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军师之势者天语 - xp1024.com
《鬼道军师之势者天语》


第1章 楔子

鬼道,一个既熟悉而陌生的词语。如今它已经平凡得让人忘记了过去它存在过的意义,即便我们踩在脚下也不会叫出它的名字,只会当它是一道道台阶,多么悲哀!

这个世界发展的太快,快得我们可以对一些事物熟视无睹,快得我们甚至可以忘记自己的存在。还有多少人会去祭拜我们的先祖炎帝、黄帝,当我们踏着石阶去敬祖、敬天的时候,很多人永远都不知道我们是行走在鬼道之上,它已经变成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台阶,其实最初的它叫鬼道,是人与天之间的通道,很不平凡呢!

距今大约有四千年,三皇五帝创造了人世间辉煌,四海颂德,八方臣服,据说连天神都羡慕人间的生活,争相下凡。帝舜更是沉醉于功绩,放逐四凶于蛮荒。天帝等这个机会好久了,人间需要改变世道。四凶未如帝舜所愿,他们各自征服一方之后,合兵再战中原。

饕餮,拥有与黄帝战败的蚩尤魔神之力,一头一嘴吃尽天下物,吞噬了南蛮生灵,仍然不觉温饱,索性连自己的身体也吃掉。那些南蛮生灵没有容纳之所,也没有身躯,只有化作鬼魂依附饕餮,成为他的臣属。贪吃的饕餮成了最早的鬼王。

混沌,黄帝的不才子,浑身冒着火,透过烟雾,其形状大致如烧透的土豆一般,因为很难看清楚其真正的面貌,称之为混沌,如同天地初开的迷蒙状态一般。此凶兽食善畏恶,存活于人的七情六欲之中,他独创了魔。他让西戎更好凶狠好斗,以此为乐,心魔便是其化身之一。

穷奇,白帝少昊的不才子,生为天神,合于虎兽之身,行恶人之道。人道是,“其行穷,其好奇”。他不但是个穷凶极恶之徒,还是口是心非、背信弃义的妖物。其身居虎的凶残、神的道行往来于打斗场,吃善人的鼻子送恶人以礼。东夷的善人没有了,坏人也没有了,只有更坏的人修习了妖道融合兽身,方能跟着他活下来,这就是不给人活路的穷奇,他是妖的始祖。开创了人与兽融合的妖法。

梼杌,黑帝的不才子,嘴上长有野猪一样的獠牙,脸类人而身似虎,毛比狗长,老虎腿,尾长丈八有余,这家伙比传说的四不像还要怪异,据说浸染了一身的怨气,无比的执拗,打起架来从不知退缩。虽然不如以上三位厉害,但也是雄霸一方的主,其所创伤的北狄生灵,在它铁蹄下打磨之后锻炼成怪,虽然不如妖、魔、鬼那般厉害分明,但也算自成一家,与他们并列称雄。

这四凶兽个个都有背景,谁也不愿臣服帝舜,驱逐不杀的恩赐反而成为他们逞凶的借口。

天帝怒,倾大水于中原,四凶兽伺机而动。中原顿时成为洪水猛兽的肆虐之地,洪流卷走万千生灵,饕餮贪婪地敞开血盆大口尽情享受大餐,混沌搅乱人心为了生存而相互碾压、厮杀,穷奇吸食逃亡山丘的小人头,梼杌则是专挑将士们下手。

帝舜认为,他创下了前无古人的盛世人间,却不知为何惹怒天神,大巫师登木梯而上,天神拒绝与之沟通,一切只有靠他们自己。帝舜的子民便推举曾经下凡的天神的鲧带领人们阻挡洪水猛兽。

鲧以天界息壤融合自身为人类开辟一个厚厚的四柱空间来阻挡洪水和四凶兽的袭击,让人们得以苟活在这狭小的空间。洪水越来越高,四凶兽和四方蛮夷无畏地攻击着那息壤所建钢铁之墙,疯狂的它们从不惧头破血流,如同体内的血液被鼓舞了,沸腾不息,但依然未突破四柱空间分毫。

尽管外面山崩海啸,四柱空间内一时安稳,人们甚至在这里贫瘠的空间内开始新的繁衍,禹就在这里成长。年轻的一代听着长辈们讲述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凶险,但也有人偷偷地告诉这些孩子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广阔和富饶。

这段岁月里,四凶兽对四柱空间攻取未果,并未放弃他们的暴戾,彼此相互厮杀,最后蚩尤饕餮一统妖魔鬼怪四道,以鬼道为大。

天帝叹息,洪水也不再是当初的洪水,注入腐蚀之力。四柱空间渐渐不再安稳如初,人们慢慢听见外面敲打的声音,声音越来越清晰,恐惧使人们不安、狂躁,帝舜再也无法安抚这刺破人耳的疯狂。人们在苟活和战斗中选择,有的人选择在里面继续等待,有的人选择逃亡,鲧的儿子禹就带领一部分勇士出战,他们面对妖魔鬼怪显得多么不堪一击,但依旧有无数生命前赴后继,只为换取那一小步前进的距离。

这种死亡的方式,在很多天神的眼中是多么愚蠢和可悲,就是这些不堪一击的血肉之躯,也震撼了某些天神,河伯、应龙、伏羲先后伸出了他们援助的手,助禹带走一部分人逃离这里。

里面的人们争斗不息,外面的洪水猛兽从未消停,在内忧外患下,鲧的身体和息壤慢慢分离,四柱空间稀薄得可怕,最后那些想逃的人也无法逃走了。他们成了四凶的餐点。

禹收息壤,在汪洋中建立新土,它不再是用千万丈之高地的阻挡,而是平铺下来,允许部分洪流在息壤之上通过,但不允许他们肆虐。禹寻得定海神珍铁置入万海之源耗尽它的气力,大海从此如哭泣的眼泪,汩汩而流。

在这片新的土地上,天帝看见走在最前面的禹,他笑着把天上神兵源铁丢落凡间一块,大禹得之,打造了神兵禹王耜,用它斩杀了专食息壤新土的九头怪蛇相柳,这些年轻的一代为了保护这片新土开始反击,宋无忌杀水旱灾难的鸣蛇、化蛇,章亥杀食人凶兽犀渠,还有驯化百兽的伯益等。

天帝笑了,支持大禹王对蚩尤饕餮的反击,神女瑶姬等纷纷接受天帝的指示,前去相助。蚩尤饕餮率领的妖魔鬼怪在天人合击下开始向四方逃散,他们发现了黑暗的秘密,原来夜间他们可以变得更加强大,以致天神也无法阻挡,又重新夺回他们失去的土地。这样的僵持,持续地消耗,可吃的东西越来越少,贪吃而聪明的蚩尤饕餮妥协了。与大禹、天帝定下了盟约,最终的结果是:

蚩尤饕餮所率鬼部等居新土之下,主黑暗;大禹所率人部居新土之中,主创造;天帝统帅天部居新土之上,主光明。一个新的秩序诞生了:天主变,人主生,鬼主谋。

这是贪吃鬼蚩尤饕餮的计谋,这是天帝的心愿,这是禹的名和利,各有所得、达成一致。

禹把当下的息壤之地划为九州,天洪渐渐退去,人间开始新的天地,人们尊禹为大禹王。大禹以约盟誓,建祭坛供奉天神的相助,只是与以往的祭坛不同的是,鬼道代替了木梯,走鬼道而祭拜,然而这条鬼道也不是白走的,他代表着杀戮与吞噬,解读天变之语,这是一段痛苦的进程。

鬼道托着帝王的脚,是上天给王者的道,那些伴随的腥风血雨是变革伴随的伤痛,是天道推进发展的一个游戏规则。

人们总是在痛苦中才祈求天神,劫难是必须的,饕餮早已张开大嘴等待。天帝、鬼主饕餮都明白:首先是要寻找道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不是追问谁才是那个该负责的罪魁祸首。人为什么只有死了之后才明白这个道理,在人鬼神中,挣扎在其中总是人。

世界很神奇,天仙配、人鬼合,主生的人类也很神奇,因为短暂的一生有鬼神难有的悲欢离合,开始越界,鬼道军师诞生也是一个神话传说,随着汉末三国的谋略传奇我们也会慢慢揭开那神话的面纱。我们的书中的主角郭嘉,就是汉末的一个鬼道人。

第2章 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

天下自古一盘棋,无数棋子芳华掠过!而最为精美的棋盘莫过于大禹初定的九州天下局。四千年后,这片土地上又出现了一位伟人,所有国人都因他而骄傲地称自己为汉人,如同炎黄子孙一样。创作这个奇迹的人就是汉武大帝刘彻。他还威武地革新了大禹的九州天下为十三州,并以“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创了汉武盛世儒的局面。到了东汉末年,天下大多士子还沉浸那里,不肯醒来。我们的故事,也是从汉末开始讲起的。汉末十三州的影像依然在那里:

地处西北的凉州,一人跨魔龙东进司州,闹了洛都,乱了天下,他只是为了找一个与之博弈的人,率先在棋盘上摆开了天杀局。

同为戍边的并州大地上有一人特别醒目,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手握方天画戟,脚踏赤兔神驹,俨然一个齐天大圣镇守于此。他赢得了众多颍川书院学子朝思暮想的红莲之爱,赳赳武夫又惹弄了多少智士豪杰,但他依然独特地行走着自己的轨迹,狂暴而醒目犹如流星;

北望之,刘虞怀柔游牧,白马将军公孙瓒铁马冰河叹一生,文武两相较劲。再北去风雪飘飞,是公孙家族经营多年的苦寒之地,轻易没人去理睬它;

穿过渤海,万里白土之上青州狂蜂浩浩荡荡,在那个地界谁也不敢招惹它们;

南北分界的徐州,甘公做着吕公的梦,丹阳轻侠陶谦伪装书生后,走过华丽而又悲叹的一生,到死才明白岳父的梦有多少伤痛。

向南看,孙策、吕布、曹操三雄会盟围猎袁术于扬州大地,是谁主导了那场阴谋;

南行则可见交州大地上士燮不遗余力传习儒道,传说在那里封神;

说到西南的益州则不得不说刘焉,废史立牧分了祖宗基业,自己也不忘分杯一羹,站在天险之上望中原,有几人知晓那并不是他的初衷,他也只是一个局内人;

八骏之一的刘表在荆州高堂上品茗座谈遥相呼应,莫要笑座谈客,他的功力也不一般那,这豪猪曾吹死过堂堂一州刺史,实力是不是惊人。荆襄的背后的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后面将一一道来;

说道此二人,豫州颍川名士笑啦,天下谋士出颍川,皆因颍川书院天下先。颍川五子名扬天下,五子之上还有一人,颍川谋士内外争斗不息成为汉末最大的精彩,有人谋再王霸,有人谋在天下,有人……

风云突变,曹操神出鬼没于魏郡、东郡与黑山间,黑山军吓破了胆,匈奴兵慌忙逃窜,得了东郡成为新星,是哪个军师在帮他奠定基业,之后又是那个大神为他奠定兖州天下和百万雄兵,一切都是别人送给他的礼物。

最后就是中心腹地冀州,其乃九州第一位不是白给的,也就是古代所说的中原,兵家必争之地,也是皇帝建都的首选之地,有一位谋士对他独有情钟,至死都不改变他的冀州情怀,可叹、可悲而又可笑,更是可惜了他那鬼斧神工的技能。东汉末年枭雄袁绍、曹操皆在这汉末龙兴之地争向杀伐,可见一斑!

汉末那些人和事,不禁让人有感道:

少年娱而中以北,兴七二亡七二。

春秋蹉跎锁疲惫,红尘纠结读彷徨,游子吟,闻鸡起舞,声声慢。

惜以往,放声笑,夕阳追逐彩云跑,夜而静,皓月竟自清高。

弑车破马老将逃,猫儿叫,春正浓,风华正茂,鸳鸯红帐梦中要。

痴颠笑,浮华沉浸宦海道,势破腐竹乐逍遥,孤芳自赏天比高。

月半玄,春秋一梦大忍以吞吴,背水一战灭尽秦人志,胯下人,四面歌,风云变幻无数。

读三国,掷阿斗,杀吕伯,青梅煮酒,真真假假谁人再为我赋写一歌。

在密密麻麻的棋盘上,放眼汉末三国自然有很多值得欣赏的地方,比如曾经华夏第一古都颍川,在经历了数代人的经营,更加繁华昌盛。据人统计说,三国九十五豪族颍川独得十三,为颍川的繁华添加了层层富贵之气。

豪族之中以颍川陈氏为首,北儒宗陈寔德行天下,布施儒道,开创万人宗,父子三人合成“三君”,荣耀之至。众名士以师之为荣,是那时养名最为成功的典范;

颍阴荀氏则是儒家后圣荀子的后代,荀爽以阴阳学说辅助儒家经学授徒,徒众数千,内传的“王霸”是荀家秘典,据说永远只传授一人,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改变天下。与陈氏不同,他们最为突出的是联姻,代表那个时代主流氏族的两个方向;

长社钟氏则是钟瑜师承叔父讲习诗律,授徒千余人,以诗律而扬名。但最让人关注的还是钟家出了一个情种,他与艳鬼有一段凄美的传说;

鄢陵庾氏庾道讲究黄老之术,他们在乱世中渐渐被遗忘;

值得一提的是,颍川郭氏则世代掌握国家的法律要职,而最负盛名就是传授法律《小杜律》的郭躬。93岁死在衙门,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真实写照!这种精神可感苍天、泣鬼神。几十年后,祥云和雷电相继而来,郭氏诞生了一个小生命,他带着鬼神的使命而来,汉末为之起风云。

另有司马徽讲习军法,刘陶讲习《诗经》、《礼》,擅长论辩和质疑,桓典传授《尚书》。

在这个学术争鸣、豪族群集之地,自然是吸引着成千上万的人熙熙而来,这里不似京都的儒家一统,“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自由,在党锢的那个时代让这里显得更为珍贵而耀眼。更多有志青年倾情于此,一场引导潮流的学术呼之欲出,一场伟大的变革正在这里孕育。不止是风流公子书生意气,更有妙龄少女斗艳争芳。

俯瞰这颍水河如万绿丛中一条白色丝带在风中飘舞,使得这颍水河畔的两翼碧绿更加灵性美丽。温柔的颍水又如一条潜伏的巨龙世代守护着颍川,也为颍川豪族世代祭拜。

而时下正值阳春三月天气和,有一美女正在河畔之上的紫色帷帐中拨动琴弦,咚….咚….不停地敲击着行人的心,随着步行渐近,婉转的歌声滴滴入耳: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悠悠的心情如同迤逦的缠绵,徘徊在天空,而这个女人是谁,她要等的人是谁,为何还不来相见?

第3章 黄阿楚暂回荆州

细细看来,此女头顶着紫蓝色镂空纱巾,软绵绵的浅黄色头发绕过玉颈,在酥胸前微微摆动,一张俊俏的瓜子脸上飘着两道柳叶弯眉,双瞳剪水的杏仁眼融化了多少英雄的梦想,微微睁开则是万般迷离的温柔,就连那眼角眉梢都尽显风情,此时你也许会觉得有种美是无法说尽的,如同你想象的风情万种是一样的。小而翘的鼻子如瀑布中一块翘石,水花激荡之后一如平滑,好似俏皮说道我不是空气哟,小姐姐立在这里是有理由的,美不美?尖尖的下巴上有一副樱桃小口,好似下巴生来就是为了仰视不曾翻越的高度,不自觉却更富有一种立体美。一席紫衣罩肩来,黄玉丝带腰间穿,纤楚小腰盈盈态,金莲小步碎起来!她就是这样的美,但有多少人可以接近芳泽,出门待客都是丝帐围起来,无怪乎不平之人叫她黄阿丑,(或许连阿丑一面都未曾见过,或许见过却不得亲,吃不到葡萄却道葡萄酸)就这样以讹传讹,世人多病态而已!其实月英小名叫阿楚,本是清风扶腰的美态,楚楚动人!随它说去吧,人家一本黄月英,其父一本黄承彦(自王莽政权以来,名字皆以单字是因为官府约定,东汉末年依然是这样的,看看人家父女,格外的独立,这种情况在名门更是罕见)。

琴声嘎然而止,看来再多的思念都比不上眼前一面来得亲切,想象的画面都是曾经的温柔。是否就这样离开。为什么他还不来,轻抚了一下腰间的竹笛,仿佛再次触摸他的脸庞,不想离开,真的不想离开这里!就在这时,一个古朴大汉进来道:

“小姐,车马已备好,徐元直,石广元,司马德操等皆以上车,我们也走吧,家主已经多次来信催了,这可是你最后的期限啊,这么好的时机,不要在犹豫了。”

黄阿楚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接着道:“宋元,郭公子那?他不来吗,你可把话带到,真的把话带给他了吗?不敢欺我,你知道我的性格,他是我今生最宝贵的…..”

宋元诺诺的道:“小姐,我也是真心想郭公子入荆,和您比翼双飞,您又不是不知道郭公子,他是个难以捉摸的人那。”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还是轻轻地咽了口吐沫,顺便把话带进肚子里啦。弯身等待着黄家小姐的指示。

黄阿楚再次抚摸下玉笛,轻轻地贴在脸上揉了揉,然后起身笔直地把玉笛从脸上拉下来,一个娇楚而可怜的小女人瞬间冷却下来,整理下衣服,狠狠地说道:

“我就不信,那几个小妖精能阻挡得了他的脚步,我自信没人能比我更配得上郭哥哥,至少暂时没人能有这个实力的。回家,我们先把这些碍事的人送回去。”

情到浓时自然痴,热烈的爱恋不是简单的几个动作就能把心态瞬间整理好滴,相对于名师司马徽,她内心更在意他的郭哥哥。可惜她有不得不走的原因,强忍着,不回头!

黄阿楚思念的人就是郭嘉,思念一起走过的颍川岁月,一起把酒桑麻,更是那阡陌之上的情啊侬啊!

此事先说到这里,先简单说说咱们小哥哥的家庭背景。

郭嘉生于法律世家,他的五世祖就是大名鼎鼎的郭躬,郭躬的父亲也是法律出身,据说郭躬年少时徒众就有几百人,很不错吧。但和儒学大家相比还是差的很远很远,比如儒家陈寔上万徒众,钟浩讲究诗律门徒也有千人余。据说郭太爷,90多岁还在为国家尽职尽责,死在官位上,足见当时法律很冷门哟!颍川阳翟郭氏在豪族中的地位就好比众多名校中一个最上乘的专科学校而已。他们的家风处事以宽,严于律己,是太爷爷建立的。古代不如我们现在随便就可以阅读奇思异潮,书籍都是很宝贵的,尤其大作都视为珍宝私藏起来,只传授后代或门徒!能看得见的有成就长者,都是孩童的效仿,郭嘉也不能例外。

到郭嘉的爷爷这辈,虽然掌握小杜律,但在朝中已无大员。大宗老爷爷、二宗老爷爷也都相继下野为民,郭氏在颍川日渐衰败,二人无时不刻不忧心如焚,他们把希望寄托下一代,甚至更下一代,抓教育完全不逊于当下的母亲,郭氏的私家学堂犹如现代的幼儿园。

郭嘉的父亲名叫郭耕,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尽管大宗老万分努力,在郭氏庞大的家族中,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家族供读的权利,有些人还必须到基层务农去,郭嘉的父亲郭耕,名字就是抓周起的。抓周是古代一个风俗,一般是孩子满周岁时,准备上书籍,铜钱,毛笔,算盘,美玉,粮食等。大户人家可以以六的倍数叠加,然后根据抓取的东西请师道长者赐名。郭嘉的父亲就是抓了把粮食被分配务农去了。虽然郭耕长得虎背熊腰、厚发深眉、阔鼻大耳。可郭耕不安分此营生,总想着之乎者也,饮酒风雅。风雅没多大闻名,酒量倒是颇深,似有千杯不醉之名。

日子过得不错,四处拜访、附庸风雅。一日与郭图的父亲郭旺二人饮酒,当时作的什么诗,大家是不记得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让人记忆更为深刻。酒罢,郭旺乘月回家,郭耕东一步西一步,酒深不知去处,醒来才发现民宿中,手里还死死地揣着香肚兜,黑暗中的女人又暖又绵。心里感觉暖烘烘的,别有一番美味。一想到父亲霍地酒劲霍地全醒了,真到是天凉好个秋!甩下句话,“姑娘明天我就托人前来提亲,千万不要去我家找长辈”。说起就想跑,只见那女人小腿一伸,郭耕又如醉酒般的倒下去了,女人靠上去,呵气如兰,说道:“公子吃饱了,就要脚底抹油跑了吗?”

郭耕心猿意马地回答:“小娘子,我也想继续待在这里,那要挨父亲多少板尺,多少藤条。”

女人轻声嗔道:“公子是没有姓名?是没有定情信物?还是没有脑袋?”

郭耕彻底醒了,把名字玉佩留下,悄悄的返回家。

后来这件事就被大嘴巴郭旺给传开啦,后来发现这女子就是荀彧的小姨;后来发现声音好听的不一定就是貌美的,简直差远了;后来又晓得有人给他酒里放了个“万人倒”;后来据说郭耕因为这个把酒戒了一时;后来郭耕就成了颍川士子的笑谈;后来郭嘉诞生了,也是郭耕唯一的孩子!

这个以法家出生的男孩,如何成长为我们心中的小哥哥那!那几多多情,那几多睿智,那几多放荡不羁,是如何而来的?

第4章 嘉名由来,相识左钰雅竹马谣

在郭嘉出生前的那个丰收的夏季,在粮仓负责看守粮食的郭耕,半醉于诗集,打翻了灯、燃了稻草,外面的祥云悠悠飘过,掩盖着人们一日的劳累,唤起了他们的睡意。不久雷电交加,惊醒人们,惊醒不了郭耕,小家伙郭嘉就这在那时呱呱落地。

等家仆和乡人来救的时候已经熊熊大火了,郭氏的一年的收成几乎丧尽。

郭耕的笑话没有随它的离世而消失。郭嘉出生以后就被另眼相看,郭氏族人指指点点,视他不祥人。大宗老和二宗老也无法承担郭耕带来的巨大损失,郭嘉母子被迫离开了郭氏大院,两个宗老轮着资助他,在他们眼中,这也是郭家的血脉。

郭嘉周岁时,两个老人也想知道这个命格奇特的人,到底会抓到什么而好奇,也私下为他准备了抓周。当郭嘉小手在玉佩和五谷来回摇晃,大宗老弯着腰捂着心口,二宗老对着玉喊“抓啊抓”,郭嘉抓了一把五谷,在托盘上丢撒。二宗老淡淡地道:“怪不得是父子,一样的命,叫郭稷吧。”

大宗老看了老二一眼,瞪着道:“不能再让孩子走老路啦,粮食也是生命之本,非常好。社稷就是国家,我们就给取名郭嘉。”

二宗老道:“我对这孩子也有感情,但这样叫未免有些大了吧。”

大宗老道:“天生异象,必不同凡响,我希望他能给郭氏带来好运,这个名字你咋还不舍得那,我是哥哥,听我得。”

二宗老道:“我没有不舍得,你搞得他好奇怪。”

嘉母没有权利对孩子的名字做主,何况两位长辈对她们母子已经是非常厚爱了。她只想把自己和郭旺的孩子努力抚养大,看着他成家就心满意足了,算是给郭旺一个爱的交代,平凡的她也有自己的爱情,郭旺是她自己选的。

同年,颍川士家荀彧的妹妹荀晴,钟繇的妹妹钟灵,陈群及姐姐陈菲也来到世间,他们都是幸运的。

因为这年颍水祭拜后,汉末四大家族(汝南袁氏、弘农杨氏、颍川荀氏、颍川陈氏)之中的后两位联合颍川其他氏族做出一个伟大的决定,打造颍川崛起的人才复兴大计划---输送文臣谋士于国家和地方豪强。兴办颍川公学以及颍川书院。德高望重的人带头决定了,下面的人自然都会附和。所谓颍川公学,主要是针对士族子弟及其少数寒门精英提供的公共学校,培训新生代颍川人才;而颍川书院则是为颍川造势,筑巢引凤,引领全国学潮。无愧两大儒学势力打造的顶级格局,这种士族门阀概念在当时不是最早的,但这种积极推动发展的措施绝对是举世无双的。值得一提的是,颍川公学虽然以儒家为首,但也间杂百家,甚至后来发展到名人来此宣讲,后来又招收了部分女弟子,那时一场论辩的胜利,司马德操以阴阳观点,诸事的发展都不开阴,阴为阳之辅,非为阳之对,打破了女人进入颍川学院的禁锢,当然荀爽也没阻拦,开了绿灯通过。

自从郭耕去世之后,嘉母就独自带着郭嘉在外生活。除了大宗老或二宗老每次来看郭嘉他们母子带的食物之外,基本都是靠她自己劳作生活,忙碌之余,她就开始教郭嘉学字,讲一些书中的故事。虽然离开郭府是被迫的,但为了郭嘉的将来,她反而认为是更好的选择,少了一些阴影和嘲笑。郭旺的孩子郭图比郭嘉年长七岁,倒是经常来找这个在外住的弟弟玩,少年郭图就很重亲情,处处维护郭嘉,成了郭嘉眼中唯一的好哥哥。嘉母的姐姐死了之后,她与荀家的关系也几乎没有了来往。甚至与荀家这层关系都没有提起过,莫说这咯,就连小孩舅家也没有走动过,她不想改嫁,只想把她和郭耕的孩子养大。

在郭嘉五岁的时候,有一方士带个女娃娃,路经阳翟,向嘉母讨水。郭嘉见母亲舀了一大瓢水递于方士,正在浇菜的郭嘉也依样学着盛了一小瓢,递给那腰别竹笛,手戴革带手链的小女孩,同时一怔,发现小女孩闪烁的眼睛下有一豆子大小伤,极其艳红,一怔之后但还是大方递给她,说:“我们这的泉水很甜的,就连青菜苗儿都喜欢喝,喝完后就可劲地长啊长,你可不知道那胡瓜(东汉称黄瓜为胡瓜)喝过水后是一天一个样,真想向他们一样长大。你喝了之后,那伤疤也会很快好的!”小女孩开心一笑,这瘦弱的小不点让她心生好感,老气横秋地道谢之后并告诉郭嘉这是胎记不会好的,还问了郭嘉怕是不怕,郭嘉用手摸了摸,感觉和其他皮肤一样滑嫩。

然后说:“嫩滑嫩滑的,只不过红了点,难道就看不惯了嘛?”

小女孩笑呵呵地问起郭嘉的名字,然后又告诉郭嘉她叫左钰雅。方士审视郭嘉许久,告诉嘉母,嘉非凡人,将来必富贵。又道了种种相士术语来谢一瓢之饮。而此时郭嘉和左钰雅也玩了一次青梅竹马的游戏,郭嘉竹马骑,钰雅弄竹笛,此情此景别有一番滋味。

平常郭嘉总见别人玩,很是羡慕,此刻疯狂地享受着难得的机会,驾驾之声不绝于耳。一个失去了父亲的不祥人,一个脸上有个胎记的术士女,在那个时代都会被人歧视,有着类似遭遇的人总是很容易相处吧。而分别之后谁的心底里又会藏着谁?

阳翟郭氏在人才计划上很是积极,在族内先集体学字,由郭旺教习,以待公学。当郭嘉由一个胖乎乎的婴儿到瘦弱白净的垂髫儿童时,也和其他人一起挎着包包走进郭氏私塾。小伙伴们都以不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不是因为他聪明而是因为他的父亲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他是一个不祥人,更何况这里只有他和寡母一起生活。若不是大宗老的关系,他能进来嘛!

总角之年的他,不仅头上多了两个羊角,而且明白了别人异样的眼光,不是母亲说的他与众不同的聪明,他感受更多的是可怜和讥笑。孤独和书籍成为他最习惯和最适宜的小伙伴。就连指指点点也习以为常,司空见惯,变得漠视起来。这孩子从小就显得与众不同。

太熟悉的人往往走得越来越远,反而心灵上的认知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此时的他是孤独的,但也在书籍上得到了补偿。书读千遍,不仅其义自见,还会有不同的认知,不信的可以试试。

私塾的最后一天,郭氏宗老给他们出了一个题目,以此考核颍川公学入学资格以及筛选其他专门性人才,虽然郭氏是法律世家,但晓得孔夫子的因材施教。在那个士族共鸣年代,各族都要为自家的名望和发展服务而努力。宗师,高官都是豪门的顶级配置。题目是一则寓言故事。

背景都说的差不多了,后面基本是成长中的郭嘉了。

第5章- 大宗老借故事训人,郭嘉巧解下

题目是:从前有个小猴子,首次离开父母、独自下山,伴着芳香的花草,追着美丽的胡蝶,到了一片桃树林,这里桃子又肥又美,让人直流口水,小猴子摘了几个抱着,继续前行。有遇见一片玉米地,看见长着紫红色穗子的玉米甚是可爱,扔了桃子就去掰玉米。扛着玉米前行的时候,看见滚圆滚圆的西瓜,这是见到的最好玩的东西啦,把玉米往天空上一扔,就去抱西瓜,这应该是带回去给父母最好的礼物啦,小猴子想。回家的路上,实在太累,放下西瓜在树下休息的时候,看见一个兔子蹦蹦跳跳,小猴子想如果能捉住这个兔子肯定更好玩,跳起来就去追兔子,小兔子前面跑,小猴子后面追,追到森林深处也没得手,心也累了天也黑了,肚子也饿了,空空手回家了,想着明天再下来。

宗老说:“写下你们对小猴子最直接的想法并属上名字!交上来,然后可以离开了。”

有人写:小猴子吃桃子。

有人写:小猴子孝顺。

有人写:三心二意不如专心一志。

有人写:贪心不足,一无所获。

有人写:量力而为。

郭嘉略作思考,想写三心二意,贪心不足,最后却写道:能今天吃下的,绝不留给明天。郭嘉!

晚间,宗老们决定人选时,看到郭嘉写的很奇特,就拿出来讨论。

有一宗老道:“浅薄,浅薄!一个桃子林过不了就止步啦!,贪不得上什么见识。”

接着另一宗老道:“那也比空手而归强,至少也有所收获。”

二宗老道:“是的,如果仅仅是一些吃得到无所谓计较咯,但若是宝物或其他的话,想一想郭嘉这孩子还是不简单的。”

有一宗老道:“郭耕都没有什么出息,这又是一个小克星,怎么会有如此见识,难道郭氏出神人啦。”

坐在胡床椅上的大宗老,闭着的眼睛张开了,用拐棍翘着胡床边道:“我们郭氏怎么就不能出个人才,高祖时代我们曾经也辉煌过,就是因为靠着祖宗的庇佑,人变得懒咯!我们才落在人后,郭耕怎么啦,很可笑嘛,我看他很努力,很上进嘛!你们那些有才华的孩子如果也如此努力的话,郭氏不是更有希望嘛。我不心疼一年损失的粮食,我痛心你们不知觉悟,只知道埋怨别人,不能从中吸取教训,得到警示。这个故事就是来教育你们的,羞不羞耻。这么多年,你们也够啦,以后谁也不许再说郭耕,他也是我们郭氏的一份子。郭嘉这孩子已经长大,你们好自为之吧。”

大宗老发话啦,面对宗族权威没有人说什么,这也是因为大宗老的见识比他们更为深刻。

二宗老道:“叫过来郭嘉,让他自己说说吧。”

郭嘉道:“这个故事,嘉儿看来,做事情讲究个成功,无所谓什么办法都可以拿来用啊,总结没有成功的经验对成功是有所帮助,但总不如思考如何积极争取成功才更有意义,作为最直接而实用的方法,我就写了它!”

有几人看向大宗老,他以拐棍砸地道:“我们是法律世家,如果我错啦,我就不配做宗老,更别说宗族之首,你们现在反应倒很快。可在故事面前你们还不如一个孩子那。”

这一席话,让宗老们羞愧,感觉郭嘉与众不同,这默默无闻的小克星应该不在颍川学院的郭图之下。甚至不比荀彧弱,欣欣然感觉一颗巨星照耀郭府,照耀颍川,照耀中原!那是要感谢先祖滴!二宗老率先说通过,基本都附和,有一宗老本想推荐自己的嫡孙儿而犹豫,那个知道他小九九的宗老,就说:“船已起航了,眼看就要倾斜了,还等什么那,你就赶快跳吧!”就这样所有人全部通过。依此为标准决定了另外两个名额。

当别人还是总结经验的时候,郭嘉已经去寻找方法,这不是答案,而是不同层次的问题,他已经远远超越了同龄人,大宗老和二宗老感觉真的没有白疼这个羸弱的孩子。

颍川公学一般每三年百余名额,四大世家陈、荀、鈡、韩占三十名,庾、灌、赵、王、李、郭、姚、申等九大族给三十名,其实几十小族四十名,寒门及名人推荐十名以内。颍川公学坐落在荟萃山山脚,而颍川书院则在荟萃山的凌云峰,随着颍川书院的名气渐大,后来荟萃山也叫凌云山。颍川公学其实就是两排四十多间红白相间的古朴汉代木质瓦房,内有青石铺路,松竹为辅,石桌五六处。古代历来学习都是清苦的,尤其是初学四书五经、《春秋》、《韩非子》、《道德经》等皆有人教读,此阶段还是积累阶段,多靠自悟!甚至茶道,琴棋书画,当下时事都安排,足见对将来的士族之争的重视。颍川学院才是大儒巨贤的授习所。不过提供书籍可是很多,比如《孙子兵法》、《吕氏春秋》等罕见之书缩略版也是有的。

别了依依不舍的慈母,别了殷切期待的家族宗老,别了羡慕的乡亲们,颍川公学,颠簸中的郭嘉来了!郭氏族人的急不可待,让他们早早的来到山下

虽然轻轻的跳下车来,可是腿一软还是跪了下来,脸色略略发白,可能是第一次长时间坐车的缘故吧,郭嘉如此想。可一起来的俩小孩大笑着吟道:“病猫郭嘉给马夫下跪咯,下跪咯,贱货郭嘉。”

正好到颍川公学门前,郭嘉道:“我要给教育我们的老师行拜师礼,你们没有礼貌嘛?还不一起向着书院跪拜,等着别人笑话你们无礼。”

他们未料到戏弄未成反把自己也给稍带上了,人家郭嘉是不小心的摔的,自己切切实实的被算计的,这口恶气真不好忍,但也不能公然说出反对的话,不忿地一同跪拜下去。

后面陈家陈群为首的十人一看这情况,虽然没有听说在公学行礼的事,但也不能被比下去,也随着下跪行礼,儒家典范荀家一伙十人在荀晴的带领下也效仿前面的陈群下跪,接着钟家,韩家等。一列列起伏颇是好玩。出来迎接的导师和各大家族的人诧异:今年来的新生好有礼数。却不知是一个笑话引发的。

颍川公学的时候,郭嘉最出名的就是预言了天下大乱。后面我们将一起去回顾他的预言。

第6章 曹操的那个名,郭嘉惹荀晴

荀晴打听了,是那个弱的有点发白的病痨鬼郭嘉戏弄大家下拜的,瘦削的脸上有双打不开的瞌睡眼,青衫裹着一副骨头架子似的,给人的感觉不太舒服。

荀晴天然雕饰的脸蛋上,一颗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汪汪的人见人爱。一进颍川公学就迎来很多双眼睛的注目礼,颇为得意。一颦一笑,不知赢得多少男生的好感。虽然没有肌肤之亲,有些人依然心颤颤的,麻酥酥的,这就是情窦初开前后才有的感觉,搞得那些人心烦意乱,神魂颠倒,又不想放手离开。

这种青春的感觉,千金也难买。经历过沧桑,再回来面对初恋,怎么也找不回当初的那种颤酥酥的感觉,无论心保留得有多么的完整,它终究老了。荀晴就是颍川公学众多小朋友的初恋,小公主。她享受着小男生近乎膜拜的眼光,不知心里有多舒服。

说到郭嘉自然不能不说曹孟德,他年少时籍籍无名,不敢寂寞的枭雄,就瞄准了月旦评的许劭,月旦评相当于现在最大的传媒公司,一经点评迅速传遍中原。曹孟德备着厚礼求他,他却避而不评。

曹孟德一打听更是恼火,原来许劭嫌弃自己是宦官之后,地位卑下,说什么赘阉遗丑。“哇、哇、哇”,血气方刚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要去绑架这杀千刀的。曹孟德打定主意,说干就干,设法连夜绑架了许劭。

许劭不仅爱惜名声却更加爱惜生命的人。见混世魔王曹孟德怒了,他就怯了,那时宦官的势力很大,籍籍无名的曹孟德真的要杀了他,也不算什么,搞不好臭名也会出名,更让他担心的是自己可能死得悄无声息,而曹家绝对是不会曹孟德有所伤害的。他由怯而怕。诺诺地道:“君乃是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啊。”

曹孟德一番眼,手指轻轻点了几下腰间的佩刀:“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就是说我曹孟德的,你说是不是啊。”

许劭忙连连点头,道:“是、是、是。”许劭也是一相术之士,看出曹孟德是个为名而来纨绔子弟,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曹孟德还不稀罕要他给的评价,人家自己什么都准备了。他为了性命,不敢得罪这个无所顾忌小魔王,小心附和着。

曹孟德狂笑之后离开,伴随着治世之能臣的名号,二十岁就入举孝廉做了官。之后被司马防慧眼相中,提拔了洛阳北部尉,一手五色大棒打死违反宵禁的汉灵帝宠幸的宦官蹇硕的叔叔蹇图,使得曹孟德与宦官之间的关系变得模糊起来,突显了他治世能臣的才能,有人说那是一场谋划,是张让他们用来教训蹇硕的,是要告诉他谁才是太监里的老大。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张让他们给这混世小魔王来个明升暗降发配到地方,做个顿丘令。

曹孟德在积极打造名声的时候,而郭嘉在四书五经中修身养性,观《韩非子》、《申子》《商君书》以全法家思维,以《鬼谷子》纵横捭阖,以《孙子兵法》完善谋略,以品茗弄笛陶冶情操。

这些书籍犹如琼脂玉浆任他吸食,容纳有多少就可以取走多少,如痴如醉的郭嘉自是乐此不疲,消化之后又贪婪地吸取。在颍川公学内,郭嘉算是一个另类的存在,但还有一个人也是很特别的,那就是荀晴,她的哥哥有着郭嘉一样的好学,而她在颍川公学内则是小男生们心仪神望的对象,殷勤的举动和留恋的目光已经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与众不同。吸引她的是郭嘉,那个无视一切的存在。因为郭嘉的无视而招惹了颍川公学的小公主。

荀晴反复几次从郭嘉身旁经过,依然不见他理睬自己。就“咳咳”有声还不见效果,那她就感觉郭嘉做作啦,有什么了不起嘛,人家已经如此低姿态啦,这是本宫的宠幸,往那个小男孩面前一站还不立刻得到一脸“乐呵呵”,只有郭嘉你给我装清高。荀晴想待本宫拿下你,再把你给丢弃,才算扯平,想到这里,哈哈笑起来。

抬手拍着郭嘉道:“给个面子,和大家一起玩一会呗。”

郭嘉从西施、范蠡泛舟而去的美景中给叫了回来,依稀听见有人问他,不太确定是否是“没和大家一起玩”,“啊?”一声,道:“麻烦你再说下什么事情,刚才没在意听?”

荀晴的眼睛带着气,腮帮鼓鼓的,嘴唇咬了又咬。装得有点过啦,大刺刺地靠近郭嘉的耳朵,发出超级声浪,道:“你为什么不和我玩啊?”一出口感觉不对,立马改口,道:“大家都在一起玩,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来?”尽管改了口,依然感觉自己小脸发烫,耳朵烧热。

郭嘉淡淡地道:“没有一个人玩,这里面的人也听多,何止千百。”指着手里《史记》

荀晴瞟了一眼《史记》,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避免上次因激动而出现的失误。对着郭嘉道:“看着我的眼睛,我们这些有血有肉的活人,还比不上那些书中冰冷的文字。”她想以自己清澈而又美丽的眼神直接拿下郭嘉,那是她的独门武器,颍川公学内的小男生还么有一个人可以逃过她那杀手锏,陈群也不例外,速战速决吧。

而郭嘉笑道:“你们可有西子之艳,文君之才,霸王之力,韩信之谋略,小小萤火怎敢和先人作比较,不自量力哈。”

荀晴的小算盘没有得逞,反而被狠狠地教训一顿,杀手锏都没有奏效,一时无语气冲冲的走咯。

郭嘉已经习惯被人非议,荀晴的爱好者陈群等找了几次麻烦,自讨没趣,也就不了了之。

而越是如此,荀晴越被郭嘉吸引,越想得到郭嘉哥哥的注意,甚至去借阅《史记》来读,想从中了解点郭嘉什么。

在颍川公学的郭嘉好像是晚熟品种,其他孩子都仰慕荀晴的时候,只有他一人还呆在书中。

第7章 荀晴的麻烦

如果说在郭氏私塾中,郭嘉的理想是想成为一个像世祖郭躬那样执掌刑狱的大官,而接触了诸子百家之后,他更想成为孙膑那样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智谋之士。

荀晴在颍川公学的日子,也渐渐感觉不好过,太多的追求者让她疲惫不堪,她想改变这局面,既不想伤害陈群等人,也不想成为谁谁的女朋友,实在想不出好的解决方法。莫名地想起了郭嘉,想借他来摆脱困境。梳洗一番,还特意佩上荀家特有的香囊,去找郭嘉小哥哥。

荀家的香囊可是高贵之物,蔓延之处,沁人心扉,久而不散。这种沁人心扉的幽香,立刻让郭嘉从书中醒来,郭嘉从郭图夸耀荀彧的香气中还是有些了解的。荀晴盈盈一拜,甚是亲昵的道:“小女子,有一事请教郭嘉哥哥,还望帮忙。”

郭嘉把手放在嘴边,看着不同寻常的荀晴,不同寻常的礼,不知道又是什么鬼事情,就道:“谢谢你的高估,只要我行,不会惜力的。”

荀晴大喜,继而撅起小嘴,又害羞地道:“来到颍川公学,你也知道追求我的人颇多,来学校就是想和你一样好好学习的,这不是适得其反吗,请小哥哥教教我如何摆脱麻烦。”

郭嘉哂笑道:“如此正好为荀家觅得一佳婿,自己挑的佳婿比将来不知道嫁给哪个老汉可美的去啦,这等好事还要犯愁吗,呵呵。”

荀晴看郭嘉在戏笑于她,脑子已经打转很久的话,脱口而出,道:“恩,嘉婿!不知嘉公子准备什么时候去和大家说,我看好你哦。”感觉颇为得意。

郭嘉没有想到荀晴的脑子也会转得如此快,一不留心让火烧到自己身上了,就道:“小妇人,要以身相许来报答我嘛?”嘴里虽然如此说,其实并不想把这个麻烦丢给自己。只是为难一下高高在上如同公主般的娇小姐。

荀晴耸了耸鼻子,似要流泪道:“你个登徒子,不给人解决问题,净占人便宜。”

郭嘉适可而止地说:“办法嘛也不是没有?”

荀晴一下眼睛开了花,放开矜持抢话道:“我果然没有来错,你果然有办法,快说,快说!”

调笑的时候,郭嘉已经分析出大致,轻松的道:“追求你的人不少,大致应该有几派,而各个派别都有头目,先让头目约束本族子弟不能私下打扰于你,然后就几个比较有脸追求者咯。而这些优秀的头人都有追求你的资本,你就告诉甲你喜欢乙的最大优势,告诉乙喜欢丙的最大优势,最后构成一个环绕封闭的圆圈,等到那个集合所有优势的人出现,估计也到毕业咯,到时候决定权在你咯,要或不要,自己看着办吧。”

荀晴俨然一笑,感情这样既没有喜欢谁,又把关注的热点从自己身上甩出去,让他们窝里内斗去。既解决萦绕自身的麻烦,也消耗了他们多余的精力。就道:“我发现嘉哥哥你好有魅力,好迷人,我把这个香囊送给你咯,算是酬谢。”

郭嘉虽然喜欢,但也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荀晴只是表达自己的心意,对郭嘉的拒绝一点也不介怀,反而想到以后和郭嘉走在一起的美丽故事。

荀晴按照郭嘉的方法,果然让众多追求者安静下来许多,彼此相互牵制的效果,确实不错,偶然不懂规矩都不用自己来解决的。不适合游戏的人自然都被丢到圈外咯。而众追求者潜意识的达成共识,只有十全十美的完人才能配得上荀晴,无疑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荀晴本人,她依然是颍川公学少年学子心中的女神。荀晴虽然仅仅是执行者,但她也颇为自豪,私以为郭哥哥的就是他自己的。

由于荀晴的喜爱,她总是背着郭嘉把自己和他联系在一起,众人可能只是醋意,而陈群慢慢发现郭嘉愚弄了他们了而独享荀晴的心。就联合其他小子们打来清凉的井水,趁郭嘉读书时,给他浇一个清醒的水澡,而郭嘉为保护比黄金还贵的手抄书籍,水四面袭来,郭嘉只有把书籍抱在怀里,弯着身子任其泼洒,这种傻傻的模样,让大家干得更加起劲。开始倒还舒服些,渐渐有股凉意袭背,这种凉渐渐让人发抖。大家看到这种呆鸡行为,不知过瘾,郭嘉的小身板不经逗,有些抽搐而倒下。这下大家慌了,不就是几盆凉水吗?又不敢喊叫先生,只有喊叫郭嘉,祈求快些醒来,如果此刻郭嘉是装的,他们也不会太生气的。荀晴听鈡贞说男孩子正在打水戏弄她的郭哥哥,就跑去找老师帮忙,见到郭嘉十分痛苦的样子,公学的老师慌忙地背着郭嘉去寻医,其他也顾不上了,实在是运气了得,出门不远就遇见一位迎面而来的江湖郎中,旁边跟着一个女孩。他拿出金针,以娴熟的技巧在郭嘉身上施针,那女孩不停地搓弄着郭嘉的手。那郎中道:“你幸好遇见我了,不然这小子就废了。即使这样以后也会畏寒畏热。总比没了性命要好。”教书先生道:“是,是!都是小孩子家的嬉闹,下手没个轻重,怎么几盆凉水就闹出这等问题,真让人不解。”郎中道:“人的体质不同,这小子身体板,本身就差,骤然冷热交替,身体不适还是轻的,重则可以死人的,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能再有了。”教书先生道:“先生说得是,回去一定好好约束管教那些调皮的捣蛋鬼了。”

郎中见郭嘉无碍,就留下些药丸,道:“你每天给他吃一颗,三日后基本就没什么问题。”教书先生窘迫道:“我慌张地出来,没赶得及带银子,先生跟我到颍川公学去取钱吧。”郎中一边拉着回头看的小女孩前行一边道:“日行一善,极少成多。为他而来、为他而去,乃势所为。”教书先生听着这七拼八凑的话,感觉是一疯癫道人,不似郎中。但看郭嘉好了许多,又以为有些道行,就先给他吃一颗药吧。然后带回颍川公学,对那些调皮熊孩子很是一番说教,但并未真心惩罚。即便如此郭嘉也成了他们眼中的另类了。彻底成了一个大家不敢碰触的瓷娃娃,而郭嘉依然沉浸在书籍里。这是他的第一个九年。

颍川公学内,最熟悉郭嘉的就是荀晴,慢慢相处的几年中,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近咯。陈群自从发现在荀晴的问题被郭嘉算计了后,郭嘉从那时就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陈群把结束颍川公学生涯的最后考评,看成战胜郭嘉、赢得荀晴的最后机会。

第8章 14岁扬名颍川公学

公元183年,郭嘉14岁(古人皆以虚岁计时),这年他如小荷初露尖尖角。

碧蓝的天空下,站着整齐的百余学子,两侧的旷地上放置着众多书案,案几上摆放着一样的笔墨纸砚。他们如脱了笼子的小鸟,新奇而兴奋,也许这不够准确,或许有几只雄鹰在里面。

而今的少年,不但褪去幼嫩的外表而茁壮,而且知识也变得很丰富了,已不是当初只知摇头摆脑诵读的娃儿。他们个个意气风发、跃跃欲试,都想博得众长者们的赏识,以便进入颍川书院之前扬名立万,成个角儿。正所谓“十年磨一剑,今朝试锋砥”。无论哪个朝代,看结果的都多余看过程的。望那高台之上,除了熟悉的老师先生,还有一白袍老者居坐正中,鼻高目深、相貌清奇、气宇轩昂。郭嘉正思付:这是哪路神仙道者?荀晴、陈群二人相互交谈、印证,此人正是颍川书院的奇士司马德操。说这个名字可能很多人还不大熟悉,但说起名号水镜先生司马徽大家就不该再陌生咯。今天由他坐镇这里,稳妥妥地,这里的少年在他面前都将一览无余,一个能读懂人心、看清未来的奇人。

只见他手中的青羽扇轻轻向上一摇,颍川公学训导长者立刻站了起来,道:“诸位学子,今天是你们在公学最后的一天,也是值得大家记忆的日子,你们的所学所长,今天将在这里汇聚争流,我们只选一个魁首代表我们颍川公学的荣誉,送入颍川书院。废话就到这里,今天的比试题目是:一个时辰内,撰写出你们对当今天下和朝廷未来大势的看法,从中间分开依次到东西两面准备好的场地就坐,计时开始。”

颍川书院敢如此命题:党锢之争,士族的反抗还是很力度和节操的。一言以蔽之,他们的心理从未被击垮过,他们是如此培育下一代的坚强。

文人卫道,史上比比皆是。再说东汉朝末年,统治者纰漏百出,已经自顾不暇了。

少年的竞争从训导话落那刻就开始了,东西两侧的学子就开始比个谁先谁后。重要的是入座后,一时间沉思者、茫然者、下笔者皆有之。

随着沙漏越来越少时,郭嘉、荀晴、陈群等相继驻笔交卷。

郭嘉的文章大致是这样的:

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历代王朝无不是以此兴盛发展的,在以民为本的基础上才有了国家,有了国家才有所谓的君王。而今有民不饱食,衣不遮体。这无疑是在松软的土地上建造高楼大厦。韩非子说,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而今外戚和宦官干政不断,加之党锢之争,人才凋零。在上日日淫靡,鬻官卖爵,八奸不识,清廉之士远离;在中妇人与宠佞横行,朝堂正直之士远离,宦官当道,清流之士远离,而激情的有志者多被加害或禁锢,昏官更加肆无忌惮消耗朝廷的最后残存的底气;在下卖儿鬻女以求生,国之根本动摇。如今所看,汉家王朝赖以生存的基础和支柱都已丧失。此时,它已然如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动弹的假象将欺骗不了人们多久。有如陈胜吴广之辈必不少矣,“揭竿而起”乃是苦民所向、大势所趋。天下英豪将抓住“汉失其鹿”机会,逐鹿中原的天下大乱已经迫在眉睫,可惜很多人还视而不见,只知道醉卧朝堂。

和其他人的书卷相比,郭嘉胆大而深刻,甚至让有的老师都自愧不如。当时或许有很多人隐约觉得天下将要大乱。但远不能看得如此深刻而透彻,分析得如此明了,尤其是毫末细节的捕捉以及大胆的推测,眼毒,犀利。司马徽看过之后,连连点头,小小年纪写得确实已经十分够精彩。以至于其他人的作品与其相比就如萤火之光,暗淡无力。司马徽以神文当祭天,焚之,传于千里之外。轻捋几下白须,心道,“元放幸也”!司马徽小心地保护着郭嘉。

除了荀晴外,很多人都诧异,一个默默无闻而又孤冷的人怎得如此风头。很多只看到别人的成就看不到别人努力的少年正在议论纷纷,表达着不满的时候。荀晴率先前来祝贺,情窦初开的少年郭嘉发现这个女孩纸有些不一样了,山堆矗立煞是可爱,仿佛有种魔力吸引着自己的眼睛,他那猫眼睛忽开忽合望着。这情景,立刻引起其他少年投来鄙夷的眼神,郭嘉对此熟视无睹,一脸坏笑地对荀晴道:“晴妹妹,越发漂亮得让人想入非非,不能自已的干坏事直至犯罪,你真是个祸害啊。”

陈群本来也想礼貌地道贺,但听到此话,远远避开,明显不是一个队伍里的人。荀晴当众听到此话,突然间脸火辣辣的羞红,丢下句“你好不知礼数”,就远逃而去。自是与前次两人独处时不同。若无家族身份加持,恐怕是另一番心境,正如她此刻的心情,红潮之下犹如早晨穿破彩霞的太阳,喜爱之心节节高涨。那“祸害”也是郭嘉哥哥对她一种别样的赞美。

会场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此刻,郭嘉是人生得意马蹄疾,恨不立刻奔到慈母家。飞奔不久,马有余力,而郭嘉却深感疲惫,勒马缓行!远处飘来悠扬的琴声,似乎在读书的时候,院外偶尔飘来的那种声音,丢开书的郭嘉回忆着颍川公学的种种。也不再理会,就如某人所说的,成功就是放弃该放弃的,专注了该专注的。

郭嘉摸了摸笛子还是放下了手,不如留点力气,不自觉加速前往罗家镇驿站。

司马徽对郭嘉的认可是没错的,他也认为天下大乱且有足够的理由,只是他藏于心中。不久如陈胜吴广一样战争暴发了,它掘开东汉王朝的大堤,泛滥成灾是早晚的事。

第9章 大天师张角的邀请

罗家镇是郭嘉回阳翟的必经大道,里面的人成群结队,因为张角教下大方将军波才的手下道士正在那里布道施药,苦难的民众如同看到救世主一样不约而至,争向以入道为荣为命,频死之人得以活命更视张角、波才等为再生父母,变卖家产跟随的人亦不少见。

可见一个王朝的衰落,是民心的丢失。有人却建议朝廷:妖道横行,天下必乱。

郭嘉未到驿站,早已有人在那里等待着他,只见一人拢了拢怎么也拢不直的发须,直了直佝偻的脊背,恭敬而又生疏对郭嘉道:“先生一路风尘,敢请坐下喝几杯热酒暖暖肚,可否?”

郭嘉思付,这一路上,不曾有过什么朋友,今天怎么会有如此好事,看那蓬头赤脚之辈身后站着两个魁梧莽汉,想必这酒是不能推辞的,一抬手,道:“那就多谢,正是嘴也干肚也空。”

那佝偻之人就是大汉子民和波斯国人的结晶,无奈波斯基因不弱,以致面貌、发型、肤色都朝着波斯国人发展去了,异于常人的他在底层被张角大天师相中并提拔起来,统领豫州事务,感恩的心如滔滔江水。今天波才可是专门洗了多年不愿洗的澡,让他自己也很不自在,见郭嘉并不文绉绉的也放下心来。但还是小心地迎入酒肆之内。

一桌酒席一块未动,两尊摆于两边皆无酒痕。郭嘉想,确实是专门等自己的。飘香的酒侵入心扉,仿佛唤醒了父亲潜在留体内的记忆。就大声道:“此樽太小,拿大碗来。”

波才高兴喊道:“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丈夫如此,波才喜欢。”

先碰一碗相逢酒,绵绵心里流;再碰一碗相识酒,甘甜无比美心头;三碗感谢酒,澎湃心中走。酒吃得豪爽,当然肉是手撕的好。波才落下心来,频频举碗。

酒至酣处,波才靠近郭嘉,道:“先生,我天平教咋样,说说?”

郭嘉思付,道:“我一直在深山,无从说起?”

波才大刺刺地道:“先生并非读死书的榆木旮沓,咋能没听说我大太平教那,千百万信徒,这一路上你都没看见头勒黄巾的?。’”

郭嘉眉心略动,举碗道:“波才兄,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嘛?”

波才突然感觉郭嘉不痛快,道:“喝酒如此痛快,做事怎么磨磨唧唧的,我家大天师想请你入教,特让我接你过去的,到阳翟都有我们的人,没大天师的话,先生是崩想回家的,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

手一举,一碗而尽,此时门外一架相当讲究的马车正在等待。

看来是没得选择啦,郭嘉已酒饱饭足,走向马车,一边思索大天师的意图。本来想骑马能节省一半的时间,一两个时辰差不多就到家了,可现在别说时辰了,估计要按天来说起了,不知母亲要怎么担心。

马车一路曲转,抹黑的时候,到了一个别致小院,随着波才来到后堂门前,门两旁站着十余位威猛大汉,堂内灯火辉煌,俊俏的奴婢位列两旁,中间还有两个美女环绕的腆肚大爷,圆鼓鼓的煞是好笑,肥脸大耳,长长山羊须八字胡,黄巾带束披发,道士冠顶上戴。听到波才说,郭嘉已经带来,挥手屏退左右,整理下服饰迎向门前。

双手一拱道:“久仰先生大名,今日特请先生过来,还望勿怪。”

郭嘉笑笑,心思铁了心掠来的还讲究情面?就道:“大天师,我们素未谋面,不知今天是何故如此?”

大天师就是张角,此人素有大志,孝廉不举,想考取举人(东汉末年是察举制选拔人才,郡县推举孝廉,州则设举人考试推荐朝廷做大官)。因寒门不得入。转而求道,在终南山南华老仙那里求得太平要术,救治世人。但见教徒甚多,心思便不再安分。想打破这个不公的世界,推翻汉朝的统治。以前师父与几位道友论道的时候,张角偷听到郭嘉的事情。当时便私记于心,举大事想求得郭嘉的帮助,尽管他还是个少年,但总比甘罗要大。这就是张角抢郭嘉的由来。

张角道:“我观天下之士,谋士之首只有小先生才配得上,日日盼望,恨不得早将先生请下山来,今特从冀州赶来,恳请小先生为我百万教徒出谋划策,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你有要求尽管提,我都满足。”

其实郭嘉不知道他不敢上山,因为除了司马徽在荟萃山,还有一个原因。今天只是碰碰运气,只要郭嘉答应,那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抱着侥幸的心里去赌。

郭嘉看到张角下如此大的本,极尽之利,而不见害处。先试探道:“我还只是一个学业未满的孩子,不满15岁,实在不能担当如此大任来损害您的威名,请您让我回去学成再来效力于您。”

张角道:“什么大天师,咱也不过是为寒家子弟争取些尊严,为这苦难民众求得温饱,为天下良臣伸冤,只要推翻这个公的王朝,死也罢咯,天师、皇帝与你又如何?”

郭嘉见事更大,张角太激动,忙打了哈欠道:“请天师收回此话,这话吓坏了人。刘汉虽如将死之兽,但犹有余力,莽动可是要伤自己的。”

张角觉得非一时能说服郭嘉,而也不愿放他走,就道:“那就先请先生放心在此休息,待明天我给您接风洗尘,若有什么需要,吩咐波才就是,他会随时待命的。”

郭嘉也知一时是走不掉的,当然对张角的提议非常同意。拜别之后随波才走向厢房。

郭嘉没有忙着休息,而是继续和波才饮酒,顺便了解太平教的情况,以揣摩张角的意图。

波才喝酒倒也不再忌讳,看来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话说谈到太平教,波才是滔滔不绝,什么拯救贫苦大众,什么万民归心,什么人才济济如云。青、徐、幽、荆、扬、兖、冀、豫八州,能聚集几百万教众,似是不甘人下。

待到波才醉倒,郭嘉开始整理思绪。张角虽说为民众计,但一点也看不到操劳的样子,曾经为了民众付出的辛劳,现在是要准备采收果实了,这百万生灵似乎要成为他走向王权的踏脚石。将无良将,臣无谋臣,所谓的兵,皆未有经久的训练乌合之众,全靠一身猛劲,一口难以下咽的气而已。结合颍川公学实事可知,刘汉虽腐,汉末尚有名将皇甫嵩、朱儁、卢植三雄。若真的打起来,士族、宦官必然死守他们的既得利益,联手合作抗反不是没有可能,全靠个人的喜好就想….渐渐地感觉张角的命运如同陈胜吴广一般无二。那真的要开启群雄逐鹿天下的局面了,感觉一切来的太快。

而当下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尽快说服张角放走自己,打击掉他对自己的渴慕。从今天的对话,郭嘉没看到他有杀意,反而颇为耐心,如果实话实说,且于他意见向左,应该不至于死吧。喝杯酒,先睡觉,明天在临机而应。在梦里,有股女人香依稀萦绕于心,形态颇为丰腴,就是怎么也看不到她的脸。

第10章 张角四哥的悲哀,谁家仙女绣花

翌日,郭嘉醒来,感觉屋里残留了一丝异香,难道昨天真的有个女人来这屋子里。正思索,张角派人邀请郭嘉宴饮。郭嘉今天才看到,原来还有一个小院与此相通,一时不知道这宅子到底有多大了。问那院子是谁住的,也没人开口回答,似是不知的表情。张角一脸笑容地迎来:“小兄弟,快来坐,今天我请你喝翡翠杜康。”

郭嘉大喜,这酒他是听说的。就道:“翡翠杜康,听说此酒碧绿盈透,丰满诱人,入口甘甜,清香经久不散,更适合热饮,非常适合这季节啊。可就是金贵的很那。”

张角笑眯眯地道:“好酒待贵客,小兄弟也是董酒之人,很好,来先喝一杯先暖暖肚,很舒服的。”

郭嘉接过杯子,轻轻地咂了一口,在灌入喉中,暖流慢慢席卷全身,通泰畅快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很好地表达,就是自然而舒坦。一杯入口就感觉香气凝结在腹中,不自觉道:“好酒,果然是名不虚传。”

喝酒间,张角又旧事重提:“昨日之事,先生考虑得如何?”

郭嘉悠悠道:“大天师,可听说过鹬蚌之争?”

张角嗯了一声后,道:“那谁为渔翁?”

郭嘉自然的道:“自然是加入的第三方势力,你认为会帮助谁那,刘汉虽枯,毕竟在位,自董仲舒独尊儒家之后,刘汉天授神权绑经营多年,百官和将士不会轻易放手的这个世道,他们辛苦爬上来为得是什么?”

张角虽然没想到明确的第三方势力是什么,但一下子如撒了气的气球,蔫咯!更想到马元义已经在京城谋划,约定起义!各地大方、小方将军也着手计划,真的能收手吗?这盘棋的控制权显然已经不在自己手里。这种集体主导的趋势,若不顺从,恐怕自己也将会毫不留情地被吞噬。

郭嘉看着这个昨天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天师,今天仿佛如病危的老者,心情也不免悲伤。此刻,一曲清雅的琴声从不远处传来,仿佛一股清流洗涤了人间的悲伤。

张角慢慢地恢复平静!胜为他人做嫁衣,败则死无葬身之地。想明白了,什么都看得淡然了,有点遗憾的是,郭嘉告诉他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继而与郭嘉畅饮,也不再追问那第三方的渔翁是谁了?也不问自己究竟被谁算计谋划啦。仿佛这一切都是该走的道路。

郭嘉见张角恢复了常态,便问道:“此琴声清丽脱俗,弹琴者必不凡也,不知天师可引见一面?”

张角微笑道:“弹琴的人乃是我师叔的女儿,住在隔壁雅苑,你们有缘会见的,今天要与老弟好好喝酒,希望将来老弟能记得我这个师哥?”

这说不出来的凄凉味道让郭嘉很不是滋味,犹如读到那“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滋味。但也让他诧异地道:“师哥?”

张角忙改口,道:“四哥,我在家排行老四,给面子的朋友都叫我一声‘四哥’,你介意吗?”

郭嘉自是不忍心再给他添悲伤,暖暖地喊了声“四哥”,按年纪来说张角当他四叔了都足足有余,这声四哥当是喊得不亏。

听得这声甜甜的四哥,张角对待郭嘉更为亲切,说道,“明天就派人送他回去”。郭嘉说“一个人已经习惯”,张角也不再说什么了。

人生本就是今日有酒今日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少年颇为习惯如此的生活,如火的青春不是酒水可以浇灭的,而更加熊熊燃烧。四哥怎么不派给一个女婢来伺候自己,而自己又不好张口,郭嘉如此想着。

酒罢回房,想那昨日的幽香,想那今日的俊俏侍女,亢奋的心情如小鹿顶撞,青春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忽而觉得香气更浓,本想探访雅苑一番,但又怕四哥反悔一时不敢造次,清洗了脸,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何时入睡。

昏昏然,觉得那人又袭上心头。一路追去,一席米紫色的长裙摇曳多姿,仅仅背影都是万般风韵旖旎,三步并二地急忙追了上去,挡在前面。哎呦,我去,一面米色丝巾笼罩了脸庞,只留下一副大而明亮的双眸,不说它是风情万种,但它仿佛会笑又像会说话一般,有一种让人走不出来也不想走出来的迷恋,仅仅一双眼睛就如此之美,如此多变。一副秋波眉,让人心神荡漾而陶醉。光洁的额头上慵懒地躺着两缕细碎的青丝,耳垂上挂着艳情青玉蛇,头上斜插一只三段多情钗。郭嘉看得心潮澎湃,小腹难耐。不自觉地伸手想掀开面纱,那美人抬手来挡,看那红色内袖逃出外袖来,看那春还在不在?郭嘉趁机捉住白色葇夷,柔弱无骨,嫩滑如羊脂,顿时浑身麻酥如触电,这种体验少年都该经历过的,那就是春心乍动。那女的趁机抽走被握的手,碎了一句:“大胆,登徒浪子”。转身就要离开。

郭嘉着急,扑了上去,再也不能错失机会,让她走开,但未能抱着美人。哐当一声着了地,他不觉得疼,只觉得手与心都是空空地,那美人无奈地回头,眼里一丝疼惜,胳膊微微有力却又不知为何,要放在哪里?在他犹豫回头驻足间,郭嘉一个蛙跳,双手透过裙摆捉住了美人的一只脚,两手用力拽着。

美人一边想着不回头也至于如此狼狈,一边心中喊着“无赖,不值得心软”。这时,郭嘉道:“我今天就要看看你什么俊俏模样。”

美人忙道:“你弄疼人家啦,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谁要喜欢你。”

郭嘉稍稍松开了些力,就这稍稍大意,女子好似仙子般挣脱了,郭嘉来不及想别的,手本能地迅速追了上去,抓住了鞋子,但还是美人挣脱身体。

美人扬手道:“你休要得意。”

郭嘉把鞋子抱在怀里,全身迅速卷起来,成了一个球,美人却笑着而去,郭嘉这才拿出来,那是一只粉红色的绣花鞋。想着若是不受美人的欺骗,今天抱在怀里的恐怕不是这双鞋,而是鞋的主人。

第11章 童年的梦

郭嘉从梦里惊醒,悔恨不已,为没看到美人的面目还在遗憾,但总觉得那女孩仿佛就在身边一样,屋子里还真的有如那女子熟悉的味道。一时间在不大的屋子里四处查找,甚至跪下探床,突然间笑了起来,自己真的是魔怔了,怀里的粉红绣花鞋软软的很是可爱,那美人真的存在。不禁想要赶快娶个媳妇咯!是哪柔情似水、温顺可人的荀晴,还是这绣花鞋的主人?胡思乱想起来。

翌日,起来准备告别,可院子异常的平静,仿佛根本没人来过一样,也不见四哥大天师等人的踪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为鬼魅所惑,怎么都觉得一切想梦一样。

走到阳光,他掏出那只绣花鞋,真真的还在,觉得又不是梦,但还是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应早早离开。

这时,琴声响起,郭嘉好奇,追随琴声不知不觉地到了雅苑拱门前。雅苑内,有一奴婢迅速跑到屋里去报告主人,道:“小姐,来咯,人儿来咯。”

郭嘉在院外扬声道:“雅苑的主人,不知道能否进去听一曲完整的琴声。”

片刻,丫鬟出来,让郭嘉进去,并在石凳上给他准备了清茶,此茶略略有股药香,而且甜中有丝酸酸的味道。感兴趣地问道:“请问,这是什么茶水?甚是酸甜可口。”

屋子里婉转道:“这是益气五味子茶,对身体很好,喜欢便送你一些就是。”

说着,主人让丫鬟拿出好似早已准备好的茶包给郭嘉。

尽管喜欢,初次相谈,连面都未见,郭嘉还是推辞一番。

里面那女的说到:“既然喜欢,你拿了便是,又不是什么金贵东西,还要讲究那些俗礼客套。”

郭嘉不再推辞,继续问道:“听姑娘琴音悦耳,想必对乐曲深有造诣。”

女主人道:“略有所知,研究还谈不上,你有什么就直接说。”

郭嘉边回忆边道:“今日听姑娘之音,让我回忆起童年之事,想到一首曲子但吹奏不全,请姑娘指教一二。”

不待女子回答,郭嘉就开始自顾自的吹奏起来。

熟悉的旋律响起,伴随脑海的时而是畅快地奔跑,时而是低头羞涩的温柔,时而是四目相对的酸爽,时而是往事的思念和忧伤。郭嘉感觉从来没有像今天吹奏这首曲子利落自然。猛然醒悟:原来情感和乐曲是密不可分的。有心的人处处能从生活中得到警示。聪明的郭嘉悟性自是不用说。

女子微微的道:“你所奏的类似是竹马谣中的一部分,我感觉比竹马谣还好听些,你又加入了自己的曲子。我认为一首曲子,技巧、线谱不是最重要的,而是情感。想来你和这首曲子必有一段故事。”

此话引起郭嘉的共鸣,郭嘉轻松地道出了儿时往事,就连那块胎记也一同道出。但郭嘉从中一个“又”字,感觉此人即便不是多年前的她,也必定和那人有莫大的关系,他脸上的笑意非常明显了。

女子听着那美好的故事,仿佛如昨日再现。痴痴的道:“她如此丑陋,你的心里还一直没有忘记过她?天下美女如此之多,何必留恋一个疤女。”

郭嘉忘我地道:“嘉少不知情为何物,但知开心舒服就是最美的享受,这就是我现在的想要说的。为何拘泥于琐碎,拘泥于世俗,弯月比满月更好看不是吗?还有好听的名字月牙儿。”

女子只是淡淡地道:“世事沧桑,人生易变。或许今日之她已非昨日之她,先生喜欢的当是心中一个无比美好的念想。非人也。”

郭嘉更加喜欢与她交谈了,如同知己般的存在。而此刻他的声音如此的熟悉,好似昨天梦里的佳人,郭嘉决计装病进屋一睹女子芳容,想茶水都能做药,自是懂得些医术,好心的人至少应该让他进屋吧,先装病态再说。搭话间,一阵咳咳,面色泛白不装自现。

果不其然,女子心急地让丫鬟赶快扶他入了房间,把脉间,郭嘉猛然睁开双眼,果然是昨天梦里女子的装扮,逐道:“果然是你!不要躲咯。”

女子丢他的脉搏,道:“无赖,装病欺我!”

郭嘉直视女子道:“和姑娘比,差的远那,让我撩开你的庐山真面目。”

郭嘉说话间前身一探,这次他不会再像上次那般愚蠢,在那女子未起身挪开前,撩开那米色面纱,略圆的脸蛋饱满而不臃肿,健康的肤色显得更加紧致而干净,顺势下看,长短适中的脖子下面,一对丰山小丘傲然挺立在眼前,颇为得意。

虽然很美,郭嘉还是有点诧异,感觉那熟悉的味道也只有左钰雅才能给予他的,对着他的眼睛,嬉笑诈道:“你的小豆子,何时被人从脸上拿掉的,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女子看着郭嘉不言不语,那昨日的轻浮还好意思说没有忘记,自己能相信他的鬼话吗?

郭嘉道:“就是那儿时的匆匆一见,我至今都不曾忘记那段竹马谣的故事,我并不多喜欢乐曲,只是那存在心间的声音总在我耳边回响,我多么渴望能再次聆听它,也许想想这一生都是奢望,尽管未来的路不知有多长,我心里无数次祈求上天给我点希望,让我找到那个声音。那时我们都不懂得什么是爱,尽管现在也未必懂得,但我心底里总是想起那个叫左钰雅的女孩,她为我吹过一曲《竹马谣》,让感受到可以和其他孩子一样享受到快乐,她离开后,我才知道快乐是多么的奢侈,我还在面对着冰冷的眼神和指指点点,我可以装得不在乎,但我的心也一直渴望温暖,渴望再次骑着竹马绕她而转,看见她灿烂的笑模样。她已经和我得到心勾结在一起,见到别的女孩我总是有意无意地抱着幻想,是否她又和她的父亲再次来到这里,也像我一样心里想着过去的往事快乐,是否改变了模样。但我心中的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也没有改变过。”

第12章 小姐姐雅妹儿

女孩激动而又热烈的心再不作丝毫掩饰,即使跟着父亲游荡多年,心里都不曾放下那个儿时的他,那竹马摇之乐也时刻温暖着她的心,未搭话来先抚琴,随着这琴声郭嘉越来越熟悉,随着她不经意的素手高抬,革带手链露出来。琴罢,然后转悲为喜地道:

“嘉哥哥,这一年多,我都在颍川,都在你的身边,偷偷地看着你学习,直到你被四哥带到这里,我才来这雅苑……”

“雅妹儿,真的是你,我总能感觉是你,这两天梦境也好似真实,你这些年都去那里啦,过的好吗?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说着就又去拉左钰雅滑嫩嫩的小手。

左钰雅没有闪避,温顺的地道:“嘉哥哥,在回阳翟的车里,咱们慢慢说吧,伯母和郭氏长辈估计都要等急了,虽然我已经派人给他们捎信说你会耽搁一点时间回去,可老人家终究会担心的嘛,再说你如今取得如此好的成绩,族里都等着要给你庆祝,咱们快些回去。”

回阳翟前,左钰雅让那奴婢回去告诉父亲,她现在很幸福。

郭嘉火辣辣地盯着左钰雅的脸,那种热切好似情人的味道,左钰雅不禁慢慢地低下头来,尽显女儿特有的羞涩。郭嘉回过神来,借口道:“雅妹儿,我刚才在找它,那小豆豆真的不见了,还有些不习惯,和记忆冲突。”

左钰雅轻轻地哼了一声,道:“雅儿在嘉哥哥眼里只有豆儿吗?你是介意还是不介意那疤呢?”

郭嘉急了说:“那更是熟悉的味道,那也是没有任何遮掩的你,我喜欢你自然的样子。”自己都感觉有些牵强吧。

虽然是一个人过去和现在,但女人的爱情里,永远是两个人自己,就看她自己更在意哪个自己?

左钰雅答了声“好吧”,随手在脸上一抹。那颗豆子确实没有了,但一朵红艳艳的梅花惊艳了郭嘉。这风景,郭嘉怎么看都是热痒难耐,不自觉地贴近左钰雅。无奈…..

左钰雅好不容易把郭嘉哄上早已在门外待命的马车。车内,郭嘉还是一脸无赖的欺压过来,好似左钰雅早就是他的媳妇儿一般。左钰雅佯嗔道:“在这样无赖地粘着我,你就要喊我姐姐的。”

郭嘉厚着脸皮的爽快地叫道:“小姐姐好。”

左钰雅哎了一声,郭嘉趁机把怀里的绣花拿出来摇啊摇,笑道:“娘子鞋。”

左钰雅似是答应似是无奈。冤家情孽生前定,今生只因缘相聚。

就这样两人谈着彼此离开后的情形,一路颠簸,不堪辛苦的郭嘉慢慢地在左钰雅的腿根上闭起了沉重的眼睛,左钰雅不觉得郭嘉无礼,反而认为郭嘉在她的面前此刻是真实的,是最放松的,只有把她当成至亲好友才能如此大睡。

他那脸上流露着孩子应有的天真烂漫的笑容,左钰雅百看不厌,此刻她再度观看这个男人。一张似饱不满的白皙瓜子脸,嘴角一抹随意的笑,倒八字眉,桃花眼,高鼻梁,薄嘴唇,无须痕。在那个年代以方脸浓须为美,世人皆以荀彧、关羽等人为美男子。一个时代和一个时代审美观不同,唐肥宋瘦各不同。尽管如此,左钰雅还依然满满的都是爱,就连她的腿被郭嘉枕得麻木了,心依然是快乐的。

待到郭嘉醒来,并未立刻起身,而是在那睡过的地方嗅了嗅,此乃温柔乡,但愿长睡不复醒。左钰雅“额”了一声,慢慢揉着大腿。

郭嘉心里有一丝歉意,嘴上却道:“是小生的错,让小生帮小姐姐揉揉,来减免我内心的罪过。”

左钰雅格挡而去,道:“快到郭氏大院了,你准备准备回去吧,我去找一客栈住下,改天再胡闹,乖哈,听话。”

郭嘉执拗,不忍分开,把左钰雅抱入胸怀,认真地道:“雅妹儿,你待嫁,我未婚,让我们结为夫妻吧,我是一刻也不想分开啦,恨不得就这样抱着你,把你抱到我心里去。”

左钰雅的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面对这种强烈的拥抱,一松一紧,全身变得发烫,好想不顾一切地跟着嘉哥哥去干坏事去,就这样把自己都交给他。可听到郭嘉说夫妻,左钰雅的心亮了,不能这样。她的内心里不止千百次地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想到郭嘉如此狂野:三书六礼可以不要,但不能媾合而嫁。

左钰雅也不忍心直接地拒绝他,用半清醒的头脑说着意乱情迷的话,喘息着道:“我们来日方长,你若有情,又何必在乎这一时之欢。”

左钰雅在郭嘉的怀里如一炉炭火,但他们两人甘愿被燃烧,死死地拥抱着快乐,谁也不愿松开手,就如小孩子打架时一样谁都不想第一个撒手,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青春的血液在身体里奔跑、冲撞,最后直击头顶,郭嘉头一甩直直的,然后用嘴堵上了雅妹儿的嘴,什么想法也没有,只觉得如火山爆发,让他们无法控制,无法停下来,青春的感觉任性地流淌。

有如清晨的阳光初照大地,有如带露的花慢慢地开,当一切都慢下来的时候,心儿还有一半在火山口期待。

郭嘉轻轻地碰触左钰雅,柔柔地道:“跟我回去?”

左钰雅软绵绵地响应,有气无力地挣扎道:“哦,不。”

郭嘉再次把嘴贴了上去,左钰雅不自觉地去迎合,半眯着的双眼闭了起来,什么也不要去想啦,就这样两人一次次湿润了对方的唇、对方的舌,最终软绵绵如无骨一般的沦陷了。

忘情的少男少女,什么话都消失了,它们已不复存在了,忘情于最美的刹那。

一切过后,它们将怎么面对郭氏宗族和郭母。它们会是最终的伴侣吗?以及郭嘉……我只能说,这才仅仅是冰山一角的开始!

第13章 雅妹儿,郭府的门槛有点高

年轻就是一种勇气。对世俗冷眼的郭嘉和方术之家出身的左钰雅,是相当的契合啊!(就连说书人都有些彭拜,不禁为二人加油啊)下了马车后,郭嘉紧紧地抓住左钰雅的手,一步步地走进郭氏大院。此刻,左钰雅没有选择后退,从容地迈开步子,正视前方,她要向多年前的梦走去了,哪怕是一小步也是愉快的。郭家的管事看见宗老们期待的宝贝郭嘉,让人速速去禀报,顺便自己迎接郭嘉到大堂。暗暗地给给郭嘉一个大拇指,好似说道,“小少爷真是能耐,拐带了谁家漂亮小姐”。步入院子前,左钰雅悄悄地把手抽开。

大堂外挤满了人,多是听说郭氏出了个人才一举夺得颍川公学魁首,以前最好的成绩就是郭图小有名气,但远远被荀彧压制。这些年的魁首,基本上都是控制在陈、荀、鈡三家。很快郭氏族人们把目光停留在那个脸带梅花的左钰雅身上,相对郭嘉来说,他们对她的梅花脸更为好奇。郭嘉走到母亲面前,匆匆打了招呼,就被带入内堂,左钰雅一看,全是清一色的男人,和自己平时所处的环境极为不同,什么情况。(法家对女人的态度是最差的,八奸之首就是同床,郭家轻易不给女人步入大堂的机会,这与左钰雅所处的环境差别非常大)

郭嘉和左钰雅前后步入大堂,向长辈依次行礼后。大宗老看了一下郭旺,郭旺率先夸赞道:“郭嘉,你小子比你公则哥给郭氏长面,他今年回不来了,不过写信祝贺你了,年后颍川书院再给你道贺。”铺排之后,切入正题道:“哎呦,你身边的这位小女子陌生的很那,是哪家府上的小姐,莫不是荀家府上的荀晴?”

郭图哥哥在的话,一定会给自己帮不少忙,这家伙今年怎么却没有回来,都几年不见了,郭嘉想着。即使再困难,郭嘉也不会放弃这最初的爱,他坚定地看了左钰雅一眼,左钰雅也没有回避,就斩钉截铁地道:“本来我想请宗老爷爷给我们主办婚礼,既然伯父问了,我就直接说吧,她叫左钰雅,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郭氏大堂内哄地一下炸开啦,议论纷纷,就连那些宗老们也不能正襟危坐,纷纷交谈。看来都没听说郭嘉有婚事一说,然后喊嘉母进大堂来询问。

当听见郭嘉说那梅花女是媳妇的时候,堂外地嘉母差点没有吓瘫,当别人都注意那梅花女的时候,她的眼里只有郭嘉一人在,那是她和郭耕的骄傲,今天是她郭耕死后最开心的日子,也是最害怕的日子,她被叫进大堂。

面对此情况,嘉母感觉压力巨大,作为母亲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待母亲开口前,郭嘉抢先开口道:“我和钰雅是情投意合的私定终身,母亲并不知情。”

二宗老笑着松了口气,道:“那就不算正式的,对吧,嘉母!再说颍川也没听说有哪个左家能配上我们的嘉儿,哪儿比得上钟家的钟灵、陈家的陈菲、特别是荀家的荀晴都是上上选,荀爽老爷子可是很疼爱这个最小的女儿,在颍川公学郭嘉他们关系不是很不错嘛!”

这是不开口则已,一张嘴就态度鲜明,我们只认颍川的,只认大户人家的,其实还有没说的潜台词就是我们培养你那么久,你不能随意胡来的,为了阳翟郭氏在颍川的未来着想,你的婚姻不能自己做主,你的母亲也不能做主。

郭嘉想,左钰雅不是颍川的,家世更提不得,方士乃下九流。可与荀晴相比就是喜欢左钰雅,她比荀晴更有见识,可宗老们根本就不看女子本身的,他们看中的是女人身后的家世背景。郭嘉决定先试探下,再表决心,凌厉地道:“我和钰雅的事,各位宗老爷爷都反对吗?”

左钰雅一言未发地注视着这一切,没有话语权的女人,暂时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僵,她在内心乞求各位宗老爷爷给自己一丁点儿机会,都将会感激不尽的。

但宗老们没有放过她,不答郭嘉的话反而向他问道:“左钰雅左小姐,你认为合适吗?”

郭嘉担心钰雅生气而说出别的话来,无顾忌地道:“我们的心意都是一样的,有什么要问的,只管问我都会回答,别为难她。”

左钰雅盈盈一拜,道:“小女子虽没有什么才德,但还望各位长辈能够成全我们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我们一生都会怀有感激报答的心。”

虽然嘉母的婚姻是她自己争取的,毕竟她在颍川有不错的身世,而且她的姐姐嫁给荀家,即使如此给郭嘉的父亲郭耕也带来不小的伤害。因为他们是先媾he的。她以母亲的天性来讲,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和这个没来由的女人走在一起,何况以现在来看,郭嘉日后前途无量,和名门大家结合在一起,可让她的嘉儿以后的道路更加顺畅,所以至今未发一言相助,冷眼观之。

堂外很多人叹气,郭嘉真的聪明吗?有荀晴不选那不是傻子行为吗?若不是今日得了魁首,人家荀家还真的看不上你,挑三拣四也要有眼光?跳来跳去,怎么选择个疤女?这世道什么奇事都有。外面也渐渐地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门当户对的联姻还是汉末主流,郭嘉好像不感兴趣。

气氛十分尴尬,郭嘉冷静下来,分析了此时的形势:暂时三股势力,宗族、母亲、以及雅儿各执一方;宗族自然希望自己娶名门,而母亲应该是附和的却不至于如宗族那般施压,自己和雅儿当然是想要结合在一起的。这个死结如何来结?舍弃宗族而放弃钰雅抑或舍弃钰雅而迎合宗门,一则牺牲自己的爱情一则是不孝之名挂身,都不可取。难道两者之外没有第三种可能性吗?不抛弃宗门还要和钰雅在一起,游离在两者之间的第三种可能性,郭嘉不停地思考着。突然眼睛聚亮,第三种可能性,是会有的,虽然不美,但是未必不是一种方法。郭嘉盘算着第三种方案,如何才能让大家更好地去接受。

第14章 画饼高手,第三种方案

宗老们看这小女子也是叼的很,不是轻易放弃的主,对宝贝郭嘉那是死咬着不放,想如果是钱财什么可以解决的倒是好办,就怕是男女之情会毁了郭嘉。郭氏宗老多司法出身,钱财谈判都不是面上的事情,他们不会如那些土财主一般,张口就问你要多少银子才能放了……?既不给别人面子,也自己掉身份。

宗老们也不想鱼死网破,万一青春年少的郭嘉负气离开宗族,直接面临的是人才流失他方,更加会使阳翟郭氏连此等婚姻小事都摆不平而被轻视,成为颍川氏族笑谈。看来只能对那个叫左钰雅的下手,而不伤到郭嘉心的才是最好方法,私下谈。

宗老们低头商议后,大宗老道:“今天也不早了,给左姑娘安排一个房间,好生伺候着,待明天我们再议此事。郭嘉你留下来,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和你说说。”

郭嘉、左钰雅互相交了个眼神,意思是同意,尤其是郭嘉。他本来准备是要将简化方案悄悄写入左钰雅手中的,这样就更好咯,彼此大家都有时间。而左钰雅也不想一来就闹个天翻地覆,毕竟她的目的是给郭嘉当媳妇儿的,将来是避不开郭氏宗老的。

宗老在而郭母则基本只是附和的摆设。

尴尬虽然稍稍缓解在三言两语中,但没有得到彻底地解决,以后或许会更加猛烈。

宗老们分开了郭嘉和左钰雅,满堂的男人们开始尽欢,祝贺的有之,讨好的有之,羡慕的有之,嘉许的有之,讨厌的亦有之,郭嘉静看这人生百态,早已习惯!

宗老们是尽可能地补偿郭嘉,也是托着,待到很晚才离开,郭嘉继而也回去了,平常压抑的郭氏大院经历了短暂的喧嚣之后又恢复了肃静。

郭嘉自是要到母亲那里看望问安。郭母顺便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无非是说想帮郭嘉而根本没有能力,只要他能说服宗老,她自己则是没有意见的,而她打心里认为这是不可能的。真有决心的话,应该是无条件地站在郭嘉身边。很显然,她提都没提的!

郭嘉理解寡母的辛苦,如今在郭氏大院刚刚抬头,还未来得及扬眉吐气,就遇见这个情况,他内心对母亲也挺歉疚的。

古代养儿防老一直是一个不变的主题。虽然不想再辛苦地回到过去,但至少她也没有刻意阻拦,这比郭嘉想象的还要好些。也许“慈母”二字在这里有所表现。

拜安之后,他去找左钰雅,下人带路很容易到了左钰雅的住处,那是奴婢住房傍边的独间。门外的侍女道:“嘉少爷,二宗老有交代,夜深不能进屋。”

郭嘉早已明白,无视婢女大声道:“钰雅,我来的晚了些,你休息了没有,饭吃了没?”

本想问住的习惯不,却放下了,徒增伤感,于宗族、左钰雅都是不利的话。

左钰雅怎么能睡下,高兴的道:“我吃过了,嘉哥哥,天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我们明天见吧。”

在这个压抑而无法讲道理的宗族里,贴心的左钰雅如一副妙药治愈了郭嘉。

郭嘉说:“记着明天我带你去见母亲。”

郭嘉回到房间,并未立刻睡去。而是写下计谋藏于袖中,并随意写了副诗词,放于桌上然后上床。

翌日,郭嘉起得很早,左钰雅一夜都是和衣而卧。郭嘉带着左钰雅去给母亲请安,下人并未阻拦,估计是已经通报给宗老了。宗老自是以为嘉母不敢造次。但依然派人盯着郭嘉,善刑断之人处处皆小心。相处这么多年,郭嘉怎会不了解这些,他心中却道,“嘉也是犯罪高手,抓不着痕迹的,宗老爷爷”。

郭嘉和左钰雅给母亲问安,之后借扶钰雅之时,把计谋传于她,顺便说:“母亲说了只要宗老不反对我们就可以成亲,一切听宗老们吩咐。”

这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而对左钰雅悄悄的地说:“我们已经算争取到一方,一切都有我的,放心就好。”

无论是左钰雅抑或是别的女人,此刻这话无疑是最好的安慰,暖男一枚。

出门后,下人说宗老要让郭嘉陪着吃饭,其实分开她和左钰雅之意极为明显。郭嘉看了左钰雅一眼,下人适时的道:“小姐的饭菜,马上就有人送过去了,嘉少爷请放心”

未走两步,郭嘉摘下腰笛给下人,道:“你快给小姐送去,无聊时她可以拿笛子消遣。然后再带我去见宗老。”

下人接到笛子,背着郭嘉竖起,看管中无任何异样,赶快送给左钰雅,并略作说明。

左钰雅匆匆回房,打开计策一看:“先妾后妻,徐徐图之,若同意,请奏笛。”

左钰雅面带微笑,感觉一切如此自然,心情犹如清风抚面。在饭前,吹奏起欢快的《竹马摇》,那对是宗老的嘲笑,她的郭嘉可以在刑断世家而为她一身犯法,不留一丝痕迹。

科普一下妻妾:在东汉末年,妻、妾、姬、婢、伎。

所谓妻:就是明媒正娶,三书六礼的高规格待遇。也只有妻的孩子为嫡出也就是正出。其他都是庶出。

而妾多半是情投意合的,古文上多采用纳字,是因为婚礼不够完备,但尚属于娶的范围。妾也有称为平妻的,主要是指良妾,就是名门庶出女子或者平民子女。因为还有更多你不熟悉的,要比妾地位还低的。妾以下则无娶。

而婢则是用钱买来的女奴,供主人和儿子享用的,即使不要了。婚嫁权利依然在主人手里。

而姬则是以歌舞为业的女子,多半是抢来的和买来的,陪着主人吃喝玩乐的。用来招待客人或者送人的。著名的貂蝉实际乃是一姬女,至于女儿无非是挂名打造而已,我们会后面会有她的故事。

至于伎:相对于姬则不够专业的艺人,毫无地位,一句话可以形象地表达为,主人想干啥就可以干啥。

话说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三妻一般指的一正妻二平妻,四妾是伺候三妻的奴才。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三妻四妾,东汉末年只有官员才能娶妾,这是一个承诺,一种交换条件,但郭嘉准备打破常规给郭氏宗老画饼。

第15章 先妾后妻

随着笛声婉转入耳,郭嘉提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一场以退为进的计划就要开始。饭过之后,宗老们依既定计划兵分两路,二宗老一伙去做左钰雅的工作,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另一边大宗老则说服郭嘉娶荀晴为妻。撤掉饭桌之后,大宗老让郭嘉靠近来,温和地道:“嘉儿,一表人才,待到举孝廉,建功名,何愁无妻!至于男女的事,你也到了年龄,府内有的是丫头,可随意挑去,就说梅寒那丫头,模样多俊俏,水灵,心气还高,独独对你充满柔情,暖个被窝还是可以的嘛!都看不上的话,你二爷爷说了,让人在外面给你弄个歌姬拜拜少年的火,也不是不可以的,你莫要辜负老人家的一片热心。”

郭嘉忙道:“男女之事嘉儿甚是喜欢,但只有和她才能促膝而谈,大爷爷你也理解嘉儿。”

大宗老继续耐心地道:“你看她那一脸妩媚之相,梅花多情如画,而你身体单薄,这对你来说是致命的啊,她只是喜欢你,而爷爷是真的疼爱你,孩子,咱们之间连着是血液之情。”

郭嘉一脸为难的表情,道:“生命是我所爱惜的,爱情更是我向往的,她还很会照顾人的,认识之前还给我送了益气茶,不是爷爷说的那种人,让我们大家一起试着好好相处,这是嘉儿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刑罚习惯的大宗老,再没耐心了,大嗓门地道:“反正只要左钰雅不做你的妻子怎么都成,你看着办,这就是我们郭氏宗门共同的决定。”

郭嘉故意坏笑地道:“大爷爷还和嘉儿玩游戏,我可不是小时候那么好骗了,二爷爷都告诉过我,您越是大声,越是打心底里赞成。这招已经作废失效了,嘉儿已经被你们百炼成钢了。”

大宗老权威被挑衅了,道:“郭嘉你小子听好咯,就是我说的,只要左钰雅不做你的妻子怎么都成,看咱们郭氏谁敢反对。”

郭嘉想一定把话敲死,憋着坏道:“看吧,和上次比少了个反正。”

大宗老怒道:“你小子是来气我的是吧,要不要我给你写上反正左钰雅不做你郭嘉的妻子怎么都成。”

郭嘉幸幸地道:“那倒不用,大爷爷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反悔的。”

大宗老激动地道:“我反悔什么,都是为了你,你还来气我,将来长大了,你会明白我的用心。”

郭嘉撒娇顺着宗老的胡子道:“您看胡子都翘起来了,让我给你倒杯茶顺顺心。”

大宗老不瞅地道:“你答应我就喝啊?”

郭嘉乐呵呵地道:“答应、答应我嘛。喝点吧,训我训的口都干了!多喝点补补水再接着教训呗。”

大宗老一边喝水,一边还不忘记一口一个坏小子。

待大宗老心情平复下来,郭嘉快速地说:“我不娶她做妻子,谁让她惹您老生气了呢,就罚她给我当个小妾,让我天天使唤他,给您出气。别激动不能反悔的哟。”

郭嘉害怕大宗老激动得咳嗽而昏厥,随时准备拍后背。

大宗老无奈地起身,道:“你小子蔫儿坏,连我老头儿都算计,讨她做妾给我出气?”话锋一转,继而道:“你小子也别高兴,什么时候娶荀晴?”

郭嘉眼珠一转,道:“《周礼》有云: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韩非子》说男子二十而室,女子十五而嫁;我才14岁娶妻还早,荀晴、陈菲、钟灵不都会去颍川书院嘛?大宗老爷爷再给我几年时间呗,看看谁更合我脾气,你也不想孙儿娶个不喜欢的吧?”

郭嘉颍川公学所读之书,这里是信手拈来,大宗老也不能反驳大贤,只要郭嘉妻子名分未定,一切都可谈,绳子还是不能抓得太紧。心想这颍川三大世家哪家的都成,只要郭嘉愿意,都是高攀啊。虽然让郭嘉取巧过关,并未一直气气不忿。相反对这孩子的未来是满心期待,以后可以随心所欲地要求他步向功名仕途为郭氏族效力。高兴地闲话家常,等待着二宗老他们归来,还是期望他们能从左钰雅那里突破,暂时托着郭嘉,若左钰雅退缩了,郭嘉挣来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

二宗老先从身世说起,郭家颍川名门大族(这时还有点夸大,汉末颍川郭氏不起眼的),郭嘉颍川翘楚,郭氏宗皆指望郭嘉能把郭氏带进豪门巨族,老话重谈无非是说,门不当户不对。铺排过后,言语一转:“姑娘无非是要寻找个好人家,只要离开嘉儿,我们郭氏愿在金钱和地位上支持你的婚姻,如此不是两美吗?”

左钰雅慢慢地道:“妾恨无家世,自知高门难入,爱慕之心绝非是名利可以相比的。若公子不弃,我如磐石,若公子弃之,我则空身离开。只要郭嘉公子对我说,比什么钱财地位都有效,宗老爷爷何必舍近求远那。”

二宗老威胁道:“嘉儿是不可能背负不孝之名,离开郭氏的。你要一份不被长辈亲友看好的婚姻,可想到以后……也许以后嘉儿遇到更美更适合的真爱,你当如何?”

左钰雅道:“宗老爷爷是不看好郭嘉的品行吗?虽不及郭嘉的脚步,但我会一直朝着那个方向而努力,即使匍匐而行,也无畏惧,只为当他驻足欣赏的时候,或许我就能走到了他的眼前,成为一道风景。”

二宗老也颇为感动,叹息上天为何不能再给她一个名门身世,哪怕稍微差点,也愿促成他们的爱情,此刻左右为难!

左钰雅适时地说:“宗老爷爷何须与小女子做鸡肋之谈,妾心意已明,当问您家孙儿何意?”

二宗老悠悠的道:“如此罢了!”

宗老们相聚后,只要郭嘉妻子的席位保留,以后变数颇大,不失一种策略。但同时要求出郭氏大院后必须以奴才称,这是底线,要左钰雅手书做约,违背则以妾制可随意休了。妾本就是奴才,多此一举。且挑明有官位才有妾的资格,否则左钰雅这个妾是没有意义的。言下之意,郭嘉必须有官位,左钰雅才能出门为妾,左钰雅想要得到认可的妾,首先要把郭嘉的前程放在第一位,这些老头也不弱,在败中求胜,尽量给郭嘉把路铺好,让未来的颍川郭氏大放异彩。

郭嘉和左钰雅同时认为以退为进,先结了婚才是真的,至于是妾是妻可以变的吗?也很乐意。两人不约而同地给宗老们跪拜,笑意盎然。

第16章 洞房花烛夜

人生最得意的时刻,莫过于你想得到的,经过不懈地奋斗,你终于成功的那一刻。每个成就所带来的满足,都与那欲望息息相关。可以携手并肩而行,郭嘉和左钰雅的愉悦不是别人羡慕的眼光,而是一起努力争取而来的幸福,谁也没有退缩过,即便是分开始终都相信对方会坚定站在那里。无怪乎有人说爱情是两个人共有的一种经历,所有的情感都是在大大小小的经历中萃取而来的。以此来看的话,他们的爱情才是刚刚开始,青如嫩芽,美如初始。

宗老们把郭嘉和左钰雅的婚事放在过年,显然是淡化人们对他们的关注,郭氏大院都在准备新年的庆典,谁还有多余的时间留在他们身上,反正左钰雅不过是没有地位的妾而已,一时的新鲜劲过去,在宗老们的吩咐下更是没人主动谈起他们了。最受关注的莫过于烟花爆竹。作为阳翟有名的的势力,郭氏自然是格外引人瞩目,而烟花爆竹则是彰显他们富贵的荣耀。除了必要的祭祖之外,郭嘉与左钰雅两个另类的新人更多的是在新房里卿卿我我的你侬我侬。

洞房花烛夜,房外烟花满天,繁花似锦,房内春光旖旎。

看那好似杨柳轻轻摆动的娇羞,一颦一笑尽现温柔,半湿的头发似有若无地遮挡着迷离的眼神,充满着被爱的渴望。如果郭嘉此刻还能无视地站在那里,那么他就真的不是一个男人,更不要谈什么青春年少。

郭嘉抄一手发丝放在鼻尖,麻酥酥但好似不是找寻的幽香;那如火的眼睛灼烧出来的欲火,一浪叠加一浪,浪浪叩击心头;娇艳欲滴的烈焰红唇如一杯辛辣而又甘甜的美酒让人彻底迷醉,怎么吃都吃不够;吸进去是琼浆玉露,吐出则是瑶池玉液;昏昏然如玉兔在云里雾里翻转;飘飘然如春风中的胡蝶翩然而舞;徐徐而下如风中的落叶则又如微风划过池塘泛起的涟漪一般。(略)

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什么欲,分开的时候瘦萋萋、孤零零,融合在一起就是大唐丰满的仕女图,唯美、浪漫、豪放自己体会吧。总有后人千人的道路书画,有些人生是超前的。

翌日,左钰雅慵懒地睁开双眼,真不想在梦中醒来,那种通透的舒坦真得劲。郭嘉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火辣辣的眼睛又热情洋溢。左钰雅温柔地道:“嘉哥哥,快进来,别冻坏了身子。”

虽然郭嘉刚刚添了炭火,但过年的这段时间,温度还是很低的。看着初醒的左钰雅如是说,郭嘉却道:“羞不羞,羞不羞?”

好似左钰雅求着他那啥一样。好似明白的左钰雅瞬间把头埋入棉被之中。

郭嘉从另一边钻入被窝,青春的热血又一次洗礼了他们的身心。全身发懒的左钰雅没得休息,就得起床,待收拾完毕。郭嘉得意地享受着漂亮的媳妇给自己穿衣,那心情就如三个字所言:美美的!

话外,很多人或许说,这种传统的女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或许有吧,梦里!

繁琐的问安之后,郭嘉渐渐感觉困意。左钰雅准备好益气五味子茶之后,满脸担心地看着郭嘉煞白的脸庞,心情暗自忧伤。方术出身的她知道郭嘉这是肾、气两亏,这点还好。若稍稍进补应该会有效,恐怕身体有了本钱会更加肆无忌惮;教他父亲的房中之术吧,又担心日后仗技风流,一时间颇为矛盾。这也正常,在爱情里,有几人不是傻子,除非没有爱,仅有情欲。

其实不止郭嘉犯困,左钰雅也渐渐地合上了双眼。再醒来的时候,左钰雅把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乌木发簪送于郭嘉做礼物,质朴而厚实,看起来普普通通,除了头部略大,无特别雕刻装饰一点都不招眼,郭嘉非常喜欢这个古朴的发簪,不仅仅是因为左钰雅送的,还因为他简单而使用。就道:“这是庆祝为小丈夫的成人礼物吗?”

左钰雅轻轻地道:“喜欢吗?我希望它能与你一生相伴,永不更换、也不折断,能做到吗?”

郭嘉看着这个似乎有点沉重的家伙,道:“这应该是上等的乌木,怎么会断那?既然是娘子送的礼物,我一定带在身边,一生只用这一簪。非常喜欢,就是这头稍微有点大。”

左钰雅道:“不喜欢吗?有时候看起来是丑点,却很实用。”

郭嘉一笑道:“它就如我的雅儿一般,大脸也好看。”

左钰雅怨道:“我的脸怎么大咯,才成亲,就嫌弃人家。哼!男人都坏,那有我们女子一般专情,现在后悔上了你的贼船,信了你的甜言蜜语。”然后把脸儿扭向一边,生气啦。

郭嘉哈哈笑着,趴过去,坏坏地道:“现在才知道上了贼船,小娘子后悔晚啦啦啦,今后乖乖滴服侍大爷吧,来先捏捏腿,松松骨。”

左钰雅转过来,如丫鬟一拜,嘤咛着道:“奴家遵命!”

郭嘉“啊”的一生大叫,这小姐姐不是一个好征服的主?火辣辣的疼,是一个难忘的教训。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过年的味道还没有来得及体验,左钰雅的柔情蜜意还未食尽,就要去颍川书院。这可是拖不得的,左钰雅更是积极的准备着,以奴才的身份去照顾郭嘉,到时候郭嘉的身边会不会出现一批新的美女,答案是肯定,左钰雅如何面对他们对夫君郭嘉的追求…...下章我们将进入颍川书院时代。

第17章 颍川学院难郭图

看到左钰雅收起梅花妆,卸下朱钗,一身质朴的下人服。郭嘉好不郁闷道:“小奴才,过来爷要教教你。”

左钰雅如作唯唯诺诺状:“请少爷疼惜,奴才一定好好服侍您。”

郭嘉舒坦道:“听话好,那别站着啦,来让爷亲一个”说着探身而去。

左钰雅闪身躲开道:“难道少爷还有龙阳之癖。”

郭嘉道:“得此一佳人,龙阳可挂身,小姐姐那里逃。”

左钰雅纵起鼻子,眼睛瞪的溜圆。郭嘉脑海中忽然浮起一个愤怒的小狗影像,好似被逗恼了一样,汪汪的样子。感觉很贴切,不禁自个自的乐起来。爱的时候一切皆是美,没有再做无礼的要求,左钰雅帮郭嘉整理好必备品就一起出去了。

宗老们看到左钰雅毫不起眼的奴才装扮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而看那郭嘉越来越变得放荡而另类,不似当初的文静少年,宗老们又地不禁摇摇头。

郭嘉尽可能规矩地给宗老们拜别,就道:“天气还是很冷,宗老爷爷们要照顾好自己身体,回吧,我们也出发去颍川学院。”

大宗老嘱咐它们道:“左钰雅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好好照顾嘉儿。”又补充道:“嘉儿莫要胡闹,我已写信告诉郭图,你若敢胡来,他就会代我们这些老头教育你,手可比爷爷们的要狠,你一定要听话。还要搞好与荀、陈、鈡之间的关系,我们都生活在颍川的土地上。你们路上小心,去吧。”

所有的离别都是伤感的,虽然不舍得,但只有放出去历练才能成长,大宗老转身回去。

郭嘉他们小年轻可没那么多伤感,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仿佛天下才是他们的家。

郭嘉想和左钰雅亲昵些,左钰雅仿佛已经进入奴才的角色,一一给回拒。

颠簸之后,又到了熟悉荟萃山山脚,花费了大半天时间才到凌云峰。俯瞰脚下鳞次栉比的小山包如众星揽月般围绕着他,颇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凌云峰山顶方圆大约有百余亩地。颍川书院居中间,外面则依次围绕书院形成一个商业圈,各地美食飘香,酒馆醉香,茶社清香,飘香阁则是个温柔乡。极尽繁华,留待以后观看吧,郭嘉它们先去颍川书院。

颍川书院外是磨砂大石砌成的百米广场,十三台阶彰显此门难入。门前,两旁的朱漆柱上写道:“起于颍川,始于四方”,黑色的横匾上雕刻着青色的“颍川书院”四字,苍遒有力。

广场上热闹非凡,迎接、参观新生才子的男女比比皆是。此刻有一人迎来,生的怒眉柔眼,阔口方鼻,八字胡、山羊须。深青色谋士冠、学子服,俨然整齐。看到郭嘉等人,疯狂地摇着手道:“嘉弟弟,这里,这里!一路辛苦,哥我早在这里等你们了。”

接着又说:“你人未到书院,可名字已在院里传开,德操先生甚是器重你,陈院长也很关注你。”

郭图还是那般亲切,郭嘉却道:“文则兄,更是辛苦,一人在外为郭氏奔波,过年都不得休息,宗老们都非常挂念你。”

听说郭嘉到了,一时很多双眼睛围过来,都想是玉树临风,哪晓得是病痨鬼白面青衫客。有些失望。还不及随后而来的陈群,身躯笔直,端庄有度,还不如荀晴的清灵脱俗,还不如那瓜子脸、妖小腰、嫩黄头发的女子。郭嘉的人很快地就被遗忘在人群,太多的帅哥美女,新人如流水般地拥挤百米广场。郭图很快地把郭嘉等人带离那里。

郭图一边开路一边给郭嘉说:“嘉弟弟,几年不见,给哥哥生分了,文则是给别人叫的,你我是兄弟。与我这熟悉的哥哥,更想了解这陌生的颍川书院吧,我来给你介绍。这颍川书院是主院,你看那四周的山峰上都有名家执教。凌云峰虽然最大,但也容纳不了所有求学之徒。占地凌云峰四分之一的书院也只能安排一些名族豪门,奇人异士。颍川书院和颍川公学不同,这里就类似游学了,你想学什么就去什么,如果专攻某种学术,也可以入住其他山头。通学的话凌云峰则是最佳地,因为主教都会在凌云峰讲书,凌云峰距四周最近嘛。”

校内七拐八拐之后,到一角落处,看见“郭氏院”仨字标志,郭嘉等有一种宾至如归的熟悉味道。郭图道:“这里就是我们阳翟郭氏的居所。别嫌弃小啊!这里可是真说得上寸土寸金,而且未必有钱就能买到住处。这些将来你都会明白的。”

然后又道:“你就和我住在一起吧,将来我离开后,你也可以独居单间,它们新来的人,就要郭氏先来求学的师姐师哥们共宿了。”郭图明知道郭嘉纳妾了,也知道左钰雅随从,面生者当是左小妾,却故意不提。

郭嘉拉着左钰雅恭敬地对郭图道:“文则兄还不知吧,今年小弟有幸婚娶,让我给您介绍下,这就是你的弟媳左钰雅,雅儿快给大哥问安,请他手下留情莫要棒打鸳鸯令人唏嘘其高雅之名。”

左钰雅恭敬的道:“大伯好,有我来照顾嘉少爷,他会给您少添些麻烦。”

郭图心思郭嘉这些年变得真是变得狡猾多了,其实他自己倒是在在意郭嘉他们同居,但宗老交代的在那,也身不由己,便一口气滔滔而来:“郭嘉你小子可够有福气的,未有功名先有妾,令人羡慕!可也不要随便给我戴帽子。颍川公学的成绩在颍川书院什么都不是,你也看到各地精英群集荟萃,又有多少人注意你啦。你不思进取,一来就琢磨那些莺莺燕燕。我要不帮你们给宗老求情,让你们去学院外同居?可不要让这里的人都无心学习,坏我颍川郭氏名声。”

感觉还未说完又激动地道:“宗老对你已是客气,带下人前来可是贵族式的待遇,看看有多少人在院外徘徊寄宿,你刚来真不知道房间金贵,这次我是可以原谅的,多余的话就不要再说啦!”

郭嘉看到郭图态度如此坚硬,说的颇有气势道理才知颍川书院之深,想那先冷后热的感情牌失效也不再奇怪,郭图也不是当初的那个简单的郭图了,就道:“兄长教训的是,嘉受教了,还望兄长抬爱,给雅儿好生安排,嘉弟拜谢了”

随着另类独特的郭嘉重重地说着拜谢,仰天举手准备弯身下拜。

郭图看着郭嘉这情种举手,慌了心神,未让他弯腰就挡上来,咬牙道:“你啊你,让她和郭彩两人一室,可以了吧,满足了吧,给哥哥笑个。”其实还有一句话憋在他心里,不明白宗老为什么厚待这情种。

如郭嘉所料,郭图看着生气,做事情还是很有分寸的,这拜礼他是不敢接也不能接的,因为同辈只有揖礼这种事情那敢拜接,而郭图有意让郭嘉将来做颍川学院郭氏接班人,不能接他的这个理由的拜礼那是有损郭嘉的威望。

郭图略作思考也明白了,郭嘉这是在扰乱他的思绪,乱中取胜。自己的情绪被郭嘉算计了,其实郭嘉也许只是行揖礼,如半拜之姿势。到最后郭嘉什么也没做,自己就多分出一间房子。只有削减其他郭氏族男徒的房间,真不适合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啊。

盛世中女人是被欣赏的,乱世中女人同样要为宗族国家贡献,她们不仅仅是要联姻的对象,对琴棋书画也要很高,只有乱世方能容易打破一些常规,才有这多姿多彩的景象在颍川书院,更多的女子名流等待上场表现。

第18章 郭嘉开点徐福

宦官眼里的刺头曹操被发配多事之地顿丘,上任顿丘令。这里不但富饶,而且民风崇武好斗,有四任县令是被杀死的。古代历来有穷文富武之说,这里富饶不假,豪强也颇多。曹操上任后是不惧威慑,诛豪强杀贪官博得青天美名,甚至朝廷赐匾曹家教子有方,当时的曹操还是很卖力地为刘汉干活,未果一年因堂妹夫事件牵连被宦官罢免,悲哀,良臣难为,之后回谯县老家。180到183年,他被启用回京,但提议多不被采纳,正是忠臣伤而奸臣昌,朝廷日益腐败,越发感觉无力匡正,碌碌无为地活着。

郭嘉进入颍川书院,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如现在大学生一样逛起新鲜的校园。郭嘉、左钰雅走在枯藤老树之间如同东汉末年路人的惆怅,世间的茫然。放眼看去四周一切都是行走的身影,奔波的喘息!郭嘉习惯地略看四周从中选出一点停留,那个点中正有一人围绕一棵老树左右审视,手里握着一盏热酒,旁边的石桌上还温着一壶酒,那里吸引了他的目光。

郭嘉示意左钰雅一起去瞧一瞧,左钰雅碎步跟随他望去。只见那人头顶着白色纶巾,微乱的头发,老成深厚的脸上耷拉稀疏的胡子,一对不太大的眼睛一直对着大树死死地看着,不曾注意到郭嘉二人的到来,喃喃地道:“老师说事事皆学问,戏志才树下悟得,乱世当避,盛世而出,我当如何?”

郭嘉待那人回头,见那人困惑中透露出一种豪爽的气息,便上前去讨杯热酒、搭话,那人道:“尽管取之,一人饮不如二人乐。”

郭嘉愉快地道:“好个一人饮不如二人乐,性情,认识兄台这样的人真值得干一杯。”一饮而尽后道:“兄台,为何对这枯树独有情钟。”

那人慢慢地道:“老师说,党锢之后,士子之道犹如这棵大树,我在苦苦揣摩。”

郭嘉看了大树一眼,喝了一口浊酒,心里想着“士子之道犹如这棵大树”,这真的是神树吗?不会是你老师骗你的吧。颍川书院的教学真是特别而好玩。

郭嘉反复念着“士子之道犹如这棵大树”,“这棵大树犹如士子之道”。几次之后,豁然开朗了,这老师就是逗着学生儿玩嘛,真够坏的。

郭嘉道:“兄台,别看大树了。晓不晓得赵威后问齐使的故事?赵威后先问齐国的庄稼、而后问百姓而最后才问齐国的国君,齐国使者因为什么受到教训的?”

那人随意的端着酒送到嘴前道:“民贵君轻,不,是本末倒置的问题,谁…..”

把酒突然放到石桌上,仔细地看着郭嘉,然后道:“兄弟所言甚是,小小年纪就如此洞明,真让我辈羞愧,士子之道才是眼睛,我真是瞎了眼,视而不见。”

郭嘉轻轻一笑,安慰道:“兄台莫要自责,只是太注重尊师的看法,一叶遮目不见高山;一树当目,不能自观,如今走出来,你就是全新的自己。”

那人道:“是啊,说的是。徐福今后的道路被小兄弟给打开了,哈哈!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徐福是相当地兴奋,以前一直在师傅的思维里打转,而今这个小兄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顿时醍醐灌顶。顿悟之后,提高是早晚的事情,苦苦积累多年,也就是为了这一时的突破,他没有想到是个小朋友帮了自己,如今视为缘分,想结识眼前人。

郭嘉随口说了自己的名字,徐福大笑道:“原来你就是郭嘉,怪不得老师都称赞,认识你真让我的幸运,也是咱们的缘分!哦,刚才高兴的忘记说了,我字元直,是司马德操门下二弟子。”他同时也感觉郭嘉如神佛一般难以逾越,难怪老师称赞起来都吐沫飞扬,今天才能理解老人家的那激动的心。

徐福接着道:“我要给你介绍一人,肯定你们脾气很投,他叫戏志才。是我的大师兄哟,现在就住在院外,走跟我去他那里吃酒去,相信我说的准没错。”

郭嘉看了左钰雅一眼,徐福这才注意到郭嘉身边还有一个俊俏的书童,真是太激动而失礼,又说:“落下了清秀的小兄弟,是徐福的过错,抱歉。走咱们仨一起去。”说着准备去拉左钰雅的手。

郭嘉看这情况,左钰雅确实不适合去,忙挡着徐庶的手,说道:“元直兄,今天我们刚来,还有点事情要办,你我已经认识,以后见面的时间多的很,改天咱们再相约三一起吃酒。”

徐福颇为失望:“好吧,改天!下次我找你一定不能再拒绝我,否则老徐也会生气的。酒逢知己方知香。虽然没有尽兴,今天的酒是我吃得最香的酒,期待下次与你见。”

郭嘉感觉左钰雅的男儿装好麻烦,拉个小手左钰雅都躲来躲去,颇有怨言道:“当下男风又不是没有,你躲什么躲?要不你恢复女儿身也行,嘴边的肉香,却吃不得,你说那是个什么滋味?”

左钰雅俏皮地道:“想吃吗?吃了,肉香就没啦。还是天天闻着吧,天天有肉香。”

郭嘉突然话锋一转说:“你说咱们是否该去戏志才那里打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安乐窝。”

左钰雅沉沉道:“郭公则会轻易地放过你,你何时能摆脱联姻的束缚,我们才有真正的自由,此刻也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那,颍川公学魁首,到时候美女如云,你左拥右抱还会记得我?”

左钰雅说完狠狠地剜了郭嘉一眼。郭嘉一时觉得好像还没有完全得到左钰雅的心,她的顺从中总是有些不经意的反叛。而这点反叛总是给他折磨的新鲜。

郭嘉想问自己爱情到底是什么那?感觉这比任何问题都复杂,难以回答。至少他现在还没很好的答案,就是有事没事的时候都想粘着左钰雅。她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都让自己感觉快乐,自己真的完全坠落她的情网上,死死地粘着,逃不出去,但也是幸福的。

第19章 黄阿楚设计巧遇郭嘉

汉末,荆州名门显贵莫过于蔡氏。荆州乃是鱼米之乡,蔡氏女人养的那个美哟,多少士子为之垂涎,等待着她们的挑选。蔡瑁的姑姑挑了太尉,大姐选了“荆襄三才”之中的黄承彦,二姐嫁了“八俊”之一的刘表为妻,他们无一不是人中龙凤。

蔡家在荆襄创造过一个属于他们的时代,“荆襄三才”都曾效力过他们,那时的蔡瑁还很小,二姐蔡蝶还很年轻,司马徽正是意气风发。如今蔡瑁已经长大,无不想再次把荆襄拥有,与两位姐夫谋划着荆襄的未来。

黄承彦和蔡氏生有一女,软黄头发,被当时的人视为奇异另类。这个独生女,黄承彦却是非常喜欢,起乳名以阿楚,此女长大后,一副荆楚独特的纤细小蛮腰,楚楚动人,更是附和那美丽的名字。生于名门的人,在享受了名门待遇之后,有多少人是不为宗门而效劳的?授命于蔡氏之托的黄承彦派黄阿楚到文化圣地颍川去学习,顺便招揽人才,打造荆襄崛起计划,阿楚姑娘娘是信心满满而来。

如果说左钰雅是大方中透露点妩媚,荀晴是柔情似水,那么黄阿楚给人的感觉则是醉迷人,那犹如半开的花朵,如喝得半醉的酒,如朝霞中露出的那半轮红日。独有的醉迷人气质可以瞬间让人如浴春风也可以让人醉生梦死。这些风情都藏在她那迷离的眼睛之中,不是任何时间任何人都可以享受的。

黄阿楚来到颍川书院,一时间听说人才济济。比如荀彧人称“颍川龙首”、荀攸人称“颍川谋圣”、郭图人称“颍川谋鬼”、钟繇人称“玉面谋郎”、戏志才人称“寒门翘楚”等。此五人合在一起又称为“颍川五子”,更是响亮颍川书院之外。

最让黄阿楚关心的是,新一届的名星白面书生郭嘉。成名的人固然是好,但那些超级豪族名门大才她是很难带走的,而对于新人和寒门则成为她的主要目标,因此郭嘉被她划为首选。搜集了郭嘉的资料之后,制定了一个相遇的策略,它们都和司马徽有交情的。司马徽少年游历时,与黄承彦以及荆州另一大名士庞德公颇有情缘,可谓称兄道弟的关系,尤其是庞德公,那可是师兄弟。三人也曾创下过“荆襄三才”的辉煌名号,但荆州并没有留住司马徽,他反而带着一身的伤痕,回到颍川故地,其实这里也是他最初的家,他的祖籍却是河内温县。这个世人眼中的隐士大才,其实一生颠沛流离,并不如意,他所有隐藏的秘密,在以后的故事里都将一层一层地揭开,这里先卖个关子。

郭嘉的这个颍川公学魁首是司马徽钦定的,自不用说,司马徽是非常看好郭嘉的,作为师者没有人不想收他这样的徒弟。于是黄阿楚就让人以司马徽的名义给郭图稍话说,最是看好这届的郭嘉。郭图岂不明白之意,赶紧置办厚礼让郭嘉拜访奇士司马徽。

其实郭图也有自己的打算,他自己已经选择了儒家之路,想给郭嘉一个不同的方向,这样颍川郭氏的路会更稳当一些,司马徽虽然在书院的势力不行,但旁门之术绝对可以傲视颍川,是公认的有真材实料的导师。他认为司马徽这个好好先生,不但能够给郭嘉很多实际的指导,而且会足够宽容嘉弟弟的不安分的错误。

郭嘉是奔着颍川书院的藏书而来的,至于选择哪位老师,他还没有深思过。对于司马徽算是有点敢兴趣吧,有人说那人是奇士,有人说那人是好好先生,他总感觉有些矛盾,好玩!

黄阿楚得到郭嘉离开郭氏院的消息后,带上南阳极品毛尖,加速赶往司马徽的住处,顺便派人告诉徐福、戏志才等,郭嘉今天就要拜师于他们的师父司马徽。

时间紧急,黄阿楚到了司马徽的茅草屋,直接道:“司马伯伯,这是家父给您精心挑选的南阳毛尖。我今天来这里不仅仅是代表家父看望您老的哟,还因我自小就仰慕司马伯伯的学识渊博,今古无人能比。望司马伯伯能成全我多年的心愿,收为徒儿。”

顿了顿后,摇着司马徽胳臂道:“好不好,师父。答不答应吗?”

司马徽见黄老倔的女儿古灵精怪,十分讨喜。他对小时候的阿楚都是非常喜欢的,现在更加喜欢咯。

郭嘉和左钰雅携带厚礼来到这简陋的小屋前,感觉尴尬而不协调,郭图让人很无奈。郭嘉进去的时候,司马徽正在喝黄阿楚的拜师茶。

待司马徽放下茶杯,拜师礼毕。他抬眼看了两人一下,在左钰雅身上略略停留。左钰雅对司马徽会心一笑。郭嘉道:“感谢先生厚爱,弟子郭嘉今天特来拜访,望先生不弃。”

未待司马徽说话,新徒黄阿楚起身说道:“来拜访就来拜访,带那么多俗礼,打扰了这里的清雅古朴,真是世俗之人那。”

郭嘉一愣,这女子身材纤细,眼睛醉人,头发与众不同的软黄。心思一个新来拜师的怎么会如此无礼,对她的独特似乎也有了兴趣,却平淡地道:“姑娘说的对,正是因为我辈平淡,方衬托出先生之高雅。平凡之人以厚礼来拜高雅之师来表达我的仰慕之情。如姑娘所言空空手而来就是高雅,携礼之人就是世俗,比之我辈,姑娘似乎更是注重礼仪。”

黄阿楚本只是想替司马徽刁难下郭嘉,未想到白受一顿教育。欲张口回击,司马徽见新收的徒弟被当着自己面教育,好脾气的人忍不住地发话道:“你如此口齿伶俐,博学多才,老夫已没有什么可以交给你的了。”

郭嘉未料到人言好好先生的司马徽本人却也不懂道理,感兴趣的地道:“嘉乃一舞勺少年,唐突之处还望先生见谅,初窥大道,不得其门,还望名师多多教诲,以便嘉日日反省自身。”

司马徽看着眼前这个惹事的主,也是一颗魔星。若遇见机会,天下在他手里将会风起云涌,这人似乎更是可以承载他所有的理想。郭嘉的聪明才智他是见识过的,稍微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不能让别人把他抢了先,不能再矜持犯错,再空负当年失去荀彧的那种遗憾。说了个极为简单的问题让他过关便是。

随口道:“要拜我为师也不难,你如果能让我自愿走出这草屋,我就收你为徒。”

郭嘉面对这千古俗题,自是不会俗套。比如那已经世间成文的标准答案,“在屋子里我是没办法让你走出去,不过你若是到了屋外,我就能把你请进来”之类,郭嘉是不会采用滴,他不会让司马徽这样的名师轻视他滴。

“明于事、达于人”的郭嘉小哥哥,将会如何临机应答?

第20章 郭嘉拜师(求收藏)

郭嘉看了看司马徽,轻松地笑道:“看来今天真是我们师徒的结下缘分的日子。我来的路上,遇见陈院长,向他问好。他了解了我要先拜访的是您老,颇有味道的说,‘你告诉他司马德操,午时前到院室那里集体开会!新生到了,第一次会议活着的谁都不得缺席’。刚才进来时,不给我时间说,晚了可不要怪我啊,师父。您说是不是缘分!午时啦,你看太阳正中已过。”

司马徽虽然在颍川书院学生心中的名气颇高,但在颍川书院派内地位就一般了,司马老好人即便有些怀疑,也不敢怠慢的。听到郭嘉说到院长陈,心想难道他也在打郭嘉的注意,是不是自己把郭嘉夸得有些大了,抑或是没有把魁首给陈群而得到迟来的报复,这个顶头上司还是不能怠慢的,但也要先收下郭嘉更为保险,免得大家都抢的话,又出现荀彧那般失之交臂的悔恨。思忖之后,道:“你小子不会拿这事骗我吧,答应你了,改天再喝拜师茶吧。我得赶紧去了,不和你们在这浪费时间了。”

见司马徽有所怀疑,郭嘉就道:“一个会议有什么大不了啊,我若是您的话,坚决不会现在去的。等着陈院长来请呗。”

见郭嘉如此说,司马徽不合郭嘉较真,不问真假。两相比较取利大于弊,不得罪陈院长,也要拿下郭嘉。

待司马徽走出门外,郭嘉又道:“老师还是先喝下拜师茶吧,免得将来反悔。”

司马徽道:“不了,你这徒弟我是收了,院里的事最大。”然后一怔,反问道:“你真拿这事欺我?”

郭嘉道:“事情确实有的,不过时间我提早了些,未时,还早一个时辰那。”院长只是随口说的,郭嘉只是要紧张司马徽与院里的情绪,在语气措辞上感染了气氛而已。司马徽看待他自己的时候也会有疏忽,不禁感慨道,“知人容易知己难啊”。

司马徽感觉郭嘉不但洞察人心而且达于事情。此人不但具备一个好谋士的潜力,执行能力也很强,更是有儒将的潜质。

如今司马徽有戏志才、徐福、黄阿楚、郭嘉等几位优质弟子,得意满满。假以时日,说不定自己也能如陈寔一般,由寒门直达显贵,名利双收。人生有几人能逃过名利。若不是年少遇见党锢之祸,说不定自己现在也已是名扬天下了。刘汉王朝害得自己青春不再,只能把一身的才华加注在学生身上,以此来实现自己曾经未能完成的理想。百亩凌云峰,遍地是才子,哪个不是为名利而来?

司马徽是道家顶级名宿。道家也不是放手不问世事的,南华老仙传道于张角,让百姓意识到刘汉王朝的腐败和昏聩,甚至是绝望,为天下的纷争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于吉行医于江东恩泽东吴万民;司马徽奇门遁甲授天下,是于南华老仙之后积蓄瓦解东汉的力量,属于隐蔽性的打击,司马徽也算半个仕人。左慈就是逍遥派的道教传承,致力于道术研究,遁甲、房中术无以伦比,他收个徒儿叫红莲。所有的名家对这天下都不是无视的,他们都有着自己无形的责任。

左钰雅察觉到黄阿楚的迷人醉之后,感觉一股红颜祸水向郭嘉泼来,为郭嘉能否抵挡这醉人的诱惑而暗自担心。司马徽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感觉这两个女子早晚要有一场争夺郭嘉的战争,不知将会是何种惨烈。

黄阿楚打破了沉静,道:“师父,我扶您过去坐,好好享受他的拜师茶,一定要教训教训这骗人的娃。我做了他师姐,看他以后还敢给我横?再惹您老生气的话,我这个小师姐先不饶他。”

司马徽乐呵呵地道:“好好,你当师姐,他做师弟。”

郭嘉就这样拜了司马徽为师。而收到消息的徐福、戏志才也恰好赶到。徐福拉着戏志才对郭嘉,道:“昨天我还给你说着郭嘉呢,今天我们竟然成了师兄弟,缘分使然,缘分使然那!”

然后又对师父,道:“恭喜师父又收一高徒,嘉师弟聪慧,早已让我折服,贺喜师父。今天徒儿听说师父收郭嘉为徒,特买两坛水酒祝贺,望师父准许今我等天在此小饮。”

司马徽笑着点头,徐福总是叫得最暖心。郭嘉对两位师兄施礼,黄阿楚嘤嘤地道:“师兄,怎么师父只收一个高徒,师兄眼里只有郭嘉小师弟,没有看见我这个小师妹吗?”

徐福这才注意到这个美不胜收的女子,脸红手忙地道:“失言、失言,恭喜师父新收两位爱徒,一个有才,一个有貌。”

徐福故意把两字说得重而有神,才貌很俏皮,似是说郎才女貌之意。

瞧那戏志才,胡子眉毛如蜷缩的猫儿似的伏在枯槁的脸上,旧青色的衣服重重地套在身上,难得走起路还算平稳,但让人看起来不够协调。

看到白面书生郭嘉,和自己类似的身体。淡淡地道:“你就是徐元直口中说得很邪乎的郭嘉,看来以后师兄也要多向你讨教了。”

说完之后,戏志才看着桌上摆着的东西,甭管是郭还是小师妹孝敬师父的?就道:“师父有酒有肉且吃且乐,莫辜负这好时光。”

郭嘉见这哪有什么师徒之礼,都是随性之人,颇为欢快。清净随之被热闹取代,没有什么礼数,感觉一下子如从数九寒冬到桃花三月,每个人都很舒坦。

更有黄阿楚抚琴,徐福高歌,郭嘉、戏志才击鼎合拍,宛如乱世中的桃花源。

欢乐的时光总是很快,司马徽看了看天,准备起身去院室那里,让他们尽情放怀,对于这等美景有几人愿意破坏?这也是他想要过的快乐自由。

徐福等准备起来送师父,司马徽示意不必。好似站起来之后那份快乐就会难再续。如师如友的司马徽离开后,徐福旧事重提,道:“前些日,老师说自党锢之后,士人之道犹如枯树,我们今天何不以此为题,尽情谈论岂不快哉。”

众人拍手称赞地同意。

第21章 党锢之后士子之道

徐福对着漂亮的黄阿楚,道:“小师妹,此事对你来说未免无趣,可为我等抚琴否?”

黄阿楚是有目的而来的,岂愿分心抚琴,对天下大事更敢兴趣,就无理取闹地道:“师兄们畅谈天下事,把我扔在一边,是何道理。莫不是因为我是女的,就小瞧我,把我当抚琴弹曲的?”

徐福忙又道:“好个小师妹,巾帼不让须眉,请入座和大家一起畅谈。”

左钰雅想,这正好是她融入郭嘉师兄妹的机会,自告奋勇地道:“公子、小姐你们幸谈,我来给大家抚琴?”

前宴饮时,他的心总是在孤零零又冷落落的雅儿身上,爱人不得亲是多么的无奈。他的眼睛也不停地在小媳妇儿扫过,希望她能也能坐在自己的身边,与大家一起畅谈。听左钰雅如此说,他内心响应道,“来吧,我的妻,加入我们吧,一起快乐。”

于是,郭嘉愉快地道:“大家一起开始吧,我的妻……我的,期望着那,快快乐起来。”郭嘉幸福得有些慌张而兴奋。

但徐福等人没有注意太注意郭嘉,郭嘉身边这一书童自告奋勇地抚琴倒引起他们的注意,更是满心期待这个意外。黄阿楚感觉如果此人和郭嘉的容貌能调换下那是多么完美,一个奴才反而比主人更俊俏,抢了主人风采。嗯,琴声清幽,还很不错,她看着左钰雅,听着琴声,不禁点头。又是想,不过下人终究是下人,不说话基本都被忽略了他的存在,还是专心听郭嘉他们的天下论道,不想在这琐事上继续浪费时间,琴棋书画茶在她阿楚眼里都不过是一个技巧而已。

徐福站起来,道:“在下先来献丑,党锢之后,士人多受迫害,如今再无贤达入朝为官。士子之途暗淡,当以弃笔从戎,转战杀场卫国,国如枯树,士子如新芽,大家认为如何”

戏志才等着郭嘉和小师妹发话,却只见二人脸上笑意,不见言语,起身表率道:“此时国危朝乱。文人向武,弃长取短,非远见。大厦将倾,已非一人之愿所能支救,战战杀场能有几分功效,我辈士子也只能依靠枭雄豪杰而成事救治天下,汉家已经救不下。”

接着道:“志才以为,党锢之后,‘贤达善隐’才是明智之举,与其迫害致死,不如隐忍以待时机,等待圣主出。方能改变时局,大家以为如何。如枯树知寒冬而落叶,知春来而发芽,一切都当顺应时势。”

徐福对戏志才的无情批判已经习惯,师兄就是师兄嘛,他反而笑着对师兄拍手叫好,自然地道:“师兄,徐福又学到了。”

郭嘉看了黄阿楚一眼,客气道:“小师妹先请。”

黄阿楚感觉正反都被说完了,自己的意见如果再被郭嘉所言那对她来说将会是一个困窘的局面,很可能没有露脸的机会了。逐道:“小师弟,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认为当下士子应当联合起来,联合名门贵族,聚少成多,壮大声势,让朝廷之中的奸宵之徒不敢轻易造次。聚合众人的智慧谋求机会而不是分散于乡野。寻找、创造时机清君侧。枯树如国,枯枝如奸宵之徒,士子只做个一个砍柴的樵夫是不行的。”

郭嘉也想不到一个小小丫头竟然有如此高度,莫非背后有高人指点。此格局依然超越徐福戏志才的模式,不禁让人回想起当年的苏秦,合六国确实高。但郭嘉认为他还没有真正切中要害。同样徐福、戏志才更是诧异,师兄真不好当。只冒冷汗,更不知道郭嘉会道出什么惊人的言论来,但这个小师妹已经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黄阿楚的建议确实有一定的可行性,而且有士子主动治国的意愿。这也激起郭嘉心中的那团火,谈吐的欲望别小师姐给勾起,跃跃欲试,终于忍不住地道:“听着各位慷慨陈词,师弟我也不免心中感慨。两次党锢之祸,名人志士损失千百之多,我们当下不得不反思士子的路应该何去何从。士子是什么,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如此迫害,无疑是自断手足之愚蠢行为。士人是保这个朝廷还是保这个天下,这个朝廷还能不能代表这个天下,这个问题终究会被大家达成共识的。所谓的隐忍也无非是积攒力量,而主动求保,所要表达的不不仅仅是对朝廷的失望,更是有意识地保存实力,为拯救天下而努力。大势是如此,而士子之道无非是先自保,进而主动拯救天下。枯树代表朝廷,树乃是天下。”

郭嘉和戏志才的谈论,乍一看有着类似,其实不然。他在师兄那里盘旋一圈之后,陡然扶摇直上,已不知高出了几万里。

众人皆沉浸郭嘉的言论里,他把师兄、师姐的思维又拔上一个高度,开始俯视士子之道。士人虽为中流砥柱,但终究也不过是天下人里的一部分而已,大势如何,才是硬道理。但有全国性的反叛,刘汉现在统治的天下可能就非刘汉的天下了,他们都意识到郭嘉要表达的这个意思,也深深感觉那才是恰当的时机,想想当时自己的豪言壮语如今再去看就肤浅如皮毛,郭嘉的话让他们感触很深。

其实已经很明了,保天下不一定就是保刘汉王朝。刘汉王朝的灭亡需要一个事件,一个导火索。如此亢奋,更加为寒族提高了士气,当然名门荆州蔡氏的代表黄阿楚暗暗感觉机会终究到来,原来模糊的感觉和高人的点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暗自打定,郭嘉这个人,就是使出浑身解数得到他,不择手段,不计成本。黄阿楚的内心浮现如此情景:手一甩,这个人,我的啦。

徐福和戏志才,感觉有一点还是庆幸,他们比郭嘉早出生几年,否则将很难出头了。戏志才向来自负,今天竟然连败于二人。一下子有点心灰意冷,心想等郭嘉出道了,还有谁的机会,但有风吹草动就准备出去谋求发展。或许……

第22章 共餐人生乐如斯

琴声伴随酒宴落幕,大家各怀心事的整理着思绪,清理着酒后的脏乱。天微微暗,戏志才道:“今天不用等师父了,大家各自散了吧。师父的小课程出来后会通知大家的,至于各大名家的公开课,郭嘉师弟和阿楚师妹,您们可以去公告栏上查看,天天都有更新的。我和徐福先回了。”

说着看了徐福一眼就朝门外走去。徐福顾不得道别,喊着去追大师兄。好奇怪,又好似专门留下空间给郎才女貌的新来的小师弟和小师妹。

郭嘉、左钰雅也跟着出去,黄阿楚追上去,嘤嘤地道:“小师弟的书童,琴律如此娴熟,师弟你当是更胜一筹吧,我有一名曲不知何时可与你共鸣?”

黄阿楚声音妩媚,相当撩人,但郭嘉听到书童,那是他心尖上的媳妇左钰雅,不满之情怒上心头。冷冷地喊了句“师姐”后,面对黄阿楚迷人醉,又轻轻地道:“以后时间很多,今天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息吧。我们要回家啦。”

黄阿楚一怔?“我们”。斜着向下看了一眼俊俏的小书童,这是奴才该有的地位吗?如此厚待于他,郭嘉莫不是爱好男风,不禁微微一颤,打了个哆嗦,安慰自己不可能。她一时未激起郭嘉的兴趣,但也不急,慢慢来,打着长线钓大鱼的主意,就算郭嘉有龙阳之癖,也要把他抢过来后再作矫正。

郭嘉速来被人贴着与众不同的标签,看来还要对这个难以捉摸的人多多下功夫才是。今天只要和郭嘉拉近了距离,接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心里虽然有些许失落,但心中大主意打定后就镇定很多,说道:“好吧,那咱们改天我们再说,姐盼着你啊。”

郭嘉也没有听清楚黄阿楚说的是“你”还是“弟”,只想她快些离开,让他和左钰雅有独处的时间和空间。

左钰雅的眼中没有一丝抱怨,脸上不见生气的味道,却有一股可怜之意在郭嘉心中升腾。有一个不求回报默默为他相伴身旁的人,不惹人怜吗?对着辛苦谋取而得妾,饱含着新情和旧意,抱歉地道:“雅儿,饿了吧。夫君乐疯了,你受苦了。”

左钰雅道:“看在你惦记人家的份上了,这次就放过你了,开始我也不觉得那些士子之道有什么好,但后来我看着你意气风发心里就觉得美,也想不起来饿了,就想以高亢的琴声给你伴奏,我不问他们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我当时的心情。当你无拘无束的挥洒才华时,如果还能想到雅儿在你身边的话,我就是死也会感觉幸福的。”

郭嘉用手指堵在左钰雅的嘴上,道:“永远也别说死,我很怕你离开我的身边。也许我会一时忘记你,但我的心底里沉淀只有你一人,记忆中的青梅竹马。”

左钰雅给了他一个无法解读的笑。

郭嘉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想刚才看阿楚小师姐时难道心动了,他的雅儿是在笑那吗?不是欣赏的美而是有过占有的想法?那还没有被占领的领地也有过期待吗?少年的心犹如杀场上的先锋官只有攻伐的快感。郭嘉越想越慌乱,黄阿楚是他心中的魔鬼,他决定要封存它。

郭嘉借机摆脱不安,道:“听说书院外面汇集了各地小吃,郭图那天给我说这季节特别适合吃长安的羊肉锅盔,你陪我尝尝鲜去。”

左钰雅看了看自己的服饰有些为难。开心才能吃得舒心,郭嘉又道:“那我们去吃小挑馄饨吧,这身行头绝对没问题咯。”郭嘉去拉左钰雅的手,可左钰雅说着“有人”,借机躲开了去。

左钰雅弹琴耗费了不少力气,本已忘记的饥饿,被郭嘉一再提起,肚子又开始叫屈:重色轻义的女人啊,你就作践自己吧。左钰雅不挣扎,握着手,听话地跟着郭嘉书院外走去,仿佛手指不再火烧一般的疼。

院外,是一片繁华的夜市,各种小吃摊鳞次栉比。蒸、烤狗肉最是常见,胡饼则是比较适合带走充饥、远行,嫩黄的栗子饭最是香嫩可口,芝麻米饼酥焦酥焦滴,瓜干、腌菜、烧酒一壶露天席。东汉末年,富人吃肉羹,穷人吃馄饨,无论穷富都少不了那口酒。

郭嘉与左钰雅点了份馄饨、要了壶酒,在昏暗处坐来,毫不起眼。左钰雅小口细细吃来,郭嘉则在一边秀色可餐。左钰雅道:“这馄饨香嫩可口滑溜溜,浪费者可恶。”

郭嘉不理,装无赖调戏道:“再可口的饭菜也不如眼前的你,看着你吃我都在想饭饱之后要做些什么呢?”

左钰雅撇嘴说:“哦哦哦,面对着我你吃不下饭是吧,嫌我丑咯。”

郭嘉道:“酒饱饭足思……”

左钰雅恶狠狠地瞅着他,停下筷。

郭嘉小声地把没说的话继续说完,道:“美人,人生最快乐的事情当是如此。”

左钰雅继续无声地看着他,郭嘉在她眼中慢慢地吃起来,仿佛在证明他对左钰雅的爱就是如此的,她方才笑起来。

左钰雅看着这个白皙瘦削的男人,何时才能吃得胖些,变得强壮一些。那如风一吹就飞走的身体,如何抵挡得了岁月的侵蚀,一起走完这一生。

饭罢,郭嘉还是不准备回去,左钰雅陪着这个任性的男人欣赏夜间的繁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们身边气喘吁吁走过,是戏志才。郭嘉喊了声,戏志才好像颇为急切没理或者根本没听见。这时徐福追过来,郭嘉拦上去,问道:“徐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徐福一怔,看了郭嘉一眼,咽了口吐沫喘气说道:“快去拦着师兄,他疯了!”

郭嘉一脸地疑惑,再看那戏志才已经消失在人群中。忙道:“你知道他去那里了吗?追是追不上了。”

徐福看了郭嘉一眼,道:“飘香阁,欲望的潜力惊人,平常他哪能甩开得了我啊。”

郭嘉戏谑道:“看不出来,大师兄还好这口。”

徐福解释道:“不仅仅是大师兄,好多人都被飘香阁那小妖精给迷惑了,那人太过妖艳,谁沾上倒霉。”

郭嘉劝道:“徐师兄,别着急慢慢说。”

第23章 飘香阁红莲

原来徐福说的小妖精,是飘香阁一个叫红莲的女子。此人不仅貌美,还有一双电眼、一副勾人唇,舞跳的是及其艳情。不仅戏志才、钟繇之徒,就连荀彧也是徘徊其裙下。

戏志才本是寒门中人,四处借钱只为能近眼一观。听徐福粗略介绍,郭嘉不禁皱眉。其他人也都好说,荀彧,名门中的标兵楷模,为何也能被勾引去,很是不解。不禁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何能耐。

以前的飘香阁并非多大气派,而自从红莲接管了之后,却成了最拥挤、最抢眼地方。更有意思的是此女三天才见客一次。入门之资就要万钱。

郭嘉三人付钱进去,那女子尚未出来,徐福则四处寻找戏志才。良久,红莲一身亮粉色长裙套着锦色上衣,缓步走出来,胸间趴着一只蝴蝶结。这都不是重点。看那泛着火焰的双唇,爆发诱惑地美,一脸的期待,郎啊郎你还不靠近过来,看那亮晶晶的眼睛里仿佛有颗星星在对着人静静微笑,半张半合地倾诉,郎啊郎你再靠近一些。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情与妩媚,让人动弹不得。眼巴巴地似一种等待的渴望,如痴如醉仿佛着了魔一样。空气如之冻结,四周鸦雀无声,仿佛出口气都会把这种意境的美给吹跑了一样。再看那红莲瞬间扯掉外裙,一身亮白色的下衣,白衣下面的丝穗抚摸着小蛮腰,偶尔又招惹着肚脐。摇曳醉舞,仿佛三两步就不胜娇羞,媚态十足,下身是修长的白裤罩着玉腿微微打弯,紧裤儿抱着腰。在东汉良家是根本看不到女人腰身以下的,多少男人为之好奇。郭嘉也如同喝了美酒一样醉在其中,左钰雅都差点意乱情迷。

片刻清醒后的左钰雅,轻轻地摇了摇郭嘉。郭嘉方才清醒过来,看看四周一片醉态,感觉这女的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红莲开始曼妙起舞,红色舞台顿时春光明媚。

左钰雅似乎发现了什么,道:“嘉哥哥喜欢这类舞,要不要我回去给你露一手。”

郭嘉也感觉要回去了,笑道:“雅妹儿,还会这些,还有什么惊喜给我,走出找个没人的角落咱们单独说去。”

红莲妙目略过,发现了那个没受魅惑的青衫白皙学子,心里默默地记下了他的模样。

待郭嘉、左钰雅转身准备悄悄离去。

那舞台传来了一句媚酥酥的声音,道:“公子是嫌弃奴家长的不美,还是跳的不妙,为何这般匆匆而去?”

郭嘉忙道:“姑娘美艳之极,世间少有,姑娘的舞蹈,足可魅惑众生,今日已经欣赏过了,美艳已经留在我心中,这已经够了。”

此刻众人看着另立特行的郭嘉,如此清高,如此厌恶,好像世间就他能逃脱梦境,我等娇子都在梦中,也有人认为郭嘉有别于他们无非是做秀博得出众,或许更是为了引起红莲的注意,大阴谋家。

立刻有人冒出来讥讽他,道:“这位公子莫不是闻到美酒香,就如同吃过美酒了;闻到饭香就如同吃过饭了;看见水清就如同喝过水了。敢问公子何以当活在世上。”此话一出,众人颇为解气,一时间哄堂大笑。

郭嘉戏谑地反击,道:“兄台,你眼中的红莲姑娘不过等同于美酒,饭菜,水等寻常之物,大家认为这些可以红莲小姐的美艳同日而语吗?兄台,看来你的美这如此而已罢了。”

众人一时又是争相与先前那人撇开关系,大赞红莲的美貌。看谁的声音之大,仿佛更能引起红莲的注意。一亲芳泽或许不能,但讨好之情随心流露不已。

戏志才着急地道:“小兄弟如此通明,你可以离去。莫在此处,耽搁我们大家的好时光。”

坐在雅座的一美公子也起身道:“公子浅尝就能辄止,一席话让我辈自叹不如,我代大家问下公子高姓大名,好让我等来日拜访高论。”

郭嘉看到此人略短而美好的脸上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深邃的眼睛之中有一丝阴鸷。而此刻,他让今天在场所有的人都会记得他郭嘉。记得他今天给大家带来的伤害。

面对此刻的情景,一切解释都是多余的,甚至适得其反。初次交手,郭嘉就切切实实挨了他一重击。

坐在那人身旁,一张更为帅气的大叔,大笑道:“莫不是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了吧。”

郭嘉在颍川公学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颍川学院,虽然听过他们的名字但没见过他们的人,而左钰雅在颍川公学外,对凌云峰上颍川学院的风云人物也是有关注的。

就在郭嘉思考的时候,左钰雅走向前,不弱地道:“莫要以众人之势,欺压我家公子。你若打算在飘香阁笑谈,那我也很想知道你的香囊和飘香阁那个会更香?。”

在荀彧的激将后,初来乍到的郭嘉还是在意气之争和郭氏的荣誉地位两者中还是选择示弱,左钰雅认为郭嘉在保护两人得之不易的爱情,但她不会让荀彧就这样得逞,欺负她的嘉哥哥。荀彧也不会鱼死网破,在飘香阁留下笑柄,为天下人笑。爱惜羽毛的他,自是有所顾忌。他们都明白烟花之地,还不是少年书生该去的地。

荀彧也不想刚刚成年就留下话柄,说:“罢了,今天的事情,我等不再追问。这白面青衫病猫客,不用我说,今日大家都会熟记于心的,哈哈。”

左钰雅不甘示弱,硬气地道:“与青衫想比,大家更想知道的何不是那形影不离的颍阴香囊,斗艳飘香阁。”

荀彧思付,这个奴才厉害,这是两伤啊,不能如此争斗下去,毕竟自己在颍川书院学生中已是风云人物,而这位青衫学子默默无名、奴才也是越来越入骨,怎可与自己相提并论,真是光脚的不怕穿靴的,一对无赖啊!最关键还是那飘香阁与人争艳将不利于以后的仕途,而且有损荀家声誉。

红莲也未在沸油之上加火一把,因为她也有自己的打算。今天他不过让郭嘉明白,她在颍川书院也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就道:“今天到这里来的都是我红莲的贵客,大家图得是个乐,以和为贵。给我红莲面子的,咱们接着听曲赏舞、逍遥快乐。”

红莲的一声号召,大家又回到莺歌燕舞之中,都是花钱买快乐的人,谁还在乎那讨人厌的白面书生。

第24章 事后

在回去的路上,郭嘉看着身边的左钰雅,这个女人又给他惊喜,多神秘,郭嘉为之新奇,希望这种新鲜感一直延续,就如初见的美好流淌在彼此熟悉的人生长河中,他也开始遥想起未来。

左钰雅道:“那红莲妖媚之术颇深,以后嘉哥哥遇见这种情况的话,若我未在身边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要看她的眼睛。那不是普通的迷醉而是艳媚之术。”

郭嘉回想那摄人心魄的眼睛,道:“恩,让人如痴如醉如同置身于美妙幻境一般不能自拔,雅妹儿说的极是。今天还好你在,不敢后想,可怕。”

左钰雅道:“怕?不也是喜欢嘛?”

黄阿楚回到房中,继续研究郭嘉,这时宋元回来,道:“小姐,郭嘉公子今天在飘香阁被荀彧、钟繇等人发难围攻,恐怕郭嘉少爷日后会成为众矢之的。”然后又把飘香阁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黄阿楚暗自思忖,这不是上天赐给我更进一步地接近郭嘉哥哥的机会吗?颍川内讧吧,荆州的绣球时刻等待着抛向他那。趁事态恶化,不如她自己向郭氏的颍川书院掌舵老大郭图表达荆州的好感。进而邀请郭嘉……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啊,然后……好似那一切都在她的布局下发展,笑意溢于脸上。

郭嘉哄着左钰雅,二人回到郭氏院,郭图正在房内阴沉着脸。看见郭嘉他急忙地道:“郭嘉,你给我进屋来,其他人都给我爬到床上睡觉去。”

原来如同家长的郭图,晚上回来后,见郭嘉与左钰雅不在,四处派人去找那个不省心的人。

果不其然,还是在飘香阁惹事了吧,然而这都不是他最关心的。

郭图佯装大声斥责郭嘉几句之后,然后小声道:“咋样,和荀彧交手了,和哥说说,赢了没有?”

郭嘉笑了,还是公则哥哥体贴人那。简单地说一遍,郭图悠悠地道:“那荀彧也没完全胜嘛?可你还是输了,以后你可要被书院士子给孤立啦,咱们郭家也会跟着你受牵连的,这事情要是让宗老们知道那可麻烦的大了。看荀彧这样,以他的性格,你和荀晴的关系估计也难了。这倒是成了你小子的额外福利。”

略略停顿之后,看了看单薄的郭嘉,接着自顾自地说:“不能让荀、陈、钟三家继续做大,我们郭氏就靠咱们兄弟俩挑大梁。我也看不惯荀彧那假正经、伪道学,钟繇一脸奉承之相,好像陈群因为荀晴的原因和你的关系也不咋滴。你的师父司马德操虽然被大家心里认为是最牛的,可他在书院是没有派别的,老好人一个,也基本指望不上啊。弟弟,你以后的路,咋办?”

郭图说了一通,郭嘉淡淡地道:“荀、陈、鈡三家现在正如日中天,人才济济,想一时动摇他们的地位是不可能的,甚至朝廷都不敢动陈寔之类大儒。公则哥若为郭氏考虑,不妨耐心等待,等待时局中的变机,天下大乱之后,择明主以顺之,再作考虑,不宜在此内斗耗损,毕竟颍川人是一家。荀彧只要愿意,就让他围着我打转好咯。举孝廉当先为吏,公则哥何不趁机早早图之,离开颍川才能放眼天下。”

每每遇见大事,还是郭嘉看得明白。颍川学术当执牛耳,但若论及权势还差的远那。这样看的话谁先出道谁将占尽先机。相对陈、荀、钟、韩四大家的势力,郭家弱不可比,相对荀彧、钟繇他们,郭图就个人实力而言,也感觉压力颇大,如此只能比他们下手更早些,或许有机会一搏。但走之前,他还想尽可能地给郭嘉铺排好资源,拉点帮手也好。这个白皙瘦弱的弟弟,实在让人心疼,飘浮的身躯还要肩负郭氏一门重任。

荀晴回到颍阴荀氏老家,把郭嘉夸了一个遍,荀氏族当然明白荀晴的小心思,纷纷表示看好郭嘉。荀氏宗老私下里撇开荀爽,一边向阳翟郭氏书信说,荀家有好女与郭嘉同在颍川书院;另一边写信荀彧,让他观察郭嘉与鈡、陈两家公子,谁更具备潜力。这一女二嫁的打算,完全没把其他人当回事。荀家除了拥有后圣荀子后人的光环,近百年来学术经营得也很风光。先有荀淑美名传天下,后有“荀氏”八龙威武,年轻一辈荀彧、荀攸有藐视天下之才。无论文化底蕴、家族根基还是人才储备上,都自认为是别族无望其项背的。甚至连新贵陈寔泰斗都一族都不放眼中,更别说其他宗族了。但在外界看来,陈家的学术更胜一筹,汉末“三君”独得,但荀家的婚姻经营得很成功,甭管喜欢与否,一切以家庭利益为主。宦官唐衡得势的时候,荀彧就接下了傅公明退货的唐女,做了妻子,唐女对荀彧满身的香爱得不行,拥抱整个荀氏在党锢中前行,荀彧对红莲所说,“那都不是爱的结合,是名利绑架下的不离不弃”。

可爱的荀晴一直洋溢在幸福的等待之中,感觉生在大儒之家荀氏的她是幸运的,矜持的荀晴来到学校一直等待着郭嘉夫婿的到来。等待爱情之神的降临,想象着爱情的花朵盛开时的美妙情景。

然而当她听到以荀彧为首荀氏一族准备将如何孤立郭嘉,限制其发展,甚至有牺牲她与钟繇那个色鬼的打算。什么兄妹之情,什么宗亲氏族,一切都成了虚假的。甚至认为连读书学习都是为了告诉大家,他们荀氏还有知书达理的好女未嫁。顿时失望之情袭来,仿佛花未开、已败。内心翻腾着,这个曾经以矜持为美的小女人如今觉得大家闺秀不过是一种儒家的束缚而已,此生若得不到郭嘉的爱情,自重就好比自嘲一样讽刺,没有以后的人生。没有追求的生活当如花开花落般的虚晃而过。温顺,服从,孝顺,端庄,知书达理无非都是为自己画了一个走不出去的圆圈,她在想这样的圆好吗?还要待在里面嘛?想象中的美好已经不能满足此刻的她,她要试着踏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东汉的末年及其动荡,所有的美好都是如此的短暂。别说个人,就是士族在反复的党锢之后,一样是温暖之后……

红莲在郭嘉不为其美貌所惑中看到了自己的希望,她有什么打算,为什么要找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那,是征服的欲望还是有着别的目的?时间会解开所有的答案。

第25章 荀晴的叛逆

拂晓时,荀晴就一个人开始梳洗打扮,那装扮就换了好几套,感觉都不够自好,总是少了点什么,但又找不出到是少了什么。心情更添几分杂乱。深呼吸,待到心情略略平静。她就前往郭嘉那偏僻的住处郭氏院。

破晓时分,天还是相当的冷,而荀晴反而感觉颇好,这似乎更能助她压抑心中的那份激动。到郭氏小屋前,她没有叫门,而是站在那里等待郭嘉他们起床,她感觉自己已经足够勇敢,她反抗荀氏的心就如她面对这寒冷一样,丝毫没有畏惧。陪伴她的是脑海中保留的颍川公学中两人的点点滴滴,这足以让她忘记任何严霜。

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醒了人间。一身下人装扮的左钰雅起床来开门,“吱”的一声把荀晴带回现实。一身冰霜的荀晴不自觉地哆嗦着道:“请问郭嘉公子起来了没有?”

向前迈步却发现怎么也抬不起沉重的脚,上身向前倾而倒。左钰雅忙向前,过去扶着她问道:“姑娘要帮忙吗?”

荀晴身体抖擞,尽量平静地道:“不用,不用!站的久些,腿脚有些麻了,缓缓就好。麻烦你帮我看看郭嘉哥哥起来没有,不用管我的,腿太麻一时间也动不得。”

左钰雅没有离开,还是对着这个头发湿湿的女孩道:“好像还没起来,我帮你催下他,姑娘还是告诉我,你的芳名,我才好帮你通报。”

荀晴略顿了一下,说:“颍川公学学妹荀晴。”

左钰雅心想这荀家什么情况,昨天哥哥才刁难过郭嘉,今天这妹妹就来一出苦肉计。想想轻轻地摇了摇头进屋,不省心的郭嘉开始招惹人了。

郭图听左钰雅一说,比郭嘉更为积极主动,把发抖的荀晴接入小小的客厅。左钰雅添加了炭火,顺便倒了杯热茶。郭图接过热茶递给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荀晴,然后问道:“这大冷天跑过来,看把荀家妹妹冻得可怜兮兮,到了郭氏院就给自己家一样,大声敲门进来就是,这满脸红紫真让人心疼。”

满脸藏笑地瞅了一眼左钰雅,道:“你就不要在这儿待着看了,还不去给郭嘉少爷打水,伺候那懒虫起床。”

荀晴对除了郭嘉外的任何人都不感兴趣,痴痴地道:“我想见郭嘉,我要见郭嘉,我等他起来了再说。”

郭图看看这个如同得了魔怔的人,思忖荀家这下可热闹了,锅里炸!郭图的脸上强忍对荀彧的幸灾乐祸,内心高兴得如水开了花一样。

郭嘉从左钰雅女性的判断上多少得知荀晴的来意,不过还想郭图确定,毕竟对荀晴的好感是朦胧的,而且她的温柔和左钰雅相比少了太多的味道,左钰雅的温柔中有些许大方、些许惊喜、些许叛逆、些许魔性、些许……他的心中只留下雅妹儿一人。

郭嘉不经意的多情惹来的祸,他此刻不知道如何很好的处理。左钰雅还是让他出去见见那可怜的女孩。

待郭嘉出来,荀晴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管不顾的抱着他,多么的温暖啊,身上的寒气都消散了,脸上的冰霜也消融了,好似春天来了。一股气地说道:“郭哥哥,我什么都不管了,什么也不在乎了,名誉、地位、身份都统统地不要了。你娶我吧,带我走好不?即使这辈子给你们郭家当牛做马也在心甘情愿,你带我走吧,好不好,郭哥哥?”

荀晴把脸贴在郭嘉的胸膛,要把她的情话全部灌输到心里。郭嘉尽力支撑着身体,看着他的雅妹儿。荀彧是要毁了他,而其妹又如此厚爱自己,这荀氏兄妹怎么了吗?他也不禁如此想,慢慢地安慰着她,劝到桌案前,道:“先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情做下来,喝杯热茶,慢慢说。”

荀晴接过郭嘉递来的热茶,顺从地小啜一口,继而死死地盯着郭嘉仿佛看一眼少一眼似的,沉沉地道:“你和我哥闹翻了吗?”

郭嘉笑笑道:“你哥和我两个人的观点有些分歧,我不觉得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最多是不够愉快而已。”

荀晴不以为然地道:“如你所说,那我哥为什么要把我许配给色鬼,过年的时候,两族宗老不是答应你我之间的婚事了,不是双方已经说好了的吗?”说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羞涩。

左钰雅看着这个一览无余的温柔女孩,实在未能感觉她能惊起什么波浪涟漪,相对红莲和黄阿楚还差的远那,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任由她胡闹一番在回去吧,都是小哥哥郭嘉的情债啊。

郭嘉淡淡地道:“我一身单薄,其貌不扬,你哥哥也是为你考虑,肯定是找到更好更适合你的人了,那个哥哥不疼自己的妹妹,你是误会他的好意了。”

荀晴有些忧伤地道:“世人皆以名门为荣,而我现在方知其累。你帮帮我,你如果愿意的话,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就如在颍川公学一样,我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为奴为婢都心甘情愿。你千万不要推开我?那时我只有死的心了。”

郭嘉看着眼睛忽闪忽闪的荀晴,感觉很是可怜,心里实在不忍推开,但又很无奈。这其中有自己的一些原因,即使自己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毕竟在颍川公学中两人的感情还是有的,可他现在明白那不是爱情,心中颇有打翻了五味瓶的感觉,各种滋味难以消受。

对于情窦初开后的郭嘉,那感情也慢慢丰富起来,多情种最难的就是面对自己的感情。明明答案就在嘴边却说不出来,左钰雅没有郭图心急。他频频给郭嘉示意送荀晴回去。

看着此刻的郭嘉,左钰雅方待开口,有人在门外抢话而来。黄色的发丝率先走进人们的双眼。醉迷人的眼神尽显柔和之光,瞬间赢得众人好感。然而对荀晴来说,她或许就是一个小恶魔,杀人不见血的毒蝎子美人。

第26章 女人的战争,黄阿楚吐血之战

对!来人正是黄阿楚,对于今天这个窗口时期,她本来是准备抢个头筹。荀晴对于她而言,无疑是搅局的黑马。她在外面的人群中已经观察了良久,此刻出现,她认为是后来者的最佳时机。

于是,大声道:“姑娘,此言差矣。所谓爱情讲究的是个缘分,何为缘分?”

荀晴对这半道杀出来的女人也是相当的没好感,但极其简单的问题拿来戏弄谁,出口就道:“相识就是缘分,这样的问题有什么好说的呀,我不想和你说话。”

黄阿楚从容地嘲谑,阴阳顿挫地道:“好一个可爱的幼稚的好笑的小女孩,今天我就来替我师弟教教你。所谓相识就是缘分,天下的爱情岂不乱了套嘛,既然你认为相识皆有爱意,一个爱情如此泛滥之人,何必在这里纠缠我的小师弟。所谓缘分:在爱情中,相识仅仅是缘,而相知才是分。只有缘和分合在一起才能相互交织缠绕,才有白头百年的可能。既然小妹妹连简单的缘分都不能理解,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谈情说爱。你不配!”最后的你不配,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是如此狠毒,好像一股要吹倒人的恶风。

这个所谓的小师姐,也不过和郭嘉以及自己差不多大,自己竟然被她教训得狗血淋淋的,一时间被她说得他这个清纯少女好似人尽可夫淫妇一般。尤其是那句你不配,如此刺耳,如此使人失落,火辣辣灼烧着他的脸面。荀晴脑子里快速闪过这些念想,那愤怒的血液直冲心头,脸儿直泛紫色。

左钰雅看了看郭嘉,又看了看这个近似蛇蝎的女人。同样的道理,委婉地说,为何非要伤人如此呢。女人的战争非要如此惨烈吗,荀晴完全被黄阿楚攻击的情感支配起来,显得多么可怜和无助。她又在想黄阿楚哪来的资格插手郭嘉的爱情,这是标记领地吗?

郭嘉也觉得黄阿楚太过了,就道:“师姐,你何必这样说她,她又没有什么错,不要再说下去了。”

黄阿楚笑呵呵地对着郭嘉道:“看你那心软得给棉花糖糖似的,长痛不如短痛,师姐在帮你那。”

然后又进一步地对荀晴说道:“你不明白爱情也就算咯,可是连普通的做人道理都不明白吗?你不先争取得到自己家人的同意,却一味地难为我的小师弟。难道你是要让他这惨白羸弱的身躯去背负两家人的压力。你自己说说你还有脸谈那个所谓的爱情吗?你还自以为你为奴为婢就是委屈了吗?如此我师弟的一生前程将会断送殆尽,正所谓空有才华将无法施展,是男子汉大丈夫一生的悲哀。即便和你在一起,你自己个开心了,那么他真的会开心吗?你想想你所谓的爱情是多么的自私、可笑。还有,你莫不是看我师弟心慈手软,就拿他搪塞对付你不愿嫁的人。如果你爱我师弟就当为他考虑先,如果你不爱我师弟,就当懂得自重不要在纠缠于他,我这个师姐可不会眼瞅着你欺骗他感情的。”

荀晴是再也支撑不下去了,一口热血喷出,是绝望、是绝望、还是绝望!

突然间,荀晴感觉到了一无是处的空无。她犹如一滩污水,而郭嘉还是那高悬于空的皓月,看似咫尺实乃天地之别。即便自己放弃了最后的尊严去乞求,她还被人侮辱成人尽可夫的淫妇,并且无法反驳。或许她人是可以的,只是怪自己太笨。来到这里才发现如此丢人现眼,自己原来不过只是一个笑话而已,活在世上是多么的愚蠢,郭嘉的世界不会再有她的位置,这个世界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郭嘉安慰的话,她已经听不见了;郭嘉责备黄阿楚的话,她也听不见了。哀莫大于心死吧!荀晴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失望极了,这两天,让她感觉世界都颠覆咯。

郭图急忙让郭彩过来照顾荀晴。黄阿楚一脸无谓的样子,似乎还颇为满足,而内心却如沸腾的滚水,开着一波波的水花,得意无比。

今天是格外的热闹,荀彧听说他妹妹来到这里了,那是火速地赶了过来。看见的是,他妹妹嘴角的红色血迹,四周的人脸上皆是那种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个亲情的血液在流窜。急速冲了过去,抱着荀晴狠狠地抛下话:“今天,我荀彧在此发誓。无论什么原因,你们的所作所为我都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终身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着瞧!”

说完不听任何解释,荀彧就抱着妹妹要离开。尽管荀晴睁开眼睛却不曾转动,直直地,但她的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去感受,就那样如同没了魂魄的尸体一样。

郭嘉挡上去道:“荀兄,待荀晴身体稍稍平和点儿再走,现在她的身体真不适合挪动。你先喝杯茶、消消气。”

荀彧把郭嘉推了一个趔趄,看也不看地道:“你们已经把我妹妹伤成这样,心都碎了还在乎那躯壳一样的身体嘛?装什么好人,给我滚开。难不成在这书院里,你们小小的郭氏院还能扣下我不成!”

郭图也急忙追上去,说:“文若兄,别说气话,另妹心情还未平复,你先坐下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郭图看到荀彧铁了心地要走,看来这仇是记下了,飞来的横祸啊。郭嘉却沉稳地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会听的,让他先把荀晴送回去也好,荀晴也不宜再折腾了,事情的真相,早晚他自己会明白的。”

黄阿楚不以为然地道:“你找我们报哪门子的仇,你妹妹的愁还不是你这个当哥哥的双手捧起亲自送给她的嘛?你好意思把自己的错误推在别人身上,你们荀家可真有意思哈,从不看看自己,检讨自己,都是别人的错误,这天下围绕你们转的吗?到人家郭氏地盘上耍横,还你们兄妹有理啦,看我师弟好欺侮嘛。”她趁机把荀、郭两族的矛盾挑起来,上天给的如果错过了,那就对不起她阿楚自己。

郭嘉皱起眉头,道:“师妹,住口,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最多是我和荀晴两个人的事,谈不上两族人的矛盾,荀兄,我们都是时代生活在颍川的人家,对嘛。”

荀彧头一回,真是感谢黄阿楚,道:“嗯,郭嘉你一个付得起嘛?”

郭嘉道:“今天有什么怨气,都冲着郭嘉一人而来,我接下啦。”

荀彧道:“好样的,你是有种的男人。”他又对黄阿楚道:“你那小伎俩、小算盘,早着那。”

郭图还想说什么,郭嘉阻止了他。

她本来是想今天找郭嘉去郊游,奏《子衿》于阡陌之中,表达自己对郭嘉的爱慕之情,看来不合时宜了。恐怕这事情发生后,要过上一段时间才有机会。荀晴只怪她来的太早,抢了自己的道,那就自认倒霉吧。只要郭嘉他身边没女人就不怕。她自信经此一战,一般女人都要思量思量有没有靠近郭嘉身边受辱的勇气。至于荀彧的报复,她还是要小心的,不过只要坚持回到荆州就不用怕他了。

郭图看着这个郭嘉所谓的小师妹,能力很高,但确实狠毒了些,若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对郭嘉有意,也是祸福参半啊。自己将怎么告诉宗老今天发生的事情那。这事情是瞒不下去的,又为郭嘉頂雷了。无怪乎宗老们说,看管好郭嘉这个惹事的主。这才来几天呀,才几天啊?自己的麻烦比在这里的几年都要棘手。郭图寻思,这些年郭嘉的变化真是大了,已不是从前认识的那个默不作声的少年了,保护好他,也定是有宗老们的道理吧。

郭嘉的心情,有些许同情、些许内疚、些许落寞,还有些许哭笑不得。此刻他多想能躺在左钰雅的怀里,驱赶走那些本不该属于他的情感。

左钰雅见识了黄阿楚的手段之后,更是隐蔽了其女儿的气息。她还不想过早地和这个女人交手,她可真是个可以阻挡许许多多的女人接近郭嘉的宝贝,一枚凌厉的棋子利器。今天这偏僻的郭氏院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估计也和这个女人有关吧。那么荀彧的到来那?还有她对郭嘉的爱也有种邪乎?这那是纯正的相悦,而是多么可怕的占有欲,左钰雅如此想着。

荀彧把荀晴放在软绵绵的床上,看着那可怜而又惨白的妹妹。他把主要的罪过都无形地归咎于那个曾经抢人风光独行特立的郭嘉身上,是那个人招惹了他妹妹的爱,从从没想过自己的错误和荀晴的感受,一如黄阿楚说的一样。他认为郭嘉那个的病痨鬼,怎么可能配得上自己温柔可爱、柔情似水的妹妹啊。暗暗决定除了简单孤立郭嘉之外,他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动作,他要精心布置一个奇妙宏达的局,要让今天以郭嘉为主在场的人,终生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希望他不要死的太早。他双眼阴鸷,凶光毕露,仿佛能遮天蔽日,日月无光。一个超级暗黑者就这样诞生,他给荀晴盖上被子,轻轻地握着妹妹的手道:“好好睡觉,你一定要看着哥哥是怎么帮你出这口恶气的,我会让他们以鲜血、孤独来添补你的悲伤的心。”

第27章 蔡文姬滞留颍川

汉末才女蔡文姬,又叫蔡琰。文姬二八年华嫁于河东世家卫仲道,新婚不久,卫仲道就死翘翘了。嗯哼,这是很值得思量的事情。克夫的她被弃归娘家陈留,百无聊赖的生活啊,云雨之后的少妇自是不甘乡村的寂寞,要外出游玩散心。这其实还有和其父举家发配并州五原郡有关,那里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五原郡是汉朝防守匈奴的桥头堡要塞。最是接近匈奴之地,民风自然不难想象掺杂匈奴习俗,这是地域边缘性的必然结果。匈奴人的爱情除了征服之外就是两情相悦的自然gou合,类似现代的人彼此钟情,就可以率性开房一样。这对于书香世家的女人是如此的诱惑,新颖而有魔力,对豆蔻年华的蔡文姬更不用说。正是这个时候,蔡邕把他女儿嫁给河东世家卫仲道。当五原郡有灾时,人多逃难于富饶的河东,甚至历史上有过朝廷组织迁移难民。而更为巧合的是蔡文姬嫁过去不到一年,丈夫就吐血而死。不禁让我们想起蔡文姬卫仲道先效仿匈奴之风gou合,继而寻求一见钟情的爱情,抑或蔡文姬本身乃强欲之人,后来在匈奴生有两个孩子可见爱爱频繁。

话说到此时,为何匈奴人趁火打劫洛阳时,那么巧合地看到蔡文姬,并视之重于珍宝。是因为其名先前就闻名于匈奴,还是曾经的旧相识。14、15岁,情窦初开的孩子,恋爱中的男女,青春中的冲动,一切皆有可能。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回到正题,话说蔡文姬居家就听闻颍川多才俊,颍川学院更是汇聚全国风流人物,一探那传说中的才子圣地,寻得一位放荡不羁的公子而梅开二度。颇有恃才掳风流之意,若能站在云端又有几人不会疯狂呢。

命运多舛的蔡文姬,赶到颍川学院的时候,还未待她展示才华,一场具有时代意义的战争就开始。那就是张角的黄巾起义。由于弟子唐周的告发,起义于公元184年二月提前爆发。书香世家的蔡文姬却认为它是农民暴动,野蛮而不可理喻。只有待在山上,等待战争结束。

颍川书院贴出消息后,一片哗然。有人表现愤怒,有人示之狂热,有人看到机会,有人感觉怕怕,哭笑、疯癫、谩骂、称赞不绝于耳。

想着与郭嘉谈起的那份神文,郭图立刻派人去司马徽处找回郭嘉,追问道:“这场暴乱会很快的过去吗?”

郭嘉道:“这场战争如告示所说是全国性的八州并起,而颍川最甚。可是主导权不会是百姓的,应该看朝廷如何应对。战争只不过是百姓对朝廷失望和愤怒的终极表达。当没有活的资本,就不会畏惧死亡。我认为你当下还是考虑好我们书院郭氏的粮食问题,战乱起,粮食必定紧俏。现在贵并不可怕,后面估计是没得吃了,其他问题都可以以后再说。先赶快去收粮吧。”

郭图不再问其他,赶忙吩咐下去,抓紧时间分散买粮,不问涨多少。

即便战乱初起,没有胆识的人也不敢下山,粮食一日倍涨。很多人裹足不前,有人甚至以为,稍稍缓解之后也许会回落些。唯有郭家胆大私下备之。

黄阿楚有一双从不离开郭嘉的眼睛,此刻也被召回储备酒、粮等。荀彧岂是不明白之理,虽然不知被郭氏抢先,联合士族集体囤粮。久不露脸的陈群抢掠了肉脯之类。而后知后觉者依然看不到危机的到来。

司马徽见到这犹如陈胜吴广的农民起义,决定先授四徒奇门遁甲,八门金锁阵,以备不时之需,召集四人到来。

司马徽讲解道:“八门金锁阵来源于兵圣孙子的古阵法,而经由我道家奇士改进以石易人成为遁甲防御之奇阵。先说八门指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此八门三吉三伤两亡……”

今天先讲这些理论和图形,你们回去一下消化一下。几天后,我会带你们布设八门金锁阵。

郭嘉等人议论这是不是有封山的打算,谁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有持续到什么时候,这伙悍匪会不会攻山。

郭嘉把推测有封山的意图告诉了郭图,然而话锋一转道:“这场战争结束后,可能就是兄长下山的时候了”

郭图诧异的道:“有那么快吗?”

郭嘉道:“如你所说有那么多粮食,藏好了!我想应该能换取到你个人的声望和书院的推荐,让大家紧着点肚子,兄台也当积极谋之,而不是等待。”

郭图道:“我们郭家那么多人,要把大把的粮食分给大家吃,有点舍不得,万一战争久了,我们恐怕也会支撑不下去,功名没有族人的命重要啊。”

郭嘉看着郭图,感觉每每遇见大事郭图总是难以明断,逐分析道:“众人不得食,你独食之,且没有什么势力可依靠的,只有招来横祸呀。何不捐给颍川书院换取推荐之名那,这不是战争给我们的机遇吗?平常时候,这好处怎么能轮到我们阳翟郭氏,而且对你以后举孝廉也是有莫大的帮助,这不是哥哥你一生的梦想嘛?”

郭图更没主张地道:“什么时候捐?”

郭嘉无奈地道:“在荀氏联盟之前,且大多数人没食物吃的时候。”

郭图现在更感觉囤粮真乃先见之明,看似郭嘉不闻不问,实际不知不觉中他什么都给自己考虑到了,也给郭氏考虑到了,这还是那个小时候的弟弟嘛,但他们之间的亲情没有变,还是那个亲亲的弟弟。

郭图感动之余,色眯眯地悄声耳语道:“我有嘉弟,真乃幸运之至,当何以报!趁现在还有气力,我奖励你与弟妹两个时辰,你自己把握吧。”郭图背起手,笑着往门外走。

郭嘉确实没想,高兴喊着道:“这个我喜欢,可我还有一个要求,能给我多一人份餐?”

郭图非常信任这个弟弟的眼光。头也不回地道:“只要嘉弟说的,我自当办到。嘉弟千金时光,两个时辰很快就没了,我依然是宗老眼里的那个郭图。”一人份,这是要救济谁啊,如此舍得,看来必是值得救的人。

左钰雅刚才见他们耳语就感觉不对,如此听郭图大声说,耳根羞红,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郭嘉乘机抱起失神娇羞的左钰雅进入房中。

(略200字)

挥洒过青春的血液之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郭嘉看着这个有着千姿百态的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尤物,每次征程都如新的历程。左钰雅看着郭嘉单薄的身躯,翻身心疼地搂郭嘉入怀里,他此刻仿佛如兔子般的温柔,脸儿卧在左钰雅胸间。左钰雅总能给他最舒服的感觉,而自己又可以给她什么,却又没勇气问出口。谁是谁依赖,一旦发现不在,就会缺少点什么似的。外面的风光是什么样的感觉,没有人不想看看的。

第28章 红莲是个难以读懂的个体

美好过后,左钰雅起身给郭嘉冲了碗益气药茶,郭嘉很是享受左钰雅伺候自己穿衣的时刻。又忍不住了咬了一口那专心不语的左钰雅。左钰雅妙目一瞪,道:“给我老实点!”看着她重新专注整理的神情,自然地伸开双臂配合着,通体舒泰。

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喊道:“请问郭嘉先生在吗?”

左钰雅再次看看自己下人的装扮,整理妥当,示意郭嘉整理好面容等下再出去。

左钰雅出门道:“请问你找郭嘉有什么事情?”

那奴仆打扮的人说:“我家红莲小姐想邀请郭嘉先生一叙,不知先生在不?这是请柬。”

左钰雅道:“你先回去,待郭嘉少爷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待那人离开后,左钰雅说,郭嘉也无法揣摩什么事情。看请柬只言:有意来访,却担心有损先生声誉,于是相邀。递给左钰雅。似是让她决定去抑或是不去。

左钰雅看了看芳香的请柬,道:“你已有注意,还怕我在意?如果你真的喜欢所谓媚术,就不用舍近求远了,看着我的眼睛就是了。”

郭嘉很新奇,向左钰雅的眼睛看去,黑色的瞳孔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取而待之如一颗夜空中的星星,泛起片片温柔。那温柔如又如荡漾的秋水,层层的涟漪。涟漪的中央好似有着一个吹弹可破的美娇娘轻轻撩动湖水,一抬一扬间流出的不是娇羞就是慵懒,清清的水珠从白色玉颈上滑落好似憨态可掬的猫儿四肢紧紧地抱着光滑溜溜的树干,在滑落中瘙痒、戏耍、不舍。

左钰雅看着郭嘉的沉迷,不禁摇摇头。轻轻推醒郭嘉。问道:“你喜欢吗?”

郭嘉又一次中招,按说第二次应该能有些抵抗力,怎么还是轻易的中招了,看来女人的眼睛是对男人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可又想到左钰雅仅仅用了眼睛,而红莲却是用了很多辅助,难道……她如此小的年龄,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和惊喜,不禁又看了看左钰雅。这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幸运。甚至感觉自己有点配不上她,在他的感觉里,她是如此地专情,而自己却总是有种不自觉地游离。

郭嘉如实地道:“身在其中时感觉很是美好,但出来后在回想那种欲罢不能的被人摆布,让人心情又很不爽。”

左钰雅笑笑道:“你们男人的本性。你只要记得眼睛是媚术之魂,耳鼻为辅,不要看眼睛,红莲对你的效果不大,我还是跟着你去吧。”其实左钰雅也想去证明一个心中的怀疑。

郭嘉似乎觉得有左钰雅在,就是一种安心,点头欣然作答。

街道上已没有食摊,酒肆食府也是零星几人,飘香阁已不见往日的繁华。

下人把郭嘉带到红莲的房间,屋内不像想象的浮华。可以说较为精简,精简得让人诧异。

红莲看到郭嘉闪现的眼神,解释道:“身在青楼为妓不得以,我个人对生活要求很低。要不我先为公子抚琴一曲,然后再听我说说自己的故事。”

郭嘉谨慎地道:“红莲小姐的才艺,已经在郭嘉心中,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

红莲看了一眼左钰雅,笑笑道:“今天我是有求于你,自是不敢放肆的。这位姑娘应该是你的红颜知己吧,那妆扮遮掩不了他的美丽。”

左钰雅一怔,没想到隐藏那么好,还被她发现了,但默而不语。

郭嘉颇不耐烦地道:“姑娘是要来打听我的私事吗?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红莲忙解释道:“郭公子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如果是,就一起来听听奴家的心事无妨;如果只是一下人,我不想她知道我的秘密。公子可以理解吗?”

郭嘉淡淡地道:“说吧,她的嘴闭上后,就如同我的一样。”

红莲似是确定了她的身份,然后打开回忆的匣子,道:“奴家本出生在忻州富裕人家,自幼就有一仰慕对象。无奈祈福的路上被强盗抢劫转卖外地青楼为妓。被迫失贞,远离爱郎。自知无法回头,刻苦学习舞蹈、琴艺取悦客人,希望今生还有机会见爱郎一面。我日夜祈求,或许上天垂怜,让我偶遇高人,教我学习媚术、房中术、驻颜养生术。有了这些本领,我甚至有了奢望,想正大光明地和爱郎生活的想法。”

苦笑一下继续道:“当听说颍川多谋士俊杰,于是我来此寻找能帮助我的人,我是不能找那些喜欢我的人,因为我已经心有所爱。直到遇见能不受媚术所惑的你,我才发现一丝希望,私下认定你就是可以实现我愿望的奇士贵人。虽然我从侧面打听到的都是你不好的消息,但当我发现你身边皆是能人志士,就感到他们欺骗了我。希望你能帮我出谋划策,在我有生之年得以实现愿望,让我干净地嫁给我的郎。”

郭嘉听到这被她说得如此复杂的问题,而且并州、忻州距离豫州颍川可谓遥远的很。为什么要找他,很不方便筹划操作吗?是因为避嫌难道冲着左钰雅的来的?基于媚术?

郭嘉思忖,你所倾慕,称为爱郎,人家就要娶你,感觉可笑。找我不是病急乱投医吗?

但见那急切的表情,还是问道:“你对现在的他,有多少了解?”

红莲忙道:“我已派人去打听了,谁知道现在又兵荒马乱,能否带回他最新消息。不过战争对他倒是好事,他武艺高强,堪称举世无双。生在武官世家,父亲和爷爷都曾是校尉出身,他一定不会止步于此的。”

郭嘉见她说得越来越神采飞扬,但他自己认为这不过是一个梦,于是开导道:“戏志才、荀彧等都非常喜欢你,你为何执着那远方没有边际的梦想。”

红莲沉沉地道:“歌姬脱离青楼本是不易,我今生若能清白地和他在一起,哪怕一天也甘愿付出所有代价,若不能我宁愿一个人就这样死去,保留我心中的圣洁于他。对于其他人,我已心如死灰,这就是我找先生帮忙的原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郭嘉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子,听着她奇怪的故事,现在这样的一个问题让他解决,无疑是天方夜谭。或许她所需要仅仅是一种执念,一种说服他自己活下去的勇气。不过看着她可怜的身世,好似勾起自己童年的不幸,怜悯之心慢慢燃起。

郭嘉和左钰雅对视一眼道:“待姑娘把消息打听了再谈吧,我简单说下你的想法你看对不。你需要一个非常体面的身份,干净高贵地出现在他面前,做到瞒天过海,了无痕迹。不过,你不认为我的能力有限吗?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颍川书院。”

红莲低声道:“如做一个一般的小家碧玉的话恐被轻视,甚至可能会被发现过去的污秽。我自知自己是没法办到这样精密的谋划,而你是我看到的唯一的希望,我苦苦的追寻,好疲惫,好疲惫。公子帮帮我,我愿竭力回报您的恩情。”

郭嘉看着这个可怜而又偏执的女人,除了答应之外,什么安慰都是多余的。人生百态吧!至少这个女人对爱情的偏执还是感染到了他。纯粹的爱情,或许就是这样的吧,要么得到,要么死去,不允许有第三种选择。

如果说报恩,郭嘉可能得到更多的是士子们的讨厌与记恨,可现在已经被荀彧盯上的他,又有多少在乎那,他不是一个众人朝南去他就要向南走的人。

郭嘉道:“我多少能理解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答应你的,可你要明白这不是一件可以着急的事情,或许时间很长很长,你要保护好你的容颜,耐心地等待,你这份真情,一定要让他看到。”

红莲很是开心,看来师傅说的没错,能够谋划她爱情的那个人可能世间只有他了,她此刻犹如待嫁的闺中少女就等着郭嘉这个媒婆向她的情郎去提亲,幸福的脸儿如花儿一样绽放,尽管时间或许久些,五年、十年,只要有希望她都愿意等。平凡的人生,不如刹那芳华而有吸引力,她已经做好扑火的准备,不问化为灰烬还是涅槃重生。

郭嘉看到这女子即使没用媚术自然的笑也是一样吸引人的,不禁想起身边的左钰雅或许就是以那份特有的本真对待自己,虽然没有大的波澜却很舒服。

第29章 挑拨

郭嘉问左钰雅是否能理解红莲的行为。左钰雅自然地道:“或许是过去的不幸,改变了她正常的成长轨迹,思想颇为偏执。正是这个所谓的执着爱情还在支撑着她的灵魂,我认为同时也这造就了她的行为更为偏执疯狂。她所认为对的那将是很难改变,在正常人眼里,恐怕要被视为疯子的,因为只有她这样执着的人,才能做出足够疯狂的行为,她所谓的媚术恐怕也没学多少时间,就很有模有样了,可见一斑!”

郭嘉看了看左钰雅,如实地说道:“很精辟啊,你在情感方面看的比我透彻,我很认同你的观点,她的不幸确实勾动了我的童年往事。哦,你的媚术似乎要比她高明许多。”

左钰雅下小下决心,道:“你不想问问其他吗,只要嘉哥哥你想知道的我都会毫不保留地告诉你的。”

郭嘉小眼睛一眯,坏味十足地道:“我认为你好就可以了。为什么要一下子如扒光衣服般地一览无余,就如美人的衣服慢慢地一层层地扯下才更有味道、才更有情趣。”

左钰雅呀了一声,无奈地道:“你怎么整天净想那些东西啊。”

一双阴暗中的眼睛盯着郭嘉,还有一双眼睛阴暗地盯着飘香阁。

拥有后一双眼睛的他,时刻想给郭嘉以沉重而彻底地打击,更想得到红莲那颠倒众生的肉体。

前双眼睛的主人是黄阿楚,她未曾想到飘香阁中的红莲竟然还是不知死活地靠近郭嘉,这个已经被她视为猎物、盖上私有印记的人,她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更不用说染指了,为此她甚至不惜在荀家的地盘上,把荀晴生生地给气吐血,表达着拥有郭嘉这块土地的绝对主权。稍稍安心的是郭嘉带个下人去的,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红莲已从常人中被其划分到不友好队列中去了。红莲是一个被士子争相取悦的对象,相比荀晴而言或许有着更大的反噬性,因为红莲是一个光着脚走路的低下艳妓。她必须搞清楚,不会轻易贸然下手的,不喜欢只是不喜欢而已,这点理性黄阿楚还是有的。

她分析过后,一石二鸟之计拥上心头。把消息透露给大师兄戏志才,让这个红莲的追求者去约束或者教训郭嘉。无论是戏志才和郭嘉关系产生裂痕,还是红莲和郭嘉划清界限,她自己都是坐收渔利最大的受益者。一为推进荆州计划,一为守护自己的情感。心中的不悦很快地就被自己的筹谋给打扫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是舒心,她是不容别人有侵犯之心的小魔女。

黄阿楚把郭嘉红莲相会的消息传开,聪明的大师兄或许会看透计谋,但未必能逃过他的情感,她准备利用戏志才对红莲的那份痴情

让人引开徐福后,黄阿楚换了一身普通的浅色装扮,第一次悄悄地去拜访了大师兄戏志才,这个寒门翘楚混居在颍川书院外的大杂院里,按照下人提供的消息很容易找到了戏志才的家。她一见到戏志才就一脸委屈欲哭的可怜模样,求保护地道:“大师兄,你管不管你那个郭嘉小师弟,他不好好研习八门金锁阵,还跑去私会红莲,外面已经是议论纷纷,作为大师兄你要好好管教管教他,不能再让他泥足深陷,荒废了学业,大师兄,你帮帮他,帮帮我,好嘛?”

戏志才一时愤怒心头生,郭嘉明明知道他这个大师兄,天天盼着红莲如蛤蟆看着天鹅肉,那是望眼欲穿、馋涎欲滴,而他竟然还是把手伸到她那里去了。真不把自己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但仍竭力平静自己的情绪,说道:“小师妹,你不觉得这事情应该告诉师父吗?让他老人家教训他不是更好吗?”

黄阿楚红着脸道:“大师兄啊,师傅就是有名的老好人一个,问是不问还不好说;如果问了,我也担心师傅万一重锤敲响鼓,下手太狠了呢,你说那?”

戏志才也不难发现黄阿楚对郭嘉的喜爱。可他对自己就看不太清楚了,顺从地道:“师妹说的是,师兄就替你教训教训他便是啦。”不知道他是替自己解气还是替黄阿楚出气。

黄阿楚又似求情地道:“师兄千万不要下手太重,轻轻地一巴掌,让他知错回头就好。”

戏志才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黄阿楚如不提醒,或许戏志才只会用文人方士来处理,有了这种引导,好像给他了更多的勇气和信心。毕竟动手打脸才是最解气的。

黄阿楚见目的已经达到,不宜久留,又说大师兄太辛苦,孝敬点钱财什么的,戏志才那傲骨,怎么会拿女人的钱。黄阿楚虽假意地让了让,其实送钱不如带点礼品,她本就是想做事不留痕迹,如同调开徐庶一样。让这件事情看起来,没有她的参与一样,她不想再引起郭嘉的一丝反感。

临走的时候,黄阿楚又再次央求戏志才,把戏志才带入那愤怒的思绪中去。她才见好就收地走了。

戏志才虽然自己不是注重礼数之人,但对这个出众地有点让人嫉妒的小师弟先是赢得红莲好感进而又接近红莲的行为,感觉是异常气愤,别有用心的挑衅。爱情是无私的,偏偏用那阴谋手段攫取,那就是对爱情的亵渎,对红莲的侮辱,不能让他这小人伤害了自己心中的女神。尤其对这要抢他女人的心机男,此刻是如此厌恶、恶心、呕吐。是别人抢了也就罢了,就偏偏不能是自己的小师弟。这是一种对自己的侮辱,赤裸裸的彻底的侮辱。

愤怒的情绪带走了戏志才的脑袋,让他由慢步到疾走最后飞奔去找那个他认为欺骗了红莲情感的败类郭嘉。他要用自己的智慧鞭笞得郭嘉体无完肤,要让众人清楚郭嘉那丑陋的嘴脸。自己虽然没有高门背景,但自持雄才伟略一直藐视天下,莫说小小年纪的郭嘉,就是荀彧、钟繇之流,何为惧哉!数风流人物,当今天下非戏志才无二。本就是楚人狂徒一名,此刻的愤怒让戏志才更加自大,勇往直前。

而郭嘉还不知道和红莲见面后,危险来的那么快,那么狂热,他更没想到是他的大师兄戏志才第一个站出来找事的。

第30章 戏志才与郭嘉初生间隙

携带愤怒而来的戏志才,在郭氏门外焦急地大喊道:“郭嘉你给我快快滚出来。”

郭氏门人不明所以,左钰雅听出了戏志才的声音,急忙地跑了出来,把戏志才往屋里迎,戏志才不依不理地道:“让郭嘉给我滚出来,看看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师兄。郭嘉你说说,我们之间还有没有情谊在,你明明知道我的心中只有红莲一人,你却高调地引人瞩目,而后又偷偷地去私会红莲,你的手段高明,我佩服你的狠呀。你可以无视世俗,你也可以无视伦理吗?”

随后跑出来的郭嘉也是笑脸相迎,道:“请大师兄到屋里慢慢说,慢慢听我解释。”戏志才又仿佛不是说给郭嘉听的,而是像向对外人倾诉自己不幸的遭遇一样,斜着坐在郭氏院门前,道:“我这一生从未见过有一个人如她一样迷人……别人争夺,我不在乎,可你是我的师弟,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你看看你的师兄徐庶,他是怎么做滴。你不懂伦理的行为如同禽兽一般,不要叫我师兄,我受不起。”

前来郭氏院看热闹的学子高喊道:“好,好好教训下这个不知尊师重道的败类,他不配做我们颍川士子。”戏志才的计划完全被情绪控制,只是随心所欲地发泄着自己的情感,如今又得到了他人的认可,无疑是火上添油,让他更加熊熊燃烧起来。

待郭嘉来到身前,戏志才抬手就是一个漂亮而清脆的耳光,猝不及防的郭嘉被扇得跌到在地。

这也左钰雅的意料之外,大嘴张得不得了。当传来声响时,已经来不及正常格挡了,随后立刻用身体护在郭嘉前面,狠狠地看着戏志才,想要吃人一般。

看热闹的从来不怕事大,举着手疯狂地呐喊道:“打得好,解气,再来一下。”郭嘉是惹了多少人的怨和怒,有荀氏的、有红莲的爱慕者的、有自卫正道人士的、还有那不知谁的莫名的怒火。他就这样,彻底地被颍川书院的士子们孤立起来。

黄阿楚在这个时候恰当地到来,这耳光也算是对郭嘉教训了。冲上去一把拉开戏志才,一边托扶着用力过度后更加颓废的大师兄,一边轻声安慰地道:“大师兄,你把小师弟都打倒了,脸肿成什么样子了,干嘛下手要这么重。你人也打了,气也消消吧,我们毕竟是一门,你要把师父给惊来嘛,这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啊。大家都在看着那,这样于你也不好,对师父更不用说了,他谨小慎微地在书院待着,你可给他老人家办件露脸的大事,咱们到屋子里去吧。”

情绪巨大波动之后,戏志才看起来失落无神,黄阿楚示意自己的人把他抬进屋子里去。。

从外面赶回来的郭图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多事之秋啊,郭氏流年不利。”这个偏僻的一角一时迎来了多年未有过的人群,可不是他想看到的,比上次荀晴时来得人还多。福兮祸所依,才奖励了郭嘉,不安分的人又出这种问题,自己真是天生为他扛祸的主?遣散了众人之后,把郭氏门人也打发出去,关上了门。

郭嘉正在劝解,说道:“师兄,你先喝口回补力气的药茶,慢慢听我解释给你听,不是如你想象的那样,她是有事情要找我帮忙。”

戏志才借着遐想赌气地道:“帮什么忙,是解决你相思之苦,还是帮你完成偷香窃玉之行径,帮忙都帮到床上去了吧。”

郭嘉忙辩解道:“怎么会啊,师兄我有左……”

黄阿楚诧异了下,她当然也是很想知道具体的情况,虽然她心里并不认为郭嘉会上那女人的脏床。

左钰雅拉了下郭嘉忙插话道:“我家公子有我作证,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带着我,他会错的如此离谱吗?”

左钰雅不再多数什么,她需要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郭嘉身上,以免他激动出错,真不明白戏志才有什么魔力能干扰他,但现在也不是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戏志才还是处在自己的想象之中,随口道:“我已经领教过他郭嘉的高明了,他就是让你来做掩护的吧,你是不是给他看门的,你们就是蛇鼠一窝嘛,我能相信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个东西,什么个身份!”

话外,真是皆为穷下之人,还有着上中下之差。那个时代人们的心理总是很奇怪,如一边说着不要,一边却还欲拒还迎的干着的龌龊的事情,不禁让人唏嘘。

黄阿楚见戏志才一味地赌气,真是越走越远,着急地把话题拉了过来,说道:“师兄,他有话说,就让他说,最好是能证明没有发生,这不是你应该想要的嘛?你让他说说帮的什么忙。”

戏志才稍稍稳了稳心神,道:“你快说说她到底要你帮什么忙。”

郭嘉这才发现,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帮什么忙。找情郎,不管信是不信。鉴于没有外人还是如实地说了。

戏志才又以为郭嘉诓他,道:“你就编吧,是不是还少了一个情郎的名字?他叫什么啊?”

郭嘉看着无礼的戏志才,道:“你都从来没有认真地对待过她、了解过她,人家已有爱的人,并且爱之深世间罕有。你何故如此迷恋,最后受伤的只能是你啊,大师兄,你就清醒清醒下吧,我把能说的都说给你听了,你自己慢慢想想看吧,我相信你能想明白的,美丽的表象是遮挡不了你锐利的双眼的,只要你愿意放下成见去想的话。”郭嘉说着,摇着戏志才。

此刻,戏志才对郭嘉所有的一切都是嫉妒的,即便郭嘉说的都是真的,也就意味着郭嘉看透了她,更何况他一直都认为郭嘉他们之间一定会发生了点什么。好似郭嘉已经没有拿他当过大师兄似的一样,一直想把他心爱的女人从他身边拉开,未曾替他设身处地地思考。

黄阿楚心里感觉似是明白了,她安排人叫徐福过来先把大师兄领走。一石二鸟计划落幕。

最后又对郭嘉佯嗔到:“你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去招惹风骚,我这个小师姐不比她美嘛?不比她好嘛?这真是伤人自尊啊。”说着又做着那伤不起的动作,十分风趣地化解尴尬气氛!

郭嘉并未理会黄阿楚抛来美意,而不满地道:“我又没做错事情,为什么我反而成了你们眼中的罪人。”

黄阿楚从郭嘉这样的反应中似乎更加印证了她和红莲之间可能确实没有发生什么,冷静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更加坚定了这个男人就是她的。

郭嘉也好似感觉有口无形的大网在慢慢地向自己罩来,背后的神秘黑手,他一时还未能找出来。对于小师姐黄阿楚,虽然不太喜欢她做事的风格,但他从没有想过她会有害自己的心。

左钰雅似是有些敏感,但也是无凭无据的测测,那也只能是测测罢了,她甚至都不敢告诉郭嘉,她想给郭嘉的尽可能都是她能确定的以及她所有能付出的。

徐福没想到敬爱的大师兄和聪明的小师弟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反目,看来女人是老虎的说法,真的不假,稍微不注意就要伤人,红莲早已是他眼中的老虎。他没想到郭嘉也会迷上那头母老虎。更不明白为何连他都看得出小师妹对郭嘉的情意,郭嘉笑师弟却如若无其事一般,难道是感情迟钝,真的要帮帮他才好。红莲除了妖艳摄人心魂,其他哪点比得上小师妹的醉迷人。要是他徐福来选就简单了,简直是两全其美。

徐福大声疾呼:“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们何故为了件破旧衣服而伤了手足。”

戏志才与郭嘉皆未言语,看来大家真的是累了,他和石韬(石广元)先把戏志才先送回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他先做好收场工作,尽管不能理解他们的行为。

被戏志才教训的郭嘉,成为了人们心中的笑柄。郭嘉被人传闻是个有着窃嫂之图伤风败俗的卑鄙小人,而戏志才同样也为士子们讥笑,寒门楚才最拿手的本领就是他人门前撒泼打滚,如市井泼妇一般;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酸秀才妄想美娇娘。

这个事件被颍川书院士子们添油加醋改成故事一时在院里疯传,久久不能平息,若不是颍川饥荒的到来,恐怕谁也不会忘记那个开心的笑话。无聊的人,再不找点乐子来打发这人生,真是过的没滋没味吖,俩人皆被时评挂上负俗之讥的标签了。这在当时就等于说他们是异类、是变种,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人愿意与他们相交好,做朋友了,至少在颍川书院是这样的,甚至在颍川他们二人的声名都狼藉了。

最终那些期望戏志才与郭嘉分裂的人成功了一半,确实有人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思。

第31章 八门金锁阵

一切平静之后,郭嘉开始研习老师所说的八门金锁阵。左钰雅看着郭嘉摆弄着奇门遁甲,尚未通晓,逐道:“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有些枯燥无趣?”

郭嘉如实地道:“以前不怎么关心这些东西,还是蛮有难度的。”

左钰雅兴趣地道:“我以前跟着父亲接触过这些的,让我来给你炫耀一下。所谓八门金锁阵,你不要被它的繁杂所感染。就如你处理事情大处着眼,提纲挈领它无非就是一个八卦阵。然后放上阵型,再加上运动规律。是不是所有的变化都简单明了在你心中了。”

郭嘉是一点即通,一个大阵法,就这样三言两语被她点开了,这是需要相当的功底才能看透的,简单地说,无非是再一个规则中加注内容而已。从小左钰雅对这些就是耳濡目染的,那是当然了。

左钰雅又道:“其实这八门金锁阵是九门八阵演化而来的:所谓九门是指的九宫图,而九门放八阵必余一空门。此空门,为阵之入口。如此,九门金锁阵法则可以变化万千,规律更是难以捉摸,即使熟悉八门金锁阵的人也一时难以破解。八阵是指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云垂阵、龙飞阵、虎翼阵、鸟翔阵、蛇蟠阵……”

郭嘉听着这些名字,不禁联想翩翩,最后说道:“世间神奇,难道还真有如飞天遁地之术?那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左钰雅不答反问道:“若真有飞仙之术,与现在相比,你会更喜欢哪个?”

郭嘉不假思索地道:“没想过,那于我来说是很遥远的事情。现在的我都身不由己,何时能自由之后,再说吧!”

左钰雅不再追问,也许人这一生,来世上就是如同还债一样,每个人都有着不自觉的使命。自由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词汇,问问能有几人是在做自由的事情。

司马徽通知郭嘉等人到荟萃山巨石阵去练习布阵。戏志才变得客气而更少语了,徐福总是无话找话地缓解尴尬的气氛。小师姐黄阿楚对郭嘉的关注是眼睛滴溜溜地不离其身。司马徽演示一遍阵法之后,丢入一块小石子启动阵法,忽而阵内狂风大气,遮天蔽日,乱石飞舞,天地玄学之力让人叹为观止。司马徽然后道:“且看为师如何破此阵法。”接着走进阵法对徒弟们道:“看我先找到生门,然后经此由开门入景门,破!”随着司马徽大喊一声众石归位。这就所谓,会的不难、难的不会,说起来轻松的很,要找到生门没有相当的功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待司马徽带上徒弟走了一遭,才让他们自己个去琢磨体会。

四人进入阵中,发现和老师带着自己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懵。有人原本想着依照老师的路走上一遭就出来了,谁知道阵法每次开启都如新的一样。徐福大叫:“师傅,阵法怎么变了,生门不是原来的生门了。”只听司马徽教训弟子道:“临阵而不能学以致用,何堪大用?”

四人相识了一眼。郭嘉先开口道:“大师兄,看来大家是要齐心协力了,老师这次真的在考验我们啊。”戏志才没有反对,其他两人都是赞同。

四人商量后,只要找到生门,就等于迎刃而解,因为生门意味着东北方向。而天不见日,不免让人泄气如何来找。郭嘉安慰着大家静下心来,方向无非和太阳有关,太阳有光,光则有向背。郭嘉好似心中得到了方法,等待着大家的思路。良久,见他们还在情绪慌张,就与之分享道:“我们先分别查看下贴着泥土的石头,潮湿的的则为北,干松的则为南。”戏志才思忖,在这凌乱的时刻还是郭嘉最稳定。基本的道理,说出来谁都明白,可为什么就不能更快的联系起来,早上小师弟一步。只要再多给戏志才会时间,只要他的心情冷静下来,想起来也是早晚的事情。如果等到和郭嘉一起入世,将来不是要死死地压制着他这个大师兄。最为牵挂还是红莲的事情,郭嘉挡在那里,他又怎么能跨他去而一亲芳泽,这更是难题。

四人出来之后,唯有戏志才面无表情。其他三人皆是欢喜。黄阿楚更是夸赞郭嘉同学的聪敏。

司马徽让他们自行摆阵熟悉,背向他们,捋着胡子欣慰地离开。

戏志才还是兴趣不高,徐福悄悄地和黄阿楚商议,一人负责一个来调和他们的师门情谊。黄阿楚立刻点头,并自告奋勇地负责郭嘉。徐福看着她跑的那个急,仿佛害怕这个师哥要和他抢了小师弟一般。摇摇头,一副学着师父扮相,装作老成的样子。

黄阿楚很快就忘记了她的目的,或者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她的目标之是郭嘉,眼里也只有郭嘉。至于和那谁谁的关系,呵呵。郭嘉和颍川的关系都搞坏了才好那,那就更容易拐带到荆州啦。黄阿楚看郭嘉不停地变换着手里的石块,感觉颇为怪异,问道:“这是八门金锁阵?”郭嘉微笑道:“小师姐且看像与不像?”

黄阿楚快速地对比着,然后道:“我看倒像八门颠倒金锁阵。那就叫八门颠倒金锁阵如何?”

郭嘉说了句,“好一个八门颠倒金锁阵”,似很是赞同,不走寻常路的人总喜欢有点邪的感觉,邪的词汇。

黄阿楚畅想道:“我以后就拿这个阵法给我们看家护院,除了你我谁人进去也无法轻易走出来。”

郭嘉没太在意她的话,摆弄着阵法,答非所问地道:“你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咫尺天涯不见的拒绝。”

黄阿楚亲昵地说:“郭哥哥,你不是可以进去吗,谁说拒人千里了,你要进出随时都可以哟。”

郭嘉怔了下,颇不习惯,然后说道:“怎么不是小师弟,一下又变成了郭哥哥,你要给做我的小师妹?”

黄阿楚噘嘴,道:“我就是想叫你郭哥哥啦,但你还是我的小师弟。我就要做你的小师姐,谁让你慢我一步拜师呢。郭哥哥,郭哥哥,我滴郭哥哥!”

她见郭嘉未理,泱泱地道:“你怎么都不回答,快说嘛,快答应我啦。”

郭嘉被摇晃着,手里的石子胡乱地甩出去,顺着她嗯了声,感觉她似乎还是一个未长大小妹妹一样,调皮、可爱还有些无赖。

黄阿楚还是不放心地道:“这个可是我们一起的杰作,不许忘记我的功劳。”

郭嘉本就不太喜欢阵法,此刻玩弄这些,只是如玩游戏一般,然后说:“知道了,不就是八门颠倒金锁阵吗?”

那年头又没什么版权,不知道黄阿楚打的什么主意,或许仅仅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纪念,或许是对百年好合的期盼,也或许是别的。但八门颠倒金锁阵拿来看家护院真是不错的主意,小魔女黄阿楚想想父亲也一定会因它而另眼相看她的郭哥哥。

第32 章 文姬风流与恬静之力

184年二月中旬,从山下运来了最后一匹粮食后,颍川书院决定布设八门金锁阵封山。

想一观颍川书院才子的最佳时机,莫过于八门金锁阵布置的时刻,颍川书院的学子几乎是倾巢而出。这对大多数人来说,可能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有个人却对此机会望眼欲穿。听说书院才子要结队而出布阵,思维敏捷的她吩咐随从去烧开水,以待她借机送茶近距离找寻佳人。此人就是来颍川书院已有半月的文姬小姐,骚动之情再也无法掩饰下去,恬静的心已经不在。真实的性情复归,身着轻装向外小跑而去。

蔡文姬寻一方便之处,踮起脚一手遮阳而望。看那四队人马分别是郭嘉和荀彧领头的颍川士族;其次是黄阿楚率领的四方游学之士;接着是戏志才带领的天下寒门;最后是徐福领衔的豪杰志士与众杂役。

蔡文姬望去:那龙头男子是一白皙少年,有一对颇为有神的眼睛,白的俊艳,但不是她的菜,再也不想承受爱慕后的生死离别。他身后是一装扮豪华的伟岸公子,俨然一个帅哥哥,心里是颇为喜欢;怎么这领队里还有一黄毛丫头,甚是讨厌,去去去;待到撒眼第三队,虽然没有不屑的眼神,但外貌实在太寒酸,略过;第四对多是威武大汉,强壮的身躯让人心荡神漾,一个个的细细把看。果然有一美男子怎么是如此好看,饱满的脸蛋,飒爽的英姿,真是让人有点口干舌燥的感觉,仿佛雄性之气敲击着她的心脏,咚咚作响。

蔡文姬一个个的在心里品尝了个遍,那所谓好看的美男子也就是郭嘉的贴身奴仆左钰雅。至于为什么会分配到徐福那里去了。只看队列就会明白,俨然是有着高低贵贱之分,郭嘉之后紧挨着都不是郭图而是荀彧、钟繇。

蔡文姬就这样时不时地偷看着左钰雅,等待着他们的间歇,等待着送水的时机。

待众学子休憩时,蔡文姬克制住激动的心情,竭力平稳地向左钰雅走去。尽管内心是如此渴望,她并未选择两者之间最短的直线,而是顺着众人踏出的小路向那个遥望远方有着静态美感的俊俏公子走去。接过下人递来的水碗,然后十指隆起,轻蹲身,柔声蜜语喊地说道:“公子,喝口水儿润一润,缓解下那一身的疲劳。”

左钰雅收回放在远方的眼神,忙道谢。一手托碗底,一手扶碗口,还是不小心触及了那根玉葱般的手指,但她的心不在这儿,依旧是在远处的郭嘉那儿。

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触动了文姬风流,在她眼中就就是一片诗章。不仅仅颤酥酥的感觉更是心里的无限遐想,激荡出塞北的豪情,荡漾着卫仲道曾经的缠绵,那种幸福与痛苦的杂糅在一起,润湿了双眼。

左钰雅还碗给送水人的时候,才发现她那一副出神之态。十指还悬在半空中,眼睛正对着自己,眼神有着娇羞、春情。她这才细看眼前那女人。

暖风吹乱了她耳边的一丝青发,可爱的脸蛋上,一副略略带有讨喜的表情,横眉如画,凤眼含春,狮子狗鼻,流畅顺滑的下巴上托着一副肉嘟嘟的嘴唇。两道细长的项链在脖子下勾勒出月牙儿般轮廓,月牙儿内侧悬着项链上琐碎装饰,外侧柔滑。弯月与小山丘相迎成画,天蓝紫纱罩上一层朦胧的美,如诗如画醉人间。

左钰雅看到这种静态之美,是荀晴赶不上的温柔,她就仅仅是站在那里,都会让人有不自觉地向她靠近的欲望,实在太美了,就好像收藏家眼里的珍品字画一般。

不仅仅是左钰雅一人如此,四周的人也在这恬静之力下入画了。远处的叽叽喳喳,扰醒了众人的美梦,停止的时间恢复过来。蔡文姬的文姬风流与形态之美中暗含的恬静之力,有静默人间的神奇。

一首打油诗最能形象贴切地表达此刻的蔡文姬的内心。“春叫猫儿猫叫春,听它越叫越精神,老僧亦有猫儿意,不敢人前叫一声”。醒过来的蔡文姬,内心的风流狂野又被束缚起来,回归那个恬静的可人态。

送水之后,她再也没有做出超越她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身份之外的行为,刹那间的美好仿佛已经补充了内心的缺失,她如一道行走的风景,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眼中。

八门金锁阵完成后,一般的悍匪即使有上山的心思,也是进不来的。大家算是稍稍安心下来。

郭嘉这组八门金锁阵,虽然名义上是郭嘉领队,但实际指挥权基本都牢牢地把握在荀彧的手里。荀彧一向善御人和之力,先得士子心的他是不会给郭嘉机会进入他的领域,孤立郭嘉是他压制郭嘉的一项利器,就如当初取代钟繇类似。随性的郭嘉这方面远远不及荀彧,他乐得轻松。

而相对于和郭嘉的私人恩怨,荀彧还是把颍川书院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在颍川书院的既得利益中郭嘉远远不及他荀彧的获得,他不会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错误。与郭嘉的恩怨,他不急于一时。在公众面前,他以大义安抚人心、赢得美名,这就是儒家名士之首荀彧。

正当荀彧想再次借郭嘉红莲间的闲话说事时,让队中为数不多的那几个士子都远离他,未想到黄阿楚也赶到这里。看着这个当初让戏志才和郭嘉心生间隙的女人。荀彧暗自讥笑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同时也感觉到了黄阿楚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手段狠毒,若为男儿身当是莫大的敌手,而对戏志才这个寒门巨子以后也不能再过度排挤了。敌人之敌人就是朋友,这点浅显的道理是谁都明白的。该拉拢的拉拢,荀彧在拉帮结派上做得是相当漂亮,颍川书院士族的核心荀彧认第二,绝对没人能做第一。他想着红莲那小妖精真不懂时势,有朝一天一定要她后悔来求自己。虽然他自己对那种魔性之美也是无法抵挡的,这个有着深厚底蕴的他知道如何来藏,如何来忍。

第33章 双局降生,群雄粉墨登场

张角发动了一场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黄巾起义,尽管如此东汉末年的战斗大戏还是被他撕开帷幕。群雄迫不及待地粉墨登场,逐个击破各自为战的黄巾将领。

刘汉皇朝最先扶植了外戚何进,拜大将军守护京师重地。

太尉弘农杨氏杨赐派遣汉末三雄围剿京师两翼。儒将卢植讨伐冀州张角,皇甫嵩、朱儁讨伐豫州颍川黄巾军。杨赐和刘陶为刘汉皇朝文武护国柱石,二人皆对张角之乱有先见之明。

将门出身的皇甫嵩踏着数十万黄巾军的尸体,一举入围古代名将百人榜,真真实实地诠释出什么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铁骑所到之处皆是尸横遍野,群贼闻风丧胆,这些贼人在他眼里如同宦官一样,只是他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将他们正法。如同赵忠的邺城私宅被他依法没收,所向无敌的他高傲地前进着,为天子保驾护航。

张让为赵忠出头讨府邸,皇甫嵩笑道,“不可能,已经法办”。张让向索取钱财弥补赵忠损失,皇甫嵩不干,这一场恩怨结得更深,双方等待着胜负。皇甫嵩如日中天的万户侯被十常侍撸下来,他也乖乖地被宦官驯服,理想止步,小心地活着,有所表现,但再无昔日的猖狂。他明白,他明白汉朝已不是他一人所能拯救的,扶不起的忧伤郁结在心中,化为愚忠,抱着前行。

一代儒将卢植携五万兵马对峙大宗师张角十五万黄巾军于广宗县,游刃有余,张角黄巾军惧而不战。可却被宠幸宦官的傻傻分不清楚忠奸的皇帝,一纸诏书召回,他就如主人手下那蹲下翅膀夹起来的鸡,习惯性的屈服,乖乖地下狱发落。战争忠不乏功败垂成的遗憾,它让忠心为国的儒将卢植更加小心,迈着脚步始终不敢越过一线,黄巾平叛给他留下心中的阴影,一生的禁区。卢植还有两个大名鼎鼎的学生,没有一个性格随他,一个是深藏不露武艺共神秘侧的刘备,另一位是在幽州横冲直撞的大漠苍狼公孙瓒。

寒门出身的朱儁以孝、猛闻名,性格刚烈平定三郡而封侯,“累军功”几乎是寒门唯一的出路。最值得一提的是,他拒绝了韩忠宛城十万黄巾军的归降,与皇甫嵩尸骨十万的威慑一样,减缓了天下大乱的进程。若叛军受降分封,诸侯割据混乱的雏形必为人所察觉,其行颇有远见,非一般将帅能比,他的智慧如同他的地位被人轻视不觉,一种悲哀,多少人等待改变这种现状。后面在审配、郭嘉等人合谋借张燕之手为袁绍打开诸侯割据的雏形时就知道他是多么厉害而有先见。

刚做侍御史不久的王允被任命为豫州刺史,并以孔融等名士为从事,征伐豫州黄巾军。王允乃山西王氏名门望族,这人是少年好强,壮年长进,中年意气风发,善于结交天下名士。这期间,除了零星作战黄巾军之外,还结交了颍川荀氏等豪族。在任豫州刺史期间,他吩咐下属做好颍川书院的保护工作,告诉他们那里培训出来的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不是洛都那般荒唐的废物。这个由地方被征召上来,初入刘汉皇朝中央政权的士子,那时的激动心情,那时的意气风发是不可掩饰的。他渴望名利,渴望舞台,渴望天子的瞩目,渴望士子的眼光。他听说黄巾军和宦官的勾结,在颍川搜集张让和黄巾军勾结的蛛丝马迹,查到了张让的宾客的一封书信,贸贸然上奏朝廷,汉灵帝在张让和王允之间还是选择了不了了之,他感受到哪个人才是忠于他自己,哪个人忠于天下。盛名之下累死狗,重名利者皆被名利所累,王允也没有逃脱宦官的报复,但他的大名也开始响当当。

皇甫嵩被波才围困于长社城中,设计火烧波才大营,曹操正好率兵赶到,追击黄巾军,杀人万余。黄巾军也成为他升迁济南相的踏脚石,刘汉皇朝好像特别喜欢给他刺手的地方。那里权贵勾结,贪官横行。而曹操速来大胆,手段狠辣,凑免百分八十的官员,实行政教合一,还济南郡清平世界。可笑刘汉!可叹刘汉!曹操的举动影响了朝廷卖官的举措,又要被调离,曹操拒官而归故里,失望之极,曹操保留着他的青名,选择等待。作死的皇帝还没有百姓活得明白,他还能代表百姓心中的朝廷吗?

中年人也需要一个时机,看那孙坚在矢石中拼杀而来,千人精兵在他的带领下来去穿梭自如。如果他什么都没有,那至少他还有命可以拿来拼,累军功。从朱儁推荐为佐军司马到黄巾平叛结束后的别部司马,看着没什么大的变化,其实已经是从卒长上升到有营号的将领,区别还是蛮大的,他有了自己的从属番号和也有了自己的心腹人马。没什么可以叫屈的,那个时代寒族能闯出这样的成绩都是拿命拼出来的,是很值得骄傲的,远非从前那个辗转三地的县丞可比的。他的伯乐是朱儁,可谓性相投,出身也相近。孙坚的杀伐有如朱儁战场上的缩影。有了些资本的人都会自己找个有名望的祖先,他告诉别人说他是兵圣孙武的子孙。

师从卢植的刘备带着两个兄弟及其兄弟资助招募的乡勇数十人,也参加了黄巾军镇压,得封安喜县县尉,还被他一顿鞭子给抽飞了,一路辗转各地,直到师兄大漠苍狼公孙瓒那里讨得别部司马,算是安定下来。他有些许失望,这朝廷不是他要的朝廷,这天下不是他要的天下。刘备除了两个兄弟,除此之外什么资本都没有吗?远远不是这样的,他的武艺天下无人能及,那是他从不轻易示人的保命符,那时他才24岁,年轻就是他最大的资本,不要轻视年轻人的未来,虽然他还默默无名,命好的人总有贵人相处,第一个拉他一把的人叫孔融,那人有如曹操眼中的许劭一样。英雄方法各不同。

这时有一个西凉人怒了,黄巾起义敢不说洒家。恩,他就是那个西凉浑人,勇猛的西凉常胜将军魔龙董卓,而在中原之战顶替了卢植后,两月未果,也被拿下。这次仅仅中原露个脸,打回了原形,他的心很受挫,他认为自己才是天下的王者英雄,西凉威武,带着气回去的粗侠董卓从没咽下那口气,与皇甫嵩较劲相争天下第一英雄。皇甫嵩职位高,皇甫嵩地位高,皇甫嵩军中威武高,皇甫嵩兵法高,他更加不甘心了,当他满怀信心竞争的时候,宦官一个小小的计策就让皇甫嵩下去了。他更加气恼,没有人与他较量了,他以为那是宦官的错误,不可饶恕,他们招惹武将的雌雄决斗,他要战胜皇甫嵩没有战胜过的人,不仅仅是宦官,还有他们的主子。粗侠董卓粗被寂寞的人察觉了,那人如同郭嘉一眼,一副毒眼睛可以穿透天下,更别说小小人心,他跨着董卓东进挥舞,向刘汉砍下出人意料的第一刀,打开了天杀局。

张角黄巾起义之后,残余以及新兴黄巾叛乱不断,刘汉王朝力所不及,各大地方军阀开始借机酝酿成事。

在很多人看来无所作为的袁隗,在袁家却秘密地布局着大手笔。袁氏一门服侍刘汉多年,已经身心俱疲,站在皇帝身边的他们看得最是清楚,刘家的基业要倒了,已非袁氏一家所能拯救的。他们在党锢后都开始选择明哲保身地活着,宗主袁逢与袁隗开始精心培养着自家的子弟。把袁术和袁绍竞技性的培养,让老大袁基从中调和,残酷的训练让二人争相向袁基讨取温情的奖赏。偏武的袁绍和略文的袁术两个小弟弟和大哥哥袁基三个孩子就这样被袁家培养起来了。袁逢力不从心时,把这三个孩子都交给了弟弟袁隗,也把袁家交给了他。袁隗的天元计划开始悄悄地布局。

在张角拉开黄巾战乱的帷幕时,他自己也没想到已经顺手揭开了军阀混战的序幕。刘汉皇朝已经无力控制整个局面,汉灵帝醉心于被蹂躏的快感,张角已在未知的世界向他招手了,酒席已备好,就等他黄泉赴宴。

黄巾战乱并没有扰醒皇朝的美梦,稍稍稳定之后依然歌舞升平,依然卖官鬻爵,依然残害忠良,但各种势力却蠢蠢欲动,天下棋局有人已经先手而下,少年郭嘉他被困在颍川书院那。

第34章 怜悯

八门金锁阵结阵完毕后,郭嘉、郭图小酌以缓解疲惫。郭嘉思忖黄巾军的起义没错,无非是百姓为了求得生存而拼搏的最后一丝力气,被别有用心的人当作了战争的棋子;垂死的刘汉皇朝也没错,无非是为了江山的一统,而做最后的抵抗。那到底错在什么地方,是那些权利之巅的个别人而已?可拿掉这些人之后那,权利巅峰的诱惑还是会吸引更多的人在沉浸其中,那么这根到底在哪里?会是士族豪门代表推举的新贵抑或是曾经的显贵,除此之外还应该有不少士子名士眷恋着正统刘汉。皇权式微,豪门士族崛起,人心纷乱,这也会成了分割天下的动力,乱世中寻求拯救天下的道路毕竟是士子大道,但总有个轻重。

郭图见郭嘉对着酒盏凝眉发愣,以为这惹事精又遇见什么麻烦的问题,需要他这个哥哥在宗老面前承担而不好意思开口,就问道:“嘉弟,有什么烦心事?不要放在心里,说出来看看为兄的能不能帮上你?”

郭嘉回过神来,说道:“你是如何看黄巾军的?”

郭图诧异一下,如同所有的士族一样,很快顺口道:“这些乱贼,当然灭之,难道还有任由他们作乱,扰乱清平世界,祸害更多的黎民百姓。”

郭嘉进而问道:“如果他们有口饭吃,又会有多少人愿意反叛,他们大多都是底层苦难百姓。几乎遍及全国,人数之多据说有百万众,你没想过其他的吗?若没有了他们辛苦做官又是为了什么。”

郭图大声说道:“国家的事情还轮不到这些平民百姓掺和,自然是我辈士子的责任,他们只要种好地,当好顺民,就是他们最大的本分。”

郭嘉感慨地道:“是啊,如果种好地,就能解决温饱,他们还不惜性命吗?可这又不是几人之所为,难道几句蛊惑人心的话,就能让众人赌上性命吗,他们是在被迫中选择顺应天道时局,我认为有这样的意思。据说我们颍川闹的最凶,你还不了解我们颍川?这里的地是何等的富饶。”

郭图呐呐地道:“那就是朝廷的问题,我辈当努力匡正它,这不正是天下士子情怀吗?”

郭嘉谈谈地道:“多少人前仆后继的倒下,恐怕这个王朝已经失去民心,即便真的有刘氏圣主出,也不一定能挽回百姓对他们的失望,也不能挽救这个疮痍满目、破绽百出的皇朝了。该放手的时候,就应该放手。不要与时势对抗。”

郭图纳闷地道:“你不是还让我去捐粮做官吗,现在是反悔了吗?还是有别的打算了?”

郭嘉道:“粮要捐,官也要做,只是这形势,告诉我们,新的圣君或许已经降世了,等待崭露头角的机会,今后不妨多多留意,希望我们正当时辅佐他真正一统天下,老有所依,少有所养,国泰民安,再造一个自由的人间。”

郭图继而开心地道:“我辈还能有幸成为开国功臣?那真是不负此生,谁不想在乱世中扬名立万,名垂青史!天下重新定制格局,真心让人期待啊!”

郭嘉看到郭图对功名的迷恋与渴望,与其说报效国家不如说对乱世的期盼,可能黄巾战乱后大多的士子都如郭图这样想的吧。如果士子都这样想了,那么士族必然分化出来,想必天下大势将会更加复杂,各个集团必然翻脸厮杀角逐最后的利益。想到这里,郭嘉把疑问留给时间来解答,自己只需要观察和印证,在苗头中抓住先机。

郭嘉他们现在所能做的也就是能为颍川书院布设个八门金锁阵,使荟萃山民众不受伤害。至于山外的战火纷乱,厮杀呐喊都不过是欲望的摆弄。他在等待着成年,等待着圣主的相见,等待着。望自己辅佐圣君来抚平这江山的嘶鸣,人间的凄凉的呐喊。让百姓得到休息,让士族回到他们的正位,让开明的欲望者到达权利的巅峰,让这世间如流水一般流畅。也让自己获得解脱,天下孤儿寡母都不再有他儿时的冷落,还有与相爱的人一起游天下。少年的梦很大,很多。

郭嘉的这些话并没有对郭图说,他认为郭图不会理解他的,大院里成长的郭图更关心郭氏的利益。

郭嘉和郭图沉默起来,斟酒之后,左钰雅借机岔开话题,道:“大伯,上巳节马上到了,咱们郭氏还要做哪些准备?”

郭图道:“唉,是的,上巳节,咱们当然先祭祀,然后踏春郊游逛庙会,水边赏春!还应该召集大家讨论下,看看还有别的好建议没?我先去看看,弟妹,你坐下陪着郭嘉吧。”

左钰雅也是满心欢喜和郭嘉讨论着,是去踏春郊游还是庙会游玩,郭嘉对这些好似都没多大兴趣一样,说道:“还不如懒洋洋地躺在你身上欣赏明媚的春光。”尴尬!

黄阿楚等待这个时间好久了,她想在这中国最古老的情人节对郭嘉表达她的爱意,这个属于他的人,她不会再给其他女人任何妄想的机会。

蔡文姬见了左钰雅之后,心里是那个波澜起伏,颇有文君见了司马相如的感觉,小寡妇春心荡漾,浮想联翩之后,才情尽显,一气呵成把司马相如的《凤求凰》诗赋编谱成曲,想以此打通左钰雅的芳心。尽管她已经知道左钰雅是郭嘉的仆人,但她不在意那个身份,听说那仆人还谈得一手好琴,更适合与她赏花弄月抚琴弄曲,那情景曾是卫郎留给他最美的回忆,她要的只是那情而非别的。

想当初,卫仲道在庙会上捡起她丢下的手帕尾随而去,在芳草丛中忘我激情的那一次,至今还保留着那甜美的回忆。就如那次激情后相约卫仲道的月夜等待中,却被一陌生的紫金冠将军掠去,也是别样的欢愉。

就是那次卫仲道空手而归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托人提亲,婚后日以继夜不惜性命地享受着失而复得的娇娇女,久久不能自已,失去了抵抗力,一场传染病就葬送了性命。卫家却说她天生克夫的命。而如今她的寂寞需要谁来添补,是那神秘的威武将军还是那俊朗的左钰雅?

第35章 上巳情人节三月三

上巳节,中国最古老的情人节。相比之,那时汉代宫廷新兴的七夕节,仅仅是宫女排遣寂寞的一种娱乐游戏而已。三月三的上巳节,除了在水边祭祀祈福外之外,还有成群结队的怀春男女踏青郊游寻姻缘,名人雅士的宴饮行乐。丽人嬉水、芍药定情当是青春男女最喜爱活动。更有庙会更是吸引方圆百十里人家热闹而来,各种小吃、玩物云涌而来,甚至还有戏曲搭台助阵。

黄阿楚一身靓丽的打扮更添几分少女的娇嫩,早早地来到郭氏院前,大声而亲昵地喊着小师弟步入熟悉的客厅,正在吃饭的左钰雅感觉有如一只发情的母猫闯了进来。郭氏学子还正在吃饭,郭图迎上去,笑着客气地道:“黄家小师姐来得巧呢,正赶上郭嘉吃早饭,别嫌弃这粗茶淡饭,来一起坐下吧。早上吃得好,中午才有力气耍呐。”

黄阿楚看了看郭氏这满满的座位,紧贴着她最心爱的郭嘉身边竟然是一个下人。她径直地走到左钰雅跟前,对着郭图颇为央求地道:“公则兄长,小妹我闻到郭嘉师弟吃的饭菜可是香的很,我能坐在这里吧,和小师弟一同用餐?”

黄阿楚眼睛直直地盯着左钰雅的位子,那里好似本应该属于她的领地。郭图咬了下嘴唇,怎么给自己找麻烦,怎么忘记了她。这时,左钰雅笑了笑,准备起身的时候,郭嘉一把拽住她,丢下饭碗说道:“小师姐,我吃好了,你坐这里,仔细看看那些东西是可香可香的!让人给你打一份相同的饭菜来。”

左钰雅拨开郭嘉的手,恭敬地道:“黄师姐是贵客,我理应让的,只是别嫌弃我这个下人坐过就是。”

郭图再次笑呵呵地道:“不就是一个位子,大家在挤挤,加一个席垫,快点加上一个。”

黄阿楚看了看郭嘉,笑嘻嘻地道:“哎呦,师姐我不过吃你一口饭来,还生气了拉,小师弟人还真是小家子气来,中午姐姐还你一桌酒席成不?我也是斋戒沐浴过后来的,把脸扭过来看看,我虔诚的心还在砰砰跳,你吓到我咯,我也很可怜乃。”

说着话,她就对郭嘉动手动脚地调戏开来,仿佛众人不在一般。

郭嘉被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好像一下子变成自己的错了,明明是小师姐她一上来就霸道抢人座位。斋戒沐浴是为了上巳节,还可以这样说的,听着好似为拜访郭氏院而特意做的一样,这小嘴叼得,真能把别人道理都说成自己的。

待席垫拿了过来,黄阿楚背对着郭嘉一脸坏坏地对左钰雅道:“我不要你的席垫,你还不快点拿走,自己找个位置一边待着去。”然后一脸甜蜜地围着郭嘉打转。

左钰雅如受气的小媳妇一般,捡起席垫准备离开。郭嘉很是心疼,但又不得让黄阿楚知道左钰雅的身份,否则颍川书院的人都会知道的,郭图即便想在宗老那里隐瞒也是不可能的,那么他和雅妹儿的爱情又要遭受危机,忍!

正在这个时候,郭图把郭嘉按到席垫上,慌忙地对着黄阿楚,双手一摆,道:“黄师姐是贵客,来上座,郭嘉和我中间还有块地,来做这里。”然后指着左钰雅道:“你就做在那儿吧!大家赶快吃饭哈,郊祭不等人的,郭氏不许有人扯后腿!”

这顿饭被坏脾气的小魔女一顿搅和,大家也都是谨慎地低头吃着,黄阿楚的手段这里在座的人都很清楚,荀晴就是在这里给搞吐血的。郭氏族人也仅仅是在心里为左钰雅委屈一下,谁也不敢有半点脸色表现。

往年都是集体去颍河祭祀祈福,今年由于八门金锁阵封山的原因,荟萃山佛洞河成为众人的理想去处。明媚的阳光下,阵阵和风携带着兰花的幽香、少女们的莺歌燕语向郭嘉等人飘来。昨日沐浴过后的美女们更是千娇百媚,如芙蓉出水,个个美不胜收。郭嘉望着那些早

早而来,临河而坐的少女少男们,前进的步伐开始豪迈。

有粉衣素服腰系红色飘带的抚琴美女,那种飒然风姿可是撩人;也有翩翩起舞的妙龄少女,随风起舞的衣摆更添几分别样的风情;还有那低头注视着流水从两手间悄悄划过的文静女孩,姿态十分惹怜爱;更有那三五丽人手握芍药弯头偷看美少年的娇羞态,煞是别样的可爱;还有那个专注于绘画的才女,目空一切的独特很是吸引人,此刻她本身就是一副美女图,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更有者点头赞许。此种种形态,是说不完也道不尽。郭嘉的眼里只有新鲜的美娇娘,就连身边的左钰雅、黄阿楚一时都给忘记了,更别说是其他士子了!他在路上地追赶着行走的美女,而身后的左钰雅和黄阿楚追赶着他。三月的季节,总是让人春心浮动,就连那美女手中的芍药花也都如弱柳扶风好似一个柔弱无骨的少女一般。别样的情景牵动别样的心情,如性情的人生。在有的人眼里它如诗画,而有的人眼里仅仅是一个风景。

蔡文姬在淡雅中加入了几分娇媚的装扮,携带着焦尾琴四目寻找那个给她火辣辣感觉的情郎。

荀彧带着失意的荀晴走向和陈群约定的地点制造一次偶遇,途中他的眼睛也是四处滴溜溜的打转,仿佛寻找着兔子的老鹰一般。眼前的美女都不是他要找的猎物,最终他想猎取的是那红色如火莲一样的人儿,而荀晴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往日的光彩,只是步随他的脚步。

左钰雅眼中的郭嘉仿佛也在这大好春光中变得越来越小,这个由郊禖神婆所掌管的时空里,人们好似失去了自我一样,眼里都是异性的身影,琳琅满目,心神舒泰。

集体的祭祀很多人都是象征地撩水撒身,祛除冬天的污秽。与其相比还是那借水撩人的感觉痛快。

然后有人去郊游踏青,有人去逛庙会,有人河边抚琴饮唱,有人表白爱情……

上巳节,遗失更多的是一种情怀,那些美丽的花骨朵们都在表达含苞待放的爱情。

第36章 青青子衿与凤求凰

黄阿楚早已让人在佛洞河水边准备好酒席,邀请郭嘉等人饮酒赏春。黄阿楚道:“今天风和日丽,阳光多情,让我来抚一首古曲为咱们的宴饮助兴开始。”

郭图带头拍手称赞,然后找个座位坐下。小声地对郭嘉道:“你家小师姐很有意思。”

黄阿楚道:“这首古曲中有几处悠远的长调,希望小师弟能以笛声和鸣,不会推辞我吧。”

郭图笑着代答道:“这有什么问题,郭嘉快去,我们都打开耳朵等着那,黄家小师姐要是再唱上一段更好。”

说话间郭图就把郭嘉推了出去,黄阿楚点头作谢。不待郭嘉回答,拉着他去熟悉曲谱。郭嘉一看,原来是《郑风.子矜》,少女的哀怨相思之作,会有什么稀奇之处吗?

黄阿坐做到布置好的琴前,郭嘉也取下腰笛,大家都在等待着这开场第一曲。

叮…..咚,单调的音符静下了人们的情绪,随后黄阿楚小手快速拨动一组欢快的短音给人一种惬意的遐想,随之郭嘉的悠扬的笛声想起。黄阿楚以娇羞的姿态,以少女情窦初开干净的声音唱出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好似黄阿楚满心满眼都是那个青衫客,那种思念不是苦楚,是幸福的再现。恰如这悠悠的笛声,把所有的人都带入往日的美好回忆。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黄阿楚以颤抖的琴音来扰人心弦,以女儿娇嗔的姿态对着郭嘉埋怨的神情如同诉说“你个死人,咋还不来”再现醉迷人风景,像怒更像是爱与怨的焦急等待。在郭图他们心里好似有无数种祈愿,如此情景主人公而不来那就是一种美的缺失,大大的遗憾。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再一次冲击人们的心灵,再一次感受到失望正是因为心中的渴望的浓。如同黄阿楚对郭嘉表白:我对你所有的思念,都换不来你对我一声承诺;我对你所有的爱意,都不能让你向我一步步地走来吗?我不信!因为我站在这里等待,并未离开。听那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没有丝毫的悲伤,最初略有凌乱的琴声,随着黄阿楚翘目而盼而改变,犹如来回行走的琴声流淌出来一样。笛声的悠扬一转似是欢快奔腾,仿佛等待的情人已经出现在眼前。黄阿楚甜甜如泉水般的声音道出了对郭嘉的思念乃是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最后琴声和笛声和谐地流淌在这统一之中,是幸福满溢的结局。当是来来回回行走之后,蓦然回头那人正在眼前不远处,黄阿楚甜甜的告诉他,那种思念的痛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如同有一种痛是快乐的,如痛过之后是一种满足一样的。

黄阿楚的醉迷人是一种迷人的醉,让在座的人久久荡漾在黄阿楚的告白恋情中,甚至隐隐有种在一起、在一起的呐喊在众人心间。

郭嘉也是被这改编之后的子矜给俘获了心,看那神情还与小情人相会在城阙之上,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火红的芍药花,如同曲中人一样嗅香迷情。左钰雅感受到了黄阿楚的优秀,是相当的强大,表白之心含蓄之中略带挑逗,娇羞中有点妩媚,甚是恰到好处,可以说达到众人皆醉的效果。

这首子矜不光迷醉了众人,也引来了骚情的蔡文姬这只凤凰。只见她对着众人轻轻一拜,道:“听小姐将一首子矜翻新得别出心裁,迷醉撩人。勾得我兴起。也让小女子表演一曲共乐。”

这么好的日子,美妙的声音对这些学子雅士来说,当然比庙会更有兴趣。刘邦的西汉和刘秀的东汉一个地痞一个草莽起家,汉朝的民风多了份豪情,少了份礼仪。对于蔡文姬这不速之客,大家都欢迎新朋友的加入。歌曲的美妙才能吸引他人前来抚琴,就连黄阿楚也是得意之余,也欣然伸出邀请的手来请,尽管蔡文姬是个女的,只要不惦记她的郭嘉就可以做朋友。

蔡文姬如黄阿楚一样别有目的,只是她奔着的对象是左钰雅而已,也道:“我这首琴曲是专为琴箫合奏而作,听闻郭公子手下有一名技艺不错的乐师,不知公子肯借于我合奏一曲《凤求凰》。”

听见此话,有人不禁偷着笑了,两首曲子要一较高低。郭嘉看着且美且正且文静的女人,知她说得一定是左钰雅,看了左钰雅一眼道:“我是没意见的。”

蔡文姬自带微笑,妙目微扬,拱手相邀,左钰雅正好想挫一下黄阿楚的锐气,不能让她撬走了嘉哥哥的心。不知道《凤求凰》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那曲谱是越看越喜欢,扣人心弦真是最贴切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众人是翘耳以待,二人是一坐一站微笑相望。

附耳听那畅快的洞箫之声,立刻带人置身于春风得意的情景之中,随之旋律交给了单调的琴声,一声、一声拍打心弦的声音,如此的单调孤独,偶尔如在心头上轻戳一下,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几经折转仿佛如春水破冰一般,明丽乍现。洞箫悠远明快的声音更添琴声的旖旎缠绵。如此反复的几个音调来来回回、复复反反,或长或短的变换,有意无意的撩拨着那颗柔软的心肝,不行了!虐得人是畅快淋漓,虐得人是有气无力,虐得人是咫尺间却求而不得见的焦急态。正在此时箫声越来越低,低的不可闻,琴声又慢慢靓丽起来,如鸳鸯交颈戏水的缠绵,如比翼齐飞的快感,又如顺流而下缠绵过后的通泰。当然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巫山云雨,为人夫妇后才能体会到的。若只感觉流水般的畅快淋漓,那就少了几分情意。剩下的美丽都慢慢地趋于平静泰和。

总之,给人的感觉是音节流畅明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旖旎绵邈与清新明快并存,她做到了。

相比之下众人的感觉如是:子矜给人的是情,凤求凰给人的是爱;子矜如青涩可爱小女人,凤求凰如妩媚风情的少妇;子矜是清新别致,而凤求凰则是绚丽多姿。

占尽风流的蔡文姬大胆对着的幸好是左钰雅,看那二人四目相对的情意缠绵。若是换了郭嘉,黄阿楚是要立马当场伤人的。郭嘉也是极度意淫一番,这曲子是触动了某根神经之后,呈现出来的画面,是词汇不能尽情描绘的。左钰雅沐浴着三月春风,第一次真正抛开郭嘉抛开自我而享受着这独立意识带来的纯粹快感。郭图等人皆被如此风月折腾的如痴如醉,气力散尽。

而上巳节在左钰雅眼里,除了情人节之外,她和清明节一样,晚上都要独立祭祀,为她心爱的人祈福,并守护着羸弱白皙的郭嘉。

第37章 黄阿楚讨竹笛

蔡文姬终于认识了左钰雅等人。黄阿楚看着这个有着几分恬静、有着几分成熟、有着几分妩媚的混合体,着实迷人!何况她还有一特殊的身份,当今文豪蔡邕的女儿兼举国闻名大才女。虽然感觉她得意是嘉哥哥的仆人,但还是要给她摆明自己的态度,一定要把郭嘉贴上自己的标签。看着郭嘉手里的芍药,黄阿楚道:“郭哥哥,蔡姐姐的琴艺绝伦,我是不能比的,但你的笛声在我心里是最美妙的,无人可比,把你的竹笛送给我做留恋,让我记忆这美好而难忘的一天,可以的吧?!”

蔡文姬听着黄阿楚的夸奖,也自然看出她对那病鬼一样的郭嘉的意思,不免回赠到:“黄妹妹谦虚,是你美妙的琴声吸引我来到这的,今天认识了这么多的朋友,确实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郭嘉今天也甚是开心,两次美妙的声乐,让他热情高涨,道:“这竹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师姐喜欢拿去就是了。”

在人心情好的时候,最是适合提出要求了。黄阿楚虽然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得到了郭嘉的腰笛,可还是开心像得到什么宝贝一般,那好似郭嘉给她的情人节礼物一样,还有浮想出定情的含义。一个在他心里可以象征郭嘉本人的礼物,它可是跟随了郭嘉多年的笛子啊,浸满了郭嘉的体味,抱着温暖、闻起来香呐,她的心里充满了华丽的想象。

黄阿楚高兴之余不忘记帮助蔡文姬,她把仆人左钰雅送给那个俏目期盼的风流文姬,成人之美可是小魔女少见的大方,道:“蔡姐姐,你们今天琴箫和鸣也很值得回忆?你们二人何不也趁机交换留念。”

蔡文姬此刻感觉和黄阿楚相处是何等愉快,左钰雅看着这个八面玲珑的黄阿楚极尽表演天赋。她本想是借机压压她的嚣张气焰。没想到她不但不怒,反而灵机应变拿走嘉哥哥的竹笛当成纪念的信物,纪念的是什么,是子矜的相思,还是三月三情人节的定情,其实又有多大的区别。她眼里的黄阿楚上巳节这天完全不像那个平日的小魔女,失算!现在又来拿这个发情的女人缠绕她,这口子可开不得。黄阿楚与蔡文姬一唱一和简直让她抓狂。

左钰雅略有被动却打定主意地道:“黄小姐、蔡小姐,今天的雅乐让我身心十分愉悦,用什么来交换也不如放在心里更能显示它的珍贵,两位当能理解我的心情?”

黄阿楚是没心计较一个下人的无关紧要言语,蔡文姬虽然想黄阿楚郭嘉一样,但在众人面前,此刻也只有强行把炽热的期盼给压了下来。外表上违心地赞同了左钰雅,心里却是颇为凄凉。如此的才情竟然没有能打动一个小小的书童?恃才风流的心浇了一次冷水。这正统的礼教,让她在人前不敢出轨分寸,压抑得难以喘息却不能发泄。若能放下枷锁,左钰雅般的男人有多少是她不能拿下的,她在一边痛苦纠结、挣扎。

荀彧把荀晴交给陈群之后,就去欣赏大好春色,看看谁家小姐风骚艳丽,是否那个妖娆的红莲也来这佛洞河水边?

陈群国字脸,正统的八字胡山羊须,一双大而怒的眼睛。他是从第一次见到荀晴就深深地喜欢上她。喜欢她的清新脱俗,喜欢她的端庄周正,喜欢她的爱理不理的小公主脾气。没有什么是他不喜欢的,深情的爱恋,如同很多人的单相思一样。尽管荀晴一再地对郭嘉出示好感,他依然守候着她。他在颍川公学已经明白和郭嘉的差距,但是一直都在努力追着郭嘉,习法律、经书,想证明他只要努力总有追得上的一天。如果不是郭嘉放荡不羁,他很愿意结交为朋友,甚至是好朋友。

此刻陈群依然静静地陪在荀晴身边,好似明证无论何时他都会陪在她的身旁,不管她看或是不看,他都不会如郭嘉那般薄情寡义,那朝三慕四的人有有什么值得去留恋的。郭嘉带给她的伤害,他要慢慢地修复,哪怕是一生,他也愿意尝试。他甚至想,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就会向荀氏提亲,让荀晴低下的头抬起来,紧锁的眉笑起来。一直单恋荀晴的他多么可爱,拘谨的陈群端庄之下甚是有趣。

钟繇与荀彧总是形影不离,可今天他没有缠着荀彧,因为他在水边看到一个靓丽的倩影,那种高贵是不会为任何人扭头回顾的,即便要看也是停下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在正大光明地注视。那轻盈的碎步,是一步一步地轻踏着钟繇停止的心,老大叔钟繇又找到爱情的感觉,而不仅仅是情欲之色,那女人双脚踏去了他内心的老茧,给了他一颗更加青春的内心。当她从钟繇身边经过,那如白莲一样的女人,仙子一般的神女,不敢正视却又不能不看,曾经的风流让他觉得自己污浊不堪。那脸看起来嫩如膏脂,白如玉,不禁想让人追随,一直看着她进入黄阿楚的酒席。他没法进入小团体,不久前才和荀彧戏弄过郭嘉,就在不远处观看、着急。听见那《凤求凰》神曲,全然身醉,襄王与巫山神女云雨之情于琴声中传递而来,仿佛他自己置身于梦幻之中,终究得到仙子的垂怜,高高在上的仙女最终落下凡间,襄王的情,他钟繇也是有的,襄王的爱,他钟繇也要锲而不舍地追求。

荀彧把所有的女子和他的红莲相比,结论都是庸脂俗粉。期间好似有飘香阁的舞女但不见那妖娆火辣的身影,难道她在飘香阁?荀彧想着,不禁独自折返凌云峰,今天是好不容易和钟繇他们分开,嘿嘿……

红莲确实没去凑众人的热闹,因为她心有所属,她已做好等待的打算。另类如怪胎般的她总有不寻常的表现,她此刻独自焚香祭拜,让神明保佑着他的情郎,保佑着他们早日相见,然后想象着她那威武的情郎战场上叱咤风云。飘香阁就她独自一人,尽情的畅想吧,连平常的贴身丫鬟也去了佛洞河祈福。

而此刻阴鸷高涨的荀彧正悄悄地向她走来。

荀彧、红莲还有空空的飘香阁,上巳节不发生点什么浪漫好似都对不起那情人节的称号似的,郊禖婆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凌云山。

第38章 郭图的信心和差距

自从郭嘉上巳节收下了黄阿楚的芍药情花,黄阿楚就私下让人传播郭嘉与她的绯闻。先有红莲艳遇,又小魔女缠身,不少人是那个羡慕嫉妒恨,最后还是落到“恨”上了,讨厌人,什么风头都让白皙的病痨鬼给抢占了。连那荀彧风光的时候也未曾有过如此。加上故事的子矜甚至在荟萃山超过蔡文姬的凤求凰,成为学子茶余饭后的谈资,黄阿楚也曾是个广告人。

郭嘉的情人标签终于被黄阿楚贴在众人的心中,此刻她是心意满满,长久的辛苦努力终于有了阶段性的成果。

郭图对郭嘉笑道:“又多了一个小媳妇儿,你打算如何来安排啊?”

郭图说的为谁,郭嘉自是心知肚明,对那个黄发美女也满是喜欢,但除了那份不择手段的狠毒。郭嘉并没有立刻拒绝,悄悄地看了看左钰雅,左钰雅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没听见一样。

郭嘉说:“说就说呗,还少被人说了,如果天天在意这些事情,那我什么都不用做了,只有无聊的人才天天说别人的事情来娱乐自己,文则兄长最近也是清闲的很。”

郭图小声地道:“我走了之后,有这小魔仙在,荀彧这号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你,你不妨考虑下。”

郭嘉自信地道:“你走了,荀彧他们也不会留在书院了,机会大家都是看得到的。再说真正地对拼,他未必是我的对手,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几年,多吃了几碗干饭,战乱的时机正好被你们赶在前面。你们是一样的起点,只要走的好他也不一定比你强,不知兄长有没有这个自信?”

郭图看郭嘉自信满满,毫无畏惧,这才是真正的郭嘉?虽然郭嘉在自己这里有几个月了却一直看不太明白他,他如云一样变化多端,他如山一样稳重可靠自信,有时又如草一般轻浮。或许郭嘉尚未成型吧。至少郭图没有看懂他,只是感觉这两个月来郭嘉与前些年相比变化实在太大,处理事情虽无定法,却颇见成效。不禁想他在颍川公学难道有什么奇遇?还是神童自学成才?种种疑问都留在他心中,但这都不影响郭嘉在他心中的地位。

郭嘉的话是有道理的。是的,只要努力把握先机,荀彧未必发展的就比自己顺利,自己何必要怕他压着,咸鱼都能翻身,何况我郭图并非咸鱼之辈,他如此想着,增加不少信心。

然后,郭图自然地道:“每每与弟弟交谈,总让我受益颇多,真是有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受,是的我辈当应自强不息,战后我一定要拿到第一批太守的征召令。颍川书院眼光独到,封山前为学子购得大量粮食,不知道我们的粮食会不会派上用场。可今年上巳节庙会时人多物少,食品更少,物资开始明显紧缺了。现在书院外已经感受到饥饿了,寒门学子的日子更是不好过。就我们这些大家族和其他贵族还好些。”

郭嘉安慰着分析,道:“哥哥莫急,如果这场全国性的战争连半年都不能坚持的话,那说明刘汉皇朝依然威武,不过我认为刘汉皇朝只会赢得表面的胜利,已经力不从心了。这次战役后刘汉王朝会暴露除更多的弊病。”

郭图兴趣地问道:“弟弟说说何以度之,为何是半年?”

郭嘉侃侃而道:“历史上每一次运动都会对后世带来深远的影响,如果陈胜吴广的揭竿举义是第一次,那么黄巾军就是憋足的东施效颦。只是规模大了些而已。这样你的疑问一切都可以解开了吧。”

郭图豁然开朗,道:“陈胜吴广都坚持半年之久,那么黄巾军规模更大就有可能更久?也就是说现在的汉家天下一如秦朝二世,秋后的蚂蚱蹦跶不多久了。”

郭嘉有点怒地道:“大体就是这样的!但具体的变数,还不好说!不明世事的人还会以身卫道的,愚忠之人自古不乏,这只能让天下更乱。逆势而为,给社会百姓带来更多更大的伤害,他们只不过为了青史博得一个美名,其实是不对的,是相当的自私。”看着史书中那些万物之灵却如扑火的飞蛾般无脑,郭嘉在叹息中有点伤感,伤感中有点愤怒。

郭图不以为然地道:“前面我都认可,后面不是空谈吗?不会有意义的。”

郭嘉开解道:“孙子兵法你信不?所谓战争就是一道二天三地四将五法,为何道放在第一位,如你所言道是无用的嘛?有些东西不是立马会见成效的,但它在长期运作中会有决定性的作用,就如战争的师出有名一样。”

郭图释然道:“我一直以为道义是空谈,原来还有这等玄机,真是同样看书,我读的是文字,而弟弟得到的是奥义精髓。”

人和人的差距,是在学习和思考中慢慢拉大的,聪明不完全是天生的,后天的成分也很大,郭图又长见识了。

郭嘉本来还有说完,看郭图好像了解的样子,不知道是否真的了解了,但自己也不想太过打击他,就此作罢。只是又告诉了他想要的实际的方法。

郭嘉叮咛道:“你想知道什么时候给颍川书院献粮也是有依据的。就是关注地方上最大的颍川黄巾军势力和黄巾军天地人三头领的围剿的情况可以。对于这种各自为营的黄巾军,最后合击三张的时候就是理论上献粮的最佳时间。当然主要还是结合颍川书院的储备,这些你都可以打听到!”

郭图对这些倒是颇感兴趣,连连欣喜点头,好似心中的疑惑得到彻底的解决。对于郭图的这种求鱼而不求渔的行为,郭嘉并未再絮叨。人都活在不同的层次里,无需强求。郭图得到方法之后,急于想了解颍川书院是否有打算关闭八门金锁阵,小跑似的出去了。在黄巾暴乱之后,暂时也没外来大师授课,他翻阅着《吕氏春秋》娱乐。

左钰雅看着郭嘉的变化,难道她真的是喜欢上了黄阿楚,至少他没有否认。她想自己是否能赶得上嘉哥哥的变化,是否能接受嘉哥哥的变化,她不得不思考这些。如果郭嘉真的有那种想法,自己是否要不惜一切地赶走那狠毒的黄阿楚,那么会不会来第二个黄阿楚的,第三个……如何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嘉哥哥在她的眼中不是如先前那么清晰了,她自己也陷入了危机!

第39章 颍川书院郭图最大的荣耀

萦绕在郭嘉身旁的黄阿楚渐渐成了一道人们熟悉的风景。自从上巳节之后,蔡文姬也成功地吸引了学子的目光,而左钰雅则成为她目光中的焦点。蔡文姬和黄阿楚出入郭氏院已经变得很常见,这对左钰雅来说是件很疲惫的事情。黄阿楚带来的是颍川书院已经变得很珍贵的美酒佳肴,带出去的却是郭嘉的人;而蔡文姬来了就没有短时间离开的打算,好似就是为了和左钰雅抚琴奏乐,享受着她人生里最浪漫的事。

郭图自从和郭嘉讨论献粮计划之后,就一直关注着战事,他如一个猎手一样平静而隐蔽地等待着猎物一步步地向他靠近,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公元184四月,颍川黄巾军在波才的带领下,是浩浩荡荡、独领风骚,曾击败汉末三虎之一朱儁,围困千古名将黄埔嵩于长社县。波才也不是无名鼠辈,独斗汉末两大巅峰名将而未见败绩,如果黄巾军不是急功近利,各自为营的话,历史真不好说。无疑汉末埋没了太多的人才,他们不惜以死亡的呐喊之声唤醒人们。性情的说,波才真是好样的,至少作为平民的他,面对压迫敢于反抗拼杀。后来有些聪明人黄巾军为了保命,放弃了武器而被驱赶道河水之中,却让人叹息。在情感上,相对来说他是有值得可赞赏的,算一条血腥的汉子。

五月,被围长社县的黄埔嵩。借助大风、杂草、熟麦,火烧波才军营。颍川黄巾军溃败。这场战役波才轻视熟麦之火,他没有想到皇甫嵩会烧了那粮食麦子。如此恐吓的火势在平原燃烧起来,麦子、杂草和大风掺和在一起袭来(古代农桑有五六月麦收一半之说)。黄埔嵩这场战斗之后,塑造了他在黄巾战役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形象,此后的他是披坚执锐,纵横沙场如入无人之境。一如我们所知道的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自我辉煌,留给后人看的。

六月,波才带着黄巾军残部一路奔逃颍川治所阳翟,想为黄巾军交上一份颍川胜利的答卷。却在这里被黄埔嵩追击围歼而绝。其后,黄埔嵩和朱儁分别转战东郡、南阳,剩余的小股势力都交给了豫州刺史王允和各郡太守以及地方豪强。

颍川书院发布颍川波才黄巾军阵亡的消息,书院是一片沸腾,几乎所有人都举手向欢,都以为苦日子终于到头了,再也不用为吃的发愁了,树皮野菜都要告别了。总有几个特别的,看戏志才就很平淡,荀彧等也很冷静,郭嘉、黄阿楚也仅是一笑为之。

郭图从黄阿楚处拉走了郭嘉去商议,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不是没机会啦,感觉要关闭八门金锁阵,那不是白存了啊?”

郭嘉用手拍了拍郭图道,道:“没事的,放宽心!你没见院内陈群、荀彧等都很冷静吗?那是因为你太在意你的献粮计划了,搅乱了你的心!虽然没有大的战斗,但小股匪患更容易伤人,更在意车马粮食。陈、荀都是和院内高层有关系的人,更能佐证这些。”

郭图罕见的一拍脑门,道:“是啊,简单明显的问题,我被那个渴望已久的献粮计划给遮了双眼,那意思也是快了,一个迹象就是一种开始,我又向人生目标前进一步。”

郭嘉早已料到战争里没有所谓的世外桃源的,荟萃山的补给问题终将会显露出残酷的一面。

对,接下来学校并未关闭八门金锁阵。而是几日后,发布公告:为保证国家未来栋梁、众学子安全,待黄巾叛乱结束后才允许下山。另注:虽然巨首波才等剿灭,但流寇依然横行。

七月,古代称之鬼月,汉中五斗米教鬼主张修以鬼道顺势发动教众攻打郡县,此举让黄巾军将士信心大增。而左钰雅这月总是显得疲惫不堪,郭嘉总以为她是在生黄阿楚的气,解释的话也不想再说,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左钰雅会变成这个样子,让他既怜惜又很无奈。

八、九月,黄巾战乱的并未停歇。颍川小股武装如其他州郡一样此起彼伏。只是规模有限,高度也低了许多。农民的愤怒和地主的威严在这样的背景下紧张地对峙着,战斗是最直接的体现。这一切都要以张角的胜负才能作出最后的决断。在这赌博横行的社会中,压筹的人自是不会少的,成王败寇值得倾家荡产赌上一把。王允也从来没有歇息过,这边捂了下去,那边起来,黄巾余孽总和他玩捉迷藏。坐镇州府的他,还是尽心尽责的站好了自己的岗位。

十月,卢植、董卓以攻击黄巾军三张无果被刘汉皇朝相继拿下,全国在黄埔嵩的扫荡下,大局基本稳定。刘汉皇朝终于决定派汉末第一名将黄埔嵩镇压黄巾军三张。

郭图打听到常胜将军黄埔嵩向黄巾军三张根据地冀州进军。等待的献粮机会终于到了,颍川书院在缺少颍川各大氏族夏季供粮的支持下,现在已经艰难得很。郭图首先代表阳翟郭氏向颍川书院献粮,那真叫雪中送炭,急学校之所急。颍川书院对这个很识时务的代表是大加褒奖,暗含书院将大力保荐之意,以示鼓励其他宗族把多余的粮食尽量贡献出来度过最后的难关。荀彧、陈群等各氏族在叹息中妥协,如果真的不供给学校的话,不仅名声可能下降而且可能会有被学校征收的危险,这样的势头已经被郭氏带起来了,啊呜!

晚缴不如早缴,荀彧和陈群等只有在被动中选择主动性的支持书院。他们没有想到是郭图能在书院做出批示前先捐献粮食,而且是如此豪爽的对赌。和先前出去挖野菜刮树皮的细水长流行为截然相反,难道是他有消息来源,黄巾反叛即将结束了吗?无论黄巾暴乱的结果如何,郭图是露脸了,他赢得了学校的荣誉,得到更多士子的爱戴。这些都是荀彧不能比的了、也不能阻止的,荀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郭图享受着这本该属于他的荣耀。他不会允许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郭图终于如愿以偿地站在书院的顶端,终于把平时趾高气昂的荀彧给压下去了。享受着士子热烈的目光,不断有人热情地与他打招呼,以结识他为荣。他尝到了先人一步的甜头,虽然与郭嘉的提前布局是分不开的,不过他把郭嘉当作阳翟郭氏的一部分,也就是说郭嘉的也是他的。

如浴春风的郭图还不曾发现,他是个很好的执行者,但关键的决策好似都是郭嘉为他决定的。那过去吃糠咽菜的艰苦,现在都得到了的补偿,此刻他真如乐开了花儿一样,大放异彩。大有卧薪尝胆后三千越甲可吞吴的兴奋和愉悦。因为他终于达成了多年的夙愿超越了荀彧,灭掉了他的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威风,郭图心中如此想。窝在心里多年的恶气出来后就是舒坦,踩在脚下的感觉就是爽,赢得了他在颍川书院的最大的荣耀。四个字最能体现他的内心------兴奋、信心!

第40章 颍川书院的饥荒

郭图的荣耀并不是轻易得来的,那战乱不仅仅是书上的几句话,或想象中的金戈铁马的威武酣畅。更多的是众人依然要倔强地生活在铁马践踏过后的那片更加凌乱、更加贫瘠、更加衰败的土地上。即便是避乱于深山的人也不是好友到访就能摆出美酒小菜的安逸模样。最能表达战争之后悲凉不妨多听听秦埙独奏的音乐,悲凄、幽怨、绵绵不绝。战后就是那样的苍凉、悲苦。

184年三月三的上巳节结束了颍川书院那年最后的美好生活,如果说五月六月在往年是最艰苦的时候,那么在夏季新粮成熟后,书院按惯例收粮后的生活就会舒服得多。可今年却因为黄巾战乱,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缺少了新粮的征收。八门金锁阵关闭前的补给远远不能和夏季新麦的储备相比。黄巾大军的烧杀抢掠,黄埔嵩等军的火烧千亩良田,小股匪贼的趁火打劫都让这一年变得更加饥饿,更加沉重。

春天的野菜已经吃光,夏季已经有人开始食用树叶拌面之类了,那么7月份之后要吃什么那?成熟蒲公英铁腥味道十足,牛筋草的坚韧不是一般的肠胃能消化的,平常小孩拿来玩的,过食有毒的节节草都成为了饥饿学子的口中食,只为腹中稍微有饱食的感觉,就不计后果的搜寻着能吃下的一切东西。简单的一句话,秋季树皮也成了美味,枯草都成了维持生命的补给。在生命面前,再也没有不食人间烟火的高雅,再也不见分食而礼的过去,吃就是为了活着,最简单而直白的道理。当他还在犹豫的时候,别人已经不顾一切的抢夺那些他曾经所不屑的东西,戏志才总是很无奈。冬季尚有不惧严寒的人,下河打捞水草增加补给,那跳上河来,也是经历一番生死的考验,阳光无法祛除身体的寒气,昏厥、死去的人也不少。为了躲避黄巾暴乱,颍川书院依然选择这种艰难而又困苦的煎熬生活。这是有原因的,黄巾暴乱太恐怖了,是八州动荡,简直就如大半个天下都发生的大级别地震,死亡人数骇人听闻,余震不止。

豫州和冀州人口大量消减,主战场颍川更不用说那惨烈的程度。在颍川书院管理层看来,黄巾暴乱是残暴的,无理性的,对官府和氏族的仇恨,足以让他们不计后果地干出任何疯狂事情来,这些士子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不会让他们去山下轻易犯险。相对于千里白骨的外面,荟萃山相比之下还算是人间的净土。但对平时习惯了优待的学子来说还是不能忍受的。尤其看到有的人在饥饿中不知不觉地倒下来,就在没有起来过,最后就在世上消失不见。有时候有的人一转眼不见了,也许就永远不见了,那种悸怕不是惆怅能表达的,对新生学子更是深深地打击。为了生存的人,什么苦都吃得了。枯草的苦涩、坚韧,异味的呕吐、食后肠胃阵痛、腹中饥饿感缠绵徘徊,是一段难以忘记的过去。想着书院公告上激励的人生------天降大仍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学校的心灵鸡汤使得学子们彼此相互激励着朝向圣人大贤的大道方向迈进。当然学子的待遇还是相对比较好的,因为书院不仅仅是有心灵鸡汤喝,还一直提供着清汤般的救济粥。几天内还有一点硬货口粮补给。

自从戏志才和郭嘉有了间隙之后,总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让郭嘉颇为难受。颍川书院的这次饥荒,戏志才之流是首当其冲。郭嘉一改往日的沉稳,早早地为大师兄在郭图那里讨了一份长期饭票。有骨气的戏志才以不食嗟来之食给一口回绝,人穷志不短,主要是他和郭嘉那口气还没出来。红莲在他的心中,是比他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执着而倔强的他坚挺着身体苦苦支撑,损失了身子骨中的精气,彻底地卧倒。

不甘心的郭嘉又一次浅笑着道:“这是小师弟孝敬大师兄的,没有其他的意思。”

戏志才缓慢而低沉地道:“我虽然是你大师兄,寒门苦楚,但也不会以此接受你的馈赠和可怜,我的心意你我都晓得,还要我说得更明白?走吧。”

看着这个有个性的大师兄,郭嘉明白他心里还在误会自己和红莲,真是执拗而可爱的人,而一点也不生他的气。郭嘉想着也不便借用徐庶之手,送给他救命食物。挑战他的自尊和智慧一样也是侮辱他。郭嘉回去了,依然没有放弃,而是想一个更好的方法来处理。

徐庶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他是一个不计较的人,隔三差五的就去小师妹那里讨点吃的,黄阿楚也乐意给他,甚至还给他带点,徐庶连师弟郭嘉、师傅司马徽、好基友石广元都不放过的,能揩上的都去蹭。谁叫他饭量大,为了活着没办法,就学校的救济粥也是每每都不放过的。徐庶是一个不讲究也是一个洒脱的人,饥荒虽然可怕,他却没有倒下过一次。

颍川荀、陈、鈡开始过的相当奢侈,十月之后才开启了下里巴人的生活。感慨的人生,飞流直下三千尺,一句话尽显他们的生活和心情。

虽然郭氏院没死一人,但郭嘉受到的煎熬也是十分巨大,有些人就在眼前跌倒离去,甚至连张口讨食的力气都没有。怜悯之心乃人之本能,可眼下谁又能救得了那么多的人,谁又敢去救这么多的人?但这种痛苦让他想为这世道出一份力气,他一向讨厌负面情绪,历来是不拘小节,可这次逃避不了,直接呈现在眼前,不是想象的画面而是一种直接震撼身心的现实。这一次打击不知不觉地在他脑中形成一种与众人一齐脱离苦难的情感,这远远不是当初那孤儿寡母的感慨。或许曾经有过,只是这次饥荒让这种情感更加清晰。

第41章 饥荒中的爱情

郭氏院虽然储粮丰富,但依然吃过野菜树皮。那粮食本是为郭图捐官的,是为郭氏以后铺路的,也是救助士子命的本粮。

看见左钰雅挖野菜的样子,郭嘉的脑子里不禁浮现孩提时浇菜的场景,泛起竹马摇的情感。那是和子衿不一样的喜悦,那里有他真实的经历,而不是想象。就如同此刻他们一起挖野菜。她总是在郭嘉最近的地方,虽然没有过多的话语。随之又被黄阿楚的美酒佳肴取代,贵族式的优越,郭嘉没有拒绝。因此郭氏族人也跟着小小地改善一把,看黄阿楚的眼光都不一样,甚至有人亲昵称之为小阿嫂。

郭嘉对黄阿楚是并不讨厌的,黄阿楚也懂得如何讨郭嘉的开心,顺便讨郭氏族人开心。这点牺牲她黄阿楚不在乎,现在酒已经是有价无市的奢侈品,她都能搞来,是小阿嫂喊得她激动不已。此时此刻也只有左钰雅一人吃着平常的粗茶淡饭。

进入冬季,郭氏族进一步下调伙食剂量,郭图为了笼络人心,一直是男女分别均量配给,他自己也不曾多加一丝一毫的优待,与族人同心同德。已经习惯酸甜五味子的郭嘉,也感觉饭少的可怜。但进入十月之后,黄阿楚也开始拮据,尤其是郭图的捐献,出乎意料地打乱了她的计划,去郭氏院也就非常少了。左钰雅每当看到郭嘉吃不饱的时候,她总是想法分出一部分来给郭嘉。

她道:“我是个女人,饭量小,你身体本来就不够好,不能再跟不上营养,这饥荒是一场战争。”

左钰雅的伙食比郭嘉的还少。郭嘉的面容依然惨白,而左钰雅却呈现出微黄。

十月十六,直到左钰雅起不来床的那天。郭嘉才明白:最容易忽略的那人总是默默地帮助他的亲人。

他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懊悔、害怕,他怕左钰雅从此再也起不来,他落下了有记忆以来人生的第一颗眼泪。由温到凉地滑落到嘴边的苦涩,如此贴切地表达了他变化着的心情。他握着左钰雅的手放到他的脸边。他好害怕她如其他学子一样就再也起不来。昏迷中的左钰雅感受到郭嘉的体温,费力地睁开双眼,努力再努力地去移动那沉重的手来擦拭郭嘉那嘴角的眼泪,她幸福地微笑。郭嘉看见她的笑,不自觉地跟着她的笑而笑。此刻的他们如果定格成画,那将会是最美的画面,流露除的最真挚的情感。

郭图风光的时候,郭嘉守候着差点失去的左钰雅,他付出的代价太大了,甚至差点失去那个最亲近的人。幸好雅妹儿醒来了,他也终于明白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在左钰雅昏迷的时候,他的脑子里除了祈求她醒过来,除了担心后怕,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了,统统的不在了,只感觉那人生如突然虚脱了一般,好在上天垂怜,让她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那个曾经丰腴的她,此刻身子已变得轻盈而弱不禁风,只是脸上还未尽显罢了。郭嘉就这样守着再次陷入沉睡的左钰雅。

郭图看见这一切,告诫郭氏族人一定把左钰雅的身份保护好,防止小魔女黄阿楚嫉妒伤人。郭嘉为他付出的这些,让他感动而愧疚,他抱着被子和其他人挤在一起,留下单间给他们小夫妻。

郭嘉要的那一份口粮到底去哪儿了,还能让他的雅妹儿饿着。是戏志才,还是那傲骨的戏志才。

戏志才,在一个人面前是没有智慧和尊严的,那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红莲。红莲的飘香阁也在饥荒中停业,而她心里关心的依然只有那远方的情郎,何日能再见他的模样。郭嘉书信给红莲,要求她帮忙。戏志才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好的运气降临道他身上,能得到红莲的另眼相待。红莲一招呼,他是使尽气力匆溜溜地跑到红莲面前,已经忘记什么是饥饿,只是如讨好主人的哈巴狗一样的乖乖地摇着尾巴跑来了。

戏志才走进那繁华已不在的飘香阁,一切空空如也,静得再也找不到昔日高朋满座、莺歌燕舞的影子,饥荒中的飘香阁好似一位哀怨而痴情的弃妇,静静地等待着它的郎。正可谓:盛世门前闹哄哄,乱世温饱第一重。

他第一次走进红莲的房间,极度的渴望,难以掩饰地四下观望。红莲此刻正襟危坐,俨然一个端庄文静的大家闺秀模样,找不到歌姬的一丝风流。反而他第一次如此近地观看着他的女神红莲,颇不自在,白色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一看到红莲的眼睛就低下头来,砰砰的心跳声难以掩饰他起伏的心情。不管红莲身份如何,在戏志才心中那圣洁不可侵犯的女神形象从未改变过。

红莲微笑着道:“戏公子才智高远,人言你放荡不羁,却也是一腼腆之人。”

戏志才稳定下心神,道:“红莲姑娘抬爱,幸福有点儿太突然,撞得志才现在还有点眩。”

红莲掩口一笑,惊讶地道:“原来公子也颇为风趣。红莲一直仰慕公子才学地很那,现在世道不好,闲暇时间很多,不知能否有幸请公子教书于我,每月三两次也行。”

戏志才不假思索,高兴地脱口道:“愿意啊,那正是在下求之不得的事情。”

红莲微笑着道:“那我就拜请先生了,这是我每月的聘粮,望先生勿推辞,本是不多。”

戏志才并未推辞,只要能见到红莲,红莲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月两次是多大的厚爱,顿时满足,只有解决了吃的问题,才能活着坚持下去,见到他心爱的红莲,饥荒中的爱,成为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有人在给他谋划的,为此,那人差点儿失去了自己的爱情。

在黄巾暴乱时的颍川书院中,恐怕没人能有戏志才那份心情,即使郭图的献粮之举也没法和他的情感与温饱双双满足相比。满满的笑意绽放在戏志才的苦脸之上,真是不多见,他真的满足咯。

红莲看着他,想有一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郭嘉的安排,不知他会如何感想。红莲开始不知道郭嘉为什么如此厚爱这个大师兄,后来郭氏献粮给整个颍川书院,她好像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第42章 钟繇艳鬼传说的开端

有句话,仓廪实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饥荒卷走了蔡文姬的风雅,同时也带走了她的尊严,软刀子对生命的伤害最是可怕,温水里的青蛙就是如此死的。饭饱思春,此时的蔡文姬再也无心纠缠左钰雅。就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悄悄地离开了她,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时间还难以下咽怪味与苦涩并存的粗饭,而粗饭渐渐地也没有了。她如一只可怜的小兔子一样,卷缩着身子,紧紧地抱着那仅有的半块树皮馍馍,那种书香韵味已经丝毫不在了。此刻她只想活着,只想有人能救救她,不问他是否是身跨白马的王子,还是牵马人。

风流的大叔钟繇对这个俏寡妇是眼馋的很,自从上巳节见了蔡文姬之后,钟繇就被她那知书达理的高贵典雅气质所折服,就多次寻找机会结识。蔡文姬和这个伟岸男子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钟繇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行动,等待着转机。对这个心爱的女人,他没有强横,早在她的高雅中臣服了,总是努力地克制浴火,关心着她、陪伴着她。今天他又一次来到她的小屋。

看着文姬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的心也感受到痛了,甚至想要这些折磨都朝着他自己过来,只要还给他女神当初的丰采。自从十月献粮之后,他也拿不出来像样的东西,眼下这些还是他自己都不舍得吃的口粮。更是冒着嘲笑去排队领取救济粥,讥笑背后支撑他的脚步的是情之绵绵。

他走到她的床边,扶起那憔悴的身躯,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自顾自地说道:“文姬,你就吃点吧,都是那贪心的郭图,搞个什么献粮,害得大家都没得东西吃了。这是我现在所有的配给。你吃一点,不吃就真的可能会死。今天中午的份,我又给你拿来了,我知道你还不习惯,很多人现在都只有喝救济粥的份,我也是低着头去了,估计过不几天荀彧陈群也会低下高贵的头,去排队。还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

蔡文姬自从奴婢走了之后,在这陌生的地方,饥荒中,只有他一个人来关心过她,没有什么行为能比此刻的情景更容易感动她,尽管她平常也不怎么能看不上他。这种用生命的守候才才称得上真正的大情种,它温暖了文姬的内心。此刻的他在蔡文姬眼中渐渐伟岸起来。一点点地超过荀彧、郭嘉、左钰雅。她开始顺从地啃起那干冷的馍馍,滴答、滴答,落下眼泪!

钟繇见她有了些力气,又暖心地道:“你别着急,我去生火烧点热水,泡上一泡会更好下咽,吃得舒服些,我这儿还有一个那,咱不怕哈,还有得吃!”钟繇吃力的起来,身子是弯着的,腿是拖着的。生起火,温暖如爱。

蔡文姬鼻子酸的忍不住了,眼泪也是噗哒噗哒的如雨滴。虽然钟繇不如先前矫健伟岸了,饥荒带走了他的气力,但在文姬的眼里却没有带走他的爱,此刻更是感觉他变得伟大起来。

他把馍馍一点一点地撕开,直到半块儿给她留着,不禁让他想起长安城的锅盔羊羹,但毕竟不是,又尽量把它揉碎丢在碗里,用热水冲开,一小勺、一小勺,小心地喂养蔡文姬,唯恐落下一滴来。虽然郭嘉对左钰雅做着相同的动作,远远不如这里让人感动,除了左钰雅个人感觉。钟繇舌头在嘴里搅动之后,笑着说:“你想象着我们曾经一起吃过的羊羹锅盔,油滋滋的美味,很快就能吃下这些,美滋滋的。”

说完之后,钟繇舔了舔嘴边的油腻模样,蔡文姬一笑,道:“这比任何羊羹锅盔都好吃,这是我这辈子吃得最奢侈的饭,情义浓浓的味道,它会让我千百次的留恋,你也一同尝尝这里面的味道。”

钟繇在嘴边舔了下,继续喂她,他把这些当成了珍贵的灵丹妙药般,希望以此滋养她的生命。文姬凌乱的服饰、散乱的头发好似遮挡不了她昔日的神采,她的灵魂又仿佛回到人间,来到他们俩面前,看到这场面她的灵魂再也无法离开了,钟繇迟迟地望着她。

此刻的蔡文姬身体是温饱的,情感是温饱的,她生理温饱是缺失的。她让钟繇把剩余的馍馍吃了,她要把自己毫无遗憾地都交给他,不知道未来还能活多久,只希望此刻能拥有。

钟繇推辞着说,那是留给她的晚饭。蔡文姬幽幽地道:“你个榆木脑袋,我的身体没有那么虚弱,我很坚强,只是空虚的心让人伤神而后怕,你倒是像很久没吃饭的样子,快把剩余的吃下。我好想你能温柔地抱抱我。”

钟繇明白了,他的女神在向他挥情招手,听那声音嗲里透着甜。在这生命如风中残烛的时候,她们相爱了。他快速吞下馍馍如糟鼻老汉吃了回春神药一般,快速地掀开被子,扒开外衣、扯下那粉红肚兜,掠下不知什么颜色的亵裤,仿佛在与时间赛跑般的拼搏,一切都是如剥葱般的利索。蔡文姬诧异,那好似比自己都熟悉,快捷的动作,是朝思暮想的渴望还是久经花丛的老手,来不及再思索,此刻就让那感动的心带着她飞吧,让干涸心灵滋润雨露吧,不然这样的生活会让她枯死在这里,她不想成为一个鬼魂。若结局都是个死,怎么都要快乐的死。(略)文人墨客总喜欢把什么都艺术化,就连这等平常事情,也让我辈感觉如身临其境般的美妙,仿佛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

这是钟繇艳鬼传说的开端,人鬼恋一直都是美丽的传说。

第43章 鬼道圣母来

空着手的黄阿楚几乎不来郭氏院,给郭嘉、左钰雅腾出了时间和空间。冬至前的那天,郭嘉如往常一样在左钰雅身边翻着书。夜深沉,阴风阵阵,灯苗开始左右摇摆、上下跳动。郭嘉感觉双眼渐沉,想给左钰雅去掩被子的手怎么都抬不起来,朦胧中看见左钰雅卧起身来,然后闭上眼昏睡而去。左钰雅快速盘膝而坐,闭目行奇术。黑气中有个美艳夫人,两道细索的眉毛如弯弯的小溪,紧贴着水汪汪的眼睛魅如蓝海。头置通天冠,飘逸的长发可束蛮腰。两条丝带叼着红色暗边花纹肚兜,黑红相间的短装外撩着浅红色轻纱,白嫩的手臂上套着金玲手环,赤裸裸的脚踏在空中。左钰雅挡在郭嘉上空,护住郭嘉心神,对着妖气中的鬼魅道:“正途不走,何以仗妖术作怪,还不速速离去!”

只见那人艳魅至极的美人道:“我说怎么苦苦搜寻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原来是你这小鬼头作怪,在此扰乱本尊的行为。看你苦苦支撑,已经身心俱惫,不要逞强了,我不想伤害你这后辈。”

左钰雅已经被看穿了,经过几次交手,三月、四月、七月、十月自己真的是元气伤的厉害,并不是简单的食物伤害得了她,实则是为了保护郭嘉,而阻止黑色妖气的接近而耗损的缘故。若不是自己伤重不能得到很好的调养,今天这人一样无法接近郭嘉的身体。就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决心,我是不会让你伤害他分毫的,有什么法术,尽管使出来,我一人接着便是了。”

那夫人笑得灿烂之极,声音特别,诡异如魅,但也只有左钰雅能听到。瓢了左钰雅一眼,继续盯着郭嘉,用极其戏虐的语气道:“怎么,这是担心你的小情郎吗?我何时说要伤害他啦。”

左钰雅没有受到讥笑的干扰,她清晰地知道自己的差距,竭力道:“既然没有加害之心,何以用妖术而来,光明正大地前来不可以嘛?”

那夫人冷声乍现,把眼睛从郭嘉身上转移到左钰雅,道:“正大光明?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如何才能找到他的,你才是半道杀出来的贼。或许你们有的是姻缘,但他和我之间却是宿缘。”

左钰雅咬了咬嘴唇,道:“我呸,老不羞耻,你们之间还有宿缘,难道我们之间是露水做的吗?只要我嘉哥哥不放手,谁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他,伤害他!”

那夫人冷哼了一声道,心里却道这丫头怎会笨如此可爱。恐吓她道:“你敢再对我无礼,我就替你爹教训你这个冥顽不灵的小丫头!你的嘉哥哥是和我教有着宿缘的鬼道军师,你父亲偷偷地就窃取了我教的至宝,你还有道理和我抢上了?”

左钰雅的镇定里有着几分水分,保护挚爱的心让她误会连连,以为是来抢她老夫君的。如此想来这女人和自己父亲是有着几分关系,才不敢动手的?真的是有点冒险,忙改口道:“既然是前辈姐姐,还望高抬贵手,不要惊吓了他,你也不想他这么早就饮恨黄泉吧。”

那夫人又妖艳如初,好似不曾生过气一样,道:“对,叫姐姐很中听,对待长辈还是这样比较好嘛,不要动不动就给人抢了你老公似的撒。天妒英才,你何必要用半生的凄凉来换取眼前的一时之欢,不知你父亲如何想的。”

左钰雅嘤咛一声:“前辈!”接着道:“我执着于爱情,虽然我还不太明白爱情是什么,终究会在我前进的道路上感受到它。那前辈一再追寻,执着的又是什么?”

那夫人好似回首往事,幸福、悲凄、迷茫、癫狂、顿悟等各种表情闪现后道:“小姑娘你是幸福的,你也很幸运,你也确实感动到了我,但这不足以让我拱手把他让给你,你还有什么方法能让我放弃的吗?”

左钰雅感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说什么,这摆明就是一味刁难自己,想要这女人放手万万是不可能的啦。左钰雅直接道:“既然感动你也不成,打也打不过你,那咱们就直接谈谈条件吧。”

那夫人笑着道:“你一无所有,拿什么和我谈条件?”

左钰雅指着郭嘉,道:“我有它郭嘉,条件还不够你开的吗?”

看着左钰雅那佯装玉石俱焚的傻样,那夫人嘻嘻地道:“恩,郭嘉(国家)!好大的口气,志气可嘉,现在不叫老公,改叫筹码了?”

左钰雅以牙还牙嘻嘻地道:“与其受制于你,还不如于我,说说你有什么事情要来求他吧?费那么大的力气,总不是来这和我聊天逗乐的吧!”

那夫人慵懒地笑道:“你不知道一句话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左钰雅吃吃地笑道:“你若贼?我怕也没办法,你们惦记的始终都是我的,何况惦记嘉哥哥的你已经不是第一人了。”又道:“今日之他,已非昨日之他,前辈何必纠结过去。如果你愿意光明正大地来,我绝对不会不近人情的,你看他那羸弱又惨白的身躯,一不留神好似都要飘散一样,为何还要这般纠缠恐吓!”

那夫人乐呵呵地道:“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他,你那里看到我他了,既然找到了,又遇见可爱的你,算是两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会来这里找他的,等着喊姐姐吧。”

随之黑影慢慢悠悠地飘出小屋,好似一步一回头的依依不舍。待到房间外瞬间消失不见。左钰雅确定走了之后,恢复神识,鲜血溢出嘴角,吃力地把郭嘉放进被窝,紧紧地搂在怀里,恨不得能与他融为一体,彻底的不分彼此。这次她强行施术伤的更狠了。

那夫人回去之后,身边的护法教童,连忙道:“夫人,成功了吗?”

夫人嗯了一声。想不到他被下了禁制,一定是那老家伙的手法,对待他真是舍本啊!这次还把女儿放在他身边。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找了多年,现在才有结果。不能生气,生气会有损容颜,变老的。至少今天是幸运的,小女娃儿受伤了才有机会找到他,找到鬼道军师就看到了希望,脸上的笑容不禁浮现。自从鬼道军师、鬼道教主相继死后,她一直不把痛苦看成苦与痛,而是视它为力量的来源,活下去的希望,痛苦说明她还在活着。而鬼道教主死后,她更是把所有的忧伤快乐化。此刻她感觉这一切都在朝自己的方向而来,所有的屈辱都是值得的,这次一定不要再放开他的手,不惧世人,不惧伦理,不惧一切羁绊。

第44章 颍川太守征召令

184年11月28,这对颍川书院来说是一个记得纪念的日子,尤其是荀彧、钟繇、郭图、戏志才、徐福等“颍川五子”来说更是难忘。

战胜黎明前的黑暗,才可能感受到霞光四射的绚烂。左钰雅是幸福的,那个白皙的脸庞总是她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的,心里的踏实充足是从来没过的满足,那酸甜的五味子茶相映出了她甜美的笑容。那双手触摸的瞬间又曾浮现初识的悸动。尤其是当自己笑的时候,那人也跟着开心地笑。尽管婚后不再是童话般的美好,但为了爱情,她依然努力着、幸福着,至今谁也没有谁能夺走她的哪份幸福,即便他曾经也会过迷茫和留恋远方。

钟繇是幸福的,荀彧低下了高贵的头,也排队领取了救济粥,伴随难以下咽的馍馍,只是吃了半块,被他给幸运地拿走了。陈群给荀晴最后保留的肉干,他也偷走点寸头。连带着自己的馍馍都带到了蔡文姬的小屋,那个如少女般等待的可爱模样的俏寡妇,正仔细梳妆,等待她的情郎。钟繇颇为疲惫的外表下却藏有一颗活力的春心。他们分享着水粥,分享着馍馍,分享彼此的鼻子、眉毛、耳朵与红唇,分享着身上所有的一切,爱与情当是不过如此。情欲谁先谁后又有什么关系那,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二者交融合二为一,还不是殊途同归吗?走自己喜欢的快乐的道路,何必在意他人的疯言疯语,二人把这封闭的颍川书院当成了世外桃源避居地,世俗与他们二人远离。那丝肉干是钟繇用嘴叼给他女王的,是爱的契语,是或撕或合的乐趣。他们依旧不计后果的疯狂着,能活下来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他们还需要考虑什么,活在当下嘛。此刻劫后余生的男女,用激吻表达着的他们的心情。

郭图是最高兴的啦,他以颍川书院郭氏的伙食做赌,博得了梦寐以求的首席推荐,更为开心的是这些都是如所料的那般,这是作为智士的最大荣耀!这天,颍川书院发布了黄埔嵩剿灭冀州黄巾暴乱,诛杀了三张,领冀州牧,书院决定关闭八门金锁阵。另并栏公告今年推荐五人(颍川书院五子)到颍川郡依次是郭图、荀彧、钟繇、戏志才、徐庶。很多人议论纷纷,为什么给寒门两个名额。

戏志才不屑,荀彧道:“即便加上郭图也没用。因为一、这仅仅是颍川书院的推荐,决定权在颍川太守;二、每年惯例是一到两个名额。基本上每年寒门都是凑数的,表面光鲜一下而已,颍川书院还能美其名曰公平。三、即便颍川书院推荐三名寒门两名豪族,颍川太守想招三名颍川书院学子,也可以只采取两名,另一名遗珠通过地方豪族举荐征召。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寒族士子在中原及中原腹地基本都是充数的。”

众士子大多被荀彧宽心,但有些人也寒心,阳翟郭氏在荀家眼中也是寒门,颍川名门的门槛要求很高啊。反倒蛮夷之地不拘一格,以致后来那些中原才子远走交州、幽州之地,谋求发展。关键是前三人的竞争。郭图的献粮为他赢得了排名第一的推荐,那说明他在书院形势上还是有分量的。学子雀欢之后,郭图爽歪歪的享受着众人的礼遇,一时间郭氏院开始喧嚣、拥挤,争相拿出最后的珍藏结交于他。对于这个遗漏的黑马,士子们极尽豪爽,他们晓得赌博的筹码,就是为了博取最大的收益。相对荀彧、钟繇那儿一时显得冷清的多。郭图是来者不拒,有人送来半坛子酒、还有人送人参须的,真是五花八门,饥荒过后的珍品几乎都在这里云集。郭图看到人参须正好借花献佛给嘉弟弟。郭图眼下的这一切,都源于郭嘉给他的开始,嘉弟弟付出的最多,尤其是雅妹儿险些在饥荒中丧生。

豫州刺史王允,通告各郡守,尽快恢复郡守民务职能,安抚民心,收留难民。战后各郡太守征召新人,重新补充衙门损失,正常办公。他私信颍川太守阴修:颍川书院乃栋梁之地,人才汇聚;荀氏之名,让远在太原的时候我都如雷贯耳。阴修揣摩了刺史意图之后,如是决定。征召老师的孙子钟繇为功曹、王允推荐的荀氏荀彧为主簿、颍川治所阳翟大族和颍川书院推荐榜首郭图为计吏。在往年的基础上多加了一人。为了更好地完成长官的嘱托,举已经在职的荀攸为孝廉。所谓举孝廉,其实就是推荐孝顺廉洁的官吏。郡县二十万人口可荐一人,颍川此时的人口也只有举荐一人的能力。

从职位上看钟繇最大,郭图最小,郭图看到这结果,颇不高兴地对郭嘉道:“依照往年的惯例,只有一到两个名额的话,可能刷下来的就是我,今年增加一个席位,是得幸于黄巾暴动,人才流失严重才多给我一个最小而没有实用的官职。”

郭嘉听说钟繇是辅助太守总务官,荀彧主管文书主薄,而郭图是上报地方管理的计吏,想郭图最想得到恐怕还是功曹,仅仅从职能上看郭图就是一个跑腿的。但郭嘉却道:“你是颍川书院重点推荐的,我们书院在颍川,乃至中原,谁能与之比,若书院推荐的榜首给刷下来真是当众扇我书院大耳光。天下智士我颍川独占十之有七,可不仅仅我们颍川人,而是颍川书院以及众多颍川私立书院走出去的士子,书院的地位岂是一个小小郡守可以比的。”

顿了顿之后接着说:“这里就数你最好,他们都在自家的地盘上打滚,而只有你才能更方便地接触到上级高层,你不认为自己的优势是他们比不了的吗,站得高了什么都会看到的。州官是郡官可以相比的吗,只有你更容易接触州官哟。”

郭图听郭嘉如此说,这样想来很是不错。先干着,再谋求发展。至少又找到了新的希望和目标。

戏志才、徐庶被批示为储备型人才,以待补录。可推荐到县令的征召处。但凡颍川书院毕业的,各州郡是求知若渴。为何颍川郡竞争如此残酷,那是因为在这里历练的人,还有机会借助颍川书院的力量,谋求更大的发展,获得更多的帮助。对于这些刚刚成年的,刚刚做官的人,都想争取最有利的位置。其实远走他乡的人也不少;推荐不去的也大有人在,等待更好的机会嘛,钟繇大叔混迹颍川书院多年,直到得了功曹才舍得离开。颍川郡真是缺什么就不缺官,大批的学子都在翘首以盼地等待着,这里与其他地不同。

第45章 鬼道军师的传说

那夫人乃是鬼道教的鬼道圣母卢秋月,其言左父下了大本钱,竟然让女儿和郭嘉在一起的。因鬼道军师,天赋奇才,却刑克之命局,这也是鬼道圣母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只是隐隐觉得左父找了破解之法。

卢秋月不禁想起那个传说,从前仙人盟与妖、鬼、魔、怪那场争夺白昼之权,主次之分的大战。在仙人盟盟主被四道联合下重伤,盟主改换,人间昼夜权利交换。后其坐下关门弟子奇谋分崩离析魔、妖、鬼、怪四凶,使得仙人盟盟主喘息之后复出再度掌权,分别诛杀了妖、鬼、魔、怪四首领,受世代尊敬。一些人借口那关门弟子与那妖艳鬼道圣女的相恋,要求盟主驱逐其关门弟子出师门或者让关门弟子与仙人盟盟主孙女联手诛杀鬼道圣女,二者选其一。那弟子不愿放弃他自己的爱情,也不想恩师为他付出重大代价,他选择离开。

按照各大盟友的要求,要保全鬼道圣女活着离开的前提是,双双法术尽失。他们俩毅然决然地点头互相卸下彼此的法术。众仙人确定所有的法术都没有了之后,才准许他们离开。

他们归隐的途中,很多人早已在路上等待着两人。失去靠山而凄美的鬼道圣女如胜利者眼中的美食,馋涎欲滴,奇谋百出的关门弟子则被他们当作雕刻的手工艺术品,享受着凌驾智者之上的快感,是一种更大的满足。关门弟子在众人眼前消失,来到他们心中的桃源圣地,两人最初相识的地方。没过多久,那些有着人神血统的人又找到了他二人。他不再躲闪,他明白那些人需要的是什么,他用自杀的方式换鬼道女一条命。以秘术为誓告诫他们:若在胆敢加害鬼道圣女,他将重建上古鬼道法则。

妖艳凄美的鬼道圣女在一曲短暂凄美的绝唱之后,送走了她的爱人,也突然间消失在众人贪婪而欲望高涨的眼睛中,如同上次中途消失一样。

有人说,她为仙人盟宗主所救,有人说仙人盟宗主不久飞升,有人说仙人盟宗主为救他的这个关门弟子而误失飞升成真仙的机会,只能做个地仙,还有人说因为关门弟子有负鬼道圣女,他们的爱情也是鬼道圣女的一种报复。没有人相信他是可以被救活的,而人们一直都相信那个誓言,相信奇才弟子与鬼道圣女一生永远不能成为夫妻,就如人与鬼不和。人们给传说制造了各种迷离的结果,在春秋战国间鬼道军师已经融合了人鬼神三界之精华,甚至有人说范蠡就是一个鬼道军师,西施就是鬼道圣女。

而益州一直广泛地流传着这样的传说,鬼道教的前军师就是仙人盟盟主的奇才弟子的转世,而太阴女卢秋霜就是以前的鬼道圣女。

20年前,鬼道教最妖娆出众的鬼道女弟子卢秋霜,奉鬼道教主师命与巴郡土著巫妖斗法,年轻而信心满满的卢秋霜被那些道行低劣的巫妖设计、陷害,败阵受伤而逃,一身本事那是一点都没用得上,糗大了!甚至害得性命都要担忧。她简单封了腰间剑毒,向山间逃亡,但也未能坚持太久,昏迷前她奋力地向眼前唯一可见的山崖旁的茅舍小院奔去,抱有一丝庆幸。

待她醒来时,白皙如病的男子正坏坏地对她笑着。只有轻薄他人之心却从未被轻薄过的她,见此等轻浮之徒,拔剑就霸气地指向他的脖子。

却不见他躲开,依然轻浮地笑道:“伤确实是好了点,现在都有力气动手杀人了。”

闻言,那剑突然间变得很沉重,仿佛有万钧之力坠在手上,尽管她御力抵抗,剑尖还是哆哆嗦嗦地掉向地面。奋力惊叫道:“你对施展了什么法术?”

他见那毒伤刚刚清理完毕后,还极度虚弱的美人就想逞强,就故意挑逗而戏虐地道:“就只是把你抱到床上,解开了你的束腰丝带……”

卢秋霜发疯地抢话道:“住嘴,你个病秧子快给我住嘴!”

她慌忙地检查自己的身体,感觉除伤口处有药草裹布,其他地方一切都还好。伤口虽然疼却不似先前的火辣撕咬般的吞噬蔓延之痛,双腿之间也不曾有异样的感觉,但她那牙齿还是咬得格格的响。这纯洁之身第一次竟然让一个病鬼给看了去,以后还怎么在教中混、在江湖上混?等恢复了些力气,一定要弄死他。

她的这个想法并没有实现,这个从来不给别人机会献殷勤的罗刹女,第一次被一个病猫细心地照顾着,。寂冷冰封的内心慢慢地开始慢慢地融化,心菲开启。改变着想法,心想着就刺瞎他那猫咪一样的双眼算啦,反正按眼睛也总是眯缝着。又想这人虽然有些轻浮讨厌,照顾起来人还是温柔细腻的,命还是他救的。他那小眼睛虽然不漂亮,却总有一股笑意温暖,唯一的一点优点若被自己抹杀了,他可怎么活啊。

那特制的茉香甜粥从他那枯瘦如柴的手上送到她的嘴里,为什么会不自觉地小口啜食,新颖的清香,淡淡的甜味却越吃越浓,不自觉问,“你在这里面放了什么样的蜜糖啊?”

那坏坏的笑容,也不似先前的那般反感,可她嘴里总是不自觉说着“讨厌”二字,只是声音有些怪怪的,少了一份从前的霸气,多了一份茉莉甜。那白皙的面容不再是一种可怕而是让人可怜而有心疼的模样。她更是好奇他怎么能在众巫妖的追赶中救下自己,心里无形中闪过郎才女貌,一副羞答答的女儿态。他那多情的眼睛,即便有些许轻浮的味道,又怎么舍得伤害,那可是他最可爱的眼睛啊!

她听说那是鸡血、人血以及悬崖上的血手印一起完成的杰作,尤其是那血手印才是他真正的厉害之处,掩盖了前面所有的鸡血,让巫妖想象着被追赶的罗刹女,在屈辱和偷生中选择干净地跳崖离去,那血手印就是最后的绝望。说到此刻,好似先前的罗刹女不在了,剩下只是一个妩媚多情的少女,风情地缠绕着她的才子。好似一个开屏的孔雀,展现最美的姿态与情怀,只愿给他一人而看。

她把贴身多年的香囊害羞地送到他的手里,低头偷笑,一切不言中。

随后卢秋霜以百花缭乱之技和鬼道军师分崩离析之谋,两人一起逐个击破土著巫妖的老巢。更多的契合,更想在一起的心,她让那病鬼也加入鬼道教。入教前,他带着卢秋霜去见了他的老师董扶,一个和蔼的怪老头,那是他唯一的亲人。谶纬大家董扶没有阻止二人,他认为这是命运的相遇,他希望他最得意的弟子能在今生爱情圆满。不久,他以鬼道军师闻名教内,闻名益州。二年间,他让鬼道教真正在益州扎根,并创建二十八星宿治,管理教众,一度让人以为益州有天子之气,盛世清平,朝廷也多次征召董扶入京,以之为圣人。这本来只不过是开始,但却成为了结束。

鬼道教主以为教众已经布满益州,很满足了,是时候立圣母传承香火,开枝散叶。而只有罕见的太阴女才能成为鬼道圣母,此人正是卢秋霜。他相信命理胜过一切。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完成了他的计划,改太阴女卢秋霜的名字为卢秋月,并与之大婚。

当是参与此事的还有荆襄三才,他们里应外合地除掉了那个正在准备荆州谋划的鬼道军师,那曾是一场绝伦的谋划,而她竟然因为一时的误会却真的嫁给了鬼道教主,她随后的人生,在那次负气之后,全部乱啦。

回想那段时光,卢秋月当时还很年轻,因为鬼道军师谋划在外,吸引众多丽人,尤其荆州美女蔡蝶风情精致,米脂的婆姨如花似貂,她总是在担心那多情的病猫是否还爱着自己,她只是想试试鬼道军师的真心。只要他来,她会不惜一切的随他而去,她发出去的消息或许他永远也没有得到,或许他得到的只是卢秋月和教主的婚礼。她弄假成真伤了自己,在没有爱情的生活里儿子成为她唯一的寄托。没有鬼道军师的辅助,鬼道教的脚步也仅仅局限于益州,再也没向外扩展一步。

鬼道军师提拔起来的张修却发现这个道理,小人阴毒的手段和女人的性格多变都是难以捉摸的,更是难以提防的,因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此后,鬼道教在也没有成长做大,但张修在鬼道教中脱颖而出,自称鬼主,他的势力称之为五斗米教,很多人都渐渐地把五斗米教的总教鬼道教给遗忘。

当时鬼道军师正在准备前往荆州教化,庞德公、黄承彦等荆州势力在以及游历在那的司马徽与鬼道教主合谋灭了这个奇才命格的人。这个天也妒忌,人也不容的鬼才就这样消失于天际。最为悲痛的人,是他的老师董扶,如同老年丧子一般,白头人送黑发人的悲哀是不言而喻的,为此他还去找了“荆州三才”理论。

第46章 鬼道教主临 终托孤圣母

现如今的五斗米教,也只有巴郡和汉中两地,能与当年鬼道教设置二十八星宿治时的规模相比,其他的郡县基本形同虚设,摆摆样子表明一下曾经的辉煌。更别说谋划荆州了。

自鬼道军师不在后,鬼道教如挂在天际的夕阳,摇摇欲坠。而今那个颇有能力的张修是鬼道军师曾经提拔而重用的,担任汉中的外部掌教祭酒,自鬼道军师离世后,无人能约束于他。不断强大的他,私下以鬼主自称,其心已昭然若揭。

无力的鬼道教主再也没有自断双臂的勇气或者是没有能力,垂暮之年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张修从外部掌教祭酒做到了内部掌教,其实是协助教主管理教内职务,没有鬼道军师的辖制他如猛虎一样在教内横行无阻,这里成了他的杀戮和猎物场。众多小崽子们成了他新的羽翼。鬼道教主只有法术威名,张修却驭教有术,两者形成一个彼此依存的共同体。在众掌教汇报决断中多以张修意见为准,除了他的能力还有他尚无子嗣的原因。鬼道教主从而专心研究奇术,专心与鬼道圣母双修,专心生儿子。把自己的曾经的野心和希望寄托在鬼道圣母身上,寄托在未来孩子的身上。鬼道教主的心思很难理解,也许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他亲手计划参与毁去的那个鬼道军师,他自以为现在得到的更多或者更有意义吧。

黄巾暴乱七年前,他带着遗憾离世,他留下了三男一女,而且最大的孩子才十岁,临死前他紧紧地握着鬼道圣母的手,终于清醒地哭着道:“我这一生都是爱你的,为了你我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为了我们年幼的儿子们,希望你不要记恨于我。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帮助我们的儿子实现他崭新的人生,我没有时间去帮助他了。这是鬼道秘术,你拿去找寻他的踪迹吧。这是我们先祖从仙人盟盟主那复制的一份副本,当年盟主为此秘术耗尽心血而不得飞升。在找到他之前你不要去动张修,以免反噬了自己,连鲁儿都保不住。”他越说越痛苦越说越悲哀。其实他更需要张修来维持鬼道教的大局,等待张鲁长大后以便完全的接管,此刻即便杀了张修恐怕鬼道教也将四分五裂不得存。

鬼道圣母看着这个一直宠爱自己的苍老男人,临死前能说出这般话来,莫名地让人感动,落着泪道:“你不要说了,我会守护着我们的孩子,守护着你,哪儿也不去啦

。”

鬼道教主努力而大声怒叫道:“我都是要死的人,你还不能原谅我吗?我对你的爱是上天对他的劫数,你不要记恨于我。我最后真心地求你找到他,帮我们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只要你求他,他一定会帮你的,这就是宿命,她欠你的!我们的缘分已燃尽,你不要为我悲伤,让我最后帮你擦干眼泪,无所牵挂地离去,答应我吧!”

鬼道圣母看着这个临死前如此忏悔的男人,或许她从来没有理解过他,没有去感受过他,此刻为他的曾经的不顾一切的付出而感动了一下,哭声道:“我都会答应你的,我一切都会答应你的。”

鬼道教主没有闭眼,竭力地张开嘴,道:“还有那。”

鬼道圣母坚定而阴冷地道:“不惜一切代价,为了我们的儿子的未来,包括我自己。”

鬼道圣母再不是曾经任性的少女,悲哀已经习惯,习惯在顺从中找寻聚合的力量,鬼道军师的死给了她生的希望,死后就意味新生,她在等待鬼道军师的新生。她把身心都放在养生上等待。而此刻鬼道教主的死,感动有的,痛苦却没有多少。虽然少了依靠同样也少了羁绊,她更认为这是一种解脱。

鬼道教主最后把永远的笑留在脸上,是胜利的喜悦,还是一种讥笑的讽刺?缺少了这个男人,鬼道圣母感觉一时的孤凄,即使没有深爱,相伴的岁月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可孩子的哭声让她明白这不是自己此刻应该有的情感。她来不及安慰孩子,来不及为丈夫准备后事,她去找了鬼主张修。

他们两人私下在屋子里谈了一夜,没人知道谈的是什么,但最后的结果是鬼主张修从掌教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掌教,摒弃一切阻力支持新任鬼道教小教主张鲁,一个10岁大的孩子。依然是教权分离,在成年前鬼道圣母代理新任小教主张鲁执教,接受鬼主张修大掌教的汇报。再也无需其他掌教的参与,张修禀报教务次数比从前更多了,时间也变得久了,晚了就留宿在那里。而鬼道圣母总是不厌其烦地听着并顺从,又苟延残喘地燃烧着自己,她不得再次不习惯焚烧的滋味,只因她无意中踏错了一步。鬼道教也悄悄地向五斗米教变化。

鬼道圣母卢秋月希望在顺从中软化了张修,慢慢地放开对她们母子几人的限制。卢秋月在羞辱中去寻找自己的过去,她又找到董扶,却轻易不敢启动那秘术。她必须耐心地等待张鲁再长大些。她与时间拼命,驻颜养生,希望张鲁成功的时候她还能吸引那鬼道军师垂怜,即便不求什么,也希望能随他一起,不再是生生世世的追逐,那痛而不得的轮回已经折磨得够够的,就如此生的一个愚蠢的赌气,丢了那人的性命,也丢掉了自己的爱情。虽然别人可以说这是冥冥之中安排,但她的内心不会接受那无力的辩白。

不顾一切啦,谁不能阻止她为下一次相见的努力,她的魔性在那茅草屋中被他卸取,而喜悦又被奔东走西的他给抹去,任性的她在他死后又进入新的等待,直到鬼道教主的羁绊不再,她终于解脱了,有了再次站起来的理由。满身的伤痕和污浊,年龄的差距,她将如何才能触及那心中的爱人。只要有一丝机会,她都能忍辱负重,等待着黎明,就如晚上和张修在一起的人都不是那个自己一样。

鬼主张修的恩人是鬼道教主和鬼道圣母一起害死的,他对那女人开始报有凌辱的心态,未曾想到在房中术中沉沦,他轻视了天下最可怕的一样东西就是隐忍,曾经勾践以隐忍灭了高高在上的吴王,卢秋月内心的屈辱已经不知多少个时代了,她趴在那里也是一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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