯着眼,随意说道。话语里的那份直白引得夜钧寒一阵咳嗽。

找他暖床?说的还真是理所当然!

在此鞠躬,洒泪,说一句:求票票啊~

72、交易(三)

“公主若真想找人侍寝,钧寒立刻安排。”忍住心里的那份黯然,夜钧寒垂着头,认真的说道。

“何必麻烦,你不就在这吗?有你我好其他人干嘛,舍近求远的。”绯瑶似笑非笑的说道,眯着眼睛观察夜钧寒的反应。

夜钧寒全身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软化下来,脸上如沐春风的笑容依旧不改,心底却有些苦涩。整个人沉默下来,不发一语。

“好了啦,不逗你了。”绯瑶有些受不了那阴晦的气息,翻着白眼,没好气的嘀咕:“真是受不了,人家开开玩笑而已,怎么就这么容易当真,真没意思……”

心里不知该是松了口气,还是该苦笑一声,总之夜钧寒现在心里有些复杂,松口气的同时却还有一层隐晦的落寞,苦笑的同时也仍不住想要叹息。

“公主,您就别玩了!您究竟找钧寒有什么事,还请明说。”最终这声叹息还是了无生息的消失在嘴边,夜钧寒也不去乱猜测,直接心若止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去想,就等着绯瑶说话。

“喏,给你的,看看吧。”将装订飞一叠纸扔向夜钧寒,绯瑶心里有些期待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在看过之后,会有怎样的精彩表情。

夜钧寒接住,额头有些发汗,公主她,不会是在画那啥东西吧……

转瞬的犹豫和猜忌,夜钧寒硬着头皮在绯瑶的注视下,看向图纸,随即瞪大眼睛,傻眼。

这,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瞪着眼睛望着一旁的解析和接下来的几张图构,以及最后一页那个完全体的画页,夜钧寒瞪大眼睛,完全石化。

“公主,您这是……”夜钧寒咽了口口水,望向一脸悠闲的绯瑶,声音完全黯哑,不经意的性感撩的绯瑶眼神幽暗。

“这是给你的。”轻飘飘的一句话狠狠砸在夜钧寒心上,让他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三抖,神色变化后最终转为郑重,咬了咬牙才让自己清醒过来,问:“为什么?”

眼底划过一抹欣赏,绯瑶轻笑起来,“我要和你做笔交易。”

“交易?”夜钧寒困惑,心底却警惕起来,因为她那话里有话的态度。

“嗯,和天机做交易。”绯瑶也不拐弯抹角,一语直切中心,惹得夜钧寒心里一阵发冷,惊涛骇浪的翻搅着。“我总得小心点,找个适合,有用的东西不让天机看轻了去。最好是那种,舍不下的,我可是花了好些心思的。”

她是怎么知道的?!夜钧寒双手冒着虚汗,脸上却维持着该有的表面镇定。

“你也别东拉西扯的否认,我既然说了就有把握证明你的真实,而且,这笔交易做完,我保证你绝不吃亏,你稳赚了。”

夜钧寒把张开的嘴合拢,挤出一抹苦笑,她都这样说了,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公主要什么消息。”既然谈生意,那就谈生意吧!夜钧寒望着手里的图纸,眼神幽暗,整个人沉静下来,抬头看向绯瑶,那一瞬间,一股气势自夜钧寒体内爆发。

那是一种自信,对自己绝对的自信!而那股自信,却点亮了夜钧寒,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有魅力。

果然,自信的男人,最迷人。绯瑶心思外放,看的赏心悦目,心里乐呵呵的。

“帮我找一个人。”起身,将桌上另一张纸递给夜钧寒,幽幽的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什么方式,只要把这个最快的传播出去就行。不止在流月,还有大夏、大衍、昭和……我要只要有人在,就知道这个存在的地步!”

“公主你的要求还真高。”夜钧寒一听,有些无语。

“哦?那你说,这个……值不值?”绯瑶笑意不减,提着夜钧寒手里那份刚完成的草图,放在他面前,诱惑的问。

“……值!”夜钧寒沉默许久才坚定地说道,将绯瑶提着的图纸踹怀进袖里,不言而喻。“我会办妥。”

绯瑶咯咯笑起,好不开心,心里松了口气:这样就可以了,你在这里的吧,泉……

夜钧寒低头望着纸上的几句似诗非诗的散文,默然念道:

亘古香,一杯酒,饮入喉后结成友;

天外楼,沧溟处,一句誓死不罢休;

千年色,爱恨仇,梦泽含烟你随后;

泉下流,无回路,往昔破碎妄消融;

流月乡,绯燃绝,难否三约再聚首?

君上皇,我四首,叮咚,叮咚!泪无忧……

73、相拥

“啊,对了。”绯瑶顿了顿,像醒悟一样对夜钧寒又道:“你把那第一批弄出来的零件交给我,然后在旁边看着。”

“咦?”夜钧寒一愣,有些狐疑,但绯瑶却没再解释。

“好了,正式谈完了……”整个人突然感觉一阵轻松,松懈下来后的疲劳立刻让她打着哈欠,一阵困倦。可爱的揉揉眼,眼前一片迷蒙,嘟囔:“我们睡吧。”

她今天出门逛了好久,与那个公子谈话,回来看见月初语与夜钧寒的那一幕,心里一气就嘴下没留情,惹得一身骚。回府后又把自己关在房里先用书法画图,结果浪费了她一个多钟头,毛笔下那些弯弯扭扭连自己都看不懂的那些鬼画符让她汗颜至极。不得已又满府的找炭笔,再把自己关在房里直到现在才松了口气,早累死了!

一句话让夜钧寒松懈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既然公主累了,那钧寒就告辞……”

还没说完,绯瑶就受不了的翻起白眼,一把拽着他的衣襟把她往床上带,嘴里嘟囔:“我是会吃人的妖怪吗?怎么你跑的比飞得还要快?或是以前‘我’的行为造就你的心底阴影啦?干嘛这么怕我!”随即一顿,回头上下打量他,想起什么,在夜钧寒泛起不祥的预感后语出惊人:“你难道是怕我再****你呀?”夜钧寒霎时脸黑,嘴角一阵抽搐,脚下一个龌龊,差点没摔倒。

“放心,今晚不会。”没心没肺的扔下一句,举举自己的小拳头,又道:“大不了我食言了,你揍我一拳。”她怎么感觉到了这里特别有暴力倾向,脑子不清楚的时候老做一些女暴龙会做的事!

比如,现在……

一把将夜钧寒推向那张罪恶的大床,让他整个人毫无形象的大字躺在那里,像个受虐的小媳妇。

“流月男人的胆子不会这么小吧,不就是睡一张床嘛,这么扭扭捏捏,推三阻四的……”

夜钧寒汗颜,怎么公主这两天这么暴力?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连说话都这么露骨,让他一个大男人都禁不住冒汗三升。

“放心吧,今晚不动你,这么三更半夜的你出去,你想死啊?明天估计就传满整个人流月——绯玉公主不能人道,半夜将公子退出房门什么的……”

夜钧寒暴汗。这是什么比喻?!什么威胁人的方式?!

“我们还要‘恩爱’一会,不然别人怎么说……”这倒也是,三更半夜的出房门,明天肯定有诸多揣测和流言,如今这个敏感时期,还是能安分多少就安分多少吧!

“公主说的是,钧寒失策。不过,还请公主放手,钧寒在外侧就行了……”按住在他身上作怪的一双小手,细腻柔软的感觉令他心底一悸,嘴上说着。

“你烦不烦啊!”已经困到眼睛只能眯成一条小细缝的绯瑶心里只觉烦躁,双手一个用力;“哗啦——”一声衣服撕裂,夜钧寒瞬间再次僵硬的望着破裂的衣服,回不过神来。

绯瑶趁机三两下的拔完夜钧寒衣服,再一把拉过身旁的被子盖在两人上头,拽过夜钧寒的一条臂膀压在脑下,整个人蠕动着缩进夜钧寒胸怀里,像只玩累了困倦累极了的小猫咪一样,蹭蹭夜钧寒的温暖的胸膛,嘴里喃喃嘀咕了一句后就睡了过去,满脸的安详。

“反正你还是我名义上的夫君,两个人睡在一起那是理所当然的……嗯,舒服……”

夜钧寒简直不敢相信,望着卷缩在自己怀里已经睡去的绯瑶,再看看两个人的姿势。

被子的掩盖下,他虽然看不见,但感觉越发强烈。

脖颈间的小脑袋微微蹭着,发丝轻晃间惹出一份强烈的麻痒。一低头就能看见那张美丽的小脸一脸安详的模样,湿热的呼吸划过锁骨,渗入心间,使的心脏不自发的越跳越快,脸颊微热。两团乳峰挤压着胸膛,让他血液瞬间流窜,肆意奔走,血脉沸腾,连着热血,流向下方那个罪恶之源。

更要命的是,那双卷起的小腿有意无意的抵着哪里,让他的痛苦再加三分。

拥着柔软且芬芳的女子躯体,夜钧寒苦不堪言的受着折磨,一时间也不知道绯瑶这究竟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月色静谧,寂静空气里的热度不断上升着,夜钧寒望着窗幔,咬着牙坚守着不动。

这世上,即使是我月绯瑶不想要的,不要的,别人也休想动一根汗毛!

那段话窜进脑海里,让夜钧寒愣神。她当时虽然说得小声,但他耳力极佳,方圆百里的声音还是能够辨别的出来,更何况那时他们的距离还很近,自然把那段话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那骨子的霸道是不是就是真实的她?那么强烈的占有欲,那么霸道的言语,那么清晰坚定的声音……

夜钧寒如今还是我名义上的夫侍,动了我的东西,我要你身败名裂都算是轻的……

如今,这算是她的小小的报复吗……

她听到了月初语那句八竿子打不着的暧昧话语,所以吃醋了吗……

她,在意他了吗……

他不再是她登上皇位的工具了吗……

“你就是夜钧寒?丞相夜茗的幺子?恩恩,长得不错,好吧……反正都是要成亲的,有你和夜丞相的帮助,相信本宫会离那位子更近一步!”

“夜钧寒,自今日此,你就是本宫的侧夫了!你要以本宫为天,否则,别怪本宫心狠手辣!母皇,最疼的人是我!”

“钧寒,今日本宫大婚,你可要好好表现你大公子的气量,琴沐风再得本宫的宠,也不及你在本宫心里的分量,你要记住了……”

“钧寒,帮我……”那狂肆的模样,任性的模样,高傲的模样,决然的模样,无助的模样……

以及近几年来,荒淫的模样……

夜钧寒瞪大了眼睛,双眼无神的望着帷幔,心思却沉浸在了往日,那曾经的画面一幕幕席卷而来,让他心脏止不住一阵收缩,手捂住心口处,夜钧寒眼神涣散的望着。

还是,有些疼。

公主,公主啊……您究竟要钧寒怎样?怎样!

这世上,即使是我月绯瑶不想要的,不要的,别人也休想动一根汗毛!

夜钧寒如今还是我名义上的夫侍,动了我的东西,我要你身败名裂都算是轻的……

可是,我已不再信任您了……

74、动作

流月国,皇宫。

月紫娴脸色莫测的听完暗卫回报来的事情,脸上没有泄露一丝表情和情绪,沉寂的模样让跪在地上的暗卫心生不安,额间溢出一抹汗水。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月紫娴淡漠出声,仍然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整个人像是石头面无表情。

“是。”暗卫心里松了口气,退了下去。他们虽是暗卫,却终究是人,会恐惧,会不安,会改变,更何况,他们面对的还是手握手杀大权,一人之上的女皇。

月紫娴望着空无一人的桌案,陷入沉思,心里不断衡量着,许久,才想通了什么,缓缓吐出一口气。

“**。”月紫娴唤着,门立刻被打开,走进一名中年女子,跪在地上,像月紫娴行礼:“参见女皇。”

“拟旨吧。”两个字一出,**立刻明白过来,说了一声后就走到另一处小桌台前,磨墨,聆听。

“六公月初语主目无尊长,当众叫骂,全无公主该有风范,心思恶毒,特禁足半年,罚俸禄三年,抄孝经一万遍。四公主月绯瑶态度嚣张、肆意妄为,先打七皇子,再惹六公主,更未做到长姐该有的气度,罚俸禄半年,特批返回封地,若无要事,不得上京……”

“还有,如今寿宴以过,各宫宫主也回去吧。”月紫娴说着。这个皇宫,这个皇位……她还没死呢!都好好的、安分的呆着吧……

**潇洒地挥着笔刃,白纸上的文字令人赏心悦目。

夜钧寒,朕就最后一次成全你!你可别忘了,你也只是朕手中的一枚棋子!如果连你都不安分的话……

“传令下去,让夜茗动手吧。”眼底闪过一抹阴狠,月紫娴淡漠的吩咐着。

“是……”…………

绯瑶一觉好眠的睡到天亮,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抱着一个温暖又有弹性的暖炉,让她忍不住一阵磨蹭。

啊,她最爱的那个抱枕,似乎也是这样的……

“嘶……”男人的抽吸声。

夜钧寒脸色暗黄,双眼顶着两个黑眼圈,受不住绯瑶倚在的挑逗,忍不出发出一阵抽吸。

“咚咚咚……”微弱到强烈的心跳声,以及起起伏伏的抽吸声终于让绯瑶感觉出一丝不对劲,困倦的眼睛微微拉开一条细缝,艰难的抬头望去——男子一脸痛苦的表情让她瞬间呆愣,有些回不过神。

“哈罗,早啊,你谁啊……”绯瑶神智还有些迷蒙,根本就没清醒过来,所以笑的特别慵懒和迷人,对着夜钧寒下意识就是问候,手脚并用的蠕动。

“……”夜钧寒脸色更差,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睛瞪着罪魁祸首。

发了会呆,绯瑶随即清醒过来,待看清楚身旁的人后,低头看着两个人暧昧的姿势——她竟然强抱着夜钧寒睡了一夜!

双手双脚同时抬起,滚落一旁,绯瑶脸色有些不自在,一阵尴尬,想起刚才自己白痴的模样和举动,再望着他眼底流窜的欲念,隐忍的表情,憔悴苍白的脸色,两个黑漆漆的眼眶代表了严重的睡眠不足,让绯瑶的愧疚不断加深。

“嘿嘿……那个,抱歉啊!我忘了我睡相不好……”打着哈哈在一旁道歉,心里却不断诅咒:她怎么把习惯给忘了!这下好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看出什么来。怎么一想,就有些心虚,连带气势都弱了下来。

夜钧寒眼神微凝,忍着火走下了床,道:“不怪公主,是钧寒定力不够。”

定了不够?他还真妄自菲薄,这哪是定不定力的问题,不过,这人的忍耐程度绝对是一流的!绯瑶灿灿的望着夜钧寒,眼神飘忽,随即在睨了一眼地上被撕毁的衣服,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羞愧,嘴唇蠕动片刻,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夜钧寒看着化为碎布的衣裳,心里叹息,只得整理好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内衣,望着咬着唇,一脸不安的绯瑶,忍不住再次叹息。

“公主,已过卯时,你该起床梳洗了……”夜钧寒很平静的说道。

心里的情绪维持了片刻后,再次平静下来,绯瑶听到夜钧寒叹息的声音,心湖微微泛起波澜,随即,又陷入死寂,一片风平浪静的淡漠。

“嗯。”很淡的应了一声,绯瑶呼出一口浊气,整个人才彻底冷静了下来,一边整理好衣物,一边走下床说道:“钧寒,可有法子暂时离开这皇城?”

“呃……”夜钧寒错愕,他在幻听吗?不然公主竟然主动开口说要离开皇城?!

“钧寒,想办法,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皇城!”她不已本宫自称,“本宫”是绯玉公主,而“我”——只是月绯瑶,千年后的一缕孤魂。

“这个皇城,不适合‘我’……”而她,只是一个想要报复,更想肆意活着的一个女人而已……

“还有,那些夫侍……不管有没有中毒,全给我遣散了吧!”反正她要离开了,是不可能带他们一起离去。虽然很不爽印证了那个男人说的,但却也是她必须做的……

“包括琴沐风吗?”夜钧寒语凝,试探的盯着绯瑶,心思飞快的转动。

琴沐风?绯瑶一愣,狐疑的望着夜钧寒,忍不住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公主忘了,琴沐风是陛下赐给您的夫侍。”

“啊,我真的差点就忘了……”绯瑶恍然,点头随即说道:“那他就再说吧,当然,还有什么不能轻易解决的就一并留下。”免得引人怀疑。

“是。”夜钧寒领命,心里思索着解决之法。

“对不起,要给你惹麻烦了,这次事件过后,你的名声估计也会不好听……”绯瑶站在窗口,低低的呢喃,心里闪过一丝异色,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借他人之手,可是,现在这个情况里,她是决不能出手的那一个……

夜钧寒一愣,眼神骤然变深,一双黑眸犹如黑洞一样深邃,好像只要一对上眼就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然后绞碎,莫名让人心惊。

公主她,怎么可能……

75、遣散

日子有条不理的慢慢过去,绯瑶自那日后就再也没见到夜钧寒与琴沐风。前者是去办她吩咐的事,后者则是龟缩在一角,完全不曾理会。而绯瑶也乐得清闲,把自己关在房里进行特训,除了一日三餐送进来的侍女外,不见任何人。

这一诡异现象令的整个府邸的下人纷纷猜测,公主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不然这个时候不是在外头花天酒地,就是府里的公子们花前月下,怎么突然把自己关在房里就是一天?实在诡异啊!

而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大公子夜钧寒携带公主令牌,奉命遣散府里一干公子,引起一阵轩然****。

各个公子更是花样百出,想尽办法的折腾,死皮赖脸的要见公主,向其讨公道。但绯瑶闭门不见,因此又引起一连窜的事件。

公子纷纷咒骂夜钧寒偷公主令牌,把公主囚禁在闺房,携令牌假造命令。夜钧寒独占欲终于爆发趁公主这档子时将他们赶走,得以霸占……等等难听的流言弥漫这个公主府。

当日,大公子夜钧寒做账回来后,听到府里的流言后一阵大怒,连夜差遣亲信,将不安分,四处造谣的几位公主统统撵出府邸,毫不客气的铁血手腕。

留下一句:“我本想让你们过几日自己想清楚后离开的,可现在看来,我是太仁慈了,你们现在就走!”

“哼,夜钧寒,你凭什么赶我们走?”带头的俊秀男子昂着头,桀骜不逊的问。

“就凭这个!凭公主亲自下的命令。”手指绯红色的一块令牌,夜钧寒双眼泛着寒,幽幽的望着他们,语气平和,却不自觉带着一丝寒凉。让人不由自主的一阵战栗,身子跟着一抖。

“谁知道你是不是趁机自公主那里偷来的!我们要见公主,除非公主亲口所说,否则,我等决不罢休!”

“你当这公主府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此放肆!来人——”夜钧寒一声令下,瞬间冒出一派侍卫;“把他们整理好,逐出公主府!”

“是!”侍卫面无表情的开始架着几名男子,准备往下拖。

“夜钧寒,你敢!我乃绯玉公主亲口允诺下的夫侍……你们敢!放开我,我要见公主……”

“夜钧寒,你这个卑鄙小人,公主与女皇陛下知道后,一定饶不了你的……你们几个大胆的奴才,还不放开本公子,放开……”

“你们这帮奴才,拿开你们的脏手……”

“夜钧寒,你这个……”

“堵住他们的嘴!”夜钧寒被这一声声的吼叫惹得心烦,烦躁的开口。

“唔唔唔……唔唔唔……”男子被侍卫架着离开了书房,喧闹的场面立刻变得清净起来,让夜钧寒松了口气。

“我们的公主大人还真是坏心眼,竟然让你来做黑脸,自己却闲在一旁看戏……”男子熟悉的戏谑声让夜钧寒才松了的半口气霎时噎着,一阵上气不见下气的狂咳。

“咳咳咳……咳咳……你,咳咳……你怎么……”又来了!夜钧寒一边咳嗽,一边在心里呻吟,还有完没完啊!

……………………

“奉天承运,女皇诏曰:四公主绯玉性情顽劣,朕多次约束却未见其效,深感失望。前对他国来使动手,致使流月国颜面扫地,后对六公主月初语动手,毫无章法可言,今特赐流月国以南——振安为四公主封地,改名红瑞,与十一月之前前往,钦此——”

夫郎差遣事件过了没几天,宫女就拿着圣旨到来。

“绯瑶接旨,母皇万岁。”跪在地上最前头的绯瑶忍着脾气磕头谢恩,对夜钧寒的办事效率十分满意,心里对找人的那件事信心也是一阵值飚上升。自己果然没找错人!

侍女传完旨意后就离开,绯瑶手里紧拽着明晃晃的圣旨布条,看向夜钧寒,晃动手里的圣旨,笑着说道:“钧寒宝贝,你的办事效率可真不是盖的,这么快就来了!”

“公主过誉了。”夜钧寒睨了一眼圣旨,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一紧,一阵揣测:女皇这圣旨来的太过巧合,是否……

“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寻人能力……”绯瑶将夜钧寒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淡漠一笑,略有所指的扯开思绪,神秘说着。

“钧寒只能说尽力,还望公主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才好。”夜钧寒对此只得苦笑,摊手。

“放心,只要她听到了,就会来找我,即使没有人来的话……”绯瑶想着,心里有些黯然,她也只是抱着那么一丝希望而已,根本就抱太大的期待。

“我也不会怪你,只能怪老天太会作弄人……”

“钧寒能问公主一事吗?”望着绯瑶略微失意的模样,夜钧寒不禁对寻找的那个人产生一次兴趣。

“当然。”绯瑶回神,对夜钧寒的话也是十分明白。这根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有些是说不得,有些是迟早会知道的还不如尽早摊牌来得好,省得麻烦。

“公主要寻的人,对公主而言,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虽然事情已经明了,但他心里仍然余留一丝怀疑,还是试探一下的好。

绯瑶一脸“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的脸色睨了一眼他一眼,思绪有些飘飞,轻声玩味的说道:“意义重大呢,她可是我在沙漠里……唯一的清泉!”

沙漠的清泉?那是什么意思?夜钧寒一阵无语,心里越发不解。

“话说,钧寒宝贝啊,平时不怎么看不出来,原来你也是一个醋坛子啊!”绯瑶说的狡黠,一脸戏谑的望着夜钧寒,模样像只偷了腥的猫。

夜钧寒顿时噎住,脸上一红,故作咳嗽想别过脸去,结果却被绯瑶一把又扳了回来,啧啧有声的调戏:“恩恩,脸红了,也更加诱人了呢,让人想咬一口……”

夜钧寒心里发毛,他怎么感觉现在的公主有点猥琐?成天戏弄他!

越来越邪恶……

“钧寒,你说……”馥郁馨香的身子凑过来,软软的暧昧的靠在他身上,嘴唇凑近他的耳边,湿热的呼吸带着麻痒,让他身子瞬间紧绷,化为石膏。

“你对我怎么‘忠诚’,我是不是该奖励你什么呢……”夜钧寒,如果你知道你现在对待的人不是真正的那一个,你会怎样?

背叛吗……

眼底的寒光一闪即逝,绯瑶低低笑起,推开他,转身离去,门口外,灿烂的阳光倾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美得越发迷离梦幻。

那悦耳动听的声音仿若跨越千上万水,幽幽传来:“钧寒宝贝,看在你那么乖的份上,我就给你特权——除非你想离开,否则,我不放手,如何?”看在你站在我这一边的份上,我给你一次主权!

76、到来

她也很孤寂,这些年,为了自己的恨,她都是一个人往前直冲,被现实撞的头破血流,伤痕累累。她也会累,累的只想睡。

寂寞的时候一个人,训练的时候一个人,受伤的时候一个人……就连情感,也仿佛与这个世界无关。站在社会,匆匆而过的人群里,不经意的一瞥,那勾肩搭背的笑容与亲昵,会让她特别黯然……她也会觉得,也会想着——如果,身边有个人陪着,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起码,不会那样疲惫——疲惫到,再也不愿有清醒的那一刻!

她又在异想天开了。但是,一次吧,就这一次机会!

夜钧寒,不要让她连心都冰寒了啊……

望着青天,她追忆般的寂寞笑着,嘴角却勾起一缕嘲讽,周身散发出来的孤寂让随后走出的夜钧寒看的愣神。

公主她,很寂寞……

丞相府,书房。

“母亲,你真的要这么做?”夜云寒急匆匆的赶到书房,推开大门望着坐在书桌上头面无表情的夜茗,一脸痛心疾首的追问。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夜茗无奈的摇头,有些颓废的扶额叹息;“陛下有令,为臣的……不得不遵!”她本想再拖个三五天的再行动,可老天却偏偏不愿意啊!这个时候,竟然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来,她还能怎样!

“那母亲你为何最初不拒绝女皇的求婚!这样,小均他也不用遇上这样的场面……”夜云寒责备的望着夜茗,一脸的不认同。

“云儿,当初是均儿自己答应的,我也无能为力。”夜茗被说的心里一疼,神色更加无奈了。

“好了,你也别再说了。”截了夜云寒开口的机会,夜茗起身;“我要出门一趟,你别……”

“丞相,丞相,启禀丞相,宫里来人了。”管家一脸急匆匆的跑进来,让夜云寒与夜茗二人一惊,心中一阵不安。

“不用了,奴婢只是代传一句话而已。”女子傲然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但却一脸的傲慢,对上夜茗也只是微微屈身,随即说道:“陛下要我带一句话给夜丞相。陛下说:‘天要黑了’。”那神情,连说话的模样都在模仿着月紫娴,谁知却是十分另类,看的在场三个人嘴角就是一阵抽搐。

夜茗对于传来的那句话浑身一震,从心底泛起一股凉意。果然,陛下她……

四公主府,枫园。

“事情总算如你所愿的进行,但看你这样子,似乎不是很高兴。”琴沐风调整着琴弦,淡淡的说道。

“还真是锐利的眼。”夜钧寒笑起,带着微微的恍惚,心思起伏不定。

琴沐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漫不经心,淡漠无痕的眼底骤然滑落一抹异色,略微讥嘲的说着:“说吧,你无事不登门,在我这儿半天了,都在晃神。”

“女皇的圣旨来得太过及时,我怕后面还有后招等着。而如今虽非我本意,但这几天的动作那么大,肯定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开始了行动。走?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琴沐风手上的动作一顿,淡淡的“嗯”了一声后就没了反应,对于现在外界的传言,他也是知道一些,对他很不利。

岂止不利?简直翻天了!都在说他的独占欲爆发,彻底成为嫉夫,趁着公主要离开京城之际,赶走身边的侧夫!

夜钧寒心里翻着白眼,也不管琴沐风究竟在想什么,接着道:“公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以前是没兴趣,现在是完全没有机会,唉——”想到不久前的调戏和那宣言,他心里有些复杂。要不是前几天玉佩发出光芒了,他都以为这是个假的!

难道那一次出行碰到了什么,导致失了记忆?!他左想右想也想不通,只能这么说服自己。

他那里知道,外表没变,那里面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直说,你要我做什么。”琴沐风很淡定的开口,惹得夜钧寒有些冒火。

“跟着去封地。”夜钧寒憋着气,直截了当的开口。

“那不是有你们兄弟两个了,我去干嘛。”琴沐风沉默半响,才不情愿地说道。

“以保万一,你没的选择!”不待琴沐风拒绝,夜钧寒直接下了通缉令,语气有些些的凶狠。

“……”琴沐风无语,点头;“好。”

夜钧寒立刻松懈了下来,舒了口气,琴沐风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凉凉的接下另外一句话:“反正公主自己会解决,我看热闹。”那杀气凌冽的模样,他才不信绯瑶是什么善男信女,正好也试探一下那是什么路子的。这些年既然一直藏拙,那如今为什么有不隐藏了?

“没事你就安排离开的事项,恕不远送!”

夜钧寒霎时噎住,说不出来。这什么人啊!

“怕只怕不能如你的愿了。”

琴沐风手上的动作再次一顿,微微一思索就明白了过来,脸色难看的瞪向夜钧寒,眼神薄凉:“你故意的吧!”

夜钧寒微微一笑,心情好了许多,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水,才慢悠悠的站起,弹弹一尘不染的衣袍,语态温和:“好了,我走了,不然你就真要赶了!”说完,留下琴沐风脸色阴沉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才从琴沐风哪里走出来的夜钧寒还没来得及再跨出一步,就听见一声欢喜的惊呼声:“大公子!”夜钧寒望去,只见一名侍女正满脸喜悦的走过来,隐约间似乎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参见大公子!”侍女躬身请安,不待他开口便迫不及待的说道:“大公子,总算找到你了!您快去会客厅吧,听门卫说,是夜丞相亲临。来了好一会了!”

娘?!夜钧寒神色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公主呢?”

“不知道。”侍女皱着苦巴巴脸,哭丧的说道;“找了整个府里,都没看到公主的人。”

夜钧寒脸色再度一变,丢下一句:“知道了。”后就快步往会客厅的方向走去。

希望只是他多心,多想吧!公主大人啊,您也太不安分了点,这个时候还搞失踪!

~~~~~~~~~~~~~~~~~~~~~·

这两天有点消沉,还望见谅。

77、和离(一)

绯瑶在自己的房里折腾了半天,才终于把绯红色的眼睛搞成正常人的黑色,再把精致的面容遮掩了七分,照着镜子中的人儿,也就一清秀小佳人的范儿,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后趁着无人的时候轻松翻墙翘头出府,饶了好几个圈才来到大街上饶有兴趣的望着古代街市的繁华与喧闹,那一个个女子穿梭的人群让她颇为感叹:百花丛,太匆匆,芳香弥漫。不知道其他三国又是怎样的繁荣……

如果没受人胁迫的话,她倒是很乐意玩转三国的。

直径走入一家茶楼,小二眼见的赶忙跑过来,道:“客官,里面请!二楼有雅座,请上楼。”

“嗯。”跟着小二上了楼,绯瑶就近选择了一桌靠窗的的位子,淡漠的说道:“一壶好茶。”随即自袖口掏出一锭银子扔向小二,小二颠了颠重量,笑的特别献媚。

“是是是,这就来,客官稍等。”然后飞快闪人。

捧着白瓷的杯子,绯瑶浅尝一口,淡淡的苦涩掺杂着悠然的暗香,眼神望着窗外,心思却是全部集中在耳朵里,聆听八卦。

“你们几个听说了没有?六公主勾引四公主的夫侍,四公主在府门口当众扇了六公主一耳光!”窃窃细语。

“你落后了,这是昨个儿的事。”另一人翻着白眼,鄙视道。

“昨个儿?那今个儿又有什么事?”之前那人不服气的问。

“我三姑妈的四姨的外甥女就在六公主府当差,说皇上刚刚下了旨了,六公主被罚禁足半年,罚俸禄三年,抄孝经一万遍!”

“那四公主呢?”旁听的人****来,小小声议论。

“罚俸禄半年,流月以南做封地,改名红瑞,不日离京。”那人面无表情的说道,听众却是一片哗然。

“女皇还真偏心!四公主在皇家寿宴上与别国来使瞎搞,再加殴打皇妹也只是法俸禄半年,差遣离京!”

“流月以南,那可是最好的土地,年年富饶,虽然再往前去就是大夏领土,但公主的军马就在那里,这过去也是享福……”

“六公主可真惨,禁足半年,罚俸禄三年,抄孝经一万遍……”

“谁让她对上四公主,女皇的心,有够偏的,太上皇也是,怎么就对绯玉公主这么上心?那绯玉公主,也就是一团扶不起是烂泥而已……”

“嘘嘘……你小声点,隔墙有耳,你想害死我们啊!”旁边的人急忙捂住那人的嘴,脸色铁青的说道。

“进来说到的消息,四公主的大公子因嫉而遣散了四公主的夫侍,是不是真的?”有人立刻警觉的转移话题,不再讨论那敏感的话题。但依旧离不了绯玉公主就是了。

“可能是真的,刚刚我还看见夜丞相马车停在四公主府的门口呢!”

“女皇也不闻不问吗?这可是大事啊!”

“谁知道啊,或许夜丞相就是接了女皇的密令才去四公主府……”

“你说,那夜大公子,不会被四公主给休了吧……”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绯瑶听到这里,也就再没心思听下去,独自陷入了沉思。

夜茗去了她的公主府?!看来,是刚好与她错过了。但就不知道她真正相见的人是她,还是夜钧寒……

手里拿着杯子轻微晃着,绯瑶挑眉,有些可惜自己竟然就这么错过了一场好戏。

夜茗这个时候行动,看来,有人坐不住了。但不管是谁,起码她把这个皇城的水给搅混了,一半的目的也是达到了。或许,她这个出头鸟正如了那些老狐狸的意也说不一定。

接下来,就等着夜钧寒的决定,这时候她不在或许也是件好事……

望着下方熙熙攘攘的街头,绯瑶眼底闪过一缕精光,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来,特别虚幻和飘渺。

那丑化了的妆容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她那独一无二的气质——一丝淡漠的疏离却显得她的不凡,那眼底的冷静睿智让她的眼眸看上去特别清澈,仿若无瑕的水晶。虽然常年的杀戮让她身上不自觉带着一抹煞气,但也凸显了她风华绝代,无人代替。

像冰雪上独自盛开的莲花,清冽芬芳,却也冰冷刺骨,遗世独立,娇俏迷人。

“你这么会在这里!”耳畔骤然炸响,男子特有的嗓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磁性,但更多的却是压抑的怒火。

绯瑶骤然清醒,冲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一身华服的男子脸上带着面纱,眼底却燃着熊熊烈火,正凶狠的瞪着她,仿若要将她吞噬,化为灰烬般的浓烈,让她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

男子戴面纱?!绯瑶嘴角一阵抽搐,随即脸色发暗,因为男子接下来压低声音的叫唤。

“月、绯、瑶!”

78、和离(二)

公主府,正厅。

“娘,你怎么来了!”夜钧寒一进门就看见夜茗坐在侧椅上,淡漠的喝着茶。

“均儿?你来了。”夜茗一阵诧异,随即笑起。原以为绯瑶不会让他们母子相见,没想到正主没来,倒是见着了自己嫁出去的儿子。

“公主出门,并不在府里。”夜钧寒神色不变,淡淡的解释,“你们都下去吧。”随即对站在一旁的侍女们挥手。

侍女躬身飞快的的离去,屋里很快就只剩下夜茗母子二人。

“均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公主……”夜茗见状,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急躁,急促的问道。

“娘您无须焦虑,外面的流言只不过是小人计谋。”夜钧寒抚着夜茗坐下,低低安慰:“这是公主吩咐吓的,无碍。”

“公主怎么会突然叫你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这是想干什么?败坏你的名声……”

“娘亲。”夜钧寒无奈打断夜茗担忧的袒护,“公主只怕是想搅黄了这个皇城。”而他,只是之中的一枚棋子……

心里微微泛着酸,夜钧寒垂下眼掩盖着心思,再抬起已是一片清澈明净,“我们,都错了……”

“什么意思?”夜茗心里微微不安起来。

“公主在藏拙,一切皆是她的假象。”淡淡的一句话却像一道雷一样劈落在夜茗心头,整个人瞬间僵硬,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呆滞,随即眼睛微眯,整个人陷入沉思。那个声名狼藉的公主在藏拙?!

均儿他……夜茗看着竭力隐藏却仍然有一丝情绪外露的夜钧寒,心里叹息。

“母亲,您怎么会来这里?”

“陛下想让你和四公主和离。”夜茗恢复以往的冷静,声音嘶哑的说道:“然后,嫁入谢家做正夫。”说和离也只是好听,单方面的抉择罢了。

上位者的权威,下位者的悲哀。

“这……”夜钧寒一愣,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女皇这打的事什么主意?和离?消弱月绯瑶的能力?可是……

谢家,皇城四大贵族之首,现今家主谢如燕,自幼聪慧伶俐,博学多才,十三岁就以神童而闻名天下,十五岁娶女皇之子为正夫,此后步步高升,乃女皇心腹,如今三十二岁的她更是取得外姓王爷这一荣耀的唯一女性。有一位正夫,却在其二十九岁时,因病而世。三位侧夫,至今还未再续正夫。

让他和离再嫁?!夜钧寒心里嘀咕,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一突,皱着眉,对夜茗说道:“母亲,今日你还是先回去吧,和离的事,我不会同意!”

夜茗浑身一震,望着一脸坚决之色的夜钧寒,心里不禁叹息:什么人不去爱,偏偏看上了这个,冤孽吗?!

茶楼,绯瑶所在。

“你谁啊?”心里嘀咕她都打扮成这样了,居然还会有人认的出她来?难道,是熟人?随即把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一个地方也没漏掉,却依旧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人,是本尊认识的?

绯瑶心里再次嘀咕:不妙啊,她不认识啊……

男子眼底闪过一抹愤怒和浅浅的鄙视,咬牙切齿的低吼:“月绯瑶,你装什么!你以为你装作不认识我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你现在在这里?”

“你再这么站在这里引人注目的跟我讲话,信不信我掀了你的面纱然后吻你。”看着已经有几个人飘过来的疑惑目光,绯瑶淡淡的望着怒发冲冠的男子,玩味的说道。这么无法无天的话竟然就轻飘飘落下来,好像吃饭一样轻松自在。

男子身子一僵,难以置信的望着绯瑶,整个人僵硬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想骂却又不敢骂。他真怕这个女人会不知廉耻的上前不顾一切的发疯。

静默半响,绯瑶有些难看的望着越来越多聚集过来的视线,对男子不耐烦的叫道:“既然不坐,那就滚开,碍事!”

男子一听,气得脸色酱紫,赌气一样的一屁股坐在对面的座子上,低低问道:“你以为我不敢!”

绯瑶无聊的翻翻白眼,感情眼前这个男人还没长大,性情就是一孩子。

懒得跟这种人废话,绯瑶决定无视了去,扔下银子,起身就走。

“客官,慢走!”小二一见绯瑶离去,立刻上前恭送,被无视了的男子脸色发黑,握紧拳头,眼神凶恶的瞪着绯瑶离去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这是什么意思,叫他坐下,结果她起身离去!

“客官,您要点什么?”小二望着瞪着窗外,仿佛有深仇大恨的男子,小心伺候。

“哼,滚——”男子见状,把气全洒在无辜的小二身上,也没心思品什么茶,转身忿然离去。

月绯瑶,你这个无耻的败类!竟然敢无视本公子,还让流言满天飞,更弄得叔叔名声败坏……这笔仇,我夜尹默记住了!

“喂喂喂,你知道没!今夜挽香楼的月琴公子登台演出,将谱写了的最新曲谱公开!”小小的街边茶摊,有人议论。

“真的吗?那月琴公子可沉寂了好久,如今终于要登台了!”

“月琴公子……”茶摊上的一名少女低声呢喃,眼底闪过些许茫然和精光。

“这月琴公子本来应该能够获取五年一度的‘第一公子’的称号,却不知什么原因,在决赛时离去,让别人得了去……”

第一公子……

少女眼底发着光,立刻起身,悄然离去,不被任何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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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这一星期都很消沉,但过渡章节起码完成了,虽然无聊了那么的一点。我发誓,下星期绝对进去紧张期,所以各位大姐行行好,再耐心等上一等吧,鞠躬。

79、绑架

绯瑶气闷的哼哼,发出浅浅的“呜呜”声,全身因为长时间的僵直不动而泛起淡淡的酸涩,双手双脚被粗糙的麻绳捆绑,带着细微的刺疼,而这股刺疼随着她长时间的折腾和捆绑整一个火辣辣的疼。

双眼被黑布蒙住,一片漆黑,嘴也被堵着,只能发出细弱的呜咽声响。

“咕噜噜……”徒劳的挣扎了一会,绯瑶变无力放弃,转而侧耳倾听外面,却出了马车的驱动外,一片寂静无声。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里咒骂着,绯瑶无奈开始回想。

出了茶楼后,她就漫无目的的借接着开始闲逛,随即听到什么公子今晚要表演新曲,她正觉有趣,想要提前看看的时候,眼前的视线却突然模糊起来,眼皮困倦的拉拢,她想睁都睁不开来的程度……

“你奶奶的熊,终于发挥效力了!”

“别浪费时间,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抬进来,快!”模模糊糊间有两个人的声音在细细私语,随即有种被扔进马车的感觉。

“走!”…………

绯瑶心里一阵火光,她竟然被下药了而不自知!傻傻的睡了过去,如今可好了。她睡了多久?过了多久?被带到什么地方?究竟是什么人想要捉她?!

前几天得罪的公主皇子们?女皇?或是遣散出去的夫侍们的报复?或者这具身体无意中得罪的某某……

那也不干她什么事好不好!这到底是纯粹倒霉,还是预谋已久的绑架?!

不管怎么样,敢把她扔垃圾一样扔进着马车,把她绑成粽子一样让她浑身发紧,发疼这笔账,她记住了!

突然,马车一顿,然后停了下来,绯瑶立刻静止不动,躺回原位,装作还未清醒的状态。

“人带来了,一直没动静,只怕未醒。”那声音冷冷清清的,甚是孤傲。

“这月绯瑶还真能睡,看来主上的药还真有效,只是发作太慢。”另一个女声传来,明显的讥讽和不屑。

“你管好这张嘴,主上也是你能议论的。”严厉的教训,带着一股风劲,随着一个重物摔落声。

“咳咳……属下知罪。”之前的女声声音破碎,虚弱的说着,有些不甘心。

几句对话过后,细微的声音响动着,没过多久就有人走上来,将她粗鲁的扛上肩,柔软的肚子撞在坚硬的肩膀上让她差点没将刚刚喝进去的茶水撞吐出来,恶心的感觉差点破功,被发现她已经清醒过来,心里愤恨的再加一笔。

一路被扛着走,颠簸的感觉让她再三泛恶,就在她快要忍受不住,准备不装睡搞得自己那么难受的时候。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她再一次被人扔垃圾一样的扔在床头,随后过了一会,有人靠近,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处把脉。

“坤老,怎么样?”

“嗯,还不错。只要这一次成功,月绯瑶就永远也摆脱不了‘情蛊’的纠缠。”绯瑶心里一震,怒火几乎瞬间降临,情蛊?很好,很好!“丫头,把我的要拿过来给她服下,再加上三滴‘月噬’即可。”

悉悉索索的声音,脚步声不断传来,似乎有人走出去,又走了进来,过了片刻,冰凉的手粗鲁的撕开嘴上的布,留下火辣辣的痛感,同时有什么东西随着流下来。

这些该死的混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蛊?难道就是他们在这具身体里种下蛊的?主谋是谁?什么目的?

突然,喉部被人掐住往上提,呼吸一窒,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撬开她的嘴,将一粒药丸塞进嘴里,喉间的手顺势一松,快速的在穴道上一拍。

“咕噜……”药丸在毫无还手之下被强迫吞下,第三只手也在这时扼住脸腮,使其不能闭合,片刻,三滴火辣辣的水滴滴进喉管,顺势而下,五脏六腑顷刻像是燃烧一样,炙热而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啊……”无力而虚弱的呻吟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同情,火烧的炙热在下一刻竟然转为寒冰一样的冷,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而又在下一个瞬间再度变化为炙热。

冰与火的煎熬,在顷刻间就转换了好几次,待绯瑶清醒过来以后才知道自己挣扎的有多剧烈。

全身上下都是疼痛的感觉,液体不住的流下,嘴里更是满布腥甜,血腥味弥漫。

而不远处一站一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全身黑衣,带着黑面具看不清面貌。

“呵呵呵……绯玉公主,感觉可好?”冰冷的讥笑声自头顶传来,一贯的张扬嚣张,语气里的不屑和幸灾乐祸就好像自己是供人取乐的小丑。自己挣扎呻吟的过程,成了她最大的欢愉!

眼前的布被人粗鲁的揭开,倾洒的阳光刺眼的让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许久才睁开,慢慢的看清眼前的事物。

平凡且空旷的屋子,看不出任何的机关设置,除了身下躺着的一张床外就只有前方的一张桌子,几个椅子,其他就没别的什么家具,四面白墙,特别宽敞。

“你们是谁!”绯瑶全身虚弱的无法动弹,看着前方的两个黑衣人,即使已经克制了,但语气里的愤怒仍然十分明显。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你只要知道你如今已是我们手中的玩偶,这一事实就足够了!”那笃定的宣誓出自老者,声音微微沧桑,像是神明怜悯的施舍,让绯瑶的怒火被彻底的激怒出来。

“玩——偶?!”咀嚼这两个字,像是品味一样的语气,绯瑶在看不见的角落偷偷晃出一把细小的匕首,慢慢的割着绳子。

“月绯瑶,我要你回去马上休了夜钧寒。”一袭黑衣的少女昂着头,傲然的下着命令。

休了夜钧寒?!绯瑶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看不出一丝明堂来头的两个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命令我?你们做梦!”前世今生,能命令她的人除了她自己意愿外,都还没出生呢!除了蛊毒她的异能没办法清除外,任何药物到了她身上都不会有任何效果!

让她臣服?笑话!

80、同生(一)

跟夜钧寒有关。据她所知,想要她休了夜钧寒的人只有女皇。这两个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夜茗,流月国第一权臣,拥有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权能,她即使心思再恶毒、狠心,追根究底,她还是一位母亲。说实在的,夜茗给她的感觉不会是拿自己儿孙交换利益的人。

因为夜茗的大女儿娶的夫郎就是一位平民,两人还恩爱得很,是流月国的一段佳话。

真是蓝颜祸水!绯瑶心思流转,暗自嘀咕。手上的动作不停,支着身子慢慢起来,毕竟躺着斜看人还是挺累人的。

“你不休也得休!如果你想死的话。”黑衣女子听着也不气,傲慢的眼神微微闪过一抹精光,笑着威胁;“刚刚那滋味如何?享受吗?我可以让你重温一下的……”

女子说的温柔,绯瑶听得直翻白眼,原来遇上变态了!真倒霉。

“你原本就种了‘半月情缠’的蛊,吃了我制的药丸,以后半月发作只会比以往更加剧烈。那东西可是这些蛊虫最爱吃的。再加上最讨厌的‘月噬’,每月十五,冰火两重天,慢慢熬吧……”苍老的女声说的淡漠,甚至是漫不经心,眼神虽然飘忽,但一直留意绯瑶的脸色。原本想要看到她变脸,惊吓的样子谁知绯瑶听后面不改色,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一样,让她心底一沉。

不是说绯玉公主因为女皇的宠爱性格任性残妄,空有皮囊却无大脑,自小就锦衣玉食惯了。但从未受一点苦的公主怎么会在忍受那种痛苦后,没有痛哭流涕,没有破口大骂,没有苦苦哀求或是开口闭口都是毫无意义的威胁。只是冷漠又冷静的望着她们,对她们的话语视而不见,对她们的威胁漠不关心。

那墨黑色眼眸深处晕开的一点红,像暗夜里没有光辉的夜空,漆黑沉默,寂静无声,宛若吞噬灵魂的黑洞,转瞬死亡,飘散着血红的腥,让她不由自主的一颤,跟着心里一凉,不安的躁动。

“只要你以后按照我们说的做,我们就会给你解药!”少女迫不及待的接口,眼神闪亮,透着些许的不屑和兴奋。

“目的就是让我休了夜钧寒?!”绯瑶心里想着怎么把这两个白痴解决,准备跟她们两个慢慢耗,拖延时间。

“这是第一个,你把夜钧寒休了就对了。”

夜钧寒,月绯瑶身旁必不可少的左膀右臂,她那个恶劣的母皇把这个人才赐给自己女儿,纵容月绯瑶间接残废,成为一窍不通的废材后,等着她提出离京,但却让夜钧寒留下,让月绯瑶一事无成,而如今这两个人,是否就是她的人?

休了夜钧寒,等她再闹事,没人收拾,只怕她就成天下间的笑柄,然后,离那把椅子原来越远……

按照她的想法,女皇和未免太杞人忧天了点!干嘛老是针对她?!难道还有她不知道的什么原因存在?

“你们说,你们是谁……”绯瑶抬起头,眼神诱惑迷离的与那两个人对视,一老一少都不曾反应过来就轻易被绯瑶迷了心智。

趁着她们心思恍惚之际,绯瑶立刻割断了捆绑的绳索,不顾身体的虚弱,快步来到那一老一少面前,先是敲晕了小的,黑衣女子立刻“砰”的一声倒地。

这一声音虽然细微,但却立刻惊醒了老人,才一回神,刚要警惕起来,绯瑶就不给她再多一份的念想,提着她的下颚,眼神诱惑,语气轻诱的说道:“乖,没事,没事……你很安全,从未有过的安全……乖乖的,什么都不用去想就好……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乖啊,现在不怕……”

绯瑶看着老人浑浊的眼睛一片茫然和孩童一样就知道成功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你是谁。”

“青木老人,青天。”老人呆板的说着,没有任何起伏。

青木老人?那是啥东东?绯瑶一愣,苦笑。好吧,她孤陋寡闻,问出人家名字了结果还是跟没问一样!

“为什么你们会在流月皇城?”

“我的孙女中了毒,只有流月国皇室才有解药,我答应她们做三件事,她们就给我解药,不论成败。”老人涣散的目光微微有些凝聚,绯瑶心底一惊,要清醒了?

这人果然不是一般人,才一分钟就有清醒的迹象,只怕这人的精神力不是她能比的,若不是措手不及,只怕她的催眠不会有任何效果!

真难缠!

“主谋,目的。”

“月紫娴……”老人话语一顿,随即又道:“无论什么手段,只要让绯玉公主休了夜钧寒。让谢家……成功迎娶夜钧寒……”

谢家?!迎娶夜钧寒?!

绯瑶顿一顿,心里冷笑,这如意算盘打得好响,随后之间老人张口又道:“谢家也应承,只要能让……绯玉公主,半死,不活……就能……能……”突然,浑浊又涣散的眼睛一清,绯瑶立刻转身踏入阴影,趁着这个档口还不忘摸了一下当在地上的少女一把,心里一叹,到了吗……

老人思绪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彻底清醒,随即目光犀利的望去,却发现床上的绯瑶已经不见,而自己的孙女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心里一紧,再也顾不得绯瑶究竟是怎么逃离的,赶忙扶起少女,干枯的手指颤颤巍巍来到少女的鼻下,湿热的呼吸让老人松了口气,再把脉,确认只是昏迷后才放心下来。

“老太婆,看在你也是受了胁迫和爱孙心切的份上我今日就不追究你,但你让我受了些苦我总是要讨回来……”绯瑶声音从四面八方轻轻的传来,让老人心底一惊,却追查不到任何方向,再听到绯瑶的话后,心里又是一凉,知道自己今晚踢到铁板了。暗恨绯瑶的传言不符和深沉的心机,让她吃了大亏。

自己一大把年纪了,竟然栽在一个十多岁的女娃手上,顿时感觉自己面子里子都没了,羞愤难当。但对令她愤怒的是,那猖狂的口气和话语里隐藏的一丝玄机。

“放心,没什么。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这个月的十五,你孙女就能体验那所谓的‘冰火两重天’是什么意思了。虽然只此一次,但也够了。”她在离去的那一触摸里,将残余的最后一次药力注入那少女体内,因为太少,所以只会发作一次!

“什么!”老人惊怒交加,忍不住运了内力,大叫;“月绯瑶,你给我回来!我要杀了你!”

不远处的绯瑶揉揉泛疼的耳朵,嘀咕这内力还真强,耳朵好痛!“老太婆,你也不用发这么大脾气。你那孙女的脾气可不好受,等你死了就是她受苦的时候,我这是帮你。”绯瑶无耻的说完这一句后转身趁着夜黑,飞快离去,根本不顾身后那又一次发狠的冲天河东嘶吼。

81、同生(二)

夜色阴暗,月儿高悬,更深雾重,几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在街边小巷的黑暗里暗自嘀咕,仿若鬼怪在细声细语。

“找到没?”

“这边没有。”“那边没有。”

“该死,那个女人究竟躲到哪里去了!”人影才惊怒懊恼的说完这句话,独自陷入思绪因而没注意身旁骤然多了一条黑影,宛若幽灵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嗨,你们在找我吗?”绯瑶悄然站立于黑影们的身影,出声问候的同时也带出一道道的光影。

“噗噗噗……”转瞬间,就多了几条人命,一刀割喉,血色飞洒,徒留下惊骇欲绝的面容和倒下不断抽搐的身体。绯瑶嘴角挂笑,月色沉寂,她仿佛埋深在暗夜的恶鬼,潜伏于周遭各处,冷眼看待,只要有人稍有怠懈,立刻现身索命,随即又隐入暗夜,消逝踪迹。

“差不多完了吧,出来的这些人……”绯瑶喃喃自语,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普通宅邸,再望望另一边,神色古怪。

一边是看不出任何异色的普通人家户,另一边竟然是伶人馆,实在是……只怕谢家人最后就是准备把她扔进那里面,坐实夜钧寒与之她已经毫无意义。半夜跑到妓院处寻欢作乐这件事一旦闹大,她也够头疼一阵子了,名声更臭。

“四公主……”男子天籁一样的声音掺杂着难以置信和一丝诡异。

绯瑶一惊,随即感觉声音有些熟悉,转身往去,有些诧异的连连眨眼,“慕容锦然?!”心里闪过万千思绪,脸色不变,嬉笑一般的走进,没事人一样的打招呼:“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他问的。慕容锦然默然无语的望着走进的少女,一身精致的华服微微褶皱,有些凌乱,发丝随风而动,看上去竟有些飘逸,更像惹人惊惧的女鬼。

精致的小脸透着月光显得越发皎洁纯美,然而神情却带着三分妖邪一般的华美,纯洁与妖艳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竟然完美的融合在一个人身上,显得自然,魅惑人心。

“公主又怎会在这里?”慕容锦然睨了一眼身后,即使夜色浓厚,掩盖着一切,但那血腥味却无法消除,心里叹息,衣袖里的手指轻抚着手中越发炙热的玉佩,神色略微复杂。

“我被人绑架,刚逃出来。”绯瑶眼底华光流转,神色玩味,那宛若戏谑别人的态度让慕容锦然自然而然的以为那只是她的玩笑,真正的目的只怕与这里所有的女人一样。

“夜深了,我该回去了……”也不知道夜钧寒做了哪种选择,是该回去看看了。

绯瑶心神微动,叹息的说道,脸上的笑意不改,反而越发浓郁,有点儿阴寒和冷漠,还原血色侵染的眼瞳深处折射着一缕华光和暗藏的深邃。转瞬,一切又恢复常态。

“慕容公子,当日皇宫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慕容锦然脸色一涩,心里听着怎么也不舒服,她这话说得好勉强。

“不过,你也没亏不是,起码**了,呵呵呵……”说完,绯瑶挥挥手不带一片云彩,潇洒的引入黑夜里,留下慕容锦然脸色发红发黑的僵在那里。

这是女子说的话吗?即使开放与流月、昭和,他也没见过这么没脸皮的女子,说出的话,竟然比勾栏院里的女子还要入木三分!

没亏?她还真是说得出口!

当绯瑶大摇大摆的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是亥时三刻,夜半更深。

“公主,您回来了。”夜钧寒站在院子里,望着进门的绯瑶,起身相迎。

绯瑶望着夜钧寒,心里有些松懈,随意应了一句“嗯”,然后疲惫的揉揉额间。今天出门不利,没想到会被人绑架,结果耗光了异能,又连番杀人,体力接近极限,一回到落院就感觉困倦,想要上床休息睡觉。

“你怎么还没睡。”绯瑶无意识问道,打着哈欠,走到夜钧寒身边,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整个人只觉越发困倦了。

“公主您还未回来,钧寒不敢休息。”夜钧寒心里复杂难断,对于绯瑶那困倦的模样,心里一涩,只觉苦涩蔓延。

“决定留下吗。”手支着头,绯瑶眯着眼,笑着诡异。

“嗯。”夜钧寒也不惊讶,面色平平,心里暗道:果然!

“既然如此,那就先替我找些东西过来。”

“公主想要什么?”

“石硝、木炭、硫磺……”绯瑶面色带笑,说的漫不经心,甚至是随意之极,但夜钧寒却不知道为何感觉背脊一阵发凉、发冷,心里也感觉不安。她这是想做什么?

谢家……

绯瑶心里冷笑,她都敢在皇宫肆无忌惮的杀人,最后安然无恙的出去了,还会害怕一个皇城的贵族不成!

敢玩她?敢动她的人!看她怎么玩死她,让她这辈子都后悔为什么出生在这世上!

82、同生(三)

第二日,遍布流言蜚语,满皇城的人都在讨论一个事件,那就是昨晚,挽香楼,第一公子!

那倾城的男儿,以及,那一首曲!

当绯瑶偷偷摸摸的站在假山里面听到侍女们议论这一八卦的时候,一开始觉得无聊,正要离开,结果听到曲子的内容后,感兴趣了。

因为那正是他交给夜钧寒的那首诗!

原来他把它改成一首歌了,绯瑶恍然,心里砰砰直跳,随即敲敲自己的脑额,暗自骂自己笨,随即又满意一笑。不过一夜,皇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首诗曲,夜钧寒的办事效率果然不错,照这个下去,也快了吧,传到那个人的耳朵……

绯瑶眼神骤然变得柔和起来,嘴角挂着笑,心情大好的逛进正厅。一进去,就看见夜钧寒与琴沐风两个人正在聊天,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公主……”夜钧寒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有些诧异她这么早就往这边走进来。

绯瑶才不管他诧异不诧异,直接来到夜钧寒旁边,一双白嫩嫩的诱人小手随意拍在他身上,结果太用力,夜钧寒被这一巴掌给直接拍回椅子上,双眼直视正好对上一脸笑眯眯,眉儿弯成月牙儿的绯瑶,愉悦的说道:“钧寒啊,你还真不愧是本公主的大公子,果然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才思敏捷、温文尔雅、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哥……做得太好了,值得表扬!呵呵呵呵……”

夜钧寒被称赞的一头雾水,脸皮直抽,神色发窘,满眼困惑,这是哪跟哪?什么意思啊!

一旁的琴沐风听得脸皮一阵抽搐,僵尸脸差点破功,神色古怪的望望笑的合不拢嘴,快要翘上天的绯瑶,看看夜钧寒,用眼神询问:“你又干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夜钧寒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眼神如是说道。

“那她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同时又回望笑的有些夸张的绯瑶,心里汗颜,这是一国公主该有的笑声和姿态?哪来的女巫。

“呵呵……哈哈……”绯瑶笑的得意,甚至说乐不思蜀,双手抱着肚子,自顾自的乐呵,说实话,简直就像是傻子。笑声从细弱到大声,再到尖锐,听得在座的两个男子一头黑线。

“公主,究竟发生么什么事了,让您这么……愉悦。”夜钧寒斟酌的说着,他实在说不出什么刻薄的话,只能含蓄再含蓄的表达。

愉悦?琴沐风眨眨眼,看向夜钧寒只能说一句“你真行!”睁着眼睛也能说瞎话。

“要不然你来。”夜钧寒接收到琴沐风的接近鄙视的眼神,也客气的回应着。

琴沐风脸色一僵,有些不自在的转过目光,恰好对上一旁绯瑶饶有兴趣的眼睛,脸色越发僵硬。

“你们两个,在偷偷摸摸的‘说’什么呢?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绯瑶笑的很温柔,语气更加温柔,但两个男人却忍不住背脊一阵阵发凉。

“呃,咳……公主您多虑了。”夜钧寒咳嗽一声,神色相当无辜,再说,他们也真没有说她什么坏话,只是在猜测她今天怎么心情那么,呃,“好”而已。

绯瑶眯眯眼,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即使你们俩真说了什么也没关系,大不了等夜里补偿一下就行了。”

“咳咳……”夜钧寒忍不住再次咳出声来,对那语气里暧昧的字眼只觉脸皮有些发烫,琴沐风转瞬恢复成僵尸脸色,整一个木乃伊。

“你们两个,思想不纯洁。谁说夜里就只有做那档子事了。”对于他们两个的反应,绯瑶别过头不屑的哼哼,心里十分不悦。

夜钧寒脸色一红,琴沐风微微不自在的移移身子。

“哼,本公主今天心情好,不跟你们两个计较。”哼哼两声,绯瑶皱着鼻子,样子可爱。

白如凝脂的肌肤在阳光下笼上一层晶莹剔透的光泽,没有丝毫的瑕疵,完美到令人赞叹不已,迷了心神,一双诡异的血色红眸透着不悦,却依旧亮晶晶的像血红酝酿而成的红玉,带着通透的色泽和迷人的风采。

精致小巧的琼鼻微微皱着,可爱的抽动,眉儿弯弯,似眼底还蕴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唇菱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宛若执掌中手的人偶,随意摆弄、折腾,却逃不出一只手掌的距离。

双眼微眯,风情骤然,绯瑶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像一只懒懒的妖娆精灵,三分魅惑,三分迷炫,三分诱人,像一只卷入红尘的妖。

那模样,看的夜钧寒与琴沐风有片刻的愣神。

“禀公主,大公子,二公子,大公主带着七殿下、慕容来使,以及一个女人来到府门口。”

月红涟、月清华、慕容锦然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绯瑶诧异,与夜钧寒对视一眼,这是什么组合?!

“钧寒,沐风,先说好,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同生共死的。如果那劳什子的公主皇子来找麻烦,你们两个可不能袖手旁观!”绯瑶张口就来了句,小脸皱成一个包子,样子十分嫌弃,很无赖的当了甩手掌柜,顺便搁下狠话:“不然我把你们两个全给卖了!”

夜钧寒与琴沐风同时脸黑。**裸的威胁!厚脸皮的战队!谁和她是站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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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现在总算回来了,在此先说一声:中秋节快乐!一鞠躬!

然后,先说一下接下来的日子安排:本人要去外省看几十年未见的亲亲外婆,在中秋过完后的这几天就要出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持每天一更新,但本人会尽力,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请各位大哥大姐们见谅,回来绝对会补回来的。二鞠躬!

再说说时间,其实我也不怎么确定啦,不过大约,起码也要一个月,所以多多包涵,这几天我尽量多写点!三鞠躬!

83、连环(一)

公主府的后花园,那满院子的芬芳,百花争放的****,水光潋滟的湖泊旁,一群貌美的男男女女仿若九天仙侣一般美得令人晃眼,带着淡淡的湿气。

绯瑶在看到那边的人后眼底骤然划过一抹意外的凌冽和深浓的漠然,气温有瞬间的冻结。随即垂眼遮掩,再抬起已是一片清澈明亮,闪烁着温和的笑意,嘴角上钩,露出一个完美的唇形,诱人想要一亲芳泽。

跟在身后的夜钧寒与琴沐风虽然并未看到她眼底的思绪,但周身那一瞬间的阴冷却还是察觉,相互对视一眼,一个是担忧,另一个漠然,纯粹看戏。

“呦,四姐,你来了!”月清华眼见得看到绯瑶三人组,那热情似火的样子看的绯瑶心里一阵恶心,真虚伪!

月清华的这一声叫唤,把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然而,当他们看清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呆滞了。

一女二男,人间绝色!

少女肌若白瓷,完美无瑕,与身后一头三千青丝成鲜明的对比,巴掌的小脸一双剪瞳泛着水光潋滟,鲜红的仿若在水中燃烧的烟火,眼底带着三分笑意,三分玩味,三分神秘,璀璨的一瞬间就夺了所有人的思绪。红唇亲启间,划过恰到好处的诱人的弧度,即便一样是女人,也忍不住有一种冲上去亲吻的冲动,更别说一旁早已燃火的男子们。

一身的华贵紫衣,全身就只有一块上好的精致红玉佩在腰际,美而不厌,简单不俗,身姿婀娜,神态慵懒魅惑。清风拂过,仅仅只是简单地举手、挽发,却优雅高贵,带着一缕琢磨不定的邪气,仿若万花之王,天生高上一等,贵气逼人,清涟纯净,却又有一分若有若无的妖娆。

少女的身后,两名男子一个温文尔雅,一个从容淡漠,同样俊美到完美的脸上,一个总是挂着淡淡笑容,一个确是面无表情。漆黑深邃的瞳仁布满繁星,笑意渐渐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由浅到深浓,随即划过飘渺的淡漠,原来那笑容从未达到眼底。白袍展身,配上那飘渺虚无的气质,仿若九天仙神,无法侵犯,触摸不及。另一个眼神空寂冰冷到没有一丝情感,好像破碎的黑洞,黑暗阴冷到能够泯灭灵魂,再无其他。

所有人都看的忘了言,唯有月红涟嘴角下垂,月清华满布阴沉之色,苏季航一脸柔和,视而不见,慕容锦然一派风轻云淡,睨了一眼后垂下眼帘,遮挡视线。此外,还有一名绝色少女遮遮掩掩、唯唯诺诺的站在里边,扶贫弱柳之姿,一脸惧怕可怜、紧张兮兮望了过来,当真有一种想让人呵护的**。

“大姐、七弟,你们还真是好高的兴致,竟然躲到我的府里开百花宴,好多的美人儿啊……”绯瑶一眼望去,无论男女皆是清一色美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四妹喜欢?那本宫送了妹妹也可。”月红涟轻轻掀了茶口,优雅的喝茶,对于绯瑶戏谑般的话语直接无视,神色淡然,轻笑出口,一身暖黄让她看上去温暖而明媚。

“多谢大姐美意,可惜啊……”绯瑶装模作样的叹息,走到近处,惋惜的说道:“妹妹无福消受。”

“笑话!你可是堂堂流月国绯玉四公主,要什么样的绝色男子都是应该的,怎能说‘无福消受’?看你那样子,别丢了我皇家的脸面!”月红涟“啪”的一声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脸色不变,语气却十分不善,公主气场瞬间打开,气氛立刻压抑起来,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气势。

“听说你最近任由你的夫侍把其他侍郎赶出府邸?”不待绯瑶张口,犀利的眼神转向夜钧寒,上下打量,随即冷笑:“却是好相貌,好气质,你就是夜钧寒?夜丞相的幺子?”

“钧寒参见大公主、七殿下,慕容公子。”夜钧寒顺势拜见,心里暗忖:麻烦来了!

“你好大的胆子啊!不想夜丞相一生清廉,却教出一个狐媚妻主的儿子出来。”月红涟神色微沉,眼神冰冷对夜钧寒的直射而来,气势汹汹的低喝。

夜钧寒心里一沉,脸色微变,低着头不发一语,不辩解。

“大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是我让钧寒把那些个侍郎遣散出去的,与他无关。”绯瑶淡淡开口,打断月红涟的气势,让她心里一滞,阴冷的眼神对上绯瑶,语气却算得上柔和。

“妹妹休得胡言,这阵子皇城流言漫天,都是他一手造成,你也太胡闹了点,怎能任由男人胡来。你还小,不懂,没关系,今日姐姐代你好好管教管教!来人……”月红涟说的飞快,张口就换来两个下人,才要开口,却再次被绯瑶拦了下来。

“大姐且慢,你们两个先下去。”被月红涟唤来的两个下人只觉阴风阵阵,顿时直流,呼吸一窒。忙不迭的磕头,飞快离去。直到跑远了,才敢松起,虚弱的呼吸。

“妹妹这是何意?”月红涟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被这么**裸的打脸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她心底积压着一肚子的火气,但因为自小的修养,所以不曾表现出来。对夜钧寒的印象更差,直接把怒火对准了他。

“姐姐你稍安勿躁,你也知道我之前一直胡闹来着,怎么管也管不住,先前被人劫持还差点丢了性命,钧寒查出这事与府里有关。”绯瑶信口胡诌着,一脸郑重严肃,煞有其事。夜钧寒嘴角可疑抖动,琴沐风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古怪。

一旁的月清华则一脸的不信,一脸摆明你在胡说,苏季航一脸沉沉的笑意,意味不明。

“哦,竟有这事?后来呢?”月红涟信以为真,脸色微微缓和下来。

“贼人狡猾无比,竟抓不出丝毫把柄。”绯瑶一脸无奈,继续胡诌;“我一怒之下,就把人全撵了出去,省的整日提心吊胆着。”

84、连环(二)

“那也不用全撵了,总会有几个是好的,如今可好,全皇城都在议论此事,惹得母皇一阵气闷。”月红涟说着责备的话语,眼底一片清明,跟着绯瑶虚与蛇委,干耗着。

“我气糊涂了,母皇若因此气病了可不行!再说那几个也是不安分的,样貌、品行都无钧寒好,我留着还浪费口粮,如不全撵了。”绯瑶心里沉沉,这个大公主月红涟可不好对付,当众驳了脸面依旧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虞,那高贵优雅、从容深沉的模样到颇有几分帝王之质。

月红涟睨了一眼夜钧寒,心底有些莫名,面上一副高深莫测;“倒是本宫错怪你了。”

“钧寒不敢,公主言重。”夜钧寒苦笑。

“夜钧寒,既然如此,本宫赏给妹妹几个人伺候你也不会如何吧?”月红涟眯着眼,眼底流露出一丝危险,光明正大的胁迫。

“大姐,是我纳人,为什么却被你们两个排除在外?”绯瑶无语,一脸郁闷的模样,心底则在喃喃:这女人,真鸡婆!想插人进来?做梦!夜钧寒允许,她决不允许!

“呵呵,妹妹吃醋了……”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月红涟眼底也不禁浮现恼意和怒火,却依旧笑脸迎人,话里带刺:“些许天不见,倒是越活越过去了,这么护着人。”

“借姐姐吉言,我什么都不用都能越活越年轻,天生丽质着呢!再说了,钧寒和沐风可都是我的宝贝疙瘩,当然要护的紧些,不然那些阿猫阿狗的吃了雄心豹子,三天两头的上下跳窜没留神没了,我上哪哭去啊……”绯瑶得意炫耀着,看着夜钧寒两人那是一个深情款款,无视月红涟语气里的讥讽,说的月红涟脸色一变,一干人等神色古怪。

“哼,口无遮拦,胡言乱语,牙尖嘴利!不要脸!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月清华见状,红着脸气哼哼在一旁嘟囔。绯瑶懒得理他,直接左耳进右耳出,对着夜钧寒和琴沐风,眼底一片戏谑,等着他们的回应。

夜钧寒脸色微红的低下头,不言不语,他再镇定从容,毕竟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以妻为天”,男子守礼、贤惠大度的教育,对于这样直接了当的告白式还是会羞涩不好意思,看的绯瑶一阵惊异,心底直乐,这样就害羞了?不会吧!

而另一旁的琴沐风倒是好些,只是有些不自在。

“姐姐你登门所为何事?”说了这么半天,绯瑶看着月红涟镇定的喝茶,不再言语的模样有些无语,开口道。

“也没什么,我正奉命带着使者在皇城游玩。”绯瑶听到这,不仅睨了一眼自始自终都一言不发,存在感稀薄到忽略不计的男人。心底暗忖:还真沉得住气,把他都晾在一边有会了,却不见丝毫恼意,淡定无比的充当背景图。话说,昨天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哪里?

眼底骤然划过一抹看不懂的幽光,被月红涟看的正着,心底十分不屑和鄙夷。

“然后,就看见这位……”视线跟着看了过去,那原本一脸懦弱的女子在见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后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无比,面无血色,嘴唇哆嗦着,身子抖瑟如糟糠,尤其是绯瑶看了过来后,更是厉害。

绯瑶见状,嘴角玩味勾起,跟着所有人的眼神一眼——等着看戏。

她这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倒是让慕容锦然有些兴味,月红涟微微错愕,苏季航懒懒的勾起一抹暗嘲,不知对是对绯瑶,还是那惧怕女人。

夜钧寒眼底闪过一抹沉思,心底隐隐不安起来。

“姓武的小女子,站在妹妹府邸门口徘徊,一问才知她曾是你府上的以为丫头,前不久因为陷害而被你赶走,现今无家可归……”

“姐姐你什么时候成了第一大善人了,既然是我赶走的丫头,那就一定犯了错,仅凭她片面之词,怎能断定!”绯瑶再次打断月红涟的话,说的极为嚣张,一脸的不屑。

心底压着火,月红涟无论怎样也挤不出笑容来,脸色平板,略带讥笑的接口,语气十分不好:“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可她的一句话却让我不得不慎重啊……”

“什么话?”即使心底不屑为之,当仍然维持笑意的问道。

“她说她肚子里的孩儿,是你现今夫侍之一。”

“谁呢?”

“琴沐风!”

琴沐风?!绯瑶一愣,随即看向点到名的琴沐风,眼底闪过一抹看不懂的光华。

85—90、连环(三四五六七八)

怀了琴沐枫的孩子?!绯瑶第一时间又看向那名畏畏缩缩的女子,这次是仔仔细细、上上下下、认认真真的打量。所有人都看着她的举动,等着她接下来的暴跳如雷,可惜,所有人都失策了。

“沐枫……”绯瑶回头,看着一脸冷然的琴沐枫,他那脸上漠不关心的冷漠反应让一旁的女子泫然欲泣,带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存在。

绯瑶摇头叹息:“我只能说一句:你的眼光很差!究竟是怎么看女人的?”琴沐枫嘴角一抽,这是什么反应?!

夜钧寒一愣,随即暗自一乐,显然明白过来绯瑶的打算了,很是清闲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乐的观戏。他这一反应倒是让绯瑶看的一清二楚,转头的瞬间还不忘瞪了他一眼。

月红涟一脸错愕,唯一的反应就只有: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和预期的效果差那么大?就这样?!

慕容锦然嘴角上钩,微微上翘,眼底骤然闪过一抹阴晦精光。在一旁从未言语的苏季航也是一脸看戏的表情,面上隐隐闪过一抹暗嘲。

“你嘛,起码也要找一个脸蛋比我好看的,身材比我娇俏的,身份比我……呃,身份就不用了太尊贵了。”绯瑶继续摇头叹息,中间睨了一眼那女子,用十分挑剔和鄙视眼神,随即回头教育,又道:“那样我心里才会平衡一点,结果你外遇就外遇嘛,怎么挑了这么一只小麻雀?本宫发飙都觉得贬低本宫的身份,没劲啊……”随即装模作样的叹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结语是:“下次挑个好点的,本宫才会给你面子,吃点醋。吃醋好啊,有益身心健康……”此话一出,空气顿时有片刻的停滞,所有人傻眼了,化为化石。

那名女子的脸色更是惨白如纸,冷汗玲玲,身子摇摇欲坠,一副快要受不了打击,晕过去的模样。

琴沐枫跟着回神,脸皮抽搐,嘴角抿紧,神色僵硬,脸色变了再三,她这是骂那个女人还是借机在骂他?

夜钧寒心里那个汗,公主这是在报复!**裸的报复!心里不痛快着,所以找人在发泄。想到这,脸色不由暗了下去。

月红涟双手握紧,就连指甲掐进肉里都没多大感觉,心里直恨这究竟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绯瑶的反应会和她想的如此天差地别!

琴沐枫,这个男人说到底也是双别人穿过好几次的破鞋罢了,如今都闹成这样了,为什么月绯瑶还是不肯放了他!不放了他的话,这以后……

慕容锦然如同戏外之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面不言不语不动,跟着一边的心里笑翻,脸上不带一点云彩的苏季航一样,标准的看戏模样,惹得绯瑶心里直翻白眼,暗骂:这两个人真是无聊!

“好吧,言归正传。”话锋一转,绯瑶无所谓的耸耸肩,表情诡异,看向一切的根源,罪魁祸首。

“你说你姓武,曾经本宫府里的婢女?那你可就要好好说说,把一切都说清楚明白了!先说说你的名字,当初在府里哪里当得差,怎么和沐枫一夜风流的……一个一个,慢,慢,说!”反正她时间很多,正好在走前拿来当消遣,虽然依旧无聊。

虽然绯瑶表现的很平和,但语气仍然流露出一丝阴森和上位者该有的威压,惹得那名女子脸色更加苍白,宛如一张透明的白纸,身子不住的抖瑟,好像受到风雨无情摧残的小百花,别有一番清秀的味道。

“有本宫给你做主,你就当着四妹妹的面说清楚,一切都有本宫。”月红涟说的郑重,公主气势更是十足,微微眯起的眼睛却在不经意间划过一抹不为人知的暗光,眼角不着痕迹的死盯着下方骤然跪倒在地女子,让女子身形僵硬,神色有些麻木。

“奴婢武彩屏,曾是四公主府里‘枫园’的一名侍婢,专门负责琴……公子的书画整理。一日,琴公子突然唤传令小厮,说要召见奴婢,奴婢心里惶恐却又不敢不从。原是公子看中奴婢当初一时兴起一副水墨画要奴婢在画上一幅,之后日日如此。随后,又一日,公子寻奴婢聊天,说他寂寞无人倾诉,让奴婢做一个倾听者,久而久之,奴婢对公子产生……倾慕。”武彩屏说到这,脸色也好了许多,随即涌上一抹红霞,霎是娇艳,但绯瑶听得却是连连想打瞌睡,心里鄙视着:就这样?

眼眸流转,睨向一旁脸色毫无变化,依旧僵尸脸的琴沐风,眼底却浮上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捉摸不定,那女子接下来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心里想着:这根木头也会那些风花雪月,找人排解心情?还是一名女子?她怎么看都觉得夜钧寒比较靠谱,难道这是所谓的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日久生情?哇塞,没想到啊……

“……与奴婢发生关系,应着公主嫉妒奴婢与公子关系亲昵,随后赶出府邸,再一月,奴婢信事迟来,当时并未在意,但第二月后……”话虽没有说明,但之后的意思都已经很明显了。

所有人一致看向神游天外的绯瑶,夜钧寒忍不住咳了一声,结果没反应,再咳了一声,还是没反应,不由脸黑,所有人神情不一的看着。

“公主……”咬牙,叫唤一声。

“啊?”绯瑶自遥想里回神,脱口道:“怎么了?呃,说完了啊……”随即明白过来,赶忙补救,咳嗽两声,转向琴沐枫,“她说的是真的?”

琴沐枫脸色一层不变的面无表情,睨了一眼绯瑶,视线飘移到武彩屏身上,有些飘渺,许久才点了点头,又道:“没上床。”

绯瑶一个龌龊,差点摔下来,望着琴沐枫透着古怪:还真简单、真直白啊!

武彩屏听着脸色再次一变,追加一句,小声嚅嚅道:“公子您那日喝醉了,自然没有印象……”琴沐枫蹙眉,随即抚平,淡漠应了一句:“哦,这样。应该吧。”

绯瑶一听,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这什么话!

一旁,月红涟倒是笑了,特别明媚,再看看神色郁闷,有些愤愤等着琴沐枫的绯瑶,心里顿时畅快许多。

“妹妹你说,这事怎么办可好?”月红涟假仁假义的关切,第一时间开口问道,随即把玩自己的葱葱玉指,漫不经心的告诫着:“按我朝金科玉律:夫侍不忠者,妻主可任意处置,最轻的也就宫刑了。”

宫刑?!绯瑶瞪目,哪个宫,哪个刑?随即嘴角一抽,脸色有些扭曲,这个宫刑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宫刑吧!

“咳咳……”绯瑶假意咳嗽,对于月红涟所说的刑罚脸上有些诡异,“姐姐,仅凭她一面之词,实在难以定论,对于这个陌生人而言,本宫还是相信沐枫所言,这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呢!”

“要不这样吧……”不等月红涟反驳,绯瑶目光闪了闪,再次开口:“这个女人暂时就呆在本宫府上好生伺候着,八个月后她诞下的婴孩,我有办法确认是否是沐枫的子嗣,那个时候再处罚,也不迟。”而且,难得有人送上一件有趣的玩具,当然要慢慢玩才是,更重要的——她对月红涟不爽!绝不会让她逞心如意,不管她的目标是不是琴沐风!

武彩屏脸色霎时变了三遍,身子不由小小抖了抖,心里一阵惧怕,即使努力隐藏,却仍然无法除却脸上的一抹惊慌失措和恐慌。看的绯瑶心里冷哼,鼻尖呲了一声,发出细小的不屑。

夜钧寒听了,目光一闪,心里却松懈了下来。琴沐风微微侧目看着绯瑶,眼底闪过一抹狐疑却被绯瑶的一记冷眼瞪得别过了头去,不再理会。月清华轻哼,眼底闪过一抹不屑,显然不信绯瑶的说辞,只当这是拖延时间的借口。苏季航笑笑,心里一阵了然。慕容锦然眼睛微眯,听着绯瑶说出话,眼底划过一抹不信任和隐约的期待。

月红涟顿了顿,暗忖绯瑶话里的真实度,但在见到她嘴角不着痕迹勾起一抹呲笑的弧度,眼底即使一瞬还是捕捉到那抹不屑后,彻底怒了。只觉这是托词,为了让自己知难而退,不由脱口道:“好,就这样!”她还不信了,这个废物能有什么办法辨明,即使是滴血认清她也有办法在里面搅局。更何况,她也只是……

武彩屏身子一抖,脸色变成透明状,越发的惨白,看着月红涟,眼底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小妹再此就多谢大姐信任了。”绯瑶笑的十分灿烂、和煦,那明媚的笑容让月红涟在刹那的恍惚后立刻回神,心里一紧,明白过来。

她到了最后,还是中计了!人到了狼窝里头,那还会剩下一根骨头!责怪自己竟然一时的头脑发热,又做了傻事!

“不过,本宫有条件。”话锋一转,月红涟立刻进行补救:“伺候武姑娘的人,由本宫这里拨。”

“当然。”绯瑶无所谓的笑笑,转头看向夜钧寒,邪气凌然的说道:“钧寒,你可都听见了?武姑娘自此住在我们府上了,她肚子里的那个金贵着呢,小心行事,这可关系到沐枫的身家性命。”

“是,公主。”夜钧寒温和的笑着应声,点头,一脸的和煦,心里却在嘀咕:公主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妹妹要去封地,打算何时启程?”说到这,月红涟暗自咬牙,心里一阵不忿和妒忌。这个自小一无是处的废物到了现在还是最得母皇恩宠,给的封地也是最好的那一处!明明她才是嫡长女!

“再过几日吧,我还没享受够皇城呢!”绯瑶撇着嘴,懒懒的随口说道,一副任性妄为的模样;“姐姐别说这些个没趣的事了,难得姐姐来妹妹的府邸游玩,不如让妹妹一尽地主之谊,带着姐姐和诸位好好玩一玩。”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整个人骤然来了精神,眼底华光流转,眼眸上挑,带出三分娇媚的妖娆风情和三分顽劣邪肆,尽显妩媚调皮之姿。

月红涟心思一转,顿了顿,想了一会,笑出,欣然答应:“那当然好,就不知慕容使者和苏公子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公主不必在意在下,您做主即可。”苏季航说的风轻云淡,绯瑶却看得心底恨意丛生。

就是这个人!这副伪善的气质,足足骗了她半生!

她苦苦在尘世间追寻灭门的凶手和真相,谁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伪善的气质,伪善的面容,如今再次相见,而她却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等着、看着、忍着……直到,时间对了。

要不是深陷泥沼不能轻举妄动,要不是现在二人身份特殊——一个是备受宠爱却一无是处的旗杆皇女,一个是她明面上的妹婿,要不是她现在一无所有,她才不会忍着,什么也不做!

“在下也有此意,即使随意游玩,在哪都一样,一样自在。”慕容锦然不在意的笑笑,却在一个不经意间撞上绯瑶一闪即逝的杀意和隐忍,眼神顿时变得深邃幽暗起来,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观察。这样也好,正中他下怀!

“那就有劳妹妹了,你可要带我们好好参观你的公主府,听说你的府邸还有母皇亲口御下:‘流月小宫廷’的美名呢!”月红涟笑意盈盈,面上一派慈眉善目,心底却堵了一口气,怎么也理不顺,隐隐泛着疼。只为了这公主府是月紫娴亲自过目后再三改建才存在的住所!

绯瑶带着三个明显不安分的分子逛花园,一边和月红涟讲着废话,一边观察苏季航与慕容锦然。一个是前世的仇敌,一个是前几天拿来充数的一夜之欢……两个男人,都是心思莫测之辈,加之不怀好意的七皇子月清华和满怀敌意的大公主月红涟,应付起来那是一个疲惫,搞的绯瑶不得不借机看准机会逃遁,把问题全扔给了夜钧寒去头疼,结果,不到三分钟就感觉到有人跟踪。

“你是谁?为何一路跟着我?”绯瑶手里握着涂了毒,泛着冷森的匕首,放在来人的颈间,眼睛阴狠的等着他的后脑勺,站在来人的身后,语气更是一层不变的冰霜。

“呵呵……许久未见,你可真是一点没变……”来人举着双手禁止不动,看似投降却是等着反击的机会,俊秀绝伦的面容像青莲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带着三分圣洁的光华。若无人看见眼底一闪即逝的冰寒和凌冽的杀机,那乖巧的模样就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然而,就在听到绯瑶阴森的语气和质问后身子一僵,眼底飘过些许的不确定和狐疑,试探而出。

“我和阁下素不相识,请不要跟我套近乎,想死,你可以再说一句废话,我绝不会手软!名字!身份!目的!说!”绯瑶脸上面无表情,匕首悄然的再贴近来人颈间三分,只要他稍有动作,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割其喉管,见血封喉。

来人听着,却像是松了口气,僵硬的身躯软化下来,嘴角轻勾,惹得绯瑶蹙眉,语凝,更加谨慎起来。

“不是你找我的吗!怎么我来了,你就刀剑伺候!太不给面子了吧——无、回!”轻笑出声,来人一边抱怨一边略带戏谑的说道,尤其是最后两个字,一顿一字咬出来的,清晰有力。

绯瑶瞬间石化,身子变成雕塑,风中凌乱了……

手不自觉的松懈下来,让来人趁机溜了出去,站在绯瑶的三步外与绯瑶面对面,心有余悸的蹭着脖子,全身的鸡皮疙瘩还在冒。

“不会吧,这样就傻了……”来人看到绯瑶呆滞的模样,立刻笑了出来,面露鄙视,出言讥讽,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激动。

“泉……”绯瑶喃喃,对来人的鄙视、讥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发了一刻的傻后,清醒了过来。

脸色有一瞬间的涨红,眼底闪过一抹激动的泪光,双手不自觉的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掐出五个手指甲印。随即又想到来人之前的话,不甘示弱的反击回去,表情恶狠狠的说道:“滚到一边去!你还没回答本宫的问话,快快招来!不然一顿板子伺候!”

“真有气势,你还真是天生当贵族的料……”绯瑶一记凶狠的眼神瞪了过来,来人立刻投降:“呃,咳咳……好吧好吧,我说,我全说!”

“本人现在叫月希泉,流月和亲王之女,你的远亲。半年前,这个祖宗因为一个男人而闹自杀,结果彻底废了,然后就这样了!”她说得简单,绯瑶却听得有些愣神,而月希泉也没发现她的异常,洋洋得意的说着;“还好当时本人心血来潮出了趟门,不然就与你错过了呢,不愧是本天才,运气那是响当当的眼红……ok,报告完毕了,殿下满意了!”月希泉说的一脸漫不经心,玩笑一般的语态更像是敷衍的感觉,却让绯瑶感觉一阵熟悉和温暖。

“嗯,不错,没有丝毫进步。”绯瑶安抚下内心的激动,嘴角拐着发自内心的淡笑,心情舒畅的吐了口气,下意识接口斗着嘴。待走进,二人才发现彼此眼底同样激动的泛着点点凌光,身子轻抖,嘴角更是挂着一抹快要喜极而泣的明媚笑容,更有一种劫后余生,再次重逢的恍然隔世的默契。

情绪才稍抚,绯瑶握着的拳一松,刚想说什么却一顿,似想到什么,立即蹙眉狐疑的打量她,不确定的说道:“你说半年?可我来这还没超过两个月?”

“咦?!”才稍稍安抚的月希泉一听这话跟着就是一愣,随即搔头,两个人顿时大眼瞪小眼,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同一时间死去的人,穿越时空后落在同一地方,时间却不对头了?!

“算了,我们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你能来找我,就证明你是想我的。”尽量用最轻松地语调,绯瑶寻找着最初的说话方式,希望能缓解一下,不然她怕自己一个放松,就会哭——激动而喜悦的哭,悲伤又宣泄的痛哭。

前世,她付出了一切,甚至是好友的命,到最后,依旧没能复仇成功,在某种意义上,她是失败了。

月希泉听后撇撇嘴,鄙视的看向装腔作势的绯瑶,不屑的哼哼:“想你个大头!你个怂货,都死过一次了,闷骚的性格一点都没变!”

“滚——你不也一样,逞强的倔性越发见长。”绯瑶也是一声呲笑,随即再次皱眉,一脸嫌弃的望着月希泉;“你这是什么打扮?男不男,女不女的……”

月希泉一听,脸黑了。低头看向自己的一身装扮,青色的男子长袍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形,宛如一棵昂然直立的青木,直挺挺的带着三分的英气,面部绝色倾城却难掩女儿家应有的一分娇气和柔软,带着三分的秀气钟灵之美,宛若自然界孕育而生的精灵,娇媚、清新、自然、唯美……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的女子,另类而诡异三分,使其印象大打折扣。

“我这身很好!”忍不住磨牙,强调。绯瑶懒懒的睨了一眼,自鼻间发出一声不屑的呲笑,看上去像是一只懒洋洋的猫咪,惹人怜爱。

“行了,我有正事。”月希泉深呼吸,决定无视绯瑶,脸色摆的十分严肃,说道:“我来的时候看见月红涟正鬼鬼祟祟往你房里走去呢,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月红涟?!绯瑶心里一沉,脸色有些暗沉,这女人果然没安好心!“当然。”说什么她来带路,结果搞得她一个人也跟着迷路,原来是打着调虎离山之计!

跟着月希泉,绯瑶无聊的用懒懒的语调随意说道:“泉,我发现你还是很关心我的,跟以前没差啊……”

“去你的,有多远滚多远!你绯玉公主月绯瑶的名头我从到这里后天天听着,流月国茶后的爆点也就你的事迹还被人津津乐道!”月希泉打死也不承认她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打听她究竟有没有跟着一起借体重生,然而找了几个月却渺无音讯后她才彻底死心,伤心了好一阵子。

这会儿觉得那一个劲流泪伤心的自己真蠢!怎么就没想到祸害是贻害千年的,更何况是这么没良心的!

她死了她都会活得好好的!

……………………

黑影偷偷摸摸的在肩上扛着一个黑袋,飞快窜进屋里,解下绳口,一名赤身**的昏睡少女被放在床上,少女全身上下都是欢爱的痕迹,带着浓烈的**麝香。

黑影将女子推进床的最里面,再自一袋子里倒出水迹和混杂的白浊之物,染满整个床铺,随后盖上被子,不带一点的响声和他人的注意离去。黑影来到一处假山处,看到站在那里等了好一会的月红涟后立刻单膝跪地,“参见公主。”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

“嗯,下去吧,好好呆着,不能漏了马脚让夜钧寒知晓。”

“是,属下告退。”黑影转身离去,独留月红涟一个人嘴角挂着一抹阴狠的笑意。

“母皇,一切都不会让你太如意的,我会告诉你,你无法做到的,我却能!”…………

……………

“啊啊……哈……好热……热……嗯哼……救我……啊嗯……要着了……好难受,难受……嗯哼……啊哼,嗯嗯嗯……”

绯瑶傻眼的瞪着夜钧寒所在的床不停扭动身躯,脸色潮红在无意识春叫的女子。与月希泉对视一眼,苦笑;“这是哪跟哪啊,夜钧寒,留着你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怎么这么招人嫌弃,好歹也是一美男不是!哎……”绯瑶扶额,有些后悔把夜钧寒留下来了。

夜钧寒这人,看着养眼,而且本事不小,又安分守己,更有自知之明,而且,第一眼她就看出来了——这个男人,心太冷。所以她才会破列将其留在身边,好在她以后忙翻天的时候帮个小忙,谁知却是一个惹祸精!

“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把人家吃了?”月希泉眼神鄙视,神情更是不屑,睨着绯瑶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等着听你的解释”。

“咳咳……”绯瑶差点没噎住,脸有些红,眼神不自在的躲着,心虚的扯谎:“哪有……”语气有些发虚。

月希泉看着绯瑶心虚的表情更加鄙夷,哼哼两声:“我丑话说在前头,你现在处的可是女尊国,‘女尊’!”特别强调了一声后继续道:“男儿的地位可是低下的那一个,就好像中国历史上的女人一样,是要守贞洁的。既然你把人家给吃了,那就负责吧!”

“咳咳……咳咳……”绯瑶一通乱咳,差点没断气,让她负责?!有没有搞错!

“我又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绯瑶下意识反驳。

“滚!你忘了你现在占得是谁的身子!那还不都一样!在他们眼里,你就是月绯瑶,绯玉公主。”月希泉撇嘴,绯瑶顿时噎住,没话了。的确,好像是没差,都是同一个身体,差的只是灵魂。

“你要是抛弃,那就跟历史上的那些个负心汉一样的货色,被人唾弃,遗臭万年!想想看吧,如果你不介意你的名声再臭一点的话,你试试!……”月希泉说的毫不留情,绯瑶不禁缩缩脖子,更加气弱。

“怎么这样……”绯瑶被说的一脸心虚,大脑暂时短路。

“啊啊……啊啊啊……夜……钧寒……钧寒……嗯哼,嗯哼……啊啊……救我……我要……钧……寒……”

绯瑶一听,脸色不由自主的刷的一下沉了下来,阴森看着女子的扭动眯着眼闪过一抹杀意。这一现象让一旁的月希泉心里不住的呲笑:看吧,夜钧寒只不过是被别的女人当成性幻想对象就忍不住泛起杀机了。这个笨女人,究竟对自己的了解有多低下、迟钝!还在那里一个劲的幻想与人家撇清关系,就这样?下辈子都没可能!

“你再找个男人过来,既然人家要闹绯闻,那我就闹丑闻!”月希泉恶魔的笑起,一脸邪恶。

“呃……”绯瑶眨眨眼,杀意被这么一打岔就彻底涣散掉,心里腹议:刚刚还说男子贞洁贵比金呢!转眼儿自己却破坏别的男人的贞操,在她眼里也就美男是男人,其他的都是草鞋!比她更差劲!

所以俗话说:物以类聚!这两个人如果不是同类,又怎么会成为死党呢?

“我看杀了比较干脆。”绯瑶提出建议,她的,多麻烦!

“你究竟有多无知!知不知道床上的女人是谁?”月希泉身子一僵,随即面无表情的转身,眼神是绝对的鄙视。

“我怎么知道!”她又不是神仙,能未卜先知。

“她是谢家的嫡女,谢如燕的幼女谢长吟。”

“咦?!”谢家?!绯瑶一愣,随即感觉头疼:“就是让钧寒他嫁的谢家?她就是钧寒那八字还没一撇的‘继女’?!”

“听你这口气,你是准备和夜钧寒和离?”月希泉眯着眼睛,危险的说道。

“呃……我随口说说,随口说说的,别当真……”绯瑶僵硬的灿笑,听出月希泉危险的口气立刻狗腿的选择安抚。随后立马迫不得已转瞬转移话题:“这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啊!月红涟心思歹毒,女皇只是秘密对夜茗传召暗指钧寒与我和离再嫁谢家。然而她这么快就行动开了,而且这是闹的哪一出?算什么?在对我宣战还是不满月紫娴的抉择?搞破坏?”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更何况,这是与我八竿子都打不着,别托我下水。”月希泉没好气道。两人说得起劲,根本就没留意一道卓然的身影已经悄然走进,在见到面前的那一幕后也是一阵皱眉。

“你个混蛋,撇的那么干净干嘛!”绯瑶没好气的睨着月希泉,心底气闷不已,磨牙说着:“这事你也别想撇清,这可是你发现,你有一半的责任,给我负起来。”

“滚,本少爷我清明廉洁的好名声可不能你给败坏的干净!有多远滚多远!”后面的人一听,顿时觉得不对劲了,无声打量了一会后,扶额。公主什么时候跟认识和亲王之女认识了?!这也是个祸害的主。

“泉,你信不信明天一大早,流月皇城就会传开本公主乃断袖的一份子,而如今我命钧寒遣散公主府的夫郎就是最好的证明……”绯瑶说的无所谓,月希泉和后面的人却彻底石化了。

“月绯瑶,你卑鄙!这可是你家的麻烦事,干嘛扔给我这个外人处理!这不合理!”回神,她怒了,咬牙切齿的低吼。如果这个传闻被那人听到了……月希泉骤然打了个冷颤,对绯瑶的无赖行为更加痛恨。

“我最讨厌处理这种事!”她讨厌就扔给她了?她也讨厌好不好!月希泉小火山爆发了,正准备怒斥出声。

“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可否?”身后,温和的声音不带一丝烟火的响起,让绯瑶二人一惊。

两人同时转身,待看清来人后异口同声的唤道:“是你!”

……………………………

月红涟面无表情的望着空无一人的整洁房间,那整洁的模样好像不曾有人住着的空旷,连空气都飘散着他身上特有的清香,而非糜烂的麝香,仿佛那个人,不曾存在过。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身后,等待多时的绯瑶现身而出,故作惊讶的问道,随即看向跟在月红涟身后的月清华、苏季航、慕容锦然:“原来都在这啊,不过,这里可是我夫郎钧寒的住所,你们怎么能擅自闯入?”

说完,夜钧寒也自此踏出而来,神情温和的笑看这一切,宛如不知人间烟火的神灵,带着永远圣洁光辉,祥和安宁的笑意,却没有温暖。月红涟僵硬的就像一枚雕塑,尤其是在夜钧寒出现以后,整个人仿佛没了知觉一样傻站在那里,心思全都沉入海底,化为一张漫天大网将她束缚,逃不掉。

“公主勿怪,是长公主接到密报,说有人截了谢家嫡女到这里欲行低劣之事,长公主也是迫于无奈,直接闯入。”苏季航淡淡开口,手中的折扇轻敲着手心,对着绯瑶笑的十分无害和无辜,随即一顿:“如今看来,是有人报假……”

“……看来,本宫是被下人给戏弄了……”月红涟咬着牙,忍着屈辱,脸上勾起一抹难看的笑意,僵硬的顺着苏季航给的台阶下,心里万分憋屈和愤怒。这愤怒,使的她双手紧握,指甲断裂,镶嵌进肉里,也无一丝的疼痛之感。

绯瑶睨了一眼将双手掩与袖下的月红涟一眼,脸上挂着笑容类似讥讽,眼底闪过嘲弄,语气带着三分的笑意:“原来是这样啊……姐姐你还真是‘天真’!别人说的话总有真假,你怎么能以为的信任呢?如今还好,自家人倒没什么,要是传到外人的耳朵了,可不要叫天下人耻笑我皇族!”月红涟一听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

这个贱人!贱人!她果然还是小瞧了她去,害得她赔了面子,失了里子,如今还在那里借故暗讥她是不问世事,没有大脑的三岁傻子,真是……气煞她也!

“咳……今日多有打扰,姐姐我忽然想到还有些事未曾处理,先行一步……”月红涟脸颊气的绯红,眼底燃着明亮的怒火,整个人顿时鲜活起来,然眼底的一丝阴煞戾气却破坏这份怒放的美丽,让绯瑶不自觉蹙眉。

这样就想走人了?哪有这么好的事!“哪能,姐姐还稍等片刻,有什么事情能比我们姐妹联络感情来得重要,且放一放,明日再说吧。”

“多谢妹妹……好意!”月红涟噎住,差点缓不过起来。什么联络感情!看她的笑话,让她一再出丑才是它的目的吧!

“但这是母皇安排下来的事,姐姐我可不能耽搁了,挨了母皇的批可不行。”

搬出月紫娴?好吧,给这个女皇一次面子,现在她一无所有,还是收敛,适可而止的好,不然把眼前这个女人惹急了,天知道会不会发疯——就像之前的她一样。

“即使母皇交代的,那就算了……姐姐走好,妹妹就不送姐姐了。”

“好,好……”月红涟牙咬得“咯咯”响,做了个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面色看上去仍有些阴霾,随手而去。而一旁的月清华见月红涟吃瘪气走,在纠结了一会后立刻一路追着月红涟也离开。

现场顿时只剩下绯瑶、夜钧寒、苏季航、慕容锦然,绯瑶看向这两个风姿卓越、光彩照人的男子,轻笑问道:“不知两位还有没有兴趣一观本宫这‘小宫廷’呢?”

“当然……”苏季航沉默一会,忽然笑道,眼底意味不明的看着她,让她心底的厌恶一闪而过。这一诡异的现象惹得最近的夜钧寒一阵狐疑,皱了皱眉,心底隐隐有些不安的躁动。

“还请公主领路。”一旁的慕容锦然将一切看在眼底,垂下头来勾起一抹不算笑容的笑容,淡淡的回应。

“男女有别,你们两个一个是六妹妹的夫郎,一个更是他国来使,本宫的臭名声可不能害了二位谦谦君子,就有钧寒代劳如何?”

在场三个男人听得嘴角一阵抽搐,眼神怪异的看着面不改色,一副“我是为你们好”的绯瑶,心底别提有多别扭,只觉这个女人脸皮之厚,无人能及!

名声?你当着女皇大寿的宴会上就把人家慕容锦然当着众人的面给光明正大的吃干摸净了,现下谁人不知他们二人的关系?

上至女皇、王公大臣,下至平民小巷都传遍了的事,哪有名誉可言?哪来的名誉可说?

就你那名声,还怕啥?只不过更臭而已!

“咳咳……公主说的是……是……”苏季航干巴巴的笑着,眼神外飘,语不成调的说着;“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那就太好了,本宫还有约在身,不便久留。钧寒,好好招呼客人。”绯瑶淡淡说完,毫无留恋的转身就走,留下三个男人一脸便秘神色的僵在那里,相互瞪眼。

还真是广正大、理直气壮的翘头!就这么走了?留下客人?

慕容锦然嘴角一抽一抽的,颇为无语。

苏季航眼神闪烁,忽而想到什么,笑起,如沐春风般和煦,毫不介意道:“如此,夜兄……叨扰了。”夜钧寒与慕容锦然霎时一齐看向他,眼神莫名。

……………………

当绯瑶再次清醒过来后,引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灰暗的像是地牢一样的地方密不透风,明晃晃的烛火扯出一抹诡异的色彩,而她则被全身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眼前的一张面目可憎的熟悉脸庞让她瞬间恍然。

“这就是你的目的?好个连环计!”绯瑶睨了一眼被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手脚,眼神诡异的看向不远处正笑得肆意的苏季航,心里暗恨:是她大意了,竟然被人敲晕。

先是偶遇月红涟,再设计进入她的府邸隐身暗处,等着她陷入一连窜的陷害,慢慢的将心思自他身上移除,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再圈进自己的势力范围,成为待宰羔羊!

明明已经很小心了,结果依旧神不知鬼不觉的被绑来这个不知名的鬼地方!明明已经将警觉提到最高,却依旧被这个男人轻易控制住,成为阶下之囚!

这个男人的能力,果然令人心惊!

“瑶儿过誉了,愧不敢当啊……”苏季航风度翩翩的自袖口拿出一粒药丸,掐着她的腮帮子仰头,把药丸丢进口中,拍着她的后颈让她强行吞了下去。

药入口即化,嘴里顿时淡淡的芬芳掺杂着一缕药的清香和苦味,绯瑶不住咳嗽,想要将其吐出却徒劳无功,忿忿的瞪着苏季航,心里藏着怒火,问:“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体内的异能几乎瞬间流窜周身,搜寻着却一无所获,这让绯瑶脸色不由更加难看。

“一种似蛊的毒药,我称它为‘似是而非’。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代价才弄了这么一粒,就是为了给你好好品尝……”苏季航笑的更加肆意,托着她的脸庞凑近说着:“这种药可是用死了的蛊虫加上上百种毒药制炼而成,一百年才出这么一颗。除了解药就没有第二种东西能解这毒,而每一次,也只有一粒解药。”

也就是,解药只有他有!

绯瑶眼神顿时变得阴狠暴戾起来,完美无瑕的脸庞顿时多了一丝无法抹去的阴森寒意,令人惊悚战栗。

“你想怎样?!”呼吸顿了顿,用尽最大的隐忍才将这口恶气吞下,心里即使燃烧着化不掉的炙热怒火,脸上却已经彻底平静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忍着想要狠狠咬一口的冲动,冷静又自制的问道。

“瑶儿,你可以离开皇城一顿时间,毕竟这里你已无法发展,但是,半年后你必须回来。”苏季航笑的邪魅,手指轻抚着脸颊,感受那冰凉的肌肤柔软又光华,弹性十足的想要令人咬上一口。

眼底滑落一抹火热,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脸上面无表情的冰霜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她的魅惑人心的风华。心头一热,一个没忍住将自己的唇凑上,用力的吻着女子的唇,冰凉而柔软的唇,唇齿间醉人的芬芳一如既往的让他沉迷,眼底有着片刻的迷离。

“唔……”一阵剧烈的疼意,苏季航嘴角挂着一缕鲜血,眼神深幽的看着眼底燃着熊熊怒火,美得惊人的女子。那眼底的怒火点亮了她的眼睛,明媚的像是照耀黑暗的一盏明灯,璀璨而耀眼。整个人因为这怒火而显得更加鲜活和唯美,不再那么死气沉沉,阴晦不明,如怒放的花儿,散发着独属于她的芳香,迷人心魄。

“葛军,别忘了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属下,你也不再是过去的主宰!我和你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没有!”绯瑶瞪大的眼睛微凸,狠戾又阴毒,恨意丛生,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用尽全身的力气低吼着。

“我当然知道已经不一样,我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我都记着呢……”苏季航将嘴边的血迹擦掉,吸了口凉气,这个女人真狠!咬的那么用力,舌头真疼……

随即又笑起。还是一如既往的泼辣。所以,他才放不开她。

这个女人是淬了毒药的极品野马,在交锋的同时如果他不小心一些只怕就会命丧黄泉,一如前世的他一样。

“瑶儿,我只要你半年内回到皇城,然后我就会给你解药,成还是不成?”

“好,半年内我会回来!”绯瑶咬牙,为了性命,也只有如此了。

“好瑶儿,果然听话。”苏季航笑的温和,语气宠溺,但在绯瑶面前却像是得意的炫耀,让她越发愤怒,恨意更深。

“瑶儿你放心,这毒一时半刻不会发作,你只要时刻惦记着这一份约定就成。”苏季航说着,挥手。一个黑衣女子立刻出现在房间里,解开捆绑在绯瑶身上的绳索。

“你可以走了。”苏季航说完,转身隐入黑暗里消失不见,就连刚刚出现的黑衣女子也在解开绳子的下一秒,消逝踪迹。

绯瑶深呼吸,将恨意藏在心底,揉揉有些泛疼的手臂,眼底一片云淡风轻的从容,嘴角轻掀,一句话淡淡的飘散在空气,转瞬不带任何重量的涣散。

“我会要你,加倍偿还的……”

91—92、救助(一、二)

用了今生最大的自制力,绯瑶才能面无表情的故作潇洒的离去,背脊直挺,衣诀飘飘,到像是一棵伟岸屹立不倒的青松,坚韧不拔、洒脱果断,也魅力十足。

黑暗里,苏季航眼也不眨的看着,直到绯瑶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才垂下眼帘,眨眨略微酸涩的眼眶。身后,全身黑衣的女子面色僵硬的看在眼里,眼底一片虚无,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漠然道:“主上既然不舍,属下把她在捉来即可。”

“不用。而且,你也抓不到她了。”苏季航舒了口气,转身走出小屋,看向外面的青天白云,俊美的轮廓掺杂着一丝丝复杂,肌肤如玉般流转着光华,像一块极品羊脂玉,毫无杂质,纯粹通透。那淡定从容的模样让他看上去想要羽化登仙的仙人,不似凡尘,清澄明净。

女子微微挑眉,不是为那如画一般唯美的男子,而是为了男子口中吐出的话语,眼底划过一抹怀疑。

“影子,那里怎么样了?”苏季航调转话头,冷漠的目光看向女子道。

“一切依照计划行事。”女子眼底归于无波的寂静,没有情绪起伏,僵硬又死板的回应。

树影斑驳,清风浮动,沙沙作响,燥热中带着一丝丝极淡的清凉。阴暗的无人小巷,血色沉浸,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却汗如雨下,神色猥琐。

“终于给老子逮着这个小子了!”男子神色忿忿,眼底却带着几分猥琐和贪婪,呵呵笑道;“不过,也赚了……”

小巷的冰冷地上躺着一名男子,面目是血一般的狰狞,将原本的面貌全部遮掩。男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唇片泛着紫黑,也不知是死是活。

“大哥,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历,害得我们费劲这么大的力气才逮着……”

“不关你们的事,别多问!”男子呵斥身旁的出声的小弟,神色尽是不耐烦。随即看向被他们围在中心,脸色通红,眼底一片惊怒羞愤的女子。

女子样貌清秀绝伦,宛若出淤泥而不染的红莲,眼眸似火,却清辉莹然,美不胜收。肌如麦色,透着健康的粉红,大红的衣衫凌乱不堪,全身却透着桀骜不驯的野性。因身子被捆绑的动弹不得,那粗糙的绳索每一次在挣扎未果后都会划过肌肤留下痕迹,久而久之,鲜血流溢,疼痛不堪。女子不自觉的盈满晶莹,眼底的愤然不自觉带上一份楚楚可怜,三分不经意的娇弱,让在场的所有男子心神一荡,只想把这个野性子又脆弱不堪的女子压在身下,呻吟婉转,屈服。

“大哥,这女子可否赏给小弟……”贪婪又肆无忌惮的望着那女子,眼底满是欲火。那眼神,仿佛女子赤身**,淫邪又放荡。

“滚,老子都没尝过——”男子一个巴掌拍落,引得所有人禁若寒颤,先前开口那人更是唯唯诺诺,一个劲的说:“那当然是老大您先,小弟怎敢与您相争,您先,您先……”

男子对于自己造成的结果满意哼哼,大度说道:“放心,老子享用过后,你们一个个都有份。”此话一出,在场的男子均是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唯有女子眼底闪过惊惶、厌恶和憎恨。

“你们,让开!”绯瑶拐过了个路口就看到眼前这一幕,心情更加抑郁和烦厌,声音低沉而不耐烦。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管闲事,只想离开。

男子一听,顿时转头想好呵斥,然而在看到绯瑶的面容后,彻底呆滞了,顿时化为一帮人柱子。

女子先是看了一眼地面上的男子,眼底绝望一闪,随即看向绯瑶,顿时化为哀戚的请求,一滴泪,终是没忍住落了下来。

绯瑶直皱眉,一是为了那一个个化石了的人柱子,而是为那堵住嘴的女子。她在向她祈求?那样无阻却坚韧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心思一动,她立刻将烦欲抛开。

“你想要我救你?”心里的抑郁在此刻竟有了舒缓,不只是为了这阴暗又血腥的地方,还有女子眼底那绝望又希冀的挣扎。

玩味般的看着女子,又看看倒在地上,看似死去的男子,绯瑶慵懒的勾勾唇角,那迷人的风采再一次虏获全场,静谧无声。

“到底是救你呢,还是他?”一句话,让女子瞬间瞪圆了眼珠,不可思议的看向绯瑶,转而看向男子,随即哀求的扭动身躯,爬起,一阵呜咽。

那神情,像是要坠入绝望之后,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疯狂执着,三分狂乱,三分迷离,三分希冀。

绯瑶优雅的闲庭漫步似的走进女子身旁,将女子口中随意汗巾撤下,女子顿时咳嗽几声,断断续续的虚弱道:“咳……咳咳……救,救……救他……咳咳……求你……无论怎样……咳咳咳,救他……”

“小娘子,你好美!跟着哥哥我走吧,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一生无虞!”男子贪婪的声音传来,引得女子一阵恨意,转而满是哀戚的望着她。

“呵呵呵……就是,大哥,这么没得美人儿,你怎么能放过!兄弟们支持你……”

“大哥,这可是极品啊,你不能放过,想想这么一个美人儿在身下的样子……啧啧,人间仙境啊……”

话还没说完,男子的下体就剧烈的鼓起,撑起一个小帐篷,眼底的欲色更加深浓了。

“那你们还不快给我捉过来!谁捉到了,我享用过后就第一个尝尝绝色美人的**滋味……”

男子淫邪的话语刚落,一旁的打手们立刻振奋起来,精神抖擞的看向绯瑶,一片炙热的欲火。

而对此,绯瑶竟然半分不理,充耳不闻,只是看着女子复杂的眼底,一边不动声色的收拾噪音,一边轻松的笑着问道:“要我救人,是要支付双倍的代价,你——付得起吗?”

“只要能救他,我把一切都给你……”虚弱又坚定的话语,纯粹而执著,女子眼底那似曾相识的火焰,竟让她回忆起曾经如烟的往事。

“只要能复仇,把我的灵魂出卖给恶魔都行!”那个一身褴褛的小女孩,全身散发着恶臭和一块块污秽的脏污,瘦骨嶙峋,全身上下每一处是完整,然而眼底的光华却越发炙热而明亮,璀璨又耀眼,无人能及!足以虏获任何人。

小女孩执着的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子,在那个阴暗又破旧的小巷发着誓言。

而她,竟然在这个女子身上看到了她曾经的影子……

“让你们两个成为我的人,如何?”绯瑶问,“我的命令胜过一切!”

“……好!”女子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在看到身后的场景后毫不犹豫的点头,“只要你能把他救活。”她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同样是地狱,起码现在的她还有一点选择是那种地狱的权利。只要能在一起,其实地狱也没差,都已足够幸福了!

“我喜欢爽快的人。”绯瑶满意的点头,随即看向一旁已经将她围成一圈,满是邪欲的地痞额流氓,轻轻一笑,风华尽显,迷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而也就在这时,刀光一闪,顷刻弹指之间,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只有脖子口留下一道细细的伤口,死去之人的脸上还残留着迷茫的表情,可见绯瑶速度之快,功夫之高,转瞬将一干人等清理的一干二净。一旁的女子见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绯瑶收起小小的武器,解开了女子的绳索,来到男子身旁,蕴含着净化的手指点在男子的心脏处,一点一点将毒吸走,男子以肉眼的速度开始恢复正常颜色,看的女子更是一脸激动,眼底闪过一抹期许。

“现在,照着我说的话去做,捂住他的鼻子,撬开他的嘴,吸一口气,再往他嘴里吹,然后双手交叉合十握紧,挤压他的心脏,反复……”女子一脸的莫名其妙,却还是如此照做,如此反复,直到最后男子手指突然一动,一口气呛了出来,缓缓睁开眼睛为止。

“朔……”女子一脸激动的叫道,扑倒在男子胸前放声大哭。

“苏苏……”朔眼底竟是错愕,一脸的难以置信和窃喜,“我没死……”

“恩恩,没死,没死,我们都没死,都好好的……”苏苏一边哭一边喜悦的说道,眼底满是深情。

“怎么可能……”朔一脸的梦幻,神情就像是在做一场梦,看着苏苏后同样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怎么没可能,我说,你们两个够了,能动就快走。”绯瑶翻了白眼,对于这种肉麻兮兮凝望有些感冒。

鸡皮疙瘩,鸡皮疙瘩满地……绯瑶搓着手臂,头皮有些发麻。

“是,小姐,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苏苏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

朔一听,顿时发现绯瑶的存在,眼底有过一瞬间的惊艳,随即恢复正常,眼神那是十足十的警惕:“是你救了我们?”绯瑶饶有兴趣的点头,等着男子的下文。“你有什么目的?”果然冒出一句和她想的一样的句子出来。

“你的女人把你卖给我做暖床小爷了。”眼底闪过一抹类似恶作剧的神情,绯瑶轻佻的把玩自己的秀发,随意说道。

“不可能!”朔一脸不信的否认,眼底的戒备也因此更深了,搂着苏苏的手臂也加深了力道,深怕苏苏逃离。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苏苏太天真,一定是被这个妖女骗了,也许她就是那帮人幕后的主使者……

“怎么不可能,我说的是实话。”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绯瑶一脸无辜的瞎说,那神情就像一个无辜的孩童。

“苏苏绝不会背叛我!”

“她没背叛你,只是把你送给我暖床,之后我还是会还给苏苏的,只不过借用一下而已。”绯瑶说的无耻,苏苏一脸张口结舌,朔气得脸色通红,可惜那满脸的血迹却完全看不见。

“你……无耻!卑鄙!下流!”

“这是对我对好的赞美。”正义,道德,廉耻……那些在要活的本能下值几钱?“我就这样,你能耐我何?”绯瑶在心里鄙视的撇嘴,对于朔的辱骂丝毫不放在心上,脸皮颇厚的继续戏谑朔。

“你你你……”朔穷词了,气的身子发抖。

苏苏一脸无奈的看着绯瑶与朔的对峙,她是局外人,因此过了没多久也就看出来了,绯瑶根本就是在戏耍朔,完全是在以戏弄朔为乐。

“小姐……”苏苏无可奈何的唤了一声绯瑶,“你就别拿朔寻开心了!”

绯瑶挑眉,竟然被她看出来,随即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们的身份,名字。”既然是她的人了,那一无所知是不行的。

“奴婢……”两个字才出口,绯瑶就一阵头疼,朔更是一脸愤怒的看向绯瑶。

“停——,自称‘我’就行,我对‘奴婢’过敏。”

“是……”苏苏一脸疑惑,什么是过敏?但绯瑶的命令却不敢不遵从,随即朔了前因后果。

苏苏本名谢苏媛,皇城谢家旁支嫡系血脉,与朔自幼相知,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一个非卿不嫁,一个非君不娶。然而,谢家如今的辉煌不会让嫡系娶一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无名小子为正夫,即使是旁支。因此,设计苏苏携带上头捎下来的任务离开皇城,为其订上一门推不掉的婚事,再劝服朔离开,或称为小爷,如若不从再杀。苏苏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吓得离开带着朔逃离谢家,却并未离开,只是躲躲藏藏,只等风声过后再离开,但两人却终究难逃天罗地网,朔再次差点殒命。

又是谢家!绯瑶无语默然,心里嘟囔:这是孽缘吗?谢家和她前世有仇吗?不对,是前前世。

不过,要她说,这事一定没那么简单!

那么重要的事会那么好巧不巧的被苏苏知道,然后静然安全的逃出?一路躲藏在皇城会不被找到?好死不死的突然遇上杀手后又在这地方,这个时候还能遇上地痞?!

这世界也太小了点!

估计也是两方人马的其中一方人,或相关人士埋下的伏笔。这世上的巧合又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人为造成!

这一点,绯瑶却是深信不疑。

93—94、策略(一、二)

“你说,谢家这次送的是什么?”听到现在,绯瑶抓住了一个重点,任务?什么任务?心思活跃起来,静静思索起来。

“我不是很清楚,但据我所知应该十分重要,参与的人都是家里的核心人物,本家派下来的也是其中的二号人物,听说是家主的胞妹……”苏苏有些茫然的说道,暗自观察自己的救命恩人,暗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感觉与谢家有仇似的……

“哦,这样啊……”绯瑶诡异笑起,意味深长的说着,看的苏苏与朔二人心底一颤,不约而同的泛起一丝凉意。

“这件事,回去再说吧。”心底悄然盘算着,绯瑶笑笑转身离去,“你们两个跟上吧,出来那么久了,是该回去了……”她如果消失太久了可不好,夜钧寒急了,把事情闹大了她也觉得麻烦。

苏苏一愣,立刻扶起一脸不愿意的朔,紧紧跟上。

苏苏望着大门前金灿灿的大字回不过神来,朔更是张口结舌,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

“绯玉公主……”苏苏看向绯瑶,握着朔的手不自觉一紧,朔的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不等绯瑶解释,紧闭的大门在下一刻骤然大开,夜钧寒身影紧接着出现,紧绷的面容在见到安然无恙的绯瑶后不自觉松了下来,无视一旁陷入呆滞的苏苏和朔,对着绯瑶行礼:“公主,您平安无事回来真是太好了。”天晓得绯瑶是怎么被人绑走的。当他终于把苏季航和慕容锦然二人引走后,找遍公主府也没发现绯瑶的踪迹后心里就一阵不安,派人秘密寻找也只是查到她是被绑架的痕迹,自责过后也派人去寻却一无所获,正当他忍不住要进宫禀明圣上的时候,下人汇报公主到了大门口,他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到,这才有了现在迎接的这一幕。

“我就说这祸害一定会好端端的活着回来,你偏不信,如今总算相信了吧!”身后,月希泉也跟着走了出来,一脸“果然如此”的翻翻白眼,不屑。

夜钧寒一听,苦笑了,心里却是一阵疑惑。这两人,究竟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好了?

“我就是再‘祸害’,有你在也一定不是顶级的。”绯瑶跟着翻白眼,与月希泉斗嘴:“有什么资格称得上‘祸害’二字,太抬举我了。”

“那可不一定,我们两半斤八两,彼此彼此。”月希泉顿时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揭底。当然,也是在告诉绯瑶之前这个身体的知名度和她还是有的一拼的。

“这个我认同。”绯瑶听后顿时一脸赞同的点头,两个人顿时心照不宣的同时笑起,一阵默契。心里感叹:不愧是好友,穿越了,身份经历也是不怎么差。不过,如今她们二人凑在一起了,估摸着后更加精彩……想到这,绯瑶笑的更欢了。

夜钧寒听得一头冷汗,再看看绯瑶那灿烂到发寒的笑容,心里不禁一阵忐忑。他怎么听着感觉她们两个已经在他所不知的情况下不约而同的达成一致默契,决定了什么一样。

“好了,也不要站在大门口供人观赏了,进去吧。”绯瑶睨了一眼神游天外还未回神的苏苏二人,在看到身后一群探头探脑的影子,顿时感觉一阵厌恶,抬脚进门,顺便对着夜钧寒下令:“钧寒,把这两人安顿了,他们是我的人。还有,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拿到寝楼去,我有用。”

夜钧寒这才看向苏苏与朔二人,心里隐晦不明,“是。”

不经意的对视一眼,绯瑶冲月希泉使了个眼色,引得月希泉挑眉,跟着也离开了。

夜钧寒眼神闪烁的领着一脸不安的苏苏与朔安顿好后立刻派人把绯瑶之前要的东西送了过来,绯瑶看了东西顿时眼睛亮亮的把夜钧寒赶了出去开始鬼鬼祟祟的捣弄着玩意,惹得夜钧寒一阵莫名其妙,最终无奈离开。

“你这是准备大干一番吗?谁把你招惹到需要你动用它的地步?真可怜……”月希泉看着绯瑶的动作,顿时一阵错愕,随即为那些个人默哀,“不会是那个谢家吧?”为了夜钧寒?

月希泉望着在一旁认真鼓捣的绯瑶,一脸兴奋莫名的问道。

“嗯……”绯瑶随意应了一句,也不讶异月希泉会查到,毕竟最了解她的人,就是她。再说,她的事已经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为了夜钧寒?”绯瑶顿住,随后翻白眼,怎么可能!

月希泉耸耸肩,接着问:“听说前几日你把那什么他国来使在皇宫光明正大的‘吃干摸尽’了,什么情况?来跟姐姐好好说说,我好奇啊……”表情那是一个神采奕奕,八卦十足,更是兴致勃勃。

绯瑶手再次顿住,额间顿时划下一滴冷汗,抬头看向月希泉,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一见的严肃,一本正紧道:“绝对没这回事,你别听人瞎说了。”

“是吗?”月希泉一脸怀疑,根本就不信绯瑶的话,“可这件事可是闹得皇城沸沸扬扬的,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听说还有一帮人证。”月希泉看着绯瑶,眼神明明白白的写着:你就瞎掰吧,我可是很清楚的,赶快从实招来!

绯瑶顿时冷汗淋漓,一阵不自在的挪挪屁股,脸色尴尬的掩面咳嗽,半天活不出一句话来。这要她怎么说?

说她突然发疯,身上种的情蛊因为气血翻腾而发作,然后拿慕容锦然当挡箭牌,顺带解毒?

呃,呃……她说不出口。

“我在皇宫遇见他了。”绯瑶脸色不明的转移话题,无视月希泉那敏感的话题,继续手上的活,搞的月希泉一头雾水。

“谁啊?”这女人,转移话题就转移话题,不想说就不说嘛,干嘛转瞬脸色就变得那么黑,还杀气弥漫的。月希泉看着低垂着头,脸色阴霾的绯瑶,心里腹议。

“葛军。”

“哈?!”月希泉顿时呆了一呆,随即跳起,尖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搞的在外面的下仆顿时一个机灵,吓得半死,还未走远的夜钧寒对此也是一阵皱眉,望着绯瑶的方向陷入诡异的思索中。

手指轻颤,绯瑶虽然知道月希泉的反应会很大,但对于那么近在咫尺的尖叫声而是吓了一跳,耳畔只剩下“嗡嗡”的耳鸣作响,对于月希泉的话也是过了片刻才能回应。

“在皇宫见着葛军,他还活着,现在的苏季航,子明轩,六公主的夫郎之一。”即使已经控制了情绪,但仍有一丝愤恨在里面。

“苏季航?!”月希泉咬牙,脸色顿时难看无比,恶鬼一样扭曲开来,有些吓人。

“听说皇城苏家与谢家两家一直交好。”绯瑶手不停顿,看着月希泉不断变色的脸挑挑眉,带着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我知道,不过也只是表面上说说。”月希泉脸色阴沉,双手不自觉紧握,接口:“当初苏家老祖宗与谢家老祖宗是表姐妹,血脉浓郁,是一起和开国皇帝打天下的功臣后裔,那时候两家倒是真正的亲昵无间,亲若一家。不过,再浓的血脉也抵不过时间。”月希泉冷笑一声,“自上上上代开始,两家的两位祖宗因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而日渐冷淡,又因各自利益最后不欢而散,两家人就慢慢开始疏远,如今,若非长久绑在一起的利益无法彻底分割,或许早就一拍两散,两看相厌,成为仇敌了……”

“是吗,反正还是多多少少有关,不是吗?”绯瑶毫不介意的说着,脸上挂着一抹讥讽,意味深长的说道;“他们关系不好岂不更好,倒是帮了我好几把呢……”

月希泉顿时会意,脸色稍稍转好,但仍然有些阴暗,双拳用力握紧,咬牙说道:“你确定吗?”

“我和他已经摊牌了。”绯瑶眼神变得深邃,淡漠说道,我在手中的木棍发出轻微的响声,似乎快要承受不住,发出怪声。

这么说,这次是……月希泉看着绯瑶的捣弄,一阵恍然。

“泉,你呢?”

“我会帮你,一如当初。”

绯瑶看向月希泉,有些复杂的笑笑,道:“你已经不一样了,即使不做出选择,我们的情谊难道还会变吗?”她在第一眼就已经看出了,当初的那个泉已经在这半年里,变了,再回不到当初一样的仇恨里,不像她,唯有仇恨。

月希泉根本不意外绯瑶的看穿,如果真要说的话,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她的,也只有绯瑶。她们,其实是一样的,一体的。即使她像绯瑶说的那样因为那个人已经将恨看淡,看浅,不再偏激,可骨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就转变?

“我会帮你,这并不是仅仅是为了你,还有我的恨也在里面。只有真正解决了,才能真正放下。”月希泉说的认真,脸上执着的表情让绯瑶无奈,有些后悔告诉她那个人还活着了。

当初,她在找到前世自己灭门的原因和凶手后,泉就与她联手,决定灭了组织,还有当时刚刚继任的葛军。随着谋划,她才知道原来泉唯一的亲人也是死在组织之下,她们两个人何其相似啊……

她的家人,死在组织与葛军的阴谋之下,尸骨无存,唯有将一切记下的她日日夜夜不敢忘,发誓将一切的血债讨回。而泉,她自幼与弟弟相伴,被家人遗弃,被组织收容,最后的亲人也是因为组织的存在,成了代罪的羔羊,死于非命。

同样的恨,同样的心里,她与泉在最后终是成功了,将组织毁灭,她也亲手杀了葛军,而她们,也跟着陪葬,一同毁灭。

再重生,她与她再次相遇,为了心中的恨,再一次联手,誓要覆灭过往残留,绯瑶无力的笑笑。

她,是不是太过执着了?做错了选择?把好不容易新生的泉和她自己再一次拉入曾经深渊,终究,还是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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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我回来了!今天恢复!

呜呜……可也惨了,欠下那么多章节,哭啊!近半个月的,应该有20个章节,呜呜……补死了,好痛苦,还有好多,算算看,还有10章没有写呢!我也只能慢慢来了,这是去福建后抽空打的10章节,众位大佬们先看看吧。

这次去的时候还带着感冒回来,我这几天也只能尽全力补多少是多少了,还望见谅,我头疼!

最少也是一天一更,好无力……

还有,前头一个第四章节里本人把名字搞错了,已经改了,慕容锦然现在还不是女主的夫郎,在此本人说声抱歉!

95、路上

“公主,泉殿下,已经正午,用膳吧。”夜钧寒掀开马车帘子,对里面的绯瑶和月希泉说道,看着两人神神秘秘的捣弄着不知名的东西,再见他进来后立刻遮掩,一阵无语。

“咳咳……用膳,嗯,好。”绯瑶被夜钧寒的眼神看得有些渗人,不自在的闪躲,当然,导致这种成果的月希泉可是功不可没。

“呲……胆小鬼!”月希泉呲笑一声,讥讽出口。惹得绯瑶一记瞪眼,磨牙:“去你的,我哪里胆小了!”

“不胆小?不胆小你会缩在龟壳里不出来!明明就是胆小!”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背后有龟壳!”绯瑶一听,炸毛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月希泉在一旁凉凉出声,继续煽风点火;“你背后好大的一个龟壳啊,绝对是钻石级别的。”

“月希泉,你信不信如果你再这么性口雌黄我宰了你!”威胁,语气里的危险程度让一旁的夜钧寒顿时不由自主的往后缩缩。

“不信!”月希泉抛下两个字,接着又道:“瑶,不是我说你,事情过了那么久了,你也别为了那人错过你这一生,真的不值得,而且啊,你真的很暴遣天物……”月希泉睨了一眼夜钧寒,若有所指。

那件事?什么事?夜钧寒很想问一句,可惜没胆问,只能憋在心里继续疑惑着。

“我没有!”绯瑶说的斩钉截铁,月希泉则是以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撇撇嘴,根本就不相信她的逞强之语,敷衍:“好吧,你没有……”

“没有才有鬼……”脸色才好点的绯瑶在听到月希泉的喃喃脸色越发难堪,恨恨的瞪了一眼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月希泉,忿忿的跳出马车。说不过,惹不起,她还躲不了吗!

“夜钧寒,你别放在心上,这女人只是脑袋又被浆糊给糊了,一时想不开而已,你再等等,我保证你一定能抱得美人归!”月希泉说的信誓旦旦,夜钧寒顿时无语,扶额,有一种仰天长叹的冲动。

这就是这几天的夜钧寒过的生活,堪称地狱!

原以为离开皇城他起码能够轻松一点,可惜事情总是一边倒,而且倒向是他不愿面对的方向。也不知这月希泉究竟怎么想的,竟然想把他们两个凑成一对!再说,他如今已是公主的夫侍,根本就无需她的多此一举,搞的现在绯瑶天天耍脸色给他看,他比以前更加辛苦!歹命啊……

“郡主,您也下去吧……”夜钧寒已经懒得理月希泉了,咬牙说完一句跟着离开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夜钧寒差点一个龌蹉,一个跟头栽倒到地上,扶着马车,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下慌忙择路而逃。

“你这是怎么了……”琴沐风看着一路像逃亡一样逃过来的夜钧寒,有些傻眼。他刚刚应该是找月绯瑶吧,难道……琴沐风立刻想歪了。

“咳……没什么……”夜钧寒脸色一红,一阵尴尬的笑笑,再次择路而逃,在琴沐风眼里就是不打自招,看向另一头坐在篝火吃着伙食绯瑶,脸色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陷入沉思。

“你在想什么?”月希泉走进,看着盯着绯瑶陷入沉思的琴沐风,意味不明的问。

“……”琴沐风吓了一跳,握了握拳,眼神深幽的与月希泉对望,不语。

“琴沐风,你身上也有玉佩吧。”月希泉问,琴沐风脸色一变,随后若无其事越过月希泉,直接无视,抿唇不发一语。

“也就是说,你也是之一……”月希泉自顾自的说道,随后揉额,嘟囔道:“月绯瑶,你什么人不好弄,偏偏成为月绯瑶!真是,从我遇见你就没好事,惹祸包!偏偏还一头雾水被蒙在鼓里,好吧,我同情一下,也只是一下,找个机会说开吧……”

才这么一说,似又想到什么,头疼的扶额,又道:“不行,这人现在满脑袋都是那人,怎么可能去谈恋爱,那个迟钝又发傻的恋爱白痴会突然开窍才怪,麻烦啊……”

琴沐风不想听,可是月希泉就在他耳边念叨,听着听着他就是一阵好笑和深思,心里微沉。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沐枫啊……”月希泉自来熟的叫着,引得琴沐风脸色不好,“你可要多多包涵那个白痴,她就一根经的白痴,绝对的傻瓜,天生的傻帽……”月希泉大放厥词,琴沐风听得嘴角抽抽,随后看向身后,眼底顿时闪过一抹隐藏的幸灾乐祸,闭嘴不语。

“你放心,你们两个的是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让你们以后的日子恩恩爱爱的……”月希泉接着说,琴沐风顿时脸有些黑,想到之前的夜钧寒,有些明白了,因为如果可以,他也想逃!

“月——希——泉!”身后,拿着烧烤食物的绯瑶脸色黝黑的一字一顿,咬牙彻齿的唤道,语气里的怒火任何人都听得出来。

96—97、后凰(一、二)

“你如果太闲想松松筋骨的话我会很乐意为你效劳,何必麻烦别人?我们是什么关系,就不,用,见,外,了!”绯瑶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脸色发绿,绯红色的眼睛燃着漫天的怒火,像炙热明亮的火焰,璀璨明媚,带出一抹鲜活,让她看上去越发美丽妖艳。

“我是实话实说,纯粹为你好哎,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月希泉转头,根本就无视绯瑶愤怒到快要爆发的气场,一脸哀怨凄苦的说道。顺带将绯瑶手中的食物拿到手,大口吃了起来。幽怨的眼神却不曾离开绯瑶片刻,颇为水汪汪,惹人怜爱。

琴沐风被雷到了,心里嘀咕:果然,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一个个都不正常!

绯瑶嘴角抽抽,看着月希泉装模作样的神色,那哀怨的纯情少女手里正拿着一串烤肉毫无形象的张嘴大吃特吃,偏偏神情却是一副“我被你伤到了”的受伤表情,怎么看怎么怪异,毁形象啊!

“这世上,如果你的脸皮排行第二,就没人更够排第一……”绯瑶泄气的喃喃,让一旁的琴沐风有些不赞同的横了她一眼,她的厚脸皮程度也不差。

“谢谢夸奖,我会再接再厉,努力创下新纪录,你就拭目以待吧……”月希泉一边吃,一边拉着绯瑶将她扯到一边,嘴里含着肉,模糊难辨的挥挥手中的肉,说着;“沐枫,我走了,下次再聊……”

琴沐风无语,眼角抽抽。下次?不要了!

“你和他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绯瑶被月希泉带到一旁,神色古怪的问。

“刚刚。”绯瑶一阵无语,感情是她自我感受良好。

“这件事不重要,我有事问你。”咽下最后一口肉,月希泉又喝了口水,这才歇下,轻呼一口气,说道。

“什么?”

“你对你这个身体究竟了解了多少?”

“不多,也就催眠一些下人,从别人口中了解而已,其他的我一概不知。”绯瑶说的干脆利落,可得到答案的月希泉听后却忍不住一阵扶额,真想一头撞死。

“你还真是一个傻大胆,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在皇城锦都闹翻天,该说你有勇气,还是说你过了一段时间没见真成傻子这一行列了……”月希泉吐槽,说的毫不留情。

绯瑶眼神不满的看着她,小声辩解似得嘟囔:“我这不也是也没办法嘛……你不在,我也是太无聊了,想耍耍她们一下而已。谁知道她们一弄就把我惹恼了,加上那人复生,我头脑一热就什么也没想……这也不能全怪我……”月希泉差点吐血,这也能成为理由?

“反正,夜钧寒和琴沐风两人肯定已经发现了,暗地里也不知道多少人因为你这‘头脑发热’而提高警惕,或者开始调查了。虽然不用担心你的身份,可如今虽然离开锦都,但估摸着身后还有一大帮人跟着你也闲空不到哪里去,我后悔被你拐来了……”月希泉一个嘟囔着,语气哭丧,十分沮丧;“祸害啊,祸害……”

绯瑶耸耸肩,看着月希泉的样子有些幸灾乐祸,心里一阵扭曲的歪乐着。

“你个大呆瓜,既然如此,那我就现在告诉你一件事好了。”月希泉对绯瑶幸灾乐祸恨得牙痒痒,但顿了顿后轮到她心里偷乐,神秘的凑到绯瑶耳边,一阵小声的说道。

“流月国皇族自古流传着一则预言,虽然随着时间磨砺而有些模糊不清,但具体意思还能够表达:说有早一日天凤降世流月,后凰位临后世族裔,求心中之人,追沧桑之爱,愿不变之树,祈永生之令。这让有些人都认为这是天定的流月皇者,注定成流月女皇的不二人选。而你月绯瑶一出生就天带凤凰奇景,这事天下皆知,更被天下人一度称为‘天福女’。当然,真正的原因被流月皇族秘而不宣,但暗地里却称你为‘后凰转世’。后凰者,天定后位凤凰也,上古不死神鸟,这种传说你知道的。所以才有‘拥后凰得天下’的这种妙谈之说……”

绯瑶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还真不知道有这档子事!这是什么劳什子的预言,谁留下的?她想将人挫骨扬灰!尼玛的,原来是为了这种破事!

这么说女皇从小“宠爱”月绯瑶的原因就在于此?其他公主对她恨得要死的原因也因为这个?为了这什么狗屁不通的预言?

“还有一说,说你天生带玉而生,那玉通体绯红,流转霞光美不胜收,你的名字也是有一部分因此而来。随后那玉竟然在离开你身体后立刻分裂成形状不一的六块不等,转瞬变成普通的白玉石。由于那一晚还是皇女的女皇差点难产,所有人都慌乱了,竟然没发现有大盗夜探皇宫,乘其不备将玉偷走,至今也只寻得其中两块,另外四块至今下落不明。”

“……”绯瑶脸色更加难堪,抿紧唇角不发一语,垂下眼帘,漠然听着月希泉接着又说:“其中一块在女皇手里,另外一块却在夜钧寒手里……”绯瑶眼神阴暗不明,意味不明。

“所以,在女皇眼里你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上代女皇估计就怕女皇会暗自对你下手,所以才颁布那一条命令,让你掌握流月五分之一的兵力以保你的安全。反正,这皇位都迟早是你的,兵力也只是早一点和晚一点的问题而已,没差。”说完,月希泉稍离绯瑶一点距离,看着她脸色莫测的陷入沉思。

所以,女皇才会有这样诡异的态度!绯瑶顿时恍然大悟。一边是无上的恩宠,一边是无尽的深渊;一边给予所有,一边血腥陷阱……

她还奇怪呢——为什么那么宠爱绯玉公主的女皇在她看来如此怪异和不协调,原来这里头还有这档子事存在!怪不得,怪不得呢……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眼底积着一片阴郁,仿若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奏。

“流月皇室上一任女皇的老一辈,不过现在大多都已不在人世。现任女皇,我,以及夜钧寒,还有跟夜钧寒有关的一干人等。其他三国的皇室也是略有耳闻的。”

大公主她们竟然不知道吗?绯瑶沉默,夜钧寒,鎏影阁的天机,该说上一句果然名不虚传吗?这种秘事都能探听的到……

“夜钧寒是谁的人?”

“女皇手里握有夜钧寒弱点。”月希泉如此说道;“当初,你这个身体可使用了千方百计才让夜钧寒妥协,成为你的侧夫,抓的人据说对夜钧寒很重要,否则也不会有如今了。”

“那人……”

“‘你’利用完后被女皇要去了,这事众所周知。”绯瑶一听,顿时扶额,脸色变化莫测,最后还是忍不住脱口一句:“这是哪来的**啊!”

月希泉顿时一阵大笑,板着脸连连赞叹:“说得好,说得太好了!不过,如今你就是她,她就是你,所以……噗呲——”板脸破功,月希泉笑意盈盈的在绯瑶的杀气下接着又道:“你骂的还是你自己!呵呵,呵呵呵……”

绯瑶脸黑的无视身旁笑的没个正行的女人,心里一阵咒骂,骂老天不开眼,附身在这么一个劳什子的公主身上,真没天理……

“放心,女皇可不能随随便便把你弄死,不然那五分之一的兵可是会造反的。虽然她恨不得你越早死越好,但其他三国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着呢,女皇可不敢冒灭国的风险,在这个时候闹内讧。”这也算是安慰吗?绯瑶无语仰天,顿时有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是幸灾乐祸啊,真是可恶!交友不慎。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办了。”月希泉说完就站起身,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你给我站住。”绯瑶恶狠狠出声;“这事你可不能置身事外!”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月希泉淡定的睨了一眼绯瑶,眼底的不满直接给绯瑶无视;“这关系到你的命,我当然不会不管,不过,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如果把夜钧寒的那人就出来,怎样?”绯瑶顿了顿,想了一会说道。

“不怎么样。请你别忘了你是罪魁祸首这一事实。”月希泉翻白眼,随即又沉默了一会,似想到了什么,又道:“不过,如果你真要这么做也不无不可,这事你跟夜钧寒通通气吧……”把人救出来,矛盾化解,或许这两人能够……

月希泉心里打着不为人知的小算盘。

“嗯,再说吧,这事可没办法现在就办好。”绯瑶头疼的揉揉额间,一想到刚刚才的话就感觉暗无天日。她对皇位真的没什么兴趣啦,但因为这一则寓言,她是怎么也脱不开身了。

“也是,你人都在去封地的路上了,那人可被女皇看得好好的,不会弄太远才是。”月希泉点头;“你还是想想去封地后怎么应付才是正道。”

“呃?”绯瑶一愣,有些没明白过来。

“你不会忘了你还有一个夫郎在封地的军营里吧?!”月希泉一看她这幅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提醒道。

“啊……”对哦,还有一个呢!她真的差点就忘了还有这一茬事。

“当初‘你’强娶他们叔侄二人的时候可是闹得整个流月国沸沸扬扬的,夜流寒可是因为夜钧寒才会妥协同意一并嫁入公主府成为你的侧夫之一。在这众多夫侍里,最厌恶‘你’的那一个据说也是他,从来没都给你好脸色看,这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他之所以有现在的成就,‘你’可是功不可没的那一个!”月希泉侃侃而谈,眼神顿时发亮,十分八卦的宣布。

绯瑶听的嘴角又是一抽,张口真想骂一句:尼玛的!

这绯玉公主月绯瑶还真是罪不可恕!她怎么就这么倒霉穿越到她身上去了?还要背负这么一大堆不知名的罪名,她想哭,更想怒吼。

什么破劳什子公主,简直就是一瘟神嘛!

“瑶,我很同情你……”月希泉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看着顿时瘪了,仿佛没有生气卷缩在一起绯瑶,张口来了一句。

“滚,我还不知道你在哪欢快着呢……”绯瑶有气无力的翻白眼,懒懒的卷缩在一起,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一样,有些慵懒的卷缩可爱。

“什么时候等你遭殃了,我也一定会在一旁幸灾乐祸给你看……”喃喃的话语里掺杂着一抹势在必行的坚决。

“好啊,我等着呢。”月希泉回答得飞快,绯瑶顿时连理都懒得理她了,站着不喊腰疼,你给我等着!

98、体质(二合一)

所以说,人就是不能太得意,太得意的下场就是马上遭殃!

月希泉在心里恶狠狠的咒骂绯瑶这个乌鸦嘴,再看着眼前这个风姿卓越的男人,不由干笑,眼神瞄向一旁的绯瑶、夜钧寒、琴沐枫,以及男子身后的侍从等人,见他们都是一脸抱胸看戏的模样,不由在心里再次咒骂开来。

“泉儿……”男子轻唤,笑得一脸温柔,神色间虽然有些疲惫,衣裳也是凌乱而粘着灰尘,却依旧不损他有人**的气息,天生的尊贵和巧夺天工的美貌。

男子一身风尘仆仆,面容俊美异常,完美无瑕,宛若皓月之光,眉目间与月希泉多有相似之处,相差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子,一个却是男子。男子虽有女子的一份阴柔和无瑕,却也能让人觉得理所当然,更添三分风华。星眸璀璨,婉转流光间,对上一眼就给人一种不可思议的安宁,但若是天生警惕的人就会发现那眼眸深处的安宁下竟有着别样的深邃,深不见底,冰雪弥漫。

此时,男子安然的坐在马前,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眼眸清冽却带着三分的寒意,正看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的月希泉,又道:“可否与大哥告知一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大哥?绯瑶一愣,虽然猜测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但怎么也没想眼前这个男子竟然是和亲王嫡长子,月希泉的亲大哥——月希澜。

和亲王她的事迹也算是传遍了整个流月国,就连其他三国都略有所闻,原因在于和亲王的痴情程度无人能及。二十年来专宠自己的正夫,与其过着一夫一妻的二人生活,为人津津乐道,孕育一子一女,那就是月希澜和月希泉二人。

月希澜长月希泉两岁,与去年嫁入当地望族费家长女为正夫,却不知为何在过了不到三天,费家长女竟瞒着各族长辈与其大胆和离。二人诡异的和平分手,气的费家当场就将此女逐出家族,至今下落不明。和亲王原本要追究其过,却被月希澜劝阻,也就不了了之,但与费家却是彻底的断绝往来,两看生仇。这事件当时还闹得满城风雨,就连皇都也有不少人为之不解,猜测这月希澜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或女子无法忍受恶习存在,否则怎会一夕间成为休夫被费家女休回王府。

没想到啊,如今竟然能够见到本人。绯瑶上上下下一阵露骨的打量,心里嘀咕:美男啊美男,这么一个美男竟然在嫁出去三天就被人休回老家,那女人的脑袋瓜里长的究竟是什么?!还是说,这月希澜其实不能人道,或者有比这更可怕的隐疾存在?或是这其中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存在……

这么一想,打量的就更加认真了,谁知道这一打量不好,竟然……绯瑶脸色顿时一变。

“那个,我就……就是出来玩一会……哈,哈,哈……玩的忘了,回去而已,呃,大,大,大哥……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月希泉抖了抖身子,吓得脸色苍白,干巴巴的笑着解释,还结结巴巴的语不成调。

月希澜眉峰一挑,跳下马来,眼神诡异的睨了一眼明显心虚的月希泉,走到绯瑶面前,在她没回神前快速的恭恭敬敬的行礼:“在下和亲王之子月希澜参见绯玉公主,公主千岁。”

绯瑶只觉周身一冷,立刻说道:“不用,不用,咳……在外不用这般多礼,会暴露身份。”月希澜颔首,绯瑶见状立刻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别再行礼了,以后都不用。”我还不想每天晚上睡觉都得提心吊胆的睡不安稳。

感觉到一道怨气浓郁的眼神瞟了过来,掺杂着一缕或多或少的杀气,绯瑶脸上顿时皱巴巴的向后退,不知不觉躲进夜钧寒的身后,一副“不是我的错,我怕怕”的模样,眼神却不着痕迹的瞄向怨气与杀气的来源,果然看见月希泉眼眸黝黑的盯着自己,飘着彻骨的寒霜。

“四公主,在下与舍妹……”月希澜见状,立刻想歪了,毫不介意了然笑笑,但笑容仍不自觉的透露出一抹惆怅。

“你随意,你随意,反正我们也是在休息。”月希澜才说了几个字就被绯瑶打断,说完彻底藏进夜钧寒身后,自后面挥手道:“你请便。”对于远处越发浓厚的杀气也只能缩头苦笑,暗暗叹息:这下把人给得罪惨了!可她也不是故意的,级别不够啊,而且就她体质的敏感,这不也没办法。

“多谢。”月希澜立刻道了声谢,也没怎么多想,飞快拽着怨气浓厚的月希泉离开。

“呼……”见月希澜拉着月希泉走远,绯瑶这才敢自夜钧寒身后冒出个头,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公主,你……”夜钧寒看的云里雾里的二丈摸不着头脑,对于绯瑶这种诡异的态度欲言又止,眼神深幽复杂难辨。

“月希澜,原来如此……”绯瑶根本就没听见夜钧寒开口,只是凝视不远处的二人,嘴里含糊的嘟囔:“难怪泉会在这流月四处游荡,可惜那人竟然……肥胆啊……”

夜钧寒与琴沐枫对视一眼,夜钧寒眼底泛着苦笑,琴沐枫颇为同情的睨了他一眼。

“公主,您可否放开钧寒了。”夜钧寒叹息一声,声音有些大,不过效果不错,把绯瑶的心思拉了回来。

“呃……”绯瑶顺着目光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无意间拽着夜钧寒袖子不放手,尴尬的笑了笑,退了一步,下意识道:“我忘了,抱歉……”

夜钧寒神色一闪,眼眸加深,转瞬后又恢复原状,仿若从未发生一样自然的笑笑:“没什么。”

“通知其他人,今晚就在此露宿一宿,明日出发。”看了一眼远处被包围的两个人,即使离得很远她依旧看清了月希泉与她不经意对视后所散发的讯息,当机立断下令,在夜钧寒还未回神时,果断的转身进入身旁的马车里,闭目开始锻炼。

马车外,夜钧寒在片刻愣神后迅速回神,看向远处的人影,沉思了一会后叹息一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月希澜,这个人……”琴沐枫神思微动,吐出六个字后不再言语。

“你知道?”

“我不能确定。”琴沐枫看了一眼远处的月希澜,随即转向身后的马车,对着它若有所思:“那东西也是我无意间窥视才知道,千年都难得一见的体质,这体质如果是女子,那就是万年难现的鬼才,但若是男子……”眼底骤然划过一抹淡淡的怜悯,他顿了顿接着道:“那就只能说这男子太倒霉了。”

“这体质没有具体的名称,知道的人也少,而且大多都是女子很少会出现男子身上,所以现在估计已经没人知道了。”感叹一句,夜钧寒依旧一头雾水,听着琴沐枫在那边自顾自的讲废话,忍着没发做。

“和亲王之子月希澜,也是个可怜之人……”

“究竟是什么体质?”夜钧寒黑线,重点啊重点!

“这体质若出现在男子身上只会有一种可能,此男子天生带毒,十分致命,每日月缺之日都会引动体内毒血,使之痛不欲生。且随着年长越发深厚,渐渐侵蚀肌肤,不能接触任何活物,否则立刻暴毙身亡,无法控制。更不能与人欢好,须保持一颗冰心,过分的情绪波动都会使血脉逆流,进而散发一种毒气,虽不能致命却也活不过半百。”琴沐枫解释,总结一句话:“简直就是瘟神附体。”

夜钧寒听得一愣一愣,随即看向月希澜,再看看被拉着的月希泉,神色古怪,又看看躲进马车不知道在干什么的绯瑶,随后又不由自主的回到月希泉身上。

“你不是说不能触及活物吗?那这究竟是……”月希泉是怎么回事?

对与夜钧寒的疑惑琴沐枫也是一阵头疼,干脆道:“不知道。”

“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许是吃了什么东西能不惧怕这种体制的毒素,所以才能够安然无恙。你还是去准备些避毒的东西吧……”语气不确定的猜测。

夜钧寒闻言,无奈颔首。

夜色深浓,轻风阵阵,星光璀璨如芒,静夜无声处,只有火光冲天,带着轻微的响声。

“泉,你气够了没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是我现在级别不够,没办法不是……”绯瑶望着脸颊绯红,气嘟嘟的趴在甘草下生闷气的女人,一阵无语,忍不住睨了一眼不远处,神色轻松的月希澜。

“哼……”模糊难辨的闷哼声让绯瑶回头,满脸无奈的安抚:“我道歉了好多次了,你究竟想怎样?我发誓勤家练功,把这异能工夫提上去就是了,你也不想想我才到这里多久?从头起步哎,我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好不好……”

“哼……”月希泉再次闷哼,明显余怒未消。

“你再这样,我也生气了,过期不候!这样的话你心里的小九九别想成功!”绯瑶也发了脾气,扔下一句狠话。

“你,你混蛋!”月希泉一听,立刻把头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起身,眼神恶狠狠瞪着,眼眸泪光闪烁,神色倔强又委屈,着实有些狼狈和可怜。

“你还说!当初我醒来后要不是大哥一路照顾,我早就身陷绝境死翘翘了,那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的。他甚至为了我受尽委屈和屈辱,为了我几次丧命,差点真的见不到了……”想到半年的经历,月希泉眼眶顿时变得通红,可爱的像一只闹了别扭的小兔子,咬牙忍着泪不让它流出,顿了顿:“我发誓过,一定会改变他的命运,一定的!”

把月希泉的激动看在眼里,绯瑶顿时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这是泉?与她并称杀手界,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鬼?哇塞,半年不见,变化太大了点吧……

眼神瞄向月希澜,让月希泉改变的人,心里一阵佩服,当然,这是偷偷行事,偷偷想着,让旁边的人知道了估摸这又是一顿脾气发发,她可不想再看月希泉炸毛了,顺毛很辛苦的。

“你安了啦,我只是现在没办法,毕竟实力不够。”绯瑶硬是将月希泉拉下,让她躺好,免得明天还要趴上一天,心里又是一阵腹议:男人果然是男人,即使是流月国的男人也不免其骨子里的霸道和恶劣的事实!竟然打了月希泉屁股一顿!想想都觉得丢人。

“我不管,你给我想办法,立刻,马上,现在!”月希泉有些无理取闹了,估计心里也是有怨气的,不过这怨气不敢撒在主谋身上,所以绯瑶倒霉了,受牵连了。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我真服了你了!”一阵白眼,没好气;“你也真行,到了这里竟然搞起了乱伦!”

月希泉脸色顿时异常红润,恼羞成怒的辩解:“怎样,你不服!本小姐我又不是真的月希泉,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没关系,没关系……”才怪!身体上的血缘事实怎么也掩盖不了好不好!这不是乱伦是什么!

“比起你的np我算是见怪不怪了!”月希泉的后话让绯瑶一阵狂咳,脸色立刻也变得难看起来。

“月希泉,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这话对话说给月希澜听。”让能教训的人好好教训教训这野丫头!

月希泉顿时乖乖闭嘴,眼底的怨气却越发深浓了。绯瑶见状,马上翻起白眼,起身就走。

“你去哪?”月希泉吓到了,身子一抖,气弱了。

“去和你的宝贝哥哥好好聊一聊他的体质问题。这样行了吧!”

99、送礼(二合一)

夜色迷离,月色正好,树影婆娑,沙沙作响。

篝火燃烧的空地,井然有序的护卫,载着重物的马车,安静而有序的成列在绯瑶与月希泉的眼前,看的她们双眼冒金星,头直晕。

“你确定是这里?”躲在树丛里的绯瑶贴近月希泉,在她耳畔小小声的问。

月希泉只觉耳根痒痒的,慢慢退出树叶里满的自己动作而发出声音,引起别人注意而惹祸上身,随后转头瞪向罪魁祸首,捂着耳根,也是小小声却恶狠狠的说道:“不信我你过来干嘛!浪费时间?”

“呃……”绯瑶语亏,举手投降,看不见的角落偷偷翻白眼,心情不好的人她还是少惹为妙,免得自己也遭了秧。

“那按计划行事,你去还是我去?”窃窃私语中,绯瑶发问。

“当然是我去。”月希泉一马当先站起,不爽的睨了一眼绯瑶,随即揣怀着怀里东西转瞬隐入黑暗里,在绯瑶的注视下,利用光线折射一步一步的靠近看似守卫严禁的马车旁,如入无人之境般顺畅。

“看来,这半年里,泉过的也不是很好呀……”绯瑶喃喃,否则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怎么会做的比前世还熟练;“找个机会问问吧,这人的结仇的能力不比我小。”

说完,只见人影一闪,以最快的速度爬到树上,自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洒向下方,黑色粉末状的小颗粒立刻随风向前飘散,笼罩在整个营地,缓缓被无知的人吸进体内。

不下一刻钟,绯瑶就大着胆子大摇大摆的出现,看着一个个北极人柱双眼无神的战立在那里的护卫兵,一阵感叹:“哇塞,泉,你老哥好厉害哎,不愧是‘天体毒人’,这样的毒素都能创造的出来,佩服佩服!”

戳戳毫无反应的人,绯瑶双眼泛着金星,月希泉一听,顿时黑了脸色,阴森森的问:“你去找他就是因为这个?”

“你放心啦,我不会让你的心肝宝贝反噬的,看你紧张的。”翻着白眼,绯瑶一阵无语;“虽然我现在的‘净化’还不能够彻底将他的体质转变,但总是还能派上一定用场。起码,每月的痛不会有了,只要是小毒的释放和制作,我都能控制住不让他受苦。”

月希泉听后顿时松了口气,她犹记得当初有一次因为她骄傲自大独自外出,又脾气控制不住得罪了人,因此中了别人下的套,被带到无人的荒山野岭任人凌虐,是他找到,发了火,导致血脉逆流,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变成如今这样生人勿近的孤独和短命,以及每月一次的痛苦……

“你的办好了。”瞥一眼现场,绯瑶十分满意,点头赞叹:“不愧是21世纪的炸弹魔女,不错,不错……”

月希泉听后翻白眼,没好气:“不能不能别再叫那个绰号了,很瞎哎!”绯瑶一听,乐了,笑的更加欢快,引得月希泉转身就走。

“好了好了,我不闹了……咳咳……”把人一把拉回来,绯瑶忍不住抱怨道:“我不就开了一句玩笑,笑了笑嘛,小气鬼啊你,真是……”

“呲——”匕首划开布料的声音显得特别响亮,即使在这里已经活了半年的月希泉在见到马车里的东东后也是忍不住一阵眼花缭乱,刺得眼睛生疼。

“我靠……”绯瑶闭着眼忍不住脱口骂道:“他们究竟哪找来那么多的金银!”

二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下一刻,二人同时往相反的方向走,一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来到其他马车旁,一个一个划开包裹的布料,随即一阵张口结舌。

一辆装满黄金,一辆塞满银子,一辆堆积如山的药材,一辆放满……到头来,两人满头黑线。

“嘶……”绯瑶看着一辆辆马车,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这不会是把家族里的所有东西都装进这里面了吧!好有财……”

“你确定你要砸了?太可惜了……”月希泉满眼的不舍,心里计算着若是把这里面的药材全卖了自己会有多少钱……

“这谢家搞这么大动静究竟准备干什么……”绯瑶反省,自言自语,根本就没听到月希泉说的话。想了半天依旧一头雾水,没搞明白。

“瑶,真毁了那就太可惜了……”月希泉还在那边打着如意算盘,让回神的绯瑶一阵无语。

“小姐,你好歹也是一王府的继承人,给我有点见识行不行!反正这东西不是我们的,毁了才好,让谢家心疼了最好,气死了更好!”

“下手吧,免得出了差错,白忙活一场。”绯瑶说着,掏出布袋,将里面的黑色的硫磺粉倒在地上,一路往后走。

月希泉顿时一阵气结,心里一阵纠结:这些药材可是好东西,毁了真可惜,月绯瑶你这个败家子啊败家子!这么轻易一句话就将之毁了……

即使心里万分不舍,月希泉现在却不敢忤逆绯瑶的话,在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那满车子的药材后,咬牙跟着离去。二人在觉得走的已经够远了后,绯瑶直接扔了布袋,拿出火折子,点燃硫磺粉,看着小火焰沿着一路洒下的硫磺粉转瞬消失后,不久。

“砰——”巨大的响声自那端传来,带出一串冲天的火焰,以及一阵呼天抢地的哀鸣和凄厉的尖叫。

“好了,走吧。”十分满意自己造成现状,绯瑶笑着拍拍屁股准备走人,引得月希泉一顿白眼。

“你也有够恶劣的,谢家明显很重视这次运送,结果被你全毁了,等消息传到后,一定会疯狂的找罪魁祸首,如果苏苏他们被找到的话,你不也被牵连进去了……”

“那也要他们有这个本事找到。”绯瑶不屑的撇嘴,无赖道:“再说了,是他们先惹我的,也是他们倒霉,谁让他们与苏季航扯上关系的,这可不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你还真有脸说!月希泉懒得理她了,这人的脸皮也是一样厚的,不气不气,气坏了自己那才算是活该!

待绯瑶二人回到自己一方的时候,天已经隐隐泛白,一些下仆已经起身开始忙碌,人影渺渺。

“累了一晚上,总算没白忙活。”绯瑶打哈欠,有些困倦的揉揉眼睛,心思不自不觉放松许多。

“我走了,大哥肯定担心一晚上,我去报平安。”月希泉说着,急急转身准备离去。

“哎,等等!”绯瑶一把她的手腕,对于月希泉的急切一阵呲笑,“干嘛这么急……”

“很急!我很急!你有屁快放,有话快说!”绯瑶一头黑线,嘴角一抽,心里有些恼火了。有异性没人性!有了老公忘了友!混蛋!

快速的自怀里掏出一枚玉塞进月希泉的手里,没好气道:“我在这玉里藏了一抹‘净化’异能,让你老哥戴在身上,片刻不离。”说完翻了白眼,也不去看月希泉的表情,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谢谢……”一句谢语,轻轻地飘散开来……

“公主,你回来了。”夜钧寒温和的看着她,对于那见鬼的表情也是视而不见,依旧保持翩翩公子的范儿,一脸随和。

“呃,呃,呃……”绯瑶连连呃声,说不出话来。这家伙,不会一晚上都在马车上等着吧?!

“你,有事?”

“钧寒只是不解昨日公主意欲为何,没想到公主您竟然一夜未归,还请公主实话为钧寒解惑,您昨夜……去了何处?”夜钧寒说的彬彬有礼,绯瑶却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压迫,一阵的不自在。

“咳咳……这个,不关你事,总之,别多问。”现在是怎样?为什么她会对夜钧寒有种怕怕的感觉?

“那钧寒换个方法问吧,昨夜夜半时分,突然有火龙冲天而起,这事是否与公主您有关?”夜钧寒再问,有点咄咄逼人。

“呃……”离得那么远,竟然还能看得到火光?绯瑶愣愣的看着他,有些无语,捏捏手心,故作随意的说道:“哦,那个……那只是本宫送给某些人的,呃……礼物。”

“礼物?”

“对,本宫昨夜遇见了熟人,送见面礼去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夜钧寒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再没问下去,绯瑶见状也是松了口气。

送礼……

她确实是送了一份礼过去,不过,对别人而言,就不是礼物那么简单就是了。

望着窗外已经白昼的天空,她不由诡异笑起。苏季航,谢如燕……本宫的这份礼,你们可要好好品尝才是,就是辣了点,不知够不够问呢……

队伍缓缓前行,一路的颠簸。

马车里,绯瑶哀怨的揉着自己的屁股,感觉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样,难受的要命,在看看一旁一脸甜蜜的二人组,更加幽怨了。

“泉,为什么你想没事人一样……”浓浓的哀怨语气让月希泉终于良心发现般懒懒的回头瞥了一眼绯瑶,很不给面子的说道:“你没看见我有一个专属的人肉垫子在,白痴!”

“泉儿,不得对公主如此无礼!”月希澜蹙眉。

“大哥,你放心啦,瑶不会介意的。”月希泉窝在月希澜的怀里,眼角眯起,转头笑眯眯的看着她,凶恶的眼神,“你说是吧,瑶——”

“……”额间滑下一滴冷汗,无语中。

“那也不行,怎么也不能藐视皇族!”月希澜说的严肃,“泉儿,你先下来,不能让公主看了笑话。”

“不要,大哥,你就不要太严肃了,再说,这里就我们,哪有人会看笑话,我才不要下去……”直接把绯瑶无视成空气,月希泉说的理直气壮,心中有气。月希澜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绯瑶,惹得月希泉顺着目光看去,立刻火了。

“瑶,你、说、呢?”一字一顿,赤裸裸的危险藏在里面。

“当然,当然……”泉好恐怖,她还是不要火上浇油,惹得她暴走。

“看吧,我就说没事的!”月希泉臭屁的仰头说道,“大哥你把她无视了就好了,干嘛在乎。”

绯瑶顿时噎住,看着月希澜宠溺的拍拍月希泉的脑袋,惹得月希泉嗔恼的睨了他一眼,两人一阵窃窃私语,你侬我侬,空气里全是甜腻腻的气氛。

全身的鸡皮疙瘩往上涌,绯瑶只觉头皮都开始发麻,忍不住准备逃亡。

“我,我还是不当电灯泡了,你们两个继续,继续……”说完,绯瑶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逃离。惹不起,她还躲得起!

那气氛,真心让她觉得……好恶心!

也好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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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在晚上再加上一更或两更的,可惜这两天晚上老爸都会在家站岗,他是决不允许我再他眼皮子底下熬夜打字的,所以我最大的限度就是一天两章,一章补的,一章今晚的。这两章有些乱吧,说充数的也行,感冒还没好,整个人对着电脑绞尽脑汁也是能先这样了,望各位见谅才行!

说实在的啦,我卡文了,好痛苦的说……

100、恩爱(二合一)

“大哥,吃吃这个,这个是我烤的哦……好不好吃?好不好吃?”月希泉殷勤的拿着手里的烤肉往月希澜手里塞,一脸期盼的看着。

“嗯,泉儿手艺长进不少。”月希澜斯斯文文的吃了一口,点头。

“呵呵呵呵呵呵呵……”傻瓜一号的傻笑就此诞生。

“大哥,大哥,你快来,这里好漂亮!”月希泉死拽着月希澜来到悬崖之巅,献宝似地指着前方。

月希澜抬头望去,点头:“嗯,泉儿有心了,真的很美。”于是,傻笑继续延续。

“大哥大哥,我肚子疼……”月希泉蹲在角角落里,皱着一张苦巴巴的小脸,求救。

“怎么回事?”月希澜顿时变了脸色,将月希泉拉近自己怀里,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轻轻揉动,眼神凌冽的扫过一干人等,质问:“谁做的?”将一干人等吓得转身就逃。

而罪魁祸首则窝进某人暖暖的怀抱里打着哈欠,寻了个最佳地方,倒头,睡觉,好不惬意。根本就不管自己惹出的话,搞的一团兵荒马乱后,才得出结果——月希泉自己不小心吃怀里肚子。

一路的恩爱秀,兄妹情表演,看的绯瑶不仅牙疼泛酸,肚子也隐隐开始抽筋,满身鸡皮疙瘩,头皮发麻,冷汗淋漓。直盼着目的地的到达,能甩开月希泉二人。

而这一路看下来,夜钧寒和琴沐枫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看着月希泉与月希澜的二人有时更是透着一缕难以置信。说实在的,月希泉表现能力太明显,月希澜也不阻止,反而十分配合,除非天生粗神经的人,所有人都隐隐猜到了这两兄妹“不同寻常”的感情。

“大哥,这是我做的小点心,你吃吃看。”月希泉乐颠乐颠的来到月希澜身边,手里还捧着一碗形状各异的点心。

“好。”月希澜笑的十分温柔内敛,才抬起手就被月希泉握住,只见她眼底透着期盼的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喂你,好不好?”

“……好。”月希澜收了手,眼底闪过片刻的挣扎,随即释然。这一路已经足够亲昵的叫人知道他们二人阴晦的情感,早已跨过了兄妹这该有的界限,如今再矜持也只是欲盖名彰而已,还不如大方一点。

“好不好吃?”月希澜点头。他,只要眼前这个宛若精灵一样的女子开心就足够了。其他的,再也装不下眼底,心中。

于是,二人的恩爱秀又一次上演……

绯瑶就这么一撇到二人的方向,随后眼角、脸皮就直抽,整个人都抖了三抖,落下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头皮再度发麻。更何况其他人。

夜钧寒脸色变异的背过身,背脊直挺,周身诡异。琴沐枫的僵尸脸有些龟裂了,看上去竟有些扭曲,也看的绯瑶心里一阵好笑。而其他仆从,除了月希澜带来的人外,所有人再次一致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缓不过神来。

“泉,你够了没啊!”绯瑶揉额,一阵没好气的说道:“二位,谈恋爱也给我看看环境,看看时间,看看地点好不好!你们受得了,我们这些电灯泡却是看的心里发毛哎!”

“谁让你看了……”月希泉脸色一板,一记凶恶冰寒的眼神瞪了过来,语气满是怨恨和阴森:“你们难道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见吗?自己厚颜无耻还怪我们,破坏我的姻缘,小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集体吐血,绯瑶对她越发无语。她这是什么话!真够毒的!恋爱的后不讲道理的本事也是越发有深度了。

“月大哥,我知道你们很恩爱,感情好的不能再好了。可是,你也管管她吧!照你这么宠下去,她会越来越肆无忌惮,到最后你准备在我们眼前上活春宫吗?”好吧,她找错对象了,找月希澜说话总可以了吧。

“咳咳咳咳……”背过身的夜钧寒顿时一阵狂咳,所有人脸色顿时诡异起来,月希澜的脸色霎时红透半边天,羞答答的娇艳欲滴,看的绯瑶顿时傻眼。

哇塞,这男人脸红羞涩起来竟然比女子还要艳丽唯美三分,却不是胭脂俗气,那是宛若白莲上落下的一抹红,更加明媚而清雅惑人。

月希泉脸色漆黑,满眼杀气的瞪了过来,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杀气直射绯瑶而来,道:“月、绯、瑶!你、说、什、么?”

“你又没聋,干嘛让我多说一遍。”绯瑶面不改色的将杀气全盘接受,心里却想:杀气总比那刺人眼球的恩爱秀好受点!所以,她咬咬牙,扛着。

“你……”

“泉儿——”月希澜赶忙拉住眼底火光四溅的月希泉,脸上的红霞还未褪尽,说道:“不得无礼。”然后转头看向绯瑶,“公主,您说的是,希澜会好好管着泉儿,定不会再让公主困扰……”

见月希澜说的那么严肃认真,月希泉满满无处发泄的浓郁怨恨,绯瑶连连摆手,一头黑线:“你也不用那么认真啦,我只是想让你们‘稍微’节制一点就好!”略微加重音,绯瑶有些心虚,泉的似乎着火了,她还是乖一点的好,免得引火上身……

这月希澜可是她的宝贝疙瘩,不能得罪,千万不能得罪……

“大哥别理她,她那是吃不着葡萄,嘴里泛酸,心里犯贱!”月希泉瞥了一眼绯瑶,语气由阴寒在见到他后瞬间转变为柔和,意味深长的说:“你总之别理她就好,她心里不平衡着呢……”

“咳咳……”绯瑶一通乱咳,脸色有些阴沉且红润,犀利的瞪回去:“月希泉,你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混蛋!我哪里心里不平衡了!你哪只眼睛看到了!瞎说!”

“谁说我是瞎说的!你旁边那么多美男存在,干嘛还肖像我大哥!夜钧寒、琴沐枫二人满足不了你是不!那你不是正赶往封地,还有一个存在不是!”月希泉越说越离谱,惹得夜钧寒脸色涨的通红,一脸头疼,琴沐枫一头黑线,十分不自在的挪挪轮椅,远离绯瑶。

怎么说着说着,说到他们两个身上来了!无妄之灾?!

“我去你的,谁肖像你大哥了!到底是谁欲求不满!这一路上,就你在那边发神经,和你大哥两人恩恩爱爱的看得我鸡皮疙瘩一路掉满地!我都还没说你,只是让你收敛一点,结果你出口就……你反了是不!”绯瑶也火了,啪的一下拍案站起,眼神燃着火,整个人宛若怒放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一干下仆低头缩身充当背景图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直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隐形人,没有异能,或者从来没来过这里。幽怨的想着上头怎么还不下令让他们离去:公主发怒,他们不想死啊!

而有些人也怨恨月希泉没事干嘛捏公主的毛须,结果把公主搞的两眼冒火,让他们站在这个气氛点,肝胆欲裂的凌迟等待结局。

“你找死是不……”最后结语,绯瑶那是一个冰天动地,杀气狰狞,阴森。

月希澜脸色再次一变,拉着月希泉的手才想开口却被月希泉捷足先登,挑衅道:“我就是要造反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嘶——”所有人听后顿时吸了口凉气,惊骇欲绝的瞪着月希泉,满目惊骇和同情。

夜钧寒转过身,眉头打着一个个死结,视线在月希泉与绯瑶之间来回转悠,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你好,你很好啊……”绯瑶脸色漆黑一片,随即笑起,宛若如沐春风般祥和,却给人一种诡异的不安;“既然如此,老规矩办吧!这样你没意见了吧……”

“好,老规矩就好规矩!我先!”月希泉点头,松开月希澜的手,走到绯瑶身边,邪恶一笑;“输了可别哭哦……”

绯瑶直接无视她的话,自怀里掏出两个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等的铁块小球,一个被自己,一个给月希泉拿着,站出,说道:“我先。”月希泉无所谓的耸耸肩,做了个请的姿势。

绯瑶摆好姿势手里拿着铁球,在众人茫然的目光下,用力投了出去,铁球一个直线的往外飞……

不等绯瑶表态,月希泉立刻跟着摆好姿势,顺着绯瑶投出去的路线,也扔出手中铁球。

下一刻,二人默契的往前跨了一步,看着两球的差距,许久,月希泉焉了下来,对着绯瑶珍重的说了一句:“好吧,你赢了!我道歉,是我不对,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胡说了。”

“我接受。”绯瑶挑眉,眼底满是笑意,“你别再那么肉麻就行。”

月希泉郁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铁球,两个球距离不算太远,也就一指甲的差距,但落后的哪一个却是自己,愿赌服输,即使再不情愿,她也只能的点头的份。

而所有人在见到这个结果后,皆是松了口气。

这是她们二人的之间定下的规矩——她们两个虽然或多或少有些相似之处,但毕竟不是同一个人,会有分歧存在,有分歧就会造成不和,最后不欢而散。为了不让这种状况影响到她们的友情,月希泉与绯瑶就定下了一则规矩。

比赛——只要没有伤害危险的比赛,她们之间,谁赢了就听谁的!不得上诉,不服气也可以再比一次……

这,就是她们之间的默契。

101、溪边(二合一)

静夜十分,夜色点缀着点点的银光洒遍大地每一个角落,森林周遭除了值夜的侍卫和零星的侍女外,陷入一片静默之中,浅眠着。

“泉儿……”马车里,月希澜眼底一片清明,复杂的拥紧怀中把玩自己头发的月希泉,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和绯玉四公主好上的?踏上这条路,以后可不会安稳了。”女皇与各位公主皇子的态度注定了她以后的艰辛和孤独,加之如今臭名昭彰的名声……和她交好,可是唯有坏处,没有好处!

一个不小心,整个和亲王都会被搭上,赔在这上面。

“没几天……”月希泉手顿了顿,状似无意的说道,犹豫之色一闪而过,但最终,她还是保持了沉默。再生的她与月绯瑶,前世的泉与无回……如今,她们再生,再遇,再次陷入轮回的仇恨里挣扎不得,但是,只要她们还活着,这样就够了。

月希泉幽幽的想着:而且,上天似乎对她们不错,不仅能又一次的活着,身旁还有人陪着……手不由紧了紧,她将头埋进温暖的胸膛,轻微的叹息。瑶,即使再狠,再恨,你也要幸福。

“你离家出走,是为了她?”月希澜敏感的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不禁意的伤感,眼底有些黯然,似乎想歪了。

“不是,我是出了门才知道,她,也来了。”月希泉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她们是同一处的……

“那你们的关系……”怎么会在这短短几天里就变得那么好?太匪夷所思了点?绯玉公主月绯瑶,锦都最荒淫无才的公主哎!她不是最讨厌这种人了吗?怎么……

“澜……”月希泉抬头,认真的看着他,有些无奈和妥协,轻轻抬首凑近耳畔,低低说了一句:“我和她,来自一处。”

温热的湿气划过耳朵,带着一缕少女的淡淡馨香,让他有些陶醉,根本就没听清楚月希泉说的话语,心里微微迷醉。直到许久回神后才反应过来她话语里的意思,霎时全身僵硬,脸色大变,与之相对视,在见到小人儿的坦诚的目光,许久才软化下来,脸色瞬息万变,沉默不语。

原来,如此……心头苦笑,不由生出一缕恐慌和深深地无力感,他真怕怀里的人在下个瞬间回去那个他怎么也到不了的未来世界,徒留空余寂寞咀嚼,而他却无法反抗,手不觉拥得更紧了。不要……

泉儿,不要离开……不能离开!失了你,我还剩下什么?

我们,就这样吧,即使无法结合,我依然感觉满足……

“而且,瑶能够帮你改变体质。”一句轻飘飘的呢喃般没有重量的话语瞬间让月希澜身子再次一僵,彻底石化。

趁着夜色,绯瑶一个人偷偷摸摸的瞒着众人悄然离开,在驻扎的不远处挑了块空地,专心致志的开始身体的锻炼和磨砺。直到一个时辰过后,才大汗淋漓的收手,脸色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双眼冒着金星,全身无力酸痛不已,双腿发软,整个人摇摇欲坠却依旧挺直背脊不肯倒下,双拳握紧,闭着眼待不适感渐渐退下后才松懈下来,全身发软,一个龌蹉差点一头栽下起不来。

努力平衡疲惫不堪的身体平衡,免得自己这一倒就真的起不来,心里不断咒骂这具身体的脆弱和前主人的玩物丧志,尼玛,这才是第一阶段的训练都这样累死她了,那以后的有段日子看来是很灰暗的。

这具身体也太柔弱了,太不中用了点!害她现在好辛苦,必须一点一点的从头再来……

微风拂过,绯瑶顿时打了个冷颤,感觉到身体里一丝力气的回归后立刻艰难的抬起脚步,用龟速前行着,不久后听到前方隐隐传来的水流声后,摸了摸干涩无比的喉咙,黏黏糊糊的衣服,这才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不自觉加快脚步,没一会儿就穿过森林,来到一处小溪,蹲下,喝水,起身,准备宽衣沐浴后回去睡觉。

“哗啦啦——”衣服解了一半,绯瑶傻眼的僵在那里,看着自水里突然冒出的男子,大脑顿时短路。

白皙光洁的胸膛上点缀着两个诱人的红点,结实有力的腹肌让人有一种安心的强大感觉,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身后,一张完美无瑕的俊脸带着水渍,睫毛微颤间抖落一串水珠,看上去性感又诱人。

男子似乎察觉到有人的存在,突然睁开眼与绯瑶对上。好一双泛着幽幽绿光的……纯粹眼睛!

翠绿的像是前世她见过的一种翠竹,葱翠透明,碧波连连,修长笔直,一如竹子给人的那种坚韧不拔的印象。而他整个人的气质也是傲骨凌云,坚韧不屈,卓然清高,神圣而不可侵犯,宛若天神一般给人强烈的鲜活存在感和危险。

即使,那双眼里在见到绯瑶的第一瞬间闪过一抹不容辨别的危险阴鸷和浓烈的杀机,也依旧不损他能够令人沉醉的气质。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好美,好纯净的翠绿色……

脑袋里骤然闪过这句诗句,绯瑶有些贪婪盯着那双眼睛翠绿色的纯净眼眸,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经将心里想的诗和说的话喃喃念出,只知道那双令她沉迷的眼睛骤然一凝,有过片刻的停滞。

“没想到流月国的女人不仅不知道什么事‘非礼勿视’,而且,各各都是色中饿鬼,对男人如此肖想,真是下贱!我看,妓子都没这份胆量……”一连串恶毒连连的咒骂让原本张口准备道歉的绯瑶瞬间呆滞,说不出话来。

哇塞,这个男人,有没有搞错……

“你该死……”男子自树下披上绿色的外衣,自水中走出,面对面的站在绯瑶的不远处,声音低沉而醇厚,带着一缕不经意的挑逗意味,语气里的阴森杀意终于让绯瑶警醒,回过神来。

脸色黝黑,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抬头就看见男子竟然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顿时恼羞成怒,张口啐了一句:“色狼,看什么看!”

“就你这平板无奇的身材,要胸没胸,要气质没气质的小娃娃,比猪都不如,本……少爷才不会有非分之想!就算看了,也是玷污本少爷的眼睛,害本少爷我又犯恶心!”男子语带不屑,眉宇间透着一股天生的霸道和明显的厌恶,一脸理直气壮的嫌弃,傲然说道:“女人,玷污了本少爷的眼睛就要付出代价,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如果你自挖双目,我就饶你一命。”男子昂着头,一脸施恩的看着她,那看待有一样的眼神瞬间刺疼了绯瑶的心脏。记忆里,似乎有谁曾经这样看过自己……

绯瑶被男子这么一顿自大毒辣的话气乐了,身形摇摇欲坠,气的全身发抖,但在男子眼底看来就像是惧怕的抖瑟,无形中更加傲慢了。

眼底冰霜凝结到零下,绯红色的瞳仁泛着诡异的色泽,那绯红的颜色越发浓郁而深邃,像鲜血浇筑的玉石,弥漫着血的芬芳,让男子有瞬间的恍惚,鼻尖竟然隐约闻到一丝血的腥甜之气。

敢说她身材不好!敢说她是那种装饰的无用娃娃!敢说她恶心!敢说她是猪!敢用这么自大无礼的口气跟她讲话!什么“自挖双目就饶你一命”!好啊,真是好啊!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野蛮,专横霸道!这男人,他死定了!

“呲——”不屑呲笑,双目因燃着怒火而显得越发明亮和璀璨,绯瑶双手抱胸,嘴角挂着浅浅的冷笑,平淡的语气里仍然还是隐藏着一簇小小火花,摇头叹息,怜悯道:“真倒霉,竟然遇上一个神经病……这人大概是被驴提到脑子了,以为自己是金刚罗汉转世。也不知爹娘怎么管的,竟然放任置之不理,估计是前世作孽,连累今生的爹娘和兄弟姐妹……”

每说一句,男子的额间就爆出一条青筋。直到绯瑶说到这顿了顿,男子额头的青筋已经布满,一阵突突的乱跳,脸色刷的一下黑的不能再黑。简直乌云密布,打雷刮风兼下大冰雹。

“可惜了这么一张脸……”长吁短叹间,绯瑶眼底华光一闪,说出的话语越发恶毒起来:“或许卖到妓馆里,时间长了,学会服务了,总还是会有那么一两个不介意这人是天生神经兼自大白目的缺点,起码也能为家里赚点小钱,补贴补贴家用,算是唯一的存在价值了……”

“要知道,爹娘把你拉扯大了不容易啊……”最后一脸惆怅的叹息,假惺惺的揉揉眼睛,实际是刚刚眼睛瞪得有些累了。

“你,你你你你……”男子脸色发绿,这回轮到他气的炸毛,伸手指着绯瑶,另一只不自觉的用力握紧,掐入肉里而不自知。眼底的杀机晕开,将那纯净的翠绿色染上黝黑,变为深浓的墨绿色,一片浑浊。

眼底的邪恶再次一闪,绯瑶再次感叹:“原来还是一结巴,怎么毛病这么多啊!果然自古‘人无完人’,可惜老天爷给你的这张脸,简直就是糟蹋了。怎么就长成这副样子!说侮辱美男都是轻的了……”

“轰——”男子只觉耳旁有数万匹野马奔腾,气的脸色铁青,再搭配上那双墨绿色眼睛,一时间绯瑶感觉真是绝配啊!如果头上再加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那就更好了……

绝对鲜活啊……到现在了她还有心思可以分神想这些有没得没。如果月希泉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揪着她的耳朵现冒上一顿解气再说。

小姐,你这是已经一脚踏进地雷区了,已经被千刀指了,说不定下一刻人家就气的失了理智拔剑冲过来要和你决斗了,你竟然还在想这些?纯粹找死啊……

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一把断剑,人影晃动,眼前银光一闪,绯瑶下意识侧了侧身子,下一秒,左肩膀顿时火辣辣的疼!

男子眼神一动,跳离绯瑶身边远远的眯了眯眼睛,竟然躲过了……

眼神一凝,绯瑶这才看见男子已经在无神无息间转瞬来到自己面前,并且刺了她一剑,要不是本能危机让她侧了身子闪躲,只怕如今已经一剑贯穿心脏,毙命多时了。

好快的速度!懊恼自己的轻敌与降低的警觉,绯瑶瞥了一眼肩膀上划开的一道大口子,眼底的杀意顿时闪了闪,抬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浅笑,将嗜血的意念压下。

微微卷曲的双手手掌因夜色而看不出丝毫改变,唯有一缕青烟焚起,转瞬又涣散开来。

“怎么,躲得这么快,这么怕死?”即使心有余悸,绯瑶却依旧面不改色,讥讽。

“牙尖嘴利,无谓逞强!”男子眼眸一沉,有些意外绯瑶的冷静自制和又一次吐出来刺激人的妄语。

说完,身影再次分化快来,速度加快,以一道绿色光线直面而来。

绯瑶分文不动的精神高度集中站在那里,心里计算的得失和厉害,而在男子看来他速度太快,傻掉了,所以一动不动,心里不屑笑起。

电光火石间,绯瑶在剑尖离自己鼻子只有一米的距离时,突然侧头避过,然后在男子错愕的瞬间以现在最大的速度握住男子的手臂……

“啊啊啊……”下一刻,凄厉、惨绝人寰的尖叫盘旋当空。

102、痴怨(一、二)

月色静默,夜半十分,男子凄厉的惨叫滑落,显得特别诡异嘹亮,惊得夜露在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夜钧寒率先夺门而出,琴沐风紧随其后与之相顾,眼底疑云丛丛。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是谁叫得那么凄惨?也太渗人了点!

而另一旁,与月希澜相拥而眠的月希泉骤然惊醒,身子一僵,霍然起身看向一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焦虑。

“泉儿,怎么了?!”月希澜惊醒,不安的问道。

“瑶出事了,哥哥你呆在这里,我去去就来。”才说完见月希澜担忧的蹙眉,又加了一句保证:“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那你小心。”想想她如今的能力,月希澜的心微微放下一些,也不再穷紧张了,但嘱咐还是要的。

“嗯。”月希泉心里一暖,温柔笑笑,随即闪出帐外,朝那溪边掠去。

泛着粼粼波光的小溪边,绯瑶缓缓吐出一口气,惨白的脸色微微多了一份血色。眼神一动,看向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的美男,心里计算着怎么才能折腾他,消气!

心里盘算着,就连月希泉过来了也只是瞥了那么一眼,冷淡一句:“你也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月希泉眨眨眼,看了看趴在地上明显一脸怨恨的美男子,再看看绯瑶那衣裳不整的模样,和一头只穿着单衣的男人,立刻想歪了。不经大脑脱口一句:“哇塞,瑶,几月未见你到时长胆子了,竟然敢****男人,真是真人不露相,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是保守那一派的,你强悍!”

“咳咳咳咳咳……”绯瑶顿时被口水噎住,一阵狂咳。

这女人还真是虚伪!倒在地上的美男一听顿时腹议,随即怨恨自己大意轻敌更怨恨绯瑶,竟然被抓了个现行,他的名声啊……

“你胡说什么!”额间青筋跳跳,绯瑶恶狠狠的瞪向月希泉,她这是什么鬼话!

“不然你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男子,两人衣裳不整的站在这里,而且,这个男的,好像还是被你用……咳咳,放倒了。”月希泉一脸心虚求教的问。

“我哪知道这男人从哪里冒出来的!”看向地上的男子,绯瑶眼底就窜出两道火焰,怒火随机点燃。月希泉看得分明,惊奇的瞥向地上的美男,心里同情:哇,瑶被他惹火了!这男人也真有本事,把她弄的双眼冒火!有好戏看了,呃……不对,同情,同情……

“瑶,你不会是在和某某人约会吧?”月希泉心里坏笑,再接再厉的扭曲事实。这个某某人不用说绯瑶也知道她说的是谁,心里那被地上的自大男子挑起的三分怒火间接转移到了月希泉身上。

“你说呢?”绯瑶收起所有愤怒,看向月希泉温柔一笑,好似皎月明媚无瑕,纯净无邪。

月希泉顿时心里一寒,毛骨悚然。她,是不是作茧自缚了?

“你,你别,别笑了,好恐怖的知不知道!”话才脱口而出,月希泉顿时回神,暗道一声:坏了!

绯瑶一听,脸黑了。她那么温柔善良、纯净无瑕的笑容竟然被她说成恐怖?很好,很好……泉,这笔账我记下了!

“泉,我记住了。”短短一句话让月希泉泪流满面,悔不当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绯瑶转过视线准备不理月希泉,但在见到身后的那一帮人后,僵硬了。

森林的边缘口,夜钧寒第一次面无表情的扫过僵硬的绯瑶别过了头去,琴沐风眼底闪过一抹厌恶第二个别过了头不理睬。其他侍从则一脸古怪的看了一眼绯瑶,见绯瑶发现他们后第一时间垂下了头,心里暗道:公主果然还是公主!才安静了几天就招惹美男了这回更是上了一层楼,直接在荒郊野外准备霸王硬上弓,佩服,佩服!自叹不如!

唉,可怜的公子们啊,怎么就摊上就这一位妻主……

“咦!你们都来了……”月希泉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夜钧寒一帮人,更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闯祸了。看着眼前这帮人的表情,一定是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华丽丽的误会了!

呃,这是她的错?月希泉小心翼翼的看向绯瑶,发现她脸色比刚才还黑,顿时哀嚎自己咋就这么倒霉,碰上这种事!

呜呜呜……瑶只怕更恨她了……瞧,那瞪过来眼神,简直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兼下油锅。月希泉心里哭丧,瘪瘪的萎顿下来。

“大半夜的,你们全部到这里来是干嘛!”绯瑶心里郁闷,只怕她这个“****美男”的大黑锅被这么被定下了,心里怨念一声,看向夜钧寒那一帮子人也不满了,语气很冲。直接导致夜钧寒和其他人更深一层的误会,以为她不高心他们败坏她的好事,所以迁怒。

如果非要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估计直接吐血三升,还好的是,她不知道。

“小姐饶命,奴婢(奴才)不敢!”哗啦啦的一帮人跪地求饶,引得绯瑶回不过神来,呆在那里。

“小姐,我等听到悲鸣怕小姐出事,所以来看看究竟事怎么回事,如果打扰小姐,还请小姐赎罪,此时由钧寒一人承担,若小姐要罚还请小姐只罚钧寒一人。”夜钧寒躬身,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听得绯瑶一阵无语。

她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不自觉瞥向月希泉,月希泉顿时明白绯瑶眼底表达的意思,脱口道:“你有时候的确不讲理的,这点我承认。”这话一出,躺在地上的男子直接鄙视升级,若不是说不出话来,只怕又是一次讥讽。

绯瑶噎住,眼底流窜一抹火光,气闷的哼了哼:“你们都起来!把这人拉过去,竟然敢偷看本……本小姐洗澡,罪无可恕!”

所有人傻眼了,公主大人,您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的!人家和亲王的小郡主都说您贪恋美色了,您大大方方的劫人就行了,反正您是公主,您最大,您只要不祸害我们我们都会随您意。可您编的这理由也太,太……太令人无语了点!

偷看您洗澡?这是说反了吧?您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公主,这也太不要脸一点……

“是,小姐!”两个侍卫额间冒着冷汗,头也不敢抬的拉着地上的美男就走,就怕自己倒霉本公主相中胡乱说个理由正法。

“钧寒、沐枫,你们两个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月希泉,绯瑶闷声闷气不爽的下命令:“泉,给我跟过来!”

“公主,钧寒还有其他要事处理,可否……”人家话没说完,被拒绝的绯瑶脸色又是一阵难堪,紧紧地盯着垂头死也不太的夜钧寒,一字一句决绝的说道:“不行!你给我过来,完事了你再走,谁也不拦你!”

这话怎么听都写谐音,若不是月希泉也在内,估摸着会又有人想歪了。

“……是,钧寒遵命。”夜钧寒机械式的回应,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对劲。琴沐风原本也想借机离开的,但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没戏唱了,顿时闭嘴不言,老老实实的在后面。

月希泉一见这诡异的气氛就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坏了。自己貌似无意间把绯瑶的姻缘线给扯了,这下纠结了,暗暗皱眉,挤眉弄眼的思索着补救之法。

看这样子,夜钧寒是彻底误会了,误会的结果就是,以为绯瑶恶习屡教不改,好了一阵子就又犯了,这男人似乎有些心灰意冷不想理会了。

这下,麻烦大了……

月希泉偷偷摸摸的跑到夜钧寒身边,小小声的准备补救:“夜钧寒你这是咋了?”

夜钧寒睨了一眼前头怒气冲冲的绯瑶,再瞥了一眼鬼鬼祟祟的月希泉,心底的烦躁更甚了,漠然的回了一句:“小姐玩笑了,钧寒很好。”

很好?很好你就不会笑笑?板着个脸会好到哪里去!你就敷衍吧!月希泉暗自嘀咕,看来还是赶紧解释解释才行,不能拖!这越拖误会更深。她是过来人,明白得很。

“咳咳,钧寒啊,其实刚才那是我……”

“小姐不用解释,钧寒明白。”月希泉傻眼的望着一脸“我明白”的夜钧寒,只见他又道:“公主她身份本就非比一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钧寒区区一介那男子,又怎会在此事上犯糊涂!以为公主诚心改过,可公主毕竟是公主……”幽幽的叹息一声,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区区几天就忍不住本性,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绯玉公主月绯瑶,那就是一个好色的主,估计那几天是被女皇打压的怕了所以才安安分分的收敛,甚至过足了脸面,叫他遣散府里的男子。可如今离了皇城,离了女皇的管束,哪还有什么顾忌!这不——光明正大的捉了一个回来!

这流月国美男何其多,还差这一个两个的吗?时间到了,不全部补回来了,哪有差别……是他天真了。

他认命了!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了,安安分分的做公主后院的一个男子,然后,安安静静的过完一生……

当然,如果可以,公主之前的那句话还有效的话,他……

看着夜钧寒低头面无表情的思索,月希泉顿时扶额,泪流满面。坏了!真的坏了!这男人,不会是钻牛角尖了出不来了吧?

她死定了!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缘!她会不会受天谴啊?而且……

现在的问题是,本小姐需要你们动心!需要你们的爱!不然那根木头一样的迟钝女人怎么会开窍!然后放下心底那份沉重的怨恨!真是……真是……

她真命苦!月希泉怨念丛生的瞥向琴沐风,心地想着这是不是一个可行的。惹得琴沐风抖了三抖,看着她目光全是不满。

“‘小姐’大人,你究竟想干嘛?公主这行为很正常!”琴沐风这话一出,月希泉顿时绝倒,就连走在前方关注身后三人窃窃细语的绯瑶也是一个龌蹉,差点栽倒。

琴沐风,算你狠!绯瑶忿忿磨牙在心底怨念升级。

103、痴怨(三、四)

“她这样,正常?呃……”月希泉喃喃,随即感觉一股凶狠的怨念缠了过来,看绯瑶满心满眼的全是哀怨和忿忿,月希泉只能尴尬的傻笑,把一切都撇清,无赖道:“这又不是我说的,干嘛对我这么怨念丛生。”

“因为造成这一结果的主谋是你。”绯瑶吐血,阴测测的盯着月希泉满是怨恨的冷然说道,“我这么纯洁的人被人误会成这样,你要负全责……”

噗——

纯洁?!琴沐风在一旁喷茶,差点吐得呆愣状的夜钧寒满头,要不是他回神闪得快,后果不堪设想。

“你,纯洁?”月希泉抽抽脸皮,只觉绯瑶的脸皮太厚了,这种无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是啊,你很纯洁……纯洁到一来这里就和好几个男人那哈……关系,确实很纯洁。”

绯瑶顿时窘了,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和红晕,别过头假正经的咳嗽了几声,回头理直气壮地嘀咕:“又不是我的错,我这不也是中了人家的招了嘛,敢情那又不是我自愿的,你以为我喜欢啊,我也很纠结好不好……”

月希泉听得翻白眼,夜钧寒和琴沐风却听得一头雾水,二丈摸不着头脑。

“好吧,过去的不谈,那刚才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那水里有男人洗澡!”绯瑶一听,顿时恼羞成怒,忿忿的说道:“而且那男人嘴这么贱,骂人骂起来一套一套的,我不给他点教训我心里不平衡!钧寒,你待会找人封了他的武功,敢把骂我是妓子,看我不玩死他!”

“呃……是。”夜钧寒心里一冷,诺诺应声,随即反应过来后立刻醒悟过来。原来真不是他们想的那么一回事!那男人在洗澡间公主无意间闯入然后遭遇男人的骂,所以才会有他们看到的那一幕?

心里不知究竟该是松了口气还是提了口气才好,夜钧寒傻愣愣的呆坐在一旁,心里无限纠结,愁眉不展。

琴沐风和月希泉看在眼里,一个无语在心里仰天这人没救了,另一个却是欢天喜地的拍手叫好,庆幸着还好事情没搞砸!

“还有,顺便问问是谁,还有这个……”自手里拿出一块上等的羊脂玉图腾,扔进夜钧寒怀里,“我从他那里搜到的,是线索。”

夜钧寒下意识看去,顿时石化了,傻眼了,无语了,僵硬了。回神后,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声音也有些诡异:“公主,这是……潜龙玉呀!”

“啊?!”月希泉和琴沐风顿时跟着傻眼,目瞪口呆。

“啥?什么是潜龙玉?”正主跟着也是一呆,随即反问,让回神的月希泉欲哭无泪,忍不住一个板栗爆在绯瑶的额头上,引得绯瑶痛呼一声,赶忙远离某个暴力女,一脸幽怨的揉着额头。

“瑶,你惹祸的本事越来有长进了!”月希泉咬牙彻齿的蹦出一句话来,终于让绯瑶迟钝的反应过来,“难道那男人很厉害?”不会吧,连现在的自己都打不过的人会强到哪去?

可是,他们那表情……似乎不是开玩笑……呃,她好像真的在不知不觉闯祸了……

“潜龙谷现任谷主龙迹是潜龙谷第十三代传人,其母曾是大夏第一美女之称的钟颜慈,乃大夏太后的外孙女,钟家嫡女,自小受尽宠爱,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无人能比。而潜龙谷乃世外流传下来的隐世家族的一分支,经历百年的演变和繁衍,在江湖上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上一任潜龙谷谷主因为爱上钟家之女,为能取得美人归,已和大夏皇室同气连枝,帮大夏监管各地官员……而这潜龙玉,据说就是当代家主的信物!”夜钧寒一口气说完,然后头疼的扶额,这叫什么事!什么事!而且更头疼的还在后面!

“潜龙谷龙迹,我没记错的话,半年前这男人似乎在皇城和你发生过口角,最后你还绑了回去,说是准备压会谷里做他的压谷夫人,要不是女皇和大夏国君一齐施压,估摸着你这回他的地盘成为他的夫人了。”月希泉摸着下巴回忆,若有似无的提醒。

“咦?”还有这事?这应该是本尊的经历,与她无关吧!那样臭名昭彰的本尊竟然还会有人看得上?那男人果然不正常!还有……

压谷夫人?好难听的称号!绯瑶心里一阵吐槽。

“桃花债啊这是……”看着一脸感慨的月希泉,绯瑶只觉头皮有些发麻。什么桃花债,这和她没关系!那是本尊留给她的麻烦!

被这么一说,夜钧寒和琴沐风也是想起这么一茬,看向绯瑶的目光就有些诡异了,夜钧寒心里又是一阵压抑,就连吐出的话都有些阴郁:“公主您不记得他了?这是还闹得皇城一阵沸沸扬扬,公主您自己都还说过他这张脸面你记住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去,让他成为自己的夫侍之一……”如今是怎样?人家的身份玉佩都握在手里,你竟然还说要我查这人是谁?公主她究竟是怎么了……

“噗呲——”月希泉一听,忍不住笑了。

绯瑶连连眨眼,嘴角一抽一抽的,心里哀叹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好了点,修炼的满身汗去冲冲澡动能撞见这么一个大人物,她……她不会真被衰神附体了吧?或者,信一回邪,她该去拜拜佛?托着腮一脸郑重的沉思。

这本尊竟然还和那男人有这事?那怎么也不说一声提个醒给她!怪不得张嘴就对她开骂,算来那时他也受了不小的怨气,半年见面,也不打声招呼就发泄了,害她搞了这么一个乌龙出来。现在,怎么办?怎么圆谎?

“啊,这事啊……”绯瑶顿时心虚,眼神乱飘,随即就看到月希泉一脸戏谑的在哪里乐呵呵的看戏,霎时偷偷瞪了一眼过去,心里想着怎么蒙混过关,虚虚实实的乱说一通:“这是说来话长……我那天不是出城,结果杀了刺客,脑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当时没注意,过了几天才发现,记忆时有时无,记的不是清楚了,有时候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什么!”夜钧寒脸色一变,立刻抓过绯瑶的手腕细细检查起来,结果除了有些虚弱外,其他脉象一切正常,让夜钧寒皱紧了眉头,抿唇不发一语。

“没事没事,你就当我记忆退化,老年痴呆了……”绯瑶挣脱夜钧寒的触碰,口不择言的说道,搞的一旁的月希泉听完后,又是忍不住喷笑而出,一阵嘲笑。

“老年痴呆?瑶,你才几岁就老年痴呆了!真可怜……”绯瑶窘迫的瞪了一眼过去,这个女人,有异性没人性!她都这样了不帮把忙就算了,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说风凉话,真是……混脏东西!

琴沐风目光闪烁,眼神诡异的在她们之间转悠,默然无语。

“公主,您真的没事?”夜钧寒显然还是不放心,急急追问:“要不待会钧寒再仔细看看,或许……”

“不用不用!除了记忆混乱外,我一切都好!”绯瑶被他问烦了,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你去把那劳什子的谷主给我领过来吧,把事情解决了,省得麻烦!”

夜钧寒眼神幽暗,那漆黑的瞳仁里是一片虚无的暗泽,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似两个黑洞般安静的吞噬着一切送上门的东西。

那寂然无声,悄然无痕的幽暗黑洞,让绯瑶一对上眼之后就感觉心惊,下一秒就转开视线,手不自觉握紧才发现已是一片湿漉漉的汗渍,神思还残留着曾离体的惊惧感。

“是,公主,钧寒告退。”将绯瑶躲闪的举动看在眼里,夜钧寒漠然笑笑,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

月希泉看在眼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发愣的绯瑶,忿忿磨牙在心头。这女人,发什么愣!她难道不知道刚刚的举动已经伤害一个男子的心了吗?真是蠢蛋一枚!

“泉,这地方哪有寺庙?”绯瑶回神后郑重的转向月希泉,无视琴沐风突然不满的眼神,转移话题。

“你问这个干嘛?”月希泉吓了一跳,寺庙?她突然问这个干嘛?不会是想不开,准备出家了吧?这么一想,自己都都觉得不可能。这女人现在心里却是报复,怎么可能出家!那她提这个干嘛?

不会是……让夜钧寒出家吧?!月希泉冷汗滴滴,觉得这个可能性高一点。

“虽然我不信神佛啦,但我觉得最近厄运连连是在是有些诡异,去拜拜圣地,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被衰神附体了,不然这么一连串的倒霉!”说完,忍不住嘟起嘴,一脸的不痛快。

呃,拜佛?!

月希泉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心里松了口气。

“也好……”咽了口口水,干巴巴的点头,眼神看上去有点诡异;“不过,这是别问我,我可从来不去拜神求佛的。沐风不是在这,你问他总比问我强。”

绯瑶顿时黑线,也对,前世一起杀伐的同伴会信佛?她脑残了。

视线转向从头至尾都不发一语的琴沐风,两双亮晶晶,水灵灵的眼睛飘过来,琴沐风只觉头大,一时间竟想不出这附近有什么名寺存在。

时间流逝,三个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琴沐风甘拜下风,扶着一阵涨疼的额,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公主,这是夜钧寒比我更清楚,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流月人。”

“切——,你不早说,浪费时间!”琴沐风额头一跳一跳的,瞥了一眼月希泉,无语,无视,根本就懒得理会了,彻底歇菜了。

话说,她们两个也是土生土长的流月人吧,这种事为什么不自己想想,反而问他这个不是流月的人?成心难为他吗?

这时,夜钧寒也带着龙迹过来了。

“月绯瑶,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快放了我!”龙迹一看到绯瑶优哉游哉的坐在上头完好无损的样子,心里按耐下去的怒火瞬间引爆开来,对着她就是一阵嚣张的命令,一阵辱骂。

“不然我要你好看!”

绯瑶一听,脸色就刷的一声冷了下来,对龙迹哼了哼,随即笑颜逐开的看着夜钧寒,温柔说道:“钧寒啊……”

月希泉一听这么诡异的语气立刻升起一层鸡皮疙瘩,抖了抖身子,下意识远离绯瑶好几步。夜钧寒和琴沐风只觉心里一毛,一个心里发寒,一个暗暗叫苦。

“这男人是在是没家教,本公主没心情应对这种人,等他什么时候学会做一个手下败将该有的低调后,本公主再见他不迟,现在,给我从哪来回哪去!”

此话一出,龙迹美男脸色黑了,夜钧寒脸色青了,琴沐风脸色僵了,月希泉无语扶额,看不下去了。这龙迹,故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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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和各位大佬们报备一下,本人的老家现在装修房子中,我被老爸带着天天家里乡下两头的跑,有些忙。一天一更是绝对有的,明天两更完了我之前欠的章节也补齐了,暂时写不出两更来,还有就是更新的时间会变得不确定些。

你们不知道,老家那泥巴茅房已经塌了一半,摇摇欲坠了,房子都出现好几道裂缝,不修不行啊!我被老爸抓去当监工,必须时时看着,所以没空写,只能等晚饭回来码字。老爸这两天也忙,经常外地跑,实在没办法只能我上阵看着,这几天的更新会晚点,所以还望各位大佬见谅,多多包涵啊。

104、保护(二合一)

“公主,这不妥……”这不是成心难为人嘛!和皇家搭上边的人不都是高傲的性子,夜钧寒在心里一阵腹议,很是纠结的想让绯瑶改变主意。惹火这男人,让他在大夏皇族哪里吹吹风,倒霉的一样还是他们!

“我心情不好,你这是准备当充气娃娃让我泻火?”堂堂正正的威胁,**裸的胁迫,搞的夜钧寒霎时无语,带着点穴的龙迹默默退了出去。公主心情不好,这时就别撞枪杆上去了,再说公主也没说要虐待龙迹,只是变相软禁而已,等公主气消了他再劝劝就是了。心里叹息,也只能这样了。

“龙谷主,委屈你一下了,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马车外,被夜钧寒拉着走的龙迹恨恨的将目光转向他,惹得夜钧寒无奈苦笑。他这是被迁怒了。

“瑶,我发现你欺负老实人也这么光明正大的,这么有成就感吗?”月希泉看着心情微微好转的绯瑶,无语道。琴沐枫隐约鄙视的视线让她微微蹙眉,看来,这两人关系更不好,真麻烦!

“谁让他倒霉成为我的夫侍,当然要物尽其用啦!我才不养无用之人。”绯瑶说得理所当然,琴沐枫听得更加鄙视起来。他发现他们的公主殿下越来越厚颜无耻了,明明是一家之主,赚钱养家乃女尊国女子的本分,到了她这里的男人可好,夜钧寒既要管理后院一切杂物琐事,又要照看外面的生意往来,忙得不可开交。

本该是她的事,弄到现在倒了过来,与男尊国差不多,还理所当然很是清闲的在一旁凉凉的说这是应该的……有这种女人,老天真该劈一道雷下来才对!

“瑶,这是流月,你是不是还没缓过神来?”月希泉隐晦提醒,希望不要暴露的太早。这人太没身为皇女和女人的自觉了!

“我知道,这跟夜钧寒有什么问题?”绯瑶奇怪的看了过去,显然没听出那话外之音,搞的月希泉扶额,无力了。

这女人,神经越来越迟钝的说!难道不知不觉中还是或多或少受了本体的影响?这么一想,盯着绯瑶的视线也就诡异起来,搞的绯瑶头皮不自觉发麻。

“你这是什么眼神?”

“咳咳,没什么……”刚才的想法这是绝对不能让绯瑶知道的,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说瑶,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到了地方再说吧,现在讨论太早了点。”绯瑶睨了一眼琴沐枫,把玩自己的手指,懒懒的说道,显然有些漫不经心。

月希泉顿时了然,无所谓的点头,正张嘴想要说话,却被外面突如其来的打斗声给硬生生转了过去:“外面怎么了?”

才说完,一个女侍卫自马车禀报:“公主,有刺客前来偷袭,大公子已经前去迎敌。”

“哦,来了多少人?”绯瑶眼底骤然闪过一抹兴趣,问。

“回禀公主,预估至少有十多名,而且武功偏高,看似江湖人士,可能有人**。”女侍卫回应。

绯瑶眼睛一亮,那模样让月希泉第一时间翻起了白眼,琴沐枫微微蹙眉,二人一致看向跨步走下去的绯瑶,月希泉无奈的耸耸肩,跟着也下了马车,准备去凑凑热闹。留下琴沐枫一个人慢腾腾的唤来侍卫,往自个儿的马车走去,显然没兴趣参加热闹。

这边,绯瑶眼底闪着不为人知的光亮,跃跃欲试的兴奋说道:“带本宫去看看。”

女侍卫一听,脸色顿时皱着眉头变成了一张苦瓜脸,心里一万个不赞同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头也不敢抬,只能小小声的阻拦,希望绯瑶能打消这个突然冒出头的骚主意:“公主,刀剑无眼,您要是受了伤,属下等难辞其咎,还请您在此等候,属下定将贼子捉住,带到您的面前审问就是。”

“不用,本公主去看看我朝侍卫的英姿,带路!”挥挥手,绯瑶一声令下,苦命的小侍卫只能领着她们两个人往乒乒乓乓的交战地靠近。只见前方人影交错,一群黑衣女子正和她的侍卫打得不可开交,你来我往,处处下狠手。而人影的中央,夜钧寒一袭白衣,一手执剑潇洒自如,脸色阴沉的在战斗,显得特别的飘逸,一枝独秀。

只见刷刷两下,就有一名黑衣女子招架不住一剑倒地,鲜血横洒,那是一个干脆利落,看的绯瑶和月希泉二人连连眨眼。

“哇塞,瑶,你真有福气!你这个夫侍不仅面目倾城,气质绝佳,翩翩君子的谪仙人物。又是当朝权臣之子,身份显赫尊贵,而且师承琅环山当代医仙的医术,武功更是以一敌百的好手……这样出色的男子竟然只是你的侧夫,府里的大公子,你真是赚大发了!”月希泉啧啧称奇,一脸赞叹的落下结尾一句:“女皇对你这个女儿还真不错,这男子你要是放弃了那你真是太不应该了!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绯瑶顿时噎住,脸色有些难看,她这话的意思?!给她下套吗?而且,这么优异的一个男子,女皇怎么会发神经把他给了万恶的本尊?赐给哪一个名声清廉的女儿不是更能让夜茗死心塌地吗?怎么到了最后成了本尊的夫侍?按理说,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才华,怎么一个正夫之位也是当之无愧,这当中,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绯瑶一个人暗暗思索,看着夜钧寒眼底复杂难辨,沉默不语。

夜钧寒,这男人究竟有什么目的?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入了这公主府当一个侧夫吗……

还是,这具身体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当当……”几次火拼之后,黑衣人氏渐露败势,领头的女子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回防转身间才发现绯瑶三人的存在,精光一闪,当机立断的招呼一声,准备离去。

“走!”领头女子一声威风凛凛的一声低喝,带着残余的人马竟然往绯瑶的方向奔来。

“公主——”夜钧寒眼见的看见了绯瑶和月希泉二人,见刺客竟然往她们的方向跑,顿时急了,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也不顾另外几个拖延的黑衣人,追了过来。

“咻——”细微的声音划过,领头女子弹指间射出一道寒光,飞快直抵绯瑶门面欲是取之性命。

月希泉眼底寒光一闪,更加快速的拉过绯瑶,将她保护在自己的身后,挥出一道流光,只听“当”的一声兵器撞击,那细微的暗器就被挡了下来。

“想杀她?先过我这一关再说吧!”月希泉笑的阴寒,语气一派轻松却十分坚决,夜钧寒见状,松了一口气,一边靠近一边遇敌。

领头女子看着已经追上来的侍卫和夜钧寒,轻哼一声,也不再乘胜追击,带着剩下的几名女子,挥舞着剑光一路撤退。

绯瑶瞪着月希泉的后背,心里一直回荡着一句话:她有必要躲在别人的身后被人保护吗?泉就这么看不起她吗……

“泉——”手指用力戳戳月希泉的后背,她十分不满;“我才不需要你的保护!”眼底满满的全是诉控。

“我的‘公主大人’,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月希泉满头黑线的加重公主大人四个字用来提醒身后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她是不是忘了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啊!能够让人知道吗,也不好好想想!

“呃……”绯瑶顿时语塞,她忘了!这个身份是一个纨绔公主,真是麻烦,不能一展拳脚,不然被人引起怀疑了会更加麻烦。

眼神愤恨的望着黑影的渐渐远离,绯瑶眯眼藏住那一缕闪烁的阴森杀意。在看不见的角落里屈指一弹,一道无形的气流飞掠而过,悄然无声的隐没领头黑衣女子体内。

月希泉耳朵轻动,眼底闪过一抹无奈,转身看着她,低低说道:“你别逞强,这身体太弱不经风了点,你若是太频繁的话当心真的一命呜呼,你想英年早逝啊!”

“我知道,别担心。”不太在意的别过眼,对于好友的关心绯瑶心底一暖,眼底的笑意渐渐倾泻出来,看上去就像一个单纯无害的少女。目光流转间,带着三分笑意,三分妖娆,美得有些不真切,转身间就会分化,如云般无法触及。

“你不知道!”月希泉一见就知道这人在敷衍着,顿时火气上涌,脸色涌上一抹红光,呵斥:“月绯瑶,你又了解些什么!”

说完,憋着满肚子火气,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她就转身离去,一步一步泄愤似得踏的很用力。

夜钧寒冲侍卫轻声交代了几句就快步朝绯瑶走来,谁知才一走进就听到月希泉这一声低喝,顿时一脸错愕的看着她带着明显火气的背影,满头雾水的转向耸肩一脸无辜的绯瑶,欲言又止。

“啊啊,这火爆脾气……”还真是怀念。

“公主,这是……”夜钧寒很想吐槽,心底分析着现状,迟疑道。

“咳咳……没事,这人脾气不好,无缘无故的又发火了。大概不满我什么都不会,无法保护自己,别在意……”绯瑶打哈哈说道,声音满是无奈,“等她气消了就好了,你先说说这帮刺客吧,有什么讯息吗?”

“招式是一些不入流的江湖分子常用的,十分普通,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就连刚刚活捉的一些人也在第一时间吞了服药,见血封喉,当场死亡,纪律很好。来头,恐怕不一般……”夜钧寒说的无奈,敌人太狡猾,根本就不留下一点消息。

“是吗。”意料之中,绯瑶根本就没指望会有什么线索可查,“把尸体处理一下就走吧,接下来的路程小心一点,告诉所有人小心行事,每组至少要三人行动,决不能落单,分配的话你看着办。”

“是。”夜钧寒颔首,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如今他也暗暗庆幸之前绯瑶和龙迹搞出来的动静,不然也不能这么轻松的击退,必将付出一些代价。

夜钧寒心里盘算着,以后必须严加警戒了,主谋只怕不会就这样甘与放弃不杀绯瑶的,接下来,要辛苦了。

“真是的,半夜三更,也不让人好好睡觉……”打着哈欠,绯瑶揉揉眼睛,有些困倦的嘟囔;“要让我知道是谁,看我不好好回赠她一下……起码,一个月不能让她好眠!”

夜钧寒汗颜,“公主若是累了,还请安歇去吧,钧寒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嗯。”豪气的拍拍肩膀,绯瑶大言不惭的说道:“钧寒你能者多劳嘛,辛苦一下也是应该的。放心!明天保准让你好好睡上一觉补眠,没人吵你。那帮刺客也没白痴到这时候,大白天的再来一次行刺,顶多过几天到了什么客栈的地方上演一场假老板‘梦中捉鳖’的闹剧而已。在此之前你可要好好的养足精神,不然我受伤了,可是会拿你发泄的……”

夜钧寒额间再次划下三根黑线。公主这是迁怒?因为月希泉给她脸色所以就拿他出气?

说的还真是理直气壮啊……

105、命数

“什么,失败了?!”主位上,低沉而恼怒的声音掺杂着几分**的黯哑和女子娇弱的呢哝,模糊难辨的阴暗隐隐勾勒出一道曲线分明的身影,透着明显的愤怒。

“请主子责罚。”下方,那领头刺杀绯瑶的黑衣女子磕头不敢辩解,声音平板。

“……算了。”一阵沉默,随即呲笑一声,像缓过来一样竟转瞬变得漠然,“本宫主也没指望那女人会这么轻易死掉,不死更好!留着慢慢折磨,夜钧寒这人,果然有能耐!更何况那女人身边还有夜流寒、尉迟晓、琴沐风,呵呵……如今,她们到了那里?”

“回禀宫主,她们如今在郓城参加庙会,离目的地封地还有半月的路程。”

“庙会?”那女人什么时候改信佛了?她怎么不知道?黑影瞪眼,一阵不解。罢罢罢,只要能拖延去封地的时间,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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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瑶如今很惬意,吃喝拉撒都有人照顾妥当,路途除了坐马车颠簸的屁股疼以外,其他一切都好。若不是公主还要理会朝堂和各色阴谋诡计,她觉得做公主还是挺不错的。

望着身边清一色穿古装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绯瑶感觉十分新鲜和惊奇,全然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惊叹,与身旁过分严肃紧张的侍卫和一脸警惕和无奈的夜钧寒成鲜明对比。不过也因为身旁那一帮严肃分子在,很多人在有意无意间都绕过他们走,这形成了绯瑶所在的真空地带,一行人特别显眼。

“你们呐,表情可不可以轻松一点,板着个脸是谁要死了吗?”绯瑶终于受够了旁边一群视线,有好奇,有惊叹,有羡慕,有惧怕,也有轻视……搞的绯瑶自己觉得是动物园里任人观赏的稀有动物。更何况,隐秘在人群里一脸呲笑的月希泉正看了过来,终于忍不住,不在沉默中死去,要在沉默中爆发!

“公……”

“公什么公,本小姐是‘公’的吗?”将公字咬得很重,绯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夜钧寒明显不赞同的蹙眉,气的跺跺脚,哼哼两声,直接搁下一句:“你们再这样,统统给我滚回客栈休眠去!跟过来干嘛?惹人嫌(显)!”

夜钧寒望了望周遭,看着一个个视线都停留在他们身上后总算明白过来绯瑶在气什么了,挥挥手,急忙跟上绯瑶的步子,对侍卫道:“听小姐的,照做。”

“是。”侍卫无奈收敛气息,再不惹人显眼,绯瑶这才气消愿意带着一帮跟屁虫继续逍遥逛庙会。

“这位小姐,可否留步让我一观面相?”眼前突然窜出一名年轻男子,面容普普通通,全身却散发着一种柔和的气场,有着让人心境祥和宁静的力量,即使这样突然站出来也不会给人唐突之感,是位气质型绝佳的男子。

“好啊。”不等夜钧寒警惕,绯瑶嘴角上翘,十分愉悦的答应,根本不理会眉峰紧皱,打了十几个结的夜钧寒。

男子眉目带笑,清朗的笑声给人一种干干净净的清澈感,细细打量绯瑶许久,眉目间的笑意渐渐散去,跟着也皱了起来,眼底闪过一抹狐疑和淡淡的惋惜。

原来不是他看错了……男子沉重的在心里叹息一声,原本的好心情顷刻涣散,凝重的摇头,陷入沉思。

“如何?怎么,我的面相不好?”对于突然凝重的气氛绯瑶一概无视,依旧一派轻松笑意的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问。

“不,小姐是我见过几人面相最好的之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无一不缺……”男子摇头,笑着说道。

呲——忍不住呲笑而出,绯瑶一脸“你在说废话”的表情,话语里带着淡淡的讥讽:“你说的这些,如今我都有。”

身后的一干侍卫,包括夜钧寒都感觉自己这是遇到是骗子了,纯粹浪费时间。

“我知道,小姐贵为人之上,自幼不缺这些,唯独缺乏……”男子也不生气,对于那明显鄙视的视线视而不见,顿了顿,说道:“心,每每失之交臂,如今,依然。”

“心?”绯瑶有种大笑的冲动,眼底不自觉溢出笑意:“我的心可好好的呆在这里呢,能去哪!”指指心口,语气带着淡淡的讥笑。

“小姐明白在下说的是什么,何必否认?”男子轻轻笑着,毫不在意绯瑶的样子,淡漠的说道:“小姐三生三世都缺乏亲人的疼爱,更无爱人在身旁相伴左右,因爱成痴,因爱生恨,因爱无心。前世更是孤苦无依,遭无妄灭顶之灾,除一友人外无半分关爱之人,两世皆是早亡。而今,依然。”

绯瑶脸色骤然铁青,看着男子目光带着审视和戒备,看他说的头头是道,心里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机,只因他的话,触及了她的底线。而身旁的夜钧寒和一干侍卫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以为在听天书,晕头转向的傻在那里。

“小姐不必如此戒备,在下从来只说不做。如今,相遇即是有缘,就给小姐一句忠告:用命换铺下的强大抱负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悔不当初。这里不仅仅有着重生的仇恨,还有时间磨砺下的真心,小姐还是多用心看看的好,别再错过对的人,徒留伤痕和遗憾又是一生。人生路从不在乎有多长,只看其中的色彩十分鲜艳,在下怕等小姐回顾一生后才会发现自己的苍白……”

说完,不等绯瑶反应,转身就走,转眼消失在人海,仿若不曾来到过一样,让绯瑶突然升起一抹惆怅之感。

“命数,不是不能改的,而是看执念有多深……执念,痴妄,命数自古由我不由天,哈哈哈……”男子爽朗的声音淡淡隐入,如风般消散的干干净净,一如来人。

“命数……”绯瑶拖着下巴,呢喃。真的能改吗?就像她被限制的命一样……

一旁,自始自终沉默倾听的夜钧寒在听到这里后,脸色骤然大变。

106、自己

“由我不由天……吗……”她望着人群陷入自己的思绪,沉默良久才呲笑一声,漠然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代价,自古不都是这样嘛……”声音轻柔的没有一丝重量,随即就飘散开,她的眼底一片清冷之光,将一切隔绝在外,遗世而独立。

夜钧寒复杂的看着前方自言自语,一身清冷的少女,明明就站在自己眼前,站在熙攘的人群****,却给人一种孤独的错觉,让他突然觉得二人之间仿若隔了千山万水,明明只是一步之遥,却有一种怎么也无法到达的沟壑存在,无法触及,只能遥望。

与之前,果然不同了,是骨子里的东西改变了。然而,又是什么将她改变如此?还是说,他从来都未曾了解过她?

他,也不值得信任是吗。夜钧寒胡思乱想着,眼神越发黯淡,漆黑的眼眸蒙上一层看不清的雾霭。那么,这些年,又算什么……

绯瑶发现自己原本的好心情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搅了,对于眼前繁华热闹的庙会已没了丝毫兴趣,所有的心思反而开始计算着自己到了封地该做些什么。

毕竟,如今她也算是一城之主了。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虽然那里的人不一定的看得起自己,但有了自己的班底自己才算有了实力,才能不被人轻视着,皇城里的那帮数字公主们也会稍稍忌惮自己一下,省的有事没事都来找她的茬。

她手里头还拽着的流月五分之一兵马,无论她怎么想,最后依旧逃不开的,无论是谁登上那位子,第一个开涮的一定是自己!

强大,不仅是自己的个人实力,还有身后是否有着令人忌惮的势力,除了兵力,她现在一无所有,必须从头开始做起。

想到兵力,绯瑶就想到了自己以后忙碌的生涯,以及封地那头的另外两个男子。

夜流寒,司徒浚仪。一个掌管自己的五十万兵力的大将军,夜钧寒的侄子,一个掌管封地大小事务的总管,听说本尊为了得到这两个男人可谓无所不用其极。结果娶是娶进门了,但看得到吃不着——这是月希泉对她说的说法。

泉……想到不久前月希泉因为赶路而闲得发慌拼命找话题聊的场面,绯瑶不由勾了勾嘴角。当时虽然被语言疲劳轰炸了好几个小时,让她有好几次冲动的想把那人一脚踹出马车。

虽然被闹得头晕脑胀,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对本尊不在身旁的两个夫侍有了初步了解。

夜流寒对这个她妻主明摆着就是厌恶,从不与之同床,听说有一次夜流寒把正主气惨了,不知从哪搞来的烈性****,强迫夜流寒服下才有了一夜春风,但自此以后夜流寒也就夜不归府,天天流连外面死也不肯回去,正主找了好几次都绑不回人,还被一群人看戏一样的看着,恼羞成怒,也就在不理会他了。也因此,夜流寒才有机会被正主扔进军营,美名曰锻炼实则变相惩罚。而夜流寒也是硬脾气,倔劲一发,咬牙一熬,熬出了个流月第一位男性将军存在。

司徒浚仪原本只是无名小卒,家境富裕,但母亲却十分贪婪,一心想要攀上皇家,享受高人一等的荣华,几经波折周转来到女皇的选秀名单,最后被正主一眼相中成了夫侍之一,后也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正主,被发配到和夜流寒一起,结果二人倒是同气连枝,把封地管理的井井有条,得了女皇不少赞赏。

想到封地,绯瑶突然一顿,瞬间抓住一缕一闪即逝的灵光,随即恍然大悟。

“钧寒,回去后飞鸽传书,让流寒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一千兵马接我回城。”轻笑而出,眼底的玩味隐约带着寒凉,绯瑶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夜钧寒和身后的侍卫都吓了一跳。

夜钧寒在愣了一会后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立刻明白过来,微微颔首应承:“好,我会办妥。”美男效应一:谦谦君子,温雅如玉,看的绯瑶就是一呆,神思混乱,回神后直嘀咕:蓝颜祸水啊蓝颜祸水!

大脑回归正途,绯瑶低头细细思索着:想拖住她回封地脚步,为了什么?难道封地那里出事了?可也么见着夜流寒发过来的救急信函啊。或者,托住的不是她,而是夜钧寒?泉??琴沐风?月希澜?

会是谁呢?眼神不自觉瞄向一旁,绯瑶一眼就找到了月希泉与月希澜二人。

只见月希泉满目春光,眼底含笑,娇媚可人的搂着月希澜的胳膊走着,一脸沉浸在爱河的幸福小女人模样。身旁,月希澜修长的身影与月希泉娇小的身影合二为一,眼底淡漠清冽,一片寒霜,唯有低头见看向月希泉的时候闪过足以令人痴迷的笑意和截然不同的暖色。

二人同样都是倾国倾城的人,虽然遮掩了七分容貌,但那种云淡风轻,温柔中掺着淡漠的气质却无人能够比拟和模仿,眼眸稍过后总会不自觉的停留在他们身上,只为了那第一无二的气质和那份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浓烈情感。

“泉,很幸福……”看到眼前的一出,绯瑶立马将烦心的事抛到一边,真心祝福的笑起,眼底有着喜悦,也有着点点的寂落。松了口气的语态里,夜钧寒依旧听出那缕淡淡的惆怅和失落。

跟着看去,也被他们二人周身涌动的浓烈情感而弄得心情异常酸涩,感觉有东西堵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来。

“可是,毕竟是亲兄妹。公主,您……”不劝劝他们吗?将来,他们只会遭人唾弃的。

“那又如何?”绯瑶睨了一眼显然被她的话吓住的夜钧寒,有些不悦,看着月希泉若无旁人的搞亲昵,漠然说道:“血缘,又如何?那都不是阻拦两个相爱的人相爱的借口,我在这里唯一看到的真实只有一个——他们够爱,爱到可以为对方万劫不复,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人都是自私,自私的只容得下自己的感觉。这世上许多人不都是带着‘他人的,与我何干?!’的想法活着。更何况,还是我们这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人。”眼底的笑意渐渐透露出一丝丝的血腥,那血红色的眼眸如今竟显得更加纯粹和明亮,火一样的红,血一样的鲜明!

熊熊燃烧,弥漫着禁忌的芬芳,足以引诱任何人的沉沦。

“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一个人做下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行!更美这个资格!他们既然敢做,那就必然有相应承受这份感情被人唾弃着,鄙视着的觉悟。他们当事人觉得值得,我们这些外人还去说什么。如果真的天理不容,自然会有其承受代价的结果在。”他们觉得好,就好。如果硬要插手的话,绯瑶只能说这人闲着没事干,鸡婆!

当然,第一个站出来维护他们也非她莫属!

“只要他们愿意,他们觉得值得,他们觉得不冤。其实,携手走入死亡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她说的淡漠,眼底的阴云不自觉加深。

她自嘲的笑笑,喃喃:“有时候,这种念想,也是一种奢侈。”

“让人,羡慕啊……”她低语,眯着眼睛不让眼底的情感倾泻出来,强压着内心突然涌上的强烈的陌生情感,下意识握紧拳头,转身就走,不再看月希泉所在地一眼。她不能看!看了,羡慕的更深,渴望就会溢出来。那被扩大的**足以击毁她现在所有的自制和坚硬的外壳,让她仇恨决绝的心软化,让她记忆力的鲜红越渐模糊,让她心底的坚持越来越不坚定。

“泉,我们两个当中,如果有一个是幸福的,那也不错……”眼眸莫名的干涩,喉咙微微发涩。

“这样就好,真的……”低低细语,重复着,仿若在说服自己。

夜钧寒僵硬的望着绯瑶离去的身影,耳畔不自觉回荡她刚才那番大胆荒谬的言论,最后,定格在那几乎模糊难辨的轻声细语。

这样就好,真的……

可是,怎样才算是真的好?你是真的“好”吗?

107、见异

“这个笨蛋……”被月希澜拥在怀里的月希泉低低说了一句,眼神瞟了一眼越走远远的身影,心里忍不住叹息。

“怎么了?”月希澜第一时间就察觉了月希泉的变化,虽然不知道她刚刚在嘀咕什么,但随着视线看去立刻明白过来,笑笑:“你在担心吗?”

“嗯。”她被这么一问反倒叹息出声,满脸无奈。

“能说出这样妄言的人,想必不是常人,你还担心?”绯瑶刚才的话他也听到了,不愧是好友,所谓物以类聚就是这样吧。

“就因为不是常人,所以才担心好不好!”月希泉翻翻白眼,男人!无论是怎样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正常女人被这么一帮绝色男人包围早晕了,可瑶只会觉得那是一堆麻烦包,夜钧寒那几人要不是有用她才不会留着,你看着好了,想要瑶心动,有的熬了……”

“你怎么……”月希澜看向怀里的女人,眉峰微蹙,“泉,你想干什么?”

“……”月希泉默,突然紧紧拥住月希澜,声音轻缓道:“我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但这样的人还有你会爱我,所以我很幸福,我这样一个自私的人,也会想要……完美。并不是只有我幸福就可以了……”

“不要这样说自己,你并不是自私,我知道的。”月希澜顿时了然,但却十分不满怀里的小女人如此贬低自己。顿了顿,安抚道:“放心吧,即使你的希望,我会帮你的。”

“呵呵,呵呵呵……”月希泉灿烂笑起,眼眸的笑意璀璨如星光,闪烁着独一无二的华光。

这边月希泉与月希澜你侬我侬时,绯瑶这边也是遇到了麻烦。

小小的酒楼里,绯瑶与夜钧寒坐在上号的位子上摆了一桌好酒好菜,其他几个侍卫坐在另一桌不远处,时不时的警惕过往的食客,刀不离身。

“公,呃……小姐……”绯瑶刀眼一横,夜钧寒立刻改了嘴,眼底闪过无奈,明明是自己的妻主,怎么到了她这里他就必须唤一声小姐?这是什么道理。

“什么事。”嘴里含着菜,绯瑶含糊道。

“差不多该回去了……”都逛了一早上了,他们这是在赶路而不是游玩!还是早些回封地的好,省的皇城的人又拿着借口作怪。

“嗯,迟些再说。”回去她不就要当苦力了,才不要!

“小姐……”夜钧寒吧还要再去劝说,却被横空出世的一声尖锐叫骂给截了。

“贱人,你们在做什么!敢勾引我的夫侍,去死!”女子声音尖细,扯着嗓子骂道,语气的毒怨盛浓。

“咳咳咳咳……”绯瑶被这一声吓得顿时噎住,止不住咳嗽,忙拿起茶杯连连灌了好几口茶才缓过劲来,期间夜钧寒很是贤惠的来到她身后帮她拍背。

“小姐,你没事吧?”

“咳咳……还行,没死成……”绯瑶摇头,身子移了移远离夜钧寒,夜钧寒手顿了顿,也不勉强,点了点头退了几步,二人这才有空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大街上,以被围观的人里三圈外三全的围了起来,窃窃私语。而被围起的空地里,二个女人一个男人外加几名家丁。

两个女人一个姿色平庸,身强体魄,十分结实,若是平心而论虽然算不得什么美人,但也算得上清丽二字。只是如今满布怒容,眼底全是阴狠和嫉妒,因而显得平凡无奇。而另一边的女子姿态婀娜,眉目如画,站在那里却一派慵懒散漫,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美目流转间倒真有三分狐狸的妖娆之气,而此时靠在男子身上,整的人宛若无骨的妖精,与那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景。男子姿色上等,面目清秀,但气质却是一派清纯,眼眸清澈,宛若孩童一般的天真。

“贱人骂谁?”丹凤眼女子抿嘴一笑,声音清亮却带着丝丝的黯哑,宛若情人在耳畔低声呢喃说着情话。

“贱人骂你!”那女子脱口一出顿时缓过神来,知道自己一时口快着了道,不由更加恨恨的瞪着。

“不错,却是贱人在骂我。”女子轻笑,把玩男子的发丝,毫不在意的说着,那模样就像逗弄一只宠物,漫不经心却带着三分的不屑和鄙夷。

“呸,我给你三分脸色你就往上爬,你个下贱的东西,竟然勾引我的夫侍,看我不剁了你的脸,看你以后拿什么迷惑男子!”彪悍粗鲁的一出,丹凤眼女子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施舍一样睨了一眼挑衅的女子后对着身边的男子一本正经的说道:“难怪你想逃了,这样的粗俗不堪,低下的母夜叉一样的女人,要是我,我也逃!不好伺候啊……”

“哈哈哈哈……”此话一出,周遭看戏的人立刻哄笑而出,使的女子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眼底杀机隐现。

“允辰,你辛苦了。放心,既然你已经成为我的人,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绝对好好疼爱你……”丹凤眼女子抬头托起男子的下巴,亲了男子一口,心疼的语气。

男子眼底闪过一抹爱意,乖巧道:“多谢妻主大人疼爱,允辰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

“你,你们……”女子脸色霎时阴沉的可怕,挥挥手叫上身旁的人,吐出一句:“把他们这对狗男女抓了!”顿时,几位打手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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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失约了,昨天老家装修卧室所以奶奶来家住了一晚,外带夫和娘娘也来了,好不热闹。结果家里是热闹了,我却催悲了。太吵啊!我挤破脑袋也想不出剧情来,只好作罢,今天算是补回来,搞得我另外一本的章节还迷迷糊糊没打呢,继续努力去也,盾走……

108、思迁

绯瑶无语的望着下方一场闹剧,几个侍卫虽然异常凶猛,但那丹凤眼的女子也非常人,竟然全都躲开,带着一个人还能悠哉的闪躲,嘴角勾着一抹笑,好戏猫儿在嬉戏游玩般肆意,途中还是不是的对怀里的男子戏弄一番。转瞬,以累的那几名侍卫大汗淋漓,气喘如牛。

“哎呀呀,就这点本事还想捉本小姐,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点。”丹凤眼女子打着哈欠,无趣道,看着脸色越发难堪的女子,呲笑一声,转眼来到身前,打了一巴掌:“这是你浪费本小姐时间的代价,一巴掌算是便宜你了,如果你还想玩的话也行,本小姐奉陪!不过,接下来可不是一巴掌就能解决的。”

“你你你……”女子捂着脸,那震惊的神色显然没从那一巴掌里回过神来,气的脸色青黑,一口气没接上来,再看到一群看戏的人后,很直接的晕了过去。

“小姐,你怎么了……”

“小姐,您醒醒啊……”

“大夫,大夫,快去找大夫……”一帮侍卫慌里慌张的抬着昏过去的女子离开现场。搞的看客一脸意犹未尽,但找场的人走了他们也只能灿灿离场。

“妻主,您好厉害。”导火索的男子一脸崇拜的走了过来,小鸟依人的乖巧依偎在女子侧身,一脸的幸福模样。

楼上,绯瑶看着男子的模样嘴角眼睛齐抽,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夜钧寒身上,一阵打量,心里却天马行空的乱想:若是夜钧寒做出那副娘娘腔的行为和小女儿一样的神色会是怎样?

这么一想,脑袋就浮现出那谪仙一样清雅淡泊的男子满眼春波,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眼神幽怨似水,红唇轻咬,露出洁白的齿贝,身子如水蛇般扭动着的慢慢靠近自己,声线妩媚,娇滴滴喊了自己一声:“公主……”

绯瑶被自己幻想出来的那一幕吓得激灵灵的打了好几个寒颤,鸡皮疙瘩顿时里三层外三层的落了一地,脸色也刷的一下惨白惨白,冷汗直冒,直欲作呕。

“小姐,您怎么了?”夜钧寒看着突然盯着自己发呆,随即满头汗,脸色发白的绯瑶一阵莫名其妙,担忧的暗忖:难道是病了?可刚刚还好好的,难道,菜里有毒?想到这,他的脸色跟着大变。

“咳咳,没事,呵呵……真没事。”被叫到的绯瑶顿时一阵心虚,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微笑干巴巴说道,喉咙有些发紧。她可没胆子也没脸说刚刚在幻想他来着。

“对了,你不是说要回去吗?那就走吧,咳咳……我吃饱了。”脸色恢复正常,绯瑶故作镇定的起身,急欲逃离现场和夜钧寒飘过来的试探的视线,心里越发心虚起来,不自觉的闪躲起来,弄的夜钧寒越发狐疑和莫名其妙。

但一看绯瑶那箭步飞快的逃离模样,夜钧寒也顾不上什么追问,连忙扔下一枚银子追了出去。

夜钧寒带着身后一帮侍卫才踏出门口,就差点和要走进来的人影撞在一起,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的避了过去,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定了定神,才想表达歉意,女子大惊小怪的声音就率先想起:“哎呀呀,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可惜!可惜!美人儿就怎么躲开了呢,被美人儿这么一抱那可多好……”

熟悉的语调和调戏让夜钧寒面色骤然变寒,眼底似有冰霜凝结,面无表情的抬头望去。果然就是刚才楼下看到的那名丹凤眼女子和那名叫允辰的男子。

“夫人自重,在下已是有妇之夫,不可随意调戏!还请这位夫人让一让,我家夫人已经走远,若在下再不去追,可要走远了。”夜钧寒语调阴冷,对眼前的女子眼也不抬一下,一脸严肃。

女子推开怀里的允辰,根本就看也不看允辰一闪即逝的不甘和嫉妒,上前一步拦在夜钧寒面前,满目欣赏和笑意,伸手想要扼住他的下巴,却被夜钧寒避过,也不在意,眼角勾魂似得一转,声音魅惑:“公子何须如此冷淡,我并无恶意,只是见公子气质非凡必非凡人,一见倾心,我愿拿出白银五万两,绫罗绸缎三千匹,玉器千件……聘公子为正夫。我也只想要一个知心人,公子以为如何?”

女子眼底泛着春潮,丹凤眼微微上挑,一派情意绵绵,三分幽怨祈求,宛若对待至死不渝的情人,面色红润,更添三分美意。倾城佳人,望而神魂颠倒。

此话一出,客栈所有人都为之哗然,一个个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一幕,回不过神来。好,好好……好阔绰!

夜钧寒脸色冷了下来,身后的一干侍卫也是怒火中烧,更别说女子身旁的允辰,眼底的毒怨和嫉妒一股脑的投射在夜钧寒身上,简直就是看待有杀父之仇的仇人,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

“夫人说笑,知心人您身旁不就有一个,何须在下相陪。多一个反而显得夫人薄情,如此还是在下不是了。”夜钧寒深感烦厌,随意敷衍般的拒绝。开玩笑,人还没休呐,公主的夫侍能改嫁?就算休了想改嫁也得顶头的哪位同意才行,怎么可能随意一句话,说改就能改的掉的!

眼睛看了一眼再次聚集的人群,视线搜查过去果然已早不到绯瑶的身影,心里顿时郁结起来,蹙眉祈祷他们这位无法无天的公主大人在发现他们没追上后能回头来看看,或者,别再惹麻烦了!

“怎会!允辰可不是小气的人……”女子一脸不悦的眯着眼瞪了一眼允辰,那危险的神色让允辰一僵,不得不站出来开口,神色柔和毫不介意的劝着:“夫人这是哪的话,夫人有个三夫四侍都是属正常。有人能代允辰不适时服侍夫人,欢喜都来不及,那会不悦。家里多个人也能陪着允辰说说话,夫人出门做生意辛苦,若不能帮村一二,怎么也不能让夫人您在内宅还分心劳神。这位公子您就答应我家夫人的提亲吧,以后允辰一定为你马首是瞻,绝无二话。”

允辰说完,女子立刻满意的笑了笑,看着一干女子羡慕嫉妒的眼神,自尊心顿时大涨,心头大悦,思忖:这一时兴起还真是得了个宝,以后还要多多疼爱才是!

夜钧寒眼角抽抽,要不是自身的修养不允许的话,他现在倒是真想翻了白眼,骂上一句:脑子有病!

“多谢夫人好意,可在下早已言明嫁了人,是有妇之夫,实难消受夫人好意。”夜钧寒的又一次拒绝让女子脸色不由微微暗沉下来,心里不由暗恼,以为这只是推托之词。

场面也随着夜钧寒的这一声拒由窃窃细语转变安静。

“公子既然如此说了,可否告知一二,你家妻主所谓何人?也好让紫夜死心。”紫夜深呼吸,吐出一口气,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夜钧寒眨也不眨,等着下文。

“你这女人,真是恬不知耻!我家公子都已经再三拒绝,你为何苦苦纠缠!真是不要脸!”身后的侍卫站了出来一脸愤慨的出声,打断夜钧寒酝酿的话,看着身后侍卫愤慨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无语。

而紫夜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嘴角轻翘,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却不达眼底,轻声说道:“是谁家的狗在那边乱叫,真是好不吵闹!真是没规矩教养!”

“你……”侍卫一听,顿时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却被夜钧寒喝住:“墨戈,不得无礼,还不给我退回去!否则,重打四十大板。”

“是,公子。”侍卫顿时噎住,不敢退回,一脸的憋屈,脸色难堪。

“夫人见笑了,只是我家夫人性情古怪,不便透露住址。再则,在下也只是夫人的侧夫之一,更没资格称呼夫人的名讳,还请这位夫人勿怪!”夜钧寒的话让所有人再次一呆,紫夜、允辰二人更是有片刻的晃神,呼吸一窒,皆是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他这样一名男子竟然还只是一名侧夫?!区区,侧夫?!

这消息还真劲爆!把一干人等炸的脑袋晕乎乎的半天缓不过神来。

这真是糟蹋啊!糟蹋!紫夜心里怒火噌的一下烧了起来,对夜钧寒嘴里的妻主绯瑶更是不自觉变成恨意,咬牙切齿。这么一位天神谪仙般的男子竟然不是正夫,只是一名侧夫!那女人怎么想的!而现在,她竟然对别人家的一名侧夫许下正夫之位……

人家的侧夫成了她这里的正夫?这不是明摆着让所有人看她的笑话!无缘无故落了眼前男子妻主一层!实在是,可恨!可恼!可气之极!紫夜心里憋了一口气,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着。

109、炎煌(一)求首订

这是羞辱!**裸的羞辱!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这口恶气她吞不下去!紫夜面无表情的眯眼,看着眼前的男子。

那一身白衣,衣诀飘飘,面容俊美到不似人间,漆黑的眼眸荡漾着三分寒冰一样的雾气,朦胧而显得诱惑。气质淡泊而悠远,宁静而清幽,疏离而温和,仿若九天仙神般无悲无喜,无欲无求,至于飞升离去。只要一想到任何有关其猥琐的画面都感觉在亵渎,但也更诱人想要将其臣服,染上尘世之欲……

“既然公子这么说了,紫夜也不再多说了。”恢复脸上的笑意,她仿若没事人一样点头,暗自里自袖口摸出一小瓶,洒出些许粉末自手中轻轻的抬起手假借抚摸头发之意,将药粉洒向夜钧寒所在,一切看上去显得自然而然,一举一动都充斥着一股诱人的风采。

“只能祝公子百年好好,与妻主恩恩爱爱,还好……”

细微到忽略不计的香味窜入口鼻,夜钧寒眼神立刻变得深邃莫测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眼底寒意更甚,勾起一抹假笑,淡定点头说道:“多谢夫人吉言。”

紫夜退了一步,让开道路,再次惆怅一叹:“可惜啊,可惜……”夜钧寒卢略含深意一笑,弹弹身上一尘不染的白袍,手指划过佩在腰间的那块色泽暗沉的玉佩瞬间,玉佩深处划过一抹暗红,随即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咦,钧寒,你怎么在这?”才抬步准备去追,又有两道黑影自大门内走进,三人定睛一看。月希泉脱口问道,月希澜点头示意问好。

“月大小姐,月大公子,真巧。”草草打了声招呼,夜钧寒忍不住叹息一声。

“瑶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吗?”月希泉左看右看就是不见自己的好友,一边问还一边上蹿下跳的寻找,要不是被月希澜拉着,她都已经扯着夜钧寒衣袖寻找了;“怎么,你们两个吵架了?”

“月小姐多虑了……”夜钧寒看着月希泉问出后一脸期待的表情只能苦笑,对于这位不按常理出牌小姐。他也是感觉头疼万分;“如果您不拦着钧寒的话,或许我还能追得上夫人。”

一旁,紫夜将其看在眼底。对着月希泉二人就是一阵打量,尤其是看到月希澜后,眼底一亮,眨眨眼,心里算计起来。

“啊啊。哦呵呵……”月希泉一愣,顿时傻笑,月希澜翻起白眼,打着她退到一边,冲夜钧寒惜字如金:“走好。”夜钧寒点头表示谢意,进过二人身旁之时。月希泉浑身一震,月希澜微微眯起眼眸,同时开口。

“等等!”夜钧寒下意思停步。转头看去,只见二人默契皱眉,再次异口同声的开口:“你身上那股味道是怎么回事?”月希泉说完,就开始打量起四周,

紫夜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眼底蕴含着一抹难以置信,隐晦的看向月希泉二人。带着警惕。

“无碍。”夜钧寒一愣,恍然后笑着说道:“这事钧寒自会处理,二位无需担忧。”

“随你吧,爱咋咋地吧。”月希泉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月希澜想到夜钧寒的身份,也就不再言语,相信对方也不是自大之人,既然如此说了那就自有办法解决。

“二位若是玩够了还请早回,我等不久就要离去了。”说完匆匆离去。

“这么快,看来瑶有的忙了,只怕到了地方,她就要抓狂了……”月希泉幸灾乐祸的嘿嘿笑道,惹得月希澜哭笑不得,一阵摇头抚摸着小人儿的脑袋,宠爱意味甚浓。

大街上,夜钧寒当机立断将侍卫分散开来去寻找绯瑶,自己则是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吞下一枚自制的药丸,随即,四处寻找。

“公子。”人影跪在夜钧寒身前,半跪低头,声音惭愧自责道:“属下无能,让龙迹跑了。”

龙迹跑了?!夜钧寒一顿,随即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他也没敢想能困住那男人多久,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我知道了,下去吧,这事与你们无关。”

“多谢公子,属下告退。”侍卫心里一阵感激,恭敬离去。

夜钧寒站在那里想了一会,揉额摇摇头,叹息一声,抬脚离去,再次准备寻找绯瑶人影只是,突然“咻——”的一声,自他耳畔飞过,让他僵住了身形,下一刻,眼神犀利的看向四周,却一无所获,唯有射来的飞镖上留上一张小字条。

公主已在府上做客,性命无忧,待事情完后自会送回,诸君还请稍安,回塌休息。

落款:凤心阁阁主——炎煌。

身子一震,夜钧寒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字条半天缓不过神来。

竟然是凤心阁,炎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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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楼阁,鸟语花香,清幽薄雾,好一处天然林苑,美不胜收。

“公主殿下,气还未消吗?”面具男子笑意吟吟的问话惹得身旁的绯瑶鼓着腮帮子气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会。

男子一身黑衣劲装,身形修长,宛若青松一样给人一种屹立不倒的坚韧感觉,会有一种特别安全的古怪念头,使人放松,脸上带着一张面具看不清面貌。

“我都说了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的,怎么如今见面了公主却对我如此冷淡,还不如那次湖边来的热忱,真是令在下伤心不已……”男子如此说道,眼底一片笑意,那有一分伤心。

“是啊,绑来见面,这位公子,您真是高雅。”绯瑶转身看向这个她清醒后第一次遇见的男子,面带讥讽,句句带刺。

男子毫不在意的笑出声来,隔着一道桌子突然倾身靠近她,托住下颚定固她的脑袋,二人眼对眼,鼻对鼻,模样亲昵。

“公主,在下已道歉多次,若你还是不甘心,那在下再道歉一次如何?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公主殿下大人大量,宽恕与我,在下不胜感激。”

“哼,没诚意!”拍开下颚的咸猪手,嫌弃的皱眉,绯瑶心里虽然降了一分火气,但明显余怒未消。

男子将其看在眼里,眼眸加深,变得深不可测,声音突然带着三分的飘渺:“公主殿下,您究竟想要如何才能消气呢?”

眼神一转,绯瑶伸手,正义凌然的说道:“一句话:三千两补偿我受到的惊吓。”顿了顿,又恬不知耻的加了一句:“还有,接下来的时间费用,本公主的时间很宝贵,不容浪费。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我折中,给你个优惠:半个时辰一千两。”

黑衣男子嘴角抽搐,霎时无语。

ps:

我是很想在今晚加加更,毕竟是首订,可惜这两天太累,导致身子吃不消今早凌晨引起病发,昏睡一个早上加下半个午后,要不是肚子饿的受不了爬床找东西啃,还不知道会不会继续睡下去。打了三个小时的字也只有这么点点,如今头晕目眩更加严重,双眼开始冒金星,起来走走都差点摔跤,难受啊……为啥总有好事了我就突发状况来了,前两天还祈祷不要出事,今天就应验了,墨菲定律?晕死!中午爸爸回来看到我打字青着一张脸让我好好休息,我很无力。再次厚着脸皮向各位大佬们说一句:首订啊,谢谢!我鞠躬,再鞠躬,又鞠躬,看看吧!我尽力写快一点。

110、炎煌(二)

残阳如血,带着三分的暖意和阴暗,渐渐西陲,渐渐稀疏的街道,一辆马车驶过,停在客栈门前。

帘子晃动,绯瑶跳下马车,手里拽着一个木盒看也不看里面的人,沉着脸往里面走。

“绯玉……”炎煌自帘子后露出一张面具脸来,璀璨如星,笑意连连的眼眸深处不经意划过一抹暗光,声音低沉而诱惑,叫着她的名讳。

“干嘛!”恶狠狠地瞪过去,绯瑶可没给他好脸色看,心里直骂:卑鄙无耻!狡诈诡异!她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到他!一想到刚才的那一幕,眼底的怒火又一次燃烧了起来,手中的木盒紧了紧,忍了再三才没把它扔回那个可恶的家伙脸上去。

“我很期待下次在大夏的见面。”说完,缩回马车里,“走吧。”

深呼吸,看着走远的马车,绯瑶忿忿的咬牙低咒:“该死的混蛋,我才不想在看到你!”见马车走远,这才回身,然后吓了一跳。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全齐了。

“咳咳,你们什么时候在的?”受不了这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氛,绯瑶不自在的开口。

“一开始。”月希泉眨眨眼,满是无辜的回应,一旁的月希澜面无表情的睨了一眼后就收回视线。

“公主您平安无事回来就好。”夜钧寒整了整脸上的表情,一脸温和的看着她,说道。一旁的琴沐风摆着死人脸,与其成鲜明的对比,看的绯瑶嘴角便是一扯。

才一落座,月希泉就耐不住性子,满脸趣味的问:“你什么时候认识凤心阁阁主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要去大夏?什么时候?我也要去!”语气里多了一丝抱怨和小孩子的耍赖。

“你要去大夏?那我呢?”月希澜脸一黑。将不安分的小人儿拉进怀里轻声问道。

“呃,你当然也跟着去!”月希泉被问得一愣,回神后见月希澜的黑脸很是狗腿的说道,反将一军:“难道你不想?”说完就眼泪汪汪的等着他,无声诉控。

月希澜一听,满意了,拍拍怀里的女人将其扔回座位上。绯瑶看的一脸鄙视,月希泉只是挑眉,眼底飘过一缕得意,继续发问:“瑶。炎煌长得帅不帅?什么样的人?你……”

“早知道他是凤心阁阁主我就应该一刀宰了他!那个卑鄙无耻、说话不算话的小人!奸人!混蛋!……”绯瑶一听,心情霎时乌云密布,一脸郁卒的咬牙恨声咒骂道。

“呃……”月希泉汗颜。看来她是在那里吃了大亏了,不然怎么会这般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一想到那个人提出的条件,绯瑶就觉得憋屈,郁闷。

凤心阁。江湖最神秘的的帮派,只知道这代阁主名炎煌,除了他是男的外其他一切不详。凤心阁从不参加任何江湖事,却依旧声名远播在与凤心阁自古收留被江湖遗弃的有名人士,正派邪派都有,因此善恶难分。亦正亦邪,独具江湖一格。更不知其缘由和凤心阁所在地,一切成谜。

而炎煌。凤心阁第五十六代阁主,无人知其真正样子,武功有多高,唯一的传闻就是他与大夏太子是生死之交的好友,与大夏皇族一氏有关。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寂静无声,昏暗的灯火照出房间里两个模糊不清的黑影。

“你和凤心阁达成共识了?”月希泉一进门就看着站在窗口发呆的绯瑶。大摇大摆的坐在桌子上,自顾自的斟茶。

“嗯。”绯瑶依旧站在窗外望着夜空,眼底清明,似是而非的应道:“他给了我尸毒的解药和承诺以后帮我,换取三个条件。这样也好,我原本还想辛苦一下你哥哥的帮我解毒的。”

“那还真是要谢谢他了!”月希泉闻言怒瞪了她一眼,凉凉的说道心里颇为不爽,脸色暗沉下来。

“呵,泉,也够小气了,不就是借用一下你哥哥吗,连我也摆脸色。”绯瑶转身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

“去你的,澜没用一次毒就要受一次苦,我这是心疼他!连你也没的商量,以后别打他注意。”月希泉说的斩钉截铁,绯瑶看的无奈一笑,在她的威胁下点头应承。

“眼下你准备怎么做?”月希泉满意点头,将话题拉回正道上。

“炎煌这人太神秘,我摸不清,而且那混蛋太狡猾,就是一狐狸。”说到这,绯瑶就一阵气愤,那人也是腹黑的性子,谁知道还留了一手!

明明说好付银子,结果给她一个不知道从哪个古墓里盗出来东东给她,美名曰:“你没说给现银,我拿着东西抵是可以的。此乃上古之物,虽然不知道其用途,但卖出上万两银子还是可以的,你占便宜了!”气得她差点把这个不知名的东西当场砸了。

紧了紧手痒的双手,绯瑶压下心底的忿忿,走到桌前一把夺过月希泉手中 杯子,在她不满的目光下一饮而尽,重重放下。

月希泉眨眨眼,心里腹议:果然是被炎煌摆了一道!看那现在还气愤的模样,简直想灭了人家满门!

“让夜钧寒查查看,这人似乎和大夏皇室有理不清的关系,被我逮着把柄,哼哼——”绯瑶笑的邪恶,心里开始无限幻想折磨人的法子,搞的月希泉看着她的笑容一头冷汗,赶紧转移话题:“你倒是信任夜钧寒,这是让他查你不怕?”

瑶笑的好邪恶,好恐怖,她要离她远一点!

“我催眠过他,当然也把一些关于我的讯息抹杀了。他是早先先皇留给这个身体的助力,自幼就被先皇控制在手,对‘月绯瑶’可以说是忠心耿耿,‘月绯瑶’的夫侍里,除了琴沐风和夜流寒外。其他的人似乎都被控制住,连现任女皇都要对此忌惮三分。”绯瑶一说到这就觉得头疼,有这个原因在,所以她才无法和他们和离。虽然她想,但人家似乎不怎么想的。

“说仔细一点。”月希泉一听,来了兴致,听得一脸兴奋。

“夜钧寒、夜流寒、元沉浩、司徒浚仪这四人都是先皇给这个身体的底牌。不过,因为这个蠢材,最后弄得夜流寒对她生分,远走军营,元沉浩这个人说是能先皇辛苦找来的,能预言一些未来所以被女皇设计扣留在她哪里了,我到现在都没见到过人,也不知怎样。司徒浚仪成立夜流寒的助手,如今也不知道怎样,等见了面再说吧。”绯瑶摇头无奈,叹息说着,一脸郁卒:“这人还真是草包!好好的也能搞成如今这幅模样,真是够天才了!太让我无语了!”这些事,要不是催眠了一下夜钧寒,她还真是一无所知,太麻烦了!

月希泉瞪大眼睛半响才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拍桌,大笑而起:“哈哈哈哈哈……你,你说的太对了……哈哈哈……真天才!哈哈哈……”女皇设计把她身边的助力一个一个拔出,这位原主人不仅懵懂不知,还稀里糊涂的成就敌人一把,把事情推向自己不利的那一方,确实有够天才!

夜钧寒这些年,真是够辛苦了!这是月希泉现在唯一的想法。

111、将军(一)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洋洋洒洒的阳光带着一缕金光,即使一路尘烟弥漫的也依旧清澈温暖如昔,让人舒心愉悦,懒懒散散的。而与此相比坐在马车里的绯瑶却是与之相反的心态,对着月希泉幸灾乐祸的表情满脸郁卒和忿忿。

自那夜起,月希泉一见她就是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满满的全是别样意味的笑脸,让她次次都能想起不开心的事,恨得直痒痒。好几次想要找个机会泻火,谁知道这人找了靠山,一不对劲就逃得老远,缩进自家老哥怀里,装出一副无辜受害的表情,引得月希澜即使无奈却也舍不得,只能冷眼死戳绯瑶,搞的她摸摸鼻子,遭受无妄之灾。

每天坐在马车里不仅要收到月希泉的嘲笑,还要抵御月希澜的低气压和时不时的一记冷刀眼,浑身都散发着怨气,更加郁闷了。

期间夜钧寒一开始也管过,但次数多了也觉得烦了,而且要不是身份摆在那里,看着绯瑶吃瘪他心里还是挺爽的。就该让她难受难受,受些罪!这些年在皇城,她也是被不怀好意的女皇惯得越发娇蛮任性,无理取闹了,难得有人挫挫锐气,反而更乐见其成。

公主殿下也是时候该学着长大了!

还好夜钧寒这些念头只是在心里想想,没说出来,如果绯瑶和月希泉知道他在想这些的话,绯瑶一定会第一时间吐血,而月希泉一定会笑的更加肆无忌惮,嘲讽加深。绯瑶起初也是找过他救命,但每次效果不大,所以也不指望他了。

琴沐风一路下来倒是冷眼旁观,僵尸脸上除了绯瑶每次实在受不了月希泉二无耻的兄妹时就会跑到他的马车里,随意逗弄调戏。直把他这里也搞的乌烟瘴气,受不住被扔下马车,绯瑶才乐极生悲,恹恹的缩回去再次承受月希泉的又一次嘲笑,如此周而复始。

时间长了,所有人的紧张在见过了以后也都习惯了。这段期间绯瑶无视的功力和琴沐风忍耐力也都提高不少,月希泉见状也收敛了许多,让一干侍卫暗中也偷偷松了口气。

他们就怕每次月希泉把绯瑶惹炸毛了,失了理性与其交恶,苦的可是他们。两位都是不能惹的主。一个最受宠的公主,一个亲王继承人,都是皇亲国戚。上流社会的宠儿。偶尔或许觉得新鲜,但时间长了脾气上来了的话——王见王,死棋!

因此,见到月希泉收敛时,所有人提的最后一口气也就松懈下来。

这天午后赶路。绯瑶一行人刚出了森林地带踏上平原,地面就隐隐传来震动,搞得人心惶惶。

夜钧寒下令停了马车,绯瑶和月希泉就第一时间冲了出来,二人朝前方望去,隐隐可见蚂蚁多的黑斑点整齐的往这里靠近。相互对视一眼。

“来了,好快。”月希泉感慨,绯瑶闻言翻了个白眼。呲笑一声,讥讽道:“是啊,的确很快!”信件早飞了出去,她到了自己地盘百米处才看见自己的人马姗姗来迟,确实很快!

“很显然人家不待见你。在这里好几年了,或许有自己的心上人了也说不定哦。”月希泉坏心思的挑拨离间。让刚好走来的夜钧寒听到,顿时冷汗淋淋,全身发冷。

“泉儿,你少说两句!”月希澜自马车里走了出来,不赞同的睨了她一眼。她这话如果让公主当真了的话那可是重罪,男子失了名,失了贞那可都是大罪,会毁了人家一辈子!绝对马虎不得。

“那更好,省的我麻烦!”绯瑶撇撇嘴,无视一旁看似紧张兮兮的夜钧寒,托着腮认真道;“我很大方的,如果真那样也好,跟着我那可是受罪,放那么一两个掉女皇对我也是没办法的。”或者,乐见其成。

月希澜听着一脸错愕,夜钧寒顿时面若死灰,急切开口:“公主千万别误会,流寒绝不会做出背叛公主的事!”心里却很苦涩:公主这怕是恼怒流寒和浚仪无视她的事吧,怎么能说出这样的气话来。

“背叛?”绯瑶莫名其妙,有必要用那么严肃的词吗?她只不过好心想成人之美罢了,怎么反应却是天壤之别啊?

“没那么严重啦!不光是夜流寒,你、琴沐风、元沉浩、司徒浚仪如果想走我绝无二话。”绯瑶拍拍吓得不轻的夜美男,开口安慰。不过,这话一出反而弄得夜钧寒脸色更差,惨白死灰色。连全名都叫上了,果然气的不轻,连带他们好像也跟着遭殃了……

“公主的‘好意’沐枫心领了,不过想让我出这公主府,就抬着我的尸体走吧。”一旁的琴沐风坐着轮椅慢腾腾的过来,冷飕飕的张口就是把绯瑶呛得不轻。

呃,抬尸体?!这是威胁吗?!绯瑶满头黑线的望着罪魁祸首。

“公主息怒,钧寒定会将流寒压到你面前赔礼谢罪,请公主收回之前的话!”夜钧寒跪在地上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说完就骑上马往黑压压的蚂蚁一方跑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

绯瑶看向月希泉,沉默半天才问出一句:“这是神马情况?”她的好心似乎被别人当成驴肝肺了。

“公主你就别装了,你不就是想让夜钧寒扣着夜流寒在面前低头认错,夜钧寒已经听话去了,你也别装了。”琴沐风阴冷的冷不丁的冒出来。

“哈?”啥米碗糕?!绯瑶回头瞪他,神智还处在梦游阶段,看上去有点迷糊。

月希泉连鄙视都觉得是侮辱,仰天无语翻白眼,扔下一句:“你有时候白痴到没天理了!”

“月希泉,你什么意思!”绯瑶一定炸毛了,把狐疑扔在一边,脸色霎时气的酡红,鼓着腮帮子,瞪大眼珠恶狠狠的放射一路来的怨气。看上去倒是几分可爱,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带着点稚气和少女的活泼。

“字面意思,很清楚。”月希泉冷眼看着绯瑶的暴走,闲闲出声。

“我可是好心好意,哪里像白痴了!”绯瑶在原定跳脚,看上去有点像不安分的猴子在哪里上蹿下跳的。

“是啊,所以我也只是说你‘有时候’而已。”月希泉忍着笑,看着好友瞪大眼眸滑稽的样子在一旁好不惬意;“便宜敌人还不如便宜自己,他们一个个可都是有本事啊,你放了多可惜!”当然,你放不放的了就是你的问题了。这些美男和她已经帮在一起了,甩掉不容易啊。“美男养眼,你就当养眼看着吧,不吃亏的。”看着也冒泡泡,赚眼缘,再说了,没人帮衬,就她一个还真起不了气候,要报仇不提升自己怎么会成功!

绯瑶顿时瘪了下来,看上去竟然给人觉得委屈……咳咳,错觉,错觉!

一帮人低着头不敢乱看。

而这时,军马也来到他们跟前来了,黑压压一片人里面缓缓走出两人。

哗啦啦——一大群人顿时像收割机一样倒了一片,跪在地上,整齐一声大喝:“末将参见公主!”

那场面,即使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绯瑶也是第一次见,顿时豪气干云,有种血脉逆流的畅快感觉,仿佛是……成就感?!

“夜流寒参见公主!”就在绯瑶对这一帮人的臣服缓不过神来时,夜钧寒也领着一个人走近,跪在地上跟着见礼。

112、将军(二)

那人低着头半跪在地而看不清面容,背脊直挺着一身的战甲,隔着几步远她能闻到这个男人身上冷冰冰的金属以及那不屈不挠的意志,仿若他不曾倒下,即使跪在地上也给人一种仰视的错觉。

绯瑶知道,那是气势,在这个男人身上,有着铁和血的混合气味,与夜钧寒、琴沐风完全不同。夜钧寒生性温雅,谪仙气质绝伦却不会给人凌厉,即使生气,散发的威压也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柔。琴沐风淡泊,淡漠到仿佛不曾存在,他是全然的无视,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的淡然和孤独,静默和死寂,即使如今偶尔会发发脾气,也只会让人觉得这人如今鲜活起来,却不会有气压存在。

而夜流寒,这个男人却不同。战场的杀戮让他有了锐气,生死的局势让他有了菱角,长年的吃苦磨损了他在流月身为男子的柔弱和娇气,他像一把没有鞘的剑,散发着令人生畏、生疼的剑气,直冲九霄。

一个……很强势的男人。

“起来吧。”绯瑶眼底闪过一抹恶趣味,摸摸下巴打量着,随即又加了一句:“以后都不用跪。”

“谢公主。”夜流寒干脆利落的站起,抬头与之对视。

一双……深邃璀璨却又十分尖锐的眼……眼眸在对视的瞬间绯瑶感觉一股刺骨的疼意,眼底泛起淡淡的湿意。她眯起眼却没有闪躲,更没有移开,在稍稍的不适应后对着眼前的男人从头到脚的打量起来。

男子一身盔甲的站在那里,十七八岁的面容与夜钧寒有着三分的相似,却比之更有一份锐气和倔强不屈的味道。光洁的额间垂着几缕柔顺的黑发,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一丝冷峻,深邃的眼眸唯有平静和漠然。以及淡到不可辨闻的孤傲,就像他的名字。流寒,流寒……

“原来你就是夜流寒,名字真贴切。”绯瑶打量一番后中肯说道。

夜流寒眯着眼审视着她,对于夜钧寒信中提到失忆的事保持将信将疑的态度。这个女人的确变了很多,她又想干什么?无论要耍什么花招都使出来吧!他再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他了!

“多年不见,公主倒是变了很多。”夜流寒冷冷开口,语气里的铁销味甚浓,隐约间飘散着一缕血腥,那熟悉的味道。

“哦。那是变得好了,还是坏了?”眼底藏着戏谑,绯瑶好奇的问道。那样子就好像好奇宝宝一样可爱,带着清澈的稚气。

“公主越来越孩子气了。”夜流寒说着,语气依旧是冷,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

“咳咳……”绯瑶一口口水差点没噎死,一阵乱咳。孩子气?!他是想说她这几年来越来越任性吧!就这么排斥这个身体啊?看来当初正主把这个男人得罪狠了,不气不气,反正说的也不是她,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没有!

“流寒,不得对公主无礼。”夜钧寒在一旁听得发急,这人几年没见怎么还是这倔脾气!一点都没改的迹象。

“没事。”绯瑶安抚好自己冲夜钧寒摆手。一脸的不在意,上前一步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手搭在夜流寒肩上。很认真很认真的口气问道:“流寒美男啊,现在我很郑重的问上你一句,你必须老实严肃的回答,如果我发现你说谎,我就把钧寒连你一同打包送回老家。”

对于这般威胁的话语。认真的腔调每个人所流露的表情不一,夜流寒对于按在肩上的小手身子偏僵。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冲动挖下来,点头:“好。”

“这个,你呐,已经在这里很长时间了,跟这里的人估摸着也混熟了,我就是有些小小的好奇。”绯瑶说的一脸认真,边说还边点头显示她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很重要,让夜流寒跟着表情也越来越严肃,等着下文。

“你在这里……有没有真心喜欢的人?或者有没有特别喜欢你,非你不娶的女人在?”绯瑶很八卦的问,眼底那是一个星光璀璨,闪光连连。简直就像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只是单纯的在问她好奇的问题。

此话一出,所有人静默。

夜钧寒僵着脸化为化石随即冷汗直冒,琴沐风看着绯瑶眼底闪烁不定,月希澜难以置信的眨眨眼,一干下仆也是目瞪口呆,傻傻的张大嘴巴。其中最镇定的就属月希泉了,单单朝天翻翻白眼,对绯瑶鄙视着。这女人又在异想天开了,刚刚的劝说算是浪费口水了!

“……公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半响,僵硬的夜流寒回神,全身散发着冷气,对着身旁一副等着回应的绯瑶一字一句冷冰冰的咬牙。

“字面意思,还有,你别打岔,老实到底有没有?”

“没有!”夜流寒回答的斩钉截铁,夜钧寒听着顿时松了一口气,随知绯瑶接下来又冒出一句话没让他差点呛着。

“怎么可能!流寒美男,你虽然没有钧寒温文尔雅好相处,但好歹也是一冰山美男不是,虽然冰冻三尺,旁人难以靠近,但就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竟然没有女人看得上你?!不会吧!”绯瑶一阵大惊小怪的嚷嚷,“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骗人的代价可是很重的。”

“咳咳咳咳……”夜钧寒、月希澜、琴沐风顿时一阵咳嗽。这什么话!

夜流寒也不看其他人什么表情,磨磨牙:“没有!”

“一个也没有?”绯瑶仍然不相信,再问。

“没有!”夜流寒黑着脸再说

“真的没有?”绯瑶脸也跟着有些黑。怎么会没有!

“没有!”夜流寒回得更快,有一股想要掐死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

“……”绯瑶默,缓缓放下手来。

“……”夜流寒默,暗暗将刚才的心思好心掩盖,努力平复略微粗重的呼吸,想要恢复最初的平静。

“真可惜。”绯瑶说的很惋惜,眼睛还在打量他,口中的惋惜意义不明,又道:“原来本公主这个夫郎还是个没人看得上,没人要的。”

夜流寒瞬间握紧双手,一双眼眸瞪大了盯着绯瑶,牙咬得咯咯响,全身上下冷气倍增,隐约带着一股子杀气,所有人吓得狂飙冷汗。

公主,您贬低人的能力即使失忆了也不减当年!而且,越来越厉害了!可怜的夜将军啊……

“流寒!”夜钧寒关键时刻出声呵斥,夜流寒顿时僵硬,慢慢收敛起杀气,不过冷气依然散发。冻的近身的几个下仆瑟瑟发抖,脸色雪一样的苍白。

“夏天你应该过来陪我,天然的冰窖。”绯瑶说道,对于一干冷气直接无视,说出的话到是又让人吐血的冲动,“不过现在是秋天,再没几个月要过冬了,你的冷气还是留点过季再给我。”一边说,一边缓缓往夜钧寒靠近,扯着他的袖子。

“钧寒啊,你劝劝,省的我需要用他的时候他的冷气没了怎么办。”夜钧寒一脸的哭笑不得,无语望天。公主果然生气了,不然怎么会说出这般气死人不偿命的风凉话来!

113、将军(三)

“属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第一个照面,夜流寒败下阵来,被气得脸色又黑又青,十分难看。全身僵硬的鞠个躬准备离去,他惹不起,杀不得,动不了,躲开总行了吧!

属下?!绯瑶听得这称呼连眨眼睛,感情眼前这男人也没有当她男人的自觉,那很好哎!省的许多麻烦!看着那人转身离去的潇洒,绯瑶赶紧把人唤住,叫他来还有正事要办,这么就走怎么行!

“等等!我让你来可不是见一面就可以走人的,给我回来!”夜钧寒顿了顿,僵着脸回转过身来,咬牙冷硬问:“公主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绯瑶不理他,在一干人等的注视下拉着月希泉就上了马车,清脆的声音自马车里传出:“夜流寒率领兵卫化整为零,乔装打探附近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现,隔天一报,放出消息:四公主月绯瑶一路奔波返回途中染上风寒,昏迷不醒,无法上路。夜钧寒先行回到安瑞城的公主府,告诉司徒浚仪不要准备任何迎接仪式,我不需要。顺便看看红瑞是什么情况,严加管制军营,不得出任何差错。琴沐风整顿行礼,继续上路,路程缓上一天半,留一半人在这里停留五日。”

“……是,公主。”马车外,三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还有马蹄声远去的声音。

“你开始认真了。”月希泉低笑。

“不认真不行啊,我还不想死。”绯瑶抵着她的大腿,嘟囔的抱怨道,“我已经进到这里了,估计皇城那里的人也开始行动了。虽然不会弄死我,但也不会让我好受就是了。”

“你有计划了。”

“嗯,算是吧。”

“之前你说的那个女人。怎么样啦?你不是说不一般吗……”绯瑶闭着眼喃喃问道。

“有点成果了吧,她是昭和的人,与皇室有关。”月希泉眼神一闪,很淡定的宣布。

“怎么又是一个皇亲国戚,运气还真好!”绯瑶起身,烦躁的皱眉,“虽然甩了一帮跟屁虫,但我总觉得不踏实。蓝颜祸水啊!”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个潜龙谷龙迹就是你惹得一朵烂桃花!”月希泉开口就是指责,说话毫不留情。

“拜托。那不是我的错!”绯瑶呻吟,她很无辜哎!这事说真的跟她没多大关系!“那个混蛋最初遇见的是正主,又不是我。泉,你不要是非不分好不好!”

“如今有差吗?”月希泉呲笑一声,绯瑶顿时无言,头疼不已。

“这也是一个麻烦!”虽然不是她惹上的,却是一个很有能耐的麻烦。“也不知道会不会报复回来,趁着这个时候给我瞎捣乱……”叹息的口气。

“所以你才只开夜钧寒,让他跟着夜流寒离开?”外面的马车缓缓开始前行,月希泉找了个舒适的位子靠了上去,一脸恍然。

“算是吧。”是有一半原因在吧,另一半还是怕皇城哪里的人。

月希泉想了想忽而用戏谑眼神的看着她。眼底意味不明:“瑶,你不会是因为夜钧寒的桃花债而吃醋了吧?准备眼不见为净。”

绯瑶对她翻翻白眼,没好气道:“是啊。我吃醋,你很高兴?这么幸灾乐祸。”

“当然,看你吃瘪可是人生一大享受。”月希泉说得直白,绯瑶听的一阵无语。

“那我还真荣幸,能当你未来和亲王的戏子。”语气略带讥讽。月希泉耸耸肩笑的更加灿烂,回敬:“能让流月四公主心甘情愿的当戏子。天下毒我一份,当然荣幸之极。”

“好吧,说不过你。”绯瑶胯下脸来,变得恹恹的,无精打采的找了个位子就趴了过去,打着哈欠,顿时睡眼惺忪,迷糊的样子分外娇俏可爱,让月希泉两眼直冒金星,直叹:为啥这时候那些个男人都不在呢?看到这样子撩人的她估摸着不心动都说不过去了。

可惜,该看的人一个也没在。

可惜,绯瑶现在也不会在她以外的人如此真实的表现自己。

可惜,她的心愿还要等很久才能如愿……

月希泉想着也渐渐在晃动中有些困倦,不自觉眯起眼睛,睡了过去,马车里顿时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马车外,月希澜驾着马车对里面细微的对话声充耳不闻,直到里面一片静寂中传来浅浅的呼吸声,才缓下马车,慢慢驱使着上路。

天色黄昏,绯瑶才迷迷糊糊的抬头,看见一旁的月希泉朦朦胧胧的揉着眼睛,一看也是刚刚睡醒,不由精神一震,瞬间清醒了过来,感觉那摇摇晃晃的前行与马蹄声都没有,四周竟然闲的一片静谧。

起身掀开帘子,绯瑶就看见马车竟然停在一个小庄子门口,月希澜与琴沐风就站在不远处和几名陌生人在低声谈论着什么,几名侍卫呆在近身面无表情的看着。

“公主,您醒了。”看着绯瑶与月希泉前后下了马车,月希澜与琴沐风立刻停止交谈,扔下那些人走了过来。月希泉一个快步扑到月希澜身上蹭着他的胸膛撒娇,眼底还有些许的迷离,显然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空气中隐隐散发着一缕阴霾和沉重,浅浅的难闻的焦味转进鼻口,像是……腐烂的气息。

这里的空气,很诡异啊……

“怎么回事!”绯瑶动了动鼻子,嗅到的味道让她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安,忍不住沉下脸来,问。

“这里的人染上天花。”琴沐风脸色凝重,简单直白的回道。

“天花!”月希泉惊呼,看着月希澜点头,与绯瑶一同变了脸色。

“传令下去,用酒浇湿布襟蒙在脸上,刚才进去过里面的人全把衣服脱了烧掉,用酒擦拭全身再换上干净的衣服!”绯瑶当机立断下令,倒是让琴沐风愣了愣。

“他们是医……不对,大夫?”绯瑶看着那些人想靠近却被护卫拦着的人,咬错字,有些结巴。

“是。”琴沐风点头。

“情况怎样?”

“很严重,基本上跟着村庄里的人都感染了,几个严重的已经死去,扔在乱葬岗里。”

“尸体没有烧掉?!”琴沐风此话一出,月希泉和绯瑶脸色更加难看,异口同声的大喝问道。

看着她们二人的脸色都有些抓狂,琴沐风与月希澜不仅咽了口水,心跳加速,胆颤的点头。然后,两声大叫就在耳边炸响,耳朵一阵耳鸣。

“一帮混蛋!”

114、时效

绯瑶气得脸色铁青,隐隐发黑,有些抓狂,站在一旁的月希泉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沉着一张脸思索着应对之法。

天花啊天花!这可是真的是瘟神降世!这种地方,这种环境,怎么可能真的治疗的好!几率低到忽略不计!而且,她们虽然知道的办法,可真正的实施步骤却一窍不通。

牛痘啊,怎么嫁接?!绯瑶与月希泉满头乌云的皱眉苦思冥想,或者有什么代替的东西?

难办啊……月希泉唉声叹气,看着同样愁眉苦脸的绯瑶的,直叹这人身边一如既往麻烦不断,明明最怕麻烦的一个人。

话说,怎么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出了这么一件大事?夜流寒见了她的时候怎么没报告?突发状况?或者,据实不报?欺上瞒下?

绯瑶神色莫辩,心里懊恼当时应该找个机会催眠一下的,结果因为夜钧寒的缘故没实施,真可惜!

就在沉默当口,拦截的其中一人发了狠,趁机用整个身体撞开一名侍卫跑了过来,跪在地上,脸色绯红的一边喘息一边哀求:“这位大人,您行行好,救救这里的人,他们快死了,都是流月国的百姓啊!”

月希澜霎时脸色铁青,下意识将月希泉拦在身后,冲侍卫吼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快把人拉开!小姐要是也得了病你们担待的起吗!”那是一个冠冕堂皇,绯瑶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心里一阵腹议:拿她当借口指挥她的人,这人也是一腹黑的主。

呆愣的侍卫回神,立刻拽着那人硬是拖走,途中断断续续的哀求还在继续:“这位大人,您行行好。就救救这里的人吧,他们也可怜啊……你们这些皇亲国戚明明有能力救的,怎么这么狠心见死不救!”最后一句的声音倒是用吼的了。

绯瑶立刻眯起了眼睛,下意识侧耳倾听前方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琴沐风脸色第一次变得青黑交加,看着村口渐渐聚集的密密麻麻站着几百号肌肤溃烂,不成人形的病患们,周身顿时散发出一种阴森抑郁的骇人怒气,宛若索命的厉鬼,眼神凌冽。

几个人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设计了,绯瑶直觉无奈。算了,她本来也没打算临阵脱逃,再说。自己也算是万毒不侵的,根本就不会传染。

“沐枫,把人看好。叫夜流寒马上给我滚过来,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通知官府,随便去准备干净的粮食、水、棉被……总之。越多越好!”绯瑶揉额说了一连窜的东西,再瞥了一下眼前的环境,又道:“还有酒,越烈的越好。”那语调,毫不客气,末了又加了一句:“还有。随行的大夫都出来,统统给我过去看看……”

视线转向月希泉一方,不等绯瑶说话。月希泉就率先开口:“我知道,我同大哥处理尸体去,不会着范围扩大就是。”

绯瑶叹息着点头,“过来。”月希泉难得乖乖过去,任由她握着自己的右手进行探查。“没想到‘种子’竟然会跟着过来,这样我倒是放心许多了。放心。她死不了,就一打不死的小强,百毒不侵好着呢。”绯瑶睁眼惊异的开口,惹得月希泉跟着也是一愣,“哎?”当然最后一句是看到月希澜蹙眉加上去的一句。

“我不是蟑螂!”月希泉恨恨瞪了一眼绯瑶所用的形容词,气哼哼的拉着松了口气的月希澜和几个蒙着脸潇洒走人,顺带留下一句:“还有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人没冲劲,太懒,别忘了把另一个也弄弄,省得你到最后哭着求我帮忙!”

这下轮到绯瑶黑线,尴尬的捂脸。许久,也许是心理暗示够了,叹息的走到琴沐风的身边,看着他冷然凝重的一张迷人心魂的俊脸,耸耸肩。好吧,泉说的没错,她太懒,不想担当太多,琴沐风如果也倒下了指挥权就变成她了,会累死的!这世上最了解她的人果然只有泉一个……

握着命脉,绯瑶无奈的看着从不反抗却冷漠至极的消极状琴沐风,难得正经的认真威胁,脸色可以说得上凶神恶煞:“琴沐风,你最好把嘴巴闭紧一点!”

将一丝净化之力剥离,顺着相连的命脉涌进琴沐风的身体里,让他突然感觉身体一轻,从未有过的轻松舒适的感觉自手腕传递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就连体内的内力也隐隐蠢蠢欲动,有突破的迹象。

琴沐风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霎时呆滞,一片震惊!

“记住啊,我这个百毒不侵的时效只有三天。三天内你不用惧怕自己会染上天花,三天后同一时间你再过来,我再传你一丝保持现状,直到这该死的事情完结!暂时,就这样吧……”女子疲惫的话语轻轻的滑过耳畔,声音温吞而疲倦,清脆而动听,好像自一个陌生遥远的地方传来,将他彻底惊醒。

绯瑶感觉周身一阵疲惫,肢体缓慢的运动着,对琴沐风飘过来的火辣辣视线彻底无视,自顾自说道:“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我们暂时露宿在这里,你等着夜流寒过来,想办法怎么解决这次的病症,记得隔断时间就洒酒,不要放过任何角落,能消毒保命的……”

“我得去好好回忆回忆牛痘是怎么种在体内的,真他妈的麻烦!不要让我查到是谁搞出来的动静,我灭了他满门。唉唉,好累……还是等我恢复体力再说吧,他妈的,不就是一次‘种子剥离’嘛,还是暂时的!竟然会这么累人,失策失策……”低声嘟囔间,绯瑶摇摇晃晃的爬回马车里,引得那些村民更加不安的躁动。

琴沐风见状,唯有压下心头的惊骇和纠结,认命的推着轮椅安排绯瑶交代下来的事务,一时间忙的焦头烂额,头晕目眩了整一个下午。

他很想吐血!为什么这女人当甩手掌柜他就必须一句话替她上场!这女人脑子真的有病了,竟然会让一个小小侍郎管着内外,她这是没心没肺还是对他信任过度?再说了,这种事在流月一般不都是女子处理吗?他怎么觉得如今的公主殿下变得有些诡异啊……

当夜流寒受到琴沐风的飞鸽传书后就变了脸色,马不停蹄的狂奔而来,累死了马儿和身后一干兵卫,唯一庆幸的事他们还好没走远,不然真的要活活累死!

天花,竟然是天花!夜流寒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这病危险度太高,治愈的几率太小,传染的太快,近乎于死神的镰刀,一挥之后就死了一大片,跟着,又死了一大片。

所以,他根本就不敢怠慢,派了亲信去取物资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现在是什么情况?”夜流寒一到地,下了马就朝被围在****谈论的的琴沐风走去,眼底虽是疲倦,语气却直接了当,慷锵有力。

“你来了。”琴沐风看着夜流寒的疲惫,立刻命人准备椅子,端起没喝过的茶递了过去,见夜流寒蹙眉,忍不住开口:“累了就休息。”就像马车里的哪位一样,悠闲得很。“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你累垮了才是真麻烦。”难得有人跑过来帮忙,帮他分担一下,他可不想再多个病号当拖累。

夜流寒无奈坐了下来,将茶一饮而尽,看的琴沐风眼角直抽。真浪费!

“公主呢?”夜流寒看看了四周,没见着绯瑶不由又是一阵皱眉。

“睡了。”琴沐风道,心里还惦记着刚才那杯茶,决定以后给这人上白开水就行,上茶简直是暴遣天物。

“睡了?”夜流寒一听,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嗯,累了,睡了还没醒呢。”琴沐风还在琢磨着自己的开水计划,漫不经心的下意识开口,根本就没发现因为这次的一句话,夜流寒已经怒火中烧,额头青筋直跳。

百姓得了天花,就在眼前!近在咫尺!这位红瑞的主人竟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在一旁睡大觉!夜流寒顷刻觉得自己忍耐到了极限,想暴走了。对绯瑶又是厌恶了一层。

115、病症

夜流寒眼底冒着寒冰一样的烈焰,脸色难看的一言不发站起,大步朝绯瑶所在的那车走去,琴沐风一时不查,眼睁睁看着他气势汹汹的进了马车。

马车内的少女安静的卷缩在榻上睡着,绝色倾城的脸上晕开一抹红显得肌肤越发晶莹剔透,完美无瑕。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颤抖着,樱红的唇微微嘟起仿佛在与谁赌气,可爱又迷人,寂静而唯美。她像是上天打造的娃娃,美得惊心动魄。

夜流寒有一瞬间的愣神,但一想到现在外面的情况,怒火近乎铺天盖地的滚动翻搅,眼底涌上一抹阴森的怒气,连带着一丝铁血的杀机。不假思索的走进,伸手准备去拽那个谁的一脸安详的女人。

就在他就要碰到绯瑶时,被子下的一双手更快速的闪出,抓住了夜流寒的手腕,引得夜流寒看去,发现绯瑶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那双绯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竟让他感觉到一缕残酷。

“公主,很好!你醒了!那么可否……”夜流寒一句话还没说完,绯瑶握着他手腕的手突然一个用力,跟着一记扫腿落下。夜流寒顿时一惊,下意识用力挣脱避了开来,还没能再说上一句话,绯瑶下一记攻击就跟了过来,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间给他,处处致命。

夜流寒越打越是心惊,越打越是冷汗淋漓,越打越是慎重,越打也越是吃力,心里的震惊堪比十级地震,难以想象。

什么时候公主竟然会如此致命的招式了?什么时候公主竟然也有如此狠辣的身手了?什么时候那个谣言里的废物公主变成了如今把他死死压制住的存在?什么时候……

夜流寒大脑一片浆糊,吃力应对越来越犀利的攻击,难道,公主一直在藏拙吗?既然如此。那如今为何……

夜流寒这般想着,手下一顿,眼前一花,跟着肚子重重一疼,整个人倒飞出马车。

琴沐风只觉眼前一黑,一阵风刮过,就看见夜流寒被人踹了出来,心里谈不上震惊,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跟着出了马车的绯瑶,无语。

“嘶……”夜流寒站在不远处弯身捂着肚子。抽吸,还没来得及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影晃动。就看见绯瑶又冲了过来,连忙招架,却因着肚子的一脚而显得力不从心。

当月希泉累的姗姗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琴沐风瞪大了眼睛在一旁看着却不加以阻止,一干侍卫满脸崇拜的更是不敢出声,场地里尘土飞扬。隐约可见两道身影你追我赶的在那边打得火热。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情况!”月希泉张口结舌的回神,咬牙问道。

“公主睡了,流寒回来后准备叫醒公主,结果,这样了。”琴沐风说得简单,云淡风轻的只想要月希泉暴走。

“我操!一回来就给我惹麻烦!”粗口话一出。琴沐风眼角一抽,月希澜不悦皱眉,想要开口教训却被月希泉接下来的举动给吓住了。

剑光一闪。月希泉毫不犹豫的自自己受伤划开一道伤,然后冲进了战场。挡住绯瑶一记致命的攻击顺便制服双手,用流血的手掌捂住脸,然后所有人都看见绯瑶瞬间僵住了身子,一动不动。

眼里的红色慢慢清澈起来。晕开一抹暖色,那冰冷阴郁的色泽一点一点自眼底退下。这一变化让月希泉即可放开了手,开口:“瑶,清醒了?”

粉嫩的舌头拭去嘴角的血,绯瑶眼底的理智终于回归,迷茫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月希泉,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咦,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咦?我怎么在这?什么情况?咦?泉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嗯,总算醒了!”月希泉松了手,掏出手帕包扎掌心上的皮肉伤,无视绯瑶的问题。包好后,睨了一眼身旁有些气喘吁吁的夜流寒,心里顿时恨得直痒痒。

“我没事。”扔下一句敷衍,月希泉拎起夜流寒,眼底涌上一抹阴郁到令人停止呼吸的怒气:“你敢对她动杀机,活该被追杀!记住,下次动手可别再在她睡着的时候,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也不会管了,杀光都与我无关!”说完睨了一眼在一旁看戏的琴沐风,眼底警告意味甚浓。

夜流寒顿时语塞,心里觉得憋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绯瑶一听,顿时摸了摸脸上湿漉漉的水渍,摊开一看,果然是血,顿时明白过来,脸色变化莫测。她又发“病”了。

“你干嘛用自己的血,刺那个谁谁谁一剑破点皮不就好了……”绯瑶看着再给月希泉上药的月希澜一眼,脸色发臭,也是不满。

“你还敢说!你不是说这‘嗜血症’好了吗?!如今是怎样?你敢骗我!”月希泉阴森的目光飘来,引得绯瑶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擦脸的手一顿,一脸灿灿的小声辨别:“那是无意识反抗,我怎么知道这个习惯还保留着,根本就没戒掉……”一记刀眼再瞪过来,绯瑶顿时禁声,默默将脸埋进布里面,许久才抬头,转移话题:“你那边处理好了?”

“嗯,差不多了,幸好去得早没弄出大乱子。”月希泉也不戳破她的用意,跟着淡淡应道:“尸体已经烧了埋进土里,起码不会再搞出瘟疫出来。现在,只剩下这家源头。”

“是‘嗜血’。”琴沐风坐在一边看着独自闭目休息的夜流寒,淡淡说道,引得他霎时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脸色十分难看。

“这是一种病,我在族里看过,有一些人杀的人太多才会引起的一种现象。平常与一般人无异,只有睡着了有人恶意接近才会发生,那些人虽然睁着眼睛却根本就没有清醒,更没有意识,只是本能的攻击来人,直到血腥味将他们的理智唤醒。”夜流寒眼底一暗,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诡异闪烁着莫名的光华。

“报——”侍卫上前跪在地上,脸色沉重:“报二公子、四公子,村里侍卫传来急报:里面的村民病情严重,大夫无能为力,导致村民暴动,一些病状较轻的村民将他们打了一顿,染了血,说是不让他们离开,现在也得了天花,开始发热,昏迷不醒,情况危急。”

琴沐风与夜钧寒脸色一变,在马车里听到的绯瑶与月希泉二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真是好能耐……我去看看吧,你休息一下,不然某人要暴走了。”月希泉顿时瞄了一眼某人,看见某人极为恐怖的脸色顿时抖了抖,连忙点头不敢多言。

将月希泉没出息的一面看在眼里,呲笑一声,下了马车走进,对着脸色不好的二位美男笑着开口:“我去看看吧,里面的人真疯了那可就可难办了。”夜流寒一听,脸就黑了一层,琴沐风更是皱近了眉头。

116、一人(一)

“不可!”二人好不默契的异口同声呵斥,“公主您乃千金之躯,万不可涉足险地,否则公主您遇险,我等难辞其咎!”说白了就是她拖累!受了伤是她自己不当心,但下面的人却要遭受池鱼之殃,性命不保,如此,还不如乖乖的让他们供着!

绯瑶脸有些难看了,哪有不知道他们两个担忧的表情完全来自他处,这么看不起她啊?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被她一脚踢飞,无力还手的!瞅瞅夜流寒,绯瑶眼底的意思太过明显,脸色瞬间寒冰三千里,握紧双拳,整个人就像自幽冥走出的一样,寒霜凌冽。

“公主,天花乃传染症,您不可随意涉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请三思!”那僵硬无比的语气和黑漆漆的脸色,说是劝吧,绯瑶怎么都觉得好像是恐吓威胁多一点。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拍拍夜流寒的肩膀,也不管他什么脸色,笑着说道:“本宫百毒不侵,万物不惧,呃,起码现在是。”夜流寒顿时顾不得翻涌而起的厌恶感,微微错愕的看着她,一脸将信将疑的狐疑。

“沐枫你陪着我去吧,流寒在这里指挥者,顺便让人探探这里的病状是天意还是人为。好宝贝,亲亲小流寒,我知道委屈你了,你要乖乖等我回来爱你哦……”绯瑶摸摸他的头,说的飞快,也不管夜流寒什么态度,下一刻就已经推着琴沐风的轮椅就走,留下回神后的他脸色铁青,怒火直彪却不能发泄。

离了好一段路,绯瑶才笑出声来,隐隐有些解气。谁让这男人一来就对她动手动脚的,脾气死倔,态度恶劣!不耍耍他。就太对不起自己了!结果,意想不到啊……

虽然只是瞄了一眼,但那表情——好好玩!错愕之后的难以置信,愤怒之中又有一缕羞恼,呆滞过后化为朦胧……脸色总之脸色在瞬间像个调色盘一样变化莫测,五彩缤纷,应接不暇。

“呵呵呵呵……”绯瑶越想越乐,脸上笑容可掬,越发灿烂了。

琴沐风听着身后颇为欢快的笑声脸忍不住有些发黑,再想到刚才那话语。身子就一哆嗦,忍下不快,唯有心里苦笑连连。自公主失忆。性情大变,越来越难捉摸,也越来越恶劣,越来越……宛若变了一个人一样——最喜欢惹别人跳脚,变脸。他还是明哲保身。闭嘴别多言的好。

但见二人离村庄越来越近,那笑声依旧未断,他的脸不由发黑,忍不住出声阻止道:“夫人,您别笑了,我们要到了。”被村里的人看见她这么璀璨明媚的笑脸。不管什么原因,再一次暴动是绝对的!所以啊,收敛一下吧!

“啊。咳咳……”绯瑶回神,顿时假咳一声,摆正脸色,凝重无比,眉儿皱起。顿时一副忧心忡忡的摸样,推着琴沐风进去。

破旧的茅草屋歪歪斜斜的好像随时随地都会倒塌。败坏的木头早已无法支撑的门缝,垃圾漫天飞舞,那恶臭久久不散,随地可见颓废的人倒地,全身脓包腐烂不成人形,奄奄一息。

绯瑶一路看下来,发现最好的房子也就木头做成,早已被虫蛀的斑斑痕迹,更别说其他泥巴房,帐篷屋了,污水厚积隐约可见上面的污秽漂浮,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却依旧有人双眼放光,喜悦的低头唾饮,迫不及待。

身旁错身的人,双眼呆滞,满脸污秽,一脸绝望,对他们的到来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死气蔓延,好似一脚踏进阎罗殿,阴森诡异,静寂无声的令人肝胆欲裂。

这样,不行!绝对不行!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地方,满地的污秽,败落的住所……到最后那还会有人存活!能治愈的好!

绯瑶握紧轮椅的把手,指尖由白泛青,脸色灰败,咬唇不语。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遭!这些人,到最后,能活下来多少呢?终究也只不过是棋子罢了……

暗暗叹息一声,绯瑶上前一步,大声说道:“各位乡亲,本宫乃流月国第四公主——绯玉公主月绯瑶,这红瑞的唯一主人!”琴沐风死死盯着她,眼神漆黑深邃,宛若黑洞般吞噬万物。

此话一出,所有人冻结了,齐齐转头看向绯瑶,眼底的畏缩、恐慌、惊惧、愤恨、仇视、漠然、死寂……皆有之,统统投注她身上,一时间如芒在背。

虽然有些不适应这么多人一起看着,绯瑶脸上却并未有丝毫表示,脸色如常,背脊直挺,眼神坚决,一字一句坚定而又清晰的宣布:“途经此地偶然才知此地竟然染上天花,诸位放心,本宫以下令救援医师的部队赶来,最迟三日到达。到时候,任何人都能获救!”必须燃起他们一丝的生机,否则再怎么做也是徒劳无力而已。她默默的想:只要有了想活下去的动力,一切皆有可能!奇迹就会发生!她,如此坚信着。

绯玉公主的大名他们当然听过,流月国最荒淫残忍,也最女皇受宠的公主!然而,她的话,能信吗?空气一片死寂的默然,所有人脸上基本上都长满了脓疮,有些甚至化脓,犹如活生生的恶鬼,眼神深幽死寂,一语不发。

“你……你说你是公主……证据呢……”许久,轻轻的一声问话宛若惊雷一样响彻,语气带着惊恐和满满的不信任,却压抑着一丝极深的渴望——渴望活下去。

绯瑶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嘴角上翘,从容淡定的站在那里,反问:“证据?哪里需要证据!你们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死人,还有什么是本宫所能图谋的?笑话!”说话间,那沉淀下来的傲然不经意的裸露在外,一眼的尊贵顿时让人透不过起来。“本宫乃流月皇女,红瑞之主,手握五十万兵马,是女皇最宠爱的女儿,谁敢冒充!谁能冒充!谁有资格冒充!”不屑的表情,狂傲的话语,凌冽的气势无一不让人禁声,下意识低头,自惭形愧。

“骗你们有什么好处!本宫生性虽然顽劣残暴……”说到这,绯瑶忍不住汗颜,心里安慰:这不是说我,而是本尊!这不是说我,而是本尊!……

琴沐风一听,顿时一脸“原来你知道”的表情,一副“幸好”眼神,呕的绯瑶差点吐血。

转开视线坚决不再看琴沐风一眼,严肃的说道:“但还没无聊到要耍将死之人的地步,会遭雷劈的。”

就你之前的斑斑劣迹,早就该被雷劈了!琴沐风嘴角一抽,和一干村民无语的看着她,脸皮比城墙都厚!

“若是你们依旧不信,那本宫也没办法,你们爱信不信。”琴沐风顿时仰天捂脸,看不下去了,这话怎么听越来越像流氓的耍赖?还爱信不信……

“大不了我留在这里让你们看着,等救援的人来了再走。”反正她的异能会自动消灭任何有害的细菌,除了环境太糟糕,地方太破烂外,其他还行,顺便……恩恩,把环境搞搞!这地方不然人生病都难,更可况是可怕的天花。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皆为不同。一些隐约想要动手的村民们顿时手足无措,迟疑起来,将信将疑。

“公主,不可!”琴沐风脸色大变,立刻出声制止,引来村民侧目,一些刚刚迟疑起来的激进分子立刻戒备起来,充满敌意。

“哦。”绯瑶倒是意外平静的应了一声,让琴沐风呼吸一窒,说不出话来:“你反对你那是你家的,我住我的是我的意愿,我是公主,我下的令,你敢不听?”气势汹汹的一句,琴沐风顿时满头黑线,颇为无语。拿身份压人还真是理所当然!果然任性!一点没变!

ps:

时间7点,提早一小时发布。

117、一人(二)

绯瑶的话虽然遭到琴沐风的严重反对,但她的态度太过坚决,琴沐风想拉她走也拉不动,劝说了半天,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还能说这么多、这么长的话来,结果绯瑶理也不理他,让他颇为懊恼,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

左右想不出把绯瑶劝走的办法,琴沐风只能沉着一张脸去准备用资,期间遇上夜流寒,了解了情况,差点没暴走。

夜流寒托着身子去找绯瑶理论,说了一大堆结果还是灰溜溜的一个人回来,她是铁了心的在村里安家了。这一坚持,到让村民们情绪缓和了许多,看着外来进进出出的人敌意也少了许多,对于那些个大夫也和气不少,更重要的是,一个个眼底都燃起了希望。

流月公主与他们同吃同住呢!

公主为了他们已经找了大夫医治!

公主殿下竟然没有嫌弃他们,嫌弃这里呢!

女皇陛下再怎么样也不会让公主有事,而他们也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一时间这种想法蔓延开来,所有人都含着期待的眼神敬着绯瑶,安定了他们的心,个个安分守己,看着绯瑶全是感激。

夜流寒拗不过绯瑶的执着,跟着琴沐风一起搬了进来,惹得绯瑶对他们二人特别无语。她又不是小孩子,紧张成这样是怎样?把他当狗狗一样三五不时的看看,二十四小时的跟着……前世的研究人员也没这么紧张殷勤过,让她特别不习惯,讨厌之极。可对夜流寒他们怎么也说不通,说了不听,扔不掉身后那一帮跟屁虫,搞的她一脸郁卒。

显然我们这位主角还没有充分意识到自己身为公主该有的一些常识。

日子飞快,转瞬三日已过。救援的物资也按时分发出去,找来的大夫也井然有序的开始救治,对村里环境改革的绯瑶也被夜流寒和琴沐风二人借口死死拉回自己的马车进行一次次的严密检查。这倒让月希泉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戏谑一番,一边称赞她的夫郎个个都是好样的,真有福。

绯瑶对此好不表示,拉着月希泉合计了两天一夜,再和那些个大夫探讨了一夜,总算是想出了一个理想化治疗天花的办法,弄得她们二人一堆熊猫眼。睡眼惺忪的回到榻上倒头就睡,实行的事情全部交由月希澜、夜钧寒和琴沐风。

到了最后,天花消息传出的一个月。这个小小的村庄一共三百多个人口,如今也是剩下五十多号人,病情勉强得到了控制。多数是成年人,少个别少年,老人或婴孩因为身体弱倒是死的一个不剩。

一场危机下来。绯瑶五人忙里忙外的整整瘦了一大圈,一个月倒是有一个世纪的漫长。

马车渐渐离去,绯瑶撑开窗帘的一角就看见路旁跪在地上零零散散的村民,脸上的豆豆虽然消退了不少但依旧恐怖,不过一个个眼神十分恭敬,充满了感激和恩谢。

“你倒是因此赚了不少好名声。这事虽然劳累,但好在稳赚不亏,你到了地方起码好过一些了。”月希泉将此看在眼里。即是高兴又有些吃味:“好歹我也出了力了,估摸着他们就惦记你的好而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呢……”

绯瑶放下窗帘,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颇为无语。这种醋也要吃,他在某种程度来说还真幼稚!这么爱斤斤计较!

“他们不记得了也算了。瑶,你可不能不记得。”月希泉话锋一转。眼底飘着一丝幽怨,看着绯瑶用一种很认真很认真的语气说道:“我帮了你一个月,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绯瑶嘴角一抽,不安浮动。“我这么辛苦,为你劳心劳力也不说一声苦,你不给些那啥安慰安慰我实在太过意不去了!”一句话:她要辛苦费!

车外的马夫听了这话一歪,差点没摔下马车,手忙脚乱的稳住方向,定了定神接着继续偷听。

“你说是不是?!”好幽怨、好委屈的声音,这就是和亲王府未来的继承人?!

幻想破灭!

“嗯。”绯瑶很淡定的应了一句,接着淡定的扔下一句:“到地方请你吃饭。”

咳咳……马夫噎住,一阵小心翼翼的咳,心里那是一个佩服。公主大人,您真厉害!真淡定!真抠门!

“一顿饭?!你还真没诚意,太抠门了!”月希泉更加幽怨了,眼神里的可怜升级,语气越发惨淡。

就是就是。外面的马夫点头,第一次发现他们的公主大人竟然如此小气,会伤人心的。

“滚——这事你除了跑几趟路就没干过别的!尸体是你大哥烧的,安抚村民是我做的,主意更是我出的,治疗是大夫们忙得,管理是夜流寒、琴沐风和你大哥三人做的,你除了每天吃吃饭、洗洗澡,减少粮食和浪费时间就没再做什么了,你还想要什么补偿不成!”绯瑶语气不佳,把月希泉贬得一无是处。

“我出了脑力好不好!”月希泉有些恼羞成怒了,“要不是提示,你这治疗天花的办法根本就出不来!”

“是啊,所以我请你一顿饭也是很客气了……”绯瑶懒洋洋的说道。月希泉顿时噎住,霎时明白过来自己又中了套,自己竟然把后路全堵死了。

她之前的那句话一出不就变相证明绯瑶刚才说的话都是事实,上述一样是正宗的米虫一枚……月希泉顿时欲哭无泪。奸诈!狡猾!小人!卑鄙!无耻!无情!无意!……大脑一下子闪过一系些词语,忿忿不已。

“月绯瑶,你这个混蛋!你设计我……”

“嗯。放心,到了地方,一顿饭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绯瑶懒懒的掏掏耳朵,这话权当没听见,语气蕴含着淡淡的笑意。搞的外面的马夫冷汗一阵一阵流。

未来的亲王殿下真彪悍!

这么正大光明的叫着公主的名讳不要紧,还这么气势汹汹的骂公主,史上也就她一人了!更诡异的是,公主殿下竟然也不去计较殿下的无礼,甚至……

咳咳,说实在,他在车外听了这么半天了,唯一的感觉就是:他们的公主大人好像、似乎、也许……可能吧,是故意的、诚心的、有意的在惹人发怒。

真恶劣啊……

“……这顿饭,我亲自上,给你做补偿……”低低的笑声里,温柔而细碎的话语钻入耳朵,马车外的人立刻石化。

呃,呃……

这个,那个啊……

公主亲自做饭?!他没听错?!耳朵有毛病了吧?可怜的马夫,一时间竟然消化不了这么,呃——惊悚的讯息,彻底成为了一枚小化石。

“这还差不多……”气哼哼的声音显然余怒未消,但却明媚了许多,不再显得阴沉,显然主人的心情因此好了许多。

118、一人(三)

奔波的两辆马车摇摇晃晃着前行,一辆坐着绯瑶与月希泉,二人时不时打闹,惹得马夫频频出错,郁闷之极。另一辆琴沐风、夜流寒、月希澜三人一辆,气氛反而有些沉闷。

夜流寒闭目运功调养内伤,谁也不理。琴沐风绝对就是一木头,除非相熟,否则别人不开口他也不会多嘴。月希澜倒是一门心思在算计着怎么折腾月希泉,省得她又一声不吭的出了事,害他担心一场。

“将军,大公子来信。”马车外侍卫的声音打断了车里的沉闷,夜流寒瞬间睁眼,炯炯有神的眼底划过淡淡的寒光,起身自外面拿进一个竹筒,进里面摊开一纸书信,看后,眼底寒意大胜,冷笑一声:“好个毒妇!”说着将信交给琴沐风二人,“心思倒是缜密,忍得住一时之气。”

琴沐风看着,教与月希澜,淡淡开口:“公主的敌人向来如此。”说完看向看完信后脸色变黑的月希澜,说的意味深长。

月希澜沉凝,看着琴沐风与夜流寒,在想想月希泉,颇为头疼的揉揉涨疼的额头,苦笑一声:“如今想抽身已晚,泉儿是不会走的。”

二人不置一词,倒是无所谓月希澜说的话,反正只要不是敌人就好。

“我还未问月公子的令妹究竟是怎么和公主相识,如此要好?”夜流寒问,显然还是有些不放心。

“谁知道,我也一头雾水着,百思不得其解。”月希澜眼角不自觉跳了跳,眼眸顷刻深邃,无波无痕更无从探知其中深意,不动声色的回应。他是知道原因,不过这事知道的人太多不好。对他,对月希泉,还有那个回不到当初的公主。

谁会相信灵魂一说?要不是他无意中瞥过一眼,加上连日来的相处,还有那一次的奇遇……他也不会相信这个无稽之谈,简直骇人听闻。

“原来公子也不知缘由,令妹不曾提及吗?”琴沐风眯了眯眼,“公主和郡主可是一见如故,亲昵到可以拿命交换了。”夜流寒顿时看向月希澜,眼底十分犀利。宛若一把剑直刺心间。

月希澜只觉眼眸一疼,看着两个同气连枝的男人,不由有些郁闷。无奈摊手,半真半假道“:“我真的不知道,泉儿在不久前遭恶人绑架出了事,九死一生才救了回来记忆却以丧失,性情更是大变。如今我也不能猜出其中因由来。”

这事他们倒是清楚,算是上一代的恩怨了。这任和亲王月如影与其正夫乃自幼定下的娃娃亲,二人可谓一同长大,感情恩爱的很。月如影十六岁那年,二人成亲,一年后生下月希澜。夫妻伉俪情深,被流月赞颂。

那一年,月希澜一岁。月如影夫妻携手皇城锦都为女皇祝寿,期间蛊族族长携子前来朝拜,蛊族少主却对月如影一见倾心,誓言非卿不嫁甘成其侧夫,二人共侍一妻。朝廷震惊,百官哗然。然月如影深爱自己的夫。不愿其受一点委屈严词拒绝,引其恨。蛊族少主在临走前对月如影下蛊,导致月如影昏迷三天三夜,查出以有孕月余。

蛊虫原本取之性命却因怀孕而落在腹中胎儿身上,太医全力医治却在其七月后早产下一名带着蛊毒的不足女婴,自此,月如影再无所出。

蛊毒在月希泉身上十余年早已变质与其命脉连在一起,不可轻易除去,而半年前月希泉突然发作,生死渺茫,昏迷数日方才清醒。引起一时的风声碎语,没想到……

竟然也是失忆了!琴沐风与夜流寒眼眸一闪,感觉到事情似乎诡异起来,没他们想象的那么好对付,一时间再次马车里再次陷入沉寂。

月希澜自此,松了口气。倒是暂时瞒住了,不过,这事如果没有想出个万全之策,这两个男人只怕迟早会去探究,查个清楚。但这事与他无关,留给那个公主自己去头疼才是。

午休间,琴沐风沉着个脸来到绯瑶这边将信纸交给她看,心里十分不悦。该死!为什么是他!该死的夜流寒,拿受伤当借口……狡猾!

“哦,这事还有隐情,原来是她啊……”绯瑶看完信上的内容,似笑非笑的勾勾唇角,将那张纸扔进火堆化为灰烬。

“既然钧寒已经查出主谋供出犯罪事实了,那就按流月律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必再过问我了。杀人者,自古以命抵命。”懒懒的靠在树枝上,撇撇唇,绯瑶脸色如常说道。

“是。”琴沐风点点头,转身就去写书信。

“这么快就查出天花的主谋了,你的夫君果然有一套!”月希泉看着琴沐风离开后惊讶一声,跟着也懒洋洋的坐在一旁,戏谑道:“瑶,说真的,你不把人抓牢,成了别人的助力那就真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绯瑶顿时翻白眼,对月希泉时不时的劝说已经懒得再理会。抓牢人也用不着她献身!别的方法有的是好不好,她干嘛出力不讨好,再说他这几个夫侍对她也不是真心的,哪里会成为真的夫妻……想到这,眼底一暗,自鼻尖发出一声不屑的呲笑。她才不要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话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说说行不行,你们都知道了就我一人还懵里懵懂的,你还真好意思啊!”绯瑶一听月希泉这流里流气的语气就又是一顿白眼,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开始这才说了事情始末。

百家与华家百年世家流传,二位先祖乃金兰,两家后人更是交好,姻交不断。于此也导致血脉三代内不得与之联姻,因此情分日渐淡泊,这一代两位家主乃是其中最后活下来的一代,遥想当初的情谊和现在的生分自然不愿,于是在后辈中挑出一男一女,准备再续情缘。

时间流逝,这对男女倒是真如长辈期望那样,相互看对了眼,互许终身,情比金坚,生死不渝。谁知在两家积极准备婚礼途中百家少年喜滋滋的出门准备嫁衣时,偶遇月绯瑶,被掳去公主府硬是生米煮成熟饭。在皇权下,佳偶天成的两人自此天各一方。

谁知在百家少年进入公主不到半年就被其他夫侍设计,喊冤往死。华家的少女一时经不住打击,说是得了失心疯,送进山里的庙中修养。其实是怀着一腔恨意,吞服毒药红颜忆成一老妇,潜进公主府当奴仆一当就是三年没被人发现,在这路上也是跟着夜钧寒先行离开,在村口的井眼里下了药,成为这催人命的天花出来。

“搞了半天,‘你’是罪魁祸首!真是罪孽深重。”月希泉听完,沉默一会,气死人补偿命的说道,满目同情:“人已经抓住了。”

“嗯。”绯瑶翻白眼,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本尊惹的祸如今她来担,但这也没办法不是。她又不能再死一次!

还真是罪孽深重——当然,这话是对本尊的认可,可不是现在的她。

“准备以命抵命了。”

“本来就应该如此,无论多恨,她也不应该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跟着她的恨陪葬。”绯瑶淡淡的解释。

“呲——”月希泉忍不住不屑呲笑,讥讽的看着她:“你有资格这么说吗?”

“当然没有,因为我也是一样的——一个自私的人。”绯瑶笑起,笑容好不灿烂,说得一脸理所当然,没有丝毫愧疚:“所以啊,到最后我也是会被谁谁谁杀了,或者,被老天给收了,我无悔。”

“你还真潇洒。”月希泉厌恶的皱眉,她还真不愿听她这么说!都死过一次的人了,为什么这个榆木疙瘩还是不会学着去珍惜!对死亡还真是慷慨就义!看着就讨厌。

绯瑶没接话,笑的越发灿烂了,眼底蒙上一层雾霭,想着信上的来龙去脉,心里一阵感叹。在流月国,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爱到自愿吞服毁容毒药,芳华少女一夕之间成为老妇,忍辱负重三载,不惜牵连无辜就是为了给那个男子和自己报仇,虽然没有成功。

但这份执着,她认可!

爱,是真的爱了,爱的深了,爱到能为了另一个人舍弃一切,包括容颜和生命!这份爱,虽然无果,却值得任何人去尊重!

那失去爱人的三载,想必万分痛苦吧,一如她现在心头压抑着,那无法忘怀的恨一样……

“生不能相见,死不能同穴,从今往后,只能夜夜梦中相见……”低低呢喃的话语自绯瑶嘴里吐出,随即叹息一声,嘟囔:“等会告知琴沐风一下,把他们二人合葬了吧……”那个源头的男人,也该含笑九泉了吧。

有这么一个人为了他不惜一切血洗着,燃烧着他们恨意和遗憾,他也该瞑目了。

月希泉黯然,想着绯瑶的话,点了点头,心里有些抑郁的看着她。爱情——也希望眼前这女人能尝尝看,酸甜苦辣……

119、无奈

若不是那一年,看过的春光

怎么会知道,寒冷的模样

若不是那一场,醉过的短暂

怎么会知道,清醒的漫长

若不是一回头,灯火正阑珊

怎么会责怪,黑夜的凄凉

若不是一转眼,你经过身旁

怎么会明白,半生的惆怅

相见欢,泪满衫

不思量,自难忘

快乐让我们学会悲伤

风景背后的荒凉

如果每个梦都要

散场,何必为了谁动荡

若不是一瞬间,爱过的疯狂

怎么会厌倦,平淡的过往

若不是一刹那,承诺的勇敢

怎么会了解,未来的苍茫

相见欢,泪满衫

不思量,自难忘

快乐让我们学会悲伤

风景背后的荒凉

如果每个梦都要

散场,何必为了谁动荡

相见欢,泪满衫

不思量,自难忘

原来等不到你三万场

为什么,留下,那么多痴狂

如果每个人都是这样

谁可以,不诉离殇…………

青山荒野,蓝天绿水白云悠悠,两个同样绝色倾城的少女一个随意靠

着枝干席地而坐,双手捏着一片绿叶吹奏着一曲带着凄凉却唯美的音

律,一个站在身旁,眼眸深红如恶鬼,却蕴满轻松写意,声音黯哑却

迷人,带着三分的凄美,二人合奏唱着一首前所未闻的歌。

琴沐风、夜流寒、月希澜三个人傻眼的看着前面的画面,听着哀伤动

人委婉神情的歌,为此炫目着。茫然着。琴沐风和夜流寒是一副搞不

清楚的茫然和深深地震惊,还有一丝丝他们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不安。

月希澜则是在愣了一会后,眼也不眨的看着那处怡然自得的月希泉,

眼底满是笑意和迷离,那是彻底沉沦,心甘情愿成为俘虏的爱慕和不

悔。

音律和歌声渐远,绯瑶和月希泉二人同时对视一眼,笑的越发灿烂。

月希泉纯粹是愉悦和欢喜,还有一丝丝得逞的快意,而绯瑶却掺杂着

一抹恼怒和复杂。还有一缕深藏的惊慌。

“和我一曲的感觉,怎么样?”月希泉将她的情绪看在眼底,笑的更

加璀璨和得意。绯瑶顿了顿。收敛外泄的情绪,接着轻声笑了出来。

“即使如此,泉,我决定想要毁灭的东西,无人能够阻止!你。也不

行。”绯瑶眼底寒光四射,那眼底的笑意一瞬间冻结,冰封,整个人

看上去越发阴暗起来。说完,瞥了一眼远处傻了的众人,丢下一句:

“上路。”转身进了马车。

直到绯瑶的身影彻底没入马车。月希泉才慢吞吞的站起,拍去身上的

尘土和草削,扔掉叶子。低笑说着:“谁要阻止了,自作多情!我只

要你现在有一丝的心软就行……这裂痕,总有一天会被谁打碎,却不

能是我……决不能……”

“泉儿……”月希澜低唤,他不满心中的人儿又把心思花在别人身上

。即使这个人同样是女人。

“哥——”月希泉干脆利落当着众人的面扑到其身上,八爪鱼一样的

在他身上蹭蹭。抬头,眼眸亮晶晶的发问:“好听吗?好听吗?我吹

的怎么样?瑶唱的不错吧!我觉得像天籁哦……”

“嗯,泉儿很厉害。”月希澜直接忽略绯瑶,直夸怀里像个小孩子的

女人,说完,又皱了眉头,“你究竟想干什么?”

“嘿嘿……”月希泉把头埋进月希澜怀里蹭蹭,许久才再次抬起,不

怀好意的笑着:“当然是把瑶‘生吞活剥’了,我还想和你去玩呢,

那个混蛋现在这样我可不放心走人,简直就是一定时炸弹!”语气怎

么听都变得咬牙彻齿。“随时有可能暴走。你可别看瑶一副冷冰冰,

无所谓的样子,她要是真暴走了,一开始还能控制,迟了可没办法。

她要是真疯了,那就真的世界末日了。”

月希泉说的严重,月希澜不由狐疑的蹙眉,一脸不信。身后光明正大

偷听的两个男人也是一脸“你在扯淡”的表情,满脸的难以置信,不

可思议。

“啊啊,还有啊,我等会做你们的马车,这回我把她的最惨了,最好

还是躲远点比较安全,你收留我的吧……”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是一只

被遗弃的小狗,眼泪汪汪的摇着某人的臂膀,撒娇。

“嗯,好。”月希澜倒是无所谓,反倒有些高兴两人不用分的太久,

月希泉顿时欢呼一声,拉着月希澜就往另一辆马车里跑,边跑还回头

对另外两个男人喊了一声:“走了!你们公主都下令了!”

琴沐风瞬间脸黑,夜流寒跟着心里也不痛快。这指使人倒是利索,惹

了祸还正大光明的跑路,真没见过这样的亲王继承人!

“啊,对了,还有件事!”马车里钻出一个脑袋,月希泉嘴角挂着一

缕坏笑,笑眯眯的提醒:“今天好像是十五哦,你们两个当中,今晚

谁侍寝?”二人霎时僵硬,小荒郊上顿时出现两尊化石。

月希泉的一句话,把他们两个雷的里嫩外焦,这才回想起来他们的公

主殿下十五月夜是离不开男人这件重大的事情。

如今,他们两个当中肯定是要有一个去的,不然情蛊发作没交欢,非

死不可!

琴沐风与夜流寒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响无言。两个人同样的

心思——都不想侍寝。

“咳,流寒你与公主多年未能见上一面,天各一方,如今难得团聚,

我就不打扰了,今晚你去侍寝再适合不过……”

“放屁!”琴沐风一句话还没说完,夜流寒回神,整个人炸毛一样跳

起,张****了句粗话,哪还有什么冷面将军的沉稳冷峻。“我有内伤

,你能侍寝,你想害我吐血。”

琴沐风顿时黑线,你装伤还装上瘾了是不!不就一点点淤血吗,内力

运一下就没事了,哪里还会这么严重!

“怎么会,你可是流月第一将军,统领五十万兵力,怎么会那么不堪

一击,公主身手虽然矫健了得,可毕竟没有内力,你这点伤无碍。”

琴沐风笑眯眯的反驳,“还是说,我们的将军真的如此脆弱……”

夜流寒顿时僵硬,他能说吗?能示弱吗?

答案很明显:不能!

如果这事真传出去,他被这个一致公认为废物的公主严重打伤,一定

会有人再次质疑他的能力,一直努力建立的威信就会轰然倒塌,多年

来的没努力付之东流。

“怎么可能,胡说八道。”夜流寒恨恨的瞪着琴沐枫,咬牙恶狠狠说

道。

“那今晚的侍寝……”

“我去!”磨牙的声音切切响着。

120、抵制

“你你你……你进来干嘛!”绯瑶才爬上榻就傻眼的看着自顾自走进来的夜流寒,吃惊到口吃,结结巴巴的问,有些惊慌。

“侍寝。”夜流寒冷着一张脸,寒冰一样的语气根本就不想要侍寝,而是要杀人,带着凌冽的气息逼近。

侍寝?!绯瑶嘴角一抽,真直接!“站住——”举手示意停步,绯瑶头一个就是想法就是:月希泉,又是你干的好事!

“我不需要你侍寝,从哪来回哪去。”

夜流寒眉峰一挑,表情从一瞬间的缓和又死死的扣了好几个结,“是,我让沐枫前来侍寝。”虽然不爽那女人一脸嫌弃的表情,但能不侍寝还是好的,忍受一下吧。

“咦?”绯瑶吃惊,连忙道:“回来!”夜流寒顿住,面无表情的转身,“为什么叫琴沐风来?”

“今夜十五,公主您忘了。”夜流寒眯眼,盯着绯瑶上下打量。

十五?十五!绯瑶乍听还茫然三秒,随即终于想起对方嘴里的十五是什么意思,脸色立刻发黑。该死的蛊虫发作日!发情夜!

“你留下吧……”揉揉突突跳的额头,绯瑶有气无力的挥手,怪不得觉得今天身子怪怪的,越来越热,原来是这个……

“……”夜流寒无语,僵着身子朝绯瑶走进,上床,脱鞋,躺下,盖被,闭眼,一气呵成。

绯瑶看着旁边彻底无视她,一声不吭的连衣服都不脱的某某人,更加无语。她是洪荒猛兽啊,外衣都不脱,真脏!簇眉,忍下想一脚把人踹下去的冲动,绯瑶干脆利落的翻身躺下。拽过被子盖在身上,闭眼睡觉,眼不见为净。

身后,原本闭眼的夜流寒顿时睁开眼睛,眼底一片狐疑,侧耳倾听身旁的动静,除了浅浅的呼吸外,再无其他。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公主不碰他了?难道真的和探子递过来的消息一样,一夕之间成尼姑了?怎么可能!夜夜笙歌,无美男不欢的绯玉公主怎么会和男人同塌而眠是乖乖地纯聊天、盖被子睡觉!

如今是什么情况?她又在耍什么花招?还是。这也是试探?试探他的忠心程度?

夜流寒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最后的想法更为确切一点,既然是试探,那么他又该怎么做才能消除怀疑?难道……

黑幕下的脸虽然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清冽的怒气和冷意,清晰而浓烈。既然如此,他还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这些年,作为一个原本安顿在女人后院的男人,他为了如今。付出、丢弃了多少!

这么一想,心理建设完毕,夜流寒唰的一下回身,看着背脊对他的女人,顿了顿,义无反顾的伸手抱在怀里。头埋进颈间一阵舔舐。一只手伸去摸索着解除衣带,另一只解开自己的衣裳……

迷迷糊糊间,浑身的燥热感自小腹传遍全身。体内的异能几乎瞬间就本能的开始在体内流窜,一边是热一边冷,身子下意识的颤抖,神智也因此模糊了起来。

突然,颈间传来一阵湿漉漉的麻痒。由颈间传递大脑,再由大脑传递全身。那感觉,连脚指都忍不住卷缩起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下,衣裳渐宽,一阵凉意传来,终于让她感觉到不对劲,霎时睁开眼睛,往下看去。

男人带着茧子的手在身上不听来回的抚摸,颈间再次传来湿热的麻痒以及碎碎的粗重呼吸声,背后炙热的温度像是火烧一样……

她要是再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那就真是白痴了!

“夜——流——寒!”脸色青黑,身子一番,跟着抬脚用力一踹。

“噗通——”重物落地的声音响彻整个马车,使其微微晃动,马儿躁动的发出些许叫声。

原本迷糊的守夜人顿时清醒了过来,面面相觑,看着窗帘青微晃动的马车,一阵静默。

绯瑶燃起火折子点亮床榻的蜡烛,明光光的灯火一时间竟有些刺眼,以杀人的眼神看向被踹到地上,一脸愕然的夜流寒。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估摸着这回夜流寒已经千刀万剐,死无全尸了。

“你刚刚准备干嘛!”杀人的语气,凶恶的表情,绯瑶黑着脸问。

“侍寝……”夜流寒头一回傻傻回应,显然被刚才的那一脚踹的没回神,等说出两字后这才击中般收口,沉默。

侍、寝!绯瑶咬牙彻齿,青黑的脸色立刻转向红润,粉嫩嫩的。千万别误会,这不是对侍寝那两字,而是怒气攻心,体内的情蛊之毒立刻占据上风所产生的反应。

情蛊占上风的结果就是她软趴趴的倒会榻上,呼吸急促,脸色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红,全身酸软无力,卷缩成一小团,像只惹人怜爱的小猫咪,眼睛瞬间湿漉漉的透着足以勾人魂魄的春光,潋滟。

夜流寒一瞬间的惊艳呆滞过后立刻明白过来,这样子是情蛊发作了。不过,这回他可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就怕又是一脚丫子踹下来,被同一个人连续踹了两脚——夜流寒想想都觉得丢人!

第一次不注意也就罢了,第二次没反应过来也就算了,要是还来第三次……他干脆拿把刀抹了脖子更干脆!

所以这回,他老老实实的收拾好自己衣裳不整的模样,安静的起身看着绯瑶接下来一系列的举动。

“该死……”骂人的两个字呻吟一般的脱口,声音娇媚而惑人,让绯瑶下一刻就有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冲动。怒火更胜的结果是,情蛊吸收这股怒火壮大,她净化的异能渐渐处在劣势。

“夜流寒,你敢过来就死定了……”话音刚落,小腹就一阵收紧,下身明显感觉到有东西流了出来,绯瑶脸色涨红的握紧被褥,将脸埋进其中,全身发抖却硬是不再发出一声呻吟。

全身像是着了火一样的难受,喉咙干涩无比,如今张嘴却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双腿并拢,下意识的上下蠕动,姿态撩人。脸色娇艳如花,双目含着春情,透着三分的清涟,三分的魅惑,三分的清纯和一丝楚楚的无辜。

看着夜流寒有瞬间的心跳加速,随即脸色一变,厌恶的别过头,脸色更加难看,周身的凌冽之气更加阴寒。

绯瑶如今可管不着一旁的夜流寒是什么表情,也没心思管。她如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了自己体内,拼命的喘息是为了涣散心中的怒火,异能加剧流窜全身,压制体内源源不断的情毒。

体内的情潮才微微有些退去,绯瑶就感觉大脑一阵眩晕,流窜的异能霎时一滞,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血脉再次沸腾,控制不住叫嚣起来。

狠狠地咬住手背,满嘴血腥的芬芳掺杂着剧烈的疼痛,神智再次一清晰,两两相抵,体内的拉锯战再次打响。

咬着血肉,看不见的角落,她的眼底一片暴戾的血红和倔强,喉间翻滚,几次将想要疼痛的呻吟压下,硬是一点声音也不准发出。两只手一只塞进嘴里,已经咬的鲜血淋漓,疼到麻木,完全失去知觉。喉咙细微的吞咽呜咽声也被轻易的盖过,另一只拽紧被子的指尖从泛白到铁青,隐隐发抖,越发厉害,止也止不住。整个马车,除了越发粗重的呼吸和悉悉索索的声音外,一片静寂的无声。

空气弥漫的腥甜味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浓郁,鼻子轻动,夜流寒不确定的再次轻嗅,随即脸色大变。他常年呆在军营,对血腥味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若非绯瑶之前那一脚,他应该会更早发现异常。

“公主——”急急忙忙的跑到榻边,那浓烈的鲜血气味终于再也无法遮掩,夜流寒看着被子脸色逐渐铁青,那渐渐扩大的红色和一张硬挖起的苍白小脸,以及嘴下无声流淌的色泽刺疼了他的眼……

121、伤痕(一)

红瑞,公主府。

花团锦簇的花园弥漫着花香,混杂着纯净的味道,有一种别样的宁静和温暖。夜钧寒坐在凉亭亲自泡茶,举止从容优雅,神态轻松愉悦,嘴角的浅笑蔓延自眼底,晕开一片暖暖的笑意,温雅、从容、淡定、祥和。

白茫茫的开水晕开,泛着碧波的茶叶在碧绿晶莹的茶杯里显得另类的唯美,让坐在另一头的少年看的出神。

二人的年纪看上去相仿,一袭喜庆的朱红穿在身上却给人一种静谧的感觉,眉目如画,五官俊美,肌若小麦,体态修长,全然给人一种儒气,好像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学着,眼眸深邃璀璨,仿若藏着万千情绪,琢磨不透。

“请。”夜钧寒将茶杯推向少年,笑着说道。

少年端起茶,凑近轻嗅,一股芬芳扑鼻而来,令他不由赞叹:“色、香俱全。”随即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小口,先苦后甜之后掺杂着淡淡的涩,却有一种上瘾的感觉。“许久没喝到你泡的茶了,还是一样会让人上瘾……”夜钧寒闻言,举起自己的茶杯,笑了笑。

“你将这里管理的很好。”夜钧寒看着周围,再想想这几日的感受,不由赞叹。他一开始还担心着,这些年心头也记挂着,没想到反而是白担心一场……

司徒浚仪闻言顿时一脸苦哈哈的表情,眉峰打了好几个死结,抱怨:“我最初也不只是管理一个城还要费那么大的劲,这些年可累死我了!我可不管啊,既然你和公主来了,我不管了,反正这个也是公主的地盘,和我真没多大的事……”

夜钧寒瞬间哭笑不得,司徒浚仪可不管他啥心情,再道:“我说,你都到了好些天了,公主也差不多到了吧。”夜钧寒无奈点头,应了一声。

“差不多就这几天。”

“你给提个醒,公主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夜钧寒迟疑片刻,终是点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某些方面来说,公主任性依旧,嚣张依旧,惹祸的本事,依旧……

“你认为显得公主有能力承担这些了吗?”司徒浚仪正色的问。

“嗯,差不多了。”模凌两可的回答,司徒浚仪顿时皱眉,脸上全是不满。夜钧寒心里其实也没底,现在的公主,她看不透。或者说,他从没看头过……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把这里真交给公主和你们了。”

“交给我们……”夜钧寒看向他,犀利的问;“那你呢?你想去哪?别忘了,你好歹也是公主名义上的夫郎之一。”

“我还能去哪,当然是逍遥一段时间,好好休息,你又不会放我走不是。”司徒浚仪笑着回应,眼底更加深邃,宛若死水一样的平静。

“你还真是……算了算了,如果公主担当的起的话,随你意,我安排轻松地职位让你好好休息。”夜钧寒收敛起锐角,叹息一声。当然,这话他也不会说死——前提是,公主真的担当的起。对此,司徒浚仪静默,她对自己的妻主大人心里还是有底的,心里一沉。

“大公子,司徒公子,不好了,不好了……”小厮跌跌撞撞的闯进,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大喊。

“行了行了,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给我好好说!”司徒浚仪听着就是皱眉,不成体统啊!看来府里的下人还是有待训练。

“公公公……公主,二公主、四公子带着公主回来了,可可可,公主受伤了两位公子请,大公子您快快快……”小厮一路磕磕绊绊说着,还没说完,夜钧寒就脸色大变,起身就走。若不是重伤,夜流寒和琴沐风不会叫自己前去。

“这个,那个……司徒公子,您不去?公主受伤了。”小厮错愕的看着夜钧寒身影走远,回头看着慢条斯理喝着茶,一脸悠哉的司徒浚仪傻眼了,结结巴巴的重申。

“去,当然要去,怎么能不去!”司徒浚仪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的说道。去是一定的,不然怎么看戏……

说完,慢条斯理的优雅起身,闲庭散步一样朝夜钧寒离去方向前行,一脸的戏谑。

“夜钧寒,这表情……呵呵呵呵,事情有趣了!”竟然和夜流寒、琴沐风二人一起来的,路上似乎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了,呵呵呵呵……

身后,被扔下的小厮终于彻底回神,懊恼的拍拍自己的额头,“哎呀,忘了告诉司徒公子同行的还有和亲王世子兄妹……”

122、伤痕(二)

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赶路,琴沐风终于在一天之内赶到红瑞的公主府,夜流寒抱着绯瑶二话不说往里面狂奔,面沉如水,眼底的不安和急躁分外明显。

简略包扎的布再次染上鲜红,顺着指尖不停地滴落,像盛开的杜丹,妖艳而唯美,如果忽视她脸上的过分苍白死灰的脸色的话,绯瑶就想睡着一样,十分安详。

“泉儿,你不跟去吗?”马车的另一头,琴沐风也是僵硬着身子赶了过去,留下月希澜和月希泉二人慢悠悠的进门,惹人显眼。

“不用。该做的,能做的,之前我都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做了,现在的瑶我还是离远点的好。”月希泉抱着月希澜使劲蹭着,说的漫不经心却异常坚定:“我只要站在这最近的地方看着她,偶尔帮帮忙就行。”毕竟,以后和她过活的人可不是她。

“哥哥,我要陪的人是你而不是瑶,只陪着你……”月希澜听后,温柔的笑开了。

这边,夜流寒才把人放到床头,夜钧寒就托着药箱奔了过来,理也不理身后跟着的尾巴,拽着夜流寒问:“你是公主受伤了!在哪?是什么伤?”顺着夜流寒的目光看向床头,夜钧寒脸色沉重的奔了过去,看着滴滴答答止不住的鲜血,脸色变白。

“水,纱布!”说着小心翼翼的揭开已经血红的**布襟,分外轻柔和认真。

“嘶——”司徒浚仪看着受伤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一股凉意从脚窜到头,头皮一阵发麻,脸皮一抽。

夜钧寒原本沉重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一边扎针止血,一边睨了一眼上头脸色灰白,失血过多的女子。心里一阵怒火噎在喉咙里,堵得慌!

公主殿下,您对自己越来越狠的下心了!这手掌都快被你咬去半边,若不是他有药,估计这手算是真的废了也不为过。

这次,您又是为了什么而下得去狠手?

侍女打来温水,很快就被夜钧寒斥退,亲自上阵。琴沐风安静的坐在旁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这么默默看着。夜流寒脸色最差。眼神闪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司徒浚仪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时不时的发出一声抽吸声,引得夜钧寒瞪眼,灿灿摸了摸鼻子,乖乖坐在一旁不发声。

缴干布,擦拭余下血迹。露出粉嫩嫩的含着牙印的断肉和筋脉,脸色紧绷的扎针,使筋脉再度分毫不差的相连,将断裂处小心翼翼并拢,上药,包扎……等一切弄完后已经过了过了半个时辰。夜钧寒这才敢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断开,一时间整个人都觉得疲惫不堪。

“看你的样子。这手算是保住了……”沙哑干涩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夜钧寒猛然抬头,就对上一双过分淡漠迷离的眼眸,红的心惊,红的朦胧。脸色更差。都泛着青,满头大汗。一副虚弱的样子。

在这处理伤口期间,谁也没发现绯瑶竟然不知在什么时间段清醒了!

更难以置信的是在这期间,竟然没吭一声!

司徒浚仪连连眨眼,一片惊异,看看伤口,再看看满头大汗的人,心里有些诡异,脑袋里只有一个问题:不痛吗?

“公主,钧寒可以问问,这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夜钧寒眼底闪过一抹火光,睨了一眼已经处理好的伤口,心里的怒火立刻窜出来,语气却过分轻柔,轻柔到诡异。

“没什么,为了保持清醒这是必须的。”对于夜钧寒话语里的火药,绯瑶淡定无视,以一种过分平静的口气说着。另一只完好的手松开紧抓的被褥,揉着额头,眼睛干涩无力,眩晕的感觉令人作呕。这次,真的过分消耗了……

绯瑶想着,也不管夜钧寒将另一只拉过去诊脉,一是真的没过多的精力管,二是即使知道也无济于事,查出来的也只是过分疲劳而已。

净化,需要体力和精神力。这次为了净化那源源不断的情蛊,一整夜的消耗,真的费了太多的力气,超过身体负荷。

“公主,这两天还请好好卧床休息,钧寒去开药,请您按时喝药。”绯瑶看着他沉着一张脸,语气严肃,也知道这时候还是别惹他发火,乃上上策,不能再火上浇油了,于是乖乖点头。现在的夜钧寒就是火药,一点就炸。喝药而已,就当是吞苦瓜减肥好了……

夜钧寒见绯瑶点头,脸色这才好了许多,起身在桌上磨墨,皱着眉写药方。

“公主,多年未见,当刮目相看啊……”司徒浚仪上前,笑着恭维。

绯瑶随着声音看去,看着那一脸浓厚儒气的美男子,第一反应就是皱眉,随即头疼,又一美男!没完没完!

司徒浚仪笑容有些僵,不确定眼前这位妻主大人看着他就是一些列皱眉,揉额,一脸嫌弃的表情……

现在是怎样?

他长得不好看吗?这嫌弃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天下红雨?还是明天世界末日了?不然,一向视美男如天的绯玉公主对着自家的夫侍嫌弃……他受打击了!难道他老了?不会吧,他才十九岁哎,哪里会老?!还是,他脸上长皱纹了?未老先衰,所以公主大人嫌弃他了?对着手里的铜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镜子里的人依旧一派潇洒如风,面色俊美,倾国倾城。

不会啊,一点没变啊,美男一个……司徒浚仪自恋的托着下巴想着。

绯瑶嘴角抽搐的看着在她面前一会皱眉,一会狐疑,一会惊骇,一会紧张,一会自袖口拿着镜子死命对照,随即松了口气,托着下巴自顾自的陷入沉思的自恋男子,心里多了一句嘴:这是她的夫郎之一?!不是吧,刚刚那一派书生的儒气是她的眼花?她怎么越看越觉得这男人是从精神病走出来的疯子……不寒而栗!

跟他站在一处的琴沐风嘴角跟着也是一抽,夜流寒仰天翻白眼,二人同时不着痕迹的远离几步,别过头,一副“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这人,没救了!

123、伤痕(三)

夜钧寒写完方子一看,嘴角就是一抽,额间青筋不自觉跳跳,强压下想扁人的冲动,拿着方子唤来侍女去煎药。他的涵养可不允许自己当众出手,司徒浚仪,这个自恋的男人,无视无视……

“公主,您现在还是休息一下的好,您在逞强不利于伤口的复原。而且,您失血过多,我以准备补血的药,到时候还请您喝下,别偷偷倒了。”夜钧寒皱眉,看着不断揉额,一脸苍白疲惫的绯瑶,一时间心里更堵。

绯瑶抽抽嘴角,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之前本尊还有不良记录算在她头上不成!偷偷倒药?本尊几岁啊……

明明就不是她!她这是故意的!绯瑶脸色黑黑的回望夜钧寒,那一脸郑重,誓不罢休的样子,看着就一阵头疼,再次揉额,无奈的保证:“我知道了,不会倒了。”头疼啊!明明不是她,为啥她又无辜的背了黑锅!

“还有一点,公主。您这次伤即使好了也会留下伤疤,这祛疤的药如今……”

“没关系,这留着吧。”她无所谓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了。前世科技那么发达她都没有去医院搞什么祛疤的手术,更何况如今。

盯着像蚕宝宝一样臃肿的手,绯瑶轻笑一声,说的随意:“留着作纪念也好……”

纪念?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三人同时黑线,纪念什么?纪念你自己咬自己?纪念情蛊发作?纪念十五夜的一天?还是纪念他被拒绝?

夜流寒心里万分不爽,脸色更差。

“我被无视了?!”一旁,司徒浚仪不甘出声,引得绯瑶终于勉强睨了他一眼,问:“你谁啊?”

司徒浚仪顿时傻眼,第二次受打击。公主竟然不记得他了!

不记得了!

啊啊啊……有没有搞错!好歹他也是一美男啊!公主怎么说完就完,还忘得这么彻底!

“公公公……”司徒浚仪颤抖的伸手指着绯瑶。一脸难以置信,哇哇大叫:“公主,您真的不记得我了?不会吧!我长得这么健忘吗?我长得很普通嘛?我长得还过的过去的吧!您怎么这么就把我忘了!太打击人了……”

绯瑶被他吵得耳朵嗡嗡直叫,一阵头晕眼花,脸色难看之极。夜钧寒见状立刻呵斥出声:“司徒浚仪,闭嘴!公主需要静养,你再吵试试看!”被这么一喝,司徒浚仪顿时禁声,瘪嘴,委屈的看着绯瑶。

绯瑶掩面。真是司徒浚仪!她的第五位不能休的夫郎!明明看着书生气那么浓的人,原以为是个和夜钧寒一样安静的,怎么。怎么……怎么和表面差的那么多!纯粹欺骗无知少女啊!

“公主大人,您别赶我走啊,我有重要的事报告。”司徒浚仪小小声开口,声线委屈。

“什么。”绯瑶很不想理会他,但那一副受委屈的视线她怎么也避不过。好像是她欺负他一样,一脸黑线。她长得很像冤大头吗?明明是夜钧寒呵斥他的说!

“我这几年在这里很辛苦了,可不可以找人接我的活,我要休息!”司徒浚仪兴冲冲的说着,一脸的期待。

琴沐风等人瞬间一脸黑线。

“……好。”绯瑶嘴角抽抽,她不想欺负小孩子!司徒浚仪那表情。那眼神……身子抖了三抖,寒毛直竖。多大的人啦,还做出一副八岁孩子的表情。好恶心!

“真的!多谢公主殿下!”司徒浚仪得偿所愿,笑的眉毛弯弯,笑意盈盈的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深邃,心里一沉。公主,变了……

绯瑶直接移了视线。省的最后真的恶心到自己,看着夜钧寒三人。毫不客气的下令:“既然这样,流寒依旧去军营管着。”夜流寒眼底一闪,微微颔首,看着绯瑶莫名深邃起来。兵符,不拿回来吗?

“沐枫,这公主府归你了。”琴沐风额头顿时打了好几个死结,一脸不甘愿的点头,偷偷你了一眼一旁脸色不改的夜钧寒。为什么是他!

“钧寒,先代我熟悉一下城里的事物,反正我现在归你管着,什么时候你觉得我痊愈了再说吧。”夜钧寒一听,愣了。就连其他三人听后也是缓不过神来。

“公主,不可!”夜钧寒张口拒绝:“之前是因为您不在封地,所以浚仪才会代为管理,但每月还会修书一封对您进行汇报。如今既然您已经回到封地,这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钧寒,或者任何一位夫郎再代为管理!皇城的公主们若知道了一定会笑话公主,女皇也会觉得您不成熟……”说白了,就是不行!

第一、红瑞乃公主的封地,她是一城之主,这城里的事物统一由城主管理才是名正言顺。第二、夜钧寒充其量也只是公主名下的夫郎,一介男子在流月的地位一般都比女子低下,女主外,男主内乃流月千年不变的定律,这些事,他一个男子是决不能碰的。就相当于大夏的女子一样“女子不得干政”,而流月是男子,男子就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后院相妇教子,此乃“男戒”。第三、堂堂流月国一国公主,自己的封地之城却交与夫郎管理,不仅显得自己懦弱无能,更让其他贵族所不齿!女皇眼里,自己这个女儿就算是彻底废了,比不上一男子有用的女子,离那皇位算是彻底绝缘了,根本用不着考虑。

若真这样,事情也就真的糟糕了!

啰啰嗦嗦、絮絮叨叨了一大堆,绯瑶听得两眼冒金星,头都晕了,不等夜钧寒说完,就出声呵斥:“停——”真他妈的废话连篇!

夜钧寒噎住,不解的看着绯瑶,他说的正精彩呢!

“你不愿意,意思也就是我来?你确定?”夜钧寒看看现在的绯瑶,一脸疲惫病态的惨白,嘴唇死灰干裂,脸色青黑,眼底还挂着两黑眼圈,满头大汗的支起身子就是气喘吁吁,一副虚弱的不得了的样子,仿佛风一吹就能把她彻底吹散了……彻底无言,说不出话来。

绯瑶的身子状况他最清楚了,真要是让她现在管理,不差半个时辰就会昏厥过去,而且……睨了一眼包扎的手。伤口也会裂开,愈合的速度更加缓慢……

“可,这事物也只有城主可以,钧寒怎能……”嘴唇蠕动,夜钧寒无助的辩解当中,引得其他人一阵白眼。这个死脑经!

绯瑶心里嘟囔着:她才发现夜钧寒原来也是一直的脑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变通。这点,司徒浚仪比他好多了!

124、不安

夜钧寒,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翩翩美男,性格温和沉稳、儒雅温柔、善解人意,唯一的缺点就是固有化思想,被流月那一帮死规矩束缚,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

绯瑶评判着,不过,也不能怪他,生活在女尊的世界,区区一介男子能有改变如今不输于女子的才能,若是好好教导一番,怕是……

不过,前提是他是否会叛变,而她又是否能够彻底掌控。

心思转换间,绯瑶看着仍然一脸纠结表情的夜钧寒,心里不由叹息一声,慢慢来吧。这男人,若是放到现代估摸着有一帮女人跟在身后转悠,泉说的也不错,他,的确是一个好男人……眼神一暗,大脑一阵眩晕,绯瑶伸手揉额,感觉眼前的视线越发模糊起来,大脑传来阵阵刺疼。可惜,她却不他的良人……

“好了,我累了……”疲惫的神色,困倦的眼眸半眯,精神不振,她像一只受了伤的白兔一样,身子爱娇卷缩在被子里,脑袋蹭蹭柔软的被褥和枕头,声音又轻又软,模糊难辨的喃喃:“钧寒若是真的不愿意,就把公文带过来,念给我听吧……哈——,好困!”打了个小哈欠,可爱的揉揉眼睛试图保持眼前视线的清晰却显得越发无力,眼皮越来越重。看来,身体也在****了……

“你们,走前,记得关门……”呢喃的说完这句就陷入昏睡当中。

这样,真的是她想要的吗?如果是,那么现在为什么会觉得如此不痛快,堵得慌?默然的摸着心口处,夜钧寒顿时无言,愣愣的看着绯瑶的小脸。那么娇小,那么苍白。那么明显的疲倦,眼底的黑眼圈如此浓厚,身子卷成这么一团,显得那么柔弱无力。那张脸上,已经找不到昔日的娇蛮和高傲,残暴和狠戾,如今的她,很普通,绝色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楚楚可怜的娇弱——一个人的改变,真的会在一夕之间让那些不好的恶习完全消失?真的会改变那么大吗?

“哈罗——”眼前骤然窜出一张小脸。小手在他眼前直晃,夜钧寒顷刻吓了一大跳,倒退三步。待看清来人后,唯有苦笑。

“夜钧寒,你傻愣愣的一个人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装作没听见!”月希泉不满的眯着眼凑近他,一阵打量:“你在想什么?这么认真!”随即狐疑的再次凑近,惹得夜钧寒不由自主的侧过身子躲避。结果月希泉如影随行的跟着,额头顿时大汗淋漓。

话说,脸!脸!凑太近了!

“泉儿。”身后,月希澜不满的一把拽过不安分的小人圈进自己怀里,危险的在她耳畔低喃:“太近了,我要吃醋了……”月希泉顿时灿灿罢手。安静的窝在自家男人怀里,眨眨眼,分外乖巧。

贴近的小脸被人拉走了。夜钧寒这才松了口气,感激的睨了一眼救他出水深火热的月希澜,打招呼:“世……”警告的眼神睨了过来,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住,话语顿了顿。硬生生在半路转了称呼:“原来是月小姐和月公子,别来无恙。”

月希澜依旧冷冷的看着他。眼底的警告倒是不见了,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显然还在意月希泉刚才对他的举动,怀里的宝贝自己舍不得罚,所以只能迁怒无辜的人了。

夜钧寒一听这不爽的冷哼顿时苦笑不已,在心里喃喃发誓:以后绝对肯定……和月希泉保持距离!遇到她没好事啊……

“瑶没事了。”月希泉问,弄了一大圈才绕回正题上。见夜钧寒确定的点头,这才将那一缕不安彻底剔除。她虽然知道会没事,但知道是一回事,确认又是另一回事了。不然也不会拉着月希澜在这花园逛了半天才遇上刚从屋里出来的夜钧寒。

月希澜这几天的心情也是分外无奈和让人抑郁。自家女人如今天天心里眼底嘴边记挂着女人,把他扔在一边不管,偏偏这女人是公主!偏偏这个女人和自家女人关系、感情非同一般!偏偏他那怀里的女人没办法!更不忍看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快乐,所以,这月绯瑶他碰不得。

这郁闷,自己吞吧!

“不过……”夜钧寒两字一开口,月希泉顿时紧张了,不过?不过什么?!

“公主太过疲惫,这几天需要安心静养,希望月小姐您不要去打扰公主安息,钧寒在这里感激不尽。”

“啊啊,哦哦,这样……只是太过疲惫?”心里提上的一口气顿时又松了下来,月希泉皱眉喃喃自语:“怎么会!没道理啊……”净化异能消耗一整夜,如今的身体绝对负荷不了,怎么会只有疲惫!瑶这家伙难道换了一个身体,过度使用异能就不需要付出代价了?月希泉满头问号无人能解。

“小姐此话是什么意思?”夜钧寒对月希泉蹙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在浮动,怎么也去不了;“还请小姐示下。”

月希泉语塞,尴尬的看着他,夜钧寒这么客气礼貌的询问,她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立刻陷入两难之地。

“这个,那个……不是,我……”

“那么,钧寒换个问题问吧。”似乎看出了月希泉的难处,夜钧寒心里叹息,冰冰有礼的再次说道:“小姐和我家公主关系似乎受益匪浅,可钧寒自十五岁进入公主府,如今已有好几个年头,之前从未见过小姐和公主有过往来,还请小姐告知钧寒一声:您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您和公主是怎样的关系?也好让钧寒有个底。”语气的温和下是犀利到让人无语的直白。

月希泉再次无言,欲哭无泪。说?说什么?说她们两个都是灵魂穿越的?说她们是未来人,曾经共处一室?说她们两个是杀手,是过命的交情?唯一的家人?

她说不出口啊!!!——

“那个,钧寒啊……”支支吾吾了半天未果,月希泉顿了顿,界定改变策略,语重心长的唤了一声,拍拍夜钧寒的肩膀,道:“这个不重要,过去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裸的忽视!**裸的转移话题!**裸的左顾言它!

夜钧寒绝倒,听后差点吐血,满头黑线。不重要?您不想说就明说!他再怎么样也不能明着逼这来不是,不要这么无视他的问话,转移注意力好不好!

一旁的月希澜听着倒是笑了,满眼爱恋和宠溺,一度引起夜钧寒的怀疑,月希泉如今的性格是不是就是被他给宠的!

“我不能说,真的不能说……”看着夜钧寒脸黑的样子,月希泉觉得有些阴暗,接收到他“你以为我是白痴,会相信你的话”的眼神,顿时灿灿收回自己的爪子,耸耸肩无奈摇头。

“你好问不问偏偏问这个我不能告诉你的之一,太幸运了点……”月希泉嘟囔道:“这个,真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瑶要是知道我擅自告诉你的话,我会被她拨皮拆骨,我可不想以后的日子对着一头母暴龙,会神经衰弱而死的。”

夜钧寒眼底幽暗,公主殿下不希望她知道?是因为他不够资格,还是……

无法信任他?心里一疼,夜钧寒顿时沉寂下来,眼底霎时暗淡无光,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惨淡。

125、着手

“哎哎,你,你别样……”看着黯淡不已的夜钧寒,月希泉顿时举得头疼无比,什么跟什么呀,为什么必须是她?可恶!

“我只能说一点,你爱信不信。”夜钧寒睨着她不发一语,眼底却一片认真的倾听:“如果你没办法在关键的危机时刻选择站在瑶这边,我劝你还是保持如今的距离就好。”夜钧寒一愣,有些会不过神来,月希泉也不管他听没听懂,接着道:“如果没有强大到不顾一切的觉悟,最终一切都将成空,瑶不需要叛徒……”轻轻的话语落下,月希泉说完就拉着月希澜离去,根本就不管再三挽留的夜钧寒,对着她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是这样吗?叛徒啊……原来,他还没能让公主完全放心。那么,究竟怎样才能做到?公主,您其实可以放心的,钧寒只为公主您……

看着前方不断增加的一叠高山和来来往往搬运的人工,绯瑶自醒来后嘴角抽抽,冲指挥的夜钧寒问:“钧寒,这些是什么?”

“公主,您醒啦。”夜钧寒是你恭敬地行了礼,回道:“这些事自从红瑞成为您的封地后所积压的事物,钧寒已经命人全部搬运过来,等会钧寒会念给公主您听,然后请您抉择……”

看着不断增加,已经堆满整个书桌的碟子,绯瑶眼一黑,顿时觉得前途黑暗,抿唇捂脸。这样弄到什么时候!前途渺茫……

“不要吧,这么快!我还是病患哎,再让我休息两天嘛……”绯瑶哀嚎,幽怨的看着夜钧寒。

“公主,请您别撒娇了,这是迟早的事。您既然早晚都要接触,还不如早点学会的好,别让其他贵族都瞧不起您。”夜钧寒无视那幽怨的目光,嘴角挂着不变的微笑,如沐春风的解释。在绯瑶看来,这笑容太过阴暗,根本就不温暖,心里偷偷计较:魔鬼!这是虐待!

在夜钧寒的胁迫下,绯瑶才到红瑞的第三天就被夜钧寒强拉过去,带病上阵工作。一个边念边写,一个动脑说下解决方案,熟悉下来,夜钧寒倒觉得不错,是不是的还能纠正一下错误,绯瑶却是怨念丛生,这些天大脑严重营养不良,每夜休眠,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时间被医这个师夜钧寒排排得满满的,既不耽误处理事务,也不影响伤口的复原。时间一久,绯瑶就觉得自己像个机器人,而夜钧寒就是遥控师,按时睡觉、起床、吃饭、批阅、吃饭、睡觉、批阅、吃饭,再睡觉……如此循环,周而复始。

期间,夜流寒看过一次,之后因为忙着军营的事就完全看不到人影,琴沐风每天例行报告府里事情后就不管不顾的走人,最闲的司徒浚仪卸下包袱可以说是过的最有滋有味的哪一个。

时不时的东窜出,西窜来的转悠,或者一边啃着零食一边看着夜钧寒和她处理事务,偶尔来上一两句,日子真是惬意的不能再惬意。每每司徒浚仪礼貌的点头示意,眼底全是一派的轻松得意,都看的绯瑶火冒三丈,咬牙彻齿,不断计划司徒浚仪休息完后,怎么压榨他。

月希泉这段时间带着月希澜也是天天往外跑,让绯瑶之前好几次找人都扑了个空,月希泉知道后也曾去过一次,留下一句:“我在过两人世界,度假期间请勿打扰”后就再次消失了踪影,让绯瑶无奈。

自此,在红瑞修养的期间,绯瑶就过着水深火热的黑暗日子,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一窍不通,到如今半个月后有条不理的修养伤势间,一边独自处理红瑞事物,一边和偶尔上门窜门子的司徒浚仪斗斗嘴,要不就是和夜钧寒、夜流寒讨论军营和红瑞的相关事宜,正紧的不能再正紧。

“……具体的,钧寒、流寒,你们两个在商量商量吧,赶紧定下来后实施才行。”书房里,忙了一早上的绯瑶疲惫的揉额,血红的眼眸里布满血丝,一时间看上去竟然有些阴森恐怖,除却脸色略微发白外,倒是比半月前好了许多,语气虽然散漫轻柔却底气十足。

“司徒浚仪这些天休假也差不过了,让他也别太闲,是时候给我动动了……”绯瑶这句话一出,夜钧寒眼底顿时晕开一层淡淡的笑意,点头应允:“是,公主。”

“就让他管着学府,反正他外在的气质也是很配的。”托着下巴,绯瑶一本正紧的说道。

“咳咳……我知道了。”夜钧寒差点笑出声来,学府?这事也只是开了头呢,一大堆杂事需要领头的去办,让司徒浚仪去,只怕忙到最后脱下一层皮!很明显,公主这是趁机报复!

夜钧寒离开后,绯瑶就有些头晕,懒懒的闭目养神。而夜钧寒这边则是有些愣神的看着场地,双拳瞬间紧握,想起了月希泉曾经说的那句话,心里不自觉疼了起来。

——瑶总有一天会爱上某一个人,或许你也会是其中之一,但若你不改变,这第一个爱的人不是你的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

126、军营

这么说着,可怎么改变呢?或者说,他该怎么让公主更加信任他?

“看你的样子,原来永远都是温雅随和的夜大公子也会困恼,是因为如今改变了的公主吗?”男子清雅淡漠的声音低低传来,让他一惊。

“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厮呢?”夜钧寒看着来人,镇定的看着他,笑着问道。

“我熟悉一下我未来的‘家’嘛,免得到时候迷了路,都不知道怎么回去。”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夜钧寒一顿,随即失笑,“看不出男尊的贵公子竟然是如此豁达的人。”来人顿时有种翻白眼的冲动,想不到夜钧寒也会说些没营养的话,顿时觉得意味阑珊,兴致缺缺。

“我看你们在书房呆了一早上都没出来了,夜流寒刚刚急冲冲的出了府,相比公主也交代你任务,我就不打扰了,再四处逛逛,过不了几天,我也是一员了。”来人说完,潇洒挥手,转身离去,留下夜钧寒一人沉思良久,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不语。

夜色正浓,十五夜,公主阁。

“我说,你何必那么辛苦忍着,随便找个男人泻火不就行了!”月希泉百般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看着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脸色涨红,全是娇媚妖娆异常的绯瑶,无良的在一旁说风凉话。

“你名正言顺的夫君哎,反正你也尝过味道了,现在当什么贞洁烈女啊,再说了,流月是女尊国,女人上妓院才是正常现象,你这样的,叫脑子不正常!”月希泉继续碎碎念,绯瑶权当噪音。左耳进,右耳出,咬着牙,拼命抵抗流窜的火焰,异能的清凉和情蛊的火热,成想必对比,宛若身子一半浸泡在滚烫的热水里,另一半坠入冰雪之中,难受之极。

“而且,一年十二个月。十二个十五夜,你不会以后都准备当尼姑了吧?而我,每年十五夜不会都会被你拽过来当护法吧!”这句话才是重点!

“喂。瑶,就算你不喜欢府里的,那外面的呢?妓院好多啊,你随便选一个看得上眼的过一夜算了,干嘛劳心劳力的自己受罪……不对。不行啊,以后如果真有人在这个时候刺杀,你不就亏死了!还是府里的那几个好,个个文武双全,你捡了天大的便宜哎!请你不要浪费上天赐给你的资源,好好利用才是正当……”

“哇哇。你手还在受伤修养期,拜托你别用力!”气急败坏的怒吼,月希泉以最快的速度来到绯瑶身边。点了她双手的麻穴:“你真心想把自己搞残障啊!可惜这里没有‘残疾人保护法’,苦肉计也算了,你那亲人,一个个都算计着你早死呢,你这不是帮了他们一把……”月希泉碎碎念、碎碎念……

绯瑶一开始还能无视。但时间久了,耳边有人念经一样不断的念。想无视也是不可能,很想揍人啊!啊啊,好吵啊!精力不能集中……

“泉,你滚远点碎念,吵死了!”当天才露一抹白肚,情蛊才不甘不愿的缩回,隐没体内,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如果,没有那么疲惫的话。

绯瑶说的有气无力,像只爱娇的猫咪一样不安的卷缩着,浑身酸疼疲惫,异常憔悴。

“让我睡一会,今天待会还要去军营一趟,你陪我去……”话还没说完,她就睡去了,月希泉叹息一声,不再说话。这个笨蛋啊,谁快来接手,照她这么折腾下去,不是她乌鸦嘴啦,真是会短命哎……

马车咕噜噜的前行,夜钧寒狐疑的看着一脸疲倦劳累过度的绯瑶,眼皮不住往下垂,头东歪西点的摇晃着,心里猜测昨天是谁侍的寝,怎么一副比以前还要累的样子……

“公主……”在绯瑶第不知道第几次快要倒下去的时候,夜钧寒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今天,回去吧,您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昨夜,您到底跟谁弄成这样子的?一句终是话憋在心里说不出口。

“啊,不用,没什么大不了的……”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绯瑶仍觉得眼皮好重,而且摇摇晃晃的马车好像摇篮,越发困倦。于是,才清醒了一刻,眼皮又拉了下来,再次随着马车跟着摇晃起脑袋来,看的夜钧寒心惊胆战,就怕脖子承受不住,折断。

叹息一声,夜钧寒自发自动的坐到绯瑶身边,将绯瑶的脑袋按下,枕着自己的大腿,声音轻缓的说道:“既然如此,公主就这样暂时歇一会吧,到了军营钧寒定叫醒公主的。”

“恩,呃……”绯瑶想****,但眼皮却怎么也拉不上来,瞌睡虫满地跑,下意识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蹭了蹭,模模糊糊的嘟囔了一句:“你要记得叫醒我……”然后睡了过去。

马车里那一身白月袍,皎洁如月的少年嘴角挂着浅笑,如美酒般香醇诱人,眉目温柔的看着自己膝下那绝色娇媚,分外安静的少女,淡淡的叹息间掺杂着些许无可奈何和妥协,体贴又细心的照顾着,气氛看上去分外温馨和唯美,带着淡淡醉人的芬芳。

“放慢速度,中午之前到军营即可。”夜钧寒淡淡的说了一句,许久后,马车外才传来一声:“是。”缓缓前行马车再次减缓了速度。

一行人拖拖拉拉,终于再三停缓下,到了军营。夜钧寒如约的叫醒绯瑶,搞的绯瑶再次睡眠不足,是一路打着哈欠形象全无的进主帐,身后跟着一个拖油瓶——撅着嘴扮鬼脸的月希泉。惹得等了一早上的夜流寒黑着一张包公脸,心里越发恼火,面无表情,语气死板的参见,明显心情不不爽。

绯瑶对此不表达,任由月希泉乱窜,懒得理夜流寒是什么脸色,直接切入主题:“这五十万兵我都能调动是吧?”夜流寒顿时语塞,看着绯瑶不想说谎的样子,终于不情愿的承认——公主,却是失忆了。

“不,公主您失忆忘了,先皇给您流月五十万兵时曾与您约法三章:第一、五十万兵马虽不听从女皇调遣,但在未经现今女皇同意,五十万兵只能呆在封地,一步都不能离开;第二、除非攸关流月国及公主您生死存亡,或军营三分之一的将领的同意,这五十万兵马公主才能彻底调动,公主不得随意支配。但若公主被害,那这五十万兵马就只是公主利刃,只为公主报仇,不论何人;第三、兵马公主虽然平常不能调遣,但公主可以在军营中选择一千人成为公主的私军,任凭公主差遣。”夜流寒说完,绯瑶心里就不爽了。搞了半天,这五十万兵马只是噱头啊,做给别人看的!五十万,说得好听,搞了半天也就一千人而已!

虽然有点震慑啦,毕竟用五十万兵力去为一个公主的死去陪葬,任何一个流月女皇都会觉得心疼,不值得,为此,也不会允许流月国任何一个人去害她,所以,她的确很安全。不过,另一方面,如果她死在其他国家的人手里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月紫娴如果真的有野心的话,就不会放过令人这个约定,创造机会。

“虾米?搞了半天,瑶,你的权利也就这么一米米而已啊,五十万兵马只是噱头,五十万跟一千——真没什么可比性!死掉的那个也是一狐狸精了,死了还搞一大堆东西束缚……”月希泉****来一句,满脸感叹讥讽道,也不知这讥讽对着谁。

夜钧寒与夜流寒立刻装作没听见,心里暗自庆幸这边就他们这几个人在。敢这么大张旗鼓,光明正大的对先皇不敬,若是被那些大臣听见了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你啊,就留留口德吧!”绯瑶耸耸肩,随意说道:“若是没这约法三章,你以为我这母皇会让我好好活到现在!”话语里的那份直白使的身旁两个听众汗颜。

“咳咳……”夜钧寒顿时假咳几声,绯瑶二人立刻不约而同的禁声。二位大佬,这里就算是军营,十分安全,但你们也不用的放心到大谈这种大不敬的话题好不好!

“我闭嘴。”月希泉乖乖举手认错,躲到一旁当背景图。

“公主现在是否要选私卫军?”夜流寒嘴角抽筋,板着个脸,声音却有些变调。

绯瑶眼神诡异的看了他一会,只看得夜流寒寒毛直竖,不自觉戒备起来才施恩,开口:“好。”

“你去告诉他们一声,愿不愿意成为我的私卫军,若不愿意的,绝不勉强也绝不怪罪,若愿意,归在一起看看再说。重点在于:自愿。”夜流寒顿住,随即领命。

绯瑶侧头看向月希泉,夸张的张开大手,嗲嗲说道:“亲爱的泉,接下来选一千人的事就拜托你了,我看好你哦……”月希泉顿时黑线。

ps:

说实在我也知道这几天写的无聊了一点……好吧,是很无聊,我认错。不过这几章却是女主建立班底的时候,不写也不行,还请各位忍耐一下。第一卷总体来讲也真不是写谈恋爱的,不过男主我已经全部都写出来的哦,你们猜猜哪几位在里面?呵呵呵呵……

127、赐夫

虽然不甘不愿,但月希泉还是出去选人去了,没过一会儿,夜流寒就被赶了过来,神色还残留着些许惊讶,看着绯瑶的目光也有些深邃。

“亲爱的流流,你这么看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即使心里觉得呕吐,绯瑶脸上依旧笑眯眯,很和蔼,很羞涩的说道,夜流寒瞬间变脸,嘴角可疑抖动了一下,脑袋里的想法瞬间抹杀。夜钧寒站在一旁哭笑不得。公主,您就别调戏老实人了!

“公主多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绯瑶看着夜流寒的不自在,心里笑翻了肚皮,连带眼底也是一片笑意,眉目弯弯。身子倾斜半趴在桌子上,没受伤的托着下巴,一副慵懒随意,眼底含笑的勾人摸样。

“哦,是吗,原来是我弄错了……”托着老长的音,绯瑶似笑非笑的看着夜流寒死尸一样没有一点表情的脸,眼珠转向耳畔,顿时笑的更开心了。那耳垂,红的滴血,娇艳无比。

“公主,这些军务您看看吧。”夜钧寒抱着一叠公文走了过来,盖住了绯瑶全部的视线,乘机救了夜流寒,阴晦的感激递了过去。

望着又是一叠小山高的公文,绯瑶嘴角动动,看着夜钧寒全是不满和可怜,也就在这和喝药的时候她会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来博取同情。她还是病号一枚,怎么可以精神虐待!

“咳咳……公主,还要钧寒读给您听吗?”夜钧寒看着绯瑶两眼泪汪汪的心有些软,但却不改初衷,随手拿起一本摊开作势。公主这些年是在太过懒惰,难得她有了上进心,就该好好认真的把懒惰改掉!决不能心软!

“好吧,你读!”知道自己这会是躲不掉的。绯瑶也就收起可怜相,一副豁出去的摸样,随带拉上两个垫背,将纸笔放在空位处,说道:“流寒,你写。”夜钧寒、夜流寒二人顿时无语。公主,您真的有够懒的!不过,见识过绯瑶字的夜钧寒在纠结了一会后就示意夜流寒坐下听令,公主的字,太那啥了点。的确拿不出手,看来,又多了一门课程。想着。也就在心里暗暗记下。

结果,三人忙着一下午,连午饭都给忘了,要不是天色渐黑,月希泉跑过来催促启程回府。绯瑶都差点忘了还要回去。

“选的怎么样?”绯瑶揉着有些晕的脑袋,觉得大脑用过度了,毕竟批了一下午的事物,现在有些难受,更别提还一路摇晃着,神色恹恹的。

“还行吧。马马虎虎挑了一百来个,你想搞上一千整数的话还要花几天。”月希泉也有些疲倦,毕竟是往外来回奔波。整个人看上去都没了精神。

“我说,人是给你挑过来了,你准备怎么办?我看你也没那么多时间去一一教导吧,你那一大推的事物找到代替的人啦?”

“当然是你,那些东西除了你。还有谁会啊。”绯瑶说得一脸理所当然,看着月希泉目光带着谴责。似乎怪月希泉竟然会问这个蠢问题。

“……”月希泉霎时无语。这个人,这个人……她当初怎么会发神经来找她来着?这不纯粹给自己找罪受嘛!看看现在,她被当废物进行二次利用了……呸呸,她才不是废物,什么**喻!

“你在这里呆的时间比我长,我才不信你安分守己,不会惹出什么仇家来,只怕如今你回不了王府也是怕王府会受累吧,既然你把我卷进去了,你是不是表示一下,泉——”绯瑶眼底锐光一闪,脸上依旧带笑,说的太过随意,也太过漫不经心。

月希泉顿时无语,半响无奈笑了出来:“知我者,果然非瑶莫属。”对此,绯瑶也只是翻翻白眼。

马车外,一直护在左右,听着马车里动静的夜钧寒顿时呼吸一滞,手指微微收紧,静静聆听。

“这事你可别管,我能解决,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罢了。”月希泉笑着说道,眼底暴戾一闪,嘴角嗜血的上钩,十足十的危险表情,阴森抑郁,残虐冷厉。

“看来,有人将你惹火了。”歪着头看着月希泉那表情,绯瑶不自觉舔舔干涩的嘴唇,“能把你搞怒成这样,那人不会动了你的宝贝哥哥吧……”月希泉脸色又危险了一层,骇人的视线移了过来,绯瑶立刻乖乖住嘴:“我什么也没说。”尼玛,还真是啊!

敏感的话题就这样被一笔带过,绯瑶再次断断续续的和月希泉讨论其他事情,转瞬就回到了红瑞。当绯瑶看着公主府外张灯结彩不满红菱和一些民众好奇的观望时,心里顿时升起一抹不安。

“哇哇,这好像是在办喜事吧,瑶,你又要娶夫了!恭喜恭喜!”收敛起杀意的月希泉立刻又回归原样,嘴上不着调的戏谑,引得绯瑶一记瞪眼,随即看向夜钧寒。

“公主,女皇赐下侧夫,早上刚刚到。”夜钧寒不负众望的出来解释缘由,绯瑶一听,顿时觉得两眼发黑,眼珠瞪的大大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不知道而他却知道!

“女皇下旨,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命我等不得告知公主,新公子是女皇身边的人带过来的。”意思就是说:她也没权利反对,更别说他们了。绯瑶呈现呆滞状。“沐枫自公主走后就准备了一天,还请公主快去换件衣服,准备入洞房吧,不可耽误了吉时。”夜钧寒仿佛知道她想问什么一样,望了一眼天色,虽然已经赶了回来,但天却彻底黑了下来。不过还好,赶回来了。

这情况……这情况……绯瑶头疼的站在喜房门外扶额,犹豫了一会还是推门走了进去。看着一派粉红的色泽,以及床上安****着,盖着喜帕的男人……

绯瑶嘴角再次抽了抽,感情这地方人结婚和电视剧上的古代差不多,女尊的也就倒了过来,由男子饰演女子的坐花轿,盖头巾,等女人揭怕等等,而已。

她很想甩手走人,可是现在不行!让上头的哪位女皇知道她被打脸了那可不好,她如今还是公主,只是公主……

“咳咳,那个谁……”假意咳嗽一声,绯瑶站在男子三步外,摆出姿势看是谈判,虽然对方看不见,但样子仍然做了十足十:“母皇虽然把你赐给了我,那我在这里先给你提个醒,我这里有几个规矩你必须遵守!”

“第一、既然你进了我的公主府,那就是我名义上的夫君,我不管你以前或以后是不是有红颜知己,但绝不要让我知道,或者让她闹到我面前来,其他,我一概不管。”她很宽容大度的。

“第二、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之前没有交集,以后也就不要有太多交集了,我给你一定的自有,你安分的在府里过上几年,若是你想离开,过几年我会放你离开。”男人太多真心不好,她真不想做色女。电视上那宫戏可是一年放到头,虽然她没看过,但听听都觉得烦了,女人整天为了一个男人如此算计,男人又怎么会例外!或许,男人发起飙来,比女人还恐怖。

她不想惹麻烦,当然麻烦自己找上自己她也不怕,就是觉得烦。现在这个身份已经够麻烦,够她头疼的了,她真不想再多一桩麻烦出来。

“第三、本公主不养废物,说说你擅长什么吧。”一口气说完,绯瑶真心觉得累,今天忙了一天她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饿很,赶忙自桌上灌水,希望能填填肚子。

“公主,您可真狠心啊……”男子幽幽的声音缓缓传来,伸出一只手揭了盖头,露出一张完美的脸来,神色无比幽怨:“您怎么可以吃干抹净后,翻脸不认人……”

“噗——”待绯瑶看清坐在床边上的男人是谁后,顿时一个激灵的噎住,一口茶直接喷出,咳嗽的伸手指着来人,脸色因咳嗽而染上一抹红,结结巴巴的尖叫:“咳咳咳咳你……你,你咳咳……你怎么会在这,咳咳这,咳咳……咳咳咳咳……”那神色,宛若见了厉鬼一样惊骇。

128、半年(一)

公主这是对锦然表示喜爱吗?这么……激烈。慕容锦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狼狈不堪的女子,眼眸微湿,水光潋滟,因为不停咳嗽而剧烈耸动的前胸惹人垂帘,一袭粉红穿着在身仿若风中凌乱的娇花,脆弱又美丽,禁不住的爱怜。

眼底微光闪烁,慕容锦然笑的很亲切,很和蔼,也很耀眼,原本就长得一张完美的脸,因为这三分笑容而更添上七分美艳,初识的淡漠冷绝早已不见,如今倒是和夜钧寒有些像,从容不迫的仿若自己现在身陷的不是尴尬的洞房夜,而是闲庭散步在花园。

或许是这一身粉红色的喜服原因,即使他眼底没有笑意,却不给人感觉冷漠或者冷峻的色彩,菱唇轻启,张张合合的隐约能看见那洁白的齿贝和粉粉的舌,无意,却带着无尽的致命魅惑。让绯瑶不由自主的想到她皇宫夜宴之日,因剧烈的情绪浮动导致情蛊又犯和那一次交欢的情形……

脸色霎时通红,娇艳欲滴的好像可口的水蜜桃,红的滴血,直到耳后脖颈下。绯瑶咽口水,不自觉缩缩身子,到退了好几步,那样子,简直就是小白兔遇上大灰狼,楚楚可怜。

他他他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只要一想到当时的情景,虽然迫不得已,但任然感觉丢脸尴尬至极!当初选他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是大夏的使臣,不会在流月久呆,以后注意一下就难再见面,也就不用再去想当初自己头脑发热做出的混账事了……可是,可是……

现在究竟是怎样!偏偏最不想见的人如今成了自己的侧夫……大夏贵公子,未来慕容家第二把交易的人……有未婚妻,听说二人还很恩爱的……怎么到了她这里成为侧夫啊啊啊啊啊啊——

绯瑶脸上保持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惊恐状。内心已经转了十万道弯却依旧对眼前的事实转不过弯来。眼底闪烁一片茫然、不信、惊骇、尴尬、难堪、羞愧、畏缩……女皇陛下,您真是我的好母亲啊!

所有的情绪最终还是化为无力的叹息,绯瑶对这上头的女皇现在是怨恨又头疼,怀疑又觉得诡异。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对后凰的讨好,还是其他?月紫娴这个女人,真的看不透啊……

若是讨厌恐惧这个女儿,却在最初没有想方设法的除去。若是她真想做,一定会有完美的方法脱身,陷害他人的。但她却没有,甚至还百般溺爱。若是说为了太上皇或者皇位,如今已经荣登最高。却依旧如此。但又说道真是是为了流月,可她对这个女儿溺爱却不亲近,宠爱却又放任自生自灭,似乎是只要活着就好。不让她参与任何政治,进行的是养残计划。顺应着,就好像现在——以为她喜爱慕容锦然,就把他送到她的身边。

她,不懂啊……

公主……轻轻的呼唤,绯瑶立刻回神,瞬间收敛起所有表情。引得慕容锦然眼眸微眯,嘴角上钩,起身说道:您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难道是……语气一顿,绯瑶看着走进的人立刻寒毛直竖,不自觉跟着退步,全神戒备。在想着怎么洞房吧……慕容锦然眼底闪过一抹促狭和兴味,说着正经话。但内容却十分引人浮想连连。

咳……哈哈……慕慕,慕容。锦然你能不能别靠近了……绯瑶呼吸局促,不自觉后退无视话语里的点点暧昧。直到抵到墙头才发现自己进入死胡同,眼见男人慢腾腾优雅的走进,宛若一直懒散俊美的雄狮,正盯着自己的猎物,不紧不慢的靠近,而猎物的紧张急促却给了他最大的愉悦。

……步伐一顿,绯瑶下意思松了口气,随知下一刻慕容锦然又再次逼近,举止从容优雅,潇洒俊逸,一派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语气轻缓:可是,当初锦然也说过,公主您却不理睬呢……

绯瑶噎住,顿时手足无措,该死,她理亏啊!

气息缓缓逼近,凑近的男性气息让她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望着不断贴近,脸上微笑,眼底一片冷凝,蕴藏风暴的男子,绯瑶憋着气,欲哭无泪。

那个,那个……当时我也没办不是,我情蛊发了,当时就你在附近嘛……这个,这个,你是男人哎!我如果不找人救场就死了……而且你也不是流月的人,对你们来说,******而已,干嘛计较……你们男尊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一大堆嘛,你这个,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期期艾艾的解释,结果因为大脑渐渐缺氧,语无伦次起来。

那是我的第一次。慕容锦然盯着她,突然道。

哈?绯瑶思维打结,一张脸皱成包子,可爱中带着不安,娇怯中掺杂着莫名。迟钝的苦苦想了半天才恍然明白过来,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第一次……脑袋不断盘旋这三这字,脱口道:所以呢?随即回神,满头黑线,她这是什么反应!

……慕容锦然也瞪着她,很无语的样子。绯瑶顿时被瞪得越发心虚起来,默默低头,身子卷缩的更小。

那个,你就当没听见,这个,我什么也没问……小小声的声音怯怯传来,慕容锦然再次瞪眼。突然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就是传闻中荒淫无度的绯玉公主?不是吧——

这传闻,太具有欺诈行了!眼前那个急促不安,懵懵懂懂,紧张不已的迟钝小女人简直就是情商负一百!什么御男无数,连最基本的**都能吓到像是猫咪炸毛的样子,他真不敢想那个传闻里的公主有是啥摸样。

不会就是因为中了情蛊,所以被人夸大了无数倍吧?慕容锦然默然退后,顿时觉得啼笑皆非,有些身在梦里的感觉。

那啥,你怎么就成了我侧夫了?你不是慕容家的未来接班人吗?见男人远离,绯瑶立刻大胆起来,不怕死的把问题问出。

想要我不好过的人多着呢!又瞪了她一眼,慕容锦然没好气的讥讽,‘恰好’公主殿下您把我正法了,‘恰好’女皇来求亲了,而‘恰好’我又有了把柄给人抓了,这时候‘恰好’陛下又犯糊涂了,所以,就这样了。慕容锦然每说一句,绯瑶就收缩一次。

呃,呃,呃……原来她又是罪魁祸首啊……灿灿的站在一边,绯瑶再次觉得自己好无力。人家好像因为这次意外,在大夏多年来打下的根基算是彻底被废了……

试问,成了女尊国公主侧夫的男人还有谁敢要?没有家族做后盾的一无所有,名声狼藉的男人还有谁能要?慕容锦然虽然没有逐出家族,但想比永远也回不去了吧,是男人就没有人能够接受这种辱没男子尊严的羞辱,成为女人的侧夫……

对不起,我道歉。如果你要补偿的话,我一定给!绯瑶难得正经的道歉,虽然没任何意义,但总比没有的好。恩怨是非,对错善恶,她也许会逃避其他,但犯下错,却一定不会选择逃避!

慕容锦然呆了一呆,随即讽刺:对不起?哪有什么用……眼神幽光一闪,看着越发惭愧的鲜红色眼眸,挑起的趣味却是越来越浓了。女尊的女人会这么低声下气的向男人道歉?有意思……

我都说了补偿你嘛……嘟囔一句,绯瑶没敢理直气壮说出来,只能小小声小小声的嚷嚷。

公主您太看得起自己了,锦然想要的公主您未必给得起。一句话顿时点燃了绯瑶心里的炸药,不服气!

谁说的!只要你说得出,我就一定给得起!说!要什么!跳脚的直窜到慕容锦然面前,绯瑶拽起他的衣襟,眼底怒火熊熊燃烧着,脱口的话倒是有街头恶霸的味道。血红色的眼眸因此而点燃,散发着夺目的光辉,仿若璀璨的烈火,能一瞬间焚烬这世间的一切。

慕容锦然有些失神,望着突然鲜明活跃起来的绯瑶,心里一悸,一句话下意识脱口:既然如此,那锦然就不客气了!回神,有些懊恼的皱眉。他冲动了!

你说!气势汹汹开口,语气恶狠狠的。

我在找千年树,若公主能代我找到千年树,这笔账就一笔勾销。眼底骤然闪过一缕笑意,慕容锦然缓缓说道。

千年树?

那是什么东西啊?大脑冒着问号,绯瑶茫然不解当中。

129、半年(二、三)

千年树,有名姻缘树,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万树之租。能牵前世之情 缘,结后世之情爱,决绝者更能拥永生之伴,因而被所有人奉为神一般的存在。存在的地方不仅惊险万分,更无人得知其所在,只有此不灭传说,神秘莫测。然相传,只要一男一女寻得所在,在树下挂上一张自己与对方的生辰八字,出身所在,名字的字条,折下万年长青的树枝,无论有多困难阻碍,都不会成为难题,并被世人接受……

绯瑶傻瞪着手里的小纸条,半天缓不过神来。慕容锦找的是这个?!有没有搞错!有些受打击的揉额。

看来,又要找夜钧寒去问问了……这什么事啊……

千年……姻缘……看着桌上的那张纸,绯瑶哭笑不得。感情慕容锦然还是一个痴情种!那现在他成了自己的侧夫,那自己不就成了破坏别人感情,横刀夺爱的第三者?纠结的皱眉,郁闷不已。

要找千年树的人,都是无望之人——人都是这样,努力过、拼搏过、奋斗过、舍弃过……却依旧得不到心中念想后,都会觉得绝望,进而追寻不能可能的梦幻,给自己创造一个梦——千年树,也许就是那些人的梦,决不允许被破坏、否决的唯一。

千年树?!夜钧寒愕然,公主您找它做什么?诡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心思百转。

咳,你就当我是‘突发奇想’想看看吧。对着那诡异的打量,绯瑶心里毛毛的,感觉夜钧寒在听到这个以后就变得古怪起来。

……我知道了,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公主。心里喜忧参半,夜钧寒叹息一声说道,依旧。无法拒绝……

公主,探子来报,皇宫朝堂上下似乎一致决定,红瑞的五十万兵马乃公主私军,如今公主已回封地,朝廷将收回以往对军营的俸禄。夜钧寒说着刚刚的来的消息,神色凝重。

哦,开始啦……绯瑶挑眉,笑的异常没心没肺,和夜钧寒的担忧完全相反:就知道把我弄离皇城还有后招。不仅远离权力中心,消息闭塞,无力反驳外。原来后面还有这个——五十万人的粮草用具所消耗分量可不小……怎么办呢……

夜钧寒语凝。岂止不少,如果没点能力的人直接死翘翘了!

是五十万!而不是五万!

钧寒,你们当中谁最有钱……不对,谁最有经商头脑?绯瑶眼睛亮晶晶的闪啊闪,看的夜钧寒有些傻眼。心里发凉。

这个……夜钧寒汗,他最消息一把抓,惊伤就有些那啥……琴沐风完全就是一个自闭儿童,对此也是一窍不通,夜流寒出身军营,喊打喊杀在行。经商也那啥……好像,这个,现在府上……这个……

一见那表情。绯瑶就泄气了。一个也没有用!

你行不行啊?抱着一丝希望问。

公主抬举钧寒了……夜钧寒苦笑,如果一开始的话他也许行,但成为夫侍后他一直管理后院和消息,对经商那是一窍不通,真要现在上阵估摸着偷鸡不成反噬米。一败涂地。

公主,您忘了慕容锦然了?经商这一类的不若交给他办,好看的:。大衍贵族公子哥,管理一两个铺子应该不在话下。琴沐风托着轮椅进来,慢悠悠的说道:反正如今他也是公主的夫侍,替公主分忧是理所当然的。

绯瑶眼一亮,托着下巴陷入沉思,好像是不错的办法,那人也不能太闲了,太闲就会变得像司徒浚仪骚扰她,她现在很忙……要养五十万兵马可不是小数目,看看来又要合计合计赚钱的办法了。

在纸上写写图图画画,趴在桌子上毫无形象可言,那一脸的严肃认真的样子到让一旁的夜钧寒和琴沐风不敢多言。

这是企划案,钧寒你去当说客,把慕容锦然给我拖下水来!一叠厚厚的纸张扔了过来,夜钧寒下意思接住一看,嘴角一抽,这弯弯扭扭的字像蚯蚓一样密密麻麻,让人只觉毛骨悚然。公主这字……

汗颜一把,夜钧寒只觉丢人,等会他抄一份才行。这么想着,才看里面的内容,等他看完,完全愣住了。

公主,这是……夜钧寒眼睛亮晶晶的,无比璀璨。

养兵没钱可不行,我时间有限,再来一个我就真垮了,既然你们觉得慕容锦然能够胜任那就交给他吧,说好哦,三七开——我七他三。绯瑶说的理直气壮。

琴沐风顿时同情慕容锦然,公主只是写了几个字就要七分,人家耗时耗力耗人才才占三分利润,公主真黑心!

这注意可不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当然得要多点,我还要养那五十万人呢,慕容锦然也就他自己,给他三分已经够了,我还想一九开呢!……啊,对了,还有冷饮!还有那啥,一个饭店可不行,还有那什么衣裳

公主,何为火锅、套餐、优惠期间、免费专柜?还有那什么营销、销售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职员等级……夜钧寒不耻下问。

营销就是发现、创造和交付价值满足目标市场需求,获取利润。火锅,一种冬天专用的美食,下面点着火,上面的锅子放了加料的骨头汤,边煮边吃……对了,最好加降火的汤,火锅吃多了容易上火,什么时候有空我做着你们吃吃看吧,现在深秋也差不多了吃了。绯瑶说着,夜钧寒和琴沐风干笑,公主做饭还是算了吧,他们怕吃了不好消化。套餐是最大的销售……呃,也就是买卖方式,可以随意特定搭配荤素食材,五到十多种不等,而这些有专门的定价,便宜而且吃得饱,优惠期间就是……比如庆典、旅行期间半价出售。上面的职员等级以服务一百个客人满意升一阶,服侍更重要的客人,薪水也同样加倍。还有那什么什么……

比如主厨可以自己想出餐单或新的菜肴,一开始可以免费提供,或做一个专门的角落,放着试吃,如果客人点的多了就列为餐单里面,主厨每一次想出新的菜肴并获得客人的喜欢就加工资……

还有,主次要分明。贵族点的菜要更加精致点,摆放也要赏心悦目些,刻上食调装饰品等等……以表示他们的特别。

还有……还有……

这个必须……那个一定要……

这样,明白了吗?夜钧寒看着慕容锦然。很谦虚的问。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慕容锦然脸上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我们不懂商。夜钧寒说的干脆,推得一干二净:我只管消息就够累人了。沐枫能管管府里的事让我轻松一下还是公主****后不情愿的,再说他那人,你认为他会懂?流寒与我自幼长在后院,若非几年前参军,只怕军营都管不住。一个五十万的军营管着哪有经历学商,再说他那人也是直肠子,学不来那套弯弯绕绕,司徒锦然被公主打发的去建学堂去了,分身无术。公主受着伤还没好,管着一个城已经够她头疼的了。不能太劳累,所以……只有你了。

……慕容锦然额头青筋跳跳,无语,好看的:。

这事。也就慕容公子你能胜任,也代表公主她信任你,这可是好事啊,以后若公主她……夜钧寒顿了顿,眼底幽暗下来。语气轻松的暗示:那时候,还不至于什么都没有。

………………

我不是你们流月的人。还不至于流落街头,别把我当成你们这一国的男人!慕容锦然很想怒吼一声。

你还真狡猾,才新婚呢,就把人打发的远远的。月希泉撇嘴,看着一脸认真批阅的绯瑶,心里不满:喂喂喂,你嘛,休息一下好不好,批了一天的公文你累不累!别忘了你还是病号一枚,夜钧寒也真是的,怎么可以放你一个人……

泉,如果你闭嘴别吵我,也许我还有时间趁机‘休息一下’。将休息一下加重音,明显意思:你太烦,又啰嗦,打扰到我的正事了。

那一千人你选好了?不去军营,跑到我这里嗑嘴……

我要投诉!投诉!没人权!我累了,需要休息!月希泉大嚷,语气幽怨,绯瑶汗颜。

瑶,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写,写什么啊……

红瑞城法律。绯瑶说着,头也不抬,手上刷刷刷不停地写着,偶尔思索一下,顿上一顿再接着写。

你不会是想把千年以后的那套完全搬到你这个封地来实行吧?月希泉瞪大眼睛,满眼不可思议。

看出来啦。

在看到你写的那套饭馆制度我就有预感了……月希泉喃喃,犹豫的看着她,试探道:瑶,这些人思想完全定型,若真的把现代的整个搬过来,可是会让人接受不了的,那些人完全认为你不知廉耻、异想天开……

我又不会那么傻。绯瑶截口打断月希泉的话,终于抬头没好气的睨了一眼明显过分担心的月希泉,又道:你以为我傻啊,现代虽然好,但毕竟不适于这个地方,但有一些还是可以借用的,比如:未成年人保护法、婚姻保障法、正当防卫、自卫杀人、自主权、官僚贪污处罚年限……

没有什么是一步就能登天的,那些贫民可不像贵族那么贪婪,他们只要那么一丝小小的希望——活下去,吃饱穿暖而已。而且我现在也需要势力,红瑞既然到了我手上,拿货在这里的人只能信仰我,而不是流月的女皇!

…………

绯玉四公主月绯瑶自皇城到达红瑞耗时一个月,刚到封地不到十五天皇城下达圣旨:朝廷自此不再供绯玉公主五十万兵马的供给,太上皇已将此赐予公主私兵,原就不该由朝廷养着,如今绯玉公主早已成年且返回封地,一切都该有绯玉公主自己解决。

绯玉公主当场允诺不再拿朝廷一分钱,自后三天颁布更是特赦令,公主返程。减免赋税一年,并确立新的法律,只实施红瑞。

同年,在红瑞各地开张一家新的饭馆,里面的东西为所未闻,见所未见,更是美味无穷,曾一度引起狂潮。

同年,各地还开出新的客栈、钱庄、布庄……等等,具被红瑞人士喜爱。尤其是一些贵族少爷、小姐。

半年后,红瑞公主府。

公主,飞鸽传书:女皇要你不日返京。国庆。夜钧寒一脸严肃的走进书房,手里拽着拿着小纸条,皱眉。

屋里,司徒浚仪、琴沐风、慕容锦然和绯瑶一同看向他,惊疑不已。

咦,其他书友正在看:!女皇怎么突然让公主回去?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司徒浚仪道。

这么快啊……琴沐风若有所思道。

看来女皇看着公主你没到反而将红瑞治理的井井有条开始觉得危机了呢。谁让公主你半年来这么多动作,让人不安也正常……慕容锦然似笑非笑的讥讽,引来绯瑶一个大白眼。

这事等会再说。绯瑶很镇定的把这事放一边,明目张胆的不放在心上,看着司徒浚仪,讥嘲说道:司徒浚仪你别转移注意力。学堂的事办得怎么样你还没给我说清楚!半年过去了,怎么还有弄好,你真没用啊!

司徒浚仪嘴角一抽。脸黑。

公主,你这话也太打击人了!我已经在努力办了,在差不多几天就好了……

你说的,这几天就好了。犀利的看着他,直看的司徒浚仪连连点头保证。只差没举手发誓表决自己的决心。

那好,这事就过吧。绯瑶说着。司徒浚仪顿时松了口,但是……一口气还没完,绯瑶又道:你给我用点心!眼神凌冽,语气阴寒,话语恶狠狠的说道:注意以下几点:找的教书人别是那种死气沉沉,一板一眼的!本公主最讨厌那种自命不凡的书呆子!别把我红瑞的下一代都弄废了!这个你亲自把关,别再偷懒,不然我要你好看!

司徒浚仪汗,连苦瓜脸,沮丧的垂头称是。

我不管那些个平民贵族,既然划分了贵族学堂和平民学堂,更特意调开男女,那些欺压良民、玩弄是非的一旦发现后就统统给我撵了!本宫开的是学堂,不是妓院!绯瑶一句话,夜钧寒、琴沐风、慕容锦然三人顿时嘴角一抽,然后一齐同情的看向司徒浚仪,现如今这人已经不再是苦瓜脸了,简直是一张死人脸,唯唯诺诺。

是,公主……

学院里如果有纨绔子弟扰乱学校,记过三次人不悔改者,开除,永不再用!

是,公主……

学校每个月进行考试,没通过者三次,记过,记过三次,开除!

是,公主……

学期结束前,统一考试,获得前三的,颁发奖励,若保持第一三次者,有机会进入官府工作,这点你自己看着办。

是,公主……

还有,这个……

是,公主……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司徒浚仪听的麻木,本能的点头,等他出了书房还有些浑浑噩噩的,直到夜钧寒拍了一下肩膀才猛然清醒过来。

ps:

今天妹妹野炊,中午2点就回来,然后看电视,我在一旁听得耳朵嗡嗡叫,电脑又没多少电,只能在客厅不能走,我一边忍受噪音一边打字,好痛苦顿时的说!结果打了一半又把我拉出去逛超市,说逛好就去吃饭,我又不能不去,本人没钱,跟着蹭饭,弄得刚刚回来没多久。我努力赶了,就差没吐血了,到如今9点他们全上楼睡觉了我一人蹲着,老爸死命催着我上楼洗脸洗澡(俺最怕老爸,不听不行,呜呜呜)……我好催悲的说。各位老大,这两章如果不合意就多担待。

还有一通知:明天爸妈出门都不在,我要带小鬼,不知道能不能按时上传,我在这里说一声抱歉,如果可以,我真心不想欠章节,补死人的!!!

130、离去

赶了半个月的路,绯瑶一行人再次回到皇城锦都,看着繁华依旧的城

市,月希泉倒是有些兴趣盎然,拉着月希澜就下车走人,其他人兴致

缺缺的回了府邸,只有夜流寒跟着绯瑶一路不停歇的直奔皇宫,参见

女皇去了。。

儿臣参见母皇,多月未见,母皇倒是风采依旧,容颜未老。绯瑶

弯身低头垂眼恭恭敬敬的说着,前方桌案的月紫娴对此眼眸微闪,嘴

角微勾,满目慈爱欣喜的笑容,嗔道:瑶儿回来了,赶了几天的路

累了吧,你这孩子也是,急匆匆的回来也不休息一下,看你累的,回

去好好梳洗一番,你都成泥人了……说完,眼眸一转看向夜流寒;

流寒啊,没想到这次你倒是跟着瑶儿一起回来了,你多年参军,回

来也不易,趁这个机会去好好孝敬夜丞相吧,朕特准你这次回夜府住

着,待瑶儿离去你都不用回来。

谢陛下,臣感激不敬。夜流寒直着腰骨跪拜,即使矮了半分却以

就给人一种不屈不饶,倔强执拗的凌冽感觉。

你们先下去好好休息吧,两天后的皇宴别迟到了。月紫娴揉额,

颇为疲倦的说道。

是,母皇(臣)告退。急匆匆的进了皇宫,二人又片刻不待的急

匆匆回了公主府,早在大门口等着的苏苏眼见得看绯瑶,立马跑了过

来,欢喜的说道:公主,您公主回来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苏苏啊,好久不见。说着一阵打量,见她满目春光。脸色红瑞,

浑身喜气洋洋的全是幸福不由戏谑一笑,和朔过二人世界的日子看

来很不错啊,不仅胖了,还比以前好看了,朔一定很用功的滋润你,

瞧瞧这脸,水嫩嫩的,好想亲一口!说着伸出魔爪对着捏捏苏苏粉

嫩嫩的小脸,一脸邪恶。

公主。您就别欺负我了……苏苏脸色通红的跺脚,苦着脸任由绯

瑶胡作非为不敢动,小脸没一会就肿了。

我这是疼爱你。什么欺负,瞎说!我最爱苏苏的小脸了,****,好

滑,水灵灵的……说着用力亲了一下。笑呵呵的继续蹂躏苏苏的小

脸。

一旁的夜流寒看的浑身一阵发冷,在听到绯瑶流氓一样的话更是嘴角

抽筋,对着苏苏更是满目同情却不敢说一句话。

公主大人,您在做什么!人影一闪,苏苏消失,一张黑漆漆的俊

美脸庞燃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瞪着绯瑶。

哈罗,朔啊,好久不见!朔黑着脸不应。拉着为难不已的苏苏转

身就走。

几人按着主次坐好,苏苏率先开口说道:公主,接到消息,女皇这

次似乎要对你不利。。

苏谢两家怎么样?绯瑶点头表示知道,托着下巴问。

谢家在那次丢货后有过一次大动作。引得女皇注意结果不了了之,

据说损失很惨重。至今暗地里还在寻找真凶,势必报仇。苏家苏季航

如今已是六公主的正夫,独宠半年依旧不减。六公主这半年行事改了

诸多,宛若变了一个人一样,多次得到女皇夸奖,许多大臣也纷纷倒

戈。如今,大公主、三公主、八公主倒是联盟一起对抗,不分上下。

朝堂局势虽然略有起伏,如今却呈现僵持状,六公主和其他三位公主

斗得厉害,每每都是以平局收场。

还有一件事,听说大夏皇子内斗厉害,为争皇位已经血流成河,大夏现任国君气的卧床不起,如今太子夏钰煌执掌朝政,分为三派:太子一派,大皇子七皇子一派,五皇子六皇子一派。

苏季航成了正夫她倒是没多大惊讶,六公主的风格大变估计他占的功

劳最大。那男人是什么货色她还不知道!权势、财富、名声他都要,

如今会呈现僵持估计女皇更是功不可没,难怪一脸疲惫……

现在的局势就是绝对平衡的天平,决不能出一丝的外因,否则一切都

会立刻分出胜负,为何要将她昭回呢?在这个敏感的时期,明明她的

到来只会使事情更加复杂而已……

绯瑶陷入沉思,许久开口:这事和我们无关,随她们斗着吧,事情

大了有女皇压着呢,不需要撞枪口上让人抓把柄,好看的:。

是,公主。苏苏乖乖点头应允。

我们呢,只要安安分分的不让人抓到把柄,不引起别人注意就行,

两天后的皇宴……看着吧。眼底跃跃欲试的神情看的一旁的几个人

心里一凉,琴沐风、慕容锦然、夜流寒三人面面相觑,很是不安。

三人同时想到上次皇家宴会的那些风风雨雨,再看看那发着亮光,全

是兴奋的人,心里一片黑暗。

两天后,皇宫。

哎呦呦,这是谁呢,四姐啊,真是好久不见……月初语笑意盈盈

的跟着打招呼,眼底的轻蔑未减半分,那目中无人的高傲倒是给你更添三分。语气阴阳怪气的,遍地讥讽。

四妹,半年未见你风采依旧啊,来过来和姐姐坐一会,我们说说‘悄话’,你在封地自给自足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看你,人都瘦了一圈呢……月红涟横插一杠,自然熟的和她亲热交谈。

四妹,真是许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不愧是母皇的女儿,越变越漂亮,要迷死那些男人了……月红歌跟在身后插嘴,拍马屁。

四姐,你走了好长时间,我想你了……月红晨亲昵的挽着臂膀前所未有的撒娇,一副亲切无比的样子。三人挨着绯瑶,将月初语挤到一边无视,让她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绯瑶有些傻眼,跟着不远处的三个男人交换眼神,头疼的揉额,虽然知道了情况严峻,没想到已经到了这地步,简直水火不容!女皇喊她回来究竟是干什么!

女皇驾到——细细的声音拉长,一干人顿时跪拜在地,月紫娴一身凤袍的坐在最高处:众卿家免礼,今晚宴会还请尽情享用。

一干大臣立刻称是,纷纷落座,眼观鼻鼻观口的端坐一旁,对上头一干皇女的争斗仿若习惯一样直接无视。

一顿饭下来,绯瑶尽和三个公主虚伪与蛇,扮演好姐妹,月红涟三人句句明里暗里的下暗示,要她站在她们一边对付月初语,偶尔射过来的怨恨和注视都当做没发现,吃的胃疼不已。

酒过三巡,月紫娴冲身边的心腹点点头,大宫女立刻会意,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明晃晃的圣旨,大声说道:陛下有旨,跪——

绯玉公主月绯瑶听旨……绯玉公主月绯瑶自出生带祥瑞而生,使我流月越渐昌盛,虽之前胡闹,惹人非议,但如今悔改当初,因此,朕命四公主月绯瑶为流月大使,不日前往大夏参加夏皇四十大寿……

一张黄纸,所有人错愕呆滞,一个个全成了木头桩子,满脸的难以置信。就连绯瑶也是呆了一下,气氛诡异的安静。

尼玛,这什么事!要她去大夏?

把她叫回来就为了这个?

第一卷完

1、遭遇白目公子

大夏边境,无忧城。。

哎,你听说了没有?听说这次流月国来我们大夏为皇上祝寿是那个四公主!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据说那绯玉公主天带祥瑞而生,自幼娇惯任性、荒淫残暴,上次的那个宴会,不就把大衍使臣给……那个了,听说现在已经是侧夫了……

哗——

这女人,还真不要脸!呸——,要是在我们大夏,就应该浸猪笼,火烧……

这有什么,四公主原本府上男宠无数,大多都是强抢来的,半年前不知何故又被遣散,那些男人虽然都回了家可这辈子都毁了,哪有人要……

呸呸呸——,那算什么男人!流月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哪有男人靠女人养的,没出息!

就是,就是……

嘿嘿嘿,那公主也是风流货色,说不定还能尝尝呢,那可比妓院里的头牌有面子……

…………

客栈的大厅一角,绯瑶、月希泉、月希澜、夜流寒以及琴沐风围坐在一旁边听边吃。

然而不到片刻,那些人的言辞就淫秽起来,你女人们的脸色一个个都是猥琐的淫笑,听得夜流寒脸色涨红,不只是羞得还是气的。。

绯瑶、月希泉、月希澜和琴沐风四人倒是十分淡定,满头猛吃,左耳进后右耳就出,权当没听见。

这些天绯瑶怎么也吞不下那口被算计的恶气,接了那黄黄的圣旨后,也不等月初语上前羡慕的讥讽,大公主等虚伪的恭喜,转身黑着脸就走,在公主彻夜难眠,也不顾什么礼节。掉头就会封地,然后不要命的赶路,愣是在一个月内自封地来到大夏最边境的无忧城。

连日来的疲劳让以为很愉快的月希泉终于发飙,拽着绯瑶大干了一场总算是把气给出了,安安分分的进城住了客栈,为了不惹眼而随意在一楼角落找了个位子开始吃喝,听着闲言碎语。

夜流寒听着那些淫秽不堪的话语,越听越是难受,周身散发着寒冰般凌冽的怒气,在终于听不下去。一把站起准备拍案找人决斗时,手才举起来一半,绯瑶就一记警告的眼神瞪了过来。眼底无声说道:你敢出声、拍下去试试!

夜流寒噎住,僵在那里手提也不是,不提也不是,一口唾沫淹了喉咙管里,顿时剧烈的咳嗽不已,好看的:。咳咳咳咳咳——半提的手也就顺势捂住嘴,遮掩尴尬。。

一屋子的人顿时看向咳嗽处,一帮俊男美女的出现顿时让所有人吸了口凉气,眼珠子瞪穿。无心中,绯瑶这一桌就成了焦点。

恶狠狠地咀嚼,绯瑶看着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的目光。跟着月希泉等人一齐再次瞪向夜流寒,眼底全是不满:都是你,咳什么咳。惹人注意了!

夜流寒被这一帮视线瞪得郁闷不已,心头怒火燃烧,瞪向看着他们目不转睛的众人,将气往外撒:看什么看,再看挖了眼珠喂狗!

一句冷冰冰、阴森森的话充满了杀气。顿时让所有人噤若寒蝉,纷纷转移视线。不敢再看。

美人再美,为了这事而没了眼珠也是太亏了,那清冽冰冷的气质不看就不是普通人,傻子才会去碰钉子!

一般人是绝不会去想惹麻烦的,但若不是一般人,在看到一帮美人儿只会心花怒放,口水直流——比如,站在客栈门口的这位。

一身绿油油的华丽衣服看上去另类且别捏,白白净净的脸庞一看就是这人是一个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二世祖公子哥,长得油头粉面,虽有三分清秀却也因为那猥琐的气质而显得更加不堪。身后跟这个贼头鼠目的小厮,一看就知道是个只会怕马屁的油滑。

此时,他也被夜流寒很有气势的凌冽话语给刺激回神了,不过别人是惧怕的转过了脸去,这人却是一脸激动,满目**的毫不犹豫就往绯瑶这桌走来,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潇洒的迷人姿势,含笑说道:这几位小姐、公子,在下白沐,乃无忧城主的外甥……

噗——,咳咳……绯瑶和月希泉异口同声的将刚刚吃进嘴里的东西全喷了出来,一阵狂咳。白目?这啥名?搞笑的吧——谁这么没文化取的名……

至于那啥无忧城主的外甥着后半段被人完全无视。

月希澜赶忙拿出帕子替月希泉擦嘴,琴沐风和夜流寒二人无动无衷,绯瑶只能委屈的自己掏出手帕擦嘴,对着月希泉撇嘴。

白沐嘴角一僵,看着绯瑶与月希泉两人眼底闪烁着极深的厌恶,看着月希澜、夜流寒、琴沐风那三个男人眼光立刻发亮,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呆愣的直直看着。引得绯瑶先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这边的三位美男,又看看他口水滴答的摸样,终是忍不住一阵大笑。

感情自己一到大夏就好运的遇上了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gy!

绯瑶莫名其妙的大笑除了月希泉明白外,三个男人具是一脸狐疑,看着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又不正常了!

美人啊,美人……白沐喃喃,在绯瑶毫无形象的大笑中回神,盯着月希澜三人目不转睛,急急说道:三位美人,你们跟我吧,女人有啥好的!

月希澜、夜流寒、琴沐风三人脸顿时一黑,倒是明白过来,而绯瑶在月希泉的警告下虽然收敛了笑声,但肩膀认识一抖一抖,不是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让那三个男人脸色更黑。

白公子,我们已经嫁人了。月希澜一句话,立刻表出了自己这伙人的身份。

嫁人了?男人嫁人的只有女尊国了……原来是流月、昭和的人!

一帮看客顿时复杂了,有鄙视、有不屑、有复杂、有惋惜、有……唏嘘不已。

白沐一听,眼睛更亮了。不是自己人更好!感情今天喜神降临,出门就遇美人,一遇还是三个!眼神看向绯瑶和月希泉,全是不屑、嫌弃和藐视。

小六子——白大公子中气十足的大喝道。

2、打手二公子

那小厮立刻明白过来,上前一步,狐假虎威的傲然介绍:我们家公子爷可是这无忧城城主的外甥!母亲是工部尚书最宠爱的小妾,父亲更是墨王心腹,外公是这大夏排行第三的皇商——你们可惹不起,少爷看上你们是你们的运气好,百年修来的福气!还不快行礼,说你们愿意!

大厅有不少人认识的,胆小的人纷纷借机逃遁,胆大的人继续看着,只是看着绯瑶几人明显是同情,看着更是白沐嫌恶和畏缩,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辩白,声张正义。

感情家底还挺丰富的……绯瑶托着腮,百般无聊的边听边想,瞄了一眼身旁的三个男人,脸色黑的比锅碳还黑。

月希澜眼底寒光四射,微微眯着眼,指尖轻叩桌面,发出细微响声。夜流寒满脸杀气,配上这黑脸还真有一番威严气势,右手不由自主的握住身下的佩剑,胸膛起伏着深吸口气,免得自己怒火攻心,失了理智。琴沐风脸色难堪,放在轮椅上的手已经握紧,指尖都泛了白。

三人明显的杀意、愤怒和羞辱的表情让绯瑶再次咧嘴一笑,月希泉面无表情的捅捅她,心情不爽,眼神示意:太过了。

你们两个丑女人……小六子还在那边滔滔不绝,绯瑶和月希泉同时被呛住,相互打量了一眼,意识很明显:丑?哪里丑了!哪里!

瞧着这破破烂烂的衣服……二人又同时看自己的衣服,哪有破破烂烂,不就是赶了些路,沾了点灰,你们也是可怜,养着男人都穷成这副样了,我们少爷是好心别收留他们……是哦。装进自己口袋里的肉不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她们两个到大夏第一站就被人看成乞丐那一伙的了……二人顿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再看着身后昂着头,一脸原来如此的白沐大公子,心里一阵腹诽:这名字这是太有艺术,太贴切,太明事理了……果然够白目!

三位进了我们少爷家的门,保证有吃有喝,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哪像现在……呲——小六子看了一眼一桌狼藉却十分平民化的菜色,眼底更是藐视,呲笑了一声。看着三个男人,全是恳切和善意:三位公子,你们可是男人。哪有靠女人养活的道理!是哦,感情女人养的男人不是男人,那在男人身下的男人是什么?好男风原来也是这么光明正大的……

绯瑶啧啧称奇,直感叹大夏民风比流月果然高尚了不止一倍!

若是你们不从的话,就别怪我们爷用些强硬手段了。这也是为了三位爷好,男儿志在四方,可不能这么糟蹋……小六子正义凌然的总结最后一句,命令口吻:你们好好想想,写休书吧。

……绯瑶和月希泉无语中。

……月希澜三人磨刀霍霍中。

放你的狗屁!夜流寒啪的一声拍案叫起,脸色黝黑。杀气凌然。

哇——流寒,气势不错,原来你也会骂脏话。失敬,失敬!绯瑶拍拍小心脏,满目欣赏的感叹。

夜流寒气势一泻千里,其他人更是一头黑线,这什么反应?不是重点好不好!

瑶。你不要破坏气氛好不好,这个节骨眼你就不应该插嘴。月希泉站出来批评。夜流寒三人脸色才稍微好看一点,谁知接下来又道:让流寒接着道:‘我堂堂七尺男人,生于流月自以妻主为天,哪有屈就男人身下的道理’这样才更有看头。唯恐天下不乱的点火。

显然刚才的一顿话让她们心里不爽了,这次月希泉都站在绯瑶身边,三个男人顿时眼一黑,夜流寒嘴角痉挛,视线转向那两个煽风点火,一副事不关己的女人,怒火中烧。

夫,人——语气满满的愤怒和阴森,居高临下的看着倒是挺有威严的,别有一番震慑气势。你们两个,究竟站在哪一方的?!干嘛灭自己人气势?

泉儿,原来你想把我让给别人的……月希澜适时开口,心里也是不悦,看着月希泉全是谴责。

……琴沐风更加直接,死盯着绯瑶,盯得她全身不自在的挪挪屁股,干巴巴的咳了一声。

哪有!你这是**裸的污蔑!月希泉干忙澄清,这事可不小啊,要说清楚才行;想让我放手,除非我死了!……不,我死了也不放手!信誓旦旦的决然口气让月希澜满意点头,不再开口。

绯瑶看的张口结舌,鸡皮疙瘩掉满地,月希泉偷偷投过来一记得意的眼神,再看看虎视眈眈的另外两个和一帮看客,绯瑶头疼不已。感情自己再不表态那就真要被人鄙视了……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我会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吗!绯瑶脸一板,看着夜流寒和琴沐风张嘴就是反咬一口,满脸正义。

噗——月希泉喷茶,桌上的菜肴立刻沾满了她的口水,另外了解她名声的三个人脸部微微扭曲,嘴角抽搐。

太不要脸了!太无耻了!这是他们三人现在共同的心声。月希泉满目崇拜的看着她,感叹一句:你脸皮越来越厚了,佩服佩服……

月希澜脸色一变,下意识伸手将月希泉拉进怀里离绯瑶远一点,意思不言而喻,看的绯瑶尴尬不已。

一旁被彻底无视的白目公子脸色难看,彻底怒了!

自己含着金汤匙出生,一直被众人捧在手里,几乎要什么有什么,别人看到不自己,不是羡慕就是嫉妒,不是讨好就是献媚,一直是别人看自己的脸色行事,哪有他看别人的道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无视的这么彻底,简直……简直就是羞辱!**裸的藐视!不可磨灭的污点!不能言道的耻辱!

感觉脸上顿时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不疼,却丢脸之极。也就是几个外地来的平民而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量重,竟然敢无视他!不要命了!

白目大公子气的浑身颤抖,指着绯瑶一帮人,发狠:你们,你们好……很好啊!竟然敢无视本公子……

原来没笨到无药可救的地步,还知道我们在无视他啊,也够不容易的了……月希泉蹭着月希澜的胸膛,也不管众人看到时什么感想,自顾自的玩亲昵,语不气人不偿命的开口。

你,你你你你们……白大公子胸膛剧烈起伏,瞋目切齿,满目狰狞。

公子,公子,您别气啊,别气,您气坏了身子老爷夫人可是要心疼的,他们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有眼不知泰山高,乡下来的井底之蛙罢了,您贵为尚书之子,怎么跟这些人置气,太给他们面子了……小六子在一旁献媚,口才倒是一绝。

大夏民风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尚,好男风也这么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我流月虽未女尊,那也是男女配对,遵循上古阴阳调和。大夏果然是高人一等……啧啧,我流月比不过啊,比不过……绯瑶啧啧有声的说着,暗自讥讽,所有看客一听,但凡有点良心自尊的立刻涨红了脸,羞愧无比。

月希泉顿时肃然起敬,嬉笑一声:瑶,你真毒。月希澜立刻深以为然你的点头,琴沐风斜眼,夜流寒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唯有琴沐风蹙眉。公主这话,可大可小啊……

公子,这是藐视大夏!辱骂当今圣上!罪无可恕,理应当斩!小六子反应机灵,说的斩钉截铁,一个大罪名就扣了上来。白大公子眼一亮,立刻双目发光,满脸跃跃欲试说道:来人,将反贼捉了!敢辱骂当今圣上,即可问斩!

客栈里一帮看客满脸惊慌和恐惧,无人敢上前。一个个后悔不跌,事情怎么办成这样了!事情大发了!他们受牵连了!诛九族啊……

月希泉三人一副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摆着poss的白目大公子,再看看寂静无声的身后,一个个木头桩子,顿时呲笑连连。

绯瑶一脸嫌弃的别过头,连看都懒得看转向夜流寒懒懒的说道:流寒,扔出去。

是,夫人。夜流寒被绯瑶充当打手这次倒是心甘情愿,关节噼里啪啦的动着,神色冷峻,阴森的看着白大公子,宛若看着待宰羔羊,气势那是一个十足。看的白大公子主仆二人不自觉双腿发软,直觉事情不对了。

小子,敢想你爷爷成为你胯下之奴,看我怎么收拾你!夜流寒阴阴的想着,大脑里立刻浮现一大堆折磨人的东西,脸上立刻勾起一抹恶魔的狞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凄厉的惨叫声源源不绝。

3、后台来了,看戏

无忧城,城主府。

无忧城主费渊正一脸恭敬的站在大门口,冲马车里的人谦卑的说着:王爷您放心,卑职以将一切打点妥当,绝不会让大夏失了颜面。

话不是靠嘴上说的。马车里,一道淡漠的声音如此说道,声音低沉又黯哑,宛若在耳边低低细语,惹人心痒难耐。

是,卑职明白。

皇上大寿,其他三国来使第一站就会在这里,听说流月已经动身,这几天就会到了,你看着办……你那侄儿当心些,别给我惹麻烦了,失了颜面你可担待不起,好自为之。声音冷冽。

是,卑职一定好好约束,绝不发生这样的事。费渊听得额头不住冒汗,浑身像是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全是汗,被吓的。

嗯,你知道就好。走吧。前一句是对费渊说的,后一句是对自己护卫说的。

恭送王爷——费渊弓着身,送着马车远离,直到听不见任何响声才敢抬头,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北风一吹,让他冷的只打了打哆嗦,才要进府,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大人,大人,大人不好了……费渊皱眉,心情恶劣,沉着一张脸转身看着一路跑过来,气喘吁吁的下人,呵斥:瞎嚷嚷什么,怎么这么没规矩,想挨板子吗!

来人一缩,吓得苍白的脸色越发白了,几乎成透明,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小人知错,小人知错,小人该打……说完噼里啪啦的狠狠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只打的脸颊肿起。

好了好了。说吧,什么事。费渊烦厌的把手,来人顿时停手,松了口气,肿成猪头一样的脸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声音略微含糊的说着:大公子他上街,遭人毒打……已经,已经快不行了……

什么!费渊一惊,随即暴怒:谁?谁干的!谁敢!

小的不知道,只是那些人个个容貌俊美。大公子上前打了声招呼而已,那些人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大公子,出手狠辣。恶毒之极,大人,您要是再不去,大少爷就要被人打残了!来人哭嚎,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费渊听得怒火熊熊燃烧,头冒青烟,气的脸色扭曲,浑身发抖,对着府里就是一声大喝:管家——!!!

另一头,一道人影降落。跪在前方无人的大道上,马车骤然停止,里面的人一蹙眉。问:发生了什么事?

主人,无忧城城南,白沐公子因强抢美男而遭人毒打,二女三男,流月人氏。具体不详。人影站在马车外,没有感情的说道。

哦……长长的应了一声。随即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许久才发出一声低笑,说道:有趣,庆儿,去看看。

是,主人。马夫微微一笑,看着人影消失,调转马车朝城南的方向前行……

无忧城城南,客栈门口。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你敢打我……啊,别,别打……别打了……

噗呲,噗呲……

救,救救命……啊啊啊啊啊……救啊啊……疼啊……呜啊呜呜啊啊呜啊呜啊……

白大公子和其小厮满头是包,头发散乱,满身灰尘,一脸乌青,一脸眼泪鼻涕的哭着求饶,全身卷缩成一个小球,自球里面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已经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

夜流寒打得畅快,双手握拳不停挥落,噼里啪啦的打得正欢,一脸苏畅的狞笑,看的一旁的绯瑶冷汗淋漓,琴沐风挑眉脸色恢复正常,月希泉目瞪口呆,月希澜满目愉悦的点头,趁机运气毒功,屈指一弹,无声无息的进入白大公子的体内。

绯瑶和月希泉立刻看向月希澜,二人同时蹙眉。

月希泉瞪目,满脸不赞同:你怎么运功,今晚不是又要发作了,会疼的。语气却掺杂着一抹心疼。

就是,用在这种人身上纯属浪费,还让你生病简直得不偿失,泉,你回去该好好教育。绯瑶跟着点头,前一句是对月希澜说的,后一句是对月希泉说的。

月希泉顿时大力点头,目光不善的看着月希澜一头黑线,辩解:用一些没关系,小疼而已。

月希泉顿时脸黑,脸色沉了下来,心里决定,回去真该好好教育一下这个男人,他们两人,到底是谁在做主!

绯瑶挑眉,耸耸肩,漫不经心的说着风凉话:哎呀呀,泉,你好心当做驴肝肺啊,你的关心人家好想不怎么在意嘛……

月希泉顿时瞪了一眼过去,月希澜身子一僵,无措的看着月希泉,眼底一片慌乱,一脸的紧张,结结巴巴的解释:泉,泉儿……你听我解释,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

我知道,瑶她吓你的。月希泉打住男人手,低低劝慰,月希澜这才安心,用力挥握,脸色仍然止不住的苍白。对此,月希泉又是一记瞪眼,恶狠狠的透射过来,绯瑶颇感无奈的摸摸鼻子,心里腹议:见色忘友!见色忘义!有了老公,闺蜜就不要了……

琴沐风在一旁看着他们三人窃窃私语,眼底闪过什么,随即将目光转移,看向完工的夜流寒,一脸出了气的清爽摸样。

公……咳,夫人,幸不辱命。搔搔头,夜流寒干笑,差点把身份喊出来,幸好及时转弯没露馅,但绯瑶仍然瞪了他一眼,顺带睨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呻吟不已,进少出多的灰球,没好气道:真慢,没死人吧。

夫人放心,我有分寸,还没死呢。不过,在床上躺上几个月是免不了的,正好省的祸害别人。

围观的人一听,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白大少,一身翠绿的衣服已经成了灰黑色,每一次挣扎都会抖落出漫天的灰尘,一张清秀的脸满布眼泪鼻涕和血迹,加之灰土更是污秽不堪。不原先肿了一倍多,像是一个猪头,已看不清本来的样子,在地上一边细细的呜咽痛哭,一边哼哼唧唧的呻吟。看的所有人都打了好几个冷颤。

妈呀,好恐怖!简直恶魔降世——

与此同时,马蹄声传来,费渊带着官差衙役等一帮人终于赶来了。

几个衙役轻而易举的分开人群,引着县令和费渊进去,当费渊看着地上两个不明物体时,霎时瞪大了眼睛,要不是白大少爷感觉有人来了,努力睁开眼皮,弱弱的叫了一声:舅舅,救命——费渊还难以相信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邋遢的一塌糊涂的人就是自己的侄子。

怒火噌的一下烧起,费渊即是心疼,又是愤怒,大喝:是谁!给老子站出来!是谁出的手!竟然敢打我费家之人,老夫定要将其碎尸万段!吼完,满脸心疼的看着白沐,低声劝慰:沐儿,沐儿,你可要撑着,你娘可就你一个儿子,你可不能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撑着啊……说完,满目狰狞的抬头,又是一声吼:大夫呢!还不给我滚过来好好治!治不好我看了你们全家喂狗!那变脸的速度,看的绯瑶一行人一阵感叹,自叹不如。

一名白发苍苍的医者背着个医箱被人拖了过来,脸色惨白,战战兢兢的把完脉后,脸色立刻死灰,硬着头皮对费渊说道,声音颤抖,惶恐不已:城主大人,令侄外伤并不打紧,并未伤到筋脉,只是看上去很恐怖,修养个三五月便可恢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还不快说!费渊瞪眼,中气十足的大吼。此刻所有人的木滚滚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没有人发现,一辆平凡的马车渐渐靠近,止步于此。

只不过……老医者浑身战栗,打着哆嗦,脸色越发灰败,憋了半天还是一咬牙,闭着眼,大声说道:只不过,令侄中了毒,本人医术尚浅,诊不出是何毒,更无从解毒,只怕令侄以后难有子嗣……

4、比后台,谁硬

费渊一听,脸色死灰,看着在地上呻吟的白沐,一时间只觉的天昏地暗,不断回荡着:难有子嗣难有子嗣难有子嗣难有子嗣难有子嗣难有子嗣……

费渊年轻时年少轻狂、自视盛高,又没有多少经验,即使费老爹再怎么防也无法做到没有疏忽。在十九岁那年被奸人所害,伤了身子,因此被大夫断定无嗣,费老爹更是伤心绝望不已,将所有的希望寄与妹妹身上,然后生下这么一个独苗,可谓是费家传承的香火,最后的希望!

因此即使费渊再怎么觉得自家侄子不好也是倾尽全力的保护,导致白沐成了彻底的纨绔子弟,还染上好男风的恶习。被宠爱到无法无天依旧不改变。

而如今,费家最后的香火竟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断了……

费渊愣了愣,随即犀利的转向绯瑶一行人,一个个都是美男美女,眯着眼阴森的问:是你们搞的鬼……语气不是询问而是陈诉。

夜流寒惊异一声,看着懒散的绯瑶和月希泉,听着对话后再看了一眼月希澜,目光微微惊异,对于费渊的问话视而不见。

绯瑶和月希泉继续窃窃私语,月希澜和琴沐风看也不看费渊一眼,一个个无视的彻底,让费渊面子挂不住,彻底黑了下来,羞恼的开口。

县令,就是他们,以无故伤害公民罪抓起来!费渊忿忿地开口,引得夜流寒几人皱眉。

是,城主……县令战战兢兢的领命,挥手让衙役将绯瑶一行人围成圈,一边靠近,一边说:诸位,对不住了。谁让你们惹火了城主大人,节哀……说完,冲衙役挥挥手,道:上——

众衙役得令立即纷涌而上,夜流寒跨前一步,将绯瑶几人保护在外,侧头躲过攻击后挥手就又干了起来。你来我往,一个个都赤手空拳的开始较量起来,看的绯瑶和月希泉双眼发光。

一人对着一帮,夜流寒没几下工夫就将人一个个打趴在地。大摇大摆的踩着一个在地上的衙役使其呻吟不已,不屑的哼哼:就这样还想抓我等?真没用!费渊脸色更黑,县令脸色苍白。

流寒。功夫不错!绯瑶看戏看的津津有味,伸出大拇指对着夜流寒就是赞叹。

还有两个头头呢,一起收拾掉算了。月希泉懒懒的靠在月希澜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蹭着,在一旁煽风点火。说着风凉话。

费渊和县令的脸色一变,费渊压下不安,内干外强的说道,语气阴森而狠辣:我可是朝廷命官,上头可有人照着,得罪了我。你们以后在大夏绝对会寸步难行,生不如死!

真是……好可怕……绯瑶听着掏掏耳朵,一脸无所谓。说实在。她是真的不当回事。流月公主访大夏时被小小的城主威胁已经是笑话了,如果真的把他看在眼里的话,那就真的太废物了一点。

月希泉几人一听顿时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费渊见状更是恼火,以为是看不起他。

我费家几代皇商。如今又与世家白家为连襟,白家几代忠良、皇贵妃。在大夏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即使是当今太子对着白家老祖也要尊称一声‘白相父’,你们这几个贱民还比快快下跪,如今若你们下跪磕头道歉,并高呼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自己乃贱民’,并交出殴打我侄儿和下毒的凶手,并将毒给解了。不然,我要你们走着进来,横着出去!费渊昂着头,一脸施舍的说道。自己的后台可不是那只阿猫阿狗都能得罪的起的!

不就是一个‘败家(白家)’,区区大夏三代臣民而已,终究也只是贱民升上去的贵族,还能代表大夏皇族不成!可笑之极!月希泉眼神一闪,将绯瑶拦下自己站出来,冷笑讥嘲,毫不客气;好一个无忧城主,好一个费家,好一个白家!说到底,你们费家也是‘士农工商’里排行最末为的贱商而已,别以为灌了一个‘皇’字就了不得了。这世上你们不能得罪,得罪不起的人还是多如牛毛,不要太自不量力了!语气凌冽,话语之毒,让绯瑶止不住的感叹,夜流寒、琴沐风、月希澜三人阴晦的同情闪过。

与此同时,马车里的人听着也是一笑,微微掀起帘子看去,带看清楚来人后,不由一愣,随即蹙眉不语。

你……你你你……费渊气的浑身发抖,连话也说不完整,脸色又青又红,双眼发黑,呲牙咧嘴的宛若下一刻就会扑过来咬人的恶鬼。

真难看……绯瑶暗暗嘟囔,引得最近的琴沐风睨了她一眼,神色莫名。

我当大夏就是这样对待他国来使,真是大开眼见!月希泉神色轻蔑,举止从容高贵,逼人的气势大开,让费渊第一时间觉得不妙,再听到月希泉的话更是脸色一变。然而月希泉可不给费渊脱身的机会,跟着又飞快的说道:先是一贱民假冒大夏贵公子哥调戏我等夫侍,跟着奚落我,逼迫我写修书,一计不成又扬言威胁,烦不胜烦!

月希泉的目的只有一个——你要你后台?行!我跟你比,好好的比一比,看看究竟是谁的硬!

‘本王’还歹也是‘流月皇亲’,为祝大夏君主大寿远道而来,特地体察大夏民情而隐身客栈,谁知一顿饭都还没得及吃完,就出了这样的事。大夏还真是,好民风啊!我流月自叹不如……将本王和流月皇亲咬得极重,月希泉似笑非笑的看着费渊死灰惨白的脸和一干民众不可思议的表情,语气讽刺,心里暗爽。这回出风头出的爽!大侠出了这么一个大亏,还不呕死。

远处,马车里的人叹息而出,果然是她!一时间只觉得头疼不已。这是也太巧了一点。

你说你是流月皇族,谁信啊!好个大胆刁妇,打了人还敢冒充他国皇亲来逃避罪责,县令,还不叫人捉了!费渊摆着一张脸喝道,死不承认这次自己踢到铁板了。

大胆!本将军再此,谁敢出手!说话的是夜流寒,他早就忍不住了,见月希泉撕破脸皮自露身份,再看见一个个自地上爬起,面露凶光的衙役,忍不住上前一步,手握佩剑,呵斥出声。战场上磨练的杀气顿时刺得一干人心脏加速,脸皮生疼。

贼人果然露了马脚!费渊一听,立刻大叫;谁人不知流月几位将军都是女子,哪来男将军!定是贼人假扮,不仅残害我的侄儿,如今更是目无王法,明目张胆的嫁祸,还不将贼人拿下!谁敢叛逃定斩不赦,若将此人拿下,本城主连升三级,加官进爵,俸禄双倍!一句话句句有理,威逼利诱全用上了。

连升三级,加官进爵,俸禄双倍……听着这句话,一些人顿时胆大了,眼红了,就连围观的一些人也动了心思,不仅跃跃欲试。

这话全都是因为夜流寒的一句话——世人皆知流月乃女尊国,众所周知都是女人当家做主,也成出现过好几位惊才艳艳的女将军,但男性将军从来没有!

夜流寒自报身份却更让人觉得费渊说的话更可靠,一时间,有形势逆转之向。惹得夜流寒傻眼,随即不敢的握紧拳头,脸色涨红,怒火焚烧。

月希泉见状,睨了一眼叹息的绯瑶,随即再次呲笑而出,傲然说道:说你们可笑还不信,原来还如此孤陋寡闻,谁说我流月没有男性将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此乃绯玉四公主夫侍之一——夜流寒夜二公子,不知这个名头,你们大夏听没听说?

夜流寒?!费渊一愣,跟着所有人也是一呆,就连马车上的马夫和马车里的人也是片刻出神,流月夜流寒——月睿将军!

这名头可响亮得很!

所有人皆知绯玉公主的为人,更知道夜家两位公子出嫁的前因后果,一个执掌后院几年荣宠不变,一个毅然投身军营,在短短几年崛起,被女皇派去管理那五十万军马,赐名月睿,成为流月第一位男性将军,为世人赞颂……

而如今,刚刚那说啥……眼前这位面目俊美、气势凌冽、眼寒冰霜的男子就是夜流寒?!

太太太……太让人惊悚了!

太太太……太不可思议了!

所有人宛若做梦的一样等着夜流寒回不过神来,气氛寂静又诡异。

5、王见王,如神

费渊脸色变了好几变,尤其是瞄到了月希澜手中无意识把玩的象征身份的令牌后,到如今彻底成了灰色,心里对着这个侄儿更是骂了上万次:你丫的玩男人就玩男人,无论你搞惨了我都不管你,但你也给我有些眼力和脑子!别一见美人就犯浑!

流月来使,夜流寒和一个亲王皇族哪是你得罪得起的,如今可好,把老子也给坑进了,你丫的#¥……

在心里衡量了数遍,费渊唯一庆幸的是那人不在,收敛起所有神色,转眼转化成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脸诚惶诚恐的转变态度:原来是月睿将军……转而羞愧懊恼,立刻扇了自己一耳光,顶着个耳光弯腰赔礼:费渊不知诸位竟是流月来使,还请多多赎罪!忐忑的抬头看月希泉,又道:不知这位大人是哪位亲王?费渊有眼不识泰山,适才只因费家一个独苗遭人暗算所有昏头,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来使见谅。

骤然谦卑讨好的态度让一干衙役和县令一脸惊骇死灰,赶忙跪地磕头求饶,就连一帮民众也是畏畏缩缩,退了好几步,远远看着再也不敢上前。他国皇族在来到别过后被人侮辱,这事可大可小,闹大了不是大夏失了颜面把他们知情人士全迁怒进去,就是两国开战,他们充当炮灰。所以,即使怕的双腿打颤,也不敢有人离去,看着事态最后的发展。人人目光希冀的看着月希泉,心里默念:阿尼陀佛,希望这位大佬能发发慈悲别把他们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本王名讳月希泉。几人对费渊转变的态度有着愕然,但很快就回过了神来,月希澜收起象征身份的玉佩,跟着其他人一眼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费渊。多了三分深意。

这人要不是得罪了他们,就这能屈能伸的变脸绝活和头脑,在有人帮衬下假以时日,一定能站在皇城朝堂上,也是一个人才。

费渊一听,两眼一黑,大脑阵阵发晕。月希泉,流月唯一一个世袭传承的王爷继承人!

听说和亲王先祖和流月开国先皇姐妹情深,而这江山更有一半是和亲王打下的,因此。在先祖建立流月后,和亲王先祖虽然爽快的教出兵权,四海为家游玩。流月皇祖依旧赐下皇昭:流月后世子孙无权剥夺和亲王之位。其子孙永继王位和封土,安居以偶,享富贵之荣华与流月同在。

这可是连女皇都不用听的人啊!竟然被自己侄子调戏了人家的夫郎,可想而知这事如果真要闹能闹多大了!搞不好他们所有人,包括白家都得因此玩完!

马车里。见到这一幕的人终是叹了口气,撩起马车帘子,走了出来,声音温润却异常寒冷:真是好热闹,费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大堆人都挤在这里做甚。本王应该说过不许闹事的,你究竟有没有把本王的话听进去!

来人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观望。一袭华贵的紫色衣裳将他修长的身躯勾勒的更加高贵提拔,浓密的长发随风如丝,乌黑的发亮,与其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晶莹透亮,光滑无比。

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脸庞俊美俊伦。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唇若涂脂……恍花了所有人的心智。宛若神明一样完美、醒目的少年。

举止投足间都给人一种风流倜傥、淡雅如兰的感觉,然而若你再仔细看去却发现一股若有若无的疏离将你隔绝在外,再无进寸。像是一层淡淡的薄雾,你看得清,看得见,看得明,却无法触及,前行一步。如同水中月,镜中花,终究梦一场。

夜钧寒温雅、夜流寒冷峻、琴沐风淡漠、月希澜清冷……而这个人,不仅美得如神,连神情举止都无缺的像神,更如神给人的感觉,疏离又完美。

一句话,不是人!

哈利路亚,好夸张的男人……绯瑶瞪了一眼后别开,心里不自觉嘀咕着。她还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因为这男人夸张的样貌和气质而像其他人一样——张口结舌、目瞪口呆,成了一个流下口水还不自知的呆瓜。

月希泉和月希澜二人脸色微微一变,月希泉随即恢复正常,任由月希澜拽紧手,跟着用力回握。月希澜看着马车下走下来的男人,眼底闪过隐晦的紧张和敌意,在感觉手上的力道后,又松懈了下来。

费渊看着来人,脸色僵硬,脸上那最后一丝血色终于失去,强装出来的镇定也宣告破裂,身子像羊癫疯发作一样不停地颤动,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涨了好几次嘴巴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琴沐风和夜流寒二人在一开始的呆愣后立刻回神,同时对视一眼,心思莫测。

怎么,本王的问题很难回答吗?怎么一个个都没声,难道要本王问第三遍吗?声音略低,此起彼伏的像一首催眠曲,即使里面寒霜三千尺,却依旧能让人觉得动听。

……王王王王……王爷……费渊无力呻吟,吐出身份后就再也发不出一丝响声。

费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少年王爷沉着一张脸,丝毫不减半点美感,气势威严。

月希泉撇嘴,在月希澜耳边说了一句:装模作样!早就来了还给我装作才来的样子,给谁看呢,别以为我没看见那马车什么时候来的,讨人厌的地方一点没变……

月希澜莞尔,绯瑶惊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悠,琴沐风与夜流寒不动如山坐在一旁当耳旁风,少年王爷抽抽嘴角,睨了一眼月希泉无语。

大小姐,您是故意的吧?这里都是有武功的人,再小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在正主面前腹议,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点!

好歹他也是大夏的王爷,与她身份一致,谁也越不过谁。沉默许久,他决定无视,转身唤人了解详情。

你认识?谁?绯瑶趁着正主了解详情期间,扯扯身旁人的衣袖,问道。

远处的人动动耳朵,脸皮抽抽,漠然。

夜流寒嘴角一抽,诡异的看着她,脸色诡异的出声:夫人,您不认识?

听这话,我应该认识?绯瑶狐疑,看着夜流寒越发诡异的神情心里毛毛的,暗忖:难道这也是本尊遗留的祸害?

远处的人耳朵再次动了动,脸皮紧绷成一块铁板,让一旁的下人心惊胆寒,以为是在为事情而恼怒,说得更加战战兢兢。

咳……琴沐风适时咳嗽一声,将诡异的气氛打断,夜流寒也收敛起所有表情,对着绯瑶细细诉说来人的身份。说完,绯瑶明白过来。

大夏当今有三杰二美,人尽皆知。

其中就包括以美貌而出名的第一王爷——歌舒墨。

歌舒墨,大夏墨王,与太子乃一母同胞的唯一兄弟,身份自然比一般的王子还要贵上三分。自幼聪明伶俐,深得夏皇的喜爱,与其兄乃朝廷上不可或缺的两大臂膀,掌管大夏十分之一的兵力和朝廷上七分之一的官员,影响力不小,算是各路王爷中最又全市的一个。因其容貌俊美无双,倒过来提亲的人多到数不胜数,所有人见过其容貌的女子都会被迷得七荤八素,誓言非君不嫁。

大夏因此而流传出一首诗,以表爱上这位容颜绝冠天下的可怜女人:清颜泠泠如美玉,温温清灵寒高菊,一见墨郎三生误,朝夕白发不悔心。

6、与墨王的纠葛

大夏墨王?不姓夏吗?怎么姓歌舒?而且怎么会和泉认识?而且看那样子,不仅仅是熟那么简单啊……

当初大夏歌舒一族被人冤枉用巫蛊之术残害当今圣上,以便太子早已登基而惨遭灭门。歌舒皇后、太子、墨王都遭牵连,皇后与太子被废,皇后贬为庶人迁移冷宫,不久就病魔缠身,太子移至安阳山凤凰寺面壁思过,终身不得回京。墨王在那时候受尽苦难,直至一年以后的意外之下,事情才真相大白。皇上愧疚,亲自去冷宫接皇后。时隔一月,皇后去世,留下遗愿希望能留歌舒一脉,皇上允诺,自此墨王自此改姓歌舒。

绯瑶听完,随意应了一声,托着下巴陷入自己的思绪,偶尔抬头看看手牵手的两人和另一旁神色平静……哦,不,是神色渐渐阴冷下来的歌舒墨,眼底星光闪闪,眨啊眨的。

费渊,你好啊……好个费家,好个白家,好个断袖公子!歌舒墨冷笑,慢条斯理的走到跪趴在地瑟瑟发抖的费渊身旁,仪态优雅,尽显风流高贵之姿;你把大夏的脸面都丢尽了……细细的咬牙彻齿着,压不住心头怒火,抬脚就是用力一踹。

费渊跟了好几个跟头,抱着肚子满脸痛苦的挣扎的爬起,再次跪地磕头,不敢多发一语。

眼神一一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帮人,歌舒墨清冷的下着命令:县令抄家,与反是动过手的人一起,杀无赦!转头看着费渊和昏迷不醒的白沐,眼底的冰霜更胜,费渊品行无德,革去城主之责,废去费家皇商封号。打入天牢,择日问斩。白沐断袖成癖,有辱斯文,败类之极,得罪流月使臣,使我大夏颜面扫地,凌迟处死!白家教子无方,待本王禀明圣上,再做处理……

宣判还没完,一大帮人就晕过去一大半。剩下的一些也是满脸麻木,绝望灰败,眼神呆滞无神。

一场闹剧。终是落下了帷幕。

歌舒墨带着绯瑶一行人飞快退场,下榻迎接使臣的别院,还没让人歇口气,月希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绯瑶毫不客气的一把拎了起来。

似笑非笑的看着。温柔的开口:泉,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嗯?说完,睨了一眼不远处呆滞的歌舒墨,语气颇为诡异:你倒是和我一样很‘滋润’啊,一开始还那么大义凌然的指责我呢。结果自己不也留着烂摊子没收拾,我还以为你有多纯洁呢……

呃,那个。你误会了……汗滴滴。

哦,原来是‘误会’啊,请问有什么‘误会’在里面,你可要好好解释解释……打断月希泉的话,绯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原本灿烂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的说着:不解释清楚你就死定了!

……月希泉听着直冒冷汗。即是尴尬又是懊恼。尴尬身旁一帮人都看着自己却被绯瑶毫不留情的硬是揭伤疤,懊恼自己一开始太得意忘形。结果,绯瑶一抓到自己的把柄就死不放手,死命逼迫。

咳咳,瑶,那个,你先放手,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哼……冷哼一声,绯瑶恶狠狠的甩手,使的月希泉几个踉跄两步差点摔着,当初那么理直气壮的说我,感情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完,又自鼻孔哼了两声,也不再听月希泉的辩白,转身潇洒离去。

沐枫、流寒,我们这些电灯泡太碍眼了,走了!临走前还留下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夜流寒与琴沐风看着那三人诡异的气氛,隐隐也猜出了一些,毫无异议的转身就走。他们这些外人留在这里,的确碍眼。

月希泉看着渐渐离去的身影,唯有苦笑,她知道绯瑶也不知身想知道什么,只是想出一开始被自己下说的哑口无言的恶气、闷气,顺便小小离间一下她的感情。月希澜略微苍白紧张起来的脸就是证据!

好久不见,月希泉、月希澜。空气沉闷的仿若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下,歌舒墨依旧笑容满面的打着招呼,唯有看着月希泉的一瞬,眼底微微朦胧,随即垂下,再抬头已恢复正常。

没想到你们也会跟来,刚刚的……是绯玉公主?

嗯。月希泉顺着桌下伸手悄悄握紧月希澜的手,希望借此能让他安心一些。

没想到……没想到啊……歌舒墨眼底微微涣散,连续说了两次,也不知道这轻飘飘的话语到底在说谁。是没想到绯玉公主撇下大队只身带着几人率先进入大夏,还是月希泉的到来……沉思下来的表情,耐人寻味。

瑶只是被她们弄得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而已,你别多想。月希泉避重就轻的说着,一脸严肃:我们之间的事,不要牵连瑶。

我们的事……歌舒墨呢喃一句,看了一眼身旁始终沉默紧张地月希澜,眼底一暗,笑容却十分璀璨,讥讽:我们能有什么事,我们是什么关系……宛若羽化的仙,轻飘飘的一句,引得月希泉再次苦笑,月希澜瞪眼。

我们没有关系!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一句话,歌舒墨骤然变色,再也装不下去,沉下脸来,眼底燃着熊熊的怒火。

我们,没有关系。月希泉站起再次重复一次,引得月希澜也跟着站起,歌舒墨眼睛死死的盯着二人牵住的手,脸色更差。

我只是陪着瑶,而已……月希泉强硬说着,歌舒墨骤然起身,脸色难看的大步离去。那如仙的身影还带着一丝狼狈。

我已经,做下决定了……喃喃的话语泯灭在空气里,渐渐涣散开来。

别院外,绯瑶看着看着歌舒墨的离开啧啧称奇。

这么一个如神一样的男人竟然会因泉失了分寸,真是奇妙啊……语气颇为幸灾乐祸。

……夜流寒与琴沐风二人顿时对绯瑶无语之极。公主殿下似乎很高兴啊……

貌似别人越不开心,她就越高兴……这是什么现象?

大夏、大衍的男人,果然都是大男人主义,就这点,还是流月、昭和的好些。绯瑶摸着下巴评判,想着自个儿屋里的慕容锦然,立刻点头,随即摇头叹息。那男人,也是个傲气的,只不过这傲气隐藏的很深,深到能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容忍成为自己名义上的夫侍,只是却无法再进一步。

一旁的夜流寒顿时有种翻白眼的冲动。只要是在女尊男人都会向往男尊男人,毕竟,男尊男人地位和女尊男人地位相差的不是一个档次好不好!女尊的男人,毕竟是被女人压在下面哪一个。

可惜,也因为如此,放不下莫须有的颜面而得不到自己明明能抓住却放弃的,想要的……泉要的,永远不是迟疑和因为的借口,而是绝对和完美。而这些东西,身为别国的王爷是无法给与的,因为他无法舍弃……想要得到什么的话,不舍弃相等代价的东西是永远不会拥有的。泉能做到为了一个人而舍弃所有。这些,月希澜能,而歌舒墨却不能。这就是差距,也因此造就了结局不同的悲喜。

绯瑶说完笑着摇头离去,让两个男人的那是愣住,夜流寒傻傻的看着她离去,琴沐风凝神眼底飘忽一抹沉思。

我们,都一样,而你很幸运,遇到了呢……呢喃的话语独自飘散风中,不知没入了谁的耳。

对月希泉空白的半年她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奇,只要她现在、以后幸福就好。绯瑶明白,像有她们这样经历的人,如果能够抓住一点美好就应该不放手。因为,幸福来之不易,足以拿一生去换取……

ps:

打了半天,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些什么了,我晕啊,有点卡住了的说……

新年番外:夜色静好,寒霜动(全)

大年三十,公主府张灯结彩的准备庆祝新年,人人忙里忙外的,更别说其他几个男人了。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司徒浚仪,外加才嫁过来没几个月的慕容锦然个个都忙翻了天。

公子,我怎么觉得您不是嫁过来服侍的,而是嫁过来帮佣的啊,别人家公子哥都是摆弄花草什么的,怎么这公主府的男人不仅要管理还后院,还要帮着管理外面的杂物,比公主还忙……小厮在慕容锦然身边碎碎念,语气抱怨,全是不满。

慕容锦然书写的手一顿,随即沾沾墨水,继续写字,无视身旁的噪音攻击。这小厮是原本是这公主府的洒水小童,因为一次意外把花园一株花浇死了,院管准备将其杖毙结果被慕容锦然撞见就顺手救了下来当贴身小厮。相处的日子久了,小厮也大约摸清了慕容锦然的脾气,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时不时的在耳旁唠叨一声,为他抱打不平。

您嫁过来都好几个月了,公主连侍寝都没叫过您,都叫着别人,太偏心了……

您多好啊,样貌气质一绝,身份更是显赫,公主哪里不满意您了,这么不待见您,还要您时不时的替她操劳那些有的没的杂物,也不见得多待您好些,没良心……

公子,不是奴说您,您偶尔也积极一点嘛,您不努力公主怎么会注意您,公主不注意您您以后怎么办啊?以后这公主府再进了新人,您又不受宠,没个儿女在身旁依仗,您不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这里独守空房一辈子……小厮越说越凄惨,眼眶红红红的仿佛遇见了慕容锦然的未来,声音都带着哭腔:公子,您别行不开啊。别抛下奴,奴舍不得您……

慕容锦然一头黑线,再也装不下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搁下笔,无奈唤道:勿念。能不能没事别咒他死啊!他还活的好好的呢!

公子,什么事?可怜兮兮的声音抽抽噎噎,慕容锦然揉着额头看着身旁的眼泪汪汪小狗一眼的勿念。慕容锦然噎住,顿时没了气,随意说了声:茶。被人诅咒早死,有气撒不得的感觉还真憋屈、郁闷啊……

是。公子,奴马上去泡茶——话音刚落,勿念撒开脚丫子狂奔而去泡茶。

屋子一下子寂静了下来。让慕容锦然松了口气,才提笔准备接着写,急躁的脚步声匆忙的自外面靠近,慕容锦然侧耳倾听许久,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由叹息,认命的放下笔,起身相迎。

夜钧寒,怎么是你……看着眼前失了礼仪的温和稳重的男子,慕容锦然有些缓不过神来。

公主,你看见公主没有?!被夜钧寒一把拉住就问。慕容锦然一时间还有些晕晕乎乎,下意识就摇头。

下一刻被人推开,之间夜钧寒又急匆匆的说也不说一声的就走人。留下他和后头跟着的摇头叹息,赔礼道歉的管家。

慕容公子,失礼了。大公子只是过于焦急才失了分寸,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见谅,没问题。只是……

发生什么事了?能让永远挂着笑,从容不迫的大公子急成这个样子。

公主自昨日开始就不见了踪影。公子找了一晚上还没见到了。

月绯瑶失踪?!慕容锦然恍然,点头,挥手示意管家离去,随即又钻进屋里写写画画,对外面找人已经找到天翻地覆的吵闹聪耳不闻。

夜色渐浓,夜钧寒站在花园疲惫的揉额,眼底青黑一片,脸色雪白,精神不济。

心里发苦:公主殿下,您究竟去了哪儿?就算要离家出走也请留下一封信再走吧!您这么一声不吭的闪人很不道义哎……

主人,有消息。黑影突显,跪在他身旁说道:公主昨日凌晨离城,去了不远处的临阳山,期间遇上月公子、月小姐。

夜钧寒一呆,额间不住的突突跳,不由想起刚才的场景。自己问刚回来的月希泉有没有看见,结果月希泉露出一个古怪的笑,然后爽快的说:没,我玩了一天就没看见瑶出过门。

感情,那是骗人的!骗他的!

立刻出发,追!没时间去质问月希泉骗人的动机,夜钧寒当机立断出府去寻,心里默念: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公主竟然还没回府来,千万别是遇上什么不测了……

夜钧寒马不停蹄的赶来,连通知别人一声的时间都没有就带着寥寥几人一路疾奔来到了临阳山。

寂静无声的山岳像一个庞然大物让人透不过气来,过分安静和诡异的气氛让夜钧寒第一时间感觉出不对劲来,脸色一变,对着其中一人说道:宁留下,其他人跟我走。

主人——所有人惊呼,想要阻止却被夜钧寒打断,啰嗦什么!公主若真出了事本公子也担待不起知道吗!宁留下,若是天亮之前我们还未出来,你就去军营叫流寒带人寻就是。

……是,公子。几人无奈,应声道。夜钧寒也不再多言,立刻跳下马,顺着山路走了进去。

阴森诡异的羊肠小道向上延伸,凹凸不平,偶尔间掺杂着山石细微的滚落声,一切显得格外响亮。夜钧寒几人一面高度警惕戒备,一面四处查找,寻着最新的脚印一路爬。

直到一处空旷到能容纳几十人的半山腰后,看见眼前的场景,所有人顿时变色。

鲜血四溅的地上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几具尸体被随意的扔弃在这里无人看管,血腥味浓郁到令人作呕。

主上,一刀毙命,手脚十分干净利落,死了有一天了。

分头找。夜钧寒脸色变得很黑,心里越发急切起来。显然,绯瑶遭人埋伏了,也不知生死如何。

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寻找。夜钧寒随着时间的逝去而越发冰寒,走在一处不想有人走过的山岳角落,眼底四处张望寻找,就连一丝影子也见不到。

微微失望之余,踏出一脚,谁知脚下竟然一空,顺势就这样落下来。

咳咳咳咳……有些狼狈的整了整脏乱的衣服和不住落下的细沙,灰尘蔓延间,夜钧寒由一个翩翩公子霎时变成一个落魄肮脏的乞丐。

谁?!然而在此,一个声音却嘶哑戒备的响起。让的夜钧寒顿时愣住。

你是谁……声音嘶哑无比,却依旧有着三分的熟悉和清脆,让夜钧寒心跳微微有些加速。黑暗的空间里,许久才试探出声,叫了一句:公主?!

……原来是你啊,夜钧寒……

公主,真的是你!夜钧寒顿时大喜。掏出火折子点燃,霎时明晃晃了周边一切的景色,随即,夜钧寒傻眼了。

眼前不远处的少女衣衫凌乱的做靠在哪里,头发散乱,全身血黑色凝固加上泥土而显得更加污渍不堪。一张脸血一样的惨白没有一丝的颜色,与污渍更是成了鲜明对比。因为一夜一天没有睡觉而多了两个黑眼圈,精神过分萎顿。眼底倦意实在明显。

然而,即使这样——

那双疲倦的眼依旧璀璨分明,比血更加艳丽的眼眸因为突如此来的光而半眯着,全身透露着一丝懒洋洋的气息,没有丝毫的凌厉与不安。沾着黑色的嘴角微微上钩。露出一丝妖媚的笑意,让她整个人一瞬间转换了气息。变得娇弱而迷人,邪肆又懒散。

夜钧寒看着她嘴角凝固的一块,想起当初月希泉划破手掌的那一幕,顿时心里有些惶惶然,公主她是不是……

钧寒啊,您来的正好,我受伤了呢……绯瑶伸手把玩起自己的头发,眼眸在适应了光亮后渐渐睁开,那轻松惬意的模样仿佛不是在说自己受伤,而是在说明天去哪里玩。

语气微微带着撒娇,听得夜钧寒就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走进检查。

公主,您那里受伤了……将心里突然泛起的诡异感觉抛在一边,夜钧寒把着脉开始检查,深深蹙眉。

我没力气,头晕,还有,我饿了,一天都没是东西,眼也花,好累啊,脚疼呢,怎么办……好难受,好想吐,呃,饿的没力气吐……撒娇的语气越发浓郁,绯瑶顺势靠在夜钧寒身上,一一说着自己哪里不舒服,渐渐语无伦次起来。

废话!失血过多,体力严重消耗,加上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和合眼,这都是正常现场……夜钧寒一头黑线的听着,一边闻着身上散发的血腥恶臭,一边心里腹诽。

公主,您怎么会失血过多?夜钧寒蹙眉,上下打量着全是黑褐色血液凝固的衣服,没看见哪里有伤口啊,这血是……

哦,他们人多,跟我打消耗战,我抵不过,这里……慢吞吞的指了指自己背后,被人划了一道。说完,夜钧寒脸色一变,伸手往后背一摸,湿漉漉的褶皱一路向下延伸着……

嘶——伤口冷不丁的被人碰到,绯瑶顿时吸了口凉气,脸色更加惨淡,满头冷汗,身子抖了三抖:你轻点,好疼……

夜钧寒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抱着绯瑶,根本无力再去包扎伤口,心急的到处看了看,发现不远处有一处洞口,里面偶尔有滴落的声音划过,眼顿时一亮,小心的抱起绯瑶朝拿出走去,留下靠背处的地方一滩血迹的痕迹。

嘶,嘶……好疼……别走,了……嘶……绯瑶死死拽紧夜钧寒的衣襟,齿贝轻咬着唇,疼的脸色死灰。满头大汗跟着后背伤口流出的血液一样拼命滑落,一路的血迹滴答飞溅。

公主,忍忍,那里有水可以清洗,坚持一下……一边说着一边安慰,夜钧寒听着绯瑶喊疼,又见到那隐忍的摸样也忍不住满头大汗。

越过洞口没几步,就看见一个天然小瀑布,头顶上有一处天然沟壑,月光洒下,竟比手中的火焰还亮腾许多。

夜钧寒眼一扫,立刻将绯瑶翻身放进一堆草枯上,背后。一道笔直修长的伤口裸露在外,看的夜钧寒就是一惊。

背后的伤口自左肩蜿蜒而下,直到腰际,整个背部已经发着凉意,伤口的两道翻卷的皮肉更是呈现透明状,自里面缓缓、不停地的流出一股股血液,不多,却一直径的流。

可见绯瑶也是用了什么办法减缓了血液的流出速度,但却无法止血,不然照这一天一夜的血流法。她早就变成一具干尸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奄奄一息的活着。

夜流寒干脆利落的跑到瀑布边,用帕子沾水后轻拭绯瑶伤口周边的血迹。

公主。得罪了……看着惨不忍睹的衣服,夜钧寒轻声说了一句,也不等绯瑶反应就果断的撕开,裸露出整个后背来。自怀里掏出伤药的瓶子,夜钧寒庆幸自己平时没事都会带着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嗯。疼……药粉撒在伤口的瞬间,一股剧烈的撕扯疼痛传来,让绯瑶抓紧手中的稻草,僵着身子,呢喃。夜钧寒聪耳不闻,撕下自己的外衣成条。小心翼翼的翻出干净的一面裹着伤口,一时间,绯瑶疼的两眼发黑。闷哼连连,不断的呢喃叫疼,却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的任由夜钧寒顺利无比的治疗。

在上头打了个结,夜钧寒这才长须了一口气,在脱下内衣一件将绯瑶盖住。说了一句:公主,好了。绯瑶这才颓废的软了下来。气少出多的大口缓慢呼吸。

大脑阵阵发晕是因为呼吸过于不畅,因为火辣辣的伤口以及过分虚弱的身体,绯瑶除了正常的浅呼吸其他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使得没过一会就昏了过去。

引得夜钧寒大惊,在细细的检查和把脉后,发现只是昏迷,才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一时间,除了呼吸以外,静寂无声。

夜钧寒拭去额头大把的冷汗,看着昏迷过去的绯瑶,发了好一会呆,无意识的打量,突然发现衣服外侧一隆起,咦?

伸手拿出,竟是一叠图纸,字面干净无比,与绯瑶身上的糟蹋成鲜明对比。上面是一圈的涂涂画画改改,叠成厚厚的一堆,整齐的排列放着,显然绯瑶过分珍重的东西。

看了一眼来处,竟是哪里……

脸立刻热腾绯红起来,夜钧寒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心虚的别过眼,在见着绯瑶昏睡的正熟后,松了口气,无聊的拿着图纸看了起来。

一阵静默,夜钧寒自拿着图纸看后,神色由漫不经心变成惊疑,由惊疑到惊异,再到严肃的蹙眉,然后沉思,最后化为愕然,难以置信,最后,深深地凝望绯瑶,眼底十分复杂。

有惊喜,有不安,有欣慰,有感叹,有慌乱……都一一自眼底闪烁划过,最后,只余一声长长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叹息久久回荡。

将图纸默默记下,夜钧寒才郑重的收好放进怀里最安全的地方。慢慢走到瀑布前洗漱,又喝了几口泉水,冰冰凉凉的水掺杂着一丝山里的清香甘甜和一抹诡异的涩然,满口弥漫的味道过分诡异,让他微微一愣,不待细细回味大脑就一阵刺疼,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他也晕了过去。

清晨的光照射在夜钧寒脸上,让他即可清醒了过来,晃了晃沉重的大脑,待看清的地方后,又是一呆,随即,一窜画面滑落……

你究竟是谁?什么身份?什么目的?

……我,是杀手……

我是杀手……

我是杀手……

我是杀手……

夜钧寒傻在那里,大脑一次又一次的回放我是杀手这句话和那些个画面,许久才僵硬又缓慢转头,宛若一个机械一样,呆板的看着那方沉睡安好的绯瑶,眼神诡异,流光闪烁。

他,记起来了……

这个少女,拥有公主的皮囊,却并不是真正的公主。

这个少女,拥有诡异的能力,却也有真正的公主没有的能力和心思。

这个少女,让他忘记了有关于她的一切,却不损害他的记忆,让他活着……

她说她是杀手,究竟是真是假?

夜钧寒站在绯瑶面前脸色阴晴不定,变化莫测,只能呆呆的望着她,不自觉的回忆起这些天相处的种种……

她微笑的样子,她发怒的样子,她慵懒的样子,她沉睡的样子,她皱眉的样子,她撒娇的样子,她……

多样的,多变的,不可思议的……

钧寒……迷迷糊糊的声音带着三分娇媚和娇弱骤然窜入耳旁……

…………

大年初一,夜流寒接到讯息,率兵一千赶往临阳山,将夜钧寒和昏迷的绯瑶带回公主府。

你可真是多灾多难啊……月希泉看着只能趴在床上挠床单泄愤的绯瑶,幸灾乐祸的坐在桌子上看着她,说风凉话。

是,啊——一见到月希泉,绯瑶就停止了手上的举动,咬牙彻齿的瞪着她,没多久,泄气的捶捶被子,把头埋进去,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没事就别来烦我,赶快滚蛋!毫不客气的赶人。

呵呵呵……月希泉也不恼,笑眯眯的出门,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夜钧寒。

夜钧寒尴尬的退了一步,让路。

月希泉伸伸手指勾勾他,眼睛转向门内,眯着眼睛一阵不怀好意。

夜钧寒汗颜,无奈叹息,跟在月希泉身后,走人。

知道了啊。月希泉看着夜钧寒轻声问道,没头没尾的一句却让夜钧寒瞬间明白话语里的意思。

……沉默。

你没杀她呢,看来是记得我说的话,也记得绯瑶现在的好,这是好现象。月希泉啧啧点头,顺手拍拍夜钧寒的肩膀,又道:你要好好努力哦!说完,潇洒走人。

留下夜钧寒一头黑线的僵在原地。这话是什么意思?

思索了许久,夜钧寒突然一顿,心脏一窒,看着倒映在水中的影子,难道,他是……

水中一身月白的男子,此刻正瞪着一双眼,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却不损他一身的优雅和绝色的容颜,脸色变来变去许久,定格在红色上,反而增添一道魅惑……

他,是真的……怎么可能?!

你在这里脸红什么劲?琴沐风慢悠悠的坐着轮椅推进,疑惑的看着站在这里独自发呆,脸红红的夜钧寒,顿时觉得诡异起来,忍不住出声。

沐沐沐枫……你你怎么在这里……啊,那个……这个,也没什么……夜钧寒吓了一大跳,做贼心虚的退了三步,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半天还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没什么?骗鬼去吧!谁信!

ps:

两章齐发,明天有事,今天更完,我打了一下午加晚上,头晕眼花……

7、发财了,你懂不(一)

夜钧寒是迟了绯瑶两天后才慢悠悠的到的,后面跟着一大帮侍卫和杂七杂八的东西,摆明了身为流月公主的架势,却被绯瑶嫌弃的一文不值看也不看一眼。。要不是夜钧寒死命坚持,绯瑶还想就几个人潇洒来,潇洒去。真要这样,女皇估摸着第一个暴走,活活气死。

堂堂流月国一国的皇女去给别国皇帝祝寿竟然这么邋遢的来,这不丢流月的脸嘛!绯瑶有这个胆去做,夜钧寒等其他人可不敢,所以,她才会轻装上路,夜钧寒无奈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唯一的要求就是到了大夏皇城,你给我装装公主该有的样子进去就成!

夜钧寒如今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披着公主皮囊的女人真面目了——那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她心里没有皇权、没有权势、没有**、没有富贵阶级之分……她只想自由自在的活着,比任何人都自由。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一句我高兴,率性而为;所有的一切都不如她心底喜怒哀乐重要……若非身在皇家的无奈,她如今拼命的追求自我实力,也为了日后的自在吧。只要别人别来惹她,她也不会去惹别人,但只要别人惹了她,她会不顾一切的反击回去!

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无法脱身!一个有实力,有势力,有能力的皇女,除非做上那个位子成为主宰,否则,无论以后哪位皇女继任,都不会放过这样的藩王成为自己头柄上悬着的一把利剑。。

夜钧寒看着城门上大大的无忧城三个字,心里却想着那个搅乱他心神的女人,这样一个人,这样的活法……让他羡慕,却也忧心着。

你,究竟从哪里来的呢?……

四公主。无忧城好玩吗?大夏与之流月如何?歌舒墨端着水墨画的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淡淡的金光洒下周边,让这个男人越看越不能转移视线,真如九天之上的神,潇洒、淡漠、唯美……

漫不经心的话语看似平凡无波,却字字话里藏机,让绯瑶不住的忍耐打哈欠的冲动。好无聊!

好,当然好,世界万千,各色风景都是当地唯一的最。我很荣幸能趁这个机会亲眼见着这些奇迹。绯瑶欣赏眼前的美男图,四两拨千斤的回应。眼底偶尔闪过一抹幽光,整个人有些恹恹的卷缩在榻上。犹如一只慵懒的白狐,正懒洋洋的窝在一角没事可做,无聊的翻滚。

如今月希泉躲歌舒墨躲得比她还勤,整日都见不到人影,要不是她还在这里晃荡着。估计月希泉已经撒开脚丫子飞到地球的另一端去了。琴沐风和夜流寒又不肯陪着她出门游玩,琴沐风借事忙,夜流寒则是明明白白的说了没兴趣,然后跑到练武场去练武去了,各忙各的。。而歌舒墨就在这个时候在她面前左右晃荡,没事瞎扯。

听说这两天无忧城会举行一次拍卖会。公主若是有兴趣,本王可以引荐,就看您凑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好看的:。很有趣呢。歌舒墨微笑说着,风轻云淡的好像要羽化飞仙离去。

咳……绯瑶被这个笑容闪了闪神,别过眼咳了一声,怎,么样的拍卖会?差点。差点就着了道直接答应了!蓝颜祸水啊,蓝颜祸水!

主办方是皇城的神秘贵人。具体的无人得知,拿出的东西自是囊括八方之物,应有尽有。哦,听说这里面费用全是拿去赈灾的。

赈灾?赈什么灾?

大夏自去年开始就粮食收成不好,偏远地方的民众都饿死了,搞的许多灾民四处游荡。歌舒墨解释,眼神微闪的看了她一眼,这事其他三国的人都知道了,怎么流月的皇女会不知道?果然如传言所说,绯玉四公主因多年荒淫无道、肆意妄为、屡教不改而惹怒了女皇,其他公主群起而之使的流放封地自生自灭。

如今流月皇女们争的正起劲呢,谁有工夫去他国为人祝寿,谁知道离开以后会出什么变故,因此把绯瑶又叫了回来,充当来使。即使本人再不济,好歹也是公主的身份,足以给他们面子了。另一个估计还想让绯瑶离皇位越来越远吧。大夏俊男不止三千,若是因此犯了事那就更好了……

哦,这样。平平应了一句,反正不是自己地方的人死,跟她没关,听见也就听见了,绯瑶很冷漠的回了一句后继续开小差——发呆。

歌舒墨苦笑,感情他刚才说了一大堆都是白说,人家左耳进,右耳就出,根本就不给回应!

反正无聊,那就去吧。就在歌舒墨无奈之极,绯瑶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描绘手中的杯子,看着美男流露出的各种神态,神色莫名。

……歌舒墨无语。无聊?好吧,他不指望这位皇女能有什么正常反应就是。仙人叹息而落,满脸无奈之色,引得绯瑶一愣。

夜钧寒跟着琴沐风进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女子一身粉红,几日不见就更加娇俏美丽。巴掌大的脸上,白皙的肌肤晶莹如玉般流动着光辉,一头青丝三千飘,眉若弯月。那绯红的眼清澈如火焰一样,清透温暖,霞光万千,诱人沉沦。指尖轻动,身子微侧,红唇张张合合,微仰的头露出下方精致的锁骨,无心无声的诱惑。半是迷离半是清醒的摸样更显她容颜夺人,半是邪魅半是慵懒的气质,宛若无骨的妖精,勾魂夺笑。

身旁落座的男子更是如神一样醒目,淡漠风华的气质,精美无瑕的无官,举止投足间的优雅尊贵让人仰视……好一幅,神仙眷侣的画面!

夜钧寒看的心头无端一堵,呼吸一窒,虽然步子上依旧不紧不慢的的跟着琴沐风一起走过了来,但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有些出神。

公主。琴沐风出声把人心思唤了回来,面上一派面无表情。

呃,钧寒你来了,真慢啊……绯瑶被叫回神就看见一样出神的夜钧寒来了,与面无表情的琴沐风对视一眼后就有些泄气。这人,完全是一副死人样,根本就没多大变化!

参见公主。夜钧寒行礼,脸上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一丝瑕疵。

既然来了,那好啊。钧寒你好好休息两天,墨王说无忧城过两天会有拍卖会举行,反正闲着,那就一起去看看。反正主人会请客,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绯瑶站起身,随意伸了个懒腰,曲态毕露,看的琴沐风眼一凝,垂下头。

好。夜钧寒垂着眼微笑点头,随即瞥了一眼歌舒墨,暗忖:原来是大夏墨王,不会有大夏第一美男之称,果然名不虚传!

心底不自觉泛起隐忧,古怪之极。

歌舒墨听得嘴角一抽,额头划下三根黑线。什么叫反正主人会请客?!他什么时候说要请客了!

8、发财了,你懂不(二)

两天后,无忧阁,无忧城最大的交易场所之一。。

绯瑶、夜钧寒、夜流寒、歌舒墨一行人来到指定地点,进入一座古色古香的楼间,淡淡的麝香透着暖雅,很舒心的地方。

本王也不那些个虚礼了,三位请坐。进入房间,歌舒墨说着,也不客气的找了个地方落座,那自在的样子让夜钧寒语凝。

夜流寒冷冷一撇,跟着绯瑶落座在另一边,小厮低头垂目上前斟茶后就安静的退了出去,很有分寸的样子。

这地方还不错,墨王您眼力不错。绯瑶坐在唯一的躺椅上,半倚着身子靠在一旁的夜钧寒身上,看着身旁隔着帘子就能见的大厅,嬉笑说着。夜钧寒不动如山的任由绯瑶靠着,也不多言多动,偶尔低垂的眼帘遮盖了眼底的思绪,让人难以明了内心的心思。

能让公主满意,本王荣幸之至。歌舒墨打官腔的回敬,瞥了一眼绯瑶与夜钧寒二人亲昵的样子,眼底一暗,随即收回视线,端起茶杯,袅袅的水雾遮掩了所有神情。

哪里。绯瑶回了一句,只觉这没什么营养的废话有什么好说的,如今她倒是也变得会客道了,这可不好。

将歌舒墨的举止看在眼里,绯瑶骤然闪过一抹阴晦的笑意,很是幸灾乐祸,侧头看向下方的拍卖擂台走出一名年迈却精神抖擞的老者,说了几句开场白后就爽快的进行拍卖。。

各位,在下姓胡,古月胡,乃我家公子的一名贴身小厮,很荣幸诸位能到此参加我家公子的拍卖会。我家公子因要是缠身而不能亲自现身实为憾事,今由老夫代为举行这次的拍卖会。我们也不在这里多废话说些那些无用之词。让诸位生厌,平添各位贵客的时间,还请拿上今天第一件拍卖的物品……胡老不卑不吭的说着,举止虽然谦卑但语气却带着一份藏不住的傲然,绝色的侍女托着手里遮盖的东西走上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吸了口气,被侍女吸引。

天然的妖娆妩媚的气质,加上精致的五官,少量的衣服,勾人的眼神若有若无的飘过。吸引,让人屏住呼吸。直到侍女退下,还有人回不过神来。

这个神秘人倒有些头脑。哪里找来的美人,呵呵,有趣啊……绯瑶目不转睛看着那娇俏的美人离去,斜眼一览无遗大厅里那些个富家子弟的丑态只觉有趣,乐不可支的嘴里喃喃嘟囔。

歌舒墨微微不自在的睨了一眼绯瑶。心里诡异起来,夜钧寒和夜流寒倒是见怪不怪的无视,仿佛根本就不知道绯瑶那猥琐的摸样很容易造成的误会。

第一件拍卖物品为‘酒仙壶’,乃我家公子费尽千幸万苦得来的宝物,此物唯有一个功能——酒!凡是注入此壶中的水,不过一夜。就会成为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绝世佳酿,诸君如今放在上面的一壶酒就是此壶变得。。爱酒之人,万万不可错过。低价五万……胡老掀开红布,露出一个精美小巧的水域色酒壶,傲然宣布。此话一出,下面一片哗然,纷纷惊愕。质疑,惊喜的看着那小小的。不可思议的壶,窃窃私语中。

这可是好东西啊……歌舒墨听得立刻扫了一眼桌上,果然上面多了一壶酒和四个杯子,拿起微微一尝,眼睛一亮,有些跃跃欲试,竟然丝毫不怀疑其中的真假。

绯瑶对此兴致缺缺,尝过后就懒洋洋的睨了一眼身旁的两个男人,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钧寒不胜酒力,其他书友正在看:。夜钧寒放下酒杯,虽然满嘴都是酒的余香,却依旧很小心的扶着靠在他身上怡然自得的某人,看也不看下面已经开始叫价的热闹,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绯瑶身上,满脸完美无瑕的笑意根本看不出一丝真假来。

酒还行,没兴趣。夜流寒咽下就酒,没啥感觉,只是睨了一眼夜钧寒,随即又别过头。

……歌舒墨无语,等回头再看去下面竞价成功的某某某,立刻扼腕不已。

随后的拍卖虽然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绯瑶觉得买来也没用,也就一直这么无聊的看着,时不时的在歌舒墨无语的眼神下打哈欠。

本此拍卖的倒数第七件的物品乃是一把琴……拍卖会进入尾声,胡老依旧精神很好的挥手示意侍女将物品呈上来,掀开:此琴不知为何怨气加深,无人能弹,凡近身着都会被远远弹开……说着,只见一名魁梧的大汉拿着一枚巨大的钢铁大锤走了上来,众目睽睽之下用力自琴挥落,神奇的一幕立刻出现。

砰——只见那大汉连人带锤的也不知为什么就飞出好几米远,大汉呲牙咧嘴的狼狈爬起,眼底竟然闪过一抹惊惧。

阴晦到无人看见的黑气一闪而过,一直懒洋洋靠着的绯瑶立刻不自觉坐直了身子,垂头盯着台上,眯了眯眼。她没感应错吧,那是黑色的应该是……

收敛起所有的懒散,无视一旁三个男人注视的目光,绯瑶很认真很仔细打量起台上的那把,越看越惊异,越看越是目瞪口呆,越看越是不可思议。

名琴,绕梁……绯瑶不可思议的呢喃出四个字,引得三个男人侧目,却一头雾水。

此物特殊,非有缘人不得,我家公子扬言,想要得此琴者,必须能借着自己的能力带走才能再谈其价格。胡老一字一顿清晰而有力地宣布着,诸君若有意者,还请走上台来试上一试。

话音刚落,空气一滞,诡异的沉浸下来,大厅上一些人更是交头接耳持续窃窃私语。

绯瑶沉凝的盯着上面那把造型简朴的琴,微微开始蹙眉想了一会,然后勾勾嘴角,莫名笑开了。

公主……夜钧寒看的有些错愕,低唤一声却被白嫩嫩的手打断,绯瑶自顾自的再次想了会儿。

歌舒墨松软下来,眼底闪烁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在一旁观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绯瑶会知道那把诡异的琴的名字,但跟他其实没多大关系啦,看着吧。

我去。沉默许久,绯瑶才站起身子,顺手掏出丝巾遮盖住大半的脸,眼底星光闪烁,莫名发亮。

夜钧寒、夜流寒随即一脸错愕,还没明白过来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是时候,绯瑶已经大步离去。

我试试。异口同声的娇唤同时一左一右的响起,绯瑶顺势看去,那楼道的另一头不知何时站着一名同样带着轻纱的女子,二人目光一对视,一个清冷,一个倔强,同时眯起了眼睛,冷哼一声。

胡老见状,倒是笑开了,既然而为姑娘感兴趣,那就请上台试一试吧。还请二位姑娘小心,若受了伤那可不好了。有些委婉的劝说了一句,退了三步。

对此,绯瑶笑眯眯的应了一句,身旁的女子听着倒是有一声冷哼,不自觉昂了昂头,颇为骄傲的样子。

ps:

卡文了,我纠结,很纠结,这章又无聊了,我觉得很催悲啊……

9、发财了,你懂不(三)

我来。少女上前一步,率先开口,说完还扔给绯瑶一个不屑的眼神。

裂开的诡异嘴角被轻纱遮掩,绯瑶扬眉眼底飞快掠过一抹戏谑,也不理会少女挑衅,只是退了一步,表明立场观望。

得意的神色怎么也掩盖不住,少女将头抬得更高,看向胡老:胡老头,如果本姑娘得了这琴,你打算怎么卖?先说清楚。那样子,简直就是视为囊中之物了。

胡老抽抽嘴角,声音沉了三分:若姑娘真能带走这琴,分文不取,只要姑娘你记得欠我家公子一个条件日后允诺就行。绯瑶顿了顿,不是金钱交易嘛……

好,这琴值,我答应,只是若你们日后找不到本姑娘人可别说本姑娘耍赖。傲娇的少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摸样,肆意妄为。

这是自然。

少女满意点头,伸手就对着放置的琴,然而就在触碰的下一刻,少女的手再次被弹开,朱红色的琴里,那抹黑色的气流再次闪过。

咦,果然有意思。少女也不在意自己的手,自怀里掏出一张符咒默默念了起来。

原来有些本事……绯瑶看着少女,越发感兴趣了,这姿势是道士吗?不知道是道家还是佛家……

下面的众人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思议。

恶灵退散!少女大喝,将纸符扔向琴,顷刻,诡异的一幕出现。那张纸符在琴的上空骤然停滞,再不得进寸。少女脸色一变,迅速变法手势,嘴里默默念着。

一琴一纸符就这样无声僵持起来。看的所有人不自觉屏住了呼气,眼也不眨的等待结局。

楼上,歌舒墨看着一场变故,默默收起了看戏的笑容,淡淡道:原来是这个丫头。

王爷既然认识,还请指教台下的少女究竟是谁。夜钧寒抿了一口茶,很客气的问。

她是我大夏国师最宠爱的孙女——柯静蓉,听说自有天赋绝佳,十二岁练成术法,天生能看见那些东西……也不知是真是假。歌舒墨说的有些不自在。说真的,鬼怪妖物那些东西他们从没见过,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更无从辨别……

夜钧寒跟夜流寒古怪的看着他,惹得歌舒墨越发不自在,咳嗽一声,辩解:当然,本王从没看过。也不知道真假,不过,那些巫蛊之流的确存在,而柯家不惧怕这个这一点是真的。

听完,两个男人立刻转头看下去。

呲,呲。呲——细小的声音微微传来,在寂静的大厅里倒是异常响亮,少女柯静蓉额间不住的流汗。不断地变化着手决默念咒术,随着时间的延续,响声也越发清亮起来,绯瑶站在近处甚至能闻到一丝焦味,不由暗暗叹息。

轰——下一刻。纸符就烧了起来,柯静蓉立刻倒退了好几步。额头不住的冒汗,气喘呼呼。

失败了,真诡异啊……

就是,明明什么都没有,不会是那些个脏东西……

真可惜,这女子技艺不精呐……

嘘,这琴还真厉害,原来这女子……

还有一个呢,看看另一个行不行……

楼上,见到这一幕的歌舒墨目瞪口呆起来,夜钧寒跟夜流寒二人看的立即蹙眉,夜钧寒担忧起来。公主她究竟有没有把握……

我来吧。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她,绯瑶笑着上前一步,随即对胡老开口:老先生,你之前说的话,对我也算数吗?

胡老微微蹙眉,显然也没想到少女会失败,见绯瑶问起,无奈一笑;当然,之前的承诺对姑娘一样。

分文不取?绯瑶确认。

分文不取。胡老认真应道,满脸严肃。

面纱遮掩下的嘴角大大的裂开,绯瑶笑的眉儿弯弯,眼底星光璀璨,看着古琴,心里乐开了花。

绕梁啊!古代十大名琴排行第二的绕梁!有钱也买不到的绝世名琴之一啊!

哼,别高兴得太早,兴许它把你也弹了。

无视身旁挑衅的话语,绯瑶快步来到近身,双目发光的伸手就拿。

可别怨我,一路走好……喃喃一句,绯瑶将净化运在双手上,原本就白皙无瑕的手立刻镀上了一层难以辨别的晶莹,在众目睽睽之下触碰到琴身。

呜——几乎难以听见的一声呜咽响过,绯瑶畅通无阻的抱起琴转身就走,诡异的一幕看的所有人张口结舌、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好,好好好……好简单!

就连台上胡老和柯静蓉,以及二楼上的歌舒墨、夜流寒也是一呆,唯有见过绯瑶那些诡异手段的夜钧寒只是松了口气,随即起身。

琴我就带走了,老先生,若你们能查出我的身份,日后你们有难,我一会帮的,放心。轻轻的一句话,引得所有人一震,回过神来。

王爷,公主还有要事,就此告辞。看见一路往大门走的绯瑶,也钧寒立刻去追,也不等歌舒墨回应,托着夜流寒就闪人,留下歌舒墨一齐抽着眼角、嘴角看着就这样打了声招呼就扬长而去的某些人,一脸郁闷和憋屈。

他妈的竟然就这样给他走人了!

你,你别走!我不服!跟我再比一回!回神的柯静蓉脸色难堪,大声对离去的绯瑶说道。

抱歉,我对小孩子的比武没兴趣。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颇为打击人的话,绯瑶也不去看听到这话脸黑,眼底冒火的柯静蓉,更将一干议论抛在脑后。

看见门口已经停靠好了的马车以及车夫夜流寒,夜钧寒撩起帘子伸过手来:公主,请上车。

嘴角微勾,绯瑶双手死死紧扣琴被夜钧寒抱进马车,夜钧寒果然不错啊,动作真够快。

走。当完全遮掩后,绯瑶这才松懈下僵硬无比的身子,颓废的往后倒去,额头不住溢出大汗,轻纱下的脸色苍白无比,语气更是虚弱却坚定无比。

公主——夜钧寒大惊去扶。

10、发财了,你懂不(四)

当夜流寒一脚踹开客栈大门发出巨大的响声时琴沐风就被吓了一跳,再看到夜钧寒抱着满脸苍白痛苦,浑身大汗手中不住抱住什么的绯瑶进门后,更是愣了一会没明白过来。好好的和大夏一个王爷出门,结果不到一个时辰回来就算了,怎么还搞得好像受伤了一样?

公主殿下,您是霉星降世吗?

怎么了?琴沐风看着小心翼翼放下手中人儿的夜钧寒,那表情,那举止,简直是在对待已经快要破碎的娃娃,仿佛一个不经意就会彻底破碎千片似得。

不知。夜流寒也是满头雾水的急躁,他才驾着马车离开地方没一会工夫就听到里面夜钧寒的惊呼。自知不妙,也不进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快马加鞭的往回赶,再回到客栈看到被夜钧寒抱下来的绯瑶时,也是被吓了一跳。

那雪一样白的脸已经透着隐约的黑,湿透的衣裳整个人仿佛是自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小脸布满痛苦却依旧咬着牙,倔强的硬撑不发一语,让人觉得心疼。

他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夜流寒暴躁的只想吼,但见着夜钧寒认真把脉的样子,硬是别再心里头难受。明明,明明一开始好好的,只是进了马车后……不对!

夜流寒骤然想到什么,视线转向绯瑶手中的琴,顿时恍然过来。定是这诡异的琴!

公主,您哪里疼,喊出来,说一声啊……夜钧寒急的团团转,手中的脉搏显示一切在正常不过,可绯瑶却满脸痛苦之姿,找不到源头他也不敢用药引起其他的什么。只能站在原地急躁的想抓狂。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无用!夜钧寒即是惶急又是无力。

……嘶……没,没事……绯瑶轻呼一声,更抱紧手中的琴死不撒手,体内仿佛有两个人在战斗,净化的异能与黑色的气流不断撞击,好像有人那钝刀在自己经脉上凌迟,带出撕心裂肺的疼。

她天生带着净化,无论是什么最终都会被自己体内的异能泯灭无形,只是需要净化的时间而已。过程也不好受。可也终是她大意了,让死气没入体内,虽然死不了。但有这一下就有自己的受得了!

他妈的,真疼!疼死了——

……我,我过会……就,好了……嘶,真疼……绯瑶断断续续的呜咽着解释。脸色再添上三分白,几近透明。这一下,三个男人真急了。

夜流寒恨恨的瞪着绯瑶后低头死死地盯着绯瑶手中的琴,大步来到绯瑶身旁,什么也不说,伸手就去要去碰。结果——

砰——风声一起,流星划过,夜流寒像个沙包一样被弹开。撞向一旁的墙上,看的夜钧寒愣神,琴沐风目瞪口呆,眼底闪过一抹不可思议,视线终是落在绯瑶手中。

一把……琴……琴沐风脑筋有些转不过来。瞪着琴,不语。什么情况啊?

绯瑶一脸同情的看着涨红着脸自地上爬起的夜流寒。忍着疼,心里隐隐觉得好笑。看着飞快爬起的夜流寒眼底燃着火又走来,那满脸愤怒想杀人的表情。

不死心的再碰,说:公主,还请您放手!下一刻,人影再次弹开直线飞落,夜流寒再次狼狈爬起,怒火更盛,再度气势汹汹的走来,运上内力。

砰……再次弹开,狠狠坠落。

夜、流、寒……绯瑶用最后一份余力瞪眼,狠狠道:你……别玩了……发财了,你懂不!再碰琴你死定了!一声怒吼,让绯瑶彻底失力,缩缩身子,视线模糊的看着僵硬的某某:没,没有,嘶……用的啦嘶……

夜钧寒脸色青红交加,半响哼了一声,不再前进。

怨毒……可不好……惹嘶……尼玛,疼死了!该死的——毫无形象的大骂出声,绯瑶倒回床上,双手渐渐浮上一抹浅浅的晶莹,半是冰凉的身子渐渐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回暖。

声音嘶哑,断断续续的咒骂……

该死的,好死不死的死了也给人遭罪!

竟然在‘绕梁’上面弄这个,欠揍!要不是这是‘绕梁’本公主才不管……

尼玛的,要不是你死几千年了,我一定把你坟头给撬了鞭尸!

混蛋!古人了不起啊,个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死定了!

真疼!疼死了!该死的毒!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三人听得冷汗,不自觉退了三步,公主被疼的暴走了,离远点才是正道,千万别牵连了。还能这么气势汹汹的骂人,呃……应该没事吧……三人汗颜不已。

一个时辰后……

咣当——琴落地的声音,无人去管。

公主!夜钧寒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将绯瑶扶起,靠在床头,满脸担忧的又把起脉来。

我没事,已经好了……底气不足的声音嘶哑,虚弱说了一句,另一只手颤抖的拭去额头汗水。

夜钧寒拿出帕子,说:公主您这几天还是好好休息一会的好,换身衣服,钧寒去开些调补的药方,您还是喝些……一边说一边帮着她擦汗,担忧的蹙眉。

除了体力消耗过度外,竟然还是没可能出什么……这究竟是咋怎么回事?!

琴沐风端着茶一过来递给夜钧寒,也钧寒立刻小心喂了过去。

真没事,流寒将琴给我,已经没事了。冰凉的水划过喉间,绯瑶吁了口气,看着遗弃在地上无人问津的琴,立刻为它默哀起来。

世界排行第二的神琴啊,竟然就这样被人忽视,绯瑶同情。

夜流寒僵硬,低头瞪着琴不动,好像赌气似得。

快点,我好累……绯瑶看的好笑。

夜流寒咬牙,一脸豁出去的抱琴,结果什么也没发生,不仅愕然,迷迷糊糊的放在床边,颇为孩子气的瞪眼,一脸茫然。怎么,怎么没弹开了?!

公主,您这是……夜钧寒看的也是好笑,惊异的看琴。

上古十大名琴中有号钟、绕梁、绿绮、焦尾、春雷、九霄环佩、大圣遗音、独幽、太古遗音、奔雷……绕梁啊,排行第二,自古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说……说着,微微波动一根琴弦,清亮独特的声音骤然响起,久久不绝:果然是绕梁,好独特的音色,没看错就好,这可是无价之宝,发财啦……感叹一句。

琴沐风凝神倾听,眼底飞快掠过一抹神光,看着琴上随意拨弄发出阵阵清脆音声的纤细白嫩的手指,立刻又低垂下眼帘。

夜钧寒、夜流寒二人对视一眼,夜流寒隐忧的瞥了一眼琴沐风。

指尖微微散发着一抹玉光,浅浅的,半透明的,绯瑶再次弹奏了一下琴弦:嗡——

琴音的回声再次久凝不散,这一次却透着一股绝对的清冽,绝对的纯净,让人心神震动,整个人被纯净之水洗涤了身心,就连四周的空气也隐约清透了几分,十分舒爽。

三人浑身一震,不约而同的盯着绯瑶,只见她脸色比之前更差一分,半眯着眼里却是疲惫,迷离的绯红色涌上水光。

公主……抚着要倒下去的绯瑶,夜钧寒满眼复杂,莫测难辨。

发财了……绯瑶用尽全力的倾身靠在夜钧寒身上,低低笑起,愉悦的重复一声,又道;这绕梁,果然名不虚传!发财啦……

公主打算卖了?夜钧寒问。不然怎么发财?

怎么可能,十大名琴第二哎……怎么可能,卖了,我又不是,那个……劳什子,神秘公子,笨蛋,才会拿出,来把它卖了,不合算,好不好……绯瑶吃力的笑着,抚着琴虚弱的说着;要不是,绕梁弄上,了这怨毒,那人无法,才狠心卖了,人情……此财非彼财啦!

呵呵……便宜我了……夜钧寒三人听得满头雾水,茫然不已。

公主,何为‘怨毒’?夜流寒问。

人若喊冤而死,就会有不甘,类似,这种人,死后埋葬的,地方就会又,怨气……时间一久,成为怨毒……半怨半毒,半气半虚无……附在物体上,造就一些,诡异的……这样。吃力的解释,绯瑶感觉视线越发模糊了,阵阵疲累感传递在大脑,让她半眯的眼皮再度往下,不断的往下,只差没闭眼了。

哈……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这东西,耗了太多体力……该死的真难搞……要不是我有……也不可能除去……

沐、枫……强行睁眼,拉开一条缝,绯瑶看着半天不吭声也不表态的琴沐风心里一阵气结,你递一个眼神过来会死人啊!眼睛发发亮光会瞎啊!害她耗了那么多异能,累死了,结果这位正主却跟着死人一眼吭也不吭一声!她千辛万苦……

呃……不对,是累死累活的为了谁!可恶!

软软的动了下手指,唤了一声:送你的,还我就砸了……你给我等着吧!磨牙,说完,不等人反应,绯瑶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11、琴沐枫发问

琴沐风在发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瞪着前面摆放在哪里的绕梁琴,摸样有些可笑。

一坐就是一下午,而当夜钧寒忙里忙外总算能歇口气时就看见琴沐风依旧保持相同的姿势,像个雕塑一样,看得他好笑。

你已经坐在这里半天了没动静了,还准备做多久才肯动一动?你不是还有一大堆事务没做,能闲在这里发呆。夜钧寒走进拍拍肩膀,唤道。

琴沐风浑身一震,仿若大梦初醒一样,眼神深幽一片,缓缓盯着夜钧寒眨也不眨,看的夜钧寒一愣,浑身不对劲。

你干嘛!被盯得头皮发毛,夜钧寒不自觉推了推,后悔自己干嘛闲的没事去惹这人,这人自来这里起真的就没正常过,如今,更是让人毛骨悚然了。

……她,是谁?琴沐风问,很严肃很认真,更问的夜钧寒一脸茫然。

她是谁?她是那个谁?

什么‘谁’啊?夜钧寒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公主。夜钧寒一震,琴沐风面无表情的一直盯着他,所以这一细微的现象立刻被他发现,眼底精光一闪。果然!

她是你的人?再问。

……夜钧寒默然片刻,感觉了一些四周确认无人后,才敢泄露情绪,呲笑说道:怎么可能!你想哪去了。心里暗叹:琴沐风怎么说也是和公主生活相处了那么久的人,公主性情如何,他也是摸了个七七八八,就如同他。那女人一点也不顾及和收敛自己的脾性,变的这么彻底,他们这些亲近的人自然第一时间会发现和怀疑了。怎么说来,她也是故意的。没有刻意的去隐瞒。只是任其自然而然去发生。

瞒是瞒不住的。琴沐风跟他一样,如果不是有足够的肯定是不会将疑问说出来的。而一旦说出来,根本不需要证据,直觉认定了的事是不会去改变。

所以,沉默一会,夜钧寒也不隐瞒,更不去装吃惊,很自然的呲笑而出,否决。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琴沐风神色不动,眼底越发深邃起来。

很早。顺便还被她知道,篡改了记忆,前几月要不是机缘巧合我也不会记起来。夜钧寒说的老实。暗暗提醒,琴沐风眼神再次一闪,神色不变,心里却微微起伏。

能篡改记忆吗。那么为什么不把他们的记忆也一起篡改了?是有特定的条件,还是能力所及?

她是什么人?真的公主呢?其他人知不知道?琴沐风一脸问出三个。手指扣着轮椅,发出轻微的声音,边问边思索着。

不知道,一点线索也没有。夜钧寒揉着额头,一炼头疼的坐下,心里觉得异常烦躁。感觉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烤。

唯一的线索就是公主那次擅自出府掉了包,回来以后就是这样。有着一样的容颜,深重一样的蛊。而且和和亲王之女是生死之交,好得不得了。身负诡异的能力,身手敏捷狠辣,对血敏感,还有些千奇百怪的想法把红瑞和军队治理的井井有条……夜钧寒分析。越想越是觉得茫然,琴沐风却听得心惊。

那一桩桩。一件件……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犹如走马观花一样回放,加之,刚刚……琴沐风垂头看着桌上的琴,半响无语。握紧的手不自觉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许久才抚摸上古琴,眼底一片复杂和诡异。

或者……琴沐风收回手,看了一眼夜钧寒,视线下移,这才是公主该有的‘样子’。最后两字阴阳怪气的。

夜钧寒跟着下移,听了琴沐风的话后身子一震,骤然抬起,眼底刀光剑影,犀利无比,你说什么!

你不也这样觉得。琴沐风也不惧,面色不改的接纳下一片血雨腥风,一阵见血的指出,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以你的性子在知道这事以后怎么会没有表示,任其自由发展,甚至,无意识相助。更不去打探事实。

夜钧寒掩下眼底莫名的惊涛海浪,隔了许久才沙哑出声,指出一个事实:‘后玉’对她有反应。

琴沐风瞪眼,他却是想着夜钧寒瞒了什么事,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一件事!幽幽回神,他立刻刀眼刮来,语气颇有些忿忿:好你个夜钧寒,这么大的事你都一个人瞒着!你好啊,很好……

夜钧寒苦笑。他也是真的不确定,毕竟这一切都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才一个人瞒了下来准备静观其变。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琴沐风竟然在这个时候问出,他也不能不回答……

你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琴沐风再问,夜钧寒又是摇头,顿时感觉自己有些窝囊,补了一句猜测:和你与柯静蓉差不多的天赋,也许是那些族裔……

琴沐风一听阴森森一眼横了过来,截了也钧寒的话,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我没什么特异天赋!

夜钧寒语塞,无语。在琴沐风决然阴郁的眼身下败下阵来,好吧,你没有,我说错话了。凉飕飕的视线这才移开,又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她跟我没关系。夜君寒一听,顿时点头,随即陷入沉思。

不管怎样,照旧看着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着手中的古琴,琴沐风喃喃自语。无论怎样,只要别来阻碍他的念想,是谁其实都没关系……

12、诡异的府邸(一)

你们想要的答案,或许我可以给你们哦……夜钧寒与琴沐风二人一惊,豁然抬头望去,只见月希泉不知何时坐在凉亭旁的枝干上,晃荡着自己的双脚,满是恶趣味的笑起;想不想知道?也不知道她究竟听了多久。

……二人相顾无言,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唯有沉默。心里想着一样的念头:她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自己没发现?她听进去多少,或者,了解多少?怎么……

没反应,那就是不想知道喽。月希泉戏谑,加了一句诱惑:瑶的事我全都知道哦,你们确定你们没兴趣知道?!

……若小姐有意,我等自然倾听,不知小姐有何要求?夜钧寒沉默许久,才试探出声。琴沐风眼底一片深沉,想着事,不发一语。

呵呵呵呵呵……月希泉轻松自高三个人的树上落地,拍拍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笑的特别不怀好意,瑶的事我全部都知道,但不能说。

夜钧寒一口气差点没呛死,不住的咳嗽,她是在玩他的是吧?是吧?琴沐风光华尽敛,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心绪,只是深深的盯着月希泉。

月希泉将脸上的表情收敛,半是玩笑半是严肃的开口:我不能说,绝不能说。因为,如果自她口中得知一切,这些了解都会变得无意义。说了也等于没说。瑶的事,只有自己开口对他们说才有意义,知道了更是徒劳无力,更何况是现在。

月希泉心里的小恶魔活跃的跳起,心里一阵舒畅过后,接踵而来的是一抹沉重。

但是,她和我是一样的。我们是同一类人。月希泉璀璨笑起。笑的特别肆意和开心,仿佛得到了全世界。容不下一丝一毫‘以爱’‘以我是为你好’的借口,背板……脸色阴郁下来,阴狠的目光全是无情和冷漠,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到作呕的血腥味,语气阴森而诡异,低沉又狠绝;一点点,一些些,甚至想也不能想!

夜钧寒与琴沐风二人被盯得全身发凉,头皮一阵发麻。看着月希泉的转变惊惧不已,尤其是那话语的意思,很明显是在警告他们两个。

做得过分了。直接杀了干脆,好让自己断了念想,从此清净;做的轻了,已有裂痕,还不如放手。再不回头看上一眼。舍弃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留恋?月希泉说着,似想到什么一般,神色迷离又凄厉起来……

她站在这里,茫然的看着自己被缩小的白嫩小手,以及曾经熟悉到陌生的场景。回不过神来。湖边倒影着她的摸样,是一个小小的,只有六岁左右的小奶娃脸蛋。稚嫩可爱,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迷茫,泛着清幽的暗光——是她前世六岁的摸样。

那个时候的她,很天真、很任性、很无知,也很幸福。

瑶儿。快来!这里有好吃的,都给你……

我的宝贝瑶儿。乖乖女儿,让爸爸亲一个!嗯嘛,瑶儿香香……

瑶儿,宝贝女儿,你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珍宝,要好好的……

耳边骤然回荡起深埋在记忆里,早已忘却的话语,那么轻,也那么温柔,让人只想沉醉。然而,下一刻——

漫天的火焰飞旋炸裂,炙热的感觉灼烫了肌肤,干巴巴的龟裂开来,山清水秀的山林眨眼转化成火场,以及,那一幕。

瑶儿不怕,有爸爸在,会保护你的……被温柔的大手用力抱住,埋进胸怀里,依旧那么温暖,那么有力,一如既往的声音让她想哭。

怀抱消失,眼前一晃,啪——清脆的巴掌落下,脸颊是阵阵的刺疼,眼前是一个满身污秽,脏乱不堪的女人满眼仇恨,满心疯狂的狰狞面孔,以及一声声剜心的嘶吼:你这个魔鬼,魔鬼!为什么你不去死!是你!是你——把一切都毁了!把我的幸福还给我!我他还给我!还给我……

又踢又打,全身剧烈的疼痛竟然比不过心上裂开流血的伤口疼……

把我的幸福还给我!把我的丈夫还给我!还给我……女人还在疯狂的嘶吼。

然后,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上,没有比死亡更让人绝望。曾经相伴的记忆和笑容,曾经的快活与幸福,曾经的美满……都成为活下来的人永远铭刻的伤痕,以及无法抹去的疼。

一度被填满的心,再次空虚。直到……

你这个魔鬼,把我的幸福还给我!——

绯瑶骤然弹身而起起,瞪大了眼睛,清醒了过来。漆黑的世界唯有一盏昏暗的油灯亮着,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上露出完美的诱人曲线,十分难受。满头大汗依旧不住的往外溢,将床铺再次染湿一层。

僵硬的身子骤然又软了下来,屏住的气息一松,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看着阴暗的床顶,绯瑶翻身,大字张开粗重的喘息着,胸腔一阵阵发疼,全身发冷。眼神阴郁,神色沉凝,怎么会……想起那些个陈年旧事?旧到,连她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却被人硬生生的自记忆最深处挖出,在模糊的伤口上细细的撒盐。剧烈的发疼。

捂着脸,粗重的喘息许久平复下来,绯瑶放下手起身,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冷却冻结了所有的余热,包括体温。

她细细回想不久前,她得到了绕梁,将里面不干净的净化以后就失了所有的力气昏睡过去,再醒来,除了全身无力和阵阵的眩晕外,一切安好。

夜钧寒一切如常,琴沐风虽然收下琴,但也不弹不看,直接视若无物,一切正常。因为身子不适,被夜钧寒强迫在床上呆了好几天,要不是歌舒墨苦瓜脸的不断啰嗦劝服下,不得不启程赶往大夏皇城,估摸着夜钧寒也不会放了她。

而他们一行人在连日的奔波下,如今就住在大夏皇城——永炫的使臣别院里休息。

第一夜,她竟然就做起了噩梦。

13、诡异的府邸(二)

把我的幸福还给我——

抖着僵直的身子,那撕心裂肺的疯狂犹言在耳,声声不绝,心间上的疼,再次满溢。

绯瑶仰头闭着眼三秒,将眼底的情绪掩埋,再睁开已是一片无波无澜的寂静,与这死寂的房子一起毫无差别。换下内衣,又加了外衣,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然而往门口大开的步伐却是十分急促和凌乱,几近逃离似得窜出房间。

无限弯曲的回廊一路延伸,仿佛没有尽头。同样的夜色沉静,月光在树干洒下点点的斑驳,悄然无息的寂静让绯瑶的呼吸声和脚步声放的再轻也无法掩盖那细微的声响,清晰而响亮,在这无声的世界里显得特别唐突。

眉宇纠结的皱起,眼底狐疑更是一闪而过,停下脚步,看着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的场景,突然苦恼的揉额,叹息出声。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迷路了!

噩梦扰人清净,她今夜无法再度入睡,房里的低压只会让她不断回忆起那想忘的不堪记忆,逃也似得离开那个窄窄的小屋,为了不让自己陷进那个情绪里而不得不出来散步,谁知到了最后,东窜西窜的让她还是照样迷了路。

傻站在回廊里呆看树影许久,冷风呼呼吹过;阿嚏——

吸吸鼻子,揉揉已经泛红而不自知的鼻尖,绯瑶只觉全身一冷,从脚麻到底,忍不住缩了缩抱住身子,冰凉冰凉的,原地跺了跺脚,希望能暖些。

冷风再起,阿嚏——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冷意像是毒液一样渗进血液里。游走全身,让绯瑶无奈,四处看了看,随意找了个无人的屋子就钻了进去,也不看是啥地方。

看着屋里的摆设,绯瑶傻眼。她还真是好运挑了这么一个房间!

空旷的房间前厅一览无遗,什么也没有摆放,唯有白白的纱帘因着打开门的轻风而轻微晃动着,泛着昏暗的灯火透着纱不知为何感觉到隐约的绿色晃过,非但没给人一种明黄的温暖。反而显得更加阴森和诡异。房间里面是有一张层次分明的灵桌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牌位,两边点着唯一的白烛火,中间的香炉上还插着烧了大半的三炷香。渺渺的烟气徐徐往上飘。洁白的墙壁更是密密麻麻写满了经文,字迹整齐而娇小,爬满了整个屋子,就连上头也不放过。

看上去格外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瞪着前方一列列的牌位。她觉得自己似乎一直流年不利啊——死了重生,结果附身在声名狼藉的流月公主身上;等她好不容易勉强接受自己的多个夫郎,结果蛊毒发作,强上美男把她一下子有打击的不行。

上了一次皇家宴会,遇上前世死而复生的仇敌,一时情绪的失控导致名声上又添了一笔外加奉送美男又一枚。

唯一幸运的遇上前世的至交好友。还半路被女皇和公主赶到封地自生自灭,接下来就是一边治理封地一边跟看不对眼的美男斗着一边还要苦逼的赚钱养家外加一大笔军费头疼。

培养势力对抗时还时不是冒出的一帮刺客来浪费她时间,等终于回了皇城结果又差遣往大夏来流浪。

难得看上一把绝世好琴。结果是放在坟墓里不知道几百年了,被怨毒附上身,无人能弹,好运的得到了也让自己累的虚脱,懵懵懂懂也不知被那个墨王送到什么。第一夜就做了噩梦。

结果睡不着乱窜也能一脚踏进灵堂!

她的运气,真的没话说了!

抽抽嘴角。绯瑶无力的垂下,神色有些沮丧。

老天,我是不是前世哪里得罪你了,怎么遇上半天后就没一件好事连着!

我今晚难道就要在灵堂过一夜?不要啦……很阴森哎,会不会折了她以后的运势?虽然她也不指望自己的运势会突然转变好到不行,但也不想再差下去了。

呃,起码,她遇上泉了……

无聊的胡思乱想,绯瑶甩甩头,心里阴郁下来,也不知哪来的怒气在心里燃烧,突然忿忿上前拽起一块墓碑,反正她也不行鬼魂、天谴的那啥的。木牌显得十分粗糙和简单,上写也只写了几个字——凌冽之位,再无其他一丝的特色。翻面,后面却刻满了一小撮字,让绯瑶惊异一声,因为手感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凹凸的痕迹。

那类似刻画的字在绯瑶一再的研究下方才确认是用极细的笔用一种诡异的能力一字一字的写上去,给人是刻上去的深刻矛盾之感。

吾名凌冽,自降世祥光造地,被尊天瑞之子,天生神力将才,十二岁从军,三年校尉在身。天佑三年,他国来犯,父帅身亡,自此接掌帅印,立誓不灭其国报父仇终身不返天朝。边城历时十年,孤身荒沙埋骨不下百万,然金戈铁马之际,帝君逝,新君荒淫无能,强他人妻为妃,奸臣当道,狼狈为奸。他国进犯,皇城歌舞升平,置之不理,吾以一己三万对百万雄兵,一月弹尽粮绝,以身殉国,含恨而终……

绯瑶愣愣的看着,半响才反应过来着碑文的后面竟然是写着墓碑之人一生的机遇。再看着一个个碑文,心里有些荒谬。这个被他国来使住的地方,竟然放着这样的木牌,写着苍凉的一生……

绯瑶下意识再拿起另一块牌位,果然在牌位后面看到另一个人的一生遭遇,以及悲惨的死亡……将军、商人、臣子、平民……上至帝君,下至平民乞儿,无一不在其列,诡异的放在一起。木牌的后面,都写满了每一个出生到死去的简单一生……

当绯瑶不知拿起第几块牌位的时候,在看到灵牌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呆愣。

轩辕之墓——吾名轩辕帝,天神半子,无所不能。蛮荒建都与世,灭魔族,弑鬼鲛,斩龙神,消百灾,创安逸,统百族,尊皇祖,历经半生,睥睨天下。蛮荒百年,炎族献女,大将引接,一见倾心,尊封其后,万古荣耀在身却难引嫣然一笑。百般讨好方得知伊人其心他给,忿起广纳后妃,日渐疏离。九黎造反,大将功成后陨落,自此帝后决裂。一生波折尽从容,驰骋在天心却空;一朝爱恨岁月流,红尘贪欲几多愁;君忠凤曦晨悔迟,百世待过仍独忧……

绯瑶彻底傻眼,呆在那里化为石膏,回不过神来。这这这这……这是梦吗?不然她怎么会眼花,为啥这个华夏老祖宗的名头会在这里?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啊?!!

14、诡异的府邸(三)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拼命的摇掉心头窜起的心思。或者,这个轩辕,不是她记忆里的,只是同名同姓。将牌位恭敬地放回原地,一个劲的自我安慰。

如果不这样想的话,她真的会以为自己穿越的不是空间而是时间。然而,华夏五千年,她虽然不怎么了解历史却也知道,流月、昭和、大衍这三国根本不存在历史上,中国最早的皇朝虽然名夏朝,但那个时候应该不会有这么完善的技术,哪来的笔墨纸砚、丝绸陶瓷、火折刀剑啊……

不断的暗示自己想多了,在一一举列否决心底突然冒出的可能,绯瑶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轩辕之墓的牌位,心里仍然受到不小的冲击,对这个世界,不自觉产生了怀疑。

最古老的,母系社会……

咻——轻微的风声落下,大脑虽然不给力,但本能却做出闪躲的姿势,连带滚趴在上转了好几个圈,眼一瞄,下意识就躲进一旁的柱子下,浑身寒毛直竖。

噗——小小的没入声,绯瑶清楚的看见一道细小到几近看不见的断针刺进地面,随即腐蚀出一个小孔来。

抖了抖身子,绯瑶全身冷汗淋漓,心底发寒发毛。好毒的针!好强的腐蚀性!你丫丫的,中华五千年如果就已经研制出这么腐蚀性强的毒药出来那后来的人怎么不知道!所以,绝对的重名!

心头还惦念着看到的事迹,绯瑶僵着身子警惕四周,心里却忍不住吐槽。然后才回归重点——是谁有想杀她?这回的人竟然能够穿过大夏警卫军进入着别院,想必来头也不小。

但问题时,她现在手无寸铁,异能在之前消耗就过度。到还没彻底恢复过来,若中了这针上毒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来人隐蔽暗处,她躲在这里也只是权益之计,迟早会被发现然后再次射杀。如今更深夜重的,寂寞者这回所有人都睡了,不搞点响动夜钧寒他们是不会知道她有危险的。

公主,如今虽然进入大夏皇城,但想要您命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不如留下流寒在外间守夜,以策安全。您不能独自一人。这样太危险!您不能任性,还以自身安危为重……想到夜钧寒,绯瑶就响起之前的这段话。如今还真想抽自己两耳光,你逞什么能呢!如今明明是自己的虚弱期,还不让人保护,害的如今进退两难不说,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沉寂的夜,无声的灵堂,昏暗幽冷的烛火宛若冥界张扬的鬼火。绯瑶躲在柱子后面将自身的存在尽量掩饰,捂着嘴,呼吸几近停滞,不发出一丝响声的微微侧动。一边警惕不知从何而来的暗器,一边寻找敌人的藏身之所,手悄然握紧。紧张地指尖由白变青。

然而,就在她暗暗警惕的上头,一双无波死寂的眼,悄然注视着,被人悄然接近而不自知……

而与此同时。睡梦中的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月希泉、月希澜一干人等也纷纷惊醒过来——

一身的虚汗,夜钧寒大声喘息。眼底还残留着抹不去的惊惧和难堪。在看清自己的所在后,松了口气,跌回床上,再无一丝的余力挣扎。回想梦境里的一切,饶是夜钧寒的定力也是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全身冷意蔓延,从头冻到脚,心惊不已。

还好,还好……还好,只是梦……尾音颤抖,夜钧寒哆嗦出声。公主啊……虚弱的声音带着颤音,无意识呢喃出声,到最后苦笑一声,夜钧寒捂着脸呜咽而出。

他终是明白了……

躲不开了……

喘息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夜钧寒才放下手,脸上虽然恢复平静,但眼底依旧一片血红,俊美绝伦的脸庞惨白一片,神色看上去竟然有些狰狞。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梦境中的残酷和冰冷,夜钧寒起身换了衣服后就迫不及待的夺门而出,冷风拂过,终是将最后的火热冻结,幽灵一样漫无目的游荡在外。

咦?!看着前方庭院满脸严肃的二人,夜钧寒不由惊疑出声,走进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半夜三更的在这里?

你也来了。琴沐风看到夜钧寒,平淡的打了声招呼,眼底异光闪烁不定,也不吃惊为什么同样半夜三更了,夜钧寒还会在外游荡。

我做噩梦了,睡不着,就出来散步,遇上沐风的。夜流寒搔头,脸色还泛着白。

夜钧寒一愣,眼底惊诧莫名:你做噩梦?心头不安隐现。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醒。夜流寒回的理所当然,夜钧寒听得嘴角就是一抽。感情若不是噩梦你还醒不过来!你是猪投胎的,还练武的呢,警觉性搞些行不?!现在置身异地,你睡得那么熟找死吗!

一边扶额心头腹诽,一边看向琴沐风,我也是。简单地三个字终于让夜钧寒察觉出不对劲来,顿了半响,开口:我刚才,也是因为梦魇缠身而清醒的。

一句话,三个人霎时沉默,就连迟钝神经的夜流寒也感觉出不对劲来。三个人,一夜,同时做了噩梦而清醒,巧合?

怎么可能?!

如果不是巧合,那么,就是有人有意的。

三人对视一眼,夜钧寒细细回想后,说道:房间没有异味,若是无色无香的我也会察觉。而且,一般的迷幻药对我也没有。然而,他依旧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别人的套。

我可看不出什么来,很正常的。夜流寒皱眉,苦大仇深的回想。

正常。琴沐风最简练,二个字。但随即,三人就又不约而同的蹙眉。既然如此,那他们是怎么中的套?

难道是歌舒墨?!

还是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吧。琴沐风打破平静,让夜钧寒霎时一动,不由问出口:公主呢?夜流寒一愣,琴沐风脸色一沉,三人立刻起身离去,朝绯瑶的房间走去。

希望,一切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希望,一切都是假象;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15、诡异的府邸(四)

砰——大门被撞开,绯瑶狼狈的窜了好几个跟头才稳下身来,下一刻,刀风滑落,危机意识让她再一次本能闪过,躲到一劫。手借着力,瞬间转身来到另一头,看着走出房门的黑衣人,和一手剑一手小指大小的竹筒,眼底惊异,蒙着脸看不清面容。

左肩无力下垂,无法动弹,火辣辣又针扎的疼,温湿的液体缓缓流下,染了衣衫。

没想到绯玉公主还会武艺,失策,失敬。黑衣人语气平板,落下一句就窜起,挥刀而落。

你不知道的,还很多……绯瑶认真闪躲,每一次都险险避过,与刀擦肩,嘴下也不留人。说着,撤下衣带朝黑衣人扔去,虽然气势汹汹,但人家一刀就劈成两段,倒是制造了一秒的停顿,给了她一次喘息的机会。

几个回合,黑衣人攻势间猛,绯瑶手无寸铁倒是吃力起来,异能又不能用,体力渐渐消耗,一刀袭来,终是被削去一截青丝,冰凉的刀刃与肌肤擦肩而过。黑衣人见状,招式越发凌厉起来,将绯瑶逼至一角,退无可退。

前后左右都被封死,绯瑶喘息着无奈了,睨了一眼上方挂着一截衣带枝干,心里虽是不愿,但终是决定:逃吧!

将微弱的净化运与指尖,绯瑶接一个空档飞快伸手自黑衣人脸边划过,黑衣人霎时无法动弹,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小家伙,你武功不错,不过,刺客可不是这么当,你还差得远了。趁着一秒的停顿,绯瑶干忙抓起挂在枝干上的两侧衣带,像荡秋千一样用力把自己荡了出去。

咻——黑衣人立刻吹起竹筒。小小的毒针顷刻射出。

嗯……即使空中翻身想躲,但速度不及,及肩的地方仍然被刺中,接着翻天的疼意席卷而来。下落的身子骤然被人接住,绯瑶抬头看去,顿时轻笑,脸上的表情算是愉悦,满头大汗的打招呼。

哈罗,钧寒,晚上好啊呃……

晚上好……请问。你哪里好?!

夜钧寒看着又是一身伤,一身血的绯瑶,心头怒火噼里啪啦的就是烧了起来。黑着一张脸不能再黑的脸,吭也没吭一声,放下一只手,跟着点了绯瑶几处穴道就是把脉,随即脸色更黑。

钧寒。你脸色,好黑嘶……疼,谁惹你了?夜钧寒很不温柔的将绯瑶放下,惹得肩后扩大疼意的伤口更上一层楼,但即使如此,绯瑶依旧满不在乎的和夜钧寒打着哈哈。

与此同时。绯瑶也看见一站一坐在一旁脸色难看的夜流寒与神色淡漠的琴沐风,哈罗,沐枫。流寒,晚上好!语气轻松,带着颤音。

夜流寒、琴沐风听得黑线,这女人,没神经吗?

你们。怎么集体,在这里。散步……啊啊啊——竭力装作没事人一样,绯瑶满头大汗的跟着他们聊天,惹得帮她检查伤口的夜钧寒一个没忍住碰到伤口周边腐蚀的肉,顿时尖叫而出。

三人耳旁顿时嗡嗡耳鸣,措不及防的一阵眩晕。

公主,谁让你这么不安分,半夜出逃,这不,遇上刺客。夜流寒耳鸣半响才讥讽而出,毫不客气。

绯瑶气的磨牙,身子被轻柔的转过;你以为我愿意,嘶……刀光一闪,肩上一凉,腐蚀的肌肤泛着黑和淡淡的酸气,与血交融,渐渐凹凸下去一块肉在接触到空气后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火辣辣的像是着了火。霎时,又是满头大汗,虚汗连连,浑身难受得紧。

夜钧寒看着伤势皱眉,想了一会才自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拨开瓶塞准备上药。

……尼玛啊,要不是,被,噩梦缠身,我也不会,这么,倒霉……嘶嘶,那该死的小人!撒上的药粉传来疼让绯瑶咬牙没有喊疼,倒是大大咧咧的将说了一半的改为咒骂,语气稍显弱势,有气无力。

听到这,处理伤口的夜钧寒手一顿,与夜流寒、琴沐风二人,眼底浮现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埋头处理绯瑶的伤势。

这宅邸,果然蹊跷!

公主,您觉得怎么样?简易的包扎,夜钧寒终于出声。

你洒的,什么药?感觉疼痛一波一波不间断的袭来,绯瑶白着脸不断流汗,咬牙切齿的问。

清热消毒的,公主,我没有带药在身边,还请公主忍耐片刻,移驾我的寝房,到时候再为公主解毒。夜钧寒对答如流,绯瑶头上浮现三根黑线。清热解毒?!

问题她中的不是纯毒!是强化硫酸加毒制成的针!

没受伤的右手一把拉住夜钧寒,有些无力却很坚定,绯瑶视线渐渐开始模糊,知道自己这几天累的,加上流了血,刚才又是一番搏斗,疲惫的感觉立刻铺天卷来,宛若大山,让她有些控制不住眼皮开始下垂。

这毒不一般,记得,要把我,周边,腐蚀的肉,全部割掉,然后上药……即使如此,绯瑶仍然留下这一句后才陷入昏迷,临睡前唯一想到的念头就是:该死的硫酸毒和苏季航!

远处,远远看着这一切被月希澜拉着的月希泉也松了口气……

待绯瑶再次睁眼已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

刺进眼眶的曙光有些扎眼,让她下意识又闭上,右手微动,倒是让一旁伺候的人发现,公主,您醒了。夜钧寒满脸疲惫,但却松了口气。

手又被他搭上,细细把脉,倒是已经无恙,公主觉得如何?

还行。绯瑶自我感觉了一会,后面的伤口隐隐透着凉意,透着丝丝的清爽,或是趴久了身子有些麻木,其他就是精神还有些不济,微弱的异能流窜全身也没有检查出任何异常,总体来说,真的还行。

就是及肩挖去的一小块肉让她颇为气闷,因为养肉时不能乱动,她还得在床上爬上一段时间,左手完全不能动弹。

那就好。于此夜钧寒提的心终于是真正的放下。

这里是哪儿?看着不一样的装潢,绯瑶茫然,怎么换地换了?

使臣别院。夜钧寒道,让绯瑶又是一阵瞪眼,她睡着了,但是,怎么没做噩梦啊?双眼骤然冒出两个大问号,越发茫然了。

墨王昨日拜见过,特意解释这来使府邸是大夏太子囚禁时偷偷建的,而诡异的是,建好后,任何住在这里第一夜的人都会做恶梦,梦见自己心中最深处不愿放开的事物。仿佛知道绯瑶疑惑什么,夜钧寒解释。

绯瑶嘴角一抽,既然这样,那干嘛一开始让人住下的时候也不说一声!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他们会被安排在这里?!

什么目的?

16、金银白玉堆云霄

公主,夏玉霄求见。夜流寒一进门就扯着嗓门喊,坐在床头的绯瑶被这一吓咳嗽不止,差点没把夜钧寒喂进去的一口营养药膳粥吐出来。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一阵红脸白脸的咳嗽,红是因为憋得,白是因为扯到伤口疼的。

夜钧寒立刻体贴的放下碗一边替绯瑶拍肩加擦嘴边的残渣,一边一记平淡的刀眼睨了过去,让夜流寒立刻噎住,灿灿的笑。

咳咳……夏,夏玉霄?哪位?绯瑶夺过帕子自己擦嘴,心里一阵不自在,立刻转移话题。

……夜流寒汗颜。

……夜钧寒默然,眯了眯眼,吐出几个字概括:大夏云岚侯,同时也是大夏第一富商。

他来找我干什么?绯瑶再问,心里腹议:难道本尊跟他有啥过节不成?

不知道。夜流寒很干脆的摇头,他又不是算命的,哪里会知道这些个事情。

难道我以前得罪过此人?看着沉默的夜钧寒,绯瑶又问。

没有,公主之前都是祸害本国之人,除了别人送的。夜流寒说道,绯瑶听得嘴角一抽。什么叫祸害!她很无辜!那些个人又不是她搞出来的,她很清白!真的!就算祸害好了,她也就一不小心着了道,只上了两个美男而已……

眼底飘过一抹幽怨和无辜,那表情看的夜钧寒、夜流寒二人心头一冷,感情这位公主大人嫌她祸害的太少了,装纯洁了。

咳咳……公主您想歪了,这夏玉霄可非同寻常。夜钧寒清清嗓子开口说道,夏玉霄虽然是现今夏皇胞弟黎亲王的庶子,但母亲却出身青楼,自出生后就不被其认同皇家一份子……

绯瑶一听。顿时明白了。古代阶级层次太分分明,一个出生下贱,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原本是不被允许生下子嗣,就算生下了估计也不会被承认而载入族谱里。

一个普通富裕人家的子弟都不会愿意认妓子生下的孩子,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家!谁知道这个妓子是不是怀着别人的种让自己戴绿帽子。

而如今这么一个孩子长大了靠自己的力量成为第一权商,被大夏封侯,冠上夏氏姓氏,可见此人的心机、能力和手段了。

夏玉霄与煌太子关系甚好,乃太子最重要的心腹之一。生情风流,惹了无数桃花债,更有‘金银白玉堆云霄。只手撑得半边天,少年多情胭脂泪,苦到心头亦能甜’传言,大夏皇城有一半的少女都倾心此人,视为如玉郎君……

哦。夜钧寒说了一大堆。结果绯瑶听得双眼不自觉开始打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句;既然如此,让他进来吧,也许大夏的太子殿下穿了什么命令下来。对了,我现在带病接客。心情不是很好,告诉夏什么什么的,一个时辰交一万两来。交了钱我才见……

……是,公主。夜流寒抽抽眼角,转身离去。

公主若是累了,钧寒代为接见也是一样,何必公主您又伤神。夜钧寒默默端起碗准备继续自己的喂饭大业。心情不虞。

有人傻傻的过来好让我赚钱我干嘛拒绝。绯瑶回答的理所当然,单一见夜钧寒提上的碗嘴角就有些抽搐。语重心长的提议:那个,钧寒啊,我真么什么事,还有右手在,你让我自己吃吧……心里受不了的扶额呻吟,心里有一小人在那边又羞又气的直跳脚:太还没残废到这个地步好不好!

不行!夜钧寒回的斩钉截铁,您伤了筋肉,得好好养着不能随意下床,双手都不能大动,您就死心吧!

不要啦,我没残废到这个地步啦!忍不住惨叫呻吟,绯瑶无力倒下结果牵扯到伤口,闷哼一声,脸色微变,额间溢出些许汗。

公主,您没事吧。夜钧寒跟着也是一变,赶忙扶好她检查,确认没事后才松了口气,不满的瞪着不安分的人儿,心里有些抱怨,语气不自觉加重:公主大人,您几岁了?请不好再像个孩子一样任性,钧寒求您就好好养伤吧……

闭嘴!我哪里任性了!绯瑶一听恼羞成怒了,小心翼翼挣脱出夜钧寒的扶持,一时间脸上红白交加,好不灿烂。两世相加,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她!她哪里不安分了?不就是提议一下让她自己吃饭而已嘛,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她不安分了?!

本公主现在很好,哪里任性了!出去,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一气愤,连称呼都改了。她,堂堂世界第一女杀手,素来被人恐惧,闻风丧胆,见人人死的,结果,来到这里竟然被人说成任性的小丫头了?!

情何以堪!

夜钧寒张嘴想说什么,但见到绯瑶那一脸羞愤恼怒的敌视目光和接下来的话后立刻收了音,心里不由一沉,眼神抑郁。

……钧寒告退。留下四个字,绯瑶张口结舌的看着放下碗,脸色沉郁转身离开的夜钧寒说不出挽留的话来,直到夜钧寒身影彻底消失,才怒火中烧的忿忿将床头的枕头扔了出去。

砰——重物撞击大门的声音,听得站在门外的夜钧寒心里一寒,眼神黯淡下来。公主这次真的恼了呢,摔东西的声音这么响亮,可见有多气愤。

是他,错了吗……

当夜流寒身后领着一名华服男子过来时,就看见夜钧寒站在大门的回廊上,脸色阴郁,出神的望着庭院,不由一阵奇怪。

小叔,你怎么呆在门外?公主难道睡下了?夜流寒问着,身后的来人嘴角顿时一僵,睡了?那他花这么大的钱干嘛?!

看睡美人吗?那也不用一万两这么多吧!坑爹啊……

不是,我惹恼公主被她赶出来了罢了。夜钧寒回神,笑的很无奈,随即注意到夜流寒身后的人,惊讶过后,客气的拱手:让夏侯见笑了,在下乃是夜钧寒,区区四公主的夫郎之一。语气带着一丝自嘲。

17、诡异的试探

夜公子客气了……将那抹自嘲看在眼底,夏玉霄轻笑一声,说道:谁不知四公主的夜大公子在流月颇有盛名,与夜二公子一起一起,一文一武,掌管公主内院与军营,丝毫不比我大夏郎儿差,犹过不及。声音性感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沙哑,语气深意,节奏分明,不自觉带着一抹暧昧,风流尽显。

二位公子风姿过人、俊秀绝伦、能文能武、脾性绝佳……怪不得一直深得四公主的宠爱,荣宠不衰。想必待公主产下麟儿后,更是无人能及了。

夏玉霄说道。全身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而一身绫罗绸缎尽显风流倜傥、潇洒无谓之姿,荣华不减。身影修长而笔直,站在那里,宛若一颗屹立不倒的万年古松。一双桃花眼半眯而起,像一只受宠的猫儿,带着醉人的笑意和亲和,樱红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丝恰到好处,又魅惑人心的笑容浮现,三分的妖气,却不显得女儿态,反而更加有人眼球,让人怦然心动,不由自主的沉沦。整个人高贵又优雅,温柔又深情,亲切又妖媚……难怪,让人想忘又忘不了,爱恨交织,苦中仍甜。

夜流寒与夜钧寒二人听得这话却是脸色微变,夜流寒再迟钝也知道这话语里的挑拨离间,眼底的怒火一闪即逝,夜钧寒脸色微僵,看着一派无辜魅惑,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夏玉霄心头一沉,怒火隐现。这男人,站在公主房门口谈这个,心思不用想也只知道在干什么!

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们二人狼子野心、狼狈为奸,想要掌控公主成为其夜家的傀儡吗?!

还是想说他们心狠手辣、无情无义、心思歹毒,为了夜家世代昌盛,能将子女都算计在内?!

夏侯玩笑了。我也只是区区一名凡尘男子,公主乃我等的天,天命不可违,钧寒二人只是听命行事而已。夜钧寒客套一礼,依旧温和却冷淡异常,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第一次见面,夏玉霄会这么不客气的在此地揭短?

为什么要挑拨他们与公主的搞关系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如今的公主也不知当初那样了,夜钧寒虽然不担心绯瑶中计。但依旧感到不解。为什么把自己的形象搞差?

难道,是因为这些年绯玉公主不堪的谣言?

不会吧……

不经意的甩头,将心中乱七八糟的心思抛却脑后。夜钧寒也不等夏玉霄开口,退了一步,借机看了看天,疏离的温和的找借口离开:天色不早了,在下还要为公主准备药材。就此告辞。转头看向耐不住怒火的夜流寒,阴晦的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说:流寒,还不带夏侯进去,只怕公主已经等急了,睡了也不一定。心头却猜测夏玉霄究竟是故意有意去挑衅他们之间的关系。或是试探为之,还是不满公主那一万两的见面费……

或者,三者皆有之吧。

夏玉霄一听。表情一凝。夜流寒见状,心头微爽,与夜钧寒点头后就又毫不客气,没有礼貌的踹门就近,张嘴就喊:公主。夏侯来了……

咻……一个白色物体软绵绵的迎面砸在夜流寒的脸上,正中红心。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心情不好的娇叱:你吼什么吼,比嗓门大啊!

还没离去的夜钧寒和看得目瞪口呆的夏玉霄二人在回神后,纷纷同情的睨了一眼僵化的夜流寒。

咳咳……夜钧寒毫不犹豫的立刻转身离去,轻咳几声来掩饰自己快要隐藏不住的笑意,心里对夜流寒万分同情,就连之前的阴郁也消散了几分。

这一枕头夜流寒算是遭了夜钧寒的池鱼之殃,所以,他还是走为上计为妙。公主明显是被他无意的一句话气的不轻,现在都快要暴走了,他可不想挨枕头雨,虽然不疼。

公主,夏侯到了……夜流寒僵着身子倒退一步,脸色难看的将忍俊不禁的夏玉霄暴露出来。说完,十二万分戒备的看着屋里头,深怕又一个枕头飞过来当头一砸。

……进来。绯瑶挠着被子的手一顿,青青的脸色微微缓和,眼底的不虞渐渐隐没,没好气的开口。

珠帘晃动,夜流寒身后跟着一名美貌男子走进,那风流惬意的姿态看的绯瑶微微一愣,眯起眼睛,打量夏玉霄,张口就问:云岚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来这使臣别院见本宫有何指教?语气里一点都没客气,多多少少带了一抹怨气,显然也钧寒的话还没让她消气,还怨恨着呢。

她哪里孩子气了?!

此话一出,夏玉霄在心里准备的一堆话立刻排不上用场,微微愣神,讶异绯瑶竟然没在意他外表,没有愣神,没有痴迷,没有诧异……平平淡淡的睨了一眼,仿佛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男子,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这让夏玉霄惊讶的同时,隐晦的不满起来,第一次在一起自己的外貌,显然被绯瑶无意间打击的不轻。

哪里,指教不敢当,绯玉公主说笑了……他长得很抱歉吗?那为啥这个传闻中的好色公主竟然没有对他犯花痴,也没有一点过甚的言行举止?难道他不对这位公主的口味?

如果绯瑶知道夏玉霄在心里贬低自己是好色公主的话,不知感想如何?只怕会当场发飙,当然,前提是知道。

只是我朝太子殿下听闻公主一行人夜里噩梦缠身,公主您一到这里就遇了刺客,还受了伤,让我等惭愧不已。原本想亲自前来,却因事务繁忙而无法前来。别院的侍卫也已增加一倍,皇城各个角落丢在巡查可疑之人,找到凶手只怕也只是时间问题。太子殿下还说:原以为这府邸的诡异只是因大夏国民才有效,哪像公主一行人也是如此,让本侯代表太子殿下说一声抱歉,是他疏忽了!若公主对此有任何的不满,尽可对本侯发泄,本侯自然毫无怨言。太子已经下令,为公主等人另寻他处,待公主伤势痊愈就能立即离去。一番放低姿态的话,说的分外真诚和友善。如果能忽视夏玉霄无意识偶尔抬眼的放电的话,绯瑶就觉得更好了,也更真了。

这夏玉霄干嘛?一双挑花眼是在对她有意无意的放电呢,还是眼睛抽筋?绯瑶感觉恶寒不已。

太子客气了……嘴角露出恰到好处的假笑,将一抹讥讽掩下,对夏玉霄一双挑花电眼彻底无视,跟着说着无用的官方话: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说了,那本宫可是静候太子佳音,将凶手绳之于法。至于,另寻他处……无需如此,噩梦做都做了,既然也没什么事了,就不用破费太子劳心什么,本宫觉得除了第一夜外,其他还挺好的。

夏玉霄嘴角一凝,眼神有一瞬间的深幽莫测,转瞬又消逝。风情万种的笑起,眼神简直可以说是温柔似水,深情无限的望了过来,语气轻柔暗哑,宛若情人间的呢喃,魅惑的转移话题道:公主殿下的伤势如何?是否严重?还是让本侯请宫里的御医看看,也好让公主早日痊愈……

……绯瑶顷刻间就傻眼,这是什么情况?这人难道是在对她发情?!

18、夜流寒的猜测

琴沐风列行公事一样进入绯瑶房探望她的伤势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夜钧寒神色专注的坐在一边捣鼓着药材,偶尔视线瞟了一眼床上又收回,桌上那一堆喊不出啥名字的药材堆成山,满屋子都是淡淡的药香弥漫,却不腻人。夜流寒笔直的站在一角落,满脸阴沉的握紧佩剑,死死地瞪着床上的绯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而正主正愁眉苦脸的拿着一碗药,眉头上打了好几个死结,小口小口的吞着药,偶尔苦的受不了了才伸出舌头,眉皱得更紧,摸样倒是添了三分的孩子气童真,瞪着药碗如孩子一样恨意浓烈,有些可笑。

公主,您再不喝完它就冷了,药效过了您准备让我再给你一碗?夜钧寒头也不抬的威胁,让绯瑶顿时僵硬,脸色难看下来,瞪了他一眼,随即恨恨的将余下的那半碗药一饮而尽,脸色更苦了。

水水水,水啦……绯瑶扔下药碗嚷嚷,小脸皱成一团,将递到眼前的茶杯喝完,才舒了口气,苦死我了,我再也不要喝药了……嘴里满是余留的苦味,语气相当决然。

公主,良药苦口……夜钧寒将茶杯放回桌上,语重心长道。

大不了我多在床上躺几天,又不会死人,反正绝对不要吃药!绯瑶对中药的苦涩心有余悸,第一次觉得自己怕了,死也不同意再碰,宁可在床上装废人也不要喝让人好得快一点的中药。

好恐怖的味道……感叹。她也是第一次强烈怀念西医的药丸子,嘴里仍是苦苦的,眉宇依旧皱成一团。

……我不知在给您捏药丸了嘛,既然公主不要,钧寒不再强迫就是了。夜钧寒满脸无奈。还不承认自己是小孩子。堂堂公主竟然怕喝药?说出去都怕没人相信!

这话夜钧寒也只敢在心里腹议,他可还记得之前绯瑶因为这句话的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的事,再说出口,保不准又是一枕头!他不是躲不了,也是不敢躲,免得怒火更上一层楼,他下场会更惨。

夜钧寒摸摸鼻子,坐会位子上继续捣弄药材捏药丸子。

……琴沐风看着无语至极,眼神有些诡异。缓缓推着轮椅进来,对着绯瑶唤了一声公主,再和夜钧寒、夜流寒二人打了声招呼。

夜钧寒倒是微笑点头。一脸和气,夜流寒可是臭着一张脸,摆明了我不爽中,对琴沐风的招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沐枫,你怎么来了?绯瑶无视着夜流寒。对琴沐风招呼,对夜钧寒招招手示意添茶。夜钧寒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瓶瓶罐罐,认命的泡了一杯茶后才会坐位子,再次捣鼓药材,发出轻轻地响声。

公主伤势如何。一句列行公事的问话倒是让绯瑶笑眯眯的回了一句没啥大不了的盖过。对此,琴沐风也没啥表示,点头明白了也就沉默了。

沐枫。你好冷淡啊……绯瑶幽怨的一眼飘了过来,好几天都没来看我了……她无聊到快要发霉了。

一旁听着的夜钧寒手微微一颤,顿了一秒后才继续手上的活,神色不变,目不斜视的专心捣鼓着药物。夜流寒眼神转寒。别过了脸不再去看。

……琴沐风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淡定无视。

沐枫。你坐这么远干嘛,过来嘛……绯瑶再接再厉的骚扰,声音娇媚温婉,听得所有人都心间不由颤了颤。

琴沐风眼中的诡异再次一闪即逝,慢慢摇着轮椅安静靠近。

绯瑶见状,眼眸微变,眼底看不懂的神色闪了闪,随即,咧嘴大大一笑,抓住凑近过来的琴沐风一边调笑,一边举止亲昵的玩暧昧,不亦乐乎。

沐枫,你笑一笑嘛,干嘛板着个脸这么严肃,浪费你的天赋异禀真真很可惜哎!……你要是能笑一笑,估计这爱慕的女子都能从流月排到大夏皇城了,啊啊……可惜你是我一个人了,别人也只能干看着过瘾,啧啧,冰山帅哥,你笑一笑吧……本公主给你糖一块……

琴沐风听得嘴角一边不断抽搐,一边还得忍受一只手的肆意骚扰,脸有些黑。

夜钧寒听得闷笑连连,倒是反应过来她只是耍人的心思又上来了,心不由安了安。

公,主——夜流寒是最正经的一个,因着常年被派到军营没在绯瑶身边伺候而不了解。且军营又是最严谨讲究的地方,因此对绯瑶现在的举止最是反感,低喝一声,眼底寒霜足以冻结地底三千米。

干嘛。绯瑶把玩琴沐风的长发,懒洋洋的应声,嘴角的笑意不加掩饰的倾泻下来,绯红的眼?***徊懔颁簟?br />

您为什么要答应云岚侯住在这里?呵斥出声夜流寒才意识到前面的那女人不是别人,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是自己的妻主,不可违背的存在。但话已出口不容收回,所以,只能转移话题。顺便,也将心底的疑惑问出。

大夏第一权商,云岚侯夏玉霄?!琴沐风愣了愣,看向夜钧寒,那眼底一闪而逝的无奈让琴沐风立刻回神,蹙眉,跟着看向绯瑶。

哦,你说这个啊,没啥意思。绯瑶放下头发,避过伤口轻轻地靠在床头,看着黑着脸夜流寒神色不变的扯谎。

不过,这话里的敷衍谁也听得出来,因此,夜流寒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烧着,死命的瞪着绯瑶,一连串的猜测。

公主你不会看上那男人想召为夫侍吧?!夜流寒左想右想,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理由最贴切,不由问出声。

咳咳咳咳咳……绯瑶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一阵狂咳,再夜流寒看来就是做贼心虚说中的样,于是,眼神更冷了。

琴沐风和夜钧寒二人眼神顷刻黝黑,一个不动声色的探查,一个把头低得更低,权当没听见继续手中的事物。

公主,我还是奉劝你别妄想了。大夏云岚侯何等人物,掌握大夏钱财近一半,大夏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此等人物他嫁,或者另娶。为了绑住这样的人物,一定会联姻,将公主嫁过去讨好的。夜流寒冷冷说道,一眼一板的话语活像僵尸。

绯瑶终于咳嗽完毕,涨的通红的脸色与那绯红的眼眸倒是十分般配,明艳过人,杜丹一样鲜活怒放着她的美丽。

你发神经啊!什么眼神、什么思想啊!我怎么可能眼光那么差的看上那种种马级别,除了招蜂引蝶,就是桃花债漫天,满身铜臭,满身胭脂的烂男人!请别侮辱我的人格,恶心我的品位,玷污我的眼睛!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伤口溃烂而死!尼玛的,被你这么一说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寒死我了……恶狠狠地说着,绯瑶抖着身子将豆大的鸡皮搓落,将夏玉霄贬低的一文不值。

…………琴沐风、夜钧寒、夜流寒三人汗颜,好毒!

你以为我愿意让那个种马男人住下啊,跟他呼吸同一空气我都觉得犯恶心!要不是他突然发神经,眼神抽筋似得瞄过来,我不就是呆了一下没反应嘛,他就自发自动的以为我默许了,随随便便住了下来,我到现在还郁闷呢!绯瑶一连窜的抱怨,眼神升级为怨恨,盯着夜流寒,使的后者咳嗽连连,眼神闪躲。

原来是这样啊,不是公主自愿的……

琴沐风、夜钧寒二人恍然大悟。

还好只是住一晚,住一晚那就住一晚吧,反正就一晚而已……我算了,认了,忍了!一晚而已,就一晚而已,一晚……绯瑶继续怨念丛生,对一晚非常有执念的重复了好几次。

三个男人顿时汗,对夏玉霄一下子就抱有三万分的同情和幸灾乐祸,但更多的还是好笑。

堂堂大夏无数美人心心念念的美男,在他们流月国最风流的公主眼里什么也不是,异常反感,比地里一粒沙子还渺小……差距,不可谓不大。夏玉霄若是知道,不知作何感想呢?

19、谣言满天飞

咳,公主——夜钧寒将捏好的药丸装进白玉的瓷瓶里,塞进她手中阻止

她在一旁独自怨愤的碎碎念,道:药丸我已经治好了,一天三次,待吃完

后伤势应该就应经痊愈了。

瞪着手中的瓶子,绯瑶眨眨眼,下意识就是皱眉,小心翼翼的凑近嗅了嗅,

一股中药味扑鼻而来,立刻让她连打好几个喷嚏:阿嚏,阿嚏……第一

时间就是甩出扔给还给夜钧寒,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决然道:我不要!绝

对不要!死也不要!说完,连忙拉起被子将之隔绝,虽然效果不咋的。

公主——夜钧寒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连连退后躲闪的戒备摸样,又好笑又

是好气,苦口婆心的劝说:公主放心,就是味道难闻了点,你吃下去觉不

感觉到苦的。

真的?被子拉下来一点点,绯瑶小心翼翼的问,一副我绝不上当的

摸样,看的琴沐风、夜流寒二人也跟着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这位天不怕地不

怕,无法无天的主儿竟然会怕吃药,吃苦!要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

竟然有这样一个弱点存在。

真的真的,绝对是真的!钧寒怎敢骗您……夜钧寒连苦笑都摆不出。

那我,吃一粒……小心翼翼的将被子拉下半截,绯瑶犹豫再三开口,让

夜钧寒连连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这药丸毕竟还是人家辛辛苦苦制的,尝一粒看看也没多大关系,大不了再苦

上一回,省的他啰啰嗦嗦个没完。退一万步说。他初衷绝对是好意,也不能

太任性了,不就是苦嘛,呃,苦……

她这辈子,不对,是上辈子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这种苦味!无法忍受!

像陷入梦魇。

绯瑶捏着鼻子瞪着手里那黑漆漆的小丸子,心里腹诽着,半响没个反应。嘴

唇蠕动半天,在夜钧寒绝望,准备不逼她吞药的时候。绯瑶心一横,一脸上

刑场的决然,闭眼,一口吞了下去……

虽然还是有些淡淡的苦味,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范围……微微的苦涩掺杂着

一丝清凉的甜味。好像苦尽甘来一般……可见制炼之人的心思。

好吧,虽然还是有点苦……我吃就是了。蹙眉想了会,绯瑶接过瓶子,

表情也不再那么厌恶了,不过,依旧嫌弃就是了。

……夜钧寒苦笑中。

……琴沐风沉默中。

……夜流寒无语中。

公主殿下。您是不是越来越难伺候了点?!

夏玉霄在住了一晚后,再次来到了绯瑶的房间,一边放电一边告辞。而

绯瑶一边鸡皮疙瘩满地,脸皮抽筋,一边欢快的拍手叫好将人送走,听到夜

钧寒来报确认夏玉霄真的离去后,总算是松了气。一副劫后余生的摸样,惹

得在一旁的夜钧寒频频无奈摇头。

然而。事情却并未完结,而是开了一个头。

大夏云岚侯,第一权商,在大夏女子心中堪比完美情人存在的夏玉霄在来使

别院,跟流月国四公主月绯瑶住在一起一晚的消息不胫而走,顿时惹得满城

风雨,人尽皆知,谣言满天飞,诸多版本数不胜数。

谣言版本一:流月国第四绯玉公主月绯瑶假借受伤之名,让墨王愧疚而走,

再以梦魇之名使分身无瑕的太子无奈派出云岚侯进行安抚,谁知见其一面后

顿时色心大气,百般无赖,威逼利诱下,云岚侯夏玉霄无奈住了一晚,而当

晚,绯玉公主就偷偷摸摸下了****,一夜**自是不必说。

而证据呢,据有心人士诚实报到,云岚侯夏玉霄离去时的脸色那是想当滴难

看,脸色苍白,眼底泛青,一副睡眠不足的疲惫。绯玉公主自此也是在床上

呆了好几日无法下床。

这个谣言一起,顿时遭到大夏上至平民,上至贵族子女同仇敌忾的气愤,纷

纷指责绯玉公主卑鄙无耻、阴险狡诈、肮脏下流……一连窜的骂名立刻连辩

解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扣了下来。同时,绯玉公主的三位夫侍也遭了池鱼

之殃,成为空有容貌,只知贪图享乐荣华,没有节操的下贱之辈。

谣言版本二:绯玉公主确实受伤了,也确实做恶梦了,墨王先去安抚,但绯

玉公主一概不理,一副决然要闹翻的样子,使的墨王无奈,让其开出条件,

他绝对会答应。而其条件:跟自己风流一夜。墨王为了国家大义,忍受屈辱

的一夜后匆匆离去,谁知,绯玉公主言而无信,扬言大夏给出一个解释,使

太子无奈派出云岚侯劝解,导致其后者也遭了毒手。

当然,这个谣言一起,所有人愤怒了!尤其是别院里头的女人,算是彻底疯

了,豁出去了!

下毒、刺杀……简直可以用血雨腥风来解析了。

自此,绯瑶和夜钧寒四人才知道外面究竟是啥情况。

然后,绯瑶彻底愤怒了!夜钧寒愤怒了!夜流寒愤怒了!琴沐风……呃,咳

咳,这个,就是无视吧……

这绝对,**裸的是诽谤加污蔑加侮辱!

夜钧寒第一次沉下脸来,领着一样怒火盖顶的夜流寒跑到皇宫去讨了说法。

20、 谣言要命,代价(一)

在谣言传开的第四天后,大夏东宫书房,太子夏钰煌瞪着手中的线报,脸色难看。而一旁的歌舒墨同样脸色不好看,因为他遭了池鱼之殃。不过,脸色没有夏钰煌黑。

谣言二后续:绯玉公主将一王一候吃到嘴里,顿时欢喜露出本来面貌,夜夜笙歌,府里但凡有些姿色的男子都会掳来一夜**,每次侍寝都是去了来人半条命,以至越发嚣张。曾有人扬言看见流月女兵当街抓人,男子自进入别院后,就再也没见人出来过,后称绯玉公主将人玩死,抛尸荒林……

视线看向对面一副优哉游哉与我无关,满脸无辜的夏玉霄,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睨了一眼线报,心里虽然不痛快,但却以最快的速度安居一偶,沉默看戏,充当化石一枚。

霄,这是什么情况,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夏钰煌嘴角抽搐,恶狠狠的瞪着夏玉霄,将手中的一叠线报纸扔向他,脸色铁青,形象全无。

夏玉霄慢悠悠的优雅捡起,阅看,随即笑了起来,好不欢快,性感的声线令人沉迷,边笑边说:这是谁说的?怎么,怎么……哈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

很,好,笑?夏钰煌脸色彻底青黑,周身凝结成一股令人战栗恐慌的低气压,很危险、很平静地问。

呃,咳咳咳……不好笑。禁声,夏玉霄感觉到周边弥漫的冷空气,霎时全身寒毛直竖,看了一眼夏钰煌,干巴巴的摇头。

我虽然让你去安抚流月来人,可没叫你住一晚,还弄出这些个谣言出来!看来你很闲?正好我手上有几件事无人管理,你去看看吧。夏钰煌冷冷的说道。

不要啊——,我很忙。真的真的很忙!夏玉霄一听立刻变脸,毫无形象的哀嚎,一脸哀怨。心里一千个、一万个后悔——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之前让我去安抚流月的使者我已经去了,还被那个绯玉公主敲诈了一万两银子去!说到这,夏玉霄就是一脸的哀怨,有些忿忿的看着罪魁祸首,敢怒不敢言。要不是被这人威胁,他根本就不想去!结果去了可好了。白白损失银子不说,最要命的是——他魅力不行了!

那个绯玉公主月绯瑶——谁说她风流好色的!谁说她见美男就犯花痴的!谁说她胸无大脑的!谁说她荒淫无度!谁说她……

她她她她她她……这根本就是乱说一气!

那女人,根本就把他无视到让他大大受了打击,到现在还郁气难消。

我……我我,我忙着要把这损失赚回来,我没空,真的没空!夏玉霄死命的摇头,他才不要管那些政务,会未老先衰头疼死的!

歌舒墨听得一个劲的偷笑。心里暗爽。夏钰煌先错愕,再看看夏玉霄又郁闷又无奈,一副受了打击的恹恹摸样,随即失笑。

睨了一眼地上的线报,夏钰煌敲击桌面,细细思量,问:这件事是你搞出来的,按理说应该由你亲自解决……

夏玉霄一听,顿时惊恐,再也不顾自己翩翩公子的优雅形象。弹身而起。打断夏钰煌的话,尖声道:我不要,绝对不要!无论怎样,他是再也不想见那个把他信心打击的体无完肤的女人了,那真要人命的。

哦……那你说怎么办?夏钰煌心里不爽,眯着眼危险地问。

歌舒墨不也在,你让他去好了!一句话脱口而出。引得夏钰煌看向隐形许久不吭一声的歌舒墨。歌舒墨立刻黑线,冷哼一声,说道:你才是正主和罪魁祸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没跟你算牵连的帐就已经不错了。一句话,他也不管。

这跟我也没多大关系啊!夏玉霄一听,立马跳脚反驳,谣言又不是我散布出去的,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感情这二人一个也不想理事!

夏钰煌弄了半天。总算看清这个事实,脸色再次黑了下来。才想呵斥这二人几句,门外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顿时把卡在喉咙里的话又咽了回去。三人同时看向门外。

报——太子殿下,流月夜钧寒、夜流寒二人不顾阻拦闯进东宫,扬言要见云岚侯讨公道,还请太子爷示下。门外一声问候,夏钰煌一听头就疼了,揉额瞪了一眼灿灿一笑的夏玉霄。

让他们进来吧。无论怎么说,怎么样,他也不能拦着不见,事情总要有个解决的。现在正主的一方来人了,他更是没有不见的道理,即使对方无礼蛮横,也是一样。

才这么说,门外只听砰地一声,重物坠落,惨叫闷哼连连,然后,啪——的一下,大门被一脚踹开,发出悲惨的呜咽。

霎时,夏钰煌、歌舒墨、夏玉霄三人脸色骤然一变,阴沉无比。

夏玉霄,你个混蛋!夜流寒率先一步走了进来,脸色也是一片黝黑,眼底在看到邻座的夏玉霄霎时怒火熊熊燃烧起来,大骂一声,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拔剑就是冲了过去。

夏玉霄见状,立刻起身掏出兵器迎敌,二人立刻闷声不响的干了起来,兵器乒乒乓乓的声音络绎不绝。

流寒,住手!夜钧寒踏进房门,低低开口:你不能把人打死了,不然可无法向公主交代。

此话一出,夏钰煌、歌舒墨脸色更黑,夏玉霄心底怒火也是一闪而过。太嚣张、太无礼了!

他这个太子还在呢,对方就一声不吭,看也不看他提剑就是和人干架,他脸面往哪放?简直放肆!夏钰煌紧了紧手,眼底闪过一丝怒火,气势外泄,顿时一股威压扑面而来,引得夜钧寒二人的注意。

夜流寒一个招式逼退了夏玉霄倒退好几步,也不追击,拔剑****剑鞘,回到夜钧寒,沉默不语,充当雕像。如果,能忽视掉这屋里的凌乱的话。

在下夜钧寒,绯玉公主夫侍之一,参见大夏太子,墨王。夜钧寒挺直背脊,也不作揖,直直的看着他们抢先微笑开口说道。语气宛若如沐春风,不带一丝一毫的火气,但举止却异常嚣张。同时,也彻底无视一旁气喘吁吁的夏玉霄,权当空气。

刚才流寒多有得罪之处,钧寒在此说一声道歉,实乃气愤失了理智,万望二位见谅,大人不记小人过。

一句话,让的夏钰煌和歌舒墨霎时语凝,脸色更差。

夏钰煌深呼吸后,扯出三分笑意,说:哪里,哪里……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眼底寒霜三千尺。二位公子到来,想必也是为了谣言而来吧,既然如此,还请上座。

多谢太子,坐就不必了。夜钧寒也不在意后者的态度,轻声拒绝:此次不请而来,钧寒有两个目的,还请太子赐教。

夜公子请说。夏钰煌面无表情的颔首,对方既然已经不再维持表面上客套,直切中心了,那他也不多废话了。多了,反而太假。

不知这满城的流言太子殿下作何处理?夜钧寒直言,惹得夏玉霄立刻憋不住心底的抑郁怒气,张口说道:处理什么!不就是一些市井流言,过一阵子便无人再去理会,这等小事,还有什么好处理的。

夜流寒怒火瞬间再起,指关节噼里啪啦的响着,握住剑柄就是想要再干一场泻火,歌舒墨见状,已经悄然运气内力准备随时出击。然而,夜流寒的举止却被一旁的夜钧寒一把拉住,面无表情的看着闷不吭声的夏钰煌,转而看向阴郁的夏玉霄。

太子也是如此认为?夏钰煌对此不做表示,但显然默认了。

夜钧寒见状,深呼一口气,压下怒火。

若是这样,那么在此,钧寒提醒太子、墨王以及云岚侯一声,三位所说的那些不用管的,‘小小的’、‘市井流言’,所造成影响已经让我们的公主殿下差点死了二十一次!夜钧寒一语惊爆,夏钰煌三人瞬间惊愕当场,缓不过神来。

这一天里,使臣别院因着那些不找边际的流言,里面的下人集体造反,下毒、刺杀、买凶、放人进府滋事、煮霉食……夜钧寒一一举列,随着一次次的话语脸色也是一点一点霜冻起来,夏钰煌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的傻在那里。

显然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不可收拾的样子。

……已造成公主殿下二十一次的受惊遇害,险险毙命,以至怒火攻心,伤口恶化。大夏平民围攻别院,流月女兵一百二十七人受轻伤,五十五人重伤中。在下、流寒、沐枫三人每次欲是解释,怎奈一出府门就遭受漫天飞舞的鸡蛋、烂菜叶子等等,攻击不下数次……期间也曾派人通知大夏官府。哪知下人走着出去,抬着进来,皇城官府到如今无一人理会……不知如此,还是否是云岚侯口中不予理会的‘小事’?夜钧寒满脸讥讽的看着脸色变了好几变的夏玉霄,语气冰冷之极,一口气说完。

一天



21、谣言要命,代价(二)

怎么,怎么怎么怎么……怎么这样?!

夏钰煌、歌舒墨瞪目结舌,回神后皆是满脸青黑,眼底怒火一闪而过。夏玉霄连连呃声,在夜钧寒最后一句话落,顿时噎住,脸色难堪,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单单这几句谣言,事情就超过了他们预期的发展,三人的遐想顿时宣告破灭,再看看一脸阴沉的夜钧寒和夜流寒……

夏钰煌叹息,之前的怒火顿时消逝殆尽,连渣都没剩下。只余愧疚,恼怒自己的失策和低估了事件的发展。到如今,人家正主找上门来了,自己才知道事情已经想最严重的方向发展——真真失策!

大大的失策!

夜公子息怒,事情发生成这样实乃孤的失责所致,孤立刻派兵镇压,并下旨查明事件真相,还绯玉公主一个清白。夏钰煌起身,放下姿态,诚恳说道;单翼——

参见太子。很快,一名人影窜出,跪地。

拿着兵符,找兵部的人带人去别院将闹民驱逐,若违者,打入天牢。让方智恒给我查查究竟什么人在煽风点火,弄出的事情,查明后,严惩不贷!夏钰煌扔出一枚小小的令牌,严酷的下着命令,顿了顿,脸色微缓:再去一趟宫里请御医前往,看看绯玉公主以及一干伤患。

是,太子。来人接过令牌,随即离去。

夏钰煌转头看向夜钧寒二人,见二人脸色平静无波,丝毫看不出喜怒的样子,不由苦笑一声,再道:二位,如此不知妥否?心里却暗暗担心,眉峰紧蹙。

希望在这事情里,他们几个没参与其中。若是……那也不要怪他心狠手辣!想着,眼底的残忍一闪而过,转瞬清澈。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那钧寒也不多说什么了……夜钧寒自袖中掏出一卷纸递给夏钰煌,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又道:这是在下赠与太子的一点小小心意,对太子来说,或许有用。

夏钰煌先是狐疑。待接过展开聊聊看了几行后,脸色骤然大变,唰的一下抬头盯着夜钧寒,阴晴不定。

那阴寒的眼神让周围的空气转瞬下降了好几度,让歌舒墨和夏玉霄不由自主的连连打了好几个寒颤。而对此,夜钧寒坦言对视,脸上还拐着招牌笑容,一点也没受到影响。夜流寒在下意识绷紧神经后才松懈下来,脸上虽面无表情。但却暗暗警惕。

大夏夏钰煌,果然不是一般的人!若他继承皇位,成为大夏帝王,也不知公主应不应付的过来啊……虽然,公主已经很努力的上进了,可差距还是有的——比如,这上位者的气势,那运筹帷幄的威压,以及绝对的强硬。

多谢……温度许久回升,夏钰煌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握紧手中的纸将其变形,低低道谢。

不谢,这本是在下拿手之一,借花献佛罢了。夜钧寒淡定一笑,很是从容潇洒,见夏钰煌如此反应心里倒也是松了口气。这一步,他赌对了!

夏钰煌一听。脸色不由暗沉,深沉的看着夜钧寒,夜钧寒,鎏影阁……

一旁的夏玉霄与歌舒墨看着他们二人一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谈话,皆是一脸茫然,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看着夏钰煌手中的关键——纸,都是心痒难耐。

第一件事好了,那么。再说说第二件事吧。夜钧寒跳转话头,在夏钰煌愣神阶段转向夏玉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夏玉霄立刻感觉一股凉意往上涌,不安的起来。

云岚侯,我家公主在钧寒二人来之前,躺在床上还千叮万嘱一定要带一句话给你……夜钧寒笑的温和,但夏玉霄就是觉得这笑容里的不怀好意太过明显,让他冒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公主说:‘这件事您是罪魁祸首,若不是您擅自在别院住了一晚,也不会惹出这些一连窜的麻烦事,所以,你得负全责’……夜钧寒笑着将绯瑶的话一字不漏的完全照搬说了出来。

胡说!一派胡言!我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了!夏玉霄也不等夜钧寒说完话,就忍不住跳脚,涨红着脸反驳,风度全无。

夏钰煌带着威压的一眼冷冷瞪了过来,夏玉霄立刻噎住,恹恹的萎顿下去,无精打采的。

对不起,我不该打断你说话,请继续……

一旁,歌舒墨眼底骤然闪过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绷着脸不语。与夜流寒二人一起,就像一左一右的雕塑,严肃的捍卫自己的领土。

夜钧笑的越发温柔了,再次开口:您导致的后果在下就不一一列举了,公主最后说了一句:‘您得赔她和一干人的精神损失费和疗伤费’。

一句话:给钱!

……夏钰煌愕然。

……歌舒墨呆滞。

……夏玉霄错愕一会后回神,额间青筋不自觉跳了跳,嘴角抽抽,压下骤然燃起的一腔怒火,咬牙问道:多少?感情是来敲诈勒索来的!他很好欺负吗?他看上去很软弱吗?他很有钱的样子吗……(咳咳,最后一个请无视,大夏第一的权商没有钱?谁信!)

公主说了,一千万,一个字也不能少,但多给她也不介意。夜钧寒抽抽嘴角,眼底的怪异闪了闪,清了清喉咙,说的有些不自在。公主殿下,您好狠啊~

虽然在您眼里一千万真不算什么,但……您也太狮子大开口了。

放屁——,我有这么白痴吗!说给就给啊!夏玉霄暴怒,就是一声吼。翩翩佳公子连粗话都说了出来,可见内心究竟有多愤怒了。

唉……夜钧寒无故叹息,也不生气。夏玉霄的反应也在他和公主的意料之内,飘过来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带了一丝同情。

公主还说了:若你不交也行,但后果自负。对此夏玉霄呲之以鼻,摆明了不屑,夜钧寒看了他一眼,同情的视线越发鲜明了,接着道:公主她会在夏皇寿诞上当场公布谣言里,她与您的一度春风属实,并对您一见倾心,要娶您为正夫……

……夏玉霄脸色骤然铁青,紧握的手咯吱咯吱的响。

夏钰煌与歌舒墨二人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歌舒墨在回神后忍不住噗呲一声下了出来。夏钰煌终于明白夜钧寒眼底隐隐闪过的情绪是什么,跟着也是满目同情,咳了咳。

夏玉霄怨恨的眼神飘了过来,满满的全是怨念,让在场的兄弟二人不由抖了抖身子,立马变得严肃正紧起来。

如果我还是不愿意呢?本侯手上还有一块免死金牌没用呢。夏玉霄道。

夜钧寒咳了咳,说:之前的只是第一点,公主还想了其他的。第二点,任君选择。

你,说。挤出两个字,夏玉霄脸色比之前更加的难看。旁边的夏钰煌和歌舒墨皆是脸色古怪,要笑不笑的,十分怪异。

22、谣言要命,代价(三)

使臣别院大门紧闭,门外一干愤怒的平民拿着锅铲等武器脸色涨红的再闹成一团,叫骂声不断,有些则叠成罗汉想要爬进墙内。但下一刻就被人毫不留情的扔了出来,流星一样飞出好远,与远处一些神情激动,没准备的人一起摔成了四脚朝天,倒了一大片,哀痛声不断。

而里面,绯瑶正闲闲的教琴沐风下五子棋,眨眼二人棋盘上棋盘上一黑一白的子对成山。绯瑶下的随心,一脸惬意,琴沐风蹙眉一脸认真过度的样子,倒是看的她撇嘴,心里直叹无趣。下盘棋也这样,古人还真讨厌,不知道什么叫消遣游玩吗?又不是上战场的围棋,需要你争我夺的溢满杀气。

啪——黑子落下,绯瑶看着一沉不变的琴沐风眉蹙得更深,将手中的棋扔回棋盒里,宣布:好了,我赢了。

琴沐风盯着棋盘上连窜的五个黑棋,眼底最后一丝的怀疑终是隐没,将诡异埋没在心底,抬头淡定的问:公主想知道什么?

这是他们之前说好的条件,谁输了就得乖乖的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显然,琴沐风不情愿,但依旧出声问。

看不那一脸不情愿的样,我又不会逼你跟我上床,这里也就我们两个,你这个样子做给谁看啊……绯瑶腹议,含在嘴里嘟囔,只是小小的抱怨一下。不过,琴沐风脸色微变,显然听见了,心里一滞。

这话说得……很让人无语啊。

但能在这么一张死人脸上看不那么一点点的不情愿,可见绯瑶看脸色的本领和敏锐度又加强许多,也真不是一般的容易。

呐,沐枫,你哪里人?绯瑶纤细晶莹的五指在琴沐风眼前晃动,使其回神,一手托着下巴。一副好奇宝宝似得地问道。

公主不是知道吗?琴沐风蹙眉,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反正自从绯瑶来后蹙眉的次数明显都增多了,多了也就习惯了,习惯了他也不计较了。如今,再次习惯性蹙眉一下,见绯瑶正用一双好奇纯净的眼睛看着他不语,才无奈张嘴说道:昭和。

我也知道在昭和。但是昭和哪里啊?拜托你,具体一点行不行!绯瑶听得直翻白眼,她怎么感觉二人在鸡同鸭讲,一人一个意思啊。

琴沐风颤了颤睫毛,到是有一种扶风弱柳的美感,引得绯瑶闪了闪神,低头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膝盖,沉默许久才吐出四个字:东之尽头。

东之尽头?绯瑶茫然,随即抓狂。哪里有什么特殊的东东吗?干嘛不说地名?说的那么笼统!这是变相的不想让自己知道的抵抗吗?她就这么惹人烦厌吗?不对。是这具身体……

张口就想问,却被琴沐风抢先开口堵住:公主别再问了,我已经说了,也不会再回答了。

他答了吗?答了吗?答了吗……绯瑶额头跳了跳,张着嘴巴,心里反复问道。再看看脸色阴郁明显心情不好的琴沐风,原本逼问的话语直接成了:好吧,算你答了……

对话结束,琴沐风心里悄然松了口气后一直不自觉的抚摸自己的膝盖处,绷着一张脸沉默不语。而绯瑶在纠结。纠结琴沐风的身世。很想问明白一些事,但一想到这些年来那调查出来的资料就对琴沐风不自觉的带了疼惜的感觉。一些话也就也在喉咙里,问不出来了。

公主……琴沐风打破平静:您不准备处理那些流言?斟酌的问着,脸上写满了不赞同三个字。

有什么好处理的,我还是病人呢,没精力理会。绯瑶凉凉的拿着生病当借口,实则是她自己懒得处理。反正我只要装成受害者就行了。一句话。顿时让琴沐风想起几天前她下的无厘头命令。

——钧寒,想办法把谣言闹大,最好闹得整个大夏皇城子民都聚集在别院与我们杠上。既然有人闲得发慌,我不给他点把柄怎么对得起那些煽风点火的人?他们还等着兴师问罪呢,也能让我过几天看场好戏不是。

而如今,事情是闹大了,也基本上如她预料的那样,只差夜钧寒二人回来的答复了。

云岚侯会交出一千万两?这是他不解的地方。无论怎样。对方也是大夏一有权有钱又有势的侯,夏皇即使再不喜欢他也不会让掌握大夏一般经济的男人就这么成为别国的正夫。或者娶一个他国的公主为妻。这样一个人,不紧紧地抓在自己手上,无论是哪个人心里都不回答是到哪去。

而绯瑶,究竟有什么能耐和信心,能让一国之王退让?

他不交也没关系不是,我又没让他一定交,这不给他另外的两个选择了嘛。绯瑶无辜的眨眼,说的那是一个理直气壮。一旁的琴沐风却是嘴角抽搐,腹议:你那些个选择,还不如交一千万两来的干净利落!一刀斩乱麻,总比凌迟处死来得强!

你娶他,她娶你,这两种没差啊……琴沐风第一次叹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赖!

虽然仍旧面无表情的,但俊美到闪花眼的俊颜倒是隐约有些生气,更加俊美脱俗,宛如寒冬腊月绽放的红梅,异常耀眼。

是吗,我觉得还行啦,起码住的地方变了,而且一切吃穿用度都不用我出钱……恩恩,这么一说,还是我嫁给他好了,这样你们也轻松一点,我也不用拼死拼活的挣钱,还得斤斤计较着……恩恩,好主意啊!绯瑶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满意,越说越是跃跃欲试,满脸都在放光。

……琴沐风扶额,脸皮发烫。

公主,您已经够懒了,就不要再想方设法的想办法逃避责任了!

说实话,您还没穷到这个地步!我们的脸皮也没厚到这份上!

流月国的公主嫁人?带着夫侍嫁人?还带着一帮夫侍去你相公哪里讨钱吃喝玩乐?玩的算你的,遇上麻烦的算别人的,您还真能想啊!天下第一人啊!

就不觉得丢人吗?

琴沐风想吼,但全身懒洋洋的没有一点力气,纯粹被绯瑶的一席话闹得无力。只得别过来不去看独自在哪里兴奋的绯瑶,一脸我不认识她的脸色。

有脚步接近中,只见夜钧寒带着夜流寒进来了。

公主……夜钧寒只来得及喊出这两个字。

钧寒啊……绯瑶激动地直了直背,也不管伤口隐约的疼意,张口就问:怎么样?怎么样了?琴沐风看的越发无语,嘴角阴晦的抽搐中。

呃……还,还行……被绯瑶这么热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夜钧寒有些会不过神来,自怀里掏出一叠纸交给绯瑶,道:这是云岚侯给公主您的一千万两银票……

啊……哦……绯瑶看着一叠白花花的银票顿时失了力气一样,满脸掩都掩饰不了的失望,你收着吧,当军费……说完,自顾自的爬进被子里蒙头,闷闷不乐的声音:我累了,你们都走吧。

夜钧寒和夜流寒一脸莫名其妙的走了出来,顺手关了门。

夜流寒看向淡定无比的琴沐风,问:公主怎么了?

琴沐风看着两个男人,很淡定,很平静,很快速的将绯瑶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即看去——果然,两个人都是一脸瞪目结舌,傻掉的样子。

公主……真能想啊……夜流寒干巴巴的出声,咽了咽口水润喉。

公主她……夜钧寒哭笑不得的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流月的公主会自降身份嫁人?就算他们几个答应自家女主人嫁人,女皇也不会答应啊!

更何况还是掌握了流月五分之一兵马的公主,简直异想天开,做梦!

23、这一夜,很忙(一)

夜色沉寂,万籁俱寂,整个大夏都城里,除了渺渺的几盏火烛发出微弱的火光照耀外,其他的都陷入茫茫的黑暗里,混沌一片。包括使臣别院。

高墙瓦片堆积,亭台楼阁小谢,整齐的巡视脚步声由近到远,微弱的火光里,一排女侍卫严肃又认真犀利的扫过所过的每一个角落,确保别院的安全,随即,正装严肃离去。

风声树影晃动,随风而沙沙作响,一道黑影悄然落地不到一秒,又再次腾空而起,未发出一丝响声的打开门窗,进入,阖上,一气呵成。敏捷又熟练,仿佛进行过千百次的训练一样有效率。

轻纱因此无声飘荡,人影屏住呼吸缓缓往床前走,轻轻地掀开帘子,一看,顿时傻眼。

咦,人嘞?!去哪了?平坦的床上哪有人睡,若不是凌乱的被褥曾有睡过的痕迹,来人还以为他来错了地方,走错了门。

就在来人错愕的瞬间,绯瑶自上方悄然无息的降落,拿着匕首逼近黑影,冰冷的刀具抵在喉间,冰冷的声音划过耳畔:你是谁?三更半夜的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呵呵……男子无视喉间锋利的利器,独特地声音低低响起,让绯瑶瞬间全身僵硬,宛如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这声音,怎么也不会忘记!拽进手,有些发抖。

好久不见,瑶——来人无视抖动的匕首一次又一次的与肌肤擦肩而过,笑声中说了一句。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闲庭漫步之时,遇上了故人,隔了半年你虽然如约来了,却不去见我,让我一度很伤心啊……转瞬化为不满的叹息,有些哀怨。

你怎么会来这里……绯瑶紧了紧手中的匕首。虽然很想就这么一刀割下去杀了了事,但……不情愿的放下匕首,深呼吸调整,顺便点了灯。这人死了很麻烦,而她不想惹麻烦。而且,如今遇上泉,对那些久远的恨,也有些释怀了。

看着那展望的笑容。绯瑶即使不说,但心里也是有些羡慕的——人,是必须往前走的。人生的漫长应该过的精彩些,而不是局限在过往,一味的困住自己,让内心除恨意外,一片空白。

我为什么不能来?昏暗的灯火幽幽,若隐若现的照出一张绝世无双的俊脸来。

苏,季。航!绯瑶控制不住的低吼,神色癫狂,你是什么身份难道要我讲清楚吗?你现在可是流月六公主的正夫!我妹妹的老公,我的妹夫!还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我们无论怎样,都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现在是怎样?你发什么神经?!

一见到这张脸,绯瑶就有些嗜血,眼底前世破碎掉的画面偶尔闪过眼帘,让这些所谓的冷静、自制力全部化为乌有。

我想干什么……苏季航咀嚼般的重复一声,看着绯瑶那张脸,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霎时冷笑而起。不管不顾的上前。一手捏住绯瑶的下巴,一手制住双手,二人鼻尖相抵,两张脸都快黏在一起。我能干什么?我可以干什么?我会干什么……你怕吗?怕吗!

月绯瑶,你休想摆脱我!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一字一句,宛若魔咒。震得绯瑶七荤八素,懵懵懂懂的有些恍惚。

你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字面意思!苏季航再次强势出击,一锤定音。强势的根本就不给绯瑶反驳的机会,宛若他就是一切的主宰。

绯瑶震惊,难以置信,怒火瞬间就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焚毁了所有理智。她带着那绯红色的眼眸燃着滔天的怒火,比火焰还要璀璨的光泽。一如这世上最明亮迷人的烟火,绯红色燃天……迷眩了眼前的男人。眼底的迷离转瞬又消失,流星般快速又短暂。

绯瑶乘机脱离苏季航的桎梏,抄起匕首凶猛的,不要命的攻击起来。

苏季航懊恼也只是一瞬,随即掏出武器,专心致志的打了起来,企图再一次困住绯瑶。

二人一个是失了理智,要置之死地就地杀了了事,一个想要擒拿在手为所欲为,即使半残或残疾,因此,出的都是狠手。在昏暗的无力无声打斗了起来,你来我往的打了好几百招都没分出胜负。

……咳,不好意思,二位啊,你们打了这么久累不累?第三道声音毫无预兆的骤然响起,两道打得正欢的身影立即分开。

你怎么来了……绯瑶走到身旁,喘息出声。

你们是谁?苏季航脸色潮红,警惕的看着不知何时坐落在桌上,悠哉悠哉喝着茶,好不惬意的月希泉、月希澜二人。

我早来了,只是你们二位都很激动啊,无视我的到来而已。月希泉揣着月希澜倒的爱心热茶在手,翻白眼,语气阴阳怪气的。

……绯瑶沉默,许久吁了口气,将疯狂的杀意压下。

……苏季航眼底一片深沉和警惕,慢慢退了几步,眯了眯眼,看着月希泉和月希澜半响,才恍然想起什么,拱手说道:原来是和亲王的一双儿女……在下苏季航,六公主的正夫。

噗呲——月希泉愣了一下,随即笑开,葛军,没想到今生见面了,我认得你,你却不认得我了。呵呵呵呵……还苏季航呢,你骗谁啊!

苏季航瞬间僵硬,满脸的不可思议。什么情况这是?!

葛军,我说句公道啊,不管你今晚什么目的,反正一定会泡汤了。你一个人再厉害也抵不过我们三个人,更何况若弄出些什么响动,绯瑶那些个夫侍一个个也不是什么善茬……若你现在离去,我可以保证你安然离去,以后怎样,我不管…这些,你懂得。月希泉抿了一口茶,将绯瑶死拉着入座,慢腾腾的将大跌话一口气说完。

……空气一滞,苏季航咬牙,脸色阴晴不定……

我不需要你帮忙。绯瑶手里捧着茶,淡淡开口。

我知道,但我不想你身上的伤加重。月希泉说着,动了动鼻子,再次开口:闻闻这味道,很浓啊……看来是伤口裂开了。一句肯定的话语,绯瑶默认,你嘛,就好心一点!别让夜钧寒再为你的瞎操心了,他这些天都自责死了。

他自责个什么劲,我受伤和他没多大关系。绯瑶忿忿,那余恨未消,心情不虞的样子一看就是迁怒。某人又遭了无妄之灾。

你这话可别当着本人的面说,很让人寒心的。月希泉摇头,绯瑶立刻闷声不吭,许久嘟囔的吐了一句我知道了,随即又消声。

月希泉再次摇头心里叹息一声,拿着纱布走了过来: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帮你换药吧,你以为你的血很多,可以流很久吗?你想着明天怎么和夜钧寒瞎掰伤口裂开的理由吧!……

24、这一夜,很忙(二)

月希泉把染血的纱布换下,洒了药后熟练包扎。再和绯瑶聊了一会后也就离开了,昏暗的烛火下,整个房间特别寂静而鬼魅。

唉……月希泉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空旷的房间里,不自觉带了三分寂寥的人,心里有些难受。

叹息什么?身后,被温暖的怀抱拥住,月希澜在耳畔低低询问。暖暖的湿热气息喷在耳后,以及颈间,痒痒的,却暖入心间,使的整个身子有溢满了这种温暖。

我虽然很希望瑶自己包裹的外壳破碎掉,能真正融入,成为这里的月绯瑶,流月国第四的绯玉公主……可是,并不是以这种方式啊!月希泉喃喃叹息,苦笑道:从来,都是这样……能将她的理智彻底剥离的人,为什么到了这里性质依旧不能改变呢?

我以为,我跟着就好了……瑶看着我的幸福,也许哪一天也会突然疲惫和厌倦,想要依赖,想要休息,想要和我一样……有某个人相陪相伴,不是孤孤单单的来,到最后,还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那样的话,那样寂寞的一生,我绝不会认同!绝不!

葛军……我也恨着他,但如今已经不一样了,可是,又一样了……瑶她或许想改过,却从未改变过,是我的痴心妄想吗?低低的自问,月希泉越发忧伤和难过了。把头埋进月希澜的胸怀,抑郁不已。

不,她确实改变了,因为你,若真是只有憎恨,她不会迟迟不去报复,能拖到现在,证明你里成功进了一步,只是。想要彻底改变,并非一夕的事,泉,你要多点耐心……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

月希澜一边安慰怀里难过不已的小人儿,一边安抚她的秀发,声音温柔到能让人发软,脸颊发烫。

即使不能。我也会将其变成可能!…………

屋外,看着一男一女相拥的亲昵姿态,自然而然,在正常不过。绯瑶嘴角弯上的弧度似乎越发无力了,苦涩也越发鲜明了。

泉,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那个人是我心中的毒,心中的刺!不去弄掉,我永远无法新生。就算我愿意放弃仇恨,他也不会放过我——与其被动处理。还不如主动出击!这样的我,染满血红无法褪去的人,与你不同,怎么可能拥有,你说的幸福?

幸福,会是什么颜色呢?绯瑶混乱的自问,心里堵着一口郁气无法纾解,又该用什么形容呢?那一定,是我想象不出来,也看不到的风景吧……看着越走越远的两道影子。她不仅叹息出声来。

看你这副郁郁不乐的样子。怎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身后,男子的声音骤然划过。宛若一道惊雷,震得绯瑶全身僵硬,反射条件的转身倒退,摆开架势,戒备望去……

你来干什么?炎煌——待看清楚来人。绯瑶越发戒备了,没好气的出声。

你到大夏,好歹我也算是小半个主人,当然来仅仅地主之谊啊。一样的面具掩盖容颜,看不清真正意图,语气散漫,过分的随意,让人猜不透其来意。

少来!会有人半夜三更的闯人家屋里来。只是为一尽地主之谊?你以为我会信你这只狐狸的鬼话?绯瑶不屑的哼哼,别把我当三岁小孩。说吧。难道你现在要提出第一个条件了?

哈哈哈哈……炎煌闻言轻声笑了笑,多日未见,脾气见长啊,嘴上功夫越发厉害了。一双未遮的眼底真真切切流露出一丝不容怀疑的愉悦,显然心情真的很好。与绯瑶相反,她的心情相当恶劣。

我也只是听到上面的谣言,没事过来看看而已,真的没什么其他的事,就是无聊……炎煌说的诚恳,绯瑶被这话气的脸色青黑,一句骂人的话顿时噎在喉咙口,憋着难受。

感情她闹出来的事在他看来就是一场戏?!绯瑶气得咬牙,这个混蛋!

咳咳……还有……看着前方脸色不好,随时都有可能发飙绯瑶,炎煌自觉闭嘴。假正经的咳了咳,终于把话题带上正规,说:我要你答应我第一件事:如果大夏发生内讧,请务必站在太子这一方。

果然如传言说所,凤心阁与大夏太子交好?或是,炎煌就出自大夏皇室一脉?!

我代表不了流月。一句话,绯瑶变相拒绝,故意扭曲话语里的意思。

我没说流月,只是说你。炎煌好脾气的纠正,也不介意绯瑶的坏心眼,郑重重复一声:这个是你答应的地方范围之内,可容不得反悔!

大夏自己内讧,你为什么把我这个外人牵扯进去?不怕我到时候做鬼吗?绯瑶噎住,随即觉得难懂和稀奇,看向炎黄的视线特别诡异。我可是别国的公主,最终站在的始终是流月这一方的,你就不怕我把大夏最后变成流月的附属国,或者直接吞并?还有,你干嘛一副全权不理的样子,不会是让我当白工吧?!

他这个本土大夏之人,有可能是皇族成员的人,竟然会找她一个外人与其太子合作?这事真是诡异啊,不解啊,没可能啊!

有什么阴谋?

大夏若真成为流月的附属国,或吞并,我可不认为大衍和昭和会袖手旁观。这可不是流月强盛的机会,而是催命符了。炎煌低低轻笑而起,一句话,顿时让绯瑶说不出来。

再说,我也可不能参与大夏接班人的战争里去。这是我们的规矩,不能随意破坏,但我仍然希望大夏的下一任皇帝是太子。因此,才会找上你。炎煌含糊解释,绯瑶却听得越发迷糊不解。瞪着炎煌,后者却无动于衷,任由她瞪,直到她自己双眼发酸,发干,无奈收回。

为啥是我?你也知道,如今我和太子为了这谣言关系不会太好,我何德何能啊。绯瑶仍然不死心,想要推拒。开玩笑!自古改朝换代都是血流成河,阴谋诡计不断,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她很乐意看戏,可不想入戏,去凑这等热闹!

论阴谋,她这个从小打到没玩过的新手,会斗得过这些一出生就开始算计了的古人?她可没这个自信,唯一的感想就是——她会被直接吞入腹中后,还感激别人帮人数钱的!

绯瑶想不理会,但某人却不怎么想。

正因为这样,别人才不会想到嘛。炎煌的理论,同时还大力点头,一本正紧的说:这样正好不是,谁也想不到和云岚侯,太子一脉闹翻的绯玉公主会支持太子不是,很好的掩护啊。

绯瑶眼一黑,差点呕死。霎时欲哭无泪,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力感。她这算什么?作茧自缚?

老天,你别这么玩她吧!

绯瑶与炎煌第二次交锋——绯瑶垂头丧气的再次是输,根本无力反驳;炎煌翘高唇角,再次无声获胜!

ps:

各位,平安夜快乐!明天圣诞,祝大家圣诞美满,永远开开心心的!在此,本人要说一声抱歉啦,我很忙,最近才有那么一点空闲去看了看书评区,才知道各位大佬的评语,我很惭愧啊,真心对不起啊!同时,还要感谢小美人的打赏,以及各位看官的订阅……当然,要是推荐票和看的人再多一点那就好了……还有说一声啊,庆祝平安夜以及圣诞节,趁本人这两天有空,我多打了两章,今晚一起发,与明天后天的不计在内,今晚看的爽一点吧!(嘻嘻~)

25、这一夜,很忙(三)

依旧是夜,时辰都转向凌晨,绯瑶却依旧不能躺回床上好眠。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挑今晚过来!这到底是有完没完啊你们,老娘我连睡个觉都不能安生,我#¥%……一连窜怨声咒骂,粗话连篇,绯瑶一口气直说了十分钟,口干舌燥的端起冷茶一饮而尽,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动作迅速而粗鲁,全然没有作为一国公主该有的婉约气质和高贵优雅的言行举止。妖艳又清澄的脸上全是不平的忿忿和满满的怨恨,视线转向另一边……

被放倒在地,一身夜行衣的龙迹此时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粗俗不堪的样子,回不过神来。这是一国的公主?不会是哪个乡下人冒充的吧!

说!你半夜三更到我房里来的目的是什么?!绯瑶满目寒霜,满眼酝酿的都是杀气,语气阴森的问。我心情可不好,老实回答!

……龙迹额头冒出一粒豆大的冷汗,感情这就是绯玉公主真正的样子?!简直比乡野村姑还不如……老天,为啥他之前好觉得这女人只是泼辣一点而已?

这不是泼辣,而是粗鲁!那有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即使是流月其他的女子也不会如此。

龙迹懊恼的只想撞墙,他绝不承认是自己的眼光差,所以……

你这个粗俗的泼妇!无耻的****!没人要的妖妇、蠢女人,我xx混蛋!……你究竟是施了什么妖术!还不快给爷解了!不然,等会本大爷等会行动自如了,定要你生不如死,夜夜哀嚎不绝!别以为你是流月来大夏的使臣,也我就不敢动你,我#¥%……丝毫不输给绯瑶的辱骂络绎不绝,相比之绯瑶刚才的咒骂。与他相比,好比小儿科。

在某种方面来说,龙迹和绯瑶很相配啊……

……绯瑶听得脸色乌云密布,神色阴沉,眼底杀气满溢,晕开一身的沉郁,笼罩这个屋子。握紧双拳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怒火、杀意加上之前炎煌留下的郁火一同在这这时候爆发。

话说回来。这两人也是相当畸形的啦,开场白不到三句就成了对骂,而且一个比一个狠毒,一个比一个畅快,一个比一个粗鲁。

而龙迹这声声难听到极点的骂声可谓是扯出喉咙喊出来的,可见被绯瑶起到什么程度,连当夜贼最基本的要领都忘了。而要不是聋子或者残疾人都听得到这一声声宛若晴天霹雳一样的声音。使其一干人等也不管是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就披了件外衣直奔绯瑶门前。

哐当——大门被最先赶到的月希泉一脚踹开,阴沉的脸色。凌乱的衣服显示她急急忙忙的赶来,和心情十分不好。

尼玛,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夜半三更的鬼哭狼嚎,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月希泉狠狠的瞪了一眼绯瑶,也不管啥情况,张口就开骂:月绯瑶,你有完没完!今晚上你要是决定不睡,可我还想睡呢!

你以为我愿意。绯瑶过于平静的开口,视线也不转,就死死的盯着龙迹。绯红的眼里。是一片浓烈血红的腥气。

公主,你没事吧……夜钧寒、夜流寒第二波感到,夜钧寒焦急的直直走进,在见到完好无损的绯瑶确认她没受伤后,这才安心的松了一口气,跟着视线望去,大惊。

咦!龙迹!夜钧寒诧异惊愕。怎么也没想到在绯瑶放里的人会是他。你怎么在这?反射条件的问出一句,夜钧寒才看到他一身的装束,霎时沉下来脸,冷笑:好个潜龙谷,好个龙大谷主!不知你何时改行成采花贼了?好修养啊……讥讽的话语让龙迹立刻变了脸色。这三更夜半的潜进我们公主的闺房有何企图?难道是采花?看来您是彻底忘了,我家公主可不是您随意可以触及的人……

字字话里藏刀,句句讥讽浓郁,夜钧寒第一次爆发。语气凌冽之极,一开口就是一大串。让人不由叹为观止。

哇塞,夜钧寒,你很厉害嘛……月希泉不适宜的赞叹出声,惹得夜流寒受不了的朝天翻了个白眼。姗姗来迟的月希澜和琴沐风一同无语。

龙迹听着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心里的愤恨顿时有一部分转移到她身上,后者对此还懵懂无知。

这不是重点啦!所有人,包括绯瑶都想这么吼一句,因为月希泉此话一出,那凝结出来的杀气和沉郁顷刻涣散无踪,那还留半分存在。就是绯瑶,要不是被龙迹气的彻底炸毛了,依旧保持面无表情,满脸冰冻外,所有人,包括夜钧寒都是一脸的无奈神色。

泉,你闭嘴。绯瑶阴森森的开口,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怨恨,以及寒凉,周身的冷气即使是几米远的琴沐风都能感受得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更别提近处的龙迹和夜钧寒、夜流寒二人了。

月希泉纯属习惯,二人熟得不能再熟,对这阴冷的气息自然就是自动忽略,没受到一点影响。但眼力还是在的,也知道绯瑶现在属于炸药级别的,绝对一点就炸。因此,乖乖的对着嘴唇做了个缝上的动作,捂住嘴,退了好几步远离危险区,以策安全。

夜钧寒在收到绯瑶阴寒的眼神,自此也算是明白了,赶忙拉着夜流寒跟着月希泉一样,沉默,看戏。

你们这一帮无礼的混蛋,下等的平民,不要脸的臭鸡蛋!还不赶快放了大爷我,不然等会我要你们统统下地狱!……龙迹面容开始扭曲,依旧昂着头大放厥词,辱骂声不断。

夜钧寒、夜流寒二人第一时间阴沉下来,琴沐风睨了一眼过分平静,完全无动于衷的绯瑶,不知为何,周身一片的凉。

月希泉最直接,一双同情视线立刻送给了龙迹。满满的,全是叹息和你完了三个字。随即靠在自己专属位子上,蹭了蹭,转为看戏,那过分明显的态度惹得往下看的月希澜宠溺的一眼,将其拥得更紧,圈在里面阴晦的保护着。

龙迹,龙大谷主——绯瑶低头终于开口说道,本宫不管本宫和你之前有什么烂账,也不想知道。本宫能够容忍你一次、二次对本宫不敬,是看在本宫先前遗忘了你,毕竟你是本宫以前的‘旧友’之一!最后四个字加重了音,让人一听就能明白。你也不过只是被遗忘后的旧友而已,还不算唯一的,只是之一。

本宫有错在先,因此才会宽容。但这绝不是一味的容让!有句话说得好:事不过三!冷冷的语调,那俯视冷冽的眼神,全然的漠视和绝对的冰冷,隔绝了人的气息。溢满的,是潜伏在心底最深处,掩埋的残虐和杀戮。

你太放肆了!杀气,惊人的汹涌而出!

夜流寒骇然,第一时间就泛起了鸡皮疙瘩,手不由自主的握住剑柄,冷冰冰的刺激神经却感觉安心,根本无法离手。夜钧寒止不住脸色一白,退后一步,眼神深幽,跟着琴沐风对视一眼。好惊人的杀气!好浓郁的血腥!好可怕的气场!

这就是……真正的你吗?

你似乎忘了,本宫可是拥有五十万兵马的一朝公主。我要是真不爽了,手中的五十万兵马就能一朝踏了你的潜龙谷,让你什么也不是!就凭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在本宫面前如此嚣张!很平静的神色,很冷静的话语,绝没有一丝起伏,也绝不是威胁,而是在讲述一个事实。并不强势的话,也并不是傲然的眼神,却让龙迹觉得眼前的女人从一个只是有点姿容,言行粗俗普通人,一瞬间转换成宛若高高在上的,独一无二的女王!

那绝色倾城的容颜,妖媚与清澄同在的鬼魅气质——映衬着的,是不可亵渎的存在,是只能仰视的女神!

震撼了在场所有人!

26、把他挂在门口,示众

龙迹脸色阴晴不定,可不止用难堪二字来形容这么简单。

但绯瑶说的却是事实。

如果说之前的绯瑶太过懒散,没有一点公主的形象,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小女人而已的话,那么现在的她,足以登上那个最高的位子也无人反驳,起不了丝毫反叛的念头!

强大的气场,不容他人置疑的威严,俯览般让人害怕的凛冽视线,寒凉到极点的话语……绝对是一个王该有的样子!

绯红的眼,闪烁着与周身冰冷绝对矛盾的火焰,像是唯一的温暖和光亮,足以致人死地的炙热。

别以为你和大夏皇室关系很好本宫就不能拿你怎么样!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本宫有的是!钧寒——

公主……夜钧寒立即上前,绯瑶看着他微微僵硬的样子,视线的温度不由渐渐回升,化为暖暖红色,气场一点点开始收敛。对自己好的人,有用的人,绯瑶绝不会不理智到拿来出气。毕竟,她别无选择附在人家身上,名义上的男人,与她同存亡的人,该有的她一样不会落下。

把他给我扒光了写上‘刺客’二字后,吊在官府大门口去,让他们自己解决。绯瑶说得轻松。

……夜钧寒僵着身子,傻眼。

月希泉忍不住弯起嘴角,笑的很邪恶。其他人心里都是一片冰凉。

公主,您好狠!

现在,立刻,马上。天就要亮了。

……是。咽咽口水,冷汗淋漓的干忙叫人把到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龙迹抬出去。

你们,很闲?绯瑶再次扫了一眼在场的几个人,嗖嗖的刀眼直射而来,包括门外不知何时围成一圈的下人。顿时杀的鲜血淋漓、片甲不留,一哄而散。

夜才出一丝昼,街头一片荒凉的清冷,几道人影鬼鬼祟祟的扛着一个大袋子悄然来到官府的大门口,井然有序的开工。拆布袋,拽出一个眼底燃着熊熊怒火的人,飞快的吊在大门口,确认无误后立马撤离。逃到较远的地方窃窃私语。

一号抬头远观吊在大门口晃动的黑影,摇头感叹:想不到潜龙谷谷主也有今天这一遭,真是……

二号跟着望去,却是打了个冷战:公主越来越可怕了!这龙谷主真可怜。

剩下的几人一听,顿时齐齐点头。

三号道:被这么吊在大门口供人观赏,要是我,宁愿咬舌自尽。更何况是在大夏有身份地位的龙迹,真惨啊……

以后记住了!宁得罪阎王,也不能得罪公主!简直生不如死。一号开口警告。所有人一直点头。

开玩笑,这是当然得!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也不想这么被吊在那里,还赤身**的供人观赏!

有人来了,走吧——……

二月十五,绯瑶一行人来到大夏,住在太子建立的使臣别院的第一晚上,噩梦连连,半夜惊醒而无法入睡安眠。第二夜,因云岚侯到来和安住,一夜又是不得安生。隔日。谣言飞窜。大夏平民愤怒而起,使其厮杀不绝,一夜戒备,再次无眠。次日,夜钧寒带夜流寒拜见大夏太子,官府出面镇压,流言渐止。夜。苏季航、炎煌、龙迹三人突然依次造访,再次无眠。

二月十九,潜龙谷谷主龙迹被人脱光衣服吊在大夏官衙大门口一个时辰后才被人发现。后者脸色涨红,一脸的羞愤欲死,周身无法动弹。大夏太后一脉随即惊怒交加,惊扰深宫的太后,后者更是震怒,下令严查此案。皇帝都要退让三分,朝野上下无比胆寒。

然。一切毫无线索可寻,龙迹更是对此事闭口不言,问急了就轰人,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御医查了一早上无果,被暴怒的太后一脸斩了好几个,连骂庸医、废物,最终还是停在龙迹里面的异能消耗光了,自己能动了才算了结。

潜龙谷总部,谷主卧房,前任潜龙谷谷主,龙迹之父龙隐与母亲钟氏二人齐齐站在龙迹身边,一个黑着一脸,一个黯然垂泪。

迹儿,你说!究竟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我的儿子绑在门口,使其颜面尽失……我决不饶他(她)!龙隐愤怒的叫嚣,心底蛰伏的野兽在愤怒的咆哮,想要将贼人撕成碎片。

呜呜呜呜呜……我可怜的迹儿,你以后可怎么办……哪有对门户的姑娘在出了事后嫁你啊……你以后怎么办啊……我就你一根独苗啊……你让娘,让娘……呜呜呜呜呜……钟氏哭的暴雨梨花,止都止不住,惹得龙隐越发愤怒,加无措,也不管听了其话脸色更黑一层的龙迹,专心哄着自己的老婆,别再水淹他们父子两了……吃不消啊!

我的儿……今后可怎么办啊……钟氏哭的撕心裂肺,根本就无视一旁丈夫的安慰,一门心思的伤心,搞的龙隐额头冒汗,心头的怒气窜上,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会呢,夫人,我们家迹儿那么优秀、聪慧,长相过人,怎么会没有人要!您多虑了……

那是以前,不是现在!钟氏一听,也不哭了,泪迹斑斑的小脸抬起,凶悍说道:如今迹儿竟然被人剥光了吊在大门口,许多人士看见,试问哪一个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的女儿会嫁给这样一个议论纷纷,名声狼藉的男子……这么说,终是又落了泪,哭道:呜呜呜呜呜……又不是傻了……哎呦,我的儿,我苦命的孩儿啊……

龙迹握紧拳头,脸色霎时就青了又红,红了又黑,黑了又白,白了又青,连番变化,阴晴不定。要不是眼前的是自己的父母,要不是自己如今不能动弹,他绝对,绝对……绝对会马上将人轰走!

…………走出房门,钟氏和龙隐都是一脸的无奈。

……夫君……钟氏两个眼睛哭得如同核桃一样肿了起来,却依旧不断流泪,弱弱的含着龙隐的名,使其心疼的只在心里叫骂,小心翼翼的开口:夫人……

你可要好好查查……即使迹儿不愿说,也不能放任了,把贼人捉住千刀万剐……

那是当然,千刀万剐都不能消此羞辱之恨!夫人放心,只要一有消息我就不将贼人送到夫人面前消气!

ps:

八千字左右今晚更新完毕,打得我头晕,发狠了……呜呜呜,第一次拼命了……

27、三国来使,三月初

大夏宁瑞三十五年二月二十,潜龙谷谷主龙迹发现被人赤身吊在府衙大门口示众,身上刻有刺客二字,一夕之间全城尽知,霎时谣言四起,直盖过了绯玉公主与云岚侯一度**的绯闻。众人纷纷揣测前因后果,众说纷纭。

说是潜龙谷谷主龙迹终于在某个地点窥见佳人一见倾心,想夜探,结果被其如此羞怒,女子家族不凡,或是隐秘一族的(拥有诡异能力族裔的统称)的人。

潜龙谷上任谷主与其妻钟氏出山,龙隐直接下令出动隐龙(潜龙谷情报处),并同时发出通缉令,誓要将凶手捉拿归案。钟氏觐见其父以及深宫太后,二人当即震怒。不仅钟氏一族上折子报告,连久居深宫养生的太后也是第一次踏出宫闱,直奔御书房,要求夏皇对此事严查不怠。

太后震怒,皇上都要退避三分。一时间全城戒备,军队四处游游晃,压力盛大。而此时,离大夏皇帝寿诞还剩下几十天……

二月二十二,大衍来使来到大夏,由大夏大皇子一派接见,直接入住大皇子府邸。传言当夜,大皇子府彻夜灯火通明,歌舞不停,喧闹至白昼,主客尽欢。

隔日二十三,昭和来使相继来到大夏,由大夏六皇子、七皇子二位接待,入住以西使臣别院,与东边的绯瑶一行人遥遥相对。据当日接待和别院下仆流传的消息,昭和来使美貌倾国倾城,六、七皇子当场就傻了眼,差点忘了皇子风范,当众出糗。而二位府里流传,二位皇子回去后,夜不能寐,相思成疾。引得第二日上朝盯着两个黑眼圈,精神不济,被大皇子狠狠借机训斥了一顿,使原本就不和的两派皇子关系越发激烈起来。

自此,其他小国的来使和族裔也纷纷相继前来拜访大夏,几位争夺皇位的皇子也是各施神通,希望自己一方多个助力,以便夺位。

大夏。太子东宫。

今天,昭和的人终于来了。夏钰煌将手中的报告随手扔在一边,揉揉隐隐泛疼的太阳穴,叹息的语气怎么掩饰也掩盖不了那一丝丝疲倦。

也就是说,三国的人都到了。歌舒墨眼神一闪,转向夏玉霄。

看来,局势紧张了。夏玉霄懒懒出口,看着夏钰煌微微疲倦的样子,闪了闪眼神。笑得相当没心没肺。

这大夏的局势,哪一天没紧张过!歌舒墨撇嘴说道,只要是有野心的,不都想着争一争吗!要是那几个‘好兄弟’能歇一歇的话,大哥也不用天天忙忘了政事还不能停歇,累成这样了……好兄弟三个字里加了重音,语气讥讽。说完,看了一眼夏钰煌,见他满眼都泛起了血丝,可见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不由心里一阵愧疚。

他若是能再帮一些忙的话。就好了……

夏玉霄对此沉默,眼底的笑意特别不屑。皇家,那有什么真的亲情存在!除了利用和被利用,权利的争夺外,还会剩下什么?

夏钰煌见气氛顷刻转为沉重压抑,清了清嗓子,开口: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心思赶紧收一收,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不用我说了吧!说完,视线转向歌舒墨,吩咐:墨,你和流月既然有认识的人,那这一方面就交给你了,别让绯玉公主一行人再闹出什么来了,我真没精力应付这些。

……我知道了。歌舒墨沉下脸来。张口就想拒绝,但见夏钰煌疲倦的摸样。霎时拒绝的咽哽在喉说不出来,恹恹的应了下来,夏玉霄以及幸灾乐祸的眼神阴晦一扫。他可不想再见月希泉和月绯瑶这两个魔女——但,如今大哥发话了,不见不行啊!

霄,龙迹的事查的怎么样了?虽然奇怪自家弟弟顷刻就恹下来的摸样,但夏钰煌也没空追究是怎么回事,转为夏玉霄询问。这事可是父皇交代下的,不能不重视。

咳咳……有点眉目了……夏玉霄被问到,立刻也跟着噎住,闪躲了一会,才说道:好像是……从东边别院出来的……

…………又是流月!

场面霎时一惊,夏玉霄声音干巴巴的,说完就偷瞄了一眼夏钰煌,只见他抽抽眼角,额头青筋跳了跳,脸色有些扭曲。

怎么什么事都有绯玉公主掺一脚!夏钰煌很想暴口粗话,她一来大夏就惹了一堆麻烦,简直瘟神降世!还有完没完!

与此同时,大皇子府里。

呵呵呵呵,有趣,有趣……客房里,大衍使臣听着线人这几天大夏的事迹,越听越是乐呵:真是热闹,可惜我来迟了,不然还能看看,可惜,可惜啊……

挥手示意离去,那人独自呆在房里自饮自斟一杯茶,轻声说道:三月初的见面,真是期待啊……绯玉公主,月,绯,瑶——听说变了许多,将红瑞治理的很好。也不知真正的功劳是否真是那个传言中的草包公主的……

流月女皇月紫娴竟然会派这儿传闻中,天降祥瑞却一无是处的废物公主前来,以及大夏一些列的谣言……

西边,使臣别院。

流月月绯瑶?那个废物绯玉?来的竟是她!很好啊……呵呵……前来大夏的昭和公主轻声呢喃,带着面纱的脸上看不清面容,但流露在外的一双眼眸却散发着诡异的光泽。轻轻一对视,不经意间就能勾出魂魄。

并不妖娆的风采却散发着妖精一样迷人的风采,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拒绝不了的鬼魅气质。

月绯瑶……我们的帐,是该好好算算了呢……眼底骤然闪过一抹暗沉,她将纸屑凑近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笑声勾魂夺魄。

看看夜钧寒他们,听谁的令……好戏,正式开场!

东方,来使别院,绯瑶一行人。

都到就到了,大衍、昭和来了和我没多大干系吧,你们几个聚在我这里是干嘛?靠在床头,绯瑶还在养伤中,看着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三人齐齐在她屋里不走,很是奇怪。

咳咳,这个有三点原因在里头……夜钧寒站出来清清嗓子开口说道:第一点、经过昨夜那个……咳咳,刺客来袭……说到这,不仅夜钧寒心里有些发虚,说出刺客二字底气尤为不足外,另外两人脸色也是变了变,微微古怪。

把潜龙谷谷主扔在府衙门口赤身**的吊着——这种事,也就从小被女皇间接宠成无法无天的她敢!

咳咳,未免公主您再次受到……刺客咳咳……的攻击,今夜还请公主无论如何也选择一人留下来陪同侍寝。其实是怕龙迹找来寻仇,最后惹得公主发怒,事情又呈现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为了不让他们头疼,辛苦一点陪一晚还是提划算的……咳咳,当然,这话是绝对不能让公主知道的。不然,连他们的下场都会很惨。

你们,有什么阴谋?!绯瑶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的,总觉得眼前的借口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一脸戒备中。

……咳,公主您多想了,我们没啥阴谋。夜流寒僵着一张冰山脸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心里止不住汗颜:就是被您那一下下搞怕了……

第二点,公主您不安分的伤又裂开了!这次再裂开您就准备夏皇寿诞的时候叫人抬着您躺着去!夜钧寒趁机转移话题,说到这里时,眼神犀利的看着绯瑶,这下底气足了。

躺着去?绯瑶一想到那画面就僵住了,皱着眉头焉了下来。不要啦,很丢人哎!

第三,公主您最近闹得太过了,有人跟着您会安分些,不会让您再任性胡闹……绯瑶被夜钧寒这苦口婆心的话弄得噎住,脸色沉郁。如今非常时期,其他来使纷纷到来,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成为别人的话柄。公主您好歹代表流月,请您安安分分一点,钧寒在此,拜托公主了!一大堆婆婆妈妈的话说完,夜钧寒深深一鞠躬,惹得顿时绯瑶气闷在心底。

再看看夜流寒和琴沐风眼底微微的希冀,她彻底歇菜了,恹恹的缩回被子里,觉得很没面子,随口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三人立刻松了口气,夜钧寒喋喋不休:公主,不知今晚您准备让谁侍寝?

绯瑶躲在被子里磨牙:………………

ps:

圣诞节快乐!明天正式开始宫闱纷纭进行各大决斗!嘿咻……

28、公主啊,您就收敛点吧(一)

三月初一,大夏现任皇帝夏无殇继位三十六年,六十岁大寿,宴请他国来使前来祝贺。

咕噜噜……前往大夏皇宫的马车前行着,两辆各坐三人。绯瑶、夜钧寒、夜流寒一起,月希泉、月希澜与琴沐风一辆跟在后面。

绯瑶撅着嘴,不满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和叮叮当当的首饰。

一身的公主盛装让她看上去更加魅惑而美丽,添了一份端庄和威严,少了一份天真和妖媚。然而,那一脸皱巴巴、苦哈哈的神情却也一直不曾自她脸上消退,足以表示她对着身派对的极度不满。

头好重,身子好沉,快要压垮了一样……绯瑶低着头,一张小脸皱的更深了,哀怨的看向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夜钧寒和事不关己夜流寒,愤愤不平。

叮当,叮当……首饰的撞击声划过,鼻尖那股淡淡的香气和纯净越发浓厚了,身旁明显多了一个人的感觉使得夜钧寒不得不睁开眼,一脸的无奈。

公主,小心……马车微微晃动一下,绯瑶立马就往前扑,还好夜钧寒眼疾手快接住,不然这一身花了几个时辰的派头可就白费了!

您若是找钧寒有事,唤一声便成,钧寒自当竭尽全力。将人儿扶好,确定不会再摔了后他才放手,语气里的无奈越发明显了。

绯瑶撇撇嘴,没形象的靠了过来,挤在夜钧寒和夜流寒二人中间,引得夜流寒微微不自在的挪了挪,想逃开。结果,一记怨恨的刀眼飞过来,绯瑶开口:流寒,你去哪?嫌弃和本公主坐在一起啊。眼睛闪着光亮,死死的盯着他。

夜流寒僵住。动也不敢动,别过脸道了一句:不是。

钧寒啊……绯瑶转头看向夜钧寒,懒懒的靠在他怀里,把玩着长发,轻声笑着说道:你绝不觉得流寒最近越来越古怪了,是不是练功练傻了?

公主多虑,流寒本就是这个性子,与你隔了几年终究没习惯而已。待习惯就好了。一句话,同时说给两个人听,两种意思。对着绯瑶无意识的亲昵脸微微有些红,心虚的睨了一眼一旁的夜流寒,语气不紧不慢,温和有礼。古怪的人不是夜流寒而是公主您好不好!

呵呵……绯瑶笑出声来,看着夜流寒说道:夜木头,转过脸来别藏啦,本公主又不是没看过。一张脸而已,有什么好藏得!你的脸皮难道比钧寒还薄……

夜均寒一听,脸更红了,清了清嗓音,顺带把绯瑶推开,别扭说道:公主请坐好,一会就到大夏皇宫了。

这么说着,马车就停了下来,大人,宫门口到了。

绯瑶霎时无语。真灵啊……

夜钧寒掀开帘子刚走出去。迎面遇上的就是两辆的同样排场不小的马车缓缓驶来。看着来者的衣裳,夜钧寒眼眸微微一缩,对马车低语了一句:公主,遇上大衍和昭和。随即整了整脸色,确认不会流露出一丝情绪后,儒雅翩翩的笑着。

马车里,绯瑶与夜流寒皆是一愣。怎么会好巧不巧的的同时碰上两国来使?巧合?还是蓄意?

原来是流月的夜钧寒夜大公子与昭和乐柔公主,在下大衍任晖之,在此有礼了。声音温吞,语气缓慢,绯瑶听得就是一阵别扭。

原来是大衍有名的‘晖公子’!曾听说公子一手好字千金难买,大衍贵族里都以公子的字画为傲,并被衍皇钦定‘文采双绝第一人’,今日一见。果然器宇轩昂、风度翩翩……钧寒惭愧不已!

晖公子,原来是你。不是听说公子你一直对朝政不感兴趣吗?今日怎会到这大夏一聚?柔柔的声音,如沐春风划过,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绯瑶眯起了眼睛,偷偷掀起帘子的一角望去。阳光下,只见有道英姿飒爽的声音站在不远处,逆着光看不清而看不清轮廓,周身散发着浓厚的书画之气,再想想刚才的对话,绯瑶便明了他是谁。

视线调转另一处,同样华贵的马车里,一卷帘子掀起,女子蒙着脸,眼神淡定的看着前方,随即,似乎知道有人偷窥一样,斜了一眼正好与绯瑶对上一秒。

帘子掩盖,绯瑶眯了眯眼,陷入沉思。那副眼神……有些熟悉啊,是谁呢?

公主说笑,哪有世家子弟不谈朝政的道理,在下当年也是借着年轻气盛胡乱说说而已……在下也是其中一员,不可避免啊。那最后一句的感慨语气,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寂寥和失落。

当年?年轻气盛?绯瑶嘴角抽抽,别人装嫩,这人道好,二十几岁的人就开始卖老了!

不说这些烦人的事了。夜公子,敢问一句两辆马车里不知那辆载着你们的夫人呢?晖之不才,正想拜见一下绯玉公主。

……夜钧寒沉默,语气诡异,……不知公子这是,何意?

夜公子多想,在下只是好奇,纯属好奇。

但好奇可见不到绯玉,任公子轻率了。外面,月希泉的声音骤然响起:绯玉前几日遭遇刺客,身上还有着伤呢,见不得风啊。

这位是……

我是月希泉,流月月希泉。

……原来是和亲王之女,在下唐突,望小姐见谅。

任公子客气,但我想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绯玉身子不适,不如进皇宫里慢慢聊如何?

昭和公主,如何?

绯瑶即使只能听看不到,但外面因为月希泉而骤然升起的噼里啪啦的火焰气氛还是嗅的分明,不由玩味笑起。泉,你出来是在打什么注意呢?

只要一想到有戏可看,绯瑶心里就痒痒的,难耐啊。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本宫又怎会不给你面子,进宫吧。

晖之很期待与绯玉公主的见面啊,告辞。

许久,帘子掀开,夜钧寒钻了进来,身后有跟着月希泉。

你怎么也来了?绯瑶眨眼,还有心情戏谑,你的澜哥哥怎么办啊?

什么‘澜哥哥’,这称呼真是……你少恶心我!月希泉抖了抖,落下一身鸡皮疙瘩,鄙视道:还说我,你还有心情说我呢!你知不知道如今大衍、昭和来的那两人似乎都对你感兴趣,你处境微妙哎。想想怎么应对才是正道吧。

…………

29、公主啊,您就收敛点吧(二、三)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那要看他们,看我干嘛!绯瑶白眼一对送了过来,那无所谓的随便摸样看的月希泉手一阵痒痒,恨不得就这样一拳揍过去。

拜托你有点危机意识行不行!我们在讨论你的安危问题哎!你能不能别老漏自己人的气啊!月希泉很想吼出来,但回忆了一下以往的经历后不由无力叹息而出。

随你吧,你爱咋咋地,我不管你就是了。说完,等马车一停就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公主何故如此,群主也只是担忧罢了。短暂的几句话,夜钧寒在一旁看得叹息而出。

有些事,我即使再厌恶也无法避免,不能逃离,是因为我还不够强大到能随心所欲说离开就离开,不受到伤害。绯瑶静静说着,神色冷峻,语气淡漠:既然如此,那么在这个漩涡里,我起码要保护好我想保护的,隐藏我能隐藏的一分也好。为了不留下一丝的遗憾和后悔给自己。

这世上,最让人后悔的事不是失去,而是你明明想保护,却保护不了。一句话,没有带着多余的感情存在,却让夜钧寒与夜流寒同时愣住,夜钧寒深深凝望着绯瑶古朴无波的脸色,若有所思。

所以,绝不允许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绝不!

大气而威严的宫殿,华丽唯美的建筑,金银相配,琳琅璎珞满地,每个地方都显得唯美而金贵,彰显皇室的富贵和张扬,高贵和大气,威严和不可侵犯。

大夏皇宫的后花园,百花绽放,芬芳扑鼻,艳而不俗。美而不娇,更添三分华贵。下方群臣而立,上方大夏皇帝夏无殇高坐黄金椅上,黑白相间的发下,略显老太的脸上以不满不少皱纹,面目祥和,偶尔满满笑意的眼里不时地闪过精光。龙袍在身,尽显华泰。即使脊梁微微弯曲。周身依旧散发着该有的帝王威严,天生的贵气,举止从容又优雅。

夏皇下方首座的是太子夏钰煌,随后依次落座的是大皇子夏晟建,三皇子夏武扬,六皇子夏瑞梁,以及隔帘的二公主夏秋璐,五公主夏秋凌,八公主夏秋妃。各类皇亲国戚。各个大臣,按品级落座。

大衍(昭和)来使,到——两声尖锐的声音几乎同时高呼而起,令热闹的宴会瞬间静寂。

几道人影走来,正好一男一女,俊男美女,留下一地的眼珠和惊艳。

大衍任晖之,参见夏皇,奉我朝帝王之名前来祝寿,愿夏皇与天之同寿。福泰安康!深深的鞠躬。任晖之高呼。

一身琉璃白,如展翅的白翼,一张清秀的脸上布满浓浓的书卷儒气,气息温和,举止都带着洒脱。一双眼,星光璀璨,宛若漫天的星辰。迷人又深邃,止不住的深陷和沉沦。盖过了他其他平凡的一切。

弯腰觐见之时也是不弯一丝一毫的脊梁骨,坚挺着,又给人一种淡淡的内敛的锋芒。

昭和乐柔,参见夏皇,尊我昭和母皇之名特来拜寿,愿夏皇与长青之树永享富贵,连绵万寿! 娇娇弱弱的女声虽然纤细。却清晰而有力,不具丝毫退缩。

娇嫩的金丝莲花裙承托出她柔弱的风骨和纤细迷人的身材。白皙晶莹的肌肤透着流玉一般的光泽。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上,又长又黑的睫毛微微颤抖,一双丹凤眼透着三分傲然,三分妖娆,四分尊贵,风情无限。娇小的红唇一张一合偶尔露出洁白的齿贝,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魅惑。仅仅是一个抬头,露出牛奶般无瑕的劲间,一路延伸自神秘的衣领和高耸的前端就令人血脉膨胀。

一旁下臣看傻了眼,就连坐上的几位尊贵男子都微微有些不自在,眼底闪过幽光几许,暗藏深幽。

美人如玉,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为了她而存在。

好好好……二位来使快快请起!来人,赐坐——夏皇笑眯眯的大笔一挥,气氛立刻高涨起来。

谢夏皇。二人应答,同时起身对视一眼,微微闪了闪边错开,落座在一旁。

流月来使,到——与此同时,又是一声尖锐的高呼传来。几乎瞬间,场面再次陷入死寂。

夏皇微微眯起眼睛,精光一闪而逝,各个皇子,王孙贵族表情也是不一。原因无他,这流月绯玉公主几乎一到大夏就闹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闹剧出来,差点没把大夏掀翻天。几朝帝王治理的昌盛皇朝搞的鸡飞狗跳,民生怨道,群起而攻之。

让群臣贵族们恨得直痒痒!

好色到到大夏强抢民男侍奉,还玩出人命——虽然是绯闻,而且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谁心里没有一面镜子,光亮得很。

所有人一致认定谣言是真实的,只是人家公主手段太高超,掩饰的太好,没有抓到一点的把柄在。因此,即使即使再恨,他们大夏也不能怎么样。照样乖乖赔礼道歉,顺便安抚民生,别再去找别国公主的麻烦。到了最后,惹得大夏民心不齐,这才是最大得罪过!

又长又宽的路上铺满了喜庆的大红色,几道人影慢慢由远到近的优雅走来。宛若闲庭漫步般的自在,轻松写意的摸样简直不是在见这个世上最大主宰者,而是观赏一路风景中,偶然遇见的陌路人。

嘶,嘶……

喝——待众人看清来人的面容时,阵阵吸凉气的声音彼此起伏,一个个都变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就连高坐上头的夏皇也是闪了一刻的神,眼底惊异连连。

一袭的粉樱红上,流月展翅的图腾活灵活现,勾画出一抹浅雾。粉嫩嫩的小脸泛着健康的红晕与白皙成鲜明对比,诱人的唇角上勾,一抹浅薄的笑意如雾般朦胧迷离,恍恍惚惚。一双绯红色的妖异之瞳红的张扬,红的纯粹,红的嚣张,红的……如这世间最明艳的火焰!美目流传转。那笑似乎更加的猖狂和美丽,如鬼魅般邪肆,却又清澈如明镜,散发着灼灼光辉。

优雅从容的举止,带着三分肆意的洒脱,虽然少了一分贵气的端庄和沉稳,却多了一分青春的张扬和说不清道不明的辉煌。

而与之同行的月希泉虽然身着群主装,一样的张狂肆意。一样的优雅肆意,一样的美丽嚣张,却比绯瑶多了分柔和和温柔,少分清冽和浓艳。黝黑的眼眸如同深如夜,沉如夜,却比夜色更深幽,食人心魄般明亮也暗沉。

两个美得心惊动魄,深入灵魂的女人,加上身后几名俊美不一。风姿各态的男子,一行人产生的震撼让场面陷入诡异的寂静里。

流月绯玉,参见大夏君王,本宫代我朝母皇恭贺夏皇六十大寿,愿夏皇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寿比南山,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流月和亲王之女月希泉,参见大夏国主。祝国主青春永驻。万寿无疆!

琳琅叮咚,声音清幽,天籁将至。

在下和亲王之子月希澜,参见夏皇,恭祝……

在下夜钧寒,参见夏皇……

在下夜流寒,参见夏皇……

在下琴沐风。参见夏皇……

夜钧寒四人一一开口说出一连窜不要钱的祝贺词,语气陈恳。

呵呵呵呵……夏皇苍老却底气十足的笑声阵阵回荡,霎时让一干人回神,懊恼、惊诧、诡异、敌意、猥琐、赞叹……一一都自不同人的眼底掠过,神色各异。

原来是诸位流月使臣,还不请起!来人啊,赐坐——夏皇深深睨了一眼绯瑶一行人,笑的越发清朗和欢畅。

说完。绯瑶一行人就跟着太监行至一张空位上落座,完全无视下方一干视线。脸色不变,笑容始终挂在脸上不曾消退过。

才刚落座,绯瑶就感觉几道灼灼的视线射在她身上,眼微微一抬,仿佛不经意扫过一样一一望去。

公主请小心,最上头落座的那位就是大夏太子夏钰煌和太子妃林清雅……夜钧寒坐在绯瑶右侧,那炙热的视线他自然也是感觉到了,把声音压到最低小声介绍道。绯瑶闻言,才故作不经意的看去……

上头,那名男子身着华贵的三足太子龙衣,浑身上下都带着三分高高在上的尊贵和傲然。眉目如画,不似真人的美,丝毫不下于她身旁的美男们,更多了一份他们没有的倨傲和底蕴。

夜钧寒谪仙温雅,夜流寒冷峻寒冰,琴沐风淡泊冷然,月希澜清冽优雅,而夏钰煌——高贵而不容侵犯,神圣又无法靠近,威严却肆意潇洒,算是给人一种温和的王者之气的感觉,不凛冽却足够震慑。

他会让人想要不由自主的膜拜,宛若真神的神祗,带着温和却威严,看似亲切实则淡漠的模糊笑意。在你以为自己已经贴近他的瞬间,他又会给你从未接近的错觉……

而在夏钰煌的身旁还有一名一脸倨傲的绝美女子,那不可一世的傲气唯有在对上夏皇和自家夫君才会有所收敛。一个宛若杜鹃花一样的女子。

但在绯瑶打量后看来,这个女子与当今太子夏钰煌不怎么般配啊……

林清雅,大夏林太师之曾孙女,即使是夏皇见着这位林家老太师也要尊称一声老师,可见林氏在大夏的地位超群了。

而夏玉霄、歌舒墨,以及几个心腹陪同落座在一边。

夏钰煌微微颔首,眼底流光一转,荡漾出心悸的笑意,显然发现了绯瑶在观察他。

嘴角依旧挂着淡淡不变的浅笑,绯瑶无视夏钰煌的示好,别过视线看向别处,继续听着身旁夜钧寒若有若无的提点声,说着一位位皇族成员。

太嚣张了……夏玉霄将绯瑶的举动看在眼底,止不住在一旁低声嘀咕,瞥了一眼似乎笑的更欢畅的夏钰煌,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被人无视了怎么还笑的这么开心?难道,他们的太子殿下也犯贱,喜欢受虐不成?!

想着,瞥向另一旁看着月希泉目光发痴的歌舒墨,低低叹息。

乐柔,昭和第五公主。乃是昭和最小、最受宠的公主,自有天赋绝佳,聪慧过人……夜钧寒随着绯瑶的视线一一看去,张口就说。

昭和乐柔……绯瑶看向一直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不,是她身边的美丽女人,侧头看向夜钧寒,只见他微微蹙眉,眉目间泛起淡淡的不悦。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位公主真正投注的视线。

一旁的夜流寒似乎更冷了,琴沐风虽然不变脸色,但不耐烦绯瑶还是看得出来,不由看着乐柔送过来的挑衅目光,轻声低笑起来。

公主……夜钧寒才张口两个字,就被绯瑶眼疾手快夹起的一筷子鱼肉塞进嘴里。柔到滴水的视线,绯瑶倾身靠近夜钧寒,散发着一种慵懒的迷人贵气,姿态随意却不给人粗俗厌烦的感觉。反而更显她的娇态可人,与夫侍的恩爱有加。

好吃吗?纤细的手指暧昧的磨蹭着他的唇形,绯红的眼里一派温柔和深情,凑近脸,声音越发低沉和柔和,若有若无的调戏着:本宫喂得,是不是特别的好吃,特别的甜呢……

夜钧寒愣了一秒后,两只耳垂霎时红透了半边天,红的滴血。微微不自在的挪了挪。夜钧寒咀嚼嘴里的菜,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呐呐的蠕动了几声轻不可闻:很,很……好……

钧寒,你这样子……真是可爱啊……绯瑶看着一脸怎么也无法遮掩羞态,脸红的夜钧寒不由两眼发光,再次凑近。在他耳旁情人死的呢喃,让人真想……一口吞了……说着,张嘴就轻咬了那诱人的耳垂一下,顺便舔了舔。

嗯……果然可口!一句心里话,不自觉脱口而出。

夜钧寒瞬间化为化石一枚,眼眸收紧,瞳孔微微涣散开来,一张俊脸红的都让人以为在发烧。羞窘神态看的所有人的一阵目瞪口呆。

咳咳……月希泉清了清嗓子,提醒某人别太过了。没看见美男已经被她调戏的都没魂了。

大庭广众的,适可而止吧!

当然,同时石化的还有夜流寒和琴沐风,看的傻了眼。而在绯瑶撇嘴放开石膏的夜钧寒,把不怀好意的视线移到他们两个身上的时候,二人第一时间打了个冷战,浑身发毛。

夜流寒才行扭动自己的座位离绯瑶远一点就被绯瑶一把抓住,死拽着不放,夜流寒也不好挣扎的太厉害,无奈只能让她握着。但显然他把绯瑶想的太纯洁了,随即也遭了秧,步了夜钧寒的后尘。

娇嫩光华的小手泛着幽幽的暗香,带着略微冰凉的温度蹭过手心来到手腕处,然后用诡异的手法细细磨蹭,带出一层又一层酥麻,让夜流寒脸上也不由浮上一抹暗沉的光。

沐枫啊……手上对夜流寒的动作不停歇,绯瑶又把注意打到了琴沐风身上,娇滴滴的唤了一声,惹得琴沐风定力再好也不由僵住,表情一点一点龟裂开来,深深蹙眉。

公主,您就收敛点吧……琴沐风第一次用有感情的话语低低恳切说道。

呵呵呵呵……诡异的笑声一出,琴沐风不由再次了个寒战,沐枫啊……三个字,慢慢温柔的语气让琴沐风浑身冒起鸡皮疙瘩,满眼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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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罪过,罪过啊……很抱歉昨天没更新!在此负罪说声对不起!其实我一回家就码子了,结果卡文了,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正好老爸提议去澡堂洗澡去,我抵不住诱惑就去了,想着回来也就有灵感了,结果,一呆就4小时,一直从6点到10点才慢吞吞的回家,还没碰我的电脑呢,就被妹妹霸占走,玩游戏去了,很抱歉啊,我今天解释一下,顺带补回来了。两章合一章

30、你搞错对象了

你确定?绯瑶似笑非笑的看着琴沐风,眼眸瞥了一眼远处面无表情的乐柔,嘴角勾起越发温柔、亲切的弧度,故作不解的询问,喃喃在耳旁低语:那个昭和公主看样子对你们是很上心,很感兴趣的样子。你确定你选择她,而不是本宫?

……琴沐风噎住,说不出话来。

伸出另一只手覆在俊脸上暧昧的触摸,绯瑶笑的很肆意,意味深长的又道:本宫这可是在明确的保护自己的‘珍惜物品’,有些东西,可是容不得他人一丝的侵犯,你说是吗?

……是,沐枫明白了。琴沐风僵硬着脸皮,看着凑近的绯瑶那一脸的无赖和无辜,嘴角微抽,眼底一闪,沉默半响才应了一句后也就任由她毛手毛脚,再不反抗。

乖啦,本宫也喂你一口,别生气了。绯瑶笑意更浓,立马夹起一块无骨鸡肉很是殷勤的来到琴沐风嘴边,一副恩恩爱爱的摸样。

琴沐风僵硬的张口,机械的咀嚼,一脸风干的淡定。

一旁,月希澜脸色微微潮红,月希泉看的扶额别过了头,装作不认识此人。你就算要宣告所有权也不用这么嚣张,这么显眼的方式吧!

偷偷你了一眼周围——大夏众臣一双双惊愕,瞪大的眸子里幽光闪烁全是难以置信,或鄙夷,或愕然,或尴尬,或猥琐,或懵懂……神色各异,身化为石膏,成为一个个价值不菲的木头桩子。就连上头的夏无殇和众位皇子都满是错愕了几秒。看着绯瑶若无旁人的秀着恩爱秀缓不过神来。

任晖之满目光彩,看的饶有兴趣,还不是的打量,眼底深幽,一片的黑。

乐柔凶光一闪。看着夜钧寒红脸还保持那傻傻的摸样。夜流寒浑身的不自在和别扭,却不回去强拉来二人的距离。琴沐风有过挣扎,但绯瑶在他耳旁嘀咕了几下后,结果,同上——乖乖让她喂食,顺带表演一下夫妻情深的戏码。

看吧,所有人都傻眼了!月希泉一圈环视下来不负她望的看见一枚枚化石,心里不由腹议。你就算不爽别人的视线也不用这样吧?这是准备干啥呢?

到最后要是有麻烦来了,那也是你自己惹来的,千万别怪他人哈!

而其他人的想法只有一个:不愧是流月名声最风流的公主呵!简直就是……

钧寒。布菜,本宫饿了……夜君寒堪堪回神,绯瑶就从琴沐风哪里钻了过了,撒娇似得指使。

夜钧寒将热度压下,故作镇定的举手。专心的为绯瑶布菜。刚才的话他自然也是听见了的。心里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佳肴才要放进绯瑶的碗里,却被她一句话再次僵了一僵。

真没诚意,本宫可是为到你嘴里的,这么小气,哼哼……意思就是:既然我都是喂到你嘴里,那最基本的回礼也应该是你也喂到我嘴里去。不然,哼哼~

于是,迫于暗示的威胁,恩爱秀再次上演。

公主,张嘴……夜钧寒无奈。将菜喂进绯瑶嘴里。

恩恩,好吃……绯瑶发表意见。

夜钧寒叹息一声,认命的拿着帕子擦拭女子油腻腻的诱人嘴唇,动作轻柔小心,看的身旁三人嘴角就是一抽。二位,戏有点过了吧?!

月希泉现在很想对绯瑶说一句:瑶,你是准备接纳夜钧寒了?这么理所当然的和他搞起暧昧,就不怕这个温柔的男人沦陷,惹出有一笔情债出来?!

以后哪一天夜钧寒爱上她了,月希泉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是绯瑶自己直接间接,有意无意的诱导成果。罪过都在她,而不是夜钧寒。

月希泉还想说一句,但蠕动了几下嘴角,还是没能说出口,眼底一片复杂,还略带些许的挣扎。视线转向夜钧寒,凝望片刻,骤然恍然,无声叹息而出。

夜钧寒啊,一个温柔的好男人呢。瑶,如果你缺戏子演一出戏,那么你可能搞错对象了,这以后……可怎么是好?

温柔的眼,轻柔的动作,小心的伺候……这一切,还建筑在绯瑶心底一片冷冥,被恨占满的时候。

她看不到,也不会在意,更想象不到——有人因为她的一场又一场戏里,在一点一点的,不知不觉的……沦陷着。

流月,不知廉耻!还男人,哼~纱窗后面,女子看着绯瑶大庭广众在与三位男子之间来回周旋,玩亲昵,搞暧昧。不由低低的一句呵斥声因为满场静寂而特别清晰,让大夏群臣心里不住的点头,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示。

夏无殇和夏钰煌脸色骤变,有些难看。其他几位皇子各各漠不关心,眼底甚至是幸灾乐祸的,躲在一旁看戏。任晖之错愕一下之后满是正经,若是自己观察还是能看见那么一丝跃跃的火苗。而乐柔则是冷笑一下,冷眼扫射。

夜钧寒转瞬冷光一闪,夜流寒心头亦怒。琴沐风骤然滑落一抹玩味,与月希泉二人一样沉默不言,权当看戏。

此时,哪还有寿诞的热闹和喜庆,全然一片的沉默死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祭死人的灵堂。

谁在说话呢……绯瑶骤然一笑,璀璨无比,顺带一人一只手的安抚下左右叔侄二人,笑着开口,语气颇为懒洋洋的,漫不经心。

本宫和自家的夫郎恩爱,谁能有意见?一句话,场面越发寂静。

群臣把头埋得死死地,低垂的眼底全是鄙视,但却无法可说。

毕竟,人家说的也没错。人家公主自己有本事,放得开,敢在这么多双眼睛的瞪视下和自己的夫君恩爱那是说明他们夫妻情深,别人哪有插手的分存在。

连他们敬爱的皇帝陛下看得也是目瞪口呆,却只字未提,坑也不吭一声。他们大夏的公主倒好,直接越过皇帝张口就指责别国公主无耻……咳咳,确实啦,敢这么和夫郎秀恩爱的流月国绯玉公主实在是……这个……呃,风流。也不枉费这些年的名声啊……

在大夏这些公主看来,也是哈……

夏皇陛下。绯瑶手抵着膝盖托着下巴看去,眨巴自己的眼睛,看上去竟带和三分孩子气的天真。

不知公主有何事?夏皇有礼道。

本宫天瑞降世,在流月也是受尽母皇宠爱的,长这么大还没受着这般侮辱。在我流月,女子与夫侍如此恩爱定是受到他人美誉,夫妻情深都是惹人艳羡的,怎么到了大夏公主眼里就偏成了无耻?还请躲在后面的人出来与本宫当面道歉,否则,此事决不罢休!一句决然的话,夏皇当场脸绿了。

我月绯瑶的夫君,岂容他人如此诋毁!此话,把本宫改为了我,我并不是绯玉公主,而仅仅只是月绯瑶。

一个女人,一个隶属于流月国当家做主的女人,一个夜钧寒他们三人的妻主。

自己的夫君受了他人的辱骂,她是当然,也是必须,更是义不容辞的站出来讨公道,反驳到底!否则,就是懦弱,就是无能,就是胆小怕事,遭人歧视的存在。

就好比大夏一个男人娶了老婆,而老婆遭人调戏是一样的道理。你若是不站出来,为你的妻子将调戏的人打一顿,骂一声,或者直接送至官府什么的都行,必须有点表示,这样才能显——你,是一个男人。若是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默默忍了下来,那么,周遭的人都会为此瞧不起。

一个连自己妻子被调戏都不敢站出来吭一声的男人……根本就不算是男人!

而同理,在流月女子当权、当家、当主宰的天下里,自己夫郎被人辱骂或者调戏都需站出来维护。这不是义务,也不是为了周遭他人的看法,而是作为一个当家做主的绝对要做的事!决不能退缩!

31、谁给谁下马威

即使站在面前被她质问的男人是一位帝王,也一样!

即使她万万不能得罪这个大陆第一强国的帝王,即使她该不该为了几

个男人将两国关系闹僵,即使一国弱势的公主没有这个嚣张的资格,

也一样!

她从前是杀手的时候,最向往的是自由和无拘无束的生活,如今更是

了。她想要活的比谁都肆意,比谁都畅快……当然,是在报仇之后。

绯玉公主,好大的口气!大皇子打破僵硬的局面,冷冷的开口说

道:你想怎样?别忘了这里是大夏。最后一句里,那浓烈的警告

任何人都听得出来。

而此话一出,夏钰煌就觉得额头的青筋直跳,睨了一眼夏晟建,这人

是在挑拨离间吧!那口气,那语调……唉,没一个省心的!

与夏玉霄、歌舒墨对视一眼,夏钰煌才想说什么,结果被夏瑞梁捷足

先登,率先张口:大哥这话可说的不对,颇有恃强凌弱之感,我大

夏乃文明邦国,哪能如此逼迫别国来使,倒显得大夏与蛮夷一般不知

礼节。

一句话,直接把大皇子贬为与不讲道理,只知道动武的蛮夷身上,霎

时大皇子脸黑,这话里的意思是他恃强凌弱,如同蛮夷?!

六,弟!大皇子加重音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本王此时这样

的人,只是见流月公主对父皇太过无礼,因此才出言警告一声,如此

而已。这是如果不说清楚,今后等他冠上一个无头无脑,只知打仗

的勇(庸)夫称呼后,只怕今生都与那个位子无缘了。

大哥何须如此慌张辩解,六哥的话虽不中听,但却是事实啊。夏

嵘战赶紧出声帮忙,让夏晟建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

七弟,哪有这样对哥哥说话的,这也只是六弟片面之词。再说,大

哥也是为了大夏国威不容冒犯,只是区区一流月国,难道我们大夏还

怕了不成!若让他国知道,我大夏皇室还有何面目存在!夏武扬说

道。

七弟这话是何意思?夏瑞梁冷笑,我堂堂大夏竟然对别国祝寿

使臣如此威逼恐吓,若是传出去,又由谁负责?你吗?你干吗?!

说到底,六弟你是怕了,真是胆小如鼠。夏晟建不屑道。

非也非也,本王只是秉持父皇所说的仁爱之道,让二国和平解决此

事而已。大哥你才是,张口闭口就会威胁,那还会有人说公道。难道

一刀下去就行了吗?这莽夫之道可不是皇室子弟该有的风范。夏瑞

梁这话更毒舌,直接用夏晟建的无礼来升华自己的仁义,踏着夏晟建

而起。

你……夏晟建气结。

六弟这话就是你的不对了,怎能如此扭曲大哥本意!陷大哥如此境

地,难道这就是父皇说所的仁爱之道?荒谬!再说,事情始末乃流月

无礼而起,跟什么国威没多大关系。夏武扬反驳。

说了半天,又绕回到她身上,同时还多了个对帝王无礼的头衔。

这是在给她下马威是吧?!是吧——

四位王爷,二对二,争锋相对,你死我活,大吐唾沫,颇有说也把死

你说半废的气氛,硝烟味浓郁。

下方群臣面面相觑,看着他们王爷兄弟自相残杀,双眼血红的样,捂

脸,怎么也想不明白局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怎么从绯玉公主为自己

夫郎讨公道讨到最后成了几位王爷的斗争啦?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们也不记得,他们记得的时候,似乎就这样了,

大皇子与三皇子联合与六皇子、七皇子作对,同时,二位皇子有事没

事也会同太子、夏玉霄、歌舒墨三人弄得关系僵硬。

这几位爷简直就是炸药,你不去碰还好,若是掺一脚进去

啪啪啪……任晖之突然拍手,感叹一句:精彩,真精彩……几

位王爷真是好口才。

夏无殇与夏钰煌二人脸色同时漆黑一片。

ps:

好难受,严重感冒中……我犯晕了,抱歉没更文,今天太晕了,也就这么点上传,还望看客体谅一下,这几天状态不好,对着电脑就晕,过后补齐。

32、下一次,五十万尽出

够了!都住嘴!你们……夏无殇脸色难看的低声怒喝,怒极攻心的伸出手指着几个儿子,半响说不出话来。霎时满场的静寂,君王发怒,龙威震慑,群臣胆寒。

绯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着大夏内讧的摸样心底却盘算着:这大夏可真够乱的!几个皇子关系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在夏皇大寿,群臣、他国使臣都能如此争锋相对……

她真不想掺一脚进去,会被阴谋玩死的!她可没信心和这帮自出生起就玩心计的古人硬抗,还赢。

大哥、三哥、六弟、七弟,你们太不像话了。夏钰煌无奈开口,随即起身,恳切的看着夏无殇,又道:父皇,今日乃您的寿宴,儿臣斗胆,无论如何还请您息怒,择日再行发怒也不迟。万不可让您的寿诞搅了。说完,又转头看向绯瑶,拱手说道:绯玉公主,孤在此因家妹向你赔个不是。还望公主高抬贵手,别恼了父皇的六十寿宴才行。

一段话下来,几位皇子脸色纷纷难看,却不敢再多言一句,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夏钰煌,沉默。

……既然太子殿下都如此说了,本宫就给殿下一个面子,我接受道歉。感觉左右衣袖外加后面三方的不断拉扯,绯瑶受不了的在心里翻翻白眼,无奈罢手,叹息一声,语气放柔。然而话完,转瞬又凌冽了下来,一脸正色的加了一句:但是殿下,或者在座的诸位……视线扫了一圈下来。虽然淡漠,却带着三分诡异,本宫在这里无论如何也要多一句嘴,不然心中不快。

公主但说无妨。夏钰煌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心中想到:只要今天不闹大就成,只要开出的条件别太苛刻就行,无论怎样,他尽力做就是了。

太子殿下一定听说不少本宫的流言,相信在座的各位也是无一人不知。说无耻也好,下流也罢,本宫认了就不会逃,做了也不会去想着后悔,不会否认,事实永远胜于雄辩。公道自在人心。再说,本宫的名声也够臭了,真的不怕再多上那么一笔两笔的。这么说着,绯瑶心底倒是讥讽一笑,有些自嘲。但那也终究只是我月绯瑶一人。与他人无关,与夫君无关。绯瑶说的直白,轻柔话语犀利无比,那双眼睛,特别清澈,红的纯粹,红的发亮,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魅惑和独特魅力存在。

任何人敢因本宫之名诋毁、伤害、连坐本宫心爱之人、重视之人,本宫不惜一切——那五十万大军尽出,也要讨一个说法!笑的很惬意。绯瑶说的漫不经心,却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决然无比。

一时间,全场静寂,抽噎声不断。

他们似乎真的忘了——流月第四公主月绯瑶,乃天降祥瑞,受上任女皇钟爱,这任女皇宠爱,任性妄为、荒淫无度、刁蛮无礼……但是,她也是流月最有权势的公主!

先皇赐予的那五十万兵马可是她的底牌,她一路嚣张却依然安然无恙的根本!就连流月女皇也不得不因此,或多或少的处在弱势,对这个女儿忌惮三分。

说得好。月希泉璀璨一笑,接口,如果那五十万兵马还不够的话,那么再加我流月和亲王的,藐视我们,那么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一个字——战!

抽噎声似乎更大了。

流月和亲王,第一出名的是痴情,守着一个夫君一爱许多年,都未曾改变;第二出名的就是钱,她由一个最无名的王爷,一步一步走向商道,最终成为流月的?第一富商,掌握流月十分之六的资金,而自月希泉半年前接手后更是翻了三倍,比之前越发富贵。流月女皇也因此不得不对和亲王一脉礼让三分。

而如今,竟然与流月名声最臭,性格最烂的公主走在一起,二人关系还似乎不错……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

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夏无殇脸黑了黑,夏钰煌嘴角僵了僵,众皇子与一干群臣沉默。

夜钧寒身子僵硬了三分,眼底一片复杂,不知不觉握紧了双手,心里微微泛起一丝波澜。夜流寒不由侧头看着绯瑶一眼,再确认那双眼底没有丝毫掩盖的认真和决绝后,心里突然一紧,又一松,喉咙似有什么噎住,开不了口,不由低垂下头,看不出丝毫神色来。琴沐风神色不动,看不见的袖中却握住泛着温热的东西,神色莫辨。

这个女人,或许可以……琴沐风幽幽的想着,却又马上制住,眼底一暗。

……当,当然……夏钰煌眼底华光一闪即逝,声音有些干涩,手不自觉紧了三分,眼角睨了一眼身旁的王妃,那一脸不屑的傲然,不由讥讽。看来也是时候了,这个女人,不能留!为了……

~~~~~~~~~~~~~

寿宴到了一半,绯瑶就借机出来透气,在大夏后宫瞎逛了逛,享受也得寂静,可惜,好景不长。

左侧的屋子里,细细碎碎的耳语传来。

……怎么样……我的……这样……不行……绝不……怎么也不能让流月这样的……

不论结局……我也要把流月一干人……绝不……好……

……事成之后……流月,就这样,我只要一个人……

…………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再也无法听清楚,但她却不由自主的僵住了身子。

这个声音,前不久就来过她的面前,还是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潜进来,让她无法释怀的声音——苏、季、航!

绯瑶霎时凶光一闪,止不住的恨意翻滚,双眼的红带着肆虐的残暴,混沌而污浊。双手的指甲立刻陷入肉里,淡淡的疼意弥漫,同时也让她神智一清,她也这才发现自己的唇也被她咬破了,血腥味熟悉的满嘴。

无声的吸了一大口气,绯瑶悄然无声的倒退,渐渐离去。

她不能冒险!苏季航,前世能成为他的上头,身手就比她高上一倍,如今她还没彻底恢复,甚至不如之前的十分之二三。她太弱,更无法确定这个跟她转生而来的男人如今恢复了几成,更何况,交谈的另一个人,若是她没听错的话……

站在皇宫花园,绯瑶静静的看着泛着涟光的湖水,以及那一轮弯月出神的想着。

苏季航来大夏的目的,她或许明白了一些。这个男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为达目的不罢休~

苏季航,葛军……这男人无论怎么隐藏也掩盖不了他那一身的傲骨!

前世的他为了不成为自己父亲的工具,不仅心狠手辣的杀了他,还厚颜无耻的接了班,成为他们的头,把她玩弄与股掌间……死前的恐惧过后,他重生,成为一个女人的夫郎,还是之一。这让向来呼风唤雨惯了的他一定很不适应,很别扭,很厌恶吧。

半年间,他成为六公主的正夫,将其他夫侍一一远离,成为唯一……这些,都不够!

他存在的地方是女尊,女人说话的地方,想必一定特别的憋屈、恼恨和窝火……因此,想要颠覆。

与大夏合作……确实是一个好法子……喃喃的话语脱口而出,绯瑶眼底一片深邃。

只要一个人……

只要一个人……

那个人,难道是她?绯瑶为此呲笑一声,笑了出来,特别的讥讽和不屑,泛着浓浓的厌恶。

我绝不会让你成功的!一句话,像誓言一样,决然的带着一丝疯狂和决绝。

苏季航,我要你生不如死!

ps:

抱歉今天迟了,睡了一夜一早上,感冒总算好了些,才起来就被妹妹拖去外出买衣服,今天打折啊,还一人一件新衣服,逛了一下午才回来放了东西,老妈出声,晚上喝喜酒去。于是,又马不停蹄的蹭蹭吃完饭,吃到7点才回来,然后死命的码字,总算打出来了。(呼,好闲,今天思路正常,没卡,庆幸中)

然后,还是要对大伙说一声:2014年第一天快乐!元旦快乐!新年快乐!祝各位新年里红红火火,好事滚滚来,嘻嘻~

33、都来撬“墙角”是吧(一)

想是这么想着,但做起来又是一回事了。绯瑶蹙眉细细思量,看来大夏这缸子水无论怎样她都逃不掉,是必要进去踩一踩、搅一搅了。而且,若是处理的妥当,还能让炎煌欠她一个人情,或许这单生意收获还是会大一些……

我说怎么没见到人了,原来你是在这儿躲清闲来了。你还真不够意思,闪人也不叫上我!月希泉边走边说,细细的碎碎念将绯瑶自思绪里拉回现实里,转头望去。

怎么了你这是?月希泉一见绯瑶的脸色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上前一步,追问。同时也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脸色又是一变,打量着绯瑶,随后一把将她的双手扯出,拉开摊平。

看着双手手心上那五个细小月儿弯的洞口,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但仍然不紧不慢的流着一条细细的血流,断裂深陷的指甲上还有着凝固的脂肪和干枯的血迹……月希泉抬头瞪着她,将担忧小心的隐藏凶狠之下,很不客气的张口就骂: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受伤?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别一溜出我们视线看不见人了后,就顶着伤回来行不行!你这人,这伤……月希泉睨了一眼那明显是自己掐进去的伤,火气更重了。你丫的,自虐的倾向怎么又严重了!好像我在这里见你开始,你受的伤都是自己搞出来的,而不是别人施加的,你把自己当超人啊。有‘净化’很了不起啊……边说边掏出绣帕简易替绯瑶包扎起来。

唉唉——,这要是被你那几个夫君看到,可是要心疼死了……月希泉唏嘘,顺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绯瑶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双手。纤细的手掌很小心的平铺在掌心,一层一层分明的将伤口遮掩隔绝,手腕处的蝴蝶结也是十分完美,若是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人看出来她受了伤。

谢啦。绯瑶自若的道谢,十分熟络,显然已经习惯了。要不是月希泉对血敏感的发现,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受伤这一事实。

敬谢不敏,只求你对自己好一点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月希泉没好气的撇嘴。又道:反正你也狗改不了吃屎。说了几遍也不会听。还是说说为啥吧——这又是出了什么事了?

苏季航来了。绯瑶觉得没必要隐瞒,如实的说道。这消息到时让月希泉愣了愣才回神,下意识就是皱眉。问:他来大夏做什么?

你说呢?三个字又反问了回去,月希泉一听,眉宇皱的更紧了,想了想后就止不住低咒一句:他妈的!这是准备打仗吗?!

绯瑶倒是挑了挑眉,不置一词。显然二人这是想到一块去了,月希泉眉目不自觉带了些忿忿和仇视。

月希泉也沉默了下来,显然在想着当前的局势,以及各种利益,一时间,这里倒是再次寂静了下来。

然而没过了多久。就有脚步声自这里靠近,二人对视一眼,同时一致默契的躲进了一处隐秘之所,将呼吸放缓,望去……

月希泉挑眉,绯瑶见了来人直接愣神,满头雾水。他怎么来了?

来人一袭的白,身姿卓越,风度翩翩,一派俊朗,如画的眉目泛着细微的褶皱,却丝毫不见他一身迷人的绝代风华。嘴角淡淡翘着,永远带着三分笑意的柔和脸庞,看似温和,眼底却一片似水般无波,清澈如明镜,透着淡淡的凉意。举止永远保持着它该有的优雅,谪仙一样的不知人间烟火的美,将他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却真实的雾气。

你看得到,却触及不到。

夜钧寒一派从容的站在那里,不静不动,一派悠闲,除了看上去像是等人外,其他一切正常。

绯瑶迷糊的看着夜钧寒,茫然,转头看向月希泉,只见她满脸都是跃跃的趣味,不由黑了黑脸。当即决定,这人还是无视的好!

半盏茶工夫都不到,又有一脚步声靠近,绯瑶听着那声音,不由越发迷糊了。听着踏步而来的声音,应该是女子吧。夜钧寒不会是准备在大夏皇宫私会吧?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绯瑶苦笑,郁闷的摸摸鼻子,感情她要做回暗地君子,当一回电灯泡了。

钧寒……女子的声音满是欢呼,细细弱弱的像是黄莺一样,很好听,绯瑶忍不住好奇,自里面望去。

那是一名十三四岁穿着精美的美丽少女,娇娇嫩嫩的,宛若春天里的一朵花儿一样,带着该有的少女活力和怎么也掩盖不了的尊贵。

少女盈盈的双眼满是欢喜和迷恋,秋水一眼的眼里当初一抹春波来,显得越发娇贵和稚嫩。对着夜钧寒,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握住。

钧寒参见八公主——夜钧寒无视少女那浓浓爱意的眼,同时垂眼退了一步,避过少女的触碰,很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一板一眼的,看的绯瑶直叹。太不解风情了!

月希泉一见到她叹息就知道这人心里想什么,不由撇嘴,心底一阵鄙视。那人好歹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吧,这人就这么没良心看到自家夫君与别的女人约会,啥反应也没有?真是暴遣天物!

钧寒……八公主脸一白,含春的面容霎时变得楚楚可怜,眼角溢满泪珠,泫然欲泣。

绯瑶看的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直叹这公主变脸的速度不可谓不快,简直比翻书还快!一眼横去,更叹。因为夜钧寒依旧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低眉垂眼的,眼皮抬也不抬一下。

不是公主切勿这样喊在下的名讳,在下是在愧不敢担!公主唤一声‘大公子’即可,府邸众人也是这般称呼与在下。夜钧寒打断八公主的话,直言道:若是让他人听取,在妻主耳旁说几句,在下万死也清白不得了。一句话,八公主就一副受不了打击的摇摇欲坠,面无血色,惨白惨白的。

不用万死了,你已经没啥清白了!你也不用怕别人知道了,因为你最不想知道的人,如今正看的唉声叹息,连连摇头呢!

直叹你怎么这么不见风情呢!

月希泉看着一旁直摇头,皱眉无声叹息的绯瑶,朝天翻白眼,心里一个劲的腹议。夜钧寒,你惨了~

ps:

昨天表弟来了,扯东扯西的到了最后我就被他忽悠到外面走了一下午的路,美名曰:晒晒太阳更健康,锻炼身体去!等我半死不活的回来后,头疼了——被风吹的。脚也疼——一走竟然一下午是人都会疼!人也半死不活的了。很想爬起来码字,但有心无力,顺带电脑也被妹妹给占了——爸爸妈妈出去喝酒去也,留我们两姐妹看家。我很抱歉没更新,看今天能不能补吧。将我打了一下午的一章现行奉上,呜呜呜……感冒似乎有严重的趋向……难受!!!

34、都来撬“墙角”是吧(二)

钧寒,你不要这样,本……我知道错了,真的!你就原谅我吧,当初我也不是有意的啊……八公主小声唾泣,那哑哑的声音直引得人心里痒痒的,想要怜惜。

我是大夏的公主,而不是流月的公主,我在大夏一点地位也没有,只是父兄眼中的联姻工具,我不能像流月的女人一样主宰自己,我,我我……我也很痛苦啊……低低的声音不间断,八公主哭得越伤心了。

夜钧寒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不阻止也不行动,严实就是一尊雕像,任由少女暴雨梨花,眼泪不要命的落下,硬是不说一句劝慰的软话。一时间,只有少女哭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想着,气氛诡异的凝沉。

夜钧寒,想不到啊……还挺有原则的,不错不错!月希泉看的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那乐乐呵呵的样子惹得绯瑶就是一阵不爽,张口就来了句反话。

好什么!有什么好的!绯瑶皱眉,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不顺,很诡异的不爽。你别忘了你可是名花有主的,别搞外遇啊。

滚——月希泉气的一脚就想踹过来,低斥。你这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想哪去了!顺了口气,月希泉按耐下怒火,语气仍是不快。我是在为你高兴!

咦?绯瑶大吃一惊,大大的不解,狐疑道:你为我高兴个什么劲?有什么可以高兴地?

……月希泉无语,再次握紧了拳头。忍住想一拳横过去冲动,咬牙彻齿的说道:夜钧寒是个不错的,你很有眼光!

哈?绯瑶傻眼。

月希泉彻底歇菜,坚决转头不看那呆愣住的迟钝的白痴。看向外面二人。她真真看不下去了!更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暴走,直接把绯瑶狂扁一顿,惹得二人暴露。

这女人,啥都能一把抓,这么对男人,对情爱就是一白痴呢?月希泉看着外面,心里很是不解的想着。难道真是人无完人?那情商也不用这么低吧!

八公主严重了,在下如今过得很好,有劳公主惦念。夜钧寒依旧一板一眼的回答,脸上一度挂着的笑容也被把公主的这些话给渐渐抚平。平静的不能在平静。

然而。眼眸深处却骤然闪过一抹璀璨的华光。整个人越发仙气逼人,宛若驾云而去一样,极短。却真实。

过得很好?八公主听得一愣,手指在看不见的角落缓缓握紧,指尖都泛了白,眼底阴鸷的神色转瞬即逝。和那个废物公主?和别人一起?

均……

八公主!夜钧寒一声高喝,语气带着点点寒凉,不威严却让人无法不去遵从。八公主霎时禁声,钧寒那两个字无论如何也是喊不出来了。

在下出来的也够久了,就此告辞。夜钧寒说完,毫无留恋的转身就走,八公主眼神立刻黯淡下来。脸色也是惨淡。

还有……夜钧寒停步,八公主见状不由一亮,满眼期待的等待。在下已是流月绯玉公主的侧夫,乃是有妇之夫,还请公主不要再有今日相同的举止,若是惹人质疑和非议,相必公主‘您’也会相当困扰……将您字加重音,客气生疏的话语冷冰的彻底隔绝二人。

八公主听得怒火中烧,眼底幽暗,似乎再也装下去一样,大声问道:夜钧寒!月绯瑶有什么好?那个废物,只不过生在流月,生在一个好时机而已,她除了吃喝玩乐外,什么都不会!我也只不过在当初错过了你而已,为什么如今什么也变了!

风,滑落无声,吹起少女的一缕发,带着少女凄然却燃着怒火神色,美得心惊动魄,妖娆不已。

听得到有人这么诽谤自己,绯瑶很无语,尤其身旁还有一个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月希泉在,她更加郁闷了,心里再次腹议:老天干嘛让她附身在这种人身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因为,今日不同往日……看着夜钧寒走远,八公主不由更加绝望,然而随后,男子淡淡的一句话悄然滑落,让她的心更冷,更加凄凉。

也因为,他变了。心变了……夜钧寒走着,脑海里少女的画面一闪而过,那或闹或笑或决然或慵懒的摸样,如此清晰,如此……忘不掉。

是的,今日不同往日——是她,也是他。

原来,是你变了……八公主喃喃的笑起,突然捂着脸蹲下,声音凄厉,如诉如泣……

待八公主发泄完,整理好仪容离去后,绯瑶和月希泉才敢动已经完全僵硬的身子,自隐蔽处走出来。

真想不到,钧寒竟然也有桃花债……绯瑶感慨一句,伸展麻痹了的身子,结果扯到伤口,又僵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夜钧寒好歹也是一倾国倾城的美男,要不是他出生在流月这个女子的国度,他绝对是别人拼死拼活也要抢的抢手货,哪轮的要你!月希泉哼哼,语气不满,显然在为夜钧寒抱打不平。

绯瑶翻白眼,这个她当然知道!不仅仅是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司徒浚仪,还有新添的慕容锦然,哪一个又不是呢?出生好,才情好,性格好……这样三好的男人在现代那绝对是绝种级别的抢手货!但是,就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想着怎么退去。

正因为太优秀,正因为太完美,正因为太好,而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她只是普通的一个,还满心的恨无法消融,所以,她绝不去奢望,也不会去奢望他们。

现在因为利益结合,却并不代表他们会和她绑在一起永远,他们这几个男人,其实可以去寻找更好的。

泉,他们应该去找更好的,但那一个人决不能是我,你明明知道原因的,却还是这样一直教唆我,你其实也很坏心眼哎!绯瑶淡淡笑着,说完就扬长而去。

月希泉一直看着绯瑶离去,眼底幽暗,若隐若现,忽明忽暗,叹息而出:可是,也许有办法呢?你才是坏心眼的那一个呢……

行了,你出来吧,瑶已经走了。月希泉感慨完毕,脸色一整,突然开口说道。

有东西碾压的响声淡淡传来,空灵的声音无波无澜的响起:你知道我来了?

就因为你来了,所以我才说了那句话。月希泉笑起,弹弹衣袍,转身说道。

……原来,是故意的……来人淡淡低语一声……

35、都来撬“墙角”是吧(三)

既然如此,可否告知你们的对话那是什么意思吗?琴沐风冷静淡漠的看着一直但笑不语,胸有成竹的月希泉,问道。

琴沐风——所有人都以为你出生昭和,乃昭和之人。也皆因为你最早存在于世的地方是昭和,但是,你真的是昭和的人吗?月希泉答非所问的看着琴沐风因这些话而微僵起来,别有深意的说着;所有人都说你不能行走是因为那时候绯玉公主把你打残的,结果呢?这是真的吗?又是一个问句,月希泉看向琴沐风的膝盖处一眼,随即笑的越发灿烂了,看向琴沐风,道:你说,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几句话,立马就将主题带偏了去。

不是不说,而是说不出来。月希泉心里也很无奈的想着,只能把琴沐风的注意力转移。

琴沐风抿嘴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压下心底窜起的一抹不安,对着一直盯着他不放的月希泉淡然道:这些事与你无关。

好吧,你不说也没关系,要不是为了瑶,我对你那些过往还真啥没兴趣。月希泉盯了一会,自己都觉得没意思,耸耸肩,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只提醒你,若是你想做什么可以和瑶合作的,但绝不能背叛!否则……月希泉说到这,脸色变得阴鸷狠绝起来,宛若野兽一样注视着琴沐风。话虽然没说完,但谁都知道那里面的意思。

琴沐风浑身发冷的瞬间又转了态度,月希泉骤然叹息一声,突然道:那个人。是一个笨蛋。为此他还缓不过神来,啥意思?

你别看她很能干。其实她的本质就是一个笨蛋!月希泉再次重复一声,随即认真点头附和,那摸样引得琴沐风嘴角一抽,怎么说不出话来。他能承认自家妻主是她说的那样吗?若是承认,那他又算什么了?

她是一个死脑筋的笨蛋。对自己人很好的,但对背叛者也是绝不留情的一个人。这么多年下来,别人早该忘了的事,她却记得清楚,结果,被过往的记忆束缚,感情羁绊,想挣脱都挣脱不得…………

月希泉和琴沐风絮絮叨叨埋怨绯瑶性格的时候。主角大人却又一次不得不躲在暗处,嘴角抽搐。

绯瑶很郁闷的躲在树丛里一动不动,眼神瞄向外面的两个人,心里叹息,她怎么不知不觉会吧杀人的隐秘手段弄成现在做贼的能力?她很有做贼的潜质吗?

应该有吧……绯瑶睨了一眼外面没有发现她存在的某某某,天马行空的乱想着:或许什么时候,仇报了,公主也当不成了她可以改行做这个。前提是,月希泉必须不知道。

月睿将军,恭候多时了……夏瑞梁笑着朗声道。

找我什么事。夜流寒抱着剑。冷冷的看着眼前尊贵的皇子殿下,没有一丝该有的尊重和畏惧,有的只是浓浓的不满。不满这人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还单独把他叫出来惹人怀疑,要是被人发现那可不得了。尤其是公主殿下!

如今公主殿下证人的花招多着呢,还是生不如死的那种。说实话,看了那么多。他可不想在未来某个阶段站在绯瑶的对立面,成为那些人的其中之一——更没必要成为其中之一。

虽然不知道绯瑶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但她正一步一步往好的一方面发展,这一点却是事实。虽然有时候也会让人受不了,但比之之前已是好上太多。夜流寒对此已是很满足,很知足了,他不希望如今的一切有所改变,更不希望现在的绯瑶改变——变回当初怎么说都是无动于衷,任性妄为,荒淫嚣张的绯玉公主。

夏瑞梁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更加灿烂,毫不介意的笑道:本皇子很是佩服夜公子您的气度和能力,能在流月这样的地方成为一军之帅,想要结识将军罢了,不知将军……

夜流寒对此,眼角在看不见的地方翻了翻,撇嘴。佩服他?佩服他有必要找一个这么隐秘的地方和他单独谈话?佩服他还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说这种话?骗鬼去吧!

你要什么。夜流寒有些不耐烦了,第二句话直切中心,半句废话也不肯多说。

第二次被打断话,夏瑞梁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咬了咬牙,把不悦又一次压下,心里不停地对自己暗示:不能翻脸,不能翻脸,不能翻脸……此人还有巨大的利用价值,不能把关系弄僵了,不能……

为此想到了夏钰煌和夏玉霄,夏瑞梁深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嗤笑二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与绯玉公主教恶。那五十万兵马可不是小数目,竟然白白放过了这么一个盟友,错失了这么大好的机会,真是暴遣天物!

虽然宴会上根本就看出绯瑶对夏钰煌的厌恶和排斥,甚至看上去还很不错,但夏瑞梁认为那只是表面,有夏无殇的震慑而已。太子一脉与绯玉公主已不可能连成一气,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如今他只要从夜流寒下手,与绯玉公主交好,那么,那五十万的兵马权到最后还不是唾手可得!

夏瑞梁自信满满的想着,根本就没把绯瑶放在眼里,一致认为她就跟谣言上说的那样蠢笨之极,荒淫之极,要不是先皇给她娶了几个好夫君经营,有夜钧寒几人忙里忙外的瞎操劳,不然早是一个空壳子,是女皇手中的傀儡木偶了。

夏瑞梁眼光也算毒辣,即使是找人也只是找夜流寒,这个常年呆在军营,心直口快,对阴谋最不擅长的单纯之人,这是其一。

其二,夜流寒常年掌握军营,一定也培养了些自己的亲信随从,即使不能改变多少,但其中还是存在不可小觑的力量,更何况,那军营有什么缺点或薄弱点,呆了这么些年的夜流寒会不知道?

其三,夜流寒在流月以一介男子成为如今响彻大陆的将军会是一个只靠绯玉公主头衔,什么能力都没有的傻帽?就是到最后能把他一个人匡过来多一个将才也是好的。

将军直爽,本皇子若是在说些废话怕是要被将军瞧不起了,也罢,说正题吧。夏瑞梁大度一笑,故作风雅的淡然道。

对此,夜流寒不置一词,心里却呲笑:你已经够废话连篇,还不说正经的,难道外面的人都这么弯弯绕绕的?真是麻烦!还是呆在军营里好,虽然和一帮女人为伍实为不妥,但够爽快!哪像现在唧唧哇哇这么久还不说啥事。

公主也没你这么多废话!夜流寒心里吐槽,还好夏瑞梁不知道,若他知道夜流寒心里想什么的话,估摸着第一时间就暴走了。

夜将军,你随我,可好?夏瑞梁斟酌开口,让对面的夜流寒和躲在另一边的绯瑶同时呆了一呆。

哈?

36、都来撬“墙角”是吧(四)

绯瑶和夜流寒二人皆是被夏瑞梁这句话给弄晕了晕,缓不过神来。

跟他?!夜流寒定了定神,第一次正式看向眼前的男人,与躲在暗处的绯瑶一齐上下一阵打量。

感情这人是来这里撬她的墙角的!绯瑶感觉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翻白眼。她的人很好撬是吗?竟然找夜流寒——

又是一个窥视那五十万兵马的人!

……想你也对本皇子知其一二的,更知道大夏与流月的差距。跟着这样女人手里,还是她夫君的之一,并不是唯一……本皇子叹息,这与将军不符啊……夏瑞梁惆怅一声,假惺惺的说道。

有何不符?夜流寒抱胸看着夏瑞梁,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绯瑶在一旁磨牙,怎么又说到她身上了!

英雄自在四方,男儿何愁女儿郎!像将军这样的人若是投奔大夏,与流月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差……夏瑞梁别有深意的看着夜流寒,……坐拥美人怀,金银侯爵根本就不在话下……这些,身在流月的男儿不能有的,本皇子都能够保证。

六皇子说笑了。夜流寒听得直撇嘴,眼神闪过一抹鄙夷,丝毫不觉得动心,我本流月人,生是流月人,死自然也是六月的鬼,更何况……我也只是区区绯玉公主的侧夫,何足道哉。让他姓夜的人反叛?做梦吧!

将军若是担忧夜丞相他人的话,本皇子也可保证事成之后她们绝对安然无恙。夏瑞梁也不意外。若是就这么将夜流寒拿下的话他只会泛起疑心而已。想着夜流寒是否受了什么指使,假意屈服。

将军,一个……咳咳,风流无用,这样的女人手下做事,本皇子是在觉得这是流月对将军你的天赋的一种亵渎,暴遣天物啊!与其守着那样一个女人成为其中之一的男人,等着。还不如成为其他女人们心中的英雄。夏瑞梁不断的诱惑着,听得绯瑶一肚子闷气。

什么叫那样女人,这样女人?!绯瑶瞪着一无所知,依旧满面笑容的夏瑞梁,越看他越不顺眼,躲在一旁心里憋着一肚子的闷气。你丫丫的,背着别人身后说坏话小心遭天谴!

……六皇子,如今的公主殿下已足够资格任我俯首称臣,这样您明白了吗?夜流寒深深地看着夏瑞梁。提醒似得警告一声,眼神突然往绯瑶这边瞄了一眼,使的绯瑶心里咯噔一声。

该死。被发现了!绯瑶立刻懊恼的悄然退了出来。想着应该是被夏瑞梁那一句句不带脏字的藐视话语气的凌乱了一秒的呼吸,才会被夜流寒这样的人发现了踪迹。

他奶奶的,夏瑞梁,都是你!害得她被夜流寒发现了踪迹,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夜流寒不一定会猜得出那躲在暗处听的人是她,只要比夜流寒早一步回到宴会上就好。

安慰自己。绯瑶随即转身快步往来时路走,然而还没走多久,就感觉自己被跟踪了。顿住脚步的下个瞬间,白光闪过,冷风自耳边拂过。落下一竖发,眼前的柱子上霎时多了一把入木三分的匕首。下面还带着一张纸条,四个字:

罗月婷见。

轻抚过落发的地方,绯瑶好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退了好大一步,拍拍胸口,反射条件的白着脸往四周查看。虽然一无所获,但依旧满脸的怒容,扯着嗓门喊道:谁?给本宫出来!敢暗算本宫本宫要将你碎尸万段!九族尽诛!出来!

即使很小心,但绯瑶仍然感觉出这里有人盯着,只是她竟然找不出躲藏那人的位子,眉头浅浅的蹙着,转了转心思。

该死的刺客,竟来追到这里还不肯罢休!还好自己失了手,这里毕竟是大夏皇宫不是,刺客果然还是怕了!哼哼~,叫你们敢来行刺本宫……咦,这是什么……罗月婷?那是啥东东?

感情是有人想约本宫啊……故作松了口气的拍拍胸口,做出明显是松了口的表情,随即得意的对着那张纸,洋洋得意的表态,乐呵呵的说道:不愧是本宫,一到这里就被人爱慕,呵呵……真希望是一个美男啊,最近府里的人少了可不是一星半点,正好把人纳进来,反正钧寒他们只能听本宫的话,呵呵呵呵……

那摸样,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胸无大脑,只知道发情的公主该有的言行举止和思想,在看不见的角落发着无用的飙,对着空气跳脚……

直到轻轻地风声落下,绯瑶暴走的怒吼和傻乐的摸样也霎时平息起来,面无表情的仔细聆听一会,确定周遭已经无人后,绯瑶精磨下来。

是谁呢?对着字条,绯瑶仔细推敲一会,脑海里的人影一一闪过,一一对照,也一一否决后,绯瑶确定递给她字条的人应该是不认识的新一号人物。

去还是不去呢?把玩了一会寒光闪闪的匕首,绯瑶邪魅一笑,周遭气氛骤然变得鬼魅一起来。绯红的眼眸,宛若妖精一样散发着一缕不还好意的恶意。

转身,绯瑶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刚才都那样做戏给别人看了,如何不能一去?!…………

大夏后花园东侧,罗月婷。

绯瑶走到亭里就看见身着华丽衣裳的少女俏丽的站在那里,而她一见到那人立刻恍然,但仍然做戏十足的开口,一脸诧异的询问:你是何人?为何会在这里?……难道那纸条,就是你射的?

绯玉公主客气了,本公主乃在大夏排行第八,名秋妃……说完俏生生的行了一个同礼,不卑不吭的摸样,看的绯瑶勾了勾嘴角,眼底似笑非笑的挪揄笑意一闪即逝。

原来是大夏的公主……撇撇嘴,绯瑶面上倒是做了个十足的傲慢的不屑的样子,直接坐落在一旁,问:你找本宫有什么事。一句话,很不客气的张口,惹得夏秋妃紧了紧袖中的手。

绯玉公主直爽……深呼吸一口气,夏秋妃压下心头所有的嫉恨和不甘,露出一张绝美的笑容,宛若阳光一样灿烂,不带丝毫的阴霾。闹也不多说那些个废话了。

当然,说吧。绯瑶昂了昂头,心头却警惕了起来。这个公主心机很重,不简单着呢。

我希望绯玉公主能休了夜钧寒,放他一马,让他自由!一句话,夏秋妃说的斩钉截铁,绯瑶丝毫不觉得意外。果然是为了夜钧寒,这公主的手脚也够快了。

当然,我会以大夏十个长得不下于夜钧寒长相的男子送给你,绯玉公主你可不亏。

荒谬!绯瑶随即大怒,拍桌而起,是夜钧寒叫你这么做的?他好大的胆子,敢给本宫戴了绿帽子!勾搭的还是大夏的公主!

难听的话,夏秋妃脸色立刻青了,难看之极。

37、怎么又来了一个

夜钧寒有那么好吗?怎么一个个都冲他来啊!先前一个女皇施压的谢家,如今又来了个大夏的公主,她怎么没看出来这人还有作蓝颜祸水的料。

也不知和这个公主有着怎样的情债……绯瑶转了转心思,脸上依旧保持着怒火中烧的摸样。

不,公主你误会了,这是与钧寒无……夏秋妃急忙插嘴,一个不小心漏出亲昵的称呼,立马醒悟,捂着嘴闭了嘴,眼底尽是懊恼。

好啊,真亲热啊!还钧寒呢,哼——绯瑶眼底划过一抹冷光,随即被怒火覆盖,这回是真的有些怒了。

八公主夏秋妃是吧,本宫还告诉你了——无论夜钧寒以前和你抱有何种关系,如今他既然成了本宫的夫郎,那么,只要本宫不放手,任何人都休想打他的注意!绯红的眼?***珊焐难猓笆薨闶妊┡暗难凵瘢盼蘧〉暮诎担盟瓷先ッ赖迷椒⑿木牵苍椒⑷萌说ê1竟霸谘缁嵘暇鸵丫剂艘淮危缃窬驮诙阅闫屏阎馗匆淮危焊壹け竟淖鹧虾徒景粒局副竟姆蚓蛑厥又耍竟ㄈ盟ㄋ┥蝗缢溃∥迨虮硖て魄剑鞒珊右苍谒幌В∮锲锬桥业木鼍脱任度萌瞬唤读硕渡碜印?br />

包括你——大夏的公主!光华收敛,绯瑶嘴角挂着冷笑,看着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的夏秋妃,嘴角不屑的撇了撇。这样就傻了,害怕了,她收回前言,这公主也是一没用的!

显然,她是忘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即使换了一副身子,容貌变了,能力没了,那曾经的气势还在。它不会随着这些外围因素而消失——那从刀光血雨、万千尸体里爬出来的血腥暴虐杀气和凌冽的气势。别说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了,一个正常男人都会被吓得双腿发软,实属正常。

绯瑶明显高估了夏秋妃的承受能力,和低估了自己那杀人中磨砺出来的气势。即使这位大夏公主心机深沉,但却仍是一个温室中生活的娇贵花儿,养尊处优惯了,还是男尊女卑国家长大的,与她这个穿越的怪胎是不能相依并论的。

想不到一个男尊国的公主竟然与娼妓无二,看上本宫的男人,有妇之夫——就连我流月都没大夏公主您这么厚脸皮。真真开了眼见。绯瑶毫不留情的讥讽,脱口的话语还不是一般的恶毒。

夏秋妃听得羞愤欲死。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满眼恨意的看着绯瑶,这话如果被别人听到她也不用活了。如此不守妇道,肖像别的女人的男人的人,即使她贵为公主也只有一死而已。

月绯瑶,你还真是恶毒!外面如此说你也所言不差。今日,是她太急乱了分寸。被这样的人如此羞辱,她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月绯瑶,你敢如此羞辱我,你你你……你给我等着!夏秋妃跺跺脚,心里再次发了个不罢休的毒誓,怨恨的看了一眼绯瑶,捂着脸转身跑了。

大夏宫宴上,小太监匆匆到来,在夏钰煌耳边嘀咕了几句后又再次离去。所有人看得分明,夏钰煌脸色不变的镇定饮了口茶,宛若没事一样谈笑风生。

大臣们见状,也就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把宫宴的气氛搞的热热闹闹。几位上座的皇子闪了闪眼神,想派人查看却因为夏无殇的震慑而不敢动分毫,只觉好奇。

而任晖之与乐柔对此并不在意,二人同时瞥了一眼旁边空荡荡的只有月希澜一人还坐着的位子,眼底意味不明。

而上座的夏无殇更是没有表示,只是看着少了几个人而越显空荡的座位蹙了蹙眉。这流月的公主和一干人等倒好,宴会开了头就一个个统统不见了踪影,真是无礼之极!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这么想着的时候,绯瑶协同半路碰头的月希泉和琴沐风走了过来,在一群人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落座,宛若没事人的对着琴沐风又开始了上演了新一轮的恩爱秀,搞的一干人霎时无语至极。

咳……夏无殇终于看不下去了,咳了咳嗓子,唤道:绯玉公主——

夏皇有事?绯瑶不满的顿住,放下手中的活看向高坐上方的皇帝陛下,询问道。琴沐风见状,心底顿时松了口气。

不知二位夜公子去了何处,怎不见踪影?其实夏无殇很想问你们这一大帮人集体离席这都是干嘛去了,但他也知道若真问了绯瑶一定不会如实回答,而敷衍的答案他根本不需要。

夏皇你这不是大寿嘛,即使祝寿本宫自然带了寿礼来,本宫让钧寒他们去拿,一会可是有惊喜给您哦。绯瑶笑眯眯的说着,心情貌似很好。

而一旁的琴沐风听了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暗自庆幸自己如今是一残废,不然的话……

想到绯瑶之前碰头后的宣布,琴沐风忍不住再次抖了抖身子,跟月希泉一样露出同情又幸灾乐祸的神色,一闪即逝。

哦,是这样啊,那朕可真是期待啊……夏无殇一听,笑了笑也就不再询问了。夏钰煌听后露出一抹有趣的期待神色,静默笑了笑。

绯玉公主,本宫有话说——乐柔对此不感兴趣,视线自琴沐风到来后就一直黏在他身上,过了许久终是忍不住出声。

乐柔公主请说,不必客气。绯瑶客气道,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本宫看上他了——乐柔白嫩嫩的纤手一指,对着琴沐风势在必得的宣布道。本宫听说这男人也只是你的男宠,并不是侧夫,若是你愿意的话,本宫可拿出黄金十万,作为交换。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群臣愤怒,夏皇脸色不虞,几位皇子也是沉了下来,躲在屏风后面的公主们发出惊呼,随即小小声的说不要脸之类的话。

在大夏地面,还是在皇宫里,当着皇帝的面买卖男人……这绝对是挑衅!**裸的羞辱!

气氛霎时一片沉凝。

绯瑶的脸色彻底阴郁下来,现在是怎样?!一个一个都打她身边三个男人的注意,一个两个三个……明的暗的一个接一个的。她看上去很好欺负是不是!一个两个三个的都往她头上爬,她不发威真当她病猫是不!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要发飙!

38、飙也不是随便发发的

先是因为与自己夫侍过于亲昵而被大夏公主侮辱,看上太子的面上就就已经憋了一口气。出去透透气还没走几步就遇上夜钧寒与另一个大夏公主的****也就算了。

她好走不走也瞥到大夏皇子背着自己撬自己的墙角,想挖走夜流寒,跟着夜钧寒那位前任情人明目张胆的讨要,这又是两口气不顺。

如今更好,她回来三分钟都不到,屁股还没坐热呢——又是一个公主大人不把她放在眼里,当众打脸,嚣张宣布她要琴沐风!

轮着自己来大夏的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三人明的暗的,正好依次三人要了个遍!

真是……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别人都看出来你这几个夫君都是香饽饽,可遇而不可求的那一种,为啥你这当事人还不明白,真没天理。月希泉窝在月希澜的怀里小小声小小声的嘀咕,睨了一眼彻底愤怒了的绯瑶,看向乐柔的目光满是同情。

乐柔公主,是吧——绯瑶无视月希泉特地讲给她听的话,直视乐柔,指指面无表情,宛若雕塑一样的琴沐风,笑容满面的说道:你说你要他?

那摸样,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而不是在讨论一个她男人该有的去处。

不错,这样一个男子给你真是浪费,当侧夫都绰绰有余,你竟然只把他当男宠,真是太浪费了!鄙视的眼神直射而来,傲然的仰了仰头,看向琴沐风的眼神满是**裸的**。舔了舔嘴唇,又道:而本公主,他想要什么本宫就给他什么——除了正夫之位,该有的本宫一样也不会少了他。

场面因为乐柔这句话而变得更加寂静。所有事不关己的人虽然被乐柔那嚣傲慢嚣张的话气得不轻,但最终依旧选择默默看戏——二位地位同等,身份同等的女尊公主杠上了!

绯瑶这回笑的更灿烂的,眯着眼睛,却让所有人感觉心里凉飕飕的,转头看向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琴沐风,抚摸他的脸颊,凑近暧昧说道:沐枫啊。你别这么冷淡嘛,人家乐柔公主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也给本宫表表态——如何?

说完。所有人一齐看向琴沐风,琴沐风动动嘴角,看着身旁这个伪装到几乎完美的女人身上,清清冷冷的声音像玉石轻轻地撞击,单凭公主安排。一句话,又把问题丢回绯瑶,让她为之气结。我让你表个态而已,你用得着表个这么暧昧不清的态吗!

之前是谁说想要他出她这公主,就抬着他的尸体的?!

骗人的吗?!

还是这人如今是故意的?!

乐柔一听这话,立刻想歪了。以为琴沐风对自己也有这意思。只是碍于身份、畏于自己的妻主和男子的矜持而说出这般模凌两可话来。于是态度更加嚣张和目中无人起来。张口就道:绯玉公主,你这男宠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十万两黄金换一个男人你已经赚了!

绯瑶手紧了紧,深深吸了口气,视线转向乐柔,最后决定……

你他妈的有病是吧!绯瑶张****了口粗话发泄发泄自己的愤怒,在场一干人等瞬间目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傻在当场,回不过神来。十万两黄金就敢拿来换沐枫?你这是当本宫穷疯了、傻了,还是乞丐!十万两黄金很多吗?也只够本宫的五十万兵马吃几天而已!沐枫乃本宫的男人,本宫的男人哪会值区区十万两黄金,你好歹也是一国公主,这种打发乞丐的话也好意思对着本宫说得出口?你白日做梦了还没清醒是吧!

本宫的男人,除非本宫不要,或者自愿离去,百万两黄金都抵不过一个!气势汹汹的一大顿话下来,绯瑶说的那是一个坚定,掺杂的鄙视话语,除了最初一句话粗话让人错愕后,剩下的话更加难听,也更绝,更上一层楼——骂人也不带脏字。

……所有人默然,眼神呆滞。就连被骂的正主乐柔也是缓了好一会神才清醒过来,一张美人脸霎时变成了恶阎罗,狰狞无比。

乐柔啪的一声拍桌而起,抖着手指,脸色又青又红,恨声道:月绯瑶,你敢骂我……好啊,很好啊!连尊称都忘了用,可见是被气得神志不清清了。

身后,一干昭和侍卫的脸色也是个个气的铁青,怒视绯瑶,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挫骨扬灰!

本宫乃流月天降祥瑞,最有权有势的公主,上至过世先皇与在任母皇和姐妹的宠爱,下至万千民众都对本宫敬畏有加,身边又有钧寒几位知心人倾心相爱,本宫当然好——这日子已经好的不能好了!绯瑶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和恶劣,风凉话那是说的一个顺口。

倾心相爱?你就编吧!月希泉连连白眼,就连月希澜也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几月一直和绯瑶走在一起,平日这位和她那几位夫侍怎么过的他虽然不曾细细观察,但里面有没有爱意他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绯瑶根本就是搭台唱大戏,越唱越假!

琴沐风眼神诡异的睨了一眼说大话说的理直气壮地绯瑶,彻底沉默了下来。

乐柔整个人怒发冲冠,眼底涌上一抹红光,气的连话都讲不出来,一个劲的:你你你你你你你……

大夏一干群臣,包括各位皇子和任晖之都是干咳几声,沉默观望事态发展,心里同时想着一件事:闹翻吧闹翻吧闹翻吧闹翻吧闹翻吧闹翻吧闹翻吧……

越闹越僵最好!

闹得势不两立、你死我活更好!

闹得流月、昭和关系决裂,不灭誓不罢休最好!

这大陆原本就四国,男尊国两个,女尊国两个,正好四国鼎立相互制约,而两个女尊国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友好关系,共同对抗男尊国,所以,大夏、大衍虽然很不得流月、昭和而过消失,却一直未曾行动。

这里面当然是因为女尊国两国结盟,是块不好啃得硬骨头头,如果硬来也只是敌伤一千自损八百的场面,而二国都赔不起这样的代价。虽然大夏、大衍两国同样可以结盟来打垮流月与昭和,但谁没个心眼?这战事一起,千变万化,谁能保证一万后面有没有万一,怕就怕盟友在自己背后偷偷摸摸的算计,关键时刻来个一刀,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啥好处都没得到。

最要紧的一点——你出征讨伐打仗总得有个名义吧,以啥名义?

这才是最重点的!

那任在位的君王都想死后留个好名声,名留青史,受后世之人赞颂,而不是臭名昭彰。

所以,即使心里急迫,但虽也不想第一个动手,干等着别国自己把把柄送到自己手上,或者自己制造个完美的借口。

你什么你,本宫还告诉你了,想要在本宫手上夺人,你休想!绯瑶不怕死的又加了一句,乐柔看着场面一个个瞄过来的视线,彻底受了刺激,尖叫一声:啊啊啊啊啊啊——

月、绯、瑶——你敢如此羞辱我!

我要杀了你!

ps:

抱歉今天迟了一下,我有原因的,不是借口!

自大学相伴到现在的翻盖手机终于彻底被我一不小心搞废了,我欲哭无泪啊……找了好几个修理地方不是不能修,就是修理费太高。正沮丧的时候,老爸回来睡觉看不下去了,上楼把藏了一年多苹果4找了出来(我才知道家里原来还有个高级货放着当装饰品),害我又得往外跑,到了地方手机过了一年根本没电,店员让我过两小时拿,天下雨又刮风,我像幽灵一样当了两小时那会回苹果手机才灰溜溜的回家,冻死人了……

39、管他,斗赢了就行(一)

羞辱?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这顶多只是自取其辱而已。绯瑶冷笑,看着被自己人拦着丑态尽出的乐柔,再度爆了口粗话:老娘哪有那么多工夫理你这种小丫头。

乐柔再次尖叫一声,想要挣脱出手下的阻拦扑向绯瑶狠狠扇一耳光泄愤。

老娘?众人一头栽倒,嘴角一齐诡异的歪了歪,抽搐不已。真是……好霸气的自称!流月的绯玉公主不仅风流无度,喜爱爆粗口,全然没有皇家该有的风范气度、言行举止的说,最喜欢的自称竟然还是……

老娘?!众人汗滴滴,实在不敢恭维,也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公主,这样的女人。

在一圈难以置信的见鬼目光里,也就月希泉、月希澜和琴沐风三个人还能面色不改的把绯瑶的话,全然当做没听到——当然,这是锻炼出来的,完全是因为习惯了。

而另一边,气的完全失去理智的乐柔终于被自幼相配长大的侍女给劝住了。

公主息怒,万不能生气……侍女死死抱着乐柔的臂膀不撒手,苦苦劝道。

滚开,本宫要杀了月绯瑶,再拦本宫本宫连你也杀了!死命的想要搬开缠在自己身上的手,乐柔双眸燃着漫天的大火,愤怒的低吼。

公主万万不可!侍女吓得花容失色,报的更用力了,您冷静一下,万不能中了绯玉公主的奸计啊!

你说什么——乐柔顿住,狐疑的望向自个儿的心腹侍女,什么奸计?

侍女心头一喜,立马凑近,在乐柔耳旁嘀咕了起来:公主万不能在这里动手。别忘了这里还是大夏皇宫,今日是大夏皇帝的大寿!您可是代表我昭和的使臣,万不能失了礼数!而流月与我昭和一直都是友邦,这关系万不能断了去,唯有与流月保持盟友关系,大夏大衍才没有机会破了二国去。

那你的意思是让本宫忍下这口气?乐柔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自己的侍女。目光冰冷之极。

公主误会了。侍女打了个冷颤,在耳畔继续嘀咕道:您虽然不能光明大的打回去,但您却可以让绯玉那贱人出糗!

出糗?乐柔彻底冷静下来,沉思。嗯,这个好……

侍女一听,眼底一亮。再次出声献计:公主,您可以让绯玉贱人与您决斗——文斗或武斗或其他都行。这一来,您可以衬托出您的大度和宽容,也能让大夏众人,大衍的来使看看流月究竟养出了个怎样丢人现眼的公主!公主的名声保住了。流月那贱人绝对是臭了,何乐而不为呢?

这比斗您可以让大夏群臣去出,二来还能让这寿宴更加热闹,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插手我二国的事。而且,这其中要是找,还能找出纰漏的,绝对能让那贱人死无葬生之地!

其三,这比武一出,大夏大衍也不会单单看戏,这更能让那群自视盛高的男尊公子哥们看看。我昭和女儿绝不比他郎儿差!

侍女说着,乐柔越听眼睛就越亮,连连点头,待侍女说完,立刻坐不住,盯着绯瑶,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霍然起身——

这一举动又是吓得在场人一条,以为乐柔气愤不过,还是准备大打出手。都是一脸的不虞。

夏无殇看的只觉头疼,自个儿的寿诞到最后变成两国公主的比武场,这无论如何都不是他能容忍的。正想出声阻止,谁知盯着绯瑶不放的乐柔突然将视线转向他,大声说道:夏皇陛下,本宫有话不知当否一说。

乐柔公主请说。只要你们二位女祖宗别在我的寿诞上胡来,什么都成!

绯玉公主如此污蔑本宫,本宫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但若动手的话,只怕会扫了陛下您大寿的兴致,所以本宫想了另一个法子,不知妥否……

你也知道这会扫了我大寿的兴致那你怎么不把讨人的事的放在后面说,非得当着众人的面,我的寿宴上闹这一出?!夏无殇心里吐槽,脸色面无表情。

公主但说无妨,本皇一定尽己所能。

乐柔躬身谢过,随即转向绯瑶这边,昂着头依旧一脸傲然的说:月绯瑶,敢不敢和我比一比?看谁笑到最后!若你怕了,就当众下跪道歉,并大声说三句:‘我月绯瑶是贱人’!

来这一出啊——绯瑶轻笑,这激将法还真老套,却很好用呢……

这样也好,她还不信了!有她和月希泉两个穿越人士在,还有万能的夜钧寒,武功绝佳的夜流寒,音律上乘的琴沐风,毒术一绝的月希澜陪同,还斗不过这一帮古人!

与月希泉对视,绯瑶开口:你说,比什么?

本宫找出的人怕你说本宫作弊,既然如此,就请夏皇找出几个人,为我等出考题,评判结果——这样如何?

好啊,本宫无异议。就请夏皇找出几个大臣为我二人出题,文武音律……统统不计。正好,也能热闹一闹,就当是我流月与昭和献上的第一份寿礼。绯瑶笑的很纯粹,宛若不谙世事的孩童。

若如此,我大衍也算上一个吧,怎能让二位公主殿下比了去。任晖之一听,立刻扬言,一脸兴趣盎然的样子。

父皇,既然三国使臣都有此意,那我大夏又怎能退避三舍!不如我们兄弟几个也推举一个,一同为父皇祝寿。夏钰煌见此情形,与歌舒墨夏玉霄对视一眼,不得不出声了。几个皇子面面相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而且自己也被拖下水了,心里对夏钰煌恨得直痒痒,却不敢出声反驳。

谁让这理由正当!

夏无殇见几个人如此说道,再看看群臣闪亮亮的眼睛,沉默了一会,也罢,也罢……既然你们都这样说,朕又怎能扫了这份兴致。

多谢夏皇(父皇)成全!绯瑶、乐柔和几个皇子齐声道。

陛下英明!群臣的呼喝迭起起伏,夏无殇看着就是忍不住叹息。希望别再出什么岔子就好了!

40、管他,斗赢了就行(二)

既然各方都要各显神通为朕祝寿,那朕也不出什么难题和限制了。你们找出一人,拿出各自最强的本事,让这个场面静下来就成。夏无殇想了一会,如此说道。

所有人闻言一愣,若有所思的静了下来。夏无殇对着群臣轻笑而出:你们啊,就跟朕一起看看热闹,一起点评点评吧!

众臣纷纷允诺,唯有几个老臣眼底闪过几许笑意,不动如山的坐着看戏。陛下将他们拉出来,这是想给不安分的人一些下马威了。也是,这流月与昭和关系恶劣是好,但也不能搅了这寿诞。而且,这两个公主那是一个比一个嚣张,的确是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任晖之与乐柔一听,就是皱起了眉头,任晖之明白过来后倒是觉得无所谓,但乐柔不乐意,更是觉得气闷,事情怎么回变成这样!

绯瑶愣了愣,勾勾嘴角,脸凑近到琴沐风在一旁小声嘀咕起来:你带琴了没?!

琴沐风摇头。

你怎么不带呢!绯瑶一见,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有些郁闷。没了它这效率可就少了一半啊!

瑶,你想干什么?月希泉凑了过来,小声问道。

前几天看见‘绕梁’就把它买了回来送他了。绯瑶解释。

绕梁!名琴之一,回音最好的那个绕梁?!月希泉惊呼,你怎么遇到的!说完,醋了。我怎么就没遇到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东……

这不是重点!绯瑶听得翻白眼,月希澜一把拉过自家的女人回到位子上坐好,好笑的看着她嘟着嘴的可爱摸样。

你真没带?绯瑶懒得理会月希泉的无厘头,对着琴沐风又加了一句:可不是我要用哦,正好他们要比试,那就让钧寒他们上场好了。反正钧寒也差不过好了,有你的琴声伴着也许会更好。

琴沐风一听,神色不自在起来,绯瑶继续动之以情:要比总会赢才好吧,不然这牺牲就大了,等回去我一说,是你的缘故才让他们牺牲啥都没有。我相信。流寒一定会好好招呼你的。

琴沐风一头黑线,这是威胁!这女人可真是无赖,明明她才是罪魁祸首都说!

但琴沐风却不得不遵从,他可不信夜钧寒、夜流寒二人会对这个女人翻脸。到了最后,再被她这么一搅和,无处宣泄的他们二人一定会拿他祭刀,拖他下水。

瑶,你脸皮越来越厚了。月希泉听得不由出声将琴沐风的心声说出,看着琴沐风僵硬的神色,十分玩味。

管他,只要斗赢了就成!而且,脸皮厚才不会饿到。活的更久不是。绯瑶随口一接。视线却片刻不离琴沐风,让琴沐风抽着眼角,应了一句:我去拿。

果然带了。看着琴沐风渐离的身影,绯瑶撇嘴。这古人统统都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的怪人!

过了没多久,琴沐风就带着小厮拿着琴和绯瑶要的鼓回来了。而也就在这时,一人站了出来。

在下朱清,斗胆做这第一个上台之人,代大皇子特为陛下祝寿。一身的青袍,面容俊秀,倒是有一副偏偏佳公子的风范。

好。夏无殇笑着点头应允,准备看戏。

在下想画一幅祝寿图,聊表心意。朱清话音刚落,就有激灵的太监拿出文房四宝,将其摊开。

朱清上前,拿着笔,神情专注严肃,一气呵成的画了幅山水常青树,栩栩如生。太监将其呈现在夏无殇面前,看的夏无殇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赏!

夏无殇此话一出,大皇子一派皆喜,夏晟建大觉颜面有光,立刻仰了仰眉,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对着自个儿的兄弟,低调的炫耀着。惹得夏瑞梁喉间一堵。

夏瑞梁对身旁的人使了使眼色,就有一人跟着站了出来,说道:朱兄既然都站出来了,那在下也来掺上一脚吧,在下方宏,为陛下献上一曲,代六皇子为陛下祝寿……

说完,掏出一款翠绿翠绿,荡漾着绿波一样晶莹无瑕的笛子,吹了起来。声音清脆环梁,悠远空灵,宛若云雾般飘渺……

好好好,赏!夏无殇再度一笑,包不吝啬的赞扬。

夏瑞梁同样扬眉瞄了一眼夏晟建,默默回敬,惹得夏晟建跟着生了一肚子闷气,低低哼了一声,端着酒杯,一口饮下,神色忿忿。

这皇子间的较量无形中又再度展开了。

都有人上了,那本王也来一个凑凑趣。歌舒墨站了起来,朗声笑道。

哦,皇儿亲自出马?那朕可得好好瞧上一瞧,你又弄了什么古里古怪的东西出来。夏无殇见歌舒墨站了出来,眼底光华一闪,呵呵笑道。

哪有父皇说的那样,等会若是这东西入不了父皇的眼,那儿臣可就罪过了。歌舒墨笑道。

夏无殇挑眉,不在意的出声:即是这样,朕恕你无罪便是,还不快快呈上来。

对此,夏钰煌笑着看着,夏晟建与夏瑞梁眼底闪过一抹嫉妒和阴狠。

很快一个太监拿着一个上面盖着一块布的托盘来到夏无殇眼前,夏无殇好奇的揭开。

一个冰洁的节节攀升而上莲花并蒂状的白色物体,挂着满满当当不同色彩的玻璃珠子出现在众人眼前,美得迷离炫目,吸人眼球。

父皇,此乃儿臣游历四方在一个偏远地方才有的一种叫‘晶石’的石头——此石全身通透晶莹,更坚硬无比,家家用此当做铁来砍物。儿臣见它新意,就想让人做成玩意,谁知耗费一百多块‘晶石’,百来位工匠日夜看护,历时九九八十一天火烧,无数心血才雕成这么一株水晶莲花来。而上面的珠子也是用此煅烧的晶石碎片加工完成,里面刻有我大夏一百三十座重点城都……将此物献与父皇,愿我大夏与这莲花一般,步步莲生!愿父皇岁岁如此莲,青春常驻!歌舒墨说的头头是道,很是严肃。

夏无殇听着,随意拿起一枚挂在莲花上的珠子,冰凉的温度透着丝丝的温意,让他随即诧异。仔细看去,这珠子里面却是有几个熟悉的字刻在里面,那是一个他熟的不能再熟的大夏一城池,立即信了歌舒墨的话,笑着问道:这里面的字朕看的眼熟,可是墨儿执的笔。

歌舒墨一惊,下意识出声:父皇看得出?!

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真的好儿子,真果然没白疼你……哈哈哈哈……夏无殇高兴的大笑,那摸样,就像一个平凡的父亲得到自己儿子百般得来的礼物一样,连眼角都弯了。

看着夏无殇那高兴的样子和一连串的赞扬,夏晟建与夏瑞梁二人立即黑了脸,看着歌舒墨一阵不平、不甘和愤恨。

父皇的心,果然偏得厉害!

41、有些人啊,惹不得(一)

夏无殇把玩了一会水晶莲花后,便让人撤了下去,夏玉霄见此立刻站了出来,笑着假意感叹:墨王好大的手笔,看的本侯也自叹不如,这让我原本准备的寿礼显得太微不足道,没脸难出来见人啊……

你就编吧!歌舒墨呲笑,对着夏无殇道:父皇您可别这小子胡说,这小子狡猾的很,上次就拿走了孩儿一对价值连城的宝物说是会还,到如今还不见踪影呢!今日是父皇您的寿礼,您别跟他客气,狠狠剥削他一番才行。

不要了啊——墨王,你这是假公济私!哪有这样的……夏玉霄假假的哀嚎一声,满脸委屈的告状,陛下,您别听他胡说才是,我就在他那里拿了一对首饰而已,三月前也不知是谁看中我家那朵罕见的幽兰,端着王爷的架子拿了就走。那可是我的宝贝啊,到如今我连一面都没见过……说完,揉揉眼睛,一脸的伤心。

台下,一位中年美男子见此情形,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身旁的少妇见状,立刻大了胆子,一脸忿忿的尖锐指责:王爷,这也太不像话,没规矩了,怎能与王爷如此这般,野种就是野种,上不了台面……

闭嘴!这是哪,那容得你这般放肆,霄儿都已经被你赶出王府自立门户了,你还想怎样不成?!

…………少妇垂着头,眼底飘过一抹恨意。

呵呵呵呵……好了好了,墨儿别瞎搅合,让玉霄呈上贺礼吧。夏无殇乐呵呵的摆手。心情相当愉悦。

本侯的寿礼若与墨王呈上的文雅之物想必可就大大掉了一个成次,望陛下勿怪。夏玉霄行了一礼,夏无殇眯了眯眼,道:今日只要呈上贺礼的人。无论何样,朕都不怪罪。君无戏言!

夏玉霄淡淡的笑了笑,傲然道:本侯今日寿宴上就送陛下整整十亿黄金,充盈大夏国库。

哗——

不愧是云岚侯。十亿黄金,真是了不得……

十亿黄金抵得过一个国库,云岚侯出手真是阔绰……

…………群臣议论纷纷,嗟叹云岚侯夏玉霄的有钱和出手阔绰。

就连夏无殇都闪了闪神,过了三秒才缓了过来,跟别说其他人了。

玉霄这是送了朕一份大礼啊……夏无殇叹息,台下的几位老臣更是垂了头。

就是因为大礼,才要送啊,不然怎么出的了手!夏玉霄淡淡道。

好。赏!深深地看了一眼一脸镇定自若的夏玉霄。夏无殇郑重的说了两个字。眼底一片深幽莫测。

多谢陛下。夏玉霄再次施了一礼,随即落座。

其他皇子乘此机会也一一献上寿礼,但与夏玉霄和歌舒墨二人的寿礼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待夏无殇一一行商后。视线转向夏钰煌。

只见他安安稳稳、不骄不躁,神色淡定的坐在位子上淡漠微笑,看着众人不语,夏无殇见此,不由出声询问:煌儿,你的这些兄弟可都为朕呈上了寿礼,到了如今,你这个做太子倒是耐得住,没又一点表示是准备最后一个上场吗?

父皇多虑,孩儿只是更想看看三位使臣为父皇带来的寿礼,想与之比比罢了。夏钰煌淡淡一笑,语气平和清冷,但话语里的意思却刚好截然相反,清冷的孤傲。

太子这话,想必这次为夏皇准备的寿礼那是大有来头了。任晖之抿了一口酒水,笑的张扬,站了起来:也罢,也罢,就让在下先行呈上我大衍陛下亲自为夏皇准备的寿礼吧。说完,啪啪的拍了两下手,随即自远处走来一个人影。

因为任晖之话语里我大衍皇帝亲自准备的寿礼的话,夏无殇不自觉严肃起来,凝神看去——

那是一名纤细貌美如花的少女,姿态唯妙,神色妖娆,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盈盈走来,参见陛下——声音清冽,如溪水般清纯。

这是……夏无殇疑惑,视线看着被遮了布的凸起。

任晖之上前,一把掀开,露出一个晶莹剔透的极品白玉瓷瓶,大声说道:此乃大衍陛下拿出三件倾世宝贝换来的三粒神药——延寿丹!人一生只能服一次,而一粒药丸能延寿此人寿命二十年!

此话一出,群臣再度哗然,夏无殇眼瞳紧缩,看着那小小瓶子移不开视线。

二十年寿命啊!谁能经得住这个诱惑?!

然而,在所有人炙热的盯着任晖之手中的瓶子之时,坐在次座上的夏钰煌却寒光闪闪,眼眸深处的凌冽一闪而过,随即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垂落,遮掩了瞳仁里所有的喜怒哀乐,面无表情。

哥——歌舒墨才一出声就被夏钰煌挥手拦住,夏钰煌摇了摇头,眼神恢复了平淡。歌舒墨与夏玉霄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无奈。

增加二十年寿命……这世上,会有这般无缘无故的好处?!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她不信!

绯瑶看着那小小瓶子里的东西,再看看其他人狂热的眼神,不由闪过一抹呲笑,这世上什么都不会公平,但惟独一样是公平的,从未改变过——一个愿望,一个念想,一个付出,都会有相应的代价相随,从未改变过。

她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那样洁净无瑕的完美,让她再次淡淡笑了出来——连她也不例外!

瑶——不要这样啊……

月希泉扫过绯瑶这边,看着那抹自嘲的苦涩笑意,心底一沉。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ps:

不得不说一句:昨晚半夜再次病发,脑部阵阵难受,从夜半一直睡到下午3点才有了那么一点力气起来码字。但头还是晕晕乎乎,精神不能集中,所以说一声抱歉,下周一停一天,照以往的经验看要休息两天才能彻底恢复精神,呜……好想吐……头晕……

42、有些人啊,惹不得(二)

当然,这二十年的寿命也不是白加的,服下延寿丹的人虽然能多活二十年,但每三月过后必须受一次噬心之痛。任晖之满脸笑意的将弊端说出,依旧有诸多人眼光炙热,移不开视线。

二十年的寿命换三月一次的噬心之疼,有很多人还是愿意付出的,毕竟这不是两年,两月,两天……而是整整二十年!

对于那些老家伙来说,多活二十年就能再振兴家族兴衰一个朝代!为了家族的繁荣和昌盛,每月的噬心之疼都可以忍受,更别是三月一次了,更别说是皇家——坐在巅峰主宰一切的那人。

衍皇陛下倒是送了朕好大的一分礼啊……夏无殇深深地看着任晖之,眼底深幽阴晦,宛若黑洞一样看不到底,猜不出心思,语气平淡的就好像说今日天气不错。

能得夏皇青睐,想必我国陛下也会很欣慰。任晖之淡淡笑着,一派温和。说完,行了一礼,就坐了下去,视线转向绯瑶,璀璨一笑,意味不明的开口挑拨:比之我这延寿丹,在下更有兴趣的是绯玉公主会呈上什么样的寿礼呢。

顷刻,所有的矛头指向绯瑶,所有的视线也转到她这一边。

绯瑶很郁闷的发现自己又成了众人的焦点,不由暗暗瞪了一眼把矛头指向她的任晖之,随之那人笑得越发灿烂了,眼底藏不住的趣味盎然和……幸灾乐祸!

哦,大衍使者既然如此说了。那一定也错不了了,绯,玉,公,主——你也就别矫情了。快快拿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吧!乐柔不怀好意的接口,一字一句的说的特别大声,一脸藏也藏不住的恶劣。

本宫的寿礼若是拿出来怕是就没什么看头了,不如乐柔公主你先,本宫不急,好东西总是要留在最后的,不是吗?绯瑶不慌不忙把山芋扔回给乐柔,说道那是一脸的真诚和善。语气都是一副劝说形态,暗藏的冰刺直射而来。

乐柔霎时气的想吐血,双目通红,呲牙咧嘴,一副想吃了她的摸样。这无形中贬低了她后还装作一脸我为你好的样子,简直……气煞她也!

绯玉公主这般推三阻四,不会是没带寿礼前来吧。群臣里。一声暗藏讥讽的话语幽幽传来。

阿拉拉……这应该是白家的老头。瑶,这是你惹的祸哦!月希泉抬头一看。顿时阴晦的幸灾乐祸起来,缩缩身子躲在月希澜身旁,手里拿着瓜子,小声吃了起来——很明显的看戏姿态。

月希澜宠溺的动了动身子,将月希泉完全隐藏,琴沐风看着他们二人嘴角就是一抽,好明显的隔岸观虎斗!

绯瑶无视月希泉,看向出声的地方,那是一名中年男子。十分俊朗,神色淡漠,唯有眼底闪过一抹掩藏不了的狠辣和恨意,与绯瑶对视也是昂着头,丝毫不若一丝威风。

不会吧!乐柔假惺惺的惊呼,吃惊道:绯玉公主你不会真的穷到连来了大夏都没准备寿礼吧?流月国不会穷到练出一份寿礼的钱都没有了吧?还是说,绯玉公主您拿不出来?乐柔假意关怀。随即故作恍然,一脸了然,信誓旦旦道:不会是保护不周,有所破损吧?听说前几日你受到刺客袭击,不会是那个时候……

这话霎时引起一阵议论,所有看向绯瑶的人忍不住如此猜测,见绯瑶只是你了一眼乐柔不语,立刻对乐柔说的话再信了三分,皆是同情的同时又鄙视开来。诸多老臣对此,看向绯瑶的目光都多了几分不满。

想不到绯玉公主您竟然如此不幸,遇刺同时竟然弄坏了寿礼,唉——之前开口的男子假惺惺的叹息。

夏无殇高坐上方并不表态,夏钰煌眼底闪了闪,按兵不动。几位皇子嘴角挂笑,淡漠看戏。

乐柔公主多虑了。对着一干视线视若无睹,绯瑶像个没事人一样摇了摇手中酒杯的酒水,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淡淡道:本宫之所以如此说也是因本宫的寿礼太过贵重,被本宫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如今钧寒他们二人未归,寿礼当然是要等上一等。

不如乐柔公主先吧,也别让夏皇久等才是。

听了这话,乐柔呲笑。所有大臣鄙视的也更深了。全都以为这是绯瑶的托词,只是在延迟时间,故作冷静罢了。真正的寿礼只怕就像乐柔说的那样不是破损,就是出了别的缘故也拿不出来,而这位公主却强装没事人一样,说不定等会就会又拿出其他的借口来抵赖,可见这脸皮之厚,实乃当世第一,无人能及!

那公主就先吧。乐柔起身对着身后挥手,满脸笑意的看着绯瑶,语气讥讽:只是别等本宫献完里,绯玉公主你又开口让太子殿下先就行。

绯瑶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看向至始至终都保持淡淡笑意不变的夏钰煌,幽幽说道:若是钧寒未归,确实要太子先了。

噗呲——乐柔一听,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下方飘过来的视线也更加鄙夷了,台上的几位皇子更是连连摇头,纷纷不屑的别过了头。

唯有见识过绯瑶手段的歌舒墨和夏玉霄一脸深意的睨了绯瑶一眼,心里暗忖:这女人又在搞什么把戏?!

乐柔心腹侍女端着托盘,盖着布上前。

夏皇陛下,此乃我昭和母皇送与您的寿礼,区区薄礼,不成敬意!乐柔说完,跟着掀开遮掩的布料,裸露出里面的事物——

那是一块小小的玉石,呈半月儿形状,弯弯的,散发着月一样清冷淡淡的银色荧光,看上去更加圣洁和明亮。若不是所有人抬头都能看见上头的那一轮弯月,在看到这样诡异的玉石和如此形状后都会以为那真的就是天空上,盈缺的弯月。

此乃昭和一处偏远之地无意中发现的一块奇石,待发现时就已经是如此形状,更重要的是,此石若佩戴身上,即使冰天雪地里身着一件夏衣也不会感觉到丝毫寒冷,夏日烈阳当空依旧通体寒凉。乐柔低低说道,看向任晖之一眼,笑道:当然,有大衍使臣先前的延寿丹一出,本宫这奇石也是能算是普通了,望夏皇陛下莫嫌弃……

公主那里的话……夏无殇笑的截口,一名激灵的小太监立刻恭敬的接过托盘,退了出去。此等天地灌溉而出的奇石只怕世间也是难寻一二,朕哪里会嫌弃,宝贝都来不及呢。最后一句显然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惹得乐柔大敢颜面有光,笑意盈盈的施施然的行了一礼后,视线不由看向绯瑶。

绯瑶对着来人点头,挥挥手说道:我知道了,让钧寒他们快点准备好就是,这里由本宫担着。顺带告诉流寒,他若是再磨蹭,休怪本宫秋后算账,让他穿如今身上这件衣服一月!

来人听得抽抽嘴角,低低道了一声:是。带着满目的同情离去了。一旁的琴沐风听得对话,不由全身鸡皮疙瘩满地爬,恶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绯玉公主,不知你这寿礼好了没?乐柔将这些看在眼里,呲笑出声,张扬的唤道。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又再一次的转到绯瑶身上,诸多讥讽、暗嘲、不屑、鄙视……的目光投射而来。

绯瑶闻言,十分淡定的坐在位子上,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妖异异常的璀璨笑容,眼底一如既往的淡漠,抵着头看向夏钰煌,轻轻张口说道:似乎……还要等上一等呢,太子殿下,请先——

43、有些人啊,惹不得(三)补昨天

绯玉公主,这里可是大夏,并不是流月,若是寿礼破损你说一声就是,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徒添笑话。乐柔仰了仰头,暗藏不屑的关怀道,一副认定绯瑶的样子,转而对着夏无殇,暗暗呛声道:夏皇陛下,毕竟乃我昭和盟国,绯玉公主也是无心之失,失了寿礼一事还望陛下勿怪。

一句话,绯瑶气乐了,月希泉看的精彩,大夏群臣和皇子们鄙视的更深了,乐柔得意了。其他不相干的人也是嘴角噙着笑,看的那是一个津津有味。

敢情她还没出声呢,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找死了!敢情她看上去很好欺负,能任人践踏的!敢情这一帮人下来,全是白目的!敢情她要是再不出声,就坐实了这称呼了!

虽然她真不在意这名声,毕竟名声不能当饭吃,而且事实胜于雄辩,过一会还是会真相大白的。但若她真这样做了,闷不吭声的,这一消息传回流月,等她回去,那帮人还不闹翻了!

真心不是她怕了,而是太麻烦!

当然,朕难道是这么不明事理的君王吗?夏无殇玩味的看着一直找着绯瑶麻烦的乐柔,戏谑般的敲击着椅子,发出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等着接下来。

好吧……绯瑶真心觉得再忍下去,装下去她就真的要内伤了!反正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死了,而且也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等会难看的人也只会是她,拿自己就把这时间提前好了。

虽然寿礼还没准备齐全,但既然乐柔公主‘您’——都怎么说了,那本宫就先行呈上第一份寿礼好了。缓缓起身,绯瑶加重了一个您。随即将身上挂着那一枚看似不起眼的玉佩摘下,放在不知何时出现的托盘上,当着众人的面,缓缓开口:说来也真是巧合,我流月送陛下您的也是一块玉石,此石名——‘净尘’,望陛下您能欢喜才是。

说着,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将托盘呈上,场面霎时一片寂静。这,这……这个……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哈……乐柔在错愕了一秒后当场不顾仪态的大笑而出,抱着肚子,抹抹眼泪,看了一眼上头——果然。几位大夏皇子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的,个个脸色铁青。瞪着绯瑶,眼底全是浓烈的怒火,恨不能将其生吞活剥了。

羞辱,这是对大夏**裸的羞辱和藐视!大夏帝王大寿之日,群臣来使祝贺之时——流月来使竟然只是将身边的一块不起眼,到哪都能找得到的玉佩来滥竽充数,还不如别给呢!

果然另类!难怪能和泉儿成为至交好友!月希澜抽抽嘴角,目光诡异之极,心里暗暗腹诽。月希泉端着茶水看戏,琴沐风闭着眼不忍再看下去。她(他)就知道会这样!

绯玉公主这是何意?!忍着怒火,夏晟建开口。

大皇子何出此言?绯瑶眨眨眼,故作懵懂的出声,惊讶道:本宫难道有什么地方失宜吗?绯红色的眼底极快的掠过一抹戏谑和恶劣。

绯玉公主,此乃大夏,我父皇的寿宴上,不是你流月国。还容不得你如此放肆!夏瑞梁冷冷的说道。

绯瑶听得就是嘴角歪了歪,很没形象的暗暗翻了翻白眼,脸上仍然是一片惊愕状,道:六皇子何故如此污蔑本宫?

绯玉公主,你随便拿出一块惯着名字的玉佩就说国宝,你这是在挑衅大夏君主的国威,藐视大夏吗?乐柔邪恶的张口,一句话就是引得大夏群臣议论纷纷而起,看着绯瑶的目光更加痛恨三分。就连你母皇在这里也不敢如此放肆!

原来是这样啊……恍然大悟的点头,绯瑶一本正经的开口:原来大夏如此看重外在的华丽包装,本宫记得了,下次一定会将寿礼好好的包装包装。

一句话,场面霎时一静。这话什么意思?

乐柔暗暗冷笑,只是强作镇定罢了!据她得来的线报,流月国那几个公主为了除掉绯玉,早已暗暗将寿礼偷梁换柱,换成别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真的寿礼存在!要不是绯瑶将她惹火了,她也不会让其如此难堪。

自作自受罢了!

噗——,咳咳……呵呵……这回轮到月希泉喷着茶,抱着肚子笑了,拍拍绯瑶,说道:绯玉,你就别闹了!说原因吧,不然我都要跟着你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台上,不动声色将一切看在眼底的夏无殇图突然暗暗招手,机灵的小太监将绯瑶的寿礼送上。将玉佩握在手中的瞬间,即使强如夏无殇也不禁瞬间失神,露出一秒的错愕,随后将所有的心思掩藏在那深邃的瞳仁之下。只是握着玉佩的手,再也没有松开。

这一切,都被一直关注着的夏钰煌、歌舒墨和夏玉霄三人看在眼里,三人对视一眼,歌舒墨苦笑,夏玉霄贼笑,夏钰煌额头跳跳,有些头疼,看着绯瑶的目光却十分诡异。

而这一切,绯瑶却并不知情。在暗暗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月希泉后,她才清清嗓子,解释。

诸位也知道本宫前几日遭人刺杀,为了寿礼的安全,本宫就铤而走险将寿礼随身携带,放在身边——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地方’不是?淡淡的妖娆,轻轻地话语随风飘荡,那绯红色的眼眸晕开深深地笑意和迷人心魂的清澄——举足投足间血般妖艳,如那暗光流转的眼眸一起,妖精转世,但这期间,却又同时流淌着清水一样不容忽视的澄净和清明,矛盾又唯美。

喉间轻起,绯瑶又道一句:若因此而引起什么误会的话,本宫在此道歉便是,还希望别因本宫此举让大夏流月二国关系闹僵……

一时间,场面更加寂静了,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尴尬和羞愧,还有些疑心重的人则跟皇子们一样,抬头巴望着夏无殇。

此玉……夏无殇缓缓开口,随即又蹙了蹙眉,貌似很苦恼一样。这一现象一处,所有人都提到嗓子眼了,就等着夏无殇宣布结果。

到底是乐柔公主说对了,还是绯玉公主的一番说辞是真?

说一声



44、有些人啊,惹不得(四)

绯玉公主,可否介绍一下?夏无殇蹙眉询问,握着手中不住散发着凉意却不冰寒,反而舒畅无比的玉,那淡淡的玉光轻轻流转,若不是他仔细检查还真容易被忽略了去。朕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顿了顿,眉宇的褶皱反而更深了,好一会才仿佛找到形容词一般,启口:……古怪的玉。

此话一出,群臣再度哗然,几位皇子立刻调转视线,而乐柔一张脸霎时涨成紫红色,憋得透不过起来,眼神涣散。怎么……怎么可能?!

一定……一定是错觉!是幻觉!勉强镇定,压抑住心中的情绪,乐柔转而看向夏无殇,阴晦的紧张纠结中。

此玉名‘净尘’,乃本宫偶然所得,至于用途……想必握在手中的陛下比本宫更有感觉。绯瑶诡异一笑,一脸深意的打哑谜说道。惹得所有人一头雾水,满眼的茫然。唯有听到玉的名称的月希泉和把玉握在手中的夏无殇二人皆为一震,前者是愣了愣后,怒火漫天的烧了起来,后者是感觉玉传来的清凉后,沉默。

此玉……夺天独厚,亘古绝无二出,多谢公主馈赠了……长长一叹,夏无殇郑重说道,而这一反应直接导致即使强如夏钰煌也晃了晃神,更别说一直鄙视着,出言讥讽的乐柔了,直接懵了,傻了。

感觉直接从云端落下凡尘,被人用一巴掌狠狠打在脸上,脸颊火辣辣的烫疼。

夏皇严重了,这只是本宫送陛下的寿礼之一罢了,何须言谢!今日可是陛下您的寿宴,本宫这玉,也仅仅只是一件礼物……而已。那轻描淡写的神色,一派潇洒从容的微笑。绯红的眼眸流转着璀璨夺目的光辉,让人移不开视线。

……确是如此。夏无殇点头淡淡笑起。竟然变相的道了歉,同时赞道:朕还真是有些期待公主口中的另一件寿礼了。

放心,绝不会让夏皇您失望就是。绯瑶笑的弯了弯眉毛,一派喜意,那摸样绝对就是一个十七岁得了夸奖的少女一样。止不住的眉飞色舞。

看的夏无殇和其他皇子又是一阵傻眼,这变化也太快了点吧?!

那就好,哈哈哈哈……夏无殇点头,将玉佩收入怀中,随即畅快大笑,今日乃朕寿宴,众卿家尽可纵情一醉。痛快一饮!

朕今日大寿之日,又喜得至宝,更有三国来使祝寿,实乃好兆头!该当痛快一醉——不醉不归!

陛下英明!——群臣与几位皇子们皆起。跪在地上高呼道。

乐柔又红又白着一张脸,与玩味的任晖之、绯瑶一起半弯着身行礼,神色阴晴莫测。低垂的眉眼划过一抹阴狠的毒辣。

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夏千秋万代,与天同寿!群臣共同高呼,整齐的让绯瑶都暗暗咂舌,心里暗想:这不会私底下训练过的吧?

月绯瑶,我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

低着头,乐柔同时对自己发着毒誓。

这奇耻大辱我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回来的!绝对!

有趣。有趣啊!传说中的绯玉公主,竟然言不符实!与传说中的只知道吃喝玩乐、胸无大脑、荒淫无度、残暴无能……等等形容词,可是有一大截差距啊……

到底是这位公主形象多变,才引人误会,有了这么多的谣言?

还是为了自我存活,让对手轻视,常年装疯卖傻,特意的自我玷污?

亦或是,这些传闻都只是她的特意布局?一如现在?……

又或者……

任晖之一连串的想下来,排比下来,脑子里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弯,越想越是茫然,却也越想越是跃雀,满满的,全是兴奋。

绯瑶才一落座,就被月希泉阴晦的一把拽过,越过在场所有人的视线,恶狠狠地瞪了过来,语气满是怨恨,神色有些狰狞:肥胆了啊!你如今变了身份,玩起阴谋来还挺顺手的啊!之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这天赋?!不错啊——

离得最近的月希澜、琴沐风二人霎时目瞪口呆、张口结舌,这,这这这……这怎么回事这是?!

为啥月希泉无缘无故的就发飙了?!

对象还是绯瑶!

绯玉公主,好大的名头啊!你很尽责的演戏嘛,对你的男人的确不错呀,气出的很爽不是啊——

琴沐风一听,更茫然了。满头的雾水,有些缓不过神来,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怎么扯到他身上来了?

难道,刚刚的一系列的举止是为了他?!琴沐风微微一震,看上去竟有点像是——魂不守舍。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趣味?把江山加重音,阴晦的深意在她们二人之间传递。当然,此江山并非国土和权势,至于究竟是什么意思,也就只有她们两个人自个儿能懂了。

月希澜移移身子,将绯瑶二人遮掩,心底苦笑。好吧,他也不奢望能听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真心听不懂啊!听不懂!

月希泉越说脸就越黑,咬牙彻齿的再挤出一句话:谁让你动用能力的?!谁让你刻上‘净化’的?!啊——

什么能力?什么刻上什么?瞬间闪过一抹念头,却快的没有抓住,琴沐风蹙眉陷入深深地思索中。

泉,别激动,别激动,息怒,息怒……绯瑶霎时冷汗连连,小心翼翼的开口。妈啊,母老虎暴走了!

好恐怖!她想逃,呜呜呜呜……

欲哭无泪啊!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一茬?!

她就是灵机一动把净化的能力封存在玉佩上,导致这不起眼的玉佩拥有催化万物,净化和减缓佩戴者体内所有隐疾嘛!

她只不过是气不过那昭和公主那么嚣张,想给她点教训,让她对琴沐风死心而已嘛……这个,那个……

看着月希泉的越发恐惧的样子,绯瑶默默将这句话咽下,一个字也不敢蹦出来了。泉暴走了,她还是乖一点的好!

息他奶……月希泉才一爆粗话,绯瑶就及时按住月希泉的嘴,没让人发现,让另外两个男人霎时冷汗连连,苦不堪言。

泉,息怒啦,这里不是发飙的地方啦!绯瑶小小声的求饶,满眼的哀求、祈求、恳求,小脸都皱成包子了,一副想哭的样子。

月希泉深吸一口气,将绯瑶扔开,扔下一句回家算账后,阴沉着一张脸,气闷的坐在月希澜身边,再也不看绯瑶一眼。

事情就此暂时告一段落,绯瑶与月希泉的怪异行为举止还好又月希澜与琴沐风二人的双重遮掩,再加月希泉的隐蔽,绯瑶的及时才没有让任何人看见。

但是琴沐风与月希澜仍然在心头感叹一句:有些人啊,真心惹不得!

ps:

补昨天的分,今天的更在码着,顺带再说一句:新年要到了,要忙起来了,本人一定会尽量不断更的,就算断了也绝对一定会补上。大佬们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45、有些人啊,惹不得(五)

一山还有一山高,虾米后面还有大鱼追!

绯瑶整人,倒霉的人只会是别人,或者亲近的他们。那是因为她整人都整的那么高深,一套一套的,让人无可奈何,只能自己吞下这哑巴亏,根本就奈何不了她。但这样女魔头身后还有一个月希泉!

也就她敢这么在大夏国宴上,一个不爽快就把流月最无法无天的公主一把拎起来教训,而被教训的某人只能唯唯诺诺的赔不是的份——

琴沐风看的暗暗乍舌,对绯瑶与月希泉二人的关系有些纠结起来了。

酒过三巡,寿宴上气氛正浓,夏无殇满脸红光,笑的比以往似乎更加畅快,更是让几位皇子和群臣们心痒难耐,夏嵘战眸光一闪,忽而笑起。

四哥,如今绯玉公主都献上寿礼了,你这个做太子的这样可不行!让大夏被比了下去。

就是,就是!夏武扬立即跟着呛声,阴阳怪气道:四弟,你的寿礼呢?在哪儿?怎么还不快快呈上来让我们大伙看看啊!你可是我大夏的太子呢!

四弟,我们可都是很期待啊……夏晟建淡淡说了一句。

堂堂大夏太子,为父皇准备的寿礼可不能太寒碜,否则我们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平哦!夏嵘战玩笑似得威胁,几个皇子齐齐转向夏钰煌,拿他开刀。

那是自然。夏钰煌淡淡一笑,招人在耳旁低语起来。

夏玉霄与歌舒墨二人暗暗发怒,同时又对这太子之位又爱又恨。毕竟坐在这个位子上了,是谁都会成为活靶子。

夏无殇笑看着,却不发一语,直到几名太监恭敬的托着盘子来到夏钰煌面前,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卷轴。

父皇,此乃儿臣的寿礼,望父皇欢喜。说完。全场静寂,看着那四名太监一手托着一方,缓缓摊开——

皇儿,这……是画吗?在画卷上的,应该是画,没错吧?那……这又是什么东西?

画卷白白的,什么也没有的一张……

白纸吗?!

大寿宴会献上一卷白画?

啥意思?

夏无殇觉得这年头收礼的人也不好过。一个两个怎么送的都是他没见过,没听过。没看过的,还是特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个送的玉佩,里面流光婉转,竟能将他体内积压了三十多年的毒渐渐压抑住,简直难以置信!

一个……怎么看都没看出是啥来……

当然,这是废话!你见过听过看过玩过的东西,谁送?!

送礼当然是要送稀罕的!

更何况,送的人还是一国家的太子,对象是一国的皇帝!更是!

群臣面面相觑,闭口不言。

可惜。没人看得懂。

噗呲——夏武扬当场没忍住,呲笑出声:四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堂堂大夏太子竟然只是送一卷白卷……夏嵘战摇头叹息,眼底的鄙夷悄然隐没其中,暗暗火上浇油:竟然连自家兄弟的都不如。难道太子哥哥你已经‘穷’成这副样子了?

至于这个穷的原因,就引人遐想了。

怎么可能!前几日本王可是看见四哥你路过‘元丰斋’的!最后一句话说完,群臣的表情精彩了。

一国太子去最有钱去最贵的地方吃饭,却拿着一卷白画充当寿礼?这是敷衍吗?搞笑吗?

不,这是找死!

若太子游手好闲,不孝的这个罪名坐实了,夏钰煌那就真的玩完了。而很显然,已经有人已经暗暗摇头了,看着夏无殇那面无表情的高深脸庞不满阴郁,不由偷偷打了个冷战。

这是真的?夏晟建犀利看向夏钰煌,沉声道:四弟,你即是太子也不能如此放肆!如此不孝!简直不把父皇放在眼里!

四哥,还不快快向父皇赔罪!一定是有人偷梁换柱,将你的寿礼换下了!夏瑞梁对着夏钰煌低低劝说,一脸的焦急,见他不理自己,便转向夏无殇恳切的说道:父皇,您一定要为四哥做主!四哥,乃大夏太子,怎会在这个节骨眼,当着他国使臣如此不知轻重!切勿中了小人的奸计!

那样子,简直就是一个真心为哥哥焦虑不安的弟弟摸样。

父皇……夏无殇摆手,夏晟建不甘的吞下到了嘴边的话,垂下了眼帘。

煌儿,由你说。夏无殇淡淡的开口:你看你的,引起这么大的骚动,该罚。

是,父皇。夏钰煌走到被放在地面的白色画卷上,心腹立即送上文房四宝摆在眼前。

双手都握着笔,夏钰煌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低低说了一句:这才是孤送的真正寿礼!望父皇笑纳——

说完,大笔一挥,双手宛若蝴蝶般上下左右的翩翩起舞,在那卷白卷上涂涂画画,看的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原来,真正的寿礼是夏钰煌亲手执笔的字画?!

一心二用!

左手作画,右手写字。

一刻钟,一副大气的山河图隐隐浮现在白纸上,看的所有人更加目瞪口呆起来。

这卷白纸起码也有五六米长,三四米的宽,在这上面画画,即使是双手执笔,最快也要一个时辰!

而如今,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刻钟啊一刻钟……

雪白雪白的画卷上竟然就有了山河成型的轮廓了?

他们在做梦吧?是吧,是吧——

再一刻钟过后,夏钰煌满头大汗的起身,一副波澜壮阔、气势雄伟、栩栩如生的日月山河图和一段小诗就彻底呈现与所有人眼前。

亘古山河越夏延,千秋岁月不更改;金戈铁马决无殇,朝朝望日今朝在!

大气的日月高悬于空,悬崖峭壁,山高水流间,一株夏日千日红正开得正茂盛。

群臣看向正擦汗的夏钰煌,都是掩饰不住的崇拜和傲然,任晖之、乐柔则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惊愕。

几位皇子脸色阴晴不定,又红又绿的瞪着眼前的画,一副很不能撕了它,烧成灰!这怎么可能!

绯瑶眨眨眼,睨了一眼现场石化的人,再看着对自己杰作满意点头的夏钰煌,许久喃喃一句:神啊……这么快就能完成一幅工整完美的气壮山河画来……

月希泉双眸冒着璀璨的的星光一脸的高山仰止的看着夏钰煌,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她一定要拜夏钰煌为师!

这是在变魔术吗?

46、有些人啊,惹不得(六)

绯瑶很想问出口,喉结滚动片刻,睨了一眼满目星光的月希泉,又咽了下去。她还不想被月希泉再奚落一次!

古代有魔术?你丫的脑残了!……这类话,月希泉会毫不犹豫的揪着她,说完扔回座位,鄙视过来。

她还是闭嘴的好。心里偷偷想着,绯瑶看向夏钰煌,只见他手托着磨盘,往画上一泼——好好的一幅画立刻残了半边,黑了一半,美中不足的让人只想叹息。

啊——见此,已有人惊呼出声,暗暗惋惜。所有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茫然无措,看的夏钰煌那是一个见鬼的神情。

就连夏无殇也是一脸的狐疑,没弄明白夏钰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是送画吗?

夏钰煌对隐约的风声充耳不闻,再次提笔在黑团上作画,没半会功夫就收了笔,看了一眼自个儿的杰作,彻底舒了口气。转身看向周边,不由挑了挑眉,神色淡漠,一闪而过。

这是儿臣送与父皇的寿礼,望父皇笑纳——施了一礼,夏钰煌挥手让人将画往夏无殇的座位蹭了蹭,更贴近了几分,也让上方的几人更加无言。

曾经雪白的画纸上早已被墨所覆盖,半边的山河气势雄壮,看得人心神迷醉,中间横隔着一道肆意的抹黑,另外的半边黝黑墨点如今看来,竟像是万马千军!有一股凌冽的杀气和气势。

更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一幅画,两种气势,却皆显示了一个意思——大夏地域辽阔。风景如画的同时,也是兵强马壮,气势如虹,不容外来之人侵犯。

乃当世第一强国!——这一讯息很明显的表达出来。

众人沉默,眼底星星闪烁,夏无殇暗自挑眉,心情更加畅快起来。

皇儿这礼物不错。朕喜欢!夏无殇含笑开口,命人将其收起,阴晦的扫过三国来使处。

任晖之嘴角任然挂笑,但比之前却淡了不少,眼底漠然一片。乐柔神色阴沉无比。抿紧了嘴唇,不发一语。绯瑶是最肆意的一个,满目的欣赏和赞叹外,还有一丝玩味的神色不加掩饰的自嘴角泄露出来,悄然睨了一眼身旁的几人。

琴沐风赞赏的神色一闪后便不动如山的坐着,月希澜轻叹一声。看向月希泉的样子后,立刻不爽的哼了哼,别过了头。看向夏钰煌的眼眸更是暗了暗。月希泉则是最显眼的那一个,满目的星光点点,璀璨无比,看着夏钰煌的视线全是崇拜——就好比一只饿了三天三夜。饥肠辘辘的狼,以为就要饿死的时候,眼前骤然多出了一块肉——那是一个贪婪加炙热。

泉,你收敛点行不行——绯瑶看看已经有不少人回神瞥了过来,扯扯月希泉的衣袖,小声告诫道。

咳咳——月希泉回神,立刻听话的转移了视线。假意咳了咳,没事人一样的吃喝起来。

太子殿下文武双绝,此乃我大夏之福,陛下之福,百姓之福!

陛下英明,太子有如今成就陛下功不可没!陛下,我大夏后继有人此乃大喜之事!

陛下,太子孝心感天动地,自幼聪慧,此乃天神佑我大夏,千秋万代啊……

陛下,太子……

陛下有福,太子……

…………群臣起哄,纷纷不要命的赞扬起来。

一时间,宴会又热闹了起来。

几名皇子见状,悔的肠子都青了,嘴角虽然挂着得体的笑容,眼角扫过的视线却阴狠无比。

哥,你出风头了,不怕那几只狼越发嫉恨心头,开始反攻?歌舒墨环视周边一圈后轻笑而出,低低说道。

那不更好,头脑发热总会干出一些傻事,于此,纰漏就来了。夏钰煌低低回敬一句,举杯抿了一口酒水。

本侯如今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对面——夏玉霄加入讨论中,仰了仰头。

两兄弟抬头睨了一眼,就看见月希泉眼底来不及掩藏的星光和炙热。

夏钰煌与歌舒墨同时僵了僵,前者是被月希泉的热情带歪了地方,想到了别处去,后者一开始心头一堵,跟着一苦,随即转了心思,看向夏钰煌后闪了闪,眼底诡异的亮了亮。

别被流月的女人看上了!夏玉霄轻笑提醒,语气怎么听都带着幸灾乐祸。

二人默然……

气氛正好,宴会也差不多进入尾声,乐柔阴阴的睨了一眼绯瑶,阴阳怪气的开口就是找麻烦:绯玉公主,我们这也差不多了,你的第二件寿礼还没好吗?

绯瑶抬头看了看身后,笑道:差不多了,竟然有人等不急,那就来吧。说完,起身转向夏无殇,夏皇陛下,本宫的第二份寿礼有些特殊,不知可否将宴上的灯火熄了,如此才更加精彩!

父皇,不可!夏晟建一惊,立刻反驳,却被夏无殇的眼神制止。

当然,不用全灭了,只是再暗一点就行……绯瑶见状,也明白那很危险,周身射过来的不满视线如果能杀人的话,她已经死上千百万次了。这全凭陛下的决定了。

熄灯。夏无殇思索了一会,便道。

不下片刻,宴会就一片黑暗,唯有夏无殇近处的几盏火光隐约亮着,场面更加寂静了。

而载歌载舞台上瞬间亮了起来,一圈的莲花灯缓缓亮起,两道人影由模糊渐渐到清晰,然后——

嘶——整齐的吸凉气的声音。

咳咳咳咳——有人被雷到了。

哦,天哪……受不了的呻吟声。

高坐上头的夏无殇看的眼角一歪,夏钰煌、任晖之等人嘴角更是死命的抽搐中……

皆为台上,那一身华丽宫廷妃子装的两人!

瑶,你真是恶趣味……虽然早就知道绯瑶打得算盘,但当月希泉真的看到时也不禁觉得一身恶寒。

看着夜钧寒与夜流寒二人一身的妃子装,再次抽抽嘴角,更加同情他们了。

夜钧寒也就算了,天生儒雅,容貌俊秀绝伦,换上华丽的女装倒是别有一番另类的吸引力,看上去既不别扭也不难堪,倒是更添几分艳丽和风雅。

嘴角的苦笑和微微僵化的神态让人不仅同情心更甚。

但是……夜流寒?!

虽然不是三五粗大的大个子,却是绝对的阳刚之气,换上女装后绝对更显变态一点!更别说那黑黝黝,阴森森的脸庞了。

怎么看都觉得别扭和诡异啊!

沐枫,琴来——快弹!绯瑶转头看向彻底僵硬化的琴沐风,威胁的眯了眯眼,道:我想,你一定不想成为之一的。

琴沐风变脸了。

随即,琴声幽幽传来……

听到琴声传来,夜钧寒苦笑得更深了,夜流寒凶神恶煞的宛若阎王索命。但即使再不愿,再不想,二人也不敢就这样走人!

于是,一首不伦不类的歌曲就这样在众人喷茶的情况下,响了起来: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

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

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

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

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

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

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

爱恨就在一瞬间

举杯对月情似天

爱恨两茫茫

问君何时恋

菊花台倒影明月

谁知吾爱心中寒

醉在君王怀

梦回大唐爱…………

47、有些人啊,惹不得(七)

夜钧寒声音清雅,边唱边舞的摆动姿态虽然僵硬,但还是有些女子的娇气和贵气,深深蹙紧的眉峰都随着歌声飘散着一股忧虑。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身旁那个僵尸野兽版的夜流寒了——

第一段完结后,夜钧寒便退了一步,将夜流寒承托出来,夜流寒僵了僵,黑着一张杀人的脸,自袖中掏出长剑,随即舞动起来。

剑光闪闪,凌冽的煞气自夜流寒身上透露出来,带出阵阵寒凉之风,刮得近身的夜钧寒无奈再退了三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见头,会向瑶台月下逢……边舞着寒光闪闪的剑光,穿着女装的威风的气势,一句咬牙彻齿,恨不能生吞活剥的杀气诗句……

所有观看的人汗滴滴,汗颜不已!这位妃子究竟是说自己的美貌,还是想杀人啊?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看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身后,夜钧寒带着轻纱而出,倒是让众人眼前一亮。

诗是好诗,人也是好人,就是……杀气重了点,变态了点,诡异了一点。

琴声悠悠,回荡着浅浅的、柔柔的音调,随着夜钧寒吟唱诗句的最后一句落下骤然一转,歌声再次响起: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我发一句感想——看着夜钧寒、夜流寒的表演,月希泉对着绯瑶举手,闲闲出声:夜钧寒演的不错,夜流寒……你这是搞‘美女与野兽’吗?夜流寒纯粹是在拖夜钧寒后退嘛!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你究竟抓了他们两个人什么把柄在手啊?让他们能心甘情愿的扮演男扮女装,饰演反串角色?

不愧是泉,一看就看穿了!绯瑶点头承认,随即边看边点评道:夜钧寒倒是很有天赋嘛,我就是教了他一遍就能有这水平,不错,不错!嘿嘿……说完。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琴沐风一听这笑声就禁不住抖了抖,身子再次僵硬,从头寒到脚,暗暗叫苦:这以后的日子若天天这样,还怎么过啊?!

你不会就是因为‘那个’……所以那他们两个‘祭刀’吧?月希泉语调加了两个重音,意味深长的问。

至于那个——夜钧寒的应该是情债,夜流寒是因为得了六皇子夏瑞梁的眼缘。

一半一半。眼底的绯红闪了闪,越发诡异起来,微眯的双眸骤然划过一抹危险和点点的不爽。

一半是因为夜钧寒与夜流寒被别人看上惹得祸,另一半也是她天生的警惕。想再试探夜钧寒二人。

她过去活的太阴暗。周边的鲜红和死亡。世界的丑陋和人性的善变让她不会再去相信月希泉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可以说月希泉是那个时候的她唯一的光明,唯一的温暖,唯一的希望……更是她唯一的坚强!

但在她复仇成功身死后,穿越到了这里。很明显前世的她这些作为杀手养成的习性根本不适合用于皇家,不适用于月绯瑶这样一个脾性的公主。

但有时候越装就会越惹人怀疑和深究,所以,她反其道而行之。根本不去做任何伪装,将她掩埋多年的真性情释放一些,再一些。也把向往自由的渴望扩大出来——成就了如今这样的月绯瑶——更加肆意,更加任性,更加小心眼,更加冷漠。也更加……喜爱整人。

绯瑶想过,既然到了这里,那她就必须遵守这里的规则,作好一个女尊的女人,一个执掌五十万兵马最有权势的公主该有的样子。因此。封地红瑞的半年下来,她用尽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认真努力的去建造自己的王国。

同时,这半年下来也的确觉得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司徒浚仪这几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了她的向往,他们的能力缺一不可。

而大夏的公主和六皇子却一来就一个瞄上一个想要挖墙角?!

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夜钧寒,如今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呢,怎么能够被一个男尊国的公主一句话而说放就放了的?

夜流寒,作为流月唯一一位将军,常年呆在她红瑞的军营里,早已成为军营里的中流砥柱,甚至是精神领袖,又岂可就这样简简单单的送与他人,或者被人撬走?

你们想要?单凭这一句话?一次利益威逼诱惑?或者接下来,不停地骚扰?绯瑶心头冷笑,那你们就好好看看——他们究竟是谁的人!听谁的命令!被谁主宰着!

同时,也想看看夜钧寒他们二人究竟能否忍受,承受的极限在哪,会不会因此反叛……

一举两得啊!

成为你的人,我真心是同情。月希泉看着前方,低低说道:无论是被你信任,还是不信任……你试探人的方式很让人无语哎!天底下,哪有这样试探的!

要是一般人,早吓的跑到十万八千里外,心底都有阴影了——也就夜钧寒那样的,会纵容绯瑶,自己无奈妥协。

夜流寒在月希泉看来,完全是被绯瑶和夜钧寒二人拖累的。可怜的娃啊!

我‘只是’想看看钧寒和流寒的极限在哪里,‘顺带’试探一下而已。绯瑶一本正经的纠正,将只是与顺带拖得有些强,加了重音,一脸的无辜。

一旁,琴沐风动了动耳,睨了一眼台上,若有所思的恍然,陷入纠结中。月希澜抽抽嘴角,不置一词。

你就装吧,我鄙视你!月希泉撇嘴,光明正大的说道:谁要是信了你的无辜谁就是傻子,谁要是信了的话,那就准备自杀吧!起码那样会更幸福一点。

多谢夸奖。绯瑶眨眨眼,矜持的抿嘴一笑,特别的灿烂,当然,也特别的碍眼。

月希泉、月希澜、琴沐风三人无语……

琴沐风十指飞快的弹奏着,越来越快,琴面颤动着,随着夜钧寒唱完最后一句后,骤然一停。

琴音久久回绝……

灯火在同时亮起,夜钧寒二人早已离去,绯瑶三人望去……

一枚枚化石的表情僵硬无比,一个个都是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完全被雷傻了的摸样。

也就夏无殇,夏钰煌最为高深,但眼角却像抽筋一样抽搐着。

几位皇子都是僵尸一枚,歌舒墨整张脸都变绿了,夏玉霄整个人都纠结了。

乐柔满眼的不可思议,宛若做梦一样,眼神涣散中。

任晖之完全没了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眼睛瞪大,神色宛若见鬼,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一颗鸡蛋,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是梦魇了一样,定住了。

场面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头到脚被这演出雷的里嫩外焦,完全无言,彻底傻眼,完全不知道该给出反应,一方圆的石雕。

夏皇陛下,本宫这份礼,如何?精彩吗?好看吗?绝无仅有吧?绯瑶抬眼,笑的更加灿烂,眼底满满的全是笑意和希冀。

夏无殇眼角一歪,嘴角抽搐,无言中……

48、咦,你怎么来了

精彩好看?绝无仅有?

夏无殇抽抽脸皮,不知如何作答。

精彩好看?确实,精彩好看到吓恐了在场所有人!绝无仅有?的确是

绝无仅有,男人穿女衣站在台上弹唱还不绝无仅有吗?

这到底是庆寿还是变相的侮辱?

绯玉公主这份……大礼啊……夏无殇干巴巴额笑道,神色古怪,

一个劲的只能一个劲的点头称赞,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看向台下的

一帮群臣:众卿觉得如何?

陛下说的是,的确精彩绝伦……精彩到他都有心脏病了。有人心

头嘀咕一句。

陛下英明,这是一份大礼啊……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有人在心

头腹诽道。

陛下英明——以后无论怎样,都不能得罪绯玉公主!所有人在心

头暗暗一齐警告着。

绯瑶满意点头,仍无所觉的自顾自说道:那就好,这可是本宫难得

的心意。

众人:…………

夏钰煌从头看到尾,看着看着眼底突然飘过一抹笑意,一瞬间的璀璨

炫目。

被绯瑶怎么一顿恶搞,宴会最后一丝的热闹气氛都烟消云散,所有人

心头都冷的打颤。看到这场表演,所有人都三魂去了两魂半,迷迷糊

糊、浑浑噩噩的没缓过劲来。

乐柔气闷的在一旁再不言语,心里恨恨的磨牙兼诅咒,绯玉公主。既

然你让本宫落了面子了,那本宫就记住你了!

而她不闹,大夏也就没人会花心思再去计较二人的比拼到底是啥结果

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夏无殇见状。再过了一会也就觉得没意思了,宣布散场。

绯瑶一登上马车,就看见坐在角落里,早已换下衣服,卸下妆容的夜

钧寒与夜流寒。夜钧寒绷着一张脸再无笑意,夜流寒黑着一张面无表

情的脸。在看见绯瑶后立刻变成犀利的刀锋,直射而来。

哎呦呦,这不是小钧钧和小流流嘛!怎么一个个都没了笑容说一句

‘欢迎’啊!小流流,你怎么还黑着一张帅帅的脸呢?来,给姐笑一

个看看——绯瑶夸张一叫,扑到夜流寒身上,在他脸上扭捏,不停

作怪。

小钧钧?小流流?

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月希澜四人嘴角抽抽,这是什么称呼?!

公主,您这是在做什么!夜流寒磨牙。扒开绯瑶的双手,将她往

旁边一丢,眼神愤恨又犀利,语气不善。

还有,请您换个正常点的称呼!

难道要我叫你小夜夜?小寒寒?流流宝贝?寒寒宝贝?这可不行,

和钧寒重名了。不能这么叫啊……绯瑶假意蹙眉,一连串的词语冒

出来,每说一个,众人的脸皮就抽搐一次。

夜钧寒的脸,绿了。

啊,对了!重重一拍膝盖,绯瑶满脸的兴奋的说道:要不叫亲

亲小宝贝,怎么样?

夜钧寒:……

琴沐风:……

月希澜:……

夜流寒满布惊恐,脸色惨白惨白的,满头大汗止不住落下。

行了行了。你就别再逗弄人家了,你这口气倒是消了没啊,还有完

没完!月希泉出声制止,看夜流寒那惊恐的的小媳妇摸样,真真可

怜!她出一张同情票吧

果然生气了!夜钧寒叹息一声。随即更加疑惑了,请问:他是哪里又

惹到这位煞神了?

夜流寒有哪里得罪这位姑奶奶了?

泉,为啥你都不站在我这边替我说句话?绯瑶不满的抱怨起来。

你?你需要吗!月希泉鄙视过来,闲闲出声:我还是帮帮你夫

侍的好,省得一个个都被你活活气死,最后没人帮你送终!

夜流寒拼命点头,两眼泪汪汪的看向月希泉,满是感激。

夜钧寒眉峰蹙起,明显是不满月希泉最后一句,这是变相的诅咒公主

早死吗?

琴沐风暗暗挑眉,不置一词。

没良心。气哼哼的道了一句,绯瑶等马车一停,率先跳下马车。

公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才一下马车,一道熟悉之极的晴

朗男声幽幽传来。

绯瑶定睛一看,不由诧异道:咦,是你?!你怎么来了?

月希泉几人纷纷下车,夜钧寒一看别院门口的男人更觉诧异,脸不由

一沉,慕容锦然,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想念公主,不请自来,以解相思之苦呀!一袭青衣翩翩的

慕容锦然嘴角一抹戏谑般的笑意,满目深情地回答。语气看似认真,

但更多的玩味还是被他们听了出来。

绯瑶撇撇嘴,怀疑的打量道:不会是红瑞被你们搞出什么岔子,来

我这救命来了吧?

慕容锦然嘴角一抽,脸色一僵,随即马上恢复,笑眯眯的说道:怎

么会,我不是说了嘛,我是想念公主,所以才来的。

你信?绯瑶把头一偏,问夜钧寒。

夜钧寒一愣,直觉棘手,深深皱眉,纠结中。这让他怎么回答?

慕容锦然再一次抽,无言。

好吧,不为难就是。绯瑶一见夜钧寒的纠结样便觉得无趣的紧,

夜钧寒霎时松了口气。

撇撇嘴,睨了一眼慕容锦然,绯瑶道:进来再说就是。

ps:

妹妹感冒,不肯吃药,结果传染了一家子人,都感冒了。二次感冒后,吃了药头就晕晕乎乎只想睡,坐了一下午才码出这么一点点,本来想这星期两更来补过年的那几天空缺,结果被这么一传染,计划全泡了汤,我恨感冒!

在此,提一句醒吧——过年,拜年这几天天天会往外跑,总之是没时间码字的,若是没更,年后绝对补上!还望见谅。

49、这是要她命啊

进了别院,夜钧寒四人都想离开了,结果被绯瑶一手拽着一个,死皮赖脸的拖着进了书房,理由正当:他这个公主还没有休息的时间呢,你们想走人?!做梦!

给我在一旁呆着吧!

月希泉顿时哀哀叫:瑶,我累了!我要睡觉!我要睡美容觉!

我看你是想偷懒吧,累?你?哼——曾经一个月都不用睡觉,还能杀人三千而不力竭的杀神会因为参加一个寿宴就累了?

骗鬼去吧!

呲笑间,绯瑶一个用力将抱着柱子的人拖进门,扔到椅子上后便不管了,看着身后走进的四个男人,饶是她的定力,也不由闪了闪神。

谪仙的夜钧寒,战神的夜流寒,淡泊的琴沐风,清雅的慕容锦然,以及温柔的月希澜……

怎么,闪眼了?月希泉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略带深意的说道:瑶,你确定你不会变吗?

绯瑶没理她,看着慕容锦然,懒懒的问:说吧,什么事。身下的手却不由紧了紧。

公主您还真是惬意!慕容锦然笑盈盈的开口,流月如今可是闹翻了。

不就是那几个公主想把我踢下去嘛,这也不是一朝两朝的事了。怎么,她们打红瑞的注意了?绯瑶一点也不意外,要是不出事她才觉得奇怪呢!

对此,慕容锦然脸色变得古怪起来,说道:几位公主连连参本,把公主陈年往事全搬了出来,比如,某年某月某天,调戏了哪家公子,某年某月某天,强抢民男,某年某月某天,惹了某某其实无奈下嫁……如今却始乱终弃,在临行红瑞前全休了,德行有亏……

绯瑶嘴角死命的抽搐着,大半年前的事情了,竟然还有人翻出来!

月希泉似笑非笑的听着,还发出一连串感叹:啊……哦……哇塞…………

慕容锦然每说一句,夜钧寒就无奈一分,夜流寒深深蹙眉,眼底全是厌恶,对绯瑶更是没好脸色,琴沐风面无表情的看不出什么。

绯瑶额头青筋不住的乱跳,一边要忍受月希泉的讥讽,一边还不能对慕容锦然发飙,这是她又不能否认,只能对前任漫天咒骂,心里偷偷呻吟一声:又一轮黑锅,搞的这些究竟是什么啊!!!——

所以呢?绯瑶揉额打断慕容锦然的废话,神色恹恹的:重点是什么?

重点啊,重点就是女皇把这些奏本全扣下了,然后把公主您之前全赶出去的夫侍一一找出,一些名声败坏,他嫁的统统赐死,清白还在的,全都送来红瑞了。下了命令:您不能休!慕容锦然慢条斯理的说着,说完打量着在场所有人。

送人过来……夜钧寒蹙眉,夜流寒撇嘴,琴沐风没啥感觉。

晴天霹雳!绯瑶一下子傻眼了。这是要她命啊——

女皇对着群臣、公主们说了:这人依旧的绯玉公主的夫郎,没有始乱终弃一说,不算数。慕容锦然淡定一笑,说着,女皇这是在保你呢,多好……

你……你说……你是说,女皇又把人送回来了?!绯瑶目瞪口呆,喃喃重复:你是说,如今我那府邸上来了一帮闲人?!

女皇?慕容锦然挑眉,有些玩味的睨了一眼绯瑶,点头。

我的天哪……绯瑶扶额无力呻吟,救命啊——

她才想办法踢出去的人,怎么一眨眼的又都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哎呦——月希泉抱着肚子笑到在一边,结果乐极生悲,被绯瑶一脚踹了下去,摔倒在地。

月绯瑶!你这是公报私仇!月希泉立马自地上爬了起来,揉揉摔疼了的屁股,怒吼道。

月希泉!哪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我踹你一脚算轻的!绯瑶跟着怒吼回去,气势一点也不输人。

我就幸灾乐祸了怎么着!我笑我的怎么了?你还不让人笑啊!你是公主你就了不起了?相不相信我照样把你打趴下!月希泉啪的一下拍案叫起,凶狠的瞪了过去。

还不知道到时候是谁把谁打趴下呢,你以为我怕你啊!来啊——绯瑶霎时站起,撸起袖子就像大干一场似得。

几句话下来,二人立刻像着了火一样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

几个男人听得额头青筋直跳,月希澜率先拉住月希泉到了一边,夜钧寒把绯瑶拉到一边,将二人分开。

夜流寒抱胸看的精彩,嘴角挂着冷笑。

被人拉开,火憋着心头泄不了,绯瑶郁闷的撇开夜钧寒,一个人抓狂的骂了起来:我xxx……尼玛的,这又是什么事!让我养那帮闲人吗?我很有钱吗?我……

闲人?慕容锦然听得嘴角抽抽,他很想说一句:公主,这闲人可不是一般的闲人,你养他们哪是你天经地义的!这些个,那可是你的男人——

至于那咒骂声……慕容锦然选择无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发了一通火,绯瑶总算冷静下来了,除了这个,你没别的事了?

听说大衍来使是任家的人?慕容锦然问。

…………

50、再遇纨绔大少

慕容锦然的突然到来,绯瑶被他带来的这一消息打击的不轻,回到房里后就软趴趴的上了床,蒙头大睡。

麻烦的是这一大群男人里,有谁知道有没有她们的人,竟然被添了一群眼线进来。问题是,她还不能拒绝,女皇明确说明了——她力缆狂澜的把她保了下来,就不能拒绝送来的眼线,不然就是抗旨,下场会很惨。

这是什么事啊!感情这帮人是趁着她在大夏的时候按插眼线……

第二天清早,卯时刚到,天泛白之际。

砰——大门骤然被人一交大力踹开,绯瑶被这一声冲天响声吓得弹身而起,下意识全身紧绷起来,刚要喊就听见闯进来的人死命的叫着她。

瑶,瑶,瑶——月希泉豪气的一脚把门踹开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神采奕奕的跑了过来,兴奋地说道:走啦!我们去玩玩!好不容易来了大夏怎么能不玩个够本!

绯瑶一见来人,紧绷的神经虽然松了下来,但忍不住想发飙,咬牙彻齿道:月、希、泉!我……

走啦,走啦,走啦……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硬是拉下床,月希泉直接无视绯瑶那一丁点的反抗,直接霸王硬上弓,架了出去。

我跟你说哦,今天为了给那个皇帝陛下庆生,整个皇城都热闹起来了哦!我饿着肚子呢,赶快起来,找吃的去……月希泉说的唾沫纷飞,双冒着金星,月希澜在身旁时不时的安抚一下激动的人,绯瑶听得嘴角直抽。

一旁被不放心的夜钧寒死拽进过来的夜流寒听得更是无言之极……

给——月希泉扔给她一个药水盒,遮眼的。

绯瑶乖乖滴了药水,眨了眨眼,眼底的红色逐渐变黑。随即看向他们二人——一个一脸淡漠如常。一个脸黑黑的,饶有兴趣的说道:是我低估你们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会躲我一阵子呢!

公主多心了。夜钧寒脸色有些不自在,语气有些涩然。夜流寒霎时脸色更黑,跟黑炭一样,眼底燃起两簇熊熊的烈火,怒气蓬发。

月希泉看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玩笑般的说道:心眼真小,瑶不就是让你扮了一回女子嘛。流月的男人还怕扮女人啊?感情你去了边境打仗忘了自己身为男儿身吗?

夜流寒身子一僵,犹如大头棒喝。愣愣的看着月希泉,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夜钧寒担忧的看了一眼绯瑶,却见她看的一脸兴致勃勃,根本就就没有丝毫不悦。不由愣住。

对着夜流寒那呆愣愣的傻摸样,绯瑶一脸笑意,慢条斯理开口:真是呆子。‘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句话听过没有?你们又不仅仅只是本宫的夫侍,还是本宫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必须不择手段。这道理难道还不明白?真是……

话还没说完,马车突然剧烈一晃,马儿的嘶鸣声响彻,绯瑶一群人东倒西歪。绯瑶差点还咬到舌头。

夜钧寒率先稳住身子回神,随即扶起绯瑶,关切的问:公主,你没事吧……

一旁,月希澜拉着月希泉上下检查,跟着关切问:泉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绯瑶与月希泉二人还没回话,马车外就一阵躁动起来。

这是谁的马车。差点撞到你大爷知不道不!马车里的人。还不快给大爷出来磕头,求爷饶你一命……男子的声音嚣张传来,一听这声音。绯瑶与月希泉不由对视一眼,沉思。

这声音,有点熟啊……

你谁啊你,这么大口气!赶快走,赶快走……

你一个下人敢竟然跟我们爷用这种口气?不要命了!来人啊,把他给我拉下去,掌嘴!掌嘴!另一个男子略显尖细,宛若女子尖叫一样碜人,乍听之下竟然觉得异常刺耳之极。

又是一动晃动,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巴掌声,随即又是砰的一阵摇晃,似有人一脚踹了马车,嚣张的男声再次响起:里面的人,你们聋啦!给我滚出来——

原来是他啊——声音再响,绯瑶与月希泉同时想起来为啥这么耳熟了,同时开口,冷笑道。

三个男人听得一头雾水,却不敢开口打断,因为这两人,笑的太寒人了点,不寒而栗啊。

瑶,看来你给的惩罚还不够,这位大少爷如今生龙活虎着呢。月希泉戏谑的看向绯瑶,惹来一个白眼。

你不就是想让我出去解决麻烦嘛,直说就行了!绯瑶白眼说道,流寒,跟我出去,你们呆在这里看戏吧。说完,撩起马车,走了出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白大公子,好久不见啊——刺眼的白光瞬间带了一股刺疼,绯瑶眯了眯眼,嘴角挂着一抹邪意却清澈自然的笑容,说的那是一脸的诧异和惊喜。

夜流寒在见到对面那一张脸后,立刻恍然,想起来了!随即,一阵厌恶。

不错,站在马车不远处的白衣公子正是在无忧城客栈里对夜钧寒几人垂帘三尺的白沐白大公子是也!

依旧是一身绿油油的华服,白净的脸庞有着三分清秀,却因那诡异的娇弱气质而显得更加古怪诡异。身旁跟着一名身材健硕男子,一脸的忠厚老实摸样,神色颇为诡异。

绯瑶一见他那摸样,就看向身后的那名男子,在他们二人之间不停地打量,低低感叹:高,这位白目公子真是高!他都无法人道了,明明男人女人都玩不了了,竟然有勇气从1号竟然该成0号,被人玩。真是——能屈能伸,佩服,佩服!

一旁的夜流寒不明就里,满脸茫然:哈?

马车里,骤然传来一声诡异的咳嗽,疑是笑声和咳嗽声的综合体,低低私语声传来。

怎……怎么又是你!白沐一见绯瑶与夜流寒二人就成惊恐状了,倒退三大步,然后扑通一声软倒在地,指着绯瑶就是一声刺耳的尖叫滑落当空,震得看戏的人都两耳嗡嗡声。

一旁的女子与男子首当其冲,男子厌恶的蹙眉,看着白沐那样更是连看都懒得看,满眼的不屑和鄙视。

真吵!绯瑶也是被狠狠吓了一跳,蹙眉睨了一眼一旁的马夫,嘴角挂血,两颊通红如血,巴掌印清晰可见,肿的不成样子。

眼底凶光一闪,绯瑶看向吓得软瘫在地哆嗦的白沐,笑眯眯的拍拍手说道:白公子,你胆子朝天开呢,连我的人都敢打。看来上你老爹没警告你:别惹我,你惹不起吗?

白沐死命的摇头,喉咙管里呼啦呼啦的喘息,我我……喝啦……我不是……不……知道……我我我我……

钧寒,去,既然打了我的人,那就十倍还回来,我就不信歌舒墨会为此找我的茬。绯瑶看着白沐,对着夜流寒说道。那邪肆的笑容,灿烂无比,声音却寒凉的让人不由打冷颤。

夜钧寒乖乖跳下马车,去充当打手,结果还没近身就被男子拦住,横插一杠。

抱歉,你们若是对他动手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51、这事情,诡异啊

表……表哥,救命啊……杀、杀人啦……你可要救我啊,不然,不然我娘,我娘她……白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抓着男子的裤子,哭天喊地的开始瞎折腾,那声音,好像有人要强奸他似得。

绯瑶、夜流寒与男子一齐皱眉,一脸的不耐烦,同时齐声吼道:闭嘴!

白沐噎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绯瑶讶异的眨眨眼,表哥?敢情你就是工部尚书欧阳明华的大公子——欧阳崇?!

欧阳崇,大夏工部尚书欧阳明华唯一的嫡子。自嫡妻去世,欧阳明华虽然有不少侍妾,却没有再续弦,庶子颇多,但嫡子却只有一位,因此非常宝贝。三岁时就送上有名山上练武,被掌门收为关门弟子,武艺高强。听说仅十年就打败山上的所有师兄,位列第一。

泉,你说,是欧阳崇厉害,还是流寒更胜一筹?绯瑶摸摸下巴,邪魅的笑了起来。

打一架不就得了。马车被撩开一角,月希泉跟着也是一脸的坏笑和兴趣盎然,视线转向那两个僵化的男人。

马车里的夜钧寒与月希澜听得一头黑线,扶额,一脸的无奈。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惹祸女人!

也是,打一架就能看出来了,这最快。绯瑶一脸赞同的点头,转头就冲夜流寒说道:流寒,打!

夜流寒听得一头黑线,公主这是让他找麻烦吗?

如果绯瑶听得他这话,绝对是白眼外加鄙视过来,这不是叫让他找麻烦,而是确确实实的让他去找麻烦!

你女人让你出手呢。你不出手?欧阳崇睨了一眼绯瑶,眼眸惊诧一闪即逝。知道他是谁后竟然还会出手,想来身份也是不简单的。

……夜流寒脸色更黑,全身紧绷,双手握紧,豁然拔剑。说道:出手吧——无论怎样,公主的话,不能不听!否则下场会很惨,他再也不想穿女衣了!

看着打斗的夜流寒与欧阳崇,绯瑶看的点点额头,叹息:流寒要加把劲了。

我看你是想办法折腾人才是真的吧!月希泉看着笑了笑。也不差多少啊,就是被人压住了而已啦。

是啊。他提着剑跟没提剑的人打,结果还是被压的那一方……很好?绯瑶说道,你纯粹糊弄我呢。

人家毕竟在山上学了这么些年呢,你家夜流寒如今跟他……平风秋色,已经不错了。

在我看来,已经够死上一百来次了。绯瑶冷笑。说的毫不留情,撇撇嘴,也不给月希泉申辩的机会。结论道:行了,别辩了,下结论的可是我,再辩我也不会该注意。

月希泉听得翻白眼,嘟囔:霸道、**、法西斯……

绯瑶权当没听见,屈指一弹,一道气流无声划过,悄然没入欧阳崇的体内,月希泉看的直摇头,道了一声:真可怜……惹谁不好,偏惹绯瑶这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

月希泉这么想着,就听到噗通一声,随即就看到欧阳崇满脸惊愕的倒在地上,缓不过神来,夜流寒横劈过来的剑惊悚的自他耳边插肩而过,同样惊愕的夜流寒就这么傻站那里,跟着二人大眼瞪小眼。

流寒,我记得重点是让你揍人,不是让你和别人‘打情骂俏’或者‘深情对望’的!绯瑶出声,一句话立刻让夜流寒脸皮抽抽,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下,边走向白沐边拼命的告诫自己:她是公主,她是公主,她是公主,她是公主,她是公主……

倒在地上欧阳崇眼眸瞪圆,脸皮跟着痉挛了一下。

救命啊……不要打……我我错了……啊啊……

噗呲、噗呲——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咳咳……

噗呲、噗呲——

……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滑落,站在街上看热闹的人无不胆寒。

而此时,同样的街上,同样上演的地方,上方被这叫声吵得不耐的楼阁上,敞开的窗户——

你们,有谁看出是谁动的手吗?任晖之轻声询问自己的下属。

几人四处观望了一下,沉思一会,有人迟疑开口:马车里的人?

能确定吗?任晖之看向几人,问。

几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就是了。任晖之敲敲额头,想了会,风度翩翩的笑道:果然有趣的紧呐……

主上——

任晖之眼也不眨的看着下面的闹剧,又问:慕容锦然到大夏了。

是,属下几人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

主上,这次慕容锦然来大夏目的不言而喻。您刚刚为了羞辱他,让陛下开口把他送与流月绯玉公主当侧夫,今日前来必定怀恨在心,还望主上小心行事……

嗯,我知道。眼底的狠辣一闪而过,如果慕容锦然再不走眼,拦了他的路,可不是当一个女人侧夫就能了事的。

慕容锦然,希望你聪明一点才是……

同样的上方,不同的酒家,夏晟建、夏武扬与幕僚坐在一块,眼神闪烁不定。

同时,另一旁,夏瑞梁、夏嵘战与其幕僚看的津津有味,偶尔蹙眉,狐疑的看着突然倒地一动不动的欧阳崇,眼底疑云重重,不胜了解。

而同样的一条街,将这些看在眼底的还有夏钰煌、夏玉霄、歌舒墨三人,夏钰煌看的饶有兴趣,一脸的笑意,歌舒墨一头黑线,扶额叹息中,夏玉霄皱眉,正愣愣的看着欧阳崇,满眼的不可思议。

一场有惊无险的车祸,竟然正好让几方人同时看见,不可谓不奇!

我怎么看这事都诡异,欧阳崇的武功明明高于夜流寒,怎么突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到了?我没看见有什么人出手啊……夏玉霄一个人喃喃自语。

哥……歌舒墨才出一个声,就被夏钰煌截下来,断然道:你自己的属下犯事,自己不解决,找我解决没道理。别磨蹭,快去!

歌舒墨欲哭无泪,却不敢反驳,起身离去,嘴里嘟囔:白佑本事倒不小,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出来!竟然让我再三替他擦屁股,惹得还是同一人……

一次、两次的……也不看看这人是他惹得起的吗!

52、悲催的公子们(一)

噗呲、噗呲——夜流寒打得双拳都是血,再看看白沐那猪头的摸样,终是停了手,有些下不了手了。

把白沐像个破布一样往地上一丢,抿唇回到绯瑶身边,道了声:幸不辱命。

哎呦,哎呦……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被打的面无全非的白沐一边呻吟哼哼,一边还不怕死的小小声口出狂言,以为别人没听见独自阴狠着。

绯瑶似笑非笑的一眼横了过来,夜流寒霎时尴尬不已。自己打了这么久,打成这样子了这白大公子竟然还会在没事了以后,当着正主的面说着狠话——

白痴!

瑶,我们好像被盯上。月希泉转了一圈,突然低声提醒。

方位。前伸的手指顿了顿,随即整个人摸上夜流寒,蹭啊噌的,倒像是二人大庭广众之下**,给听话人的奖励。

夜流寒僵着身子不敢动。

月希泉凝眉半响,耸了耸肩,道:很多,不能完全确定。

揉了揉额,绯瑶只觉头疼,推开夜流寒,嘟囔:哪来那么多的‘蚊子’!说完,跳下了马车,准备往白沐的所在走去。

月希泉看着傻在那里的夜流寒,不由一个白眼翻翻,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还不去追!语气凶狠,表情也更凶狠,我不都说了被人盯上了,瑶去当‘靶子’了,你还有脸站在这里不成!

夜流寒霎时恍然,立即跟了过去。

小姐。夜钧寒蹙眉。担忧的瞥了一眼帘子外面,有些坐不住了,有多少人?其实,夜钧寒更像的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我们被人盯上了?

他坐在这里半天。精神一直对外面高度集中和搜索,根本就一点没发现啊!

天知道,四面八方的,到处都是,好几方人呢。月希泉扑倒月希澜怀里蹭蹭,撒娇,回应的有些随意。

夜钧寒闻言蹙的眉更深了,心头的疑问也更深了。

外头,绯瑶走到白沐身旁。一脚就狠狠地踩在他的手被上,转了转。

啊啊——虚弱的惨叫再次响了起来,白沐疼的整张灰蒙蒙的脸都扭曲了,看上去异常恐怖和凄惨。

白大公子,第一次见面,我就废了你作为男人的那根,看在你你家长辈的面上,我才放了你一命。怎么,你很想死吗?绯瑶一出口,场面霎时就是一静。

所有在场的男人都忍不住抖了抖。夹紧两腿,退了三步,冷汗淋漓。

所有女人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皆是缓不过神来。

楼上,饶是以任晖之、夏晟建、夏钰煌几人的定力,脸皮都忍不住抽了抽,无言之极。

夜流寒站在身边,忍受众人睨过来的怀疑视线。额头青筋跳了跳。很想爆一句:看什么看,他又不是太监!

白沐死命的摇头。喉咙咕噜咕噜的咽口水,说不出来。

还是,你真想做太监。那多简单,我一脚下去就能废了那玩意儿,你觉得怎么样?绯瑶问的很温柔,很亲切,一只脚将他身子踢翻了过来,移到那鼓起的两腿之间,暧昧的蹭了蹭。

但是,白沐白大公子可不觉得这是温柔乡,这明显是魔鬼窟啊!在他眼里,绯瑶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如今在他眼底就好比魑魅魍魉,妖魔鬼怪,那怎么是一个惊惧字能表达的。

我保证不疼,还能让你欲仙欲死哦——最后一个字拖长音,绯瑶满脸的邪恶笑容,心里的小恶魔跃跃欲试。

所有人打了个冷颤,从头冷到脚底,最近的夜流寒脸绿了,也是禁不住恶寒,要不是军营里培养的长年定力还在,早跳了。

公主殿下,您悠着点啊……这真要一脚下去,那可,那可就……

白沐公子吓得脸都青紫了,虽然不怎么看得出来,但那头摇得可是一个拨浪鼓似得,僵硬着身子,一个子都蹦不出来。

你一个劲摇头那是什么意思?老娘可没懂!说话!脚向下用力压了压,绯瑶一边说着令人冒冷汗的话,一边暗暗观察,心里暗暗数:1、2、3、4、5……11、12……

数着数着也不熟数,直接冷笑,真够多的,也挺给面子的……

……不不不……不熬……可怜的公子哥,连话都说不清了。被打的那一张猪头脸眼泪鼻涕齐流,浑身都疼,但是如今最疼的,还是哪儿……

浑身哆嗦,都不敢太用力。

……不、不要……白公子哆哆嗦嗦,可怜兮兮的终于把两个字喊清楚了,一双眼惊惧、恐慌的看着绯瑶。

他如今后悔死了!后悔死了——

他怎么就倒霉的杠上这女人!

这女人比那些个黑心人还狠,还毒!

他疼啊,他苦啊,他哭啊……

他怎么就招惹这么一个魔女啊,救命啊……

……姑姑……姑奶奶大人……我我我,我错了……真错了……饶命啊……

我我法师……发誓……我错了……我以后见了你,绕道三尺还不行吗!

男人永远都是说一套做一套,左拥右抱——家里一个,外面一个,美妻一个,外室一个,不嫌多。绯瑶闲闲说道,懒洋洋的蹭蹭白沐的重点部位,吓得白沐僵了身子都酸死了,也不敢动一分。今天对你一句承诺,说尽好话,明天再见了一个更漂亮的,就能对别人说尽好话,软话。甜言蜜语不嫌多啊……你说:我漂亮吗?能信你吗?

夜钧寒听得这话连眨眼睛,满脸的茫然。公主这话,啥意思?什么叫男人的话不可信?他的话怎么不可信了?哪里不能信了?以前不都是她说话不算话吗?他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马车里的夜钧寒更是一脸错愕,公主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啊?

噗呲——月希泉听得笑的乐不可支,到在月希澜怀里乐呵呵笑。躺着也能中枪,可怜的公子们!

夜钧寒揉额,一脸的无奈。

……飘、飘亮亮……白公子卷缩成小虾米,惨兮兮的这些连话都说不标准了,哆嗦的更用力,小鸡啄米一样边点头边像复读机一样:……信,信信信信——

……可是,我不信,怎么办?绯瑶再问。

夜流寒从刚才看到现在,脸皮抽了抽,又一抽,再一抽,接着继续抽着,他算是看明白了,公主这是又在整人了!

也不知道她刚刚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我我我呜……白沐这回真忍不住哭了,怎么办啊?他虽然不能人道了,但也不能真没了那玩意啊……

佛祖啊——

救命啊——

53、悲催的公子们(二)

一帮看客们同情的看着灰溜溜的公子哥,畏惧的看着在那两腿之间徘徊的脚的主人。母老虎转世啊……

夜流寒面无表情的睨了一眼绯瑶,再同情的看着白沐,一而再再而三的杠上他们公主——这运气,也是没话说。

马车里的夜钧寒不停揉额,看着撩起帘子看的津津有味的月希泉,额头不住的突突跳。他很纠结,纠结绯瑶刚才说的那段话啊……

楼上的人也在运着内力听着、看着,三方人一连串看下来、听下来,那也是瞪目结舌,冷汗连连。这公主……强悍啊!

看来,这计划得改改,若是一个不好惹火了这女人……

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脚不移地,绯瑶纯纯一笑,宛若九天之上的仙般纯净无瑕,星光闪闪的闪了一群人。

白沐瞪大的眼睛傻了三十秒后回神,呜呜咽咽、委委屈屈的点头。

纤纤手指伸出一个手指,绯瑶幽幽提议:第一、老娘爆了你的蛋,今天事就一笔勾销。

白沐僵硬,用力摇头。他那玩意虽然不能用了,但在就好,也许那一天就好了,或者被治好了……要是,要是真没了,那他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真的断子绝孙了!

绯瑶笑意更深了,一根手指变两根说道:第二、发誓:从今天起算起,十年内禁欲,若违此誓。下面那根烂掉,上面这张嘴裂开,到了阎罗殿也要被鬼差转进油锅里炸。

十、十年禁欲?!白沐豁然瞪大眼睛,彻底傻了。

不止正主傻眼了,就连看客们、夜流寒也傻眼了。看向面无全非的公子哥,有些人更是想起一开始白沐那摸样。看着就是六根不清不净的那种。禁欲就跟要人命差不多了。

公主,你真狠!夜流寒狠狠腹议着,对绯瑶更是忌惮三分了。

你选哪个?边说,边往下踩。

白沐脸绿了,连连惊叫:我发,我发,我发……我发。我白沐自今日起禁欲十年,好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若,若……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死后下地狱,煎油锅……

生前上下两根都烂了。没说!

……我说。我说……生,生前那那个……上下,全全烂掉……断子绝孙……呜呜呜……

绯瑶终于好心的收回自己的脚丫子,嫌弃的睨了一眼白沐,走到被人忽视了很久的欧阳崇身边,踢了踢他。玩味说道:欧阳公子,你可要……

月……小姐——一道熟悉的男声骤然传来。打断了绯瑶的话,又一声自身后传来:还请高抬贵手,放了此人,在下感激不尽!

咦,是他啊——月希泉的小小惊诧,被月希澜睨了一眼后立刻将人锁在怀里,放下帘子,严严实实的不露一丝缝隙,防贼似得。

绯瑶抬头看去,暖暖的阳光下,那个男子在金光的点缀下越发璀璨迷离起来,天神的容貌,如神的气质,一步一步走来宛若腾云驾云般飘渺朦胧……

大夏第一美男——歌舒墨!

宛若神明的男子!

令人痴迷的男人!

啊……是墨王!有人惊呼出声,显然认出歌舒墨了。这一下,一石激起千层浪,百姓们沸腾了。

真是墨王啊,不愧是我大夏第一美男子,我要晕了……

墨王,墨王……我见着墨王,这辈子没白活呀……霎时惊呼、喧闹声络绎不绝,满满的激动和惊叹。

墨王、墨王、墨王、墨王……

墨王、墨王、墨王、墨王…………呼声越来越高,越老越齐,看的绯瑶笑意盈盈,歌舒墨一见她那样不由打了个冷颤,心头不安。

墨、王、殿、下,你这是在对我炫耀呢,还是来救人的?绯瑶说道。

歌舒墨听得一头冷汗,感情这女人不爽了,就有人要倒霉了!

来人,清场——歌舒墨一声令下,霎时涌进一群人,没两三下,周围就被清出一块空地。

绯玉公主,别来无恙……歌舒墨打着招呼,睨了一眼倒地的欧阳崇,那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看着绯瑶无奈的连连拱手,说道:还请公主高抬贵手啊。

绯玉公主?!!

这女人是流月的绯玉公主?!

欧阳崇傻眼了,跟着也是一阵冷汗。他死定了!竟然在这个节骨眼杠上来使,无论怎样,陛下也不会因此这样与流月翻脸。这追究起来,追根究底还是他们的错!

理不站在他们这边啊……

我之前似乎已经看过你一次面子,放过人了吧。墨、王、殿、下,你确定你有这面子让我退这第二次步?绯瑶玩味说着,懒洋洋的靠在夜流寒身上,蹭蹭他,暖暖的,很舒服啊……嗯,以后多蹭蹭!她就是一个暖气绝缘体,没人暖着浑身上下都是冷冰冰的。

以前那阴黑的血色日子是不需要,不能要,不敢要!怕一要了就越陷越深,越来越贪恋,害怕死亡,往阳光的地方走近一步,都会是自己离希望更远一步……

而如今……多享受才是人生不是!

歌舒墨脸皮抽抽,他的面子只能用一次?

大夏王爷的面子还不够?

夜流寒脸皮抽抽,公主这是把他当什么了?他真心觉得不适应,却不敢把人推开。

公主您要什么,直说吧。

绯瑶默了默,突然往欧阳崇身上踢了一脚,说道:一百两黄金,今天过期翻倍论。

歌舒墨脸绿了。一百万两,还黄金?抢钱啊——

同时,楼上的夏玉霄脸也绿了。一百两黄金?!

这句话一定是对他说的!因为无论如何,都是他付——

歌舒墨没钱了,找他要。夏钰煌没钱了,找他要。皇上没钱了,照样往他这边要!

说的还特好听:建设大夏,国泰民安,你这做是贡献,大夏国民会感激你,皇室也会感激你的。

感激?他是商人,这东西既不能填肚子,也不能拿来卖,更不能赠些名声,有用个屁!

一百万两黄金,把帮老家伙知道了只会拼命的推脱,一群守财奴!

夏玉霄脸皮抽抽,一脸心疼。他的钱啊,又要打流水了……

绯玉公主,做人不能这样啊,你也太狠了!夏玉霄咬牙彻齿中……

54、这是处男的问题

几位客官,这边请——体态臃肿的掌柜笑的像个弥勒佛一样,引着脸色有些不好看的绯瑶和夜钧寒、夜流寒、歌舒墨、欧阳崇进门,上了二楼就看见幽幽踏步而来的夏晟建、夏武扬、夏瑞梁、夏嵘战和任晖之一帮人。

呦,这不是九弟嘛!夏晟建笑眯眯的迎了过来,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上了!

绯瑶听得嘴角一抽,这么狗屎的桥段竟然在她眼底重现了!

月小姐,二位夜公子,别来无恙。身后几人上前打招呼,一时间这清冷的回廊热闹了。

夜钧寒上前一步,替绯瑶与夜流寒挡着,跟着几个皇子交谈。他也明白着,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洽谈的料。

夜流寒常年带兵,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直来直往惯了,绯瑶……和夜流寒类似,但更难琢磨。唯一一点确定的就是:这谈话估摸着三句不到就不耐烦了,然后事情的性质就变了,坏了。

绯瑶站在一边,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蹙眉。感情这一帮人都在这街上,把刚才那一幕看着呢。

月小姐,昨日寿宴还未招呼一声,在下大衍任晖之,请多指教。任晖之闪出,来到绯瑶面前,满脸笑意的说道。

夜流寒往绯瑶身边靠了靠,绷着脸看着任晖之,丝毫不给好脸色。

任公子客气,大衍宰相之子,本宫自然认得。绯瑶假笑的应承。

今日能与小姐一谈,晖之三生有幸。任晖之说的文绉绉,再施了一礼。

绯瑶心头打结,一肚子郁闷:哪里,哪里……

月小姐,你看我怎么样?任晖之客气着,突然横过一句问话。结果搞得绯瑶结结实实一愣。

什么怎么样?绯瑶愣愣的反问,没反应过来。

如果在下毛遂自荐,入得了小姐的眼吗?任晖之客气的问。

哈?绯瑶傻眼了。

夜流寒跟着也傻眼了。

就连那一帮皇子也住了嘴,跟着眼神闪烁的夜钧寒一起看了过来。

场面霎时寂静一片。

这是什么情况?!

在下的意思应该很明确了,还请小姐赐教。

赐教?赐教这种问题?

绯瑶上下一阵打量他,感觉这人表面正派文雅。但里面一定神经不正常了。

怎么打发啊?人家是别国的丞相之子,不能太过得罪了。而且,在这么多人眼里,她还必须扮演好荒淫公主的形象,真是麻烦!

咳咳……绯瑶清了清嗓子,摸着下巴继续打量他,整个人骤然邪魅起来,宛若妖精一样惑人,笑着问道:你是处男吗?

一旁几位皇子涨红了一张脸,包括歌舒墨在内霎时咳嗽声一片。夜钧寒顿时感觉一阵不安。公主,你又想怎样!

任晖之脸皮僵了僵,敢问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这跟他是不是处男有啥关联?

是处男,我可不要。绯瑶盯着她的下面,舔舔嘴唇,邪魅说道:处男不好用。

一群男人。霎时脸皮抽搐,倒了一片。

那二位夜公子跟着公主的时候,不是处男?任晖之顿了顿,再问道;想不到二位婚前就……哎——,流月的男子不也是如此,不过啊,也是。偷腥的是男人的本能。那个男人不偷腥呢?总结一句话下来就是:像本公子这般的,难寻啊!

任晖之,你放屁!我夜流寒敢对天发誓,嫁入小姐前乃清白之身!这点毋庸置疑!夜流寒怒了,当场发作,直接发狠。

一旁的夜钧寒脸色也是一沉,看着绯瑶笑意不改的神色,不由愣住。这局面,可是她一手促成的,难道她的最终目的是让他们几个夫侍名誉扫地,然后休离吗?

这么想着,夜钧寒脸色更加难看了。

安抚似得摸摸夜流寒,顺气。

任公子,你似乎会错本宫的意了。看着一触即发的场面,绯瑶淡淡开口,直接把我换到本宫的称呼,拉远距离。虽然她也有些被夜流寒的话雷到了些,声音难免有些怪异。本宫问的是‘你’是不是处男,跟本宫的夫侍,可是一点也搭不上关系。直接是她问的,所以没有用本宫这个自称,而如今用了,换个意思是,如今她是以一个公主的身份在说话。不说好,即使你是大衍来使,下场也必定不好受。

在下洗耳恭听。任晖之僵了僵,态度转正,却仍然没有正面回答绯瑶的问题。

我们流月的女人嘛,就跟你们大衍的男人一个道理,明白吗?绯瑶解释,结果任晖之没明白过来,满脸茫然。

简单就是,你们男人****,不用负责,爽了给钱就行,妻子要清白的。同理,本宫的男人,当然要清清白白的,但是,找情人的话就不必了,不需要报备,找情人的,******的,当然不需要处男,******愉而已。绯瑶说道,凑近任晖之耳旁暧昧的说道,声音却依旧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不是处男啊,懂得服侍女人怎么舒服,懂吗?

一旁几个自视盛高的皇子霎时气的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感情他们那啥,不是处男的男人就是伺候女人?!

任晖之嘴角抽搐,脸色同样也不好看。

一旁的夜钧寒扶额,夜流寒听得一头黑线,二人更是吱不出一声来。公主这话说的真是……令人无语啊!

好、好、好……好不要脸的女人!

好强悍的理论啊!胖嘟嘟的老板彻底被人遗忘在角落里,听着听着就瞪圆了眼睛,满眼不可思议,张口结舌、目瞪口呆起来。

我的娘呀,这和墨王一起进门的女人竟然是流月国的绯玉公主!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墨王的红颜知己呢!

我的奶奶呀,一帮的皇子皇孙进来我还不知道啊!这要是一个不好出了事,那可真真是要人命的啊!

我的老娘祖奶奶呀,这公主……这公主……这公主真要人命啊!谁敢要啊!

视线转向夜钧寒与夜流寒,掌柜的满目同情,长吁短叹:这可怜的流月男人,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公主啊……

满场的静寂时分,任晖之被绯瑶搞的只能不停干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门扉骤然打开,夏玉霄打着扇子,满脸笑意的翩翩走了出来,打破这尴尬。

诸位公子们,小姐,我们可是等了许久,都望眼欲穿了,怎么你们一个个都站在门外不进来啊!

55、女人,你惹不起(一)

夏晟建几人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夏玉霄,你也在这里啊——绯瑶最是潇洒的一个,一脸笑意的蹭过来,把手搭在夏玉霄肩上,用力,然后说道:多日不见,我可是很想你啊……

夏玉霄顿时僵了脸,睨了一眼肩上的纤纤小手,感觉骨骼一阵噼里啪啦的响,疼的要紧。霎时冷汗淋漓,这位公主大人又是为啥心情不爽啊?

而另一边的人看着却是另一番思量:想你?想什么呢?人还是钱啊?

公主玩笑了,玉霄不值得小姐您惦记。也经不起你的惦记,会生不如死,再多的钱也能被搞的倾家荡产!诸位还是快快请进吧,请进——说完,借着侧姿躲开肩上魔爪,笑的有些古怪。下手真重,肩膀好疼!

待一帮人进门,没了人影,夏玉霄才彻底松了口气,看向在一旁战战兢兢脸色惨白的打颤老板,挥挥手说道:再去沏茶几好茶,上几盘点心去,要快。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小店老板小鸡啄米的直点头,献媚的哈腰快步走人。

万顷寒光一夕铺,水轮行处片云无,鹫峰遥度西风冷,桂子纷纷点玉壶。才一进门,隔着纱就听到女子如水的娇娇读诗声音响起,宛若珠帘相扣的清澈,令人身心舒畅不已。

好诗,好诗……夏晟建拍着手,走了进去,一脸的赞赏。

参见大公子、三公子、六公子、七公子——绯瑶走进看去,就看见一袭粉嫩的装束娇娇人儿风姿怡人的优雅行礼。身旁靠窗处,夏钰煌端着茶正细细品味。淡淡的金色洒下来,将此人镀上一层不可琢磨的深度,更让人无法靠近了。

免礼。夏晟建虚礼扶起。

绯瑶看向那女人,宛若花儿一样娇嫩可人的女人,言行举止优雅恭敬又自然,一看就是被锁在家里面的娇贵花儿。经不起一丝风浪折腾。看了一眼,就没心思再看下去了,给两个字评价:废物!

女子看了一眼绯瑶三人和任晖之,问:这几位公子,小姐是……不知柔儿如何称呼才好?

太子殿下,您可真是悠闲啊,到了这里也不吱一声。好歹我们也有些缘分不是。绯瑶跑到夏钰煌对面坐着,也不理其他人。点点桌子发出清脆有节奏的声响,眯着眼看着自饮自斟的某太子。

女子一见绯瑶如此脸色不由沉了沉,笑容淡了些许,眼底神色一闪。

夏晟建一行人抽抽嘴角,无视某个女人的无礼举动,夏晟建与夏瑞梁二人眼底阴郁狠辣之色一闪而过。同样是皇子,夏钰煌不就是运气太好,被父皇选上太子之位嘛!如果他们有这机会。一样有能力当好!

这先天机会已经没了,但命运掌握与我手,只要胜利了,就成!夏瑞梁暗暗发狠。赢的人一定是他!是他!

他才是大皇子不是!他排行第一。若不是当初被那事情牵扯在内,连累到了,如今,登临太子之位的人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他一定会把属于他的拿回来的!

夏晟建与夏瑞梁二人心头发誓,暗暗嫉恨不已,脸上依旧一片风轻云淡,看不出丝毫,要不是眼底转瞬即逝的光华落下,一直四面观察的夜钧寒还看不出来呢!

小姐您严重了,钰煌怎敢。一杯茶,当是钰煌的赔罪,还望小姐别气啊。暗处的波涛汹涌着,夏钰煌仿若丝毫未察觉出来,低低笑声传出,他亲手沏上一杯茶,神色自然的端给绯瑶,态度随和,与他身上散发的气场截然不同。

绯瑶也不客气,抿了一口,看着夏钰煌拿起好几个空杯,接着泡茶,优雅的起身,来到任晖之面前,当好是夏晟建介绍完任晖之几人身份的时候。

任公子,请喝茶,请上座。说完,看向夏晟建等人,清朗说道:大哥、三哥、六弟、七弟,我泡了茶,请——说完,看向女子,神色不变,却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疏离,客气道:花小姐,请回坐吧。然后转头看向脸色不自然地歌舒墨、夏玉霄,你们两个,还要我请吗?一听就听出那亲昵,与之前的客气简直不能比。

哈、哈……夏玉霄与歌舒墨闻言干巴巴的笑了笑,立即回到之前的位子上,端着杯子离绯瑶远远地,明显一副再搭理的样子。他们惹不起这尊大神,但还躲得起!

绯瑶看着挑了挑眉,却没说什么,挥着手让夜钧寒与夜流寒二人坐过来,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是客气二字。

几人纷纷一起落座,花小姐独自坐在一边与男人离得远远的,看着绯瑶与夜钧寒二人的亲昵样子,不由一阵蹙眉,再想到外面那一席不要脸的话,眼底闪过一抹鄙夷和不屑。直接认定绯瑶只是那种青楼里的下作女子,便对其昂了昂头,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至于夏钰煌亲手斟茶给她,也是自认为那只是为夏晟建几位皇子贵客顺带的。根本就没想过,既然是顺带,那为什么夏钰煌对其还特别客气,第一个斟茶给她送到手上,而不是最后一个随意扔给她。

更重要的是,一个下作的平民女子又怎会认识当朝的太子殿下呢?!

而这一决定性的错误判断直接导致了她过会的凄惨经历。

花小姐,刚才那首诗可是你所做?好诗啊……任晖之感叹着,回味那诗里的意境,一脸的意犹未尽。

公子夸奖了,只是一时的感叹罢了,也是被四公子逼着胡乱作了一首,公子别见笑才是真的。花小姐红着脸羞答答的低头小声回道。一句话,转了好几个玩呢!

一时感叹?一时感叹到正好让他们听见发出赞扬,让他们欣赏?

四公子逼着?能被当今太子逼着作诗那可又是一个好本事!更是间接说了自己的身份不一般。

刚刚那首诗还是不乱做下的?那是不是表明她要认真了,就能做出更让人惊愕的诗了?

文采双绝?才华横溢?出口成章?

这一点上,真是耐人寻味啊……

夏晟建、夏武扬、夏瑞梁、夏嵘战、夏玉霄、夏钰煌、歌舒墨、夜钧寒、任晖之几人顿时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不再言语。

花小姐见状,也笑了笑没再接着谈这话题,优雅的喝着茶。

唯有愣头青的夜流寒看看那,看看这,一头雾水、显然没明白过发生了什么事。

绯瑶垂着眼饮茶,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与茶杯里散发的热气碰撞,遮掩的脸下是不屑的呲笑,黝黑的眼底划过一抹诡异的红光。又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

当然,只要没惹上她的话她也懒得管,更懒得发火!

这年头,发一次飚,就累一次,真真是得不偿失啊!

56、女人,你惹不起(二)

花纤柔,年方十七,大夏国师之孙女,语气妹妹花弄月并称文舞双绝。姐姐素有才女之称,妹妹也被成皇城第一舞,一直被贵族子弟追捧多年,乃各大世家心里最希望成为正妻的人选之一。

正好花小姐在此,她可是皇城公认的才女,不如乘此机会,我们切磋一下,如何?夏晟建淡淡开口,说的不经意。

也好,我们几兄弟也可以趁此机会交流交流。一直跟着夏晟建身后的夏武扬立即点头赞同。

任公子,你可不能躲,趁此机会见识见识我们大夏的女中豪杰!夏晟建一句话就把任晖之的退路堵死了,任晖之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苦笑,应下来了。

大公子切不可如此说,折煞小女子了。花纤柔立刻羞涩的垂头,露出恰到好处的一寸完美白皙的颈子,令人浮想联翩。

小姐……夏瑞梁见此,也知道脱离不了了,看向绯瑶想把她也拉下伙,才开口唤了一声却被绯瑶捷足先登,玩味的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确定要我参加?要我参加可别怕我到时候捣乱哦!

一句轻飘飘的话提醒下来,夏瑞梁不由一僵,说不出来了,这明显就是威胁!**裸的暗示!

要她参加,她就捣蛋!

哪里,只是想借用夜大公子,夜大公子而已……干巴巴的道了一句,夏瑞梁立即想到大街上的那一幕,浑身凉到底。这个女煞星。他惹不起!

哦,这样——钧寒。你说呢?把玩他柔顺的秀发,绯瑶随意的靠在夜流寒身上蹭着,那惬意的样子让夏瑞梁心里恨的牙痒痒。

花纤柔一见此情景不由一愣,视线在绯瑶、夜钧寒、夜流寒三人之间转悠,看着夜钧寒二人眼眸深处全是难以置信,这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竟然是男宠?随即不有更加蔑视和不屑。

既然职位都有如此兴致,钧寒自然不敢推辞。夜钧寒淡淡一笑,绯瑶听着不由撇撇嘴。

那就开始吧,就以我为先——夏晟建也不问夏钰煌三人,直接拍板,说道:新年都为有芳华,三月初临万寿宴。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花见娇客。

大哥,好!夏武扬立即高声献媚。以表尊崇,既然大哥出了,那小弟就不客气了!说完,沉思了一会,做出一首咏春诗,也是意境工整,但要与夏晟建比仍然略输一筹。也不只是真的水平还是刻意为之。

夏晟建暗加深嘴角的弧度,显然心情不错。夜钧寒纯粹是打酱油的。没什么攀比之心,听了这诗,琢磨了一会也是不假思索的赞叹一句,引来花纤柔斜眼。暗暗鄙夷:一个男宠,哪会知道什么好不好的!

夏瑞梁见夏晟建的得瑟,不由气闷起来,立刻起身,沉思片刻,跟着作了一首诗,比之夏晟建要好上三分。

六公子这首,好啊!尤其是上句里面的‘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纤柔佩服——花纤柔跟在后面感叹而出,满目欣赏和喜爱。

花小姐过奖,在下可是会骄傲的。夏瑞梁玩笑一句,引得几声轻飘飘的笑声。

这边气氛正好,阳光灿烂的,另一边,夏晟建见状不由一阵气闷,脸色暗沉下来。

绯瑶趴在一句也没听懂,闲得发慌,也郁闷的发慌的夜流寒身上边噌边啃,桌子上的一碟糕点不到几刻钟,霎时被消灭的一干二净。摸摸圆鼓鼓的肚子,绯瑶接着若无其事的喝茶,在一旁看着看戏。

夜钧寒转头一瞥,就看见凌乱的桌子上,已经白净的盘子里满是零食的碎屑,不由一头黑线。

小姐,你吃的太多,回去晚饭又是不下去了。夜钧寒抱怨,睨了一眼夜流寒,满满的全是责怪你怎么也不阻止一下!

夜流寒眼底闪过一抹尴尬,别过了头。他满脑子都在思量怎么才能让公主离他远点,别一天到晚的把他当抱枕一样不撒手,根本就没注意这一下工夫,这女人竟然又把东西塞满肚子里了!

没事,没事,晚上吃点吃就行。绯瑶吃饱喝足,一脸的满足,又懒洋洋了。那姿态,难得一见的可爱娇媚,憨态可掬。

夜钧寒听得一脸无奈,频频无奈摇头,嘟囔一句:公主,您不能老这样!饭不怎么吃……有时候,难伺候到返老还童,宛若小孩一样耍性子。

绯瑶当没听见,逗弄着黑脸的夜流寒,一脸兴趣盎然、专心致志。

坐在对面的夏钰煌将这些看在眼里,清冷的眼底骤然闪过一抹笑意,微微迷离起来。

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行到中庭数朵花,蜻蜓飞上玉搔头。夜钧寒开口说道。一首诗,顿时引来满场喝彩,和花纤柔惊愕的视线。

四哥,男子里头可就差你了,你不是还没想好吧!夏嵘战半是讥讽半是玩笑的说道。

夏钰煌笑笑,华光暗敛,轻声说道: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不错,好诗!夏玉霄拍手感叹,完全无视另外几个兄弟脸色究竟有多难看,只是一个劲的分析夏钰煌所做的诗究竟有多好。

夏晟建开口打断夏玉霄的喋喋不休,看向花纤柔:咳咳……花小姐,还请赐教。

夏玉霄恹恹闭口,心头不满。就知道会这样!

这个太子殿下有那么好当吗?不就是一个活靶子嘛!

那纤柔就献丑了……起身施了一礼,花纤柔娇娇说道。

沉思一会,喉间轻启: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揽草结同心,将以遗知音。春秋正断绝,春鸟复哀吟。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ps:

抱歉今晚吃更了,今天夫在饭店顷刻过年,拖到现在才有空回来更文,今天多一更,说清楚一些:明天我家过年,提前说一声新年快乐!

所以,一个字,忙!

提早一天更文,打得我眼睛花了,喝了些酒……

57、女人,你惹不起(三)

柔柔的声音因这首诗而隐约伤感起来,特别清雅,也特别温和,别具一番风格。

噗呲——绯瑶听完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实在不能怪她,之前说春的说的太纯,也太大气了,这么一路下来,突然半路杀出一个伤花秋月的,实在是……咳咳,怎么说呢?不着调?

不对,应该说是,别扭啊……

花纤柔不知道绯瑶的心理变化,不过这一笑却彻底惹火了她,以为这是呲笑、嘲笑、讥笑,因此怒不可遏,秋水般的美眸燃起一簇怒火。

这位姑娘,不知柔儿这首诗哪里惹人笑话了?冷着一张俏脸,花纤柔可没一点好脸色,昂着头,张口就是质问。

夏晟建、夏瑞梁一行人见状,第一时间选择观望,也不提醒花纤柔绯瑶是不是她惹得起的,心里各自打着如意盘算。

夏钰煌抿茶,权当没听见,没看见一样。只有夏玉霄、歌舒墨二人头疼不已,夜钧寒、夜流寒脸色微变。

没什么,真没什么,你无视就行。绯瑶也知道惹火人家了,但毕竟是她不对在先,因此,话语间难免会退让些。

但这也间接导致了花纤柔嚣张,毕竟一个大家千金,身份不比他人,难免比平民之人高贵许多,该有的傲骨、自大、嫉恨、任性、目光短浅一样也不少。

唉——花纤柔突然叹息一声,看着绯瑶似乎满是不忍,洁白的帕子拭着口鼻,惆怅怜悯的说道,一副苦口婆心,为你好的样子:这位小姐,我劝你还是自重一些。在这里的人你惹不起啊!还是速速带着你的男宠离去才是上策。免得无辜丢了性命。我这是为了你好!

惹不起这是当然。说的意味深长,也不在意那些暗藏的讥讽、鄙夷。绯瑶暗暗一手扯着隐怒的夜钧寒袖子,一边压下要起身的夜流寒身子。一人一个眼神示意别乱发怒,我来解决。

被那执拗的眼神败下阵来。夜钧寒二人不满的歇了火,只是再也不去看花纤柔一眼心里同时嘟囔:也不知道公主怎么想的,之前还那么彪悍的说要爆了人家的那啥,如今都有人当面如此羞辱了却能笑脸迎人的吞下,真是……

弄不懂啊!难道是因为对方是女人的所以特别优待?

夏晟建几人见此也不由愣了愣,回不过神来。咋回事?绯玉公主都这样了也不不发飙吗?

就连夏玉霄与歌舒墨二人也不有奇怪惊诧不已,都以为绯瑶转性了。

夏钰煌抬头睨了一眼一脸没事笑意连连的绯瑶。看看如今的场面,在想着之前的一幕,些许的对比下来,立刻找出了原因。

微微的恍然后。看向绯瑶的视线不由越发有趣起来,静待事态发展。

有些人,绝对不能惹。就好比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份尊贵啊——感叹一句,绯瑶依旧悠哉喝着茶。手里拽着一块糕点放进嘴里拒绝,一脸满足。说完,还对着花纤柔道了句多谢。

恩恩……好吃……恩恩,纯天然的啊,不错……满嘴的碎屑。嘴里塞满了糕点,腮帮子鼓鼓的有些像青蛙,怪可爱的。

夏钰煌见状,貌似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

夏晟建几人一头黑线的看着突然变成吃货的绯瑶,无语至极。好好的一场诗会,半路似乎又变调了!

小姐,您好好吃,没人跟你抢!夜钧寒哭笑不得的伺候绯瑶,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又是帮着拭去嘴边的碎末,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很好吃哦,你来一块试试看!将一块红色糕点递到夜钧寒嘴角,绯瑶觉得这个颜色的最好,甜而不腻,清香怡人,似有荷花的清香飘散。

夜钧寒对上那透着红色光晕的黑眸,眼底满满的全是期待,清澈透明的干净无比,宛若一个孩童的真。一点也没有之前对着白目的霸气和邪意,也没有他弄不懂的深沉和复杂……让他,更加茫然。

公主,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你?我该怎么再靠近你一点,离你更近一些呢?

几乎下意识张嘴吞下,淡淡的清香糕点蔓延开来,流窜到心底,淡淡的甜味瞬间变淡了,只留一点点清凉的冷意蔓延开来……他霎时愣住了。

忽然专注的看着她,用很认真,很认真的语气问道:小姐,你喜欢这个?

呃呃……嗯,喜欢,好吃啊……绯瑶忙着吃,根本就注意夜钧寒过分认真的诡异,唯有熟悉他的夜流寒狐疑的望了过来,眼神询问。

夜钧寒没理他,只是突然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埋头苦吃的绯瑶,太过复杂,也太过难以理解的情绪自眼底折射出来。

那……钧寒找掌柜记下做法,让屋里的厨房做,小姐喜欢吗?叹息般的话语有着淡淡的惆怅和失落,夜钧寒的情况让夜流寒越发不解起来。

那好……这个味道,我喜欢,谢了!这么说着,顺带送了一个大笑容给体贴的人,当做奖励。

不必,为小姐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钧寒自愿的。这么说着,夜钧寒笑了笑,最后一次逝去绯瑶嘴边的残渣,扔下帕子起身离去:钧寒去去就回。

哦哦……早去早回。顺带再捎带些过来,不够吃!随意的挥手,绯瑶继续跟点心奋斗着,边说边嘟囔着:刚刚运动过了,现在饿得很呢!让在场人听得无一不嘴角抽搐。运动?

貌似你就是跳了马车,走了几步,然后抬脚,在人家重点部位移动一下而已,这算哪门子运动?!

这是若无旁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故意秀恩爱吧!

还有,这么满满一桌子的东西基本上都是你消灭的,足以抵两个男人的食量了,竟然还不够你吃饱吗?!

公主殿下,你这是什么肚子?有这么饥渴吗?

无底洞啊?

更重点的是,刺激人啊!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偏偏是流月的人,还是当朝荒淫名声满天的绯玉公主侧夫!

糟蹋啊!

众人叹息间,夏钰煌眼神一闪,眼底突然清冽起来,有些碜人。

而在另一端,花纤柔间绯瑶竟然如此无视她,接下来的一些话语貌似也是对她说的。

她,大夏堂堂国师的孙女,地位比一般官宦女子还要尊贵一分,被人艳羡、讨好的人,而如今,一个小小的无耻放荡的贱民,竟然敢当着众位皇子的面给她难看!无视她!

简直……简直不能忍受!

这份羞辱,她绝对要讨回来!

贱人,你给我等着——

ps:

诸位大佬们,新年快乐!!!*^_^*

58、女人,你惹不起(四)

花纤柔借机走出里屋消火,就看见掌柜亲自领着小二端着茶水和糕点过来。

小姐,您这是……掌柜看着出来的花纤柔一愣,惶恐说道:难道是小店招待不周……身后的小二见着自家老板这样便明白这人他惹不起,要是一个闪失,估摸着他来这里都呆不了,想着,不由抖了起来。

看着二人那小心翼翼的摸样,花纤柔觉得好受了,挥挥手,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没什么,走吧走吧。

是是是,是是是,小姐走好!弓着身,心头松了一口气,不是招待不周就好!

然而在花纤柔睨了一眼盘上的东西后,不由愣了愣,喊道:给我等等——你们这是……

回禀小姐,这是……刚刚一位公子要我送上来的。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掌柜的额头冒着汗,恭敬地说道。

公子……看着满碟子的精致糕点,花纤柔眯起一双秋眸,水光清涟,阴郁起来。是一位穿着白衣,风雅的公子?

是,他说他家夫人爱吃这糕点,让小人多送些上去。

是她啊……花纤柔笑了,走到小二面前,端起一块糕点端详了片刻,笑容渐渐掺了阴狠。自顾自的自袖中搜索出一包东西,细细的白粉均匀洒在每块糕点上,看上去倒像是白糖一样。

小小姐……掌柜抖着声惊叫,被花纤柔一记凶恶眼神瞪了过来,霎时噎住。发不出声来。

端着盘子的小二更是脸色惨白的直哆嗦,直犯晕,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手上的那托盘直抖。我的妈呀,要死人了。要死人了……

小姐,还请您给我们一条活路啊!求求您了,里面的,小人我是一个也得罪不起啊,求求你放小人一条生路啊……掌柜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只磕头,身子不住的抖着。这要是真出了事,那他可就真的完了呀!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大帮子人要养活。他们都力不靠小人啊,求求小姐您高抬贵手啊……

行了行了,别磕了!你要是把人吼过来你就死定了!一见那样,花纤柔就一脸嫌恶,说道:这不是毒药。放心好了。

里面的那个贱人得罪我了。我只是想让她出糗而已,这只是一般的泻药。这般说着,掌柜和小二松了松,但一想到那里面的人是啥身份,更提心不敢放下。哪一个,他更惹不起啊!

流月的绯玉公主啊!他不想死,刚刚在外面打听了一下,那白家公子见了公主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被收拾的份。严严实实的不能招惹,母老虎!凶悍着呢……

我是花纤柔。大夏国师是我的爷爷。留下一句,花纤柔傲然的离去,留下掌柜和小二目瞪口呆。大夏国师?

一个一个,怎么都不省心啊!二人纠结,心里那是一个欲哭无泪,这是什么事啊!

战战兢兢的起身,哆哆嗦嗦的敲门,小心翼翼的放下碗碟,再苍白着脸离去。一刻钟不到,二人里衣外衣已经湿了个透,像是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感觉自己在鬼门关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好几次了,不由对着身边的小二感叹一句:小子,开门做生意这不容易啊,以后遇上这事,悠着点……

看着一叠的糕点,绯瑶满眼星光,立刻拈起一块送进嘴里品尝,满意的接着开吃,也不管一旁汗颜的男人们。

小姐,您悠着点,吃多了不好。夜流寒看着不由冷冰冰的多了一句嘴。

挥挥手,绯瑶一边直点头,一边继续消灭食物,看那样子,根本就没听进去半分。

小姐……夜流寒再唤,他这是纯好心!

咳咳……咳咳……绯瑶被搞的噎住了,瞪了一眼夜流寒,才想说一句,却感觉身子的变化后,立刻变了脸色。

捂着嘴,绯瑶暗暗运着异能净化乱窜的毒素,盯着盘子里的糕点,神色阴晴不定。

小姐,怎么了?一见绯瑶的诡异,夜流寒急了。

而恰在此时,夜钧寒跟着花纤柔进来了。

夜钧寒一见绯瑶那瞪着糕点摸样,不由愣了愣,快步走到身边狐疑的问:小姐,怎么了?眼神示意夜流寒,却只见后者摇摇头,摊手不解。

看着夜钧寒的摸样,绯瑶思量着:不可能是他,若是他的话,不会下这种显而易见的东西。随即扫了一眼同样错愕的几位皇子,最后定格在一脸懵懂不解的花纤柔身上,眼神闪了闪,突然笑道:没事。

说完,又若无其事的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想必是想让诸位公子的注意吧——花纤柔若无其事的开口,优雅的抿了口茶。

众人一听,不由面色古怪起来。绯瑶笑眯眯的看着花纤柔,确没有反驳。

夜钧寒、夜流寒二人一见绯瑶那邪魅起来的笑容不由一阵发冷,心中警铃大震:又有人要倒霉了!

你叫……花纤柔,是吧。绯瑶起身想了想,打着招呼,我知道你啊,大夏国师的孙女,有名的才女。

姑娘知道我?花纤柔故作讶异,假笑开了,心中冷哼连连。知道竟然如此羞辱她,哼——罪加一等,死不足惜!

当然,花小姐你的大名在我们流月那也是响当当的。绯瑶笑的越发灿烂了,一句话却震住了花纤柔,愣了愣,惊呼出声:你是流月的人?!

当然,钧寒和流寒是我的夫侍,除了流月、昭和,应该不会有一女多夫的体制吧。说着,当着众人的面跑到二人面上各自亲了一口,惹得两个男人一个不自在的红了脸,一个气的黑了脸。

小流流啊,你不要这么害羞嘛!我们是夫妻,亲昵一点是应该的,别不好意思!夜流寒一听,脸更黑了。但当着别人的面就没甩脸给绯瑶看,只是退了三步,躲到一边去了。

众人听着一头黑线,花纤柔勉强笑了笑,心头隐隐不安起来。

今天第一天见面,也怪不好意思,这些点心倒是真的不错,不如你尝尝看——说完,兴冲冲端着盘子又坐到花纤柔身边,凑近嘴边,殷勤不已。

众人看着这眨眼变化了的对话和绯瑶,不由瞪大眼睛,傻掉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有谁能跟他们解释一下——为啥这月绯瑶变脸跟着变书一样,之前还关系冷掉的二人如今成这幅样子……

诡异啊!!!

59、女人,你惹不起(五)

花纤柔傻眼了,呆呆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糕点……上的白粉,眼底闪过一抹惊惧,缩了缩脖子,挪挪身子,笑道:姑娘你客气,我不爱这口。说着将嘴边的糕点收入掌中,忍着心中的厌恶反手喂给绯瑶,

道:小姐你既然喜欢这口,就好好品尝才是。

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绯瑶乖乖将点心吞下,眯眯眼,一脸享受:嗯……好吃……

这世上,人生有三大享受。

哦,听小姐口气,貌似很大,在下愿闻其详……夏钰煌接口,竟然是一脸的兴趣,夏玉霄和歌舒墨等人一见着摸样,不由瞪了瞪眼。

第一当然是行即使之乐,哪怕只是一秒。绯瑶笑意盈盈的说着,眼神却迷离起来,似想到了什么,人都是感性的动物,追寻的东西不是自己感兴趣,就是快乐的东西,这一点,从未变过。

对。夏钰煌思索了一会,点头赞同。

第二、快意恩仇。眼底华光一敛,绯瑶笑的更加灿烂了。这点我做得最好了,不算我自夸,只要有人惹了我,不管是谁——抱歉,十倍还之。

小姐这句,倒像是江湖了。夏钰煌眯了眯眼,轻声道。

身旁的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总感觉这句话是对他们说的,错觉?

绯玉公主这是借机警告他们吗?

那第三点呢?

当然是活着了!绯瑶一记你还用得着问的眼神射了过来,歌舒墨摸摸鼻子,自讨没趣。早知道就不问了!

这世上,人只有活着才能做到以上两点‘享受’不是。生命很宝贵的,只是身不由己的人生。很无趣啊……

绯瑶问着,一圈看下来,一对上视线的男人们汗颜,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嗯哼……然而也就在这时,花纤柔突然脸色惨白,捂着肚子倒了下去,一张貌美如花的容颜霎时皱成一个包子。不住的喊疼:好疼啊……疼……

殿下……殿下救我……好疼!花纤柔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向夏晟建一帮人求救,拽着夏瑞梁的一下人裤头,使其傻眼,尴尬不已。这……这咋回事?好好的千金小姐……

夏晟建、夏瑞梁、歌舒墨一帮人霎时变了脸,前面几人暗恨,后面两人心里拔凉拔凉的。

就知道这样!夜钧寒扶额,夜流寒不动如山,心头同时低估。

这女人什么时候得罪公主了?夜钧寒眼神询问过来。他才出去没那么一会,怎么就有人不安分把公主得罪了?要当面整人。

我怎么知道!夜流寒翻白眼,他还没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想知道呢!

哎呀呀,这怎么回事……绯瑶在一旁大惊小怪的出声,惹得几人怒目而视。

绯玉公主。你太过分了!花纤柔乃我大夏国师之女,即使你贵为来使,也不能无缘无故残害我大夏贵族!夏成江脸色青黑。心里却暗喜。只要把这个罪名按上了,好好的谋划一番,最后他再把它简而化之,大而化小了,不就有一个把柄落在他手里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绯玉公主,我大夏乃堂堂泱泱大国,我们谦让你是因为你是客,并不是怕了你!你无辜毒害大夏子民的话,我等决不轻饶!夏瑞梁跟着放狠话,显然也是跟夏晟建打这样的注意。

神光微敛。绯瑶也不装了,冷下了脸来,呲笑一声。说道:皇子殿下,您可要想清楚了,覆水难收,有些话说出口可是祸。你们好像没有证据证据是本宫下的毒吧?怎么,想诬赖?

想不到堂堂大夏一国皇子竟然无此不着调,口出狂言!夜钧寒、夜流寒第一时间站在绯瑶身后,二人眼底冷意清晰可见,只觉以为他们这是种了计,一场鸿门宴了。

因此,夜流寒说话也丝毫不客气。

太子殿下,这是你怎么也不表示表示?我被人欺负了——绯瑶一个转头突然看向夏钰煌,一脸的委屈哀怨,一副受了伤的摸样。

噗——

夏玉霄、歌舒墨看的直瞪眼,心头吐血。这是人说的话吗?!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下的手,贼还捉贼不算,竟然还大大咧咧的找他们最大的主告状……

脸皮忒厚了点!

人也忒无耻了点!

夏晟建几人跟着也是一阵气血翻涌。

倒在地上的听着的花纤柔一僵,抬头满眼不可思议的看向绯瑶,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彻彻底底的傻眼了!

她她她她她她……她是绯玉公主?!!

流月的那个……绯玉公主,月绯瑶?!

大夏的来使?

怎怎怎怎……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若是事迹败漏,是她下的手,那她受的苦不就……不就……更有可能连累了爷爷……

不行!不能!不可以!爷爷是花家的靠山,不能倒下,而如果他除了这样的事情,名声坏了,下称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父亲的那些手段,花纤柔不由生生的打了个冷战,眼底阴郁狠辣的神色倾泻出来,趁着这会没人注意她,悄然伸手拿出一枚药丸快速服下,呻吟的更加用力了……

公主您太看得起我了,我人微言轻,起不了丝毫作用,但公主有一句话说得对:说人下毒是要拿出证据。夏钰煌不急不躁,一派风轻云淡的开口。

绯瑶那是嘴角一阵狂抽。

堂堂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太子殿下,这身份——她再想看不起也得看的起!即使长得再矮……再说,夏钰煌身高不错,根本不矮,真心轮不到她看不起的地步。

不对,怎么说到身高去了……绯瑶晕晕的揉揉脑袋,想着:大概是被夏钰煌这句话给气的。

尼玛的,堂堂一国太子竟然会人微言轻?谁信谁倒霉!

除非这个太子太无能、太废物、太白痴了点,所以没地位——但一见夏钰煌这气场,显然这可能信除非你眼瞎了,否则,就是你白痴。

因此,之前的假设,统统不成立!

唯一剩下的就是——他不想插手!想隔岸观火,自个儿逍遥自在。

一想到这,绯瑶不爽了。凭什么你能置身事外?想得美!

哼哼——

60、乌鸦翩翩飞舞中

好吧,你们这是一群‘大虾仁’,欺负我一个弱质女流,我说不过你们。钧寒,我要抱抱——绯瑶耸耸肩说完,往夜钧寒身上蹭去,一脸的委屈。但在感觉那暖暖的清香后,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用力蹭蹭,恩恩,暖暖的就是舒服啊……

歌舒墨直接翻白眼了,弱质女流?就她刚刚那一脚踏着男人的两腿****的女王霸气,还弱质女流?!

她要是弱质女流的话,这世上真心不让他们男人活了!

夏晟建几个皇子跟着也是嘴角一抽,额头一排乌鸦飞过……

就连一旁看戏看的弯嘴角的任晖之也不由扶额,无语中。

夜钧寒软香入怀,身子一僵,试探的伸手将绯瑶拥入怀里,虽然知道这是假的,但仍然忍不住心里抽抽,心头还残余一丝难以置信。公主这是……他向她求助,不对,撒娇吗?

呃呃……流月的女人,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在对男人撒娇?夜流寒面色古怪的睨了一眼惬意非凡,一点都没受影响的绯瑶,感觉自己置身梦里,匪夷所思。公主这变化好诡异啊,那学来的手段……

脸色阴沉的看向夏钰煌,一一扫过夏晟建、夏瑞梁几人,沉声道:原来这就是大夏的待客之道,钧寒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诸位皇子即使将此事禀告夏皇陛下,钧寒也不阻拦,但是,钧寒把丑话说在前头。此事,并无证据表明乃是我家公主所为,大皇子、六皇子却在这种空口无凭的情况下直接对公主如此无礼,甚至,诬赖我家公主一事……我夜钧寒就算殒命大夏。也要讨一个说法!

被点到名的夏晟建与夏瑞梁二人脸色同时一变。

太子殿下——夜钧寒沉着脸,看着夏钰煌,说道:此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们流月一个交代?好歹,你也是一国太子——

夜钧寒说完,绯瑶便抬起埋在胸膛的脸来,一脸的崇拜的说道:钧寒。你好棒!说的他们哑口无言哎——

一帮人集体吐血,这女人真是祸害!祸害!

公主殿下,您脸上的幸灾乐祸和看戏的戏谑是不是太明显了一点?收敛些行不行啊!夜流寒无奈的想着,在一旁吐槽。

夜钧寒好脾气的全部包容下来,看着那么可爱的绯瑶,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心情大好。

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公主我们还是走吧。夜钧寒轻声说着,让夏晟建几人脸色更黑。

感情这三人在这里耍完威风后就像拍拍屁股走人啦?!事情还没解决呢。哪能放人啊。

虽然没证据表明绯瑶的清白,但也脱不了干系不是!这么一想,才想张口拦人,绯瑶却捷足先登率先开口:那也不用,我有办法证明本公主是无辜的。

呃……夜钧寒一僵,心头叹息:果然。又在整人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额头都划下三杠黑线。感情闹了半天,自己就像是小丑一样。被人耍了!

钧寒乖乖地和流寒在这里看着就行,本宫那会是能被这么轻易诬赖的人。绯瑶笑眯眯的,临走前好搞了一个飞吻,嬉戏道:不过,那些维护的话我喜欢,以后有机会多说些……

呃……夜钧寒被绯瑶的大胆吓到了,也被那个飞吻电到了,摸样有些傻,气质全无。

站在这里看着的人纷纷别过了脸,一头黑线。头顶的乌鸦再次嘎嘎嘎的嚣张飞过。

绯瑶走来一脸痛苦难当的花纤柔面前,嘴角挂着一抹阴测测的冷笑,指尖轻点额头。一丝净化进入花纤柔的体内,竟让她感觉体内的痛苦瞬间不翼而飞。

下巴被人捏着抬起来,花纤柔不可思议的眼眸立刻对上一双妖异的红眸,红的嚣张,红的如血色侵染……

流月绯玉公主月绯瑶,天降祥瑞之女,天生红眸……

花纤柔,我是谁?那声音恍若穿越而来,带着致命的魔力,让她精神一阵一阵的开始恍惚,宛若置身梦里,不知真假。

……月绯瑶,流月绯玉公主……花纤柔恍惚的开口。

那这里的人,还有谁?绯瑶满意的看着花纤柔明显沦陷的表情,接着诱惑,使其神智在飘远一些。

诸位皇子,还有太子,大衍来使……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出门,偶然打探到几位皇子与太子一起出宫,于是就想在太子殿下经常来的地方碰运气,结果真的遇上了太子殿下,若是可以,得了太子眼缘,我就能成为太子侧妃,以后,就更不用说了……

绯瑶一眼睨了过来,夏钰煌不由无奈苦笑。那眼神,明明白白写了四个大字蓝颜祸水!

夏玉霄与歌舒墨相互对视一眼,看着绯瑶的目光不由审视。

那你之前是否在糕点上下毒了?绯瑶问道,却让旁人听得心惊。糕点下毒?下什么毒?

夜钧寒脸色霎时漆黑一片,转身检查起糕点来。

是。这一句,又是让人一惊。居然承认了!

为什么要下毒呢?

谁让那个无耻的贱人当面给我难堪,还无视我无视的那么彻底!我是可是大夏国师的孙女,就连陛下见了爷爷也要礼敬三分!我可是她的孙女,怎能任由那贱人如此侮辱我,我当然要让她生不如死!

在场的皇子听得脸色铁青,就连夏钰煌也冷下了脸来。

该死,是决缠……夜钧寒脸色一变,风一样的跑到绯瑶面前,拉着她紧张道:公主,你有没有怎么样?疼不疼?有没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一连串问题砸下来,砸的绯瑶晕头转向的,霎时回不过神来,只能傻愣愣的道:啊……呃,没没事……

夜钧寒不放心,当众把起脉来,确认绯瑶一切正常后才松懈下来,这才感觉浑身冷飕飕,一头的汗。他是真的紧张了,还好,还好……

太子殿下,您看戏看够了,是不是也该说了两句了?夜流寒冷飕飕的看过来,声音冷冰冰的,难掩怒火。夜流寒跨步来到二人身边一战,比夜钧寒还凌冽冷气漫天扑来,冻得人僵硬无比。

当然,这事我会处理好,绝对不会让三位心里不痛快。夏钰煌正色起身,说的严肃。

太子殿下,公主受惊了,我们就先行离去了。夜钧寒立即出声,也不管绯瑶答不答应,直接对夜流寒使了眼色,施了一礼,转身托着还有些昏昏噩噩的绯瑶,拍拍屁股,潇洒走人。

走好……夏钰煌抽抽嘴角,无奈吐出两个字,看着绯瑶一行人嚣张走人。根本就没把他太子殿下看在眼里啊!

61、一个吻后,一段伤(一)

被夜钧寒托着离开,绯瑶看着那张俊脸,再看看夜流寒,没由来一阵心虚。

呜呜,夜钧寒好恐怖啊……

……那个,钧寒啊……绯瑶苦巴巴的瞪着拽在手掌里拖不开身的小手,两条腿酸死了,哀怨的想:她好想把那只手砍了,大腿好酸,脚好疼啊……

结果,才一开口,一直拼命似得往前走的夜钧寒骤然一顿,她一个刹车不及立刻撞进正好转身的怀里,鼻尖一阵巨疼,酸的两眼泪汪汪。

夜钧寒搂着自动扑进来的人,一脚跨进阴暗处,脸色铁青,直接就对夜流寒吩咐:流寒,去雇辆马车,我们直接回去。

好。夜流寒也不多话,直接应完转身离去。

小姐……夜钧寒低头看着一直在他怀里揉着鼻子,满脸哀怨的绯瑶,脸色不好看,语气也更差:你是不是可以在做事的时候顺带通知一下我们,让我们有点心理准备?说完,喘了口气,恨恨的瞪着罪魁祸首,咬牙彻齿,一字一顿清晰的开口:别、再、让、我、担、心、了!

呃——看着夜钧寒脸色铁青,被气得不轻的样子,绯瑶终于泛起一丝小小的内疚,捂着鼻子,缩缩身子,越发心虚了。

我道歉,这事是我不对。绯瑶灿灿的说了一句,偷偷睨了一眼过去,见夜钧寒脸色微微一缓,好看了些。不由再接再厉,接着说道:下次绝对不回了,我保证!

下次?!夜钧寒一听,刚好的脸色又差了下去。恶狠狠地视线瞪了过来,惹得绯瑶心惊胆战的,立马改口: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

为什么她是落下风、被吃的死死的那一个?她貌似也没干多大罪恶之极的事,就是,就是……吃了几块有毒的糕点而已嘛!绯瑶心里腹议着,满脸的不解,处在茫然状态。她干嘛对夜钧寒会有负罪感?这心情从哪个洞洞里跑出来的,该死的!

夜钧寒也不知道绯瑶心里面怎么一个纠结,握着她的手。再仔仔细细的把了一次脉。再次确认一切正常后。也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提一口气。

那糕点上明明洒着决缠的粉末,公主也明明吃了糕点。为啥什么情况也没有啊?夜钧寒跟着也纠结了。

都说了没事,你还皱什么眉头啊?绯瑶看着他那样,心软了。好吧,她服一次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夜钧寒这也是真心为她好,她没理由伤真心为她好的人!

那样就真的太没良心了!会让人心寒的。

小姐……夜钧寒依旧没松气现象,反而更加纠结了,反而自哀自怨起来:都怪钧寒医术学的不到家,竟然没查出来小姐体内毒素,小姐的脉象竟然一片正常……

正常不好啊。我都说了没事你就不信!绯瑶翻白眼,脱离夜钧寒的控制,没好气说道:你不希望我正常啊?

小姐!夜钧寒一听,顿时恼怒了。这是什么话,他当然希望自家女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了!

她把他当什么了!

好了好了,别气了。绯瑶将人拉下来一点,自己凑到他耳边小小声说道:我告诉你好了:本人百毒不侵,什么毒也不怕,当然,蛊那些的话,是没办法的。当然,进入体内的刹那她还是有办法的,但时间长了,都扎根了,那就没办法了。

就好比那个该死的半月情缠蛊,她除了压制以外,根本没办法去除!

起码,现在没办法。

百毒不侵……

夜钧寒愣住了。

百毒不侵?像是喃喃的一句话问出,夜钧寒还在呆愣之中。

百毒不侵。绯瑶认真的点头,确认。

公主……夜钧寒这下连苦笑也挤不出来了,面色古怪,心头却是叹息:真的不是啊……

之前的绯玉公主怎么可能百毒不侵!

每次被人暗算下毒什么的,都是他一一解决的,这点,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

以后别这么疑神疑鬼的,不就是吃了几块糕点,反正再毒的东西我也不怕,毒不死我的!绯瑶说完,夜钧寒就又冒火了。

看着绯瑶那无所谓的,夜钧寒一股泻火瞬间头上大脑,想都也没想后果,一把拽过还在那边得意洋洋说个不停的人儿,脸凑了上去……

我呢,这世上什么都会怕,就是毒不怕,我——唔……

感觉到唇上温温软软的紧贴着,绯瑶僵直着身子,完全傻眼了。傻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扩大俊脸,反应不过来,满眼的茫然。

啥情况?

公主……低低切切的呼唤间尽是温柔,鼻尖轻噌着,看上去异常和谐暧昧。我……心悦与你……

嗯哼……闷疼声在耳畔响起,绯瑶这才堪堪回神,头往下看,不由吓了一跳。退了一步,将拳头收回,看着弯腰捂着肚子的夜钧寒满脸痛苦,都皱成一个包子脸,心虚的再退了一步。

……那啥……疼不?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招呼也不打一声的搞突袭,疼那也活该。

磨磨蹭蹭的吐出半截话,绯瑶誓死也不往前踏出一步,满眼的警惕。

嘶……夜钧寒说不出话来,眼底幽暗的看不出丝毫情绪,眼眸里的光亮却暗了暗。嘶……真是手下不留情……

我真不是故意的……暗巷中,低低的嘟囔声隐约滑落,还伴随着是不是的嘶嘶呼疼声。

告假



62、一个吻后,一段伤(二)

嘶嘶,您下手……真狠,嘶……心头五味掺杂,肚子还一抽一抽的疼。夜钧寒躬身捂着肚子不住的吸着冷气,低垂的眼角掩盖下是深深的苦涩和浓重的失落。仿佛被一把刀狠狠刺入心间,刹那间鲜血淋漓,不止息。真是不留情啊……

绯瑶尴尬笑笑,却并不觉得自己错了。谁让他强吻她的,她的便宜哪里是那么好占的,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显然,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跟夜钧寒的关系。

一个吻,换来一拳重击,这事……夜钧寒被绯瑶打击到了,恍惚的神智也被瞬间打醒,心头最后一丝的犹豫和难以决绝顷刻间烟消云散。她再好,也不是啊……不是!

夜流寒之前厌恶绯瑶,宁愿常年呆在军营也不愿意回来,绯瑶几次三番差遣人威逼利诱想让他回来,他也总是再三推辞。即使迫不得已回来了也呆不了多久就走人,所以与绯瑶不熟也是尽然,不了解她更是了。更何况,他们二人中间还横跨着一个人……

琴沐风这人对自己都异常冷漠狠绝,除非事关性命或者他在乎的的事物,否则都是一概无视,冷眼旁观算是最好的态度了。如今的绯瑶是什么人,是不是别人派来的奸细,有什么目的,真正的公主的是否遇害了……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冷眼看着,不置一词。

更别提他国贵公子的慕容锦然。

夜钧寒,你梦魇了吧!不然怎么会突然会想要说出那番话来。如今你什么都没做就已经算是背叛流月国了。身为绯玉公主夫侍的你,怎么可以如此!家族、使命……你都不顾了吗……

……夫人,我们是夫妻……夜钧寒想着,吐出的话却截然相反。不自觉加重夫人二字,以便提醒这个总是在状况之外,忘了自己身份的女人。

不管她是谁,绯瑶没什么让流月吃亏的举动,还让红瑞日渐富饶这是事实,真正的公主也不一定有她省心。这也是夜钧寒一直未动手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就是:真正公主的藏身之地,他至今都没有一丝消息!

如果,夜钧寒知道这个身体百分百没问题,如论怎么查他都不会查到那啥的所在,只是灵魂换了一个。不知作何感想。

但重点是夜钧寒不知道。所以注定了他的输。顺带拖住了绯瑶被人发现的时间,间接帮了她一把。连公主最亲昵的夫侍们都没表态他们公主被人掉包了,其他人就不用说了。

只是奇怪绯玉公主怎么又变了。难道是抽风了?受刺激了?否则怎么突然不花天酒地。干起正经事来了?!

绯瑶像是想起二人的身份,身子僵硬,脸色清白交加,仍是硬着头皮说道:即使是夫妻,你也不能在没经过我的同意吻我!这个美人恩她接受不了,抱歉她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好!

……夜钧寒无语中。看着一脸正义的绯瑶,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一脸的决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非礼了。但在流月,只有女人非礼男人。被男人亲吻算非礼吗?

那姿态,那神态,应该是他的作态好不好!

气氛诡异,事态就更加诡异了。绯瑶和夜钧寒大眼瞪小眼,没过多久就觉得累了,两眼酸涩难耐,还好在她发飙前夕,夜流寒及时赶着一辆马车姗姗来迟。

舅舅,小姐……夜流寒跳下马车唤道。两个字一出,绯瑶和夜钧寒同时皱眉。前者是被那声舅舅给囧的有些不知所错,后者是不满夜流寒的称呼和自我意识。

哪里是小姐,分明是夫人!

流寒,你说什么呢,是夫人!夜钧寒严肃的纠正,而且,我说了,以后按府里的排行喊我大哥,不是自家府里的。

呃——夜流寒、绯瑶二人同时一愣,随即表情不一。

哦,大哥、夫人,马车来了,请上车。夜流寒愣了一秒后回神,满不在乎的改了称呼,绯瑶听得一头黑线。真听话!

夫人,马车来了,请上马——夜钧寒按耐下肚子隐约的疼意,脸色恢复温和温雅,一派翩翩佳公子的好形象。

绯瑶更加无语,睨了一眼夜钧寒,神色闪过一抹阴晦的古怪,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了?

她可不信!

但同时,她没看出什么来,因此只能乖乖的听夜钧寒的话,上马车,回别院。

咕噜噜——马车缓缓前行,绯瑶左右不见夜钧寒二人就知道他们二人是准备坐在外面吹风了,不由松了口气,神经松懈下来,揉揉涨疼额头,在叹息。

夜钧寒的态度,麻烦啊……

马车外,夜流寒时不时的指点马夫路线,同时奇怪的看看在身旁沉默不语的夜钧寒,那脸色一派沉凝让他万分诧异。

三人三分心思,都是神不思属,因此都未发现同坐一起的马夫闪烁的眼神,以及偷偷摸摸的举动。

直到二人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头重脚轻才反应过来。

你——夜钧寒、夜流寒二人脸色铁青的看着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笑容的马夫,一阵恶寒。

二位,你们的地方到了。马夫睨了一眼这荒凉的地方,眼底闪过一抹满意,慢腾腾的说着,随即一人一脚的把坐在左右两侧的夜钧寒二人踹了下去。

砰砰——两个重物落下的声音。

慢走,不送。老夫完成任务了,就此告辞。随即,在夜钧寒二人惊怒的眼神下,施施然的带着马车里沉寂的绯瑶一同离去。

直到日落西山,夕阳垂下,天空满布绯红之色,做了好几个时辰木头人的夜钧寒、夜流寒二人在药效过后,僵硬又飞快的起身。

大哥——夜流寒一脸愧色,才喊出两个字就被夜钧寒挥手打断。

这事你不用揽在自个儿身上,并不全是你的错。夜钧寒说道,显然明白夜流寒要说些什么,率先堵了他的话,进行安抚。来人太过狡猾,竟然能瞒过我下药,身份肯定也是不一般。说着,将一半的错按在自个身上了。

也不给夜流寒辩解的机会,接着道:如今最好是以最快的速度告知大夏。嗯,这事你去,去找太子,就说我们公主被歹人劫持,来历不明,要求大夏增援。大夏太子一定不会不管。

是。夜流寒一听,不有点头应道。确实,找到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去‘鎏影’看看,究竟是情况……夜钧寒说道,心头沉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伙呢……

显然心思想歪了。

63、天人谷,银色眼眸

大夏皇城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地,夜钧寒脸色沉凝的走了进去,落座在主位上,一名下属飞快来到跟前,半跪在地,恭敬道:属下参见阁主——

起吧。大夏最近有什么消息,都说吧。夜钧寒开口问道,脸色依旧阴郁着。

男子起身,不敢抬头往上看,一派恭敬的回应:回禀阁主,最近新到的消息有三:第一、大夏太子曾易容,前后三次独自扔下大夏朝政进去过大夏的‘天子岭’,一去多日,未见身影。我等实力有限,无法接近,并未查出太子进去的目的。

天子岭。夜钧寒暗暗一叹,大夏下一任国主果然是夏钰煌嘛……

第二、听闻天人谷的几位天人横空出世,说是要找一男一女。具体原因,不详。夜钧寒心头一震,隐隐不安起来。

天人谷,顾名思义居住着一帮自称天人的人。他们隐居大陆一偶一处天然绝地的谷底里,从不与人来往,对四国国民更是视为下等人。要不是他们先祖与四国皇族定下过互不侵犯的契约,他们就连皇族也敢漠视、不放在眼底,可谓眼高于顶。但同时,天人的实力却不容任何人小觑,不得不让人忌惮三分。

天人天生丽质,男女皆为绝色之姿,曾也引起一场血雨腥风。一个部落的族长之子和女儿各自看上出外游历的天人,惊为天人,想强迫成为其所有物。代价是那个小型部落的彻底毁灭。

一夕之间,血流成河。

一男一女,夜钧寒不得不怀疑这几个天人是不是来寻找月希泉与月希澜二人的。因为天人谷最擅长的就是毒,月希澜体内的诡异毒术。月希泉曾说过的话语,一一闪现。

还有刚刚的传来的消息,流月和亲王的一子一女在大夏街头,无故失踪……此话一出,夜钧寒才真正确认了,不由觉得头疼,出谷的天人有多少?究竟是谁?

三人,两男一女,分别是品蓝、玖落和……男子顿了顿,神色古怪起来。在夜钧寒眼神催促下。硬着头皮说道:姬无歌。

夜钧寒霎时愣住。半响回不过神来。姬无歌……

难道……

这边夜钧寒傻住的同时,夜流寒也大摇大摆的闯进太子府,一见夏钰煌就毫不客气的说明来意。那是一个理直气壮,外加无比嚣张。饶是夏钰煌的淡定也不由嘴角抽搐,头大起来。

夜二公子,这事本太子一定会酌情处理,还请二公子您先回别院,本太子保证一定会将绯玉公主完完整整的带到你们面前。夏钰煌说的十分诚恳,尽量保持自己谦和的态度和皇家应有的风范,免得一个不注意暴走,形象全无。

要不是眼前还坐着一个夜流寒,夏钰煌还真想爆口粗话。这几年夏皇醉倒温柔乡。几乎把朝政都交给了他。也不知是不是上天见他很闲,或者不顺眼,自他接受后大夏几乎每年都有是发生,不是天灾就是**的,不间断。他每天忙政事就能忙到焦头烂额、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累得够呛。加之还要提防这几个野心膨胀的兄弟们有机可趁。

如今非常时期,他国来使祝寿,更让他不敢再错一步,谁知道才一下午时光就出了事,流月绯玉公主在大夏国都被绑架!

夏钰煌紧了紧手,怒了。这事要是没处理好,两国的邦交可就差了。

待夜流寒一离去,夏钰煌忍着怒气,脸色阴沉的进去书房,对着空气说道:去查清楚这究竟怎么回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我大夏国都境内如此行事。

许久,空气才传来闷闷的一声:……是。

夏钰煌坐在案首敲着桌面,静静等待。没一会工夫就有人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恭敬地垂首放下一叠纸,随即消失了踪影。

夏钰煌看了几眼上面的讯息就头疼了,食指不断敲击桌面,另一只手扶额叹息。

竟然是天人谷……真是,麻烦!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沾这个了。

但形势显然不行。

流月来使在这个时候被人绑走,大夏若是吭也不吭一声,那是绝对不行的。会直接影响大夏的繁荣和以后在这个大陆作为第一强国的影响力,以及国之根基。没有凝聚力,没有人维护的国度,绝不会长存!

大夏绝不能成为别人眼底的软脚虾!

夏钰煌将纸上的所有讯息仔细的看了遍,细细思索了一会,才起身唤道:来人,备马!本太子要出府——

就在夏钰煌打定主意,独自一个人出了太子府后,绯瑶被歹人在国度门前绑架的消息如春笋一样散播了出去,惹得大夏霎时炸开了锅。就连久居深宫不管朝政,窝在美人香里的夏皇也得了消息,当场大发雷霆,颁布命令严查此事,并迅速着太子殿下进宫。

宫人来到太子府时,当然扑了个空,夏钰煌为了处理这事早已离去多时。宫人无奈回禀夏皇后,夏皇沉默半响,突然又改了注意将人统统迁回来,一副信任当朝太子,不再管的摸样,惹得几个皇子又是一阵眼红,那个羡慕嫉妒恨,小动作频频。

月色深浓,银白的月光点点闪烁着光芒,当绯瑶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对上的就是一双眼眸——一双毫无情绪,泛着无情银白色的冷光,野兽般冰冷残虐,也宛若着当空之月吸引人眼球,幽冷的让人无法再无法靠近一步。

那人在阴暗处蹲着看不清本来面貌,周身却被锁链捆绑了四肢,月光堪堪照进这个像囚笼的地方,却照不进那人所在的地方,徒留一个模糊难辨的暧昧阴影。

绯瑶检查自己一下和四周——自己没少块肉,更没少件衣服,就是脚腕多了一个同样,却精致许多的铁锁链困着了去路。身处在一个肮脏地牢里无人问津,感情她就像垃圾一样被人扔在这里了——面对一个拥着银色眼眸,却宛若野兽一样的男人?!

这是什么情况?!

64、月希泉

相同的地牢里,月希泉双手双脚被一齐困住,看着外面栏杆站着的一名少女,舔舔干裂的唇片,眼底的阴冷残虐一闪而过。

月希泉,没想到你会落在我手上吧!放心,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的!少女面目倾国倾城,宛若天上仙,一袭蓝宝石的华服承托了她妖娆的身姿,一双布满傲气的眼眸满是不屑和厌恶,倒是折了她的三分美丽。昂着头俯视般的看着月希泉,宛若看待一只待宰的羔羊。

将所有的耻辱和痛苦百倍、谦卑的还给你!那高傲到不可一世的气势,俯视蝼蚁般的目中无人,熟悉的厌恶声!

原来是你啊……月希泉懒洋洋的靠在冰冷的墙面,锁链叮咚发出一片清脆的响声,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摸样霎是悠闲,仿佛身处的不是地牢,自己也不是阶下囚,完全无视少女那危险的话语。

少女一见月希泉那满不在乎的摸样顿时气得不行,哼哼道:你别得意,你以为还会有谁能来救你。告诉你,月希澜如今在我的手上!少女说着,渐渐傲慢起来,一脸的得意。

眼底的阴鸷一闪即逝,月希泉冷冷的看着她,嘴角却挂着笑,不发一语。

哦,对了……少女眯眼,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戏谑一笑,听说这半年你和那个废物公主走到了一块了。正好那个女人前几年得罪了我们,被一齐带了过来……

瑶也被捉来了?月希泉一愣。随即暗喜,表面不动声色。

少女见依旧没反应的月希泉,更加忿忿了,决心和她杠上了。于是。口气更加不好了,嘲讽的说道:想必你们流月也一定不会忘记一年前她做过什么吧。

记得,那又如何?这事她当然知道,是她刚刚到来这个世界发生的事,可以说轰动一时了。月希泉闻言,不由暗暗翻了白眼,心头嘀咕:但知道是知道,她如今只能说一声:很抱歉你们找错人了。现在的绯瑶可不是那个闯祸的白痴公主了,正主已经在半年前升天了。不就是对你的男人另眼相看,外加调戏了几句。真是小气的女人!瑶。你又背黑锅了。真心同情你……

月希泉在心头为绯瑶默哀的同时对少女的态度也越发恶劣了。完全的不放在眼里,意味深长的说道:品蓝,你不要以为你是天人谷谷主的女儿。毒术一绝就以为是无敌了,这世上,不怕你们毒的人,还是有不少的。你们不能惹的存在,也不少。

但你绝不会是那惹不起的其中之一!少女品蓝眼底燃着怒火,脱口讥讽:不然你又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

错了,她正是其中之一。

放心,不久就能出来把这帐还你了,我不急。

哼,你以为我还会这么傻。重复上次的错误。品蓝冷笑,语气凌冽的说道:这锁链名为‘禁龙囚’,我天人谷第一囚笼。连龙都能困住,困你一个人类,绰绰有余了!

那我还真是三生有幸,能让天人谷拿出震谷之宝来。月希泉笑意盈盈的说道,动动手脚,霎时一片的叮咚声,一副不以为然的摸样。禁龙囚,一样困不住她的!

你就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一切吧!品蓝故意刺激了一句:等你死了,我会好好照顾月希澜的。说完挥手,一脸得瑟离去。

我的人我会好好看着,就不用你费心了……月希泉轻声喃喃,看着品蓝离去的方向,双拳握紧,眼底一片风暴凝结而成。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将瑶也牵扯了进来!

她以前躲着也并不是怕了,而是没有找到解决他们天赋的方案。而如今,真的不一样了。有瑶的净化在,她还怕什么!

看着摊开的手掌上那渐渐隐现的白色图纹,月希泉笑了。

品蓝怒气冲冲的自牢房里走出来,心头怒火直彪,深呼吸好几次都没有将其压下,正好看见走过来的男子……

一身翠绿色,一张同样绝色的面容,眉目如画,肌肤如女子般雪白,气质却十分阴冷,带着三分冷艳,三分抑郁,四分傲然,宛若寒冰,可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玖落!品蓝眼睛一亮,立刻想出一个能出气的注意,跑到名为玖落男子的面前,气势汹汹的命令:月希泉惹我生气了,给我下毒折磨她一阵子,越毒的越好,反正只要不要让她死了就成!

玖落睨了一眼品蓝,不耐烦的点头,转身就想离去,却让品蓝以为他在藐视她,怒火更上一层楼。

我的话,你听到没有!无歌呢,在哪里?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哥哥怎么教育你这个弟弟,竟然敢无视我!

一个被别人废了毒术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嚣张!玖落眼底划过一抹嫌恶,看向品蓝,冷然道:我的事与他无关。那冰冷的声音,听得品蓝不由打了个冷颤。

好冷!

你要去哪,给我回来!品蓝看着渐远的玖落,气得直跺脚,脸色铁青,被打击的不轻。对月希泉的恨更深了一层。要不是她废了她的毒术,如今她也不用如此被人无视。

月希泉,都是你的错!我要你生不如死!

眼底的恨意渐渐蔓延开来,扭曲了一张绝色的脸,变得丑陋不堪。

另一个囚室,绯瑶所在地。

她无聊的发慌啊啊啊——

和银色的眼眸主人瞪视的双眼发酸,说的喉咙也干涩无比,对面的男人却像石膏一样一动不动,只是死死地盯着她,好像看到自己的猎物一样,更无视她的一连窜交谈。

除非她靠近到了他的底线,男人才会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野兽一样动起来,对她进行攻击。

银色……绯瑶自己给他取的名字。我好无聊,你陪我玩吧!闲闲出声,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摸样。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也不知道呆了多久,根本就没人来过,时间仿佛特别漫长和迟缓。她像是被囚在这里的弃物,遗忘在这里,或许直到对面男人肚子饿了,自动靠过来,她成为他的餐点。

……银色男子盯着她,不动如山。

你啊一声也行,我真的无聊死了!也不知道把我抓来的人是谁,怎么半天没个动静。我不会被他们忘在这里,准备自生自灭了吧?

……银色男子淡定无比,不表态。

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绯瑶莫名兴奋起来,一副商量的口吻,自吹自擂起来,不是我自夸,我唱歌很好听的,一听能感动的你啊一声出声!

……银色男子继续淡定。

暗处,玖落看的脸色阴沉无比,显然根本没想到,自己看到的会是这么一幅场景!

番外:心头上,盛开的花朵

时间是沙漏,永远不会停下属于它的脚步,任凭苦求挽留,岁月依旧前行着,无法退后。如果可以,我心甘情愿拿这些年的苦痛来交换现在一秒钟的后悔!

你们不知道,我的心愿其实很小、很小;你们不知道,我的心疼……

山的巅峰,云雾环绕间,冷风飕飕,渐渐拨开一缕金黄的暖色。郁郁的林间,悬崖处,一抹鲜红色的身影隐约照进,清晰而显眼。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当第一缕光照进她冰冷麻木的身体时,身后,熟悉的声音而随之而来。

你来了。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绯瑶显得很平静,全身冻得发紫发青,僵硬麻木而没有一丝知觉,根本就不用动弹。声音微抖,嘶哑的厉害。

你自虐。月希泉陈诉事实。看着明显被冻的只剩下一口气,要是她再也不来,没过几分钟准死的人,嘴上依旧逞强不肯丝毫认输,颇为无奈。

将特意带来的披风给绯瑶披上,嘴上嘟囔:都过了那么久了,为什么你这个人就是这么死脑筋,怎么说都说不通,还没想开。你这是自虐到生命耗尽的那天吗?没完没了了你还……

月希泉说着,突然将绯瑶硬扯过身,与她淡漠的眼对视,脸上的神情过分的认真严肃:你已经不再是她了,知道吗——你活在这里,新生在这里,你是流月国最受宠、最有权的公主——绯玉公主!

瑶。曾经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而且,前世你也已经报了仇了,怎么习惯一点都没变?!月希泉懊恼的说着,很是焦躁:我们。已经不一样。为什么你依然停留在阴影里,不愿走出来?连我都挺过来了,一直比我强大的你……怎么能落与我之后,那么长时间?她无法忍受,也无法不去计较——甚至都感觉到一丝绝望。

因为对视的那双绯红眼眸,写满了无助和恐慌。眼底清澈,却遍布了荒凉,不曾改变。

泉,不够……时间一点也不够!

她一到这个时节就整夜整夜的做梦,做恶梦。梦到那些逝去的人。曾经的一切。

它。还在……嘶哑的声音宛若破碎的玻璃割破的残符。带着历经的沧桑和疲倦,与那张年轻的清澄妖异面貌完全不同,截然相反的状态。

惨白的脸色憔悴而慌乱。像死人一样的冰冷肌肤僵硬而粗糙,眼底的黑眼圈浓厚又明显,一张唇,干裂的像是稻草——让绯瑶看上去更加诡异。

月希泉的失望很明显,让绯瑶更加无助,拉着月希泉的手颤动间握紧不放,嘶哑的喉咙没吐出一个字都想刀割一样疼,但她却不在乎,一直说着,像是怕她转身离去。

还在……我不知道。怎么忘了……

泉,他们,他们……还不满意。他们还在说……是我害了他们,要补偿,不够……远远不够……

我又看见了……那天的,场景……血色飞洒……我的错。眼神迷离起来,绯瑶像是灵魂离体一样,回忆过去。

那是初春的时节,住在一个小小的、四面环山的城镇里,和父母、弟弟妹妹五人一起,很平静、很快乐的生活,那时她以为会是永远。

事情的改变是在她十三岁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到来。而悲剧的缘由,就是她——异能净化。

那个男人是个变态,对非科学的事物有这变态的执着,更对于她的异能有着病态的狂热——为了他的一个快要病死的亲人,他开始不择手段。威逼利诱,为了将她紧握在手,她的亲人成了她的筹码。

她成就了他,他的圆满之后是**的膨胀,她成了他的杀手,最后失了一切。

二十八岁那年,反抗,只是为了见一见是否活着的亲人。结果却是适得其反,父母被折磨致死,漫天的血红弥漫了好几天,成了她的另一场怎么也不能遗忘的梦魇。

月绯瑶,我真后悔生了你——这是她的母亲临死前呢喃的最后一句话,很轻,随风而逝的一句去让她透不过起来。

为什么你会出生呢?爱过你,是我的错,恶魔啊……父亲在见到死去的母亲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动力,茫然又憎恨的看着她,全是悔意。

被绑着一边看着的弟妹们边流泪,边呕吐,看着她,恨不能亲手撕碎了她——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葛军。那个男人的儿子,比他更加可恶,让她停不了的恨和疼。

三十五岁,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和唯一的挚友月希泉救出了家人。

我以你为月家人耻!别再让我看见你,我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一、点、都、没、有!

我没办法面对你,真的!只要一看到你就想到爸妈的死……和这些年的囚禁……我不能说什么。你或许比我们都苦,但我依然无法不去恨你。我们这一生,都被你毁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诅咒你!诅咒你——你这辈子,永远——做补偿都换不了你造下的罪孽!

狰狞的面容,憎恨的眼神,恶毒的话语,使她泯灭了心底最后的希冀和勇气。

三年后,带着一生的硬伤、绝望和决死的恨,与仇人同归于尽……

还不够……还不够……怎么都不够!那是换不了的东西!

他说:我的罪孽……是怎么也洗刷不了的……

他说:爱过我,是错!恶魔,是我!

她说:生下我,是我最大的错。

她说:他们的一生,是被我毁掉的!

他们诅咒我:因为我的罪孽永远无法洗清。更无法得到宽恕!

不够……还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几近癫狂的说着,绯瑶神智不清,双眼茫然,开始失控。声音似哭非哭的悲哀。又似笑非笑的讥讽,神色迷乱,步步后退。

她心中一直绽放着一朵变异的妖异之花——以血泪灌溉,以悲恨为养料,以诅咒为阳光,以阴暗而呼吸……最后,以至亲之人的血恨茁长生长,盛开。

连着她的灵魂,让她无法放下,死后重生也无法摆脱——

瑶……月希泉看着足渐崩溃的绯瑶。心头一紧。她依稀记得。她们最初的时候。绯瑶的样子。和今天永远一样,是两个极端,让她随着时间流逝。越发觉得悲哀和无力。

因为她不曾改变过——只今天,一天的脆弱。

最悲哀的狂乱,最疯狂的发泄,最残虐的自伤!

都还不够!不够!啊啊啊啊啊啊——绯瑶抱头歇斯底里的尖叫,然后跌跌撞撞、横冲直撞的转身跑,好像月希泉是杀人狂魔一样。

月希澜被尖叫声吓到了,不顾月希泉的话跑来查看究竟,就正好与绯瑶插身而过,他看着站在那里,衣诀飘飘的月希泉。轻柔呢喃一声:泉儿……好像一重,就会破碎般。

哥哥,怎么办呢?月希泉张开双手扑倒在月希澜身上,无力的将头埋在其中,仍有清泪湿了衣服。

公主这是怎么了?月希澜狐疑,满头雾水,即使是匆匆一瞥,他还是清楚的看到绯瑶残余的神情——疯狂而茫然,绝望而死寂,无助又惊惧……怎么也不像那个运筹帷幄,妖娆诡异的耍人活跃女子。

你们两个……月希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息,将人儿拥进。感觉心头点点冰冷,心脏抽抽的疼。

我是因为你,才有可能自过去走出来,而瑶……只有我一个人,不行……月希澜一听,顿时明白了,心头再次一叹:可怜的女子……

然而,又有谁会想得到?

如今,要风要雨,无所不有的绯玉公主仅仅只是一个走不出过去阴影的可悲女子。被过往束缚,被困在自己的牢笼里,一次又一次的做着重复的梦魇而不得善终,至今都没办法安宁。

那你有准备怎么做呢……月希澜轻轻问道,他很明白,与绯瑶羁绊如此深的月希泉是不会放绯瑶一个人一直这样的。

不仅仅是因为相同的经历,来自同样的地方,还因为那是她们心中隐藏至深的,相同的祈愿!

而她,如愿了,就不能独自欢愉。还想着必须带着曾经至死不渝的伙伴一起,拥有这份幸福——想要一份简单的完美,如此而已。

我不知道,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月希泉说的决然,也坚定。

曾经的一切……那份记忆是瑶她心头盛开的曼陀罗,她无法遗忘,只能年复一年的痛苦着,绝望着……

瑶曾经很幸福,但也正因为这份幸福,将她彻底摧毁。之前的岁月过分美好,之后的岁月也太过残忍,有了天堂与地狱的对比,是任何人都不能不去向往的存在。然而,那个时候能给她幸福的唯一存在却将她的希冀亲手摧毁。甚至,给她重重一记,翻不了身……

月希泉淡淡的惆怅一句,让月希澜更觉沉重。他明白的,也因为他也曾经经历过,那段日子简直生不如,不堪回首。

我和她,遇见后就一直一起分享……月希泉回忆,叹息一样的说着:一起训练,一起受伤,一起痛苦,一起倔强不肯认输,一起经历生与死,一起感受死亡之后的重生喜悦……包括分享彼此心头至深的苦恨,喜怒哀乐惧……我们都在一起。是我陪着她度过最艰难的时刻,比她的那些至亲还要理解她!那段岁月,让觉得我们也许前世是一个人,今生灵魂分离成两个……月希泉说着,笑了起来,好像是为当时自己的想法而感觉到好笑。

月希澜静静的拥着她,沉默倾听。

瑶唯一不像我的一点就是至亲。我是被他们背叛,因此而恨着,她的亲人则是因为她的‘净化’而被牵连其中,成为她的牢笼,掌握着手中的武器。到最后,也是因为这些至亲,她变成了如今这般诡异的摸样……

一天的脆弱。月希泉喃喃,显然很无力。在这失去一切的一天里,隐藏的一切终于压垮她的神经,负荷不了的奔溃。

她的生命,在这一天,会被消耗的厉害。月希泉说到了重点,脸色更加难堪,月希澜则是茫然片刻,不明所以,随即看着月希泉的样子,一个荒谬的念头划过脑海,让他难以置信,瞬间瞪大了眼睛。

月希澜结巴:泉泉泉儿……你的意思是……是……

你想的没错。月希泉面无表情的说道,心头满是沮丧。净化并不是万能的,也并非无害的。有瑶的理性压着是不会胡来,但当瑶神志不清以后,一切……就难说了。

净化的能力越强,所耗费的精神就越多,身体负荷越大。循环渐进是好事,但一下子飙高那就不行不是,没有理智压抑的净化会自动吸收空气里的洁净,能力成倍增长。同时,这种速度造就的,是她性命成倍的缩短!

ps:

两章合一,妈妈咪,终于补完了!神经衰竭啊啊啊……9

65、强悍的女人们

这个女人,看来他是对她太好了,否则又怎么会这么悠闲的跟一个野兽闲闲交谈!玖落脸色不好看,心情很恶劣。那阴森森、火辣辣的视线直瞪着一无所知,十分悠闲的绯瑶,看她那副完全不上心,搞得像观光一样……心底就特别抑郁。原以为这女人会被吓的神不附体,哆嗦的面无血色,一解当初燃心之疼,但现实却与之相反!

眼底暗了暗,五指松松弹了出去,淡淡的灰色粉末在玖落的授意下,朝绯瑶扩散……

鼻子嗅了嗅,绯瑶玩味的勾了勾嘴角,暗暗将毒除去后,兴致勃勃的倒地,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

看着坐在地上的月希泉,绯瑶一脸的玩味,脸上一派笑意不减:你看上去过得不错嘛!这人对你倒是很好,没用刑。我还以为你已经被他们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你来了。月希泉丝毫不意外她的到来,晃动着手中的锁链,一阵乒乒乓乓的响,毫不客气的招呼道:赶快那要是来。

翻翻白眼,绯瑶将手中提着的人随意一扔,将搜出来的要是拿出来利落的开锁。

月希泉这才注意到绯瑶手中竟然还提着一个人,睨了一眼,顿时笑开了眼,嬉笑出声:哈罗,亲爱的玖落美男,好久不见!随即看向开了锁往她走的绯瑶,啧啧道:瑶,人家好歹也是一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男,别做出扔垃圾一样的举动好不好。很浪费哎!

地上,玖落面部貌似痉挛了一下。

那送你好了,家里还有好几个让我焦头烂额的没收拾呢,我可没空理他。绯瑶撇撇嘴。真心不感兴趣。夜钧寒那几个她还在想办法往外送呢,怎么可能会看上又一个。她这辈子,也许都没可能。

你别害我,哥哥要是知道了,我会被收拾得很惨的!低低的声音打断她的晃神,月希泉幽幽的睨了她一眼,才起身动了动四肢。

绯瑶呲笑,感觉怎么样?心中却感叹:没想到重生之后,这人倒成了一个夫奴了。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月希泉还有这潜质?

还行吧。动了动四肢。月希泉拿着锁走向玖落。准备以牙还牙。

我说。你是怎么惹上天人谷?连我也遭殃。

你这是自作自受,这事与我无关,碰巧罢了。月希泉白眼。纠正道。

绯瑶听着嘴角就是一抽,受不了的呻吟,扶额:哦,天哪……泉,你一次性告诉我吧——绯玉公主这头衔究竟惹了多少麻烦?

呵呵……自出生算起,随然没有一千,但百来件还是有的。够你受的了!月希泉幸灾乐祸的贼笑中,绯瑶听了双眼一黑,感觉被雷劈中一样,里嫩外焦。

那好。不说其他,就说发生的。揉揉涨疼的额头,绯瑶狠心将逃亡的念头掐死,恹恹的问。

简单说就是四个字:蓝颜祸水。你看上别人的正夫,和人家其主杠上了而已,最后女皇派夜钧寒出面调和,最后不了了之。事件起因经过就被月希泉一句话给轻轻接过,被绑着不能动弹的玖落一听,双眼霎时冒出熊熊烈火,炙热的视线让人根本忽视不了。

绯瑶见状,不由再度呻吟出声,月希泉笑的更灿烂了。

泉,我想撕烂你!绯瑶忿忿出口,月希泉霎时表现出一张特无辜的脸,一脸的茫然,仿佛在问:为啥?

绯瑶咬牙切齿:因为你幸灾乐祸的样子让我很不爽!月希泉立刻咳嗽一声,将最后一丝隐藏的幸灾乐祸剔除,一脸的严肃。

视线转向玖落,看他那副异常愤怒的摸样,绯瑶就觉得头疼:那你又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别人看上你的宝贝哥哥,准备强娶进门吧?

不愧是我的生死之交,什么都没说就被你猜了七七八八。天人谷谷主之女品蓝看上我大哥的容貌和体质,想来个先斩后奏,结果被我一怒之下,废了。

绯瑶一口血喷出,傻眼了。还真是啊!

人家女儿看上你大哥,玩了一次阴的你就彻底搞废了,是你过阵子没见变得太强悍了,还是那女的太没用了?绯瑶打量月希泉,暗暗嘀咕中,想着她如今如果对付天人谷会怎样,会不会一个照面就被打趴。

视线再次看向被束缚的玖落,好像也没怎么厉害。

月希泉如果知道绯瑶现在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一定会吐血三升,然后拽着绯瑶的衣领子,咆哮:你丫的别忘了自己异能啥功能还不好!我们和你不同,是活生生,普普通通的人类!没你的变态!

好吧,你强。绯瑶摊手,对月希泉那理直气壮的摸样妥协,随即看向玖落,问:这人你准备怎么处理?其实绯瑶很想问月希泉:你是不是在流月国时间呆长了,怎么跟她们那帮女一样一样了。

流月国,强悍的女人们啊!她自叹不如。

人是你捉到的,问我干嘛。月希泉撇嘴,一副不想粘的嫌弃样。玖落脸色更差,都成青紫色了,眼底黝黑一片,看不到底,浑身散发着戾气,显然怒到了极致。

可惜如今站在他身边的两个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都是重生过来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这么一点点的戾气外放已经是完全免疫了,根本没觉得任何不适,反而觉得亲切熟悉,全身放松。

不过,她是品蓝夫君的弟弟,在天人谷身份也是不一般。等活捉了品蓝,救回哥哥以后,当人质,让天人谷交赎款。瑶,我们可以狠狠地赚上一笔了!月希泉说两眼放着光的说着,跟眼亮起来的绯瑶一起,邪恶的笑了起来。

玖落脸黑再上一层楼,这两个女人还真黑心、不要脸!要不是他大意之下,怎么会被绯瑶捉住如此羞辱!如今一动也不能动,更别说自杀了。他那个恨啊……

夜钧寒他们现在估计也得到消息开始行动了。绯瑶睨了一眼黑下来的天,玩味的说道:我们先把主谋抓了,救出你哥哥再说好了。也不知道月希澜能不能守身如玉呢……

该死的,还真有这个可能!月希泉一听,霎时脸黑,恨恨的瞪了一眼绯瑶,转身消失了踪迹。

66、她存在,就是克你们的

石室中,宽阔的道路骤然截断,前行的方向被一曾泛着淡银色的雾气完全覆盖,一片朦胧之姿。看似不可思议的唯美,却让靠近的人霎时冷风拂过,一阵哆嗦,宛若置身冰天雪地一样,阴寒无比。

一截断枝伸进再伸出以后,直接没了影子,凭空消失,宛若不曾有过一样。月希泉看着眼前的一幕,断枝上的痕迹让她脸色不断变化着,眼神越来越阴郁,浑身的暴戾之气怎么都掩盖不住。

身后,绯瑶牵着长长锁链的一端,与捆成粽子一样脸色铁青的玖落一起慢悠悠的走来。还没等她开口,月希泉就动了——一把粗鲁的拽过玖落,对着他阴森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毒,还能是什么。玖落头一昂,斜眼看着月希泉,高傲的说道。

品蓝和我哥哥在里面?玖落刚点头,就感觉呼吸一窒,月希泉掐着他的脖子,语气平板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却能让人毛骨悚然: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咳……你,你、说呢……玖落脸色足渐由涨红青了下来,勉强出声讥讽,一脸的嘲弄和讥笑。

将人想扔垃圾一样扔出,手握紧成拳,月希泉气势十足下命令,凌冽开口:给、我、除、了!

绯瑶站一边看到这里,很想吐槽:说我扔人扔垃圾,自己还不一样!没啥可比性。

咳咳咳……休想!心里憋了一口气,玖落别提有多羞愤了。一口回绝。

月希泉深呼吸,吐纳着,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视线转向绯瑶。暗了暗,很不客气的吐出两字:帮我!

绯瑶无语中。

没用的,这毒除了我族,无人能解。玖落哑着嗓子,说的决然。

这世上,有一个词语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绯瑶蹙眉,对于玖落那高人一等的样子反感至极,看着月希泉,有些理解她怎么会愤怒到废了品蓝,惹着一身麻烦了。真心被逼的。

克星。月希泉面无表情的开口。

绯瑶轻笑。看着面前的雾气。运气净化。如玉般光洁的手伸进雾里,她闭着眼,细细分化毒。将它化为无害有机物。

这世上没有绝对,只有不断的可能,没有尽头。一时的高度并不代表永远,过去是用来超越的而不是束缚。这天没有尽头,这地广大无边,人的极限,也一样。玖落瞪大了一双眼,眼底全是不可思议,神色宛若见鬼一样。

那浓稠的银色雾气竟然缓缓变淡,渐渐稀薄开来。依稀露出的道路。

怎么可能!玖落惊叫。这可是他们天人谷十大绝毒之一的漫舞天华!

舞谐音雾。名字雅致,但却绝对之命!一个人,身上某一处只要沾上一点,那个地方就会完全雾化,成为空气。

然而,现在是怎样?!玖落脸皮直抽,狠狠暗示自己: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没有他们的血为引是没有办法穿越这片毒雾的!

可是……可是……

渐渐消散的雾气容不得他自欺欺人,玖落感觉自己快崩溃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都说了,人在这世上不能太嚣张,一物克一物才是真理不是。月希泉耸耸肩,说的淡漠和理所当然:绯瑶的存在,就是专门克制你们的。

绯瑶一睁眼就看见玖落目瞪口呆的摸样,不由轻蔑的哼了一声,道:见识短浅。泉,你什么时候格调降得那么低,挑的对手真的不咋样的。

你以为我乐意啊,是他们先动的手,我不就是发脾气的时候气性大了点,是他们死扒着我不放好不好!是啊,脾气大到把人家老大的女儿,下一任继承人给废了!

你真辛苦。绯瑶假惺惺的同情。

我不用你同情,你跟我一样可怜。月希泉说着实情,绯瑶嘴角一抽。

石化的玖落才回神就被月希泉和绯瑶二人的话打击的不轻,直接吐血三升。这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

简直气死人不偿命!

然而不久,他的注意力就被绯瑶吸引力——

淡淡的玉光将绯瑶的一只手承托的圣洁无比,雾气散的很快,包括石壁上涂得另一层毒药也渐渐消散中,更别说混合的毒。玖落脸色越来越差了,原本他就没想过会这样过一直囚着月希泉的。只是似乎一步错了后,就步步错了。

月希泉看的挑了挑眉,笑的很无邪。这就叫做多此一举不是吗?如果没有毒雾,也没有绯瑶在,或许她就中计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了,走吧。感觉到净化停止运转,绯瑶转头刚一开口,月希泉就一阵风似得跑了进去,瞬间没了人影。

绯瑶感觉面上刮起一阵清风,随后就没了月希泉的人影了,眨眨眼,慢吞吞的拾起地上的锁链,慢吞吞的起步走,感叹一句:泉的脚力有进步,我也该练练了,逃命的时候实在。

玖落跟在后面,面部扭曲,嘴角直抽,无语中:……

品、蓝!我要杀了你——月希泉怒吼声响彻内外。

你们的‘公主殿下’又干了什么了?不会是真的把月希澜霸王硬上弓了吧?绯瑶揉揉耳朵,问。

玖落哼了一声,拒绝回答中。

随即不远处的屋里传来一阵对打声,不一会儿,一道黑影就被人一脚踢了出去。

绯瑶见了,松了口气。

玖落见了,再次目瞪口呆,又一次失声问道:怎么会!品蓝即使被月希泉废了炼毒的能力,但却不减她下毒的能力,武功不行,用了毒又怎么会被人一脚踢了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有谁能告诉他:眼前拽着链子,帮着他的女人是谁?不是真的月绯瑶吧?不是吧?不是吧——

一定不会是!

传说中荒淫无用、喜好男色、一无是处的废物公主怎么会是眼前气死人不偿命,嘴巴锋利,拥有神秘力量的诡异女人!

一定是谁冒充的!一定是!

不管玖落怎么想,事实就是品蓝被月希泉一脚踹了出来,嘴角喷血,貌似十分严重。

67、诡异的太子殿下(一)

绯瑶很识趣的没有跑到石门里一探究竟,乖乖地呆在门外收拾被踢出来的某人。那狼狈不堪的姿态,绯瑶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情况,谁进去都一样,会被暴怒的月希泉一脚踹出来!

咳咳……月,月绯瑶……品蓝衣裳不整的捂着被踢的地方艰难坐起,满脸的尘土污秽,嘴角还挂着一抹鲜明的血迹。看着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人,不由一阵错愕,尤其是看到身后被牵制住的玖落,更是难以置信,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手指轻弹,净化的气流无声隐没,品蓝瞬间瞪大了眼睛,无法动弹,更无法发出一丝一号的声音。慢吞吞的将锁链的另一端拾起,硬拽着死命抵抗的玖落来到品蓝的身边,三两下就将品蓝裹成第二个粽子。

拍拍品蓝的肩膀,一边解了异能,一边下了禁制,勾起下巴凑近她的耳边,绯瑶邪恶的开口:大小姐,不要以为你是天人谷的金枝玉叶就无人敢下杀手,我还不信你们天人谷真的敢和我流月国开战。小丫头,学着长大些吧,这世上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

你——品蓝气的不断喘息,脸色羞愤欲绝,眼底恨意蔓延,嘴里不饶人的嚣张叫道:月绯瑶,你神气什么!要不是有夜钧寒在,当初你早就死了!夜钧寒不会干看着,你这个一无是处的蝼蚁……等我爹爹找来,你就等着被流月皇族除名吧。到那个时候。我会百倍奉还给你的,到时候连夜钧寒都保不了你!

夜钧寒?绯瑶挑挑眉,夜钧寒竟然替前任擦屁股和天人谷搞上关联?嗯,有机会问问清楚点。反正这黑锅她又被定就是了。

本宫的命自己能保住,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保护,如今的本宫可不是当初的那个人,你以为你现在的命我在谁手里?绯瑶冷笑一声,说的毫不客气:当初你没杀本宫,不管什么原因,本宫活着就是事实,你没能力杀本宫,也是事实。本宫不管当初,只管现在——而现在。你的命在本宫手里。捏死你。很容易。

别把本宫惹火了,不然本宫一刀宰了你,弃尸荒林。又有谁能知道是谁下的手,一了百了!绯瑶一口一个尊称,威胁的话语说的极为利索。冷眼站着俯视座落在地上怒火中烧的品蓝和脸色难堪的玖落,杀机一闪而过,不容错过。

品蓝听得心头怒意更胜,张口就想出口却被玖落一把拽住,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如今绯瑶说的话可是真的,那眼底的暴虐和杀戮将她的眼眸染的更加猩红,杀气凌冽。血色蔓延。

而就在这一秒的停顿下,门被打开,月希泉面无表情的扶着明显虚弱的月希澜走了出来,那苍白的宛若死人一样的脸色看的绯瑶一顿,进而移开视线。

泉,之前的话你没忘吧,难得能赚上一笔,不要白不要。看着月希泉眼底毫不掩饰的狠意,绯瑶轻飘飘的落下一句,免得这人的真的一怒之下杀了品蓝,那可真的是不必不少的损失。

我要三倍补偿。月希泉神色狰狞,一字一句都特别清晰,咬牙彻齿的,看那样子,是真怒了。浑身凌冽怒意的气场,让玖落都有些不自在,更别说品蓝了,眼底的惧意一闪而过。

绯瑶对月希泉的气场完全无视,伸伸懒腰,睨了一眼外边,原本漆黑的天空一边山头渐渐泛起一丝白肚,快要天亮了,夜钧寒他们差不多也该到了吧……

这么想着,突然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随即马蹄声、脚步声、人声凌乱响起。不一会,眼前骤然窜出一个个严阵以待的大夏士兵,以及一声忽略不计的松气声。

公主——夜钧寒身后跟着夜流寒快步走上前,看到完好无损的绯瑶后才彻底松了口气,说道:您没事就好……说着,看了一眼身旁,在看到月希泉与月希澜二人时,不由一愣,随即温和的笑了笑:二位果然在此,没事就好。

夜钧寒!品蓝一见夜钧寒眼底霎时放光,尖声命令叫道:快放了我——

是你们!夜钧寒顺着声音看去,立刻傻眼了。看向绯瑶和被囚的玖落二人,有些缓不过神来,这是什么情况?!

公主,您可否和钧寒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夜钧寒揉额,头疼不已。

这是敢绑架本宫,敢对本宫不敬的贼人一些小小的代价而已,不必在意。绯瑶说的轻松,夜钧寒却觉得晴天霹雳,连苦笑都挤不出来了。正好你来了,那就交给你了。我流月皇族可不能在人肆意****后,不闻不问。你说,是吧——绯瑶将链子扔给夜钧寒,凑到他面前低声轻笑间,带着一抹不容辨别的深意。眼眸流转间,带着三分娇媚,三分邪肆和四分玩味,鲜红的色泽暗沉无边,令人琢磨不透。

夜钧寒僵硬的接过,僵硬的说着:我明白了。

绯瑶满意笑开,冲着夜流寒打了声招呼:哈罗,流寒宝贝,一夜没见,我想你了!

夜钧寒嘴角一抽,夜流寒额间青筋跳了跳,硬邦邦像铁碎一样的声音听上去很有金属味道:公主玩笑了。

哪里,我很认真的。绯瑶戏谑,一点都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完全是一副流氓的样子。

绯玉公主,你倒是很潇洒啊,害的孤吓得不轻。男子轻笑的声音淡淡传来,陌生的香味轻轻萦绕鼻尖。士兵摆列的长道里,夏钰煌一身华贵的紫衣不占丝毫污秽。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的绝美脸庞在火把的照耀下留下一道暗影。如梦如幻般的身影就好像羽化的仙,优雅的举止,与生俱来的高贵和涵养是任何人都无法模仿而出的。

一步一步的优雅走来,赏心悦目的同时也让人觉得他本该就站在最高的位子,俯视着天下的一切!

你的这两个夫侍可让人吃不消啊……夏钰煌玩笑似得感叹。

若是钧寒他们多有得罪之处,本宫再此说一声‘抱歉’就是。倒是太子殿下亲临……本宫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啊。饶是绯瑶的定力也不由微微晃了晃神,随即跟着也回了一句。

夏钰煌笑的绝代风华,眼底不知名的神色一闪即逝,快的让人无法捕捉:公主客气,你在大夏出了此事乃孤保护不力,幸好公主你丝毫未损,不然孤可就难辞其咎了。若无事,公主就请移驾孤的太子府如何?孤保证绝不会再出此等事件了。

夏钰煌说完,夜钧寒几人就愣住了,绯瑶也是一阵狐疑,月希泉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住到太子府去?

他国来使住到皇子府,这位太子殿下难道就不怕夏皇猜忌他,或者被人诬告他与流月合作吞并皇位,进而丢了现在的位子吗?

公主意下如何?夏钰煌说的十分诚恳,也十分自然,好像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但越是这样,绯瑶就越警惕,看着夏钰煌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带了一抹审视和排斥。

他,有什么目的——

68、诡异的太子殿下(二)

她可不信夏钰煌会那么好心,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目的和利益在,这点她无比坚信。皇族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更何况还是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堂堂太子殿下!能当上太子之位多年而没有被拉下来,哪是那么简单纯粹的人,想想都不可能。

如果是想和流月搭上线的话,以她如此狼藉的名声和流月几位成鲜明正比的公主一比较,只要是正常的人都会选择宫里的那几位,而不是她。都会离她离得远远的,免得被别人抓住把柄,导致自己声明也黑了才是。哪会有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道理,又不是傻子。

难道又是看中她的那些个兵马?想把她收为己用的同时,将兵马也收了?如果是这样,那倒是要好好看看了。夏钰煌有什么计谋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帮他。

但要是真的住进太子府,只怕大夏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不得安宁……

坐在马车上,绯瑶一直沉默着,陷入自己思绪,但越想越是迷茫,越想越是不明白,头越来越大,纠结成死结,于是干脆不想了。他爱咋咋的吧,反正她已经被拐上马车,说什么也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见招拆招就是了。揣测人心可真的不擅长,如果有阴谋她也不怕,天无绝人之路,有什么好怕的!

在没有毁了那人之前,她是不会甘心赴死的。

这么一想,绯瑶紧蹙的眉峰才渐渐松懈。坐在马车内立刻百般无聊起来。

想通了。月希泉一直将绯瑶的言行看在眼里,见她不再紧绷着神经,显然想开了。

一旁,夜流寒睨了她们二人一眼。又掉开了视线,不过耳朵却不自觉竖了起来,光明正大的偷听。

嗯。反正我是怎么也躲不过那些个阴谋诡计的那一个,陪他们玩玩也行,只要别触及我的底线,我还是很有耐心和兴致的。绯瑶勾勾嘴角,显得漫不经心。而且还有炎煌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在一旁呢,她是想走也走不了的。心里腹议这,她既然跳不掉,不如干脆点放手一搏吧!

想到炎煌。绯瑶不由转了转。笑的危险起来。语气不自觉带了一抹阴森:这世上,能玩我的人,已经不会再有了。说着。看向月希泉又道:只要你陪着我,我就不信我们两个会输。如今我也算被你拖下水了,别想一走了之,拍拍屁股走人!警告意味甚浓。

月希泉别过眼弯了嘴角,心里又喜又忧,点头:当然,对于毒我又不能像那样完全免疫,呆在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绯瑶听到月希泉另类的保证,满意的点头。

夜流寒听到这里,不由蹙眉。他怎么听着绯瑶二人的对话很不对劲。好像把别人排除在外一样。他们可是她的夫侍,哪能轻易的摆脱。

而在这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公主,太子府到了。夜钧寒的声音自外面传来,一派的温柔,却给不了她想要的宁静。

绯瑶顿了顿,半响才掀起帘子,被等着的夜钧寒扶下马车。映入眼前的气派宅邸让她闪了闪神。黄金做的牌匾和几个大字在阳光照进下闪闪发光,两旁的石柱、石狮和大门也是用珍贵的石头和木头制成,没有上万两银子还真没办法制成。

身后,跟着跳下马车的月希泉不由啧啧两声,戏谑道:太子殿下,您还真富有,让人不能不嫉妒。什么时候我没钱了,你可不能厚此薄皮,要接济我一下哦!

绯瑶听得翻白眼,别国王位继承人没钱要向大夏下任国主借钱?亏她说的出口!这要是让流月女皇知道了,绝对会黑脸,暴怒不已。

流月还没败落的穷到这份上好不好,养个人还是行的!月希澜和夜钧寒几人听的嘴角狂抽,一头黑线。

夏钰煌笑了笑,谦虚道:被如此谬赞到是让孤不好意思,此乃父皇所赐的府邸,和孤倒是没有半分关系,让小姐见笑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月希泉撇嘴,引得绯瑶又是一阵白眼加鄙视。

诸位请进,想必太子妃已经准备好了酒席。夏钰煌说道,那谦和的态度根本没有一丝太子的架子。

不了。绯瑶直言拒绝,露出满脸的疲倦。本宫有些累了,想歇息了。才刚天明,别人是睡醒起来,她是准备去睡大头觉,那样子一点也不心虚。

既如此,那就下次吧。夏钰煌好脾气的接口,想着绯瑶被绑架,虽然在他赶到后这人还很悠哉的干掉了所有人,生擒主谋,让他救助玩笑一场。那满脸的疲倦也不知是真是假,但也没有多加为难,遗憾道:诸位的客房孤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希望公主有个好眠。

借太子吉言。绯瑶点头,在夜钧寒一行人的陪同下,跟着下人离去,走得那是一个干脆利落。在夏钰煌看不见的角落里,脸色沉凝,一片严肃。

钧寒,你去通知天人谷谷主:想要她女儿和玖落平安回归就准备好大出血吧,不给我满意的赔礼,我就把她女儿扔进这大夏妓院,让品蓝好好收收脾性。他舍不得教训女儿,把她教成这般目中无人、自大傲慢的性格,我可不会手软!别让我知道你偷偷放人,不然你就准备受罚吧!绯瑶搁下狠话,在夜钧寒满头黑线的视线下恢复慵懒,打着哈欠,潇洒走人。

这边,直到人影消失跟在夏钰煌的心腹才不满的开口:殿下,流月的绯玉公主实在太无礼了。您冒险调动军队前去救人不道声谢也就算了,如今更是驳了您的颜面,您一片好心怎能被人如此糟蹋!明日早朝,只怕有人会借题发挥……

夏钰煌一记轻飘飘的眼神你了过来,那人立刻顿住,不再说了。

这事孤自有分寸,休要再议。无形的威压才释放一角就让透不过气,夏钰煌整个人都显得神圣不可侵犯,让人兴不起一丝反抗余地。

是。迫于夏钰煌的威压,那人低头屈服。夏钰煌这才满意的挥袖优雅离去,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让人错愕不已。

参见太子。小婢恭敬对走来的夏钰煌行礼,规规矩矩的,太子妃遣奴看看,不知贵客是否已经来了,这宴……

告诉太子妃,贵客已经休息,宴会晚上再说。小婢闻言一愣,但不敢不从,应了一声后就退了下去。

当夏钰煌进了书房坐在位子上,太子妃就领着人匆匆走来,门外的侍卫也不敢阻拦,行了一礼,满脸焦急:殿下,听说您让流月来使住进府上?

嗯。夏钰煌拿起桌上的看着,淡淡应了一声。

太子妃见状,眼底一暗,说不出的黯然,言辞恳切,句句担忧:殿下不可!绯玉公主手握重兵,声名狼藉,若是住在府上对殿下您十分不利!陛下疑心一向很重,若是听信谗言或是诸位王爷说几声,殿下您如今坐下的若有努力皆会化为乌有,便宜其他人!

这是就不劳太子妃操心了,孤自有考量。想要让孤垮台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若是太子妃无事,就下去吧。蛊要批阅奏章了。夏钰煌看也不看太子妃,直言拒绝,异常冷淡。

殿下——太子妃上前一步,还想再劝但夏钰煌根本就不给她任何机会。

来人,带太子妃下去,没有孤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打扰孤!夏钰煌态度很坚决,对自己的正妃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那过分冷淡和拒绝的样子让太子妃咬唇,握紧的指甲陷入肉里,清晰地疼意与她心底的疼意根本无法相比。

她很想不顾一切的问夏钰煌: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一直这么冷漠的对待她?

好像陌生一样,这是在戳她的心啊!

他对那个荒淫的公主都能客客气气,态度温和,为什么对她却这样?就因为她是夏皇选的无法拒绝的女人吗?她也很无辜啊……

她才是他的妻,陪伴他一生的人,不是吗?

ps:

今天下午小镇有游街行动,陪一帮老人去看,结果被人挤得差点摔跤,踩脚好几下疼的眼泪狂飙也没怎么看的清楚,只知道打鼓声响亮,有舞了好几条龙而已……最后还被自己妹妹和隔壁的邻居男孩拐进麦当劳敲诈了七十来块钱,得不偿失,无语泪奔中。晚上啃着自家人做的团子一样大的汤圆,纠结啊……

不管怎么样,今天是情人、元宵双节,祝各位新年新气象,好运连连!!!

69、诡异的太子殿下(三)

绯瑶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冰火两重天是啥感觉了,一步一地狱,简直是要她的命啊!如果可以,真想在地上钻个洞把自己埋了不出来,这样就不用面对如今的场景了吧?!

尴尬的坐在一旁,看着对持的太子夫妇,冷气冻得人直发抖,让她偷偷捂脸中。视线转向月希泉求助,结果她看的津津有味,一点都没发现的求助目光,泄气啊——

就连夜钧寒、夜流寒和之后赶来的琴沐风、慕容锦然四人都同仇敌忾似得保持沉默,装作空气,不存在。

绯玉公主,本妃没说错吧?太子妃林清雅把矛头转向她,委婉却犀利的指责:绯玉公主,你作为他国来使,若是与我大夏太子过于亲昵,只会引起异常不必要的纷争。不是吗?

绯瑶摸摸鼻子,点头。这话确实是实话,所以她也糊涂着,夏钰煌干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她住进来。这对他可没有一点帮助,若是其他原因那她就更不得而知了。

难道是……炎煌?绯瑶暗暗揣测,心头嘀咕着。她也只能想到这一点了,毕竟炎煌对这个大夏太子可是有着古怪的关联的。

本妃并非针对公主,只是如今父皇大寿期间过分敏感,若是公主住在太子妃必定与又是一番流言蜚语了。公主之前就曾引起轩然****,谁都知道墨王、云岚侯与太子交好的,如今在住进太子府。这不是当着天下人的面以为公主与太子勾结在一起了吗……林清雅说着,一脸我是为你好的的慈悲,惆怅道:此时若是传进流月女皇耳中哪怕一点,对公主也是十分不利。

话语里的威逼都离不开一个:让绯瑶一行人住回之前的地方。不要跟太子再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干系!

林清雅眼底的灼灼光辉直射而来,咄咄逼人。她也是豁出去了,当着夏钰煌驳了他的面与他对持,第一次强势了一回,却一点也不心虚。

她做的是对的!无论怎样,即使夏钰煌会因此厌恶她,她也不会收手了!林清雅手心都是汗,贴身的衣襟早已湿的不能再湿了。忍着夏钰煌的威压和冷冷的目光,硬逼着自己不去看一眼,就怕看上一眼就泄了气。

夏钰煌能登上太子之位自然是因为过人的智慧和才识。但其他几个皇子也不是吃素的。对这个位子更是虎视眈眈。稍有不慎就会遭他人陷害。万劫不复。

更何况如今局势如此紧张,夏皇大寿,三国来使和其他小国之人纷纷前来祝寿之期。若是与流月名声最差。最有权势的公主拉上钩,都会闹出一场流言蜚语。严重点,夏钰煌就会与那个位子插肩而过,再无机会了!

太子妃所言,本宫自然明白。绯瑶看着这两个彻底闹僵的夫妻,不住揉额。太子殿下只是怕这个多事之秋,本宫又让人害了,流月与大夏关系闹僵而已。今日入府也是安抚本宫受到惊吓,待到晚宴过后,本宫自会离去。她也一点也想和大夏朝政扯上一丝的关系!

那些阴谋让她头疼。成为焦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最近她总觉得自己诸事不利,不会是被某人的衰气粘上了吧?

不管绯瑶心底在想什么,总之林清雅满意了。语气也柔和了下来,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疏离笑意,说道:那本妃就恭迎公主驾临今晚的‘压惊宴’会了。

本妃还有事未处理,就先行一步。达到目的,林清雅也不多待片刻,立刻起身。即使掩饰得很好,绯瑶依旧能看得出她的傲然、厌恶和对她们的不屑,仿佛多呆这里一刻就会得了什么要命的毒一样。

绯瑶嘴角的笑有些扭曲,客气道:哪里,太子妃请——再不走,她就憋不住想要揍人了——这个太子妃,怎么这么啰嗦啊!

不过,走了一个好打发的,另一个还在呢!绯瑶转向脸色可不是一星半点难看的夏钰煌,头疼。这个可不是随便打发就能走的货色,更不能得罪狠了。

太子殿下,你有一个为你着想的太子妃,好福气啊!唏嘘般的开口,绯瑶一脸感慨,无论怎么说,太子妃说的话是对的。想必太子心里也是清楚,本宫就是不明白,为何要与太子妃闹得如此僵?怎么说也是个千金大小姐,脾性还是不错的。就是性子傲了点,自大了点。

绯玉也是如此觉得。夏钰煌按耐下心头的怒火,看着绯瑶,仿佛要看进她心底,犀利无比。

当然。绯瑶对上夏钰煌,看着看着就有些迷糊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搞不懂哎——

还有,他们的关系有好到叫得那么亲切吗?

绯瑶晕乎乎的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夜钧寒却下意识警惕了起来,看向夏钰煌的目光带了一抹探究和阴晦敌意。

琴沐风眼神动了动,睨了一眼现场,不说话。慕容锦然挑挑眉,笑的意味深长。月希泉看的津津有味,双眼发射星星,璀璨夺目。

我明白了。幽暗的眼眸一片深邃和静谧,看不出丝毫情绪来,夏钰煌起身郑重点头,说道:即是公主之愿,我也不便多在强求。待到宴后,公主即可自行离去,孤绝不在阻拦。

说完,快步走人,那是一个干净利落加淡漠平平,搞的绯瑶又是一阵迷糊。

这大夏太子殿下不会有病吧?心肠太好了点。绯瑶脱口道。

月希泉顿时翻白眼,低语一句:迟钝的白痴。

公主,大夏的皇族之事我们还是不要管的为好。夜钧寒横插一杠开口,让绯瑶没骂出来。

这我当然知道,没看见我正往外推吗!绯瑶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月希泉,对夜钧寒语气不善。

……夜钧寒无语。好吧,公主心情不好,他就不往这枪口上撞就是了。

只是……看着夏钰煌离去的方向,夜钧寒蹙眉深思。

70、与美男同行中(一)

看着决裂一样冷冰冰的夏钰煌和脸色僵硬,笑容勉强的林清雅,绯瑶

草草吃了半顿饭就觉得胃疼不已,顺口找了个机会撤离,也不顾夏钰

煌的再三挽留,头也不回的离了太子府,往别院走去。

父皇寿诞,太子妃为陛下祈福,礼佛白日为父皇延寿,即日起搬进

佛堂。看着绯瑶一行人离去,夏钰煌凌冽开口,不容置疑。

林清雅霎时白了一张脸,再无一丝血色,娇俏的容颜灰暗下来,难以

置信的看着他,殿、殿下……

然而,夏钰煌再没看她一眼,转身坚决离去:期间,府里诸事由总

管代劳。

绯瑶看着马车里各有千秋的四个美男,只觉压力山大。对临行前月希

泉那戏谑玩味的面容进行一系列的诅咒。虽然这四个男人和她关系匪

浅,是夫妻,但真心太多了,她应付不过来啊——

公主殿下,您还真是魅力无边啊——去了一趟大夏皇宫,竟然勾回

了一个太子殿下,真是让人伤心……慕容锦然似笑非笑的开口,半

是玩笑半是认真,语气似带了一抹幽怨。

绯瑶黑线,这是哪跟哪!她跟夏钰煌也就见了几次面罢了。不熟,真

心不熟!

你伤心啦?视线藏着阴森,绯瑶温柔深情的看着慕容锦然,一脸

柔情的询问。外加好言安慰:放心,本宫不会忽略你,让你独守空

房的。正好你来了,一定是非常想念本宫了。今晚就侍寝好了,免得

你真的红杏出墙了,到时候本宫上再找你这么一个好样貌的……

一句话,夜钧寒垂了头,看不清表情;琴沐风霎时转头看向窗外,无

动于衷;夜流寒同情的一眼睨了过来,慕容锦然跟着嘴角一抽,这就

叫做自作自受!

咳咳……多谢公主抬爱,锦然奔波多日,十分怠倦。只怕还要在休

息几日才能恢复。只怕服侍不了公主。慕容锦然脸色僵硬的说道。

视线转向夜流寒,正好看到他同情的目光,不由眼一亮。一脸诚恳的

说道:今晚就由流寒服侍公主就寝吧!刺客猖獗,流寒是我们当中

武功最好的一个,也就不怕有人再来行刺。

夜流寒脸立刻青了,看着慕容锦然,眼底燃着怒火,声音低沉:锦

然多虑了。今晚我要执勤,更何况今日良辰美景,公主既然叫了锦然

你侍寝,那就好好服侍公主歇息吧。一句话把自己完全撇清了。他

才不想侍寝呢!

绯瑶看着他们二人推三阻四的相互谦让,撇撇嘴角。吐出一句话,让

他们二人霎时无语凝噎。

谁说今晚睡觉要做什么事了,思想不健康!

本宫好福气啊……幽幽叹息,绯瑶托着腮,玩味的说道:别人

的后院里都是阴谋诡计不断上演,你争我夺的要死要活的。而本宫这

里却是各各谦让,好似嫌弃本宫一样。你们几个不错!以后继续。

丝丝的讽刺话语,轻描淡写的像风一样拂过,不带一丝云彩。

气氛瞬间凝结,琴沐风眯了眯眼,没有转头,夜钧寒抬头睨了一眼夜

流寒与慕容锦然,不说话。

夜流寒咳了一下,被夜钧寒视线扫过才知道麻烦这下大了,立马进行

补救:公主,流寒并非有意,而是真的有事。说着,偷偷踢了慕

容锦然一脚,凶光闪烁不定。

公主,锦然也是说笑的。被**裸威胁了的某人干巴巴的说道,

一脸的尴尬和无语。

哦,你的意思是今晚侍寝了?

当,当然……慕容锦然僵了僵,随即咬牙,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不就是侍寝嘛,他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又不是没有过!

那很好啊……绯瑶似笑非笑的将一切看在眼中,对慕容锦然的视

死如归保持玩味状态,并不戳破他的心不甘情不愿。视线瞄了一眼又

低下头,一副无动于衷的夜钧寒,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沐枫,到了那儿?绯瑶笑的张扬肆意无比,越发的鬼魅起来,让

人看不懂。

帘子请掀,琴沐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快到了。意思:

快到别院了。

停车。绯瑶高呼一句,马车立刻停了下来。

等夜钧寒几人回神,就看见她兴致勃勃的跳下马车,消失人影。

公主——夜钧寒一惊,下意识脱口喊了一句,跟了出去。

阴暗的森林飘过一缕清风,引起树叶的沙沙声音,无人的寂静里特别

阴森和诡异,绯瑶漫步往里头走,显得特别惬意和放松,看也不看下

来的夜钧寒,就道:钧寒,你们先回去,我要散步。

夜钧寒一愣,随即跟冒出头的夜流寒匆匆交代:流寒,你们回去,

我去追公主。说完,也不等夜流寒是啥反应,就大步去追快要消失

的身影。

我看,今晚的侍寝就不用我了吧?慕容锦然托着下巴看着,闲闲

出声:不是有一个貌似很主动啊。

夜钧寒白了他一眼,呲笑:你就做梦吧!公主的话你敢不听?别忘

了公主那些整人的手段,你想试试?

慕容锦然打了个冷颤:不,不用了……他没那个好福气享受。

既然他们两个去过二人世界去了,那我们就回去吧。另一辆马车

里,月希泉探出一个头,无邪的露出白牙,不怀好意的说道:打扰别人约会可是不道德的事,会折福的。

……慕容锦然、夜流寒、琴沐风三人霎时无语。

那个,算是约会吗?

两个人离去,呆在一块……呃,这个,勉强算是吧。

公主,晚上更深露重,我们还是回去吧。而且,半夜三更的散步也不安全不是。也不知道那些个此刻有没有跟着……夜钧寒张望的警惕四处,牢牢跟着绯瑶身怕有一个意外。

你再废话就别跟着我,别让我下令让你回去。好心情全被耳旁唠叨的话语弄得快要全无,绯瑶沉着一张脸对夜钧寒说道。

夜钧寒一顿,再也说不出话来,神色略微黯淡。

看他那受打击的摸样,绯瑶摸摸鼻子,说道:难得的好夜色,难得的悠闲,既然跟来了那就陪我静静地走上一圈吧。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凶了?不然这个男人怎么一副快要垮了的恹恹样……

71、与美男同行中(二)

夜很静,轻风带着舒爽的凉意自面上拂过,宛若情人温柔的爱抚。月色明亮,淡淡的银色像渡上一层银色的膜,美得泛着诱人的光泽。

玉色的手掌上前,像是掬起一束银光,绯瑶站在稀疏林间,嘴角挂着恬淡的笑容,全身放松,享受这一刻的安宁和寂静。

啊啊……好久没有这么惬意了,好舒服……钧寒,你觉得如何?

公主,我觉得还是回去才好,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夜钧寒苦笑说道。这是他的心里话,大大的实话。

你嘛,偶尔别那么死板好不好!绯瑶嘟着嘴对着夜钧寒白眼,有些泄气,人生充满刺激和新鲜那才有趣,有刺客做调味料,我才不会被那些无聊的人事压垮,你不要剥夺我最后的乐趣行不行……

夜钧寒黑线。这女人能不能别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人家拼着自个儿的命来行刺,要她的命,她只是觉得刺激新鲜好玩,给她无趣的公主生涯抹上一笔色彩?

绯玉公主这句话,我甚至赞同。天外飘来的声音让夜钧寒立刻警惕的将绯瑶圈进自己的保护圈,看着一道黑影飘来,彩色的张扬面具无比炫目。

谁?!夜钧寒看清来人不由一滞,更加警惕了。

公主殿下,我们许久未见了。炎煌冲夜钧寒点点头,摊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是你啊。绯瑶郁闷的自夜钧寒身后冒出一个头,心里觉得十分别扭,思绪却微微恍惚起来。究竟有多久,这久违的被人保护的感觉,陌生,掺合进体内的却是点点的温暖。

这一刻,无论夜钧寒心里是怎么想的,哪怕这举动并不是为她。她也决定了一件事!

将复杂的思绪压在心里最深处,绯瑶拍拍的夜钧寒的肩膀,走出来,没好气的说道:你又来干嘛!

公主殿下你真是冷淡啊,我就这么不待见吗?炎煌语气惆怅。心底却是郁闷。难道是自己带着面具所以魅力下降了?为啥这位公主殿下对他就跟别人不同呢。

如果你和你的夫人月下约会被苍蝇打扰了。你还会不会这般若无其事?绯瑶正经的回答,夜钧寒听得弯弯嘴角,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苍蝇?!炎煌黑线。抽抽嘴角,无语。他没有这么差吧,竟然把他比作苍蝇!

堂堂凤心阁阁主竟然被流月最荒淫的公主比作苍蝇……

咳咳……公主的嘴巴似乎更加锋利了,炎某甘拜下风。

说吧,你有什么事找我。事先声明,我不是慈善家,没利益和好处我是义务帮你的。绯瑶把话说绝了,免得这男人又把她当免费工用着。一次是她大意,两次还可以说是她没回过神来。但是不过三。第三次就是自己真傻了!

我只是务必来提醒公主殿下一句,别忘了约定。炎煌嘴角再次一抽,勉强压下郁闷。

这下,夜钧寒茫然了,看向脸黑黑的绯瑶,一脸疑惑。约定。什么约定?

还没到那个时刻。绯瑶咬牙切齿。

炎煌漫步来到绯瑶身边,无视夜钧寒的阻拦和警惕,以诡异的手法点了夜钧寒的穴道让他不能动弹,死命的瞪眼。

凑近耳边,低低的男子声音含着一抹诡异:这个时刻。不远了。随即,在绯瑶没反应的瞬间,抬起绯瑶的下巴,吻了上去……

唇上突如其来的温度和柔软,嘴里的小舌被同样一个湿湿软软的东西翻搅着,绯瑶呆呆的没反应。神智飞到天边,身体却下意识动了,抬脚就是狠狠踢了过去。

眼睛一晃,嘴里的柔软退了出去,绯瑶回神时炎煌已经飘出好远。

夜钧寒,下次可要保护好你诱人的妻主!公主,我们后会有期,别想我……声音还在久久回荡中。

绯瑶与夜钧寒同时青黑着一张脸,咬牙彻齿中。

这个无赖、混蛋!绯瑶用力的擦拭唇,低声咒骂着。

公主……夜钧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自责道:都是钧寒不好,没有保护好公主,让公主被人玷污,钧寒有罪,请公主责罚!

玷污?绯瑶嘴角抽搐,只是被吻了一下,没那么严重啦!

咳咳……你起来,这是不怪你。绯瑶缓了缓,声音柔和下来。头涨的疼,揉揉额头,有咬牙彻齿中:炎煌你个王八蛋!本宫与你势不两立!

夜钧寒默默起身,袖中的手紧握。

被炎煌这么一搅合,绯瑶所有的好心情全都飞到爪哇国去了,我们回去吧。

绯瑶几乎是面目狰狞的回到别院,浑身冷气直冻人,夜钧寒也是面无表情的,特别阴沉,吓的一干人等静若胆寒。才一走进就听到这么一段话。

我看就不用等公主了吧,都这么晚了。慕容锦然放下茶杯,望望天色,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时间,看着另外两个男人,说道。

你是不想侍寝吧。夜钧寒撇嘴,毫不客气的戳穿慕容锦然的假好意。你们大衍的男人应该没有所谓的‘贞洁’的吧,上我们公主你是赚了,还嫌什么嫌。

慕容锦然抽抽嘴角,无语道:那也不代表我就要高高兴兴的去服侍女人好不好。再说了,风流的男人是不少,偷腥是男人的本性,但并不是全部!

又是你们男尊国男人的无聊尊严问题。夜流寒语带不屑。

说了半天,为什么你不去侍寝!慕容锦然额头青筋跳了跳,忍着火。别跟我公主命令,那些动是借口!

……夜流寒抿唇沉默,说不出话来;这与你无关。

哈,无关?去你的!慕容锦然讥讽:别跟我来这一套。

夜流寒沉默半响,又道:我是臣,以后也只是臣,不会变成公主的夫君。一句话,语气决然,立场十分坚定。

臣?慕容锦然诧异的眨眨眼,就连一直沉默观望的琴沐风也不由侧目。

72、是你先动的手(一)

这世上的人总是这样,所以,千万别说她心狠……

绯瑶嘴角挂着笑,仅仅是挑了挑眉,然后面不改色的离去,举止淡定从容,一片云淡风轻,好像根本就没听到里面的那些谈话一样。

夜钧寒凝目,看着绯瑶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直到人影完全消失,夜钧寒才回神,走进屋里。

呦,钧寒,你总算回来了!公主呢?慕容锦然一见到夜钧寒就迫不及待的问,眼底亮晶晶的。

回屋里了,让你去侍寝呢。夜钧寒眯眼,面不改色的扯谎,眼角一直看着夜流寒。

啊——慕容锦然霎时变得恹恹的,像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的。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别让公主久等了!夜钧寒说完,琴沐风睨了一个怀疑的眼神过来,慕容锦然干瘪瘪的走了,留下夜钧寒三人相顾无言。

这边,绯瑶才洗漱好像爬上床睡觉,慕容锦然就来了。看着站在那里风姿卓越,神色淡泊俊美的慕容锦然,绯瑶不自觉吐出一句:你还真来啊,我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进来吧。眼儿一转,绯瑶又改了不让人进门的主意,摸摸下巴,深思中。

慕容锦然被绯瑶的一席话冻成北极人柱一枚,一头黑线的僵硬走进屋里头。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女人,努力将想杀人的冲动压下去,心头欲哭无泪。

这是自投罗网啊啊啊——

感情夜钧寒也会骗人啊!他被彻底忽悠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夜钧寒那一脸正经死板的人心里竟然这么腹黑!他想撞墙——他的一生清名啊,算是彻底毁了……

如果绯瑶知道慕容锦然在想什么,一定会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再说一句:你的清白名声早在流月那一天被她毁得干干净净,点滴都不剩了。所以,真心没什么清名可以让你挂嘴边念叨的。

给自己倒了杯水,又伺候慕容锦然一杯,点点脑袋,道:坐,我有事和你说。

慕容锦然脸色不好的乖乖落座,看着像是在斟酌、思考怎么说话一样的绯瑶,眼底的绯红与光辉并同,清澈的越发鲜明起来,让他有一瞬间觉得刺眼和炫目,微微闪神。

慕容锦然,你怪我吗?绯瑶直视他,问的直白。

呃?

毕竟若不是我,你还是大衍的贵公子,如今或许娇妻美妾入怀,娶到丞相之女,官运亨通了。成为流月的夫侍,心里一定不愿吧……有谁能够心甘情愿承受从高处摔落低处呢?

……公主这是何意?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慕容锦然默然,看着绯瑶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说这些干嘛。一切已经发生,再后悔也好,也只能接受罢了,回不了头了……

如果你想要那些的话,我可以把一切都还给你。这是我欠你的,我还。绯瑶说的认真,一脸严肃:当初我也是迫不得已,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才把你咳,那个的……绯瑶咳嗽一声,有些尴尬,慕容锦然脸皮一抽,神色不好看。毕竟被一个女人捉住,压在身下……说出去太没面子了!

即使是女尊的女人也一样。

我欠你一个人情。

这不是人情的问题!慕容锦然忍不住吐槽,这那是一句人情就能算了的!

不用。眼底燃着怒火,慕容锦然灌了一口冷水,勉强压抑住,声音清冽的说道。

咦?绯瑶大大的惊疑一下,为什么?

这是我的私事,公主就别问了。慕容锦然冷冷一句,绯瑶只能闭嘴不再言语,摸摸鼻子自认倒霉。

我没什么吧?绯瑶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暗问:那为啥他看上去好像是……生气?!

为啥?

难道她给的赔偿不够?绯瑶思索,嗯,一定是!点点头,一脸原来如此。

当然,如果还有其他要求,不过分的话我也会答应。之后,等事情完了以后,我会写一份和离书以告天下。

慕容锦然看着无比坦然,一脸我为你好,已经宽宏大量的绯瑶,双手握拳,深呼吸,心里默念:不气,不气不气不气不气不气……跟这种女人生气简直就是自己遭罪!

这话可是公主你说的,若是我提出条件,你一定会答应。压着火心里盘算一阵,慕容锦然目光诡异起来,心里的野兽也跃跃欲试,想逃出来咆哮。

当然,我还是有一定信誉的。绯瑶拍拍胸脯,一脸豪爽。

我要公主随我回一趟大衍,拜见我父母。慕容锦然淡定的提出条件。

哈?绯瑶傻眼。什么意思?

毕竟我是公主的侧夫,你陪我回一趟娘家这是应该的。慕容锦然一脸的坦荡荡,绯瑶半天没回神。

之后,若是公主‘想要’与我和离,锦然也会遵从。暗暗将两个字加重音,慕容锦然眼底的狡黠一闪即逝。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是你不想要我,和我撇清关系关系,可不是我!我是受害者,真心的……

绯瑶嘴角狂抽。

ps:

要陪老人家做运动去,今天量有些少,罪过罪过……

73、是你先动的手(二)

第二天清晨,绯瑶打着哈欠出现在月希泉等人面前,那一副恹恹的睡眠不足的摸样,由不得别人瞎想。一致性明的暗的看向跟在身后的慕容锦然身上。

瑶,你要不再睡会去吧,别勉强。月希泉担忧的看着她白着一张脸,神色怠倦精神不济。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会,不由一紧。看着她的目光不由更加忧虑了。

嗯,等会。我饿了……手低着头,绯瑶边吃边打着哈欠,半眯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夜流寒敬仰似得看了一眼慕容锦然,随后又低头闷不吭声的扒饭,让慕容锦然跟着嘴角狂抽。很想怒吼一声:这女人的怠倦的样子这跟他真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昨天他没被这个女人气死就不错了!

同床异梦,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绯玉公主前前后后差距这么大,更没明白这个女人半分——究竟,她在想些什么?!

这女人,浑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像一个谜。如云雾,看不清,猜不明,明明近在眼前,缠绕身边不涣散,给人的感觉却是远在天边,风一吹变彻底散开,无法再次靠拢。

气氛安静,绯瑶打着哈欠享受着夜钧寒时不时的温柔伺候和月希泉的担忧问候,更加漫不经心起来,慢吞吞的夹菜、咀嚼、咽下,整个人懒洋洋的。

报——小厮在门外出声:禀公主和诸位公子,门外来了位天仙似得的公子,说是要见公主殿下,怎么也不肯走。

公主殿下,您的挑花运来了。慕容锦然似笑非笑的说道,引得绯瑶一个免费大白眼,没好气道:不见——

那位公子又说,若公主不见他也行,让夜钧寒公子出去一见。

夜钧寒若有所思。道:公主,只怕是天人谷的人来了。

天人谷?绯瑶依旧无精打采的。好来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打了哈欠,揉揉眼睛,摸样有些可爱:他叫什么名字。知道不?

回禀公主。那人说他叫无歌。

公主,是品蓝的正夫。夜钧寒说明来人身份。

咦,就是那个被你看上了的‘蓝颜祸水’啊。月希泉惊异。随即两眼放着光,一脸的兴奋状,好不愉悦道:见见见!干嘛不见!让我好还看看究竟是社么美男子,能把那时候的你迷得晕头转向……

这是什么话!绯瑶黑线,一干人等嘴角抽搐。虽然这个是事实……

忿忿的搅拌碗里的残渣剩饭,绯瑶一脸的郁闷:我说泉,你貌似很兴奋啊,啥时候对美男有兴趣了,就不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着横了一眼身旁月希澜。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我搞的定。比划一个ok手势,月希泉笑眯眯的说道:我对你的那些事更感兴趣,比较好玩,不会无聊。

众人汗颜,这女人的性情实在不敢恭维,唯恐天下不乱的脾性如果不好还控制住。还真麻烦……

他要是下毒什么我不管了,我睡眠不足,精力有限,没空理会。绯瑶整个人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现在连声音都微弱了下来。

放心。有夜钧寒和哥哥在呢,不怕。月希泉说着,冲夜钧寒和月希澜挤挤眼。

月希澜宠溺的抚摸之。

夜钧寒无语的睨了一眼月希泉,默默地靠近绯瑶,将她捞起来靠在自己身上,轻柔说道:公主,还是不要见了,你看上去真的很累。清冽的眼神飘过慕容锦然,让他打了个冷颤,默默哀叹。

绯瑶在他身上蹭了蹭,迷迷糊糊的抓住他的一缕发,手不停的把玩,哈欠连连:不用,你和他对着我听着就行,反正你们认识。

好。无条件的纵容,夜钧寒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件外衣,披在绯瑶身上,细细的盖住,让人看上去如此温馨美好。

夜钧寒是一个好男人,绝对有资格坐上正夫之位,在她们现代也是绝种的抢手货那种,绝对的好老公。

真是可惜了……月希泉叹息。你却不是哪个能打开绯瑶心灵的那一个人。绯瑶会对他有最大限度的宽容和度量,但也仅仅只是如此。

慕容锦然一副赞同的摸样,对夜钧寒连连摇头。

公主,人来了。小厮在门外低低出声。下一刻,一道幽蓝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绯瑶蹭蹭夜钧寒,半眯着眼望去——

幽蓝的身影从容不迫的缓缓走来,一双蓝眸宛若湛蓝的大海,给人一种无垠的深邃和安宁,清澈明镜的眼眸仿佛看穿这世间的一切。能夺了所有人的思绪,反而不会去在意那张平凡的面容,丝毫不减他的美感,只觉更加神秘莫测。

清清淡淡的表情,像是什么都不在意,无波无澜。就像平静的海,祥和安宁,让人心情愉悦舒心。

原来如此,这样的气质对于生于皇宫,长与皇宫的那些人来,的确是个诱惑——一个纯天然飞完美休息港湾呢。

在下无歌,参见绯玉公主,和亲王,诸位公子……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身影一如他给人的印象,淡淡的,柔和的,没有情绪。

起吧。绯瑶闭上眼不再去看,哈欠一句,若是为了你家妻主和弟弟的事,和钧寒说一样,反正你们认识,好说话不是。

无歌一愣,看着眼前眼眸半眯,懵懵懂懂蹭在夜钧寒身上的女人,都有些不适应。这是月绯瑶?

无歌,许久不见。夜钧寒一手抱着某个只想睡觉的女人,淡定打招呼:来者即是客,请坐。

无歌咳了咳,淡定入座。

公主的意思很明确,不会改变的。夜钧寒道。

无歌顿时苦笑,也不怕月希泉一干人听到后是什么反应,摊手说道:那你也知道,我没有那么大的权限,你们要的太多,太狠了。

我要说一句——月希泉眯着眼,眼底划过一抹藏不住的狠意,冷冷道:所有事件的起因可是你妻主的杰作,是你们的人先动的手。染指我哥哥,让他差点失去清白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的妻主算账算呢!如今这人我们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如果你们不让我们满意,那就不要怪我了。我月希泉可从来没爬过你们!一席话,那是一个气势如虹,底气十足。

无歌无奈,苦笑得更深了。

74、慕容锦然,你太狠了

难道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无歌不死心的问道,蹙起的眉峰好一副忧虑为难的我见犹怜,只让人的心都软了三分。

可惜,在他眼前的两个女人一个严重睡眠不足,精神不振,瞄了一眼就觉得还是自个儿的身体重要,闭目养神中,一个心有所属,全部的心思也就在一个人身上,看着没啥感觉。更别说同为男子的几个男人了。

夜钧寒现在尽为绯瑶疲倦而揪心和提心,对此没精力探究,对他来说绯瑶重要多了。琴沐风啥事都不感兴趣,别说一个美男,就是一百个面容比他好的站在他眼前他也是不声不吭,完全无视。

慕容锦然那是见多了,见怪不怪,夜流寒那性子和琴沐风有些类似,看着他只是警惕,没有其他。对他来说,公主的安危重于一切,毕竟他们身家性命和家族都系于一人身上,由不得他不重视。

公主的话不会更改,这次是你们太过分了。夜钧寒看着无歌淡淡的说着,你可能不知道,你家妻主竟然敢将公主一个人关在暗牢,想相送与那只野兽当作食粮。

无歌霎时脸色一变,他还真不知道。品蓝竟然将那只野兽也带了出来了。看着被夜钧寒拥入怀中呼呼大睡的女人,更觉无语。虽然说是这样,但这不没死嘛,好端端的在这把他当做空气呢!

于过去的纠缠相比,着落差可真大。

她这不好好端端的。

你的意思是。一定要公主缺胳膊少腿才行?夜钧寒声音微冷,眼底清冽犀利起来。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无歌灿灿说了一句,算我说错话了行了吧。以我们的关系,不能通融一下?

没可能。月希泉扔下一句。斩钉截铁,不给夜钧寒出声的机会。

月小姐,话不用说的那么死吧。见夜钧寒不吭声的默认,无歌无奈,对如今的局势只觉头疼。月家的人,皇家的人,没一个好惹的,真不想交手,以后的麻烦也更多。

你的意思是我能把品蓝扔进妓院,再帮她治好伤送回天人谷。你们也不会追究。月希泉彪悍的一句话让场面再次一静。所有人看着月希泉的目光不自觉带了一抹诡异。

无歌霎时语凝。说不出来。怎么可能!

月小姐,你不会这么做了吧?无歌冷汗淋淋。这位大小姐的脾气貌似一点也没改啊,依旧彪悍的不像话。要不是天人谷的毒她没绝对自信解了。只怕当初就将之掀了。

放心,她现在可是摇钱树,值钱着呢,我舍不得。月希泉哼哼两声,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如果这事不能让她满意的话,她就直接把人扔进大夏妓院,没有别的可能。

无歌沉默,思索半响,看着月希泉,无奈摇头:抱歉。如果你们能够降低一些要求,不要那么狠的话,我或许还能帮你们一把。

不就是十个亿,外加半打药材嘛,很多吗?月希泉撇撇嘴出声,看着无歌全是鄙视。原来天人谷穷到这种地步了,连十个亿都没有,果然处在蛮夷区,穷啊——

对于月希泉毫不掩饰的视线和蕴藏的意思,无歌看在眼里,以他的涵养都忍不住青筋直跳,袖中的手再次握紧。久违的怒火的弥漫心头,久久不散。

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一如既往啊!

不是,是见长!

若如此,无歌失礼了。无歌压着火,叹息一声。

砰、砰、砰、砰、砰、砰——一群倒地声响起。

在下还要去接妻主,就不在耽搁诸位了。

夜钧寒一群人脸色难看的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即使是月希澜也在此列。

夜钧寒担忧的看着好似真的睡着了的绯瑶,心头满满的诡异。

你下了什么!月希泉怒火满溢,心再次提了提。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手的!更没想到有瑶的净化符文在,依旧中招了。

无歌——

不愧是天人谷第一天才,天人谷谷主设计再三才成功的,为自己女儿笼络的助力。虽然她不曾小觑过,但依照如今这情形,她依旧低估了他。

没什么,只是我新研制的一些药粉,会让人无法动弹,药效半个时辰而已。无歌淡淡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门外随即传来同样的重物倒地声,接连不断的。

在抓了一名小厮带路,无歌就再无顾忌的迷了这个别院里所有人,在哆哆嗦嗦的小厮说了声到了后,砰——最后一个活人也到了下来。

放心,只是****。看也不看惊惧的小厮,无歌推门进入就看见了前面被自家东西困着的品蓝和玖落,无语扶额。

你们两个,真会惹麻烦!……

半个时辰后,月希泉感觉紧绷的身子一松,吸了口气,动了动手指确认药效过了,才慢慢爬起来。同时,夜钧寒、夜流寒、月希澜、慕容锦然也慢慢爬起来,个个脸色不好看。

只有坐轮椅的琴沐风,眼神淡漠的抚摸自己的脖子,一派面无表情。

该死的无歌,越来越变态了!月希泉忿忿诅咒,你丫丫的要是有一天别落在我手上,不然我要千辈还之,比生不如死害惨百倍,哼哼……

夜钧寒第一时间坐起,将近在身旁的绯瑶扶起,不理会月希泉无用的话语,低声摇晃道:公主,公主……

……绯瑶苍白着一张没有丝毫健康血色的面容,眉目怠倦,安宁的沉睡着。

公主……夜钧寒脸色难看的再唤,同时拍拍脸颊,即使双颊被打得通红,也不见绯瑶丝毫转醒。

月希泉等人见状,终于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了,纷纷凑了过来。

夜钧寒把着脉,脸色越来越难看。

夜钧寒一把拎起慕容锦然,咬牙彻齿道:慕容锦然,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我我……慕容锦然结结巴巴,说不出来。对着一双双瞪过来的幽冷视线,霎时大汗淋漓。

一定是你!昨晚是你侍的寝,竟然把公主累成这样,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太狠了——夜流寒再次出声,语气依旧咬牙彻齿。

75、“铁”是啥东东

这人的神经和思维有够另类的,绝对不属于正常人。

月希泉嘴角抽抽,看着夜流寒无语中,慕容锦然瞬间石化,同样脸色不好的夜钧寒一头黑线,月希澜与琴沐风二人诡异的视线飘了过来。

这是变相赞美他的男人本色吗?慕容锦然仰天无语,他已经被这句雷的说不出任何话来。这是该说句哪里,不用羡慕?

呸呸,不对。这不是重点!

被提着身子,凄厉的喊了一句:我冤枉啊——重点是他和绯瑶二人昨天根本就没办什么事。我和公主昨天又没睡在一起!

咦,你完事不利又被公主赶出门了?你不行了吗?夜流寒惊诧的往慕容锦然下身看去,脱口道。

在场人的脸皮又是一阵剧烈扭曲。以这货的大脑究竟是怎么当上一军之帅的?!强烈怀疑中!

我和公主昨晚没恩爱,只是各睡一边!慕容锦然粗鲁的推开夜流寒,粗着脖子咬牙彻齿的吼完才愣住了。该死!他在说什么啊……

哎——夜流寒傻眼,反应不过来。

噗——月希泉实在忍不住抱着肚子,蹲下拍打地面,闷笑连连。我的天啊,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月希澜似笑非笑的横了过来,就连琴沐风也因这二人的对话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夜流寒貌似是个处,白疑了点也就算了,没想到连慕容锦然也跟着傻b似得吼了一句这么搞笑的话,真是出乎意料,完全看不出来啊!

慕容锦然羞愧难当,第一次真真囧的没地方去了,他的公子形象啊啊啊——

夜流寒尴尬不已,看着昏迷的绯瑶嘟囔道: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是那个混蛋无歌吧……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夜钧寒实在是忍无可忍的低吼出来。眼神清冽无比。这会哪里是玩闹的时刻!扣着没有丝毫异常的脉搏。夜钧寒神色越发沉凝,抿紧了唇。

夜流寒被瞪得缩缩脖子,灿灿摸摸鼻子,退了三步。

夜钧寒当即抱起绯瑶,回了房里,脸色阴霾的看着月希泉。

我想,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

月希泉笑容格外灿烂,随意挥手:没事没事,瑶就是累了而已,让她好好睡一觉。你们别吵她就成了。

累了?脸色这么苍白,一睡就唤不醒。这是一句累了,睡一觉就可以轻易把他们打发的!

这话连夜流寒都不信。

月小姐,我敬你是公主的至交好友一直以礼相待,你又何必把钧寒装作傻瓜呢?

我说真的,瑶没事啦,为什么你就是不信呢。月希泉无奈摊手。

月希澜上前挡住夜钧寒的冷光与夜流寒阴晦的杀气,淡淡道:泉不会说谎。

但也没有说真话。琴沐风犀利指出。难得开口。

嗯,泉只是不说而已。月希澜点头,维护道:她不想说,你们也不能逼她。

这可是关系到公主的生命安危,怎么能一声不吭的,起码说一下因由总成吧。慕容锦然趁机捣蛋,坏心眼的插了句嘴。淡然的神情,显然已经从当才的窘态里回过了神来。

月小姐——夜钧寒紧了紧拳,眯着眼再次唤了一声。声音低沉。里面的威胁意味浓郁的让周边的气场都充满了火药味。

你就算逼我也没用,我是真的不清楚。月希泉窜出个头,拉着自家哥哥给了一记白眼,心头微微感动。瑶的身体要是真的有异也不是你把一下脉就看得清的。

夜钧寒听着,眼神更冷了,不相信。

公主如今昏迷,当然谁你怎么说了。夜流寒不满道。

我服了你们了。被这么四个男人盯着,月希泉感觉压力山大,难得的同仇敌忾是好事,但为啥她是第一个?瑶,我恨你!

心里抱怨着不满,月希泉哼哼:瑶只是为了脱困力量使用的过度,体力跟不上而已。以前逃命的时候经常这样,等你们习惯就好了。

力量?什么力量?慕容锦然兴趣盎然的问。

月希泉以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慕容锦然:你认为我会说?这可是我们保命的底牌。

我们?!眼底精光一闪,慕容锦然沉默微笑,心里开始计算起来。现在不说,以后他也会挖出来的。不急,不急……

不会有什么后遗症?虽然月希泉没说明白,但夜钧寒不再追问下去,毕竟这事没有公主的允许告知他们也是不妥的,他只是担心身体的健康。

这个就难说了。月希泉很不负责任的扔下一句模凌两可的话,也不理会又阴沉下来,过度忧心的某男,耸耸肩,态度理直气壮:我瑶关系是很铁啦,但也是因为相处的环境关系,我们对对方还是会有所保留。不是不信任,而是为了以防万一,能为彼此留下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所以即使真的有害的不会乱用,若是只会一点点,用用也无妨,不然关键时刻怎么办。

这事等瑶行了你们自个儿问她去,别问我。最后,月希泉拍板定案,斩钉截铁的说道。都说了这么明白了就不用再废话了吧,再问她就要被烦死了!

夜钧寒愣愣的看着她,再看看躺在床上安详的绯瑶,复杂无比。她们以前所在的地方竟然如此危险吗?究竟是谁呢——

琴沐风若有所思,倒是月希澜听着这一席话满脸的心疼。而夜流寒和慕容锦然皆是一脸茫然。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再说外星语吗?为什么他们一句也没听懂?什么相处的环境,自身的安危?皇家虽然阴谋诡计不断,但绯玉公主自出生起就被两位女皇宠爱至今,明里暗里都有夜流寒主外,夜钧寒主内的,会有什么危险?

也就她自个儿闹出一两个敌人不也被夜钧寒解决吗……呃,当然,暗地里那些人有没有怀恨在心,瞎捣蛋那就不得而知了。

更别说一直住在封地的月希澜、月希泉二人了——和亲王除了正夫以外就只有两位侧夫,月希泉二人皆是正夫骨肉,府里头名正言顺的嫡女、嫡子。据消息传出,正夫与二位无子女的侧夫也是相处融洽,和和美美的,哪里有她所说的危机存在。

这东西,半毛都没有好不好!

呃,我说月小姐啊——夜流寒搔搔头,一脸茫然对着月希泉问:什么是‘很铁’?你们两个哪里像那个硬邦邦的‘铁’了?

…………

ps:

抱歉迟更,家里刚刚出事,在门外发生小车祸,还在处理中……

76、背后诡异的图纹

铁你妈啊!

月希泉沉默半响,终于泄气的在心里吐槽,为什么这人老是摸不到重点?

说了这么多,无论怎样重点都不是最开始那句,是绯瑶昏迷的原因,醒后的代价,或者是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危机时刻……而不是这个吧

夜流寒……确定是个正常人?月希泉来回扫视了一下现场,看着一个个化石雕像,额头青筋跳得很欢。她想揍人,真的——

月小姐?夜流寒粗神经的唤了一声,满眼的求知欲,根本就不知道在场的人都被他雷的里嫩外焦,一头黑线。

生死之交的一种称呼。呼呼~月希泉喘上两口气歇歇,省的自己一个没控制住真的暴走。

这是哪的方言?我怎么不知道……夜流寒吱吱两声,话说了一半终于被看不下去的夜钧寒一把拎起后领,踢了出去。

再不把这小子扔出去,他都想挖个坑把他埋了。丢脸啊!

按小姐的说法,公主何时会醒?夜钧寒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问。

谁知道呢,等着吧。月希泉拉着月希澜笑笑,也就这几天,你们可要好好看守好,瑶现在可是毫无攻击性。如果敌人来了,那可真是一只无力的羔羊,任人宰割……

夜钧寒嘴角抽抽,看着月希泉悠哉的离去,心里窝火。看她那副完全不在意的摸样,若不是绯瑶一直看重她,亲口承认她们的关系。严看如今这样,他都会仍不住去怀疑她们真的是生死之交?就这样?

实在难以置信——好友倒了,不紧张也就罢了,还这么一如既往的随意和放心,实在是,实在是……没说服力啊。

夜钧寒坐在床头看着睡美人似得绯瑶沉思,待会神才发现另外几个早跑得人影也不见一个。屋里就他和睡着的绯瑶两个人。空气分外沉闷和难以呼吸。

那个原本脸色红瑞,红唇鲜艳,满脸满身邪魅、肆意妄为的女子,如今竟然苍白着脸色,干枯着唇片。死寂的躺在床上,若非起伏不定的胸口还在上上下下,他都以为自己身旁所看的如神的女人已经没没了呼吸,魂归西去了。

魂归西去……

夜钧寒才这么一下,就觉得呼吸一滞,空气里的苦闷越发重了。全压在他身上,让他重的透不过起来。心脏霎时一紧一松,慢慢传来钝钝的。却清晰的无法忽视的疼……

三天后,当绯瑶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双黑的看不见底,满是温柔疲倦的眼。一张憔悴不已的俊颜。

喝——,钧寒……绯瑶被吓得一口气憋在喉咙管里,顿时上不上下不下的特别难受,更重要的是——心脏一紧一松的,有些受不了。

公主,您终于醒了!夜钧寒眼睛亮亮的看着睡了三天终于醒来某个女人,提了三天放不下的心终于落地。重重松了口气,太好了……您这诡异的昏迷,差点没把他吓死!

呃,啊……绯瑶转了转眼珠,大脑还有些死机,毕竟才刚睡醒不是。所以当夜钧寒拽过她的手细细把脉时也没反抗……呃,是没反应过来。

你,我……我睡了几天?看着明显好几天没睡觉的某男,绯瑶心底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原本想问一句:你一直守在这里?结果吐出来的话却是截然相反。

公主一共睡了三天又三个时辰。确定她的脉象再正常不过,夜钧寒憋着气不敢放松,暗自恼着:究竟是他的医术退步,还是她的身体真的太过诡异?!

一片正常……该死的一片正常!

呃,钧寒,那个……看着向来对自己温和有礼、儒雅谦和的夜钧寒第一次用恶狠狠的视线瞪了过来,绯瑶觉得莫名其妙。

公主有何吩咐——呃,这声音,显然生气了!但……怎么就突然生气气来?她哪里惹着他了?

咳咳……我肚子饿了……摸摸瘪瘪的只剩下一层皮的肚子,瘪瘪嘴,两眼泪汪汪的看了过来,像一只可怜巴巴兔子特惹人怜爱。

夜钧寒俊脸霎时一红,嚅嚅两声,声音低低的根本听不到,绯瑶无奈只能只过身子,结果夜钧寒炸毛似得跳离床边,扔下一句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我这去那吃的,公主稍后……

绯瑶无语凝噎,她是什么?很像色女吗?还是书里面写的魔女?有必要慌成这样吗?

啧啧,看来精力恢复不少,你还有闲工夫调戏男人,看来这次我是白担心了。人影一闪,月希泉跳了出来,也不知从哪个狗洞爬过来的,满脸戏谑。

绯瑶白了她一眼,行了啊你,别又寻我开心,我又不是猴子,你有必要每次都这么兴致勃勃的看我的戏吗!

呵呵……月希泉笑的很贼,像偷了腥的猫儿。

我一醒就来了,你找我什么事?

你、说、呢?月希泉依旧不改笑容,眼眸眯了眯,傲然又强硬的说道:脱衣服吧,别反抗了。

你这句话好像强抢良家妇女的恶霸……乖乖将衣服脱去,露出粉嫩嫩的肚兜,绯瑶嘟囔着转身,将长发全都挽到身前,露出背后光洁的一片。

下一刻,一道树一样的图纹慢慢隐现,藤子缠绕,郁郁葱葱的树枝和枝叶满满的像是印在她背后一样,晕满沧桑和古朴。

你还真是不惜命,明明都死过一次,活下来就珍惜一次怎样……月希泉看的专注和认真,眼底的光芒一明一暗的,复杂无比。

放心了。听到月希泉的抱怨,绯瑶呵呵笑,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反正脸上表情是看不出什么来。背后的图纹刹那间又隐没下去,留下白皙诱人遐想的肌肤,光洁一片。

嗯,这次没什么大碍。心里松了口气。

绯瑶不可否认的穿上里衣,耸耸肩。

你说,如果让夜钧寒知道你身体的真正状况,会怎样?见她那副痞痞的无赖样子,月希泉不由一阵闷火,恨的牙痒痒。

绯瑶顿住,差点没一口口水噎死,面色古怪的看着她:你不会这么聊吧……

你说他如果知道你每用一次‘净化’,消耗的不是体力,而是生命力,会不会气的暴走,想揍你的屁股!

77、天子岭,夏钰煌(一)

绯瑶脸色越发古怪了,看着月希泉忍不住问道:你试过?月希澜打得?

月希泉噎住,瞪着她。这是什么反应?

泉,你好厉害……滋味怎么样?绯瑶感叹一句,全把怒视当做猜中心思的羞恼,堪堪一句赞美过后不怕死的再问。

……月希泉磨牙卡擦卡擦的响。

绯瑶在天人谷一事后,无故昏迷三天这期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续与墨王、云岚侯之后又一次谣言漫天。

绯玉公主对墨王、云岚侯垂帘三尺,大夏寿诞上演一出闹剧之时,天人谷也曾派人祝寿,当时一美男倾国倾城,美如谪仙下凡,雾里看花般迷蒙,迷得绯玉公主又一次脑残,惹得人家天人谷继承人恼恨,在她身上下毒以示惩戒。

侧夫夜钧寒三日三夜驱毒,对妻主照顾有加,温柔细心……后面一句是据有心人士报到的小道消息。

众人在再一次感叹绯玉公主无耻的同时又惋惜这么一个好男儿竟然如此白白葬送自己的大好年华,同时对其他夫郎也一并深深同情——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位妻主呢!

流月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位不要脸的公主!

公主,只怕这是品蓝威胁大夏皇室,散布的谣言。看着这么厚厚一叠纸,全是对绯瑶的谴责,夜钧寒深呼吸将怒火压在心头。

没事,随他们爱说就说,说着说着就没意义了,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绯瑶无趣的睨了一眼纸张上的讯息。随即扔回给他,懒懒的躺回床上。

这不是重点。绯瑶认真点头,一派严肃。

这不是重点?那重点是什么?夜钧寒深深无语,嘴角一抽。这可是关系到您的名义和形象,您能不能别一副与我无关的摸样?振作点行不?

重点是……夜钧寒洗耳恭听,我好了,真的好了。一点事都没有!

夜钧寒认真点头,狐疑:所以?

所以就是,我可以不用我在床上了!绯瑶有些抓狂的说道,也不用一日三餐给我补了!她真的受够了!再硬逼着她吃补品她就离家出走!

……

看公主这底气十足的声音,我看啊。的确是好了。门外,慕容锦然款款走来,似笑非笑的说道:正好,有人来求见公主您哦!

求见我?谁?绯瑶翻翻白眼,不会是那个什么天人谷的人跑回来了吧?

公主您真是神算,一猜即中。慕容锦然赞叹一句。引得又是一对白眼送了过来。

不见!绯瑶说的斩钉截铁,你直接告诉他们把赔礼准备齐了带过来,不然我不见!他们真当自己是天人就高人一等了吗!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想抓就抓,想害就害!

公主怎会知道他们会回来了?夜钧寒看着慕容锦然耸耸肩,潇洒离去。不仅奇怪的问道。

那有什么,我就是在玖落和品蓝身上下了他们解不了的东西存在而已。绯瑶淡淡扔下一枚炸弹,一副轻描淡写的摸样。

对于这种目中无人,天下我独尊的井底之蛙,还是留一手的好,我可不希望自己受的苦没回报。你看,这不又来了……我的赔礼啊。可不能不要,不能不不轻哦——

夜钧寒闻言霎时愣住,一时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百味皆有。

公主——慕容锦然去而复返,再一次进来。

又怎么了?绯瑶额头青筋跳跳,这位今天是怎么了?一来二往的往她身上蹭过来,发什么神经?

太子殿下来访。

哈?感情他今天喜欢当跑腿的,来来去去的给她递消息。

更不正常!

这位又是怎样?他又来干什么?!绯瑶扶额呻吟。

夜钧寒眼底一闪,与慕容锦然对视,一瞬间的相对、交流立刻明白了许多事。眼眸转深,下意识握住绯瑶的手,随即一愣,转而不给她闪躲的机会,开口道:公主,毕竟男女有别,你们一个有妇之夫,有一个有夫之妇,还是别见面如此频繁的好,到时候惹人非议。您现在名声就已经不好了,就不要再雪上加霜,墨上染黑了!

你以为我想啊!她也不想见好不好!绯瑶黑线。

夜钧寒闻言,十分满意的点头。

但是,一旁看了半天戏的慕容锦然却十分不给力的横插一杠,说道:这个,或许不行哎……

为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的问。

人家太子殿下是来给公主上一堂‘常识课’的。慕容锦然如此说道。

常识课?绯瑶嘴角抽抽,一头黑线。看上去像白痴吗?对她上什么常识课!

绯瑶张嘴才想咆哮一句,慕容锦然却不给她机会,截口又说:大夏寿宴已过,国师预测半月后祭祖可报大夏永世昌盛。在此,没回国的来使也可留下一观大夏祭祖盛典。

……绯瑶无语,瞪着慕容锦然嘴角的笑意狠狠腹议: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理解错误,想看她的笑话!

人家可是自告奋勇来给我们流月使者讲述一下礼仪的,不能不见啊——慕容锦然心情很好的说了一句,满脸阴晦的得瑟。

夜钧寒一脸黑。这个太子殿下究竟在想什么?有必要亲自前来吗!还是,其他……

视线转向脸色不还看的绯瑶,眼眸即可染上一层阴霾,复杂深邃又难懂。

既然这样,那就带到书房去,我马上就起。揉揉额头,绯瑶郁闷自己为什么不多睡会,这会儿也能躲过去不是。不过,这一闹也好,起码她能名正言顺的下床不是,夜钧寒也没理由拦着自己了。

绯瑶才到书房,不多时,慕容锦然就领着一袭橙黄色的夏钰煌走了进来,像是算好了时间点一样准时准点。绯瑶不得不认命起身迎接,脸上挂着笑,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今日还有老您了。那姿态和语气,要有多疏离就有多疏离,要有多陌生就有多陌生,两个人像是隔了一层天壑,想靠近的人无法走进,想离去的人也不法安全走人。

夏钰煌淡淡一角,眼底划过一抹冷芒,笑道:怎会,公主客气了。本殿下只是运气好,在众位皇子间抽签抽中给公主讲讲我大夏祭祖的相关事宜罢了。

……感情她运气也确实太好了一点!大夏皇子们完游戏,轮流抽签她也能躺着就中枪,让堂堂大夏一国太子来给他当教书先生。

这真是……孽缘啊!

78、天子岭,夏钰煌(二)

太子东宫。

夏钰煌一进门就看见那两个没正经的坐在一边闲磕,姿态慵懒,神色玩味,漫不经心,却宛若梦中花,水中月,妖娆惑人,自我沉沦。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落座主位,夏钰煌抿了口茶,淡淡询问。

四哥,你这次出门又去见了那个月绯瑶?歌舒墨难得正襟危坐,严肃的脸上满是问号。

嗯。夏钰煌看也不看他一眼,拿起桌案上的奏折蹙眉看了起来。

为什么?!歌舒墨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什么,看着夏钰煌的神色满是不可思议:难道你也相信那劳什子预言吧!肯定是流月皇室搞出来的障眼法,将这个祸害公诸于世,当靶子,隐瞒真正的继承人!四哥你可别被骗了,哪有下任皇位继承人性格那样的,还在别国皇帝的寿宴如此嚣张!听说那月绯瑶在流月的坏名声可是人尽皆知,流月女皇睁一只闭一只眼的谁她闹,肯定是把她放弃了。更何况,哪有皇女不掺政事的……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如果真是下一任女帝,为何还会被现任女皇赶至封地眼不见为净!

哪有继位者远离政治中心的道理!

你是这样想的?夏钰煌顿了顿,神色淡漠的抬头看向歌舒墨,后者重重点头。他再看看一边默不吭声,显然默认的夏玉霄,后者跟着颔首,也是这般想的。

我问你们。夏钰煌撇下奏折,伸出手敲击桌面,思量道:绯玉的封地红瑞你们应该知道,那么,你们也是跟外界一样。认为红瑞这半年的繁荣里面是夜钧寒他们的功劳?

难道不是?夏玉霄反问,我见过夜钧寒,那人可不一般,成为月绯瑶的夫侍简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糟蹋!说完。面露不屑,又道:月绯瑶这女人,也就牙尖嘴利。成天想着摸弄人,在别人身上拿好处,连自个儿的情绪都无法完全掌控好,闹得一城谣言蜚语,自个儿乐呵着不管后果,简直胸无大脑……然后,似乎想到什么。跟歌舒墨一样脸色不还看。

看来他们两个还在耿耿于怀当初吃下的闷亏。

我就不明白。别人躲她都来不及。四哥你为什么老是送上门去让她轻薄……歌舒墨不满的嘟囔,昨日还故意朝上与国师一搭一唱的让那些来使参加祭祖,更顺着那帮自称兄长的人‘好意’让你去给月绯瑶讲解祭祖的礼仪。若是一个弄不好,你可是要遭殃的……害他当时听到下属带来的小道消息时,硬是愣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堂堂大夏太子寻流月的风流公主一谈,结果被那女人不待见。女的逃,男的追——直接反过来了。貌似!

这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夏钰煌眼眸转深,别过脸,看着外面,调开话题:你们还是担心担心祭祖时,会不会出现纰漏才是重点。天子岭——这铭感阶段,帮家伙一定不会让我好过。

夏钰煌这么一说,他们二人脸色沉凝了。那是当然的!大夏这太子殿下的头衔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也不是什么能都能当的!如今正好来了这么一个机会,另外几个野心勃勃的皇子一定会有所行动,不将夏钰煌硬拉下位子是不会干休的!

至于绯玉……夏钰煌笑笑,神色古怪,满脸深意道:夜钧寒可是不会看着自家妻主受害而不闻不问,若是他们把注意力打到她身上的话……正好天子岭一叙能看看他们的能耐。更何况,那女人也不是个吃亏能忍的存在,你们若是小看她,就等着死了还帮人数钱吧!这个女人,可是狡猾着呢!

自己把名声黑成这样还能自娱自乐,完全当回事,让所有人都把她的形象定义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个胸无点墨的皇家废物白痴……因此,不会有人看中她,只会轻视、忽视,外加嘲讽轻蔑,即使她暗中捣鼓些什么,也不会引人怀疑……

或许,这才是她的目的。

隐身幕后,被人忽略着,讥讽着,遗忘着,然后,随心所欲的操控着一切,也不被人注视。

哥怎么会这么认为?对于夏钰煌如此高的评价,夏玉霄不得不陷入沉思,暗暗思索起来。难道,真的是他眼拙了?

一个废物,荒淫无度的女人会让夜钧寒这样的人倾心?会让慕容锦然即使有能力摆脱其命运,却依旧甘愿成为其夫郎之一?会让原本厌恶异常的夜流寒不自觉追谁守护?会让淡漠一切的琴沐风偶尔不经意的思量?红瑞半年的繁荣,为什么偏偏就在她来了以后开始的?流言的流传,为什么也是在那个时候形成的?夏钰煌一个问题接一个的问题扔了下来,大有深意的看着他们二人,轻声说道:那个漫天的流言蜚语,外界都说成这样了,为什么一个皇族之女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流月皇女的名声如此不堪,除了离那个位子更远外,可没有半点好处。夜钧寒如此人物,可是掌握消息的祖宗,有人散布如此恶意谣言,为何没看见他有任何行动?即使他再不愿,但绯玉仍是他的妻主这一点不可否认,自己的妻主被人如此污蔑而不行动,这又是为何?是不是很费解啊……

夏钰煌这么一个个问下来,夏玉霄与歌舒墨脸色越发凝下来,满脸青黑。因为被夏钰煌这么一说,他们只能想到一个可能——这一切,都是布局!

一个最不可能的人,不下的最不可思议,也是最荒谬的局!

更何况,之前女皇下旨,那五十万兵马粮草可不归朝廷奉养了,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你们可曾听说过红瑞军营有丝毫异动?没有吧。除了慕容锦然与琴沐风,其他的夫君可都是流月的人,流月的男人即使真有如此担当,随着环境岁月的磨砺,还留下几分?如今,好像只有司徒浚仪一个人镇守,竟然如此安逸。这样的人才,怎么不偏不倚的又是绯玉的侧夫……

眼眸瞄了过来,歌舒墨与夏玉霄二人立刻缩了缩脖子。

军队,真的那么好养?……夏钰煌似笑非笑的问,让他们二人更是满头冷汗。夜钧寒再有才能,我想也没有三头六臂,管着后院琐碎,控制消息的同时还能看着军营,治理财政……

四哥,你是说月绯瑶在藏拙?歌舒墨灿灿一声,她其实也像表面看到,外界流传的那样?

藏拙是一定的。夏钰煌睨了一眼你还算有点头脑的视线,让歌舒墨恨不能刨个坑把自己埋了不见天日!

也是,能跟月希泉关系如期密切的人,哪里会是一般人……

只是,我也看不懂绯玉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心思……说着,叹了口气,眼底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面容低垂,隐没阴影里看不分明,却给人一种古怪的感觉。

夏钰煌一直给绯瑶很高的评价。那一句句话环环相扣,紧密无比,可仔细一想,夏钰煌如此认为的凭证在哪?

如此高的评价,也算是另一种赞美了……也似乎在追捧——这古怪的感觉!

夏玉霄面色古怪的看着沉浸思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精明太子,心里沉甸甸,有些不安的躁动。

为什么会这样想?……

79、天子岭,夏钰煌(三)

是错觉,还是其他?

亦或是他多心了。夏玉霄自我安慰着,大夏太子与流月公主,怎么都觉得在做梦。

这边,夏玉霄心思复杂的时候,另一头,绯瑶也被月希泉横空出声的一句话震得七晕八素,彻底找不着北。

“你说什么?”绯瑶抠抠耳朵,再眨眨眼,看着月希泉的目光有些傻气,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你没听错,我说:你若是要去大夏的天子岭那就顺带跑一趟那里的龙泉给我带一瓶‘龙血’回来。”月希泉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的重复一声,神色不变。

天子岭,亦如其名。唯有大夏天子,或其皇位继承人才被允许进入大夏圣地。相传此地乃上古一处伟人的墓地,外面是祭坛,里面却是奇珍异宝,罕见之物遍布,但机关重重,进者必死。大陆诸国也曾联合高手和奇能异士进入,但出来的人寥寥无几,拿出的几件宝贝珍宝,其中就装有一瓶“龙血”(拥有起死回之能的一瓶药水,呈血红,药力极强)。但其后却无人再敢踏入其一步,只因出来的几个无法无天的高手打着冷颤说了四个字“堪成地狱”。让人望而兴叹,只能过过眼瘾,心里想想。

但即使如此,大夏也不放过外面上古建造的祭坛,让它白白浪费了。它与大夏龙脉相接,只要此地不垮,大夏就一日不会覆灭。但每几年就要有其大夏子孙的血浇筑,此地无人得知其所在,而此人便只能是大夏下一任国主,极其隐秘,就连其他三国诸多探子打探也未见一丝诡异。

而现在,这个女人——绯瑶看着月希泉扔下一枚炸弹就准备转身就走的人,心里忿忿。只想说一句:你太看得起我了!

忍不住脸色难看的低咒一句:“混蛋——”

“公主,怎么了?”谁又惹你,让你到现在依旧脸色难看。没一分好转。

“咕噜噜——”那车静静前行着,绯瑶睨了一眼夜钧寒。道了句没事后就又鼓起腮帮子,闷闷不乐。

见此,夜钧寒也不多问了。她不愿说,他也不能逼她说什么,不仅仅是因为身份,这些日子的相处,足够他了解一个人了。

如今的公主更加随意一些。偶尔的放肆也不会让她生气,反而相处的更加融洽。唯有真正惹恼了她,或者别人先惹了她,她才会端起公主的架子。一口一个本宫的没完,发泄心情。夜钧寒心里明白着,也更希望在他没查清楚事情之前保持现状,即使他不说,不看。不想,一些还是会不经意的形成开来,让他不得不重视。

比如,琴沐风不时飘过来的视线和偶尔的沉思挣扎;比如,夜流寒、司徒浚仪二人的不经意对她态度的转变;比如。他——心里一点一点铸就的,不可能的妄念。

而如今能让她这么念念不忘,怒火中烧却没有行动,只能嘴上逞能的家伙唯有一个——那就是和亲王继承人,月希泉一人有如此待遇了。

他也不知道,如今没有月绯瑶的信息该是高兴,还是担忧。一边是他真正的妻主,他厌恶不喜,却皇命难为,家人性命堪忧;一边是假的无名人士,他不经意爱上,不知她的图谋,却又是一个比真正公主更合格的公主……

究竟,该怎么选择呢?如果女皇知道的话……打了个寒颤,夜钧寒不由浑身一僵,心头阴寒无比,从头冷到脚。不能!决不能!

一定不能让女皇或者其他人知道这转变!为了……

马车骤然停了下来,慕容锦然淡泊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公主,我们到了。”

夜钧寒将蜂拥的思绪压下,率先撩起帘子下马,随即抚着绯瑶,一派温柔的说着:“公主,慢点。”不露一点破绽,让绯瑶以为她对他的催眠术一直没解。

对此,绯瑶无奈,夜钧寒的体贴无微不至这点在其他方面的确很好,但没用不着每次下马车都这样吧?她是什么?陶瓷娃娃吗?说了好几遍但依旧如此,绯瑶也就不管他了,反正让他伺候着他就舒心了。只是偶尔在看到一旁站着充当北极人柱一枚的夜流寒,就像现在——还是会对比,然后感叹一句,夜流寒与夜钧寒二人的性子如果再综合一下,那就更好了。

纷乱的思绪收起,绯瑶抬头看着连绵的山绝,遍布的翠绿,偶尔莺啼几声,焕然一新的空气……眼底不自觉划过一抹贪恋,嘴角上翘,不知不好的心情到了此刻,终于看见一丝阳光,灿烂起来。

当然,如果没有看到四周一排排的卫兵和正走来的夏钰煌三人的话,绯瑶感觉会更好。

“绯玉来了,感觉如何?”夏钰煌朗声说道,很是熟络的打招呼。

霎时,除了正主,所有人脸色古怪起来,夏玉霄、歌舒墨、夜钧寒、慕容锦然四人对着他们二人看了来来回回,越发古怪了。

“太子殿下亲身相迎,本宫十分荣幸。”绯瑶嘴角抽抽,对于此情此景很无语,对夏钰煌更加无语,阴晦的撇清关系。他们很熟吗?有必要装作亲近的样子给别人看吗?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吧。

“此地是天子岭外围‘翡翠林’,不错吧。”夏钰煌华丽丽的直接无视绯瑶的疏离,依旧笑眯眯的自来熟介绍道:“绯玉可别小看此地,最初这个地方也是一片土山,寥寥一株叶子,我大夏皇族可是历经好几代改革才有如今这场景。”说到这,夏钰煌顿了顿,看着绯瑶笑的更加无害,滔滔不绝道:“绯玉也知道,这地方可是我大夏国的命根子,不能用任何闪失,所以在这片森林里,蕴含了大夏历代以来国主请来的无数奇能异士进行防御和反击,共七十一个大阵,其中三十二个大凶,二十六个死地,六个迷幻,与其他零星几个困阵,偶尔天地骤变,阵法也会加叠或者转变,死阵变凶阵,迷阵变困阵,困阵边死阵的……总之,若非我皇家重中之重之人是不会知道这些阵法破解之法,而在没我皇家之人带领擅自进入者,运气不佳者,活着出来还一个都没有!”这句话,夏钰煌说的无比自信,就连夏玉霄与歌舒墨脸上也浮现一抹隐晦的自傲。

夜钧寒二人听着也就当听故事,偶尔发出些许的感叹,绯瑶听得冷汗淋漓,脸色有些发青。

她的老老老祖宗啊……

月希泉,你是认为我死过一次就有瞬移这种变态天赋,还是想让我早死早超生啊!

80、争其位,夺其权,谋其生

夜色深浓,皎月被乌云遮盖,显得天空更加深邃暗沉,如恶鬼睁开的眼,正悄然注视等待着猎物的渗入,寂静无声。

天子岭深处,灯火通明的长廊延伸着,勾勒出一座富丽宏伟的宫殿,宛若庞龙栖息,点亮着百米地方唯一的光亮,璀璨无比。而此刻,一处僻静的场所里,一场谋划,展开——

偏殿一角,大皇子夏晟建、三皇子夏武扬、六皇子夏瑞梁、七皇子夏嵘战四人正好围着昏暗的灯火作成一圈,一个个满脸严肃,蹙眉深思中。

许久,这沉闷的气氛才被夏瑞梁打破,敲着桌面,问:“大哥你说的这些,真的有把握成功吗?”

“十成是没有的,但起码有七成的把握能成!”夏晟建认真将自己的计划在思索了一遍,说道。

“那,还有三成未能确定,若是没有成功,可就……”

“六弟你也太胆小了,成大事者必伴随着风险而行。越大的事,风险就越高,总不能怕这么三成而前功尽弃吧!”夏晟建振振有词的反驳道,眼底闪过一抹呲笑,“三成几率已足够,有些事情,即使一成把握都没有不还有人去尝试,而往往这些人,都成功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夏瑞梁。“六弟你说,是也不是?”低低的声音带着一抹不容侵犯的威压和无可抗拒的傲然,让人兴不起一丝一毫的念头。

但也有一部分人因为这样,阴沟里翻船,用不得翻身!夏瑞梁无害的笑笑,不再言语,眼神闪了闪。

“大哥误会了。”夏嵘战声音镇定从容,替夏瑞梁辩解:“六哥也只怕万一,毕竟……这可不是小事。攸关身家性命,前程一生,总是要慎重一点才好。”

“七弟。话虽如此,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夏武扬见状。开始施压了。面带急切的决然道:“若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搬倒地位稳固的四弟,那可是难上加难,雪上加霜啊!”

“如今,半百一度的祭天祖就在眼前,若是利用得当的话,不仅能把四弟拉下太子之位。还能让他声败名裂,一生与皇位失之交臂。更重要的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瓦解******,就连歌舒墨与夏玉霄二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们,还犹豫什么?”

“大哥、三哥。非我兄弟二人胆小怕事,而是你们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夏瑞梁解释,对于夏晟建与夏武扬二人不经意的轻视和不满显得无奈至极,满脸苦笑。

“哦?愿闻其详。”二人撇撇嘴,阴晦的蔑视着。

“第一、如今乃当事之秋。祭祖仪式就连父皇也是异常慎重,当日祭祖上,里里外外都是父皇心腹,我等难以插手算是一个问题,另一个父皇虽然把朝政常年交与四哥处理。但心里还是跟明镜似的,所有大权依旧我在他手上,我们这些伎俩只怕瞒不过父皇的耳目,到时候我们是作茧自缚,自讨苦吃!”夏瑞梁句句分析,那是一个合情合理,言辞恳切,态度端正严肃,听得一旁同一战线的夏嵘战连连点头,就差跟着应允,点头称是了。

“第二、祭祖仪式全权由国师处理,每次皆为不同,我等又如何这次祭祖的全过程?国师历代能窥天机,预测未来,地位崇高,只效忠大夏帝王,从不与皇子拉帮结派,甚至是每个还脸色……更重要的一点是,大哥即使你的计谋成功了,只怕国师一句‘此事荒谬’,就能轻易消除一切!第三……”夏瑞梁神色越发凝重起来,顿了顿,才道:“第三、四哥也并非昏庸无能之辈,他的才智谋略不可忽视,否则以父皇的英明是不会选四哥为太子,把江山交付给他了。”

“六哥说的极是,我赞同六哥的说法,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容后再议吧。”夏嵘战一边倒的说法让夏晟建、夏武扬脸黑,心情极度恶劣。

夏晟建深吸气将怒气压下,脸上不动神色的保持一缕淡笑,静静思索了会儿,与夏武扬对视一眼,再度确认后,骤然露出一抹被逼到极致的极度无奈的笑容来,叹息说道:“既然二位皇弟如此顾虑,那本皇子也就说开好了,毕竟合作师傅要诚意的。”

夏瑞梁眯眼,神光一闪,低低说道:“不知大哥还有何等底牌在手,竟然有如此信心?皇兄请说——”

“国师……”夏晟建抿了抿唇,壮士断腕般宣布:“是我的人!”随即他就满意的看到夏瑞梁二人惊讶、错愕、见鬼、难以相信……等等情绪混合而成的诡异表情,眼底划过一抹满意。他就是要看到这样的表情!真有成就感——

心里得瑟着,嘴上又道:“我耗时五年才捉住国师一干子嗣,威逼利诱三个月才让国师妥协,答应站在我这一边。因此,国师那一关,皇弟不用操心了。”

“……”二人眼神有些茫然,神智还处在震惊当中,对此无法表态。

“而且,四弟身边也不是没有眼线,都准备着呢,无需过甚担忧。”夏武扬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又补了一句,其中的深意不说也都明白着,毕竟都说的这么白了,不明白就是真的傻了!

而皇室长大的孩子都是心智早熟的,那一个都是心机深沉,哪有什么都不懂的蠢货?真要有,那也早一百年埋土了。

“父皇早已年迈却死握着权利不松手,没了青春的老人都容易糊涂,看不清事实。若是……那也是令人很无奈啊……”夏武扬叹了一声,让夏瑞梁与夏嵘战霎时瞪大了眼睛,脸色大变。

“三哥,你这话……”可真是大逆不道啊!夏嵘战哆嗦一声,看着他们二人眼底一片惊骇,脸色煞白。

“话就说到这,本皇子只等到明日一早,若是皇弟再不做决断,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做大哥的心狠手辣,不认情了。”扔下一句轻飘飘的判决,夏晟建满意起身,准备离去,再不停留。

“六弟、七弟,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毕竟这不是小事不是?”夏武扬笑眯眯的将夏瑞梁二人刚刚拒绝的话语双手奉还,然后跟着夏晟建潇洒离去,心情异常愉悦。“大哥的待遇不小了……”

“六哥,我们——”夏瑞梁瞥了一眼,摇头思索起来,夏嵘战对此也只能咽下脱口的话语,等着夏瑞梁决断。

气氛过分压抑和寂静,夏嵘战等的分外心焦和急躁,他本就是一个耐得住的主,更何况还是在如此情况之下!恨不能立马奔到夏晟建那里把事情挑明了——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这种施舍的赏赐!

“坐上那个位子的人还不一定是谁呢,就这么嚣张傲慢,真看不惯!真想给他们一拳,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不就是占了长字嘛,四哥占了嫡都没有那么横,他算个什么……”夏嵘战不满的碎碎念。

“小七——”无奈叹息的声音里,包容和无奈是那么明显,夏嵘战霎时禁声,灿灿搔了搔头,很识趣道:“我闭嘴,六哥你慢慢想!”

夏瑞梁宠溺又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不用,我已经想好了。”夏嵘战一听,霎时精神济济,两眼放光,满是追崇膜拜似得看了过来。

“我们……”夏瑞梁低低说了半天,随即让夏嵘战独自思索,许久,夏嵘战才抬头,看着自家六哥撇嘴,吐出一句:“老狐狸!”

夏瑞梁丝毫不在意的笑笑。老狐狸就老狐狸,起码不会被人算计,不像那只傲娇的狮子,看现在的话谁赢谁输的话,还为时尚早些……

81、偷偷摸摸的

“我说这屋子我才是主人好不好,你能不能别一副‘比我还自在’的样子,看得我想揍人!”慕容锦然额头突突跳,看着眼前那道随意的身影,颇为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地方我比你熟。”那人语气平板的陈诉,慕容锦然脸霎时就黑了一层,嘴角抽抽,随即哼了一声。

炫耀,这简直就是**裸的炫耀!忒打击人了!不就是和夏钰煌扯上关系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你这次光临大驾究竟又有什么?”端起杯子饮茶。算了,跟着人生气纯粹自讨苦吃,他还是歇歇的好,浪费精力。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提醒夜钧寒一声,大夏四个皇子连成一气,准备拿你们妻主开刀,顺带把夏钰煌拉下马。”那人语气淡泊的再次出声,好像在说今晚月色不错,实在没什么诚意和真实度。

“噗——”慕容锦然不顾形象喷茶,连连咳嗽,瞪着那人半响,终于忍不住,直接发飙:“你丫的故意的!故意的吧!”这么大的事一开始不说,沏茶的时候不说,非要参观一下屋子,在他喝茶的时候说,不就是想看他出糗!

恶劣啊恶劣!还不是一般的,是极度恶劣!

眼底状似隐没一缕笑意,那人语气不改的吐出两字:“不是。”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知道了,是不是故意的更是无从得知。

“你哪来的消息?”

“路过,偷听的。”理直气壮的回话,慕容锦然霎时语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即想到了什么,立马悲愤起来。

他丫的没事跑到别人皇子门口偷听后就潇洒走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发现,不仔细看看就这么大摇大摆直接来他这儿坐了半天,若是被人发现,他真是跳进粪坑都别洗清干系了!我#¥%……

“我倒了八辈子霉才跟你有了牵扯!”慕容锦然忿忿炸毛,气的两眼冒星星。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一巴掌把这人拍飞了,那轮得到现在自己受气的!

“我们牵扯的孽缘可不止八辈子那么简单。”那人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眼眸缓缓湿润,淡淡的惆怅与伤怀一闪而过。

“果然是孽缘!”他就知道是这样!不是孽缘是什么——

“嗯,还不是一般的仇视。”那突然认真的语气,倒是吓了慕容锦然一跳,狐疑道:“真的?”

“假的。”眼神深幽看不懂。随口一句。

慕容锦然霎时满脸黑线,额头突突直跳,青筋爆满。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你还是先把那事放前面的好,若是月绯瑶真出了事,那你想的那些也真的就完了。”

“真的,只有月绯瑶不可?”怒火霎时被一桶冷水浇灭。慕容锦然沉默半响,迟疑出声,眼眸深处还飘着一抹茫然的不确定。

“你可以完全无视我说的。”那人见状,并没有说什么,但意思却挑的分明:决定权在他自己手里,而不是他。

“……我知道了。”慕容锦然揉着涨疼的额头,心里有些烦闷,瞥了一眼还在的某人,“还有什么事?”

“……将这个,以月希泉的名义交给月绯瑶。”阴暗里。躲在里面的黑影周身透着一股沧桑,久久才扔出一卷东西,低声呢喃道。

慕容锦然瞪着手上的东西,久久仰天无语。他都快成小厮了!他丫丫的……

“别瞪了,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办正事的好,即使夜钧寒有智谋才能,没个一时半刻还真解决不了这事情。”慕容锦然眼眸瞪得更大了。面色狰狞,宛若厉鬼。

正宫处,夏钰煌所在。

“哥,哥。哥——”歌舒墨横冲直撞的跑了进来,连连叫喊引得批阅正连夜批改奏章的夏钰煌手一颤,额头突突的跳,脸色有些不好看。三个更半夜,鬼叫什么!

“哥——”

“什么事?”警告的一眼睨了过来,歌舒墨霎时被这警告的凶光瞪得口水卡住喉咙,连连咳嗽不已。

“咳咳咳咳……那个,咳咳……那个……”夏钰煌眯眯眼看了过来,吓得歌舒墨立刻死憋着半天才缓过劲,流利道:“刚得到的消息,父皇似乎听从了国师‘下一任天皇不明’的预言,准备让皇子们一个个都去祭祖。”

“哦,这样。”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那淡泊的反应让歌舒墨傻愣了半响,回不过神来。怎么,怎么……

反应就这样?太,太,太那啥了点吧——

歌舒墨泄气的看着继续埋头批改的夏钰煌,眉峰紧蹙,垮着身子喃喃道:“哥你给点反应行不行啊,好歹你已经封为太子多年,到了如今这般田地,准备祭祖昭告天下你就是……那啥。国师现在又出尔反尔般的说一句不确定,这不在打你的脸吗?哪有这样的道理……”语气颇为不满。

“既然国师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所以才会如此。既然父皇如此决定你也别多说什么,就这样了。”夏钰煌不骄不躁,神色从容淡定,声音也是一层不变的稳重。

“可这也太突然了!大夏历来定了太子就已经算是内定继承,没那些人什么事了,如今这般好像在纯粹……”歌舒墨语气一顿,眼底精光一闪,沉默下来。

许久方才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一向都是……哪有可能……这不合理父皇和……”

“你也别胡乱了猜测了,回去睡觉去!”夏钰煌严厉出声打断歌舒墨断断续续的话语,对他第一次下了重话,“如论怎样,如果不能改变结局就不要意图反抗,或者猜测。不要忘了这里随意的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命!”

“……对不起。哥,我错了——”歌舒墨羞愧低头,匆匆离去。

夏钰煌看着远去的背影许久,搁下笔,揉揉疲惫的大脑,躺在椅子上遥遥叹息出声。

然而没过一会,就听到外面一声:“殿下,夜公子求见——”夏钰煌下意识的就看向自己坐上摆放整齐的满满一堆……

扶额哀叹,看来他今晚别想睡了!希望别耽误很多时间……

82、继续偷偷摸摸中

夜钧寒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呆的时间也不长,最多也只是半个时

辰,随即又施施然的往绯瑶的住处走。

才一进院门,就看见夜流寒坐在凉亭上,在他进来的一霎那睁眼,眸

光犀利,宛若两把雪白锋利的刀锋,通体透凉。在看见时他后,才渐

渐柔和下来。

“公主睡了?”夜钧寒轻声询问,夜流寒无声点了点头,看着他眼底

闪过狐疑。

“等会儿再和你解释。”夜钧寒说着,直接来到门前轻敲,“公主,

公主——”

“……”门内无声,夜钧寒又唤了数次,依旧没有半点声音,夜流寒

立刻警觉,跟过来用内力震断门锁,“吱呀”一声,门被用力推开,

夜钧寒二人一进屋就看向床上……

半响,一个苦笑,一个浑身散发着冷嗖嗖的寒气。屋里……没人!

巡逻的士兵穿梭长廊,一个个眼神犀利,灯火通明的宫殿照亮每一个

角落,无人躲藏。直到士兵离去,原本空无一人的长廊骤然穿出一抹

黑影,随即,眨眼又消失了踪迹,宛若不曾出现,视线错觉一样。

毫无困难的潜出小宫廷,绯瑶一袭黑影包裹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

不出一丝性别和破绽,就像暗夜额精灵一样,自由、快速、优雅的行

走,不觉疲惫,不曾停止。

按着记忆里的草图,绯瑶来到目的地的外围,看着一片漆黑的森林,

没有任何士兵的所在,眼神凝重起来。在地上抓了一把小石子在手,

才小心翼翼的走进,每走十步就扔出一颗石子作为试探,确认无碍后

才前行。这么一路试探下来。路也走了一半。

看不见的摸不着的黑暗森林里,一片死寂,连一只蚊虫细弱的声音都

没有,层层枝叶的覆盖,将天空遮掩,除了她自己的呼吸和一步步的

细微脚步声外,再无一丝声响。绯瑶不曾放下警觉,一直很小心,也

很认真的确认安全度才会踏出,却依然在踏入下一步瞬间。触动了陷

进。

看不到一丝光的阴暗,眼睛没有任何用处。只能用耳朵倾听,“咻咻

咻——”的射箭声络绎不绝,无穷无尽般扫射。绯瑶尽量闪躲,却依

旧觉得吃力,毕竟她没有内力,更没学过什么听声辩位,只是靠着本

能和前世的经验而来。同时感觉周身迎面而来的轻微的风进行一系列

的动作。

步步后退的躲避,箭雨在片刻后就停止,绯瑶喘息的苦笑,看来她还

有得学,有的加强!

微微休息了一下,才踏出一步,周身霎时一愣,强烈到毛骨悚然的危

机感让她本能转身就逃。

下一刻,一道诡异的破风之声紧随而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侧身滚

落在地,同时感觉手臂火辣辣的疼,同时蔓延周身的还有一股诡异的

寒冷和剧烈的疼意。

“咳咳……”一口鲜血立刻喷出,身体的寒冷与疼意让她只能躺在地

上卷缩着不停地发抖。一手捂着火辣辣又湿漉漉的伤口,心脏紧缩,

像有一只手在揉捏,紧接着又是一口血吐出,随即像关不了的水龙头

一样,接二连三的吐血,怎么也止不住。

异能无意识的疯狂流窜周身每个角落才稍有缓解寒冷和疼痛,绯瑶大

口大口的喘息,慢慢的归于平静。看不见的阴暗里,全身青筋直爆,

许久才缓和下来,推动异能化解身体上所有不适的症状,止了血,休

息一会才起身,随即片刻也不呆就离去。

除了森林,绯瑶找了处无人的溪泉梳洗,借着月光和远处的灯火,看

着水面上倒映着她狼狈不堪、浑身浴血的摸样,火红的眼眸也是暗淡

无光,不由再度苦笑。

“看来,必须拼命了……”一边感叹,一片整理周身和处理伤口,眼

眸不自觉的划过一抹狠辣和决然。

这次行动收获虽然不小,让她知道自己的不足多多,大夏禁地的确机

关重重,生死间隔一线外,也必然打草惊蛇了。

“明天,看来必须做好整备……”免得大夏询问的时候露出马脚。而

下一次出手的话,一定会比这次更加惊险三分……

绯瑶想得入神,根本没发现有人靠近,等她警觉之时,就有人看见了

她,那士兵一开始还有些愣神,张口:“你、你是谁……”说完,才

恍然,想大喊,“刺……”

绯瑶一个纵身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杀了。眼眸一闪,也顾不得其他,

立刻闪身离去。而在她离去的几秒后,一对士兵快步跑了过来。

“大人,这边有发现!”

“大人,已经死了,但身体还是热的,刺客想必才离开。”

“还不快追!”大人一声暴喝:“这刺客狡诈,武功了得,竟然能够

成功逃离禁地,但必然受了重伤,而等不必害怕,速速捉拿归案!”

“是——”……

绯瑶身后追着一大批的官兵,只觉万分失策!

果然做贼什么的都会遭天谴,都会被追杀!她偷偷摸摸个什么劲……

最终,咬牙彻齿的泄愤在心中:月希泉,都是因为你!

月希泉,我恨死你了——

83、女人的“本色”(一)

汪汪——

快,在这里!来人呐——

他妈的,他是泥鳅啊!该死,这里!发现了——

不对,刺客在这里,快来人啊——

汪汪、汪汪——

追!别让他跑了——

原本寂静的森林此时此刻却异常喧哗和热闹,叫喊声、追逐声、狗叫声等等络绎不绝,成堆的火把照耀着,将整个森林都渲染成一片点点的光华。

绯瑶满身汗,回头看着怎么也扔不掉的尾巴不由低咒一句:该死,他们是狗啊……鼻子这么灵!她到那就追那。

下一刻,汪汪、汪汪——一群狗叫声响起,让她差点栽了一个跟头,加快逃命的速度的同时,额头青筋也不自觉的跳了跳,还真有狗啊!

这里,看见了!快追——身后,喊叫声亢奋起来,也越来越紧。

眼神闪了闪,绯瑶再次低咒一句,深呼吸,加快动作将身后的人甩了出去。看着身后一片阴暗,她边跑边解下外衣,飞快的跑上树挂在上面,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同时再度解下一见衣服,埋进一个树洞里,再次转身,换了一个方向。

连续数次,直到绯瑶周身一丝不挂,才敢喘口气,随即整个人跳进一处浅浅的沼泽里,腐烂的泥土和令人作呕的污秽味道让她差点忍不住爬出来,即使闭住呼吸也能感受到浑身的肮脏和胃部一阵收紧,周身彻骨的寒意冻的她动也不敢动。

没过多久,头上就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响。

该死,人呢?怎么不见了!

这狗怎么不走了?难道此刻就在附近?

你们,你们。去树上看看,还有你们两个,去哪个泥潭看看,这方圆百里都给我查查。我就不信着这贼人能飞天遁地,消失不见!

是——脚步声接近,有东西刺进来。一下一下的由远至近,绯瑶屏住呼吸,将心脏遏制最轻的跳动,整个人沉入更深的腐烂之地,紧张地听着耳旁凑近的刺入声。

呲——耳边骤然触及到一个冰凉的事物让她瞬间僵直,火辣辣的让她紧了紧手掌。下一刻,就在士兵再次用剑刺入泥沼之时,有了动静。

汪汪、汪汪——

有发现,往这个方向,贼人往哪跑了。快追——遏制住绳子的士兵立即指着一个方向大喊。

追——低沉的声音发布时令,像是领头。

呲——离头顶一道三公分的剑霎时抽离,人影渐远。

再过了会,绯瑶才从中爬了出来,腐烂的味道仿佛更重了,一如她的灵魂一样,腐朽着,散发着同样的气味。

大口的喘息,也不管那作呕的味道有多难闻,绯瑶马上起身。朝来路走去,不消片刻就看见一条小溪,顺着水流,绯瑶小心翼翼的潜进,偶尔换气时才冒出一个头,再度沉下,慢慢前行……

夜色深沉,月儿高挂,明亮又阴冷,泛着冰凉却唯美的光华。夜钧寒坐在主位上。都喝下第三杯茶,也不见他们等的人回来。

小叔,我看也不用等了,特定时去哪风流快活去了。夜流寒有些暴躁的看口,脸色浮现出不麻烦,手握紧,坐在那里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座活火山。

夜钧寒瞥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没耐心的话给我打坐。也不反驳夜流寒说绯瑶风流的话。

这不是打坐的问题!你也累了许多天了,公主那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你何必让自己如此受累。虽然这半年好了许多,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不都看见了——这出流月,到大夏也就一个多月,她闹出的事件哪一件和男人没干系。今夜保不准憋坏了,又怕我们拒绝,所以……下面的话没说,但意思很明显了,夜流寒一脸不满的嘟囔道:你这受苦受累的又是干什么,自找罪受!反正我是看开了,只要公主别再找我那啥,我也不管,做个挂名的夫君,管着军营,一生就这么招了吧……

夜钧寒看着夜流寒无赖的样子,直觉气闷,你以为事情就你想的这么简单?一切都会随你如意的那样进行?

不然还能怎样?公主那德行你又不是没看见,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你也早日看开吧。那摸样,那语气,就像一个了却尘世的僧侣劝着世人在这滚滚红尘中放下爱恨情仇一般。

公主究竟怎样先不提,就先说说女皇和其他公主好了。即使先皇遗诏赐下兵马想保护公主不受任何人欺辱,但同时也给了公主一个必死的杀机!夜钧寒说说的头头是道,冷静分析:女皇虽被迫不能对公主怎样,但暗里的动作却一直没停过,公主如今这性情九成九都要归功于她。声名狼藉,不学无术,贪恋男色……这些,足够让女皇有理由排斥公主上位,反驳先皇遗诏,让公主成为下一代流月之主。其次,任何一个君主都不会看着一个危险置之不理的。如今女皇在位还好些,若是新任女皇登基,而又不是公主的话,那下场……还用我说嘛?五十万兵马可抵不过百万、千万兵马的来袭。

这个……这个……夜流寒哑口无言。

你以为这是你想放手就能放手的?你以为这是你想离开就能离开的了?即使公主申明看不上皇位好了,你以为皇城的那些会信?这世上最安全,最能让人高枕无忧的方法唯有一个——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夜钧寒看着夜流寒冷冷说着,眼底一片无情,全无一丝温和儒雅,宛若冰冷的幽冥君主一样,盛气临人。

你对敌人的时候可别那么天真,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揉揉额头,夜钧寒对他的脾性深感头疼,这性子若是再不改改,到时候死了都会在帮着杀人凶手数钱数的欢快呢!

我……夜流寒才开口一个字,紧闭的大门骤然被打开,夜钧寒与夜流寒一起看去,随即就连最淡定的夜钧寒都刹那间风中凌乱,直接傻眼——

傻愣愣的看着那一身**,满身湿漉的女人唐突的跑进来,到关门都没发现屋里站着两个男人……

而这两个男人也是真的傻眼了,大脑一片空白,半响回不过神来。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

这是什么情况?!!!

84 女人的“本色”(二)

他妈的,这人是鬼魂啊!一会现身,一会又是漂移不见没了踪影……

火把明亮的夜色森林里,头领手里握着一见夜行衣,重重扔在地上,当然如果涵养允许的话,他还想狠狠踩上几脚,心头咒骂不已:这么多人围追堵截一个人,所在地还是他们如此熟悉,如此危险的禁地,到最后竟然还是让人给跑了?我¥%……

“大人,这是我们发现的。”小兵战战兢兢的拿着一件相同的夜行衣呈上来,引来领头又是一阵寒凉的注视,吓得他直发抖。

“大人,这里也是。”另一边,一个小兵一样拿着一件夜行衣走了过来,扔在地上,心里同样觉得憋屈和愤怒。

“这贼人真狡猾!竟然把衣服脱了来妨碍我们的追查,可见此人也不是一般的蠢货……”副手边说边蹲下检查,在看到那裂开的衣袖后,笑了,将其拿起说道:“大人,轻看,也并不是没有留下线索。”

“召集人马,速速检查来到行宫的人马,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贼人捉住!”头领恶狠狠的瞪着夜行衣上的破口,宛若厉鬼一样骇人。

“是,属下领命……”…………

同一时刻,绯瑶所在。

“嘎嘎嘎嘎……嘎,公公公公公……咳咳咳咳……”主,你去哪里?又——干了些什么啊?

夜流寒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同时,甚至也有些不清了,导致一开始喊绯瑶就像乌鸦叫一样,声音怪异。即使如此,最后一个“主”字还是半响没喊出来,后面的一系列话语也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最后咳嗽不已。

“咦。你们两个怎么在我房间里?!”绯瑶也是愣了愣,狐疑的来回看着夜钧寒与夜流寒,一句话脱口而出。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此刻刺身**着呢。还在奇怪夜钧寒二人干嘛一见她就跟见鬼一样,她哪里吓人了?

她更不知道如今她这般摸样究竟有多诱人!

晶莹剔透的水珠的顺着雪白的完美细腻顺滑的肌肤落下,没有一丝赘肉的完美身材凹凸有致,虽然被乌黑的发黏在上面堪堪遮掩。却显得更加诱惑妖媚。更重要的是绯瑶那张妖异清澄并存的脸和周身散发的一种慵懒气质——绝代妖姬。魅惑世人!(形容不好,勿怪。)

夜流寒红了脸,第一时间转过视线,死命咳嗽半响。躲躲闪闪的道:“那个,那个……我,我突然想起……我我我,我还有巡视。那个,再见!”说着,眨眼间就用轻功飞出屋里,没了人影。

一口气飞出了好几十米远,夜流寒红着脸一人停在一个荒地才敢松一口气,摸摸额头上大把大把的冷汗。脸色又红又白。一时间像开了染坊,好不精彩。

“我的妈呀,这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幸好啊幸好,他逃得快!

即使是自己应该的,但……夜流寒打了个冷颤。他也不想再和如此这般不知检点、不知廉耻……的妻主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瓜葛!

“他有巡视?拿来的巡视?你分配下的?”绯瑶莫名其妙的看着夜流寒红着脸一下子没了影子,再看顺着傻愣愣的夜钧寒视线看下去,终于明白了过来。

“我说呢,原来是害羞啊!”扯过帘子遮盖在身,绯瑶恍然后一脸戏谑的望向夜钧寒的傻样,忍不住“噗呲”一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呵呵呵呵……”清脆的笑声宛若稚童一样清澈,更如风铃般唯美,夜钧寒终是被这肆无忌惮的笑声给惊回神了,随即一头的黑线。

“公主,这不好笑!”哪有被人看光了身子还笑的那么开心的人?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哪有人会不穿衣服就这么出门又回来的?!

简直骇人听闻!

看着绯瑶笑嘻嘻的那样,夜钧寒只觉额头青筋一个一个忍不住爆出,心情极度恶劣。感情这女人还没有那自觉!那一脸悠然自得,半点都没有尴尬的性情是怎样?

这女人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

“好吧,不好笑……”在夜钧寒忍耐到极限之时,绯瑶终于停住,耸耸肩,“衣衫不整”的走了过来,整了整神色,咳嗽道:“咳咳……正好你在,也不用我让人喊你过来。别傻不隆冬的只知道站在那里充当石像,还不给我跟着进来!”

夜钧寒黑着脸走进里屋,看着已经进入水中的绯瑶,眼眸一闪,别过头,“公主有何指教?”

“指教?呵呵……”咀嚼这两个字,绯瑶笑开,轻轻舒展身子,懒懒的靠着浴池,道:“我一直以为你第一句话会问‘我去了哪儿’,或者‘做了什么’、‘为什么不穿衣服’……这些。但指教……”品味了一下,绯瑶笑的更欢了。“夜钧寒,你果然很有意思。”

夜钧寒沉默不语。

“大致我看出来了,可惜……”眼皮不自觉开始拉下,绯瑶打了个哈欠,更加慵懒,周身缓缓溢出一丝疲惫,声音渐渐涣散开。“今天,真不是什么好日子。”嘟囔了一句,绯瑶对着夜钧寒伸手,“接下来的,拜托了……等我醒了,再和你……”说清楚。

“噗通——”绯瑶整个人沉入水里

夜钧寒大惊:“公主——”随即跳进水里,将人抱起,眼眸一扫,瞳仁微微收紧——脸色惨白到几近透明,好似没了血色一样,嘴角挂着一抹艳丽的红,异常刺眼。修长的睫毛微颤,挂着透明的水珠,静闭着眼让人感觉不安。身子轻的好似没有重量,轻飘飘的如纸一般可以随风飘荡……

即使不去把脉,单单就这面色和身子的重量夜钧寒就知道绯瑶受了重伤,而且,不轻。

“砰——”下一刻,大门骤然被人踢开。

同时,夜钧寒只觉手中一空,跟着眼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再接着,又一次傻眼!

“唔……”

85 女人的“本色”(三)

“咳,唔唔……”薄唇被另一双唇肆意侵袭着,舌尖与舌尖的剧烈纠缠,柔软的触感和淡淡的芬芳弥漫,让他傻了似的只能看着,无法行动。

颈间与周身的细腻磨蹭,雪白的肌肤染上诱人的粉红,女子的柔软身子让人热血芬腾,忍不住起了冲动,更别说那调皮的指尖偶尔戏谑般的划过背脊的敏感地带,酥麻入骨。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

这个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手不受控制的用力将人搂在怀里,张口就是一咬——

大脑像炸开一样只剩下本能,眼底燃着被挑起的欲火和更加高涨的怒火,让他现在宛若野兽一般让人战栗,以及胆寒。

这下,夜钧寒算是彻底被激怒了!

“嗯哼……”绯瑶闷哼一声,下意识一顿,随即主动权落在夜钧寒手上,然后,下一刻——

更加凶猛、激烈的吻随之而来。说是吻,还不如说是撕咬,也更像泄愤一般,火一样的炙热和汹涌,无处可逃。

即使是绯瑶想挣扎,也挣扎不了。

她为了不引起追兵的一丝注意逃离让她花了太多体力,已经算是筋疲力尽,到了力竭的地步,能这么快走回来完全是她的毅力,一直以来的坚持和前世的磨砺。如今能做到不落下浴池,紧紧扒着夜钧寒都有些力不从心,更别说想把一个有武功的,燃着怒火男人推开了。

根本没可能!

更重要的一点,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和一直和男人恩爱戏码,她即使再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把挡箭牌给推开,这不符合绯玉公主作风和一直以来带给人的形象。

严重点。会间接引起敌人的注意,己方由暗转明,被人当靶子。直接影响以后的生活——她还想安宁些过日子。

与从前不同的血腥杀伐,一直是她的向往和憧憬。决不允许就这样被破坏掉!

唇是火辣辣的疼,撕咬般的拥吻还在继续,绯瑶苦笑的与那双温柔截然相反的眼眸对视一秒——怒火,鲜明的怒火宛若引入体内的毒药一样炙热的带着疼意;失望。像是一个重击让绯瑶眼底暗了暗。思绪微微涣散开;在野兽般泄愤的举动里,偶尔舌尖的滑落和舔舐,更像是本能里余留的温柔,减缓一些火辣的疼意。

这个男人。算是彻底被她激怒了啊……

闭着眼,绯瑶抓着夜钧寒胸前湿掉的衣领,任由他汹涌的吻着,嘴角扯出一抹与其说是无奈的苦笑,到不如说是叹息的纵容痕迹。

当然,这一系列的小小举动外人是看不出来的,他们只看出这一男一女二人相拥的浸在水中,吻的难舍难分,分外缠绵——就比如。闯进来的这一帮子。

“……”

闯进来的大夏士兵所有人都傻眼了。看着他们吻得这般剧烈,半响回不过神来,拼命的咽口水声不间断的传来,显然有人看到如今**的绯瑶,开始止不住的遐想了。

“唔呜……”舌尖扫荡般的肆虐。接着在唇上又狠狠的咬上一口,夜钧寒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暂时放过她,同时体贴的用自己了剩无几的湿衣堪堪遮掩住绯瑶诱人的身子,然后把人死死地按在怀里,连头也不准抬,足见他的占有欲还是很强的。

自家夫人的身子岂是这些人能看的!

“诸位此刻来打搅我夫妻二人的快活,有何贵干?”夜钧寒犀利的一圈扫射下来,一帮人都忍不住那凌冽的视线,纷纷红着脸低下头,也不只是被绯瑶的“打扮”给弄红的,还是被夜钧寒的扫射羞愧的。

“咳咳……”领头咳嗽几下,恢复干练的样子,除了脸颊还泛着微红外,一切正常。“在下再次给绯玉公主和夜公子郑重道歉。实在是事态紧急,军令如山,在下不敢不从,多有得罪之处,望二位海涵!”

“哦——,不知发生何事?”夜钧寒压着不安分的某个女人不让其有任何逃离的可能,让憋在他怀里的绯瑶分外郁闷,只能泄愤般的张嘴咬下。

“刚才有刺客潜进皇族禁地,虽然被逼逃离,但已有证据显明刺客混进行宫,我等正在搜查,不能错放过任何地方!”将领说声音浑厚,斩钉截铁的语气颇有军人刚正不阿的严禁风范。虽然这将领很奇怪夜钧寒在他说话的时候似乎变了脸色,不过,他并未做声,只是暗暗观察。不知这刺客是否与流月有关?

皇族禁地!夜钧寒额头突突跳,加上绯瑶的反击,声音微变:“刺客跑进大夏禁地?!”随即深呼吸,一手潜进水中抚摸绯瑶的腰肢,让她颤抖的松口,一边不动声色的对付的大夏禁卫军:“不知诸位打算如何?怀疑我等吗?本公子可一直陪着公主在此处,从未离开过。”

“岂敢!公子误会了。只是那贼人闯进我禁地时曾中了我大夏第一神弓——‘末寒’的箭,身上有伤,更何况箭上又摸了一种药引,即使伤口痊愈我等也能辨别出是何人,还请二位配合!”将领不卑不吭的弯腰行礼,语气肃静,带着一抹不容拒绝的决然。

“呼……不知诸位向本宫如何配合?请明说吧。”绯瑶乘机死戳着夜钧寒的下颚,终于逃出生天,一张脸被憋得粉嫩嫩的红,看上去更添三分娇媚和妖娆。

瞪了一眼夜钧寒,绯瑶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听得让人一阵心颤,心口“砰砰”乱跳,好不撩人。

“还请公主和夜公子伸出右臂,让我等搜一搜屋内便可。”

对于绯瑶的怒视,夜钧寒可不怕,只是眯着眼凉凉的看着她,让绯瑶不由自主的心虚,缩缩脖子,再瞪他一眼,故作不难烦道:“那还不快点!”说着就伸出光洁的右手来。

“……”一干人,霎时无语。

夜钧寒扯下绯瑶白皙光洁的臂膀,抽抽嘴角,一头的黑线。

不愧是绯玉公主!

什么矜持,什么羞涩,什么迟疑……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看她那副爽快的大方样——她以为这是货到付款的买卖?!

众人视线不由自主的扫了一下现场,随即恍然。

说来说去,和美男、自家夫君亲热才是人生第一大事!

86 只是小小的,无法达成

知道自己打扰到别人夫妻俩的恩爱,将领尴尬又迅速的呵斥着小兵,

不下片刻在确认没有异样后,立马转身走人。

已经打扰到了就不应该慢吞吞的,这点道德他还是有的,更何况,男

人如果憋坏了也是一件大事,后果他可不想承担,更承担不起!

“撤——”一帮人飞一样的冲进来,随即又眨眼间离去,临走前还挺

体贴的关了门,屋里霎时一片沉寂,只剩下夜钧寒与绯瑶二人。

霎时,绯瑶就惨白着脸,失去所有力量一样倒了下去,还好夜钧寒抱

着她,不然她可真的水里淹死——这种死法,可不是一般的憋屈。

“公主,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皇族墓园是什么意思?你刚刚不会去

了哪儿吧?!”夜钧寒毫不怜惜的托着绯瑶,粗鲁的抬起,眯着眼,

气势汹汹的问道。

眼前那个温雅,一向风度翩翩的男子终于撕开那张温柔的假面,还原

本色,变得强硬,凛冽的威压扑面而来,宛若君临的帝王。

“……”眼底的火焰既有怒火,也有被她挑起的欲火存在,熊熊燃烧

着,让绯瑶仰天,郁闷的只想哭。

果然,吃了肉的男人都不是好惹的!

要不是自己现在情况太糟糕,她才不会被夜钧寒如此握在手上。

如今她就是纯白的小白兔,被夜钧寒这个大灰狼叼在嘴里随时都有可

能吞入腹中的可能。

“公主,为何不说话?”手轻抚着敏感地带,断断续续的游走着,让

她只能软趴趴的,浑身无力,死命的咬唇不发出呻吟声已是她最大的

极限。更别说是一句话。

呜呜……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纯良的!尤其是饿的时候,肉就在嘴

边!

这么搞着,她怎么说话!火焰般燃烧的眼眸瞪到最大,虽然脸色依旧

苍白,但绯瑶明显精神很好。

她这是自投罗网,自找死路啊!呜呜呜呜……

“嗯……钧寒……”该死的!浑身酥麻无力。脱口的话语却呻吟的像

是在叫春。绯瑶立马闭嘴,眼底一片懊恼,焦躁难耐起来。

“公主……”夜钧寒轻声唤着,宛若情人呢哝般。气氛旖旎,异常暧

昧。“你是谁!”然而下一刻,扼住的手骤然缩紧,扯出一抹疼,夜

钧寒眼底一片清冷,脸部寒霜,语气冰凉:“真正的公主,又在哪里

?是不是你藏起来的!你们,有什么目的?说——”眨眼间。那温柔

儒雅。满目含情的男人就变了脸色,气质清冽,寒气满溢。

“若是你实话实说,还可以饶了你们一命,放过你!我夜钧寒说到做

到。”

“……哈。哈……”真是有够天真呢!

绯瑶无力的笑起,灿烂着,更像是叹息。

“今天真不是什么好日子……”再次嘟囔一句,绯瑶费力的想要将手

搭在夜钧寒身上,却被他警惕的一巴掌拍开。

“你想做什么!”

“放心,我现在可没力气,真的。”虚弱的声音让绯瑶烦躁的皱眉,

更让她焦躁的是眼前事物似乎跟着模糊起来,无法辨别。“我想要的

可不是什么权利……或者是那些金钱。从来不是……”幽幽的叹息,

那忧伤的话语间,眼眸渐渐涣散开来……

“什么?”夜钧寒一愣。什么意思?

啊啊,似乎……好模糊……

有谁抱着她?似乎……再给她一些温暖行了……好冷啊……

“公主,你怎么了?”感觉抱着的人身体异常的冰冷,夜钧寒下意识

关系起来,连称呼都没有换。

“……泉……”细细弱弱的声音若不是夜钧寒听力好,根本听不到。

此刻他脸色难看的把脉,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我想要的……为什么,都无法得到……”

一把将人自水里抱起,夜钧寒无视绯瑶的自言自语,将其抱进床上,

自袖口拿出一个湿漉漉的帕子,自里面拿出一根银针,手不停,毫不

犹豫的扎了下去——

“爸爸,妈妈啊……好疼、好冷……你抱抱我吧,绯儿好疼啊……为

什么,再也看不到了?……看不到了……”

你们,都在那儿?为什么都看不到你们?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像是恶魔的穴居。她哭着,挣扎着,

却无济于事……

因为她无力着,无法动弹。

“我只要你们抱抱我就好……见面的时候,笑一笑,对我说一句话就

好……我也累的,很累的……我疼的时候,你们究竟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一句话,重复好了好几次。

将她的四肢绑在床上,强制住她的挣扎,夜钧寒下手的针停了停,眼

眸复杂的看着那个朦朦胧胧,没有意识,本能的哭叫女人。

“抱抱我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

“我也只是想要这个……只是这个……”然而,这么小的一个愿望,

却也无法达成。

“我真后悔,为什么生下你!”

“为什么,是你毁了这一切!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那个噩梦一样不能遗忘的话语啊……

那个临终前呢喃的问话,至今还疼啊……

它成了她心底的魔咒,被她自己困在那里直至,灵魂都腐烂也挣脱不了,得不到想要的救赎。

“……不是我的错……真的不是我的错……”她又哭又叫,剧烈挣扎和嘶喊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明明不是我的错……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这么对我,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你们抱抱我啊……为什么不看看我……我好疼,好疼!”

“抱抱我吧……抱抱……”

“……疼,疼啊……绯儿没错……绯儿会很乖……抱抱……”

“……是的,你没错。别哭,我抱着你呢——”

87 这明显是惯出来的

全身阴冷,没有温度,若不是起伏的胸膛,简直就是一死人,僵硬无比。

不愧是大夏的神弓!仅仅只是破了一道口子,寒气就注入体内,加之身体的剧烈消耗,虚弱到极限的极限,风一吹就能倒的地步,筋脉也脆弱的像豆腐,轻轻一碰就要碎了一样,神智不清,引起短暂的神智错乱。

更重要的是,那股流窜的阴冷和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彼此消耗,在这脆弱的的筋脉里拼的你死我活、互不相让,简直像是殊死搏斗,缓缓向心脏靠近,而且……

夜钧寒放下脉搏,眼底惊怒交加,看着怀里温驯的宛若猫儿一样安静乖巧的女人,根本难以想象刚才那剧烈挣扎,孩子一样任性哭叫,是同一人所为。

看着死命巴着他衣领不放的手,整个人蹭在他身上,轻如鸿毛,软绵绵的异常身子,小小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嘴巴可怜兮兮的下垂,这个人像被遗弃的小猫咪一样,腻着他,生怕他离开。

“唉——”深深的叹一口气,夜钧寒一边心头凌乱,一边有条不理的一根根拔下刺在绯瑶头上的四根银针,已经身上的好几十根,再看了看,确定她已经没事了,才一脸疲惫的塞着一个枕头放进绯瑶怀里,借机脱身。

才一出门,就看见去而复返的夜流寒站在门外,抱着剑,不语。

“既然回来了,那守着吧。我施了针,大致上已经没事了。”说着,揉揉额头,一脸怠倦。“这几日,公主身子都不好,你辛苦一下。”

“我累了,去睡了……”

“小叔——”越过夜流寒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低声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如果不是太大的事情,其实,不需要你再去改变什么。”

夜钧寒身子一震,愣了愣。却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第二日,夜钧寒一起来就马不停蹄的来到绯瑶这边看情况,结果。看到能跑能跳,脸色红润,各方面良好的正常人时,大吃一惊。

夜钧寒磕磕绊绊一句:“公,公主……”你可以下场了?!见鬼!

视线转向夜流寒,只见他也是耸耸肩,一脸茫然的表情,夜钧寒只觉额头青筋直跳,又转向绯瑶哪里。暗忖:看来有时间真的要和这位好好的、好好的沟通一下!

一惊一乍的,心脏可承受不起!

“哈罗——钧寒,早安!你吃过饭没有?等会要去参加祭祖吧,饿着肚子可不行哦……”绯瑶吃着香喷喷的早餐,对着呆愣的夜钧寒挥手招呼,让夜钧寒霎时无语。

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一头黑线的瞪着自己手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筷子。为什么他会无缘无故的一大早跑过来吃早饭?还有,她那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是什么意思?昨晚上的,难道不记得了?

那些个不明不白的梦话,什么意思啊?!

“吃好了,走吧。”绯瑶拍拍鼓鼓的肚皮。打了个嗝,懒洋洋的起身说道:“大夏祭祖这么庄重的事,不能让别人久等不是——”

是,可是……

夜钧寒还想说什么,但每一次开口都被绯瑶巧妙的引开,或者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次数多了,他也就明白过来了,眯了眯眼,沉默下来。

跟着夏钰煌,绯瑶一行人沉默的来到天子岭的山脚,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连成一片的山脉和一排向上延伸整齐的禁卫军,心头叹了叹。

“绯玉公主,此处就是天子岭了,还请下马步行。”

“咦?难道是要我们爬山?!”慕容锦然见状,诧异道。

“不行!”夜钧寒一听,也不等绯瑶反应就反对出声。“公主身子不好,不能爬山!”

“夜公子,并不是我等故意为难,这是我大夏历代的规矩,示意对先人的尊重和敬意。即使是父皇,也不能例外,只能步行!”歌舒墨张口就是一句,说的斩钉截铁,语气有些横。

夜钧寒听得脸色不由一寒,无法反驳。

大夏皇帝,九五之尊都步行了,流月区区一公主又怎能列外?难道,流月的月绯瑶,绯玉公主特殊到大夏帝王都退让,给面子的程度?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在?……

一句话:老老实实的爬吧!

“墨王说的是,钧寒只是担心本宫一弱女子,前些日子受了惊吓,身子不好,耽误时辰罢了。既然夏皇都徒步上山,本宫又怎能搞特殊?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与麻烦,本宫还想活着回国逍遥快活呢……”似笑非笑,似真非真的睨了一眼,绯瑶低笑说着,态度玩味,让人摸不着头脑。

“哼——”对此,歌舒墨哼了哼。

“公……”夜钧寒还想说什么,绯瑶却不给他机会了。

“没关系,就当锻炼身子也好,最近,总觉得身子懒散……”似乎看出夜钧寒眼底的担忧,绯瑶又安慰了一句:“实在不行,钧寒你背着本宫一程。”

都说到这份上了,夜钧寒也只能沉默下来,不再阻拦,只是心头又阴郁了几分。

“夜大公子放心,绯玉若是身子不好,孤保证到时候会休息一下再赶路,不会急于一时路程。”夏钰煌开口保证,眼底笑意满溢。

歌舒墨见状,十分怀疑的瞄了一眼绯瑶,又看看夏钰煌,很怀疑前几天那些一连串的发问和猜测只是夏钰煌自个儿的遐想,或者……爱屋及乌?

绯玉公主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废物嘛,完全看不出来厉害的地方。

而且,还是被惯的!

无论是流月的女皇,还是现在的夜钧寒。

说到底,绯玉公主月绯瑶现在的性子,也是流月自个儿自作自受嘛!别人只是被连累的份。

歌舒墨很怀疑很怀疑,那些个猜测只是某些人的一厢情愿。

是不是这位公主大人在封地又惹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件,在流月呆不下去了,女皇都厌烦不已,所以来大夏避难,顺带的捣蛋加之……度假?!

88 祭祖,大夏国师

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么诡异?夏钰煌看着歌舒墨,眯眯眼。

咳,没什么。歌舒墨清清喉咙,不敢多言。他可不敢把心里的臆测说出口。别看他温和的样子,歌舒墨心里可清楚他这四哥该狠的时候,可比任何人都要狠。

做夏钰煌的敌人,他自问没这个胆量和才学,会被玩死的!

看看前方优哉游哉的一行人,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自在了,但目光却收敛起来。

对此,夏钰煌也不再纠结,一群人爬了近半个早晨才来到祭祖的目的地——天子岭山岭的平地,一方俨然伫立着一排排雕刻着精美图纹的玉石,和一处祭台,简单、精致、庄严,和神圣。

而在这祭台的下方,已有一群人站着许久了。

太子殿下、墨王、云岚侯,流月绯玉公主以及一干公子到——

太监细细尖锐的高呼顿时让一帮人的视线转向这边。群臣的惊异和不屑,夏皇的狐疑,各个皇子的看戏表情,以及乐柔的呲笑,任晖之高深莫测的视线。

儿臣(臣)参见父皇(陛下)。夏钰煌三人行礼。

皇帝陛下有礼了。绯瑶堪堪说了一句,让夏无殇嘴角一抽,好随便的礼节!但人家是客人,再无礼他不能失了风度,更何况这也只是小事。人家确实行了礼,就是态度不好了点,那个,态度……

咳……站在夏无殇身边的国师大人咳嗽一声,让夏无殇立刻回过神。说道:免礼,赐坐。

想必这位就是大夏的国师大人吧,好年轻,本宫还以为是一位垂垂老者。绯瑶视线转向能与夏无殇同坐的男人身上,意味不明道。

一身洁白的衣袍不染尘埃,一张倾城的脸上挂着一抹无欲无求的淡淡笑意,宛若天边云彩。整个人如雾般朦胧,只可远观,不可亵渎。周身散发着一种仿佛会随风而逝的淡泊和飘逸。

歌舒墨美如神明,不似人一样,却有一种很强烈的存在感。或惊叹或贪婪与他的美貌,或碍于他的身份而不敢实施,却引起他人之欲,让人趋之若鹜,而这位国师大人却正好相反。

存在感不强烈,周身又有一股淡泊的飘逸气质。因此,即使有绝色之姿,天仙之容。却只被人敬仰崇拜,仿佛那些肮脏的思绪一出现,就真会惹怒神佛一般,降下惩罚。

绯玉公主见笑。国师淡淡一笑。璀璨异常,但却越发淡泊,云淡风轻的说道:之前却是家师担任国师一责,只是不日前病重,让在下提前上任而已,说实话,在下惶恐。话虽然这么说着。但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没变,在绯瑶看来,没一点说服力。

他那里惶恐了?她怎么看都没能将惶恐这两个字加在这么一位生性如此淡泊从容的男人身上。

哦,原来是这样……把玩着手里的头发,绯瑶歪着头看着不远处的国师大人与之对视,嘴角不自觉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霎时让在场一帮人紧张起来。

难道,这位公主大人看上他们的国师了?!所有人惊悚的想着,就连夏无殇也不由这么想。

咳咳……绯玉公主,不知与你在一起的另外二位亲王子女为何没有现身?出了什么事?夏无殇忍不住打断二人若无旁人的对视,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

月希澜毒发,泉陪着呢。无事,钧寒已经看过,多多休息便可,因此今日大典是无法参加了,泉也深表遗憾。绯瑶面不改色的扯谎,也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那一本正经的摸样,由不得他们不信。

更何况,她也是真不知月希泉跑到哪里去了,一大早起来就不见了人影,连月希澜也跟着消失,她也习惯的见怪不怪,反正完事了她会回来。

有些懒懒的托着下巴想着,绯瑶有些无聊,早知道她也跑路算了。

一旁,国师眼底骤然闪过一抹笑意,垂下眼眸,淡淡出声:陛下,吉时差不多。

哦,那就开始吧。夏无殇不疑有他,冲国师点头,说道:祭祖开始——

漫长而又无聊的聚会。

这是绯瑶给这个行动的唯一评价。

所以,当已过午时,夏无殇宣布:祭祖结束。绯瑶差一点没拍掌叫好,欢呼一声:万岁,终于解放了!

所以,当夜钧寒看着原本软趴趴、恹恹的绯瑶两眼放光的起身,激动地往回走的时候,很是无奈的勾勾嘴角。

公主,此路颠簸,还请小心为上!

恩恩,我知道。挥挥手,绯瑶跃雀的无视,根本没听进去。而导致的后果就是——一个踏步进去,周身环境霎时转变,郁郁的森林依旧透着点点金光,然周边所有人却依然不见了踪影,独剩下她一个人还站在原地,慢慢回神。

嗯——,这就是所谓的阵法吗?左右看着不变的场景,绯瑶退了一步想返回原地,却什么也没有改变,不由摸着下巴,看着四周的景象饶有兴趣的说道:果然有趣,就不知道是谁布的局,想要谁的命了。说着,眼底骤然闪过一抹凌冽的杀意,弯起的嘴角也越发邪肆起来。

嘛嘛,就剩下我一个人,钧寒他们应该不会有事,正好无聊,当探险好了。说着,又优哉游哉起来,随带拿起一根树枝把玩着前行。

同一时刻,夜钧寒所在。

小叔,走散了。夜流寒提着剑,警惕着周边,眼神凶恶起来。

这是大夏的阵法吧,怎么启动了?慕容锦然这边戳戳,那边看看的,玩味的说道。

只怕,这是有心人要办事,特地弄出来的‘牢笼’。夜钧寒眼眸闪了闪,自袖口拿出一张纸,又道:这几天传来的消息,大夏皇子开始行动,想要对付夏钰煌,只怕就在这个时刻……我担心公主的安危啊。

呲——慕容锦然呲笑一声,那个女人你就甭操心了!钧寒,你要担心就担心把她惹火了的敌人好了,我更同情那些人。或者,琴沐风。他也不见了呢……

夜流寒连连点头,十分赞同。

夜钧寒:…………

89 坠落的一瞬间(一)

保护皇上!快——

刺客,有刺客!护驾——

谁触动了阵法?该死!陛下,请小心——

……安静!夏无殇额头青筋爆了爆,耳边的喧闹声吵得他异常头疼,忍不住揉揉额头,呵斥:慌什么!慌什么!统统闭嘴!朕还没死呢!

陛下赎罪——一干人吓得面无血色,跪在地上发抖,不敢再出声了。

国师……

陛下放心,无事的。国师掐指算了算,淡淡笑起,淡泊的语气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错觉:陛下如今有真龙护体,无论是谁行刺来都会失败。何况,今日的目标并非陛下。

还请国师示下。夏无殇松了口气,将提起的心放下,眉间的褶皱渐渐抚平,语气谦虚。

这是太子的劫。国师淡淡宣言,也不管听到后脸色变得难看的夏无殇,平淡的声音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尊师曾经的预言想必陛下没忘吧。

夏无殇闻言,脸色又是一变。

如今,就是这个时候了。陛下稍安勿躁,还请与我在这里等候,过一会就好了。陛下也要对殿下有信心些,且看天意如何吧……

幽幽的森林,挥洒不去的阴暗枝叶里,点点金光自稀疏里落下,宛若仙女挥落的美丽,渡上一层迷离,一如现在,坐落在轮椅上。美得令人忘了呼吸,却也淡漠的没有感情一样的男人——

沐枫……男子的身后,女子温柔的叹息落下,乐柔慢慢想那个背影靠近,眯着眼,心思百转万千。

参见乐柔公主。琴沐风身子一僵,许久才转过轮椅。僵尸脸,冷淡的唤了一声。

沐枫,你还在怪我……伤心的语气,泫然欲泣的表情,足渐湿润的眼角。乐柔一副伤心欲绝,想要大哭的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娇弱无力。

公主多虑,我与公主不熟。乐柔噎住,看着眼也不眨。表情丝毫不变,语气冷淡的琴沐风,心头暗怒。

沐枫……

公主情称呼在下‘琴公子’。我与公主真的不熟,而且在下有夫之妇,公主府排行第四,也可称一声‘四公子’。硬邦邦。不解风情的截断乐柔的话语,琴沐风眼也不抬的说道。

你——眼底的怒火终于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来,乐柔嫉妒的低吼:琴沐风,本宫好歹也是昭和下一任女皇,你这样的态度对我,小心月绯瑶也保护不了你!本宫今日寻你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本宫只问一句:你跟不跟本宫回不回昭和?!

回昭和?琴沐风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的弧度。黝黑的眼底终于流露出一抹几乎嘲讽一般的神色,语气冰寒彻骨:我这被人玩过不知多少次的‘贱人’回去干什么?徒添笑话,惹人嫌弃,被人辱骂罢了。公主不是一向注重名声,和我这样声名狼藉的人走在一块,不怕与皇位擦肩而过?

如果是这点,你放心好了,本宫已经安排好一处宅邸,只要你肯跟我走,一切皆在我掌控之中,不会再有人如此诋毁你。乐柔说的斩钉截铁,琴沐风却更觉得讽刺。

想打算把他藏在哪里金屋藏郎,不见天日吗?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啊——

可是,如今有差吗?

他还不如呆在这里自在不是。

呆在绯瑶这里,起码还有自由,还能……

绯玉公主,已经在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样子,他更觉得现在,也许有改变的可能。

沐枫,你……乐柔看着半响没个动静,沉默不语的琴沐风,准备再接再厉劝说之时,下一刻,却陷入一片黑暗里……

砰——倒地的声音与跳下来的声音一起响起,琴沐风一抬头就看见这两个人站在那里,不由一阵错愕。

啧啧啧啧,真想不到啊,原来昭和过来的公主也是这样的德行,琴沐风,你挑花运也不错嘛!如果瑶知道有人趁她不在挖她的墙角,不是道有什么反应,啊啊——好期待哦!哦呵呵呵呵……月希泉说的啧啧有声,一脸玩味,看着琴沐风,笑的特别不怀好意。

一阵冷飕飕的风划过,琴沐风不自觉打了个冷战,看着突然出现的月希泉、月希澜,额头突突跳了两下,声音带了丝咬牙彻齿:二位,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病发吗?不是说照顾吗?琴沐风左右看了看,这不一个个都好端端的在这儿,活蹦乱跳的!

我昨天就出来‘探险’了,没和瑶说呢。踢踢昏死过去的乐柔,月希泉撇嘴,懒懒的宣布。

泉儿想要玩,我也没办法拒绝。月希澜叹息的说道,眼底无奈的与琴沐风对视,顺带耸耸肩,表示自己真的很无力。

原来如此!琴沐风点头,公主面不改色的扯谎本领越发高深了,以后可怎么办?怎么辨别?想着,不由蹙起眉宇,对夜钧寒更加同情了。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和昭和有这么深的牵扯,以后怕是难办了。月希泉说着,看着琴沐风的僵尸脸,笑的很灿烂,满满的幸灾乐祸和玩味。嘛,不过这事貌似和我搭不上关系,随便啦!

琴沐风嘴角一抽,还真是公主的生死之交,没人性,爱玩闹的这点简直一模一样!

现在重要的是瑶她的……顿了顿,月希泉抬头望了望天,随即转移话题。算了,桥到船头自然直,总有办法的,现在还是把你送回夜钧寒哪里比较安全,正好我也找他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大事。

接下来的大事?什么大事?琴沐风狐疑,心头隐约不安起来。即使接下来被月希澜推着走也没心思看清楚他们是怎么闯阵法的。

不下片刻,就找到夜钧寒三人所在,月希泉二人的现身理所当然让夜钧寒等人一阵错愣。

这个……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和琴沐风一起走过来?

夜钧寒微微傻眼,夜流寒与慕容锦然也是缓不过神来。

夜钧寒,正好我找你有大事商量。月希泉大大咧咧的拽着月希澜跑了过来,把人往他这一仍,道:检查!刚刚哥哥动用了毒。跟着简略的解释一句。

夜钧寒三个人霎时无语中。

琴沐风更是忍不住扶额。

原来,这就是她所谓的大事!

确实是一件大事——对她而言呢。

90 坠落的一瞬间(二)

你想问什么,直说就是。

阴郁的森林里,月希澜举止优雅,神情从容地看着帮他把着脉,其实心思早已飞远,欲言又止的夜钧寒身上,淡淡的笑容将他衬托的更加完美诱人。

你知道——夜钧寒愣住,他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表示。

这么明显,我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更何况,你还把泉儿等其他人都支开了,只留下我们两个。

怎么明显吗……夜钧寒摸摸脸颊,苦笑。

嗯。月希澜若有所思,看着夜钧寒的样子,挑明道:想问泉儿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情报里,月希泉并不是如今这样的。夜钧寒放下手,对月希澜的身子已有了解,自袖子里拿出一粒药丸,给他。虽然比不上公主的荒唐,但也算是风流一时。改变,是在一年多前一次意外里,为了那一个人争风吃醋,不幸自三楼窗下摔落,昏迷数载,多次性命堪忧后,才险险救回一命,之后……据说是‘失忆’。语气淡然却带着绝对的自信,眼眸探究的盯着月希澜,不容他又一次闪躲的机会。

你既然知道的那么清楚了,那我也不惜说假话了。吞下药丸,嘴里蔓延的淡淡苦味和满满的药香,月希澜眸光泛着淡淡的水迹,回忆般的出声:泉儿,并不是我妹妹,却是母亲和父亲的女儿。矛盾的一句话让夜钧寒愣了愣,但并没有开口打断月希澜的话,只是将疑惑压在心底,等着接下来的解释。

那个时候,月希泉的确死了,但是又活了。月希泉死了,活下来的只是我的泉儿。夜钧寒茫然。还没明白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月希澜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浑身冰寒。我记得月绯瑶半年前那次也是出了意外。是不是?回来后,就变成如今这般摸样。意有所指的话。夜钧寒凝视月希澜深邃的眼眸,心头大震,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她,对你说了?夜钧寒声音嘶哑,好半响才吐出一句话,喉咙干涩。浑身却犹如冰窖般僵硬的无法动弹。

嗯,我费了好大得劲呢才得到泉儿的认可呢……这么说着,月希澜嘴角挂着一抹半是甜蜜半是无奈的笑意,当时要不是我耍了些手段。泉儿也不再是现在的样子。

真是的,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大男人躲在这里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话,结果是哥哥你在和别人分享自个儿的得意成果啊!炫耀吗?身后,月希泉骤然现身,满脸无奈的扶额。语气算是恨铁不成钢吧。

夜钧寒被月希泉的突然现身吓了一跳。呃,怎么闷不吭声,幽灵一样的,难道是自己这些年武功退步了?

果然是退步不少了……看着跟着也走过来的夜流寒三人,夜钧寒揉额的想着。他们听到多少?

泉儿。你不要吓人啦——月希澜将人拉近自己怀里,蹂躏她的头发,疼爱的抚摸之。

哥,别弄乱我的头发啦!跳离月希澜,月希泉捂着乱糟糟的头发跺脚炸毛中,理直气壮的狡辩:再说,你们在讨论我的事,为什么我这个当事人不能听一下。还有,我不是偷听,我是光明正大的听,只是你们没发现我也在而已!

意思也就是:全都听到了。夜钧寒在一旁听得再次扶额,果然不努力不行了,以后要是在发生着现象,被人杀了也只能说自己活该。

没我的允许,就是偷听。月希澜直接命中红心,斩钉截铁的语气让月希泉霎时噎住,说不出话来。

那你不也没经过我的允许把秘密说给别人听……嘟囔一句,月希泉皱眉,不满中。视线转向被忽视很久的夜钧寒身上,更是不满。

我更没想到夜钧寒你这人这么阴险!月希泉忿忿道。

点到名夜钧寒摸摸鼻子,认命的不去反驳。好吧,是他理亏——

泉儿,我只是想帮你……月希澜看着被他迁怒的夜钧寒,叹息一声,无奈了。

我知道。嘟嘟嘴,自个儿气闷一会,很快月希泉便对月希澜投降了。好嘛——这么看着她,她怎么赢得起心肠。视线转向夜钧寒他们四个男人,心里想着:天意吧,不然这么这么巧,四个男人都在这里,等着揭穿的这一幕。

正如澜哥哥说的那样,我是月希泉,却也不是月希泉。用更正确的方法说的话,这具身体是月希泉。指指身体,月希泉说的很无奈很感伤,眼底闪过一抹悲哀。而里面,却并不是——我是一抹被强行束缚在这具身体里的,一抹幽灵。

即使心里猜测着,但被证实和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

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慕容锦然四个人同一时间,同时忘了那些繁文缛节,礼仪风范,全都没有形象的张口结舌、目瞪口呆,缓不过神来。

这,这……这是在说天书吗?还是他们出现幻听了?

什么……幽灵……

这种事,有可能吗?!

摧毁的前一秒,坠落的一瞬间,重生的那一刻,我以为在做梦。嘴角的忧伤扩大,月希泉笑的茫然,语气惆怅:我被孤立在这世界里,只剩下我一个,明明是我,但却又再是我……带着前世那些……记忆,重活。那个时候的孤独和寂寥再一次席卷而来,月希泉抖了抖,下一刻被拥入月希澜怀里,那暖暖的温度,心疼的眼神,结实的胸怀,有力的臂膀,安宁的港湾……

啊啊……真的,好温暖……幸好,我活在这里。

幸好,你陪着我,抱着我……

我啊,呃,该怎么说呢……缩在月希澜怀里,月希泉蹭了蹭松了口气,想了想,才道:我是被抛弃的孩子,因为,我是女孩。

哥哥,因为有你,所以我才能开口说出那难以启齿的记忆……

我想忘也忘不了的难堪,是对瑶也无法诉说的存在——如今,也因为你,我才可以……

91 坠落的一瞬间(三)

即使时代变了,人也再回不到当初……可是,有些事依旧不会,没有改变!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月希泉厌恶的皱眉,语气恶劣,显然心情十分不好。

我还真庆幸,我们活在的地方,叫流月。而不是重男轻女的大夏和大衍。

心头又是一个大锤敲下,夜钧寒四个人闷不吭声听着,面面相觑,说不出一句话来。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果然,是这样吗。因为来自同一处,所以才会如此亲昵。夜钧寒恍惚的想着,心思复杂。

原来是这样,真不可思议啊……绯玉公主前前后后变化如此之大,谣言满天飞却与他所知的不同点在这里!慕容锦然眸光异常深邃,随即撇撇嘴。他碰上原来是这个,但那女人的恶劣程度也可见一般,对他来说,没差!

琴沐风木着一张脸,眼眸闪了闪,划过一抹光亮,与一脸茫然,见鬼的夜流寒成鲜明对比,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还是说说我的吧,瑶的事,即使从我嘴里说出来对你们也多大没意思,还是让她自己说的好……更重要的是,她怕那女人如果知道她在这里乱嚼舌根的话,会发飙!月希泉骤然转变话题,耸耸肩,心头微冷,只要一想到绯瑶发飙……呃,还是不想得好。她很识趣的!

抖了抖身子,月希泉故作无所谓的说道:但是瑶和我,或许太相似吧。即使我们二人相依偎许久,有些伤,还是不会去触碰的——知道那很疼,疼的宁愿去遗忘,当做不存在……

她们不会去感伤,更不会去触及所有的不愉快,所有的时间都只是拿来及时行乐,因为太短暂。竭尽全力也不够挥霍。

沉重的话,月希泉眸光闪烁着,月希澜将人拥得更紧,夜钧寒四人也点头凝神,仔细聆听。

我前世被父母忽略着,他们宁愿去爱一个没有血缘的亲戚孩子,也不愿意给我一点关怀。即使我再去讨好他们,也只是不冷不热。敷衍的说一句‘不错’。呵,不错……讥讽一笑,手骤然一紧,月希泉眼底满是怨恨,丑化了她的脸庞,那是解不了的诅咒。

明明我的存在是他们制造。忿忿一句,即使天生粗神经的夜流寒都感觉一股激起强烈怨气,更别说其他人来。看着月希泉那样子,下意识退了一步,有些胆怯了。好……好恐怖的怨恨!

最后。把我当做物品,卖给了组织,只为了孕育一个,百分百的男孩可以继承他们的意志。

月希澜也是第一次如此细致的了解过往,这么听得心里不由一疼。总算是了解一开始她对他的态度为什么那么恶劣了。

前世有这样一个,对今生这个兄长又怎么会有好态度!即使在这里,他才是被忽视的哪一个,也得不到丝毫的怜悯。

我怨恨,而这恨成了我的动力,也为了活着,我成为组织里一个必不可少的棋子,杀人的道具。淡淡的声音飘渺着,月希泉说的轻松平淡,更像是在说一个平常人的一生。

但是。夜钧寒几个人却是能自月希泉那平淡的话语里嗅出浓烈的血腥味和艰难。深深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人,这世上,没有一步登天,想要那样活着,付出的代价可是不容想象的。起码,他们不能。

我没有向往,没有愿望,没有期待,没有期限,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即使这双手血红,背负再也洗不清的罪恶;即使化身魔鬼,回不到最初的地方;即使是昧着良心,不择手段……我也不惜一切。只是想活着而已……而有时候,这种单纯却也是最可怕的。

然后,在我二十三岁那年,终于遇上了瑶。说到重点,一旁的四个男人终于聚精会神起来,让暗暗观察的月希泉眯了眯眼,将刚刚所有的怨气都收敛起来,懒懒一笑,宛若无害的少女,蹭着月希澜,说的不经意。

对视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或许,我们能够成为‘唯一’,彼此的唯一……随着淡淡话语,月希泉眼眸迷离,仿佛回到当初的一霎那,回荡久远的过去里,声音都飘渺起来。瑶和我截然不同,我除了我自己,什么都没有,更不要说信念、努力,或者是总有一天……什么的,我之所有会有现在的我,这都归功于她。她似乎什么都懂,我没有的她全都有,她成为我的唯一,支撑我整个世界的运作,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的家人、友人,以及师傅。

这么说着,月希泉柔和的笑开了,似乎得到玩具一样的孩童,表现出她最为纯真的一面。

视线转向那四个男人,转瞬变得狠辣无情,杀机凌冽,语气狠辣又残忍:我可是事先声明过了,你们当中如果有谁抱着伤害她的念头,趁早打消,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除了这个,我什么都没有,不会再去在乎。

夜钧寒四人霎时一冷,只觉裸身在冰天雪地里,呼吸困难,似乎除了点头就不能在做些什么。

**裸的威胁!她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最终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变相的警告!

月绯瑶与月希澜是他认可的家人,是底线,更是禁忌,若是触及哪怕只是一点点,她就会不管不顾的将人灭了,万劫不复!

疯子!同一时刻,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与慕容锦然心里一致下了判决。这个女人很危险,如果可以避免,还是不要惹她为好!

那个……夜流寒胆颤的咽咽口水,搔着头狐疑问道: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你是怎么死的?

下一刻,三道尖锐的视线刺过来。

夜流寒,你找死啊!

即使是夜钧寒都有一种想痛扁此人的冲动。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这个啊……相比于夜钧寒的担忧,月希泉却是一种无所谓的姿态,貌似对自己死亡没多大怨恨。

三个男人见状,心头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再次竖起耳朵。其实,他们也很好奇啦……

我们所在的组织头领发癫,貌似把瑶很宝贝的东西弄没了,然后伙同我报仇,结果我们两个杀光了基地里所有人,哪怕是一条狗!阴森森的一句话让四个人直冒冷汗,感情最恐怖的不是她,而是天天在他们跟前晃悠的哪一个!

算是同归于尽的死法吧,好蛮开心的哦……开心个头!

一致在心里咒骂,四个男人又是一致的退步,打算远离危险分子,但是……原来月绯瑶才是主谋!

连一条狗都不放过……比眼前这个还疯狂!而他们现在貌似就跟这种女人朝夕相处着!躲也躲不掉。

嘶,好冷……

那也没办法嘛,谁让那个白痴惹疯瑶的,他纯粹是自作自受!

……四个男人无语,再次悄然退了一步,看着一直将月希泉搂在怀里,脸色不变的月希澜,纷纷投以钦佩的视线。这种异常极端的疯女人你也敢要?佩服,佩服……

瑶怒起来很恐怖啦,但只要不惹了她就好。月希泉看向夜钧寒这边,堪堪安慰一句。

虽然很同情,但月希泉这么极端的理所当然的想法还是让他们望而却步。虽然造就如今这种性格的原因在于前世那残缺的一生,但……真心让人不敢恭维!

其实,只要不成为敌人,我们还是很好相处的。笑咪咪的说着,月希泉一脸无害的笑意。

欺骗,这是**裸的欺骗啊!

看着月希泉那无害诱人的笑容,所有人一致如此腹议。

若是你们谁有那个本事让瑶打开心扉接纳,其实还是很幸福哦。这句话,怂恿的意味太过明显,夜钧寒一帮人嘴角整齐的抽搐中。你老还有这闲情逸致当红娘?!

好吧,我开玩笑的。懒懒的毫无诚意的一句后,月希泉再次扔下一枚警告。最后一句忠告给你们,当然选择权在你们。

不要背叛哦……一句话,轻柔的像是随风飘散的羽毛,没有丝毫重量,脸上挂着玩笑,别当真一样的神色,如此说道。

是不是好意,是不是受人胁迫,是不是不得已……这些都不重要。瑶只看行动的结果:你是不是背叛了。

背叛的人,无论当初是拿什么借口,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出来,都无法原谅!绝不原谅!似乎想到了什么,月希泉眼底骤然飘过一抹血红,冷冰冰的眼神宛若毒蛇一样,不带丝毫人类该有的感情,残妄、邪魅、狠辣、阴毒、杀意、决绝……一一自她眼底划过,隐没黑暗的瞳仁里。

我很严肃的告诉你们,最好不要犯这样的错。你们的‘好意’,只会让现在好不容易恢复如初的瑶进一步恶化。即使我也不想看着瑶死去,但这一点上我也认同——决不允许任何意味上的背叛!

与其哭着活着,还不如笑着死去……这样,会比较幸福。

如果说神还允许我们这些满身罪恶,得不到宽恕的人许下最后一个愿望的话……我们,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一个!

死去的时候,能够微笑。

送上小肥章*^v^*

92 坠落的一瞬间(四)

泉儿,我不懂你……你说了这么多,甚至不惜挖出自己隐藏多年的伤口,难道只是为了警告那四个男人不要做出任何背叛的事吗?

他绝不承认心里那股不舒服的味道是酸味。

澜哥哥不必懂得,我不会让你懂得。月希泉捧着月希澜的头,靠着他认真说道。那种如今一想起来就能令强韧如她的神经无法忍受,寂寞的想自杀的滋味。

我会一直陪着你,生同眠,死同穴。在月希澜复杂的眼眸里,月希泉轻轻许下誓言,语气决然,让月希澜放下心来,只是仍有疑惑。

哥哥,我变了,因为有你。所以,在瑶心里,即使她不在了,我也不会像过去一样毫无牵挂的陪着她共赴黄泉。月希澜骤然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惆怅的月希泉,脑海里只有念头:月绯瑶想寻死?不会吧……

在月希澜以为自己听错,满脑子浆糊,转不过弯的时候,绯瑶这边她已经在一系列的打击下,快抓狂了。

夏钰煌,你好歹也是大夏太子爷!重点是:你还是一个男的!为什么你可以毫无芥蒂的向我——一个女人求救还那么自在!你又不是我流月的人!绯瑶恶狠狠地瞪着,指着身旁毫无风范形象的翘着二郎腿,一脸悠哉悠闲的男人,心里憋着一口气,别提有多郁闷了。

你们大夏男子的骄傲呢?自尊呢?自大呢?……这些,在哪里?

本太子一向视绯瑶你说的那些东西如粪土。毕竟命最重要不是?我还没活够呢。夏钰煌笑眯眯,很和善的截口,绯瑶霎时被自个的口水噎住,说不出话来,连连咳嗽。

不过。还真没想到,我以为绯瑶你虽然厉害,但对付那么多人总是会吃力,想着趁机在一旁放暗器帮你呢,谁知你一口气全解决了,果然是高手……夏钰煌真心的佩服加感叹,但在绯瑶听来却觉得刺耳之极,简直就像是在说风凉话。不由又是一肚子气。

大夏太子本性竟然是无赖,这是任何人也想不到的,包括她。

要不是这些时辰的相处下来,绯瑶根本不相信那个给人印象一直是从容不迫、优雅高贵、孤傲霸道、内敛深沉……的男人本性竟然如此不着调,天壤之别!

她只是无聊的四处转悠转悠,打发时间而已,怎么会一不小心踏入后竟然撞见夏钰煌独自与一帮人浴血奋战的精彩画面。随即,她跟着倒霉了。

夏钰煌第一个发现她。然后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直接甩开杀手跳到她身后,吐出五个字:影卫,全杀了!

然后刹那间,那帮黑衣人立即把目标定格在她身上,疯狂扑杀过来,也不给她辩解、闪躲的时间。结果就是——看见有人提剑扑杀过来,她下意识那么一个反手抵抗,直接命中红心。颈间鲜血直流,来人抽搐一下,直接到底死不瞑目了。

等她反应过后不想趟浑水时,已为时已晚。那刀光剑影的不要命的冲了过来,再等她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站在血泊中,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个个个个瞪大了眼眸,含恨而终。

而罪魁祸首却在一旁看的一边拍手,一边叫好,让绯瑶回神后,额头突突的跳。

再接着,夏钰煌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了,跟着一波又一波的杀手尾随而至,烦不胜烦。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每次都是他挑起的头,她收的尾巴,这让绯瑶抓狂!

我和你不熟。所以你也别绯瑶、绯瑶的喊得这么亲热行不?憋出一句话,绯瑶气的脸颊鼓鼓的,分外可爱。

夏钰煌乐呵呵,对绯瑶想撇清这点上装糊涂,哪里,我们可以算是生死之交了,绯瑶你也可以还我一声钰煌,或者煌,我很乐意地。摸摸下巴,又道:或者,我唤你小瑶儿?这个比喊‘绯瑶’亲近多了。也可爱多了。想着,夏钰煌正经点头,蹭道绯瑶近身,亮晶晶的眼眸看过来,满满的期待。

好,好肉麻!

绯瑶弹开,浑身恶寒不已,止不住的鸡皮疙瘩抖落一层又一层,尤其是在夏钰煌的视线之下,连忙改口道:其实绯瑶够亲切了,真的不用改了。太子殿下您太‘客、气’(可气)了。在太子殿下和客气里加重音,认真的语气更带了些咬牙彻齿的忿忿。

好吧……夏钰煌的失望可不是假装的,他对绯瑶可是认真的不能在认真了,但貌似人家看不上他呢。

瞄瞄离得老远的女人,暗忖:美男计怎么失灵了?

其实,小瑶儿真的很可爱的……不怕死的嘟囔一句,绯瑶握紧双手,额头青筋直爆,拼命地深呼吸,自我催眠:他是大夏太子他是大夏太子他是大夏太子他是大夏太子他是大夏太子……

拳头再痒,也不能揍他!

气氛在这诡异沉凝时,远方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让二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

也不给绯瑶反抗的意识,夏钰煌飞快的一把拉过她,道:竟然这么快就追过来了,走吧——

呃——绯瑶瞪着没经过她同意就把她手我在手掌心里的那只手,更不可思议的事她竟然没反应过来?像一只美丽的木偶一样被人牵着走。

峰峦之巅上,大夏几个皇子聚集在一处。

看来,还真的小瞧了四弟,如此周密的刺杀都能让他杀出一条血路来。挥手示意线报退下,夏晟建一脸阴郁,恨声道。

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四哥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弄死的,幸好六哥准备了备用计划,不然,这回可又要空手而归了。夏嵘战先是刺激了一下夏晟建,在对夏瑞梁加以赞扬,让夏晟建、夏武扬眼底闪过一抹怒意。

当然,六弟,这回多亏了你,功不可没。夏武扬眯眼,截口道:待大哥荣登上位之时,记你一大功!一句傲然的话,瞬间将其定义为下属,理所当然的付出。

夏瑞梁不可否认的笑了笑,没有反驳,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冰冷,心头冷笑:到时候,谁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这么想着,视线转向峰峦下方,自己看去,就能看到貌似两道人影在林间飞窜。

两道?还有人在?

夏瑞梁眨眨眼,不动声色的转过头,陷入深思,心底突然觉得不安。

峰峦之下,绯瑶骤然停步。

怎么了?夏钰煌转身顺着绯瑶的视线往上方看去,狐疑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有一种被窥视的强烈感觉……若有所思的看着山顶,绯瑶迟疑一下,说道。

你说在那里?怎么可能!夏钰煌眯眼盯了盯,并未看出任何不适或被窥视的感觉,或许是你太紧张了,错觉吧。

怎么可能!她的直觉不会有错。绯瑶沉默,睨了一眼夏钰煌,随即叹息,算了,不信就不信吧!

她反正对他也没多大的期待值。

后方的细碎声貌似更近了,随即一抹厉光闪过,夏钰煌手一紧,将绯瑶拥进怀里,看着定在树上直摇晃的剑枝,道:竟然还带了剑,看来真的是想把我葬送在这里,呵呵……笑了两声,凝重道:不能停留,必须拉远距离,快走!说着,运起轻功,拽着一个人飞快跑路。

93 坠落的一瞬间(五)

夏钰煌带着一个人跑路,所以即使轻功再好,也避免不了身后一群追赶的杀手越逼越近的事实。

咻咻咻——飞箭扫射,看似密集凶猛的箭因丛林而有一大半定在树上,虽然有寥寥几只能掠过树干到达夏钰煌身边,也被绯瑶轻易解决,偶尔也折半,用来当飞镖射出,每每都能刺中快要追赶而至的黑衣人。

这样一逃一追的局面僵直了几刻钟,就被对方反应过来,不再放箭,全力的追赶之下,终于夏钰煌与绯瑶二人终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无处可逃。

望着被不下近百个杀手的壮观场面,绯瑶一点也没有惊吓或者压力,神色悠哉,一脸平静,对着夏钰煌感叹,说着风凉话:太子殿下,貌似你做人也不咋的,看看对方那赶尽杀绝的样——你做人也很失败啊……这么恨你恨得要死,派那么多杀手前来防范你活着,大夏的皇子也真的是下了血本了。

一句话:你人品有问题,很有问题。

杀机与荣耀的争斗,权利与尊严的存在……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碰这些。

绯瑶哪里的话,那是嫉妒,纯粹的嫉妒!夏钰煌僵着身子拉过绯瑶,郑重声明:本太子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聪慧了得、才智过人……刺杀的人一定是嫉妒我,顺带阻碍他的路,才会如此不惜一切代价的杀我。

潜意思里就是:我人品很好,真的很好,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身在其位不得为之。

站在这里的一百来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绯瑶嘴角死命的抽搐中,别过脸,悄悄离夏钰煌远些。

感情他这话语里的意思是:拦路不是重点,地位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聪慧了得、才智过人?这人原来是这么自恋的一个人,还真没看出来!

品行果然不正常。

……森林霎时静寂无声,所有人看着夏钰煌的目光都无比怪异。相比心里头觉得:这个是大夏的太子的本性?貌似也差太多了吧——

杀——黑衣人冷冷的声音打破平衡,瞬间一群人影扑杀过来,同时掺杂着飞箭。

一时间,绯瑶也没工夫和夏钰煌拌嘴皮子,全副武装的和黑衣杀手打斗起来。虽然没有内力,但她身手却十分诡异敏捷,体力在这一年不要命的锻炼下也是飞速发展。对付这些个杀手,倒还算是绰绰有余,让不时斜眼担忧的夏钰煌彻底松了口气。

二人都是心智坚毅,性情果决之人,对敌人自然不会手软,下手那是一个快、准、狠,毫不留情。

绯瑶前世自个儿就是当杀手的。如今对付同行黑衣人更是招招狠辣,处处杀伐,若仔细看的话,还比夏钰煌轻松一些,一些杀手的习性她比夏钰煌更了解,弱点也更容易看穿,每每总是一击毙命,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夏钰煌虽然内力了得,剑法熟练且华丽,但毕竟是身居高位者。对战机会真心不多,少而又少,就算真的对战,那些皇宫聘来的武师也不敢真的拼命,一个不好伤了这些娇贵的皇子,他们就得先提头了。

即使参加过战争,但战争与这些单个的杀手又是不同性质的,养尊处优惯的皇子。即使心性再狠绝,智慧再过人,真正能杀掉的人依旧与野路子的绯瑶不能相比,差了一大截。

但即使这样。黑衣人们也是越打越心惊,越打越胆寒。

这两个人……真的是人吗?

一个像野兽一样本能的杀杀杀,眨也不眨一下眼,那杀人的利索劲,一刀毙命的干脆手法,即使是他们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人都无能与之想比;另一个简直没人性似得,虽然命中率不咋的,但木着张脸横冲直撞,那力道和速度,简直不知道什么疲惫二字是怎么写的,体力异常充沛……一个、两个,都不是人!

血腥味弥漫的森林里,遍地的血红犹如彼岸里盛开的曼珠沙华,艳丽华美,与倒地的尸体一起,散发着令人腐朽的罪恶芬芳,诱惑世人。

受到血的刺激,绯瑶神智几乎越来越冷静了。

随着时间的一步步推移,绯瑶二人那是越打越凶猛,越打越顺手,越大越来劲,而黑衣人却是越打越慢,越打越松懈,越大越胆寒。

绯瑶看准一个时机,立刻把缠斗的几个黑衣人杀了,跳到夏钰煌这边帮忙,趁着一个空档拽着夏钰煌迅速逃离现场。

黑衣人顿住,集体傻眼中,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逃离。

唉唉,怎么跑路了,我还没杀够呢……提着鲜血淋淋的剑,夏钰煌哀哀叫的声音渐渐消散。

绯瑶额头青筋跳了跳,一头黑线,很想吼一句:我们是逃命的,不是专门来杀人的!本末倒置了你——

我杀的正兴起呢,好不容易来了兴致,你要走也说一声呗,我好再杀他一个两个过瘾……英明神武的某太子不满的碎碎念中。

脚步骤然一顿,夏钰煌霎时一个不稳,撞了上来,差点没咬到舌头,即使遮掩,唇片也是被牙齿狠狠的虐了一顿,疼的他两眼泪汪汪,一点太子该有的形象都没有,像一只可怜巴巴的狗儿。

我、们、在、逃、命。一字一句咬牙提醒道,看着夏钰煌那样,不由气打一出来,这是什么太子!什么太子!

哦——醒悟般的应了一声,夏钰煌看着绯瑶气嘟嘟,快要抓狂的摸样,眼底骤然闪过一抹笑意,随即没入,宛若不曾出现过一样。

所以?脸上一派茫然,那无知的摸样简直完美至极,无可挑剔。即使绯瑶怀疑他这样是故意的,也找不到丝毫破绽和突破口,只能狂飙在心底,忍的自个儿快要内出血了。

我们在逃命,不是比谁的杀人多。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句话,绯瑶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都来来回回好几次。

啊,这样——失望的神色太过一目了然和彻底,绯瑶被这表情刺激的差点又一次暴走,刚刚恢复的理性转瞬在这里就消耗的差不多。

憋了半响,还是决定转身大步离去,谁知脚下才踏出一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随即场景跟着一变,大风自身后紧随而来,眨眼间自己大半个身子已经腾空,摇摇欲坠中。

绯瑶——夏钰煌眼疾手快拉住她,才想把人拉回,肩上一重,被人用力退了出去。

瞬间,两人被退了出去,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线往下落——

这个该死的迷阵,竟然还能变换景象迷惑人的眼睛!掉落的一瞬间,被抱的紧紧地绯瑶无声诅咒:原来最后的关键在这里!

到了最后的最后,依旧还是跳进了别人的陷进里去了……

94 放手?门缝都没有

刹那的恍惚,迷阵解除,夜钧寒四人只觉大脑一阵眩晕片刻,闭了闭眼,再睁开,场景以恢复如初。

貌似,正常了。夜流寒边看看地方,边揉揉涨疼的额头,嘟囔。

公主没看见呢……慕容锦然跟着也是看了看,总结:还真是不安分的主,也不知道跑哪儿去……说完,似笑非笑的看向夜钧寒,眼底意味不明。

要不去找找看?夜流寒搔搔头,提议道。虽然如今也知道那是个不吃亏的主,但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真心说上一句:他觉得如今这样挺好的,是不是原来的那个对他根本没差。

……嗯,去看看吧。夜钧寒淡淡的一句打破平静。虽然早知道来历不凡,但他真没想到竟然是借尸还魂……这一类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的——她不是罪魁祸首,不是她杀了的就好……

琴沐风无声颔首,四人意见一致,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立刻召集手下,寻妻之途才正要开始呢——

夜——钧——寒——一声响亮的呐喊,随即夜钧寒就发现自己被硬拽过了身子往下冲,对上一张满布慌张急躁的脸。

把你鎏影的人叫过来!瑶她出事了——月希泉气急败坏的叫道,吓得另外几人半响缓不过神来。

哈?什么出什么事了——

这是风水轮流转!这世上还真是奉行绝对公平!

绯瑶背着夏钰煌在身后,拼命的穿梭奔跑,身后一群狼叫声更是络绎不绝,整个人看上去即狼狈又邋遢,毫无形象可言。浑身湿漉漉的衣袖黏在身上,体现出完美妖娆的身材,心里却碎碎念着:刚才是夏钰煌带着她跑路,如今她背着他逃难!

回想当时的场景,绯瑶不由一头冷汗,要不是夏钰煌将剑****山壁减缓了下冲的速度,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沉着冷静,看隹时机——即使在这下方留着一谭湖水,想必也够他们二人摔得粉身碎骨,死的不能再死了。

当然,夏钰煌提剑的右手彻底废了,接着摔落下湖水的时候也是他抵消了冲劲,内伤也是避免不了的,所以昏迷不醒也是正常。这代价,也算是不小了——当然,这若是与命比起来,一只手加重伤还不算什么。

绯瑶帮他处理好了伤口已经累的够呛,也不指望这个一直昏迷不醒的重伤病号能理所当然的去尽男人的义务——到外头寻找食物,所以在她逗留期间时,运气很背的遇上了同样在外晃悠寻食的狼群,变成眼前这一幕与狼赛跑。

我#¥%……

绯瑶,帮我扔下好,呃……了。轻轻的闷疼声虚弱又无力,随着温热的呼吸自耳垂边传来,这个时候,被折腾的快散架的夏钰煌终于疼醒了。

……你tmd闭嘴!她很像那种忘恩负义、没心没肺的混蛋吗?

怒火燃天的一句咒骂声闷闷响起,绯瑶对着前方一阵呲牙咧嘴,心里很是憋屈,而很快这股憋屈就化为滔滔怒火。

放下我……起码有一个人能活着,何必,两个人一起……夏钰煌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吃力的声音话落,嘴边就溢出一道血痕。

放手?让他喂狼?让她两世的英明在此刻尽毁?门缝都没有!你想都别想!喘着粗气,绯瑶毅然拒绝,不留一丝一毫的可能。

再多说一句,我先完全废了你,再和狼拼命!眯着眼侧耳倾听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多的狼叫声,感觉自己身子越来越沉重,心里焦虑着,嘴上依旧不饶人。

她前世能凭着一个信念,做尽一切不道德的阴暗之事也能坦荡荡的继续无谓着,也只是因为她从不后悔!

每每想起都会甘之如饴,依然如此。因此,她的一生看似可悲,其实却比其他很多人来幸运的太多。

而如今,她已经受够了失去的滋味!无论之前怎样,夏钰煌刚刚救了她一命是事实,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狠下心去见死不救。更何况,这人死了,她只要一想到接下来的一连窜事件,就头疼万分——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让这个人活着,这是必须的!

而且,如果有了夏钰煌在背后支持自己,流月的那帮人即使想她立马上西天也必须掂量掂量,忌惮三分,收敛许多麻烦……

呵呵……咳——

绯瑶自己没意识到她那看似凶狠的话,其实十分暧昧。夏钰煌听在心里,即使身子疼的扭曲了脸庞,满身冰凉冒着虚汗,眼底却清明许多。璀璨的笑意再也无法遮掩,瞬间觉得自己这身重伤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压下喉间不住上涌的腥甜,他不再说话,免得血腥味扩散开来,到那个时候,他们就真的逃离不了狼口了。随后,闭目养伤。

那么,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轻轻地一句话宛若羽毛一样让绯瑶心底一阵骚动,深呼吸,应了一句,她一边观察四周,一边运气净化的异能,全神贯注的跑路——

煎熬的时刻,正式开启!

95 我可不想再惹怒你了

清幽的山林一角,金色的光华点点散开,清风拂过,那古朴的参天之树,清澈的小溪流淌,幽幽的鸟啼悦耳动听,断断续续的像是远方传来的歌,美妙自然而温婉。

而在这宛若度假一样清幽宁静,渺无人烟的森林里,竟然还会出现这么堂而皇之,令人错愕的一幕——

丝绸锦缎铺在地上,各色糕点因有尽有,淡淡的华衫随风而动,那道悠然自得的身姿修长的靠在枝干上,懒懒的仰天晒着太阳,淡淡的脸上渡上一层隐隐的金轮,显得越发高洁而纯美,像洗涤心灵的清澈之泉,带着清新自然、慵懒唯美的色彩。

修长白皙的双手上,一手拿着玉瓷的酒杯,一手拿着相同的酒壶,独自一人自饮自斟,好不悠闲洒脱。玉色的瓷器将他的肌肤承托的更加无懈可击,有过之而不及。

原来是你——当绯瑶背着夏钰煌气喘如牛的看到这一幕时,瞪大了眼眸,宛若见鬼一样愣了半天,随即收敛表情,冷笑一声,说道。

好久没见了,瑶,我很想你呢——苏季航勾起一抹明朗的笑容,语气诡异的感叹。想的吃不着,睡不好……半年就瘦了好几圈。

我还真是荣幸。讽刺的呲笑着,绯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眸一片冰封千年冷,化不开的寒。

我说怎么一出门就这么倒霉的遇上狼。原来是你在从中作梗,你还真是自信,就料定我不会死?你在那湖里下了什么?

毕竟相处了很久,你的身手我可从未小觑,当然,最了解你的人这世上也只有我了。当然自信。苏季航笑的温柔。语气又是伤感又是注定,看着完好无损的绯瑶,眼底闪过一抹诡异,像是惋惜,又像是其他什么,看不分明。至于,下了什么……你一定清楚得很。我也不浪费口水了。说着,豪爽一口饮下杯中的酒水,脸颊慢慢泛红,笑的妩媚。

那可不一定!眼底闪了闪,绯瑶心底冷笑不断,你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活了过来了。

你和大夏那个皇子达成协议。想杀夏钰煌。

这个可是机密。不可说,不可说……

怎么,想从我手里抢人?

哪里,我只是看热闹罢了。就算我不出手,以夏钰煌这伤势就算活过来了也会大不与从前。苏季航感慨,语气难测。也不只是真心还是假意。真正出乎意料的是你才对吧,竟然会插手此事。看来你变了很多啊……

大不如从前?看来还真是下了血本呢,不死也要搞残吗?下毒?

她听了闪闪神,随即翻翻白眼,没好气的开口: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是被人逼的绕进去再也出不来的那一个。原本也想看热闹来着,结果功夫没你高深,看戏的人成了戏子,如此而已。

呵呵呵呵……苏季航顿时乐不可支,引得绯瑶视线更加不满。

有时候,对待敌人反而更加诚实。

小瑶儿,你这么说,可真是太伤我心了……耳畔,热乎乎的气息看似不经意落下,宛若蚊子一眼细弱的声音响起,让绯瑶骤然升起一层鸡皮疙瘩,不动声色的抖了抖身子。

难道不是!她如今这幅样子出现在苏季航眼前,主谋就是他好不好!别装无辜!心里忿忿的想着,半响,骤然一愣。

夏钰煌醒了?!她回神,随即大惊。

他什么时候醒了?又听了他们的谈话多久?会不会看出什么?

你要出手?勉强维持住不变色,绯瑶眯眯眼,决定还是先解决前头的那个,再好好和后面的那个算账。

不不不,我来大夏只是谈生意的,跟你还太早了些,吃些日子看看吧。苏季航连连摇头,说明自己真的很无辜,靠在树干上的身子倒是更加慵懒了,貌似不想说谎。在没十足的把握前,我可不想惹怒你,毕竟死过一次的人,对活着可是更加渴望。这么说着,苏季航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与沉默的绯瑶对视。虽然我很想再次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但是……

我真的不想把你惹疯。一字一句,很认真很认真的强调。毕竟见识过她疯狂的那样子,苏季航对此还是心有余悸,虽然对她的征服**更强了,但也更加谨慎和小心了。

绯瑶眼眸再次眯了起来,自嘲一笑,冷冰冰的开口:再见到你的那一日起,我就疯了,那有什么清醒可言。

苏季航,要怪就怪你自己,因为眼前这个忌惮的疯子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你可没资格抱怨。言讫,眼底的猩红貌似更加鲜艳明亮,再不理会他,往前方走去。你的死期也不远了,自个儿小心吧。

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啊……摇摇酒壶,苏季航仰天笑着感叹,随即笑的更加灿烂了。看着绯瑶离去的方向,喃喃:虽然我不出手,但我也没说过不捣蛋不是?

我的无回,好好回忆一下曾经的生死吧,要开开心心的享受这次旅程哦……我很期待你活着回到流月的那时候到来……

这世上,不会有谁是万能的,即使是你,也不例外。握着夏钰煌的手,绯瑶将最后一丝异能注入,嘴角的笑意的很冷,很放肆,也很猖獗。周身透着一股阴狠和决绝,口中的你字更是清冽无比,语气凛冽的像是强劲有力的刀锋,让夏钰煌也不禁颤了颤。

绯瑶……

别动,你貌似被人下了毒,是坏人根基的哪一种。可惜我现在消耗的太多,无力再给你解毒了,只是暂时压制住了毒性,你知道什么长有毒药草,或者灵气很充裕的地方?那有利于我的回复,多一份让你完好无缺再现的机率。绯瑶张口就是不客气,让夏钰煌很无奈的笑起。

看看周围的场景,夏钰煌想了想,道:那就去我们大夏的禁地吧,离这儿倒是不远。哪儿应有尽有,你背着我,我带你去。

大夏禁地?!

绯瑶眼一亮,很爽快的应道: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倒是误打误撞去对了地方。

96、禁地,九天之泉

什么?消失了?!夏晟建不顾形象的失声惊叫,随即才注意到其他人在场,收敛气势,却阴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人,阴测测的开口:说清楚。

计划出错,太子跟下还有一影卫跟随,十分了得,杀了我等近一般人数带着太子逃离,虽然中了计谋落下千丈岩,但追随的踪迹表明二人未死,目前,下落不明。

夏晟建听得怒火更炽,拍案而起,怒骂一声:废物!来人霎时将头埋得更低,无法辩解。

呲——夏嵘战呲笑一声,讥讽的望了过来,什么也没说,却不言而喻,让夏晟建、夏武扬二人霎时脸黑。

这是**裸的鄙视和嘲讽!

原本是想让他们二人看看他的实力,进而让对方忌惮,更进一步还能让其臣服,如今可好,他倒是演了一出戏,权当给敌人看笑话了。

心头惊怒交加,夏晟建恼恨的看着手下,迁怒道:还不派人去找!废物!

是——

大哥,我和七弟就先行告辞了。夏瑞梁沉稳的起身,脸色凝重,倒是没有半分讥笑或者不屑。如今迷阵已解除,若是再不到父皇哪儿报平安,只怕就难以洗清嫌疑了。

当然,接下来的搜索臣弟自当尽力,绝不会让太子活着。说着,施了一礼,也不等夏晟建表态,领着夏嵘战施施然的离去。

夏晟建脸色再次铁青,夏武扬同样不好看,但依旧提醒夏晟建:大哥,六弟虽说狂傲了些,但说的话却在理,我们也该动身去父皇哪儿了,不然。前功尽弃那可就……

知道了,走吧。夏晟建深呼吸,强压下羞恼的怒意,恢复常态。

同一时刻,夏无殇也接到夏钰煌失踪的消息,当即大发雷霆。派遣人去寻觅,放下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人就让他们提头来见的死命令。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慌张的跪在地上,哭喊:流月大公子差人送信,说绯玉公主下落不明……

夏无殇额头青筋突突的跳,一阵头晕目眩,疼痛不已。

这边在夏钰煌、月绯瑶失踪后。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二位正主倒是躲过诸多杀手的围追堵截,在夏钰煌断断续续的指点下,绯瑶托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半死人,在经过好几个四关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郁郁葱葱的树木下,青嫩的幼草宛若碧绿的毛毯。一路延伸,没有尽头。一地的繁花药草也是随处可见,围绕着那高耸进云端的山头一端的蜿蜒漫长的石壁落下的泉溅起的池水,笼罩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轻灵雾气,像灵气一样依稀清澈,白茫茫一片。

空气清晰自然,带着一抹浓郁的混杂着花香的药香。让人心旷神怡,不自觉沉迷其中。

看着那人间仙境一样的境地,即使是绯瑶也有瞬间的晃神。

这里就是,禁地?她怎么看都像是人间仙境!而不是什么禁地。

嗯,此处只是禁地的最外围——九天之泉的地方,也是你要的药草最多的地方。夏钰煌气弱的说道,捂着肋骨处,咳嗽几声介绍着。

传闻此山高到天界,瀑布的泉水也引自与天,拥有最纯净的灵气,凡是放在这里一颗种子,只要假以时日就能长出一块来。在难以存活的稀世药材,到了这也会长出两三株,若是不断根,十日多有就又会冒出。

倒真是好地方。绯瑶跑到药材堆里爱不死手的转悠,惊异的感叹道,随即看向靠在枝干上,脸色一如死人的夏钰煌,眼底闪过狐疑,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杀了,把这好地方独占了?

这个,没想过……咳咳,哇——夏钰煌老实道,结果一出口牵动了伤势,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倒在地上,无法卷缩,更加虚弱,神色也越发难看起来,满脸的痛楚。

你的伤,自个能不能解决。绯瑶好心把他扶起,看着夏钰煌那只剩下一口气的样子,满脸郁闷。

看来是,不行了……嗯哼……用力喘息着,夏钰煌冷汗淋淋,染血凝固的衣衫霎时又浸湿了一次,浑身肮脏,气味刺鼻。

看看夏钰煌的疲软无力的右手,再摸摸断骨处,绯瑶更加郁闷了。如今闲下来,没有人追杀,是该处理伤的时刻了,若再不处理,别说体内中的毒,现在就能把他搞残!但说句老实话——她不会。

时代不同,加之身负异能,让她到了这里对处理伤口什么的,统统一窍不通。

钧寒,我想你了……呜呜……

欲哭无泪的一张脸,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

那你还是先治疗一下内伤,等我恢复了再帮你吧。看看整片的药田,绯瑶无力的勾勾嘴角,再四处望了望,又问:药材我看见了,请问:毒物在哪儿?虽然用药草可以恢复净华,但毒的刺激更快更有效。

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也真的撑不了多久,还是尽快的好。他死了才真的是麻烦呢!

如今的她,用净化的话,应该,可能……还是可以的吧……

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绯瑶偷偷看了看夏钰煌,叹息出声。她还是赌一把……

97 揽月,龙之血

月色静谧,夜幕深幽,空间寂静,绯瑶呆呆的看着白天还清澈明亮,纯粹干净的瀑布水在夜色降临,月色升空瞬间,夜明珠的璀璨光芒里化为血一样鲜红的颜色,半响回不过神来。

空气里清浅纯净的白色灵气也足渐化为诡异的紫色毒气,慢慢扩散开来。

咳咳……虽然是禁地的外围,但也不可小觑。这地方,白日与夜间是两个极端——白天是救人的圣地,夜后却是致人死地的绝地,你要的毒,依然在这里。夏钰煌咳嗽着淡淡说道,嘴角再次溢出血迹,这次,是吸入紫色的毒气,中毒引起的现象。

那个……手指指红色的瀑布区,绯瑶看上仍有些呆滞,小心翼翼的开口:不会就是所谓的龙泉吧?

你知道——夏钰煌勾勾嘴,看着绯瑶眯了眯眼,好了,你要的毒来了,现在我怎么办?

啊,哦……对哦,夏钰煌如果呆在这毒瘴里,不下片刻就化为尸骨了,根本不用那帮皇子动手。

绯瑶对着龙泉依依不舍的别过视线,转向渐渐浓郁扩散的紫色毒气。

手触了触,紫色的气流顺着指尖没入体内,微微闭上眼,绯瑶脸色瞬间变成漆黑,过了片刻,脸色才足渐转红,随后慢慢恢复正常,整个人像是饱餐一顿后的慵懒,轻笑了起来。

不错不错,果然是个好地方!呵呵呵……说话间,脸色慢慢覆上一层玉色。与月色相衬,更加晶莹剔透。

你……夏钰煌看的目瞪口呆,一头雾水,神色复杂无比。这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殿下,我们暂时住在这里怎么样?!眼底闪着星光,绯瑶舔舔嘴,看着那瘴气就像饥饿难耐的狼看见一旁多出的肉山,那是要多兴奋就有多兴奋。

……那你也得把我的伤控制住,再不治疗我真的没救了。夏钰煌一脸菜色,精神萎顿的小小声吐槽。实在不是他故意说得小声,实在是没精力再去大喊了。

浑身冰冷,周身的元气也在慢慢流逝。眼皮足渐加重,慢慢垂下……

也对,你死了那可真是麻烦!绯瑶点头,拉起夏钰煌的右手,泛着玉色的指尖顺着脉络慢慢游走,最终停留在手背上,双手死死地捂住,不放开。

夏钰煌先是狐疑,但慢慢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额头再次溢满冷汗。整个人的脸色从青黑化为漆黑,浑身抖瑟。你在干什么!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出,夏钰煌双眼焦距涣散,头晕难受,最后在炙热难耐之下,眼一黑,没了知觉。

我也不想的,种一次种子可是很费劲的,但真正麻烦的是。你还不能死……绯瑶脸色惨白的嘟囔。额间的汗水也不比夏钰煌少多少,整个人霎时变得**。宛若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地方既然晚上才有毒,而且那么厉害……我这也是没办法……叹息着,绯瑶放下夏钰煌的手。瞥向手背上多出来的白色印记,整个人疲惫不堪,萎顿不已。

在当初组织的研究员那里呆了五年,为了了解和开发她的异能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差点真没把她弄疯。而那个时候开发的一种技术,身为净化母体的她,只要愿意,能给与另一个个体相同的能力,但也仅限几人而已,毕竟分离一次异能给他人她自身受到的伤害十分大,需要许久才能恢复过来。也在那次技术成功后,她发现想要快速恢复她的能力非毒不可,越毒的越好。

这次,便宜你了……说完,踉踉跄跄的蹒跚起身,跌进紫色的毒瘴里……

禁地,一夜过后。

夏钰煌醒来就被刺目的阳光刺得眼眸一阵一阵的疼,下意识伸手用手去拦,直到渐渐适应才慢慢睁眼,接着,傻眼了——

那个,手……手……

愣愣的瞪着上方举起的右手,夏钰煌满眼的不可思议,整个人宛若见到厉鬼一样,嘴唇哆嗦,神色苍白。

愣了片刻,他骤然起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仔细检查,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完好无损,周身的伤势也全都消失不见,昨日还奄奄一息的状态,今日已经完全像个没事人能跑能跳了。

他在做梦吗?夏钰煌傻傻站在那里,风中凌乱了。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啊啊——

他怎么一晚上就全好了?!

那个伤势,明显每个十天半个月的是绝对不会好的,就算好了也会大不如前,这是一定的!

可是,现在怎样?

摸摸右手和胸膛,夏钰煌眉间打了好几个死结,满脸的问号,一头的茫然。

噗呲——寂静的现场骤然传来呲笑,夏钰煌惊醒似得看了过去,就看见绯瑶抱着肚子,不顾形象的闷笑。

太子殿下,你那样子……噗呲……好可爱啊……

嬉笑滚动间,全然一副娇媚的引人浮想联翩,身子妖娆,若隐若现。

咳——夏钰煌神色一窘,面色微红,让绯瑶更加乐不可支。片刻后,整整面色,一脸凝重的纠结表情,试探的询问。绯瑶,我的伤这是……怎么回事?

治好了。懒懒的躺在草地上,闻着淡淡青草香,绯瑶淡淡说着:我贴身带着一瓶疗伤的药,是母皇给我的,说是关节时刻能救人一命,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恶意扭曲事实,神色一本正经,看不出丝毫纰漏。

什么圣药这么神奇,能在一夜之后把这么重的伤完全治好?夏钰煌一头黑线,这明明在扯淡!

你也别问我是什么药,我可什么都不知道。甩手一句,霎时将夏钰煌堵住,脸色青红一片。

那么……咳,昨晚上又是怎么一回事?也不去拆穿绯瑶蹩脚的谎言,夏钰煌好好先生的问。显然也不打算追根究底了,于是,换了一种方法继续试探。

什么?绯瑶装无辜,一脸的茫然。

昨晚上,你握着我的手,那么在我晕倒之后又发生了?额头青筋暴暴,夏钰煌深感无力中。

哦,那个……绯瑶一脸恍然,夏钰煌看的牙痒痒,装什么装!

晚上不是毒气太强,我给你下了一种咒,避毒用的。指指他的手背,绯瑶说得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夏钰煌抬手看去,果然见到手背上还残留着一抹淡淡的白色痕迹,与传说中中了咒术的反应一样。

绯瑶继续瞎扯:我可是学了半年才学会的一种咒文,很辛苦的。

九黎(避世一族)的咒术……你那学来的?夏钰煌狐疑更深了。

泉哪里啊。绯瑶倒是说的一脸理所当然,完全没有说谎的心虚。因为她知道,就算夏钰煌回去问,月希泉也一定,绝对会包庇她把事情将错就错的揽在身上的——所以,底气十足。

她又是哪里学来的?

我怎么知道!没好气的一句,夏钰煌霎时扶额,脸黑黑的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得,一问三不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废话!

自此,见夏钰煌不再询问,绯瑶才彻底偷偷松了口。暂时,就先瞒着吧——

98 最没价值的死法

虽然谎言很蹩脚,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但夏钰煌是聪明人,更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那类,而且,人的想象力是无限的,有时候说些暧昧不清的话反而更让人浮想联翩。

太子接下来准备怎么做?直接杀出去吗?绯瑶可不相信凭借一己之力荣登太子之位稳坐许多年而不倒的,会是单纯而简单的人。

对于夏钰煌的沉默,绯瑶将视线转向那片田园,纠结了。找到一处适合修炼的地方很不容易啊,若是可以,真相再多留一会,反正外头有钧寒、泉他们在,歌舒墨与夏玉霄也不是简单能摆平地货色……

这地方有利于我的修炼。很直截了当的开口,绯瑶倒是一点也不不知道客气,表明自己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很想多留一会再走人。

……若如此,就当是还绯瑶你人情,我也陪着你住一段时间好了。正好,是该锻炼一下墨的能力了……夏钰煌颔首,笑的很是灿烂,拍案决定。

绯瑶哼了哼,心底冷呲:装模作样!这男人还真是奸诈,明明自己也明白现在一出门铁定会被万里追杀。现今敌军不明,救兵未到的情况下,还是暂时躲一阵的以策安全。

不能离去就不能离去,拿她做借口啊,虚伪!

于是,虽然很不情愿,绯瑶还是与尊贵的对生活一窍不通的夏钰煌阴差阳错的开始了二人独处生涯。白天休息吃饭,晚上一刻不停的死命练功,然后。绯瑶面临的是好几次情绪暴走边缘——

咳咳咳……喂喂喂,有没有搞错!我让你捡木材烧火,你捡的是什么?这些竟然是湿的,湿的!湿的点燃当然有烟!我要干的!绯瑶一身的灰。看着身旁同样灰溜溜,满脸无辜的夏钰煌,一头黑线。

又过了段时间以后,绯瑶看着眼前无数堆冒着黑烟的架子。擦擦脸上厚厚的灰,投降道:行了行了,怕了你了,我来,我来总行了吧!相对的,你给我找食物去。在这么下去,敌人都要引来了!

夏钰煌灿灿的摸摸鼻子,灰溜溜的离去。

好不容易等她烧了火,夏钰煌抓来食物。自告奋勇的干起活。然后第一时间拿到绯瑶面前。讨好道:绯瑶,我烤了鱼,你吃吃看……看着乌黑、面无全非的烤鱼。再看看某人一身的肮脏……绯瑶面无表情的接过,表情赴死的在某人闪亮亮的眼眸下。硬着头皮咬了一口咀嚼,低头一看,然后,定住了。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吗?某人兴冲冲的满心期待等着回答,而被问的人则定定的看手中鱼,那自缺口里缓缓流出的东西,喉结滚动半响……

一把扔下手中的鱼,绯瑶捂着嘴以最快的速度狂奔到树丛里,一阵上腹下泄,死命的狂吐。

该死,为什么鱼没被破开!那五脏六腑是怎么回事!绯瑶恶狠狠怒吼。

咦?鱼不是刮了鳞片就可以了?还要破了才能吃吗?怎么破?我不会啊——某人无辜眨眨眼,一脸茫然的发问。

……相信他手艺的她才是真正的白痴!

绯瑶捂嘴再次压抑住翻涌的恶心,心里泪流满面,对接下来的生活一片灰暗……

时间流逝转眼就过了七天,这边夏钰煌在绯瑶时不时的抓狂教育下,惊叹的连连开了不少眼见,心情愉悦的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时,另一边,寻找他们的人也渐渐陷入癫狂中。

傍晚,夜流寒一身疲惫的走进书房,避无可避的迎上夜钧寒,顷刻周身一冷。

如何?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夜流寒抖了抖身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垂下头,沮丧道:没有发现。

那你回来干嘛。淡泊的眼神瞬间化为犀利的刀刃直射而来,寒凉无比。

夜流寒禁不住再次抖了抖身子,心里凉嗖嗖的只想夺门而逃。他以为他想来啊!

呜呜呜,好可怕啊……那帮没义气的混蛋竟然跑的那么快,让他独自一个人面对足渐冷冽,宛若魔王一样的夜钧寒!

给我等着……心里咬牙彻齿,夜流寒闷闷出声,说明来意:墨王与云岚侯求见。

夜钧寒挑了挑眉,收敛起冷气,淡淡开口:正好我也有事找他们算账,让他们进来吧。言讫,夜流寒第一时间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应声,飞一般地离去。对此,夜钧寒看在眼里,眯了眯眼,没说什么。不久,带着歌舒墨、夏玉霄到来,然后,也不多待一刻,立马关门,走人。

看着散发着阴气的屋里,夜流寒拍拍胸脯,一副后怕的庆幸表情,随即马上换成幸灾乐祸。毕竟,出气筒来了——

看你这样子,今日是逃过一劫了。慕容锦然施施然的走来,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一脸松了口气的夜流寒,说的玩味。

还敢说!夜流寒一见来人,霎时黑了脸。你和沐风这两个没义气的家伙,走人也不叫上我!你知不知道昨天我被小叔说了多久!差点没被唠叨死!

流寒,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不能憋久了,有时候心情恶劣导致的后果十分严重,我只是担心钧寒的身体,让他务必保持心情畅通,有利于以后的身心健康。慕容锦然振振有词,歪理一套一套的,这几天钧寒为了公主失踪心情已经极度恶劣中,你是钧寒的侄子,做这点小事的义务你还是有的,不,应该是义不容辞!我们哪能跟你抢功劳,不好,不好啊……说完,连连摇头感叹。

这是什么跟什么!不想扫台风尾就直说好了,他看上去有那么好蒙骗的!脸皮真厚……夜流寒听得一头黑线的别过脸,正好对上后来跟上的琴沐风,不满的情绪霎时转移。

琴、沐、风,你真够意思!好歹我们也是同舟共济的同类哎!怎么能见死不救,把他往火坑里,眼也不眨一吓的——

后者一脸淡定的看过来,对夜流寒的愤怒轻轻接过,很淡定很淡定的开口道:我是残障人士,没你优待。夜流寒气的一口口水噎住上不来。

噗呲——怨恨的一眼飘过,慕容锦然立刻捂嘴转身,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见。琴沐风竟然比他还狠——

夜流寒语塞,他生性耿直,也说不什么漂亮的反击话来,因此也只能忿忿在心头,狂飙自己,自己郁闷,也再不想见到那两个没心没肺的人,走的干脆利落,头也不回。

沐枫,你知道这世上最没价值的死法那什么吗?慕容锦然闲闲出声,后者瞄了一眼过来,洗耳恭听。

那就是活活气死。

半响,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琴沐风不解。

慕容锦然:……

99 怒火熊熊燃烧中

屋外轻轻地响动足渐低了下去,满嘴的芬芳下,淡淡的苦涩却不及心中的千分之一,外面的疏懒气息丝毫照不进这满是焦虑和急切的屋子里的人,即使如此,他脸上依旧保持该有的从容淡定和优雅举止——

夜钧寒将恍惚的思绪收起,淡淡的看着歌舒墨与夏玉霄,低垂的眼底里,将最后一缕惶急深深掩埋,吸口气:二位既然来了那我就要问清楚,太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夜公子,之前我等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等只是需要借一下你的力量,如此而已。即使是我等,也无法做到鎏影能做到的事。歌舒墨淡淡说道,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官方客道笑容,让夜钧寒紧了紧手,真想就这样一拳揍过去!

狡猾的狐狸!

大夏的皇子争斗,与我流月无关。硬邦邦的话语显示他心情实在不好,很不好,连一贯维持的笑意都消失,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依旧俊美无比。

明明是好事,帮了我们对你也有利,我实在不明白啊,夜钧寒的拒绝我们的理由是什么?夏玉霄愣了愣,不解的看着他。

我对皇族的斗争一向厌恶,当初建立鎏影也是想避免接触。夜钧寒说得直白,脸色渐渐难看,最重要的一点,你们把公主也扯进去了,这与她无关的。现如今我也问你们一句:公主在哪儿——

歌舒墨二人语塞,夏玉霄摸摸鼻子。灿灿道:这只是失误,纯粹意外。相信任何人也没想到绯玉公主竟然能穿过迷阵,明知道有危险还到处乱跑,实在是与他们无关啊!

这只是大概……看着夜钧寒想杀人的包公脸,歌舒墨无奈开口:或许你家妻主与四哥……在一起。

大夏太子?!

夜钧寒眼眸闪了闪,脸色更加不好看,那可是一活地雷啊!会粉身碎骨的!

所以,你帮我们等同于找你家妻主。这可真是一举两得的事啊!夏玉霄卖命的劝说,一脸的期待。

……那只是顺带吧!真正的目的是借由这次机会一次性整垮那些不安分的皇子吧!

夜钧寒极度不满的哼了哼,七天已过,虽然知道现在那人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但依旧担忧啊!也不知公主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遭遇危险……时间越久,越是难测!

叹息在心底,夜钧寒犀利的看向歌舒墨二人,诡异的神色让他们二人突然窜出一股凉意。心头隐隐不安起来。

密集的森林,参天的古树荆棘丛林,丝丝碎碎的声音下。一群人仔细的寻找什么。一副掘地三尺的摸样。

报到大人,这边没有发现——

大人,这边也是——

大人,这边也没有发现——

将军面无表情的看着将领带来的报告,黑着脸,冷冰冰、阴森森的说道:继续找。再加大范围!陛下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找到太子殿下和流月的绯玉公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死的就是他了!

是……将领们霎时苦着一张脸又离开了。满心的沉重。他们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好好休息了,真心好困好累啊——何况这么大的森林怎么找人啊!

呜呜呜。但他们更不想死!

帝国的太子殿下遭遇暗杀,至今生死不知……

他国前来祝寿的公主如今也跟着下落不明,是不是遭遇刺杀身亡更是不得而知……

谁不知道太子地位令人眼红,这次也定是皇子们下的暗算,陛下也是对此事心知肚明,今日之事没有确实的证据,更不知究竟是哪位皇子下的手,可怜他们这些下面的人,头头被陛下迁怒,他们跟着受累!

还有那什么公主的,怎么就在这个时候临门窜上一脚!

流月公主带来的那帮公子三五不时的差人问候一句,搞的如今的陛下直接变成一火药桶——谁去就炸谁,彻底恼羞成怒了。其中,有好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大臣好心上前安慰一句,结果就触了霉头,被陛下借机狠狠骂了一通发泄气闷,可怜那帮大臣还不得嘴,因为对象是大夏的皇帝陛下,他们的顶头上司,所以只能忍着火,带着满脸唾沫回来后,直接对他们的下属迁怒,如此恶性循环当中。

更别提有嫌疑的皇子们了,夏无殇对他们可以说是直接轰炸了,每个人都是一顿臭骂外加权利剥夺,变相软禁在府里,让夏晟建四人心头又嫉又恨,暗地里的杀手也是跟着流水一样不要命的派出,务必将夏钰煌斩杀。表面上还做出我很乖,我是无辜的假象,以便蒙骗过去。

朝堂汹涌,皇子被陛下怀疑,导致个个都没遗弃回王府自己吃自己,如今的大夏可谓乱成一锅粥了,整个高层都是急慌慌的,恨不能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以免成为他们一向精明,如今却连连暴走的陛下的手下炮灰。

最最可怜的就是他们士兵了,每天早起贪黑的地毯式找人,原本就累得够呛,但随着七天过去,却连一点都没有的缘故,搞的上头发出夺命连环令,让原本就萎顿的他们更是不好过!

所有人在感叹一把太子受到的陛下恩宠,两人之间父子真感情的同时也在集体无声呐喊——

太子活菩萨,绯玉祖宗啊,无论怎样您二老就发发慈悲现身吧!您二人现今究竟在哪儿!救命啊啊啊——

黑眼圈浓厚的官兵一个个瞪大眼睛,强提起精神努力搜索之时,掩埋在高枝里的阴影下,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窜出,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悄然离去。

夏钰煌究竟躲在那个狗洞里!为什么到现在还是没找到!大皇子府,夏晟建在书房歇斯底里的暴走,满脸狰狞的拍案而起。

属下有罪,还请殿下责罚。跪在地上的影卫低垂着头,毫无生气的开口,引得夏晟建恶狠狠地瞪视,一副想杀人的摸样。

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去死!没完成任务,还有什么脸回来!

殿下,还请息怒,三思而行!谋士站出苦苦劝服着,如今正是敏感期,您要万分小心行事。陛下对此事一定心知肚明,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殿下万不可在这时候再做出什么事让人抓住把柄!言讫,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言辞恳切道:更何况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影卫行事又一向谨慎快速,此事也并非完全是他们之过,实在是太子过于狡猾,我等又错过了最佳的时机,现今更是难上加难……哎——说着,见夏晟建脸色微霁,随即黝黑下来的脸庞,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

陛下对太子一直是偏心的,殿下的地位也一直不如太子。想必这也是造就诸位皇子心思各异,但依旧能够同气连枝,在此时此刻联手对付太子一人的原因吧。

陛下并非无情,只是这情给的一直只是皇后生下的子女。不怪殿下偏激,实在是缺爱长大的孩子很可怜啊!

如今这局势,完全在于夏钰煌与月绯瑶的生死,夏钰煌、月绯瑶死,他们胜,虽然牵扯上流月十分麻烦,但除却了心头一大患。若是他们二人活着,并回来了,那……

夏钰煌一伙人不可能放过这次打压他们的机会,定会好好利用,那时候,可真的要玩完了!

100、鲜红色的祈祷(一)

阴暗寂静又冷森的丛林,官兵因天色昏暗,加之连日来的操劳过度盼来上头一丝善心,颁令暂时撤退,休息一夜再继续。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夜,但士兵也是个个欢呼,开心不已。而在官兵离去的下一刻,又是近百名的神秘黑衣人窜出,暗中继续搜寻。

荒废的空地,简陋的营寨里篝火旺盛,神色疲倦的士兵们脸色却是跃雀不已,即使吃着简陋的不能再简陋干粮,一个个也是满满的幸福。当然,人聚在一起休息得空了,即使是男人也改不了一些人该有的本性——八卦。

狗子,都过了七天了,怎么还没找到,那位不会已经……被那些个野兽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嘘,你小声点!被头儿听见你就等死吧!这事我可不敢议论,你找别人去。

切,胆小鬼……众人一齐鄙视的向下竖了竖中指,满脸不屑。

胆子蚂蚁小还敢参兵,等你真伤了战场还不屁滚尿流。

我说,你们猜猜太子现在到死怎样……

唉唉唉,这些天可累死我了,真要人命啊,我这一出森林才发现,呃……浑身都发臭了,哎呦,熏死我了这味道……说着,又是一干哄笑声响彻。

陛下震怒,你们说要是太子没了,哪里的哪一位会站上去?

这事不靠谱,如今的太子其实对咋们老百姓也挺好的……唉唉,权利害死人啊……感叹声连连发出。

天家人向来都是冷血无情的怪物。管他谁当皇帝,我只要吃得饱穿得暖就成,爱啧啧的。这话一出,霎时引起一干附和声。

就是就是……

这么一说我都想家妞儿了,我这一当兵都好几年没见,也不知道那丫头现长啥摸样,再过几年,嫁了人。就见不着了,唉……

………………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断断续续的火热八卦中,因此未曾发现一道多出来的人影已经站在他们旁边听了很久,直到离去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反应。

大夏皇帝震怒如斯倒是让人有些意外啊,但七日已过仍旧如此紧密搜索,看来夏钰煌和夏无殇这对父子关系真的不错。但现在还为时过早,那帮人还真是贼心不死,暗地又派那么多杀手过来……真是的,嫉妒什么的。果然最讨人厌了!黑影嘟嘟囔囔的隐入暗夜,不带丝毫生息,宛若幽灵一样刹那的出现又刹那消失无踪。徒留一句令人心惊胆颤的散漫话语。嘛嘛。算了,练手正好……

悄然徘徊的黑影来回穿梭搜寻,严整紧密,不放过一丝可疑的地方,就连早间官兵再三检查过的地方也不放过。一看似独立分开的行动,实则暗地里都会留意自己人的动向。保持一定的特有联系方式,以免遭遇不测。

剑挑起荆棘,一身黑衣的男子眯着眼,锋芒犀利的寻找不寻常之处,全身紧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探查此地顺被转身离去的瞬间。身子骤然一僵,周身被突如其来的另一个人扼住,顺着冰冷的气流进入身体,周身动弹不得之下,喉间跟着一疼,再也唤不出一丝声音,就连倒地声也是轻的像是羽毛落下,没有引起一丝注意。

夜色笼罩之下,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一一悄然倒下,无声血色蔓延,虽然依旧静谧无声,但剩下的黑衣人杀手依旧直觉:出事了!

几乎所有人都停止搜索转而隐秘,暗中观测一切,无声较量着。

噗呲——没过多久,再又一个倒下之时传来一声虽然细微,却宛若惊雷的细响,随即刺鼻的血腥味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像是嘲讽暗中他们一样。

提着剑,掌心一片湿热,耳畔间的呼吸细弱到无声,他紧绷着暗暗等待,却在下个瞬间坠入地狱。

啊啊,原来在这里啊……一声轻叹间,淡淡的女子芬芳传来,身子莫名虚软,冰凉又湿热的道具慢慢轻蹭肌肤,扯出一阵酥麻的鸡皮疙瘩,鼻尖的血腥味凶猛而来——

最后一个,还真是不好找……说话间,黑衣人大脑一瞬间死机,瞪大了双眼,眼底尽是难以置信。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

你是谁……心脏紧缩,怒气弥漫的同时黑衣人勉强保持镇定,但话语仍旧带着一丝恐惧的颤音而不自知。没想到,带来的人竟然全杀了!这该死的身后之人究竟是谁!

呵呵呵呵……轻轻呲笑一声,那人随意一句:你猜猜看。话落间,手指一动,又是一声噗呲,鲜血无声四溅,随即是重物落下之声。

血腥味浓郁的现场,轻轻地踏步声传来,隐没入云层的月亮同时随着这踏步声的牵引,渐渐露出个头,照进这残酷地界,血色的味道,仿佛更浓了。

那站在****的人渐渐展露出面容,周身一身的污秽与邪魅,脸庞却是截然相反的绝美和清澄,妖娆惑人间,也让人心惊胆寒。

绯瑶啊,你下手也太快了点吧,也不等我。夏钰煌款款走来,一路啧啧有声的对着尸体摇头叹息,眼眸却是一片冰封的冷意,直到看到那站在血色****,宛若沉浸在血色里小小人儿,才微微勾起唇角,状似无意,实则愉悦的开口说道。啊啊,真的全死头了……走进身旁,四处检查了一下,语气转为遗憾。好干净利落的手法!

眼眸星光闪闪,点点额头,陷入沉思。堂堂流月高高在上的公主,究竟是怎么学来这一身诡异杀人手法和这么浓郁的杀意的呢?……

是你来得太慢了。收敛起一身的戾气,绯瑶对夏钰煌看了看,能无视她用人命堆积出来的戾气,这人果然也不是一般的皇族子弟呵!

绯瑶很厉害啊,这悄然无息的干脆手法,起码我做不到。这帮杀手跟你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呢。夏钰煌状似感叹,深意说道。

看着绯瑶,眼眸深幽一片,像是坠入泥沼般顷刻让人无法自拔,无法逃离。

这么明显的暗示话语,绯瑶当然听得明白,只是撇撇嘴,看着地上的死尸,眼眸流光闪烁间,尽是不屑和鄙视,随即别过头,再也不看一眼,像是刚刚的一眼就玷污了她一样。

你别搞错了,我和他们是不同的,别相提并论。就算手法一致,就算下手的在狠绝,出发点不同就是不同。

虽然听上去橡是狡辩。这么想着,嘴角不自觉扯出一抹讥讽,不只是对他,还是她自己。

哦?同样是杀人的手,哪里又有什么不同?眼底闪过趣味,夏钰煌将她的神态看在眼中,状似谦虚的洗耳恭听。在下愿闻其详。

101 鲜红色的祈祷(二)

眼眸深幽一片,一瞬间的恍惚过后深深地看着他,绯瑶半响才转口,道:不……你说得对。我和他们,或许真的没有什么不同。同样是杀人,理由什么的只是借口罢了。身上背负的罪孽,不会因此而减少一分……说着,在夏钰煌错愕之下,嘲讽的笑容遍布脸颊。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白皙的肌肤上干净清澈如透明的溪水,美丽无瑕的让人爱不释手,但在她眼中,那即使洗了又洗的指尖依旧残留着鲜红,不曾褪去过,鼻尖的腥味时时伴随,淡淡的,却无法消散……

即使她为了祈祷而染红了双手,但事实上就是,她杀了人,这一点无法改变。只是她的理由听上去好听一点。

无论前世,还是这具身体——现在都没有变化,他人眼里,她是一个魔鬼,一个夺人性命的恶魔,如此而已。

绯瑶笑的越发讥嘲,夏钰煌站在一边不动声色的看着,眼眸的光芒闪烁不定,似挣扎、似叹息、似怜悯,又或者其他什么,总之是复杂无比,让人惊愕不解。可惜,某人已经彻底陷入自己的思绪,根本没空理会他人。

我说这么多人,都是你们两个小娃娃干的?就在二人陷入各自的思绪,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懂的时候,一声年迈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引得二人大惊失色,齐齐抬头看去——

那是一名年迈的长者,身穿诡异的服装,手持一个类似药箱盒子,满脸白花花的胡子和皱纹,一头如雪的银丝也随风舞动,头上只束着一只用墨玉做成的簪子,扯出三分诗雅。声音苍老却浑厚。底气十足。一双浑浊的眼眸如今却散发出令人心惊的光彩,璀璨之极。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

绯瑶与夏钰煌二人同时退了一步,保持警惕的观望。不敢随意发言。虽然他们心思各异,魂游天外。但同时也会抱有三分警觉,任何人靠近他们一定区域就会被惊醒。这不是本能,而是常年处在的环境迫使他们养成习惯。

而如今,这名老者竟然能悄然无息的避过他们的警觉,若非他出声,他闷闷二人还发现不了,若是有异心的话。估计他们二人已经死过一回了!

直觉告诉他们,他们二人不会是对手。

老者自顾自的来到尸首处检查,对绯瑶二人的警惕视而不见,只是一个劲的喃喃自语:啧啧。这伤口,还真干净利落,那一百来个人估计都死在同一人手里……啧啧,想不到殿下培养的死士也不过如此,竟然轻易的就被人杀了个干净!真是废物。哼……

一席话,绯瑶二人心头霎时一紧,再次退了一步。殿下?那个殿下?大夏的那个皇子?

还好老夫不放心的跟来,不然不又是白忙活一场!

他的好兄弟们,还真是真人不露相!手下竟然有如此人物。他竟然未曾得到消息!果然还是小看了他们了吗……夏钰煌心头一冷,眼眸转冰,看了一眼绯瑶,脸色霎时铁青,一身的隐怒和制止。还真的要赶尽杀绝啊!

女娃娃,看来你是天赐神赋之人,要不然以你现在的体格可不是这些常年杀手的对手吧,这倒有趣……老者起身将视线转向她,一阵打量后,肯定的结论,随即笑起,很畅快的又道:正好,老夫我需要一个对象,不若我们来个交易。

交易?绯瑶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对方回来这么一句,有些会不过神来。

想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处境和老夫的来意。老者背着药箱,脸色绽放出一朵盛开的菊花,面色微笑,幽幽说道:老夫也不和你们打哑谜,直说了。

老夫名讳斯瑞宏,外号催心邪医。老者一说完,绯瑶二人立刻震惊了,夏钰煌下意识一个跨步挡在绯瑶面前,眼底全是警戒和惊诧。

催心邪医斯瑞宏,现今八十七岁,酷爱毒药,因此死在他手上的人命虽然没有百万,但几万还是有的。他自八岁起拜入天下第一神医门下学习医术,十岁接触毒药,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十三岁时,为了试验自己研制成功的一种毒药,特意抓来百来少年老妇,一一实验,一个个摧残自杀,死状凄惨,闻所未闻。也因此,被逐出师门。

自此,斯瑞宏在江湖流浪,他曾经为试验毒药而毒杀一个镇的人口,也曾经救治过一名不知性命的家贫少年……心性邪魅,只要他高兴,可以成为一个济世救人的活菩萨,当然,只要他不高兴了,转瞬就会成为一个杀人狂魔,毒杀一城镇的人口也眼也不眨。

江湖侠士也曾进行过围追堵杀,但每每都能让其逃脱,毒杀有志之士不计其数,无人能解其种下的毒药而被畏惧。最后因新任盟主上位,不知何故收敛脾性,最后渐渐消失踪迹,让江湖众人又爱又恨又恼又是无奈至极。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研制出来的毒药中毒者除了等死,这世上也就他一人能解!

没想到多年失去踪迹,你竟然成了我皇家一走狗。夏钰煌紧了紧袖中的手,冷笑说道,貌似故意激怒这位老者,说话可谓毫不客气,恶毒之极。

斯瑞宏眼眸冷了三分,笑容微微收敛,太子殿下,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想必你也知道我的脾性,我这人酷爱研制毒药,这一生都与毒为伍,与毒为伴,早已和毒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若是为了毒药,老夫我历尽千辛万难,九死一生也要得到。你的兄弟也够聪明,知道拿什么来对付老夫,我们只是相互利用,利用而已,可不是主仆关系,而是同等的存在。言讫,眼底的笑意又明朗了几分,看着他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警告:还有一点,请殿下别忘了。只要我愿意,你现在已经化为一滩血水,还是不要故意激怒老夫,此为上策。

在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不会奏效的。说着,又睨了一眼被其保护在身后的绯瑶,阴森森的说道:我如今已对你的人头没丝毫兴趣,别自讨没趣,自找死路。

一股阴森抑郁的寒气掺杂着杀意,直扑而立,绯瑶与夏钰煌霎时觉得自己置身**在雪地里,无法动弹,心脏紧缩,冷汗淋淋。

夏钰煌沉默半响,一边将身后因杀意而不安分的想走出来的绯瑶按按下,一边开口讨价还价,声音异常嘶哑:若是我拿上百种珍惜毒药来换,那又如何?

哦?殿下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笔。斯瑞宏愣了愣,笑道。可惜,不够,不够啊……说着,灼灼的盯着绯瑶,炙热无比。这不是能等价交换的,这个女娃娃的价值可是无价的!最完美的实验人!

被一个老人以这么狂热的,仿佛看着世上最美妙的生物一样的眼神,绯瑶鸡皮疙瘩霎时簌簌的不住冒出,抖落一地。要不要这样!

你们两个是怎样?有没有搞错!忍无可忍的怒吼出声,她一头黑线的想挣扎着夏钰煌的保护,我才是最有权力发言的那个吧!你们两个是不是太嚣张,太无中无人了点!

当我是谁啊?狗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握住的手渐渐用力,传出一抹清晰的疼意,却也因此,手心上暖暖的温度越发让人无法忽视……那久远记忆里的温度,像是曾经一度被遗忘的幸福,空虚的灵魂像是被注入一道活力一样,很诡异,很诡异的感觉——

绯瑶眼底涩涩的,心里酸酸的,在瞬间的沉溺恍惚后,回神,随即用力的,几近癫狂的挣脱起来。

我不要了!!!——

102 鲜红色的祈祷(三)

反正到最后依旧失去的东西。

反正到最后徒留伤怀的寂寥。

反正她来时什么也没有,去的时候也该一无所有……

手握住过的温暖,在逝去以后反而更加让人难以忍受,还不如从未拥有。即使想象,若有了对比差,也只会增添她如今的可悲而已。

所以,她不要了!

一如既往的空白和虚无虽然悲哀,但正因为不了解,反而不会觉得。

绯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夏钰煌会出面保她,但不论因由是什么她都不想接受。指间的温度,她只要她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呵呵呵呵呵……斯瑞宏看的有趣,笑的不怀好意,戏谑的看着夏钰煌,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人家不要你插手,自作多情这句话。

额头黑线多了几根,夏钰煌一把拉住才脱逃成功的绯瑶,拥进怀里,一手搂腰,一头抵着后脑勺死死按进胸膛,低头的双眸刀锋嗖嗖刷下来,带着一股低迷的威压,低声恶狠狠道:月绯瑶,你闹够了!给我安静!你以为你刚刚出手过后还有多少余力对付这个老怪物?再不安分小心我用刑了。说着,趁着她还没回神的时候轻拍了一下绯瑶的臀部,小小的一次警告,意思十分明显。

绯瑶脸色刷的一下涨得通红,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一下,用羞恼的眼神看着夏钰煌,嘴被堵住不能说话,她只能毛手毛脚的开始无声****,结果夏钰煌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拍下。

啪——一记巴掌落在臀部,不疼,却声音响亮。绯瑶化为化石一枚,立刻乖乖的成为一名宝宝,把头埋进夏钰煌的胸膛,羞愤得再也没脸见人。

两世为人。还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她不要活了啦——

等这事过后,夏钰煌,我、要、杀、了、你!

斯瑞宏见到这一幕倒是愣了半响,古怪的望着夏钰煌,心里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划过。

宏老。想必你搞错了。夏钰煌镇定的直视探究过来的眼睛。一脸镇定的说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我怀里的这位乃流月国排行第四的公主——绯玉公主月绯瑶。传说中天降祥瑞的福星,被流月女皇溺爱长大。同时也是最后权利的公主。她,可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呼来喝去的阿猫阿狗,若是对她出手,你可要做好大夏与流月两国的联手通缉!

惊异一声,斯瑞宏脸上浮现惊愕,一阵打量。咦?流月绯玉公主?那个最荒淫的废材公主!?随即蹙眉,陷入纠结之中,显然他没想到绯瑶的身份会这么棘手。这下,可怎么办是好?

一边是可遇而不可求。施毒者梦寐以求的实验体,一边是两大帝国的威胁。他再强大也是一个人,以一人之力同时抵抗两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到时候别说试毒了,自己的小命都不保!

眼眸闪了闪,斯瑞宏眼底杀机闪过,语气骤然阴郁起来。

待会我去对付那个老头。你趁机逃进禁地,知道不?夏钰煌低低的在耳畔叮嘱。

哈?绯瑶错愕,抬眼向上看去,茫然不解。啥意思这是?又让她扔下他一个人跑路?!

他的目标是你,而我们只有两个人。你杀了那么多杀手已经将能力耗得差不过了吧。一阵见血的指出,绯瑶无言以对。不要成为我的拖累。一句话,绯瑶霎时低头一脸的黑线,被刺激的不轻。

闷闷的磨牙声随即传来,你才是真正的目标好不好,我纯粹是被你拖累下来的!还有,你那是什么意思?让你送死?拜托你死了那才事件大条了好不好!最最尊敬的太子殿下,你究竟有没有座作为一国太子的自觉啊?!!

身先士卒是很好啦,但你那身份实在是不适合做送死的那个角色好不好!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道歉,我赔礼,我错了……夏钰煌一阵尴尬,灿灿的低声下气开口。视线转向对面沉思,看着眼神连闪的斯瑞宏,他话锋又是一转,道:但不可否认你成了他势在必得的第一目标,我去一会而已,又不是准备赴死,别小看我。

还是,绯瑶你舍不得我?最后一句话暧昧丛生,让绯瑶的担忧霎时将到冰点。

这种男人,让他去死就好了!咽下骂人的话,绯瑶不得不点头,夏钰煌这才真正放开她。

此刻,斯瑞宏一脸杀意,阴森的话语随即落下:那还真不好意思,麻烦太子殿下你走一遭黄泉路了。只要你死了,就没人知道绯玉公主在我手上。同时,若是用得好还能引起流月与大夏间的厮杀,他则坐享渔翁之利。

安静的气氛霎时转变成激烈的阴冷杀气,随着一股阴森骇人的威压扑面而来,斯瑞宏立刻出手,准备先声夺人,务必将其一击必杀。

感觉到杀气的迎面,绯瑶本能移动,拉着夏钰煌一个滚动,躲过一记致命威胁。

噗呲——轻微的响声与他们二人倒地的时间几乎同时响起,夏钰煌他们刚刚站立的地面上立刻多出一道清晰地刻痕,而斯瑞宏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们近身处,略带诧异,显然没想到夏钰煌会躲过这一剑。

我说太子殿下,你一个人行不行啊?绯瑶凝重的拽紧手中利器,眼也不眨的盯着敌人,等着接下来的行动。

夏钰煌瞳仁紧缩,提着剑苦笑,叹息:貌似,不行。他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也高估了他自己的能力。如今,他可是……

呲笑一声,绯瑶率先出击,凉凉一声:看来只能我们两个一起了,所谓计划果然赶不上变化。

夏钰煌再度苦笑,跟着身后冲斯瑞宏一剑舞了过去,身法如云,剑法犀利。

二人虽然第一次合作,一个正面进攻,一个暗地里时不时的进行拦截堵杀外加捣蛋,但却分工明确,宛若合作数年的老友一样,倒是与斯瑞宏呈僵持状态,各不相让,平风秋色。

一时间,谁也不让谁。

103、鲜红色的祈祷(四)

斯瑞宏久攻不下,不由恼羞成怒起来:小儿,不要太嚣张了!袖手一挥,无色无味的毒粉无声洒下。

绯瑶第一时间察觉,同时屈指弹出一道气流隐没进斯瑞宏体内,然后头也不回的拽着夏钰煌跑路。

夏钰煌微愣过后,连忙转头怕斯瑞宏借机一剑刺来,却发现他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脸色又黑又红,眼眸的煞气更甚。

无暇顾及的手背上,白光一闪,即可隐没。

一口气落跑,直到绯瑶坚持不住,晕着头晃荡,被夏钰煌一把接住差点与地面亲密接触的身子,铁青着脸斥责:绯瑶,够了!你给我休息一下——

你想死啊,我们在逃命哎!又不是游山玩水!哪有闲工夫休息?绯瑶抓着夏钰煌恶狠狠道,这人究竟有没有自觉!赶快走……

话还未完,就这片刻的耽搁,由远至近的传来一声吼。

夏钰煌、月绯瑶——阴森之极的怨气围绕,杀气凛冽的危机直面而来。

该死,这个老怪物!低咒间,夏钰煌凝重的抱起绯瑶,撒开脚丫子,死命的狂奔。

侧耳倾听越来越近的响动,绯瑶当机立断:放我下来。

休想!夏钰煌想也没想就毫不犹豫的脱口拒绝道;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力气!给我省着——

绯瑶一阵气闷,抱着夏钰煌的间,蹙眉思索,待回神就看见一道流光宛若急狼一样跟在身后。

你们两个小娃娃,以为能逃脱的了吗?追在身后的斯瑞宏冷笑,若真让你们两个脱逃我还有何颜面在!

绯瑶定了定神,再次费力弹出一道净化气流,却被又准备的斯瑞宏率先抛出漫天的诡异紫粉而无效。

小娃娃,让老夫来给你上上一课。同样的招数最好不要连续使用,很容易找出破绽的!斯瑞宏见状,满意的勾勾嘴角,神色狰狞的说道,在身后穷追不舍。

哦。受教。我记住了。多谢提醒……淡定的点头,绯瑶神色不改的回了一句,随即双手合十。白光一闪,转瞬化为雾气一样笼罩在斯瑞宏周边,让他再次僵住,无法动弹。

她的能力从来不是用来杀人的,也无法斩杀任何人,最大的限度也只能一再将敌人的能力消无,或者类似点穴,让他们暂时无法动弹。

脸色青黑,斯瑞宏嘴角一个劲的狠抽。暗骂自己多什么嘴。再次眼睁睁的看着绯瑶二人离去,束手无策。

嘴角溢出血,绯瑶压下体内的气血翻涌,彻底失了力气般软瘫在夏钰煌身上,头晕目眩,阵阵欲呕。难受之极。

头上传来掌心的温度,夏钰煌叹息一声:你太逞强了……他看上去很弱吗?需要她这么拼命的保护?

还是觉得他独自一个人根本无法应战?能力值太低?

再次叹息,眼底的挣扎一闪而过,夏钰煌勾勾嘴角,心头还是闪过一丝愉悦的。因为被保护的对象。是他。

逞强?或许吧……绯瑶恍惚的想着,除了泉以外,原来还有人会这么说她,看来是真的在逞强了。

当然,这句话只是在心底想想而已。

当然,若是这句心里话被夜钧寒听见,一定会大呼冤枉,他也是一个好不好!只是根据他的目测,就算他说了她也绝对不听他的话,所以没说,只做而已,默默地。

竭尽全力狂奔一个时辰,即使夏钰煌内力再强,能力在高,也不禁脸色发白,喘息如牛,更何况他身上的伤才刚好没多久。

寻了一处野兽的山洞,夏钰煌一掌就拍死了居住在里面的一只公熊,开始七天来好不容易学会的野外求生技能。

当香喷喷的肉味弥漫而起,夏钰煌很是愉悦的拿着一串黄金色的肉给绯瑶分享。

夜色静谧,月色深敛,月希泉望着景色时不时的叹息,蹙眉担忧。

怎么,依然没有线索?月希澜自身后将她抱住,有些心疼的抚摸月希泉的脸庞,心里默然。果然,瘦了好多……

嗯,夜钧寒、夜流寒、慕容锦然三人全体出动,都过了七天还没消息,我不由不担心啊……加之图纹的消失……

看看光洁的没有丝毫异常的手背,月希泉更加忧心忡忡。

以你的了解,公主的能力应该不差吧。月希澜想了想,变相的安抚之。想必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人杀了。

你以为我担心这个?月希泉瞥了一眼过来,有些好笑。

咦?难道你不是担心公主的安慰?月希澜听得一愣,傻傻问道。

我担心她的安危干嘛!月希泉没好气的撇嘴,那祸害就算我一不小心被人追杀死了,她也还会活的好好的!

那你那担忧表情是什么?月希澜哭笑不得,一头黑线。玩忧郁吗!?不会那么无聊吧——

得,别操心了!

我是怕她又被卷入什么内斗,然后跟在她身边的我也会连着一起倒霉!月希泉幽怨的忿然道。每次都是她有意无意的挑事,然后我收拾烂摊子!她那人懒的要命,又嫌麻烦,最好只要动动脑子,接下来的什么都不管,交给别人处理!她唠唠叨叨,像个老婆婆似得没完没了起来。

……月希澜抽抽嘴角,黑线密集。

真要担心的话,也是担心他的敌人。最重要的是,她那人要是没人在她身边告诫,遇上危险没个节制而已!这么说着,眼神闪烁,月希泉望天蹙眉,这才是她最最担心的!

没了重视之人的限制和制约,为了她的目标她可以忽视一切!就像前世摧毁组织一样……

任何力量都有两面——净化,异能虽好,但使用过度的话,只会被其反噬。即使净化是为了祈愿,为了心中的祷告,也是一样的。

白色,会被染成诅咒的鲜红——

感冒,感冒(怨念中)……头晕目眩啊……虽然有些少,但真心尽力了,我头晕……大脑空白中……呜呜呜呜,我恨感冒!

104、鲜红色的祈祷(五)

我想让夜钧寒他们快点找到瑶出发点是希望她能少胡闹,不要浪费我的口水。不过……话锋一转,月希泉看着脸色沉凝走过来的夜钧寒,露出丝丝玩味和同情,现在我很安逸。之前的反应也只是习惯性的担心而已。我忘了,这里已经不是熟知的二人世界了。她的角色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有人代替了……

随着她的视线望去,月希澜了然的点头,跟着同情的看着。夜钧寒下意识的四面看了看,有些郁闷,没人。

他们那眼神……不会是对着他的吧?

呦,钧寒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难道瑶有消息了?月希泉打着招呼,一脸的悠闲。

我找小姐有事商谈。夜钧寒嘴角抽抽,挺无语的。之前那一脸惶急的求他们找人的真的与现在是同一人?差距也太大,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刚刚得到确切的消息,公主与大夏太子一起进入了大夏禁地。面无表情的重复一次,他脸色不好看。

咦?那个藏着所谓大夏龙脉的禁地!?月希泉错愕出声,霎时目瞪口呆,身旁的月希澜神色同时诡异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地方貌似除了禁止皇族继承人进入外,还有另一个古老的传统……

……是。夜钧寒也想到了其他,瞬间无力揉额,硬着头皮道。

咳咳,那个,恕我直言……半响才回神,她收敛神色,语气怪异道:那个,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貌似是……磕磕绊绊间,月希泉也觉得这事貌似很不靠谱。不对,是简直离谱的可以!大夏用来选举下一任帝王和咳咳……用的吧!?

……是。夜钧寒脸色也很扭曲,对着月希泉两兄妹的视线,只觉头皮发麻,却不得不应声。

钧寒,那个啊……月希泉看着夜钧寒,霎时同情又怜悯,拍着他的肩膀,用语重心长的口吻叹息:我理解你,真的。加重语气,又道:因为之前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真的很同情你。

夜钧寒霎时脸黑了下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让他收拾烂摊子?

那他们呢?

我的天哪——月希澜发出不不可思议的感叹,满脸的难以置信和趣味。

散发着诡异清香的绿色蜜蜂嗡嗡的飞行着探路,斯瑞宏跟在身后,看着再次转变方向的母蜂,讥讽一笑,呢喃:不愧是大夏的太子,心智倒是无人能及,要不是留了一手还真会被甩开……可惜,没用的。只要不剔除老夫洒在身上追踪药粉的气味,老夫会像幽灵一样追在你们身后,直到你们身心俱惫,再没力气跑为止!没有人能解除,即使直到身上被下了什么东西他也不会给出消除的时机,最重要的是,那药粉除他以外无人可解!

即使不去看,不去听,夏钰煌也知道百米来外那人不断追逐,向他们靠近。换了好几次方向和手法,隐隐约约的懵懂怀疑后,夏钰煌终于停了下来,望着空无一物的身后,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绯瑶,自嘲般的笑了:被绯瑶吓着倒是变笨了,原来是这样啊……堂堂第一毒药师怎么会没有追踪的毒药之类的……

探探绯瑶的脉搏和呼吸,再三确认她昏迷并算了算时间后,夏钰煌呼了口气,摸样有些诡异。

天助我也……嘛。随着叹息的话语,夏钰煌计算了一下方位,抱着绯瑶飞快的离去。

夏钰煌将绯瑶放进瀑布,**的身姿因着泛起雾气而变得朦胧,笼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后,却变得更加魅惑而诱人。明明只是单纯的睡去,依旧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沦;明明清澄的没有一丝尘埃,却有着与妖精同等的勾人魅力。

几近强迫自己别开眼,深呼吸好几次才将冲动压下,气息有些混乱的起身,朝药草去摘了几株药草,然后又返回,随意扔进水里。那原本清澈的湖水慢慢变红,像夜色下,淡红色的遐想。

刀光一闪,他毫不犹豫的让鲜血顺着手腕,沿着指尖递进池里,荡起一阵阵的波澜。

绯瑶,不要怪我心狠……夏钰煌蹲下身,任由血流不止的手腕浸入水中,向下探入,另一只拿着匕首的手撩起她的一缕黑发轻吻道:只有你能完成我的愿望,我祈祷了很久很久了……你要乖乖的,我的公主——

言讫,带着伤的手终于摸到水下的另一只手腕,伴随着水声和犀利的刀光,鲜血四溅,两股血液仿佛来自同一处,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一刚一柔,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的手腕处有着相同的伤口,鲜血的流淌间把白皙的肌肤衬得更加白皙诱人。指尖与指尖的亲密交错,慢慢的厮磨,仿若爱人间无声的魅惑……

鲜红的泉水下,绯瑶毫无知觉的躺着水中。任由身旁那尊贵的男人亲昵的把玩着她的手指,同时亲吻着头发,神色诡异的柔和……

费了那么多工夫终于还是如愿了,你就在我的手中握着呢……

105、两个人的迷乱

她在一条没有止境的道路上行走,浑浑噩噩,眼眸涣散,像个行尸走肉般——

周边漆黑混沌,像是没有星星的夜空,黑的沉沦,唯有一条直通的道路散发着微弱,却明亮的光芒。她站在上面,神色茫然,表情空洞的像一个木偶,再行了几步,突然停下来,神色越发茫然,像个石雕一样站在那里不动。

不久,似乎有声音踏碎虚空,断断续续的自远方传来——

曦……你……我……声音破碎,残缺不齐,更是模糊的难以辨别是男是女,却在这静寂的空间格外响亮,像一道骤然而至的雷,于此响彻。

淡淡的腥味飘了过来,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几乎是下意识,绯瑶抬头追寻,身后留下一串脚印……

曦,你回来了……这次,我不会放手的……遗弃的话语里,男子淡淡的欣喜和忧伤的话语泯灭在无知的角落,无人记得。

像是坠入火炉里,周身发热、发烫,好似连体内的血液都一起被炙烤干净,一滴不剩。

热……好热……全身泛着瑰丽的绯红色,浸泡在水中的身子不断蠕动挣扎,水声哗啦啦的四溅着。

噗通——夏钰煌终于还是压制不住被绯瑶拖下水来,全身湿透。

热……好热!滚开——险险躲过一巴掌,夏钰煌抓住逃离的手压在身后,双腿限制住她的双腿,用身子将绯瑶压住,让她无法逃离。

乖……很快就好了。嗯哼……夏钰煌骤然一变,脸色白了三分,看着埋在肩上的那颗小小的头颅,火辣辣的疼意驱散了之前的旖旎,似乎有液体跟着流了出来,腥味蔓延。

咬的好狠!嘶——

夏钰煌深呼吸。浑身一颤,再次闷哼一声,感觉到又是一阵剧烈的疼意传来,尖锐的牙齿越发深陷进肉里。满头大汗之下,他依旧扯出一抹难看的苦笑和丝丝无奈。

绯瑶咬的更加用力。满嘴的血红腥气顺着嘴边溢出。融入同样鲜红的池水里,分辨不清。

还真是不吃亏……咬牙艰难说出一句戏谑的话语,夏钰煌不敢动弹。只能一边压制一边仰头叹息,望着夜色下那一轮满月,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光华。

两个人没入水里,看上去亲昵的相拥着,若是忽视掉那埋在肩膀下的人正用力咬着另一个人的肩膀,血肉模糊,鲜血横流的话,还以为是一对恩爱的情侣正做着别的什么事。

呼呼……喝……剧烈的喘息,夏钰煌满头的汗。脸色又红又白,不只是因为疼痛,还是其他什么。

就在他以为这姿势会一直保持下去的时候,绯瑶突然身子一软,嘴巴一松,整个人诡异的无力软趴下来。呻吟不断。

嘶——捂着肩膀退开几步,黏糊糊的两排清晰牙印触感让夏钰煌再次吸了口凉气,整个人浸在水里片刻,神色才渐渐好看一些。

看着脸色越发红润,简直要烧起来的倾城小脸。夏钰煌略微迟疑,耳边的女子诱人呻吟声阵阵传来,皎洁的肌肤泛起红晕,美丽的身体不断扭动……让他呼吸一窒,伴随着肩上残余的疼,下身开始骚动。

月色清涟,银光散落,绯瑶呻吟的眯开眼眸,露出细缝,意识不清的模糊看去。最先对上的是一轮弯月,夜色下的银色光辉皎洁明亮,清澄诡异,让她心头泛起不安,随即便被一阵热意盖过,发出轻微的呻吟,整个人像是少了些什么,浑身难受,叫嚣着。

侧头看去,不远处仿佛有一道人影,想也不想的用尽最后一分力气直扑而来,将人影抱得紧紧的,跟着胡乱磨蹭。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想要,想要!还要更多……

圈住那人的颈,隔着湿掉的衣料身子不舒服的蹭着起伏不定的胸膛,透着朦胧的视线,寻上那唇,整个贴了过去……

呼呼……喘息的声音作响,混乱了他们最后的理智。

月绯瑶,这是你自找的!夏钰煌脸色染上一抹潮红,眼底燃着难耐欲火,咬牙扔下一句威胁,撕开衣料,**着将已经陷入混沌,只是本能行动的绯瑶搂在怀里,一阵亲吻。

银月下,鲜红色的池水里,两道人影交织在一起……

绯瑶有意识一瞬间,只觉周身被碾压过一样,酸软不已,整个人像是被拆了重新组装过一样,浑身无力。

呻吟一声,慢慢挣开眼,刺目的白光让她不适的闭了闭眼,随即再次睁开,眨眨眼,看着头顶上的树叶,愣了三秒。

这里是哪?

大脑划过一个念头后,昨日的片段瞬间拥入大脑,眼底恍然了悟,发出轻微的一声,唔——身子想动,却都不了。

她的净化动用过后,应该没有这样强烈的后遗症吧?

迟钝的神经终于恢复过来,绯瑶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腰部貌似多了一样东西,身旁软软的温度貌似也不正常。

揣怀着越发浓郁的不安,她僵着身子望去,在看到眼前放大的另一张熟睡的面容后,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缓不过神来。

这是,这是……

夏钰煌!?

他怎么在这里?!!!

下意识低头望去,看着他们二人身上盖着的一件衣服,感觉两个人亲昵的姿态和酸软的不适,即使迟钝如她也不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脸色又黑了又白,白了又红,红了又青,宛若霓虹灯一眼变来变去,嘴角狂抽,双眼冒黑。

不会吧,不会吧……

他们……睡了?

她,和夏钰煌?!

大夏的太子殿下?!!!

大脑陷入死机状态,绯瑶彻底受了刺激,化为化石一枚。

下一刻,山里骤然传来一声尖叫,鸟兽尽散。

啊啊啊啊啊啊——

106、纠葛一场错

为什么她和夏钰煌会睡在一起啊?!!

绯瑶第一次有种奔溃的感觉,整个人惊骇的跳起,想要远离。结果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也低估了夏钰煌昨夜施加的后遗症,身子弹到一半就软的不行,酸的直接又扑回夏钰煌身上,这次倒真成了投怀送抱的了!

嗯哼——耳旁被尖叫震得一阵嗡响,还没缓过劲来就感觉胸口一疼,压下一块大山,差点没把他压得断气。被绯瑶这么两下一搞,死猪都能醒了,更别提夏钰煌了。

一睁眼就对上一脸仓皇无措的绯瑶,绯红色的眼里燃着一把不知名的火焰,更加明亮璀璨。

瑶儿,一大清早的你闹什么?搂着细腰将人拉到一边,夏钰煌亲昵的抱着她蹭了蹭,不满的嘟囔一句。我困着呢,再睡会……好累啊……

头发落在胸前痒痒的,一只在腰间卡油,另一只咸猪手慢吞吞的往上爬,握着一边的峰峦不知羞的玩耍般的揉捏、逗弄着,熟络的很。

夏、钰、煌——磨磨牙,绯瑶软着身子气红了脸,用力拍开身上作怪的五指,巴掌的响声格外清亮,夏钰煌手背霎时红了一片。你无赖啊?给我起来,解释一下!不然,她活剐了他!

她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不给她合理的解释,甭管他是不是大夏的太子,照样饶不了他!

瑶儿,我真的很累啊……十足十的幽怨的语气,夏钰煌眯着眼睨了一眼红彤彤的手背,身子报复似得往她身上不断蹭着,心里腹议:真是手下不留情,都红了……

滚——拽着布料,抬起酸涩无力的脚丫一脚干脆利落的踢出,脸色完全黑了下来,杀气弥漫。这哪是什么一国太子,简直比流氓更像流氓。比无赖还无赖!

起身搔搔被踢的腿部,不痛也不痒,夏钰煌也不顾裸露在外的健硕胸膛有多诱人,笑的一脸得瑟,满满的不怀好意,显然很满意绯瑶如今的状况。这表示他很能干,那方面完全没问题,因此对上绯瑶煞气也丝毫不减脸上的愉悦,看的绯瑶心里直呕,真想再来几巴掌!

狠狠的!用力的!

可惜身子无力的像是别人似得。根本不听她指挥。可见昨夜他们到底有多激烈。

瑶儿。这可不能怪我,是你勾引在先,我也是男人,冲动起来后就这样了……夏钰煌伸手欲是扶起绯瑶。结果又被一巴掌拍开,揉揉有些疼的手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绯瑶蠕动的身子,眼底火光一闪,脱口的话语十分无辜,宛若自己才是受害人一样。

绯瑶被这一句话气的刚刚爬起的身子又无力的趴回地上,喘着粗气,脸色涨红,怒瞪着他。张口一句粗话:放你的狗屁!老娘勾引你?你那点值得老娘勾引了!我缺男人也不会用你!

老娘?夏钰煌抽抽嘴角,实在对这个称呼敬谢不敏,不敢恭维。瑶儿,斯文点。你可是流月公主,说话太粗鲁了。认真纠正一声。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也足够一场风波了。

显然这位太子殿下脑筋也有些不正常了,忘了如今他们这般摸样若是被人看见可不是风波一场足以概括的。比起老娘一句自称,现在这状况若是被人看见,那简直可以堪比十级地震或海啸,绝对尸骨无存的那种。

斯文你个头!老娘没空听你瞎扯淡,给老娘老实说,昨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给老娘说、清、楚!张口再次爆了口粗话,绯瑶骂骂咧咧的瞪视夏钰煌,那碎尸万段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你昏迷了,我带着你再此躲入禁地……夏钰煌耸耸肩,拿过一旁的里衣慢条斯理的优雅穿着,边说边摸摸她的头,像安抚宠物的举止引得绯瑶又是一阵呲牙咧嘴,炸毛的第三次拍飞某人的手掌。

给我老实点!拍飞魔爪,绯瑶心情恶劣之极,恶狠狠道:然后呢?接着说!

你昏迷不醒,我又不知道你哪里受了伤,怕你出事,所以就抱你进龙泉浸泡免个万一,谁知没过一会你就喊热挣扎起来,我怕你挣扎的厉害想阻止结果反而被你拉下水里,再然后你就死命的往我身上蹭,你也知道,男人嘛,被这么蹭着又扒不开,所以,就那样了……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在绯瑶听来全是废话!

他把她抱进龙泉干嘛?难道龙泉有什么特殊作用?若是这样难道非脱光不可?……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人究竟有没有说真话,说实话?她怎么总觉得不对劲,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如此概括清了?!…………

脸色青白红紫绿不断交错,心头怒火几近燃尽心头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稻草。深呼吸好几次,用尽最大的耐力才将这份怒火吞下,只是神色依旧难堪,脸上一片诱人的绯红。

期间,夏钰煌又蹭了过来,一把将其抱在怀里轻蹭,低声笑道:瑶儿还在生气?或是接受不了?可事实就是如此,你还想把它改回去不成……声音低沉柔和,带着三分不经意的惑人,鬼魅丛生。

给我死远点!绯瑶这才反应过来,一胳膊后再加一脚丫将夏钰煌踹的老远,裹紧凌乱的衣服,露出颈间暧昧的红斑点,警惕的挪了挪身子,打量的瞪着他,一脸狐疑。他那是什么诡异态度!?

他不会以为他们两个睡了一夜,关系就变好了吧?

瑶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伤到我了。夏钰煌看着她,揉揉被踢的胸膛,一脸伤心,完全没有一开始见面时的淡定从容,简直像是被别的什么附体一样。

你被鬼附身了?脱口将心里问出,夏钰煌僵了片刻后,神色更加无辜加幽怨了,看着绯瑶叹息道:瑶儿怎么会这么想,这里可是我大夏最神圣的地方,何来妖魔鬼怪。

那你刚刚那表情是怎样?明明就是被鬼附身了……

想来瑶儿你还是没能接受我们现在的关系。没关系,我等得起。安抚似得别有深意的话语让绯瑶脸色又是一黑,心里怒火狂飙。

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没有关系!一丝一毫都没有!说的斩钉截铁,脸色黝黑,唇边扯出一抹冷笑。不就是出了些意外,和你睡了一夜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当婚外一夜,想必太子殿下您也这么觉得吧?

半是威胁半是肃杀的话语里,绯瑶说的脸也不红。心也不跳的。宛若在说明天就归家了一样一样自在。太子您府里娇妻美妾如云。也不会在意的是不?

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夏钰煌沉默半响,突然凑近绯瑶,神色深幽莫辩,浑身阴冷。可惜。瑶儿……凉凉的指尖拂过脸颊,带出一抹鸡皮疙瘩,绯瑶下意识避过却被夏钰煌一把抓牢,拉近身边,眼对眼,鼻对鼻,贴的不能再近,语气明明如此温柔,却让人心生不安。即使你再想否认。昨夜的一切即是事实,你逃不掉的。

太子殿下,您该不会是忘了?一句一个太子殿下,一句一个本宫,绯瑶无意识的提醒着夏钰煌他们二人的身份。但见某人依旧无动于衷,一声不吭的,只能呲笑一声,仰头稍稍推开些两人的距离,唇片勾起一抹绝色的冷笑,喃喃说道。我是流月国最有权也是最受宠的公主,换句话说,我们的地位是相等的。既然他想摊牌,那就摊牌,把一切说清楚,说明白——

本宫不是处子之身,更不是你们大夏之人,三夫四侍从不嫌多,******愉,各不相欠。难道太子你是准备放弃大夏的一切嫁给本宫做正夫?还是要因此让本宫放弃流月王位嫁给你做妾不成?说到这,她再也受不住的冷冷呲笑一声,满眼讥讽。若真这样,先不说流月的好了,太子殿下您后院里头,恐怕第一个不答应!太子妃会让一国公主进门威胁她以后登上皇后的机会?想想都没可能!

这要这样,不仅太子妃一族,只怕整个大夏都要闹翻天了。

流月公主进门,诞下的孩儿究竟算哪儿?日后真的登上皇位,潜在的威胁实在难以估量,弄不好直接改朝换代,那帮忠心耿耿的臣子只怕第一个跳脚,来个死谏。

大夏夏氏的江山改姓月?祖宗都会被气死从坟墓里爬出来教训后辈不肖子孙!……

这一个个问题,难道他已经找到解决方案啦?绯瑶心里嘀咕一声,直觉不可能。就算这些问题都不算问题好了,流月女皇会让她下嫁大夏太子?那成为她私兵的五十万兵马白送给大夏?

女皇会答应那就真的太阳从西边冒出了,简直不用想!

对着夏钰煌那一脸的高深莫测,难以辨别的摸样,绯瑶直觉他是脑抽了,神智不清中,不然怎么会冒出刚才那些诡异的态度。

她跟夏钰煌是意外的错误一场。

也只是错误,没有其他可能!

见夏钰煌一脸无法辨别的高深莫测,绯瑶再接再厉,继续刺激人道:或者,太子殿下您想成为本宫的正夫?成为本宫的男人们的——之一?最后几个字拖得又响又长,绯瑶一脸似笑非笑的睨了过来,换来一张铁青的难堪脸色一记怒瞪眼神。

你想的美!夏钰煌脸色又绿又黑,她想坐拥美男,让他成为她入幕之宾的其中之一?

他,堂堂大夏太子成为一个女人后宫里的一名普通男子?

本来想试探的某人被她这么一句话下来,结果差点没被气炸。

冷哼一声,夏钰煌收敛所有气息,换了张淡定的脸,冷淡自制的推开绯瑶,淡淡一句:绯玉公主如此就好,孤还怕你会闹呢,结果倒是显得孤有些小家子气。

绯瑶呛住,顿时气闷不已。感情刚刚哪一出是试探她啊!忿忿的瞪了一眼身旁衣衫凌乱,但风采依旧的夏钰煌,她被气得不轻。那她刚刚说了那么一大堆算什么?

当她猴耍啊!

心里怒火狂飙,未免一个失手真将眼前之人一击毙命,绯瑶索性别过身子,直接下逐客令:本宫要沐浴更衣,太子殿下还请回避!

夏钰煌眼眸一闪,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冷淡的表情霎时换上诡异的笑容,眼神闪烁,凑近她,在耳旁玩味出声:瑶儿莫不是忘了,经过昨夜,你这身子我那一处没摸过,看过,还回避什么。说着,像个登徒子一样咬了一口近在眼前的耳朵,微微一舔,只觉可口,让他立刻觉得自己饿了,下身骚动。

热热的气息拂过肌肤,尖锐的齿贝轻咬过后是柔软的舌尖一扫而过,绯瑶霎时软下身子,周身立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同一时刻,大脑嗡的一声轰响,最后一根理智的弦骤然断裂成两截。

杀气飙升,戾气直面铺面——

夏、钰、煌——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愚人节快乐!(凑一句热闹:呃,我得病了,暂停章节……)

再此不得不说一声:清明将至,反正那一天我又要跑乡下祭祖,一天时间下来是绝对,那天我是没空更新章节,具体情况不明。所以再这里特别说一声,我这些天每章多打些字,凑成那一天的单章,一章起码三千字,各位绝对不亏。今天就有三千七哦,若还是不满,万望见谅了——

在此一鞠躬,道歉。

107、古人云,一堆狗屁

绯瑶一番梳洗,体力才渐渐恢复过来,但双腿仍然软的不行,站着都哆嗦,可见昨夜究竟有多剧烈。

他昨晚究竟做了多少次啊!抚着树,绯瑶脸色涨红的艰难行走,心里刚灭下的火气又火熊熊燃烧而起,瞪了一眼趴在地上青紫交错的装死的夏钰煌,心里怨的不行。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她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

心底怨气滔天,怒意翻滚,但绯瑶对夏钰煌还是产生了一丝惧意,本能的抖了抖身子,同时又同情太子府里的那些姬妾,她们才是真的不容易啊。她不过一夜就成了这样,而且还是锻炼过的身子,都酸软成这样了,那些个娇滴滴的贵女们可是夜夜服侍,也没听说有谁侍寝伤了或死了,那才是真强悍……

瑶儿,你再这么看着我,我会认为你勾引我哦。夏钰煌懒懒的起身,看着绯瑶那样,心底的郁闷顷刻转换成愉悦,笑的异常邪恶,眼眸深幽,别有深意的指道。

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也不勉强自己,她直接靠着树席地而坐,对着施暴者没有一点好脸色,语气冲的很。

夏钰煌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起身准备沐浴,他身上可都是昨晚上留下的欢好痕迹,粘在身上十分难受,若不是怕绯瑶真的暴走,他还真想与之共浴一番。

可惜……眼眸暗了暗,他瞥一眼绯瑶,那脸上怨恨不满的压抑神色可是相当明显,怎么遮都遮掩不了,为了自己的安危和以后着想,他还是收敛一些的好。反正,来日方长不是。

想到昨夜相容的血液,夏钰煌心情更加愉悦,嘴角上翘,施施然的离去,引得绯瑶心里憋着的火气又深一层。狂飙自己。

该死!该死的臭男人!果然男人都是色狼转世,没一个好货色!角色的男人更是其中的色中恶(饿)鬼……

当夏钰煌一身清爽,完好无损的走出来时,就看见绯瑶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双手轻柔的捏着自己的双腿,火红色的眼眸一闪一闪的,明亮清澈,闪烁不定。想来一定在心里咒骂不停地自己,不然刚才自己怎么一个劲的打喷嚏打个不停。

瑶儿在想什么这么认真,连我走到身边都没发现。夏钰煌发难。出声问道。

瑶儿?眼角抽抽。她现在才反应进大脑里。这男人自从昨夜过后貌似就一直这么暧昧的称呼她。看着脸上的青紫在沐浴之后完全消退,心底恍然,怪不得把她放龙泉里,原来这龙泉还有疗伤的功效啊……

虽然一个疑惑解开释然了。但看着那张俊美的不似人间的容颜,却也让她痛痛的双手又痒了起来,五指松了又紧好几次。真想……再扁他一顿!

那老怪物怎么办?心里憋着火,压了几次绯瑶也懒散了,更不想说他了,要是真的一件件的小事追究计较纠结下去,她都要被拧成麻花了。她都没发现自己越来越小心眼了,于是岔开话题,直接无视。她就不信了。倒要看看这男人究竟有多自来熟,脸皮究竟有多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对他们二人的事还没能接受的过来。

一脸面无表情的远离距离。你找到解决方案了?

夏钰煌眯了眯眼看了她半响,也不戳破绯瑶那看似强硬实则鸵鸟心态,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轻描淡写道:狡兔都有三窟,禁地的出口又不是只有一个。

绯瑶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她如今的状态真的很不好,能躲过就躲过的好。那老怪物活了那大把岁数毕竟不是白活的,如果硬来的话她虽然不会死,但也不好过。两败俱伤的局面并不是她乐见的,更何况身处大夏,局势不明,背后还有一个前世仇敌在虎视眈眈,她可不想弄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局面给他人捡便宜去。

瑶儿还是先把‘伤势’养好再说其他的吧。说着,似笑非笑的一眼瞥过双腿,话语间的意味不言而喻。什么伤势?当然是昨晚欢爱后留下的后遗症——软腿。

言讫,也不管霎时红了脸颊,眉间染上一抹羞怒的绯瑶,一脸愉悦悠闲地起身,施施然道:我先去找食物,你在这休息。

最最可恶的还不是别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嘴贱!

被气闷到的绯瑶在一番咬牙彻齿后,还是气弱的直接趴在草地上,把头埋进臂弯下,装死!

人都不在了,她再怎么叫嚣也没意思,给谁看啊?

接下来的几天,绯瑶又恢复到之前的模式,白天瞌睡补充体力,晚上接着毒气吸入体力,拼命修炼。只不过对于夏钰煌更加冷淡,也越发无视他的存在了。

这一点自知的夏钰煌也明白是他自己造成的,真心怨不得旁人,所以堂堂一国太子任劳任怨的伺候着绯瑶,一切周到的让即使不去注意的绯瑶也觉得大开眼见。

夏钰煌如果性子不是那么恶劣的话,在某些方面还是能够将其培养成一个好男人的。当然,也只是某些——方面而已!

当然,在这期间绯瑶也曾回忆过,但每每一想到与夏钰煌的那夜,记忆就是一阵模糊,堪堪的模糊残片一闪而过后,之后想起的全是那剧烈欢爱的画面,让她每每脸红心跳,抓狂不已。所以,每次都忘了重点,以至于过了许久她才恍惚想起,那夜的那一天,貌似是十五,她体内情蛊发作的一夜。

手持着一颗夜明珠,夏钰煌拉着绯瑶的衣袖漫步前行,四面山壁直通前方的密道,破旧又阴暗,湿气与泥土的混合味带着点点的腐朽,难受之极。

但即使在如此的境地,他嘴角却挂着一抹恰到好处,显示他心情十分愉悦。淡笑着,身子卓越,气质从容不迫,云舒云卷的摸样像是在花园散步。若不是之前绯瑶一再声明不让他碰自己,想拉就只有拉衣袖的份,他真相再吃吃嫩豆腐,衣袖哪比的上温软滑腻的小手来的舒服自在!

可惜。经过那一夜,绯瑶防他比防贼还认真,他一点机会都没有。真心怀念那一夜攀登到巅峰,宛若死去般的酥麻快感啊……

夏钰煌感叹一声,侧头睨了一眼身旁同样无比淡定的绯瑶,心底那丝丝遗憾也因着她的信任而渐渐散去。

你在看什么?一记刀眼刮来,绯瑶根本不对夏钰煌丝毫客气,反正都已经撕破脸皮了,那表面的假惺惺她也懒得做了,时间长了她自己都觉得恶心。反正他自此对夏钰煌都没个好脸色。在她印象里。夏钰煌算是彻底进入黑名单。若非还在遇难,性命攸关,她还真想一走了之,离得远远的!

究竟还有多远!带不带路!

快了。瑶儿你也太急了。淡定的将刀眼一一接下,夏钰煌面不改色的转头,悠闲地开口,反正他是一点也不急。

我们已经在这里头走了一个时辰了。面无表情的提醒某人,不是她急躁,而是真的够了!这条路到底有多长?到底有没有尽头?是不是出口啊?

你究竟又没有记错路?别怪绯瑶怀疑,毕竟在这密封的地方一走就是一个时辰,两个小时,是谁都会开始怀疑了。

夏钰煌刚刚的好心情霎时到了低谷。瞄了一眼前方,在一个拐弯后,就遇上一扇门,不由弯弯嘴角,道:当然!你看这不到尽头了。

接着越弱的光华。引入眼帘的是有三丈长的黑色巨大门扉,在刚好一个人头处的****,画着一个圈将镶嵌着以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排列的四颗红蓝黄绿的宝石圈住,密密麻麻的符号精致无比,在里头组成一个类似阵法的机关,看似简单,却几位艰难。

绯瑶看了一阵就觉得精神恍惚了,连忙别过脸,暗叹:这东西难道还会吸收人的精神不成?头有些犯晕啊……

你知道东西怎么解决。她看向一旁没事人一样的夏钰煌,不仅有些郁闷。难道这东西只针对不是大夏皇族血脉的人?

算是吧。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句,绯瑶不由气结,好敷衍的回答!

伸手拂过阵法,冰凉的宝石带着透心的凉意,指尖颤颤的收入袖中,夏钰煌眼神闪烁的陷入沉思半响,说道:祖上记载:此道乃‘升龙道’,大夏开国帝王建立的秘密宝库,代代严明除非国破家亡之机,后世子孙万不得肖想……说着,眼底浮上一抹呲笑。

祖上有云?那太子殿下今日若是打开这门岂不成了不孝之孙?绯瑶堪堪一句,暗地讥嘲一声:迂腐死板!一脸以为然,不过……

还是不要打开好了。她不在意,但夏钰煌怎么想她就不知道了。

所谓‘古人云’全是一些狗屁不通的废话!死去的人若真有灵,我怎么一次都没看见恶人遭报业?因此,死去的人就死去了,还管他什么‘遗言’,自找罪受!夏钰煌冷哼一声,说的极为不屑,倒是惹得绯瑶一阵讶异,眨眼睛,瞥向夏钰煌,神色带着错愕和丝丝惊异。

没想到啊,没想到!夏钰煌思想还挺先进的,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古板嘛!

瑶儿,你那惊讶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不仁不孝?夏钰煌看着她,一脸不爽的质问过来。

哪里——干脆利落的一口否决,绯瑶直视他,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二人相对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心底划过一丝波澜,绯瑶第一次觉得,夏钰煌这人,还不错。

那些个之乎者也云云,满口仁义道德的正人君子才是她真正鄙视的。先不说她自己前世的那些个先进开放教育,没有经历过世事,养在温室却满口正义的无知之人又怎会知道生活的艰辛。

一个人活着不容易,一个人活得快乐更加不容易!

跟性命相比,这些东西真的一文不值。

跟人心想必,这些东西比垃圾还不如。

跟世界想必,这些东西简直渺小无用。

这世上真真做到的人有多少?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比比兼是,拿着这些作伐的人更多。

人很奇怪,在朝堂阴谋、后宫争宠……什么卑鄙无耻的诡计都施展出来了,却还是会无比相信那些个有的没的。

反正这世道已经如此腐朽了,她何必做得如此虚伪?

这世上,没有比人心更肮脏的东西了!一语断定,满满的厌恶。

夏钰煌愣了愣,看着情绪外泄,心思外露的绯瑶,眼眸闪过一抹诡异的华光……

108 缠绵悱恻,龙凤当空

是的。这世上,没有比人心更肮脏的东西了——

遥远的画面一闪即过,夏钰煌晃了晃神,心底一阵自嘲的想道。

话说,这是你们大夏的宝库吧,以我流月公主的身份站在这里妥当吗?绯瑶这才想到身份问题,体贴询问:要不我回避一下?她貌似还是一个外人,真心不适合的说。

不用。夏钰煌诡异的一眼睨了过来,让绯瑶一阵鸡皮起立,不明所以。

可是……她不想留着把柄被人抓!

出口就在宝藏里面。

那你还不快点!之前的迟疑霎时变为催促,面不改色的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变脸的速度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眼底骤然闪过一抹笑意,夏钰煌趣味神色一闪,一本正经的颔首道:好。

说着,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匕首,割开食指,将粘着血的食指对着那阵法依次沿着线条涂抹,直至完全被血红覆盖,夏钰煌又用血依次粘在四颗宝石,按了好几次,动作繁琐又重复了好几次。期间血液凝固,他又连割了两道口子才最终停手——

卡擦——一声细微的声音飘进二人耳朵,夏钰煌舒了口气,绯瑶看的眯眼,心底呲笑:真是有够麻烦!更难得的是夏钰煌还一次不差的全记得!

推开门,一室的明亮,绯瑶看着镶满墙壁用来照明的夜明珠,看的目瞪口呆,连连乍舌。

那一粒粒的夜明珠比她手上还要大上三倍,也更浑圆明亮,个个都是有价无市。千金难买的货色,更别提像扔垃圾一样堆满山的一簇簇古玩字画、玉器陶瓷、金银铜山、……

我靠——绯瑶半响回神,下一次爆了口粗话。果然富有!还真是宝藏啊!

女孩子家家的,说什么粗话!夏钰煌下意识蹙眉。冲着绯瑶一指弹弹额头,显示不满。

呃,夏钰煌,你把老娘当什么!捂着有些疼的额头,绯瑶瞪眼。

一夜……情人。悠闲地把情人二字加重音,也不管听到后霎时石化的某女,夏钰煌一派淡定的如愿拽着某女的手。捏捏——嗯,果然柔软舒服!一边暗地里吃着嫩豆腐,一边好心情的游览自家传说中的宝库。

绯瑶捂着肚子,觉得胃疼。当然头更疼。现在的情况明显是她想把一切遗忘到天边某个角落彻底封印当做没存在过,但某人却不愿意。不然干嘛老是有意无意的提醒自个他们的曾经扭曲了的关系!

******人……该死的******人!

夏钰煌说的没错,绯瑶无法反驳。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嚣张的提醒我,到了外头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到处说,你想让我遗臭万年啊……她真的很无奈。眼前这男人身份摆在那里,她若是真想动手对方也不是傻瓜。就算出手能不能稳胜还是个未知数,就算成功了她依旧要忌惮三分。

最多她出出气而已。就像一开始的那顿暴打,若不是夏钰煌纵容她,她哪有那样的成就。不过也就一会。某人泡了龙泉就完全好了,没受多大罪就是。

你的名声本来就从没没好过。夏钰煌一针见血的指出事实。

那也不代表我不介意!更不代表我想臭上加臭,雪上添霜,被人一直鄙视着!一声怒吼,杀人的视线对着某个不以为然的家伙瞪了过来,杀杀杀!

咬牙彻齿在心头,怒火更像只猫儿似得拱来拱去,闹腾炙热的很。

她虽然不介意那什么狗屁名声,毕竟名声再怎么重要也比不得一日三餐的一顿饭,肚子饿了名声可不管饱不是。人活着就必须消耗食物,再大的伟人也要吃喝拉撒睡,一样不能少。而且,人死了名声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被人一直鄙视、轻蔑的过活也不是那么让人愉悦的,且必须欣然接受的。如果可以更舒服惬意的活着,何苦要受罪来着!

她不在乎名声,却也不想随意被人污了名声,活在别人的咒骂和鄙视里头。

她想肆意的活着,能不被人轻视的看着,更好!

原来如此。夏钰煌恍然点头,平淡的一句:我有分寸,这里也就只有我们两个。意思很明显:我现在再明目张胆也无所谓,反正没人听到、看到,就我们而已。

对此,绯瑶噎住,闷闷的生着郁火,关闭自个儿的耳朵,自我催眠: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不知不觉间,二人来到宝藏的中心,宛若祭台一样的地方,整个用坚固的白玉石组成一个整体,共九个台阶,正上方地上刻着一个精美的图纹,四方连着四根同样的白玉石柱,雕工精湛,美轮美奂。

在祭台的另一边,立着一块相同的石碑,上面刻着一大串文字,字迹工整,密密麻麻。

绯瑶对此不感兴趣,也不想对这个地方有太多的牵扯,因此傻傻的望着祭台,等着一脸饶有兴趣的夏钰煌解读完毕,放她自由。其实她更想走开,但是自己的一只手正被人紧紧握着,这么扯也扯不开,****挣扎反而被夏钰煌一句:别吵我。给匆匆掀过,敷衍了事。

不下片刻,夏钰煌一脸笑意的吐出浊气,原是这样……

怎样?绯瑶无聊的凑了过来,撇撇嘴,显然不感兴趣。

夏钰煌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大夏最伟大的开国皇帝一生历程,怎么?感兴趣不?

免了!绯瑶立刻摇头,倒退一步,连连摆手。要不是另一只手被握着,她早就窜到另一边去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迫不及待的转移话题,她不想再和夏钰煌多呆一秒钟,越快分开越好!最好自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以前都是她戏耍人。结果到了大夏,遇到夏钰煌后她就一连窜的霉运当头,还被夏钰煌搞的一肚子乌烟瘴气。郁气难消,绯瑶决定。待重返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庙里烧香去霉,然后班师回朝,离大夏远远地,最好今生都不再踏入!

与夏钰煌永不相见!

手上骤然一紧,绯瑶还没机会呼疼,就被一个大力拉近一个熟悉的怀抱里,淡淡的墨香混杂这特有的味道扑鼻而来。接着下巴被人抬起,湿湿热热的舌头一口气钻进嘴里,一阵天旋地转的激烈拥吻。

这一系列动作快速又流畅,根本连本能都没来得及反应。因此绯瑶也只是反抗了一下,没一会就觉得呼吸不顺,意识模糊。那遏在腰间的手掌暧昧的抚摸,随即一个用力让她霎时浑身乏力,软了下来。茫然的接受着夏钰煌剧烈又霸道的深情之吻。

这吻漫长而又迷情,当夏钰煌因透不过气而稍稍停顿,绯瑶一时间还茫然的喘息,脸颊泛红,眼底水光隐现。一副娇弱动情的魅惑摸样。

喉间一紧,身子一绷,夏钰煌看的眼底燃着火光,眼神迷离,喘着气再次凑近绯瑶,对着那张肿起来,更加鲜艳诱人红唇一阵轻啄,不一会儿,再次深吻起来。

唇齿剧烈相缠,来不及吞咽的水渍顺着两人的唇角慢慢溢出,湿了下巴,啧啧的亲吻扩散整个空间,染上一层暧昧的旖旎风情,一室的美好。

两人皆是沉沦深陷,难以自拔,足渐浑身发热。

吻,原来越缠绵,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用力,也不知是谁一个用力咬出血来,二人的嘴角溢出一缕血丝,顺着口水往下落,无意间滴在刻画阵法的玉石板上,淡淡的腥味蔓延,越发醇厚。

谁也没发现,那滴淡淡的血水霎时被白玉石吸入其中,华光一闪,什么也不曾发生一样。

夏钰煌用尽最后一份理智停住了快要收不住尾的吻,整个人像是与别人大打出手一样,满头大汗,剧烈喘息。同样,绯瑶也不好过,眼底的迷离还未散去,整个人像是被很很疼爱过一样,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暧昧气息,神智未清。

把头埋进绯瑶的颈间,夏钰煌深呼吸,将淡淡的馨香吸入体内,试图压制越发炙热难耐,难以控制的身体与心头狂跳的心脏,刚才那微微的刺疼依旧如此鲜明难忘。

眼眸变深,眼底骤然划过一抹暴戾,然语气却截然相反的温柔,喃喃出声:瑶儿,这是离别吻,要记得好好的………………

大夏,皇宫。

夏无殇正焦头烂额的批着奏章,越批越不顺心,火气上涌,结果一个不小心,漆黑的墨团印在上面,让他霎时心情更加恶劣,冷哼一声,将奏本摔得远远地。

李泽群——

奴才在。站在身后太监立刻走了出来,跪在地上。皇上有何吩咐。

太子还是没有消息吗?

……是。李泽群苦着脸不敢迟疑,点头。

废物!夏无殇立刻怒斥,李泽群霎时缩缩脑袋,欲哭无泪。

呜呜,陛下发怒了,他却不能避开,太监什么的果然都是炮灰啊,炮灰……

一帮饭桶!喘口气歇歇,夏无殇又问:那绯玉公主呢?

……也,也没有。把头埋得更低,嚅嚅道。

这帮废物这些天究竟在干什么!又是一声怒喝,夏无殇心情恶劣的只想杀人,泻火!

陛下赎罪——趴在地上,李泽群叫苦连天,受伤的为什么总是他啊!

然而,就在这时,天空骤然一暗,漫天的阴黑覆盖,引得夏无殇大惊失色。

出了什么事!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李泽群苦苦劝住,慌里慌张的大喊道:陛下,陛下外面危险!有刺客啊!快来人哪,救驾!救驾!

下一刻,一帮侍卫举着火把围了过来。

李泽群,住嘴!夏无殇被这尖锐刺耳的叫声弄得头涨疼不已,忍不住低斥。

李泽群霎时住嘴。

天空更暗了,所有人一齐仰天观望,民众纷纷揣测是不是天神发怒,准备降下天罚,因此纷纷跪在地上,口念南无阿弥陀佛。

下一刻,黑云透出一缕金光,转瞬照亮天机,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龙吟响起,所有抬头的人都能清晰的看见一条金龙在云层中肆意遨游,下一秒有失去了踪影。

然后又是一声虚幻的凤啼,一道火红色的凤影飞过云霞,顷刻涣散虚无。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傻傻的观望。

一刻钟里,龙吟凤影再三滑落,又在下一刻消失,若隐若现,若有若无,然后阴霾散开,阳光洒下,一切重归平静……

109、动荡,历劫归来

夜流寒无声走来,一脸的不虞,公主还是没有消息。夜钧寒不去看也知道那纠结的人传来消息不会是好消息,虽然询问,但语气却淡泊注定,没有丝毫起伏。

夜流寒苦着脸点头,不过,歌舒墨已经他们开始行动了。我们怎么办?

大夏皇子之间的皇储之争我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静观其变吧。思索片刻,夜钧寒瞥了一眼脸色骤变的夜流寒,如此说道:毕竟歌舒墨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若是大皇子他们真的拼得过夏钰煌,我们再出手相帮也不迟。毕竟他们若是贸然出手,名不正言不顺的,最后还有可能成为拖累。最后相助也是,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小叔——夜流寒低头半响,突然张口问道:公主如今……你、我,我……怎么办?

夜钧寒一愣,随即叹息,眼底闪过难言的复杂,冷静道:公主依旧是公主,只是失忆罢了。至于其他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了。话说的明白,不管绯瑶是谁,事实不会改变,现今这具身体的身份不会改变,局势不会改变,死了反而更加麻烦。如今就当是失忆,重新开始对他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夜流寒愣了愣,古怪的看着夜钧寒,点头应了一声:这样啊……也行。反正对我来说公主之前现在是什么样的性情,都没多大差。只要你不在意就行了。

心里补了一句,夜流寒再次睨了夜钧寒一眼,偷偷舒了口气。毕竟他一年到头都在外头流浪没回来过,绯瑶什么性情他是真的不在意,如今更是随意。不就是里头变了样,就当是佛祖看不下去,点化好了。他真正纠结的是夜钧寒为难。毕竟与之前那个接触最深的就是他,怕他接受不了,若是被有心人知道这件事。反过来利用做文章那可真的就大大的不妙了。

结果,貌似是他多操心了……

只是。慕容锦然毕竟不是我流月之人,你切记小心一点。突然想到这个,夜钧寒叮嘱。

这个我知道。夜流寒迟疑的顿了顿,又道:小叔,既然公主都‘变了’,那……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夜钧寒眼一瞪。夜流寒霎时闭嘴。

这事你别多嘴,也别插手!更别让公主知道!夜钧寒气势全开,倒是有一股忘人望而生畏的凌冽,夜流寒看着心惊肉跳。连连点头。

惊天的幻象落下,看着前一刻阴霾里划过龙风之影,后一刻又重归寂静,宛若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天际,夜钧寒、夜流寒、琴沐风、慕容锦然四人眼神闪烁不定。心思各异,仰天久久不语。

龙凤展翅,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还是已经开始了?

凤凰,凤凰……难道是寓意公主吗?

传说中的后凰……

天象第二日。整个皇都都在流传昨日场景,流言蜚语,异常热闹。同时,金銮殿上更是乱作一团,宛若一道惊雷横空劈落,炸的各路一阵头晕目眩,天雷滚滚。

父皇,您要为四哥主持公道啊!歌舒墨跪在大殿之上,一脸的悲愤欲绝,声音嘶哑的唤道。

陛下,太子遭遇不测实乃有心人的阴谋,请您为太子做主!夏钰煌跟着起哄,也是伤心欲绝的摸样,搞的在场一干人等莫名其妙。

只有少数人若有所思的离得远远的,冷眼观望。

夏晟建等人心头一跳,有些不安。

你们二人,胡闹!夏无殇无语的看着歌舒墨、夏玉霄哭丧一样不吉利的呼喊,斥责道:堂堂男儿,有话好好说,哭什么哭!

儿臣心寒啊,父皇!儿臣万万没有想到……儿臣、儿臣,呜……歌舒墨垂着头,语气悲凉,说着说着开始小声抽泣,说不下去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玉霄,你来说。

启禀陛下,自太子出事以来,这几日臣与九皇子日日担忧,也知道陛下派了近卫队追查太子下落。为分担陛下之忧,以尽绵薄之力,臣这几日也是暗暗查访,终于在昨日与墨王一起查到太子殿下遇难,至今生死不知的凶手!此话一出,群臣哗然,夏晟建几人跟着故作吃惊,心头却是一紧。

哦,是谁?夏无殇眯起眼眸,看着伏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的歌舒墨,若有所思。

此人……便是大皇子与三皇子。为难般的顿了片刻,夏玉霄一脸难以启齿的摸样,摄于夏无殇飘过来一眼的威压,吞吐道。

又是一枚炸弹炸出,炸的群臣又是一阵喧哗。

血口喷人!夏晟建满脸怒容的站了出来,一脸受了冤枉的错愕和失望。

父皇明鉴,此时与我等无关!夏武扬率先跪倒在地,表明立场。

同一时刻,站在他们二人身边的一干臣子也纷纷站出来谏言,一时间整个大殿好不热闹。

陛下,切勿轻信他人之言,这是纯粹的污蔑!

陛下,墨王、云岚侯与太子三人自****好,此事空有蹊跷,万不能中了别人奸计!声声辩解,就差没明着说这是歌舒墨与夏玉霄为了排除异己,陷害兄长演的一场戏。

王大人可不能这么说。一位站在太子这边的老臣冷冷开口:事实如何还要看陛下决断。

何人不知太子虽是嫡子,却排行第四,有人窥视皇位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不是还有一句‘无嫡立长’嘛!只要太子殿下一死,有些人可就高枕无忧了。大臣冷冷看着一脸悲愤的夏晟建与夏武扬,意味深长道。

张大人!无凭无据你可不能乱说!再怎么说大皇子还是龙子,身份尊贵着,岂能容你等轻易污蔑!说不定太子遇害正是墨王和你们一手策划,嫁祸给大皇子呢!

天下尽是,若太子遇害,最先想到的就是大皇子。很明显这是贼人的故布疑阵,大皇子是被陷害的。

正因为天下尽知,所有人都这么想反而让大皇子冒险!越是不可能的。往往就是可能!两派据理相争,口沫横飞。一派激动,互不相让,几句话下来几乎到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程度。还有几个六皇子派的冷眼旁观,滚在地上充当隐形人,不发一语。

陛下……群臣望了过来,希望夏无殇主持公道。

父皇……皇子们望了过来。眼含希冀,一个制裁吗,一个喊冤。

夏无殇看着顷刻和菜市场有的一比的乱糟糟大殿,吵闹的喧哗声声声入耳。弄得他原本就泛疼的额头如今青筋剧烈跳动,一阵眩晕。

够了!统统住嘴!帝王一怒,血染大地,百万浮尸!

夏无殇释放的威压弥漫整个朝堂,所有人禁声。不敢再多言一语。

玉霄,此事由你一句话而起,即使你贵为侯爵也不能信口雌黄,污蔑皇族仍是死罪,你可知道?低沉的声音威严响起。带着不容侵犯抵抗的威压顷刻对准他一人,让夏玉霄呼吸一重,额间溢出细细的汗水。

臣知道,臣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既然你指证建儿与扬儿残害幼弟,可有证据!?犀利的一眼瞪了过来,夏无殇紧紧地盯着夏玉霄,惹着额间的疼不动声色的说道。

父皇,证据在儿臣手里。歌舒墨已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背脊挺直,接受夏无殇的眼神洗礼,不露出丝毫胆怯。光明正大的自袖中呈上一叠纸,神色恭敬的看着太监拿给夏无殇,泰若自然的等着宣判。

大殿一片死寂,歌舒墨胸有成竹,夏晟建二人却心头紧张。

没过多久,夏无殇就一脸铁青的抬头,神色难堪的瞪着夏晟建,眼底晦涩阴暗,有失望,有愤怒,有惊愕,有难以置信……虽然只是一瞬的情绪外露,但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反应自然迅速——夏无殇信任了墨王。

父皇,儿臣冤枉!夏晟建心跌倒谷底,仍不死心的打着感情牌,一副情真意切的说道。

父皇,儿臣并没有刺杀太子啊……夏武扬见状,更是失魂落魄的喃喃。

是吗,孤倒是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二位皇兄的杰作。骤然,在这死寂的大殿里,一道不可能出现的声音随之而来。想来是孤这太子还没有做到位,不然又怎会引来不满,想要夺之而后快……

所有人大震,就连夏无殇也是难以置信的激动地豁然站起,追随一干视线到大殿门口,双手颤抖,一地的宣纸散落。

阳光下,一道人影款款走来,那人一袭三爪龙纹紫服在身,俊美无涛的脸庞似笑非笑,眉目如画,眼眸清亮又温和,却不由自主的让人望而却步,心神畏惧。举止投足间优雅自然,从容淡定,高贵淡泊,远远看去,整个人就像水墨画走出的神君,潇洒自在。

就好比一壶酒,看上去淡泊如水,无色无味,却内藏火辣汹涌,堪堪只是饮下一口就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味道,如刀割般难以自制,香醇无比。

煌儿……你没事!夏无殇一脸欣慰的唤道,彻底松了口气,放松下来。

这一状态让跪在地上的夏晟建、夏武扬看得清楚,二人心头又是嫉恨又啊恼怒不已,喉中却酸涩,心头抑郁,难以自制的在心头咆哮: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夏钰煌如此幸运,不费吹灰得之青睐!他们恨啊!恨——

四哥(殿下)!歌舒墨、夏玉霄二人跟着也是一脸惊喜出声。

……恭迎太子殿下归来——群臣跪地高呼,不管是真心诚意,还是虚情假意,却是异口同声开口,声音洪亮整齐,威严肃静。

夏钰煌完全无视跪了一地的群臣,快步来到夏无殇面前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头,声音哽咽:孩儿不孝,让父皇担忧了!

一旁,夏晟建、夏武扬,以及一直默不作声的夏瑞梁、夏嵘战在这一刻也不禁僵住了身子,眼底露出一抹不甘和狠戾,握紧拳头,心头怨恨直彪。

该死的,为什么都这样了夏钰煌还是没有死!

难道真是得了上天庇佑,天定真龙?

不,我不甘心!我绝不甘心——

嘴角溢出一抹血丝,嘴里血腥淡淡漫开,扯出一抹泛着的甜意,夏瑞梁愤恨的低下头,沉默。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下下下次……

总有一天,他会成功的!

明天,后天,奶奶,外婆两地跑,星期一暂定无事,三天假期中也会有不明状况,提前声明,星期一若无特殊情况会上传章节,没有还请见谅。

110、男人的不可理喻

我儿无事便好,起吧。夏无殇喉结滚动,稍露激动地神情缓缓沉淀下来,轻舒口气,如释重负的叹息。你才历劫归来,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养精蓄锐。

父皇,儿臣……夏钰煌为难的睨了一眼朝堂,那跪在地上的透着些许不甘的夏晟建、夏武扬,默不作声的夏瑞梁,战战兢兢的群臣,以及明显压抑住欢喜和愉悦的歌舒墨、夏玉霄……

这里没你什么事!给我滚蛋!夏无殇一记瞪眼,打断夏钰煌要说的话,毫不客气的把他拉出去。来人,送太子回府!明明白白、光明正大的告诉在场所有人他对夏钰煌的重视,不想他搀和进兄弟争夺皇位的丑闻里。

夏无殇不想夏钰煌日后登基有一丝一毫的流言蜚语,说他踏着兄弟的躯体上位的无情君主。如今,夏钰煌宽德仁厚的形象深入人心,手刃手足虽然万不得已,被迫为之,但依旧是污点,夏无殇不想让夏钰煌声明有丝毫受损。

反正,老子教训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的事!他理所当然,无人敢给予反驳。

夏钰煌无奈告退,留下一群噤若寒蝉的大臣,嫉妒不甘的皇子,以及嘴角微翘,露出胜利神色的歌舒墨、夏玉霄二人。

同一时刻,在夏钰煌走入殿堂是时候,绯瑶也宣布无碍的踏入别院。

公主——夜钧寒进入厅堂就看见坐在主位上,笑容满溢的绯瑶,微微松口气。确认是紧张不已。公主,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怎样?有没有……

停——绯瑶被一路有没有搞的头晕,也没空理会身后走进来的一帮子人,连忙道: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好着呢,能蹦能跳的。

真的?夜钧寒眼底的怀疑让她嘴角一抽,她信誉难道很差吗?

真的,比珍珠还真!

我看看——说着一把拉过手把脉。再三确认她脉象正常,脸色也确实不像大病初愈的人后,才真正松了口气,呼——,公主没事就好。

夜钧寒那一系列言行举止看的绯瑶心底不由一软,终于泛起一丝名叫内疚的情绪,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这次,好像真的任性过了头了……

公主既然知道那就请安分一点,老老实实地呆在我们视线之内。明明很有情调的一句话,结果蹦到抱着剑站在一边,冷言冷语的夜流寒身上,怎么听都像是责怪,没有半点浪漫的气氛。不过一旁的慕容锦然与琴沐风倒是连连点头。神色不虞。

绯瑶呼吸一滞,心虚的别过眼,底气不足的喃喃:这此真不怪我,我也是被陷害的,我是受害者好不好……这么一想,对夏钰煌就更加怨恨了。

都是因为他!要不是他,如今她才不会这么气弱的任由这帮人如此说教,毫无还手之力,一路的哑口无言。

你还有理了。月希泉平平淡淡的睨了一眼过来,吱也不吱一声的来个失踪半个月。活该我们在乎你,担心你是不。

绯瑶脸色一僵,彻底焉了下来,闷闷道了一句:对不起,我错了还不行吗。

嗯哼——月希泉仍是不满,凉凉讥嘲:是啊,这回知道错了,下次再来一次。再道歉一次,如此反复。反正一句‘对不起’也值不了几个钱不是;反正你绯玉公主脸皮厚,身份尊贵;反正我们就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不是!

这么一说,一向温和的夜钧寒脸色霎时黑了一半。夜流寒原本就寒凉的气势更是冷了三分,慕容锦然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琴沐风眼底也是阴郁一片,四个男人一齐脸色难看的瞪了过去,阴郁的盯着绯瑶。

那这还有完没完,一点意义也没有好不好!

一旁保持静默的月希澜看到这,对着月希泉无奈笑了笑,说什么不担心,原来只是嘴硬心软罢了!不然哪来这么大的怨气,特地在夜钧寒四人面前说这句话,让他们四人对绯瑶施压,堂堂一国公主到了如今如此为难的境地。

报复,这是纯粹。**裸的对某人的报复!

不不不 ,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去,我发誓保证!汗滴滴,绯瑶连忙举手发誓,一脸严肃的说道,随即哀怨的睨了一眼月希泉,心头抱怨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着夜钧寒四人脸色微霁,心头这才松懈下来。

哼——月希泉傲娇的哼了一声,搁下一句狠话:别以为就这么算了!

我真的不敢了。连苦笑都挤不出来了,她揉揉涨疼的额头,说的万般无奈。你们哪是我惹得的起……

呜呜呜,她一个人好孤单,气势弱啊……

公主知道就好。看着绯瑶吃瘪,慕容锦然心里一乐,直觉一阵畅快。

公主还请安静几天呆在别院。琴沐风沉沉的看着绯瑶,出声说道:大夏如今局势未明,我们不宜出头。

绯瑶倍感压力,就连一向充当隐形人不怎么开口的琴沐风都隐隐指责起她来,心里泪奔。明明她才是受害者,被人拖下水的那一个,为什么现在变成她的错了?她很无辜啊……

我知道了……摄于一帮人的压力,绯瑶弱弱应声,第一次觉得自己貌似不咋地,身为公主都没有拒绝只有附和的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群众压力?

呃,她这是踩到地雷了。绯瑶欲哭无泪暗呼自己亏大了,得不偿失。随即一转,又有些狐疑。

他们那团结一致对付她是怎样?貌似一段时间未见,他们对她的态度有些……有些,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总之,有古怪!

公主,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夜钧寒被绯瑶转来转去的狐疑视线搞的有些郁闷,在确认自己衣冠整齐,没有哪里出错后才问出声来。

钧寒,你别被公主骗了,她分明是看我们不顺眼。慕容锦然出声闲闲,说的毫不客气。我们四人一齐发难让她公主的面子受损了,正在想办法找我们的错处,好发配我们呢!

呃……绯瑶听得有些懵,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这么不讲理吗?

公主,这是真的吗?夜流寒信以为真,眼底霎时冰封三千里,冷的绯瑶一哆嗦,连连甩头,顺带将刚刚那诡异的念头抛在脑后,岔开话题:不说这个,正好你们都在,我有东西给你们。再说下去,她都要被说成无情无义的人。

原来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不可理喻!

心里抖了抖,绯瑶暗暗下了决定,好女不跟男斗,她不跟他们这帮男人计较,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111、带我去见夏钰煌

公主,我们是你的夫君。不是别的什么人!夜钧寒见状不由提醒一句,心里腹议:这中间貌似还有一个是你自己惹出来的。纯粹自找的!

绯瑶缩着脖子忙着自腰带里的黑金袋子里找东西。她没听见,她没听见,她什么都没听见……

即使再逃避又如何?她已经成为了绯玉公主,为什么什么都接受了,却唯独将他们排斥在外?

难道,是嫌弃他们曾经侍奉的公主?脏了身子?眼底幽暗,夜钧寒神色难辨,唤了一声对他无视的绯瑶,有些无可奈何。可是,借尸还魂的,也只是灵魂换了,本质上没有差,难道是精神上的?若是这样,他真的无话可说。

公主,你……能不能别再逃避了!

啊,找到了!打断夜钧寒,绯瑶自那袋袋里拿出一本年代已久的书,霎时让一帮人瞪大了眼。

那么小,像香囊一样不起眼的袋子是怎么装下这本不和比例的书的?明显不可能!可是,可是……

真是见鬼了!

呐,给你的礼物。绯瑶可不管那帮人一脸错愕,快要瞪出的眼珠子,甩手将那本书扔给夜钧寒,然后继续自袋子里翻找。

嘶——冷气抽吸声,夜钧寒瞪着手里的书彻底失了偏偏佳公子的涵养,激动道:公主,这本《寒生随记》你从哪儿弄来的!若他没记错,这可是千年前被誉为医神之称的苏寒生一生五十载的机遇!可遇而不可求,学医之人梦寐以求的宝库!

里面详细记载了医神苏寒生所有的药方。以及各种苏寒生自创的失传了的这种对应症状的疗法……简直就是学医之人的宝藏!价值无法估量。

哦,那个……夏钰煌貌似说是个很了不起的死人留下来的东西,对学医的人有帮助,那我就顺手牵羊拿来了,反正你学医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绯瑶说的漫不经心,夜钧寒听得嘴角狂抽。

反正她用那半年算是看明白了,夜钧寒这人性子温和。若是不惹祸他他就是绝对好好先生一枚,对着仇人也能如此耐心的呵护陪伴而不有二心,这种人虽然傻,却是让人放心。

不管伴在身边的缘由是什么,他暂时是可以让她信任的就好。医术若是更上一层楼的话,对她绝对是有无尽的好处滴——

还有这个,流寒接着。你的礼物——自袋子里延伸出一把寒光泠泠的长剑,绯瑶看也不看的扔给夜流寒,然后继续自那袋袋里寻找,分配礼物。

夜流寒傻傻的拿着那帮传说中削铁如泥,百折不弯的宝剑发呆。

拿出一把黑色,有角有鳞的长琴给琴沐风,沐枫。这是你的——

冰冷的琴弦一触及肌肤就冷的他一哆嗦,琴沐风瞪着那泛着寒气,宛若冰晶凝结成丝的琴目瞪口呆,眼底璀璨的光华一闪即逝,小心翼翼的抚摸之。

好琴!绝对的好琴啊!

锦然,你的……话音刚落,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慕容锦然看着手里的东西,眼底复杂一片。这东西,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失传的武学功法用来送人,或是讨男人欢心的话你也太败家了点!

那,你们的……将最后一件刀枪不入,水火不容的软甲,一件施毒的手套扔给月希泉和月希澜,绯瑶看着手里的袋子的满意点头。

怎么样,你们满意不?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视线自那一群人柱子间转悠,那可是她**换来的宝物啊。正好每人一件。

你我可不是一句好东西就能概括的!额头突突跳,青筋爆爆,一干人瞪着某个挥金如土的女人,集体无语。

你……那是什么?月希泉盯着那袋子。不可思议的问道。

传说中的乾坤袋。绯瑶提着袋子洋洋得意的宣布,看着月希泉的神色一脸嫌弃,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不会到连这个也没听过吧这几个大字!

呃……好吧,她孤陋寡闻。

那再请问一下:你那搞来的……这些。看着每人手里一件古老的物品,月希泉一头黑线,她以为自己是暴发户啊!还每人一件礼物!不会是从哪个坟墓里挖出来的吧?要不是确定她是真真正正的失踪,月希泉简直以为绯瑶是去哪里旅游了!

好潇洒惬意的说!

这是赔偿。绯瑶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满的嚷嚷。才不是偷的见不得人的东西呢!见不得人的东西她也不会拿来送人好不好。

赔偿?哪门子的赔偿?

我被夏钰煌拉进禁地,从那里面的宝库里挑出来的,夏钰煌说赔偿我的损失嘛,不拿白不嘛。理直气壮的解释,却让月希泉一帮人听得云里雾里,一句都没理解进去。不过,确定了两个消息。

第一、她失踪的这段时间果然和夏钰煌走在了一起。

第二、这些东西是大夏的。

你有损失了什么?夏钰煌竟然同意让你拿这些绝无仅有的东西当做赔偿?

月希泉纯粹好奇的问上一句,结果直戳红心,绯瑶脸色僵硬了一秒,闪了闪眼神,想到自己被那男人弄得好几天腿软,心里就别提有多窝火。更别说那宝库里,那失神了的缠绵一吻,她竟然会毫无反抗,最后沉溺其中?!

简直难以相信!

不好好敲诈他一番出出气真的太对不起自己!

呃,我被他卷进了一连串的刺杀,三番四次的逃命,他觉得过意不去,就让我那些东西当补偿。好歹我也救了他一命,这些东西都不算什么啦……啊哈哈哈哈——干巴巴的解释,笑声别提有多涩,绯瑶自认为无懈可击。

哦——月希泉意味深长的长长应道,眼神犀利的扫射过来,惹得绯瑶冷汗滴滴,一阵紧张。原来是这样啊……是啊,相信你就有鬼了!

那是什么烂借口!一看就知道是在口是心非说假话,亏得你还面不改色的笑的那么夸张!

月希泉撇嘴,不屑的睨了一眼某女藏在身后握紧的拳头,呲笑一声,低垂的眼底全是鄙视。不说实话也没关系,反正问另一个也是一样,她对付不了绯瑶,却并不惧怕夏钰煌,用催眠也要把话给撬开来!

大夏太子夏钰煌——

夜钧寒暗暗叹息一声,收起那本书,喜悦的心思霎时不翼而飞。果然这半个月是和他在一起吗……

咳咳……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夜钧寒他们,绯瑶奇怪那不自在是从哪来的,以前可不会有这种情绪啊……

呃,喉咙有些痒……

瑶,你很奇怪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看着明显坐立不安,心神恍惚的绯瑶,月希泉若有所思的问。情绪外泄,无法控制,她终于看出她哪里不正常了。

啊?什么?哪有!咳……自位子上挑起,绯瑶眼神闪躲的别过眼捕鱼月希泉对视,急急忙忙的退了一步,咳嗽一声,咳咳,那个,我累了,去休息,对,去休息……说完,一溜烟的跑了没影。

那摸样,就连粗心大意的夜流寒也不信她嘴里所谓的没事。

夜钧寒,带我去见夏钰煌,我有事要问他。月希泉凝望离去的方向,思索片刻,斩钉截铁的说道。现在,立刻,马上!

夜钧寒颔首,转头对琴沐风嘱咐,沐枫,你留下看着公主,我们去去就回。

琴沐风点点头,唤来小厮让他推着轮椅朝绯瑶离去的方向追去。

小姐,走吧。

咦——看看一同起身理所当然跟着的夜流寒、慕容锦然,你们都要去?为啥?

怎么,难道还有我们不能知道的秘密在?慕容锦然似笑非笑的一眼睨了过来,语气玩笑,眼底却深幽一片。

哪里哪里……月希泉被盯得寒毛直立,干笑摆手。一起很好,真的很好,再好不过了……

这帮男人是怎样?明明知道绯瑶不是本尊了,态度却突然大幅度的诡异转变了,为啥?月希泉一头雾水的跟着夜钧寒四人驾着马车离开,中间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112 心上,心伤(一)

轮椅轻轻的推动声响着,绯瑶抓着被单把自己裹得紧紧,像个蚕蛹,火红的眼眸湿漉漉的像是宝石般闪耀着,看的琴沐风微愣。

公主,原来还没睡啊。

是你啊——绯瑶懒洋洋的动了动,眼眸半眯,像只猫儿似得蹭蹭被单,样子纯洁又无辜。我还以为你们全跑了呢。

公主这话什么意思。琴沐风再次一愣,有些疑惑。跑?他们能跑哪里去?

少装蒜了,别以为我猜不出泉跟你们说了什么。翻翻白眼,接着道:这世上如果说最了解我的人非泉莫属,但同样的,她脑袋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呲笑一声,火红的眼眸转向沉默不语的琴沐风。这话,他不好随便接口,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再说你们几个人的态度转化的也太明显了点,就算我像泉说的那样迟钝,但也还没迟钝到这地步。一开始没想到是因为转不过弯来,一躺下来后我就恍然了。

感情你也承认自己很迟钝。

哦。琴沐风顿了顿,嘴角抽抽,随即面色不改的与绯瑶对视,那坦荡荡的眼神看的绯瑶直撇嘴。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啊,无聊!

公主的身份不会改变,所以对我来说意义不大。好像提醒,又好像解释他的淡定一样,琴沐风说的直白,神色淡漠,仿若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这局外之人,淡漠的观望。不作回应。

如果我放了你呢?绯瑶试探道。

那我也只是换个地方住罢了。眼眸略深,勾勾嘴角,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僵尸笑容来,语带讥讽。如果公主为我着想的话,还是让我留在公主府的好。起码,如今他不用再去侍寝,有一片干净的净土可以栖息。

感情她想放人是她的错了!绯瑶一头黑线,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啊,琴沐风手无寸铁,还不能行走,身份特殊,容貌又如此俊美,真要是这么放了他的话,直接被流月那帮女人抓了生吞活剥了不可!

那她可不是积德造福。而是造孽了!

你还真辛苦。绯瑶同情说道,惹得琴沐风嘴角一抽,他很想吐一句嘈:哪里,你更辛苦。

结果到了那里都没有改变……随着惆怅的话语,低低的叹息声响起,绯瑶把头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眸。对着琴沐风伸手,既然来了,那就陪我一下吧,你不是夫侍吗?我现在心情低落着呢,需要安慰!

还真直接!瞪着眼前的白嫩修长,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的小手,琴沐风无奈摇头,顺着绯瑶上了床,躺在她侧身。他都拿夫侍这个名头压他了,不上去的话估计就等着被她霸王硬上弓的拽上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乖乖地听话呢!

大床上,暖暖的气味包围着一男一女,在淡淡的馨香围绕之下,琴沐风一上去就觉得不对劲,心底骤然掠过一抹阴霾。看着不知何时已经闭上眼一副安然入睡的绯瑶,凑得那么近,他总算看见那裸露在外一角的肌肤不正常的苍白。接近透明且冰凉之极,像死人一样。

公主——琴沐风弹身而起,你怎么了!掀开被褥,浓郁的血腥味刺鼻得他顿时打了个喷嚏。定睛一看,脸色骤然一变,傻眼了。

好冷,别把被子掀了!一手捂着心口处,苍白的嘴角留着过分艳丽的血,绯瑶一把拽回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地,闭着眼喃喃道。

公主,你……虽然瞬间就被夺回被子,但琴沐风还是看得分明,绯瑶身上衣衫整齐,根本不像受伤的样子。

啰嗦!只是心口疼,出出血,过会就没事了。

说得轻松!疼的都出血了还会没事!

我马上让钧寒赶回,给公主看看……才坐起,手便被绯瑶拉住不放手。

呼……只是情绪起伏过大,身体承受不住罢了,你叫钧寒看了也是白看,我才不要喝药,苦死了!嘟着嘴,一脸嫌恶的说道。

那摸样,若不是底气不足,声音无力,脸色惨白,琴沐风都以为眼前豁然多了一名七岁小儿,好……任性!

竟然怕苦味而不想看病……琴沐风苦笑,真是够了!

公主遇到什么了?会弄到吐血这么严重。琴沐风对着自顾自爬到他腿上卖着的那颗黑色脑袋很是无语,眼眸满是无奈。

轻抚发间,语气不自觉放柔,若是不想说,也可以。

没什么……琴沐风觉得自己头上一排乌鸦飞过。没什么你会激动到吐血?不想说就直接说好了,有时候这种烂借口才最让人受不了好不好!

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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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太子府。

月希泉与夏钰煌客套寒碜了几句就没了耐心,单枪直入说道:太子殿下,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来是想问些事情,还请太子殿下不要有任何隐瞒。

当然,若不是关乎国家大事,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夏钰煌愣了愣,眼底骤然闪过一抹笑意。还真是直爽!

一旁的夜钧寒、夜流寒、月希澜、慕容锦然四个男人此刻完全充当背景墙,喝着茶,一个个肃起耳朵认真听着。

是关于瑶的。月希泉忍下翻翻白眼,她对国家大事没兴趣,说的也太严肃了点!

绯玉?

一听这称呼,坐在一旁的四个男人霎时整齐的眯了眼,瞟了一眼狐疑的夏钰煌,眼眸一深。

我想知道瑶和太子殿下呆在一起的半个月里有没有遇上了一些特别的人,或事情。

特别的人、事?!夏钰煌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看着一脸执着的月希泉,他沉默了。

没什么特别的。这么说着,夏钰煌也回忆起自那宝库的吻后的事情来,嘴角骤然勾起一抹无奈笑容来。

这是什么情况?!月希泉一帮人骤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夏钰煌,周身头皮一阵发麻。

有谁能告诉他们,夏钰煌那一脸宠溺又无奈的寒碜笑容是怎样?

对谁呢?

113 心上,心伤(二)

瑶那家伙,不会又惹上吧?月希泉腹议,这可是大夏太子哎,可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一个弄不好引火上身,会死无全尸啊!

不怪月希泉这么想,就连夜钧寒都忍不住怀疑了。(凤舞文学网 )毕竟那半个月夏钰煌与绯瑶单独一男一女的呆在一起,是在令人浮想联翩,加之月半十五夜的情蛊,不让人想歪都难!

当然,如果绯瑶在场的话一定会吼上一句:冤枉,这不是她的错!她和夏钰煌什么关系都没有之类的,可惜本人不在,因此,只能任由月希泉这帮人天马行空的胡乱猜想,月希泉还想得特猥琐。

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夏钰煌深思半响说道,抬眼,看着那一个个诡异的视线,额头不由划下三杠黑线,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咳咳……没什么。未来的成员啊。众人视线一转,月希泉心里感叹一声,对绯瑶不由敬仰三分,连未来的君主都照上不误,看来她是白担心一场。照这个样子下去,她该担心的应该是绯瑶桃花太旺盛,身体上的问题才是……

请说。心里无限yy,月希泉一脸严肃的看着夏钰煌,一点也没让人感觉出她心里的念头,俨然一副郑重的摸样,绯瑶若在这定会说上一句:道貌岸然,欺诈社会。

逃出追杀,我们在一荒山野岭遇上一对夫妇,身边有一儿三女承欢膝下……更正确的说,他在那一吻结束后,绯瑶回神的第一件事就是甩了他一巴掌然后指地划分分水岭。指天发誓让他不能靠近她三步内,否则就阉了他……这一事实他是不会说出来的,绝对!

至于那对夫妇……以夏钰煌的涵养,在想到当初那一幕时,也不禁汗滴滴,吐槽。哪有人把秘密逃生的密道放在人家吃饭的正下方的!

害他们一出来就对上那儿的主人,一阵干对眼!尴尬的要死!

钟情、晗华、澄灵、岚心、律泯、紫袖……月希泉一听这名字脸色就变了,而且是十分难看。你确定你没听错?他们是叫这个名字没错?

确是。孤还不至于记错名字。夏钰煌很肯定的点头,随即跟着夜钧寒一样,看着月希泉一脸狐疑。小姐,你呃……

好啊,很好啊!轻声笑起,月希泉理也不理夏钰煌脱口的三个,神色很平静。很安详,却让所有人感觉一股山雨欲来的不安。多谢太子殿下,我知道了。

呃,哪里,不客气。他也没说什么大不了的事,为什么一个一个脸色都大变?当初绯瑶一听到他们自报家门的时候也是脸色骤变,却并不是月希泉这样明显要杀人的神色。而是一种,一种……对了,松了口气又感伤的复杂感觉。

太子殿下才回归,想必也是相当疲倦,我等就不叨扰,还请殿下告知当初是在哪里遇上他们的?夏钰煌报了一个地名,还没来得及问候一声,要了答案的月希泉就找了个借口火速离开了。

看着一身沉闷压抑的月希泉,夏钰煌就想到当时的绯瑶,不由若有所思。对空气道了一句:跟上去。

是。一道声音诡异的响起,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悄然无息,静谧几许。

澄灵、岚心、律泯、紫袖?彩虹啊——橙色,蓝色,绿色,紫色有了,怎不见红色?若以彩虹命名。红色应该排在最前面才是。轻灵的声音飘渺而柔和,淡淡的询问话语里像是掩藏了一分希冀。

红色如血,不吉利。他还记得那人好似这么说的,然后绯瑶就沉默下来。

对了。绯——绯红,绯字也有红的意思。难道,这就是当初沉默的原因?

夏钰煌仰天想着……

千算万算,天意弄人。马车咕噜噜的摇晃前行,月希泉愣愣的发了会呆,无视一旁挤眉弄眼的五个大男人,良久才叹息的喃喃出声。

快去问!夜钧寒、夜流寒、慕容锦然三人达成共识,一齐瞪向月希澜威逼。

月希澜额头浮上三缸黑线,迫于群众施加的压力,他假咳一声,问:泉儿,究竟怎么回事?

缘分,真是奇妙啊……答非所问的感叹,月希泉骤然窝到月希澜怀里,懒懒的瞥了一眼夜钧寒三人,呲笑一声,怎么回事?绯瑶、澄灵、岚心、律泯、紫袖,就是这么回事。

哈?夜钧寒三人瞪大眼傻了,这是什么解释?!意义不明。

这哑谜打的一点水准也没有,可不可以给点提示?

小姐,你就别故弄玄虚了。这跟公主有什么关系?夜流寒搔搔头,一脸的无奈,满头的问号,根本一个字都没听明白。

月希泉懒懒的伸手冲他勾勾手指,夜流寒不疑有他,立马跑上前。

绯瑶、澄灵、岚心、律泯、紫袖,这么明白你都没搞懂,你是猪脑袋啊!月希泉破口大骂,唾沫横飞,喷的夜流寒一脸。

……夜流寒诺诺身子远离,黑脸的不行。

夜钧寒与慕容锦然看的头皮发麻,立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样,转过头不言不语。

绯瑶、澄灵、岚心、律泯、紫袖……夜钧寒在心头反复念叨几句后就愣住了,红橙蓝绿紫?!

他们,是这史上最伟大的人类……更是这世上,最失败的父母。月希泉望着晃动的帘子,一明一暗的金光若有若现,幽幽的伤感话语随着一声叹息,说道。

慕容锦然灵光一闪,只觉当头棒喝,整个人都傻了。

原来,是这样。月希澜呢喃一句,拥着月希泉,不怪她如此了。

唯有夜流寒一头雾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满了。

喂,你们太过分了!怎么就他一个人还蒙在鼓里,太不够意思了!

果然是猪脑袋,这都没明白过来。果然肌肉发达的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心机,单纯的很。至理名言啊!

夜流寒怒视月希泉,心头怒火霎时熊熊燃烧。

身上过敏,痒死了,跑去药局买药,结果才啃了一片药丸子就犯瞌睡,罪过啊罪过……我以前吃药都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的说,这么现在有了?呜呜呜——

114 心上,心伤(三)

我们现在去哪?月希澜撩起一角帘子,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垂头看着怀里的人,轻声问道。(凤舞文学网 )

当然是回去了。

夜钧寒与慕容锦然一愣,回去?他还以为铁定会去套问的地方见见其人呢,怎么就回去了?

我是很想看看瑶前世的家人啦,但不急于一时,不是现在。闭着眼,月希泉说的漫不经心,现在见了他们,搞不好我会一个不小心杀了他们泄愤,还是不要见了的好。

四个男人霎时黑线,额头溢出一滴冷汗。原来是这样,他还以为她放弃了呢!

泉,我告诉你我的愿望,很小,很小,却可能今后无法达成,唯一的祈愿——

耳畔骤然传出记忆力,模糊却忧伤的话语,月希泉闭着眼窝在暖暖的怀抱里,心却渐渐冷了起来。

脑海里浮现前世第一次相遇时的画面——那个还稚嫩的少女,还会开怀,露出温暖笑容的美丽少女,用她那悦耳宛若风铃般轻柔顿时声音如此坚决的宣布她的誓言。

我想让我的家人一如最初我体验的生活那样,平凡,又幸福的活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么,你呢?你不想吗?月希泉把头埋进月希澜的胸膛,拽进衣袖,听得耳畔的咚咚的心脏跳动声,思绪恍惚起来。

当然啊,当然想!只是,有了这段经历以后,我想我会被排除他们的世界之外吧。

他们说了,鲜红似火,会燃尽一切……

前世的家人是名月绯瑶的少女活着唯一的动力,即使是她也无法撼动的心中唯一的,最大的禁忌,如今。这禁忌也跟着活在这里……

月希泉真正的担心了,犹豫了,忧郁了。无措了……

瑶,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别院里。绯瑶与琴沐风所在。

真是可笑!她轻声喃喃出声,引得琴沐风低头,沉默的看着她。明明被人惧怕的怪物是他们自己诞生下来的,接受了她带来的荣耀和便利,却一样个别人一样拒绝她的灾难和诅咒她的命运,真是善变和自私……

欢乐的一起生活宛若最美的梦一般轻易破碎的干干净净,点滴不剩。她为了曾经的家人付出一切。得到的却是截然相反的态度,如今再遇了,成为陌生之人,在她装作不经意问起的时候。也否认了她曾经的存在——

我们只生了澄灵、岚心、律泯、紫袖四个孩子,可没有第五个,以后也不打算生了,就这样,有儿有女的。足够幸福了。……

……那我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呢?他们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比以前更加幸福。她的恨就像那梦一样可笑,执着的东西早已不知不觉达成。只是那里面再也没有她而已。

前世的一切,都以恨为连接点,而如今,都以与她无关了。那她以后又是为了什么?

没了恨的她又算什么?

心里一抽一抽的剧烈的疼着,像有个人在拿着那把钝刀割着心口,又疼又无力的感觉。

气血翻涌着,内心的悲哀像大海一样顷刻就将她淹没,无法呼吸,简直就要把她溺死在那里面,而她却再也没有丝毫力气去挣脱……

睁开的血红眼眸无神的望着天,眸里渐渐蒙上一层灰暗的死寂,渡上一层银光薄雾,朦胧、忧伤……

她,好累啊。

公主要不要跟我做交易。琴沐风将她一点一点的变化看在眼里,不由脱口道。

……交、易?眼底的死灰骤然一滞,茫然的转了过来,布满血丝的红眸宛若狰狞的恶鬼一样,有点恐怖。

绯瑶整个人有点迟钝的出声:什么交易?

我身负血仇,只是如今成了这样以无力去做什么。说着,拍拍自己的双腿,眼底划过一抹自嘲。若公主能达成我的愿望,我什么也可以给你。说着,一脸的无所谓和坦然。

什么都可以给你……

看着琴沐风,绯瑶突然笑了起来。好像,最初的她呢。

顺着他慢慢起身,绯瑶一手搭着肩,一手抬着下巴,嘴角还挂着残余的血红,刺疼了眼。什么都愿意?即使最后的结果与你的设想的背道而驰也不会后悔吗?淡淡的腥味蔓延。

嗯。现在我很乐意。

现在?绯瑶一愣,对啊,当初的她也是这样,既然选择了,就不应该轮到现在后悔。

答得还真快。撇撇嘴,绯瑶将心思摔得远远地,同时也离琴沐风远了些,嘟囔:我原以为笨蛋就只有一个了,原来不止啊。用泉的话说就是……啊,对了!傻帽。原来笨蛋真的会传染,还是说同类相‘吸’?

琴沐风听得哭笑不得。这究竟是在骂他,还是在骂她自己呢?

你就这么有信心我会帮到你?不怕我食言而肥?绯瑶好奇地问。

你不会。为了珍视之物忍辱负重多年,直到失去以后才忍不住发飙毁了一切的人会做不到,或者半路放弃?琴沐风想想都觉得这个可能性低到零点,既然里面已经换了一个人,那他就当做是熟悉一点的陌生人好了。

从头开始。

还真信任我,看来泉真的特爱管我的闲事,明明我已经不是对重要的哪一个了。一脸嫌恶的表情,嘴角却愉悦的勾了勾。

她究竟对你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琴沐风看的抽抽嘴角,说老实话。反正没有一点她的消息,只是很严重很严重的警告了他们一顿。

公主的决定呢?

看着淡薄如云,飘渺似雾的琴沐风,绯瑶沉默良久,才道:好吧,反正我刚刚确认的目标貌似又泡汤了。没了他们的死做恨的粮食,她报仇的意义已经不大了,毕竟,前世的一切已经由她的死画下了完结的句点。今生若是不找麻烦的话,她也没什动力去搞复仇了。

希望苏季航聪明一点才是。不过,成为女尊的公主貌似也清闲不下来啊!

正好无聊,就看看吧,你如今还是‘我’名义上的夫侍呢,别人欺侮了我不去找场子那就太说不过去了。若是以琴沐风的事情淡出视线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

如此,多谢。心底松了口气,琴沐风颔首。

那种没意义的道谢不必了。挥挥手,绯瑶一脸嫌弃,厚着脸皮大言不惭道:我要拿报酬的。

……琴沐风无语。前脚还说他是她夫侍呢,后脚就像他讨要了!本性这么快就出来了!

女主前世的父母这里只是过度一下,讲讲而已,主要讲的是女主心路历程,前世执念太深,若不放下那是不可能有以后滴。

115 不省心的人,来了(一)

砰——大门被粗鲁的一脚踹开,可怜兮兮的吱呀摇晃着,仿佛下一刻就支离破碎了。(凤舞文学网 )

瑶——先声夺人,月希泉跟着窜进门内视线一阵扫描,然后,傻眼了。你,你你你你们……那个……指尖颤抖的指阿指,一脸的难以置信。

绯瑶与琴沐风跟着指尖垂下头。

相拥的肢体,纠缠凌乱的衣裳,万恶的大床……琴沐风刷的一下一头黑线,反射性的推开了绯瑶。

咚——的一声,绯瑶抱头呼疼。

待他理好自己的衣服再抬头看去,嘴角不自觉的狂抽起来。很好,一个两个的全齐了!这下解释了估计也等于掩饰了。琴沐风抿嘴,低头沉默。倒有些像是默认的态度,顿时将一帮人等心思带歪了道上。

绯瑶揉揉摔疼的后脑勺,瞪了一眼琴沐风,随即没好气瞪着月希泉,以及身后跟着不请自来的一干人等:你们干嘛呢?泉,你进门前可不可以先敲门?这是基本的礼仪吧?嘶,好疼……

咳咳,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和美男一起亲热,我道歉!说完,迅速拉着月希澜逃也似的跑路。不打扰你们了,请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继续刚才的话题?还是继续刚才那个令人误会的暧昧姿势?你丫的也听一听我们的解释再溜行不行!你这么一溜这不就间接告诉那还在场的三个男人,坐实她和琴沐风之间有了什么嘛!

绯瑶只觉头上一派乌鸦飞过,一头的黑线。

月希泉,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千刀万剐!咬牙彻齿的怒吼,绯瑶觉得头更疼了,脸色难看揉着额头,无力的趴回琴沐风腿上挺尸状。对夜钧寒哀哀叫:钧寒,我头疼,给我止疼药。疼……

夜钧寒、夜流寒、慕容锦然:……会担心的他们才是笨蛋吧!

公主心情好了些,只是刚才呕了血。你还是看看的好。琴沐风临走前睨了一眼还抱着不撒手,在床上状似无聊的滚啊滚的绯瑶,摇摇头,对夜钧寒说道:被褥上也染了血,叫下人换了吧。至于刚才的话题,还是下次再说吧。总能找到机会的,他还等得起。

夜钧寒脸色一变。立刻转身走向绯瑶,一把扯开被褥,果然在一角上发现黑色的一块。

你干嘛!把被子还来!绯瑶气的脸颊鼓鼓的,不满嚷嚷道。

公主你别闹了!夜钧寒扯着她的手把脉。黑着脸呵斥,身子不舒服就安静点别动!

怎么这样,我就是头晕而已,一下下就好……晕着头,绯瑶回会床上泄气嘟囔。

夜钧寒无视。头晕会严重要吐血?你就编吧——

还好。只是劳累过度,急怒攻心,情绪过激,吐出淤血就没什么大碍了。公主这些天且放宽心,吃些药调理一段时间吧……说是这么说着。夜钧寒眉宇却皱的更深了,眼底闪过一抹惊疑,还有丝丝的不确定。

我不要吃药!绯瑶一听,脸色臭了。中药什么的最讨厌了!又臭又苦,一点也不想粘!

不行!磨着墨,夜钧寒提笔洋洋写了一张纸,干脆利落的拒绝,绯瑶嘴撅得更高了,独自缩在一边画圈圈,嘴里喃喃嘟囔不休。

公主……夜钧寒看着这房门旁绯瑶蹲在那里阴暗角落,无奈叹息道,我这是为了你好啊……他发现,受了伤的公主貌似有返老还童的症状,真头疼。

我知道。不甘心的回了一句,绯瑶闷闷起身。她当然知道他这是为了她好,就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无法彻底拒绝,只能在一角落独自哀怨。

我又没说不喝。脸色扭曲的纠结道,就是怨念一下而已,怨念。

外头,月希泉拽着月希澜头也不回的跑到花园这才歇会,拍拍胸口喘两口气。

泉儿,你究竟在盘算些什么?月希澜因跑路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绯红,看着是不是往后看,有些不安的月希泉,叹息出声。闹得这幅样子究竟给谁看!

你特意引得夜钧寒他们想歪心思又有什么意义?

到时候你就看到结局了,耐心看着吧。月希泉淡淡一笑,看着来时路,并不作答。很快,很快……

小姐,你兜了那么一大圈,如今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解释?慕容锦然突然现身,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出现在月希泉二人眼前。

喝——月希泉吓了一跳,尖叫: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慕容锦然好脾气的反问,一脸的似笑非笑回敬。

咳咳咳……没,没什么。心虚的顿了顿,月希泉下意识躲进月希澜身后,嚅嚅。

那么,小姐是否能给与我一个完美的解释:你之前一系列的行动究竟是为了什么?好歹我也心甘情愿陪你走了这一遭不是?

………………

银月高挂,夜色静谧,悄然无声,就像夏钰煌淡然的坐在茶几上一边自饮自酌,一边下着棋。

骤然,一道黑影落下,开口:你还真是惬意啊,今日朝廷上都为了你差点闹翻了。

你来了。夏钰煌笑着看着来人,一点也不意外的淡定说道,既然来了,那就陪我下一盘如何?

来人看了夏钰煌片刻又转向棋盘上,眼底露出一抹趣味,无声落坐,拾起一粒子放在棋盘上。

啪啪啪——棋子不住的落下声响彻,二人来来回回,互不相让,棋盘上杀伐果决,你来我往间处处杀机若隐若现,一派认真。

许久,来人在凝眉思索片刻后,扔下棋子,淡淡一笑:我输了。

既然棋也下了,那么可以说正事了吧。来人睨了一眼夏钰煌,试探道。

你不是全都猜得到,还要问我做什么。夏钰煌对他一记白眼。

也不能事事都靠卜卦得来的,我一天最多只能用三次,多了可是要折寿的。来人不由跟着也是一记白眼,没好气道。

再说,你的事我也不是占卜不到嘛……来人喃喃自语着,语气带着些许懊恼。

116、不省心的人,来了(二)

一半,一半吧。(凤舞文学网 )夏钰煌睨了一眼眼前之人,半真半假道。

咦!大大的惊疑声蹦出口,你从半年前开始计划,不惜以身犯险差点赔了性命,丢了皇位,失了父心……竟然只是完成了一半?不会吧!不可思议的喃喃,但更多是却是费解,那个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直至如今依旧不肯放弃?

重要?夏钰煌咀嚼这两个字,像是品味一样久久才叹息一般的出声:这可不是‘重要’这两个字可以比拟的。

哦。长长的应了一声,来人试探一句:若是我伤了他呢?

夏钰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优雅的吐出一句:你想试试?语气玩味,像随意开了一句转眼就能忘得玩笑一样,漫不经心。

不用了。浑身霎时一阵寒凉的发毛,抖抖身子,来人决然摇头。没有人明知前方是害死人的坑还从容无谓的跳下去粉身碎骨的。他本事再大不依然无法猜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看不到丝毫有关联的事情。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最是危险,因为有太多的未知数和可能性,一个不小心他死了怎么办,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如果,是陛下呢?或者你的那帮兄弟?来人又问,引得夏钰煌半眯起眼眸,审视的看了过来,犀利又透彻。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有看到了什么?

来人深沉的看着他,不语。

该死的!低咒一句,夏钰煌像是想到什么,骤然起身离去。

月色撩人时分,阴暗天空承托下洒上点点繁星,唯美的像是闪耀的钻石,明媚而杂乱。却点亮了整个静寂又空旷的夜色。

夜流寒靠着木桩子无聊的跟着仰头望天,不时地瞥瞥周边进行警戒和确认那坐在凉亭****,一脸悠然自得的欣赏夜景的某女是否安全。

越看越是气闷。到了最后干脆别过头不再理会。明知道如今是非常时期,保不准某些心思龌龊的家伙会来搞偷袭暗杀。但某人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抽风,非要半夜三根不睡觉,不保存体力和精神应对明天的一堆事物,非要看夜景——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

流寒,你要是想骂我就光明正大的骂出来。别在一脸煞气的瞪着她行不行?很破坏现在的气氛哎。

绯瑶搁下手中的杯子,手肘抵着脑袋懒懒望了过来。

流寒不敢,公主别胡说。把头低的更低。夜流寒暗暗撇嘴,敷衍一句。就算说了也没用,她又不肯乖乖离开去睡觉。

我对我的直觉一向很有信心,你刚刚又在腹诽我了吧。

夜流寒暗暗一惊。赶紧把心里那些念头清理干净,决然道:没有,公主你多虑了。

视线在他身上转了好几圈,绯瑶嘟嘟嘴,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夜流寒无语凝噎,绯瑶自顾自的打开话篓子,滔滔不绝:一定在说我半夜三更发神经不睡觉,拖着自个儿的安危搞的你也一夜无眠不省心……

接下来的话夜流寒还没听就已经冷汗滴滴,好准!**不离十了。

那有什么办法。话锋一转。绯瑶看着朦胧的夜色,嘴角挂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反正都不会有时间安静的生养,睡着了还会吵醒的觉还不如不睡。夜流寒愣了愣,周身一紧,提着剑突然闪到了绯瑶身边,警惕的望着四周。

下一刻,阴影闪过,周边无端传出几十名浑身杀气的黑衣人。

你看,这不是很好。看着一圈不请自来的人,绯瑶幽幽的饮了一口茶,慢吞吞的开口,若有所指道:朦胧的惊吓醒来还不如清醒的看着戏。

公主——夜流寒浑身紧绷,咬牙彻齿的喊了一声。既然知道今晚有埋伏,那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好歹让他们有个准备啊!

现在……怎么办?他可没能力一边解决人的同时又确保她的安危!

放心,你不用顾忌我。绯瑶安慰一句,纯属实在话,但夜流寒可不这么认为。

还不等他说话,黑衣人已经集体冲了过来,招招都是狠辣,处处杀机隐现,让夜流寒一时间没分出一丝多余的心神去顾忌担心绯瑶,暗暗祈祷这位公主大人能趁着现在远离此地,去搬救兵。

可惜,夜流寒依旧低估了绯瑶的无厘头和神经不正常的思路了。

罪魁祸首如今正托着腮看着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和这一帮黑衣人干架,不时地暗暗点头。不错不错,能把这一帮子人拖的无瑕脱困对付她,功夫果然了得嘛!

月绯瑶,受死吧!看得正精彩地方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一声低喝传来。

公主——夜流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随即就看见绯瑶郑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一个黑衣人提着剑挥下,气的脸色又黑又青,不假思索的想要抛开胡搅蛮缠的黑衣人。

身子向后跃,躲过一招凌厉的掌风,随着肩上嘶的一声衣袖裂开声清晰又响亮的响起,下一刻火辣辣的疼而随之而来。但夜流寒却无暇顾及,再次躲过一道剑风后,接着力往绯瑶方向窜来——

噗呲——剑刺入肉里的响声清晰的传到他们二人的耳边,夜流寒面无表情的松了口气,拔出刺在黑衣人后背心的剑,背后撕裂的疼,湿漉漉又火辣辣的难受。

刺鼻的血腥味蔓延,绯瑶眼底的猩红色泽一闪,看着夜流寒,心底不知名的情绪引得她有些烦躁的蹙眉。

公主请稍等片刻,流寒很快就会解决了。以为是不喜欢血的浓烈味道,夜流寒眼底寒光闪闪,看着周边的黑衣人,轻声说道。

随后胡乱的点了穴止了血,夜流寒提着清冽的剑,在月光的反射下犀利的泛着不寒而栗的冷光,与他周身的寒气融为一体,然后又冲了过去与其厮杀成一片。

笨蛋……风声飘过,空气里的血腥味让人作呕,隐约间有谁叹息而出,带着点点不符合此情此景的笑意……

手酸了,手酸!无力啊无力!

下星期的周末黑暗!又要跑乡下帮忙,不过,貌似老爸更辛苦,又要挖笋又要拨笋,第二天又去上班……好吧,是我太没用,差点今天的就打不出来字了。幸好,幸好的说……

117 不省心的人,来了(三)

璀璨的白光一闪即逝,突然倒下的人,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眨眼间幻觉一样的地狱场景……

以为自己在做梦,夜流寒精神恍惚的看着血流成河的地面,蜿蜒的道路上笔直流淌下来的漆黑像水一样汹涌而肆意,带着不容忽视的腥味蔓延整个花园。(凤舞文学网 )

抬头,看向前方的人——一身的便服,乌黑的长发散落四周,凌乱却唯美,举止随意洒脱,也带着三分的慵懒和娇柔,月下的指尖晶莹无瑕,隐约间透着一抹雪白,随即隐没。

她站在血的****,周边也明明躺着横七竖八死状不明的尸体,阴暗的宛若地狱一样透着绝对的无情和冷硬,月光的无瑕也不再纯净,透了七分的清冷,却能映衬的她整个人都更加洁白无瑕、清澄干净、娇媚妖娆。

松散娇媚的身子,舒展惬意的眉目,嘴角挂的那抹惬意无畏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心脏骤然停顿三秒,呼吸一窒,然后才恢复正常。

这个女人,血腥的炫目,纯白的耀眼,诡异的惑人,嚣张的美丽——

也,厉害的让人只觉挫败!

这就是她吗……夜流寒转向地面上瞪大眼眸死不瞑目的黑衣人,在想着刚才诡异的一幕,心头五味陈杂,复杂无比。

伤口,没事吗?还是去找钧寒看看的好。淡淡的询问,语气清冷的过于无情,绯瑶脸上虽然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血红的眼里也是一派起伏,但夜流寒却没有丝毫感觉自己受了关注,那话感觉就像是应酬必须说的一些客道话。

无碍,谢公主担心。很本分,很规矩的垂眼,夜流寒依旧冰冷同样客道的回了一句。

绯瑶也不勉强人。仰头望了望天色,看来今晚就这一波人了,估计只是试探的。既然你受伤了那就回吧,我要去睡了。

夜流寒听得一惊。公主——

绯瑶顿住身子,转头看着他,什么?

还请公主自重,以后前来行刺的刺客由我等处理好了。单膝跪地,夜流寒说的恳切,完全把自己当做上级面对下级,君臣级别。一帮见不得人的贼寇根本不需要公主亲自出手!是在抬举了他们!

绯瑶瞄了他一眼肩膀衣袖裂口处和顺流手臂而下的血迹。明明受伤了还要说这般话,果然不管男人出身何地,如何教养,骨子里的傲气不容许一丝一毫的践踏?!

谁你。反正今晚我只是心血来潮而已。耸耸肩,绯瑶一脸无所谓的说着,让夜流寒松了口气,心情好了些。

比起以后那些未知数,我想应该多关心关心一下你自己。再次瞄了一眼伤口处。绯瑶心头一软,手却下意识紧了紧,以后,不需要为了我让你自己受伤。

受伤期间给你假期,不准反驳。不准上诉!转身,她漠然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她已经变得强悍了,足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一切,紧握住她能够握住的所有……

这是什么意思?夜流寒一愣,抬头想问清楚却发现绯瑶已飘然走远,不再理会他了。

绯瑶回到屋里闷头闭眼想睡觉,结果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搞的心情越来越燥得慌,郁结于心。于是干脆掀了被子披肩外衣,在院子里找了处最大的树一口气爬到上头。靠着粗糙的枝干,淡淡的树枝味道萦绕鼻尖,熟悉且安心。

刺目的鲜红,流血的伤口,冰冷且倔强的少年……那刚刚发生的一直缠绕心头的画面终于消停下来,渐渐化开,渐渐淡去。

怎么,又心情不好了?下方,也不知不知心有感应什么的,月希泉不住何时已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上方的她,安静的笑着。

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省心啊!她想要安静一会都做不到!绯瑶睨了一眼下方,叹息的说道,满是抱怨。

月希泉无动于衷,笑的十分无辜。

你究竟多嘴对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那四个男人态度变得如今这么诡异?我这一天下来你都不知道起了多少次的鸡皮疙瘩,毛骨悚然你知不知道……绯瑶碎碎念。

月希泉两眼弯做两个月牙,表情更加无辜了。

我原以为夜钧寒很正常,结果反思下来他貌似也不正常的。嘀咕一句,绯瑶满头茫然,狐疑道:既然你说了这么多,那么当初暗示的催眠应该已经解了,结果怎么什么也没发生?古人都这样吗?明明彼此心知肚明,就是剩下隔了一层纸纱没捅破,还能那么理所当然的做着自己的事,党所什么也没发生的一样……另一个还能义无反顾的不顾自己救人?哪来的一帮‘忍者’!

忍下翻白眼的冲动,月希泉心头火起,一阵鄙视。这女人,果然是情商负一百的家伙!随即同情起那一帮男人,遇上这么迟钝不开窍又胆小畏缩的女人,真真辛苦!

夜钧寒,真心同情你们——

显然月希泉貌似对绯瑶的魅力很胸有成足啊,把夜流寒、琴沐风、慕容锦然三个也加进去算在内了。

泉,我的力量足够了吧?话锋一转,绯瑶觉得心底空的厉害,那是曾经有人驻留的地方。

嗯。月希泉凝神,认真回应。终于来了……

那么,为什么我越是想要握紧的东西,越是重视的东西都要自我身边溜走呢?看着自己的手心,绯瑶心里寒凉的没有丝毫温度。像流沙一样……越是紧握,越是空。

有些东西注定只是擦肩而过的缘分,无法久留。月希泉被说心底一疼,引起共鸣,悲凉起来。

但却依旧很冷静、很自制、很无情,很意味深长的张口不动声色的劝道:不属于你的,再握紧也不会久留;是你的,再躲开也依旧撇不开。

这样……轻轻的一句,绯瑶面无表情的不再开口,视线转向夜景上。

月希泉一直陪到日出才一如当初来时一样,静悄悄的离去,不带丝毫响声,幽灵一般。

金灿灿的阳光耀眼着,空气的寒凉也在日光下变得暖暖的,绯瑶依旧像雕塑一样坐在树上一动不动,理也不理早起忙碌的下人,也没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存在。

直到日上高头,夜钧寒神色匆匆的走来。

公主还未起身?

是。门口候着的小丫头恭敬的说道,引得夜钧寒蹙眉,看着紧闭的门扉,表情十分为难。

……什么事?嘶哑的声音自上头传来,吓得他们二人一跳,齐齐抬头望去,却是一个惊惧,一个惊诧过后怒意飙升。

公、主!诧异过后,夜钧寒不由怒起,咬牙彻齿的开口:您——坐在这里多久了?那个拉长加重音的您字整句话说下来彻底变了性子,讥讽一样的口吻。

眼底的问号再明显不过,一晚上。绯瑶动动僵硬的身子,黯哑的说道。

好,很好!夜钧寒眼底火光一闪,周身阴鸷暗沉,引得一旁的小丫头霎时面色惨白,冷汗淋漓。当下受不住气场,跪倒在地。

118、呃,好诡异的说

真是理直气壮的回答!

夜钧寒瞪着树上的女人,怒意翻滚的同时心头却顿顿的疼,公主稍等,我接你下来。(凤舞文学网 )一个人,谁也不在她的眼里,心头。

即使是月希泉,前世的挚友。

他被她排斥在外。

不用。夜钧寒才说完,绯瑶便开口了,然后不等夜钧寒动作,自己就飞快的跳了下去,吓得夜钧寒连忙接住她,脸色铁青,却没有说什么。

找我有什么事?

客人来访,还请公主整理好仪容。吸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后,夜钧寒才淡淡开口:是云岚侯和墨王。

他们又来干什么?还在这个特殊的时机?不会是想把她拉下水吧?

我给公主提个醒。不理会绯瑶的诧异,夜钧寒淡定开口:至昨日公主与太子一同历劫回归后,大夏朝廷分了三派:太子与墨王、云岚侯自然是一派,大皇子、三皇子一派,其他虽然中立,但也有些见缝插针,借机是坏的人在里面。

墨王与云岚侯将大皇子一派上告夏皇,句句指责大皇子一派狼心狗肺,冷血无情,为夺皇位残害兄弟,一计不成又生一记,并拿出了证据进行指证,但大皇子也并不是傻瓜,两派相争最激烈的时候以太子突然回归而暂时告一段落,但昨夜夏皇秘密接见三派几位元老以及刑部的人,缘由不详。随即一早,夏皇在朝上宣布墨王的证据并不足以指证大皇子乃元凶,因此无效。大皇子禁足一月,三年内不得上朝,俸禄减半,大皇子一派一些旧臣也纷纷被贬、罢官。或者调远京都,不得回朝。不日,待太子身子养好后。庆祝太子历劫回归……

哎?绯瑶大大的惊疑,夏皇这是什么意思?一边维护大皇子不是凶手。一边剪除大皇子的羽翼,让其失去争夺皇位的能力?!

明显是夏钰煌的大胜利。

那歌舒墨和夏玉霄是什么意思?一下朝就往这里来是干嘛?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为什么,就被夜钧寒带来的侍女强拉下去洗漱。

一阵繁琐的装扮过后,绯瑶头戴饰品,苦哈哈的穿着正装被夜钧寒引到会客厅。位子的一边,歌舒墨与夏玉霄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和慕容锦然闲话家常,一派悠闲。

抱歉。让让二位久等了。夜钧寒跨步进入,硬拽着脸色发臭的绯瑶进来,对着他们二人低声致歉。

绯玉公主,别来无恙?歌舒墨看着脸色不好的绯瑶。眼底神光一闪,别有深意的玩笑般开口:脸色如此难堪,难道公主昨晚没有睡好?还是说,如此不待见本王?

眼底微微凝神,绯瑶似笑非笑道:哪里。也许两者皆无,也许两者皆有,王爷您相信那一边,那一边就是真相好了。

夏玉霄轻声笑起:看公主如此精神,我们也就放心了。陛下还担心公主您是否受了什么伤害。说着。打量她一眼,如今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问候吗——绯瑶坐在主位上懒懒的半眯着眼看着他们,神色自然,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只懒散的狐狸精。有必要是他们两个跟她问候吗?

心头呲笑着,依她看来,可不止吧。

多谢夏皇关心,本宫只是历劫归来还有些疲惫,并未有大碍。说着无聊的客道话,绯瑶整个人更加慵懒了,只觉无趣至极。这般打哑谜的假话,有够雷人的!

时间长了,她腻味了啦……

不知公主遇上了什么?刺客是何许人也?若是我大夏的小人,公主放心,陛下发下话来,必然会给与流月一个交代。歌舒墨说的一脸恳切真诚。还请公主告知一二。

这个啊……拖长了一个音,绯瑶玩味。本宫可不知道,本宫的敌人太多了,根本记不清楚。随即懒懒的说了一句十分嚣张的老实话。不算上她穿过来到现在得罪的敌人数量,就之前真正的绯玉公主本身得罪的人也多的数不过来!

她那里知道的那么清楚,她又不是本人。

也许这次和昨夜的刺客不是一起的,或者一起的,是流月的,或者有是别国,谁知道呢。

在场的一帮男人霎时嘴角齐齐一抽,说不出来。

夜钧寒一脸无奈的扶额别过脸去,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慕容锦然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却依旧俊美非凡。

歌舒墨咳嗽一声,别过眼。

夏玉霄脸色酱紫,垂下眼拿起桌上的茶杯静静喝茶。

敌人太多了?记不过来?这句话你还真有脸说!还这么大大刺刺,漫不经心的宣布,也有够无语的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一共惹了多少人!多少势力啊!真不知道是真的无知到不屑理会,还是惺惺作态,一切尽在掌握——

一个会完美武装自己的谜一样的危险女人——这是歌舒墨与夏玉霄共同的想法。

不知公主可进过一处变化的泉水?与太子一起。脸色恢复正常,夏玉霄搁下茶含蓄的问道。

有啊。绯瑶回答的倒是十分干脆。那泉水貌似还有治疗作用,还是你们大夏的禁地,可你们太子也说了本宫可以泡的哦。意思也就是说:不要找她算账,主谋不是她,而是夏钰煌。

视线看过去,绯瑶觉得不对劲了。

这次,歌舒墨与夏玉霄二人还算镇定,刹那的难以置信过后摆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蹙眉陷入思考,貌似还是很严肃、很难解的问题,眉上打了好几个大大的死结。

而她这边——

夜钧寒满脸雪白,眼眸却一点一点亮了起来,看着她复杂无比,死死的盯着,让她又是一层鸡皮疙瘩满身爬。另一边,慕容锦然也是一阵张口结舌后看了过来,眼神诡异无比,神色古怪之极——

会客厅的气氛霎时陷入诡异的胶纸沉凝的气场下。

呃……你们两个,这是什么眼神?什么意思?莫名其妙!

可不可以解释一下——

……集体沉默,四个人,四双眼齐刷刷的盯着她不放。歌舒墨、夏钰煌是一边审视一边摇头,夜钧寒、慕容锦然则是脸色古怪。

绯瑶感觉,自己就是一直放在动物园被人围观的猴子,心头火起。

你们——究、竟、在、看、什、么?!

她要的事解释!解释!而不是无视!

回应呢?在哪里?

119 太惊天地泣鬼神了

公主有所不知。(凤舞文学网 )歌舒墨张口解释,神色更加古怪和诡异了。那禁地可是我大夏开国帝王建立的禁地,也是圣地。里面曾被术士施了天地阵法和古怪的能力,自我大夏存在至今就有一则延续下来,秘而不宣的传统。

歌舒墨饶了那么半天,绯瑶听得差点暴走,你丫的说得再爽快一点行不行!吞吞吐吐、词不达意的,重点在哪里?

呃——也许是被绯瑶凶光吓到了,歌舒墨话锋立即转到了正题:咳咳……那就是能与太子自由出入禁地,浸过圣泉的女人受我大夏皇族先祖庇佑,同时……绯瑶听到这里心头越发不安起来,脸色有些阴沉。……同时也是天定的大夏下一任皇后。

不是吧?绯瑶霎时一个机灵喷出一口鲜血,张口结舌无法言语,被歌舒墨这么一句话雷的里嫩外焦,东倒西歪,差点没精神错乱。

她成为大夏皇后?!!

天定的传统?

神色有一瞬间变得惊恐状,绯瑶真的惊悚了。

她她她她没做梦?没幻听吧?视线转了一圈,那一个个古怪的脸色,以及自家连个男人难看又无奈又古怪又……的复杂神色,绯瑶不由再次一口血喷出。

让她流月公主成为大夏皇后?还是天定的?哦,天哪——

老天爷,您在玩我吧?

太惊天地泣鬼神了!——这消息。

堂堂流月名声最臭的公主会是大夏国母之命?你在搞笑吧!

之前流月那谁谁还说她有可能是天定皇者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月老,您晕了头瞎了眼抖了手懵了心得了病了吧?不然您老乱牵什么姻缘线,这明显是,是……

绯瑶想不想去了,张张嘴想辩解,却被夏玉霄捷足先登。率先开口:自古我大夏国太子都是如此选择正妻,太子殿下如此,父皇如此。前代陛下如此,前前代……就连我大夏开国之主也是如此。也就是说。不能更改。一代代的传承,现今的皇帝没有资格更改这则铁规,更别说还是太子的夏钰煌了,越加不能反驳。

这关系到我大夏延绵昌盛的国运。最后一句落下,断了绯瑶最后一丝希冀。

那现在的太子妃是怎样?怎么来的?心里憋着一口气,绯瑶涨红了一张脸,眼神如此示意。纯粹打酱油?不是吧。

当然。当今太子妃是这么来的,只是……看懂了绯瑶眼底流露的问号,歌舒墨很好心的解释。太子选妃那段时间遭了暗算,没有当时没有与太子妃一同进入。按理说必须一同进去才算的。但现在的太子妃当时是一个人踏入禁地,然后竟然一个人毫发无损的出来,描述的场景与父皇经历的一样,所以就……

所以就定了下来?绯瑶心里接了后半断话,点头表示了解。但随即额头青筋突突而起。直跳。那很好啊!

这不是说明了没有问题,能出能进啊。同样的天定之命啊!

重点就是,她这个时候与夏钰煌按照古老的要求不知不觉延续了古老的传承,比之显得太子妃还要正统一点而已……

神色不断变化,绯瑶眼眸闪烁不定。心里对夏钰煌一阵怨恨。他一定是知道的!

绝对清楚明白当时这样做的所带来的如今这般尴尬的局面!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夏钰煌要这样做?太没道理可言了。

身为太子,未来大夏国君的正统继承人,如今也算是半个掌权者。而据她得到消息,如今的夏无殇早已暗地里不动声色的将权限一点一点交付与他。大夏半面兵符更是在他手上握着,身旁又有夏玉霄掌握经济动脉,可谓半步登天了……她实在想不出她手上有让这个男人算计的东西,或者想要的存在。

为了五十万兵马?绯瑶摇头否认。比起他手里的百万雄师,她那五十万兵马算隔屁!

那他究竟在图谋什么?

想不透啊想不透……

诡异啊诡异……

原因啊原因……

绯瑶蹙眉苦大仇深的想着夏钰煌这么做的原因,根本就一点也没感觉此时此刻那越发诡异的气氛。

公主……夜钧寒唤了一句,刚想说些什么让某人赶快回神,这么晾着那二位也不是一个事。

而这个时候,门外走进一个侍婢,在绯瑶刚被喊回神,就听到以下一句禀告。

启禀公主,大夏太子妃,八公主与国师之孙女花小姐登门拜访。

正主来了?绯瑶愣了愣,还携带两个冤家?

请进门来。虽然很不想见面,但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人赶出去,绯瑶觉得自个儿头疼了。

视线转向歌舒墨与夏玉霄,飞快问道:太子妃可知道此事?有些事情还是趁热问清楚才好。

尚不知情。歌舒墨咳了咳,绯瑶听得不由挑起眉头。

尚不知情?尚——也就是说现在还不知道,当这段时间一过就一定会知道?

还有谁知道?

诸位兄弟是瞒不了的,父皇也是。

那不就等于所有人都知道了?!还说什么说!

那二位今日造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确认消息是否属实?歌舒墨二人霎时沉默,算是默认了。

那之后呢?怎么解决?绯瑶扶额,揉揉青筋暴疼的太阳穴。我可是事先声明,这事我不清楚,当初只顾着逃命,导致这一后果的罪魁祸首可不是我。她是被拖下水的,真的!

随即想到什么,眼底冷厉一闪而过。这消息,若是被流月那帮子人知道的话……或者,如今的局面就有人在搞鬼?

反正矛头对准的是她和夏钰煌。看来她真的有必要和夏钰煌好好商量一些事情了……

咬牙切齿在心头,她眼底的腥色一闪即逝,狰狞的面容刹那滑落又即逝,让在场所有人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至于商量吗……哼哼哼,不管这局势有没有夏钰煌的手笔,她都会好好回报他的!

……歌舒墨二人更加无言,忍不住有了翻白眼的冲动。怎么办?

他们怎么知道!什么破事啊这是!

120 嚣张的拜访者们

一袭华贵的衣裳衬托,林清雅的高贵,花纤柔的柔美,夏秋妃优雅,三人翩翩走来,宛若一幅亘古定格的画卷,美得眩迷不真实。(凤舞文学网 )

九弟?云岚侯?你们二人怎会在此?林清雅傲然走来,斜眼看了一眼绯瑶,眼底不屑一闪而过,微微偏过头就看见坐在一旁的歌舒墨二人,无视绯瑶,正眼对着他们二人,有些讶异。

花纤柔和夏秋妃因为之前的碰面和过节对绯瑶十分不满,因此在林清雅这一声唤后,目光也跟着转移,全面无视正主,跟着歌舒墨、夏玉霄打起招呼。

花纤柔参见墨王,参见云岚侯……

九哥,好巧,你也在这儿!云岚侯,这是怎么了?

大嫂,八妹?……花小姐,别来无恙。歌舒墨愣了愣,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笑容,颔首道了一句。

参见太子妃,参见八公主——一旁的夏玉霄见状,无奈跟着起身作揖。

夜钧寒低垂的眼底怒意一闪而过,慕容锦然似笑非笑睨了一眼绯瑶,只见她很是漫不经心的看着,没有一点气恼,反而一副看戏的摸样,半眯着眼,眼底刹那的光华隐现之后,归于寂静,让他笑容的不自觉转化为意味深长,三分神秘。

林清雅自顾自的寻了一处位子高坐,一点也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反而更像主人,不动声色的抬头,对着夏玉霄和歌舒墨傲然应了一声:嗯。然后转头对着夏秋妃和花纤柔。你们两个也别傻站着,做吧。

是。二人阴晦的瞥了一眼绯瑶,挑衅的动了动眉,眼底的得意一闪而过。

还真是有够目中无人的!绯瑶这回真的是被她们逗乐了,貌似这么嚣张的拜访她还是头一回碰到。最让她无语的是堂堂名门贵女,堂堂国师之后,培养出来的女人竟然是这样的——过分的傲慢。

虽然她不读现在的那些,但明显还是了解一些的,这种名门之后出来的女人即使再傲也有个度。

是有所依仗?有恃无恐?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你们两个来这里干什么?林清雅继续无视绯瑶三人,蹙眉,一脸的不赞同,宛如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阴晦嫌弃的态度一览无遗。

父皇派本王有事与绯玉公主商量。淡淡的一笔带过,歌舒墨不想多言,尤其是绯瑶还在一旁戏谑的盯着他,笑的特别璀璨。

咬咬牙,硬是强装镇定,压下窜起毛骨悚然,跟着夏玉霄对是一样,对方也是绷着神经,僵着身子,忌惮上头的某个女疯子发疯。

绯玉公主……林清雅听得心思转了几个弯,脸色不变,但终于正式被晾在一边的绯瑶,越发傲然,太子妃的气场全开,语气一点也不客气。本妃还是第一次与你如此交谈,不知住在这里感觉妥否?那样子,就好像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绯瑶是客人一样。

有劳太子妃惦念,一切安好。脸上一派风干淡定的笑容,绯瑶不动声色的反击,无视另外两个女人。然后暗暗思索,计划着怎么才能让眼前这三个女人以后老老实实的不来找她麻烦。

别怪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很忙,真的没什么空嫌跟她们耍心机,搞阴谋陷害。最重要的是,那很无聊。

夏秋妃、花纤柔二人见状,眼底一寒,各自算计。

看公主气色,想来这半月来过的还不错,不知此次刺杀公主所为何人,可有线索了?夏秋妃轻声开口,看过来的那张俏脸那是一个担忧和忧虑。

有劳八公主挂心,有钧寒在,本宫当然好得快。说着,对着夜钧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脸,眼底的深情自然且坦荡,看的夜钧寒微微不自在,虽然心里明白那是假话,但心跳依旧不由自主的加快几分。

慕容锦然在一旁看的笑弯了眉毛,挑眉不语。

歌舒墨与夏玉霄完全无视,且当没听见没看见,与林清雅明显的鄙视不齿的表情完全相反。

夏秋妃脸色一僵,垂下眼遮掩**的掩盖不了杀意,轻柔道:那就好,本公主安心了。之前还怕公主你受了伤,影响二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这么说我倒是忘了问墨王了,刺客的身份可是弄明白了?不知是何人所为?

这回轮到歌舒墨僵住,蹙眉,动动嘴,有些难以启齿:让公主笑话了,至今还未查明,但已有些眉目了。

有些,眉目啊……似笑非笑的顿了顿,绯瑶玩味的转了一圈,看着歌舒墨、夏玉霄二人不自觉,林清雅三人一闪的凶光,轻声又问了一句:听说太子那边的凶手倒是已经抓到了呢……

这下,五个人,两男三女的脸色都变了。这事可不能算算便便敷衍过去,就算是事实也不能确认,必须严厉否决,这可是直接影响两国的邦交!

因此,林清雅、夏秋妃、花纤柔即使在不甘愿也只能闭紧嘴巴。这是国事,不是他们女人能够随意插嘴的。

121、震惊,最残酷的现实(一)

(猫扑中文 ) “公主说笑了。(凤舞文学网 ) ”夏玉霄板着脸严肃否认。“刺杀太子的凶手至今也依旧未明。”

“哦?”绯瑶眼底闪过恶劣,转向夜钧寒,嘟嘴道:“钧寒,你该整顿你的消息部了,别人都说了凶手未明呢。”

夏玉霄嘴角一抽,感情是鎏影阁当家传来的消息,脸上微微不自在起来,有些燥。关公面前耍大刀啊这是。

“是,钧寒知错。”夜钧寒笑了笑,随即把她拉下水来,“那就有劳公主帮衬一二了。”

绯瑶噎住,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感觉,哀叹:她多什么话,搞的自己现在引火上身,引狼入室。这不,自家夫郎立刻帮自己找事情做了。

一旁的慕容锦然眼底亮了起来,道:“公主,你可不能厚此薄皮。”意思很明显,他也要分一杯羹。

“没你什么事,给我滚一边去!”恼羞成怒的瞪着慕容锦然,绯瑶憋着火,一脸郁闷。

“公主,你太偏心了!什么好东西都先给钧寒,我都是捡残渣吃,哪有你这样的妻主……”慕容锦然这次是真的不满了,一脸幽怨的表情摆了出来,惹得在场所有人不自觉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夜钧寒涩然,咳嗽一声,别过脸去,心底阴晦的跃雀不已。

夏秋妃垂头紧了紧手,歌舒墨二人微微不自在,林清雅心头呲笑,对慕容锦然不屑。花纤柔更是红透了脸,暗地里鄙视绯瑶放浪形骸,果然如形容的一样荒淫无度,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打情骂俏起来。

至于绯瑶,黑着脸抽抽嘴角。“我貌似本身就没答应下来说我要承包改造消息的渠道好不好?!”夜钧寒唰的转头盯着绯瑶,眼眸水光清涟,一片失望和伤心。“呃——当然。我也没说不弄。”被夜钧寒这么一盯,随即想到什么,刹那间硬生生转口。

夜钧寒垂眼满意勾勾唇角。拿起帕子温柔的替绯瑶擦擦额头不知何时溢出的虚汗。

绯瑶僵硬的任由夜钧寒服侍,当着别人的面她不能驳了夜钧寒。毕竟他们可是正经的夫妻身份,前两天还当着面秀恩爱过呢,不能穿帮。更重要的是,夜钧寒她惹不起,那天一个不好又受了伤,她可不想被公报私仇,吞下那满满一碗的中药!

“这还不偏心!”慕容锦然看的心底笑破了肚皮。神色更加幽怨,演的更卖力了,语气悲凉,怎一个伤心了得。

“等我想好怎么做。做出大概交给钧寒以后你问他要一份好了。”绯瑶被搞的头大了,摊手妥协。美男的压力好大呵!

绝对不是她小气只给个人,而是她很懒。对此,夜钧寒等人在相处了这半年里也是明白得很——看看红瑞现在的管理体制就知道了。

纯现代偷懒法门。

“多谢公主。”慕容锦然撇撇,见好就收。只是在见到绯瑶明显松口气的表情后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不满道:“公主恕我直言,你有时候心真的偏得厉害,别忘了我也是你夫君,你就算真的疼爱钧寒多一点也请别在我面前。”说着。看了一眼夜钧寒,“我会吃醋的。”再说当初可是你自己先惹上我的,别推卸责任!

“公主,锦然说的没错。”夜钧寒跟着帮腔。

“呃——”绯瑶咳嗽一声,瞥了一眼周边,见歌舒墨几人正瞪大眼睛看戏,神色不由一窘。“哪里,你多心了。”语气很是诚恳。

就算是真的,你们也不要当着别人的面点提行不行?心里埋怨一句,她的面子啊,面子……

绯瑶不知道,夜钧寒和慕容锦然这是故意的,因为不当着众人的面指责一番,她是绝对记不住的,纯粹左耳进右耳出!

公主,你准备让我们当多久的和尚?这是某些人的心声。

至于慕容锦然吃醋的问题,绯瑶直接选择无视,完全不把这话当真。

慕容锦然看着她那敷衍的样,不由感觉一阵挫败和无语。他话都说了这么直白清楚了,貌似某人根本不把这话当真,这真的很憋屈啊!

两个男人眼神阴晦的交对,交露各自的无奈和叹息,突然间惺惺相惜起来。

同病相怜啊!

“公主——”女侍卫跪在门前轻声唤道:“太子殿下来了。”

夏钰煌?!

绯瑶一惊,随即磨牙,来得好!正好找他算账!心底愤怒霎时点燃,让侍卫带人进来。

一旁的歌舒墨与夏玉霄对视一眼,满是狐疑,显然是不知情的。

林清雅与花纤柔二人脸色倒是变了好几次,林清雅更是白了三分,眼神微微闪烁。

夜钧寒与慕容锦然再次对视一眼,眼底意味不明。

“公主气色红润,想来已无大碍了。”伴随着清朗的声音,夏钰煌第一时间看向绯瑶,一阵大量后才笑着说道。然后环顾四周,对看到歌舒墨四人到十一点也不惊讶,只是表情淡化了些,道了句:“真是好热闹,孤是否错过了什么?”

“太子妃,你不是跟孤说会娘家去了吗?怎么会和花小姐一起跑来打搅绯玉公主的休息呢?”说话间,面色不改,只是语气微微一冷,平淡的话语掺杂着平淡,却让林清雅脸色再次白了一分。

“参见太子。”行了一礼,林清雅急促的看了一眼夏钰煌,道:“回殿下的话,却是回了家一趟,但父亲与母亲并未在家,于是回府的半路遇上纤柔拜访流月来使,扯着本妃壮壮胆气而已,并无他意。”

夏钰煌似笑非笑的转向花纤柔,只是笑未达眼底,“原来如此……”随即挥手转头,不再理会想要施礼的花纤柔,彻底无视了去。

“四哥,你怎么来了?”歌舒墨喊道,引得夏钰煌不自觉瞥了一眼绯瑶,“孤行刺时,被公主救过一命还受了伤,不放心来看看而已。好歹公主你可是孤的‘救命恩人’。”随着最后四个字落下,眼底笑意一闪,绯瑶心头霎时憋到爆,很想暴扣粗话骂上一骂,你丫丫的,我纯粹是被你故意陷害,故意拖累的!

夜钧寒与慕容锦然黝黑的视线转了过来,绯瑶一个激灵,不安了。

“夏钰煌,这些废话留着吧,病人在哪儿?”身后,突然蹿出一道人影,毫不客气的指名道姓一番,满满的全是不耐烦。

“国师——”歌舒墨几人惊呼。

“大哥?!”猫扑中文

122、震惊,最残酷的现实(二)

花纤柔讶然惊叫。(凤舞文学网 )

小妹?你怎么在这里?身后的绝色男子看去,不由跟着愣住,随即恶狠狠地瞪向夏钰煌,毫不客气的说道:夏钰煌,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句话,不知情的人听得皆是一头雾水。

夏钰煌淡定转头,直接无视:这事一会再说,先看人再说。

你不给我说清楚就先向我看人!花梓决威胁的眯起眼,根本不顾及林清雅在场,张嘴就说:我妹妹那里不好了?能成为花家之人的女婿你还推三阻四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陛下说了什么!

林清雅霎时清白交加,脸色难看之极。

花纤柔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红花,娇艳诱人无比,心头又是羞又是气,再想想旁边的人存在,忍不住跺脚,娇叱一声:大哥——

歌舒墨与夏玉霄同时低头,提着茶杯把头埋进茶碗里,一副与我无关的摸样,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那样。

绯瑶眨眨眼,托着腮,看的眼眸闪亮亮的,眼底骤然闪过一抹笑意,让夜钧寒与慕容锦然二人一阵扶额,十分无奈。

花梓决无视自家妹子的喊叫,忍着心头的一抹歉疚和心疼,愤怒道:今天明明就是秀女进宫的日子,为什么我的妹妹会在这里?没有接到一丝一毫的消息?!话音一落,花纤柔脸色瞬间由红转为惨白,一副摇摇欲坠,难以相信,伤心欲绝的样子。

大哥,大哥刚刚说什么?说了什么?

今天,是秀女进宫的日子?!!!

孤怎么知道,此事孤从未过问。国师既然如此质问孤,那待今日过后,孤一定亲自调查,给国师大人一个交代。夏钰煌淡淡笑着。不急不躁,不温不火,神色从容,言行优雅的说着,一副秉公处理的严肃摸样。

你——花梓决眼底燃着熊熊怒火。说得好听!

花纤柔别过头正好看见林清雅眼底的鄙视和讥嘲,立刻受不了的捂着脸,转身也不看方向,夺命似得逃跑。哪知道突然脚腕一疼,尖叫一声,扑倒在地。却不感觉疼。

噗通——一声摔倒声。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步响起。

歌舒墨、夏玉霄、花梓决三人看的眼前的情况霎时傻眼。有些回不过神来。

林清雅嘴角一勾,冷冷一笑。

绯瑶眼角上挑,骤然弯起眉毛,嘴角笑的特别纯情无害。

夏钰煌嘴角一抽。立刻看向林清雅所在,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和严重的警告,让林清雅脸色再次白了三分。

锦然啊,美女投怀送抱的滋味怎么样?好不好受?温柔的询问一声,绯瑶状似不经意的随意开口。

一句话,像是将冻结的画面打散。

啊啊啊啊啊——尖锐的叫声刺入耳膜,所有人只觉耳朵一疼,随即失去半刻的知觉,即使回神后大脑也是嗡嗡的耳鸣声。晕头转向。

花梓决一回神就快步上前,一把拉过还趴在别的男人身上一动不动的妹妹,脸色青黑,难堪不已。躲在身后身后的花纤柔捂着脸不成声。

慕容锦然慢吞吞的起身,拍拍有些灰尘的衣袍。揉揉耳朵,怨念的瞥了一眼绯瑶,公主还真是无情啊——这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蹦出这么一句风凉话来?火上浇油啊!我都被人占了便宜了!

在场所有人表情立即风干化,只觉毛骨悚然。

从前大衍的贵公子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绯瑶听得嘴角一抽,颇为无语: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有贞操吗?又不是流月和昭和的男人,说什么被人占了便宜,你占了别人便宜还卖乖!

公主,话怎么可以这么说,太伤人心了!慕容锦然幽怨一眼睨了过来,举手发誓道:我发誓,跟公主你的时候可是我的第一次。说的特别真诚,表情更是一脸严肃。

咳……咳咳咳咳……绯瑶呛到气管,一通咳嗽,伸手掩饰脸上的窘状。还真说得出来啊!

而一旁的听众脸色一个个黑线密集,集体无语中。

这话,过于孟浪了——

花梓决打量完慕容锦然,就转向绯瑶,看的眉峰一挑,眼底惊诧一闪而过,随即勾唇,说道:绯玉公主,我家妹妹清白可是被你夫侍玷污了,没了,此事你准备作何处理?

夜钧寒听得眼底一寒,犀利的看着花梓决,花公子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锦然虽从前是大大衍的公子,但嫁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如今可是我流月的人,但凡我流月之人,从来都只是被动的一方。你,问反了。

慕容锦然嘴角抽抽,却没有反驳,显然是赞同夜钧寒的话里的意思,就是还没适应过来,听得有些不舒服。

我妹妹可不是流月之人,是大夏花家之人!无论是谁,既然毁了我妹妹的清白,那就给我负责!花梓决说的决然,一脸凶狠。

绯瑶气笑了,不温不火的说道:花公子的意思本宫明白了。瞥了一眼慕容锦然,眼底意味不明。要不这样吧锦然,花公子都这样了你就着手迎娶花小姐好了。

一句话,听得众人又是一阵傻眼,这么大方?这么好说话?

慕容锦然眼底一暗,眯着眼等着。

随即顺口气,接着道:反正花家也不在意花小姐嫁给本宫的夫君,成为本宫的侍婢,我就当送给锦然一个玩意儿好了。然后郑重的交代的慕容锦然:锦然,本宫很大方的,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一位千金小姐,你就算要玩其他刺激些的什么……可要好好斟酌、温柔一点,别把人玩死了。

那彪悍的话语,听得夜钧寒差点笑出声,公主你够狠!

慕容锦然听得却是一头密集黑线,十分无语。她那话的潜台词他可不可以翻译成他是虐待狂?!

夏钰煌眼底笑意一闪即逝,歌舒墨与夏玉霄二人冷汗连连,花纤柔更是一张死人脸,大受打击。

花梓决额头青筋直跳,瞪着笑的异常灿烂的绯瑶,残暴之色渐渐蔓延眼眸,周身的戾气扩散,形成无形的威压,直扑绯瑶而去。

123 震惊,最残酷的现实(三)

咳咳,绯玉公主,本王打扰多时,身上还有政事没有处理,该离去了……歌舒墨看着眼前的气氛如此诡异,虽然很想看到最后,但身旁那越来越强烈,越来越不能忽视的威压直逼而来,他不走又不行。(凤舞文学网 )

随即转念一想,也好,这事他可不能再掺于其中了,如今他参了自家大哥一本,正在风浪尖口站着呢,不能惹事,不能惹事……

同时,感受到夏钰煌漫不经心的施展威压的夏玉霄、林清雅也一并起身,一同离去。余下夏钰煌唇角勾勾,满意的垂下眼帘。

花公子,花国师——感觉到阴冷暴戾的气息扑进,绯瑶在确认歌舒墨他们离开后也不再示弱,眼底的杀意一闪,直视花梓决的眼,没有丝毫闪躲,轻声凌冽道:本宫可是已经给了你面子退了一步了,再怎么说也是锦然不对,但怎么说他也是母皇赐给本宫的夫侍,就算真的本宫不要也轮不到花小姐贱剩的,更何况,本宫对锦然可是很、满、意、的。最后一句话,怎么听都觉得意味深长。

花纤柔两眼一黑,双眼一闭,立马受不了打击的晕了过去。

流月,绯玉公主,好好好——算你狠!花梓决脸色铁青,预期应阴冷,随即想到什么又展颜一笑,宛若盛开的白莲,带有三分圣洁的光辉。我也不需要做什么,终有一日公主你会自食恶果,想必这一日也不远了。到时候你身旁的夫侍,还是我花家之人,只是迟些而已罢了。

违抗天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最后一句宣判说的斩钉截铁,不留余力,一脸的自信。

绯瑶一愣。眼神一动,眼底幽光一闪即使。难道,难道他看得出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诅咒本宫吗?不动声色的反问。绯瑶冷笑一声,转向夏钰煌。半眯着眼,说道:太子殿下,看来大夏的国师还是太过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啊,心性上有待提高。神色诚恳,一脸我为你好的神色,气的花梓决脸色再次一黑。

说别人。你有好的到哪里去?!看着厚脸皮训话的某个女人,某男心里嘟囔着。你才是最应该磨砺的哪一个,嚣张过了头,即使顶着流月皇女的身份也保不了你!

殿下。臣妹身子不适,还请臣告退!喘了两口气平复心情,花梓决果断无视绯瑶不经意的挑衅,直接对着夏钰煌施礼,也不等回应就抱着花纤柔转身离去。

花国师。等等——

脚步骤然顿住,花梓决看向夜钧寒,呲笑已声,讥嘲道:不知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国师之前的一些话钧寒不甚明白,还请国师指教!什么叫自食恶果。什么叫不远了?那些是什么意思?!

夜钧寒青着一张脸,心里的不安引起浮躁,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阴暗。

你们竟然不知道?说着,瞥向脸色跟着不好看的慕容锦然,再看向绯瑶,嘴角一勾,不由玩味起来。

什么有的没的,本宫行得正、坐得直,那有什么秘密可言!钧寒,这种骗小孩的话你也信?不屑的哼了哼,绯瑶对着花梓决鄙视道:花公子,你就算要报复本宫也不要把那些个鬼玩意出来摆弄是非,你休想本宫上当!

花梓决这回真的被气得不轻,恶狠狠的瞪着绯瑶,眼角瞥向把他拉来却一直没反应的夏钰煌,正好见他正好拿着茶,袅袅的白烟升起,遮掩了他的全部表情。花梓决嘴角一抽,真是有够淡定!我都被骂成这样了你也给点反应好不好……

夜钧寒与慕容锦然一阵不自在,脸皮有些发窘,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夜钧寒看着绯瑶唤了一声:公主——您可不可以不开口?

怎么,我说的不对?

对,当然对——毕竟之前的荒唐事确实与你无关,我们知道。但是重点是别人不知道!

你别那么理直气壮地占着这具身体,用这张脸说的这么无所畏惧?

不对,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

呵呵……好啊,月绯瑶,这可是你逼我的,别怪我多嘴!花梓决冷冷一笑,眼底一片冷冥,面无表情的看向夜钧寒二人,眯了眯眼:你们公主自小被下了情蛊,月半十五发作,但最近半年多貌似没有行房事了,虽然没有立即猝死和公主转变的体质有关,但是毕竟伤了根本,加之这半个月一直接触剧毒,伤上加伤,寿命减半了。

说着,瞥了一眼脸色瞬间一变的绯瑶,然后又回到一脸木然,眼神懵懂的两个男人身上,幸灾乐祸道:这以后,就更能难说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绯瑶镇定道,决然否认。本宫好着呢!

公主,你的一些障眼法也就能骗骗那些不知情的人,别忘了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人异士不在其数,我花梓决虽然不能说是第一,但要论这些眼力,看命脉、面相的话,我说二,就没有敢说一!说着,一脸狂傲的看着绯瑶。公主你有本事,看上去脸色红润,身体健康,气色不错……再好的医术也看不出丝毫名堂,但我说这一切都是假象就是假象!

我说你触了忌讳就是忌讳!公主不信与我无关,反正,有些人会相信就够了。说着,看了一眼她身旁的两个男人一眼,然后潇潇洒洒的离去,留下绯瑶一个人跳脚,神色难看,心情极度恶劣。

夏钰煌,你存心折腾我是吧!一把拽着高贵太子的衣领,绯瑶神色狰狞的怒吼。

那会,孤是真的担心你身体。任由绯瑶拽着他毫无形象可言,夏钰煌瞥了一眼绯瑶所在的身后,手不自觉拂过袖中的物品,面不改色的又道:花梓决那人就是这性子,你别往心里去。虽然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彼此半斤八两是了。但他说出的话也不是家的,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绯玉,你还是好好想想究竟是要说什么话才好吧。怎么安抚身后那两只暴走的狼才是正理——

124 你把她得罪狠了就成

公主,你是否跟我们解释一下?夜钧寒冰凉的视线瞪着绯瑶,双手握紧,恨的牙直痒痒,真想,真想把眼前这个女人好好的、痛快的揍一顿!

太子殿下,多谢您的探望,诚如国师所说,公主身体不适要、休、息、了!慕容锦然咬牙彻齿的盯着绯瑶僵硬无比的后背,眼底燃着熊熊的怒火,随即想到什么,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很平静的对夏钰煌下着逐客令。(凤舞文学网 )

夜钧寒上前一把将石化的某人拉近自己这边,勉强挤出一抹笑意,皮笑肉不笑的开口:有劳太子前来探望,待公主好些,钧寒定当拜访太子府。说着,邮箱了一会,轻声道:多谢太子今日之举。

不管夏钰煌今日的到来是有意还是无意,有备而来还是阴差阳错,他的这一举动,这一撞破,对他们而言有着难以言喻的影响。

公主,公主竟然……

夜钧寒心底冷的再无一丝暖度,感觉整个人沉浸在冰河里,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哪里,孤也是误打误撞。看着勉强还能镇定的两个男人,夏钰煌眼底划过一抹幽光,看着完全化石状,低着头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绯瑶,深深地在心里叹息,起身。孤,就告辞了——

说着,冲夜钧寒二人颔首,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去。

才掀开马车进去,夏钰煌就看见花梓决似笑非笑的坐在里面,满脸玩味的看着戏谑道:太子殿下,您终于舍得出来了!哪里还有走出来时的阴沉愤慨,满目寒霜。而一旁不省人事的花纤柔宛若一块破不一样随意扔在地上,躺在这里毫无知觉。

她怎么在这里?没有回应花梓决的话,夏钰煌厌恶的睨了一眼花纤柔,不满道。

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做戏总是要做全套那才不会让人怀疑不是。嘴角的笑意淡了三分,花梓决淡淡的瞥了一眼花纤柔。眼底古朴无波,淡泊无情。唯有在妹妹两个字上多了一分讥嘲。

谁你,既然你喜欢那就算了。夏钰煌走到离花纤柔最远的地方坐下,揉揉额头,警告了一句:只要别让她再惹出麻烦就行了,再来我可不管。

喂,夏钰煌,你也太没良心!我刚刚还帮了你呢,你怎么转身就翻脸不认人啊!花梓决瞪着自己的好友,开始抱怨。我已经如了你的意将月绯瑶真实的情况透露给夜钧寒他们几个知道了。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了。你要是敢不认账。小心我现在就回去跟那女人说清楚。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看你以后还怎么办!

据他的情报所知,月绯瑶那女人心眼可是小的跟蚂蚁一样。绝对会记恨他一辈子!

你敢——夏钰煌刀眼一记瞪了过来,语气阴森。要是把这件事泄露出一丝来,我就把你挫骨扬灰!

呃——花梓决被夏钰煌那态度搞得一愣。眼底闪过些许的不信,试探道:我说,你不会真的看上月绯瑶那个女人了吧?

这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我好奇着呢!花梓决跃跃欲试,对夏钰煌的态度一脸兴奋。你千方百计的把她拉进禁地,跟她二人单独相处半个月,想必那个时候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眼皮底下,我不明白,既然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为什么一开始不阻止?要是那个时候停了的话,她也不会搞呈现在这样。如今把我搬出来,用我来捅破那层纸,你究竟欲意为何?

……你想知道?沉默半响,夏钰煌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当然!见夏钰煌松口。花梓决更加兴奋了,连连点头道。

我不阻止是因为那个时候不行。就算他出手阻止,那也只是一时而已,还惹得绯瑶更加记恨他,得不偿失。我已经得罪她得罪的狠了,再惹她我就连一丝念头都甭想了。再说了,如今把你搬出来捅破她的秘密,想必一定恨死你了,这样也能将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我等着机会呢。这么说着,夏钰煌眼底闪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璀璨之极。

一句话,你把她得罪狠了,分散注意力,让她死死记住你就成!

反正朋友什么的就是拿来牺牲的——夏钰煌把这一真理贯彻的绝对彻底。

这个替死鬼不错,反正夜钧寒他们没办法让绯瑶的身子恢复健康,到时候一定会回头来找花梓决帮忙,她再是气愤难平夜钧寒也一定不会让她把花梓决解决,所以——得好好安慰一下某人了!

呃——花梓决脸上的神色僵住,浑身僵硬,脸色发黑,嘴角死命的狂抽。

对于这个答案他是怎么也想不到的。

夏钰煌,你够狠!够意思的啊!——

不说这个了,我想问问你绯瑶身体有没有复原的可能?夏钰煌含着某人的名字脸不红气不喘,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一时间,听的人还没回过神来。

堂堂一国太子,男尊的未来的皇称女尊国公主小名?传出去,不吓死一帮人才怪!

……花梓决瞪着夏钰煌特别无语,感觉这个人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前脚把他气得不轻,告诉他自己被他算计的死死地,后脚就找他帮忙,还一脸的理所当然!

他看上去很想软脚虾,好欺负是吗?

你也别看着我不回话啊!

一口血差点喷出,花梓决眼角青筋直跳,太阳穴阵阵发疼,感觉郁结于心,胸口闷闷的。我看上像怂货吗?有那么贱吗?你问问题我就一定得回答啊!

你家里那点事不想解决了?轻轻的一句话落下,花梓决霎时无语凝噎,气的岔了气,咳嗽几声,恶狠狠的瞪着夏钰煌,咬牙彻齿道:没办法!

就算有办法,我也不一定帮得上忙!那个时候,他有没有被夏钰煌活生生气死都是个未知数!

你丫丫的混蛋、王八蛋——

同一时刻,别院的里头骤然转来一声凄厉毒怨的嘶喊,引得所有人战栗惊恐,慌成一片。

花梓决,我与你势不两立——

125、被打击到了(一)

公主,还请你好好说明一下!花梓决的性子我们都了解,虽然他人不怎么样,但正如他所说,论这些眼力,看命脉、面相……他若说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你的身子,究竟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被你搞的成了短命鬼了?!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难以置信!天降……不对,是人降厄运当头!好比当头一棒,没有一点前兆!

夜钧寒瞪着前面眼珠子乱窜,明显想要装傻充愣的某人,一句话直接杀了下来,不给绯瑶一丝一毫的闪躲的时机和借口。(凤舞文学网 )浑身凌冽的气息就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正凶狠的、饥饿的、目不转睛的死死盯住她,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同归于尽的狠劲。

更别说侧身,慕容锦然同样一脸难看,清冽的看着她,语气阴森,还带着诡异的柔和:公主,你还是实话实说吧,这事可再不能任由你的脾性不了了之了。说实话,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怎么,要对我严刑逼供吗?!冷笑一声,绯瑶勉强按耐下心中的不安惶急,阴狠的回击过去,声音更是冰冷无情。你们,行吗?随即傲然的起身,俯视般的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清澈有力的宣布道:既然你们这样说了,那好,我给你们机会!

只要你们打得过我,能让我服软,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们。说着顿了顿,似笑非笑道:怎样?

不好,不好!慕容锦然直接摇头,提醒一句:公主,如今是我们在逼你,不是在和你打商量。傻子才会答应!既然都这么说了你一定有万全的准备,他才不会上当呢!

这是唯一最有效、最快捷的办法。

不,这是公主你的拖延战术。公主,我再问你一遍,你说不说?夜钧寒与慕容锦然同时上前靠近。引得绯瑶瞬间绷紧神经,十二万分警惕。

我已经退了一步了。把自己最大的秘密白说给人听,他有那么好骗吗!

那公主……就怪我们狠心了!二人对视一眼,眼底相同的决然在彼此不着痕迹的点头同时,一左一右闪电般的狠扑过去,一人一手的截住绯瑶所有挣脱的举止和逃跑的可能,飞快的点穴,然后由夜钧寒抱着往里屋走……

也不从哪里找来的绳索,眨眼间她就又被捉了回来绑成一个粽子,像只待宰的羔羊般特别无力。

啊啊……你们两个干嘛……混蛋。快放了我!……绳子……拿来的绳子啊!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对我!我可是你们妻主……啊啊。你们又想干什么……

公主。请安静一点,你好歹也注意一下自己形象。哪有这般不讲一点皇家礼仪形象这么嚎叫的?夜钧寒一边忙着手里的活,一边蹙眉忍着耳边的尖叫声,太吵了!

公主。你再这么鬼哭狼嚎的小心我立马撕衣服堵了你的嘴。他们也就只是绑了她四肢而已,还没把她怎么样呢,烦请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慕容锦然暗道,在另一头头也不抬的威胁道:我是不介意你这么闹,反正把人吸引过来以后,丢脸的也只是你!堂堂流月国荒淫的公主——似笑非笑的讥讽一句,绯瑶神色一僵。

混蛋……你们俩究竟想怎样!被摆成大字绑在床上,绯瑶因为失了先机,又挣脱不掉绳索而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青红交错,整个人扭来扭去的就像一只分外闹腾的猫儿,面临暴走状态的边缘。

还请公主实话实说,钧寒(锦然)感激不尽!异口同声的声音里面,隐忍的怒火。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的身子关你们什么事!我自己都不在乎要你们鸡婆个什么劲!绯瑶愤怒的嘶吼,不假思索的脱口道。

不在乎?夜钧寒与慕容锦然难看的脸色再黑一层,怒火更加炽热,同时冷笑而起。不管他们的事?

很好,很好!

二人眼底寒光凛冽,同时伸手向前——

啊啊啊……你们两个色狼,干嘛脱我衣服!……啊啊啊,住手!住手!听到没有——

混蛋!王八蛋!色狼!……你们两个杀千刀的,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们……现在不放了我,一会我加倍奉还,给我等着——

公主,这是你逼我们的——

啪啪啪——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拍打声响彻屋内,旖旎又暧昧,诡异又凶狠。

公主,说不说——

公主,你何必逞强呢?乖,说吧。不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绯瑶整个人傻愣了半响,整个人空茫茫的,两眼无神的直视前方精致华美的朱红色木雕以及浅纱的帘子,许久回过神后感觉后臀的异样,再想到刚才的一幕,整个人所有的血色都集中到脸上,鲜艳无比,死命的尖叫起来。

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她在做梦,一定在做梦——

剧烈的羞耻感席卷整个神经,眼底顷刻一片腥红,血海滔滔,模糊了视线。

公主——炙热的呼吸在耳畔一下一下的暧昧传来,慕容锦然声音低沉,带着三分感性和七分魔魅,像是要引人堕落欲海的魔鬼,轻声而温柔说道。不要怪我们,是你把我们惹火的……

公主——身子被人附上,夜钧寒凑近另一边的耳朵,跟着一并诱惑道:没什么其实跟本就没什么好隐藏。我只想知道公主的寿命为什么突然减半了这一事实而已,究竟……是为什么?有什么办法去挽回?

公主,你知道的,开开口吧——半是忧伤半是魅惑的询问,夜钧寒和慕容锦然直接使用美男计,不得答案誓不罢休。

啊啊啊啊……绯瑶被他们两个一左一右的夹攻的神经快要崩溃,同时也被他们一系列的言行举动雷的里内外焦,欲哭无泪。

同时又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绯瑶是那个恨啊!

花梓决,我与你势不两立——

126、被打击到了(二)

尖锐又犀利的叫声响彻内外,月希泉坐在凉亭上一边欣赏景色,悠哉悠哉的喝着茶,一边不是的掏掏耳朵,瞥向尖叫的方向,凉凉的感叹一句:好激烈啊……不错不错,瑶进步了!明知道白日还能那么闹腾,夜钧寒和慕容锦然好手段,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真是……佩服佩服!……外表上还真没看出来是如此猛男……

不过,再激烈也不能这么大喊自家男人为色狼,用词不当!也不知道怎么把他们二人惹火的,弄出这么大动静来。(凤舞文学网 )看来流言没过多久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琴沐风、夜流寒、月希澜三人无奈的看看整个别院都被这声尖叫吸引过来的鬼祟下人,在听到耳旁这么一番话后集体黑线密集。

你们两个觉得怎么样?瑶床上功夫厉不厉害?视线转向琴沐风与夜流寒,月希泉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们,一脸的八卦。

躲在暗处的下人齐齐竖起耳朵偷听,琴沐风见状当即脸黑了下来,夜流寒嘴角跟在后头狂抽不已,相顾无言,瞪着她不语。

大庭广众之下问出这么劲爆的问题,您还真不害燥!

泉儿……受到两记阴晦的威胁目光,月希澜开口劝阻……

月色当空,夏钰煌一脸肃静的坐在书房看着半月个过来大夏所发生的所有事。整个书房除了轻轻地纸张翻动声外,再无一丝一毫的声音,格外寂静安静。

也不知看了多久,当夜色更加沉寂内敛,夏钰煌突然顿住,放下手中的情报,轻声一笑,说道:二位既然来了那就现身一聚吧——

下一刻,两到身影不约而同的自房顶落下,落叶无声。没有发出一丝的响声。

夜公子,慕容公子,请坐——看着一脸沉色,明显心情不好的夜钧寒与慕容锦然,夏钰煌心头一紧,暗暗叹息一声,抚手指指空落的椅子出,低声道:有事还请先坐下再说吧。

太子想必也知道我二人夜来的目的,也就不多废话了。慕容锦然深深地看了夏钰煌半响,突然笑了笑。直接开口说道。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无妨。二位请明说,孤知道。

太子既与公主单独相处半个月想必对公主的性子略知一二,我等二人实在无能为力,公主一个子也不肯对我们说。真是……一个下午的威逼利诱、百般设计,搞的他们二人都精疲力竭,某人在神志不清之下依旧能一个字也不蹦,这让他们二人特别沮丧无力,灰心伤感不已,同时也更加不安了。

夜钧寒叹息,眼底过分的忧虑一闪而过。今日太子之举想必也是别有用意,花公子一定与太子说了不少。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请太子直白相告。

鎏影阁想必也收到消息了,月绯瑶能踏入我大夏禁地。这以为着什么。夏钰煌沉默半响才如此说道。

夜钧寒二人脸色一变,齐齐黑下脸来。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慕容锦然沉声道,语带阴冷。进去了又怎样?公主即使在不怎么被看好,仍旧是流月的公主,更有可能成为流月下一任女皇。与太子实在挂不到一起去。

一旁的夜钧寒眼神冷冷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二位,莫要激动,孤并非此意,而是小小的提醒。夏钰煌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大夏如今的情况,孤现今的局势,二位也必定一清二楚,绯玉踏入禁地已并非秘密,有心人士若是以此利用的话,以流月女皇和各位公主如今的态度……就不用孤再多说什么了吧。那可是一只脚已经踏空,要坠落谷底了……

这就不用太子劳心了。夜钧寒心口松了松,语气微霁。公主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慕容锦然笑开,云淡风轻的一句:我等可不是软柿子,任由他人肆意揉捏。公主要不是懒得理会,依她的能力早就成了。

我们的目的并非这个,太子就直说吧——

梓决的意思是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一成都不到。夏钰煌苦笑,想到马车里花梓决的一番话,他不仅头疼的揉了揉额,眼底抑郁稍稍泄露一些,顿了顿,才把花梓决的原话照搬照抄的简洁到不能再简洁的复述一遍。

夜钧寒二人脸色再次一变。

可知道是何原因?慕容锦然深深地蹙眉,问道。

这个倒是知道。组织了一下语言,夏钰煌开口解释。公主的能力来源于体质,还是天生的,具体是什么都不得而知了。可以说这是天赋的才能,天赐的力量。而公主这一才能并非区区一凡人可以驾驭的了得,需得付出巨大的代价,而寿命,想必就是其代价之一。至于另一句,夏钰煌并没有说。

按你的意思,没有救治的可能?

救治?怎么救治?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花梓决讥讽一笑,看着他片刻后又叹息一声,淡淡的,却又十分冷静的讲道:这是好比公平的交易,你情我愿,容不得点人插手。就像世间万物都是一阴一阳,一黑一白,一生一死一样,是绝对的天道秩序,无法容许反驳。月绯瑶一开始既然选择了强大的能力,想必也接受了如今的短暂生命,她都不介意、不在乎了,你急什么!

闭嘴!

钰煌,说句老实话,这事你还是别管的好,这是月绯瑶她自己的选择。

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这才能若是不想去用自然没有现在什么事,不然这十几年她早就命丧黄泉,死的不能再死了!但一旦用了就要承受这份代价,越是强大的力量就越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是这片天地唯一不变的天律。

你说……什么……夏钰煌如遭雷击,霎时愣住,神色僵硬。声音虚弱。

还不明显——我的意思就是:如果那个女人如果不是自己想强大,动用自己潜藏的那份才能的话自然延绵百年不死,或者比常人长寿也不一定,如今的想必她是一清二楚,这样够明白了吧?与其找我补救还不如找正主好好的想想呢!

127、被打击到了(三)

怎么会这样……夜钧寒一脸颓废,萎顿不已,神色黯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凤舞文学网 )竟然是公主自己选择的路!

慕容锦然握紧手,阴晴不定,眼神闪烁不定,狠辣一闪即逝。

比起性命,公主还是觉得那些有的没的更重要吗?

比起现在,过往更重要吗?

任由自己的生命被吞噬消耗干净;任由他们夫侍走或留,或爱或别有居心;任由事态发展……这些一切,都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对一切漠不关心或许是他们不为人知的过往引起,但如今的呢?这么不顾一切的把一切排除在外,把他们拦在心门之外,又是因为谁?她是为了谁,这么拼命,连生死都抛却了!……

心头划过一抹不舒服,他拒绝那种感情是一种叫嫉妒和艳羡。他以为的豁达洒脱,都是因为这样吗?

孤还有一件事要说。夏钰煌咳嗽一声,把他们魂游在外的心神拉回,神色突然多了些许不自在和别扭,还有不好意思,话语间也多半是吞吞吐吐的。那个,那个,事先声明,这只是一个意外,真的是意外!你们别想歪了……一场精心设计的意外,保准你们查不出丝毫破绽!就连当事人也没看出丝毫纰漏来。

那个,你们也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进禁地,对一切都不熟悉,那个……那个啊,我真不是有意的。再三强调一遍,夏钰煌直接换了称呼,站在对等的身份上说话,神色灿灿的。

太子有话直说。夜钧寒狐疑的看着他,一脸的莫名其妙,只是神色间的忧虑不减半分。

他真的说了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暴打一顿!夏钰煌打了个哈哈,心头冷冷的。毕竟占了别人妻主的便宜,不好说啊,不好说……

纠结了半天。犹豫了半天,花了半天,饶了三个大圈子下来,夏钰煌才吞吞吐吐、结结巴巴的把事情基本上说了一遍,当然,细节就不多描述了。

才一抬头瞥了一眼他们的反应,夏钰煌就冷汗涔涔,哪一个黑脸啊,宛若鬼神再临,恶鬼降世。凶狠的目光别提有多想杀人了!

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夜钧寒一口血差点喷出。心中那个气啊!他的意思就是说反正对象是公主,所以就这样了?!

慕容锦然深吸好几口气才将郁闷和杀人的冲动压下,公主,你魅力也太大了点!手也伸得太长了吧!

大夏的太子啊。就这样被你吃了?

看来之前的惩罚还是太轻了点,回去应该继续!

二人心思各异,相互对视一眼,突然同时起身朝夏钰煌冲了过来。

你们连个干嘛?啊——夏钰煌一直关注他们,见他们一脸阴霾,不发一语的直接冲了过来不由一惊,但依旧晚了一步。

夜钧寒,慕容锦然,我可是大夏的太子。你们敢!

管你太子不太子的,占我们公主的便宜都该死!钧寒,揍狠点!用不着手下留情……

不用你说,你才是,别气短。给我往死里打!加上沐枫和流寒的份一起才行……我们公主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哇哇……你们以多欺少,小心我喊人了!

噗噗——

啪啪——

你们够了!再打下去我要还手了……

谁让你让我们了!夜钧寒听得心头刚刚纾解的一丝郁气又添了三分,下手更加狠了。

该死,别打脸,别打脸……慕容锦然,你敢!我杀了你!……

三人剧烈的扭打在一块,又狠又快,一个是一国太子,一个是丞相之子,一个是大衍的贵公子,如今却没有丝毫修养和风范,贵族该有的气质,宛若地痞额流氓一样毫无章法的一拳一拳的往别人身上送。

半个时辰下来,直到三人精疲力尽,夜钧寒与慕容锦然二人脸抬手的力气都没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喘着粗气,一脸忿忿哼了哼,暂时罢手休战。

夏钰煌以一对二自然吃亏,衣衫凌乱不堪,裸露的肌肤更是没有一块完整的,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的不下其数,脸上更是多了一堆熊猫眼,半边脸肿的厉害嘴角挂着一抹血丝,嘴边裂开了些许。

当然夜钧寒与慕容锦然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比夏钰煌稍微好些就是了。

嘶……你们两个,忒狠了点,还真的手下不留情,嘶……疼……抹去唇边的血丝,夏钰煌感觉浑身的酸疼,再看看自己的样子,不由吸了口凉气,摸摸脸上的伤,怨念更深了。我明天怎么见人啊,都让你们别打脸了……

哼——二人睨了他一眼惨样,同时哼了哼,显然不以为然。要不是真的没力气了,他们还想继续呢!

就这样?还不够!

占我们公主的便宜,这些伤都算是轻的。夜钧寒淡淡一句,说的理直气壮。

夏钰煌一听,苦笑不已。

气氛禁摩了一会,慕容锦然才缓缓坐起,开口道:太子,这事就这样了,你也知道公主和你的身份,我们是绝不会允许公主嫁人的。

……夏钰煌眼底一暗,看着同样坚定的夜钧寒,没有说话,更没有点头。

而且,如今当务之急也不是这个。这么说着,慕容锦然深呼吸扫去心头的抑郁和颓废。公主若是不在了,说着一切也没有意义。

二人心头一沉,跟着点头。

我……夜钧寒犹豫片刻,眼神却坚定下来,决然道:我回山上一趟,去查查典籍。

慕容锦然眼神一亮,不错,九天神医这名头也不是白叫的。

那个……夏钰煌迟疑开口,梓决也说了一个方案……夜钧寒二人身子一震,同时盯了过来……

月希泉看着在床上装死的某人,一脸的幸灾乐祸,优哉游哉的啃着零食,一边无视飘过来的幽怨眼神和浑身的怨气。

瑶,你的这些夫侍不错,很有男人味哦——

绯瑶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怨气升级为怨怒,火红的眼眸燃着汹汹的大火,气愤的抓了一个枕头扔了过去,羞怒的大吼一声:滚啦……嘶——

结果扯到伤口处,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恹恹下来,萎顿不已。

呜呜呜呜……

屁股……好疼!

128、慕容锦然,失踪

看来你把他们惹得够狠的,夜钧寒竟然也能下这么大的手,刮目相看!……果然男人无论到了那里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月希泉看着红彤彤,完全肿大一圈,清晰可见的加叠手掌印的地方,宛若熟透的水蜜桃一样鲜嫩纯娇,水泽光艳,魅惑诱人。(凤舞文学网 )

我说你究竟怎么把他们惹怒的,以夜钧寒那温柔的性子和对你基本上百依百顺的态度,要不是大事可不会连着慕容锦然一起对你下这么狠的手……恩恩,好了,不过你还是乖乖在床上躺上一天的好,如果不想别人知道堂堂绯玉公主竟然被自家两个夫郎压在身上狠狠教训的话!一边轻手轻脚的上膏药,一边乐呵呵的自言自语,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风凉话。

呜——弱弱的哀嚎一声,绯瑶把脸埋得更深,她想跳楼!跳楼!

别给我装死,回话——轻轻地拍记受伤的臀部,绯瑶再次小小的哀叫一声,蠕动着就是不肯说话,把头抬起来。

被知道了……闷闷的声音自被子里传来,模糊难辨,净化的弊端……

……哦~,怪不得……琢磨了半天才听懂,她应了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连夜钧寒都忍着心疼下手了。了解了原因,月希泉也不难猜出结果。你活该!这是实话。谁让你瞒着他们的。

呜呜呜……绯瑶可怜的自被子里呜呜咽咽,看的月希泉无语的直翻白眼,接着批判:你也别装的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的出来,生死之界明明你最清楚。这别扭可是你亲自引起的,说实话就该你自己负责。

……绯瑶眉宇间蹙得更深了,这怎么能说!怎么说!……

从夏钰煌府邸出来,夜钧寒与慕容锦然蹙着眉峰各自思索。

你对殿下的话怎么看?慕容锦然叹息一声,问道。

或许有用吧,但……重点是需要的药材简直不可能筹齐啊!夜钧寒沮丧的低着头。许久才无奈的说道:两边看看吧,你别事情告诉沐枫和流寒,我依旧去师傅哪里看看,分头行动再说。

慕容锦然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你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收拾一下立马走!坚定的回应,夜钧寒握紧双拳,沉重的看向一边的慕容锦然,恳切道:所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公主就拜托了——

看着夜钧寒决然的样子。慕容锦然下意识点了点头。让夜钧寒松了口气,再嘱咐了他几句后,转身毫无留恋的快步离开,脸色沉重。

公主。你放心——钧寒绝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

咦,你怎么在这里?!没看到夜钧寒啊,你留在这里做什么……就在慕容锦然叹息的时候,一道男子惊异地声音豁然响起。

慕容锦然转身看向来人,眼底一缩,有些咬牙切齿的呢喃:……是你……任、晖、之——

咦,原来是你!任晖之诧异,随即戏谑一笑。好个丧家犬,慕容锦然。怎样。在月绯瑶身边成为她的夫侍是什么滋味?

我如今都成了这样了,你又何必羞辱我。眼底的情绪闪电般地一一掠过,慕容锦然呼吸一滞后慢慢恢复正常,低不可闻的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轻声道:如何?看到我这样。可是开心?

当然。任晖之笑的好不灿烂,眼底却寒霜凝结,一片冷冥。能把你打到可是让我至今都乐得不行。随即眼底恶意一闪,故作好奇的讯问:我的死对头——月绯瑶的滋味如何?成为她的男人之一,感觉怎么样?

在背后的手紧了紧,半年来的画面一闪而过,慕容锦然突然笑了笑,一派云淡风轻,璀璨之极,让任晖之有一秒钟的错愕。

好,很好!怎么会不好……任晖之,你又怎么会知道!如今的绯玉公主已经不再是世人所熟知的绯玉公主了。

那么耀眼的女子,要不是当初阴差阳错的******,加之你的推波阻拦,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月绯瑶最真实的样子,那般不寻常的女子——冷漠、肆意、护短、聪慧、狡黠、深藏不漏……也温柔的女子……

让他又哭又笑又无奈的性子……

让他不知不觉沉沦其中的女子……

让他如今恨不能以身代替苦难的女子……

让人如此着迷,如此心疼,又爱又恨的慌的女子……

看着慕容锦然一闪即逝的温柔和不加掩饰的真实表情,任晖之满脸阴沉,暗恨不已。看来,还不够!

那正好——

慕容锦然,跟我走一趟吧。本来就是想借机来享受你受苦的样子的,然而事实却截然相反……慕容锦然,我绝不会让你如意的!

决不允许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决不允许你得到幸福的一丝可能!

我活着,就是为了把你在乎的一切都会灭得干干净净!

你该滚在我脚下痛哭流涕的对着我说我错了,求我原谅!求我——

我要你生不如死!

要你比之前还要绝望!

我能把你踢出家谱,如今也能让你一无所有!

不会让你如意的……

第二天,清晨。

你说什么——绯瑶自床上跳起,随即又无力的倒了下去,满头冷汗,脸色难看的捂着自个儿的屁股,心里哀哀叫。

公主,大公子与慕容公子自昨夜离府后就不知所踪了,如今一夜未归。女侍卫看的嘴角一抽,一脸黑线的低下头重复道。

公主——门外,又一个侍卫快步进来报告,二公子前去东宫找大夏太子,太子说昨晚却是见过二位公子,大公子应该是回了九天神医所在的山上去了,至于三公子……却是不知,但大夏的巡逻兵却在城市的一角找到这个……说着,子怀里掏出一块晶莹的玉佩,继续道:四公子已经确认,是三公子的随身玉佩。

公主,三公子明显已经遇害,还请公主指示——

129、刀,进入胸前

古色古香的城,两军,锣鼓震天——

熊熊燃烧的火焰,厮杀,血红满天——

杀……蕴含杀意的声音有力而回荡在天际,敌军首领大喝。(凤舞文学网 )

砰、砰、砰——巨大的石头瞬间砸在城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咚,咚,咚咚咚咚——锣鼓响彻的地方,伴随着另外一声严令,大喊着杀而令人热血沸腾。

杀,杀杀杀杀杀——震动天地的杀伐声整齐,凌冽。

啪——下一刻,耳光声响起,视线模糊,她仿佛看到了什么熟悉的声音,片刻的掠过后,伴随着诡异的天旋地转,她又回到了战场。

乒呤乓啷——

恍若隔世的巴掌声悄然泯灭在兵器交战声,络绎不绝。伴随着时不时的惨叫,整个场面惨烈而又血腥,残忍又无情。

残肢断臂,硝烟四起,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怎一个悲壮了得!

啊啊啊——杀——

报仇!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冲啊——

不要退缩,全军前进!冲——

快,快防守!防守!决不能让敌人攻克城门!

郎儿们,上!待赢了这场战本将军请你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更有大把的美女肆意玩亵!冲啊——冲!

哦哦哦哦,杀、杀、杀——

该死!你们要违反约定,想造反吗!年轻的将军眼底闪着狠辣的光芒,气急败坏的说着,随即冷静清晰的下达一连窜的防卫反攻的命令。陛下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绝不放过?哈哈哈哈……我等兄弟就在此等着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翼,稍安勿躁。金戈铁马的惨烈厮杀哀嚎声中,男子的声音仿若久逢干旱天降的甘霖,给人无限的心安和充足的信心。既以身为大将就决不能跟着敌人的脚步走,受制于人。他现在一时半刻还没有攻克的能力。他在激怒你,别上当了。

行枫,小心——下一刻,女子凄厉的尖叫声响彻。

大哥,后面——

后……曦……空茫的话语还轻轻的回荡,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模糊的脸庞,依稀的绝美,女子纯白的衣襟上,心口寒光处宛若盛开的花晕开一片娇艳的血红。就像是暗夜里独自盛开的曼陀罗花,绝望的猩红。

刀进入你胸前

染红了期限

我绝望的样子

刻下半生的伤不化解…………

火红的身影越来越远。耳畔原本清晰地声音也足渐模糊起来。却依旧带着浓烈的哀伤和无尽的绝望…………

绯瑶眼神涣散。宛若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的挨着床,保持之前的姿势无法动弹,整个人宛若失了灵魂一般只剩下躯壳,吓坏了一帮人。

啪——清晰的巴掌声。脸颊火辣辣的疼意蔓延。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回话啊——

公主,你醒醒啊!……用力的摇晃,一阵天旋地转,让绯瑶刚刚清晰的神智在刹那又模糊远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琴沐风脸色难看的冷漠转向跪在地上的一帮下人,明显是兴师问罪,语气清冽,寒凉之极。

四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我等实在不知啊。公主突然就这样了,没有一丝预兆啊……跪在地上的下人一个个哭丧着脸,浑身抖瑟,脸色惨白,欲哭无泪。他们真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之前还好好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像失了魂魄一样,坐在床上,任他们怎么唤都没有反应。

呜呜呜,他们又是遭了池鱼之殃,希望四公子向大公子的性子一样,宽厚一些,呜呜呜……他们还没活够,真的不想死!

大公子呢?还不快快请来给公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压着心头燃起的怒火,琴沐风压着随着时间流逝而足渐焦躁的感觉,严厉呵斥道。

这……个,貌似现在更没可能。

这什么这,还不快去!

回禀四公子,大公子已在昨夜离开,回了天医山脉。

……额头青筋突突跳,琴沐风觉得大脑涨疼起来,那还不快去请大夫!都冷在这里干什么!随即阴森森的又问:还记得之前有谁来过?给本公子解释一下具体情况。

是属下。禀四公子,我等只是前来对公主说了三公子昨夜失踪,已有确切消息,是被人掳走的,之后,公主就这样了。简明的说明事情经过,琴沐风听得又是一愣。

慕容锦然被人抓捉走了?谁这么大胆!敢在大夏皇城堂而皇之的把她们公主的人绑架?慕容锦然在大夏难道有仇家不成?可没听到他提及啊……竟然有人能够凭空将他绑架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究竟是被绑架了,还是自愿跟着那帮人走的?那家伙会是这么好对付的主?他实在难以相信有人能这么一声不吭的就这那把慕容锦然带走了!怎么说也是与其相处了半年了,即使没有把握完全看穿,但慕容竟然究竟几斤几两重,琴沐风还是略微有些底的。看看红瑞公主府半年下来的井井有条的管理就知道了,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货色!

而且,公主是什么意思?吓傻了?受刺激了?

怎么可能!

因为慕容锦然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还是说慕容锦然很重要?也对,他是失忆后的公主唯一看中的男人,当然重视了……

眼底幽暗难测,就在琴沐风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在心底乱七八糟的臆测遐想时候,接到消息的夜流寒大步走来,脸色异常难看,张口就对着他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么什么事?随即看向一旁绯瑶的摸样,又是一阵错愕。公主这是怎么了?公主?公主——连唤了好几声,绯瑶都没给他哼一声回应,夜流寒凝重起来,抿唇,看向琴沐风。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无奈的口吻,隐晦的叹息,琴沐风扶额,觉得头疼难当,突然十分怀念夜钧寒。有他在,这些琐事那轮得到他来管!

咦?公主手里紧拽着的,是什么?哪里来的?突然,夜流寒眼眸一闪,眼见的看到绯瑶垂下的手掌里,散发着幽幽光华的玉佩。

琴沐风跟着夜流寒的视线望去,然后,僵住了。

130 哦,我的天哪

琴沐风傻眼。(凤舞文学网 )

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惊吓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俨然成了这个屋里的第二尊石像。完全没有理由。

感情这个也是一病症,也能传染?

夜流寒看着一个两个僵着完全不动,失去所有反应的二人,彻底的无语了。随即看着绯瑶手中握着的东西,对着还跪在上,直想把自己隐形下边人问道:公主手里握着的是什么东西?从哪来了?

是我等在四公子失踪的地方寻到的玉佩,属下曾见过四公子带过,片刻不离身,因此才交予公主处理,谁知公主一拿到玉佩就变成如今这般摸样……属下该死!竟然不知此玉是凶险之物,请公子责罚!

慕容锦然失踪了?

慕容锦然的玉佩?

夜流寒愣了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缓过神来的琴沐风正好听到这么一句,眼神惊诧一闪而过。此事怪不得你们,先下去吧。至于四公子失踪的事……你们先去查查看,究竟是何人所为。

公主,公主……下面的才松一口气,正要答应,只见一名侍卫奔了过来,参见公主,二位公子,刚刚的来的消息,四公子是被大衍的来使请去做客了,任来使与四公子在大衍是旧友,相谈盛欢之下竟忘了时间,大衍来的人此刻才想起,嘱咐公主莫急,说四公子今夜不会来了,望公主海涵……

在场人都愣了愣,跪在地上的下人脸色更是涨红,疑是羞愧。

知道了,下去吧。琴沐风闪了闪,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即看向先前的那一拨人,又道:你们也下去吧,以后做事小心些。别大惊小怪的。

是,属下告退——

我不记得大衍慕容家与任家关系很好。一直没出声的夜流寒等到这个房间没了人后,才缓缓说道。

人家这么说你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再说慕容锦然也不知吃了亏就闷不吭声的主,正好如今试探一下吧。琴沐风一脸淡然的表达,夜流寒思索半响,点点头,没有异议。然后转头看向始终没有声息,宛若石膏一样的绯瑶,开口: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慕容锦然身旁的一块玉佩就能发挥如此大的作用?你看出什么没有?还是说慕容锦然也是那些个隐士家族的成员?在自己随身的物品上下了什么别的东西?

但琴沐风却没有急的把慕容锦然找回来,这一理论又不成立……夜流寒百思不得其解。满头的问号。

……是后玉。许久。在夜流寒准备放弃的时候。琴沐风才将低垂的脸抬起,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声音平静的没有丝毫起伏。

咦——?!夜流寒眨眨眼,脑袋有些转不过来。愣了片刻后才惊叫一声,跳离绯瑶,颤抖的伸出手,指阿指。用满脸的不可思议,宛若做梦的表情对着琴沐风,再看看绯瑶,接着看着下面的玉,结结巴巴道:后那个……后后吼吼吼吼……后……那个……也也也也……那个,那个……

我的天哪……后面的玉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管一样。怎么也说不出来,就连别的话也连不上,最终,他放弃了,只能扶额挫败又懊恼的呻吟一声。再也没了任何言语。

是在怪不得他不震惊,不这样,不如此!

谁能想得到,那个关系整个流月未来的东西最先出现的地方,竟然会是一个跟流月没有半毛关系的其他男人身上!

而真正的流月公主没有遇上的,却被这个后来不知道从哪来的那个女人遇上了,还起了这反应!

今天受的刺激,还真不是一般大!

我¥#%……夜流寒跳脚般的来来回回焦躁的窜着,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小小声的,却不间断,嘴巴张张合合的就是没休息过,神色癫狂,还时不时的抓抓头发,一脸快要崩溃的表情。

琴沐风默默看着,表示无限地同情和理解的同时,心思也渐渐的沉了下去,他现在,就在刚刚,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地,脑海里蹦出一个十分可怕,又十分疯狂,十分难以置信的,念头。

难道,这一切,说的其实并不是原来的本尊,那个绯玉公主,而是如今这个占据身躯的一抹幽灵?

淡淡的红光像是琥珀一样流转着淡淡的光华,不起眼,却让在场的那个男人都无法忽视。

他们不敢有任何的打扰,只能默默地,静静的等待着结果,等待那个被后玉摄取的灵魂归来,许久,许久……

直到玉佩光华一点一点涣散,绯瑶一直紧握着玉佩都没有撒手的手突然像失了力气一样松开。玉佩自指尖落下,落在床上,而下一刻,绯瑶清醒了过来,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大脑针刺般的疼,然后眼跟着一黑,还看不清楚自己眼前身处何境,就依着惯性,整个人倾斜的往前倒去。

完全就是一副精神力虚耗过度的样子,整个人都萎顿不已。

公主——夜流寒惊呼一声想要去扶住绯瑶,但他再快也快不过就在身旁坐在轮椅一步也没离开的琴沐风。绯瑶才倒下的那一刻,琴沐风就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扶住了她,低声轻轻询问:公主,你怎么样了?

夜流寒看着这一幕,不由怏怏的缩回手,神色灿灿的,身子却下意识靠了过来,眼底阴晦的掠过一抹担忧。

绯瑶歪着身子趴在前方,大脑还在嗡嗡蜂鸣直叫,根本就没听进去琴沐风与夜流寒二人的只字片语,也没发现任何不妥,眼前依旧一片漆黑,大脑还在天旋地转的难受中,惹得她直捧着脑袋死命的往下埋,还时不时的蹭上一蹭,嘴里不断吐出难受的呻吟——直接把某人当床用了。

琴沐风僵着身子不敢有任何动弹,深怕绯瑶来招更狠的。脸色青红不断变换,最后定格在红色,整张俊脸红的滴血,显得异常可口诱人,忍不住想咬人咬上一口尝尝鲜。

低头看着绯瑶一系列的举动——先是整个人倒在他大腿上,然后整个人不安扭一扭,双手捧着脑袋呻吟一声后,立马埋进他的双腿处不断的蹭着,小小的脑袋离那个地方也不到几寸,乌黑的秀发落下,大腿最嫩的地方被人不断的磨蹭,传来阵阵酥麻的快感,自腿间下溢出的难受呻吟顷刻间涌上另一层暧昧的意义。

琴沐风不是柳下惠,那个地方更是好的没受过一丝伤害,他是膝盖废了,不是不能人道,所以自然起了不该有的反应。男人最本能,最自然,最直接的反应——一柱擎天。

鼓鼓的地方正对不断磨蹭的脑袋……

哦,我的天哪!

公主,你这是报复吧?报复吧!

我记得我没得罪你什么,你怎么让我如此难堪!

琴沐风欲哭无泪,现在那还有一开始的淡然冷静,整个人恨不能此时此刻挖个地缝把自己埋了干净,丢人啊啊啊——

唯一的庆幸的是,还好这里就夜流寒一个,没有其他人。只要堵了他的嘴就成了……琴沐风暗道。

一旁的夜流寒更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浑身僵直,背脊寒毛直竖,暗暗庆幸刚才上阵的不是自己,不然,不然……

夜流寒对琴沐风瞥去同情加幸灾乐祸的一眼,出糗的就是自己了!心头对绯瑶虽然更加无语,但却将一条理论牢牢记在心中:以后,绝对绝对绝对……绝绝对对不能得罪现在,眼前这个女人!

现在的公主,无意识的都能将人玩糗成那样……若是拿出真本事出来那还不要人自杀!

所以,琴沐风——我同情你!

也只是同情。

因为他可不想成为接下来的那一个!绝对不想!

131 后凰分玉,传承此情

公公公公公公……夜流寒又成了结巴。(凤舞文学网 )

呃……谁?什么?火红的眼晕开一片迷离之色,湿漉漉的特别清澄,也特别无辜,带着孩童一般的真,火花一般的纯净唯美,让琴沐风、夜流寒二人有片刻的恍惚和沉沦。

绯瑶思绪还混沌的恨,大脑更是处在司机当中,而夜钧寒的出声让她本能的出声,就像婴儿一样,饿了会叫,难受会哭一样道理。

当然,如果眼前骤然多出一个鼓鼓的不知是啥无的东西吧,那……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在绯瑶摸索的一把握住前面遮住视线的凸出东西,毫无邪念的捏捏揉揉,玩亵一下。

呃,热热的,硬硬的,软软的,又直直的……

什么东东……喃喃一句的同一时刻,琴沐风的脸色骤然变成酱紫红色,嗯哼一声闷哼同时响彻。

又疼有爽的感觉——更硬了,同时也是最羞窘的状态。

琴沐风真想拿把刀那眼前这个正做这世上最猥琐、最不堪的事的同时又一脸绝对矛盾的,世上最纯净、最无邪的女人砍了!

夜流寒眼瞪得更大了,嘴巴大的能塞得下一个馒头,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大脑第一时间当机,彻底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月绯瑶!琴沐风第一次咬牙彻齿的低吼,不再有尊称,失了该有的淡泊和冷静自制。同时时刻,直接扒开拉在身上的女人,像扔垃圾一样扔回床上,捂住自己的裤裆,脸色又黑又红又紫又绿的,简直像是调色板,眼底又羞又怒又无错又懊恼……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哎呦喂——疼,疼疼疼疼……绯瑶霎时哀哀叫,被摔得那是七晕八素,也借着琴沐风这一摔。瞳仁有了焦距,自离奇的画面中彻底回神。当然,刚才调戏琴沐风的那一幕也想起来了。

呃,人呢……咦?沐枫、流寒,你们怎在来了?咦,其他人呢?我记得还有一帮人的啊,怎么突然之间就只剩下你们两个……呃,头好疼,好涨……呃呃……啊,对了!慕容锦然貌似是失踪了。流寒你来得正好。带人去找找看看……呃。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疼痛到茫然,惊讶到坦然,绝对的装无辜,装失忆那是一脸的逼真加顺手。

琴沐风二人来来回回犀利的打量和死盯竟然找不丝毫差错和纰漏来。

夜流寒小心试探:公主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绯瑶边想边问。说完才看到床边上那孤零零的,抛弃在一角的玉佩,脸色霎时阴沉下来,之前遗忘脑海的画面骤然一一掠过,无意识的轻易卷起她压抑了许多年的情感。

惨烈厮杀的战场,视死如归的战士,血染的土地上,一身白衣谦谦的将军,卑鄙的暗杀者。穿心的必杀一剑,以及最后男子那沙哑又茫然悲伤的呼唤。轻轻的,像一触即破的泡泡,那样残破不堪……

那一瞬间,那个无畏又决然壮烈女子的最后一瞬间的所有情感仿佛变成她的所有物。苦涩却幸福,绝望而喜悦,无奈又决然,庆幸还惆怅……

她拯救了他的生命,延续了他的未来,即使最终逼得她自己走上了这末路!但他会活着,这样就够了,很好,真的很好……

没有比她拿生命代替最爱的人死去,更幸福。

也更无奈了。

因为这证明了她找不到两个人一起的活着的,哪怕是一点点可能!

或者说,没有时间?

绯瑶望着晶莹的,刻画着不知名却精美无比图纹的朝阳红玉佩,久久无语。

眼底倾泻下来的茫然无阻是那么明显,脆弱的表情又是那么的纯净和清澄唯美……同时也诱惑媚人,引人沉沦深陷其中!

指尖颤动,绯瑶小心翼翼想要去触及却几次又缩回手。

这是什么玉?

公主看到了什么?琴沐风彻底收敛好自己外露的所有情绪,恢复一贯的淡泊冷漠,语气平静的问道,只是眼底偶尔闪过的复杂神色显示了他并不如面上表现得那么冷静。

绯瑶看着琴沐风,又看看夜流寒,夜流寒在一接触绯瑶的目光就下意识的别过了眼,直接的躲避让她有些无奈,回头又瞪着琴沐风,与他坚持的视线相对,持拉锯战。

我是公主。她最大。

……琴沐风垂下眼不语,忍不住吐槽:那也是个冒牌的!

又瞪了一会,直到夜流寒都忍不住要打哈欠了,弄得绯瑶眼都酸的直流泪了。

好吧,我投降!绯瑶恹恹的举手示意,把经历过的那一幕慢吞吞的讲了一遍。这样可以了吧?

我多方查询才知此玉真名为后玉,传说是后凰之物,同时……也是公主你出生所带之玉分裂的其中一块。琴沐风幽幽的说道,惹得绯瑶霎时傻眼。

虽然此玉是公主因你而出,但后玉并未认你为主,因此在当年才会有贼人如此轻易的掳去,不曾再出现你的面前。典籍曾有记载,后凰出世,火红分玉,亘古长悠,传承此情……

绯瑶听得一头雾水,摊手:什么意思?

琴沐风诡异的睨了她一眼,接着说道:相传后凰一生悲苦,即使成为天下之后也不得心中所爱。死后踏上幽冥黄泉之路更是刻骨遗憾和不甘,因此对着‘永生焰’落下誓言:愿受百世之苦,千年之殇,红尘人世所有的劫难,只求心中一爱相守。待苦难已尽,后凰就会得偿所愿,降下后玉,传承此爱,重结前世之缘。

而公主你带此玉出生,伴凤凰之舞而来。意思不言而喻。

一旁的夜流寒低下头,握着剑的手突然紧了三分。

所以,照琴沐风这话的意思:他妈的她就是来谈恋爱的?!!

绯瑶脸皮抽抽,不置一词。跟慕容锦然——

当然这只是传说,上古典籍的一个记载,还有另外一个传闻。相传后凰生性傲然到是天下如无物,展翅双翼,所过之处皆被火海覆盖,凡人祈求安息,天神降下天雷以平民恨。后凰断翼,哀怨乌啼,翼化此玉,被凡人拾到,自此那女子节节高升,更是成为天下之主,受后凰庇佑,传承人世情缘,以息天地之怒。

绯瑶脸皮再次抽了抽,说不出话来。感情这意思,是要她过来当一媒婆的——

有点邪恶的两张飘过……

通告一声:提早祝各位大佬五一快乐,同时明天行程也已敲定:本人去玩上一天了,提早一更代替明天。

132、这个,就不用管他了

我记得这玉一共分裂了六块。(凤舞文学网 )沉默半响,绯瑶慢吞吞的说明一件事实:每一块都不知所踪。

公主,两块是已经知道的:一块在大哥,一块在女皇手里,现在又多了一块。夜流寒插嘴,其中,一块后玉已认大哥为主,所以就是还给公主你也没用,所以大哥就没给公主。

后玉认了夜钧寒为主?这事她怎么不知道!绯瑶再次抽抽嘴角,为自己的孤陋寡闻默哀,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眼。

不对,是她笨,没想带这一层!

夜钧寒与慕容锦然,两块认主的后玉,万千化身的后凰传说,玉佩里的记忆,被确认的后凰转世……

绯瑶感觉自己踏进了一个大漩涡,越来越迷糊了。毕竟,琴沐风说的话也不能全信,不是他说谎,而是事实太难辨别真假。

有些典籍是乡野的流传,有些典籍却是主宰者恶意加上去的骗局,只有少数的典籍能以亏真假。

至于公主会从玉看到那些个画面……琴沐风沉思,踌躇道:一个可能是公主却是与后凰血脉,能触及后玉;第二……顿了顿,眼神突然诡异了三分,应该是后玉认了主。公主所看到的,应该是后凰印象最深的刻画,或者说,临死前的情感。

咽下脱口要问的话,绯瑶转而把玩起手中的玉佩,荧光缠绕,残缺不齐的图纹和形状看不出丝毫头绪来。色泽斑驳,不仔细看的话就像一块火红色的石头,只有看久了,才能发现一丝不寻常——流窜的火丝在玉里游走,整个玉佩就像一个有生命的个体,越发诡异也红的炫目起来——与她的眼眸,相似。

把玩研究了半天,也在没有一丝出奇的地方,绯瑶若有所思的静默片刻,随即扔向琴沐风,道:你们拿着吧,已经没什么用了。待锦然有消息了就还给他吧。

流星滑落一线火红,琴沐风眼疾手快的接住,在接触的一瞬间眼呆滞了一会,但转瞬就恢复了正常,脸色不变,却把玉收回袖中,又道:公主,刚才送来的消息:慕容锦然去了任晖之那里,不用找了。

大衍哪里?绯瑶狐疑,她记得大衍慕容家和任家关系没好到能让他们二人秉烛夜谈,说着私密话吧?

据她所知,慕容锦然在流月的遭遇能让他现在成为她的夫侍,其中大衍任家就功不可没,天天在衍皇耳边吹着风呢。

这事……我们不管了,看着再说吧。正好试探一下慕容锦然的其他能力也好。绯瑶暗暗思忖着:如果慕容锦然连这都闯不过,那就说明也就那点本事,以后就管着红瑞府邸一处就行了。

可是,后玉选上的人,会简单到哪里去?

琴沐风与夜流寒颔首,正中下怀,不谋而合!

他们也想看看慕容锦然究竟有多少本事能让后玉任其为主!

夜色沉寂,月色掩埋,天空黑的看不见丝毫光亮,黑的渗人——

烛光阴晦,劣迹斑斑的屋子里,慕容锦然被铐着挂在墙面一角,衣衫虽然完整,但面色却难看的紧,干裂的唇角下更是挂着一缕干枯了的鲜血,顺着地下一滩的深色的腥气。闭着眼,一副生死不知的摸样。

主子……突然,影子一闪,慕容锦然眼前多了一名身着暗紫色一副,带着相同颜色面具的人,跪在那里,轻轻唤了一声。

睫毛颤了颤,慕容锦然只觉眼皮干涩,仿佛有千斤重,却依然睁开了眼眸,眼底竟然是一片清明,冷静而淡泊,声音嘶哑:来了……

属下已经通知了绯玉公主公子的所在,但公主貌似并不在意,连派个人问候一声都没有!说到这,紫衣人语气显然忿忿不平。

慕容锦然倒是猜到一些,对此倒是没什么失望的。本来他们的关系一开始就没往好的那方向走过,他更没有期待过绯瑶会因为他占着一个名义上的夫侍而对他另眼相看。就连夜钧寒,那女人不都能一如既往的无视,更何况他。虽然最大的原因在于里头换了人住,但即使是纯粹欣赏,能把美色无视的这么彻底的人,真的不多。

而绯瑶不插手的原因有两点,一是想看看自己的本事,另外可能是她也不怎么愿意插手他人的事件里——看她那懒性就知道了。

罢……罢罢罢!本来他就不希望别人插手,这样更好。

凛,吩咐下去,这样……慕容锦然淡淡思索着,眼底突然蹿出一抹邪恶,嘴角弯了弯,低低说道。

紫衣人只是错愕了一秒就恢复了正常,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有些跃雀道:是,一定完成任务。说完,刷的一下消息了踪迹。

然后,到了第二天,整个大夏皇城都震动了……

133、殿下,您就行行好吧

夏无殇看着今天一早送来手里的资料,手止不住的颤抖,帝王一贯的沉稳冷静、高深莫测在顷刻化为乌有,脸黑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眼神犀利的转向下方,下午上直接把手上的东西扔给一旁的夏钰煌,语气阴沉:你给我看看你干出来的好事!

夏玉霄歌舒墨站在一角,浑身发寒,二人同时敬佩的看着若无其事,完全不受夏无殇帝王气势影响,优雅的拾起地上一堆纸张细细观看的夏钰煌。(凤舞文学网 )

呜呜,为什么就他一个人定力那么强!如今这状况,貌似父皇(皇帝陛下)找的人只有一个,为啥要他们跟着来受冷风!

夏玉霄!夏无殇一声暴喝。

夏玉霄反射抱拳躬身,应道:陛下——你有什么事千万别吵我发火啊,我很无辜的,更承受不起你的怒火!

朕让你帮着好好看着太子,别让他出事,怎么转眼就成了现今这般摸样?你给我回话,不然要你好看!夏无殇怒吼,脸色气的酱紫,浑身抖瑟,气氛压抑而分外沉闷。

夏玉霄一个反射跪趴在地上,埋首的俊脸已经皱成一个包子,一脸**哭无泪,哀怨之极的想道:这关我什么事!您都说了太子啊!太子是君,他是臣,陈只能听君的吩咐行事,他很无辜啊……

再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我不知道啊啊——

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无论怎样,反正他这个出气筒是当定了!人家舍不得儿子,只能那他祭刀子了……

一旁的歌舒墨两眼茫然,却一句也不敢出声,就怕自家父皇大人转移怒火,连带他也遭了殃。偷偷的退了一步,再退一步,再退一步……歌舒墨把自己隐藏在壁画里充当背景墙。

你确实该死!夏无殇哼哼,随即看了一眼依旧镇定的夏钰煌。不由郁闷了。自己这个儿子,貌似冷静到了没有任何感情。自懂事起就那副淡定从容的样,即使战场厮杀、刺客来袭、性命危在旦夕……也从没看见过他脸上的从容表情一丝的破裂。如今出了这种事,也依然如此——

该死的,究竟是哪个混蛋把消息散播出去的!夏无殇咬牙彻齿,他正准备下封口令,想把这是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结果被人捷足先登,竟然把这事捅了出去。

该死,真该死……

夏无殇越想越暴躁。越想越是控制不住他的脾气。越想越是憋屈、郁闷。越想越是恨的牙痒痒,心口简直就像装了一只苏醒的野兽,正发疯般的歇斯底里着,让他的理智一点一点有崩溃的现象。怒火越来越炙热,就想要爆发的火山,就差一个契机口了。

于是,夏玉霄倒霉了。

因为夏钰煌正认认真真的看着那坨气死人不偿命的资料,没空理他的怒火,歌舒墨躲在一旁化为石膏,眼前就一个夏玉霄在,又是隶属罪魁祸首的,所以。很好的成了出气桶,一通面临爆发的怒火一股脑的全对对着他发了下去,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朕说你什么好?你让朕说你什么好!朕把太子交给你,你就给朕带出这样一个太子?简直丢我们皇家的脸面……堂堂一个侯爷,荣华富贵不缺的。偏偏去搞什么‘商业’?满身铜臭不止,还带着朕的两个儿子……夏玉霄一额头的黑线,看不清的脸庞下,嘴角丝丝的抽搐着,半句话也不敢插嘴。

五年前,庆阳的那波危机就是你这小子不懂事弄出的事,行商失败了竟然导致全城颗粒无收,还让朕替你擦屁股……还有武湖的那事、明宏、广汉……夏无殇一一列举以前的芝麻小事,歌舒墨听得嘴角也不由一阵狂抽,想要又不敢笑,闷声憋得肩膀颤抖不已。

夏玉霄脸色又黑又红,一副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夏玉霄,你太让朕失望了……夏无殇继续碎碎念,夏玉霄面若死灰,彻底歇菜了。陛下发牢骚的功力貌似又有长进啊……

为什么没死受伤的都是我啊啊啊啊……

朕当初就反对你行商,你看看,你看看——出事了吧!朕该说你什么好!别以为你是太子的拜把子兄弟朕就拿你没办法了……朕如今还是大夏的皇!还活着,没死呢!

以后你啊……还是少来往的好!朕也不追究以前的事了……夏玉霄两眼一黑,就想晕倒。以后你呀,要……又是一大堆牢骚。

父皇……夏钰煌看完资料,看着一脸崩溃的夏玉霄,心底同情一把,喊道。

夏无殇声音戛然而止,夏玉霄擦擦满头的汗,浑身虚弱,脸色惨白。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轻松之极,完全不把这个当回事。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夏无殇呢喃一句,一脸的做梦,随即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喝:混蛋!堂堂一国君主当即爆了口粗话。

不孝子!这事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夏无殇狰狞道:要不是你被人抓了把柄,那些个小人怎么找到机会反将一军!

现在好了,整个大夏都知道了——流月最无耻、最上不了台面的第四公主,竟然通过了我大夏圣地,可以成为我大夏下一任母仪天下的天定之人!你让朕,让我大夏,让我夏氏江山……指着夏钰煌,夏无殇手颤啊颤的,指尖不住的抖来抖去,接下去的话怎么也说不完整了。你,你你你你你……

你还不知悔改!啪的一下一声巨响,夏无殇拍着桌子直跳脚,一个劲道:你这个不孝子!逆子啊逆子,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个逆子出来!

夏钰煌笔挺的站着,对着夏无殇的火爆脾气无动于衷,反正,不知第一次了。

父皇,您现在跳脚也没用,您要是想对着儿臣发脾气儿臣倒是无所谓,但现在的重点还是想想后续的事才是重点,您确定这时间段您要浪费时间?夏钰煌灰常淡定的说道,脸上依旧一派的从容儒雅,高贵完美。

一句话,霎时噎得夏无殇连连咳嗽,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谁能想到,大夏帝君与大夏太子,君与臣,父与子,私底下是这样相处的。

来人——见夏无殇一时半会也咳不完,说不出什么话来,夏钰煌把人叫了进来,对着太监吩咐:陛下口谕,召见流月来使,请绯玉公主进宫一叙。

是。太监偷瞄了一眼咳嗽的像个肺痨一样的夏无殇,嘴角一抽一抽的,脸色在转瞬的诡异后,随即恢复正常。显然这个太监对这景象十分熟悉,一点也不陌生。

恭敬的应了一句后,还能顿住,不忍的睨了一眼夏无殇,对着夏钰煌神色恳切道:太子殿下,您也别闹得太厉害了,殿下就别在拿着陛下的宠爱刺激陛下了,陛下已经老了……

死奴才,闭嘴!给朕滚出去——夏无殇下巴一紧,也不咳嗽了,厉声道。

夏钰煌无视,对着太监拱了拱手,带着三分客气的说道:孤知道。多谢公公谏言,孤有分寸的,公公就不必过分担心了。公公去吧,不然父皇真的恼羞成怒了。

太监看着脸色青黑一片,在夏钰煌说完更是完全黑下来的鬼脸,心里一片哇凉的,赶忙窜身逃离。

夏钰煌——

阴森森的语气,压抑熊熊怒火和杀意的声音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气急败坏,吓得门外所有人都冷不住打了好几个冷战。

我的天哪,太子殿下,您就行行好,别再惹陛下生气了!

134、逼急了的“月老”(一)

公主,夏皇请您进宫一趟。(凤舞文学网 )夜流寒幽灵一样的现身在绯瑶面前,张口来了这么一句。

噗——一口白粥狂喷而出,绯瑶被惊得连连咳嗽,烫的喉管疼得要命,两眼霎时泪汪汪的,可怜之极。

呃,咳咳……公主,你没事吧?怨愤的视线过分明显,夜流寒心虚的咳了咳,语气平板的问候一声,硬邦邦的。

咳咳咳咳……你、你说呢?拼命地灌着冷水降温,绯瑶这回哀怨了,这纯粹是无妄之灾啊!

那个……夜流寒搔搔头,终于感觉愧疚了,不过有说不出什么好话出来,一脸木讷:……夏皇找您……他不是故意的。

绯瑶一口气差点没被他气死、噎死,这能算正当理由?狗屁!

这个大傻子……

她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真是……

夏皇找我干嘛!没好气的翻翻白眼,琴沐风蹙眉跟着进来,神色不虞,三分的古怪。

这我怎么知道!公主你应该去问夏皇,我又没有什么特异功能能看透人的心思……夜流寒白眼,说的那是一个干脆利落,最后变成了一个人自顾自的嘟囔。

绯瑶听得无力,就连后来的琴沐风也觉得颇为无语。

感情你这个鎏影二当家是白叫?夜钧寒给的面子?竟然一问三不知!

绯瑶看向琴沐风,满眼全是无奈,就巴巴的这么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琴沐风浑身鸡皮疙瘩冒起,抖了抖身子,神色僵硬,不自然的咳咳,咳……这个,可能是与公主你闯进圣地有关……这么说着,其实他也不是很肯定。但一时间除了这个原因他也想不出什么。

反正一句话——你自个儿闯的祸,休息够了,正主就来找你算账了!

哦……绯瑶笑笑,表情玩味,眼眸却明亮三分,火焰般的熊熊燃烧着,心头憋着口气。流寒,跟我走一趟吧。

是——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夜流寒赶忙走人,准备出行事宜。

沐枫。这里就交给你了。眼底华光尽敛。她笑的特别妖娆。特别让人警惕。

琴沐风颔首,眼底骤然窜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语气坚决:公主放心。我不会让宵小有机会踏进别院一步。

你们听说没有?特大的惊天消息……

听说了听说了,我一开始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就是就是,我听到的时候也傻了,这不会是假消息吧?

哪里,千真万确!我姑姑的小姨的侄子的女儿就在皇宫里当差,这事宫里人都知道了,哪会有假!那流月的绯玉公主闯进我大夏圣地,和被刺杀逃亡的太子殿下一起出来的。惹得皇上大怒,今早上大发雷霆,连朝也罢了呢……

哗——大街上,围着的一圈人霎时哗然,满眼的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反应不过来,大脑霎时死机一大片。

转瞬的死寂过后,场面霎时又热闹起来了。

我操,还真有这事!

哦,我的天哪,真不敢相信!难道我大夏下一任国母会……哦,我的天哪……

他奶奶个熊,要是那个什么鱼的公主真成了顶头的那啥,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家妹妹都比她强!

太子是好人啊,大好人啊,怎么就摊上这事了……那个该死的流月公主,一定用了什么计谋,太子是被陷害的!

肯定是,这还用说。我们太子什么人?人中龙凤、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省略n字)……我大夏国多少女儿家的梦中情人,绝对是这流月公主见色起意,搞的一出戏码,说不定,连那刺客都是她扮演的!

真不要脸!

就是,真不要脸!

我呸,什么流月公主!我呸呸呸呸呸!

哪里哪里,要知道,这流月的第四公主向来是流月脸皮最厚的,听说被女皇宠坏了,更有可能是流月下一任的主,能不嚣张吗!

我呸!什么流月!一群不要脸的女人而已!

女人算什么,就应该为我们男人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相夫教子,生儿育女,男人胯下的玩物!我们皇帝陛下仁慈,没把流月、昭和灭了就应该感激涕霖,祖上烧高香了,如今这帮婊子竟然嚣张起来!真真不要脸!

流月的什么,都是下贱的货色,没一个好的!听说流月的女人十三岁以上的就没一个不是处女了,都有好几男人了……

嘘——一帮人霎时鄙夷的嘘嘘。

…………

停在大街阴暗一角的马车里,绯瑶坐在上面,十指关节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神色青红交替,浑身抖瑟。当然,这不是吓得,而是气的!

夜流寒坐在一旁边,心头也是怒火中烧,却感觉到身旁浑身冒着凌冽寒气的某人,硬生生的不敢放一个屁。

凌厉的气息瞬间溢出,却又转瞬收敛,绯瑶垂着眼,没有丝毫起伏的轻轻道:走——

啪——马夫冷汗淋淋,下意思挥着马鞭拍在马身上,马车又咕噜噜的前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原来如此……低低的,没有丝毫情绪的喃喃,绯瑶面无表情的眯眼,冷笑一声,神色轻蔑又诡异。事情被人捅破了……

公主?夜流寒试探一声,得来冷冰冰的一眼。

什么。

没、没……公主打算怎么做……夜流寒结巴了,语气不顺,被绯瑶的冷气冻的思维也僵硬了。

怎么做?做什么?绯瑶反问,惹得夜流寒一呆,一头密密麻麻的黑线,有些傻眼。这是什么话?

是我再问你,而不是你在问我好不好!

夏皇见您估摸着就为了这事,您不现在想对策,不做什么,那待会怎么办?

等见了夏皇再说。一见就看穿了心思,绯瑶淡淡的说着,眼底的寒霜又冷了一层。

千万,千万不要让我查出来,是谁把这事捅破的,不然……

碎、尸、万、段!

杀、无、赦!

夜流寒无语。真淡定!但也真……

嘶,真冷啊……

135、逼急了的“月老”(二)

下了马车,绯瑶二人跟着领路的太监老老实实地走着,顺带欣赏一下大夏皇宫的宏伟壮观。(凤舞文学网 )上次进宫祝寿已是晚上,即使灯火再通明也有看不真切的时候,她一直对这个世界落后可是十分有怨念的。尤其是生活上,诸多的不适应。

绯瑶心性除了前世的一些死结无法解开外,其他一向放得开,因此这回倒是大大方方的很,心里再多的不痛快也不影响她一路走来一路感叹一路玩赏的态度,看的津津有味,完全一副没有任何负担的摸样,像是来旅游的一样。

前方领路的太监听着一声声的感叹和赞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神色有些纠结。

说好,貌似人家都把他们最伟大尊敬的太子给吃了渣子也不剩,按流月的说法已经是她的人了。

说不好,貌似她在赞美的是大夏皇宫,他们皇帝大佬住的地方他能不好?

太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更重要的还是绯玉公主再不堪也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太监能得罪得起的!还是闭嘴的好,他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

前面,太监闷不吭声的走着,心里郁闷,后面,夜流寒却也是无奈的紧。

公主,您貌似也太看得开点了,真的一点也不担忧啊——

月绯瑶,你这个无耻的女人,竟然还有脸进我大夏皇宫?!还不快滚出去,滚回你的流月去,免得污了我大夏的土地!突然,一声尖锐的怒骂传来,声音清脆,即使是这么毫不客气的怒骂也依旧给人一种动听悦耳的感觉。

顺着声音望去,绯瑶不由有趣的笑了:好热闹!

顺着声音望去,夜流寒浑身僵直,仰天长叹:这是什么运气?真背!

顺着声音望去,小太监瞪大眼眸化为化石。心里哭爹喊娘:哦,我的天哪!我死定了——

一旁的娘子军浩浩荡荡的昂首优雅走来,其中,八公主夏秋妃、现任太子妃林清雅与其他大夏的公主一起走来,两人的神色都是明显的偏阴沉的,颇为不善。

夏秋妃是暗恨她对夜钧寒的不放手以及之前的羞辱,林清雅是恼怒羞愤现今的局势和这一方的流言,二人现在对月绯瑶皆是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现在,倒是联合其他女人一起来对她找茬了。

而之前那么不客气的话就出自一位绿衣的少女公主之口。

本宫怎么就不能来了。绯瑶似笑非笑的说道。一边把玩自己的长发。眼底的火红流转。风情无限,本宫可是夏皇请进来的客人,没想到大夏的公主对别国的客人竟然这般的无礼,真是失望啊……一句话。直接把她们比成蛮夷,不知礼节,不成体统,犀利之极。

绯玉公主这话倒是说错了,我大夏自然欢迎尊重各国来使拜访,但有时候也要看看这来使是什么样的。夏秋妃刺了一句,讽刺道。

哦,听八公主的意思倒是本宫的不是了。故作茫然状,绯瑶表情非常的无辜。不知本宫哪里得罪了诸位公主?

夏秋妃噎住,眼底闪过一抹狼狈,说不出话来。她能说什么?说她看上别人的夫侍?堂堂大夏公主爱上绯玉公主的侧夫?

人贵自知,某些人明白就好,何须本公主说得明白。自讨其辱!

确实,人贵自知,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就不应该去遐想,心太大只会自我毁灭。意味深长的说道,绯瑶看着夏秋妃转白的脸色,心底不由撇撇嘴:承受能力真低,这么下去还怎么玩?真没意思。

这句话自你口中冒出还真难以相信!一旁的一位公主冷笑而起,人要脸树要皮,绯玉公主,你脸皮给太厚了吧?!

此话怎讲?绯瑶一脸错愕。

如今整个大夏都传开了,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夏秋妃回神,骤然来了底气,昂着头不屑的看着,鄙夷道。

诸位是说本宫与太子的事?眯着眼,在一圈扫视下来全是一些不屑、鄙夷、讥笑、嘲讽的视线。绯瑶脸上依旧一派的纯情,语气甚是诚恳:若是这样,诸位真是误会了,本宫与太子可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死也不会承认他和那个腹黑男人有半毛的关系!

就算有也没有!

公主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炫耀吗?现在还有谁不知道,都在看本妃的笑话呢!林清雅骤然爆发,再也保持不了沉默。脸色阴郁,眼底的愤恨、嫉妒、阴狠一一闪过,最后定格在杀机上,语气冰冷。

夜流寒骤然上前一步拦在绯瑶身前,淡淡的杀意飘散,与花香混合,再掺了一分独特男人味道一起飘进绯瑶的鼻尖,形成一种古怪却迷人味道,淡淡的刺激却再也激不起绯瑶心湖半点波澜。

眼底流窜着一抹华光,她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那种被人保护着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尝到,一时间不由呆了呆,没反应过来。

诸位公主,公主受夏皇旨意前来做客,不要太过分了……夜流寒淡淡说道,俊俏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沉稳的气质宛若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语气低沉,三分的性感。

呀……公主们霎时哗然。

你是谁?拿来胆子!

啊,难道你是月绯瑶的夫侍之一?传出的惊呼霎时让一帮女子军恍然,随即跟着鄙视过来。

闭嘴——一声暴喝,夜流寒面部阴沉的瞪着对面明显吓白了脸的公主,公主的名讳岂容他人如此亵渎!即使你是大夏的公主也一样!

你也就一个小小的侧夫罢了,有什么跟我们大呼小叫的!月绯瑶,这就是你的夫侍?除了面相好看了些,其他根本一无是处!没有丝毫的礼节,如此粗俗不堪,真是……莽夫之流!流月也不过如此!

夜流寒霎时脸色铁青,绯瑶晃着脑袋自夜流寒身后冒出,嘴角慢慢勾起看向说话的公主,眼底闪过一抹危险,随即笑的更加灿烂了。

若是月希泉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倒退三步,然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戏态度,顺带给对方一个同情的视线。

谁让你招惹了她的。

流月……也不过如此,吗……那么,就看看这个不过如此的流月好好跟你讲讲道理!

136、逼急了的“月老”(三)

认真的看着微微不自在的少女,绯瑶感慨又惆怅的补了一句:看来大夏是有意和我流月开战了……

霎时所有人脸色大变,公主们被绯瑶冒出的这一句话解释傻了眼,个个回不过神来。(凤舞文学网 )

这,跟两国开战有什么关系?

怎么说着说着突然变成这样了?

某些人脑筋还晕乎乎的,没想明白过来。

不然怎么会说出如此辱及我夫君的话,难道你们不知道侮辱我的男人等于侮辱本宫,而侮辱本宫,就等于侮辱我母皇?我流月之王被一个个小小的公主如此侮辱,看来大夏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流月放在眼里啊……

绯玉公主严重了……

怎么会?林清雅强笑一声,刚想说什么补救的话,却被绯瑶直接拦截,一口气说道:我看诸位来势汹汹的,傲慢的很。本宫的姐妹也没有嚣张到肆无忌惮的喊本宫的名讳,如此不客气。

她们呀,即使心里再不痛快也没脑残到和本宫当面硬碰硬对焊,顶多小人一点,暗地里耍阴谋罢了……

一句话下来,集体脸黑。这话貌似是在直接骂她们脑袋残疾,说她们是小人!

大夏的公主跟流月公主那是有可比性?白痴!绯瑶心里直翻白眼,她才一到皇宫没多久就有人动作这么快的找麻烦,真是尽干些暗地里的小人勾当!麻烦也麻烦死了。

她手握重兵,就连他们这些王爷也要礼让三分,这些娇贵的金枝玉叶哪里可以比的上,惹得起的!

御书房,夏无殇焦躁的瞪着自家一派悠闲的儿子,等着绯瑶的到来,结果,一等没来,二等没来,三等还是没来……夏无殇更暴躁了。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流月公主,好大的架子!暗藏爆裂怒火的声音低沉又危险,眼眸寒光四射,宛若冰封了千年的寒石,冷的彻骨。

夏钰煌蹙眉,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父皇……

陛下,不好了!陛下,大事不好了……太监跌跌滚滚狼狈的跑了进来,神色慌张的大喊起来。

什么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额头青筋跳了跳。夏无殇觉得自己的怒火已经面临临界点了。

太子妃联合诸位公主将绯玉公主堵在路上,绯玉公主扬言要与我大夏开战……

两国开战?!

夏无殇、夏钰煌二人霎时脸黑,同时心头大骂:混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玉霄、歌舒墨二人隐形在角落里。眨眨眼,幸灾乐祸的嘿嘿笑。

怎么回事?!夏无殇脸黑漆漆的,又一巴掌拍死那些胡闹的女人的冲动。

小太监战战兢兢的把事情经过快速又完整的报告上来。

夏无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响才起身,走,跟朕去看看。

三人立刻跟了上来,夏钰煌低垂掩盖的眸子里一片清冷,宛若坚冰一样。

绯玉公主,你这话说得太过牵强。吓坏了的女人群里。一道声音略带冷静的传来,众人一看,却是大夏的大公主——夏秋璐。

哦,公主的意思是让本宫不追究?绯瑶意外地的看着站出来的女人,刚刚落下去的心情又提了上来。

哪里。却是我等不对,本公主在此像你赔礼,多有得罪,还请绯玉公主多多担待,收回前言。

本宫若是不呢?大夏的公主,你以为你道歉了本宫就该接受吗?笑话!

月绯瑶,你别太过分!看不过去的一位上前气愤大叫:如此嚣张,这里可是大夏,不是你的流月,或是红瑞!

本宫很嚣张吗?状似不解的歪了歪头,绯瑶想了想,慢条细理的冷静分析起来。本宫被夏皇唤进宫,诸位公主一见本宫就大逆不道的喊着本宫的名讳,侮辱本宫的人,本宫貌似到现在还没发怒,诸位也好好的站在这里,没受一丝伤……怎么到了如今,全成了本宫的不是?真是……难以理解。都说女人难懂,诸位貌似更难懂啊……

夜流寒嘴角一抽,心里嘟囔一句:她们难懂,你更难懂!公主你太自谦了。

你都说出两国开战威胁的话来了,她们还能怎么办?公主们心里暗恨不已,太嚣张了!

可惜,人家嚣张的本钱。

绯玉公主,果然名不虚传!林清雅咬牙彻齿着,眼底喷着火焰,熊熊燃烧着。本妃倒要看看,若太子之事传到流月哪里,父皇要是追究,你一个荒淫流放一地的公主会不会让流月女皇拿着整个流月来保!

太子妃可要三思,此事纯属误传。拿那个老女人来压她?做梦!

她又不怕女皇,就算那女皇真能拿她怎样她也不怕。她又不是真正的流月绯玉公主,身份、地位、名誉……有什么可稀罕的!到时候闹僵了,她落跑就是了。

当然落跑前一定会把苏季航那男人拖着下地狱的就是了。

空穴不来风,绯玉公主,此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太子妃这话,本宫……绯瑶头疼的点点额头,颇为无奈,无语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啊……太子妃竟然不去相信太子的话,反而坚信那些市井流言,这真是……

若是公主不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又怎么有了如今这般局势。林清雅半分不让的冷声道。

这追述到源头,貌似是因为某些人窥视太子之位,太子刺杀,本宫无奈牵连,无辜的很啊。绯瑶说道,一脸委屈。

林清雅一口血快要喷了,这是真是无赖啊!

二人说的来来回回打着口水战,互不相让,激烈的很,林清雅更是整装上阵,全副武装的,全部的精力都花在口水仗上,根本就没发现远处越来越近的一行人。

夏钰煌听着,脸黑漆黑漆黑的,浑身冒着冷气。

本宫这是无妄之灾啊……瘪着嘴,揉揉眼睛,貌似红了。

夏无殇、夏玉霄、歌舒墨霎时无语。

本宫冤枉啊,这事跟本宫半点关系都没有啊……脸上的委屈更浓郁了。

堂堂大夏竟然一齐欺负本宫,仗着人多吗?本宫好可怜啊……干干的再次哀嚎一声,这回连夜流寒也不由捂脸,嘴角狂抽中。公主,您太不要脸了!

大脑打结中,我累啊……

137 逼急了的“月老”(四)

在场的所有人都集体黑线的看着她,无语中。(凤舞文学网 )

与之相比,绯瑶说得流利,神色哀戚莫名,根本没有一丝说谎的脸红迹象,若不是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单单那副演技就足够让人轻言相信。

大夏,好威风啊。不愧是大陆第一强国……暗暗讥嘲,绯瑶眼泪刷刷的说流就流,晶莹的泪珠分外纯粹和闪耀。

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夏无殇终于听不下去了,黑着脸威严的走来,谁能告诉朕?

参见(陛下)父皇……公主们脸色苍白的下跪,林清雅在看到神色淡漠的夏钰煌后心中不由一阵惶恐,一帮宫女太监更是吓得连连哆嗦,声音都带着惊恐。

夏皇陛下,本宫苦啊,你可要为本宫做主啊……绯瑶流着泪抽噎一声,夏无殇几人整齐嘴角一抽,又一抽的。

你哭这么,苦什么……就你那张利嘴,还要我为你做什么主!夏无殇不禁吐槽,心里郁闷。

公主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怎,怎么哭了?别哭啊……夏无殇头疼欲裂。

绯瑶才要张嘴,却被夏钰煌抢先开口:父皇,此事孩儿来处理吧,大致上孤已经明白什么事了。语气平平,淡淡的扫了一眼周边,仿佛不经意的看向绯瑶,眼眸意味深长的闪了闪。

这……绯玉公主如何看?

当、然,想必太子殿下一定会秉公办理。接收到不经意的威胁,绯瑶擦擦眼角的泪水掩饰裸露的情绪,咬牙彻齿在心头,心底一阵气闷、发狠。该死的夏钰煌,你插什么手!

跟着夏无殇一行人来到御书房,绯瑶坐在侧方,下首的夜流寒,夜流寒对面是歌舒墨,在下面是夏玉霄。夏无殇坐在首位,没过多久,就传来太监的声音。

陛下,王大人、钟大人、沈大人觐见。

嗯,传——夏无殇淡淡道。

绯瑶与夜流寒二人同时飘过一抹诧异。

随即,自外头走进三个年轻俊美的男子,整齐的官服,一身的恭敬: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臣等参见墨王、云岚侯……三人转身又是一阵跪拜。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气质,三个绝色之姿。

绯瑶心中一动。随即嘴角不由一抽。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这是流月来使绯玉公主。夏无殇介绍道。

三个美男抬眼。作揖:参见绯玉公主。

哪里,三位大人客气了。绯瑶笑的有些僵硬,瞥了一眼还没明白过来的夜流寒,心底有些气闷。有些怀念夜钧寒了。他要是在场她也能少操心一样点。

绯玉公主,想必这次朕昭见你心中有数吧。夏无殇对着情况眯了眯眼,干脆直言了。

是,本宫也略有耳闻。绯瑶点头,心里更是闷闷的,难道陛下也相信那些不可靠的流言?

绯玉公主,毕竟空穴不来风,朕自然相信朕的皇儿的人品、德行,只是。如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若朕在不表态,那可就相当于无声默认了,朕也无奈啊……夏无殇一脸无奈被迫的感伤,言辞诚恳道。因此今日召见公主你也是商讨此事,寻找解决方案。

确实,不知夏皇可找到解决方案了?绯瑶说着,瞥了一眼夏玉霄二人,见他们两个正瞪着站在****的三个绝色男人,眼底也是一片诡异之色。她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了。

你丫丫的相信自个儿的儿子人品、德行绝不会做出这事情,所以说她是人品、德行有亏的那一个?事情空穴不来风,所以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一定是她强迫夏钰煌的?

是不是这个意思?是不是这个意思?是不是这个意思——

在这之前,朕多嘴问上一声,公主你和皇儿……那流言内容,是否属实?夏无殇迟疑着,眼神闪烁不定。

没有,绝对没有!绯瑶决口否认,本宫跟太子清清白白,一点关系也没有!她绝对不想跟夏钰煌有半毛钱的关系,和一丝丝的牵扯!

至于那个迷离夜……抱歉,她失忆了。

这就好,这就好……夏无殇闭眼舒了口气,心口一松,却也因此没有看到夏玉霄、歌舒墨看绯瑶的古怪目光,以及绯瑶阴森威胁的回敬。

若是如此,此事还有回旋余地,到时候绯玉公主,你可一定要出声啊。

当然,此事关系到本宫的名誉,本宫自然不会沉默。绯瑶大言不惭道。

夜流寒捂脸,他听不下去了。

在场的男人整齐歪了嘴,一阵狂抽,就你那狼藉的名声,还有什么可以败坏的,已经臭的不能再臭了!

咳咳……那再次,朕就说一声:多谢了。夏无殇别过脸,咳嗽一声,指了指****,转移话题:公主,你看他们如何?

陛下此话,何意?心底惊涛骇浪般的起伏不定,但仍故作不知,一脸茫然地打量,眼底清澈如溪,没有半分惊艳或是其他思想。

这个,算是……朕给公主的‘定金’。半响,夏无殇一脸纠结的开口。

夜流寒瞪眼,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神色平静的三个男人,眨眨眼后又看向夏无殇,依旧一脸见鬼的表情。

咳……不知公主觉得如何?无视同样见鬼了的夏玉霄和歌舒墨,夏无殇看着绯瑶,再次问道,铁了心要明确的回复。

绯瑶黑线:……

老不休,你还真说得出口啊!

虽然心里有了猜测,但真的听到夏无殇这般说出来,冲击力还是有一些的。

为了自个儿的儿子,老子帮她找男人?

她看上去有那么饥渴吗?!

她看上去有那么像色中饿鬼吗?

她看上去很像那种动不动就要男人的淫****人吗?

她看上去……

绯瑶一个劲的问自己,脑袋有些打结了。

堂堂一国之君,被逼急了竟然就充当起月老,牵起姻缘线来了。

绯瑶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她一时间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本能的眼角、嘴皮两处一齐狂抽。

我的妈啊……

皇帝陛下,您太有才了!

138 比珍珠更真的真

夏无殇也无可奈何。(凤舞文学网 )

不管绯瑶如何说,其实事实他又怎么会真的一无所知。如今虽然绯瑶如此说,可也难保明天她又反手不认账,如今流言满天飞的京城,暗地里数钱双眼睛盯着这位呢。

所以必须给点甜头——所谓投其所好,对症下药,才能以最小的利益换来自己最大的目的才是最让人安心的。

如果这位祖宗再闹出些什么事的话,自家最优秀的儿子可就真的全毁了。

大夏下一任皇位继承人如果真的和流月国最不着调的这位公主凑在一起了,成为下一任国母——夏无殇想想这个可能都觉得气血上涌,口吐白沫,估摸夏氏祖宗都要活活气死,爬回人间来活活掐死他再说!所以怎么都要封口!这是必须的!

而貌似这位绯闻女主角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爱,就爱美男,甚至多多益善,就这一个嗜好。夏无殇纠结了好久才拍案决定——好吧,美男就美男,既然爱美男,他就送美男,希望事情在收拾其他的几处烂摊子后就此了结。

所以皇帝陛下厚着脸,硬着头皮,顶着压力,受着诸多不明眼神,特地在官位五品以下,又众多儿子的官员里找了这么三个绝色男子出来当封口费了。

结果,一室的寂静,漫天的诡异气场包围。

随着时间的流逝,饶是做足了准备的夏无殇也挨不过那长久的见鬼眼神,脸皮不够厚,浑身的不自在,五官纠结在了一起。

绯玉公主……夏无殇干咳一声,暗暗叫苦,心中后悔不跌,暗恨绯瑶干嘛不去看那三个美男,反而直盯着他看,还跟着那帮人一样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不应该欣喜若狂的吗?

夏皇陛下。绯瑶本能回了一句,随即回神。终于将视线转向了重点——站在****脸色平静无波的三个男人身上,心里万分纠结,一塌糊涂。

这个要是不收呢,上头的那位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不收,惹人怀疑,流月那帮人一定会警觉起来,到时候麻烦事一大堆;收,那就她更麻烦了,多了三双眼睛在身边,基本上在大夏以后做什么事都被人盯着……这么一想。她更头疼了!

而她要是态度一个不好。也会直接惹了正主。到时候又是一番波折。

不知公主觉得如何?可好?夏无殇舔着老脸问,平静的脸几乎都要皱成一个包子。

好,当然好,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了……说着鬼话赞美,她神色却是截然相反,一脸的愁眉苦脸,让夏无殇一口气堵在胸口。

那是什么表情?

公主为何蹙眉?难道嫌少了?某人明显会错意了。

绯瑶吓了一跳,我的妈呀!还来?

手脚并用的挥着,忙道:不是不是,好好好,只是……脸跟着皱成包子状,绯瑶绞尽脑汁想着拒绝。却又不失夏无殇面子的话,一脸的为难。

难道公主有什么苦衷?不妨直说。夏无殇把姿态放低的不能再低了,眼底闪过一抹冷芒,心里喃喃:如果都这样了,月绯瑶还不是好歹。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冷静的想着借口推拒,绯瑶维持着垂帘又为难的神色,期期艾艾的拖延时间。

这个,这个,那个,我我我……

公主?!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夏无殇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开始收敛,最终归为面无表情,冷意蔓延。

所有人都看着绯瑶,等着她的回答。

陛下——面上受不住的站起,一脸的惊慌,绯瑶一副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般的决然道:多谢陛下好意,只是本宫出行时受高人指点,若是不沾花惹草,就能一路逢凶化吉,有惊无险。所以……多谢陛下好意了……说完,恋恋不舍的瞥了一眼****的三个男子,一脸的郁闷和怅然若失,大大方方的接受夏无殇来来回回的审视。

公主,江湖术士都是骗人的,不可不信啊……

这,本宫自然知道,只是……犹豫片刻,绯瑶咬牙低声道:此人乃钧寒的师傅,本宫,本宫……

夜钧寒的师傅?九天神医?

夏无殇三人骤然顿住,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夜流寒也有瞬间的错愕和狐疑,却被绯瑶暗暗递过来的凶狠视线吓的连忙噤声,低下脸来。

相传九天神医医术了得,什么时候连这些奇门遁甲也精通了?

夏无殇一脸的问号,却又半信半疑。因为九天神医虽然闻名天下,但所有人却对其本人知之甚少,虽然不知性别,却又因起死回生的医术和高超的武艺受江湖人士追崇,地位崇高。

公主此话当真?夏无殇凉凉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将其锁死,盯着她不放。

本宫何须编造这些谎话欺骗陛下?这对本宫可没一点好处。绯瑶连连点头,视线不时的在****三个男人身上流连忘返。

真,比珍珠的真还真啊!她就差把这句话咆哮了,就怕夏无殇不信。

犹豫了片刻,绯瑶决定还是举手示意一下的好,陛下若不信,本宫发誓也行。说着,发誓状:若本宫,绯玉公主刚刚说的话有一丝谎言假,就让本宫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举头三尺有神明——古代人都信着的吧?这样总成了吧?信了不?

当然,本宫、绯玉公主哦,不是她月绯瑶,她才不是什么绯玉公主,反正正主死了呢!

夏无殇见状,不由抽抽嘴角,彻底沉默了。

貌似,是真的了。

结果他白忙活一场?!

既然如此,那就可惜了……真想捂脸啊!

是啊,可惜了……绯瑶一脸失落的看看美男,继续演戏,一脸的郁闷憋屈。

夏无殇看看,有信了三分,哀叹自己昨晚白做了小人。真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绯瑶在御书房呆了一会,就离开了。夏无殇正郁闷烦躁着呢,加上事情差不多也说完了,即使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失了礼节,所以也就任由她去了。

所以,当绯瑶托着身后拖油瓶一样的夜流寒出来,正按来时路离开的时候,正好和站在必经路上存心堵人的夏钰煌遇上的正着。

绯玉公主,三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夏钰煌笑容灿烂的打着招呼,感叹一声。

……绯瑶吐血,觉得自己真倒霉,怎么又和这男人碰上了!

他是怨灵吗?阴魂不散啊!

139、阴魂不散太子爷

就算是,那为什么不找别人就找她啊?绯瑶心里哀怨极了。(凤舞文学网 )

太子殿下,您站在这里是何意?为何不进去呢?一脸的假笑,绯瑶完全无意识的退了一步,一把拉过夜流寒挡在面前,夏皇陛下正有事头疼着,找您呢。

夜流寒一脸莫名其妙的挡在二人****,他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多余呢?

夏钰煌笑笑,一派如沐春风的笑意却让她霎时神经紧绷,浑身戒备。

夜二公子,孤也敬佩着九天神医,神医仁慈,但想必九天神医武功再高,医术再了得,也没有精力再去学什么五行八卦吧?一句话飞快的说下来,愣是让防备着的绯瑶没反应过来。

那当然,她又不是……呃……夜流寒闷哼一声,脸色发白的捂着身子脆弱受伤的部位连连吸凉气,火辣辣的疼直窜。

公主,好重的手啊!

为什么打他啊?夜流寒幽怨的瞟去一眼,结果引来绯瑶凶恶的瞪视,那表情,恨不能直接活吞了他。一股凉气自脚底窜上心头,夜流寒咽咽口水,愣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不出来。

公主,欺君可是大罪哦……夏钰煌笑的特别灿烂,绯瑶恨得直痒痒,尼玛的!

一旁的夜流寒总算迟钝的明白了过来自己闯的是什么祸了,立刻垂头不敢再作声。

太子好手段!绯瑶咬牙彻齿的暗嘲一句,怒火在心里狂飙。

若是父皇知道……公主,您的下场可能会不好哦,父皇还是很小心眼的。**裸的威胁!

夏钰煌一派无辜,甚至担忧的蹙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摸样,看的绯瑶再次吐血三升。

怎么会?面色笑意不改,绯瑶比夏钰煌更会装无辜,本宫运气一向很好,不然怎么会活到今天还能安然无恙。该死的夏钰煌。没事躲在外面偷听什么劲!他改行做偷儿了?!

她自己也笨,干嘛创造一个把柄正好放在他面前啊!老天真没天理,自从遇上这男人她就是吃瘪的份!

运气啊,也有用完的一天,公主还是不要那么没心没肺的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夏钰煌眨眨眼,又道:公主觉得呢?

她没心没肺?她哪里没心没肺了!绯瑶再次无言,一方心思全在夏钰煌身上耗着,因此没看见在夏钰煌说那句话的时候,自家这边的夜流寒正连连点头。一副太子殿下明鉴的表情。这倒让夏钰煌笑意更深了。

公主某些时候确实太没心没肺了点!比如他小叔……

当、然!绯瑶隐忍下来。牙磨得咯吱咯吱响,倒是听得夜流寒抖落一身豆大的鸡皮疙瘩,头皮发麻。不知太子还有何指、教——最后两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指教不敢当,只是近日大夏风波不断。孤接到暗报,流月那边貌似动静很大,公主出行不宜,还是在大夏多呆会,欣赏一下我大夏河山为妙。夏钰煌说的诚恳,随即感叹道:更何况如今夜大公子不在身旁,若是一个好歹,我大夏也背不起这黑锅啊……

夏钰煌说着老实话,他的确接到暗报:流月那帮公主趁着她不在。正对着她的公主府和军队下着一连套的陷阱,好在司徒浚仪机灵着,每一次得逞。女皇冷眼旁观,甚至是默认的态度,这回去的路上更是处处的绝杀。凶险万分。

绯瑶眉拧了拧,血色的眼眸冷意蔓延,透着点点若有若无的腥气。从夏钰煌的话语里,绯瑶听出几条重点:第一、流月那帮人终于按耐不住了,准备动手了,想必泉说的那个她是后凰转世有关,还真是坚信不疑啊!

嘴角挂着冷笑,绯瑶眼底的光华闪烁不定。第二、女皇还在暧昧不清的态度上徘徊,即放任皇都的公主对她一次次的下狠手,却又有意无意的让她一直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她可不信一王个若是下狠手要除人了,还能允许那个人活到如今,即使那人再废材!

这恐怕又是和她是后凰转世有关,更何况,女皇手里貌似还捏着她的一块后玉,一个控制夜钧寒的人质。

第三、那帮公主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什么卑鄙手段都能使出来。甭管是下毒、暗杀、埋伏、行刺……如今这个专门的高超医疗人士夜钧寒不在,她必须悠着点才行。

第四、她必须留在这里,留在大夏!

他妈的!最后有一点最让她郁闷,为啥必须留在这里,留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皮子底下?!

本宫知道了,多谢太子费心。神色凝重的行了一礼,绯瑶赶忙找借口离开:本宫进宫多时,再次告退了。

不急,不急……夏钰煌将狡猾深埋,淡淡的说道:孤正好也无事了,不如一同离去?

绯瑶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原来重点在这里!

正好孤也想念其别院的那些花花草草了……略带惆怅的说着,夏钰煌解释一声:公主有所不知,那里面的花草可是孤一手栽种培植的,时间一长,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分在的。人啊,有时候还是要念一念旧情的好……

公主你说,是也不是?

念旧情?绯瑶紧绷着脸不说话,这是明摆着说他们有一腿!

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们关系不一般!

看着笑意连连的夏钰煌不骄不躁的那样,绯瑶握紧拳头,真想对着那张脸揍上一拳解恨。

该死的威胁!

该死的为啥堂堂大夏太子不去处理政事,老是喜欢跟着她后面阴魂不散啊!

在如今这风雨飘渺、流言漫天的时候,如果她真的现在答应夏钰煌的要求,不下片刻,全京城的人都会帮着证实她和大夏太子,估摸着夏皇就会明目张胆的找她算账,生生活剐了她!说她勾引他儿子——

不答应,这位黑心肠的太子估摸着现在就能给她好看。

答不答应?绯瑶彻底纠结了、彷徨了、犹豫了。你丫丫的给她出什么难题啊!

绯瑶欲哭无泪当中。冤孽啊啊啊——

140、呃,闹别扭了

绯瑶恹恹的没精打采的趴在屋里的桌上挺尸。(凤舞文学网 )说实话,这回她真遇上克星了!这个事实一直不想承认的说。而一想到晚上那啥,她就有一种想逃跑的感觉,要不,她也跟泉一样,离家出走一段时间算了?

正好夜钧寒和慕容锦然这二人不在,琴沐风不能行走,夜流寒更是死脑筋一枚,要离开还是很容易,而且她也有能力保证自己不被任何人发现踪迹……

心里噼里啪啦的幻想着,但越想越是颓废,她的身份啊……真失踪了可又让某些贼人得逞了。如今事情一连窜下来早就已经发展的脱了轨迹,在如今她非礼了某太子的档口下,一个弄不好被有心人利用导致的后果她更不想面对!再说了,她又不能真的说放下就放下,待回来以后的境地……绯瑶想想都不禁连连打冷颤,虽然那两个知情人士都迫不得已的各自离开,但若是惹得连着琴沐风和夜流寒都对她发火,那她以后的日子就不用说了。

水生火热啊!

真真的跳进狼窝里呢!一个、两个的……

唉……重重的、哀怨的叹息着,绯瑶就差没把自己缩成一团,好就地找个缝隙钻进去不出来,以避免待会一系列状况。

好哀怨的叹息声啊,绯瑶莫不是想我了,怨我来迟了?房间里骤然传来一个男子戏谑的声音,清朗又迷人语调呢喃而出,却让绯瑶第一时间僵住了身子,化为石雕一枚。

腰间下一刻多出一双臂膀,淡淡的华光闪过,身子顺着力道靠近一个暖暖的胸膛里,沉醉的嗓音凑近耳畔,随即咬住一个耳垂,唇舌的舔舐吸允间,暧昧的话低低的,自然而然的脱口道:等的可是急了吧……

酥酥麻麻的闪电劈中全身。整个身子软又无力的不行,绯瑶涨红着一张脸回神,却挣脱不掉男子赋予的枷锁,声音因男子的**和自身的愤怒而变得低沉,满满的全是懊恼和不甘:夏钰煌,你个流氓!该死,她中了什么邪,竟然使不上力!

呵呵……身后,夏钰煌欢愉的笑了起来,和绯瑶恼恨情绪截然相反。抬手将人牢牢抱起。二人换了位置。夏钰煌坐在她刚刚落座的椅子上,而她坐在了夏钰煌的腿上,满屋子的暧昧,自然的亲昵。

绯瑶颓废不已。忿忿磨牙在心头。为什么自家异能遇上他就发挥不了效用,自己又被制止动弹不得,可恨啊可恨!

我知道绯瑶想我了,所以就来了。夏钰煌满眼笑意的托着绯瑶的下巴说道,指尖拂过唇,眼底火光一闪。还好我来了,不然就不知道有人等我等的哀怨之极……那亲昵的叫唤,相拥的姿势,宛若情人般的柔和眼神……

谁等你啊你个混蛋。别自作多情好不好!我是在头疼!烦恼!相较于夏钰煌的淡定和柔和,绯瑶一瞬间就炸毛了,语气激烈的反驳:你丫的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廉不知耻的半夜当起采花贼,你好意思啊你!

怎是采花贼,我们可是说好的。夏钰煌不以为然。

绯瑶一听。想起今天皇宫的一幕幕,霎时怒发冲冠:说好个鬼!我从来没答应过,是你威逼的我 不能不答应的好不好!就算说好了,她真没想到某人竟然会耐不住,当夜就来了。和一开始想的太差了!

再说了,我们说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也没有滴,你再抱着我,小心我叫人了!

眼眸一眯,夏钰煌看着怀里满是生气的女人沉默不语,半响后才凑近她,一手托着下巴眼对眼,鼻对鼻的说道:什么关系也没有?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哪会有假。暗地里寻找离开的破绽,不安分的扭动着伺机而起。

那一晚的事,也没关系?

身子僵了僵,绯瑶脸黑黑的瞪着面前绝世风华的男子,咬牙:那是自然!不就是******,她又不是第一次了,前头还有一个慕容锦然呢。

好,很好!夏钰煌阴着脸离开些许,即使心底怒火直彪,脸上却依旧一派平静如水,抱着她起身走向里屋,语气偏向阴冷:你这倔脾气,真该治治!

你想干嘛,放开我!我喊人了……绯瑶徒劳无力的挣扎一声。

你喊啊,你敢喊,我就敢把事情闹大,好让人看看——想必明天的市井一定又开始流传证实流月公主与大夏太子确实有一腿,而且证据确凿!这么一句话下来,绯瑶霎时噎住,发不出声来,看着上头满布阴郁的俊脸,满脑袋浆糊。

这男人……疯了……

貌似这事被证实了最大的麻烦是他吧?那为啥她要妥协?

我可不是夜钧寒,宠着你,任由你的性子胡来,更不是慕容锦然,自身麻烦事一堆……女人,你该识相一点,别真的把男人惹火了。

你想干嘛!看着越来越近的床铺,绯瑶瞪眼,心头不安,寒毛直竖,惊恐道。

温习一下,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低沉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夏钰煌,你个色狼!他绝对是有预谋的!…………

第二天凌晨,夏钰煌心满意足、神清气爽的悄然离开了,留下恼恨不已的趴在床上浑身散架的绯瑶连连咒骂。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间再次无故传来一道冷冷的一声:公主好兴致啊!

含在嘴里的咒骂声霎时顿住,绯瑶蚕宝宝一样裹着被褥,伸手撩起纱帘望去,光洁细腻的手臂一览无遗,分外诱人。

视线转了一圈,定格在不远处的一方人影上,眼眸半眯,绯瑶半响才看清楚来人,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你怎么来了?或者说,来了多久了?

不久……真的不久,也就正好看见夏钰煌离去而已。琴沐风淡淡的看着她,心底冷冷的,语气冷淡之极。

绯瑶沉默,正想着借口,靠着木栏杆,脸上还留着昨夜尚未退去的情潮,姿态随意却慵懒,举足投足间,风情无限。看的琴沐风眼底闪了闪,突然飘起一抹怒气,接下来的话更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公主,恕沐枫多嘴,你身边的夫侍够多了,若是真的忍不住,也请不要偷食。你让我们守身如玉,当和尚,自己却找外面找那些无名无分的人,这真的说不过去了!

绯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吼上一句:她是强迫的!但动了动嘴,又沉默下来,貌似流月的人被男人强上也是很丢面子的事,不说为好。

你这样,我们这些夫侍难道真成了摆设不成。说着,琴沐风顿了顿,心情恶劣下来,再也不看绯瑶一眼,留下一句:公主你自己想想吧。随即,离开了。

绯瑶瞪着那里去的身影发愣,呃……这个,他们这算什么?闹别扭?

精神不济,昨晚两点多钟才睡,早上又早起,我困啊……这章要是不好,别见怪,我真的精力不好,内容也少……我的错——

141、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琴沐风离开后,绯瑶精神还恍惚着,浑浑噩噩。(凤舞文学网 )一个是因为昨夜被某男彻底榨干了,另一个原因就是琴沐风突然转变的态度。

他啥意思啊?清早的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跟她说这么一句?神经啊!甩甩头,绯瑶莫名其妙的趴回床上,一脸忿忿不平的把头埋进被褥里面,成为活生生蠕动的蚕蛹一枚。

她补眠,补眠!

忍着床上的污秽和腥甜的气味,咬牙在心底默念:一切,等精力补充回来了再说……

与此同时,屋外。

“你怎么出来了?”夜流寒狐疑看看脸色不怎么好的他,再看看紧闭的房门口。“红瑞的事这么快就说完了?公主怎么说?”

想到刚进去时与那人对视的一眼,琴沐风垂眼遮盖思绪,抿唇不语,半响才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恢复淡泊,声音飘渺道:“公主未醒。”

“那你把她叫醒啊,干嘛不叫醒?”夜流寒二丈摸不着头脑,更加茫然了。“这事用不是你我能够抉择的,红瑞军营除了这等事,要是处理不好,军心涣散的下场,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去。”又过了半响,琴沐风古怪的睨了他一眼,反正打死他他也不会再进去了。

“我去就我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夜流寒嘟囔一声,快步走了进去。

才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古怪气味,又腥又甜,腻味的很,“什么味,这是……”边走边喃喃一句,不下片刻就来到绯瑶的床前,撩起帘子一看,那床上凌乱的像是打了一场世纪大战,腥甜的腻味更加浓郁,让他腹中霎时燃起一簇火焰,不自在的很。

蚕宝宝一样的裹成一团的****鼓鼓的像个花骨包,大大咧咧的在****一摇一摇的起伏不定,像是躲在那里面的女子正好眠。

“公主,臣有事禀告……”喉结滚动,咳了咳再出声,夜流寒心里有些后悔进来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团子无声,依旧起伏。

“公主?醒醒,臣有事禀告。”

“……”团子蠕动片刻,又归于寂静。

夜流寒嘴角一抽,扯开嗓子,底气十足的唤了一声:“公主——”宛若平地一声雷炸响,团子骤然掀开,白花花的一团骤现眼前。

“什么……谁……哇啊……咦?流寒,是你啊……”僵硬的身子软了下来,绯瑶梢头,收敛起一闪即逝的杀意。

夜流寒眼珠子瞪起,几欲脱窗,整个人傻了,说不出话来。

白皙诱人的光洁肌肤上,暧昧的痕迹纵横,无处可藏,可想昨夜她究竟做了什么,同时又有多激烈,视觉效果又有多强。

“你干嘛?怎么傻了?”毫无知觉光裸的某人凑近石化的夜流寒,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满道:“你们两个丫丫的是怎样,让我好好睡一觉都不行,你不知道我很累吗……”啰嗦一大堆,绯瑶发现某人还在发傻中,心底郁气难消。“我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过来干嘛的?说话啊——”

“呃呃……呼……”喉结不自觉滚动,夜流寒看着前方不断滚动的两团白花花的肉团子……霎时大脑又是一阵空白,强制转身不再去看眼前这太刺激人的一幕,双拳紧握,努力克制着冲动,呼吸急促,脸皮发烫,“我我我……我……”语不成调,眼眸深处的不加掩饰的倾泻下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绯瑶睡觉竟然是一丝不挂!太要人命了——

感觉鼻子一痒,有东西流了下来,一摸看去,竟然出鼻血了。

浑身热得要命,几乎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一样,加之迟钝神经还不明白情况的绯瑶一只手搭在肩上:“我说……”

两个字才脱口,夜流寒就慌忙的捂着鼻子往外跳,口不择言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再也不进来了……”打死他也不进来了!说着,没了人影。

看着空旷的屋子,绯瑶嘴角抽抽,什么情况?

她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低头一看,觉得事情诡异了。有血,怎么有血?

另一头,捂着鼻子冲出屋子的夜流寒满脸通红的正好对上还没离开的琴沐风,霎时脸都要冒烟了,整个人囧到恨不能找个地缝转进去,就此消失。

琴沐风看看衣袖间晕开的一抹血痕,再想想自己进去的时候绯瑶的样子,再加上里面的一字一句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不难想象这是怎么回事。

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难得挪揄的看着夜流寒,戏谑一句:“如何?”

“呃……”夜流寒脸色更红,神色慌张,手足僵硬了一阵,也不理会琴沐风,无措择路而逃。

地洞,地洞在哪里?

天哪,为什么公主睡觉都不穿衣服啊……

谁,谁看来挖个坑——

那被人狠狠疼爱的算什么呀……

快快把他给埋了!

ps:

我的错……我的错,精力不济,更加不济……

142、最爱的与深爱的

太子殿下近日来灾祸连连,倒霉到喝口水都塞牙缝的程度。(凤舞文学网 )

早起梳洗时洗脸水是墨色的;早服上一夕之间斑斑的劣痕,怎么也弄不掉;明明临走前检查无漏的折子到了皇宫上朝发现里面白纸黑字体察明情的句子全成了下流的春宫图;走个路被什么东西扳倒,差点在朝堂上摔个底朝天;回来的路上一脚印一个坑……

衣服上穿在身上了才知道动了手脚,浑身痒个不停……

歌舒墨来一趟喝口水,结果一口喷了出来才知道自家井水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下了药……

鞋子穿在身上半刻了才自里面流出一滩的血水,难闻之极……

洗澡洗好了结果引来一身的臭味……诸如此类的,举不胜举。

歌舒墨和夏玉霄因此这段时间都几乎不怎么来串门子了,唯有老管家愁眉苦脸的。

夏玉霄曾言:殿下,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一旁的歌舒墨鄙视他,这难道还要问,绝对是得罪人,那人报复的现象。

还好报复的手段都是小家子气的没要人命,不过……歌舒墨随即打了冷禅,老实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他宁愿得罪杀手也不想得罪小心眼的小人!

一刻不歇的频频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虽然构不成威胁,顶多手足无措一阵,但时间长了烦也烦死了!

夏钰煌笑笑:没事,你们别掺与进来就成,我处理得了。

哥,你得罪谁了?这么折腾你。歌舒墨隐隐约约有些头绪,但每次深入去想却怎么也理不清,若有所思道。

你别管,我应付得了。夏钰煌瞥了一眼,如此说道,神色自然,看不出丝毫纰漏。

夏玉霄二人他不肯说。也只能作罢。

而当晚夜色里,夏钰煌轻敲熟路的摸进院子里,一路躲过层次不穷的暗器陷阱,到达屋内,一把抓牢自身后窜出的小人,搂进怀里。

凑近耳旁暧昧的低语:这回算是有进步多了点,知道躲起来害人,不过……还是被他抓住就是了!

夏钰煌,你丫的有完没完!咬了一口,随即恼怒的低喝声闷声闷气的。

你什么时候停了那些手段再说。

那你别老是像个采花贼一样半夜三更的往我这跑行不行!绯瑶抓狂道;你丫的算什么太子。简直就是一流氓!

你过两天要走了。我不多要点利息讨个够。你把我忘了怎么办,不成!夏钰煌理直气壮地抱起她往床上走去,眼底火光流窜。

我欠你什么,混蛋!又是动弹不得的任君由之。绯瑶嘴角一抽,心情恶劣无比。你丫的缺女人不会找你自个儿的老婆,往我这边卡什么油!这个登徒子!

要怪就怪你。夏钰煌一脸都是你的错的看了过来,手下不停地拨衣服,我上瘾了,你得负责。

绯瑶脸黑: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于是,夏钰煌白天的生活更加惨不忍睹了,同时,晚上也更加春意绵绵。白天他任由绯瑶找他麻烦。到了晚上都会一一索取回来,因此乐此不疲的痛并快乐着。

市井的流言在夏无殇铁腕的镇压,打一棒再给个枣的情况下已无人敢提,但并不是说就此揭过了。绯瑶因为吃亏了,所以在给夏钰煌不断制造小麻烦的同时还暗暗捣鼓。控制流言的方向,全是针对夏钰煌一个人而去。而暗处的势力貌似也是乐见其成的,自此只是旁观,不再插手。

绯瑶这些天虽然尽心尽力的针对着夏钰煌,但没错漏自家里的情况。

夜流寒自从那次以后那是能躲她有多远就有多远了。通常是她前脚来了,才踏进门,后脚乒乒乓乓的一阵响动的同时,黑影闪过,下一刻不见了人影,宛若瘟疫,这点让她极度郁闷。

不就是看了她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前世为了完成那些狗屁任务,都当过陪酒女,跟人上过床,不就是裸着身,她又没对他咋样,大惊小怪,至于躲得那么勤快吗?

自此才发现自家里面居然还深藏不漏一个纯情种子,羞成那副样子,郁闷的同时也啧啧称奇。流月好风水啊……

琴沐风在无故的闹完别扭后就足不出户,除了每日必备的请安和报告红瑞发生的事,绝不跟她多说一句话,搞完就走。

慕容锦然被抓了还没逃回来,夜钧寒又有事离开,月希泉与月希澜闷不吭声的离家出声,若不是她全副武装的对付夏钰煌,每晚骚扰到卧床不起,浑身无力,早就不管事态发展,直接整装打道回府了。

安宁的小小农庄也就十几户的人口,一片麦田的橙黄与远处的青色山峦相呼应,小小人儿埋在****,形成特有的一幅画。

月希泉拉着月希澜的手望着那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一幕,住在这里几天了,她感叹着,安详着,宁静着,享受着的同时,心头的刺疼也越发剧烈了。

好一处人造的人间乐园!

而在这人间乐园里,一对恩爱的平凡夫妻是这里的缔造者,也是她此行的目标。

泉儿……月希澜是敏感的,尤其对象还是月希泉,心头不安的晃动,握紧了手中手不放开,一副撒手,眼前的人就会涣散离他而去一样。

哥哥,我没事,真的……深呼吸,月希泉将所有外泄的情绪完全收敛,淡淡说了一句:我只是,很愤怒……很愤怒……

泉儿在这里找的,难道是他们?月希澜若有所思的看着田地里的一对中年男女,平凡的没有一丝地方出奇,却让月希泉好几次不经意的盯着他们不放开。而如今,他们就住在这家里面。

月希澜茫然,不觉得这地方有什么不同,不知道月希泉为什么突然毫无预兆的扔下绯瑶,拉着他来到这里体验民间生活。

月希泉沉默半响,突然问道:哥哥,你知道最爱的——和深爱的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最爱和深爱?月希澜一愣,眼底一片茫然。区别?有什么区别?都是他爱的,而且是爱的深的那种,要什么区别?

为什么要区别?

你不知道,有区别……

很大,很大的……区别……

眼底的狠辣一闪而过,月希泉嘴里喃喃出声。

哥哥,若要你舍弃……深爱与最爱的,你会舍弃哪一个?……

143、再次进入,神秘的野兽

一个也不——想也没想,月希澜就脱口道,语气难掩怒火,问道:泉儿,你侮辱我!

那我也问你一句:若是有一天我与月绯瑶同时落入悬崖,你会选择就那一个?

当然是瑶啦!同样,月希泉想也不想的就脱口,随即顿了顿,接着说:她活了,我才能安心和你共赴死亡。(凤舞文学网 )

语气里的决然意味那么浓烈,月希澜原本暗淡无光的受伤眼眸霎时一凉,璀璨之极,满脸的愉悦和兴奋,不仅呵呵笑起。

月希泉见状,不由无奈一笑:你傻啊,要死了还这么高兴。你根本就没明白,我问的那句话的意义……

眼底的惆怅一闪而过。瑶——

绯瑶很郁闷,郁闷的快要憋不住爆发了。

为啥那个当面一同背后一套的太子殿下对她这么穷追不舍的?回想当初,她怎么就惹上了呢?

家里娇妻美妾一大堆的还不满足,竟然喜欢偷食——难道这就是所谓男人的劣根性?那为啥对象是她啊!

堂堂流月公主,有一种当妓,成了别人外室的感觉。为此,她下过不少功夫想让夏钰煌对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女人身上。

第一次,把她把他所有的娇妻美妾统统绑架来依次排开的脱光衣服,喂上****,放了一大堆的********……结果,某太子看也不看的唤来黑衣卫,吩咐他们把这些个女人扔进冷池子里清醒一下,然后扛着她大摇大摆的入室享用美餐。

随即第二天,整个大夏皇城都知道流月绯玉公主买了一大堆的********,床上用品与自家夫君夜夜欢好……据证人声明:绯玉公主连窝好几天的床铺起不来,而现在的两位夫君却脸色难看,传言是欲求不满的征兆。

第二次,她把京城妓院里所有的头牌都请了过来,个个摆首弄骚的花样百出,夜流寒只觉乌烟瘴气。琴沐风看着绯瑶实现诡异无比。待到晚上,正主来了,同样看也不看的把一群女人扔出房外,再续前缘。

第三次,她把夜钧寒留给她的所有毒药洒满屋子,剧毒到花草都瞬间枯萎……结果,同上。

接下来的第四次、第五次……结局同上。

引得流言再次漫天纷飞,下场不言而喻——她的名声更臭了。

连男女通吃的谣言都出来了,每每让夜流寒咬牙彻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扼腕表情。

怎么也躲不过被吃的命运。她最大的底牌净化异能貌似遇上克星一样。对夏钰煌没有任何效用。直接无效,其他手段更是无用,貌似搞的她更加里外不是人。

夜流寒曾言,夏无殇在宫里已经为此发了好几通火了。至于没找她就不得而知了。

公主,你又出名了……夜流寒大大咧咧的走进来高呼,一旁的琴沐风见状,立即一副看戏的表情。

又怎么了?绯瑶懒懒的趴在椅子上思索着晚上防狼的方案,头也不抬的问,兴致缺缺。

外面传言你从一夜御五男到如今的百战百胜,男女通吃不止,还喜欢玩混战……还没说完,绯瑶就喷了。这么凶?

哇塞。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厉害……低声喃喃,绯瑶神色古怪之极,八卦问道:我以前难道这样过?本尊这么狠,还玩np?这么前卫!

咳……这个,我不清楚。夜流寒脸红红的支吾道。指着琴沐风转移注意力。这个,沐枫比我更清楚。

琴沐风脸色一暗,看着绯瑶投过来的询问视线,抿唇,恶狠狠的瞪着夜流寒。

我也不清楚。半响,才憋出这么一句。

哦……失望的应了一声,她撇撇嘴,神思再次恍惚起来。琴沐风与夜流寒见状,不由面面相觑,这几天公主貌似精神都不怎么好,而且满脸桃红却很累的样子,倒是有些像那啥的后遗症。

难道,这女人……

流寒——绯瑶一声唤,将夜流寒的歪思想打断,吓了他一大跳。

公主?!

你去查查泉去哪儿。

哦哦,当然……公主担心吗?夜流寒连连答应,心里有些虚。

我会担心她?绯瑶呲笑一声,连连讥讽。她用得着我担心吗!这话到了她耳朵里,我会被笑死的!

呃——公主这话说的……那你调查个啥?

像是知道夜流寒的疑惑,她接着道:我是怕她在外面惹了麻烦,死了没人替她收尸,太惨了。

这个……夜流寒脸皮一抽,他不好接口,脑海只有一个想法:公主越活越过去了,幼稚!

琴沐风看着绯瑶眼底闪过一抹笑,觉得这倔强的神色配她还是蛮可爱的。

还有……夜流寒竖起耳朵洗耳恭听,我要闭关,接下来的几天别来烦我。绯瑶说着,语气好不客气,感觉像是撒气。

哈?闭关?夜流寒傻眼,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耳朵都出现幻觉了。

闭什么关?你一没练武二没内力,闭关干啥?

我要制定整人计划,怎么,你有意见?绯瑶理直气壮的宣布,视线阴森森的瞄了过来,语气阴测测的,浑身的寒。

不敢……不敢……两个男人霎时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头皮一阵发麻。暗忖:不会是用来对付我的吧?

心里七上八下的。

是夜,绯瑶一身的黑衣夜行装,避过暗处的探子,飘然远处别院,一路狂奔,轻车熟路的飞快来到天子岭深处。

月色寂敛,昏暗的地皮冷风阵阵,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绯瑶来到弥漫药草的湖边,四处探查,顺着本能,慢慢朝一面石壁走去。

一路摸索,一路前行,一切静谧无声的仿若只是眼睛的错觉。

吼——也不知前进了多久,突然像是触动了什么一样,一声野兽震天的嘶吼传来。

地面一震,天旋地转,绯瑶扶着墙才勉强没有趴下,下一刻,一道巨大的阴影遮住头骨,让她身子一僵,腥臭钻入口鼻,还有滴滴答答的水迹落下的声音。

吼——耳边惊天的嘶吼再次传来,绯瑶想也不想的立即扑身往一边倒去,强风掠过,一声破裂,伴随着丝丝碎碎的石块而来。

抬头,吸了口凉气——

卡住了,卡住了……

144、他该说什么好呢

借着月光看清,原本平滑的山壁骤然多出个口,而就在她刚刚站过的地方,一个身形硕大的庞然大物在滴答滴答的喘息,发出野兽的嘶吼。

看不清的诡异弯曲的身躯庞大又阴冷,碧绿色的兽瞳望了过来——冰冷、无情、暴虐、残妄、冷酷、幽深,宛若一道界限,隔绝了所有智慧……绯瑶再度吸了口凉气,心头一紧,握紧手里的匕首,指尖的异能蓄势待发。

几乎是同时,在野兽一个蓄势扑过来的同时,绯瑶也动了。宛若一只丛林里矫健的黑豹,快速又猛烈,与野兽那张腥臭的嘴插肩而过,臂弯抬起,用力一划。

呲——匕首划过兽皮,竟然带出隐现的火花。

该死!低低一声咒骂,这皮用什么做,这么坚硬,像金属一样!究竟是什么东西!

吼……下一刻,野兽愤怒的吼声带着厚重的兽掌,朝着她凶狠落下,绯瑶不退反进,匕首横摆,将最尖锐的顶头迎向兽掌。

呜……匕首刺入肉里的声音清晰而明显,野兽发出呜咽。

砰——同一时刻,绯瑶也被巨大的蛮力撞飞,迎向树干,感觉五脏俱裂,浑身的疼。

咳咳……咳出一口血渣子,绯瑶头晕目眩的喘息着,捂住耳朵看着远处狂躁呜咽的野兽,疼的横冲直撞,地面都颤动起来。在确认它狂暴的区域不会往她这边来后,绯瑶立刻卷缩着身子,运起异能开始修复身体,在地上装死。

冰凉到过,浑身火热的渐渐散去,时间逝去,直到伤势恢复……

呼……长长的吁了口气,绯瑶慢吞吞的起身,看看静谧的四周,凌乱的场地。不由心有余悸。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风声树影沙沙作响,绯瑶不敢在此处多呆,就怕其他野兽被血腥味引来,寻了个方向,继续沿着山壁,缓缓离去。

就在绯瑶离开没多久,一道黑影从天而落,查看四周,眸光犀利。

看来。真的来这里了……声音低沉。带着一抹无奈和隐隐的叹息声。幽幽呢喃而出。

茫然的看着四周越来越浓郁的雾水,绯瑶在第三次来到一开始做记号的地方终于沮丧的坐在地上,承认自己真的迷路了。

由不得她不信邪!

没想到天子岭深处一到晚上竟然有天然浓郁作为屏障,明明她是沿着一个方向走的。而且不断做着记号的,结果,依然回到最初的地方,无法前进——不愧是大夏禁地。

那现在怎么办?绯瑶搔头,看着越来越浓的雾不由嘟嘟嘴,恨恨的磨牙。等到早上让它自动消散?

虽然对夜流寒说了闭关,可以没瞒过她不在这一事实一阵子,但也无法长久,最多一两天。毕竟人不能真的不吃不喝,当他们看到没有动过的饭菜,再蠢的人也会看看究竟。

也不知道这浓雾什么时候散去,她就怕它会长时间不散去,而且。更重要的一点——夏、钰、煌!

她想了无数办法,却依旧被他吃得死死的,依照如今夜夜春歌的形势看来,那男人应该已经到了她房里,发现她不在了。

想到这,她不有更加沮丧了,原本她是想处理好这些事情再进来这里探探究竟的,谁知道夏钰煌那男人吃错什么药了,跟在她后面阴魂不散的来来去去。

她烦了,怕了,头脑一热,为了躲人,想也没想的就跑来这里……

唉……长长的叹气,懊恼的敲敲脑袋,她嘟囔一句:这回鲁莽了,竟然连装备都没准备齐全……尤其可见,夏钰煌缠的她有多不自在了,多恼人了。

你哪是鲁莽,简直就是找死!突然,头顶上传来一个男子没好气的哼哼。

绯瑶一听这声音,身子就本能僵住了,随即跳了起来一蹦离了好远,网声音的方向看去,一道修长卓越的身影在雾里约隐约现,朦胧而唯美,带着迷离般的梦幻俊秀。

但是在绯瑶眼里,这身影绝不是天使,而是魔鬼!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尖锐的指控,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亮起硕大的红灯,警戒!绝对警戒!

这男人是鬼魂吧?是吧是吧……不然这么每次都能找到她!还是说,他们真的有缘?

孽缘!绝对是孽缘!

当然是怕某人跑路,追过来了。

我……靠!夏钰煌笑的特别亲切,语气更是温柔,如沐春风般轻柔,却让绯瑶第一时间汗毛竖起,豆大的鸡皮疙瘩止不住的抖落,再次退了好几步,神色更加戒备。你你你,你别笑……声音尖锐,绯瑶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了。

感觉更加不安了。

小瑶儿,你不乖哦,竟然一个人跑进真深山野林来,一个弄不好,可是会受伤的……夏钰煌亲昵的说道,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厚浓醇,宛若埋藏千年的酒,散发着迷人的芬芳,隐忍沉沦。

绯瑶恶寒,赶忙伸手呵斥:你、你别过来!语气依旧尖锐结巴。小瑶儿?这是什么恶心巴拉的称呼!

那怎么可以,不近一点,我怎么保护你。夏钰煌慢悠悠的步伐一顿,下一刻闪身来到绯瑶身旁,一把抓住正蓄势狂奔的绯瑶,眯了眯眼,语气终于露出一丝危险,问道:想还想去哪?顺带一扯,把人拉人进胸膛,不放手了。

咳咳……你呃,你放开!差点没口气憋死,绯瑶直接爆发了,单手劈了过来。

夏钰煌轻松接过,反手控制住她的四肢,随即点了她的穴道,绯瑶立即变成北极人柱一枚,无法动弹。

你卑鄙!绯瑶气的磨牙,动弹不得。

错,这是正常反击。夏钰煌一本正经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绯瑶噎住,想了想,貌似还真是她先动的手,不由一阵郁闷。反正让他放开她是绝不可能的,她也懒得浪费口水了,多此一言了。

猜的。绯瑶一听,更加郁闷。

早知道我就等事情解决完了再进来……或是回国前夕探一探了,如今被抓个正着,她都没地方辩解,找地方说了。

夏钰煌听到绯瑶的嘟囔,大脑的神经骤然崩断,心头压抑的怒火霎时窜起,熊熊燃烧,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人力穷尽,天高地厚?!

你还敢一个人来?!磨牙,语气压抑,眼神瞪视下,目光凌冽。你知不知道就刚刚你就差点死过一次!

哪有……绯瑶不服气的嘟着嘴,剧烈辩解,我这不还获得好好地!你少看不起人!

夏钰煌霎时气的语凝,神色阴郁,宛若突起的狂风暴雨,山雨欲来。

145、对她来说还是**

好好的?好好个鬼!夏钰煌语气含怒,阴森之极,抱着绯瑶往一个方向走去,引得绯瑶哇哇大叫。你干嘛?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啦!她又没残废,被人抱着真的很不习惯哎。

闭嘴!给我老实点,不然连你哑穴都点了。夏钰煌一记含着威慑的眼神瞪了过来,危险道。

绯瑶头一缩,霎时闭嘴,心里大声咒骂:王八蛋!就知道威胁人。

明晃晃的火折子点燃一个小小的一处,夏钰煌停了下来,托着绯瑶的头往下按,语气凶狠的说道:给我好好的、仔细的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模糊的光晕昏黄而幽暗,视线有些模糊,却依旧不妨碍绯瑶的视线,眯了眯眼适应后就顺着夏钰煌说的方向看去,然后,震惊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

巨大的野兽身躯像一个小巨人一般的伟岸,浑身尖刀般的寒毛也有一只手臂的粗大,整体呈淡淡的银色偏灰暗,更显锋锐和阴冷。有一个人头大的兽瞳睁着,眼底还残留着暴虐和狠戾的光华,裂开的大嘴像一扇窗,流淌的唾液里,尖锐的獠牙,泛着豆大粗粝的兽舌,扭曲的背脊根根倒刺突起,兽脸上全是恶心的肉瘤,还留着猩浓的不知名汁液。唯有像狮子般的兽掌下,那唯一一道裂痕般的肉垫里发现一道小小的痕迹,流着血。

什么东西?你连天子岭有什么都没搞清楚,还敢一个人乱闯,不是不要命是什么!夏钰煌听得怒火更是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重重拍了她一记,恨铁不成钢道:这是只生与天子岭深处的猎手,浑身上下的都是钢铁一样坚固,刀锋一般犀利的皮毛覆盖全身,想要杀了它的话,弱点只有两处。眼睛,或是四肢兽掌下那一处劈裂的。你是运气好。遇上一只幼兽,又刚好戳到它死穴,不然一但被它盯上,唤出母兽,你就真的死翘翘了!

成年的猎可是现在的三十倍差,你还敢说你行试试看!

绯瑶听得一阵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回不过神来。什么,这怪物还只是没成年的小孩?

这东西成年了是现在的三十倍差?哦,天哪……

这天子岭里头到底长些什么鬼东东!又是什么东西在诱惑她?

虽然心底又有了怯意,但直觉却遥指着一个方向。心底有个声音不停地在说:过来。过来。快过来……

眉峰蹙的紧紧地,绯瑶纠结的整个脸都成了包子,扭曲起来。

……你想去哪儿?夏钰煌瞪着满布纠结,拿不定主意。想去又被他吓得裹足不前,犹豫的绯瑶,心底一阵无力,火气不知怎么的就歇了下来,叹息一声,问道。

你知道怎么出去?绯瑶眼睛啥时亮晶晶的望了过来,一阵欣喜,要不是被点了穴无法动弹,估摸着这会儿已经拉扯某人的衣袖不撒手了。

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人可是大夏国太子,板钉钉上的下一任国主,那些国家机密即使不了解全部,但**分还是有的。

这可是明晃晃的导游……呸呸呸,不是。是指路标啊!她怎么就忽视了呢——

不好好利用利用他对不起自己了,更何况还是自动送上门的……

绯瑶转着眼珠,心里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响亮之极。

夏钰煌看着额头青筋不自觉跳了跳,突然有自扇耳光的冲动。如今这么一说,好了——她那样,明显跃跃欲试的表情,摆明着胃口被他吊起来了……

喉结滚动,呃嗯……半真半假的破音,夏钰煌板着脸十分严肃:我们回去!一脸的没商量,说完抱着人偶绯瑶转身就走。

哎哎哎,不要不要,别呀——绯瑶急声道,夏钰煌,你听我说啊,我……

不管你有什么正当理由,或是借口,这里太危险,不论怎样,先离开!语气决然,一脸正气凛然,神圣不可侵犯之姿,高洁、俊美,宛若高不可攀的神明,不可违背。

不要!眼底的急躁一闪即逝,净化再启,直接粗鲁的撞开点穴的通道,气血翻涌,脸颊不自觉一红,绯瑶跟着运气四肢挂在夏钰煌身上,小脑袋凑近夏钰煌的耳畔一阵嘀咕起来。

夏钰煌脚步一顿,看着绯瑶一阵摇头,绯瑶不由再次在他耳边嘀咕一阵。

夏钰煌依旧摇头,直言:不好,不行,不能!

绯瑶银牙一咬,再次俯身,满脸的不情愿、懊恼和不甘,嘀咕一句,夏钰煌霎时眼眸晶亮晶亮的,璀璨的宛若夺目的宝石。

你说真的?不确定的再次问了一声,夏钰煌明显松动了,条件很诱人啊……

真的,我发誓!银牙一咬,绯瑶脆生生的说道,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只有偶尔抽搐的眼角显示这个条件她真的,下了血本了!

夏钰煌沉默思索,绯瑶也不打扰他,像个布偶一样没有丝毫重量的巴在他身上,若现在有人经过,远远看去,他们两个就像是一堆神仙眷侣,恩恩爱爱的相拥在一起……

半响,夏钰煌闪了闪神,闷不吭声的往回走,边走边道:你若反悔,那就别怪我耍狠!

心底欢呼一声,绯瑶笑开了,嘴上忙不迭的应声:当然,当然,我是那种说换不算话的小人吗……

你不是小人,但你是女人!夏钰煌心里嘀咕一句:不讲理、撒娇抵赖是你们的本能!

抱着我,别撒手。无奈摇头,绯瑶立刻搂着他的脖子心安理得的靠在他身上,夏钰煌运起轻功往前头飞去,同时眼底凶狠一闪,月绯瑶,这可是你自投罗网,耍赖的话,别怪我加倍要补偿!

让你一辈子都休想从我的影子里挣脱!

看着银光点点的湖泊和周边遍地的毒草药,那是他们二人曾经修养的地方。

绯瑶茫然的看着夏钰煌,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有时候眼睛和认知才是蒙蔽前行方向最大的阻碍。夏钰煌瞥了她一眼,如是说道。

身子在飞,眼前的景物一一掠过,绯瑶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点点头不再言语。

还有,你小心一点。夏钰煌又是诡异一眼,眼底深幽。

什么?绯瑶再次茫然,啥意思?

这里面的东西对你来说是最大的补药,但凡是总有例外的,更何况你身上还有‘半月情缠’,小心摔个底朝天,翻不了身。

你,你知道了……绯瑶一惊,灿灿道。

夏钰煌不屑哼哼,我还没白目到那种程度。用毒药修炼,提纯力量,亏她还自得其乐的乐在其中,明明已经影响到了寿命,貌似这女人还是不介意的摸样,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想撬开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藏了什么,怎么这么豁达、无所谓!

呃——绯瑶噎住,随即像是印证了夏钰煌的话一样,周身突然一阵燥热……

146、瘟神,狭路相逢了(一)

将怀里的人小心地放置一处,夏钰煌认真的检查周边每一处,沉思片刻,满脸凝重的搂着绯瑶,解了她的穴道:有人闯进来了,小心行事。

有人?绯瑶一愣,看了看毫无异常的四周有些茫然,但精神却高度集中起来,毕竟夏钰煌还没卑劣到在这个时候说谎,甚至解了她的穴道还她自由。不过,就算不解她的穴,如今她也没多大力气闹腾就是了。

当夏钰煌抱着她进入毒区她就感觉到身体里的古怪,要不是一直用净化压着火热,只怕她早就出事,神志不清的出糗了。

看清楚了,别走错。被牵着走一步一脚印的小心走着,夏钰煌解释:这里埋葬着我大夏历代皇族之地,先灵与龙脉共存,保佑我大夏世代昌盛,永不衰竭。里面蕴藏一百三十百种致命机关,五十七样致命毒术……除了极个别人知道外,若是有外人闯入,下场只有乱箭穿心,或是深重无解之毒残酷死去……

绯瑶一边看着记牢路线跟着走,一边若有所思。夏钰煌这么说,无非告诉她天子岭乃他们大夏重中之重的禁地,而这里面的机关除了帝王就只有帝王信任的过的人才了解,所以——有叛徒!

头大如豆,绯瑶觉得自己又被卷进麻烦里去了,有些想逃。她运气怎么就这么背呢?……

好一个‘绝处逢生’!男子站在阴暗断壁只容得下一个人飞缺口里看不清脸庞,视线飘向天然云雾飘渺的深渊、滑不留手的峭壁和上头空无一物的山崖,这断裂口,若不是了解行情的人,即使有人跳了下来,也未必能够有机会、有能力跳进来。更何况……

看着前方各****彩艳丽的植物,淡淡的芬芳弥漫鼻尖,一刻钟下来就让人动弹不得的毒气,以及一步一机关的陷阱……

防的可真严实……讥嘲一声,男子等了片刻。那色彩斑斓的毒物随着时间的逝去以肉眼的速度迅速消散开来。

男子眼底满意的晕开一抹笑意,得意的够了勾唇角,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没有丝毫阻碍和不适。前方,几道忙碌的黑衣身影骤然一顿,集体躬身施了一礼,齐声道:参见主上——

如何?淡淡的询问,男子视线看着眼前一扇毫不起眼的石门,移不开视线。

我等仔细检查研究了一下,此门应该是上古的誓约之门。其中一人上前。恭声道。

誓约之门?什么意思?心底隐隐有了计较。男子依旧问出声来。

传说上古诸神时代末期。为了自身血脉的传承不断,荣盛不衰,保持家族典籍和能力传承,先者用特殊的手法、药材、石料……用自身元气耗时三年锻炼而出一扇门扉。此门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一脉传承的嫡系血脉用特殊的手法引血开启,其他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撼动一分。

血……男子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点头。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黑影一闪消失,不下片刻又出现,手里跩着一个衣衫华丽的昏迷男子,不用男子出声,黑影就自觉的提着那人靠近大门,提着一只手。刀光一闪,鲜血四溢。阴影下,流血的男子毫无知觉,而若是夏钰煌在此,一定会惊呼一声大哥!

那人竟然是大夏大皇子夏晟建!

轰——轻微的一声响起。大门无声敞开,男子率先踏入,黑衣人随手将夏晟建扔在一旁,跟着走入,一行人眨眼就消失了踪迹,徒留还流着血,脸色渐渐苍白了的夏晟建还不省人事。

大约一刻钟,一阵丝丝索索的声音传来,洞口骤然跳进两道身影,正是随后的夏钰煌与绯瑶二人。

视线一扫,夏钰煌就瞥见那像破布一样被随意扔在那里,一身是血的夏晟建,脸色骤然铁青铁青的,浑身发寒,难看的要命。

绯瑶趁机走向夏晟建,借机远离身旁那个大型威胁,顺便检查一下,人没死,精神消耗多度,怎么办?

当然要救。精神消耗过度?!眼底划过一闪,夏钰煌斩钉截铁的说道,看向绯瑶:你有办法?

翻翻白眼,绯瑶懒得说话,直接动手撕了一块一角,同时掏出一瓶药粉洒在伤口上,伤口霎时凝结成痂,包扎。不下片刻,处理好伤口。

我要医疗费的。事后,绯瑶立刻开价了,一点也不吃亏。这药可是夜钧寒特别制作的,本来就少的可怜,更别说如今制药人不在,她可是特别珍藏的绝版。

心疼啊……

夏钰煌无语,无奈一叹:……是,我记着。小财迷!

将夏晟建安放一处,二人同时起身看向已经大开的门扉,夏钰煌脸色更加不好看,绯瑶优哉,眼底闪过好奇。

这里面有什么?绯瑶忍不住问道,要不是夏钰煌带路,她还真发现不了这地方。

我大夏的至高机密。一本正经的回道,绯瑶噎住说不上话,有些抓狂。是哪门子的废物对话,简直浪费时间,浪费口水!

进去后,一切小心。夏钰煌斟酌道,绯瑶再次翻起白眼,因此错过对面那尊贵男子看着她一闪即逝的诡异光华,以及嘴角若有若无的古怪笑意。

废话真多!嘟囔一句,绯瑶大步一迈,率先走了进去……

147、瘟神,狭路相逢了(二)

晶莹如玉的玉璧光洁无比、唯美纯净,周边萦绕淡淡的雾气像是飘渺如烟的仙魂,纯洁的像是一个刚出生**裸的孩童正用他那无垢的眼眸凝视着,包裹着,一种洗涤身心的清澈。

迷茫的前方,像是未知的明天,充满了未知,看不清的四周里,遗世独立的世界里只有身旁那一只紧握不放的手感觉特别真实、温暖、炙热和强烈的存在,干净而有力的手掌厚实的像一座大山,无形中的安心成就,竟然能她一只不安分的心微微顿了三秒,安分的休眠起来。真是难以想象的意外。

怎么了?似乎感觉到绯瑶的不同,夏钰煌把牵着的手改为搂腰,提着绯瑶凑近他脸庞,近的二人鼻尖都要碰到了才看清楚面相。

男子炙热的体温与胸腔口一阵一阵的心跳声尤为明显,脸颊轻柔的呼吸湿热无比,轻轻推了推夏钰煌,绯瑶摇头:没什么,走吧。只是不习惯罢了。

夏钰煌深深地看了一眼隐约的人影一眼,再没问什么,静静的牵着绯瑶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夏钰煌突然顿住,慢慢往玉璧上摸索一阵,只听卡擦一声轻微的响动,夏钰煌拉着绯瑶往前一踏,景物转换,困扰眼睛视线的浓郁雾气竟然阻隔在那扇门外,而门内空荡荡除了一汪池水就再无其他,空旷的很。

这就是目的地?

嗯。夏钰煌颔首。绯瑶霎时一头黑线,怎么什么也没有啊?大夏没那么穷吧?

金银首饰、古玩画卷什么的陪葬品,或是一箱箱并列堆满的箱子,死人棺材……果然电视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夏钰煌看着绯瑶精彩的脸部表情不难查出心思,哭笑不得的一记爆裂敲了下来,想什么呢。这里可是龙脉之处,难能和不吉利的东西放在一处!

哦。绯瑶脸微红,想错方向了。不是说历代皇帝都和葬在一处吗?

天子岭本身就是皇家林园,整个地界都都葬着我大夏的先灵。夏钰煌解释,感觉大脑不够用。她什么诡异的思想?以为龙脉就放着棺材?

那这也太寒碜了吧,整个龙脉就这么一汪水?绯瑶跑到池边上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不由一阵嫌弃的撩拨出道道波澜,说的毫不客气。

你以为这是普通的水啊。夏钰煌一把把她拉起,检查她的手指和全身确认没事后,松了口气。这就是龙脉,这世上最纯净的天水,拥有净化万物之能,同时也有分化万物之能,里面蕴含的能量庞大到一滴就可以让外界普通的药草疯长一百年!若是人饮之。转眼就能让你掰成一堆白骨。死的不能再死了。

哇。这倒是个好东西!绯瑶眼一亮,两眼放光的看着池水,这水可以用得好那可是救命的,夜钧寒一定喜欢。

想到那满地的巨大药材。绯瑶两眼立刻变成星星状,扯着夏钰煌兴奋道:快快,瓶子!瓶子!我要兜着走,越多越好!

夏钰煌满头黑线。

把身上能装东西的物品统统拿出来,外加搜刮夏钰煌全身,看着地方几十瓶满满的灵水,绯瑶不甚满意地瘪瘪嘴,责怪起夏钰煌:你怎么不多带些空瓶子过来,难得来一次。装个够本才不枉此行啊,亏你还是太子呢,连这个也不懂……

夏钰煌再次黑线,扶额,仰天无语。这女人……她是不是忘了这东西是他家的。拿他家的东西还抱怨这、抱怨那的,也不想想没了他她进的来吗!有东西拿就不错了,他还没说分一杯羹呢。

呵呵,好热闹……静谧的空间突然多了第三道声音,年轻而充满磁性。多谢太子殿下给我们带路。

绯瑶霎时僵住了身形,夏钰煌蹙眉,先是睨了一眼古怪的绯瑶,再看向说话的方向。一群面无表情的黑衣人里,一身蓝衣的男子站在最前头最惹人眼,其他人戴都着黑漆漆的面具,唯有他是银白的,特惹人眼。

你们是谁?夏钰煌镇定开口,没有一点惊慌,更没有因为人多而有丝毫却步,脸色平静,腰直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之姿,浑身的清冽,丝毫不输仗。

银面男子眼底划过一抹赞赏,笑意连连,但却移开视线,冲绯瑶低声说了一句:无回,真伤心啊,你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可是很想你的,很想,很想……

前世的无回,而不是今生的月绯瑶。因为无回是他的,只属于他。即使死去,死在她手里也是刻着他的印记而死,而不是如今的高高在上的绯玉公主月绯瑶,同时也是一种提醒,一种警告——你,休想拜托我!

永远,永永远远!

眼底的杀气弥漫,绯瑶再度僵住身子,随即慢慢软化下来,面无表情的转身看向带着面具,却依旧不改身形,无法忘怀的眼睛——前世的葛军,今生的苏季航!

你找死?轻轻的一句,明明如此轻柔和无力,那张容颜明明只是面无表情,却让在场所有人不由打了好几个冷颤,只觉冷的渗人。

夏钰煌对这情况霎时眯眼,第一时间选择沉默观望,眼底一片深幽,不可测。

怎么会,我还想活的好好的,百岁不死。戴着面具的苏季航轻声笑起,朗声道,一片悠闲的闲话家常,对那寒凉到几点震慑气势视而不见,一点也没有影响。

可是,你来到我面前不就是找死的,那些人,你认为困得住我?绯瑶冷哼,轻蔑一笑,对着那帮黑衣人眼底的不屑显而易见。

身后霎时一片鼓动,黑衣人个个握紧手中的兵器,眼底的惊惧早已不见,只剩下恼怒和不服。

当然困不住。苏季航一句坦白引得身后又是一阵骚动,但当事人却仿佛没有感觉似得接着又是一句:但拦着你给我逃跑的时间还是行的,你觉得呢?

绯瑶沉默,眼底平静无波,气势收敛,归于寂静,这算是默认了。苏季航面具下的的唇角微微一勾,眼底闪过一抹愉悦,让绯瑶差点控制不住情绪,再次爆发,理智崩溃。

手背不知何时靠过来夏钰煌再次握住,轻轻地、紧紧地、暖暖的,干净有力的像是一道保护伞,一股无形的安宁扎在心底,让绯瑶的身子不可察觉的微微一震。

你来这里干什么的?深呼吸,感觉下方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绯瑶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冷静,声音平板道,仍旧不变的阴森,但比之前的却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杀人。苏季航眼底骤然划过一抹狐疑,回答得干脆,干自己的老本行那是一个光明正大。手指指夏钰煌,理直气壮道:他,我的目标。又指指泉水,还有那个。

那真抱歉,今天你的目的一个也达不到。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绯瑶彻底恢复本性,声音微冷,语气斩钉截铁,宣判道。心里却不由嘀咕一句:瘟神!真是狭路相逢。

既然碰上了,如今的她虽然也没啥能力百分百确定灭人,但不让其得逞还是能做到,更何况,再不济她还有……眼底幽光一闪,绯瑶默默盘算着。

你会武吧?偷偷地问了一句身旁一言不发的男人,绯瑶可不想被人拖后退,杀人的同时还要保护人,那让会很累人。

夏钰煌微微点头,让绯瑶松了口气,再次低声:那待会保护自己,那帮人我能解决。语气里的那抹自信让夏钰煌眯眼,危险之色一闪即逝,再次轻微点头。

来、来、来——绯瑶大步上前,手里提着夏钰煌刚给一把匕首,寒光凛冽之下,眼?***纳币馊盟难垌优ㄓ羧郑鹑羰⒖难樯郴黄驳乃劳鲋?br />

便将着鲜艳,开满这圣洁之地!

148、血染天堂,再次狗血

诡异的身姿,扭曲的身形,百变的招式,闪电的速度,莫测的身影,像一头拥有天赋异能的野兽,嗜血的本能彻底激活,快意的嗜杀,满地的血红里,隐约间的妖娆美得心惊动魄,却也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一个个倒地的黑衣人,看着绯瑶的身形和嘴角弯曲嘲讽的笑意,苏季航深深地着迷的,宛若浴火的凤凰,沾着不堪血液却是最纯净的邪恶精灵一样的少女,即使面貌改变,却依旧掩盖不了有人沉沦的绝代风华,甚至,越发让人沦陷。

她杀人的手法干脆利落,井然有序,半眯着的眼眸与飞洒的血红相呼应,像是泛着光,点点都是璀璨。

她妖娆的甚至像是顽皮的飞舞精灵,唯美的像是在跳一段沁醉人心的动人舞蹈,前提是能忽略脚边到底失去的尸体,以及慢慢混成汇聚成河的鲜红。

“无回,你果然是最美的……”苏季航呢喃,深深地看了一眼与黑衣人纠缠也不落丝毫下风的绯瑶,随即眼底一冷,转向同样看的迷离,眼底一片晶莹发亮的夏钰煌,提着剑慢慢靠近。

“阁下就不能迟些动手吗?好歹孤是第一次看到绯瑶那么精彩绝伦的表演。”夏钰煌语气略带埋怨,视线不转,头也不回的冲苏季航说道,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好可惜啊……”叹息一声,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轻轻转身对着苏季航,眼底静谧无波,像是深埋地底千年的冰魄。

“当然不行,她是我的。”短短八个字,势在必得、理所当然的强势又必然的语气那样直白的宣布而出,狂狷而不容抵抗。

“你的?”夏钰煌眯眼,重复一声,心头不爽。

“我的。”苏季航再次申明,语气不改。

“这可是孤听到最可笑的笑话。”轻轻一笑,夏钰煌毫不在意的讥嘲一声。满满的全是鄙夷。“就你?你算什么东西!也配。”

**裸的轻蔑态度刺激到苏季航,不怒反笑,跟着反刺道:“我是什么不饶殿下费心,反正今日你必死。退一万步来说,大夏不可能要那样一个皇后,流月女皇也不允许有这样一个皇夫存在。”两世为人,究竟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待遇了?还真是……找死的!

被人戳到软肋,夏钰煌一阵沉默,眼底越发幽暗深邃。别说现在的局势,就算再过一百万年。大夏与流月也不会允许他们这样身份的两个人结合。所以。是死结!

除非他们其中一人让步:让他放弃皇位,放弃大夏的一切去成为一个女人的正夫,还是其中之一;或者,让绯瑶休弃如今娶得几个男人。抛弃世俗成为她的侧妃。即使成亲,大夏也不可能让这么一个声明狼藉的女子成为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所以只能是后宫的其中之一,皇宫三千娇中的一朵小花——这两种可能,那一个都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异想天开,绝无半点回旋之地。

夏皇会放弃自己最优秀的儿子,下一任帝国的储君嫁给一女人。成为一个小白脸?

女皇会容忍已经有预言在身,如今又有大夏皇子做靠山,更具威胁的女儿来在她地盘时不时的晃荡,动摇她的地位?

“这个,就不必阁下费心了。”脸上一派古朴无波。平静的宛若一潭死水,夏钰煌淡淡道:“这是孤跟绯瑶的事,与阁下无关。不是自己的事,切莫关心,一个弄不好,引火上身,自掘坟墓。”

“这句话同样奉还殿下:别人的东西,还是切莫窥视的好。”说完,银光划过,剑光急如闪电的窜来,直逼夏钰煌心脏。

那是一个快、准、狠,绝不留情。

在别人看来,就像一条银龙,转瞬即逝到了眼前,不给你丝毫反应,刹那死去声息。

绝对实打实的杀招,毫无花俏,直接攻击人体各个死穴和薄弱点。

当然,夏钰煌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前扑,不退反进,宛若九天仙神漫步云端,看似缓慢优雅、飘渺云烟,实则快速又难以琢磨,姿势唯美悠闲,却暗藏杀机。

一个是历经千年岁月锻造最纯粹的杀人“野路子”,一个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正宗顶级武学招式。

一时间二人打得不分你我,不相上下,你来我往,招招狠辣,致人死地,印证那句:“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虽然,这两个男人被绯瑶都没啥爱情哪方面的心思,但苏季航的占有欲,夏钰煌的独霸欲却是大径相同滴。

自己窥视看上的东西,岂容他人染指或分享?!

同时,另一旁被群殴的绯瑶也是杀红了眼。

血腥味渐浓的空间越来越狠戾的手法,绯瑶被自己释放的杀意和腥味渐渐迷了心智,眼眸迷离半眯的同时下手也越发毒辣快捷,一堆人和两个人一团打得热火朝天。而一堆人里面几乎每个几分钟就能死一个人,绝无活口,刀刀致命。

纯洁无垢的纯白之地,挥洒的血液四溅,一双双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尸体缓缓流出的红色像是诱人堕落的颜色——纯白天堂里,足渐染上了绝不应该的残酷腥红。

若是再多过段时间,绝对是绯瑶杀光了那帮人,无力了,或者说帮着夏钰煌再干上一架。

对于后者,苏季航深信不疑,按照绯瑶的性情和对他的憎恨程度,绝对是她自己杀人残废到四肢都没了,只要她还剩一口气,就一定会咬着匕首爬也要爬到他脚边,然后,一点一点用嘴凌迟死他。

斜眼看着一个个倒下死的不能再死的精英,苏季航眼眸一深,对着夏钰煌越发凌厉起来,转变策略,像是不要命般的疯打,打得夏钰煌一个措手不及,差点被刺过来的犀利命中喉管,虽然险险躲过,但喉间依旧渗出一道细细的裂口,流出一缕血红。

当过一招凌厉的杀招,夏钰煌接力立即远离苏季航免得自己真的丧命此地,与此同时,苏季航果断放弃追捕,在腰间一摸,对着绯瑶方向就是一挥,霎时数十道暗器或直线或弯曲,或转折……四面八方的朝被围在****的绯瑶飞去,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飞主人的目标。

“不好……绯瑶,小心!”夏钰煌惊叫一声,说着就扑向绯瑶却半路被苏季航拦截,无奈只能高呼提醒。

几乎在夏钰煌出声,绯瑶就动手了,指尖晶莹的光泽在这儿白昼的世界像是不起眼的尘埃,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注意,像是无声的气流与飞过来的暗器一一碰撞,即使如此,一瞬间的晃神也足够给这帮杀手精英产生一丝破绽,提着剑就是杀了过来,饶是绯瑶能力再高,在没有缓和的情况下,也是狼狈之极。

该死!这女人怎么回事传说中的绯玉公主,简直是不死的怪物……黑衣人见状,心头一沉。

险险的躲过一群致命的剑刃,虽然没有受伤,但衣裳不免划下道道裂痕,白皙的肌肤几乎晃花了眼。

“一群流氓!”绯瑶忿忿一句低咒,也不管自身的狼狈就再次进攻,却看得远处的夏钰煌心惊胆战又是一声吼:“月绯瑶,你眼瞎啊,快躲开!”

绯瑶一愣,随着夏钰煌的话音刚落,心头危机骤起,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漆漆的箭头已经对准了她,离弦的箭像是一道璀璨的流星,在绯瑶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到了当头,饶是她再厉害,这一箭还是刺穿了她的左肩骨,离心脏不远。

巨大的力量带着她的身子飞起,像是断翼的鸟儿,洒下一窜鲜红。

“绯瑶——”夏钰煌眼眸一深,即刻暴怒,一剑劈下,愣是让苏季航一口血吐出,退了好几步。而他趁机直扑绯瑶的方向。

一个无心摔落,一个有心去接,几乎是瞬间的事情,却在别人看来是如此默契,就在绯瑶要摔落的前一秒,夏钰煌及时赶到接住了她。

“噗通——”一声清澈响亮的水声响起,水花四起,二人双双落入龙泉池水中……

149、交代遗言的太子

苏季航眼眸一变,眨眼就来到龙泉之处,看着阵阵波澜泛红的池水清澈依旧,哪有还有半点人影,心底一沉。无回……

“是谁出的手?”转身看着自家手下,苏季航轻轻一句,看不出丝毫情绪,即使心头杀意已经快要将他的理智瓦解,面上依旧没有半点起伏。

一名黑衣人在苏季航说完的瞬间就站了出来,垂眼单膝跪地,无半点声息。

下一刻,银光一闪,头颅飞离,苏季航冷哼道:“杀不该杀之人,下场,死!”眼眸顺势一扫,杀意凌冽,寒凉无比。

血液飞洒间,所有黑衣人眼眸闪烁又顷刻恢复正常,低眉顺眼,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解决完下手之人,苏季航回头看向池水,一片复杂矛盾,对龙泉的效用他也略知一二,因此踌躇不前,矛盾犹豫。

四面八方淹没而来,宛若洪荒猛兽般汹涌澎湃,灵气逼人的龙泉灌入口鼻,除了感觉到疼的剧烈到麻木的左肩和没了知觉的半身,就只有腰间勒紧的双手,以及身旁温暖结实的胸膛是如此真实。

视线是一片白蒙蒙的雾,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涌进的泉水无声呛住,无神的望着前方,那自肩膀一路飘散的鲜红宛若一条通向地狱的道路,在这纯白里显得艳丽无比。

要,死了吗?到最后是用自己的构建一条生死路啊……绯瑶浑浑噩噩的想着,看不见的角落,周身的皮肤在全水的浸泡下已经开始隐隐浮现褶皱。

自嘲的勾起一抹无力的笑容,她最终还是受不了大脑****的眩晕和疲惫,头一歪,晕了过去。

一旁的夏钰煌在绯瑶晕过去的瞬间动了手,神色沉凝,没有半分急躁和惊恐,先是一把拔出刺在箭头的箭,然后对着自己脖子用力一掐。伤口撕裂,鲜血顺着白泉与她的血相容,一同汇入其中。

臂弯用力,身子紧紧地凑着绯瑶,避过伤口的相拥靠近,手抵着绯瑶的头将其靠在他的肩上,无声的动了动嘴:“我不会让你死的……”泡沫掠过,夏钰煌与绯瑶二人十指想缠,那年轻的男女,在进入池水触碰的一瞬间就开始了变化。

光滑的肌肤斑斑褶皱。点点斑纹隐现。乌黑的发色染上银白。眨眼间的老态若隐若现……

白光涌现,笼罩绯瑶的身体,将身旁的夏钰煌也一同包裹,异能净化自动开启。开始修复绯瑶的身体,以肉眼难以置信的速度,一瞬完好如初。

下一刻,二人坠得更深,涌进深水之下乱流,宛若张开的黑口,一同消失。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绯瑶豁然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一片黝黑的石洞顶上。天然凹凸的痕迹自然又诡异,带着历经沧桑的斑驳和湿润。

她……没死?!

豁然弹身坐起,绯瑶一阵错愕的摸摸自己完好无损的左边,再摸摸周身非常有弹性嫩嫩的肌肤,一脸的不可思议。一阵云里雾里的见鬼表情,摸不着半点头绪。

什么情况这是?!

她怎么没死?那么伤口怎么好了的?难道他昏迷了很久,久到伤口都结痂愈合完好如初了?屁啦,就算是如此,怎么连一丝丝的伤痕都没有!

再有,夏钰煌不是说掉进龙泉会化为灰吗?她竟然没有变成一堆白骨啊?难道夏钰煌骗了她?干嘛要对她扯谎?没意义啊……

愣愣的看着自己光滑白嫩、皎洁无痕的双手和周身,要不是破碎的衣衫和现在的处境,绯瑶都以为自己以前的一切都在做梦。

视线往旁边一转,她终于神经迟钝的查看自己所在地了,一看不好,有是吓了一大跳,脸色一变,惊叫一声:“夏钰煌?!”

不远处衣衫湿透的趴在地面的绝色男子脸色惨白,唇瓣泛着青,呼吸微弱,喉间溢出的点点鲜红在她眼中看来竟然是如此刺眼!

“夏钰煌,你怎么了?醒醒——”奔到近处,绯瑶看着喉间略深的伤痕和锋利程度、血流状况,脸色又是一真难看。

“噼里啪啦——”一阵巴掌声清脆响起,绯瑶很用的啪下去,嘴上还一个劲的嚷嚷:“夏钰煌,你别死啊,醒醒!醒醒!你再睡下去就真死了啦……”就是语气不怎么真诚。

半响无果,绯瑶吹吹红彤彤的爪子,看着夏钰煌脸上一连串的小手印和微肿的脸颊,很不厚道的笑了笑,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如今终于吐出,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看你以后再欺负我……”嘟囔一句,她终于良心发现开始处理某人的伤口了。再不处理,某人就成哑巴了。

异能悄悄划过喉管的肌肤,绯瑶有些傻眼的看着以肉眼速度开始愈合的伤口,吓得她赶忙缩手,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已经好了七七八八的伤口,彻底呆滞了,僵硬了,风化了——

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的净化什么时候效果变得这么强悍,连伤口都可以这样轻松处理干净了?好像坐直升机、火箭,直窜苍天啊!

难道……心里一动,隐约间恍然了。是龙泉?

龙泉还有这种提升功力这种变态的功能?连异能也行?

哇塞,好强悍——

可是,怎么会?又是什么原因促成的?绯瑶再次陷入沉思。

“咳……”一声轻咳响起,打断绯瑶的思路,往下看,只见夏钰煌缓缓睁开眼帘,眼底还处在半茫然状态,有些无神。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绯瑶问,心里没预兆的忐忑。

“瑶……没事?”低低的一个破音,异常沙哑和难听,全无当初的清朗和磁音。

“嗯。”耳朵自动略过昵称,绯瑶应了一声,等着下文。

“那、就好……”破音嘶哑才断断续续,夏钰煌却像是用尽全力一样一阵剧烈的喘息,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的厉害,喉间更是疼的没了知觉,只觉一片火辣辣的难受。

“我,要死了吗……”眸光黯淡无光,夏钰煌伸手向着绯瑶靠拢。

“嗯哼。”眯着眼轻哼一声,绯瑶坏心眼着。

“是、吗……”夏钰煌立刻会错了意,眼底的光华越发黯淡下来,脸色都笼上一层灰暗。

“后悔救我了?”

“不、会……”夏钰煌吃力的摇头,喉间咕噜咕噜的响,眼底急色一闪而过,表情认真的说道:“我,没有……咳,咳咳……”

“瑶……我,有请求,你……”

“什么?”

“我,死后……父皇一定,不会罢休……找你,麻烦……你,你要,小心……咳,还有,尽,尽快离开,大夏……呼呼呼呼……有玉霄,和墨,保你……回去……一定能平安……我……我……呼呼……”语不成音,断断续续的艰难交代遗言,夏钰煌眼底不自觉落下一抹暗伤和遗憾。

“龙龙你……龙泉粘,我的血……浸泡,你会……”绯瑶豁然大悟,看着夏钰煌的伤口略有所思。

“瑶……瑶……”夏钰煌艰难的出声,已经足渐虚弱的声音像是破碎的残音,风一吹就能涣散。

很抱歉,不能陪你再久一点……

他原以为控住了大半个大夏已经足够强大,可以展露出自己一丝的喜好也不会被毁,没想到依旧竹篮打水一场空。

很抱歉,惹了你,却不能护着你再久一点……

“好了啦!”看着夏钰煌不加掩饰的黯然和注视她的歉疚目光,绯瑶终于良心承受能力到了极限,有些心虚的开口的说道。

拍拍某个被耍的太子殿下,指尖的光泽阴晦一闪,没入夏钰煌体内。

“那个,你不会死啦!伤口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我刚才是在耍你呢——”心里划过一道暖流,绯瑶嘟着嘴说着,趁机睨了一眼满脸错愕,额头青筋直跳的黑脸夏钰煌,抿唇一乐。

好吧,看着他临死都念叨自己安危的份上,之前占她的便宜就一笔勾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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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抱歉,我明明点击了定时上传,结果今天打开一看竟然没有,难道我点击错了地方?呜呜,欲哭无泪……

鞠躬,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看在这两天内容都在两千五百字以上的份上,请原谅——

150、再重来,依旧是你

危险的眯眼,感觉到一丝气流在体内流窜,暖暖的足渐生出一丝力气和生气,抚摸喉间,钝钝的伤口只剩下一丝细缝。

“你不用骗我了,瑶,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叹息一声,眼眸黯淡的看不到丝毫光芒,夏钰煌收敛起所有情绪,幽幽说道:“我就快要死了……”一脸的惆怅悲伤。

“我说的是真的。”绯瑶无语中,认真一句。

“谢谢,借你吉言。”夏钰煌更加认真的回敬,让绯瑶有些抓狂,就他那样子,摆明着就是不相信她的话!

“我就快要死了,临死前你可否认真的告知我一声:瑶,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丝的心动过?”眼眸亮晶晶的盯着她,夏钰煌慢慢的期盼和紧张,浑身僵硬的等待结果。

绯瑶语塞,瞪着夏钰煌半响无语,引得他霎时黯淡眼眸,一副半死不活的摸样,喃喃:“我知道了,抱歉问你这样的问题……”

“有。”不等大脑反应,一声话就脱口而出,待绯瑶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不由苦笑,看着瞬间发亮盯着她不放的夏钰煌,苦笑更深了。

这就是,她内心的答案,是吗……

即使很难容,仇顶天,也依旧难抵他的魅力,不知不觉间深陷了,自己却任然不知。

她貌似真的变得很迟钝,明明好几次的情绪起伏都来源于此人,好几次绷不出表面的影像而差点破功,却依旧没有想过——夏钰煌,若不是占了她心中一席之地,又怎会引起她心中情绪的共鸣?

真是……迟钝啊!

绯瑶又是懊恼又是轻松又是哭笑不得,长长的叹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纷乱的思绪,认真的抬头对视夏钰煌那双隐隐发亮的眼,叹息一声,投降似得靠近。捧着他的头凑近耳边呢喃:“我,确实对你心动了。这回答,可满意了?”

“呵呵……”双眼宛若黑曜石般闪闪发亮,夺目的璀璨,一时间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耀眼,移不开视线。“死前能听到这一句,我死也瞑目了……”满足的叹息一声,夏钰煌愉悦的勾起唇角,闭着眼像是等待死神降临。

“我都说了你没伤到那种程度,别有事没事的提死这个字行不行!”心里的一角柔软下来。绯瑶翻翻白眼。抬手运气异能对夏钰煌进行彻底治疗。片刻后,脸色苍白的揉揉眩晕的额头。

“咦?”坐起动了动四肢,夏钰煌连连诧异的检查自己完好无损的身子,不可思议的看向绯瑶。转瞬布满心疼,直接伸手将其拥进怀里,“你怎么样?看想去很累的样子,是不是消耗太多?你也真是,自己身体也给照应一二,你既然都说窝无事了那就管好了,费些时日的伤口由着它去,让你这么累着,我看着都心疼……”

心机一表明。夏钰煌立刻光明正大的摆出教训的架势,一脸的心疼。

“没事,反正……”顿了顿,绯瑶刹那住嘴,夏钰煌语气不好的接着下面一句:“反正与我无关?还是。反正都要死,早死晚死都没多大差?嗯?”

“……”惊讶对上平静,绯瑶无语默然,半响才灿灿一句:“你知道啦……”

“把你这层纸窗捅破的是我,我会一无所知?!哼——”

“那你也该知道,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顿了顿,绯瑶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斟酌道:“更何况,你娇妻美妾一大堆,又贵为太子,什么让的女子没有,我又是流月声名狼藉的绯玉公主,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可能性。不如就此……”

“你敢说下去,我先结果了你!”扼住下巴,夏钰煌眼底凶光闪烁,恶狠狠的瞪着绯瑶,“想和我撇清关系?休想!”

“我说的是实话,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救我……”让她独自面对,一切的罪过都是她一个人,与旁人无关。

含在嘴里嘟囔的话虽然轻,但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的夏钰煌又怎么会听不到她的自言自语,怒火几乎是瞬间点燃,怒不可遏。

“月绯瑶,孤还就告诉你了:若是时间回溯,再给孤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你,与你一同落入龙泉!”一字一句,眼底燃着怒火,咬着牙清晰有力的宣布,霸道无比。是孤,更是他。

绯瑶再次沉默,许久:“你不该这么任性的,你可是大夏的太子。”叹息的话,掺杂着一丝消融的温暖和无奈。

“太子怎么了,太子难道就不是人了,太子就不应该有七情六欲?要乖就要怪你——月绯瑶,是你惹的我!”讥嘲着,夏钰煌决然:“惹了我,就给我负起你的责任!在我没厌倦你之前,你休想摆脱我!”

“哪有这样的!”绯瑶一听,怒了。凭什么,他算老几啊!

“就这样,我说了算。”霸道的截断,夏钰煌冷冷的看着她,跟着威胁:“绯瑶,我就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把事捅破,闹得整个天下人尽皆知……”还没说完,绯瑶头就炸开了,气急败坏道:“不行!不可以!”小脸急的通红,像个红苹果一样,霎时可爱,惹人怜爱。

夏钰煌心头霎时微软,语不更改:“那么只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那两条路?”绯瑶下意思就问,问完就后悔了,同时心头越发忐忑不安起来。

蹙眉,无比纠结的表情。

“第二、我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也不会做,同时我也能保证如今漫天的谣言不日就会烟消云散,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眼底亮晶晶的光华不加掩饰的闪烁,夏钰煌看着绯瑶那样不由心头一冷,撇撇嘴,无声的冷嘲,接着道:“但是!”

绯瑶跟着下文,一脸的认真。

“暗地里,我要与你保持夫妻才有的关系。”以最简单的方式表达,绯瑶当即傻眼,张大嘴巴,一脸的错愕。

“就是这样。”夏钰煌一脸没商量的摊手,等着绯瑶回神后的反应。

151、既然如此,我决定了

夏钰煌明明白白的霸道宣布:要么闹得人尽皆知,让事情无力挽回,这中间他更有的是办法让流月女皇间接下令让她与他在一起。即使是天崩地裂了,在这之前他也要让她成为他的人,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哪怕只有一天,一个时辰,一刻钟,也在所不惜。

要么就暗地里和他“偷情”,保持如今这诡异的关系不能断,不得反悔,不得说话不算话,不得逃避,不得……而同时,这表面上的麻烦他都会一一解决,绝不让她头疼。算是偷偷摸摸的做一对情人,不公开。

反正这两个条件说穿了,说白了就一点,一个目的,一个意思——你月绯瑶想摆脱我夏钰煌?做梦!

一句话:决不让你得逞!

“去你的混蛋!”绯瑶一声暴怒,整个人像着了一样跳起,火红的眼燃着大火,漫无边际。“凭什么我得听你的!凭什么我就一定要走这两条路!夏钰煌,你别欺人太甚!”

“我觉得这两条路很好。”某人无视暴怒,优哉游哉的回道。

“你对你自己好吧!”绯瑶呲笑,毫不客气的揭穿夏钰煌的假面具。“无论怎样,你是想赖上我了是吧?”

“这话说得……绯瑶,我是为了你好。”夏钰煌摇头叹息,一副苦口婆心“为你好”的样子,侃侃而谈:“你虽然贵为流月公主,但在女皇和诸位公主刻意、有意、故意下,其实你是当中势力、实力最弱的哪一个。女皇表面对你恩宠有加,但像貌似你也没傻到她想培养你成为一名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傻子……如今因为你的转变对你越发警惕,深怕你毁了她的筹谋,借此机会把你调离流月,待回程的路上想必更是步步艰难……这一切皆因为你没有靠山!”

“大公主出声名门,父亲乃凤后,三公主得朝廷宰相外亲拥护,六公主就不用说了……你无父撑腰,即使娶了夜家、司徒家的男人。却因为女皇而断了路……现在,我可以成为你身后的靠山,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还要否决?这样你的生活也会好过些,不是吗?”夏钰煌疑惑的问道,直直看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绯瑶,静静等着。

前世今生,独她一人……一定是被什么诅咒了,不然为什么她两世都得不到她最想要的!

她一定是被诅咒了……

隐藏的伤疤被人一点一点用诡异的方式不经意撕开,鲜血淋漓。疼的她直冒虚汗。双拳紧握。脸色惨白。咬唇不语。

许久,像是漂浮一样,绯瑶轻声说道:“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东西……”皇位,高处不胜寒的权势……这些。她其实唾手可得,真的是不稀罕,一点也不。所以,对着女皇和那群公主的排挤也是淡淡一笑,转瞬如云烟般遗忘,放不在心头。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告诉我。或许,我可以给你的。”夏钰煌心疼的看着摇摇欲坠,一副深受打击的萎顿女子,语气不自觉的变柔。轻轻道。那火红的眼眸清澈如浅溪,是他见过最美、最耀眼、最清澈的眼,烟花般璀璨,也寂寥,如今更是添了三分凄迷和荒凉。越发诱人沉沦。

“你?”眼眸茫然的看向他,那眸光却似穿透他看向别处,绯瑶无意识的摇头,低笑间,语气悲凉起来:“你不可能的……身为大夏太子的你……怎么有可能……”她想要其实很简单,很简单……

只是如今,那东西放在她面前来,她都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拿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瑶,只要你说,只要你想……”夏钰煌诱惑的说着,对着绯瑶一个劲的放电,施展美男计,誓要将其突破。

“你可是大夏太子,娇妻美妾一大堆,我月绯瑶再不济,也没有贱到和一帮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一瞬间的思绪恍惚,绯瑶很快就回过了神,对着不留余力的夏钰煌那是一个头疼。她到底是哪里让这位太子殿下刮目相看了?怎么想也没想明白,只是心里一个劲的后悔不跌。这麻烦惹得……这男人就是一疯子!

哪有一国太子该有的风范!

刚才说出去的那些话,有哪里是一国太子该说的!

“原来你在意这个。”夏钰煌恍然,会错了意,淡淡一笑,开口说出的话却让绯瑶又一次傻眼。“我一次也没碰过她们,那些只是摆设而已,给父皇和那帮兄弟看的,有了挡箭牌,省得许多麻烦不是。”

“挡,挡箭牌?”绯瑶张口结舌,语气都有些结巴。“一次也没有?”

“一次也没有。”夏钰煌很严肃的点头,重复。

“那太子妃……”初夜不是有元怕落红什么的吗?那个怎么搞的?

“哦,那个啊……”夏钰煌犹豫片刻,直言。“我找人代替了,之后也很少去,当然每次去很快回来了。”

一记棒槌,绯瑶被这消息震得也不由晕了晕。

“所以,绯瑶,我的第一次可是给了你的,你是不是该负责?”似笑非笑的看着了过来,绯瑶霎时又是一阵狂咳,脸色古怪之极。

第一次?!脸皮狂抽,说不出话来。

这男人,没得神经这一类的病吧?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这事竟然也做得出来,还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有隐疾?”半响,绯瑶抛出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这个,你不是亲自验收过了,有问题?”眼底骤然闪过一抹危险,夏钰煌淡定回道,引得绯瑶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时候。

“咳咳咳……”又是一阵狂咳,绯瑶借机捂脸。

“我说绯瑶,你也别东拉西扯的废话连篇,给我回个话,就算你躲得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老老实实的。”不耐烦的出声,夏钰煌眼也不眨的盯着绯瑶,直接掐死她所有的可能。

“不说这些,没意义。”很用力的甩头把这些思绪抛却脑海,绯瑶在片刻的慌乱后转瞬恢复冷静,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情绪有些低迷,誓死把夏钰煌的话当耳旁风。“我们先离开这里再做其他打算才是。”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一脸若无其事的正大光明失聪。

夏钰煌沉默盯了绯瑶一会,直弄得她不自在,眼底诡异的华光一闪而过,半响才淡淡一笑,回道:“好。”只是心里却将此事记在心里,无奈一叹。这女人,真是有够倔的!

心思如此深藏,也不知道夜钧寒他们和她如何相处的,只怕,一个也进不到她心底里去——也不知是好是坏,起码不会招蜂引蝶,这一点算是好的吧。

他都这样逼迫了她也能这么堂而皇之选择回避……唉,真是辛苦……

既然给你选择你都不选,那么,就按照我的意愿行事了——月绯瑶,我给过你机会的,到时候别说我过分!

眼底华光再次闪烁,夏钰煌眼底足渐坚定下来,陷入沉思。

收敛起所有的情绪,绯瑶认真的探查了一遍他们的所在地,却是一无所获,忍不住对夏钰煌问道:“你怎么看?别闷不吭声的,这可是你的地盘,给点意见——”

“我也是第一次进到这里面,问我也没用。”夏钰煌摊摊手,很不负责任道,结果绯瑶阴测测的一眼望了过来,立马改口:“我也看看。”说着,屁颠屁颠的奔了过去,凑近墙体,一脸认真的检查……

ps:

今天起早去摘了桑果一上午,结果带回来满满的两大桶,满嘴的紫外加涨的难受的肚子……痛并快乐着啊……

精力有限,万分抱歉(呜呜呜,手没用了,好累)……

152、有些伤,不会让你看见

“准备的怎么样?”

“主上放心,一切无恙!”

“东宫那里可有异样?”

“这……探子来报,太子似乎不在皇宫,失踪了。”

“失踪!”夏晟建大吃一惊,霍然起身,“可属实?”

“探子是看见墨王与云岚侯进入东宫没一会,一脸急躁的离开,如今直奔别院而去。”黑衣人老实道,说实话,他也不能确定。

别院?!月绯瑶?!

夏晟建一脸错愕,随即陷入沉思,眼底华光半是犹豫半是狠辣的徘徊不定,半响,用力一咬,舌尖上的疼和满嘴的腥甜终是让他下定了决心,决定放手一搏!

“吩咐下去,一切照旧。夏钰煌不在那更好!”反而让他多了三分运算,此事可成!冷笑一声,夏晟建狠辣说道:“分一部分人去别院,把人全杀了,一个不留!”语气里满是杀气。

黑衣人随即领命离去,留下夏晟建一个人筹谋思索纰漏之处,力求万无一失。

珠帘晃动,宸妃自里面走出,满脸忧郁道:“建儿,这是怎么回事?母妃不是告诉过你时机未到,要忍一时之气……”

“母妃,孩儿也是逼不得已!”夏晟建一时激动,忍不住喊道。

“发生什么事了?”

“孩儿得来的消息,父皇不日就要下诏,立四弟位储君,父皇是要退位让贤!”

“怎么会!你哪来的消息?”宸妃大吃一惊,随即冷静。“这消息可否属实?要知道这可关系到你的一生,一步走出就再难回头了!你可别头脑发热,中了他人的奸计!”

“千真万确!这是孩儿无意中听到父皇与国师的对话所得,父皇说他想要借此混乱之际一来用退位来转移注意力,阻止太子与绯玉的流言越演越烈,二来颐养天年。问国师若是四弟接位,大夏会如何。”

“国师怎么说?”宸妃赶忙问道,心头一紧。

“国师回了父皇四个字:不可拖延!”夏晟建眼底飘过血红。一字一句咬牙彻齿道。

宸妃脸色一变。

“孩儿真不明白,孩儿才是父皇的第一个孩子。哪一点比不上夏钰煌了?为何对四弟和九弟如此偏宠,处处维护!难道就是因为他们是皇后所生,夏钰煌占了一‘嫡’字吗?若如此,孩儿不服!本王样样都比夏钰煌强上百倍,半点也不差!这皇位,就应该是我的!”夏晟建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狠戾。一脸凶悍,满脸的仇恨愤慨。

宸妃听得满是心疼,心里也是暗恨不已。

夏晟建面目狰狞:“父皇既然不仁,那就不要怪孩儿不义!谁让天家自古向来无亲——”……

“哦——我的祖宗大人。为啥您就不能消停一下……”夜流寒对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扶额一阵呻吟,根本就没脸面对旁边面无表情的歌舒墨和夏玉霄。刚才她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公主与夏钰煌没有半毛关系,如今……

他真的不敢保证了,简直是自掘坟墓!

公主不会真的和夏钰煌选择私奔了吧?脑海里突然闪过,夜流寒霎时被雷的里嫩外焦。满脸黑线,自个儿先被吓得不轻。

“二位有什么目的请直说了吧。”琴沐风额头隐隐抽动了几下,语气掩盖不住的阴郁,心头暗火直彪,直接记下一笔等着来日算账。这女人……真的是太没责任心。太胆大包天了,真的应该好好教训教训!

“大皇子要下手了。”歌舒墨也不废话,直接就是一句。

“这与我们流月无关。”琴沐风与夜流寒二人同时抽抽嘴角,赶忙拒绝。这争夺皇位的浑水他们可不想趟!

而且,名不正言不顺。

“这可能迟了点。”夏玉霄一脸无奈的摇头,眼底却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琴沐风想了一会,又看了他们二人一会,瞬间恍然,他们在这里也间接的把他们扯进来,只怕对方已经安排了人手往这边过来了,以为夏钰煌就在这里,顺带再杀了公主,好栽赃他人引起大夏与流月的争端从而渔翁得利……

咬牙彻齿的骂了一声:“混蛋!”

夜流寒就是直肠子一枚,依旧不明就里的一头雾水,搔头不解中,暗忖:沐枫怎么突然好好的骂起人来了?

“呵呵呵呵……”与歌舒墨和夏玉霄却截然相反,满脸笑意迎人,等着时间的流逝,让琴沐风更是气闷。

“嗡……”

机关触动,封闭的空间骤然被打开一扇门,光亮射了进来,让绯瑶有一瞬间的激动,连忙上前一步想要查探究竟。

而同一时刻,一道黑影闪过,夏钰煌大惊失色的一把拦在绯瑶身前,“小心!”手腕同时传来轻微的麻痹疼意,转瞬即逝。

黑影一闪,也不等他们看清是什么东西就消失了踪迹。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绯瑶尴尬上前关切一声,同时心里也别提有多别扭和不自在。

这被人下意思这么保护的滋味……还真是诡异啊!

眼底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夏钰煌将绯瑶的情绪看在眼底,不着痕迹的将手臂遮掩,平淡道:“无事。”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速度这么快?”绯瑶再次尴尬笑笑,赶忙转移话题,脸色变得严肃。要不是没有害人的心思,只怕他们两个人都已经身首异处了。

“没看清楚。”夏钰煌摇头,一脸沉凝,“这里太危险,处处都是危机,还是早些离开才好,你说呢?”说着,似笑非笑的望了过来。

“当然,当然……”绯瑶第三次尴尬的咧嘴,小鸡啄米似得直点头,有些狗腿道。

谁让她理亏呢!

谁让她如今对怕对上夏钰煌呢!

绯瑶低头直线往前头,心里一个劲的骂自己窝囊,随即一阵无语,为啥她觉得夏钰煌就是她克星?她干坏事时全让他撞见,也太巧合了点吧!

蹙眉看了一眼手腕上条条狰狞刀痕上如今又两道小小的牙洞,夏钰煌叹息一声,暗道一句麻烦!

希望这毒没那么早发作,撑到他与她分开为止。不然,这女人更加讨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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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章修改了了,那时候写的不好,有兴趣的还是可以去看一看重温,大致上的方针是没差滴,就是细节方面修改了一下下……

153、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视线越来越模糊,头也越来越晕,夏钰煌心神紧绷,暗自咬牙苦撑,神色平淡依旧,仿若高高在上的谪仙,一脸的云淡风轻,脚步的步子更是有条不理,实难看出丝毫不适。只是看不见的背后之下,他双手紧握,指尖泛白足渐转青,掌心落下深深地印子,却不敢弄出一丝的血痕。

额间不知何时早已溢满汗珠,脸颊泛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眼眸湿润迷离,像是一盏迷人的灯火,透着浅纱般的朦胧和唯美,清澈透亮,却又难以焦距。若非绯瑶自告奋勇的一直在打头阵,不然早已发觉夏钰煌的古怪——或者说,这打头阵也是某人的计谋?

渐渐昏暗下来的通道,绯瑶背脊越来越僵硬和直挺,警觉一直维持最高境界观察前方,小心翼翼又万分警惕,全身心的,因此忽略本应该最早发现身后夏钰煌的不适。

感觉到又是一阵眩晕和自身的神智对抗,夏钰煌有一种心力憔悴的感觉,暗恨这条路怎么比想象中的更长,简直超乎了他一开始计算,若是再不离开,只怕他真的控制不住了!

舌尖疼的麻木彻底失了知觉,身上除了行走的双腿,每一处都是伤,浑身的木然,没了疼的警觉,夏钰煌眼底不自觉飘过一抹苦涩。

而也就在这不久,夏钰煌终于知道自己到了极限,脚下一个踉跄,嘴里溢出一抹压制不住的血丝,气血翻涌间,大脑空白,两眼一黑,彻底失了知觉,“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前方的绯瑶倒是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回身看见不省人事的夏钰煌。眼底不自觉划过一抹焦急和担忧,赶忙将他扶起,唤道:“夏钰煌!夏钰煌!你怎么了?醒醒啊。醒一醒……”

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巴掌声接连响起,伴随着绯瑶是不是的呼唤而落。清脆有力,分外响亮。

看着自己通红通红隐隐肿大一些的手心,再看看夏钰煌满脸巴掌印横飞的脸,绯瑶心底的一丝怨气终于微微缓解了些,开始不情愿的仔细检查他昏迷的原因。

“事先说好,我这事行仁义之事,不是图谋不轨。事后你要是找我负责。或者耍赖的话,我要你好看!”自言自语着,绯瑶手脚利落的在夏钰煌周身游走,最后干脆解了衣袍。

傻眼的看着原本白皙晶莹。完美无瑕,光洁诱人的肌肤上多出的那一块块青紫伤痕,有些甚至泛了黑,久久不散,明显是血块凝结了。可见其用力程度。这么明显刚刚被人掐出来的痕迹,不难想象正是出自夏钰煌他自己。

指尖轻轻触摸手腕上的伤口,绯瑶眼底复杂难辨,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再也说不出半点话语。心思起伏间,或感动或无奈或叹息或惆怅或烦厌或激动……都一一掠过心头,百味呈杂,难解,无解!

“我究竟哪里让你中意了呀……”绯瑶看着伤口,又看了一眼面色极不平静的夏钰煌,轻声自问道,明知身旁的人不会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却忍不住又道:“我很平凡,也更加自私、卑鄙、无耻、残佞、无情……除了我自己,除了我认可的人外,我对他人的残忍你也应该知道才是……”

指尖闪过一抹白,隐没他体内,绯瑶立刻掌握了夏钰煌全身。

经脉膨胀、气血不足、寒热交加、剧毒跗骨……顶多再多片刻,筋脉破裂成为废人,剧毒腐蚀,寒热交替,沦为痴人……

“若是你打不动我,可见结局,若如此,你是否还会一开始这样选择呢?还真是,不死心啊……”

“嗯……”夏钰煌呻吟一声,脸色骤然一瞬间变得火红,整个人像是着了火一样烫的吓人。

“这真是……”绯瑶睨着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任何话语形容他,顿了半响,才叹息:“……你这是在逼着我做下决定吗?”

“瑶、瑶,我……嗯哼……啊啊……”喉间嘶哑,呼唤般的话语像是情人间的低咛,带着无限的风情和旖旎,让人心头一热。

绯瑶无语,眼底一片挣扎,随即悄然起身,一脸的面无表情,眼神寒冰凌冽,冰封三千里,无情的华光落下,竟然眼睁睁对着夏钰煌痛苦冷眼相对,无动于衷。

“瑶……嗯哼……呼呼,呼呼……啊……呃……”半是痛苦半是风情的呻吟脱口而出,夏钰煌一张俊脸憋得

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抹寒光清冽的匕首,绯瑶低低说着:“夏钰煌,你狠,难道我就不能比你更狠?”说着,寒光一闪,刺向夏钰煌的心口。

然而就在这个档口,一道黑影再次掠过,再次直扑夏钰煌,绯瑶的匕首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这个时间突然半路改道,眨眼转变却依旧急如闪电的对上黑影。

“唧唧……”一声凄厉的声音霎时划过当空,绯瑶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匕首刺中身体,浑身黑血溅洒的小小生物——一只似鼠非鼠的动物。

“唧唧……唧唧……”小东西凄厉的叫着,身子像是串烧一样被匕首死死的钉在墙上,徒劳无力的挣扎半响,黑珍珠般的眼渐渐涣散,失去神采,慢慢死去。

“啊啊……啊啊……瑶,瑶……嗯……”地上的夏钰煌还在神志不清中。

“我欠了你啊!”睨了一眼死去的小生物,绯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对着夏钰煌束手无策,苦恼的蹙眉,犹豫不决。

“啊啊……咳咳……”突然一口黑血吐出,夏钰煌绯红的脸色隐隐投了一抹青黑。

绯瑶心头一紧,知道时间不多了,如果她再不做出决定,夏钰煌就算活下来也没有丝毫意义。

“罢罢罢……”突然像是想什么,绯瑶原本不情愿的神色转变成了决然,一边脱下夏钰煌的衣裳,一边喃喃:“反正,泉也是这样希望这样的……”怎么听这句话都像是找借口。

“我就再信任一次好了……”叹息间,褪下自己的衣服,顿了顿,终是附上夏钰煌的身体,蹭着他炙热的身躯,喃喃一句:“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一片春光旖旎,**炙热间,时间流逝飞快,当夏钰煌终于恢复过神智后,立即发现身边多了的那个温暖躯体,嘴角不自觉弯起,勾起一抹又是苦涩又是愉悦笑意。

“这笑,真难看!”绯瑶出声,轻声道,“怎么,不喜欢?这难道不是你的目的吗?”说着,不屑的撇撇嘴,暗道一句:假惺惺!

“冤枉啊!”夏钰煌立刻喊冤,对上下方那抹清澈透亮,宛若水晶一样的眼眸,呼吸不由一滞,那火红的颜色,如血,更像夕阳,夺目的绚烂,刹那夺去了所有的心智,甘愿沉迷其中。

“呲——”绯瑶轻哼一声,满是不屑和不信,浑身还泛着点点酸痛,姿态慵懒,媚骨天成。

154、这被安排的命运

“我真的很冤枉,这次真的没耍心机……”夏钰煌小小声嘟哝一句,手却不自觉拥紧怀里温软的娇躯,头更是埋进绯瑶的颈间,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蹭着。

“你是狗啊,别蹭过来!”绯瑶嫌弃的一脚踢了过来,无力的很,捂着重点部位缓缓起身,不着痕迹的揉着酸软无力的腰部,一记瞪眼过来。这人,真不知怜香惜玉!

嘶——,暗暗吸了口冷气,眉间骤然打了好几个死结,好疼,好酸,好无力!该死的!

“怎么了?”夏钰煌跟着起身关切问道,随即眼尖的看到绯瑶暗地里的动作,立即醒悟过来,将人再度拥紧怀里,“很疼吗?”语气的怜惜意味甚浓。

绯瑶可没半分感动,有事不客气的一脚踹了过来,“早干嘛去了,一边去!”结果,整个人一歪,腿抽抽的疼,浑身无力的倒在夏钰煌怀里,脸色煞白,连连吸冷气,暗暗呼疼。

“对不起……”一手拥着佳人,另一只手来到佳人的腰部,轻轻揉捏着,希望减缓不适。

“你这是什么意思?”危险的眯眼,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和她又一次颠鸾倒凤,还是对不起其他什么?

夏钰煌,你要是敢后悔就试试看!我月绯瑶发誓:绝对会把你大卸八块!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对不起,我太粗鲁了。”夏钰煌低低道歉,根本就不知道怀里的人儿在哪句话以后瞬间在大脑闪过的无数折磨人生不如死的刑罚。

“哼!”冷哼一声,绯瑶垂头心安理得的享受夏钰煌的服侍,舒服的眯眼。

一时间,场面静了下来,但夏钰煌嘴角的笑意却丝毫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明显,气氛也显然十分融洽、自然和温馨。

“瑶……”夏钰煌低低唤道。

“嗯?”绯瑶抬眼腻着他,浑身慵懒,娇媚可人。宛若无骨的妖精一样,媚眼勾人,气息如兰,香醇如酒。

“不躲我了?”眼眸转为深幽,夏钰煌呼吸一滞,移不开视线。

绯瑶顿了顿,在夏钰煌幽暗的眼眸对视片刻,很干脆的拉过他的衣领凑近,一脸凶狠,直接霸道宣布:“夏钰煌。你听着!我月绯瑶做事向来是决定了就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选择去后悔!既然是你招惹的我。那么从今而后你就是我的,我一个人!”

“在你对我没感情或是厌烦以后,你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同意与你和平分手。但你要是敢在和我交往以后背地里再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小心我阉了你!即使你成了大夏的皇帝也一样!”

“还有,你现在的那些个莺莺燕燕也给我赶快找个借口解决了,以前我不管,但是现在……”视线瞄了一眼夏钰煌耸起的下身,鼻尖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归我管了!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只有一个人能触碰!别人休想染指!你最好……唔……嗯嗯……”

话还没完,夏钰煌就满脸开怀的吻了过来。脑袋被托住,一阵深情的拥吻,缠绵而腻人,温柔又醉人。

好半响,夏钰煌才放开差点不能呼吸的绯瑶。一阵剧烈的喘息。

夏钰煌道:“当然,我一直是洁身自好的,要不你再检验检验?”

“滚,想占便宜就直说,甭这么拐弯抹角的!”

“瑶的意思是说,我想做什么就直接做就好了,你不反对?”

“哪有……”不等绯瑶回神的机会,夏钰煌一把抱起她截口,很无耻的将误会进行到底,“那真是太好了,反正你还怎么有精神,我们再来一次吧……”

随即又是一片春气满园,遍地桃花开,男女混杂的呻吟……

“你果然变了很多……”幽幽的白雾里,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夏钰煌面前,男子清冽的声音带着一摸化不开的狠戾和无情,还有三分的讥嘲。

“你来了……”夏钰煌仿佛习惯了一样面不改色,神色如常,一手拥着已陷入昏睡的绯瑶,一手替她穿戴好衣服,语气淡泊,看不出丝毫波动。

“呲……”影子更加不屑,与傲然有自信,“你这是在防我吗?我又不是么看过,没必要这么紧张吧,反正到最后,赢的人依旧是我。”

“她若清醒以后知道这一生已经被你安排好了所有去路,包括借尸还魂都是为了你一个人的私心,不知道会不会让你前功尽弃呢?”黑影玩味的说道,让夏钰煌骤然一僵,顿了所有的动作,脸色一变,虽然一秒后恢复正常,但影子似乎已经心满意足了,周身透着一股舒畅。

“若如此,你也休想再见到她!”将人拥得紧紧的,夏钰煌心头抑郁的透不过起来,语气冰冷而无情,透着绝对的威压和不顾一切毁灭的疯狂,杀意肆意倾泻,一脸的决然。“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在得到!”

“你——”黑影气急败坏的一声想说什么,却被夏钰煌一把截住,再次开口道,语气冰凉:“风倾,注意你的态度,再怎么说我还是你的主上!”

“那是以前!你的时代早已过去了!我如今是自由之身!”被称为风倾的影子瞬间跳脚,低吼。

“自由之身?”夏钰煌呲笑,睨着他:“就你现在这样?被束缚在一个地方?”

“你……”风倾顿时说不上话来,心里憋屈的很,他成为如今这般摸样,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功不可没!

“你要搞清楚,就算你自由了,你老子还在我手上握着,惹毛了我,我直接将风后宰了,魂飞魄散!”

“你卑鄙!无耻!混蛋!忘恩负义!”风倾再次跳脚,气急败坏的闷声怒骂:“别忘了没有我们风家,就没有如今的你!”

“那又如何?就算你说我时代过了又如何?我既然能够创造一个盛世之后毁灭了,那么如今活下来的我,又怎么不能再创造一个更加繁华是盛世来!没有你们风家,还有别家,还有吴家、陈家、刘家……代替!”夏钰煌傲然而立,满是睥睨天下的自傲和自大,唯有看向怀中拥着熟睡的少女才会闪过一抹别样的柔情。

“果然桌上那个位子的人都是些忘恩负义、卑鄙无耻、龌龊下流、阴险狡诈……的小人!”一通发泄的借题发挥,风倾深呼吸归于冷静,话锋一转,自制道:“……反正,事实如此,无法更改,你的目的终究是达到了。”

是啊,终于……

夏钰煌看向怀里的女人,一阵感慨万千。费尽心机,不折手段,耗尽所有,终于!终于将其拥进怀里——这次,是心甘情愿的。

“那么,你是否也该履行你的诺言了?”风倾严肃问道。

“……嗯,我知道。”半响,夏钰煌颔首,“在不久之后。”

风倾闻言,不满了,视线转向绯瑶,目不转睛。

“为何不是现在?”

“你认为这女人可以一下子接受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男人一起?”夏钰煌鄙视的一眼睨了过来,“别忘了过去我们三个是怎么纠缠不清的,这女人到了最后要死了也依旧理不清我们两个人,你觉得不彻底改变一下结果会如何?”

风倾又有是一通沉默。

“我们说好,各退一步,但也只是我们而已。今生不改变,依旧重复了前世的种种,那么,我又是为何做出牺牲?你又是为何妥协?总要是不同的结局,这一世才有意义不是吗?”夏钰煌淡淡的说着,语气淡泊,却给人一种“确实如此”的感觉,无法违背。

“看来你都做好部署了……”风倾叹息,看着但笑不语的夏钰煌,心里越发如此觉得。“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吧,但你总要给我个确切的时限和人数,你一离开这‘梦’里虽然会前尘尽忘,但总会有禁制存在,我不能一直不明不白等下去,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身旁一堆男人围绕。”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分毫不让。

“……”夏钰煌视线一凝,低头看向怀里的睡着了,一脸妩媚妖娆间又纯真无害的女人久久不语,眼底的嫉妒不甘掺杂点点苦涩和无奈,那么深,那么浓,像是刻在骨子里再也不掉一样……

155、幽幽一叹息,沧桑

大夏,仙尘宫,夏无殇与一名老者正静心的下着棋。

“国师,如何?”一盘棋终了,夏无殇看着棋盘上的黑白两子,不由长长的舒了口气,一语双关,淡淡问道。

“陛下的棋艺又有所长进,若不是老朽痴长几岁,只怕已经输了。”国师淡淡一笑,洒脱道,眼眸深幽,像是看透万物一样的深邃和犀利的透彻,眼底的华光微敛,就像一位普普通通的老人,满脸皱纹,只是满面的红光,一副再活上几十年也不会有问题的样子。

“国师谬赞,朕还有有些知之明,正因为如此才有大夏如今的繁华昌盛。”夏无殇苦笑,对国师更是一脸无奈。“国师明明知道朕想问的是什么,还是不要和朕再打哑谜了。”

“唉……”国师半眯的眼眸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叹息一声,“陛下,老朽之前就说过了,太子乃真龙降世,天定皇者,睿智之人,陛下若是传位太子殿下,大夏一统天下之日亦不远矣。”

“但是,国师给煌儿出生之时算的批注,却远不止这些。”夏无殇沉声道,拱手,言辞恳切:“还请国师不要在瞒着朕了,那后半句‘凤若归,龙之陨,半疯敛,求执愿;得,则天下兴,帝王巅峰,失之交臂;失,则灭世修罗,遥遥长恨,一生难圆’是何意?”

“陛下何苦执念,有些事,糊涂,也是一种幸福。”国师说着,却见夏无殇没有丝毫松懈的表情,转而忧伤的望向夜空,半响才轻声道:“那是太子的劫,心中的魔,轮回转世,只求这一念想满园。”

“这……”夏无殇沉凝,迟疑的看着国师,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

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吗?

“陛下无需多问。亦不需要为太子安排后路,太子早已成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况且他已经走在命定路上,无人再难改写。到来最后,唯有两条路而已——生,则一起生,死,就一起死。”最后一句冷酷的话语让夏无殇心头一惊,欲言又止。但一想到那话语里的意思。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不再言语。

“更何况,如今比起太子,陛下更应该担心一下自身才是。”国师话锋一转,眼底是看透一切的清明和沧桑。直直的望着夏无殇,蹙眉说了一句:“面相上看,陛下有血光之灾,而且就在这一两日。”

夏无殇大震,心头一冷,额间不由溢满冷汗,赶忙道:“不知国师有何良策?”

国师定定的看着夏无殇半响,蹙眉深思片刻,展眉说道:“无妨。陛下放心,有惊无险,只是……”斟酌片刻,又道:“心伤虽然难愈,但陛下切莫忘记。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太子一时半刻恢复不了,还请保重啊……”

“善恶难分,黑白莫辩,人性……人性啊,究竟又值几钱?……”幽幽长叹,国师眼底闪过一抹沉痛。

夏无殇听得心头再次一冷,隐隐明白了什么,心头一下子压了万金般沉重不已,不安浮躁着。在与国师相谈片刻后,便起身告辞了,一身的阴郁,蹙眉不展的回到了御书房,满心的凉。

“父皇——”歌舒墨手里揣着东西,一身锦衣华服的优雅走来,惊鸿若翩,美得惊人,仿若九天仙神,不日就要踏云而去。

“墨儿,你怎么来了?”

“孩儿有罪,请父皇降罪!”说着,重重跪地,一脸的愧疚不安,搞的夏无殇晕了晕,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什么事这么严重,你起来再说。”不忍最爱的儿子长跪,夏无殇如此说着,但歌舒墨却并未起身,只是跪着挪到夏无殇的桌案前,将一份类似奏折的东西放在上面后,退了几步,磕头,沉重道:“请父皇看看再说吧。”

夏无殇狐疑的摊开,一目十行的阅读,待看到一半脸就黑了下来,恶狠狠的瞪着歌舒墨,气势外泄,道了两字:“胡闹!”

“他夏钰煌发神经,你怎么也跟着大脑发热,天子岭深处那是他一个人能去的地方吗?简直胡闹!”夏无殇显然气的不轻,连最基本的风度都抛到一边,张嘴不雅的来了句“发神经”。

歌舒墨嘴角一抽,显然也没想到自家父亲大人气到不顾帝王之威的骂人,低垂的脸有些扭曲。

“还有那绯玉公主是怎么回事?怎么每次都有她是事?夏钰煌他是脑袋抽筋了,那谣言还没彻底搞定呢,如今却又找她一同进入,他们是怎样?想造反啊!”

“还请父皇看完。”歌舒墨磕头,沉声道。

夏无殇忍着气又看了下去,随即黑着的脸转为青色,越来越难看,不待看完,就扔了出去,霍然起身,怒骂道:“畜生!”比之前更加阴郁的怒火节节攀升,不怒而威的气势难掩的愤怒和伤心。

“请父皇息怒!”再次磕头,歌舒墨见状却是松了口气,夏无殇这样子,是信了。

他不知道,夏无殇正好从国师哪里回来,心情沉重,又将那番云里雾里的话,隐隐猜测之时,他这一份案卷正好证实了过时的预言和他的猜测——所以,纯粹误打误撞。

“这个畜生,竟然想逼宫!反了天了!来人!来人……”夏无殇怒气冲冠,眼底寒霜冻结,低斥着。

“父皇息怒,父皇且慢。”歌舒墨连忙阻止夏无殇,沉重到:“父皇不可啊,大皇兄……”

夏无殇一听这称呼更怒了,“什么大皇兄!那逆子竟然想弑父篡位,简直是畜生!你还客气什么!朕没有这样的儿子!你也没有这样的兄弟!”

“是是是,父皇说得对,大……不,是夏晟建,夏晟建……”被夏无殇的冷眼一瞪,歌舒墨连忙改口,擦擦冷汗:“父皇,虽然此事已经确认,但也只是鎏影查到的消息,又是由皇儿交与的父皇,若是此刻捉拿夏、夏晟建,一旦事情抖落,被人知晓只怕……只怕有人反会说我等心狠手辣,为了皇位不惜诬赖兄长……说四哥无情无义,栽赃陷害,毕竟没有这一事实……”

夏无殇眼神犀利的看着歌舒墨,冷冰冰的视线带着帝王的威压直扑而来,宛若一直野兽正无情地盯着自己,只要自己一有异动,就会扑过来一记将自己咬死在嘴下。

“那你说,该怎样?”心头却是一片苍凉。天家,注定无亲吗?

156、血宫廷,繁华落幕(二合一)

(猫扑中文 ) 夜色寂敛,皇宫内一片寂静,灰暗的黄色灯笼照亮前方的一个角落,却更显得夜色深沉,除了轻微的侍卫巡逻值夜的卫兵外,再无一人晃悠,安宁的死寂。

高高的宫墙之上,一道道黑影仓促又隐秘的掠过,悄然无息的凑近侍卫,手脚麻利的捂住嘴,然后一刀割破喉咙,血色溅染,那倒下的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无声的残酷。

黑影明显训练有素,而且个个武功高强,不下片刻就解决完了所有士兵,打开城门,迎着自己人大摇大摆的进入,肆无忌惮的大开杀戒,一路的猩红扩散……

“主上,迄今为止一切顺利。”黑影来到夏晟建身边,低声汇报。

“父皇……夏无殇在哪?”眼底掠过一抹残佞,夏晟建突然开了口,阴森的问道。

“御书房,墨王今夜不知为何入宫,与陛下一起。”

“歌舒墨?”他怎么突然进宫了?眼底的嫉恨越发浓郁了,夏晟建一脸狠戾,阴冷道:“本王要活的!”待成了阶下囚,看他怎么玩死这人!凭什么得到那人那么多的疼爱!

“是。”

“我等现今损失了多少人?”夏晟建思量道,心头还是谨慎的,粗略的估计一下得失和成败的可能。

“回主上,一共十五人。”黑影不到丝毫感情的回应,仿佛死去的是无关紧要的他人,而不是朝夕相处的战友。

“哦?”有些意外的挑眉,夏晟建一脸的难以置信,心头掠过疑云,似想到什么,又道:“歌舒墨半夜前来觐见是为了什么?给本王查清楚了。”

“是。”黑影闪身离去,转瞬消失,没过了一会又返回。如实道:“主上,太子独自一人进了天子岭深处,墨王请罪。皇上正大发雷霆,貌似将所有影卫都差遣了过去寻找太子。以防万一。”

“哈……”夏晟建只觉天上一块馅饼砸了下来,不由笑出声来。这简直天赐的良机!

果然,他才是天定的真龙,不然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心头最后一根神经断裂,夏晟建一扫阴郁,满脸的春光和得意,一脸自得。轻柔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如此,那还客气什么!杀!杀个干脆!”

“是。”黑影人满身煞气的领命,执行任务。

夏晟建看了四周,顺着血腥一路走来。漠然又冷酷的看着一具具倒下的尸体,许久,不由呲笑一声,怡然自得的自负道:“什么禁宫,也不过如此罢了!”

一时间。整个皇城黑影乱窜,杀机起伏,遍地的猩红流殇,哀鸣的呜咽彼此不断,却没有一个人获救。一路的绝望在夜色的掩盖越发浓郁而深邃,残留的气息也尽是怨恨和不甘,满地的残妄,满园的哀戚。

这边是杀戮起伏,危机四伏,而在御书房这边却是截然相反。

夏无殇满腔的怒火加郁火,心头简直是装了几十斤**,如今就差一个火引将其点燃。

“你们这些个不孝子啊,朕怎么就生出你们这些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出来……原以为有一两个是好的,那想全是坏银!朕这是招了什么孽,生出你们这些个东西,简直就是来来害朕的……”夏无殇碎碎念,人老啦,就爱发发牢骚。

“……”歌舒墨跪在地上一头的黑线,嘴角一个劲的抽搐中,一个劲后悔为啥自己就这么歹命,好选不选的过来成为垃圾桶?

他才发现,自家老子竟然还有这个缺陷——简直比老妈子还牢骚!

这都过去多久了?貌似从他进来以后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除了一开始的几刻钟讨论正事,二人拍案决定以后,他就一直跪着聆听教诲一直到了现在还没个完!

哦,我的四哥啊,你快点回来吧!再不回来,我们这些个皇子在父皇的眼里个个都成了忘恩负义的东西了!

这跟我什么事啊,是你说时机到了,可以将计就计的铲除那些个苍蝇了……

“夏钰煌这个逆子,好死不死的去天子岭也不跟朕说一声,还拉着个名声臭气熏天的女人一起,他是怎样?觉得朕很闲?还是觉得自己了不起到能够一统天下了?朕还没死呢!他只是太子呢!简直是太不像话了,我们夏家一直以来的声名啊……”夏无殇接着碎碎念,老脸上掩盖不住的不满和无奈,以及忿忿。

“父皇……”歌舒墨实在是受不了的出声,满是无奈的语气。

再听下去,他的耳朵都要起老茧了。再好的修养,再好的无视功力在这么一通接连不断地“骚扰”下也要禁不住破功。说实话,歌舒墨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足见功底深厚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训练出来的。

但姜还是老的辣不是?

“四哥也是无可奈何……”

“见鬼的无可奈何!”夏无殇跳脚,“虽说祖训有云:天子岭藏有绝世之物,但千万年逝去,那些宝物就算再神奇估摸着也成了废物了,顶屁个用!他夏钰煌又不是废物,没能力,要那些个有的没的干嘛!他是太子,又不是独行侠,去探什么宝!”

“我大夏国库的宝物难道还少了?还是说他夏钰煌穷了?还亲自,简直就是烧了脑子,糊了!”夏无殇大骂特骂,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摸样。

“……”歌舒墨低头,嘴角抽得更厉害了。得,貌似怒火更炽热了,他还是不要再去触老虎胡须好,省的自掘坟墓!

“父皇,夜半更深,您怎么发如此大的火?咦?九弟,你怎么跪在地上?难道是你惹得父皇如此大发雷霆?”夏晟建一脸意外地假假走了进来,一副吃惊的摸样。

歌舒墨听得心头一呕,直想吐,连忙低头收敛情绪,再抬头也是一脸的意外。

“大哥怎么来了?这个时辰已经宫禁了才是。”

夏无殇眯着眼,眼底冰冷一闪而过,淡漠一句:“老大怎么来了。”

“参见父皇。”夏晟建施施然道了一句。却没有下跪,躬身一礼之后又自动起身,那无形的嚣张让原本还存着一丝丝侥幸的夏无殇眼底的希冀彻底消失。看着夏晟建的目光自此是完全冷漠和上位者自古的威严。

“嗯。”淡淡一句,夏无殇冷意一闪。随意问道:“你夜半前来有什么事,说吧。墨儿,你也跪得久了,起吧。”

“谢父皇。”歌舒墨看这情形,不由心头叹息,隐隐担忧的扫过夏无殇,摇晃身子慢慢起身以后也是站在靠近夏无殇一边。以防万一。

夏晟建瞥了他一眼,对夏无殇郑重道:“孩儿斗胆,还请父皇退位让贤!”

“放肆!”原本因为歌舒墨的举止而心头一暖的夏无殇见夏晟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心头的怒火再次飙升。直接怒吼:“夏晟建,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还请父皇退位让贤,拟定诏书。”夏晟建不卑不吭,一脸的强硬的说道。完全不惧怕夏无殇的怒火,一副底气十足的摸样。“传位于我的话,孩儿保证,一定会孝敬父皇这个太上皇的。”

话里头潜藏的威胁就算再蠢笨的人也听明白,更何况夏无殇与歌舒墨二人。夏无殇当即气的说不出话来,眼底燃着怒火,狠狠地盯着夏晟建,满满的杀意。

“大哥,你太不像话了,怎能对父皇如此无礼,还不快快赔罪,此刻若是你说一句玩笑,父皇想必也不会重罚于你,不若父皇当了真,你可真的……”不待歌舒墨说完,夏晟建就冷哼一声,截口:“‘可真的’怎样?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九弟,父皇一直偏爱与你,可没想到了此时此刻你还说这些话来,真是天真到无药可救!”

“唉……”听着话语里浓浓的嫉恨不敢和怨愤,歌舒墨便知道他说什么也没有了,眼前这人已经被迷了心,不可能听得到的。

“父皇,本王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整个皇宫已经是我的了,只要你写下退位诏书,本王也不会为难你!”说着,叫黑影落下,几十个浴血的黑衣人将夏无殇与歌舒墨二人包围,封住了所有的退路。

歌舒墨一个跨步来到夏无殇身前护卫,夏晟建也不阻拦。

“好大的口气!”气势收敛,夏无殇摆手让歌舒墨退到一边,冰冷的看着一名名黑衣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夏晟建身上,冷冷骂道:“孽畜!”

“皇上何必如此动怒,要不是皇上你一直以来的偏心,皇儿也不会如此偏激。”宸妃推门而入,一脸冷然的说道,气势十足。

“宸妃,你也参与其中?”眯着眼,夏无殇面上一派冷酷。

宸妃复杂的看着夏无殇,垂眼说道;“陛下,还请成全皇儿吧,皇儿不是说了会让陛下好好的成为太上皇了吗?何苦执着。”

“好个何苦执着!”夏无殇冷笑,随即转向夏晟建,突然问道:“你一直藏了这样心思,是不是?”

“父皇,孩儿也想问父皇一句:我才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为什么你最宠的却是夏钰煌和歌舒墨?”夏晟建一脸怨恨的瞪着他,“我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在诸多兄弟姐妹中,你唯独无视我?我哪里不好?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夏无殇骤然冷笑,宸妃看着心头一凉,无端心慌起来。“就凭你不是朕亲生的!”一句话,全场死寂。

夏晟建一脸呆滞,宸妃如遭雷击,歌舒墨也是一脸惊骇莫名,唯有夏无殇最为镇定淡然,心头隐约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当年父皇赐予宸妃与朕为侍妾,当夜朕却因为一分江南急报而去了皇宫面见父皇,彻夜未归,回来后却被管家来报五弟心情不虞,特来找朕喝酒,醉了,与宸妃你一度*。”

“不,不可能……”宸妃脸色惨白,摇摇欲坠。随即想到这些年来夏无殇一次也没有来过她这里后,脸色又白了三分。

“朕本来想将你送与五弟,随知战事将起,五弟被父皇派了出去,而此一去后再也没有回来。待得知你怀有身孕后,朕也无法再去计较,毕竟那是五弟唯一的血脉,之后也就一直这样将错就错了下去。朕本想,五弟的孩儿与朕有缘,反正就是一个名头,朕也无需计较,成为朕的义子也能弥补朕对五弟的亏欠,五弟之后,朕怎么也是不能不管的,哪知道养虎为患,简直畜生都不如!”夏无殇冷哼,再也没有好脸色。

宸妃两眼一闭,晕了过去,一旁的夏晟建也是深受打击的摸样,歇斯底里道:“不,不是的,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这只是你不想让我登上皇位的借口!为了夏钰煌所找的理由!他那里好了!哪里!”

“就凭他是朕的亲生儿子这一点,你就比不上他!”夏无殇再次打击道,“还因为他是朕心爱女子为朕生下的孩子之一,你这个畜生怎么可能比得上!”

“啊啊啊……我杀了你!杀了你!”夏晟建一脸疯魔的嘶吼,歌舒墨叹息一声,拍了拍手掌,眼前骤然多出几十道影子,与夏晟建的人交战一起。

“墨儿,不错,你这几个影卫都赶得上朕的了。”夏无殇看着黑影交战,随即赞道,完全无视被她几句话刺激的完全疯了的夏晟建。

“父皇,你就闲着吧!待四哥回来知道这些消息有你受的!”歌舒墨睨睨还在叫嚣的夏晟建,呲笑一声,不屑道:“我还真不知道,父皇你竟然让别人带了绿帽子……”

夏钰煌脸皮一抽,骂道:“不孝子!跟你老哥一样都是没心肝的!”

“哪里哪里,多谢父皇夸奖,皇儿会再接再厉的。”夏无殇噎住,一阵咳嗽,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歌舒墨,气哼哼的别过脸。

“怎么,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人一面倒的情况,夏晟建差点瞪穿了眼珠子,鬼叫连连,“来人啊,来人啊……”

“砰……”大门被撞开,一干侍卫跑了进来,对着夏无殇遥遥一拜,齐声道:“参见陛下。”

夏晟建看着皇家侍卫,脸色再次铁青,只听领头上的将士上前一步,如此说道:“启禀陛下,擅闯皇宫贼人共三百二十九人,已全部捉拿归来,无一人死去,请陛下示下。”

踉跄一步,夏晟建一脸死灰的跌坐在地,满脸的颓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再无东山再起之机,之后是什么他也无力再去听,再去看,双眼茫然,一片死寂。

他,竟然不是夏无殇的孩子……不是……

“大皇子逼宫,大逆不道,实乃死罪,剥其王位,打入死牢,择日问斩,诛九族!”夏无殇阴冷的看着下方的夏晟建,随即闭眼,说的决然。

“是!”……

ps:

实话,本人真心不擅长写宫廷,对勾心斗角的更是看一次心力憔悴一次,最不喜欢阴谋那些。而且这些也不是本书重点,因此这一段就马马虎虎过了吧!望请见谅。

接下来通告一声:反正要端午了,忙的死去活来。传统就是明后天外婆、奶奶家乡下两头跑,纯粹乡下,没有网的,也不确定啥时候回来,明天这章今天算是加进去啦,四千多了,打了一下午,呜呜,手疼……猫扑中文

157、男人,真真可怕

逼宫之事告一段落,夏无殇作为帝王的狠辣一览无遗,已经满地血红的皇宫如今更是笼罩上一层死的阴影,更添三分的残酷和无情,那明黄的高大宫墙像是一道天壑,阻隔了人间所有该有的温情和幸福,简单和纯净。

自皇宫出来已天露白肚,歌舒墨揉揉有些酸胀的眼皮,微微感叹一声人世无常后,随即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天子岭外围,与夏玉霄、夜流寒二人相会。

天子岭,夏玉霄与夜流寒站在一起,一个面带淡淡微笑,一个面色阴沉,一个仿若游山玩水的悠闲自在,一个握紧手中的剑,犀利的望着森林深处,一眨不眨的等着结果。

一阵马蹄声传来,夏玉霄挑眉,望着来处轻声一笑,“来了,看来那里处理好了呢。”

夜流寒撇撇嘴,不置一词,继续瞪着森林。废话,都证据确凿了,那抵赖得了!

没过多久,歌舒墨便骑着马风尘仆仆的过来,“怎么样了?”

“还没结果呢。”夏玉霄睨了一眼夜流寒,风情万种的笑起,“进去的人未回。”

“那也是好消息。”歌舒墨松了口气,转向明显不安的夜流寒不由劝慰一句:“四哥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既然他敢独自行事,那定不会有事,夜二公子无须如此担心。”

“哼。”夜流寒别过脸,无视,摆明了不待见他们两个。

夏玉霄翻白眼,他还不知道夜流寒气量这么小!摇摇头跟着无视,和歌舒墨聊了起来;“你哪里看上挺顺利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快!”歌舒墨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就忍不住扶额呻吟,“我半条命都快折腾没了!”

夏玉霄来了兴致,催着歌舒墨讲一遍,歌舒墨被他弄得烦了。便简简单单的过滤了一遍,最后的总结是:“我才知道父皇也是那么啰嗦的一个人,四哥真辛苦。不仅管着国家大事,还要忍受一旁父皇不要命的唠叨。简直堪称地狱……”

夏玉霄愣住,随即哈哈大笑,就连心情不虞的夜流寒听得也不由弯了弯唇角,歌舒墨神色越发幽怨了,一脸深闺怨妇的摸样,看上去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让夏玉霄笑的更加肆意。

“不过。基本上的障碍全除了。”郁闷的摸摸脸,歌舒墨一阵气闷后又道:“夏晟建全灭,夏武扬基业半毁,夏瑞梁和夏嵘战也因此差不多了。真可谓一石多鸟,以后轻松多了。”

“那敢情好啊,省了不少功夫。”夏玉霄嬉笑一声,对夜流寒致敬,“当然。这也多亏了夜二公子,没有鎏影,我们哪能这么轻松的一网打击!”

“哼。”夜流寒不屑的哼哼,鄙视他们两个,“卑鄙、龌蹉!”同时也对她们提高警觉。这几个人,果然不是善茬!

以后小心别被黑了。

“此言差矣,比起夏晟建那几个,我们算是善良的,我只是揭穿了他们阴谋,可没有耍手段。”歌舒墨微微一笑,绝色倾城的晃花了在场人的眼,对此夜流寒依旧满脸不屑。“再说了,这世上又有哪一个人称得上干干净净?我只要对得起自己,问心无愧就成。”

夏玉霄轻声笑起,风姿翩翩,一派优雅贵公子的摸样。

又过了许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片刻,走来一群人,夏钰煌被保护在正****,怀中抱着一名少女,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夜流寒还是第一时间相迎,心头紧绷的神经一松。

浑浑噩噩间,绯瑶醒了过来,睁眼的第一眼对上的就是熟悉的朱红木栏以及轻轻晃动的床纱,不由愣住。

“公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流寒?”绯瑶思绪还有些混沌,看到夜流寒的时候还很迟钝,摸样有些可爱的呆傻。

“咳, 公主有何吩咐?”夜流寒不自在的别过眼,耳朵诡异的涌上一抹红。

“我回来了?”绯瑶弹身而起,瞪眼。

“嗯,是太子抱着您出来的。”

“夏钰煌?那他人呢?”揉揉额头,空白的大脑终于涌上一段记忆,绯瑶想起他们的相处,下意识问道。

“太子送回公主,自然回了东宫。”琴沐风推着轮椅,面无表情的说道。

“沐、沐枫啊,你好啊……”隐隐觉得不对劲,绯瑶又再次想起貌似这次她的离家出走的,呃……不由一阵心虚。

“公主,你和太子很熟?”琴沐风淡淡问道,眼睛却闪过一抹犀利和看清一切事实的清澄。

“还,还行。”熟,当然熟!都被吃干摸尽不知道多少次了,这次还私定了终身,能不熟嘛!心里嘀咕着,绯瑶干笑,却不敢说不出口。

夜流寒也想起森林的那一幕,站在一边沉默看着绯瑶不语。

时间一久,绯瑶被这两个美男盯得一阵不自在,虚张声势,恶狠狠道了一句:“你们两个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夜流寒嘴角一抽,还真不客气!哪有这么说自己的,公主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琴沐风眼一寒,语气危险:“公主?”

呃……绯瑶抖抖身子,小心翼翼,“什么?”

“你以前任性我不管,反正是钧寒帮你收拾的烂摊子。”琴沐风面无表情的开口,绯瑶听得脸皮就是一阵痉挛,无语。“但是如今钧寒不在,由我管家。”说着,话语里那一抹阴森之意特别明显。

夜流寒同情的一眼睨了过来,让绯瑶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只听琴沐风道:“公主此次任性的作为一再发生我会十分头疼,所以还请公主你好好的呆在这里休息,一步也别想出去。我以命人守住这屋子所有的路口,若公主打伤人或是再次潜逃,我就将你绑在床上,一日三餐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看你还怎么胡闹!”

嘎嘎……

头顶一派乌鸦飞过,绯瑶霎时脸黑,这是变相的关她紧闭是吧?!还有那个威胁也很无语哎,为啥是绑着她后由他看着?!

“我在钧寒哪里得了不少的好药,一定可以好好款待公主的。”琴沐风“轻声细语”接着道,绯瑶额头不由溢出豆大的汗珠,汗颜不已。

ps:

有点卡住了,抱歉……

158、与君本陌路,难圆

大夏,东宫。

夏钰煌一身历劫归来的疲惫摸样去见了夏无殇报平安,没过半响就被夏无殇一脚踹了出去,扼令他好好休息,不休息好就不用出门了,跟着一大堆的赏赐涌进东宫,太子妃等一帮侍妾自然也是一阵驱寒温暖的关切,太子妃林清雅更是亲自端着汤药求见,结果被夏钰煌贴身太监拦在门外。

“太子妃赎罪,不是奴才为难太子妃您,实在是太子嘱咐过奴才他要安歇,任何人不得打扰,即使是您,没有太子爷的吩咐,奴才真的不敢放您进去。”太监皱着一张苦哈哈的脸,低声下气的说着,林清雅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万般无奈之下,将食盒交与太监,憋着一肚子气离开了。

待林清雅走远,确认不会再回过身来,太监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抹了把汗,暗呼:终于走了!随即拎着食盒踏入书房,看着坐在书案上正一本正经发呆的夏钰煌,又看看旁边静默不语的歌舒墨,和一副饶有兴趣研究的夏玉霄,一阵无语。这屋里的气氛,诡异啊!

“殿下,这是太子妃特意做给您补身子的。”太监恭敬地弯腰出声提醒,夏钰煌凝神,瞥了一眼太监手里的食盒,淡淡道:“倒了。”

“是,太子。”太监也不意外,只是心里叹息,暗暗郁闷:也不知怎么的,明明太子妃她们一干侍妾个个都长得如花似玉,貌美如花,才情也是顶好的,为啥就是得不到太子的青睐,这么不待见呢?

太监拎着食盒准备拿去处理了,歌舒墨却在这个时候出声了。

“等等——”太监顿住,狐疑的看着歌舒墨。歌舒墨拧着眉看着夏钰煌一脸的担忧,劝服道:“四哥,这怎么说也是四嫂的一片心意。倒了却是太过可惜了,若让四嫂知道。定要伤心好久,你也许久不曾吃过东西了,还是吃些吧。”

“不用。”夏钰煌瞥了一眼歌舒墨,眼底幽光一闪,又看了一眼进退不得的太监,目光有些冰冷,“还不下去!”

被那冷冰冰目光一扫。太监吓得三魂七魄不见了两魂三魄,脸色煞白的气匆匆走了。

“四哥,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歌舒墨拧的眉峰更紧了,心底不安的感觉涌了上来。

“我才是我要问你的。什么意思!”夏钰煌反击,又把话问了回去,这些,连夏玉霄都忍不住蹙眉了。

“四哥你是太子,不说大婚。就是现在,你当太子已是五年了,到如今仍未有子嗣,无论父皇再怎么偏袒你,群臣再怎么认定的能力。你把那帮兄弟整的再过分,若是此事不提上日程,终究是一隐患。只怕会引来敌派的反击,与我们不利。”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目的,歌舒墨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让夏钰煌霎时脸黑。

“这是你不用管,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说着,以牙还牙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都成亲五年了,你这个做弟弟的是不是也别胡闹,该给我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咳……”歌舒墨心虚的垂眼一阵狂咳,怎么这么一句自己就引火烧身了?其他的什么话再也无法说出口了。要是把夏钰煌惹毛了往父皇哪里参一本,估摸着他逍遥的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

夏无殇如今没有逼着他成亲虽然和他自身的忙碌有关,但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在于夏钰煌保他,若是失去夏钰煌的庇佑,他想想都觉得心寒。

“四哥,你不会心里有人了吧?”夏玉霄倒是横插一句,一言直接命中红星,夏钰煌看着他,许久才点头。

“不会是月绯瑶吧?”夏玉霄猜测,歌舒墨一眼“你有毛病”的横了过来,心里却是祈祷:千万别是千万别是千万别是千万别是……

夏钰煌有些惊异夏玉霄的敏感,许久,在二人阴晦希冀的目光,缓缓点头,应道:“嗯。”

“哗啦啦——”两道天雷当空划过,歌舒墨与夏玉霄霎时被雷的里嫩外焦,傻眼。

“四哥,你疯了!”歌舒墨弹身而起,一脸气急败坏的怒吼。

“你神志不清,脑子坏子……”夏玉霄双眼涣散的喃喃一语。

“我很好,没疯,也很清醒。”夏钰煌很冷静的开口。

“好你个毛!”喘着气爆了口粗,歌舒墨一张脸狰狞着,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你什么人不选,什么人不挑,怎么偏偏看上那个女人!玉霄说得对,你脑子确实不好使了!”

“那可是月绯瑶!流月的公主!还是预言有可能成为那个的存在。如果是这样那也罢了,反正女皇也不待见这个女人,但是……”重重的喘息着,歌舒墨粗红着脖子,半响震天一吼:“那可是绯玉公主!名声臭成那样,又是残花败柳之身,性子又那么恶劣,她哪一点让你看上眼了!大夏国土多少的良家闺秀任君挑选,你偏偏去惹哪个比粪坑还臭的,你不是疯了,就是傻了,脑子进水了!”

一旁的夏玉霄更是连连点头,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

夏钰煌表情淡定,认真辩解一句:“绯瑶没你们想的那么不堪。”他说的是实话。

而且,心中也有个声音在诉说:不能放开,不能放开……绝对不能放开手!

当然,此绯瑶非彼绯瑶,差距大那是肯定的。

“哈……”歌舒墨和夏玉霄再次齐声无语,这人,真的不正常了!

“这事你们别管,我有分寸。”再次淡淡一句,夏钰煌一派云淡风轻的摸样看的一旁两个男人再次无言,脸皮直抽,只觉蛋疼无比。

“那四嫂怎么办?你屋里的那帮女人可是你的责任!”歌舒墨抱着青筋,咬牙彻齿着。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当初要不是被那帮好兄弟逼的没法子,我是不会去林家之女为正妻一堵众人悠悠之口。索性五年已过,太子妃无一所出以犯七出,我可是有正当的休妻理由。”夏钰煌说的决然,神色自然,仿佛理所当然。

“那还不是你常年不近女色,清冷如玉,当时又正好有人外出看见你和俊美男子走在一起,被大哥他们参了一本,这好男风的风波也是你自作自受!”夏玉霄一脸无语的说道。“四哥,你要真的休了四嫂林家暂且不说,若是有人旧事重提你又该如何?现在你没有子嗣可是事实。”

夏钰煌扣着桌案发出一阵平和的节奏,暗暗思索。

“四哥,难道你和四嫂真的不能破镜重圆吗?四嫂又做错过什么事,你干嘛一直冷落她?”歌舒墨开始打抱不平。

“我们从未好过,又哪里用的上‘破镜重圆’,九弟莫要胡说。”夏钰煌冷漠的说着,话语间的无情让人发寒,神色越发高深莫测起来。“再说,林清雅是不是得罪我暂且不提,你以为那女人这些年真的为我做到守身如玉,从一而终吗?”似乎想到什么,他脸色暗沉下来,十分不好看。

歌舒墨与夏玉霄同时惊愕,歌舒墨豁然上前问道:“四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可从未碰过她。”一句话,让他们二人不由惊呼,脸色同时也难看。

谁不知道三年前太子妃林清雅怀孕又落胎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波及整个皇宫。

那时皇家寿宴,林清雅当众晕了过去,每个太医都诊断了,怀孕那是铁板铮铮的事情,夏无殇那是高兴的,当即宣布林清雅在皇宫养胎,将所有营养品都送了过来,更是隔三差五的提着夏钰煌去慰问。

而后不到三个月,一次意外事情发生,林清雅落水,当晚胎儿不保,夏无殇随即震怒,下令彻查,引起一干血雨腥风。

而如今,夏钰煌说了什么?——他从未碰过林清雅?!

那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不是皇家的种?

林清雅有奸夫?!

哦,天哪——这消息太劲爆了!

“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同意去林家之女?”夏钰煌意有所指,看着歌舒墨与夏玉霄二人难堪的脸色霎时变得似笑非笑起来。

“那女人可是会演戏的主,未出阁就和男人野合了不知多少次,当晚那落红也不知她用什么手法……嘛,反正我只要个挡箭牌,其他的也就随便了。”

歌舒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也不知是不是气的。

“就算如此,那你也不用自暴自弃选那样一个女人?这根本就没差好不好!”夏玉霄轻声喃喃,神色颇为怪异。感情大夏的太子爷有戴绿帽子的嗜好?

咳咳……这么一想,他自己就差点噎住,缩缩脖子,连连甩头赶忙把这个思想扔出脑海。

“四哥,你难道要和一帮男人共享一个女人吗?”夏玉霄一脸扭曲的提出一个事实,变相的把自己心里念头说出来。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可能性无异于火星撞月球,没多大可能!

夏钰煌眯着眼,霎时深幽难测,沉默……

159、九黎初现,谁最无情

大夏,别院后花园,花团锦簇的石亭****。

“沐枫啊,我这几天很乖哦?”绯瑶心里戚戚然的,对着身侧一脸悠闲的琴沐风小心翼翼的讨好着。

“嗯。”琴沐风细细看着手里的书,时不时的翻页,对着一旁的绯瑶实行无视政策,偶尔应上一两句算是最大的极限。

实在是被烦的没办法。

“我这几天很乖,都窝在别院一步也没踏出哦!”绯瑶继续小心翼翼的说着。

“嗯。”琴沐风依旧不理她,敷衍应声。

“我身上也没伤,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

“嗯。”

“我一日三餐都照你吩咐的吃了,睡觉也是早早的,乖宝宝都没我那么乖。”绯瑶卖萌道。

“嗯。”琴沐风用书挡脸,嘴角可疑的抽了抽。

“我走哪都有让流寒跟着。”指指不远处一脸黑线的夜流寒,绯瑶卖萌的脸上一片认真之色。

“嗯。”

“那么,可不可以解除禁令了?”一把夺过琴沐风手上的书,绯瑶可怜兮兮的语气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我好无聊……”

“不行。”琴沐风木着一张脸,语气更是坚决,对绯瑶的“苦肉计”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不要!”躲过琴沐风伸过来要拿书的手,绯瑶见装可怜没用,不由开始无赖撒泼,嘟着嘴一叠声道:“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腮帮子鼓鼓的,念经一样重复这两个字。

远处的夜流寒一把捂住自己的脸,别过头不忍再看,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幸好没人看见,太丢人了!

琴沐风额头青筋突起,紧了紧手,瞪着绯瑶,“很吵!”

“谁让你关我禁闭那么久的!”绯瑶理直气壮的反驳,继续哀怨的****,“我好无聊啊。这哪里是公主过的日子,这是看管阶下囚!我又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干嘛把我看得那么牢,我是公主呢,一般来说不是我最大吗?为啥要被你们管着呀,我不管,我要出门啦……”那无赖的摸样,看得在场两个男人齐齐别过眼,不忍再看。

这哪里是一国的公主啊,这简直就是一三岁小孩在闹别扭!

琴沐风睨了夜流寒一眼。夜流寒立即上前对着绯瑶点穴。绯瑶霎时化为化石一枚。眼神戚戚然,尽是哀怨不忿。

将书拿回,琴沐风暗暗舒了口气,正准备继续看的时候。侍婢匆匆走来。

“参见公主,参见琴公子、夜二公子。”

“什么事?”琴沐风无奈放下书,暗忖今天是否流年不利,不然怎么他想安静的看会书的工夫都一再被人打扰?

“门外来了一对夫妻,自称来自罗村是罗村的村长,手里拿着泉郡主的玉佩说要见公主,有急事禀报。”

罗村?绯瑶眼神骤然一变,神色隐晦的大变,微微一动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可以动了。瞥了眼夜流寒,虽然面上已恢复常态,但神思依旧恍惚。

绯瑶一瞬间的变化并没有逃过一直关注她的琴沐风与夜流寒的眼,二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等着。月希泉的事,只怕公主不能不管的。

“沐枫,你去。”绯瑶垂眼淡淡吩咐,“他们若是求助,只要没有到达底线之事,均可应承。”随即又加了一句:“流寒,你也跟着。”

琴沐风与夜流寒眼神深幽的看着绯瑶,心头虽然满是不解,但确无法反驳绯瑶的话,只能应承下来,夜流寒推着琴沐风慢慢走远。

偌大的花园霎时一片寂静,绯瑶面无表情半响,骤然呲笑一声,神色自嘲,仰天轻叹一声,呢喃:“谁让你多管闲事的,这不,一下就出事了吧……”

“你还真是冷血,泉出事了,你都不去关心一下!”一道黑影跌落,淡淡的血腥萦绕,不满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满,却是月希澜带着一身的血红来了。

“你不懂。”绯瑶看着月希澜突然的到达也不惊讶,只是自嘲的笑容霎时转化成苦笑,仰天淡漠地说着:“我可以给他们很多很多,却不能再见他们,永远!”前世的父母兄弟姐妹应她的能力而失去自由,成了她的枷锁,她为了让他们自由一味的付出了那么多,那么长的时间,只为他们的念想,为了曾经拥有而不想失去的那份情,她放弃了一切却不想到头来却被背叛。这份疼,至今还埋藏在她心底,一想着就能让她发疯、发狂,不愿记得一分——这是她的苦、她的伤、她的疼、她的梦魇,纠缠的无法忘怀。

他们是她前世父母,他们生她、养她、爱过她,也恨着她,最后杀了她。

他们是她前世所有,曾经温暖、幸福、明媚,是她灵魂支柱,苦难中唯一的阳光,到了最后她的死也由他们终结。

她爱着他们,但也恨着,给了她生命,却也给了伴她一生的阴暗,到了今生,她放下过往,知道他们活着就够了——君已陌路,一切爱恨自该随风消散。

看在他们曾经教养过的份上,就这样吧——

“你应该是陪着泉去见了他们吧,之后怎么了?”绯瑶恍惚的想着,回神后打量月希澜,眼底划过一抹幽光。

“我被暗算用不了毒和内力,泉为了掩护我,被天人谷的那帮家伙捉走了。”月希澜找了个地方休息,一脸郁闷的说道。

“他们什么时候有这份能耐了?”绯瑶一愣,倒是一点也不急,幽幽的问道。虽然不清楚起因,但月希泉的能力她最清楚,竟然被捉了?果然是天外有天,还是说泉退步了?

“他们请了九黎的人来,再说寡不敌众,泉再厉害也没有三头六臂,自然被俘虏了。”

“九黎?”绯瑶一愣,有些疑惑。这是虾米碗糕?貌似有些耳熟。

“九黎!”一声惊呼,绯瑶二人看去,却是回来的琴沐风与夜流寒二人,一个个都是脸色大变,惊呼的就是夜流寒。

“你们两个,知道什么?”绯瑶眯眼,眼神满是探究。

夜流寒当即看向琴沐风不语,引得绯瑶跟着看向他,眼底的探究越发浓郁了。

“没什么,公主忘了,在流月之前我本是九黎弃族之人。”琴沐风脸色恢复正常,轻描淡写的回道。

琴沐风是九黎族人?绯瑶再次一愣,但因为不知道九黎是啥,因此倒是很平淡的应了一句,随即问道:“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只怕是同一件事。”琴沐风看着一身红的月希澜若有所思,“他们来通知公主,月希泉被绑架了,虽然他们还不清月希泉的身份。”

果然是同一件事!

“公主打算怎么办?”夜流寒问,摩拳擦掌的样子貌似是准备大干一场了,引得月希澜侧目。

“泉才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没用,即使被捉了她也好着呢!”不屑的哼哼,绯瑶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不过看上去更像没心没肺。

“公主,你还真是无情呢!”月希澜一看那架势绯瑶就知道她是不打算插手了,心头怒火燃烧,不由讥讽。

“谁你怎么说吧,反正这事我不管。”明明白白说出,绯瑶心头却是嘀咕:反正没过多久她就会自己回来,到最后一定是她白跑一趟,她才不傻呢,省点力气的好!

“哼!”月希澜鄙视一眼睨了过来,再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公主……”

绯瑶一听夜流寒的声音就头疼,但更头疼的是月希澜。这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准备单枪匹马的准备去救人了,万一泉回来见自家大哥被捉,一定会拿她撒气,虽然她很无辜。

“流寒,这人现在脑筋肯定发热,你去跟着照顾,尽量拖延他冒险救人的时间,什么方法都没关系。”绯瑶揉额叹息的说道,随即又丢了一瓶白瓷过去,“这是药丸,他如今被一种古怪的力量封印,毒功内力统统无法施展,这是解药。”

“是。”夜流寒将白瓷揣进怀里,一个跃身,追着月希澜而去。

琴沐风看着这一切,待周边是剩下他们二人后,才轻声问道:“公主让流寒托住月希澜,难道就不怕月希泉的安危吗?”

“泉才用不着我担心呢!她如果要活,没人能杀了她。更何况还有这个宝贝月希澜在!你看着好了,没过多久泉就又生龙活虎的跑到我面前继续嚣张。”绯瑶说的自信,眼底华光尽敛,琴沐风看的眼眸却越发深幽起来,心底隐隐浮现一抹不安,总觉得如今这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拦泉的步伐,除非是她自个儿乐意!”绯瑶一脸笑意的说着,语气里的决然不容人忽视。

那样坚定,过分的自信,看的琴沐风心头百般滋味成杂一片,眼底意味深长。

“公主很信任郡主。”他很想知道缘由呢……

“当然。”近乎调皮的勾唇笑起,话语间同样意味深长,“因为值得信任。”

“沐枫,你要加油哦!或许哪天我也会同样会信任你呢……”琴沐风闻言,嘴角一抽。感情他现在还不值得她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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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昏天暗地,我才有空去看我写的最新情况,来晚了的道谢:感谢书友140525212915093的更新票、peter5806的粉红票、小美人的100起点币,谢谢你们的支持!今晚决定加更!

1、究竟怎么回事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夏钰煌拍案叫起,浑身寒冰凛冽,气势凶猛如狼似虎,恶狠狠的瞪着跪在地上请罪的暗卫,心里即是气恼又是担忧。“查到是何人?”

“夜色太黑,属下未曾看清……”暗卫低头,一脸羞惭的摸样,“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

“这是责罚能解决的吗!责罚?责罚有个屁用!”夏钰煌心头揣测,双目通红,如修罗,心情极度恶劣之下连风度也不理了。

低声咒骂间,手一挥,桌上的东西纷纷散落,噼里啪啦的声音络绎不绝,其中好几件更是价值不菲。

歌舒墨走进来就瞧见这一室的凌乱,又诧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卫,“四哥,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发那么大火?”

“还不是因为这帮没用的东西!”夏钰煌恶狠狠的瞪着暗卫,因着歌舒墨进来又不能无故罚人,一肚子气没地方撒,憋在心里头又是难受之极,气闷半响,冷冷的对暗卫道,“即是自己技不如人,那就给孤回去好好练练,再丢孤的人,你就以死谢罪算了!”

“多谢殿下开恩,属下告退!”暗卫冲歌舒墨感激一眼,心里头明白要不是歌舒墨恰巧来了,只怕自己的下场还要惨。

“四哥,究竟怎么一回事?”歌舒墨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的没搞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能让夏钰煌发这么大的火。要知道,自夏钰煌成了太子,早已锻炼出喜形不于色的工夫,很难看出他的心思。

夏钰煌懒得解释,直接扔出那份报告给他看,让她他自个琢磨。歌舒墨一开始还一脸茫然之色,结果看着看着脸就忍不住发黑了,而且是越来越黑了,到最后完全是青黑的。

“混蛋——”以歌舒墨的涵养都忍不住爆了粗话,可见事情大条了。“四哥。这帮家伙简直太嚣张了,不能放过!”

那还用说!夏钰煌勾勾唇角,突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陷入深思,歌舒墨对此又瞄了一眼纸上,为他们默哀,随即有很不厚道的开始幸灾乐祸。

双眼被蒙住,眼前是一片黑暗,四肢也不知被什么绑住,无法动弹分毫。时间久了。浑身都开始僵直麻木。唯有“咕噜噜”的声音一直响彻。伴随着时不时的鼻哼昭示她是被人绑架后扔进了一辆马车里自生自灭,粗重的喘息静静回荡,独她一人。

一片的黑暗里,五感前所未有的敏感。然而长时间的保持警惕即使是她也不由疲惫下来,心里默默地算着时间,估摸着她已经这样过了一天一夜,甚至还要久,但始终没有一个人进来过,马车也未曾停止过一刻,像是没有生命的机械,不停的转动,不知疲倦。

绯瑶开始一个劲的回想。随即又是一个劲的纳闷,怎么想也想不通,想不明白,为啥自己净化的异能对那帮潜进来的黑衣人无效?害她一个闪神,被人劈晕。醒来还被人如此对待。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就是。

想着当时那一连窜的爆音和琴沐风那一袭绝代的风华和静谧淡漠的姿容,优雅的举止,绯瑶就忍不住叹息:她身边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吃素的!

夜钧寒医术超凡的同时又掌控消息,夜流寒武功一绝,军功斐然,司徒浚仪人际交往,慕容锦然神秘莫测,而琴沐风竟然会音功!

而且好不是一般的厉害,发起飙来,爆起来的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连窜!

这是她始料未及,却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原本就在猜测琴沐风的保命底牌是什么,如今倒是托了这群来历不明的刺客的福,总算知道了。这也显示她的明智不是——当初那两把琴,还真没送错人!

尤其是绕梁,琴沐风有了它简直是如虎添翼!

也不知道后来怎样了呢,她被绑架,琴沐风又怎么样了……

主谋者又是哪位呢,目的既然不是要她的命,那又是什么……

琴沐风音功很厉害,可惜就是没有那所谓的内力,不然更厉害,不能行走也麻烦,嗯,有空把这两件事解决了……

话说这究竟有没有尽头?就是去地狱这么长时间了好歹也给我吱个声吧?她好饿,她****,绑匪虐待人质啦……

马车一路颠簸的疾行,绯瑶有种久违的晕车感觉,想吐,又因为嘴巴被封而吐不出来,更想起穿越那会儿……

疾奔的马车,貌似这情况还真跟这回相似的很,一时间来心思都恍惚起来。

不过浑身散架的疼还是让她很快回神了,偶尔马车颠簸的磕磕碰碰,一身的乌青怎么样也是避免不了的,这让她欲哭无泪,暗忖难道是老天终于觉得她太嚣张,看她不顺眼了,准备找人来治治她了?

一路一边无厘头的幻想,一边缩着身子安抚饥肠辘辘,大唱空城计的肚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快要昏迷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随即有人进来,像扛麻袋一样扛着她出去,又是一路的颠簸,这次她算是彻底歇菜了,连等下吐槽都没力气了。

硬邦邦臂膀和手臂像是木头一般菱角分明且冰冷,绯瑶无力的动动手指,微弱的“恩恩”算是****,随即被毫无怜香惜玉的一帮扔在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虽然如此,依旧疼的她冒泪,心里把主谋者骂了千万遍。

呜呜,铁定又青了一大块……

“公主……”熟悉的声音自一方向传来,听上去无力且微弱,却让绯瑶浑身激动,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恩恩”只响。

眼前的黑罩子被掀开,刺目的阳光让才睁开一条细缝的眼睛疼的眼泪直流,绯瑶赶忙闭眼,待彻底熟悉了阳光的亮度后才小心翼翼的望了过去——

斑驳婆娑的树影偶尔风过沙沙作响,渺无人烟的荒野像是被遗弃的角落,她被扔的地方是一片铺了厚厚棉毯的****,而不远处,没有代行工具的琴沐风正靠在枝干上满眼焦虑的坐在那里看着她,浑身捆成一个粽子,同样是动弹不得。

再四处看看,除了一辆马车再无其他,绑架他们的人以不知去向。

“哈罗沐枫,原来你也被绑票啦!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呢,有伴就好!”绯瑶看看捆绑肢体的东东,像木却又能如绳索般弯曲,不知是什么,而她的异能对没有生命的东西是无效的,所以暂时找不到脱困的方法。

绑架的人明明有能力在那个时候杀她却没有这样做,因此再见不到敌人之前她也很镇定,更一脸灿烂的对着琴沐风打招呼,一副没心没肺的摸样,看的琴沐风额头突突的跳,满头的黑线密集,实在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好。

半响,自嘲一笑,“公主还真看得开,如此境地心情还不错。”他倒是不用假惺惺的安慰,这算是好,还是不好?

“那是,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当游玩好了。”绯瑶一边研究身上的枷锁,一边继续没心没肺,听得琴沐风噎住,无语至极。

这人绑着游玩,还真是独特哈!

“对了,你有没有啥线索?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你可看清是什么人要绑架我们?”

“若我猜的不错,是九黎的人。”琴沐风沉默半响,才幽幽说道,神色莫辩。“我们身上的东西是九黎特制的‘锁链’,只有本族之人才能解的开。”

“九黎?”绯瑶愣住了,狐疑的看着琴沐风,九黎不是他的族裔吗?若是抓她,那为啥连他也一起绑架?

“你跟九黎有仇?”

“在下乃是被族人遗弃之人,遗弃之人通常都是废物,连报复都显得那么无力,哪有什么能力结怨。”琴沐风虽然表现的淡漠和无所谓,但绯瑶还是听到他语气里的失落和无奈。

“那我跟九黎有仇?”貌似这个公主惹祸的水平是顶级,不是琴沐风的话,那就只有她了。

当然,如果夜钧寒在场,又听到她的心声,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上一句:你跟之前相比也就是半斤对八两,没多大差!惹祸程度同级。

“公主说笑,九黎乃传世一族,隐秘昭和,九黎之人甚少入世,就算入世也从不踏足昭和以外的国家,公主一直活在流月,这和九黎招惹仇怨,更是无稽之谈。”

“那这九黎是发哪门子疯,绑架我们两个是为了寻开心啊!”绯瑶口不择言,琴沐风听得频频摇头,对绯瑶很是无奈。

若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既然只有九黎之人解的开,那么你解的开吗?”

公主存心打击他的吧?琴沐风一脸菜色的看着她,“这东西只有修炼九黎秘典才能解锁,而被遗弃之人是没有‘才能’之人,不能修炼九黎秘典,因此视为废物,被九黎遗弃。”

“我靠!”绯瑶听得张口结舌,“他妈的哪来这么多事情!难道我很伟大吗?这么怕我跑,真的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琴沐风翻白眼,是啊,你很伟大!伟大到不能再伟大了!

“呵呵,呵呵呵呵……”突然,一声银铃轻笑自四面八方传来,女子清脆的嗓音带着三分诱惑,声线更是迷人。“绯玉公主话可不能这么讲,若是被那帮顽固不化的长老听见,可是要受苦的哦……”

2、原来是木头桩子

“瑶,瑶,瑶,我回来了——”欢迎一下啦!月希泉大摇大摆的直冲进来,暗自疑惑门口为啥一个站岗的人都没有。一旁的月希澜紧随其后,满脸的宠溺之色,红光满面,与左边神色萎顿暗沉,气息低迷的夜流寒成鲜明对比,可谓一个晴天,一个雨天。

“公子,您总算回来了——”听到声音的小厮急匆匆跑来查看究竟,结果一看见夜流寒就直接忽视了另外两个大活人,眼底只剩夜流寒,一个熊扑挂在夜流寒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呜咽咽:“公子,呜呜……你总算回来了,呜呜您要是再不回来,就看不到我等了,哇呜呜呜,公公公……呜呜哇哇……”

“哇塞,流寒,怪不得瑶入不了你的眼呢,没想到原来你好男风!”月希泉看的连连赞声,僵化木愣的夜流寒下意思推开巴在他身上的小厮,随即倒退好几步远。回神后,一脸铁青的瞪着某个幸灾乐祸的女人,咬牙彻齿道:“才不是,我没种嗜好!”

“放心,就算你是,我和瑶也不会歧视你的。”某种意义上说,瑶还乐见其成,巴不得你是呢!这句话月希泉只敢心里偷偷说,不过即使这样,夜流寒脸色仍旧黑了一层。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喘着粗气,瞪大眼睛恨恨的瞪着月希泉,一副恨不能大卸八块的摸样,满脸的狰狞。

“我、很、正、常!”

月希澜一把将月希泉拉进怀里保护着,就怕夜流寒发飙把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宝贝又弄没了。

与月希澜的眼眸一对视,夜流寒总算勉强把心底的怒火压下,狰狞着一张脸转向罪魁祸首的小厮,如修罗一样漫着鬼气,语气满是阴森:“你究竟有什么事,还不快说!”

小厮原本惨白的脸色如今更是苍白,双腿发软,终于在夜流寒浑身发寒的怒瞪之下,两眼一翻。“噗通”一声晕倒在地。

夜流寒瞪眼,咋就这么晕了?他还没发飙呢……

月希澜愕然,月希泉又是一阵大笑:“流寒,你的气势有长进哎,现在瞪一眼就能让人吓晕过去,要是晚上让你值夜,估摸着那些宵小之辈直接口吐白沫了!”

这回,夜流寒连翻白眼的冲动都歇了,徒留一脸的郁闷。

“三位终于回来了,可是让我好等。”与此同时。躲在一旁终于看戏看爽了的夏玉霄越过阴影。缓缓上前。低低说道。

“夏玉霄?你怎在这!”夜流寒霎时臭着一张脸,不给好脸色,讥讽出声:“难道你不怕我家公主又掏你老本了?”

夏玉霄嘴角一抽,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来只通知你们一声。就在你走后没多久就闯进几名黑衣人把月绯瑶和琴沐枫二人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被人这么一刺,他哪有什么好脸色,语气不善,甚至是幸灾乐祸的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夜流寒一个箭步来到夏玉霄面前,一把拽过他的衣领凶神恶煞的咆哮:“公主和沐枫被人抓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清楚?抓走几天了?人呢?在哪里?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

月希泉捂着耳朵两眼冒星星,月希澜当即一挥手,夜流寒霎时化为北极人柱。除了乱窜的眼珠能动外,其他的都僵住了,正宗化石一枚。

夏玉霄借机离得夜流寒远远地,脸色通红的直咳嗽,对夜流寒一脸愤怒之色。眼底明明白白写着大大的两字:活该!

“安啦流寒,瑶才不是那么没用的人,用不着你这么担心。你看着好了,不出几天她就能出现在眼前继续嚣张的!”月希泉揉着额头自月希澜怀里探出身子,拍拍夜流寒的肩膀安慰,“我们就好吃好喝好玩的等一等,来,跟着我深呼吸,放松,深呼吸,放松……”

夜流寒满头黑线,内心咆哮不断,半响才深呼吸,却不是月希泉的放松,而是压下满腔的阴郁和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处理事情。

月希澜听着这话有些耳熟,略微思索总算响起在哪里听过了。他临行前,某个公主貌似就说了相同的话,语气和如今的月希泉更是一模一样!

月希澜一脸的无奈,心头还有些沮丧。不愧是死党,说出的话惊人的相似!

夏玉霄看着一脸恢复悠闲的月希泉不仅傻眼,这啥人这是……

一层不变的森林郁郁葱葱,密密麻麻的盖过天空,木质的马车颠簸的前行,一排排的井然有有序,帘子晃动的空隙了,一眼就能看到一个个乌黑的人头,可见里头坐满了人。

绯瑶顶着两个熊猫眼坐在其中一辆空旷的什么摆设也没有马车里,流月公主这显赫身份的唯一好处就是不用和人共乘一辆,这马车独她一人享用。

近乎无聊的戳着手腕上一个看似木质古朴的圆环,神色抑郁,闷闷不乐的。如今她坐在这马车已经第三天了,除了赶路就是赶路,就是夜里也不曾停歇,害的她这几天严重睡眠不足,而手里的这个木镯子据那个女人说,又经琴沐枫证实貌似是个很厉害的东西——只要你不出这马车就相安无事,若是出了,这里面藏着的剧毒虽不致人性命,但生不如死还是做得到的,然后就会开启警报,引来九黎的人。

一句话,后果自负!

她很郁闷和忧伤,毒什么的她是不怕啦,就是这变相的追踪器让人讨厌,绯瑶撇撇嘴,对这手里的木镯子一脸嫌弃。她就算逃了也没用,迟早会让人抓回来的,更何况还有个不知去向、腿脚不利索的拖油瓶琴沐枫。而到时候她没中毒这一现象定会引起九黎的忌惮,再想脱离可就难了。

午时,马车停了下来,没过一会,一个黑衣人按点按时的过来发食物和少量的水。

“我说这位大哥,或是大姐,你们究竟要把我们带去哪里去?”绯瑶嚷嚷的问着,语气的不满就算白痴也听得出来了。

“……”黑衣人不语,继续自袋子里掏出几块面饼,一个水囊放在二人眼前。

“我说如论怎样你好歹吱个声行不?”

“……”黑衣人摸摸手上的工作,耳朵呈失聪状态。

“喂,你不会是聋子吧!本宫和你说话呢!”绯瑶抓狂,忍不住上前在他眼前晃悠,“我问你沐枫呢?我的夫侍在哪儿?还给我!你们没把他怎么了吧……回话呀!”

“……”黑衣人持续无言本色,顺带连眼睛也盲了。

绯瑶脸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伸手去扯黑衣人的衣服,黑衣人反应的握住绯瑶的手,一个横劈想要把她将她劈晕。

绯瑶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反手想泥鳅一样脱离控制,跟着一拳袭向黑衣人,二人你来我往开始打斗起来,小小的马车霎时激烈摇晃起来。

“啪——”一记重拳打在黑衣人脸上,绯瑶脸色一变,只觉自己的手一阵巨疼,心里暗呼:他么的,他是铁做的啊,这么硬!

随即拳化为抓,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罩,露出本来面目。

“喝——”绯瑶抬头一看当即傻眼,吓了一跳,随即扶额呻吟,“我的天,原来不是铁做的,而是木头做的……”

一个圆滚滚的圆木做的人型五官豁然现世,逼真的不行。

黑衣人可不管绯瑶受没受到惊吓,又是一招袭了过来,绯瑶听到风声才险险避过,心头怒气,当即一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出,把木人踹出马车。

“你丫丫的,老娘不发威你真当老娘是病猫啊!”一个木人而已,有什么好嚣张的!

随即又想起刚才的一幕,脸色霎时难看不已,羞愤难当。感情她刚才都是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对着一木头自言自语!还真是尼玛的——

3、是我踹的,你有意见

“砰——”尘土弥漫,马车里飞出的黑影随即撞断了一截大树,木头的身体散落各处,报废到不能在报废的程度,而就在木头人头颅落地的一瞬间,凹凸的两个眼洞骤然闪过一抹红光。

“你丫丫的,老娘哪是那么好惹的!”马车里,绯瑶拿着面饼狠狠的咬了一口,掀开帘子看着不远处的“断肢残骸”,哼了两声,等着接下来的九黎的来人。她才不信这种东西没有什么其他的设置呢,正好了解了解!

在马车里一口面饼一口水的吃着,绯瑶哼着歌,翘着二郎腿,一脸惬意的等着,没过多久,一道身影果然不出所料的飞了过来,站在报废的木头人身边,脸色难看不已。

“谁?谁干的!”来人一身的白,面容俊美,就像池中的莲花,若不是现今一身的火气,脸色黑如锅碳,绯瑶还是觉得是一位翩翩的俊少年,能够欣赏一二。

“给我出来!”少年看着一辆辆昏睡过去的马车,脸上又添三分了愤怒,查看四周来回巡视,一副要杀人的摸样,唯有看向地上残破的木人才会变成心疼不已的表情,浑身哆嗦,多半是气的。

又一道身影落下,一身大红的少女先是看向地上的木人,随即看着少年,安慰道:“青沿,冷静!这不还能修补吗,别气昏了头。”

“你说得轻松,这么是我花了三天三夜做出来的,如今竟然不知道什么人弄成这样子,我,我心疼啊……”少年蹲下身拾捡地上的木头,一脸的心疼加恼怒,“别让我知道是谁做的,不然我废了他!”

少女连连摇头。也知道自己劝不了少年,索性不管他,来到马车看着其他完好无损的木人。直接走向绯瑶的马车,一把掀开帘子。笑意盈盈道:“绯玉公主,你是否该跟我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绯瑶装糊涂,耸耸肩,道:“本宫可是安安分分的呆在马车一步也没离开。”说完,啃了一口面饼,满脸的无辜。

少女眼角一抽,沉声道:“绯玉公主。明人不说暗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明白的好,免的受些不必要的痛苦。”不远处的少年慢慢走进,像是明白什么。一脸怒气的瞪着她,眼底的凶狠一闪而过。

“凭什么本宫必须回答你们的,而你们不用回答本宫的问题?”绯瑶不满道,仰着头一脸的鄙视。

少年双手一紧,面色紧绷。语气冰冷:“就凭你现在只是我们的阶下囚,你的命在我们手上!绯玉公主,你还是收起你的那些个傲气,不然以后有你苦头吃!”

“不管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捉人的目的是什么,本宫即使是你们阶下囚,但依旧是流月最受宠、最有权势的公主,我流月的傲骨,皇室的尊严不容‘他人’随意侵犯、践踏、损毁、污蔑!”最重要的是,她月绯瑶的声明可毁、可弃、可放,但面对敌人,就绝不能有一丝的软弱和服输!

不仅仅是因为现在的身份,还因为她骨子里的那份骄傲不容许有任何的污点!

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少女与少年错愕的看着突然散发着强烈傲骨的女人,半响都回不过神来,这就是传闻中的绯玉公主?貌似也不是没有优点嘛……

“当然,交换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眼珠子一转,绯瑶也没把话说死,毕竟他现在被囚着,对外界一无所知,也不知夏钰煌、夜流寒怎么样了,还有一并绑来,如今不知所踪的琴沐风怎么样了……

二人噎住,少女思索一阵,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当然是我夫君的下落啦,沐风呢?”绯瑶一说出口,就发现在场的一男一女脸色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咳……”少年突然转身,但背过身的耳朵却涌上一抹红,就连少女也是一阵的不自在,别的扭捏起来。

绯瑶看在心头,眯起眼来,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

“我要见他。”直白的说明来意,绯瑶也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继续道:“他可是本宫的夫君,我的男人!本宫要见自己男人,难道有什么问题吗?”最后一字落下,身为公主的气场骤然打开,一股淡淡的威压直扑二人,让他们二人呼吸一窒,暗道:不愧是出生皇家的,身为公主,即使再无用,这气势傲骨却依旧无法磨灭!

“月绯瑶貌似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难道还要我一再提醒?你现在可不是什么公主,而是我们手下苟延残喘的一条狗!”少年退了一步,随即又想到什么,上前一步,语气满是讥嘲,眼底全是不屑。

狗?竟然把她比作狗?!绯瑶气笑了,眼底冷意蔓延,还真是两世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她呢!

“哦,原来如此……”淡淡的话语间,面无表情的呢喃。

“所以,你要是再不说谁毁了我的木人,我就要你好看!”少年语气阴森,一脸的凶狠。

“是本宫踹的,怎么,你有意见?”懒懒的靠在马车上,绯瑶似笑非笑说着,不顾惊愕的少女与霎时杀机并溢的少年,一脸的惋惜,继续假惺惺说道:“本宫嫌他伺候的不好,一脚踹了下去,没想到这东西这么不结实,竟然直接废了。啧啧,真是没用,我流月的乞丐本宫一脚踹都能活蹦乱跳继续朝本宫献媚,这木人还真是华而不实,这么一下就没了……”

少年粗红着脖子,喘着粗气,眼底杀意起伏,明显受了刺激。少女一把捂着脸,不忍再看。

“月绯瑶,你纳命来!”少年一声怒吼,一脸杀意的朝绯瑶一剑刺了过来。

“青沿,不可!”少女惊呼,却以阻止不及,少年宛若猛虎,直扑而来。

绯瑶闪躲,脚下一用力,整个人往前挪,身子倒了下去,顺手指尖一弹,净化没入少年躯体,无声无息。

“砰——”马车霎时四分五裂的炸开,惊得马儿一声嘶鸣,撒开蹄子就是狂奔,眨眼尘烟掠过,没了身影。

“啧啧啧,还真够狠的,直接把车子报废了。”绯瑶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随即看向马车里离去方向,眼底一片幸灾乐祸。

少女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怎么也没想到月绯瑶会在马车破裂的第一时间跳出,而少年却没有反应过来,被马车带走。

“你你你你……”指尖颤动,少女满眼的难以置信,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下移,最重要的一点,她人已经离开的了马车,为啥还能好端端的站着,且面不改色,没有半点不适。

难道绯瑶的这个木镯子坏了?所以里面机关没有开启,毒也没有进入她的体内?

“本宫貌似忘了说……”对上少女难以置信的眼,绯瑶灿烂一笑,璀璨之极。“本宫曾经被人绑架很多次,下了暗害也是很多毒,钧寒为了本宫的生命安全着想,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前几个月研制出一种药丸——本宫如今,百毒不侵。”说着,一脸的戏谑和玩味。

少女闻言,脸色霎时一变。

ps:

纠结剧情,纠结琴沐风这人怎么写,有点卡,我郁闷着呢……

4、暴怒了,后果很严重(一)

当然,这个药丸子什么的都是假的,真正让她百毒不侵,万物不惧的是她天生的异能,不过,这么说更容易让人相信就是了。反正,夜流寒身为神医的弟子,这样说反而更让人觉得真实;反正,夜流寒就算知道是假的也不会拆穿她的谎言;反正,她不想惹人是非,这接下来的麻烦还是丢给夜钧寒头疼的去吧!反正,他如今也不在这里不是?

俏皮的想着,把玩手里的木镯子,绯瑶看着脸色难看的少女眼底一片戏谑,“这位……小姐,如果你做不得主的话,还是早能做的了主的人来跟本宫交流的话,本宫时间有限,实在不想和你们干耗着。”

少女阴沉的瞪着她,半响转身离去,没过多久托着虚脱的少年走来,冷冷说道:“绯玉公主,请跟我来,我家主上要见你。”

古朴苍桑的绿茵,参天的巨树高耸,湛蓝的天空遮掩,点点金光落下构成斑驳阴郁的树影,淡淡的冷意蔓延,周边静谧无声,显得诡异。

前头的热闹的据点只有两个帐篷高耸,其他人井然有序的各做各事,其中,黑衣人更是来回穿梭。

非要如今算是明了,那些个黑衣人应该都是木偶人,而这种技术现代可是没有的,但古代秦朝那会儿或是里倒是提到过——机关术,机关师!

所谓九黎就是机关师一脉吗?绯瑶不动声色的与人擦肩而过,无视一个个或好奇或轻蔑或嘲讽的视线,淡淡的思索着:应该不知如此。

琴沐风曾经说到过血脉才能什么的,这机关术应该与血脉没有什么关联,即使是才能,只要有心,日积月累的难道还没有自保的能力?琴沐风可不是什么笨蛋,相反还是个绝顶聪明的那个,但九黎依然将其逐出族氏。可见这九黎的传承绝非一般!

隐士一族,或者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就像是她的异能一样。

“绯玉公主,你藏得可真够深的,要不是我一时兴起让你带上‘影之镯’。可就真的被你给逃了也说不一定呢。是吧?”帐篷内,一身蓝色的妖娆的女子坐在案前,一手拖着香腮。宛若妖精一样精致的脸上盛开一朵宛若花儿一样娇媚的笑容,三分明媚,七分蛊惑。

“原来是你啊。”之前那个女子,在她和琴沐风刚刚绑架现身又离去的谜一样的女子。她在离去之前也将琴沐风带走,留下她一个人在那个地方等着一个又一个被捉来的形形****,男女老幼皆有,与其他人一起装进马车,带走。

“既然是你那就好办了,把沐枫还给我!”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一个空位上。不顾少女不满的怒瞪,对她说道。

“还给你?他可是昭和国民,我九黎的族人,还给你,这个用词不恰当吧?”女子懒懒的扣着桌面发出轻轻的响声,声音娇媚而柔弱。清脆又迷人,淡淡一个伸手举动就有一种沉沦的感觉,刹那的沉迷视线虽然一闪而过,却让女子暗暗满意勾唇,越发妖娆起来。

周身一冷。绯瑶霎时清醒过来,随即警觉度提高最高,这个女人,不简单!

每个举动,每一个自喉间溢出的声音都带着类似催眠的效果,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沦,迷失本性,竟然成为她的傀儡,对她唯命是从,进而万劫不复。

祸国殃民的妖精估计就是在说眼前这种女人!

“笑话!”暗暗深呼吸,绯瑶头脑保持警醒的同时撇嘴,讥讽反驳:“第一、你们貌似在很久以前就将他逐出族氏,沐枫自那一刻起就不是你们九黎族人!第二、当初他可是昭和女皇送过来给本宫母皇的男宠,而母皇又转赠给了本宫,如今她可是本宫的侧夫,我流月的人,我月绯瑶的人,本宫的男人!昭和人,你是在说笑吧!只要本宫一日被不休了他,他就是属于本宫的,你有意见?”说着仰仰头,一脸睥睨的看着她。

“可是如今我族反悔了,想让他认祖归宗。”女子也不气恼,慢腾腾的说明捉人的来意

“后悔?”绯瑶眼神直接升级鄙视,话语间越发不客气了。“你以为你是谁?天神?不需要人的时候把人像垃圾一样扔出去,一刀两断,需要人的时候竟然说也不说一声像强盗一样直接掠夺,沐枫可没甘堕落到这种程度!我月绯瑶看上的男人即使没有绝世奇才,不能文采斐然,不是良善之辈……却决不能失了本心,抹了本性!杀人又怎样?问心无愧就行。决不能下贱到像条狗一样仍由他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说着,眼神犀利,挺直腰板,一副傲然凌云的贵气临人。“我眼光虽然不怎么样,但沐枫一定不是这样的人!”

“公主竟然如此相信琴沐风为人。”女子眼眸深邃的看着气势如虹的绯瑶,轻声撩拨,“不怕事与愿违吗?要知道,是人都会改变的。”

“我不是相信,而是确信。”想到一开始浑身麻木,一片死寂的眼,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没有一点想要活着的光彩,有的只是灵魂泯灭的木偶,那种“死人”依然活着,即使当初的绯玉公主如此折磨依然对她采取不闻不问态度的男人,除非他自愿,否则以琴沐风那种坚强的个性,冥顽不灵的态度,实在难以想象他会服软。

琴沐风与她,其实在某一个点上十分相似——那股不到南山心不死的顽固简直是一模一样!

女子垂眼,将眼眸闪过的情绪遮掩,“公主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夜半三分时节越发静谧,绯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终于熬到耐心全无后一把干脆利落的翻身,套上外衣,躲过哨位,宛若幽灵一样离去。

气氛安逸,四周无声到呼吸都显得那么鲜明,夜色深浓,银月唯美,爽风阵阵,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的宁静下来魔力,要是老早以前,绯瑶早就静下来了,但如今不知为何,心头的烦躁会如此明显,怎么也无法消除。

脚下悄然的没有发出一声细响的前行,掠过一个又一个的帐篷,突然不知缘由,她停了下来,下意思的,没有半分预兆,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随即,她所在的帐篷骤然发出低低的细碎的声音,凝神侧耳倾听半响后,她又尴尬了。那里面“嗯嗯啊啊”声伴随着微弱的水响,她不陌生,即使再木愣也没白痴到这地步——那是欢好的声音。

捂脸,绯瑶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太好了点!太凑巧了点!好逆天!匆匆的转身,尴尬的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脸色微红,欲似离去,却在踏出一步的瞬间,帐篷里传来一个男人类似痛苦的闷哼,以及女子低低的欢愉呻吟……

“嗯,好棒……”女子欢愉的声音响起,同时伴随着一声皮肉鞭挞的声音,然后又是男子的一声闷哼。“再来……”

“啪啪啪……”

“啊啊……嗯哼,好,好……”

绯瑶僵硬了,感情里面的女主大人还有sm的嗜好,好彪悍!

“啊……怎么样……爽吗?嗯哼……”低低的呻吟还在,女子说的话越发露骨。“有你的公主,好吗?……啊啊,用力……沐、枫……”

抬起的脚步霎时顿住,绯瑶整个人瞬间僵硬,瞪大了眼睛傻在原地,只觉五雷轰顶,难以相信。

沐枫?

刚刚那女人喊得名字……是沐枫?

琴沐风?!

5 暴怒了,后果很严重(二)

奢侈的帐篷里摆放着一件件价值不菲的精贵物品,从杯子到床铺都是名贵之物,而此刻鬼到令人咋舌的舒适床上却十分糜烂和荒淫,一个女人把玩着两个男人,另一处帮着另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四人同样浑身**,引人遐想。

女人五官精致,细细看去就像洋溢青春的花儿,鲜嫩、美丽、傲然盛开,芳华独立。曲线唯美,身材苗条、凹凸有致,乌黑微微弯曲的秀发散落饱满的胸前,却掩盖不了春色,宛若牛奶一样白皙细腻的肌肤与其成鲜明对比,越发诱人。一览无遗的令人垂帘三尺,只想将其扑倒,兽性大发。

此刻她正叉开双腿坐在一名男子的胯下不停起伏,香汗淋漓,呻吟不断,香艳无比,而下方的男子面貌虽算不上绝美,却也清秀怡人,纯净透彻,偶尔配合着女子的动作,共享欢愉。

大床的不远处,被抬绑着双手的男子坐在床铺的角落闭着眼,动也不动,神色木然却安宁,宛若眼前近在咫尺的活春宫是幻想,一切都与他无关。这红尘喧哗纷扰,他却遗世而独立的安宁的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踏出,也不让人进入,清冽而干净。一张绝色的脸上是一片麻木和无知——此人正是琴沐风。

女子不甘的看着琴沐风的毫无变化,叫得越发妖媚动人,甚至叫着他的名字,好像真正与她欢愉的人是他而不是别人。可惜,琴沐风依旧无动于衷。眼也不抬一下。

怒火一闪即逝,女子顾不得欢愉,伸手托起琴沐风的下颚,呻吟着吐出一连窜秽语,“恩恩,沐枫,你好棒……看着我嗯哼……好厉害,好舒服……看着我。不然……”一眼扫过另一处已经扭捏动情的**女子,眯眼威胁,“我可不保证后果……啊,轻点……”说着,酥了腰肢,拍着身下男子的胸膛,一脸的不满。

身子微微一僵,琴沐风半响睁眼,直视女子。冷冷说道:“谷婧璇,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名谷婧璇的女子呻吟着再次瞥向一旁束缚的另一名女子,满是得意的弯起唇角。“我想要你啊。很早……很早以前就嗯……如此了。”

几乎下意识就厌恶的蹙眉,虽然面瘫着一张脸,但眼底却毫不掩饰鄙视、不屑,缠绕着淡淡的恨意,声音清冽,寒冰三尺。“想要我服侍你?你算个什么东西,做梦!”

谷婧璇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炸毛了:“琴沐风,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比不上那无脑没用的废物公主不成!我可是堂堂九黎族下一任族长,月绯瑶那个贱女人除了惹是生非和男子风花雪月外还会什么?!我和她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凤凰、一个草鸡!你宁愿服侍那个女人也不愿意我碰你?”

“公主尊贵着呢。确实是你比不上的。”眼底华光一闪,琴沐风说得直白。当然,是现在的,不是以前的那一个。

“你……”指尖颤动,谷婧璇气的差点吐血,脸色阴沉的起身,眼底阴鸷无比,阴冷一笑,冲下身的男子发号施令:“你,去把那个女人好好折磨一下。”手指着另一边**的女人,下身的男子顿了顿,随即十分听话的往女子的方向爬去。

“记住,越久越好。”

“是。”男子走到女子身旁,开始上下其手,一边挑逗一边却又被给女子满足,让原本就没有多少理智的女子霎时陷入**的漩涡,无法自拔。

眼底一寒,琴沐风看着谷婧璇越发冰冷了,吐出两字:“卑鄙!”竟然拿着别人的痛苦来威胁他!

“呵呵……这可是对我最好的赞美,我就是卑鄙无耻又怎样?只要结局胜利了,管他什么过程!”谷婧璇阴冷笑着,神色的冷意让她的美貌都减了三分。“沐枫,别怪我没提醒你,琴羽兰的生死可就在你一念之间!”

“她的生死,早已与我无关。”眼底深幽,仿佛想到什么,原本有些龟裂的眼眸再次寒冰下来,就连吐出的话也比之前更加阴冷无情。

“她可是琴氏一族唯一的幸存者,你的亲妹妹。和你这废弃血脉的废物完全不一样,她可是很有才能的,也许能让你琴氏再次发扬光大,你竟然见死不救?……看来外面的历练不错,你越来越冷血了,或许你骨子里就是冷血的,难怪当初你父母当初选择将你送出,置你于死地了。”谷婧璇呲笑一声,故意揭开琴沐风的伤疤。

琴沐风身子一僵,寒冰的眼终于龟裂,深邃的伤痛闪烁过后,是漫天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闭嘴!”绷不住脸色,他握紧双手,低斥。

谷婧璇得意的挑眉,继续刺激:“我可没说错什么。当初琴氏可是九黎族三大世家之一,就连我谷家与黎家都要退避三舍,不敢硬撼。老祖宗传承的机关术最为精湛,连血脉能力也是九黎第一,直到你的出现,琴家家族唯一的嫡子竟然是万年下来唯一血脉废弃者,无法习得机关术的废物,可是让人愕然不已啊,还好一年后琴羽兰出生,那浓郁 天赋掩盖了你这一污点……可又谁曾想到琴氏一族的毁灭会毁在一个血脉废弃的人身上,还是一个男人。”说完,玩味一笑,讥嘲的神色越发深浓了。

琴沐风眼神冰冷的看着侃侃而谈陈年往事的谷婧璇,那脸上的讥讽不屑再次刺向他久久封闭的灵魂,疼的他浑身微微痉挛,眼眸足渐浮上一抹红光,状若疯狂。

如剑,犀利透彻。

如冰,寒封万里。

随着每一句,脑海不自觉的回放着过往的一幕幕,那些轻视的眼神,把气撒在他身上同族,还有父亲怨恨的目光,母亲阴晦鄙视的无视,高人一等的族裔……

呵呵……呵呵……

孤独而漫长的成长,一日日金光灿烂的世界照耀世间,却怎么也照亮不了他的世界。阳光也温暖不了他残破冰冷的心灵,日复一日的岁月里,偶尔小人的起伏打骂不曾断过,至亲之人的漠视和鄙夷,他人的轻蔑和鄙夷,从来都受宠的妹妹娇蛮又喜欢玩弄他……

他虽然没有能力,却继承了父亲的美貌,因此,这也是一种罪。

还记得那日,那个受尽宠爱的妹妹领着她一帮的挚友过来嘲笑他,然后渐渐地,事情变了样。贪婪是**的一把利剑,她的亲妹妹把他当成男宠一样地存在,竟然要他夫侍那帮女人!即使最后使了计谋而没有得逞,却也受到那个向来偏心的母亲严厉的惩罚。

一个星期的紧闭,断粮缺水,阴寒的动力什么都没有,他都以为死了的时候,才被遗忘的母亲放了出来。之后,没有受到责备的琴羽兰越发肆无忌惮,到了最后,他发了疯,阴差阳错之下直接毁了这一切,逐出九黎,逐出崇阳山,成为物品来回转送,辗转进了昭和皇宫,最后安息在绯玉公主的公主府,那个女人的手上。

半生的经历让他麻木,不再抱有一丝一毫的希冀,无法自杀,他只肯接触音律,潜心研习,对一切再也提不出丝毫兴趣和关心,行尸走肉的过活,等待死亡……

帐篷之外,一双眼悄然注视着这一切,暴虐的情绪时急时缓,轮回交替。

ps:

昨天回乡摘果果,老爸还请了一帮友人过来,摘了一小时就去打牌,我们这帮女的还要烧水做饭的伺候,忙里忙外没个停歇。对孝顺的老爸有些郁闷,不仅每个双休日回去看看,还连带我和老妹。这几个星期的星期日几乎都是6点起床直奔乡下,我也想再写多点,不过,估摸着还挂着“孝顺”不撒手老爸面前有些不现实。我另一本都是凑着点数上传,头到现在还晕呢,能不拉下章节已经不错了!呜呜呜呜……看着最是潇潇洒洒去上班的罪魁祸首(老爸)我无语中,老妈更惨的说!

6 暴怒了,后果很严重(三)

“沐枫……”谷婧璇凑近琴沐风,双手撩拨似得到处抚摸,炙热的呼吸贴着他的脸颊而过,羽毛般骚动不已。声音轻缓妩媚,一管的诱惑低迷,轻轻道:“我心悦你已久,为何你总是拒绝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我知道当初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看,我这不是帮你惩罚了嘛……”手指着远处的画面,女子被男子挑逗的低泣,浑身难耐,周身一片诡异的红,像是着火了一样,渐渐地肌肤微微干裂,粗哑的声音又是愉悦又是痛苦的呻吟求饶,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否被围观,放浪形骸。

“我给她服下淫蛊的同时又喂了她炎毒,一日没有男人就会七窍流血而死,而且一个男人还不够满足她,但每次欢好都会唤醒炎毒,周身炙热无比,宛若浸身岩浆,疼的入骨三分,周身肌肤干裂,整个人失了水分干瘪下来,丑陋不堪,不过,到了第二日又会恢复如初……”

琴沐风闭着眼喉结一动,压抑恶心的感觉,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干脆不理会谷婧璇,对于琴羽兰,他确实提不出丝毫同情心和愧疚,这一切,以与他无关。

“沐枫,你这是要请我……”眼底划过一抹不甘,谷婧璇整个人蹭了上来,不知廉耻的挂在琴沐风身上不停的挑逗着琴沐风,语气如兰,扭曲意味,半眯着眼闪过一抹**,对上琴沐风的唇就是一凑。

“好热闹啊,你们在玩什么呢?稍带上我吧——”

唇在离一公分的地方停止。二人同时僵住了身子,谷婧璇难以置信的睁眼,随即飞快拾起被扔在一旁的被子,遮掩琴沐风的身子才转身,一脸阴郁的看向来人。

绯瑶懒洋洋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一点也没有自觉地拿着桌上的杯子惬意的倒着水喝茶,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眼眸似燃着火。流连之间,水泽湿润,鲜红怒放,唯美清澄之际却又带着一抹邪意。

“你是谁?”谷婧璇脸色铁青,责怪自己不多留几分心眼,此人悄然无息的来去若是欲图谋不轨,只怕早已得手了!

“公主……”琴沐风脸皮僵硬,眼底光华闪烁着错愕,心神难得顿了半拍。随即又想到现在的遭遇,脸色也是好看不到哪里去。

“公主?”谷婧璇一愣,骤然明白过来。眼底一片惊诧。“你是月绯瑶?”

“呦,沐枫,你看上去很受欢迎嘛,这张脸长得的确不错,惹来的桃花债还蛮多的。”无视谷婧璇,绯瑶笑眯眯的对琴沐风戏谑。惹得后者脸皮一阵痉挛,差点绷不住表情。

“公、主,你还是闭嘴的好——”额头青筋跳跳,琴沐风突然觉得自己自控力下降很多,对着谷婧璇等其他人都能泰然自若、冷脸相迎。为啥一对上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就要破功?

公主的玩心貌似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看场合了!

“怎么这样。人家起码刚刚可是救了你,免得你**了哎!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连道一句谢都没有,太伤人心肝了,好像我多管闲事一样……”几乎嘟着嘴,绯瑶一脸“你没良心”的哀怨。

琴沐风无语,近乎无奈的叹息一声:“沐枫多谢公主相救,还请公主救人救到底,把我放了吧!”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看了多久,之前也没见你蹦出来“伸张正义”,这会倒是有脸向他讨要他的妥协了!

这女人,这女人真是……

“这还差不多。”占了便宜的某人嘀咕道,却不见起身,看的琴沐风又是一阵无奈。她还想怎样?!

谷婧璇看着二人来来去去,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越听越是愤怒,越听越是阴鸷,这二人故意无视她的存在!

她从小到大都没这么被人羞辱过!愤怒焚烧了理智,让她忽略原本该是囚禁,寸步难行的绯瑶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戒备森严的帐篷里这么久,却依旧没有任何人发现她!

“这女人是谁?竟然肖想我的夫侍!”难以忽视的怨愤目光终于让绯瑶关注起谷婧璇,公主惯有恶习性高傲和不屑满身,话语间的理所当然让谷婧璇又是一阵咬牙彻齿。

虽然她在外头听了很多,大致上了解了一些琴沐风的过往,但毕竟对九黎、对他一无所知,现今仍是一知半解的。

直接无视最后一句话,琴沐风淡定的瞥了一眼谷婧璇,淡定道:“昔日仇人。”

绯瑶一个龌龊差点摔落桌子底下去,摸摸未曾出汗的额头,绯瑶有些汗颜,还真是直接了当的话,竟然也不给她介绍一下下,貌似刚才的话语里有提到,这女人是九黎族族长的女儿,而躺在一旁昏迷两人其中女子是琴沐风的妹妹。

谷婧璇更是怨恨了,看着对她与对绯瑶态度截然不同的琴沐风,直接以为琴沐风是对绯瑶上了心,因此才会对他如此冷漠,若是杀了眼前之人,断了琴沐风的念想,是否就有可能挽回一二?

这念头一起,谷婧璇就不受控制的陷了进去,对绯瑶直接升级成了怨毒,自一旁袖手一挥,眼前骤然多出两个木制的雄狮和恶狼,指尖轻动,谷婧璇阴冷一笑,率先出击:“月绯瑶,死吧——”

看着明明没有生命迹象,却又生命轨迹的一狮一狼,绯瑶满脸的兴趣和跃跃欲试,手上不知何事多了把短匕首,不进反退,与一狮一狼搏斗起来。

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搏斗,谷婧璇以为绯瑶会在一个回合就血溅当场,那想半天过去,依旧无法将其诛杀,脸色足渐凝重,杀意更深,指尖晃动的越发的厉害和快速。

一个闪身之间,狮与狼骤然加快了速度,绯瑶看着远处谷婧璇时不时晃动的指尖沉思,净化拂过木狮和木狼,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效果。

果然如此!

可惜的叹了口气,绯瑶不再迟疑,刀光一闪,眨眼间,狮一狼就土崩完瓦解成了一地的木屑。

谷婧璇僵硬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怎么也回不过神来。琴沐风眼孔不受控制的一阵紧缩,骤然深邃异常,半眯着眼闪过一抹探究,二人看向罪魁祸首,却又同时愣住。

那双血红的眼诡异的鲜明灿烂,宛若一路铺过来的艳丽,浓郁的散发着她独特的芬芳,璀璨的像是一个血色燃尽的世界,夺目的光辉。

那双眼不复一开始纯粹清澄,满是暴虐和杀意,愤怒和怨恨,像是一个无心无情的刽子手,一身的白也抹不掉她身上绽放的猩红。又像是一只没了人性的野兽,除了杀,还是杀,再无其他。

妖艳的红,诡异的红,嗜血的红,暴虐的红,杀戮的红……晕开了那绝色的容颜,模糊了视线。是谁,唤醒了绝世的修罗?!

7 我会好好服侍公主的

嘴角挂着笑,却让人不自觉的打着冷颤。

“一会再收拾你。”指尖轻佻的拂过谷婧璇的下颚,绯瑶随手下了禁制,来到琴沐风面前一阵打量。

“公主,请您高抬贵手。”琴沐风黑线,看着没有一点把他释放意思还死盯着他不放的绯瑶,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

“沐枫,我觉得这形象很适合你哎——被绑着的柔弱美少年,会引起一帮狼女的渴望。”无厘头一句,绯瑶的话让琴沐风脸皮一抽,不以理会。

“很容易给人凌虐的快感……”这么说着,手跟着毛手毛脚起来,对着琴沐风的身体一阵猫儿似得乱摸,没一处放过。

光洁的肌肤宛若珍珠,顺滑又细腻,没一处不精,完美得令人垂帘三尺,加之那绝色的容颜,淡泊禁欲的神色,只恨不能将其扑倒,为所欲为。

“公主,你在干嘛?”琴沐风看着胸前的小手,又看看面前挂着欠扁的笑容,脸实在是黑的不行,心里头不安浮动,惊悚了。他的预感一般都不会出错。

“难得有人想得周全,给我行方便,我当然要好好爽一下才对得住你这摸样不是。”笑容十分的灿烂,绯瑶说的吊儿郎当,完全一副流氓样,看的琴沐风当场傻眼。这是公主?真的?没骗人?不是别人伪装的?

即使是之前如此****也会顾忌皇家和自身形象一二,如今这肆无忌惮的摸样……公主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简直就是街头的流氓啊……

一旁动弹不得的谷婧璇霎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有一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我说,你是不是男人啊!”看着被遮掩的下身,绯瑶嫌弃的抬眼看着琴沐风,手往下移动,说出的话越发肆无忌惮、百无禁忌:“怎么还是那么死气沉沉的……”

死穴骤然被人握住,回神的琴沐风一张脸霎时红透了半边天,整个人像煮熟的鸭子一样,脸上淡泊的神色终于宣告破功。一双眼燃着熊熊的怒意和无法掩饰羞涩,低吼:“放手!”

手上的动作不停,挑衅的弯弯眉峰,绯瑶摇头:“不要,有种你咬我啊。”

琴沐风脸更红了,浑身扭动却怎么也逃不开魔掌,第一次暗恨自己的腿为啥失了知觉,不能行走,不然。一脚就能把眼前这个行为放浪无耻的女人踹到天边!

“我说你究竟是不是男人?是男人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缩回手,瞥向下面毫无反应的某地方,绯瑶看着琴沐风一脸的古怪。平常人被这么玩弄早立起来了。这人却怎么也反应,之前在外面看的时候就想入非非,如今亲自验证,绯瑶确认一个事实。

“原来你不行啊——”说着,拍拍琴沐风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嫌弃你的。”怪不得那女人浑身**的诱惑某人还如此淡定,感情是有隐疾。

琴沐风一张脸又青又红的来回变换,心里松了口气,嘴唇哆嗦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看着一脸的同情的绯瑶。整个人气的就差冒烟。

原以为她是要学谷婧璇那女人的劲当着别人的面玩刺激,和他欢好。结果不是,虽然不是,但更加可恶!

没有那个男人能忍受女人玩着你下面还恬不知耻的说你“不行”的时候不气的。要不是被绑着不能动弹,琴沐风真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撕成碎片!

着实可恶的紧!

“我服过冰魄丹,这一天里不会有**。”这句话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哦,这样,真可惜……”绯瑶恍然大悟,随即恹恹道,听得琴沐风又是一阵咬牙彻齿,那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感情他不举才是正确的!

“公主请放心,只要冰魄丹药效一过,只要公主‘想要’,沐枫定能满足公主所有的要求。”咬着句子,琴沐风说出迄今为止最大胆,也是过去他最不可能说出的话,“好、好、服、侍、公、主、您!”

“那啥……不用了,我现在不缺人服侍。”看着态度过分认真的琴沐风,一字一句像是烙印一样慷锵有力,绯瑶有种惹祸上身的感觉,干干一笑,暗忖:她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

谁让她听墙角心里越听越不爽来着,一口气憋在喉管里上不上、下不下的,一郁闷就想玩人,结果,这个……貌似弄巧成拙了。

“我是公主的夫郎,伺候公主那是应该的,以前是沐枫不对,没有伺候好公主,如今被公主一席话惊醒,公主就不用对沐枫如此客气了。以后,我定会好好服侍,让您乐不思蜀……”琴沐风如此说着,语调前所未有的“温柔”,听得绯瑶冷汗连连,跟着惊悚了。

这是反话吧!

“哪里哪里……”绯瑶干巴巴笑着,赶忙替琴沐风松绑,转移话题:“你是准备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

“……我是公主的夫侍,自然跟着公主不是。”琴沐风盯着她沉默半响,就在她快要忍受不住倒退是时候,出声了。

这论调,绯瑶听得脸色变化莫测,话语里暗指的寓意太过明显,干咳几声,赶忙找事做,抡起一套地上的衣服就往琴沐风这边扔。“既然如此,还不快穿上!”

嘴角微微弯起,琴沐风状似愉悦的慢条斯理的穿着绯瑶丢过来的衣服,举止优雅。

“那女人呢?”头往那边点了点,那浑身火红,皮肤已经开始干裂枯萎似得琴羽兰样子……看着有些可怜,绯瑶蹙眉问道:“貌似这是你妹妹吧,你想怎么处理?”

“我亦非琴氏族人,九黎的一切更与我无关。”冷漠的瞥了一眼琴羽兰,琴沐风说的决然。绯瑶话里的意思他听得明白,是“想”而非“要”,只要他“想”,什么都可以的。

但当初的决定他也不会更改——既已陌路,那便以陌路的方式处理,不容心软,不许心软,不能心软。

“哦,明白了。”绯瑶耸耸肩,既然人家这么说了那也就这么办,她嫌麻烦,陌路之人的生死更与她无关。

手握着匕首一紧,手臂一挥,银白色的光华一闪一闪的而过,血色挥洒,几滴血红溅落脚边。

看着谷婧璇三人双眼被废,琴沐风看向绯瑶。

“看到不该看的,当然要废啦!”冷笑一声,绯瑶半眯着眼,眼眸猩红,暴虐一闪即逝。

“公主,我还不知道你习武。”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琴沐风带着探究意味看向她,说道。

“你知道的还很多呢!”翻翻白眼,她说的是老实话。

“嗯,以后我服侍好公主的同时也会好好了解公主你的。”点头,琴沐风一脸严肃的表态。

绯瑶嘴角一抽,很想说一句:这个就敬谢不敏了——

8 恶劣持续进行中

“咳……这个,再说吧。”咳嗽一声,绯瑶郁闷的摸摸鼻子,感情眼前这男人淡泊的样子都是骗人的,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货色。

她更不想想自己之前的恶作剧有多恶劣!是男人都会忍不住发飙!琴沐风的脾气算是顶好的了,她竟然还不知足!

眼珠儿转动,绯瑶突然想到什么,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嘴角迷人的勾起,满是玩味。

“公主,你那是什么表情?”好……邪恶!被那赤条条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琴沐风第一时间警惕,下意识捂住衣领,一副贞洁烈男的护卫样子。

将琴沐风的举止看在眼里,绯瑶忍不住吐槽:她难道很像色女?让人这么避之唯恐不及的。心里郁闷,视线转向琴沐风的双腿,连语气都坏了三分:“你是准备让我‘抱’你出去,还是被你‘背’你?”将两个字加重音

抱?背?琴沐风一想到那场景就忍不住一头黑线,无论哪一样他都不想选择!原来公主刚刚在想的是这个,果然不怀好意,真是太坏了!

夜色朦胧稀薄,月色渐藏隐没,天色一点点生起明亮,山的一边缓缓透射出一轮淡淡的金色,越发明亮深邃,璀璨之极。

“月绯瑶——”男子气愤的声音炸响,帐篷豁然掀开,黎青沿一脸阴沉的堂而皇之闯了进来,抬眼望去,霎时失了声。

“青沿,莫要冲动!你……”身后。黎若涵急急跟来,随即撞上黎青沿,有些错愕,顺着目光望去,跟着也是一阵目瞪口呆,半响缓不过神来。

唯一的大床上,绯瑶赤着臂膀抱着**的琴沐风把玩他的手指不亦乐乎,乌黑的秀发散乱男子结实诱人的胸膛。半是遮掩半是迷离。二人以最亲昵的姿势相拥,**的肩膀和锁骨清晰可见,琴沐风半个胸膛裸露在外,虽然下方褶皱的被单遮掩,再无一丝泄露,但依旧令他面红耳刺,浑身的不自在。

仅仅只是这样一幅亲昵的画面,就足以令人遐想无限,好一阵脸红心跳不止。

“我说。‘非礼勿视’这四个字你们知不知道怎么读?‘礼貌’两个字会不会写啊?”被琴沐风怒瞪,绯瑶自觉得拉拉被单将他的胸膛完全遮掩,对不请自来的二人说完。又小小声加了句:“小心眼!”显然。最后一句是对琴沐风说的。

琴沐风脸黑黑的,冷哼一声,神色依旧难看,凑近绯瑶耳畔低低警告一句:“公主,适可而止。”

黎青沿被绯瑶一席话惊醒,立即转身。脸色绯红,燥得慌,直接来了一句:“不要脸!”

绯瑶一乐,这还真是强词夺理。明明是他们突然闯入看了不该看的,她还没说什么呢!之前嫌麻烦退让一二就真当她好欺负是吧?

“不要脸?究竟是谁不要脸。之前也不知道是谁看的目不转睛。”撇撇嘴,绯瑶摇头叹息。讽刺道:“九黎的人真没文化,没素质!若不是在深山老林呆的时间长了,忘了何为礼节?闯了人家的闺房,看了不该看的,不道歉马上退出就算了,还看的欢乐,骂房间的主人‘不要脸’,真真不知开了眼见。”

“你,你强词夺理!”黎青沿想到一开始进来的目的,气的又转过了身,一张脸鼓成包子状,辩解道:“谁、谁看的欢乐!”

“现在谁还在看,谁就是啊,我又没指名道姓,你激动个什么劲,莫不是做贼心虚才会如此。”

“你你你……”黎青沿被堵住话,别过脸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绯玉公主,我们可没心情陪你玩文字游戏。”一旁的黎若涵站了出来,直视绯瑶,目光犀利,言语间尽是警告:“还请如实相告。”

“发生了什么事了?想告什么?你不说清楚,本宫又怎会清楚。”绯瑶无视警告,玩着文字游戏。昨夜的一切竟然这么早就发现,速度不错,就是脑子不怎么灵光,什么都没发现就直接兴师问罪来了,会承认的就是白痴了!

“琴沐风怎么会在你这里?你是用了什么诡异方法把人掳来的!若不是你,他又怎么会在这里,他应该是在……”

“青沿!”黎若涵低斥,黎青沿忿然住嘴,突然意识到貌似那个说了也没什么值得光彩的,不由恹了下来。

在别的女人床上,任由别的女人肆意玩弄?她的人,被人那帮肆意****着……半眯着眼,眼底闪过一抹深邃冰冷,杀意一闪而过。虽然与琴沐风关系一般,但毕竟名义上绑在一起,是她的夫侍不是?这般待遇,她迟早会讨回来!

毁了双目,废了言语,禁了四肢……如今想来,还是太过便宜谷婧璇那无耻的女人了,依旧觉得不够!

“沐枫,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眼眸的红像是冻结住了一样,绯瑶指尖划过琴沐风的下颚,想着昨夜谷婧璇触碰的地方,不由冷意又升了一层,“你不在本宫这里又该在哪儿?你可是我的夫君哎!”语气截然不同的温柔缠绵。

夫君?君?琴沐风一愣,抿唇,这称呼他可担待不起。

君,尊也。亦掌令者也。

除了各国皇帝,也就只有女皇的凤后和公主的正夫才能如此称呼,他们这些侧夫、夫侍是没有资格的,只能说是附庸品。

应了可是杀头的罪,以下犯上之罪。

“你在想什么,沐枫?”被子下的**骤然一疼,琴沐风霎时惊醒,看着危险眯眼,一脸面无表情的绯瑶,连连吸了口冷气,赶忙解救握住绯瑶暗算的手,眼底泛上一层水光,一副惹人怜爱的摸样。

“啧啧,真诱人不是……”恶趣味又兴起,绯瑶无视那两个碍眼的,邪恶的凑近,低低呢喃,指尖轻叩,又是一阵用力。

“嘶——”淡淡的疼意带着诡异的酥麻,背脊一阵发麻,琴沐风一张脸霎时红了没边,眼底怒意炙热,双眸宛若星辰般闪耀,光辉夺目,生龙活虎。

“这表情不错,蛮有生气的,以后就这样,继续保持哈!”绯瑶看的两眼放光,两手摊上琴沐风的俊脸一阵揉捏,语气懒散的宣布道。

“公、主!”琴沐风脸红红的咬牙彻齿中,根本无暇顾及他们二人之间不自觉流露出的暧昧,心里对她又是记了一笔。这女人,太恶劣、太无耻、太厚脸皮了!

9 线索,掌心上的光

“真不要脸!”黎青沿啐道,望着绯瑶二人满脸的鄙视加不屑。

“我说你这人有病吧?”松开手,在琴沐风松了口气的同时,绯瑶言语犀利而来:“我们夫妻两个人恩爱关你啥事,你看什么看!我们不要脸,你就是脸皮厚,蹭在这里死也不肯走!”

黎青沿脸一红,却是坐在凳子上动也不动,颇为理直气壮道:“我们族长之女昨晚被人废了,这人一定是你,我要看着你!”

“证据。”绯瑶懒得理他,直接伸手道。

黎青沿脸又是一红,硬着脖子道:“没有。可我知道是你干的,一定没错!不然琴沐风怎么会在这儿!”说着手一指,把矛头又对上了琴沐风。

“听你这意思,我男人不应该在我这里,那他在哪儿?”眸光微冷,绯瑶觉得眼前这男人真是有够烦的,但听着这话里的意思,他们九黎的人都知道谷婧璇把琴沐风叫去陪她上床了,而他们也没有阻止,反而默认……这么一想,她愤怒了,看着黎青沿的目光更冷。

“在我没真正发火之前,滚!”

黎青沿拍案叫起,脸气得发青,生平头一次对人这么对待,颤着指尖对着绯瑶,语不成调:“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本宫让你滚,你是聋了还是瞎了眼不能走了。别以为本宫真的那么傻,听不懂你们之前说的意思,本宫猜猜:沐枫不会是被你们那什么族长之女叫去伺候了吧?拿本宫的夫郎当小官。你们九黎好大的胆子!拿我流月皇家颜面当什么?再出现在本宫面前,待本宫返回流月第一件事就是号令那五十万兵马踏平你九黎一族!”眼底冰冷的红光闪烁,嗜血般的冷意蔓延,黎青沿被绯瑶突然散发的气势和言语所震慑,脸色雪白的退了几步,咬牙转身离去。

月绯瑶没你等着,这事不算完!

“公主,你是否可以稍稍远离一些了?都走光了。”琴沐风开口。不自在的诺诺身子,身边温热柔软的身子靠的太近了,让他十分的不习惯。

翻翻白眼,她豁然掀开起身,琴沐风一见那只穿着肚兜,暴露的不能再暴露的绯瑶,脸刷的一下再次红透了,赶忙闭眼,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有些好笑的看着脸红红的美男。绯瑶还真没看出来,原来琴沐风这么腼腆和害羞,和他之前给人的印象完全是两个级别的差!

“行了行了。我穿衣服了。”裹着外衣。绯瑶没好气的撇撇嘴,掀开被褥,抚上琴沐风的腿,低声一句:“那么,开始了……”

琴沐风眼眸深幽一片,看着前方一派严谨认真的少女微微出神。

究竟。哪一个是真正的你?为何如此多变……

****帐篷里,女子懒懒的看着脸色难看的黎青沿、黎若涵二人,撩起落下的一缕发,淡淡说道:“这事本就是你们欠缺考虑,被人赶出来也不稀奇。”

“但谷婧璇之事定是月绯瑶所为。我们怎么可以不闻不问!”黎青沿拍着桌子喊道:“即使黎家与谷家明争暗斗,仇怨不少。但这可关系到九黎上下的尊荣,虽然谷婧璇为人我也不耻,但……”

“那你这一去可讨得好了?”女子截断,黎青沿顿时说不上来,惹得女子轻叹一声,“这不就结了,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所为,你这么贸然跑过去不是纯粹胡闹嘛!再说了,归根结底,到底是谷婧璇不对,绑着她的夫侍要强,就算最后有证据证明是她所为,她拿这个理由反驳也无可厚非。九黎虽然隐士已久,但其他三国也不是省油的灯,闹大了,只会失了我九黎的掩面,得不偿失。”

“那这是就这么算了?”黎若涵问,脸色有些不好看,暗恨谷婧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琴沐风,蓝颜祸水啊!

“怎么可能。”女子嘴角一勾,眼底的算计清晰闪过,喃喃:“这是我们不参与,待回了九黎便可,谷家那些护短的可不是吃素的。”二人一听,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

黎青沿兴奋道:“不愧是姐姐,好计谋!”…………

大夏,东宫。

夏钰煌将手里的信笺扔还给夜流寒,道:“你给我回了夜钧寒,让他给孤好好的呆在神医哪里研制药方,绯玉失踪的事由孤全权处理着,别给孤一心二用,他现阶段的目标只要给我好好研制出延续绯玉性命的解药出来就行了!别的甭管!”

夜流寒摸摸鼻子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的。当得知公主命不久矣之时他还愣了半响没法相信呢,但月希泉说的那么认真严肃、煞有其事,加之夜钧寒的回信,让他由不得不信。焦虑、茫然、难以置信……过后,也跟着夏钰煌联盟着手寻找奇药。

拿着炭笔写着顺带说了一下近况,随即折着束在信鹰的脚上,走到殿外去放飞。

夏钰煌揉着泛酸的眼眶,近日夜不能寐,他真的有些累了,双目满满的血丝,一副严重随眠不足的摸样。

那个女人……一想到当时得到消息时的震惊,夏钰煌就是一肚子的怒火和惊惧。这么重大的事情也瞒着他什么也不说,真是好样的!要不是月希泉眼见的看出他们两个不同,进而挑明这事,他估摸着还会糊涂好久,或者一辈子都不知道!

紧握的指尖都泛了白,夏钰煌深呼吸压下怒意,让自己冷静下来,待先把事情解决了再算账也不迟!

一遍一遍的近乎催眠,夏钰煌才冷静的拿起一本奏章就被打断了,月希泉一路高呼的跑了来,大喊:“好消息,好消息,特大级的好消息哦……”

身后形影不离的月希澜堪堪的扶住身子倾斜的月希泉,无奈的看着月希泉满是兴奋,富有生机小脸,心头叹息。

“什么好消息?小姐你当心点……”夜流寒被月希泉向前扑的身子惊得一身冷汗,幸好月希澜扶住了,不由抹抹额头,脸色阴郁。这一个个都金贵着呢,哪磕着碰着了,等公主回来还不找他算账!

“我有瑶的消息哦!”

“什么!”二人大惊,随即满脸喜色。

“绯玉在哪里?”

“公主在哪里?”异口同声道。

“东方。”袖中的手心动了动,掌心的“净化”白光所指示的方向如此清晰而明显,月希泉说的十分认真。

“东方?”二人一愣,夏钰煌若有所思,立马想到了什么,“昭和?”沉默一会,不确定的再次道出一个名字:“九黎?!”随即向夜流寒确认,“我记得琴沐风就是昭和之人,或者说……九黎之人。”

夜流寒脸色一变,第一时间就觉得头疼,这事要是弄不好,可就麻烦大了……

10 两份信,危急乍现

“怪不得,原来如此。”夏钰煌喃喃自语,思绪急速旋转,一脸的沉思。他还怪有谁那么大胆敢在大夏动手,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原来是他们啊……

琴沐风,废弃的之人,曾经九黎一族辉煌一时的琴家后裔,九黎找他做什么?而这,有何绯瑶有什么关系?九黎抓人,为什么还要把她也一并带走呢?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天外羽翼展翅,扑腾扑腾的靠近,一只信鹰突然飞落,夜流寒眼神一变,连忙扑了过去,展信一看,不由脸色大变,一脸严肃的抬头望向夏钰煌、月希泉、月希澜三人,道:“红瑞出事了,浚仪要我立刻回去一趟!”

让夜流寒回去?夏钰煌一愣,随即脸色跟骤然一变,眼神犀利的直言问道:“是不是军营出事了?!”

夜流寒也没隐瞒,沉重的点头:“出了些事,导致现在军心不稳。”月希澜一听,脸色也是不好看,军心不稳?这可是大事!

一个军队若是军心不稳,人心惶惶,决战之时甭管多少人,那都是去送死!

别说五十万,就是五百万也惘然。而没了五十万军队做后盾,绯玉公主可就没什么令人惧怕的了。

只怕流月内斗开始了,而首当其中的就是绯玉公主月绯瑶——而这时候正好恰巧,绯玉公主不在封地,只留司徒浚仪和慕容锦然一人处理公主府事物,一人处理军营。而如今,又恰巧。慕容锦然有事来到大夏失去踪影,红瑞只有司徒浚仪一人撑着。

又恰巧,此刻绯瑶与琴沐风被捕生死不知,夜钧寒也是为了研制药物脱不开身,若非有月希澜和他三人,夜流寒只怕早就慌了神……

现在,又恰巧。红瑞出了事……

夏钰煌心里微凉,这一切,只怕是……

夜流寒忧心忡忡的急急走了,因此没有看到夏钰煌越皱越紧的眉峰和越发凝重的神色。

“来人!”门外立即迎来一名心腹太监,夏钰煌拿着令牌扔给太监。低声吩咐:“拿着这面令牌去找墨王,让他安排人手一路保护夜二公子的安全,万不可有一丝差错。”

月希泉抬眼,轻声一笑:“你看出来啦,流月有人想置瑶与死地。而九黎的人,只怕也只是其中的一环。”

夏钰煌挑眉。看着月希泉略带不满:“你早就猜到了?”

“不,刚刚想到。”月希泉摇头,事关绯瑶。她当然无法置身事外,只是事情刚刚才想通罢了。

“你不担心?”看着神色自然地月希泉,夏钰煌不由奇道。

“担心,怎么不担心。”月希泉一脸坦然的看着他。却是一笑,接着道,语气悠哉:“我更担心惹怒了瑶的那些人,瑶真发了火,连我也要退避三舍。那滋味,可真不好受……”说着,神色有些恍惚。似想到了什么,神色间有些茫然,有些忧伤,带着三分叹息。

惹怒了绯瑶,下场堪忧,但月希泉更担忧的是她的身体!指尖轻抚另一只手的掌心,哪里的光华如今退散的干干净净,但不安犹在。

瑶,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你,为何发怒,为何……

夏钰煌一愣,随即若有所思的点头,又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貌似天人谷的那帮家伙又来了。”

月希澜身子一紧,下意思握住月希泉的手不放开,引得月希泉回神,先安抚月希澜的不安和紧张,之后回道:“我先处理好这事再去昭和看看,太子殿下,你呢?”

夏钰煌苦笑,有些头疼的揉额,他一方面是放心不下绯瑶的安危,想亲自去看看;另一方面,他又是大夏太子,虽然之前利用自己进入皇陵的时机打压了一下那些不安分的兄弟,更处理了一两个,但那些残留的势力也足够他忙会好一阵,估摸着等他这边琐碎事完了,绯瑶那边也差不多了……唉,果然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有失必有一得。

“我再看看。”夏钰煌很是无奈,说出的话更像叹息,满是不确定。月希泉怜悯的睨了他一眼,有些踌躇:要不要告诉眼前这个男人瑶的一些脾性……

瑶这次这么轻易就被捉住只怕也是有一部分原因在与夏钰煌吧,想看看他的选择……

若有一天,我陷入危机,你会不会放下一切,拼死赶来救我,心甘与我同踏黄泉,情愿与我共赴幽冥?!

我把心交付与你,你是准备圆了我的念想,还是决定负了我的心魂?究竟,是你的权力**重要一些,还是我更重要——

若有一天,我成了你的步入辉煌的绊脚石,成功的阻碍,你又会作何选择呢?

放了我,舍了我,弃了我,厌了我,还是……杀了我?

成就你一生的荣耀——

“若有一天,我不再是我,你又该怎么选择?”下方,街道淡淡的喧闹传出,绯瑶脸色略带苍白的坐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靠窗处,整个人像是失了所有力道般的趴在桌子一角仰望苍穹,湛蓝的天空清澄而干净,她却神色惆怅而忧虑,低低的自言自语。

“公主,你怎么了?”对面,琴沐风眼底阴晦的闪过一抹忧虑,看着无精打采,一副心事重重的绯瑶,只觉如刺在哽。

“没事,就是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大夏那边怎么样了……绯瑶边想边打发道,一副敷衍的语气,听得琴沐风蹙眉,却再没出声。

想着这些天,自从黎青沿打断绯瑶诊治他腿伤开始,貌似她的精神就一直不怎么好,心头一动,眼底恍然一闪而过。

只怕是力道用的过了头,导致如今提不起劲来……

心里隐隐闪过一抹愧疚,琴沐风抿唇不语。虽然,一开始他还真不相信绯瑶有能力治好他脚上的伤,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辩驳。

手无意识的附上双腿轻抚,传来久违的知觉让他眼眸越发深幽难辨,垂着眼,沏着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天上蹿下一道黑影,一只信鹰掠过一道痕迹,在天上转了几圈后直扑而来,缓缓降落在绯瑶窗前。

“咦,这应该是留在红瑞的那只信鹰吧,怎么会在这里?”琴沐风看的眼熟,思索一会才想起,恍然道。

眼底的复杂和失望几乎同时闪过,又同时泯灭,归于寂静。绯瑶撩拨着信鹰的羽毛,顺着毛发轻抚而下,另一只手随意拿起桌上的零食送往信鹰的嘴边,信鹰也不客气,头一伸就是轻啄起来,绯瑶趁机取下信鹰脚下的信,展开一看。

“军营出事了,夜流寒正赶回封地处理。”一句话,概括了信上所写的所有意思,绯瑶脸色平静,整个人像是没事人一样。

琴沐风倒是一惊,眼眸略微起伏,轻声道:“公主,你不回去处理一下?”他现在可不信绯瑶没有能力摆脱困境,一个人逃出生天,只是看她愿不愿意罢了。

绯瑶眼眸阴晦的闪了闪,愣愣的望着手里的信许久没有动静,思绪略微涣散,像是想到什么慌了神,久久不语……

11 这个问题很严重

“你说什么?公主被九黎的人带走了?和沐枫一起?”慕容锦然有些傻眼,他被囚禁的这段时间也不长啊,怎么就究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啊!有一种“山中一日,世上十年”的物是人非的感觉。

“那流寒呢?”怎么他也不在啊,不会又是出了什么事吧?

“司徒浚仪来信,红瑞军营出事了,流寒当日已出发赶回封地处理事情去了。”

“红瑞竟然在这个时候出事?”慕容锦然立刻感觉出不对劲来,神色若有所思。

“至于月希泉他们二人是准备先处理好天人谷的事,再去昭和看看情况,那么,你呢?”夏钰煌淡淡说道:“准备去哪里?”

“自然是去探探公主,再作其他打算。”慕容锦然想也不想的回道,“既然流寒以赶往红瑞,想必以他多年的能力,处理军营的事也是手到擒来,再熟悉不过,多我一个反而多余。”

“也好,有你去探探我也能暂时一二了。”夏钰煌说着,紧绷的脸色微微一松,露出丝丝怠倦。“就先这样吧。”

“嗯,等我把公主救出来就回封地去,你们大夏乌烟瘴气的,还是那里安全。”某人一脸认真严肃的说着,明目张胆的想把某人挤下台。

夏钰煌霎时大怒,啪的一下拍案起身,阴森道:“你敢!”

“我有啥不敢的,夏钰煌你别忘了,公主可是流月的绯玉公主!回封地那是在自然不过的事,你有啥好反对的!”慕容锦然优哉游哉看着他。语气平淡,心头却也是好不到哪里去。这句话。他就是故意的,怎么的!

“不行!”夏钰煌眼神狼狈的闪躲,语气依旧坚决。

“容不得你说不,这事我说了算!”

“你——”夏钰煌气急败坏的来回奔走,眼神时不时瞪瞪慕容锦然。一副有怒不敢言的憋屈摸样。

“反正,我不准!”到了最后,某人耍起无赖还是一副威风凛凛,神圣不可侵犯的摸样。

“谁理你!”慕容锦然翻翻白眼,嘟囔:“人在我手上,我爱带哪儿就带哪儿,就算你是大夏太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夏钰煌呲牙欲裂,怒火中烧。他习过武,也不是聋子,所以慕容锦然含在嘴里的嘟囔话他一字不漏的全听了进去,霎时脸黑的不行,瞪着他,恨不能拨皮拆骨,挫骨扬灰。

“慕容锦然,你混蛋!”

“夏钰煌。去你的——,你别以为你是大夏太子我们就该让着你,凭什么?就算我们公主认了你的存在你也别想无虑的过日子。只要我们几个不同意,接下来有你好受的!”**裸的威胁,慕容锦然看着夏钰煌憋屈和郁闷的神色立刻感觉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好了许多。说完那些话后,语气微微柔和下来,又道:“不过。你真该好好想想,这可是大问题。”

“大夏的太子和流月最有权势的公主有了暧昧,你们两个,究竟是谁嫁谁娶?不会就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过活吧?你要是真那么想,那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和公主断了关系!”说着,他脸色郑重起来,一派严肃。

夏钰煌语凝,半响说不出话来,对着他们的身份,他真的很头疼,暂时没有办法解决啊……

“夏钰煌,你不会真的那么想的吧?”见其久久没有出声,慕容锦然冷下脸来,想让他们公主做见不得人的那些什么的,想也别想!

果然待公主逃生后就会封地去算了,夏钰煌别想插手!

这边,阴郁的怒火噼里啪啦烧的时候,绯瑶这边也是差不多同样的情况,只不过,对象换了一下,某人的恶劣指数直线飙升——

“月绯瑶,你们在干嘛?”黎青沿唰的一下现身,眼神犀利的看着绯瑶拽在手里的信纸,“你手里的是什么?给我!”一副忙不讲理的态度。

“与你无关,滚一边去。”头也不抬一下,绯瑶自腰间的囊里拿出炭笔,干脆利落的把信纸翻面,在上面涂涂写写,完全无视一旁的某人那是一个彻底。

该死的女人!黎青沿脸色涨得通红,有变得酱紫,异常难看,见绯瑶铁了心不理他,直接伸手想要去抢,却被琴沐风眼疾手快的抓住。

琴沐风眯着眼,淡淡威胁道:“黎公子,就算公主现在是你们的阶下囚,但别忘了隐士一族的规则。此事乃关乎公主封地的一些机密,你不能你管得过了。”

“我哪能相信这是不是你们的求救信!”黎青沿脸色不好看,说的却是理直气壮,一点也不心虚。对于隐士的他们不得插手国家任何机密一事他也是知道,但这情况哪能管得了那么多!暴露了可不行!

就算其他人在这里也一眼会反对的!

“行了,真麻烦!”绯瑶翻白眼,睨了一眼黎青沿,道:“给你看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须先发誓,不得泄露一丝,否则你们整个九黎一族的人都不得好死。”

黎青沿瞪眼,刚想拒绝却被绯瑶借口,“当然,若是你心里有鬼,那就另当别论。反正你不发,我你给你看,除非你以后形影不离,吃喝拉撒睡一刻不离的跟着我,不然我有的是时间和能力把这封信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去。”

“好,我发!……”黎青沿整个人都气得发抖,一连窜的誓言咬牙彻齿的说了下来后,二话不说抢了绯瑶的信去看。

绯瑶也不拦,反正这是苏苏写给她红瑞近况的一些琐事,若非本人,无人能够看懂其中的奥妙,他拿去看了也是白看。

根本找不到一丝的线索。

到最后黎青沿眼睁睁的看着信鹰明目张胆的来,又光明正大的离开,还不能说一句话。脸黑的不行,浑身怒气勃发,想忽视都忽视不了,整个表情都扭曲了。

接下来的几天,黎青沿就跟着绯瑶身后转,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差吃喝拉撒睡陪同,让绯瑶颇为郁闷,暗道自己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整个人郁闷的不行,精神更差。

琴沐风先是觉得好笑,随后看着一日日精神越来越不好绯瑶,心里闪过一抹不安,跟着暗暗担忧,公主这是怎么了?

貌似越来越没精神了,脸色也是越来越差,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了,究竟,出了出了什么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心里不安的很,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给他遗忘了,想着,却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

就这样,三人一个纠结,一个郁闷,一个狠盯的诡异情况下赶着路,过了数日,不知不觉到了越来越接近目的地所在。

九黎,崇阳山,近在眼前——

12 崇阳山,机关阵

“公主,你怎么了?”马车幽幽的晃动,琴沐风担忧的看着趴在对面精神越发不好的绯瑶,声音略带低沉的问道。

“我好困,别烦我。”打了个大打哈欠,绯瑶把脸埋进双臂里一阵轻蹭,眼皮重的厉害,越来越睁不开,微微侧头看向窗外,晃动的窗帘偶尔露出一角夜色和淡淡的银光,满圆的银光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和璀璨。

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绯瑶苦笑,看来今晚再累也必须撑着,不然的话……

才这么想着,周身就泛起熟悉的燥热,喉结滚动间,饥渴的**几乎瞬间汹涌扑来,让绯瑶立刻卷缩起身子,用力抱住自己。净化流窜周边带出一抹凉意,炙热与清凉交替,一冷一热的流转,这一下,让她原本就模糊神经越发疲惫。

半月情缠,该死的情蛊!

“公主!”琴沐风察觉出不对劲,伸手就想看看,却在半路僵住,被绯瑶呵斥住:“别碰我!”

“公主,你别逞强,究竟哪儿不舒服?让沐枫看看……”琴沐风深深蹙眉,眼底的担忧不假思索的倾泻下来。

他最好离她越远越好!绯瑶咬着牙,忍着渴望,心头苦笑一声,眼睛瞪着琴沐风不让他靠近,满是警惕和躁动。

“公主……”琴沐风叹息,神色平静,气质却是颓废不少,眼底闪过挫败,几次伸手却因绯瑶的瞪视而缩回。

“你,忘了……今天,几号?”断断续续的憋出一句话。绯瑶脸色足渐涨红,涌上诡异的鲜红。

琴沐风一愣。对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随即看着外面的月光才一脸恍然,伸在半路的手霎时回了原地,僵着身子不敢乱动一丝一毫,眼底的尴尬和灿灿一闪而过。唇片抿的死紧,垂眼不说话了。

许久,才嚅嚅一声:“公主若是……沐枫自当……毕竟我……但此时此刻……我……”

一句话轻的可以,绯瑶竖起耳朵也只是轻的只字片语,但意思却明白了,不由翻翻白眼,转头干脆利落的决定不理他,彻底无视。

她要是真想用他解蛊毒一开始还用得着忍吗?白痴!

再说了。她已经和夏钰煌确认关系了,是有主的了,坚决贯彻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念,就更不可能和其他人发生关系。

她才不是色女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嫌不够。

琴沐风等了半响也没见绯瑶的动静。不由诧异的抬了抬看,正好看见绯瑶正转身背着他,背脊弯曲抖瑟。却没发出一丝声响。

倔强而顽固。

琴沐风愣愣的看着她的背脊,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夜半三更,马车轻晃间,他们二人背对着背,一躺一坐,一个忍耐一个发呆。就这样静静的过了一夜。

一个是想睡也睡不着,一个是能睡却不去睡。所以大清早,当黎青沿照常进入马车看着绯瑶的时候豁然发现他们两个都是黑着眼圈,万分疲倦的样子。

“你们两个,昨晚上‘做贼’啦?”一句话不自觉脱口,颇有谐音。

绯瑶睨了他一眼,整个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干脆闭眼无视,自顾自的准备养精蓄锐,免得他们看出什么一二来,落井下石。

琴沐风一点点挪到绯瑶旁边,随即一把捞起让她睡在自己身上,屡屡黑发散落,小脸埋进胸膛,免得黎青沿看出什么,到时候又惹出一连窜事端。

如今公主精神不济是小事,貌似是真的有些不对劲,或是身体不适,前两天才废了谷婧璇呢,若是被看出来,眼前这人保准落井下石,白被欺负回去。

期间,绯瑶眼睛睁开一条细缝,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鼻尖淡淡的清雅便让她放松警惕,才扬起的指尖又无声的落下,任由琴沐风摆布,只当自己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

黎青沿看着这一系列亲昵无间的举动,脸色又是黑的不行,感情又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自尊心大受打击,一路下来,他受的刺激总共加起来都没前几十年的多,要不是眼前这两人有大用处,他造就一脚踹飞一个出气。

真是……太憋屈了!

午间,机关人进来放下两个米饼和一袋水就出去了,黎青沿也不委屈自己,一见机关人送饭了就施施然的走人,马车霎时剩下琴沐风一个人清醒着。

“公主……公主……”琴沐风唤了两声,却不见绯瑶有反应,只当是过度疲惫,再有连续唤了两声无果后,便也不再强求,小心翼翼的圈着绯瑶让其靠在他的大腿上,随即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留着一个面饼放在一边,想着绯瑶醒来再吃也行。

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似乎有谁的声音轻轻落下,却似蚊子一样弱小的听不见一句,长长的寂静像是关在一个屋子,思维空白了许久才足渐有了一丝意识,身子轻轻晃动着,淡淡的暖意一直围绕周边不曾远离过,眼皮重如千斤,怎么也抬不起来。

心底苦笑,幽幽叹息一声:这次真的玩过了,她太心急,忘了时间,净化用的太过,导致身子承受不住,到现在依旧如此怠倦。也不知道她这一睡了多久……

才这么一想,马车骤然停住,马车外,黎青沿讥讽的声音传来:“琴沐风,崇阳山到了,可否让绯玉公主下车了?接下来的路马车可走不了!”

“且慢些,让我唤醒公主。”耳旁的声音空灵而淡漠,随即脸上骤然多出一只手轻抚而过。

炽热的呼吸划过耳旁,呢喃的话语尽在耳边轻声呢喃道:“公主,你已睡了三日三夜了,如今到了九黎崇阳山,若是你在不醒,只怕沐枫也只能暴露自己,拼死也要将你带走。”

“那群家伙,看似君子,实则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小人,落井下石的事可是最拿手的好戏,若是发现公主你一睡不醒,受了什么伤,有谷婧璇之事在前,只怕你会……唉……”淡淡的叹息带着一丝失落和浓浓的担忧,轻声的话语让绯瑶觉得一丝丝的温柔,“公主,你究竟怎么了?为何还不醒来……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啊……”

“琴沐风!你好了没!”马车外,暴躁的声音怒吼,“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琴沐风无奈的看着沉睡不醒的绯瑶,心底的不安一直持续扩大,坚决自眼底一闪而过,才想起身,一双手却突然附了上来,微微虚弱的话语淡淡响着:“沐枫,不可,时机未到。”

仅仅只是这么平淡的一句,琴沐风幽暗深邃的双眸骤然一亮,低头望去,正好对上一双血红眼,嘴角轻勾,语气微颤,道:“公主,你终于醒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看着整个人松懈下来,眉目渐开,松了口的琴沐风,绯瑶不由歉意道,她看得出来,琴沐风这此真的被吓到了,还不轻。

他是真的担心她——

卡壳了,郁闷……

13 崇阳山,机关阵(二)

“公主,你……”才说了三个字,绯瑶便按住他的唇,脸色还带着浓浓的怠倦,一手揉额,淡淡的说:“没事,就是太累,还没休息够罢了,不过,现今也不是休息的时候,也罢……”歪着头,随即自言自语一句:“或者说,正好?”

看着怎么也掩盖不了的怠倦和苍白的面孔,琴沐风默然,只能扶着绯瑶让其凑近自己在耳旁低低吩咐:“若是分开,你可别暴露你自己,好好的呆在那处等我来接你。”

眼底幽光一闪,琴沐风点头,让绯瑶松了口气,她治好琴沐风的腿疾可不是让人警惕用的。

“公主为何顺着他们的意,被他们带来崇阳山?”临行前,琴沐风突然出声问道:“以公主的能力,想走他们也是拦不住吧?”

绯瑶愣了愣,没想到琴沐风会问她这个,沉默一会后突然笑了笑,低声道:“你若是想知道,告诉你也行。第一、我无聊,有人陪着我稍微玩玩也可,我虽然懒,也嫌麻烦,但一直不运动也会废掉,正好他们来了,那就玩玩。”

琴沐风默然,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很是无语。

“第二、这可是我的敌人送给我的‘礼物’,我不好好接下怎么对得起他们呢?”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眼底的锐芒一闪而过,琴沐风不由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若有所思起来。

“第三、欺负了我的人,怎么可以不讨利息就走人?这可不是我的风格。”轻轻地话语宛若一样没有分量,柔弱的不像话。但琴沐风却觉得周身霎时一冷,深深的看着绯瑶,见她嘴角扩大的邪意和眼底闪烁不定的暴虐,心头百味陈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负,别人伤了一分,那就要拿千万倍来还!”说着,语气满是决然和阴森,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和盛气临人强硬,宛若高高在上的女王。气势汹涌澎湃,虽一闪即逝,但依旧让人觉得惊惧。

第四……看着跟着一帮人远远离去的琴沐风,绯瑶眼眸忽闪忽暗,摇曳不定。

夏钰煌,你会做何选择呢?

虽然承认了你,但这可不代表我非你不可。我依然能在自己尚未伤的时候选择转身抽离。

“绯玉公主,莫看了,人已经走远了。”耳旁,黎青沿讥笑的声音打断了她遥遥漫步边际的臆测。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绯瑶淡定的吐出两字:“带路。”

“哼——”什么态度!某人不爽的哼哼,仰着头像只傲娇的孔雀一样走在最前面,绯瑶也懒得计较,她现在累着呢,自顾自的慢吞吞提着小脚丫在后面跟着,只要不跟丢就成。

时间一久。她就发现问题了,不对劲!

才顿足,前方的身影霎时幻化虚无,黎青沿那家伙早已失去了踪影。

周边一片奇峰怪石,大道一条通,却静谧的分外诡异,连一丝虫鸣鸟叫都没有,让她都有种自己不在深山的错觉。

阴暗处,谷婧璇坐在椅子上动着眼珠子恨恨的盯着下方,黎若涵、妖娆女子——黎偕雅站在一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依然发现不对劲,停下步伐的绯瑶。

黎偕雅挑着红丹丹的指尖,眉目一弯,娇俏笑道:“这绯玉公主还不错嘛……”黎青沿一出现,黎偕雅就笑的更欢了。“青沿,你来的正好,你看看,貌似你一离开月绯瑶就发现不对劲,如今一步也不肯踏出呢!”

“怎么可能!”黎青沿脸一黑,赶忙凑近一看,一见绯瑶只是站在原地四处探头,脸色更加不好看,耳边还得忍受自家大姐时不时的嘲笑声,心头又是一肚子闷气。

谷婧璇眼底的怨愤更浓郁,若不是什么都动不了,只怕现在整张脸都被恨意扭曲,破口大骂了。

下方,绯瑶可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沉思了一会也不见黎青沿身影便明白只怕这又是一个圈套套住她了。

犹豫了一会,便毅然抬脚继续前行,她要是看看他们究竟想干嘛!

“呦,公主大人行动了呢——”黎偕雅戏谑一笑,满是玩味和漫不经心,就连说的话都有些不找边际,却很容易让人着她的步伐和思维前行,拐着弯还意味深长。

“你们可要好好看看,这绯玉公主究竟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还是披着羊皮的狼。”

说话间,便出了事。

“咻咻咻——”三道箭雨宛若闪电般急速飞来,绯瑶险险躲过,同时也不知碰到什么机关,山道骤然多了几个黑洞,从中射出更多箭雨,尖端还泛着幽冷的光芒,显然都是事先藏了剧毒。

“咻咻咻——咻咻咻——”箭雨足渐变多,也渐渐越来越难以闪躲,绯瑶眼底恼怒一闪而过,真麻烦!

连续几个打滚,绯瑶才堪堪起身,拍拍灰溜溜的衣袍,理理脏乱的容颜,看着停歇的机关松了口气,望着满地纵横插着的箭,绯瑶避过一些有毒的,慢慢前行。

脚下一踏,“咔擦”一声响,右腿微微矮了半截,绯瑶看着踏入的机关,脸色涨红又酱紫,心里大骂一声:尼玛的,还有完没完——

然后一个闪身靠在山壁上,不一会,铺天盖地的箭雨宛若猛兽一般飞了过来,绯瑶才想抬手用净化,却不想大脑一阵蜂鸣,眼一黑,头跟着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紧接着又是一声“咔嚓”,跟着身子往下坠,失了知觉。

上方,黎偕雅啧啧称奇:“运气真不是盖的,触动了这么多机关,尤其是那漫天箭雨,本还以为会使用特殊能力或是乱箭射死,没想到那一个摔倒正好触动牢狱的机关,被送入地底牢房去了……”语气里满是可惜。

“姐,现在看来貌似绯玉公主没有特殊能力,顶多就是会一些武功的皮毛。”黎若涵沉思,“或是……还没有觉醒?”

“看样子是没有觉醒吧。”黎偕雅意味阑珊道,本以为可以看一场好戏,哪知怎么没趣!

“流月的女皇还真狡猾,拿着五十万兵马给自家女儿后就不把能力告诉出来,看样子是想隐瞒一辈子。”

黎青沿点头,说:“不过,若不是这样只怕我们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捉住她了吧。”

黎偕雅一听,也觉得有理,笑道:“不错,这也算遭先祖庇佑,不然觉醒了的后凰传人哪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要是不付些沉痛的代价可不行。也算是流月女皇聪明反被聪明误,便宜了我九黎一族,呵呵,呵呵呵呵……”……

ps:

弱弱举起小红旗,先声明一下下(轻轻地):这两天有点忙,但我会努力不断更,就是可能会内容少了些,我尽量哈,若是觉得的少了还望各位海涵,我真心累啊……

14、一个巴掌,半条命(一)

“璇儿,你这是怎么了?”谷婧璇的生父眼泪婆娑,满脸心疼的握着她的手,一个劲的问道,语气焦虑,一副恨不能以身代替的摸样。

“妻主,璇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一趟就成了这幅样子?谁干的!妻主啊,你可要为璇儿做主啊,她可是您唯一的女儿,您不能不管不顾啊,这让我们父女俩怎么过活啊……”

谷婧璇转了转眼珠,看着父亲是真的为自己心焦担忧,眼儿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心里对绯瑶更是记恨。月绯瑶,这账又加了一笔!

一旁九黎的族长夫人谷挽凝正好听完黎偕雅三人的回报,急匆匆的赶来。一见谷婧璇的样子,脸色铁青,满是阴郁风暴,又听得男人一连串的哭嚎就是心烦,眼一瞪,不耐烦的摆手:“行了行了,我不会不管的。让我先看看璇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闭嘴!”

谷婧璇的生父抽噎着不舍的让了位置,呆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妻主一连窜的检查,心里又是忐忑又是希冀。

“丫头,你究竟惹了谁?”谷挽凝蹙眉,神色凝重的看着自家动弹不得女儿,“你体内有一股不知名的能量存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能贸然行动,你现在的情况类似……”顿了顿,比喻道:“就像‘吃饱了撑着’,筋脉里全是这种力量,都快溢出来了。若是我强行帮你驱除,只怕你全身筋脉尽碎,就算活着也是废人一个。”

谷婧璇被吓得脸色惨白,神色仓皇的看着谷挽凝,满眼的求助。

谷挽凝揉额觉得棘手,除非她家女儿把这能量自主吸收消化吞噬掉,或是出手的人将这能量收回去,否则只能一辈子躺床上挺尸,外人决不能出手,一出手,非死即伤,后果不堪设想。

那好了,问题又出来了。

谷婧璇筋脉满溢,导致她九黎功法修炼出来的力量只能窝在丹田里,出不去,出不去就意味着无法运转功法,无法运转功法怎么去消化和吞噬她身上的古怪能源,这一条,白搭。

另一个出入更难,是谁出的手?

貌似没人看见,没人知晓,没人明白,那上哪儿找凶手,这又是一个大问题。

想着黎家那三个小辈的话,谷挽凝冷意一闪,源头是她家女儿掳了别人的夫侍进行猥琐,然后第二天不知为何就成了这样,而那蓝颜祸水也回了自家妻主身边——这一切的关键就在于绯玉公主月绯瑶。

“我去地牢看看。”想到这,谷挽凝越发觉得凶手和运费要拖不得干系,眼底狠戾一闪,起身道:“丫头放心,母亲会为你讨这公道的,待会再来看你。”

她躺在地上,木栏隔绝困住了前方,外头斑驳灰暗地面也不知用什么画着,构成一幅复杂生涩又难辨的图案,像是某个机关。

大脑还处在眩晕当中,身体也是叫嚣着疲惫,绯瑶慢吞吞的起身,一边揉额,一边寻了点靠着休息,视线所过之处,是木栏,所在之地,囚笼。

自身上摸索着,许久才摸出一个无用的香囊,随手往前头一扔,越过阵法,下一刻,无数刀剑齐齐破石而出,若是人走过去,直接捅成了马蜂窝。

眼神一凝,随即又淡定的转头四处仔细观察,一丝细微也不放过,却没看出一丝破绽,嘟着嘴,心里不情不愿的承认这九黎设置的机关术不错,她都没看出来哪儿设了机关。若是不清楚机关在哪儿,那她还真不不敢乱闯。“净化”对死物无效,一个不小心成了那香囊虽然“净化”自带的修复不会死翘翘,但寿命只怕又要简短不少了。

想着之前的一幕幕,心里暴虐又起,不管是谁出的主意,目的何在,他(她)都惹到她了!

虽然之前的闪躲狼狈些,难看些,又弱得不成样子,虽然本意不是这样滴,但估摸着这么被人看见也有好处,示以敌弱,报复起来才轻松些,这么一想,心头的暴虐松了松,她干脆闭眼养神,养精蓄锐。

昏睡前还迷迷糊糊想着:不知道沐枫怎么样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个巴掌落下,脸上的火辣辣的疼意让她迷糊的神智一清,发现自己因为这一重力巴掌扇的整个人扑倒在地,差点吃了一嘴的尘土。

“清醒了没有?醒了就给我回话!”少女傲然嚣张的话下一刻跟着落下,“叫了这么多遍也不醒,还流月的公主呢,简直就是一头猪!”

眼底杀意一闪而过,绯瑶轻抚瞬间肿起来得半张脸,缓缓抬头看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婢女和坐在一旁悠闲地看着的一名中年妇女。

妇女虽然已过三十,却风韵犹存,风姿妖娆,宛若一坛封存已久的烈酒,越发香醇浓郁,诱惑美人,竟把一旁年纪轻轻、娇俏可爱、绰约多姿的婢女完全比了下去,做了陪衬。

15、一个巴掌,半条命(二)

“刚刚,是谁动的手?”虽然问着,但绯瑶半眯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那婢女,背靠着冷冰冰的墙体,面无表情向下移。

“是我家族长吩咐,我下的手,怎么,你有意见?”女子嚣张的仰了仰头,一脸的傲然,语气恶毒,跟着打击绯瑶:“月绯瑶,你别忘了现在是什么身份,也就一阶下囚而已,还真当自己还是什么流月公主啊,呲——”呲笑一声,又道:“这里可是昭和,是九黎,是虎你都得给我趴着,是龙你也得给我卧着,服服帖帖,乖乖顺顺的。”

一旁,谷挽凝听得自家婢女如此羞辱和强势,不由满意的勾勾唇角,眼儿一勾,看着绯瑶,等着她示弱她才开口。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恍然的点点头,绯瑶杀意越发浓郁,但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阶下囚是吧,我懂,所以被关在这里我也没闹不是。你们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这里的,直接说你们的来意得了,干嘛老是喜欢拐着弯子绕远路呢,你们说,我听着呢。”

婢子噎住,霎时不知道怎么接口,心头想了万千的场景,以为绯瑶会气得发疯、撒泼、怒骂……什么都想了,连战斗的准备都有了,却没想到是这么平静的一句,没有半点火气和硝烟,就像用尽一拳打下去却打在棉花上,特不舒服,特别无力。

谷挽凝凝了凝神,眼底的轻蔑终于少了一份,这绯玉公主貌似也不像外界说的那样是蠢蛋一枚,还有点脑子和隐忍……

不待婢子说话,绯瑶接着又道:“不过,无论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一句话:我不奉陪,往哪来的回哪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婢子一愣,下意识问道。

怒火一闪而过,谷挽凝微微蹙眉,这是在**裸的告诉她,她不会合作的,为了之前的那巴掌!

**裸的告诉她,她生气了,若是不给她满意的交接,一切免谈!

“有些东西碰了就应该付出代价,否则死了,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才行。有些东西,比命还重要,不能沾,不能失,不能无视,本宫可是流月的公主,即使是阶下囚。”语气再自然不过,平静又注定,淡泊又认真,眼神凝视婢子,但这句话明显是对谷挽凝说的,绯瑶把玩着发丝,说的一派轻柔平淡,眼底却是比以往更加猩红,宛若夕阳,照耀整个人囚笼。

“来人。”谷挽凝深深的看着绯瑶,许久才倾吐两字,就连士兵来了也不曾挪开看着绯瑶的视线。轻轻一笑,指了指婢子,道:“把这个丫头捂住嘴拖出去,砍了她的一只手,挖了她的舌根。”

“族长……”婢子霎时脸色惨白,软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谷挽凝,浑身哆嗦,才唤了两字就被士兵堵住了嘴拖了出去。

“绯玉公主,我是谷挽凝,九黎族族长。”静谧的空间里,每一个呼吸都显得特别响亮,谷挽凝终是受不住越来越沉凝的气氛,率先开了口介绍,随即一脸诚恳,“此地太过脏乱,公主只怕也不喜,还请随本族长移驾偏殿,我以命人备好酒菜房间,为公主洗尘。之前并不知道那帮丫头如此大胆,竟将公主囚禁如此,还请公主勿怪,待过后本族长一定会好好惩罚他们,怎能如此对待他国公主!”

“原是这样,哪里哪里,族长客气了。”绯瑶也不戳穿谷挽凝蹩脚的谎言,心里暗忖:谷挽凝,九黎族长,看来她是真的很疼、很在意谷婧璇这个女儿,轻轻这么暗示一下就决定示好了,还是说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一场空前盛大的鸿门宴?

跟着谷挽凝往出口走,临行前还瞥见那一角落,曾经傲然无度的婢子脸色苍白,汗如雨下,奄奄一息,更是满嘴的血,血色滴答流淌的地上,一只右手掌静静的躺在那里……

绯瑶暗暗勾勾嘴,一个巴掌,换半条命,这买卖还不亏。

这九黎毕竟克了她的“净化”,减少了她一小半的战斗能力,在找到安然离去的方法前,不能得罪死了。

楼阁,红木,青瓷,轻纱。

绯瑶才把自己清理干净出来,等待她的就是一桌上好的酒席,主位上的谷挽凝看到绯瑶后,微微一笑,略带戏谑表达不满:“绯玉公主可是让本族长好等,这酒菜都冷了。”潜台词:能让她一族之长等着她沐浴洗漱再开饭,绯玉公主还真如传言说的不是一般的嚣张傲慢!

“哪里,应该的。”谷挽凝听得嘴角一抽,接不上话。看着绯瑶一点自觉都没有的得瑟那样,她十分怀疑之前在牢房里那自信淡定无比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个傲慢,一身傲然,眼高于顶的蠢货。

酒过三巡,谷挽凝吃的心不在焉,一见绯瑶放下了筷子正想开口,却被绯瑶捷足先登,率先问道:“谷族长,我的夫侍琴沐风在哪儿?”

16、这火花真是漂亮啊

“再怎么说沐枫也是我的男人,我的侧夫,九黎应该没有人再去不长眼的想去染指吧?”若有所指的讥讽,绯瑶眼眸半眯,一派慵懒,宛若吃饱了懒散的猫儿般。

谷挽凝卡在喉咙里的话不得不咽下,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截断,讥讽的还是自己的女儿,即使是她再好的修养也不由脸色难看起来,勉强笑笑,道:“自然,公主既然相见,本族长立即派人……”

“不用。”再一次截口,绯瑶起身道:“族长命人带路,本宫要亲自去看看。”

叫下人带你去?你丫的是想借此机会探查敌情,顺带和琴沐风探讨一下怎么逃跑吧!

谷挽凝笑的更加勉强,脸上掩盖不了的怒意,但最终不知为了什么,还是选择了隐忍,亲自带着绯瑶去了琴沐风的关押之地。

半壁的山面光华整洁如镜,阻挡了前方离去的去路,后方则是群山缠绕,绿意密集,隐隐透着阴冷和寒意。这里虽然深处森山野林,但九黎也不是苦行僧,因此外界应有的一些东西还是有着许多,宛若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

九黎一角,木房,木桌,干净却简陋,琴沐风所在之地如今也是不怎么清净,来了一帮不请自来之客。

“沐枫,当真是许久未见,你貌似一点也没变。”谷清璇故作淡定的抿了口茶水,才深深地凝视他,目不转睛,语气幽然。带着淡淡的惆怅和叹息。

“嗯,你没变。”琴沐风冷淡的应了一句,潜台词:只是你没变,他变了。有些事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谷清璇呼吸一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口,垂下眼半响,才轻声道:“你过得好吗?听说绯玉公主一向……‘肆意’惯了,夫侍众多,对你好还好吗?”

嘴角隐晦的勾起一抹冷嘲。深幽的瞥了一眼谷清璇,不置一词。这潜藏的话他还不至于听不出来。肆意?只怕是想说荒淫吧,一句夫侍众多就明明白白说出了!

以前他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如今……想着那个诸多改变的放肆女子,身为流月公主虽然能力也提高不少,气势依旧汹汹,却是对着别人,对他们爱护有加,偶尔喜欢恶搞,弄得他们哭笑不得。有时候又十分气弱,对上夜钧寒还心虚的只能选择跑路。

那次,也不知怎么惹得夜钧寒与慕容锦然二人,堂堂公主被夫侍整的竟然惨叫了一夜,弄得他也心绪不宁了一夜,怎么也睡不着。

哪有这般气弱。第二天只是找人碎碎念没完,却没有报复回去的公主的?!简直天方夜谭第一章!

不日,更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直接治愈了他的腿疾,没有丝毫后遗症,明明他这腿疾都是败她所赐,如今看着那一脸内疚欣喜交织的小脸上明显松了口气,一副“欠你的我还清了”的绯瑶,却是觉得一连窜的不自在,隐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些失和。

想起她当时所说:“你的腿一直是我记挂心头的一块心病,那是也是一时冲动,话才说出口就后悔了,再想补救也已晚了,所以这些年也是暗暗寻找修复你腿疾的方法。还好前几个月有了收获……”琴沐风深深地怀疑其中的真假,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丝破绽和线索,因此也不再多说,只是深深地埋在心底,静待时间慢慢去收获。

公主已经在不知不觉变了,或是说在很久的,他不知道的久远期间就变了,只是他不知道,或者说是视而不见,忽略掉了。

公主变了,连带的夜钧寒几人也一同变了许多。他茫然,隐隐觉得自己也是哪里跟着变了,不一样了,但这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哪里变了。

“沐枫?沐枫?……沐枫!”一声喝,总算将琴沐风唤回了神来,谷清璇心头一阵难堪,隐秘的握拳,挂着得体的笑容,轻声询问:“你刚刚在想什么?可曾听到我说了什么?”你在想谁?想谁!那个人,可是月绯瑶?这般一想,妒火几乎瞬间燃遍周身,理智也达到崩溃的边缘。

那个废物有什么资格!什么资格!

我比她好了千倍、万倍!为何你总是看不见!不看看我?

月绯瑶配不上你,谷婧璇也配不上你,这世上,最爱的你是我!是我啊!

心里几乎是癫狂的怒吼,谷清璇却死死地压着不露出丝毫,眼眸满是柔情的注视着琴沐风,轻声又道了一句:“沐枫,你总算回来了,这次就不要离开九黎了,好吗?”语气轻柔,满是思念。

琴沐风无语,淡淡别过脸,淡淡道:“谷三小姐自重,我已是有妇之夫,今日见面已是不该,自此沐枫更希望谷三小姐喝了这杯茶后不要再来了,沐枫也不会再见你。”说着,顿了顿,补充道,态度决然:“九黎的一切早已与我无关,没有半分关系,琴沐风只是琴沐风,九黎的琴沐风早已死去多时,活不过来了。”

谷清璇身子一僵,眼睛死死的盯着琴沐风,琴沐风也不退让半分,就这么与她对视,没有丝毫畏缩和后悔,一派坦然从容淡泊,宛若天上云,本身洁白如雪,一身从容。

“砰——”突然的巨响打破寂静,随即又是一声:“哗啦啦——”

谷清璇与琴沐风俱是一惊,警惕的抬头望去正好看见天空骤然散开一朵彩色的蘑菇云,宛若仙子轻舞,唯美安然。二人不由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错愕,云里雾里的不知怎么回事。

“哈罗,沐枫——”门口骤然探进来一个小脑袋,绯瑶笑眯眯的打着招呼,血红眼都弯成了月牙儿,“你过得不错,竟然还有美人陪伴,真好……”

“公主?!”琴沐风惊呼,怎么也想不到绯瑶会在此处,随即听到这感慨一样的戏谑不由满头黑线,说上话来。

“我过来还想去庆祝一下呢,哝——”直至身后的蘑菇云,绯瑶得意的挑眉,“这是我的杰作哦。”

琴沐风又是满满一头黑线,貌似更加密集,嘴角一抽一抽的。庆祝?庆祝什么?庆祝他们被抓来这里,还是庆祝他的艳遇?!

“这火花不错吧,我觉得挺漂亮。”一屁股坐在琴沐风身上,看着屋外渐渐涣散的蘑菇云,眼底闪过一抹深意,无视一旁怒瞪的视线,绯瑶调戏着某人,气死人不偿命的问道:“你觉得怎么样?这可是我送你的礼物哦。”

“礼物?”琴沐风不解,这是什么礼物?为什么偏偏送给他?

“嗯,新生是礼物。你不是说了九黎的琴沐风已死吗?那我就送你这一分火花——火,即燃烧,听说凤凰都是浴火重生,意思意思。琴沐风从今以后就只是琴沐风,属于我的。”略带孩子气的霸道,绯瑶拍拍有些呆滞的琴沐风脸,大言不惭的宣布道。

17 你骂的很爽,是吧

谷挽凝觉得胸闷,与绯瑶并排走着,来到木屋前,看见在门口只有一位站岗的侍婢,隐隐觉得熟悉。待走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额头青筋突突一跳,这不是小三的贴身丫鬟嘛,怎么会在此处?随即望向里屋,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门外的婢子一见谷挽凝就有些傻眼,随即脸色一变,惨白如纸,冷汗淋漓。

绯瑶一见这架势就笑开了,似笑非笑的睨着谷挽凝,道:“谷族长,这侍婢不会是安排的吧?”看似不经意的问题,里头却蕴含着淡淡嘲讽,让谷挽凝脸色再次一变,彻底铁青下来。

挥手才想叫人拿下,发脾气,绯瑶却出乎意料的拦住了,眼眸深幽难测,淡淡说道:“不用,谷族长,让人无声无息的拿下就成,别引起骚动,我们,就这样看看好了。”

谷挽凝一愣,随即恍然,看着绯瑶有些不明就里,这是怎样?难道月绯瑶如今还是不信任自己的夫侍?或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是了,琴沐风再怎么说还是她九黎族人,即使已被他们驱逐,但身世却不容改变,过往的一切也无法抹杀,更何况如今他们又将其捉了过来,是人都会生疑,都会暗地里默默观察一番,再去计较。

可……她难道没有想到这也是一出戏?谷挽凝蹙眉,看着听墙角听得津津有味的绯瑶,心里一动,也不知怎么的。踏前一步,跟着听起墙角来。

身后的一帮侍婢随从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做贼的二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低低的男女谈话若有若无的传出。谷挽凝在听到谷清璇那一句:“你过得好吗?听说绯玉公主一向……‘肆意’惯了,夫侍众多,对你好还好吗?”后,脸色瞬间黑的不行。自家女儿的性情她最是清楚。如今一听这话又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又是一个对琴沐风痴迷的。绯瑶听了半响,心里开始腹议道,这又是一笔桃花债呢!

而后,琴沐风淡泊清雅的嗓音也不紧不慢的响起,“谷三小姐自重,我已是有妇之夫,今日见面已是不该,自此沐枫更希望谷三小姐喝了这杯茶后不要再来了,沐枫也不会再见你。九黎的一切早已与我无关。没有半分关系。琴沐风只是琴沐风。九黎的琴沐风早已死去多时,活不过来了。”

绯瑶听到这里,心里感慨一声。却是满意之极,也不理会脸色难看。心思莫辩的谷挽凝,自袖口掏出一叠东西,往远处空地走去。

谷挽凝一见绯瑶拿出的东西,脸皮又是一阵紧抽,想着之前绯瑶赖在那边暗暗鼓捣,而她输了一截,傻傻的站在一旁等着的场景,不由捂脸,觉得丢脸之极。

火花燃起,随即是“砰”的一声巨响炸开,谷挽凝等人俱是被吓了一跳,更别说屋里的二人了。

谷清璇面色难看的看着绯瑶光明正大的坐在琴沐风腿上,对其动手动脚,有一种自家的东西被他人玷污的感觉。然而心里再是不痛快也不敢造次,乖乖地跟在谷挽凝身后,低头垂眼,当个乖小孩。

“绯玉公主可看好了,是否可以起身了?”心里纠结着门口的那个大坑,谷挽凝急急出声。

“起身?起什么身?”绯瑶装糊涂,随即感觉腰间一紧,低头一看,却是琴沐风一双手不知何时已放在那里,在听到谷挽凝的话后,下意识收紧。

灿灿的缩回手,琴沐风脸上面瘫着,眼底却闪过一丝茫然无措和不明就里,看的绯瑶翻翻白眼,一边戳着琴沐风的脸颊,一边问道:“我还要去那里吗?”恩恩,手感不错……

一把拉下捣鼓的小手,琴沐风看着绯瑶明显表现出不赞同,惹得后者不满的嘟嘟嘴,道了一句:“小气!”琴沐风哭笑不得,这是哪跟哪啊!

谷挽凝眼皮一抽,无视二人频频的小动作,心口气闷不已:“公主,人看也看过了,琴公子过得不错,本族长既没有严刑拷打,也没有暗示其他,一切皆照着九黎一族族裔的待遇相待,你也放心了,本族长有事想与公主协商,请公主配合一二。”

琴沐风蹙眉,看着谷挽凝十分不解,绯瑶嘴角一勾,笑得邪肆,懒懒的靠在暖暖的怀里,惬意的眯眼,道:“不要!”拒绝的那是一个理所当然,快速坚决。

谷清璇豁然上前,再也忍不住脾气,指着绯瑶张口就说:“月绯瑶,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母亲一再好言相劝那是因为我母亲心性良善,不想惹得双方不愉快,说到底,你如今的身份已不再是流月的什么公主,也只是我们的阶下囚而已,别太多分了!对你不是不敢下手,而是不忍!”神色扭曲,语气很冲。

谷挽凝静默一旁不作态,显然默认 谷清璇的话,让谷清璇一下子有了气势,说出的话,更加难听起来。

“你除了是流月的公主,身后站着流月女皇给你撑腰,你就以为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吗?别忘了,这里可不是流月,而是昭和,这里是九黎,我们说了算,我们最大!要不是披着公主这身华丽的皮囊,你以为你谁?也就是一个人人喊打,人人厌弃的纨绔罢了。你身边的夫侍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还不是仗着你的身份强取豪夺,利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威逼着他们的,你还真以为他们是自愿的,别太自恋了!”

“说你是公主,男宠无数,在我眼里看来,你也不过一个身份尊贵的下贱妓子罢了,真令人作呕……”

“咳咳……”这话怎么说的,歧义太大。谷挽凝轻咳一声,让谷清璇霎时不甘不愿的静音,再不说话,只是撇嘴,神色满是鄙夷轻视,轻哼一声,别过脸去,心头仍旧不痛快。

“你骂完了?”指尖轻抚过桌下一双截然不同的双手,算是安抚,双手微微粗糙,却依旧还看得不得了。

琴沐风抿唇,垂眼看着交织的双手,不知为何,心头隐隐的怒气突然消散一空,转而升起一抹淡淡愉悦。趁此时机握住绯瑶的手不撒,沉默。

“呃……”谷清璇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绯瑶是那么平静的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她以为的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却成了梦幻,就连之后的一连窜的出手,顺带坑绯瑶出糗都成了一场空。

“你骂的,很爽啊……”轻轻的感叹着,绯瑶任由琴沐风握着手,身子靠着暖垫子,不时地轻蹭,一派悠闲自得,看的在场每个人瞪眼,满眼的不可思议。

“所以,我决定了。”天外飞来一句,绯瑶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带着无尽的冷笑和轻蔑,给人仰视的错觉,轻声又决然的宣布:“在你谷三小姐没有下跪道歉,自打一百个巴掌,连说一千句‘对不起,我嘴贱’以前,无论你们九黎捉我来的目的是什么,我绝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一句没有分量的话落下,却让谷挽凝霎时变了脸色,阴郁又沉闷。

ps:

我卡了,剧情让我好纠结……

18 深吻,为了这一个人

谷清璇错愕,随即大笑:“世人皆说绯玉公主荒淫,若非顶着公主的头衔,有先皇赐下的兵马傍身,其他一无是处。府上男子各各绝色却是来历不明,据说烧杀抢掠都有,只知贪图享乐,而且废材无能,如今看来,还喜爱发梦,说些永远不可坑发生的事……”句句讥讽,道道轻蔑。

谷挽凝****一旁,脸上的神色早已收敛,恢复常态,宛若那一瞬间的变色只是梦幻,对谷清璇的讥讽更没有表示,好似她说的就是实话。

“没关系,你尽管笑,我不在乎。”绯瑶轻笑一声,指尖落下处,一抹浅淡的乳白一闪即逝,语态玩味,尽是随意。“有些事有些人心里清楚就好了,只要在关键的时候我不松口,一切皆化虚无。”说完,冲谷挽凝笑的更加灿烂了。

“我月绯瑶既然能够在深宫活了这么些年还能安然无恙,你以为我是那么还惹得?”略带深意的瞥过谷挽凝,绯瑶笑的更加肆意和无辜,“当初的人暂且不说,如今貌似就有一个还瘫着呢,傻逼!”

谷挽凝当即变色,霍然起身,死死的盯着绯瑶,怒意汹涌。婧璇的样子,果然是她暗中搞的鬼!

就是不知道是她亲自下的手,还是暗地里的保护者,若是她亲自下的手,那么,她们真的该重新好好估量一下这位流月的第四公主了——竟然直销就知道隐藏,这份心机,让人咋舌!

挥挥手。谷清璇不情愿的退了几步,不再言语,谷挽凝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绯瑶半响。突然转向琴沐风,道:“琴沐风,你应该知道,即使你不想承认。你的血脉依旧不能不提醒你,你乃我九黎一族。”琴沐风蹙眉,凝视谷挽凝,只见她轻轻勾起唇角,轻声道:“我九黎本族,血脉相溶,无法替代,莫忘千年轮回,魔王归来。”

“你的血脉。注定逃到哪里都于事无补。反而拖累了身边的人。”

琴沐风木然。交缠的指尖轻轻落下,手中的温度骤逝,手心空荡荡有些不习惯。绯瑶抬头一见。惊悚的发现他眼底才燃起的一丝生气就这样宛若皮球一样涣散开,恢复原本第一次见面的摸样。木然、死寂又空洞,仿佛没有思绪的木偶,任由线一端的人肆意摆弄,生死无意。

她像是看到没有遇见泉之前的自己,明明遍体鳞伤,却依旧为了某一个执念而转动,而活着。即使一次次的生死间消耗着她的生命也无所谓,即使那样憎恨着这个世界也无法下手抹灭,那些快乐欢笑的记忆宛若合眼的梦,轻轻一触就涣散没有云烟……

原来,我们是一样的吗……

绯瑶心底一片荒凉,当初有泉在身边,当她的支柱,所以她才能无所畏惧的继续前行,然而,眼前的琴沐风呢?

他似乎什么也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是同类。画面消散的第一念头,绯瑶如此清晰的看着琴沐风,突然笑了起来,悦耳的笑声低低的,好似风铃一般脆响清灵。在谷挽凝和谷清璇不解的望着她的时候,她突然扑向琴沐风,身子往上一移,双手压着琴沐风的脑袋下压,双唇触及的瞬间,火花四溅。

绯瑶闭着眼全心投入这一吻当中,竭尽所能的深吻,齿贝辗转间,勾引对方的唇舌,想方设法的让对方升起反应,酥麻的快感撩拨神经,抵死缠绵。

温柔的舌吻激烈又绵延,水渍啧啧作响,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看着谷挽凝目瞪口呆,谷清璇眼底喷火。

大夏,东宫。

案几批阅奏章的夏钰煌突然顿住,抛下朱笔死死地捂着手腕,剧烈的疼痛那么鲜明,那么浓烈,像是道道交错的伤口上洒了烈酒,疼的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

那只手,衣衫撩起一看,青筋突起,道道像是快要承受不了极限而爆裂开来,疼痛难耐之极,夏钰煌却是轻笑而起,眼底掠过一抹黝黑和黯淡,断断续续喃喃:“不愧是瑶,这么快就惹上……一个了……九黎,是琴沐风吧……你,心动了……呵呵,呵呵呵呵……”话语间,青色的筋脉涌上一层诡异紫光,与突起的白芒占据半壁江山,越发狰狞和恐怖起来……

“呼呼……”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声呼呼作响,其他一切皆是惘然。

“沐枫,我是谁?”耳畔,轻柔的声音略带喘息,毫无预兆响着,淡淡的温柔像是无形的手掌,他被圈在掌心,再也无处可逃。

“……公、主……”琴沐风愕然,喘息的出声,眼底的华光越发明亮清澈,随即想到刚才的那一幕,整张脸霎时爆红,眼底瞄了一眼远处所在,心底呻吟:天哪,救命——

再也抬不起来。

“不错,有反应了。”绯瑶轻笑,心地松了口气,无视一旁反应不一的母女,凑近琴沐风耳边,尽量小声的蠕动说道:“你刚刚,吓了我一跳。”琴沐风一愣,刚想张口解释却被她捂着嘴,“我不原因,也不问过往,每个人都有些事是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我也有,你也有,很正常。”琴沐风又是一呆,她也有?随即想来,又觉得果然如此,没秘密,她会这么神秘?应该的。

“呐,我吻你,是什么感觉?”绯瑶突然问道,让琴沐风霎时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宛若电影回放一般缓慢、清晰有深刻,让他脸皮再一次爆红,恩恩两声,就是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种他以前绝未有过的体验,以前她也吻过,却是觉得恶心,因此他躲过了,还惹得她又对他一番鞭挞****,如今……如今……

琴沐风狠狠甩头,有一种羞愤欲死的难以置信,他竟然会沉迷其中!

“‘恩恩’是什么意思?”眼底闪过一抹笑,绯瑶眼底清冽,目光幽冷的凝视谷挽凝和谷清璇,也不介意她们是否听得一清二楚,继续说道:“是好——吗?”拖长音,语带戏谑,引得琴沐风抬眼,眼底燃着熊熊的怒火和恼意,看的绯瑶满意的拍拍脸颊,“乖,这样的表情不错,很有生机,不像刚才,像死人一样,难看!”说着,欣慰的神色变得一脸的嫌弃。

琴沐风呆愣,心底一个念头引出:这场吻的目的,是这个?

19 有一有二,又能怎样

为了让他不再陷入死寂的过往里,为了把他自那个深渊拉出来?

琴沐风愕然的同时,心底有百味陈杂,万千思绪纷纷涌入脑海却又也在喉咙管里,张张嘴,怎么也发不出一丝声响。

绯瑶再次凑近,在琴沐风唇上轻轻烙下一吻,柔软的触感像被电击一样,让琴沐风傻傻的看着她。

绯瑶轻声道:“让我献吻,古往今来你是第一个。问你感想竟然不回答,怎么?我的吻技很差吗?还是我有口臭?不会吧……”

琴沐风红着脸一头黑线,无语垂头,心头却是惊悚莫名。古往今来第一次献吻?第一次献吻……

他如果如果没有失忆,没有记错的话,几年前,他侍寝之夜,她命人将他捆成粽子不得动弹,然后肆意****——而吻,就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项……

那一夜,他遍体鳞伤,差点发烧死去。

“月绯瑶,你不要脸!”谷清璇带着恨意的声音拔高尖叫,惹得在场人都不由蹙了蹙眉,觉得刺耳难听之极。

“我哪里不要脸了?”身子还趴在琴沐风身上,绯瑶不情愿的抬头看向谷清璇,懒懒道。鲜艳的唇应着那一吻而微微肿起,诱人之极,令谷清璇嫉妒眼红。

“我和我男人亲热你们不知道非礼勿视,转身走人就罢了,竟然还先告状说骂我‘不要脸’?好吧,我就是不要脸了,那又怎样?你难道忘了,还不知道我绯玉公主的名声不成?”

谷清璇一噎。满腔的妒火熊熊燃烧,“我当然知道你名声狼藉,臭气熏天,可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没脸皮到这种程度。要比荒淫,果然是你排行第一,连青楼妓子只怕也要礼让三分!”

青楼妓子?绯瑶不怒反笑,这是第几次被人这么羞辱了?她不发威真当她病猫了!

也好。不管九黎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虽然隐藏实力不错啦,能打一个措手不及,但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这么刺激、辱骂,她再默不吭声,不展示一些实力,只怕他们一个个都准备爬到她头上去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拍拍琴沐风的肩膀,绯瑶轻声一句安抚了琴沐风的怒火,瞬间羞红了脸颊:“乖乖地别轻举妄动。我去一下再和你好好‘聊聊’……”

“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怕了?绯玉公主。也不怎么样嘛,流月什么的也没这么恐怖,堂堂一国公主被这么骂了半天竟然也没反应。果然侍卫不在,各各都成了软脚虾……”谷清璇昂着头。一脸的高傲,大放厥词,一副没完没了的神情。

绯瑶懒懒起身,顺带掏掏耳朵,不发表意见,觉得有点吵。

“你那是什么表情!”谷清璇说了半天,看向绯瑶只见她在掏耳朵,一脸的不耐,一点也没有在意她说的那些话,宛若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神色涨红,恨意越发深浓,剧烈的喘着气,尖叫。

“你认为那是什么表情就是什么表情。”绯瑶轻蔑的耸耸肩,无所谓撇嘴一句,“感情狗在那边狂吠你还想跟着闹啊,降低我格调。”

谷清璇脸色转青,伸手指着绯瑶,抖阿抖的,说不出话来。

绯瑶又道:“虽然我很想无视你,因为对付你是在太无趣了,但为了耳根子的清净和以后的好日子,所以,只好暂时委屈你了。”说完,瞥了一眼谷挽凝,若有所知道:“免得有些不长眼的眼瞎耳聋,各各残废!”

谷挽凝脸色一黑,这句话绝对是对她说的!

随即眼前一花,已失去绯瑶的身影,不由脸色大变,往谷清璇的方向一看,绯瑶正站在谷清璇面前,笑眯眯的伸手。

“啪——”狠狠的一巴掌落下,清脆的响声像是开启了某个机关,接下来是一连串的噼里啪啦,绯瑶次次举手又落下,次次都狠狠打在谷清璇的脸上,谷清璇也不知为何竟然一动不动的任由绯瑶出手,也不知反抗。

打了几刻钟不到,谷清璇整个脸都肿了,俨然成了一个猪头,又红又紫的,嘴角破裂,腮帮子流血之极,绯瑶觉得手有些疼了,这才不情愿的停手,同时不经意的拂去谷清璇身上的限制。

“我的话,即使不是圣旨,但区区一个你,可是不能反抗的。”清清冷冷的声音自她口中传出,眼底猩红的色泽宛若深渊血谭,绝对的冰冷和无情,语气寒凉。

“啪嗒——”谷清璇头晕眼花,耳鸣失音,只觉世间天旋地转,退了一步直接摔在地上,发出一声低低的疼吟。

“清儿!”谷挽凝这才回神,发出一声惊呼,往谷清璇奔来,想也不想的就是一掌劈向绯瑶,凌厉之极。“你怎么样?怎么样了?”

绯瑶一个滑步顺着掌风躲过谷挽凝的攻击,冷笑的看着眼前泛着浓浓亲情的爱女如命一幕,淡淡道:“放心,我没把你女儿怎么样,就是狠狠的甩了她几个巴掌而已,谁让她嘴那么贱。”她这次下手还算轻的!

“你……”眼底的燃着怒火,谷挽凝愤恨的望着绯瑶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真想杀了她!

“谷族长,我一再提醒过了,别惹我,是你们自己犯贱,触了我的底线,别一副‘我该死’的摸样,给谁看啊!”绯瑶看着谷挽凝,冷笑一声,“这世上不就是拳头大的真理吗——你们以为我弱小,所以竭尽所能的羞辱我,我认了。那么,在我忍不下去准备反击的时候,你们没有能力反抗住,被我羞辱回去也是理所当然,别那么愤怒。”

谷挽凝语塞,看着绯瑶一副想杀人的摸样,恨意难消,却也不知为何迟迟不去下手,反而搁下一句不痛不痒的狠话,“月绯瑶你等着,我们九黎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谷挽凝的话,绯瑶不怒反笑,这恰恰证明了她的揣测,她越是嚣张跋扈,他们却越是隐忍不动手,这其中,只怕不是顾忌她,顾忌流月,顾忌那五十万的兵马,而是为了她——他们有事求她,所以不敢往死里得罪她!

“我再最后提醒你一句:别惹我,你惹不起!”无视威胁,绯瑶冰冷的话语寒霜冰封,面无表情着一张脸,道:“我能毁了你一个女儿,就能毁了第二个,以后再惹我,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只要你们不敢全力击杀我,我说话算话。”

“有一有二,以后还会有第三第四……你,又能拿我怎样?”冷呲一声,她嚣张的说道。眼神清冽,气势十足,宛若女皇。

就怕你不发威,只要你发威,我就能往死里整你!

20 心疼上了(一)

谷挽凝一脸阴郁的抱着昏迷的谷清璇,带着一股子气挥袖离去,不欢而散。

绯瑶懒洋洋的坐在琴沐风腿上,气死人不偿命的挥手说再见,一派悠闲,直至,谷挽凝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收敛起脸上欠揍的表情,缓缓起身。

感觉到手中的温暖稍稍远离,琴沐风下意识一紧,将纤细的腰紧紧圈在手腕中,害的绯瑶脚下一个不稳,重重落下。

“哎呦——”

“嗯哼——”男女混合的声音同时响彻。

绯瑶抬眼,无奈的看着琴沐风,摊手商量道:“沐枫,这里没有外人了。”潜台词:你可不可以让我起来了?我们关系不熟。

琴沐风揉着大腿,看着绯瑶就是沉默不语,让绯瑶无语至极,干脆自力更生,却怎么扯也扯不下腰间的那只手,像是铁做的一样,手没扯下来倒是先累的自己够呛。

喘息半响,绯瑶看着放在腰间上那稳稳的大手,不由觉得沮丧,泄气道:“好吧好吧,我认输。”说着弱弱举手问:“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我听着呢。”

琴沐风:“……我出生那会,琴家招了暗算……”

“卡——”面无表情的伸手喊停,抬眼正好与垂眼的琴沐风对视,她木着一张脸,认真道:“我对在别人伤口上撒盐或是别别人的伤疤看的行为不怎么感兴趣,你不用勉强。”

“我想跟公主坦白,同时也能多了解一些九黎的事,难道不好吗?”以前天天追查他往事的公主去哪儿?如今他愿意开口说了。她反而不愿意听了。琴沐风心里有些暖,也有些堵,眼眸深幽的宛若黑洞,里面的情绪阴暗的仿若一张无形的大网。能悄然无息的让人沉沦而不自知。

绯瑶觉得不安,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琴沐风却见她没再出声反驳,便自顾自就接着说道:“母亲耗尽全力生下我。却因为中了毒,生下来的我成了残废,再也无法习得九黎一族的任何能力,九黎自古都是强者为尊的世界,我习不了九黎的武学机关,父亲和母亲极度失望之下也对我不闻不问,虽然挂着嫡长子的名头,待遇却不如琴府的一个佣人。当然,那些年我也一直竭尽所能。几乎日夜不休的习武。却效果甚微。还不如一个家里的佣人。”视线瞥来,绯瑶欲言又止,琴沐风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样。又是一句话概括掉了。“之后待母亲生了弟妹,我的存在就越发虚无了。”淡淡的话语平板而没有生气。淡泊有自然,简简单单的一笔概括了他在九黎的十多年,神色淡漠,眼神悠远而宁静。

绯瑶看着,脑海不由自主的骤然勾画出一个小小的男孩,自幼被下人欺凌,孤独长大的画面。即使之后,更是孤独的一个人站在远处观望那称之为家人的人坐在一起——那个称之为父亲的男子慈祥又威严的眼神,那称之为母亲的女子柔和又温暖的笑颜,一直追随着两个小不点,眼底全是满足……

就像之前那个她,远远地望着不敢靠近。

因为自己已经多年活在阴暗里,属于阴暗,走不到,靠不近那样充满阳光的世界里。

绯瑶神思有些恍惚的看着琴沐风,见他喉结滚动,红唇轻启,声音淡泊的接着说道:“我十三岁那年,谷家、黎家二人携子女拜访。几个孩童偶然间进了我的小院,那谷家和黎家小姐一见我就愣住了。随即指着我说是看上我了,要我成为她们的夫侍,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最后惹出一场风波来。”

“之后,几家人不欢而散,父亲和母亲都以为是我惹的祸,越发不待见我,弟弟妹妹也这才知道我的存在,听了一些流言,因此也对我轻蔑的紧,每次来见我都是一番炫耀讥讽。这之后又是一年,小妹突然携着黎家当日的一名三十多若的女子擅闯进来,说她乃是黎家当世天才,黎家下一任家族非她莫属。而她对我却是一见倾心,已对父母下了聘,要娶我为侧夫……”说到这,琴沐风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满眼的讽刺和不屑。堂堂琴家嫡长子下嫁,竟然是要嫁给一个快要过半百的女子,还是侧夫!

绯瑶垂眼隐下那么怒意,心头冷笑:卖子求荣吗?唯有天下间最无耻的父母才会这么做!

因为琴沐风没有了天赋,因为没有强大的能力,因为这里是以强者为尊的九黎,所以,即使他身为嫡长子也被脱不了命运。或者说,就因为是嫡长子——必须被人轻视、忽略、欺凌;必须一人孤独寂寞的成长,身边连一个称之为友人的人也没有;必须成为强者手中的玩物;必须被家人忽略、践踏,甚至为了家族,葬送自己的一切?!

尼玛的全是狗屁!全是垃圾!全是歪理!

淡淡的薄凉话语在耳旁低低讲述:“我不愿意,所以趁着他们以为我是废物,不用防备的当口逃了出来。我弟弟自动****把我带回,见了我,说了一大推自命不凡的话,把我打伤,准备强制带回。我再次设计逃离,躲进一个洞窟里养伤,却有了奇遇。学会了一些音功的皮毛后再出来才知道弟弟中了谷家的计谋以全军覆没,早已尸骨无存。父亲以为是我联合他人陷害自家人,当然怒不可遏,对外宣称我心性恶毒之极,残害至亲,残暴不仁,无情无义……与我恩断义绝,逐出家门,划去族谱,又道杀子不仇不共戴天,必将亲自将我击毙……”

久远的画面突然闪过,心头的伤因着琴沐风的话转瞬化为澎湃汹涌的怒意,绯瑶死死地握紧双手,咬着唇才能压抑住心底乱窜的暴虐,僵着身子不发一语的认真听着琴沐风接下来的话。

“我一路杀一路逃,慌不择路,几次危机四伏生死徘徊,却每每都能逃出生天,再笨也知道有人暗中捣鬼。我想活着,因此即使背后的那双手最后会推我入无尽的地狱,我也只能按着它的步伐前进,而那个时候,父亲了为了能百分百的杀了我几乎倾巢而出,我早已没有退路可走……”

“到了最后,一场阴谋的大火使得家族彻底覆灭,九黎琴家一脉在此彻底断绝,我也被谷家前任族长赶出九黎。因着这皮囊,被外界的人辗转送人,最后,成了公主你的夫侍,到如今……”

21 心疼上了(二)

这世上的人心,为什么总是可以偏成那样呢?

“瑶儿,我的好孩子,我只想要你活下去,开开心心的,那是爸妈的宝贝,最宝贝的女儿……”那个面容清秀的女人曾经对她这么说过,温柔的、坚强的、温暖的、祥和的……

绯瑶神色忧郁,眼神迷离的想着。

“据说九黎始祖曾是魔神蚩尤麾下的一员心腹大将,因着魔神兵败,身毁魂封,他带着魔神一族隐居在此,号九黎,埋魔神之魂于此修养栖息,待魔神复原,便是再次颠覆天下之日……”淡淡的话语像是自天外来的音律,悠然又久远,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恨你,恨你!都是因为你!你这个魔鬼,为什么会出生?为什么要毁坏我的幸福?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对你难道还不好吗?为什么这一切都没了?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你怎么不去死!”歇斯底里的悲鸣,女子泪流满面的脸上因着恨而扭曲变形,异常丑陋。

冷光闪过,血色上涌,满身血红,伤,依然还在。曾经所有美好的画面,这份记忆,最终还是成了她世界里一把把刺向心魂上的尖刀,刀刀致命,疼痛难耐……

那岁月,唯一支持她的是恩,是义,后来有了月希泉……成了彼此唯一的支柱。

“公主……”琴沐枫垂头看着异常安静的绯瑶,正好打断绯瑶深陷的思绪,一时间,冷汗淋漓,一手捂着像是要裂开的心口,一手捂着欲裂的头低低呜咽一声后。便扑身死死抱住琴沐枫,不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摸样。

几次平复心情,异常难耐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轻声沙哑道:“那你如今,怎么办呢?”当初的利用和无情驱逐,今日却又被抓回来,九黎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绯瑶也不去乱猜。猜来猜去反而会把自己陷进去,看不清事实。反正那些利益熏心的人对琴沐枫也不会去安什么好心就是了。

感觉到绯瑶的不对劲,琴沐枫几次想掰开颈上的双手,却被绯瑶死死按住,挣脱不开,琴沐枫见此,也知道绯瑶的决心,心头奇怪只余只能暗暗叹息,这般坚决。那就是怎么不想让他看见她现在的样子,却也不再强求了。

在听到绯瑶这么一句带着抖音的话后,心头一阵诡异。

“我不想再和九黎沾上任何关系了,但当初琴家灭门却是谷家、黎家二人合力覆灭,我唯一算得上有血缘的妹妹虽然再怎么不待见,也不能成了别人的玩物。还有琴家至宝……如今只怕也落在两家人之手,若是夺回,我也就再也不欠琴家什么。算是彻底的报了他们所谓的生养之恩,再无瓜葛……”

“你想让我出手?”虽然是问,但语气却十分注定。收敛好心绪小脸微微抬起,却仍旧能看出一丝纰漏,眉宇间淡淡的疼,刻骨的忧怀清晰又模糊难辨。血色的双眸血丝缠绕,越发浓郁,遍地的猩红浓烈到让他产生一丝错觉,以为他站在无尽的流淌血泊中,寒风瑟瑟。

微微疑惑的点头。琴沐枫不动声色按下心中的不安,看着绯瑶半响,又道:“我当初便想和公主作此交易。毕竟他们不仁,我却不能真的无义。再怎么说,没有他们,这世上便不会有我的存在。”说着,神色带点忧伤,又有些释怀,舒了口气,像是放下心头的一块大石。

瑶,他们心中早就把你摒弃了,为什么你还这么倔呢?唉——

月希泉的话骤然浮现脑海,绯瑶轻笑的看着琴沐枫没有丝毫后悔的神情,笑的越发肆意,也越发悲凉,低低呢喃道:“没有我又怎样?罪魁祸首是我啊……是我啊……”声音似哭又有些癫狂,“我不后悔,即使最后害了我……呵呵,呵呵呵呵……”

为了心中的那么一点点希冀,众叛亲离又怎样?

为了曾经给与过温暖的人倾尽一切也在所不惜!

为了过往一寸的光阴,为了说出的言语,发下的誓言,被憎恨着也要让他们过上向往的日子……

这是曾经的她,和眼前的琴沐风何等相似——

“公主?”琴沐枫心头疑惑更大了,什么没有她,什么罪魁祸首,什么什么啊?他怎么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这么一想,再看着绯瑶的半是疯魔的摸样,不由再次苦笑,这又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可不认为自幼锦衣玉食,娇惯惯了,不知人世情苦的绯玉公主能够明白和了解他的心思和痛苦,同情也好,鄙视也好,愤怒也好,只要让她松口达成所愿就行了。

虽然他不知道月绯瑶为什么一开始就能隐藏能力,为此还特意变得那么面目可憎,做的事情尽是如此不着调,甚至是恶贯满盈,但想想她的处境,想必也是迫不得已。

如今离了皇都,便是能自由一段时间,释放自己,让自己变强才是正理——

“果然,是同类……哈……”绯瑶凑近琴沐枫,笑的东倒西歪,身子发颤,听得琴沐枫莫名其妙,只见她又道:“没想到我们竟然会是同类……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

他和她,同类?琴沐风双眼瞪大了些,不着痕迹的打量,眼底怎么看都是不敢苟同。他怎么可能和她是同类!

他才没有!

绯瑶也不辩解,抹着笑出的眼泪,待笑够了才轻拍了拍琴沐风的肩膀起身,这回琴沐枫倒是没有阻拦,任由绯瑶离去。

那娇小的身影迎着光走远,背脊一寸一寸的僵硬着,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好,你想和我做交易,很好啊……”说着,骤然转身,璀璨一笑,问道:“那么,帮了你你又能给我什么?”

“自然是公主最想要的。”心头再次松了松,琴沐风眼眸是少见的认真,这口气,算是妥协了吧——

她最想要的?

她还有什么是想要的?绯瑶扪心自问,却是一片的茫然,满嘴苦涩异常,心口撕心裂肺的疼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眼前的男人——她竟然会心疼人了!真是……

若是夏钰煌,会怎样呢?绯瑶幽幽的乱想着。她自己是知道的,对琴沐风会心疼是因为过往太过相似,引起了共鸣,触及到了心头腐烂的伤口,那么以后呢?

心疼,也是一种情的开始啊……

ps:

妹妹大解放,放暑假,结果苦了我,一直在我耳边吵,这章一直是勉强打出来的,衔接不恰当之处还请见谅,我头晕着呢,呜呜呜呜……以后啊……

22 麻烦上门了,谈判(一)

“也罢,也罢……”看着自己手心的纹路,绯瑶低笑着,“好,我帮你。”见他微微发着亮光的眼眸,心头一松,“交易成立。”希望这个决定没有错吧。

“那公主想要沐枫做什么?”

“这是你的事。”绯瑶略微沉思,堪堪说着,琴沐风点头。确实,这是他的事,和她其实没多大关系,所以?

“所以,你出点力帮忙应该的吧。”绯瑶瞅着他,后者跟着点头,这是应该的。“我可不知道你的那啥至宝长啥样,地形也不熟,对九黎更是一无所知……”而且她的能力还被克制着,那些机关死物,她的净化可起不了丝毫作用,战斗力减半。心里偷偷加了句,她板着手指一一数着现在的劣境,偷偷瞄了一眼琴沐风,见他面不改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也就不纠结这些琐碎的问题,全扔给他解决。

谁让他熟悉呢!

“还有我说,九黎为啥把你们驱逐出去的人有统统找回来?抓我的目的又是什么?不会又是那啥……咳咳,为了那五十万的兵马吧?”是为了那啥后凰吧?语气骤然顿住,绯瑶灿灿住口,硬生生的把话题转开,琴沐风对此眼眸深幽,没有表示,“你知不知道些什么,有没有线索?”总觉得这里面有阴谋的味道。

恩恩,得重点注意,好好观察!

琴沐枫摇头,他也觉得奇怪呢。

“这么说,他们这个举动可能是你离开以后,或者说,是琴家灭亡以后才开始的。”又或者说,正是因为琴家不在了。谷家和黎家才有了这行动……那么,会不会是琴家不赞同某个方案,因此被谷家和黎家利用琴沐枫这个突破口来下套,一步一步将琴家吞灭,利用完后,琴沐枫被流放,而琴羽兰这个唯一活下来的嫡女成了肆意玩弄的俘虏。

如今阻碍不在。那个不为人知的方案也启动了,而这个方案是需要很多人完成的,一个人,或者个别人是无法成功的。

若有所指的揣测让琴沐风瞳仁微微一缩,若是这样,那么这里面的阴谋可大了!也许琴羽兰知道些什么……

二人视线一对,眼底的清澈即刻让他们知道对方也是这么想着,心有灵犀的默契让彼此微微解开了些僵硬的关系。

“貌似无论怎样做,得先弄明白他们的目的才好行动。首先。得弄到九黎的地图,然后把琴羽兰救出来。”绯瑶说着计划,琴沐风沉默点头,他也这么觉得。

“先说好,事成之后,我只要一样。”啰嗦了一大堆。琴沐风神色微微一动,正色的看着绯瑶,洗耳恭听。“不管以后。你还是不是我的夫侍,只要不离开我,你琴沐枫就绝不能背叛我月绯瑶!”

“……呃?”琴沐风一脸错愕,这是什么要求?简直跟没提一样!不会是试探他的吧?公主是不相信他还是怎么的……没道理啊!

绯瑶也不管琴沐风心里想什么,态度怎样,只是直视他的眼睛,用最严谨,最认真,最严肃,最冷酷的表情的对着他。声音清冽,一字一句的重复道:“无论什么,琴沐枫决不能背叛月绯瑶!”

——是她。月绯瑶。只是月绯瑶,不是什么绯玉公主,也什么流月第四,身负后凰传说重任的公主。

只是她罢了……

琴沐风愕然之后,看着绯瑶若有所思。

那双眼,猩红狰狞,流淌着**裸的威胁和冷酷,冰冷残妄,无情霸道,偏执邪佞,面无表情的小脸上,像是冻结的冰块。

她——是认真的。

“还有,我们毕竟是名义上恩爱的夫妻,晚上我必须住在这里,你给我睡榻上去。”

名义上?琴沐风看着一脸理直气壮做规划的某人,很是无语。感情这人失忆了,就把以前的一切当做不存在了。还名义上,早十年八年在他不乐意的时候就强迫着有了数不清的关系了……这是骗谁啊!

…………

谷挽凝抱着谷清璇进房,让其躺在床上后,怒气冲冲坐在外桌,一杯一杯的喝着冷水降火,谷清璇的生父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脸肿成猪头一样的谷清璇不由惊呼一声,直扑到谷清璇床头连连呼唤,心疼的眼泪簌簌落下,“妻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清儿怎么成了这样了?这九黎竟然还有人如此对清儿……”

“好了,闭嘴!”她正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没心情跟他耗!“清儿没什么事,就是看着吓人。”这么一说,谷挽凝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在她的眼前打着她的女儿这就是藐视她,心中憋着把火在闷烧。“你也别想着私下寻仇,那人现在你们绝不能动,别影响了我的计划,我要你好看!”说着,警告的瞅着谷清璇的生父,让男子缩缩身子,弱弱地不甘应了一声。“我九黎能否趁着这些年的准备,一举冲出这一角,关键就是要看她了……”低声呢喃,谷挽凝即刻又头疼的扶额,她失策啊!

谁也不会想到,这月绯瑶竟然这么心机深沉,从小就知道隐藏自己的实力,害得她如今上不上下不下的,对她无法冒然动手,强迫献祭。

她必须重新拟定计划,好好考虑一下了……

“你说琴沐枫回来了?”女子大约在三十岁左右,一身的白,淡漠的眼眸划过一抹淡淡的涟漪,肌肤白皙鲜嫩,宛若少女一样鲜活光泽,却怎么也掩盖不了岁月留下的痕迹,眼角的细纹若是细看,还是能看清一二——她已不再年轻了。

“当然,这人还是我接回来的。”黎偕雅妖娆的抿嘴轻笑,“当然,还有琴沐枫现任的妻主,流月的现任四公主,绯玉月绯瑶。”

女子蹙眉,淡淡的瞥了一眼黎偕雅,一眼就将她面容下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看得分明,淡淡的一句:“知道了。”就闭目养生,不再理会黎偕雅。

黎偕雅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女子会是这么冷漠的态度,当初她可是不顾家族反对,硬要琴沐枫当她的侧夫不是吗?如今怎样,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

眼眸半眯,她心里默默计划。

次日大清早,轻微的响声自门口响起,琴沐枫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下意识看向绯瑶所在。轻纱晃动,床上那若有若无的苗条身影躺在那里,沉稳的呼吸显示着她还在好眠。

苦笑一声,不由怀疑绯瑶她究竟有没有学武了,警觉性竟然都没有他高。

琴沐枫不知道,绯瑶之前为了治疗他的腿费了太多的体力和精神,就连净化也运用得太多,到如今疲惫还没彻底恢复,而睡眠能使她最好的恢复能力。所以一般在这断时间里绯瑶会陷入很难清醒的睡眠里,除非重大危机,否则这么点声音的是吵不醒她,她也不屑清醒的。

“吱呀——”他坐在轮椅上开门,刺目的光让他眼底一瞬的空白,半响才抬眼看清来人,脸色霎时变得阴郁难看。

“是你!”心底的厌恶使的他的心情一下子坠入谷底,只怕一天都不会好起来了。

23 麻烦上门了,谈判(二)

“你来干什么。”眼眸的华光骤然暗了下来,过分冷漠的话语隐藏着深深的厌恶。

“沐枫,好歹我们差点就成了夫妻,故人来访,难道不应该请我进去喝一杯茶吗?”女子淡淡的说道,眼眸深幽,宛若寂静的大海,平和又安宁,说出的话却字字句句隐藏着汹涌,暗藏危险的漩涡。

“你也说了,是‘差点’,我如今是公主的人。你也来早了,公主微醒,我一男子不便接客,让外人进入。”干脆利落的拒绝,琴沐枫垂着眼不让女子看清他的神色,有意闪躲。

“你变了……”女子眼眸半眯,轻声感叹一句,半响,气沉丹田,扬声大喝:“在下黎凌竹,黎家现任家主,特来拜会绯玉公主,还请公主出来迎客——”

“在下黎凌竹,黎家现任家主,特来拜会绯玉公主,还请公主出来迎客……”

“在下黎凌竹,黎家现任家主,特来拜会绯玉公主,还请公主出来迎客……”女子的声音在四周再三回旋,强势突入里屋。

被这么一声蕴含内力的话暴喝,绯瑶一个机灵弹身而起,再不醒,除非里面是死人。结果力度太大,脑袋直接撞到木栏,一阵巨疼,加之刚起来的剧烈动作,天旋地转的感觉特别厉害。

“哎呦——”绯瑶一脸苦相的抱头倒了下去痛呼,声音惨兮兮的,。

琴沐枫脸色一变,看着黎凌竹神色难看,在听到绯瑶哀鸣后更是绷不住神色,以为中了计谋。理也不理黎凌竹,赶忙转着轮椅赶到床边。撩起床纱,声音紧绷的问:“公主,怎么了?”话语间,已将绯瑶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受伤,也没有遭偷袭后,才轻轻的舒了口气。

绯瑶抱头一张小脸皱巴巴的抬了起来。一脸的可怜兮兮:“被一声响吓醒了,撞到头了,好晕、好疼……”

琴沐枫无语的看着卖萌的某人,有些哭笑不得。眼儿睨了一眼不请自入的身影,心头一动,表情瞬间转柔,叹息一声,抬手摸着绯瑶撞疼的地方,好生揉了揉。温声道:“现在呢?好点没?”

“……”绯瑶噎住说不出话来,很用力的眨巴眨巴眼睛,眼底闪过一抹错愕。

这是琴沐枫?

这温柔的表情是怎样,他吃错药啦?

还是说,神经发作,不正常了?

“公、主——”手上的劲道骤然用力。疼的绯瑶差点呼出声来,小脸皱成一团,不过总算回过神来了。“好、点、没?”这么问着。暗暗使了个眼色,琴沐枫语气越发温柔,一字一句咬牙重复。眼眸微微眯起,心底发狠:再不说话,即使是公主他也要发泄一下!

“恩恩,好好……”小鸡啄米样的应声,绯瑶捂着头不着痕迹的想远离琴沐枫,感觉他现在特碜人,结果却没成功。同时也看到进来的陌生第三人,随即立刻明白他为何脑筋搭错。对她温柔的原因了。很给力的配合,心里却暗暗呼疼:琴沐枫,你丫的太狠了点!这是家暴。她要****啦!

呜呜呜,她头更疼了——

“那就好。”手上的劲道缓和下来,琴沐枫垂着眼,满意的弯了弯唇角,语气更加温柔,和蔼可亲。

僵着身子任由琴沐风伺候,她想捂脸,心里泪流满面,咆哮:这啥人啊这是!

拿她当挡箭牌惹麻烦就算了,竟然还敢威胁虐待她——太不要脸了!

绯瑶在心里忿忿道。

“好了,我不疼了。”再疼也不要你揉!尼玛,酸死我了——

不着痕迹的拦下琴沐枫的双手,绯瑶脸上的笑是甜甜的,心里却是苦苦的,动了动僵化酸软的身子,赶忙看向已经无视了很久的某人,转移话题,指着她,问:“谁啊?”

“惹的公主您头疼的罪魁祸首。”轻飘飘的一句落下,琴沐枫暗示。

眼角抽了抽,绯瑶看着脸色不好看,但修养还不错的黎凌竹,他们无视她老半天了,这人至今还沉得住气,没发火,显然跟谷家姐妹不是一个级别的。眼底闪了闪,琴沐枫竟然这么不待见这位,这女人岁数貌似也不年轻了,不会是……

脸皮抽了抽,绯瑶看着琴沐风,嘴唇蠕动半响就是开不了口,很想问上一句:这女人不会就是当初逼你嫁人的哪位吧?

但一想到额头上残留的疼痛,又不敢问,憋了半响,还是黎凌竹先开的口,打破这一室诡异寂静的气氛。

“在下黎凌竹,黎家现任家主,今日特来见一见流月鼎鼎大名的绯玉公主,顺带,探望一下故人,还望公主殿下不要拒我于门外。”黎凌竹淡淡定的说道,再说到“故人”的时候明显瞄了一眼琴沐枫,很明显的表达了这位故人是谁。

字字句句都是客客气气、温柔有礼,语态轻缓不待丝毫火气,神色更是一副“我只是来看人”的无辜摸样,但字里行间却是火药味甚浓,每一句话都是嘲讽她、不屑她,看不起她。

黎家现任家主?九黎三,不对,现在是公然的二大巨头之一。以她现在阶下囚,有得罪谷家人,腹背受敌的身份,黎家家主亲临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她想装作不认识暴一暴脾气也不行了,人家都说了她的身份,身为弱势一方的她必须衡量一下,不然把九黎的大人物一个个全得罪狠了,可没没啥好果子吃。

就算之后黎凌竹之后开出什么过分条件,绯瑶也要掂量掂量自己,不能轻易得罪了去,缩手缩脚的行事。

流月鼎鼎大名?什么名?她在流月有什么好名声!还不是些咒骂声,骂她嚣张跋扈、荒淫无度、任性妄为、残忍无情……这些个词句,她哪有什么好名声。

还不是讽刺她。

还有那探望故人,故人是谁?

一句话:她名义上的男人。

这女人也是肖想她男人的其中之一!

“黎家主客气,请坐。”眼眸半眯着,绯瑶一脸无害起身说道,“不知黎家主大清早的扰人清明也要前来叨扰,所为何事?”话语间,她也是不客气的主。

黎凌竹听得愣了愣,低垂的眼底寒光一闪,直白道:“自然是来和公主‘谈判’的,希望公主在九黎‘做客’期间我们双方好过些。”将“谈判”与“做客”二字咬得极重,暗****胁的意味更浓。

可惜,她遇到的是一向软不吃硬的绯瑶,轻视或胁迫的结局肯定是以失败告终。

24 借人一用,可以啊

“哦,正好,本宫也有些要求,昨日谷族长来之时又不知为何急匆匆的走了,本宫都还没说呢,既然黎族长亲临,那么,黎族长不妨听听本宫的要求——”绯瑶说的一脸理所当然,一副趾高气昂的摸样,再次完美体现一个晓航跋扈、胸无大脑的公主形象,让黎凌竹嘴角的笑容一僵。

琴沐风想起昨日的一幕就别过了脸,默默吐槽:那不是急匆匆走人,而是被你又惊又吓又是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忍着一肚子的火气挥袖走人。

公主你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又利害许多。不过,谷挽凝不发作可不是因为惧怕,而是暗地里预谋的某件事需要绯瑶而暂时无法伤害。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她的下场……

琴沐风抬眼看着开始滔滔不绝说着条件的绯瑶,眼眸深幽,宛若黑洞一样没有底线。

“你们九黎难道很穷?这地方竟然如此破烂不堪,好歹本宫也是一国领主,你们的待遇也太差了点。先不说其他,就说说这床榻,这么粗糙那是人睡得,就这么一晚我身上就起疹子了,你看看……”说着撸起袖子往黎凌竹眼前凑,那雪白的肌肤上果然已经出了满满的一粒粒红疹,甚是骇人。“伙食更是难以下咽,本宫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既然黎族长来了那就好了,黎族长请记好了,本宫的床铺非千年红木不睡,被褥非冰蚕丝织的被褥不可,衣衫非千两以上布料不习惯,伙食非御膳厨师不能,洗漱也必须是山涧清泉,温度更是……”

“还有这个木屋是怎样?会不会漏的?正好给我换个地方,当然,不要再把本宫与沐枫分开,没有男人陪睡,本宫精神不济……”最后一句话音刚落,琴沐枫看着大大咧咧的绯瑶脸皮就是一阵发烫。疑是羞窘。眼角抽抽,他没有绯瑶的厚脸皮,虽然知道她这么说完全是故意成分,他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陪她睡是应该的,但被这么直白的说出口还是有些受不了。

别过脸,暗地里深呼吸好几口气,把脸上的温度降下来才舒了口气,把脸转了回来。

黎凌竹就是再好的修养,也被绯瑶一系列的话弄得脸色泛青,眼角直抽。怒火噼里啪啦的烧着。

重重的深呼吸将怒火压下。黎凌竹面无表情的说道:“公主只怕是误会我的来意了。”

“哦。本宫误会你什么了?”绯瑶看着黎凌竹,心头冷笑,老娘今天不气死你就不叫月绯瑶!你当老娘是纸老虎,好欺负啊!

老娘决定罩着的人你们一个个都像苍蝇一样“嗡嗡”的乱窜。活的不耐烦了!今天就拿你开刀,省的我在这里一天,那些不自量力的人就上窜下窜不安分,哼!

“我是来警告公主你最好安分一点,别再惹是生非,伤了我九黎的任何人。不然,就算谷族长不忍心惩罚公主,我黎凌竹却不同,不杀不伤了你。照样也能让你生不如死。”眼神犀利如闪电,黎凌竹眼底弥漫着浓郁的死气,看着绯瑶,一股强烈的气势并发而出,宛若猛兽般凶猛而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若是寻常人,在这股危险的气势下只怕立刻口吐白沫,晕厥过去,不省人事,就算日后清醒了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子。稍强一点有武功的人也会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屎尿气流。功力再略好一些的,也要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心有余悸。

若是生死之战,定力稍逊的人瞬间秒杀,绝无二话。

若是以前的绯玉公主,在这股气势下也只有俯首称臣的分,可惜,站在黎凌竹眼前的人早已不是昔日的月绯瑶,不一般的很。

绯瑶在异能觉醒后被人发现,发生了一场惊天变革,唯有家人是筹码而没有被杀外,其他熟悉之人全部毙命,被最重要之人强烈憎恨没有崩溃,反而发誓夺回失去的一切,背了报仇一再隐忍,多年如一日不曾改变目标最后成功身亡就可见其心性之强,之坚韧,无人能左右。

期间,更是沦为一群科学变态人士的试验品,每天虐个不停不说还要接受各种培训,可以说是杀人如麻,早已锻炼出非常人的精神,抵抗黎凌竹这点气势绝对是小意思,根本不够看。

某人在这窒息的气势下神色如常,举止悠闲地晃动,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让黎凌竹眼底凝重起来,半眯着眼,继续道:“还有,琴沐枫与我多年未见,甚是怀念,想借沐枫一……”

“啪——”不等黎凌竹说完,地上就多了一地碎片,琴沐枫神色阴郁的看向罪魁祸首,眼眸深幽,越发让人看不懂了。

绯瑶估摸作样的赶紧弯腰去补救,满脸遗憾的幽幽道:“唉唉,这屋子,也就这么几件瓷器不错,像个人用的,如今这么一碎,以后本宫连喝水都没法喝了。”说着,淡定起身望着自个儿的双手,接着道:“要不是本宫饿得慌,手脚无力也不会把这杯子摔碎了,真真是太可惜了……”叹息完,又满脸歉意的望着脸色发黑的黎凌竹,假惺惺的道着歉:“黎族长,真是抱歉,本宫将这杯子摔碎,只顾着心疼没听到你说的话,你可否再说一遍,本宫这回一定认真听着。”

黎凌竹脸色黑如锅碳,不小心打碎?只怕是故意的吧!

因为她说了借用琴沐枫,所以发怒了,故意的,有意的,恶意的将她想说的话打断,用其他来羞辱她。

“我的话从不说第二遍,既然公主没有听到,想必也是不重要的事,我就当公主答应就是了。”黎凌竹不怒反笑,厚颜无耻道。

眼底的鄙夷深埋,绯瑶小小的撇撇嘴,反击:“既然是小事,本宫也不计较了,行啊——”一副爽快的模样。

黎凌竹愣了愣,没反应过来,这是……答应了?

琴沐风眼底寒霜凝结,霎时一片冰封,冷的彻骨……

25 脾气爆发,女儿誓言

“沐枫,我还没睡饱呢,你陪我再睡会儿去。”揉揉眼,绯瑶转身变得精神不济的摸样,扯扯身旁琴沐枫的衣袖,爱娇的说道。

那撒娇的模样宛若一只腻人的不安分猫儿,娇俏依人,纯情动人,琴沐枫愣了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应下了,等他回神不由微微一震,奇怪他竟然姐这么轻易答应了。

明明那女人刚刚还同意把他借给别人了,明明性情收敛许多,骨子里却依旧无耻,令人厌恶的说……

“绯玉公主,你刚刚可答应我了,不会言而无信吧?”黎凌竹冷冷出声,眼底凌厉的望了过来。

“本宫都不知道自己答应你什么了你让本宫怎么着?九黎这么贫穷的地方惹得本宫如此累了,本宫要睡觉补眠,怎么,黎族长不允许?”绯瑶装傻充愣的本是一流,故意扭曲事实,神色鄙夷的撇撇嘴,“感情九黎就这么对待本宫的,一再骚扰本宫,还有完没完!”

呼呼……黎凌竹脸色涨红的喘着粗气渐渐平复过来,勉强将怒气再次压下,咬牙彻齿到:“我要借琴沐枫一用,公主‘刚刚’不是答应了我了。”

将刚刚二字咬得极重,特意提醒绯瑶不要忘恩负义,言而无信,对此绯瑶却是弯了弯唇角,冷芒一闪即逝,“原来黎族长说的小事竟然指的是这个,这可不是一句‘小事’就能概括的,而是大事,大大的事件,恕本宫拒绝。”还真是麻烦,苍蝇一样难缠!

“其一、这世上,没有那个女人能够把自个儿的男人借出去的理,除非已经和离,我与他再无任何关系。我月绯瑶再荒唐,再没脑子,再无能。也不会卖了我的另一半,即使站在眼前的人再强大,势力再雄宏,我再不济也是一样,大不了鱼死网破。”脸上的慵懒和玩味尽数收敛,绯瑶眼眸半眯,神色珍重的正色说道。淡淡的话语更是说的斩钉截铁,不用一丝的辩驳和决然,眼底豁出去的毅然让黎凌竹泯灭最后一丝侥幸。

她,是认真——

“其二、沐枫是本宫的侧夫。即使没有正夫的地位。却依旧是我月绯瑶名义上的男人。流月国家喻户晓,他是我绯玉公主的夫君。若是流月公主的侧夫竟然也可以向小官一样拱手相让,那么岂不彻底寒了流月一帮男儿的心,间接导致流月灭国的话。本宫无论如何也是担不起这份罪孽。再说本宫的男儿既然跟了本宫,本宫可以不问前尘旧事,一切是非,但决不允许他跟了我以后还心怀鬼胎,朝三暮四,脚踏两条船,背叛本宫。若是最后依旧无果,在本宫死前一定会想方设法杀了他,跟着本宫一同踏黄泉。想不也会寂寞孤单……”阴森之极的话语杀伐异常浓烈,绯瑶深深地看着琴沐风,语气淡泊,却让周围的空气霎时一冷,直哆嗦。

“生。是本宫的人,死了,也必须是本宫的鬼!”琴沐枫在听到这么阴冷决然的一句话后,不知为何突然嘴角一勾,阴郁的心情霎时好了许多。

“再说了,之前黎族长的话本宫没有怎么听清楚,一概不知,想不到黎族长竟然无耻,不但对本宫的男儿,有妇之夫遐想,还喜欢狗仗人势。什么九黎隐族,高人一等,竟然一再对本宫的男人百般无赖垂帘三尺,我呸——”

对着黎凌竹吐了大口口水,绯瑶一大段话来不仅都不带喘息,还朗朗上口,流利之极。

“啪——”木桌骤然裂出一道痕迹,不到三秒就崩溃离析,塌下来。

“乒乒乓乓——”桌上所有瓷器第一时间摔落在地,清脆响亮。

黎凌竹臀下的木凳已在第一时间悄然无息的涣散,仿佛不曾存在过。

绯瑶冷笑的看着满脸怒意,绷不住的神色里暗藏一丝杀机的黎凌竹,一字一句清晰有力的说道:“我月绯瑶的男人就是我的家人,任何人不得遐想、践踏、侮辱、轻视、贱卖……我认可的家人。任何人,只要触了这个底线,就是我月绯瑶的死敌,至死方休难尽!”

琴沐枫,自此以后不管如何,我来护你!

不仅仅是交易的原因,不仅是名义上的夫君,而是那一刻你做下的决定——曾经那个坐下相同决定的熟悉又全然陌生的自己。揭开过往片刻相似的记忆,触动了她内心一直腐烂的心魂,她极力隐藏、掩盖,甚至装作一无所知,却依旧不能忽略那个事实——她是被最重要之人嫌弃、憎恨、舍弃的那一个。

“月绯瑶,你玩我?!”黎凌竹的耐心已尽,眼底的胁迫不再丝毫掩饰,**裸的杀意望了过来,刺得琴沐风脸颊生疼。

转头看向绯瑶,惊诧发现她竟然依旧没有变化,对着这个杀气依旧神态自若,宛若闲庭漫步。

“黎凌竹,本宫给你面子才喊你一声‘黎族长’,你以为本宫是谁?想让本宫臣服、妥协?你算什么东西!”撇撇嘴,绯瑶满眼鄙视是横了一眼过来,极尽所能的羞辱刺激道:“你也配?”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黎凌竹大脑翁的一下炸开,怒极反笑,“好好好……好啊……”连连称好,黎凌竹眼底怒火带着彻骨凌冽的寒冰,望着绯瑶,勾起一抹灿烂的笑意,语气却见然相反的阴森说道:“我明白了,既然公主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接下来的日子,我拭目以待——”

说完,冷哼一声,阴毒的瞥了绯瑶最后一眼,大步离去。

“公主,你这又是何必惹怒她至此?”琴沐枫一脸复杂的叹息,“只怕接下来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了……”

谷家、黎家两个地头算是彻底得罪狠了——

他们算是彻底犯了众怒,彻底孤立无援——

琴沐枫又道:“公主只要做做样子,即使真的将沐枫送人也没关系,沐枫自有办法脱险……”

“闭嘴!”恶狠狠、凶巴巴的一眼瞪了过来,绯瑶霍然起身直逼琴沐枫,脸色铁青,眼底一片暴虐,地吼道:“你什么也不知道的人就别乱说!闭嘴!”

琴沐枫愕然,对突然暴走状态的绯瑶满头雾水,乖乖闭嘴不言。

“我月绯瑶既然敢这么做就有能力解决这事,你有意见!”像是想到什么,绯瑶脸色渐渐狰狞开来,眼底一片空濛,“这时我会处理,你给我安安静静呆在这里等着我的指使就好,若是怕我答应给你的事无法完成,大可不必如此。”

“我月绯瑶可以发誓:你琴沐枫与我定下的交易我一定会完成,若是不成,我甘堕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恶狠狠地说完,也不等一时间彻底傻眼的琴沐枫反应过来,霍然起身倒回里屋的床榻,一把闷裹被子盖在全身,缩在里面成一个球。

“我困了,没危险就别来烦我——”闷闷的声音自被子里瓮声瓮气的传来。

感情她为了他这人拒绝黎凌竹还做错了!

自作多情?自以为是?

26 魔眼张开,结缘(一)

九黎,谷家禁地书房内。

“谷族长,事情办怎么样了?”头带斗篷,一袭黑衣笼罩的神秘人坐在主位上,声音异常沙哑,难辨男女。

下首,谷挽凝竟然恭敬的拱手,折腰坚定道:“一切都遵照主上的吩咐,属下不敢怠慢,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相信不久以后,月绯瑶定会落入陷阱,任由主上凌迟……”

这么说着,心中一想到了好几种折磨人生不如死的方案,暗暗恨声想着:月绯瑶,你的好日子不会过太久的,今日的嚣张跋扈,毁我两个人女儿,丢我脸面之事,那个时候,一定会好好算算!

千百倍奉还!

“很好,很好——哈哈、哈哈……”神秘人一阵咬牙彻齿之后,便畅快笑起,转身又想到什么,一脸严肃的嘱咐:“你可要把人看紧了,那女人可狡猾着呢,别弄丢了人,到时候若是人没了,你们就好好尝尝我的怒火吧!”

“是,属下一定把人看紧了,不会任其丢失,给主上好好出口气。”谷挽凝神色一紧,连忙回应,半响,又迟疑道:“不知主上这次来到九黎有何打算?”

“没什么,既然你捉来了月绯瑶,那正好,给我她的一碗血,我有大用。”

“这……是何用意?”谷挽凝愕然道。

“你不知道?”神秘人语气玩味,低声解释,“也是,在流月那可是瞒得死紧,若非我意外盗得流月秘典,我也不会知道,月绯瑶那女人是传说中的‘后凰转世’,血脉尊贵着呢。我的药正好需要以血引,后凰的血足够取而代之。”说着,神秘人又深深地凝视谷挽凝,状似漫不经心的提醒:“以后凰之名。若是月绯瑶加入你们的计划,原本的一成或许能在提上两到三成也不一定。”

谷挽凝眼一亮,喃喃:“竟是这样……”随即兴奋的躬身,“多谢主上提醒。”满脸莫名的喜悦。嘴角裂开的笑意怎么看都带着一抹阴森的寒意和痛快。

她原本绑架月绯瑶是受了流月的某些人贿赂,一来通过这事打通与流月贵族的交好,以后可以多多合作;二来月绯瑶手里握着昔日九黎琴家唯一男丁琴沐枫,既是他的妻主,那么也许能够控制琴沐枫一二;三来自家一干女儿对琴沐枫一直痴迷不减,但琴沐枫自离开九黎一直就被人来来回回转送,侍奉过那么多人太过与不堪,月绯瑶是他如今的妻主,那脾气可是有名的火辣蛮横、任性妄为,与自家女儿这么杠一杠也能让自家女儿知道什么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的道理。

可惜。结果事与愿违,两个女儿一个不知为何全身瘫痪,至今无法动弹,另一个更是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被打的宛若猪头。

谷挽凝早就准备想好了把琴沐枫解决了,之后就着重对付绯瑶。如今可好,又多了一条——

月绯瑶竟然是流月千年流传的后凰转世!

这血脉可尊贵的紧,只怕一千个废弃血脉都未必能抵得过一个后凰转世。

简直天助我也!

“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做了?”神秘人遮掩的脸庞下露出一个诡异到极点的笑意。

“是,属下明白。”谷挽凝两眼放光,的舔了舔唇,“月绯瑶绝不会死。也不会有任何损伤,一切都会等到那个时间,她将成为我九黎一族复苏的第一功臣——献与我九黎伟大魔王的唯一……祭品。”……

同一时刻,黎凌竹被绯瑶气的满腔怒火,撂下狠话愤然离去。

琴沐枫看着被他气的搁下誓言,气鼓鼓缩回被子里补眠的绯瑶。一脸的茫然外加傻眼不解中。

啥情况这是?

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发起脾气来了?他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吗?

仔细回想一遍,琴沐枫终是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貌似自己有些恩将仇报,不知好歹了。

一脸尴尬的望着前方床上的一团,灿灿的摸摸鼻子。认命的推着轮椅上前,轻声唤了一句:“公主?”

“……”被子动了动,一声不吭。

“公主,沐枫之前的话并非那个意思……”

“……”被子再次蠕动一下,没了响声,我在里头闭眼的绯瑶无声哼了哼,懒得理睬,心里腹议:难得好心一次,帮把手,竟然被他这么干脆利落的打击,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公主,沐枫错了,我道歉:对不起!还请公主不要在闷在被子里,这样不好……”

“……”被子一声不响,这下连动也不高兴动了,倒是自被子里发出一声呲哼声,满是不屑的以为。

果然生气了!一听这响动,琴沐枫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由苦笑,头疼的揉额,忽略心头涌动的意外兴许,暗忖:他那也是无心的一句,想不到公主那么小气。

心眼这般小,比针眼大不了多少——

怎么办?哄吗?可公主要是更不开心,一句“我是小孩,哪里需要你哄”出来就能把他打入地狱,翻不得身。

之前她也因为厌恶她,能离开多远就有多远,漠然周遭一切人事物,可比不得夜钧寒了解她,知晓她的一切喜好。

怎么办?

三个字再次自脑海一闪而过,琴沐风跟着又是窜进一个念头,随即先把他自己给狠狠的吓了一跳,望着床上的一团,眼底一片复杂犹豫,抿唇迟疑。

或者,可能,也许……

还有一个办法能够彻底解决他们之间的关系,顺带也能……

指尖颤了颤,心头的想法一旦开启,就好像恶魔的诱惑一样,越演越烈,琴沐枫反反复复的想着,周边空气都有些凝滞,叹息一声,终是下了决定。

这样,也好……

这样,也能让他不背叛她,同时让她安心一些。虽然不知道绯瑶的那么强烈的不安来自哪里,但能稍稍缓解一下他们之间的氛围也是有些好处的……

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琴沐枫深呼吸,眼底的眸光转而一片决然!

双手不停地的变化,体内唯一一丝的能力运转,周身泛着淡淡的、深不可测的黑光。

九黎琴氏血脉秘法,启!

魔眼——张开!

27 魔眼张开,结缘(二)

九黎,又称魔族。因为一开始的诡异身躯和防不胜防的黑色能力,加之嗜血好战的彪悍民风,每每挑起战乱,使的大陆之人陷入群起而攻之。未免九黎真的灭族,当时受了致命重伤的九黎族长将奄奄一息残留的族人迁至深山,划下诡异的阵法,偏居一偶,并对着各族族长的面集体发誓不再现身红尘,才能过着现在这样世外桃源般的自给自足的生活。

而在那世外桃源生存的太久,所有九黎幸存下来的人渐渐发现自己生下的后代越来越渐近人类,到如今,已和人类的外表一模一样,除了附带的异能证明他们的不凡。

琴家的“魔眼”又名“真实之眼”,那是他们血脉自身附带的神奇能力,一生也唯有三次机会,琴家人对内使用是定下婚期的证明,身上某一处会被打上契约的痕迹,一生唯爱一生。而对外,则能看清那人自出生起的一切过往,一切无所遁形。

淡淡的阴郁黑丝气息弥漫整个屋子,最后笼罩了整个屋子,谷挽凝在看到这个情景时愣是半响没回过神来,待回神后,却是笑开了。

她看着越发浓郁的扩散的黑气,喃喃一声:“看来琴沐枫这个血脉废弃者还是能够启用一些琴家秘法,‘魔眼’开启了……没想到这个月绯瑶的魅力竟然如此之大,竟能让这男人自愿用去一生只能用三次的机缘……更没想到的是,到了最后,我才是最终受益之人。呵呵,呵呵呵呵……”

想到屋里陷入昏迷的二人,谷挽凝兴奋的大步走了进去,她仿佛已经看到绯瑶与琴沐枫二人的死期将近,那诱惑的血液芬芳唤醒了他们的王,带领九黎重新踏入红尘,争霸四方。君临天下!

…………

琴沐枫茫然又无措的站在****,望着身旁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医疗人士,最直接的反应——傻眼,发愣。石化。

这是什么地方?这些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公主呢?为什么会是这样?!

一脑门子的问号加黑线,琴沐枫抬眼呆望门口处闪烁着大大红灯外加三个“手术中”的字,回不过神来。

鼻尖的消毒水味扑鼻,让他受不了的连打好几个喷嚏,捂着鼻子转向一旁门口来来回回紧张不已的中年男子,眼底有一种叫崩溃的情绪在悄然酝酿中。

“砰——”手术中的灯熄灭,紧闭的大门骤然打开,男子与琴沐枫立刻僵硬的望了过来,一身白的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舒了口气。

“医生。医生,我老婆和孩子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事?不会是有了意外了吧?医生啊,你可是这里最好的医生,怎么还会出事啊?!你可要想想办法,两个都要保啊……”男子两眼激动地含着泪花。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叫“怎么会出事”?这是已经出事了口吻!略带疲惫的医生一头黑线的望着男子。

“行了,瞧你激动的,母女平安,恭喜你当爸爸了。”翻翻白眼,对着男子没好气说道。却也理解他的心情,没说什么,毕竟人家是第一次当父亲。激动在所难免。

竟然怀疑他的医术?好吧,谅解、谅解——

“母女平安?母女平安……”男子喃喃,随即欢呼一声:“我有女儿啦,我有女儿啦!哇哈哈哈哈……”

周边的一干医疗人员满头黑线的看着激动地欢天喜地,连连狼嚎的男子,集体无语。

你丫的究竟知不知道这里是医院。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不就是当了父亲,老婆给你生了个女儿吗?太夸张了——

“小瑶儿,我是爸爸哦!宝宝乖,叫一个‘爸爸’看看,乖啊……”男子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小心翼翼抱着怀里的婴儿一个劲的逗弄道。

“扑哧——”在床上坐月子的女子一见那样子,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出来,乐呵呵道:“你呀,宝宝才两个月大,连人都看不清,牙还没长齐呢,会说什么啊!看你急的那样,呵呵……”

“我这不是先和宝宝混个脸熟嘛,我可是他爸爸,第一个认得我那是必须的!”

“我还是她妈呢,孩子还是我生下来的呢,凭什么你第一个!”女子吃味的说道,看着男子喜爱女儿的样,心里突然觉得少了什么。

“那是,怎么也不能把你给忘了,你可是她妈。好吧,以后宝宝心里你排第一,我排第二。”男子想了想,不情愿的说道。

“噗呲——”女子为这句话再次乐了,笑了半响,貌似想到什么,疑惑问道:“对了,小瑶儿……是什么意思?”

“小瑶儿是我们的女儿小名,只有我和你可以喊。”男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女子嘟嘟嘴,“你取好名字了,叫什么?”她还想取呢,结果某人没给他机会,直接决定了。

“绯瑶,月绯瑶。”男子望着怀里眉目为展开的孩子,笑意盈盈的说着,一脸的幸福。

公主?!站在不远处的琴沐枫宛若被雷劈中一样直接石化僵硬,眸光涣散的看着小小的婴儿,哆嗦着青白交加的唇,死一般的静寂。

“绯、瑶?”女子细细品味,“红玉?”

“嗯。”

“怎么取这个名字?”女子不解。

“我们第一次相识之日,你穿着红装,一身的鲜红怒放,美得惊人,让我迷眩……”将女儿小心的放在女子身旁,男子握着女子的手,满目深情地低喃,“我自那一眼就爱上了你,才与你有了这一生的美满缘分,因‘红’相识,所以我才给女儿的名字加了‘绯’。”

女子听得一愣,随即满是温柔幸福的笑开,望着男子也是深情款款。

“鲜红色的美玉,一是说你我初见,我对你的爱怜感觉,二是希望我们的女儿也一如你这般,鲜红如火般怒放,美如玉般精致……”男子切切深情的拥着自家老婆,凑近耳旁,道:“老婆,我爱你——谢谢你为我生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你辛苦了,我很幸福。之后的每一天都希望如此,永永远远……”

“老公,我也爱你,我也希望之后的岁月不改变,永永远远——”一男一女亲昵相拥,浅浅拥吻,相互说着蜜一样的情话,好一番恩爱情侣。

琴沐风在一旁听得捂脸,面红耳赤的别过身,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伤风败俗!——

28 魔眼张开,结缘(三)

“爸爸……”豆丁大的小小人儿扑到才回门的男子脚边,甜甜软软的娇音童声分外清脆动人,撒着娇道:“你回来了,瑶瑶很想你了,么么——”

“爸爸的宝贝,爸爸也想你了,么么——”放下手中的笼子,男子抱着女儿,例行一事的亲着脸蛋,笑的一脸满足,仿佛得到了全世界的幸福。

女子走了过来,看着每天都要上演一阵亲昵香吻的父女俩,再次无奈扶额,“你们两个真是够了,每天都这么腻人。亲爱的,饭烧好了,吃饭吧!”

“宝宝,妈妈吃醋了。”男子小小声狡黠说着。

“那怎么办啊?”可爱的小人儿眨巴眨巴水汪汪的眼,扯着男子的衣袖小小声问。

“你也去亲亲妈妈。”男子沉思一会,掩饰眼底的笑意,严肃提议。

“哦。”小人儿不疑有他,连忙抛下自家老爸,扑向女子,继续撒娇道:“妈妈,么么,亲亲,你别生气,我也想你的。”语气别提有多认真可爱。

脸上多了两个湿漉漉的吻,女子白了一眼笑意盈盈的男子,坏心眼!拍着小人儿安抚着,脸上哭笑不得,转向男子脚边的笼子,狐疑道:“你拿什么回来了?”

顺着女子的视线望去,小人儿惊呼,“啊,兔兔——”说完,撇下女子狂奔到笼子前,蹲下一阵打量,笑的合不拢嘴。

青色的铁笼子,白白小小的一团动了动粉嫩嫩的长耳朵,一双血红色的宝石眼眯开一条缝,鼻间轻嗅。

“爸爸,这是给我的吗?”眼儿闪亮闪亮的宛若璀璨的星光,男子看的越发觉得自家女儿可爱闪耀无比,温柔的抚着头,应了一声:“当然,这是爸爸送给宝宝的礼物哦。”

“谢谢爸爸。么么——”小人儿欢天喜地的抱着小笼子笑的分外灿烂明媚。

小小的屋子里,那一家子浓浓的亲情温暖像是曙光一样,看着远处宛若灵魂状态的琴沐风眼底幽暗深邃,暗淡无光。

这个世界诡异的惊人。不可思议的像是梦境的虚幻,然而在怎么不相信它的真实,琴家的魔眼是不会骗人的。

这个人,就是公主……

可是,怎么会?

心里一片苍茫,琴沐枫一路看着她成长,越发茫然不知所措,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小人儿五岁了,长得宛若电视里的芭比娃娃。可爱的一塌糊涂,恨不能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给她当做礼物,每每有求必应却没有让她养成蛮横无理的任性性子,反而分外贴心可人。

然而,幸福却迎来了转折——

车来车往的熙攘大街。小人儿怀里抱着兔子,拉着女子的手逛街,下一刻,兔子骤然毫无预兆的跳出怀里,才落地下跳了一步,就被横来的一辆电平车撞的血肉模糊。

“兔兔——”小人儿惊呼,女子一时不查让小人儿跑了过去。

怀里抱着血红色的团子。周身泛着淡淡的白色光华,小人儿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在白光里显得分外圣洁和娇弱美丽。怀里的奄奄一息的血团子动了动,竟然活了过来。

茫然无措的站在大街的****,望着同样目瞪口呆,傻眼的女子。低低唤道:“妈妈……”

女子无意识的退了一步,对未知的恐惧让她一下子忘了眼前的人儿是她的女儿,随即像是想到什么,连忙抱起小人儿,惊慌的掩面而逃。

同一时刻。对面停着的高级轿车里,一双稚嫩的眼,看在眼里。

灾难几乎那个时候接踵而至,一大群不明人士闯入、破坏,男子携带家眷逃亡,所有有关的人几乎全部丧命,疲惫与荒凉瞬间占据了这个曾经美好的家庭,一夕之间如梦般被别人完全打碎,不复存在,她也在一夕之间被迫成长。

被人带到华丽的屋子里,小人儿看着明明和她差不多大小男孩,踏入人生的第一个深渊。

喉间轻起:“我把自己卖给你,你能保证我的家人安全无忧吗?”

男孩傲然:“可以。但从今以后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玩具,你的一切都为我所有,我的命令胜过一切。”

“记得,你的主人叫苏季航,他是你的神——”

至此,她成了他一个人的玩偶。

七岁,她被送入研究室,受尽折磨苦难,终于彻底开发出了她潜藏的异能——净化,拥有百度不清,万物不惧,只要人一口气就能救活的诡异奇迹,却也是她所有噩梦的来源。

八岁,她又被送入地下基地训练,九死一生出来以后,她十七岁,不仅仅成了他的**娃娃,还成了他手中的一把利刃,催命的死神。

“无回,有去无回,呵呵——”苏季航握着她的下巴,犀利的看着,嘴里像是品味什么。“没想到我的娃娃杀了几个人竟然闯出这么一个响当当的名头来了,不错,不错啊……”说完,手一勾,将人拥紧怀里一阵野兽的撕咬亲吻。

血腥味弥漫的唇角,苏季航残虐的撕去衣服,一口咬住耳垂,重重吸允,讥嘲道:“即使如此,你究竟在我手中握着,哪儿也去不了,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人偶……”

惨烈的**过后,他放开了她,扔出一信封,俯身看着她遍体鳞伤的痕迹,含笑轻柔道:“这是你的下一个目标,杀了。”阴森的话语掩饰不尽的杀意。

“是。”绯瑶低头**的走了出去才去看信封里的内容,千篇一律的杀人,一开始的惊慌恐惧到了如今她已完全麻木,没有任何知觉。

一件风衣拂过,遮住了风光,淡淡的叹息传来:“我说,你就不能别那么毫无知觉行不?看的我都有些碜人。”

指尖的华光隐没,杀气瞬间收敛,“你回来了,泉。”

“嗯哼,不然呢?”泉仰了仰头,瞥了一眼依旧掩盖不了一身青紫泛着血红的身残破躯,嘴里嘟囔:“那男人是狗啊,每次都用咬的。你也是,你疼啊?我看你走路都歪着。”

绯瑶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习惯了。”

“习惯你个鬼!这也能习惯?!”嘴角一阵抽搐,泉擦拭药酒的双手一顿,满眼的不可思议。

“疼着,习惯了……”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绯瑶依旧没有表情的轻声说道。

疼什么的,早就习惯了——

ps:

告诉大家一个很不幸的消息:本人明天要被老爸打包送乡下陪奶奶住差不多一星期,哪儿纯乡下,没有网络滴,所以下周断更一星期,我连班都被老爸告假了。

你们一定我闲了,但也不一定,我去过去伺候老人家的,先看看今天能码多少再看情况,反正电脑会带着,一定会补回来,说声:对不起,我又要断更一下下。

鞠躬,诸位海涵!

29 魔眼张开,结缘(四)

“你那边怎么样了?”绯瑶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心底的木然虽然是她最好的保护色,却也让她无能为力。

因为她,越来越不像一个人了。

她想保持一开始自己的,为了能再见到囚禁的家人时,能够展露一个完美的笑容,说一声:爸妈,我回来了——

而他们也会像褪色的记忆里的那样,鲜活的伸出双手,对她说着:宝宝,欢迎回来。

像那个遥远的梦里一样,她依旧是懵懂无知的女孩,对外界一无所知的保持着天真和最纯净的快乐幸福。

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眼中的华光暗了下来,绯瑶看向窗外的天空,青紫的手臂空虚的举着外面,对着空气若有似无的抚摸,像是那个地方有谁存在着。

她是笼中的玩偶,被人折断羽翼的鸟儿,失去了一飞冲天,挣脱枷锁的能力。

被人握在手心,肆意玩弄凌虐,却不能反抗。

她也反抗不起,因为她输不起,代价太过昂贵,所以只能任人践踏欺辱着。

心里一片冷冥,周身更是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眼底的思绪渐渐涣散,仿佛被黑洞吞噬了一样。

一双手骤然覆盖了她的双眼和输出那只手,淡淡温凉的体温像是一道暖流,肌肤相触间,让她缓过了神。

紧紧地反握住那只手,绯瑶骤然将自己的头埋进泉的肚子上,低低切切道:“泉,我现在,只有你了——”

泉道:“我也只有你啊,我会陪着你的,就像你现在陪着我一样。我们,是彼此的唯一,不改变。”

“嗯……”不改变。轻应一声,绯瑶以恢复常态。面无表情的抬起,“你还没回我的话呢。”

嘴角又是一抽,泉翻白眼道:“一切正常,还能怎样。你看我像是受伤的人吗?”

“那就好。”眼底微微松动,绯瑶又道:“还有啊。”

“还有什么?”

“你知道的。”绯瑶幽幽的看着泉,眼眸深幽一片,淡淡询问:“那边,有消息吗?”

“……”泉沉默。

绯瑶一点一点的僵硬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泉,身子微抖,不放过她任何表情,半响,声音嘶哑道:“你找了。是吗?”

——找到了爸爸妈妈藏匿的地方。

“找到了,是吧……”喃喃着,声音破碎。

“……”

一再深呼吸,绯瑶希望借此平复内心的激动,脸色却涨的通红。眼底更是一片血丝蔓延。

抖着声问道:“他们在哪儿?”

“……瑶,我不想说。”许久,泉才直视着她,一字一顿很用力的说道。

绯瑶霎时呆愣的看着泉,眼底一片空濛,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娃娃,灰败了下来。

这些年。自她落入苏季航之手,生死的残忍磨砺让她的心渐渐冰封,加之多年来的实验折磨,无人道训练,使得她越发木然。

而泉是她在那个基地交到的唯一的挚友,知己。甚至是支柱。

在只有她一个人的世界里,她和泉一起训练,一起扶持,一起变强,一起拥着伤痕也能熟睡……在没有家人的陪伴下。她成了她的家人。

这世上,若是还有谁是真心对她好的,除了父母,也只有她了。

不愿意告诉她真相,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的父母,叛变了。

“你说,我听……”轻飘飘的话落下,绯瑶却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口,眸光偏执的望了过来。

一阵对视,泉败下阵来,咬着唇道:“我说不出口,正好你这次有任务,我随你去,你去亲自见见吧。”

“……好。”眼神闪烁不定,绯瑶最终还是应下来了……

无人的荒岛,茂密的丛林间,两道黑影从容的悄然前进,直到到了丛林的尽头才骤然停了下来。

绯瑶轻轻落地,看向带路的泉,眼底晶亮一闪而过。

“你自己去看吧。”半响,泉才转过身,握紧双拳,别过脸说道。

近乎小心翼翼的凑到前方,绯瑶躲在林子里遮掩了身形。顷刻,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她一阵激动,平复下来后,仔细聆听清楚以后,涨红的脸又尽数化为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一眼望去,那个平地的沙滩盖着一座白色洋房,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沙滩上,倒映出三个人影,两大一小。

悠闲地,游玩——

耳边断断续续的传来泉的话语,最真实,也最残酷:“你看到了,他们很好,还又有了一个儿子。”

“当初你的净化异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曝光,引来无数杀机,那个男人最初是带着你一起逃亡,不离不弃,可是,那又怎样?”泉冷笑,一脸的讥讽,随即又怜悯般的看了过来,声音平淡的叙述:“你不知道吧,在逃亡了一阵以后,那个女人就受不了了,嚷嚷着把你扔下,或者卖给别人,说你是灾星,祸害他们的。”

嘴里突然涌上一股浓郁的腥甜味,绯瑶茫然的听着,嘴角缓缓流出一缕混杂着唾液的血丝,毫无所知。

泉一无所知的继续道:“那个男人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同意,一直带着你逃,然而,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再也受不了了,也生出把你杀了一了百了,干脆利落的念头。也就在那个时候,苏季航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们做了一个交易……”顿了顿,泉索性将她查到的一切都全盘托出,简单地一句话概括:“假装他们被擒,把你卖给了苏家。”

“假装?”绯瑶游魂一样的转了过来,双眼茫然的看着泉,眼底却没有焦距,仿佛穿过她,看到了另一个地方。“卖?”有什么东西在顷刻之间轰然倾塌,再也不复存在。

原来,她是被遗弃的哪一个,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了。

琴沐枫惊悚瞪大了眼睛,看着泉,又看看绯瑶,恍惚间明白了什么,但仔细想想,却又茫然,一头雾水。

他,看到现在,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30 魔眼张开,结缘(五)

她没有去打扰这一切,只是静静地,无声的望着沙滩上的这一切,然后静静地离去,沉默的背影越发孤寂和萧索,而泉也任由她离去,不再言语。

一切,仿佛都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无力,那么虚假。

曾经的梦破碎了,那就永远也无法补回——为什么,她曾经幸福过?

站在高耸的山顶,绯瑶轻笑一声,声音宛若低泣般的呢喃:“原来,我是被舍弃的哪一个……”

“原来,我早就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抓不住,被背叛了而已……”

“原来,梦也只是梦,破碎了就在难圆……”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要给我温暖,给我幸福?”

“我若是不知道这些,该有多好……”

她若是一开始就生活在阴暗里,那该多好。

她若是从来都不知道平凡人的生活,那该多好。

她若是不曾品尝过那些充满阳光的滋味,又该有多好——这样,她就不会有比较,不会有向往,不会有希冀,不会想着哪一天,她挣脱了身上的枷锁,回归最初温暖的那个小屋子里,忘记阴暗的一切,重新开始,修正她被扭曲了的人生。

如今,这个世界,她又该何去何从?

没有自由,没了向往,只有阴暗暴虐杀戮的人生,又有何意义?

“多么,可悲啊……”痴痴地笑着,绯瑶眼底骤然落下一滴泪,十多年来的第一次流泪,依然不是为了她自己!

“真是,无药可救了……”她抱着自己卷缩在那里,无声的哭,眼泪像是开了闸的开关,拼命的往外流。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瑶,你还有我,不是吗?”泉骤然出现,将她用尽怀里。叹息般的呢喃:“那些背板的人,有什么值得惦记。你是时候想一想了,苏季航之所以能够把你握在掌心,是因为他让你以为他们在他掌心,你重情,怎么也逃不出。那么,如今呢?你想离开吗?”

“泉,你说如果我没有那些美好的记忆,该多好……”绯瑶默然了许久,才轻轻说了一句。

“你想怎么做?”

“就像你说的。我厌倦了……这一切。”…………

火光冲天的岛屿不负最初绿意生机,鲜血横溢的场地,绯瑶护着瑟瑟发抖的三人,面无表情的收割者闯过来的一个又一个杀手,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被人保护的滴水不漏。一脸残虐笑意苏季航,眼底恨意难消。

“无回,绯瑶……你逃不出。”像是对绯瑶作出回应,苏季航无声的张口宣誓道,刺疼了她的眼。

“苏季航,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一场骗局,埋葬了我的半生。扭曲了我的未来,如今,还不够吗?你想要至死方休吗?”低低的,绯瑶无声回敬。

刀光一闪,血液四溅,又一条人命葬送。

“啊啊……啊啊啊……”被血液溅到的三人连连惊叫。小小的男孩吓的哇哇大哭,声嘶力竭。

“你这个扫把星,为什么又把灾难带给我们!”女子拥着男孩,面目狰狞的低吼,“我们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说啊!你说啊!说啊!”

言辞犀利。刀刀刺进绯瑶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疼的手上一顿,一个杀手立刻趁此机会狠辣出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割断绯瑶手上的筋脉。

先机已失,绯瑶霎时陷入危机,身上再次被砍了好几刀,鲜血满溢。

血红洒在她脸上,女子一见这场面,顿时傻眼了,说不出话来。

“滚——!”杀气凌冽的话蕴含着异能,带着净化,让群起的杀手同一时间一瞬间停住了手脚,动弹不得。

绯瑶的脸,霎时又白了一轮。

另一旁杀戮的泉立即刺穿纠缠她的几个杀手,奔到绯瑶这边,抵挡了新一轮的嗜血攻击。

直到暂时杀光了几个人,才有空扶着绯瑶转身,眼底杀意满溢的看着女子,声音清冽冰冷:“你,想死吗?”

“瑶很重视你们,可我不一样。对我而言,你们仅仅只是陌生人,而我杀的,就是陌生人。”关系再好一点的,也杀!

对于她们这帮人而言,感情太过飘渺,太过沉重,有一个,就足够那生命去负荷它的重量。多了,会累死自己。

就像瑶一样——她被记忆里的温暖缠绕,就算悲伤那么深,背叛那么重,这么多年下来,依旧无法放开。

“泉,我真没想到,你也会跟着背叛我。”苏季航的声音幽幽传来,引得泉望了过去,满是警戒。

冷笑道:“你知道的,多着呢!”

“是吗,我还真是孤陋寡闻。”华光诡异一闪,苏季航笑开,语带轻松,像是与熟人详谈般的轻松写意。

绯瑶心头不安,冰冷的像是预言到了什么,骤然转头看去,正好看见她的父亲拿着把黑洞洞的消音枪对着泉,摁下扳机。

“泉……”几乎是瞬间,绯瑶移到身前为她挡去一劫,心脏口顿时破了个窟窿,同时,心里也破了个同样的窟窿,冷的她宛若深处地底幽冥,没有一丝的光芒。

“瑶——”

“无回——”

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起,伴随着另一个刺耳的尖叫,还有一个男人的抖音。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我……你……你让我杀了这个女的就行了,不是我女儿……我我我我……”

“闭嘴!”苏季航凶狠的声音进在耳边,绯瑶模糊的神志骤然清醒了许多。

心头恍然,却也更觉得冷的碜人,指尖勉强运气最后一丝异能,划过肉里,心里喃喃道:苏季航,为我陪葬吧——

“砰——”一声爆炸的巨响响彻,火光冲天的****,苏季航一身的污血,狼狈起身,对着绯瑶惊恐的低吼:“月绯瑶,你疯了!

是啊,她疯了,早就疯了——

半眯的眼睁开,划过一抹血红,她看着他一身的污秽,眼底对绝望和死亡的惊惧,边呕血边笑的肆意了,笑容冰冷,疯狂又浓烈,宛若暗夜的修罗降世。

“你不得好死!”凄厉的嘶哑宛若惊雷,划过当空。

“不得好死?呵呵……”她早就死有余辜了,那还会在意这个。

“来不及了,你们统统……陪我一起下地狱吧……”望着苏季航挣扎的爬起,像个小丑一样慌乱无措,满目惊慌的寻找出口,绯瑶一边感觉自己身体渐渐的冰冷,一边平静开口,呕血笑着说道:“你掌控了我的半生……我所有的一切……都毁于你手……”如果不是你,我虽然依然难过,却会比现在更加幸福许多。

“陪着我下地狱吧——”

“我们一家的恨……此刻,终于偿还了……”

“砰——”下一刻,又是一声爆炸响起,比之前更加浓郁百倍的硝烟弥漫。

一切葬于火海……

琴沐枫看着这一切,脸色忧伤的叹息,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火光里,一道虚影骤然当空降世,凤凰的鸣叫隐约传来,火红色的虚影逗留了一瞬间后,化为流光,消失了踪迹。

琴沐枫张口结舌的看着,一阵天旋地转,画面碎成千片以后,骤然降落在一个悬崖处,自马车里跳出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来——

干脆利落的手法杀掉杀手,湖面上,琴沐枫呆愣的看着同样呆愣的没搞清楚情况的绯瑶,彻底傻眼了,石化了。

然后,炎黄出现,最后,迎来府里的侍卫,,将其带回了公主府……

画面最后定格在她用异能自婢女口中得知绯玉公主的存在的那一刻,她又哭又笑,又恨又无奈的复杂脸上。

“我,又活了?竟然是借尸还魂?”哈!

31、她的血很诱人

冰霜幽暗的地牢,黎凌竹站在一扇封印的门前,小心的轻轻解开门上的封条,同时运气自己的能力——操控。

门内的魔鬼自躁动渐渐平息,黎凌竹满头大汗的笑着,低声道:“月绯瑶,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好好接着啊……”

…………

借借借借借……借尸还魂?!

琴沐枫原本就都打巨大震荡的心魂再次崩溃离析,片瓦不剩,整个人懵了。

这个事实太惊悚,太逆天,太不可思议,太匪夷所思,太太太……

琴沐枫怎么也想不到公主的变化这么大的原因,原因竟然……竟然是……

身子一震,魔眼的最后一丝黑丝彻底涣散,才睁开眼,就对上一张放大的脸,那双血红的眼正冷冰冰的注视着他,颈间冰凉的手正掐着他的命脉。

寒凉的语气带着无尽的危险,问:“你,看到了什么?”

指尖微微颤抖,回神的心智带着眼底还有些茫然,正好掩饰了绯瑶的问话,让她心中的杀意微微锐减了些,暗忖:难道之前感觉到窥视的目光不是来自琴沐枫?

手离开琴沐枫的颈间,绯瑶脸色苍白的来回看看,一脸狐疑。

“公……主,怎么了?”悄然咽了口口水,琴沐枫如今总算知道眼前这位正主不是眼前的公主,不能再用眼前的目光去看待。这个称呼,有些纠结啊——喊公主,貌似人家不是啊,只是身体而已啊,但若是说了,估摸着刚刚放下在脖子上的手又得放回来了……

其实,也没多大差是吧……心里暗暗想着,他催眠自己,身体还是一样滴,就是……就是突然发疯……呃,发疯……

我们竟然是同类……

骤然想起之前她的话,琴沐枫不由苦笑,貌似,还真是有些相似。

那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世界啊……叹息着,琴沐枫心里凌乱不堪。

“沐枫,你有没有感觉到,刚刚有人窥视?”

有,怎么没有。那个人就是他——站在你眼前呢!心里腹议着,琴沐枫摇头,坚决否认。

“难道是我错觉?不对啊,我的直觉从来没有出错啊,不会是到了这里之后,麻痹了吧……”最后一句是含在嘴里小小声嘟囔的,但琴沐枫还是听到了,不由心里一紧。

前世,这个女人下手可狠着呢!让他知道他的能力窥视了她最大的秘密,虽然之前把他囊括进了自己阵营不会死翘翘,但还不知道会怎么整他呢!

比死还难受,他才不会那么傻,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公主……”才吐出两个字,却被绯瑶制止了。

“嘘——”指尖放在嘴边做了个禁音的手势,绯瑶摸出一把匕首,悄然起身往门口探去,一脚踹开的同时把匕首射了出去。

同时,一道黑影闪过,险险躲过匕首,低声咒骂一声:“该死,这么快就醒来了……”

也只是电光火石间开始,同时结束。

琴沐枫随后赶来,脸色阴郁的看着绯瑶,担忧的问了一声:“公主,你有没有怎么样?”

“可以说是……没事吧。”看着手腕上不再流血的细细痕迹,绯瑶眯着眼若有所思,“沐枫,你可曾知道九黎是什么情况下需要以血为媒介施法这一类的……用血大约在一碗左右。”用净化细细估量了一下身体,她报出了一个失血的量。

“以血为煤?”琴沐风一愣,随即扯过绯瑶的手腕,脸色难看的看着那伤痕,深呼吸道:“据我所知,只有用一个,但若是只有一碗的话是不够的。”

“不够?”绯瑶蹙眉,拿着一碗血是为了啥?“你说的那个,要多少血?”

琴沐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只怕把公主你身上的血全抽干了也不够。”

抽干?绯瑶嘴角一抽,还不够?

“除九黎以外也有些诡异的上古咒术需要以血为媒,诞生、唤醒某些生物,而且,越尊贵越好。”顿了顿,琴沐枫复杂的看着她,想起前世她临死前现象的那一幕,一阵不确定,道:“公主,你貌似是后凰转世,凤凰后裔的血比拟仙人血、龙血……用处多着呢!”

“我很吃香?”眉峰跟着一抽一抽的,绯瑶郁闷,恶趣味想着:感情这身体和唐僧无一二般,不会是亲戚吧?

“还不是一般的香,若公主是药,就好比万年人参,还是拜晚年的那种。”琴沐枫淡淡道,听得绯瑶我我鼻子,越发无语。

该死的绯玉公主,该死的后凰转世!

ps:

刚过一千五,面前凑和着看吧,我彻底无力了,整个人眼都花了,想也想不出来了。明天滚蛋去乡下照顾奶奶去,一星期里两天的完更,这章就不算星期三的份,算二更好了,回来看看能不能双更补,我尽力哈。

32 交战,放出的恶鬼

月色迷离,淡淡的冰凉扩散开一轮浅浅的银色,显得格外静谧苍凉。

小小的院子里,琴沐枫坐在凉亭内夜不能寐,任谁知道绯瑶的真相想必都会睡不着的。当时脸上没有丝毫表露,或是闪躲晕厥之类的,已经可以说他定力绝非常人了,毕竟借尸还魂实在太过离奇。

“难怪前后变化那么大,真是难以相信……”喃喃叹息一声,琴沐枫想着绯瑶这一年多来的变化,揉额叹息道,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故作清高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感情不是,还错的离谱!脑海里的一幕幕画面再次闪过,他眼底更加幽暗深邃起来。那个世界……

这个世上,真的有其他的世界存在吗?琴沐枫一脸纠结的想着,鬼眼是不会出任何的差错,那么也就是说,它是真实的,她也是真实的。

或者,假设,这一个才是真的……后凰的话……身子一震,琴沐枫被自己的想法吓得脸色大变,豁然直起身子,神色不断变化,眼底的惊骇越发明显,若是这样,若是这样,那么……

浅纱轻晃,床上的人儿呼吸平静的熟睡着,一张绝色的小脸苍白疲惫的可怕,宛若死人的颜色,几道黑色的阴影缠绕着丝丝袅袅青烟在帐外若隐若现,呆立半响,等到青烟全部晃进帐内,确认里头的人中招以后,其中几人才小心翼翼的掀开帐子,钻了进去。

外面还站着一个黑影再三确认无人后才跟着钻了进去,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自己今晚的目标,其中一人不由轻呲一声,啧啧赞道:“没想到那个女人偶尔也会做做好事,这个供我们发泄的‘发泄物’长得还真不赖,老子很久没碰这样的极品了……”说着,就是伸手想要去摸摸绯瑶的肌肤。

其中一人却是看了一眼,突然道:“你们可别看着女人长得这样。听说这性子可难缠得紧,小心点。”

“难道还要我们负责不成?老子倒是不介意的,嘿嘿嘿……”另一个人****的笑着,看着绯瑶眼底满是淫意。口水直流。

“嘿嘿嘿嘿嘿……”其他几人同时跟着淫笑起来。

先前那人白眼道:“胡闹什么,这女人我见过,她可是流月的第四公主——月绯瑶!”

“流月的人?那不更好,不像其他的女子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流月那帮女人听说可是骚得很啊,每一个都是好几个男人……再说了,我们这次一出来玩玩后又得回到那个鬼地方去,再出来也不知何年何月,怕什么!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忍不住了流了一地……”

先前那人一听。刚刚想着把在流月听到一些流言话又吞了回去,想了想道:“也是,那快点,这机会难得……”说完,掉转了态度催促。望着绯瑶更是几度咽了咽口水,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玩公主啊,机会千载难逢啊!”

“我也觉得‘千载难逢’……”肆意杀戮渣子的机会千载难逢啊……

“你们——来送死的吗?”下一刻,一道冰冷话语幽幽传来,众人霎时惊得看向声音传出之地。

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看着他们,眼底冒着无尽的猩红和杀意,与苍白的脸色相呼应。嘴角勾起一抹邪肆张狂的笑容,带着绝对的残忍和暴虐……

“啊……唔,呼呼……”其中一个胆小的立即控制不住的尖叫而起,才出个声刀光就紧接着闪过,冰冷的璀璨华光一闪而过,血液飞洒。溅的在场每个人一身,一度的湿热过后,是绝对的寒凉,是自每个人心底窜起的冰冷。

所有人齐齐抽了一口冷气,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毛。脸色惨白如纸,身子僵直抖瑟,动弹不得。

血粘在脸颊一角,衣服血红像是绽放的蝴蝶,让她看上去越发妖娆美丽,宛若一只嗜血的妖精,脸上的笑容张狂邪肆的同时也妖娆妩媚、诱人沉沦。

刀光再闪,一个个人不作二声的接二连三倒下,同样颈间出裂开一道口子,喷着血红,一床的湿热,血腥味浓郁的令人作呕。

杀光了人,绯瑶才慢吞吞的扶着额头摇摇欲坠的起身,打着哈欠一脸睡眠不足的怠倦。也不看床上横七竖八,死状惊恐的尸体,转而睨了一眼房间左侧一角,却见榻上并无琴沐枫的身影,不由脸色一变。以为出了什么事,霍然起身,却是一阵强烈的眩晕而来,让她霎时又跌回满是血腥死尸的床上,好一阵才喘息的缓过劲来。

“吱呀——”大门打开,绯瑶踏步而出,才抬脚走出一步,强烈的危机瞬间而至,本能的又退回屋子,下一刻,一道黑影虚晃而过,泛着冰冷的,阴森森的华光一闪即逝。

借着月光,绯瑶才面前看清,那是一个浑身**的男子,周身却没有丝毫人性,宛若野兽的残暴嗜血,一身的腥臭弥漫,就连习性也像野兽一样,眼底空洞渴望,最单纯、最直接的对血的吸引。

像只豹,躬身,下一刻闪电袭来,伸出的手泛着阴森的寒光和漫天的腥臭。

再一次闪过,绯瑶总算看清那手上长长的利器是什么了——竟然是指甲!

泛着诡异的银色光华……也是钢筋一般的坚固。

看着屋子一角柱子上爪子留下的深深痕迹,绯瑶第一时间判定,若是她没有躲过这一攻击,只怕身上的痕迹深可见骨!

“他妈的!”见野兽嗜血凭着血腥味再次对她凶狠攻了过来,绯瑶不由低咒一声,握着匕首不退反进。

“呲——”兵器擦出的火花若隐若现,绯瑶站在一边看着手中骤然破烂的匕首,不由吸了口冷气,瞥着对面盯着她不放,动物一样舔着完好无损的指甲的野兽男子,心底一凉。

眼眸转向床边的尸首,灵光一闪,绯瑶瞬间明白了过来。刚刚几个下贱的男子,只怕就是专程来送死的。那几个男子定是被下了什么,引着她身上的血被这只人性野兽攻击!

一环接着一环,就是为了让她和这个野兽厮杀!

想通这一点,绯瑶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变幻莫测,难看不已。

那么,如果她杀了这只野兽,会不会引来更大的杀机?心底想法一闪而过。

“该死的!”警戒的对着再次扑过来的野兽,绯瑶咬牙彻齿的怒骂一声后,转身就逃。她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异能也为了治疗琴沐枫的腿疾而消耗到零点没有恢复完全,可以说她现在是一生中最虚弱的时候。

若是心底的揣测验证,引来更大的杀机,让她与人厮杀搏命?那是找死!

她现在可没多余的力气来杀人,若是不顾一切再用净化伤了身子,只怕月希泉第一个不放过她,她的下场照样很惨!

在绯瑶心里,一万个刺客来袭也比不得月希泉一个!

身后的野兽在追,绯瑶心里又是一阵骂道:琴沐枫,你这个死男人究竟死哪里去了?!

ps:

总算回来了,一星期!幸好乡下没有很多的事干,打了几章,今天就把欠下的全补回来,说到做到,双倍的!

33 人欲,被当解药了

九黎一处凉亭内,琴沐枫与黎凌竹坐一处,远远一看,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好不般配。

“沐枫,深夜自此有什么烦恼?可与我一谈。”黎凌竹深深地看了一眼琴沐枫,若有所指道。

“黎族长多虑。”清清冷冷五个字过后,琴沐枫不再言语,别过脸甚至不愿再谈。他也懒得去纠正这些个女人自来熟,唤着他名字一个比一个顺口,那个被迫占着公主身子女人也一样——唤着他名字,调戏着他脸不红心不跳。

喜欢调拨了是非以后看热闹,不管事。琴沐枫懒懒想着,那顽劣性子,有一半是习惯使然吧。为了任务她不停地扮演不同人,面对那个强势男人,她也必须成为放****子,何况那个开放近乎是妖世界……

“沐枫,你是否怪我让你你妻主前难堪?我向月绯瑶借你也只是有事相谈罢了,了结一下当年恩怨……”黎凌竹低低道。

“我们之间,没有恩怨。”对于这话,琴沐枫可是一百个不信,暗暗冷呲一声。若当真是想了结恩怨,那还用得着偷偷摸摸?当着公主面不也可以,还需回避,弄得鬼鬼祟祟作什么?像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一样。

若公主还是以前那一个,他只有一个结果罢了——无论成与不成,他和公主指之间终是埋下了一个猜忌种子,公主认为他背叛了她,只会把气撒他身上,惹得他加厌恶不喜,关系越发僵硬。

若是再见到他与黎凌竹坐一块儿,只怕疑心发作,他与她闹得厉害之时,就是她趁虚而入之机。等会儿,只怕是公主无意识撞见戏码了……琴沐枫心头不屑笑笑。若是之前,他或许会担心一二,但如今可不会。

虽然是相同名字,但之前公主与现公主可不同。这个女人可比以前加狠辣无情。同时,无论怎样,她也会先解决了外敌,然后再对付他——

“沐枫,当初我就一直很想问上一句,如今依然。”深呼吸,黎凌竹骤然严肃看着琴沐枫道:“我就那么不堪,让你怎么也不愿意嫁给我?琴家出了那样事后,宁愿被逐出九黎,辗转别人身下。伺候那个流月荒淫无度公主也不愿意成为我一人夫侍吗?”这么说着,黎凌竹双手早已不知不觉中握紧,眼眸死死盯着琴沐枫,不放过他脸上任何表情,等着他回应。

想到这么些年遭遇。琴沐枫身子一点一点僵硬,脑海里被人再三折辱画面一一闪过,他脸色立刻苍白铁青起来,视线一片孤冷和空茫,眼前一片迷蒙。

黎凌竹看着心口微微一疼,有些后悔自己话语不分轻重,伸手才想触及琴沐枫聊表慰藉一下。却被先回神琴沐枫闪开。

“黎族长放心,一切与你无关,是沐枫甘愿做此选择。而且沐枫觉得公主很好,不是你说那么不堪。”依旧是清冷话,只不过多了一丝僵硬,琴沐枫握了握拳。心里暗呼差一点,差一点就陷了进去!若非之前看了绯瑶一生,心境早不知不觉中有了变化,只怕这一下就会输了,万劫不复都有可能!

黎凌竹手一僵。垂着眼遮掩眼底一闪而过毒辣,淡淡一笑,仿佛不经意道:“是吗,原来是我误会了……”看不见角落,指尖轻动,骤然播出一抹淡淡近乎若有若无暗香来。

“确实,公主很好。”又是简单几个字,琴沐枫这一刻骤然不安起来,眼眸一眯,暗暗警惕看着黎凌竹。她可是做了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有虐杀价值了!轻飘飘话落下,琴沐枫看着黎凌竹嘴角上淡淡浅笑,心头不安大了。

“夜深了,沐枫先行一步。”几乎片可不敢耽搁,琴沐枫立刻提出离开要求。

“怎么会,时日尚早,沐枫还是多陪我一会儿聊聊,虽是做不得夫妻了,但故人还是称得上吧……”袖中隐藏指尖轻弹越发速繁琐,黎凌竹一脸笑意挽留。

“这……”感觉周身莫名其妙燥热起来,琴沐枫立刻心惊闭住气息,暗恨眼前这女子果然没安好心,心头虽是燥热不堪,但他脸上神色不变,拒绝道:“不妥,虽是故人,但男女依旧授受不亲,沐枫身为公主夫侍,如今与族长呆一处已是不可,那还能再多呆。族长万不可陷沐枫与不义。”说完,托着轮椅转身离去。

黎凌竹还想再拖个片刻,一起身却是见到前方一闪而逝人影,眼底不由闪了闪,转而改变了主意,点头:“如此,恕不远送……”

待琴沐枫远离,黎凌竹才看向鬼祟人影之处,淡淡道:“出来吧。”

那道人影过了片刻,这才灿灿现身,对着黎凌竹一脸尴尬……

这边,中了招琴沐枫死命推着轮椅往前行,周身越来越热,体力也越来越不支,若非这里是九黎花园,周遭怕有人注意着,他早就撇下这碍事轮椅,运着轻功走人了。

“呼呼……呼呼……”浑身汗宛若水一样拼命地流,干渴难耐,琴沐枫停一处,望着花园那边池水,想着是否要用冷水压住火气而举棋不定。

而也就这时,池水一阵波澜,随即一道人影骤然自里头冒了出来。

月光皎洁无瑕,银色淡雅无边,琴沐枫瞪大眼睛傻傻看着绯瑶浑身*自里头冒出来,第一次眼底浮现惊恐,口吃道:“公公公……公主?!”跟着视线一扫,随即心头一阵呻吟。

哦,我天哪——这是怎么回事?

喉结滚动,难耐干渴感觉见到一身*绯瑶不由越发厉害,神智也被烧糊了不少。

“咦,沐枫,你这么会这儿?”被那野兽追差点受伤,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脱了衣服逃进湖里躲避绯瑶跟着见到琴沐枫后,也是一阵惊诧莫名。因昏暗月色,她没有看见琴沐枫脸颊上不正常潮红和诡异。

这是我该问你!别过眼,琴沐枫忍不住心头嘀咕一阵。

“正好,你外衣脱下来给我一件,我没衣服起不来。”那语气,理直气壮地。

“咕噜……”喉结滚动,想到之前惊鸿一瞥,琴沐枫把脸别过去,暗暗咽了口口水,飞脱下自己外衣随手扔了过去。

“我说你这件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也湿了?你去哪儿鬼混了……”看着手上半湿男子外衣,绯瑶嘀嘀咕咕不满着,但再不乐意也只能套身上,因为她真没衣服可穿,不想裸奔!

“哗啦啦——”水滴答答落下,这静谧空间显得格外敏感,琴沐枫不由幻想起绯瑶出水芙蓉一幕,心头火气又深了一层,下体是难耐万分。

他要是再不知道自己中是什么药,那就真白活了!

该死黎凌竹,竟然给他下****——

身上骤然多了一个软软物体,琴沐枫霎时从思绪中回神,看着躺自己怀里一脸没了力气外加异常疲倦绯瑶,心低邪恶心思像是挣脱笼子恶兽,咆哮。

“我累了,正好你来了就把我送回去,这里没人,你放心没有人看见你腿已经好了……”琴沐枫胸前蹭蹭,绯瑶不满拍拍左胸口越来越强烈跳动,进而把头埋进劲间,轻声道。

这里……没人?!

琴沐枫悲哀发现自己听这一句话,心头后一丝隐患除去后,身子不受控制抱着绯瑶,倒了一旁花床中……

明明理智清楚知道自己做什么,不能这样做,否则会万劫不复,可身子却由不得自己掌控,听着身下连连叫唤,琴沐枫一时间做了鸵鸟,选择听而不闻——失聪!

静寂花园为床,高空月色为被,男子粗喘呼吸亲吻里,掺杂着女子时不时尖叫——

“琴沐枫你疯了,这是干嘛?……啊啊,别撕别撕!这可是你衣服,你不愿意借我直说好了,干嘛给了我又撕开,耍我啊……”

“呼呼……嗯……赫……”

“唉唉唉……你摸哪儿、亲哪儿!登徒子!琴沐风我看错你了!你这个卑鄙小人,放了我——”

“呼呼……嗯哼……”

“啊啊啊啊……呜呜呜……好疼,你趁人之危……轻点啊……”

“该死,究竟是谁给你下****!……我要杀了他……”

“呼呼……呼呼……”

“呜呜呜呜……你轻点,好疼……好疼,轻点……”

“琴沐枫,你笨死了!连*都不会……”……

34 倒慰,无耻无下限(一)

欧阳克眼睛一亮,心神震荡,不再理会拖雷,笑语吟吟:“我欧阳公子是何等人,一言既出,又岂有反悔之理?只不过,他可以走,华筝姑娘你还是留下来……”

“好。”

程灵素早料到他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不过这样也好,只她一人还能和欧阳克周旋一下,寻找脱身之机,多了个拖雷,难免心里还有顾忌,因此不等他再胡说出什么来,就直接截口答应下来。

欧阳克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快,哈哈一笑:“这样才对嘛,少了个碍事惹眼的,我们才能好好聊一聊。”

程灵素不理他,背过身去,从怀里取出包着蓝花的巾帕,稍稍在空中抖了抖,扎在拖雷迸裂的虎口处,又将那两朵蓝花放回怀中。然后简单将情况和拖雷一说,要他先行回去。

拖雷脸色铁青,退后了两步,霍地一下拔起插在脚边的单刀,双眼盯着欧阳克的方向手起刀落,在自己身前虚空狠狠一劈:“你武功高明,我不是你对手。但我今日以铁木真汗之子的名义向草原天神立誓,待我诛尽暗害我父之徒,定要与你一决胜负!为我妹子报仇,也叫你看看什么才是草原上的英雄儿女!”

同是蒙古部落首领的儿子,拖雷待人谦和,义气极重,不似都史那般一味的目中无人,然而他内心的骄傲却一点也不比都史少。他是铁木真最喜爱的儿子,深知铁木真的心胸的抱负,他要帮助父亲将青天所有覆盖的地方,都变作蒙古人的牧场!

为了这个目标,他自幼就在军中历练,从未耽搁一天,岂知多年的苦练,落入敌手不说,今日却无法将前来相救的妹子平安带回去!拖雷心知程灵素说得不错,自己此时应以铁木真的安危为重,应尽快回去调动兵马接应被暗算的父亲,可是一想到自家妹子被人要被人强行扣留在这里,心头的耻辱噎得他连呼吸都几乎要滞住。

蒙古人最讲信诺,更何况是对草原上人人信奉的天神所立下的誓言。拖雷明知自己武艺不敌还斩钉截铁地立下此誓,神色虔诚凛然,一番话说得豪情冲天,虽不是武道高手,久历兵营的一副肩骨上却自有一股和铁木真一模一样的王者之气,纵横睥睨,连没听懂具体内容的欧阳克也不禁暗暗心惊。

程灵素心头一暖,身体里那独属于铁木真女儿的热血仿佛也感受到了拖雷的不甘和决心,激流般的涌上来,激得她眼眶也跟着隐隐发热。不动声色的侧过身,拦在欧阳克可能出手的方向,轻声道:“快走罢,快回去,我自有办法脱身。”

拖雷点点头,又走上两步,展开双臂将她抱了一抱,再不看欧阳克一眼,转身往营门的方向跑去。

路上遇到几个留守的兵士见到他从营内跑了出来,想要上前阻拦,都被他一刀一个,砍翻在地。

直到亲眼看到拖雷在营地边上夺了马匹,一路奔出远去,程灵素才放下心来,轻声叹了口气。

上一世,她师父毒手药王用毒做药,治病救人,可偏偏深信报应轮回之说,以至晚年皈依佛门,修性养心,终达无嗔无喜之境。程灵素是他晚年时收得的小弟子,深受熏陶,这一番世道轮回,明明已经身死,却还是将她送来此处,她不得不相信,或许冥冥之中,还有其他用意。

她原本不愈与这个世上的人和事过多牵扯,甚至一直想着寻个机缘远远地逃开,回到洞庭湖畔,去看看数百年后的白马寺,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再开个小小的医馆,治病救人,守着前一世对那个人的思念和深情以渡一生爱我无需承诺全文阅读仙道魔道。却没想到自己此生借了铁木真女儿的身份,又怎可能不卷入蒙古部落的斗争之中?铁木真现在就是她的父亲,无论这个父亲是否将她视作拉拢其他部落的手段,他都是她在草原上最大的屏障。

更何况,一旦铁木真有难,那她生活了十年的蒙古部落也会跟着蒙难,真心照顾她,抚养她长大的母亲和兄长,还有那些日日所见所处的族人都会跟着蒙难,十年相处,她又岂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程灵素又是幽幽一叹。

见程灵素一直望着拖雷离开的方向出神,还不断叹息,欧阳克下巴微抬,不禁冷笑:“怎么,就那么舍不得?”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程灵素皱了皱眉,拉回神思,冲口而出:“我担心我哥哥,难道不应该么?”

“哦?他是你哥哥?”欧阳克眉一抬,眼角的喜意一闪而逝,“那……再先前那个小子才是你的情郎?”

“你胡说什……”程灵素猛然一顿,反应过来,“你说郭靖?你之前就在……我们才来你就知道了?”

“不是你们,是你!你一来,我就知道了。”欧阳克颇为得意,显然很乐意见到她这个反应。

程灵素虽然远远地就下了马,但他内力精深,耳力又岂是那些寻常的蒙古兵士能比?几乎是在程灵素潜入大营的同时就发现了她,正要露面之时,却见到马钰出手将她和郭靖都带了出去。

当年他的叔父欧阳峰曾在全真教手中吃过个大亏,因此西毒一脉对于全真教的道士心里总存着几分愤恨和忌惮。欧阳克认出了马钰一身道袍,想到叔父往日的告诫,便打消了现身的注意。反而隐在暗处,看着他们一来一回地几番对答。

本以为程灵素会劝说马钰一起闯营救人,他不知马钰是全真教的掌教,只想着到时候营中除了千万兵马之外,还有完颜洪烈带着的数名武林好手,足以能将马钰缠住,没准还能趁机将他除去,让全真教少一个坐镇的高手。却没想到这道士非但没有闯营,居然还带着郭靖一同离开了,却将程灵素一人留在此处。

程灵素此时渐渐理出头绪来:“完颜洪烈秘密来到这里,应该就是想趁机挑拨桑昆和我爹爹为难,让蒙古部落互相争斗不休,他大金国才能没有北方的祸患。”

欧阳克对于这种争斗全无兴趣,只是见程灵素说得认真,便顺势点头,又赞了一句:“举一反三,当真是聪明得紧。”

伸手捋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发丝,程灵素目光犹如草原上清冽的斡难河水:“你是完颜洪烈的人,却放走郭靖回去向报讯示警,现在又放走拖雷回去调兵,就不怕坏了他的大计么?”

欧阳克哈哈一笑,手一探,轻轻点在她的下颚上:“怕?他的计谋与我何干?若能博得美人一笑,这又算得什么?”

程灵素非但没笑,反而眉头微蹙,脚下退了半步,避开那柄轻薄地勾向她下巴的折扇,伸手一探,“啪”的一下正好将那玄黑色的扇头握在手心里。只觉得一阵冰凉透过手心的肌肤直刺入骨,激得她几乎立刻就要放脱手,这才发觉他这把扇子的扇骨竟是玄铁所铸,寒冷似冰。

“怎么?喜欢这把扇子么?”欧阳克状似无意地手腕一抖,拨开程灵素的手,收回折扇。又刷的一下抖开,在身前轻摇,“你若看上了别的,送你也无妨,只这把扇子……”他略一沉吟,忽的又轻笑,“你要是喜欢,只要你从此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自然也就能时时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我说克克童鞋,人灵素妹子不就是看上你把扇子么,这都舍不得送人~好小气咩~

欧阳克【抱着扇子跳脚】:那可是我爹……咳咳……叔父送我的……

35 倒慰,无耻无下限(二)

自古颜开了记者发布会后,报名选角的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还有一日,为期一周的报名将要截止,而三日后就是第一场海选了。海选的地点定在杭州。不管是哪个城市的人,不管是在哪报的名,所有人必须在海选开始前到达杭州,否则予以弃权。时间的紧迫使得古颜变得忙碌起来,她享受这样充实的生活。

“alisa,海选的承办单位,您打算给哪家企业?”助理蓝若问道。以前在美国,这些事都是她决定的,但回国后古颜提出必须经过她同意才行。

“以你看来,目前哪几家企业最为合适。”

“不能否认您在中国的影响力,大大小小的演艺公司都参加了这次海选承办方的评选。”蓝若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古颜,道:“其中近三年崭露头角的天宏企业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怎么说?”古颜扔下手里的资料,挑眉道。天宏,这世上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她倒要看看这个跟了自己三年,干练沉稳睿智的秘书用什么理由来说服自己。

“您的新剧《很重要的人》讲诉的是酒店职场,而天宏企业名下正好有一家这样的五星级大酒店可以作为我们拍摄的场地。这样,在资金方面我们将节省不少。虽说这家企业初出茅庐,但潜力非常。就连韩boss也是对这家企业的老板另眼相看,不然也不会把卫皓在中国的第一部戏签给他。”

“就这样?”这样还说服不了她。

“其实在这些竞争的企业中,郑氏企业的出现让人意外。”蓝若小心地出言。作为助理的她自然知道郑氏少董跟老板的关系不一般。

古颜沉默着,没有反应。她想英奇参加竞选绝对不是想与她多些机会接触这么简单

“在我调查中显示,这三年郑氏和天宏一直争锋相对。只要有天宏的地方,郑氏绝对倾力竞争。就像这次,明明郑氏只是食品企业,却要竞争与自己商业背道而驰的影视业。”听到这里,古颜冰冷的心又温暖了一分。如果这样她还不明白英奇的目的,那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给郑氏吧。”

蓝若刚想说些什么,在想到古颜的态度后闭口不语。她的老板像来说一不二,反正决定权给哪个企业对她们并没多大影响。她相信alisa的不败神话,就算是濒临破产的企业,只要她的一部剧就可以令之起死回生。

解决完所有的事,古颜才想起来,决定打电话问候一下自己的老朋友

“啊妞哈赛哟!”

“韩文标准了许多。”古颜沉沉地开口。

“啊——小颜,死女人,你终于记得联系我了。三年了,你说你死哪去了。还有离婚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我蔡美还不了解你,你可是爱沈宏爱得要是要活的人啊,怎么说离就离。你不是教我要沉得住气嘛...”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兴奋。

(“你选择了最苦的一条路,小美你一定要沉住气知道嘛。不管命运如何不公,不管遇到多大的压力,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你还爱着他,只要你离不开他,你就要沉住气。一如既往地对他,沧海桑田,终于一日,他回首,会看见你。还有小美,记住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只要你成了李珉 的习惯,那么你就赢了。”当年古颜对她说这段话时,她已经离婚了。她在潜意识里就是不希望她们三姐妹每一个的感情都不得善终。她对感情的见解很独到,总是劝慰身边的朋友该怎么做。许仙也是,蔡美也是。可她独独漏算了人心,久了,心就会累。就如她自己,苦守了两年还是选择了离婚......)

“怎样,你在韩国过得好嘛”

“你觉得呢。”他是那么地耀眼,光芒万丈。五年相守,不离不弃,她是换来了他的爱。可是他们的距离却不止一点两点...

“小美...回国吧。我可以让你一夜成名光芒四射,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身侧不用接受闲言闲语。”

“哈哈!小颜,三年不见,你竟然变幽默了。”电话那头的蔡美大笑道。

“alisa是我的英文名。”闻言,电话那头的笑声不见了,,身为韩国当红艺人的情人,蔡美怎么可能没听说这个名字。就算是李珉这样的艺人要得到与之合作的机会,都是渺茫啊。

“我最近在为新剧选角,剧里讲的是大学毕业生在酒店实习的职场经历。我们三个学的都是酒店管理,但却没有一个经历过这个实习期。”古颜说着,感觉自己鼻子发酸。“就算在剧里,完成我们未经历的遗憾吧。”

“其实李珉...”

“带着他一起回国吧。这部剧的男女主角非你们俩莫属。这是承诺。”

“不...”蔡美急着拒绝,“男主是他就好了,我就不参演了。”本来就有绯闻了,她不能在和他一起出现在荧幕了,更不能自私地毁了他。

蔡美坚定的态度,古颜也是没有办法。还真是朋友啊,一样都是傻瓜。什么事都先考虑自己爱的那个人,到头来伤的最深的却是自己。

36 惊现,夜钧寒求药

天渐白肚,一把火将血腥的屋子烧了干净,炙热的火光带着黑烟,琴沐枫眼底幽暗的看着,确认即使九黎的人把火熄了这屋子也彻底没用之后,才施施然离去。

举止谦雅,神态自若,宛若一则碧水寒潭,波光粼粼时美得惑人,止不住深陷,待被吸引,入了这池水后才知道,寒意霎时冻结了知觉,杀人于无形间。

“着火了,着火了……”天色再亮一些后,仆人起床就看见了袅袅的黑烟,不由脸色大变的惊叫,赶忙唤人,同时拎起木桶去提水。

“啊,着火了,救命啊……着火了,救火啊……”

“来人啊,快来人啊……救火啊……”

一时间,引得整个九黎喧闹了起来。

黎凌竹与谷挽凝同时被这一系列的响声吵醒,披着外衣,脸色阴沉的赶了过来,二人对视一眼,看着前方的黑烟,脸色那是一个难看,因为前方着火了的就是绯瑶与琴沐枫的住所!

该死,怎么又是她!两人同时哼了哼,心头闪过这个念头,随即踏步而去。不管谁放的火,只要月绯瑶不死就行,伤的重不重这个问题不在他们的考量当中——反正她们之所以容忍她,就是拿她当祭品,最后依旧是死。

“二位还真是悠哉,沐枫恭候二位早已多时了。”琴沐枫面无表情着一张脸,冷漠的说道:“若非我率先发现这场火,只怕公主早已化为一堆白骨……”

黎凌竹一闪,惊诧过后随即恍然,眼底意味不明的看着琴沐枫,话语中若有所指:“沐枫,昨晚过得如何?”

昨晚?眼底幽幽一闪,琴沐枫突然扯了扯唇角,同样若有所指的淡淡道:“自然是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哦,是吗……”拖长音。黎凌竹眼底满是恶毒,再问:“不知公主殿下怎么了?为何不见公主殿下?”语气讥讽。

“公主累了,正在别处休息。”琴沐枫说着大大的老实话,黎凌竹却是好巧不巧的误会了。嘴角勾了勾,眼底讥讽鄙夷一闪而过。

“绯玉公主受伤了?”谷挽凝蹙眉,理解成另一种意思。对于黎凌竹和琴沐枫话语里的暗指也是不动声色的观察。

“哪里,是我累着公主了。”琴沐枫不经意道,话语里的暧昧让黎凌竹眼瞳一缩,忍不住确认一声:“累着了?你?”

“自然是我,难道还会是别人?”琴沐枫嘲讽的看着黎凌竹,淡淡说道:“这还多亏昨晚我的‘冲动’,若非如此,按现在公主的脾性可不会轻易让我们碰。我们这些夫侍可是做了好久的和尚了……”说着暧昧的话,琴沐枫脸上依旧是淡泊的表情,很难想象一脸禁欲气息淡泊如仙的男子会说出这番大胆的言论,还脸不红气不跳,神色如常。

黎凌竹脸皮一僵。霎时黑了半边,心里又恨又嫉,却是是能装作无事的轻笑一声,话语带着丝丝不甘道:“那可真是……幸运。”

该死的,这些亏大了!

“自然。”眯眯眼,琴沐枫继续刺激道。一旁的谷挽凝渐渐蹙眉,倒是明白些什么。正想开口,却是被一声惊呼打断。

“啊,鬼啊……”抬眼望去,却见一个下仆满脸污秽,眼带惊恐的仓皇自屋内逃出,“救命啊……有鬼啊……”霎时引起惊慌。一干救火的男男女女满目惊恐的僵着身子,喧闹之极。

“诅咒……一定诅咒了……”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鬼啊……救命啊……”一时间尽做鸟兽散,惊弓鸟的漫天叽叽咋咋的报“鬼来了”。

“闭嘴!”谷挽凝与黎凌竹脸色铁青的同时大喝,一旁的琴沐枫勾勾讽刺的唇角。眼眸黝黑一片,深邃的看不清。

流月,天神山。高峰之上,寒气逼人,在云雾缠绕的****,山洞的不远处有一座小小的木屋子屹立在那里,宛若红尘万丈的一粒沙硕,毫不起眼。

木屋外,夜钧寒跪在外面,一脸的郑重,气色有些差,衣裳挂着寒霜和湿气,一副跪了许久的模样。

骤然,木屋被打开,自里面走出白衣飘飘的妇人,满脸阴沉的瞪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夜钧寒,冷冷道:“你就算跪死在这里也没用。”

“徒儿,请师父援、手……”干裂的唇蠕动,艰涩的声音自夜钧寒口中缓缓吐出,嘶哑而干燥。“救、救公主——”他在这之前翻了这里的所有的医学典籍,都没有找到有关丝毫救治的方法,若非偶然之间发现那本破破烂烂的书籍里模糊记载了一些有关特殊体质的介绍,他造就绝望了。

那本书,明显有被撕下来的痕迹,而知道那里面有什么的就只有他的师傅——也就是说,他师父有办法医治!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请她下山!

如今绯瑶被困九黎,短期内不会回来,唯有他赶过去才有可能,而且有他们师徒在也能保障一二……

看着夜钧寒冥顽不灵的决然眼神,九天神医气不打一处来,哼哼道:“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公主妻主?为此还敢忤逆为师!据我说知,你的那个妻主可不是个好东西!”

“公主以前是胡闹,但如今已经不一样了……”夜钧寒喃喃,咽了好几次口水才使得喉咙不再那么难受,说话也变得利索起来。

“不一样了?不一样一下子让你倾了心?哼——”九天神医冷哼,语带嘲讽,不屑的呲笑一声。

“不一样到让你一回来就钻进洞里,不吃不喝的翻阅上万医术?连我的话也忤逆,甚至,逼你师傅下山?”

“……”夜钧寒黯然。他也不想用这个方法,他也想用最温和的方法解决,可是,在他听到公主被掳走之后就乱方寸,为求最快的回去,也只有出此下策。

“你呀你……”看着夜钧寒颓废的样,九天神医心里一肚子的气立刻涣散了大半,无奈叹息。她是真心疼爱这个弟子的,当初夜钧寒嫁人时她就百般反对,若非夜钧寒苦苦哀求,为了家族委曲求全,她也不会放之仍之。

如今可好,全错乱了!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真的有那么好吗……”九天神医低低一叹,仿若自问的呢喃,神思恍惚,像是透过夜钧寒看到另一个人,眼神悲苦,无奈而又忧伤。

夜钧寒涩然,霎时明白了,原来自家师傅也是一个情苦之人。

求而不得,爱而不得……

37 恶鬼,被控制住了(一)

画面一幕幕闪过,他轻启,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温柔:“是的,公主很好。”现在的公主,真的很好。眼底的涩然低垂,夜钧寒不让任何人看见。

虽然很好,但却并不爱他,不爱任何人,如此而已。

“真是傻孩子……”看着毫不犹豫回答是夜钧寒,九天神医嘴角挂着苦笑,话语呢喃的消失于天地间,让她整个人更加谪仙而飘渺,宛若乘风归去一样。

“说说吧,你的那位公主怎么了,这是得了什么绝症,让你不惜放下一切,跪在这里三天也要请我下山。”

眼底一亮,夜钧寒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缓慢的磕头,颤声道:“多谢师傅成全!公主无病,只是……”

昭和,崇阳山,九黎部族。

谷挽凝沉着脸看着陈列在地上摆放的一具具焦黑看不出丝毫来源的尸体,蹙眉深陷。

一旁的黎凌竹则是闪了闪,脸色依旧黑的不行,对着死尸散发着点点怒火,咬唇,气息有些粗重。

“琴公子,你是否该给我们一个解释?”谷挽凝先发制人道。

“解释?什么解释?”琴沐风冷笑一声,讥讽道:“这应该是我的问话:谷族长、黎族长,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竟然能堂而皇之的闯进这里,是否就能证明若有不轨之徒想要潜进来杀害诸位也是轻而易举之事?或是说,九黎如今已经堕落到了敢做不敢当的地步?贼喊捉贼?”话里有话,琴沐枫不屑的一眼带过黎凌竹,若有所指道。

二人霎时僵硬,黎凌竹低垂的眼底闪过一道更深的怨毒,再抬头,冷冷的勾起一抹弧度,当机立断做出了选择:“这事我们自当会查个清楚,公主现今的住所自然也会换掉。沐枫。别急啊……好戏,还在后头!”搁下一句疑问深长的,她拉着明显有话说的谷挽凝昂着头吩咐一干下仆,转身离去。姿态优雅,风韵十足。

“好戏,还在后头……”这是什么意思?琴沐枫呢喃一声,心头不安的跳跳,他是不是又忽略了什么存在?

绯瑶睡了一天才在肚子跟她强烈****之下,幽幽转醒,看着床顶发呆半响才慢吞吞的起身,抬眼往外一看,不由吓了一跳,那夕阳西下的血红宛若她的眼眸。带着三分夺目的光彩,三分迷人的炫目,四分残忍的阴暗……

“竟然睡了一天!”不可思议的嘟囔,绯瑶咬了咬牙,把琴沐枫大卸八块的冲动压抑下去。叹息一声,起来洗漱,顺带,填饱肚子。

琴沐枫也不知道去哪儿……嘴里叼着食物,绯瑶转着新院子,大脑一排问号飞过。

她睡着的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为啥换了地方她不知道?她睡得又那么熟吗?还是说那些尸体被发现了?那也该在牢房里而不是换个院子把?琴沐枫呢?去哪儿了?

管他!只要别被小人下药她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这么想着。绯瑶坐在屋外的大门口,揉揉还有些酸涩疼痛的大腿,嘟嘟嘴,狠狠咬了一口食物,把它当做某人,吞入口腹。碎尸万段!

“呼……”耳旁传来一声低微的喘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臭,熟悉的让绯瑶霎时僵住身子无法动弹。半响,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食物,缓缓转头望去。心底呻吟:果然!

**着身子的男性野兽眼底散发着**裸的渴望,绯瑶第一时间发现野兽与第一次见面,貌似略有不同,仔细辨别后,脸色青了下来。

“该死的野兽,发春了!”昨晚上的野兽把她当做猎物渴望着,但今晚的野兽明显把她当做了母猪渴望着!

那眼底,**裸的写明了一个男人,一只野兽发情的**和急切!

随手丢掉事物,绯瑶躬身准备再一次开跑,却在下意识内室一下自己的身体后,呆住了。

低头傻眼的看着掌心溢出的白色净化之光,绯瑶难以置信,自己,竟然,完全恢复了!

一夕之间!一夜之间!

昨晚上她没做什么啊……就是和琴沐枫搞了一场乌龙……瞳仁微微一缩,绯瑶脸色青红交错,异常诡异复杂。

琴沐枫……琴沐枫……

风声划过,绯瑶头也不抬的挥手射出一道白光,白光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没入野兽体内,霎时让野兽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绯瑶心思暗沉,理也不理会野兽越发渴望饥饿的目光,时间长了,觉得烦了,才一刀毙了他。

鲜血满溢的地面,绯瑶沉着脸转身离去,净化的白光缓缓在掌心蠕动着,片刻凝结成一只白色蜜蜂,飞出绯瑶身边,往东方窜去。绯瑶片刻不耽搁的跟着蜜蜂去找人。

越过屋子,穿过回廊,躲过巡逻,绯瑶收回停在门扉前的蜜蜂,听着屋里传来男子若有若无的呻吟,脸色阴郁之极。

他妈的到底有完没完!就这么窥视琴沐枫?!

他到底有啥好的,她怎么没看出来!

此时,屋里传来女子若有若无的声音——

“沐枫,何必挣扎,只要你想要,我可以立刻解放你的——”这个声音……是谷婧璇!

阴魂不散!竟然有办法把她的净化无效了,看来九黎确实不能小看!

“呼呼呼呼……嗯哼……”男子剧烈的喘息带着闷疼,却依旧不回一句。

“你中了‘暗香魂’,是谁给你第一次解得毒?月绯瑶?……若是她那可真是浪费啊,黎凌竹都比她好!”

这是什么意思?!听墙角听得一脸理直气壮地绯瑶霎时愣了愣,原本伸手准备推开门解救的双手霎时顿住了,不自觉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下去……

“你第一次泻出的阳精竟然浪费在月绯瑶这个一无所出的废物身上,还真是……让我恨啊!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以后认准了那个女人,这点最找人恨!”

“呼呼……呼呼……”男子的喘息声列发剧烈了,微微的摩擦声淡淡传来。

“想要了?想要那个女人了?我怎么可能让月绯瑶得逞!过了三个晚上,待‘暗香魂’残余的毒术彻底清理,我才会放了……放心,我不会杀了你……”

“我只会在对你下一次‘暗香魂’,这回用我自己……呵呵……”

“你是我一个人的……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悦耳的笑声幽幽响着,却让人不由自主的背脊发凉,一阵冰冷。

38 恶鬼,被控制住了(二)

第一、琴沐枫果然中媚药,还是叫什么“暗香魂”的,所以才会和她发生关系。

第二、这个叫什么“暗香魂”的是九黎秘药,对琴沐枫饥渴到能恬不知耻的用上这个的大人物,貌似现在她就认识一个——黎凌竹!

第三、这个“暗香魂”会让中者只认定一个人,还必须交合三次以上才奏效!

第四、琴沐枫的那啥,咳咳……竟然有回复她异能的效果!

这事实太坑爹了!

难道以前和绯玉公主交合的时候,只有那人一个人享受……绯瑶一头黑线的赶忙摇头把这八卦想法扔到一边,跟着一脚踹开门,张狂的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诡异的腻人香味扩散着,满屋迷蒙的前头,谷婧璇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的到来,僵着身子,脸色连续变了好几次。

看着四肢被绑在床头动弹不得,衣裳凌乱,满头大汗,脸色涨的紫红一边呻吟,满脸痛苦的琴沐枫,绯瑶心头不由刺刺的疼,脸色霎时阴沉冷森,淡淡的杀气无形扩散开来。

眼眸半眯,绯瑶看着谷婧璇淡淡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一句话,像是打破定身咒一般,谷婧璇霎时跳得老远,惊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找的到这里?”

“你说呢?”施施然的走到床头,绯瑶借着抚摸琴沐枫脸的手,将一丝净化没入琴沐枫的体内,对谷婧璇完全是敷衍。

“……公……主……”眼眸湿漉漉的半眯,琴沐枫突然感觉大脑一阵清凉划过,朦胧的视线在看到绯瑶后,紧绷的身子骤然一松,半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蕴含**的声音嘶哑而又魅惑人心,加之脸上的被**覆盖。满是渴望的神色……

“嗯,没事。”绯瑶暗暗咽了咽口水,“淡定”安抚一声,转头。无视。她定力不足,琴沐枫这样,好诱惑人啊……

眼底意味不明的闪了闪,琴沐枫嘴角若有若无的勾了勾,随即隐没在情潮里,喉咙干渴,盯着绯瑶,脸色的红越发鲜明,也越发诱人。

感觉到那片刻不离的纯粹炙热目光,绯瑶耳根子不自觉的动了动。慢慢泛起一抹红,神色如常的起身,顺带手一挥,将琴沐枫松了绑,望向满是不可思议的谷婧璇。杀意再次弥漫。

“谷小姐,我已经给我你一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千万不要怪我。有些东西既然注定不是你的,那就别肖想,因为这代价,你承受不起。”绯瑶说的随意。指尖在袖中轻轻欢动着,琴沐枫垂眼正好看到绯瑶鼓动的下首,眼底亮晶晶的闪过,躺在床上笑了笑,心头欢愉在鼓动。

公主这是在维护他呢,实在是说明她把他归类在自己人里面?呵……

“你想怎么样?”谷婧璇离得远远的。一脸的防备,神色焦虑不时看看外面。

“你不用看了,不解决你外面的人,我怎么可以大摇大摆的进来。”嘴角挂着邪肆玩味的笑,绯瑶恶劣的打击谷婧璇心头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她脸色灰白,满脸惊惧的模样,不由撇了撇嘴。

还嫩着呢!

淡淡的华光闪电的窜进谷婧璇体内,绯瑶眼底意味不明,将其看在眼里的琴沐枫同样诡异的闪了闪眼眸,眼底骤然窜起一抹水雾,喘着粗气,神色迷蒙的一把拉过绯瑶就是吻了上去……

绯瑶一时不查,一个踏空倒在琴沐枫胸口,头晕目眩之际,后脑勺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扣住,抬起,然后狂躁又炙热的吻汹涌而来。

“哎……唔唔……哼……该……唔唔……”涨红着脸才费力的逃脱一秒,下一刻她又被琴沐枫强行带进**的世界。

手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故意的,竟然缠着放不出净化,绯瑶整个人被压在下面承受着狂热的吻,呼吸凌乱,大脑也因为长时间的窒息而开始短路,浑身发软。

视线最后定格在倒在地上瞪大眼睛,一脸怨恨的谷婧璇身上,绯瑶最后一个想法就是:靠,她又被强了!这次更彪悍,还有观众!

强烈的眩晕掺杂着至高无上的快感,男子粗喘的气息在耳旁回旋,扯出一抹迷离,**的肢体交缠让大脑一再死机,与前世的疼意憎恨截然不同,那是让她沉沦到万劫不复的温暖——

没有丝毫抵抗的任由身上的男子为所欲为,直到精疲力竭的昏迷,醒来,昏迷,再醒来……如此反复的轮回。

一声低吼的释放,绯瑶累的下一秒就陷入深度睡眠,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

休息了好一会,琴沐枫才慢慢的自绯瑶身上下去,看着又添了一轮青紫的暧昧痕迹,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满足,扯过外衣小心翼翼的裹着绯瑶周身,眉目间那饱餐一顿的慵懒越发迷人而诱惑。

“抱歉,公主……我控制不住……”抚着绯瑶脸颊的疲惫,琴沐枫轻声道了一句,随即又意味深长的看着熟睡的女子,“不过,我也回报你了……”

飞快的穿上衣服,在谷婧璇难以置信的目光下,缓缓站起,走进,淡淡道:“谷小姐,看的如何?”

谷婧璇难以置信的注视着他的双腿,呆愣愣的顺着往上看,那张绝色的脸上一片掺杂着情事之后的冰冷,像矛盾的冰与火,风情迷离,诱人深陷,不可自拔。

“……”喉结滚动,谷婧璇震惊的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半响,才口吃道:“你你你你你……你的腿……”

“你说这个?”拍拍自己的膝盖,琴沐枫笑了起来,却是阴冷:“世人皆道我这双腿是被绯玉公主给废了,可是,事实呢?公主当初也只是被我气得失了理智,说是挖了我的膝盖,但夜钧寒却是让人打了几下板子,几板子罢了,我的骨骼竟然全部破碎!这怎么可能?夜钧寒费尽心思让我复原,却从此离不开那轮椅……至于这里头的原因,想必谷大小姐一定很清楚……”

谷婧璇摇摇头,咬着唇,一脸的倔强。

“放心,我也不是让你说出当日放逐之时谁对我下的手。”因为早已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了……

他已经被治好了,在经过那魔眼的窥视以后,他也已经不再是过往的琴沐枫……

心境变了,就什么也都跟着变了。

谷婧璇松了口气,随即眼底的狠意一闪而过,垂着眼,轻声道:“沐枫,你恨九黎?可你也别忘了,若没有九黎,便不会有你。”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一下九黎对我多年的‘栽培’!”讥嘲的说着,琴沐枫满眼的不屑。

“……”谷婧璇语塞,说不出话来。半响,问道:“你会放过我?”在见到琴沐枫冷冷的幽光后,又急急保证:“今日的一切,我保证不说出去!绝不会透露一个字!”

“可惜,我不信你。”琴沐枫对着那双满是希冀的眼完全没有心软,在看到骤然又暗了下去,一脸绝望准备拼命的谷婧璇,接着冷哼道:“虽然不会杀了你,但你总要付出点代价。原本想让你好一些的,偏偏今晚你又看到不该看的,只能怪你命薄!”

谷婧璇看着冷酷的琴沐枫,心底一片冰冷。

屋子里,女子的惨叫被捂住,传出星星点点若有若无的闷哼呻吟。

半响,屋子骤然打开,琴沐枫抱着绯瑶施施然离开,举止肆意,优雅淡泊。

屋内,血腥味浓郁到令人作呕……

39 变化,很崩溃的感觉

一地的血红蔓延流淌,看着四肢被废,口耳舌截断,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谷婧璇,谷挽凝心疼又愤怒,整个人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紫,在检查道谷婧璇彻底完了以后,紫了又白,浑身抖瑟,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心疼。

眼底骤然划过两道泪痕,谷挽凝忍了再三依旧还是没有忍住,轻声安抚着谷婧璇的脸颊,半响,眼底犀利的望向屋外,恨意燃天,语气毒怨,阴狠毒辣道:“月绯瑶!琴沐枫!我谷挽凝发誓,此仇此恨必将百倍、千倍奉还你们!我儿之痛,之殇,之恨,之想,他日必能如愿以偿!待我族大愿完成之日,我必将留着你们一口气,好好的,好好的……”轻柔的抱着谷婧璇,谷挽凝流着泪咬牙切齿,说不出完整的话,心痛如绞。

她的女儿啊……苦命的女儿……

“琴沐枫,一切,皆因你而起……”

屋外,黎凌竹嘴角微微勾起,唇角上扬,眼神闪烁一抹算计的精光,缓缓转身,宛若幽灵一般离去,不曾来过。

眼瞪的大大的直视床幔,一片白蒙蒙的世界一如她现在空茫无思想的大脑。身子软绵绵的无力让她心底暴动不已,唯有放空自己的思绪才能不一直想着怎么把琴沐枫“卡擦卡擦”……

绯瑶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努力让自己不生气,耐着性子等着旺火过去,就连琴沐枫进来,掀了帐子也没动静。

“公主,吃饭了。”琴沐枫小心的扶起绯瑶,起身端着一碗白粥温柔有小心的往她嘴里送。

瞪了害她必须卧床的罪魁祸首一眼,凶光闪烁了一秒又泄气了,绯瑶乖乖地吞了送上嘴边的食物,努力恢复。

擦拭唇角的痕迹,琴沐枫看着陷入闭目养神的绯瑶不由无奈苦笑,脸上难得闪过一抹失落。随即打起精神,把绯瑶伺候好了才幽幽开口,道出一个事实:“公主,这才只是第二次。今晚还有一次。”

“你找别人去,我累!”眼皮都不抬,绯瑶拒绝。

“公主,你可是我妻主。”眼眸一暗,琴沐枫语带沉重。这么大方的妻主,公主大人,他是不是该鼓个掌,欢天喜地一番?

若是以前,或许他会很高兴这女人和他只存名义不讲现实,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但是,现在……他还真是郁闷,也很心疼,让人叹息!

这个女人来自另一个世界,她的灵魂其实满是伤。满是疼。那是她最在意的人一刀刀赋予给她的刻骨伤害,所以别看她什么事都没有,其实心门早已关闭,再难开启。

她一生的努力都是为了别人,哪怕一刻都没有为了自己的,却不知道那些薄凉的人早在许久许久以前遗弃了她,背叛了她。不再归来……

她守着一个诺言付出最大的努力却迎来一个恶劣的谎言,全在于那个男人的掌控欲,被扭曲的人生她除了过往的记忆和月希泉以外,什么也不剩下。

就连那些美好的记忆也全成了折磨她的利刃——

难怪,月希泉那么郑重的告诫他们,不要背叛。一旦背叛,什么也不会留下。

一旦背叛,以她的性子虽然不会赶尽杀绝,但是却永远不会原谅背叛之人,永不相见或是死亡是唯二的结果。

她性子冷绝淡泊、决然矛盾。带着毁灭性……这些,都是被常年的杀戮逼出来的——她最看重的是家人,但遭了背叛以后却也会毫不犹豫的带着他们一起死去,步入地狱。

但她的本性是柔软的、温柔的,不然也不会因着他们名义上的身份和相似的经历便答应帮他,世上相似经历的人何其多,她又怎么无条件的帮助?因此才会矛盾着。

至于绝不背叛——这根本就不算条件!

然而却将其说的那么严肃认真,明显她也怕了,怕被再一次背叛,但是内心却又忍不住去相信一次,拿着它当条件……矛盾着,纠结着。

“你不给我,让我去找别人?我该说一句:公主你真大放?”琴沐枫眼底深得不可见底,心思翻涌间,脸也凑了过来,炙热的呼吸划过脸颊,引起一阵鸡皮疙瘩。“公主,我可是你的夫!”

绯瑶恼怒的睁眼,嚷嚷:“那也是名义上的!”

“过了两个晚上,还是‘名义上’的?”琴沐枫咬牙彻齿。

绯瑶霎时噎住,说不出话来。

“公主,你就别逃了,我都愿意接受你了,你还想怎样?”眼底的光华诡异无比,琴沐枫严肃道。

“咳……”这话怎么说的!绯瑶一口气呛住,眼儿瞪得更大,才想说话却被琴沐枫捷足先登,率先开口:“公主,别忘了一开始是你先惹我的!”反正,她现在呆在这个身体里那也去不了,以前这身体的罪孽她也必须一定承担!

绯瑶顿时想起绯玉公主以前的所作所为,一阵泄气,真想把那个啥公主拖回人间,狠狠扁上一顿!

为啥,这是为啥啊!又一黑锅背的!

“是你自己死命的折腾才把我接到府里成为你的侧夫,对我百般恶劣我可以不去计较,毕竟那是以前的事了,你然你失忆了,记不得了,那我也可以忘了。”琴沐枫腹黑道,把一切归结到绯瑶身上,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

绯瑶连连呃声,无言以对,欲哭无泪。这跟她没关系啊!为啥她要被反驳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现今公主你为休我在先,也无证明在后,让我去找别的女人就身上之毒——公主,你在羞辱我吗?”眸光犀利的扫射过来,琴沐枫说的正义凛然,一副“绝不屈服邪恶势力”的决然姿态,看的绯瑶只眨眼。

听着这么一句落下来,对着琴沐枫凌厉的视线,绯瑶苦命的赶忙摇头否决,她只是不想和别的男人再纠缠不清,毕竟她也算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和琴沐枫有了男女之事她正懊恼着呢,难能一而再再而三的!

她不想做水性杨花的女人!绝对不想!

“那么公主……”

“还是不行!绝对不行!”还不等琴沐枫说完。绯瑶截口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眼底阴郁一闪而过,琴沐枫试探道:“难道是我太粗鲁了?若是这样的话,公主放心。今晚……”

“不是!不是啦!”脸上晕开一抹潮红,绯瑶霍然起身,却又软软的倒了下去,一脸苦巴巴的。嘶,好酸!好疼!

“公主……”琴沐枫连忙接住落下来的身子,软绵绵的男性身子总比硬邦邦的木床好些。

绯瑶自琴沐枫怀里慢吞吞的起身,却被琴沐枫搂住腰身,无法离去,无奈扯扯眼前之人衣袖,深呼吸。随即淡淡道:“琴沐枫,你很好,真的很好,只是……”

“只是公主有难言之隐,无法接受我?即使我已是你的侧夫。这个事实不能改变。”看出绯瑶的为难之处,琴沐枫干脆挑明,由他来说这段话。

绯瑶咬唇,点点头。

“那么,公主你是不能接受我,还是不能接受我们?”眼底的黯淡让绯瑶呆了一呆,随即想到琴沐枫的遭遇。立刻明白过来他是误会了。

忙道:“不是,和你无关!不是你一个……”不是他的错,更与他的经历没有任何干系!只是她无法接受,对这个世界的一女多夫处排斥状态。

“真的?公主没有骗我?”某人眼底骤然亮了一亮,那光亮璀璨的差点没闪瞎绯瑶的眼,美男效应使得她大脑空白一秒。下意识点头。

“我不接受你是因为……是因为……”如果她说太和夏钰煌有了干系会怎样?绯瑶暗忖:不去和自家男人谈情说爱,却和没名分,还和一国太子暧昧不清,立情敌出来……她是不是有些不识好歹啊?

如果她又说她为了一美男而抛弃一群美男,流月的国民会不会直接唾弃她把她赶出国门?

如果她真的为了夏钰煌休了夜钧寒这一干夫侍……这天的女人她会不会集体出钱出力。买凶杀人,把她大卸八块啊?

如果……一连窜的假象下来,绯瑶自己先背吓找了,冷汗连连,抿唇一脸纠结的欲言又止。

“公主你是否想说:你已有最爱的人,我们这些名义上的夫君在维持些许时间后,便会放我们自由?”想到“魔眼”里大夏禁地她与夏钰煌的一幕幕画面,琴沐枫眼底再次变深几许,神色漠然,语气淡泊,宛若一开始的幽冷无情。

绯瑶愣了愣,抿随即唇,略带腼腆的点头,一脸的灿灿。

“公主你是否还想说:你把过往的一切皆忘,算是新生,让我们也宽大胸怀,就当做了一场噩梦,让我们释怀?”

绯瑶惊异的眨眨眼,点头。这人是她肚里的蛔虫啊,什么都知道!

“公主你是否还想说:对我们的一些伤害过了界限,可以换取你的承诺,对我们多加关照,只是再也不会有夫妻情分?”

绯瑶顿了顿,点头,一张小脸紧张的望着他。既然猜到了,那你答不答应啊!

琴沐枫垂眼不去看,无视绯瑶的殷切,袖子里双手骤然一紧一松的反复,低声又道:“公主是否还想说:你一再是当初的你,你回不到过去,我们也去不了从前,让我们就此罢手或许好些,不然与我们成为死敌?”

“这个……如果没有危及到底线,是不会的……”绯瑶弱弱的应声,没有点头了。

“那么,请恕沐枫逾越:公主你爱上谁了?请如实告知沐枫,好让沐枫死心。”抬眼,琴沐枫直截了当的逼着某人亲口说出来,眸光清澈又执着。

“……”绯瑶抓抓头发,沉默半响才小小声道:“夏、钰煌……”

“大夏太子?”

“嗯。”

“公主——”琴沐枫眼神瞬间犀利无比,“再、说、一、遍?”

“那啥……你又不是没听清楚,干嘛让我再说一遍……”心底眼底全是虚的,绯瑶底气不足。

“公主这是准备嫁过去,还是太子殿下嫁过来?”琴沐枫淡淡的再次扔出一个问题。

“……”绯瑶张张嘴,表示无言。

“若是公主嫁过去,那么大夏太子妃却是不应该有别的男人,还必须遵守三从四德,女子纲常,多女共侍一夫。”琴沐枫说着老实话,眼眸冷淡的瞄了一眼绯瑶,见她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够了勾唇角,接着刺激:“若是太子嫁过来……貌似自四国鼎立开始,只有少数女尊国公主加入男尊国为后,从来没有男尊国的男人嫁入女尊国……不要说太子,连王爷,侯爵,各个官员之后都没有。公主这是想开先河?创先例?”

“……”绯瑶嘴角一抽,一脸郁闷的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两只血红色眼珠子,恶狠狠地瞪着琴沐枫,目光带着一丝幽怨。干嘛分析得这么透彻,让她立刻纠结起来了!麻烦啊……

“那啥,这不是重点!”半响,绯瑶终于开口了,堪堪的转移话题:“我和你那啥……那个,和离的事……你答不答应?”差点被忽悠过去了!

什么时候他们讨论合不合离的事情,变成了琴沐枫一个人分析她和夏钰煌的问题了?

“公主……”琴沐枫危险的眯眼,凑了过来。

“干,干干干……干嘛?”由于底气不足,琴沐枫的脸又凑了过来,绯瑶结结巴巴,慌慌张张道。

“你还是先把之前的问题解决了我们再来讨论和离的事,如何?这是沐枫唯一的要求。”

“啊,这个……也行。”貌似不解决那问题,她和离也没意义,女皇还可以趁机派尖细进来,得不偿失!绯瑶心里盘算一会,绯瑶便答应道。

得了满意答案的某人,深幽的眼底终于闪过一抹算计得逞的精光。能解决了这事才怪!

大夏现任国君会让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嫁人?才怪!

流月女皇会让绯玉公主娶一个颇有实力后盾的男人当正夫?做梦!

“那么,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即使是名义上?”琴沐枫诱哄着说道。

“这个,当然——”某人很理所当然的上当了。

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在绯瑶呆滞的目光下,琴沐枫不紧不慢的缓缓道:“那么,公主你可没有拒绝我向你求欢权利。所以,今晚就只有再辛苦一下公主为沐枫解毒了。”之后,她就算不想要他了,他也能那身体碰不得别人的借口,继续呆在他身边,让她无力反驳!

月绯瑶,月绯瑶……撩拨我的心弦,你就休想摆脱我!

“咦?……咦咦咦?——”某女迟钝回神,张口结舌、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怎么……怎么……

怎么这样?!

她是不是又做了蠢事,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不对!这回貌似是把自己扎成蝴蝶结,当礼物无条件送人享用了……

40 炎煌再现,原来是你

打量着眼前绝色风骨的男人,即使说着这么无赖的话,周身却依旧飘渺如烟,淡泊无情,神态自若,闲庭漫步般的自然。

绯瑶嘴角抽抽,突然发现琴沐枫根本就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谪仙如神,而是内心腹黑的坏胚!

那一句句话下来,简直就是专门来套她的话,让她自找死路!

“打个商量,刚刚我说的话可不可以收回?就当我没说过。”哭丧着一张脸,绯瑶试探道。

“公主,身为一国公主,一城之主,可知道一诺千金?”琴沐枫深深地看着绯瑶,冷着一张脸否决道;“不行!”

“一国公主又怎样?严格上来说,和我真心没多大关系好不好……”小小声的抱怨着,绯瑶一脸忿然的瞪着琴沐枫,“你给我下套!”

琴沐枫无视,只是抓着之前的不放:“这个不重要,重要的事公主刚刚答应了在没有解决掉夏钰煌的事之前,绝不能与我和离——公主,你不会‘再’——想做一回言而无信、卑鄙无耻、无信无义的阴险龌蹉的小人吧?”

把“再”字加重拖长音,琴沐枫一连窜难听的话脱口而出,眼眸微微闪烁片刻,意味深长。

绯瑶黑线。都这么说了,那么威胁,明示暗示了,他不答应她反悔,她除了吃下这个暗亏,还能怎样!

至于今晚的……到时候她跑路不就行了,反正……反正……和她没多大干系!

九分愤怒羞恼,一丝丝的心虚,绯瑶暗暗盘算着,今晚要不去探探路好了,看看琴家那个后裔藏在哪儿……

自屋里出来,琴沐枫仰望天空,幽幽一叹,呢喃:“那个女人还真是倔强!不过。若非这样也不是她了……都说了这么明白了,竟然还是那么傻傻的,看来……”还是要下狠招了!

“没想到外表冰冷无情,无心。心性雪寒的琴沐枫骨子里竟然这么无耻!”骤然,一道嘶哑的男子声音当空划过,轻轻地,像是落在手心的羽毛,痒痒的。

“谁!出来!”琴沐枫大惊失色,戒备的环顾四周,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宵小,还不快快出来!”

身影闪烁,宛若展翅的凤凰般优雅踏步而来。一步步靠近琴沐枫,站定在他的面前,一张凤凰的彩色面具遮掩容颜,身后的三千发丝随风微扬,乌黑的发紫。

“是你?!”看着来人的面具。琴沐枫越发诧异了,心头却是一松,起码不是九黎的人,这样就好!

“琴沐枫,别来无恙啊!一别数年,你到是变了许多,差点让我认不住来了。”若有所指道。炎煌暗暗瞥了一眼木门,眼底的华光一闪,仿若透过木门看到了里面的绯瑶,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般,让琴沐枫微微蹙眉,不喜。

“你怎么来了。”语气微微不善。琴沐枫眼眸一闪,淡淡的探究,不着痕迹的推了推轮椅。

“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这世上,还没有地方可以阻挡我炎煌的去留!”张狂的口气。炎煌一身傲骨的仰了仰头,大笑道。

琴沐枫漠然的看着他,虽然此人狂妄,但却是说着实话。这世上,只有他想去的地方就能到达,没有任何人敢阻拦,同样,人想留也留不住。

当初大衍皇族就想招揽此人,为了抓住炎煌,号兵一万,前去设计想把炎煌“请”去做客,随知一万人去,却只有一人回来,还奄奄一息的,临死前诉说炎煌的实力怎样惊惧。

一万对一人,竟然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震惊世界!炎煌之名瞬间响彻每个角落!

乡野还曾流传,炎煌曾经孤身一人潜进皇宫与衍皇“好好”谈论了一晚上,结果衍皇第二日便大病了一场,自此再也不提有关炎煌任何事情,更不得大衍任何人去私下滋事,违令者杀无赦!

其他三国上层也因此也对此人垂帘三尺,曾一度掀起缉捕炎煌之风,结果全都身首异处,弄得人人自危,三国皇帝发兵征讨,皆是有去无回,同样此后大病一场,取消一切对炎煌的作为,诡异连连。

自此,炎煌声名大噪,四国皇族视此人眼中钉、肉中刺的同时也是无比忌惮,贵族躲他更是躲瘟疫一般。

“你来九黎,是为了什么?目的。”想着炎煌过往的事迹,琴沐枫渐渐凝重了起来,微微戒备,语气微凉,淡淡问道。

指尖轻动了动,身子微微紧绷,就怕炎煌先动起手来。

“放心,我不是来对付你的。”将琴沐枫的动作看在眼里,炎煌眼底骤然划过一抹诡异,摊摊手显示他没有武器,很无害,很是坦诚道。

可惜琴沐枫不理,只是眯了眯眼,神色更加戒备。

炎煌叹息:“我是说真的,为表我诚意,我可以脱下面具。”

琴沐枫一愣,淡淡道:“为何?”

“你知道原因的,不是吗?拥有‘魔眼’的你,不是看过了——”低低的笑着,若有若无的恶劣挑明,语气轻缓,却让琴沐枫霎时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他是怎么知道?

“你究竟是谁!”眼底犀利的直射而来,琴沐枫一改漠然的态度,整个人像是被激怒的老虎,正呲牙咧嘴的对着炎煌,下一个瞬间就能将人撕碎,干干净净。

“呵呵……”炎煌一乐,有趣的伸手缓缓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真容来,看着琴沐枫瞪大眼眸,难以置信,宛若见鬼的煞白表情,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低低说道:“你说呢,琴沐枫——”

“你……你你……”以琴沐枫的定力,在见到炎煌的真容都忍不住吓到了,颤抖的深处手指抖啊抖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那么恐怖吧……”看着琴沐枫半天没变化的惊愕表情,炎煌摸摸自己的脸,喃喃说道。

“咳……”琴沐枫才一回神就听到了炎煌这么一句话,不由噎住了,捂着胸口连连咳嗽,眸光诡异的盯着炎煌的脸,半响缓过气。

苦笑一声,道:“原来……是你……”真是没有想到啊!

41 转变,诡异的祭典

“不去见公主吗?”琴沐枫心思很复杂,感觉万般思绪上涌,喉间堵

了一块石头,半响才嘶哑的呢喃出声,看着重新戴上面具的炎煌,眼

眸深幽难辨,袖中的双手却早已紧紧握住,发了白。

“现在不能。”眼底的矛盾一闪即逝,炎煌淡淡笑起,玩笑般开口:

“若我现在见了她,你不是没了机会了?你好歹也是她的夫君之一,

真的被休了,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呲——”琴沐枫自嘲一笑,“你这是在讽刺我?”

“这难道不是实情?”炎煌歪歪头,反问。

琴沐枫默然,随即像是想到什么,抬眼看向他,认真的道:“你知道

公主的来历?”

炎煌但笑不语,扔下一句:“谁知道呢。”

琴沐枫黑线,又问:“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炎煌道。

“我?”怎么也没想到炎煌这次是专程来找他的,琴沐枫指指自己,

呆了一呆。

“我有事与你商谈,是关于月绯瑶的。”眼底骤然闪过什么,炎煌再

说到绯瑶名字时,有一瞬的软化。喉间轻启,声音温柔也越发诡异,

又道:“逃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是被我找到了,带了回来不是?”

琴沐枫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

“你说什么?”绯瑶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扬声问道。

“公主,你没有耳鸣,不需要沐枫再说一遍。”琴沐枫淡淡道,神色

不变。

绯瑶看着琴沐枫一脸的难以置信,外带一地的纠结。这人,怎么出去

转了一圈突然改变的那么彻底?有古怪。

之前还耍流氓赖着呢,怎么突然回来了就说让她替他解毒?!

虽然净化是可以解一些诡异的毒术。但他是怎么知道?

怎么那么自信她可以做到?

琴沐枫看着眼眸半眯陷入思索中的绯瑶,看着她防备的姿态,眼底明

显暗了暗,暗忖:之前却是有些急了。弄到现在她都防备他了。但愿

炎煌这招欲情故纵有效吧……

琴沐枫不明白,那男人为啥突然跑到九黎,还隐秘所有的人来找他,

就是来给他传授一些追女人的技巧?

打死他也不相信!

但炎煌也不愿意说明白,按如今的方法却是又对他有帮助,姑且先相

信他的话,若是稍有差池,或是弄巧成拙……若是公主到了最后对他

厌恶了,也能把一切按在他的头上。

嗯,一切与他无关。

“你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吧?”绯瑶打量着问道。一脸的相信。

“公主,我做过背叛你的事吗?为何我信用在你这里这么差了。”琴

沐枫淡淡道,“公主若是怨恨之前两次沐枫对你,还请公主明说,沐

枫一定改邪归正。”

“呃……”绯瑶目瞪口呆。一时间难以置信,直到琴沐枫出生以为她

不乐意他的话,低声道:“公主这是不想替我解毒,宁愿让我死去?

或是其他办法,愿与我再次共享鱼欢之乐来解毒?”说着,打量着绯瑶的身体,意有所指。

“……按你说的好了。”脸颊一红。绯瑶摸了摸溢出的一轮冷汗,半响认真道,“我帮你一次,但这以后你自己小心些。”说完,在见到琴沐枫点头应与后,净化没入体能。压制住串流的毒素。

琴沐枫摊手感觉了一下,果然感觉道体内微微的躁动平复了下来,眼

眸一闪,嘴角诡异的弯了弯,道:“多谢公主成全——”眼底一闪即

逝的华光隐没。绯瑶并未丝毫察觉,只是应了一声:“不用。”

夜色低迷间,冷风轻抚而过,琴沐枫推着轮椅慢慢走过,看着打开的

门后空无一人的屋内,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了若指掌的笑意,呢喃的

话语像是风一般随风而过,淡化在空气中,除了他自己,无人知道他

在说什么。

“……被说中了呢。月绯瑶……你逃……却逃不掉的……”

与此同时,绯瑶躲过所有的明卫、暗卫,神不知鬼不觉的暗访九黎,想要查出琴羽兰下来,结果迷了路,无意间来到一处山脉,见到这么一副残忍又诡异的一幕,毛骨悚然、暴虐狰狞……

一群男女面无表情的押解着一干弱势男男女女,想老鹰抓小鸡一样扔到一出祭坛的正头上不让其离去。

淡淡的猩红色光芒闪烁着光芒宛若死神临近,一名懵懂无知的少女以肉眼清晰可辨的速度迅速老化,整个人宛若榨干了血液般瘪了下去,肌肤瞬间苍老,布满皱纹。

少女尖叫,挣扎,哀求,咒骂……都没有任何效用,逃不开被包裹的红光里,任由光华降落自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青春一点点逝去,转瞬临近死亡,慢慢的疲惫不堪,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祭坛上的一角,鲜艳欲滴的石块散发着诡异的华光,诱人心魂,差点让偷窥的绯瑶也陷了下去,暴露自己。

尸体被迅速的扔开,又有一名无辜的少年少女被推上台上,然后肉眼的变成干尸,失去……一条条鲜活的人命诡异的失去,九黎的人眼也不眨的继续换人,处理尸体,让绯瑶冰冷彻骨。

他们究竟是想干什么!心有不安划过,绯瑶隐秘好自己,打算出其不意。

一个时辰,几个眨眼,几百条人命竟然已经逝去!

九黎,究竟是在做什么?竟然如此残害人命!

看到那宛若破布一样被随意扔弃在角落里堆积如山的尸体上,绯瑶心头冰冷的同时,怒火也高涨起来。

脸色铁青的看着一幕幕,神色阴鸷,眼底猩红浓郁黝黑,暴虐一闪而过。

原本想要在原本琴沐风的交易,救出琴羽兰后,流月的那几人来接她后就转身离去。如今……

看着刀割一般鲜活的生命在眨眼间失去活力,变成皱巴巴的干尸,睁大的涣散的瞳仁里满是惊恐和憎恶……

当带来的最后一人诡异失去所有血液,被九黎一方的人扔到尸山后,在场的九黎人竟然十分恭敬的跪在地上,对着山壁虔诚的祈祷起来。

压下心头的惊怒,她悄然离去,也不打算找人了和离开了。

黎凌竹!谷挽凝!你们实在可恶!

我月绯瑶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竟然……如此践踏生命——

42 囚禁与残败的少女

不是她自命不凡,她也从来不是救世主,没有考虑过救人的事。

她的人生一直是孤独而寂寞,阴暗又残忍,血腥还扭曲的,即使后来

有了月希泉这个精神支柱也是聚少离多。

当她无助的时候,绝望的时候,悲伤的时候,痛苦的时候……没有一

个人帮助过她,安慰过她,给她温暖与希冀,所以,她冷漠,也很自

私。

她愤怒,是因为这件事暗藏的诡异和危机让她毛骨悚然,牺牲的人命

如此之多,却宛若杯水车薪般没有满足,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

那个被他们参拜的地方,她隐隐约约感觉惊悚,周身冷的彻骨,离得

那么远,脸颊却依旧感觉刀锋划过般的生疼,诡异的骇人听闻,止不

住战栗。

不是人间的东西,那是人力无法战胜的魔!

这个念头清晰而坚定,占据了她的整个脑海,充斥了她的心田。

不论背后指使的人是谁,她在这里,被九黎捉了过来,当那些生命全

部用完,用尽了。那么,是否就轮到了她?轮到了琴沐枫?

“祭品嘛……”回望远处那令人心惊的诡异地方,还让她身子有些僵

硬的山岳,如今望去,竟然弥漫上了一层血红,形成一道迷人的风景

线。

“果然是越美的东西,越毒啊……”搓搓泛起的鸡皮疙瘩,绯瑶自嘲

一笑,再不耽搁,转身离去。心里暗忖:回去问问沐枫,只怕这时他

应该不会不清楚……

一路行走的心不在焉结果就是她悲催的再次迷路了。

绯瑶看着更加陌生的一切,根本分不清自个儿住的是那个东南西北,

一张脸麻木的表情,但嘴角却是可疑的动了动。半响。不由蹲在地上

捂脸,碎碎念:“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还不行嘛,我不该逃避现实。

不该落跑的,不应该小心眼的。所有的事总算会有解决的办法……最

重要的是——我为啥会迷路啊!沐枫,救命啊……”明天如果谷挽凝

她们发现她不在,又是一场风波是避免不了了,麻烦啊——

若非她,若非她……

“琴沐枫,都是你的错!”极度哀怨的语气,绯瑶嘟着嘴,观望四周

一圈下来也没找到丝毫回到宅子里的办法,她只得随意找了个方向。

顺着那条阴暗的羊肠小路行走。

淡淡的灰暗火光幽幽闪烁,绯瑶仿佛看到了什么,却是一片迷茫的看不清。

待悄然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座诡异的囚笼,囚着的是一名陌生的少女。细细打量后。才惊愕的发现那少女眉目的竟然和琴沐枫十分相似!

绯瑶霎时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确定,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她要找的目标——琴家琴羽兰!

翻翻白眼,绯瑶不由摇头有些哭笑不得。她想找人的时候没有找到,倒是不想找人了却无意见碰到了!

而这个时候,被囚禁的琴羽兰也恰时睁开了眼,也许是绯瑶的气息让她有所感应,才一张眼就望了过来。正巧发现了她的存在。见到绯瑶后,神色依旧不变的淡漠问道:“你是谁?”

“……我是,月绯瑶。”绯瑶慢吞吞的走进,盯着琴羽兰幽幽道。最终她还是决定报出自己真实的身份,第一是想看看琴羽兰的反应。

第二,她趁着这个机会想测试一下琴羽兰……

琴羽兰脸色一变。原本无所谓的麻木的神色骤然像是被注入了新生命一般,瞳仁紧缩,死死的盯着她不放,半响才出声问了一句:“月绯瑶?绯玉公主?”

“是。”

“身为流月最有权势的公主,怎么会来到这里?”琴羽兰歪着头轻声道。随即喃喃:“难道是被他们抓住了?”这么说着,看着绯瑶的眼底骤然闪过一抹怜悯和幸灾乐祸,再次无礼道:“难道琴沐枫也落在九黎的手上了?”

“很抱歉与你想的一点也不对。”被这么看着,绯瑶心头霎时觉得不舒服起来,委婉的对着琴羽兰道:“还有啊,再怎么说沐枫也是我的侧夫,你的哥哥,你那些话的语气是不是该改改。”

“改?凭什么!”琴羽兰仰着头,一脸鄙夷的撇嘴,“哥哥?凭他琴沐枫那个废物也配?呸——”吐了一口口水,眼底的炙热深邃的愤恨顷刻间,不加掩饰的全盘倾泻而出。

“他不配?……那么我呢?身为流月公主也不行?”喃喃一句,绯瑶眯了眯眼,问道。

“你?”琴羽兰语气更加不屑,“绯玉公主科是出了名的废物,你除了拥有这个皇家称呼,无耻的占据了一群优秀的男人外,还有什么?给你面子?你有什么面子!”

还真是不客气!眼底的寒光一闪而逝,绯瑶笑起。琴沐枫,你的这个唯一遗存的家人对你可是怨念极大啊……

“若非琴沐枫,这一切都不会变的这幅样子,我也不会被那帮畜生如此羞辱!生死不能——”眼底的恨意宛若汹汹的大火自琴羽兰眼底燃起,成为那双快要彻底干枯的眼底唯一的光泽。“琴沐枫算什么?他就该一早死去,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若非他,琴家,我……也不会……那个瘟神,彻头彻尾的不该出生的玩物!贱人,被千人玩弄,万人糟蹋的货色……”

“啪——”清澈的巴掌声毫无预兆的骤然落下。

琴羽兰被打得别过脸,脸颊瞬间肿其一大块,五抓印子特别明显。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让琴羽兰霎时懵了,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眼神宛若恶鬼一样瞪了过来,声音更是幽鬼一样阴森冰寒之极,咬牙彻齿的一字一顿道:“月、绯、瑶……”

“你貌似忘了。”慢条斯理的,绯瑶眼神冰冷的凑近琴羽兰,那阴郁骇人的煞气让琴羽兰一个字也说出来,只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

绯瑶轻声用截然不同的温柔话语对着她说道:“你现在的身份还不如沐枫呢。”

一根刺霎时刺进琴羽兰的心底,扯出阵阵撕心裂肺的疼。

绯瑶也不管她的反应,昂着头一脸傲然的继续刺激道:“我乃流月公主,即使无法登临那最高的高峰,我也依旧比你高贵,身为我的夫君的沐枫也只然比你高贵三分!”

“你……”

“区区一个九黎阶下囚而已,地位堪比蝼蚁,有什么资格侮辱本宫,侮辱本宫的男人?!”

不可一世的话语宛若女王宣判一样落下,琴羽兰当即羞愤欲死,对琴沐枫的恨意霎时转移到绯瑶身上,而且,更加毒怨。

还未开口,绯瑶就再次凑近,眼底诡异的猩红像是强烈的漩涡,霎时吸取了琴羽兰的注意,双眸一点点涣散开来,被绯瑶气的涨红的脸渐渐平复下来,呼吸足渐正常化。

绯瑶语气温柔似水的蛊惑着:“琴羽兰,你记住,你最恨的不是琴沐枫,更不是月绯瑶,而是谷清璇和黎凌竹,知道吗?是他们毁了你的一切!你原本是琴家大小姐,唯一尊贵至高的存在,若非谷家、黎家陷害毁了琴家,你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一切,都是谷清璇和黎凌竹搞的鬼……谷家和黎家是主谋……”

“谷家、黎家……谷清璇……黎凌竹……这是什么意思?”琴羽兰瞳仁涣散着呢喃。

眼底的漩涡越发深邃了,绯瑶运着净化施展最强的催眠,一遍一遍的说道:“一切都是谷家的错,黎家的错,是她们毁了你的一切,让你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所以你要报复他们,谷家的谷清璇,黎家的黎凌竹,你一个都不能放过……”

“一个也不能放过……”

“对,一个也不能放过……”谷挽凝,我会毁了的所有子嗣,让你们谷家绝后!

琴羽兰,你可要好好努力啊——

琴沐枫,并非我不守信用,而是那个女人已经那所有的怨恨转嫁在你身上。这一切估摸着谷家与黎家功不可没。

既然如此,就让他们狗咬狗好了——

就当是你对我所做的……惩罚。

43 以血脉为引,盖天

不远的隐秘处,炎煌笑看着绯瑶做的一切,看着她施施然离去,许久才慢慢走出阴影,轻声道:“果然小心眼啊。”随即转头看向身后的隐秘处,又道:“你貌似不打算插手?她不是你的妹妹吗?”

又一道身影走出,风华绝代的身姿宛若九天落下的谪仙,完美无瑕的脸上却是一片漠然,弹弹衣袍,琴沐枫淡淡道:“她不是说了,我这个废物根本就不该出生。既然她早已不当我是亲人了,我为何还要阻止?”

“可是,你却让绯玉帮你救人啊……”

“那是看在身上流着同样的血的份上,如今看来,倒是多此一举。”看着囚笼里满身污秽不堪的少女,琴沐枫脸色淡泊风华无垠,冰冷的没有丝毫裂痕,漠然的忽视着,不会同情,更不会心软。那是他曾经的亲人,但是如今已经不是了……

看着身旁的人,琴沐枫眼底骤然划过一抹奇异的光华,语气也骤然变得难以捉摸起来:“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一幕?”还有,那称呼……

不用这么掩人耳目吧!

“不是,还要在前面一些,但如今看来,绯玉倒是先知道了,你也去看看的好,九黎真正的目的。”说着,炎煌的视线看向绯瑶的来处,抬步前行。

不一会就来到山岳处,那角落里干瘪堆积的惊悚尸首还在一旁无人理会,扯出此地的一抹阴森鬼气,山岳蔓延的血腥和气势更甚三分。宛若蛰伏的鬼怪,如今正在休养生息,不如就要清醒,带来铺天的血雨腥风——

“这是……”琴沐枫看着这一幕终于保持不住镇定,脸色变了好几,最终是黑了下来,浑身的凌冽的怒气和惊惧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琴沐枫咬牙彻齿:“她们竟然是想把……”咽了咽口水。瞟了一眼炎煌,琴沐枫换了个词:“那个强制唤醒?!……简直是疯了!竟然还用族人之血灌溉……只怕整个九黎的族人数量加起来,都不够……”

“九黎的族人数量不够,不是还有那些流放的废弃血脉吗?哪里躺着的可没一个九黎人。”炎煌指指那堆面目狰狞。四肢残败,死状惊悚的尸体,淡淡道。

眼眸紧缩,琴沐枫愣了半响,脸色惨白惨白的,袖中的手不自觉用力握紧。废弃血脉灌溉?那么,把他抓来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吗?

不对,应该是谷婧璇利用了命令的人将他抓了回来,那么,公主呢?琴沐枫暗忖:若是考虑到九黎和流月皇族的某个人物合作。九黎要抓回放逐四散的血脉,而流月却是……

“我忘了说,绯玉既然是后凰转世,论血脉的尊贵自然不可比拟,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意味深长的看着琴沐枫,炎煌静静道,“琴沐枫,你可要好好看紧人啊……”

琴沐枫脸色霎时黑的不能再黑,眼眸半眯,却是盯住了炎煌,一字一句认真问道:“你什么意思?想撒手不管?”

“哪里……”炎煌仰天看着这方天地。那湛蓝清澈的天空在他眼底看来已蒙上浅浅的血煞,他淡淡道:“我的任务比你可重得多。九黎意图解封,弄得如今现在血煞阵快要成型……血色盖天,天下将乱,你应该明白的。毕竟我的身份放在那里不是,若是真的血煞盖天。苦的也只是百姓。九黎说到底是与你息息相关,这里有你就足够了,我在待一阵子就要离开,看看外面的情况……”

琴沐枫沉默,无法反驳。半响才揉额,苦笑道:“还真看得起我。”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他处理!

若弄不好,血煞成势,他可就是千古罪人!

“这不是相信你吗,再说了,绯玉也在这里呢,你可别小看她的捣乱本事。”炎煌这么说着带了一丝挪揄成分,重在让琴沐枫心情放松。

琴沐枫无语,仰天翻了个白眼。是啊,那女人的捣蛋本领他可是略有耳闻!最纯粹的捣蛋!

与此同时,大夏,御书房。

“说吧,太子去哪了?别告诉朕你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夏无殇正用“我已经全都看穿”的凌厉视线对着下面冷汗淋漓的歌舒墨和夏玉霄,淡淡的帝王威仪释放着,又道:“还有,那个别院里假的流月绯玉公主也给我解释一下。”

“……”歌舒墨默然。

“……”夏玉霄汗颜。

“朕再跟你们一次机会,是你们现在自己说出来,将功赎罪,还是等朕自己查出来,二罪并罚?”威严的帝王之气加深些许,夏无殇眼眸半眯,眼底深邃几许,指尖敲着案几,静静等待着。

下方,歌舒墨与夏玉霄对视一眼,歌舒墨无奈跪在地上,夏玉霄跟着跪下。

歌舒墨道:“父皇明鉴,此事殿下曾让臣等千万保密。但既然父皇这样说了,儿臣不敢隐瞒。”这么说着,歌舒墨顿了顿,与夏玉霄对视一眼,开始说九黎的一些秘密动作,以及琴沐枫与月绯瑶已经被绑架走了的现实。

“哦,是这样?”夏无殇深思,眼眸加深。

“殿下曾经去问过国师,国师预言:血色盖天。殿下为此深思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决定微服出巡,查查所为何事。”期间,歌舒墨抬眼望了夏无殇,见他脸色黝黑,连忙又道:“并非有意隐瞒父皇,只是殿下想把事情查清楚再禀告父皇……”

夏无殇挥手,阻止歌舒墨的言论,淡淡道:“这事朕心里有数,不用你帮衬太子说好话。”

歌舒墨立即闭嘴不言,乖乖的等着夏无殇下令。

“既然如此,你们可知太子去了哪里?”

歌舒墨垂头,夏玉霄叹息一声,开口道:“此事,臣知道。太子殿下去找了……凤心阁,炎煌。”

“什么!”夏无殇霍然起身,再也维持不了淡定,脸色连番变换……

凤心阁,炎煌!

44 拧上一记,公报私仇

流月,御书房内。

流月女皇月紫娴高坐龙椅之上,眼神犀利的直视跪在地上,一袭青衣垂头的风华无垠的男子,半响才淡淡开口:“有几分把握?”

“臣……不知。”青衣男子垂着头迟疑道,引得月紫娴半眯,无形的帝王威压扑面而来。

男子背脊僵硬,却没有弯曲,紧绷着身子又道:“臣所言,绝无半分虚假。”

“你别以为你是四皇儿的夫侍,朕就奈何不了你!”月紫娴淡淡的威胁。

男子越发僵硬起来,豁然抬起脸来,一张妖孽般的脸此时此刻竟然煞白一片,许久,才嘶哑出声:“臣,却是说的实话,望陛下三思!”

“元浩辰,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月紫娴勃然大怒,拍案叫起。

“……臣,不敢。”将想要说的话咽回喉咙里,元浩辰垂眼,遮掩的神色止不住的一片黯然,咬牙说道,“若这是陛下所想,臣……自当竭尽全力,不负……不负圣恩!”一段话说完,他突然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笔挺的脊梁骨如今竟然微微弯曲了三分,掩盖不住的颓废。

“好,不愧是元家子弟!”听着这么一句,月紫娴这才笑了起来,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你那边处理好了?”

“……是。”

“那就好,你起来吧,待你会以后……”

待元浩辰出来已是过了一个时辰。

“公主……”喃喃叹息的话,包裹了诸多复杂的感情,元浩辰眼底暗了暗,宛若千年的寒潭,冰冷、深邃、黝黑……最终,化为一片虚无,眼底的空茫。

“公主,不要怪我……”……

此时此刻,崇阳山。九黎——

“人死了。”琴沐枫摸了摸倒地之人的脉搏,面无表情的看向炎煌,淡淡道。

“……”

“你准备怎么做?不处理好的话,直接打草惊蛇了。九黎的人想来警惕,你再想做什么就迟了。扰乱夏钰煌的计划,你死定了——”琴沐枫直言,语气隐隐竟然是……幸灾乐祸?!

“……”……

绯瑶好不容易回了居所就发现琴沐枫不在了,屁股还没做热就急急忙忙的起身去寻人。

她还真怕谷挽凝或是黎凌竹绑人!

结果一出房门正好和前来的谷挽凝相撞。

“绯玉公主,你这是要去哪儿?”谷挽凝蹙眉问道。这么毛毛躁躁!

“谷族长?你这是……”绯瑶诧异,对谷挽凝的问话直接无视。

谷挽凝额头滑下三根黑线,语气微微僵硬的说道:“我有事与公主你一谈。”

“这……”这不会是她们两个联手吧?绯瑶臆测,真怕琴沐枫又中招了的同时,又在心里腹议:那个琴木头!不会真的那么傻吧?

这么说着。琴沐枫推着轮椅走了进来,抬眼道:“谷族长,公主,这是?”

“沐枫,你回来了……”绯瑶舒了口气。急忙跑了过去,再次无视谷挽凝。

琴沐枫啥时明白怎么会了,心头一暖,“公主……”没想到才开了两个字,腰间骤然多了一双小手,暗中用力的拧肉。

嘶——,好疼!

公主下了好重的手!

琴沐枫脸色一白。手用力的握了握木轮,半响扯出一抹苦笑,连连吸气,弱弱开口隐隐求饶道:“公主……”

“沐枫,你刚刚去哪了?”脸上一片灿烂的笑意,绯瑶很是温柔的问道。仿佛暗地里那双再次转了个弯的手不是她的。

嘶嘶嘶嘶——

琴沐枫连连吸气,断断续续道:“散……散步……”

“真的?”绯瑶怀疑,眼眸半眯。想着要不要再狠一些?顺带公报私仇一下下……

“真的,真的,我骗公主做什么!”琴沐枫就差没有举手发誓了。

“哦——”用力再拧了一把琴沐枫的腰肉。绯瑶松了手,神色不变的淡淡一句:“我还以为你又被谁捉了去,吓死我了!”

琴沐枫捂着腰部,听了这话不由一口气没提上来,咳嗽一声,面色古怪一闪而过,眼底却是无奈至极。

这算什么?只许她放火,不许他点灯?

嘶嘶嘶——

真的好疼——

“咳咳……”谷挽凝脸色难看的看着他们二人互动,到了最后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那边二人,她还在这里呢!

“谷族长,不知有什么事?”二人终于知道此地还有第三人的存在,绯瑶开口,视线却又回了琴沐枫身上,想着之前的忌惮山岳。

谷挽凝满心的火气,语气不善:“今早发现我九黎族人被利器所杀,一刀致命……”

“难道谷族长认为是本宫所谓不成?”

“公主莫急,并非如此。”谷挽凝淡淡解释:“凶手已经捉到,而且伏法,只是……”

琴沐枫眼眸一闪,半眯起来。只是?

“我九黎最近有大事在筹备,使得族人精神紧绷,时而练功出岔子,导致走火入魔,混乱神智杀了人。公主二人还是安端的带在院子里,莫要出去,一个不小心伤了、碰了、死了……我九黎概不负责!”说完,挥挥衣袖,扬起淡淡的尘土,眼底华光一闪,转身离去。“我会在院门口设下机关,还请二位配合!”

这是明目张胆的囚禁了!

谷挽凝就是为了来说这么一句?

绯瑶与琴沐枫面面相觑,半响无语。

“我……”才开一个口,绯瑶骤然觉得天旋地转起来,眼一黑,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晕了过去。

“公主……”

ps:

今天又去乡下看了奶奶,孝顺爸爸带的,抱歉迟更,量也少了些。没办法,我才回来,今天见谅,就这么点,等会我还有事,无法更文,我看看明天更不能多更点补偿哈。

明天有事琴沐枫的福利——还有一点就是,貌似我一直在打错字,琴沐枫的枫是木字旁,之前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迟会我去改了前面的错字……呃,有空的话。

45 这个,怎么解决啊

温热的呼吸自耳畔浅浅的传来,周身诡异的热度宛若汹涌的海浪,席卷而来,刹那间就淹没了她的意识,只觉干涩难受之极,心底渴望着什么,身子却像是被捆绑般无法动弹,加深心头困兽的渴望。

她仿佛只身在阴暗里,眼前一片的黑,没有未来,独自寂寞,独自承受着越发难耐的渴望,却不知道自己渴望什么。

而就在她终于隐忍不住想要爆发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触碰了过来,不属于她的味道,属于男人的气味瞬间扩散开来,刹那点燃了她所有的忍耐和心头饥渴。

心里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将其扑倒,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烟钱开启一道光,明晃晃的昏暗,视线一片模糊不清。她似乎趴在什么上面,温热的感觉如此明显。

若有若无的叫声带着喘息,身下的人唇儿微张,仿佛是在说什么,她却什么也没听见,只是觉得好热,好难受,好像要……

渴望着,却不知道怎么做,做什么。

也许是本能,她眼儿湿润抬起,凑近那个暖暖的方向,眼底的饥渴无限放大……

像一只饥渴难耐的小兽,单纯又直接,无瑕又魅惑之极,明明是勾人心魂的妖精,却又无辜的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欲火与清纯,渴望与直率,妖媚与透彻……几个绝不会放在一起的截然不同的风格,如今却统统在这一个人身上体现。

琴沐枫眼底闪过什么,心头的跳动如此明显,如此……难以忽视。

他被引诱了,一眼陷了进去。

唇齿交缠,婉转流连,宛若情人般的拥吻,深吻——

近到不能再近的那双血红眼——他应该是厌恶的,应该是血红的只会让人想到肮脏的记忆的眸子——如今。却像是这个世界最纯净、最透彻、最明亮的镜子,反射了现在所有的不堪和唯美。

夜儿深浓,灯火昏暗的房间,迷失的女子与沉沦的男子……

异常爱欲的纠葛不断回旋上演。像是没有尽头般的。

屋内暧昧迷离,声声诱惑的喘息断断续续传来;屋外星光闪烁,一道托着什么的身影融入夜色,渐行渐远。

“哼……”轻轻的哼声像是叹息,风过无痕,没有一点声息。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折射进来,琴沐枫就醒了。

明明身子还很疲惫,眼睛也是困倦,大脑却是异常的清醒。

昨夜的画面一幕幕上演,琴沐枫骤然一顿。眼孔微微一缩,感觉到自己被子下**的身子和身旁延绵的呼吸,以及重量……

“呼……”深深地,小心的吐纳,他控制着心跳和身体的僵硬。以异常缓慢的姿态转头,往下看——

那张曾经他看了就觉得厌恶,如今却觉得如此鲜活和陌生,却也异常美丽动人。在下面一点,裸露的肩头雪白一片,勾引另一层的**。

好像梦一场……

琴沐枫有些昏昏噩噩,之前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幕。在他答应炎煌让绯瑶帮他克制体内的情火之时他就没有想过会和绯瑶再次发生关系。

就算会。也不会那么快!

他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却在一个转身才发现,自己的愿望,达成了?!

这是什么啊……

捂着脸,他有些哭笑不得,身子微微痉挛。在片刻,又想到谁在他肩上的人儿后,霎时停止了颤动,只是瞪大眼望着床幔,眼底空寂。神游天外。

天色已然大亮,琴沐枫看着熟睡的绯瑶,犹豫再三已然做不出决定。

唤不唤醒?

醒了,这一切就全部碎了,未醒,还能保持原状……就是他的手,麻木的有些难受……

微微蹙眉,琴沐枫抬眼一看,正好发现绯瑶颤了两颤的睫毛,心头一紧,立刻闭眼,装作从未醒来的样子,一室的静默。

绯瑶感觉出不对劲,所以在明明清醒了却依旧等了半天才睁开眼,望去,霎时吸了口冷气。

免得惊呼,还自发自动的捂住了张大的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下来。

她,跟琴沐枫,又发生关系了!还是她主动地!

这坑爹的事实让她一时间满头黑线,只想骂人。

之前的工夫,全白做了!

这下该怎么解决啊……

绯瑶头疼欲裂,脸色扭曲的捂脸,呻吟一声,万分纠结状态。

要不……落跑吧?真心伤不起啊!怎么会做出这事来,又强迫一个,我怎么来了这里尽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啊……

心里这么想着,绯瑶根本没意识自己已经将这句话脱口而出了,而且还是毫不犹豫的。

她更没发现,在她呢喃这句话的同时,身旁的琴沐枫眼皮一抖,转瞬紧绷的身子。

这注定了她的下场。

“公主……”琴沐枫嘶哑的声音响起,半眯的眼眸闪过一道凌厉的怒火,随即隐没在黑夜之下,深幽无比。

“呦——”下意识的,绯瑶一句回应,带说了才反应过来,身子抖了一抖,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琴沐枫,露出一抹不自在的笑容,打着哈哈:“沐枫,你早哈——”

早?琴沐枫看了一眼外面阳光四射的天气,心里没好气的哼了哼,接着道:“公主,您可否解释一下昨晚的举动吗?”

“什么举动?”绯瑶小心翼翼的问,她大脑呈现一片空白的状态,对昨晚那是啥印象也没有,唯有身上明显的不适很明确的,不容置疑的告诉她——她和琴沐枫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完全是她向往的背道而驰的道路。

“公主,昨晚我抵抗过了……”淡淡的声音空寂传来,琴沐枫认真的表达。

我抵抗过了?大脑重复这几个字,绯瑶瞪大了眼睛,瞳仁一片涣散。

我抵抗过了……

我、抵、抗、过、了……

绯瑶一脸黑线的回旋着这几个字,欲哭无泪的捂脸,受不了的微微呻吟一声:“ 不要说啦——”太打击人了!

这坑爹的现实啊——

绯瑶卷缩成小虾米,心里泪流满面。

46 这该死的阴谋,到了

天色大亮,偏远的小屋却依旧宛若没有人烟般,没有丝毫响动。

小屋外,鬼鬼祟祟的人影若有若无的闪现,两名样貌端正的女子时不时的探头探脑的往里头看,恨不能有透视功能。

“我说,里头咋样了?一点声息都没有啊……”其中一人碰碰旁边之人,轻声道。

“你不知道,昨晚闹了一夜,醒不过来那是正常。”另一人垂眼道:“那声音……听得让人酥了半个身子!不愧是流月最****的公主,叫的比男尊国那些妓院里的那女人还厉害……”

“还有那琴沐枫,不愧是让那几个大人物惦记上的,搞的那位公主竟然连连求饶……啧啧,声音都震天了……”说完,一脸的鄙夷。

“哦,难怪……”先前那人恍然,随即碰碰旁边,满是幸灾乐祸道;“你辛苦了。”

“屁啦!”那人立即忿忿的瞪了一眼他,骂骂咧咧道:“要不是族长下的命令,谁乐意听春宫!你个混蛋,竟然半路给我跑路!”

“那啥,我实在同步下去了……”被说道的人一脸灿灿道,只得一声冷哼。

“我说,族长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竟然成全绯玉公主和琴沐枫,让他们圆房。”

“我听说族长的女儿被那绯玉公主玩残了,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族长正为此恼恨着呢!听说这绯玉公主任性妄为,荒淫度日,正被她那几个夫侍嫌弃,已有几年未曾和这公主圆房了。族长这是想着一来恶心一下琴沐枫,让他们俩夫妻的关系闹得更僵,二来警告自家女儿别想着别人用过的好几的……”那人说的口水横飞、头头是道,外加一脸的鄙视不屑。“那琴沐枫也就长得那么好看,不仅嫁人那么多年了,听说流放之初是当过娈童。被人玩的货色……”这么说着,眼底的轻蔑更甚了,“也不知道跟了多少人,脏死了!这种男人竟然也活着。而没有羞愧到自尽,可见也是个不要脸的。”

“琴家貌似就这两个种了,但一个比一个下贱!”另一个先是感叹一声,随即吐了吐口水,满脸的鄙夷。

“我说,族长这招究竟得手了没?那公主,究竟有没有中毒?”

“谁知道,等着看看,我们也好报告给族长,这地方——晦气!”说着。挥挥衣袖,满脸的嫌弃。

“就是就是,多晦气!”附和声连连。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越的声音骤然而至:“我想,你们没有必要回去复命了。”

二人同时大惊。弹身而起,就看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男一女,女的笑的过分灿烂,眼眸如血,却是阴冷之极,满是暴戾之气,宛若野兽般无情。冷的渗人。

男的到好些,却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炼,眼底深幽一片,宛若冰封千年的大海,深邃异常,无法摸清底细。

而这二人她们也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正式她们监视的主角——绯瑶和琴沐枫!

窥视的二人面色惨白。额头头霎时溢满大汗,眼底全是难以置信。

其中一人指着琴沐枫,视线看着他的腿,磕磕绊绊着无法说清:“你你你你你你……你的腿……腿……”

琴沐枫倒是明白那人吃惊的是什么,很大方的宣布:“我的腿。早已正常了。”

“怎么可能!”另一人跟着惊呼,显然才反应过来。

“怎么不可能!”绯瑶冷笑接口:“我流月百万人口,人才济济,若是连区区一个腿疾就治不好,那还混什么!我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连自家男人的两条腿都不能处理,那我还混什么!”

二人噎住,顿时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自家男人?琴沐枫一听这称呼,心底倒是愉悦了一秒,随即蹙眉,睨了一眼气势汹汹的绯瑶,闪过些许的可惜。若是真的,那就好了……

公主也就逞逞那个口舌之利!真心把他当做夫侍看,只怕他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我倒是不想九黎尽是些不要脸的,竟然窥视别人恩爱!”绯瑶撇撇嘴,直戳二人的命脉,让窥视的二人霎时咳嗽连连,涨红了一张脸,原本想要想要先声夺人的机会就这样落入敌军之手。

“你们,听了一夜的春宫戏,怎么,好听吗?”绯瑶温柔的问着,却不由自主的让窥视的二人退了一步,本能的觉得危险。

“听说谷挽凝还给了下了毒?不知二位知不知道是什么毒?”绯瑶再问,琴沐枫听得霎时眼瞳一缩,虽然已经知道绯瑶百毒不侵是不争的事实,但心头依旧燃着一丝火气,阴森的望向二人,杀机隐现。

“……”

看着面面相觑,保持沉默的二人,绯瑶眼底骤然想到什么,血红色的眼眸转而化为漫天的火花,宛若点燃的天之虹,璀璨之极。

语带阴冷道:“我告诉你们!琴沐枫以前再不堪也好,他如今也是我的夫君之一!我月绯瑶的人!我的人你们也敢嘴碎,看来已是准备好和我接招了!”

琴沐枫原本僵硬的身子,在绯瑶接下来的一段后不自觉松懈下来,脑海里的画面一闪而过,闭眼之前,眼角疼意如此明显,而再睁开,却已然恢复一贯的淡漠,只是看向绯瑶之时,眼底才会偶尔闪过一抹诡异的华光,宛若阳光般的明媚。

绯瑶现在很生气!十分生气!严重生气!

该死的谷挽凝,你竟然对我下药!害得我之前辛辛苦苦做下的努力全部白费!

琴沐枫这个人她算是暂时彻底不能摆脱了!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真该死!

眼底杀意暴增,绯瑶看着前面的两个炮灰,正想出手了解。突然,一道黑影落下,半跪在她身前,熟悉的装束让绯瑶二人彻底松了口气。

终于找到了!

“属下暗卫十九排行,参见公主、琴公子!”

“来了。”亮晶晶的眼底暗了暗,绯瑶瞬间恢复过来,再也不理那两个炮灰,问:“来了多少人?”

“启禀主子,连属下在内,一共三十七人。期间月小姐也曾想要陪同前来,却在半路被事情耽搁,月小姐让我回禀公主:她不日便到,让您留点给她。”一板一眼的声音宛若机械一般没有丝毫起伏。

绯瑶却是听得弯了弯嘴角,“知道了。”随即瞥了一眼炮灰,发现她们二人正趁机偷偷摸摸的想逃走。

“把她们两个废了,今日之事不能传出,你暂且隐身,到时候本宫自然会叫你。”绯瑶懒得宣布完,扯扯琴沐枫的衣袖,道:“沐枫,走吧。”

一旁,暗卫领命,走向化为石像的二人,刃光泛着阴森之极冷芒,越渐逼近。

47 她不需要的,序章

“公主,你把我留在这里,一个人要去哪里?”一把拉过想要离去的人,琴沐枫眼眸深幽,咬了咬牙。先拉上的是你!引诱的也是你!如今将他圈住了却又想离开,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放手,他不放手!

“当然是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不是说危险吗?我去探探究竟有多危险……”绯瑶一点也没发现琴沐枫诡异的变化,更没有听出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扯着他的手道:“起码让我心里有个数吧。”

“不行!”脸刷的一下黑了下来,琴沐枫怒瞪着绯瑶,真想把这个女人的脑壳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这么危险的事,怎么可以让她去!

有个万一怎么办!

“沐枫你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我很强的。”听着她的话,琴沐枫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把话说出口了,脸色一红,微微不自在别过脸,坚定道:“不行!”

朝天翻了个白眼,琴沐枫霎时瞪大眼睛看着绯瑶慢吞吞的抽出自己的手,而自己却无法动弹,心里一紧。这,就是净化?果然是诡异的能力!防不胜防!

“公主……”无法动弹,琴沐枫只希望用语言留下她,语气恳切,眼底闪烁着担忧如此明显。

心里一暖,绯瑶将琴沐枫扶好坐在一旁,指尖拂过他的脸颊,淡淡说道:“我保证,我会安然无恙,平平安安的回来。”生死的磨砺她早就习惯,不再惧怕,任何风浪都迈了过来,她还会怕什么?

她如今什么也没有,不怕失去,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

眼底的血色晕开冰一样的寒冷,雪一样的苍白,像是埋藏了千年的冰心石。永远不会化开,温暖。

琴沐枫看着那双无情的眼,喉间骤然被堵住,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似乎看到那千疮百孔的灵魂缩进无情的保护壳里。那伤痕累累的心封印在黑暗底层,在不开启。

那是前世的伤,更是最亲、挚爱之人亲手,一道一道刻上的魔咒,是诅咒,无法解脱。

“我不需要啊……”耳旁骤然响起她叹息话语,淡淡的惆怅和无奈,那么深,那么长。

她说不需要——

公主,无论之前的你如今怎么改变。你的身份已经注定,这一生你都不允许所谓的一生一世的一双人神话,我们,也更不会去想这些……我们陪着你,不好吗?

他曾经深切的说过。而她也认真的回答过。

我不需要啊……

她不需要!

她宁愿守着那一身的伤,伴着一生的孤寂终老!

她宁愿活在过往的时间里,也不愿意往前踏出一步!

她宁愿留在黑暗里一个人永久,也不要唾手可得那一寸光阴!

望着芳踪离去方向,琴沐枫眼底一片黯淡。

公主,你若是真的不要情那为何还要给夏钰煌机会?

“琴公子。”暗卫骤然现身,对着琴沐枫半跪在地。

“你怎么跟不去!”琴沐枫一惊。随即勃然大怒,呵斥道:“还不快跟上公主保护她!”

“是我让他不用去的。”炎煌现身,看着琴沐枫眼底闪过一缕淡淡的笑意,上前拍了拍秦慕枫肩膀。

指尖动了动,他眼带诧异的站了起来,“你……”

“还有三天就是百年祭奠。九黎会在那天把你和绯玉先上去,绯玉那里我跟着,你还是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才好。”说着,挥了挥衣袖,之前那两名窥视的女子走上了前来。

“我已经将二人处理好了。这是易了容的,你知道怎么做吧?”

心里一动,琴沐枫望向二名少女,眼神闪了闪,思忖一会,道:“你确定公主不会有事?”

“自然。”仰了仰头,炎煌傲然道:“我不会看着绯玉出事。”……

阴暗的地牢,淡淡的糜色扯出,少女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仿若失去思绪的娃娃,无视慢慢靠近的身影。

“琴羽兰,别来无恙啊……”琴沐枫复杂的看着半死人一样的少女,眼底没有怜悯,更不会疼惜,心头宛若坚冰一样的硬。

他和公主最大的区别或许就在于此——负了他的,不管是谁,他心冷了,不再眷恋以后,就不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一开始断了路,就不会回头。

而公主——她被亲情束缚,更为此所伤,她被困在情殇内不愿走出,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明明是希冀自己被人救赎,却又不愿做任何改变。

一方面想走出去,想被人获救,另一方面却又放弃希冀,任由自己在那个腐烂的阴暗角落里死亡……

麻木着,不相信着,却又等待着,希冀着……

矛盾着,让他心疼着,不愿放手,也不舍得放手。

如今,他只想把自己的事处理了以后……

“你,还记得我吧?”少女缓缓的望了过来,无神的眼先是困惑,迷茫,随即划过一抹光亮,凝聚了片刻的思绪,浮现了难以置信,带着无法调和的憎恨与厌恶。

“琴……沐枫!你这个……灾星……”沙哑的声音残破又败落,宛若老翁般,一点都没有这个年龄的清脆灵动。

“愧不敢当,这一切,都是琴家自己惹的祸,与我没有半分关系。”冷冷的弯了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琴沐枫暗呲一声,冷冷道。

待完结后,他这次,是心甘情愿入了公主府,不离去……

月绯瑶,月绯瑶……琴沐枫心里楠楠的唤着,不停地,不停地……

48 血脉,再遇,你来了

“你最终还是被她们抓过来了,哈哈……”琴羽兰嘶哑的笑声,眼底的恨浓郁的宛若阴郁的天空,深刻到了骨子里,整个人犹如复仇的恶鬼,呲笑过后,又自嘲的讥讽:“哈哈……自然我也是其中之一,可怜的,可悲的,可叹的……”

看着半是疯魔的败落女子,琴沐枫眼底闪烁三分,意味不明。那个一开始趾高气昂的贵气少女,那个琴家最耀眼的天才少女,那个对她不屑一顾的妹妹……如今,却成了这般,生死不能的恶鬼……

些许的怜悯划过又转瞬消失,琴沐枫淡淡又决然道:“我不会死。”

“嘿嘿……”琴羽兰笑,完全不当回事,眼底的讥嘲如此鲜明。

琴沐枫坚定的重复:“我不会死,公主也不会。”

“公主?……”琴羽兰喃喃,眼底骤然亮了亮,划过诡异的华光,对琴沐枫毫不客气的问道:“绯玉公主月绯瑶,她也来了?那个传说中的后凰传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凑近栏杆里的琴羽兰,琴沐枫握了握拳压下心头的情绪,冷冰冰看着她,断然道:“我不会给你机会伤害公主的,你死心吧。”

“哈……就你?”不屑的打量,琴羽兰再次呲笑:“九黎的废物!”

琴沐枫淡淡够了勾嘴角,手中多了把匕首,寒光凛凛的走向琴羽兰,平静的近乎冷酷宣布道:“从今往后,不是了。”

“你想干什么?!”骤然想到什么,琴羽兰看着琴沐枫骤然变得惊恐起来,望着那把匕首,全是难以置信和惊恐:“琴沐枫,你疯了!你想要下九幽地狱不得超生吗?!”

“地狱?”琴沐枫扯扯嘴角,露出一抹不屑:“我本来有机会的,但是自被赶出九黎后我就一直活在地狱里,今后。也不会有差。我从来没希冀过自己还能得到救赎,一切……都是你们,我的亲人,我的族人逼迫的……”

琴羽兰惊叫。手脚无力的挣扎闪躲,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琴沐枫走进,放大的瞳孔满是绝望和憎恨,面貌越发扭曲和丑陋起来。

“所以,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一把扯过琴羽兰的手臂,琴沐枫冷笑的将匕首挥下,无情的呢喃:“琴羽兰,把你的血脉,交出来吧!”

“琴沐枫。你贵然是恶鬼!琴家的灾星!你混蛋……”无力挣脱,她望着自身体里流下的猩红,心头的力量足渐丧失的同时,琴羽兰彻底失去了理智,疯狂咒骂道:“所有触碰禁忌的人都不得好死!你会比我死的更惨上一万倍!一千万倍!万万倍!琴家血脉的断绝导致的毁灭。将由你一个人承担!这份罪孽,将伴你生生世世,坠入轮回也不得解脱!你这个恶鬼……”

恶鬼?琴沐枫讥讽一笑,看着疯魔的少女,眼眸寒冰似铁,没有丝毫同情和心软。如今这模样,究竟谁更像恶鬼?

鲜红的血液流进。半响,一滴诡异的绿色液体自伤口流出,落入装好的精美玉瓷里……

琴家最后的血脉啊……公主需要它,我也……需要它……

我需要它,帮我守护我珍贵的东西……

站在山岳的一角落,绯瑶僵硬的看着前方风姿卓越。宛若君临天下般气势完美,神圣不可侵犯,高贵又清雅的男子,心里百味陈杂,一时间竟然如鲠在喉。只能慌乱的垂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心头万般思绪上涌,有一种理不断,剪还乱的复杂感觉,同时还有一丝丝的惊惧和……悸动。

他,过来了……

“怎么,见了我也不打声招呼?还是说你不想见我?瑶儿,亦或是你后悔了,想收回当初禁地承诺的话?”不紧不慢的沉稳道,他姿态优雅却有快速的走来,不似人间的美丽和傲气,让他宛若高高在上的君王,你只有跪地膜拜的份。

喉结滚动,对着气势汹汹的人,绯瑶不由下意识退了一步,完全无意识的举动却让男子眯了眯眼,眸光一闪,里面的寒霜悄然凝结,宛若坚冰一样。

“瑶儿……”声音温柔,但绯瑶却浑身寒冷,完全僵硬,在无数个心理建设后,才抬眼,笑容僵硬的打着招呼:“哈罗钰煌,身为大夏太子的你撇下国事,跑来这里做什么?”

夏钰煌笑的很完美,慢慢靠近绯瑶,淡淡道:“这个不重要。”

这个……不重要?绯瑶嘴角一抽,无语的看着无辜的眨眼,仿佛在说“真的不重要”的某美男,噎的又一次说不出话来。

不重要你个鬼!大夏哎!一国千万子民哎!你丫的这个掌权人不觉得这个国事重要,还有什么重要的!

瞎扯淡吧你!

“瑶儿……”亲昵的呼唤近在耳旁,绯瑶激灵灵的打了和寒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过一个闪神,某美男就已经把她所有能逃跑的路线统统封杀,唯一能做就只有靠近他一条路!

脸上骤然浮现三杠黑线,抬眼无奈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高贵太子殿下,扶额叹息:“你不该来的……”身为一个国家的决策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撇下要事,置身前来九黎!

身为一国尊贵的唯一太子殿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离开国度,甚至是单独传入这龙潭虎穴不归路!

绯瑶头疼,再次无奈叹息一声:夏钰煌,你真的太任性了……

“嗯,我知道。”眼儿弯了弯,夏钰煌笑着点头,一派风轻云淡。

“知道你还不滚蛋!”很不想发火,但绯瑶实在是忍不住怒叱一声,抬脚就想踹,却被夏钰煌简单地捉住,一个用力,倒在夏钰煌怀里。

绯瑶一头黑线。

用力的将她抱紧,夏钰煌叹息一声,在她耳旁呢喃:“我忍不住,我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身子微僵,感觉到腰间臂膀的用力紧缩,绯瑶眸光闪烁不定,半是挣扎半是狠戾无情的交替着,心思万化。

一时间竟然任由夏钰煌抱个满怀,任由他在他身上胡乱摸摸蹭蹭,宛若爱娇的狮子,正黏的不停。

静默半刻,无人的山岳传来一声女子清脆的怒斥声:“夏钰煌,你个流氓——”

49 男人的狼性,离远点

“瑶儿,我想你了,好想你……”甜言蜜语的努力进攻,颈间的大脑袋转而轻轻地吸允、撩拨起来,夏钰煌手也片刻不耽搁的扯着衣带,让才一低头的绯瑶一头黑线。

“夏、钰、煌,你个流氓!还不住手!”她还没大方到现场演出!

血色的眼眸燃着火,宛若浓烈炙热的烟火,脸颊泛起的红晕更是多了一层无形的诱惑,让才收敛努力压下欲火的夏钰煌瞬间像是点了炸药般,怎么也收不回来!

“我有事和你说!”倒在山林里,看着周边空旷的树木丛林,再看看被巧妙地按住无法动弹的四肢,绯瑶欲哭无泪的试图用话语转移夏钰煌的注意力。

禽兽!禽兽!夏钰煌你丫的算什么一国太子!光天化日,白日宣淫!

你丫的就是一披着人皮的禽兽!她以前咋就没看出来!

“先解决我的需要,其他再说!”眼眸深处一片黝黑,除了浓烈的欲火还有一丝黯淡、三分嫉妒与无奈,三分凶狠和霸道。

失了先机和逃跑的机会,情事几乎是一触即发,转眼发生——

两个时辰后,绯瑶浑身是汗,周身虚软的趴在男子健硕的胸膛上,脸颊红润的直喘息,眉目妖娆风情全部展开,宛若勾魂夺魄、迷离沉沦的妖精转世,举足投足间的慵懒妖媚浑然天成,让夏钰煌看的霎时喉结一紧,下腹一缩,难耐上涌。

耳旁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的跳着,像是一首无名乐曲,让人莫名的安心。

感觉到躺在上面的男性身子的紧绷和下面隐隐挺立的东西,绯瑶立即警惕的眯眼,抬眼凶狠的瞪了上去,语气娇媚,带着三分冷意:“夏钰煌,你还有完没完!还来?信不信我一刀阉了你的烦恼根!”

眼眸深邃半眯。脸上的不高心一闪而过,夏钰煌瞄了瞄绯瑶光溜溜的身子,手动了动,暗暗吃了几下嫩豆腐。在对上绯瑶杀人一般的视线后,终是一脸恋恋不舍的缩了回去,乖乖搂着她慢慢起身,顺带亲了一口偷香才开口:“放心,我知道分寸,没伤了你。”

是啊,没伤了她,却让她浑身无力的劲!忿忿的拍开伸过来的爪子,绯瑶憋着一口气自己穿戴好衣服。

那费力的样子,让夏钰煌好几次想要帮忙。却都被狠狠拍开,手背上眨眼就通红一片,惹得他望着自己的手背,无奈叹息,幽幽道:“瑶儿。何必如此倔强……”

“哼!”回答他的就只有满满气闷的一声。

夏钰煌知道,这次真的是把眼前这女人惹恼了,还不轻!

“瑶儿——”伸手硬是将要离去的娇躯拉入怀中,还不等夏钰煌忏悔道歉,绯瑶就截口,冷声挣扎道:“放手!”

臂弯下意识紧了紧,夏钰煌低声道:“我错了还不行嘛……”

我错了?!原本心头就闷火小烤着的绯瑶一听这句话。这闷火霎时化为熊熊的燎原大火,一发不可收拾。

嘴角的冷笑越发明显,心里虽然满腔的火气,周身却是一片冰寒彻骨的阴郁,眼眸如火却似冰一样冻结,血色凝固在一起。死寂一片。

“放手!”声音清冽,绯瑶无动于衷,挣扎的越发剧烈,根本不顾酸软无力的身子,强行就是要离开。还是铁了心的那种。

“瑶儿,我担心你,知道吗!”夏钰煌也起火气了,语气有些生硬,却依旧好言好语,希望能缓和一下绯瑶。

翻翻白眼,绯瑶无动于衷,心里咒骂:担心你个鬼!你丫的纯粹是在吃饱喝足了以后,开始胡编乱造了!

担心?担心人还会一个照面就把人按在地上,差也不查一下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怎样,直接赶鸭子上架的寻欢作乐?!

去你个鬼啦!

夏钰煌,你就一色胚!我算是看清你了——

“放手!”重复两个字,绯瑶面无表情的继续挣脱夏钰煌怀抱这个任务,死命抵抗。

“你想要怎么做才会气消?”把人转了个身,下巴被强迫抬起,视线与之相对,不容绯瑶丝毫闪躲,夏钰煌直截了当的问道。

神色郑重,但了解她的绯瑶却是明白,他耐心已失,不准备和她墨迹了,直接摊牌。

“滚回去!”三个字,她说的毫不犹豫却冷酷无情,因为直视着夏钰煌的眼睛,所以他那一瞬间的黯淡和被她话语刺杀的疼意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心里跟着一阵刺疼。

“不行!”黯淡和疼痛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夏钰煌眼底转而涌上鲜明的怒意,咬牙道:“换个要求。”

“我不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心里一紧一松,绯瑶差点绷不住表情,露出一丝喜悦,握了握拳,面色不改,将深处的思绪完全收敛,语气更加冰冷:“那也行。”

就在夏钰煌以为她松了口的时候,绯瑶下一句话也跟着到来:“但你给我滚得远远地,帮琴沐枫去!我这里,不需要你!”

呼吸一窒,夏钰煌阴森森的开口:“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没听懂,那也滚!滚回大夏!”越发狠戾的话脱口,绯瑶捏了捏掌心才发现竟然是一片湿漉漉的痕迹,淡淡的腥气弥漫,轻蹭间,几道月牙儿的印子如此鲜明。

扯扯嘴角,看着气愤的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卓越身影,绯瑶这才伸手摊开掌心,看着双手那五个冒着血红的月牙儿印子,嘴边的复杂苦笑越发明显了。

仰天,叹息一声:“夏钰煌,不要这样……”

不要让她眷恋起那种遗忘的温度!

不要让她贪恋起那个遗弃的柔软!

不要让她再一次……沉沦到“美好”里面不可自拔……

她会坠入深渊的,而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能力爬出来!

到最后,傻傻的等待死亡——

转身的背影里,淡淡的喃喃化开:“别回头,别去看,别理会,知道吗……”

面容近乎诡异的扭曲在一起,他骤然停住了脚步,一把捂住脸,隐忍的、低低的切语:“夏钰煌,还不到时候,还不够……还不够……”

再忍忍,再等等——

“你会毁了这一切的……不要,失去了……月、绯瑶……”

50 哪个男人是听话的

“瑶儿,不会让你有机会逃离的……”轻轻地话语消散与空气里,不留丝毫痕迹,但夏钰煌周身散发的阴郁却犹如深渊厉鬼一般,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然和冷森。

恢复如常的脸上带着与之截然不同的温和笑意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怎么可能,让你逃了呢……你可是让我等了好的载体啊……”

“后凰传人……”轻轻呲笑一声,夏钰煌磨满是不屑的撇撇嘴,眼底的杀机一闪而过,望着身后的那地方,轻声呢喃:“很快,很快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后凰的传说,这场游戏,也该终结了……”

“主上——”黑影落下,报告:“琴沐枫已成功将琴羽兰血脉抽离,点滴不剩,如今正让这边走来,是否要阻拦。”

“点滴不剩?”抬眼,夏钰煌弯了弯唇角,笑叹:“真狠!琴家虽然不对,但毕竟是九黎大家族,那些被地里的肮脏总有一两件见不得人的羞耻和不道义的事。原以为他会顾念一下亲情,毕竟……”骤然顿了顿,淡淡道:“看来是受了什么刺激,改变了……无事,让他过来吧,正好我也有事与他相商。”

“是。”滑落,黑影便失去了踪影,独留夏钰煌一人风姿飒飒,衣诀飘飘,宛若天神般高贵清雅,神秘迷离。

片刻,他便看见琴沐枫急急地走来,神色虽然一如既往的淡泊与面无表情,但脚下的步子无论怎么也掩盖不了一抹急躁和追赶。

“琴沐枫……”

身子一顿,琴沐枫顺着声音望去,霎时惊愕,面上难掩的复杂光华一闪,无意识紧绷道:“你……殿下怎么会在这里?”随即看向她身后的方向,疑惑一闪而过,欲言又止。

“我来找瑶儿的。”直截了当的开口宣布,夏钰煌张狂的唤着亲昵的称呼。气势凌冽,犹如出鞘的剑,一点都没有遮掩。

瑶儿?!眼眸紧缩,琴沐枫为此握了握袖中的手。神色木然,默然片刻,声音微哑道:“殿下见过公主了?”

“自然,我还被她赶出来了呢。”寓意不明,夏钰煌半是玩笑的说着事实,眼眸黯然一闪,转瞬又复明亮。至于绯瑶那赶人的缘由,他是不会说的。

赶出来了?心头一沉,琴沐枫眼眸半眯,暗忖间。夏钰煌又道:“正好遇见你了,瑶儿让我找你后,去办一些事,走吧。”

“什么事?”琴沐枫下意识问道。

“到了你就自然知道了。”夏钰煌卖着关子,大步离去。琴沐枫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跟着夏钰煌离去了。

崇阳山下,几十道人影快马加鞭的疾奔而来。

“就是这里了?”夜钧寒望着眼前的山脉,眼底的急躁与担忧一闪而过,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一遍遍的深呼吸,压下心头快要满溢爆发的情绪。

一旁。一名戴着斗笠的女子看着,叹息一声,却并未说什么,任由夜钧寒痴痴地看着那山岳,等着他回神。

夜钧寒:“太子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属下不知。”半跪在地的接头人一脸羞愧的垂首,“此地是九黎大本营。前方的山林已遍布机关陷阱,我等数名高手就此陨落,天各一方,却依旧没有探出出路……”还未说完,那人以说不出话来了。

夜钧寒霎时眼神凝重起来。看着前方宛若天壑一般的森林,抿唇,一言不语。

“公主,你究竟怎么样了,可有受伤,可有……”话未说完,夜钧寒眼底的忧心更重了。

“咻咻咻——”万千的光影画过,漫天的黑影射来,霎时满地的剑雨一片黑,前方一片空地再入一丝空隙的斑驳……

绯瑶躲在远处看的吸了口凉气,暗暗拍拍胸口,一脸的心有余悸的模样。随手自身旁拎起一人,往平地的剑雨里扔了过去。

那人一脸的惊惧惶恐,四肢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没入剑雨,眼底一片绝望和死灰。

下一刻,又是万道光影落下,不给任何空气的攻击眨眼而过。

扎满剑孔的尸体已看不出一丝原有摸样,风趣的比喻一下,那就是远远看去,黑刺猬一只,流着血的。

“我想,应该没有机关了吧?”外头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满是惊惧的几个九黎看守,绯瑶血红色的眼底一片冷冥,无情的宛若早已冻结的血液,猩红的像是魔鬼的脸。

“但是,以防万一,你就辛苦一下,我会为你超度的。”看着其中一人,绯瑶说的一脸认真,抬手就去捉肩膀。

“不不不不要,我说,我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求你,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惊恐尖叫划破天空,绯瑶蹙眉,理也不理那人的哀求,一个用力,那人便想球一样布了先前那人的后尘。

空气微微沉凝、郑重,绯瑶眯着眼看着半空中突然炸裂开碎肉,看向剩下的三人,抬手就像再抓一个做实验。

地上走,万千剑雨把你捅成筛子,不管你换那个方向都是,而天空飞过,就会像之前那样,莫名其妙的炸裂成碎肉……

那么,该往哪里走呢?

“不要——”看着凑近的白嫩小手,那女子就像看什么魔鬼一样,惊叫而出,慌忙道:“我知道怎么进入禁地!你不要把我扔过去送死,我说,我说……”

送死?手顿住,绯瑶托腮,眼眸一闪。原来如此……

51 禁忌,地宫之中(一)

山岳的****屹立着一道巨大的石门,宛若天神一样高耸,神圣而又庄严,沧桑而又古朴,仿佛岁岁年年月月,它就已经存在,无人撼动。

绯瑶站在森林的外围,使用了很多方法也无法安全靠近!

“送死……”难道,那扇门只是幻影,为了吸引不安分的人送死才建立的,真正的入口不在那儿?绯瑶托着腮思索着,看着剩下活着的三人,眼眸半眯,威胁道:“那还不快去!”一脚一个踹着,绯瑶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下手很重。

三个女人啥事摔得狗啃屎,同时也发现自己竟然又能动了!

左边的少女见势立即躬身,豹儿一样飞快的逃窜,另一名手中骤然多了一柄寒光凌冽的利器,凶狠的直扑绯瑶而来,企图让另一人成功逃离。

最后一个看得傻了眼,半箱才恍然,跌跌撞撞的爬起,慌不择路的逃离。

绯瑶悠悠的对付着其中一人,对着逃跑的另外两个越来越远的身影一点也不惶急和心焦,嘴角甚至挂着一抹分外邪气的淡淡笑意,血红色的眼眸杀一闪过。

刹那间,光影一闪,扼住了女子的喉咙,随着“咔嚓”一声的落下,女子啥时僵住,眼眸暗淡,转瞬逝去,没有半声声息,一切悄然的仿佛是无声的电影。

“接下来……”看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绯瑶眼眸骤然一凝,指尖轻晃,下一刻,森林的不远处传来两声重重的落地声。

右手近乎小心翼翼的往前方的空气靠了靠,下一刻,男子急急的一声低呼响起:“公主,不要!”

“噗……”停顿的食指无声地开了个口,血液飞洒间,吓得绯瑶立刻撤守退了一步。像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

“咦,沐枫!你怎么在这里?”

琴沐枫快步靠近,也不理会绯瑶的话,只是抬起她受伤的手。自怀里掏出一瓶伤药,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她的伤口,低声道:“有点疼,公主你忍忍……”

“呃……”还没等她开口,撒上伤药的指尖就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让绯瑶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伤势上,看着才裹上白布的食指又溢出血液,她有些傻眼。

“该死,果然是这样!”琴沐枫低咒一声,扯下白布。看着止不住鲜血横流的食指,自怀里掏出另一个瓶子,才去了瓶盖,浓郁的血腥就沾满了绯瑶的鼻息。

正疑惑琴沐枫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就看见琴沐枫小心翼翼的自瓶子里倒出一滴泛着诡异紫色的液体。滴落在她手上。

“咦,不流血了……”傻傻的摸着,绯瑶满头雾水的瞅瞅自己擦去血液后完好无损的手指,再瞅瞅琴沐枫手上的玉瓶子,眸光一闪。里面是啥东东?堪比她的净化异能了!

视线上移,绯瑶盯着那瓶子半响,冲琴沐枫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还有。你怎么会来?

没遇上夏钰煌那流氓?!

在绯瑶心里,某个受万民敬仰,无所不能的尊贵太子殿下已经沦为一个流氓而已!

“公主,还请你以后别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去,我会很苦恼的!”理也不理绯瑶问题,琴沐枫黑着一张脸。声音满是恼意和冰寒,咬牙切齿道,“九黎和你想象的外界是不一样地方,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未知的危机,更别说这禁地!”一不小心。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公主若是出了事,若是夜均寒等人前来搭救时没有看到人,流月红瑞封地的那五十万兵马,还有女皇的目的……这些暂且不说,单单是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这里的夏钰煌就足够让他好好的喝一壶了!

更别说他自己已经把这女人视为……

追根究底就是——这女人太没有自觉了!

虽然明白她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但是理解归理解,明白归明白,理解和明白绝不是赞同她这么做!

“呃……”大概是琴沐枫露出的强烈的感情惊到了,绯瑶眨了眨眼睛,一脸懵懂。半响才道:“我这不是没死吗!”

还没死?这口气……真欠揍!

万一她真的……呸呸呸,绝不会有万一!

万一她受伤了怎么办!

额头青筋跳了跳,琴沐枫脸更黑了,抬眼看着绯瑶,语气阴森又轻柔的说着:“公主,你刚刚说了什么了吗?”手微微用力,抓着她眼底却是一副想要将其“拆了入腹”的狠状。

琴沐枫转眼就忘了刚才某个人手指流血不止的状态。

“呃……”绯瑶再次傻眼。啥情况?

阴暗的洞口满是腐朽的气息,扑鼻的异味熏得人直欲作呕,淡淡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又唯美的华光,带动他们二人周身小小的光芒,小心翼翼的前行。

寂静冷森的空气里,呼吸如此明显和急促,绯瑶微微不安着,看着被拉住的那只手,身子被带动着前行。

淡淡华光下,男子肌肤晶莹如玉般纯净,五指分明二有力,温暖感觉一直自手心传递到她心底,陌生有熟悉的感觉袭来,让她惊愕、不知所措间,只能努力寻找话语,躲开着诡异的感觉。

“你刚刚那瓶子里的,是什么?”什么血?谁的血?

前方,琴沐枫微微一愣,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漫不经心的解释着:“这是血脉的力量。”

“血脉?”什么血脉?九黎的?

“恩,琴羽兰,我妹妹的,这算是琴家最后的血脉。”

“哈?”绯瑶石化,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说的轻描淡写,宛若再说:“明天天气会很好”一样,傻眼中。

52 禁忌,地宫之中(二)

“我将琴羽兰的血脉剥离,琴家最后的这份血脉,就都在这儿了……”玉般透亮的肌肤白皙到近乎透明,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美丽,手里的玉瓶子在夜明珠的衬托之下,泛着唯美的光华,宛若碧波寒潭的一汪绿水,晶莹剔透,闪闪怡人。

“为什么?”眼底有过片刻的迷离,绯瑶很快就从那过分诡异的画面里清醒过来,抬眼着看眼前魅惑丛生,妖精一样魅惑却带着清澈淡薄气息男子,呼吸一滞,忍不住再次恍惚起来。

这个男人,长得实在是太过分了……

然而,更令她不解的是,明明和她做了交易,希望救出琴羽兰,但因为她找到了人,却不爽其人的态度,所以没去救。因为是外人,所以可以简单抉择,反正——他们交易只是救出就可以了,并没有限定时间和救的人是否完整。

她不愿意救就转身离去,不爽琴羽兰这性子就略施催眠……这些都没关系,可是,身为同样血脉一族的琴沐枫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还是说……一开始,只是她猜测错了方向?

绯瑶顿步,恍惚过后抬眼正好和回眸查看为何她不走的琴沐枫对视,微微疑惑道:“公主?”

“为什么……改变主意了?”斟酌了一下用语,绯瑶轻声询问,眼底的茫然让琴沐枫眼眸半眯,看得出神。

“为……什么?”那还用问?琴沐枫看着灵魂有些出窍的绯瑶,心底想着,却是和嘴里吐出来的截然相反:“自然是因为我去见了一面了,‘传说中’的妹妹……”自然是因为魔眼看到的那一生,那一幕……

见了一面?什么时候?绯瑶错愕,却见琴沐枫呲笑一声,又道:“了解了一下过往的事实,因而……解脱了,如此而已。”魔眼的二度开启。不用琴羽兰说什么,他就已经看清了所有的真实。

果然残酷而又现实!

二十多年前,他母亲还怀着他的时候,看到父亲外遇因怒火而动了胎气。导致差点难产而亡。父亲与人私奔,给母亲一生里留下了浓厚又深刻,怎么忘也忘不掉的污点。虽然最后父亲因着那烂女人而死状凄惨,但母亲依旧难以容忍,又因着他是男儿身,长得也像父亲,便把父亲的怒火全迁怒在他身上,对他更是冷淡,不闻不问,越看越厌恶。

又一年。母亲诞下了琴羽兰,琴羽兰之父趁机悄悄将他身上还未觉醒的血脉之力用一种诡异的方式传到了琴羽兰身上,为了使其女儿更上一层楼。

母亲得知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对他越发冷漠,终于在那一年。因着他的容貌,闹得古家与黎家不和,甚至是一场血雨腥风,被冠上“废弃”之名,驱逐出九黎,辗转好几年,才沦为流月第四公主——绯玉公主月绯瑶手里。

说是侧夫。其实也只是名义上的而已,那些屈辱的欢爱让他每一次都受很重的伤,每一次都想一死了之,却又因为那份不甘心而罢手!

如今……眼底淡淡的伤一闪而过,琴沐枫无意识握紧手中的玉瓷瓶,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不算笑容的笑容,虚幻又飘渺,宛若远在天边不知真实还是虚假的仙神,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水中月,镜中花。

绯瑶看着那笑容最后定格的讽刺意味甚浓的讥笑,听着那宛若白话文一样没有情感的叙述,恍惚间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

怕琴沐枫发现,绯瑶赶忙垂头,吸吸鼻子,确认自己的情绪完全收敛好了,才抬头,低声问道:“这瓶子里的血脉,是你的?”

“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琴沐枫淡淡道,对绯瑶的情绪变化看在眼底,眸光闪烁,片刻划过一抹诡异,犹如闪电般转瞬消失。

绯瑶黑线,那你那么理直气壮的把人废了是干嘛!

“琴家的,或者说整个九黎的血脉,和外面的人有什么区别?”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发脾气,绯瑶深呼吸,转移话题。

他一直想问来着,到了九黎就一直想问来着,结果闹了半天给忘了,幸好这个时候想起来了!

琴沐枫淡淡的牵着绯瑶的手继续前行,解释道:“九黎只是对外的统称,上古时期九黎自喻魔族,天带血脉才能,比一般人更加强壮,更加聪慧,更加野蛮,更加……还有些无法言喻的奇怪能力。”这么说着,不经意瞄了一眼绯瑶,这人也是其中之一呢。

魔族?绯瑶嘴角一抽,感觉在想听神话,现在是怎样,天方外谭第一章?现代啥电影、电视、倒是写到了魔族神族拿啥扯淡的东东,没想到她死了一次穿越过来自己遇上这些了……真心无语啊!

瞅瞅琴沐枫,虽然自己身负异能,但还是很怀疑对方话语里的真实性。

“然而,天下争霸之时,当时的族长遭了暗算,惨败对方之下,威逼灭族立下誓言:后世子孙,绝不趟太平之世。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血脉被封,九黎迁至崇阳山,就这样过了万年之久。”以最简单的话语总结,琴沐枫顿了顿,又接着道:“然而魔族岂能甘心就此罢休?那位魔族先辈也算一位奇人,他利用最后的那点生命创造了现在的九黎功法,又名魔功。凡是练此功法的族人都能一点点的唤醒被封印的血脉力量。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那些没有成功的有两个原因:第一、封印在体内能力已经彻底随着岁月而血脉废弃。二、就像我一样,血脉传承到另一个身上。那种血脉废弃的人都会被赶出九黎自生自灭,免得创城下来的后辈也是血脉废弃者。”

阴暗的石砌长廊,水珠顺着石缝缓慢落下,潮湿的地界渐渐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琴沐枫一边说着九黎的过往,一边神经越发紧绷,握着绯瑶的手越发用力。

随着腐烂味的浓郁,琴沐枫无意识的把握着绯瑶的手转而搂着其腰,将人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安全地带,凝重道:“公主,看来是要到了……”

53 禁忌,地宫之中(三)

耳边,男子的心跳宛若活跃的巨龙,清晰而又深刻,表示着强而又有力生命力。淡薄的气息围绕周身,微微的气息涣散一缕清凉的香,像是被无形的气团包围,全是他的魅惑气息,无法挣脱,诱人沉沦的魅——暖暖的体温带着些许凉,却令人觉得安心……

微微挣扎着,绯瑶无语道:“我知道危险,但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行动真心不方便啊不方便……

这样抱小孩一样的照顾是怎样?她已过了三岁!前世的风雨都踏过来了,更不需要任何的保护。

“公主,沐枫已经惹你厌烦,不愿相见了吗?”琴沐枫垂头,低声问道,声音微微低沉,手却拥紧了人不放,宛若星辰般唯美的眼眸暗了一暗。

“哈?!”绯瑶抬眼错愕相望,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哪来的古怪年头?她哪有嫌弃他,别诬赖她好不好!

“公主莫忘了刚才你是怎么受伤了!”瞥了一眼她受伤的地方,琴沐枫别过头往前走,遮掩着神情淡淡说道:“九黎的能力古怪万千,公主你一个不小心再次受伤是想让沐枫无颜面对均寒,自裁于此谢罪吗?虽然沐枫也不能确保公主完全不受伤,只要沐风还有一口气在,就决不会让人伤害公主一丝毫毛!这点,请公主放心——”

“呃……”被那决然又冷硬的话语说的神情立刻委顿了下来,绯瑶瘪瘪嘴,缩回了头,喃喃道:“谁稀罕你的命!我要它干嘛?我自己有能力百分百保护好我自己的好不好,这么小看我……”话虽这么说,但又一次尝到久违的被人护着滋味,她心思暗涌,澎湃起伏,一时间沉默下来。

似乎到了这里她都是被人保护着。虽然她不愿意,经常一意独行的来往,但事后似乎都有几道身影相伴左右……

一开始是夜均寒,再来到了大夏是夏钰煌。如今九黎便成了琴沐枫……绯瑶垂着眼遮掩眼底的流露的复杂情绪,叹息的不自觉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保护我?”

“公主,您是公主,身份尊贵,这还用问?”琴沐枫不看绯瑶,冷淡说着,他怕自己一和绯瑶对视就会在哪清澈的红光里泄露自己隐藏的秘密。

魔眼,他所看到的一切,以及他的改变……

“原来是这样,公主啊……”绯瑶自嘲的笑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因而没有看到琴沐枫一连窜逃避的举动,她的心里现在满满装着的全是嘲讽——对这个世界,还有她自己。

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自己想歪了罢了。琴沐枫或许对自己改观不少。因着腿疾,自己的能力还有那一次的暧昧……但是,即使厌恶没有了,也不再那么排斥和这个身体发生关系,但是那毕竟不是爱情——所以,是她杞人忧天了吗?

如今这个样子,也只是琴沐枫更好保护她的一个措施。而没有其他意思?

男人在床上永远和下了床是两个模样的——这一点,她怎么忘了呢?!

无论身处在哪里,男人的本性是不会这么轻易容许时间和所在的地方而改掉的。即使是身处在女尊国的男人,也一样——那些霸道和保护独占,本能的开始跳出了。

就这样了吧!扯扯嘴角,绯瑶安静的缩在琴沐枫怀里不再作声。懒得和琴沐枫去辩解女尊国里,他们两个身份对调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越发诡异的气氛和四周,越发阴暗潮湿,充满腐朽异味的前方,眼底华光一闪。心思莫辩。

“这是九幽门……”琴沐枫思忖半响,不确定的说道。

“九幽门?”九幽,九黎,貌似这里和“九”这个数字很有缘分啊,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绯瑶抬眼,看着前方阻拦他们去向的巨大门扉,沉默不语。

石门巨大,宛若屹立的山岳,因着年代的久远,整个门扉已经缠满了腐蚀的藤蔓以及其他不明固体,混合而成的腐烂味道和他们一路走来那股难闻气味一模一样。

因着藤蔓遍布整个门扉,琴沐枫只能侧观察,自记忆里搜刮,根本无法确定这扇门是否危险,而打开这扇门后,里头是否又是另一个陷阱!

绯瑶问道:“什么意思。”

“琴家古籍记载:九十九个暗地里通往禁地之路其实还有一个是隐蔽没有办法开启的。是最初九黎的哪位先辈所设,同时还流下一则:九幽冥途生死路,一步阎罗一地狱,欲火焚身岁月尽,得之,你幸,不得,你命。”这么说着,琴沐枫若有所思。

“简而化之就是——那里面可能有宝物?”绯瑶听得头晕了晕,一头黑线。

“也许吧。”琴沐枫迟疑,听上面写着,是这样没错,但具体是什么却无人得知,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找到过这最后一条通道。

而他明明是按着琴家古籍上的路线走进禁地的,怎么会突然来到这个传说中不知道没有的墓门前?!

“既然是你们那个先祖留下来的,那一定是好东西,他总不会坑你们这些后辈子孙吧!”绯瑶摸摸下巴,心里噼里啪啦的打起算盘来。

琴沐枫啥时觉得一阵冷风拂过,隐隐不安起来,正巧这时候绯瑶宣布道:“那好,我们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看,也许有收获也不一定!”

一尊化石骤然出现在石门前,琴沐枫半响回神,抬眼看着身旁跃跃欲试、两眼放光、璀璨无比的绯瑶,扶额低低呻吟:“公主,不要了吧……”真的很危险!

别说她们九黎的人在没有完全的准备好以前,即使找到这里也不敢贸然前进了,更别说他们一个血脉剥离者,一个还不是九黎血脉的人!

危险系度直线飙升到难以想象的境界啊——

公主……月绯瑶!你脑袋瓜子里究竟装了什么!琴沐枫这个时候突然有一种很强烈、很强烈的冲动——很想,很想把眼前这个女人按下,然后打屁股!

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你会这么兴奋跃跃欲试啊!

54 焚烧的另一边,凶兽

“公主!”看着大大咧咧伸手就要去碰眼前石门的绯瑶,琴沐枫额头青筋爆爆,赶忙将人拦了下来,“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啊!若里面设有什么机关,出了事怎么办!

若是他反应不够,直接……甩甩头,琴沐枫赶忙将心底阴暗的想法仍到一旁,恶狠狠地瞪着那一脸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的女人。

他现在很怀疑绯瑶——你究竟知不知道自觉这两个怎么写啊!

“我就碰碰看而已……”某人撅着嘴巴,说的很纯洁,神色更是宛若小白兔一样无害。

不,这个人是根本不知道这世界还有“自觉”这两个的存在!用力握着绯瑶的手,琴沐枫面无表情的下了判决,因为压抑的极度气愤,使得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默然道:“公主,九幽门很危险,还请您不要这么善做主张,我会很困扰的。若是恭祝您真的想进去,沐枫带您进去,如何?”

被琴沐枫宛若利剑一样的眼神射了过了,加之那无法撼动的凌冽气势,绯瑶缩缩脖子,灿灿收手,想着琴沐枫与九黎的关系,便不情愿道:“好吧,交给你了。但你可要保证我进的去哦……”乖乖走到一旁了还不让叮嘱一番。

琴沐枫权当没听见,动了动耳朵,面无表情的垂眼自怀里掏出那装着自家血脉的瓶子,滴了一滴血在食指上,然后对着门扉画着什么。

额间的汗水不断溢出,绯瑶眼眸一闪,看着脸色骤然白了三分,表情越发凝重和认真专注的琴沐枫若有所思,却不敢出声有任何打扰,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使得琴沐枫前功尽弃是小,反噬了才是麻烦事。

毕竟九黎是一个超出“平凡”范畴的地方,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把命搭在里面。她是因为有净化所以才有恃无恐,但琴沐枫不然,他纵然特殊,却是一个被剥夺特殊的存在。怕就怕后遗症太强,而她如今已经……

低头看着摊手指甲上深深地黑印,绯瑶无奈叹息。这次,真的玩过火了……

夜均寒不在,没有解毒的药丸,只怕她要好久才能恢复过来,真是……太不幸了!

当最后一笔落下,琴沐枫整个人宛若自水里捞起的一样,身子摇了摇,差点栽倒。幸好一直关注他的绯瑶眼疾手快的扶住。眼底闪过一抹忧虑,轻声问道:“沐枫你怎么样?”

“无事,就是精神太过集中,累了罢了。”揉揉额角,琴沐枫闭眼说道。待眩晕过后才睁眼,慢慢起身,淡淡道:“多谢公主免受皮肉之苦。”

“不用,你这也是为了我办事才搞成这样的,扶一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了。”摆摆手,绯瑶有些气闷。难道她现在看起来很是小气?很可怕?不然这人干嘛每次都这么小心翼翼的?!

不爽!很不爽这感觉!

喉间堵了一口气,绯瑶干脆望向九幽之门,看着门上一角血色的诡异图纹,淡淡道:“你在上面画的是什么?接下来怎么做?”

“不用,什么也不用。”深深地吐纳一番,琴沐枫缓过劲来。跟着绯瑶的视线看向他所绘的图纹,心底有些沮丧。果然是血脉被废的缘故,不然怎么会画了一个九黎咒纹都如此劳累!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咔嚓——”一丝轻微的响声使得二人齐齐抬头,绯瑶微微张了张嘴。眼底闪过一抹震惊。看着原本毫无缝隙,宛若纯天然的的一块石头的九幽门慢慢裂开一道痕迹,心里不由百感交集。

琴沐枫淡漠的声音落下,解释道:“琴家记载过,九幽门不同寻常,非九黎之血不得打开,若是九黎以外的人触碰,结果只有死亡这一条路。”说着,瞥了一眼绯瑶,所表达的谴责十分明显,让后者不由干笑一声。“但并也非所有九黎之人都有这个能力,到达九幽门是一则最难的选拔,而其后,打开九幽门也是一则选拔。我也是小的时候正好看过那流传下来的方法而已……”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门渐渐分裂开来,像是后方有人拉开一样,缓缓往后敞开,露出一丝丝诡异的华光,淡淡的红色侵染开来——

火红色由浅自深,由少到多——门的另一边,竟然是宛若火一样的世界,熊熊燃烧,分外绚丽。

琴沐枫看的失神,随即感觉对这铺天盖地红有些熟悉,懵懂间看向绯瑶,骤然一震,一脸恍然。

着抹红,和公主的眼眸竟然如此相似!

还不等琴沐枫思考为什么,一声震天的怒吼随之而来。

“吼吼吼吼——”野兽的咆哮宛若震天的锣鼓,绯瑶与琴沐枫即使很快捂住了耳朵,但依旧“嗡”的一下瞬间失聪,大脑短暂性的空白,身子佝偻。

再回神,眼前骤然多了一道阴影,火红色,与那身后同样色泽,与她的眼眸同样的鲜红——

宛若自火焰中走出的凶兽,健硕的四肢,魁梧的身躯,扭曲的形态,火红色的皮毛里,火红色暴虐残忍无情的兽瞳宛若火红色玻璃珠子,倒映着他们的身影。

一丝腥色弥漫鼻尖,腐烂的臭味自野兽长大的嘴里不断溢出,作呕的感觉。

“火里……”眼底一阵紧缩,绯瑶不自觉脱口,琴沐枫骤然看向她,眼眸幽深带着一抹难以置信,宛若冰封千年寒潭的湖水,瞬间凝结一层淡淡的白雾之霜。

为什么……她会知道……

55 千年里,火之守护

炙热到仿佛要灼烧的前方,火红色翻浪的世界里,琴沐枫愣愣的看着,眼底闪过一抹茫然,精神涣散的那一瞬间,一道流光宛若闪电的般的窜出,没入他的眼里……

“吼吼吼吼吼吼——”同一时间,浑身火红色的凶兽仿佛感应到什么,朝天怒吼,瞪向绯瑶与琴沐枫,眼底嗜血的杀戮毫不保留的倾泻而出。

传说中的凶兽,上古残暴的火属性主宰——火里,与传说中中国山海经里记载的火属性霸主火鸦算是兄弟一样的存在,她也是偶尔一次出任务时无意间在某个地方瞄了一眼,当初也不知道为何记者李,记忆更是诡异的深刻,如今一见到上方阴影,第一个照面就认了出来。

根本顾不得琴沐枫是什么变化,绯瑶脸色十分难看,还不等她有所行动,就听见凶兽火里又是一声怒吼。

“吼吼吼——”再次咆哮一声,凶兽刨着爪子张开进攻状态,一副誓死也要捍卫领土主权,不共戴天的样子。

绯瑶见状二话不说,拽着琴沐枫就往回跑,也不管琴沐枫被拽的一个踉跄,差点栽个跟头。

开玩笑!那可是上古凶兽哎!她就是能力再强,武功再高,手法在迅速,手段再狠毒,在什么也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杠上传说中的野兽,那跟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就好比一个小孩去挑战一个大人是一个道理,绝无胜算的可能。

所以除了逃,绯瑶没有第二个方案。

“公公主……”

“吼——”琴沐枫才出声,身后的火里就咆哮一声,身后炙热的感觉越发临近,绯瑶脸色更差,跑得更卖力了。

一个转身推着琴沐枫倒在一个坑洼了,捂着他的嘴,不顾身上湿了的臭味和满身的泥泞。直到空气里的温度骤然高了几分,宛若身处烤箱一般,火里愤怒的嘶吼渐渐远去,这才浑身虚软得瘫在琴沐枫身上。冷汗直冒。

“公主,你没事吧?”看着一身污秽的自己,再看看唇角还哆嗦的绯瑶,琴沐枫把不满憋回肚子里,无奈叹息的抱着软化的女人起身,淡淡问道。

“该死,这里怎么会有火里存在!”九黎九黎……难道这里真的和上古的中国有关?!

她不是穿越了的空间,而是时间?!

无视着琴沐枫的关怀,绯瑶满心满眼都是忿忿,全然没有看见琴沐枫眼底骤然闪过的诡异花光。眼底幽亮深邃,宛若静谧的夜空绽放的星辰,璀璨闪耀,淡漠的气息一瞬间的变质。

“火里……是那个凶兽的名字?”

“不然捏?”没好气的看着琴沐枫,绯瑶恢复力气就一把推开他自顾自的起身。完全一副恩将仇报的样子,脸色漆黑,与这一身污秽倒是无比般配。

“公主是怎么知道的?”琴沐枫试探,跟着陷入思索,半响才回忆过来,貌似她前世好像见过的画册就有这个……

“呃……那啥,这个不重要!”**裸、硬生生的把话题转开。绯瑶一脸凝重道:“我们还是先把那凶兽解决了再来讨论这些也不迟!”

只怕对付完了凶兽,你就对付我了!默默地想着,琴沐枫点头,心里却是忍不住叹息一声:他如今,还是得不到公主信任啊——

“那请问公主,你有何良策?”心里计较着。琴沐枫蹙眉看着自己满身污水泥臭的衣袍,一边想着在荒芜人迹的禁地怎么处理掉一边淡淡问道。

“没有!”黑着脸,某人理直气壮大的大声回应,弄得琴沐枫抽抽嘴角,颇为无语。

没有?没有你还喊得那么大声干嘛!没有你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朝他吼?他算是见识到这女人的脸皮都多厚了!原来是没有下限的!

琴沐枫不知道。这脸皮厚度也是能传染的。绯瑶这是从哪儿吃的瘪就从那儿学起,绝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还有那瞅着他的眼神是怎样?不会是让他想办法吧?

才这么想着,绯瑶就扯扯琴沐枫的衣角,期期艾艾问道:“我说沐枫啊,你们九黎难道就没有任何记载?你难道没有办法对付那个畜生?”

“……”琴沐枫嘴角一歪,还真是啊!

“我想想看……”原本拒绝的话,在见对上绯瑶那双可怜兮兮,又眼泪泪汪汪的求饶希冀的眼神,立刻变了味,待他回神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看着眼神晶亮晶亮的某人,琴沐枫忍不住脸皮跟着一抽,转身往外走,低声嘱咐道:“公主请在这里稍等,沐枫去去就来。”

绯瑶下意识伸手再次扯扯琴沐枫的衣袖,“你不会有事吧?”

眼底华光尽敛,琴沐枫回头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不算笑容的笑容,淡漠道:“公主不是都说了吗?沐枫好歹也曾是九黎一员,对付一只野兽还是有自信的。”

那可不是一般的野兽!你见过野兽火红的皮毛燃着火吗?看着远去的绝代身影,绯瑶一段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半响只能颓废的坐在地上,瞪着手上黝黑的指甲,半响无语。

不是她不帮,不是她狠心,不是她刁难,而是……

十指慢慢的张开,绯瑶脸色苍白的看着已经全部黝黑到魔一般浓艳的指甲,眼底一片黯淡。

她这次,真的用净化用的太过火了!

而且,她也太过于依赖净化了,已经很少有机会无法使用净化的无力感,没想到一过来这里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体会!

真是……

双手慢慢合拢的期间,十指的指甲慢慢恢复正常,掐入肉中传来淡淡的刺疼。

“该死!”低低的咒骂一声,绯瑶眼底燃着火,与眼眸的红相容在一起,凑成诡异的火色,宛若染着血的火,危险又引人不自觉得沉沦深陷……

ps:

抱歉这几天貌似都没有上两千,实在是力不从心,妹妹这两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天天追在我后面制造噪音,24小时下来,起码8小时在我这儿念叨——不是电视机就唱歌,我苦不堪言,吵得头疼,耳朵也疼……泪流满天!这孩子就喜欢欺负我,让我无奈悲叹。8月份了,再忍忍几天,8号老爸带着妈妈和妹妹去玩(估摸着她就为这个兴奋),我身子不好所以这次不跟去,那个时候我尽量多码点字,再此先道一下歉,我努力过两天补补。

一鞠躬,求谅解!

56 千年里,等待的那人(一)

血色的阵法里,熊熊燃烧的白色火焰包围着嘶吼挣扎却挣脱不掉身上画着诡异纹路的凶兽,琴沐枫浑身浴血的无力倒在一旁,浑身污秽破烂,周身皮肤或干裂或焦黑,传出腥臭难闻的肉香……

呕了一口淤血,琴沐枫看着渐渐无力是凶兽步入死亡,捂着腹部的伤口,嘴角扯了扯却力不从心,想要起身却一丝力气也没有,就连大脑明明想着去寻找某个公主,思绪却不知不觉涣散而开,元气一点一点的流逝。

身子开始冰凉,直到自己这次真的玩了,琴沐枫不由疲惫的合上眼,想着:或许,这样也不错……

他这一生就这样了,被那些人悔的点滴不胜,如此肮脏的自己或许这样的结局才最完美。只是,只是……

心里有些不甘!有些不舍!有些暗淡!有些疼!

琴家人无关血脉能力,一生三次魔眼他已用尽,第一次是当被赶出九黎,惶恐间展露能力却是用在路人身上,完全报废。

第二次用在绯瑶身上,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公主,灵魂彻底改变了的女人——她那一生的际遇改变了他诸多,那不可思议的画面至今让他犹如梦中,却真真实实的把她看得清楚。

因为能力,她的幸福毁了,苟延残喘就是为了拯救给过他们幸福的人,半生过后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她曾经的一切都被掏空,掏尽,因此发了疯,失了理智,毁灭仇人的同时不惜将曾经最爱的也一同泯灭。

再醒来,却成了月绯瑶,流月的第四公主——外表看不出,但其实什么都改变了。

真相那么残酷和真实,她被曾经最爱的。付出一切的人伤的那么深,那么狠,那么重!一颗离心支离破碎一步之遥,为了保护自己。为了活下去,她本能的筑起高墙把自己隔绝在世界之外,什么都不会再去想着拥有。

他知道她的绝望,就如同当初他被送人玩弄,却无力挣脱一样的绝望。这份绝望或许比他的更深更浓更长久,是她的的毒瘤,她的梦魇,她的黑暗!

不然,夜均寒也不会被她无意识流露的抗拒黯然伤神。

不然,夏钰煌也不会就因为一个情难自控而无奈败走。

再后来。月希泉来了,因为她——这个世上最后一个在意的人说出的话,眼底的希冀让她允诺自己会握住幸福,因此才有了在夏钰煌介入后,她的妥协。

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月希泉的一句话——瑶。我如今很幸福,我也希望你能和我一样,知道吗!

琴沐枫苦笑,随即又嘲讽的动了动唇角,一切都那么简单而已,一切都不过是她重要的人希望这样,所以才允诺他们的存在。那个女人没有心了……

已经,没有心了……

而他,却因为魔眼,看到过去的那女人后……丢了心……

何等的讽刺!何等的可笑!何等的……可悲……

“沐枫……”耳畔似乎出现幻听了,自醒来后一直亲昵唤着他的名却自心里觉得冷漠的声音,如今。竟然会惶急……

“琴沐枫!你醒醒!”绯瑶急得团团转,气恼的瞪着昏过去,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的男子,心里突然又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恼恨和担忧,

这个傻大胆。干嘛这么拼命!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她自私的,随口的一句推脱罢了……用得着这般认真,这般……这般……

指尖小心翼翼的拂过琴沐枫身上的伤口,绯瑶眼底暗了暗,恼怒与心疼的神色一闪而过。随机抬眼看向面貌污秽已看不出啥样的琴沐枫,恶狠狠地闪瞪了一眼,然后认命的叹息,运气净化开始替某人疗伤。

期间,看也不看已烧成一堆灰烬的前方,没发现一堆焦黑的地面骤然闪过一抹猩红。

把表面的上治的七七八八,保住了一口元气,绯瑶叹息一声,再次认命的扛着死尸一样的琴沐枫往九幽门哪儿走去,反正凶兽火里已经被琴沐枫灭了,哪儿暂时还算安全的。

淡淡的炙热渐渐扩散,琴沐枫骤然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身处在一片火红色的海洋里,炙热却不闷热,火红却不闪眼。

“这……是哪儿?”琴沐枫茫然的问着,看着完好无损的自己不由一阵难以置信,直愣愣的望着自己的双手,呢喃问道。

原以为不会有人回答,谁知四周骤然飘出一抹清逸的朗笑,一道男子的声音横空降世,回道:“这是九幽空间……”

“谁?!”吓了一大跳,琴沐枫一个翻身警惕的望了望周边却又是一阵错愕,人呢?

心理异常冰冷,琴沐枫白着脸又望了望,并未看见绯瑶后脸色又变了三分,浑浑噩噩半响,才幽幽回神,握紧拳头,按下恐慌,咬牙切齿道:“公主呢?”

公主不在这里!不在这里……那么,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被害了!

是不是,是不是……满脑子的瞎想,琴沐枫惨白如纸,身子更是摇摇欲坠,眼底的绝望闪烁分明。

而就在这个时候,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沧桑的喃喃道:“公主?竟又是公主?貌似从未变过,回到了最初了呵……帝姬那家伙,是故意的……”

琴沐枫眼眸半眯,眼底杀意横生,强烈之际,根本没听到那人话语里的意思,冷哼道:“宵小,藏头露尾!还不快出来受死!”他已经判定绯瑶遭遇不测,而且出手的就是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男人!

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57 千年里,等待的那人(二)

“宵小?嘿嘿,宵小……我竟也是宵小之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声音呢喃半响,豁然大笑,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一发不可收拾。直至琴沐枫脸色的成了锅碳,声音才略微收敛,只是依旧蕴含笑意,淡淡道:“公主的话,没事。”或许感觉到琴沐枫的敌意、警惕和杀机的凌冽,声音顿了顿,解释一声:“这里是九幽空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对你们人类而言,就像做了一场梦而已。放心,待事情完了我自会放你离去”

琴沐枫听得一愣,理智渐渐回笼,若有所思的看着四周细细寻找不同,沉默半响道:“你是谁?”

“我,是谁?……”声音骤然变得悠久和沧桑,呢喃般的重复像是陷入什么里面,无法自拔。“很久没有人这么问我了,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上千年,上万年……久到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我,是谁呢?”

眼瞳紧缩,琴沐枫身子霎时紧绷起来,没想到这个声音的主人竟然是活了那么久的老妖怪!

九幽门,九幽空间,凶兽火里……难道,这个人……

心里骤然闪过一抹念头,琴沐枫自己率先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又更加茫然起来,有些,不通啊……

“很久以前,有人称我为——殇、狂?”迟疑一会,声音才舒了口气般淡淡道:“恩,殇狂,是殇狂。难得千年以后,九幽来了第一位客人,你就这么称呼我吧。”

殇狂?琴沐枫暗暗思索片刻,却没有这名字半分印象,嘴上应了一声心里却嘀咕,难道这人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然为什么他会没印象?之前不受关注的九黎生活里,他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书,现在琴家毁了的书库他其实都看了,也铭记于心。

自上古开始的不管是九黎的名人传记,还是外界的久远传说,他都看过,记在心头,却没有殇狂这个人的名字一点记忆!

四种情况:第一、他说谎。但是能被人用这种通天手段囚困的人会是那种油滑的骗子吗?

第二、他名不经传。那好了,问题又回过来了:名不经传的人会让人专门费尽心机设置这个地方囚禁?可能吗?

第三、他过分的令人惊恐,让过往所有人都销掉了他所有的存在记录。这个可能性琴沐枫认为最大。

第四、这个曾经响彻大陆的人名字不被人熟知,知道的是他的另一个称呼,或者别名!

“没想到过了千年才进入,和预计差太多了啊……”声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却一字不漏的进入一直紧绷着神经的琴沐枫耳朵中,因为声音的主人一直没有现身,所以他更加紧绷了。

“九黎一族,终于出现一个像样的家伙了……”声音继续感叹,带着浓浓的失落和庆幸,让琴沐枫又是一愣,这口气,像是长辈终于看见后辈中出了一个有出息的子孙似得……

九黎的先祖?怎么可能!

琴沐枫揉额苦笑,心里一紧一松的,这么短时间内弄得他疲惫不堪。他干脆放松自己,席地而坐,心里安慰自己:此人的高深莫测可见其能力有多高,别说他一个人,就是十个他,百个他都抵不过,既然如此,自己也别疑神疑鬼了。毕竟要真的杀了他,他也无法反抗不是?

“小家伙,你是九黎哪个家族的人?如今的九黎如何?”声音像是知道了什么,骤然问道。

“前辈明鉴,晚辈姓琴,乃琴家之人。如今的九黎早已大不如前了。”顿了顿,琴沐枫干脆将自己的遭遇和九黎以及外界的状况都讲了一遍。

“真的败落了……”感叹一声,声音又是转而一声冷哼,“竟然想要残害同族之人,牺牲血脉来唤醒……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琴沐枫默然,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声音像是一直关注着琴沐枫,见他那样,立刻问道。

“晚辈斗胆,不知前辈可是我九黎先辈?为何……为何……”

“呵,你不用这么小心,我并不是被囚禁在这里。”声音低笑着说道,淡淡的缅怀口吻。“千年前,我受了些伤,唯有火之精华才能治愈,如今我伤势才有所好转,不然你以为看守此地的上古传说凶兽火里会被你这么简单的方法杀死吗!”

琴沐枫一冷,原来,是这样……

“那么,前辈想要晚辈做什么?”

“……”声音静止,就在琴沐枫以为那人已经不在了的时候,飘渺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我在等一个人,一个久远时期就欠了我的人。”

“她说过:在她把那见事以后就会回来,把欠我的还我……”

“可是,她失约了。”

“她死了。为了她心底的那个重要之人,含笑而死……”

“我,是被遗弃的那一个。”

声音里的绝望和苦涩浓郁到令人哽咽,琴沐枫完全静默下来。

半响,嘲讽的失笑。

原来,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58 千年里,等待的那人(三)

火红的世界里,火红的元素疯狂的涌上一个方向,化为一个火红色的茧子将其包裹在内。

晶莹的火红色,宛若火焰般的浓艳,鲜红,怒放着,炫人眼球。

一团茧子里,琴沐枫惊恐看着周身越来越炙热的温度,整个人顷刻留下瀑布般的汗,而很快的,肌肤开始灼伤,起皮褶皱起来,整个人像是浴火般,痛的他连一个指头都无法动弹,连浅浅的一句呻吟也发不出来。

他这才发现喉间一样的疼,锥心刺骨,剜肉刮骨都无法比拟!

眼儿跟着灼烧起来,世界刹那一片漆黑,黑暗里的凌迟煎熬,每一分,每一秒,每个瞬间,都宛若已经过去了一万年的漫长和悠久。

没有尽头……

绯瑶直愣愣的看着先是突然发起高烧,整张俊脸红成番茄的琴沐枫,手忙脚乱的想要再用净化看看出了什么事,结果一触及琴沐枫的肌肤,那炙热的高温吓得她一个机灵放手,再想去触碰,这个九幽的火红突然疯狂的起来,直往他身上扑,顷刻把他围成一个茧子。

绯瑶根本没有来得及阻止,事情就拍案敲定,不给她丝毫回神的时间,让她既懊恼,又担忧,后悔刚刚自己的松手。

“沐枫!沐枫!琴沐枫——”拍打火红的蚕茧,绯瑶大声喊着,却一无所获,不由一脸阴郁的在原地不停转悠。

破不破坏?破坏了里面的琴沐枫会怎样?会不会死?但是若是不破坏,那么琴沐枫是不是一样会死?或是不死也残废?她刚刚才治好人的说,怎么可以又废了!

“该死!”低低咒骂,绯瑶犹豫不决,无法抉择,泛着白光的指尖轻柔的拂过蚕茧的最外面,感觉心脏般温温的火热跳动,不由愣愣的看着蚕茧,一脸的纠结。

她。该怎么办呢?

“咦,绯玉公主,你怎么回来此地?”顺着声音望去,绯瑶警惕的神色啥时变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手指颤颤巍巍的指了指,口吃道:“你你你你……”

一声尖叫:“你怎么会在这里!”……

九幽空间,火红色的蚕茧越发晶莹剔透,火红唯美,而同时,周边的红色一点一点黯淡下来,以一种缓慢却又飞快的速度。

就在红之色泽暗淡到一定程度后,一道黑影悄然凝结,一名身形提拔,面容却模糊一片的黑衣男子站在这个空间。

黑影男子看着那个红色晶莹过分的蚕茧。眼眸闪烁,长长地舒了口气,轻声呢喃:“终于……终于……”

“没想到你竟然趁着这个机会现身。”突然,另一个声音唐突响起,下一刻。一个带着凤凰面具的男子现身于此。

黑衣男子眼底先是闪过凌厉,但在见到那张面具后,像是一愣,随即将杀意收敛,面上一片木然,半响才道:“你来了。”

“你就要成功了,我自然要来庆祝一下。顺便帮你一把不是。”炎煌淡笑道。

黑衣男子哼了一声,随即满是嘲讽道:“那还真是改多谢了!要不是你,我或许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在这九幽阴火地界里一呆千年!”

“哪里,你不也让我失了江山,让我耗尽心力从头再来。如今勉强才成了这副光景。我们彼此彼此罢了。”炎煌反击道,语气仍旧带着一抹笑,宛若在说着明天我们去哪儿玩一样轻松写意。

黑衣男子:“哼!”

炎煌淡笑,转而抬眼看向不知何时浮在空中的蚕茧,眸光复杂:“我才没想到。琴沐枫竟然会是投放的宿主之一。”随即转头,用一种很诡异的平静口吻淡淡道:“你或许不知道,你这个宿主可是流月第四绯玉公主月绯瑶的侧夫。”

“那又怎样?”黑衣男子骤然呲笑道,难掩一身的狂傲。“待我回归,难道还会成为其中之一不成?”

“那你更不知道,她就是这一代的后凰转世。”眼眸诡异一闪,炎煌轻轻一句话就让黑衣男子冻结成一根北极人住,半天无法动弹。“而我,也在努力,正努力让她接受我。”

“还真是羡慕你呢,你可是已经成了侧夫,是有名分的人了。”淡淡的感叹间,黑衣男子骤然回过神来,狠瞪着炎煌,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的!”

“哪里,我这不是说了。”炎煌弹弹衣袍,似笑非笑道:“若我是故意的,只需什么都不说,静静的看着就可以了。”

黑亿男子沉默,看着炎煌,眼眸闪烁不定。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这次可没什么坏心思。”

“信你?母猪就能上树了!”黑衣男子哼哼,一脸鄙夷的望了过去。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坑的他差点连命也没了!

如今这人留着他的命也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利用他罢了!

“好了,前尘往事我们就此揭过,你今天来究竟是有什么目的?找我做什么?”看着越发红亮的蚕茧,黑衣男子失去了耐心,直言道。再聊下去他就要错过时机了!

“我是来和你做一笔交易的。”沉默半响,炎煌幽幽道。

“交易?什么交易?”黑衣男子眼眸诧异分明,怎么也没想到这人是来和他做交易的。而且,提出的一方还是来自他!

“我不会放手,想必你也不会,而尝过失去的风倾想必也不会再放手了……”

“那是,若非你插手陷害,风倾也不会退缩,傻傻的让你钻了空子,有机可趁!”黑衣男子忍不住插嘴,满是嘲讽的说道。

“所以……”不理会黑衣男子的嘲讽和刺激,炎煌接着道:“若是我们再纠缠,只怕结局只是重复当初,一死一伤,一阴一阳,再度轮回罢了,所以……”淡淡说着,炎煌神情逐渐郑重,一直听着的黑衣男子从嘲讽到不屑,再从不屑到错愕,最后跟着一脸沉重的垂眼,沉默下来。

半响,才苦涩的咧嘴,望着炎煌认真道:“你真是疯了!”

“我在很早以前就疯了,而且,一疯多年未曾好转,以后可能还会继续疯狂下。也许,更加疯狂也说不一定!”炎煌垂眼淡笑,转而问道:“所以殇狂,你的答案呢?”

空间一片寂静无声,黑衣男子沉默半响,望着蚕茧,咧咧嘴,扯出一抹一算笑容的笑容,声音苦涩:“你会不知道我的答案?我在这里一等就是过了千年,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岂不还要再等上个上万年,最重要的是:若我这次放弃,你大功告成了,还会给我这次机会?”

炎煌抿唇,决然道:“自然不会!机会只有一次,而我也给我你了。我已经退了这一步,以后就不会再退第二步!更何况,我的交易对象非你一人。”顿了顿,才道:“风倾已经答应,他会帮我。”

黑衣男子奇道:“你既然什么都安排好了,那么如今又为何横插一笔,多此一举与我做交易?如果你想,只怕我拼尽全力也无法挽回这样的结果吧?”

炎煌骤然讥讽一声,声音悠然,仿若来自另外一个空间:“因为她心底有你,当初也若非有你……不然,我们只会更早的失去她而已。”

“我知道了。”黑衣男子沉默。

话音刚落,空间骤然一暗,漆黑下来,唯有漂浮在空中的火红色蚕茧越发明亮,红的诡异,红的燃烧而起。

“时间到你,你该进去了。不然,又是一个独自等待千万年。”炎煌说道:“你的回应呢?”

“想要拥有,难道我还有有第二条路走?或是,你给我第三条路走?”黑衣男子讽刺道,随即转身,再也不看炎煌一眼,坚定不移地大不走向蚕茧,化为一道流光,钻进蚕茧之中。

“你给我记住了:这是唯一一次的退让!以后,各凭本事吧!”

炎煌低笑:“自然,这也是我唯一一次的退让,以后,各凭本事吧……”

ps:

好不容易码到两千六,昨天才一千六,太少了,今天补上吧。我实在不是故意的,还没练成功噪音隔绝的高超武功,被妹妹一直骚扰着头大不已,昨天疼的只想发火扁人!大脑青筋直跳,所以……只能这样了。唉……我苦逼的日子继续,还要在两天,我忍着!呜呜……

59 血脉传承,尸骨含恨(一)

“绯玉放心,琴沐枫不会有事。”睁眼,炎煌淡淡一笑,眼眸闪过片刻诡异的光泽,似解脱又伤怀,是舒缓也沉重,但望向绯瑶的目光却是变的如海般深邃,如风般随和,如雾般迷离,如镜般平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炎煌是这么说啦,虽然态度恶劣,性子狡诈,脾性可恶,但却是一言九鼎的人物,绯瑶自然相信他话里的可信度,只是依旧忍不住担心罢了。

看着渐渐苍白的空间和越发诡异的明亮的蚕茧,绯瑶有些抓狂!这不符合逻辑好不好!

她貌似忘了,自己的异能也是不符合逻辑的一员,自己也是怪胎一枚,哪有资格说别人。

“这里是九黎禁地,同时也是绝世宝地,千年的火之精华汇聚之地。在这里练就火属性的武功绝对不是一句事半功倍就能概括的了的,琴沐枫虽然血脉被废,但身为九黎之人本身就有他的属性和天赋,那些是怎么也无法剥夺的。这可是他的一大奇遇,绯玉你就静静的待在这里等着好了,时间只怕会有些久。”

绯瑶一听就明白了,就好比她的净化,那是属于灵魂的东西,是任何人都无法模拟仿造的存在,即使她身死魂穿,依旧跟着她来到这里。别人拿不走,抢不了,而她也扔不掉。

若她愿意,会赋予重要之人一颗种子,像是撒在土壤里的那些,它会自然茁壮的成长,却也并非与她无关。总是出自她灵魂的东西,会与她有一定的联系。

月希泉过得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月希泉有没有危险,是否活着,她还是能够感应的,偶尔过分满溢的情绪也会稍稍有所反馈,如此而已。

绯瑶若有所思的注视着蚕茧。沉默不语。

炎煌看着,突然出声道:“难得来了这里,绯玉不去看看这里有什么宝物吗?九黎可算是传承千年下来最大的隐族,里面的东西只怕不少。”声线蛊惑。宛若清风温柔的拂过心房。

眼底亮晶晶的像是小狗一样湿漉漉起来,绯瑶一阵心动,随即看看蚕茧,一脸纠结:“可是……”她走了,琴沐枫怎么办?她也不能太没良心了不是!

若是她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跟了进来,那岂不是得不偿失——琴沐枫如今还算她的人呢,不能不管啊!

“若是绯玉信得过我,我替你看着就是。”炎煌看着绯瑶眼儿灵活转动的狡黠模样,脸上那有些假的为难让他不禁失笑。淡淡的接口。

罢了,如了她的意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会讨回来的不是?

“那怎么好意思……”嘴上这么说着,绯瑶已经开始不着痕迹的四处探了探,脚下的步子不着痕迹的开始往外挪。

炎煌似笑非笑:“那么。我们换一换……”还没说完,绯瑶转身就跑,坚决不给他后悔的机会,边跑还边挥手,说道:“炎煌你辛苦了,沐枫就给你了,我去去就回啊!放心。我会给你带礼物回来的!——”

“呲——”低笑着,一声呢喃的叹息化开:“我可不稀罕九黎的那些玩意儿,我想要的礼物自会自己索取。瑶,记得这次是你欠了我一次……”声音缠绵,宛若情人细细低语,呢哝飘散。

话完。炎煌自怀里掏出一件黑漆漆的东西,望向火红的蚕茧,随即投放进蚕茧里头,只见蚕茧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眨眼就将此物吞了进去。蚕茧啥时剧烈蠕动起来。伸缩间,就看见一道道挣扎的印记,以及里面男子痛苦的低咛越发凄厉。

“琴沐枫,可要撑住啊……”席地而坐,眼神古朴无波,炎煌冷漠的呢喃一声,不带丝毫怜悯和同情,只是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看着越发微弱的挣扎和呻吟。再过了片刻,一切归于平静。

“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声使得炎煌霎时睁开了眼睛,看着蚕茧上那一道明显的裂痕,心头一直放不下的沉重终于在此时可以舒口气,叹息而出。

“咔嚓咔嚓——”蚕茧龟裂的痕迹越发深刻而繁多,就在下一刻极限里,“砰”的一声炸开,蚕壳散落各处,柔软的触感让炎煌躲也没躲,只是偶尔字头上拿下些许的碎片。

抬眼望去,是琴沐枫浑身**的站在那儿,双眸晶莹璀璨,纯净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且茫然。

半响,琴沐枫看向炎煌所在,眼底终于闪过一抹华光,思绪渐渐凝结,他将一切都想起!

利马的,几乎是本能,琴沐枫垂头看着自己双手——真实的触感如此清晰,如此陌生,有如此熟悉。

“呵呵……”半响,眼眸点亮一团近乎疯狂地华光,琴沐枫先是轻笑,再大笑,最后化为一声哽咽,埋首自己的掌中半响才恢复平静,抬起脸来,这是一张没有丝毫改变的俊脸,却再也找不到一丝初见的影子。

曾经的淡薄温和全然消失,眼底的寒霜此刻却是截然不同的熊熊大火,浑身的尊贵和天生的霸道凌厉无可比拟,彪悍的风气无法掩盖他的王者之气,仿若天生的皇者,令人不由自主的下跪,俯首称臣。

那绝不是琴沐枫该有一切,倒是与九幽空间里出现的那个看不清神态黑衣男子极为相似。

“我——终于回来了!”抖着音,琴沐枫轻声说着,好像怕一个重音就会击毁着美梦,自天堂坠落地狱。

“殇狂,轻点。绯玉只怕会听见。”炎煌淡淡出声,眼眸平静如水,无波无澜,接着又道:“你别忘了我们交易,把这个喝下去——”说着,袖中一抛,划出一抹弧度。

琴沐枫险险接住,望向平静无波的炎煌,一时间复杂无比,沉默半响,没有动作。炎煌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等待着,半响过后,琴沐枫终是抬头,凌冽的神色满是决然。

“就冲你将我的半身还给我,这交易我不反悔,以后,也绝对不会!”说完,拨开塞子,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扔掉瓶子,嘴里满是芬芳,他道:“你别忘了,千万别忘了!若失败,且不说别人怎样,我定要你生不如死,万万年也不休!”

“扑通——”一声倒地,炎煌也不知道自哪里拿来一件外衣随手扔在琴沐枫**的身上,随意遮掩,半响,指尖轻动,闭上的眼再次睁开,是一片淡泊的漠然,无情无欲的绝对理智的眼——一双琴沐枫的眼。

“炎……煌……”声音嘶哑,琴沐枫一脸错愕和难以置信,四处望了望,在没看到绯瑶后又是一片惊疑不定,深深地蹙眉。

“绯玉的话,不必担心,她去寻宝去了。”

一句话,引得琴沐枫蹙眉更深,对着炎煌隐隐责怪的一眼睨了过来。你怎么可以让公主一个人去呢?!

60 血脉传承,尸骨含恨(二)

“这究竟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嘴里呢喃,琴沐枫呆呆的瞪着自己身体,恨不能看出一个窟窿来。他的血脉之力……从未感觉过的血脉之力,竟然在周身游走!

“你莫忘了这里是哪儿,九黎的禁地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可谈的。”炎煌倒是一点也不吃惊,淡淡解释着,让回神的琴沐枫凝目,蹙眉,转儿一脸警惕。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炎煌与凤心阁都过分神秘莫测,强大到就连四国君王也无法真正探测。为人更是神出鬼没,时隐时现,这世上也许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炎煌究竟是什么身份。

“琴沐枫,你加入我凤心阁吧。”炎煌横空一句落下,琴沐枫霎时瞪圆的望着始作俑者,傻眼中。

“哈?”……

一声响,石门缓缓地上升,打开一个人头的高度便停止了,绯瑶还没来得及兴奋和去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就被扑鼻而来的浓郁血腥味弄得眼眸一深,兴奋一闪,紧绷着身子差点又犯了毛病——嗜血杀戮。

捂着鼻子好久,利用净化将四周的空气弄得干净,绯瑶才有空喘两口,抬眼望去,浑身一僵硬,脸色瞬间寒霜三千里,宛若深埋地底千万年的冰髓,无法化开。

火红的眼一片阴郁,宛若冻结的血块,渐渐变黑,变得冷酷和浑浊,却更加冷静和无情。

堆积如山的尸骨宛若山岳般屹立在那里,垃圾一般横七竖八的躺着,唯三的共同点是干涸的伤口没有流出一丝血,却散发着浓浓的腥味。

一双双瞪大了怨恨的眼眸只是这一个方向,涣散的瞳仁还清晰的残留着当时的绝望、无力、愤怒、憎恨和怨毒。

残肢断臂。

还有些露了白骨,腐肉横流,浓郁到令人作呕的的血腥味同时,飘散着尸体腐烂后的难闻味道。

比浓浓的血腥味和尸体腐烂味更强大的是一股阴寒的诡异气息。让她就站在门外却宛若赤身**的站在雪地里,冷的发憷。

那是一股无形的气场,她走不进去,别人也休想走进来——因为眼前那一具具堆积的尸体。

粗略估计应该有……将近一万人……

绯瑶脸青了。自己都被自己报出的数字吓了一跳,一万人,还是粗略估计!

“九黎,疯了吗……”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如此不惜一切代价,如此的残忍?

而这些人,是不是就是那天她在山岳里,她所看到的场景后续?

尸体,竟然被扔在这里!仰头看着上方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的洞口,绯瑶当即判定这些尸体应该是从那个洞口被扔下来的。

而这方面,或许就是当日她所见的山岳腹中一处!

看着那毛骨悚然的一幕。绯瑶沉默着,冷静又自制的看着,半响后,退了一步,推下机关的把手。门缓缓关上的同时,她毫不犹豫的转身,准备离去,却在下个瞬间僵住了。

“绯玉,你还真是无情哎,就这样关了?不愧是你……”炎煌玩笑般的说着,看着一点一点覆盖的尸体。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冷冷的光芒。最后一句,更是若有所指。

“公主……”

还不等琴沐枫接下去,绯瑶便迫不及待的打断,开口道:“我本就是这样无情的人,若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我,你可以离开!”说完便愣住了。她……她在说什么啊!

她又在慌乱什么!这句话一出,不就是明显的欲盖弥彰!

琴沐枫和她除了那些,本就没什么关系,她慌什么!想要遮掩什么!认可什么!

愣愣的自问,绯瑶蹙眉。神色有些气苦和郁闷,还带了些丝丝缕缕的茫然。

“唉……”唇角蠕动,琴沐枫神色复杂不已,欲言又止半响,终是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对着那些渐渐遮盖的残酷场景垂眼,淡淡道:“沐枫并未有此意,公主还是别再提及的好。”

“你现在就可以选择的,总比有一天受不了了的好。”绯瑶说的极为认真和严肃。

琴沐枫瞳仁一阵紧缩,看不见的袖口,双手紧握,声音微微紧绷道:“公主劳心,若真有那么一天,我自然会向公主禀明,不急在这一时。”

“……哦。”应了一声,绯瑶咬唇,心思一时间复杂无比,烦躁的扯扯头皮,垂眼陷入沉默。

“我说绯玉啊,我好歹也是一鼎鼎有名的大活人,你能不能别当我不存在!”炎煌郁闷的看着绯瑶,心里一阵泄气。

“哦,原来你在啊——”绯瑶抬眼,堪堪的睨了一眼,懒懒道。

“……”炎煌一阵咬牙切齿。他当然在!

“你们怎么过来了?”难道她开一个门锁很久吗?

“闻到古怪的味道,正好沐枫醒来了,就过来了。”炎煌闷闷说道,心里嘀咕:以后,以后绝对会讨回来的!

“咳……”绯瑶咳嗽,很想问一句:你是狗啊?还闻到!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着如此浓郁的怨气!近年来的九黎只怕残杀了不少同族血脉吧……”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突然咳嗽的绯瑶,炎煌并未理会只是看着已经放下石门的方向,低声一叹,满是凝重。

“你是说,那里面的人,是九黎的人?”身子僵硬,绯瑶脸色微白的发问。

“自然,这九黎的祭奠若非九黎血脉无法开启,当然,还有些身怀特殊的人自然也是可以,只那些人太少,整个大陆百万人也才现身那么三四个。九黎需要的血脉太多,除了利用那些被废的同族血脉以外,再无其他的可能。”炎煌说的理所当然,看着绯瑶略有深意。

琴沐枫几次想要阻止炎煌闭嘴,但都被他的眼神拦了下来,想着绯瑶的际遇和心结,他担忧的看向垂眼陷入沉默的她,有些踌躇,也有些复杂。

她最大的心结是情,至亲之人给的伤是她永远无法忘怀的存在,然而如今,九黎的做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怕不仅仅会勾引起她的伤心事,也怕她会因为一时的愤怒而陷自己于危机之地!

“原来,是这样……”唇角上翘,冷冷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栗,一身的暴戾之气转瞬让人窒息之后,她恢复正常,淡淡开口:“九黎的目的?”

“为了提前唤醒先辈遗留的某件东西,血脉的浇灌付出是绝对必须的。九黎说得好听是在这避世,难听点就是躲藏,千万年下来了,是人总会不甘心的。”

“不甘心自己躲藏一角;不甘心自己的才华一如先辈般埋没;不甘心争霸天下没有自己一方的存在;不甘心被是人忽略……”

炎煌淡淡的说着,绯瑶听着,眼神却是越来越冷,越来越阴森,越来越嗜血。那双鲜红色的眼眸,宛若绽开的某个祭奠,鲜艳娇嫩、唯美妖娆,却也冰冷蚀骨、无情嗜杀——

用血灌溉的红!

琴沐枫叹息 任性的公主啊!

将门再度打开,炎煌仔细看了一遍后突然拿出一窜佛珠,默念着,绯瑶聆听半响,这才想起,那是佛家《金刚经》。

面色有些古怪,怎么也没有想到炎煌竟然会信佛!好像做梦,有些不可思议。

“绯玉,你那是什么眼神!”似乎感觉到什么,炎煌睁眼瞄了过来,正好看见绯瑶难以置信神色,不由郁闷起来,。他这举动很诡异吗?不应该吗?

这女人什么表情啊!以为他是六亲不认杀人狂魔?还是冷血无情、满口道义江湖人?会佛法有错啊!

“咳咳……”被炎煌瞪了一眼,绯瑶赶忙收起脸上神色,转身冲琴沐枫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我自然跟着公主。”琴沐枫一脸理所当然,神色不满,谴责过来。“不然,公主想怎样?”一副不情愿遵从表情。

“我自然要去探险啊!”那理所当然回应,让琴沐枫煞是一头黑线,嘴角一抽一抽,特无语。

那请问:您安危怎么办?

“我又不是花瓶,这么小心翼翼干嘛!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啦!”听到不满声音,琴沐枫这才发现自己讲那句话脱口了,但蹙起眉却深了。

“公主,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性了!你是公主!”可不可以有点自我安危自觉!琴沐枫揉额,很想叹息,但想把人敲晕带回去,静待夜均寒他们救援。

但是估摸着他真这么做了,非要绝对会发飙,然后撇下他独自一个人跑回这里继续!

一想到这个可能,琴沐枫头疼欲裂。

“你都说了我是公主了,我大!我有任性权利!”绯瑶嘟着嘴,死也不肯离开,她难得有喘息游玩时间。怎么可能到了地方了,还没探险秘密就转身离去?绝不可能!

“……”琴沐枫黑线。

刚刚念完金刚经停手炎煌也是一脸无语,眼底无奈一闪而过:“那我们一起吧,好歹有个照应。”说着。看向琴沐枫,耸耸肩,“我们两个保她一个还是能做到。”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琴沐枫妥协,一对二,容不得他说不权利!

绯瑶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心里不满又多了三分,一脸郁气。这两个男人是怎样?怎么不相信她能力啊!

琴沐枫你混蛋!你腿还是我治好呢!你咋也不回报回报我!竟和我唱反调!

三人结伴而行,绯瑶一人强烈反对无效下。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层层保护中间,气闷埋头往前走,嘟着嘴,心里咒骂:原来男人哪儿都一样,全是沙猪主义!混蛋——

山腹深处。火光通明巨大地下宫殿,谷挽凝与黎凌竹听着下人回报,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谷挽凝豁然起身,狠瞪来报之人,“你再说一遍!”一副深仇大恨模样。

来人抖了抖,苦哈哈顶着无限威压,再重复一遍:“回二位族长:流月绯玉公主月绯瑶与其侧夫琴沐枫同时失踪。已有三天,我等全力搜查却一无所获。”

“这么重要事,你怎么过了三天才说!”二人异口同声怒吼指责,谷挽凝有些抓狂,黎凌竹是深深蹙眉,杀气凝结。

跪地上人瑟瑟发抖、叫苦连天、冷汗淋漓。心底是委屈不已,暗暗呐喊:这不关我什么事啊!我就一传话,是上头想要邀功才不报,干我什么事啊,我多无辜啊——

“算了。事到如今你跟一个底下人计较什么劲,还是想想怎么捉回月绯瑶那贱人和琴沐枫来要紧!”黎凌竹压着怒火冷静分析,“九黎内外机关无数,琴沐枫又是血脉被废,他们二人是不可能逃得出九黎去,一定某隐秘之处躲藏,我且亲自带人去搜查一番,再作打算吧!”

谷挽凝点头:“也只有如此了。”随即又道:“我知道你对琴沐枫还肖想着,若是你把人捉了,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琴沐枫逃离,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别让他现世即可。”

黎凌竹眸光一闪,笑道:“若如此,多谢!我会命人打造好一副脚链,所地下囚牢,永不再出。”心底冷哼,也免得你那两个没出息女儿为了一个男人自相残杀了,倒是好心计!

做了人情,又解决了事端。然而她却不得不接受,不能不接收!不然,琴沐枫就会成了眼前那些人一样存——

想着,侧头看向前方,那是一个巨大血池,木头做死人正机械似得硬抓着一名名不远处钢铁囚笼里,宛若家畜般圈养少年少女发丝,来到血色翻滚,腥味浓郁池边,像对待羔羊一般毫不怜惜把少女头按池边,掰着后仰,露出白皙脖子,另一只握着兵刃手用力一划——血色飞洒,缓缓流露血液,血池泛起诡异红光,如玉人儿转瞬流干了血液,干瘪下来。

瞪大眼睛,怨恨凝视前方,死不瞑目——

“我只有一个要求。”谷挽凝看着黎凌竹,认真道:“你别杀了月绯瑶,她可是传说中后凰转世,血脉之力远不是那些废人可比拟。”点点前方一幕,无视那些她看过来后怨恨诅咒骂声,接着道:“你给留口气,我还要养着等着时机,把人当祭品献上去。”

黎凌竹愣了愣,随即笑开:“那有什么问题,我也很乐意看到那画面。不就是忍一时之气,我知道了。”

“我也很期待那场面,到时候一定会带着沐枫前来观赏……”说完,踹了一下还跪地上瑟瑟发抖某人,趾高气昂着:“还不带路!一帮废物——”

看着远走身影,谷挽凝垂眼看向眼前一幕幕,嗜血般微笑,呢喃:“好戏,才刚要开始呢!”

“确实,好戏,才刚刚开始——”

谷挽凝豁然转身望去,一脸惊悚。

不远处,一字排开绯瑶、炎煌、琴沐枫三人。

其中,绯瑶一脸灿烂笑容,宛若花儿般绽放,但下一刻你就会发忍不住打个哆嗦,浑身一寒。

炎煌一张凤凰面具遮掩面容,唯有一双眼透露着点点笑意,宛若遇上什么好笑是一般,与旁边面无表情琴沐枫,但眼底无奈却是截然相反,蹙起眉都带着三分忧郁。

琴沐枫叹息:任性公主啊!

62 九黎对阵,一个改变

“原来你们是闯进这里,怪不得无人寻到。”错愕一秒,谷挽凝飞收敛好情绪,阴森森看着他们三人,说话间,原本辛勤工作方正机关人缓缓止住,不约而同走了过来,将绯瑶三人团团围住。

只听谷挽凝又冷道:“那也好,让我亲手来,不假于他人之手!月绯瑶,你毁我一个女儿,我就让你身边两个男人跟着过生不如死日子!”说完,眼底恨意不加掩饰泄露出来。

毁了她身旁两个男人?绯瑶眨眨眼,无视已经被机关人包围,充满危机现场,看向炎煌不经意问道:“沐风是我侧夫这点无需争论,我惊奇你啥时成为我男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若是绯玉想,我倒是不介意屈就。”炎煌懒洋洋说着,语气里玩笑成分多半,只是眼底随即闪过一抹幽光却让人捉摸不透他真正心思。

琴沐枫听得身子有一瞬间僵硬,幸好绯瑶已经开口拒绝,将他一干胡思乱想顷刻打碎,松了口气。

“堂堂凤心阁阁主屈就我?不敢当。我品味很高,区区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去祸害别人吧!”翻翻白眼,绯瑶笑得很灿烂,神色却是嫌弃紧。

炎煌慢吞吞先睨了琴沐枫一眼,再对着绯瑶,用懒洋洋无赖口吻,深情望了过来:“哪里,绯玉你就不用谦虚了,我们,很般配。放心,我不会嫌弃你,若绯玉肯嫁过来,我绝对以我大能力,办一场盛大婚礼,娶你为妻。”

般配你个头!嫌弃你个头!娶你个头!绯瑶一头黑线,没好气哼哼:“免了!我现多好。有沐枫他们几个知足了!”她还嫌多呢,才不会再弄上一个让自己头疼。

“真可惜……”也不是真惋惜还是假做戏,炎煌望着绯瑶气鼓鼓包子脸,眼底闪过一抹软化。笑意连连道:“不过,我会为一直给你留个位子。”

“不用,你乖乖娶个美娇娘,别再出现我面前,我就十分感激你了!”绯瑶说决然,毫不留情。

炎煌眼底幽暗,划过一抹暗芒,轻轻呢喃一句只有他自己听得到话:“可惜,真可惜……”

谷挽凝看着绯瑶与炎煌二人若无其事大放厥词,气脸色逐渐铁青。那明显不把她放眼里态度,彻底惹怒了她,愤恨咬了咬牙,极讥讽道:“月绯瑶,你死到临头还要和男人调笑。也不辱没你流月荒淫公主之名!”

琴沐枫眼眸一冷,豁然上前直对谷挽凝,淡漠语气带着点点阴寒:“古族长,公主与炎阁主不过点头之交,朋友之谊,你又何必刻意玷污公主名声,让我们大家都不好过呢?有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后一句,简直一句简直就是拐个抹*裸威胁了。

绯瑶歪头看着前方宽阔背影和那冷冷语调里充斥意味,虽然琴沐枫背对着她让她看不清风貌,但那不服输气势却是没有半分退缩。看了半响,她不由淡淡、欢畅笑开了。

想让我们不放过?那好。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我们也绝不会让你好过!虽然我们人数少得可怜,但也不见得我们会输!

自从有了血脉之力,琴沐枫自己都没察觉,整个人加耀眼了。也加自信了。

以前总是死气沉沉,对什么也不意,淡薄过着倒不如说是随意等死,现却宛若变了一个人一样,会有情绪,会站出来与人争锋,会得理不饶人。

会去争,而不是淡淡看着,不解释,不辩驳,不意活一个世界里不踏出。

琴沐枫,你变了,你知道吗?

“让我留后路?凭你们?你们配吗?”不屑撇嘴,谷挽凝对此根本不屑一顾,随即指着三人,对着木人下命令:“将他们捉住活祭!”一种古怪氛围席卷,绯瑶第一时间竖起汗毛,身子一紧,蹙眉。

看着整齐排列成某个阵型机关人缓步走来,不等绯瑶出声,炎煌便跨前一步,含笑道:“九黎机关阵,有意思,我去试试。”说完,也不等绯瑶说不,直径走了过去,啥时被一群机关人包围。

谷挽凝看着冷笑连连,他们九黎传承千年机关阵可是那么好破!一个人试试?你把命留下吧!

“杀——”单薄突出一个字,机关人像是突然打了鸡血一样灵活起来,对着炎煌就是挥拳而下,除了动作生涩耿直外,速度、力量和反应都与真人无异。

“砰——”炎煌轻巧躲开攻击,机关人一拳砸地,绯瑶看着一圈圈裂缝地面,不由蹙起眉峰,暗暗观察起来。

与其同时,琴沐枫走进防卫着,她耳旁念叨:“九黎血脉除了尊贵彰显身份外,看重血脉之力还有一个大原因就于,血脉之中含有一种古怪能力,这种能力不是对活着生物,而是对死物,拥有绝对主宰能力。所以九黎独门创造了机关术,制造这些机关人,血脉之力越高,操控也就越多,越难。当然控制还需要看本人天赋,精神力,三者缺一不可。”

“而谷挽凝现用是一机关阵,操控机关人数到了一定数量便可摆列成阵,但就不能少于十个,不然阵势便有了缺口,极容易攻破。而这种人九黎就算加上一族之长也绝不会超过十个。进可攻,退可守,看来谷挽凝能当上谷氏族长,冷静、谨慎、能力这几点倒是过了关。”看着炎煌与数十名机关人不分上下缠斗,琴沐枫淡淡叹息,有感而发。

绯瑶听得直眨眼,突然伸手琴沐枫胸口暧昧画着圈圈,低声暗哑问着:“那么,如今你呢?”声音极魅惑,妖娆无限,不知意欲为何。

心头剧烈一跳,琴沐枫眼眸转深,握着调皮小手,深怕自己控制不住跳动心跳被发现,垂眼,用了自己大克制,淡淡回应:“自然与之不相上下。沐枫是公主人,公主怎能被他人比下去。”声音淡薄,使得明明是恭维话,听上去却格外真诚和理所当然,一副煞有其事模样。

“是吗……”缩回手,绯瑶认真睨了一眼琴沐枫,突然发现琴沐枫这人也是一个不会谦虚主。明明是说自己了得,却硬生生变成了她好。还一点也不勉强,宛若理所当然一样。

“自然。”语调不改,琴沐枫把话说死,讨好她。

“……”绯瑶无语扶额。你男人什么,果然都是不要脸!

63 夏钰煌,你个混蛋

“为什么?”古颜一走进521客房的门,沈宏的声音就已经传来。

“咦?沈总裁怎么在这?”卫皓丝毫没有感觉气氛的紧张,无知地开口。后者没有理会卫皓的问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一脸淡漠的古颜,“没必要。”她说话时没有看沈宏。之前她或许还抱着破镜重圆的幻想,但自从经历了那一晚,她就完全死心了。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胃病复发,你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合法妻子。那么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不爱她。

“你们认识?”就在沈宏气得摔门离开的时候,卫皓才明白过来。

“不熟。”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这里是城市夜生活最精彩的地方,酒吧。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鸡尾酒。身着西装的男子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哟!我们的沈大公子竟然也有寂寞的时候,需要小妹我找几个妞来么。”骆晓梦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不怪她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她实在是气不过。

沈宏看了眼骆晓梦,继续喝酒。

“说吧,找我什么事。”

“告诉我,她的事。”或许是酒喝多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呵!”骆晓梦忍不住嘲讽,“我是不是该替小颜高兴一下,他前夫竟然为了她在酒吧买醉呢。”

“告诉我,她的事。”他没有理会骆晓梦的语气,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他不明白明明离婚是她提的,为什么全世界好像都认为是他的错。

“你找错人了。”或许是被沈宏的语气吓到了,骆晓梦不再调侃,“说起来我也对不起小颜,没什么资格做她的姐妹。三年前她最伤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们这些所谓的朋友。他应该知道,但我想他不会告诉你。”

沈宏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酒杯。“是谁?”

“郑英奇。当年蔡美远在韩国,许仙重伤昏迷,而我和依霖其实一开始也在埋怨小颜。我不知道那段日子她发生了什么,反正最后她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

看着沈宏若有所思的样子,骆晓梦继续道:“你明明对小颜有情,结婚时就算是作为伴娘的我也深深感觉到你们俩的幸福。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我了解小颜,她爱你,我更清楚地知道小颜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嫁给你。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想小颜比谁都想撑下去,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看着你们有多幸福。如果你觉得她和你离婚是为了钱的话,那么我替她觉得可悲。你想想吧郑英奇他什么都比你强,为甚么小颜要嫁给你?趁现在还不算太晚,破镜重圆不是没有希望,你好好想想吧,我不希望你后悔。”

骆晓梦走后,沈宏仍是坐在吧台边喝酒。'为什么婚后你的态度就变了?'他也想知道为甚么。是不是处的,对他来说真的这么重要?沈宏扪心自问,仍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64 魔之碑文,魔的吻(一)

“这事,诸位意见如何?”御书房内,昭和女帝深深蹙眉,看着案几上的信件印章,再看看同样一脸纠结的大臣,暗地里不由叹息。这流月的夜均寒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只是这件事……

“陛下,臣认为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暗地里眼神交流的臣子派了一名出来,开口道:“更何况,还有大夏干预此事。前不久大夏国君寿诞,三国来使中流月一旁确实派了绯玉公主前去庆贺寿诞,如今连我昭和公主都未归,实难想象流月来使会这么不给大夏面子,说走就走。更何况,就算绯玉公主不着调,身旁的几个夫侍也会劝其一二,毕竟事关二国邦交友好关系,万不可马虎不得,只怕被人掳走一说的可能性比较大。”

“臣也这么认为,若非如此,大夏也不会大动干戈,大夏太子是何等人物,岂会欺骗我昭和。只怕那九黎真的在大夏将流月公主掳走了,事关国之尊严,大夏自然不能沉默,是要将人巡回才肯罢休。”其中一人附议。

“可是,出动军队到九黎……”昭和女帝仍然有些犹豫,毕竟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贸然出兵对付一个隐世宗门一样的存在,对昭和的国力还是有不小的影响。

“陛下,九黎这几年明显越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今年陛下寿诞也是无动于衷,只怕异心早存,而且如今蓄势待发,我们正好也趁此机会铲除国中的一个毒瘤,同时有讨好了大夏,实乃两全其美之策。”

“陛下,大夏毕竟是现在最强国,若是惹得大夏不快自己出并征讨的话,对我昭和就越发不利啊。再别说那绯玉公主,虽然为人不齿,但毕竟身后有着六月五十万兵马傍身。流月先帝更曾表明。若是绯玉公主身亡,那兵马即使全军覆没也是必报此仇。两两相交可不是我昭和能应付的了得……”

“……”昭和女帝霎时沉默下来,揉揉头疼的额角,疲惫道:“既如此。那边这样吧。”说完自案几的盒子里拿出一块金牌,扔给身后的侍婢,嘱咐道:“传军令,让大将军准备准备,和夜均寒一起走吧!切记小心,不说九黎机关术,那里面的人也不好对付啊,让大将军自己斟酌。”

“是——”

“陛下英明——”…………

昭和丞相府,夜均寒端坐书房的一角,见主人回来。不由立即起身。

“幸不辱命。”

夜均寒骤然放松下来,拱手道:“多谢。”

“不必,本是主上的命令,夜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来人退了一步并没有承受这一礼,淡定的说道。

眼眸一凝。夜均寒闪了闪,点了点头:“既如此,均寒也不多废话,不知何时出兵?”

“最迟明日即刻出发,夜公子不如再府上暂住一晚?”

“不了,在下实在担心公主安危,既然此事已经办妥。那么均寒即刻启程,前往崇阳山为诸君探探路。”

见他神色决然坚定,来人便沉默下来,也不再特意挽留。二人又客气了几句后,再不停留,起身便走。

看着远去的马匹。那人呢喃叹息一声:“夜均寒,此等人物配了绯玉公主,当真可惜!可惜之极!也不知主上究竟欲意为何,竟然让我出言,也不怕暴露。掌管‘鎏影’的天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啊……”

行了一段路。夜均寒骤然停了下来,看着身后高大的城池,眼眸深幽难测,呢喃:“没想到昭和竟被渗透到这个地步,夏钰煌……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让他来此处处理此事,不惜暴露,或者说故意让他知道昭和潜藏的奸细,究竟……为了什么?

你想要表达什么?对他说什么?

心里的不安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心底有个声音隐隐约约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触及,深怕自己接受不了那个打击似得,一再试图看清,却显得越发的模糊。

夜均寒苦笑,那样一个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每一个举动必定都有着他的深意,只是他难以猜测罢了。

或者,不想明白?

“驾——”罢罢罢,不论什么目的,他救公主的心却是假不得,若以后为敌,那以后再说吧!他留着心眼就行了。

更何况,如今的公主也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九黎,禁地最底层。

大脑昏昏沉沉的同时也有些疼,耳旁更是出现幻觉一样,竟然听见闻听鸟叫,淡淡的植物芬芳钻进鼻孔,让她努力睁开厚重的宛若千斤巨石一眼的眼皮却几番努力都落空,身边淡淡的温暖让她诡异的安心,再也受不住那疲倦的压力,再次昏了过去。

再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千斤重的眼皮终于拉开一条细缝,却被强光刺的眼泪直流,浑身难耐的疼,只怕是摔得不轻。

适应过后,绯瑶才看清楚自己的所在,不由吸了口凉气,满眼的不可思议。

宛若原始森林的场景诡异的浮现眼前。苍天的古树,纯绿色青苔,茂森的植物堆积,斑斓的色彩把绿色点缀的更为明亮。鸟儿声声不绝,偶尔只闻其声,浅浅拍翅膀的声音划过——

用力眨巴眨巴眼睛,闭眼,再睁开——眼前的景象不变。

闭眼,费力的伸手用力掐自己一把剧烈地疼意蔓延,她赶忙再次睁眼看看——场景依旧不变。

她终于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抬眼看着碧蓝碧蓝的天空和金灿灿的太阳,有些抓狂的想——自己不是被困在那九黎禁地里面吗?不是掉下陷阱了吗?

现在是怎样?!她在做梦?

这里是怎样?难道她出现幻觉?

不会吧!

有谁能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她掉下陷阱醒来会在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啊!

太不可能了!

太不可思议了!

磨磨蹭蹭的想起身,结果一动,垂眼看见所在腰间上的双手,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人抱着,自己身后还有一人,他跟自己一起掉下来了——

下意识转头,抬眼一看,绯瑶瞪圆了眼珠子,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琴沐枫——”

65 魔之碑文,魔的吻(二)

之间拂过周身的每一个角落,嘴里同时呢哝着:“肋骨全断,全身性骨折,五脏移位,内有淤血……他以为自己是神啊,不会死啊?干嘛替我承受摔下来的震动!自杀也不用这样吧……”

嘴上这么说着,绯瑶心里却是暖洋洋,吸吸鼻子,抽动了一两下,撕下衣角,手上包扎的动作不停,三分的温柔。

可惜她“净化”之前用的过了,如今也只能延续他的生命,阻止伤势的严重,想要一夕之间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了。

唉,若是均寒在这里就好了!某人小小声嘟囔着。貌似终于知道夜均寒的重要性和好处,开始惦念他了。只不过和夜均寒希望的方向完全不搭边,不过,呃……用月希泉的话来说:起码有进步了,开始知道惦记人,以前这人连“惦记”两个字都不认识!字典里完全没有这概念!

看着周边的藤蔓,绯瑶干脆利落的拔出暗藏的匕首做了个担架,把琴沐枫放了上去,然后寻着最平坦的一处,拖着走。

行了半里路,绯瑶就觉得头晕眼花,头重脚轻,满身的汗了,几乎是咬紧牙关在硬撑。毕竟二人也不知道从多高的地方摔下来,琴沐枫虽然抵消了大部分的伤害,搞得如今她全无破损,自己半死不活的,但她还是受了些震荡。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若非前世保持的习惯还在,严格的命令自己这里危险,必须保持清醒,她早就陷入昏睡,自我治愈中了。

就在她体力严格耗损,快到极限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类似山洞的洞口,眼儿一亮,赶忙把琴沐枫放下,藏好,提着匕首小心翼翼的探了进去,深怕里面有什么凶兽在。

山洞四面如火般炙热、温暖、明亮,厚厚的干草堆积在唯一的平坦的石床上,野兽的浓郁气息让绯瑶有些觉得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

半响,在山洞无意间撇到一簇火红色的毛发才骤然响起,这里,不会就是那只凶兽火里的栖息地吧?

再次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确定确实就是那只凶兽落下的毛发,再三确认这地方是一只野兽居住的,绯瑶这才敢把琴沐枫拖进来。一来、这里还残留着凶手的气息,一般野兽是不会靠近这个地方,正好给他们休息缓冲的时间;二来……

休息了一会,喘了两口气,恢复力气,绯瑶确认琴沐枫只是陷入重度昏迷,身上没有什么不适,也没有发烧后,这才提着匕首走出洞穴开始寻药和食物。

把琴沐枫留在这里,会比一般地方都安全!

就在绯瑶离去的不久,琴沐枫豁然睁眼,一双带着魔魅霸气的眼,混杂着点点紫光,自眼底蔓延,最终扩散全身,覆盖整个山洞,紫色电流宛若孩童般在他身旁围绕,嬉戏,也不知碰到山东的那个机关,只听见“卡擦”一声响,山壁一角的碎石脱落,露出一点黑黑的色泽,宛若魔魅的深渊,黑的纯粹,黑的渗人!

电流持续的时间很长,直到绯瑶身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洞外,紫色电流像是害羞又胆小的孩子一般,转瞬没入琴沐枫眼底。

像是不曾出现过般,琴沐枫也未曾睁开眼过,一直陷入沉睡……

都停在半空静止不动,有些傻眼,绯瑶看着光洁白皙的肌肤,使劲的揉眼,再用力掐可自己一下,“嘶——”疼得用力吸口气,确认眼前的一幕不是自己眼花之后,某女摸摸下巴。

“难道是血脉之力?”貌似只有这个最有可能!

“好吧,我杞人忧天了……”松了口气,绯瑶扔掉手里的药草,将外衣披在琴沐枫身上,大字躺在一边,眼皮累得不行,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

再醒来,是被压醒的,炙热的呼吸还在耳旁,酥酥麻麻让她浑身都觉得无力,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琴沐枫,你干嘛……唔……”半是迷糊半是咬牙,绯瑶眼泪汪汪的望了过来,看的琴沐枫浑身又是一阵燥热,根本不给绯瑶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吻了上去。

一场迷离,一场纠葛,究竟,是谁沦陷,挣脱不掉?

山洞墙上,破裂的痕迹隐隐又扩大了几分,灰屑落下,内藏淡淡的紫色闪雷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公主公主公主公主……”淡淡的呼唤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不断重复着,却不知何时变了质:“曦……”

眸中的火红色流窜,露出一抹沧海的忧伤……

ps:

爸爸妈妈妹妹回来,一大堆的麻烦,重点是小恶魔回来了!呜呜,我捂脸头疼,今天就这点,没脸见人啊,明天看看能不能补哈,多多海涵,多多海涵!

66 魔之碑文,魔的吻(三)

“希……?”浅浅的呢喃着,绯瑶裹着一团乱的衣服半坐而起,半遮掩的白皙肌肤上满是暧昧的红点,望着浑身**,完好无损的琴沐枫再次陷入沉睡的俊脸,垂下眼来。那个希?希?西?溪?息……还是什么?

无论怎样,那都不是她罢了。嘴角上弯,绯瑶勾出一抹讽刺十足的笑容,捂着脸,自指缝间溜出来的低笑宛若低泣一般,随即化为一声叹息。原来只是这样罢了……只是这样罢了……

愣愣的望着洞口出神,直到头顶落下的细碎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绯瑶这才回神,看着自己所在像下雨一样灰屑直落,绯瑶一头黑线的扯着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某人转移阵地,理理头上的脏东西,这才抬眼看去,看着那破碎的黑暗一角,蹙眉。

提着匕首靠近洞穴的一角,狠狠插了一下去,插了一半便再无进寸,破落的石碎渐渐露出里面的黑色物质,与上头脱落的颜色一样。绯瑶不由不怀疑也许整个山洞只是伪装,凶兽住在这里也许并不是为了栖息,而是为了守护什么。

至于究竟是什么,却不得而知了,又或者,就是这些渐渐脱落,褪去石屑渐露本来风貌的黑色物质。

看着崩裂痕迹越来越大的石壁,绯瑶赶忙搬着琴沐枫远离,心里暗想着: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淡淡的尘烟过后,绯瑶眨眨眼再望去,洞穴彻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漆黑的四壁连着一扇巨大的黑色门扉,门扉刻着毛骨悚然的刻画,仿佛亡魂哀鸣,仿佛远离红尘,踏入九幽地府一般。

唯一诡异的就是那个突起的人形大小,也不知是真是假的骷髅正好坐落在胸口的的高度,扣着各自半边门扉。将门锁死。明明色彩并不绚丽,明明是比夜还黝黑的黑,却震撼的像是自里头走出来一样,让她身子僵硬。呆愣半响才得以回神,举止仍旧不自在的前行。

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只是下意识被什么牵引般的的往前走,走进那个魔魅的骷髅面前,不自觉伸出手去触及,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全部心神,眼眸的火红越发明亮,鲜艳,宛若熊熊燃烧的血红,炙热滚烫的让人不自觉捂住心口。退后三步。

淡淡的伤,像是来自远古,或者更久的年代,灵动的声音转瞬嘶哑的低唤:“伤……殇……这一生,不枉……”

指尖覆上白骨。真实的触感瞬间让她身子一震,泪跟着一并落下,滴落白骨之上,吸入其中……

外间,沉睡的琴沐枫豁然睁开眼眸起身,眼底的紫色电流流窜,妖冶的色泽。

“你果然不是对我并不是无情的。呵呵,曦……”深情的呢喃越发醉人和忧伤,琴沐枫边笑边落下泪来,“真好,真好,不枉费将头颅放在此处……呵呵呵呵。为了你这一滴泪,一滴泪——”声音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

“曦,你既然无法选择,同样的爱着。那么。就让我们来退这一步路吧!”……

“我以我之名起誓过……这承诺,怎么消!怎能消!怎能忘!”耳边不知为何响起一个男人绝望的嘶吼,像是自灵魂深处的囚禁里破土而出,断断续续的不真切,唯有最后一句的三声低吼如此清晰,如此鲜明。

背部霎时像是灼烧般剧烈的疼,绯瑶满头大汗的半跪在地,手却死死抱住那个头颅怎么也不不松手。

看不见的身后,衣服已经焚毁,露出那古朴的参天古树之画散发点点的华光,像是风平浪静的湖面骤然掀起滔天的海啸,风云变色。

“咔嚓——”一声轻微破碎的响声并未进入绯瑶的耳,混乱的思绪只有“坚持”二字,等待疼痛的过去。

古树裂出一道细痕,完美骤然不复当初,火红色溢出一道色泽,使得她眼眸的红见了三分。

洞外,琴沐枫眼底的心疼毫无遮掩的倾泻下来,双拳紧握,缓缓走进洞内,看着那道疼的浑身抖瑟,却一声不吭,背脊直挺的身影,看着背后那菩提古树画浮现的裂痕,看着那抱着头骨流泪怎么也不肯放手的举止……眼底的心疼更加明显了。

轻轻地上前,轻轻地伸手将人涌进怀里,带着霸气的琴沐枫温柔拂过脸上湿漉漉的秀发,对上那轻了三分血红迷离无神的眼,吻了吻,轻声呢喃般的低语:“曦,已经没有关系……真的,我就在你眼前,还活着,所以……”覆上那双指尖泛青的手,冰冷的让他止不住的疼,“没关系了……那只是以前的我,以前的我……”

看着一无反应的绯瑶,琴沐枫温柔不减,继续温柔低喃:“曦,都已经过去了……你不知道,不放手就无法前行!我们,已经想开了,往前走了,若你还停滞不前,怎么……怎么……”喉间轻动,琴沐枫落下一滴泪,吻了吻唇,轻声诉说:“怎么去见风倾……”

“……倾?……”唇片蠕动,喉间嘶哑无声,眼底的火红顷刻蔓延开来,比以往更浓郁三分。空间不知何时立刻干燥炙热起来。

唇角嘲讽的弯了弯,琴沐枫闭眼将昏迷的人拥得更紧,松手那一刻,皮肤割裂,骷髅头上的一抹红特别明艳。

眼底的紫光渐渐隐没,心头的苦涩疼意和刚才的一幕还宛若在身侧上演,琴沐枫茫然了半响,却只能轻唤一声:“公主……”他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公主,又是怎么回事?

望着骷髅的那抹血红,琴沐枫无意识的伸手去抚摸,淡淡的刺疼让他回神,看着指尖渐渐冒出血滴,再看看头颅上的两滴血痕,眼底的紫电又现,低笑:“血契已成……”同一时刻,骷髅空洞的两个眼眶骤然神光一闪,紧闭的牙齿同样一张,大地震了三震,门扉无声开启。

再望去,骷髅头已化为水银,钻入琴沐枫身体里,让他才回神就吓了好大一跳,脸色大变。

“殇狂,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画面一闪,有什么在心底流过。

大开的门里一片阴暗,宛若死之国界,与生隔绝——

“琴沐枫,进去——”心底,有个霸道的声音命令着,身子不由控制的放下绯瑶,慢慢跨入……

ps:

打了一天,勉勉强强,呜呜,千万别嫌弃……我等着9月份到来,妹妹上学我就轻松了

67 魔之碑文,魔的吻(四)

清一色的女子兵团浩浩荡荡的前行,坐落在军队最前方的昭和大将军带领自己的心腹,面无表情的往崇阳山前进。

“将军……”右边的心腹看着前方半响,终是憋不住心底的疑问,问道:“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决定攻打九黎?之前我们一直觐都没有成功,如今这是……?”

“咳咳,这事,属下也好奇来着。”另一旁的心腹也跟着说道,更别说身后竖起的一双双耳朵了。

“这事说来说去还多亏了流月的那个绯玉公主,九黎他们嚣张到自找死路……”大将军睨了自家下属们一眼,淡淡说着她听过来的消息,待说完,已是一片寂静。

半响,有人干笑:“还真是……自找死路!”

“我们的任务只要把九黎的小卒拖住,说是攻打,但九黎毕竟是我昭和第一大隐宗门,实力不可小觑,若真的把九黎弄垮,反而会影响我昭和,所以,接下来你们知道怎么做了?”

“……”众人默然,无声颔首。

“只要让大夏和那流月的夜均寒进去寻回绯玉公主,并将之带回就可以了,我们的任务,说白了也就这些而已。陛下只是想趁机敲打一下九黎,毕竟九黎这些年确实越来越不把我昭和放在眼里了!”眼眸深邃,大将军淡淡道:“还有三天才到崇阳山九黎境地,你们把我的话都隐晦的传下去,能尽量避免损伤就成。”

“是,我等领命——”……

另一边,九黎崇阳山监狱。

看着空无一人的牢房和打开机关通道的黑洞,谷挽凝脸色又黑又青,神色难辨。

黎凌竹垂眼暗暗讥讽一笑,淡淡道:“绯玉公主,不愧是后凰传人,原来外面那臭不可闻的名声只是噱头。为了隐藏自己……古族长,你大意了。”

谷挽凝脸色黑成焦炭,咬牙切齿一声:“是、啊!”深呼吸,随即勾起一抹冷笑:“不过。下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逃脱了!”

下次?还想着下次呢!黎凌竹眼底的嘲讽再不掩饰,一闪而过,慢条斯理的敲着木椅,说道:“在此之前,还是先查到他们三人究竟藏在那里比较好。”

“古族长,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点,还请别忘了。”傲然说完,黎凌竹冷笑着,昂着头扬长而去。留下谷挽凝愤恨在心,恨不能将眼前之人撕碎了干净!

双拳紧握。谷挽凝嘴角挂着一抹血丝,眼底恨意难消,面目越发狰狞起来。

这一边,绯瑶与琴沐枫所在……

里面虽是一片的黑,但琴沐枫不知为何却看得清清楚楚。简单的陈设只有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三样东西,一块黑中带紫的魔魅灵石,一张古老的羊皮卷,还有一片被诡异保护住的火红色羽翼……

琴沐枫愣愣的看着那块灵石,总觉得异常熟悉,好像原本就属于他的一样。

“琴沐枫,过去——”心底霸道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身子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往前行,琴沐枫有点恼怒,在心里低吼:你究竟是谁?!

凭什么控制我的身体!凭什么命令我做事!凭什么占据我的身体!

或许是他的意志起了作用,身子顿住,却宛若被点了穴道一般,无法动弹。两股力量在拉扯,如今终于到了势均力敌,扯平的时候。

一脸死个为什么过来,霸道的声音冷哼,傲然道:“凭什么?就凭我比你强!”一句话。堵得琴沐枫差点内伤,恼羞成怒道:“比我强?比我强还占着我的身体做什么!滚出去!滚——”

“你的身体?”声音冷哼,越发冷静和傲然:“确实是你的身体,但同样也是我的身体!”

“去你的!”什么淡漠,什么风雅,什么气质都扔到一边,琴沐枫怒骂一声,脸色涨的由红转为酱紫,分外难看。

“我说的实话,我们本为一体,本质上来说其实是一个人。所以,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琴沐枫打了个哆嗦,这话说得他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心头怒意更甚,只当胡诌,为了占据这个身体所编制的谎言。当他三岁小孩啊?怎么好骗!

“我并未骗你,你是我的半身,我一半的灵魂。”声音霸气难测,声音傲然,解释着:“当初我受了重伤,身体崩溃离析,无法再复原,但是又还有事没有完成却要命丧,因此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将我一半的魔魂分离,投入三生之河,轮回转世,而这一半魔魂找到了极致之火之地淬炼修养,等待有一天我投注的那一半魔魂带着我香寻的那个人回来,与我再见。”淡淡的伤愁和沧桑不做假,他又道:“若非如此,你们中了那个臭婆娘的计,醒来后会在这里?”

眼眸一闪,琴沐枫越发愤恨:“缘来是你搞的鬼!”

“若非我,你们三人只怕早已被困在陨牢,一筹莫展!”琴沐枫顿时一惊,脸上变化莫测,惊疑不定。

“行了行了,这些废话说的没完没了!你赶快把我的魔石拿过来!”

“这块石头……是什么?”才一回神,琴沐枫就发现自己不知为何已经到了长桌前,手里正拿着那块石头往嘴里送,吓得他立马又阻止,第二次顿住。

眼睛死死地盯住石头,很不能看出一个窟窿来。

“这是我的灵魂核心,也是你存在的价值,若是这个东西破碎了,我俩都玩完,赶快给我吞下去!”声音不耐烦的催促,琴沐枫却是怎么也不相信,咬牙死死地压住手上提的动作,搞得声音更加不耐,忍不住咒骂起来:“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啊!我都说了你是我,害了你就等于杀了我自己,有什意思?赶快给我吞下去!”

那是你说的,我没相信!琴沐枫瞪眼,怨恨的想着:再说我不是死心眼,是谨慎小心!

“唉,你这性子……跟我竟然完全是不同路的,还是老子最讨厌的那一类人!若不是你是我自己,我早就把你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声音气哼哼道,随即拿出杀手锏,淡淡说道:“若是你再不行动,她可就要死了!”

“她?”谁?无非是他重要的人,关他什么事!琴沐枫翻白眼,撇撇嘴不屑的想着。

“她就是月绯瑶!月绯瑶!你这个笨小子!自己去看——”听到琴沐枫心里的想法,声音气急败坏的大骂。下一刻,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回走,门外被放置的绯瑶不知何时浑身宛若煮熟了一样热的浑身抽搐,大汗淋漓,满脸痛苦。

“公主——”琴沐枫大惊失色,想要出去,却立刻动不了身子,他立即怒骂起来:“别限制我!让我去看看,公主有危险!”

“不吞下魔石,你若出去她就必死无疑。”声音决然的说道,“看到那边的火红色羽毛没有?那是曦的碎片,她缺失的部分,你必须将它拿回来,不然没有丝毫办法拯救她。而你这一生,也只有一次进入这个地方的机会,一旦出去,就在也要进不来这里了,所以……你自己想想吧……”

说完,琴沐枫骤然觉得自己一送,所有的限制统统消失,望着长桌上的羽翼,跌坐在地。

一时间竟然无法抉择。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若是错了,那便是赔着他这条命也是不够!不够啊……

回望门外,痛苦卷缩的身影,心里抽抽的疼,宛若一把把利剑刺入心扉,疼的宛若刮骨之疼也不及这半分,在看着手里晶莹剔透的魔石,眼眸一紧一缩,半是清明半是茫然,半是清澈半是深邃。

公主,公主啊……

心里一遍遍的喊着,琴沐枫满是痛苦的卷缩身子,满嘴的血腥。

68 三个男人,三分情

淡淡的血红包围,脸色的痛苦逐渐平复,琴沐枫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懈下来,满身疲惫的跌坐在一边直喘息。

“怎样?我可有骗你?”心底霸道的声音响起,满是讥嘲之意。若是现身人世,琴沐枫都能想象得到那是一个浑身尊贵霸道的男子,昂着头垂眼俯视而下,一脸不屑的嘲弄。

“你说的,都是真的?”琴沐枫默然,一时间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望着身后早已化为虚无的世界大门关闭,若非他亲身进去体验过,身上还留着那些伤证明这事实,不然他真的以为那是一场梦。

一场很真实的梦——

“自然,我从我说谎。”

“那么,我又算什么?”琴沐枫茫然,终于有些信了那些话。

然而,还不等他继续,一股热潮自体内汹涌澎湃而来,把他整个人瞬间淹没,意识涣散之际,那个声音幽幽一叹,道:“要合二为一还真不容易……”

画面一一自脑海闪过,有什么剥离开来,然后重新粘合,组成一个新的形态。那种活生生的抽离和揉捻虽然只是一瞬间,却让他疼的宛若过了亿万年岁月。

然后,一段段的记忆浮现,陌生的、熟悉的、喜悦的、悲伤的、幸福的,绝望的……全都跟一个人有关!

“曦……”似哭非哭的呢喃,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无论那一世,似乎全都系在一个人身上!

真是克星!……

四处云绕的仙境,巨大的参天古树枝叶繁茂,宛若盛开的花,嫩绿的芽儿如娇俏的少女,鲜嫩、明亮。古老枝叶与新生的交替,混成一副完全由绿色绘制的完美图画,让人迷了眼球。

在能有十个人都保不住的树根下,斑斑的青苔和藤蔓交织。像是舍不得离开的恋母孩童,紧紧地围着树干蜿蜒,错落有致,密密麻麻。

树枝下。一名男子站着,半响,像是得到什么消息一般,微微侧头看向一个方向,眼眸深邃平静如深渊,有一种一眼就能让人迷失魔力。

只是冷冷淡淡单、安安静静的站在这里,却让人无法忽视,风华绝代的气质让人沉迷。

“他,彻底觉醒了呢……风倾。”喉间滚动,男子淡淡抿唇。无意识的呢喃说着,像是自言自语般。

“哼,这不是你安排好的?”一道声音骤然无端响起,明明周边只有男子一个人,却又第二种声音存在。诡异又神秘!

男子瞥向树的方向,淡淡反问:“若不如此,他又怎会甘心?”

“你若是不想给他机会,他再闹腾敌不过你的。”声音接着讽刺,说着实话。随即转而又是一句讽刺:“就好比,若是我不答应,你也休想得到。一样罢了!”

“若是如此,你也休想如愿。”对于近乎挑衅、激怒般的言语充耳不闻,他只是用最平淡的语气叙述着:“是你自愿囚在这里救赎,无法走出,真要说起来是与我无关。若我真的狠心就不会来此处与你一见,干脆利落的将你这个人遗忘。然后追寻曦的下一世,下下一世,下下下一世,总有一天我会如愿以偿。”

“毕竟,你们一个自愿囚与菩提树分支。另一个灵魂半分,怎么也不是我的对手,最后的赢家,似乎是我。”

“那是,轮阴谋,我和殇狂加起来也比上一个你!”声音呲笑一声,冷冰冰的开口:“但曦却绝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一个女人!我爱的女人又岂是是那种一般的女人!”话语间尽是骄傲和自得。

男子唇角上弯,颇为赞同的应道:“那是自然!”

“哼——”冷哼一声,声音正紧问道:“帝姬,你究竟想干什么?殇狂应该彻底死绝了才对,当初你连我都干尽杀绝,又怎会对他手下留情?为何时至今日,他的侧夫之一会是……”

“我自然不是那种手软的人。”帝姬笑的倾国倾城,温柔的笑容下,吐出的话却是截然相反,让人冷不住直打哆嗦,冷汗淋漓。

“你是真的不能杀,当初就因为这样,才让我亲手毁了一切。而这一世,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杀你,让前世重演。所以,你外面的哪一个我才会视而不见。”

深意的话语让声音骤然紧绷,干涩道:“不愧是统一上古所有部落的帝姬,你知道了……”

“自然,为了不失败,为了我的愿望不被任何外物摧毁,我自然要比以前更加谨慎。一丝一毫,都不允许!”那决然的口吻,无情的态度,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成功的坚持……仿佛那苍茫的大陆再次被血色侵染的鲜红遍布。

残妄的偏执而诱发的悲剧,一个强大的疯子引起的血红……

“至于,殇狂……我确实杀了他,但就在我要毁了他的魂魄之际我才发现那个卑鄙小人竟然已经和曦结下‘共生契’……”说到这,帝姬淡漠的声音无论如何听起来都觉得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成分。“同生共死?!他倒是打得好算盘!让我无能为力!”

“原来是这样,确实卑鄙无耻。”声音也有些咬牙切齿,但更多的却是无奈。因为……

共生契是只能在双方同意之下才能签订成功!

“虽然不能杀了他,但也不能便宜了他!”帝姬语带忿然,冷笑道,“决不能便宜了他!”

同一时刻,崇阳山九黎地底深处。

琴沐枫豁然睁眼,那双漆黑的眼睛此时此刻化为一片水晶般透明的、纯粹的紫色。紫的清澄,宛若妖异的色泽让人转瞬失了神智。

画面一一闪过,那些记忆如此刻骨清晰,宛若昨日发生的一样,当日绝望与怨愤还残留心间,无法消散。

心口的利刃仿佛还在那儿,临死的疼痛如此鲜明……所有的一切,包括前世今生,一切都在心头,沉闷的记忆,还有新生的希冀……

那张不变的脸,那张不改的倔强容颜……

“凤曦……”真想立刻把你抱入怀中,抵死缠绵!可是……

嘴角弯了弯,露出一抹苦笑,琴沐枫扶额叹息般的满是疲惫一句呢喃着:“真是小心眼的家伙……帝姬,你个混蛋!”

竟然给他下了这么一个禁制!真是……真是……

“沐枫?”耳边的声音骤然自下方传来,琴沐枫垂眼一看,对上一双满是错愕的眼,一张难以置信的脸。

蹙眉,心头隐隐开始不安。

绯瑶豁然弹身退开好几米远,戒备的惊叫而起:“你是谁——”

一系举止下来那是除了狼狈难看之外,别提有多流畅,宛若练习了成千上万便一样。琴沐枫看的嘴角、眼角、面部齐齐抽搐,心头不悦。现在是怎样?他是病毒吗?有必要离的那么远吗?

69 始祖刻画之上,能力

无意识的眼神再次瞄了一眼身旁的男子, 绯瑶头疼的揉了揉额,一脸的郁卒和纳闷。

“公主,沐枫让您为难了吗?”身旁,一张绝对完美的脸虽然没有怎么变化,但那双漆黑的眼眸却成了华丽璀璨的紫色,比妖精更加魅惑的色泽,比清水更要清澈的灵动,即使绯瑶不经意对上心跳也要停顿三分,一番面红耳赤。

那淡漠的气质不经意间转化,多带了三分霸道、一分阴郁,沉淀后的优雅宛若一幅唯美的画卷走出来的妖,亘古的王,越发让人移不开视线,心甘的沉沦,不再清醒。

“没有——”有些心虚的垂眼,绯瑶不去看现在的琴沐枫,怎么看总觉得慌乱,这种徘徊不去的情绪让她错愕的同时也渐渐的暴躁起来。

有什么东西明显改变了,回不到当初,她似乎被什么困住无法走出,但她却具体不知道那是什么。

该死!这个男人变得更加妖娆惑人了,为什么弄得她会心那么乱!

这不合逻辑!

“若是沐枫现在的样子让公主为难了,那么在九黎的事过后,沐枫不会再与公主相见就是了。”淡漠的话语宛若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但华紫色的眼底却不经意流露一抹暗伤,忧郁的醉人。神色淡薄却让人有一种心碎的心疼之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脚下一顿,心头突突跳,绯瑶蹙眉望了过去,结果一对上那双眼,心脏又是不受控制的乱跳,赶忙避了开来,心头的羞恼更甚。对自己定力差的羞恼。

这一举动,立刻让琴沐枫误以为厌恶,眼底黯淡无光,心头更是不时地刺疼。一如当初——

“公主不是厌弃沐枫吗?”否则又怎会如此对待他?

“哈?”这是哪来的诡异思维?茫然的几分钟,绯瑶缓过神来,立刻明白自己的态度伤了人,不由蹙眉更深了几分。半响。抬眼看着一脸明显伤怀的琴沐枫,对上那双心跳加速的眼,叹息道:“我不是厌弃你,而是你的那双眼——”

“眼?”摸摸眼眶,琴沐枫不解,那宛若稚子般纯净的眼无意间流露的魅惑简直致命!

心快要跳出来,“怦怦怦”的像是在****,又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绯瑶捂着心口没有再逃避,深呼吸,尽量让自己感觉正常。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迷人吗?一对上你的眼就感觉心跳快要不是自己的了,简直就是妖精转世!”

“呃……”脸颊浮上一抹红,琴沐枫有些无措的傻愣了半天,让绯瑶心口再次一跳,眨眨眼。有些头疼的揉额,感叹:“你这样子要是出去被别人见了还了得,全为你发疯了!”

真该死!她的定力也下降了!

“原来是这样……”嘴角不自觉得往上翘,琴沐枫呢喃着,心情瞬间变好。

“不是这样,不然是哪样?你不会以为你就变了双眼睛我就对你……厌弃了吧?”用着琴沐枫的话,见他尴尬的笑了笑。抿唇不语,绯瑶不由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低骂一句:“笨蛋!”

琴沐枫默然,虽然被骂着,但他心情却出奇的好,也不去计较。直接牵起绯瑶的手,往前走。绯瑶刚想说什么,结果抬眼就一对上那眼,愣是一句话也蹦不出来。

“公主,前面的路很危险。还是这样比较保险。”

“你知道路?”一句放手硬生生转了个弯成了这句,绯瑶心里别扭至极。

将手里的古卷递给她,琴沐枫淡淡略过:“公主昏迷的那会,我找到的地图,前面真的很危险。”

“这是……”看着手里羊皮卷上的标志地名,绯瑶悲催的发现自己成了文盲,这上面的蚯蚓是啥意思?她不认识啊!“什么?”

“哦,我忘了,这是上古的九黎字,公主不认识。”绯瑶很悲催的埋头不去理会某人的道歉,不管这人究竟是不是故意的,这笔账她记住了!“九黎前身乃魔族,这里面的字自然也是,这魔族的古字,现今能认得这些字的人应该都不会有了吧……”脸上的表情微微恍惚,琴沐枫像是陷进回忆一般,惆怅的呢喃。

那口吻,却让绯瑶诡异的蹙眉,总觉得眼前的琴沐枫有些不对劲,但究竟哪里不对劲她有具体说不上来。

穿过森林,是一块墓碑,分界线一样分明,墓碑身后的浓雾宛若被囚禁那里面,无法走出。那碑文上的鲜红色字体在绯瑶看来就是诡异的蚯蚓在爬动,有点恶心。

琴沐枫复杂的看着那些字,久久不语,神思恍惚着回神就看见绯瑶正诡异的半眯着眼,打量着他。

“公主?”你那是什么表情?琴沐枫垂头跟着打量自己,身上没有脏啊。

“上面写的什么?”懒得去计较琴沐枫的变化,绯瑶别过眼问道。

“是我之一族的圣地,公主别小看这白雾,这是信仰的化身,非我九黎之人不得沾身,否则即刻神魂摧毁……”说着,自地上捡起一截枯枝断叶伸进雾里,再出来,那一截伸进去的枝头却凭空消失不见,宛若之前的长度只是视觉上的错觉。

无声无息的消融让绯瑶惊悚,浑身冒着冷气,眼底汹涌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问道:“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眼眸深沉似海,琴沐枫沉默半响才点头,踌躇道:“有。但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公主不要看……在此期间,请闭眼。”

这是什么意思?抬眼看着琴沐枫恳求的汪汪眼睛,绯瑶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纠结半响,只能负气的转身哼哼,“快点!”

“自然。”淡淡的银黑自身上蔓延成丝,眼底璀璨的紫色化为电流,琴沐枫五官渐渐浮上一层血红色图纹,蔓延整个身躯,就连裸露在外的手臂也难逃,淡淡血痕越发诡异的扭曲。狰狞的宛若魔鬼的刻印,让他此刻看上去更加如妖般邪肆。如魔般魔魅,如鬼般阴森……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地狱走来的恶鬼,哪还有前一刻的贵雅俊公子的气韵。

嘴角一扯,看着那刻痕不由连苦涩的笑意也宛若恶鬼的狞笑。指尖伸进白雾里,心中淡淡的呢喃:我乃千年前的王者,更是九黎现今的王者,这信仰随我散去,如今可愿再度归来?

像是回应般,一瞬间的转变,白雾被吸入体内,身上的刻痕更是浓郁三分,指尖泛起一丝金光,随即隐没。

额头溢满汗珠。收敛气息,琴沐枫脸色惨白的差点跌坐在地。

“卡擦——”一声轻响,绯瑶霍然回头就看见那碑文竟然破裂开来,瞬间倾塌。抚摸着手臂,看着琴沐枫的疲惫。肌肤上泛起的鸡皮疙瘩还未消去。

眼眸半眯,深沉的眼底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叹一声,绯瑶还是去扶了他:“你怎么样了?”

“无事……”才说了这两个字,碑文之地又是“卡擦”一声响动,跟着像是触动了什么一样,山壁脱落。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琴沐枫眼眸一闪,转而道:“公主,道路打开了,我们进去吧。”

“你确定?”看着阴森森的洞口,绯瑶不知为何总觉得毛骨悚然。顿时踌躇起来。

“难道我还会害公主不成?”琴沐枫有些好笑的看着绯瑶一脸嫌弃的表情,欣赏她嘟着嘴不情愿的可爱表情,眼底的笑意璀璨之极。

自然不会,但是,但是……瞪着那黑漆漆的洞口。女人的第六感就是觉得不喜,心头不愿意。总觉得进去之后,她会变化……不安着。

明晃晃的火把照亮着阴暗潮湿的地界,密封的地洞里空气却是诡异的清新。

滴滴答答的水声不知从何处落下,又留下何方,一步一步的前行的脚步下却都能溅起淡淡的水渍,催眠的一阵阵有节奏的响起。

“把我的幸福还给我——”耳边尽是那个女人面容狰狞的嘶吼声。

绯瑶瞪着石壁上的某些东西,眼底的红色诡异的闪烁着,半是迷离半是清醒,身后,琴沐枫弯了弯嘴角,轻轻的上前将她涌进怀里。

霎时,原本还一直硬撑的身体一软,绯瑶靠在琴沐枫身上,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淡淡出声:“你是故意的……”那平静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安静的像是猫咪的一声叫。

“恩。”头抵着绯瑶肩头,琴沐枫像是小兽轻嗅着应了一声,声音蕴含着一抹笑意:“不故意,公主你又怎会把一切认真对待?”

“你混蛋——”声音依旧平淡无奇,绯瑶眼底却闪过一抹火光,暴虐一闪而过。

“原来,你这样呢……”亲昵的拥着绯瑶,琴沐枫眼底的紫意宛若璀璨的宝石,散发着夺目的光辉:“我是不是第一个发现的存在呢?月绯瑶——”

“这里是上古的心魔显现之地,九黎最初的先祖在这个石壁上刻画上永恒持续的阵法。任何人在这里都会坦诚一切,把一切化为最真实的利刃,只为让闯进来的人突破,要不死在这里呢……”

双拳骤然紧紧握住,青筋直跳,在绯瑶闭眼的瞬间,墙壁骤然亮了起来,画面再度闪过,那个满身是血的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满是仇恨的眼直射而来,凄厉的尖叫:“月绯瑶,你不得好死——”

身子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琴沐枫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却没有再出一声阻止,双臂收紧,吻着额间,紧紧地拥住不放手。

“你看,我会不得好死呢……”轻轻说着,宛若下一刻随风散去的话语没有丝毫重量,却让琴沐枫心头一沉。

“你不是又活了下来,活在这里……”死死地盯着画面里的那个狰狞的丑陋男人,琴沐枫眼底的凌厉一闪。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绯瑶问着,心底没有底。她是真的不知道琴沐枫怎么会知道她的过往,并且用这种方式让她无法逃避……

“琴家有一样不关乎血脉,一生却只能用三次的能力——魔眼,它能够看清你想看清的这个人的前世今生……”之后的话,琴沐枫没有再说下去,却让绯瑶明白了一切。

“不觉得可怕我?我可是死人一个。”许久的,绯瑶才疲倦的出生,依旧没有睁眼的勇气。

壁画上,那画面还在闪烁着,一句句的苛责,一声声的咒骂,让琴沐枫的消下去的怒意再度浮了上来。“有什么可怕的,这世上不可思议的也很多,公主你确实死了,但如今又活了过来,如此而已。”

“我可不是公主……”讥讽一笑,绯瑶的脸色越发的苍白,看的琴沐枫更加心疼。

“公主就是公主,身份不可改变!”

“我说你怎么突然变了态度,原来是因为这样……”

“恩,我看到了,所以变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那一生最可悲不是经历了什么,而是我一出生就觉醒的,这仍也扔不掉的能力。”她原本很幸福的,只是在那某一天这种幸福像梦一样轻易的破碎掉了。

简单而又那么彻底。

“公主,你如今不是有了我们吗?我们会陪着你的,就算你不接受我们的存在,不是还有夏钰煌……”琴沐枫轻轻的说着,把头埋进绯瑶的发间,声音温柔如水,带着一丝丝的涩然。

“你们?你们有不属于我……”

“怎会,若是公主不嫌弃,沐枫今后只属于你一个人……”

“呵,这算是男人的甜言蜜语吗?”

“公主说是,那便是。”

“可我做不到,怎么办?”

可我做不到怎么办?!琴沐枫心底撕裂般的疼了起来,眨了眨眼,将眼眶里的湿意眨掉,一时间只想将她拥得更紧一些,再紧一些……

是伤痕太深,太重,所以无法那么轻易剔除吗?

“那么,沐枫会等,等公主有一天接受我。”语气决然,琴沐枫像是宣誓般的说道。而且,就算他想后悔,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70 人面狐心,话里藏机

一人一手拿着一个简易的火把小心翼翼的在洞内穿梭前行着,深处的某一个点,带头的琴沐枫骤然顿住,眼底的紫色一亮,若有所思。

“怎么了?”身后一脸郁闷的绯瑶有些心不在焉的跟着,因此差点撞到停住的琴沐枫,探探头,看着空旷的满是不解。

“我们已经到了。”牵着她的手,琴沐枫笑着说道,暗色的火光下,那双紫色的眼宛若魔鬼的旋涡,让绯瑶恍惚的应了一声,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唇角难掩的上翘着,琴沐枫指尖晃动着,暗金色一闪,石块无声落下门无声无息的悄然出现在眼前……

画面一一划过,那些不堪的记忆明明模糊到她记不得了,但如今却有刻骨般的清晰,像是烙印一般忘不掉。

太重的伤,太沉的过往,让她无法再往前踏出,哪怕只是一步。失去爱人的能力,无法拥抱最真实的自己——

“可是,我做不到啊——”耳畔的声音如此犀利的划过耳膜,那一声声“把幸福还给我”在回旋,让她的认知里,她是不行的,不幸的,她没有那种可能,更没有那个能力做到——即使她最后死了,即使她如今活在这里,那“不得好死”的憎恶声音宛若刻印灵魂的诅咒,抹不开。

“那么,沐枫会等,等公主有一天接受我……”男子低低切切的真情话语灌入耳膜,“公主你是公主,这个身份除非你死,否则你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而我们这几个夫侍更是!……”你休想逃!休想逃!

眼底燃烧着疯狂的火焰,琴沐枫用力抱着绯瑶,紫色电弧一闪而过,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而我们,不说均寒和我。单单大夏太子,就能够保住你不死!”所以,你就算想逃也不会让你逃的!

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抓牢你,那么两个人呢?三个人呢?四个人呢?够了吗?够抓牢你不放了吗——

“我哪里那么好。值得……”后面的话自动消音,绯瑶双眼尽是茫然之色,像是走进死胡同里。

身子被转动,大脑被固定,在她回神的一秒间,只看见那双紫色的眼眨眼凑近过来,唇上的热度像是一股暖流,灵活的舌头钻进口中吸允纠缠,霎时像是一道暖流注入她冰冷的身体里,让她无能为力。只能承受这迫切的深吻。

“呼呼——”窒息过后的呼吸格外鲜明,绯瑶被吻得只觉自己快要死了一般,一时间世界是剩下剧烈的喘息,再无其他。

“公主……这是沐枫的决心……”男子喘息的话语呢喃而来,呼吸钻进耳朵里。让绯瑶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慌忙的捂着耳朵,浑身发软的红着脸瞪着罪魁祸首,却不知那模样有多诱人,差点让琴沐枫把持不住再次吻了上去。

“公主……公主,你的回应呢?”魅惑的脸一点一点的凑近,琴沐枫的趁机小人的霸道一览无遗,问着话。旋转紫色华光的眼睛却盯着已经肿成一片的红唇不放,暗地里的威胁不言而喻——不答应?可以。

吻你吻到答应!

捂着嘴,绯瑶怎么也逃不开腰间的控制,看着眼前突然变得狼一样野性的男人,不由感觉憋屈至极,看着越凑越近的脸和魅惑人心的眼。绯瑶连忙闭眼守住心里最后一丝清明,另一只手弱弱的推推,无奈喊道:“好啦好啦……我,我试试!我试试看!这样行了吧?!”即使不是为了她自己,也要为了……

为了什么?打断思绪骤然一惊。心底泛起狐疑,暗忖:她刚刚是不是想说什么?怎么记不得了……

“公主说话算话吗?”琴沐枫眯眼看着神游天外的女人,顿时觉得无比泄气,提神再次威逼道。

“当然说话算话!”生气的睁眼,绯瑶有些孩子气的嘟囔:“我可不是那些言而无信的卑鄙无耻小人!”那嘟着嘴气愤模样在琴沐枫看来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差点再次化身为狼。

喉结滚动,琴沐枫垂眼亲了亲她的脸颊应道:“恩,我相信公主。”

捂着被亲的地方,绯瑶忍住暴走的冲动,人气吞声道:“可以放开我了吗?”细细的磨牙。

“公主既然说了要试试看,那便是真的了。那么,公主你应该不会再排斥和我们几个夫侍亲热吧?!”

琴沐枫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平地一声雷,炸的绯瑶七晕八素,找不到北,目瞪口呆的傻在哪儿,“哈?”

“公主这么吃惊做什么,我们可是你明媒正娶的男人,你是夫君,欢爱那是自然的。你不会再让我们一个个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自己却在外面逍遥快活,饿了就享用一下野食,把我们统统忘光,不会再这样了……吧?”极度危险的语气,琴沐枫凑近的脸更是满布乌云,说的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句句若有所指。

哪照这样的人数增长的速度下去,他们这几个可以干脆利落的收拾包袱,卷铺盖走人了!到时候,他们连站的地方都没有,那还会有任何机会!

一次意外就够了!他绝对不想再继续增加“兄弟”的数量!

“咳咳咳咳……”这个形容词太那啥了点……绯瑶红着脸垂下不敢面对琴沐枫,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个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她和夏钰煌的事情嘛!

好吧,她理亏,她的错……她认错。

“咳咳……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受不了头顶上一刻不移的视线威压,绯瑶弱弱开口。

“还有下次?”蹙眉,琴沐枫呢喃,眼底的凶狠一闪而过。

绯瑶立刻变脸,赶忙改口:“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下次!我保证!我发誓!绝不会有第二个夏钰煌!”心里泪流满面,不自觉嘟囔:为啥她觉得那么气短呢?为啥她就是无法挺起胸膛的反驳呢?哭啊……

“那么,公主接受我了?”话锋一转,琴沐枫说道。

“接受你什么?”绯瑶有些跟不上思路,茫然反问。

“我们都那样过了,公主不会不想负责吧?”琴沐枫下陷阱套。

“负责?”绯瑶直觉有些不妙,脸有点黑,无疑是喃喃。

“以前公主找我寻欢,但我因为厌恶着,因此用了我‘魔眼’的部分能力。以前那些欢好其实都是我制造的幻觉,不是真的……”

“所以?”某人脑筋打结,见琴沐枫顿住,不由下意识问道,心头的不安却又是扩大了几分。

“但这次,前两天的却不是。”琴沐枫翻翻白眼解释道。真是有够迟钝的女人!

“呃……”黑线密集,绯瑶抿唇张口想说什么却被琴沐枫抢先一步。

“所以我的第一次其实给了公主你的,公主你要负责!”一句话,不脱离带水的一口气说了出来,立刻感觉怀里的人僵住了。

垂眼就看见怀里的绯瑶石化的表情,琴沐枫眯眼,心头不爽的凑近轻语:“公主?……”

71 一步一句坑,休想逃

“你不会是不想负责吧?”

琴沐枫危险的疑问句让绯瑶顿时泪流满面,赶鸭子上架啊这是!而且貌似之前还有过一次!

如今换成了琴沐枫,更加理直气壮了!

“哪里,哪里……”干笑着,绯瑶手心都打结了,磕磕绊绊想要拒绝着,拿着一些破烂借口道:“你不介意我有其他男人?”话说这句话好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

“你是公主,自然……”还不等琴沐枫说完,绯瑶就不耐发的打断:“你明知道我不是,别跟我提这些!”

微微顿住,琴沐枫深深地看了一眼绯瑶,半响垂眼道:“无论如何,你的身份不会改,即是公主,除非有一天你死了,或者登上皇位,不然永远没有自主的机会。从来都是如此,沐枫又何必让自己不痛快,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想我是你一个人的?”有些无法理解,绯瑶困惑着,看着琴沐枫满是试探和难以置信。

“怎么会,若是可以,沐枫自然希望公主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但是,公主,这有可能吗?”

“为何没有可能!”想到现代,绯瑶立刻激动起来,随即一惊,看着琴沐枫的神色有些灿灿的。

“那么公主,你是准备选择抛弃我,还是大夏太子?还有大公子,二公子他们也一并不要了吗?”说着天方夜谭,琴沐枫心头呲笑,怎么可能!

“抛弃?去你妈的,这干我什么事!本来和我无关好不好……去你的选择题!竟给我出难题!如果可以,我当然谁也不想伤害,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夜均寒帮了我很多,你虽然是名义上的侧夫,但我们真心没有意思关系,夜流寒也是,那些个也一样……你让我。让我……”绯瑶为难的独自沉浸在一旁碎碎念,心里一团的乱,怎么理也理不清。

看着眼前蹙眉碎碎念的少女,琴沐枫心头产生一丝希望。叹息着,凑近着想道:真是奇怪的女人,难道就因为出生不同吗?就因为那个世界不同吗?所以孕育出这样一个单纯又复杂,狠戾又祥和,如此异想天开又现实的少女……

他们这些男的都不介意共享一个女人了,为什么到了他这里还要歹说好说的让人接受他!

为什么不像别的女人一样欣然接受?

可是,若是真的就那么简单,他琴沐枫也不会看上眼前这个女人吧!

打量着,眼底的复杂诡异一闪而过,琴沐枫抿唇不语。这个有着他熟悉又厌恶皮囊的陌生少女;这个他曾经异常熟悉如今却陌生的少女;这个即使他窥视了她的一生却依旧看不清、看不明。同时又丢了心、惑了神的少女……

月绯瑶、月绯瑶……嘴里咀嚼着反复念叨那个名字,如今听来完全干涩的名字。一如这个明明站在他眼前,却依然给他远在天边的谜样女子……

这个让他释怀,又不自觉深陷的人。这个人活在不同年代,接受不同理念的人……会是怎样的回答?会接受他吗?

手不自觉握紧。琴沐枫骤然回首才发现自己手心早已湿漉漉一片,浑身紧张的紧绷,像是宣判死刑一样沉重的心情让他连抬头看着前方都是鼓起来他一生的勇气,更别说之后的那段话了。

“公主,你的回应呢?”

公主公主公主!绯瑶恼怒的瞪着琴沐枫,这人真真讨厌!左一句公主有一句公主的不就是在提醒她虽然不正牌的,但现在住在这个身体。身份却是货真价实的,享受的权利当然也同等。

不答应?那他们现在名义上的身份是怎样?搞笑?她逃避得了吗!

答应?可她生活的年代一直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念,让她突然改改她又茫然无措。

绯瑶知道,她对琴沐枫肯定不是无情的,否则第一时间就会给他拒绝的回应。里面或许没有爱情,但欣赏有、赞美有……加之着突然转变的担忧让她对他的情绪十分复杂。一时间无从选择,只能沉默。

鬼知道啊!忿忿的在心里嘟囔,绯瑶别过脸不理会琴沐枫希冀的眼,鸵鸟的装作没看见。

“公主,你真是狡黠啊……”看着绯瑶别过脸不回答。琴沐枫大着胆子伸手握住绯瑶的手,见她没有拒绝,当然也没有回应,不由苦笑一声,轻声叹息着,我的更紧了。

这**的僵持才是最惹人的——因为**,所以发生什么也不稀奇,但也因为**,下一秒变得冷酷绝情也不会惊讶。无数的猜想,无数的可能,无数的未知……最折磨人!

“怎么,你有意见?”一记横眼过来,绯瑶想抽手却被琴沐枫用力握住,望着男女交织的双手,心头复杂难辨。

“怎么会,若这是公主的回应,沐枫自然遵从。”琴沐枫很绅士的说道,引得绯瑶心底大大的白眼,外加一声暗呲。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这人就一火眼金睛,肯定是看出了她心底对他的一些情感所以特意选择这个期间,这个地点,利用这些来挑明,戳穿一些事实。

让她左右为难!

混蛋!

“琴沐枫,如果有一天我的时间到了,灵魂从这身体离开了,你怎么办呢……”飘渺的声音如烟般涣散,绯瑶淡淡得说出她一直以来的担忧,垂着眼一直不敢看骤然僵硬,一脸愕然的琴沐枫。

手貌似被握得有些疼了,绯瑶却没有出声制止。

片刻的失控过后,琴沐枫按耐下心底的恐惧和无措,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下巴抬起,对着绯瑶的眼,一字一句无比认真恳求:“那么,公主可否答应沐枫的一个要求?”

“什么?”看着过分真的琴沐枫,绯瑶抿唇说不出半个拒绝的话语。

“在公主还是现在的公主不变之时,请公主不要有任何借口把我推离公主身边!我想一直陪着公主,即使到了最后,公主你依旧没有选择我……”

“……好。”说不出拒绝的话语,绯瑶有些傻兮兮的承诺。

心底雀跃着,琴沐枫脸上保持着静默,看着逃避的绯瑶,嘴角骤然露出一抹诡异的褶皱……

答应了,就不会让你有任何机会逃的!……

72 魔王的红池,觉醒(一)

足足球场大的鲜红池子满溢着血红和腥味,飘荡着的残酷与无情让人从心里发冷,僵硬。

血池的边界,那不曾间断的凄厉惨嚎、无情木偶人挥洒的屠刀与四溅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构成一副人间地狱的画面。阴森而又诡异,苍茫而又狠绝!

无数人命灌溉的池子,血红的罪恶无不让看着的谷挽凝嘴角勾起一抹笑,看向黎凌竹淡淡宣布:“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这里面,有百万人的血液了?”黎凌竹怀疑的看着血红的池子,怎么看都觉得是不够啊!

“还是说,你找到月绯瑶与琴沐枫的下落了?”一听这话,谷挽凝就脸黑,面子有些挂不住,看着黎凌竹平淡的样子,但话语里怎么听都觉得是讽刺,异常刺耳。

“还、没、有!”想到这,谷挽凝脸黑的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至今仍不明白绯瑶二人究竟是怎么逃离,如今又去向何方?!

明明那是设计好的上古机关,那坑落下之地唯有囚禁犯人的地牢一处地方而已,而且四处机关封死,绝不可能逃出……可是,可是……

他们两个人究竟是怎么逃离,又躲到哪里了?!

为什么一丝线索都没有留下!

“不过……”心思转换万千,强压下翻涌的暴戾之气,谷挽凝平淡叙述:“有人会帮我们,她的血和月绯瑶相差无几,或者说,更强!”

“哦?此人是谁?”黎凌竹蹙眉,却无半点印象,不由怀疑谷挽凝话语的真实。“他又怎会如此好意帮我们?古族长,千万三思,别引狼入室,害的我九黎千百年的大计付之一旦!”明明是担忧的话,最后却隐隐有了威胁警告意味。让谷挽凝与黎凌竹之前的气氛霎时冷凝。

“黎族长放心,我谷挽凝也不是那些无知少女,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冷笑着,谷挽凝回敬一句:“千年大计在即。黎族长派下去寻人的人都撤回吧,我们已经损失不起任何一个族人了。再过三天,我九黎便能横霸天下!这条路,任何惹人都不能阻拦!”

“但若不加快速度缉捕月绯瑶,若是三天后趁机会捣乱,我们可就得不偿失,古族长!”黎凌竹张口反击,说得毫不客气。

“那也好!”冷笑的更深了,谷挽凝神色阴沉的宣布,语气狠辣又决然:“三天后。倾我九黎一族之力在场,若月绯瑶有那个能耐,独自一人闯过来还省去了我不少力气,正好一网打击!依照当初说好的那样,让月绯瑶成为唤醒我王的祭品!以祭奠我孩儿身受的苦楚!”

黎凌竹眯了眯眼。看着谷挽凝愤怒到双目赤红的眼,心头呲笑一声,也不再去管。这样也好,月绯瑶死了,谷挽凝的女儿一个伤残她也就少了一少了一个对手。更何况,进过这件事以后,谷挽凝对琴沐枫的不满也是直线飙升。她想要得到琴沐枫的机率也就更大了点!

冷眼旁观,黎凌竹暗忖:或许还能借此机会让她们母女自相残杀,到时候她就能坐收渔翁之利,可谓一箭双雕!

很快,两天的时间转瞬到了。

两天里,九黎外不得而入的夜均寒焦急的等待昭和军队的赶来援助。九黎内。谷挽凝与黎凌竹相互联手却也相互警惕对方,一半一半的勉强在两天里搭建完成布置所需要的场地。

与此同时,九黎外围。

“多谢昭和将军带兵前来,均寒感激不尽!”躬身,夜均寒正好的表达着感激。

昭和女将军赶忙侧身躲过。随即虚扶一把,客气道:“哪里哪里,夜大公子客气,何须如此!本将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担不起夜大公子你这一礼。更何况绯玉公主还未救出,夜大公子你谢早了!”夜均寒这个人如果只是普通一名流月公主侧夫她这一礼倒是受得理直气壮。

但偏偏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叫夜均寒!

而他的妻主偏偏还是流月最荒淫、最无脑的公主月绯瑶!

掌握流月五分之一兵马的最有权势的公主!同时他自己又是流月丞相之子,掌管公主府大大小小所有事物,身受绯玉公主的男人!

地位不一般啊!

“将军,闲话不多说,均寒在此地徘徊几日,早已将这里的地形绘成图纸,以便将军攻略九黎!请——”

嘴角的笑意有一度的僵硬,昭和将军静默的看着夜均寒满是温和笑意的言行举止,随即笑的更加灿烂了,也不再推辞,拱拱手:“多谢夜公子的鼎力相助,请——”…………

通宵的推敲讨论,昭和女将军满是疲惫的离去,夜均寒眼角的黑眼圈更深了,但走出帐篷时的笑容却是真了三分。然后,清晨来了——

当第一道曙光降临大地之时,九黎广场已满是人山人海的聚集着九黎族人,男女老少皆有。他们都是以最热切的目光等待着、注视着前方高高搭建的地方,坐在最外围让人分外的瞩目谷挽凝、黎凌竹二人身上。

而她们二人皆是穿着最隆重的大装,闭目眼神,等待时间的到来。

手被紧紧握着不撒,肩上的臂弯如此有力,胸膛如此温暖,若仔细一些,甚至还能听到男子胸腔里那颗心脏的跳动。淡淡的男子气味一直萦绕鼻尖,充斥着她周身所有的空气。她好像一只幼虫,怎么也逃不开被人紧紧拽着手中,无法挣脱的命运。即使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夫郎,她依旧有些不自在。

这算不算是以爱为名的禁锢呢?

有些郁闷的被琴沐枫搭着肩以保护的姿态拐着前行,心底一开始微微的暖意如今全发作郁闷,憋在心里上不上、下不下,特煎熬。

绯瑶不是没有****过,但琴沐枫每一次都能找到理由让她禁锢在他的怀里,乖乖地被带着前行,这让她更加郁闷,甚至抑郁起来。

昏暗的通道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久到像是这条路根本没有尽头……

73 魔王的红池,觉醒(二)

机关之门开启,绯瑶捂着口鼻看着飞尘漫舞的机关门,心底的疑惑和诡异越来越大了。看向琴沐枫的目光从惊奇到惊异,从狐疑到如今的诡异,不确定起来。

为什么琴沐枫突然对这里熟悉起来?宛若逛着自己后院一样闲庭漫步、自然和谐?!

明明一开始跟他一样一无所知,即使手中有了那份羊皮卷地图,咳,虽然她也看了也看不懂,可那上面根本就没有写的那么详细好不好!琴沐枫哪来的自信和这般熟悉的调子?

难道是身为九黎人天生的直觉?琴沐枫出生九黎,虽然学不了机关但也熟悉得很?

心思百转,绯瑶越想越头大,越想越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很干脆利落的丢一旁,准备脱险了以后一并算总账!

门扉打开的瞬间,琴沐枫错愕不已,绯瑶惊怒交加。

“沐枫,我等你好久了呢……”黎凌竹弯着嘴角,垂眼掩下眸中那瞬间的震惊,笑的十分柔和,随即看向绯瑶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辛苦你了。”

身后,二三十个九黎族人低眉顺眼的沉默站在一旁围成一个圈,更多的机关人、机关兽将二人所有的退路统统封死,眼看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

在更远的,绯瑶注视不到的地方,隐约间一道黑影闪烁着,蒙着面,眼底闪烁着扭曲的感情,丑陋又恶毒,阴狠又快意,用沙哑的音调呢喃:“前世的你,今生的你,都一样!我绝不会放过!我一定会好好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的,我的……”最后一句太轻,随风飘散,像是错觉一般。

“即使有他们三个护着你。但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最后的那个赢家,只会是我!只会是我……呵呵呵呵呵……”轻笑间,女子越发恶毒。眼底越发深幽,宛若毒蛇一样。

“……”琴沐枫脸色霎时阴云密布,难看得劲,然而,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垂眼,完全不理会黎凌竹等人。

这态度,惹得黎凌竹嘴角有一瞬间的僵硬,心头火气,却是不动声色的按耐下,待事情结束以后。她会好好算账的!

眼眸紧缩,绯瑶眼眸半眯,心思婉转,举棋不定之时,肩上却是一阵疼。

琴沐枫用力搂着她。见她回神后立刻把人带到面前,抬着下巴,凑近着眼对眼,认真又严肃的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公主,我可以发誓,绝没有背叛你!我事先绝不知情!”肩上的手跟着十分不情愿松开,对天发誓:“琴沐枫在此发誓:绝无背叛公主之心。今后也决不会有,若有一丝一毫的变心,就让我天的打雷劈,不得好死!今日之事,也绝非我与外人一起陷害公主深处险境!……公主,公主。你相信我!相信我!”

语态诚恳急切,紫色的眼眸满是焦虑和惶恐,惊惧的像是一个孩童正无措的寻找他丢失的最重要的物件。

“……”绯瑶认真的对视着琴沐枫的眼,默然不语,低垂的眼底尽是茫然。她不知道,除去泉还有谁可以信……

即使是答应在一起看看的夏钰煌,和默认跟随的琴沐枫,她依旧无法彻底信任,内心深处总是保留着一份警觉——即使,琴沐枫都如此发着誓言。

明明知道他们注重誓言,相信所谓的天谴,话语绝不可能是假的,可是,她依旧保持着清醒,沉默着,观望着,等待着,令人琴沐枫窒息的沉默。

“公主,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如今的我是绝不会背叛你的啊,你应一声吧……”眼底暗淡无光,琴沐枫颓废的呢喃,言辞的请求浓郁的让人心疼,但最终还是没有听到自己的希望声音响起。长长叹息自口中发出,他遮掩眸中的失望和一缕诡异的暗伤,跟着沉默下来。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收敛所有对绯瑶才有的情绪,琴沐枫这才转头,不紧不慢的看向面色不善,同样阴郁不好的黎凌竹等人,跨前一步挡在绯瑶面前,释然道:“算了,信任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不是说说的,我会等着公主的。所以,公主你要记得,我琴沐枫说话向来一言九鼎,绝非虚言!”信任,是靠岁月的流逝,一点一点慢慢堆积而成的,他有些操之过急了……

笑意止不住自眼底一闪而过,却因为琴沐枫背对着绯瑶而没有看见,错失了,否则琴沐枫这笑,就会更加释怀,且欣慰。

“黎凌竹,我不会让你们有机会伤公主一根毫毛的,一起来战吧!”

看着护卫姿态的琴沐枫如此意气风发的说话,黎凌竹为琴沐枫的风采迷炫的同时,心头对绯瑶的恨就越发深刻。

这个男人,应该是我的!…………

太阳一点一点的生升起来,带动暖暖的金色光辉,照耀大地之上的每个角落,呈现一片祥和之姿。

而九黎容纳万人的广场如今更是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族裔,三三两两的一堆,或激动,或期盼,或渴望的注视着那高地之上,满是血红,腥味弥漫的池子,等待着——

台下,谷挽凝脸色漆黑的看着黎凌竹姗姗来迟,张口就是讥讽:“黎族长,你可真是好性子,好架子,好悠闲啊!到如今这日子还能姗姗来迟,本族长也不知派了多少人催你都催不动!”

“怎会,古族长误会了。本族长一早得到确切的消息,去之时匆忙,未留话给古族长,实乃不该,古族长乃一族之长,不会与我这般计较吧?”黎凌竹似笑非笑的反击着,霎时让谷挽凝噎住,半响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冷哼一声,抓住黎凌竹话语里的一句不放。

“那不知黎族长可有收获?!”讥讽的语气更重了,谷挽凝脸色一片抑郁。

“自然!”挥挥手,下边的人带着被擒住的绯瑶走了过来,黎凌竹好脾气的指了一指,开口道:“喏,不就在这儿吗!”

“月绯瑶?”谷挽凝愣了愣,随即冷笑一声,阴狠的飘过黎凌竹,也不再计较她的擅自行动和不跟她通气,如今她的视线全被绯瑶占据。

凝视着绯瑶,谷挽凝轻轻走上前,扬手就是清脆的一巴掌落下,冷声道:“绯玉公主,别来无恙啊!”

眼底划过一抹暗芒,绯瑶顶着半边肿起来的连,骄傲的昂着头,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回应了一句:“古族长,别来无恙。”那淡淡的语气和矜持的傲意,神圣不可侵犯的高贵,俨然与久居高位的公主该有的风范和礼仪,让的谷挽凝脸色更沉。

黎凌竹眼底诧异一闪而过,嘴角玩味勾起。

“啪——”又是一巴掌闪电落下,绯瑶也不躲,就这么让谷挽凝打着自己的脸,两边火辣辣的疼,清晰而又刻骨。

“这是你欠我的!待会更是有的你受的!”谷挽凝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也不看绯瑶是什么表情,更不等她的回应,傲然对着身边看守的两人吩咐:“下去吧——”

黎凌竹眼眸一闪,却见谷挽凝对向了她,冷声道:“黎族长,你也不要藏着掖着了,痛快一点吧!这样对我们大家都好。”

“什么?”黎凌竹一愣,奇怪怎么着残余的火气对着她烧呢?

只听见谷挽凝冷笑一声,讽刺道:“自然是琴沐枫!你捉了月绯瑶,不可能没有捉住琴沐枫,把他也带上来吧!本族长可以答应你,绝不会肖想他的。”

ps:

今天例行公事去看奶奶,才回来抱歉迟更了。

然后再说一声:以后如无意外的话爸爸都会带着我们回乡怀念还念,然后顺带帮帮忙什么的,所以以后星期六一般都会迟更,万望见谅。奶奶她一个人住乡下也不容易,挺招人担心的,可又不愿意住这儿跟着一起过,唉……

74 魔王的红池,觉醒(三)

“黎族长,我谷挽凝可是真心诚意的和你合作,你可别为了一个男人就选择错了方向,更何况还是如今这个时机!”淡淡的威胁落下,谷挽凝冷声强硬着,让黎凌竹立刻拉不下来,垂目瞥了一眼下方一干眼神茫然的族裔,黎凌竹心里恨极。

谷挽凝竟然趁这个机会将了她一军,真是可恶!如果她不给,那么眼前这人只怕就会当众让她难堪,加之一旁似笑非笑,眼底满是讥讽的绯瑶在侧,情形只是一面倒。

心思百转,也就一瞬间的短暂,黎凌竹收敛好自己心头隐晦的不甘和恼怒,笑道:“自、然!”挥挥手,不一会被捆绑着的琴沐枫也被带了过来。

“公主,你没事吧?”琴沐枫一见绯瑶肿起来的脸颊,脸色就阴郁下来,一双紫眸泛着点点疼惜的波澜,但更深的地方涌现的却是比夜色更深浓的阴鸷和狠辣,暴虐和嗜杀。

“没,嘶……”才开一个口,就扯动了伤口,弄的绯瑶死了口凉气,心里骂了谷挽凝一千遍,该死的女人,浸染下那么重的手!

她不会真的破相了吧?对上琴沐枫翻涌暗潮的眼,绯瑶不禁无厘头的想着,心情无端的好了许多,连她自己都诡异起来。

“你是琴沐枫?”谷挽凝一对上那双紫眸就愣住了,眼底尽是难以相信和古怪,心里原本打算的一肚子主意也宛若熊熊燃烧的火遇上一盆冷水,啪的一下灭的干净。

“公主可有受委屈?”理也不理谷挽凝,琴沐枫只关心绯瑶的状况,轻声问道。

摇摇头,绯瑶眼底闪过一抹华光,不开口,免得又扯到脸上的伤,肌肉一阵酸疼。

“琴沐枫,你……”谷挽凝刚想发作却被身后的心腹眼疾手快的一把制止。

心腹轻声急道:“族长。切不可忘记大事!族裔可正看着呢!”

身子一僵,谷挽凝宛若当头棒喝霎时清醒了过来,随即走向黎凌竹,在起擦肩之时。狠声道:“黎族长,你好样的!若非我坚持,只怕你就会一直瞒下去吧!真是好样的!我九黎的顶梁柱啊!”

那毫不掩饰的讽刺态度和话语惹得黎凌竹脸色有一瞬间的涨红,咬牙低声回敬:“哪里哪里,古族长你这不是逼着我把人带出来了吗?还有何不满,请指教!”

“指教?”轻声呢喃,谷挽凝冷笑回击:“黎族长,莫不是忘了族训上的记载了?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听的这话黎凌竹不由一顿,随即身子僵住,像是想到什么似得直接看向琴沐枫的眼。脸色骤然变白,冷汗淋漓。

“看来黎族长想起来了。”谷挽凝呲笑,跟着满是沉重的看向一直对绯瑶驱寒温暖的琴沐枫,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族训记载:千年以后,若后世子孙产生紫眸传人。便是我九黎二代总长,统御三氏,万心归一,不得违背!如今,可算是出现了……”

“可琴沐枫并非一出生便带紫眸而出!而且,琴沐枫更没有传承我九黎血脉,怎么可能是那人……”黎凌竹下意识辩解。还未说完,脸色却是更加苍白了,握紧的手满是汗水。

“族训只记载了紫眸的出现,可没有说紫眸之人是被生下来的!只怕我们都会错了意,这紫眸是每个族裔都有可能成为,只看你有没有这运气和契机!”某光一闪。谷挽凝淡淡挥手道。

暗处,接到谷挽凝暗示举动的人立刻不着痕迹的开始行动起来。

“黎凌竹,你莫要以一己之力,毁了我二族先辈世世代代创造的如今唯一的机运!”眼底狠辣一闪而过,谷挽凝低低的阴狠道:“宁可杀错。也决不能放过!”

说完,也不等黎凌竹是何反应,突然先发制人,点了她的各大穴道处各一遍。

“古族长!”黎凌竹的心腹霎时跨前一步一拥而上,神色难看的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这就是你们谷家对待合作者的态度?”

“就因为是合作人所以才出此下策,一帮混账东西!”张口就骂,谷挽凝气势十足的说道:“你们没看到你们组长已经被一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连大事小事都不会分了吗?紫眸出现代表什么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众心腹一顿,脸色微变,却说不出话来。

“你们劝解不行,又不敢自作主张,那么,这个恶人我来做!我这是为了她好!”目光阴冷的瞥着,心腹霎时惭愧的垂头,不再为难谷挽凝,却是将黎凌竹团团围住,守护起来。

谷挽凝见状,也不理会他们的小人之心,直接跨前一步,对着下方的族裔高呼:“诸位九黎同仁,我乃谷家现任家族谷挽凝!我与黎家二人联手摆下的这一场面,想必我不说诸位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唤醒我王——”

“光耀九黎——”

还不等谷挽凝说完,下方的人群便骚动起来,三三两两凌乱的高呼,最后变为一致的八个字:“唤醒我往,光耀九黎”!

“是的,我九黎重新站在大陆巅峰的机会终于来了!从上古没落的阴暗里走出来,让世人为我们惧怕,为我们恐惧,为我们为皇,就在此时此刻!”谷挽凝说着,引得下面又是一阵欢呼的浪潮,待呼喊有些弱了,谷挽凝才再一次张口指着那口血池说道:“眼前这个血池集结了我九黎千年来历代临死先辈们的血脉,强大到能让一个血脉被废的人当即成为绝世一流的强者!有了这个血池的能源,我们一定能唤醒上古沉睡的王者——万无一失!”

“而如今,我们更是抓住了流月的绯玉公主——传说中后凰的传人存在,血脉的尊贵之处,只比拟上古传说中的凤凰血脉!有了这个祭品的献祭,我们绝不会输!”

被提着来到前面,绯瑶看着下面密密麻麻一帮盯过来,宛若看待世上最可口的羔羊一般,一双双眼底满是兴奋和渴望,让她不由一身鸡皮疙瘩泛起,一阵不自在。

“而这个,乃传说中的紫眸!”琴沐枫跟着被谷挽凝一把拽了过来,让他的那双眼暴露在空气里。

下一刻,绯瑶眼眸半眯,看着骤然死寂的现场,转向同样一脸茫然的琴沐枫,心思不明。这是怎么回事?

紫眸在九黎有什么特定的意义吗?

“加之紫眸,我们定能唤醒我们沉睡的王,迎来九黎新的篇章!”一声震撼人心的大喝,让原本死寂的现场像是点燃了导火索一般,比之前更加热烈的欢呼和炙热扑面而来。

那浪潮,吵闹的绯瑶两耳一阵“嗡嗡”的蜂鸣,霎时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额头青筋不住的跳,脸色一阵铁青。吵死了!

75 魔王的红池,觉醒(四)

铺天盖地的猩红自四面八方涌来,睁眼与闭眼似乎都没有什么区别,一片刺目的鲜红罢了!

她杀了那么多人,沾了那么多血,如今被人扔进这血色红池里,第一次觉得血原来如此腥味,咸的发苦,很不好受。

耳旁依旧“嗡嗡”作响,四肢被绑的让她只能慢慢陷进血水里,出不出来。

浑身的无力感依旧,那****的效果还真强烈!心里嘀咕着,绯瑶沉入血水里暗暗运着净化,一时间到不觉得窒息。就是用力被割开的伤口流着血在融入着血池后让她更加无力,伤口流着血有一种古怪的,被人吸食、侵犯的恶心感觉。

好像一种微生物的病菌由伤口处入侵,慢慢的让他走入死亡——

血池边上,琴沐枫眼眸阴冷的看着这一切,握紧的指甲陷进肉里也不自知,对于身旁更加强烈的呼喊更是无视的彻底。

“你们都会付出代价的!”冷笑着,琴沐枫像是预言一样宣判。没有一个人可以躲得过!伤害她的人,都该死!

一千次、一万次!

“琴沐枫,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谷挽凝眼底的讥讽和快意更加明显了,举着那把染血的剑刃对着他的脸就是用力一划,看着满布鲜红的琴沐枫痛快道:“就因为这张脸你才能迷惑那么多人吧?如今我毁了它,若你真和祖籍记载的那样活下来只怕也是半残废而已,又是破相之人,看你如何自处!”

脸上的那道伤倒是不怎么疼,琴沐枫却是被剑刃上混合血丝感觉到由衷的炙热和疼痛,像是绯瑶的血再一次融了进来,在他的欣赏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痕迹……

“扔进血池!”谷挽凝下令。

“扑通——”琴沐枫跟随绯瑶的步伐被扔进血池里,翻涌的血红溅起一圈的涟漪,谷挽凝弯了嘴角,笑得更加开心了。

“将人带上来!”又是一声令下。手下的人飞快又迅速的带着最后一百来个血脉废弃者上来,统统扔进血池。

顷刻,血池里翻涌的红色似乎更加鲜艳欲滴,红得发紫起来。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骤然混乱起来,一阵兵器交接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谷挽凝狠戾的抬眼望了过去,正好看见一张带着一张凤凰面具的男子与夜均寒一并飞掠过来的场景,霎时脸色铁青。

“古族长、黎族长,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炎煌轻笑一声,宛若好友一样打着招呼,眼眸在瞥了一眼身后那血红翻涌的池子后深了几许,一阵紧缩。真是,疯子!

就连炎煌的定力在见到血池后都忍不住想骂人了。这得多少人的血液灌溉!牺牲多少人命才有如今这足球场大小的血池!

为了那个。这九黎当真是疯了!

“炎煌,原来是你!”黎凌竹一解脱也顾不得谷挽凝的设计和琴沐枫的安危了,只是等着炎煌,颇为咬牙切齿的唤道。

“炎煌,你还敢来我九黎!当真我九黎无人不成!”谷挽凝铁青的着一张脸。阴郁密集,还打着闪雷。

“我想这次九黎最大的对手可不是我!二位族长别有拎不清了。”若有所指的歪了歪头,炎煌淡淡说道。

二人同时一惊,往下方看去,不由大吃一惊,神色漆黑如铁锅。

“军队!”咬牙切齿着,谷挽凝难以置信道:“难道昭和会同意月绯瑶的军队踏入此地?”

“怎么会。你眼瞎了!”炎煌翻白眼,瞥了一眼下方昭和与九黎本族之人对垒的混乱场景,呲笑道:“这是昭和的军队,女皇下的令!”

“不可能!”谷挽凝失声惊叫,黎凌竹也是一片难以置信的神色,呆愣在场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没可能。这可是……”

“好了,废话就别说了!”夜均寒没了耐心,一举打断炎煌的话,犀利的眼直射谷挽凝和黎凌竹,直言问道:“公主在哪儿?”

“你又是谁?”谷挽凝阴沉的看着他。暗忖:公主?这人难道是月绯瑶的人?

“这可是绯玉公主的侧夫之一,大公子夜均寒!能撮合昭和军队搀和进来,此人可谓功不可没!”炎煌在一旁笑着说道,唯恐天下不乱的解释。

该死,这个月绯瑶还真是好命,夫侍个个都是绝色!这样的男儿配了这样一位公主,简直活生生的糟蹋!谷挽凝与黎凌竹的脸色难看了许多,眼眸深处的嫉意和扭曲让的一直观察的炎煌看得一清二楚,不屑更深了。

“公主在哪儿?”夜均寒巡视了一下四周,看着暗地里遣散寻找的人空手而回就明白想要知道绯瑶的下落唯有眼前的二人,所以气势汹汹的跨前一步,眼底冷意更甚三分,一字一句问道。“把我的公主还给我!”

我的公主?炎煌听的身子一顿,侧头看向夜均寒不符温和的冷凝僵硬的脸庞,心头不由轻笑起来,暗暗呢喃着:你的公主?或许名义上是吧,可惜你想要成为心中之人貌似还遥遥无期着呢!那个女人……

思绪也仅仅只是一闪,炎煌看着谷挽凝和黎凌竹,再看看身后那巨大的血池,不由轻声叹息的开口:“夜均寒,你不用派人找绯玉的下落了,我大概知道她在哪儿了。”

“在哪儿?”夜均寒犀利的眸光立刻转向炎煌,死死的盯着他,等着回话。

“喏——”指指血池,炎煌很淡定的说道:“不就在哪里!”

看着夜均寒不解又怀疑的样子,随即又解释道:“九黎这次乃是想唤醒远古时期就沉睡的魔魂,我曾经无意间闯过禁地破坏了一些东西,使得九黎原本进行的仪式不得已中断。这些年他们一直收罗在外面遗弃的血脉就是为了以血灌溉着池水,使得里面充满活力,让这池水用了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任何东西落入其中只有被吸食干净的分……她们也借此唤醒魔魂,再加以控制,以便称霸天下。而绯玉,传说中尊贵的后凰传人,那么弥足珍贵的血脉自然是成为他们的祭品,成为血池的养分……”

夜均寒眼眸紧缩,脸色霎时变得雪白一片,凝望身后的那片血池,失神的久久不语。

他,来晚了……是吗?

76 魔王的红池,觉醒(五)

“你干什么!”炎煌一把拉过双目赤红往前冲的夜均寒,真真吓了一大跳。

这个人也疯了!那血池是什么地方?要人命的地方!就连他要进去也必须掂量再三,还要做好一系列防护措施,进去之后更是要警惕,警惕,在警惕,不然一个比小心他都要葬送在里面。尸骨无存!

这人什么也没做的就这么莽撞的往里面冲,纯粹找死好不好!

“放开!公主在里面!可能还活着!”夜均寒凶狠的甩开炎煌的手,满是急躁暴虐的再一次想跳进血池里,却被炎煌又一次巧妙的拦住,使得他心情一下子狠戾起来。

“炎煌,你别以为我不敢和你动手!”

“不拦着你,你这么进去也只是纯粹找死好不好!”翻着白眼,炎煌再次拉住夜均寒,心里嘀咕:不愧是后凰的血统,这一路下来倒是迷倒不少男人!

更没有想到是这个一向温和冷静的男人竟然也有那么不理智的一面!月绯瑶,你可真是“罪虐深重”啊……

“公主要死了!”声音嘶哑的像是野兽的哀鸣,夜均寒双目充血,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他就觉得自己快疯了,哪里还坐得住!

公主不可以有事的!绝不可以!

“那你这么进去也只是增加血池的养料,让绯玉死得更快而已!”炎煌没好气道,纯粹的大实话:“再说这血池非九黎之人也碰不得,否则顷刻化为血肉而已!”

“你也别小看了后凰血脉,绯玉哪是那么容易就被人吞噬的!”更何况……瞄了一眼周边,炎煌再一次确认没有看到琴沐枫后,不由更加确信了。琴沐枫应该也被扔进去了!

他进去就好了,只要有那人在应该不会有事,所以,他只要确保这血池被人不被人毁掉没那就可以了……心里舒了口气,炎煌抿唇在夜均寒耳畔低语几句。

“后凰血脉?月绯瑶对多也就算个草鸡而已,哪来的凤凰,别笑死人了!”黎凌竹极尽讽刺的说着,望着没有一丝反应的血池,脸上的不屑更加明显了,“我看这‘后凰’也只不过的以讹传讹,道听途说的吧?不然怎么过了那么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才这么一说,黎凌竹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一旁的谷挽凝也不由望着毫无动静的血池,凝重的蹙眉,没有反应?怎么可能!

眸光的血色微微收敛,夜均寒沉默半响,突然神色狰狞的挣脱炎煌的牵制,对着那血池一副欲除之而后快的神色。

“夜均寒,你敢!”谷挽凝赶忙的拦了下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明明知道了绯瑶在里面还敢破坏!

或者说,正因这样所以才要破坏?

心思转换间,黎凌竹也反应过来,想要阻拦却是被炎煌横加干扰,望着下方越发混乱的战场,军队拖着一帮族裔一时间竟然无人可以相帮,心头暗恨,对着夜均寒也更加看不顺眼起来!

千百年沉寂的九黎第一次热闹起来,但这里的热闹却传递不到那血红的池水之下。

那是另一方自成的天地,仿若与世隔绝,却又与现实相依。明明上面喧哗吵闹络绎不绝,水下一片寂静的仿若死寂的王国,没有一丝响声……

长时间的使用净化让她原本就吃不消的身子越发怠倦起来,绯瑶只觉浑身越来越乏力,精神也无法集中,也不知这种状态过了多久,因着血液的流失和净化消耗的体力,即使她再不愿意,思绪也不由自主的一点一点开始涣散。

“……我是不会爱你的,所以你就死心吧……”有什么话引进心田,传来淡淡的刺疼。不是她的感觉,却让她莫名的熟悉,然后无缘无故用上一抹歉疚。

这歉疚,像是植入灵魂一样,自发自动的涌上心头,让原本思绪混沌的绯瑶更加茫然无措起来。

“……我知道,所以你不欠我什么……我是自愿的,这一切都怨不得人,怨不得天……怨我自己,爱上了你……”男子的话骤然回旋,像一枚炸弹瞬间将绯瑶残留的最后的一点思绪炸的纷飞,一点都没有留下。

无声张开的嘴里冒出泡沫,窒息的感觉跟着涌来,想说什么,却只能冒着一连窜的泡沫,让自己身处更加危险的境地。

“殇……”那个不知是梦还是现实的地方,那个她既陌生又如此熟悉的地方,那个她明明没有一丝记忆影像却宛若回家般的安宁的地方……

绯瑶豁然睁眼,看到的不是漫天血红色的水,而是一片诡异的蓝天白云!

ps:

还少500字,但今天不行了,电脑坏了,打一半的字了它却死卡的卡住了,关机好几次都木有用,我欲哭无泪啊,估摸着病毒进入,等会我系统删过重新安装,也不知道弄到什么时候,今天就别等了吧,我明天多打点补回来。嘤嘤嘤,这该死的病毒!我恨你——

77 魔王的红池,觉醒(六)

古怪的服装,古怪的地方,还有古怪的人。

指尖穿透了身旁之人的身躯,让绯瑶直愣愣的望着这一幕回不过神,嘴角抽搐,无语望天。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游魂?!

好吧,游魂就幽魂,但前提是她在哪儿?不会又死了吧?胡思乱想着,绯瑶内心阴暗了。感情上天是对她特别眷顾,还是针对她一人作死呢?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指尖邪恶的往一个路人甲身上摸去。她游魂,所以别人应该看不到,听不到的……吧?

“公主?!”一声唤,绯瑶啥时僵硬了,做贼心虚的立刻摆正姿势,僵硬的望向声音出,哈哈道:“原来你在的啊,沐枫——”在的话早不好、晚不好,干嘛偏偏在她做贼的时候出现!看她出糗啊!

有些别扭的咳了咳,绯瑶一脸的无辜,看上去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让的原本心情沉重的琴沐枫骤然松了下来,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凑近轻声应了一句:“恩,我在呢。”

“这里是什么地方?”翻翻白眼,绯瑶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看着这更加古老原始化的部落,心头不知为何有些慌乱。

“这里只是镜中月、水中花罢了,待过一阵子便会消失。”琴沐枫说着,眼底的华光转瞬即逝,像缅怀,又像是痛恨。

“你知道?!”她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没想到琴沐枫会回答。

身子被一人诡异的穿过,绯瑶浑身不在的让道路边,打量着琴沐枫,“你很熟悉这里?”说完,半眯的眼眸的深了几许,深邃难辨。

“我毕竟是九黎之人,自然知晓一二。”琴沐枫倒是光明正大的任由绯瑶打量,一派镇定。还说的如此里说当然。

他怎么会不熟悉?!那可是千年以前的他的生活——而现今这个场面……

“正好,如今这模样像是要举行什么,公主我们也可以观赏观赏,权当看一场戏吧。”眼底的华光诡异闪过。琴沐枫拉着绯瑶的手穿越人群,强势的说道。

还真是穿越人群——直接穿过人的大步走,绯瑶觉得毛骨悚然,每穿过一个人都忍不住冒起一次鸡皮疙瘩。

然后,来到一个布满火红色场景的盛大场景处……

一个男人,穿着火红色的喜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身旁身子僵硬,瞪大了眼珠子的新娘,火红色,如火焰般炙热、明艳的女子。像花一样怒放的魅力,如皇一样桀骜不逊的尊贵,眼底燃烧的怒火宛若世间最美丽的烟火,迷人心魂……

而那个女人却不自知。

思绪有些混乱,绯瑶愣愣的望着那一幕。明明是最美好的婚姻殿堂,却能嗅出一股浓浓的呛人烟味,鲜活的让人绝不会以为这是幻觉。

身子被琴沐枫搂着而不自知,绯瑶只是茫然地看着这一幕,心头不知为何酸涩起来。

“凤曦,就在今日,你会成为我的人!”男子霸道张扬的宣布。宛若屹立千年的山峰——沉稳,又如迅敏的野兽——彪悍,气势带着无法比拟的人上人尊贵,让人不由自主得臣服。

“我不会属于你的。”相比男子的霸道和强势,女子眼眸如火语气却诡异的平静之极,面对这一场抢婚也是一点也没有担忧。反而如一头骄傲的凤凰,用着她的方式对抗这一切。

“那可难说了!”男子大笑的说着。

下一刻,婚礼骤然用上一群人,带头的男子逆着光让人看不清面容,声音却是清冽又冰冷的响起:“确实。这可难说了!”

与此同时,男子身后也是涌上一群彪悍的下属,两军对垒,一触即发。

“倾——”女子眼底似闪过一抹欢喜想靠近却被身旁的男子一把拉过身后遮掩起来。

男子挥手让下属让开一条道,赫然大笑道:“不愧是大将军之后,竟然真的敢一人带兵前来,好好好!风倾,可敢一战?!”那狂飙的战意里,眼底深处的欣赏一闪而过,但更多的却是惊涛骇浪的怒火和不甘,豁达的面容下,不能完全遮掩住他的嫉恨和怨愤。

“有何不敢?你要战,那便战!”风倾爽快的下马,与男子一比一对站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招招狠辣,却是势均力敌。

绯瑶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由嘴角抽搐的厉害,颇为无语,很应景说了一句贴心话:“红颜祸水!”

“噗呲——”琴沐枫笑的浑身发抖,眼儿弯弯的把脸埋进绯瑶肩膀,不知为何而欢。

头发痒痒的落下,琴沐枫坏心眼的对着绯瑶的耳旁轻声呢喃:“是啊……”可不就是红颜祸水吗!真是太正确了!说完,又笑开了。

绯瑶一头黑线,这是什么情况?有谁可以解释一下,琴沐枫这是突然地抽的什么风了!

“公主,你看——”手指着前方,琴沐枫把人拥的更紧了,绯瑶顺着他的方向望去,正好瞧见一抹闪电似得箭羽飞快掠过,正中一身火红色男子的心脏地带。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错愕,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有偷袭这种卑鄙的手法。

男子踉跄的靠在不远处的墙壁,萎顿的吐了口血,眼带恨意的凝视对面的人,咬牙怒吼:“卑鄙无耻……”的小人!

风倾望着空荡荡的四周更是满脸愕然和难以置信,握紧了手中的剑,眸光一闪,抿唇认真道:“不是我吩咐的。我风倾就算要输、要死,也会含笑战死沙场,与敌人光明大的杀个尽兴,绝不会用此卑鄙手段获胜。这种胜利,我不屑!”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男子涌上的一干心腹皆是愤怒又鄙视的望着风倾,满脸的讽刺。

“真的不是我。”脸色阴沉的可怕,风倾握剑的手青筋直爆,显然正努力压抑着什么,更加沉默了。

“我信你!”女子淡淡的话骤然落下,引得男子脸色激动地涨紫,又是血忍不住吐了出来。

不顾那些愤怒的恨不能将她吞入腹中的视线,女子用最热切眼神,最认真的姿态,一字一顿道:“我、相、信、你!你不会那样做!”

上面啥时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呵……”自嘲一笑,男子心头悲凉,“我九黎之王,魔神嫡系后裔血脉继承者,哪里是那么容易死的了得?我会回来报仇的!”呕血冷笑着,他看向下方两军交战、不相上下的对打场景,说了一句:“撤!”

离别时最终还是望向女子所在,看着她复杂的脸庞,面色不由缓和一分,声音低切又张狂的呢喃:“凤曦,我会回来接你的……”

而这一别,便是岁月沉淀,再醒来已然物是人非,恨不能回到当初。

即使过了这么久,依旧觉得不甘心,恨意难消!

琴沐枫眼底的紫光闪了闪,更加拥紧绯瑶,深深的埋在其中不愿拔出……

凤曦,凤曦,凤曦……你可还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啊!……

或许,不是了呢……呢喃间,琴沐枫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笑开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

“沐……枫?”绯瑶诡异的蹙眉,总觉得琴沐枫越来越不正常了。

…………

混乱的场景,两队人马交战的喧哗,血液飞洒,人命如草芥。

血池边上,谷挽凝对着夜均寒,炎煌对上黎凌竹,一时间几人也是分身无暇,僵持下来。

也就在这对阵的不久,毫无动静的血池却是宛若沸水般冒着泡泡,滚烫起来,越演越烈。

夜均寒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却不敢有丝毫分神,全力应对着谷挽凝。

没过多久,血水骤然如烟火般炸裂,纷落的血水****,好似有一道身影站在,手中抱着一个人,凌空漂浮在半空中,看不清面容,但那无比强烈的威压却货真价实的让人第一时间觉得心沉如大山压抑,透不过起来。

“总算觉醒了……”炎煌一掌将黎凌竹打飞,随机退开一段距离,看着那道身影,松了口气,呢喃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78 魔王的红池,觉醒(七)

“我想接你回来的……”淡淡的语气带着一抹哀伤,琴沐枫紫色的双眸越发璀璨,灼灼生辉,宛若天空之上的紫色太阳,顷刻点亮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魂。

一时间,全场寂静,唯有那呢喃的话语显得更加清晰而深刻,浓浓的哀戚和忧伤令人只能呆呆的看着,无法言喻。

威压高深,沉重的撞进每个人心底,那些毅力差点、武功弱点、能力少点的不管是九黎族裔,还是昭和士兵,都受不住那一刻秦慕枫散发的强烈威压,一个个或多或少,成群结队的晕厥过去。就连昭和的大将军也不容幸免。

场面霎时就剩下了谷挽凝、黎凌竹、夜均寒和炎煌四人。

“是真的啊……”感觉怀抱里陷入昏迷的绯瑶不安分,淡淡的华光隐没,琴沐枫收敛所有的威压,满脸复杂无法描述,眼底的温柔一闪而过,在看向在场的乙方闹剧后,阴沉了下来。

“公主!”夜均寒第一个回神,赶忙一个错步与谷挽凝拉开距离,对着走到岸边诡异无比的琴沐枫视而不见,眼底只容下那张过分苍白的脸,心头一抽一抽的疼。

谷挽凝有些懊恼自己一个不查让夜均寒离去,想要阻拦却被不知从哪里窜出的炎煌拦住去路,只听得似笑非笑一句话落下:“谷族长这是要去哪儿?可否带上炎煌?”

“炎煌!”看着已经到了身前替绯瑶把脉的夜均寒,谷挽凝望向炎黄的目光全是恼恨。

“谷族长,不是我说你,现今的局势对你十分不利啊!”伸伸懒腰,炎煌漫不经心的说着,语气却带着三分的幸灾乐祸,瞥了一眼琴沐枫,笑意更深了。

谷挽凝不明所以,一旁的黎凌竹却是若有所思。

“均寒放心。公主无事。”沐枫小心翼翼的将绯瑶放在地上,淡淡说着:“只是用力过度,加之血水呛到喉管,呼吸不畅的昏厥。过一会就会醒了。”

夜均寒仔细的把脉,确认绯瑶却是跟琴沐枫说的一样的后,这才真真正正的松了口气,抬眼望向琴沐枫说道:“公主无事便好!沐枫,这些日子多……呃,你是沐枫?”对着那双紫色水晶的眼眸,满是诡异图文的熟悉脸颊,夜均寒眼睛有些发直,磕磕绊绊道:“你你你……你怎么成这样了?”

轻抚手背上的花纹,琴沐枫淡定起身。不经意道:“无事,只是觉醒以后的后遗症,过一会便会消下去。”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加了一句:“均寒。此事不要让公主,我不想她担忧。”

“呃,好……”夜均寒浑浑噩噩的应着,半响,眼眸一清,看着琴沐枫,又看看绯瑶。眼底一片复杂深幽。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是不是错过很多?

把绯瑶交给夜均寒,琴沐枫算是彻底放心了,跨前一步对着二人,冷冷说道:“谷挽凝,黎凌竹。该是我们算账的时候了!”

“你,你怎么没有死!”谷挽凝有些惶恐,心里隐隐想到了什么,却是努力压下,拼命地告诉自己不可能。

她惊悚。不是因为琴沐枫活着,而是琴沐枫肌肤上闪现的图纹。

“所有人进入血池应该都会被抽干血液,化为干尸而亡!为什么你会没有事!没有死!”黎凌竹喃喃的盯着,一时间神思恍惚,不能自已。“祖籍记载应该不会有错,不会有错的啊!那图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琴沐枫讥讽地笑笑,他自然知道原因,因为这些所谓的祖籍记载都是他一手编造的,为了后世这一半魔魂的归来而不显得排斥,所以他故意穆棱两可让那时候的心腹留下一则话:后世子孙若终有一日,铸就血池,可入千岁魔魂,即可颠倒乾坤阴阳,再次成就我九黎宏图霸业,屹立时间不倒!

血池,并非千人份的鲜血灌溉而成的池水,而是以上古野兽火鸦的血液为主,在洒上千份药材合并,融合成一池药浴,可以成就九黎后世和他武学能力上的事半功倍。让他彻底恢复过来而已!

只是,他不曾想到,因为这个模糊的记载,这些人竟然把血池理解成了自家族人洒下的千人血……虽然依旧成就了他,让他彻底和另一个自己彻底合成一人而不落下任何后遗症而可喜可贺,但是这种成就却不是他乐意的。

他前世被人称为魔王,连自己九黎一族也被称为魔族。那是因为他们一族天生彪悍,乐忠于战斗,每个族民崇尚的是武力,性情鲁莽有碍惹是生非,常年出外寻人战斗每每都是非死即伤,因着这样被小人陷害,沦为魔族,受大陆之人讨伐。

那时候他已登上武学巅峰,再无进寸,族里“第一”的位子渐渐让他觉得乏味无趣。正无聊得紧,就迎来了各族所谓的讨伐,近在眼前的干架让他顾不得解释便兴冲冲的和联合的人打起来。

以一人之力单挑三族族长而不落败——这一战,不经意的倒是闯出了他的名头——战狂!魔王!

时间一久,各族皆是死伤无数,烙下了恨,渐渐地九黎便彻底摘不下“魔族”这个称呼,被所有种族孤立。他也因着那份一人力抗几大种族也不落败自大起来,变得更加唯我独尊、霸道自满。

最后,才落得那阴暗的一箭射入心头,周边却全是一旁解恨的眼,除了自家人满腔愤慨外,其他人皆是一脸大快人心的面容。让他恨不能生生撕了那些人的嘴脸!

在后来,他中了计谋,也为了一个人情愿赴死,但死前仍旧是不甘心,因此将魂魄一分为二,一个落入轮回,忘却一切;一个被族人救出,供奉在某一处修养,直至如今。

“你们竟然不知道:这血池就是为我而存在的吗?”琴沐枫笑的凌冽,声音宛若寒冰一样,一字一句都充满了杀机。

“什么?!”谷挽凝、黎凌竹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79 从久远走出的王

“罢罢罢,说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自回忆里清醒,琴沐枫叹息的看向谷挽凝与黎凌竹,眼底掠过一种惋惜和痛恨,意味深长道:“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欠下的情分,该还的债都会算得清清楚楚,容不得逃脱。”视线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炎煌,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和赞同,琴沐枫眼眸深处不由深了几许,高高在上的跨前一步,威压顷刻针对着她们二人毫无保留的释放,眼底邪意的紫光和尊贵的傲然让谷挽凝与黎凌竹瞬间觉得透不过气,强烈的窒息掺杂着些许惊恐。

“我乃久远之前,王的半身,如今终归彻底觉醒,归来这九黎——千世我仍最!亘古我为王!这九黎,是该换一换了……”眼底的杀意最终还是毫无保留的倾泻而下,对着谷挽凝与黎凌竹冷汗淋漓的样子,琴沐枫可以说绝不会留手!

一个是本人对他垂帘三尺,为了得到而不择手段;另一个纵容自己的女儿和别人陷害琴家,使其家族彻底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让他过得犹如妓子般被人羞辱,肆意践踏玩弄!

这些岁月沉淀的滔天恨意,如今终于有了一个发泄点,为了一雪前耻,他是绝不会手软的!

“黎族长,看来我们必须联手了!”谷挽凝沉重的退了一步,满是凝重的说着:“你可别在想什么‘手下留情’,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自然,谷族长放心,我还不会那么蠢笨。”黎凌竹也不反对,警惕地看着一步一步走来,浑身凌冽杀意的琴沐枫,咽着口水,紧张起来。

“你先攻,我随后助你。”一语成定局,黎凌竹也不反对。提着剑就冲了过来,准备先发制人。

琴沐枫摊手,手背上的图纹微微闪过一抹金光,蔓延到整只手。徒手就挡住了黎凌竹的攻击。

“哐当——”金属对撞的声音响彻,黎凌竹错愕的看着泛着浓郁金属色泽的手掌,半响回不过神来。

一旁的谷挽凝眼眸更加深幽难测,就在这时候发难,一道流光不分敌友的突然而至,借着黎凌竹的身子为掩护,没入她身体后再射向琴沐枫。

“噗——”一口血雾漫天,琴沐枫在用一只手轻松掐死流光后,更是躲得飞快,深怕沾上那女人肮脏的血。

望着死不瞑目的黎凌竹。琴沐枫眯眼再望去才发现,谷挽凝已经乘着这个空当不知去了何处,身影消失无踪。

“真该死,让她逃了呢……”说是这么说,琴沐枫脸上却满是无所谓的表情。语气虽是苦恼的,但多得是猫捉老鼠的惬意和恶劣:“该怎么办才好呢?”

“嘛……反正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九黎的现今还出不得这崇阳山,总有机会的……”说着,身上的戾气逐渐收敛,图纹缓缓消退下去。琴沐枫看向了夜均寒怀里的绯瑶,见她睡得一脸安详,心里松了口气,放下了心来。

“看样子是彻底清醒了,比我预算的要早了许多。”炎煌似笑非笑的叹息道,语气颇为漫不经心。

“那还不多亏了你的福。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声‘多谢’?”平板的语气,琴沐枫面无表情的看着炎煌,

夜均寒看着广场倒地的一群人,再看着风姿飒飒,霸气侧漏。器宇轩昂彻底变换成另一个人的琴沐枫,对于炎煌突然说出的话,眼底暗芒掠过,若有所思,沉默观望。

琴沐枫,炎煌这二人,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有什么重大的事瞒着他们?

“那倒不用,我可没什么地方让你道谢的。”炎煌说的大言不惭,琴沐枫对他的厚脸皮一阵无语,嘴角微抽。

这人变化还真够大!这厚脸皮是跟谁学的?有损他形象啊!

“有时候,为了最想要的,面子什么的都是浮云,不是吗?”像是知道琴沐枫在想什么,炎煌如此说道,一派云淡风轻,甚至是理所当然。

琴沐枫沉默一会,骤然笑道,满是赞同:“自然。”

“那你现在准备这么做?九黎可是你的基业,自己人惹的祸你不会就这么撒手不管吧?”看着那一望血池,炎煌问道。

“我还真没想到会成这副摸样……”揉揉额角,琴沐枫一脸的头疼,炎煌看着他如此,不由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引得琴沐枫连连白眼,干脆不理会此人了。

**裸的转移话题,“均寒,怎么是你来的此处?你不是离去了吗?”

“公主出了事情,流寒因流月军营出了事故,已经连夜赶了回去,因此无力前来,锦然被慕容家的人唤了回去已有月余,至今还未归来。公主又在此刻被掳了过来,我若是再不过来怎么可以!公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我等……咳,别说我等夜家,因此受牵连的可不是一个两个!”眼底闪过一抹情绪,夜均寒搂紧绯瑶不撒手,话语有些遮掩。

琴沐枫眼眸一深,笑了笑,仿若一无所觉,淡淡一声:“是吗。”

夜均寒有些心虚的应了一声,垂眼将外衣盖在身上,转移话题:“现在,该说说你了。你是怎么回事?”说着,瞥了一眼他的腿,神色有些复杂,“它,好了?”后面那句:是谁治好的不知为何没有说下去。

“恩,公主治好了。”点头,琴沐枫也不隐瞒,不管听到答案后的夜均寒是什么表情,又道:“至于我的事情,那更简单。简略说就是:公主受了我的牵连,被那帮人窥视后凰的血脉,而琴沐枫是我放出的一缕幽魂,如今借着血池的力量和我的本源融合,让我恢复到了最初而已。”

“是吗,原来是公主……”夜均寒也不知道听没听的进去,双眸闪着茫然和纠结,有些空洞和飘渺。

“这些事,具体点以后再说,你还是带着公主先离开九黎的好。”眸光一闪,琴沐枫淡淡道:“血池里可有着不少的怨灵,对公主的身体可不好,最好尽快离开此处。”

夜均寒一惊,立刻抱起绯瑶走来,急道:“那还不快点!”

琴沐枫扯扯嘴角,无端挥了挥手,懒得再说什么,和炎煌对视一眼又各自别过脸去,带着绯瑶随即离开了此处,也不管那一帮人是死是活。

不久,寂静的空间骤然响了一声,谷挽凝咳嗽着豁然现身,呕了一口血,身形狼狈,眼带着恨:“琴、沐、枫——”该死的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80 三个人,是不够的

下山路的路有些漫长,琴沐枫看着前方这道门,轻声道:“这是九黎以前一处隐门所在,直通昭和的一个村镇,你且带着公主先行离开吧。”

这话是什么意思?夜均寒蹙眉,望着门扉的视线转到琴沐枫身上,问道:“那你呢?”你不跟着一起离开?

“九黎毕竟是我的跟,如今弄得这般乌烟瘴气我又怎么放的下手?”叹息一声,琴沐枫说的无奈。他也不想不管,但若是放任下去可不是一个两个遭殃的小事件。

牵连太多总是麻烦,这事必须解决。而他不说如今的身份,单是前世九黎之王,怎么也不能这么就放任不管,听之任之吧?所以,还得他再苦命一点,把事情理顺了才行。

更何况,他把九黎握在手中也是好事,身后的力量也能成为公主的助力不是?若是身份不同了,公主也就不能随心所欲的休夫了不是?

摆脱不了的……

公主,我们会死死的缠着你不放的!哪容得你说放手就放手的?

将心思遮掩,琴沐枫深深的凝视一眼绯瑶的睡颜,淡淡道:“而且,我收拢了九黎对公主也是有好处的。若是流月那边……”顿了顿,琴沐枫看着夜均寒神色凝重的蹙眉深思,纠结万分的样子便也不再多言。“好歹也是一群不容忽视的力量。”

“你有多少把握?”眉峰蹙的更紧,夜均寒担忧的望着琴沐枫,还是有些踌躇。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九黎了,我怎么会没有把握!”淡淡的勾了勾唇角,琴沐枫说的霸气且自信。“我不会正面突击,难道侧面突袭还不成吗?如今我血脉回归,没什么难得到我的,你就放心去吧,好好照顾公主……”说完。复杂的顿了顿,长长的一声叹息:“公主的身子,唉……”

夜均寒愣了愣,垂眼苦笑:“你知道了?”

听这口气……夜均寒也知道?他怎么知道的?琴沐枫应了一声。又笑了。不管怎么知道的,反正知道就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他之前还奇怪夜均寒为何走得那么突然,只怕也是在为这件事奔波吧……

也好,起码他是医者,自然比他们这些心焦却外行的人胡乱医治的好!

“我已将师傅请了下来,等会给公主看看再说吧。”夜均寒叹息说着,琴沐枫了然点头。

“我这边你不用费心神了,我自会应对,待处理完后便会和你联系。在这之前还是断开联系的好。”阻止了夜均寒的发言,琴沐枫强硬道:“九黎机关术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外人不便插手,我有我的考量,均寒你只需好好照顾公主便是。待我这边一切尘埃落定。绝不会发生任何差池后,我自会回到公主府的。毕竟,我还是公主的夫侍呢,总是会回来的……”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便多说了,你自己小心些吧。”夜均寒听着心里总算彻底松了气,琴沐枫不会因为公主以前的对待便转身对付公主就好。

看着两道身影的离去。琴沐枫心里空落落的,不自觉喃喃道:“放心,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啊……”

“若是舍不得,你也可以抽身的,不是吗?”一直未现身的炎煌此时骤然跃下,来到琴沐枫身旁。调笑道。

神色一正,琴沐枫神色冰冷的望着炎煌,语气不自觉变得阴冷,哼声道:“在我面前你就不用带这老什子面具遮遮掩掩了!摘下来吧,你还怕我说出去你的真正身份不成?”

“我防的又不是你。毕竟隔墙有眼,我还是小心点的好。”

“随你,既然来了,那边帮忙吧!”撇撇嘴,琴沐枫无赖道。

炎煌听的嘴角忍不住一抽,“你的王国,如今被后人弄得乌烟瘴气,为何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这是你欠我的!”昂着头,琴沐枫说的理所当然、趾高气昂的,看的炎煌真想一巴掌挥下,再次结果了他。

“若是你不帮也可以,我若是心情不好了,也许会在公主面前告你一状也不是不可能的。”懒洋洋的说着,琴沐枫一派谦谦君子风范,恩,他不勉强人的,从不勉强。

“帮!我帮——”还不行嘛!用得着那么无赖的耍阴谋嘛!翻着白眼,炎煌嘴角僵硬的抽了抽,心里低咒:去他妈的君子风范!这简直就是无赖附身!彻头彻尾的表里不一!

琴沐枫弯了弯嘴角,又道:“那就好,阴谋诡计啥的你最在行了,全交给你了。”越发得寸进尺了。

这是赞扬他,还是贬义他?炎煌脸皮抽抽,别过脸决定还是无视的好,不然他不会被气死,但也会去了半条命!

心里默念几遍佛经,待心情彻底归于平静后,炎煌才道:“你应该和绯瑶订了血契吧?”

“恩,订了——血契的内容便是:在我彻底死心之前,她不能撇下我。”像是想到什么,琴沐枫眼眸转深,宛若黑洞一般会吞噬人心,阴暗的像是坠落地狱一样,冷的彻骨。

“还真是……”炎煌无语,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唯一一次血契的机会啊,竟然用在这个上头!

“炎煌,只有我们三个是不行的……”琴沐枫突然叹息而出,话语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炎煌眼眸一冷,君临天下的威压一瞬间破土而出,犀利的看着琴沐枫,漠然道:“你想说什么?”心里隐约是知道的,明白的,可是……

不想明白,不想知道!他情愿自己笨一点,糊涂一点!起码,这样比较幸福一些……

“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明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琴沐枫冷冷一笑,说的也是阴冷,故意去戳他的痛点,同时也让自己的心生生的挖了一块,疼痛难耐——

炎煌默然无语,眼眸一闪一闪的,琴沐枫见状,干脆挑明了说:“我们几个纯粹孽缘,加之前世因果,就算为了凤曦而放下,甘愿共同享用,但关系可永远不会像一家人一样那般亲近,到时候,为难的还是她。我们是怎样?你想让我们臣服?还是,你甘愿听我们二人的话?”

“臣服?我?你做梦!”炎煌狠戾的瞪着琴沐枫,语气寒凉如雪,眼眸如冰似剑,傲然道:“我不会臣服任何人,除了我自己!”

“那不就是了……”琴沐枫似笑非笑道:“我也绝不会臣服你们!”

那好了,问题来了——既然他们几个谁也不服谁,谁都不会妥协,之后生活在一起是怎样?

天天干架?才怪——

他们心心念念都是抱得美人归,恨不能时时刻刻恩爱有加,培养感情呢,谁有功夫去理会那些事情……可他们不理会还不行!爱人只有一个,谁退出,谁妥协?

这又是一个问题:他们不会对对方妥协,所以一定会出现问题,还是个大问题,不解决不行!

怎么是好呢?!

81 百万为引,天下将倾(一)

“你究竟想说什么?!”闹了半天,炎煌有些不耐烦了,心情极度恶劣。

“自然是想到了解决办法,所以和你商量来了。”琴沐枫说的坦然,炎煌听得扯扯嘴角,怎么都觉得不像,这人故意揭他伤疤的成分居多!

“什么办法?”

“想办法把夜均寒拉进来。”琴沐枫说着,心里难免有些不情愿,也不顾霎时就脸黑成一片的炎煌,接着道:“此人我比你了解。公主在还是那副德行的时候他就在了,即使再不赞同,也会暗地里偷偷放水,但绝不会在明面上和公主起冲突,再气愤也只是拂袖而去,拒绝侍寝,却照样管着府内一切,井井有条,丝毫不差……最重要的一点:他足够温柔内敛,我们几个都太过骄傲,你认为她会受得了我们几时?一个是多,两个是多,我不介意再来一两个,但是,也仅仅只是这一两个而已!若是……”话虽未说,但眼底嗜血的杀意和周身一闪即逝戾气都表明了他的态度。

再多——杀了便是!

“……”炎煌默然,眼底挣扎十分明显,想拒绝却又无从开口,半响也只得一声叹息:“让我再想想先……”

对此,琴沐枫毫无异议,毕竟给自己爱人找男人,帮自己增加情敌这是他做的也别扭,若非长久的计划,他也不会愿意再多一个人分享。

迫于事实的无奈,真心无奈啊……

“那么这事先撇一边不管,我们来谈谈怎么让九黎的权利再回归于我手上吧。”

炎煌一头黑线:“……”你还真的把我当苦力使啊!

寂静的坟地,庄重的祭灵堂之上,纯白的色泽苍白且无力,让人沉默的气氛,让人沉静的地方,一个个牌位让人心里沉甸甸的却也分外骄傲——这里是九黎曾经贡献过的先辈们共同所埋之地,灵魂安息的所在。也是他琴沐枫的目的地。

手里不断的雕刻着,琴沐枫表情严肃又过分的认真,到是与一旁无聊的直打瞌睡的炎煌成鲜明对比。

“我说琴沐枫,你究竟还要赖在这里多久?你从三天前就一直雕刻雕到现在都没有听过。你究竟是准备浪费多少时间?”一觉睡醒,炎煌见琴沐枫还在雕刻,不由忍不住出声说着,来到琴沐枫侧身,踢踢那一排大约有二三十个木质真人的傀儡成品,又道:“你到底是准备拿这些东西干嘛?”

“自然是找帮手,你以为就我们二人能够抵挡九黎多少人马?且不说那些小卒,单单是长老也有百来人,更别说那些还活着的老不死的,谷挽凝可不是那么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只怕会将那些人给请出来。我若是不趁这个时候做些准备,就等我我们人被人生生活剥了吧……呼,总算好了……”一心二用着,琴沐枫说的有条不理,手上的动作更是飞快又精准。从未出过一丝差错,待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手上的动作也同时停止,长长呼了口气。

脸色骤然转白,琴沐枫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喘息,精神萎顿不已。随即脸上、身上每一处都是争先恐后的冒出汗水,眨眼间变成一个落汤鸡。

“累死我了。让我休息会儿先……”轻声的呻吟着,琴沐枫觉得抬手都犹如重上千斤,十分吃力。毕竟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全神贯注、一心一意的雕刻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更何况还是制作机关人!

若非他精神过于强大,灵魂彪悍也是无法做到的。但即使做到了也是弄得如今半死不活的状态。

“……”炎煌无语的抽抽,总算明白了一件事:这人死命的拖着他不让他走的缘由他找到了!

感情这人就是为了这个时候保护他,对吧?对吧?他没有猜错对吧?

炎煌大人,你真相了!

琴沐枫合眼休息这会儿,心里头还真那么想的:幸好把这人拐来了。不然这会有谁进来他不就惨了!轻轻松松就能把他解决了。

再醒来,琴沐枫是被饿醒的。捂着疼痛难耐的肚子,揉揉眼睛起来正好看见炎煌坐在火堆旁边,手里烤的食物。

淡淡的肉熟味道散发着浓浓的诱惑,肚子也不适宜的发出一阵****,炎煌瞥了一眼过来,弄得琴沐枫有些尴尬,只是他手脚还有些发软,一时间难以起来自己去捕食填饱肚子。

那拼命的后遗症还留着没有完全消退呢。

“既然醒了,那就洗洗过来吃吧,你已经五天滴水未进,肚子该饿了。”琴沐枫毫无异议,勉强爬起来洗漱过后坐在炎煌的另一边,对着递过来的水囊和食物眼底过一抹复杂:“多谢!”

酒足饭饱后,炎煌才开口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这里也不会一直不被发现吧?”

“嗯,过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想到这里了,不过,我还要再呆一会才能离开。”琴沐枫颔首,笑道,一点也不介意。

“还要再等会?”炎煌一抽,看着满地的机关人,再看看如今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悠闲自在的琴沐枫满是不解。你究竟是想干什么?

“自然是招兵买马!”听得琴沐枫的话,炎煌才回神,才知道心里的那句话不自不觉问了出来。

“你说,如果他们看到自己的后人把这九黎弄成如今这副摸样,是和感想呢?”恶劣的笑起,琴沐枫满身的阴骘和狠辣,说的无情,却让炎煌在愣了一愣后霎时明白过来。

看着那一地的机关人,炎煌不由幸灾乐祸起来:“你还真是恶劣!”

“彼此彼此,你还不是玩转两个身份,在公主身边绕来绕去的!”琴沐枫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画起阵法,将机关人扔进阵中,划开手腕上的肌肤,让血液流进阵中,闭眼开始催动能力。

炎煌在琴沐枫一语道破后眼眸一闪,心里灿灿的有些郁闷。果然最熟悉你的人不是你身旁之人,而是你的敌人!

血腥味浓郁,琴沐枫脸色越发苍白,在血流了十分之一之后,淡淡的黑红色光芒浮现机关人身上,形成一圈古怪的纹路。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阵喧闹传来,脚步凌乱,显示着来的人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

炎煌眯了眯眼,自动起身来到琴沐枫侧身保护他,对着打大门口,等待众人的到来——

果然,刚刚正说着,这会儿就来了。他可不可以不认为自己很乌鸦?

这跟他真心是没有关系的啊!

82 百万为引,天下将倾(二)

“琴沐枫,你果然在这儿!”谷挽凝一见到站在那边放血的人,就是一阵咬牙切齿,赶忙对着身旁的几位老人念叨着耳根,低低说着什么。

“二位祖宗,就是他!就是他杀了黎凌竹族长的!琴家的余孽,不仅破坏了我九黎千年的传承,更是带着外人来我九黎复仇!如今这厮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获得了血脉之力,分外强横,若长此以往下去只怕九黎堪忧……”

炎煌动动耳朵将这些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看着谷挽凝一阵鄙夷。这颠倒黑白、是非混淆的本领倒是不错!看着她那一本正紧的言语和分外严肃的脸,若非他一直看在眼里,只怕也会信了这信口雌黄之言。

谷挽凝,你这搬弄是非的功力到是见长许多,只是,如今你可是踢到铁板了。琴沐枫若还是以前那个没有能力,什么都不懂的琴沐枫或许还可以糊弄过去,然而眼前这个亦非之前认识的那个琴沐枫了,所以……

吃亏的只会是谷挽凝而已!

淡淡的威压弥漫,宛若一把利剑直射前方的百来人,炎煌轻声笑着,却不辩解,他打定主意只要保护好这个时段的琴沐枫,等他完成术法就行了。他族的事,他这个外人还是少管、少插手好,能拖得一时就一时!

威压虽但,却凌厉尊贵,让人一时间升起神圣不可侵犯的念头,站在前头的老人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立刻挥手阻止了谷挽凝的话,蹙眉看向炎煌所在,若有所思的拱拱手:“阁下不知是何人?为何插手与我九黎内部之事?若是情有可原我等可不计较阁下擅闯我族之罪,只要阁下即可下山便好,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想要我离开?可以,等他醒了就成。”指指一旁还在默念放血的琴沐枫。炎煌说的清清楚楚,睨了一眼霎时有些不安份的身后之后,威压不自觉增强,惹得抵抗力稍差的人脸色微微泛白。谷挽凝脸色更是难看之极。

“阁下不要不知好歹,我们虽然知道阁下身手不凡,但毕竟阁下你只有一人,还望三思而行!已经退让了一步,为何阁下还要咄咄逼人?真当我九黎无人不成!”身后一名老妪站了出来指责,眼底满是凌冽,语气有些火爆。

一开始说话的老人见状摸着胡须,沉默不语,显然也是赞同老妪的话。

“还真是盛气凌人!”炎煌笑了,有些冷。身上的威压有释放了一层,仿若不经意的淡淡道:“九黎若还是千年之前的样子,我炎煌或许还会掂量一二,但如今?就你们这落魄相,一代不如一代的人还如此盛气凌人、自满自大。只怕离亡族不远了!”

“炎煌?你就是凤心阁阁主!”老人一阵诧异,随即蹙眉,有些为难。凤心阁如今的实力和九黎其实不曾相让多少,只是九黎一直避世隐居,而凤心阁却是在大陆赫赫有名如此而已,若是两个闹大了,其实对谁都没有好处。尤其是现今九黎至关重要之时,更是容不得半分差池。

老人一时间有些为难了。

“原来是凤心阁阁主炎煌,失敬。”老人拱手道:“在下胡严,乃九黎第一长老。”

“哪里,胡长老客气。”微微弱了些气势,炎煌脸色微霁。毕竟的性子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对方客气了,他也不再摆什么脸色,只是话却搁在这儿了。

“我和琴沐枫有些瓜葛。但我不会插手九黎的事情,如今在这儿只是因为答应过琴沐枫在这段时间保护好他。我想九黎的前辈也不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后辈大动干戈吧?”

“阁下的意思是只要琴沐枫醒来,一切都与你无关?”谷挽凝趁胜追击的问道,她如今也知道这些老人不想和炎煌对上,因此在这个时候只能下下套,先把炎煌请走再说!

眼眸半眯,炎煌摇头:“不是。”话音刚落,所有人脸色都是一沉,同事觉得被人耍了,才港口想说什么,又被炎煌的下一句弄的 愣了半响。

“我还要留下来看戏呢,走什么走!”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只觉得哭笑不得。

“你……”老人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声音盖过。

琴沐枫这时候终于醒了过来,正好听见炎黄这句话,不由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爱看戏毛病还没有改?!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醒啦?”炎煌无所谓笑笑,看着下方木质机关人身上密密麻麻、闪闪烁烁的血色纹路和一阵诡异乱颤抖动的肢体,不由挑挑眉,“看来是成功了,不枉费我替你守着这几天,不错,不错。”

琴沐枫又是一阵白眼,懒得理他。他曾是这里的主宰,即使过了千年技艺有些生疏,但绝不会差到哪里去,但炎煌这一番话说得他颇为无语,感情这人还一直没看好他过!

老人将视线转向机关人,眼底意味不明的闪了闪,和其他一直没有开口的几位老者对视一眼,再看看老妪,眼眸半眯,不动声色的观察者。

谷挽凝正好看了过来,这才缓过神来,立马转头盯着那些机关人,原来,长老们并非完全是怕了炎煌,这或许是一部分原因,但真正的原因还在于琴沐枫脚下的那些机关,和他所正在做的仪式!

谷挽凝想到这不由一阵懊恼,只知道如此,她就二话不说直接攻击了去!这样也不会弄得几位长老对琴沐枫感兴趣了!

白白错失了良机,真可恨!真可恼!真可恶!

“我还真是要多谢你,替我当门神一回!”眼底凶光一闪,琴沐枫突然笑了,恶狠狠地贬低炎煌起来,“改明儿我请你一顿,算是回礼了。”

炎煌听得这话嘴角一抽,满脸黑线密集,一记凶光瞪了过来,还不等他说话,琴沐枫下一句话就让他只能憋在心里闷烧他自己。

只听琴沐枫淡淡一句:“恩,还要叫上公主,我们一起请你。毕竟你也帮‘我们’不少忙,礼不可废啊!”

炎煌霎时就瘪了下来,有些泄气的忿忿嘟囔:“琴沐枫,你丫的怎么就变得那么坏,太气人了!”

“哪里哪里,彼此彼此,我这是跟你学的。”琴沐枫笑眯眯的包扎伤口,随口一句,惹得炎煌又是无语凝噎,说不上话来,一阵气闷。

炎煌阁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说完,转身找了个最佳座位,一屁股坐在哪儿,明显是准备说到做到——准备看戏。

老人:“……”

琴沐枫:“……”

谷挽凝脸色彻底阴骘下来,她还真没有想到,琴沐枫竟然和炎煌关系那么亲昵!

这算不是算她失败的有一大原因?!

83 百万为引,天下将倾(三)

琴沐枫朝天做了个白眼后便不理会炎煌,任由他爱干嘛干嘛去,反正他的价值已经利用完了。

“九黎部族,真的没落了……”视线转向胡严一帮人身上,琴沐枫眼底明显闪过一抹失望和忧伤,叹息的话语全是怜悯,让的胡严几个长老一时间青红交错,分外精彩。

“琴家小儿,休要妄言!九黎总有一日会恢复到鼎盛时期,称霸天下!”老妪张嘴训斥,脸色满是阴郁。

“男儿无血性,女儿满心机,这样的部落还有几分可能?九黎一开始统治的时候应该明文规定了几条铁则,其中:‘女儿不得干政’乃重中之重,如今看看,你们可是连老本也忘了不是?”话语里若有所指,琴沐枫说的一脸讽刺,意味不明。

“那些腐朽的教条早已不适应如今的时代,九黎若要成功,首先便必须抛弃过往的束缚才能浴火重生……这些,你懂什么!”谷挽凝蹙眉,说的振振有词。“琴沐枫,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些事情哪有你说话的份!你早已被赶出九黎了!”

“是啊,我已经被赶出九黎了,也发誓自此不再踏入此地。”琴沐枫感慨一声,随即又一脸嘲讽的看着谷挽凝,说道:“若非你九黎用卑鄙的手段将我擒来,拿着公主作饵,你以为我愿意回来!”

“什么擒来?什么作饵?”胡严突然疑惑出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再与一帮自家兄弟对视一眼,扶须犀利的望着谷挽凝和琴沐枫。

琴沐枫一愣,随即更加讽刺的勾起唇角,看着极力掩饰却仍然掩盖不了心虚的女人,呢喃一句:“原来如此……”

“琴家小儿,你明白了什么?”被胡严示意。老妪无奈出声询问。

“……百万血池。”沉默许久,琴沐枫才开口,虽然只是短短四个字,却让的在座的所有老人脸色大变。惊悚且难以置信。

“长老,此时我不知情,是黎凌竹一手策划,我也是在今天她要行动的才得以发现。”一见胡严犀利射来的视线,谷挽凝连忙推脱的一干二净,小心翼翼道:“我今日带人准备阻止,可没想到琴沐枫这小子不分青红皂白的见人就伤,没有帮忙,反而让更多的血流进血池,他身上的这股血脉之力也是血池浸泡得来。我不得不怀疑,她和黎凌竹二人是窜通的。长老三思,万不可轻易信了他的胡诌。”

究竟是谁胡诌?!

琴沐枫无语的看着脸色微缓的长老们,再懒的解释什么,反正等会武力解决。谁拳头大就听谁的,如此而已。

“小儿,好深的心机,好歹毒的心肠!”老妪厌弃的瞪着琴沐枫,正安抚受惊的宛若白兔一样的谷挽凝,轻声安危,俨然把谷挽凝当做了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似得。

这几人都是看着谷挽凝长大。那老妪更是对谷挽凝手把手教起,她一生无子无女,早把谷挽凝当做自家女儿,对谷挽凝一直是袒护有加,如今见谷挽凝一副受了委屈找他们出面,早已心疼不已。更别说谷挽凝之前落下的那一些前言。

“确实,歹毒又阴狠,还特爱做戏!”炎煌在一旁看得忍不住出声,一语双关。

琴沐枫只当没听见,嘴小声的动了动。默念几句生涩的诡异音符,无声无息悄然没入一个个机关人身上,冷眼看着一脸愤慨,仇视的眼,心头冷笑越发沉了几分。

胡严听炎煌的话,无意间对谷挽凝有信了几分,虽然疑惑谷挽凝身为一族之长为何没有听得半点风声,但显然如今不是一个很好的问话时机,也就默默将这个压下,等着把这些事处理完了在审问也不迟。

“来人,将此人给我捉了,我要当着九黎全族之人的面将其‘生刮’!”老妪狠戾的下着命令。身后一帮人都是谷挽凝最后的心腹,早已等得不耐烦,听得老妪的命令,便迫不及待的一拥而上,宛若饿狠了的狼,气势汹汹的扑来。

胡严看着只觉不妥,一个琴家儿郎哪用得着那么多人去,这不是看着琴家儿郎一个人,以多欺少吗?张张嘴,刚想唤一声停,却被熟悉他脾性的老妪一记凶眼瞪得失了先机,只能干看着琴沐枫宛若一只白嫩嫩、油光光,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羔羊一样被人分食。

于是干脆闭眼别过脸,他真不忍心看,因此错过了最精彩的一幕。

“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划过当空,那声音太过惨烈,太过嘹亮,硬生生的让的几个没有准备的老辈生生吓了一大跳,差点心脏病突发。

谷挽凝看着眼前那诡异的一幕不由瞪圆了眼睛,满是难以置信和恐惧,想到她之前的一句句,想着她把琴沐枫得罪狠了,身子止不住的哆嗦。

血腥的一幕宛若地狱的盛宴殿堂,群魔乱舞着挥洒血液的画面惊涛骇浪袭的袭来。而站在最后琴沐枫,那一袭优雅的白衣,翩翩飞舞,俊秀非凡的面容挂着神圣不可侵犯的笑容。周身那纯粹自然的淡漠清雅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画中仙,令人心跳不已。但同时他身上还释放了那尊贵傲然的宛若远古苏醒的魔王,淡淡的威严,淡淡的笑看,淡淡的凌驾于天,淡淡的……不容任何人侵犯和反抗!

他就是这里的主宰!这里的王者!这里神明!

没有任何人敢反驳现在他们的想法,一切自然而然的宛若理所当然。

炎煌眼眸深幽的垂下,嘴角的弧度却是弯的更大了。

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ps:

一千八了,今天有事,不能到2000,万分抱歉。

84 百万为引,天下将倾(四)

一地的鲜红,伴随着花花绿绿的肠子散落各处,浓郁到令人作呕的场景和气味让活了一大把年纪的人活生生受了一把刺激,身子僵硬,脸色青黑。

“小儿,好狠的手段!”那满地的碎肉片横流,老妪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望着琴沐枫充满了厌恶,但看着慢慢像琴沐枫聚拢,满身诡异纹路的机关人后,眼底闪过一抹惊惧和更深的厌恶。

“王!参见、我王——”机关人靠拢,竟然像人一样单膝下跪臣服,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开口说了话!胡严茫然地摇头,虽然极力想否认,但琴沐枫没有动过,他们自己人也不会开口,这声音也不会是炎煌的,他不可能向任何人臣服。而且那死板却又掩饰不住激动,像是认识琴沐枫一样的诡异……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王,你终于回来了……”带头的机关人有些僵硬的抬头,木着一张脸语气颇为激动,声音难以自持的哽咽着。

“是啊,我回来了,再一次的……”琴沐枫叹息,语气苍凉,沧桑之色一闪而过,随即看向带头的机关人,轻声唤道:“尤落,若是不想,趁现在还可以有选择的机会。错过这次,誓言已成,你们都可以成功转世……”

“王你后悔了?不要我们了吗?!”尤落一听,脸上虽然木楞,语气却比之刚才还要激动,身后的一帮机关人也同时抬眼直视琴沐枫,周身的惨烈和激动起伏的心情,即使是再迟钝的人,也不由感受得到。

“我一生从未后悔,我只在给你们一次退路,选择权在你们。”琴沐枫平平道,“毕竟岁月已逝,时代早已不同。回不到当初了。若是以后后悔,可没有退路给你们退,因为,我已经给过你们了……”说到最后。语气阴森起来,眼神透着寒凉,盯着那些他亲手所制,如今人性化的跪在地上机关人,犀利的眼仿佛透过木头,看到他们灵魂深处,被窥视的一览无遗,**裸地呈现。

“誓死追随我王!”恭敬的话语透着狂热的崇拜和坚定不移的信念,像信仰一样被人供奉。

谷挽凝浑身冰凉,她终于想起了九黎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关于那血池后面还要隐晦的记载……看着四周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失了神志的人,她趁着这个空当悄然远遁,飞快逃离。眼底的狠辣和疯狂一闪而逝,随即逐渐坚定起来。

若是最后要承受那样的罪责,还不如……

“即使我还在犯同样的错? ”不是。错误没有重复的。他只是在犯更加严重的错,比前世更加离谱!

尤落眼底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她也还活着?!

“即使,我和仇人为伍?”又是一句话轻飘飘落下,但那一句句却宛若炸弹一样,引得下跪之人成为一座座真正的木雕。

仇人为伍?!

许久,一声嘶哑又整齐的声音滑落当空。带着视死如归的壮烈:“誓死追随我王!”

“呵……”炎煌轻笑,随即垂下眼帘,遮掩眼底的思绪。

“呵……”琴沐枫轻笑,眼底泛起一层水光,深呼吸平复了情绪以后,抬眼让着那一帮宛若见鬼的老者。轻声道:“都起来吧,以后行礼都不用跪了。”

一行机关人霎时整齐的应声,然后井然有序的走到琴沐枫身后,锋芒毕露的直视前方,与琴沐枫君临天下的霸气融为一体。像一把直冲云霄破沧海的利剑,前方若是山,一剑劈了!前方若是海,一剑断了!前方若是神,一剑灭了!前方若是魔,一剑斩了!

所向睥睨的群是天下,傲视无双的风华绝代!

“现在,你们还要说什么吗?”琴沐枫平静的问道,“又或者,你们年纪大了,头脑不清楚了,祖籍上的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前方的那帮老者听着这一句更是一阵战栗和恐惧,眼底的惊悚怎么也遮掩不了。

老妪还是不死心的强硬辩驳:“谁……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祖籍虽有记载:千年后,血池铸就,我王回归,千岁黯然,可保九黎长盛不衰,终有一日荣登巅峰……可,可……你一定就是你!”

“我不需要你们的认可和承认,我就是我——千年的殇狂也好,如今的琴沐枫也好,那都是我,从没有改变过。”琴沐枫淡淡说着,淡淡的笑着,仿若释怀一般的随着这一声声的话语,放下了千年的负担和沉重。“是枭雄,是王者,是霸王,是恶鬼,是成功,是失败……那都是我,记忆没有随着岁月的磨砺而涣散消失,我再归来,也从未是为了争夺这天下和九黎的王座……”

“我前世就坐在那个位子上,一路的巅峰,一路的高高在上,却也一路的孤独寂寞,而我却连自己孤不孤独,寂寞不寂寞也不曾知道……”多么可笑!多可现实!若非遇上她,他或许还是那么可笑的为了先辈赋予的苍白人生而视为最高的、最不可侵犯的神圣使命……

争夺天下?那不是他的愿望,他是被人这么一路念叨,这样抚养成人的。身为家族的长子,身为部落的继承人,身为掌权的王者……那是属于一个王,一个民族的存在。那是别人的念想,从来都不是他的目标。

他,只是殇狂,而如今只叫琴沐枫,如此而已。

“我如今,终于遇上了,只属于我的……”情感和人生!是他的,不是别人灌输的理念和目标,不是他应尽的义务和责任,不是他必须付出的使命和成功……

只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我只要说一点就够了。”轻轻的下着一个结论,琴沐枫笑着看着他们,语气毫不留情,阴狠道:“你们,有谁可以打败我就够了,就能阻止我想做的,若是做不到,那就给我呆一边去,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碍眼,更碍事!”

一干人脸色青红交接,分外精彩。看着那身后凶光毕露,有灵魂嵌入的机关人,一个个都不敢动手。

至于原因,哪还有用说!

这里是哪儿?祖籍的灵堂!千万年来对九黎有重大贡献的先辈的骨灰都是埋藏于此,成为九黎的另类的禁地所在,任何人都不得在此动手,做出任何亵渎先辈之事,此乃其一。

其二,机关人里面的灵魂是何许人他们不知道,但可以确认的是,绝对是灵堂里的那些先辈!

自己虽然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但在那些机关人面前也只能称得上一句“晚辈”而已,怎么动的起手!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而且,重要的还有一点。

虽然是猜测,但现在看来已经**不离十了,但……真是难以置信!祖籍上记载,始祖可能再一次降临九黎,带着那曾经传说的将领一起回归……

他们还以为是前辈狂热信仰始祖的所写下的安慰,没想到是真的!

琴沐枫,真的会是始祖转世?

答案虽然不言而喻,但仍旧让在场的一帮人仿若做梦一般的难以相信,浑浑噩噩,宛若做梦……

85 百万为引,天下将倾(五)

血红的池水泛着波涛,即使远在百米也依旧能够嗅到那铁锈班的腥味。

一汪血红翻涌,是人无尽的残忍和虚妄,贪婪和**的构成,哀鸣和不甘的混合,怨恨和惨烈的交接——

站在边上,立刻就能感觉无数冷风刀割般的冰冷,像是这血池上还空盘旋无法离去的怨灵在对来者的誓死抵抗,也是无望的诉控,无力的复仇。

“要怪就怪你们命不好!身在九黎,却是废物一个,还不如拿来给我们坐成功的垫脚石!”谷挽凝看着那刺目的鲜红,像是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嘲讽的勾着唇角,冷酷的呢喃。

狂风似乎更加强烈了,谷挽凝只觉脸颊一疼,轻抚过去,竟然是刮出一道裂痕,肌肤破了道口,留下一缕血丝。

狂风呼啸,像是怨灵痛快的长笑,生生刺耳,一如现在她被逼走投无路,只能来到此处一样!

眼底猩红一片,谷挽凝满目狰狞的恨声道:“琴沐枫,不管你现在是谁,我能无意间成就了你,那么,我也能毁了你!这天下,既然已容不得我,要让我血流而亡,那么,就陪着我一起流吧!”

“我谷家之后要留多少血脉,这大陆就给我百倍的奉还!天下征战,民不聊生,血流成河,无穷无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虽不知道始祖能力有多强,但她记得祖籍上的记载:始祖殇狂,自出生起天带金光,命定王者,4岁就显现天赋,武力高出寻常人的六十八倍!

自后被族王亲自教导,一路所向睥睨,在十八岁接任王位后,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乃当时九黎历代史上的第一人。有望带领九黎统御天下的唯一希望!

虽天赋异禀,但自幼暗杀便不断,但屡屡都是完好无损。

6岁,族王小妾为儿扫平前方路。目标对象便是殇狂,倾尽所有却终究只能让殇狂受重伤,昏迷三天而已。那时候他就能毅力对抗两名刺客而不落败。

14岁,成为族里第一战士,力抗千军而不倒……

18岁,成为九黎族王,霸气侧漏,统御周边小部落,久经沙场,缔造一代不落的神话。族里被誉为“战神”……

20岁,征战沙场,令人闻风丧胆,九黎族王几子合力反抗,却终究被其殇狂一一斩杀。血染双手。又因身边从未有女子停留片刻,无情无欲,又誉“魔神”之称……

部落也曾暗杀,合力抗击,却终究徒劳一场,殇狂一人就对付了他们半边军退,溃不成军……

25岁。九黎以北被九黎统一,建立王国,成至高无上的唯一霸者。当日便有假意投降的部落呈上寿礼,中了“丧魂(天下至阴之毒,一种侵害人神智和灵魂毒药,中的人会第一时间昏迷。虽在梦中死亡。但梦中却血腥残酷,无人能清醒的承受而崩溃)”之毒,却过三月,宛若没事一人一样重归至高之巅。

30岁,却因遇上凤凰后裔。深陷情爱,而最终自会灭亡……

那个始祖,是一个除了他自己,就无人能灭了的存在!

既然惹了他,惹怒了他,而她没有能力反抗,那么,就在这惩罚还未到来之前,自己先选择结束!

起码,这样还能在死的同时,给他们带去一场灾难!

“吾乃九黎谷之继承血脉,吾乃至高者之一,吾今坠入血泊,带走谷家一脉传承之气运,只为在吾死之后,扰乱天机,混沌今朝……只为血流遍布成河,天、下、将、倾!”说完,狠狠地滑下一道,纤细的手腕流下鲜红的血液,滴入血池,让血池越发翻滚汹涌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逃到哪里去,不想却是在这里下着这种无聊的咒术,真是……失望。”一声清朗的男子声音骤然自背后响起,谷挽凝大惊回头,在看到站在那边的二人后,脸色转瞬变得更加苍白,冷汗满溢,一脸绝望。

“这咒术的内容我倒是挺喜欢的。宁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到是很适合我……”琴沐枫难得玩笑般的一句,淡淡说道。

炎黄一脸嫌弃:“真俗!”

琴沐枫纯粹当做没听见,心里捉摸着要不把刚才那句话写进九黎祖籍上,让后世子孙也如此?现在的九黎,还真是越来越优柔寡断啊,这句话多霸气!多壮烈!多豪气!多好听!

“你不去阻拦?”看着陷入深思的琴沐枫半天,炎煌忍不住问道。再迟会那女人可就成功了!

咒术一旦完成,虽然可以解除啦,但是很麻烦哎!好不如趁现在未完成的时候阻拦呢。

“我干嘛要栏?”琴沐枫反问,一脸奇怪的看向炎煌,惹得他嘴角一抽,满头黑线。

炎煌:“天下大乱很好?”血流成河很好?死人很好?让你们的公主大人身陷险境很好?

琴沐枫:“天下大乱不好吗?”可以趁机让九黎崛起,可以趁机狠狠的暗中捣鬼,恶整一下欺负过他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天下大乱了,公主也就不会一闲下来就想着怎么把他们几个夫侍统统打包,收拾回家过年,也就不会被休离她身旁了。

偶尔受受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伤,还能吃吃嫩豆腐……多好啊!

那样就更有理由让公主留下他们了。

琴沐枫越想越觉得天下大乱挺好的,正好的时机啊,他干嘛阻止,不催促就已经很好了。

炎煌看着琴沐枫无比闪亮,闪烁着兴奋与情爱并存的眼睛,半响,退了一大步,别过脸,表示自己是正常人,旁边这位……傻了。

果然不是正常的世界他不理解啊……炎煌在心里感叹。

“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血红色浪潮翻涌而起,宛若长了眼睛一样卷起边上的谷挽凝一把吞噬下去,谷挽凝临行前的惨嚎让的陷入臆测的琴沐枫二人回神,看着渐渐干瘪下去身躯,眼底无波无澜、无情无欲,无怜悯,也无憎恨和可惜,就像在看一只小狗儿偷食,遭食主殴打一样。

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死了,谷家也完了呢。”炎煌平静的讲述事实。

“恩,死了,完了。省的我花力气解决,多好。”琴沐枫淡淡说道,随即转身离去。

下一刻,血池里翻涌的血水一阵剧烈的沸腾,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血色上涌,涌起一道血色天柱,直冲云霄。

天色一暗,血色的柱头扩散,荡起一圈圈涟漪,向周边扩散,纯粹的天空霎时多了一层淡淡的血腥,无法抹去,令人阴郁,心情分外沉重。

“啪——”池水化为清泉直直落下,溅起一圈白色浪花,翻涌凶狠。

炎煌将一切看在眼里,即使浪花袭来也未曾动过半寸地方,水落无痕,却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明明他所站的地方,周边也一片湿漉的水泽,但他一米所在却是干干净净,干燥无比,形式一道无形的墙,阻隔了这一切。

看着已变为纯粹的清泉,炎煌抬眼望着不详血红的天际,轻叹一声:“天啊,乱了……”……

86 这一生,不后悔

昭和,来使别院。

“师傅,公主怎么样了?”夜均寒浑身温雅的气质如今有些急躁,满眼的血丝全是担忧和按耐不住的彷徨,看着闭眼把脉许久的九天神医,也不敢出声,待放了手才迫不及待的问道。

“师傅……”看着沉默的九天神医,夜均寒不由胡乱猜想起来。公主自那之后就从未醒过来,一直昏迷不醒,他数次把脉却一无所获,只能命人取来老山参让绯瑶含在嘴里,然后一路狂奔,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昭和国度,让自己的师傅查看。

一边焦急的快要爆炸,一边黯然自己的医术不到家,不然也不会如此……

公主可是受了伤?或是寿命又减少了?还是其他又怎么了的……他心急如焚又担忧又惊惧,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人给……

九天神医看着自家弟子那么不成熟的模样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哼了一声,对着昏迷的绯瑶越发看不惯起来,自己培养的接班人原本可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俊公子哥,现今成了如今这般毛头小子的急躁全是因为这个公主,真是……

忿忿的瞪了一眼一无所知的绯瑶,九天神医突然问道:“均寒,你近期侍寝过没有?”

“呃……”这是什么意思?夜均寒愣了一会后脸色瞬间爆红,瞪着自家为老不尊的师傅,羞涩的垂头,“师傅,你这是什么胡话!我、我我……我跟公主那啥……无关啊……更何况,我早在几月前就离开了,怎么可能会……侍寝。”最后两个字小的可以说的含在嘴里嘟囔了。

夜均寒暗忖:自从公主变了以后貌似就没有人侍过寝……

“那也就是说,不是你的了……会不会是流寒的?”九天神医喃喃。

“师傅,你在说什么啊?公主怎么了嘛?”脸还红着,夜均寒听得满头雾水,搓搓手,急切的问道。

“啊……那啥。没什么大问题。”九天神医懒懒的回应,你了一眼自己徒弟,欲言又止半响,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还是直说了的后,便直接开口宣布:“你家公主没事,就是怀孕了。”

一听的“你家公主”四个字,夜均寒又忍不住脸红的低头,随即在听到之后的“怀孕”二字后,霎时抬眼,满布错愕,难以置信的看向绯瑶的肚子,傻在当场,许久都会不过神来。

“怀……怀孕?!”公主竟然让人近身了?!谁的孩子?!

错愕过后。夜均寒满脸的黯然,一副大受打击病恹恹的摸样,嘴里一个劲的嘟囔:“公主怀孕了,公主竟然怀孕了……”谁的孩子?

流寒?慕容锦然?沐枫?还是其他什么人?

夜均寒唇抿的死死的,脸色复杂一片。双手不住的紧握,气息混论不堪。

九天神医看的一阵白眼,心里恨铁不成钢的切齿:这个没出息的!

她站在巨大的参天古树面前,一片绿意盎然的世界除了鲜嫩的青绿色就只有枝干的古朴色泽与之相呼应,四周一片寂静,除了她自己便没有任何人存在。

那个起码有万年树龄的古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的绽放,给人一种安宁祥和,生机盎然的感觉。

她在哪儿?心头疑惑着,却像一个回归母亲怀抱的孩子,诡异的放松,浑身懒洋洋的。连思考都不想。

树的****有个小洞口,诡异的燃烧,却没有伤及树一丝一毫,诡异的和谐。

“沙沙沙沙——”风起,带着枝叶一起做出一曲自然唯美的音乐。让她不自觉更加放松,思绪一片空白……

再睁眼,看发现自己眼前突然出现一名奇装异服的少女,而她,诡异的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你,是谁?”有些迟疑的开口,绯瑶大脑里的问号越发多了。

“我,是谁?”喉间轻启,少女声音空灵,却宛若哭泣一般的呢喃,眼底一片浓厚的绝望和歇斯底里的疯狂,让她看上去宛若浴火的凤凰,更加唯美而离不开视线。

“没想到有一天,会从你嘴里听到‘你是谁’……这样的问话……”女子茫然的呢喃,随即笑起,越发悲切起来。“呵呵……呵呵呵呵……”

绯瑶蹙眉,看着站在那古树树下,笑的苍凉的少女,心底阴郁:“这里是哪儿?”

她问,但少女却笑的更起劲了,许久才嘶哑的反问一句:“你不觉得熟悉吗?”纤细无暇的宛若水晶一样没有瑕疵的手优雅轻抬,抚着那古树的枝干,少女整个身子偎在上面,脸颊轻触,宛若孩子找到了家一样,满是温柔与眷恋。

熟悉?是很熟悉。可是……她不记得了啊……

绯瑶茫然的看着古树,心头忽然涌上强烈的不舍,咬着唇不语。

“你果然忘得一干二净了。该说不愧是……还是……”女子呢喃,严词模糊不清,绯瑶听得有些吃力,心头却是警惕起来。

虽然这警惕还不如不要。

“他觉醒了呢……”女子低声哭泣般的说着,却又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回来了呢……”女子又道,满是纠结。

“他不在了呢……”女子低泣,泪不住的落,声音黯哑,满是沧桑。

“我还没有找到他……我找不到他……”

“他在哪儿呢?他死了吗?……”

“被谁杀了吗?毁了吗?……你在哪儿呢?”

“你看——我找不到他。”女子看向绯瑶,满脸的泪,全是忧伤和绝望,低低祈求:“你帮我找到他,好不好?”

“……好。”话音刚落,绯瑶一愣,才发现自己脸颊上有什么落下,痒痒的,伸手一擦,竟然是泪水!

她竟然……哭了?!

女子满意的坐在古书上,脸上的泪更显她娇嫩的美丽,宛若凌虐的花儿般,娇嫩,却又有一股倔犟和傲气。

“你要记得:我这一生,不后退,亦不后悔!”

一句话,绯瑶愣住,心头悲切又是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水,重复:“不后退……不后悔?……”

我这一生……不后退,不后悔!

87 肚子里揣着一个宝

你要记得这个地方,记得他的名字,别再忘了家园,别再忘了他……

你要找到他,千万,千千万万要找到他……找到了,也别忘了告诉他:凤曦一直在等他回来……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他……是谁呢?眼底的茫然似乎和前方的女子重合,绯瑶一阵眩晕袭来,漆黑的一片又像是坠入万丈深渊一般飘渺,耳边隐隐还传来那个女子不断的诉说……

他是我一直撇不下的执念,我的……

他是……

“风、倾……”

夜均寒伸出的手一顿,看着唇角轻动,无意识呢喃呼唤的绯瑶,眼底的黯然无法掩饰,风倾?那人又是谁?

公主的心尖之人?雪藏的最爱?还是其他什么……

深呼吸压下心头的酸涩,在确认脉象正常后,夜均寒将药端来,一边小心翼翼的喂进绯瑶的嘴里,一边擦拭流出的汁液,温柔而又专注。喂完药后又是小心翼翼的一路伺候着,轻巧又熟悉,像是演练了上千遍一样。

“已经睡了好久了,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醒啊……”明明没有受伤,明明师傅也说了正常,公主你怎么就醒不过来呢?

难道,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的原因吗?盯着还瘪瘪的肚子半响,夜均寒又是好一阵的胡乱猜测,有些沮丧的垮下肩膀,公主,快快醒来吧!

别再折腾他了!

“大公子,外面来了一男一女,说是公子的旧识,我等拦不住,已到了正堂……”外面,大总管苦哈哈的声音传来。

“知道了。”闭了闭眼,夜均寒转身端着碗离去。关门的声音才落下,绯瑶一直紧闭的眼豁然睁开,血红的眼晕开一片迷茫。

刚才那人是谁?她又在哪儿?琴沐枫呢?她不会又被莫名其妙的带到不认识的地方吧?嘴里苦涩的药味还鲜明。绯瑶眯着眼辨别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坐起身,这个貌似不是毒药……

刚刚那到视线在看的地方是……垂眼盯着自己肚子,绯瑶轻抚着。一脸的茫然……

与此同时,大厅内。

“夜均寒,绯瑶呢?她怎么样了?我要见她!”拖着自家兄长狂奔而来的月希泉一身尘土,掩盖不住的倦容,但一见到夜均寒就立刻窜起,跑到他跟前,活力四射的命令。

“世女……”夜均寒看着月希泉愣了愣,再看着身后布满无奈和不爽的月希澜,瞬间明白了过来,不由同情的睨了他一眼。

“多谢殿下担忧。公主已经救出,没有什么事了。”夜均寒一派温雅的回应,随知月希泉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繁文缛节。

眼儿一瞪,脾气上来了,叉腰蛮横道:“去你的!我担忧绯瑶那是理所当然的。用着你说谢谢!”蹙眉又加了一句:“还有,别叫啥‘世女’什么的,好难听的称呼!”

夜均寒嘴角一抽,不由扶额,这个泼皮还真不给面子!他也就客套客套而已,当什么真啊。

“绯瑶人呢?”

“公主微醒……小姐还是先沐浴吧。”斟酌着,夜均寒看着月希泉虽然蹙眉。但也没怎么反对,显然着称呼她虽然不喜欢但也在接受的范围内,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这人她得罪不起,也不能得罪,对公主而言,和亲王世女月希泉是特别的。也许,比他还重要……

眼眸深幽了些,夜均寒垂眼接着道:“小姐一路下来也累了不是,你这行头让公主见了,只怕会让公主担心。”顿了顿。语气有些艰难。“如今的公主……不能太劳累,情绪也不能起伏太大。”

“绯瑶怎么了?”月希泉霎时紧张起来,难道瑶那家伙因为没有负担,所以乱用“净化”,寿命不长了?

那个混蛋!月希泉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的臆测。

夜均寒有些奇怪的看着骤然散发着浓浓怨气的月希泉,心头的担忧不由更深了,赶忙道:“没有没有,公主无事……只是……”

“只是怀孕了而已,不能受刺激!”

“师傅!”夜均寒骤然转身,看向九天神医,见她脸色难看,不由一阵心虚的垂眼,比白兔还乖。公主的生命还捏在师傅身上,他还是乖一点,再乖一点的好。师傅已经对他不满了,不能让公主也跟着受累……

岂料,九天神医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般唯命是从,心头憋着把火,气哼一声,别过头去。

“怀孕!”不管夜均寒的处境和九天神医满肚子的不爽,月希泉可是着实吓了一大跳,一旁未曾说话月希澜也是跟着一愣,随即不着痕迹的往某个方向看去,正巧看见一道黑影若无旁人的直接略过,飞快离去……

“瑶怀孕了……怀孕了……谁的孩子?”难以置信过后,月希泉纠结了。回想了那会儿,这一两个月都在大夏呢,绯瑶不可能和她那帮名不正言不顺的男人上床,唯一一次的可能就是……

那孩子,不会是……

眼底化光一闪,月希泉更加纠结了,但随即又想到什么,松了眉,大笑而起:“好事!这是好事啊!有了这个孩子,瑶就……”月希澜骤然一扯衣袖,轻咳一声,月希泉话音戛然而止……

“那啥,你们就当我没说过……哈哈……”看着两双盯着她不放的眼眸,月希泉赶忙借口遁走:“我洗澡,拜拜!”说完,便跑了出去。

夜均寒深幽的视线转向月希澜,月希澜根式镇定的吐出一句话,让夜均寒差点暴走。

“泉与月绯瑶不一般的关系我知道原因,但不会告诉你。”淡淡的说着,月希澜笑看愤怒的夜均寒,眼底闪过一抹戏谑。“你难道不知道从我这个外人嘴里知道真相不一定是你想要的,不想月绯瑶当面告诉你?”

“……”自然想!夜均寒忿忿的瞪了一眼月希澜,心里一阵气闷。

另一头,在再三确认没有人看守她的绯瑶正蹑手蹑脚的跑路,心里嘀咕:琴沐枫这人不会被掳去那啥了吧?她要不要救人呢?

心里万分纠结,绯瑶动摇不已。这人她之前还心疼着,再是心虚,现在是心焦……有些,放不下了呢……

88 这个孩子,是谁的

“月、绯、瑶——”月希泉才出门晃悠府邸没多久就看见那道身影鬼鬼祟祟的往外翻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动作让她想也不想就一声怒吼。

“你在找死吗?!”你现在可是怀孕人氏哎!那么那样翻墙,还压着肚子潜行,活腻了吧!

绯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个踩空,摔了下来,幸好她眼疾手快,加之月希泉也反应过来,正好被接的正着,虚惊一场。

“你丫的就是一混蛋!”月希泉白着脸一阵咬牙切齿。

“呃……泉?你怎么在这儿?”绯瑶头有些晕乎乎,浑身诡异的没劲,待看清来人后不由好一阵错愕,还想再说什么却是下意识捂住肚子,脸色有些发白,冷汗直冒。

抓着月希泉的肩膀艰难道:“疼……肚子……”肚子好疼!

月希泉跟着脸色大变,抬眼刚想唤人却见到夜均寒急匆匆往这里赶的身影,不由松了口气。

一把抓住夜均寒的手往脉门上按,“你赶快看看,这是怎么了?”

“公主,这是怎么回事?!”夜均寒惊怒交加的诊着脉,原本绯瑶清醒的喜悦霎时不翼而飞。

“……均、寒?”你怎么也在这儿?绯瑶满脑子都是问号,想问却又问不出来,肚子阵阵抽疼的厉害,随即感觉有什么凉凉的液体自双腿间流了出来。

“公主别说话,你这是动了胎气,先保存体力,我一会给你扎针,一定会没事的。”夜均寒脸色白的可以,都能说出的话却是十分确定,一把抱起绯瑶往房间里去,月希泉急躁的跟在后头碎碎念。

“果然不是一个省心的货色!你这性子也就这点让我不喜欢,早让你改改你却只当耳旁风。他丫丫的。谨慎?谨慎个毛线!立马出事了……”

绯瑶头更晕了,心里模糊地想:胎气?什么胎气?睡得胎气?胎气这东西是啥玩意儿……还没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等她再度醒来。也不知多了多久,偏头看向床前的身影,那张俊容难掩深深的疲惫,眼角的青黑分外明显,几日未曾清理的脸上到是长了胡子渣,让他看上去有些凌乱的美。

均寒……

手无力的轻抬,绯瑶十分不满自己现在的虚弱,刚想运一丝净化看看,却立刻引得肚子一阵抽疼,“恩……”一声微弱的呻吟立刻让夜均寒醒了过来。

弹身而起。夜均寒看着醒来的绯瑶,原本紧绷的神经立刻松懈下来,大大松了口气:“公主,你终于醒了……”说完,抬着她的手又是细细的诊了一番。“总算度过了。公主你现在还很虚弱,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不然我也保不住了。”

“保不住?保不住什么?”绯瑶大脑还有些混沌,下意识问道,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那对付玻璃一样小心翼翼的态度是怎样?她病入膏肓了?

“公主,你怀孕了。一个多月了。”夜均寒面无表情的说出事实:“你原本就体质特殊,如今怀了孕自是娇贵不少,这次又动了胎气,险些保不住酿成大祸。”

“哈?!”绯瑶反应有些慢半拍,没明白归来什么意思。

“公主你以后少折腾点,不然均寒真的会被你吓死。这胎位如今还不稳着呢……”说完,想着怎么弄些补品来补补,女子怀孕该吃些什么好呢……

“这是哪儿?”绯瑶问。

“昭和国都的别院内。”

“我出了九黎?”绯瑶惊奇,难怪这里没什么守卫,原来她已经不再九黎了?!

那她一开始爬什么墙跑路啊!心里极度郁闷着。“琴沐枫人呢?”

“沐风还在九黎,他在善后……”夜均寒将她昏迷后的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绯瑶这才恍然,确信自己确实离开了九黎,脱离了危险。

“……那个……”有些迟疑的开口,绯瑶眼底闪过一抹看不懂的华光,轻声问道:“我这是……怀孕了?”可是,她怎么可能怀孕……

“恩,一个多月了。”夜均寒认真地点头,趁机提要求:“还请公主一年内安分一点,均寒感激不尽。”

“真的,怀孕了……”绯瑶陷入混乱,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根本没听到夜均寒的话,“一个多月……一个多月前……”的话,那时候她……

“公主,这孩子是谁的?”夜均寒眼底一片复杂,轻声问道。

“……”绯瑶语塞,霎时说不出话来,垂眼装作没听见,一片沉默。这让她怎么说?人家正正紧紧娶进了门,问的算是名正言顺,可她回答不出来啊……

“是……夏玉煌的吗?”

绯瑶愣了愣,原来他知道了啊……

房门内一片可怕的沉寂,夜均寒看着不回应,也不否认的绯瑶,心里又确信了三分,沉沉的叹息:“公主你身子还不好,还是再休息会吧,均寒去给你准备膳食和安胎药,还请公主切莫下床,不然又动了胎气,均寒也无能为力……”

一声关门,屋里就剩下她一人。

绯瑶愣愣的看着床头半响才轻轻地抚着肚子,沉寂的眼里全是复杂,“孩子……家人……”她的,在这里的,第二个家人……

只是她的,不会背叛,不会伤害她的……家人。

不是前世那些家人,不是那些利欲熏心的亲人……他还在她的肚子里,还只是小小的芽儿,待他出生,也只是纯白的白纸一张。

这世上,最纯洁、最无垢、最美丽的存在。

是她的家人,她前世一直追寻却怎么也追不回来的感情。

是她前世最渴望的存在,也是伤她至深的存在……

今生,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我的,孩子……呵呵,呵呵呵呵……”绯瑶轻笑着,温柔的抚着肚子,眼底的悲哀与喜悦并存,或释怀或沉重的笑,扯出一抹浓郁的、复杂之极的感觉。

喜悦,依旧大于悲伤。

她——也在怕,怕重复。

门外,夜均寒静静地站着,听着里面的笑声,心里不由再次泛起钝疼来。他的公主,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很重的悲伤……

而他,被排除在外面。他在的时候,永远听不到这些声音,永远……

89、这世上,哪来的公平(一)

被下人唤过来的夜均寒匆匆走来,看着前方那道身影就想起还躺在床上,一副虚弱不已在静养的绯瑶,想着肚子里的孩子,想着怎么会有这孩子的场景,怒火霎时漫过了理智,眼眶通红起来。

“夏玉煌你个混蛋!”一拳打了过来,他第一次失控,打了人。而且还是大侠至高无上的皇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下一任君主,可是他却不后悔,只觉痛快无比。

看着偏头挂着血红,脸颊肿起的那人,夜均寒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又想一拳下来,却被夏玉煌握住,只见他擦拭残破嘴角的血迹,眼神幽冷,语态平静的张扬,安宁的傲然:“夜均寒,你别太过分了!”

“我让你一拳是因为瑶儿。我虽有错,确实做了不道德的事,但是一拳足以,别忘了我如今还是大夏的皇太子!”

“就因为你是大夏皇太子,才更不可原谅!”右手挣脱不开,夜均寒干脆利落的和夏玉煌打斗起来,不要命一样的疯狂进攻。

夏玉煌一个措手不及落了下风,夜均寒趁胜追击也不给他适应的时机,变本加厉的狂攻,直到把夏玉煌另一边的脸也揍的狠狠肿起,整张脸宛若烧熟了猪头一个,分外狼狈,哪还有一开始的翩翩贵公子形象。

“夜均寒你……”夏玉煌眼眸喷火,看着退开的夜均寒,恨不能将人千刀万剐。长这么大,还有人第一次对他那么放肆,真是该死的混蛋!

“之前那一拳是为公主打的!她这次动了胎气,使得原本就用能力过渡不好的身子更差了些,若非我求着师傅下山,这次险些连命都保不住!一拳都算少了!”夜均寒语气寒凉的说道,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愤恨,心疼大于酸涩,害怕多过自苦。那不日不夜的救助里。他有多害怕躺在床上的人就此撑不住而香消玉殒……

闭着眼,让脑海里的画面退出思绪,夜均寒又道:“而第二拳是为了我们打的!”

“你算什么!凭什么动我家公主!就算是大夏太子,哪怕是一国之君。也没有资格动公主!”双手紧握,青筋直暴,夜均寒面色有些狰狞,凶狠的瞪着夏玉煌,咬牙切齿怒吼道:“公主可是我们的妻主!不是你的那些卑妾,不是你的玩物!她是我们的妻主,我夜均寒的天!是我怎么也不能伤害的我一生最重要的存在!那容得他人惦念占有!哪怕你成了大夏国君也是一样!”

狠狠发泄一通,夜均寒才算缓了气过来,勉强压下心绪,语气依旧冷硬说道:“公主如今怀了你的孩子。你准备怎么做?你虽然是大夏一国太子,身份尊贵,但也别忘了我们公主同样也不比你差!”敢委屈了他的公主,他倾尽一切也要让大夏褪一层皮下来不可!

“这是我会解决,用不了多久。”看着眼底凶光四溢。宛若野兽一般的夜均寒,夏玉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自怀里掏出一盒,推了过去。

“这是什么?”夜均寒看着盒子里的那一粒药丸子,走进鼻子嗅了嗅,淡淡的香味弥漫,盖过了药味。让他一时间辨别不出这是什么。

“安胎药,起码比你们这些天用的药材可是珍贵多了,可以掺在饭菜给她喂下。”夏玉煌回道,扯了扯嘴皮,觉得异常疼,“还有。你们尽快离开昭和,越快越好!”

“为什么?”夜均寒蹙眉,不满了。公主如今身子不好,哪能动身离开?这不是要命吗!

“九黎哪儿出了事故,琴沐枫善后。这一时半刻的还回不来,重点是:九黎三大族之一谷族族长被逼临死前下了诅咒。这天下,要乱了!”昭和国度绝对不安全!

“你们最好赶快回封地去!”看着夜均寒为难的样子,夏玉煌指指药丸又道:“这东西可以保住瑶儿和她腹中胎儿一个月,离开应该还是可以的,只要别太折腾就行了。”

“而且,红瑞那边也出了事,夜流寒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回去正好帮忙处理。”

“红瑞出了什么事?不是有浚仪在……”声音戛然而止,夜均寒像是想到什么,脸色一变,阴沉无比。

周边一片死寂的沉默,夏玉煌也不催促,待半响过后,夜均寒略带疲惫却阴寒的话语轻飘飘的传来:“我知道了,我立刻去准备,今日现今昭和和昭和女帝说一声吧,不日出发。”

“那就好。”见夜均寒做下决定,夏玉煌也就松了口气,起身道:“那我就先离开了,父皇年事已高,大夏若没有我坐镇也不行。”

“你不去看看公主吗?”眼底掠过一抹诧异,夜均寒轻声一句,公主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

“自然是要见的,这不就去见见,再和昭和女帝聊聊天,然后走人嘛!既然来了那就一次性把事情办完了再走不是。”早点办完事他还能早点脱离苦海呢!

夜均寒嘴角一抽,随即看到夏玉煌脸上的伤口,不由幸灾乐祸起来。去吧去吧,反正这个时候公主喝了药入睡了,不可能知道夏玉煌来过……

“什么?回封地?夜均寒你疯了!瑶的身子可受不住这一路的颠簸!”月希泉气急败坏的在原地跳脚,月希澜看的眼花,不由一把把人拉进怀里,轻声安慰:“好了好了,你急什么?均寒可不是做没把握的事,你安静一会,听他往下说,乖啊……”

“回封地?出了什么事情?”揉着耳朵,靠在床上的绯瑶不由眯了眯眼,直接命中红心。

原因可是有好多呢——第一、九黎的诅咒;第二、红瑞出的事,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第三、夏玉煌还在这里呢!不快点离开怎么行!

第四……

“原来是这样……”轻声呢喃一句,绯瑶下意识担忧出声:“你确定沐枫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事?”

“公主若是不放心,我留人也是一样的。你如今身子不好,还是不要操心太多。”心底有些涩,有些苦,夜均寒面上依旧一派温柔的小心伺候,不露半点负面情绪。

又谈了一阵局势,夜均寒担忧绯瑶的身子便离开了。

月希泉看着离去的拿到身影,看着绯瑶不由很认真严肃的说道:“我说瑶啊,你真的很偏心哦——”对夜均寒太不公平了,连她都看不过去了!

90、这世上,哪来的公平(二)

“公平?”这世上哪来公平?!像看怪物一样瞅着月希泉,绯瑶问小心翼翼,“泉,你脑袋坏了卡壳了?”

“咳……”月希澜咳了一声,神色扭曲,却是憋笑。

“你……”个混蛋!月希泉脸色涨得通红,指尖抖啊抖得,风中凌乱。

“不然你怎么会突然冒出‘公平’两个字来。”绯瑶纳闷,语气冷酷之极,“这世上,哪来‘公平’!如果有,就不会有阶级,就不会有区分,都是人,男人女人,何必分上下?都是人,大夏、昭和、流月、大衍人一样是人,何必有四国?都是人,为何还要平民、贵族和皇族?都是人,为何男尊女人地位如此,女尊男人地位如此?都是人……”她前世也是父母孩子,是长女,曾经备受宠爱唯一,为何还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受苦受难时候,她一直以为被囚禁而努力拼搏家人去不知何时早已出卖了她,享受安乐!

呼吸有些不畅,绯瑶平复翻涌心情,揉额让眩晕感慢慢降下去,一手捂着肚子,脸色有些难看。

“你想着他们?他们已经不是……你还真是死心眼啊!”月希泉欲言又止,叹息一声道:“别忘了你现肚子里那个才是真,一切都是假了。一场梦,梦醒了又何必执着?”

“即使是梦,可投入感情是真,手上染血,心里受伤,也都是真……”呢喃着,绯瑶觉得异常疲惫,轻声呢喃:“我只是不想受伤了,哪怕一丝一毫,除了你,别人对我太好不行……不行……”眼皮打架,视线也模糊不清起来,她努力瞪大眼睛,却出了几缕延期飘荡外,月希泉那张脸模糊不清。“我什么时候,把欠了帐还清了……还清了就好了……”

“瑶,你累了,去睡吧,我会守着你。”手被熟悉又炙热温度握着,安心且厚实大手,带着淡淡温柔和喜悦,难言心疼她眉目描画,让她熟悉味道。

心头告诫那人绝不会是月希泉,要小心谨慎,却因着怀孕也分外疲惫,自此还娇贵许多,让她厌恶无奈,眼睛睁不开,身子动不了,而且越发困倦,绯瑶干脆不理会了。

反正是熟悉味道,就算加害于她,只要不伤害她性命和肚子里孩子,随便啦!

“有句话说得好……这世上哪来公平……”他说拥有都是他费了千倍努力换来!为了万无一失绝对,他用了多少年,多少心血,多少岁月,才成就了如今……

“瑶儿,不枉费我与你定下血契,你终于怀上我孩子了……”夏玉煌坐床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睡去绯瑶,轻声自言自语:“这次,休想放手啊……”

九黎,崇阳山,血池。

鲜红池水依旧波涛汹涌,琴沐枫坐岩石一角,肩上还靠着一只鸽子,看着手中信笺,脸色难看之极,冷哼一声,手中信笺顷刻化为纸屑,声音阴郁:“怀孕?夏玉煌你还真是好算计!公主若是怀着大夏太子之子事情传扬出去,那可就……”脸色加难看,琴沐枫垂眼:“罢了,反正我现也出不去,这事均寒定不会马虎……若是那孩子记均寒头上也不错,起码公主要放他可能性就小了……夜均寒做得越多,你亏欠就越大,史上难还情债,理不清,欲剪还乱。公主,你陷得可真深啊……”

巨大古树下,那个少年仰望天空,看着别人看不到血红越过,湛蓝天空泛着红,心头不由沉重万千。

“天,乱了。”

“天机遮盖,血红满天,百万之魂,引动天劫……果然,是这个时候嘛……”少年喃喃:“你怎么……还不回来?”

“你忘了吗?为何我这里等你了,你却离开了……”

次日,昭和别院大门开启,一辆辆马车使出了城门口,消失不见。

昭和皇宫。

昭和女帝高坐龙椅上,一派威严,“夜均寒可是离去了?”

心腹女官:“回陛下,刚得到消息,已经出了城门口。”

“恩,下去吧。”女官告退,整个御书房就只剩下昭和女帝一人,只见她轻声呢喃一句:“绯玉公主已经动身,你们去吧。”

周边一片死寂,半响空气里才传来一声幽灵应声:“……是。”随即又隐去,像是错觉一般。

外面蓝天正好,昭和女帝低笑一声,“后凰后凰……都说是命中凤凰,流月下一任国君不二人选。就让我看看你这个后凰究竟有多少本事吧!”

“想出昭和,敢利用我昭和……那就休想安安稳稳离开!”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另一头,流月所。

苏季航冷冷看着手中一堆信笺,心中异常烦躁:“月绯瑶,你为什么还是没有死!为什么你总能平安无事!”这一次心血,又白费了!

ps:

有点少,不要嫌弃啊,家里有事,网络也不好,这章勉勉强强上传,真苦逼

91、归途刺杀,不得了的事

康庄大道,阳光透着密密厚厚乌云洒下大地几缕,带着短暂金灿灿和

温暖,随即又隐没云层,阴霾又沉重。

夜均寒心情一如这天气,阴霾又沉重,心神不宁,眉峰紧蹙,望着身侧

马车,总觉得不够安全,会出事。

月希泉策马而来,“均寒,前方,东南,西北三个地方有人过来了,你准

备怎么办?”

“刺客?”帘子被掀起,绯瑶神采奕奕问道,一副跃跃欲试摸样。

月希泉只觉牙疼,瞪着绯瑶没好气道:“没你什么事,给我缩回去乖乖地

睡觉!”

“怎么这样……我感觉自己很好啊!”绯瑶哀嚎,嘟囔。她觉得自己这几

天度日如年啊,什么事都没她份,什么活都没她事,就连拧个帕子洗脸也

不用,纯粹把她当废人用了!

她好无聊,好郁卒,好……可怜啊!

“你这招对我没用,我不是夜均寒,也不是男人,不会对你这个‘楚楚可

怜’眼神心软,然后让你胡闹,出事!给我乖乖呆马车一步也不许离开,不让生产前你休想离开你床一步!”月希泉笑眯眯地说,语气里恶狠狠却是让人不禁打个寒颤。“你要验证一下我话里可信度吗?”

夜均寒刚刚张开嘴因为这句话立马闭上了,低头反省,半响抬不起来。

绯瑶鼓着脸,哼哼两声缩紧马车里,拿起一旁被子蒙头大睡。

马车外,月希泉声音隐隐传来,“夜均寒,你给我看着点,若是你再纵容这个人。小心我不客气!她如今这脾气有一大半是你惯得,看你宠成什么样了……”

绯瑶磨牙,去你!她哪里不好了!什么叫夜均寒宠?他那里宠她了,月希泉你眼瞎了!心里堵着一口气无法纾解。绯瑶赶忙连耳朵也关闭了,她没听到!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夜均寒摸摸鼻子苦笑,应道:“我知道了……”还未说完,眼前就一片刺目,然后呼呼风声而来,一身黑刺客突然而至。

“呲——”火花四溅,月希泉飞那处匕首对着闯过来刺客就是一刀阻拦,让其夜均寒毫发无损。

场面霎时混乱不堪,受惊马儿嘶吼,受伤人惨叫。夜均寒感激睨了一眼月希泉,赶忙下令:“保护公主安全,不要让刺客有机会近身公主,全力迎击!”

“是——”跟着夜均寒而来几个乔装心腹齐声应道,拔出剑立刻与刺客对打了起来。

夜均寒置身马车望着越来越多黑衣刺客。不由拧眉,对着马夫轻声交代道:“你只要控制好马不要让它发狂,不要让马车颠簸就好,其他不用你管。”

“是,大公子。”

“均寒,怎么了?”马车里,绯瑶感觉出不对劲。轻声问道。

夜均寒:“无事,公主且放宽心,左右不过一些见不得人小贼而已,均寒自会处理好。”

“哦。”绯瑶也不多问了,月希泉前车之话还那头搁着,她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夜均寒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从未失过言。既然他说没事,那就没事吧,她不管了!

看着静默下来马车,夜均寒松了口气。趁着现这个还无人对付他时机连忙发出一个讯号,一束黑烟熊熊燃起,划过天空。

带头黑衣人见状,不由挥了挥手,多黑衣人涌来,准备以多欺少,攻击也越来越疯狂,夜均寒这边应付也越来越吃力,甚至死了好几个。

“你们是谁?为何加害我等!”看着冲过来带有黑衣人,夜均寒抽出武器与之战一起。

“……”黑衣人沉默,招招狠辣,杀机弥漫起伏。与夜均寒诡异战成平手,谁也让不过谁。

虽然头领无法分身,又有月希泉和月希澜加入,但黑衣人实太多,每次都是一个人对战五人或者多,所以时间一长,夜均寒这边明显占了下风,再过一会,便有许多黑衣人靠近马车,将其团团围住,如今连放下东西轻装脱困都是不可能了。

夜均寒有些急,正想疯狂一把,全是见到远处渐渐靠近黑影,紧绷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心思偏离,黑衣人趁着这个机会立刻一剑劈了下来。

“啪——”夜均寒手中剑断了两截,握剑手上还受了伤,血液不断往外流。

“均寒——”心头不安动了动,绯瑶才出声,就看见马车帘子被掀起,一个浴血黑衣人正举着剑刺了过来。

“公主——”夜均寒拼命飞奔到马车,同时身上又多了几道痕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剑原来越逼近绯瑶,眼底血红一片,正想爆发,却瞥到一角人影后,二话不说,连忙回身对着身后一直追赶他黑衣人进行疯狂进攻,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与此同时,马车旁边黑衣人衣领被无声提了起来,无比逼真机关木偶人想扔垃圾一样把黑人扔到好几米远,让其生生吐血,无法动弹。

十个木偶人,一身漆黑,穿着衣袍,动作生疏却飞而有效率,加入战局后直接横扫天下,刀剑比身上也只是破了衣袍,身上宛若顽石一般坚固。

“撤——”眼见自己一方人被这十个黑衣人单方面屠杀,领头男子立刻转身就逃,下了撤离命令,眨眼没了人影。

夜均寒一身狼狈,心情却是不错,看着那是个机关人不由满意勾了勾唇角。果然他给琴沐枫写信这件事没有错,这不,化险为夷了。

“夜均寒,你什么时候和琴沐枫勾搭上了?”月希泉张张嘴,看着那一排面无表情机关人,半响合不上嘴,十分吃惊。

夜均寒但笑不语,从容道:“总要有个二手准备才行,不然怎么才能安心离开昭和。沐枫效率不错,正好赶上了时机。”

“……”月希泉无语。

马车里,绯瑶掀开马车帘子看着那一排机关人,不由眯了眯眼,心思向外扩张:也不知道沐枫九黎怎么样了……

昭和国都,一处隐秘之所。

夏玉煌正坐凉亭上自己对自己下着棋,不一会儿,跳出一个影卫,呈上两份信,随即离去。

夏玉煌不紧不慢打开看着,随即轻笑,仰望天空一方,轻叹:“幸好赶上了,瑶儿,一路小心啊……”

拆开第二封信,夏玉煌眼眸不由一缩,将信看了好几遍,脸色骤然高深莫测,敲击着石桌,发出有节奏“咚咚”声,一身威压弥漫。

“大衍……天乱将始,慕容家人,越来越糊涂了!”

“……慕容锦然,你原来是回去了……”

“也不知道瑶儿知道这件事是什么态度,千万你别激动才好啊……”

请假



92、红瑞,给我一边呆着(一)

一路的伏击刺杀源源不断,虽然未曾有过致命危机,确实托了不少时间,原本早该出了昭和国境的绯瑶一行人,入境还卡在半山腰,一副年迈走不动的慢吞吞前行,根本走不快。

路线一改再改,却依旧改变不了每日一次血腥杀伐的洗礼,日子一久,绯瑶烦了,月希泉暴躁了,月希澜阴郁了,夜均寒苦笑得更深了。

因为绯瑶一句话下来了,“你想办法解决了,不然我真的直接回去抄了她老窝算了,省得麻烦,一劳永逸!”眼泪汪汪的——夜均寒的视角。凶神恶煞的——月希泉的视角。撅着嘴巴撒娇的——月希澜的视角。

三人一起抽了抽眼角,抄了她老窝?怎么抄?拿什么抄?怎么抄?对方可是这地界王,昭和至尊无上的女帝!那是你说对付就对付得了的!

“公主,你想做什么?”别忘了你还怀着孕呢!悠着点啊。夜均寒问着,视线瞄了一眼她的肚子,暗暗提醒着。

绯瑶郁闷的趴在榻上挠着被子,这才想起她肚子里的那个种精贵着呢,她是绝不可能有任何亲力亲为的机会的。就算夜均寒同意了,月希泉也绝不会让她胡闹,到时候又是一阵割地赔款……得不偿失啊!

眼儿一转,脑海窜出一个想法,绯瑶立刻迫不及待的问月希泉:“泉,这地方炸药制不制作的出来?”

“勉强可以吧……”心里估计着回答,月希泉额头落下一滴冷汗,看着绯瑶心里打鼓,“你想干嘛?”这东西用在这里的话杀伤力太大,没有那些精密的仪器,若是用得不好自己都得遭殃,这人有再出什么鬼主意?

“当然是要好好回敬一下‘地主’诚心诚意的‘招待’啊,我怎么可以那么厚此薄皮呢,你说是吧?!”绯瑶晓得分外灿烂。在座的三人却是浑身发凉,一阵阵毛骨悚然。

“公主,什么是……‘炸药’?”夜均寒适时提出疑问,和月希澜一起望着她们二人。等着解释。

“泉?”

“那啥,就是……要人命的东西。”月希泉苦着脸用最简单的语言解释,不然这些靠着科学、化学、物理边站的理论一大堆,要说到猴年马月啊!

才说完炸药的效果,月希澜与夜均寒脸色同时变得无比沉重,阴晴不定。

月希泉也知道是效果震慑了他们,因此也不理会,转向绯瑶才想回绝,绯瑶立马像是看穿了一样,轻巧的落下一句。使得月希泉瘪了,“当然你要是不做,我亲自来这东西我还是可以制作的。”

“我来——”让你来?弄不好你一个闪神就去上帝那儿报道了!瞄着肚子一眼,月希泉幽幽叹息。

再讨论了一会具体实施的步骤和后续发生的一些琐碎事情,月希泉三人这才从绯瑶房里退了出来。让她好好休息。

她那身子,如今可一点儿也折腾不起!

“小姐,这种戏可不仅仅是‘危险’而已,若是被大量制作……”夜均寒深深蹙眉,欲言又止的看着月希泉,心头慢慢的问号却是怎么也问不出一个字来。

为什么你和公主如今那么要好?为什么你们有那么多的共同语言?知道那么多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还知道……如此危险东西的制作方案……

太多的疑问无法问出口,夜均寒心头有些急躁。他像是被拒绝在他们的世界,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的遥远。他靠近不了,无法退出,却更加不能走入,像是一道沟壑。深深地、深深地……隔开了距离。

“总有一天,这些东西会被挖掘出来先于世间,所以我们也只是为了自保的先声夺人。虽然我也不想那么早……但现在看来,是时候了……”月希泉轻声说着,语气惆怅却又决然。阴狠而又叹息。“我想活下去,瑶如今也是,为了活着,保护自己在乎的东西,所以必须狠心一点、毒辣一点、无情一点,时间不等人的……”

月希泉回头看着夜均寒,笑着问道:“难道你不是也这样的吗?”如果有人伤害了瑶,不会怎么做呢?

不是也会气愤得想要杀人,如此而已……

“……”夜均寒读懂了眼底的思绪,深呼吸让自己静下来,复杂垂眼,袖中的双手再一次握紧,有谁要伤害公主?!

昭和五月,天气逐渐炎热起来,火辣辣的太阳当空,引得地面心情劳作的平民一阵阵汗水不住的流。金灿灿的农田,金灿灿的阳光洒下,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唯美……

人影埋没于麦田,风儿轻动,麦儿轻晃,悠悠荡荡的像是分外清闲的孩童在玩耍,看不见人影晃动的地方偶尔会发出几声天外的歌谣,显得越发平凡和幸福。

而也在这悠闲的时光里,谁也没有看见,一个浑身挂着许多袋子的黑漆漆机关人正一步一步靠近他们,在最外围一处扔下一包后,立刻划开身前的一个最大的袋子,细细的黑沙子落下,一路延伸,每隔三四米处都有一个小包落下,直至麦田中心。

“爷爷,爷爷……这个是什么?”淳朴的农民孩子拿着一包东西往大人的所在跑去,却在下个瞬间,刀光闪烁的一道耀眼的白昼,喉间飞洒的血红鲜艳无比,身子抽搐的倒下,那双纯真的眼还是一片茫然之色。

机关人拾起小包,放回黑线所在,然后无声离去。

麦田里,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回旋:“小三子啊……你在哪儿呦?……爷爷在这里呢……快来啊——”

火折子燃起一束光,机关人呆板的扔向黑线所在区域,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砰砰砰砰砰砰——”身后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样,顷刻泥土飞溅,麦田里火光冲天,还时不时的传来凄厉的惨嚎,然而这一切,却和那个远走的黑影,没有任何关系……

同一时刻,另外分别不同地区的五处良田被毁,点滴不剩。

昭和五月初七,粮食田地被毁彻底,数万名平民一年的心血白费,有些更是死伤无数,粮食一下子精贵如油,短短十日便有了数万的难民涌来,纷乱不堪。昭和女帝连忙招回自己的下属,分派官员去处理粮食,又要找出原因,一时间忙的焦头烂额,分身无暇。

五月初十,难民成倍增加,所有分派下去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民与官斗,一时间死伤无数,怨声载道……

五月中旬,昭和瘟疫蔓延,史无前例的大危机悄然席卷整个国境。

天,乱了……

五月二十二日,绯瑶一行人在没了此刻的阻拦终于在马不停蹄的行程下,提前三日回归久违的流月红瑞。

绯瑶这才知道,貌似自己的老窝如今也不是个能让人呆着安静的地方……

ps:

咳咳,差不多也就2300,我这两天继续努力单章多点,不超过2500,这样就不会多一分钱,某人把红瑞的事情处理了差不多就该卷完了。然后女主大人是要出发去大衍胡闹了,更把之前的一些谜团解开,某公主终于不会纠结前世一些死结和现在这一世男人数量多的问题了……后续详情还请接着看啊,精彩不容错过,嘿嘿

93、红瑞,给我一边呆着(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解释一下呗?”望着夜均寒,绯瑶一边没心没肺的吃着零嘴,一边问道。那惬意的模样,就好像告诉夜均寒她要出门游玩一样。

夜均寒苦笑,斟酌道:“公主这么肯定均寒知道?”

“自然,你永远只最清楚的那一个。”绯瑶说的理所当然,让夜均寒心里泛起淡淡的涟漪,轻笑一声,淡淡道:“这事均寒会处理好,公主放心,如今你还是修养为主,莫要胡闹。”

绯瑶看着美男有些郁闷,再一次强调:“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不会处理好事情,我这是好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啥司徒浚仪会突然叛变?还选在军营作案,这么恨我啊……”前任也太会闹事了,太讨人厌了,一个一个都让她背黑锅!

撅着嘴,绯瑶不爽,极度不爽!

翻着白眼,夜均寒不由也回想起以前的那个荒唐公主,不仅打了个寒战,心里微微担忧现今的公主不会那一天有原形毕露,变回去了吧?

忐忑着,夜均寒被绯瑶那**裸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极了,无奈讲起了前因后果。

原来司徒浚仪十三岁那年有过婚约对象,只不过因着前任月绯瑶那胡作非为的性子硬生生拆散二人不止,还闹得那女子的世家败落不堪,最终被他人世家排挤而落得身首异处,最终下场悲惨。

而司徒浚仪虽然从不说,面上一派风平浪静担心里头一定恨极了。先前慕容锦然的突然到来只怕也是他的手笔,让红瑞只剩下他一个人,然后好做手脚。

夜均寒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一切,所以如今变成这摸样他也不吃惊,好在夜流寒二话不说便赶了回来,局势还在可控制之内,没有闹得太大,这算是唯一庆幸的事情了。

“最后一个问题。”绯瑶听得目瞪口呆。嘴角一阵抽搐,心里直骂狗血啊狗血!

“公主请问。”夜均寒心里一动,隐约明白了什么。

“司徒是哪位的人?”眼眸半阖,绯瑶笑的无辜。轻声呢喃般的问道,带着甜美的有人芬芳。至于哪一位?还用得着问,流月最大的的哪一个只有女帝陛下,前任的母皇,她现今扔不掉的麻烦。

什么后凰转世,真是麻烦!被女王陛下那般窥视、忌惮,真是要命啊!想躲都躲不掉。

“……”夜均寒垂眼默然。

“我知道了。”身子松软的靠在椅子上,绯瑶摸摸肚子,淡淡思量:“你把事情处理好了,让我见一面吧。毕竟好歹‘夫妻’一场不是。”那嘲讽的姿态让夜均寒看的更加默然,心头叹息。

房间内只剩下绯瑶一个人呢眼神明灭不定,愣愣的望着前方,思绪有些涣散的想着什么,但最后还是被到了点的月希泉唤回了神。

“你该吃饭了。哝,趁热吃吧。”看着玲琅满目的美食,绯瑶虽然没什么食欲,但依旧努力吃了一些,乖乖喝了药汤,看的月希泉满意的直点头。

月希泉不经意的开了口:“你那个夫侍准备怎么办?”

“我让均寒去处理了,还能怎样?公事公办。”绯瑶看着月希泉很幽怨。还记得到了红瑞以后月希泉恶狠狠地宣誓。

“你给我乖乖的呆在房间里一边去,啥事也别管,我会替你处理好,听到没有!若是让我知道你在出了什么事情,小心我让哥哥毒的你有口难开,有手有脚却不能行动!”

那彪悍的口吻。看的一帮迎接的人目瞪口呆,半响无法回神,夜流寒当即用崇拜的眼神瞄了过来,让绯瑶面子里子全没了,心里别提有多郁闷。

夜间。夜均寒押解着司徒浚仪往书房走去,无奈的看着面色静寂的他,开口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有些事不是你要不要做,而我是要必须做的。在这件事情上,即使一开始就知道会失败,我也只能义无返顾的走下去,如此而已。”他也只是一枚棋子,无法自由,随心所欲,不管是为了谁,下场都不会变。

“这句话说得好,有些事不是你能不能做,想不想做,而是必须去做的问题。”所以在前世,她拼命的追赶,牺牲了所以,结局都是一场空,她却不曾后悔,只是心伤。

“瑶!”月希泉出声,眼神却是警告的看着司徒浚仪,一脸阴霾。

“公主……”夜均寒上前探脉,发现一切正常不由松了口气。

那语气里的忧伤让他们真怕情绪激动,又动了胎气。

“公主,好久未见,你变了许多。”司徒浚仪听得心莫测,只是淡淡的笑着,轻声交谈。

“我最近一直没变,只是你没有看清而已。”绯瑶懒洋洋的说着,才想开口却被月希泉一记凶狠的眼神瞪了过来,让其一阵噎住:“咳咳……”

“你给我闭嘴休息,呆一边去,这里的事不需要你分神处理!”

绯瑶一阵埋怨:“怎么样嘛,我才说了两句话怎么会累,你这是纯粹把握当废物啊……女暴君、法西斯……”虽然这么说,但绯瑶还是乖乖闭嘴,在一旁鼓着脸,化郁闷为食欲,狂吃起来。

司徒浚仪看的一阵错愕,直到月希泉冷冰冰的视线将他冻醒,如此说道:“你的目的我不管,反正没有达到,你是什么人派来的与我无关,反正我们心里也有数,你的存在价值就像廉价的杂草,可以任人践踏却无力抵抗这命运,真是可笑,可怜!”月希泉说的毫无感情,语气的冷意毫不客气的贬低,让司徒浚仪双目不自觉泛红。

“如今,你有两条路可以走,我给你一次选择人生的机会:死亡或者是新生,你觉得那一个更好?反正都是蝼蚁,我不计较多少,只是机会只有一次,我不会犯同样的错两次。”直言的语气让的夜均寒不由嘴角抽搐,一阵无语。

“那还不都一样,都是走狗而已!”司徒浚仪笑的嘲讽,终于撕开了一直以来的伪装,鄙视道。

“确实,都是走狗而已,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月希泉看着难得傲气一会的男子,轻笑一声,看向不知何时停下手的绯瑶,笑意盈盈的赞了一句:“还不错。”

“恩,确实还不错,但也只是这样而已。”前世的她,即使在别人手下做事却从来没有臣服过谁,她有能力,一直是葛军得力的又绝对忌惮的存在者,又爱又恨,礼让三分……

“均寒,你看着办,此事已与我无关。”

“我知道了……”夜均寒躬身,带着司徒浚仪离去……

第三卷完

ps:有些急,但这两天精神不济,一直抑郁,我忏悔,等我调整一下。

1、公主,你这是想气死谁

八月,淡淡的阳光炙热却又带着一丝暗淡,天气已过了最炎热的时期,干燥的气候带着一丝丝不易的清凉,绯瑶靠在葡萄架下,圆滚滚的肚子显示着她的臃肿,周身温和让她看上去婉约的犹如娇弱的美人,弱不禁风,需要他人怜爱而成长的菟丝花,依附而活。

一旁走来的夜均寒早已习惯这幅画面,看了一眼便垂眼道:“公主,最新的消息。”

绯瑶眼眸半睁,慵懒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什么。”

“女皇已暗中得了怀孕的消息,这事已无隐瞒。只怕不日便会宣下旨意,想让公主你回京养胎。”说是养胎,只怕的监视顺带囚禁了。夜均寒懊恼的蹙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明他隐瞒的好好的,怎么就被知道公主怀孕的事了呢!

公主怀了孕,女皇只怕假装镇定也镇定不起来了吧。

“还有呢?你得到的消息已经不止一条吧。”绯瑶倒是不在意,反正她对现任这个便宜母亲没啥感觉,至于回到京都囚禁……感觉到肚子微微的涨疼,绯瑶连忙撇下思绪,抚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心里满是欢喜。左右不过是囚了自由,反正她真要离开也没有人能拦得住,就是怕肚子里的孩子要紧,被那些个姐妹暗害可真真不好。更何况皇城还有个苏季航在,那人若是知道她怀孕了会怎样?

知道她弱点的其中一个……绯瑶纠结的叹息。

唉,在她还不能使用能力的情况下,若有可能,她还是离得远远的好!

“你总是留下一条退路了。”笑眯眯的看着夜均寒,那毫不犹豫的信任话语让他淡淡一笑,心头愉悦至极。

“如今大陆局势异常,公主你之前放的拿炸药弄得昭和如今还乱成一团,瘟疫虽然得到了控制,可终究伤了根本。沐枫虽然偶尔会传讯交代一下境况,但由始至终都未曾回来,只怕昭和形式上还是十分严峻。昭和女帝虽然怀疑这是公主的造成的,苦于没有任何证据加之自家后院着火而无法分神。但仅仅只是怀疑就够了。若是公主如今前去昭和只怕会得到一系列疯狂的报复。即使沐枫如今肃清了九黎成了九黎至高的存在也无法彻底保护公主你的安危。所以,昭和九黎不用想了!”夜均寒清朗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分析着,其实他也没有想到公主会那么狠,直接把昭和良田毁了一半。而招致的后果,演变成如今这个异常严峻,若处理不好便亡国的局势。

“大夏如今也不安全,诸位皇子联合起来与太子夏玉煌争夺皇位。众所周知夏玉煌继位太子以来都是清心寡欲,虽然有太子妃和一帮侍妾,但真正的现实却是那只是夏玉煌的放在明面上的摆设……”顿了顿,夜均寒不自觉看向绯瑶。十分怀疑公主一切是否与夏玉煌认识,否则堂堂一个大夏太子,身自幼边美女环绕的,怎么就那么洁身自好?据他探查的消息,太子妃那一帮女人竟然从未夏玉煌同过床!

那些女子其实都是被一个替身占了身子——这消息。还是夏玉煌故意放给他的,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为了给公主一个安心,跟她说着自己洁身自好着呢!

虽然不知道夏玉煌怎么在一干人眼皮子底下偷天换日的,但还真是太大胆了!更惊悚的是,此事竟然还藏着掖着,无人得知!

夜均寒想到这里特别不爽,语气也阴沉不少:“若是一个不好让他们知道公主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可就直接成了活靶子……”堂堂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男尊国尊贵的太子殿下竟然对他们公主如此“情深意长”……自家公主被别的男人窥视占有,夜均寒脸色越发抑郁。

一边想着自家公主魅力升级的太过,引来垂帘的苍蝇不好对付,一边更是对夏玉煌不待见,觉得此人神经有毛病。明明可以左拥右抱的,却和他们抢起公主来了……这算什么事啊!

大夏真心不安全。别说那几头狼如今正饥渴着——对这皇位。就算大夏现在安全着,夜均寒也会弄出点事让避难的绯瑶去不了的。

就让夏玉煌看的着,吃不到!哼哼——

“照你这么说,我无处可去了?”听着夜均寒分析的头头是道,绯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双眼清澈明亮的看不见一丝污秽,仿若一切在她眼前都是干净的、透明的,连心思也能摸得一清二楚。

被这样的眼神凝视,夜均寒也渐渐有了抵抗力,不再闪躲,而是板着一张脸,用最严肃、最认真的表情和语气接着道:“公主那里的话,只要公主想去,任何地方,只要没有危险的,均寒都不会阻拦公主去的。”只要你小心一点、安分一点、乖巧一点就行了!心里默默补充,夜均寒看着绯瑶的肚子,公主的胎儿如今也算稳了,只可惜师傅不耐住在府邸又回了山上去了。公主怀着孕呢,哪能有所行动,改变体质一个弄不好一尸两命他可失不起!

他还得看个时间再上一趟山上把师父请下来……

“你都想好了不是,我听着呢。”思绪被打断,夜均寒回神看着绯瑶笑着的摸样,心神有片刻的恍惚。

“公主,我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你的……”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轻柔又低沉的呢喃,带着若有若无的叹息和宠溺。

绯瑶眼眸一暗,转头看向加上的枝叶,轻轻一声:“恩。”

对这千篇一律的态度,夜均寒虽然一直既往的失望,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便摆正了心态,接着之前的话题。

“如今公主你可以趁着皇命没有下达去大衍一趟,当然,在这之前还要等回亲王府的月小姐他们兄妹一起。”不然被月希泉知道,只怕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想着月希泉的性子和公主对她的态度,夜均寒眉目尽是无奈和头疼,让一旁的人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大衍?为何是大衍?”抛开心思,绯瑶狐疑问道。

“因为慕容锦然在大衍。”夜均寒道。

“哈?”绯瑶愣住了:“你让我去找慕容锦然?”她原本还以为慕容锦然这么久没有消息,也没有回到公主府来是去哪儿,原来是半路回了老家去了啊……

“是的,公主,你这次还不去不行。”夜均寒很严肃的说道。

“为啥?”绯瑶一脸茫然。她跟慕容锦然除了利用关系貌似就没有啥特别的存在意义了。他要离开就离开吧,最好永远别再回来!

对慕容锦然,绯瑶总觉得心虚,因为一开始若不是她头脑发热把他们的关系弄成那副摸样,也不会有今天堂堂一国贵公子成了她男人之一,想必大衍贵族那一方的人都看不起他了吧……

绯瑶有些出神,心头多了一份愧疚。

“因为慕容锦然要成亲了。”夜均寒面无表情道,语气微凉。

“那很好啊,你记得送礼啊——”绯瑶脱口道,夜均寒立即黑线无比。

公主大人,您不会忘了慕容锦然是你“堂堂正正”办了事的一个,更是女皇陛下赐给你的夫侍了吧?!

还送礼?怎么送?!他可从来没有听过女尊国夫侍可以娶妻,而妻主大人还大大方方的说要送礼的!

你这是想气死谁?!

2、夜均寒,你够了啊

女皇?还是他们几个夫侍?

夜均寒阴测测开口:“公、主,你说什么?可不可以重复一次,均寒未、听、清、楚!”

眼底的阴森寒意和愤怒让绯瑶回过神来,不由灿灿的打起哈哈,摇头死也不承认:“没,没什么……我什么也没说!”呜呜,她那只是条件反射的回答,不是真心的,是无意的……

眼泪汪汪的瞅着冒冷气的夜均寒,绯瑶鄙视自己妻纲不正,不过,貌似她也没把他们当做夫君,所以……咳咳,她无视之。

夜均寒淡淡问:“那公主意下如何?”

“很好很好,你安排的都好!”这回一个劲的点头,绯瑶心里泪流满面,只想着夜均寒别再发射冷空气,她真心不是故意的。

“那就好,我会安排好公主出行的一切事宜,还行公主不日移驾大衍,若可以,竟可能让婚礼无法进行。”夜均寒沉声说道。

“哎?”绯瑶傻眼,反应慢半拍,她怎么就答应了,被套住了呢!

绯瑶扼腕不已,心里再度泪流满面。夜均寒,你如君就是我克星!

想反悔,可美男根本不给她机会,噼里啪啦的话一大堆接踵而来:“公主,你可是我流月的公主。若是一般的夫侍逃离了去了别处娶亲或许还有可能,但你一不一样。流月丢不起这个脸,你也丢不起这个脸!我夜均寒的妻主怎么可以如此窝囊,自家后院的青草出了墙却大大方方去送礼?我更丢不起这个脸!”

绯瑶嘴角抽抽,她窝囊?感情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我知道,我知道了!”揉额,绯瑶嘟着嘴不情愿道:“我去!我去就是了!”

“但红瑞的事才落下,司徒浚仪虽然身死,但烂摊子还没收完,你留下坐镇公主府。”

夜均寒深深地凝望绯瑶,眼底清明仿若看清了绯瑶心底的阴暗。让她下意识别过脸,久久之后才应声:“……是。”

公主,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在不伤害你的前提下我都会照着你的话去做。

你让我离开你身边。那就离开了……

“既然公主让我坐镇公主府,那么流寒便跟随公主一起去大衍吧,军营有我看着也不会出事。”夜均寒淡淡道。

听出语气里的那一抹不容拒绝,绯瑶想了想她和夜流寒那块的冷硬又呆板的石块,也不强求了爽快的答应:“好吧。”

愧疚更深了一层,绯瑶虽然不爱夜均寒,但绯瑶也并非真正的无情之人,别人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一时的还能无视,再转身以后也只是讽刺的勾勾唇角。暗叹一声:不过如此。

但夜均寒明显不是一时的,一如既往的对她好,她也不是真的呆瓜或者性冷感,她只是无法接受。但夜均寒却从未表过态,绯瑶也不好赶人。夜均寒也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角安静的帮着她分忧解难。悉心照顾。

所谓细水长流,琐碎的日常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它无声无息在你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占据一个角落,而当你反应过来后却已为时已晚。

习惯,会让你无知觉的沉沦——

她会拒绝他,但不会在夜均寒未表态之时就伤害他。若可以,她想这样就好。自私的希望夜均寒留下却又装作没有看到他心头的心事,眼底越发深幽的情谊。

所以才会出现如此诡异的一幕——当夜均寒真的发怒的时候,绯瑶会不自觉妥协,还是无意识的。

会最大限度的包容和宽恕,但这些依旧经不起背叛。一旦夜均寒背叛,这种平衡就会瞬间被打破。昔日的深浓顷刻化为毁灭。

“大哥,公主怎能如此!”除了庭院门,夜均寒才发现夜流寒不知何时到了这里,听得这么一句,在看着夜流寒双目赤红。浑身怒火的样子,也就知道刚才的那段话已经被他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公主怀了孕,果然敏锐度都降了许多,让他们当中武功最好的夜流寒跟随相比也不是什么错误的决定……夜均寒心里默默想着,有些出神。

八月八日,月希泉、月希澜急赶而归,在圣旨下达红瑞的前一日,整装出发。

出发当日,夜均寒一送百里,心底眼里都是浓烈的不舍和暗淡。期间,绯瑶全当没看见,一直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的一旁的月希泉啧啧有声,古怪了笑了起来,月希澜无奈叹息,被夜均寒死活拖进队伍来的夜流寒眼底火星直冒,握紧的拳头咯咯有声,看的离得近几个士兵暗暗冷汗,不自觉远离了几分。

“均寒,你回吧。”绯瑶掀开帘子看着眼前的山道,对着夜均寒说道。再送下去,他就直接跟着去的了!

“……是。”夜均寒也知道不能再拖了,不由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语气怎么听都是有气无力的。

“公主你一路小心,千万别动了胎气,你这一去,怀着孕也好,大衍也不会太过为难一个孕妇,否则就等着我暗地里收拾他们……你也要当心,别一个刺激过了头……”絮絮叨叨的念着,绯瑶一头黑线,觉得夜均寒老妈子的性子貌似有添了三分。

一旁的月希泉轻笑出了,让的绯瑶不由恶狠狠地等了过去,月希泉反而笑的更欢快了。

“月小姐,公主若是一个头脑发热做了傻事你可千万别客气,就像之前的那样狠狠教训,我已经看过了,公主的胎位很稳,若不受什么大刺激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夜均寒转身看向月希泉又开始念叨。

“那是自然,你放心吧!”月希泉拍拍胸脯,古怪的笑声让人不住的汗毛直立。

“月公子,公主若是一个不好,你可要照看点,公主体质特殊,千万别让那些毒物近了身,在下感激不尽……”

月希澜瞄了一眼直翻白眼,鼓着脸不爽的绯瑶,再看向月希泉,淡淡道:“我知道怎么做。”泉在乎的人他是不会让其有事的。

夜均寒感激的拱手便转向流寒,接着道:“流寒,公的安慰乃重中之重,这胆子你挑下我放心,但若是有个万一,公主出了事你也别给我回来了。公主是我们妻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出事了,包括肚子里的孩子……”

夜流寒一张脸涨得通红,半响在夜均寒凌厉的视线下屈服下来,垂着头浑身颓废的气势,不耐烦道:“……知道了。”

夜均寒再一次掉转过头对绯瑶不放心的说道:“公主,你可不能再随意发脾气,不能再像大夏、昭和一样胡闹,你呀,一定要……”

绯瑶青筋爆了爆,忍耐:“……”你够了没有啊!

众人无语:“……”

“……公主,路上小心,均寒等着你回家。”意犹未尽的说完,夜均寒深深地看了一眼绯瑶,仿若将她可进心底一样,片刻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看着独自离去的孤单身影,绯瑶垂眼躲进马车不再去看,她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开口让他留下。

夜均寒,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

绯瑶幽幽想着,沉重的叹息。

3、后玉分玉,五分之一

“真是笨蛋一个……”马车外,月希泉笑的欢畅,特别没心没肺的模样。话语里也不知道是在说躲进马车逃避的人,还是那道同样胆小的人,连回头都没有……

“走吧。”左手按住右手,绯瑶开口,语气淡薄,听不出一丝情绪。

夜流寒眼底怒火又炙热了三分,鼻尖重重哼了一声,道:“出发——”

与此同时,大夏,皇宫。

夏玉煌靠近这龙床,望着床上苍老又病态的男子,垂眼收敛所有心思,恭声:“父皇,事情差不多了。”

夏无殇吃力的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茫然,慢慢才焦距起来,恢复清明,侧头看着夏玉煌,干枯的指尖延伸:“煌儿……”

“父皇,我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了。”夏玉煌赶忙握住夏无殇的手,坐在龙床一边,重复道。

“是吗……”眼底的伤痛和愤怒一闪而过,夏无殇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那几个儿子竟然会为了这个位子而对他这个父亲痛下杀手,竟然派人在他身上下着这么狠绝的毒!

“煌儿,去,在哪个地方有个暗格,去吧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吃力的说着,夏玉煌顺着夏无殇眼神示意的地方走去,片刻找到机关,将暗格里面的盒子取了出来,放在夏无殇手上。

“煌儿,父皇撑不了多久了……”苍老的声音无力且沙哑,轻声的仿若轻轻一触便能将那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破碎,不复存在,无法修复。

“父皇,您会长命百岁的,孩儿一定能找到方法就您的!”夏玉煌沉声决然道,一脸坚硬。

“傻孩子,父皇的身子只有自己知道……”夏无殇欣慰,嘴角上钩。轻缓道:“好孩子,你是父皇一直骄傲的存在,朕亏欠你母后啊,如今就要去见她。跟她好好在一起了。这一次,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两个……”

眼底复杂的情感快要满溢,夏玉煌强忍着安慰:“父皇,你还有我和小墨呢,我们都会陪着你的,您别这样……”

夏无殇笑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夏玉煌手上,喘息道:“拿去吧,你要记得,这大夏江山不能断!那是祖宗留下的遗命。必须传承下去,你也该有个孩子了……”

“父皇……”夏玉煌一惊,正想说什么却被夏无殇挥手阻止了。

“朕累了,煌儿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直到出了门。站在阳光下,夏玉煌却依旧觉得一丝寒凉。父皇原来都知道了……

知道他……

将盒子里的东西打开,夏玉煌愣愣的看着那躺在里面的一块残缺的美玉缓不过神来。

后玉,后凰涅槃之玉……指尖轻抚玉身,宛若情人般的轻柔细腻。

“只要找齐了这个,你才可以真正的重生……”

“凤曦……”叹息一般的呢喃,夏玉煌眼底闪过一抹温柔。低声又是一句:“很快……很快就好了……我……”喉结滚动,语气顿了顿又道:“我们就来接你了……”

玉成琉璃红,一只手掌的大小里面却是刻画着残缺的纹路,因为不全而不知其意。

夏玉煌拿着玉,口中念着什么,仰望青天。眼底却是一片沉淀的忧伤和不得已疼……

同一时刻,九黎血池****,琴沐枫豁然睁开了眼,自怀里掏出同样的一枚琉璃红玉佩,只是上面图纹不一致而已。

玉身泛起淡淡的红色。宛若滴血一般炙热而鲜红。

“你总算下定决心了,开始了……”叹息一声,琴沐枫却是松了口气,跟着默念起咒语。

另一边,梧桐树下的少年抬头看向一闪而过的两道红光,不由愣了愣。

“你们,在做什么?”轻问间,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回荡,静默的空间显得更加死寂。

流月皇宫御书房,静默无人的空间骤然涌现一道红光,璀璨无比,眨眼飞出被囚之地,消逝天际,飞向远方……

红瑞,正在处理事情的夜均寒骤然顿笔,看着自己衣袍下身那个泛起红光的玉佩,难以置信的看着越发红润精致,还突然多出了他的名字……

大衍慕容府邸。

慕容锦然望着手里骤然红光的玉佩,还有显现出他名字……有些不知所措着,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变了,而他却无力改变什么,因为他失了先机。

愣神间,他不知道那张开的唇间无疑是吐出的艰涩沧桑之言。那是他绝不可能会的咒语……

而他却像是****控的木偶,不经意的念着,无法停止。

…………

“后玉分五,是五人呢……”三个不同的地方,夏玉煌、琴沐枫与那个闭眼感受的少年同一时刻摸着刺疼的心口,同时叹息道。

“早该想到的,后玉早已做出选择了……”夏玉煌收起刻着他名字的后凰玉佩,轻笑间,语气却是带着一丝伤感。无论他愿不愿意,当他做出那样的决定后,就不会再有退路了,只是他还是在幻想,幻想而已……

既然交给了天地,祈愿结缘,那就无法再控制了。

再也不能控制在掌心……

“后玉分五,是五人呢……公主。”琴沐枫收起刻着他名字玉佩,呢喃间有些沮丧。竟然是五人!

五人!

“该说你多情呢,还是该说命运作弄?”少年捂着心口,语气苍凉:“这一世,这以后,我都不可能让你独属于我……”

“究竟是我的错,还是……”

夜间,住进客栈修养的夜均寒正盘膝坐在床上连着功,死寂的房间突然飘出一丝破碎之风显得格外响亮,让夜均寒第一时间睁眼,反射性握着手中的武器,紧绷着身子就要开打,却发现自己房间根本没有人。

这让他不由闪过一抹错愕,随即看向窗头,之间那窗头果然破了一道口,但却不是暗器……

夜均寒愣愣的望着静静躺在桌子上的那抹刻着他名字红玉,心头不由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

他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的……

“后凰……之玉?”为什么会在这里?!

4、抵达,苍茫的大树

望着灯火通明的繁华街道两旁,看着一路吆喝的小贩和匆匆来去的人群,绯瑶总觉得躁动,有些按不下心来,觉得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却跟她有关的事。

与她有关,却又与她无关的感觉让她小脸皱成了一张包子,护着肚子小心趴在榻椅上,愣愣的望着窗外,眼底一片茫然和烦躁。

外面喧哗热闹,不愧是大衍的皇都。那一张张人脸慢慢模糊,灯火渐渐幽暗下来。

月希泉踏入之时就看见绯瑶在榻椅上熟睡,不远处的窗子打开,清风拂过,带起阵阵的凉意,热闹的外界与静寂的内室成绝对的反比,让她眼神一下子幽暗下来。

“还是不那么愿意对自己好一些,这个混蛋!”拿着床上被子走来,月希泉小心翼翼的盖在绯瑶身上,不满地嘀咕。

在确认不会有任何地方受凉后,再将窗户关上,点燃远处的烛火,使得屋内不会过分黑暗,却也不会刺到熟睡之人的眼,做完这一切,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无声的关门。

“瑶睡了,你明天再来吧。”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月希泉语气极为不善。

身后的人苦笑,群当托辞,以为是绯瑶不愿意见他,才让的月希泉如此说的,不由苦叹一声,诚心诚意道:“月小姐,我真的又不可以的苦衷。”

“你的苦衷与我无关,但错了就是错了,事实摆在眼前,不容辩解。”月希泉冷着脸望着他,话语不带一次感情:“难道这几日外界谈论的不是你吗?大衍皇帝陛下赐的婚姻,说出去多体面、多荣耀啊……对于一个家族而言——你不觉得吗?是吧,慕、容、锦、然!”

慕容锦然苦笑得更深了,尤其是背后夜流寒那寒凉无比的视线一直未曾他身上移开,他压力更大了。

“我是真的无奈……不得已的……”

“哦。”月希泉淡淡应了一声,说道:“所以瑶没怪你。”不管你有没有苦衷。那个白痴可是很乐意送一份新婚贺礼给你!想到这一点,月希泉就觉得火冒三丈,自家男人外遇,这人还真是……没心没肺!

“公主没怪我?”慕容锦然一愣。十分怀疑话里的可信度。那这扇紧闭的大门是怎么回事?

“公主还兴匆匆的给你备了贺礼,连和离书都写好了,还说顺带参加你的婚礼,让她沾沾喜气……”背后,夜流寒阴森森的话语像是索命阎罗一样的,令人毛骨悚然。

慕容锦然黑线,这不是明摆着生气了吗!

…………

她又站在这片大树之下,瞬间的茫然后便恢复了清醒,然后那个少女一如既往的坐在大树唯一的树洞口,微笑的看着她。

喉间倾吐。她道:“你来了。”

绯瑶这才清醒过来,随即苦恼的蹙眉,她又睡着了!

“恩,来了。”

“你似乎出门了,不在自己地盘。”少女面露疑惑。迟疑的盯着绯瑶好一会儿,“你在哪儿?”

“在大衍。”绯瑶很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略过夜均寒的提议和自身的处境,只到自己想来这里看一看究竟:“我想来看看,慕容锦然的‘苦衷’是什么。”毕竟名义上背叛呢……

绯瑶垂眼,心里想着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只说了一半。”少女歪着头如此评价,随即一笑。感叹道:“罢,反正是你的事,你自己有数就可以了。只要你后悔,一切随心自然就好。”指尖抚着古老的树皮,深刻的纹路宛若岁月的见证。

巨大的、古朴的、沧桑的、璀璨的……梧桐,宛若高不可攀的巨人。又亲切的像是至亲之人,她最爱的……

“你可以留在这里多一点时间。”少女淡淡说道,也不管愣神的绯瑶,自顾自道:“我感觉到了主干就在这里,梧桐……这里毕竟只是梧桐树下扯下来的一抹断枝。成长到现今已是极限,想必再过不久就会衰弱下来。”

“所谓盛极必衰……这天地的法则无法违背,若是梧桐死去,那么我便会……”接下来的话虽然没有说,但绯瑶却是明白了。

眼底一片复杂,她该听吗?少女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与她有什么关系,对她是好是坏,为什么前世没有出现,现在却又现身?……

若是她离去了,她是否也会……

“你,究竟是什么人呢……”你究竟是为什么会存在她背后的图纹里?

“我是谁?到了如今,你依旧不懂吗?”少女轻笑,说的漫不经心。

她该懂什么?绯瑶茫然,不知其意。

“我一直都在啊,一直……”少女轻声呢喃,一遍遍的回荡:“只要你真的愿意放下,真的愿意相信,你就会知道一切,我也不明白啊……你为什么,排斥我呢?”

“我其实就是……”少女喉间轻启,绯瑶瞪大眼睛看着,竖起耳朵听着,却是一片无声的,模糊的画面。

“月绯瑶,你真是胆小鬼!”少女如此说道,绯瑶纳闷的深呼吸压下心头的躁意。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次关键的时候都会如此……她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清!

然后,她就会如此宣判,现在,依然如此!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胆小?她哪里胆小了!混账——

然后,她醒了——

“我不都说了瑶睡着了,你干嘛不信!”门外,月希泉暴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抓狂。

是谁来了?

ps:

身上来了,好痛苦,内容不多见谅啊,我继续挺尸去……

5、两份拜帖,未婚妻

“月小姐,我只是想见公主一面而已,会请您通报一声。”男子熟悉的声音不懈传来,果决而坚毅。

慕容锦然……绯瑶愣了愣,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私自过来,这是为了什么?与她私下解除婚约?还是其他……

激烈的争斗持续没过了一会,慕容锦然败下阵来,恹恹的留下一句:“明日再会”便离开了。

帘子轻晃,绯瑶对着走进了的月希泉轻笑说道:“你又何必为难他,正好我也想知道这事情的起因经过,顺带处理一下。”

“那么便宜就让他见到人怎么行,况且刚才你确实在休息,我又没有说假话,只是你在一半的时候醒了,如此而已。”月希泉撇撇嘴道:“更何况你醒了不照样没出声,任由我了嘛!可见你和我一样的心思,男人不论有什么样的理由,他变心背叛这一条就足够让他吃好一会的瘪了……”

还未说完,月希泉却闭了嘴,下一刻,夜流寒急急推门而入,躁动唤道:“公主——你为何不见慕容锦然?”

“一个要成亲的人,本宫为什么要见他?”绯瑶拖长了音,一字一句盯着夜流寒反问道。

“锦然不是说了有苦衷的……”夜流寒嘀咕。

“那我说我抛下均寒也是有苦衷的你信不信!”绯瑶翻白眼,毫不客气的回击道:“你还什么事情都没有查清楚呢,那么急做什么!”

夜流寒握紧拳,一脸的愤怒:“……”

“正好,你既然来了那就去打探一下大衍的局势,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到时候本宫自有定夺。还有,慕容锦然若真的想见我,别忘了礼数,先把拜帖呈上来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见他。”无视一旁散发浓烈怨气的某人。绯瑶镇定自若的吩咐自投罗网的人办事,一点都不心虚和愧疚,理所当然的摸样看的月希泉满脸似笑非笑的神色。

待夜流寒不甘愿的领命离去,她才出声戏谑道:“你可是越来越有公主范儿了。不错啊……”

慕容锦然见她面竟然要拜帖?亏她想的出来这整人的手法!这是准备把人踢出局的前奏?哪有自家夫君见自家妻主还要呈上拜帖的,果然还是有些生气了,不然哪来的折腾……至于听到夜流寒传话的慕容锦然是何面貌,那就不得而知了,想想就觉得好笑。

月希泉偷笑,对慕容锦然无限同情之。

绯瑶翻着白眼:“你的好哥哥呢?怎么不见人影?让你有空一大早跑到我这里啰啰嗦嗦一大推。”

月希泉:“别扯开话题,本人我是关心你,别那么没心没肺的。”

绯瑶:“……”

……………………

看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上面的前因后果基本上都在上面了,还有慕容锦然成亲的对象的简历。绯瑶无趣的撇嘴。看完后便扔给了月希泉,自己无聊的挺尸在床上。

“你准备怎么办?事情有些复杂呢……”说了一半,月希泉又问:“不过夜均寒的本事倒真的不小,你确定你要放了他?”

“慕容锦然就先看看吧,至于夜均寒……”绯瑶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心思难辨。

“我没有欺骗过他,他心里也差不多注意到了事实,只是我们一个从来不说,一个也从来不问,糊涂的将过且过的是一天。”绯瑶坦白道:“他是真心对我好,还是这个身体都无关紧要,反正只要他不背叛我。一切都好说。若是有一天他想离开……就这样吧,我不会强迫他便是。”

“那若是他心悦上你了呢?”月希泉翻白眼,她问的这个问题可是以后她必须面对的,傻子都看得出来夜均寒为何心甘情愿、劳心劳力的伺候是为了什么!也就这个感情迟钝的人还一无所知,以为是那无微不至的照顾是对这个身体的!

绯瑶:“……”

月希泉幽幽道:“瑶,逃避不是一个好方法。你知道……”…………

第二日,绯瑶顶着两个黑眼圈烦躁的起身,想了一个晚上她还是没想到完美的解决方案,随即不由怪起月希泉,没事干嘛捅破那层纸窗。让她无处躲,思考了一整夜无果,心里特郁卒。

饭桌上,绯瑶哀怨的一个人吃着早点,听着下人汇报月希泉一早带着月希澜出门玩去了后,不由更加没精打采,几乎是机械似的为了完成任务而往嘴里塞食物,至于啥味道?

抱歉,她一口都没尝出来。

“公主,拜帖——”夜流寒冷着一张脸,声音毫无温度的直接将帖子仍在饭桌上,差点没让绯瑶噎住。

“咳……你……你故意的!夜流寒,你个混蛋!咳咳……”咳嗽的断断续续说着,绯瑶狠狠瞪了一眼幸灾乐祸,一脸“我就是故意的,要罚你就赶快,我不怕”的正义凌然表情,让的绯瑶气闷不已,下一句发狠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着桌子上幽幽的请帖和上面的“请罪”两个大字,绯瑶嘴角一抽,扶额呻吟:“慕容锦然,你还真不死心!”

夜均寒睨了一眼请帖,眼神同上,表情赞同。

“咦?这又是谁的?”拿着帖子准备看,哪想下面还有一张请帖,幽幽的粉嫩红,一看就知道是女子。

绯瑶眼神询问夜流寒,后者撇撇嘴,解释:“公主,我说了你可别对我发火。”

发火?绯瑶疑惑,心里却有了些许苗头:“好。”

嘴怒了努,对着那个粉红的请帖,夜流寒硬着头皮道:“那是请帖是梅家嫡系三小姐送过来给公主的……”

“梅家嫡系三小姐?谁?”所以呢?接下来呢?重点是什么?绯瑶茫然,不明所以。

“公主你不知道慕容锦然要娶得谁家的女儿吗?”夜流寒不由傻眼,下意识问道。

“……”绯瑶无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还真不知道,或者说,根本没伤心,她纯粹当来这里旅游了!

所以……

盯着那张请帖,绯瑶眯着眼暗忖:这是慕容锦然“未婚妻”发出的宣言?

ps:

今天头晕脑胀的,严重贫血,一月一次你们知道的,感觉死了一遍一样,状态不好,这章写的不好的话敬请见谅。再有就是通知一下:30号大姐从福建坐动车回家过节,全家去杭州接人,顺带玩一下,国庆1号请假。

6、孕妇啊,真心惹不起

盯着手里粉嫩嫩的拜帖,绯瑶愣了会神才看向夜流寒,慢条斯理道:“流寒,咱们到了大衍貌似才两三天功夫,不管怎样,总要先见一见、拜会拜会一下‘地头蛇’才算正理吧?不然……”指指头顶,她继续说道:“着火了,塌了怎么办?”更何况,有某大佬在,那些小虾米才会安分一些不是,更何况小虾米生的那些小虾崽?

甭管这请帖干嘛,是不是找茬,她现在不想理会!所以,统统一边去!她还不信这帮人能跟大衍皇宫的那位抢人!

“流寒明白了,公主放心,这事我会办妥。”夜流寒点头,有些汗颜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公主比喻成了流氓地痞恶之流的……地头蛇?!

咳咳,他什么也没听见,真的什么也没听见……

目光瞥向那两个大大“请罪”的拜帖,夜流寒欲言又止,指尖轻动:“公主,这个……”

“事情经过我知道了,但我现在不想见他,你有意见?”绯瑶似笑非笑的将请帖仍还给一个劲摇头的夜流寒,道:“慕容锦然想要见我?可以啊,什么时候大衍皇帝款待好我了,我有心情了,或者他跟着他老子一起去皇宫不就见到了。”

“呃……”那还不和不见一样!总之你不想私下见他就对了!夜流寒心里默默吐槽:还有,公主,你的用词措辞真的可不可以改一改?“地头蛇”、“老子”……这哪里是一国公主说得出口的话啊。

夜流寒已经可以想象,待绯瑶回了红瑞,夜均寒听到这么些话语后,他被狂扁的场景了。不由一阵泄气低迷。

“再说了,我是孕妇,心情不好会影响我生产的时候和孩子两个人一尸两命,怎么?你想试试?”绯瑶和蔼和亲的问道。

夜流寒汗颜:“……”他哪敢!真要有这个念头,或者没把这人伺候好,不用他回去请罪。夜均寒就能一路飞奔过来先把他结果了!

夜流寒哀怨的看着绯瑶,这是**裸的威胁!而且他还不能无视!

绯瑶笑眯眯道:“流寒,你再这么看着本宫,本宫会以为你‘爱’上本宫了。”“本宫”和“我”。她分的清清楚楚。

她不是她,但又是她,无法分割,却也无法相容。

她一直清楚她的存在,身为传说的后凰转世,又同样是荒淫无度的公主的样子——一个让上位者最不放心的也是最放心的存在。

所以她竭尽释放自己曾经收敛桀骜不驯的顽劣性子,除了不再玩弄男人,她与之前的看上去别无二样,但跟了一段时间的人还是会很快察觉出一切不同。

比如,夜均寒……

只怕他早就明白。但却不是说,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思绪有些远离,绯瑶出神不到片刻边被打断。

夜流寒涨红着一张脸赶忙告辞:“属下还有要事,告退了。”说完,也不等绯瑶回应。便急匆匆的走人,宛若身后有猛兽追赶,临走时还被门槛绊了一跤,差点栽了一个跟头,红红的耳根子宛若火烧般眨眼不见了人影。

“噗呲——”绯瑶看的笑岔了气,待笑完了却又郁闷起来。她看上去有那么可怕吗?

“我说,你这是又调戏了人家是吧?这么不安分!”月希泉走了进来。翻翻白眼道。

“哪有,我很纯洁的!”绯瑶一听,不乐意了,立马申明自己微不足道的名声。

“是啊,很纯洁……”语气幽幽的,听不出好坏。纯洁到不和自家有名义的男人恩恩爱爱也就算了。床上翻滚的对象还越洋跑到了别国,肚子里养着大夏太子的孩子却让夜均寒背着黑锅!月希泉瞟了一眼她的肚子,眼神**裸的不屑和鄙视。

“咳……你来找我什么事情?”绯瑶被看得心特别虚,赶忙转移话题。

月希泉幽幽道:“最新消息:大衍皇帝下旨,命慕容锦然与梅家三小姐择日完婚。不得延误、推迟。”

“哈?”绯瑶傻眼,脱口道:“这究竟怎么回事!耍老娘啊!”久违的自称再次启用。

“我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月希泉扯扯嘴角,却是笑不出来,沉着脸,眼底一片幽暗:“当初慕容锦然被赐到你府上成为你的侧夫是因为流月女皇说的情,慕容家被逼皇权无奈,加之慕容锦然也只是一个无权无势、可有可无的庶子,所以才会如此。但现在,因着前几日慕容家嫡子被杀,慕容锦然被家族急招而归,存在变得至关重要起来,甚至也不给慕容锦然适应的时间就擅作主张为其定下亲事,直接忘了他还是你名义上的侧夫……谁让慕容老爷子那么没用,除了那个嫡子和慕容锦然,生下的全是女儿!”

“这是觉得我流月好欺负?”绯瑶冷笑,眼眸寒冰凝结,杀意一闪而过,却更快的将之压下,摸摸安好的圆滚滚肚子,努力让心情松懈下来。

“我只是不明白,当初同意将慕容锦然送给流月,给你当侧夫了,那也就是放弃慕容锦然,虽然慕容锦然却是在认识你之前订了亲,可……大衍皇帝为何如今为了一个慕容家硬生生挑起大衍和流月不和?有什么目的?”

“……”绯瑶同样疑惑,和月希泉对视,二人皆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因果来,绯瑶揉揉有些涨疼的脑,精神在这一会下来就有些疲倦,她索性也不想了。

绯瑶撇撇嘴道:“该来的都会来,不管什么原因,我都接招就是了,甭管其他了,反正我已经让夜流寒去准备,进宫拜见一下大衍的皇帝,到时候再说吧!”

“其实,你只要肯见慕容锦然,事情就会清楚一些,也不用我们这边猜来猜去的……”月希泉嘟囔,却被绯瑶一瞪眼,立刻收声。

“我不想见他,怎么着了!”绯瑶叉着腰,蛮横道,一副不讲理的样子,“见了他我心情不爽,心情不爽孩子就闹我,跟我闹了让我遭罪我跟你没完!你不知道一闹腾我就肚子疼啊,肚子一疼就会出血,告诉你:要是我流产了就找你算总账……”噼里啪啦的一大堆下来。

“咳咳……没啥没啥,你爱见不见,随你便!”月希泉连连咳嗽罢手,孕妇她惹不起,但还躲得起!“我再去查查消息,兴许我漏了某一些,你休息休息,孕妇睡眠那是必须的,再见!”

说完,没人影了。

“哼——”绯瑶依旧气哼哼,嘟着嘴。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越来越爱使性子——孕妇的一系列不安排理出牌,如今这算是正式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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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给她下马威呢(一)

夜色深浓,寂静无声间,绯瑶突然醒来,指尖刚动,就被不知哪里来的一双手握住。男子淡淡的呼吸明显,指尖细腻却厚实,细微的地方还有些小小的茧子……

“公主……”熟悉的嗓音落下,温热高大的影子倾斜,在她耳旁低声唤了一句,热气流进耳朵里,钻进体内,扯出一抹麻麻痒痒的感觉,“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呢?我可是很想念公主呢……”语气感慨,分外真诚。

“就是不想见你,怎么,你敢有意见?”身子在一开始的僵硬后,男子的声音摄入耳旁让她缓缓松懈下来,绯瑶脸色不好看,女王气势道:“现在是怎样?你要绑架我吗?真没想到这次跟我来的竟然全是帮凶!”眼底华光一闪,犀利带着点点恼怒和……试探。

若非夜流寒和月希泉几人联手有意的放纵,这人怎么可能毫发无损,畅通无助的来到她身前,与她夜中幽会。

一个个都是王八蛋!自以为是的混蛋!绯瑶脸色阴郁着,心里毫不客气的怒骂。

远在一旁的夜流寒与窝在月希澜怀里的月希泉二人同时打了个喷嚏。

月希澜担忧道:“泉儿,生病了?”

月希泉连连摆手:“哪里,我好着呢,就是某人念叨我了而已。”月希澜一听,便不再追问了,显然也明白是谁在念叨她了。

另一边,小将士担忧的望着打喷嚏的夜流寒:“将军,你受凉了?是否要叫大夫过来看一看?”

哪用得着看大夫,准是公主在背后说他了!夜流寒揉揉鼻子,心里微微腹诽,嘴上回道:“咳咳,不用,本将无事,我们继续。”

…………

“公主怀孕了呢……”指尖轻触她圆起来的肚子,小心翼翼的宛若对待异常珍贵的极为容易坏损的琉璃。男子声音叹息而又低沉,带着三分难以辨别的复杂,道:“行事应该更加小心谨慎,虽然夜均寒悄然宣布那孩子是他的。但真正的只怕你我都清楚,若是让别人知道真相,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公主你可真会惹事,一件比一件头疼!”淡泊的语气带着些许叹息和轻笑,说是重大事件,态度却是截然相反的云淡风轻,一派的轻松写意。

“你这话里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要挟’吗?”肚子被人宛若疼爱的轻抚着,绯瑶也不敢乱动,心神紧绷。语气分外冷静和清寒。

“怎么会,好歹我和公主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蚱蜢,公主你出了事,我也要跟着倒霉不是?没好处的事情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做。公主,你认为我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

“那可不确定。反正要脱身这世上有的是办法不是?”绯瑶讽刺道,眼底寒光四溢。

“公主放心好了……”头颅凑近,请蹭着绯瑶的颈子,男子淡淡的气息霎时将她包围,富有磁性的低沉带着三分的诱惑,轻声呢喃的话语透着一股子决然和霸道道:“我可以发誓的,有生之年绝不会加害你。一丝一毫都不会,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吗?毕竟我们还是夫妻,这样猜忌下去可不好啊,真的很不好……”

绯瑶沉默,许久才道:“……慕容锦然。我难受,你可不可以先把我放开啊!”

“遵命,妻主殿下——”唇印在脸颊上,淡淡的就像是不经意被羽毛轻轻一触,让人心中一阵瘙痒。

男子带着特有的气味宛若清风拂过。不带丝毫痕迹,但被拥着过久的身子却是在离开身后温暖的怀抱后有些收缩,微微不适应起来。

妻主大人?绯瑶勾了勾嘴角,笑的有些恍惚,侧头看向阴暗处,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看不清面容,辨别不出其他。慕容锦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要向她证明什么?还是告诫她什么?亦或是……暗示什么?

“公主……”慕容锦然注视着那道模糊的影子,手骤然握紧,像是压抑着什么,语气却轻松写意的仿佛在说“明天你去哪儿玩”一样。

“我原本是不想把你扯进来的,但你呆在那里似乎都不安全,真是惹祸精转世的,惹出一帮子事……”慕容锦然轻笑说着,听得绯瑶霎时气闷,刚想反驳,却是慕容锦然率先开口:“如今,也罢……公主只要记得:不要妥协……其他的,只要顺其自然就行。”

不要妥协?顺其自然?这是什么意思?绯瑶满头问号,正想问个清楚,却听见轻微的不自然的响动。

慕容锦然昂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随即低低道:“看来是有人来了,我不能多呆了。公主,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如今你也不是一个人,而是双身子的人了,千万别再率性胡闹!锦然告退,若是有机会,自会和公主解释清楚这一切。”说完,窜出窗头,关窗一气呵成,眨眼不见了人影。

阴暗里,绯瑶坐在床头捂着额头愣愣的看着那完好无损的窗出神,片刻而已,外面却已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喧闹之极。

“谁?刺客!快抓刺客!别让他逃了……”

“来人啊,有刺客!快抓住他……”…………

“公主!”夜流寒破门而入,看见坐在床上完好的绯瑶后,不由松了一大口气:“您没事就好……”

“外面怎么了?”装作刚被吵醒的揉揉眼,其实是掩盖脸上还来不及收敛的情绪,绯瑶哑着嗓音问道。

“说是刺客……”踏步来到绯瑶床边,夜流寒骤然顿住,鼻尖轻嗅片刻,眼眸霎时转为深浓,却是不动声色的垂眼,语气不变,继续道:“也不知现在如何了。属下担忧公主安危,第一时间来了此处,也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夜流寒行为虽然掩饰的很好,但以绯瑶刚刚被慕容锦然吓住的敏锐的程度来使,自然被看得分明。慵懒的靠着窗栏上,索性她也懒得装什么刚醒的样子,眼底清明如浅溪般干净透彻,勾勾唇,慵懒道:“行了行了,我都懒得装了,你也别低头偷偷打量了。要问什么,要说什么,赶快!我很累了……”说着,打了个哈欠,她好好的睡眠啊,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若非慕容锦然,只怕她今夜也难以好眠吧……

夜流寒:“……”

“你是不是想知道刚才在房里的人是谁嘛,我告诉你得了:是慕容锦然,可以了吧?这人被我光明正大的撵出去两次,终是沉不住气,跟着夜探了而已。”尽量说的漫不经心和随意,绯瑶看着夜流寒,淡淡道:“顺带告知让我们尽管其变,顺其自然。哼……”说完,心情跟着又不好了起来。

说话说半截什么的,最讨厌了!

“流寒不敢,只是担心公主安危。若公主不想说,流寒自然不会勉强。”夜流寒严峻的站在那里垂着头,声音一板一眼的。

绯瑶白眼:“……”是不敢怪,而不是不能怪吧!不说清楚,心里没疙瘩那才奇怪!

8、给她下马威呢(二)

金灿灿的帖子放在桌子上,绯瑶颇为无语的凝视,半响扶额哀叹:“他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啊!”

“噗呲——”月希泉躲在月希澜怀里听着,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戏谑道:“某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达目的死不罢休啊,相当有毅力,有执着,有精神啊!被你一而再的拒绝竟然还能送上拜帖可见其心也诚,勇气可嘉。”说完,又笑了起来。

在绯瑶一脸郁闷不郁下,月希泉笑够了,才劝解:“瑶,所谓事不过三,慕容锦然只怕真的有要事找你也说不一定,你也别赌气不顺了。你这次再拒绝,大衍贵族虽然乐的看戏,但慕容家可见不得唯一的后嗣如此被人糟蹋。你也不想再惹出一堆麻烦吧?”

昨夜某人擅自闯入是她眼花?一场错觉?慕容锦然,你又想干什么?!

绯瑶更加郁闷了,手抵着额头叹息:“……我怕了他还不成嘛!流寒,让他进来吧。”

“是,公主。”一直充当背景墙的夜流寒立刻有了动作,躬身退了出去。

大门外,屹立在那里慕容锦然宛若一道唯美的风景线,路过的民众三三两两的议论着:“看看,这不是慕容家的公子吗?怎么站在这里啊?”

“你落伍了,竟然连法身什么是都不知道?!”一直看在眼里的民众一不可思议的看向发问者,宛若看待外星人。

“那啥,我我……我前两天这不是去外面打猎了,我娘身子不好,我打了几个野味给她补补身子。”发问者霎时尴尬的解释。

“原来如此,你小子挺孝顺的啊!既然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给你细细说来:你也知道这慕容家大公子一直是慕容家未来家住,而庶子却因的流月一行被那荒淫的第四公主强行掳去行了那苟且之事。流月女皇素来对那公主宠爱无度,让着慕容家庶子成了侧夫,慕容家哪敢违抗皇命。这慕容庶子当即被抛弃去了流月已有一年。谁知天命难违,这慕容家嫡子前不久竟让死了!且无后,慕容家当即便去了皇宫求皇上开恩召回庶子,希望留的慕容家一脉。给那庶子配了一方媳妇儿,这不,才没一会功夫,这公主就追过来了,人家相见一面却被拦在府外进不得门!”

“啊……”发问者大惊,“可,可这……可那庶子不是已成了流月公主的侧夫了吗?那流月公主的侧夫娶媳妇儿,这、这不是打流月的脸吗?”

“据最新消息:流月女皇同意了!”

“啊……”又是一声小小的惊呼,身旁一直留意的几人立刻被吸引过去,形成一个小圈子。连连追问:“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不会是假的吧?流月女皇同意了!”…………

大门豁然打开,议论纷纷的吵杂瞬间静默下来,一片诡异的无声,全都看着走出了的夜流寒,好奇的观望。

“进来吧。公主答应见你了。”夜流寒才脱口,现场立刻“哗”的一声响彻,夜流寒一记寒光扫射,所有人都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出声了。

慕容锦然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

夜流寒撇嘴:“不用,是月小姐说服公主的。与我无关,不必言谢。”

慕容锦然也不再多言,颔首跟着踏进了大门,心里感概:终于光明正大的进来了!他还以为还要再费些心血,再夜谈几次公主才会松口呢……

大门关闭,隔绝了一群民众的好奇心。

然而过了没多久。一顶轿子缓缓走来,众人待看见轿子上的“梅”字,不由又兴趣盎然,满眼兴奋的观望起来。

梅!不会是慕容锦然的未婚妻吧!

另一边,在见到绯瑶的慕容锦然看着她那悠哉哉完全没事人的神情。不由苦笑更深了,心里头隐隐暗了三分。

“公主……”才作揖,便被打断。

“行了,别那么多做那些废动作,说些废话,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最讨厌什么?免了免了!”绯瑶心情还有些抑郁,语气不善道。

“我知道了。”咽下准备的话,慕容锦然直起身,沉默。

一时的寂静分外诡异,月希泉眼儿转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旁的月希澜目不斜视,和慕容锦然颔首便不再理会,全身心看着月希泉,把她伺候好了。夜流寒再次充当背景墙,无声没入阴暗里,冷眼旁观。

绯瑶翻白眼,开口:“事情该知道的我差不多都知道了,那么说说你准备怎么做吧。”

慕容锦然沉默半响,语气艰涩:“……我,会娶。”

“哦。”绯瑶淡淡应了一声,顺便把一旁的糕点送入口中,细嚼慢咽的一派轻松,完全没有被带了绿帽子该有的暴怒,或者难堪。

那无动于衷的模样看的月希泉直扶额。就这样?这是什么反应啊!

慕容锦然显然也被绯瑶淡定的一个应声弄得愣神,想着昨晚上绯瑶也是这般无喜无悲无怒无嗔,不仅霎时乱了心神,有些无措起来。公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就娶吧。”淡淡的四个字落下,像是一记记重拳,打在慕容锦然的心口上,微微的疼意蔓延,让他嘴里骤然尝到了一丝腥气。

“要不我们先和离了吧,这样比较好。你成亲之时,我会送礼的。”绯瑶懒洋洋的说着,一脸的没心没肺,看的夜流寒和月希澜二人霎时同情的睨了一眼慕容锦然,保持漠不关心的态度,继续观望。

月希泉这回连哀叹都没力气了,心里恨恨想到:果然人无完人,这人在某件事上果然白痴到了一定程度了!或者是故意的?

慕容锦然深呼吸,压下心头的情绪,淡淡开口,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有力:“公主,我会娶,也只是会娶而已!”

绯瑶茫然:“……”所以?

“慕容家又并非我一个子嗣,锦然上头还有三位嫡姐!但如今我母亲被困在慕容家,锦然在无万全之策之下,而只能先对不起公主了。”一句话飞快说完,慕容锦然眼底深幽宛若黑洞,但话里的意思却是让在场人听得分明。

“原来如此……”嘴角轻勾,绯瑶露出一个鬼魅的笑意,一身截然不同的清澄气息更显她的矛盾和美丽。眼眸似火,如今在暗了暗后,骤然并发出一道诡异的炫目火花,异常耀眼。

她的人,被威胁了呢……

昨晚上他不说却特意选在今天登堂入室,让的全天下的人都看着,选择这个时机说出口……

想着昨晚的一席话,绯瑶眼眸一闪,与同时深意望过来月希泉对视一眼,皆不动声色。

慕容锦然见状,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报——”门外,小兵的声音骤然传来,清冽道:“禀告公主,门外梅家小姐求见!”

9、给她下马威呢(三)

梅家小姐?来的那么及时?!

绯瑶眸光再次闪过,对着慕容锦然阴森森道:“你的未婚妻来了呢……”

慕容锦然表情霎时一苦,一听那语气,显然绯瑶把这笔账记在他头上。明明和他没多大干系,他也是被人当成了一枚棋子利用了,本来公主已经不爽了,如今更是了。他以后光辉的日子啊,彻底一去不复返了……

“公主,我……”才出了一个头就被打断。

“让她进来吧。”绯瑶直接出声,指尖轻叩案几,声音清脆分外清明,一如她淡漠几许的声音。

慕容锦然霎时拉拢着耳朵,垂头丧气。

没过一会,一名少女身着绫罗绸缎,姿态柔软,婀娜多姿的宛若翩翩起舞的蝶儿走来。还未见容颜,便有着宛若惊鸿的艳丽,绯瑶笑意加深几许,眼底却越发寒凉起来。

细看后,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娇俏,肌肤胜雪,没有丝毫瑕疵,光洁如镜。一双眼细长而微微上挑,更别说细细的化了妆后,更添三分妩媚、妖娆。

一眼纯情,一眼妩媚,好一个变幻多端的美人儿……

“妾梅家若烟,参见绯玉公主,公主千岁。”即使是简简单单的行礼也能带出一丝柔弱,一丝优雅,一丝娇柔的美来。眼角偷偷抬起,眼眸水般润泽,浓的快要滴出水来,让人不由自主的软下心肠。更别说男人这种视觉性生物了,定力差一点的只怕早就化为指尖之上,心疼爱怜不已。

好一个多娇的柔弱女子……

好一个多情的妖娆美人……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女子,她柔弱、妩媚、娇俏、优雅……虽不见性子如何,但男尊国的女子都是以夫为天,和流月的她绝对是两个级别。

别说慕容锦然了,就是一般男子都会选择这样一个娇弱美人,而不是强势的又有了别的诸多男人的公主了。

“梅小姐客气,赐坐。”眼底的复杂和深幽、淡漠与阴寒几乎同时闪过又同时隐没。绯瑶笑得格外灿烂,语气更不见一丝阴霾,宛若邻家大姐姐一般和蔼和亲。

“多谢公主赐坐。”几乎完美的起身,梅若烟又与夜流寒三人颔首。视线或多或少看向月希澜时有些诡异。最后再见到慕容锦然之时,眸光明显一亮,晶莹剔透,随即又红了红脸,羞涩垂下安坐。

绯瑶将一切看在眼底,不由牙疼,月希泉脸皮僵硬,二人脸色齐齐暗了下来。临近的夜流寒与月希澜同一时刻便感觉到了二人的变化,不由对视一眼,眸光瞥向那位娇娇弱弱的美人儿时。都带这么一抹淡淡的同情。

公主若是看人不爽,整起人来的手段……夜流寒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

泉要是闹起来,虽然与绯玉公主关系不一般,但毕竟人家才是主角。不能抢风头,不然不是公主哪儿不好交代,而是女皇哪儿又可以有机会借题发挥了……月希澜暗道,不经意悄然握着月希泉的手,安抚着。‘

月希泉哪有不知道月希澜在想些什么,心里算了算,有些惋惜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淡淡道:“瑶,我累了,赶了这么多路,先去睡了。”

“哦,去吧。”绯瑶眯了眯眼,看着月希澜不经意笑了笑。了然挥手,爽快放人。“记得等会和我换班,我也要休息。”

月希泉颔首,随即正大光明的握着月希澜的手,一起离开。

梅若烟惊愕的眨了眨眼。一是为了绯瑶月希泉二人的态度如此随意,二是原来她想错了方向,那个男人与绯玉公主毫无瓜葛……

虽然如今绯玉公主大大收敛脾性,也遣散了以往的夫侍,之余夜家公子与其他最初的一些老人在,但谁会相信一个邪恶的人会突然的改邪归正?

许多人,包括流月的女皇、自己在侧夫在内,都在默默的观望,心里想着同一件事:月绯瑶,你能够装到何时(公主,你能耐到何时)?!

“不知梅小姐前来所为何事?”不管他人是和心思,绯瑶现在是心安理得和眼前的美人儿玩一下游戏。所以瞥向慕容锦然的视线十分玩味和漫不经心,惹得慕容锦然心里冷汗滴滴,浑身紧绷之极。

“公主恕罪!”才一句话,梅若烟就变了色,起身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妾并非有意为之,妾虽卑微,但如今已是慕容家之人,公主若是要惩罚慕容公子,妾愿替慕容公子受罚。还请公主网开一面,对慕容公子宽恕些,他也是至孝至善之人,并无半分过错!”

她还什么都未曾做过,什么都未曾说,仅仅只是一个开场白就能吓得人跪地求饶?看来是功力见长啊……

这事要是传出去,不说真假,只是别人信什么,别人会怎么说她?说她心胸狭隘,说她心肠歹毒,说她不顾是非……

慕容锦然虽然有错,但毕竟是一个孝子,为了一个“孝”字才弄成这般摸样,她要是苛责一声,是否就要受全天下人的唾弃和白眼了?!

绯瑶讽刺的勾起唇角,眼眸瞬间冰冷,冰冻三尺。就连身后一直充当背景墙的夜流寒看着梅若烟也没了一开始好感,眼底阴寒三分,更别说慕容锦然了,三人中就数他脸色最差,简直堪比黑锅焦炭。

“本宫什么时候说要罚锦然了?”瞬间恢复笑颜,绯瑶淡淡的说道,语气诡异的温柔:“无论结果如何,锦然毕竟是人之子,男尊国的男子延续香火那是最大的事,就像我等流月也是要看血脉的。”

低垂的眼明显闪过错愕,梅若烟立刻接头,抬脸满是激动和感恩,语气微颤:“公主这话的意思是允诺慕容公子此番行为?!”

“……”绯瑶眯了眯眼沉默,现场骤然诡异的寂静下来,除了桌案上那轻叩的节律波动心悬。

一个照面就给她下马威?绯瑶心头冷笑,看着梅若烟很是意味深长。很好很好,很好啊……那就看看,谁玩死谁!

ps:

那啥,先道歉,我的错,鞠躬,对不起!

原本是昨天两更的,可是昨天一天家里的网断了,直接一天!我欲哭无泪啊……今天总算是补齐了,阿弥陀佛。

10、给她下马威呢(四)

“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成、全’了?”淡淡一句话飘落,绯瑶咬着字毫不留情的说道,也不管满是错愕的梅若烟,视线转向慕容锦然,却是轻笑起来。

“锦然……”语气满是温柔蜜意,宛若呼唤至爱之人一般黯哑迷离,“你说如果真要一个孩子,是本宫的好,还是一个姬妾的好?”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夜流寒与慕容锦然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满是柔和笑意的绯瑶,浑身僵硬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难道本宫不够格?”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却宛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在场的三个人心中。

看着慕容锦然的难以置信,夜流寒的见鬼神色,以及再无法保持镇定但依旧强拉着自己的平静却依旧难掩苍白神色的梅若烟……绯瑶淡淡的看着,轻抚着肚子,等着接下来的反应。

“公主,不可!”率先回神的是夜流寒,几乎下意识的喊道。

绯瑶挑眉,望着夜流寒,只见他脸色凝重,一板一眼道:“女皇是绝不会同意公主你这么做的!”心里随即又补了一句:自然,还有大衍的皇帝。

一个搀和了流月皇族的下臣那个帝王敢信任!慕容家绝对会因此被远离朝纲,从此一绝不正。

公主,你这究竟是帮忙,还是害人?!

梅若烟毫无血色的脸在这一刻微微缓和,眼眸闪烁,分外乖巧的垂眼。是啊,单单不说流月女皇,只怕衍皇也绝不会人有此事发生,慕容家也不会拼着一个后代而失去皇者的信任,失去他们代代家族努力扎在这里的根!

“……”慕容锦然复杂一片,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吐出一句话来。

“我若是真想做。即使母皇也阻止不了。毕竟红瑞与皇都隔得还是有些远的,待尘埃落定,母皇即使知道了,那又能怎样?”又是一句轻飘飘的话毫无重量的落下来。却再次狠狠击中三人的心脏,一阵不由自主的紧缩。

公主她……是真的……

话锋一转,绯瑶看着梅若烟,又道:“不过,话虽这么说,但一年内貌似是不可能了。”说完,抚着自家圆滚起来的肚子,笑的分外灿烂。

夜流寒看的唇角抿紧,慕容锦然一头黑线,梅若烟彻底松了口气。

也是。她还在怀孕期间呢……三人同时看向肚子所在,一阵嘀咕。感情弄了半天是在忽悠人!

“梅小姐……”绯瑶低声唤道。

梅若烟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咬着唇,楚楚可怜的抬起头,正好对上她那双泛着猩红。冰冷无情的眼,止不住一个哆嗦。

“虽说锦然成全了他的‘孝’,但事实同时也是他背叛了本宫,违背了对本宫的‘忠’。这件事毕竟让本宫失了颜面,大衍和慕容家必须给流月,给本宫一个交代。索性本宫也来了大衍,过不了几日便会拜会衍皇。这件事便在那时候一并解决了一劳永逸吧。”淡淡的话语说的漫不经心却是斩钉截铁,绯瑶眯了眯眼,心情有些朦胧。罢了罢了,既然是他的希冀,她就帮他一把好了。

慕容锦然毕竟不是省油的灯,难得他有求于自己。自己何不在这个时候让他欠下一个人情。毕竟这这世上,人情债,最难还!

梅若烟脸色惨白,愣了半响,突然出其不意的后退一步。毅然跪下,决然又恳切道:“求公主成全,还慕容公子自由!”

慕容锦然与夜流寒几乎第一时间变了色,慕容锦然是难看之极,夜流寒是铁黑的一块,就连看向慕容锦然都带了不满。

“本宫累了,梅小姐自便。”揉揉额,绯瑶想着过两天应付那几个大佬,看也不看下跪的梅若烟,眼底平静无波,深邃似海。宛若梅若烟下跪是极为正常,且理所当然的事一样。

下跪威胁?心头冷笑着,绯瑶面色不改,心头已做下了决定。如今最先还是乖乖地休息,养精蓄锐的好。起码,为了宝宝,也是必需的。

梅若烟毫无血色的脸更加惨白了,身子摇摇欲坠。

“锦然你回去吧,本宫允了。”说完,对着夜流寒直接命令:“流寒,送客!”

慕容锦然松了口气的同时,眼眸跟着一闪,眼底透着浅浅喜悦和晶亮,飞快闪过。公主,答应了呢!

夜流寒踏步向前,看着梅若烟,直言下着逐客令:“梅小姐,请——”那直白的将她排除在外,毫不客气,与对慕容锦然不爽却软化不少的摸样,看的梅若烟脸色僵硬,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指甲陷进肉里而不自知。

梅若烟垂眼遮掩面容一闪而逝狰狞,心里发狠道:这对她的羞辱,她记住了!她日必将奉还——

第二日,绯瑶收到大衍通知:为了她方便养胎,三日后,大衍皇宫上下、群臣款待她的远道而来,期间任由她挥霍。

绯瑶满意的窝在大床上狠狠睡了个三天,睡得那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倒是气的月希泉差点没顾着她的肚子拎起来她揍一顿。

“你睡得很满足啊,整整三天!整整三天!你是猪啊!不会饿啊?就算你不饿,好歹你也别忘了现在肚子里的那一个吧?饿死了怎么办?等会生出来多灾多病、瘦骨嶙峋的一个,你可别心疼!”这是月希泉的原话,结尾是恶狠狠的一句:“月绯瑶,你记住了!下次再敢虐待自己,虐待我侄子(女),小心我让你喝上一年的安胎药和调理药!”

霸气侧漏,绯瑶缩在一角落不敢吭声,只能蹲在地上哀怨的画圈圈,心里哀怨的想:她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一睡就睡了三天,直接快到大衍皇宫请她进宫的时间。

还好月希泉为了帮她出去了三天,让她安端的睡了三天,若是她在,第一天就不得安宁了!

瞥了一眼眼皮子青黑、胡子渣渣的夜流寒,绯瑶不由小小内疚了一下,貌似这人才最是吓得不清的那一个。

“我错了还不行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小声的辩驳了一下,绯瑶内疚的同时也有些委屈。她怀孕了,净化貌似失去了控制潜伏起来,因着体内又中了苏季航的那“是似而非”,所以才会在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一下子沉睡不醒。

她也不是故意的啊……

坐在马车上微微有些颠簸,绯瑶撅着嘴独自一人无聊的委屈着,神色多少有些恹恹的。直到马车彻底停了下来,夜流寒的话响起——

“公主,我们到大衍皇宫了。”

11、给她下马威呢(五)

辉煌的宴席,烛火通明的露天大殿,绯瑶跟着太监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身旁的月希泉有意无意的保护让她嘴角止不住的上翘,难掩好心情,浑身的暖。

两排安坐的群臣都在不动声色的打量,个个都是眼神诡异,让绯瑶总觉得哪里不安,她似乎忽略了什么……

群臣望着月希澜与落后一步夜流寒,都是惊叹过后,止不住的惋惜。这么的男儿,生在流月真是可惜!不知道哪一个是……

视线缓缓清晰,绯瑶与月希泉同一时刻顿在皇权之下,群臣之上的几步路上,大衍诸位皇子所在。

“绯瑶参见衍皇。”淡淡的六个字伴随着流月特有的作揖,让绯瑶看上去更添一份唯美和妖异。

“月希泉见过衍皇。”

“夜流寒(月希澜)……”落在身后一步的月希泉以及落后两步的月希澜与夜流寒跟着一同说道。

首座上,大衍帝王萧天坐落在金灿灿的帝王椅上,身旁的金梅雕琢的凤位大衍皇后安静优雅的陪同,好一对神仙眷侣。

萧天虽然已过半百之岁,除了微微的白发略显苍老外,整个人却如同才三十的成熟男子,威武尊贵,龙威逼人。

传说大衍之皇乃大衍在位以来最痴情的帝王,身旁除了皇后楚轻轻外再无第二个女人,二人一路相守已有二十多年,可谓伉俪情深,乃万民典范。除了未娶楚后之前的两位公主,楚后也只有孕出一子一女,太子萧明城与三公主萧明韵,乃是现今四国皇族血统最为凋零的存在。

如今二位年长的公主早已出嫁,大公主萧明蕊嫁入当朝太师嫡系三子,孕有三子,家庭和睦。

二公主萧明惠她十七岁嫁入当朝大将军之子,但三年前一场人为叛乱。使其公公与夫君双双殉职,无奈以寡居之身回到皇宫,如今已有数年。而今也是坐在隔帘之地只是未能看清相貌。

而太子萧明城如今年近十七,落在帝后不远处的下台之处。眉清目秀,三分似楚后,七分像萧天,虽略显稚嫩,但也算是顶级的美男,未来的。

三公主萧明韵,如今也只有七岁而已,与二公主作伴处在隔帘之后,悄然无声。

眼眸略深的打量转瞬即逝,萧天转而大笑道:“哈哈哈哈……绯玉公主。世女何须入刺多礼!大衍与流月向外邦交不错,几位到是客气了。”

“哪里,礼不可废。”绯瑶轻笑,心头却是腹诽: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不见礼,你真的不会变脸?不给她一个下马威?谁信啊!

帝王之威不可冒犯。她是真的傻了才会第一时间把关系弄僵。

“哈哈,几位快快请坐,宴会差不多可以开始了……”萧天轻笑,挥着对着空着的那个地方示意道。

绯瑶看着那离得萧天最近的位子之一,满意的笑了笑,带着月希泉一行人跟着几位皇子相互点头后,安稳的坐在位子上。

酒过三巡。歌舞退去,萧天这才出声,看着绯瑶宛若长辈见晚辈的语气,不经意道:“绯玉公主觉得如何?”话语平淡,但若细听却还能听出一丝深意。

至于什么如何,就看个人的理解了。又是一个话语藏机。

绯瑶额头青筋爆爆,她最讨厌这种透着纱,不明不白的话了!

在月希泉同情且幸灾乐祸的目光下,压下心头的不满,同样满不在乎的深意说道:“很好。”至于“好”什么?你们自个儿猜去!

心里的小人儿挥舞的跳动。绯瑶眼皮不抬,所以未曾看到萧明城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和夜流寒略显无趣又无奈的撇嘴。

“能得绯玉公主的夸奖,是这些妓子的荣喜。”萧天淡淡道,下一句直戳红心****:“绯玉公主,你行动不便却依旧前来大衍,朕心头明白,但朕也无奈啊……”说着,叹息一声,满是纠葛。

“衍皇也是爽快之人,既然如此,那本宫洗耳恭听。”绯瑶心头冷笑,面上一派谦虚严肃,做戏?谁不会!

你要做戏那我就跟着你一起,看谁最入戏!

“想必慕容家的事,绯玉公主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慕容家三代忠良,为我大衍做出不小功勋,到了如今这一代,因着朕的原因累的慕容锦凛身死他乡,使其血脉终止到这一代再无所处,朕深感愧疚……”说到这,萧天骤然叹息而出,无法言喻。

一旁的萧明城眼神更是黯淡无光,愧疚满溢。

慕容一派所在,慕容家七十高龄当代家住豁然起身,来到大殿下跪,匍匐道:“陛下何出此言,锦凛能为救太子而死实乃死得其所,臣等自然为此而骄傲!不愧是慕容家的好儿孙!”

身后慕容家的跪成一排,绯瑶隐隐从人头里看到了慕容锦然所在,只是他安分的垂头,看不清神色,只是浑身的凝重,还略微有些紧绷而已。

“慕容卿家快快请起,您为大衍所作所为皆被世人看在眼里,朕心中自有定数,和必如此大礼!”萧天道,对着太监指了指,“还不快快扶慕容卿家起来!”

“谢陛下。”慕容家主迟疑片刻也不再矫情,在奔过来的太监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起身,颇有些吃力的回到座位。

萧天看向绯瑶:“绯玉公主。”

“陛下。”绯瑶客气的应了一声,眼眸流转的猩红宛若欲血的大地,一片苍茫,一片深幽,一片晶莹。

惨烈的唯美,极致的妖艳。

“朕愧对慕容家,也只想补偿一二罢了……”

所以你就拿我的人作为补偿了?!说的再好听也好,事实却不容抹杀:慕容锦然依旧只是一枚棋子,如此而已。

多么可笑,多么荒凉……

绯瑶冷笑的更深,脸色却依旧很平静的回复:“本宫明白了。”

“既然如此,多谢绯玉公主割爱。宣吧——”萧天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光亮,骤然挥手说道。

绯瑶愣神,看着身后走出了的另一名太监,隐隐觉得被算计了,待看清那明晃晃的圣旨后,眼眸半眯,与月希泉对视一眼,心头愠怒。

太监一身正态,打开圣旨缓缓而出……

“慕容家接旨——”尖细的声音刺入耳膜扯出一抹生疼,绯瑶不由自主大大摸摸耳朵,望着那全体跪地的一帮人,精神恍惚起来。

12、她那里是惹得起的

“慕容家三代忠良,自太宗起为……朕特此下诏,封慕容正德(慕容家主)为忠勇公,慕容清河(慕容锦然父亲)为一品丞相……特此御用笔墨纸砚十套、夜明东珠十粒、黄金……慕容锦然深得朕心,允二公主萧明惠与慕容锦然婚事,择日完婚!”尖细的声音久久长存……

择日完婚!择日完婚……

将自个儿寡居的女儿赐给慕容锦然,让慕容家成为皇亲国戚……

绯瑶仰望月空的那盘冰冷的月色,想着宴会上那道宛若惊雷的圣旨和瞬间所有人的错愕、难以置信的神情,而她当时也是一样的小丑,无法有任何动作。

如此想着,嘴角弯的笑意越发凌冽寒碜了。

期间,那梅若烟脸色可真是精彩绝伦啊!苍白无色,宛若见鬼……

圣旨已出,绝不更改,好一个先斩后奏!好一个快刀斩乱麻!好一个……下马威!

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瑶,你看上去似乎愉悦,是我的错觉?”一旁一直观察的月希泉终于忍不住开口,心里惴惴:人家明目张胆的和你抢人,跟你杠上了哎!为啥你看上去不是生气而是愉悦?气晕了头?

“我的确在兴奋,你没有看错。”嘴边的笑意再次扩大了三分,绯瑶安坐在马车上,笑声不自觉溢了出来,低声道:“呵呵……竟然不怕死的和我坐对哎!这个大衍皇帝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既然如此,我也必须回馈他一下不是?呵呵,呵呵呵呵……”

月希泉立刻调整好自己的态度,跟着不由戏谑一声;“没想到慕容锦然倒是成为香饽饽了,每个人都想要呢……”

“世家子弟的悲哀,到头来,还不是因为慕容家如今如日中天,受了帝王恩宠。也只不过是一个脱不开身。被囚禁的可怜棋子罢了——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绯瑶淡淡说着,将心头一丝阴霾和不快压下,语态冷漠像是在续述别人的事,丝毫的无动于衷。

“你看样子想好怎么做了。”月希泉呢喃。

绯瑶戏谑道:“知我莫若泉也。果然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马车外,一直偷听的两个男人骤然僵硬无比。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公主她……

“那当然,好歹我们相陪了那么多年,不说有多了解你,但总比你的那些个男人要了解。”月希泉撇嘴,丝毫不受其乱,回想当初,声音不自觉透着一股凉。“不过,我们没结果的,你还是收起你那颗心交给那帮男人的好。我会十分开心的和澜哥哥一起祝福的。”

“切——”绯瑶呲笑一声,不以为然。

月希泉也不在乎她的反应,继续感慨道:“坐拥美男成群啊,你可比那帮腐女幸福太多了……”

“咋们彼此彼此,你不也一样。”

“我不一样。我可是很纯洁、很专一、很痴情的。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咋们虽是同类但毕竟不是同一个人。”月希泉郑重说着,惹得绯瑶一头黑线。

嘴角抽搐,有些无语:“感情我在你眼里还是一个滥情的人。”

“哪里哪里,你是处处留情,这功力我没法比,自愧不如。”月希泉说完瞥了一眼绯瑶的肚子。心里不由叹息。如果真的滥情那就好了!

绯瑶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但因为肚子里有个不容辩驳的“出墙”的铁证存在,容不得她抵赖,半响后不由垮下肩膀,摊手:“好吧,我投降。你赢了。果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嘴皮子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虽然她很冤枉,那时候真心不想和夏玉煌扯上关系,但事实却是她如今怀着这人的孩子很久了……

月希泉胜利的笑了笑,得意道:“那是。有你在我身后激励我,我不进步不行啊。”

绯瑶气结,一阵郁闷。

“公主,我们到了。”屋外,听得一头冷汗的夜流寒下了车,轻声提醒。

帘子被掀起,月希泉率先跳下马车,在夜流寒略微诡异的视线下抚着绯瑶下了马车,然后直接把人扔给夜流寒,拽着自家哥哥立马挥手闪人。

“既然到地方了,我还有事,闪了……”说完,不给绯瑶反对的时间,人影已经飘远了。

“流寒,鎏影的人你能动多少?”回了房间,绯瑶直接对夜流寒说道。

“如果不是太大的事情,我这个二当家还是有些话语权的。”夜流寒如实回答。

“那么你给我跑一趟……”一顿吩咐下来,夜流寒冷汗淋漓,望着平静的绯瑶浑身发冷。

“公主……”才吐出两个字便被绯瑶打断。

“怎么,不乐意?”绯瑶冷笑,周身凌冽,但抚摸着肚子的手却截然相反的无比温柔。“你别忘了,我们代表流月,本宫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怎么可能不找回场子!衍皇既然无赖到先斩后奏,在文武百官面前落了我颜面。那么,就别怪我不给他安宁!”语气里的狠辣和无情让人一抖,“我岂是那么好欺负、好惹的!”

“慕容锦然还是我名义上的侧夫,如今竟然挡着我的面娶公主……那很好啊,就看这婚礼能不能顺利进行了!”

同样的月色里,大树下,白衣风华的少年骤然睁开双眼,望着天空骤然划过的一抹血红妖异,凝望许久以后,笑开了。

“曦……要来接你回家了……”古朴的苍凉弥漫开来。

“欢迎你的到来……我已经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将你拥入怀中了……这一次,我绝不放手……绝不放手!”

ps:

终于有网了!阿弥陀佛,终于上传了——话说霉运了,家里网到期限,硬是到了现在爸爸妈妈才续着网,我立马就上传了,这最后一章是明天的,我双休日忙的,又只能拖另一本的章节,补了这本,捂脸……今天就出门去杭州了,明天回来铁定很晚很累,我先上传再说哈。

13、一连窜事件(一、二)

这是什么诡异情况?!

绯瑶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嘴角抽搐的厉害,难以想象这几个人是怎么走在

一起往她这边来的。一起拜访?就她们?好诡异的组合——

慕容锦然和梅若烟和萧明惠……那啥,这算什么事!

“绯玉公主,有礼了。”淡淡的茶香弥漫,雾气在眼帘升腾,遮掩了所有

表情,萧明惠轻声细语着,声音宛若春风拂过,带着一抹难以抗拒的酥酥

麻麻媚意。

绝色又高贵的美人儿,慕容锦然若是真的娶了,且不说其他,就是面子上

也是顶好的,当然,身为一国公主,该有的傲气和贵气男人能不能受得住

那也是一个隐藏的问题。

绯瑶觉得所有的驸马都是这世上可怜的男人之一,因为他们娶了的是一国

公主。皇上的女儿,不论真实的脾性或傲慢或无礼或善嫉……或者如何,

在万岁眼皮子底下必须做的美满恩爱,不然一个不好连着整个家族都陪葬

啊——一边受着老子的气,一边受着妻子的气,供着两尊大佛,没个能力

的整一个就是受虐受气包!

“哪里,二公主客气了。”嘴里说着无用的客道话,绯瑶斜眼看了一眼面

色掩饰不住有些苍白失血、黯然失色的梅若烟,心里跟着腹诽:这位二嫁

公主殿下不会是来刺激人来的吧?

喉间滚动,一阵干涩难耐,绯瑶觉得亚历山大,正想去拿远处的水壶,她

口渴了。

瞪着伸过来的泡好茶的茶杯,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宛若上好的白玉,没有

一丝的瑕疵。

“公主——”慕容锦然看着有些冒傻气的绯瑶,有些说不出的可爱,眼底

骤然闪过一抹笑意。“请喝茶。”

看着美男迷炫闪耀温柔笑脸,绯瑶觉得压力更大了。旁边两道不可忽视的

视线让她面色一瞬后,立马归于淡漠,僵硬的接过茶杯。淡淡道:“恩,

锦然,多日不见,本宫可是很想你呢。”现在,更想!

想一刀先结果了你这个麻烦包!

一道犀利的眼一瞬间的锋芒,随即隐没;一道邪恶阴暗狠辣又嫉妒的眼久

久徘徊……

绯瑶唇角轻勾,身子慵懒下来,慢条斯理喝着慕容锦然泡的茶。罢了,反

正她到了这里是怎么也躲不掉这些的,如果这两个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

的话。她还是可以很大度的让她们安然离开的。毕竟,也只是一些可怜的

女子罢了,心机深沉也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暗处,一直躲着看戏的月希泉偷偷对身边的人嘀咕:“夜流寒,澜哥哥。

你们怎么看?”

两个高大的男人的躲在狭小的空间看想去十分可怜,月希澜是满脸的无奈

和纵容,夜流寒一张脸更是黑的不能再黑,难得不能再难看,眼底火星直

窜,面临爆发点。

“泉儿,这样不好……”月希澜小小声地叹息。做贼偷窥真心不好!

“放心。瑶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月希泉挥挥手,说的随意。月希澜苦笑

不由更深了。

这不是月绯瑶怪不怪罪的问题!而是身为流月未来亲王的作风问题!

得了,鸡同鸭讲!某人理解实在无能。

“你怎么来了?”绯瑶语气说不上好,但也不能说不好,就是比以往更冷

淡了而已。

嘴角的笑意深了深,慕容锦然自顾自的坐在绯瑶身旁。完全无视现任未婚

妻与前任**青梅的存在,体贴说着:“自然是来看看公主缺了什么,锦

然也好让人备齐,毕竟公主你今日不同往日了……”睨了一眼有些大了的

肚子,眼底意味不明的闪了闪。幽暗下来。“均寒不在这里,无法再照顾

公主,公主还是自己小心一些的好。”

“放心,这不是有流寒在嘛,本宫无事。”摸摸肚子,绯瑶轻笑说着,眼

底同样意味不明。

“是锦然多虑了。”慕容锦然笑意不改,明明面色依旧,风采斐然没有丝

毫改变,但绯瑶总觉的慕容锦然不如之前,似乎因为她无意的那一句话,

他似乎暗淡不少。

“也不是,流寒毕竟呆在军营时间长了些,心思不如均寒细腻,马虎也不

是不可能……”说了一半,绯瑶骤然顿住,蹙起眉在心底懊恼,她在说什

么啊!

眼底暗淡的光辉骤然闪耀,慕容锦然轻笑了一会,引得绯瑶面色不自在,

萧明惠与梅若烟阴暗无比,才幽幽道:“公主不怪锦然多事就好。”眼底

柔色几乎不加掩饰的倾泻而下。

“呵呵,怎么会……”绯瑶干笑,闪躲的瞥向一边,正好看到清寒的萧明

惠和阴霾的梅若烟,抿唇咳了一声,不再言语。貌似她无意间狠狠地刺激

了这两个女人一把,看这脸色难看的……

无辜的垂眼,绯瑶心里不由愉悦了三分,心情瞬间大好。

“瑶果然是是属于天然呆的那种,我怎么觉得都很无力。”月希泉看了半

天,怜悯的看向夜流寒,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流寒,你们辛苦

了……”还未说完,便叹息的摇了摇头。

夜流寒一头黑线,心底阴郁的火气不自觉再烧了一把,更旺了。泉小姐,

你那**裸的同情眼神是咋样!

“绯玉公主——”沉默观望许久的萧明惠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自己钦定的

未来夫君对着别的女人献殷勤也就罢了。但那宛若老夫老夫一样的相处模

式却是她无法容忍的,绯瑶也算是彻底激怒了她,让她再也无法忽略。

一样是公主,她萧明惠难道就比月绯瑶差?!身为流月的公主,慕容锦然

当初成为绯玉公主众多男人之一虽也是迫不得已,但今日不同往日!圣旨

已下,再无反悔的可能!

慕容锦然,你难道愚钝自此?

眼底闪过一抹失望,萧明惠轻声说道:“本公主今日前来有个不情之请。

还望绯玉公主成、全!”

成、全?!绯瑶了然,唇角的笑意淡了三分:“二公主说的哪里的话,你

身为大衍二公主,哪里需要本宫再为你添上一笔。”

“绯玉公主自谦了。此事非你不可,本公主在此有礼了。”起身遥遥屈膝

弯了弯,萧明惠言辞更是犀利,不再给绯瑶反驳的机会,直言道:“绯玉

公主你也知道慕容公子以被父皇下了旨意,成了我的驸马。父皇糊涂,之

前忘了他已是你‘名义上’的侧夫。但毕竟慕容公子乃我大衍之人,本公

主还请绯玉公主高抬贵手,放了慕容公子,还他一个自由之身。”

自由之身?绯瑶沉默。心底讥讽一笑,面色隐晦不明所以,这也是说得好

听罢了!

“当真不要脸啊……”月希泉冷笑:“自由之身?呵呵……”这世上最讽

刺的就是明明被束缚着,却依旧做着自由的美梦!

慕容锦然成了皇家的人,哪里还有所谓的自由!

夜流寒默然。看着月希澜温柔的将月希泉小心的收拢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心底不由一阵酸涩无力,抬眼望着绯瑶,眼底明明灭灭不定。

公主,已经不一样了,已经更加、更加的……

“绯玉公主,这可是关系到了流月大衍两国邦交。”一旁一直当背景墙的

梅若烟骤然起身来到绯瑶右手边。亲昵的握着绯瑶的手,说着近乎威胁的

话语:“慕容公子区区一个男人,哪里比得过流月成千上万,性情温和的

男子,如此取舍相比十分简单啊。”

“你何必为了其中几棵放弃整片森林呢?”这么说着,梅若烟眼底却是深浓鄙夷。一个女人多个男人,简直就是不要脸的******!

流月的女子个个宛若娼妇毫无贞洁可言,更不要说这其中的公主了,真真不要脸!

女子细腻的肌肤带着微微的冰凉,指甲艳丽的颜色像是她眼底的血红。

淡淡的玉色一闪而过。绯瑶眼瞳一缩,看着梅若烟,无情无欲,无风无波

的平静,宛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同一时刻,阴暗里的月希泉骤然僵硬,眼神死死的盯着绯瑶所在。

“该死的混蛋!”捂着心口,月希泉咒骂道。

“泉小姐?”

“泉儿?”

夜流寒与月希澜同一时刻轻唤,眼底疑云丛生,不明所以。

“绯玉公主,你这是?”梅若烟被绯瑶看的不由毛骨悚然,心底闪过一抹

不安,面色却是完美伪装的困惑。

“即使锦然以赐婚,成为大衍的驸马,只要本宫不松口,他名义上依旧是本宫的男人。”淡淡的宣布,绯瑶甩开梅若烟的手,看向慕容锦然,绯瑶闪过一抹火气,随即又化为乌有。“慕容家有难,锦然无可厚非要助一臂之力,后嗣之事本宫可以容忍这一次。二公主你要嫁便嫁,与本宫无关,只是待慕容家有了后人,锦然便要回到流月,这是本宫的底线。”话虽这么说,但慕容锦然有没有机会行房事,那就有待日后观望了。

名义上的婚姻她还是可是融让一下的,就当是无聊的消遣好了。

梅若烟与萧明惠脸色骤然难看起来,萧明惠语气阴冷道:“绯玉公主,这

里是大衍!”

“本宫知道。本宫还没有眼瞎的看不清这是什么地方,用不得二公主你提

醒本宫。”绯瑶懒洋洋的睨了一眼一直不说话的慕容锦然,看着他一脸“

与我无关”的神色,不由气打一处来。

暗处,看不见的角落,绯瑶一脚狠狠踹了他一下。

大腿的剧烈疼意让慕容锦然脸皮一抽,瞬间捉住作怪的脚丫子,无视绯瑶

瞪眼的凶狠,额间冷汗落下一滴,手下却是**的轻抚。

绯瑶一个机灵,头皮有些发麻,被慕容锦然抚摸的后腰发软。

“咳咳……”一阵轻咳,绯瑶与慕容锦然二人的动作虽然隐秘,但远一些的的人还是能看的清楚,月希泉瞬间对慕容锦然改观,对着夜流寒一本正紧嘱咐:“这招狠,流寒,多向他学习!”这油揩的,多“光明正大”!多吃些豆腐才能早日修成正果,这可是她月希泉的至理名言啊!……

夜流寒嘴角一抽,学习什么?学习惹怒公主挨打?还是学习闹事的本领?

或是这厚脸皮?慕容锦然,你好样的!

“咳咳……”了解月希泉的月希澜咳嗽,眼底的窘迫和无奈一闪而过。

萧明惠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梅若烟骤然窜起身来,正义凌然道:“绯玉公主,即使你身为流月公主也不能如此无礼!我大衍难道害怕你流月不成!”

“你这是在以什么名义向本宫宣战?一个小小的家族嫡女还是代表大衍萧氏一族向本宫宣战?挑起战事?”绯瑶轻飘飘的落下三个问号,没一句都让的萧明惠脸色难看一分。

14、一连窜事件(三)

王重阳误刺断龙石的机关,整个古墓都发出了扎扎的声音,仿佛就要山崩地裂。大伙儿都吓了一跳,赶紧远离古墓大门。

就在这时,小龙女却哼了一声,挣扎着重伤的身体,窜进了古墓之中,这一下众人所惊非小,杨过急叫道:“姑姑,你怎么进去了?哎呀……断龙石落下来古墓就会封死啊,你快出来……”

小龙女道:“哼!”

杨过大哭道:“姑姑,你不能这样,虽然古墓是你从小活到大的地方,你不能没有它,但是……山下的世界也不错的,不要回去送死啊。”她大哭起来:“我不能没有姑姑。”小萝莉哭了两声,居然也一头扎进了古墓里。

外面的人一起大汗,李岩和李莫愁对视了一眼,李莫愁道:“怎么办?师妹和师侄女都进去了……我们……”

李岩毫不犹豫地道:“我们也进去,不然她们在里面就死定了,我得去救她们出来。”

李莫愁汗道:“可是我们进去也会被困死的。”

李岩心想:困死那倒未必,据原著记载,古墓地底有一条地下河,可以从地下河里游出去,。但是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这个位面的人应该都还不知道,若我不进去救小龙女和杨过,搞不好她们就真的困死了,但我进去了就有活路。

当然,这种事李岩是不可能说明的,他只是皱起眉头道:“别管那么多了,先进去再说。”李岩运起凌波微步,猛地向前窜去,这时断龙石已经在缓缓落下。只见古墓的大门开始封闭,一块不知道多少斤重的巨石,在机括的作用下一点一点地下垂,要将古墓的大门堵死。。

李岩向地上一滑。用了一个近乎飞身铲球似的动作,从断龙石的下面滑入了古墓,他刚刚站定,就感觉到身连劲风响起,又是两条人影滑了进来,原来是李莫愁和那个不知名的女道士。

李莫愁脸上满是毅然的神色:“既然你要进来,我自然也要跟着进来,你若死了,我便和你一起死。”

李岩闻言一笑,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蛋。却转头对那不知名的女道士说道:“我们一家子自己寻死也就罢了。你跳进来做啥?”

那女道士苦着脸道:“祖师爷在外面等着收拾我,我在外面死路一条,还不如跟着李少侠进来,虽然困死在古墓里也是死,但比被祖师爷一剑刺死要死得慢些吧。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李岩无语:好吧,算你说得有道理。

这时断龙石已经快要完全将古墓封死了,石下只剩最后一丝缝隙,最不料人影一晃,又有人滑了进来,李岩大奇,咱们这一堆人赶着找死就罢了。怎么还有人要进来找死?定睛一看,却是王重阳。

她滑进地道,身后的断龙石便“轰”地一声,将地道完全封死了,再也出入不得,临着石头最后落下来的那一瞬间。还能听到外面那个男道士大叫道:“祖师爷……您怎么也进去了……”随后便安静了下来,墓内和墓外被完全隔离,古墓里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响起了王重阳的声音:“是我不小心刺中机关,把你们都害得要困死在里面。我得进来陪着你们,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岩摊手:“你自己数数这里有多少人,你一人做事是不是一人在当。”

王重阳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抹了一把汗,这是一人做事六人当?她顿时大感尴尬:“都是我不好,这下可真是对不住你们了。。你们殴打我出气吧,就当消除临死前的怨念,不要带着对我的怨恨去转世投胎……”

李岩心想:我若没有脱困的方法,现在肯定要殴打你出气,不过我根本就不怕啊,一会儿走到古墓最深处的地下河,轻轻松松就能游出去,我打你做啥?他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不就是困在古墓么?小事一桩,我分分钟就解决了,打你做什么?你自己深刻地反省反省就行了。”

王重阳“咦”了一声,心想:这男人倒是满豁达的,眼看就要死,他居然还这么云淡风轻的,对我没有半句怨言……

李岩没功夫再理她,快步走到了小龙女身连,这可怜的熊孩子先是练功被打扰导致走火入魔,后来强撑着重伤的身体窜入古墓,又动用了真气,现在是伤上加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吐血的力气,没有把血喝回去的力气了。她容色本就秀丽,肌肤雪白,现在动弹不能,楚楚可怜地倒在地上,嘴有还挂着一抹血痕,倒是一幅很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模样。

李岩将她横抱起来,道:“当务之急,我得给小龙女疗伤,别的事情容后再议,你们先自己玩着,我把小龙女的伤治好了再来找你们说正事。”

丢下别的妹子,李岩抱着小龙女来到了一间墓室之中,这间墓室也和别的一样,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荡荡。李岩将小龙女放在一块石头上坐好,可惜的是小龙女伤得太重,连端坐的动作都无法保持,一旦李岩松开手,她就软得像一滩泥。小萝莉也跟了进来,看到姑姑变成了这样,小萝莉吓得只会哭,别的啥也不会做了。

李岩无奈,只好将她放在自己的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这样才能保持五心向天的坐姿,接着伸出手来,抵住她的要穴,将自己的功力缓缓地输入小龙女的体内,好看的:。

小龙女虚弱地道:“哼!”

旁边的小萝莉一连抽泣着一连翻译道:“姑姑说,她冰清玉洁,没被男人碰过,你这样抱着她是不对的……等她能动了就要杀了你。”

李岩汗道:“少扯蛋,我这是医生给病人治病,有些出格动作很正常,可没见过那个女病人的病好了之后要杀医生的。”

小龙女无力地道:“哼!”

小萝莉道:“姑姑说,也有些无良医生,给病人打了******之后非礼病人……这种医生就该杀……看你就点像那种医生。”

这货真的是太毒舌了!李岩翻了翻白眼:“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给我好好的运功,引导我的内息给你治伤?再这么废话连篇,当心真的没治了。”

小龙女道:“哼!”

“姑姑说,反正都困死在古墓里了,还有啥好治的?干脆放弃治疗,还能避免被无良医生胡乱揩油……她还劝你说,你这无良医生马上也要被困死了,这当口儿还有心情非礼病人?赶紧找个漂亮点的墓室当自己的葬身之地吧,人要有长远的眼光,要为将来制定好计划,在死之前选个好点的墓室就能体现出你是一个有发展计划的男人……”

李岩左右瞅了瞅,想找一块门板来夹她的头,但是古墓里没有门板,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好学着小龙女道:“哼!”

小龙女楞住,一直只有她哼别人的,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哼,她可听不懂李岩这一哼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转头看向杨过……

小萝莉楞了楞,赶紧道:“李岩哥哥说的是,你要是再废话连篇,他就把你摆成十八般模样。”

纳尼?李岩大惊,他刚才那一哼,其实并没有表达这样的意思,但是他心里确实有这样想,当然,这种想法虽然有,但并不代表他会这样做,就像经常有人会想:“你再废话老子弄死你”,但不会真的去弄死人,只是一种发泄愤怒时的恶意想法,瞬间就灰飞烟灭。他没想到,自己那随便的一哼,居然就被小萝莉给解读出来了,这小萝莉好牛逼,是会读心术么?难怪她能解读小龙女的哼哼。

小龙女也被吓了一跳,摆成十八般模样?这……算了,我还是老实点吧。这次她终于乖了,不再毒舌乱哼哼,开始闭目引导内息。

李岩也松了口气,赶紧助她推宫活血,疗起伤来。

------------

就在李岩给小龙女疗伤的时候,李莫愁却安安静静地找了间墓室,她明显是属于“有长远眼光,会给将来制定好计划”的人,眼看要困死古墓,当然要先找好埋骨之所,而且她还很有心地选了一间大一点的墓室,这样就可以和李岩共埋一穴,多浪漫。

另一边,王重阳和那个不知名的小女道士,就没这么浪漫了。

王重阳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徒孙,那女道士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祖师爷,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王重阳长叹了一口气道:“尹志平!反正要困死在这里了,我也懒得再用门规处置你,你自便吧。”

原来这个女道士就是尹志平,她苦着一张脸道:“自便也没用了,这里就一古墓,我还能走到哪里去?咦,话说回来,这里空间小,我喜欢的男人就被逼和我同处一室了,倒也算是加快了进展。如果死之前能体验一下身为女人的滋味,倒也不冤。”

王重阳无语:“你简直丧心病狂,我全真门下怎么有你这么不成器的弟子。”

15 一连窜事件(四)

王重阳误刺断龙石的机关,整个古墓都发出了扎扎的声音,仿佛就要山崩地裂。大伙儿都吓了一跳,赶紧远离古墓大门。

就在这时,小龙女却哼了一声,挣扎着重伤的身体,窜进了古墓之中,这一下众人所惊非小,杨过急叫道:“姑姑,你怎么进去了?哎呀……断龙石落下来古墓就会封死啊,你快出来……”

小龙女道:“哼!”

杨过大哭道:“姑姑,你不能这样,虽然古墓是你从小活到大的地方,你不能没有它,但是……山下的世界也不错的,不要回去送死啊。”她大哭起来:“我不能没有姑姑。”小萝莉哭了两声,居然也一头扎进了古墓里。

外面的人一起大汗,李岩和李莫愁对视了一眼,李莫愁道:“怎么办?师妹和师侄女都进去了……我们……”

李岩毫不犹豫地道:“我们也进去,不然她们在里面就死定了,我得去救她们出来。”

李莫愁汗道:“可是我们进去也会被困死的。”

李岩心想:困死那倒未必,据原著记载,古墓地底有一条地下河,可以从地下河里游出去,。但是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这个位面的人应该都还不知道,若我不进去救小龙女和杨过,搞不好她们就真的困死了,但我进去了就有活路。

当然,这种事李岩是不可能说明的,他只是皱起眉头道:“别管那么多了,先进去再说。”李岩运起凌波微步,猛地向前窜去,这时断龙石已经在缓缓落下。只见古墓的大门开始封闭,一块不知道多少斤重的巨石,在机括的作用下一点一点地下垂,要将古墓的大门堵死。。

李岩向地上一滑。用了一个近乎飞身铲球似的动作,从断龙石的下面滑入了古墓,他刚刚站定,就感觉到身连劲风响起,又是两条人影滑了进来,原来是李莫愁和那个不知名的女道士。

李莫愁脸上满是毅然的神色:“既然你要进来,我自然也要跟着进来,你若死了,我便和你一起死。”

李岩闻言一笑,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蛋。却转头对那不知名的女道士说道:“我们一家子自己寻死也就罢了。你跳进来做啥?”

那女道士苦着脸道:“祖师爷在外面等着收拾我,我在外面死路一条,还不如跟着李少侠进来,虽然困死在古墓里也是死,但比被祖师爷一剑刺死要死得慢些吧。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李岩无语:好吧,算你说得有道理。

这时断龙石已经快要完全将古墓封死了,石下只剩最后一丝缝隙,最不料人影一晃,又有人滑了进来,李岩大奇,咱们这一堆人赶着找死就罢了。怎么还有人要进来找死?定睛一看,却是王重阳。

她滑进地道,身后的断龙石便“轰”地一声,将地道完全封死了,再也出入不得,临着石头最后落下来的那一瞬间。还能听到外面那个男道士大叫道:“祖师爷……您怎么也进去了……”随后便安静了下来,墓内和墓外被完全隔离,古墓里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响起了王重阳的声音:“是我不小心刺中机关,把你们都害得要困死在里面。我得进来陪着你们,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岩摊手:“你自己数数这里有多少人,你一人做事是不是一人在当。”

王重阳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抹了一把汗,这是一人做事六人当?她顿时大感尴尬:“都是我不好,这下可真是对不住你们了。。你们殴打我出气吧,就当消除临死前的怨念,不要带着对我的怨恨去转世投胎……”

李岩心想:我若没有脱困的方法,现在肯定要殴打你出气,不过我根本就不怕啊,一会儿走到古墓最深处的地下河,轻轻松松就能游出去,我打你做啥?他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不就是困在古墓么?小事一桩,我分分钟就解决了,打你做什么?你自己深刻地反省反省就行了。”

王重阳“咦”了一声,心想:这男人倒是满豁达的,眼看就要死,他居然还这么云淡风轻的,对我没有半句怨言……

李岩没功夫再理她,快步走到了小龙女身连,这可怜的熊孩子先是练功被打扰导致走火入魔,后来强撑着重伤的身体窜入古墓,又动用了真气,现在是伤上加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吐血的力气,没有把血喝回去的力气了。她容色本就秀丽,肌肤雪白,现在动弹不能,楚楚可怜地倒在地上,嘴有还挂着一抹血痕,倒是一幅很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模样。

李岩将她横抱起来,道:“当务之急,我得给小龙女疗伤,别的事情容后再议,你们先自己玩着,我把小龙女的伤治好了再来找你们说正事。”

丢下别的妹子,李岩抱着小龙女来到了一间墓室之中,这间墓室也和别的一样,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荡荡。李岩将小龙女放在一块石头上坐好,可惜的是小龙女伤得太重,连端坐的动作都无法保持,一旦李岩松开手,她就软得像一滩泥。小萝莉也跟了进来,看到姑姑变成了这样,小萝莉吓得只会哭,别的啥也不会做了。

李岩无奈,只好将她放在自己的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这样才能保持五心向天的坐姿,接着伸出手来,抵住她的要穴,将自己的功力缓缓地输入小龙女的体内,好看的:。

小龙女虚弱地道:“哼!”

旁边的小萝莉一连抽泣着一连翻译道:“姑姑说,她冰清玉洁,没被男人碰过,你这样抱着她是不对的……等她能动了就要杀了你。”

李岩汗道:“少扯蛋,我这是医生给病人治病,有些出格动作很正常,可没见过那个女病人的病好了之后要杀医生的。”

小龙女无力地道:“哼!”

小萝莉道:“姑姑说,也有些无良医生,给病人打了******之后非礼病人……这种医生就该杀……看你就点像那种医生。”

这货真的是太毒舌了!李岩翻了翻白眼:“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给我好好的运功,引导我的内息给你治伤?再这么废话连篇,当心真的没治了。”

小龙女道:“哼!”

“姑姑说,反正都困死在古墓里了,还有啥好治的?干脆放弃治疗,还能避免被无良医生胡乱揩油……她还劝你说,你这无良医生马上也要被困死了,这当口儿还有心情非礼病人?赶紧找个漂亮点的墓室当自己的葬身之地吧,人要有长远的眼光,要为将来制定好计划,在死之前选个好点的墓室就能体现出你是一个有发展计划的男人……”

李岩左右瞅了瞅,想找一块门板来夹她的头,但是古墓里没有门板,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好学着小龙女道:“哼!”

小龙女楞住,一直只有她哼别人的,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哼,她可听不懂李岩这一哼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转头看向杨过……

小萝莉楞了楞,赶紧道:“李岩哥哥说的是,你要是再废话连篇,他就把你摆成十八般模样。”

纳尼?李岩大惊,他刚才那一哼,其实并没有表达这样的意思,但是他心里确实有这样想,当然,这种想法虽然有,但并不代表他会这样做,就像经常有人会想:“你再废话老子弄死你”,但不会真的去弄死人,只是一种发泄愤怒时的恶意想法,瞬间就灰飞烟灭。他没想到,自己那随便的一哼,居然就被小萝莉给解读出来了,这小萝莉好牛逼,是会读心术么?难怪她能解读小龙女的哼哼。

小龙女也被吓了一跳,摆成十八般模样?这……算了,我还是老实点吧。这次她终于乖了,不再毒舌乱哼哼,开始闭目引导内息。

李岩也松了口气,赶紧助她推宫活血,疗起伤来。

------------

就在李岩给小龙女疗伤的时候,李莫愁却安安静静地找了间墓室,她明显是属于“有长远眼光,会给将来制定好计划”的人,眼看要困死古墓,当然要先找好埋骨之所,而且她还很有心地选了一间大一点的墓室,这样就可以和李岩共埋一穴,多浪漫。

另一边,王重阳和那个不知名的小女道士,就没这么浪漫了。

王重阳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徒孙,那女道士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祖师爷,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王重阳长叹了一口气道:“尹志平!反正要困死在这里了,我也懒得再用门规处置你,你自便吧。”

原来这个女道士就是尹志平,她苦着一张脸道:“自便也没用了,这里就一古墓,我还能走到哪里去?咦,话说回来,这里空间小,我喜欢的男人就被逼和我同处一室了,倒也算是加快了进展。如果死之前能体验一下身为女人的滋味,倒也不冤。”

王重阳无语:“你简直丧心病狂,我全真门下怎么有你这么不成器的弟子。”

16、一连窜事件(五)

王重阳误刺断龙石的机关,整个古墓都发出了扎扎的声音,仿佛就要山崩地裂。大伙儿都吓了一跳,赶紧远离古墓大门。

就在这时,小龙女却哼了一声,挣扎着重伤的身体,窜进了古墓之中,这一下众人所惊非小,杨过急叫道:“姑姑,你怎么进去了?哎呀……断龙石落下来古墓就会封死啊,你快出来……”

小龙女道:“哼!”

杨过大哭道:“姑姑,你不能这样,虽然古墓是你从小活到大的地方,你不能没有它,但是……山下的世界也不错的,不要回去送死啊。”她大哭起来:“我不能没有姑姑。”小萝莉哭了两声,居然也一头扎进了古墓里。

外面的人一起大汗,李岩和李莫愁对视了一眼,李莫愁道:“怎么办?师妹和师侄女都进去了……我们……”

李岩毫不犹豫地道:“我们也进去,不然她们在里面就死定了,我得去救她们出来。”

李莫愁汗道:“可是我们进去也会被困死的。”

李岩心想:困死那倒未必,据原著记载,古墓地底有一条地下河,可以从地下河里游出去,。但是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这个位面的人应该都还不知道,若我不进去救小龙女和杨过,搞不好她们就真的困死了,但我进去了就有活路。

当然,这种事李岩是不可能说明的,他只是皱起眉头道:“别管那么多了,先进去再说。”李岩运起凌波微步,猛地向前窜去,这时断龙石已经在缓缓落下。只见古墓的大门开始封闭,一块不知道多少斤重的巨石,在机括的作用下一点一点地下垂,要将古墓的大门堵死。。

李岩向地上一滑。用了一个近乎飞身铲球似的动作,从断龙石的下面滑入了古墓,他刚刚站定,就感觉到身连劲风响起,又是两条人影滑了进来,原来是李莫愁和那个不知名的女道士。

李莫愁脸上满是毅然的神色:“既然你要进来,我自然也要跟着进来,你若死了,我便和你一起死。”

李岩闻言一笑,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蛋。却转头对那不知名的女道士说道:“我们一家子自己寻死也就罢了。你跳进来做啥?”

那女道士苦着脸道:“祖师爷在外面等着收拾我,我在外面死路一条,还不如跟着李少侠进来,虽然困死在古墓里也是死,但比被祖师爷一剑刺死要死得慢些吧。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李岩无语:好吧,算你说得有道理。

这时断龙石已经快要完全将古墓封死了,石下只剩最后一丝缝隙,最不料人影一晃,又有人滑了进来,李岩大奇,咱们这一堆人赶着找死就罢了。怎么还有人要进来找死?定睛一看,却是王重阳。

她滑进地道,身后的断龙石便“轰”地一声,将地道完全封死了,再也出入不得,临着石头最后落下来的那一瞬间。还能听到外面那个男道士大叫道:“祖师爷……您怎么也进去了……”随后便安静了下来,墓内和墓外被完全隔离,古墓里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响起了王重阳的声音:“是我不小心刺中机关,把你们都害得要困死在里面。我得进来陪着你们,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岩摊手:“你自己数数这里有多少人,你一人做事是不是一人在当。”

王重阳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抹了一把汗,这是一人做事六人当?她顿时大感尴尬:“都是我不好,这下可真是对不住你们了。。你们殴打我出气吧,就当消除临死前的怨念,不要带着对我的怨恨去转世投胎……”

李岩心想:我若没有脱困的方法,现在肯定要殴打你出气,不过我根本就不怕啊,一会儿走到古墓最深处的地下河,轻轻松松就能游出去,我打你做啥?他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不就是困在古墓么?小事一桩,我分分钟就解决了,打你做什么?你自己深刻地反省反省就行了。”

王重阳“咦”了一声,心想:这男人倒是满豁达的,眼看就要死,他居然还这么云淡风轻的,对我没有半句怨言……

李岩没功夫再理她,快步走到了小龙女身连,这可怜的熊孩子先是练功被打扰导致走火入魔,后来强撑着重伤的身体窜入古墓,又动用了真气,现在是伤上加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吐血的力气,没有把血喝回去的力气了。她容色本就秀丽,肌肤雪白,现在动弹不能,楚楚可怜地倒在地上,嘴有还挂着一抹血痕,倒是一幅很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模样。

李岩将她横抱起来,道:“当务之急,我得给小龙女疗伤,别的事情容后再议,你们先自己玩着,我把小龙女的伤治好了再来找你们说正事。”

丢下别的妹子,李岩抱着小龙女来到了一间墓室之中,这间墓室也和别的一样,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荡荡。李岩将小龙女放在一块石头上坐好,可惜的是小龙女伤得太重,连端坐的动作都无法保持,一旦李岩松开手,她就软得像一滩泥。小萝莉也跟了进来,看到姑姑变成了这样,小萝莉吓得只会哭,别的啥也不会做了。

李岩无奈,只好将她放在自己的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这样才能保持五心向天的坐姿,接着伸出手来,抵住她的要穴,将自己的功力缓缓地输入小龙女的体内,好看的:。

小龙女虚弱地道:“哼!”

旁边的小萝莉一连抽泣着一连翻译道:“姑姑说,她冰清玉洁,没被男人碰过,你这样抱着她是不对的……等她能动了就要杀了你。”

李岩汗道:“少扯蛋,我这是医生给病人治病,有些出格动作很正常,可没见过那个女病人的病好了之后要杀医生的。”

小龙女无力地道:“哼!”

小萝莉道:“姑姑说,也有些无良医生,给病人打了******之后非礼病人……这种医生就该杀……看你就点像那种医生。”

这货真的是太毒舌了!李岩翻了翻白眼:“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给我好好的运功,引导我的内息给你治伤?再这么废话连篇,当心真的没治了。”

小龙女道:“哼!”

“姑姑说,反正都困死在古墓里了,还有啥好治的?干脆放弃治疗,还能避免被无良医生胡乱揩油……她还劝你说,你这无良医生马上也要被困死了,这当口儿还有心情非礼病人?赶紧找个漂亮点的墓室当自己的葬身之地吧,人要有长远的眼光,要为将来制定好计划,在死之前选个好点的墓室就能体现出你是一个有发展计划的男人……”

李岩左右瞅了瞅,想找一块门板来夹她的头,但是古墓里没有门板,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好学着小龙女道:“哼!”

小龙女楞住,一直只有她哼别人的,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哼,她可听不懂李岩这一哼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转头看向杨过……

小萝莉楞了楞,赶紧道:“李岩哥哥说的是,你要是再废话连篇,他就把你摆成十八般模样。”

纳尼?李岩大惊,他刚才那一哼,其实并没有表达这样的意思,但是他心里确实有这样想,当然,这种想法虽然有,但并不代表他会这样做,就像经常有人会想:“你再废话老子弄死你”,但不会真的去弄死人,只是一种发泄愤怒时的恶意想法,瞬间就灰飞烟灭。他没想到,自己那随便的一哼,居然就被小萝莉给解读出来了,这小萝莉好牛逼,是会读心术么?难怪她能解读小龙女的哼哼。

小龙女也被吓了一跳,摆成十八般模样?这……算了,我还是老实点吧。这次她终于乖了,不再毒舌乱哼哼,开始闭目引导内息。

李岩也松了口气,赶紧助她推宫活血,疗起伤来。

------------

就在李岩给小龙女疗伤的时候,李莫愁却安安静静地找了间墓室,她明显是属于“有长远眼光,会给将来制定好计划”的人,眼看要困死古墓,当然要先找好埋骨之所,而且她还很有心地选了一间大一点的墓室,这样就可以和李岩共埋一穴,多浪漫。

另一边,王重阳和那个不知名的小女道士,就没这么浪漫了。

王重阳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徒孙,那女道士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祖师爷,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王重阳长叹了一口气道:“尹志平!反正要困死在这里了,我也懒得再用门规处置你,你自便吧。”

原来这个女道士就是尹志平,她苦着一张脸道:“自便也没用了,这里就一古墓,我还能走到哪里去?咦,话说回来,这里空间小,我喜欢的男人就被逼和我同处一室了,倒也算是加快了进展。如果死之前能体验一下身为女人的滋味,倒也不冤。”

王重阳无语:“你简直丧心病狂,我全真门下怎么有你这么不成器的弟子。”

17 一连窜事件(六)

将一叠纸扔在案几上,绯瑶整个人软化下来,懒洋洋的躺在榻椅上,宛若一只慵懒的狐儿,高贵惬意,随意趴在那会安歇,打着哈欠,眼眸困倦的半敛,一缕阴暗落下,白皙的脸颊看上去竟然是一片惨白。

月希泉带着月希澜、夜流寒走进来就看见了这一幕——她躺在上面,脆弱的宛若白纸一样可以任人肆意揉捏。

“行了,你也别装累了,根本啥事也没有做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做的,我都没喊累,你这摸样是刺激我发飙吗?”食指戳着绯瑶的脸颊进行骚扰,月希泉半是玩笑的警告。

“泉,我是孕妇,孕妇需要休息!”一把拍飞某人的爪子,绯瑶很不情愿的开口:“你知道做什么事最累人吗?就是做戏,我好累啊——”

“……”夜流寒、月希泉、月希澜嘴角抽搐,一头黑线的看着某个直喊累的人,心里止不住呢喃:按她这个逻辑分析,她这个什么也没做的人累死了,那他们这些从头做到位的人不是已经升天了?!

歹命的人生!

月希泉努力压抑怒火,冷呲一声:“那还真是辛苦你了!”说完,随手拿起案几上的那一叠,瞄了一眼,嘴角就忍不住抽的更厉害。“这是什么鬼东西!”

“字面上解释的清清楚楚啊,我怀孕的事情被揭穿了,因着我人在大衍又有均寒在中间周旋,所以母皇没有办法让我立刻回京‘安胎修养’,但已经准备派人来接我了,免得我一不小心‘流产’。第一胎总是要分外小心不是,一个弄不好,命虽然保住了,但以后的子嗣可就就难说了。”绯瑶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懒懒语调说着,仿若这一切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无需她过多的注意。

“大夏那边。似乎也有人开始怀疑我的肚子里的种了,毕竟时间上来说太巧合了。亦或者说某人太好心了……话说,这里的人补脑速度也不是盖的哎,我怎么觉得我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摸摸鼻子,绯瑶极度郁闷的比喻。

“噗,哈哈……”月希泉顿时幸灾乐祸的笑了,看你这前面一堆麻烦事也好过了些。

月希泉打击道:“不过,这些先甭管,你给我把慕容锦然搞定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你问过没有?!”

绯瑶:“额!”她忘了……

大夏,太子东宫。

夏玉煌拽着手里的玉佩,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浅浅的、淡漠的光华,心头百感交集。

“风倾……”短短的两个字。一个名字而已,却包含了太多的复杂,太多的深邃,太多的承载,太多的压抑……

“四哥!”大门骤然被打开。歌舒墨拿着密信闯了进来,“有玉霄他的消息了!”

“大哥竟然把玉霄绑在宫里,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混蛋——”说着,不由恨恨地咬了牙,黯然道:“若非我一意孤行,被大哥他们下了套,等着四哥你回来处理就好了。这样玉霄也不会被他们掳了去,不知生死……”

“不是你的错。”不着痕迹的收起玉佩,夏玉煌看着密信上面的图纸淡淡道,“他们专门在我不在的时候为你设下的局,这个结果我不意外。墨,如今可是明白冲动的后果了?”

歌舒墨一脸羞愧的低头:“四哥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四哥,那现在怎么办?”搓着手,歌舒墨宛若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低着头乖乖等着夏玉煌吩咐。“大哥如今可是在弹劾你行为失德、不堪皇位这大任,又施了什么手段让百官禁默。迫使父皇将你幽禁东宫……”

“那也是他们有本事。”一把截住话,夏玉煌淡漠的陈述事实。

歌舒墨噎住,忍不住嘟囔:“那也是因为你不在好不好……”一记斜眼你了过来,歌舒墨立刻噤声。

“先看着吧……”眼底漆黑如墨般深幽,难以看清,袖中的手厮磨着越发炙热猩红的玉佩。

“四哥……?”歌舒墨一脸错愕,看着深沉的宛若阴暗走出了的恶鬼一样的夏玉煌,接下来的话自动消音。

看着吧……眼底的深浓比漆黑的夜空更加暗沉深幽,夏玉煌温柔的拂过玉身,像是对待亲密的情人,细腻小心又轻柔无比。

看着吧,你究竟怎么选择……在你选择了之后我才能做出决定不是?

是荣华是平凡,是前行还是后退,是开始亦或是结束,是尽头还是无垠,是沉默还是爆发……都由你一人决定,而我,只是决定牢牢套住的其中一人罢了。

这次不行,他还有下一次,不是吗?

昭和,崇阳山,血池所在。

猩红浓郁的一片海,腥味依旧浓烈的令人作呕却比之之前稍微好了些,琴沐枫一点一点销毁手中的信纸,另一只袖中的手握着发烫的玉,望天半响终是叹息。

“公主,你的劫,什么时候解?但愿这次……”伤怀的话语带一抹浓郁,琴沐枫闭眼遮掩了所有快要外露的情绪,默念净化咒,继续驱散这一方血池里的污垢。

整个人神圣不可侵犯的宛若天之上的神明,完美的令人迷炫。

一旁,手里揣着食盒的少女迷恋的看着,眼底势在必得的光芒和野心毫不掩饰的倾泻下来……

流月,红瑞公主府。

夜均寒站在窗前握着玉佩,望着苍穹久久无语,眼底深邃的思念怎么也无法遮掩,轻叹着唤道:“公主……”

转头看着桌案上那一轮明晃晃的圣旨,心底不住的抽疼,忍不住小声的又唤了一声:“公主……”仿若那人就在自己身边,自己触手可及的眼前,而不是遥远的另一端。

“皇上已经按耐不住了呢……”上面的旨意,若是他不从,又会是怎样的境地?

即使是想象着,他就不发忍受脸色变了好几下,青红白绿一一闪过,终是颓废的扶额,疲倦的喃喃:“罢了罢了……公主,这是最后一次了……若是你……那么,均寒便死了这条心也是好的……”

说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苍白重复,像是说服自己,催眠着呢喃:“这样也好……也好……”

18、一连窜事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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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知不知道——我也不是会无期限、无保留、无条件的恒久这样对你,我也会累,看着你对别人的不一样,就会怠倦和无力,想要退出。

公主,待你从大衍回来是不是又不一样了?是不是又会再多一人却依旧将我排斥在外?

——还不会有第二个夏玉煌?!

夜均寒握紧着手,满嘴的腥味,眼底的苦涩越发深浓和阴暗,心里重复的念叨着:公主、公主、公主、公主……

公主啊……

大衍皇宫。

“啪——”瓷器破裂的声音分外清冽响亮,带着主人无法宣泄的愤怒。

“啪啪啪啪啪——”满地的破碎残缺,萧明惠眼眸燃着火,整个人怒发冲冠,神色有些狰狞挥着手,桌边的一排玉器眨眼成了残渣碎片,随之而来的寂静空旷弥漫整个宫殿,唯有她一个人,显得格外静谧和诡异。

“我的儿,这究竟是怎么了?!”萧皇后匆匆赶来,看着满地的破裂,没一个能容身的地方,不由头疼的扶额,挥手让宫女处理的期间,只能隔在门口,温柔的安抚:“我儿别气,别再摔东西了,伤着了怎么办?告诉母后究竟是怎么了?母后会帮你的……”

“母后……”萧明惠眼泪汪汪的起身,一副收了天大委屈的向其靠近,却惊得萧皇后连连惊呼:“别动别动!千万别动!这满地都是碎片,这是要伤着脚了以后可怎么办!女儿家的,千万不可伤了一份!”

萧明惠骤然顿住,想到自己白嫩的肌肤上划上一道伤疤就忍不住皱眉受不了,立刻听话的不动了,只是站在原地垂头默默掩面流泪,无声胜有声,更显委屈了。

待宫女处理好凌乱的现场,只剩下萧皇后与萧明惠二人后。二人又上演了一场母女情深的戏码,萧明惠断断续续、抽抽噎噎的讲述了她在绯瑶哪里遭受的一切,有意无意特别强调了对慕容锦然的不放手和对自己的强硬态度。

“简直放肆!”萧皇后黑着一张脸,眼底怒火中烧。气的浑身发颤,语不成调。“她以为自己在哪儿!流月吗?简直放肆到了极点!太太太……”萧皇后说不出话来,只得哼声,对着自家女儿保证:“哼,我儿放心,母后一定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母后,我要慕容锦然。”眼底的侵略一闪而过,萧明惠冷笑着决然道:“她月绯瑶不是看中慕容锦然吗?无论怎么掩饰,她依旧还是不愿意慕容锦然娶妻吗?本公主身为大衍公主原本还不屑那样被献出去的男人,可是如今。本公主偏要嫁!”

“我儿,慕容锦然毕竟送给了月绯瑶,也就一个玩物罢了,你又何必自降身份去受这份侮辱。我儿嫁人又如何?我大衍大好男儿也不缺,母后必定不会再让你受苦的。你……”萧皇后还想再劝,却被萧明惠打断。

“不,母后,我嫁。”眼眸里,一丝疯狂的偏执让她明媚的面容整个扭曲下来,分外阴暗。“母后放心,我不会吃亏的。”

萧皇后动嘴。还想再劝,却被萧明惠接下来的一连窜话弄得彻底无奈了。

“就像母后说的,本公主乃大衍公主,不缺好男儿。可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定要狠狠教训一下月绯瑶与慕容锦然人这对‘奸夫****’,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慕容家如今败落,那就更败落好了。我皇家失了颜面,他们难道还想置身事外不成?说到底,这一切的源头就是他们!”萧明惠明亮的眼里一片幽暗阴郁,凝成的灰色宛若纯黑的邪恶,带着致命的毒素。“慕容锦然。我也不会放过!本公主要将他供上云端,然后在跌落凡尘,让他好好享受一下,明白得罪皇室究竟是什么滋味!”

萧明惠骤然换脸色,对着萧皇后摇着衣袖撒娇道:“母后,你要帮我!”

“既然我儿这么决定了,幕后自然会帮你,你究竟想怎么做?”萧明惠笑着在萧皇后耳旁低语一番,才听了个开头,萧皇后就愣住,闪亮的眸光明明灭灭,摇曳不定。

犹豫着:“我儿,这可是大事,你确定?若是他们克服了,你又该当如何自处?那可是……”

“母后——”萧明惠撒着娇,语气娇嗔,带着无尽的寒凉,诱惑的呢喃:“就算是通过了,不还有一招‘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吗?在哪里,失踪一两个人不再现身不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就算流月要追究,也根本无能为力不是?那可全都是爱美男胜于自己命的绯玉公主自己决定的。”

萧皇后思索一番,点头道:“罢了,你既然都想好了,母后说什么也不会不管你。”

“多谢母后——”萧明惠欢呼的抱住萧皇后,埋在她身上,任由那双不再年轻的手爱怜的轻抚,眼眸喜悦的同时,划过一抹邪恶和黑暗,面容破碎的残妄。

绯玉公主月绯瑶——你就接招吧!我大衍公主可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她站在时曾相识的地方,眼底的茫然带着一抹了然,大脑还有些混沌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少女站在前方,仰望不变的天空,姿态优美的沉沦,面容绝色而直晃眼——

大树枝叶繁茂,青绿的带着无限的生机,巨大的让人叹息。

“你来了。”少女缓缓偏过头看她,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是让人觉得无限美好和诱人。

明明是淡漠平静的一声唤,却总是能勾起无尽的再听一次的欲念和不加自主想要靠近的心思。

眼底暴戾和残忍一闪而过,绯瑶以同样平静的姿态应了一声:“恩。”

“你今天看上去,有些不一样了。看样子,时发生了什么。”少女歪着头感觉了一番,才轻声陈述,看着绯瑶的眼,似乎想要将她看得透明。

“我问你一句,你必须明确地回答我。”无视那清冽能看透人心的眼神,绯瑶平板的说道:“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什么?”

少女一愣,茫然不解道:“什么意思?”那样子,不似作假。

绯瑶沉默了一会,才将今天的事情简略了说了一遍,重点突出自己的没有感觉。她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冷静过了头,冷血过了头,暂且不说现在,以前也是。

就算再放不开,夜均寒对她那么好,明确没有目的的直白的好,长久以往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软化了,但她却没有。

她也并不是那么天然呆,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出口罢了。但不说出口却并不代表没有。夏玉煌的那份感情也是——

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很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你话语里的意思是……我搞的鬼?”少女神色难辨,轻声呢喃。

“难道不是吗?”绯瑶毫不惧怕的反问,神色淡薄。她只对触动的“家人”有感觉,真的,是正常?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少女沉默半响,骤然弯腰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声音悦耳动听,却让绯瑶蹙眉,觉得分外刺耳。

“你笑什么?”语气带着一抹阴沉,绯瑶不善的看着她,等着回应。

女子笑了好一阵子,在绯瑶快要忍受不下去的时候才终止,摸去眼角笑出的泪,看着绯瑶,一字一句道:“……你真可悲、真可怜、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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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自古姻缘树下牵(一)

王重阳误刺断龙石的机关,整个古墓都发出了扎扎的声音,仿佛就要山崩地裂。大伙儿都吓了一跳,赶紧远离古墓大门。

就在这时,小龙女却哼了一声,挣扎着重伤的身体,窜进了古墓之中,这一下众人所惊非小,杨过急叫道:“姑姑,你怎么进去了?哎呀……断龙石落下来古墓就会封死啊,你快出来……”

小龙女道:“哼!”

杨过大哭道:“姑姑,你不能这样,虽然古墓是你从小活到大的地方,你不能没有它,但是……山下的世界也不错的,不要回去送死啊。”她大哭起来:“我不能没有姑姑。”小萝莉哭了两声,居然也一头扎进了古墓里。

外面的人一起大汗,李岩和李莫愁对视了一眼,李莫愁道:“怎么办?师妹和师侄女都进去了……我们……”

李岩毫不犹豫地道:“我们也进去,不然她们在里面就死定了,我得去救她们出来。”

李莫愁汗道:“可是我们进去也会被困死的。”

李岩心想:困死那倒未必,据原著记载,古墓地底有一条地下河,可以从地下河里游出去,。但是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这个位面的人应该都还不知道,若我不进去救小龙女和杨过,搞不好她们就真的困死了,但我进去了就有活路。

当然,这种事李岩是不可能说明的,他只是皱起眉头道:“别管那么多了,先进去再说。”李岩运起凌波微步,猛地向前窜去,这时断龙石已经在缓缓落下。只见古墓的大门开始封闭,一块不知道多少斤重的巨石,在机括的作用下一点一点地下垂,要将古墓的大门堵死。。

李岩向地上一滑。用了一个近乎飞身铲球似的动作,从断龙石的下面滑入了古墓,他刚刚站定,就感觉到身连劲风响起,又是两条人影滑了进来,原来是李莫愁和那个不知名的女道士。

李莫愁脸上满是毅然的神色:“既然你要进来,我自然也要跟着进来,你若死了,我便和你一起死。”

李岩闻言一笑,轻轻抚了一下她的脸蛋。却转头对那不知名的女道士说道:“我们一家子自己寻死也就罢了。你跳进来做啥?”

那女道士苦着脸道:“祖师爷在外面等着收拾我,我在外面死路一条,还不如跟着李少侠进来,虽然困死在古墓里也是死,但比被祖师爷一剑刺死要死得慢些吧。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李岩无语:好吧,算你说得有道理。

这时断龙石已经快要完全将古墓封死了,石下只剩最后一丝缝隙,最不料人影一晃,又有人滑了进来,李岩大奇,咱们这一堆人赶着找死就罢了。怎么还有人要进来找死?定睛一看,却是王重阳。

她滑进地道,身后的断龙石便“轰”地一声,将地道完全封死了,再也出入不得,临着石头最后落下来的那一瞬间。还能听到外面那个男道士大叫道:“祖师爷……您怎么也进去了……”随后便安静了下来,墓内和墓外被完全隔离,古墓里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响起了王重阳的声音:“是我不小心刺中机关,把你们都害得要困死在里面。我得进来陪着你们,一人做事一人当……”

李岩摊手:“你自己数数这里有多少人,你一人做事是不是一人在当。”

王重阳数了数,一二三四五六……抹了一把汗,这是一人做事六人当?她顿时大感尴尬:“都是我不好,这下可真是对不住你们了。。你们殴打我出气吧,就当消除临死前的怨念,不要带着对我的怨恨去转世投胎……”

李岩心想:我若没有脱困的方法,现在肯定要殴打你出气,不过我根本就不怕啊,一会儿走到古墓最深处的地下河,轻轻松松就能游出去,我打你做啥?他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不就是困在古墓么?小事一桩,我分分钟就解决了,打你做什么?你自己深刻地反省反省就行了。”

王重阳“咦”了一声,心想:这男人倒是满豁达的,眼看就要死,他居然还这么云淡风轻的,对我没有半句怨言……

李岩没功夫再理她,快步走到了小龙女身连,这可怜的熊孩子先是练功被打扰导致走火入魔,后来强撑着重伤的身体窜入古墓,又动用了真气,现在是伤上加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吐血的力气,没有把血喝回去的力气了。她容色本就秀丽,肌肤雪白,现在动弹不能,楚楚可怜地倒在地上,嘴有还挂着一抹血痕,倒是一幅很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模样。

李岩将她横抱起来,道:“当务之急,我得给小龙女疗伤,别的事情容后再议,你们先自己玩着,我把小龙女的伤治好了再来找你们说正事。”

丢下别的妹子,李岩抱着小龙女来到了一间墓室之中,这间墓室也和别的一样,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空空荡荡。李岩将小龙女放在一块石头上坐好,可惜的是小龙女伤得太重,连端坐的动作都无法保持,一旦李岩松开手,她就软得像一滩泥。小萝莉也跟了进来,看到姑姑变成了这样,小萝莉吓得只会哭,别的啥也不会做了。

李岩无奈,只好将她放在自己的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胸口,这样才能保持五心向天的坐姿,接着伸出手来,抵住她的要穴,将自己的功力缓缓地输入小龙女的体内,好看的:。

小龙女虚弱地道:“哼!”

旁边的小萝莉一连抽泣着一连翻译道:“姑姑说,她冰清玉洁,没被男人碰过,你这样抱着她是不对的……等她能动了就要杀了你。”

李岩汗道:“少扯蛋,我这是医生给病人治病,有些出格动作很正常,可没见过那个女病人的病好了之后要杀医生的。”

小龙女无力地道:“哼!”

小萝莉道:“姑姑说,也有些无良医生,给病人打了******之后非礼病人……这种医生就该杀……看你就点像那种医生。”

这货真的是太毒舌了!李岩翻了翻白眼:“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给我好好的运功,引导我的内息给你治伤?再这么废话连篇,当心真的没治了。”

小龙女道:“哼!”

“姑姑说,反正都困死在古墓里了,还有啥好治的?干脆放弃治疗,还能避免被无良医生胡乱揩油……她还劝你说,你这无良医生马上也要被困死了,这当口儿还有心情非礼病人?赶紧找个漂亮点的墓室当自己的葬身之地吧,人要有长远的眼光,要为将来制定好计划,在死之前选个好点的墓室就能体现出你是一个有发展计划的男人……”

李岩左右瞅了瞅,想找一块门板来夹她的头,但是古墓里没有门板,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好学着小龙女道:“哼!”

小龙女楞住,一直只有她哼别人的,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哼,她可听不懂李岩这一哼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转头看向杨过……

小萝莉楞了楞,赶紧道:“李岩哥哥说的是,你要是再废话连篇,他就把你摆成十八般模样。”

纳尼?李岩大惊,他刚才那一哼,其实并没有表达这样的意思,但是他心里确实有这样想,当然,这种想法虽然有,但并不代表他会这样做,就像经常有人会想:“你再废话老子弄死你”,但不会真的去弄死人,只是一种发泄愤怒时的恶意想法,瞬间就灰飞烟灭。他没想到,自己那随便的一哼,居然就被小萝莉给解读出来了,这小萝莉好牛逼,是会读心术么?难怪她能解读小龙女的哼哼。

小龙女也被吓了一跳,摆成十八般模样?这……算了,我还是老实点吧。这次她终于乖了,不再毒舌乱哼哼,开始闭目引导内息。

李岩也松了口气,赶紧助她推宫活血,疗起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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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岩给小龙女疗伤的时候,李莫愁却安安静静地找了间墓室,她明显是属于“有长远眼光,会给将来制定好计划”的人,眼看要困死古墓,当然要先找好埋骨之所,而且她还很有心地选了一间大一点的墓室,这样就可以和李岩共埋一穴,多浪漫。

另一边,王重阳和那个不知名的小女道士,就没这么浪漫了。

王重阳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徒孙,那女道士也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祖师爷,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王重阳长叹了一口气道:“尹志平!反正要困死在这里了,我也懒得再用门规处置你,你自便吧。”

原来这个女道士就是尹志平,她苦着一张脸道:“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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