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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娱巨星天王》 第一章 师生恋孩子出世 燕城。 北电学院一公里外的小区地下室。 早晨五点。 陈默带着血丝的眼球聚精会神的在一台电脑面前操作着，很是熟练。 “呼~” 尽管一夜无眠，但当他停下的那一刻，眼睛里充满了兴奋。四年磨一剑，成果是令人满意的！ “应该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了。”他撇了一眼笔记本屏幕右下角的时钟，兴奋过后的阵阵疲软袭来。 摘下耳机，他把座椅撤走，直接倒身到了身后单薄的木板床上，衣服也没脱，迷迷糊糊用被子一角盖住脑袋，睡了过去。 “滴滴滴……” 闹钟响了，时间来到早上八点半。 陈默十分艰难的睁开眼皮，抻了抻腰，抖擞起精神，就地解决了洗漱问题，伸手抚摸了一下笔记本，这才满怀希冀的小心翼翼将之装进了电脑包。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毕业招聘日！ 按理说，作为一名燕影的表演系学生，招聘日跟他没什么关系，但其实陈默从四年前重生那一刻起，就在等这一天了。 早餐仅仅是一杯豆浆搭配一根油条，四年不变，用不了几分钟就没了，堪堪能让消化系统运行一下，好歹是吃了。 三十分钟后，陈默来到学校门口，里面已经忙碌了起来，老师、学生、招聘单位形形色色的人都行色匆匆。 出示了学生证，陈默直奔表演系教室。 导师已经开讲。 今天的日子可能跟他们表演系没多大关系，许多表演系学生争气的早早已经涉足了演员行当，甚至有些学生发展得还不错，有未来小花、流量小生的势头。 但总有些拖后腿的，例如陈默等……他们或许需要今天这样一个机会。 “陈默，你迟到了！” 导师板着脸说了声。 陈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憨笑道：“老师，你知道的，我平常都这时候来。” “嘿，你小子。行了，自己找位置坐吧，待会儿下课了，到我办公室一趟。” 导师终究没对这个弟子发脾气，看表情，竟还有些淡淡的哀怨之意。 这着实让不少学生眼红。 要知道，北影的表演系导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胜任的，在圈外或许名声不显，但圈内都给三分面子。 也不知道陈默这家伙什么来头，似乎从一年前就突然享受了导师的特别关注。 这种关注，就连同届发展得最好的几个学生，都未曾有过。 “我们接着说，这也许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堂课了，你们有些人肯定觉得这堂课没必要……” 等陈默坐好后，导师好听的声音娓娓道来，继续讲述学院每届毕业招聘日的重要性，老生常谈，耐不住导师讲话的声音好听，都能听得下去。 而且，一些资质平平的学生的确需要这次机会，需要鼓励，万一未来的演员大咖里就有我的一席之地呢？ 每个来燕影的学生，都藏着一颗巨星梦，任何时候不容小觑，却似乎——不包括陈默。 因为，这家伙居然在这么重要这么有意义的课堂上，睡着了！ “陈默！” “啊！”陈默惊醒，茫然四顾，等意识到是导师的召唤，赶紧站直身体，虔诚的望向讲台。 “滚过来！” 沈佳怒形于色。 陈默低头，乖宝宝一样“滚”了过去，等出了教室才敢抬头，腼腆道：“老师，最后一堂课了，怎么不给学生留点面子啊？真惨，我以后恐怕在同学面前要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呵！” “你也知道要面子啊？你也知道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堂课了啊？你上课睡觉，给老师面子了吗？” 沈佳没好气道，盯着陈默俊俏却略微有些营养不良的面孔，哀怨更甚。 陈默扶额，受不了，真心受不了。 “老师，您放心，我现在做的这些真不是不务正业，您的教导我是深深刻在心里的，我将来一定会当一个优秀的演员，不辜负老师的一番栽培。”他表决心道。 这是第一次，感激与感恩的蹂躏下，陈默屈服了。 沈佳这才欣慰的笑了。 她是真的看好陈默，演技方面虽不能说炉火纯青，却各种内心戏十足，有戏骨的架势。 奈何，这样有天分的学生，偏偏花了四年时间去做什么动漫！偏偏这部动漫做的非常非常非常不错，连她都给惊艳到了。 否则，她也不会去给什么“白菜”配音。 在那部动漫里，她跟陈默可是情侣来的。唉，不知道会不会因此“晚节不保”。 可是，能拒绝吗？ 她纵然是燕影表演系导师，背景惊人，看淡了娱乐圈的名利，可是碰上一部优秀的作品，哪怕是动漫，那份诱惑也还是在的。 无法拒绝！ 想着在那部动漫里，自己竟然跟学生来了一场心灵上的师生恋，沈佳忽然脸红了。 “作品完成了？”她转身，悠悠的道。 陈默亦步亦趋：“嗯，老师，总算完成了……第一部。” 说着，两人都不自觉加快了步伐。作品如同孩子，两人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作为父母，当然急不可耐，要看第一眼。 沈佳导师办公室，两人凑在一起，无比亲密，如真正的情侣那般，开始欣赏起了这部“旷世之作”——《武庚纪》。 陈默修改了原本小王子武庚的巨毒属性，没有挖奴隶的眼珠子，也没有夺舍，只是艰难的在战火里逃生，塑造了一个一开始就坚毅、果决、隐忍又热血的复仇王子形象。 这样的武庚比原作要能抓眼球一万倍，原世界里，陈默看《武庚纪》的时候，就差点被毒得没追下去。 重生了，他当然不能重蹈覆辙，毕竟第一部作品就放毒，他可没信心让观众耐得住性子往后看。 片头，超燃！ “在天堂跌倒，在地狱站起来……” 各神族大神的招牌动作接踵而至，毁天灭地的力量，快如流星的速度，特效炸裂，叫人眼花缭乱。 是的，片头也改了，总之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 “总导演：陈默、沈佳。” 看到这，沈佳扬了扬嘴角，有一丝诧异。不过，她默默接受了。哼，第二导演嘛，不重要，不重要…… 第二章 结束，开始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第一集告一段落，结尾处是武庚和纣王的对比。 纣王冒犯天神，被钉在了行刑架上；而武庚则被抓入了矿山做苦役，或者说是被当做了奴隶更为恰当。 整整四十五分钟的剧情，去掉片头片尾，仍有将近四十分钟的正篇，绝对良心制造，快节奏进入热血阶段。 第一部还有剩余二十九集，总计三十集的动画作品！ 看完，沈佳眼眶泛红，如果还可以语言，她估计会吐出那句在另一个世界备受吐槽的“太不容易了”吧。 与原本的《武庚纪》有出入，这是难免的。 在陈默看来，他所看过的那部《武庚纪》初始文学剧本真心不够完善。当然，这应该是边创作边出作品导致的，这一点，在陈默的手上算弥补了先天上的不足，是很大的进步。 “很好看，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了小武庚呢。”沈佳感慨道。 “我也喜欢。”陈默没着急点击播放下一集，而是臭屁的也自我陶醉了一番。 沈佳翻白眼，摇头道：“后面的不看了，我等它上电视播了——再追！” “好。”陈默显得十分顺从。 沉默良久，主要是沈佳沉默了，还沉浸在第一集的《武庚纪》剧情当中。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沈佳望着陈默的眼睛问道，略微忐忑。 陈默耸耸肩，表面轻松：“看谁愿意买电视播放版权喽，作品已经做出来，其他的顺其自然吧。” 说起来轻巧，实则不然。 这部《武庚纪》严格意义上来说，当不得传统动画片对待，画风就少儿不宜。所以，能不能卖出电视播放版权尚未可知。 这也是为什么沈佳在看到总导演有自己的名字后，没有反对的原因之一。 “我在燕京电视台有……” 沈佳咬着红唇，似下定决心般说。 陈默却赶紧打断道：“老师，不用了，不需要。我相信，我自己也能卖出播放版权，便宜点都无所谓的，您已经帮我很多。” 他说得无比认真，态度坚决。 沈佳注视着他，良久叹了口气，默默点头，同时又何尝不是松了口气呢。 当然，也很遗憾。 娱乐圈，争的是资源啊！ 可两人均没把自己往娱乐圈里放罢了。 动漫不看了，陈默索性关上电脑，给了老师一个“暧昧”的眼神，开始缓缓拉开上衣拉链，贼兮兮的。 沈佳：“……” 好在陈默并没有得意忘形，要与老师上演什么丧尽天良的狗胆事情，而是要送沈佳一份礼物——《武庚纪》中“白菜”的建模模型，彩绘的！ “老师，您知道我穷，这礼物就权当是您的配音酬劳了，其他人的我都已送出去。弟子这次偏心了一回，只有老师您的建模染色了，很美吧？”陈默献媚道。 说起来，动漫人物的建模模型扫描进电脑存档之后，基本便没有什么剩余价值了，但好歹算手办，还是原始手办，某种意义上说，没有价值又相当值钱！ 陈默已经想好了，《武庚纪》将来如果火了，也不出手办。物以稀为贵，到那时候，万一哪个配音演员真过不下去了，咳咳，拿这个出去卖，估计会有粉丝出高价买账的。 至于《武庚纪》会不会火，陈默没有太多担心，热血动漫，良心制作，独一份的东西，不火没天理！ “很美，谢谢。”沈佳接受了，不推脱，也不调皮，对于这个学生，她一百个满意，对礼物爱不释手。 “你去招聘会碰碰运气吧，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门。”沈佳把玩起新玩具，不理陈默了，顺带下达逐客令。 陈默哂笑，恭恭敬敬告辞。 一扇门，阻隔了两人的视线，否则，当有一次走心真实的对视，满怀复杂情感。 …… 招聘会现场。 俊男靓女比比皆是，陈默行走其间，神情怅惘，手里紧抱着电脑包。四年心血啊，他不希望遭遇冷遇。 然，现实是残酷的。 电视台来了不少，不过多数是招聘电视台幕后工作人员或者主持人之类，并且眼光高得很，需要有吓人的资历才肯多聊。于是，当听说来了个搞“推销”的，自然半点热情都欠奉。 谁会相信一个表演系学生弄出来的动画片能好到哪里去？ 陈默差点都不想继续下去了，他已经做好了磨破嘴皮的准备，奈何别人根本不给他磨破嘴皮的机会。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吗？” 陈默一百个不甘心！四年时间，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学剧本创作，学动漫建模，学渲染，学配乐，学配音，学后期合成，辛辛苦苦支撑他的，可不是为了证明理想丰满而现实骨感。 省台有省台的高门槛，高姿态，那下面一级的又何妨，只要能播出…… 这是最坏的打算。 可惜，最坏的打算也就只是他目前能做到的最好结果了，尽管他后来仍不死心的把全部来招聘会的省台都试过了一遍。 黄河到头了，南墙始终撞不倒，陈默选择接受。 好在，深台慧眼识珠，肯买下他的《武庚纪》电视首播版权，并且真正耐心的看完了第一集，后面剧集基本跳着扫过，遂给出“诚恳”报价——5000元一集。 三十集《武庚纪》，陈默卖了十五万，因为某些支持大学生创业的优惠，这十五万不用扣税，属于纯收入。 “这就可以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由于陈默提前准备得充足，他和深台招聘负责人当场签订了合同，转账交接。 一切顺利。 陈默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与面前的深台副台长，自报姓名叫高伟尚的中年“老好人”握手道合作愉快。 本以为两人还会有些多余的交流，这显然也是陈默想多了，电脑留下，钱带走，很干脆，陈默实在没有多余的钱拷贝片子了…… 陈默不知道，他刚转身，转手那台见证了他四年心血的笔记本电脑，便落入另一人手里。 若陈默还在，会认出来此人——是她。也只是“是她”而已，陈默对同班同学的印象实在太浅薄了些，这四年来过得就不像个学生。 一切都结束了，一切也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 最美貂蝉的陌生来电 关心爱。 娱乐圈年轻一代具有代表性的新锐势力之一，去年因参演了新版《三国演义》中的貂蝉一角而崛起，将貂蝉演绎得美轮美奂，令人信服那样的姿色、气质的确可以倾国倾城。 她也由此收获粉丝无数。 可以预见的是，关心爱已经基本确定提前预定下了一个未来小花的位置，前途无量。 “舅舅，麻烦你了。”关心爱甜甜的道。 高伟尚笑道：“小妮子跟舅舅还客气啥。它是你的了，话说那小子我看……” “舅舅，心爱先走了，电脑明天还你。” 关心爱干净利落的果断转身走人，她可不愿意继续听舅舅瞎胡扯下去。 高伟尚：“……” 噎了半天，尴尬地砸吧下嘴。得，女大说不得，由她去罢。 跟舅舅告别后，关心爱快速回到宿舍，踢飞高跟鞋，一屁股坐到床沿上。 哼，她倒要看看，这四年来那个独得老师最大恩宠的家伙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武庚纪》？中规中矩的名字，差评！” “……” “他们眼中没有恐惧，父亲也是。他们都是笨蛋，大笨蛋！”剧中，硝烟弥漫的朝歌，小武庚的眼泪盈眶洒落，叫人心碎。 小武庚虽然斗不过指责王向神族宣战而给他们带来灾难的老弱平民，却亦勇敢的要求参战。 他的父亲，只淡淡吐出一个“滚”字，不认同、不嫌弃，命令他回到母亲身边。 当商军望着小武庚往回跑的身影，齐齐说出那句“后会有期了，王子。”一个个特写的镜头给到那些平凡、勇敢、视死如归的士兵，关心爱忍不住了，直接泪崩。 按理说，作为一名演员，对情绪的控制是基本技能，但此刻关心爱不是演员，而是观众。 第一集，不畏强权的王就倒下了，过于残酷。 当片尾曲响起，关心爱才恍然，然后就又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片尾煽情比剧情来得更要命！ 陈默采用了《不老梦》作为片尾曲，穿拆各种无声画面，热血减少了，但纣王和妲己以及子羽的诸多感情画面呈现，为的就是赚取眼泪…… 再联系起剧情纣王、妲己、子羽三人的命运，对于敏感观众的神经来说，特别女性，太致命！ 关心爱迟迟没有点开下一集，她再次发现了一个自己居然开始没注意到的点——第一集剧情长达四十五分钟！ 这哪里是动漫，简直比好些电视剧的时长都长了。 “呼~” 心绪很乱。 关心爱实在忍不住要继续往后看，纣王死了，妲己死了，子羽……应该也死了，可小武庚逃了！ 与宿命的抗争，其实是逆天的必然。 被抓。 艰难求生。 与白菜的相遇、相识、相守。 接触练气术。 逃出矿山，修炼。 觉醒神血，天启，无色界神力！ 第一季完结，武庚成长起来了，背负预言的天命之子，将如何面对杀父仇人…… 热血，也掺杂部分狗血，但就是好看，欲罢不能。其中不仅武庚的人格魅力抓人眼球，包括十刑，包括其实并没有死的子羽，包括神族天魁，包括…… 关心爱能在娱乐圈杀出来，眼光是有的，她知道这部动漫必然成功！ 做得太好了。 她回想剧情，试图从剧情上挑刺，居然也做不到。原世界的《武庚纪》剧毒是不少的，说是主打热血，实则说是主打想象力、创造力更恰当。 但这些，现在不存在了。 陈默做出来的“新”《武庚纪》，只有第二印象才会让人惊叹原来还可以这么设定历史！ 第一印象永远是热血，纯粹的热血，武庚的热血，神隐部的热血，冥族的热血。 天若不仁，就要逆天！ 陈默的电脑里还有许多他创作的痕迹没有抹去，文件创建的日期饱满得令人咋舌。 这份努力，关心爱怔住了，长得帅——为什么还要那么拼？小女子服了，不然不能承认一个人的帅算优势，反正她以前没那么肤浅…… 陈默的地下室出租屋。 拿到十五万，当得起巨款来形容。 可惜这些钱他能留下的不多，开学时候他自己申请了一万块大学生四年期无息贷款，一年前又在沈老师的帮助下申请了十万“巨额”的校园创业免息扶助基金。 一并还掉后，陈默剩余四万，三万寄回家。 这四年，家里每月给他寄钱，让陈默这个重生人士良心难安，如今他怎么说都是挣钱了，理应反哺家里。 他的家境不算富裕，勉强沾点小康的边，不过供完他四年学业后，不好说了。 公元2005年，最深刻的民众印象便是物价上涨。当然，与之匹配的工资也在涨，总之什么都在涨，包括前后几年。 这个趋势会一直持续下去，起初还会引起人们的担忧，但事实证明，国力强盛了而已，大好事。 直到10年，最直观的感受，某部电影票房居然能冲到十亿，从此华夏娱乐市场的大繁荣，拉开序幕一发不可收拾。 陈默是极其有危机感和紧迫感的一个人，四年一晃而过，他做了最大的努力，等一个开花结果。 接下来的四年，也注定停不下来。学生的身份没了，陈默打心底里并不感到惋惜，相反还有点如释重负，亏欠不是一件好事。 “滴滴滴~” 手机响了。 陈默见是陌生号码，倒也不犹豫，接通，“高冷”的等对方先说话。 “……” 三秒。 十秒。 好吧，陈默无语了，仍耐心主动问了句：“谁？还在吗？”若情况不对头，他准备挂了。 “我是关心爱。” 陈默：“……” 三秒。 五秒。 “哦，我想起来了，史上最美貂蝉同学。你好，大明星，常听沈老师说起你，你怎么有我号码？” “沈老师给你的？” “咳咳，你们感情真是好啊，羡慕。” 关心爱：“……” 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交流障碍，要点脸吧，同学！到底谁跟沈老师关系最好，心里没点数吗？羡慕你个大头鬼！ 她自然不是从老师那里得到的陈默手机号，但这些却没必要跟某人交代！ 第四章 同学，约吗？ “我看了你的《武庚纪》，纣王，不对，是商王子辛，他会复活吗？跟子羽一样。” 追剧，问作者！ 关心爱打电话来，就想知道《武庚纪》的后续，要不然，怕晚上睡不好觉。 陈默愣了半晌。 “我没想好，小姑娘，你喜欢子辛？很有品位啊。” 这就属于调侃了。 讲真，看完《武庚纪》还能不被帝辛圈粉的少之又少，连主角的光芒在这位逆天先驱面前都难放光彩。 死战到底！ 属下义无反顾的追随。 “我还能做到更多……” 先虐瘟部大神，再退斗部大神，后力战火部、雷部、斗部三大神居然也能压制，最后还是众神之主“天”出场，才落了下风。 就算如此，帝辛仍竭力战斗到了最后，他了解自己的命运，逆天之战由他开始，却并不由他结束。 他从始至终只为给人类，给自己的儿子武庚留下一种印象，神可以被战胜！神也会畏惧！人类完全是可以向神族发起挑战！ 他付出生命为代价，正如他所说，做到了更多，连天也成功被他伤到，滴落神血。 帝辛的死很壮烈、从容，死前没有如原剧那么忽然就悲凉的转变，反而是带着愤怒战死的，狂放不羁，不是预言中的战神却胜过战神。 天都承认如果再给他一些时间，他或许会更强，那一刻，众神之主天是震惊的，害怕的！ 陈默无限放大了这位逆天先驱的不屈战意，若不是情节需要，同样舍不得“写死”这位战神。 “我喜欢妲己！还有，你叫谁小姑娘？”关心爱气道。 “哦。” “口误。” “话说今天学院招聘日你竟然也去了，你可是大明星了啊，还看到了我的《武庚纪》，我们挺有缘的嘛。” 陈默侃侃而谈：“既然有缘，那我就不好藏着掖着了。同学！商王子辛……咳咳，我还没想好，也许我不会去创作第二部了吧。” “什么？”关心爱表示不淡定。陈默没想好怎么安排子辛她可以理解，但是凭什么你做了第一部，却可以想着不负责任的玩弄始乱终弃戏码。 你对得起观众吗？ 你对得起我吗…… “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作品？！”关心爱怒不可恕。 陈默揉了揉太阳穴，没想到作品还没播放，就开始承受粉丝的指责。 叹了口气，他好言好语道：“妹子，暂时没精力做第二部了，关于剧情，没构思太多。而且，有些东西我现在说了你未必理解。总之，现在还不到做第二部的时机！” “我有点累了，今天就聊到这，晚安。” “嘟嘟嘟……” 燕影女生宿舍。 关心爱。 “无情！” 咬牙切齿的控诉，若不是顾及形象，她能咬点什么……然后就是懊恼，她忘了正事！ 她给陈默打电话最主要还是想谈谈《武庚纪》重播版权的问题，替舅舅的深台卫视。 不过，再打回去？ 算了吧！ “文艺宅男”小女子可惹不起，脾气太古怪了，一会儿史上最美貂蝉，一会儿小姑娘，一会儿妹子同学的，容易让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 重播版权问题，先看收视反馈吧。舅舅是舅舅，深台说白了又不是她家，操心个锤子…… 至于陈默说现在不适合接着创作《武庚纪》第二部的理由，她不认同，却自认为充分的了解。陈默说他累了，应该才是真的累了吧。 难以想象，四年苦心孤诣，关心爱知道陈默一定过得很艰苦，难怪老师都另眼相待，换她…… 想什么呢？睡觉！ 陈默不是铁人，当然累，难得“大餐”一顿，才带着满足进入梦乡。 新世界的05年，许多改变了，也有许多没有改变，例如米国好莱坞正在飞速走入辉煌。 而华夏，则死命硬磕所谓的古装大戏。当然，许多未来小花、小生，的确无不发迹于这一时期——的古装大戏。 倒是互联网的发展，快了好几步！ 这些发现，让陈默恍惚了。他搜到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比如企鹅有要做企鹅视频的新闻爆料。 乐视强势收购影视剧的网络播放版权。 优酷的视频上传功能仍然稳步完善，目前算是视频网站的头把交椅，不容动摇。至于内容嘛，一言难尽。 再者，阿里巴巴与亚马逊在华夏的竞争结果逐渐明朗，亚马逊没干过……看来水土不服够要命的，巨头也得趴下。 当然，以上种种于陈默暂时的影响几乎微乎其微，只能提供参考价值。 bat三巨头，陈默最感兴趣的还是百度，因为一个叫做贴吧的东西。这年代，想要确定一部作品火不火，先看它有没有自己的贴吧，再看贴吧数据，如粉丝数量、发帖回帖数量等，是最直观的。 等吧！ 看《武庚纪》的表现了。 想着昨天与某同学的通话，陈默略微犹豫，便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同学，约吗？ 好半晌。 关心爱给了回复：不约！《武庚纪》很好看，深台七月一号晚上黄金时段八点十五分播出，一天一集。 “哎呦~” 陈默笑了，混娱乐圈的小姑娘情商就是高啊，都知道自己想什么。他回了“感谢”二字，将心放进肚子里，大喜。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说好的不约最终两人还是约了。 “给你个机会。” “追求你？” “你想多了。有一部搁置了一年的电视剧终于确定要开拍了，你知道《仙剑奇侠传》吗？” “知道，角色扮演游戏。”陈默说得淡定，实则内心波澜壮阔。那是《仙剑奇侠传》啊，被封为经典的存在，丝毫不逊色于当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无论翻拍多少遍仍有市场的金庸武侠。 “嗯，是游戏没错。”说着，关心爱意味深长的瞟了陈默一眼——宅男果然还是宅男？ “不过，也可以是电视剧。刚接到消息，我会出演根据《仙剑奇侠传》游戏改编的电视剧中女主角灵儿一角，我向剧组推荐了你。” 关心爱抿一口咖啡，老神在在以一副前辈身份的架势瞄向陈默的反应。 陈默反应很大！ 第五章 开播即火 “你？灵儿？那刘亦妃呢？让我演李逍遥？” 这可真是！ 关心爱差点呛道，一副无力吐槽的模样：“你还知道不少！哼~本来是定的刘亦妃做女一，我是女三！不过她前不久拿到了《神雕》中小龙女角色，自然再看不上咱们这部戏。” 说完，还有些小不开心。 陈默：“……” 不知如何安慰，仔细想想，似乎根本不需要什么安慰嘛！ “呵！李逍遥？你倒是敢想，你唯一的机会是去竞争剧中剑圣一角儿！这是剧本，先熟悉下吧，两天后还是老地方，等我通知，我带你进剧组面试。”关心爱丢下剧本，没了继续聊的欲望，款款离去。 一盆冷水浇下来。 陈默拍拍胸口，啧啧啧，吓死宝宝了，咱可不愿意去做那坏人，毁了观众“无胡戈不仙剑”的美好。 恐怖之后，是更恐怖，堂堂三线明星，走的时候竟然没结账！ 心疼啊…… 缴纳了一笔不菲的初次约会逃账单学费后，陈默抱着剧本回归小蜗居。 剑圣！ 好吧，算是一个不轻不重的角色，是有发挥空间的。只是陈默有点搞不懂，关心爱怎么想的，会觉得他能驾驭这种角色。 绝世高手啊！ 上善若水的境界，这四个字，陈默在原世界年轻时就一脸懵逼啊，现在嘛…… 剧本中，很多处有娟秀的字体标注，紧凑排列在女一赵灵儿的台词和女三阿奴台词的边上。 陈默点点头，很快略过，开始专心且耐心的去读剧本。 然而，状态始终不理想。剧本还是那个剧本，但以他超越现实世界十几年的眼光来看，实在不严谨！ 光是剑圣的人物设定，就叫他尬到走神。这什么跟什么呀？ 怪不得后世关于剑圣的诸多不解，都快成了仙剑十万个为什么了，人家编剧就没主意好吧！ 整个看完，陈默闭上眼睛认真回味了一番，倒是实实在在的回过味来了——小妮子之所以觉得他可以胜任“剑圣”角色，估计便是因为这个人物设计的时候本就无足轻重吧。 嗯…… 都行。 陈默可没那么大心劲计较角色大小。演员嘛，没有不重要的角色，只有好不好的演技。接受！ 两天后。 陈默归还剧本，关妃彤归还笔记本，两人客客气气一同奔赴横店影视城《仙剑奇侠传》剧组。 女一，整部剧最大牌的明星演员推荐，导演试过陈默几个简单的表情表演后，拍板同意了。 这尼玛…… 还能说啥，谢谢呗。 剧务们工作繁琐，头一阵是没他们几个已经定下演员们什么事的。不过，陈默仍死皮赖脸每天都会扎在剧组里偷师。 学校学的算一套，但真正操作起来肯定有出入，他可不想浪费学习时间和机会。 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无伤大雅，但浪费机会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了！ 这一天，《仙剑》剧组，导演接到一通电话之后整个人都没精打采起来。陈默非有意偷听，怪只怪李导讲话声太大，他耳朵又不背。 “李逍遥”来不了了！ 我去，够劲爆的。恰逢今天演员选秀最后一天，搞事情啊…… 陈默赶紧躲开，万一被李导慧眼识珠，抓去顶替李逍遥，会不会被观众（读者））骂死？ 何况，他真没那个心思。主角哪有配角舒服，几场戏而已，演完还能光明正大继续悠闲的偷师，美哉。 逃出导演视线，路过演员选秀场地，陈默却停了脚步，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李逍遥这不是来了么？ 一打听，好嘛，这位只是试戏一个小配角而已，那种比自己剑圣更小很多很多的配角。 “唉，剧组果然是一个创造奇迹的地方。”陈默感慨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回到剧组为他准备的演员休息室。 “赵灵儿？” 陈默夸张的调笑道。 关心爱本来心情不错，这一弄，没来由有些气恼，瞪了陈默一眼：“你过来！” 陈默便走近。 “太近了！远点……”关心爱慌道。 陈默：“……”也照做。 “刚何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他档期太满，抽不出时间来拍摄《仙剑》了。”关心爱这才轻声道，语带惋惜。 “哦，我知道了。”陈默接话，一点不感冒。 关心爱杏眼圆瞪：“什么叫你知道了？” “你说了啊。”陈默一脸无辜，装着不明所以。他看出来了，关心爱似乎想提拔他！ 可陈默自己知道自己的规划，一来对饰演李逍遥兴趣不大，二来也觉得不太可能。 这部剧唐人做的，人家没扛得住大旗的男主、女主内部人选不错，但野心是有的。他又不是唐人的签约艺人，还是个“素人”，人家凭什么捧他？ 陈默聪明，关心爱也不傻，除了怒其不争憋得难受，毫无办法。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有人不经意“偷听”了他们的对话，正是唐人老板，《仙剑》导演李剑国。 李剑国跟拒演李逍遥的何老师一样，是准备与关心爱解释下男主人选变更问题的，先找的关心爱休息室，后来到这儿。娱乐圈，唐人刚起步，做事、做人还是挺认真的。 “听我舅舅说，你那部《武庚纪》收视率不错，今天晚上播放第三集，很多没看过第一集的观众都开始给电视台寄信要求重播了。他可能很快会来找你签一份补充合同，买重播版权。”关心爱无力道。 “好，还是一集5000友情价。”陈默对此很有信心。 关心爱摇摇头：“走了。” 陈默：“不送。” 李剑国喵悄的躲过尴尬，摸了摸胡须，深台《武庚纪》吗？没听说过，看看？ 此时，深台。 编辑部。 每个编辑工作桌面上，都堆满了热心观众的信件，有问《武庚纪》什么时候重播的，有问《武庚纪》可不可以连播两集的，还有得寸进尺想要提前知道大结局的。 众人都从一开始的懵逼到现在的麻木了…… 一部动画片而已，放到晚上八点十五分黄金档，也就深台目前没买到好的古装戏播放版权，敢冒死拿来度过空白期。谁能想到，居然——火了！ 开播即火，完全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第六章 求私聊，我爆照 猝不及防，莫名其妙就火了。 之前，深台副台长高伟尚带着这部“特批”动漫回来的时候，满怀信心说“放黄金档”没问题，众人鲜有相信者。 深台说到底就是个小台，尽管工作人员都知道几位台长野心很大，甚至以燕京卫视为冲击目标，但立目标谁不会啊？ 然而，这次还真买对了宝，昨天《武庚纪》第二集的同期收视率超过了燕京卫视差不多快一个点！ 强势。 虽说05年的一个点收视率远没有后世那么恐怖，亦了不得了。于深台而言，第一次实现对燕京卫视的超越。于燕京卫视而言，同样第一次，败给了市级电视台。 这年头，娱乐圈所有大佬，包括做电影的，无不时刻关注着电视收视率一块的竞争。 深台冒出头来，着实吓了好些人一大跳，什么鬼？ 再一看，动画片！ 很多人的目光都锁定了深台今天八点十五分的黄金档，要弄个究竟。 深台会议室。 台长表扬了副手的敏锐眼光，催促与作者洽谈重播版权，一个字，要“快”！ 另外，深台领导在听了高伟尚对陈默的阐述之后，纷纷冒出来一个想法，这么有才的年轻人，要招揽啊！ 还是那个字——快。 深台十分有自知之明，他们优势不明显，想搞定陈默，唯一的机会就是快。 一个刚走出大学校门的大学生，最大的可能谁先丢诱惑，便被谁牵着鼻子走了…… 相比起深台的振奋，当初一些摆脸色瞧不上陈默《武庚纪》的电视台，蔫了。 特别那些负责在燕影毕业季招聘会挖掘人才的负责人，默默悼念，别太火，别太火…… 倒是有动了心思想接触陈默的大卫视制作人和领导，他们可不晓得其实他们本可以不这么被动。 百度贴吧。 《武庚纪》吧横空出世，短短两天时间，粉丝超过一万，奔着两万就去了，眼看着即将冲破大关。 可以想象，今晚八点十五分《武庚纪》第三集播放后，粉丝数量破两万毫无压力，可能更凶猛。 太夸张了！ 百度负责贴吧一块的负责人都被惊动，亲自调后台数据，确定没有营销，没有广告引流，纯自发聚集的网民大狂欢。 当然，百分之九十《武庚纪》吧粉id地址均显示同一区域——深城。 黑马无疑。 横店。 《仙剑》剧组。 李导休息室，里面聚集了除李导外很多唐人娱乐的高层，包括所有《仙剑》的其他三位导演，以及唐人旗下的部分明星经纪人。 八点十五分。 《武庚纪》第三集来了！ 休息室的声音逐渐低下去，直到后面，鸦雀无声，但却也有几个人眼睛越发明亮起来。其中之一就是唐人老板李导，还有一个则是外人，《仙剑》游戏方代表大宇资讯狂徒创作群的“小辉”。 李剑国眼光是非常不错的，这点毋庸置疑，后面唐人的发展轨迹足以佐证。 然而，现阶段唐人的艺人数量太少，他比较看重的就一个胡戈，不过显然胡戈还太浮躁，一路走来太顺未必能担得起重捧…… 陈默吗？ 他记起了这几天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不远不近试图表现积极的那个小帅哥。 他笑了…… 狂徒创作群“小辉”之所以眼睛发亮，则是从《武庚纪》中得到了太多启发。 这画面！ 这动作！ 这特效！ 炸裂…… 他对包揽《武庚纪》总导演、主角配音、动画设计、渲染、灯光一切一切事务的陈默兴趣只会比李剑国大，不会小。 人才！不，是天才！ 这样的天才，怎么可以只做动漫，应该来我们游戏界啊，要是能加入狂徒创作群，一起干点什么，铁定成，年终奖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没压力的好吧…… 陈默休息室。 他喜滋滋登录了百度账号，嗯，是时候秀一波存在感了，《武庚纪》贴吧大魔王驾到。 他发表了自己的第一帖。 《感谢所有午羹们的支持！你们好，我是陈默，也是你们的大魔王复仇王子武庚。嗯，福利来了！！！》 文字搭配图片，描述的是他创作《武庚纪》每一个人物时候的心情，以及状况。 四年时间，从帝辛、妲己、子羽、天，到白菜、李靖、哪吒，再到冥族、神族圣王。 细细数来，如数家珍。 剧中人物，不论大小，他都贴上了图片，有些重要人物不仅有成品，还有黑白半成品，这个福利可谓诚意满满。 文章收尾，他嵌入了一条优酷的小视频，正是《武庚纪》片尾部分的剪辑片段。 最后，他再次感谢所有支持《武庚纪》、支持他的老朋友和新朋友们，特别提到了自己的导师——白菜配音演员、片尾曲《不老梦》演唱者沈佳。 一石激起千层浪。 回帖如潮。 “是武庚吗？哈哈，粉了。” “嗯，认真看了帖子，不得不说，大才子，话说与美女导师合作，就没发生点什么吗？” “陈导，求私聊！我爆照！” “……” 回帖很精彩，可能受了陈默“爆照”的刺激，好些网友也开始自爆照片。别说，真有几个求私聊，求“潜规则”的小姑娘、大熟女长得一脸好看…… 陈默捂脸，好害羞。嗯，私聊没可能的，潜规则嘛~~对不起，没房没车谈什么感情？不存在的…… “滴滴滴。” 短信。 “陈默，来下我休息室，给你讲讲戏。” 陈默：“……” 我尼玛，什么情况？李导，你想干什么？ “抱歉，李导，我睡着了。今天不太舒服。”他还是很有原则的，两个大男人大晚上的共处一室，这传出去太难听了。讲戏也别晚上讲啊，多危险。 李剑国收到短信，脑门冒黑线，睡着了？行啊你，还挺傲！ 贴吧。 陈默的帖子热度急剧增加，《武庚纪》贴吧活跃得不行，正主现身，粉丝狂热。 回复、转帖，无形中网友自发形成了一股宣传力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切，在无形中开始酝酿、发酵。 第七章 斗胆改台词 《仙剑》剧组。 今天是演员定妆照的日子。 所有演员到位，化妆师忙得脚不沾地…… 考虑到陈默是关心爱带来的，他们被分在了一个专门的小房间，化妆师进门，有意无意的目光似乎总盯着陈默瞧。 挺好看的一位化妆师。三十来岁，风韵饱满，身材婀娜，特别一对紧绷的臀煞是吸引眼球。 可评价为妖娆吧！ 陈默：“……” 被盯得颇为不适。 “我们开始吧？”化妆师对两人道，主要是对关心爱。 关心爱客气的道“麻烦了”，遂坐到化妆镜前，落落大方，动静之间，颇具仙气。 这是提前进入角色了！ 陈默干坐着，更显不自在。一个成熟漂亮女人，当着他的面拾掇另一个天仙小美人儿，是道德的考验，还是故意的勾引…… 陈默摸了摸口袋，得，先回避，出去抽一根。 道具假山边，陈默安安静静抽烟，享受着莫名的充盈，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小子，抽烟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李导凑了过来，也掏出烟盒，自己点了一根，然后顺手丢了一根给陈默。 陈默赶紧接住。 “李导，简朴啊。”瞅着香烟的品牌，陈默恭维道。 李剑国乐了：“我又不是年轻小伙子了，不讲究那些。而且，你觉得以我的身份，需要刻意打肿脸充胖子吗？” “不需要。”陈默认真的点头。 “怎么样，来我们唐人吧！”李导半点废话都无，直入正题。 陈默受宠若惊：“承蒙抬爱，谢谢李导。” “怎么，不愿意？”李剑国眉头一皱。 陈默连忙摆手：“自然是愿意的，不过我想自己找经纪人，等找到经纪人了，再谈。这个我不专业。” 李剑国不说话，光抽烟。 两人几乎同时抽完，李剑国望向陈默，张口道：“好，你以后就是我们唐人的人了，这部剧你是男主角！” 陈默苦笑。 “李导，我觉得贵公司的胡戈比我更合适，我现在还不是唐人的人，您就不怕我反悔？” “胡戈？他太嫩了，不行！我们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胡戈还要再磨砺几年才能堪当大任，我看人一向很准，不会错的！”李剑国真诚道。 陈默：“……” 这，有点无奈了。 于是，陈默顺理成章“代替”胡戈接替了何老师的李逍遥，成为《仙剑》男主。 然而，整个剧组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一片和谐。 定妆照后，试拍。 第一场戏，一般导演都会选择比较简单的分镜头开始，李导也不例外，这便有了李逍遥前往仙灵岛求药，然后狗血的正碰上灵儿在泡澡的香艳戏。 难度真心不大。 陈默只需要对着一堆叠放整齐的女式衣裙望着空空如也的一片虚无扮猪哥，其他啥也不用干。 一遍过！ “不错，陈默，你果然是最好的李逍遥人选，完美！”李剑国从监视器后站起来，竖大拇指夸赞道。 陈默挠头，很担心李导会不会高兴得太早了——您这么昧良心说话真的好吗？ 接下来，没他什么事了。 貌似当主角也没什么嘛~ 本来他想着留下来观摩其他人的试拍过程，却被无情的轰走了，因为第二场试戏镜头是关心爱的泡澡戏份，男同胞不宜在场。 一天，恍恍惚惚的过去，大家俨然都沉浸了下来，即将要进入紧张的正式拍摄了。 有胡戈版李逍遥的模板在，陈默对演好偶像剧男主角，把握还是蛮大的。正经燕影表演系毕业，他前四年除掉做动漫，专业课可半点未落下。 祭拜关帝，开机仪式匆忙结束。 《仙剑》拖了一年，投资方急，导演也急，时间各种赶。四个导演各自分工，你拍你的，我拍我的，约定晚上碰头。 李剑国负责拍摄所有李逍遥出境的镜头，本着照顾新人的心态，他第一天就没准备拉多少进度。 然而，结果大大出乎预料，陈默的演技可以啊！几乎都是一遍过！自己这次真捡到宝了？ 吩咐剧务人员布置下一个分镜头场景的时候，李剑国也在默默观察琢磨剧情、调整状态的陈默，心头越发觉得满意和得意。 陈默的演技？ 讲真，过关是肯定过关的，但要说多么驾轻就熟，对不起，差得远。 他的顺利，完全取决于bug的强大。 陈默最清楚其中缘故，不足为外人道哉，却暗自警醒，琢磨着哪里可以做得比“原剧”更好，添加自己的理解，这同样是一种学习。他倒不怕学歪了，反正有李导在，实在拗不过，按原剧的模板走一遍而已。 终于，到了与关心爱的对手戏戏份了！ 仍然是试拍时候的戏份，两人第一次见面，不同的是，这次有了对话。 陈默斗胆改了台词！ 原剧中，李逍遥第一次见仙女赵灵儿时，用的称谓是“您”，语句恭敬，陈默改成了“你”，并且语态略带几分猥琐胆气！ 李剑国当然察觉到了，一时恍惚没来得及喊“卡”，等分镜头结束，诡异的陷入了沉思，不说再来一条，也不说“过了”。 另一边，陈默与关心爱相顾无言。剧务人员停着没动，都在等导演发话。 “再来一条，陈默，你看准台词。”良久，李剑国平静道。 “好的，导演。”陈默表示收到。 这一条，陈默一板一眼按照原剧模板走了。 分镜头剧情结束，李剑国再次陷入沉思，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时觉得第一条比较好，有时又觉得第二条比较符合预期。 剧务们一头雾水。 关心爱跑一边去喝水去了。 陈默：“……” 不多久，李剑国朝陈默招手。 “李导。” “嗯。”李剑国看向陈默，低沉道：“说说你对刚才两条的理解，讲真话！” “好。”陈默本就决定坦诚布公。 “我觉得您可能给编剧的工资开低了，所以这一段李逍遥的台词略微写得有些——敷衍。有悖主角性格。” 顿了下，陈默见李导表情不变，索性继续百无禁忌道：“既然玩世不恭，那么仙女又如何？那么暧昧的情形下，让一个动不动纳妾纳婢的伪公子哥儿恭敬一个绝色美女，违和。” “李逍遥的性格不允许他那么做。” 第八章 李导不懂艺术 “李导，我记得紧接这场戏之后不久李逍遥就与女主突破了男女大防，由恭敬到最大冒犯，转变太生硬。说得难听点，剧本不走心，男主的行为简直反复无常。” 说到这，陈默彻底打住了。再说下去，他怕会出事。 “今天的拍摄就到这里，陈默和彤妃先休息，其他人去别组帮忙，散了。” 李剑国拿着剧本，思考去了。 …… 关心爱又钻进了陈默的休息室。 “你就作妖吧，小心李导换了你！” 陈默头疼，不想说话。 “我舅舅明天到，他让我旁敲侧击试探下你，看你有没有愿望去深城卫视发展。” 关心爱转而道。 “那么，你旁敲侧击的试探我了吗？”陈默鄙夷问道。 “没有。”关心爱倒诚实。 陈默婉言拒绝了。唐人在前，不好反悔，只怪命运弄人，深城卫视早几天叫关心爱递话，也许结局不同。 晚上。 《仙剑》四大导演会面。 李剑国把白天的问题交到另外三位导演面前，让他们说说想法。三位导演看过后，均认为两条都说得过去，似乎陈默自由发挥的那条更自然！ “几点了？”李剑国忽然问。 其余三位导演全部一脸懒得理睬白痴的表情，接着，就都围到了电视机前——八点十五分！ 别的先放放，《武庚纪》开始了…… 最终，李剑国从善如流采用了陈默自由发挥的那条。 陈默松了口气，后面他自由发挥的时候明显减少了，每个导演有每个导演的想法，他只是他自己，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拍摄进度很快！ 原世界，《仙剑》前后加起来的拍摄时间也不过才两个月，这次得益于陈默的“超水准”发挥，硬生生将拍摄时间从两个月足足缩短为仅一个月。 最后一场戏了。 灵儿重伤，回天无力。 李逍遥抱着灵儿，说带灵儿回家。 “灵儿，你要是累了，就把眼睛闭上吧。” “逍遥哥哥，我不要，我不想闭上眼睛。” “睡一会儿吧。”李逍遥劝。 “我怕，不会醒来了。”灵儿说完，泪水不自觉滚落，她是知道的！不会醒来。 李逍遥：“……” 强撑着没落泪，哽咽道：“傻瓜，到家了，我会叫醒你的啊。” “不要骗灵儿~” “逍遥哥哥什么时候骗过灵儿？” 灵儿睡着了，一别今世。 很凄美的结局，问题是，陈默又忍不住临场发挥了，这次倒是没改台词，却丢台词了！ 陈默很无辜。 他是顺着关心爱的节奏走的。导演要求关心爱说“我怕，不会醒来了”的时候不流泪，但关心爱流了。 没控制住？ 事实上，关心爱并非没控制住，她只是按自己的理解表现罢了。最后一场了，她对这场戏研究很久，觉得灵儿不是傻瓜，知道睡着了就不会再醒来，凭什么坚强？灵儿该是不舍的！ 导演的想法，却意图让灵儿带着坚强走，认为更能打动观众？ 当然，这么设计不错，事实证明效果还可以，哪怕好些年轻观众其实根本没看懂。 奈何关心爱不……她任性了一回……理由她是女人……灵儿是女人…… 陈默饰演的李逍遥接收到了灵儿的不舍和聪慧，所以他自然不能弱智再在灵儿说出“不要骗我”的时候欺负人的又叫灵儿“睡吧”，只能改为苦涩的简短的“逍遥哥哥什么时候骗过灵儿”，丢了累赘的二次劝睡台词。他也不舍啊！ 李剑国：“……” 蓝瘦香菇。 看着现场好些年轻剧务们感动得一塌糊涂，他别扭极了，这不是自己的艺术！ “再来一条。” 各单位准备。 开始。 关心爱很有职业素养，这次她忍住了。灵儿走得坚强，似乎真的认为睡着了逍遥哥哥还会叫醒自己。 李逍遥一个人的假装很辛苦，很傻比，很孤独…… 嗯，现场剧务们似乎也挺感动，但不那么明显了，是因为第二次感触，所以浅了吗？李剑国琢磨不定。 “我宣布，《仙剑》——杀青！” 用哪一条，回去慢慢想。 …… 陈默休息室。 关心爱：“你觉得李导会用哪一条？” “难说。” 关心爱继续问：“你觉得哪条好？” “按理说，第二条更高级。不过没有支撑，剧情乱，根本撑不起那样的高级。” 关心爱眉头微蹙：“你的意思，我的理解小女人了？” “对。” 关心爱据理力争：“可灵儿本就是女人！” “灵儿更是女娲后人。”陈默提醒道。 关心爱：“……” “那你觉得第二条好喽。”说的时候，关心爱很是泄气。 “不，恰恰相反，放在这部剧里，我觉得第一条更好点。这只是一部偶像剧，高级的、深刻的做不到，强行去体现，只能画虎不成反类犬。” “你……真诚实！” “多谢谬赞。” “呵呵！” “呵呵~” “……” 李剑国很纠结，几个小时了，仍拿不定主意用哪条，其余三个导演的意见他不想问！ 很烦！ 以至于他通知了下去，杀青庆功宴等电视剧上映后宣传的时候一并办。 得到消息，陈默和关心爱一起来与李剑国告别。 李剑国强颜欢笑：“陈默，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君子一诺，言出必行。”陈默感激道。 李剑国：“好~” 回京路上。 关心爱闷闷不乐，她对《仙剑》寄予厚望，但陈默的评价又让她很担忧。 “你的灵儿很美。” “我谢谢你啊！” “说真的~” “哦。” “这部剧，反响不会比刘亦妃的《神雕》差。” “真的吗？” “逍遥哥哥什么时候骗过灵儿？” 关心爱翻白眼：“泥奏凯~” 不带这么骗人的，戏里骗一次不够，戏外还要骗一次，男人怎么能有如此的狠心肠！ 关心爱的经纪人默默开车，内心很忧伤——妮子，你可千万把持住啊！ 再次回到燕京。 陈默第一时间去了趟银行，两块钱办理了银行卡信息绑定手机号服务。 余额：20万出头。 十五万是深台购买《武庚纪》重播版权的版权费，五万来自《仙剑》男主的税后薪酬。 第九章 《武庚纪》遭痛批 没多少犹豫，陈默又往家里打了10万，刚要给爸妈打电话通知，却先接到了来自爸爸的电话。 原来老家那边皖城卫视联系不到他，几番周折，果断的直接杀到他家里，想要购买《武庚纪》次轮播放版权。 这年头，电视台之间的竞争可谓相当火热，皖城卫视没怎么落下，王牌节目《超级大赢家》尚有人追捧。 不过，也就那样了，节目模式老而僵硬，口碑越做越差，缺少创新思维。 皖城卫视迫切希望寻找更多可以撑得起收视率的点，最近圈内热议的《武庚纪》顺理成章被盯上。 陈默是皖城人！ 近水楼台先得月，皖城卫视势在必得。 陈默曾经挺喜欢《超级大赢家》，便没拒绝，报了个100万的价格，任由皖城卫视斟酌去了。 皖城卫视——太贵。 陈默就呵呵了，现在一部普普通通的电视剧，一集也要卖将近十万块了，市场的供需关系摆在那儿，以后电视剧的价格会攀升得更厉害。 他的报价贵？ 以为还是他和他的《武庚纪》没证明过自己的时候吗？ 《武庚纪》贴吧。 粉丝超10万！ 这个数字放眼2005年，实在过于恐怖，网络上早掀起了一股浑浊热烈的午羹热。很多人无缘收看深台卫视，只能通过片尾片段感受《武庚纪》恢弘的大气与唯美画风。饶是如此，仍义无反顾加入到了午羹们的行列。 陈默的个人贴吧号粉丝量也突破五万！ 连带着，《武庚纪》中几个年轻配音演员均跟在后面狠狠收获了一批关注。 皖城卫视。 张制片负责的收购《武庚纪》次轮播放版权事务，他召集组内成员，开起了小范围会议。 “这个陈默，一部动画片要我们100万，你们怎么看？”他皱眉问道。 参加会议的有副手，有编导，也有主持人。 副手先开口：“我觉得，他应该属于狮子大开口，我们差不多可以砍到50万！” 主持人闻言点点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接触陈默家人，跟陈默沟通，都由她出面。她没觉得陈默说100万卖版权的时候多么坚决。再一个，陈默家不富裕，50万足以打动。 几个编导互相对视一眼，嘴角都是抽了抽，选择沉默。 什么是编导，最基本的要求就是目光得敏锐，比制片人目光还要敏锐才能干好编导的工作。 他们或许没什么才华，可基本素养是在的，都看过了《武庚纪》，也都成功被《武庚纪》圈粉，私下交流很多。 100万贵个毛啊！他们一致觉得。 “行吧，50万台里完全可以接受，最好把次轮播放版权和重播版权一起搞定。周裙，你再跟进下，女孩子出面总归好些，说不定那叫陈默的小子还是你粉丝，可得多为台里出力才好。”张制片下了论调。 周裙一捋刘海，羞涩笑道：“好的，张制片，我试试。” 几个编导无语望天。你们除掉关注收视率，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过《武庚纪》啊？ 那是动画片吗？ 是！ 但是，那能叫一般的动画片吗？ 《武庚纪》不仅是一部动画片，还是一次动漫的革命啊！成熟的画风，热血的快节奏剧情，完美的配乐，都能剪辑成动画电影上映大屏幕了好吧！ 到底是什么样的勇气，让制片人可以说出那样自信的论断，50万，不仅要次轮播放版权，还要重播版权，天哪！ 我在哪儿？ 我是谁？ 我干了什么？ 深台卫视。 高层们齐聚一堂，最近他们打了一次漂亮的翻身仗，正欲接下来大展身手一番。 他们对陈默的观感太好了，加上慧眼识珠的高副台长极力推荐，他们又看中了由陈默出演并担当主角的《仙剑》电视剧。 内部消息——《仙剑》将定在十月份上映。 深台是小台，可论资金，他们不怵与任何一线卫视一拼，高层们意气风发，集体定下基调——首播版权，给我重金拿下！ 讲真，这年头你就再找不到任何比电视台更财大气粗的主儿，煤老板来了也得甘拜下风。 …… 《武庚纪》成功了，陈默联系到沈老师，还有配音系的学弟学妹，准备办个小型庆功宴。 学弟学妹们自然响应。 不过，沈佳拒绝了邀请，理由——晚上她要读书。 少了沈老师，陈默的心情低落很多，好在学弟学妹们朝气蓬勃，能撑得起气愤。 散席时，几个女孩子最后走，那小眼神，看得陈默后脖颈发凉。倒不是说学妹们长得歪瓜裂枣，而是太他喵的诱惑了！ 清纯的。 妩媚的。 气质的。 任君采撷。 每个女孩子都很优秀，看得出来，她们对陈默有动心的感觉。如果陈默敢玩恋爱游戏，恐怕她们抵挡不住。 “青春真好……”陈默苦笑。 他舍不得破坏这份美好。 回到地下室出租屋，陈默躺在木板床上，醉醺醺望着天花板，鬼使神差脑子里出现的竟然全是导师沈佳的音容笑貌。 梦乡。 借着酒劲，他终于冒犯了沈佳…… 清晨，他是被梦境惊醒的。梦里，沈老师楚楚动人，却突遭好些人指责，难过的蹲在黑暗角落里哭泣，很无助。他想要帮助沈老师，可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禁锢住了，无法接近。 “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虚空中，雷霆一般的诈响轰得陈默外焦里嫩。 醒来后，陈默满头大汗，感受着某处湿哒哒粘着难受，赶紧抓起换洗衣物，冲去小“浴室”，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呼呼喘着粗气，陈默失身了……咳咳，是失神了才对。 一场噩梦，仿佛征兆了什么。 所谓人红是非多，陈默借《武庚纪》大火，而《武庚纪》也终于爆发其隐患。 卫道士出现，痛批《武庚纪》过线，无耻卖~肉。 陈默：“……” 去尼玛的狗屎！ 很难受。痛批《武庚纪》过线的乃是某教育机构大佬，说《武庚纪》荼毒中国青少年，用词严厉，如与陈默有着血海深仇一般，字字见血。 第十章 视频大佬张昭阳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要咬回去吗？陈默够憋闷的。 说起来，他与“秦老”无怨无仇，人家守旧、有原则，他真心不好硬怼回去！ 老人家“声望”摆在那儿！ 秦老有错吗？ 发表自己的观点，言论自由，没错。 但你一个教育界大佬，思想如此守旧，让年轻人很难受啊，束手束脚得不到解放。 很多纸媒转载了秦老的文章。 燕京这边，燕京青年报甚至把转载文章放在头版，陈默想忽视都不行。 屋漏偏逢连夜雨，皖城卫视再次与他沟通，报价要次轮播放权和重播版权，却只愿意开出三十万的价格了。 趁火打劫！ 打的一手好算盘，陈默没了好脾气，丢下一句“滚粗”，果断挂掉某女主持人的电话。 很没风度。 陈默管不了那么多了，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哥咬不动老的，难道还不能咬一口“嫩”的吗？ 周裙：“……” 好事者将秦老的文章转载到了《武庚纪》贴吧。 吧友很热闹。 “这家伙谁呀？怎么不去死！” “教育家，惹不起惹不起。” “麻痹！” “各位冷静，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帮陈导度过难关吧。” “……” 似乎，贴吧里的吧友们并未受到荼毒…… 05年，但凡接触了互联网并且有时间、有条件驻扎贴吧的，无不都属于有思想、比较高精尖的那批人。 他们可不会轻易受别人左右！ 然而，05年的花朵少年？对不起，没那么多主见，很多“好学生”十分信任声望。他们发表不来自己的观点，隐隐存在了抵触《武庚纪》的情绪。 原本几个打着购买《武庚纪》重播版权的电视台，也开始持观望态度，等广电做出反应。 而国内条件允许的视频网站，才不会去管那么多，这是个好机会啊！ 乐视。 优酷。 搜虎。 全第一时间派人赶往深台卫视，试图通过层层关系得到陈默的联系方式，商谈购买网络独家播放版权。 雪中送炭谁不喜欢？机会太难得——压价的机会！ 与花朵少年不同，第一批投身互联网的未来大佬，每一个都胸怀大志大才，否则撑不起华夏互联网后续十几年的繁荣大势，他们也真心敢顶风作案…… 深台副台长高伟尚联系到陈默，问陈默意思。陈默思虑再三，决定见见几位真正的大佬们！ 乐视来的人是行政部的一个叫莫昌盛的中年大叔，西装笔挺。 优酷来的家伙年轻点，自称视频一部的总编，叫范平山，西装笔挺。 搜虎来的，则是虎王老大张昭阳，穿了套休闲服，戴一副大蛤蟆眼镜，酷酷哒…… “陈导，久闻大名。”张昭阳先与陈默握手。 陈默干巴巴道：“名声臭喽。” “呵呵，有的人老了，也看不清世界了，陈导完全不用在意。我对陈导的才华，是非常清楚的，十分佩服！国内动漫第一人！”优酷小年轻范平山竖大拇指不要脸的开启拍马屁模式。 陈默忍住笑：“谢谢您。” 乐视莫昌盛显然要沉稳很多，与陈默客气的握手后，寒暄道：“陈导，年轻有为。” 陈默摆摆手，示意几位大佬落座。 接下来，就是各自扯皮了。三人来之前怕有过商量，给的价钱不是接近，而是十分一致！ 陈默不置可否，等三人扯皮完，他才缓缓讲述道：“我知道各位的艰难，也非常佩服各位的能力。价钱可以再低些，并非我怕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而是尊敬诸位。” 三人一咧嘴，都有些诧异。 陈默接着说道：“不过我不卖独播版权，只卖网络播放版权。几位之间的竞争我不在意，鹿死谁手也不是一部作品的网络播放版权能够决定的。” “我没那么自大。” 缓了口气，陈默诚恳道：“我说说我的条件吧，网络播放版权我想同时卖给您们三家，价格一致，我只要十万！” “几年？”乐视莫昌盛问。 陈默竖起三根手指：“三年。” 短暂的沉默过后。 优酷小年轻范平山先道：“好，陈导，我们优酷同意了。” 十万，很低了！ 乐视莫昌盛见优酷的人“叛变”，本还有些犹豫的，也当即表示乐视加入，并感谢陈默的“慷慨”。 倒是搜虎张昭阳一直板着脸，不太乐意。 “陈导，我们搜虎出一百万！我要网络独播，三年也行！如果三年内陈导有出《武庚纪》第二部的计划，我可以加价到两百万，需享有《武庚纪》第二部的优先续约权。” 张昭阳不愧是虎王，老大的气派展露无遗。 陈默能感受到虎王的决心和霸气，不过他太了解未来趋势了，不出意外，在座的各位将来在视频领域，没一个能打的…… 按照他所搜集到的资料推断，都不用等到11年，顶多三年，视频网站的新格局将出现。 虎王话音一落，优酷和乐视的两人心惊不已，看虎王的眼神隐藏愤怒了——丫的，搞事啊！ 陈默将三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却不为所动：“抱歉，张董，我既然做出决定了，万没有更改的可能，如果你们搜虎不……” 张昭阳叹了口气：“行吧，合同没签之前，如果小陈兄弟你改变主意了，我的承诺依然有效。我会给你准备两份合同！” 优酷范平山：“……” 乐视莫昌盛：“……” mmp！说好的搜虎也很困难，也没余粮了，您这是闹哪样？还要不要脸了？哈？ 陈默：“……” 堂堂虎王，如此器重，要说他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还是那句话，网络独播搜虎绝非优质之选。 谈判告一段落。 张昭阳赖着不走，非要拉陈默去他的公司玩耍，贼心不死，称兄道弟。 范平山和莫昌盛瞧这架势，哪敢放松，一边陪着，一边打电话让手下弄合同去了，夜长梦多！速战速决！ 陈默终究没去搜虎叨扰，做人，得讲诚信。 签完合同。 范平山、莫昌盛松了口气，笑容都灿烂多了。张昭阳哀怨且悲愤，觉得小老弟辜负了他…… 第十一章 两个家庭；纸媒网络两极分化 陈默满怀歉意。 张昭阳亲自过来谈，本身就体现了比其他专注做视频一块的两家更大的诚意，而他没买账。 “小陈兄弟，我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张昭阳抱怨道。 合同签完，优酷和乐视的人走了，他说话更显肆无忌惮。 陈默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装傻充愣，两人随后互换手机号，也算英雄识英雄了。 三家视频网站无论搜虎张昭阳，还是优酷和乐视那边，都深深知道《武庚纪》的巨大潜力，一个比一个精明，合同签完后便马上进入既定宣传推广阶段。 不遗余力！ 首页推广，请抢手写文，造势。 一边是纸媒的口诛笔伐，一边是网络的极力追捧，两边互不干涉。默默唾弃，默默眼红；大力吹捧，疯狂引流。谁代表正义？谁是异端？ 风起云涌。 …… 陈父平时爱看看报，从报纸上看到儿子的名字，就很担忧，忍了几天，终于没忍住给儿子打电话旁敲侧击。 “默啊，咱不能赚那些乱七八糟的钱，晓得吧？你寄回家的十三万，爸妈给你存着了。你要是什么时候遇到困难了，记得找爸说，爸虽没能耐，还不至于这么年轻就养不起自家儿子。” 陈默听着，挺心酸的。 “爸，我晓得了。” “您放心，我晓得把握分寸，不用太担心，那些报道都属于虚张声势。您儿子您还不清楚吗，规矩着呢。” “就怕你不小心得罪人了啊！你那圈子……唉。”陈父岂能不忧心。 陈默：“……” 基本上，话题都围绕着他转。 后来，陈默叫父亲别留着钱，县城买套房，或者用去租个店面做生意。 陈父自是不答应的。 对此，陈默也没强劝。房价这玩意儿的确有投资价值，而且投资价值很大，可对于陈默的个性，终究缺少了吸引力。 他想着，将来老了，自己应该还是更希望在乡下老家落叶归根吧…… “外面不开心了，就回家，你妈老念叨！”陈父与陈默，显然谁也说服不了谁，他索性道。 “嗯，晓得。”陈默一向很乖。 “什么时候回？”陈父追问。 “呵呵，说过很多次了哇。爸，过年一定回，现在回去您脸上也没光不是吗？” “要什么光？又不是菩萨！” “……” 秦天朝家。 祖孙两代人吵得激烈，一点书香门第的样儿都没。 “爷爷，您太固执了！” 孙女面红耳赤，直跺脚。 她是一名“小午羹”，迷得如痴如醉，被爷爷知道了，这才引发爷爷对《武庚纪》的强烈不满，继而发难。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武庚纪》吧的战友，对不起偶像陈默。自己是叛徒，是刽子手…… 秦天朝很有官威，即使面对的自己孙女，当即呵斥道：“爷爷平时怎么教育你的？你就这种态度跟爷爷对话？我看，你是中毒太深了！” “没你毒……” 孙女一时激动，脱口而出。 “啪！” 秦天朝一拍桌面，整个人都不好了，雷霆之怒道：“秦嫣然，你——你——你大不孝！我……我……” 一口气没上来，眼前一黑，栽倒当场。 秦嫣然小小年经，哪经受得起如此惊吓，顿时俏脸煞白：“爷爷，爷爷……你别吓嫣然，嫣然错了……呜呜~” 医院急救中心。 秦老倒是没出大事，“抢救”了回来。秦嫣然低着头，咬着唇，委屈的泪水不争气的淌下。 “爷爷，对不起，嫣然知错了，我……” 秦嫣然滚烫滚烫的热泪模糊了双眼，却无比冷，十五岁的她不懵懂却也不可能做到多么坚定。 “嫣然回去就退出《武庚纪》吧，不再看了，嫣然……真的真的不看了，不再惹爷爷不高兴。” 秦天朝看着“悔过”、失落的孙女，那个揪心啊！ 这是自己最溺爱的孙女，从小有才气。他何其看重，就有何其严厉。 “是我宠溺的方式太沉重了吗？” 秦天朝想帮孙女擦干眼泪，安慰两句，却怎么也伸不出去手，内心深处居然感觉到了害怕。孙女眼中的活力在一点点散去，令他莫名战栗。 非害怕孙女的心碎，而是害怕如此严厉的自己！自己是在扼杀孙女的兴趣啊！ 对？ 还是错？ 说到底，秦天朝根本没看过一集孙女所沉迷得一塌糊涂的什么《武庚纪》，半集也没有——因为不屑！ 他看到的，只是几个一晃而过的画面、人物而已。 …… 秦天朝痛批《武庚纪》，原本纯属个人观点，耐不住他影响力大，又被某些有心人利用，推波助澜，这才闹成了如此一发不可收拾的紧张局面。 背后之人在等广电的反应，同时，也在等陈默的病急乱投医。然而，两者皆无。 倒是便宜了三家视频网站，互联网先行者搜虎，以及视频网站王者优酷，还有就是开始疯狂圈各大影视剧版权，所图甚大的乐视。 三家视频网站的流量，随着《武庚纪》全网同步上映，各有所增长。特别优酷，仗着专业优势，流量每天增长数以万计，并且每天比平时多增长了好几千的注册会员！ 这太令三大视频网站振奋了！ 尽管他们不赚钱，但照这势头下去，不得了。 三家视频网站可是都接受了陈默的建议，《武庚纪》一周更新一集，慢慢来。互联网产业摸索阶段，也是快速发展阶段，每一个流量，每一个网站注册用户，都是他们的无形资产。这些，在融资的时候都算数据的！ 表面不赚钱，实则烧的“十万”太划算了。陈默大赞，老秦大赞，舍不得钱购买《武庚纪》电视播放版权的电视台大赞…… 陈默搞出的动静不小。 李剑国越发不放心，打电话问陈默有没有解决办法，如果没有，赶紧来我们唐人的温暖怀抱，避风港。 李剑国是看过《武庚纪》的圈内人，他太清楚《武庚纪》有没有过线了。封杀？不存在的，所以完全不在意。 如果《武庚纪》被封杀，那么圈内的电影、电视剧干脆都别播了。谁多多少少没点露腿、露大白的画面，说起来，电影、电视剧里的才叫一个真实…… 无非扯皮而已。 李剑国一百个确定广电不会插手，因为没法插手——《武庚纪》本身就需要重新定义，实在太新了！ 第十二章 有点东西 艺术的露，能叫露吗？ 那叫牺牲。 陈默是真有艺术细胞啊，也真是一个不正经的作者…… 除掉给陈默缓压，李剑国最希望的当然还是催促陈默赶紧找好经纪人，入驻唐人娱乐。 李剑国告诉陈默，下个月《仙剑》的后期基本就处理得差不多了，进度比较赶，主要怕与另一部古装大戏《神雕》撞档。 到时候，选定电视台首播后，少不了要上当地电视台的综艺节目搞搞宣传。陈默作为男主角，有义务到，这是写进演员合同里的。 “五万块片酬，您到底要我做多少？李导，你好狠！”陈默开玩笑道。 李剑国大笑：“别抱怨，都是命。看到你状态还行，我就放心了。” 唐人娱乐后期制作工作室。 狂徒创作群的小辉见李导终于舍得挂断电话，在一旁酸溜溜道：“李导，您真放心的话，能不能把小陈的号码给我一个？” “呵呵，小辉，别打歪主意，你不会成功的。”李剑国防范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当明星的。”小辉眼珠子放光，盯着李剑国的手机蠢蠢欲动。 李剑国赶紧将手机揣进口袋，他感觉身边有小人！ …… 陈默倒不急着找经纪人，主要现阶段他也没什么工作，电话号码更没几个人知道。 之前，他实则想挖沈佳老师来担当自己的经纪人。制作《武庚纪》后面最忙的一年，沈佳帮了他太多太多，能力强悍，性格美好，关键两人合得来。 一开始，陈默信心满满，毕竟重生的大优势在手，奈何现实很快给了他一巴掌，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不亏待导师了。 “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默自怜自哀。他意识到了，自己一个人不行，危机公关不懂操作，谈判以让利为手段，迟早吃亏！ 依旧是维持着自己的生活习惯，刷新闻、刷资料。 如此过了半个月，陈默的小本本上记录了不少“黑科技”，而他也要启程了，前往魔都。 一如既往蹭关心爱的车。 《仙剑》后期配音！ 这也意味着，很快，仙剑将完成所有制作流程，即将上映。05年的明星没后世那么“拼”，配音演员也难得有太多发挥机会，所以，影视剧基本都由演员本人配音。 “你不是赚钱了吗？怎么还蹭我的车？当过男主角的人了，不嫌丢人？” 关心爱抱怨。 “没钱了。”陈默大大咧咧，不以为耻。 关心爱明显不信。 “真没钱了，前段时间请《武庚纪》的兄弟姐妹吃饭，顺带包红包，给家里寄了点，然后就空了。” 陈默宣泄道。 “你不是卖了《武庚纪》网络播放版权吗？别告诉我那三十万也没了！” 关心爱一下子暴露了自己其实一直关注着陈默的秘密。 陈默坦诚道：“的确没了，买了套dj设备，作了首非主流djpop舞曲，投稿给了一家游戏公司，希望能被录用，我看好那个游戏能火。” 关心爱惊讶的瞥向陈默：“我说你大学四年不与人交流，闷头一个人到底都学了些什么呀？” “很杂。” 陈默斟酌一会儿，补充道：“就是，什么都接触一点吧，以备不时之需。” “做《武庚纪》的时候，花不起钱请人做配乐，只能自己捣鼓。dj当时也了解了点，都是迫不得已。” “呵呵。”关心爱一脸看不上的嗤声道。 “对了，说起来那首dj还蛮适合车载听的，能提神。你想不想听，我有刻录光盘。”陈默老蹭关心爱的车，挺不好意思的，便选择性无视了关心爱的各种负面情绪，讨好道。 关心爱别过头：“不听！” 她是谁呀？大明星！未来小花！能听那种庸俗的音乐？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陈默献宝般拿出光盘的时候，她欲拒还迎…… 于是，神曲现世。 另一个世界，这首神曲曾经见证很多，比太多太多神曲的寿命久得不是一点半点。 来自意大利最早的综艺打造女团lollipop的《batte forte》，dj版。 e'passato un anno e siamo qua一年已经过去，我们仍在这里 sotto i fari di questa realta'站在这真实的灯火下 inseguendo strade dove chissa'在熟悉的街道上追逐着 fermeremo il tempo (tempo)让时间也静止（时间） …… vivendo giorni veri眼前生活如此真实 sognando e ieri却又变幻如同昨日 cantando con questo ritmo che va随这旋律一起歌唱吧 batte forte inesorabile节奏强劲，没有止息 …… 陈默记得这首《batte forte》在另一个世界的国外主流音乐界虽然不温不火，甚至遭受批判，但在“地下”颇受欢迎。 传到华夏，更是一飞冲天，风靡全华夏。酒吧、ktv、溜冰场等等等等，没有哪个场子会不循环播放。 魔性。 带劲。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凤舞九天，否则估计还会成为凤舞的开场曲目，引流潮流。 而且，陈默说得没错，《batte forte》dj版太适合作为车载音乐播放。当音乐响起那一刻，车里的四个人，助理兼司机、经纪人、关心爱以及陈默，无不精神一震。 助理兼司机：“……” 经纪人：“……” 关心爱：“……” 听不懂啊！ 但是，怎么感觉百听不厌？ 一定是错觉！ 几人都默默的不说话，音乐却一直在循环，直到的确震得耳朵出现不适感为止。 百听不厌终究只是一种修辞手法，夸张！ 车上的人，陈默恐怕算比较闲的，其他人每天忙得很具体，时刻处于身心疲惫的状态，刚开始听《batte forte》可能刺激得有几分兴奋，等兴奋过后，俨然就不那么美好了。 累啊！ 副驾驶座的关心爱经纪人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陈默，心里琢磨着什么——心爱的这个同学，有点东西~ 然而，下一刻她就变得不淡定了。 关心爱睡着了，脑袋本是朝着车窗玻璃一侧倾斜的，陈默居然狗胆把关心爱的脑袋放到了他肩上。 “……” 经纪人嘴里嘟囔，一度想制止，可陈默规规矩矩，倒显得她过于紧张了。 “唉~” 暗自叹了口气，经纪人眼睛瞧向窗外。 第十三章 一见如故，二见搞基 汽车抵达机场，关心爱大大方方把陈默的机票钱也给包了。当然，负责掏腰包的是助理兼司机。 商务舱。 陈默被安排在前排，与他邻座的是一位小帅哥，看行头家里估计有矿，范思哲一般人穿不起。 上飞机后，陈默鬼使神差掏出一本厚厚的小说，非四大名著，也非《人类简史》，而是一本名不见经传的网络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世界总是很奇妙，该有的都会有。 小帅哥瞅了陈默一眼，摇摇头，同样变戏法的掏出一本小说来，没陈默的那么厚，但很精致。 陈默瞅小帅哥一眼，亦是摇头。 陈默看的热血玄幻，小帅哥看的则是虐心言情。随着飞机上天，两人纷纷沉浸到自己的境界中，不亦说乎。 “嘿，哥们，咱们换下？” 小帅哥先打破分界线。 陈默撇撇嘴，他不认为自己会喜欢看小女生的情爱缠绵。 小帅哥却很执着，飞机上太无聊了！他的小说看完了，从头再看一遍，是万万做不到的。 “哥们，我这本《霸道总裁征服我》不错的，真的！” 陈默赶紧摆手：“行，换就换吧。” 互换小说，小帅哥逐渐安静，陈默却难受极了。他的自我认知没错，果然半点都欣赏不来小女生的自虐…… 随手将《霸道总裁征服我》丢一边，陈默闭目养神。 又过了大概一小时左右，飞机降落魔都机场。小帅哥恋恋不舍要将小说归还，陈默看他的样子，索性没要。 “你喜欢的话，送你了。” 小帅哥很感动，说两人以后就是书友了，患难与共，苟富贵，勿相忘。 陈默：“……” 感慨——性情中人啊！ 关心爱的经纪人适时拉走了陈默，怕陈默要跟“小朋友”结拜，瞎耽误时间。 “好美~” 小帅哥呢喃。 “那是书友的姐姐吧，我要追她！” 关心爱的经纪人亏得没听见，否则非跳脚不可——真当自己霸道总裁呢，姐能看上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崽子？ 打出租车前往唐人娱乐魔都分公司，后期配音得花几天时间。关心爱跟经纪人开了宾馆房间，陈默这次不好蹭了，有些踌躇。 没地方住！ 网吧。 陈默刚坐下，就又偶遇了飞机上的书友小帅哥。 “嘿，书友，有缘千里来相会啊。正式认识下，小可万有才，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陈默打量一番小帅哥，自我介绍道：“小可你好，哥姓陈名默，江湖人送外号铁血直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车爆胎传说哥是也！” “呵呵。”小帅哥挤眉弄眼，那意思——你真逗~ 陈默也笑了，谁调皮谁知道。 挨着坐下，两人一见如故，二见搞基。基友组队，狂刷猪洞两小时…… 传奇依旧挺火！ 大概就在这几年，盛大老总陈天乔乔帮主该登顶首富之位证道成功了。 “哥，你刚到魔都吧，如果不嫌弃，住我家！” “好的，小可。” “不要叫我小可啊！你可以叫我小万！” “好的，小可。” 万有才：“……” 顺利解决住所问题，陈默相当开心。 万有才家不小，倒也不大。按“小可”的说法，他自己用零用钱买的房子，陈默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男孩子。 至于女孩子，小可坚称从没有染指过，真假不知。 第二天。 配音开始。 小可一直追随着传说哥，即使知道了原来陈默还是一个明星，并且与关心爱合作拍电视剧，他也不显得多么震撼。 他的目光，全集中在了“梨姐”身上，鞍前马后，寸步不离，话痨般展开雄性攻势。 对此，关心爱看不见，陈默假装很忙，默契而和谐。 李梨难受至极，要不是顾着涵养，怕早一个电话喊来几十号特级保镖，把万有才扔进黄浦江里喂鱼去了。 唐人娱乐李剑国瞧着热闹，心里乐开了花，他以为万有才是陈默找的经纪人！ 陈默和关心爱的配音工作持续了五天之久，李梨实在等不及了，关心爱工作刚结束，她就定了回京机票。 万有才紧追不舍，死皮赖脸要做陈默助理。他还算头脑清醒，知道经纪人自个儿干不了，没有从业资格证…… 陈默拒绝，聘不起富二代手下，怕被富一代干趴下。奈何小可志比金坚，洋洋洒洒写了一万字保证书，情真意切，一套“狗富贵互相汪”的理论简直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小可说是陈默的助理，却回到燕京就跟着关心爱的车跑了，大半夜才向雇主汇报。 “哥，我在阿梨家住下了，明天上班。” 陈默：“……” 良久，回了两个字——牛逼。 事实当然有所出入，实际上万有才只是租了李梨家对门的小区房而已。富二代的任性，陈默看不懂，但默默支持。浪漫万岁，加油~ 他对小可甚至很羡慕。 可能受了小可的刺激，陈默没忍住，趁着激情，提笔，搜肠刮肚，总算完成一纸情深意切的聘书，寄往燕影学院，封面——沈佳收。 寄完，陈默就后悔了！ 几天以来，他过得提心吊胆，忐忑不安，同时又心存几分侥幸期待。 三天。 五天。 一个星期。 果然，沈佳仿佛没收到他的邀请信一般，无半点回音，聘书石沉大海。 陈默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轻松了，亦或其他的什么。总之，意料之中吧。 小可终于舍得来上班，与老板相见于狭窄的地下室出租屋，他安慰道：“哥，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陈默一拍小可后脑勺：“滚蛋！” “哥，我说真的。原来不知道，没想到你就是《武庚纪》的总导演，我最近在追你的《武庚纪》。我觉得吧，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二次元的一面旗帜，毫不夸张。” 小可指点江山的道。 “所以，你提前与我狗富贵互相汪来了？”陈默问。 小可摇摇手指：“不。我想说的是——哥，你勉强可以配得上关小姐，而我，需要你的帮助！” 陈默转身，嘿嘿冷笑，拽起一把扫帚，他要给助理点颜色瞧瞧，好叫他明白花儿为何这样红。 第十四章 《明星经纪人必修课》 秦天朝家。 秦嫣然费了吃奶的劲，将电视机和电脑放在一起。不过，她脸上的开心抑制不住。 爷爷不固执了！ “爷爷，您坐好，我马上准备好。”秦嫣然欢快的忙活，不忘招呼爷爷一句。 秦天朝板着脸，到沙发上坐下，眼睛盯着忙得大汗淋漓的孙女，心中百味杂陈。 好不容易，秦嫣然忙完了。 电视打开，播放的是一部动画片，电脑上播放的也是动画片——《武庚纪》。 “爷爷，我陪您看。” 秦嫣然也到了爷爷身边坐下，雀跃得不行。 随着两部动画片都播放过一半的进程，秦嫣然欣喜发现，果然爷爷的目光再没有移开电脑过，电视机被冷落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关掉吧，其实爷爷昨天就看过你喜欢的那啥动画片了。是不错，之前爷爷太激进了。” 秦天朝颓废的道。 “爷爷~” 秦嫣然挽住爷爷的手臂，比吃了糖还要甜。 “那我不退出《武庚纪》贴吧了可以吗？以后，我想努力精研动漫，我要做出比陈默更好的国产动漫！” 秦天朝凝重的看了孙女一眼，慈祥一闪而逝，慎重道：“路是你自己选的，含着泪也要走完。” “嗯，跪着嫣然都走完。”秦嫣然口无遮拦。 秦天朝当即甩开了孙女的缠抱，语带不爽和骄傲的道：“哼，我看谁有资格要我的孙女跪着？我不先让他跪下才怪！” “嘻嘻，爷爷，你真好~”秦嫣然笑眯眯，露出两个可爱迷人的小酒窝。 …… 关于《武庚纪》纸媒批判的闹剧，后续广电迟来的决定终于通过人民日报刊登出来：鉴于某些因素，《武庚纪》电视台仍可以选择播放，但不允许在少儿频道。网络播放，要标明十八禁。 好歹是没彻底的十八禁！ 对于广电的批示，全国午羹迷们一片欢呼，同时也很委屈，特别小午羹们——我们只不过晚出生了几年而已，招谁惹谁了呀？ 最让媒体意外的是，老秦竟然又发文了。 老秦首先赞了一波广电处理得“及时”，然后表示，之前的言论纯粹不喜《武庚纪》画风之轻浮，倒是对《武庚纪》剧情表达了中肯意见——尚可。 另外，老秦大言不惭的总结道：整体来说，《武庚纪》还是不错的。未来，希望年轻人们能再接再厉，做出更多更好更严谨的动漫作品。 一时间，纸媒懵逼，新媒也懵逼。 what are you 弄啥嘞？ 就连广电，都没看懂。秦老，你不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秦老了！ …… 至此，陈默难言心中滋味，一头雾水。这就完了？不会是一场梦吧？ 种种迹象标明，不是梦，而是真的雨过天晴了。 深台卫视那边，又开始重播《武庚纪》了，认认真真、不声不响、不屈不挠蹭起热度，简直不要个老脸，也不怕把广大深城百姓给看吐了。 作为助理，小可比当事人陈默还开心，嚷嚷道：“哥，你说我是不是你的福将？啧啧，天生贵人，舍我其谁！” 陈默告诉他：“洗洗睡吧，有你个毛关系。” 他总是这么无情…… 皖城卫视，张制片感受到了压力，作为第一个成功接触陈默的省级电视台制片人，他错误估计了《武庚纪》的收视收割能力以及生命力。 这都两三个月了！ 仍有后劲。 关键广电似乎对《武庚纪》持友善态度，耐人寻味。 他叫来周裙，让周裙继续跟进，一百万而已，答应了。不能叫一个小小的深台在他们省级卫视头上作威作福，占尽风头。 周裙有苦自知。 她倒也抱怨不得，真要说，她才是台里没能顺利拿下《武庚纪》播放版权的最直接责任人。 纸包不住火，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迟早传开。到时候，少不了扣周裙一个有眼无珠的大帽。 幸运的是，还有补救机会。 周裙调整好心态，联系陈默，诚恳赔罪，语气好到就差苦苦哀求了。 陈默铁石心肠：“对不起，《武庚纪》电视播放版权我不卖了。并非针对谁，而是我反省了下，《武庚纪》的确不适合在电视台播放，影响不好。” 周裙想哭。 向领导反馈，皖城卫视一咬牙，提价！ 陈默依旧不为所动，其他电视台陆续通过努力联系上他，结果也是一样。 有钱不赚，这货傻了吧？ 陈默没傻，也不是良心发现，而是注意到一条动态，企鹅集团宣布——企鹅视频年底上线测试！ 这个世界，企鹅视频上线比原世界早了足足5年。 陈默却不知道，里面有他的一份功劳。《武庚纪》网络连载更新以来，给优酷、乐视和搜虎带去了庞大的流量。 企鹅集团驻扎深城，最清楚《武庚纪》的魔力。 互联网行业竞争何其激烈，企鹅集团意识到了巨大危机，本还是试探，这下彻底坐不住了，必须抓住这股用户群体才行！ 而且，企鹅视频事业部了解到，《武庚纪》的网络播放版权非垄断，陈默仍可以向外授权。 视频事业部总经理郑采臣当机立断，企鹅视频抓紧上线，上线后第一个要拿下陈默！ 对此，郑采臣决心很大。 郑总又哪里能想到，陈默早有“归顺”之意…… 燕影教师公寓。 沈佳独坐在窗边，面前书桌上咖啡的香气缭绕，她穿着一身居家连体裙，手里捧一本书，恬静看着。 温暖的午后阳光照射进来，洒落她皎洁侧脸，轮廓柔美，不施粉黛，天然去雕琢。 这一刻，无限恬静美好。 书页翻动，“沙沙”的声音悦耳动听。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看的这本书的书名实在煞风景——《明星经纪人必修课》！ ……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陈默穷得快要问助理借钱的时候，终于迎来曙光。 他的pop舞曲《batte forte》，被南朝国t3娱乐公司采用，确定为《劲舞团》游戏官方配乐之一。 双方以电子签约模式完成交易，稿酬三万块！ t3娱乐似乎还有意购买《batte forte》的其他版权，但言辞含糊，估摸着想压价。 莫说陈默不打算卖了，真要卖，也肯定向内输出。只能说，t3娱乐想多了。 第十五章 陈默的奥迪Q7 准确的说，是优先考虑向内输出。陈默要生存，首先仰仗的还是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壤…… 小可对陈默死活不愿意赚钱的举动表示强烈不满，这家伙还真拿自己当助理了。 不过，即便如此，陈默也不会给他发工资的！ “哥，要不我给你买辆车吧。”小可对工资什么的本没抱什么希望，反而有着一颗积极巴结老板的心。 别说，陈默颇为动心。 房子对陈默的吸引力基本为零，哪怕知道日后房价会涨得离谱，但车嘛，他是男人~ 男人都无法抵抗车的诱惑，跟车模没关系。 “你买你的车，跟我说个什么劲，又跟我没关系。”陈默如是说道。 小可花了半天时间，才琢磨清楚老板的意思，买呗！富二代是要脸面的，一般的车入不得眼，他喜欢suv，骚气。 两天后，当小可开着辆崭新的奥迪q7杀到陈默面前，陈默服了。这年头，别说奥迪q7了，就是奥迪a系列，也没在中国上市。 鬼知道这家伙怎么弄到的！ 天底下的富二代，都该押上绞刑架，吓唬够了再烧死……陈默心中恶毒的想到。 小可大吐苦水，说为了事业，为了哥，如何如何不容易。 陈默淬他一脸口水：“差不多该收了。你没表演天赋，不就是怕哥下次跟你的阿梨一起活动没你座，所以未雨绸缪吗？搞得跟真的似的！” 小可：“……” 果然，虐情小说看多了影响智商，下次可以考虑多看看权谋类型的。 “你有驾照吗？” 陈默问。 小可一摊手：“没有，我刚满十八，朋友们说最少也得再等一个月才能办。” 陈默后槽牙疼。 然而，下一刻，小可就沮丧的掏出一本货真价实的正规驾照，递到陈默面前：“哥，这是你的驾照，我先办了你的。不过你放心，开车这种脏活累活，用不着哥亲自上手，就是个以防万一堵别人口的措施而已。” 陈默差点忘了，05年的驾照，行情如此，哪有后世那么夸张。 他不至于为了些莫名其妙的道德观推脱，特事特办，但开车怎么能叫脏活累活呢？ 谁敢抢我的方向盘，我跟谁拼命！ “小孩子开什么车，哥不能陪着你一起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你的命不值钱，哥还有大好的前途要挣！车呢，哥就先帮你开着，你放心，你的车，永远都是你的。哥是为你好。” 陈默推心置腹。 他第一次对小可如此有爱，小可都感动了，整个人飘飘乎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哥，我信了你的邪啊！”小可反应过来。 陈默：“哼，长兄如父，你对你哥不敬，就是不孝。自己看着办吧，交出钥匙免死！” 小可哪里斗得过大魔王，乖乖就范。 陈默心花灿烂，喜笑颜开，拉着小可上车，嘴上说的带小可出去兜风，其实纯粹自己想过过瘾。 前世今生，他就没开过这么好的车，你说惨不惨…… 心情大好的陈默向小可慷慨的道：“小可，别说哥不照顾你，你一个人在外打拼也不容易，油钱以后都算哥的。” 小可望着被陈默无耻塞进口袋的车钥匙，心疼的想找块搬砖把自己拍晕，或者——把陈默拍晕！ 《仙剑》剧组传来消息，电视首轮播放版权卖出去了，具体多少钱没说。 首轮播放版权被深台卫视和潇湘卫视一起拿下。李导通知陈默接下来有一个综艺节目要录制——《快乐大本营》，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05年的潇湘卫视，绝对气运加身，《超女》的火爆几乎点燃了一整个夏季，现在还高烧未退。 人气，毋庸置疑。 《仙剑》在深台高价攻势下，依旧“照顾”了潇湘卫视，可见潇湘卫视在这年头的霸主地位多么名副其实。 另外，也就在这一年，综艺长青节目《快乐大本营》的主持人阵容完全定型。快乐家族，很快乐。 至于深台卫视，一来没有合适的综艺宣传节目，二来《武庚纪》天才导演陈默的噱头，足够他们宣传了，省事。 燕京到湖南，路程有点远，可惜不能开车去。小可很郁闷，陈默也一样。 机场。 “呵呵，有车了呢。”关心爱见面后，阴阳怪气道。 陈默嘿嘿傻笑：“不算吧，我就是给我们家助理小可先开着，小可的车，没我啥事。” 关心爱瞧着陈默那厚脸皮的样儿，翻了翻白眼。 小可则凑到李梨身边去了，心疼这儿心疼那儿。李梨懒得理他，觉得莫名其妙——我拿个包而已，辛苦你妹啊！完全找不到重点，让人捉急。 关心爱的助理很寂寞，目送成双成对的四人上飞机，感慨自身的形单影只，自我怀疑想到——我的人生到底怎么了？ …… 潇湘卫视。 快乐大本营录制现场。 走程序。 除掉《仙剑》剧组导演、主演到场，还有一位超女笔笔。自家卫视捧出来的新星嘛，最近几期《快乐大本营》几乎每期上一位，蹭各路明星的流量，也被各路明星蹭流量。今天刚好轮到离开黑框眼镜不能活的笔笔。 笔笔缺了几分综艺感，现场一度尬得不行。 主持人不慌，反正好看的不是尬聊，而是游戏环节，真心话大冒险。 嗯，这世界真心话大冒险来得有点早。 笔笔“热场”之后，游戏环节开始。陈默、关心爱，以及《仙剑》其他几个主要演员登场，玩刺激了。 陈默虽然是主演，男主角，但由于观众不熟悉，哪怕长得帅，也被放在了最后。 潇湘卫视尝试过，却没拿到《武庚纪》的电视台播放版权，自然不可能去说陈默某方面的壮举。这无疑让陈默的形象过于单薄，难以获得观众认可和喜爱。 现场观众倒是晓得的，因为笔笔太年轻，现场一度说起了《武庚纪》，自称是陈默的粉丝，大爱《武庚纪》。 录制当然不至于中断，那太打击艺人的自尊。然，后期剪掉是一定的。 现场观众反应各有不同，有狂热的，也有不以为然的。那些狂热的，激动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陈默的拖。 为了节目效果，《快乐大本营》现场导演决定，真心话大冒险陈默环节，得狠点。 第十六章 我有喜欢的人，但不会追求 “逍遥哥哥，到你了呦。”谢那明送秋波。 陈默眼神放电：“君子坦荡荡，用你的卑鄙手段试探我吧，我会死得轰轰烈烈。” 谢那“呸”道：“去你的，我是反派啊？” 陈默一本正经的胡诌：“你刚勾引我了！现场观众看得清清楚楚，你对我眨眼，明摆着诱惑我。” “然后，你还对我撒娇！” “我会屈服吗？哼~” 所有观众都听出来了，陈默那句“哼”，说得很没底气，眼神虚浮，都不敢与主持人谢那对视。 谢那被逗得花枝乱颤，荡漾不已，综艺效果一下子体现出来。 陈默不得不佩服，谢那的确太有综艺细胞。这时候换一个女主持人估计扛不住，但谢那却很流畅的进入角色，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逍遥哥哥，真心话大冒险，要开始喽。”流程，还是要走的。 陈默吞一口唾沫，紧张点头。 “心爱这么漂亮的女主，你演她的逍遥哥哥。老实说，你有没有动心过？” “哇！”观众惊呼。 主持人也顺势营造气氛，镜头给到一张脸通红通红了的关心爱，这问题…… 陈默都惊呆了，节目组是不是玩得太大了？ 他茫然了会儿，猜想会不会是谢那临场发挥没刹住车。 谢那挤眉弄眼：“如果不回答，你要喝掉那杯黑暗料理呢。而且，证明你心里有鬼，嘿嘿~” 陈默还真犹豫了。 皱眉的时候，谢那已经在倒计时。陈默一咬牙，决定开车，老司机上路。 “没有。” 他肯定的道。 “你们都说心爱漂亮。关于这个问题，我研究了很久，觉得你们可能是对的。但我这人有严重的脸盲症，根本分不清谁谁谁漂亮不漂亮。” “对不起，我可能给大众的审美拖后腿了。我谨代表我个人，向大众深表歉意，并发誓永远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毫无诚意。 我信你个锤子！ 陈默老神在在，终有一天，“不知妻美”会给你们沉痛一击，咱们走着瞧，莫名暗爽有木有？ “嘘~” 主持人带头嘘陈默。 镜头也再次给到关心爱，关心爱一脸委屈，佯装愤怒。 “不要脸，我们继续！”谢那咬牙切齿：“你觉得自己帅吗？” 陈默顿时严肃起来，故作思考状，迟疑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有故事。” “说！”谢那仍对他上个问题的回答不满。 “你们也知道，我有脸盲症。有一次，我走在街上，一群女孩忽然冲上来拦住我，说我帅，我不承认，她们就打我，骂我虚伪。” 谢那：“……” 观众：“……” 陈默还没完。 “后来第二次我学聪明了，当我又一次走在街上，一群女孩又拦住我，说我帅，我承认了。” “谁知道，他们又打我，说我不谦虚！” 陈默委屈极了。 现场瞠目结舌。 “第三次，当女孩拦住我说我帅的时候，我不敢说话了。结果，我还是被打了，那些女孩的理由是，你长得这么帅也就算了，还那么拽！” “唉，长得帅是我的错吗？我也不想啊，我也很无奈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恳求，各位女孩子们下次对我下手——轻点~” 观众沸腾了。 “嘘！” 嘘声震天，但欢乐到极点。显然，观众们还从未见过如此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呼~”谢那强行调整呼吸，她感觉自己都有点被折服的味道。 陈默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看在观众眼里，居然好像确确实实帅气了很多呢。 谢那再次看向陈默，嫌弃、嫉妒溢于言表，抛出第三个问题道：“竟然你长得这么帅，那谈过女朋友吗？” 陈默回答得很随意：“有喜欢的人。” 谢那蒙圈，这回答太出乎意料，她再次确认道：“真的有？” 陈默点头。 谢那尴尬不已，却马上发现了问题，陈默回答的貌似并非谈没谈过女朋友，而是说有喜欢的人。 她赶紧追问：“那个女孩真幸运，她知道你喜欢她吗？你有没有尝试追求她？” 这就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了。 谢那是专业主持人，他之所以敢问，因为感受到了陈默与别的艺人似乎不同，好像不太忌讳这样敏感的话题。所以，她当然不可能放过大好机会。 “她或许知道。” 陈默不确定的道，接着又说：“我不会追求她。” “哦……” 话题进展到这，谢那知道聊不下去了。接着，她又问过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陈默回答得一如既往那样风趣，算是真心话大冒险里非常出彩的对话。 整期《快乐大本营》，录制了足足一个下午时间。录完节目，现场观众离场后，明星、主持人都已经有些疲惫。 何老师请大家聚餐，放松。 饭桌上，不再需要节目效果，几个人推杯换盏，很尽兴。何老师私底下话语不多，却是个暖心的人，拉着陈默有一搭没一搭的做起感情指导。 陈默：“……” 听吧。 至于何老师的感情指导对他有用没用，陈默自个儿心里清楚，但也不能扫了何老师的兴。 关于表白，他缺的是勇气，也不是。比较复杂。 聚餐之后，又是唱k。 没看出来，谢那还是个麦霸，难怪后来死心塌跟了某歌坛小唱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默在想，他们家如果闹出点家庭矛盾的绯闻，估计十有八九源于麦克风不够闹的。 《快乐大本营》节目组很贴心，给《仙剑》剧组人员安排了宾馆休息。 夜很漫长。 有人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陈默独自回京，连小可都抛弃了他，真不够义气！ 烦恼来了，唐人娱乐那边，陈默一直拖着实在说不过去。他决定再过几天如果沈老师还是没有音信，他自己先与唐人谈谈艺人签约的大概条款。 怕是要得罪人了！ 很头疼。 不过，恶人还是要当的，唐人娱乐终究格局有限，有限到足以杀死他的大部分规划。比较庆幸的是，陈默一早就与李导言明了，不至于双方闹得僵硬，他们仍可以互惠互利，各取所需。 第十七章 陈默工作室成立 按照原定计划，陈默参加的那期《快乐大本营》节目要在下周播放。然而，谁也没料到的，《仙剑》居然比预想的要火爆得多，提前引爆了电视台收视率。 潇湘电视台、深台，均获得不错的收视率份额，广告时间便赚回播放版权费，收益不菲。 特别潇湘卫视，收视率头两集就强势突破4个百分点，独占黄金时间段全国所有卫视头把交椅，拉开第二名一个多点差距。 业内诧异不已。 起初，谁也没太拿《仙剑》当回事，都在眼巴巴期盼着明年开春的古装大戏《神雕》。 《快乐大本营》当即做出应对，将《仙剑》剧组宣传那期节目提前播放。 自此，人们认识了一个全新的李逍遥——很皮！ 网络上，《武庚纪》吧展开激烈的讨论，拼命解读陈默的真心话大冒险环节。 “陈导帅出新高度，不服不行。” “怎么可以，偶像怎么可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本菇凉肿么办？” “陈导最有才！” “完了，陈导改行去当演员了，我们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武庚纪》第二部吗？悲伤逆流成河。” “……” 有担忧，有赞叹，有自怜。 燕影教室宿舍。 沈佳看完最新一期《快乐大本营》，坐在沙发上独自发呆，良久良久，她轻笑一声，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出去。 然后，她开始看书，看书是她最大的业余爱好。 …… “明天我去找你。” 简简单单几个字，陈默等得好辛苦。 他对着虚空猛地一挥拳，平复心情，揣起钱包，直奔商场，买下一套得体名牌西装，花去将近一万大洋不带心疼的。 干洗。 熨烫。 他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第二天穿上新西装，早早驱车出门，等候在燕影学院门口。 沈佳如约出现。 陈默下车招手，佳人步履匆匆。 “走吧。” “嗯。” 回到地下室出租屋，陈默给沈佳倒好茶，正襟危坐。 “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既然你想闯荡，老师豁出去陪你。从今以后，我是你的经纪人，不再是老师。” 陈默点头，认真的听，比上课时候专注许多。 “我辞了燕影教师职位。既然要干，我没打算给自己留退路。所以，你得帮我赚钱，赚很多很多钱。” 陈默还点头，却能感受到沈佳的内心恐怕实则没怎么热衷。 “我准备拿出所有积蓄80万，投资你成立艺人工作室，以工作室形式与唐人娱乐签约。工作室收益，作为合伙人，我希望占四成！另外你是我的艺人，经纪人抽成额外按百分之五算，仅限你个人，同意吗？” 陈默略一思量，道：“好，以后有劳你了，小姐姐~” 沈佳：“……” 自己种的瓜，再苦也得咽下，她默许了陈默莫名其妙的新称呼。 工作室成立。 签订协议。 一切准备就绪，与唐人娱乐的周旋陈默提了几条底线，然后全权交由沈佳斡旋。 条件是苛刻的，唐人娱乐反应激烈，李导一天之内，亲自给陈默打来好几通电话。 陈默最终稍稍做出些许让步，例如本来不接受公司安排的商演、代言，变成了选择性接受；又比如合同期限从三年变成五年。 当然，该争取的陈默也做出了最大努力，只为拥有足够自由空间。 对此，唐人娱乐无奈认可。李剑国心里清楚，陈默需要的发展方向十分全面，唐人娱乐给不了，而陈默偏偏做出过超乎水准的发挥，绑住陈默对唐人娱乐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长达一个星期的细节扯皮，陈默工作室正式与唐人娱乐达成合作协议，却没挂靠关系。在沈佳的坚持下，工作室拒绝了唐人娱乐的注资！ 李剑国倒也豪爽，自掏腰包给了陈默一笔丰厚签名费，又叫红包，十万之巨。 这笔钱，划归工作室名下。 年底，唐人娱乐没给陈默工作室安排太多工作，双方都需要找合适契机。 随着《仙剑》热播，陈默狠狠斩获一批少男少女粉丝，而他本人，却从荧幕上消失了。 他先带着沈佳去了趟深城，以六十万的价格，卖掉《武庚纪》十年授权期限的网络播放版权。 与企鹅的第一次合作，过程整体谈得上愉快，但小姐姐沈佳似乎对企鹅态度不甚友好，私底下吐露心声——觉得企鹅做事太霸道无耻…… 陈默扶额，谁比谁好多少啊。世道如此，指望资本家善良，不是天真，而是蠢萌。 当然，陈默挺喜欢小姐姐的这份蠢萌，他完全可以将之理解为文艺病，或者愤青情怀。 好在小姐姐并不会将这些带到工作中，感性的同时不失理性。 深城某小餐馆。 陈默和沈佳定了个包间，点八样小菜，并找老板要来瓶白酒，对座举杯。 卖出《武庚纪》授权版权的钱跟工作室没关系，沈佳只抽成百分之五，吃陈默一顿不过分。 第一杯酒，两人干了，作为庆祝。 放下酒杯，沈佳忽然道：“看了你那集《快乐大本营》，说实话，挺替你开心的，恭喜你有喜欢的人了。” “你要混娱乐圈，选择不表白或许是对的。但如果可能，我……支持你做任何决定。” 陈默扯了扯嘴角。 感情是因为自己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沈佳才放心来给自己当经纪人？这上哪里说理去！ “其实吧，我胡诌的，怕观众觉得我虚伪。我毕竟长得这么帅，没女朋友说不过去啊。” “你知道的，我大学四年太宅，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学习和制作《武庚纪》上了，哪有机会接触异性。同学们又一个个眼高于顶……” 陈默顺势道。 要说他唯一产生好感的女子，非沈佳莫属了，甚至产生过一次那啥幻想。可惜不能说，说不得。谁还没有过类似的冲动青春呢？ 陈默重生一回，审美异于常人，羞于启齿。他也清楚，这与爱情始终差点。 “这样啊~”沈佳轻柔呢喃。 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陈默秉承原则，当天在深城宾馆住了一夜，第二天回京。 年前，他要着手筹备工作室第一个项目！ 第十八章 《Batte Forte》女声版 工作室账面资金90万，陈默个人80万。这笔钱，够做什么项目，陈默在一番斟酌后，倾向于先做一部小成本电视剧。 首先，唐人娱乐在电视剧制作方面能给他提供的帮助比较实在，这也是他初期能借力的地方。 例如拍摄设备，例如拍摄场地，例如后期宣传、发行。 另外，电视剧需要的演员更多，用以回馈李导之前对他的帮助，再合适不过。 唐人娱乐还是有几个演员的，李导有意培养的胡戈也因为被陈默抢了李逍遥的角色，还没走出来！ 对此，陈默略微抱歉，却不认为一定是什么坏事。毕竟这一世的胡戈没有早早成名，便没那么忙，或许不会出后面那档子糟心事。 几乎可以确定。 当然，谁也不能未卜先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万一少了生活磨难，胡戈难生蜕变…… 陈默只能选择相信胡戈了，娱乐圈能走出来的人，总有其过人之处。 他开始闷头创作剧本，三天后送审，整个人狂瘦一圈，大学四年养成的坏习惯熬夜，着实磨人。 幸亏多了沈佳照顾，否则以他的工作状态，能坚持多少年，真不是毅力可以左右的。 等待审核结果，需要几天时间。 陈默相当看好的一档游戏，马上却将在南朝国上线，t3娱乐公司最后给陈默发来一封邮件，他们经过郑重考虑，希望游戏配乐《batte forte》能采用女声版。 他们说的倒是客气！ 讲女声版他们可以自己做，当然，希望得到陈默的授权。 陈默毫不客气拒绝了，这年头可没谁在意歌曲的作词、作曲、编曲是谁，看到的都是演唱者。 t3娱乐打得一手好牌！ 显然，t3娱乐并不想轻易放弃，某负责游戏宣传的朴经理随后赶紧给陈默打电话，电话里诚恳讲述理由，而且承诺如果他们选的女歌手陈默不满意，可以换。 陈默懒得多说，武断道：“我肯定不会满意的！你们如果非要用女声版，我尊重你们的意见，给你们一款女声版的。愿意等，请等我两天。不愿意等，协议作废，我退还稿费，你们撕毁协议。” t3娱乐沉默了。 陈默的态度过于坚决，碰上一首好的游戏配乐也过于难得。 最终，双方言语上总算达成一致。本就是t3娱乐无辜找茬，踢到铁板了只能认。 要他们放弃《batte forte》，一方面舍不得，另一方面时间也不允许。 陈默干生气，同样没辙。理智告诉他，t3娱乐的眼光是对的，但陈默就是不爽！ 不合适，为什么不早说？ 当我好欺负啊！ 人在疲惫的时候，总是容易莫名生闷气。 沈佳完美胜任经纪人的角色，小姐姐听过陈默的倾诉，知道又该轮到自己被征用了…… 意大利歌吗？难度不大。 都不用两天，半天沈佳便在陈默的指导和配合下，完成《batte forte》女生版制作。 歌曲简单，不绕口，只是几句歌词不断重复而已，小case。 陈默将沈佳演唱、他打碟的《batte forte》女声版通过邮件发给t3娱乐，顿时心情大好。 “小姐姐，你太完美了！”他由衷赞叹。 沈佳捋了捋额前刘海，淡淡道：“工作而已。” 陈默撇嘴，无形装逼最致命，小姐姐这是要他的命啊！行吧，拿走拿走，你都拿走！ 工作基本告一段落，陈默大发善心，宣布工作室提前放假，筹备的电视剧怎么都得年后才可能启动。 买食材，备火锅。 陈默的地下出租屋，他与沈佳各自分工，忙活着，很居家，很温馨。 火锅上桌，小酒满起，两人吃得畅快而满足。 “这就算我们的工作室成立一周年的年会了吧？人气差了点，明年该有新气象！”陈默激昂的道。 “我相信。你是我见过最拼的……合伙人。”沈佳抿一口小酒，低头道。 陈默嘴角上扬：“小姐姐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拼吗？” “不想。说出来可能俗得很，我怕接受不了。”沈佳看着陈默的眼睛。到今天，她再没有半点讲台上的老师范儿，楚楚动人如妙龄女孩。 嗯，其实就是妙龄女孩！ 陈默点头。 虽然事实并非小姐姐担心的那样俗不可耐，但确实难以言明。前一世，他大学之前的经历基本与这一世无太大出入，有天分，奈何缺少努力，然后顺理成章泯然众人矣。 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陈默何其幸哉，焉能不好好珍惜。 两人正吃得热火朝天逐渐放开的当口，小可回来了，这家伙消失得有一阵子了。 具体多久，陈默压根没往心里去。 小可一进屋，发现单身狗传说哥居然有伴了，始料未及，眼珠子瞪老大，半晌做不出反应。 见小可尴尬，陈默却幽幽的道：“要是没吃的话，一起吧。你驾照拿到了吗？” 小可略带几分拘谨，唯唯诺诺道：“拿……到了。” 于是，陈默也不多话，把小可那辆奥迪q7的车钥匙归还，扔到小可面前。 别说，小可之前的确是回来要车钥匙的！ 但伸了伸手，小可最终没接，又把车钥匙给陈默推了回去，强颜欢笑道：“哥，我的就是你的，你跟我客气啥，我不是你助理嘛。你有事，你先开，我不急的。” 说着话，他壮着胆子偷偷打量了沈佳一圈。 “原来我哥喜欢这型的！难怪……” 嘴唇干涩，小可使劲砸吧了两下，内心波澜壮阔。他对陈默的眼光倒是颇为赞赏，认为跟自己有得一拼！就是可怜了他心爱的阿梨家那位魂不守舍的主儿了，唉~ “想什么呢？”陈默粗鲁的打断小可那一通胡思乱想，“车钥匙你自己收着。不管你是怎么拿到驾驶证的，既然拿到了，钥匙我必须归还，哥还不至于贪你这点小便宜。” 说得大义凛然。 小可：“……” 真的吗？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哼，看在嫂子在的份上，他决定暂时不跟陈默计较。 好气啊！ 气氛一时间显得十分尴尬，除掉陈默本人。 第十九章 从此不信兄弟情 “你好，你是陈默助理？”沈佳打破安静，朝小可礼貌问候道。 “是的，嫂子。”小可挤出笑脸。 沈佳将信将疑，转而看向陈默，她比较信任当事人！ 陈默耸肩。 承认，却不以为然。 沈佳于是对小可道：“纠正下你，小可，我跟你差不多，不过我是经纪人，不是嫂子。你可以叫我沈佳。”沈佳一板一眼道。 她在陌生人面前，总能保持那份骨子里自带的从容优雅，看不出内心想法。 小可震惊的道：“经纪人？我去，哥，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我做工作室了，刚做。你动不动玩消失，当然不知道。对了，我们工作室今天开始放假，你……那个……算了，随便你吧，爱咋咋地。” 陈默一边吃，一边随意道。 沈佳见陈默的态度，便也淡定下来。这助理，很叫人担忧…… 小可嘴巴张得更大，太突然了！他恍惚一阵后，随即意识到什么，紧张问道：“那我算工作室一员吗？” 陈默面无表情：“算，也不算，准确的说，你只能算是我私人助理，免费的那种。” “咳咳，私人助理哈。”小可的脑回路转了转，松口气道：“好吧，那都无所谓，只要工作不丢就行。对了，哥，沈……沈小姐真不是嫂子？” 陈默点头。 小可愈发迷糊。点头是个啥意思？是，还是不是呢？ 由于小可的眼神总透着怀疑，沈佳干脆早早告辞，受不了一个傻小子不懂遮掩的目光审视。 陈默送她到门口。 “回去吧。”沈佳摆起了脸色。 “哦。”陈默连忙站住，一直到目送沈佳上了出租车，他才回去，第一件事先抓住小可，狠狠揍一顿再说。 小可欲哭无泪。 他懂了，也认了。 可怜我家阿梨的小主了！ …… 收拾行装，离京。 回家之前，陈默先去了趟魔都唐人娱乐分部，唐人娱乐“掌门人”李剑国常年驻扎在这。 香江那边，一年到头基本不需要他一个堂堂大老总过问了。随着大陆经济崛起，文化中心往北转移势不可挡。帝国核心在哪儿，机会在哪儿。 陈默请李导吃饭，提前拜早年，顺带说了下明年的计划。 “你要拍电视剧？” 李剑国眼珠子瞪溜圆。他再相信陈默，也没法镇定，甚至隐隐感觉失望。 拍电视剧可不是做动画片！ “是的，陈导。我明白您的担心，您放心，我不需要唐人太多的支持，只要您租给我一套设备就行。” “另外，如果有合适的演员，您看过剧本后，可以推荐过来剧组试试。” 陈默早料到李剑国的反应，但依旧争取，并尽量拿出自认为可以令人信服的姿态。 李剑国连连摇头。 陈默见光靠说的不行，索性拿出剧本，交到李剑国跟前：“李导，您看下我的剧本，或许会改变想法。” 李剑国撇嘴，眉头皱得更紧。 陈默则神色凝重，他发现自己有点过于高估自己了！ 当然，最终李导还是看了剧本，却坦言说不看好，觉得剧情乱，没有焦点。 李导也知道这次谈话太不愉快，便退了一步，承诺租拍摄设备可以，租金可以缓缓，但唐人娱乐不参与投资。至于演员，帮忙安排自然没问题，再烂的电视剧演员参与进去都算资历。 陈默的心情是失落的！ 他本来还准备让唐人娱乐帮忙解决拍摄场地问题，后面干脆没提，心凉了半截。怎么也没想到，唐人娱乐会放弃优先投资工作室项目的约定。 这就差钱了啊！ 工作室90万，他30万，即便借用唐人娱乐的拍摄设备，仍远远不够。 他要拍的电视剧，成本低归成本低，却非百来万可以搞定，何况还要支付演员片酬。 回家！ 闷头睡了一天，陈默的精神头才算恢复些。 皖城卫视《仙剑》已经开始播放，亲戚、邻居都知道陈默当电视剧男主角了，恭维不少，父母出门面子很足。 陈默却没心情应付这些人情世故，实在避无可避了才赔着笑脸寒暄几句。 春节，懵懵懂懂的过去了。 父母看出儿子有烦心事，追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只好不去管，主动帮儿子打掩护。 才大年初三，陈默就回到燕京，找钱！ 其实真要给他时间，找钱并非难事。即便不依靠娱乐圈，他还可以去搞一本网络小说发表着。 原世界《第一次亲密接触》、《悟空传》什么的，现阶段网络文学审美情况下完全可以拿来用，奈何收益周期太久，等不起。 这时候，就显出新人的艰难来，最主要没人脉！ 陈默甚至想，干脆接个代言先，赚一笔快钱到手一切搞定，然而，这条路也被堵死。 怪只怪当初跟唐人娱乐签署合作协议的时候，就没想过主动接什么代言，所以他个人如果要接代言的话，需经过唐人娱乐。 打脸来得太快，陈默丢不起那人。 无聊翻手机，陈默忽然眼睛一亮，病急乱投医，问问虎王张昭阳有没有兴趣插一脚！ 他本没抱几分希望，却不料虎王竟然约他见面聊。 陈默哪有二话，带着剧本屁颠屁颠就登门拜访去了。 “小陈兄弟！” “张董！” “哈哈，过年无聊死个人。你来了正好，陪我喝一盅，喝高兴了，你新剧需要投资多少，我全补上！” “好~吧~”陈默舍命陪君子。 两人喝了不少，但都是体面人，不至于拼酒那么低劣。而且，张董显然没那种古怪的癖好，对陈默另眼相待纯粹看重的才华二字。 “张董，您真不看剧本？” “看看也好。” “……” 半小时后，张昭阳唏嘘着放下剧本，闭着眼睛似回味，似思考，良久对陈默竖起大拇指。 “厉害，我投了！一个要求，这次的剧出来，必须得给我们搜虎独家网络播放版权了吧？” 陈默苦笑：“承蒙张董抬爱，可以！” “一百万！只要独家网络播放版权。其他的跟我们搜虎没关系。”张昭阳豪气道。 陈默心中苦涩，他太了解这部剧的价值，张昭阳看似豪爽，实则占了天大便宜。 “三年网络独家播放版权！还有，拍摄场地您得帮忙。”陈默痛心的道。 “五年！场地没问题，你要在我的别墅拍都成！” “四年，最多四年！否则我宁愿不要您的投资。”讨价还价的时候，陈默的心一阵阵抽痛。 “行~嘛~”张昭阳眯着眼睛道。 “老狐狸！”陈默再也不相信狗屁的兄弟情了…… 第二十章 老师，我感冒了 张昭阳有资格豪气，别的互联网公司尚处于烧钱阶段的时候，搜虎已经具备强大的盈利能力。前年，国内富豪榜张昭阳名列第二，家底之深厚叫人望尘莫及。 他投资陈默100万，恐怕并不是真的觉得剧本牛逼，而是出于对陈默个人的投资。 事实也的确如此。 当天，张昭阳就热情的拉着陈默一起出门，三套公寓看下来，问陈默满意哪一套。 陈默哪套都满意！ 一番考量之后，陈默选择了其中最小的一套公寓作为拍摄地点，其他两套更大、更奢华，奈何不契合剧本环境。 搞定了投资和拍摄场地，陈默整个人轻松不少，只等沈佳过完年，来给自己当便宜监制。 首次执导，哪怕每个镜头都在脑海里成型，陈默仍不敢百分百确定可以拍出想要的效果。 “小陈兄弟，公寓就交给你了，反正我平时也不住。问你个问题，你得老实告诉哥，为啥你宁愿卖长年限网络播放版权给企鹅，也不愿意卖给我们搜虎。他们才刚入门，你那么看好他们？” 张昭阳心事凝重的问道。 陈默呲了呲牙，他倒是想说实话，但真话有时候真没什么信服力，总不能你让我说真话，我就真的说真话啊。 略一沉吟，陈默道：“张哥，您别怪我胳膊肘往外拐，主要吧我觉得你们搜虎好像志不在视频这块。” “互联网市场很大很大，搜虎要做搜索引擎，与小弟百度的竞争怕会牵扯许多精力。另外门户网站这边，与老牌新狼较劲更不轻松，所以……” “依我看，未来视频网站这块，搜虎势必比不过其他几家一门心思搞视频内容的对手。” 张昭阳小眼睛又眯了起来。 “你看得挺透彻！” 良久。 张昭阳唏嘘道：“不错，视频网站这块，我们早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搜虎家大业大，但摊子的确铺得过大了，人力跟不上。” “国内其他几家竞争对手，很不让人省心啊！” 陈默：“……” 聊着聊着，天色渐渐黑下来，张昭阳留陈默吃晚饭，陈默找了个借口没吃。 他担心老狐狸整幺蛾子！ 张昭阳送陈默出门，等陈默走远了，才拖着下巴，眼冒精光的呢喃：“可惜了，有那么好的眼力和见识，咋就非要混娱乐圈呢？有钱途吗？” 钱途不钱途什么的，陈默在意，也不太在意。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能做好眼前，已是天大的幸福和幸运。 地下室出租屋。 陈默连上网线，登录了游戏《劲舞团》，这游戏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国内刚上线，便火得一塌糊涂。 衰败，得等到企鹅的球球炫舞出现…… 随便玩了玩，主要为了听音乐，陈默放下鼠标，开始考虑什么时候出张《batte forte》单曲唱片。 事不宜迟，再晚，怕是要错过一次赚钱的绝佳商机。 因为有过一次资金不到位导致的难堪局面出现，陈默一万个不想再遇上第二次。 钱是王八蛋——很补！ 正月初九。 沈佳报道，新年新气象，小姐姐居然有车了！听她说，是家里的，家里听说她辞职不当教师了，下海搞起了投资，便送给她开。 陈默：“……” 很感动。 因为沈佳把车钥匙交给了他。 工作室怎么可以没车？小可不靠谱，沈佳带着车来上班，这下着实给陈默减轻不小压力。 “谢谢”是不能说的，心里明白就行。 时间不等人，陈默联系到唐人娱乐。李剑国打过招呼，设备倒是没卡着陈默，几天到位。 接下来，选演员！ 唐人娱乐知道陈默看好胡戈，加上唐人娱乐自己也对胡戈存着锻炼心思，索性把胡戈推荐过来试戏。 胡戈现阶段主要以拍广告为主，倒是出演过一部电视剧男主角，可惜反响几乎为零，没溅起浪花。 拍摄场地公寓的左右房间都属于张昭阳，张昭阳将钥匙一并交由陈默保管。 陈默于是将胡戈安排在其中一间休息，提前熟悉剧本。他准备让胡戈饰演剧本中吕晓布的角色！ 帅比，加逗比。 帅，胡戈肯定是够了。逗的话，胡戈似乎也不缺。基本可以本色出演…… 陈默因为自己要执导片子，所以只给自己选了个戏份略少的人物——张益达。 嗯，很有特点的一位！ 其它演员，得去燕影表演系找。这事，有沈佳的帮忙，一点不困难。 沈佳号角一吹，男演员很快确定下来。情景剧要求不算高，为了进度完全可以牺牲部分繁琐要求。 女演员这块，陈默犯难了。 沈佳居然把关心爱给“招呼”了来，陈默很受伤，他倒是愿意用，也要用得起啊。 之前他就跟沈佳着重强调过了，咱们用新人，新人便宜。 “陈导，怎么，不欢迎我？”关心爱冷冷的道。 陈默打了个哆嗦，讪讪道：“没有的事儿！那个，心爱，你有档期吗？忙的话就算了，不能因为咱们有交情，就耽误了你的事业，我可承担不起。” “档期我有。”关心爱还是冷冷的道。 陈默感觉到凉意，紧了紧衣领，露怯道：“心爱，方便问下，你一集的片酬多少钱吗？” “不贵，两万块。”关心爱望向陈默。 陈默狂咽唾沫：“我，给不起。” 话说到这儿，意思已经很明显。陈默豁出去了，得罪人亦是没办法的事情。 一百九十万投资，胡戈片酬3000一集，20集占去六万块。其他演员虽是新人，但燕影出来的本就不便宜…… 关心爱两万块一集的片酬，他万万给不起。 “抱歉。”陈默歉意道。 关心爱眼圈一下子变得微红，眼眶里蒙上一层水汪汪的光晕，任谁看了，都知道她受了天大委屈。 陈默怔住。 “心爱，你……” 他慌得不要不要的，脑袋一片空白，手足无措。 “心爱，怎么了？”沈佳走过来，诧异而关切的问道。 “老师，我感冒了~”关心爱瓮声瓮气回。 沈佳：“唉，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早知道，老师就不急着叫你来了。来，老师先安排你休息，开拍还要几天。” 陈默一脸懵逼，what？吓出一身冷汗啊有木有！ 第二十一章 吃一辈子的资本 擦着冷汗，陈默悻悻然目送沈佳手挽手带关心爱去卧室休息。 关心爱好像进门的时候，还用眼神向陈默传递过来一种叫做警告的信号，赤果果，冲击陈默的精神识海…… 陈默愣愣的点头：你不说，我不说！ 关心爱来了，李梨自然来了，所以小可也回归组织。 刚才精彩的一幕，小可全程关注，他都替陈默捏了把冷汗，这时候紧张兮兮凑过来：“哥，刺激不？” 陈默：“滚~” “好的。”小可理解的做了个噤声手势，跑回李梨身边，端茶倒水，十分殷勤。 安顿好关心爱，沈佳找陈默道：“你打算给心爱什么角色？她的片酬我们商量过了，可以等卖出电视播放版权再付。” 陈默稍许定神。 有预定小花关心爱的出演，电视播放版权估摸着都能卖高点价钱，很划算！如果片酬可以拖上一拖，不影响拍摄计划，女一号必须给啊。 《爱情公寓》第一季，女一号是奥义弹一指狐一菲，还是甜腻富家千金婉瑜，又或者动不动喷盐汽水的美佳呢？ 算了，人家是大牌，让她自己挑！ 除演员外的场务工作人员，陈默临时聘请的燕影各专业班学生来练手，物美价廉。 陈默有过执导经验，虽然是动漫，但《爱情公寓》场景就那么几个，别人只需按照他的吩咐做好分内足矣，完全不影响。 关心爱说感冒，并非信口胡诌，休息好几天才真正入组。 她在经纪人的建议下，选择了婉瑜的角色，中规中矩。李梨考虑得周全，剧中狐一菲亮点很多，却不符合关心爱的气质和路线，至于美佳，傻乎乎的更不行…… 《爱情公寓》正式开拍。 第一场戏，陈默坐在监视器前，面色严肃。他已经提前讲过戏了，但效果俨然不理想。 “卡！” 连续ng十条后，陈默对饰演展博的男演员招手。“你自己看看，演得什么东西！” 他很生气。 明明在ng第一条，第三条，第五条和之后每一条ng的时候，他都找演员讲得无比清楚明白了，但这演员什么鬼？ 天才到每次都可以相差甚远到一定新高度。 “导演，我觉得我演得可以了！展博作为留学生，一个人在国外可以过活，怎么可能真傻？您的剧本有问题，我却得对自己的角色负责，我有理由加上我自己的理解！” 陈默：“……” 震惊。 以往只有他挑剔别人的剧本问题，好歹有个度，知道适可而止，起码他懂得尊重导演的构想，没想到这次轮到自己因果循环，滋味真跟吃了那啥一样别扭。 “你的理解就是见到美女两冒金光？你的理解就是各种装帅，扮猪吃老虎？” “我去你的理解！” 陈默压不住火气道。“滚，你可以走人了！” “呵呵~” 饰演展博的燕影同学轻笑着，还真走了，桀骜，牛气冲天，输人不输阵。 现场演员、工作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的脸色都不太正常。说到底，大家跟陈默不熟，反倒跟饰演展博的同学有交情。 “还有谁不满意剧本，不满意人设的。一起走，我不留！”陈默一脚踹翻导演座椅，俨然一副化身片场暴君的势头。 第一天，第一场戏，卡住。 监制沈佳，曾经的燕影表演系导师偷偷头疼，学生们看她的面子才低价过来“实习”，陈默如此这般，让她觉得做人太难了，偏还得站在陈默一边。 现场散了。 沈佳埋怨道：“你是不是过了？” 陈默狠揉太阳穴，虚道：“不这样更驾驭不了片场，等小朋友冷静下吧，如果想通了，明天看效果，实在想不通，我自己去找演员。” “只能这样了。”沈佳忧心忡忡。 谁的压力也不比谁小！ …… 第二天，“小朋友”不但没冷静，反而带走了另两名确定为饰演剧中曾晓贤和关谷神起的同班同学。 男主角，只剩下胡戈镇定自若，其他人均选择了同仇敌忾，对抗片场暴君。 向陈默逼宫！ 陈默愿意反省，是不是自己真的做得不够，但得出的结论却是他努力了，而别人似乎并不在意。 好吧，新人导演，认了！ 他赶紧分别与胡戈、关心爱谈话，稳住两人。 胡戈、关心爱担心的同时，也只能期盼陈默可以快点搞定演员问题。 陈默火急火燎，订机票，飞魔都。 上戏。 他一阵庆幸，这世界到底没让他太失望，成功找到了陈贺、王川君，一通忽悠，将两人带到《爱情公寓》剧组。 至于展博，他决定赤膊上阵了。 《爱情公寓》拍摄进度重新启动。 还是那场戏，陈默与关心爱有过合作，默契非常，果断一条过。事实上，他们俩的对手戏份，基本没超过三条以上过的。 进度一度被拉得超快。 其他演员感受到压力，不过压力成了他们最好的动力。大家都是年轻人，互相较着劲。特别胡戈饰演的吕晓布，简直不要太传神，花心得让人又爱又恨。陈贺和王川君也不错，新人态度放得很低，肯学习，愿意钻研。 拍戏，果然不能用“熟人”！ 一天。 五天。 七天。 两星期。 到第三个星期，《爱情公寓》在全体演职人员的努力下，顺利杀青！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辞演男主角的三个燕影学生，最终在沈佳老师撮合下，也来走了个过场，算特邀演员。 陈默起初非常抵触，但沈佳的面子要给，最终妥协，表面和和气气，大家一起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主要《爱情公寓》顺利杀青，陈默不用再扮演片场暴君镇场子，戾气消减不少，看人看事的态度有所转变——年轻人嘛，要面子，当着同学的面被学长无情呵斥，心中不爽可想而知。 还是自己资历太浅，不够说服力啊！ 陈默甚至隐隐有些迫不及待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部新潮情景剧的魔力，那是足够剧中几个演员吃一辈子的资本啊…… 第二十二章 亏是不可能的 最后一场戏结束了，众人居然有点恋恋不舍。 别看陈默一到片场便化身暴君的存在，可当演员发挥好的时候，他从不吝啬夸赞。 其中，演技最好的关心爱和胡戈，简直要被夸出朵花儿来了，搞得关心爱和胡戈经常不好意思。 什么“明星商业影响力排行前十”未来一席之地，什么“靠颜值加一点点努力足以支撑起一部烂片票房”……这都什么鬼？ 《爱情公寓》第一季很短，二十集而已。 结尾处是展博对婉瑜的表白，两人确立为第一季唯一一对官宣情侣，也算对得起《爱情公寓》这一片名。 不同的演员，演出来的效果是不同的。 原世界《爱情公寓》里最没亮点的展博，实际却是第一季当之无愧的第一男主。陈默相信，他的演绎会给观众带去更棒的观看体验。 “感谢大家！不用等太久，最多一星期，你们就能从电视上或者网络上看到我们一同完成的这部力作！” 陈默激动的道。 “第一季，我没钱，你们没名，咳咳，当然，我说的不包括心爱，请自动忽略。” 他调侃了下，继续道：“不过，我相信等我们再拍第二季的时候，情况会大不同。到时候，大家可别耍大牌。今晚，我请大家吃大餐！” “哦~” “好！” “陈导威武！” “……” 花花轿子人抬人，不管大家心里对陈默的话感不感冒，表面上自然是一片欢腾。 陈默让演员们去休息，他留了下来，与场务们一起清理现场。 晚上。 全剧组狂欢。 聚餐结束，陈默特地留下几个女演员，为避嫌，沈佳在一旁陪同。 陈默向她们发出邀请，邀请她们一起来做一首单曲mv——《batte forte》！ 饰演婉瑜的关心爱。 饰演狐一菲的楼小小。 以及饰演美佳的杨蜜…… 当然，c位还得“原唱”沈佳担当。 四大美女的阵容，很完美。 相比较起关心爱的犹豫，楼小小的谨慎，杨蜜却眼睛放光，她对音乐的兴趣丝毫不下于拍戏。 这姑娘，心大得很，后来自己开工作室第一件事就是出专辑，主打歌硬生生靠个人名气和魅力怼到某排行榜年度榜首，被黑得很惨，奈何人家人气就是高，也没刷榜，着实了不得。 “我可以试试。”杨蜜第一个表态，面上矜持，实际小鹿乱撞。机不可失，做艺人全面发展才是王道。她坚信。 关心爱则咬着嘴唇，求助般看向沈佳。 沈佳牵强的笑笑，那意思她都是被逼上梁山的！主见？对不起，早丢了。 “行吧，那我也试试。”关心爱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心里想的是：“该死的陈默！” 楼小小：“……” 好嘛，你们都答应了，我最新，有资格拒绝吗？随大流好了。 “ok，既然大家都愿意帮忙，那我一定尽力拍到最好。酬劳每人一万块，我只需要你们大概两天时间，或许一天就够了！”陈默雄心壮志道。 工作，真是一件令人发自内心会感到高兴的事情…… “一万块？”楼小小惊道。 就连关心爱和杨蜜都没想到，这还是那个穷酸的臭脾气导演？怎么突然变得大气了？很不适应。 “呵呵，我难道会骗你们？”陈默来劲道，扮演阔气总是让人神清气爽的事情，贼过瘾。 这下，几人不说话了。 楼小小和杨蜜先干为敬。 关心爱眼神哀怨，似责怪陈默败家。她的酬劳给一万说得过去，可杨蜜和楼小小至于那么贵吗？ 讲道理，是贵了点…… 但，凡事不能简单的论贵贱。陈默觉得是值得的，毕竟以他目前的资源，再想凑这么一桌四大美女阵容，难于登天。 拍摄设备还在，场景布置从简。 倒是歌词的意大利语，对于关心爱和杨蜜、楼小小来说，实在过于生涩。她们短期内，或者干脆长期内只能对对口型。 陈默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完全可以通过后期技术补救。强大的自信，来源于这世界，论后期处理他称第二，估摸着没人能坐安稳第一。 主要还得看mv热舞的部分效果。 编舞，出自陈默手笔，动作简单，尺度不大，介于意大利女团保守和后来南朝女团奔放之间。 华夏文化氛围的关系，一点点感性，足以成就性感之美名！ 拍摄进程相当可喜，几个女孩听着舞曲，自己就疯了，又有“老师”带领，完全收不住。 “这首歌肯定能火！”杨蜜拿起毛巾一边擦拭脖颈上的汗珠，一边喘着娇弱气息，糯糯的道。 说是拍mv，玩的意味更足，大家都放开了，很尽兴。 关心爱面色红晕。 她承认舞曲自带魔性，同时又担忧起自己的形象。唉，梨姐会不会杀了我…… 一遇陈默毁终身！ 她倒是宁愿舞曲别火，起码别太火。 还是那句话，该死的陈默！ 楼小小是三人中最安静的。她没偶像包袱，却也没那么大激情。拿钱，做事，平静得可怕，一点不像剧中狐一菲的性格，倒有点贴近沈佳风格。 两天后，大功告成。 陈默开始忙起来，带着《爱情公寓》第一季和《batte forte》mv的拍摄素材，前往魔都唐人娱乐，做后期剪辑。 没有粗剪、精剪的繁琐，陈默拍的时候脑海里就已经有成品，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画面连贯和清晰，特效都没有。 于是，只用了堪堪一天，《爱情公寓》第一季片源做出来。又是半天，《batte forte》的mv光碟刻录完毕。 效率令人发指！ 唐人娱乐的人尚且没反应过来，陈默已经施施然离开，带着成果回燕京卖钱去了。 网络播放版权的收益被搜虎独吞，陈默铁了心要从电视台主流竞争领域狠捞一笔。 《仙剑》余威尚在，李逍遥和赵灵儿再组cp，观众势必期待，连知道内情的唐人娱乐都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 李剑国听胡戈讲述那意思，好像整部剧走的搞笑风格——挺好玩的！ “哼，粗制滥造罢了。”对此，李剑国表示不屑。 当然，如果早知道陈默和关心爱会分别出演男女主，就算再不屑，他也会投资，亏是不可能亏的了…… 第二十三章 笑话变奇迹 李逍遥自导自演了一部情景剧的消息在业内不胫而走，圈子就那么大，拍戏不是儿戏，这很正常。 有些与唐人娱乐关系不错的个人或者公司，更得知这部情景剧已经做出片源。 然而，迟迟没等到陈默联系电视台的消息，让人颇为诧异。 弄啥呢？ 直到，搜虎门户忽然拉出横幅广告，并配上李逍遥和赵灵儿的图片加以宣传。 《武庚纪》导演、《仙剑》李逍遥——陈默，最新力作《爱情公寓》即将登陆搜虎视频。 “你还在为逍遥哥哥和灵儿的凄美结局而感到难过吗？那么，来搜虎视频看《爱情公寓》，逍遥哥哥与灵儿的再续前缘！” …… 巴拉巴拉。 可以说，这宣传太致命了。 05年的互联网视频，最火的莫过于《武庚纪》，几乎横扫全网。那时候，陈默的名字仍属于小众。 但随着《仙剑》里一鸣惊人，扮演李逍遥的陈默得到大量观众缘，不仅女粉众多，男粉也不少，都是青春新势力，羡煞旁人。 要不是陈默低调，光商演一项，陈默就能赚够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财富。 这样的人，称之为天之骄子都不为过！ 要不说，天才总是不走寻常路呢，陈默的成绩让多少经纪人公司眼红，奈何人家自己搞了工作室！ 艺人工作室啊…… 新人啊…… 胆子够大的！ 圈子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大多想看看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怎么一步步把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部拍摄耗时不到一个月，新人自导自演，剪辑只用一天完成的情景剧，没人看好。 很显然，陈默膨胀了！ 娱乐圈有太多的笑话，几乎所有人都自认为看清了陈默的前路——非死即残。 哪怕这部《爱情公寓》借着《仙剑》的人气，能赚点，但陈默的人品估计得败光。 可惜了。 陈默具备才华是一定的，这点没人敢反驳。 大学四年，硬生生靠着一己之力，独立做出一部轰动全网、引爆收视率的动漫，换成谁都足以自傲。 然而，陈默傲过头了，不够脚踏实地！ 当然，陈默在娱乐圈没得罪过谁，所以也没谁跟一个“疑似自闭症”的明星上眼药。 看似风平浪静之下，搜虎视频趁热打铁挂上了《爱情公寓》前两集视频。 这年代还没有vip收费一说。 互联网公司、各大网站均还处于抢用户的阶段，市场不成熟，网民数量掣肘，你敢收费纯属嫌死得不够快。 陈默需要一份漂亮的网络点播数据，以此向意图购买《爱情公寓》电视播放版权的电视台要高价。 他果断去《武庚纪》发帖宣传，自己的贴吧，自己的粉丝，非常和谐。 “午羹”们一听是陈导的作品，哪会错过，虽然不是《武庚纪》第二部略微遗憾。 《爱情公寓》上架一小时，网络点播直线突破一万次！ 两小时，两万次。 三小时，两万五千次。 …… 一天下来，《爱情公寓》头两集网络点播次数突破五十万！ 该数据一出，别说娱乐圈傻眼了，就是各大互联网公司都傻眼，怀疑搜虎刷数据了。 实情却是，搜虎只小刷了不到两万数据就停手了。 真正让《爱情公寓》网络点播次数在增长乏力几个小时后又强力反弹的，是口碑！ 没错，就是口碑！ 一部小成本情景剧，口碑炸裂，人们没看过这么新潮的剧，简直太过瘾了。 评论区留言，疯狂刷屏，快疯了。 催更的。 聊剧情的。 追星的。 …… 搜虎张昭阳今天推掉了所有工作，他要见证独属于他的奇迹！说奇迹一点不夸张，100万，24小时便给他的门户网站带来三万注册用户。 “卧槽~” 高材生，大富豪，也有忍不住爆粗口的时候，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好你个陈老弟，有你的！啧啧……” 看着评论区越来越多的新注册用户发言，张昭阳笑得像个傻叉，奇丑无比。 哈哈，让你们光上网不注册，游客不能发表评论，这下傻眼了吧，嘿嘿~ 张昭阳之所以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自然不可能因为一点成绩就忘了思考。 他在想，怎么才能更紧密的绑住陈默！ …… 同为竞争对手的国内视频网站头把交椅优酷，反应很快，马上注意到搜虎视频的异常。 “太夸张了。”优酷视频部内容总监范平山沉声道。 他感受到了亚历山大。 搜虎家大业大，不看重视频领域，但人家架子大，便意味着天然占据更大的便利，若真转移重心朝着视频一块发力，优酷会相当难受。 何况，山寨大王企鹅也加入了进来一起竞争。 头疼啊！ 作为视频部内容总编，范平山十分后悔。当初他与张昭阳一起见的陈默，那时候光顾着《武庚纪》那点眼前利益了，没学张昭阳一样表现出对陈默个人的重视。 “难道这就是大佬和我们打工仔之间的差距？”范平山气馁的想到。 毫无办法。 《爱情公寓》签的网络独播版权，这时候再想插手都没机会！ …… 深城。 企鹅视频部。 视频部总经理郑采臣倒是没范平山那么懊恼，他看到的是另一面——视频内容大有可为！ 刚踏足视频领域，郑采臣有足够的耐心猥琐发育。 背靠即时通讯大利器，只要搬来好的内容，随着互联网发展日新月异，其中商机无限！ 陈默吗？可以重点关注下。 …… 《爱情公寓》网络首播成绩喜人，甚至创造了电视剧在网络首播上的二十四小时记录，超越金庸武侠改编剧，超越《仙剑》，十分喜人。 陈默知道，没跑了！ 他趁热打铁，与沈佳沟通后，由沈佳出面，花两千元租用了燕影教学点映室一天时间。 所有省台，包括燕京卫视、深台，全部发去看片邀请，陈默终于要开始卖片了。 不过，这次他提前给出了《爱情公寓》电视首轮播放版权竞价的底价标准，没有两百万，请别来…… 只是首轮，不包括重播和次轮！ 第二十四章 是我们疯了，还是市场疯了 要价高得离谱！ 新人导演，自导自演，工作室出品，小制作……每一条都是减分项。 然而，真到看片日，各大卫视还是派人来了，皖城卫视、潇湘卫视、央视…… 放映室足够大，大家分阵营坐好。 陈默知道各大电视台的制片人们应该都看过头两集了，所以他从第三集开始放。 起初，制片人们还好整以暇，但随着剧情的进展，有人没忍住第一次爆发笑声之后，情况便不受控制了。 剧情是真的好！ 唯独二十集少了点。 放到第七集的时候，陈默没放了，大家都是专业人士，片子质量怎么样，相信各自心里有数。 陈默没打算亲自下场与电视台大佬们谈买卖，他是艺术家！ 沈佳上台。 “首先，我谨代表陈默工作室，感谢各位电视台的前辈前来捧场，谢谢。” 沈佳一鞠躬。 “下面，我们直接进入竞拍环节。低于两百万不接受报价，电视首播版权价高者得，重播按您竞价的百分之五十算，当然，如果您需要的话。” “另外，首播播放版权之后，其他电视台有兴趣也可以竞拍次轮播放版权，次轮重播则按次轮竞拍价格的百分之七十计算。” 沈佳顿了顿，果断宣布：“现在，竞拍开始。” 陈默扶额。 感觉自己失算了啊！ 早知道沈佳这么干脆利落，寒暄只违心的忽悠一句，便直接进入冷冰冰的商业模式，他上他也行啊。 这，不会让人觉得他们过于傲慢吧？ “哗~” 台下议论纷纷。 短时间内没人报价，很尴尬。 沈佳不急，因为心中有数，正常流程而已。 陈默假装不急，因为心中没数。 “深城卫视，二百二十万，重播版权追加！”终于，第一个“冤大头”冒出来。 陈默心中松了口气，整了整衣衫，起身向深台那边鞠了个躬，表示感谢。 背后，他偷偷蹭了蹭手心的凉汗。 沈佳倒是看到了，一脸平静。 “央视，二百三十万，重播版权追加。”央视大佬吝啬的加了十万，不容易~ 这下，讨论声更重。 没人把深城卫视当回事，然而央视，谁都心存刚一波的想法。 企图心最大的潇湘卫视简单商议后，跟拍，一个中年俏妇举手道：“潇湘卫视，三百万，重播版权追加！” 霸气！ 央视来人眼神朝潇湘卫视阵营瞄过去，似警告，似嘲讽，王者风范十足。 潇湘卫视点点头，对老大很尊重…… 三百万，高出了陈默底价整整一百万，其他电视台眼热，却把持住了，纷纷退出竞争。 深城卫视有心加个十万，后来也忍住，他们很清醒，作为下一级的电视台，超过三百万去竞拍首播版权，不明智，观众基础摆在那儿。 首轮播放版权成功被潇湘卫视重金拿下。 说起来，潇湘卫视舍得出这笔巨款，不仅仅是因为央视老大介入，更不仅仅因为《爱情公寓》剧情出乎意料的勾人，最主要潇湘卫视觉得他们跟《爱情公寓》这种独一份的新潮情景剧气质匹配。 接下来，次轮电视播放版权竞拍。 深城卫视似乎志在必得，连央视老大的面子都没给，挥洒出两百万重金拿下！ 事后，陈默私人掏腰包，请诸位大佬吃五星大餐，不能让其他人白跑一趟不是？ 有人吃得津津有味，有人吃得寡淡无味。 央视大佬很没面子！ 这年头，小弟都不懂做人了，哼~ 当然，央视有自己的骄傲，小弟始终是小弟，跳得再欢有什么用？现实是真实的，的确没卵用。 央视“心态”很稳，甚至堂而皇之给陈默抛橄榄枝——来呀，来呀，你来呀，我们合作，前途大大的有……不是钱途，是前途！ 偏偏陈默，还就他喵的动心了！ “谢谢刘主任，谢谢央视。有机会，一定合作！我先干为敬！”陈默肯定的道，态度谦卑。 陈主任顿时所有的阴霾都没了，笑得欢畅，拍拍陈默的肩膀，以示鼓励。 瞧见没？ 你们争得头破血流，挥金如土，我央视却只需要勾勾手指头，必定手到擒来。 老大还是老大，爸爸还是爸爸~ 皖城卫视：“……” 潇湘卫视：“……” 深城卫视：“……” …… 陈默：“……” 沈佳：“……” 谁都得承认，主角光环太耀眼，要瞎了。容我闭上眼，思考人生该何去何从。 吃完饭。 各大电视台大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潇湘卫视和深城卫视走得最快，得抓紧安排，毕竟大出血了，他们必须从广告商那里讨回来。 而且，搜虎可不等他们，一周更新两集，随着网民数量与日俱增，观众会分流的！ 陈默“工作室”。 沈佳把账目递给陈默过目。 《爱情公寓》总计投资290万，其中100万搜虎的“友情赞助”不算。190万实际投资额，工作室出资90万，陈默个人投资60万，拖欠关彤妃片酬40万。 拖欠片酬已付！ 并且，由于陈默拍摄期间的节俭，租借唐人娱乐拍摄设备的款项部分，工作室也没占唐人娱乐便宜，早早付款到位。 收益：首轮电视播放版权300万，首轮重播150万，次轮电视播放版权200万，次轮重播140万，总计790万！ 净利润——600万！ 其实更多，毕竟陈默担当导演、男主角之一、后期剪辑，这些都算工资的，而沈佳给自己开的监制工资亦不低。 如今，工作室账面流动资金360万，初具规模。陈默个人账户资金，更是充盈，足足320万！ 他赚翻了，沈佳作为他的经纪人，工作室合伙人，差不到哪里去。 “小姐姐，赚钱这么容易，我怕自己失去动力怎么办？”陈默看完账单，调皮道。 沈佳呵呵一笑：“没事，你可以捐给慈善。” 陈默：“……” 日常调皮，果然是要被教训的。no zuo no die，人民教师觉悟就是高，咱一介俗人境界差了点。 “对了，小姐姐，咱们的《batte forte》单曲cd卖得怎么样了？”陈默岔开话题道。 想做圣人，先做好商人。 “挺不错的。过段时间给你看账目，现在还在统计。盗版早早出来了，估计后期会乏力些，但小赚个百来万没问题。”沈佳古怪的道。 实际情况，比她说得变tai太多！ 《batte forte》cd一经投入市场，直接引爆非主流大潮，简直火爆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不是他们疯了，就是市场疯了，一定的！ 第二十五章 惊喜不喜 燕京尚且感受不深，这里的主流音乐氛围向来抵触低俗，但别的地方，网吧、酒吧、ktv、大街小巷，几乎到处都有《batte forte》的“身影”。 魔怔了。 无疑，陈默推出《batte forte》单曲的时机相当精准，对市场脉搏的把握神乎其神。 《劲舞团》游戏带来的影响，百分之百加成到《batte forte》单曲cd上。 陈默还没放出vcd呢！ 不过，cd赚的钱他已经相当满意，便不准备再劳烦小姐姐去忙前忙后开拓单单一首舞曲vcd的市场。 打开电脑，陈默随手将《batte forte》的视频上传到优酷，权当是给网友们的福利了。 做人要厚道~ 为什么没上传其他视频网站？ 陈默懒得折腾。 现阶段，视频网站优酷才是老大，并且用户自主上传视频创收一块，属于独一份。蚊子肉再小也是肉，陈默不嫌弃。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沈佳问道，随意一抚额前发丝，动作轻柔，做得不经意，却满含优雅韵味。 陈默呆了下，傻傻反问：“什么——什么打算？” 沈佳于是摇头。 陈默：“……” “我要请假几天。如果急事，打我电话，车钥匙还我。”沈家伸手道。 手掌白皙，五指纤柔。 陈默第一次近距离观赏小姐姐的“掌相”，只觉得莫名美极了，还有香味…… “啊！” 陈默恍然，赶紧交出钥匙。 交接的时候，两人指尖触碰稍纵即逝。 “小姐姐~” 沈佳：“什么？” “没事，呵，呵呵。”陈默抬头望天，做思考状道。 沈佳嘴角轻扬：“想好接下来怎么打算了，随时告诉我。我是你经纪人，你这么能赚钱，我是不会让你甩掉我的。” 她玩笑道。 陈默咽了咽口水：“不能。” 沈佳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婀娜离去。出了“工作室”，沈佳面红耳赤，反射弧够长的。 “哎呀，我刚胡说了什么？羞死个人！还好，陈默除掉艺术天分优秀，其他方面好像挺迟钝的，嗯~” 陈默猜不透沈佳对他的认知来源何处，但说他迟钝，不存在的！ 沈佳的话，陈默足足想入非非了好一阵才抛诸脑后，哪怕无意，哪怕理解错，都是心灵上的抚慰。 “我似乎……没明确表示批小姐姐的假吧？”陈默的反射弧，似乎比沈佳长得多得多。 批不批，人反正是走了。有本事就去追，没本事，只能认。 陈默放平心态，他终于回过味来，小姐姐为什么问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好歹成立艺人工作室这么久了，长期呆在地下室蜗居，算哪门子的事？ 得搬家！ 委屈自己可以，不能委屈小姐姐——理由很充分。 …… 随着潇湘电视台《爱情公寓》上映，那些原本搬好板凳准备看陈默笑话的人，被好好教了一次做人。 猥琐心理，要不得！ 《爱情公寓》收视长虹，差点攻破几年前《还珠》的收视记录，震惊影视圈。 有人意识到，并非《爱情公寓》真的做不到，而是限于剧集的短小。短小，意味着无力…… 太可惜了。 潇湘卫视首播和重播同步进行，大体接近尾声。而深城卫视，前后脚捧过接力棒，发力赛跑，并强势领跑。三月份，仍是《爱情公寓》的天下。 原定于三月上映由刘亦妃出演小龙女的新版《神雕》，都选择了暂避锋芒，稳得一匹。 刘亦妃挺郁闷。 新小花们之间的竞争，表面一片祥和，实则大家都铆足了劲在冲刺。 娱乐圈，是讲资历地位的！ 原本火得一塌糊涂的《仙剑》，她才是女一，关彤妃只是她的女配，女三号。 她错过了一次进一步奠定新小花之首地位的机会！ 原以为《神雕》能帮她扳回一城，谁曾想，诡异的居然出现拦路虎，提前抢尽风头。 《神雕》再火，大部分都会被归结于金老武侠改编的buff上。《爱情公寓》则不同，新人导演，自导自演，小制作，却成功了，获得的评价只会更高。 她的一次选择，导致连输两次，输给关彤妃，新小花预定者之一。命运弄人，莫过于此。 刘亦妃不恨关彤妃，她想咬某个叫做陈默的家伙一口。不，一口远远不够，要么，两口？ 好神秘的男子啊~ …… 某神秘男子最近有点忙，脚不沾地，看楼盘，主要游荡于cbd区域。 贵。 还是贵。 怎么都辣么贵！ 陈默知道房价这玩意儿离谱，却没想到，05年就这么离谱，简直不让人活。 怀揣三百二十万，愣只够租，不够买。这是05年的三百二十万，不是十年后！ 租是不可能租的，那一点意义没有，还不如继续窝在地下室。陈默决定做出妥协，放弃追求规模，反正工作室就两人，100平米办公区域足够他和小姐姐折腾。 以后赚钱了，再多花钱向外扩充！ 下定决心，陈默豪掷310万，买下太阳区荣辉大厦五层一处cbd办公区。 采购桌椅，再花去一万多，又添置了些其他七七八八的装饰，小计三万块。 钱差不多花光，陈默光棍一条住进新家，从此了无牵挂。 这属于陈默个人的掏腰包行为，不会计入工作室支出。毕竟他开了小姐姐的车，小姐姐住自己的房，这样大家才像一家人，合伙人？ 沈佳回归！ 不知道她一个假期去干什么了，陈默没追问，怕涉及个人隐私，因为察觉小姐姐明显憔悴许多。 他就想着给小姐姐一个惊喜。 大大的惊喜！ “小姐姐，你感觉这个地方如何？”陈默将小姐姐带到新家，眉梢满是喜色。 沈佳下意识的点头，却见陈默神色愈发得意，隐隐猜到什么，她当即一惊，失声道：“你别告诉我，你买的！” “嘿嘿，小姐姐真聪明。” 陈默心虚道。 总感觉小姐姐不但没有惊喜，反而难掩失望之色，搞得他心慌慌。 沈佳：“……” 良久良久没说话。 十几分钟后吧，沈佳开口：“能退掉吗？” “好像不能，手续都办完了，全款。”陈默小心翼翼道。 第二十六章 叫哥早了点（求推荐票，合同已寄） “咚咚……咚。” 有人叩门，看上去年纪约莫三十来岁，戴着副金框眼镜，文质彬彬，整体形象第一眼便给人斯文儒雅的好感。 “没打搅你们吧？” 眼镜男自我介绍道：“你好，陈默，我是沈佳的哥哥，沈大力。” “沈——大力？” 陈默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好在他马上反应过来。 沈大力抚了抚眼镜，瞄一眼沈佳，才迈步走进，先与陈默友好握手，才道：“抱歉，不请自来，我也在燕京工作，路上碰到你们，所以过来看看。” 陈默呵呵一笑，给沈大力倒了杯咖啡。 “哥~”沈佳弱弱的招呼，中气不足。 “嗯。”沈大力微笑着答应。 要不是沈大力看上去不似过来兴师问罪的姿态，陈默都想开溜走人了。 居然玩跟踪！厉害了，我的哥。 “方便单独聊聊吗？”沈大力对陈默道。 陈默神色一紧：“可以。” 沈佳在一边干皱眉，却没参与或者打断的意思。 陈默办公室。 “其实，佳佳辞掉燕影导师职务跟你搭伙家里二老是不同意的，但我支持佳佳，所以你不用戒备我。” 沈大力面无表情，语气不冲，也不温和。 陈默感激道：“谢谢沈哥。” “叫哥早了点。” “明白！”陈默认真点头。 沈大力：“……” 他保证自己没别的意思，纯粹为的拉开关系，但眼前这年轻小伙——似乎想歪了吧？ 他张张口，心里是真想骂人，还有点好奇！ “你……喜欢佳佳？”沈大力终究没忍住，问道。这个问题，他作为当哥哥的，必须弄清楚。 陈默正襟危坐，羞耻道：“不瞒沈哥，我的确有点妄想了。不过哥您放心，我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毕竟我和小姐姐关系太复杂，需要时间。” “如果相处下来，小姐姐不排斥我，我会努力！” “如果小姐姐觉得我们仅限于朋友，我也乐于接受，并保证不逾越规矩。以后，不管怎样，我都希望跟小姐姐成为最相知的真心朋友。” “咳咳~” 沈大力呛到了。 怎么会是这样？！ 佳佳辞职前，有征求过他的意见。当时他没给建议，却鼓励佳佳遵从内心。 沈大力自己的事业很成功，妹妹想出来创业，哪怕结果再惨，他也不担心。因为他随时可以在关键时刻拉佳佳上岸，给予一个来自哥哥的强力保护。 沈佳的能力，他太清楚不过，要不是性格过于恬静，成就绝不会比自己低。 教师，一份适合佳佳性格的职业，却并不匹配佳佳的能力！ 沈大力开始自我怀疑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自己调查一番后觉得很欣赏的“小老板”，居然对佳佳居心叵测。 该死的！ “咦，我为什么吃醋？”沈大力茫然，佳佳不是正缺一个男朋友吗？都快三十了！ 实际上，沈佳才二十六，离三十早得很……哥哥的思维总是与其他人不同，对于妹妹。这没道理可讲。 “哥~” 陈默喊道。 “别！早了点！” 沈大力果断制止。 “明白~” 陈默稍稍放心的道。 沈大力：“……” 明白你个大头鬼！ 随后，沈大力都不知道该聊点什么了，本想说说佳佳的苦恼，让陈默多照顾理解。 算了吧，顺其自然。 家里的压力，谁让他是做哥哥的呢，先帮佳佳抗住一部分。 “好好干，年轻人。”沈大力以一名成功前辈的口吻，鼓励陈默道。 算是给这次谈话画句号。 陈默连连称是，谦逊道：“哥，我一定加倍努力！” 沈大力嘴角直抽，这家伙该不会又跑到另一个频道去了吧？呵，年轻人！ 难得遇上一个真正对佳佳上心，并且佳佳也不讨厌的家伙，他认了。 两人一同走出办公室。 沈佳就等在外面，见两人“相谈甚欢”，貌似松了口气，又似颇为气恼。 “佳佳。” “哥。” “那个，有空哥再来看你，注意保护自己！” “我……明白。” 沈佳莫名其妙，哥哥什么意思啊？另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陈默真的差到了叫哥哥半点都看不上的地步？ 沈大力再次感受到了“明白”这个词的诛心之处，他不信佳佳明白了！ 至于陈默，呵呵，年轻人…… 陈默和沈佳送别沈大力后，双双回到办公室。 “你也别太灰心。我哥这人，严厉是严厉了点，眼光还是不错的。办公区买了就买了吧，下次别乱花钱了，我们还不到享乐的时候。”沈佳宽慰道。 是宽慰陈默，同时，何尝不是宽慰自己。 陈默傻笑，微不可察的轻轻摇头，无奈得很。 原来小姐姐没接受自己的惊喜，是因为责怪他乱花钱，买房子怎么能叫乱花钱？但他不准备争辩，小姐姐的压力他感受到了，迫切需要证明自己。 既然现在做的还不够，那就做更多！ 沈佳敞开心扉，谈到她为陈默做的短期规划。本来，她是想让陈默用第一桶金注册个独资公司的。 主意不错！ 陈默听了，都瞬间如被醍醐灌顶。如此看来，他现阶段买房确实属于目光短浅之操作。 败笔！ “抱歉，小姐姐，是我欠考虑了，我以为你临走前说的接下来打算，是咱们得讲究牌面了。” 知错就改才是好青年，陈默低头认错，态度良好。 沈佳苦笑。 怪自己没说清楚？ 她还是高估了陈默的商业头脑，也对，太年轻…… “小姐姐，你嫌弃的表情要不要那么明显？很打击人啊。”陈默受不了道。 “哼，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沈佳莞尔。 陈默眨眨眼：“长得帅？” 沈佳想扔枕头…… “不是，是敏锐的洞察力。你没看错，我——挺嫌弃你的！” 说完，沈佳笑了，犹如桃花盛开，娇艳欲滴。 这一刻，她所有的压力烟消云散。和亲近的人，做享受的事，很美好。如果陈默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好，那么她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反观陈默，惨遭五雷轰顶，两眼一翻，卒，享年二十二岁…… 第二十七章 最好的改编是“三不沾”？ 嫌不嫌弃，两人也已经捆绑在一起。 陈默装死未遂，重新打起精神，配合小姐姐整理“公司”。按小姐姐的说法，钱花出去了，总得像点样子。 哪来的公司？ 迟早会变成公司的！ “接住，新车的使用权以后都归你了。”一天后，沈佳对陈默道，看架势，很不情愿。 陈默接过新车钥匙，当即心疼道：“小姐姐，你该不会请假专门去为工作室买新车的吧？” 以前，小姐姐说她那辆车是家里的，只是借给她开，多数时候，车钥匙还是掌握在小姐姐手里。 而现在，小姐姐换新车了！ “顺带的。”沈佳撇嘴道。 陈默乐滋滋的盯着小姐姐，他发现小姐姐跟自己一起相处久了，整个人都变得比以前俏丽许多，好有青春活力的样子…… “看什么看，难道你指望我给你当司机？” 沈佳举起小粉拳，示威。 陈默：“……” 想多不要紧，关键小姐姐的确俏皮了起来，真正摆脱了以前当老师的影子。 “小姐姐，我们去哪儿？还是你想要兜风？” “去魔都，谈广告代言的事。另外，唐人娱乐想用你做男主角拍下部戏，到时候看我眼色行事。” “好的，小姐姐。” 艺人，可不就是看经纪人眼色行事吗？陈默觉得没问题。 …… 《爱情公寓》热播，剧中几个男、女主角均收获巨大成功，收获最大的，无疑非陈默和关彤妃莫属。 唐人娱乐与陈默工作室有合作关系，上一次合作不甚愉快，自然希望弥补裂痕。 他们准备开拍一部根据民间传说《天仙配》改编的神话剧《天外飞仙》，男主角理所当然相中陈默。 陈默出演过李逍遥，获得了观众诸多好评。所以，请陈默来出演董永再合适不过。 开车去往机场的路上，沈佳将情况说给陈默听。 陈默一脸不情愿，他不想出演！ “你不愿意？” 沈佳点破道。 陈默努努嘴：“有点。不用看剧本，我也知道这部剧肯定难以获得成功。” “为何？” 沈佳轻蹙眉头。 “改编不是那么容易的。《天外飞仙》改得也不是时候，唐人娱乐有特效吗？” “我对《仙剑》的特效都不满意！更何况这部涉及到天庭的神话改编剧。” “最主要，我不信任他们的编剧。” “《天仙配》的故事观众耳熟能详，你改得过分了，观众不买账。你不改得足够新颖，观众又缺乏期待感。所以，这部剧注定获得不了口碑，对我这种优质偶像缺乏吸引力。” 陈默不感冒道。 “优质偶像？”沈佳没好气的提醒陈默。 陈默无耻答应：“哎~” 这就很舒服~ 之所以陈默不太愿意出演《天外飞仙》，还有另一方面原因：已经抢了胡戈一次风头了，不能再抢第二次。 沈佳吃瘪，自个儿琢磨去了。越琢磨，越觉得陈默说的有道理。 “你对剧本似乎特别看重？” “嗯，这方面，其他人都应该向我好好学习，不吹不黑。” “可是，也有很多改编很成功，或许……” 陈默摇头：“没有或许，你信我。国内改编要说比较成功的，我认为只有《新白娘子传奇》一部戏，其他都是渣渣。” “《新白娘子传奇》？改编？”沈佳作孤陋寡闻状，有点萌！ 陈默一本正经的道：“对呀，还记得《新白娘子传奇》里的新黄梅调吗？这部戏也是改编的经典黄梅戏！” “你确定？！” 沈佳仍表示自己孤陋寡闻了。 “嘿嘿，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外传。《新白娘子传奇》改编的是黄梅戏经典曲目《女驸马》。”陈默煞有介事。 “……”沈佳还真就认认真真想了半天，最后很无语，完全没找到两者之间的实在关联。 难道就因为都是女追男吗？ “你唬我呢吧？”她终于回过味来。 陈默优哉游哉：“哪有？你看，白娘子的名字叫白素贞，对吧？女驸马的名字叫冯素贞！而且，她们都是动不动就唱黄梅戏的大美女。” “啧啧，改编得真好~” 陈默赞叹连连。 如果不是陈默还在开车，沈佳能一脚踹死他，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见过扯的，没见过这么扯的！ “去死~” 沈佳气道。 陈默自然是舍不得去死的，偶尔跟小姐姐开开玩笑，内心与身体双重愉悦，feel棒。 机场。 买票。 候机厅。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天外飞仙》做不来该有的特效，剧情又怎么改都是错。所以，我们的确应该婉拒掉。” 沈佳显然对陈默的话过于执着，严阵以待道：“放心，到时候交给我来处理。” 陈默：“……” 他很想要提醒小姐姐一句，没必要那么较真。 几个小时后。 唐人娱乐竟然派人来接机了！ 陈默有点意外，以前没有过啊。 “陈导，又见面了。”胡戈热情道。 “别！咱们年龄相仿，你直接叫我名字好点。”陈默耿直道。片场是片场，私下里他不习惯别人叫他陈导，何况同龄人。重生人士也不是每个都不把自己的年轻当回事的，容易被人硬生生叫出代沟。 “这……” 胡戈为难的干笑。 “你要不愿意就算了，但千万别陈导陈导的叫，感觉我像是老了好几十岁一样。”陈默严肃道。 “那，我叫陈导——默哥吧……”胡戈脑筋一转，精明道。 “勉强凑合。”陈默觉得可以。 倒是小姐姐，隐隐感觉不适，脸色微变。 陈默不经意间察觉，心中顿时一惊，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在小姐姐面前谈“老”，简直就是作死啊。 他没心情跟胡戈扯淡了，全程都在惶恐中度过，生怕小姐姐产生偏差的联想。 实则，沈佳连他的喜欢都不晓得，或者说没当回事，会产生联想才怪。之所以脸色微变，是刚才全身心想着怎么拒绝唐人娱乐的演员邀约，而不小心崴到了脚…… 陈默哪里知道，这时候他最应该做的其实是停下来，然后扶住小姐姐，比胡思乱来得靠谱。 第二十八章 认定你就是非主流 陈默和胡戈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走着走着，不见了沈佳的身影。 胡戈自然没在意，他根本不认识沈佳…… 但胡戈的经纪人却发现了沈佳的不对劲，朝着沈佳走去。陈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听见胡戈经纪人问：“沈老师，崴到脚了？” “嗯~”沈佳回话的时候，有点咬嘴唇。 陈默：“……” 先是一愣，然后果断丢下胡戈弟弟，小跑着跑去小姐姐身边，蹲下身子，皱眉道：“怎么那么不小心，还能走吗？” “算了，我背你走。” 不问三七二十一，陈默沉腰，一搭沈佳的臂弯，将沈佳整个人送到他那宽实的后背上。 胡戈：“……” 胡戈经纪人：“……” 左右看看，幸亏没粉丝认出来！ 上车。 今天是不能去唐人娱乐了，开车前往宾馆。 等陈默和沈佳开好房间，胡戈带着经纪人第一时间识趣道别，约定等沈老师脚好了再说。 “我没事，你放下我。” 没外人了，沈佳挣扎道。接触太亲密，她无所适从，偏力气没陈默大。 陈默紧张兮兮道：“你又不是医生，没有发言权。” 好不容易，熬到房间门外，陈默才舍得放下小姐姐。刷房卡，转身，他刚准备故技重施，再背小姐姐一会儿。 沈佳却很果断，绕开几步，慌里慌张蹦蹦跳跳进了屋。回首，掏，门关。 陈默摸摸鼻子。 啧啧，幸亏他反应够快，不然铁定吃一鼻子灰。话说，小姐姐的反应貌似也不慢嘛。 可惜了一次天赐良机…… 沈佳的脚，其实并无大碍，但被人占了便宜，还是一个平时毫无防备的人，心里一时接受不了。 她想起了哥哥那句“注意保护自己”，脑海里又时不时浮现她紧贴着陈默背上的画面，心乱如麻。 “小姐姐，吃早餐了。” “不吃。” “……” “小姐姐，吃午餐了。” “不饿！” “……” “小姐姐，吃晚餐了。” “不……你端进来吧~” 再耍小脾气，肚子不争气也没用，沈佳无力的道。 她吃着，陈默在一边安静的看着、笑着。 本来朦胧的感觉，这一刻清晰无比，无法回避。两人似乎天然有着某种默契，谁也不点破，咬牙坚持顺其自然法则。 第三天。 前往唐人娱乐谈代言和艺人合同。 陈默全程就是个摆设，沈佳了解他的意愿，更遵从他的主见，便婉言谢绝掉了《天外飞仙》的男主角。 唐人娱乐极力争取。 沈佳好言相劝。 李剑国干脆越过难缠的沈佳，转而对陈默道：“陈默老弟，你得念旧情啊！” 陈默诚恳道：“李导，我对唐人娱乐绝对一往情深。这次辞演，主要都是为了咱们唐人娱乐啊。咱们唐人，是时候立一块自己的金字招牌了！” “我觉得，胡戈就不错。” “上次《爱情公寓》的合作，我记忆犹新。这小子，有前途的，未来捧一捧，妥妥的一哥相。” 李剑国：“……” 竟无言以对。 说是说不过了，他倒是将陈默的话听进去了。他可不知道陈默说的“一哥”是指的整个电视圈一哥，以为只是说他们唐人内部呢。 在唐人，胡戈论名气，已经可以说是一哥了，得益于陈默的《爱情公寓》。 再捧捧？ 心中一旦动了念，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能找到契合点，李剑国仔细想想，用胡戈的确比用陈默好！ 说到底，胡戈才是自家崽子。 演戏谈崩了，大家却并无太多不快。即使有不快，也只是流于表面。陈默是个识相的人，接下来谈广告代言的时候，他随便选了选，就答应下来。 因为是唐人娱乐介绍，唐人中间要抽取陈默百分之十的介绍费，洒洒水。 走出唐人娱乐，陈默的魔都之行宣告告一段落，看似简单的一次行程，在陈默的心里却觉得无比充实。 窗户纸捅破了，补不上了。 “你可真能偷懒。这种代言，你也接？”沈佳故作不满道，总得找点话题，不然太尬了。 “挺好的呀，只要给他们拍几张照片送去就行，钱还不少给。咱不在乎上不上电视，都上过好几回了。” 陈默嘚瑟道。 沈佳：“你能，行了吧。” “呵呵。” 陈默美滋滋，做男人，不能不行！ 说起这个代言，陈默还是有一番感慨的，代言对象是一家网站，61博客。 重生的他，知道未来几年61博客将掀起一场互联网博客狂潮，成为国内第一大博客网站，新狼、搜虎都比不过。 满满都是回忆的一个地方。 那时候，多少人为了升一级蝙蝠头像而坚持不懈的登录博客，求魅力值。 61博客会看上陈默，理由很简单，够非主流！ 陈默哔了狗，自己不就是写了一首《batte forte》，被迪厅、溜冰场给玩坏了么？其他的，哪里非主流了…… 61博客不管，认定了陈默就是非主流，太适合网站的气质了！ 合同一共签五年代言，给价100万。不出意外，61也就五年的好命，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巧合。 论起61博客的衰亡，多数人估计认为是因为微博替代博客导致的，人们的生活习惯改变了。 陈默却不以为然，没一个好的团队，终究做不成大事。 61博客本身就与同期的企鹅空间功能性诸多重合，新狼、搜虎还陆续过来抢饭碗，再加上ceo不够锐意进取，一生都在半途而废的道路上走走停停，跟不上时代发展脚步才是必然。 多好的域名啊，白白糟蹋了，后面只能靠着代理网页游戏勉强存活。 当然，这些跟陈默没关系。他“以史为鉴”，决定吸取61博客和61ceo的经验教训：一定要对小姐姐好，顾好团队；一定要在娱乐圈的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死不悔改…… 魔都。 某证券交易行。 61ceo老庞喷嚏连连，醒了好几次才罢休，他脸色凝重起来：“坏了，莫非红杉的风投要出问题？呼~看来搞博客也有风险，得抓紧捞一票然后转做别的……” 第二十九章 给我一个舞台，我要艳死众生 燕京。 陈默工作室。 也不晓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可到底是怎么找到工作室新地盘的。 陈默得承认，这家伙有点才华。 “最近有点烦~” 小可嘀嘀咕咕。 陈默懒得理他。 “哥，我得向你承认，我就是你们眼中神一般的存在。”等了会儿，小可什么也没等到。 他只能自顾自继续道：“俗称——富二代。富二代的烦恼，你们凡人永远不懂，不懂啊不懂……” “哥，我好烦~” 陈默想打人！ 这种人，纯粹欠抽。 下午。 陈默总算了解了，小可为何而烦。 他必须得承认，富二代的烦恼的确是普通人难以理解的，高深、复杂，但是，好他喵的狗血啊有木有！ 小可作为一名浪荡的富二代，如果没有一个野心勃勃与其争夺家产的优秀哥哥，实在窝囊了点。 于是，小可便有了这么个找上门来冷嘲热讽的哥哥，名字比小可高级，叫万天才。 当然，万天才对弟弟阴阳怪气，还不至于将陈默放在眼里，哪怕陈默靠着自己的努力在寸土寸金的燕京拥有了房产，事业蒸蒸日上，出了名。 小角色而已！ “好好照顾我弟，他就是个废柴，你给他当老板，一定很辛苦，放心，将来我不会亏待你。” 万天才居高临下。 “你这公司，啧啧，小了点。如果有兴趣，来我手下打工吧，年薪百万起步。干得好，想要什么样的美女，随便你挑。” “你们娱乐圈那些女戏子，还没几个是我万少搞不定的！” “怎么样，考虑下？” 陈默龇牙咧嘴的笑，阴森森的，被狗咬了一口，他很想咬回去啊……奈何狗咬人犯法，何况人了。 “万天才是吧，好走不送，别在我面前秀你们兄弟俩之间那点豪门恩怨的戏码，小屁民伤不起。” “呵呵，你——有点意思。”万天才点评道。 跟在万有才左右的两个颜值九十分以上的美女，也是娇笑不已，甚至左边那个还对陈默抛媚眼。 太明目张胆！ 陈默怀疑，这美女回去不会被万天才打……玩残吧？ 事实上，他想多了，万天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到“女朋友”调戏陈默，反而兴奋得好像跟个大猩猩似的。 “允儿，你看上我们陈导了？去吧，要是能跟陈导深入交流一场，你出道的事情，哪里还用得着我出手。”万天才怂恿道，吹起了口哨摇旗呐喊助威。 陈默汗颜。 所谓的优秀哥哥，很优秀！ “陈导，潜水玩吗？我身材很棒呦~”那个叫允儿的美女眨巴水汪汪的明媚眼眸，直接解放天性道。 来呀，嗨呀…… 陈默非常难受！ 允儿这名字肯定是假的，肯定的！别破坏我心中允儿的美好形象啊！ 不过，遐想一下，也不错。 “陈导，我能玩——所有你想玩的游戏呦~”脚踩高跟鞋，脚步销魂，允儿声音甜腻，眉飞色舞。 这绝壁是个天生的强者！ 允儿几乎要与陈默贴面了，一条腿挡在陈默的当中，微微耸动，摩擦摩擦，似爪牙？ 沉默痒得不行，面红耳赤。 这种时候，气势千万不能输，沉默稍稍退后几步，浩然正气护体，你尽管勾引，我辈正人君子——占了便宜就走。 好男不跟女斗！ “咯咯咯，陈导害羞了呢~”允儿娇笑不已，斩获魅力10000成就。 “万少，允儿做错什么了吗？” 她无辜的问。 天生的王者，毕竟是天生的王者…… “好了，玩够了！我们换场子，今天本少高兴，你们有福了，吁——” “啪！” “啪啪！” 可怜了两个九十分美女，屁股估计都被某禽兽给拍红了，还得赔笑。 …… “呼！” 陈默长出一口气。 招架不住，富二代城会玩。 “哥，感觉怎样？”小可挤眉弄眼，也够没心没肺的，仿佛刚才前半段被羞辱得欲仙欲死的不是他本人一样。 “你支开沈佳，早知道你那禽兽哥哥会玩我？”陈默脸色一沉道。 “咳咳，虽然我同意你对那家伙的评价，但我必须承认，嗯，我早知道！” 小可坦诚道：“他一直就那副德行，只有在老头子面前才会装精英，恶心。” “你呢？”陈默问。 “我？哥，你可别伤我心，我哪里恶心了？我一直都是立志要做一名有内涵的良好文艺青年的好吧！”小可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咪，炸毛道。 “文艺青年，呵呵……” 陈默替他感到羞耻，“要点脸吧。还有，别叫我哥，我不想跟某禽兽扯上关系。” “默爷！” 小可改口得贼顺溜。 “默爷，这次，你得帮我！” 他正色道。 “少害人！” 陈默躲得远远的。 “默爷，你要不帮我，我就把刚才你被猪儿顶得脸红了的事实告诉嫂子！” 陈默：“……” 嫂子是指的沈佳吗？小可有点眼力见啊！ “她叫允儿~” 陈默纠正道。 小可嘿嘿一笑：“都一样，就是个代号，龙套角色而已。” 陈默十分厌恶从富二代口中吐出的“而已”二字，但还是点了点头。唉，这年头龙套角色都上九十分美女了，让光着棍子的可怜男同胞忧伤怎能不逆流成河。 万家老头子要定遗产归属了！ 说起来，万家做的也属于娱乐产业，夜总会、酒吧、ktv产业多得数不清。 这种人，上不了福布斯财富榜，但真实财富厚实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老头子发话了，给老大万天才和老小万有才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一人名下分一处位处于燕京的ktv中型豪华会所，三个月后看绩效，谁做得好，谁继承家族百分之九十固定财产。 失败者用百分之十养老…… 人生赢家，多数都是这么来的，陈默唏嘘不已。他看得出来，小可这次很认真。 陈默对小可的观感不错，那禽兽大哥则着实恶心到了他，富二代了不起啊，干的就是富二代！ 小可感受到陈默莫名的怨念，还有熊熊燃烧的斗志，脖子一缩——默爷，您要放大招了吗？ 陈默雄心万丈，给我一个舞台，我要艳死众生…… 第三十章 明白一个人的不易 天底下的人形形色色。 其中有一个种群，他们明明邋遢，明明心灵猥琐，明明思维敏锐，但看上去，就是个傻子。 我们管这种人叫做——宅男。 很不幸，陈默就是无数宅男中的一员，并乐在其中。 万天才挑衅，成功激活了他宅男属性的光芒，ktv？你要玩，我心中的小公举表示：请跪下，永远的跪在那儿，一辈子别起来了，因为你也起不来。 …… 小可觉得——陈默飘了。 此时的陈默，眼睛发绿，身体摇摆，不时嘟嘴，不时扭捏，还时不时发出令人羞耻的鼻音。显然，他早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太绚烂。 “哥，你意吟什么呢？” 陈默听不见。 “哥，你别吓我，我要弯了，弯了~” 陈默还是听不见。 “卧槽，默爷，你这摇摆的小身姿，弟弟受不了啊！”小可哀嚎，太辣眼睛了，没法看，偏移不开视线。 陈默就是听不见，听不见。 “陈默？你在……干嘛！” 陈默仍然听……等等，好像是小姐姐的声音！ “啊~” 陈默猛然惊醒，脑门青筋直跳，赶紧停下，做出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的神情，木然诧异道：“小姐姐，你回来——啦？” 沈佳伸手指着陈默，欲言又止，良久才放下，摇着头，“失望”的走开，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陈默：“……” 好想解释点什么。 小可拍着胸口，庆幸连连，若非嫂子及时赶到，他怕默爷飘得太远，找不着回来的路。 “哥，你刚才……在创作？” 小可不确定的问。 陈默摆摆手，一看自己的兰花指，亦是恍惚间惊出一身冷汗。他没说什么，抓紧找地方恢复真身才是正经。 …… 晚上。 陈默来到小可的ktv。 所谓中型豪华会所，闻名不如见面，陈默赞叹连连，这要是中型，那大型得什么样？ 整个会所占据足足三层楼空间，每一层楼都有足足五百多平米。一楼大厅，二楼包厢，三楼赌场…… 今天会所没营业。 按照约定，万天才和小可均有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一星期后营业，定生死。 老头子看来是玩真的！ 这地段、这占地面积，少营业一周，光损失的营业额恐怕就够普通人努力赚一辈子的。 奢侈！ 太他喵的拿钱不当钱了！ 陈默真心耻于与这种人为伍，都是为了兄弟…… “给我几个美女，得会跳舞的！”陈默跃跃欲试道。 小可：“……”默爷不愧是性情中人，什么地方干什么活儿，说话也专业！ 他找来ktv所有的公主，一水中上流姿色水准。 “哥，你喜欢哪款？随便挑，我保证回家不跟嫂子说！” 陈默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脑袋上，严厉呵斥道：“你当哥是什么人？” “哥——全要了！得都试过才知道哪个适合。” 陈默打量着公主们，眼睛不自觉又在放绿光了，十分火热。 “哥，她们……都是正经姑娘，陪喝，不陪……那啥的。上面管得严！”小可为难道。 “你要真想……好吧，得看你自己的表现了，人家小姑娘要是愿意，也说不定。” “但是，得去包间！” 陈默一脚踹飞思想不健康的小可。 这家伙一直在边上絮絮叨叨胡言乱语，姑娘们都听了去，严重影响他的形象。 已经开始有几个小姑娘出现皱眉神情和不安情绪了。 貌似，也有喜形于色的？ 怎么说陈默也算是顶级小帅哥一枚，对于一些姑娘们来说，玩玩不是不可以…… 陈默摸了摸下巴，心中默默筛选，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七个都还行啊，就是不知道跳舞怎么样。 “你，你，你你你……还有你，跟我走。” 陈默一个个点过去。 被点到的心中或欢喜或彷徨，没被点到的，或松了口气或失望。 陈默不管那些，自顾自朝二楼去了，小可虽然不靠谱，但有些话不错，某种事情就得发生在包间里，掩人耳目。 他点的七个女孩，只来了六个…… 陈默没在意，小可略尴尬。 “你们表演下才艺，唱歌不用了，只表演跳舞部分就行。”陈默端坐道。 半天，没人动。 大家没搞清楚状况。 陈默也不急，时间久了，自然会有人第一个站出来。果然，胆大心细的女孩儿哪儿都有。 “学长，您好，我是燕影戏剧影视美术设计系的，我叫白雪陌，今年二年级，我先来吧。” 白雪陌似乎有些紧张。 她认识陈默，倒算一个小小的意外。 陈默略微惊讶，这地方居然有出自燕影的学妹，不容易啊~也对，燕影学费挺贵的。 “好，不要整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能展示出你的舞蹈功底最好。”陈默好心提醒道。 他可不想看艳的舞……真的。 在学妹面前，多少得注意身份。 “我明白。” 白雪陌表演了劈叉、后空翻…… 陈默头顶一群乌鸦飞过，缓口气，他道：“雪陌，你……有整段的舞蹈练习过吗？” 他还是希望多给学妹一次证明的机会，白雪陌长得是六人中最漂亮的，用好了妥妥的c位。 高尚的人不拿颜值当回事，但舞蹈，颜值即是正义，不能引起观众审美的共鸣便是失败。 “有……是有，但……比较那啥~”听了陈默的话，白雪陌脸红道，小手捏着衣角，嘴唇都要咬碎了。 陈默汗颜，却霸道道：“跳来看看。” 一分钟。 白雪陌没动。 两分钟。 白雪陌哭了。 三分钟。 白雪陌擦干眼泪，勉强一笑，红着眼圈跳完了她人生最媚的一支舞。 陈默：“……” 端坐变成了二郎腿坐姿。 “对不起。” 他抱歉道。 唉，这种舞蹈，自然是没法评价的，都是为了生活。不过，陈默看到了一些他想要的元素。 “一周后，你可以上台表演我的舞曲。”陈默温柔的道。 白雪陌一下没忍住，顿时哭得稀里哗啦，小小的手掌拼命捂住脸颊，不给看…… 没人明白她为何。 却都懂她的不容易。 除掉白雪陌，其他女孩有三个陈默觉得可以上的，另外两个，乱糟糟的根本搞不清舞蹈的精深奥义，门都没入，短期内调教是万万来不及的。 第三十一章 拿来主义 人数不够。 按照陈默的设想，最低要求也得来五个人，否则舞台感太差，况且女团的话不是奇数难以凸显c位。 没有c位，视觉效果自然差。 “难道要我亲自上场？” 陈默想着想着，竟有些跃跃欲试。 作为一个帅哥，如果配上可爱风舞姿，在一群鲜花里徜徉……毫无疑问，现场一定嗨。 他想起了后世某档国内女团选秀节目，某舞蹈担当老师跟女团候选小妹妹们一起跳的开场舞，那才是整个第一期节目最大的爆点！ “晕死，我在想什么呢。” 陈默马上自我反省。 他搞得的这些动作，已经过于超前，再作死那就真的是嫌弃死得不够快了。 而且，他有点想当然。 陈默是不可能去做c位的！人家不乐意看。如果不是c位，一个大男人插在一堆女生中间，会显得特别违和，帅也不管用。 “刚才，貌似有个女生——逃了？” 陈默问留在房间里的姑娘，有没有认识刚刚被他点到名，但没过来的小妹的。 白雪陌急忙举手。 “学长，我能把她叫来！她可能以为学长要那啥，所以……对不起，我去跟她说！” 白雪陌解释道。 看陈默的时候，白雪陌眼睛亮着光彩，带一点点忐忑。 陈默扶额：“我长这么帅，至于用猥琐招数吗？你们这些小姑娘啊，我劝你们纯……善良！” 本来要说纯洁的，话到嘴边，陈默及时换成了善良，怕女生们误解。 “交给你了，雪陌。”陈默叮嘱道。 “谢谢学长。” 白雪陌感激的鞠躬，因为，学长记住她的名字了！ …… 安排女生们先休息，陈默又回到一楼，身边跟着期待感爆棚的小可。 “中间的灯光球拆掉，我要换成四面屏的投影屏幕。至于灯光，安排到更高的地方。” “好！” “舞台架设无死角摄影机，要有至少一台可移动操作的，专门安排人在操纵室操作，捕捉画面。” “没……没问题。”小可开始发慌。 “演出服我来亲自设计，提供图纸后，我要求你们的服装给我三天内到位。” “可以！” “音响按最高规格整，别怕花钱，那是你老子的钱。” “嘶~” “今天，马上，现在，安排人去我工作室，把我那套花了三十多万买的电音设备搬来。” “好的……” “给我找一个能唱歌，会南朝语的歌手来。算了，这个我自己想办法。” “好……哒~” “还有……” 小可：“……” 陈默一连提了许多许多要求，严格程度完全可以上升到开演唱会的执行标准了。 事实上，陈默的确要办成演唱会那样。 开玩笑，小打小闹，真当我是ktv经理呢？陈默有了条件，自然是使劲折腾，往死里折腾，这是一次完美的实践机会！ 小可一条条记下陈默的要求。 办！ 他对于ktv经营，没半点头绪，唯一可以指望的只有陈默，陈默是他的哥，他的默爷。 默爷要啥，给啥就对了！ …… 筹备期，杂事都归小可。 白雪陌亦说到做到，把原先那个逃掉的女生又给抓了回来，陈默试过一遍，好用~ 他请沈佳小姐姐给女生们讲形体，以及台风。 至于他自己，埋头开始创作，曲子早选好了，momoland的《bboom bboom》。 一首有毒的舞曲。 虽然性感好像更能引人尖叫，更能引爆荷尔蒙，但陈默不准备整那么妖娆。 最主要，他喜欢！ 总体上，《bboom bboom》走的可爱风，萌系。 但就不性感吗？ 陈默觉得，《bboom bboom》的性感才是真正的性感。纯粹流于表面的那种性感，在这首《bboom bboom》面前，非吹非黑能被轰杀成渣。 陈默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画面，《bboom bboom》mv里固定特写李乘利的单手捧脸卖萌，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多少次。 不得不说，南朝国在女团编舞和电音方面太有天赋了。性感风他们掀起的，搞怪风他们掀起的，可爱风仍是他们。 怪他们太强，陈默只好采取——拿来主义。 鲁迅大大教的…… 包厢。 陈默花了大半天时间，总算把曲子编辑好，找来了比他还辛苦的沈佳小姐姐。 “小姐姐，南朝语歌曲，有难度吗？” “有。” 沈佳坦言。 但下一刻，她就微微一笑，补充了句：“如果还是翻来覆去那么几句，应该能应付。” 陈默也笑了。 好吧，陈默承认，他的品味也就那样了，最喜欢这种翻来覆去缺乏变化的艺术…… 开整！ 抛开仍在临时训练室苦练形体和台风的姑娘们，陈默载车带小姐姐前往录音房。 缴纳租金。 不需要任何人协助，陈默全权接手，并拒绝旁观。这里，是他和小姐姐的二人世界。 手把手教。 嘴对嘴传授…… 陈默的南朝语口音很重，并不纯正，但也不知道怎么了，等小姐姐学会后再唱出来，居然跟印象中的原版更接近。 羞愧？是不可能羞愧的！ 陈默工作起来，认真得根本不会去思考乱七八糟的其余东西，一字一句修正。 这项工作，比创作曲子要费事许多，十分伤神，毕竟需要一个个试音、试验…… 晚上九点钟，大体有个差不多后，陈默才和小姐姐出门，草草吃了顿路边摊麻辣烫。 小姐姐唱的部分已经结束，接下来独需要靠陈默的神来之笔润色而已。 放纵吃，无压力。 回到录音房，修音室，陈默工作，沈佳一直旁观的陪着，温柔、知性，从不会对陈默形成打扰。 十点钟。 “快了。” 十一点钟。 “还差一点点。” 十二点钟。 “呼~终于快成了。” 一点。 “小姐姐！哈哈，我爱你！” 沈佳：“……” 太直白，她表示不能接受！ 陈默嘿嘿傻乐。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虽然是因为太激动了导致脱口而出，实际他的话并非字面意思，但，也可以是字面的意思。 “小姐姐，辛苦了。” 陈默暖暖的道。 “回家吧，你太兴奋了，回去我开车。”沈佳眼神闪烁，若碧水起波。 第三十二章 谁都不想输 男人多数时候喜欢高估自己的能力，陈默不例外。他兴奋的认为，回什么家？自己可以工作到天亮！ 当然，小姐姐不能再熬夜了，对皮肤不好。 路上，沈佳把车开得很平稳。 陈默仍处在兴奋状态，摩挲着手里的光盘，喜悦之情溢得蔓出来整个车厢。 “呼……呼……” 也就是两分钟后吧，他——睡着了！ 沈佳：“……” 车上睡觉是极其不舒服的事情，尽管睡着之后没感觉，但睡得越久，醒来越难受。 沈佳悄悄加快车速。 半小时后，车停下。 “醒醒~” 沈佳轻声的呼喊道。 陈默属于浅睡眠，听见喊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眉头皱成了一团，“小姐姐，我累~” 沈佳眉梢一挑，一个大男生向她撒娇，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上楼，去工作室睡。” 沈佳勉强保持温柔道。 “我不想动，除非你牵我起来。”陈默得寸进尺。 沈佳转过身去。 半晌，她无奈的又转回来，向陈默伸出手。 陈默：“……” 愣住了。 “起不起来？”沈佳催促。 “起来！” 陈默被牵起，这时候他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坐副驾驶了，如果是后排，两人现在就有理由一直牵到下车。 一前一后回到工作室。 陈默将沙发铺设好，见小姐姐没着急走，惋惜道：“可惜了，早知道弄两套沙发。” “睡吧，明天还要工作。”沈佳漠然的走了。 …… 第二天。 工作。 召集姑娘们，正式进入舞蹈排练。 女团舞蹈训练，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陈默拿出片场暴君的势头，坚决打压一切偷懒苗头。 “整齐！你们听不懂吗？这才几个动作就乱成一锅粥了？” “节奏，节奏明不明白！” “……” “看我的，这里。”陈默亲身指导，道：“比心的时候一定要甜，笑容、姿态，能有多甜，给我做到多甜。” 众女生：“……” 好多捂住了眼睛。 羞愧啊，作为女生，居然比心的动作比不上一个男生来得妩媚。 陈默却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继续。” 他喝了口水。 同时，他的心里是非常失望的，姑娘们好看是好看了，奈何舞蹈功底差到家。 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他认为最难的高潮部分舞蹈，居然达到了预期…… 也就是音乐骤停等待c位发出动作指令，然后姑娘们齐整整摇摆，捧脸示爱的那段。 这一段c位非常重要，一定要多情，白雪陌的表现可圈可点，那眼神、神情，醉死人。 若没有这段的刺激，陈默怕早撂挑子不干了。 姑娘们很累。 陈默很严格。 一个姑娘哭了，想放弃。 两个姑娘茫然，自己又不是明星，这么辛苦值得吗？ 白雪陌咬牙坚持。 另一个让陈默眼前一亮的姑娘，在这时候凸显出来，正是当初被他点到名，却没去包厢的小丫头。 小丫头看上去少女感爆棚，但体力似乎不错，别人都累得大口喘粗气了，她只是微微脸色泛红而已。 陈默拿起手中的资料，认真看起来，也为了给姑娘们稍稍一点自我调整的时间。 胡蝶蓝…… 陈默差点以为是某点妇女之友大神故意来消遣自己，女装？难怪体力那么好！ 嗯，实际此胡非彼蝴，陈默想多了。 十八岁！ 鲜嫩鲜嫩的年纪。 陈默不免看了胡蝶蓝一眼，似乎想要确认是否谎报年龄，毕竟在ktv工作，谎报年龄常有。 他没有火眼金睛，自然是辨不出虚实。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觉得胡蝶蓝小朋友很有潜质，做明星的潜质，形体好，面容好，体力也好…… “啪啪啪。” 拍拍手，陈默示意排练继续。 哭得凶的那位到底没走，工作不易，再想找一个规规矩矩的ktv靠喝酒赚生活费太难。 挺过去，明天也许会更好……吧？ “这次你们分开熟悉动作，我逐个检查，希望你们坚持，别浪费机会。” “跳得好了，我会把现场视频照片发布到61博客上，我是61博客的代言人，你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另外，我的优酷粉丝二十多万，到时候视频我也会上传，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完全看你们自己。” “如果不想一辈子活在低贱里，打起精神来搏一把，我在后面拖着你们！” 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任何时候都是有效的，陈默鼓舞道。 姑娘们通过了他第一重考验，没放弃说明她们具备足够韧劲，便值得鼓励。 白雪陌捏了捏小粉拳。 小丫头胡蝶蓝样子有点凶…… 其他姑娘的反应，则让陈默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不怎么舒服。 鼓舞起到了作用，姑娘们更认真了。 陈默游走在一簇簇花丛之间，偶尔亲身示范指导，在不追求整齐性的前提下，效果不错。 受重点关注的胡蝶蓝小丫头，陈默服了，体力真的可以，相当相当可以，但小小年纪为什么那么高冷呢？ 非说哪里不好的话，似乎又说不上来。 小可在一边看热闹，对陈默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就调教不来女生。默爷，到底是默爷。 至于姑娘们出名了，会逃离他的ktv，他半点不在意，没了这批，还有下一批。 能赢优秀哥哥一次，足矣。 隔着一条街，另一处ktv。 万天才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飘忽，他面前玻璃方桌上摆着一瓶白色药水，格外碍眼。 “天才，少喝酒。”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贵妇，穿着看似简朴，实际上纯手工制作，价格神秘，高贵端庄。 “妈，就让儿子舒心点吧。这几年，熬得太痛了。”万天才抹一把脸颊，酸涩的苦笑道。 中年妇人眼泪一下布满脸颊。 “天才，你……让让有才，不行吗？” 万天才摇头：“不，我不会让。妈，我们不可以让啊！您可以忍，我不能。等我走了，您怎么办？” 中年妇人：“……” 她想说自己什么都不要，不想要，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一旦说了，她唯一的儿子便没了心气和希望。 斗吧！ 如果一定要斗的话。 要斗得精彩！ 因为，我的儿子不想输。 第三十三章 最后彩排 紧张的排练一直持续到晚上11点，陈默大发善心，决定放过逐渐找到状态的姑娘们。 物极必反！ 前一个小时，姑娘们还精神萎靡，这会儿突然回光返照，反而叫陈默意识到危险。 过度消耗一时爽，却非长久之计。 时间还余四天！ 陈默本来准备一狠心往死里调教，但显然用力过度了，都是美女，今天用爽了，明天难道就不用了？ “喂，小可，我们肚子饿了，请我们吃饭去。”陈默把带着隔音耳塞睡得正香的小可叫醒，命令道。 “额额~” 小可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苦兮兮爬起来。他已经有好多天没见到他的阿梨了，想念，还是想念…… 姑娘们一桌。 陈默和小可一桌。 分配合理，谁也不会感到不自在，各吃各的。 “默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说。不说出来，我憋在心里难受。”小可给自己狠灌下一口啤酒，难得露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 “关于你亲哥？” 陈默猜到了，却兴致缺缺。 “嗯。” 小可再喝，一杯啤酒很快见底。 “他有病。” 陈默：“……” “是遗传病。怪我那死鬼老爸！你别误会，我对我哥没什么感情，他妈又不是我妈。我也没遗传上那该死的破病。” 小可说得有点乱。 陈默努力理解，总算没被绕进去。 “你说我倒霉不倒霉？碰到这么样一个哥哥！”小可给自己开了第二瓶啤酒，这次他没倒进杯子，直接对嘴吹。 陈默心说，到底是你倒霉，还是你亲哥倒霉啊，难道富二代的脑回路都比较清奇？ “大概三年前吧，我知道了这事，所以一直躲着他们。你想啊，我们斗啊斗，为什么？” “财呗！” “钱是好东西，但能带进土里？” “我不想斗了，反正他快挂了。可是，他不那么想，他觉得不公平，可能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吧，拼命的抓，抓再多有个卵用！” “切~” 说着说着，小可抹了一下眼角。 陈默也端起酒杯，抿了口，不是个滋味。 “默哥，我真不想斗了。”小可重复道。 陈默扯了下嘴角，放下酒杯：“他都要走了，送他一程呗，不然他能死心？” 陈默看得出来，也许以前，小可和他哥是有感情的，起码小时候一定是那样。 而小可又是个重感情的人。 小可不说了，牢骚发完，人总得面对现实。现实，永远是残酷的。默哥说的没错，你要走，我送你上路！ 从今天起，他再不是以前那个任性的小孩了。 另一桌。 几个女生吃得比陈默这边欢快，两边的气氛半点不搭，以至于有几个女孩本来想来敬酒的，都按捺住了冲动。 席散。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陈默最后走，说好的小可请客，但见小可今天的架势，结账是结不了的了。 破费一千…… 车子启动的时候，陈默透过车窗，发现了路边的小丫头胡蝶蓝。降低车速，摇下车窗，陈默靠了过去。 “上车，我送你回家。” 陈默推开车门，没给拒绝的余地。 胡蝶蓝纠结，纠结，纠结。 “我不是坏叔叔~”陈默无语道。 胡蝶蓝：“……” 好吧，既然不是坏叔叔，上车是可以的。别看我小，我能打！胡蝶蓝感受了下手里的饮料瓶，结实，顿时底气足了几分。 “住哪儿？” “前面。” 陈默：“……” “右拐。” “左拐。” “抄小路。” 陈默：“……” 这可真是前面啊！ 不过，总算是到了，一处低矮的小瓦房，很小很小，一室，不隔音，旁边住户夜间活动的和谐声响听得真真切切，特奔放，特放纵自我。 陈默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溜！ 陈默走了，胡蝶蓝却久久站在原地，望着陈默消失的方向，渐渐的，泪水模糊双眼。 她多想哭出来，于是，就真的哭出来了，酸酸的，带一点甜，一点温暖。 …… 陈默回到工作室，拼命摇了摇脑袋，今天接收的负能量有点多，浑身不自在。 人，保持初心即好。 他苦笑一声，释然了，社会你默哥，就是如此强大！ …… 小可的干劲上来了，工程进度飞快，无非砸钱而已。 四面投影屏幕没有半个月无法完工？ 两倍价钱！ 不行？ 两倍的两倍！ 不行，创造条件也行了。 灯光到位。 音响到位。 摄影机到位，足足六台，一台主机位，一台主机位旁的辅机位，左、右各一台，再加两台移动遥控机位。 像那么回事！ …… 姑娘们瞧见阵仗，集体懵逼。这哪里还是一般的舞台表演，明明就是一场演唱会的操作节奏。 “是为我们准备的吗？” “老板请了大明星助阵？” 管他呢，排练！这样的舞台，一辈子能站上去一次，干什么都值了。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扮演了无数天“妖艳间货”的陈默乐得悠闲。 现在，完全不用他太多次出手指导，熟练一点的姐妹会主动帮助拖后腿的，发展苗头不错。 心齐了，离动作齐还远吗？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默原本沉下去的心，再次提起来，首站即决战，一战定分晓！ “最后一次彩排，上！” 陈默凝声道。 姑娘们很激动，但不紧张，还没到真正该紧张的时候。 “灯光，熄！” 陈默有条不紊的指挥：“机位报告。” “一号机，准备完毕。” “二号机，准备完毕。” “……” “移动机位，就位。” 陈默深呼一口气，近距离对准了对讲机，按住按钮，全场寂静，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呼吸。 “音乐，起。” 没有观众，非要说观众的话，陈默算一个，他已经没有其他能做的了。 “姑娘们，加油啊。” 他默念道。 灯亮。 简短的吉他音节一闪而逝。 电音节奏来得超级给力！ “滴滴答答滴答，滴答，滴滴答答滴答，好兴奋，你与我相遇……相遇。” 姑娘们站位，微笑，然后散开，一上来就是一段叫人眼花缭乱、眼前一亮的大秀。 陈默勾起嘴角——他知道，有了！ 第三十四章 干 曲停。 “啪啪啪……” 陈默带头鼓掌，对舞台上的姑娘们伸出大拇指，可能觉得不够，又双手做出“比心”手势。 “哇呜~” 姑娘们惊呼。 好委屈！ 这，还是陈默第一次对他们赤果果的表白，之前说话多难听啊。 信心，建立！ “开张！”陈默一声令下。 ktv停业修整的牌子撤掉，门口放置大号音响，以及宣传广告牌。 音响启动，放的是最近最火、最流行的《batte forte》。广告宣传语则用上了陈默和姑娘们的画像。 “华夏舞曲第一人陈默，携新曲，打造帝都独一无二的会所风光……” 够吸引眼球。 当然，小可这么干之前，征求过了陈默的同意。 “咦？李逍遥！” “batte forte的作者吗？” “卧槽，我知道他，是《武庚纪》的作者，陈导！不行，不行，不行了，我要赶紧叫上我的二次元姐妹们来捧场。” “……” 人数，越来越多。 然而，众人全被安排在了大厅，酒水都没有。众人骚乱，不明白什么状况。 “嚓！” 正当时，灯光熄了。 陈默拿着话筒上台，灯光于是给到舞台，客人们头顶四面投影屏幕清晰出现他的影像。 他显得很激动！ “欢迎光临。” “青春无烦恼，今夜，请随我们一起狂欢！” “有请我们今晚最闪亮的明星，登台~~~” 简单的开场白，激情没太多酝酿。 短暂的嘈杂后，灯光再次给到舞台的时候，姑娘们早已经就位，音乐适时响起，完全不给客人们反应的时间。 投影大屏幕依次给到几个女孩单独的特写画面，飞快闪过，然后给回整体。 “……” “wow wow 你的魅力让我神魂颠倒。出乎意料，让我惊讶……” 全程，大屏幕上配的中文字幕。 “……” 音乐是魔性的！开始的尴尬，是为了之后的爆发，“冒牌观众们”难掩震惊神色。 接着，狂欢起来！ “fall in love” 停顿。 高潮来了！ “give it to you my眼眼眼眼眼眼~眼神，倾泻而下我的暗暗暗暗暗暗暗暗示（toutoutoutoutoutou~touch）。” “独一无二，我的爱爱爱爱爱爱~我的爱人。” “从我的头顶bboom bboom，到我的脚跟bboom bboom。” “……” 这一段堪称完美，一直都是姑娘们最拿捏得准的舞曲部分，瞬间点燃全场。 “啊！” “砰砰……砰砰……” “哇哦~” 尖叫。 摇摆。 兽血沸腾。 有些看不到舞台的观众都急了，但没办法，只能去看大屏幕。大屏幕每次给到姑娘们比心，魔性卖萌，性感摇晃，尖叫的分贝几乎要掀翻屋顶。 第二段高潮，再来！ 白雪陌c位就位。 观众们眼睛都要放光了。 呼吸窒息了一瞬，白雪突然单手举起，女王降临！招手了，她招手了！ “give it to you my眼眼眼眼眼眼~眼神，倾泻而下我的暗暗暗暗暗暗暗暗示（toutoutoutoutoutou~touch）。” 观众们欲仙欲死，要死得不要不要的…… 疯了，全场皆疯！ 陈默何尝不心潮跌宕起伏，这不是一场正儿八经的现场演唱会，却胜似一场豪华到极致的演唱会，气氛与彩排完全不同。 他感觉，白雪陌在某一刻是完全射穿了他的内心的！ …… 声浪一波接着一波，ktv外面都能听到里面的狂欢，不是隔音效果不好，而是故意的，吸引顾客…… 一遍怎么够？ 第二遍，走起！ 两遍怎么够？ 第三遍，once again！ 三遍还不够？ 不好意思，姑娘们累了。 陈默全程带节奏，毕竟几个特意为观众互动准备的尾音副歌部分，没他带头，别人也不会唱……虽然很短。 送美女们下台，陈默接掌舞台，一脸邪恶的表情：“你们的热情，在哪里？！” 他几乎要喊破喉咙。 观众们给面子的也撕裂了喉咙，似乎要宣泄出一天工作之后的所有疲惫，所有憋闷。 陈默点点头。 “请允许我们的明星们稍作休息，两个小时后，如果她们状态还行，我们再来一遍，好不好？” “好！” “要！我还要……” “……” “安可，安可……” 安可你妹！ 陈默对着那个喊“要”的观众翻了个白眼，刚才那家伙离他最近，最奇葩的一个，全程注意力居然只在小丫头胡蝶蓝身上。 别说，胡蝶蓝今天的表现足够抢眼，特别那段以她位c位，抖~胸，撩人的舞曲部分。 高冷范，加分太多！ 陈默看了，都暗自自责，怎么就把小蓝蓝设置成了这部分舞曲的c位呢？是偶然，还是必然…… 罪过，罪过。 希望小蓝蓝真的够18岁了吧，不然良心过意不去。 火热的开场，总是要过去的，陈默把舞台交给其他没能入选《bboom bboom》舞曲女团成员的姑娘们。 为了不冷场，他还专门给小可预备了几首其他电音作品，纯电音，质量不比《batte forte》差。 唯一美中不足，是他没时间去配上歌词和演唱部分，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起到续航的作用。 …… 包厢。 白雪陌、胡蝶蓝、某某某、某某……姑娘们等在一边。 陈默进来了。 姑娘们满怀期待。 “都坐吧，今晚的演出不错，现场效果炸裂。你们有两个小时时间休息，待会儿再去跳几遍吧，让他们不疯魔不成活，成为你们的死忠拥趸！” 陈默笑道。 姑娘们大受鼓舞，害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更加期待了。 陈默知道他们期待什么，打开笔记本，视频他已经拿到，简单处理后，上传。 标题：来释放你的青春荷尔蒙吧…… 白雪陌：“……” 胡蝶蓝：“……” 某某某：“……” “陈导，你好坏~”某某羞耻道。 陈默自己也挺尴尬，但没打算修改，想到什么是什么，以他的名气，特别网络上的名气，根本不需要做标题党整一些花里胡哨的，更不需要文青。 一个字，就是干！ “点播量，陈导。快，我们要看点播量。”某某某嘟囔道，不敢大声，却真的急。 其他女孩基本差不多。 陈默笔记本一关：“稳住，明天再看。刚上传的视频，点击量哪会那么快升上去，别影响心态！” 事实上…… 第三十五章 无情的小姐姐 陈默远远低估了他现而今在几个互联网视频网站大佬心目中的地位。 搜虎不用说。 张昭阳拿他当小老弟，虽然有抬举的意思，但大佬能抬举你，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优酷，作为视频行业的绝对老大，上次被虎王张昭阳教做人了，导致地位岌岌可危。 《爱情公寓》网络独播的阴影至今仍在。 亏得是陈默没抛弃他们，《batte forte》陈默选择的是优酷发布，及时替他们止住流血。 新人企鹅，视频部总经理郑采臣那里，陈默的名字也挂了号。 行内没有不透风的墙！ 既然是虎王看中的人，那么就是他们所有人看中的人。事实证明，陈默也当得起这份重视。 …… 优酷公司。 “总编，陈默发视频了！” 正在浏览各大竞争对手视频内容的范平山，当即眼睛一亮，还没看内容呢，果断指示道：“拉横幅，所有广告位全部替换成陈默视频的图片链接，十分钟搞定它，去！” “是，总编！” 可怜的苦力程序猿小哥上线，手速惊人。 范平山盯着手下的工作效率，微微点头，小伙子不错啊，有机会可以提拔下。 他的内心却是紧张的。 不用十分钟。 五分钟而已。 “主编，好了，你看。” 程序猿搓手道。 “看什么？你倒是点开啊！”范平山郁闷道。 程序猿：“……” 一顿操作猛如虎，总编看他有点250，蓝瘦，香菇。总编威严不可犯，程序猿赶紧接受指令点开视频。 “来释放你的青春荷尔蒙吧。” 标题很出彩~ 内容…… 一遍。 两遍。 三遍。 …… 范平山感觉他能看一天！ 魔性，陈默此人有毒，还是剧毒。当然，他不能真的看一天，起码在下属面前，他得克制。 “好了，关掉吧，认真工作。”范平山拍拍程序猿的肩膀，和蔼说道。 …… 金龙ktv会所。 包厢。 陈默扫了姑娘们要看点播量的兴致，很无情，接着又挥手让她们回去自己专门的休息室，更无情。 白雪陌带队走了。 小丫头胡蝶蓝走在最后，出门的一瞬间，她停住了脚步，纠结良久，最终也没鼓起勇气回头。 陈默看在眼里，头疼的抓了一下脑袋，苦笑摇头。 他不知道小丫头想说啥，亦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应对，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果有可能，他倒是愿意帮助下这个清贫却高冷的小姑娘。 局面已经打开，陈默不打算继续掺和小可和他哥之间的豪门恩怨。 小可心里也清楚。 所以，接下来陈默享受了一阵轻松的独处时光，短短一个星期，几乎要榨干他的所有激情。 没有告别，陈默功成身退，离开的时候走的后门。 …… 工作室。 沈佳告诉陈默，《batte forte》的网络播放广告分成到账了，有将近三千块钱。 另外，《batte forte》单曲cd的销售分成已经支付过来，不到一百万，勉勉强强突破九十万关卡。 这年代，盗版果然恐怖如斯。 往后，分成会越来越少，沈佳询问陈默，是否干脆将cd的版权打包买断出去。 陈默果断否掉小姐姐的提议。 “市场会好的，而且，《batte forte》现在这版本，并不是终究版本，以后应该还能派上用场。” 话不用说太明，沈佳懂了。 前有《batte forte》，后有《bboom bboom》，陈默显然不是心血来潮。 “小可给你的账户打了十万块，你……要不要退回去？” 沈佳最后问道。 陈默思考片刻，摇头道：“收下吧，才十万块而已。呵呵，我以为他怎么也得给我弄个百来万意思意思。没想到，富二代有时候也挺小气！” 沈佳瞧着他嘚瑟的样子，笑道：“小可是挺小气的。不过，小可好像准备把他的奥迪q7也送你。” 陈默：“……” 瘪犊子玩意儿！ 车，肯定是不能要的！尽管心底非常喜欢。 “我已经帮你退回去了。”沈佳补充道。 陈默抓狂。 小姐姐，你玩我！ 玩，当然是可以玩的，毕竟是他的小姐姐，但得负责…… 短期内，不会再有工作，陈默听从小姐姐的建议，跑去相关部门注册了一家娱乐公司。 公司命名为——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注册资金两百万。 之前，陈默接61博客代言赚了100万，《batte forte》cd卖了90万，小可给辛苦费10万，加起来正好。 扣掉税的部分，小姐姐给补上凑的整数，所以小姐姐占新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陈默，百分之九十。 进军歌坛？ 那不过是众人的错觉罢了，陈默暂时没那方面的打算，光替别人写歌，捧别人，不符合他的初衷。硬上的话，他自己目前还没那份能耐…… 陈默更想要大招拳脚的领域是影视方向，毕竟术业有专攻，大学四年不能白学了！ 陈默这样想，不代表别人也那样想。 《bboom bboom》视频火了，白雪陌火了，胡蝶蓝火了，某某某火了…… 一首舞曲，捧红五个女孩！ 金龙ktv摇身一变，从一个会所，变成最具人气的演唱会会场，慕名而来的顾客、粉丝，每天狂欢到凌晨。 都是上班族，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彻夜疯狂。这事，真怪不到人家梁静如妹子的头上。 随着《bboom bboom》一起火的，还有一个拇指和食指的比心动作。 太美。 太有创意。 太可爱了！ 完全无法抵挡。 如果没有陈默，这个动作要再过很多很多年才会出现，并流行。而现在，似乎好多女明星早早迷恋上了。 特别超女们！ 空穴来妖风，最近大家都在传，陈默将受邀参加今年夏天的《超级女声》，成为《超女》导师嘉宾之一。 陈默：“……” 谁呀，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对《超女》这档节目，陈默真心无感，太素人了。 你说它专业，对不起，它靠观众投票定名次，显然跟专业扯不上关系。而如果你说它不专业，也够打脸的，它偏偏选出来的女生长得……咳咳，实在话，没一个花容月貌。 为此，陈默专门找来小姐姐，问道：“《超女》……邀请我了吗？” 小姐姐严肃道：“你想多了吧！” “呃~” 无情的小姐姐。 第三十六章 和我在蓉城的街头走一走 陈默的确捣鼓出了点音乐上的东西，并且很流行，但显然不够资格、资历成为《超女》的嘉宾。 得知《超女》并没有邀请自己，陈默松一口气的同时，亦有点小受伤。 他需要疗伤。 “小姐姐，和我去蓉城的街头走一走吧？” 沈佳：“……”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工作室开拔，朝着既定目标努力。 是时候展现一波演技了！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wuwowwuwow，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 “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深秋嫩绿的垂柳，浅吻着我额头。” “……”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 陈默哼着歌，心情愉悦。 沈佳面带笑意，仔细的听着，暖风拂面，异样温柔。 “小姐姐，这首歌送给你，《蓉城》。” “你写的？” “也许吧，我觉得这一刻唱出来，特别有意境。” 沈佳望着他：“能再唱一遍吗？” “好啊。” 陈默：“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 陶醉。 音乐，多数时候是美好的，正如此刻。 来到蓉城的第一天，陈默和小姐姐逛了一天这里的街，没有玉林路，没有小酒馆，但有“你的温柔”。 可惜，小姐姐终究没让陈默牵手。 第二天。 他们找到《疯狂的石头》拍摄地，陈默与文艺小导演宁昊见面。 宁昊热情接待。 “欢迎陈老师！” 陈默听得无比别扭：“别，宁导。我是晚辈，您直接叫我名字吧，我——不太习惯。” “呵呵~” 宁昊尴尬的笑起来，丑得叫人毛骨悚然。 陈默：“……” 真不忍心看啊。 话说宁昊，激动得不行。他哪里能想到，广撒网真就给他钓到一条大鱼。 陈默居然接受了他的邀请！ 比起徐征，比起郭韬，陈默当然算晚辈。可是，论人气，现在的徐征和郭韬没法与小鲜肉陈默相提并论。 徐征倒是红过，也曾经是小鲜肉一枚，可惜起起伏伏，刚好处于低谷。 作为一个导演，文艺片导演，宁昊不想再拍零票房电影了，于是才有了这部《疯狂的石头》。 他给太多的明星塞过剧本，然而肯来的人几乎没有，哪怕他重点强调华仔会客串剧中的警察角色。 说到底，人家不信任他。 宁昊，作为第六代青年导演，执着于文艺片，获奖有过，但没捧起来过一个艺人，半个都没有。 典型的零票房导演代表之一。 比他更有名气、更有成就的贾章科，尚且混得不如意，更别说他了。强调华仔客串，没用，强调《疯狂的石头》不是文艺片，他要改拍商业片了，也没用。 “呵呵，兄弟不喜欢，那就叫名字，显亲切。” 宁昊讪讪的道。 客气中，开始带了点认同感。 陈默笑道：“宁导，有什么剩下的角色，我能演的，您尽管招呼，我不挑。” “这次，主要是来向宁导学习的。” 宁昊嘴角抽了抽。 他略微为难道：“兄弟不愿出演主角？” 陈默：“……” 难道《疯狂的石头》主角还没定？他有点方。 “不是，宁导，我看我像能演主角的料吗？” 宁昊嘴角抽完，眼角也抽，很有节奏：“兄弟，开玩笑了哈。你的《武庚纪》，你的《爱情公寓》，都拍得不错……等等，要不，你跟哥哥一起合作导演这部戏吧！” 陈默：“……” 导演的脑回路啊，怎么就能扯得那么远。况且，这事恐怕宁昊做不了主！ 宁昊嘴上跑火车跑得快，等冷静后，自己都觉得丢了颜面。 他的表现，过于没自信，完全不是一个导演该有的状态和态度，说直白点，就是心慌！ 没法不心慌。 他的压力太大，《疯狂的石头》是他计划的转型之作，华仔投资，拍好了理所当然，拍得不好，不接地气，以后想翻身难于登天。 这可比小学生作业没交，等老师批评之前的那种心态，要煎熬一千倍，一万倍。 导演是条不归路，特别对于他，除掉导演行当，啥都不会。当人生的道路只剩下一条，可想而知，他得多么如履薄冰才能走下去。 “宁导，您要看得起我，给我个副导演的闲职就行，也方便我向您学习。” 陈默懂事的帮宁昊找了个台阶下。 宁昊借坡下驴，看陈默的眼神越发欣慰：“可以，哈哈，互相学习，互相学习才对。” “对了，兄弟想演哪个人物。剧本看了吗？” 陈默正了正坐姿：“剧本我看了，很好的剧本！我觉得，小偷三人组中的无名小偷我可以演，就是道哥、黑皮之外的那个。另外，厂长儿子谢小盟也可以。” 他真没奢望去演主角。 宁昊听得大喜。 不为别的，只为陈默真的看了他的剧本！ 而且，瞧见没有，小兄弟不是不想演主角，而是怕演砸，太谦虚了。 人品一流…… “兄弟，小偷三人组已经定下来了，要不，你演厂长儿子谢小盟？” 陈默点头：“谢谢宁导。” “呵呵，大家既然兄弟相称，你也别叫我宁导了。说起来，你也是导演之一嘛！”宁昊心虚道。 “行，谢谢宁哥。” “那个，兄弟片酬这块，大体……咳咳，我只能给……这个数。”宁昊扭扭捏捏，竖起一根粗壮的食指。 “一万？” 陈默不确定的问。 宁昊狂咽唾沫，他心里想的是十万——十万啊！ “嗯……嗯~” 不过，貌似小兄弟一万也能接受？他模棱两可的含糊其辞应对道。 陈默眨了眨眼。 气氛凝重。 宁昊没唾沫可咽了，先扛不住，遂紧张道：“兄弟开什么玩笑，呵呵，不是一万，当然不是一万啦，是十万，十万片酬！” “不过，剧组资金比较紧，副导演的酬劳，可能……” 陈默当即大气道：“宁哥说笑了，说了是来向您学习，要什么副导演酬劳。宁哥能让我挂个名，我已经很开心了。” “原来不是一万啊……”陈默心里想的是，真他喵刺激！ 第三十七章 奶奶的哥凶 《疯狂的石头》总投资300万，宁昊咬牙给了陈默十万片酬，绝对属于一时冲动。 他事后自己也犯起了嘀咕：“赚，还是亏？” 生想、硬猜，肯定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抓耳挠腮半天，宁昊无奈得很，一狠心：“就这样了！” 放飞自我，挺好。 …… 进入剧组。 陈默大小算是个腕儿，剧组给安排了休息室，单人单间。 “十万片酬，低了点。”沈佳略感失望的道。 一个演员的片酬，说是秘密，其实也不是秘密，以陈默现在的名气，如果碰上稍微大方点的制片方，不说一百万，七八十万还是愿意给的。 陈默不置可否。 “与有趣的人一起，拍一部有趣的电影，片酬多少无所谓的。” 沈佳瞪了陈默一眼，郁闷道：“我是那意思吗？” 陈默干笑：“小姐姐，我明白，我都明白。但，请你相信我，受委屈的绝不止我一人。” 沈佳：“……” 果不其然，第二天，大反派来了，猪哥哥直接找宁昊说，我老婆来不了了，我上。导演，你随便安排。 跟陈默说的话，几乎如出一辙。 至于片酬，猪哥哥也说了，零片酬他都一定要演，不给演，就去死…… 无它，就是看好这部戏！ 零片酬，是不可能零片酬的。但猪哥哥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宁昊不狠宰一刀，心里过意不去。 演员陆续到位，最后来的是小偷三人组的既定两位，道哥——刘叶，黑皮——黄博。 小投资，耗不起，于是剧组轮转起来，先拍着。 前期主要拍小偷三人组的戏份，还差一个小偷，宁昊差点没忍住自己上场了，强大的表现欲召唤着他。 然而，考虑到《疯狂的石头》是他第一部商业戏，到底没敢轻易放下监视器。 眼光往剧组其他人身上一扫，其他人都瞬时打了个机灵，特别编剧岳晓君。 “晓君，你上！” 岳晓君：“……” 老大让上，那上呗，没辙。 于是，小偷三人组中唯一一名无名小偷，也有了名字，叫小军。 戏拍得比较艰难，道哥、黑皮演技没话说，都自带脑子，悟性极高。 然而，重拍的次数非常多，多到叫你分分钟怀疑人生。 刘叶和黄博彼此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小军，没有责怪，有的只是单纯感激。 晓君：“……” 快哭了。 他是编剧，又不是专业演员！是你让我演的，劈头盖脸总是逮着我一个人骂。 我为什么演不好，你心里没点b数吗？ 几年的兄弟情谊，薄得像一层窗户纸，随时可能破裂。 宁昊心烦气躁，他当然知道小军不是专业演员，可心里着急，哪还控制得住暴脾气。 别看宁昊昨天跟陈默称兄道弟，温文尔雅，到了片场，俨然换了个人。 跟陈默故作暴君姿态还不同，他是真性情，天生的片场暴君，控制不住自己。 “先休息十分钟。” 宁昊板着脸，找地方抽烟去了。 陈默在一边看了个大概，琢磨了会儿，凑去宁昊身边：“宁哥，要不这场戏给我练练手，你从旁指导下？” 这话，很刺耳。 陈默也知道，这么说会让宁昊极其不舒服。但他看着都替宁昊着急，只能硬着头皮讲出来。 “宁哥，您别多想，只是我刚才忽然有了点想法。您放心，拍出来的效果，绝对是您要的感觉，或许差那么一丢丢，到时候宁哥您再改进。” 宁昊：“……” 一开始的确脸色阴沉了下去，可仔细想想，他一个拍文艺片的，可能某方面真没陈默抓得准。 而且，陈默给足了他面子，不妨让陈默试试？ “好吧，你放心去弄，有不懂的地方……问我。”宁昊说到后面自己都没了底气。 陈默认真点头。 十分钟已经过去一半时间，陈默跟宁昊示意了下，去找岳晓君聊天去了。 “晓君，别有负担，我教你个能演好的办法，方言说不好，就不要硬说，普通话也行。” “还有，如果看着人说话会让你潜意识知道自己在演戏而不自在，你可以不用看人。当然，我指的是不去看对手演员的眼睛，看脸、看衣服都行。” “我相信，下一遍你肯定能过的！剧本你最熟，不是吗？” 岳晓君苦兮兮的道：“陈老师，我他喵的真不想演了，谁爱演谁演去，奶奶的哥凶~” 陈默：“……” 这心态不行啊，演黑皮还差不多！ 剧本中，小军是小偷三人组里的润滑剂，道哥可以暴躁，黑皮可以暴躁，唯独小军不可以。 “晓君，相信自己，宁哥说你，那是嫉妒你的才华！” 岳晓君：“真的吗？” “真的！” “哈哈，你说得我都信了！” …… 陈默拍拍岳晓君的肩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潜台词——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的。 岳晓君眼神都变了，与陈默惺惺相惜起来。兄弟，我先干了这碗心灵鸡汤，你随意！ 十分钟稍纵即逝。 陈默与演员沟通到位，然后找到摄影师，让摄影师稍稍调整了下机位。 拍摄，开始。 这是一场公交车上小偷三人组骗人的戏。 “师傅，你看，这上面写的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岳晓君不看黄博……的眼睛。 “呦，兄弟，你中奖了啊！”台词很顺溜。 黄博：“啊，中奖了啊，那——那这个怎么领啊？” 岳晓君还不看黄博，死活不看，就是不看。 “看这嘛，这上面不写了吗？燕京啊！” 黄博：“我没去过燕京啊！” 接下来，轮到刘叶的戏份，然后，岳晓君也不看刘叶，就是不看，死活不看。 于是，很顺利，一遍走完。 “卡！” 陈默喊道。 三名演员和夹在中间那位群演，都朝宁昊望去，宁昊盯着监视器若有所思。 还真是他要的东西！ “怎么就是我要的东西了呢？”不愧是有才华的未来大导，宁昊很快找到问题所在。 “兄弟，可以啊。”他唏嘘道，很聪明的小处理，完美的机位调整，恰恰掩盖了岳晓君的演技不足。 转而，宁昊看向几个演员，大声道：“过了！准备下一条，保持状态。” “嗯，各位辛苦了~”难得，宁导说了句好听的，不容易…… 第三十八章 嗨到羞耻 岳晓君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表演诀窍，总算稍稍拉快一点拍摄进度，也只是一点而已。 文艺片导演，刚转型，指望他拍商业片拍得多快，纯属痴心妄想。 慢慢磨吧！ 陈默作为副导演，没他戏份的时候，可以光明正大在监视器旁偷师学艺，隐隐约约偶尔能碰撞上宁昊的思想火花。 这让他兴奋莫名。 别人这时候还看不出来宁昊的导演天分，陈默却心知肚明，光宁昊两个字后世足以成为票房保证。 《疯狂的石头》剧组来得太值了！ …… 宁昊对陈默的实力没一个清醒的认知，总会不自觉的与陈默沟通一二，毕竟电影的第一幕就是陈默拍过掉的，于是对陈默有了一份信服的潜在心理。 这让陈默更加受益匪浅。 华娱电影，陈默有感觉的就那么几部，《疯狂的石头》属于其中之一。 缺点很明显，画面粗糙，结尾设计差强人意。 但瑕不掩瑜，故事真是好故事，方言加得也颇为惊艳，导演叙事的能力足够，哪怕借鉴了国外大师的拍摄手法。 两人之间的讨论，俨然快成为片场最惹人瞩目的焦点了。因为，能与宁昊交流的人，实在没有几个。 原本应该会有的，宁昊的编剧团队。 奈何，岳晓君现在不想跟带头大哥讲话，不想看带头大哥的眼睛，脸都不想看，傲娇起来了…… 陈默真实实力有待商榷，可他天然具备别人没有的优势，他看过成片的《疯狂》！ 并且看过不下十遍！ 交流，完全无障碍。 宁昊越与陈默探讨，越发打心底里喜欢这位小兄弟，总能说到关键点上，虽然专业术语没几个看上去略显稚嫩。 这不是更加证明——小兄弟天分惊人吗？ 麻痹的。 有天分，还长那么帅，简直没天理！不过，宁昊一点也厌恶不起来陈默，小兄弟太有礼貌，太谦虚了！ 陈默谦虚吗？也许吧~ 一天的拍摄，结束得很辛苦、疲累，众人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松弛下来。 第一天，未见陈默的演技，但全剧组都已经认同了陈默的存在感，小伙子除了帅气惹人厌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缺点……了？ 宁昊最累，离开监视器的一刻，如释重负的神情，看得陈默心驰神往。 为自己的作品，累其实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小默！” 有人叫他。 陈默一看，是个丑八怪。 “师哥。” 他回应道。 “呀，你知道我读过燕影？师哥不敢当，我上的表演系倒是不假，学的却是配音专业，比不过你们这些长得好看的……” 黄博瘪嘴道，小哀怨。 陈默心中鄙夷，想的是你丫的好日子快到了，小学弟还不知何时出头呢！ “世上好看的面孔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中无一，师哥你是在说我们这些长得好看的都俗不可耐吗？” 黄博惊呼：“我可没那么说！” “你是没那么说，心里却是那么想的，对吧？”陈默开玩笑道。 黄博觉得，这天要被聊死了…… “小默，你前途无量，就不要调侃师哥了。实话说，我是你粉丝，要不是你不喜欢别人叫你陈老师，我哪敢造次。” “我是你铁杆粉丝！” 黄博真诚道，姿态放得略低。 《疯狂的石头》还未上映，黄博在娱乐圈算老油条，却是实打实的小透明。 要不是家境殷实，他能不能撑下来，两说。 即便《疯狂的石头》上映了，黄博也只是有点单纯的丑角名气而已，得等到《疯狂的赛车》出来，他晋升为亿元影帝，才算真正熬出头。 而陈默，名气比黄博大，毫无疑问。 同时，陈默展现出的才华令人瞠目结舌，哪怕暂时没有各种能说得上来的成就，依旧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较的。 黄博姿态低点，并不会觉得丢人。他情商很高，也够果断，有机会，当然得上来套套近乎。 至于说铁杆粉丝，虚虚实实，一半奉承，一半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娱乐圈不是洪水猛兽，但真吃人！ 黄博的自信？ 对不起，也许曾经有过，奈何现实残酷，毕竟他长得就那样，磕磕碰碰快十年了，何曾出过头？ “师哥，您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是你铁杆粉丝~” 陈默：“……” 贼吉尔爽，有木有？ 不过，他嘴上肯定是不能表现出来的，好奇道：“师哥，你忽悠我呢吧？我哪当得起。” “真心的！不忽悠，我超级喜欢你的《bboom bboom》，你给我一张cd吧。嘿嘿，以后演戏行当混不下去了，我就接着回去开舞蹈课，搞不好能火。有你亲笔签名的，最好~” “没有！” 陈默干脆道。 不是不给面子，是真没有……多余的。 他没打算出《bboom bboom》cd，小样在金龙酒吧，刻录备份自己只有一张，给黄博了，他就没得听了。 这万万不能给。 “小默~” 黄博面色瞬间变得凄苦悲凉，都不带酝酿的，影帝还得说是那个影帝，演技满分。 陈默当然也不乐意为点小事，让别人觉得他不通人情世故，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师哥，但凡能送的，我肯定送，这个……真不行，我自己都只有一份。” “要不，我把我的命给你得了！” 黄博：“……” 哪能去要陈默的命，被一句话堵死，心有不甘。 他犹豫半晌，问道：“能先借我听几天吗？优酷上那个视频质量太差了~” “不能！” 陈默油盐不进。 黄博死心塌地纠缠到底：“既然如此，那我不借了。你听的时候带上我，总行了吧？” 陈默：“……” 未来华娱电影圈第一个50亿影帝，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他还不给面子怎么都说不过去。 “好吧，师哥既然是同道中人，那走，我们嗨起来？” “哈哈，嗨起来，必须嗨起来！”黄博笑眯眯，一石二鸟，心情大好。 于是，整个《疯狂的石头》剧组被两人风骚的舞姿所占领，无孔不入。 音乐带毒。 舞蹈魔性。 如病毒般蔓延。 宁昊：“……” 猪哥哥：“……” 刘叶：“……” 岳晓君：“……” 要不要一起嗨，总感觉好羞耻啊~ 第三十九章 为戏而生 国人矜持。 然而，人在累的时候，是可以放弃所谓矜持的。 宁昊憋了一天的表现欲，这会儿无论如何忍耐不住蠢蠢欲动。丫的，你们几个在我的电影里抢我风头，现在，统统给我闪一边去！ “我扭，我扭扭扭！” 小偷三人组的岳晓君捧腹大笑，带头大哥登场了，小弟没有不追随的道理，要不然老大以为他真的有意见了怎么办？ 偶尔耍耍小脾气可以，关键时刻得有眼色…… 誓死追随老大的脚步！ 刘叶愣了下，落后众人好几拍。这不能忍啊，好歹我才是文艺世家出身好吧。 来，给哥将舞台留点空出来，show time！ 群魔乱舞。 绝壁的群魔乱舞。 黄博当过舞蹈教练，费心费力给众人指导，因为实在看不过眼。尽管他自己的动作都不标准~ 没关系，要的是激情。 “小默，要不你给我们编排下吧。我就不信了，我们几个要搞，还能比几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差？” 黄博上头了，颇有干劲。 陈默心说，就凭你们几个，最好打消了与那几个丫头片子比较的心思，伤自尊。 “行啊，不过得换换形式，接力舞蹈怎么样？全场每个人一小段，前排只站一个人，后面的人隐藏，上个跳完下个接上，循环往复，排练起来能节省时间。” “拍戏为主嘛，不务正业宁哥会杀了我们的。宁哥，你说是不是？” 陈默倒不打算扫未来影帝的兴。 宁昊听了连连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可以呀，到时候电影上映的时候，还可以拿来炒作……咳咳，宣传，拿来宣传！” 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陈默恶汗，宁昊……原来你是这样人！ 宁昊干笑，说漏嘴挺尴尬，但他心里没底啊，人在忐忑的时候做出什么后悔终身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 何况，娱乐圈你不娱乐，能混得下去吗？ …… 风风火火热闹将近一个小时，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 陈默管不了别人，他自己，得撤了。 “小姐姐，我们去买菜吧，今天我们自己做饭。太累了，盒饭吃不下口。”陈默虚脱道。 沈佳撇撇嘴，不说话就算答应了。 逛菜市场，期间有个小姑娘认出了陈默，陈默无奈被骗走处女签名。 不明白，一个小姑娘没事来菜市场干什么！ “老板，四季豆怎么卖？”陈默挎着菜篮，有模有样。 “九块一斤，买两斤送蒜蓉。” “给我来两斤！”陈默本着有便宜不占不划算的心态，恶狠狠道。 沈佳看得饶有兴致，插不上话，干脆不插话。 老板动作娴熟，菜称好，装进方便袋，加了几颗蒜蓉，做人得讲诚信。 随后，陈默又做主买了条乌鱼，一包酸菜，外加半斤猪后腿肉，一圈下来，满载而归。 回到剧组。 没有炊具。 陈默自责不已，把这茬给忘了，嚷嚷着要去超市买电磁炉。 “我去吧。” 沈佳给他按住了。 “我去。”陈默犟嘴了一句。 “我说，我去。” 沈佳霸道重复道。 “好吧，听小姐姐的。”陈默不再坚持，举手投降，败给小姐姐，他甘之如饴。 …… 沈佳买好电磁炉回来，陈默已经睡着了。 对着一地陌生的食材，沈佳蹙起眉头。她愿意跑腿，就是为的找理由避免下厨！ 可是…… 鱼是弄不来的，先炒四季豆吧。 半小时后，沈佳彻底放弃了，瞪了眼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某人，她打电话叫了外卖。 将食材藏进冰箱，沈佳给自己温一杯咖啡，顺带看了眼时间。 外卖送到。 咖啡喝完。 沈佳晃醒陈默。 “啊~我怎么睡着了？小姐姐，你等等，我这就去做菜。” “不用了，我……已经做好了。” 陈默：“……” 一看桌子——嗯，的确做好了。 就算做好了吧！ “小姐姐手艺真好！” 陈默一边吃，一边昧着良心夸赞道。 沈佳脸色通红，她也是太傻了，外卖的包装盒忘了换！不过，谁规定家里做菜就不能用外卖包装盒盛菜的。 “快吃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沈佳埋头道。 陈默点点头，表示收到。人生如戏，处处是演技。嗯，还有穿帮…… “酒店订了吗？” 吃完饭，陈默问道。 剧组安排的是单人单间，所以，休息室只能住一个人。 “没有。” “晚上我睡车里，明天赶回燕京，工作室和公司有什么事情，都得在燕京处理。” “你睡这儿，我睡车里。”沈佳大男子主义道。 小姐姐刚要起势。 陈默已经走了，门被关上，只听门外陈默笑嘻嘻道：“小姐姐，记得收拾饭桌哦~” 沈佳：“……” 以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鼻音“哼”了声，随即失笑——呵呵，男人！ 安静的夜，宁静的心。 工作照常进行。 小姐姐仍保持着一贯的风格，走就走了，不带打声招呼的。 《疯狂》另一个知名演员今天到位——郭韬，以及饰演郭韬老婆的山城京剧团花旦洛兰。 昨天小偷三人组和陈默等人玩疯了，今天正好让几人稍作休整，开拍郭韬和洛兰的对手戏份。 郭韬在圈内，实打实的演技潜力股，而洛兰，并无演戏经验。然而，导致ng次数比较多的，反而是郭韬。 陈默都微微惊讶。 不能说郭韬演得不好，只是因为洛兰演得太好了！除掉刚开始不懂找机位ng几次，后面的她表现堪称完美，职业精神令人赞叹。 “好演员。” 陈默评价道。 宁昊却摇了摇头，神秘道：“你错了，应该是好导演才对。知道我为什么敢用她吗？” 陈默狐疑。 “因为我找演员的时候，观察了她很久，她生活中就自带这股子清新脱俗的气质，平凡中又隐藏坚韧。本色出演，能不好吗？你以为一般的女孩子能吃得了学京剧那份苦，还能熬出来？” 陈默：“……” 好吧，无形中让臭屁导演装了一次哔。 如果是本色出演，的确少了点惊艳。可是，陈默仍然觉得了不起。这样的演员，以后如果不走演戏的道路，着实可惜！ 第四十章 戏份开始 洛兰和郭韬的对手戏不多，就三个分镜头，虽然ng次数一如既往的多，但总算拍过去了。 《疯狂的石头》女主角到底是谁？ 是包世鸿老婆？ 还是道哥女朋友？ 许多看完《疯狂》的观众，理性上支持道哥女朋友菁菁，但感情上，几乎一面倒的认为包世鸿老婆才应该是当之无愧的女主角。 戏份，并不能左右观感。 陈默也差不多，他很想认识下这位叫做洛兰的新人演员。后世没能再在大荧幕上见到这位“生活系”女演员的作品，实属遗憾。 “洛兰小姐，你好，我叫陈默。” 陈默一时冲动，就上了。 “你好，陈导。”洛兰客客气气道。 在剧组，陈默挂着副导演的头衔，龙套和配角们都这么叫。 陈默赶忙摆手：“洛兰小姐，您别客气。冒昧打搅，其实，我想问下，您今后，还愿意出演其他电影或者电视剧吗？” “如果有合适角色的话。” 洛兰扫了陈默一眼，笑了笑，似乎思考了下，才道：“对不起，我不太懂行。” 陈默：“哦。” 没有拒绝！ “我知道了，洛兰小姐。方便的话，能互相留个联系方式吗？不介意的话。” “好……哇~”洛兰迟疑着道。 留好联系方式，陈默送洛兰出剧组，关于洛兰的戏份，已经没有了。 看样子，她挺着急回去的。 也许剧团有演出…… 宁昊看在眼里，故意等洛兰走了，才走过来。 “怎么，动心了？” “宁哥，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别误会，我说的不是那意思。”宁昊沉声道。 陈默点点头：“嗯，我觉得她有潜质和可能性，与科班出身的专业演员完全不同。” “不知道宁哥发现没有，洛兰第五次ng撒硬币的动作，很是有力度感的。” “怎么说呢，就是看上去一点不软！” 宁昊：“……” 发现个大头鬼，第五次，还ng…… 宁昊直翻白眼：“小默，你的意思，她适合打戏，武侠题材？” 陈默先点头，又摇头：“我不确定，只是一种感觉，不过宁哥说的，也不差。” “当然，武侠是不可能的，除掉徐老怪和李连截，现在想凑出几个可以拍好武侠的导演、演员，太难了。” 宁昊：“……” 小兄弟可真敢说！ 这话，他是万万不会去接的，得罪人。 陈默自知失言，打着哈哈，也停止了论述。在他心里，确实那么认为。 如今的武侠，情节改编叫人牙疼不说，最大的问题还在于打戏过于儿戏，软绵绵的，看上去尬得一匹。 现阶段观众可以接受，那是剧情严谨的片冲击太少，再过几年，武侠片恐怕再无立足之地。 那时候，人们会说，武侠已死。 殊不知，武侠的死因，死于慢性中毒……是被一群人硬生生玩死的。 陈默对武侠没兴趣。 一来，武侠必死。 原因不复杂，有人为因素，粗制滥造泛滥，亦有时代因素，观众渐渐对“愚忠”型侠义失去代入感。 二来，陈默没有资本蹚武侠的浑水，只拿片酬去参演别人的烂片，更不可能。 但碰到一个有闪光点，也许打戏能出彩的潜力股，陈默势必会去争取。 指不定哪天就可能合作一把！ …… 《疯狂的石头》拍摄继续，陈默的演技磨炼征途得先放一放。 宁昊说安排他的戏最后拍，毕竟片场能与宁昊交流的人少之又少。 陈默乐得如此，从善如流。 拍摄很辛苦，最辛苦的莫过于黄博，这哥们完全是拿命在拼，爬小水道一天几十遍。 公路撒丫子狂奔，一天下来足足跑了几十里。 特别最后那场公路赛跑的短镜头，跑完，导演刚喊完“pass”，黄博就趴到栏杆上一泻千里，口吐白沫，差点晕厥过去。 众人吓得不轻，包括导演宁昊。 黄博却憨笑道：“没事，晚上我还能吃~” 陈默听这句话的时候，难以言明心中的感受，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热了。 这才是演员！ 他迫不及待想要开始自己的演艺生涯了，与好的对手，一起去完成一部心血之作。 想想，都带劲！ 宁昊似乎感受到了陈默的状态，第二天果断开始了陈默戏份的拍摄。 缆车上。 陈默与菁菁的对手戏。 “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我天天坐索道过江，居然从来没有看见过你。” “……” “哦，我叫谢小盟，叫我查尔斯好了。” “……” “流氓。” “……” “啊~呜，啊，啊啊啊……” 一段戏完了，陈默被高跟鞋鞋跟踩后叫得很受伤，眼角还有湿润，他十分投入，演得非常流畅。 不过，与原版谢小盟区别很大，他长得帅！ “过了。” 宁昊等了会儿才道。 陈默微微一愣，半晌不敢置信道：“宁哥，你说——过了？” 宁昊皱眉：“是啊，怎么，小默，你觉得哪里不行吗？” 陈默：“……” 哪里不行？ 他哪里知道哪里不行！ 不管怎么样，导演说过了，肯定是过了。 下一场。 展览厅。 “爸，爸。” “……” “哎呦，出车祸喽~” “……” “你先给我5000嘛。” “……” “卡！”宁昊喊停。 陈默准备好听宁昊的剖析了。这次，他刻意没有耍帅，完全按照原版演的。 “老谢，你要敢打啊！真打，刚才打得太假的，那是你儿子，你怕个毛啊。” 只听宁昊大声道。 饰演谢厂长的老陈赶忙哈腰陪不是，同时对陈默抱歉的躬了躬身。 陈默表示没事，转而对监视器前的宁昊道：“宁哥，我呢，我有什么问题吗？” 宁昊认真的想了想：“有，你演得太土了。我先看看效果，那啥，你尽量帅得猥琐些吧……” 巴拉巴拉。 陈默抓耳挠腮，太土了？帅得猥琐些？ 显然，剧本中谢小盟的角色因为换人演了，宁昊对谢小盟的风格定位出现了变化！ 而陈默，无形中在变化里。 实则，宁昊对拍帅哥零经验，偶像剧他是嗤之以鼻的，加上潜意识对陈默的认可，以至于他觉得陈默的表现足够完美。 陈默琢磨出了味道，很无奈，还想着磨炼演技呢。 当然，并不是说就不能磨炼了，他更多的得靠自己琢磨，宁导希望他帅得猥琐，倒是个不错的方向。 第四十一章 人贵谦虚 同一分镜头。 谢厂长应导演要求，真打了！ 陈默不偏不倚躲掉，非常娴熟。问老爸要到钱，谢小盟走前还“习惯性”调戏了一波厂妹，勾得群演小厂妹快要化掉了。 不就是猥琐嘛~ 陈默给自己加戏的同时，顺带捎上了群演厂妹。 坐在监视器前的宁昊笑了，别说，陈默最后那下给完厂妹空钱包，顺带调戏的效果，很有点睛之笔的味道。 谢小盟的人设，立起来了！ “咔！过了。” 又过了…… 其他演员眼神那叫一个羡慕，场务姿态那叫一个不适应。难道宁导开窍了，拍戏节奏明显快几十倍啊！ 宁昊开没开窍，陈默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找准猥琐的点了。 第三场陈默的戏份，仍然属于给谢小盟立人设的阶段，当然，已经在推动剧情了。 这场戏，依旧过得轻松。 陈默送道哥女朋友回家，醉酒的两人上了床…… 接下来，才是真正高难度的挑战。与刘叶、黄博、岳晓君几个主演之间的对手戏。 黑皮发现了嫂子的奸情。 道哥逼供。 “你到底干没干？” 陈默否认：“没有~” “咔！” 宁昊喊咔。 陈默知道，自己演得不对了，几乎在宁昊喊“咔”的瞬间，他就提前感觉到了。 刚立起来的人设，崩塌了！ “休息十分钟。” 宁昊犹豫了下，说道。 他意识到了问题，也看出陈默同样意识到了，可是这地方他没法给陈默讲戏。 陈默眼巴巴望着宁昊。 宁昊跑去抽烟去了…… 见宁哥没开导自己的意思，陈默只得望向几个演自己对手戏的前辈。 刘叶抬头望天。 黄博说他腰疼，得活动活动。 岳晓君不看陈默的眼睛，就是不看，死活不看…… 至于《疯狂的石头》名义女主角，人家才刚刚大学毕业，倒是想帮忙，问题是她连哪里出的问题导致ng都没弄明白。 十分钟，太短了。 陈默再高的天赋，也调整不过来。 接连ng29次，尽管不是每次出问题的都是陈默，但陈默心里清楚，自己的问题不解决，别人出不出问题，结果都一样。 场务准备打板，宁昊还要继续，显然抱着碰运气的心态了。 陈默却不相信运气，他主动提出暂停，表示自己要重新琢磨下角色。 宁昊，居然没训斥，同意了！ 陈默感激的对宁哥点头示意了下，问剧务要来一份剧本，抱着剧本蹲墙根自个儿琢磨去了。 十分钟。 半小时。 陈默试图给自己找到一个模板。 然而，并没有。 一小时。 时间过得飞快，陈默满头大汗，急的。整个剧组，只有他享有“特殊待遇”，如果演不好，压力太大。 陈默强迫自己冷静，闭上了眼睛。 又过去十分钟。 十一分钟。 …… 十四分钟。 十五分钟。 陈默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明亮了些，冥冥中，他把握住了一点灵性光辉。 期间，他不是没想过推翻前面三场戏，以原版扮“丑”的人设来塑造谢小盟。 可是，剧组似乎没那条件…… “宁哥，抱歉，耽误剧组进度了。”陈默收拾妥当，向导演宁昊报道。 “有主意了？”宁昊问道。 陈默道：“试试吧，我可能要加一句台词，需要刘哥、博哥他们配合。” “那就试试。” 宁昊主动招手让刘叶、黄博、岳晓君过来。 几个人围成一圈，讨论了五分钟。 “各小组准备，第三十六场，第四镜，重新开拍。”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剧组紧张起来。 演员就位。 场务打板。 “说，你到底是干了没有？” “哈哟，我真想不起来喽，我喝多了。” “……” “我想起来了，没干。” “……” “打人不打脸，哥，我干了，干了~” “……” 其它部分台词丝毫未变，就多了句“打人不打脸”，然后自然是被打脸打得很惨。 整个镜头走完，所有演员、场务都默契的屏气凝神，等一个字。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镜头——完美！ “过！” 宁昊起身道，并带头鼓掌。 一处小改动，配合上恰如其分的自恋表演，陈默成功了，演出了一个别具特色的骚气配角。 宁昊鼓掌是有道理的，要知道，一个亮眼的配角，绝对能给一部影片增色不少。 在他的原始设计里，谢小盟算比较无足轻重的一个配角，甚至可有可无。 然而，现在不是了！ 《疯狂的石头》主打的还是搞笑，而陈默诙谐的表演，契合整部剧，不会有半点突兀，甚是亮眼。 并且，那句“打人不打脸”，回味起来，蛮新奇的…… 陈默如释重负，他也跟着鼓掌，假装这些掌声不是给自己的。做人，贵在谦虚！ 找准了定位和风格，再拍后面的戏，轻松许多。两天时间，陈默所有的戏份杀青。 而整部《疯狂的石头》，也接近尾声。 陈默作为一名“演员”，完成了一次质的蜕变，内心无比满足。 当然，他还得做好副导演的工作。 从始至终，刘天王未能来到剧组客串，算是个小小遗憾，不过，影响不大。 宁昊不会拍帅气人物，这点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 不说小鲜肉陈默，就是猪哥哥那样的颜值，宁昊都基本采取放任自流的姿态。 于是，猪哥哥再一次演了一回曾经让他爆火的猪哥哥。无论语气，还是神态，既视感很强。 拍摄一共历时一个多月，作为小成本电影，周期不算长，也不短了。 宁昊拍得慢，能一个多月拍完，其中多亏陈默的功劳。 作为副导演，陈默忙前忙后，布置场景、协调机位、指导灯光，现场统筹干得风生水起。 宁昊给陈默特殊待遇，可绝不仅仅因为他本人和陈默聊得来，是多方面的加成。 电影宣布杀青。 猪哥哥第一时间跑过来跟陈默握手。 “小默，了不起，后生可畏啊。可惜，这次没有与你的对手戏，下次有机会，一定找你再合作一把！” 陈默笑盈盈道：“征哥哥太抬举小弟了，那小弟我可等着征哥哥的提拔喽。” 徐征：“……” 听着怪怪的——有点舒服啊~ 第四十二章 开局0报税 不仅徐征，郭韬也特意过来跟陈默打了个招呼，其他如黄博、刘叶、岳晓君，更不例外。 所有人都看到了陈默的潜力，愿意与之结交。 陈默来者不拒，心里美滋滋。要知道，这些人将来可是电影圈的半壁江山…… 一伙人简单聚餐了一顿，因为是宁昊私人掏的腰包，大家都晓得他不富裕。 心里挂念着小姐姐的陈默，聚完餐第二天就独自飞回了燕京。 燕京。 太阳区。 荣辉大厦5层。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雪陌、蝶兰，你们怎么在这儿？”他诧异的道。 白雪陌和胡蝶蓝眼神闪烁，不敢接话。 今天身着了一身职场精英装束的沈佳，显得格外干练且知性，她面色平静道：“我以公司名义签下雪陌和小胡了。雪陌暂任公司美术部经理，小胡年纪太小，先安排在你那儿当个助理锻炼一段时间吧。” 陈默：“呃~” 小姐姐招的人！ “那小可那边呢，没问题吗？”陈默好奇道。 “小可那个无聊哥哥的病情加重了。他们兄弟俩之间的遗产争夺肯定要提前出结果。” “听小可的意思，小可准备拿一笔钱，然后主动退出，转做文化产业。” 陈默咧了咧嘴。 富二代就是好，估计钱在他们眼里与数字没多大区别，够看得开的！ “你不问问，你挑选的其他女孩，为什么我没签？”沈佳意味深长的看向陈默，揶揄道。 陈默撇撇嘴：“小姐姐签谁，不签谁，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你可是公司元老，第二大股东，有决策权！” 沈佳没好气的白了陈默一眼：“你才是老板！” “之所以没签她们，事先声明，非我看不上她们，而是她们瞧不上咱们这家小公司。” “你懂了吧？” 陈默顿首，作恍然大悟状，道：“懂了。” “真懂了？” 沈佳眼神射出危险的光芒。 陈默脖颈一凉，脑速飞快运转，片刻后，十分认真的点点头：“真懂了。” “小姐姐的意思是——她们没眼光！” 沈佳：“……” 不想跟陈默说话了。 有时候，沈佳觉得陈默的进取心大得吓人，但有时候，这家伙单纯就是个白痴。 公司成立快两个月了，还没干一件事情，甚至连个发展方向都没定下来，实属不正常。 她主内。 陈默主外。 她倒是已经招到两名员工，但大老板似乎一点不着急拓展业绩。 回忆起自己跟《bboom bboom》几个女孩的接触，沈佳心里莫名委屈，却非常清楚，真不能全怪那几个女孩子现实。 人家也要生活。 沈佳无法给女孩们提供比她们眼前更优渥的条件。 新公司刚成立，员工或者签约艺人除掉基本工资外难有进项，而那点基本工资，不提也罢。 关键，她还无法对旗下员工或者艺人做出任何看似美好的承诺。 怪谁呢？ 沈佳只能将一切责任推到陈默头上——某不合格艺人，兼不称职老板！ 再过两个月，公司将按季度向上报税，到时候铁定是个“0报税”，沈佳想想都觉得脸红。 情况如果发展得恶劣些，出现连续“0报税”，税务相关部门是要重点“关照”他们的。 进黑名单，非常恐怖。 沈佳忧心忡忡，感觉自己当初执着于开公司，一定是脑子抽筋了…… 陈默了解小姐姐的压力。 然而，他没办法告诉小姐姐，咱们不着急。只怕他要敢那么说，咳咳，结局会非常悲惨。 上课、谈心，都不美好。 “小姐姐……” “公司里，请叫我沈总！” “沈总~” 陈默如小姐姐愿，厚着脸皮笑嘻嘻道：“既然公司进新人了，那咱们找个时间一起聚聚吧，我请大家吃五星大餐怎么样？” 沈佳扭身就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白雪陌紧随其后，似乎是一种惯性的力量。 胡蝶蓝想了想，虽然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决定不站队，哪怕她名义上是陈默的助理。 公司内部矛盾，复杂化。 …… 接下来的几天里，沈佳提出了诸多方案，试图快速实现公司账面的盈利。 毫无例外，统统被陈默否掉。 陈默最反感商演，何况还要他贴钱去请人来凑“女团”，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 况且，一个娱乐公司的经理、艺人助理，跑去干艺人的活儿，只为了替公司挣钱，陈默自觉丢不起那人…… 还有，“大舅子”明明是干金融的，要陈默去与大舅子洽谈什么莫须有的业务，陈默不要面子的啊！ 至于小姐姐说的，让陈默亲自去说动“bb”女孩签约公司，陈默就更没兴趣了。 有些人，不是你错过她，而是她错过你。 否。 否。 还是否。 沈佳彻底绝望。 她觉得陈默没救了。 …… 陈默却胸有成竹，钱嘛，要来了。 “小默，我与刘天王谈过了，他接受与你共同投资《疯狂的石头》！” 宁昊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其兴奋程度，绝壁的唾沫横飞。 “宁哥，好事啊，这回你该把心放进肚子里了吧？”陈默调笑道。 宁昊明显调节了下情绪，才款款道：“嗯，谢谢你，小默。虽然有点矫情，但哥必须得讲，以后有用得着哥的地方……” “停停停，宁哥，见外了哈。其实，我就是想借你的东风挣点钱，真没你想的那么高尚。” 陈默忙打断道。 “呵呵，行，哥记住了！” “……” 《疯狂的石头》宁昊原计划拉投资500万，最后之所以只弄来华仔的300万，并非真的拉投资就那么难于登天，毕竟宁昊的团队两次蝉联过香江顶级颁奖节目的最佳剧本奖，还是有人愿意投资的，确切原因其实是因为愿意投资他的人中，唯独华仔说了一句话——不干涉创作。 对于一个有追求，有思想的电影导演，这句话杀伤力之巨大，难以想象。 500万投资计划，落实只有300万，缩水太大。 这正是导致《疯狂的石头》演员阵容五花八门的主要原因之一。即便如此，《疯狂》后期做完，300万也花得精光了，多不出一分钱来做宣传。 试问，哪个导演希望自己拍出来的作品，上映前、上映时，默默无闻？ 除非——没钱！ 第四十三章 相见不如怀念 《疯狂的石头》是一部好剧，纯靠口碑，原世界斩获2350万票房，是06年上半年的票房冠军。 剧中，没哪个演员具备强大票房号召力。 陈默乱入，不想分一杯羹才是见鬼。 所以，回燕京之前，陈默特地向宁昊以及宁昊的团队表示过想要追投《疯狂》的想法。 这时候，《疯狂的石头》已经拍完！ 陈默的追投，主要用来做电影宣发。并且，陈默出这笔钱，明确说明——可以不参与电影宣发的具体操作。 比风投还干净。 宁昊当然动心！ 他本人是穷光蛋，团队跟着他拍了几年的0票房电影，兜里没一个富余的。 本以为转型之作就那样了，接下来听天由命就好。 然而，陈默突然告诉他们，别呀，兄弟有钱，大把大把的钱，老哥想怎么整，尽管开口。 一百万够不够？ 不够的话，两百万。 两百万还不够，三百万也成！ 总之，一个意思，别跟土豪客气，土豪不喜欢…… 宁昊当时没给陈默准信，说是得征求投资人刘天王的意见，实则早想好了说辞，必须说动刘天王同意！ 果不其然，刘天王还是蛮好说话的。 宁昊感觉，自己的春天要到了。 他命里注定是要在电影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借此机会，正好叫团队练练手。 如何做好一部电影的宣发工作，最需要实践经验的积累，亦是一种资源的积累。 “小默，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下，不能一时脑热，也不能纯讲兄弟情谊，电影投资有风险，非儿戏！你……究竟打算投资多少？” 宁昊呼吸粗重的道。 陈默略一沉吟，淡定道：“两百万吧。超过三百万我也能投，但怕华仔不乐意。” “呃……两百万？” “嗯，先两百万试试水。宁哥拟好合同，等我过去找您签约，不能耽误了你电影后期剪辑的进程。” “好……好的~” 宁昊挂断电话，抹一把脸，发现脸上滚烫得厉害。 “两百万！” 他狠狠挥了一下手臂，差点把自己带翻。 “小默这家伙，有钱人啊~”摸摸鼻子，宁昊酸溜溜嘀咕了句，一开始，他想着几十万就够，现在只觉得——两百万，好像也不多嘛~ …… 燕京。 陈默放下电话，去找小姐姐。 “沈总今天没来公司……”白雪陌小心翼翼的报告道。 陈默努努嘴：“行，我知道了。” 他拿出手机给小姐姐发了条消息，然后喊上助理小胡，坐公交去宁昊所在的酒店。 小姐姐这几天生气，剥夺了陈默用车的权利。 公交上。 陈默闭目养神，帽檐遮住了半张脸。 中途一阵吵闹，大体是一名乘客忘带零钱了，舍不得拿二十的票子付车资，为了赶时间亦不肯下车。 还是小胡站出来，帮忙投了两枚硬币，才算平息下去。 车到站。 陈默问小胡：“你帮人付了两块钱，人家连句感谢都没有，值得吗？” 小胡抿着嘴，过了半晌轻声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们这些有钱人都冷漠！” 陈默：“……” 被指控得一脸郁闷。 “你生气了吗？”小胡又道。 陈默摇头：“暂时没有。” “哦。” 小胡走了会儿，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无理的乱指责老板，便道歉道：“对不起，其实我不是说你。” “嗯！”陈默老怀宽慰。 “刚到燕京的时候，我也遇到过一样的情况。那时候，我没坐过公交，不知道坐公交司机不找钱，我手里只有十块钱，不能给，给了我就要饿死。” 小胡幽幽的道，听不出是辛酸还是什么。 “我当时整个人都慌了，也不知道下车，是一位抱着婴儿的好心人妈妈给我付了钱。” “我当时脸皮薄，我不是故意不谢谢她的，我甚至不敢看她，不敢看车子里的每一个人。” “我……已经忘了好心人妈妈长什么样子了。” “我很后悔，我想报答她，可就算再遇见她，我也认不出。当时，我应该把十块钱给好心人妈妈的，我……我没舍得……” 说着说着，小胡已经眼眶泛红。 这个带着点小凶猛的女生，没想到也有脆弱的一面。 陈默搂过她柔弱的肩膀：“没关系的，人都有弱小的时候，所幸，我们都会长大，都会变强。” “你做得对。” 小胡挣脱开了，她——不习惯。 陈默讪讪的收回手，这叫什么事，搞得自己好像故意占便宜一样，大写的尴尬。 小胡瞧见他的神态，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似所有的坏情绪都得到了释放，笑得很美，很纯。 或许，她觉得自己以另一种方式报恩了吧。哪怕情况完全不同，起码，她得到了些许安慰。 酒店。 宁昊和岳晓君两人在。 合同准备好了，陈默以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法人的名义，代表公司与宁昊团队签署投资协议。 两百万。 天王星影视娱乐将占《疯狂的石头》票房分成的百分之四十！ “小默，你放心，这钱交给我们，我们绝不乱花一分，每一笔账保证做到清晰可查。” 宁昊信誓旦旦道。 陈默笑笑：“宁哥，我相信您的人品。” “好，自家兄弟，哥就不整那些虚的了，我和小军还得赶回去做后期。不出意外，两周内，电影上映！” “宁哥加油，哈哈……”陈默鼓舞道。 宁昊也是大笑，跟陈默合作，总是如此舒爽，他甚至有点冲动的想，干脆加入陈默的公司兄弟联手得了。 当然，只是想想，理性很快压制住了内心的骚动。 …… 回去的路上。 小胡扫兴的问：“老板，你打算怎么跟苏总交代？” 陈默一拍小丫头额头：“就你管得宽，小姐姐……肯定无条件支持我的啊。” 小胡冷笑。 陈默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怂道：“要不，我先躲一阵子？” 小胡还是冷笑。 陈默：“……” 崩溃。 看来，真得躲一阵子了！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两星期而已，小姐姐，我们相见不如怀念。 第四十四章 try一try（求推荐票，大胸弟们……） 陈默干脆没回公司，找了个青年宾馆住下，吩咐小胡回公司把他的笔记本带过来。 忙了两个月，陈默已经有段时间没上网了解这个世界的进程了。 小胡做事非常干练，一来一回，不到半小时。 “你回去工作吧，我这里一个人能行。公司里，听沈总的安排。”陈默摆手道。 小胡听话的走了，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问：“要不要给你买午饭？” 作为助理，她暂时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该干些什么。 “不用了，我自己能搞定。”陈默头也不抬的道。 “哦。” 小胡低头走出房门，顺带把门给带上。 陈默搜着新闻，脑子里拼命存储信息量，以及翻阅老记忆。 总体来说，没有太多改变。 最近影视一块，电影市场依旧低迷，倒是金老爷子的改编电视剧《神雕》热播，一如既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延续传统。 新科小花之间的竞争，逐渐逼近，借着《神雕》中小龙女的仙气儿，刘亦妃人气涨了上来，隐隐与关彤妃不相上下。 另外，杨蜜的呼声也起来了，前段时间《爱情公寓》中她所饰演的美嘉让她成名，出演《batte farte》mv更是圈了一批稳妥妥的非主流粉丝，底子一点不单薄。 而且，《神雕》中杨蜜所饰演的郭襄角色，这丫头还真演出了几分少女韵味。 热爱演戏的姑娘…… 陈默都不晓得她什么时候去的《神雕》剧组，那时候《爱情公寓》可正拍着呢！ 新科四小花旦，前三名基本稳了，关彤妃、刘亦妃、杨蜜，至于剩下的一个名额，竞争相当火热。 最近，娱乐圈但凡有资格竞争新科四小花旦的80后年轻女演员，明显活跃许多。 陈默看着看着，发现自己的八卦之心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熊熊燃烧了起来。 “你要自律啊！” 陈默暗自警醒，赶紧关掉相关网页。 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抻几个懒腰，陈默拍拍肚皮，该下楼吃饭了。 小宾馆小归小，五脏俱全，问老板娘点了一份酸白菜，加一份肉末茄子，对付着吃。 吃完，陈默本准备继续回去恶补时事，却被门口小姐姐的身影吓的惊出一身冷汗。 小姐姐今天穿得比较休闲，毕竟听白雪陌说，她没去公司。 粉红色帆布球鞋，洗白的牛仔裤，很称小姐姐的大长腿，上身是带bulingbuling彩条的百搭纯棉体恤衫。 身材，满分！ 该突出的突出，盈盈一握的细腰，黄金比例。 望着小姐姐精致不施粉黛的面容，陈默快哭了，该死的小胡，你出卖主子…… “小姐姐，你来啦？呵呵，小胡办事就是靠谱，她告诉你的吧？” 陈默牵强道。 “带路。” 沈佳摘掉墨镜，语气努力保持平和。 陈默：“好~” 进了房间。 “你以后想主攻电影方向？”沈佳坐到床沿上，盯着傻傻站那儿不知所措的陈默。 陈默其实这会儿已经稳住了，他只是不想表现得太稳，让小姐姐气上加气。 “不算吧，电影市场还是太小了，很难赚到大钱。投资一些能赚钱的电影，公司作为制片方参与进去，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方向。” “所以，你就把公司的全部家底押了进去？” 说到这儿，沈佳的神情明显冷峻几分。 陈默泄气的道：“小姐姐，以前我总让你相信我，你也都愿意坚定的站在我身后，或者挡在我身前。” “这次，我做得的确冒进了点，但如果我还是那句话，你愿意继续相信我吗？” 沈佳：“……” 脾气是会过去的。 陈默似乎……认错了？ “陈默，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陈默忙摇头：“怎么会？小姐姐，我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你会是这个世界最懂我的人，最支持我的人，再不会有第二个了。” “你也许以为我没心没肺，也许以为我膨胀了，在赌博，可我真的非常清醒。” “给我两个星期。两个星期后，我还你一个圆满，好吗？” “小姐姐。” 陈默几乎是在恳求。 沈佳心跳得很快，她应该生气的，可就是发泄不出来，良久良久，她对陈默道：“以后不论做什么，先与商量好吗？我也不会再对你耍脾气了。” “我想说，我并不懂你啊，起码我目前还不那么了解你，你……明白吗？” 陈默：“……” 有点乱。 脑子乱，情境也比较乱。 陈默没得到小姐姐的答复，沈佳自然也没得到他的回答。不过，陈默和沈佳两人显然很难发生面红脖子粗的争吵。 几分钟后。 陈默退房。 天王星老板和老总，一同出现在公司。 用沈佳的话说，人可以干等两个星期空窗期，公司不能等，得抓紧立项做点东西，哪怕到头来是在浪费时间，或者浪费金钱。 不try一try，怎么知道行不行！ 陈默似乎有些懂小姐姐了，小姐姐并不在乎公司是否亏得底朝天，只是急切的想要证明什么。 他似乎也懂得了小姐姐为何对督促他开公司如此执着。 以前，他总认为小姐姐懂他就够了，其他不重要，他自己却从来没主动去探寻过小姐姐的内心。 难怪两人之间总是隔着一道看不清的鸿沟。 了解，是相互的。 单独一方的了解，不够，真的不够。因为那样的话，即便曾经了解，也会变成不了解。 小姐姐从不虚荣，她根本不需要。 但作为一名曾经的燕影教师，为人师表，却与弟子出来混迹娱乐圈，当经纪人？ 没有说服力，别人不乱想才怪。这个别人，便包括了小姐姐的家人！ 陈默醒悟得太晚，唯有努力弥补。 “雪陌，你去购买两台单反摄像机，电池备足，硬盘选最大存储量的。” “钱从我工作室账上支出，算投资。”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问道：“你是学影视美术设计专业的，对于摄影画面的灯光掌控，应该也没问题吧？” 白雪陌当即道：“我可以试试！” 用的肯定语气。 “嗯。” 陈默点了点头，又叫来胡蝶蓝：“小胡，告诉沈总，公司新的立项已经有了，我先出去采风。” 第四十五章 加班狗日常 采风，其实是踩点。 陈默要做的东西，京城郊外随处都可以做出来，所以他早早回到公司。 沈佳与白雪陌买摄影机去了。 陈默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写出剧本。 剧本相当粗糙，并且剧情相当少，小胡在一边看着，一开始挺期待，后面…… 小伙伴好像都惊呆了！ 因为剧本短小的缘故，且只有一集，陈默没往电脑文件里编辑，打印环节更是直接省略。 “老板，你写的这是什么啊？” 小胡指着陈默手里的小本本，心情乱糟糟，觉得老板是不是换了个人，要不然怎么能写出那么弱智的东西。 陈默对小胡的反应不以为然。 “公司的钱都投出去了。没钱，自然要做小成本电视剧。嗯，姑且认为是小成本电视剧吧。” “呵呵……”胡蝶蓝牵强的笑出声。 陈默当即不高兴道：“小胡啊，记住，以后千万别对老板呵呵，会被开除的！” “是吗？” 胡蝶蓝鼓了鼓腮帮子，有点凶。 陈默：“……” 好吧，当他没说。 剧本写好，琢磨了会儿剧情以及演员分配，沈佳和白雪陌设备也买回来了。 陈默大手一挥，走起，我们拍戏去！ 太简陋。 这是沈佳见过最简陋的所谓电视剧，尽管陈默美其名曰迷你电视剧。 太粗糙。 随便拉个路人来，就演了！ 嗯，那个随便拉来的路人正是富二代万有才，绰号“小可”。 太随意。 白雪陌学的影视美术设计知识，完全跟不上老板节奏，what are you弄啥嘞。 太玩笑。 小丫头胡蝶蓝觉得沈总肯定跟错老板了…… 倒是小可，当了男主角的他从头到尾透着兴奋。 过瘾啊！ 默爷居然发现了他的闪光点，咱也是能做男主角的料嘛。文化产业，大有搞头嘛！ …… 一天下来。 陈默宣布：“ok，这星期的素材有了，我回去做些处理，明天基本上就可以上传网络造势了。” 一贯的套路，先网络造势，再卖电视剧播放版权？ 沈佳是这么想的。 白雪陌是这么想的。 小胡亦是这么想的。 很傻，很天真。 至于小可，完全没空想，他只知道自己当了男主角。 整个公司，除掉陈默老神在在，以及基本可以忽略的小可，这次其他人却没那么迷信陈默了。 捂脸。 期待？ 虽然陈默拍的不知道是啥，但好歹大家都清楚陈默还有着一手漂亮的后期制作。 拍素材的时候，陈默可说了，会融合进去好几段动画剪辑内容，以丰满剧情。 动画，是陈默的强项！ …… 将拍摄器材放好，众人各自散去，留陈默一个人加班。老板在某方面，还是值得称赞的，敬业。 沈佳最后走，丢下一句“别忙太晚，注意休息”，把陈默感动得够呛。 为了小姐姐！ 为了荣耀…… 陈默奋战到凌晨两点。 终于，后期做完，没故意拖着不发布，那不是陈默的性格，弄好，不直接上传，等啥嘞~ …… 优酷公司。 视频内容审核程序猿，某加班狗，昏昏欲睡，忽然被电脑发出的“叮咚”一声惊醒。 “靠！” 他难受的调整下坐姿，嘴上不饶人道：“大晚上的不消停，有视频不会白天发啊，一群傻~哔……” “呃……” 然而，下一刻他就原地跳起，爆炸了。 “靠！靠靠靠！” 他眼神里充斥着金色，仿佛已经看到了脱了精光的……人民币。 “陈默大神！” “发达发达了，总编说什么来着，谁审核的陈默大神的视频，奖金多少来的。” “三千？” “不对，五千，是五千，对！呜呜呜，终于可以向女神表白了……” 某加班狗眼泪汪汪，当然，他没忘了骚操作，也就是优酷不成文的规矩。 但凡陈默大神发视频，第一时间拉起首页横幅广告，首页、二类页面、末页面所有广告位全部腾出，清一色换成陈默的视频推送，强推一周。 总编的决议，坚决贯彻执行，落实到底，不带犹豫的。 程序猿加班狗，貌似还带着强烈单身狗的光荣属性，这类人最大的优点——除了手速快，还是手速快。 首页横幅广告，完毕。 首页边框、底脚广告栏，完毕。 二类页面宣传位，完毕。 末页推广，完毕。 “欧耶~” 某猿独自庆祝大功告成，年轻的脸庞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老菊花。 “嘿嘿，陈默大神这次的作品是什么，也是美女吗？嘿嘿，嘿嘿嘿嘿……” 一切，为了工作！ 我没有流口水！ 程序猿大大发誓，自己只是刚才没看内容就给陈默的视频审核过审了，所以必须重审而已！ 一分钟。 “啊咧？” 两分钟。 “什么鬼？” 三分钟。 “画风不对啊，嘛情况！” 四分钟。 “要死要死……” 五分钟。 “好像挺搞笑的？” 原谅他此刻笑点过高，实在是被吓得不轻，担心明天早上总编来了，会直接将他遣送回……家。 惴惴不安。 惶恐焦虑。 某猿好几次手放在了键盘和鼠标上，想撤销首页横幅和其他有关陈默新视频的推送。 但，他终究停顿住了。 “死就死吧！反正是总编自己要求的……” 显然，某猿混迹职场的经验不够丰富。如果是老油条来处理，呵呵，开什么玩笑，领导会犯错吗？ 如果领导犯错，那一定是我看错、听错！ 于是，一夜震动，优酷视频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带来了流量，也带来了成千上万的吐槽。 “陈导，给我一个解释，你真要玩这么大吗？” 某vip用户疯狂顶帖，自己回复自己，言辞恳切，痛心疾首，令人不忍，又无法不直视。 “哈哈，陈导坏坏，太恶搞了。不过，好喜欢啊怎么办？” 这位，一看发言就知道属于陈默的nc粉无疑，类似的评论，居然能找到许多。 某猿：“……” 一条条浏览着蜂拥而至的评论，渐渐的，他好像没那么紧张了，效果貌似还可以？ 脑海中原本紧绷的弦逐渐松开，他开始以观众的心态去重新点开“陈默大神”的视频作品。 “呵呵~” “哈哈哈，笑死我了，陈默大神牛~哔！” 他自己，则笑得像个——傻~哔…… 第四十六章 商业互吹 “我的生涯一片无悔，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呃。” “呃~” “呃！” 第一集第一个故事，几乎高级点的笑点，都集中在了陈默所扮演的反派、反派，以及反派身上。 穷哔剧组…… 饰演过《疯狂石头》里的谢小盟，陈默算是找到了该类型角色猥琐、诙谐的窍门，演出来的效果堪称炸裂。 特别他那销魂的叫声，电脑屏幕前不知道多少含苞待放的女粉丝羞红了脸颊。 坏坏！ 好喜欢~ 或许，这就是她们最真实的心声了吧。 至于小可所扮演的王大锤，蠢萌特效加持，明明面无表情，偏偏让人很容易产生同情、爱怜的冲动。 故事很low，但笑点十足，观众看起来，比看同时期的相声、小品，要欢乐一百倍一千倍。 优酷视频又在陈默身上，狠狠赚了一波流量，喜欢的观众自发推广，企鹅空间、61博客、贴吧，呼朋唤友。 早上七点。 陈默接到了一个电话，瞬间打起精神。 “郑总？” “……” “这样吗？我很为难啊！” “……” “五万？我考虑考虑吧。” “……” “行！郑总慷慨，十万，我同意了。不过，我得告诉郑总一声，第一季我没打算拍很多集。” “……” “二十集？多了点，十五集吧，这就是个娱乐之作，花费太多时间，我别的工作没法开展了，希望郑总体谅下。” “……” “哦……二十集就二十集，十五万，说定了。您派人带合同过来吧。” 通话结束。 陈默啧啧连声，没想到，第一个联系自己的居然是企鹅视频，他还以为会是虎王。 既然如此，卖给谁不是卖呀，价钱公道合理最重要。 是的，陈默早就想到会有视频网站联系他，购买《万万没想到》网络播放版权。 这种剧，几乎就是为网络量身打造，当下做视频网站的几位，眼光可都不错。 虽然是2006年，但这个世界网络发展快于陈默所熟悉的世界，企鹅视频提前出来了。 华夏网民数量的增幅相对快许多，互联网时代早早到来。 …… 秦天朝家。 秦嫣然疯狂顶帖，她希望陈默能看到她的心声。 她很痛。 她所追随的人，在堕落！ 《万万没想到》是很搞笑，然而她看的时候，却只感觉心凉。 “为什么？” “为什么要放弃自己？为什么要糟践自己？为什么明明可以把动画做得很好，偏偏粗制滥造？” “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理解，她想唤醒陈默的良知！ 《陈导，给我一个解释，你真要玩这么大吗？》 这篇评论，正是她思考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模仿爷爷的口吻，发到优酷视频上的。 一夜没合眼，小姑娘眼眶里的血丝清晰可见，她不在乎，她有她的信仰，甘愿为之奋斗不息。 评论又被刷下去了…… 秦嫣然难受极了，她想上厕所……不行，我的评论不能被顶下去，一定要让“大坏蛋”第一眼就能看见！ 强烈的使命感，让她留在了电脑前。 刚要回复顶帖。 “嗯？” 视频没了！ “呜呜呜，大坏蛋，你终于觉醒了。呜呜呜~我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你的初心，你对作品是很严谨的，它不配！” 秦嫣然哭得稀里哗啦，为了胜利…… 终于可以去洗手间了，憋死宝宝了！ 时间，早上九点。 《万万没想到》忽然从优酷视频上消失，首页广告还挂在那里，许多花着网费找过来的网民一片懵逼。 “优酷弄啥嘞？” “黑客来了吗？” “……” 网民的脑洞，永远是最大的，任何时期都一样。 “我的陈导，我的王大锤，还给我呀，呀呀呀呀呀~” “……” 优酷总编办公室。 总编范平山刚给某猿发完奖金，打发走了，然后，视频没了！ 他也是一惊，当即赶去技术部，一问，整半天，原来是陈默自己把视频给删了。 “他要干嘛？！” 范平山哀嚎。 首页、二类页、末页，陈默视频的广告此刻还挂在优酷的每个角落，显得那么刺眼。 “总编，我们怎么办？” 技术部讪讪的问范平山。 范平山摆摆手。 怎么办还用我教吗？一群饭桶…… 他回到自己办公室，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优酷视频做得早，范平山在业内还是有许多人情在的。 一圈问下来。 范平山心凉了半截，果然有人抢饭吃！ 该死的企鹅，别以为你们吃定了，什么都要插一脚，真当自己千手观音吗？ 狗r滴，我大优酷与你杠到底，誓死不屈！ …… 燕京。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陈默与企鹅视频的副总签署了授权协议，以后，《万万没想到》就只能在企鹅视频上连载播出了。 合同规定，陈默要保证每星期上传一集。 考虑到《万万没想到》的实际情况，企鹅视频甚至人性化的追加了一条“拖更不得超过两星期”的条款，善意满满。 独播授权，网络播放版权定价15万，当场转账。 陈默满意极了，就喜欢企鹅的土豪作风，签字，盖章，与小姐姐一起欢送企鹅视频副总出门。 协议签过，双方商业互吹一波，这是基本操作。 “陈导厉害！” “企鹅视频好眼光！” “陈导无敌！” “企鹅视频天下第一！” “陈导……” “企鹅……” “……” 沈佳：“……” 我出来干嘛？ 这两人怎么能？ 怎么能如此不要脸！ 企鹅视频副总还是非常有绅士风度的，照顾到了沈佳的感受，夸道：“沈总是我见过最有能力，最漂亮的职场精英！” 沈佳微微一笑：“过奖了。企鹅视频……咳咳，天下第一~” 陈默憋住笑意，认真点头，抬头四十五度角望天。 企鹅视频副总：“啊~” 有点尴尬。 商业互吹，变了味道，怎么听怎么不得劲。算了，我走吧，差不多得了。 “陈导再见，沈总再见。” 他落荒而逃道。 陈默挥挥手，看向小姐姐。 小姐姐脸色一红：“看什么？” “看美人。” “无耻~”沈佳嘴上这么说，心里倒是很诚实，美美哒——公司不用零报税了，嘻嘻…… 第四十七章 咖啡对身体不好 《万万没想到》成本之低，非当事人可能都搞不清。 而作为当事人，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全体同志，对陈默那是相当的嗤之以鼻。 尽整些花里胡哨的！ 陈默被嫌弃了…… 他很懊恼——“为了公司，我付出了所有，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坏人……” 当然，整个公司的氛围还是不错的，利益至上。 沈佳来到陈默的办公室。 “陈同学，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得罪优酷？” 陈默摆摆手：“不至于，我视频点击量和引流作用说一句当今网络第一，恐怕不为过。” “然而我将视频放在优酷上免费播放，能得到的广告分成，一个月往死里推广也超不过一千块钱，后面越来越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点钱，相信优酷自己心里是有哔数的，完全与我视频的作用不成正比。” “企鹅有心做大，愿意出钱，我们跑路，他们能理解。” 顿了顿，陈默继续道：“别相信资本家的良心，他现在对你好，那是你有利用价值，只要我们一直有利用价值，他们的怒火就永远撒不到我们头上。” 沈佳听了，微微颔首，不由笑道：“陈同学，你进步了。” 陈默板脸：“佳佳美女，公司里你不是应该叫我老陈吗？” “哈哈，老陈不错。” 沈佳不知是故意漏了，还是真没注意到陈默对她称呼的一次试探性改变。 大家都清楚大老板陈默制作《万万没想到》的效率，堪称恐怖，基本一天下来就够了，所以谁也没提工作的事。 很悠闲。 很美好。 公司似乎挺适合养老…… 合同签了，转账到位了，陈默转战企鹅视频，官方给认证了个闪亮的vip标志，永久vip。 陈默：“……” 会来事啊！ 这种好事，他是不可能拒绝的。 陈默知道，日后企鹅视频的vip会成为提前看视频的标配，免广告，连续包月一个月要12块的说。 钱是虽然不多，但贵在永久，永久vip头一份，以后都不知道会不会再有。 陈默想着，往后自己万一要是行差踏错破产了……咳咳，卖账号估计也能吃饱几顿饭，美滋滋。 上传视频。 陈默闲着无聊，给好友名单里黑色头像的郑采臣留言提了几条建议。 “一，网页容易流失客户，建议搞个企鹅视频客户端。” “二，可以设置vip特权，优先看非vip客户不能看的剧集。电视剧建议vip用户可以提前一天，多看一到两集。动漫、网剧之类更新较慢的，可提前一星期多看一集。” “三，上班少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完美。 大功告成，深藏功与名的感觉，贼吉尔爽。 …… 企鹅视频事业部。 端着咖啡，静候陈默发视频的郑采臣，忽然发现自己的短信箱冒泡了。 “难道是小马哥找我？” 他当即放下手中的杯子，点开短信箱。， 然后，郑采臣眉头皱得像个老头，琢磨，琢磨，硬琢磨了一个多小时没动弹。 身为一名互联网行业佼佼者，对大势的推演属于基本素质。因为你想要在这个行业、这个时代站稳脚跟，多数时候靠的不是技术，而是布局。 “客户端？” 郑采臣想起前几天，包括当下依然还有市场的《传奇》游戏，战、法、道。 嗯，他玩的是法师…… 习惯了运筹帷幄，战士这种莽夫他是不屑于上手的，而道士的话，看着就土里土气的，完全提不起兴趣。 “好像是个不错的建议，这样一旦我们的视频内容丰富了，有客户端限制着，用户想跑都麻烦。” “vip提前看剧，啧啧，会不会太得罪用户啊，这双刃剑够犀利！” 第一条，他想都不想，已经准备提交小马哥过目了，至于第二条，着实头疼得紧。 一个小时后，郑采臣将陈默的完整短信息转发给了小马哥，并提出自己的见解。 陈默自然是不晓得的，纯粹玩闹之举。 然而，视频网站的潮流，正因他的三条建议，准确来说是两条建议，即将发生一场绞杀型变革。 企鹅视频对于陈默《万万没想到》的推广力度，丝毫不亚于优酷，甚至犹有过之。 小马哥亲自发话，给弹窗！ 郑采臣开心极了，企鹅视频刚上路，他劳心劳力，可不就是等的这一刻吗？ 感恩戴德。 发愤图强。 企鹅视频才是天下第一…… 是年。 当下。 某刚大学毕业的网瘾小青年易正兴，鬼使神差登录球球号的时候，看到了《万万没想到》的弹窗广告。 本来他是准备不理睬继续玩游戏的，可能源于某种冥冥中的力量使然，他不小心却点开了。 一看，惊为天人。 “太恶搞了！” “太有意思了！” “有才华啊，这几个人是谁？” 他决定求助度娘。 然后，这一年还是帅气小伙的“叫兽”悄悄粉了陈默的vip账号，暗自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搞出这么恶俗的作品，一定也能成为明星！ 种子已种下，静等发芽，开花结果。 当然，游戏才是最重要的，先玩过再说，毕竟梦想对于普通人来说过于遥远缥缈。 …… 魔都。 《疯狂的石头》后期资金雄厚，进度变快，足足比计划中提前一周之多，即将上映。 宁昊给陈默打来电话。 “老弟，我要开始花钱了！” 陈默心中大喜，比宁昊还激动：“宁哥，声势搞起来！我能赚多少，可全靠你了。有空来我剧组一趟，我给你专门制作一集电视剧，保证宣传效果杠杠的！” “收费吗？” 宁昊问。 陈默无语至极：“友情支持，行了吧。” “ok，兄弟，谢了！”宁昊皮糙肉厚，也是抠惯了，一时改不了坏习惯。 “对了，我有个惊喜要给你，到时候记得去电影院观看我们的电影！” 陈默细微一思考，狐疑道：“宁哥，你该不会把我的名字加到导演里去了吧？” 宁昊嘴角直抽。 丫的，你个猴精！ 不过他还是挺得意的道：“你想多了。总之，你到时候你自己去看吧。没赠票，自己买！” 陈默：“……” 第四十八章 警醒 06年的200万，能干的事情多了。宁昊没替投资人省，反正投资人发话了，让他可劲造。 抱着“学花钱”、实践出真知的心态，宁昊在给陈默打电话之前，其实早已经拿到电影点映的临时秘钥。 而且，在小电影院点映之前，甚至有过一次试映，也就是半成品找bug的那种放映。 bug没找到，这笔钱算浪费了…… 当然，那是小头，宁昊觉得是值得的。 也就是在宁昊给陈默打电话之前，他刚刚带着团队看完点映版本，没有邀请圈内朋友，主要圈内没有比较知名的朋友可以撑场面。 值得一提的是，男人有钱就学坏，宁昊不例外。 申请临时秘钥的时候，宁昊塞了点见不得光的份子钱，所以点映的电影院经理给面子的帮他们《疯狂》电影挂了幅宣传广告牌。 效果勉强过得去。 观众上座率约莫百分之三十左右，达到宁昊的预期，最重要的是，观众反应“一片叫好”。 至于偶尔几个说“看不懂”的，宁昊自动忽略了…… 实际上，电影刚开始的一些片段，如果观众走神，或者没耐心，的确容易出现“看不懂”的情况。 当然，多看几遍，这些看不懂的地方，会酝酿出口碑。 《疯狂》好歹没有太重的文艺气息，并且带“方言”的全程搞笑，足以挽留住观众的耐心。 以至于让观众二刷，三刷。 然后，口碑自然出来了。 试映、点映都搞了，一条龙是肯定不能一条龙的，首映坚决没有，请不来明星，宁昊丢不起那人。 六月一号，《疯狂的石头》全国公映。 …… 燕京。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陈默哼着小调，摇摆着大屁股，笑眯眯来到沈佳办公室：“沈总，晚上公司集体联欢，作为boss，我决定带你们去看电影！” 沈佳微微一愣。 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镇定道：“《疯狂的石头》要上映了？” 陈默：“……” 女人太聪明，让男人感觉好无力。 “票买了吗？”沈佳低头整理桌面道，某一刻，她手指不自觉的颤抖了下，表明她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无关乎与陈默一起去看电影，只是单纯紧张。 《疯狂》倾注了公司全部家底，而电影投资这年头赚钱的就那么极少数，风险极大。 陈默没注意到小姐姐的紧张小举动，听了小姐姐问“票买了吗”，果断一扫颓废神色，欢欣鼓舞道：“沈总放心，我这就去买，等我，很快！” 咻~ 一溜烟，陈默嫌坐电梯太慢，直接“跳”楼梯下楼，直奔电影院而去。 为什么不开车？ 陈默表示，太兴奋，给忘了…… 偶尔锻炼锻炼身体，其实挺好的！ 买了四张凌晨零点的《疯狂》首映票，两张最后排，两张最前排，陈默对自己的智商佩服得五体投地。 睿智！ 说起来，某些巧合，想想当真恐怖如斯。 这世界，《疯狂的石头》拍摄时间些许延后，然而陈默加入剧组，瞬间加快了《疯狂》的拍摄进程，两相抵消。 后期，陈默投资，加快了《疯狂》原本应该上映的时间，然而宁昊使劲造钱，搞试映、点映，居然又把时间拉后。 似乎，《疯狂》注定要六月上映。 而六月上映，对于《疯狂》能取得票房佳绩，则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五月，一头来自好莱坞的狼疯狂席卷内地票房，背靠世界第一大电子巨头索尼的《达芬奇密码》强势得一匹。 再过不久，索尼估计还要并购好莱坞五大之一的米高梅，即将创下又一项世界第一。 短期内，索尼对于世界电影行业来说，属于当之无愧的霸主。 以《疯狂》的底蕴，与这种洪荒猛兽刚正面，显然刚不过。 尽管心有不甘；尽管《达芬奇密码》其实并不算一部优秀的电影；尽管它在番茄网的好评率只有百分之十八；尽管很多不明白剧中宗教信仰为何物的中国观众根本看不懂…… 这许许多多的因素，依然影响不了巨头的背后力量，无形之手往往能将一切不可能化为可能。 别看从00年到06年上半年，国内也开始搞大片、大制作，从《英雄》到《十面埋伏》，到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的《无极》，以及如果演员片酬加进去也算大制作的《霍元甲》，这些大制作固然刺激了电影市场，让国内电影市场容量变大，但终究不能同期容纳两部高票房电影。 为什么会有国产保护月？ 高层还是有懂行的人在的…… 陈默除了庆幸，仍然是庆幸。他是到了电影院，看了电影列表才恍然惊醒。 一味迷信重生知识，是有可能栽跟头的，哪怕再怎么小心谨慎。 可以说，这次惊险际遇，给陈默重重地敲了一次警钟，也更加重视小姐姐的意见了。 的确太冒进了！ 所幸，没有真的栽跟头。 来的时候兴高采烈，买票的时候想入非非，回去的时候，却面色沉重，陈默能感觉到自身发生了又一次蜕变。 非专业上的蜕变，而是关于人生的思考…… 做电影真的很难很难！ 重生之前，陈默跟所有的观众一样，吃着几位大导演喂的翔，咒骂得凶。 虽然他只是在心里咒骂。 然而现在陈默明白了，那几位，恐怕很委屈吧？明明是他们一步步拓宽了国产电影的市场，然而，多数人居然并没有享受到太多福利…… 观众甚至嘲笑他们老了，黔驴技穷。 殊不知，他们或许没有在最该成功的时候成功，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每一个都值得敬畏。 去年向市场低头，拍出票房冠军电影，却实打实属于大烂片的陈凯格，已然快要因为“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掉下神坛，遭受诸多嘲讽，其中，以年轻人居多，人云亦云。 关键，陈导之后会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陈默猛然想到这些，只感觉嗓子眼堵得慌。 什么鬼？ 那么，我又该何去何从？ 如何权衡？ 如何在浪潮之中保证不翻船！ 第四十九章 伤感故事 晚上，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全体员工四人，风风火火杀向电影院。前排的两张电影票，陈默分配给了白雪陌和胡蝶蓝，算是照顾公司员工。 白雪陌和胡蝶蓝开开心心，揣着电影票去买爆米花和可乐。 陈默与沈佳先进电影院，后排落座。 沈佳看出陈默情绪其实并不高，以为陈默也开始担心电影票房问题，主动伸手拉住了陈默。 然后，大大方方松开。 这个小动作，恰巧被后进电影院的白雪陌以及胡蝶蓝看见，两人对视一眼。 得，爆米花、可乐还是我们自己消化吧，别去打搅两位老总级别的大佬谈情说爱了。 热热闹闹一阵喧嚣，随着电影上映，电影院内短暂的安静之后，逐渐发出笑声。 反响不错！ 期间，陈默“一不小心”发现了宁昊所说的惊喜，确实没把他的名字算进导演名单。 不过，却是什么执行导演。 亏宁昊想得出来！ 鬼知道执行导演是个什么鬼，好歹该比副导演牛哔的存在吧，陈默权当宁哥投桃报李了。 笑点很多。 搞笑类电影，会给人看起来很快的错觉，不知不觉接近尾声。末尾，宁昊居然加了彩蛋，心够大，这年头敢在电影正片片尾加彩蛋的，除掉乘龙大哥，好像还没别人有那么大的自信不被骂矫情。 挺好的。 片尾主要记录的是一些演员们的艰辛。 黄博公路狂奔几十公里、呕吐、傻笑，陈默琢磨角色，满头大汗，这些都足以表达剧组的态度，颇为亮眼。 搞笑之余弄点小感动，只是观众买不买账，尚且有待证实。 “完了，好快啊。” 陈默吐一口气道。 沈佳看向他，微微一笑：“票房应该不会差，即使以我的眼光来看，这部影片亦称得上佳作中的佳作。宁昊导演前途无量，没想到他能把商业片拍得这么有味道。” “我看好多观众在讨论剧中的方言，脸上都洋溢着喜气，估计这会成为《疯狂的石头》最成功的地方。” “接地气！” 陈默点头。 “小姐姐一语中的。宁哥的确可以说是开窍了，哈哈。” 沈佳忽然道：“接下来我们干点什么，今天不想那么早回去，我看到雪陌和小胡已经提前离开了。” 陈默：“……” 孤男寡女。 夜黑风高。 干什么？ 当然是——压马路啊！ …… 天王星公司宿舍。 新租的，员工福利。 白雪陌抓着小胡道：“你说，老大跟沈总，他们会不会……嘿咻去了？” 小胡嘴唇一嘟：“老板叫我小胡，沈总叫我小胡，他们都可以，你不许。” “我哪里小了？” 白雪陌神秘眨眼道：“小胡，你以前没这么敏感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老大……” “哎呀，你胡扯什么，我不跟你说了！”胡蝶蓝羞臊道，她还是个孩子…… 白雪陌百无聊赖，唉，闺蜜突然变得开不起玩笑，这日子，没法过了。 睡觉！ ……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陈默对沈佳道。 沈佳抬手看了下手表，继续走路，轻松愉快的道：“再逛会儿，明天周末，我不上班。” “好~” 陈默明天却还要上班！ 这估计就是大老板和小老板的差别了，独属于大老板的悲哀。 “老陈。” “嗯？” “没什么。”沈佳捋了捋耳际的发线，皱起了眉头，很快又舒展开。 陈默：“……” 两人享受着一份宁静，各自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像一对情侣，然似是而非，不存在暧昧那种东西。 “可以回去了。” 许是走累了，沈佳道，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的表情居然无比满足，散发青春气息。 陈默一时恍惚，就多看了会儿。 然后，他便也满足了。 “悉听尊便。” 漫步往回走，上车，回公司宿舍。 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两人都比较小心，自觉没影响到别人。但就在两人刚各自回房间的一刹那，白雪陌和胡蝶蓝一同探出头来。 哎呀呀，到底嘿咻了没有？ 时间，已经凌晨四点，这么久的约会，真要干什么，时间上完全充足。 不过，看上去好像挺冷淡是怎么回事？ “可怜的老大……” 白雪陌心疼的想道。 小丫头胡蝶蓝则懵懵懂懂，唯有打心底里祝福老板和沈姐姐了，阿门…… 第二天。 《疯狂的石头》剧组来了不少人，一窝蜂挤在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狭小的办公区。 导演宁昊。 主演徐征、郭韬、刘叶、黄博、岳晓君。 配角四眼秘书周勋，饰演道哥女朋友的侯淑。 最让陈默意外的是，《疯狂》中惊鸿一瞥饰演包世鸿老婆的洛兰也来了，这让他莫名有些期待今天的工作了。 “宁哥好。” “征哥哥好。” “黄师哥好，刘大哥好。” “晓君，以后编剧一行混不下去了，可以改行去当演员喽，恭喜，恭喜。” “周勋、侯淑，你们随便坐，当自己家。” 最后，陈默才问候到洛兰：“洛小姐，公司比较简陋，但软实力很强的！怎么样，感觉如何？” 宁昊：“……” 徐征、郭韬、刘叶、黄博、岳晓君、周勋：“……” 洛兰：“啊~” 作为《疯狂》正牌女主角的侯淑，心中有一句mmp，不敢说，连哀怨都不敢表露，默默替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 陈默恍若未觉。 “这是我准备的宣传片剧本，洛小姐你先看，看完再传给别人，没准备多余的剧本复印件，大家体谅下。” “嗯，其中女帮派大姐大的角色是你要演的，到时候我临场可能会给你加点戏，打戏没问题吧？” 洛兰强颜欢笑，却认真的点了点头，郑重道：“陈导，没问题。” “好！洛小姐，加油，我看好你！” 陈默拍掌喝彩。 宁昊、徐征、郭韬等等，彼此尴尬的杵在原地，尼玛，至于说得那么直白吗？ 是个鬼，都看出来你丫的看好洛兰了……不过，也不用当我们几个作空气吧？ 这真是一个伤感的故事，突兀来袭，叫人猝不及防。 虽然人在屋檐下，但好想骂人…… 第五十章 玩 众人的情绪古怪，要说洛兰，气质有，可论起容貌真心当不得如花似月，更别提倾国倾城。 小默眼光不走寻常路啊！ 只有宁昊心里清楚，陈默哪里是看上了洛兰的人，而是看上了洛兰的功夫…… 加戏！ 还是加的打戏！ 果然，臭小子心中有猛虎啊……就是不知道那头猛虎到底长什么样。 武侠？ 陈默否定过。 功夫电影？ 国内除掉乘龙大哥和快打不动了的李连截，宁昊想不到还有别人能征服功夫片的市场。 当然，武侠和功夫片某种意义上，是难分彼此的。这一块，老谋子吃起来都够呛！ 《英雄》赚到了，《十面埋伏》赚到了，可多少人能看懂《英雄》的画面深意，又有多少人欣赏得来《十面埋伏》里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纯属鬼扯。 不过是靠着国内导演第一人的名头支撑罢了。 想起这些，宁昊都觉得无力，电影市场始终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所谓大片，其实狗屎得很，偏偏能有好票房。 而一些好的电影，往往连进入电影院的资格都没有，比如《少林足球》…… 老谋子当真好福气！ 他就没资格折腾。 …… 陈默的多数精力都放在了洛兰身上，“偌大”的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自然也不能懈怠其他客人。 白雪陌和胡蝶蓝负责招待，端茶倒水，服务还算周到。 等洛兰看完剧本，陈默才将独一份的剧本丢给宁哥，让宁哥给其他人讲戏。 宁昊：“……” 能拒绝吗？ 为了电影，他忍了，怎么说陈默都是弟弟…… 陈默自己，则忙里偷闲准备去办公室小眯会儿。 昨晚回公司太晚，这会儿精神头不足，得抓紧养精蓄锐，否则会影响到下午的繁重工作。 …… 别人都在琢磨戏。 黄博却早早脱离了圈子，找白雪陌和胡蝶蓝研究起了《bboom bboom》的舞蹈。 不是他要本末倒置，而是陈默的剧本太“粗糙”，加上他的角色也太简单，稍一琢磨几乎吃透，完全没必要过分浪费精力。 白雪陌有点不情愿——这家伙长得太丑~ 胡蝶蓝倒是对黄博抱有几分好感，无它，就因为黄博长得像老家大叔，显亲切。 下午。 经过一番激烈争论。 黄博一个打九个，众人屈服，先拍《bboom bboom》舞蹈，《疯狂》全体成员一个不许少！ 陈默领舞…… 别说，动作很标准。 接下来，是宁昊，瞎比划一通，赶紧下去了，很注意身为一名新锐导演的形象。 这是《疯狂》开机第一天就商量好的宣传方案，借《bboom bboom》的东风——炒作…… 亦作宣传。 黄博第三个上场，有点舍不得下去的意思，还是他后面的刘叶硬生生给挤下去的。 很欢乐。 白雪陌、胡蝶蓝作为《bboom bboom》的正牌成员，自然也少不了要上去露个相。 白雪陌负责最萌的“touch”捧脸部分，胡蝶蓝负责扯上衣下摆的性感部分…… 天使与魔鬼共舞。 排练个七八次，取其中最好的一次，陈默决计不陪黄博继续疯下去了。 大手一挥，收工。 收工的同时，他着重表扬了洛兰，讲洛兰学习能力是几人中最强。 白雪陌：“……” 胡蝶蓝：“……” 羡慕嫉妒恨。 当初，她们可是吃着苦头过来的！ 今天这算个啥？ 居然得到了大魔头教练的表扬。 天道不公！ 可怜的姑娘，哭晕……在厕所。 接下来，拍《万万没想到》特辑。 小可不在，谁当主演是个问题，得是那种表情不够丰富的演员担当，才符合《万万没想到》独有的屌丝气质。 最终，陈默决定将主角交由腕儿最大的征哥哥。 征哥哥欣然接受，哈哈笑道：“今天，我要一个表情演完一整集！” 勇气可嘉，很有娱乐精神。 宁昊微微失望，心说让我来当主角多好啊…… 不过，陈默小老弟给他的戏份也挺足，所以宁昊依然热情洋溢，蠢蠢欲动。 他算导演里比较另类的，表演欲超级强烈。 可以猜测，若非爸妈把他生得惨了点，铁定钻演员的牛角尖里去了。 当个鬼的导演？ 导演是个什么东东？ 吃shi去吧！ 这家伙，到底还是在《疯狂》里过了把演员瘾，可见一斑，演的是个医生，这真不是找不到人演的角色。 拍摄场地沈佳早先已经联系好，众人带着设备，直接杀过去。 “岭南高中。” 受欺负的老实人。 连遭同学抢钱，殴打。 被女同学欺辱…… 这里，陈默生硬的加了一场洛兰的打戏，剧情大概是洛兰觉得“征哥哥”既然已经是她的人，就不许别人欺负，只能自己欺负。 洛兰的打戏真心不错，干净利索。 陈默非常满意。 当然，为了剧情进展，洛兰变成了一个始乱终弃的女中豪杰…… 合理？ 《万万没想到》从名字便能看出一二，不存在合理那回事，一切只需一个固定的转折，一句点题的旁白。 征哥哥被抛弃后，决心变成坏人，修炼江湖秘籍《坏蛋是怎样炼成的》…… 找老大。 收保护费。 终于轮到宁昊出场。 宁昊激情四射，各种骚皮操作，别说，演技一流，比原世界韩导的木板演技强出天际去。 宣传效果，达成。 这就完了？ 陈默可没打算轻易放过这群好演员，来，再来一段“岭南高中”学霸争夺的戏码。 徐征：“……” 郭韬：“……” 黄博：“……” 众人：“……” 我们到底是来为电影拍宣传素材，还是来当免费苦力的？一时，怨声载道。 想要片酬？ 陈默还没怎么样，宁昊先摆出了臭脸——干什么，干什么，我们是签了合同的！ 主要自己想过够瘾。 高压之下，《疯狂》一众人等虚心接受。其实，就是玩，谈不上抵触。 过程是过瘾的。 一部不讲究演技的剧而已，众人玩得相当放松，特别剧中一些俏皮的台词，能把人笑翻。 陈默心满意足，这星期和下星期要上交给企鹅视频的水货，齐活了！ 玩归玩，辛苦肯定少不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陈默察觉到小胡从某一刻起突然不在状态了，隐隐猜到什么，却决定先冷一段时间再说…… 自己的心，还乱着呢！ 第五十一章 杀死倔强 娱乐圈，普遍对眼下的网络缺乏敏感度，但《疯狂》剧组基本都清楚，陈默的视频在网络上具有非同凡响的影响力。 貌似更专业一点的叫法，有人称之为流量。 晚上。 宁昊带人看了陈默《万万没想到》的第一集，心情复杂——还能这么玩！ 唯一感触比较深的，要属宁昊御用编剧小弟岳晓君，看岳晓君全程抓耳挠腮的样儿，不知道会不会被陈默带歪…… 次日。 徐征跑来向陈默告别，遗憾道：“小默，这次咱哥俩又没对手戏，太遗憾了，以后一定补上。你不找我，到时候我可要主动找你了。” 陈默拱手：“征哥哥抬爱，我也很期待与征哥哥的合作。” 徐征笑骂一句：“讨厌~” 陈默只好摊手，无言以对。 讲真，就目前圈内的名气而言，谁主谁次真心不好说，这也是徐征觉得陈默讨厌的原因。 谦虚、低调过头，任何一种都可能伤人，陈默占了两样。 花去一天时间，陈默做好《万万没想到》第二集和第三集的迷你电视剧。 捏着没上传。 他准备等几天，等《疯狂的石头》首周票房差不多有苗头的时候，等口碑开始酝酿，方可达到最佳宣传效果。 宁昊“疯狂”砸钱。 买广告。 给电影院大佬送礼。 暗许回扣。 某些潜藏规则，非人力可以违抗，若不是钱花得差不多了，宁昊敢包几个午夜场…… 三天了。 《疯狂的石头》票房突破200万。 这是原世界《疯狂》首周的票房，砸钱和不砸钱，相差之大一目了然。 第四天。 《疯狂的石头》累计票房来到320万，惊呆许多从业人员的眼球——真的假的？ 陈默知道，可以了。 果断放出《万万没想到》第二集，为《疯狂》添柴加火。 并且，他把《疯狂》剧组一众人等《bboom bboom》的魔性接力舞蹈剪辑到了第二集《万万没想到》片尾。 蛇皮操作，溜得一匹。 企鹅视频郑采臣翘首以盼，第一时间跟踪点播了视频，看到后，瞠目结舌。 郁闷。 却又大受启发。 厉害了，我的陈导，你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好想剖开来看看…… 东风已至。 《疯狂的石头》上映第七天。 首周票房——497万。 堪称奇迹！ 《疯狂》对外宣传的投资额仍是300万，首周票房便已经快要赚回成本。 并且，力压票房势头开始疲软的《达芬奇密码》，斩获周票房冠军宝座！ 宁昊：“……” 为此泪目。 哥，终于要雄起了！ …… 香江刘天王别墅。 华仔与校长前辈私会。 “华仔，好眼光！” 校长酸溜溜道。 刘天王赶忙摆手：“谭哥，不说那个，哈哈，主要是年轻人们自己有本事。” “谭哥，我给你剪个头吧，最近技痒。” 老谭丝毫不客气的一脚将跃跃欲试的华仔踹飞：“滚~收起你的破剪刀，我又不是子祥。” 校长本来心情是不错的，他与小勤勤合作搞左麟右李，演唱会没少挣，最近《左麟右李》电影也上映了，好歹在全国观众面前秀了把存在感。 他想说：你们的校长，没老！ 不过，比起更年轻一些的华仔，校长那股子豪情瞬间冷却许多，可能他真的老了吧…… 《左麟右李》被华仔投资的《疯狂》打压得抬不起头，这还是华仔没亲自下场的缘故。 如果华仔下场，天晓得会怎么样。 果然，我跟那位老对头最大的差别应该就是我只会唱歌，而他即使不唱歌了还能演电影吧。 难受，想哭…… 华仔见谭哥神情不对，叹了口气。哥哥啊，好多人在想你，你看到了吗？ 其实，作为香江娱乐顶尖一层的明星艺人，无论校长，亦或华仔，都深切感受到了香江娱乐的没落大势，却无可奈何。 悲伤，得分怎么看。 香江娱乐虽然没落，但背后一个泱泱大国在迅速崛起，于香江娱乐而言，祸福相依。 …… 燕京。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没有欢天喜地的庆祝，但气氛明显轻松许多。 陈默把胡蝶蓝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小胡，去上学吧。” 他没有转弯抹角，对小胡似乎并不需要整那些弯弯绕绕。 胡蝶蓝愣住了，良久。 上一次《疯狂》剧组过来，拍“岭南高中”学霸争夺那场戏的时候，陈默就看出了胡蝶蓝眼中的“辛辣”。 一个小姑娘，哪里能真的把情绪藏得很深很深。 时代原因，前几年的小年轻有一小半差不多的人不拿上学读书当回事，社会上“上大学不是唯一出路”的言论误导了太多太多人。 偏偏这种言论过去几年很流行，且很有煽动性。 胡蝶蓝小小年纪独自出来打拼，不管是不是信了邪，但歪论对其影响肯定少不了。 陈默重生而来，太清楚那些信了“上大学不是唯一出路”的年轻人最终会悔恨成什么样。 “老板，我……不……” 陈默打断了胡蝶蓝的倔强。 “别说不想，你也混了这么些年了，知道社会什么样，你——自卑吧？” 胡蝶蓝眼圈蒙上了水雾，仿佛一记重锤锤在胸口，闷得发慌，要窒息。 “不，我没有！从来没有。” 可是，她指甲都快要陷进掌心血肉中了，身躯打颤。凶吗？如果如此虚张声势的凶也叫凶，何为柔弱？ 陈默狠心道：“我不需要一个只会端茶倒水的助理，小胡，你得离开公司。” “你可以选择逞强，可外表坚强毫无用处，你内心还不够强大。既然承受不起，那便去完善自己，待会儿沈总会找你细谈，你做好心理准备。” 胡蝶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老板办公室的。 她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发呆，发呆。 某一刻，冰凉的泪珠划过脸颊，她面无表情的擦掉，眼睛里一片死灰。 陈默办公室。 沈佳眉头紧锁，她觉得陈默太残忍了！ 陈默也担心，却仍坚持道：“我等不起她按部就班的成长，我亦相信小胡，那些杀不死她的，终会使她变得更强大！” 小胡是不幸的，可她比太多太多人幸运得多得多！ 第五十二章 爽 胡蝶蓝木然起身，要被辞退了哦…… 她想努力挤出笑容，奈何脸部肌肉早已经僵硬，做不出半点表情，这让她无比厌恶。 厌恶什么呢？ 她居然思考不出。 “我是不是应该收拾东西，然后悄悄滚出公司？” 她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没任何东西可收拾，都不值得，也都不属于她。 “呵呵~” 小胡发出一声轻笑，然而面部依旧做不出反应。 就在这时，沈佳过来了。 小胡呆呆的望着沈佳，她用尽全身力气咬了下舌尖，好让自己保持清醒以及冷静。 她有些害怕，害怕看到沈总对自己的怜悯。 所幸，沈总人很好，没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小胡，你跟我我来。” 沈佳用命令的口吻道。 这次，小胡终于笑了出来，尽管眼眶又不争气的红了，可是，内心不再那么压抑。 沈佳办公室。 “坐吧。” 小胡听话的坐下。 “给你倒杯咖啡吧。” 沈佳遂起身。 小胡想拒绝来着，但见沈总已经去了，她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发出声音。 “是不是觉得陈默是个混蛋？” 沈佳问道。 胡蝶蓝：“……” 也许是吧！ 可她不愿那么去想，在她心底，陈默像个大哥哥一样送她回家的场景始终挥之不去。 多少年了，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如果连这唯一的美好也被剥夺，她觉得难以忍受。 当初，沈总邀请她加入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别人大多拒绝了，她的压力其实才是所有人里最大的。 可她毅然决然选择了加入。 工资比起在ktv里工作低了几倍甚至上十倍之多，她仍然觉得开心、满足。 她总是想，自己高攀了，自己不配。 今天，一切就那么赤果果的摆在面前，深深刺痛了她，委屈、不甘、懊悔、失落，最多的还是茫然。 “沈总……” 小胡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沈佳握了握胡蝶蓝的手：“陈默就是个大混蛋，话都不会说。小胡，你放心，你只是暂时离开公司。” “只要你愿意，永远都是我们公司的一员！” 小胡懵了。 “啊？” 是安慰吧？ 听语气，又不像！ 她眼中生机恢复了一点，愈加忐忑不安。 沈佳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的老板啊，怎么说呢，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我替他向你道歉。” 沈佳口吻微变，唇边似乎漾起了一抹甜蜜的弧度，目光深邃道：“我从来不知道他的世界，却能感知到他对世界的态度——坚毅、努力，又总是很疏离。” “我就是这么被他骗过来的啊~” 小胡：“……” 仿佛听天书一般，单个的字她都懂，但这些字放一起，组成句子，逻辑好奇怪。 “沈总，沈姐姐，她是在跟我讲话吗？” 胡蝶蓝不是很肯定。 沈佳重新看向胡蝶蓝，用比较轻松的口吻道：“出国吧，去见识一番外面的世界。” “这是公司为你准备的补贴经费。” 说着，沈佳郑重的将一张秀美的vip银行卡递到胡蝶蓝面前。 胡蝶蓝先是一愣，而后呆呆的看了看桌子上的银行卡，很刺眼。她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 “我……” 胡蝶蓝喉咙滚动了下，很艰难。 沈佳忽而严肃道：“是陈默的意思！” “他要你去好莱坞，学习也好，偷师也好，去充实自己。” “但是，你去之前得与公司另签一份合同。钱你拿着，将来都要还给公司的！” “至于怎么去，你不用担心。” “我会去燕影帮你搞一个特招生名额，然后公司安排你留学，给你包装一个起码不会低人一等的新身份。” “异国他乡，我们照顾不到，一切要靠你自己。我们在家里等你三年，三年后回来，我们希望你可以真正帮到公司。” 胡蝶蓝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要被榨干，瘫在椅子上。 沈总的话，每一个字都如雷声阵阵，彻底击晕了她，比老大陈默哥哥还要来得凶猛。 “我……我……我……” 拒绝吗？ 她的内心是极度渴望的啊！ 若没有之前老板，陈默哥哥的一通吓唬，搞不好她还能忍住诱惑，但此刻，她说服不了自己错过。 “沈姐姐，我怕我不行……” 微弱的矜持，让她如是说道。 沈佳作势去拿那张vip银行卡。 胡蝶蓝一阵慌乱。 沈佳动作顿了顿，脸上笑意绽放，随之将银行卡不由分说踹进小胡的口袋，叮嘱道：“老陈看好你，我也一样。” 胡蝶蓝：“……” 终于心安了。 她再次流泪，这次的泪珠却是滚烫的。 “回去准备吧，本来是要过两天才告诉你的，谁叫我没某个大混蛋心肠硬呢。” 沈佳如释重负道。 老师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谈心工作杠杠的。 “嗯，谢谢沈姐。” 胡蝶蓝缺乏底气的道。 可是，她转身很坚决。 出办公室。 咬着嘴唇。 胡蝶蓝掏出银行卡，捧于掌心，牢牢握住，泪水干了，她决定做一件事。 来到陈默办公室门前。 小丫头胡蝶蓝狠狠朝着大门踢了一脚，然后扯着嗓子大骂：“陈默哥哥是大混蛋！陈默哥哥是大混蛋！陈默哥哥是大混蛋！”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因为骂得太过用力，她整张脸通红。忽然，她笑了，笑得很得意、美妙。 “哼，我就是有这么凶~” 胡蝶蓝在心里给自己鼓劲道。 骂老板，估计是这世界上最过瘾的事情了，没有之一，绝对的！ “耶！” 胡蝶蓝自然也很过瘾。 办公室内。 陈默嘴角抽了又抽，半晌，他几步追出去，开门，正准备找回尊严。 “呵呵，呵呵呵……” 胡蝶蓝飘飘然，如风一般的姑娘，哪能给大混蛋机会。世界，是灿烂的；被骂，是活该的！ 听着胡蝶蓝孩子般的欢快笑声，陈默苦瓜着脸，真应了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俗称“no zuo no die”。 “哼，看在你尚且算得上一支潜力股的份上，我……我将来一定往死压榨你个小丫头片子。” “跟我斗，咱们走着瞧！” 陈默如是想到，心理方才稍稍平衡。当老板，爽歪歪~ 第五十三章 交代 骂老板一时爽，一直骂老板一直爽…… 现实不是歪歪，胡蝶蓝彻底清醒后，脑子里装满了问号。 陈默哥哥——她的老板，还有沈总——沈姐姐，到底要她去好莱坞干嘛？ 当演员？ 当歌手？ 学习什么东西？ 偷师会不会被凶残的米国人打死？ 燕影特招生啊！ 正儿八经的本科？ 哇塞赛…… 今天要吃点好的！ 接连一个星期，胡蝶蓝在公司都是混日子，脑子乱糟糟，想这想那。 不过，助理的工作她倒是没落下。 中午。 午饭时间。 沈佳把特招生的录取通知书在饭桌上交给胡蝶蓝，并告知她下午就去燕影报道。 可以先参观过燕影表演系学院，再回公司。 胡蝶蓝整个过程都是懵懵的，忽然好想听陈默哥哥嘱咐两句，但老板已经忙工作去了。 吃了饭，就出发。 …… 陈默所谓的忙工作，其实是参加《疯狂的石头》庆功宴，制片人华仔都来了！ “天王好~” 陈默递上准备好的小本本，要签名是必须必环节。 刘天王标志性的新闻笑容绽放，掏出签名笔，签下大名，并附上赠言：“未来，是你们的！” 陈默辨认许久，才看清楚字面意思。 这让陈默唏嘘感叹。 天王就是天王，跟nba老前辈邓肯一样会忽悠人，但好像少了句“我老了”嘛。 邓肯可不就是这么忽悠年轻科比以及年轻詹姆斯的吗。 果然，每个行业都存在大忽悠，陈默自我提醒道：“别上当，未来还在别人那儿，想要，得凭本事抢，天王才舍不得老……” “小默，想什么呢？” 刘天王见陈默盯着签名发呆，好奇问道。 陈默收拾好心情，当即扮迷弟，双眼冒星星道：“华仔，我爱你~” 万金油的一句恭维，本来刘天王应该高兴才对，却突兀的神情一紧。 “小默，我去那边招呼几个朋友，你自己玩会儿。” 陈默：“……” 挥挥手，哽住了。 什么情况？ 难道刘天王感知到了某的野心，没麻痹到对手，反倒打草惊蛇了？ 刘天王牛哔，这都能感觉出来！ 陈默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娱乐圈常青树，厉害厉害…… 另一边。 华仔忧心忡忡，之所以听到陈默深情款款的表白他会惊到，完全是想差了。 他在陈默的身上，看到了当年哥哥的影子…… 一样的才华横溢。 一样的帅气逼人。 一样的…… 陈默如果知道刘天王这么想，一定会感到非常荣幸。可惜，两个人都想差了，彼此戒备，整个庆功宴没再照过面。 自《疯狂的石头》上映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多星期，《疯狂》第二周票房居然比第一周还高出了一百多万，突破600万大关。 照这个势头下去，《疯狂的石头》拿到秘钥延期，几乎板上钉钉。 再看后面一两个月即将上映的电影，好像都没什么竞争力，包括胡戈的《第601个电话》。 可怜的胡戈…… 电视剧市场里迟早称王，可电影方面，始终寸步难行，也许跟气质有关，陈默暂时也说不上来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庆功宴上，所有人都笑容满面，只有陈默偶尔感怀一下。 他对《疯狂》的票房成绩，预期其实比现在的更高，然而，小制作电影似乎天生存在局限，口碑再好，亦难以冲破太高层次的枷锁。 市场对小成本电影终究不那么友好。 毕竟观众们花钱买票，图个爽快，图个物有所值。你既然是小制作，观众却要花一样的价钱看，心理上先天会觉得自己亏了。 大片，哪怕再垃圾，好歹人家制作方花了大钱，光看别人花钱，也是一件爽快的事情。 如果大片拍得不合心意，还能吐槽一下，痛并快乐，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这，才是真正的市场。 原世界，《疯狂的石头》首周票房200万，第二周400万，口碑杠杠的。 陈默掺和进来，纵然提高了首周和第二周的票房，第一周更是一开始就展现出黑马姿态。 然而，第二周比原世界的涨幅并没有高出多少，以后也只会越来越接近原世界的走向。 总票房，估计死活突破不了五千万大关，能有四千万出头，已经相当了不起。 庆功宴结束。 宁昊、徐征、郭韬、黄博……等等，清醒的没几个，陈默也就省了打招呼，开车回公司。 公司宿舍楼下。 陈默发现了等候在那儿的小丫头胡蝶蓝。 “等我的？” “嗯。” “上车聊吧。” “啊。” 车上。 陈默把空调重新打开。 “专门等在楼下，是为了感谢我，顺带道歉的吧？没事，我已经原谅你了，还有，出去好好混，别辜负了本老板对你的厚爱。” 胡蝶蓝冲陈默扮了个鬼脸，道：“不是啦，我就是想知道，你要我去好莱坞做什么？” “我不会唱歌，跳舞也只会《bboom bboom》，演戏更不会。弄个假学历，人家能看得上我，用我吗？” 陈默望向紧张兮兮的胡蝶蓝。 深吸一口气。 良久，陈默语重心长道：“小胡，我想你可能误会什么了。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别说燕影特招生的身份了，就是国际章……咳咳，我说的是章子亦，她就算去好莱坞，你以为人家好莱坞制片人、导演能看上？” “再说唱歌，有华人的地方，就有刘天王的歌声，这句话你听过吧？但你看刘天王去好莱坞混了吗？” “章子亦，刘天王都不行，我怎么可能指望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胡蝶蓝：“……” 无言以对。 但，好想咬某人一口！ “我还是个孩子，说话能不能别那么伤人……” 胡蝶蓝委屈极了，那你到底要我干什么嘛！去丢人现眼吗？ 陈默瞧着胡蝶蓝委屈的神情，呵呵一笑，小小满足了一把报复心理，正事还是要交代清楚的。 “让你去好莱坞，主要是想让你去偷点那边的技术回来。给你包装，给你vip银行卡，都是敲门砖啊。” “明白了吧？” “有钱能使鬼推磨，实在不行，你当个探子都成。” “当然，你如果能混进好莱坞娱乐圈，我们就更赚了，虽然我对你没抱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喂喂喂，别咬人啊我说，啊……啊啊啊……” 第五十四章 布局 “哼，你看我行不行！” 没底气，也可以嘴硬。 胡蝶蓝不爽的叫嚣道：“狗眼看人低的大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坏哥哥……” 骂老板，果然容易上瘾。 陈默要赶人了。 车子被折腾得一阵接着一阵的猛烈摇晃，节奏起伏之美妙，容易惹人误解。 小姐姐万一还在公司看到了，陈默会生出想死的心思。 “下车，大晚上的，注意影响！” “哦~” 胡蝶蓝脸蛋红扑扑的，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好歹成年了的样子。 陈默满身酒气，胡蝶蓝也不嫌弃，紧紧跟在身后，一起往公司宿舍回。 她还记着自己现在的身份，陈默助理。 一夜无话。 《疯狂的石头》票房表现不再强劲，却仍强势霸占着周票房冠军的宝座，十分让人省心。 这一波，天王星影视娱乐血赚，静候分钱就行。 时间过得很快，很充实。 不知不觉，又到了《万万没想到》该交货的日子。 不拖稿的作者不是好作者，不拖视频的导演不是好导演，陈默决定拖一拖。 理由，新一集《万万没想到》没人赞助！ 视频视频郑采臣：“……” 心里有句mmp，不知道当不当说。早知道，当初就不搞什么附加条款了！ 人性化？ 去你的人性化，你看我以后还讲不讲人性…… 经过一番权衡，郑采臣给陈默打了两万块，告诉他，这一集《万万没想到》我们企鹅视频——赞助了！ 陈默仔细权衡过后，觉得必须得给人家堂堂企鹅视频大佬一个面子啊。 赶紧施展大召唤术。 “小可，来演戏喽~” 小可屁颠屁颠赶到。 拍戏，只用了一上午，陈默尽量筛选了原世界《万万没想到》里比较有意思，又比较不庸俗的片段。 毕竟这种剧，一旦上纲上线，你太低俗，太恶心，会被相关部门叫停的…… 前几期节目，陈默就删减掉了“经理鼻毛”，“黑帮”等部分戏码，由其他剧情填充。 这次，拍的“万万没想到：三国之抱摔刘婵”，以及“小兵过年”…… 下午。 是陈默和小可的聊天时间。 “哥，老爷子给我10亿，你说干点嘛好？” 没等陈默说话，小可先自己出了馊主意：“要不，我搞网文网站吧，前年天乔首富不是收购了点娘吗？跟首富学，应该不会差吧，我挺喜欢看小说的。嗯，特别女频……” 巴拉巴拉。 陈默一个劲翻白眼——10亿啊~ “恐怕迟了，你玩不过懂行的大佬。这种事，下手得乘早，人家已经下手了，你再跟风，只能吃点残羹剩饭，没意思的。” 陈默奉劝道。 “默哥，默爷。那你说，我能干嘛？总不至于真的给你当一辈子助理，一辈子演员吧？” 小可惨兮兮撇嘴。 陈默就笑了：“搞得好像你挺委屈一样，依我看，你不是怪享受的吗？” “那是以前，现在你有嫂子了，都不跟关小姐来往，我想见阿梨，指望你是指望不上喽。” “而且，我十亿身家，会在乎你一个男主角？” “我在乎的，是交情！是兄弟情义！你懂吧！” 陈默很不给面子的摇头，轻蔑的吐出两个字——“不懂”。 “如果你听我的，搞院线吧。” “既高大上，将来还能躺着赚大钱。要不了几年，大佬们都得往这个行当里钻，到时候你就算干不下去了，死等别人来并购，也能狠赚一笔。” “反正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就算前期烧掉一些也不心疼。而且，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受大众认可的文化产业好吧。” 小可与陈默大眼瞪小眼。 “哥，我是十亿身家，不是百亿！搞院线，你饶了我吧。搞不好钱全烧光了，也等不来大佬并购。” “我是想做长久的！” 小可皱眉道。 交情归交情，该有的谨慎还是要有的。 陈默只是提个建议，至于小可信不信，那是小可自己的事情，他装作满不在乎的淡定道：“随便你。” “搞院线，又不是让你自己建电影院。平时多看看书，了解下院线的概念，再来跟我说话！” 小可：“……” 见陈默认真的表情，他当真是心动了。搞文化产业，还有比沾电影的边更高大上的吗？ 没有！ 回去，可以研究一波的说。 …… 做好《万万没想到》新一集，上传，陈默再开大召唤术。 关心爱。 杨蜜。 楼小小。 胡戈。 …… 以及洛兰。 众神归位，我们《爱情公寓2》搞起，先赚他一个亿再说…… 一个亿是不可能一个亿的，不过是陈默给自己定的一个短期或者长期目标？ 稳赚不赔的生意，自然放在第一位。 怀柔中影数字基地。 陈默选择在这儿拍摄《爱情公寓2》，主要也是为了提前跟中影的人接触，为以后铺路。 顺带着，让小可来混个熟脸。 做院线，当然得先跟行业龙头打声招呼，不然人家不高兴怎么办？ 难办！ 要知道，这时期，哪怕再往后十年，全国电影院采用的数字技术，都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用的中影的数字放映设备。 中影行业龙头的概念，稳如泰山。 民营院线纵然票房表现上后来居上，但纯论发行，票房凡超过六亿，照样得老老实实交出来一到三个百分点“过路费”。 拜码头，总体来说还算顺利，期间虽然也遭受了一些不知所谓的家伙的白眼。 幸亏，陈默跟光电的，同时也是央视的刘主任关系“匪浅”，而中影又有光电背景。 国资背景，错综复杂。 一来二去，在陈默咬牙承诺优先让央视首播《爱情公寓2》后，两方人的关系瞬间亲近好几倍。 随着与中影的一番接触下来，加上陈默从旁“怂恿”，小可终于下定决心，这买卖——他干了！ 作为兄弟，陈默当然要表示一番，遂以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的名义，首期跟投四百万，后期示情况继续追加。 天王星影视娱乐账上的确没钱了，却可以从陈默工作室、陈默个人那里“借”。 自己给自己打个欠条而已…… 一顿操作猛如虎，陈默老毛病再犯，出手必出全力，不过这次沈佳亦全力支持。 看不到实物的投资，与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投资，给人的安全感完全不属于一个量级！ 第五十五章 V587 投资过后。 无论陈默个人，还是工作室，基本都没钱了。 这还得说《爱情公寓》第一季给力，后面又卖了几番重播版权，否则哪里伤得起。 《爱情公寓2》的剧本，审核通过，可以开拍。 演员到位。 陈默却磨磨唧唧起来，他有点不好意思，拍摄第一季《爱情公寓》的时候他就拖欠了关彤妃的片酬！ 当然，陈默完全可以拍完之后再付演员们片酬钱，可那也得有啊，没有的话，心里面感觉是不一样的。 拍第一季的时候，陈默曾经放下豪言，等大家再来拍第二季，一切都会很美好。 嗯。 别人都美好了，除掉他…… 看来，得找人借钱！ 之所以不愿意拉投资，是陈默觉得那么做不厚道。 他以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的名义参投将来必定会大赚特赚的院线生意，这才导致的工作室没法正常运转，耽误《爱情公寓2》制作经费不能及时到位。 而《爱情公寓2》电视剧，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必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工作室里，有四成小姐姐的股份在！ 借钱的数字，可能会非常大…… 楼小小片酬没怎么涨，陈默邀请过来准备饰演唐悠悠一角的洛兰，片酬也不高。 但主演关彤妃、胡戈、杨蜜，包括陈贺、王川君，他们的片酬都在飞涨。 头疼。 相当之头疼。 找谁借钱？ 虎王？ 算了，陈默不敢招惹这位。 宁昊？ 整个一穷鬼。 刘天王？ 也拉倒吧。 刘天王近些年扶植了那么多青年导演，撒出去大把钞票，不见回头钱，估计是再不敢往外借钞票的，除非天王不想好了，毕竟天王也是有公司的人，得顾全大局。 何况，天王与陈默不过一面之缘。 企鹅视频的郑采臣呢？ 陈默想想就头皮发麻，上次刚坑过郑采臣两万块，钱虽然不多，但估计那边心里已经恨上了自己。 而且，郑采臣绝壁不可能借，只会以投资名义掺和一脚，那还不如直接去找“表面兄弟”的虎王。 思来想去，陈默觉得，这部剧要顺利开拍，唯一的办法只能是抵押贷款。 现在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的住址，属于陈默个人资产，可以抵押贷款个两百来万，解决燃眉之急暂时不成问题。 “呵呵，我怎么混成了这般……” 陈默苦笑想到。 以前他总听说某导演为了拍戏抵押卖房，某导演为了拍戏吃穷发妻…… 唏嘘感叹啊。 好嘛，风水轮轮转，这回轮到他自己了。 很好。 是个好兆头！ 苦中作乐，算是一种比较好的品格？ 瞒着小姐姐，陈默就办了！ 签演员合同，付定金。 招聘场务。 租中影数字基地的拍摄设备、场地，到最后，贷款的钱总算给陈默还余下来三十万，可以留作预备。 够剧组日常开销的！ “拍摄进度得赶。” 这是陈默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演员定妆。 开机仪式。 雷厉风行。 宣传什么的，陈默从来不担心。 他自己就是最大的良心营销号，而且《爱情公寓》第一季口碑才刚炸完，第二季接踵而来，粉丝们怕不要幸福死。 哪像《武庚纪》二次元那边的苦逼，等啊等，就怕成为有生之年系列…… 这边，场务刚到位。 陈默面无表情坐在监视器前，还没等开拍，整个剧组突兀停了下来。 有人站到了监视器前！ 陈默眉头拧巴到一起。 他非常非常生气。 这时候，不管是谁，他也不会给面子！ “陈导，你好。” 来人伸手，问候道。 陈默依然皱着眉头，看了来人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来人身边的年轻人。 他脸色彻底冷下来。 握手？ 是不可能握手的。 “我在拍戏。” 他的语气，冷漠而压抑。 “陈导，我们在中影集团见过面！” 被人拒绝握手，韩国庆脸色当场变了三变，很是难看，官威十足的提醒陈默道。 是提醒，也是警醒！ 中影的能量，超乎想象，他强势得很有底气。 陈默却冷笑连连。 他自然记得这个家伙！ 前几天，他带着小可去“拜码头”时，这家伙好像没给他好脸色看的说。 今天又来？ 还带着个恶心过他一次的小学弟。 小学弟叫什么来着？ 陈默早已经忘了！ 不过，小学弟是《爱情公寓1》里原定的展博扮演者，后来瞎吉尔整，被骂还还嘴，傲气得很。而且，看样子这位原定的展博演员很有号召力，居然能带走其他同学，搞得陈默当时十分被动。 有时候，陈默是记仇的！ 特别恶心过一次，还来恶心第二次，陈默怎么都忍不了。 现场气氛落针可闻。 以至于，陈默的冷笑声让人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太讽刺了，谁能受得了！ 韩国庆面部涨红，显然是热气上头了，脸上青筋一个劲的跳，指着陈默，似要发威。 陈默不给对方机会，一脚踹翻桌子，恰好撞在韩国庆腿上，力道之凶猛，叫人不敢相信。 场务、演员，呆若木鸡。 那可是中影的领导…… “嗷呜~” 韩国庆痛呼倒地。 看得出来，有演戏成分。 毕竟陈默再暴躁，对待中影的人，多少还是会隐忍几分，踹的是桌子，没敢直接奔人去。 “你~” “你找死！” “……” 这位怕不是已经失了智哦，居然说出“你找死”的nao残威胁。 陈默不为所动，这种话，听听就罢了，天子脚下，你乱来一个试试？ 真当自己龙傲天哪~ “二叔！” 小学弟同时惊呼。 又一个会演戏的…… 陈默某一刻，真想卷袖子上去揍人了！ “学长，你疯了吗？怎么可以打我二叔？我二叔是上属于光电的干部！” 陈默气得直发抖。 光电了不起啊？ 嗯…… “沈总，给这两个……丢一万块医药费。今天我们认栽了，撤！”陈默义愤填膺，拍拍屁股，闪人了。 剧组集体懵逼。 这……不按常理出牌啊！ 真的假的？ 沈佳的举动，很快让大家明白了，真的！ 胡戈：“……” 杨蜜：“……” 关彤妃：“……” 所有人默然，心头却叫一个火热，好想大声喊出来——陈导v587！ 第五十六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陈默的骚操作别人看不懂尚且可以理解，毕竟片场暴君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沈佳陪着一起“疯”，让人始料未及。 当沈佳把一万块钞票拍给韩国庆和某小学弟的时候，韩国庆傻眼，某小学弟更是呆住了。 “老师……” “别叫我老师，我已经辞职了。”沈佳无情道。 撤。 导演走了。 监制走了。 两人还都是制片方大佬。 演员们默不作声，只好跟着一道收拾妥当，“落寞”的离开怀柔影视基地。 陈默先对场务们做了一番交代，让他们回燕影学校等候下一步通知。 这些场务，多数还是上一次的燕影学生实习生。 然后，陈默带主要演员们撤回公司，丝毫不留恋，一副惹不起我躲得起的架势。 《爱情公寓》拍摄场地。 韩国庆反应过来，脸色愈发难看。 他知道搞砸了，事实上他只是中影旗下一个全资子公司的普通小员工一枚。 仗着有点后门关系，混了个闲职副科，挂在光电那边。 这个名头，平时唬唬人可为绰绰有余，今天却猛的栽了大跟头，面子、里子丢精光。 当然，他不认为这点小事会对自己有什么实质性影响。 “哼，年轻人，好大的脾气！不整死你，我韩国庆名字倒过来写！”韩国庆色厉内荏赌咒道，趾高气昂。 侄子韩通瞧着二叔凶残的模样，屁都不敢放一个。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他想买一颗。 《爱情公寓》是真的火！ 真的想演！ 据打探来的消息，《爱情公寓2》要新加一个男主角，目前仍处于悬而未决的状态。 “带二叔来，也许是最糟糕的决定！”韩通心里想道。 韩国庆哪里知道自家侄子会存了那般歹毒的想法，作威作福惯了，所谓狗改不了吃屎，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陈默——愣头青！ 总之，不欢而散。 至于陈默叫人拍出的一万块医药费，师出有名，韩国庆自然收得名正言顺，不能白遭罪一场。 ……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陈默办公室。 沈佳坐了陈默的位置，陈默站着。 “说说吧，怎么想的？” 沈佳笑道。 是的，沈佳在笑。 陈默也在笑，风轻云淡道：“该发的火，发出去了，很爽而已，还能怎么想？” “呵呵。” 沈佳嗤之以鼻。 在韩国庆和韩通来剧组之前，中影方面、央视方面，几乎都派人背后接触了她或者陈默。 跟韩国庆的目的一致，要推荐男主角。 关键他们推荐的人，根本不符合第二季陈默想要的“张益达”气质，偏偏一个个的都没多少演技，演也演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默当然不能要。 以前，陈默自己做自己的，没出名最大的好处就是没人觊觎。今时不同往日，大把人盯着他流口水。 太优秀，着实烦恼…… 不过，陈默之所以那么生气，可不全然是演戏，是真的厌恶韩国庆的做派。 顺带以及韩国庆那个惹人憎恶的侄子。 什么玩意儿？ 居然可以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堪称人间极品。机会给过，自己不珍惜，转过头来，竟想着以势压人，简直岂有此理。 连小姐姐都不能忍了…… “那个叫韩国庆的不用担心，翻不出什么浪花。只是我们贸然撤出中影影视基地，怕有些人要说我们不懂事了。” 沈佳手指敲在桌子上，散发着总裁魅力道。 陈默颔首。 何止是不懂事啊，还不会做人。 但必要的坚持是肯定要释放出该有的态度的，不然以后老被人当软柿子捏，陈默受不了那份委屈。 投资，出手必出全力。 做事，陈默同样没打算留余地。 别看姓韩的现在只是小角色，万一哪天爬上去了，后患无穷，干脆搞死！ 从监视器里拷贝下当时的情境，陈默发给了央视刘主任，并抱歉的告知《爱情公寓2》拍摄得延后了，承诺给央视的《爱情公寓2》优先首播权作废。 会录下这段视频，有小姐姐的功劳，亦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这波，陈默给小姐姐点一百个赞。 他是通过电话和邮件的方式与央视刘主任联系的。 刘主任：“……” 电话里听得云里雾里。 陈默却似乎肚子里还有气，解释完，愤懑的挂断电话。 刘主任点开邮箱。 视频很短。 加载完毕。 看完，刘主任脸色凝重——这是哪位领导？ 问了一圈，没人认识。 没奈何，中影的体系实在过于庞大，中影光旗下的全资子公司就足足十五个之多。 再往下查吧。 查完，刘主任整个人都不好了——领导个吉尔！纯粹一个大傻帽！ 领导可以这么干。 什么时候，一名小副科也可以这么牛了？ 长期身居高位，他真不晓得底下人居然已经猖狂到如此地步，这还了得！你要弄死谁？ 风气就是被这群害群之马给带坏的…… 下发通告。 革职！ 辞退！ 一边凉快去。 处理完，刘主任忙不迭给陈默反馈，他的业绩首先还是得靠央视收视率来体现。 所以，适当的安抚陈默，属于重中之重。除掉安抚，其次还有敲打，做事要把握好分寸！ 明明是合作关系。 明明出问题的在中影那边。 但谁让人家是大佬呢。 你牛，你说话。 陈默接受这类现实，还是能够接受的，反正自己没损失。你的姿态影响不了我的心态，爷的意志如此之顽强，嗯哼~ 中影某子公司。 韩国庆的人生，从此寂寞如雪。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呲牙、咧嘴，眼中戾气大盛。 “韩国庆，东西收拾完了吧？” “走人！” 顶头上司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门口，叉腰呵斥道。 “啊！” “经理，能不能……” 韩国庆并未放弃最后一线渺茫的希望。 “滚！” 经理的表情则嫌弃万分。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怎么能叫人拍去那种视频呢？太不小心了！ 害本经理跟着倒霉，要写800字检讨。 韩国庆：“……” 瞬间狼变小绵羊，早忘了刚刚是想着要跟谁同归于尽来的。好赖都活着吧，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第五十七章 恶意满满 《爱情公寓2》剧组重回怀柔影视基地。 全剧组很消停。 陈默的暴躁，他们见识过了，谁也不想撞枪口上。关于这一点，洛兰感触最为深刻。 以前，陈默见了她总是面带微笑，现在，刻板得可怕。 比起陈默，跟在陈默身边的小丫头似乎比导演还凶，说是助理，但更像学生。 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一点不假。 沈佳正在运作洛兰出国留学的事宜，找的洛杉矶好莱坞一家特效公司当表情捕捉演员实习。 另外，小胡确定会进入一家给钱就能进的洛杉矶电影学院进修。 趁着办手续这段时间，陈默能带上胡蝶蓝的时候绝不放过，他没时间，则由有时间的沈佳接手。 至于他和沈佳都忙的话，才会留小丫头自行消化，以及学习英语。 胡蝶蓝拿出了极大的上进心态度以及毅力，拼命汲取养分。陈默看在眼里，是相当满意的，与他过去四年读燕影时候那股子拼劲很像。 第一次见胡蝶蓝，陈默就觉得小丫头潜力足，关键体力好，身体才是格命的最大本钱…… 与第一季拍摄不同。 陈默拍摄第二季《爱情公寓》，剧情拍得非常零散，今天拍前半段，明天拍后半段，后天可能又跳到中间段去了。 演员们备受煎熬。 纵然再好的演员，一直调换场景、情境，也容易出错！ 而每当演员们出错，陈默除掉骂演员骂得凶之外，会马上将错误讲解给旁边的胡蝶蓝听。 本没有难度，偏偏故意创造难度！ 被骂的，没被骂的演员，都感受到了来自陈默的深深恶意。 特别关心爱…… 好几次陈默连她都骂，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带谁出道的！ 心酸~ 一部原本该轻松向的剧，便莫名其妙在一种无形的高压下，快速进行中。 之所以快得起来，只能说，某人太bt了。 每当演员ng两遍还达不到陈默要求，陈默会亲自示范，人狠话不多，要求演员直接模仿，别整花里胡哨的。 没看明白？ 自己去监视器前看回放！ 模仿是每个学表演出身的人最基本的功课，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好，也不配当演员了。 然而，这是对演员进步的扼杀！又一次感受来自陈默的深深恶意…… 终于，在无形的压力中快崩溃的众演员们，迎来半天假期，稍稍可以放松下神经。 他们见到了即将加入《爱情公寓2》剧组的新人男主角，以及女配——沈藤、刘施施。 两位纯新人。 男主角沈藤在开心麻花话剧社表演，平均下来，一天大概能赚个三五十块钱，现状是经常饿肚子或者吃泡面度日。 看话剧的受众终究不多，他更没什么名气。 女配刘施施刚毕业，专业是燕影舞蹈系，糊里糊涂签约进了唐人娱乐，未来发展估计得往演员的不归路上靠。 刘施施怎么说都是燕影的人，学舞蹈不代表对演戏一窍不通，比素人好一丢丢。 沈藤、刘施施对于接到参演大火电视剧《爱情公寓》续集的拍摄邀请，一头雾水。 刘施施是唐人的签约艺人，好歹靠点边。 沈藤就纳闷了：“莫非陈导看过我的话剧？” 说起话剧，他第一部话剧《想吃麻花现在给你拧》让他伤透了心，话剧是他演的，但搬上大荧幕的时候，主演是何老师，他连个配角都没混上。 悲惨的现实。 他也是向往大荧幕的啊！ 陈默自然没看过沈藤的话剧，只不过需要一个没有偶像包袱的“偶像”来演张益达而已。 张益达这个人物，某种意义上说，需要表情丰富一点，带一点点贱…… 真正的偶像，难以接受随意“扭曲”自己，形象太丑化。 沈藤给陈默的印象就从来没这毛病，哪怕他与偶像挂钩得不是太紧密，靠着唯一的“不怕丑”优点，足以击败所有其他竞争对手，成为陈默看好的大主演。 留足半天时间给“老人”和“新人”联络感情，下午，《爱情公寓2》继续开拍。 刘施施弱了点……到底不是表演专业毕业，差不少火候，陈默调教得心累。 骂，却又舍不得。 小丫头过于柔弱了！ 凑活凑活，勉强有个差不多。 主要刘施施的女配角色确实需要些柔弱气，陈默怕骂得太凶，引起反弹。 一切以拍摄进度为第一位，陈默不是个不懂变通的导演。 到沈藤这边，演话剧的毛病又时常不自觉带入剧情，临场发挥过多，没有正规演戏的经验让人看上去他对剧情把控严重不足，好在灵气是够的。 陈默狠狠训斥过几次，效果才算改善不少。 一个星期。 两个星期。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渐渐开始适应陈默的节奏，后期拍摄顺利许多。 两个半月下来。 《爱情公寓2》整体30集剧情，全部杀青。同时，没有3或者4的续集了…… 陈默拍摄《爱情公寓》的情况毕竟与原世界不同，没有剧组、演员之间的矛盾，演员片酬涨了陈默愿意照行情付钱，公道公正。 第一季与第二季拍摄时间间隔短，最大的好处——情义大过钞票。 若还有第三季、第四季，则很多事情会变得不确定起来！ 以最快速度剪辑成片。 在中影影视基地拍片的便利显现出来，数字基地有着全国最先进的后期剪辑技术和设备支持。 《爱情公寓2》人物变多，陈默剪辑的时候稍微小心了些，也不过才用去三天时间。尽管如此，仍是惊呆了几个安排给陈默打下手的基地小伙伴。 小伙伴们想：“幸亏您是导演，不然我们全得丢饭碗！” …… 《疯狂的石头》下画，净票房4200万。 七七八八扣掉后，归制片方的百分之四十三可分配票房为1650万。 按照瓜分比例，陈默的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将有710万进账，纯盈利510万！ 钱的问题，悄无声息解决掉。 这天，陈默独自开车来到燕京郊外一处不知道叫什么地方的地方，躺在草地上仰望星空…… 第五十八章 小美女应聘者 星空，空无一物。 陈默的脑子里，无数画面、念头，或模糊，或清晰的杂乱无章的闪过。 两个多月劳碌，他身体上的疲惫其实并不强烈，再怎么辛苦也无法与他大学四年期间熬的苦相比。 然而，他真切感受到了自身的变化，这个变化贯穿整个第二季《爱情公寓》拍摄全过程。 很不美好。 当初做《武庚纪》，他狂热、喜爱，后来接拍《仙剑》，内心雀跃欢喜，再到自导自演《爱情公寓》第一季，动力十足，近期参演《疯狂的石头》电影，更是倾注了几乎全身心的专注。 而现在，他有的却只是毛躁。 初心何在？ 从根上说，陈默其实属于比较多愁善感的类型。重生前，他缺乏斗志，重生后，他似乎渐渐弄丢了热爱。 初心丢了，怎么才能找回？ 并非意识到，就可以轻轻松松回过头去，把它捡起来那么简单。 虫鸣一整夜，陈默发呆了一整夜。时值九月，天气微凉，凉到了陈默的心坎。 觉得不值吗？ 陈默摇摇头。 他该回去了。 起码，他让公司度过了一段艰难的前期，后面会越来越好。从此，小姐姐可以大展拳脚了。 至于他自己，迷茫也许才是人生常态吧。 …… 《爱情公寓2》央视首播，反响不错，陈默工作室靠着首播的版权费，已经结清演员后续片酬，小有结余。 沈佳在忙次轮播放的谈判。 小可那边，院线集团稳步发展中，平时会以拍摄《万万没想到》为最大之业余乐趣。 知道陈默忙，他干脆自己找陈默要走了剧本，请导演来配合他玩，事业、娱乐两不误，如火如荼。 陈默唯有羡慕的份，富二代嘛！ 白雪陌还有一学期才毕业，对于大学生而言，最后一学期往往是他们学业最繁重的时期，所以多数时候已经不在公司晃荡了。 冷冷清清，小胡也该走了。 陈默开车送小胡去机场。 候机厅。 “陈默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胡蝶蓝轻声细语的问。 陈默拍拍她的脑袋：“没有的事，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一个人在外面，要时刻注意安全。别去酒吧，太乱；别找老外男朋友，不靠谱；别喝任何人递给你的水，可能……有毒；男同学的车不许坐……” “都记住了吗？” 胡蝶蓝认真点头：“陈默哥哥，我记住了！” “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陈默稀里糊涂冒出来一句，自己都愣了。 他看向胡蝶蓝。 胡蝶蓝倒是神色郑重，不管陈默哥哥说什么，她都觉得是至理名言。 尽管这句，本身好像就是名言来的…… 过了会儿，候机厅广播响起，催促乘客登记。 胡蝶蓝眼泪一下子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她觉得自己太不争气了，预演过很多次，事到临头，到底没管住自己。 哭吧，哭吧…… 反正在陈默哥哥面前丢人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狠狠扎进陈默的怀抱。 “哥，哥……” 喊得很大声。 陈默轻轻搂住小胡的身躯，发现小姑娘其实挺瘦弱，顿时也没忍住眼眶通红。 “蝶兰，照顾好自己，想家了……就给哥打电话。” “嗯，嗯嗯嗯~” 胡蝶蓝死死拽住陈默的衣摆，泪水打湿了陈默的胸襟，直到一刻也不容许他们再抱下去。 胡蝶蓝走了。 陈默又是坐在候机厅一整天，彷徨不知所以。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可是，真心不想动。 …… 与此同时。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一个比胡蝶蓝还小的小丫头片子，拿着刚申请到的身份证，死活要求应聘公司职位。 要求倒是不过分，前台、秘书、办公室程序员，什么都行。 甚至，她告诉沈佳，哪怕是公司要她当打扫卫生的保洁员也可以，只要公司能留下她。 瞧着小姑娘眉清目秀，妥妥的美人胚子模样，穿着亦能看出家世应该还可以，沈佳头疼不已。 怪难缠的一个小美女…… 无奈之下，沈佳决定试试小美女的能耐，也好让小美女知难而退。 然而，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 小美女会各种计算机高级编程以及计算机领域比较专业的动画渲染、镜头处理，还会素描，画的武庚画像简直了——足以乱真！ 沈佳倒吸一口凉气…… 看样子，小美女简历上写着的“amusement media总合学院毕业”，似乎是真的。 “小美女，你叫什么？”沈佳诧异问道。 “简历上写了！” 秦嫣然傲娇的嘟嘴。 她很不满总经理小姐姐刚才随意撇了一眼她用心准备的简历就丢在一边的表现。 “哦~” 沈佳无语的重新审视起那份做得很“假”的简历。 其实不算丰富。 但含金量很足。 沈佳一边看简历，一边偶尔打量小美女。 “你叫秦嫣然？” “是的。” “……” “今年十六岁？” “是！” “……” “你做不了保洁员啊！呵呵，未成年工上面不允许企业招聘来干这个。” 沈佳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我什么都能做……而且，你都知道我的本事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做保洁员？” 秦嫣然蹙眉嘟囔道。 “因为我们只缺保洁员啊。”沈佳冲秦嫣然眨眨眼，心底却是充满了欢喜。 好可爱的小美女，如果自我还是老师，她是我的学生，我一定会很乐意调教吧！ “可是……” 秦嫣然急道。 “可是，我还是决定聘用你了。”沈佳将简历拍在桌子上，面带笑意的摆摆手道。 秦嫣然：“……” 好一个大起大落。 “谢谢……总经理！” 憋半天，秦嫣然总算憋出来一句中规中矩的职场话，话罢，举起小粉拳为自己庆祝。 激动得不行。 “别高兴得太早，你知道我准备安排给你的职务是什么吗？”沈佳扮严肃的提醒道。 “总经理，您是要我当您的秘书吗？” 秦嫣然自行脑补道。 她很聪明，已经感觉出来，总经理小姐姐貌似挺喜欢自己的样子，纯粹个人喜好的那种喜欢。 沈佳：“……” 心脏突兀的乱了几下节拍。别说，她还真有那么几个瞬间动了想收秦嫣然为私人秘书的念头。 第五十九章 像男人一样去战斗 有些事情，有些人，仿佛天生注定。 就在沈佳动摇，想要收编秦嫣然的同时，陈默回到公司，身影从沈佳办公室窗外一晃而过。 透过办公室玻璃，里面可以看到外面，而外面看不到里面。 瞧着愈发憔悴的陈默，沈佳心底一声叹息，艺术男，总有各种各样的骚，她亦无可奈何。 “嫣然，两个选择——我的秘书，或者大老板的助理，你自己决定。” 沈佳按下心思，对秦嫣然道。 “大老板是陈默吗？” 秦嫣然问。 沈佳点头。 于是，秦嫣然的选择一目了然，她就是为某人而来！ 实际上，沈佳大概能猜出秦嫣然的决定，之所以还要给出两个选择，不过确认一下罢了。 带着新员工熟悉公司，熟悉公司宿舍…… 白雪陌忙学业，小胡走了，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回归最开始的状态。 陈默索性懒得东奔西走，基本长期赖在办公室发呆。 秦嫣然入职第一天，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陈默没太留意，只是点了点头。 呵呵，又有新助理了。 秦嫣然入职第二天，把自己的一些作品交给陈默，希望陈默指点一二。 陈默又点了点头，随意瞄一眼，根本不做点评。 秦嫣然入职第三天。 她感觉整个公司，好像只有自己怀揣激情，大老板陈默怪怪的，疑似自闭症患者。 二老板，总经理小姐姐，一天到晚倒是很忙，但非常公式化，也不知道具体在忙什么。 作为大老板的助理，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算总裁助理，还是艺人助理。 公司没说…… 关于助理的工作，不说也罢，几乎没有。每天来到公司，她就是往靠近大门的办公桌一坐，然后自己玩自己的。 很无聊。 唯一的期待，就是每天把新完成的作品堆到自闭症偶像面前，希望获得些许重视。 一开始，她的激情是不可能轻易因为老板冷遇而被消灭的，毕竟出身社会后的第一份工作，她提前做好了充足心理准备！ 秦嫣然入职第五天。 “小姑娘，你好，这里是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吗？” 难得，有业务了。 秦嫣然精神一振。 “先生，你好，这里是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周舟盯着秦嫣然。 良久。 周舟微微一笑，绅士道：“小姐，我找你们老板。” 秦嫣然蹙眉。 “我是老板的助理，有重要的事情，我会传达的。请问……您有预约吗？” 秦嫣然不高兴了 来的家伙表面文质彬彬，但内心释放出来的轻视，她辨认得出——没礼貌的家伙！ 尽管没礼貌的家伙长得很帅，可那又怎么样？天底下，偶像陈默最帅！ “预约？” 周舟舔了舔嘴唇，扫视一圈所谓的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就那么一百平米地，就那么一个员工。 就这，需要预约吗？ 他严重怀疑。 “对！要见陈总裁，你得提前一……星期预约！”秦嫣然傲气的帮公司，也帮陈默定了规矩。 高大上的规矩。 周舟似乎被秦嫣然磨掉了耐性，正色道：“预约没有。不过，我要与你们老板商谈的是收购的大事，你说不上话。” “如果你口中那位陈总裁在的话，告诉他，我们也许可以找个更宽敞的地方谈。” “毕竟，这地方太小了，会影响我给出的最终报价。” 居高临下。 秦嫣然吃了身高的亏…… “收购？” 秦嫣然惊呼。 偶像要卖公司？ 她差点没崩溃掉，咬牙切齿。该死的陈默，亏我拿你当偶像，你要干什么？ 我才刚入职好不好？ “谁说我们要卖公司了？没有的事！你可以走了！”秦嫣然任性道。 她伸手就要把来访人员往公司门外推，不顾后果，率真、勇敢。 周舟：“……” 被一个小姑娘，硬生生推到门外……居然！ 要不是看小姑娘娇弱，似乎还是个孩子，他肯定辣手摧花。 周舟有点后悔没带保镖上来了，进楼梯的时候，特意叮嘱保镖留守，就是不想给人仗势欺人的观感。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温柔的人…… “小女娃，别擅作主张，有可能是上千万的生意，因为你不识时务搞砸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周舟面色寒冷道。 显然，他唬错人了，秦嫣然压根不吃那一套。 “上千万，很多吗？” “走走走，我们不卖，不卖，不卖！” “你再不走，我……我要报警了！” 秦嫣然严防死守，张开双臂，堵住门口，表情萌萌哒。尽管她已经非常非常努力让自己显得凶一些，更凶一些。 周舟拳头都攒了起来。 这踏马的是个什么公司？ shit！ 伸手指向秦嫣然，周舟脸色铁青，风度全失道：“小女娃，你会后悔的……” 办公室。 陈默其实早已出来了。 他也听了个大概。 初始，他比秦嫣然更愤怒。 这是谁呀这是！ 收购？ 上千万的生意？ 去你妹的上千万的生意！ 沈佳没跟自己说过。 他自己更从没想过要卖公司。 “你错了，小白脸，她不会后悔的。”陈默淡淡的，坚决的出声道。 “小白脸，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了解你为什么莫名其妙跑来我们公司谈收购，但，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陈默指了指离开的方向。 周舟冷笑。 秦嫣然一脸懵，随之满心欢喜，还有些小抱歉——对不起，刚差点误会偶像了，偶像最帅！ 气氛凝固。 陈默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电铃声。 抬手一瞅，电话是未来大舅子打过来的。 陈默接通，一言不发，光听对面讲。 一边听，陈默的目光一边撇向周舟，心里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该死的小白脸！ 轻蔑的眼神。 毫不遮掩的内心“毒白”。 陈默不愧是演员，燕影表演系毕业，内心戏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精彩绝伦。 周舟：“……” 恨得牙痒痒。 麻痹类，不需要说什么了。战斗，唯有战斗，像男人一样去战斗，去战斗…… 亮剑吧，bgm已经配好！ 第六十章 做梦带笑 陈默和周舟剑拔弩张，秦嫣然坚定的站在陈默一边，二对一，首战告捷。 周舟鸣金收兵。 秦嫣然替老板感到高兴，也替自己兴奋，老板原来没有卖掉公司的意思！ 对于偶像，粉丝往往特别宽容…… 之前，陈默做出《万万没想到》中粗糙至极的动画敷衍品，秦嫣然郁闷得要死。 后来陈默撤掉了《万万没想到》，秦嫣然顿时觉得生活一下子多云转晴。 再之后，《万万没想到》居然又出现在企鹅视频，她的世界于是一片惨淡。 熟料，没几天，导演的名字换了，陈默也不参演了。 她默默的再次原谅陈默…… 为了偶像着想，秦嫣然甚至不惜“千里迢迢”来到偶像身边，替偶像把门。 果然，自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陈默哪里晓得新助理的神鬼逻辑，瞧着小姑娘面红耳赤，欢欣鼓舞，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都怪该死的小白脸！ “周舟。” 陈默记住这个名字了。 电话里，大舅子对周舟做了介绍，含着金钥匙出生，小时候曾与小姐姐当过几年童年玩伴…… 大舅子第一笔事业投资，是小白脸投的。 关键小白脸居然居心叵测，对小姐姐怀有非分之想。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天，周舟跑来收购陈默的公司，摆明了冲着小姐姐来的，陈默能忍才怪。 “小姐姐是我的人！” 陈默实事求是的想到。 可不么，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至于谁领导谁，还用说么？ 小白脸却太霸道了！ 动辄收购别人的公司，啧啧，别人不要尊严的啊？ 因为爱情？ 思想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陈默最瞧不起这种不知道尊重他人，还不尊重女性的纨绔子弟…… 因为小白脸投资过大舅子，大舅子这次显然摆出了一副中立的嘴脸。 但是，大舅子告诉了小白脸陈默公司的地址！ “大舅子必须欠我一次！”陈默恶狠狠的在心里记下一笔账。 斗志，回来了…… 陈默哭笑不得，感情自己是欠刺激咋的？ 欲哭无泪。 回归工作状态，斗志满满，陈默忽然开窍了，想清楚很多心结，拍摄《爱情公寓2》的时候，毛躁是毛躁了点，现实不允许他按部就班而已。 在现实和理想之间，欲获得自在，首先得尊重现实！ 既然开设了公司，未来又制定了宏大的目标，就应该担得起这份重担和压迫感。 陈默释然，为了以后不再憋屈，得更努力才是！ 释然之后所带来的轻松愉悦，难以形容，贼吉尔爽…… 大敌当前？ 对不起，作为一名重生人士，陈默眼里没有对手。 周舟砸钱，并购了另外一家影视娱乐公司，叫万丰，重生前没听说过的一家影视娱乐公司。 毕竟世界改变了，陈默也没敢掉以轻心。 周舟一连串的动作仍然没停，迅速入股万大电影，堪称天雷滚滚，这尼玛……手笔够大。 以前，陈默觉得小可抱着十亿嚯嚯已经够恐怖了，没想到还有更狠的。 当然，周舟只是入股万大电影，到底入股多少难以确定，可以肯定绝不超过亿的计量单位。 原世界，大马想入股万大，都墨迹了许久许久才谈判成功，聪爸爸自己有钱，一般不喜欢给人面子…… 似乎，周舟跟聪爸爸有交情？ 亦或者聪爸爸是看儿子的面子？ 无论如何，万丰影视娱乐公司迈着霸气的步伐，走入了电影人视线。 比起默默无闻的天王星影视娱乐，后发力，却因为起跑线设置的问题赢在了跑道上。 表面看，周舟的确没小可拿全部家当出来搏那么惊悚，但也正因为只是一次小小的意气之争就玩上亿甚至可能好几个亿的筹码而惊人。 陈默暗暗告诉自己，淡定~ 贫穷限制了普通人的想象力，但限制不了重生者的想象力。 别看小白脸气势如虹，陈默却知道，万大除掉开始一两年势不可挡，后面则会出现连年亏岁的业绩。 我诅咒你们…… 咖啡厅。 沈佳放下手包，在陈默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两人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并不着急打破宁静，等到咖啡喝完，沈佳才看向陈默。 “活过来了？” “嗯，活力满满。” “别被敌人的表象迷惑，他……不见得就是为我来的。国内电影市场已经拓宽不少，那小不点……估计是奔着赚钱来的。” 陈默砸吧嘴，吃了苦瓜一样难受。 “你的样子，像吃醋了。” 沈佳一捋耳边垂柳，含蓄的提点道。 陈默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卖惨道：“小姐姐，我容易吗？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沈佳轻笑。 “振作了就好，不管小不点真实想法如何，他不该惹到你。我与你，是一伙的！” 陈默重重点头。 有小姐姐这句话，胜过全世界的呼喊，瞬间感觉好心安。 该死的小白脸，差点被骗，幸亏小姐姐是我的人！ 经过一番商议。 陈默工作室解散。 陈默工作室的资金，注入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总计是900万。 《爱情公寓2》卖得很好，并且为了解散工作室之后断绝后顾之忧，《爱情公寓1》和《爱情公寓2》均把电视播放版权以及网络播放版权卖断了出去。 要不然，考虑长久点，工作室能赚更多。 陈默个人再拿出150万个人积蓄，亦投资进公司账面。 小姐姐没落下，按她的意思，怕她那份股份被稀释……遂拿出私房钱250万。 富有的小姐姐！ 重新定义公司利益分配，陈默占八成，小姐姐两成。 公司账面：陈默的150万，小姐姐的250万，《疯狂的石头》的收益510万，《万万没想到》的15万，注册资金200万。 也就是说，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现在流动资金已经足足1125万，达到千万规模。 要搞事情了…… 周舟要玩，不论真实目的为何，下了战书，就是敌人！ 奇怪的是，最兴奋的非陈默，也非沈佳，却是新晋公司总裁助理秦嫣然。 秦嫣然做梦都在笑。 “嘻嘻~嘻嘻嘻……” 第六十一章 你的名字 秦嫣然开心的是，她的职务终于明确，不是艺人助理，而是实打实的总裁助理。 以后，貌似可以狐假虎威了！ 总裁助理，听名字就觉得厉害得不要不要的——总裁之下，我最大…… 仅仅如此还不足以让她睡觉都带着笑，有更开心的事情，公司立项要做动画电影了！ 她是影片企划之一，人物设计编导唯一，美术监督之一，美术导演之一。 她还是原作脚本作者之一！ 能上动画电影片头的名字，她几乎占了一大半，这让小姑娘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人生巅峰。 老板说了，这部动画电影预计制片投资1亿。不是1亿岛币，而是实打实的一亿人民币！ “老板有那么多钱吗？” 这个问题小姑娘稍微想了下就没管了，秦嫣然觉得——区区一亿，老板肯定……会有的！ …… 是的，陈默要做动画电影，并且是大制作。 小制作难以获得高票房，这是电影市场铁律，从《疯狂的石头》开始，陈默已然有了觉悟。 誓死不拍“小”电影！ 拍哪部动画电影，陈默心中b树深种，得感谢助理秦嫣然，这也是陈默放手给秦嫣然“大权”的主要原因。 秦嫣然的一张彩绘图纸，无意间点燃了他对动画电影的热情。 图纸此刻就放在陈默的桌面上。 一根红线，缠绕在男孩和女孩的手腕之间，男孩和女孩分别奔跑向相反的方向。 《你的名字》！ 毕业于amusement media总合学院的秦嫣然，画风比较靠近日系，初稿几乎与原世界《你的名字》片头最后一幕如出一辙。 小姑娘显然只是信手拈来的作品，陈默曾叫来她，询问彩绘的灵感，以及故事。 小姑娘咿咿呀呀，说不出个所以然。 没关系。 陈默给她提供剧本！ 秦嫣然只需要小姑娘按照陈默的剧本，设计好人物，做好动画监督，有个强力的助手，陈默不要太惬意。 国内动画电影技术可能略微拖后腿，毕竟清一色的陪本赚吆喝阶段，各种乏力。 陈默不指望他们尽善尽美，能有个差不多就行，后期的精细处理，还得靠岛国和好莱坞的先进技术。 电影放到大荧幕上一片模糊就不是搞笑，而是搞砸了。 为此，他得多烧估计几千万人民币…… 无奈的选择。 陈默自己都是第一次接触动画电影，他的《武庚纪》制作称得上精良，但那是小屏幕上的效果。 大荧幕对细节要求可谓苛刻至极。 这方面，陈默甚至比不上专业的小丫头秦嫣然…… 烧钱，却并非都是坏处。 相反，陈默觉得烧钱有其巨大商机潜藏着——他就是要用钱去砸开岛国和好莱坞市场！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旦加入岛国和好莱坞的技术支持，再稍稍骗来点岛国和好莱坞的投资，将来按合拍片进入岛国以及好莱坞市场，陈默才能顺利吃到最大的饼。 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计划提上日程。 陈默抓来秦嫣然，彻夜奋战。 沈佳堂堂总经理只能在一边负责打电话点外卖，提供瓜子、茶水供应…… 陈默的主要任务是剧情设计，为此，他得一边写文学剧本，一边粗描大致的重要画面。 基本采取的原世界《你的名字》的套路，不过地点得改，祭祀得改。 改剧情是陈默的强项！ 小镇变成了帝国蛮荒小村……嗯，帝国村子不比岛国普通镇子小，符合剧情。 东京，自然得换成燕京。 华夏小地方的人对燕京之向往，比原著中岛国小镇对东京的向往，代入感强烈得多。 至于祭祀、时间逆流的元素，当然得借鉴《狐妖小红娘》啊！ 山神是有的。 结绳，换成红线。 口嚼酒变成许愿树前的祭拜。 言情，太言情了！ 陈默编写剧情时，能把自己酸死~ 秦嫣然眼睛都成了桃花状，然而最让秦嫣然赞不绝口的还是老板对于男女互穿的设定。 够二次元。 不对，是超前了二次元的二次元！ 也够猥琐。 咿呀呀，摸什么胸那个，简直不要太污眼睛，但是，就是好有爱的感觉呢~ 做电影难，做动画电影更难，这不假。可对于陈默来说，难度会降低到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极限。 剧本，他不到一个星期弄好，每个镜头写得清清楚楚，要的画面描述得详尽而仔细。 拒绝浪费哪怕半个镜头。 动画电影一共一小时五十分钟的话，他的镜头描述便从第一分钟开始，直到最后一钟，绝不少一秒，也绝不多出一秒。 一秒亦是浪费！ 在小丫头秦嫣然佩服得想要以身相许的目光下，陈默带着剧本去找动画公司谈合作问题了。 效率什么的，不要提，提到会让人伤心…… 陈默首选原世界曾经制作过《大圣归来》的动画公司，04年成立的燕城石月，以及05年创立的高路动漫。 选择新动画公司，跟选新人演员拍电影的出发点一样，便宜，最重要陈默知道他们靠谱。 当然，技术含量太高的部分，需要外包。 并且原世界中《你的名字》他最不满意的彗星撞地球部分，他准备外包给好莱坞特效公司。 岛国亦有做不好的特效，不止华夏。 燕城石月、高路动漫，接到陈默的大单子，心情可想而知是何等狂喜。 “国内动漫的崛起就靠你了，陈导！” 两家动画公司的老总均对陈默说了这么一句，眼泪汪汪。 试探性的问过《你的名字》预计投资金额后，两家老总直接傻眼，本来打算掺和一脚的念头瞬间崩溃。 玩不起，真心玩不起…… 与岛国动画公司的合作，由秦嫣然代表陈默去初步接触、洽谈，好莱坞特效公司那边，自然交给了远在米国偷师的胡蝶蓝。 不求两个小姑娘能谈成多么优惠的价格，市场价就成，陈默没想在这块省钱。 当然，谈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会亲自出面监督，原世界乱七八糟的事情多，他必须吸取教训，坚决不做被忽悠的那个。 陈默要搞定的，是投资！ 真不想把投资的机会分给外人啊…… 第六十二章 十米喷嚏 陈默预计的制片投资大概一个亿，天王星公司账上资金倾巢而动也不过才1125万，还是要给别人分一杯羹的。 不然电影都没得拍。 对此，陈默并不打算卑躬屈膝，一部注定的“爆款”，收益起码按四五倍来算的电影，不值得…… 他又去抵押房产了。 很坚决。 抵押贷款200万。 然后，他又以公司名义贷款了500万，亦追加到公司账面的1125万里。 另外，拉大舅哥进来投了个小小的一百万，这是大舅哥欠他的！ 给岛国和好莱坞预留差不多一千万的投资额余地，剩下的他才准备找人填空。 中影婉拒。 波那根本不回。 万大直言陈默一定失败。 倒是横店影视出乎意料的表示愿意投资一千万，让陈默对这个帝国最大的影视基地好感爆棚。 原世界，横店影视好像就是《大圣归来》的坚定投资者之一，然后自然而然成了最大赢家。 预计的一亿投资，不知不觉，缺口只有六千多万了…… 实际大概五千万左右。 因为陈默的导演费，根本没打算要，看中的是票房分成，而除掉导演，最重要的原创秦嫣然，是自己人。 召唤小可。 “必赚，掏钱。” “默爷，我心脏不好，你表吓我~” “你有十亿！” “院线不好搞，竞争激烈，砸钱砸得我都心慌了。哥，您这时候还来要我往外分散资金，不是要我的命吗？” “没事，相信哥。” “真信不过来！” “那你借我5000万，我可以签字画押。” 小可：“……” 两人你来我往，谈了整整一天，从早上到下午，从黄昏到深夜。各种说辞，两人各自说了不下几百遍。 最终，小可咬牙决定，他的院线公司投资三千万，不能更多。 陈默无奈，多好的赚钱机会啊，生生被小可给放弃了一大块，三千万就三千万吧，好歹是补上了大窟窿。 主要是小可说可以私人借给他一千万，否则陈默能不能轻易放过小可，两说。 这样一来，只有一千万缺口了！ 一边做，一边想办法，问题不大。 秦嫣然与岛国那边的接洽，反馈回来的信息让陈默松了口气之余，更多的是振奋。 不愧是做动漫最牛的国家，眼力非国内可比。 那边答应投资，丝毫不被一亿的投资额所吓倒，甚至觉得一亿投资少了…… 陈默于是买机票，在沈佳的陪同下，飞东京。 负责接洽陈默的是一位叫做新津城的建筑世家公子哥儿，本身是一家游戏公社的动画监制，土豪、有才。 “呃~~~” 陈默见到新津城的第一眼，不自觉摸了摸鼻子。 缘分啊，当真奇妙。 经过一番商谈，新津城承包了《你的名字》大部分关于渲染、关于分镜头合成、关于特效的一系列细节分工。 收费合理。 不过，新津城愿意少收一千万，当做技术投资，并且希望能够代理《你的名字》在岛国的影片发行版权。 陈默求之不得，尽管这样一来，岛国票房收入一块可能少十几个百分点左右。 但能由新津城搞定发行，确定《你的名字》可以第一时间登录岛国电影市场，已经是大大的赚到了。 这方面，沈佳颇有微词，陈默却果断行驶了一票赞成权。 小蛋糕，一个人全吃了也没大蛋糕一半的分量足。 新津城都没想到陈默如此大方，关键是自信，两人交流起来毫无障碍。 商定过后，英雄惜英雄，两人决定去榻榻米酒馆欣赏一段美妙的歌姬表演。 沈佳：“……” 秦嫣然：“……” 一大一小两美女全程懵懵的，索然无味，生意谈得过于顺利，她们却高兴不起来。 这不对呀？！ 陈默麻利的搞定一切后，本人和秦嫣然先回国，处理国内动画基础部分，沈佳则受命飞去了洛杉矶好莱坞。 那边特效公司需要一个能直接代表天王星娱乐公司的人镇场子，也算间接的给胡蝶蓝撑一次腰。 有钱的话，说话才大声。 陈默一箭双雕，不仅为了《你的名字》的动画效果，也为了树立胡蝶蓝在米国那边东方富豪妹妹的“真相”。 短短几个镜头，陈默可是预计砸进去将近一小千万的好莱坞特效费用的。 别说是06年了，放到十年后一千万亦是一桩不小的特效承包买卖。 这年头，好莱坞干着高大上特效工作，到家却只能吃糠咽菜的真大佬不要太多。 给钱，你就是爸爸！ 相信经历这一遭之后，胡蝶蓝在特效公司会非常容易接触到核心技术。 完美计划。 国内，前期工作已经开展，那么白天或者黑夜还重要吗？国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工作起来不要命。 烧钱，烧命，皆过瘾。 …… 燕京。 万丰影视娱乐公司。 周舟伏案皱眉。 最近，他收到了不少知名或不知名的导演投稿，然而，剧本以他的眼光来看，着实不入流。 这还是已经经过下属层层删选之后的结果！ 至今没看到好的剧本，以至于他收购万丰影视娱乐之后毫无作为。 也不能说毫无作为。 起码，他打通关系，投资进了今年的几部看似稳赚不赔的电影——应该稳赚不赔吧？ 那可是乘龙大哥的《宝贝计划》啊！ 还有新晋大陆商业片第一导冯小罡的《夜宴》！ 可惜的是，香江那边的《天行者》和《伤城》他未能掺和进去。周舟琢磨着，以后也许可以稍稍在香江娱乐方面努努力…… 当然，作为一个野心极大的投资型企业家，周舟并不满足于现状，他想打造属于自己的电影品牌，自己领投做最大赢家。 任重而道远。 无时无刻，周舟不在迫切的希望着沈佳能过来帮他，因为他太清楚沈佳的能力了。 看剧本的能力。 对电影市场的洞察力。 商业方面的天赋。 沈佳绝对是他现阶段最渴望的强大助力——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死呢？ …… “阿嚏！” 横店影视基地，陈默一个喷嚏污染范围足有十米…… “一定是小姐姐想我了~” 他美滋滋想到。 第六十三章 越洋电话 作为《你的名字》的总导演，陈默很忙，但真正上手的时候不多，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导演，就是导演。 原画，他会指点，人物会做出来，但除掉初始的人物模板之外，他是绝对不会插手的。 燕城石月、高路动漫几乎整个公司的动画师都过来了，共计一小百人，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贯彻导演意图这种简单活儿，完全不需要陈默亲自下场。 省心，省力。 不止说的陈默，动画师更省心省力。 从没想过做一部动画电影会如此简单，导演讲得清楚透彻，几乎需要什么原画，每个分镜头大概多少张，都是以数字的形式来体现。 太具象了！ 这都做不好，干脆卷铺盖回家得了。 比较考验技术层面的分工，都抛到了岛国新津城那里，渲染上色、表情捕捉什么的。 这边前期搞好，那边跟上。 然后，才轮到陈默大展拳脚，设计分镜头。脑中早有影片，设计起来轻松写意。 当然，后期还得去往岛国借助更先进的技术做后期，这个终究避免不了。 为了最终效果！ 相比陈默，秦嫣然会更忙一点，她担负的具体职务多，总觉得不放心，每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小时离不开阵地。 陈默自然也离不开，作为总导演，他得全程把握进度，偶尔装模作样呵斥一番进度能不能快点…… 动画师哭。 程序员哭。 秦嫣然哭。 还能更快吗？ 你当我们四手怪，还是八爪鱼？ 陈默骂完，人却不舍得离开制作基地，继续讨嫌的在一边观摩、学习。 制作动画电影与普通动画片，最大的区别在于画面的精细程度。 他不需要都懂，了解个大概而已，时常会与岛国的新津城通话聊上半小时之类的。 “演员”到位。 “环境场景”到位。 陈默长枪短炮一端，又是一组分镜头完成。 动画师哭。 程序员哭。 秦嫣然哭。 导演不是人！ 心中咒骂完，还得继续赶工。 三个月后，等大家基本熟悉了套路的前提下，陈默与兼职“贴身翻译”的秦嫣然飞往东京。 参观新津城的工作室。 啧啧，各种技术真心牛，钱没白花。 陈默主要作为看客，秦嫣然才是观摩团主力，全程参与到制作过程中…… 新津城不以为意，他其实早些年就知道秦嫣然这个人了，很有潜力的动漫爱好者…… 作为合伙人，新津城极力展现自己的团队优势，核心技术都让看。当然，给外人看的永远只是表面，你知道，但拿不去。 陈默和秦嫣然表示，见识见识也是好的，以后迟早买下你们！ 两边跑的日子开始了。 …… 好莱坞。 某特效制作公司。 用时三个月，总算制作好陈默需要的特效镜头，不止彗星撞地球的部分，还有其他。 公司好像过年一样。 一笔大单子，足够他们活两年的了！ 公司老板对沈佳和胡蝶蓝的态度，三个月来变了又变，早没有了身为美帝人的骄傲。 查尔斯：“哇呜，你们的陈，棒棒哒~” “我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导演，对自己需要的特效镜头描述得那么清晰。”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知道什么特效能够通过技术手段做到，而什么是做不到的。这大大减少了我们工作上的苦恼。” “我敢说，好莱坞技术型大拿导演都没有他了解特效！my god！” “真希望以后还能与boos陈合作，so痛快……” 沈佳微微一笑：“查尔斯，你说得对。” 查尔斯：“……” 东方人什么时候这么直接了？不是应该含蓄的吗？哦哦哦，东方人还有句话叫入乡随俗，了不起。 胡蝶蓝正式晋升为特效操盘手，表情捕捉演员只是凑数的工作了。 毕竟人家有个土豪哥哥，公司上下以后搞不好都得指望这位好学的东方小姑娘过活。 某特效公司一共收了陈默一千三百万人民币，三百万没要，算他们的投资额。 美帝们精明得很，他们知道《你的名字》一定爆，华夏动漫市场不太清楚，人数摆在那儿，而岛国，动画电影太受欢迎了，胜过好莱坞大片。 有岛国掺和，而且制作如此精良，投入如此之大，他不相信会亏钱。 华夏、岛国、米国合拍片，前途大大的有…… 可惜公司得留点底，他一个小特效公司老板，远没有陈默那么大魄力。 越洋电话。 “小姐姐，你前几天是不是想我了，我打喷嚏了。” “想……你？” “我就知道，你果然想我了，那边工作都完了，快回来呀~” “你确定要我现在回去？”沈佳调皮的问道。 陈默纠结：“唉，再等等吧，小不点白脸太烦。对了，你要是回来，也别去公司，我们躲着点。” “好。” 沈佳言听计从。 陈默于是像喝了蜂蜜一样甜，甜到了嗓子眼，沉溺会儿，才语重心长道：“这段时间，你多陪陪蝶兰。逛街、看电影，不用省，回来等我们的电影赚钱了，我给你们报销！”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陈默：“……” 他能想到，此时的小姐姐一定在憋着笑假正经~ 好想视频通话啊！ 陈默在心底狼吼。 然而，这年头，视频通话是没有视频通话的，越洋电话费还超贵！两人没多腻歪，主要陈默听到了电话忙音…… 无情的小姐姐，依旧不变的酷酷哒性情。 陈默抖索精神，前段时间，有万丰影视娱乐投资的《宝贝计划》以及《夜宴》已经上映完。 这时候最终票房成绩出了，都不错，前者九千多万票房，没破亿，有乘龙大哥的高片酬拖累，估计片方没怎么赚钱，倒是便宜了院线…… 小可很开心。 陈默心情也不差。 因为《宝贝计划》和《夜宴》是同月上映，总是会对票房产生些影响的。 否则以乘龙大哥的票房号召力，破亿十拿九稳。 《夜宴》最终票房报收15亿，相当强势的票房成绩，罡哥真心稳，以后还能稳个几年才会作妖…… 陈默感受到一丢丢小压力。 第六十四章 贺岁档 元旦。 《你的名字》初成片出炉。 宣传攻势该走一波了。 《武庚纪》吧。 陈默发帖：武庚迷们久等了，大魔王新作品动画电影《你的名字》已进入最后配音合成阶段，预计贺岁档上映，到时候来电影院支持哦~ 61博客。 作为代言人，常年不发言，简直不像话。 终于，陈默的博客发言了：《你的名字》——非主流大师二次元神作，不可错过。贺岁档上映，来一起bboom bboom。 搜虎新闻。 《爱情公寓》导演，李逍遥，《武庚纪》总导演，新作动画电影《你的名字》即将全国院线上映，一亿真金白银投资，给你好看！ 显然，搜虎新闻的宣传力度更大、更专业，张昭阳也说了，后面会请专业影评人撰写煽动性稿子，接连轰炸。 陈默却对虎王怨念深重，这家伙几条推送新闻，就要了他一百万。 持续时间只有可怜的15天！ 想当初他累死累活拍摄《爱情公寓1》赚虎王的那点投资，全还了回去，消失于无形。 大佬赚钱也太轻松了！ 《你的名字》配音工作分三方面完成。 华夏。 岛国。 好莱坞。 华夏这边，陈默亲自坐镇，是时候召唤小姐姐回国了，小姐姐声音好听，也有经验，值得信赖。 女主角，必须是小姐姐。 男主角，陈默当仁不让！ 岛国那边，新津城愿意当免费劳力，陈默果断许诺了个《你的名字》岛国版本配音导演的头衔。 好歹是能上岛国版《你的名字》片头的，新津城和陈默都觉得这波不亏。 好莱坞。 打款、请声优。 陈默再一次将具体事宜交由胡蝶蓝小丫头练手，反正陈默对那边的票房没抱太大希望。 原世界，《你的名字》八成票房都在华夏和岛国，其他地方有限得很。 何况，陈默对一家小特效公司在米国电影市场上能发出多大声音持怀疑态度。 钱给的不多，勉强够胡蝶蓝嚯嚯。 …… 新闻传播范围其实是有限的，这年头最广泛的宣传途径仍然得说是电视台。 不过，跟陈默相熟的艺人基本都知道了，上网悄然成为一种时代潮流。 关心爱知道后，就给陈默发了条消息，内容是：需要我吗？ 意思自然指的是需不需要她来配音走个过场。 陈默对着短信沉吟许久，他还以为上次《爱情公寓2》之后，关心爱会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呢。 “唉。” 呼出一口浊气，他决绝的回了句“不用了”。 没有解释，越解释越显得刻意。 其他诸如胡戈、杨蜜、宁昊、黄博等等，也都有意来助阵一下，纷纷表示被陈默的一个亿投资给惊到了。 不管票房成绩最终怎样，这投资额堪称国内导演第一人了…… 当真吓死人不偿命！ 陈默统统拒绝，除掉黄博。 黄师哥是燕影配音系毕业的，陈默邀请过来友情客串个剧中“赤石”的角色。 当然，原著“赤石”的名字改了，现在叫狗剩…… 陈默使用的多数配音演员还是《武庚纪》原班人马，大家彼此相熟，配合起来更默契。 配音演员都不容易，陈默乐意给相熟的人多一些机会，这个是人都不能免俗，陈默也不例外。 之所以拒绝关心爱、胡戈、杨蜜等流量小花、小生的帮忙，陈默主要怕耽误配音进程。 演员们干配音，普遍存在一个通病——慢。 职业关系，演员要酝酿情绪，不自觉带入自身演技，对于配音动画电影来说着实磨人。 陈默等不起，看动画电影，配音演员的加分项真心不多，专业的终究是专业的，高效。 要赶春节档啊！ 时不我待，是真的时不我待，据打探到的消息，好莱坞神级大片《007：大战皇家赌场》预计将于1月30日杀入春节档。 所以，陈默要想《你的名字》票房不受太大影响，得赶在贺岁档第一波上映。 春节当天，1月19日！ 以《你的名字》的战斗力，陈默有信心逼得《007：大战皇家赌场》延迟上映…… 这种情况不仅有先例，后来者的例子更出名，大名鼎鼎的《赤壁上》。 《赤壁上》当年就因为票房表现强势，以及中影发行对国产片的支持等因素，硬生生以“审核问题”，延期了本来该同期上映的某好莱坞大片。 《赤壁》都能做到的事情，《你的名字》更不在话下。无论口碑，还是票房，《你的名字》优势都太大了。 美帝们也不是傻子，华夏电影市场同期容不下两部大片，他们心中有数。 到时候，就算国内非要安排预定时间上映，他们也会找到理由缓一缓。 陈默只要想一想这种可能，就兴奋得热血沸腾，不服来干！ …… 燕京机场。 陈默带着墨镜等候在路口。 小姐姐拖着行李箱走过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再次看到小姐姐的音容笑貌，陈默被迷得神魂颠倒，醉醺醺忘乎所以。 他，已然单方面不经过小姐姐同意的坠入了热恋之中。 “后备箱。” 小姐姐对着痴痴傻傻的陈默嗔怪道。 陈默一拍脑门。 哪舍得让小姐姐干粗重活儿，屁颠屁颠搞定一切，然后恭恭敬敬将副驾驶座车门替小姐姐打开。 小姐姐却自行去了后排。 “有点累，我坐后面躺一会儿。” 语气温柔，似乎怕打击到陈默的热情。 陈默点头。 点火，启动车子，掰了掰后视镜。开车归开车，偶尔看一两眼后视镜里的风景又不犯法。 配音工作选择的中影数字基地，陈默还是希望由国内发行龙头来发行《你的名字》的。 中影魄力不足，没参与投资《你的名字》，如果再错失发行一块的利润，一旦《你的名字》票房爆发，陈默怕他们着急上火。 作小弟，得有做小弟的觉悟！ 老大昏是昏了点，牌面必须给。我吃肉，你喝汤，怎么说都不算吃独食了吧？ 风起，云涌，这个春节好看了！ 周舟和社会我聪哥于某高档会所聚首，展开了一次富二代层面的高谈阔论。 第六十五章 华夏出了个妖怪 “小舟，你惹了个很有魄力的年轻人，虽然人家有自闭症，但你也太狠了呀！” 社会我聪哥摇晃红酒杯，一脸热爱的评头论足。 周舟轻蔑笑道：“一亿投资，当我傻吗？” 社会我聪哥当即放下酒杯，兴致满满又摇起了食指：“努努努努，那一亿投资的确是真金白银，你别不信。” “我女朋友在横店见识过场面，另外我在横店影视的朋友也说了，好莱坞和岛国那边就占了电影投资的四五千万，你把人惹急了噻~” 周舟撇嘴。 不说话不代表信了，但犟嘴有失风度。 “你女朋友？昨天的，还是今天的？” “一个月前的！” “干杯~”周舟不想跟社会我聪哥谈女人，社会我聪哥经验太足了。 “有办法给使点绊子吗？” 周舟凝声问道。 “有，万大院线可以不鸟中影。不过，我们的影院投资挺大，如果年轻人电影受欢迎，影院方面肯定得增加上映场次，斗气为下，赚钱为上！” 社会我聪哥跳着婀娜的舞步，享受道。 …… 中影数字基地。 配音合成部分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 华夏这边大概快进行到收尾部分的时候，陈默收到来自岛国新津城的好消息，那边——完工了！ 新津城问陈默需不需要先评个奖再安排发行电影。 陈默自然是拒绝的，他对奖项从来不感冒，华夏岛国合拍片只是岛国那边的说法，其实不好评奖。 赶紧安排上映，早上映方能早日赚到回头钱。 押上全部身家，票房回笼太慢，陈默真得吃糠咽菜了…… 新津城略微遗憾，在陈默确认过岛国版母片没问题后，他动用资源安排代理发行了。 一月九日。 岛国《你的名字》上映首日。 票房：一亿六千万！ 咳咳，单位如果是岛国货币的话，当然没字面数字那么夸张，约等于一千万人民币。 陈默心情忐忑。 这个岛国首日票房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低了点…… 然而，搜虎新闻的报道可不会觉得低，惊呼连连，宣传攻势必须走一波了。 恭喜陈导《你的名字》杀出天际，豪取岛国一千万软妹币…… 巴拉巴拉。 陈默打电话去问虎王：“稿子谁写的？能不能正经点！” 虎王回答得相当淡定，说他手下找的网络写手写的，具体的底层工作位面，他懒得过问很细。 陈默：“……” 行，大佬再见。 国产片先在国外上映了，国民很激动，有觉得自豪的，多数觉得陈默不尊重国内观众。 怎么可以？ 快点让我们也看看豪取岛国一千万软妹币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啊！ 陈默压力山大。 一月十一日。 陈默华夏版《你的名字》终于完成最后的配音即合成工作。 提交审核。 申请电影档期。 也就在这一天，《你的名字》岛国版继首日一亿六千万岛国币之后，连续两天电影票房起势，破了三亿岛国币大关，堪称天雷滚滚。 折算成人民币票房，三天5000万软妹币~~~ 陈默压力更大了。 新津城你到底行不行啊？ 原世界，《你的名字》岛国首映前三天的票房可是有十二亿多岛国币，你居然敢给我缩水了快一半是什么鬼？ 新津城很冤枉，他已经动用了自己所有的资源，毕竟他也要钱，也要名。 没有对比的情况下，他对目前取得的成绩可谓百分之一百二十分的满意。 哪里能想到陈默的野心恐怖如斯！ 搜虎新闻持续报道，国内一片欢呼，连原本大骂陈默的人也纷纷站出来昧着良心反水。 陈导威武！ 陈导无敌！ 陈导干啊…… 过瘾，没有比这个更过瘾的了，算年前大戏还是年末大戏好呢？ 经过网友一番激烈的争夺，最终决定——都算。 …… 中影压力不比陈默小。 找领导。 特事特办。 但国企做事，再特事特办，也需要时间。 终于，一个星期过去，光电给发下来龙标，中影赶紧找陈默谈发行，谈利益分配。 韩三爷亲自出面。 陈默不敢造次。 谈判不是陈默的专长，他的专长只是负责帅。 于是，谈判过程由沈佳主导，唇枪舌剑跟三爷论道义、讲道理、摆江湖规矩…… 华夏有句老话叫姜还是老的辣。 华夏还有句文言文老话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这一场华山论剑，刀光剑影，最终小将沈佳虽败犹荣，换陈默上去与老东邪握手。 谈判结束。 中影成为《你的名字》的发行方，以预付宣传费的方式要摘取《你的名字》净票房百分之四十三里面的百分之八。 这笔预付，还包括《你的名字》母盘复制等等一堆琐碎杂事。 中影是专业的！ 对于净票房片方、发行方的分成比例，陈默其实还算可以接受，毕竟发行方的要求没达到黑心的百分之十五…… 岛国版《你的名字》票房持续走高，仍不见颓废之势。 国内，《你的名字》前期宣传工作提上日程，档期也定了，正是陈默期盼的贺岁档一月十九日。 宣传？ 陈默连面都不想露，那是你中影的事情了，拿了一大块蛋糕，你不出力谁出力？ 陈默累屁的了，只想好好休息，睡觉、旅游。 旅游，暂时不急。 陈默再不靠谱，也希望先看到《你的名字》国内首日票房之后，再去浪。 睡觉，则是很好的过度项目。 坚决执行。 闷头大睡，两天两夜。 一月二十日。 《你的名字》国内首日票房出炉，一连串的九九九，陈默屏住呼吸，数了半天才数明白。 差一丢丢破亿。 “还行~” 陈默遗憾的嘟囔。 他在想，如果自己不睡觉，跑去买几张电影票凑够零头，首日票房妥妥破亿。 这要说不遗憾，陈默能预感到，身边小姐姐一定会把他揪起来乱棍打死…… 不是因为陈默没有上进心，而是太装哔！ 娱乐圈已炸。 网友已炸。 国民已炸。 全民皆炸！ 华夏出了个妖精……不对，应该说是妖怪！妖精，当然得属于漂亮小姐姐~ 第六十六章 不拍就告你 陈默给远在米国洛杉矶好莱坞的胡蝶蓝打电话。 “过得还好吗？” 陈默问。 “陈默哥哥，我们的配音工作也完成了，查尔斯说要带影片去电影节！” 胡蝶蓝答非所问。 “哦……我准备去好莱坞玩玩，你到时候抽空来接我……吧？” 陈默道。 “哥，好莱坞不好玩，你要玩，可以去三亚呀，那边好多泳装美女看。” 胡蝶蓝出馊主意道。 陈默：“……” 明白了，胡蝶蓝这是不愿意他去好莱坞。 果然，接下来胡蝶蓝就道出了心声：“陈默哥哥，我想你~~~但求你别来，上次沈佳姐姐来了，走了，我不适应好久。” “等我吧，只有两年多时间了。” “哥，我想你！” “不过，请别来见我，你能答应蝶兰吗？” 陈默：“啊~” 胡蝶蓝于是笑得很开心，电话里听上去是开心的。 “需要钱了，跟哥说，哥……咳咳，快要赚大钱了！” 胡蝶蓝嗤笑：“我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 陈默紧张道。 “我知道陈默哥哥肯定又穷了呀。别以为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哦，我知道国内票房分成晚的话，得一年才会到制作方账上。” 胡蝶蓝声音俏皮，其实透露着担忧。 陈默扶额。 的确，这事算他目前的一大苦恼。 投资一时爽，家底空空心中终究有点方…… 两人亲切友好的国际交流告一段落，陈默索性打消了旅游的念头——没钱啊！ 连带着，小姐姐都受到连累。 …… 万丰影视娱乐公司。 周舟与社会我聪哥电话连线。 “聪哥，你逗我呢，这么快给《你的名字》加映？” 周舟气急败坏。 社会我聪哥干咳两声，略显尴尬：“小舟，你也知道，那是我老子的事业，我能说得上的话不多，《你的名字》是真赚钱啊！” “这个，你真不能怪到我头上。” “而且，要不是我压了《你的名字》一天，《你的名字》早首日票房破亿了。” “万大院线，有你的一份，你可不能被私人问题冲昏头脑……” 周舟：“……” 竟无言以对。 万大的确有他一份。 但他那一份不是影院，而是院线，院线占据票房分成的部分是最少的！ 而且，所谓的有他一份，跟没有区别不大，连百分之一的股份都不到！ “聪哥，是我糊涂了。” 周舟咬着牙，忍气吞声道。 “呵呵，别往心里去，我们跟陈默生来就不在一个层面上。那小子累死累活，能有咱们随意干点来钱多吗？” 社会我聪哥看事情那叫一个通透。 周舟心服口服，一字一顿道：“聪——哥——说——滴——在——理！” 好基友，一被子。 闹翻，是不可能闹翻的。 通话到最后，在理性的和谐笑声中结束。 …… 陈默有点不敢看网上的评论，怕自己骄傲。 最近，网络新闻、纸媒娱乐版块，几乎被陈默和《你的名字》霸屏。 一片赞誉。 各种咋呼。 陈默怕自己骄傲。 所以，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觉得有必要挑战一下自己不骄不躁的底线，终究还是一条条新闻浏览下来。 心情愉悦。 然后，他又去买了几张小报亭里有关《你的名字》和他的名字的报纸。 笑眯眯从头看到尾。 “不错不错……厉害厉害……说滴对！我就是这么帅的一个人……” 沈佳适合的泼一盆冷水道：“下个月公司和宿舍的电费都没钱交了，你还有心情在那里自怜自哀？” 陈默摇头晃脑：“小姐姐，你说错了。我不是自怜自哀，我是自恋，兼自我陶醉！” 沈佳呵呵一笑，美哒哒朝掌心吹一口气，作势要拍醒某个不知茶米油盐贵的马大哈。 陈默会怕吗？ 事实证明，陈默是不怕的！ 他多希望小姐姐跟自己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从沙发都办公室，再到阳台…… 奈何，小姐姐作势归作势，绝不动手。 陈默委屈的求虐不得的神情，看得沈佳哭笑不得。 “有个单子，我压很久了，益达口香糖的广告，导演费、剧本费，加起来一共50万，要求，50秒左右，你拍不拍？” 陈默诧异：“什么时候的事？” “《爱情公寓2》开拍后不久，公司就收到他们的单子了，只是后来你成天要死要活，我就没提。” “再后来，你又忙《你的名字》的制作，这事便一直耽误着，差点忘了……”沈佳埋怨道。 陈默猛然醒悟。 这年头，“你的益达……是你的益达……”广告宣传片还未问世，是他的《爱情公寓2》先用了。 这这这……就比较尴尬了！ 沈佳“抛媚眼”道：“对了，他们说你如果不拍，就告你，你小心点。” 陈默当即坐不住了：“告我？反了他们了还！大不了我重拍张益达那部分戏，得了便宜卖乖的瘪犊子玩意儿！” “说说而已，他们真要告，早告了。”沈佳也是不以为意，但作为公司总经理，她还是必要性的提醒了陈默一句：“人家毕竟美帝公司，对商标版权非常看重，真要告你，到时候怪麻烦的，我们可能会赔上百万。” 陈默：“……” 怂了。 的确，赔钱不好玩。 一时大意，失了荆州。 单子只能硬着头皮接，堂堂过亿票房电影导演，要跑去拍劳什子广告片了。 惨兮兮……无人道！ “广告片男女主角怎么办？”陈默忽然想到。 沈佳告诉陈默，益达方说了——他们不差钱！只要是你陈导看上的演员，他们就能不惜一切代价帮你请来。 总之，肯定不需要导演出钱。 陈默稍许放心。 那么，找谁来吃自己的口香糖呢？ 缺钱啊！ 男主角陈默肯定是想自己兼职的，身价怎么的不能低于……千万？ 咳咳，再少点也能接受，为了养家糊口。 苦等《你的名字》票房分账这段日子，到底是要过下去的。 作为明星，作为未来的巨星天王，不接几个国际性大品牌广告实在说不过去！ 女主角，陈默犹豫再三，战战兢兢向益达公司推荐了班花关心爱的名字，以及候选人杨蜜。 第六十七章 人渣没人权 陈默是电视剧、电影导演，不是广告片导演。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是正儿八经资产上千万，未来马上会有几千万进账的影视娱乐公司。 他答应给益达公司拍广告，拍摄器材、场地，自然得由益达公司搞定。 益达公司很爽快，屁颠屁颠去办。 这时候的陈默，在华夏风投绝壁一时无两，无人能出其右，《你的名字》票房眼看着三五亿挡不住的架势。 不得了不得了。 对于陈默答应接拍公司产品的广告，甚至自荐当广告男主角，也就是代言人，益达公司当天便召开了紧急会议。 原定一百万以内广告预算，瞬间飙升到千万级别。 当然，这些钱不是都给陈默的，主要陈默让他们邀请的女主角代言费很贵！ 议案通过率很高。 上次《爱情公寓2》播出后，市场销售那边反馈回来的益达无糖口香糖销量就迎来一次销量猛涨。 可见，陈默打广告的天赋亦跟导演、编剧功力一样深厚！ 广告预算提升到千万级别，是理所当然之事，高层相信物有所值，市场营销部方面更是拍着胸脯认为万无一失，不是物有所值，而是物超所值。 益达公司高兴坏了，他们对陈默的态度几乎可以用有求必应来形容。 因为羞愧…… 之前所谓的“你不拍我们的广告我们就告你”纯属虚张声势，高层想想都觉得脸红。 多好的人，多好的导演，多好的演员，免费为好产品在作品中插播广告。 益达必须回报这样的好人、好导演、好演员，怎么能威胁呢！ 一切，建立在陈默妥协的基础上。 从后世的经验来看，益达公司确确实实挺喜欢通过拍广告的形式来打开市场的，那一系列广告以及广告片简直了，一个接一个，接踵而至。 不同的是，这一次碰上了陈默，他们决定从一开始就下大本钱而已。 邀请广告女主角。 益达公司不遗余力，恰好这段时间关心爱人就在燕京，不同意不要紧，我们必须展现足够的诚意。 蹲。 深蹲！ 一天不行。 两天。 两天不行。 三天。 诚意是可以感动人的。 益达公司坚信。 果然，关心爱“厌倦”了，“厌烦”了，也“感动”了，终于答应接拍益达广告，并成为益达无糖口香糖代言人之一。 …… 中影数字基地。 益达公司诚意满满，选的最好的拍摄条件，广告片严格按照影视标准来拍。 签代言合同。 代言时间——2年。 关心爱的代言费450万，陈默的代言费略低些——420万。 很合理。 关心爱已然是内地四小花之首的派头，而陈默，虽然名字很响亮，奈何自闭症的毛病导致观众缘略浅。 不过，陈默拿的钱却比关心爱多，导演费加广告创意费的50万，得计算上。 片场布置需要时间，导演兼男主角陈默，女主角关心爱，按照惯例先联络感情。 “为什么推荐我？” 关心爱漫不经心的问陈默。 “其实吧，你不太适合女主角的设定，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肥水不流外人田。” 陈默人情味的道。 关心爱盯着陈默，眼睛里的神采波澜壮阔。 陈默不敢去看那样一双眼睛，美得惊心动魄，直达人心，埋头当起了鸵鸟。 “现在的你，让我有些不习惯。” “记得你以前挺口花花的。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给你个机会，你就问我是不是给你机会追求我。” 关心爱幽幽的道。 “还记得吗？” 陈默：“……” 关心爱继续道：“你那时候知道心疼人，我们一起去魔都做《仙剑》录音时，路上我累了，你会把我的头枕在你的肩膀上。” 陈默：“……” 好像——是那么回事。但是，那时候关心爱不是睡着了吗？呃…… “而现在呢，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你没发现吗？我瘦了！” 关心爱委屈的道。 “啊~” 陈默尴尬以对。 “瘦点好，显漂亮。”他生硬的道。 “陈默，你真不是个男人！”关心爱爆发了。 陈默无地自容。 说出来了，也好。 “我还年轻，我不怕犯错，我喜欢你。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关心爱痛苦的道。 “那次节目里，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别人都以为你说的是我，我却知道，不是。” “当时，我有些不舒服。” “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舒服。直到后来，我明白了，我就是个小孩子，被人抢走玩具的小孩子。” “我没有哭，却非常难过，我很伤心。” 陈默静静的听着，内心崩塌。 “我知道，我喜欢上你了，喜欢上了一个心里住着别的女人的男人。” “人渣！” 陈默陡然一惊。 他想提出申诉，自己冤枉…… “我会碰上更好的人，然后做别人的女朋友。陈默，你听清楚了吗？” 陈默点点头。 下一刻，他苦涩的道：“恐怕难。” “什么？” 关心爱下意识的道。 “这个世界上，要碰到比我更好的人，恐怕……难~”陈默自信而认真的解释。 关心爱：“……人渣！” 陈默笑了。 关心爱憋了许久，终于也是再憋不下去，跟着发出一串银铃般的清脆笑声。 这才是青春！ 关心爱的表白，没有得到回应，可她是开心的。她骂某人骂得过瘾，把憋在心里的那口气，一股脑发泄了出去。 她说自己会做别人女朋友的那刻，其实一颗心都快要碎了，然而，某人到底是抗拒的…… 说陈默是人渣。 有错吗？ 时间，会证明一切，或许也会抚平一切。他们，都处在最年轻的时候。 益达广告拍摄场地、场务、设备，皆已到位。 导演协调各组。 准备开拍。 “随意拍。” 陈默对关心爱道。 关心爱嫣然一笑：“你说的！你要再敢骂我，我……我……” “放心，不会了。”陈默保证。 “嗯，那你以后也都不许骂我！”关心爱小小撒了个娇。 “这个……”陈默为难。 “行不行，一句话！” “行……吧~”人渣没人权，不配拒绝。 第六十八章 躺着就行 广告开拍。 场务严阵以待。 陈默出了名的片场暴君，这点，业内基本都知道了。 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欢欢乐乐就过去了，男主角演技在线，延续了以往李逍遥、赵小盟、展博的逗比属性。 最关键，上镜、帅气！ 陈默既是导演，又是男主角，自然是没人能给他挑刺，爱怎么放飞自己，就怎么放飞自己。 女主角关心爱表现一如既往的稳，跟陈默的互动看上去特别有爱。 看来，陈导之前与关心爱的沟通，非常成功。 “嗨，你的益达。” “是你的益达~” “……” “她今天会来，她今天不会来，她今天会来，她今天……” 本来按照陈默的剧本，广告到这就结束了，偏偏少了几秒钟益达公司要求的广告时常。 陈默索性临时加编。 数到最后两粒口香糖的时候，答案浮出水面，本来应该是“她今天不会来”。 这种结果男主显然难以接受，于是，男主果断将两粒口香糖一起抓住，塞进嘴里。 “嗯，她今天会来！” 贱贱的味道，扑面而来。 “益达口香糖，要两粒在一起嚼，才最好~” 最后，经典广告词脱口而出，亮瞎众人眼球！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剧务们服了。 来现场参观广告拍摄过程的益达公司高层服了。 当然要两粒在一起嚼才最好！ 那样就能卖得快点了…… 想当初，牙膏的出口端还很小的时候，不就因为一个大妈提议让牙膏出口端设计得大一点，从此市面上的牙膏销量开始翻倍上涨的嘛。 那位大妈因为这个点子，从此走上人生巅峰，堪称大妈界一代传奇神人，拯救了无数因产品滞销而面临倒闭的牙膏公司。 唯独哭了消费者…… 拍摄结束。 陈默与益达公司高层亲切会晤，益达公司为了感谢陈默的多余付出，决定安排酬劳宴。 能省一餐吃饭的钱，也是好的！ 陈默毕竟多出了一个“馊点子”，吃益达公司一顿豪华大餐，不过分。 酬劳宴之前，他抓紧剪辑好50秒广告片源，简单的工作能一天搞定，绝不拖到第二天。 酬劳宴，大家吃得尽兴。 陈默以开车不喝酒为由头，拒绝一切敬酒，拼命往肚子里塞进不少硬货。 别人偏偏强求不了，毕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导演！ 陈默有自闭症，可以不顾人情世故，关心爱不行，导演兼男主角不喝酒，她作为女主角就得多喝。 醉了…… 陈默准备给李梨打电话，也就是关心爱的经纪人。他自己是没有李梨电话的，壮着胆子去摸关心爱的手机。 关心爱迷醉中“哼哼”几声，陈默吓得手一哆嗦，讪讪的收回魔爪，不敢胡乱动作了。 “我送你回家。” 唯一的办法。 关心爱听到了，脑袋一歪，顺势心安理得的倒进陈默怀里。 没别人。 益达公司和场务们倒是识趣，公款吃喝之后拔腿就跑。 陈默给自己和关心爱做好整套的伪装，然后才小心翼翼抱起关心爱，杀向酒店停车场，心脏砰砰砰跳得激烈。 一步一侦查，先丢真眼，再丢假眼…… 穿过河道，路过草丛与阴影，安全抵达我方塔下…… 开车门。 关车门。 陈默狂松了口气，打开车内灯光，他看向已经醒来，好端端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关心爱。 “演得不错~” 陈默啧啧连声。 “知道我是演，还抱我？” 关心爱翻了个大大的大白眼，脸蛋红扑扑的，嗔怒道：“刚才，某人的心跳好快，把我都给震醒酒了！” “是吗？可能你在做梦，那……一定是错觉！” 陈默坚决不承认。 “人渣，如果我没醒，你是不是打算带我去酒店？”关心爱借着酒劲百无禁忌道。 “你想得美！回家~” 陈默脸色一板，铁骨铮铮，富贵不能淫，踩油门的脚却在打颤。 “……” 将半醉不醉的关心爱送到楼下，目送她被李梨扶上楼，陈默回到车里，抽了根烟定神，才一脚油门，刺溜远去。 关心爱放下掀开一角的窗帘，嘴角有笑意，眼圈却泛红了，眼睛湿润。 李梨劝慰道：“心爱，何苦呢？” “李姐，有时候我真羡慕你。小可其实……不错的，真的。”说着话，关心爱眼角莫名其妙掉下一滴晶莹，纯澈明亮。 “男人，都不靠谱！” 李梨愤愤然，抱住关心爱的肩膀：“心爱，你如果觉得委屈，就哭出来。” “李姐做你的肩膀！” 关心爱没有哭，她笑道：“呵呵，李姐，我今天很开心啊，为什么要哭？” 她笑得很甜。 李梨：“……” 叹一口气，我家小主应该是不正常了……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陈默登录中影票房库，查询《你的名字》实时票房。 从上映第一天起，《你的名字》就一直是日榜、周榜第一，遥遥领先，不给第二名任何咸鱼翻身的机会。 1月30日。 《你的名字》上映第十二天，国内票房累计来到恐怖的两亿三千六百万人民币！ 不用想也知道，《英雄》稳稳保持的两亿五千万国内票房记录，铁定被破！ 更恐怖的是，提前几天上映的岛国票房，干脆杀进了岛国币60亿俱乐部，也就是约莫38亿软妹币！ 这比《英雄》的岛国总票房405亿高出去太多太多了…… 新年第一棒炸弹，突兀炸响。 已经不用陈默去买新闻炒作了，包括搜虎新闻在内，几乎天天跟踪报道。 不报道，跟不上时代！ 时代，变了…… 有好事者拿《你的名字》票房成绩采访老谋子，老谋子噎住半天不说话的视频，在网络和娱乐电视节目中疯传。 华夏新春票房炸裂的新闻，甚至传到了好莱坞。 果不其然，《007：大战皇家赌场》延期了，理由：不详…… 中影发行方致电陈默，《你的名字》提前拿到秘钥延期。不过，《007：大战皇家赌场》延期不了太久，大概也就能压个十一二天左右。 能听得出来中影方面心疼的意味。 春节档啊！ 好莱坞系列大片啊！ 中影作为《007》的引进发行方，为此得损失一大笔！ 当然，这个损失，他们一百个乐意承受。 刺激！一年的正直任务，感觉躺着就完成了大半，过程轻松愉快，舒适~ 第六十九章 虐 与国内以及岛国的票房爆发不同，米国那边《你的名字》上映后，不温不火，甚至提前下映了！ 恰恰上映一周时间，不过好在陈默本来就没作多大指望，所以勉强可以接受。 小特效公司果然靠不住！ 米国或者可以说是北美票房，《你的名字》上映一周时间，屏幕大概启用4000多块，最终斩获票房500万美金。 仔细想想，也可以了…… 蚊子肉再小俱是肉，亏得陈默留了个心眼，查尔斯特效公司投资的300万人民币，他没算进制片投资，只按发行投资给票房分成，约占结算票房的百分之二十左右。 仅限北美区域。 算下来，查尔斯特效公司一个星期时间估计小赚100万，应该能够满意，关键拓展了公司业务才是重点。 目前，《你的名字》仅在华夏、岛国、米国发行，未来主要考虑亚洲市场。 但那些都不急，已经大赚特赚了，等国内和岛国下画，恐怖的票房以及口碑流传开来，多的是找上门来求发行的国外实力大牌影视发行公司。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陈默走到小姐姐办公室门前，敲了两下，然后径直推门进去。 沈佳抬头看一眼，又默默整理起了文件。 “年快过去了，你不回家吗？我来给你放假。”陈默关心道。 “我已经回去过一次了！” 沈佳头都不抬的回道。 “你自己要想回家了，回去吧，公司有我。衣锦还乡，挺好。” 陈默坐到小姐姐对面：“我再等几天。” “你真够狠心的，放嫣然一个人跑宣传。说起来，你才是导演吧？”沈佳停下手里的工作，望向陈默。 陈默摊摊手：“小丫头喜欢，年轻人有活力，适合跑腿。” “不说她，说我们。” 顿了顿，陈默道：“过几天回家，家里肯定催婚，毕竟老大不小的了，小姐姐能陪我一起回去吗？” 他满脸期待。 小姐姐挑了挑眉：“我以什么身份陪你回家？” “女朋友？” 陈默贼眉鼠眼。 沈佳作生气状：“不行！” 任由陈默死缠烂打，不行就是不行，没商量的余地。 陈默争取得累了，往椅子上一靠，认命道：“不陪就不陪吧，那我们去看场电影总行吧？自己的电影上映了都不支持一张电影票，实在不像话！” 沈佳皱眉。 说实话，她也想去看一场《你的名字》，只是一直忙公司的琐碎事，始终没能抽出时间。 纯以观众视角去欣赏一部优秀的电影，的确是种享受，能够放松心神。 “好吧，听你的。” 沈佳动心了，于是顺从道。 陈默当即来了精神，强硬的去拉小姐姐的手。 沈佳迷幻道：“干什么？” “看电影去啊！” 陈默拉到了，轻易不松开。 “现在？不用先订票吗？” “不用！” 陈默非常强势。 沈佳只好由着他。 两人上车后，陈默没有将车开向电影院，而是开到了小可的院线公司总部。 沈佳一脸疑惑。 陈默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我们看电影还需要挤电影院吗？小可这里建了放映室，我们想什么时候包场就什么时候包场！” 沈佳：“……” 对哦。 小可最近又开始不怕花钱了！ …… “万总！” “哈哈，陈总、沈总，大驾光临啊！” 公司大厦人傻傻看着三个“总”。 “巧了，刚进贵公司，就碰到万总。这下不用麻烦了，给我们放电影去！”陈默眉飞色舞。 哪里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无非陈默提前给小可发了信息，让他等在大厅候驾。 要不然大公司各种等待程序，他怕小姐姐失去耐心。 小可小声嘟囔道：“默爷，这是公司呢！有下属在，你让我堂堂一个大老板给你干放电影的活儿？” “就你来，别人我嫌碍事！”陈默锁喉道。 小可：“……” 在陈默的胁迫之下，只能委曲求全，干起了脏活累活。 陈默和沈佳找位置做好，贴在一起，捧着公司提供的爆米花以及coca-cola，等待。 片头。 配乐陈默懒得琢磨，是新津城搞的，国内版是纯音乐，主要特色为唯美。 爱情电影嘛~ 开场第一幕，陈默设计的镜头给的是花一千多万让米国好莱坞特效公司做的彗星撞地球画面。 震撼！ 不知道剧情走向的，会以为自己接下来要看的是一部灾难片。 灾难，是绝对不能灾难的。 短短一分钟的剧烈镜头而已，就到了猥琐阶段。 摸那个胸…… 沈佳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陈默，《你的名字》的脚本作者！撇了撇嘴，沈佳不自觉双手环抱到了胸前。 然后，她突然没忍住，嘴角挂上了浅浅笑意。 这些，都在陈默的眼角余光里…… 一开始，也许有点分心，但随着剧情的开展，两人逐渐看了进去，一心一意。 梦中，男女主交换了身体，做各种原主不会、不敢去做的事情。 奇妙而玄幻。 然而，梦醒后，梦中做的那些事都会很快忘记，连梦中自己变成了谁，名字叫什么都变得虚幻缥缈，无法记忆得起。 于是，男女主决定通过做笔记的方式来记录彼此在“梦中”做过的事情。 约定不能做的事情。 而当男女主试图通过在掌心写名字的方式彼此认识时，总会“及时”醒过来。 这时候还感觉不到虐。 直到，灾难来临！ 彗星撞地球，女主死了…… 男主毕业，花费时间去找女主，在寻找女主的途中，一点点揭开谜团。 原来，当年与他交换身体的女主，是三年前的女主，两人不在一个时空！ 记录在手机里的文字，自此消失。 男主又知道，女主其实去找过自己，只是因为交换身体的时空错位，女主见到男主的时候，男主尚不认识女主，连交换身体也是两人见面之后发生的。 准确的说，是男主单方面还没见过女主，还没与女主交换过身体，而女主则经历过一切。 错过了吗？ 并不会。 两人现实中的一点交叉，一次见面，为后续美满的结局埋下了伏笔。 透过红绳，男主穿越时空，嗯…… 第七十章 无言以对 其中设定。 男穿女。 女穿男。 穿越过去。 很多二次元的新元素都有了，这些元素出现在07年，岂能不叫人眼前一亮。 故事的后续，落入了俗套。 穿越，自然要拯救世界，顺带拯救女主。 过程中，男女主又试图通过在掌心写名字的方式提醒彼此，可惜，时间不够了。 男主被传送回原时空，只来得及在女主手心写了三个字——喜欢你。 虐！ 虐出了女主的眼泪…… 陈默去看沈佳，沈佳亦有些意动，盯着屏幕望眼欲穿。 这时候，陈默很想邪恶的小声提醒小姐姐一句：“喂，你是知道结局的啊，你是知道后续发展的呀……” 怕被扇死。 陈默闭嘴。 世界被拯救了，村落被拯救了，彗星撞地球，灾难场面很震撼，但没撞死一个人…… 顶多撞出了一片自然景观湖，一片美得冒泡的自然景观湖。 都城。 男主始终觉得自己要找一个人，她的名字叫什么？ 记不起。 被拯救，幸存下来的女主也来到了心之向往的都城，她也觉得自己要找一个人，他的名字叫什么？ 没印象。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地铁，匆匆一瞥。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然后男女主疯了，奔跑，寻找，错过…… 估计是觉得虐得差不多了，最后，男女主才顺利擦肩而过。 真要就这么擦肩过去了，陈默十有八九得被崩溃的观众怒而钉死在十字架上，寄刀片终究是太仁慈了！ 所幸，男女主同时停住了脚步，回头，泪目。 只要见到，一定会认出彼此，这是男女主心中坚信的信念，二次元神力开始扩散。 他们……做到了！ 电影，戛然而止。 并没有像原作那样把结局设置得过于直白，姑且当是陈默的一点小小恶趣味吧。 不服？ 你来咬我呀~~~ 艺术，不接受赤果果！ …… 电影结束了。 沈佳如释重负。 陈默会心一笑，调侃道：“小姐姐，原来你也有一颗少女心呐~” 沈佳侧身一道化骨绵掌飘过。 陈默骨头便酥了…… “美丽的童话故事。”沈佳不理睬陈默自我加持的夸张特效，犹自感慨深刻的评价道。 嗯，毕竟老师当了那么多年，习惯了。 陈默砸吧嘴，不乐意的道：“为什么说是童话故事，我拍的明明是纯美爱情故事好吧！” 沈佳递给陈默一个鄙夷的眼神，让陈默自行领会。 陈默：“……” 必须要一个解释！ 辛辛苦苦半年，结果在小姐姐眼里，唯美爱情变成了童话，无法接受。 沈佳沉吟良久，抵不过陈默的依依不饶，遂无情打击道：“爱情，没那么简单！” “交换过身体，没有其他支撑，梦境又虚无，记都记不住，只有挂念。” “你确定这种虚无的挂念，可以称之为爱情？男女主之间的爱情，来得太随便了！” 陈默：“……” 无言以对。 沈佳继而评论道：“只有童话故事里爱情才如此简单，小朋友也不懂挑刺。” “但我依然觉得电影很美！它把复杂的东西变简单了，观众如果不深思，也不会抵触。” “简单的爱情很美，精致的画风很美，一切都……过于美好了。” 最终，沈佳总结道：“是一部成功的动画电影，值回票价是一定的。” 尽管小姐姐最后还是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但陈默仍然被说得失了智，垂头丧气。 是啊，《你的名字》的确是一部成功的动画电影，然而经过小姐姐的一讲，他马上清醒过来。 那，只是一部成功的动画电影而已！ 本来，陈默还想继续开发《你的名字》的剩余价值，比如改编真人电影之类的。 作为一名重生者，他太清楚大ip的威力了。 现在，陈默却什么都不想想了。 《你的名字》放在动画电影里可以，非要改编真人电影，恐怕简陋的感性线不足以支撑整个故事的合理性。 简单说，就是达不到真人电影的艺术层面！ 自己，想当然了…… 沈佳注意到陈默的前后变化，微微一笑狠扎心道：“你该不会还想借《你的名字》的壳继续深挖吧？” 陈默沮丧着点头。 “原先是那么打算来的。” 沈佳笑意不减：“现在呢？” “现在？我心都凉了，只想求小姐姐的怀抱温暖！”陈默回敬道，咄咄逼人，眼冒狼光。 沈佳羞答答，敞开怀抱，两座高高的山引人注目。 陈默真心想一头扎进去。 刚要动，小姐姐扭身走了，陈默——我就知道！ “小姐姐，你站住！” “不~” “站住！” “不要~~” “别跑！” “呵呵呵~~~” “……” 余音绕梁。 刚从放映室出来的小可干站着，目光呆滞，目送陈默和沈佳妇唱夫随。 这一顿狗粮，看来不吃都不行了！ 苍天啊，大地……无情。 我这么辛苦，是为的哪般？ …… 街头。 陈默戴着长檐帽，与沈佳一起旁若无人的散步。 大白天。 只要不被人认出来，坚决不撤退，这是两人约定好的。 陈默很有自信，他又不是刘天王，凭什么有华人的地方，就有人认识。 看过电影后，陈默和沈佳都处于身心放松的状态。 也许，关系便可以顺势更进一步！ 他们，已然牵手了……虽然看上去怪生硬的，像是陈默在挟持小姐姐。 路口，经过一家宾馆。 陈默挪不开脚步。 沈佳俏脸通红。 “看什么？快走啊~” “走？啊，好！”陈默拉着小姐姐的手就要闷头往宾馆里钻，决心慷慨的奉献出纯洁第一次。 “嗷呜~” 沈佳掐得很用力，直逼要害。 陈默哑着嗓子哀嚎，眼泪滚滚。 “不是叫你进去！我是叫你……叫你……你再这样闹，我要回去了！” 陈默讪讪的，干笑道：“不好意思，怪我太着急了。行，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公司宿舍！” 沈佳：“……” 面色凄苦。 小男生都这么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吗？ 贝齿紧咬，沈佳内心挣扎，迷迷糊糊很不愿意承认，但脸颊确确实实滚烫得好像发高烧一般…… 第七十一章 给她一个未来 天公作美。 晴转多云，多云转阴，阴天要下雨…… 陈默牵着小姐姐的手，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哼哼道：“就下吧，倾盆的雨呀，尽情的下吧，淋湿伤心的恋人吧。埋怨的宣泄，无语的问天……” 哦，坏感觉！ 小姐姐于是就真的无语问天了。 不过，并不像歌词中唱的那样，感觉不坏。 赶在下雨之前，陈默和小姐姐回到了车里，这让陈默微微伤感，如果湿了，该多美…… 车载dj放起来。 蹦蹦！ great 沈佳瞧着陈默全程兴奋的像要带女朋友去宾馆开房的男孩子，心情羞得想找块红布把头盖住。 音乐前奏响过了。 这个世界唯一一张《bboom bboom》复刻光盘，似乎赶走了下雨带来的烦闷。 车子上下震动。 不是启动了。 是陈默在摇头晃脑，跟着节奏手舞足蹈。 “声音小点，回家。” 沈佳弱弱的道。 陈默惟命是从，赶紧将音乐的音量调到最低，色眯眯盯着小姐姐瞅了会儿，在小姐姐即将要发作之前才一脚油门踹出去。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门口。 一个大门神候在那儿。 陈默脸色都变了，却见小姐姐乐呵呵的俨然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的错觉。 下车。 陈默全程黑着脸。 “默爷！” “干嘛~” “找你有事，我给你发过信息了呀，你不是专门赶回来跟我商量可行性的吗？” “我手机关机了！” “哦~~没事，今天我就睡咱们公司宿舍了，通宵聊出个方案来。默爷，我告诉你，大有搞头，绝壁大有搞头！” 陈默：“……” 深深看了小可一眼，眼中闪烁仇恨的火花。 小可一惊！ 回过味来的小可，满脸尴尬，战战兢兢。 “咳咳，默爷，我现在撤退还来得及吗？” 陈默阴沉道：“你觉得呢？” 小可不敢觉得…… 陈默办公室。 隔壁空荡荡，小姐姐今天不加班！ “说吧，什么事？” 陈默收拾起沮丧，公事公办道。 “哥，我要给阿梨一个未来！” 小可身体前倾，认真道，语气坚定。 陈默：“……” 两人均沉默良久。 陈默摸出口袋一包未拆封的香烟，拆封，先丢给小可一根，才自顾自点上。 小可富有仪式感的接住香烟，也紧跟着点燃。 深吸…… “你们……成了？” “什么时候的事？”陈默问。 “咳……咳咳……”小可不知是被烟呛到的还是被陈默的话给呛到了。 “哥，不是那个意思。” “我……这么说吧，我要做经纪公司，我要让阿梨来我公司当ceo！” 吐出一团烟雾。 小可犹自道：“我知道阿梨的经纪合同到期了，还有关小姐。既然如此，我就做一个经纪公司！” 陈默大跌眼镜。 “把烟还给我！” 他郁闷的道。 还以为小可要求婚呢！ 小可嘿嘿笑着躲避，丢出去的烟等同于泼出去的水，收是肯定收不回去了的。 半晌。 “默爷，你别不说话呀，我是你带进门的，你得给我指点迷津啊……” 小可忐忑道。 关于做经纪公司的想法，他已经想过很多天，本来计划着今天陈默到公司了两人细聊。 岂料默哥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只好硬着头皮来堵门，结果，一言难尽…… 他还真怕默爷一生气，半路丢下他就不管了。 陈默将第二根烟掐灭，把烟灰缸挪远了点，神情严肃，其实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为什么？” 憋半天，他勉强憋出来一句。 小可懵逼：“因为爱情？” 陈默虎目圆瞪。 小可当即怂道：“那个，当然不全是因为爱情！我觉得吧，院线可以作为我投资的基石，但必须得有辐射。嗯，大体我就先想到了这么多……” 说完，小可可怜兮兮望向陈默，虔诚、卑躬。 陈默手里摩挲着香烟盒，几次伸了进去，又缩回来，烟抽多了牙齿会黑…… “难。” “如果做经纪公司，必然又是一项大投入，我说的是前期。总得有几个拿得出手的艺人做牌面吧？” “而且，你确定李梨和心爱……和关小姐，她们一定就能加入你的经纪公司？” “你有资源给她们吗？” 陈默首先看到的，却是困难重重。 小可忙道：“所以呀，我来找默哥你来了么！你就是最大的资源啊！” “你看，一，你拍戏快，二，你……那啥，你长得帅！对不对？” 陈默无语至极：“你怎么不说我还贼有钱！” 小可眼睛发亮：“对对对，默哥你贼有钱。我们一起搞，绝对一统娱乐圈半壁江山！” 陈默：“……” 已经懒得去纠正小可的语病了。 聊着聊着，真就过了深夜，两人都不困，便去找地方撸串，燕京的夜晚，撸串不需要找多远，因为——满大街都是。 一人两听扎啤，30串羊肉串，蒸馒头，烤茄子，再加一袋附近小店面里买来的辣味鸭脖…… 大汗淋漓。 非常畅快。 这样的路边摊上，两人动不动把“百万”资金挂嘴边聊，旁边人偶尔瞟两眼，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 装大尾巴狼呢！ 好想弄死他们…… 陈默和小可不以为然，悠然自在，谁年轻的时候不爱呼朋唤友吹牛恨不得把牛吹上天呢，无非真实与不真实的差别罢了。 “先生，点歌吗？” 甜甜的声线。 一个打扮得十分精致的年轻姑娘，背着吉他，礼貌询问道。 陈默没抬头。 小可皱眉，本想拒绝，但见年轻姑娘颇有几分姿色，琢磨了会儿，问道：“你会唱什么？” “流行的歌我基本都会，一首五块钱……”年轻姑娘微笑道。 “行吧，来一首《记事本》。”小可摆摆手，不着急撸串了，端坐起来听歌，摆出一副评委姿态。 年轻姑娘精神一震…… 调音。 深吸一口气。 开嗓。 “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等你等太久，想你泪会流……” 曲罢，年轻姑娘眼巴巴望着小可。 小可去看陈默。 半晌。 没等到陈默的附和，小可替姑娘叹了口气，随之递给姑娘一张百元大钞打发了。 没办法，富二代兜里从不揣5块10块的毛票。 第七十二章 别想家 年轻姑娘恋恋不舍的抱着吉他走了，临走仍然带着礼貌的微笑。 北漂，这样的女孩子很多，机会，却并不多。 小可见陈默终于肯抬头，便问道：“刚才那姑娘唱得挺好的呀，你觉得不行？” 陈默摇头：“我不太懂音乐，所以不做评价。” 小可：“……” 呜呼哀哉。 对陈默竖了竖大拇指。 心里想道：“哥，你这波逼装的我给你一百一十分，多十分是难度系数附加分。” 他当然不信陈默所谓的不太懂音乐！ 《武庚纪》的《不老梦》，以及《batte forte》、《bboom bboom》怎么解释？ 陈默道：“可以搞经纪公司，出钱就好了，你真不适合挖掘艺人。李梨的话，专业水平肯定没问题，就怕公司管理方面差点火候。” “新年我们公司肯定得招新，到时候让你嫂子帮你留意下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小可当即惊喜的一拍桌子。 “哦……” 迎来的，自然是陈默的眼神警告。 “低调，呵呵，低调。”小可悻悻然，强自镇定。 风卷残云。 没浪费一根羊肉串。 吃饱喝足，回公司宿舍。 第二天。 陈默和小可前往相关部门申请注册经纪公司，名字跟小可的院线挂钩。 叫“心情娱乐”。 小可的院线——心情院线集团，听上去有点伪文艺范，那不重要…… 心情娱乐。 小可出资1000万。 陈默出资400万。 注册资金1400万，可以说，是一家赢在了注册资金上的经纪公司。 虽然艺人还未到位。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交由小可去跟李梨纠缠，陈默暂时撒手，他得回家了。 《你的名字》票房基本稳定，陈默不需要继续盯在燕京。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秦嫣然载誉归来。 归来的第一件事，给总裁大人拎包，毕竟她是总裁助理。 开车，自然是陈默自己开车，小丫头过了年才17岁。 燕京机场。 “老陈，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嫣然泛着萌萌的水汪汪眼珠，不舍道。 “也许几天，也许半月，我争取早点回公司。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看紧大门！” 陈默严肃道。 作为秦嫣然可以喊他“老陈”的交换条件，秦嫣然得做好防患于未然的工作。 秦嫣然听了，很是懂事的点点头。 “老陈，你放心！有我在，小白脸休想踏进公司的大门，誓与公司大门共存亡！” 陈默老怀欣慰。 摸摸头…… 秦嫣然皱鼻道：“老陈，你这样占助理的便宜真的好吗？” 陈默：“……” 翻了个白眼。 “走了！” 正好，飞机要起飞，陈默潇洒的挥挥手，迈着豪迈的步伐，去接受安检…… 宜城老家。 日子过得很安静。 这边，陈默上街不需要戴墨镜和帽子，即使偶尔有几个年轻人认出他来，也就是认出来了而已。 年味渐渐淡去。 农村朴素的生活，会让人轻易体会到一种叫做真实的东西。 播撒了菜种，你才有菜吃；插了秧苗，你就能收获稻谷，才能搌出大米…… 多数年轻人早早的出了门，外出务工。 陈默刚开始回家的几天，父母的确挺在意他，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但几天之后，则多多少少透露出把儿子往外赶的意思。 在家没出息！ 在农村，如果一个大好青年过了年许久还不出门，成天窝在家里无所事事，是会招来邻居亲朋诸多闲言碎语的。 人活着，不能只为活着，还有名声的浮华。 “唉~” 陈默无奈，悄悄收拾包裹。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爸，妈，我订好机票了，下午先去县城，然后转车去市里坐飞机回燕京。” 吃饭时，陈默道。 陈默的父亲叫陈胜，名字威武霸气，人的性格也有点蛮横，果断道：“好，我的摩托早就加满油等你了，待会儿吃完饭我就送你去搭车！” 陈默：“……” 母亲平时比较弱势，一般只有在父亲教训完儿子的时候，她才会说话。 “小默，在外注意身体，按时吃饭，别……别想家。”母亲慈爱的叮嘱道。 陈默眼眶当时就红了。 “妈，等我安定好了，我接您和爸去燕京住吧！” 母亲连忙摇头，笑道：“不麻烦了，城市里我们乡下人住不惯的，惹人笑话。” 陈默刚要开口。 父亲陈胜抢着道：“你妈说得对！虽然我们不知道你在外面到底混得好不好，估计你也没跟我们说实话。” “这阶段，你就死命捞钱就对了。明星不好当，等你什么时候当不上了，有点本钱，回家干点什么都容易些。” 陈默：“……” 默默答应，在心里道：“爸，妈，我明白了！” 吃完饭，陈默帮忙收拾桌子，把剩菜放进橱柜，要洗碗，母亲死活没让。 “别把衣服弄脏了，脏兮兮的找不到女朋友！” 母亲道。 陈默恍惚了下，很奇怪，父母好像还是第一次提醒他有关女朋友的话题。 母亲再不说，他都差点忘了。 “妈，我有女朋友了。”陈默道。 母亲转头，看了陈默一眼，然后又转了回去，继续刷碗，一边道：“不用骗妈，你那圈子里的女孩子估计真愿意跟你处的没几个。放心，我和你爸通过气了，不催你。” “等你出了圈子，外面好的女孩子那么多，你长得帅，妈心里是有谱的，好讨老婆！” 陈默：“……” 瞠目结舌。 感情，爸妈无时不刻不在盼着他早点脱离娱乐圈啊，看样子认定了娱乐圈就是洪水猛兽一头，动辄吃人不吐骨头。 陈默不知如何解释，干脆不解释。 “妈，这张卡您帮我收着，里面有二十万。您要不用的话，留给我将来做老婆本！” 母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时犹豫着不晓得该不该接，动作僵硬的问儿子：“小默，你身上真还有钱用吗？” 陈默无力道：“妈，您咋那么不相信您儿子的本事呢？儿子真赚钱了，我还有的！” “行……吧，我待会儿让你爸存到你上次给的一起去，就做你的老婆本！” 母亲笑了，特幸福那种。 第七十三章 投资回报 幸福会传染。 陈默带着父母的殷切希冀离开家，去往燕京打拼，为了赚钱，或者为了梦想…… 汽车站。 父亲的背影、橘子，都有，在陈默来不及感动之时，被赶上了火车。 父亲，终究不是那个书本中温柔的父亲…… 县城到市里的路上，陈默却收到了父亲的短信：今年你回来得晚，明年记得早点。你妈偷偷哭过，就这样。 一遍。 两遍。 三遍。 …… 不知道盯着短信读了多少遍，陈默等怅惘消散，咧了咧嘴，他知道父亲是不会用手机打字的。 唯一的解释，这条短信应该早早就请人帮忙编辑好了，然后特意等他离开再发送过来。 “我记住了。” 陈默默默对自己道。 窗外的风景飞速的倒退，如一幕幕过往，人得向前看，否则脖子会累…… 辗转倒车。 到机场。 空中补了个觉。 不知不觉，飞机安全降落，居然非常准时没有误点。厉害了，我的帝国航空！ 打的。 回公司。 小姐姐和秦嫣然都在。 给两人分了点从老家带的腊肉、豆腐乳土特产，看着一大一小两美女视若珍宝的收藏起来，陈默憨憨的笑了——嘲笑她们没吃过好东西…… 再有几天，内地《你的名字》即将下画，如今的票房成绩基本可以预测出来，大致会有四亿出头。 07年的四亿票房，已经有诸多专家站出来预言说十年内难以被打破了。 陈默谢谢他们。 但这个预言真心小瞧了接下来几年华夏电影市场的爆发力，也许就在明年，神话便会破灭。 因为小可的加入！ 准确的说，是因为陈默和小可两人的强势搅局。 《你的名字》能够收获四亿票房，小可的院线发力至关重要，十亿资金已经砸进去将近八亿，加速了院线体系的快速成熟。 似乎，巨头万大都感受到了压力，为了稳固院线头把交椅在疯狂砸钱，光自己名下的电影院就铺了好大一摊子…… 这些，一定程度上促成了《你的名字》的票房奇迹。 原世界，07年最高票房对《你的名字》倒是威胁不大，但08年的《赤壁》是可以威胁到《你的名字》票房纪录的，毕竟原世界就杀破了三亿大关。 09年更是不得了，两部好莱坞大片均破四亿票房关卡，第一的《2012》差点迈进五亿门槛。 就连第三的主旋律大制作《建国大业》，内地票房都破了四亿，到时候稳妥妥超越《你的名字》内地票房榜首位置没商量。 再往后，更不必提了，提起就是一把辛酸泪。 10年的《阿凡达》怪兽，可是把原世界包括陈默在内的华夏电影人给吓懵了。 人们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们以为的极限仅仅只是我们自认为的而已。 13亿5千万！ 真tmd不是人…… 所以，陈默在听小姐姐汇报喜讯的时候，并没有半点骄傲，非做做样子，而是真的升不起骄傲自满之心。 还要进步。 否则眼前的一点点辉煌，很快便会烟消云散，连被记忆起的资格都没有。 《你的名字》投资方：小可的心情院线3000万，天王星影视娱乐1600万，陈默个人1200万，横店影视1000万，新津城1000万，大舅哥100万…… 另外，作为导演分成，陈默额外享受制片方票房分账的百分之五，脚本创作者之一秦嫣然占百分之二。 基本除掉米国北美市场，其他区域就是按这个投资额比例分赃。 岛国版《你的名字》最终票房已经出炉，合人民币六亿。 也就是说，去掉零头，制片投资方仅岛国和华夏内地两块电影市场，将瓜分三亿五千万左右软妹币！ 去掉陈默的导演固定分成1750万，和秦嫣然的脚本作者固定分成700万。 剩下的三亿四千万左右，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收益约7000万，陈默个人因为投资额关系再收益5200万，当然，陈默个人收益的其中一千万得交出来还债给小可。 幸运又可怜的小可，等陈默还账给他的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受刺激哭晕在厕所…… 跟陈默一开始预计的四到五倍收益相差无几，《你的名字》票房分成快达到五倍投资回报率了！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华夏内地和岛国的票房收益。 大概就在最近，《你的名字》会陆陆续续于香江、宝岛，以及亚洲区域上映。 各地版权分成谈判都谈得很愉快！ 没法不愉快，注定赚钱的买卖，沾手就是黄金……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陈默笑眯眯的对秦嫣然道：“恭喜呀，嫣然，十七岁的百万富婆喽，货真价实，身家七百万，有什么感想吗？” “啊！” 秦嫣然回神道。 刚才听沈总小姐姐说的那些关于钱的数字，她快听傻了。 “老陈，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陈默点点头。 秦嫣然去看沈佳，眼神迷离，小脸蛋绯红绯红的。 “老陈问你当了百万富婆，有什么感想。”沈佳也笑着调侃道。 秦嫣然：“……” 良久。 小丫头捏着威武霸气的稚嫩粉拳，冲天比划了下，然后道：“加油！” 陈默：“……” 沈佳：“……” 好吧，感想挺真实，也贵在真实。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新年动员会，就此散会。 陈默是个良心老板，给嫣然小妹妹放了两个星期带薪长年假，让她好好适应小富婆的新生活。 尽管秦嫣然本人是拒绝的。 她觉得自己还有无穷无尽的能量等待释放…… 强制放假！ 没商量。 陈默主要怕秦嫣然家那位泰山北斗一样的老爷子又给他找茬！ 是的，陈默已经知道秦嫣然的家庭背景。这一点，恐怕小丫头自己都没察觉。 天王星影视娱乐毕竟是大公司，对员工的调差了解，属于十分重要的必须环节。 别看公司人手不多，该有的程序，一样不能少，小姐姐亲自把关的。 秦嫣然必须放假。 理由正当，且充分。 偌大的公司，于是独剩贼心不死的陈默以及待宰羔羊般柔弱，无力反抗的小姐姐…… 第七十四章 恐怖如斯 “你要干什么？” 小姐姐双手环抱胸前。 陈默欺身而上，小姐姐微微侧了侧脑袋，瞪向陈默，如果眼睛会说话，那么会说出什么…… “陈默同学，你最近很皮啊~” 小姐姐忽而笑道。 笑里藏刀！ 陈默莫名感觉一阵凉风吹过，犹如风吹……淡淡凉~ 一首凉凉送给自己，陈默明白了，有些事情得讲究循序渐进，而且，得等到晚上！ “没有皮！” 陈默立正站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道：“我就是想跟沈总大人说点悄悄话。” 沈佳翘起二郎腿，滴答滴答晃得很有节奏。 陈默这才发现，小姐姐今天居然有穿丝袜！ 笔挺修长之大长腿在透明丝袜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诱人，弹性十足，仿佛捏一下都能捏出水来。 难怪老抑制不住冲动，想要冲上去把小姐姐给吃了。原来是人类的本能反应作怪，他——渴了。 陈默“咕咚”咽下一口油腻口水，头晕目眩，理智告诉他，得让小姐姐停下来别晃了。 太炫目，要晕~ 可是，有时候受虐反而让人痴迷，根本停不下来的感觉。 似是被陈默侵略性十足的灼热目光给烫着了，沈佳不给陈默纠结的机会。 她站起来，柔声道：“老陈乖，去洗把脸，冷静下。” 陈默：“哦……” 是该冷静冷静了，太丢人。 洗脸。 出来。 小姐姐善良的问道：“老陈，你刚才真正想说的是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好。” 冷静下来的陈默，非常适应小姐姐的节奏。 “我想说的是，咱们公司办公的地方已经跟不上公司发展的脚步了。新的一年，我想扩编！” “人员编制，公司办公区域，以及业务，都得拓展。” “我有两个提议：一，找大厦管理商谈，买下这层楼；二，搬去小可那里，先租后买。” 沈佳听陈默说的时候，手里拿过一只圆珠笔，转了起来，十指纤细，灵动而优雅。 当然，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小姐姐在认真的思考！ 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帅，其实那是鬼扯，因为女人认真的时候才最帅，都帅呆了…… “我听说你跟小可一起搞了个经纪公司？” 沈佳忽然问道。 陈默心虚的点点头，假装小事一件，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 小姐姐微微蹙眉。 陈默如坐针毡。 良久。 沈佳反问陈默：“你觉得方案一好，还是方案二好？” 意思，她已经同意了公司扩编。 陈默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方案一比较好！” 沈佳撇了撇嘴，弧度美翻了，盯着不老实的陈默，摇了摇头，遂道：“我怎么觉得方案二更好呢？” “是吗？” 陈默抓耳挠腮。 “这样的话，那听小姐姐的吧，毕竟这些事平时都是你做主，我不太懂商业运作。” “呵呵。” 沈佳甩脸色了。 陈默摸摸鼻子，搞不清小姐姐的态度到底算定了，还是没定，不敢问。 第二天。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集体”搬家。 原地址因为做了抵押贷款，所以暂时不好出租或者卖掉，只能等。 心情院线集团总部门口，于是多挂了一个牌子——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小可热烈欢迎，果断将集团总部大楼位置不错的整个三层清空出来，“给了”陈默。 租金什么的，随意啦，他绝不怕陈默买不起，反正迟早不是自己的三层。 一千万都借了…… 再说了，不过是老爸和老哥良心发现白送他的产业，他根本没把这在别人眼里遥不可及、十五层、意大利著名设计师设计、平面占地面积足有一千多平米、富丽堂皇、用料挑剔、器材先进的大厦当回事！ 三楼之下，是二楼。 二楼几乎在陈默搬来的同一天清空，作为心情娱乐经纪公司的办公地点。 一个新成立，目前只有一位艺人和经纪人签约的经纪公司，为什么要那么大占地面积？ 陈默觉得奢侈，简直奢侈得过分！ 对此，小可不以为然。 小可的理由足够冠冕堂皇，他说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公司、体现集团对艺人足够的尊重以及重视。 只有这样，才能让艺人死心塌地甘愿为心情娱乐以及心情院线抛头颅洒热血。 艺人才能有归属感和使命感的为公司，为集团卖命赚钱…… 巴拉巴拉。 陈默很无语，说得好像很对，但又感觉哪里不对，到底哪里不对？想了半小时，陈默想明白了。 狗屁的让艺人有归属感！ 只是为了让经纪人有归属感吧？ 毕竟经纪公司是经纪人的地盘，签约艺人平时由经纪人沟通，都不用来公司的样子…… “道不尽红尘奢恋，诉不完人间恩怨……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爱江山，更爱美人，哪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东边我的美人儿，西边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陈默怎么就想到了一首老歌呢？ 关键，他还唱了出来。 小可面红耳赤，咿呀呀，小心思被看穿了呢，默爷犀利！ 但是，富二代不能输了气势，爱江山更爱美人怎么了，谁让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不就是飙歌吗？谁怕谁！ “英雄美人，情关难留，是什么时代什么样的人，才能完成这个梦。” “我本有心，我本有情，奈何没有了天，爱恨在泪中间。” “……” “飘啊飘啊飘的风，吹的是谁的痛，欠山欠水欠你最多，但愿来世有始有终。” “……” 一首《情关》，完美对应陈默的《爱江山更爱美人》，因果循环，连轮回都扯上了。 有理有据。 两人棋逢对手，哈哈大笑，恨不能再来合奏一曲《高山流水》以抒情怀，奈何曲谱早已失传，只能勉强拿《沧海一声笑》来凑。 这一天。 n年之后，被浓墨重彩的记录进华娱两大巨无霸企业的崛起系列之中。 传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 有两个失意的男人，一个是铸剑的大剑士，一个是烂醉的刀客，于紫禁之巅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巅峰对决。 刀光剑影，笼罩整个五洲大地，弱小的人类在这场毁天灭地的战斗面前唯有瑟瑟发抖，不敢直视…… 简直恐怖如斯！ 第七十五章 不小心犯的错 “你，给我回去！” 小姐姐是要面子的人，走过来对陈默道。 公司乔迁之喜，老板高兴了嚎两嗓子乃人之常情，但也不能搞得别人鸡犬不宁。 嫂子发话，小可赶紧闭嘴。 他太清楚默爷的尿性了，果不其然，陈默果断将一切责任转瞬间推到他的头上，不要脸道：“都怪小可！嚎什么嚎？” 小可试图反驳。 然而，一对二，对上的不仅是陈默警告的眼神，还有沈佳的劝退…… “对不起，我错了。” 小可当即识时务的低头道。 陈默和沈佳这才满意而去，封锁整个三楼，不准“闲杂人等”闯入。 小可心酸，怀疑陈默和沈佳有j情…… 下午。 郁闷的小可总算一扫颓废，迎来了自己的女神。 李梨带着关心爱光临。 心情娱乐经纪公司ceo就位，公司艺人一姐就位，对于李梨和关心爱来说，这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本来，她们该去华艺的！ 李梨一再坚持，甚至踏入心情集团的前一秒仍在坚持，认为华艺有诚意、有资源，是关心爱最好的选择。 而关心爱最好的选择，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奈何关心爱一意孤行，“宁为鸡头不做龙尾”的论调貌似坚决，实则毫无说服力。 为此，李梨恨透了小可…… 当然，她更恨某个薄凉的男人，却不好流露出来罢了。 李梨其实非常有能力，布置新公司，发布招聘信息，联络业内资源，干得相当熟练。 不管心里对小可的恨意到底几何，她终究接受了心情娱乐ceo之任命。 在其位，谋其政，这关乎职业操守。她，要对小可负责…… 尽管表面上，李梨只愿意承认自己是在对关心爱负责，亦改变不了两者本质上存在统一性。 …… 心情院线集团大厦二楼到三楼的楼梯口。 陈默和关心爱偶遇。 “上去坐坐？”陈默邀请道。 关心爱俏皮的眨眨眼：“方便吗？” “不方便。”陈默倒是实诚。 关心爱：“……” 一副鄙夷神情。 但是，两人还是默契的顺着楼梯走出了心情院线集团大厦，找一家星巴克喝咖啡。 星巴克咖啡厅旁边是一家快餐店，卖麦当劳汉堡包的，人有点多。 “上次忘了跟你道贺，恭喜你的电影大卖。” 关心爱双手捧着咖啡杯，脸枕在手背上，整个人看上去给人特别慵懒的感觉。 陈默呵呵一笑。 “再有几个月，企鹅真的要开始评选新时代四小花旦了，风吹了那么久，可谓声势浩大。关同学，你这个样子……”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 关心爱不爽的问。 陈默摊摊手，不继续说了。 关心爱蔫蔫的，她威胁了陈默，可陈默太识趣又让她失落，她其实蛮想得知道陈默后面会说什么的。 矛盾心里总是强求？ 劝自己要放手？ 这歌词写得真烂！ “提醒你个事，杨蜜小美人的经纪人辞职了。”关心爱突然道。 陈默点点头。 这事，他还真关注了，可惜这两天稍稍一忙，就给丢到了脑后。 《爱情公寓1》选角的时候，陈默直接接触的可不是杨蜜，而是经纪人赵饶饶！ 后来，《爱情公寓1》火热，赵饶饶才从荣信达一个小菜鸟摇身一变成了拥有“个人资源”的资深经纪人。 辞职的原因不详，大体少不了职场那些乱糟糟的事，荣兴达吃枣药丸…… 陈默第一次见赵饶饶之后，就一直对那位长相不输给明星的女经纪人观感良好。 这个女人是真正纯粹拿自己当经纪人定位的，而不像某些花里胡哨的那种，甚至跑去抢艺人的风采。 “你跟赵饶饶熟吗？” 陈默看向关心爱，问道。 关心爱顿时嗔怒的摔杯子道：“喂，我之所以跟你提，是想你去挖人好吧？我哪有你们熟！” 陈默一本正经道：“不，我跟她一点都不熟。” 逃避，如此简单。 关心爱作势要生气，替梨姐难过，怎么就碰到了这么样懒惰的幕后boss。 陈默却不慌不忙的补充道：“娱乐圈，我只跟你熟。” 关心爱：“……” 八匹马都拉不住的脾气，硬生生被一句话给刹住。 她泛着美眸，盯着陈默诚实帅气的脸庞，看陈默眼神丝毫不慌，佩服的低语道“人渣，坚定完毕！” 陈默苦笑，他要是不人渣，恐怕又会被人说成是虚伪或者不像个男人了吧？ 比起虚伪或者不像个男人，人渣好歹还算是个人…… 你喜欢就好！ “最近很闲~” 关心爱嘟嘴道。 陈默附和：“是啊，最近是挺闲的。” “哎呀，我说的是我闲，没说你。你到底有没有理解能力啊？”关心爱差点温柔的咆哮。 公众场合，她忍住了，但揪头发的动作让陈默感受到一种叫做心悸的恐惧。 “这样哈，你不是刚拍完益达广告吗？我看反响怪好的，你人气摆那儿，四小花旦有你一个稳妥妥的吧？” 陈默尴尬道。 关心爱已然处在抓狂的边缘。 陈默眉头一拧，为难道：“心爱，按理说，你签了心情娱乐，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但是，我暂时并没有戏可以给你上。” 关心爱半信半疑道：“为什么？” “我……下部戏女主角有激烈的打戏，你的气质总是美美的、柔柔的、弱弱的，我不想破坏掉你的荧屏美好形象，对你接下来评选四小花旦不利！” 陈默委婉的道。 关心爱反驳说：“我是演员，可以为角色做任何牺牲！”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小女人？” “我可以去健身！” 陈默：“……” 陡然想到后世某些健身美女的强壮体魄与盛世美颜对比下的震撼视觉冲击，虎躯一震，赶紧晃了晃脑袋。 “别！” 他正色道。 “健身可以，别拼命，女孩子柔柔弱弱的挺好，我特别喜欢。” 陈默说得无比郑重。 关心爱猝不及防，脸颊羞红的弱弱道：“真喜欢？” 陈默聋了…… 不小心犯的错！ 关心爱当然也懂得陈默的沉默，但不可以陪他唱歌，那些风和雨的漂泊…… 不唱歌，戏却是一定要上的，不允许真心的付出得不到呵护。 毕竟歌词太伤感了！ 第七十六章 雏形 女主角不给，给个配角也成。 关心爱的要求不高。 事实上，关心爱也是没办法，她选择加入心情娱乐，承受的压力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她未尝不担心心情娱乐的资源。 实际上，正如她所了解到的那样，心情娱乐几乎没有资源，纯靠梨姐的人脉支撑。 有时候光有钱也不见得能顶用！ 如果她不上陈默的戏，可能别的戏也接不到，拒绝华艺的后遗症现阶段还是蛮大的。 得尽快打开新局面。 比较意外的是，陈默下部戏不是电视剧，而是电影！ 初次接触大银幕，配角的话倒是可以接受，不会掉了身价。而且她这种算友情出演。 ……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招聘工作如火如荼。 秦嫣然回归，继续担任总裁助理。 早早完成毕业任务的白雪陌提前归位，原来不正规的美术部撤掉，她正式列入影视统筹小组名单，任组长。头衔貌似比经理差了些意思，其实不然，毕竟直属总裁管辖，算是陈默的御用班底。 最先入职天王星影视娱乐的新人，则是财务部经理，负责管账，自带了几名老人属下。 财务部经理姓马，名成功。 马成功以前混过不少小影视制片公司，有一股执拗劲，可惜运气太背，混过的公司一个接一个倒闭…… 沈佳录用马成功，当然不是因为同情，而是看中的马成功简历里有过的几次关于电影票房催账经历。 这家伙，对钱盯得很紧！ 另外，行政部之类目前公司内会相对比较悠闲的部门，门槛不高，也陆陆续续搭建起骨架。 唯独人事部门，沈佳始终未放手，自己兼任了人事部经理。 陈默偶尔会跟沈佳一起参与一下比较重要的面试工作，多数时候还是闷头创作。 新剧本，在他几经易稿之后，总算写出来，提交光电审核。 与此同时，《你的名字》下画，公司新任财务部经理有了用武之地。 清楚公司财务状况的马成功感受到了紧迫感，生怕同样的悲催命运再次降落到他头上，奔走得十分卖力。 收到新offer的时候，马成功就立下誓言了。这次，坚决不让公司死在财务上…… 几天后，马成功主动找沈佳和陈默汇报，立下军令状，说票房分成一定保证在两个月内到达公司账户！ 陈默莫名所以。 沈佳也是一头雾水。 当然，员工有积极性，他们是高兴的，勉励了一番，并且答应票房到账后，给予财务部三十万奖金。 马成功感激涕零，带领自己的团队冲锋陷阵去了。 陈默问沈佳：“小姐姐，我们着急用钱吗？” 沈佳摇头：“不急啊~” “哦。” 陈默发了会儿呆，便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沈佳笑着道：“你的新电影女主角到了，正在楼下签约，你不去打声招呼？” “也好！” 陈默起身。 忽而，他停了下来，蹙眉道：“小姐姐，我们家都搬了，小不点白脸没再纠缠你吧？” “你还好意思说！你什么时候用我电脑把小不点企鹅号和邮箱拉黑的？” 沈佳没好气的责问道。 陈默：“哈哈，我没有！我不是那样人！你不要污蔑我！” 否认三连击。 过了会儿，陈默又担忧道：“小姐姐，你没重新加回去吧？” 沈佳娇“哼”一声，抱着文件夹走了，好气哦~~ 陈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过头了，不过——实在忍不住想秀一波操作啊！ 貌似，小姐姐没生气？ 想着想着，陈默忍不住笑出声，估计此刻某个外号小不点实际叫小白脸的小海龟，正对着他的电脑屏幕一脸茫然吧…… 活该！ 陈默一点不同情情敌，富二代都该早死早超生，这种人的存在天生给别人压力……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害得小姐姐最近都不怎么用企鹅号了。 07年，正是企鹅号大范围普及的空前时刻，作为一名职场人，不用企鹅号不要太耽误工作。 最主要，陈默给小姐姐发色色的表情的时候，小姐姐经常会因此看不到…… 可以想见，收不到小姐姐回信的陈默有有多么的怨念深重，所以，他决心报复案件背后的罪魁祸首。 报复一时爽。 陈默其实真的只是手痒了，所以才会事后马上找机会尽量以委婉的态度向小姐姐坦白从宽。 事实证明，明察秋毫的小姐姐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沙子早被发现了！ 也许，就在陈默作案的第一时间。 只是，小姐姐不说……而已。 陈默悻悻然，一阵后怕，冲动是魔鬼啊！ …… 二楼。 心情娱乐经纪人公司。 陈默进门，首先碰到的人正是杨蜜前经纪人赵饶饶。 赵饶饶对陈默点了点头。 陈默也报以微笑，寒暄道：“新工作还适应吗？” “嗯，挺好的。”赵饶饶为人低调，一般寒暄的话很少，有些刻板。 陈默索性停下，找话题聊道：“心情娱乐短期内不会有大牌明星加盟，赵小姐可能还得从带新人做起。” 赵饶饶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的给掩饰了过去。 “陈导放心，我会做好本职工作。这些年，我本就是这么过来的。”赵饶饶调整了下，平静道。 陈默将一切收归眼底，不免唏嘘。 赵饶饶绝对是个有能力的经纪人，却一直做着重复的工作，带新人，带新人，还是带新人。 她带出来的包括成就最高的杨蜜，前不久其实都只能被算作小萌新而已。 好不容易快熬出头了，“迅哥儿”走了，所以，迅哥儿的经纪人来了…… 她只能沦为彻彻底底的第二。 以杨蜜今时今日的咖位，第二经纪人实则与助理并无二致，无非称呼好听了些。 这让为人虽然低调，但事业心不缺的赵饶饶难以接受，辞职出走在所难免。 早或者晚的问题。 某种意义上说，陈默催化了她的出走！ 若没有陈默的授意以及圈内同行李梨的邀请，她大抵准备暂时告别经纪人行业一段时间。 “赵小姐，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心情娱乐，你可是元老！带洛兰吧，她是我下部电影的女主角。” 陈默宣告道。 作为心情娱乐真正的幕后大佬，他的话分量很足。 赵饶饶不由一怔。 第七十七章 恐怖小说 两人对视着。 陈默得说，赵饶饶姿色真的可以，而且丰满…… 赵饶饶先眨眼，为了缓解尴尬，捋了捋发际线，恰到好处的错开视线。 她笑道：“我们经纪人行业，也讲元老资历的吗？” 陈默郑重道：“要讲的！做人、做公司，都得有人情味，你说是不是？” “是……吧？” 赵饶饶笑得越发灿烂。 “陈导这是表达对我的器重吗？” 陈默调皮道：“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没想到，赵饶饶私底下还藏着点闷骚的小幽默。 陈默不玩文字游戏了，重新打量起赵饶饶。 “赵小姐，你揭开一板一眼的面纱后，还是很有味道的嘛……咳咳，我说的是韵味。” “继续保持。” “工作归工作，私底下咱们是朋友。” 赵饶饶红着脸颊点头，恢复工作状态道：“陈导，我现在是工作时间，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陈默觉得有意思。 女人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他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逛，别喊保安轰我就行，有空请你喝茶。” “好~” 赵饶饶最后一声应和，答应得有点甜。 …… 心情娱乐ceo办公室。 陈默敲了敲门。 “进来。” 李梨特有范儿的道。 陈默推门。 小可将食指架到嘴边，对陈默做出封口的手势，小心翼翼。 陈默：“……” 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大股东！ 自顾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洛兰倒是对他点了点头，让陈默找到点存在感。 李梨在跟洛兰交代一些艺人的注意事项，询问洛兰希望公司帮她塑造一个什么人设形象。 行内话，叫艺人关键词。 洛兰全程没主意，她——不专业。 李梨却很有耐心，显然已经知道洛兰是陈默下部电影的预定女主角，嘱咐道：“公司先给你配个经纪人，接部戏，那部戏的导演脾气古怪，你得防着点。” “如果导演晚上找你讲戏，千万不要去，第一时间联系公司，联系你的经纪人，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明白吗？” “嗯。” 洛兰煞有介事的记下。 陈默一百八十度望天，我的一世英名啊！ “咳咳……” 他咳嗽两声，以示警告。 李梨瞪过来，呵斥道：“陈导是吧？有事等会儿说！” 陈默张了张嘴。 小可一个劲冲他拱手，拜托拜托拜托…… 陈默：“哼~” 不计较可以，但必须彰显咱作为大导的脾气。 “洛兰，我们先就谈这么多，希望合作愉快。具体事宜我们会有经纪人跟进，帮你把关的。” “不用担心，现在你可以回去休息，或者再在公司玩会儿。出门左拐是健身房，右拐有一个小的电影放映室，走廊尽头是读书室和活动室，活动室有乒乓球台。” “对了，四楼室内篮球场也可以去耍耍，那里是专为我们公司艺人专门提供的，钥匙在我手里，你……打篮球吗？” 洛兰受宠若惊，忙不迭摆手道：“不了，我去读书室看看就行。” “好，公司就是你的家，随时来玩，你可是公司第一批潜力艺人，任何时候，都要展现出强大的自信来。” 李梨满意的微笑道。 洛兰倍感压力的赶紧溜了，到门口才想起来陈默的存在，飘飘乎传来一句：“陈导再见。” 陈默：“再见。” 一回头。 他咧了咧嘴，再见个毛哇，他还有话跟洛兰说呢！ 霸道女总裁…… “小可，四楼篮球场怎么回事？我怎么没钥匙？”陈默质问小可，心理非常不平衡。 健身房、电影放映室、读书室、活动室、乒乓球台、篮球场…… 他那里一个都没有！ 感觉心情娱乐不像一个公司，反而更像一个娱乐场所，特高级、特有格调的那种。 “你会打篮球？” 小可震惊道。 陈默：“是个人都会好吧！” 小可无言以对，默爷说得不差，篮球嘛，拍嘛，扔嘛，的确是个人都会。 “阿梨，你看……” 小可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于重色轻友了，影响极其不好，便尝试着与女神进行沟通。 李梨板脸道：“我不看，没空。” “哦！” 小可表示——明白！ “哥，篮球是一项超级讲究技巧的运动，不适合我们读书人，而且，容易受伤。您太金贵，我们还是别玩那个了。” “今天，我就给你的楼层装一个图书馆。从我那边搬书，不够的话我再叫人去书店拉，整车整车的拉。” “怎么样？” 都是大佬，一个都不能得罪，小可慷慨大方的道。 陈默服了。 不过他认。 比起小可，他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图书馆就算了，我公司庙小，你随便给我搬点书过去充充门面就好。” “对了，今年有什么好看的书出来吗？” 陈默撇嘴道。 其实，他心里还是十分满意的，陈默都忘了搞企业文化建设这一块内容了。 一个偌大的千万级别公司，怎么可以没有企业文化！ 没有没关系，那就用书的海洋来填充，正所谓海纳百川，便什么都有了。 一谈到书。 小可精神百倍。 作为一名老书虫，耕耘于女频苦虐的缠绵之中不可自拔。他敢说，谁也没有他读的书多。 并且，他最近开始看男频了，玄幻好有意思啊，够乱~ 都市好精彩啊，够黄~ 还有灵异，我滴个神~ “哥，最近还真瞅到一本有意思的好书！” 小可几个健步飞到陈默边上，调整了状态，才进入角色道：“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陈默一惊。 “我知道我知道，这本书叫什么来着，等等，我快想起来了……” 小可不信。 他看的时候，这书才发几章啊…… “是不是科幻的？” 陈默兴奋的问。 小可摇头：“不，是恐怖小说。” 陈默：“……” 去你妹的恐怖小说！ 小可一说恐怖，他立马想起来了书名，明明就是科幻好吗？唉，没文化真可怕。 回头，可以去回味一番。 前世的热门网文小说，可是陪伴陈默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无数个不眠的夜晚。 他想起了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他逝去又复得的青春…… 第七十八章 坑 李梨发现，自己不说话不行了，两个混蛋在自己的办公室谈起了文学！ 该死的文化人…… “你们说的是哪本？听上去有点深度，可以改编电视剧吗？”李梨加入探讨。 小可摇头。 陈默也摇头。 不是一般的难，毕竟作者借用了太多老外的东西，要想改编审核过关，得付给老外天价的版权费。 那些，可都是大热的作品ip。 “不能改编，你们聊个毛线！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小可是真要忘记自己姓什么了，毕竟有个常用的外号摆在前面，多亏李梨提醒。 陈默则没法忘记，因为太多人提醒他了，见面就陈导陈导的叫，叫得他很舒服~ “李总，给个面子，好好说话。” 陈默严肃道。 李梨扶额：“陈默，你如今已经功成名就，还需要我给的那点面子？” 陈默真需要！ 但是，看李梨的意思估计死活是不愿给的…… 小可能感受到阿梨对陈默的怨气，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否则不会厚着脸皮留下。 又没他什么事了。 “梨姐，别那么大火，对身体不好。那个，前段时间听心爱说，她最近没接戏……” 陈默心平气和的道。 “不要心爱心爱的叫，我知道你们是同学关系，但没那么亲近，你可以叫心爱关小姐！” “还有，心爱为什么没接戏，你心里不清楚吗？” “你让她给一个新人当绿叶？” 李梨语气不善。 陈默：“……” 小可在一边急得直搓手。实话讲，他也觉得陈默过分了，铁定的未来小花不用，偏用新人。 一点不靠谱！ “梨姐，我得提醒你，你现在不仅是心爱的经纪人，还是心情娱乐ceo，要顾全大局。” 陈默皱眉。 每个人都有自己感情上的亲疏远近，完全可以理解，但作为一家公司的掌舵者，并不能将这些情绪带到工作中。 “我……比你有数。” 李梨到底没爆发出来，而是气势弱下去的道了一句，后面半句的语气透着不甘。 陈默松一口气。 他不是小可，没办法在李梨身上爱江山更爱美人，如果李梨不适合，他要考虑换人或者撤资的！ 矛盾，好在扼杀在了萌芽状态。 他不介意继续好声好气，毕竟李梨之所以对他缺乏好感，是源于他的人渣…… 以前，李梨就挺好相处的。 “我的新电影筹备估计几天内能搞定，雪陌已经提前去横店布置，你通知心爱一声吧。她的戏少，我想先拍掉，也给其他人打个样儿。” “以后有机会，我会为心爱量身打造一部电影。至于这部，说实话我自己都没太大信心可以拍好。” 陈默凝重的道。 李梨勉强算是接受了陈默的解释，也不再计较陈默还是心爱心爱的叫。 “剧本呢？” “我拿给心爱看看。” 陈默一愣。 哎呀，自己果然是飘了么？ 剧本……没准备！ 不过，肯定不能实话实说，他干咳两声，道：“剧本忘在公司了，我待会儿让小可给你送来，三份够不够？” “快点。” 李梨没多想。 “对了，片酬怎么算？” 陈默抓头，谈钱就太尴尬了，大家都是熟人…… 李梨一看陈默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必须主动争取了，遂道：“洛兰是女主，虽然作为新人，但演过《疯狂的石头》那样高票房、优口碑的电影，给价不能太低，五十万！” “至于心爱，演员表可以写友情出演，或者特别出演，但片酬还是要的，我们也得过日子。五万块，少一分我直接以心爱经纪人的身份拒接你的片子！” “陈导，我是不是很公道合理？” 陈默呲牙。 “嘶……” 好好的友情出演，变成了片酬五万。他太佩服李梨的要价能力了，心好黑！ 不过，关心爱的人气摆那儿，拍个益达广告，镜头比电影里还少，都几百万酬劳。 这么一想，陈默又觉得自己赚到了。 洛兰的片酬嘛，却实打实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虽说洛兰出演过《疯狂的石头》，但短短3个短镜头，说一句新人毫不为过。 李梨漫天要价，无非看准了他必用洛兰，没有备选。 太狠了！ “梨姐，你还没看过剧本呢。” 陈默伤心的道。 “没事，剧本都是小事，我相信陈导的编剧能力。当然，如果实在不满意，我会重新考虑的。” 李梨胜券在握的道，突然心情感觉爽快了许多。 陈默本想还价，但见梨姐那么开心，算了，还价干什么，都是自己的公司…… “小可，走，去拿剧本！” 陈默一拽小可，就往门外冲。 “慢走，不送。” 李梨适时的道。 小可：“……” 他才没有想走啊~ 心情娱乐外。 “不是拿剧本吗？怎么去五楼了？”电梯里，小可傻傻的问，依依不舍的目光一直往李梨的办公室瞅。 陈默冷道：“拿什么剧本？没有剧本！先去你那里搬书！” “靠~” 小可恨啊。 富二代活该被剥削吗？ 搬书。 陈默很愉快，想着再搬一点应该能赚回给洛兰和心爱的片酬差价了。 自己果然太聪明，绝不做亏本的买卖。 小可没法理解陈默的心情，苦兮兮道：“哥，我的默爷，差不多得了。这么多书，你看几年也看不完啊~” “你懂个p！你家女人坑了我，我不从你这里坑回来，我傻还是你傻？” 陈默鄙夷道。 小可眼睛一亮：“哥，你刚说什么？我家女人，哈哈，我家女人……” “嘿嘿。” “哥，你尽管搬，全搬了也没事。都是自家人，自家人，哈哈。” 陈默白眼一翻，更用力的搬书了，果然还是你傻……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全体总动员，都加入到搬书的行列，还干什么工作，哪有书海重要？ 正所谓，书海无涯…… 直到迟迟没等来剧本的李梨亲自找上门，陈默才悻悻然终止搬书之大工程。 热心的跑去打印剧本。 李梨拿了剧本，也搞清楚了状态，捂脸逃走——人，怎么能那么笨，一忽悠就找不着北了！ 还想我做你家的女人？ 呸！ 第七十九章 要坏事 李梨拿到剧本，回自己办公室后，第一时间翻阅，说不在乎剧本，那显然是客套话。 归根结底，陈默其实根本没拍过实打实的大银幕电影。 《爱情公寓》系列，即便反响热烈，也不过只是电视剧而已，要求很低，走的快节奏小成本的制作套路。 所以，不足以代表陈默已经具备向电影方向挺近的资格！ 殊不知，多少电视剧导演转战电影圈后，皆扑得一塌糊涂，灰溜溜只好再次滚回老本行赚钱填坑。 这也是电影导演地位始终要高于电视剧导演的症结所在。 至于《你的名字》。 知道内情的圈内人，佩服陈默的同时，更多的是羡慕，年轻人真敢玩！ 接近一亿投资。 前所未有。 而且，运气也足够好，岛国那边的动画技术支持和好莱坞的特效相当给力。 否则，哪怕陈默再敢玩、会玩，也翻不出一江浪花。 这不是旁人能学的！ 现阶段，恐怕老谋子说要拍一部一亿投资额的大片，别人都得审视一二，再三，四五六…… 剧本开头。 陈默仔细罗列了投资预估。 “还好。” 李梨看着那些详细的投资预估，与总值，缓缓松了口气，因为——没达到一亿投资额。 总计约两千万……而已。 哪怕《你的名字》赚翻了，普通人也吃不消动辄上亿投资的电影制作，万一翻车呢？ 这个，真说不准。 07年，以及再往前的几年，国内电影一直处于小心翼翼试探阶段，风险太高，大导都不敢说自己的电影稳赚不赔。 当然，心里有谱是肯定的，电影圈多少会讲究点“人的名，树的影”，俗称票房号召力…… 这一点上，陈默是吃亏的。 因为动画电影与真人大银幕电影完全属于两回事，而陈默肯定不能一直拍动画电影。 国内技术不支持，几年后倒可以试试看。 最关键，陈默本人是表演系毕业，总归要学以致用。 李梨想到这，莫名打心底涌出无限感慨，怪物啊！ 陈默是怪物。 小可也是怪物！ 两个疯子，愣是吓了整个华娱圈一大跳，估计被不少人记恨了吧？ 如果同期的电影票房总额是固定的，那么陈默和小可无疑抢了太多人的鸡腿…… 最鲜明的，当属与陈默在《疯狂的石头》里有过合作的演员徐征，徐征出演的《爱情呼叫转移》被《你的名字》和《007：大战皇家赌场》双重夹击，死状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据说全靠着前几年终于从冯小罡电影《手机》里突出重围，不再是小透明的金锁姑娘卖力跑宣传，才勉勉强强赚回成本。 谁知道呢…… 时也命也。 金锁姑娘尚且不是这部电影的唯一女主，这部拼凑电影可谓美女扎堆，然而——照样跪。 原世界，《爱情呼叫转移》刚拍完，马上便开始了筹拍续集，今时今日怕多半要夭折。 同是爱情题材。 《爱情呼叫转移》想表达真实，偏搞出个yan遇手机，还有丑到令人发指的天使……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的名字》前脚刚热，这时候同题材的《爱情呼叫转移》凑上来，除了打脸啪啪响，能赚回票房，实属不易。 影片中那可怜的天使吊威亚镜头，天使面都找不着了，衣服都翘老高了，粗糙之处，令人发指。 即使有e神的同名主题曲相助，也渲染不出该有的氛围。 如果说《你的名字》勾起了观众对美好的向往，那么《爱情呼叫转移》则在观众浑浊的现实中狠狠扎了一刀。 选择去看哪部影片，已经不是选择题，而是送分题。 可怜的《爱情呼叫转移》。 可怜的猪哥哥。 李梨感慨完，调整好情绪，开始看剧本。 首先有个故事大概。 俗不可耐的剧情走向，主打感情牌？还是主角和小女生的感情牌！ 背景设置，更是一点都经不起深入挖掘，给人的感觉——太假！ 李梨越看越心凉。 她都想要站起来，去找陈默好好聊一聊了。 鉴于陈默我行我素的风格，以及以往的成绩，她按捺住了性子，接着往下看。 有几个分镜头，陈默做了比较详细的注脚，看起来倒挺有感觉，然而，与主剧情非常偏离！ 黔驴技穷？ 这就十分可怕了。 李梨半推半就加入心情娱乐，接受心情娱乐ceo职务，赌的便是陈默的潜力。 她从陈默的剧本中看到了诸多《无间道》的影子，但粗略扫下来，剧本并不如《无间道》那么惊心动魄与刺激。 最最最无法接受的是，缺乏脑洞！ 陈默前期无论《武庚纪》、《爱情公寓》，还是《你的名字》，甚至仅限于网络播出的《万万没想到》，都有大量脑袋。 唯独她今天看到的剧本，一板一眼，无法达到叫人眼前一亮的预期。 她已经没多少心情继续看剧本了，掏出手机，给关心爱打电话。 “心爱，做什么呢？” “洗澡~” “啊，方便来公司一趟吗？” “梨姐，我想睡觉觉~” “行吧，我去找你！给我留门。” “好的，你快点来呦~” “死丫头！” 抱着剧本，李梨风风火火离开公司，开车到关心爱小窝。 “叮咚~” “来啦！” 门开。 “梨姐。” 关心爱昂着铺满黄瓜片的小脸，招呼道。 李梨在关心爱脑门上敲了一记，宠溺道：“不是说好的给我留门吗？” “哎呀，人家怕有坏人嘛~” 关心爱撒娇。 李梨顿了顿，转而正色道：“坏人没有，不过，这回怕要坏事！” “怎么了？” 关心爱摘掉黄瓜片，露出美如画的面庞，水淋淋，不用特效，自动闪光灯。 好闪！ 李梨用剧本挡住眼睛，然后拍给关心爱。 “你先看，看完说说看法。” 关心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梨姐第一次忽视她的撒娇忽视得如此决绝。 而且，还忽视了她的美。 不正常，太不正常！ 是我不美了吗？ 还是梨姐变了心？ 耐心，看剧本。 她本以为是陈默写的，但显然不是！ 那梨姐为什么给我看？ 好奇怪耶，莫名其妙…… 第八十章 选角 两个小时后。 关心爱将剧本看过不下三遍，有仔细的地方，也有一扫而过的地方。 “梨姐，你是说，这……真的是陈默写的？” 关心爱始终难以相信。 按理说，这类题材早已经被人拍烂，市场已经难以接受，高票房的更是没有。 她同样在其中看到了《无间道》的一些影子。 毕竟同类型题材，《无间道》系列的巨大成功，掩盖了其他影片的锋芒。 其他影片也多模仿《无间道》。 她倒不认为陈默黔驴技穷，怕只怕陈默没有去了解市场，对电影圈不了解，导致失败。 陈默的失败，便是她的失败…… “是的！” 李梨沉声道。 毫不夸张的说，李梨将陈默的这个剧本，这次制片，当成了一次巨大危机。 整条船上所有人的危机！ 关心爱蹙着弯弯的眉，一时找不到应对的话接茬。 “我建议你拒接参演，给陈默敲个警钟。”李梨语重心长的道，她很担心关心爱飞蛾扑火。 关心爱捂住耳朵，眉头蹙得更紧，她绝不是针对李梨的劝告，而是出于本能的想要静一静…… “怎么办？” 想是想不出办法的，毕竟她们所有的担忧全部源于莫须有的猜测，以及自以为是的行业经验。 电影行业处处危机，时时危机，所有人都在承受着压力前行。 陈默亦不例外。 他跟李梨说，对新电影没有太大把握是真心话。当然，李梨一开始不在意，如今恐怕也已经当成了是他的真心话。 横店影视城。 陈默作为导演，比演员早一步进入剧组。除掉导演之外，他还是唯一制片方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的代表。 他并不想吃独食，奈何这次又没人投资，处境之尴尬，难以言表。 陈默也想创造后世《寻龙诀》那样的几方大佬合作，然后疯狂排片，疯狂宣传，以致创造票房纪录的神话。 奈何，他的新电影项目以专业眼光来看着实差了点意思…… 所幸，陈默不差钱！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新一年成立了运营部门，前段时间，陈默和沈佳都在练兵。 效果不太理想。 没关系。 新公司、新部门、新员工，陈默和沈佳都愿意给他们时间锻炼、成长。 当下，为了新电影项目资金早日到位，陈默和沈佳给运营部门的任务简单粗暴了很多。 直接卖断海外，包括东南亚等地区《你的名字》电影上映版权，而不再追求所谓的票房分成。 简单说，按引进片的批片方式卖版权，一次性到位。 以《你的名字》的票房表现，影响力，这样的底线想卖不出去都难。 当然，陈默要求运营部门员工自己去一个个地方去跑，方便熟悉门路。 为什么陈默和沈佳之前都觉得公司不缺钱，原因便在此。 影视城小镇。 陈默得到了基地大佬的优待，有一处独立的小屋休息、工作。 上一次《你的名字》让横店影视狠狠赚了一笔，虽然这次他们不准备投资陈默的新电影，但对于帮他们赚过大钱的导演，横店影视还是非常“尊重”和欢迎的。 电影筹备期间。 陈默经过诸多对比，最终敲定心仪的主演人选——吴景。 他主动给吴景打过去一次电话邀约，吴景那边自然表示愿意出演，好歹是主角！ 这阶段的吴景，在电影、电视圈，混得都不如意。 当初，他可是被当做第二个李连截来培养的，早期走的路数也与师兄李连截一模一样。 可惜单主角英雄模式的功夫片时代落幕，吴景始终没走出来，沦落为各种龙套型配角。 长期内，吴景甚至接不到一个分量足够的配角戏份。 陈默给吴景的演员片酬是九十九万，很有意思的数字，之所以没有突破一百万，是吴景不敢要…… 另外，陈默邀请了猪哥哥徐征过来小合作一把，演个走过场的牛哔配角。 徐征嫌弃戏份少，但猪哥哥还是接了。 之前，徐征一直唠叨说没有和陈默演过对手戏而遗憾，这回……嗯嗯，可以如愿以偿的在电影里被陈默干掉。 陈默是个善良的人，一直以来！ 接下来，剧中比较重要的两个角色，陈默没了准心。索性，他问过吴景和徐征的企鹅号后，建了个群，将两人拉进群里。 “征哥、景哥，知道有哪些便宜的、能演坏人的小鲜肉吗？” 一句话之后。 久久的陈默。 估计徐征和吴景真的想了很久吧，但到底也没想到。 徐征便发了一排省略号出去。 吴景有样学样，表示自己没有潜水。 “征哥、景哥，你们别闹，我的电影马上要开拍了，缺人！”陈默打字道。 “小默……咳咳，陈导，你要找什么样的小鲜肉？如果出名的，对不起，没便宜的！” “你还要他们演坏人？” “怕不是活在梦里吧~” 徐征的字噼里啪啦瞬间铺满聊天群，看词序排列，怨念很深，一肚子牢骚看不惯的样子。 陈默：“……” 于是也发出去一串省略号，以表达心声。 “新人也可以，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小鲜肉，都行。”随后，他主动降低标准。 “俗，太俗了。” 徐征牢骚个没完道。 吴景却突然问了句：“什么样的坏人？是邪的，还是恶的，或者内敛的……” 陈默赶紧打字跟上。 “一个邪的，另一个稍微内敛点，要有恶，但能稍微带点搞笑最好！” “陈导，我给你推荐两个人，事先声明，算不得小鲜肉，但符合小鲜肉以外其他的要求。” “谁？” 陈默追问。 吴景规范的打字道：“邪：安志截；搞笑恶：吴振宇。” 陈默陷入了思考。 两个香江艺人…… 他很不想往香江因素上靠啊！ 但不得不说，吴景推荐的两人，非常符合他剧中两个反派人物的设定，演技也都在。 十分钟后。 陈默打字道：“安志截帮我联系下，另外一个，我自己想到了别的人选，不过吴振宇可以作为备选，先等等我的消息。” “麻烦景哥了。” 吴景回：“收到……” 第八十一章 明暗较劲 陈默想到的反派演员，后世鼎鼎有名，因为一档综艺，他的名字叫邓抄…… 这个家伙吧，陈默非常非常喜欢，就是不知道现阶段“老邓头”的逗比属性有没有开发出来。 开发出来了最好。 没开发出来，陈默也不怕，可以稍许点拨两手。 后世邓抄成名以后陈默搜索过一些他的早期视频，比较模糊，但都显示老邓头在学院时便已经非常之妖娆…… 中生代“小生”代表人物，混得比较好的，从来只有两人，邓抄和小明教主。 陈默对两人都不缺兴趣。 邓抄戏路其实很宽。 小明酷酷的，虽然演技颇受争议，但很有特点的一个演员。 陈默对小明教主印象改变，源于一部叫做《匹夫》的电影，还是大汉天子的风格，不过真挑不出太大毛病，陈默管这个叫演员气质。 硬，就够了。 接触大银幕，老邓头比小明教主要早。去年，老邓头便已经开始趟路，起点蛮高，参演冯小罡的《集结号》。 当然，《集结号》还在拍，要07年底才会上映，延续冯导跨年贺岁片的习俗。 有得有失，老邓头追求电影，放弃了电视方向的发展，以至于如今人气低了点，不能跟06年刚演完神雕大侠的小明教主比。 但这部片子，老邓头会获奖，演技则公认为超过小明教主一大截。 横店《集结号》剧组。 陈默带着即将成年的小美人秦嫣然来探班。 冯小罡没鸟他…… 陈默自来熟，靠在小罡哥哥的旁边，看得饶有兴致。 冯小罡继续不鸟他。 谁还不能嫉妒下呢！ 本来，罡哥在内地导演排名第一无可争议，他自己还挺得意的，谁知道凭空杀出来个陈默。 才几年啊！ 都有人拿陈默跟他相提并论了。 很气。 可是，罡哥这个气啊，偏偏找不到地方撒。 陈默是娱乐圈内公认低调到你找不着他人的新人，似乎跟谁也没矛盾。 好好的，小罡导演铁齿铜牙也下不去嘴哔哔。 今天倒好，陈默跑到他的地界上来了，哼，小罡导演决定——给新人点颜色瞧瞧！ “咔。” “再来一条！” 冯小罡拍桌子道。 平时冯导在片场脾气不大，今天陡然改了风格，各种臭屁，各种骂人，各种挑刺。 只有这样，才能显出导演的功力来！ 张涵雨、王宝宝、廖梵感受到冯导的脾气，他们自然没了脾气，兢兢业业配合。 “弹药指导，抓紧准备。” “宝宝，待会儿开始了眼珠子给我瞪大点，你都要死了知道吧，人死前不得拼命给自己壮胆啊？” “廖凡，你别急，你也快挂了。嗯，干什么干什么？你急着洗脸干嘛？脸太干净喽，自己去抓把土糊脸上。这是战场！都给我像点样子！” “涵雨，你的特长是配音！发挥自己的特长，多练练，多喊喊，给我喊出霸气与焦虑与急迫的战场感觉来！” “各部门，检查机位、安全措施，动起来，动起来！那谁？你很闲吗？去给我倒杯茶过来。” “麻痹的，你们真是没我就不会转了是吗？” 说话的时候，小罡导演装作不在意的瞥了陈默一眼。 陈默当即躬了躬身子，很谦卑，手放在背后，拼命的左手掐右手，右手掐左手。 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瞎折腾…… 陈默看过《集结号》，刚才的镜头，明明可以过了，跟原作一毛一样。 没关系，华艺在后面撑着小钢炮，小钢炮再怎么拼命嚯嚯都不关他的事。 只是，一部《集结号》华艺差点搞出心脏病，不先从小钢那里赚回足够的红利，是不大可能再让支持罡哥搞大片的。 实际上，《集结号》当不得宣传上所说的战争大片，战斗场面总计不超过两百号人。 如果两百人的战斗场面都能称之为战争大片，战争大片不要太多了。 话说回来，《集结号》在画面精致上的追求，的确有较高的艺术性。 也就是说，相当烧钱！ 否则，小王总万万不敢喊出《集结号》一定要超过《夜宴》票房的口号。 一方面，《集结号》质量摆在那儿，亦掺杂了诸多冯导艺术上的试探性突破。 另一方面，不超过不行，不超过就得赔钱！ 赔钱不要紧，名声才重要…… 想想，零几年到12年左右国内导演确实挺看不开的，搞艺术的一心往商业上靠，搞商业的总试图跟观众讲艺术。 说白了，都是跟自己过不去。 心态不行，得沉淀啊……事实证明，这批导演要么玩坏了自己，要么玩坏了制片方。 导致的结果，要么没戏拍，要么继续回自己的领域蹉跎。 想想，冯小罡绝壁属于幸运的那一撮。 “咔。” “不行不行，没达到要求，再来一条。” 冯小罡真着急了。 胶片浪费了不可怕，爆炸镜头才烧钱。 他狠狠瞪了陈默一眼，这次连遮掩都不遮掩了，越看陈默越心烦意乱。 陈默：“……” 反应过来，赶紧拉着气鼓鼓的小美人秦嫣然走远了一些距离。 “老陈！你拉我干嘛？” 秦嫣然不服气。 “你打不过他。” 陈默正色道。 “打不过他？你不会帮忙啊，人家可是为了帮你出气诶~~你……你你你，你瞧瞧他那丑样！” “哼！” 秦嫣然傲娇的皱鼻子道。 陈默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小声劝道：“别嚷嚷，让他听了去，暴脾气起来喷你，我可拦不住。” “哎呦，我还不信了！我堂堂二次元第一女神，比喷人？你让他放马过来，本姑娘饶过谁~” 秦嫣然嘴上硬气，其实已经压低了声音，毕竟小钢炮面相上占了天然优势——穷凶极恶。 “小丫头，即便你是二次元第一女神，咳咳……但我必须得坦白告诉你——论喷人，您真不是那位的对手！” 陈默灿烂道。 未来的娱乐圈头号喷匠，岂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够匹敌。 小丫头现在没见识到罡哥的喷人功力，纯粹因为罡哥正值事业巅峰期，大家都捧着他罢了。 厉害如斯，陈默是万万不敢招惹的，秦嫣然先前的冲动当真无知者无畏…… 第八十二章 敢说敢听 《集结号》虽然不是真正的战争大片，主打老兵情怀，但几个战场镜头，做的却也非一般抗战片那般粗制滥造，反复几次重拍，足足耗掉一个上午。 后面一条，在陈默主动“隔离”之后，总算达到了冯导的要求。 “咔。” “过。” 前一句让人神经绷紧。 后一句演员们直接一哄而散，洗澡的洗澡，洗脸的洗脸，换衣服的换衣服，吃饭的吃饭…… 看上去，要多乱有多乱。 战壕太脏！ 不过有点咖位的主演明星，除掉跟冯小罡问两句外，也都过来跟陈默打了个招呼，算混熟脸。 陈默低调，但圈内人基本都晓得他——妥妥年轻导演第一人的架势。 这个没有经过正规途径认证却流传开的年轻导演第一人称谓，可不带任何商业或者艺术的锁定修饰词！ 没人叫，不代表大家不认同。 混娱乐这个圈子最讲究资源，而想要获得资源，首先你得耳听八方，有了消息来源才有可能去争取更多机会。 大家都知道年轻的陈导要捣鼓真人电影了，并且是预计两千万的大投资。 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表演系毕业生，到华夏电影票房纪录保持者，陈默只用了两年时间，不论他借助了怎样的外力，堪称怪才一枚。 这样的年轻怪才导演，值得演员们放低姿态去结识。 陈默对每个过来的明星演员也都客客气气，哪怕小钢炮看过来的眼神已经在喷火了。 廖梵。 王宝宝。 张涵雨。 邓抄。 相比较其他人，邓抄身上干净许多，在剧中他不需要去趴战壕，属于技术型兵种，高大上。 “抄哥，我的电影剧组也在横店，有个角色想请你来帮帮忙，片酬跟《集结号》一样，有档期吗？” 陈默顺势笑着邀请。 邓抄夸张的表情一大通，最后瞄了眼小钢炮的方向。 “陈导，有剧本吗？我带回去看看……” 没有一口答应，却非常感兴趣，看着夸张，实则很成熟的表现。 陈默对秦嫣然招手，秦嫣然熟练的将剧本递到陈默的手上，陈默再交给邓抄。 邓抄又开始浮夸的表演，手舞足蹈，兴高采烈。 “哇呜，哇塞，好可爱的小妹妹。你好，我叫邓抄！”邓抄无比骚道。 秦嫣然一顿，并没有去与邓抄握手…… 她觉得大叔太轻浮！ “你好，邓抄叔叔，我是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总裁助理秦嫣然！我不是可爱小妹妹，我是漂亮大侄女~” 邓抄：“……” 无地自容。 他还不到30，怎么就成大叔了？ 心碎。 抱着剧本，以示安慰，邓抄灰溜溜找地方疗伤去了。 此行目的已经达到，陈默犹豫着要不要果断走人，冯小罡迎面而来，携片场君王之气。 “小陈，来探班？” 陈默点头，并问好道：“冯导好。” 冯小罡递给陈默一支中南海。 陈默接住，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要给小钢炮先点，小钢炮傲娇的一转身。 “片场抽烟不安全，我们换个地方。” 陈默尴尬了一瞬间，随即对秦嫣然道：“你先回去，我跟冯导取取经。” 秦嫣然撇嘴。 不过，老陈的话她得听，因为——有外人在！ “早点回来。” 秦嫣然嘟囔道。 陈默跟上了小钢炮的脚步，翻过战壕前方一百米有一片荒地，找了颗树桩，两人靠着坐下。 条件就这样了，没得讲究。 吞云吐雾。 归根结底，两人互相都不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你的名字》我看过两次，拍得还行。” 冯小罡开口道，一路走来，到坐下，他已经点燃第三根中南海。 陈默抽得慢些，才第二根。 “谢谢冯导。” 好歹是贡献了两张电影票，作为同行，能看同一部跟自己无关的电影两边，着实难得。 “谢我做什么？徐蕃非拉着我去的！” 冯小罡不爽的道。 陈默：“咳咳，那谢谢嫂子。” “也不用谢她，她不喜欢《你的名字》。第一次没看懂，才看的第二遍，看了第二遍就再不提看第三遍了。” 冯小罡打击人的功力，当真了不得。 陈默赔笑，低头认错，怪我对不起观众…… 如果是同辈，他肯定怼回去，但小罡哥快50的人了，跟他老爸差不多年纪，必须得尊重。 这是前辈！ 真正开始拍摄自己的第一部电影，陈默才知道这项工作有多么难，多么熬人。 对市场的担忧，对艺术和商业的权衡，无形的压力，种种以及重重蜂拥而至。 抗压能力差点，搞不好就得抑郁。 “你不用管她！她是演员，不懂电影市场，只知道演戏。我之前说过，你拍得还行。” 冯小罡恶趣味得逞，忽然丑笑道。 陈默瞠目结舌。 绕来绕去，得了一个不错的评价？ “老谋子那一帮人都得羡慕你，你轻易就赚到了他们最想赚的海外钱。不过……” “年轻人，我得提醒你，你很危险！” 陈默洗耳恭听。 冯小罡拍拍他的肩膀，继而道：“你的电视剧、电影太大杂烩了，没有自己的风格。” “没有风格，拍得再好，也得不到我们导演圈子的认可，哪怕你很赚钱。” “年轻人，听不听得进去，看你。我能说的，就这么多。” 冯小罡闭目养神。 陈默神情肃穆，声音沙哑的道：“谢谢冯导点醒。” 关于风格，那是非常高层面的东西，他本来不急，可冯导提出来了，他避不开的需要去琢磨。 这一琢磨，天就黑了。 冯导身体不太好，受不了屋外太阳暴晒和冷风吹，早早留下陈默一个人在那儿思考人生，他回了屋。 晚间。 陈默来不及回去，肚子饿了，委屈的跑去向小钢炮要盒饭。 小钢炮好心施舍，叫助理去买了酒，两个人进屋，一边喝酒，一边吃盒饭，自然也免不了抽几根。 很不健康的生活习惯…… “冯导，冒昧问一句，您的电影风格是什么？” 陈默借着酒劲，问道。 小钢炮大言不惭：“尊重观众！” 陈默：“……” 简直犹如五雷轰顶，行吧，您敢说，我就敢听！ 第八十三章 面瘫 有些东西，没有经过自身的实践，别人哪怕说得再清楚，当事人恐怕也无法透彻。 更别说风格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 冯小罡专心喝酒，绝不深谈，是因为每个导演的风格不同，他说他的风格是尊重观众，某种意义上还真不是诓陈默。 小人物。 生活气息。 掺杂一丢丢情怀。 他的电影从不被观众骂看不懂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因为不会整老谋子那帮人的云里雾里的一套哲学…… 心里有事，喝酒是喝不痛快的。 小钢炮轰陈默走人，陈默也就走了，回到自己的剧组，他接到了邓抄的电话。 略一矜持，邓抄答应接下角色。 陈默挂掉电话，六神无主的看剧本，脑子里翻江倒海，后来怎么睡着的，自己一点印象没有。 早晨，秦嫣然来叫醒他。 陈默洗把脸，出门检查片场布置情况，大概中午，演员们相继到位。 吴景。 徐征。 洛兰。 关心爱。 按他以往雷厉风行的做派，这会儿该开拍了，但陈默显然陷入了“混沌”状态，暂时开不了机。 第一个镜头拍什么？ 从印象最深刻的开始！ 风格是什么？ 极致的冷漠与干脆！ “叫剧务们准备，群演都到位了吗？”陈默对秦嫣然道。 秦嫣然回：“嗯，到位了，场景已经准备好。” “好的，你先去忙。”陈默深吸一口气。 不论怎样，拍摄必须开始。任何个人风格，不可能靠揣摩得出来，得成型于一部部作品的累积。 电影，是娱乐。 导演和演员，是奉献娱乐，激发观众某个情绪方面的回应。 这是他的理解。 所以，先将自己能理解的做到！ “《孤胆特工》第九十场，第三分镜头，第一遍，开始……” 胶片开烧。 陈默之前已经跟群演们讲过戏，怎么表达情感，怎么动作，什么时候中枪，什么时候痛叫哀嚎。 对于吴景，他则任由自由发挥。 这一分镜头没有对话，只能残酷冷血的收割。 主角找到反派大本营，从收拾喽啰开始。 “咔！” 分镜头内容演完。 陈默及时喊咔。 这一条，肯定是没法过的。其中群员的失误就不少，大家心里都有b数。 之所以坚持让演员们演完，陈默是想让演员们初步感受下整个流程。 陈默将一组镜头反复看了不下五六遍。 “景哥，你来下。” 吴景在陈默招手的同时，走了过来。 “景哥，按照你演的，我得改剧本了，这一遍不行。别玩花里胡哨的，特工的技能讲究一招致命。” “你内心戏太多了。主角不需要那么多内心戏，虽然在杀人，但内心毫无波澜，懂我意思吗？” 吴景：“……” 很不适应。 陈默所讲的，与他的认知有出入。 动作片，好看才是精髓啊！ “你看我的脸，我的表情，照我这个感觉来。”陈默不自觉用上了简单粗暴的讲戏方式。 吴景咋舌。 你的脸，你的表情，好吧，原来导演要我演面瘫…… 面瘫也有影帝！ 面瘫跟面瘫，是不一样的。 “《孤胆特工》第九十场，第三分镜头，第二遍，开始……” 群演们很卖力。 他们在镜头里，多数都是露脸的，正儿八经的会露脸一秒钟以上那种，拿背景群演的钱。 每人一天150块，在横店，算是比较丰厚的报酬，属于大把人眼馋的上镜机会。 与扮死人，露面也只是一闪而逝，死跑龙套的，天壤之别，演不好，随时可能被替换掉。 准备时间很长。 镜头时间很短。 “咔。” “不行。” 陈默又朝吴景招手。 吴景灰头土脸奔跑，谁都不比谁的压力小。 当然，打斗场面，多ng几次，还算可以接受，吴景经常拍类似的片子，有心理准备。 “景哥，待会儿我们不拍这一组镜头了，晚上我们细聊。” 陈默一开口，直言不讳的说。 吴景一愣，随即点头。 他没演出来陈默给的感觉，他学的是表演性武术，对一招制敌了解不够。 开拍第一天。 肯定要弄一个镜头下来。 陈默招呼洛兰到身边。 “洛兰，待会儿改拍你的戏份，扔酒瓶那段，抓紧练习下，看你的了。” 洛兰凝重的“嗯”了一声。 大明星都没过，她略微小慌，好在陈导今天好像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没有轻易骂人。 关心爱全程在看。 以她和陈默的同学关系，加上友情出演，倒不会太突兀。 看着陈默揉额头，她心一下子软了，主动道：“陈导，要不先拍我的镜头吧，我的镜头比较简单。” 陈默转头，微微一笑。 “心爱，别急，我在找感觉。” 拍戏，陈默从来都是快枪手，这部戏的剧本，他改过很多遍，心中多少有一些理想版本。 但能否付诸大荧幕上，他没有真正大导那样的丰富经验，所以需要试过几条或者十几条甚至几十条后，才能见分晓。 感觉，很重要！ 他找感觉的同时，亦需要帮助演员尽快找到感觉。 换场景。 布置。 群演到位。 洛兰原地做伸展运动。 除掉扔酒瓶之外，她是女孩子，要对付一个健壮的大壮汉，得靠智慧和巧力。 陈默的设置是她需要吸烟，女士香烟，然后在大壮汉快接近的时候，扔出酒瓶，再优雅的对着烟头吹一口气，让香烟燃烧的火气被镜头捕捉到后弹出去。 准头会影响ng的次数！ 来之前，她练习过很多次，如何优雅的弹出烟头，再如何暴力的缠倒大壮汉…… “第十五场，第二分镜头，第一次，开始！” 刚进行完交易的大壮汉风风火火闯出ktv。 洛兰点烟，手里掂量着空酒瓶，十分淡定，然后，突兀的酒瓶就飞了出去。 大壮汉反应很真实！ 的确太意外了，好干脆的小娘皮…… 洛兰噘嘴“嘶”了一声，大壮汉已经朝她撞过来。 吹香烟，弹~ 没那么准！ 不过，老天爷都来帮忙，香烟头顺着大壮汉的鼻梁翻滚，火星和烟灰弥漫，大壮汉怒吼一声，节奏大乱。 洛兰上去就一个锁喉摔…… 美感在线，行云流水。 在大壮汉的配合下，这一“假摔”摔得瓷实。 “咔！” “过！” 陈默兴奋喊道。 就是这种感觉！ 装帅于无形…… 第八十四章 公平 洛兰一时没反应过来，接连道歉，向导演保证，说下次弹烟头一定弹得准一点…… 众人善意的脸上挂着笑意。 傻姑娘，导演说过了啊！ 洛兰：“……” 哎呀，好丢人~ 有人面瘫，是为了装逼；自然得有人活泼——为了装帅。 吴景负责装逼。 洛兰，则是陈默用来装帅的角色。 原《孤胆特工》警察组长是男的，陈默却毅然决然选择用女演员，否则感觉整部戏过于阴沉。 要有阳光，要有正能量…… 原《孤胆特工》在南朝国虽然票房登顶，但在华夏的票房则过于低迷。 有一部分原因，便出在不符合华夏观众的期待感上。 英雄美人，远胜英雄惺英雄——这才是华夏市场的行情。 那些以为陈默不关注市场的人，真的想差了。他对市场，对大环境的关注，胜过任何人。 《孤胆特工》剧情没脑洞，这是事实，但这部影片真心不能有脑洞！ 特工已经过于不接地气，再搞脑洞，那是挑战观众的智商。 影片要成功，欲化腐朽为传奇，唯一突破口只能是拍摄手法，与导演的叙事功力。 陈默采用的背景在内地，所以更不存在借鉴《无间道》的说法，一切都是别人的错觉。 陈默要拍的，是更趋向于好莱坞后世那种暴力与优雅结合的动作片类型。 弹指间，敌人手到擒来。 冷漠中，对手灰飞烟灭。 陈默一直在找感觉，如今找到了一半，一种叫做“惊艳”的东西。另一半，他也逐渐有了想法，简单概括为“咬牙切齿的爽感”。 做到这两样，影片方有可能立于不败之地。 将刚才的镜头反复看了三遍，陈默满意的笑了，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 “第一天，大家别有压力。洛兰，演得不错，很有张力！” 反应过来的洛兰羞涩道：“谢谢导演。” 陈默冲她点点头，说不出的欣赏，动作太漂亮、干净，女生的线条，柔柔的面孔，配合身体内藏着的巨大爆发力，完全展现出来，不要太惊艳！ “我宣布，今天的拍摄任务结束！大家该熟悉剧本的再好好熟悉一下剧本，该揣摩表演方式的去揣摩表演。嗯，想放松的也可以偷偷放松。明天，我们拍摄继续。” 陈默乐呵呵的道。 他有了心得，要走，就走爽感的风格路线。不管热血，或者冷酷，目的只有一个——让观众能够爽得起来。 观众在享受爽感的同时，如果能有感动，自然是最好的。 陈默修改了诸多场景和分镜头，唯独自始至终没有想过去掉小女孩和大叔的日常。 当然，后面人口拐卖那部分，他给无情的删了，看原著陈默就觉得这部分剧情有拼凑时长嫌疑。 拐卖情节，很大程度分散了观众的注意力，坏处大于好处。 而且，犯罪环节太多，让人压抑得紧。 …… 陈默的房间。 关心爱敲门：“能进来吗？” 这句话问得很多余。 陈默又不是什么坏导演！ “进啊。” 陈默无语道。 关心爱推门，门没上锁，关心爱就笑了。 “没讲戏？” “我看你剧本，里面可有不少能上镜的女演员位置呢！而且，备注的要求清一色什么性感呀，好看呀。” “啧啧，那尺度……够猥琐！” 陈默不苟言笑。 “心爱同学，你说话可得凭良心。我如果存了坏心思，你觉得，第一个倒霉的会是谁？” 关心爱假装不懂，问道：“会是谁？” 陈默总不能说是你吧，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梨姐叫你拒演？” 陈默突然问道。 关心爱努努嘴，哀怨的道：“可不么~看不上你的剧本！说实话，我一开始也挺看不上的。” “那现在呢？” 陈默不问为什么，他心里很清楚缘由。 “说不上来的感觉，或许……你如果能拍得足够俗的话，搞不好市场反馈会不错吧。” 关心爱认真的道。 陈默苦笑。 是啊。这部片，说得高大上一点，是追求爽感，通俗点说，就是往俗上靠。 不过，陈默管这种俗叫做花样接地气。 能把原本属于不接地气的类型片拍成接地气的，他还挺自豪的。等片子出来后，看看还有谁敢说他的片子有《无间道》的影子。 《无间道》典型的不接地气…… “你怎么知道梨姐要我拒演的？” 关心爱忍不住想往枪口上撞。 陈默温和的说：“小姐姐转述的，谢谢你并没有拆我的台，呵呵……” 关心爱低头。 “不给我倒杯水吗？” 陈默没有准备多余的杯子，就把自己的杯子加了热水，推到关心爱面前。 关心爱对着杯口，吹了两口气，尝了尝。 “好苦~” 她嫌弃的将杯子还给陈默，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两个果冻，自己吃一颗，丢一颗给陈默。 陈默：“……” 小孩子才吃果冻！ 行吧，权当追忆青葱岁月了。 “把水递给我。” 吃完果冻，关心爱无理取闹道。 陈默纳闷：“你不是说苦吗？” “果冻卡牙齿了，我漱口。” 关心爱理直气壮。 “啊~” 陈默眼睁睁看着关心爱将一盏“苦水”喝得只剩下茶叶渣。 “小演员找到了吗？” 关心爱手里捂着杯子，似乎忘记还给陈默，问道。 陈默摇头。 “暂时还没有头绪，小姐姐那边正在联系，看谁家的小孩愿意来捧捧场。实在不行，附近小学找找苗子，除掉小女主，其他孩子戏份影响不大。” “也对，圈内人的小孩耳濡目染，多少懂一点拍戏是怎么回事。” 关心爱心不在焉道。 “心爱，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陈默询问道。 “嗯。” 关心爱起身，换茶叶，倒水，走。 陈默带了顶帽子出门，一出来就将帽子戴在了关心爱头上：“晒太阳容易黑……” 关心爱蹙眉：“真难看~” 陈默严肃道：“难看也得戴着，十块钱买的！” “哇，好贵呦！那……杯子还你，帽子我收下了。”关心爱伸手沐浴着阳光，露齿笑道。 陈默自言自语：“杯子二十……” “小气鬼。” 关心爱不知道怎么得出的结论，也给陈默扣了一顶大帽，貌似很公平。 第八十五章 拿起容易放下难 白天的横店其实没什么逛头，夜生活才叫一个丰富…… 陈默是老实人，关于上面提到的点，他不想知道，虽然经常听剧组的人聊。 所以，他一般晚上不出门，都是白天出来溜达，暖暖的眼光，匆匆忙忙的身影。 群演的生活，看在眼里颇多唏嘘。 千军万马过一条被斩断的独木桥，太难了，生存环境之恶劣，让男人、女人们变得格外奔放…… “心爱，明天拍你的戏份，拍好了不着急走就留下来，平时无聊了多出来散散心。” 陈默随在关心爱身后，一脸轻松道。 关心爱背着双手，昂着头，美好的曲线展露无遗，脸上挂着笑意，她知道身后某个家伙现在的目光一定很贪婪。 女人的直觉，很灵！ 陈默落在后面是有原因的，他的身体太年轻了，正是荷尔蒙疯狂分泌的青春期。 “人渣，你在想什么？” 关心爱没正面回应陈默，而是问道。 陈默干咳两声：“没想什么。” 关心爱转身过来，俏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手还背在身后，将上身两处骄傲最大限度的挺起，微微俯身。 “咕咚！” 陈默将流到嘴边的哈喇子吞回去，瞬间脸红脖子粗，不带这么诱惑人的！ 小妖精，你要死啊~ 瞧着陈默窘迫的样子，关心爱娇笑不已。 “请我吃麻辣烫吧？” 她馋道。 陈默耸耸鼻子，附近是一家麻辣烫店，香味飘过来，夹杂几分陈默自身鼻血的腥味…… “大明星同学，吃麻辣烫对皮肤不好！” 关心爱嗤之以鼻：“小气鬼。” 说着话，她几步迈进了街边小店。 横店的小店，基本都是镇上本地人做的生意，当初某镇长主动找上门给老谋子提供土地建设《英雄》拍摄场地秦皇宫，可谓造福了当地太多太多人。 了不起！ 陈默感慨着，也走了进去。 横店从不缺明星，即使再大的明星来小店吃东西，也不至于遭到围观，这就很舒服。 关心爱吃得比较素，方便面、大白菜、小青菜、鹌鹑蛋…… 陈默在关心爱的基础上，多要了一份盒装鸭血。 这家麻辣烫店是夫妻店，老板娘特地过来给他们把桌子擦干净了些，怪不好意思的说道：“怠慢了。” 关心爱笑眯眯的说：“老板娘别客气，我们自己来就行。” 然后看向陈默。 陈默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我们自己来。” 他接过老板娘的活儿，服务得一板一眼。 “好的好的……” 老板娘心领神会，跑去调风扇，清理桌面，感觉店铺一下子干净亮堂许多。 “关小姐，陈先生，你们的麻辣烫。” 麻辣烫不一会儿就好了，老板热情的端过来，附带两双一块性筷子。 贴心的老板，怕筷子筒里的筷子大明星有忌讳。 陈默道了声“谢谢”，主动帮关心爱把一次性筷子拆开，插到碗里。 “吃吧。” 从始至终，陈默没敢看关心爱的眼睛，这一切，他做起来显得那么自然。 低头，开吃。 陈默吃得比较快，早早吃完了，便去冰柜拿来一瓶冰红茶，盖子掀开，放到关心爱手边。 他自己有杯子，茶水是美女同学亲手泡的，不能浪费。 关心爱吃得慢，看架势，后面几乎是在硬挺着肚皮吃完的，吃完一脸满足。 “老板，付账。” 即使是大明星，吃饭也得给钱。 一共花掉将近二十块，陈默真不小气！ 老板和老板娘很矜持，到底没问陈默和关心爱要签名什么的，他们不追星。 小孩子才追星…… “嘿，以前上街的时候，只有一次被认出来过，今天是第二次，不容易。” 陈默乐呵道。 混在娱乐圈，多少都会存在虚荣心理。 陈默自认为自己的虚荣心已经很低了，但当老板不经他同意就喊他“陈先生”的时候，他仍不免小小欣慰了一把。 总算没白混。 “第一次什么情况？是不是被小姑娘认出来的？说给我听听。”关心爱“仰慕”的道。 陈默顿了片刻，说：“嗯，是小姑娘。说起来惭愧，我都快忘记那小姑娘长什么样了。” 他没有告诉关心爱，那时候他亦不是一个人，而是与小姐姐一起。 “切，人渣就是人渣！人家是第一个在茫茫人海中把你认出来的粉丝诶，你怎么能那么无情！” 关心爱不忿的控诉。 陈默虚心接受。 我无情，我残酷，我人渣，我被猪油蒙了心，良心还被狗给吃了…… “你呢？” 陈默反问关心爱。 关心爱当即得意的抬了抬精致下巴，傲娇道：“我第一次被粉丝认出来，当然是男粉丝，很多很多的男粉丝。” 陈默摇头笑了笑。 “笑什么？” 关心爱抢到陈默近前，语带不爽，距离近到近在咫尺。 “我笑，因为我替你高兴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好吗？”陈默努力保持平静道。 “不好，十分十分不好。” 关心爱的气势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人对视着，真的太近了，关心爱眼眶不知不觉染上了红晕，唇齿微张。 陈默不是情商为零的傻瓜，心肠一软，鬼使神差轻轻拥住了美女明星同学。 几次张嘴，终究说不出一个字。 关心爱愣神一瞬间，也搂住了陈默的腰。她要踮起脚尖才能将头靠在陈默的肩膀上，所以搂得很用力。 附近，有人拍照。 陈默没去管，手抚摸着关心爱的一头秀发，也遮住了关心爱的视线。 肩头慢慢湿润。 怀抱里的娇躯微微颤抖。 陈默就那么站着，等关心爱自己平复。 “对不起。” 良久，关心爱委屈柔弱的轻声说。 陈默咧嘴一笑：“是我对不起你。” “我们回去吧。” 关心爱擦干眼泪，逐渐恢复笑颜。曾经爱过，曾经拥有，还不知足吗？ 来的时候没匆忙，回去自然不必。 然而，没有哪条路能通往天长地久，走着走着都会走完，关心爱告诉陈默：“别以为我好骗，混蛋，我以后还是会叫你人渣的！” 陈默脸皮多厚啊，恬不知耻道：“随意，反正我欠你一个一辈子的承诺。” “永远不许对我生气！你记得就好。” “如果你能忘了，更好……” 有人嘴上说，有人心里念，均逃不过拿起容易放下难。 第八十六章 不回应 晚上。 吴景带着剧本来找陈默沟通打戏问题。 陈默将想法一五一十抛出，亲身示范了几个动作，与吴景两人互相切磋，互相完善，渐渐有了点招招致命的意思。 终于得见成效，吴景松一口气。 毕竟是功夫演员，抓住了重点，动作做起来还是非常干脆和有力度感的。 两人一起吃了顿夜宵，为明天的表演蓄力。 第二天。 打戏不急。 陈默早先就通知了下去，今天先拍关心爱的镜头。 镜头不多，只有两个，一个关心爱在医院检查出怀孕的戏，另一场，关心爱被人为制造车祸。 两个镜头都没有台词，难度不大。 期间，需要吴景的配合。 简简单单，几次就过了。 接下来，难度戏要上来了，吴景忙着找群演对戏。 陈默和关心爱看镜头回放。 “昨天有人拍照了。” 关心爱道。 “拍得好看吗？” 陈默促狭。 关心爱努嘴：“还行。” 过了会儿。 关心爱无辜道：“你怎么跟老师解释？” 陈默摇头。 他没想好，昨天犹犹豫豫也没敢给小姐姐打电话澄清。 “我待会儿就走。” 关心爱决绝道。 陈默不置可否。 有些事情，他是半点不在意的。当然，关心爱要走，有关心爱自己的考虑，他也没立场干涉。 新闻已经爆出来。 明星八卦，在任何时候传播速度都快得惊人。 《武庚纪》吧、关心爱吧，粉丝水友热闹极了，有吵架的，有串门的，更多的还是吃瓜群众。 《武庚纪》吧粉丝自发庆祝的水友比较多。 “恭喜陈导抱得美人归！” 都是诸如此类的论调。 又比如：“陈导帅炸，心爱美翻，太般配了！看了新闻照片，我只想说，好幸福的感觉。” “……” 关心爱个人贴吧。 这边比《武庚纪》吧热闹得多，却多是痛心疾首的帖子。 “陈默奸人，放开我的女神啊啊啊……” “不支持，不祝福，不同意，我代表女神粉丝群，坚决抵制！” “……” 搞得好像明星的恋情都是奸情一样。 关心爱本人没怎么着，关心爱父母也没来得及怎么着，关心爱的粉丝们先暴躁了。 粉丝的爱深沉如斯，当真恐怖！ 年头不一样，氛围不一样。 这年头，明星谈恋爱无不小心翼翼，被曝光了也经常一副打死不承认的野蛮姿态。 陈默和关心爱很无辜。 他们真没媒体宣传的那种关系，差得远了。 不过，陈默懒得回应。他是艺人，更是自由人，没必要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事给大众交代。 即便他和某个女生谈恋爱，那也是极其私人的事，不会碍着谁谁谁。 心情娱乐作为关心爱的经纪公司。 李梨终于打电话过来过来询问。 “陈默，你搞什么？” 话语中，带着喷薄欲出的火气。 显然，李梨肯定已经给关心爱打过电话，知道关心爱离开了剧组。 陈默蹙眉：“又不是什么大风大浪，稳住，别慌。公司不作出应对就行了。” “不应对？你说得轻巧！” 李梨没想到陈默会是这样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打两处来……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不在乎艺人形象啊？” “这次事件，如果不辟谣，你耽误的是心爱的整个艺人生涯！” 陈默把手机竖到空中。 他耳朵快被李梨的尖锐噪音给轰炸废了。 “你问过心爱的态度了吗？她怎么说？” 闻言，李梨顿时泄气。 “她跟你一样！” 说完，李梨恼怒的挂断。 陈默摇摇头，抛却杂念，场务和演员们已经准备好，他该专心拍电影了。 一遍。 两遍。 三遍。 …… 第二十五遍。 陈默总算放过了吴景和一众快被打废的群演。 “午餐每人加两块鸡腿，今天的群演片酬按200算。”终于得到一个珍贵的全镜头，陈默不吝啬激励道。 说起来，这些都是小钱，烧掉的胶片才是大头。 陈默不在乎，自己第一部电影，他不差钱，不达到理想的镜头坚决不用。 之所以用胶片，而不用数字摄影机，求的便是一个画面真实感和刺激。 吴景累屁的了。 群演是被打废的，他则是打人打脱力了。 “导儿，下午我实在拍不动了……” 吴景软绵绵的道，上气不接下气，虚弱得像个女人。 徐征却技痒难耐，遂道：“导儿，下午来我的，来我被你干掉的那场戏！咱俩都有得发挥！” 陈默愉快的满足了两人的要求。 剧中，陈默扮演的是反派打手，就是反派武力值最高的那个，不过，他不是纯粹的反派。 这版《孤胆特工》里，陈默所饰演的反派有隐藏身份，会在剧情的最后揭晓。 而且，他没死！ 不仅没死，还会成为第二部的引子…… 没看过原作的人，自然不明白陈默如此设计其实才是隐藏的脑洞，会让故事情节更离奇，等看完了又觉得原来如此，合理，相当合理…… 他如此设计的灵感来自原世界一部十分火爆的军事题材网络小说，曾令无数书虫追了一年一年又一年，始终不离不弃。 其中，自然也包括陈默。 专业点说法属于兵王流？ 亦或退役特种兵。 总之吧，极致的热血，不讲道理的热血！ 而电影的渲染，能让本来的热血元素，变得深沉许多，利于爽感爆发。 陈默为什么相中吴景做男主？ 正是因为诸多关联，吴景的《战狼1》和《战狼2》编剧便来自军事文网络小说作者。 用好了爽感，紧随市场，陈默对票房不至于没有一丁点儿把握。随着几个镜头的满意度达到百分百，他的把握变得更大。 可惜不能马上搞出《战狼》系列，这时期的华夏，没那么自信的民族荣誉感，强行拍出《战狼》，只能成为导演的自嗨作品，无法引起观众共鸣。 而卧底，却是有观众缘和基础的。 李梨和关心爱都觉得《孤胆特工》有《无间道》的影子，正是因为陈默所饰演的反派，乃是——卧底！ 一个不一样的卧底，利用反派身份，杀人如麻…… 第八十七章 探口风 外界闹翻天。 陈默闷头拍戏，好像啥事没有。 剧组不敢讨论，以为陈默忌讳。所以，实际上他和关心爱的八卦对他本人的影响几乎聊胜于无。 关心爱干脆直接隐形了。 由于陈默和关心爱两个当事人的态度都是不表态，不回应，李梨也没辙。 横店《孤胆特工》剧组。 陈默和徐征的对手戏。 镜头调准好。 喊“action”的权利交由现场统筹，带“新人”安志截过来的白雪陌。 陈默和徐征分别化妆好，各自就位。 戏份讲的是陈默所扮演的反派，接到雇主两兄弟的命令，来干掉boss徐。 可怜的boss徐，一开始以为他才是最大的boss，没想到简单露了三次面就要挂掉。 徐征演技可以。 第一遍，却没过。 猪哥哥的锅…… 陈默觉得不行！ 他琢磨片刻后，对徐征道：“征哥，你害怕过头了，临死前再爆发，前期酝酿的太厉害，张力不够了。” “还有，台词不是那么念的，我们压抑的同时，要让观众眼前一亮。” “征哥，你行的！我们再来一遍，尽量把台词念得逗比点。” 徐征：“……” 认真的点头。 态度很重要。 他是陈默的前辈没错，但陈默是导演，而他，暂时还不算什么大牌。 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丝陈默要的味道，徐征才道：“好的，导儿，我们再来一遍。” 第二遍。 还是没过。 陈默对徐征道：“差点意思，我们再来。” 徐征：“这次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陈默：“呃……都有。嗯，这样，我们五分钟后，开始第三遍，都找找状态。” 徐征：“……” 你是导演，你要面子。好吧，你踩着老哥的脸老哥忍了，但是——不仗义啊兄弟！ 第二遍，其实主要的问题出在陈默身上，陈默表情绷得太紧，以至于面部肌肉抽筋了下…… 第三遍。 第四遍。 …… 第十一遍。 陈默第十一次来到监视器前看回放。 他有预感，这一遍可以过了！ 果然。 “过！” 陈默宣布。 他是以观众的心态去看回放的，徐征台词逗比了，临死那一瞬间的绝望和恐惧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关键，他对自己第十一遍的诠释很欣慰，冷血、反复无常、痛快，各种内心戏都爆发了。 真鸡儿累！ 徐征不想跟陈默说话，他怀疑陈默故意为难他。 好几次，他以为稳过，陈默却都没过，并且，也不说为什么没过，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剧组新报道的安志截看得心慌慌，导演很严格啊！而且，他越看陈默，越觉得作风像王家魏…… 磨磨唧唧。 不讲戏。 镜头过不过，演员总是最没底的那个。 拍摄进度慢，一下午时间，基本就这么一条，陈默不慌不忙，晚上加班！ 在陈默看来，速度是可以的。 一开始还一天一条呢。 现在，一天没过去，已经两条了，进步很大。 晚上，陈默给了新人表现机会，拍安志截的镜头，模特出身的安志截身材一流。 不过，这阶段的安志截尚没什么演技可言。 于是，一个简简单单跟女人们泡温泉的戏，足足拍了三十遍才过，创造了记录。 等拍完，姑娘们要多哀怨有多哀怨，特别那个剧情需要要跟安志截润吻的姑娘，牺牲巨大！ 安志截自己也崩溃得不行。 这场戏，他全果！ 一次次站起来，吉尔朝天，还被姑娘们正面观赏，再解放天性也受不了。 倒是旁观的徐征和吴景，看得津津有味。 啧啧啧…… 导儿威武！ 收工。 徐征和吴景还在群里聊，哪个女生身材最好，哪个女生最妩媚，那个女生最有潜力…… 有群欢乐多。 但是，这两个家伙关注的重点值得批判。 作为群主，陈默分别给予两人禁言处分，然后，他发言道：你们眼光太差，明明是左边角的姑娘最放得开，最漂亮，不接受反驳，哼~ 吴景： 徐征： 真想揍死陈默，权限狗都该不得善终！ 夜色撩人。 寂寞的女孩来敲门。 陈默一看。 咦？ 左边角的姑娘！ 他甚至怀疑是徐征和吴景使坏了，要不然为什么自己刚评完最美，最美就找上门。 “陈导。” 陈默：“……” “我能进去吗？” 陈默：“……” “陈导，能加个好友吗？” 陈默：“……”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香喷喷的姑娘，不解风情的禽兽不如。 故事早早结束。 没有美妙的二十分钟，姑娘连十分钟都没抗住，羞愤而逃。 陈默望着远去的身影，某一瞬间的动摇啊，罪过罪过…… “出来吧！” 他没好气的道，找了个躲在角落里的受气包泻火。 “咳咳……” 秦嫣然脸蛋红扑扑，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默拽着小姑娘的肩膀，拉进屋里，面相凶恶。 秦嫣然脸色骤变，红白相加。 “救命……不要……放开……呜呜呜……三年起步，最高无期~~” 陈默脑门冒黑线。 “正经点！” 秦嫣然嘿嘿一笑：“我演得不真吗？” 陈默不搭理，因为确实觉得小丫头刚才那段小女生面临屈辱之前的演技很赞，蛮有风情…… 赶紧把杂念剥离，暗示自己“三年起步，最高无期”，效果显著！ “我让你探小姐姐的口风，小姐姐态度如何？” 陈默正了正神色，温柔问道。 秦嫣然娇“哼”一声，大摇大摆往床上一坐，当真是初生牛逼不怕虎，不了解夜间寂寞男人的可怕！ 陈默眼睛都要喷火了，刚才被勾起的火气可还没完全卸掉呢。 秦嫣然却有恃无恐，翘着腿，抱着手臂，优哉游哉，似乎觉得很好玩的样子。 陈默极力压制兽性。 深呼吸。 喝茶。 好不容易眼神才恢复清明。 “汇报工作！不然，我让你跟雪陌换！” 秦嫣然大惊失色。 “不要……不要嘛~” 陈默：“……” 赶紧捂住小丫头的嘴，大晚上的，你要死啊，小妖精！ 秦嫣然：“呜呜呜~” 眼珠子瞪老大，你往哪儿摸…… 第八十八章 坦白从宽 “你往哪儿摸！” 秦嫣然羞怒交加。 虽然她还是个孩子，可美女就是美女，第一次是要留给未来老公的！ 这一次，她无疑吃了大亏…… 小美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默将手抽出，一不小心碰到了小丫头大腿而已，怪只怪小丫头自己，太敏感，弹性十足的双腿愣是瞬间给夹住…… “谁摸了？” 陈默否认。 “你！” 秦嫣然眼泪忍不住簌簌滚落，气上加气。 摸也就算了，你抵赖算个怎么回事？ 你不摸，我能夹？ 陈默死猪不怕开水烫，想靠眼泪博取同情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他吓唬道：“嫣然，我得告诉你，你如果哭得再用力些，我保证外人能听见。” 秦嫣然一惊，当即收住。 下一秒，她更气了！ 怎么就成老陈反过来威胁自己了？ 世道变了，人心坏了！ “老陈，我要跟你绝交！” “你是大色狼！” 秦嫣然控诉。 陈默偷偷在背后擦一把手心凉汗，感觉后背心湿了大一块，正面看去，眼神却叫一个镇定。 “我誓死捍卫你的言论自由，但我也保留告你诽谤的权利。” 大义凛然。 有理有据。 秦嫣然瞪向陈默，气鼓鼓。 陈默回瞪回去。 秦嫣然再瞪，腮帮子鼓囊囊的。 陈默再回瞪。 …… “好的，老陈，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我老陈可不是吓唬大的！” 秦嫣然拿出手机，开始拨号，豁出去了的道：“我现在就告诉沈总小姐姐你欺负我！” 陈默眼疾手快，触电般出手，拦住，并果断认怂。那反应，堪称人类之极限。 后面，便成了论演员的自我修养的时间。 “妹儿，哥错了！哥不是故意的，哥真的真的是因为不小心，一不小心手抽筋了下。” 抽筋是不可控的。 “哼！” 秦嫣然好糊弄，却也没这么好糊弄。 “嫣然妹子，你最善良，不要吓唬哥成吗？” 陈默求生欲强烈，苦苦哀求。 “你是不是大色狼？” 秦嫣然再问。 “我……纯种深灰色大色狼！” 陈默自暴自弃道。 秦嫣然这才将手机重新放回兜里，总算出了口恶气！她甚至有点想笑，但女孩子的羞耻感让她别扭得紧。 她只要一想到老陈那一下，心里就怪怪的。 总之，各种烦。 不想吧，毕竟是第一次，过于深刻…… “你打算怎么赔偿我的……我的……我的损失？” 陈默认真的想了一分钟，两分钟。这能怎么赔偿？难道让小丫头摸回去？ 不行！ 自己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嫣然，你说吧，喜欢什么玩具，哥都买给你，无论多贵！”陈默咬牙切齿，决心大放血。 秦嫣然紧抿小红唇，这个保证对她半点诱惑都没有，可是，她自己也一时想不出心仪的索赔方案。 “不行，我不接受！你再多给点诚意……” 她决定多听听陈默的其它条件才做决定，待价而沽。 陈默抓耳挠腮，猛然间眼睛一亮：“这样吧，我给你升职怎么样？” “升职？” 秦嫣然显然有所期待。 陈默瞧见有门，当即道：“我和小姐姐之下，公司所有职位，你随便选！” “我要当副总。” 秦嫣然思考片刻，脱口而出。 陈默假装为难，两秒后，一脸纠结道：“副总啊，我考虑考虑。好的，我答应了。” 秦嫣然：“……” 这么草率就答应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默心中冷笑，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跟我斗？你本来就是公司两人之下所有人之上啊！ “嗯，这下我们扯平了。说回正题，小姐姐到底什么反应？”陈默抓紧岔开话题，毕竟邪恶的本能终究还是属于邪恶， 同时，他也实在太过在意小姐姐对他和心爱绯闻的反应。 秦嫣然茫然了会儿，似乎想确认陈默如此轻易便答应给自己升职是不是存在陷阱。 奈何脑瓜子暂时不灵光，所以她没想到。 算了，不想了！ 秦嫣然望着一脸紧张的老陈，心中莫名暗爽，便幸灾乐祸道：“呵呵，沈总非常平静啊~” “我还听了你的，故意让沈总跟你通话。你猜怎么着，沈总直接挂了！” 陈默闻言，大感失落。 果然，小姐姐生气了！ 也对，换成自己……呸呸呸，什么就换成自己了，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他整个人彻底蔫下来。 秦嫣然心地不坏，而且刚被陈默提拔为公司副总，看着老陈心灰意冷，于心不忍。 同情心泛滥的秦嫣然慢悠悠，不情不愿的嘟嘴补充道：“我听公司的同事说，小白脸趁你不在，又去挖小姐姐的墙角了，但小姐姐好像又给拒绝了的样子。” “真的？” “真的。” “拒绝得干脆吗？” “干脆。” “小白脸真不是个东西！落井下石，贼心不死，要毁我江山，还妄图夺我美人，挨千刀的玩意儿！” “是！不是个东西。” “嫣然，你可得帮我盯紧点，小白脸奸诈得很。平时你没事，多在小姐姐面前给丫的上上眼药，泼泼脏水……” “啊——” “啊什么啊？秦副总，能不能出色的完成上级交给你的任务？” “能！” “重复一遍任务是什么？” “不遗余力，坚持不懈，给小白脸泼脏水、上眼药，守护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一切以保护沈总小姐姐为核心开展工作！” “很好！” “秦副总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陈默老怀宽慰。 “老陈……” 秦嫣然又开始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陈默深沉道：“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都任重而道远啊。” 秦嫣然：“……” 五分钟后。 秦嫣然在自己房间抱着枕头咬，棉絮都被她给咬出来，职场之险恶，狠辣之老的姜！ 本姑娘要辞职…… 不对，辞职岂不是亏得更大？ 啊呀呀，亏死了亏死了……睡不着睡不着……宝宝好心酸，感觉不能再爱了…… 至于陈默，盯着手机屏上迟到的“坦白从宽”四个大字，热泪盈眶。 他斟酌再三，回复：报告组织，我还能挽救一下！ 第八十九章 哭半个小时 陈默在看手机，调到了拨号界面。 他知道燕京那边，一个美丽的女人肯定也跟自己一样，他们对待爱情一直这么小心谨慎。 陈默是因为害怕。 小姐姐是因为负担，一开始由于师生关系，后来因为公司财务…… 主动打过去！ 陈默一狠心。 手，却停在了半空。 等等，先酝酿下说辞。 脑子很乱，干脆找来纸笔，列提纲，中心思想，开端，发展，高潮，结尾。 一段三个字的短文成型——我错了。 其他的，写不出。 …… 燕京。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 沈佳对着手机屏，表情纠结，要不要打过去说点什么？ 她早看出了关心爱对陈默的心思，当初，她猜测过陈默在综艺节目上说有喜欢的人是指关心爱。 心爱人美心善，对陈默有提拔之恩。 在她看来，陈默和关心爱属于郎才女貌，或者郎貌女才？ 后面，她成了陈默的经纪人，再到合作伙伴，期间陈默的心意一点点暴露，昭然若揭。 好胆色！ “唉……” 沈佳到底是生气的。 遇到这种事情，没有哪个女人会不生气。 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去责怪。说起来，她意识到自己的情愫估计比心爱还迟。 而她内心，实则十分喜欢心爱。 她教的学生只有一届，除掉后面冒头的陈默，唯独心爱最受她的宠，是她认为大有前途的好苗子，事实正是如此。 哪个女孩不盼春…… 哪个男人不渣男！ …… 横店。 陈默心里两个小人打架。 小人甲：“怕个毛，打过去，小姐姐知书达理，你只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小人乙：“女人心海底针，现在应该冷处理，否则越描越黑……” 甲：“快刀斩乱麻！” 乙：“以不变应万变！” 两小人斗着斗着，居然成了一伙的，对陈默道：“下去回去记得带搓衣板负荆请罪。” 陈默深以为然。 想通之后，他准备跟沈佳自首。 滴滴滴。 “心爱是好女孩，你要敢对她做出禽兽之事，我定不饶你！” 陈默牙疼。 捂住腮帮子。 深吸一口气，他回道：“请组织放心，本人宣誓永远忠于组织，坚决抵制一切资本主义诱惑。” 可能觉得不够郑重。 陈默补充道：请组织监督明察。 铃铃铃。 手机屏幕上“沈佳”两个字闪烁，给陈默打了一记强心针。 接通。 “小姐姐~” 陈默温柔的道。 “老陈，南朝国sm公司联系我们了，想买《bboombboom》，你怎么看？” 沈佳根本没提绯闻之事。 陈默沉吟良久。 sm啊！ 那几个女孩开始冒头了！ “先拖着。” “看来我的电影要加快拍摄进度了。这次，咱们可以利用以前攒下的资源，狠狠赚它一波了。” 陈默自信的道。 别看南朝国塑造女团的功力很高，但现在是07年，他们也才刚刚上路而已。 陈默早在前面等着他们了。 这事，他与沈佳提前有过沟通，所以沈佳明白他的意思。 “好。” 沈佳接着道：“接下来，说说吧，关于你的那些破事。” 陈默：“……” 今晚月亮很美。 陈默煎熬的将事情前后经过一丝不苟的表述出来，顿觉浑身轻松，精气神都上来了。 “是不是特骄傲？” 沈佳不愠不火的道。 陈默委屈的说：“没有，一点不骄傲。小姐姐要不信，我现在都能给你哭出来。” “哭一个吧。” 沈佳冷道。 “好嘞~” 陈默开始调整状态。 “哇……” 半小时后。 沈佳见好就收，良心发现道：“好了，电话费怪贵的，待会儿记得给我充话费。” 陈默擦干眼泪，保证道：“包在我身上！” …… 《孤胆特工》剧组。 徐征和吴景围在一起聊八卦。 “昨天晚上，你听到什么怪怪的声音没有？” 徐征问吴景。 吴景耿直道：“听到了，好像是从导儿房间传出来的……” 徐征对吴景竖大拇指——兄弟，看破不说破，你是真汉子！ 陈默顶着肿了一大圈的红眼圈出现。 剧组氛围古怪。 陈默却心情不错，检查片场，安排机位，布置任务，有条不紊，并且，待人态度特别好…… 不一会儿，顶着熊猫眼的秦嫣然也到位了。 场务们更加积极的工作。 陈默干脆坐到监视器前，左右分别为他叫过来讲戏的吴景和徐征。 他是这么安排的：上午拍吴景和徐征交锋的镜头，下午邓抄报道，再拍邓抄、安志截、徐征的对手戏，晚上，徐征所有戏份杀青，一起吃个饭，然后送走。 “导儿，昨晚……你没事吧？” 吴景担心的问道。 陈默看向吴景，吴景眼神真挚而真诚…… “没事啊~” 陈默平静道。 “我听见……” 吴景仍然眼神真挚而真诚。 陈默赶紧掐住这厮的脖子，色厉内荏道：“景哥，你什么也没听见，明白？” 吴景面红脖子粗，后知后觉的一个劲点头。 陈默这才松手。 他转而看向徐征。 徐征识趣得很，系鞋带，拆，重新系，又拆，循环往复，似乎觉得系鞋带真的是一件太好玩的事情了，值得深入研究一番。 陈默犹自道：“你们别多想，咱们做演员的，平时要多锻炼专业技能。其中，哭戏是最难的，很需要日常的经验积累，温故而知新……” “导儿说得对！” 徐征正儿八经的道，他终于不用系鞋带了。 吴景非专业演员，听了陈默的话，佩服得不要不要的，感动道：“原来如此，我得记下来！” 陈默脸色一沉。 徐征绷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 吴景茫然。 陈默捂脸。 这个剧组，导演和演员的关系看上去真好！ 一天，一晃而过，陈默如愿送走鬼精鬼精的猪哥哥，《孤胆特工》整个剧组逐渐找到最佳状态。 陈默的拍摄进度一天一个样，再次进入快节奏，对于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次非常棒的体验。 那些镜头，看着都带劲！ 最受触动莫过于吴景。 吴景以前拍的片子，纯粹花式武打，虽然也讲究拳拳到肉，但始终觉得差点意思，缺乏新鲜感。 原来，暴力美还可以这么玩，过瘾！ 第九十章 心大无所惧 什么样的是好人？ 一个对待爱情这种本该无限自私的虚拟产物，仍能坚守底线，那便是好人。 例如关心爱。 什么样的人是坏人。 一个对待爱情这种本该无限美好的神圣存在，却机关算尽，各种耍小聪明的人，可谓坏人。 比如陈默。 陈默自知自己不是好人，但好像也坏不到那么彻底，他终究没让公司保安拦着小白脸，不准小白脸进门…… 他懂得尊重小姐姐的朋友圈。 而有些人，良心却大大的坏，专门看不得别人好，仿佛你过得好了，他就会过得不好一样。 陈默过于自大了！ 他以为自己不回应与关心爱的绯闻，事情便能悄悄过去，娱乐圈一天天的多少破事啊…… 可惜，事与愿违。 好多人搅和，逮住不放，似乎当事人不说话，一条新闻他们能炒一整年。 陈默意识到了阴谋的味道。 …… 与此同时。 天王星影视娱乐公司氛围凝重。 陈默在公司里对小姐姐的姿态，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小姐姐如果愿意点头，妥妥的老板娘，财色兼收…… 男人有钱就变坏？ 可怜的沈总。 …… 楼下的心情娱乐。 李梨无心工作，以前她只是心爱的经纪人，凡事替心爱一个人着想就行。 现在，她是心情娱乐的ceo，得顾全大局。 狗屁的大局！ 上位者根本不懂娱乐圈的人心险恶。 这方面，李梨确实没错怪陈默。陈默的过分自闭，让事情突然就朝着不好的方向迅速发展起来。 一把火。 两把火。 三把火。 不少沾边或不沾边的娱乐圈人士都发声了。 多数人在替关心爱说话，不过，这些人没几个安了好心，更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各种绯闻满天飞，什么陈默潜规则，什么关心爱小三，甚至强词夺理说偷拍的照片就是从陈默那儿流出去的，因为图片上陈默明明看到了“偷拍”，却对着镜头无动于衷，乍一看，说服力十足，旁观者根本弄不清真假。 …… 横店。 陈默拍完当天的戏份。 吴景和邓抄对视一眼，朝导演凑过去。 “导儿，要不，我们开个媒体发布会？” 吴景惆怅道。 邓抄连连点头，拍《孤胆特工》可比拍《集结号》痛快多了，大家都是年轻人，也比较能聊到一起去。 陈默算他们的晚辈，可是接触导演一行比他们早，平时闲暇时间会找他们探讨相关的导演技法。 说是探讨，实则相当于启发。 这么好的导演，上哪儿找去？ 作为一个有志向的演员，从演电视剧，到演电影，谁不渴望有朝一日能自导自演一把过过瘾。 那，才是一名演员的终极追求啊！ 陈默走在了前面，愿意拉落在后面的吴景、邓抄一把，往轻了说是懂他们，往大了说可谓实打实的提携。 他们对陈默既信服，又感激。 从《孤胆特工》的拍摄中，吴景和邓抄都或多或少有所收获，或许这些收获暂时派不上用场，但绝对是一笔丰富的知识积累。 对于吴景，剧中狠辣、冷酷、利索的动作正是他后来拍《战狼》，甚至他的第一部导演处女作《狼牙》不可或缺的元素。 而邓抄，本人逗比，奈何以前拍的电视剧、电影完全没能将他这方面气质表现出来，唯独《孤胆特工》让他好好秀了一次天赋。 士为知己者死。 只要陈默一句话，他们俩敢冲在最前面…… 当然，引发的后果得由陈默抗，他们咖位太低，就算想抗，别人也不乐意。 “导儿，一句话的事。你要不想搭理那些乱七八糟的，让关小姐出面解释一句也行啊。” 邓抄跟着劝。 陈默拖着下巴想了几秒钟。 “嗯，你们说的很有道理，但我——就不解释，爱咋咋地！” 吴景：“……” 邓抄：“……” 导儿霸气？ 拉倒吧。 这跟霸气没关系，纯属亲者痛仇者快的瞎吉尔操作。 不仅陈默闻到了阴谋味道，吴景和邓抄都嗅到了，背后有势力故意抹黑，要搞死搞残陈默。 想想几年前娱乐圈是怎么黑小燕子的，基本能猜到一些那些势力的险恶用心。 他们眼红了！ 只能怪陈默强势占据了华娱电影票房第一，让后来者生出了无力感。 你要厚积薄发别人也认了，偏偏不是。 娱乐圈饼很大，你小小的咬一口，别人不会不舒服，毕竟大家都在咬。 但你要一口咬了别人几十口才能吞下的那么大一块，别人肯定看你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 人红是非多，放在娱乐圈简直不要太现实。 前有小燕子，后有陈默。 小燕子太红，挡了别的小花崛起的路，所以蒙受“千古奇冤”；陈默电影票房太高，同样遮住了别人的光芒，所以一着不慎，被各种黑料加身。 陈默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陈默意味深长的看了吴景一眼。 小子，别急，迟早有你来陪哥的一天。啦啦啦，这么一想，陈默居然瞬间心情好多了。 人红是非多不假，换句话讲，亦可以理解为不遭人妒是庸才…… 任你搞风搞雨，我只做好眼前事。 陈默打定主意，说不理睬就不理睬。 他怕李梨和心爱犯糊涂，还特意打电话过去强调了一下。他是这么说的：别慌，让舆论闹下去，我趁机省点电影宣传费。 李梨：“……” 关心爱：“……” 我的天，这个男人的心该有多大！ “你确定不要我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关心爱弱弱的问，心里却是暖暖的。 她知道，这是陈默在保护她的自尊心。 陈默坚定的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些阿猫阿狗对我不满的，我统统给他们的名字记下来。” “记下之后呢？” 关心爱乐道。 陈默思考了片刻。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看他不爽的大佬已经很多，后面还不晓得哪些会陆陆续续蹦跶出来。 他很想大放厥词一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 奈何真实情况是——双拳难敌四手。 陈默心虚的嘟囔：“记下之后，我天天扎小人！诅咒他们生儿子没**！” “粗俗~” 关心爱鄙夷的笑声，感染了陈默。 身处风雨，却谈笑风生，简直太有逼格了…… 第九十一章 女朋友哪有游戏好玩 “心爱同学，你这么说一个艺术家，是不是过分了？”陈默颇为不满道。 关心爱的笑声戛然而止。 “嗯，不过我乐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 陈默无语。 可不么，他管不着！ “电影还要多久拍完，舆论压力那么大，我都被指小三了。我像小三吗？世界上有我这么漂亮的小三吗？我快委屈死啦~” 关心爱的语气，陈默反正是听不出来丁点儿的委屈意味。 大家都是演员，你跟我演？陈默捏着鼻子哼哼，表示忍气吞声。 “大概还要两星期左右。” 说的是拍摄。 拍摄之后的事情，陈默可能参与，但即使参与也有限，不能抢了影视统筹小组的活。 后期处理，交给白雪陌陈默是放心的。 好歹白雪陌算他半个徒弟，平时片场上他都会把自己的意图讲出来。 白雪陌则在一边一丝不苟的记，看上去没有存在感，实际上相当于全权副导演。 陈默以前拍东西大包大揽，那是没人给他打下手，他也不想给别人机会…… 雪陌是自己人，公司元老，自然待遇不同。 “想好怎么反击了？” 陈默凝声问道。 千万别小看任何一个在娱乐圈里混出来的人，哪怕是美人，或者善良的美人。 关心爱也不例外。 尚在学校的时候，关心爱就凭着一张纯美的脸蛋，淡雅的演技，差不多混成了顶级小花。 没点手腕能行？ 漂亮的女人千千万，不是谁都有机会凭脸蛋吃饭的……这时候还没直播行业呢。 “呵呵，想好了，不过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关心爱暧昧的道。 陈默心脏猛的一突。 “我不想委屈自己行不行？” 关心爱娇嗔的说：“你是不是男人？” 陈默对于这个问题，回答当然不带含糊的，字正腔圆道：“是。” “我是不是纯洁美丽的小女生？” 关心爱再问。 陈默犹豫了一下：“是……吧~” “把吧字给老娘去掉！” “是~” “这还差不多。”关心爱满意的笑了，以一种特别、极其、非常腼腆的姿态道：“所以，我的办法就是，我们干脆公开关系啊。” “什么关系？” 陈默口干舌燥。 “你说什么关系？” 关心爱嘟嘴。 陈默脑袋一片空白：“同学？” “陈默，你真的是个男人？” 关心爱哀怨的反问。 陈默：“……” 同样的问题，你别问我两遍啊，你搞得我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你就当陪我演一场戏，不行吗？” 关心爱口吻哀求。 陈默动摇了。 良久没说话。 “老师出的点子！” 等一句话等到绝望的关心爱，终于亮出底牌。 “咳……咳咳咳……咳咳！” 陈默呛得面红耳赤，这……要不要这么刺激…… “我不同意！” 他义正言辞。 “哼，你自己跟老师说去。” 关心爱头疼的抱怨道。 陈默当即不爽了。 什么情况？我还没怎么样，你先抱怨上了？吃亏的是我好吧…… 不对。 肯定有隐情！ 小姐姐怎么可能出这么low的点子？ “怎么，不敢去问老师？” 关心爱酸道。 陈默已经冷静下来，试探道：“小姐姐原话怎么说的？” “呵呵。” 关心爱嫌弃的“呵呵”两个字，却给了陈默一种无比心安的感觉。 “故事是这样的，我们在大学时就相识，然后顺理成章的彼此爱慕，然后——毕业了，我们各自忙于事业，最终和平分手，是不是很烂俗？是不是又特显真实？” 陈默瞠目结舌。 “你……确定……是小姐姐出的馊点子？” “啊，呸呸呸，好点子，大赞！” 陈默打了个机灵，差点说错话。 “陈默，我们……就这样了呢，祝你和老师幸福。”关心爱甜甜的轻语道。 陈默强颜欢笑，接口道：“谢谢。” “别。你应该庆幸，庆幸你喜欢的是沈老师。否则，我，关——心——爱……不是一个会轻言放手的女人！” 多么强势。 多么凶残。 多么自信而傲娇…… 陈默郑重的道：“心爱同学，分手快乐~” “快乐你妹！” “啪！” 电话挂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啪”的一声，那是强行配上去的…… 一个星期。 两个星期。 如白驹过隙。 时光啊，你慢些吧…… 不过，也有人希望时光快些，憋了这么久，某些人终于可以正名了。 关心爱在李梨的陪同下，被媒体意外堵到。 无奈，关心爱回应了前段时间的绯闻。 吃瓜群众沸腾了。 “天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心爱不哭，陈默那个坏蛋不懂得珍惜你，我们珍惜你！” “心疼心爱，看照片，心爱明显哭得很伤心，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居然面无表情！” “……” 以上，十有八九来自关心爱的nc粉。 不是nc粉才怪，关心爱说什么，他们信什么。 “唉，原以为是奸情曝光，没想到事实居然如此，忙就忙呗，为啥非要分手啊？” “不分手好不好？” “我也觉得陈默和关心爱挺般配的，郎才女貌，求复合~” 以上，来自没谈过恋爱的萌新，因为他们根本不懂爱。 爱情需要付出的，各忙各的根本维系不了，熟不见后世多少情侣因“女朋友哪有游戏好玩”而分手…… 陈默很寂寞。 为关心爱声援的有了。 中间派有了。 就是没有人来心疼他…… 那么美的女朋友没了，不惨吗？ 其实，是陈默自己没看到被埋没于《武庚纪》吧的一条帖子。 帖子内容：陈导不亏，你赢了帝国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男人，因为——你与女神关心爱毕竟爱过…… 幸亏这条帖子被埋没了！ 陈默真要爱过也认了，关键，不敢爱过…… 天王星影视跟心情娱乐协商出来的“辟谣”言论，说实话存在各种疑点，讲白了——不够专业！ 但，用处是极大的。 毕竟这种事情，除掉当事人谁也说不清。 聪明的关心爱狠狠替《孤胆特工》做了一次宣传，言之凿凿称这是她和陈默合作的最后一部戏，祭奠死去的爱情…… 第九十二章 跑在前面 如果你是大明星，那么即便你说的是鬼话，也会有粉丝愿意相信，比如一天工作二十五个小时…… 比如这真的是我最后一部动作戏了…… 关心爱不可能跟陈默最后一次合作，陈默答应过关心爱，要帮她量身打造一部戏。 而且，关心爱是心情娱乐的签约艺人，陈默是心情娱乐的老板之一。 不合作，怎么活？ 偏偏关心爱的海量粉丝信了，偏偏陈默的少量粉丝——也信了。 只有少数明眼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被媒体堵到，不得不再次面对情伤的关心爱，此刻可是粉丝的心头肉。 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就是跟粉丝过不去。 粉丝是蛮不讲理的！ 陈默结束了密集的拍摄工作，马不停蹄赶回燕京，《孤胆特工》的后期仍然选择目前国内后期制作技术最好的中影基地。 最重要的是，《你的名字》的票房汇款基本到账了！ 陈默个人户头多了六千五百万，这还是扣税之后，他个人作为投资人以及导演分红得到的纯收益。 公司账面7000万！ 秦嫣然的700万也到账了…… 千万富翁啊！ 努努力，马上就亿万富翁了！ 陈默内心喜滋滋，表面上却抱着银行卡发呆，足足发呆了一个上午。 娱乐圈很多人猜测陈默疑似自闭症，似乎真有要往自闭症方向发展的趋势？ 作为一个强大的男人，自闭症是不可能自闭症的，强大的男人只喜欢拥抱世界。 有钱了怎么办？ 陈默发愁…… 公司的钱不用他愁，小姐姐全权管理着，作为一家影视娱乐公司，招聘，招聘，招聘就对了。 找编剧。 招管理人才。 挖片务老手。 这些都很需要钱。 当然，跟其他公司的合作就更需要钱了。 不仅需要钱，还需要人脉。 这些，天王星影视娱乐现在都有！ 陈默只需要发愁自己的钱怎么花。 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互联网飞速发展的时代，把钱存在银行里，无异于我演技都爆了，你却喊咔…… 作为一名演员，陈默不喜欢。 作为一名导演，陈默——很喜欢。 怎么办？ 先还钱吧！ 把小可的一千万还了，还剩五千五百万。 如何是好？ 投资吧！ 以一个重生者的眼光，陈默很纠结，投资哪方面呢…… 06年拳头公司问世，明年要做《英雄联盟》，插一手正是大好时机。 微信还没出来，要不要做一个跟企鹅刚一波？ 岛国今年有个叫初音未来的虚拟歌手将来要火，他同样很想掺和一脚。 这么一想，好像五千五百万也不多的样子。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陈默做出了艰难决定，五千五百万其中的两千五百万用来收购米国好莱坞胡蝶蓝所在的特效公司，交给小姐姐、胡蝶蓝去操作。 按照陈默的构想，大概可以占到百分之四十左右的股份。 这家公司不大，不过根据胡蝶蓝反馈回来的消息，老板查尔斯本身就是个超级技术大拿，手底下好几个技术小牛。 这个时代敢冒头出来自己做特效公司，而且把公司开在了竞争激烈的好莱坞，没两把刷子说不过去。 他们做不大，纯因为没钱烧…… 胡蝶蓝不会去收查尔斯的红包，替查尔斯说好话误导真正的老板。 这点，陈默还是有自信的。 之所以只定目标百分之四十左右，陈默是为了给米国友人留几分面子…… 当然，他要真敢狮子大张口，米国人估计不能干，那帮人最怕华夏的一言堂企业，完全没法理解。 至于收购之后，历史的车轮会让他们知道，今天的百分之四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不愁没钱烧了？ 是的。 但也意味着他们彻底成了被扒光的异国女郎，可以任由陈默观赏，享用…… 剩下的三千万，陈默丢给了小可的心情院线集团。 添柴加火。 心情院线发展得过于迅猛了，小可花钱过于大手大脚。这笔生意，拼的就是看谁砸得猛，砸得轰轰烈烈。 三千万不多，所以以后还会有！ 小可为此感动得一塌糊涂，拉着陈默喊亲哥…… “哥，你是我的主心骨，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地，你是我的阳光与空气……” 陈默恶寒。 “少来，gay里gay气的，看到的老爷们该不满了……” “也对！” 小可赶紧打住。 他是一家十亿集团的老总，不能因为陈默是大腿，是指路明灯，是阳光与空气就低声下气。 “哥，按照我们最先拟定的补充合同，算上这次的三千万，你占心情院线集团百分之四股份了！” 陈默点头：“知道，少是少了点，以后慢慢加。” 小可一脸认真：“哥，不少了……” “您作为集团第二大股东，是不是该适当的履行一下职责了~” 说话的时候，小可一直在察言观色。 陈默仍然点头。 “差不多可以实施下一步了，互联网大潮来得比想象得更早一些。” “真要搞？” 小可激动的道。 “没事，前期投入其实不大，知道你的钱用得差不多了，要不然我为什么着急还你一千万？还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又给你补上三千万！” 陈默淡定的道。 实则，他的内心翻江倒海一般，没想到，小可真给做出来了！ 《孤胆特工》将是他们的第一次试验。 能否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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