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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狐聊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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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

思索片刻的梁秋生忽然自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牌,那玉牌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白色光泽。

吴文才看罢,疑惑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

梁秋生解析说:

“这是师父当时临走时,给予我的,说是若是联系不到他的话,可用此来作紧急联系。”

“你倒是早点拿出来啊?害我像个白痴一样。”

吴文才不禁抱怨了一句,梁秋生却瞪了他一眼说:

“蠢货!说了是紧急联系的信物,怎么能随意拿出来使用?”

“两位还是别说了,此地不宜久留,赶快联系令师吧。”

张落叶在外放神识,‘看’到渐渐围拢这边而来的尸变死尸群,不禁眉头微微一挑地说。

一旁的乔秋容插口:

“公子,这样下去,我们定会被包围,要不先由妾身两人试着打开一条通道?”

“也好,小心一些。”

张落叶点了点头,对于两女的修为,他还是放心的。

当下由乔秋容与阮小谢施展鬼法,与一个方向的死尸群缠斗,而梁秋生这边,则在一把捏碎手中的玉牌后,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只见得那些被捏碎的玉牌粉末,忽然在弥漫着淡淡的光芒之下,自空中组合成一段怪异的文字,其后遁光一闪,往着某个方向消失不见!

张落叶问:

“梁兄,令师在收到玉牌的信号后,最迟什么时候过来这边?”

梁秋生想了想,口中说:

“玉牌的信息维持,仅有半个时辰,倘若半个时辰内,师父还未过来的话,说明不是在更远信息到不了的地方,就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半个时辰吗?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目光往着四周渐渐围拢而来的死尸看了一眼:

“各位,应该都听见了吧?这半个时辰,我们必须死守在这里,若半个时辰后,毛小九还没有到来的话,我们只能撤离这里,另想他法。”

众人各自点了点头,各施法术,与汹涌而来的死尸群缠斗在一起。

就这样,眼看着半个时辰的时间即将到达,忽然听得远处响起一阵尖啸之声,其后所有的死尸都停下了攻击的动作,并渐渐往后退。

片刻不到,整个场地除了被众人斩杀的死尸尸体外,再无其他的死尸徘徊。

“难道是师父?喂,师父,我是文才,我们在这边。”

吴文才脸色一喜,向着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摇摆着右手。

“快给我住手!”

梁秋生脸色微变地敲了敲吴文才的脑袋,止住了他的动作。

“师兄,你这是在干什么?可恶,就会欺负我,等师父来了,看我不告你状。”

吴文才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尖叫了一声。

“蠢货!给我仔细看,那才不是师父!”

梁秋生抓着吴文才的脑袋,强行让他看向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那里,被淡淡白雾包裹着,渐渐地,一道身影飘移而出,赫然正是那位自称是‘苏娘’的女子!

看着女子的众人,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梁秋生甚至向着张落叶小声问:

“张兄,便是她吗?掳走你朋友妹妹的两人之一?”

“是的。”

张落叶点了点头,目光闪烁地说:

“她自称叫苏娘,同时也是太一教的弟子。不过很奇怪,你捏碎玉牌发出了信号,怎么她会知道我们在这边?莫非令师的玉牌落到她手中?”

这话说出,让得梁秋生脸色微微一变,在仔细看了苏娘一眼后,他的一张脸变得阴沉之极,果然如张落叶所说的,此刻被苏娘握在手心的,正是本应由毛小九持有的玉牌!

“妖女!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梁秋生冷声问道。

苏娘脸色平淡,似乎并不在意梁秋生的敌意,反而淡淡说:

“是说毛道长的事情吧,他现在正关在我门派的大牢中,如无意外,将会在今夜被血祭。”

血祭!

听着这毛骨悚然的词语,梁秋生的一张脸变得异常的愤怒,他指着苏娘骂道:

“放屁!以师父的能耐,你们这些妖孽如何会是他的对手?定是你们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才把师父拿下!该死的,快把师父放回来,要不然我等几人就踏平你们太一教!”

没想到苏娘在闻听梁秋生的话语后,居然点头说:

“的确,毛道长修为惊天,我等也是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下,才把他拿下的。不过仅凭你们几人,还不足以踏平我太一教,倘若珍惜性命的话,我劝诸位还是趁早离开吧。”

“我看你们才应该珍惜性命。告诉你,别少看我们,要不然到时候,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吴文才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指着苏娘呵斥说。

一旁的阮小谢忽然拉了拉张落叶的衣袖,小声说了一句:

“公子……..”

张落叶止住她的话语,目光闪烁地说:

“我知道,先别急着动手。我看她此趟过来,似乎另有所图,还是先看看她怎么说。”

苏娘忽然轻叹说:

“我明白了,既然你们坚持的话,随我来吧。”

“随你去?随你去什么地方?真把我们当白痴吗?恐怕是设了什么陷阱等我们吧。”

吴文才看着苏娘,满脸的鄙视。

苏娘却回头看了他一眼,口中说: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对你们是没有恶意的。毛道长宅心仁厚,我并不想看着他沦为掌门的牺牲品。”

“等等,你的意思是,想要协助我们救出毛小九?”

张落叶听得一讶,出声询问。

苏娘点了点头:

“可以这么理解。”

“信你才怪!”

吴文才不禁翻了翻白眼,冷声说:

“这闹得是什么一出戏?明明是敌方的人,居然说要帮助我们?以为凭借这么一番话,我们就会上当受骗吗?”

“妾身已经说过,信不信由你们。”

苏娘不为所动,反而淡淡说道。

一旁的梁秋生此时问道:

“你刚才说的什么掌门牺牲品,然后之前又说过血祭,莫非是令派掌门想要血祭师父?你们到底想要通过血祭得到什么?杀害这么多人,把他们炼成尸变死尸,又想干什么?回答我!”

听着梁秋生的问话,苏娘沉默了下去,良久,像是梦呓般地说了一句:

“自由。”

“自……..自由?”

闻听苏娘说出的答案,张落叶等人俱是一愣。

“是的,自由。”

苏娘点了点头,自顾说道:

“漫长的等待,经历着生不如死的痛苦,我们唯一想要得到的便是自这近乎永远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的自由。本该如此,然而由此初衷出发的大家,渐渐变得不正常了。残害无辜,伤天害理,道德败坏,对于他们来说,渐渐变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即便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要尽我的全力,把大家解脱出来。而这样首要的,便是减少无辜生命的伤害,所以我才想协助你们,救出毛道长。”

“一派胡言!你以为随便编出这样的话语,我们就会相信你吗?”

吴文才再次翻了翻白眼,脸上的警惕之色更甚。

一旁的梁秋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伸手拦住吴文才,向着苏娘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妾身没有骗你们的必要。”

苏娘抬起右手,把那块玉牌面向众人:

“毛道长的神通,相信你们也是知道的,你们以为就算他被我们抓住,以我的本事,真的能从他身上夺走这样的东西吗?况且就算我真的侥幸夺走,我也不可能知道它的用法。这般说,我想你们也该猜到了吧?”

梁秋生闻听,一张脸变得异样之极:

“你是说这个玉牌是师父给予你的?”

“正是这样。虽说我有心想要放走毛道长,但考虑到我的处境,我不可能做到这么的明显,唯一的办法便是带你们到门派中,让你们把毛道长带走,这样就算事后事情败露,我也可以对掌门说,是你们要挟我这么做的。”

苏娘解析说。

吴文才见得梁秋生有些意动,不禁说道:

“师兄,你不会相信她的鬼话吧?要是她说的是假话,跟着她到门派的我们可就被关门打狗啊。”

“那你说说,玉牌的事情怎么解析?”

梁秋生没有明言,反而问了一句,吴文才顿时变得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反驳。

“我也不是无条件信她,但倘若她说的是真的话,我们不就白白浪费救出师父的机会吗?”

此时,张落叶忽然插口说:

“苏姑娘,是吧?既然你有心救出毛小九,也不差那么点功夫,连钟藜姑娘也一并救出来吧,我等来此处的另一个目的便是她。”

“其他人倒好说,唯独她不可以,请见谅。”

苏娘目光闪了闪,如此说道。

“为何她不可以?难道她对你们来说有什么‘特别’意义?”

张落叶同样目光闪了闪,冷声问道。

“这并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点,我们对钟藜并没有怨恨,相反某种程度上讲,她对我们意义重大,所以我们绝不会伤害她的。”

应对着张落叶锐利的眼光,苏娘如此说话。

“意义重大吗?你们的目的,莫非是钟馗判官?”

张落叶像是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实际却在暗暗留意着苏娘的脸部表情。

果然如他所料,苏娘虽是装出一副平淡的模样,但在听到钟馗名字瞬间,还是自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尽管是一瞬即逝。

她故作说:

“这位公子,妾身已经说过,这并不是你应该能知道的事情。钟藜的事情,请恕妾身无能无力,选择吧,若是要想救出毛道长的话,请随我来;若想趁机救出钟藜,请你们另觅途径,我能做的,只是张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打报告。”

苏娘此话落罢,梁秋生走至张落叶面前,轻声说了一句:

“张兄,借一步说话。”

张落叶点了点头,两人便走至一旁,商量了一番。

其结果是,由梁秋生与吴文才两人随苏娘进入门派救毛小九,而张落叶与乔秋容两女则自己另想他法进入门派。

“张兄,就此别过,一路小心。”

梁秋生向着张落叶拱了拱手,满脸慎重地说。

张落叶点了点头,同样拱手说:

“梁兄,吴兄,你们也是。”

一番告别后,梁秋生两人随着苏娘远远离去,一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淡淡的白雾中后,张落叶才在轻叹一口气的情况下,收回目光。

那边,阮小谢略显担忧地问:

“公子,你打算怎么进到门派救钟藜妹妹?”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其后摇头说:

“暂时还没有主意,具体的,还是先到太一教的所在观察一下。”

两女闻听,不禁点了点头,乔秋容在略一思索后,口中问:

“对了,公子,你以为他们抓走钟藜妹妹,就是为了引钟馗上门?”

“是的。”

张落叶抬头看了看天色,淡淡说道: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掳走钟藜时,说出让钟馗到太一教的话语。我很好奇的是他们的关系,钟馗并不是会说谎的人,他既说不认识他们,就一定不认识。但我总觉得这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我忽略了,然而想要细查,却发现怎么也不能查辨,真是怪事。”

两女对看了一眼,也不好说什么,实际对于此事,她们没有亲身经历过,仅凭张落叶的话语形容,只能做到一知半解。

“嗯,公子。”

阮小谢心思细密,似乎想到什么,不禁轻声说道:

“钟馗不是因为他们的告密,而被阴曹地府带走了吗?若就此回不来的话,他们抓走钟藜,又有何意义?”

“你的意思是,他们早已算定阴曹地府会把钟馗放出来?这怎么可能?钟馗可是私自动用生死册,按理就是再轻判,也不可能让其返回阳间。”

张落叶不禁再次摸了摸下巴,略一思索后,摇头说。

“公子,现在的事情早已超出常理范围之外,按照理性得出的结果反而失真。妾身以为自带走钟藜,到让阴曹地府问罪钟馗,这些都是太一教事前计划好的,若是这样的话,钟馗被放回阳间的可能性极大。”

阮小谢托着下巴,分析说。

“或许是这样,那你以为我该如何做?”

张落叶想了想暗觉有理,不禁向阮小谢询问。

被张落叶的目光注视,阮小谢下意识俏脸一红,但这是最好的在张落叶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怎么也要拿下个高的印象分。

“钟判官之前不是留下个,可用以紧急联系他的令牌在公子这边么?若他被放回阳间的话,公子用这令牌定能联系到他。”

“嗯。”

张落叶听得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接着呢?联系到他又如何?”

阮小谢便继续说道:

“太一教的人既然目的在钟馗,定必要引诱他上门派,那样的话,我等几人可装扮成钟馗的仆人,与他一同进入门派。这样一来,既而摸清太一教的门路,又而待机而动,一旦太一教的人试图以钟藜妹妹要挟钟馗的话,我等可杀他们个措手无策,趁机把钟藜妹妹救回。”

“此办法甚妙,就这么办!”

张落叶听得脸色一喜,一拍大腿地嚷道。

阮小谢同样满脸的笑容,能帮到张落叶的忙,让得她很是的高兴。

相比,乔秋容显得很是失落,她自知自己没有阮小谢的聪明头脑,做事也仅凭一股冲劲,这样的自己,真的能讨得张落叶的欢心吗?

当下,张落叶按照阮小谢所说的办法,试着用令牌联系钟馗,没想到令牌竟真的有了反应,钟馗的声音甚至自令牌中传出:

“是张小友吗?太好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在连云山的中部,正试图进入太一教救令妹。”

张落叶如此说道。

钟馗的声音显得很是的激动,他说:

“舍妹的事情,真是让小友费心了,本官……..我现在也在连云山的某处,你说出具体的地址,我好赶来与你汇合。”

张落叶便把四周看得见的事物形容了一遍,令牌的光芒顿时暗淡了下来。

过得片刻,远方忽然传来一阵破风之声,然后可以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正急速往着这边掠来。

待得近至,张落叶才发现,那赫然是钟馗!

此时的钟馗并没有穿官府,一袭白袍加身,背负着一把闪烁着冷冽寒光的宝剑,不用说也知道,正是他的成名兵器——‘斩妖剑’!

“钟判官!你是怎么从阴曹地府被释放出来的?”

几人汇合后,张落叶问出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不知为何,听着张落叶的这番问话,钟馗的黑脸明显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轻叹说:

“此事说来话长,具体的,连本官……..我也说不清,听阎罗王大人的旨意,是地藏菩萨出的主意,说什么让我救回舍妹,完成劫难,得功德无量之果。”

地藏菩萨?

张落叶愣了愣,不禁重新打量了钟馗一眼,然后像是发现什么般,满脸异样地向着钟馗问了一句:

“钟判官,你的修为……….!?”

“呵,果然瞒不过小友的眼睛。是的,这正是作为释放我回阳间的代价,阎罗王大人把我的鬼身收走,现在的我的修为实力,最多相当于你们修道士所谓的‘炼虚’级别。”

钟馗轻叹了口气,如此说道。

听着这话的张落叶不禁沉默了下来,本以为钟馗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可增加此趟的胜利几率,却没想到他的修为被收走大半,与自己无异。

两个炼虚级别的人,再加上乔秋容两女,怎么想,也难以在此趟中全身而退!

张落叶的神情没有逃得过钟馗的眼睛,他并没有因此而鄙视张落叶,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张小友,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舍妹的事情,你已经付出够多的了,犯不着为此而赌上性命。剩下的,我会想办法。”

张落叶回过神来,口中说:

“钟判官,你误会了,我刚才不过在想用怎样的法子,才能最大保障救出令妹,并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这可不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清的事情,你真的确定这样做?”

钟馗生怕张落叶只是口中说说,不禁再次问了一句。

“当然,既然已经决定帮忙,自然要帮到底。不过在此之前,还请钟判官能够老实回答在下一个问题。”

说着这话的张落叶,满脸谨慎地看向钟馗的方向。

“小友即管问,若我知道的,定不作隐瞒。”

钟馗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甚好。钟判官,你真的不认识那位叫苏娘的女子吗?”

张落叶目光闪了闪,如此问道。

钟馗听得一愣,其后摇头说:

“是说当时掳走舍妹的两人中那位女子对吧?我真的不认识她,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张落叶不禁细细看了钟馗一眼,其后微笑说:

“在下相信钟判官的话,此时此刻,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好了,时间也差不多,我们边走边说吧。”

钟馗点了点头,当下一行几人各自施展身法,往着太一教的所在飞去。

眼看着太一教的门匾渐渐可见,张落叶等人的谈话也恰好结束。

然而出于谨慎,钟馗还是问了一句:

“张小友,你真确定这么做?这听起来太冒险了。”

“不。”

张落叶却摇了摇头:

“他们的目的是你,就算我等事败被擒,他们也不会伤我等的性命。况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们,而是令妹,我等付出这么多的目的,便是让令妹与王行明完成成亲的仪式。倘若因为顾忌我等的性命而导致前功尽废的话,那才真叫得不偿失,不是吗?”

事已至此,钟馗也不得不赞成张落叶的说法。

当下张落叶、乔秋容以及阮小谢三人各施法术,转眼便变成一副小厮的模样,跟在钟馗身后,降落到太一教的门前。

钟馗在深吸一口气后,忽然对着门内大喊到:

“臭妖孽们!你家钟爷爷来了,还不快把舍妹还来,速速受死,更待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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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张落叶

这是条发达的街道,路上行人匆匆忙忙,为生计所奔波,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麻木。

而这些路人每次经过一个角落都会加快速度,唯恐看到这个角落的情况,也难怪他们如此,这个角落被破旧铁锈的铁栏围住,藤蔓遍布,而铁栏内,一半的荒土上坟头乱堆,甚至不少乌鸦跳落在坟碑上,透着一丝可怖的气氛。

除了这片荒土,当中还有一间破败的教堂,门窗脱落,蜘蛛网遍布,灰尘遮掩,依稀可以辨别昔日的繁华。

‘嘟嘟~~’

一辆宝马行驶过来,在荒败教堂后一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一个十岁的小男孩被强行推了出来,跌坐在地上,手皮都刷损,小男孩脸露一丝痛苦,用舌头舔伤口。

这小男孩长得十分俊俏,长有一头惹眼之极的白发!

车门上走出一个十二岁左右的胖子,胖子向小男孩做了个鬼脸,刚才就是他一把推出小男孩的,他口中嚷嚷道:“妈,爸,落叶这个冒失鬼,摔倒在地上了。”

前座车门打开,走出一对夫妇,身穿华贵,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人,那丈夫也是个胖子,妻子长相丑陋,但却一副高傲的摸样。

丈夫冷冷地盯了那白发男孩一眼,口中骂道:“没有死的话,还不给我站起来,在这里给我丢脸!”

那妻子疼爱地摸了摸胖子的脸,疼爱道:“小洪啊,今天你生日,妈妈在寿乐酒店定下酒宴,到时候请所有亲戚过来,让他们看看我家小洪是多么的宝贝,你说好不好?”

胖子小洪一撇嘴,似是不满,口中道:“我才不管什么亲戚的,我要好多好多的生日礼物,多到一间房都装不下,我还要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

妻子笑道:“这个当然啊,我的宝贝,你还赖在地上干什么,还不给我过来拿行李,真以为自己是公子爷?”妻子忽的对着地上的白发男孩喝道。

白发男孩低着头,不让人看到他的表情,走到车后箱,取出一大堆的购物袋,两只手都挂不满,连脖子都挂上,但由于这些礼物都很重,白发男孩脸色有些苍白,但咬牙拿着。

“好耶,我有很多东西吃!”胖子小洪忽的欢笑起来,接着跑到白发男孩身边,猛地一推,男孩一下子撞在车身上,他本就身上挂着重物,这一下重击,让他直呲牙,怒视那个胖子小洪。

胖子小洪看到,口中叫道:“爸爸,落叶的眼神好可怕啊!”

白发男孩一惊,想要低下头却是来不及,那丈夫看到白发男孩的眼神,不知为何,心头一震,忽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白发男孩一张脸肿了起来,丈夫怒道:“下次再看到你这样看小洪,非得撕了你。”

白发男孩低着头,声音颤抖,道:“对不起,舅舅,舅母,下次我不会了。”

丈夫和妻子,带着胖子小洪在前方走着,那胖子小洪不时转头露出鬼脸,白发男孩提着沉重的礼物,默默跟着他们身后,双眼中满是愤恨与悲伤。

这个白发男孩名叫张落叶,那丈夫与妻子分别是张冬、朱兰花,是张落叶的舅舅与舅母,而那胖子小洪,名为张洪,是张落叶的表哥。

张家发源很早,可以追溯到东汉时期,而他们的祖上,张陵,曾创下‘五斗米道’,被后人称为张天师。

作为张天师一脉传至今天,仅剩下这张冬一脉,当然其他支脉也是有很多,就如他们所处的这个小镇,名为张家镇,是托了张天师的名气,成为了旅游景点,从而带动了经济,所以在这个小镇,张冬的身份地位甚至比镇长的话语还有重上几分。

张冬有一个姐姐,名为张梅,很多年前,跟着一个男人离家出走,之后几年,忽然传来她身死的噩耗,而她唯一的儿子,就是这张落叶,当时是婴儿状态就放在张冬的门口。

张冬他们对这张落叶很是不好,经常虐待,毒打他,如果不是他们是张落叶仅余的法律监护人,他们一早就把这孽种扔出门外了,当初张梅离家出走,差点气死父亲,所以张冬对这个姐姐很是不满。

“呼,终于回到家了!”胖子张洪很高兴,打开冰箱,就取出一盘蛋糕,顺手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朱兰花脱下外衣,吻了张洪脸上一下,笑道:“宝贝,我们5点就要出发,你等一下记着换洗一下。”

“行了,行了,我记得啦。”胖子张洪很是不满,挥了挥手。

朱兰花这才回头,才刚好看到张落叶提着那些礼物走了进来,骂道:“你是猪吗?一点东西都拿这么久?一看你,我就想起你那自以为是的母亲,都是下贱的货!”

“不准你说我母亲!”张落叶脸上发怒,一把把那些礼物扔在地上。

朱兰花看到张落叶不同于普通小孩该有的愤怒表情,顿时还想说什么,那张冬在一旁怒叫道:“你是什么态度跟你舅母说话?不是我们,你一早饿死街头!给我滚回你的房间,明天之前不许出来,今天没有你的晚饭!”

‘啪!’

张落叶回到他的房间,用力关上房门,倒在床上,此刻他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滑落,无声地哭泣起来,所谓的房间,是厨房后面的一个小杂房,每次厨房煮饭,房间里面都会被白烟包裹,那胖子张洪经常就偷偷在厨房烧东西,让那些浓烟熏得张落叶不能睡觉。

外间,依稀可以听到那朱兰花喋喋不休地骂声,和张冬的声音,张落叶感到很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生在这个世上,他感到如果真有上帝的话,他一定被上帝所厌恶,不然的话,是不会给他一个这样的出身,让他饱受痛苦,要知道他才不过十岁的孩子而已,这个阶段的孩子,哪个不是在父母亲的疼爱之下,撒着娇么?

越是乱想,张落叶越是感到委屈,他感到之前被张冬打的脸,生着痛。

妈妈,落叶好痛苦啊!为什么你要生下我啊?

他想到很多,舅父家人的虐待,让他很是痛苦,他不明白为什么其他孩子都长着一头漂亮的黑发,而他却偏偏长着一头白发,医生们也很疑惑,你看他也不是白化病,怎么会长着一头白发?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局部性白化病。

邻居家们的孩子不知道白化病,甚至一些父母很迷信,说张落叶受到了诅咒!这可是21世纪,科学时代,真难为他们会产生这样的思想!

那些孩子们都叫他‘白发妖怪’!因为他长着一头老年人才有的白发,一些孩子甚至每次见到他都用石头砸他的脸,拍手欢笑着。

脑中有些昏沉,他不禁看了放在桌面上的一个相框,那里放着一张白纸,白纸上用铅笔画着一个模糊的身影,那是张落叶朦胧中看到的母亲身影所画,他把相框抱在胸前,曲着身子,渐渐有些昏睡起来。

半响,门外忽的响起张冬的话语,其冷道:“落叶,我们现在出去参加酒宴,你给我好好看着家里,不要乱走!如果我回来发现,屋中厨房少了一样东西或者被弄乱一样东西,你自己看着办!”

张落叶敲了敲桌子,算是回答,没有理他,那张冬冷哼一声,就传来脚步声远离的声音,良久,外面的大门被关了起来。

张落叶继续昏睡,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的惊醒了过来,满头的大汗,他做了个噩梦,门中,他看到一个白衣长发女子在向他招手,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那长发女子披头散发,身上的白衣松松垮垮,给人十分可怖的感觉!

张落叶不断喘着气,眼睛睁得大大的,背上感到冷飕飕,看了看闹钟,指针停在8点,没有再动,不知是没电的缘故,还是突然坏了。

张落叶拿起闹钟,扭了扭,把电池取出再放上,但闹钟还是没动,不禁自语道:“难道坏了?也不知现在是晚上8点后多少时间?舅舅他们回来了吗?”

张落叶落下床,不知为何,总感到心中慌闷之极,很是不舒服,目光不觉看了桌面的相框一眼,这一看,惊得他一下子向后跌坐,把一张椅子牵翻在地上!

他竟看到那张相框上的母亲自画像,竟然变成刚才噩梦中那个如同鬼魅的白衣长发女子!

天啊!这是……..

他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而已,此刻惊得抱着头,全身发抖,口中不断念着‘阿尼陀佛~’,这是和尚颂的话语,他此刻胡乱念叨,想要自己得到‘安全’。

就这样过了半响,张落叶小心地抬起头,他看到那相框还是那张自画像,根本就不是什么白衣长发女子,不禁松了口气,此刻才发现,身后的衣服因为被惊出来的汗水所浸湿,紧贴在后背上!

刚才到底是?张落叶很是疑惑,不管怎样他心情略微恢复过来。

‘咳咳咳……’

门外忽的一股浓烟涌了进来,张落叶捂着嘴巴,不断咳嗽,肯定是有人用了厨房。

张落叶第一个念头,就是那张洪的恶作剧,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厌恶,但马上他发觉到一件事,房门外没有一丝灯光映照进来!

用厨房不可能摸黑的,张落叶走到门前,侧耳倾听,居然听到铁铲在铁锅上划动的‘铮铮’之声,到底是谁在用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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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光之灾

‘铮铮~’

铁铲在铁锅上划动之声轻轻传来,漆黑的厨房,透着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映照得有些幽暗,张落叶透过门缝,分明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在厨房中忙活着。

那道黑影十分瘦长,张落叶只感到平复的心再次变得慌乱起来,他依稀看到那道身影身上的白衣!

他脑中猛地闪过那道身穿白衣的长发女子身影!

‘啪’,今天经过这么多次一惊一吓,他有些失神,不觉把门关上,不想力度太大了点,传来‘啪’的一声声响。

这一声也把张落叶惊醒,他马上细细侧听,果然听得厨房的声音一下子沉寂下来,一阵窸窸窣窣之声在慢慢靠近房门,他脸色不禁一变,满是惊愕。

张落叶一咬牙,吃力把桌子和椅子推到门前,把门挡住,接着他一下子躲在床底下,大气都不敢出,双眼睁得圆大,死死盯着门的方向,由于在床底下的视线受到阻碍,他只能看到门下方的情形。

‘咔嚓’一声,门把手转动之声传来,接着推开一丝的门撞击在桌子与椅子上,发出‘啪啪啪’之声,张落叶只感到嗓子发哑,冷汗直流,大气都不敢呼。

‘啪啪啪啪~~~’

让张落叶更加惊骇的一幕出现,随着那门与桌子椅子击打之声传来,接着四周的窗户,甚至他躲在的床竟然在不断颤抖着,一时间,四周被无数的‘啪啪啪啪’之声所包裹,恐怖之极,张落叶感到心跳越发加速,汗水如水般落下,他抱着头,曲着身子,努力把那些声音从耳朵中赶走。

声音响了片刻,忽的全部停了下来,如同没有响起过般。

张落叶仍然抱着头,口中不断念诵‘阿尼陀佛’,今天他实在受到了太多的惊吓,如果不是他心智过人,恐怕就此成了白痴也不一定。

片刻之后,他慢慢睁开眼睛,四周死一般的沉寂,空气很是沉重,但他感到身上的衣服很是粘稠,被数遍冷汗所浸湿,可想而知。

他没有马上爬出床底,而是战战兢兢地留意着四周,心中却在盼望舅舅他们快点回来,虽然他们一直虐打他,让他很是怨恨他们,但这个时候,他反而感到舅舅他们很是无比的亲切。

就这么过了片刻,张落叶却感到像是过了好几个世纪般的漫长,他咬了咬牙,这样继续呆下去,他感到自己会疯掉。

他脱下一只鞋,一把丢了出来,双手捂着耳朵,眼睛眯成一条缝,害怕地留意着,鞋子落到地上,没有任何异样,张落叶提着的心才算是放松了不少。

他小心翼翼地从床底下爬出,一边留意着四周,等到爬出来后,没有异样,他马上想要撒腿跑向大门,猛然抬头,一张苍白的脸正盯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啊——————”

张落叶大叫着,一把摔倒在地上,嘴巴紧咬双手,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看到一道身影倒立在上空,那件白衣的双脚站在屋顶上!

‘啪’的一声,张落叶再也受不住惊吓,直接昏倒在地上。

‘嘟嘟~~’

张冬驾着宝马,停了下来,透过车窗看向屋子,那里一片黑暗,张洪正吃着一个甜筒,看了一眼,口中道:“那个小子居然没有开灯迎接我们,妈妈,你说他是不是想要灭灯吓我们?”

朱兰花摸了摸张洪的头,道:“不,宝贝,你怎么这样想?他一定还在睡觉,真是一头懒惰的猪,如同他的母亲一样。”

张冬眯着眼睛,忽的脸色一变,也不知想什么,打开车门,顺手关上,就快步走向屋子的方向,朱兰花看他有些不妥,不禁下了车,问道:“亲爱的,怎么了?”

张冬没有回答,艰难地跑到门前的梯级,眼睛却是死死盯着一旁一块圆石,那块圆石上面绑着的一条圆绳,竟然一段出现烧焦,断裂开来!

朱兰花带着张洪走了上来,张洪看着烧焦断裂的圆绳,呼道:“咦?绳子被烧断了?难道是落叶那个小子?”

“给我闭嘴!”张冬猛地一巴掌把张洪打在地上,张洪捂着疼痛的脸,看着地上的甜筒,不禁哭了起来。

“宝贝,不要哭,你爸爸不是有意的,不疼啊,不疼,亲爱的,你是怎么了?怎么打自己的儿子?”朱兰花有点抱怨。

“把儿子带着,跟我来,不要问为什么。”张冬一脸沉重,罕见地严肃表情让朱兰花意识到可能面临很严重的事情。

朱兰花带着张洪,跟着张冬,张冬推开门后,就一脸戒备地盯着四周,在他带领下,几人来到了地下室。

这件地下室不算大,如同一件房间般,四周摆放着数排架子,上面竟然一字排开点燃着红蜡烛,成‘口’字型围着当中一张陈旧的蒲团,而正对着门口方向,一张长桌,上面一具人高的雕像威武地站着,却是张天师的雕像,十分的威武。

而雕像之下,桌子之上,从左到右放着很多灵牌,却是一脉下来天师们的灵位,灵牌之前,鼎炉,蜡烛,果盘等等摆放着。

朱兰花不明白丈夫为什么把她们带到这里,在丈夫的示意下,在一个角落她哄那张洪睡着后,就走到张冬身边,后者此刻盯着张天师的雕像,沉默不语。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朱兰花不禁问道,在这里,她感到很不舒服,总觉得有被窥视的感觉,张天师可是个神话般的传说。

张冬忽的靠在朱兰花身边,朱兰花明显感到他身子不断颤抖,半响,张冬推过朱兰花,叹了一口气,道:“我的祖上,张陵,曾创下‘五斗米道’,更被后人尊称为‘张天师’,而他最大的成就就是斩妖除魔,兰花,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怪吗?”

朱兰花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她感到丈夫的状态很不好,要说相信,那是假话,现在都21世纪,科学时代,你还满口鬼神佛论,不被关进精神病院就算你走运了。

“我知道你不信,其实我也没有看到过,我的父亲,曾说过我不适合修炼天师一脉,说天师一脉恐怕到了我这一脉就断绝,很是踌躇,但他也感到很欣慰,他说天师一脉到了现在,每每都会发生血光之灾,大概是祖上灭杀的妖鬼太多,遭到他们的诅咒与报怨吧,那一天,我最后见到我的父亲,他很是慌张与着急,他看到我是很是痛惜与后悔,之后就匆匆走出了大门,那之后,我就没有再看到过他,那时,他匆匆留下这么一封书信。”张冬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朱兰花。

朱兰花疑惑地接过,看了片刻,露出吃惊的表情,口中道:“信上不是说今天吗?所以你才……”

张冬叹了一口气,捉着头发,道:“是的,那信上,父亲点明,我将会在今天家中遇到血光之灾,所以我才在外面摆下酒宴,让落叶留下,他是妹妹的儿子,也是天师一脉,让他来代替我挡下这血光之灾!本来我也是不信的,但今天看到父亲当时布置下的守护阵破碎,说明有妖鬼来临,这竟是真的!妖鬼竟是存在!兰花,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落叶他是妹妹的唯一后人,我却私心让他来为我挡下血光之灾,也许当年我看到他在婴儿被放置门口,我就下意识产生这个念头,我…….”

“不,这不是你的错!亲爱的,看着我,如果你不在了,你让我与小洪宝贝怎么办?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你想你抚养了他十年了,没有功都有劳,光是这笔养育费,他就还不起,没事的,啊。”朱兰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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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画皮

朦朦胧胧中,张落叶感到喉咙火辣辣的,干燥地很,忽的感到一道清凉水液灌入口中,那个凉快之感,让他精神一振,慢慢清醒,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灯火通明,极尽奢华的画面,黄金制造的吊灯,高昂的天花木板,同时黄金制造的壁灯等等,让张落叶几疑身在帝王御房之中!

他感到阵阵的头疼,猛然记忆如潮水般忆起,他顿时大叫一声,满脸的惊恐,他清晰记得自己被那长发白衣的鬼所抓住,怎么会到了这里?难道说这里是鬼窟?

张落叶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但又觉得不可思议,鬼不是都住在坟场的吗?这里可不是坟场啊?

他坐起身子,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白牙玉雕成的床铺上,身上盖着的丝绸棉被滑落,前方,古红木的家私摆放着,地上被红色的名贵地毯所覆盖,大门口就在前方不久,门口两旁,垂落下道道的帘纱,把两旁的景物所遮挡。

“快…..快逃…..”

猛地一把虚弱而小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注目过去,发现那声音是从帘纱后传来,不禁有些心惊,那把声音难道是鬼发出的?

张落叶翻过棉被,就像向着大门口跑去,忽的一把女声传来,如同落珠般动听,道:“你醒了?”

这把声音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张落叶逃走的动作停了下来,并慢慢转过了身,身后一个高挑的女子笑意盈盈,身穿一身的白色长裙,裸露两只玉臂,黑色的长发披散脑后,一张俏脸,如画般优美。

看到那似乎熟悉的白衣与长发,张落叶吓得一下子坐到在地上,失声道:“你….你是鬼!”

白衣女子顿时乐了,扮出一个鬼脸,口中笑道:“是啊,我是鬼,我要找你索命!”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张落叶惊得抱着头,不断大叫着,白衣女子笑得更宽了。

张落叶惊叫了一阵子,不觉看到女子的洁白玉足,不禁一愣,露出一丝疑惑,道:“怎么会有脚的?你明明是鬼,怎么会有脚的?你是人!”张落叶说着说着,心情有些平复了,他耳中听闻,所谓鬼怪都是没有脚,只会飘的。

“哎呀,给你发现了,真是没趣。”女子有些失望,转眼又道:“真是很久不见了,落叶,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既然发现女子不是鬼,张落叶不禁有些大胆起来,听得女子一言,问道:“你认识我?你是谁?那…..那只鬼去了哪里?”

女子走了过来,摸了摸张落叶的脑袋,笑道:“我当然认识你,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比我更认识你,因为我是你的妈妈张梅,而你是我的儿子啊!之前那鬼,是我想要吓吓你这个久没有见面的儿子,毕竟就这样见到就说‘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妈妈’,这多没趣啊。”

“你说你是我妈妈?”张落叶有些吃惊,因为他自小听张冬说,他妈妈出了事故死了,每一次张冬提起他妈妈的往事,都会说张梅这个姐姐自小就很调皮,很惹人厌。

听得张落叶说出张冬编出的结局,那女子有些嗔怒,道:“那个臭胖子!等下非得打他一顿,居然这样说我,不就让他暂时抚养一下我的儿子,他居然如此诋毁我。”

张落叶才不过十岁的男孩,思考的事情不深,听得女子这么一说,加上女子后来说出他身上有多少颗痣,那个部位有胎记,顿时信了十分。

张落叶扑到女子怀中,放声大哭起来,似乎要把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一把哭张出来,而女子轻轻摸着他的头,小声安慰着。

“不……要让他….骗了,快……逃……”

正当张落叶哭得有些累了的时候,之前那把声音再次传来,张落叶露出奇怪表情,看了女子一眼,后者没有听到的摸样。

张落叶不禁指了指那些帘纱,问道:“妈…妈妈,那后面是什么?”

女子虽然保持笑容,但明显身子一滞,随口道:“没什么,都是些陈旧家私而已。”

张落叶不禁多看了一眼,回过头,看到女子的脸容时,不禁心中一跳,声音有些颤抖,指着女子的脸,颤声道:“妈…妈妈,你的脸?”张落叶看到那女子的脸突然冒出很多的折痕,感觉上那层脸皮有点向下移位!

“我的脸怎么了?”女子一说话,那层脸皮抖动得厉害,仿佛要掉出来般,看得张落叶嗓子发哑,不知为何,心再次慌乱起来。

猛然,女子似乎意识到什么,不禁摸了摸脸,脸色微变,口中却道:“哎呀,真讨厌,化的妆太浓了,都要掉了,落叶,你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一下,不要乱跑,妈妈进去补下妆先。”那把声音有些败坏。

看着女子走入后间,张落叶有些坐不住了,他感到女子之前所说的话有很多矛盾,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找自己?是张冬的姐姐的话,为什么要避开张冬带走自己?

越是乱想,心中越是慌乱,顿时有了离开之意,如果她真的是妈妈的话,应该不会怪罪自己离开这里。

张落叶离开床铺,向着大门的方向跑去,却发现大门关得死死的,任他怎用力,都打开不了,他不禁升起一丝不妥,但不知怎么形容。

绕着大门走了几步,他想起之前那把声音,不禁咽了咽口水,向着左手边的帘纱走去,也许是太过紧张的缘故,他走到帘纱前一点,不小心踢在地毯上,一下子向着前面摔去。

张落叶一惊,一手抓着帘纱,想要稳住身形,但听‘劈吧劈吧’之声,那些帘纱上方的滑轮飞落,他拉着整张帘纱摔在了地上,还好有帘纱挡了一下,摔得倒不痛。

张落叶努了努嘴巴,从地上站起来,眼前一幕顿时落到他的眼中,他惊得向后摔在地上,脸色发白,想要呼喊,却发现声音沙哑,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不断喘着气,捉着头发,想要移开眼睛,但发现自己惊吓地都身子发麻!

前方一字排开三排铁架子,每一排铁架子都是由一根根竖着的铁矛组成,而当中一大部分的铁矛上都挂着一张张的人皮!

架子前方,一张巨大的木桌,上面血迹斑斑,放着几把沾满血液的刮刀,大小不等,而铁架后方,一个角落,堆得如山一般高,竟都是被剥了皮的一具具肉尸叠成!一股浓烈之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张落叶睁大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静…..下心…..神,不…..要害怕,你…..虽然是…..个孩子,但主是……不会放弃…..任何信….仰的孩子的……”

听得这把声音,张落叶只感到被某种力量所拂过,惊恐的心神奇般的平静了不少,他才不过十岁孩童,如果不是心智过人,这一幕足以让他吓得成了白痴。

张落叶低着头,不敢看那个角落,他终于看到那把声音的主人,那是个神父打扮的外国人,带着一个厚厚的眼镜,被捆绑在一根石柱上,脸色饥黄,也不知多久没有进食过,一副严重脱食的虚弱摸样。

张落叶走到神父下面,颤声道:“神父,我………”这一天实在发生太多的变故,他虽然心智过人,但毕竟只是个孩子,满是惊恐与无助。

“呼……,呼…….,那只鬼叫剥皮鬼,别…..名‘画皮’,已经…..不知涂炭了多…..少生灵,我道行……太浅,不是他的…..对手,反被他捉住,你看….到的不是你…..的亲人,只是披着….你亲人人皮的…….一只恶鬼而已,不要被……他迷惑了,趁现在快点逃离这里…..”那神父虚弱的说道。

人皮?

张落叶再次心惊,想要走,发现大腿颤抖得厉害,不禁急得哭了,哭道:“神父,我的腿动不了啊,大门又关着,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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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师圣心

正在这时,‘笃笃笃’的脚步声传来,张落叶一惊,回过头,却看到那白衣女子步了出来,她看到被牵翻一角的帘纱,被绑在石柱上的神父下,全身发抖的张落叶,脸色数变后,忽的一边走来,一边笑道:“落叶,妈妈不是说过让你不要乱走吗?你看你还把帘纱都扯落,真是不听话,这样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说到‘惩罚’二字,女子猛地裂开大嘴,嘴角两旁的皮肤都被撕开,一张血盘大口中,上下两排深深利齿让人可怖。

“不要过来!救命啊!”张落叶大叫起来,无奈那双腿还是一动不动,似乎失去了知觉般。

女子像是仅仅迈出两步,竟一下子来到了张落叶面前,她猛地露出狰狞的表情,脸上的皮肤顿时松松垮垮,看起来十分的可怖,她双手用力捉着张落叶的两只手臂,把他高举过头,十指深深刺入他的手臂内,痛得张落叶泪水直流。

数滴血液从那十指间滴落,女子张开血盘大口,伸出一条长达腰际的血红色舌头,把那些血液卷入口中,露出一丝震惊与神醉的表情。

其后,她舔了舔舌头,那双眼睛放出一丝狰狞与贪婪的神色,看得张落叶更是大叫起来,“啊,真是受不住啊,这就是‘天师圣心’的力量吗?我感觉到了,那源自圣心流淌的血液中所蕴含的庞大力量!古传,吃唐三藏法师一块肉,可获长生不死,而比之唐三藏法师更甚的却是天师圣心,自张天师以后,虽然天师一脉相传下来,但是天师圣心却是可遇不可求,落叶啊,你知道你是多么的幸运吗?你继承了张天师的‘天师圣心’,据说啃食一口圣心就可以得道成仙!”

“妖魔,你就只是这么的胆小吗?有本事冲我来,欺负那等孩子,有什么意思?万能的主是不会允许你这等邪魔胡作非为的,主啊,请降下你神圣的光环,去除世上一切的邪恶,用你万能的力量,给予魔鬼永恒的狱火,让他生生世世不得翻身!”神父猛然大声祷告起来,似乎在抽空最后的力气,与眼前的‘魔鬼’作最后的对抗。

“啊啊啊啊————,我好怕啊。”女子猛然露出狰狞的嘲笑,一把把张落叶扔在一个角落,她可不怕他逃走,相反抱着双手,走到神父面前,口中嘲笑道:“你们这些书呆子真是没救了,真以为拿着本‘圣经’,随便念叨几句‘主啊’,‘降下灾难啊’什么的,就叫做驱魔吗?你们那梵蒂冈的神父都是白痴吗?这可是中国,你们那些上帝啊,魔鬼啊什么的,我不知是不是存在,但是这可是我们中国妖魔鬼怪的地盘,你们的方式不行啊,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留你到现在么?我是想要看看你们这些神职人员的心脏味道是不是与普通人很不同。”

呸!

神父猛地吐出一大口口水落到女子的脸上,他大笑道:“呸,可怜的魔鬼,死到临头都仍不知悔改吗?还敢污蔑万能的上帝?他在天上可是清清楚楚地看着你的恶行,你等着进到地狱被生生死死狱火烘烧,永世不得翻身!”

“找死!”女子怒骂一声,玉手猛地向前一伸,竟然脱破人皮,伸出一只黑兮兮的狰狞大手,五爪深深,一下子剥开神父的胸膛,把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抓住,一把放到口中咀嚼起来,血液从口中流出,沾得胸前白衣尽红,顿是狰狞之极。

女子随手一挥,捉过神父的尸体,熟练地一手剥下他的人皮,随手扔在铁架的一个尖矛上,把那具血淋淋的尸首用力一抛,丢在那些尸体堆上。

女子回首,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露出一丝狂热,她有些激动,只要吃下‘天师圣心’,就可白日飞升成仙!

张落叶似乎吓得呆了,跌坐在地上,双眼发滞,全身抖动不已。

女子露出一丝懊恼,她之所以留张落叶存活到现在,并用他母亲的人皮做出这么多举动,无非是想要让张落叶放下心来,好在他最没有戒心的情况下,猛然取出心脏,在心脏最佳状态下服食,眼下张落叶吓得似乎痴了,不要因此影响了圣心的效用啊。

女子一咬牙,为免夜长梦多,她决定现在就服下圣心,她猛然扭了扭脖子,两只手捉到脑后,用力向下扯,随着她的动作,两只手各捉着人皮一角,慢慢把身上的人皮扯下,顿时露出一张獠牙青面,宽身长手的可怖鬼摸样出来!

这鬼物舌头鲜红,长达肚脐,不断舔弄着外露的獠牙,口水直流,它慢慢走近张落叶的方向,伸出一只狰狞鬼爪向着他的心口抓去。

就在这时,鬼物猛地脸色大变,想要躲开却是来不及,眼前的张落叶猛地身子一阵模糊,下一刻化作一道流星剑光,猛然从鬼物脑袋穿过,那鬼物不甘地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身形慢慢化为虚无,最后消失。

那道剑光一个回旋,落到大门前的一个身穿道袍的白发苍苍的老人背上,那老人手中正抱着一脸昏迷的张落叶。

老人看了看四周的惨况,叹了口气,袖袍一抖,猛然刮出一道狂风,四周灯火奢侈的画面瞬间一变,现出一副荒败的教堂,到处都是断恒烂墙。

老人再次一抖,挥出数团火球,待得那些尸体与人皮都被烧毁后,他离开了教堂,教堂外是一片荒土,荒土上个个坟头乱糟糟地堆放着,荒土外被铁锈的栏杆所围着,这里很是鬼气森森。

老人走出这里后,随后抛出数块圆石,上面都有一条绳索绑着,分立在庭院四周,把整座庭院包裹起来,做完这些动作后,他抱着张落叶离开了这里。

张落叶感到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他看到他的妈妈,张梅,但当他高兴地跑过去时,‘妈妈’猛然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嘴角一咧,脸上的人皮起了深深的折痕,露出一张血盘大口,接着她用力捉着脑后的皮囊一扯,人皮脱落,一只狰狞之极的獠牙妖鬼扑出!

张落叶吓得哇哇大哭,拼命往后面跑去,但发现双脚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动不了几分,那恶鬼一把捉住了他,在他惊骇的目光下,恶鬼剥开他的胸膛,一把把他的心脏取了出来,血淋淋之极,那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恶鬼露出恶笑,把心脏往他口中塞进去!

“啊啊啊————”

张落叶猛地一声大喝,惊醒过来,环顾四周,发现正处于一张床铺上,刚才的原来是个梦!不,他猛然抱着头,全身抖动个不停,他想起了那奢侈房间中的画面,那披着母亲皮囊的恶鬼,那些人皮,那如山堆起的尸体,还有那可怜的神父!

“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张落叶大叫起来,满是惊恐的神色,他猛然发现这个房间的很暗,让他心慌,他颤抖身子跑到窗前,一把窗帘拉开,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口照射进来,顿时让整间房间为之一亮。

但张落叶还是感到很‘暗’,他状若疯狂的跑到墙边,看到灯的按钮,就发疯地把它们全部打开,整间房间在灯光与阳光的照射下,已经亮得不能再亮了,但张落叶还是觉得不够,他感到还是太‘暗’了,于是他在房间找了一阵子,终于看到了一个打火机,他露出了笑容。

把打火机打量,看着上面跳跃的火焰,他露出一丝欢喜的笑容,看了看床上的棉被,慢慢走了过去。

正当他想要把棉被点燃,好让房间‘不暗’之时,一只干枯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张落叶感到惊恐慌乱的心情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转过头,发现是个和蔼的老人,满头的白发,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穿着一套西装。

老人笑道:“不要怕,没事的,把打火机给我,你没事的,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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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张一伯

“跪下!”老人猛地对着张冬大喝。

张冬脸色苍白之极,跪在列祖列宗牌位面前,看着桌面上张天师的雕像,更是身子一阵抖动,张冬的妻子,朱兰花抱着儿子坐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只是那张洪一双眼睛东张西望。

也难怪张冬如此,他的父亲是张天师第二十代传人,而随着父亲意似遭遇血光之灾后,连张天师代代相传的令牌也为之丢失。

眼前这个老人自称张一伯,这个名字张冬咋一听,满是震惊,按着张天师世代相传的族谱,张一伯是第十四代张天师传人,这位老人在族谱上记载不多,但对他的赞扬却是不少,他是唯一一位学会了张天师全部手艺的人物,之后晚年,为寻找化解血光之灾之法,早早把天师身份传给儿子,离开了家族。

现今他竟然再次出现,看来他是化解了血光之灾,活到现在,可是差不多400岁!这可是差不多通悟天道,奏近仙道的活化石!特别是老人取出张天师的令牌,轮不到张冬不信了。

张一伯满脸痛恨,口中大骂张冬的所作所为,他呵斥张冬为了一己之私,躲避血光之灾,让张落叶替他送命的举动,最后越说越气愤,没差动手揍这个胖子一身。

张一伯最后十分痛惜,他说出把张冬逐出张天师一族,并把他身上的天师血脉收回,让他自此成了一个凡人,张冬身子一颤,但没有反对,兴许没了血脉,他反而不受血光之灾的影响,这对他来说未曾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张落叶在一旁默默听着,满脸的愤怒,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舅舅竟会做出这等事情,他忽的一声大喝,一手抓起一杯茶,对着张冬,朱兰花和张洪就泼了过去。

张冬身子一颤,任茶水顺着脸上滑落,没有做声,朱兰花可不管,她一直很厌恶这张落叶,认为他如同他的母亲一样,此刻尖叫道:“你个畜生,竟敢用水泼我们?”

张洪一直都欺负张落叶,看到他竟敢向自己泼水,顿时怒了,此刻挣脱母亲的环抱,也许是朱兰花故意所为,一把冲了过来,口中大骂:“该死的,张落叶,你死定了!”

张落叶一拳就打在张洪的脸上,张洪鼻子一歪,鼻骨断裂,他痛得大叫起来,张落叶没有就此住手,相反扑了上来,对着张洪就一番击打,他实在痛恨这个一直以来作威作福的胖子,如果不是感到自己寄人篱下,一直忍耐他,张落叶早就想揍得这胖子不成人样了。

朱兰花看到宝贝儿子满脸鲜血,顿时慌了,对着张冬尖叫道:“亲爱的,你还在干什么?他可是你的儿子,任由那个孽种打他吗?”

张冬身子一缩,但看了看老人,还是不敢乱动,朱兰花骂了一声,走了过去,想要抓开张落叶,张落叶身子一闪,一巴掌打在朱兰花脸上,口中骂道:“这巴掌是为了我的妈妈的!你个泼妇,万人骑的下贱女人,你没资格说我妈妈坏话。”

朱兰花十分愤怒,那张丑脸扭曲在一起,她看了看四周,发疯地取起一张椅子,张一伯皱了皱眉头,随手一指,那朱兰花‘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张冬一惊,呼道:“祖师爷,不要伤了我妻子。”

张一伯冷哼一声,道:“畜生,即便是你的妻子也是没有资格侮辱我张天师一脉之人,如果她以后再这般口无遮拦,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张冬唯唯诺诺,抱过妻子,那边张洪抱着头,口中哭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认输了,对不起,落叶,不要打了,我可是你表哥啊。”

“我才没有你这种表哥,你们一家人都不是我的亲人!”张落叶满脸悲愤,看了看张冬,终是放开了张洪。

张一伯看到差不多了,就对张冬说:“张落叶从今天起改由我做监护人,你们好自为之!”说完,他看了看张落叶,就朝着外面走去,张落叶顿了顿,最后跟着他走了出去。

走在张家镇的街道上,张落叶低着头,张一伯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很抱歉啊,落叶,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张落叶没有做声,让张一伯看了很是心痛。

‘咕噜咕噜~~’

火车在铁轨上行驶的声音传来,但张落叶略一闭眼就睁了开来,张一伯看了他一眼,说道:“离目的地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去休息一下吧。”

张落叶摇了摇头,露出一丝难受的表情,道:“不,我不想睡,一睡觉我就发恶梦。”

此时不远处座位上,一对母子的话音传了过来,小儿子说道:“妈妈,那个大哥哥的头发好白啊,好像爷爷的头发一样,但他不是爷爷一样大啊?好像妖怪一样。”

那母亲摸了摸他的头,小声说:“那是白化病,不要靠近,不然会传染的。”

但大儿子却说:“妈妈,你有点常识好不?白化病才不是那样,你看他只是头发白而已,那是染的头发,这叫潮流,改天我也染个,让班里的同学羡慕一下。”

母亲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要真敢染,我就剪光你的头发,让你做和尚。”

张一伯笑道:“怎么样?听他们说,很难受吗?”

张落叶闪过一丝落寂,说道:“不是,从小被说大,都习惯了。”

张一伯看了看窗外,忽的道:“既然你说不着,那我给你说一下我小时候的事情,身为张天师一脉,自小就必须接受严格的训练,不单是为了驱魔除妖,还是为了保护自己,正如我们对付那些妖魔,那些妖魔也时刻想要去掉我们这些眼中钉,而最好的时机就是我们这些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一次,父亲因为有事,离开了家中,他临走时叮嘱我不要乱跑,更不要跑出房子外面。”

“那时我才10岁,好像你现在一般的大,但我那时的心智却比不上你,因为没有了父亲往时的严厉约束,我那时很是高兴,在家中玩耍,不知不觉间,把父亲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转眼就跑出房外,房外到处是新鲜的事物,我自小出世就没有踏出过房外一步,所以看得很是高兴,那时正是端午节,我随着人流跑到河边看人家赛龙舟,更是学着其他孩子一样大声喝彩,后来更有人在免费派送粽子,那人把粽子给到我手中之时,我高兴极了。”

“所谓‘快乐不知时间过’,转眼间已经到了傍晚,人群也慢慢散去,但我却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慌了,我怕父亲到了家找不到我很生气,于是慌乱寻找,到最后,实在太慌,哭了起来,后来一个好心人来到我面前,他问我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他找不到家里的路,他又问我我叫什么名字,父母亲是谁,住在哪里,但我只能告诉他我,父母亲的名字,而地址却不知道。”

“那人想了想,就说你也饿了吧,不如先到我家中,我让家人帮忙找一下,如果那时我有点常识的话,我一定不会跟他走的,正常情况下,那人应该说带我去派出所,找民警帮忙,而不是到他家中的,落叶,你能猜出那人是什么人么?”

张落叶不意他为什么这样一问,他正听得津津有味,想了想,道:“不会是人子贩吧?舅母经常让表哥不要乱跑,说小孩子很容易被人子贩拐走的。”

张一伯露出一丝笑容,道:“如果仅是害怕人子贩,我父亲会不准我到外边玩吗?有家人陪同也不可以,除非是他亲自在一旁,记得我前面说的话么?”

张落叶想了想,猛地道:“难道是…..鬼?”

张一伯道:“不错,父亲是害怕那些妖魔鬼怪会对我不利,鬼是当中一种,落叶,你看过去那边,第五排座位,坐在第二个位置的那人,你看他有什么不妥吗?”

张落叶歪着头看了过去,那是一个貌美的浓妆红衣女子,正盯着对坐的几个正在嬉笑的孩子,于是道:“那是个很漂亮的姐姐,她有什么问题吗?”

张一伯道:“你再看仔细点。”

张落叶听后,不禁细细看去,转眼他就发现了不妥,他发现那几个孩子居然旁若无人地玩耍着,似乎没有看到那个女子,更甚至女子身边坐着一个男子,在掏着鼻孔,仿佛那女子没有存在般,你想如果有个美女在你身旁,你会不去搭讪,反而在无聊地掏鼻孔吗?

张落叶似乎想到什么,惊呼道:“难道那是个女鬼?”

那女子似乎听到张落叶的声音,抬头看了过来,张落叶只感到心神一震,旁边的张一伯一声大喝,随手一挥,那女子露出惧怕的表情,一咬牙,竟然在座位上消失不见!

张落叶才感到心神恢复过来,满是惊惧,张一伯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当初我父亲担心的事情,妖魔鬼怪,如果不是出于他们愿意,他们都会隐匿起身影,在暗中祸害人们,很多车祸什么的,其实不是天意,而是它们暗中所为,我等天师一脉,自出生就可以看到它们的存在,无论它们是不是隐匿起身影,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小孩子时是很难辨清什么是人,什么是鬼怪,因为在我们看来,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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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身世

“不能分辨出何谓妖鬼,何谓人类,所以很容易被那些妖魔鬼怪趁机迷惑,被他们掠去吃掉。”张一伯叹了口气,在张落叶的追问下,他继续说起当年的事情。

那件事后来也很简单,那人却是鬼,而且一直守在张一伯家门外很久,当看到张一伯出来后,就一直跟着他,到了现在才确定张一伯是独自一人,他才敢上来想要拐走张一伯到家中,把他吃掉。

张一伯傻乎乎地跟着他,一开始发现到了一间很华丽的家中,那人的妻子走了出来很是热情,煮了很多好吃的,张一伯很饿,就吃了起来,吃了一阵子,他感到全身无力,很是吃惊。

此刻那人露出狰狞的面孔,他说那些食物放了软筋散,还说要把张一伯吃掉,张一伯惊了,大叫起来,那人大笑,随手一挥,那所谓的华丽房屋竟然一下子消失,变为一片慌乱的坟地!

还好后来张一伯的父亲及时赶到,杀了那两只鬼,救了张一伯,但那时起,他很少睡眠,一睡觉就发恶梦!

张一伯叹道:“这几乎都成了天师一脉的习惯,从第一代天师起,到后面,差不多每一位天师都得了失眠症,一天睡觉的时间断断续续,加起来都不到一个小时,不过也许因为睡眠少,整天保持清醒,所以很少妖魔鬼怪能够钻到空子祸害天师,刚才那只女鬼,是只复仇鬼,红色衣服就是她们的标记,这种鬼很容易转为恶鬼,嘛,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张落叶点了点头,他忽的想起一事,问道:“我妈妈她,那张人皮,她是不是……..”说到这里,他露出一丝黯然。

“不要太过伤心了,关于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我的责任。”张一伯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许自责。

“听着,落叶,其实我是你的爷爷,张梅并不是你的妈妈,当初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你可知你身怀‘天师圣心’之事?”张一伯语出惊人,让张落叶很是吃惊,他点了点头。

“古传,吃唐三藏法师一口肉,可获长生不死,而可比唐三藏法师的却是天师圣心,自第一代张天师起,就再没有任何天师有那般福泽生有圣心,而你,落叶,你心口中的心脏就是继承张天师的‘天师圣心’,以后你就会发现这圣心的妙用,它不能落到任何妖鬼的手中,不然的话,它们就可以服食它而普升仙道,这可是天理不容之事。”

“正因为圣心事大,而唯恐有失,所以我把你托付给张梅,让她照顾你,而自己则引开它们的注意,但不想她却给那剥皮鬼盯上了,她无奈之后把你托付给那张冬,想那张冬的恶劣,却恰好能够隐藏你起来,只是这剥皮鬼,通过张梅的皮囊上的记忆,发现了你的存在,才有了后面那一幕的出现。”张一伯叹道。

张落叶有些暗淡,说到底都是他的缘故,所以张梅才会被杀死的,他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是这颗圣心的继承者,他想了想,问道:“那我的父母亲到底是谁?”

张一伯没有直接回答,相反看着窗外一阵后,道:“你现在还不是知道的时候,你不要怨恨自己的圣心,它既然选择了你,那是你所必须承担的义务。”

下面张一伯没有再多言,闭目养神起来,张落叶不敢看四周,生怕再次看到妖鬼的存在,看着窗外一阵发神,不知不觉起,窗外下起了毛毛细雨,到了后来,倾盘雨下,雨点下得很大,很重,打得窗户‘噼啪’作响,张落叶看着窗外迷蒙的景色,呆了起来。

一天后,火车终于到了站,却是广州东站!

张落叶自小生于张家镇,如何见到过大城市的景象,下得火车,站台上密密麻麻都是人群!人们各个都很是匆忙,有独个人的,有夫妻两的,各个都大包小包,就像走难一样,张落叶就像个从农村来的孩子般,满是好奇,一时间心中的愁苦减轻了不少。

张一伯看到张落叶盯着旁边一个正在吃汉堡包的孩子直咽口水,不禁宛然一笑,于是带着他在附近找了间肯德基买了几个汉堡包,鸡腿,薯条,一大杯的可乐,张落叶吃得津津有味,在张家镇也有肯德基,麦当劳,但是那时都是舅母舅舅买个那个胖子张洪吃而已,而每到那时,张落叶都只能眼光光地盯着那个吃得‘嗤嗤’作响的张胖子。

之后,那张一伯看了看手表,如果张落叶有点眼光的话,肯定会看到那张一伯带着的手表是只劳力士,其实仔细看看张一伯这身横头就不下数千块,更别提他拄着的一根黑色拐杖,那可是件古董!

张一伯带着张落叶搭上巴士,走了十多站后,就落得车,接着转搭地铁,过了数个站,再转过一辆地铁,就这般转转停停,让张落叶很是疲惫,他第一次感到原来搭车是这么一件痛苦的事,其实不止他这么想,毕竟广州就是这么个人流量惊人的地方。

最后,两人搭上了BRT巴士,车上很是逼,简直是人贴人的地步,张落叶个头不高,根本够不着上面的栏杆,无奈之下只好抓着张一伯的衣服,汗水味道,香水味道混杂在诺小的车间,很是让人不舒服。

张落叶满头的白发在这里不算太过特别,别人都以为他是赶潮流,染的发而已,他们只是好奇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染成一头的白发,张落叶看到一些青年染着绿头发或者杂色头发,一些甚至穿了鼻环,让他看着很是惊奇,有点看到知音的感觉,毕竟另类的感觉,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猛然,巴士一个急刹,这在广州很是普遍,毕竟很多人都不遵守交通规则,司机在前面大骂道:“找死啊,你,爷爷~的。”

张落叶一个不稳,一下子向着前方抓去,不想却抓到一团柔软的肉块,他看了一眼,却看到自己的手穿过几个人的缝隙,抓到前方一个美貌女子的臀部!

他很是脸红,忙把手收了回来,那个女子看不到张落叶,但她早就看旁边那个绿头发青年不爽了,认为他是小偷,此刻更是认为那青年借机非礼她,不禁露出一丝暴怒,一把掌打了过去,口中骂道:“好个流氓!竟敢非礼我?大家过来评下理啊!”

众人不禁对着那青年指指点点,那青年破口大骂,最后两人吵了起来,张落叶听得很是羞愧,低着头,张一伯不知道张落叶是这件事的元凶,口中笑道:“怎么了?觉得很吵吗?广州就是这么个地方,以后你会习惯的。”

张落叶脸红地点了点头,很是心虚,但他小小的心灵却是明白了一件事,女人如豺狼,一旦暴怒,拳脚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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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张氏古董店

BRT巴士在棠下村的车站停了下来,张一伯带着张落叶下了车站,即便下了车站,张落叶还是发现这里的人流实在惊人,密密麻麻之极,张一伯让他紧跟着。

两人随着人流过了天桥,过了牌坊,进到村内,走了一阵子,张一伯终于停了下来,张落叶侧头一看,看到这是一间陈旧的店铺,铁闸紧紧关闭着,在店铺大门右侧钉着一个木牌,写着‘张氏古董店’五个大字。

他还发现绕着整间店铺内内外外都按着某种天理,堆放着一颗颗的圆石,圆石上缠绕着一根根的白色圆绳。

张一伯没有急着打开大门,而是双手一翻结印,原地走来走去,他让张落叶跟着他走,并记着这些路线,片刻之后,他才转到铁门前,掏出钥匙打了开来。

此刻店铺外走过几个当地人,看到张一伯,都露出笑意,问好道:“张老,回来了么?这个是谁?怎么把头发染成这样?”

张一伯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介绍张落叶,说是他的孙子,刚从国外回来,头发染成这样,这是外国流行,那几人顿时释然,他们没有到过国外,但看电视看那些律师片,看到那些律师都是带个白色假发,心中自是认为外国人是流行这样。

打开了店铺后,张一伯当先走了进去,张落叶在后方看进去,很是好奇,整间店铺不像外面那般现代化,而是很古朴,让人很是惊异以为到了古代某间古董店内,古木铺垫地面,两旁陈列着一排排的柜台,上面排放着很多的古董,有花瓶,青铜鼎,弓箭,甚至羊头头部标本等等。

张一伯熟练地走到柜台后面,脱下外衣挂了起来,看到愣在门口的张落叶,招了招手,道:“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张落叶走了进去,左瞧瞧又看看,他发现这里摆放的古董都各色各样,很多都是看得出样子,叫不出名字,一些字画甚至烂了半边,只剩下半边封在玻璃柜里。

“怎么样?觉得这里如何?”张一伯靠在藤椅上,看了看一个古朴的大钟,问道。

张落叶点了点头,道:“这里很多东西都有一定的岁月,是不是都是古代产品?有没有是假的?”

张一伯给他逗乐了,笑道:“这里很多商品,一半是我通过各个途径购来的,一半是那些街坊取来让我辨认,发现真是古董后,就放置于这里贩卖,当然也有一些是假品夹与其中,这就需要我们去辨别喽,我在这里,除了天师这个隐藏身份外,公开的身份是古董鉴赏师,嘛,这些以后我都会教授给你的。”

张一伯说着,忽的叫道:“雯雯!”

“老爷!”一把声音猛地从张落叶脚下响起,让他吓了一跳,他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猫。

“不知老爷有什么吩咐?”张落叶看得仔细,这把声音居然是从这只白猫口中发出,不禁吃了一惊,退了一步,口中颤声道:“你…..,你是猫?为什么会说话?”

那只白猫跳到桌子上,居然行了一礼,口中道:“妾身名叫雯雯,是只猫妖,现今身份是‘张氏古董铺’的御用秘书,你是小公子吧?不知道怎么称呼?”

张一伯笑道:“落叶,不要惊奇,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不要急,你也累了,让雯雯带你去你的房间休息一下吧,这个世界除了人类外,还存在很多的妖魔鬼怪,鬼不过是当中一种。”

经张一伯这么一说,张落叶有些释怀,但毕竟遭过剥皮鬼一役,对于这些妖魔鬼怪还是有些惊惧,那白猫皱了皱眉头,下一刻,从桌子上向着上方跳去,一个打滚下,竟然化为一个身穿旗袍,身材丰满之极的女子!

那女子长得可貌美,眉如画,脸如妆,黑亮的长发直达翘臀,胸前饱满,一身合体的旗袍把那丰满之极的身材勾勒而出,还好张落叶只是个孩子,不懂男女情事,不然定会给他勾去心魄,这实在是个尤物!

雯雯露出一丝微笑,很是美丽,向张落叶福了一礼,道:“让公子惊吓了,这个摸样,公子还感到害怕吗?”

张落叶摸了摸头,摇了摇头,却是那雯雯化为人身后,他心中的惧怕倒小了几分,雯雯微笑地带着张落叶转入后堂中。

张一伯看着张落叶的身影消失,忽的对着前方道:“你们这些家伙,可不要晚上偷偷惊吓落叶,不然不要怪我不近人情。”

让人惊奇的是,张一伯前方的那些古董中忽的发出阵阵的失落声,很多都说:“为什么啊?天师,我们也是想与小公子认识一番而已。”

张一伯没有回答,因为一个客人已经走了进来,他拿着一个尿壶,口中道:“张老,你可算回来啦?我等了你很久了。”

张一伯站起来,笑道:“欢迎光临,你是想要鉴别这个…尿壶?”

那人点了点头,口中道:“是啊,这个尿壶是我家的传家宝,我怀疑是乾隆大帝御用的尿壶,想让张老鉴别一下,如果是真的,我就上佛山电视台的《古董栏目》去。”

张一伯几乎跌倒在地上,乾隆大帝御用尿壶?想来乾隆大帝有茅厕不去,用尿壶?但他表面没有说话,而是认真鉴别起来,当然前提是戴着手套,毕竟这可是尿壶,如果真是乾隆大帝的话,那里面的尿液却是几百年留下了,恐怕会成了精,尿精!

转入后堂,左手边是一条走廊,很是具有古代中国特色,如画廊般,栏杆雕龙刻凤,上面廊棚更是如此,而右手边却是个庭院,一边种有棵桃树,杨树,树下是一块绿草皮,上面种有各色花朵,甚至可以看到有白兔在上面奔跑!

除了树外,还有一座假山,奇石怪峰,飞流涧瀑,很是逼真,水流在下方一个水池汇集,上面长有藕莲,甚至依稀可见几条鲤鱼在游跃着,很是诗情画意般。

那雯雯看得张落叶驻步观看,不禁展颜一笑,道:“很漂亮吧?这些都是老爷他一手一脚建造的,不但这里,这里的所有布置,都是老爷买下这间房子后自己亲手布置的。”

张落叶有些震撼,在小小的他看来,能够布置这般美丽的景色,张一伯花费了不少的功夫,不禁问道:“我爷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雯雯看了他一眼,看着天空,半响道:“老爷是个很好的人,他很是慈祥,对人很是和蔼,我本来是一只快要饿死的流浪猫,是老爷他把我捡了回来,他说每一个生灵都有存活的选择,并不只是人,对于所有妖魔鬼怪都是一样,能够通灵修得人身,却是天上所庇佑,必须好好珍惜,老爷还说人类中有警察公安局为人类打击坏人,保护普通老百姓,而妖魔鬼怪中,这样的角色就是他们这些学道之人,即便是妖魔鬼怪也是有好坏之分,他很是保护我们,驱除那些坏的妖魔鬼怪,但并不是所有的学道之人都是这般思想,一些学道之人把我们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当成一类,老爷很是痛心,好了,公子已经到了,你先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可以叫妾身的名字。”

说到这里,却是走过了长长的走廊,来到后面一排的厢房,两人在当中一间停了下来,雯雯向着张落叶行了一礼后,就转身离开。

张落叶感到有些疲惫,推开了房门,走进去,就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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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学道

次日早晨,不够5点,雯雯就敲门让张落叶起床,但张落叶自从剥皮鬼事件后,患了失眠症,不用雯雯提醒,他已经早已穿着整齐。

跟着雯雯身后,来到走廊尽头一件房间中,张落叶发现这间房间很大,足足是前边建造面积的一半之多,这间房间很是空旷,地上刻着一个偌大的太极阴阳图,左方放着一排架子,放着很多刀剑一类的武器,看那散发的寒光,都是真家伙,不是什么道具!

而右手方却放着数排的架子,第一排,从左到右放着从小到大的太极八卦镜,后面几排依次是大小不一的桃木剑,铜铃,墨斗线等等,还有一桌的黄纸,红蜡烛,各种盛放东西的陶瓷皿等等,简直是五花八门,让人看得很是眼花。

更别提各个角落挂着长长的黄缎,上面画有天师捉鬼土,符文图箻等等,而前方,一桌巨大的桌子上铺有黄色的布缎,桌上排放着个个的灵牌,分别是各代天师的灵位,除了灵位外,还有很多陶瓷罐,上面封了盖子,贴着道符,而墙上挂着三张壁画,三人都是一身的道袍,很是年迈。

张落叶看到张一伯身穿一身的道袍,都戴太极道帽,正背手站立在桌前,看着那三张壁画出神,等到张落叶走到他身边,他才回过神来,让张落叶跪在桌前地面上的一张蒲团上,脸色很是庄重,他咬破手指头,在张落叶头上画上一道符文,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之后,他指着墙上那三张壁画,大声道:“我,张天师第十四代传人——‘张一伯’,在此宣告,张落叶,将成为张天师第二十二代传人,你可愿意?”

张落叶看了看张一伯,点头道:“我愿意。”

“好的,那么先见过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和本门师祖张天师。”张一伯为张落叶一一指过那三幅壁画,张落叶忙跪拜着,口中说着‘参见’字眼。

末了,张一伯露出了笑容,他摸了摸张落叶的头,道:“既然参加过拜师礼,你就是张天师一脉传人了,我给你说一下本门的情况,本门师祖,名‘张陵’,曾创下‘五斗米道’,后改称‘正一道’,是世袭的‘正一道’领袖,但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特别是数位曾与师祖一同创立‘正一道’的几位同门不甘领袖之位是师祖所属,后来经过一番争执后,‘正一道’也被瓦解,特别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那些力量已经相当厉害了,而我门自解体后,改为‘龙虎宗’,但世人称我门为‘天师道’,由于我门不外传,是按着子孙一脉单传,所以各门实力中,犹以我门最为单薄,但论道术而言,我门却是排行第一!”说着这话,张一伯很是自豪。

他盯着张落叶半响,终是叹了口气,道:“正因为我门道术排行第一,所以很是被其他几门妒忌与排斥,你日后碰到那些同门,要多加注意好,虽然祖上曾是世袭的领袖,人家不敢明面对付你,但论背后对付,就让你防不胜防,特别是你拥有‘天师圣心’之事,更是不能泄露出去,不然对于你来说可是杀祸,更别说各种窥视圣心的妖魔鬼怪,圣心事大,如果被泄露,就是要杀人灭口,你要必须要做到,知道吗?”

张落叶还少,听不太懂他的意思,但他还是把这些话语铭记于心。

看得张落叶铭记心中,张一伯很是欣慰,接下来,他让张落叶穿上一旁准备的道袍与道帽,就此对张落叶展开第一堂道课起来。

而随着课程的展开,张落叶也第一次体会到‘天师圣心’的妙用,张一伯布置下的课程,很多是书本记载的知识,他看一眼就能够默记,只消片刻就能够理解透彻,甚至一举反三,张一伯没有吃惊,毕竟师祖就是凭着这颗圣心创下如此大成就。

圣心不但令张落叶的记忆力,理解力增强,就是他的体魄也迅速猛增起来,短短半年的训练,由一开始艰苦的扎马步,到后来的功夫,剑法,步法等等,现在张落叶可以轻易一拳击碎砖石而面不改色,但是张一伯还是不满意,能够生生把一块3厘米钢铁折断才算合格,让张落叶很是无语。

他仔细询问张一伯后,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需求,妖魔鬼怪当中,很多都是力大无穷,其他不说,就是‘僵尸’这种邪物,就可以轻易在钢板上留下脚印!

到最后,张一伯有些遗憾,他说他们即便修炼至极致,也只是人中人,段不是仙,不能腾云驾雾,御剑飞行,而那等地步,也只有机缘极强之人,方可修炼成仙。

如果是以前,张落叶肯定不信这些,但是他接触到妖魔鬼怪后,慢慢知道了这个世界的另一边,人类看世界,只是看到一张折起的图纸中画的半圆,但是他们这些学道之人,却比他们看得更远一些,是四分之三的圆,但还不是全圆,张一伯猜想有神仙在举头之上,在观摩他们这些芸芸众生,至于阴曹地府却是真实存在,学道之人接触得最多就是这一界。

数年时间过去,因为刻苦锻炼的缘故,张落叶的个头已经长到1米6多了,那头刺眼的白发很是扎眼,张落叶也习惯了,没有再管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虽然跟着张一伯学艺,但在张一伯的要求下,他倒是没有踏出店铺,偶尔在店面打下手,他的古董鉴赏技术已经追得上张一伯了。

张一伯很是放心,让他看着店铺,而他自己却频繁外出,张落叶知道张一伯是在为委托而忙活着,他的‘张氏古董铺’在外界是古董鉴赏的店铺,但在内部熟知的人当中,却是另一个名字‘张天师捉鬼所’,接受外界委托的奇异事情调查,有时张一伯会匆忙回来,前面说的那些陶瓷罐封的就是张一伯任务中抓来的一些恶鬼等,他让张落叶不要轻易靠近,等到有时间就会超渡他们。

后来随着张落叶的道术增长,他开始把超渡的事宜交给张落叶做,到了最后,就完全抛给了张落叶,张落叶有圣心的帮助,不用像张一伯那般摆坛祭法,他一根手指头就让这些恶鬼滚回地府去。

张一伯偶尔回来,有时间除了督促张落叶学法外,很多时间都会闷在书房中,盯着墙上一句白纸写着的话发愣。

张落叶看到过几次,那是一句话,写着‘聊与鬼狐,斋之本心’,很是不明白,有次问了出口,张一伯很是情绪不宁,没有作答,不断唉声叹气。

张落叶只好问雯雯,雯雯摇了摇头,她说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老爷对那句话唉声叹气已经是惯事,在张落叶被带到这里,已经是如此,雯雯还说,老爷每每看到这句话,都会小声念叨着‘聊斋’的字眼,张落叶很是不明白,就没有放在心上。

这间店铺中,除了雯雯这个大美人猫妖外,还有很多很多的鬼怪,当初张一伯警告他们不要吓张落叶,而张落叶随着年龄增长和道术的增强后,加上不能外出,很是手痒,于是这些可怜的家伙们就成了他的试验品。

张落叶只是试道术,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但即便这样还是让他们很是胆颤,那些还能跑得动,体型小的妖怪纷纷躲起来,但那些体型太大,或者根本就不能移动的妖怪就倒霉了,那个庭院中的桃树,杨树和那些花朵都是妖鬼,根本就不能躲避,成了活靶子,每每此时,张落叶就会哈哈大笑,很是高兴,当然那些女妖,他没有多少对付,让那些男妖很是愤怒,说他偏心,但张落叶笑了,那个说的大声,那个就更倒霉,毕竟那次巴士上抓那女子臀部的一幕成了他的一根刺,还是那句话,女子如豺狼。

雯雯很是摇头,但没有阻止,张落叶是她的主子,她不敢说什么,那些小妖怪都暗暗叫张落叶叫‘白发魔头’,当然是不敢正面说的,不然后果严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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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白发天师

七年后,香港,深水埗区

深水埗区,是香港十八区的其中一区,位处九龙西北,新来港人士比例相当高,由于早年缺乏城巿规划,以致巿容混乱,而建筑物多于五、六十年代建成,十分残旧,非法僭建举目皆是,引起很多楼宇管理和防火问题。

这类楼宇以在南昌分区(福荣街、福华街及北河街一带)的数目最多。

此时,深水埗区,福荣街某座楼宇

今天是星期天,这名‘梁爱怜’的妇女闲得假期正在家中烧水,忽的,她听到阳台处,鸡鸣之声,阳台的鸡是今天买,打算煲汤,她很疑惑,不禁走过去一看,这一看,顿时惊得她大叫了起来!

她看到她的女儿,上中3的女儿竟然全身赤裸地蹲在地上,左右手捉着母鸡,一口咬破公鸡的喉咙,大口大口地喝着血,听到母亲的尖叫,她看了过来,双眼闪烁着诡异光亮。

下午2点

一大群人绕着门口向着里面张望着,满是吃惊与疑惑,“借借!”

一把声音响了起来,一个神父打扮的传教士走了过来,那些人纷纷让开,那神父走了进去,梁爱怜看到神父,很是激动,她说:“Father,请救救我的女儿,我就只有这么个女儿。”

神父名叫‘马云松’,隶属于‘圣母无原罪主教座堂’的神父,他听到梁爱怜的电话后,就匆忙赶来,他随着梁爱怜走到卧室,那个女儿四肢被绑在床上,披头散发,双眼血红,不断嘶叫着,根本就不是人言。

马云松皱了皱眉头,走到那个女儿面前,刚想要翻一翻她的眼皮,却差点被那个女儿咬到,后者尖声笑着,不断盯着那马云松。

马云松祷告一声,他让附近的人按着那个女儿,翻了翻她的眼皮,摸了摸她的喉咙,梁爱怜问道:“Father,我的女儿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马云松摇了摇头,道:“还不能断定是否是被魔鬼附体了,你们按着她,我为她祷告一番,祈求上帝把她身上的魔鬼去除。”

马云松翻开‘圣经’,拿起脖子上的十字架,亲吻一番,摆了十字的手势后,就翻到一页,认真祷告起来,让人惊奇的是,那个女儿随着他的祷告竟然渐渐安静了下来,四周的居民顿时露出一丝喜悦,一些甚至说:“果然是魔鬼附体了,现在被Father取出,梁姐,你的女儿是没事了。”

梁爱怜点了点头,刚想说一番感谢话语,猛然那个女儿一把咬住神父的手臂,神父痛叫出声,被众人硬着分开,但神父一只手已经鲜血直流。

“Father,你没事吧?这怎么会?”梁爱怜担忧问道,那个女儿再次嘶叫起来,很是狰狞。

神父脸色有些苍白,他摇了摇头,忽的问道:“恐怕令女儿不是被魔鬼附身,这样的话,就不是我所能够解决,但我认识一个人,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梁爱怜问道:“他是谁?”

神父道:“白发天师。”

下午3点

‘嘟嘟~’,一辆出租车在楼宇门前停了下来,一把声音在车内响起,道:“不用找了。”说罢,他推开了车门。

这是个年约17,18岁左右的青年,满头的白发,刚毅的俊脸,长得不算高,仅有1.7米左右,此刻紧了紧身上的皮衣,手中提着一个皮包,口中叼着一根香烟,抬头看了看楼宇的名字,就拾级而上。

那些围着的人看到这么个白发的青年,很是愕然,马云松看到白发青年,露出一丝笑意,他叫道:“落叶,我一发现不是自己能够对付,就立刻打电话给你了。”

这白发青年,竟是张落叶!只是他为何从广州,来到了香港?

张落叶吸了一口香烟,吐出一个串串,他道:“带我过去看看。”

马云松点了点头,带着张落叶穿过人群,走到卧室的方向,他看了一眼满脸狰狞,嘶叫不已的那个女儿,把烟取下,放到桌角,走了过去,那神父为旁边的人介绍张落叶的来历,说他是张天师的传人,因为一头白发,被人成为‘白发天师’,在这一带很是出名。

张落叶坐到窗前,那个女儿猛地抬头,想要咬向他,张落叶一手捉着她的脖子,就把她按在床上,让她丝毫不能动弹,四周的人看着很是吃惊,要知道他们几个男人用尽全力都差点控制不住那个女儿,而张落叶单手轻松就按住,他到底有多大的力气啊?

张落叶捉着她的下巴,左右翻看了一下,忽的盯着她脖子上的项链,拿到手中,那是一根狼牙般的饰物,他问道:“这项链是…….”

梁爱怜看了一眼,道:“这是之前我和女儿在某件古玩店买的,她很是喜欢,这有问题吗?”

“这就是问题的根源!这是颗狼牙,看着年代应该有几百年了,但还是没有被腐化,看来是已经成精了,附到你女儿身上。”张落叶说道,那项链猛地发出一道白光,在张落叶手中抖动个不已,但没有挣脱得出来。

“怎么会?天师,请你救救我的女儿啊。”梁爱怜轻轻抽泣起来。

“不用担心。”张落叶点了点头,打开旁边的皮包,露出一大叠乱糟糟的东西,他取出几张符箻,一个盛满液体的小瓶子,一个铜铃等一一放到旁边一张桌子上,接着从皮包中取出一件道袍穿上,带上道帽。

张落叶让其他人走到外面等,只留下神父,梁爱怜两人,他一边摇着手中的铜铃,一边把一大叠的白纸符抛向半空,口中念念有词,那个女儿拼命扭动着,似乎很是不舒服。

‘喝’,他猛然一声大喝,拿起那个小瓶子,喝入一口液体,向着那个女儿身上喷去,顿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布满整间房间。

张落叶瞬间出手,一手抓起那根狼牙,到了一定距离后,随着张落叶继续捉起,那个女儿竟然慢慢身子被浮到半空,看得此幕,张落叶皱了皱眉头,左手把那个女儿按回床上,右手猛地一拉,那个女儿发出一声痛苦的狼嚎之声,就昏倒在床上。

而此时,张落叶手中的狼牙抖动个不同,张落叶取起一条黄缎,把狼牙包起,另一只手对着黄缎内的狼牙不断击打着,‘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夹带着阵阵的狼嚎痛苦之声。

打了片刻,黄缎沉默了下去,张落叶取过数道符箻,口中念念有词一番后,就贴在黄缎上,接着他就地取出火机,把那黄缎点燃了起来,片刻之后,化为一地的残渣。

此时,那个女儿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四周,问道:“妈妈?我这是…….?”

梁爱怜露出惊喜,抱着那个女儿不断安慰着,那个女儿很是疑惑,她看着身上的血迹,问道:“这是什么?”

张落叶已经收拾完毕,他关上皮包,道:“那是黑狗血,很是辟邪。”他走到桌前,发现那根烟已经早已熄灭了,他脸现一丝可惜,就出了人群。

出得楼宇后,马云松神父赶上了张落叶,他说:“落叶,请等等。”

张落叶点上另一根香烟,回过身来,他呼出一口烟雾,道:“还有什么事吗?”

神父道:“这次多亏你出手,只是上帝也驯服不了的鬼怪,你那么几下就去除,真是厉害。”

张落叶吐出一口烟雾,道:“不是上帝不行,是你的方法不对,你们教会不是有专门的驱魔师么?他们的做法其实与我们道术大同小异,你不是专门的驱魔师,以后遇到这种事还是老样子,第一时间通知我就是,对付妖魔鬼怪用圣经祷告是不行的。”说罢,张落叶挥了挥手,叼着香烟,潇洒而去。

马云松神父盯着张落叶的背影摆了个十字手势,恭送他,神父不禁想起一年前的事情,他第一次看到张落叶,是被他惹眼的白发所吸引,那时的张落叶正与一群流氓在打架,马云松很吃惊地看到他如同提小鸡一样,一拳放到一个流氓,让他几乎大跌眼镜。

之后张落叶看到马云松后,忽的说,自己今晚会有血光之灾,让他小心一些,不想当天夜里,他就接到一个电话,赶到某座公寓,那公寓的主人忽的就像只狗一样,在地上爬来爬去,很是吓人,那主人的家人怀疑是被魔鬼附体,所以打通神父的电话。

马云松老规矩,就祷告一番,不想却是惹怒了那个主人,他忽的拿着把菜刀,向马云松冲来,而最后关头,张落叶赶到,几下放倒那个主人,并用一番眼花缭乱的手法,就让那个主人回复正常。

马云松很是吃惊,与张落叶交谈,但张落叶话语不多,很多时候都很沉默,之后几次马云松遇到这类事情,就打通张落叶的电话,后者都会立刻赶到。

不提马云松在回忆,却说张落叶来到香港已经一年,他10岁跟着张一伯学道,学到15岁时,张一伯在一次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张落叶很是着急,找了一年多,终于查到了一丝线索,他查到张一伯是去了香港,这才有了这一年的香港逗留。

但在香港这一年,他一点也找不到张一伯的线索,后者似乎进入香港后,就如同泥牛入海无消息般,于是张落叶为了让张一伯知道他也来到了香港,就以张天师传人的身份,在香港内奔波,解决各种奇异的妖魔鬼怪事件,希望张一伯能够发现他的存在。

这一年,张落叶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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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耳中人

“老板,来包红双喜。”张落叶在一间烟酒铺前驻步,叫道。

“来了,6元一包。”那个老板说道,张落叶递过钱,接过香烟就打了开来,叼上一根,点燃起来。

他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提着皮包,向着街尾的方向走去,香港人口密集度不比广州差,他跟着人群,走到街尾的方向,那里一片喧闹,各种不同的竖旗举摆着,什么‘河大仙算命’、‘梁法师算术’等等,竟是一路过去一大堆的道士摆摊之所。

那些道士各个都穿着道袍,摆出一幅幅的世外高人摸样,但是不是真正的高人还是神棍,就没有人知道,毕竟这里龙蛇混杂。

张落叶走到一个角落,一个靠近一座石亭阶梯的位置,他从皮包掏出一张画幅,贴在那根石柱上,就靠在柱下,抽着烟起来。

那张画幅上面写着‘张天师传人在此,接受各种妖魔鬼怪事前委托,价格商议。’

旁边的那些道士看着张落叶很是摇头,出来混这个摊子,最起码你要有仙师的形象,不然谁会相信你?更不用说,你那画幅张贴‘妖魔鬼怪’的字眼,就足以让人不相信,世上没有鬼神,只有科学。

张落叶看着四周的道士,没有做声,世上除了天师道外,还有很多的道宗,但这些大道宗是不会流转到街头靠摆摊骗人混日子的,那些大道宗服务于有钱人,甚至自己开创很大的产业,据说很多有钱人的另一个身份就是这些大道宗暗中扶持的。

天师圣心很是神奇,即便张落叶抽再多的烟,喝再多的酒,都不会有问题,他片刻就抽完一包香烟,就靠在柱后睡起觉来。

附近道士很是卖力,不断喝住路过的行人,一番算命算术论砸下去,砸得那些行人迷糊糊的掏钱。

几个小时过去了,张落叶摊前还是没有一个人,而当事人似乎早已进入深睡当中。

此刻,忽的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石柱下方的张落叶,看到他一如既往般入睡,就独个步进石亭内,这座石亭很是怪异,很多进去坐的人都遇到怪事,众说纷纷,自此以后,就没有人再敢靠近这个石亭。

中年人发现这个石亭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他发现在这座石亭盘膝而坐,往往很快就可以入定,中年人跟某个道士学会引气吐纳之法,经过这两年的‘运功’,他感到身子越发健康,让他很是惊喜。

那道士当时说,他很有资质,只要坚持学这套心法,练出‘内丹’的话,就可以得道成仙,特别是最近一个月,他更是兴奋,每每入定,他都会听到如同苍蝇般的说话声,而每一次他睁眼想要确定是不是幻觉时,就会听不清楚,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修炼出‘内丹’了。

柱下这个白发青年是一年前出现的,但每一次看到他都是靠着石柱睡觉,倒没有影响他的‘修炼’。

中年人盘膝坐在石亭的石椅上,手指成拈花指,闭目养神,心中默念那篇心法的口诀。

就这么,过了一阵子,那把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比以往更加清晰,说:“可以现形了吗?”

中年人脸上一喜,睁开了眼睛,发现那把声音也随之消失,他没有气馁,再次闭目养神起来,果然不多时,那把声音再次响起,说:“可以现形了吗?”

中年人没有犹豫,他心中道:“可以现形了!”

说罢,他感到耳中传来习习之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动的感觉,他不禁眯开眼睛,这一看,顿时露出了惊讶,他看到一个三寸高的小人,正从他肩上跳落,落到亭中地面,兴奋地跑动着,难道这就是‘内丹’?

那小人面目狰狞,跑动的动作很是笨拙,中年人很是好奇,于是细细打量它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中年人感到石亭似乎一阵抖动后,那地面上出现另一个小人,摸样是个老头,拄着拐杖,正与小人说着话,似乎在教它怎么站立与跑步中。

这些是中年人‘看’到的景象,但在外面的人看来,中年人闭目养神,一动不动中。

石亭不远处,几个头染绿发的流氓慢慢走了过来,左瞧右看着,那些道士看到他们,忙把钱包收紧,当中一个流氓忽的拉了拉另外几个的手,向着石亭指去,那里石柱下,一个白发青年呼呼大睡着,而石亭内,一个中年人盘着腿,一动不动中。

几人脸上一喜,忙向着石亭的方向走去,只是当中一个有些犹豫,他说道:“不好吧,那座石亭很是怪异,很多人都遇到怪事,很是邪的。”

另一个流氓鄙视道:“你不要这么迷信好不好?这些欺神骗鬼的故事,你都相信?这可是两头‘肥羊’哦。”那人便没有再说。

几人近到跟前,看着张落叶的白发,一个很是不爽,道:“妈~的,这小子染了个白发,总感到比我们还要嚣张,真是找死。”

“嘿嘿,还好我带了支红色喷剂,等下我把他头发也喷红,嘿,我和他搜这小子身,你们几个去搜那个病鬼,动作快点,不要等他们醒过来。”当中一个流氓看来是头目,说道。

留下两个流氓走进张落叶,剩下的小心翼翼地走进石亭内,两个流氓刚靠近张落叶,其忽的睁开了眼睛,犹如两道闪电闪过般,他冷笑道:“凭你们也想搜我身?我劝你们最好把后事交代下,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妈~的,这么嚣张?打他!”两人露出一丝怒容扑来过来。

张落叶猛然起立,瞬间击出两拳砸在两人的胸膛,‘咔嚓’,胸骨断裂之声传来,两人只感到被一辆卡车迎面撞来般,口吐白沫,瞬间昏死过去,张落叶蹲在两人旁边,一番搜索,把两人的钱包等拿到手中,直接放到自己口袋内。

那边,中年人正‘看’着耳中人,忽的感到一阵巨大的震动传来,似乎山崩地裂般,地上那个老人脸色一变,就地消失,而那个小人却慌张地乱转起来,犹如找不到家般,满是着急,中年人只感到双耳嗡嗡作响,最后昏死过去。

中年人感到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感到很是疲惫,一把声音传了过来,道:“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

中年人艰难地看了过去,发现自己还是存在石亭内,那把声音是从对面一个白发青年口中发出,这个白发青年他不陌生,一年来都是靠在石柱下睡觉。

“你是…….,我怎么了?”中年人疑惑道。

张落叶抽了一口烟,呼出一个烟圈,口中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刚才差点丢了元神,成了疯癫病!”

“元神?疯癫病?”中年人更是疑惑了,张落叶让他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来,那中年人略一犹豫,就说了起来。

张落叶听后,弹了弹香烟,他说道:“果然是这样,的确如同那个道士所说,你很有资质,寻常道士就是修炼过把年,也不一定让元神出窍,你看到的那个小人,并不是什么内丹,而是主导一个人意识的元神,一个人没了元神,就会得疯癫病,你没有进行过相关的训练就让元神出窍,很是危险的事,刚才要不是我把元神给你找到,放回你身上,你就惨了,至于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手,就是这些人。”张落叶指了指石亭地面上趴着的几个流氓,各个都脸青面肿。

中年人站了起来,向张落叶行了一礼,道谢说:“蒙小兄弟相救,实在感激,我叫李天龙,这是我的名片,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张落叶看了看名片,道:“我叫张落叶,张天师传人。”

李天龙这才想起张落叶贴在石柱上是画幅,抓着张落叶的手,很是感激,道:“这次真是多谢了,不想小兄弟是张天师传人。”接着李天龙问了张落叶有关那心法之事,张落叶劝李天龙不要再学下去,毕竟他不是学道之人,李天龙点了点头,他想起一事,问张落叶,他看到过的那个老头小人是谁?

张落叶露出笑容,道:“不知道李先生信不信这个世界有妖魔鬼怪的存在呢?那个老头小人就是这座石亭经过漫长岁月修炼出的精怪,不过放心,它没有伤害人,不然的话,我早就把他抓了,好了,天色不早,就此告别吧。”

张落叶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取过皮包,就钻进人流中,李天龙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半响,才离开了石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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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QQ失踪事件

张落叶向着北河街的方向走去,他在那里租房住,虽然是栋残旧楼宇的一间,但租金也是高得吓人。

北河街比福荣街的混乱治安更胜一筹,那些残旧楼宇隐藏着很大的安全火患,更是各地流氓,妓女的集合地,这里很多地方都是开着红灯,特别是到了晚上,可以看到很多妓女站立街头,穿得十分的暴露,在招引着路过的行人。

“嗨,小哥,要不要来爽一下,射一炮?我收你七折的价钱。”一个涂着浓妆的女人,挺着坚挺的胸部,抛了个媚眼。

张落叶瞄了她胸前一眼,一句话气得那女人瓜瓜大叫,他说道:“太小了,没兴趣。”

张落叶点着香烟,穿过街道,两旁的壁灯和各色的招牌把大路照得一清二楚,张落叶转过一条后巷,这里没有路灯,很是昏暗,但他在圣心的作用下,却把大路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前方走出十来人,不禁皱了皱眉头,不用回头,也可感觉到后方也走进十来人。

这当中一人却是今天在石亭的流氓头目,此刻他正站在一个光头青年旁边,那光头青年左边脸上纹了条青龙,扛着一根铁棍,不止他,他身后所有人都是带着‘家伙’。

流氓头目指着张落叶,道:“大哥,就是他。”

那光头青年很是谨慎,他细细打量张落叶一番后,忽的说道:“一年前,道上传闻有一个白头发的青年,赤手空拳把三十人打趴在地上,不知阁下与哪人有什么关系?”

张落叶知道他在说一年前在教堂后的事情,之后,他就转入这个地方,不想还是被人留意到,他松了松肩膀,深吸一口香烟,不冷不热地说道:“即便有关系又如何?想干架就来吧,不然的话,就滚出我的视线内。”

这幅嚣张的话语让众人脸色一变,怒从心起,一个叫嚣道:“妈~的,这么嚣张?大哥还跟他废什么话,让我一刀就劈了他。”

那光头青年皱了皱眉头,口中喝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你伤了我的兄弟,如果自砍一只手指头,就此抹过,不然的话…..”说到这里,他口气阴沉了下来。

张落叶把熄灭的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灭,说道:“让我砍一只手指头,只怕你们受不起,嘿,兄弟,地上的100元是你的吗?”他忽然对着旁边一人问道。

那人闻听100元的字眼,不禁看了看地面,但发现没有,刚想咒骂一声,忽的迎面寒风一阵,接着一只拳头砸在他脸上,‘啪’的一声,他整个人被打起3米多高,越过围墙,砸进两旁一间屋子院落内。

“妈~的,好个狡猾的家伙,兄弟们,劈死他。”一个流氓大叫起来,手中西瓜刀当头砍下,其他人也冲了过来,那光头青年冷眼看着,没有阻止,但片刻之后,他有些脸色难看起来。

张落叶如同一条猛龙,轻松游走于那些流氓当中,他实在太快了,相比,那些流氓就像中了定身咒般,他轻轻击出每一拳,都砸起一个流氓,骨折之声不绝于耳,短短片刻,近半的手下就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剩下的流氓心中惊惧,你看我我看你,不敢轻易上来。

张落叶抓着一个流氓的衣领,高举过头,向右一甩,‘啪’的一声,那人贴着墙壁滑落,鼻血沾满了一墙,他冷眼看着剩下来的人,刚想要扑身一并收拾,忽的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张落叶停住了身影,转过身子。

那个光头青年高举一把手枪,枪口处正冒着白烟,他叫道:“够了!”

四周一片痛苦呻吟之声传来,那个流氓头目看到张落叶如此武勇,很是害怕,光头青年把手枪收好,走了上来,他说:“刚才如有得罪,请阁下原谅,我叫‘吹水强’,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如此身手,是师从哪间武艺馆?”

张落叶叼上一根香烟,那吹水强马上过来点火,张落叶呼出一口烟圈,看了他一眼,说道:“张落叶,张天师传人,至于那身手不过是小时候跟着爷爷小打小闹而已。”香港多武艺馆,什么‘咏春’、‘太极’一大堆。

“哦。”吹水强虽然不太相信张落叶说的,但他的身手就摆在眼前,让吹水强不敢轻易忽视,他拍了拍张落叶的肩膀,说:“所谓不打不相识,张老弟,我刚好在附近大排档定了几围桌,老弟可与我一起去,就当是赔罪,至于手下们的过错就让他一匹布抹过,如何?”

“大哥,你怎么?”那个流氓头目不禁急道。

“一边去,不出气的东西。”那个吹水强脸上一怒,后者顿时吓得低下了头,张落叶没有多少拒绝,就随吹水强走去,至于那些手下,吹水强让他们还能站着的,把躺下的都背回去。

那几围桌早已摆满食物和啤酒,看来吹水强等人是吃了一半就去截住张落叶的,张落叶没有客气,捻筷就吃起来,不时和吹水强对碰啤酒,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几打啤酒,吹水强都有些脸红起来,但张落叶却像没事人般,一点酒醉脸红都没有,让吹水强很是佩服。

期间,吹水强提到他是属于某间夜总会的‘保安’,所谓的‘保安’还有另一种意思,就是看场,他们一大群人,受雇于某个夜总会经理,不让其他人过来搞事,他看到张落叶如此身手,希望张落叶过来与他们一起混,看看场就可以有大把大把的钞票用,甚至夜总会的小姐也任你玩,她们可不敢向经理乱说话的。

张落叶拒绝,他说那不适合他,吹水强让张落叶不用这么快答复他的,他说香港这个地方,没有个靠山是很难混的,想靠政府,那是屁话。

张落叶想起一事,他说想让吹水强帮忙留意一个人,那是他的爷爷张一伯,吹水强看了看他递给的照片,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见过,不过他会让人留意一下,说罢就把照片放到口袋中。

期间,他问道,那张天师是什么玩意?

张落叶很是郁闷,向他解析了一下,吹水强笑了,道:“原来是那些欺神骗鬼的神棍啊!我说老弟,怎么看都是我的职业更正式一些,你那神棍可是很容易被政府扫荡的,迷信糊弄大众的。”

张落叶微笑不语,没有见过鬼,不怕鬼上门,世上本没鬼,这是21世纪科学吹嘘的,这样一来也有个好处,避免造成恐慌。

吹水强又喝了一杯,忽的想起一事,他说道:“对了,老弟,我刚刚想起,夜总会中有个客人,是个有钱人,他的一个女儿最近突然消失,那人说他女儿消失时,很是鬼怪,怀疑是遇到了鬼神,你知道有钱人都很迷信,看他们祖先葬在福地就可以知,我与他说过几句话,他让我帮他留意一下有什么相熟的道士,老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这个有钱人可是块肥肉,别忘记事后给哥们分上一点。”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问道:“有没有更具体一点的信息?那人的女儿怎么失踪的?事前在做什么?”

吹水强喝得有些头大,他说道:“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据说当天,她的女儿在上QQ,没有离开过房间一步,谁知怎么就突然失踪消失了,我说老弟,哪有人会突然消失的?”说到这里,他倒在了桌子上。

QQ失踪事件?张落叶看着手中一张白纸写着的地址,名字与联系电话,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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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王一通

QQ,也即腾讯QQ,于1999年2月,由腾哥与东哥推出的一个即时通讯软件,到现在,光是同时在线用户数突破一亿四千万,是国内最广泛的通讯软件。

国内人们已经由老一辈陈旧的电话聊天,转自因特网的软件聊天上,特别是年轻一辈更是如此,他们还喜欢在QQ相册内大晒自己的照片。

作为年轻娇娇女,80后,黄百万的女儿黄娇娇十分喜欢QQ,她的QQ是最早的5位数,从一个人手中买来的,当时那人出价高达十几万!

黄娇娇的QQ是VIP6,虽然名义上,好友可达千人之多,但又有哪个会真个千人好友呢?光是一群人聊天就让你应接不暇。

提起这个黄百万(虚构人物,不要较真),在香港众多富人上,虽然是个不入流的角色,但在寻常人家眼中,那已经是个天神了。

黄百万先父是广东人,于改革来到香港淘金,结果让他发了达,作为他的继承人,黄百万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慈善家。

此刻他的家中院落汇聚了一大批的道士,各个都摩拳擦掌着,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次黄百万爱女心切,出价高达十几万。

其实在女儿失踪第一天,他就向警察局报了案,但是香港每年失踪的人口就不下百来人,当中不乏有钱人家的子女,警察接受这起案件,就派出最出色的干探,那干探认为是寻常的绑架勒索案,就按着这一点搜查,结果一个星期过去了,居然还是没有发现,别提说绑架犯来电,屁都没有一个。

即便黄百万修养再好,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他想起女儿失踪时发生的鬼怪事情,心中很是着急,认为是鬼神所谓,于是利用身边的人来召集道士作法,至于那些教堂神父,他是不信,他认为西方人就只会个祷告,恐怕祷得来,自己的女儿就已经化了尸。

这大批的道士当中,就有一个胖子道士,名叫‘王一通’,这胖子不算高,背着一个很大的行囊,一双小眼睛不断瞄着四周,看到四周的道士,他咧嘴一笑,口中忽的道:“真是出奇,真是出奇,什么阿猫阿狗也来到这里,以为是赶驴子上市集吗?”

听得他话中有话,四周的道士有些脸上闪过怒容,一个甚至道:“道友,你在说自己吗?”那胖子道士微笑不语,一副世外高人的摸样,好像其他人才是神棍,而自己才是真材实料。

“站住,你是什么人?”黄百万家门口两旁的两个黑衣保镖喝道,他们此刻盯着一个不算太高,身子有些薄弱的青年,这青年染了一头的白发,披着件黑大褂,提着一个皮包,口中叼着一根香烟,一副懒散的摸样。

这个青年自然就是张落叶,他昨天从吹水强手中得到地址,第二天就赶来了。

张落叶问道:“这里可是黄百万家中么?”

“废话,你是谁?不要扯开话题。”当中一个黑衣人喝道。

“我姓张,是张天师传人,闻得这里有鬼怪事件发生,特意赶来。”张落叶说道,就像迈步进去,谁知道当中一个黑衣人拦住了他,口中喝道:“你这小混混,也敢来黄先生家中捣乱?”他实在看张落叶太过年轻,而且染了一头混混才有的白发,所以很是不信。

张落叶换上一根香烟,刚想说话,身后忽的传来一把斥声,道:“好狗不拦路!”接着有人在背后用力推了他一把,但张落叶是什么人,他扎马步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那人愣是推了一阵子,不禁有些温怒,猛然手指成尖,向着他背上点去,张落叶仅从那风向级辨别出他指法的惊人,一个挪步,让了开来,此刻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是个年约15、16岁左右的少年,眉清目秀,嘴角处有一颗痣,此刻背手而立,很是有一番道风,那少年冷冷看了张落叶一眼,接着就迈步进入黄百万家中,自此那两个黑衣人都没有拦着,仿佛他是不存在般。

张落叶知道那少年是使用了类似隐身符的符箻,这类符箻很是稀少,即便张落叶的张天师家族也没有,由此可见着少年定是大派学道弟子。

张落叶忽的对着香烟冒出的烟雾一吹,那两个黑衣人顿时愣住了,他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那两个黑衣人过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

进得院落,张落叶发现院落中站有很多的道士,各个都闭目养神,一副道行高深的摸样,先前那个长痣少年靠着一棵树的下面,看到张落叶的到来,满是怒容,狠狠盯着他,张落叶很是奇怪,看了他一眼,对着他喷了个烟圈圈,那少年更是温怒,但没有冲上来。

四周的道士看到张落叶这个‘混混’,都避了开来,后者没有在意,相反一根换一根地抽着烟,那少年不禁嘀咕道:“吃吃吃烟,吃到你肺癌!”

等了片刻,那黄百万才从外面回来,他表示很抱歉,刚刚开完会就赶来,接下来他恳请各位道长能够救回他的女儿,他愿出50万做酬劳,这个数字一说出,顿时让那些道长们纷纷眯开眼睛,面上没有动容,但一些看来是在这个道上时间不长的‘新手’,竟不禁惊呼出声。

不远处,靠在栏杆的几人,都是一身的便衣,当中一个笑道:“探长,你看这当道士的多有前途啊,早知道我以前就不考什么警察,去当道士就好了。”

那探长盯着他,似笑非笑地道:“现在还来得及啊,给了剃个发,就可以当道士了。”

那人顿时收住了笑容,小声道:“哪里,我最讨厌就是这些神棍了!”

旁边一个说道:“探长,难道就任由这些道士在这里欺神骗鬼吗?”

第一个此刻插口道:“当然是不能,我想英明神勇的探长已经有了方案,我就不信这些就只会念念经的道士能够找回黄娇娇回来!探长,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把这些神棍全部拷回局中。”

“不,等等,让他们进行,我们在一旁盯着,如果这是一宗绑架案的话,不可能是没有绑匪回话的,绑匪图的就是钱,绝对不会做没有买卖的生意。”那探长皱了皱眉头,说道。

“探长的意思是,那绑匪可能会混在这些道士当中,到时候胡乱施法,之后把黄娇娇交出,骗取那悬赏金,这的确是妙啊,恐怕到时候我们也没有证据指证他绑架黄娇娇,他又可以白取一笔钱,唉,探长,黄百万介绍你来了。”第一人忽的指了指下方。

黄百万似乎介绍了一下那探长,之后他说:“请各位道长移步到客厅,小女的房间在二楼,由于房间面积不大,仅如三位道长同时进入做法,所以请各位道长三人一组进入房间,届时我与探长等人会在一旁观看。”探长刚才派人告诉黄百万他会一起观看,顺便保护他的安全。

众道士互相看了一眼,下面众道士三人一组就进入那黄娇娇的房间中各自施法起来。

张落叶不紧不慢,叼着一根香烟,坐在一张沙发上,那个长痣少年在他不远处坐着,老样子,死死盯着他看,胖子道士王一通也一番气定的摸样,坐着闭目养神。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情了,那些道士是不是神棍,他们心中清楚得很,但各个都很卖力,虽然最后没有‘解救’出黄娇娇,但黄百万也不好说什么,各让这些道士领了一些钱就让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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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装模作样

“探长,这三人就是最后了,我看那个白发混混最是可疑。”一个便衣警察说道。

第一个便衣警察却说:“平时探长怎么告诉你的,不能以貌取人,我看这三人都有可疑,是不,探长。”

探长看了他一眼,说:“盯紧这三人,另外让兄弟们盯紧一下黄百万家四周以及那些下人管家的举动,如果真的如我所料的话,恐怕这当中一人就是犯人。”

张落叶刚刚起身,那个长痣少年瞪了他一眼,就第一个跑上二楼,反而那个王一通却脸带微笑,让张落叶先走,张落叶没有客气,第二个走上二楼,王一通紧跟其后。

“三位道长,无论如何,请一定要救出我的女儿啊。”黄百万看到长痣少年与张落叶如此年轻,特别是后者染了一头白发,他这话表面对着三人说,但任谁也听得出,他是对着那王一通说,三人中,就只有这个王一通最像道士。

张落叶没有在意,倒是那个长痣少年很是不满,哼了一声,旁边第一个便衣警察忽的说道:“你个混….,小道士,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还在这里抽烟?”他闻到这股烟味就口中发痒,但探长严禁他在这里抽烟,所以看到张落叶抽烟,很是不爽。

张落叶呼出一个烟圈圈,道:“长官是想要来一根吗?很不凑巧,这是最后一根。”他把最后一口香烟吐出,口按灭了烟头。

“你….”,第一个便衣警察一怒,心想,哼!等你进了警察局,你就知死!现在先让你偷笑一下。

“两位道友,如果不介意的话,就让贫道先来作法如何?”那个胖子王一通忽的说道,张落叶还没有找到这里有什么诡异的地方,点了点头,那个长痣少年也是这样,瞪了张落叶一眼,就点了点头。

王一通飞快在一张书桌上布置下神坛,红烛火炬燃烧着,他掏出一把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起来,猛地一声大喝,脚踏七星步,沿着神坛四周抡起剑舞,那架势顿有个像模像样,黄百万也脸有几分喜色。

张落叶看了一眼,就细细打量起四周起来,这个房间不是很大,但布置得十分华贵,他的目光在床铺上,书架上,窗口上等等一一扫过,没有任何的发现,但这里分明有一股邪气,隐藏地很深。

王一通一番剑法下来,有些气喘,随后他捧起一盆清水,用柳叶枝浸泡,拿起柳叶枝向着四周的人一一散落清水,那长痣少年和张落叶,王一通是没有散向。

王一通接着大喝一声,手中一阵结印,接着向桌面上的八卦镜洒下手中的一串古铜钱,那古铜钱受到八卦镜一阵抖动下,以某种结果散在桌面上,王一通看了一眼,一手抓起一个铜钱,用一张黄符包裹,用力向着床铺砸去,他口中说道:“现受黄姓百万人氏所托,在此降魔驱妖,金钱抛过,好话说过,欲想赎罪,还回黄姓娇娇人氏,不然的话,别怪贫道不留情!”

四周一片静寂,王一通皱了皱眉头,捉起桌上一把纸扇,向着那床上一抛,口中大喝:“还不速速答复?”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异动传来,四周的书架上,那些书本竟然自动动个不停,吊灯闪烁,窗口关合着!

“鬼?难道真有鬼?”一个便衣警察惊呼出声,满是惊恐。

“住口!哪有什么鬼神的?”那个干探喝道,他认为眼前这些不过是这个胖子警察的把戏。

黄百万脸色苍白,他更加确信是鬼神掠了他的女儿。

王一通坚持,手指一点眉心,指着一碗糯米,那糯米顿时跳跃个不停,王一通喝道:“停!妖鬼还没有显形,你跳个什么?”说着,他左手捧着碗,右手拿着桃木剑,小心谨慎地向着床铺挪动,那架势看得四周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猛然,所有异动忽的消失,那王一通猛地一抓糯米,向着一个方向抛去,‘呼哧’一声,那里凭空冒出一丝火花,让众人一惊,那个方向正是书架的方向!

“妖鬼!还不束手就擒?”王一通大喝一声,飞身扑了过去,手中桃木剑舞动个不已,似乎与妖鬼斗法中,众人看着他一个人在那里不断跑来跑去,不时被打得飞上天花板,脸上无辜浮肿一片,心中惊骇,恐怕王一通正在与恶鬼斗法中,那恶鬼可不是他们这些凡人可以看到的,你想一个人能够把自己抛上天花板吗?

干探心道,这家伙看来是个杂技出身,等一下,此事完了,把他也拷回去,看他的样子,不少在这方面骗钱,是个惯手!

张落叶看得有些失笑,就是那长痣少年也差点笑出声,道行高深的人,是可以看到鬼怪的存在,除非是道行比你高的鬼怪,特意施展隐身术。

张落叶看到,那王一通正在与一个‘鬼’在搏斗当中,那个鬼是个17、18岁的青年,此刻他一手托着那王一通凌空飞起,一边抱怨道:“王叔,你很重啊!”

王一通小声道:“呸,你个小子,让你随便打几下,你却下这么重手,你看我的脸都肿了。”

青年小声道:“王叔,不是你让我更逼真的吗?”

“我逼真你个头,还不把我弄到那边去?”王一通小声道,众人看去,只见那王一通凌空虚浮在半空,手执桃木剑,顿时几分神仙的风范,他手一挥,从这边凌空飞到另一边,让下面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猛然,王一通从上面砸了下来,痛得他呲牙咧嘴,他痛叫道:“好啊,你个小子……,你个妖孽,看来道行很深,大家不要过来,且看我把他收服!”王一通装模作样地从地上站起,一副‘高人’打扮,他马上想要寻找那只青年鬼,看到的一幕,让他一惊。

那长痣少年捉着一个竹筒,上面插有七七四十九根竹签,他口中念念有词,轻轻一甩,一根竹签落了下来,被他单手捉起,他抓着竹签,对着那只青年鬼,口中喝道:“在这里装模作样,真是败坏了我等学道之人!给我收!”

猛地,凌空刮起一阵狂风,竹签发出一道亮光,那青年鬼大骇,死死抓着地毯,被那股风吸得连腿都升起来,他大叫:“王叔,救我啊!”

王一通看了看四周,看到众人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他一边舞动剑过去,一边小声说道:“道友,请留手!”

长痣少年不理他,却是更加加大道术,那阵狂风刮得更加厉害,那青年鬼一声惨叫,向着那竹签飞去。

就在这时,有人‘吐’的一声,吐出一口痰,那痰小部分粘在竹签上,更大一部分落到了长痣少年身上,后者惊呼出声,而因为痰的缘故,那只青年鬼也跌落在地上,他惊恐地飞到王一通身后,捉着他的衣服,满脸恐惧地看着张落叶与长痣少年。

那口痰正是张落叶吐出的,此刻他‘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啊,刚才抽得烟多,有口浓痰,运量这么久,才吐了出来,抱歉打断你们,你们继续。”

长痣少年发出一声尖叫,叫道:“啊啊啊啊!,你这混蛋,竟敢向我吐痰!你个天杀的!这好恶心啊!”那长痣少年很是气愤,一把把外套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上半响,接着杀人的目光盯着张落叶的方向。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张落叶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到,很是无语,人家施法关头,你却吐痰,这…….

王一通向张落叶投去感激的目光,长痣少年怒喝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袒护他吗?他是败坏了学道之人的声誉!而且鬼都是该死的,必须全部杀死!”

张落叶刚想说话,忽的房间里再次响起一阵异动,比之之前那青年鬼弄得更响,那青年鬼说道:“王叔,这可不是我搞的。”

王一通拍了拍他脑袋,说:“我当然知道!道友,这是…….”王一通靠近了张落叶的方向,他自己的道行心中清楚地很,他看得出张落叶的道行在他之上,而且那个长痣少年还在虎视眈眈。

“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就在这时,一阵尖鸣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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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进了电脑

“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

一声突兀的尖嘶鸣声冒出,声音凄楚恐怖之极,接着狂风乱舞,直吹得房间大乱。

“鬼,真的有鬼!”也不知谁大叫一声,没命向着门外跑去,黄百万吓个半死,被那些保镖拖着出了房门,现场只留下王一通,张落叶,长痣少年和干探等人,王一通本来也想趁乱离开,但是那长痣少年死死盯着他,他咽了口口水,不敢离开张落叶过远。

也难怪那些人吓得不认爹娘,前方,吊灯忽明忽暗之下,隐约可见到一只披头散发的鬼,全身穿着一件红衣,飘忽在半空,口中不断说着:“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

第一个便衣警察牙关有些打颤,他颤声道:“探长,真的有鬼啊!鬼大哥,有怪莫怪,我们不是有意冒犯的,最可恶是那些道士,你去找他们晦气吧。”

王一通叫道:“长官,你怎么说话的?保护我们这些市民的安全,不是你们警方的责任吗?”

那个便衣警察骂道:“基本法没说从鬼怪手中保护市民安全啊?那些东西不是你们道士的责任吗?”

干探喝停那个便衣警察,掏出手枪,指着那只恶鬼,他说道:“何人在这里装神弄鬼?不是要你说,但你所说的将会成为呈堂证供!你被捕了!”

恶鬼猛地发出一声尖叫,声音十分的刺耳,干探等人捂住耳朵,只感到被什么虫兽在耳中啃食般,耳膜生痛。

‘啪啪啪~’

张落叶猛地向前,把他们敲晕在地上,寻常人是抵受不了恶鬼的嘶鸣的,从这恶鬼的红衣看来,是只复仇鬼,这种鬼物越大怨恨,法力越强。

“不过是只恶鬼而已,敢在我面前嚣张?找死!”那个长痣少年很是暴怒,他刚才被张落叶气的怒火还没有消去,就被这恶鬼打断,心中更是愤怒。

他掏出那个竹筒,咬破手指,在竹筒表面一划,接着用力一摇,竹签击打在竹筒的‘嗤嗤嗤’之声如同道韵般,形成股股的音波,那恶鬼一声痛哼,捂着耳朵,他猛然发出一声大叫,手一挥。

‘呼哧’一声,整个书架猛地抛起,向着长痣少年砸去,后者皱了皱眉头,一挪步,躲了开来,但这样一来,那恶鬼也获得了自由,他把目光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很是疑惑。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暗道不好,这恶鬼怨念太大,而怨念大使得他的道行很高,他隐约间感受到了张落叶圣心的力量!张一伯曾经说过,天师圣心对妖魔鬼怪有着某种莫名吸引力,让他分外注意。

恶鬼向着这边一伸手,两只青色手猛然伸长,手上指甲十分长!

王一通一惊,就地一个打滚,拉开距离,张落叶没有任何惊慌,他从皮包中取出一面八卦镜与手中,镜面对着那恶鬼,右手轻点眉心,在镜背上一阵画写,那八卦镜一阵抖动后,一缕黄光射出,恶鬼发出一声嘶鸣,收回手,遮住脸,挡住了光线。

他衣袖一甩,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床旁一部电脑中,那电脑‘嘟’的一声,自动开机,不多时就显示微软公司的读取进条出来。

张落叶走到电脑旁,盯着电脑显示屏,忽的他一侧头,右手一夹,竟是一根竹签!他回头看了那长痣少年一眼,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丝可惜从长痣少年脸上闪过,他道:“什么怎么了?就你可以吐痰,我就不可以射竹签吗?”

张落叶摇了摇竹签,他忽的笑道:“看来你道行虽高,但人情世故缺乏,你不知一个学道之人使用过的器物不能轻易遗失的吗?就像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一样。”他笑吟吟地把竹签放到皮包内。

那长痣少年脸色一变,他想起爷爷说过,使用过的器物不能轻易遗失,如果没有办法取回,必须千方百计把它毁了,虽然用器物暗算另一个道士是很难,但不准有些人有某种特殊方法,想到这里,他叫道:“你个混蛋!快把我的竹签还给我!”

张落叶没有理他,有这竹签在手,就能吓唬住这长痣少年,他看着那显示屏,上面已经进入到界面,鼠标的图标更是自动动了起来。

王一通围了上来,他吃惊地看着电脑,语出惊人,道:“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够发光?”感情这些连电脑都没有接触过。

“电脑都没有见过,你这个败坏道士是从哪条粪坑中跑出来的?”长痣少年气不过张落叶,走到他附近,听到王一通此言,嘲笑道,王一通看到这厮,不禁挪到张落叶另一边,小声嘀咕道:“这么野蛮,也不知是前世是不是个臭榴莲,今世转生满是口臭!”

“好个败坏道士,竟敢说我……,你活得不耐烦了?”长痣少年耳朵很尖,瞪眼说道,让王一通缩了缩脑袋,不敢乱说话。

此刻,显示屏上的界面,鼠标图案点击开任务栏,接着打开‘腾讯QQ’的图案,自动登录了进去!

那图标一闪一闪的,最后,在没有与一个好友聊天的情况下自动打开了视频聊天!

一个四方的画面内,光线很暗,映出一座很古老的别墅,位于某座山顶之上,很是孤单,四面望海,看来是某座孤岛上,画面拉近,别墅门打了开来,别墅布置得很是华贵,有点西欧的风格,鲜红的地毯铺满着地面,当中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蹲坐在一角,满是惊恐与泪水,她衣衫蓝楼,身上满是艳红的鞭痕,那只恶鬼猛然冒出在画面内,手执一条皮鞭对着那个少女鞭打着,那少女痛哭出声,不断大叫着,而这时画面一抖,花屏了。

“畜生!”长痣少年发出一声怒叫,刚才那个少女却是黄娇娇,看来她是被抓进了电脑之内,通过QQ传到某个网盘,王一通咽了咽口水,说道:“不想到这恶鬼如此大道行,竟然能够躲到电脑内!这可不是我等可以对付的,道兄,你打算怎样?”

“给我滚开!没有本事就在这里看着。”长痣少年推开了两人,翻出一件道袍穿上,接着一摇手中的竹筒,脚踏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词,忽的一抛竹筒上的竹签,那些竹签一下子飞出,凌空派出某种阵图的形状,发出阵阵的雷光,而那电脑前,一个黑色漩涡凭空冒出,长痣少年收回竹筒,一手抓着王一通,就跃进了那个黑洞内,王一通大叫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少年为怕他跑了,不能事后算账,把他也拉了进去。

张落叶看到现成的黑洞就想迈步进去,不想那黑洞猛然一震,就此消失,差点让他中了招,他暗道,这家伙也是在够小气的。

没办法下,只得亲力亲为了,他从皮包中翻出一件道袍穿上,把皮包内的抓鬼工具系在身上,掏出桃木剑,在地上洒上一串古铜钱,口中念念有词,不断轮舞着桃木剑,脚中不断踢起一个个铜钱,左手则飞快用黄符抱着铜钱,凌空点在电脑前,不多时,七七四十九枚铜钱被黄符包裹,成圆状分布在电脑前的虚空,那些铜钱彼此之间发出一道白光,最后练成一圈,那圈内顿时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张落叶没有犹豫,就纵身跃了进去,只留下那个黑色漩涡还在凌空旋转着,很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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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鬼别墅

这就是电脑中的世界吗?

张落叶出得那黑色漩涡,看着眼前的景象很是吃惊,眼前一如之前视频聊天中看到的古老别墅,位于一座山顶之上,他的目光掠过别墅,打量着四周,四周除了那别墅位于的山顶数十米的地方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存在,代替的是一幅幅的黑幕,而那些黑幕上不时闪烁着一连串的数字代码。

其实不但四周,张落叶放眼看去,那包括别墅在内的数十米面积地方,几乎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串数字代码从地上涌出,飘上头上同样被一连串数字代码组成的黑幕上。

张落叶收回目光,他细细打量着那座别墅,半响皱起了眉头,那座别墅被深绿色的怨气所包裹,已经成了一座鬼别墅,在这个地方,他们这些学道之人会被压制道术,相反那恶鬼的道行会有所增加!

张落叶想了一阵子,那边别墅中开始传来阵阵的轰鸣声,显然早他来一步的长痣少年以及王一通与那恶鬼交上了手,张落叶没有再犹豫,他随手一画符阵,把身后的黑色漩涡包裹,隐藏了起来,接着他在原地上忙活着,一阵子后,他擦了擦汗水,露出了笑意,还是留一手的好。

此时那别墅的打斗之声戛然而止,张落叶没有意外,即便是他,身处别墅也不一定能够轻易取胜,别提那个长痣少年了,他还拖着个王一通,必要时,很是妨碍的。

张落叶右手紧握桃木剑,左手抓着一面八卦镜,慢慢走了过去,才走到门前,那别墅的木门自动打了开来,张落叶冷眼旁观,一步踏了进去,那木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了起来。

这是一个大厅,布置很是华丽,只是此刻充满着邪气,让人倒胃,四周的壁灯,吊灯忽然闪烁不停,更有鬼吼之声自四方传来,那恶鬼显然想与张落叶来个鬼抓迷藏。

张落叶紧缩心神,不受影响,他看到旁边先前打斗的痕迹闪烁出一连串数字代码后,就自动还原为原状!

看得此幕,张落叶有些吃惊,感情这恶鬼能够控制这里的代码,自己恐怕不只面对那恶鬼,甚至这里整间别墅都成了敌人!

‘哇哇哇~~’

一连串嘶鸣声传来,从左右两方,前方阶梯角落,竟然慢慢走出一大群的丧尸!

看来那恶鬼是想要以多欺少,待我气衰之时,灭杀我,只是,张落叶露出了冷笑,他拥有‘天师圣心’,可以说是拥有着无穷无尽的后备力量,对于寻常道士来说,不利的持久战,他可是没有问题。

张落叶取出数张黄符,一阵念咒后,就贴在桃木剑上,那桃木剑顿时发出一阵剑吟,他手执桃木剑,脚踏七星步,几个挪移,冲向了那些丧尸群中,剑舞轮转,木剑轻挑,几乎每一剑都刺在一只丧尸的心口上。

被击毙的丧尸化为一串数字代码消失,而原地可以看到一股绿气溃灭,感情是那恶鬼利用自身怨气加上数字代码制造出这么多的丧尸分身。

这些丧尸每消失一个,就会自动形成一个,简直没完没了,张落叶一时间突破不了,僵持在那里。

另一边,在别墅二楼的卫生间内

“喂,道友,你没事吧?流了好多的血啊。”王一通脸色有些着急,盯着靠着墙边坐下的长痣少年,此刻那少年捂着肚子右边,那里正不时渗出鲜血。

那长痣少年瞪了他一眼,喘着粗气,刚才一个不慎,着了那恶鬼的道,致使受了伤,更不妙的是,这恶鬼利用这里无穷无尽的数字代码,宛如拥有了无尽的法力般,被他刚才所伤的伤口处,那些怨气不断重组代码,让他只能干瞪眼,不能处理得了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手缝隙不时滴落在地上,已经染红了一片。

“喂,道友,你道行这么高,怎么不把伤口处理一下,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过多而死的,而且这里安全吗?”王一通很是着急,走来走去。

“你给….我闭嘴,能处理得了,用得着……你说吗?那……恶鬼利用这….里的代码,几乎无…敌,呸,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吗?这里….被布置下‘卜签八卦大阵’,就是….恶鬼再无敌,短时间…..内还是……没有办法…..攻破的。”长痣少年脸色越发苍白,但语气还是那般凌厉,绝不让人怀疑他的能力。

王一通忍不住叨念一句:“就怕攻进来时,你已经挂了,不行,我必须另想他法才行,你这小子还不给我出来?”王一通很不耐,一抖那把纸扇,那只青年鬼跌了出来,他露出惧怕,想要飞回纸扇之内,却被王一通收了起来。

王一通喝道:“你这小子,往你还是只鬼,真是没出息,还不给我去劝劝他们,放我们离开?我们不过是无意中牵扯进来,那恶鬼应该会深明大义放我们离去的。”

那青年鬼一阵哆嗦,他不满道:“王叔,你这不是让我送死吗?他这么深明大义,你干嘛不跟他说?而且这里让我很是不舒服,王叔,我还是回到纸扇内。”

“你已经死了!妈~的,贫道这是招惹谁了?只是想发笔横财,就成了这样,老天啊,你是妒忌贫道,你也要说一声啊!”王一通很是不满,那青年鬼是感觉到长痣少年布置下的大阵之力。

“闭嘴,有完…..没完,要不是这个…..状态,我非得让你这胖子…..受罪,给我戒备…..一下四周,我要运……功把那怨气逼…..出来。”长痣少年命令道。

“要是来不及逼出来呢?”王一通不知死活地问了一句。

“那时,我就是……死,也先废了……你这个胖子!”长痣少年几乎怒骂出声,这胖子实在够烦的。

画面回到张落叶处,他猛地一声轻喝,口中念念有词,让那八卦镜的黄光照射过那桃木剑,接着狠狠用力向前一抛,那桃木剑化作一道黄光,一下子穿透所有丧尸的胸口,最后撞击在墙上。

轰鸣之声不绝于耳,丧尸们尽数消失,那些绿色怨气纷纷出现消失在半空中!

然而就在这时,墙壁上猛然伸出一道红影,却是那恶鬼,他一直等的就是这个时刻,十指成尖状,向着张落叶胸口穿刺,张落叶一惊,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他猛地一矮身,那些尖爪擦过他的手臂,十道血痕冒出,他单手抓起那恶鬼的衣衫,用力向前一抛,‘轰隆’一声,恶鬼撞得墙壁崩塌。

张落叶看着手中的血痕,皱了皱眉头,他左手沾上一些血滴,在伤口上画出一道符阵,符阵一闪之下,他手上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消失当中,即便凭借代码几近无敌的恶鬼怨气也敌不过天师圣心的力量。

“啊啊啊啊~~”

那边满地的残壁猛然炸开,那恶鬼飘到半空,他伸出长长的舌头不断舔弄着指甲上的血滴,满是疯狂与陶醉,口中更是模糊不清地说着:“这是什么鲜血?竟然拥有如此大的力量?”恶鬼感到舔入那几滴血液,就使得他的伤势尽复,甚至更有道行再进的感觉!

恶鬼露出贪婪与狰狞的目光,尖鸣一声后,就扑了过来,张落叶蹲在地上,指尖粘起那些血丝,掏出另一把桃木剑,在剑身上一划,那桃木剑顿时发出耀眼的光亮,如同神剑般厉害。

每一个有些道行的道士都会使用‘血引’,就是咬破指尖,在法器上划出血痕,这样一来就可以把体内的血脉力量灌注在法器之上,让法器的威力更甚,实力几倍上升。

但张落叶却不敢轻易使用‘血引’,他的天师圣心相当于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可以使得法器的威力发挥几十倍的威力,注意,是几十倍的威力,但他的血液对于妖魔鬼怪来说可是提升他们道行的来源,这样一来,就有铸成一只更加厉害的妖魔鬼怪诞生的风险性,所以他才不敢轻易使用‘血引’,而因为不敢轻易使用‘血引’,让他实力很是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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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原来是个女的

眼前这恶鬼,因为数字代码的缘故几乎无敌,此刻更是受到‘天师圣心’血液的增强,他的修为大增!这已经超过张落叶的预料,不使出‘血引’的话,他就有可能被陨落的可能性!

张落叶手执发着强烈光亮的桃木剑,如同天师临时般,他以八卦镜为盾牌,轮舞着手中的桃木剑,与那恶鬼缠斗在了一起,越是到了此刻,张落叶越是吃惊这恶鬼的强大,他竟然与自己使出‘血引’后斗个旗鼓相当,心中更是下定要把这恶鬼诛杀的打算,不然让他离开了这里,也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受到杀害。

其实张落叶还没有真正了解发挥到‘天师圣心’的威力,他现在不过在门槛中徘徊而已,第一代张天师,凭借这颗圣心纵横整个天地,鬼神所惧怕,趴尸千里,可见一斑。

一人一鬼直打得山崩地裂也不为过,一人因为圣心的缘故,体力法力近乎无穷,一鬼因为掌控着无尽的数字代码缘故,近乎无敌,这可是两个怪物,直打得整座别墅抖动个不已,如果不是数字代码在不断修复着建筑物,这里早已崩塌成一片。

此刻,二楼卫生间处

王一通抱着脑袋,满脸惊惧,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卫生间抖动个不停,似乎是地震般,又犹如海中飘浮的孤舟般,卫生间的几个墙壁崩塌了又再次恢复,很是怪异。

‘咳~’

长痣少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王一通围了上来,他着急问道:“道友,怎么样?把怨气逼出来了吗?”

长痣少年没有理他,相反带着复杂地目光盯着地面,满是不甘与愤怒,眼看就在快要逼出怨气的关头,那股怨气猛地大盛,似乎是恶鬼本体修为突然猛进的缘故,使得他所有的努力付诸一炬,他很是不甘。

长痣少年艰难地站起,他慢慢走向卫生间的门口,就是死,也要把那恶鬼消灭,他才能出了这股恶气,王一通一把拦住了他,他说道:“道友,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样出去,不是送死吗?”

“给我滚开!”长痣少年目光凌厉,让王一通打了个寒颤,王一通劝道:“道友,你别做傻事,应该还有办法的,何必出去送死呢?”他是怕长痣少年撤走那个阵法,让外面的丧尸全部跑了进来。

长痣少年嘲笑道:“你真…..以为这个阵…..法是无穷…..无尽的吗?恐怕…..只消片刻,它…..就会崩溃,恐怕那时我……也死了,那些丧尸……一定第一时间把你…..给撕了,现今….出去恐怕还…..有一丝存活……下去的希望,呸,我跟你费这么…….多话干什么?滚开!”

听得长痣少年一番话,王一通让了开来,那少年说得不错,他猛然掏出桃木剑,故作一幅正气淋淋的摸样,他说:“道友一番语言,让贫道如梦初醒,贫道身为修道之人,与这些恶鬼乃不共戴天,道友不用劝贫道了,贫道一定会诛杀这些妖鬼为己任的。”

听得王一通一番语言,那长痣少年几乎气得半死,这胖子实在够望风使陀的,明明是怕的要死,但有便便极要面子,真是败坏修道之人的极品!

“既然….这样,你就……舍生取义…..吧。”长痣少年手一挥,插在地上的竹签飞出,在他身边飘浮着,而门中光亮一消失后,整个木门被踢了进来,大群的丧尸争先恐后地扑了进来,王一通顿时打回原形,他双脚哆嗦,叫道:“道友,不要抛下我啊,你个小子,还不给我上?”他看到长痣少年随手一挥,那些竹签自动向着四周的丧尸击杀而去,长痣少年向着前方走去,王一通忙追了过去,期间还让那青年鬼去保护他,那青年鬼比他还怕,抱着他的肩,死不撒手,让王一通破口大骂着。

下面的震动越发激烈,可以清晰看到道道的剑光透过楼梯飞溅而上,在墙壁上划下道道的剑痕,恶鬼嘶鸣之声越发刺耳,可以想象到他正与某人在激烈厮杀当中,两人很是好奇,那恶鬼的道行他们可是见识过,到底是何人可以与这恶鬼打个难分难解?

身后丧尸们紧追不舍,长痣少年露出不耐,猛地一声轻喝,随手一挥,飘浮在他四周的竹签一阵轮舞,如同凭空冒出的龙卷风般,一下子把那些丧尸卷入其内,风中不断溢出股股的绿气消失不见,而使出这么一招后,长痣少年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更见苍白。

两人小心避过楼道下飞出的道道剑气,落得一楼,看了过去,远方,一个身穿道袍的清瘦身影正与那恶鬼打得异常激烈着,那道身影身上的道袍横一道,竖一道的痕迹,身上受了不少的伤口,而那恶鬼每次击伤那道士后,都会舔弄手上的血丝,似乎生怕漏了一滴般,很是怪异。

长痣少年脸色一喜,这个道士看来道行很高,虽然处于下风,但还是可以暂不落败,他不禁几步走了上去,一指竹签,就想要向前帮忙,忽的看清那道士的摸样,不禁弱声呼道:“原来…….是你这……个混蛋!”

王一通此刻也看清这个道士是谁,竟是那个白发的青年,没想到他的道行如此之高,竟能与恶鬼打个平手,他看到长痣少年本想帮忙的动作停了下来,不禁问道:“道友,你这是干嘛?不去帮忙吗?”

长痣少年收回竹筒,哼道:“我为什…….么要帮他?我……倒要多看看…..他受苦的….样子!”

都这个时候了,这长痣少年还是这么小气,让王一通很是无奈,他想了想,说道:“道友,如果他打不过恶鬼的话,你想我们也会被恶鬼杀死的,这可是不值得啊,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死去,还不知道能不能转世投胎啊。”

长痣少年虽然很恨张落叶,但也明白到这个道理,他终于还是出了手,那些竹签发出道道的光亮,如同花瓣般,追着恶鬼斩杀,让张落叶的压力突减,而王一通却躲到一旁,成了观客。

张落叶缓上一口气,皱起了眉头,刚才与恶鬼一番厮杀,却给他击杀了多次,被恶鬼吸取了不少圣心血液,那恶鬼的修为更是大涨,让他差点敌不过,还好这长痣少年及时赶到,不然就不妙了。

他细思对策之时,瞥了一眼,发现那长痣少年按着肚子,鲜血不断渗出,显然受了重伤,张落叶吃惊,那长痣少年如果不支倒下的话,他可没有多大的把握一个人对抗这恶鬼,于是他落到长痣少年身旁,想要为他疗伤。

谁知那长痣少年看到张落叶的靠近,和抓来的手,像是见到什么鬼魅般,退了几步,发出一声尖叫,让张落叶吓了一跳,那长痣少年怒喝道:“你个混……蛋,你…..想要干什…..么?”

张落叶说道:“我为你疗伤,这样一来,合两人之力才能够把这恶鬼杀死,你伤得很重,只有我才能帮到你。”

“闭…..嘴!你是那伪君…….子张天师……的后人,看到你…..就恶心,别碰…..我!”长痣少年尖叫一声,让张落叶很是意外,他竟然认识自己,恐怕是在当时门口听到自己自称是张天师后人,他一直很奇怪,这少年为什么一直这般瞪着自己,感情是这个‘张天师’传人的身份的缘故,只是为什么他会这么怨恨张天师的?

马上张落叶脸色一喜,既然对方对于张天师一脉不陌生,这样的话,应该会有爷爷的消息!这样就更不能让他死!

张落叶脚踏七星步,抛出一叠的黄符砸向那只恶鬼,窥得这个时机,他冲向了长痣少年的方向,后者怒骂不停,想要避开,但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伤势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

不妙!

张落叶飞快接住了他,却感到入手之处十分的柔软,一看,有些啼笑皆非,左手抱着他,右手却按在了他的胸膛上,不对,男人的胸膛怎么会这般柔软的?

张落叶很是奇怪,不禁多抓了几下,那长痣少年发出一声尖叫,脸色羞红,他大叫:“你这混蛋,你竟敢…….”说到这里,却是气急攻心,昏了过去。

那声尖叫让张落叶耳朵很痛,都是男人,用得着这般尖叫吗?这厮前世一定属狗的!

张落叶不禁暗暗想道,他猛地发现长痣少年衣衫内,胸口处有白布缠住,他一惊,难道这少年伤得如此之重?

他先是用血液在少年伤口上画出一道血符,光亮一闪之后,那血流不止的伤口止住了血流,接着他用力扯开白布,想要画上一道血符时,看到两只猛然挣脱出白布的‘大白兔’,顿时愣住了,他几乎一下子明白到这长痣少年为何如此拒绝他,感情他是个女的!女扮男装!

而就在此时,‘哇哇哇~~’的嘶鸣声响起,那恶鬼终于把那些黄符击碎,凶狠地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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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线索

“王道长,请你去找到那黄娇娇,我引这恶鬼到外面灭杀,到时一起离开这里。”张落叶猛地大喝,抱着那长痣少女,腾身而起,往着外面跑去,速度极快,恶鬼一声尖嘶,向着张落叶的方向飞去。

王一通看到那个长痣少女晕阙,还以为张落叶会让他帮忙呢!谁知道是让他找人,这可是轻而易举之事,他转身就走进别墅深处。

张落叶一路疾奔,他的体质非凡,即便那恶鬼修为大增,一时间也没有马上追上他,张落叶暗暗计算着路程,眼看就要落到之前布下的暗手地方,那恶鬼似是不耐,猛地吹出一道狂风,张落叶不得不止步,如果被这恶鬼发现暗手的话,就不能偷袭成功,届时就难以消灭这恶鬼了,恶鬼凌空一抓,张落叶只感到凭空冒出一股吸力,把他吸向恶鬼的方向。

眼看差一点就落到暗手地方,张落叶实在不甘,他猛然用剑划破手臂,手一挥,顿时一大道的鲜血飞了过去,那恶鬼看到鲜血顿时停住了动作,直往那鲜血招手,而张落叶窥得这个时刻,身影猛地后移,落到了暗手地方,顿时松弛了下来。

恶鬼把那道鲜血吸入口中,感觉修为再涨了几分,更加加深要把张落叶圣心吃掉的想法,张落叶在远处向着恶鬼比了比中指,嘲笑道:“想要鲜血么?有种就过来取!”

恶鬼一声尖叫,扑了过来,张落叶计算着距离,忽的笑道:“见过蠢的,没见过比你更蠢的,你想要我的鲜血?但我却想要你的命!”

他笑罢,双脚猛地一踏地面,‘呼哧’数声,自地面上伸出八张猎旗,旗面上画满符文与天师抓鬼图案,那八张猎旗发出一声轻吟,互相发出一道光亮,连接在一起,顿时形成一个威风八抖的旗阵!

恶鬼大惊,但发现怎么也出不了这个旗阵,惊恐之下,双手飞舞,狂风不断涌现,直摇得猎旗震动,张落叶缩了缩眼睛,他把长痣少女放到‘生门’位置,自己则脚踏‘乾坤八步’,这是专门在这套乾坤八阵中配合使用的步法,比起七星步更甚妙用。

而布下这乾坤八阵更大的妙用是,掌控大地之力,简单说,一旦陷入这个阵法,那恶鬼就会失去控制数字代码的能力,这样一来,他的修为就会大减!

恶鬼惊恐地左冲右撞,但都被挡了回来,此时张落叶论剑而上,一鬼一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只是这一次不再像之前般,这次打得越久,那恶鬼越是处于下风,他没有数字代码的补给,战斗得越长,就越是气竭,而张落叶却是越战越勇,这一刻,天师圣心的妙用尽数演绎,他就像一个拥有无穷无尽精力的张天师般,势不可挡。

终于,张落叶狠狠把桃木剑插在恶鬼胸口上,无数电光自桃木剑溢出,恶鬼发出痛叫,全身抖动个不已,身上更是冒出大股的烟雾。

也许是被恶鬼碎片触碰到的缘故,张落叶‘看’到了一些画面,竟是那恶鬼的生前记忆!

那恶鬼名‘李三’,随父亲移居到香港九龙深水埗北河街居住,是一个农民工,至于为何从大陆移居到香港,这恶鬼的记忆没有记载,显然是不知道。

从记忆残片中,张落叶发现这个‘李三’的父亲很是奇怪,他告诉李三说他是农民工,但他的行为却与农民工毫无联系,整天呆在房中,不敢轻易出来,就是李三一次误闯入他的房间,却被他狠狠打了一顿,自此李三不敢再轻易进入他的房间。

那父亲整天忧心忡忡的摸样,看着李三很是叹息,这让李三很不解,正因为父亲管教不严,这李三渐渐学坏,整天与流氓混混混在一起,从那些记忆残片中可以看到他无恶不作,甚至奸~污了一个少女,事后抛尸与大海,而因为这件事,李三被路过看见的损友要挟,那损友看到李三的父亲没有多少劳动,居然买下一座孤岛,在孤岛独居,认为李三的父亲一定有某笔巨富,不然的话,是很难解析他的举动的,李三被那损友一番讲述,信了几分。

李三来到那座别墅,父亲看到他很是吃惊,接着小心戒备着四周,才让李三进到了别墅,李三这才发现父亲在玩着电脑,他正在登陆QQ,似乎努力地上传着什么东西,满脸着急的摸样,李三很是不解,看到父亲如此惊恐,倒不好意思问父亲那笔巨富在哪里。

接着画面一转,李三的父亲被人残酷地杀死,连灵魂都被拍灭,那是几道身影的摸样,样子很是模糊,张落叶看到这里有些惊讶,他猜测那几道身影肯定是学道之人,他们把李三杀死后,把他的记忆也抹去,不想李三‘死耗子碰着猫’,他那被拍散的三魂七魄,因为隐含极大怨气,余下一魂一魄偶然进到那还有些余热的电脑中。

在电脑中,那个QQ还在上着,李三的恶怨就进到QQ内,最后利用这QQ随机加了一个好友,待到与那个人聊天之时,他的一丝怨气透过屏幕,把那人控制,并让那人把QQ卖给了黄娇娇,才有了后来的一幕,因为黄娇娇是阴年阴月阴日生,这李三想通过她来附身脱离电脑。

到此刻,那李三恶鬼终是消失在虚空,张落叶收回桃木剑,回想起看到的画面,猛地露出着急,那模糊的几人,他回想起,分明看到一人手中带着的戒指,那是张一伯的戒指!

怎么回事?爷爷当时也在场?他不可能会诛杀无辜的人的?毕竟人不是鬼神,他们的罪应该由政府审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哦,不对,即便爷爷在场,也不能就此断定他们是一路的,有可能爷爷是被他们胁持着,或者是他们从某个地方偶然得到爷爷的戒指,看得出不是凡品,就带上的缘故,这都有可能!

张落叶越想越觉得可能,可惜那恶鬼已死,不能让他再重复查看那段记忆照片,“可恶!”张落叶一拳捶在地上,半响,他恢复冷静,收起了旗阵。

看到这个长痣少女,他笑了,这里还有另一个‘线索’,也许那些人是这个少女的家人也不一定。

“道友,那恶鬼驱除了吗?”王一通在远处叫来,他此刻抱着那黄娇娇,不敢往这边挪移,生怕那恶鬼没有死。

张落叶向他挥了挥手,表示恶鬼已死,即便这样,那王一通还是磨蹭了好半响才踱步过来,此刻他才确信恶鬼已经被杀死。

王一通欲言又止,张落叶撤走遮蔽黑色漩涡的阵图,他抱着长痣少女,对王一通说:“王道长,我知道你说什么,你放心,黄娇娇是你救出的,那50万的酬金自然是你的囊中之物。”

王一通顿时笑了,还故作姿态,道:“这怎么好意思啊?再说那恶鬼也是道友去除的。”

张落叶微笑不语,率先进了黑色漩涡,王一通与那青年鬼紧跟其后,画面一转,几人回到了黄娇娇的房间内,干探等人仍然昏迷当中,外面,黄百万满脸着急,不断走动。

“对了,道长,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张落叶忽的说道。

“什么事?”王一通把黄娇娇一紧,生怕张落叶此刻反口。

“就是…..,你们都不记得我与这个少女的存在。”张落叶轻声说道,口中吹出一口气,如同一股狂风般冒出,狂风过后,张落叶与长痣少女消失在原地。

王一通一愣后恢复过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一些东西,不但他,就是地上面的探长等人、王百万等人也是这样。

王一通屁颠屁颠地抱着黄娇娇去找黄百万领奖,黄百万看到女儿很是高兴,并立刻开了一张支票给王一通,王一通笑得合不上嘴巴,此时,干探等人走出大厅,顺手就把王一通拷上了,他们认为这王一通就是犯人,假借道术,既骗钱,又可以置身于法律之外,行为罪大恶极,王一通顿时就愣了,大叫冤枉。

至于后来的发展更是出乎人的所料,据说那黄娇娇醒来后,回想起那恶鬼很是惊惧,从父亲那里知道是王一通救了他,就让父亲把王一通保释了,之后也不知是什么剧本发展,这黄娇娇爱上了王一通,而王一通为了她减了肥,不再做道士,甚至后来还做了香港首富,这些是题外话,与本书无关,就此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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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黄大仙

“唔~~”

一声呻吟响起,长痣少女慢慢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张简陋的睡椅上,她感到脑袋有些昏沉,想要坐起来,却看到身上盖着的一张棉被十分的破旧,甚至黄迹斑斑!

“啊啊啊~~”

长痣少女发出一声尖叫,一把把棉被扔在地上,这棉被也是在太过恶心了,刚才靠近还隐约可以闻到一阵恶臭的味道!

“哦,你醒了?这声清醒过来的尖叫也是在够新鲜的。”一把冷漠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长痣少女看了过去,看到一道可恶的身影,那是个青年,长着一头惹眼的白发,那青年从椅子上站起,把手中的一本书放下,走上几步,把地上的棉被捡了起来,他还说:“你真是败家,你可知香港这个地方有多少连棉被都没有吗?还处于温饱挣扎边缘上。”

长痣少女一阵失神,猛然再次尖叫一声,那段‘可耻’的记忆尽数恢复,她‘看’到那时张落叶的所作所为,心中一惊,忙往身上看去,这一看,气得她差点想要撞墙去。

她看到绑在胸口上的白带不见了,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换上了一套脏兮兮的男睡衣,不用想也知道这张落叶做了什么!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长痣少女几乎要痛哭出声,紧咬玉唇,嘶声叫道。

张落叶揉了揉耳朵,这长痣少女也是在够折腾的,他漫不经心地说:“能做什么?我不过想为你疗伤,看到你胸口上有绑带,以为你受了很重的伤,谁知道拉开一看,原来你是个女扮男装的货,之后把你带到我家中,我看你衣服破碎,怕你着了感冒,就顺手为你换上睡衣,真是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张落叶把棉被放到桌子上,掏出一根香烟点上,呼出一口烟圈圈。

“你还有心情把这个过程详细告诉我?你…….”长痣少女忍不住哭了起来,似乎很是委屈。

“哎,你哭什么?不是你让我告诉你‘我做了什么’吗?真是的,不就换一件衣服,你哭什么?”张落叶没有理她,继续吐着烟圈圈。

“你个混蛋!我不要活了!你把我的清白玷污了,我不要活了……”长痣少女感到委屈,哭得越是大声。

“你说我把你清白玷污了?原来是为了这事,你真是个笨蛋,你看看你手臂上的‘守宫砂’,我张落叶就是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什么阿猫阿狗都上的,你真是太看得起我啊。”张落叶有些哭笑不得,说道。

听得张落叶一言,长痣少女几乎气得半死,但还是急忙翻看手臂上的‘守宫砂’,发现其还是完好无损,那着急的心情总算恢复了不少,尽管这样,她心中还是运量一股的怨气,她骂道:“你才是笨蛋,你个混蛋,天杀的恶棍,你才是阿猫阿狗,猪狗不如!”

张落叶继续吸着香烟,吐着烟圈圈,任由那长痣少女骂个不停,他气定神闲,仿佛就像听歌般,长痣少女骂个半响,感到喉咙十分沙哑,而那个‘混蛋’却还是一副安静的摸样,让她更是气恼。

她忽的轻轻咳嗽着,整个房间几乎充斥着一股的烟味,她忙捂住樱唇,懊恼道:“你真不是个男人!不知道二手烟危害吗?整天抽这么多烟?”

张落叶看了她一眼,把最后一口香烟吸入吐出后,就走到窗边,一把打开了窗口,一股清风从外面吹来,不多时,就让这个房间空气焕然一新。

他忽的说道:“好了,咱们说了这么多话,也应该熟悉了,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长痣少女把头撇过一边,口中嘀咕:“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哼!你这件睡衣到底多久没有洗过了?好恶心的味道。”她感到有些恶心,身上这件睡衣也有一股异味,让她很是不舒服。

张落叶笑道:“多久啊,我算算,应该有一年了,本来想丢了买过件,但恰好你来了,就不浪费了,你叫‘黄蕙馨’吧,名字倒不咋样?脾气倒是臭得很。”

“你个混蛋,你让我穿你一年没洗的衣服?”长痣少女几乎要昏阙过去,她感到十分的恶心,想要马上脱下,但这张落叶在一旁看着,她倒不敢,但她想起一事,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张落叶笑着摇了摇手中的一块玉佩,那玉佩很是名贵,一面写着‘黄大仙’三字,另一边写着‘黄蕙馨’三字,他还不知死活地问道:“这个黄大仙是谁?香港十八区中,九龙岛有个‘黄大仙区’,与你的黄大仙有什么关系?”

“我跟你拼了!”黄蕙馨脸色温怒地潮红,她再也忍无可忍了,这个家伙也是在够‘混蛋’的,做事仅凭率性而为,不但玷污她的身躯,现在还私自拿了她的玉佩。

只是,黄蕙馨才一动,就痛哼一声地倒回床铺上,张落叶此时一句话传来,更是让这黄蕙馨气得脸色发红,他说:“你失血过多,身子虚弱,没个一星期修养,是不能下床的,如果再乱动怒的话,恐怕会爆血管死的。”

“要你管?我成了鬼,第一个就找你填命!”黄蕙馨怒叫道,很是激动,她感到跟这个臭小鬼说话,心情异常发怒。

“好了,对了,蕙馨啊,你还没有告诉我黄大仙的事情,你对我祖上张天师有什么了解?”张落叶反复翻看着手中的玉佩,忽的问道。

黄蕙馨真是气得快要吐血了,她想要挣扎爬起来,但发现失败了,她叫骂道:“闭嘴!谁让你叫我的名字的?你个臭混蛋!”

“这我就不明白了,人与人之间认识,不叫对方的名字,难道叫代码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给我起了个‘混蛋’的花名,但我没有你这么野蛮,我对朋友不太厌恶,所以我叫你的名字。”张落叶面无表情地说道。

感情她叫他混蛋就变成野蛮,而他叫自己名字就变成理所当然了!

黄蕙馨深吸着气,如果她能动的话,她一定会把这个混蛋踩死,她越想越气,忽的灵光一闪,她态度大变,笑吟吟道:“你真想知道吗?那好,你过来这边,我告诉你,因为事情重大,怕隔墙有耳。”

待得张落叶走到床边,她继续道:“我的祖上名为‘黄大仙’,说到底与你们张天师祖上有着莫名联系,你可知道是什么吗?”

张落叶听得很感兴趣,见她这么一问,倒摇了摇头,那黄蕙馨嘲笑道:“你真是笨啊,你把手给我,我告诉你。”

张落叶不明白她这番话的意图,但还是把手递给了她,谁知道那黄蕙馨一看到张落叶递过的手,猛地张开樱唇,狠狠一口就咬了上去!

‘嘶~~’

张落叶只感到痛入心肺,想要抽回手臂,发现这女人死不撒口,鲜血顺着她嘴角滴落,“快放口!你这个笨女人,我的血是不能够轻易暴露在空气的!”但无论他怎么用力,那黄蕙馨似乎在他手臂上生根般,那黄蕙馨用尽全身力气咬着,她似乎要把所受的恶气全部发泄出来。

就在这时,房间门外的大厅出,传来阵阵的‘乒乓’之声,接着传来阵阵的鬼啸之声,张落叶面色微变,他随手向着黄蕙馨身上一抓,只感到入手软绵绵的,黄蕙馨一声尖叫,抱着胸口,满脸温怒地瞪着张落叶。

张落叶没有心思再理她,掏出桃木剑,八卦镜,推开了房间的门,那里传来一阵剧烈的打斗之声,好半响才沉寂下来。

黄蕙馨疑惑地盯着门外,舔了舔嘴角上的鲜血,忽的她露出一丝异样,很是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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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缘由

过了好半响,张落叶才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他把最后一个陶瓷罐封好后,放到神坛桌子上,刚才因为黄蕙馨的缘故,让这些恶鬼闻得圣心血液味道,挣破陶瓷罐,还好他及时全部抓回。张落叶向着神坛上,挂在墙壁的三幅画像,行了一礼,这三幅画像自然是元始天尊,太上老君与第一代张天师了。

张落叶返回房间,把门关上,却看见那黄蕙馨坐在床上,她身上的睡衣焕然一新,却是利用刚才短短的时间从张落叶衣柜中翻出一件新的换上,而那件旧的睡衣撕得破碎,就丢在地上,黄蕙馨一副‘胜利’的娇笑摸样。

张落叶捡起那件旧的睡衣,脸露一丝可惜,他说:“你真是没礼貌啊,这可是我的家,你不但拿了我新买的衣服自把自为穿上,而且还把旧的睡衣撕烂,真是个败家的丫头。”

黄蕙馨狠狠瞪了张落叶一眼,怒道:“你没资格这样说我,你才没礼貌呢!”

张落叶坐到一张椅子上,继续拿起之前的那本书看了起来,没有再理这个女人,后者鼓着嘴巴,过了半响,终是忍不住道:“喂,你哑巴了吗?说话啊?”

张落叶正眼也不瞟她,继续看书起来。

“臭混蛋,我好饿啊,你去煮点东西来吃。”

“这里可不是你家,你自己去。”

“臭混蛋,你这里真的很脏啊,你是属猪的吗?快点去清洁一下,臭死了。”

“男人就是这样的了,不喜欢你自己去。”

“臭……”

黄蕙馨捉过枕头,狠狠砸了过去,张落叶就像有后眼般,一手接过,他说:“不要更好,免得你把枕头也弄脏了。”这话气得那黄蕙馨再次一阵咒骂。

“臭混蛋,你不想知道你祖上的事情吗?”黄蕙馨忽的说道,张落叶继续看书,口中说:“哦,你终于想说了。”

黄蕙馨转了转眼珠子,她娇笑道:“这个嘛,告诉你也无妨,但你也要告诉我一件事,等价交换。”

张落叶不禁看了她一眼,把书合了起来,他说:“好吧,不过你先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先,不然就扯谈。”

“你真不是男人,没懂得谦让一下女士的吗?”黄蕙馨一阵嘀咕,最后说道:“既然你想知道你祖上是怎么个人,我就让你彻底知道,哼!”

黄大仙,本名为‘黄初平’,据香港流传的版本,他是著名道教神仙,出生地为现中国浙江省金华市,原是当地的一名放羊的牧童,后在山中修炼得道,更在宋代敕封为‘养素净正真人’。

更有人说,1897年,据说黄大仙奉玉帝旨意,尘凡布教,在广东番禺的一个扶乩活动中显灵,自道身世,劝人向善,引来不少信众,赤松黄大仙之名因而得以显扬。由於黄大仙十分灵验,加上当时广东的疫病蔓延,求医问方的善信就愈来愈多。黄大仙降乩用的灵签和药签一直沿用至今,在香港十分普及。今日,九龙有黄大仙区、黄大仙祠。

但实际不是这样,听着那黄蕙馨慢慢道来,张落叶皱起了眉头。

其实黄大仙出生在汉末,与张天师同一时代,他们被太上老君收为弟子,传授道法,是一对师兄弟,黄大仙为师兄,而张天师为师弟。

但后来太上老君偏爱张天师,而张天师对于抓鬼一途情有独钟,相反对于身处汉末的国情没有那么上心,但黄大仙却不同,他心系那些人们,到后来,那张天师在太上老君面前谗言,致使太上老君把黄大仙逐出了师门。

黄蕙馨说着这话越说越是气氛,好像张落叶就是那个张天师,而自己就是那个黄大仙般,她道:“你知道你是伪君子的后代吗?哼!想那伪君子一手创立‘正一道’,但却遭到解体,其后代一代不如一代,最后到了你这一代,简直就只剩下一个混蛋的胚子!而我们黄大仙一脉,传到现在可说光宗耀祖,即便香港十八区之一,也以我家祖上为名。”

张落叶沉默了一阵子,斜眼瞥了她一眼,忽的道:“你说的话,根本就经不起推敲,我祖上为什么要向太上老君进谗言?他不是被太上老君所偏爱的吗?而且即便是进言,也是进谏言,恐怕是你们的祖上做错了什么事才对。”

“你…..,你…..,果然是伪君子的后代,如果不是你祖上进谗言,我祖上又怎么会被赶出师门的?你个臭混蛋!”黄蕙馨近乎咆哮道。

“好了,好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其实祖上的事情,即便是对是错,对于我们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我想问的是,你是否知道这个人的下落。”张落叶一甩手,一张照片落到黄蕙馨的手上,那是张一伯的照片。

黄蕙馨看了一眼,惊呼道:“这不是二伯伯的照片吗?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的?”

二伯伯?张落叶看了她一眼,既然黄张两家有祖上这段孽缘,其后代怎么会有来往,听黄蕙馨的称呼,显然爷爷与他们家很熟络,而且还是把张天师的身份给隐藏了起来,怎么回事?

张落叶随口编道:“那是我的一个救命恩人,你知道他的下落吗?我这次来香港就是为了他。”

黄蕙馨把照片抛回来,她说:“不知道,只是一年前,他来找过爷爷,后来就匆匆离去了。”

爷爷竟然一年前去找过黄家,他那时到底是为了什么?张落叶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个疑问,看来得找一天去黄家一趟,问个明白才行。

“喂,你这臭混蛋,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黄蕙馨忽的瞪着张落叶,说道。

张落叶说:“你想要问什么?”

“你的血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吸入那一口血,好像体内的伤势好了几分,这有什么古怪的吗?”黄蕙馨问道。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张落叶松了松肩膀,就往外边走去。

“好啊,你想耍赖!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你却这样耍赖,这不公平,你给我回来,你个臭混蛋!”黄蕙馨不满地大叫起来。

张落叶顿住了脚步,他猛然回头,一双眼睛闪过一丝骇人的杀气,他冷道:“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我只能杀你灭口!”说罢,他就走出了房门。

“什……什么啊,这么凶的眼神!不说就不说,哼,我非得要知道不可!”黄蕙馨回过神来,脸色有些苍白,嘟着小嘴,哼道。

张落叶徘徊在街头,口中叼着一根香烟,很是落寂,在黄蕙馨处并没有很好得到爷爷的线索,现在只能从那李三的线索开始查起,至于那个黄蕙馨的丫头怎么处理,张落叶有些头大,这女人可是颗小辣椒,他想了想决定暂时避开一下风头,顺便利用这段时间查一下线索。

“嘿小子,你感觉到你踩到了什么吗?”忽的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张落叶忙抬头看了一眼,这是一个高有2米的光头男子,袒露着胸膛,身上纹了一条青龙,在他后方站着十几个流氓,各个都很不善地盯着他。

张落叶不禁往地上看了一眼,却是自己一直在想事情,不觉踩在那光头男子的脚上,张落叶用力踩着,还故意转了几下,笑道:“没什么,感觉到好像踩了坨屎!看你满头大汗,你没事吧?”

“啊啊~”,那个光头男子只感到被某块钢铁砸在脚上,痛得他直呲牙,待张落叶移开脚,他一下子后退,满脸的愤怒,忍受着脚上的痛苦,口中喝道:“妈~的,你个小混混,连我傻彪也不认识,今天就让你刻骨铭心记着,给我砍了他!”

张落叶看着那些扑闪过来的流氓,松了松脖子,轮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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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清东陵

张落叶此刻正位于一间网吧中,他正登陆着那李三恶鬼的QQ,根据李三的记忆,他父亲死前,着急地想要把东西上传到QQ相册内。

当他打开照片位置时,发现加了密码,他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几下子就黑了进去,这招是以前从一个恶鬼手中救了的一个黑客教授的,很是‘实用’。

相册内仅有一张照片,那照片中的东西似乎是一张残缺的玉锦临摹出来的,十分不清晰,张落叶把照片拉了出来,经过一番处理后,才勉强看得出玉锦上刻着的东西。

最上面写着几个字,后面就没有了,而下面画着一条条的线,像是一幅地图,地图中不时有标记某些地点位置,下方都有一些小文字注明。

张落叶盯着那几个字,很是吃惊,那竟是满语文字!

满语为满洲人所使用的语言,属阿尔泰语系通古斯语族满语支,据说是在蒙古文的基础上加以改进而成的一种竖直书写的拼音文字。

在清代前中期大多用满文发布诏、诰等,成为奏报、公文、教学、翻译和日常生活中使用的主要文字,但发展到现今,全国逾千万满族人基本不会说满语,使得满语几近面临消失危机,目前能够掌握满文的人已经很少,只有黑龙江省少数乡镇的老人和部分语言学专家还能使用这种语言,目前在黑龙江哈尔滨的黑龙江大学有满语研究所。

张落叶之所以会对满语这般了解,因为在学道的五年内,张一伯请来了满族的老人亲自教导他满语,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张一伯没有说明。

那玉锦上方几个字分明写着‘清东陵·景陵’五字!

张落叶有些吃惊,这清东陵的事情,他从张一伯口中获知,那时张一伯很喜欢给他说一些清朝的事宜,清朝帝王穴墓共分为‘清东陵’和‘清西陵’。

清东陵共建有皇陵五座:顺治帝的孝陵、康熙帝的景陵、乾隆帝的裕陵、咸丰帝的定陵、同治帝的惠陵,以及东(慈安)、西(慈禧)太后等后陵四座、妃园五座、公主陵一座,计埋葬14个皇后和136个妃嫔。

而清西陵是清代自雍正时起四位皇帝的陵寝之地,共有14座陵墓,包括雍正的泰陵、嘉庆的昌陵、道光的慕陵和光绪的崇陵,此外还有3座后陵,以及若干座公主、妃子园寝。

而到了民国初年,盗墓人士兴起,不断光顾着清朝陵墓,后来更有国民党军‘孙殿英’盗取了慈禧墓穴之事,更有传言说当时‘孙殿英’手下一名士兵贪婪慈禧尸体还保存良好,实行‘奸~尸’途径。

继1928年7月孙殿英之后,兴起了第二次盗掘清东陵文物的狂潮,同年9月当地一个姓张的人纠集约300余人对康熙的景陵展开了大规模的盗掘,但结果却让人惊惧,那三百余人全部失踪,有人猜想他们挖到了宝物,就此隐姓埋名,闷声发大财,也有人说,景陵可是清朝史上最伟大的康熙陵墓,没有陵墓的地图,任何人进入都会死于非命,众说纷纷。

张落叶心潮难以平复,如果这幅玉锦地图真的是康熙景陵的陵墓地图的话,恐怕将会有一股极大的势力在暗中酝酿着,他们抓走爷爷的原因,是想要利用爷爷的奇门遁甲之术,好更有把握挖掘康熙景陵!

张落叶沉默一阵子,就把QQ上的图片删去,恐怕那些杀死李三父亲的人没想到其临死时,会留下临摹版在QQ上,把这图片拷贝打印出来一份后,张落叶就盯着那张图片,沉默不语。

留下这玉锦之人肯定是当时兴建康熙陵墓时,逃得生天的人,众所周知,任何帝王都不想死后被打扰,所以他们在建成之日,会把建造之人全部杀死的。

这玉锦的切口不是被撕碎,而是很整齐地切开的,看来是那人当时将其分成好几份,分别藏了起来,而当中一份就流传到了香港这个地方。

接下来,张落叶根据记忆中李三父亲的形象,临摹了画像,在附近一带询问着,不多时,就有了线索。

一个老人说是见过画像中的这个人,根据他的介绍,张落叶确定他说的就是李三的父亲,老人说李三的父亲很少外出,没什么工作,但又很富裕,他是后来来到这里居住的,经常看到他和一群人很神秘地来往,老人还说李三的父亲后来搬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张落叶知道李三的父亲后来是买了一座孤岛,独个住着一栋别墅,他不禁有些疑惑,那群人应该就是杀死李三父亲的凶手,只是,之前他们都没有这番仇杀行为啊?而且看他们的举动分明是合作愉快?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张落叶就锁定那段时间翻查了一下旧的新闻,结果一件事让他很是吃惊,位于香港九龙深水埗区的‘李郑屋汉墓博物馆’,是香港历史博物馆三间分馆之一,曾于那段时间发生过被盗的事件!

地点,时间全部吻合!恐怕李三父亲与那群人当时是在这座博物馆中盗窃,而李三父亲却私自带走当中一样东西,而遭到其他人的追杀!

那东西就是那康熙陵墓的玉锦之一!

张落叶感到越是顺着这条线摸上去,就有可能找到他爷爷,恐怕还牵扯到一股莫名势力,在打康熙陵墓的主意!

此时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回到家中,那黄蕙馨早已不知去向,但临走时,把他的家中弄得鸡飞狗走,张落叶不禁摇了摇头。

他走到另一间房间中,把一套行李准备好,全套抓鬼工具齐备,张落叶打算到李三父亲买下的那座孤岛走上一趟,虽然不肯定那玉锦是否已经被那些人找到带走,但还是有没有被他们找到的可能性,而这样一来,就有可能面对那些人的风险,那些人都是学道之人,必要时,张落叶把手枪上满子弹,放到腰际,就出得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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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蚊尾洲岛

“船家的,请载我到‘蚊尾洲岛’去,价钱好商量。”此时张落叶正位于一个码头处,对着一个正在停泊船只的船家说话。

那船家听到‘蚊尾洲岛’的字眼,使劲地摇头,他说:“不行,不行,就是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载。”

这已经是张落叶问过的第十位船家了,他们听到是那座岛都冷言拒绝。

这让张落叶很是疑惑不解,在李三的记忆残片当中,李三的父亲买下了的孤岛,就是这座‘蚊尾洲岛’。

这座‘蚊尾洲岛’,位于在香洲东南部海域64公里,在‘佳蓬列岛’西南端,是珠江口外最南端的岛屿,面积约为0.022平方公里,岛上由花岗岩构成,一些地方长有植被,地势南高北低,岛南高地建有灯塔,是个独立岩峰,可为进出广洲、香港船只导航,沿岸均为危崖,近岸水域内有多处暗礁。

据传在抗日战争期间,英国在岛西岸建有栈桥式钢筋水泥码头2座,均较高,凡有外国船只入香港,均在此停泊收引航费,但到现在已经荒废。

按理说这个岛屿附近海域都属于安全海域,只要不是非常时期,搭载船客上岛不是什么难事,那为什么那些船家都这般态度?

张落叶忍不住拉住一个船家问了出来,那船家给出的答案让张落叶皱起了眉头,那座岛屿闹鬼了!很多船家进入那座岛屿后,都没有再回来过,甚至夜晚时分,还能偶尔看到那座岛屿上的已经荒废很久的灯塔不时闪烁着,更甚至一些靠近这座岛屿驶过的轮船,竟然失控,不久前,更有一艘轮船直接撞上了‘佳蓬列岛’的某座岛屿上,警方派人查看时,发现轮船上的人竟然全部消失不见!

自此就再没有船家敢往那座岛屿附近的海域行进,据说警方曾派人前往调查,但事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你想政府都这个德行,所以那里几乎成了禁域!

“小兄弟,我劝你还是不要去那种地方去吧。”那船家好心提醒,最后还说如果张落叶真想去的话,只能自己租或者买一艘船只,这个码头,有快要报废的船只出租或者售卖的。

张落叶向他道谢后,就根据船家说的地址找到那间出租的厂房,那个经理听得张落叶说要去那个岛屿,表示摇头,但张落叶一叠钱砸过去,那经理顿时眉开眼笑,他说包在他身上。

最后的结果是,刚好有一艘船要到‘佳蓬列岛’附近,已经有好几个船客在了,张落叶挤上了这艘船上。

不多时,船就驶向了大海,大海很是蔚蓝,就像蓝宝石般耀眼,清新的海水味扑鼻而来,置身于海风吹拂之下,那种感觉很是美妙。

几个小时后,船就驶进了‘佳蓬列岛’的码头,那些船客都下了船,接着船带着张落叶驶到距离那‘蚊尾洲岛’还有很远的地方,船家就不敢前进了,他放下小艇,让张落叶自己划过去,两人定了日期,三天后,那船家会在这个位置等他,届时他划回小艇。

张落叶才刚上了小艇,那船家就急忙驾驶船逃离这里,好像这里是地狱般,张落叶不禁摇了摇头,他划着船桨,向着那座‘蚊尾洲岛’划去。

远远望去,那座岛屿四周都是危崖,很是高陡峭,通体由花岗岩构成,植被长有的地方很少,看来也只有从抗日战争期间,英国建造的两个码头进去了。

忽的张落叶停住了动作,细细打量那座岛屿,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发现那座岛屿气场很是诡异,不禁屈指算了一番,接着他好像发现什么东西一样,打量起岛屿附近的海域,半响,他露出沉重的表情。

张落叶发现这座岛屿被大阵所包裹,这大阵所散发的气息很是邪恶,觉得不是什么道阵,由此看来,那些学道之人应该还没有离开,这样的另一个意义就是李三父亲藏起来的玉锦,他们还没有找到!

张落叶心道,一定要把这玉锦抢到手,既然他们胁持了爷爷,如果自己取得当中一块玉锦的话,就有与他们对话的资本,甚至以此来交换爷爷也不一定。

打定主意后,张落叶翻出道袍穿上,一旦闯入对方阵图的范围,肯定会被对方感知,这样一来就将会有一场恶战。

张落叶掏出一串古铜钱,咬破手指在每一个上面都点上一点,然后把它们抓在左手手中,右手则取出盛放有黑狗血的瓶子,吸上慢慢一口后,就放回,接着换上一叠的黄符,猛然向着前方扔去。

‘扑哧扑哧~’

如同电极之声,前方虚空处,那些黄符仿佛撞在某个护罩之上,此刻,张落叶猛地喷出口中的黑血,‘轰’的一声巨响,那个护罩被炸开一道口子,张落叶没有再犹豫,把左手的铜钱全部往艇后面的海水中砸了下去。

‘轰隆隆~’

小艇下方的海水一阵翻滚,更是无风中,刮出一道巨浪,载着小艇,向着那‘蚊尾洲岛’的方向涌去!

此刻,岛上一座高峰的一间别墅内,一条人影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睁开了眼睛,如同猛然劈出了两道惊雷般凌厉,他说道:“看来是有高人来到,罗伯特,玛丽,你们带十几个木乃伊出去欢迎一下,顺便试探一下他的道行。”

‘哗啦,哗啦~’两声,那人盘坐的房间两旁,两具棺材猛然翻起棺材盖,两道包裹着黑色披风的身影飘了起来,但感觉到窗外的阳光,两道身影发出一声尖叫,一挥手,两个棺材盖飞了过去,挡在窗口边。

当中一人说道:“毛道长,现在烈日当空,我们根本就出不去。”

那道身影斜眼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个不必担心,贫道自有法子,你们去就是。”说罢他手中不断结印,下一刻猛地一声大喝,直指半空,窗外不知何时,竟然黑压压一片,乌云密布。

那两道身影瞬间自门口飞了出去,门外传来阵阵的嘶鸣之声,似乎有什么恐怖之物被两道身影一一唤醒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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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斗木乃伊

‘砰砰砰~’

海浪冲着小艇一下子刮上了一个陈旧之极的码头甲板上,还刮着甲板前进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了下来。

‘哇~’

张落叶从小艇内爬出,在地上呕吐起来,刚才那番颠簸,让他很是头晕,半响,他擦了擦嘴角,打量起四周,这是一个很陈旧的码头,还残留着抗日战争期间,英国在这里活动的痕迹。

码头地面是钢筋水泥组成,但即便这样,在岁月的洗礼下,还是变得坑坑洼洼之极,此刻轻轻挪开脚印,会看到地面上留有清晰的鞋印,可以看到这里积了多厚的灰尘。

忽的,张落叶抬头看向了天空,此时本应是烈日当空才对,但转眼间,就被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所遮蔽,四周变得有些灰暗。

张落叶皱起了眉头,不用想也知道是对方施法术把烈日挡了起来,由此可辨对方的道士定是惊人之极!他不禁露出一丝谨慎,紧握桃木剑与八卦镜,小心翼翼地留意着四周,慢慢前进。

就在这时,忽的传来一阵娇笑声,让人心中可生无限的遐思,“哟,多么俊俏的小道士啊,那头白头发真是漂亮,真是可惜了。”

张落叶心中一惊,瞥了过去,却见码头前方山岭上,坐着一道娇俏之极的身影,这是个西方的女子,一头波浪般的金色长发,脸如画,红唇浓妆,身穿一件紧身的黑衣,外罩一件黑色披风,胸前饱满,浑圆的大腿在网状丝袜下,更见诱惑!

张落叶眯着眼睛,看到她微张的樱唇下露出的两颗尖尖利牙与她那苍白之极的皮肤,不禁一惊,口中道:“吸血鬼?”

“不过是个小鬼而已,用得着我等两人出手吗?”另一声冷哼传来,那性感女子身旁,一道身影慢慢落了下来,同样的黑衣外罩黑披风,一头金色短发,满脸的刚毅,年约三十来岁。

看到那个男子,女子的风骚摸样忙收敛了下来,她可没有胆量在丈夫面前勾引其他男子,她嫣然一笑,道:“罗伯特,不如就让那些木乃伊试一下他的身手吧。”

那罗伯特挥了挥手,四周顿时传来窸窸窣窣之声,不多时,就看到十几个全身绑着破旧绷带的怪物慢慢走了出来,他们的动作很慢,口中不断嘶鸣着。

木乃伊,吸血鬼吗?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东方道术与西方的驱魔术其实是异曲同工的,不同的是,对付各自妖物的道具不同罢了,就像东方,对付那些妖魔鬼怪,要用到桃木剑,黄符等道具,如果一个驱魔师能够掌控,也可以对抗东方的妖魔鬼怪,而对抗西方的魔鬼,魔怪等,用到的却是大栓,圣水,十字架,银锥等等,张落叶有天师圣心辅助,就是使用西方的道具也能发挥作用,他把桃木剑与八卦镜收了起来,相反,取出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圣水,大栓等等的道具。

那女子吸血鬼看到张落叶的举动,不禁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说道:“难道这个小道士还精通那些牛鼻子的邪术不成?”这牛鼻子的称呼是着女子吸血鬼对驱魔师的厌恶称呼,而那邪术当然就是‘驱魔术’了。

木乃伊,即‘人工干尸’,据传是由古埃及人创造,古埃及人笃信人死后,其灵魂不会消亡,仍会依附在尸体或雕像上,所以作为让死者永生的法子,就是用香油或药料,涂尸防腐,由于年久干瘪,即形成木乃伊,正因为此,木乃伊拥有着惊人的力气与永不知疲惫的体力,对付它们的法子,是用火来燃烧它们,前提是不能给它们近身进行肉搏。

张落叶在张一伯学艺时,对于中西方的道术与驱魔术都有所接触,自然知道木乃伊的弱点,他一反手,数十张白纸飞出,贴在最前的几只木乃伊上,接着他双手一结印,轻轻一指,‘呼哧’一声,那些白纸无风自动燃烧了起来,那几只木乃伊顿时变得惊恐,不断嘶鸣着,拍打身上的火焰,想要把它们熄灭。

“怎么会?”张落叶露出吃惊的表情,他看到那些火焰才刚刚燃烧,就瞬间熄灭,那几只木乃伊顿时停止了慌乱,继续慢慢走了过来。

“真是笨啊,木乃伊的弱点我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女子吸血鬼娇笑起来。

张落叶不信邪,再次抛出白纸点燃,但还是刚才那副摸样,才刚刚燃烧,就被熄灭,不过这次他看得仔细,却是那木乃伊身上的绷带的缘故,恐怕那些绷带是被防火涂料浸泡过。

据说上级的木乃伊力气可比僵尸,这话可一点也不假,一只木乃伊终于欺近了张落叶,狠狠一脚向着他踏来,张落叶忙往后一退,‘轰隆’一声,那水泥钢筋地面被那木乃伊生生踏碎,依稀可见到里面的钢筋!

那木乃伊见一击不中,再次逼了过来,不只它,转眼间,张落叶就被这些木乃伊包围在了中间,已是没路可退了!

“真是可惜了,从没有人类可以在力气上比得过木乃伊,这个小道士看来就是没有希望了。”女子吸血鬼露出可惜的表情,但马上她换上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张落叶看到没路可退时,他抡起手中的十字架,对着左手方一只木乃伊由下向上一挑,‘扑哧’一声,那只木乃伊被挑起足足3米多高,更甚至脖子骨头都被挑断!

张落叶笑道:“哈哈,想要比力气么?你们还没有够格!刚才那般乖乖被火烧了不是多好啊,不像现在这样,活受罪!”笑罢,他猛然向着前方的木乃伊一踩,‘咔嚓’骨断之声传来,那木乃伊折成两半,就像本书本合上般,向后飞出十多米才停止。

‘噼噼啪啪~~’

遇上张落叶的一只十字架,那些木乃伊就像纸做般,根本就挡不住他的一击,不多时,躺了一地的木乃伊,都是断手断脚,只是这些木乃伊虽然断手断脚,没有骨架的支持,但仍然向着张落叶的方向爬来,如同一地的烂泥!

女子吸血鬼口型成‘O’型,她实在太过难以置信了,眼前这个人类,居然在力气上把木乃伊彻底比了下去!

张落叶一脚一个,把这些木乃伊踢下了海,随之他点上一根香烟,吐出一口烟圈圈,指着那两只吸血鬼,说道:“看够戏了么?接下来可就轮到你们了。”

“就如你所愿!”罗伯特大笑一声,带着女子吸血鬼玛丽从山岭上飞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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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毛道长

“我名为‘罗伯特·克里斯特贝尔·赫尔伯特’,是赫尔伯特三世公爵第二十代子孙,封号‘一等男爵’,小道士,报上你的名来。”吸血鬼罗伯特优雅地摆了个绅士礼仪,说道。

在他一旁,那个女吸血鬼也摆了个优雅的公主礼,她嫣然一笑,如同百花争艳般,说道:“我名为‘玛丽·安妮·赖斯’,贵安。”

张落叶呼出一口烟圈圈,说道:“张天师第二十二代传人,张落叶,好了,介绍就到这里吧,尔等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被我打得半死?”

“哈哈哈,别急,一个通晓驱魔邪术与东方道术的道士,甚至在力气上更胜木乃伊一筹,张落叶啊,这就是你嚣张的资本吗?还是说你认为你手中的那个十字架,大栓什么的,能够对付得了我们?”吸血鬼罗伯特大笑起来,旁边的玛丽也笑得胸潮澎湃,很是性感诱人。

张落叶没有说话,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香烟,盯着对方。

那吸血鬼罗伯特甩了甩披风,他笑道:“我自离开家族到现在,一共杀过二十三位驱魔师,十二位道士,还有巫师,通灵师等等不计其数,他们无一都是认为能够杀得死我,但到头来,都成了我的盘中餐,如果你认为力气更胜木乃伊一筹就自傲的话,那我告诉你一个事实,普通的血族在力气上就可以轻易撕碎一只木乃伊,速度可比奔驰汽车,更不用说其他血族特有的高贵能力,而像我这种赋予了爵位的高贵血族,力气可比火车,速度更是比得上一颗子弹,你认为你可以快得过子弹吗?”

说罢,罗伯特猛然一踏步,张落叶只感到眼前一闪之下,整个人被抛空而起,向着后方坠落,而他口中的香烟与他同时坠落在地上,‘啪’的一声轻响,张落叶脸色痛苦,抱着左臂,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个伤口,鲜血直流。

罗伯特悠然在那后方迈步,他举起右手,五指上沾满鲜血,他深深吸了一口,就伸出舌头舔弄着,猛然,他发出一声大叫,披风无风自动起来,他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死死盯着手上的血液,这是什么血液,竟然如此厉害,只是舔弄一口,就勾起他对鲜血无穷的欲望,要知道到了他这种实力,可以用力量压制吸血的冲动,但刚才竟有失控的迹象!

旁边的玛丽闻着那血液散发的味道,竟然露出疯狂的表情,她尖牙冒出,失控地抓过罗伯特的手,一口咬了下去,罗伯特皱了皱眉头,用力一甩,玛丽撞在石壁上,吐出一口鲜血,才回过神来,满是吃惊,她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突然失控的。

张落叶画出一道符文,止住了血流,忍着痛苦,用力一按,把脱臼的左臂恢复过来,他盯着那罗伯特,露出了慎重的表情,那罗伯特一番话可不是吹的,他刚才就感到如同被一辆火车猛然撞上,左臂更是瞬间脱臼,还好他因为‘天师圣心’的缘故,体质非凡,如果是寻常人,恐怕那一下,就成了肉饼了!

吸血鬼罗伯特目光闪烁,盯着张落叶,口中说道:“你的血很特别,这是为何?”

张落叶没有说话,但心中却暗暗着急起来,这两只吸血鬼不是普通货色,以他现在的道行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怎么办?

张落叶皱着眉头,看着四周,苦思办法,猛然他盯着地面,露出了恍然,那边,吸血鬼罗伯特冷笑道:“不说话吗?既然这样,那就把你的血全部吸光!”

说罢,他化作一道流光,转眼就抓住了张落叶,张落叶只感到两只手臂被他捉着,如同被两条铁链困住般,难以动弹,张落叶大叫不好,吸血鬼罗伯特张开了大口,两只尖牙就要咬向张落叶的脖子,忽的一只玉手挡在了罗伯特面前,却是那女吸血鬼玛丽!

“你敢挡我?”吸血鬼罗伯特脸色看不出喜怒,玛丽缩了缩脖子,但她小声说:“亲爱的,他的血很是特别,我感到只要吸上一点,我的实力就可以提升,所以请求你留下一些给我。”

“哼!”罗伯特冷哼一声,但脸色有些松动,玛丽脸色一喜,就退到一旁。

但就是这么一缓时间,张落叶却是迎来了转机的时间,他左手一动,之前流出的鲜血集中在掌心处,在那一动之下,化为一根血箭,那血箭被张落叶扔在地上。

只听‘呼哧’一声,那血箭插入的大地上,竟然形成一道光亮的圆形镜面,那镜面折射出一道光柱,射向天空中的黑云群,又是‘呼哧’一声,那妖道用妖术召来的黑云瞬间崩碎。

猛烈的阳光自天空重新照射而下,两只吸血鬼发出一声惨叫,全身冒着烟雾,罗伯特一下子放开张落叶就像逃离这里,但张落叶如何让他们逃走,他一手捉着一个,用力按在地上,两人拼命挣扎,奈何在阳光照射下,他们的力气变得比婴儿还小,玛丽的实力弱一些,转眼就化为一地的灰烬,而那罗伯特猛地发出一声大喝。

接着他竟然化为数十只黑色蝙蝠,自黑衣中飞出,向着四面八方逃走!

“哪里逃?”张落叶一声大喝,掏出一张红色网,口中一番念咒,并把一瓶圣水浇了上去,接着用力一抛,那红网瞬间化为天罗地网,一下子把大片的蝙蝠网在了里面,被圣水浇过的网如同那些蝙蝠的克星般,让那些蝙蝠全部发出‘吱吱’的痛苦叫声,冒出团团的烟雾。

张落叶举起手上的十字架,念了一句咒语,同样浇上一瓶圣水,接着用力抛向那红色网中,‘碰’,一声巨大的爆炸响起,那些蝙蝠全部被炸碎!

呼,呼~~

张落叶坐在地上,喘着气,他掏出香烟盒,想要点上一根,却发现已经没有了,一手把香烟盒丢在一旁,他就地躺在地上,继续喘着气。

远处山岭上,唯一逃脱的一只蝙蝠扇打着翅膀,狠狠地盯着张落叶半响,最后转身飞进山峰内。

山峰,别墅内

那个‘毛道长’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双眼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怎么也想不到张落叶能够破去他心神相连而施展的法术,他为此受了重伤,他喃喃道:“竟然有如此大手段,让贫道受了伤,可恶,玉锦还没有找到,就此空手退去的话,主子一定会不放过我的,既然如此,只能放手一搏了。”他说着这番话,双眼折射出两道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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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玉锦到手

半响,张落叶站了起来,向着山岭的方向走去,那里转过一道低矮山坡,就可以看到岛中唯一长有植被的山峰,那座别墅就位于那座山峰的山顶之处。

约莫行进了一阵子,张落叶猛地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盯着四周,半响后,他露出吃惊的表情,他发现这里的植被,怪石,甚至一粒尘沙都被很讲究地布置起来,这等布置不是胡乱而为,而是根据‘奇门遁甲’来布置,而且还是个难破之阵!

不知从何方飘来一阵狂笑声:“阁下也实在太过盲目自大了,真个以为破了贫道的法术,击伤吸血鬼与木乃伊,就认为可以自由出入这里吗?哼,贫道‘毛天宇’,今天就是耗费未来寿命,也在把你诛杀在这里!哈哈哈,踏入这个‘七杀大阵’,你就永生在这里徘徊到死吧。”

七杀大阵?

张落叶露出惊骇的表情,他忙四处注视着,不断捏算,甚至掏出龟甲,用古铜钱占算,最后他脸如死色。

张落叶在张一伯教导下,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对于当中一些阵术有所了解与研究,阵术有很多种,困敌,占算,借助天道之力等等,而当中最令人防不胜防的就是杀阵,一旦陷入杀阵,能够逃出的几率只得百分之一,前提还是你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减少行差踏错的情况下。

‘奇门遁甲’,起源於四千六百多年前,那时正处于轩辕黄帝大战蚩尤之时,一天一个九天玄女从天而降,赠送给黄帝一本‘天篆文册’,那文册中记载的就是‘龙甲神章’,后来黄帝要他的宰相风后把‘龙甲神章’演译成兵法十三章,‘孤虚法’十二章,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

之后这‘龙甲神章’经过周朝姜太公,汉代黄石老人,再传给张良,张良把它精简之後变成现在看到的奇门遁甲,奇门遁甲在演译过程中,用八卦记载方位,用‘十天干隐其一’配‘九宫’记载‘天象’及‘地象’之交错,用八门记载‘人事’,用‘九星八神’记载周遭的环境。

由此可见奇门遁甲的算术十分的复杂,推演起来,涉及‘时间’,‘空间’,更甚至相同的空间、方向,在不同的时间,以宇宙观来看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也就是说过去,现在,未来在互相交错,让人难以辨真。

因此,也有人说奇门遁甲是宇宙宏观的学问,有时间,有空间的观念,是一种研究时空动力的超时代学问。

就在这时,四周景色一变,赫然成了茫茫的沙漠,十分的炎热,当中还有阵阵沙尘暴迎面刮来,张落叶挡住脸前,那些沙尘暴犹如迎面撞来的火车般巨力,让他全身骨架‘吱吱’作响,沙尘暴呼啸了一阵子,四周又是一变,竟然变成一眼无际的冰川山河,巨大的冰川奔驰而来,如同末日般。

就这样四周的景色一变七幅景象,换是寻常人被七种景象所扰,恐怕早已身死非命,但张落叶有天师圣心帮助,暂时无恙,但即便这样,他也气喘如牛,这七杀大阵,以奇门遁甲所布置,贯通古往今来,那些沙漠也许是撒哈拉沙漠一角,那些冰川也许是万年前北极一角等等,时间,空间乱成一片,让人根本就无从下手。

但轮到奇门遁甲的造诣,恐怕没有任何人比得上张天师一脉,张落叶凭借天师圣心,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虽然涉及时间,空间的混乱交错,但是还是有迹可循的,奇门遁甲是用八卦记载方位,用‘十天干隐其一’配‘九宫’记载‘天象’及‘地象’之交错,用八门记载‘人事’,用‘九星八神’记载周遭的环境,而只要反行之,一步一步推演,扑捉到八门方位,就可以从‘生门’脱出。

这就像是一场拉锯战,毛道长隐居在别墅内,以七星灯点燃自身生命力来连通过去,现在,未来,甚至交错时空,来发动七杀大阵,而张落叶却盯着七杀之象,一步一脚印,反向推演着,双方都使劲全身力气,只是那毛道长却算漏了一样东西,张落叶拥有‘天师圣心’的事实,任谁想要跟他打持久战,那是等同于找死之事。

说来复杂,但事情发生来却不算复杂,短短不到2个小时,这毛道长就喷出大口的鲜血,他心中惊骇,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东西?自己耗尽心神,甚至不惜消耗未来的生命为代价所发动的七杀大阵,竟然被这小子一步一步地破去,而且对方似乎还有无尽精力般!

又过了不到1个小时,那毛道长成了一幅可怕的摸样,他原本不过40来岁,现在却如同70岁老人般,满脸皱纹,双眼浑浊,驼着背,眼看生命也快要走到尽头的地步。

终于,他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而另一边,张落叶正在推演之时,忽的四周的景象一下子全部消失,山岭还是那道山岭,树木还是那些树木。

张落叶有些惊奇,但猜想却是对方已被生生耗死,他不禁露出一丝笑意,这个结果却在他预料之内,为免夜长梦多,他快步跑向了那栋别墅的方向。

那里一如在鬼别墅看到的情况,张落叶推开别墅大门,依着一楼向着二楼找寻,终于在二楼某间房间内,发现了那个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毛道长,看着对方满头的白发,张落叶摇了摇头,他小心谨慎地把毛道长的尸首处理一番后,就地火化,像这种邪道是很容易化为恶鬼的,而且还因为懂得邪术,那样的恶鬼最是难对付。

接下来张落叶就仔细找寻了这间房间一趟,对方既然在这里驻扎,说明这里最有可能性藏有那玉锦的,只是对方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着,肯定是藏得很隐蔽,张落叶自是找了足足两天才终于有所发现,那个结果让他啼笑皆非,那玉锦就丢在地上一个角落和一堆破布垃圾混在一起。

再逗留了一天,张落叶就离开了岛屿,划着小艇,那船家果然等在那片海域上,他看到张落叶很是吃惊,似乎惊讶张落叶没有死去,张落叶表示不置可否。

张落叶不知的是,那只蝙蝠也混在这艘船上,上了岸后,它就匆忙飞走,它飞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在一间很久的二手楼宇停了下来。

此刻房间中正坐着几人,当中一张太师椅上,一道身影坐着,那几人当中,一人看到那只飞进来的蝙蝠,有些惊奇,他问道:“这不是罗伯特吗?你不去找玉锦,怎么有兴趣把自己玉身解体了飞回来?”

罗伯特冷哼一声,想要说话,那太师椅上的一人说道:“罗伯特,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成了这幅摸样?毛道长呢?玉锦呢?”

罗伯特听到那人的声音,身影抖动了一下,似是很惧怕,他说道:“对不起,大人,一个道士闯进了岛屿,那人很是厉害,连毛道长也被他杀死了,我是用了解体大法,才逃得回来的,至于玉锦……,也被他抢走了。”

‘什么?那你还有面目回来?’那人猛地一拍椅子,四周之人具是一惊。

罗伯特趴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请大人饶命,请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将功补过的,对了,那道士名叫张落叶,自称是张天师传人。”

听到张天师传人字眼,那人沉默了下来,旁边一人问道:“大人,我们是否现在去抢回玉锦?”

那人挥了挥手,说道:“不了,既是张天师传人,落到他手中,让他参详出当中奥秘也是一件好事,另一张玉锦之事进行得如何?”

台下一人说道:“禀告大人,那玉锦的方位也快要推算出来了,只是赤松宗黄大仙一脉也视乎知道了此事,也在推算玉锦的下落,这样下去,会给我们造成阻碍。”

那人缩了缩眼睛,说道:“恐怕是张一伯那老鬼之前找黄老鬼漏出的口风,这样吧,罗伯特,眼下是你将功补过之时,黄大仙主脉到了现在,仅余一女,为二十二代传人,你把她抓来藏一段时间,但不要伤她性命,不然的话,那些老家伙疯起来就是主子出马也不一定能够平复,让他们自己乱成一片,此外必须把进度加快,主子已经快要等不及了,眼下玉锦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把那最后一块玉锦找到后,就离开这里。”

台下一人问道:“大人,但是还有一张玉锦落到那张天师传人手中啊?”

“张一伯老鬼在我们手中,他一定会寻来,在哪里还不是一样么?”那人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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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辈子当我老婆

张落叶回到家中时,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哭笑不得起来。

房间内一片凌乱,没有一件家私是完好无损的,满地的残骸,除了那张神坛还完好无损,仅从这里就可以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他得罪的道士不少,但论能够做出这样行为的,却是只有一人,那黄大仙的传人‘黄蕙馨’。

恐怕是自己去了那座岛屿期间,这丫头痊愈好后过来寻仇,但发现自己不在,愤怒下,就捣乱他的房间泄愤!

这样一想,张落叶有些感叹,这个女人实在够小气的,说起来,自己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

张落叶摇了摇头,把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扶起来后,就坐了下来,把玉锦摊开,细细查看起来,这张玉锦一如之前照片上看到那样,上方用满文写着‘清东陵·景陵’五字,此刻认真看来,发现那些地图上还有很详细的标记,还有一些数字单位,这竟是景陵当初设计的图纸玉锦!

张落叶越是细细查看,越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发现即便你持有这地图进入那景陵也不一定能够安全,地图上的布局是按照奇门遁甲布置,十分的深奥,即便张落叶在此造诣不浅,也暗暗皱起了眉头,他惊惧地发现这墓穴的布局竟然能够随着时节,年份等等演变出不同的阵局,而且还全是杀阵!

众所周知,任何墓穴都有唯一的生阵,毕竟那些帝王都相信自己是不会死去的,为此会制造出一条生阵通道供他们‘复活’后离开,只是张落叶只有其中一部分的玉锦,不能更全面的推演,不禁露出了一丝可惜,能够为帝王设计的墓穴,当中所涉及的奇门遁甲之理可说是奥妙难懂,而研究这些的话,可以令自己的奇门遁甲之术更上一层楼。

就在这时,身后忽的一阵风声传来,张落叶猛然一转身,一手捉住了那物,摊手一看,竟是根竹签!

张落叶不禁看了过去,门前,一道熟悉之极的身影站立着,那是个俊俏的少年,嘴角下长有一颗诱人之极的美人痣,却是女扮男装的‘黄蕙馨’!

黄蕙馨脸上含煞,俏眉倒竖,她冷道:“你这臭混蛋终于肯露面了么?明年今天就是你的死忌!”她一直认为张落叶是在躲避着她,让她很是恨得直咬牙。

张落叶笑道:“原来是你啊,蕙馨,你错了,我为自己算过命,会是长命百岁的。”

“闭嘴,谁让你叫我的名字的!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个短命鬼!”黄蕙馨很是抓狂,张落叶神定的摸样最令她恼火,她骂道:“我让你笑,等下你落到我手中,我非得打你成猪头!”

说罢,她猛地结出一道印记,玉指轻轻一弹,一道白光击出,落到地面之上,猛地一道刺眼之极的白光从地面上亮起,在张落叶四周,那些凌乱的垃圾堆内,逐一露出一物发着光亮。

张落叶一愣,半响露出一丝苦笑,他没有想到这黄蕙馨居然在这里布置下阵图,那些凌乱的景象却是为了掩藏那些迹象,好让自己措手不及中招。

黄蕙馨叉着小蛮腰,盯着在大阵中有些茫然失措的张落叶,不禁露出了快意的笑容,这个‘卜签幻阵’是她们黄家最富盛名的几个阵法之一,被困在那里的人,都会被自己的幻象所困,‘看’到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凄惨的未来’交替演变,生生把一个人的精力耗费一空,那时对方就真是落到自己手中的‘小羔羊’,任凭自己怎样折磨!

阵中的张落叶定定地站在那里,如同一根木头一样,他忽而抱着头大叫大哭着,忽而面目表情,忽而一脸惊恐,状若疯狂,就这么一阵子后,他猛地一声大叫,仰面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看到这一幕,黄蕙馨顿时眉开眼笑,虽然她现在打扮成男儿装,但还是十分的娇俏动人,她随手一挥,把大阵撤走,几步走到张落叶跟前,用小脚狠狠踢了他一下,口中骂道:“让你拽,现在怎么样?哼!我非得揍得你成猪头,然后扒光你的衣服,把你丢到街上,让人把你当成‘裸体狂’!”

她越说越是兴奋,眼中满是快意,蹲了下来,就要举起小粉拳揍向张落叶之时,后者猛地睁开了眼睛,露出抓弄的笑意,黄蕙馨顿时露出惊呼,道:“你怎么没有受到阵法的影响的?你在装死!”

她想要逃走,但已经迟了,张落叶一把抓着她的手,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地上,黄蕙馨拼命挣扎,但发现张落叶的力气根本就不是她可以反抗的,她急得有些哭了,大叫道:“你个臭混蛋,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你个笨女人,我好心救了你,你却三番来暗算我,今天不狠狠教训你,真当你张爷是吃素的吗?”张落叶露出‘恶狠狠’的表情,让黄蕙馨心中一惊。

黄蕙馨小声道:“你想怎么样?你不要乱来啊,我可是第二十二代黄大仙传人,你敢乱来,我叫门中弟子把你踩成肉酱!”

“哦,你还敢威胁我?嘿嘿,你问我对你怎么样?你认为一个男人通常会怎么对付一个女人呢?”张落叶笑了,让黄蕙馨更是心惊,她心中很懊恼,为什么自己不多带几个人过来。

“你敢乱来,我就把你拥有‘天师圣心’的秘密公诸天下,让全天下的妖魔鬼怪来找你。”黄蕙馨被张落叶逼急了,此刻大声说道。

“你说什么?”张落叶明显一愣,但马上脸上闪过一丝杀气,他寒声道:“你怎么知道啊圣心的事的?是谁告诉你的?还有什么人知道?说!”说罢,他用力扭着黄蕙馨的手臂,后者吃痛,脸色涨红,她叫道:“你弄痛我了,你个臭混蛋!哼,就不告诉你,看你怎么着?”

张落叶却用行动来回答她,黄蕙馨只感到手臂都快要变形,她痛得眼泪直流,心中满是委屈,从小到大,她如何被人如此对待过,她咬着牙关,就是不回答。

张落叶冷冷盯着她,半响终是叹了口气,他放开了她的手臂,踌躇了一阵子,终是道:“既然你不说,我也不会强迫你,但是你却不能就这么离去,我要把你留在身边,直到你说出为止。”

张落叶猛地在黄蕙馨身上一阵指点,那黄蕙馨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哭声道:“你个臭混蛋,你竟把我的修为封了,我最讨厌就是你了,我不要留在你这个臭混蛋身边,你快点把我的修为解开,我叫爷爷杀了你。”

张落叶捏了捏她的俏脸,笑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如果你真的不说出来,那我只有勉为其难,把你娶了当老婆,让你一辈子呆在我身边,看你怎么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你….,你…..,你混蛋,谁要当你老…,什么的,你发梦!”黄蕙馨含着泪水,对着张落叶大叫道,很是委屈。

张落叶没有理她,相反他走到了神坛,向着那三幅画像行礼,黄蕙馨见此,忙飞快转过身子,向着门口的方向跑去,只是才跑出一段距离,她就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虽然神识很是清醒着,此时,张落叶的话语传了过来,说道:“忘了说,我刚才施展的封脉法,让你不能离开我5米以外,不然的话,你就会全身无力的,我说过,如果你不说的话,你只能一辈子呆在我身边,当我的老婆。”

黄蕙馨躺在地上,听着张落叶的话语,气得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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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杀死罗伯特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黄蕙馨猛地大喝,不住摇着眼前这台电视,满是温怒。

实在太可恶了!

自从被张落叶这厮施展封脉法后,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这一个星期,黄蕙馨不能离开张落叶5米之外,这让她很是抓狂,你想一个你十分厌恶讨厌的人,却老是在你5米内晃悠,恐怕任谁也受不了,更不用说黄蕙馨这个性子。

张落叶的生活实在够单调,他早上,首先会在门前的邮箱内先看一下是否有委托,没有的话,会拜祭一下祭坛后,就出到街道后边那些‘神棍’集中的地方摆摊,所谓的摆摊也实在让人无语,他在一个石亭下坐着,在石柱上贴上一张纸就趴着睡觉,每到这个时候,黄蕙馨就抓狂,她的性子可不是那种耐得住沉寂的人,但偏偏因为封脉法的缘故,她离不得张落叶5米之外。

到了黄昏时分,张落叶就会起身回到家去,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发愣,这样的日子对于黄蕙馨来说实在够受罪的,更不用说张落叶这厮整天抽近10包的香烟,喝酒也不少,但偏偏不醉。

黄蕙馨为此大闹了好几番,整间房间几乎被她翻过来,但张落叶一副爱理不理的摸样,让她感到自己真的很‘白痴’。

张落叶租的的房间这一带,流氓,妓女很频繁,几乎没一晚是平静的,张落叶在这一带很是‘出名’,很多流氓都会找上门来与他斗殴,每每这时,张落叶都会不顾形象,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张落叶很少睡觉,黄蕙馨都很怀疑这个张落叶是不是人,她认真算过,张落叶睡觉的时间断断续续,最多接近2个小时,最小时不过1个小时,让她打算趁张落叶睡着后,就把他打昏,然后带着他到自己黄大仙府上的主意被打断,黄蕙馨相信只要回到自己的家中,家中的长辈可以轻易解除张落叶施加在她身上的‘封脉法’,张落叶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的想法,从来不到香港的‘黄大仙区’,让黄蕙馨恨得直咬牙,但又无可奈何,你想他一个能够把西瓜刀生生折断的人,她怎么打得过?

“你怎么摇都是这样,还不如耐下心来看电视的好。”张落叶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放下手中的《二十四史》书籍,说道。

“你给我闭嘴,你个臭混蛋!这是什么电视?现在都是液晶时代了,你还用这台黑白色的电视机,这是什么画面,一半不能显示,一半显示,怎么看?我耐心你个大头鬼!可恶!你这个臭混蛋!如果我恢复自由,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黄蕙馨对着张落叶近乎咆哮起来。

“哦,我很期待。”张落叶松了松肩膀,表示不在乎,他继续捧起书本,看了起来。

“可恶!你个臭混蛋,你个短命鬼……”黄蕙馨咒骂不断,一把关上房间大门,她狠狠说:“我要睡觉了,你要是敢进来,我就阉了你!”

就在这时,‘嘟嘟嘟~’,张落叶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他翻开机盖,说:“喂~”

“你好,请问是张兄弟吗?”电话另一头传来一把粗狂的男子声。

“你是…..?”张落叶问道。

“呵呵,张兄弟真是贵人多事忘啊,还记得那座石亭中元神出窍的那人么?”男子道。

张落叶略一回想,就想起这男子是谁,却是李天龙,之前他的元神化作耳中人走出,是自己替他找回,让他恢复正常,张落叶说道:“哦,原来的李先生啊,不知这么晚打来有什么事?”

李天龙抱歉说:“真的很抱歉,这么晚打扰张兄弟,上次托张兄弟所救才幸好没事,李某一直想找时间向张兄弟道谢,不知张兄弟明天有空吗?”

“算有吧。”张落叶说道。

“实在太好了,张兄弟,我明天派司机过来接你,我想请张兄弟吃顿饭当做道谢,希望张兄弟不要推辞。”李天龙说道。

张落叶想了想,说道:“好吧,麻烦李先生了,对了,届时还会多一个人陪同,不知这样可否?”

“没问题,张兄弟晚安吧。”李天龙说罢,就挂了电话。

张落叶放下了电话,忽的他感到一丝不妥,如果平时的话,这黄蕙馨临睡时,总会隔着房间把他大骂了好半响,但今天实在太过安静了!而且从刚才开始,他就隐约感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在弥漫着。

张落叶轻手轻脚地放下书本,取出桃木剑等工具,蹑手蹑脚走到房间门口,他问道:“蕙馨啊,你睡了没?今天不发疯骂人了?”

房中传来很轻微的响动,接着一把声音传来,说:“啊,快睡着了,没事的话,不要打扰我。”

张落叶说道:“哦。”说罢,他故意在原地踏步,步声越踏越轻,让人感到就像走远一样,他小心翼翼地拉开门缝,看了进去,他震惊发现床前多了一条黑影,一头金色的长发,长得十分高大,这道身影张落叶不陌生,他猛地记起这人竟是那只吸血鬼罗伯特!

他竟然还没有死!看来当时化身成蝙蝠逃得了一命!

罗伯特盯着床上,黄蕙馨仰躺着,动弹不得,似乎被他控制住,张落叶有些慌乱,这罗伯特可不是他可以对抗的,先前在‘蚊尾洲岛’用了一些手段才幸运把他击败,这次可没有那么幸运了,特别现在已经是黑夜。

张落叶悄悄退回神坛,他换下十字架,圣水等物,脑中急转起来,不多时,他露出一丝恍然,他暗道,怎么这么笨啊,这罗伯特先前是被自己打得只剩下一只蝙蝠逃得一命,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的,从他不敢惊动自己,偷偷摸摸躲到房间就可以判断。

哼!这次你自己送上门来,可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张落叶猛地一脚踢开房门,那罗伯特显然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张落叶竟然会此刻进来,自己的修为还没有恢复,对上这个煞星实在不妙。

看到张落叶的进来,黄蕙馨脸上一喜,但马上又愤怒地盯着张落叶,她愤怒如果不是张落叶封了她的修为,她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被这罗伯特控制,对方刚才差点就想把她的鲜血吸了。

“张落叶,我们又见面了…….”罗伯特想要从语言上稳住张落叶,对方应该还在恐惧自己的‘修为’,这次自己的任务不过是要抓走这个女人而已,实在不宜在这里纠缠。

只是他还没有说完,张落叶就一盘圣水泼了过去,口中说道:“见你老~~母,这次看你怎死!”

‘嘶嘶嘶嘶~~’

圣水洒落在罗伯特身上,犹如沾上了硫酸般,他的皮肤瞬间被烧焦,口中不禁痛苦地大叫起来,张落叶没有停留,他把十字架一把甩了过去。

罗伯特虽然痛苦,但如果真让这个十字架扎上的话,他肯定见‘上帝’,哦,不,是见‘魔鬼’,他一抖披风,生生擦过那个十字架,躲了开来。

罗伯特猛地向着床上的黄蕙馨抓去,他想要胁迫她做人质,张落叶如何让他得手,他一脚踏在地板上,双手一阵结印,地面上猛地升起四张绳网,一下子把罗伯特包裹在其中,张落叶喝道:“让你尝尝中国道术的厉害!‘火攻连战船’!起!”

张落叶一把抛过一瓶药水,罗伯特伸出手一把抓破,只是他闻到那液体的味道,惊惧道:“火油?难道…….”

张落叶抛过几张燃着的黄符,一接触到罗伯特身上,就冒出团团的烈火,罗伯特一下子成了一个火人,他死命挣扎着,张落叶皱了皱眉头,取过那个十字架,一下子扎了上去,自此那罗伯特才算是死了,不多时,烧得只剩下一地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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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正乙派传人

次日,张落叶接到电话,就带着黄蕙馨走出了家门,后者对于张落叶的自把自为很是愤怒,这厮从来不问她的意愿与同意与否,总是这般任意妄为。

落得楼下,早有司机在等候,那是一辆商务车,看那架势就知道价钱不菲的样子。

司机向着两人行了一礼,就带着两人上了车,期间,张落叶问道:“司机先生,请问我们将要去哪里?”

司机微笑道:“李老板在黄大仙区的‘天际君卓酒店’为先生包下一间单间,摆下宴席,请先生稍等片刻,就可以到达。”

听得黄大仙区的字眼,黄蕙馨一直鼓胀的嘴巴,露出了一丝惊喜,张落叶看了她一眼,心道,她一定很高兴,去到她的地盘,只是她中了我的‘封脉法’,就是她家中的长辈出马,也化解不了。

黄蕙馨喜悦之余,忽的说道:“这李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天际君卓酒店’可是五星级的酒店,即便在黄大仙区也是鼎鼎大名,你个臭混蛋真是吃了天大的狗屎运,认识到那等人物,那酒店可不是什么臭虫可以随便进入的。”

张落叶说道:“那真是可惜了,既然你进不了,那你在酒店外面等我就是。”

黄蕙馨转念一想,就明白张落叶的话中之意,这厮咬她的话语,说她是臭虫,她不禁满脸愤怒,但忽的想到如果自己乱骂他,他要是把自己丢下,这样的话,就到不了黄大仙区,想到这里,黄蕙馨冷哼一声,别过了头,张落叶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转死性了?

约莫一个小时后,司机停下了车,却是已经到达了,也许是回到自己的‘地盘’缘故,黄蕙馨一直绷着的脸也舒张了不少。

“咦,黄妹,你怎么会在这里?”几人落下车,刚想要登上梯级进入酒店门口之时,忽的一把男声从身后传来。

听得这把声音,黄蕙馨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般,她猛地回头,果然身后,一辆宝马旁,两人看了过来,这两人都是17,18岁左右的青年才俊,为首一人脸色刚毅,背手而立,身穿名贵的西装服,但偏偏给人一种书生之气,实在怪异,在他后面一人似乎是随从,满脸的傲慢。

“留哥哥,你来得正好,替我狠狠教训这个臭混蛋!”黄蕙馨几步跑了上去,她脸色有些欢喜,甚至脸上带着一些害羞的表情,说道。

张落叶有些意外,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黄蕙馨这个野蛮女人露出这样的表情,黄蕙馨如此羞答答的表情,难道她是喜欢这个小白脸?

张落叶打量这个青年的摸样,心中不禁有些嘀咕,他发现这个青年实在俊得有些过分,相比于他,自己成了‘丑八怪’。

在张落叶打量对方之时,那青年也在打量着张落叶,他看到张落叶的白色发丝有些意外,略微皱了皱眉头,他就带着两人走上前来,他一拱手,说道:“小生名为陈留,不知阁下怎么称呼?”说着这话,隐约散发出一丝命令的语气。

小生?张落叶暗道,你真当自己是书生啊,这都什么年代?

“我叫张落叶,我还有事,就此别过,蕙馨还不过来,不要让李先生久等了。”张落叶盯着站在陈留身旁,一副淑女般的黄蕙馨说道。

黄蕙馨这一听,顿时气急败坏,口中骂道:“闭嘴,谁让你叫我的名字的,你个臭混蛋!”但才一出口,她就感到一丝不妙,不禁看了身旁的陈留一眼。

陈留刚才脸色明显闪过一丝阴沉,但在黄蕙馨担忧地看来的瞬间就恢复如常,只是却被一直留意的张落叶扑捉到,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他感到这个陈留绝对是个伪善之徒。

陈留身旁的少年喝道:“你个流氓,黄小姐的名字可是你叫的吗?你好大的胆子,黄小姐可是天上仙女,你竟然如此冒犯!”

张落叶看了一眼脸色羞红盯着陈留的黄蕙馨,他盯着那个少年,说道:“你又是什么人?怎么如此无礼貌打断我们的对话?”

无礼貌?

那少年脸色一怒,他喝道:“你这个狗东西,竟敢说我没礼貌?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吗?我家公子可是‘正乙派’的传人,我与公子自小玩大,我叫陈间臣,你听清楚了吗?狗东西!”

张落叶不禁笑道:“原来是陈奸臣啊,若是在古代,你这奸臣可是第一个斩头的,那个‘正乙派’又是什么东西?”

“是陈间臣!可恶,你这狗东西敢嘲笑我?”陈间臣恼羞成怒,猛然一踏地面,一股无形正气自他身上透出,张落叶身影没有摇晃一下,只是他身上的的衣服竟然出现道道的口子,就像被剑气所伤一样。

陈间臣露出一丝吃惊,他呼道:“怎么回事?‘书生正气’没有起到作用?”

张落叶虽然面不变色,但心中却是吃惊之极,如果他是个凡人,没有‘天师圣心’帮助,这陈间臣刚才一击,绝对可让他受了重伤,这厮第一次见面就下如此重手,可见心肠歹毒到什么地步。

对于‘正乙派’,张落叶不陌生,张一伯曾经给他说过,‘正一道宗’解体后,分成四个门派,‘龙虎宗’(又叫天师道),茅山派,混元派,正乙派。

茅山派由张陵大弟子,有‘一代奇人’之称的毛小方所创,毛小方为人刚毅正义,所创的茅山派十分正派,继承张天师的符术与奇门遁甲些许,但随着岁月洗礼,现在的茅山派却已经良莠不齐。

混元派,是二弟子‘雷默庵’所创,在炼丹上颇有一手,据说服下他们炼制的丹药,甚至效果是西医的几百倍以上。

而说到正乙派之时,张一伯让张落叶分外小心,正乙派由三弟子‘娄近垣’所创,这娄近垣在当时三位弟子中却是最为强大的弟子,他继承张天师的剑法,甚至在此继承上创下‘书生正气’,正气也即正剑气,可以透体而发。

所谓的‘正气’,本就没有所谓的立场而言,正乙派的弟子坚信,自己本身就是正义存在,他们笃信‘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认为鬼神都是邪恶,必须没有任何理由斩杀,当年那个‘娄近垣’毫无理由斩杀太多的鬼神,只为冶炼己身的‘正气’。

陈留看到张落叶竟然在陈间臣‘书生正气’之下,没有挪移受伤半分,不禁有些惊讶,他一抱拳,说道:“刚才间臣有得罪的地方,请张兄原谅,他的性子就是这样,却不知张兄是师承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这个小白脸由此自终都冷眼旁观,那陈间臣是他的下人,他是可以喝住他的,但他这却没有这样做,可见他是存了怎么样的想法。

黄蕙馨露出一丝可惜,她哼道:“留哥哥,这个臭混蛋可是张天师的传人,有些狗屁本事,十分的野蛮,你要替我好好教训他啊!”

“什么?你说他是张天师的传人?”陈留脸色不禁阴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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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改规定

“最近一段时间流传极广的一个‘白发天师’,就是阁下么?”陈留双眼闪烁,他看到张落叶的白发,猛地想起一人。

‘呼~’,张落叶点上一根香烟,呼出一口烟圈圈,他斜眼看了陈留一眼,忽的笑道:“不想陈兄有留意我的大名,实在让人惭愧啊。”他一边说笑,一边呼出道道的烟圈圈。

说来也奇怪,那些烟圈圈就像有意识般,自个缠绕在陈间臣脸上,后者咳嗽不已,他骂道:“怎么这些烟圈圈全部绕着我不放,你这狗东西做了什么?”

‘啪’的一声,张落叶猛地一挪身影,猛然靠近那个陈间臣,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后者鼻血喷出,向后飞出3米多,撞在那辆宝马上,张落叶松了松手,他夹着香烟,嘲笑道:“狗东西揍你了!”

陈留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刚才张落叶一动,他就急忙把体内正气护身,不想张落叶却是偷袭陈间臣,让他很是脸色不好看,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他冷道:“张兄,你这是何故?”

旁边的黄蕙馨嘴巴成‘O’型,她虽然知道张落叶这个人看似胡作非为,随性而为,但怎么也不想到他一句不说,就动起手来,要知道这陈间臣可是‘正乙派’传人陈留的仆从,地位可见一斑,虽然张落叶是‘天师道’传人,但毕竟势单力薄,而且因为祖辈的缘故,其他三派也仅是明面上对他‘天师道’不敢冒犯而已。

张落叶笑道:“怎么陈兄很心疼吗?我门‘天师道’虽然不复当年,但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冒犯的,天师有令,任何冒犯者,必斩其首,如不是念在是陈兄的仆人,刚才那一拳早让他喂王八了,陈兄应该说‘刚才那一拳真是打得极好’才是。”

陈留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起来,天师道虽然没落,但在当时四派祖宗规定来说,天师道的传人是世袭的‘正一道’领袖,不允许任何人冒犯,任何一派冒犯,其他两派可以没有任何理由诛之,‘正乙派’相对于‘茅山派’、‘混元派’来说,因为势力太大,已遭其他两派妒忌很久了,如果今天因为冒犯张天师传人这件事来做借口,恐怕自己定会给爷爷给废了,向这家伙请罪的。

陈留深吸一口气,哼,明面上我不敢怎么对付你,但是,如果暗里的话,哼,让你先乐一下。

陈留微笑道:“张兄,你这一拳的确打得妙,却是陈某管教不严,希望张兄不要计较,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会冒犯张天师的,张兄啊,我家父,爷爷早闻得张兄大名,一直期待能够拜访张兄的。”

信你才怪,你今天才知道我的存在,你家那些又怎么期待拜访我?

张落叶自是不信,但也没有点破,但是那陈间臣却不知死活地带着满脸的鼻血跑了过来,他感到鼻骨都断了,痛得他直呲牙,他叫道:“狗东西,你敢打我,我……”

一番话还没有说完,就给陈留一脚把他踹了出去,陈留怒道:“闭嘴,张天师之名岂容你这狗东西侮辱,要是你胆敢再胡说,陈某只能不顾亲情,把你诛杀!!”

“公子,他…..”陈间臣觉得真个委屈,自己被人打了,公子居然还帮口。

“给我在外面守着,不要丢了我们‘正乙派’的脸面!”陈留大喝道,陈间臣只能闭嘴,但看着张落叶的方向还是愤愤不平,满是怨毒的神色。

黄蕙馨鼓着小嘴巴,这是‘正一道宗’的内务事情,可不是她这个‘赤松宗’可以插口的,五大道宗有规定不能随意插手其他宗派事务,不然的话,会面临十分严重的后果。

“张兄弟,陈老弟,我说怎么等这么久你们都没有出现,感情你们都在这里啊。”忽的一把粗狂之极的笑声自门口传来,却是那李天龙!

“李老哥,让你久等了,只是碰到张兄,一时间聊了几句,忘了时间。”陈留当先开口,听他的称呼,显然与这李天龙很是熟络。

张落叶拱了拱手,说:“李先生,让你久等了。”

李天龙笑着与两人打招呼,他看着黄蕙馨,有些疑惑,说道:“张兄弟,这位就是你电话中说同来之人?不知这位女士怎么称呼?”

听到‘同来’的字眼,陈留想起之前碰到张落叶时,他已经与黄蕙馨一起,不禁双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但给他很好地掩藏下去。

黄蕙馨生怕张落叶这厮乱说话,她羞涩地看了看陈留,说道:“我姓黄,你是李先生吧,能够包下这等酒店,看来是非富则贵啊。”

李天龙露出一丝笑容,他笑道:“黄姑娘见笑了,说起来,这里黄大仙区有黄大仙庙宇,据说黄大仙一带求签,极是灵验,姑娘也姓黄,莫非是……..?”

“李先生也知道黄大仙吗?好啊,这样的话,你以后过来求签,我给你七折的优惠。”黄蕙馨听到有人称赞她的祖上,分外高兴,笑道。

“呵呵,那就这样说定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几位请吧,李某已经包下套间。”李天龙看了看四周,说道。

此时,因为刚才张落叶大打出手的缘故,一大批路人围了过来,指指点点,李天龙看到当中有记者想要拍照,便马上移步请他们进去。

真不愧为五星级的酒店,那堂皇辉煌的灯光和让人咂舌的高贵布置,让人仿佛置身于高贵的皇宫当中,不知不觉间,连带自身的动作都变得优雅起来,出入这等酒店之人都是有头有面之人,各人都不想被其他人瞧不起。

但偏偏却有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张落叶满头的白发,嘴巴叼着香烟,即便他怎么装,也摆脱不了一个‘活脱脱’的流氓形象。

一个侍从走了上来,他脸露抱歉的表情,说道:“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是不允许抽烟的,只能到卫生间或者套间中,敬请原谅。”

黄蕙馨听到,不禁笑了起来,她说道:“你真是个大乡里,不知道酒店大厅内不能抽烟吗?侍从啊,不知道抽烟的客人要不要罚钱?如果没有的话,可以马上加上规定的。”

张落叶翻了翻白眼,这个‘老婆’真是小气,还好我大量,不会因为这等小事休了你。

旁边的李天龙忽的插口,他说道:“把你们的经理叫出来,就说李天龙在此久候。”

那侍从显然认得李天龙,李天龙可是这间酒店最大的股东,他不敢怠慢,忙跑了进去,半响,一个胖子经理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他叫道:“李老板,你老不在套间,怎么来到这里,是不是有员工做错了事?这些小事如何麻烦到李老板,我马上就把他辞退。”

李天龙很是冷漠,他忽的取出一个雪茄盒,问道:“小梁啊,你把酒店的宗旨说一次看看。”

“是的,我们酒店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顾客服务,给予顾客最大的满足感,不怠慢顾客,让顾客产生家的感觉’。”胖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些颤抖地说道,还好他一天念诵一次,想要忘记都难。

“既然是产生家的感觉,那一个不能随意抽烟的家,还算得上是家吗?小梁啊,你知道怎么办吗?”李天龙抚摸着雪茄盒,说道。

说到这里,胖子经理如何不明白,他忙说道:“李老板说的极是,我早就觉得酒店的规矩有些不完善了,今天听李老板一眼,如同当头一棒,李老板啊,你真是英明神武…..”一大堆马屁盖了下来,让旁边听着的张落叶很是无语。

“没事了,你退下吧。”李天龙挥退那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胖子经理,他对张落叶笑道:“张兄弟,不要介意,抽烟嘛,哪能分什么场合的,李某这里有些雪茄,张兄弟不介意的话,可以试一下。”张落叶救过他的性命,为他改一下酒店规定,李天龙是乐意之极。

张落叶盯着他手中的雪茄,已经直咽口水,此刻不客气笑道:“李先生这怎么好意思啊,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他猴急地取过一根。

旁边的陈留虽然没有多大表情,但心中却是吃惊之极,这李天龙可是香港十大富豪中排行第八,身份显赫,居然对张落叶如何客气,实在让他惊讶,要知道自己陈家多次为这李天龙卜算风水之地,花了好大的手段,才能与这李天龙有些小交情。

旁边的黄蕙馨有些不爽,但也不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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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五大道宗

转眼已经是餐后时间,在吃饭时期,几人说笑着话,张落叶到此时才知道李天龙的身份,居然是香港富豪中排行第八,真个可谓身份显赫。

李天龙此刻说笑道:“不想陈老弟与张兄弟是同一个道宗啊,算李某愚昧,这个五大道宗都是哪些门派?”他这话张落叶是不知道,张落叶是半桶水,你看他一开始连‘黄大仙’都不知道是何人。

陈留微笑道:“五大道宗隐居与闹市之内,即便与人接触,常人不知也是预料之内。”他滔滔不绝,说起有关五大道宗的事情。

五大道宗分别为‘正一道宗’、‘南北道宗’、‘赤松宗’、‘真大宗’、‘太一宗’五个,其中‘正一道宗’就是张天师所创的道宗,后来分解成四派,但对外还是以‘正一道宗’宣称。

只是陈留说道‘正一道宗’四派时,故意用含糊不清的说法,那种意思就像是‘正一道宗’四派都是同等地位的四人建立,而不是实际的张天师授法三位弟子,四人各自建立自己的门派。

‘南北道宗’,是‘南道宗’与‘北道宗’的合称,本来只是一个‘北道宗’,‘北道宗’由吕纯阳所创立,吕纯阳也即‘吕洞宾’,这个吕洞宾,恐怕各位都不陌生,他是道教著名仙人,位列八仙之首,有文间传说极广的故事‘狗咬吕洞宾’,‘八仙过海’等等。

‘北道宗’原名为全真派,据说太上老君授法于‘王玄甫’,其后‘王玄甫’授法于八仙之一的‘钟离权’、而后这‘钟离权’授法于‘吕洞宾’与‘刘海蟾’,有关这‘刘海蟾’,有些不详,据说他曾是八仙之一,后来被‘张果老’取代。

吕洞宾创立下全真派,他之后授法于‘王重阳’,但王重阳对于吕洞宾的授法有所保留与改进,但门中深熟吕洞宾道法的门中弟子自然不能接受王重阳的说法,王重阳见此,就辞去掌门之位,建立‘全真教’,为了区别‘全真教’,吕洞宾的门徒把全真派改名为‘天仙派’,而由于两派本是同一宗门,只是道法不同,所以才有了南北宗之分。

‘南道宗’就是吕洞宾建立的‘天仙派(原名全真派)’,而‘北道宗’则是王重阳建立的‘全真教’。

由于他们五人同时师出于太上老君,所以他们五人,‘王玄甫’、‘钟离权’、‘吕洞宾’、‘刘海蟾’、‘王重阳’被后人称为‘全真派北五祖’。

说到‘赤松宗’时,却是黄蕙馨这个女人插口,‘赤松宗’也称‘赤松黄大仙宗’,是黄大仙创立,更有香港十八区之一以此为名,黄蕙馨这女人愤愤不平的说着,当年黄大仙与张天师同为太上老君弟子,后来张天师进‘谗言’等等,一如当初告诉张落叶的版本,黄蕙馨一边说着,一边死死瞪着张落叶,那副咬牙切齿的摸样,让张落叶很是无奈。

听到这些话语,李天龙不置可否,还好这些道教信息都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的话,他是不会去听的。

说到‘真大宗’,陈留也表示不太清楚,这个宗派的地盘位于台湾,信息很是不详,就连创教之人也是不明,只知道改宗是在元朝建立,宗内以炼丹著名,他们所炼制的丹药,甚至可以与‘混元教’的丹药相提并论。

而最后的‘太一宗’,又名‘清微派’,来头非常之大,据说是由元始天尊创立,形成于南宋,流传至元至明初,衍生为‘真元派’、‘太华派’、‘关令派’、‘正一派’四派,后被‘舒元君’会四派而为一,自此‘太一宗’才鼎立成五大道宗之一。

听到这里,李天龙暗叹一口气,他说道:“不想这个世间竟真有五大道宗这等存在,陈老弟,这些道宗可有仙人否?真的想一睹他们的英姿,听他们一番说法。”

陈留笑道:“仙人可是天上才有是神明,我等学道之人,说到底不过是通阴阳,卜天运风水的驱鬼诛妖之辈而已,扣取这层皮,我等也不过凡夫俗子,与你们一般无疑,断不会多一只手或者少一条腿。”

李天龙有些不信,能够驱除鬼神,这等手段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近似仙人神明了,他说道:“陈老弟,你们这些学道之人,寿命不是比寻常人还有长吗?少说100来岁,多说500多岁。”

陈留摇了摇头,道:“的确我们学道之人因为吸纳气运,通阴阳的缘故比你们要长寿一些,也不过10多年而已,那些100岁,甚至500岁,不过是传言而已,即便真有,也只是说他们道法深厚,让体内细胞更加存活地就而已,但终究难逃一死。”

张落叶没有做声,相反他正享受着雪茄的味道,很是陶醉,黄蕙馨撇了撇小嘴,嘴角下的美人痣更加诱人之极,她怪声怪气地盯着张落叶说道:“只怕有些人抽得烟多,得了个肺癌,活得短短的,真是活该!”

张落叶笑道:“活得短也是一件好事,早点踏入轮回,就怕有些人气得爆血管死,比我还短寿命,那才叫活该!”

“你……”黄蕙馨瞪着圆眼,但想到陈留在场,不想破坏自己在他心中的淑女形象,不然的话,她一定破口大骂起来,姑奶奶的,不发飙,真当我黄蕙馨没料到是不?

陈留再次脸色有些阴沉,他看到黄蕙馨与张落叶‘打情骂俏’的摸样,就像被人生生捅了一刀般难受,摄于李天龙在场,不好说话。

几人继续说了一阵子话,李天龙终于转入正题,他这次请两人来,除了吃饭答谢外,却是有事想要两人帮忙,不,是三人,黄蕙馨的身份是黄大仙传人,可以说在场三人都是一派传人,身份超然。

李天龙说:“这次让几位来,是想几位帮一个忙,不论事成与否,都有重谢。”李天龙表示抱歉之后,就说起要张落叶几人帮忙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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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天水园

李天龙的发迹如同大部分的富豪般,他一开始不过是个为躲避战乱来到香港打工的小人物而已,打工十载,累积了一些资本,就放手一搏,进入房地产市场,当然以他的资本,开始也只是从事二手房的买卖而已,直到后来生意越做越火,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地产公司,买地皮,起楼层,生意可谓火爆,到现在的跻身于十大富豪第八,可谓有血有泪。

李天龙旗下的产业涉及酒店,超市,商业写字楼,住宅区等等,而他旗下策划最成功的一期房地产——‘天水园’,它采取的是‘别墅城市’概念,使房地产开发从单体楼到综合小区提升至城市层面,它突破了传统上小区的概念,超前规划、建设和配套。

‘天水园’就像是一座独立的城中之城,十分的奢华,甚至里面还拥有‘五星级酒店’、‘故乡里主题公园’、‘36洞国际标准高尔夫球场’、‘商业广场’、‘大型滨水公园’、‘8000亩天然湖泊’等等,集休闲、旅游、度假、居住多种功能于一体。

这一期为李天龙光是利润就赚了几个亿,更不用说这个‘天水园’所授向的客户非富则贵,大明星,香港高层领导,暴发户等等所带来的巨大效应,让李天龙的名字更加著名,更有人说在网上搜索次数,这李天龙的字眼,比之香港首富还要多,可想而知。

而正是这个‘天水园’的关系,让李天龙对于售后的服务十分的谨慎,而这次请张落叶等人来,正是因为这‘天水园’的缘故。

香港号称‘东方好莱坞’,年产电影上百部,大小演员如恒河沙数,但是近二十年来,电影票房榜单上的头把交椅,几乎始终都是‘双周一成一美娇’轮流坐。

这美娇名为陈美娇,是大牌明星,十分的红,她所参与的电影,令人津津乐道,甚至她偶尔涉及的客串几秒钟,都被那些粉丝反复拉出来观看,很是沉迷,可想而知她的‘红’,这位陈美娇就是居住在‘天水园’的当中一间别墅当中,而近来一段时间,陈美娇染上了重病,李天龙自是十分的注重,为此亲自去了几趟登门拜访。

陈美娇这个人有很大的号召力,据说常年合理运动与做身体检查,绝不会无端端染病的,如果她无故病死在别墅的话,对于李天龙的声誉可说是大受打击的,你想一个绝不会染病的大明星居然染病死去,这样的‘事实’被其他同样居住在‘天水园’的人物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李天龙也很是束手无策,他暗中派一个聪明机智的秘书与陈美娇的经纪人交谈,结果从那经纪人口中得到的事实,让他很是郁闷,那经纪人说,陈美娇最近一段时间来说很惊恐与疑惑,她说梦到与人每晚交合,梦到交合倒不是什么不耻之事,只是陈美娇梦到的那人却是之前与她合拍过一场戏,之后不久出了车祸的一个男明星!

陈留皱了皱眉头,道:“李老哥的意思是,怀疑是那男明星的鬼魂作祟?”

李天龙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李某也是不愿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但经过那一件事后,让李某见识到这个世界是有鬼神存在,不得不如此猜想,张兄弟,你怎么认为?”那一件事是指石亭时元神出窍,化作耳中小人的事情。

张落叶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圈,他低头一阵沉思后,说道:“的确有这个可能性,电影电视当中,很多时候都会上演‘吻戏’之类的镜头,而通过接吻的双方,一方突然暴毙,如果暴毙的一方生前对另一方有歹念的话,就有可能死后缠着对方,生生世世‘索吻’,直到缠到她暴死为止,这叫‘演员鬼吻’,如果是‘床戏’,那就叫‘鬼来床’。”

“呸,这等下流无耻之徒,即便死了还存歹念,真是罪大恶极,应该打得他魂飞魄散,让他永不超生!”黄蕙馨咬牙切齿,只是这番话却是盯着张落叶说,好像那个人就是他般。

张落叶笑道:“你错了,这不是什么歹念,这叫做‘牡丹花下臣,做鬼也风流’。”

“呸,下流!”黄蕙馨狠狠瞪了张落叶一眼,旁边的陈留再次阴沉了脸色。

既然明了缘由,张落叶等人自是义不容辞,李天龙随后就带着几人出了酒楼,招过司机,载几人一同前往‘天水园’,期间,陈留让陈间臣先回去。

‘天水园’位于黄大仙区靠北的黄金地段,面积十分之宽广,远远看来就像一座巨大的皇宫般,极尽奢华,由于此地人物都是非富则贵,所以这里的公路交通都配备很重的交警人力维持治安与安全,在距离‘天水园’还有几千米的地段就已经开始登记才能出入。

司机载着几人沿着公路大道,片刻之后,就已经到达了‘天水园’之内,沿着园内建有的公路,行驶了一阵子后,终于在一间别墅门前停了下来。

虽说是别墅,但那架势恐怕没个百万以上不能拿下,即便是黄蕙馨这丫头到了此处也小嘴巴成了‘O’型,她发现这里,随便抓个人都是响当当的名头,很大一部分都是经常出现在电视机面前的大明星,大导演,香港高官等等,作为80后,黄蕙馨这丫头一代除了枯燥地学习家族中的道法外,就是喜欢‘追星’,如果不是不能乱走,黄蕙馨一定会高兴地跑去找那些大明星索要签名的。

闲话休提,几人落得车后,就有保镖上来面见,李天龙挥退那些保镖,就带着几人走向了别墅,门前几人正在谈话,看到李天龙也打招呼,那几人正是一些大导演和陈美娇所签约的公司工作人员,他们刚才在商量,如果陈美娇真的病危的话,他们就只能停止与其的签约,至于损失多少,只能另计。

进到厅内,里面也有不少的人影,都是娱乐圈中响当当的大明星,当中尤以那些男明星居多,据传陈美娇生活上很不检点,与她有交集的男明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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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小青

“李先生?你老又来探望美娇吗?这多麻烦你啊,这几位是……?”几人走上二楼,门前一个身穿紧身女西装的戴眼镜女子看到几人后,忙问道。

这女子长得十分不算太好看,但身材丰满之极,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特别他看到张落叶几人后,一双美目不时流转在陈留身上,被他那俊俏与高贵的气质所吸引。

黄蕙馨看到这个女人这样盯着自己的‘心上人’,顿时露出不乐的目光,小声骂道:“骚蹄子!”

李天龙笑道:“李小姐,别来无恙啊,美娇女士身体好了点吗?这几位是李某的朋友,别看他们年轻,在中医把脉上颇有一手,特意带他们前来。”李天龙当然不会说出张落叶等人的身份,毕竟抓鬼这等话语,恐怕说出,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经过李天龙一一介绍后,双方熟络了不少,这个戴眼镜女子名叫‘李凤’,是陈美娇的经纪人,要说陈美娇病倒后最着急的人,莫过于她了,毕竟为大明星做经纪人,从来都是最暴利的行业。

李凤微笑让开身子,请几人到内间,普一打开门廊,张落叶几人顿时皱起了眉头,好家伙,这么浓重的邪气弥漫!

“李老哥,这里邪气弥漫,却真是鬼怪作祟。”陈留靠近李天龙,小声说道。

李天龙脸色一讶,他小声问道:“陈老弟,可有把握?”

“只要那恶鬼今晚上赶来,当让他永不超生!”陈留双眼闪过两道冷光。

既然确定真是恶鬼所为,几人装模作样地为那陈美娇把脉,这陈美娇真不愧为大红大紫的大明星,虽然病得奄奄一息,但仍然不掩她的出姿脱丽。

陈美娇虚弱地问了一声好,接着眼光频频扫向那陈留,张落叶一阵鄙视,果然是小白脸吃得香,怪不得这年头,这么多人打破脑袋,抢着当小白脸,张落叶虽然比那陈留‘丑’上一点,但仍不失为一个美男子,只是长着一头的白发,外加行为十分无赖,被人直接忽视,当成小混混。

黄蕙馨可谓气鼓鼓的,她心系陈留,而今天看到这么多‘狐狸精’对陈留‘抛眉弄眼’的,让她很是戒备,还好那陈留一副正气凛凛的摸样,没有受到‘影响’,她那小小的心思才略微平复了不少。

她哪知道,陈留是这‘花花公子’的当中好手,纵横各大花场而从来没有淹船,在看到陈美娇的玉容和那骚蹄子经纪人,心中早开了花,在暗中拟定怎么拥美入怀呢!

陈留向李天龙打了个眼色,李天龙会意,故意引开那李凤到外间谈话,陈留拔下陈美娇的一根头发,取出一张小人黄符,把头发贴在了上面,接着在陈美娇虚空上方,口中一番念念有词,良久作罢。

之后出得房间,故意一番言辞说,陈美娇病了不过是这个房间空气不畅,建议让陈美娇换一住处,只是眼下外面太多人,李天龙认为等到晚些时分,带陈美娇离开,李凤见此,也没太多语言,就先命人把陈美娇换了房间,想是等到晚些时分,带陈美娇离开这里,之后陈留左右言他,得到陈美娇的生辰八字,把它写在那个纸人上,随手一点,就抛在床上,令人愕然的一幕出现,床上竟然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陈美娇。

陈留把房间门关上,叮嘱不然让任何人随便进入,张落叶在一旁看着,没有做声,生辰八字对于一个人来说非常重要,就如银行的密码般,一旦落入他人手中,后果十分严重,虽然说是为了驱除恶鬼,但也有很多的法子,这陈留的法子算是最下乘,看来他的目的旨在那生辰八字啊!这厮好不安好心。

“小青,你死到哪里去了?让你做一点小事都这么婆婆妈妈,还要你干嘛?”李凤打通一个电话,就大骂起来。

“对不起,我尽快赶来了,李姐姐不要动气啊。”电话另一边,一把犹如黄莺般好听的女声传来。

此时,几人正在大厅中坐着谈话,那些男明星大导演等人已经退走了,约莫半响,大门打开,一道身影跑了进来,双手提着快餐盒装。

众人抬头一看,顿觉得一阵惊艳,却见此女美如画,淡妆红晕,如诗如画,体态轻盈,一身得体的女西装透着一丝干练与纤细之感,长发高挽,顿是个沉鱼落雁般的貌美女子,在她惊艳的美貌之下,即便是陈美娇也不敢正面匹敌,刚不用说那李凤,在这个女子面前,李凤嫣然成了一坨屎。

“真是的,就只懂慢手慢脚,快快把燕窝粥顿上来!”李凤抱着双手,很是厌烦地喝道。

陈留只感到如同当头一棒,双眼竟不由自主般透出一丝狂热,即便是黄蕙馨这等女流也差点被迷倒,可想而知,这个女子,李天龙不陌生,倒没有众人般的失态,张落叶也仅仅一阵失神后,就恢复原状,他皱起了眉头,有些奇怪,总觉得这个女子给他一种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感觉,实在怪异。

这个名为‘小青’的女子,走到桌前,把燕窝粥为几人端上,李凤挥了挥衣袖,让她退下,很是不烦,她捧着燕窝粥,笑道:“大家趁热喝吧,这是旺角酒家特有的燕窝粥,是美娇最喜欢的。”

小青听到后,心中气恼,她刚才听到李凤一个电话,让她跑到旺角去买燕窝粥,从黄大仙区到旺角,小青跑个来回,已经香流夹背,而李凤就这般冷漠挥手让她退下,可谓藐视之极,她心中实在愤怒,但在人家手下打工,只能强忍。

陈留看似喝粥,实则一对眼睛几乎都要跳到这个小青身上,尽情探索,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这么强大的欲望的,心道,这么天仙般的女子,如果能够拥入怀中,尽那男女之事,真是美妙之极啊。

小青撇着小嘴,想要退到一边,但心中不爽,想看看是哪些人让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谁知道她才看到张落叶的脸容,不禁惊呼出声,道:“你…你是许仙,许仙公子?你可认得我么?我是小青啊!”

陈留一口粥几乎要喷出口,听这小青的口气,感情与这张落叶关系匪浅,难道这年头貌美女子都喜欢泼皮小混混不成?

张落叶很是疑惑,他还没有说话,那个小青就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就想往外边走去,她说道:“许仙公子,总算找到你了,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她满脸笑容,十分的惊艳。

黄蕙馨忙说道:“小青,你是认错人了,这个人不过是个臭混蛋而已,他叫张落叶,不是你口中的许仙,别被他趁机占了便宜。”看到这么个美貌女子与张落叶熟络,黄蕙馨很是不爽。

听到黄蕙馨的话语,小青愕然地放开了张落叶的手臂,此刻细细打量来,才发现张落叶的确与她口中说的‘许仙’有些出入,不过这两人是在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当然张落叶满头的白发就不是那许仙所有。

“你真不是许仙公子?”小青有些失望,问道。

“这个我可以作证,他名叫张落叶,不是小姐口中的许仙。”这话却是陈留所说,生怕这么美貌的姑娘被张落叶这个小混混捷足先登,更不用说他刚才听到小青说她还有一个姐姐,自然更加渴望拥有这等美色了。

“小青,闹够了吗?还不退下?”李凤气恼地一把站了起来,她频频关注的陈留居然对小青好感,不禁心中气恼。

“让各位见笑了,这个小青是新来的‘佣人’,有些礼节不周。”李凤说道。

小青退到厨房中,越想越觉得奇怪,不禁偷偷观察张落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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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白素贞

几人聊了一阵子,张落叶烟瘾来了,但这里可不适合抽烟,他就走向厨房的方向,不想才刚刚走到厨房的方向,就被一直暗中留意的小青一把拉了进去,感觉到手臂上触碰到的一团软肉,即便张落叶这等人物,也不禁心中一荡。

这个小青真不愧沉鱼落雁之貌,这般近看,更是惊为天人!张落叶只感到鼻息间充满着一股淡淡的女子体香之味。

小青扬了扬柳叶眉,她问道:“你好啊,张公子,刚才多有得罪,请原谅。”

张落叶笑道:“有什么原谅之说的,你叫小青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名叫张落叶,真不是你口中说的许仙,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张落叶一边说着,为自己点上一根香烟,吸上一口,露出陶醉的模样,小青在一旁看着,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她发现这个张落叶除了与许仙一模一样外,行为举止,性格上根本就是两个人。

小青沉默一阵子后,问道:“请恕小青鲁莽,张公子可否说明一下自己的家谱,年龄,是否有双生兄弟之类的,不是姓张,而是姓许,或者张公子是否真确定自己是张家的子弟,而不是张家捡回来,改姓张的?此事事关重大,请张公子不要怪罪。”

张落叶被她一番话逗得有些乐了,这小青也是在够调皮捣蛋的,有人会这般问人家谱的吗?

张落叶说道:“好吧,我叫张落叶,今年17岁,是第二十二代张天师传人,我的爷爷名叫张一伯,父母的情况还是不清楚,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更没有妻房儿女,小青姑娘,这样回答,你可满意否?”

小青听完张落叶一番话,这才确认张落叶不是许仙,不禁有些失望,但想起张落叶说是‘张天师’的话语,不禁一下子揪紧了心房,她有些小心翼翼,问道:“张公子,你可看出我是谁?”

张落叶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细看她片刻后,忽的脸露一丝激动,他抓着小青的玉臂,急问道:“你身上涂有的可是‘避妖草’灵液?你见过我的爷爷吗?他现在在哪里?”

小青心中一惊,不想到张落叶居然辨别出她身上所涂抹的灵液,张天师是什么人?那是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让‘法海’那个老秃驴滚蛋的角色,这张落叶身为传人,虽然道行浅薄,但恐怕有特殊法器在身!

怎么办?小青有些后悔,先前看到这个张落叶与许仙一模一样,才会激动之下鲁莽前去相认,哪知碰到的居然是张天师传人,这可是很不妙啊!

咦,等等!

小青想起张落叶说的‘爷爷’字眼,那‘避妖草’灵液是当年一个老人赠与她们两人的,说是念在她们修妖这么久,没有伤过一人很是不容易,特意赠送她们这些灵液,抹上这些灵液,就是仙人下凡,也不能获知她们就是妖怪修炼,十分的神奇。

小青皱起眉头,苦苦思索,她与姐姐当年为夺回被‘法海’老秃驴禁锢的许仙,与法海斗法,最后水淹‘金山寺’,结果许仙为了保护姐姐,被那法海一掌打死,姐姐很是愤怒,却因打不过那个法海,让其逃得一命。

姐姐很是伤心,一直在寻找许仙的转世,到了后来有了些许线索,寻到一座庙宇,谁知道那座庙宇上的一墙神秘画壁猛然发出光亮,把她们吸了进去。

出得那画壁,就进到眼前这个奇怪的世界,看到行走在路上的汽车,人们使用的电脑,手机等等,两人顿时发愣了,幸好一个路过的老人收留了她们,教会她们现代的知识,让两人惊愕之余,接受下来。

这个老人就是赠送她们灵液的人,好像名字叫‘张一伯’!天啊,那个老人竟也是张天师后人!他竟然没有伤了我们的性命,还教导我们知识,甚至赠送灵液!

小青猛然理清思路,很是震惊,这边张落叶看到那小青独个发愣,不禁有些着急,摇了她几下,再次问起来。

小青当下把思路整理一遍后,就向张落叶说出张一伯的事情,当然有关她们的事情,她是没有说出,张落叶有些失望,听小青说的时间,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自己还没有被张一伯找到。

既然是那个好心老人的孙子,即便是张天师后人,小青也没有那么心惊,她小声说道:“张公子,不瞒你说,小女子是只修炼近千年的青蛇妖,公子身为天师传人,是否要诛杀我么?”

张落叶知道涂抹‘避妖草’灵液的肯定是妖类,听这小青如此老实,他说道:“你并没有伤人,不然的话,爷爷也不会赠送你们灵液,我张天师一脉虽然秉承斩妖除魔,但不是滥杀之辈,尔等妖物修炼得道不易,本就得到上天眷恋,小青姑娘,你不用担心,对了,你不是说你还有一个姐姐的吗?她也是妖类?”

“我姐姐名叫白素贞,是只修炼二千多年的白蛇妖,姐姐一直很感激当初那个张恩人,既然公子是恩人的孙子,说起来,姐姐也会很高兴见到公子的,对了,张公子,张恩人现在在哪里?”小青故意说出姐姐的名字,看到张落叶并没有反应,不禁有些失望。

张落叶沉思一阵子,就说爷爷还在家中安享晚年,他没有打算说出爷爷失踪的事情,小青有些感叹,她说道:“张公子,你现在住在哪里?到时我与姐姐细说后,一定会登门拜访道谢的。”

张落叶说了个地址给她听,小青默默记住,这边张落叶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算算时间差不多,就回到大厅处,陈留一直留意小青,小青把张落叶拉进厨房的事情,他也看到,心中不禁有些怨恨之极。

之后,李凤,小青带着陈美娇离开,这间别墅就只剩下张落叶几人,陈留为了显示自己的本事,忙出忙外的,张落叶见到不用自己出手,这厮可以完成,就偷闲消遣,黄蕙馨很是不爽,自己‘心上人’这般忙出忙入,而张落叶这个臭混蛋却一副袖手旁观的摸样,不禁大发娇嗔,张落叶一概置于不理,李天龙也留了下来,他有心想看看抓鬼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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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五世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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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当夜来临,陈留等人等待恶鬼入网,却说小青跟着李凤的身后,带着陈美娇转到另一座物业别墅安顿好后,小青就如蒙大赦,获准下班。

香港这个地方,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这般的繁华,行走在街道之上,四周灯光辉煌,犹如一盏盏的明星点缀般好看。

像小青这般沉鱼落雁之姿的女子,即便行走在街道上,也引得附近路过的男子频频注视,当中不乏一些流氓小混混,幸好小青不是寻常女子,她是只千年蛇妖,倒不惧怕那些小混混。

黄大仙区的鸣凤街内,有一间药店十分著名,每到营业时间都以人满为患,因为药店店面面积有限,甚至在店面外头排起长长的队伍。

这间药店名为‘保安堂’,据传经营此店的是个‘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许见’的绝代芳华女子,任何见过此女的人,都会被她的气质与绝世无双的美貌所折服,据那些好事者传言,她清雅绝俗,清逸如仙,淡雅超群,宛如冰山上冰清玉洁的雪莲花,神情神似仙女胜似仙女,美丽无比,娇美无限,犹似晓露中的鲜花;巧笑嫣然,美目流盼,如花似玉,花容月貌,好似九天玄女下凡尘!

为此女迷醉的男子不计其数,一些甚至为了多见此女一眼,还把自己弄出病来,好借此理由来接近此女。

当然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此女据说医术非凡,只要不是断手断脚或者绝症,寻常病种在她手中都会迎刃而解,而且她价钱公道,比之那些大医院的‘趁你病取你命’的狂宰病人钱来得公道。

这个绝世无双的女子,自然就是小青的姐姐,白素贞了。

当小青回到药店时,从后门进去,毕竟药店已经早早关门了,刚进到门廊,小青换下一对拖鞋穿上,就听得里面传来一阵的吵闹声,小青不禁疑惑,难道来了客人?

半响,里面传来一把好听的冷声,道:“妾身并不感兴趣,而且我的意思也是小青的意思,请回吧。”

“哼!不识抬举!”一把冷冽的男子声响起,接着一道身影从内间走了出来,经过小青时,头也不回就走出门外,小青皱了皱眉头,她从这个男子身上闻到一股浓厚之极的死尸之味。

“姐姐,我回来了,刚才那人是谁?他身上有股浓厚的死尸之味!”小青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对着另一边坐着的一个白衣女子问道。

此女正是那白素贞,一看之下,果然也是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女子,甚至在姿色上比那小青还要美上几分,让人心生爱慕。

白素贞白了小青一眼,道:“我也不太清楚,他看来是某种死尸成精,他来是想要我等协助他们攻打黄大仙府上,想那黄大仙府是五大道宗之一,‘赤松宗’黄大仙一脉的地盘,就是给我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当然是冷冷拒绝于他。”白素贞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脑门,那副懒散的摸样分外诱人。

“这样啊,咦,姐姐怎么还看这套肥皂剧啊?我都不明白这套‘梁山伯与祝英台’有什么好看的?姐姐你真是的,不是看‘蓝色生死恋’,就是看这套。”小青看了看电视后,抱怨道。

“小青,你是不懂的。”白素贞露出一丝落寂,说道。

“姐姐,我怎么不懂了,我知道你是想念许仙公子,对不对?说起来,姐姐为了许仙公子付出了这么多,甚至九死一生,但到头来怎么样?公子听信那个法海老秃驴的谗言,几乎让姐姐葬命,如果后来不是他良心发现,恐怕姐姐早已死了。”小青越说越是气愤。

“小青,别说了,我对许相公只有情义,没有怨恨,这些都是我与他之极的福分,说起来如果当初不是我自把自为死缠着相公不放,他也不会有此一劫,是我害了他啊。”白素贞说到最后,已经泪水直流,满是痛惜与后悔之情。

“姐姐,你不要伤心,都是小青的错,我不该说许公子的坏话的,对不起。”小青看到白素贞的样子,顿时坐不住,劝道。

白素贞只是感伤而已,小青看到白素贞止住了泪水,她忽的笑道:“姐姐,告诉你一件好笑的事情,今天啊…….”她开始把碰到张落叶的事情向着白素贞娓娓道来。

白素贞默默听着,到最后竟有些激动,她急问道:“小青,他与许相公真有那么相像吗?”

“简直就是许公子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一样,只是他长着一头白发,行为举止就像个小混混一样,一天到晚老是抽烟,哪有许公子般的书生气质,你看,我还偷偷把他的样子拍照了下来。”小青掏出一台苹果手机,打开让白素贞观看,画面上拍照的一张图片赫然是张落叶,此刻他正一脸陶醉地抽着香烟,很是欠揍。

“许相公!”白素贞看到照片中的张落叶,竟然忍不住哭将出来,她足足找了他数百年,如今看到他,忍不住心中所有的思恋一次爆发,泪如雨下。

“哎呀,姐姐你不要哭啊,这个可不是许公子,他是张落叶。”小青知道白素贞是思恋许公子良久,才会这般情绪。

白素贞捧着手机,盯着那张照片哭将了良久,好半响才止住了哭声,只是一双美目哭得肿肿的,更添几分柔弱。

白素贞平复了一下情绪后,就询问小青有关这个张落叶的具体信息,获知到张落叶是张天师传人,张恩人的孙子等等的信息后,她皱起了那双好看的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小青看到白素贞这幅摸样,不禁问道:“姐姐,你没事吧?不要太过伤心了。”

白素贞摇了摇头,她说道:“小青啊,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我与许公子的缘分之时吗?”

“我当然记得,姐姐已经不止跟小青说过一次了,许公子十世之前,是一个农夫,而姐姐却是只修行近千年的白蛇,因为一次修炼走火入魔,化为一条小蛇,几乎要冻死街头,是农夫心生怜惜,把姐姐抱到怀中为姐姐取暖,而姐姐醒转后,错认为农夫要杀你,结果把农夫咬死了,到后来才意识到原来是农夫救了你一命,为此姐姐觉得欠了农夫一份情义,这就是所有事情的起端。”小青说道。

“是的。”白素贞忽的接过话题,双眼变得有些迷离,她喃喃说道:“自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寻机报答许相公的情义,许相公是我见过最慈悲为怀的人,他历经十世都是济世为怀,好事做尽,但我却不敢面对许相公,一直在默默守在他身边,直到他第十一世,化为许仙相公时,妾身再也忍不住对他的爱慕,谁知却是因此连累他枉死。”白素贞说到这里,很是悲伤。

“姐姐,你别太伤心了,你对许相公有情有义,他即便死了,也会安息的。”小青安慰道。

“谢谢你,小青,我没事,许相公枉死后,我就一直在寻找相公的转世,但是奇怪的是,这一次许相公并没有立即转世,即便寻遍阴曹地府,也是没有所踪,直到相隔差不多400多年后,于清朝期间,终于有了相公转世的消息,谁知道寻到来,却到了这里。”

白素贞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在许相公枉死到清朝这400多年来,妾身寻找不到相公的下落,并查找了一下相公前十世的事情,结果发现了一件事,相公竟然是筹集了‘五世奇人’的条件!”

“五世奇人是什么?”小青有些不明白。

“五世奇人就是第一世命格属‘金’,第二世命格属‘木’,第三世命格属‘水’,第四世命格属‘火’,第五世属‘土’,相公到了第十一世,也即许仙这一世,刚好就是五世奇人,五行命格具备,这样的人不是大富大贵,就是贵为帝室,更不用说相公经由十世善修,积累下的无上功德,所以那时妾身才敢接近相公,谁知道还是让公子枉死。”白素贞目光闪烁,说道。

小青想了想,忽的说道:“姐姐的意思是,公子十世善修,五世积累五行命格,最后却受到枉死,即便是天理也是难以允许公子的枉死的,所以公子在之后近400年时间才转世,这其中必定有某种特殊的含义?”

白素贞站了起来,有些坐立不安,她说道:“我不知道,但许公子400年后转世的这一世,绝非池中之物,而且必定受到莫大的恩惠,只是我猜不到当中的缘由。”

“姐姐是说,这个张公子有可能是许公子的转世吗?毕竟能够成为张天师一脉的传人,本身就是莫大福分,也许,他有更深厚的福泽也不一定。”小青猜测道。

“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性,也有可能是我推算错了,最可惜不知道这位张公子的生辰八字,不然的话,推算起来,更有几分把握。”白素贞脸露一丝可惜。

小青笑道:“姐姐何必担忧呢?我们去拜访他就可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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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誓言

自‘保安堂’药店转出的那个疑似是死尸成精的男子,谨慎地拐过几条街道,终是在一间店铺前顿步,一快一慢地敲了敲店铺的铁门,门内露出一张脸孔,同样摸样不清,两人一番对话后,就开门让了进来。

门内房间一如当初吸血鬼罗伯特的蝙蝠逃回来看到的一样,两旁坐着几人,当中一张太师椅上,一道身影坐着,男子行了一礼,太师椅上的人影问道:“怎么样?那两只蛇妖怎说?”

男子脸露一丝怒气,说道:“禀告大人,那两只蛇妖实在太不识抬举,这两只蛇妖瞧不起我就算了,连大人的面子都不卖,小的愿带齐人马,把她们抓回,让大人定罪。”

那道身影沉默一阵子,说道:“那两只蛇妖,一只是修炼近两千年的白蛇妖,一只是修炼近千年的青蛇妖,有她们帮助自然是水到渠成,既然她们不答应,只要不妨碍我们,就暂且不用管她们,你这些实力,即便带太多的人,也奈何不了她们,只会途损兵力而已,眼下是非常时期,实在不宜把兵力折损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最后的玉锦的位置,推算出来了吗?”

座下一人站起来答道:“大人,经过这一段日子从不间断地推算,并以耗死几个道士的代价下,总算获知到最后的这张玉锦的下落,只是不知道黄大仙那边是否也推算了出来?”

那道身影道:“不,除非他们舍得耗死他们的弟子,不然的话,我们是捷足先登了,只是那黄大仙一脉推算出来也不是差多久的时间,罗伯特这个废物,没有赶上绑架走黄大仙的传人这一步棋,哼!还好,再过几天就是‘圣节’(也即清明节,也称鬼节,妖魔鬼怪把清明节称为‘圣节’),你们带领所有的手下,把全香港所有坟场墓地上的鬼魂等都释放出来,让他们全部去攻打黄大仙府上,任意折腾,让那些黄大仙一脉手忙脚乱,而我们就趁这段时间,把玉锦取走。”

“大人高见,我等愿听大人差遣。”座下众人俱都抱拳说道。

画面回转陈美娇别墅内,陈留等人等人一阵子,于晚上12点多时分,猛然自窗外刮起一阵阴风,就听得阵阵鬼喊之声响起:“美娇娘子,我来了~~~”

李天龙此时眼帘上涂抹牛眼泪,这样的话就可以看到鬼魂的存在,他清晰看到一道鬼影从窗外飘了进来,直扑向床上的陈美娇!

“喝,孽畜,快快受死!”陈留有心在李天龙面前显示自己的本事,猛地激活房间中的天罗地网,恶鬼一惊,回首一看,床上哪有什么陈美娇,只有一张黄符纸人!

恶鬼发出一声嘶鸣,扑向了陈留,陈留手执桃木剑,全身迸现出白色耀眼之极的‘书生正气’,一人一鬼斗得十分激烈,张落叶冷眼旁观,露出了一丝意外,他发现这恶鬼竟然拥有如此大神通,不禁捏指一算,这恶鬼生前竟是阴年阴月阴日生!难怪死后如此大本事,而且眼下距离‘清明节’,俗称的‘鬼节’,仅不到几天时间,正是鬼神修为最强盛之时。

黄蕙馨在一旁看得十分紧张,如果不是张落叶封了她修为,她早已上去帮忙了,她看到张落叶这厮不但不帮忙,居然还休闲地坐在一张椅子上,点上一根香烟,那副闲定的摸样,就像来看戏的大爷般。

一人一鬼斗了半响,那陈留渐渐处了下风,生前阴年阴月阴日生的人,死后的法力量十分的惊人,是道士最不愿意对付的鬼神之一。

陈留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他虽为‘正乙派’传人,人前十分风光,巴结他的人十分之多,但实际上派中的本事,他学到了不到一成,典型的学艺不精。

斗个半响,恶鬼猛然一爪挥下,鲜血溢出半空,陈留再也挂不住那翩翩公子般的形象,他向着黄蕙馨大叫道:“黄妹,救我啊。”一边说着,他一边满地打滚,避着追赶而来的那只恶鬼。

黄蕙馨脸露着急,她对着张落叶叫道:“臭混蛋,快救救留哥哥,我…..我求求你了!”她说着这话低声下气,脸色有些暗淡。

张落叶暗道,这个陈留真不是个男人,这黄蕙馨如此喜欢你,你却让你心爱的女子向其他男人求饶,虽然这样想,但是张落叶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他笑道:“你这话就不对了,你那‘留哥哥’都不是那恶鬼的对手,凭什么认为我能够对付?要是一个不敌,我被恶鬼杀了,那真是冤枉,我学艺不精,为免丢了张天师一脉的面子,只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你…..,你……..”黄蕙馨见到自己如此低声下气,张落叶都不领情,心中气恼之极,想是不再向这个混蛋求饶,但偏偏陈留这厮呼救之声越来越急,他叫道:“黄妹,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救我啊!你不记得小时候你差点被恶鬼抓走,是我救了你的吗?”

这厮为了活命,连这等事情都说了出来,可见他是多么的贪生怕死。

“留哥哥!你个臭…,你到底怎样才出手帮忙?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都答应你。”黄蕙馨心系心上人,一咬牙,问道。

“看你这么有诚意,好吧,你是怎么知道我拥有‘圣心’的事情?”张落叶脸色一正,问道。

黄蕙馨看到陈留被恶鬼追着打,身上挂彩的地方越来越多,心中十分的着急,奈何修为被封,根本无能为力,她咬牙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问这些问题?留哥哥眼看都要支持不住,你的良心真是给狗叼了。”

张落叶冷笑道:“圣心的秘密,就是你那留哥哥死一百次也及不上它一根手指头,你还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看,再不说,你那留哥哥,恐怕就是不死,也成了残疾。”黄蕙馨随着张落叶看去,那陈留差一点就给恶鬼撕了一只手臂,惊得陈留呼救之声更响。

“我…..,我说就是,我是无意中听到爷爷与二伯说话,知道你拥有‘圣心’的事情,你现在满意了吧?还不出手救留哥哥,他真的快死了!”黄蕙馨十分的委屈,泪水开始运量着。

她的爷爷与二伯吗?张落叶皱了皱眉头,恐怕是爷爷告诉黄蕙馨的爷爷的。

张落叶沉默半响,他忽的说道:“好吧,你还做一件事情,我就出手救了你的留哥哥。”

“什么事情?你快说。”黄蕙馨泪水打滚,陈留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她急问道。

“你发下誓言,绝不把我的秘密说出去,不然的话,我还是不出手,让你看着你的留哥哥断手断脚。”张落叶眯着眼睛,一边抽烟,一边说着。

“你…….,好,我发,我黄蕙馨如果泄露一点臭…张落叶混蛋的圣心秘密,保佑我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永不超生!你满意了吧,我求求你,快点救留哥哥。”黄蕙馨几乎都要哭出声来。

“好了,那我出手便是。”张落叶笑了,他掏出桃木剑,一剑砍下去,那恶鬼一惊,忙躲了开来,这样一缓,倒让陈留得到片刻喘气时间。

陈留看到是张落叶出的手,不禁拱手说道:“多谢张兄出手,张兄的大恩大德,小生一定会禀命家父,他日必定登门拜访道谢的。”

张落叶心道,虽然黄蕙馨发了誓言,但难保她被这小白脸一番哄骗,把圣心的事情说给这厮听,哼,得下多一个保险才妥。

张落叶笑道:“陈兄此言差矣,我真是为你心酸啊,想你对你的黄妹钟情不变,你们的爱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但现在却怎样?你都快要断手断脚了,你那黄妹却一直冷眼旁观,我看你就是掉了脑袋,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陈留听后,脸色一变,回头看去,果然看到黄蕙馨仍然站在远处,没有一丝上来帮忙的举动,不禁脸上闪过一丝阴沉,他咬牙切齿冷声道:“那个贱人!”

张落叶眯着眼睛,心道,嘿,只怕还没够火候,得多下几注重药才行,看你上不上当。

张落叶忽的寒声道:“陈兄,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你的黄妹刚才发誓说嫁给我,当我一辈子的老婆了,我念在你是我老婆朋友的份上才会出手帮忙的,如果你再出言侮辱她的话,我立马就离开。”张落叶一边说着,一脚把那恶鬼踢开。

“你胡说,黄妹怎么会发这样的誓言的?”陈留对着张落叶大喝道。

张落叶笑道:“我怎么胡说,是你黄妹看你太过没用,才会发誓嫁给我的,不信你问下她,是不是发了誓言?”

陈留一听,对着黄蕙馨大叫道:“黄妹,你是不是刚才对张兄发了誓言?你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

黄蕙馨不明白陈留说什么,但她刚才的确对张落叶发了誓言,而那个誓言是不让圣心的事情泄露,因此誓言的内容是不能对陈留说的,她于是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错。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陈留猛地一声大喝,满脸的狰狞,手执桃木剑,冲向了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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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黄大仙祠庙

“你个臭混蛋,你对留哥哥做了什么?”黄蕙馨愤怒地盯着张落叶喝道。

此刻场上,那陈留就像突然吃了‘伟哥’般,实力‘大涨’,状若疯狂般地乱舞桃木剑,身上的书生正气四溢,竟与恶鬼斗个旗鼓相当!

张落叶笑道:“看来,你那留哥哥实力还有所保留啊,你看这根本就用不着我的出手,李先生,不然我们去小饮一杯吧,这等看人斗鬼,真个比看猴子戏还要精彩。”

李天龙哑然失笑,他发现这个小兄弟很是有趣,而且刚才他一直冷眼旁观,对于那陈留的为人,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对陈留小了几分看重。

让黄蕙馨气得快要炸肺的是,张落叶这厮竟然还真的搬来一张桌子,和那李天龙各坐一边,对饮了起来,还不时对着场上斗法的一人一鬼喝彩!

“你……”黄蕙馨气得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张落叶这个泼皮流氓了。

场中那陈留不过是仗着愤怒,使得自己短时间内超常发挥而已,时间一长,他如同‘伟哥’药效过了,挺都挺不起,更在不注意下,被恶鬼一下子把裤子都撕烂,黄蕙馨看得发出一声尖叫,把双眼也捂住起来。

张落叶哈哈大笑起来,但最后关头还是出了手,不论是陈留的身份,还是答应了黄蕙馨,他都于公于私要出手,恶鬼经过与陈留一番拉锯战后,已经有些疲惫,对上张落叶这个煞星,时间一长,就处了下风,张落叶借助‘天师圣心’的力量,越斗越勇,终于一桃木剑把这厮给干掉。

“留哥哥,你怎么不理我了?”这件事过后,陈留冷漠地一挥衣袖,拜别李天龙,对于黄蕙馨,连一下子正眼都不看一眼,可见他的寡情薄义,真是人间极品。

张落叶自此至终,冷眼观看,并不是他喜欢棒打鸳鸯,而是圣心事大,他没有杀他们灭口,已经是他们走运的事情,他口中笑道:“既然陈兄赶着走,那就不送了。”

“告辞!”陈留一挥衣袖,就离开了,黄蕙馨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不明白陈留为什么这样冷淡地待她,心中不禁充满了委屈。

“都是你这个臭混蛋,你到底对留哥哥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黄蕙馨看到旁边的张落叶,心中气恼不过,扑来上来,粉拳乱打。

“你说的哪里话,你那留哥哥好端端一个人,我能把他怎样?可能是他看到自己长得太‘丑’了,实在自卑得认为不配与你在一起,所以就走掉了,还是他已经知道你是我老婆的关系,不敢乱打主意,不然的话,会被我揍他成猪头的。”张落叶抓着她的双手,笑道。

“你胡说!留哥哥才不是丑八怪!他怎么会自卑那个的?呸!谁是你老….什么的,发你的春秋大梦!”黄蕙馨被张落叶一番话气得倒忘了心中的些许失落之感。

接下来,李天龙十分感谢张落叶,他恳请张落叶能够多留几天,让他一尽地主之谊,张落叶倒没有拒绝,黄蕙馨虽然很不满,但也不介意享受一下奢华的生活。

张落叶不知因为他逗留了几天的缘故,倒错过了两个美人儿的登门拜访机会,这两位美人儿自然就是白素贞与小青了。

白素贞在第二天起床后,就感到心情十分的愉快,她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久违的许相公,虽然还不能断定他就是他的转世,但这是寻找了几百年后,第一次出现的曙光,足以让她不能自抑。

白素贞高兴之余,哼着小曲,特意美美装扮一下,小青在一旁看着,不禁取笑了她几番,白素贞说不过,两姐妹打闹在了一起,经过这段小插曲后,她们就向张落叶的‘狗窝’出发。

只是这样两个美貌天仙的女子,走在街道上,几乎造成了交通拥挤,出动了大批交警,才不至于让交通混乱地出‘事故’。

两人根据地址,来到了张落叶的‘狗窝’,但张落叶此番正在李天龙处,自是没有人,白素贞不禁有些失望,一咬牙之下,等待了多几天,但还是没有张落叶的返回,她不禁露出了一丝沮丧,小青看到后,安慰了她一番,自然对于张落叶的‘失约’,大骂起来。

说起来,深水埗区,张落叶居住的这一带,流氓混混特别多,他们看到白素贞两女的美貌后,都暗自打着小心思,但当他们发现两女前往的住处后,顿时收起了心思,那里竟是张落叶这个煞星的地盘!张落叶的勇武,他们就是发梦也记得一清二楚。

白素贞失望地带着小青回返‘保安堂’药店自是不提。

却说张落叶与黄蕙馨才刚离开李天龙府上不久,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看到这群人中为首一个中年人,黄蕙馨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她扑到那人怀中,高兴说道:“二伯!你怎么来了?”

二伯笑着抚摸黄蕙馨的脑袋,他说:“还不是为你这个丫头啊,清明节也快到了,眼前正是最忙的时分,你爷爷他叨唠着怎么不见到你这个丫头,所以就让我来找你了,这位小兄弟是…?”

张落叶听到黄蕙馨对这人的称呼,顿时留意起此人,黄蕙馨之前说,她是偷听到她爷爷与她二伯的说话,才知道自己拥有‘圣心’的事情,这个人就是那个二伯。

张落叶心道,得找个理由,让他们把自己也带进黄府,我必须弄明白还有多少人知道我圣心的事情。

于是,张落叶一拱手,他笑道:“黄先生,你好啊,我叫张落叶,是蕙馨的朋友,久闻黄大仙求签的灵验,一直慕名想去求拜,但不得门径,此番看到黄先生,顿觉得有了些许希望,盼望黄先生不要拒绝我,我是一番真诚。”

听到张落叶直呼黄蕙馨的名字,四周的黄家子弟,不禁有些意外,黄蕙馨听到张落叶的称呼也感受到四周人异样的目光,小脸不禁滚烫,心中暗骂张落叶这个臭混蛋,口中哼道:“谁让你叫我的名字的!你才不是我的朋友,你个臭混蛋,二伯,侄女被他封了修为,这几天一直被他欺负,你要好好替我出这口气啊。”

“什么?”二伯忙捉住黄蕙馨的小手,半响,他皱起了眉头,心道,这就是张天师一脉的‘封脉法’吗?竟然如此厉害,连我也无法破解半分,老爷子真是神机妙算,已经推算出蕙馨丫头与这个小子在一起,便能化解血光之灾(指的是张落叶杀了吸血鬼罗伯特,救了黄蕙馨一命的事)。

“二伯,怎样?”黄蕙馨有些着急问道,她就是被张落叶用此手段留在身边,这让她一直很是气恼。

二伯叹了口气,说道:“张天师一脉,果然手段非凡,你叫张落叶,是不?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们走一趟吧,老爷子也很想看到你。”

听到连二伯都不能化解那‘封脉法’,黄蕙馨不禁露出沮丧,狠狠瞪了张落叶一眼。

张落叶忙说好,于是跟在了众人身后,向着黄大仙祠庙进发。

一个小时后,看着眼前的庞大建造,张落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里就是黄大仙一脉的所在地,‘黄大仙祠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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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黄老爷子

黄大仙祠庙,位于香港九龙半岛东北部高楼广厦之间,是香港香火最旺的庙宇之一,带动了附近周边的产业文化。

据闻黄大仙庙非常灵验,但是求得来的签果,都只是解今年的运势,不包括明年或者以后永远如此,所以在农历过年前后,是黄大仙庙香火最鼎盛的时候,善男信女纷纷前来求问一整年的运势。

除了这段时期,还有一个时期也是十分之火爆,那就是清明节前后,清明节是国家的法定节日,人们会在那天去扫墓,凭吊死去的亲人,这是明面上的事情,实际上,在道家而言,清明节,也称鬼节,每到这一天,阴曹地府就会鬼门关大开,鬼差会压着大量还没有转世投胎的鬼魂上到地面,接受人们的香烛供奉,而像黄大仙一脉就会配合鬼差等,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十分的忙碌。

眼前这座占地极广的庞大建筑群,远远看来就像一座巨大的行宫般,虽然不是农历过年前后,但仍可看到人头涌涌的画面,人们纷纷带着贡品,前来求签卜卦求安心。

也许是到了自己地盘的缘故,黄蕙馨这个小女人脸上笑的时间更多了,她总是不怀好意地盯着张落叶,张落叶相信,一旦自己解开她的修为,她一定立刻带齐人马,把自己揍成猪头!

二伯等人在这里不陌生,很多人看到他们都行李尊称仙师,二伯微笑点头,带着张落叶等人从正门步了进去。

张落叶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前方左边有一小亭,匾额上书写着‘普济劝善’四字,而跨过小亭,迎面是一堵照壁,上面刻画着‘清灵宝洞’。

照壁后面,也有一亭,名为‘盂香亭’,亭内里面供奉着‘燃灯古佛’,据二伯说这是祈求健康之所,张落叶看到,亭有对联一幅,‘眼前瀛海成三岛,壶里乾坤自一亭!’

横批‘同沾雨泽’。

在盂香亭旁的就是‘黄大仙大殿’,内供黄大仙画像,一般的求签卜卦就在这大殿前进行,可以看到这里人山人海之极。

而在盂香亭右边有一‘经堂’,经堂前面是座玉液池,是一座由7朵莲花组成的喷水池。

经堂后面是飞莺台,这是一座铜亭,据说是黄大仙休息的地方。

与大门正对的,就是孔门道,孔道门后面,是麟阁,内供至圣先师孔子及其72名弟子。

麟阁后,建有具有中国传统园林风格的‘从心苑’,此处就是黄大仙一脉的居住之地,面积是前面布置建筑的十倍以上。

看到此处,张落叶露出吃惊的表情,他失声道:“此处,竟然有如此巧夺天工的奇门遁甲布局,却是五行具备!”

二伯露出一丝吃惊,他目光闪烁,故意问道:“哦,不知如何个五行具备法?”

张落叶吸了一口气,道:“此处布置巧夺天工,严格根据五行八卦原理设计而成,大殿左侧的‘盂香亭’是属火,院落中间的‘照壁’是属土,西边建有的‘金形鸾台’属金,那‘经堂’属木,而最后的这座‘玉液池’却是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大阵是名为‘八卦五行卜阵’,建此阵的地方会世世代代庇护子孙后代,驱邪去鬼。”

“好,好,不愧为张天师一脉,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张落叶话毕,就听得前方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身后众人看到那声音的主人,俱都参拜,说道:“参见老爷子。”

这个满头花白,步入暮年的老人,正是当今黄大仙一脉的太上长老,黄老爷子,也是黄蕙馨的爷爷,这里不得不说一点,黄老爷子本来把掌门之位传给黄蕙馨的父亲,但后者因为一次与妖魔鬼怪斗法之中被杀,不得不提早把掌门之位传给黄蕙馨,使其成为黄大仙第二十二代传人,只是黄蕙馨还年少,门中事项暂由黄老爷子打理。

“爷爷!”黄蕙馨脸露快乐的笑意,跑了上去。

黄老爷子抚摸着黄蕙馨的脑袋,笑道:“你这个丫头,就不能让爷爷放心一会吗?”

“爷爷,我哪有让你不放心啊?不说这个,爷爷,这个臭混蛋,是伪君子张天师一脉,他把我的修为封了,一直在欺负我,爷爷,你要为我做主啊。”黄蕙馨摇着黄老爷子的手臂,撒娇道。

“不要乱说话,祖先上的事情,是我们不能妄论的,你就是张落叶?”黄老爷子问道,黄蕙馨嘟着小嘴巴,她有些气恼,不论是爷爷还是二伯都不肯为她主张。

张落叶点了点头,黄老爷子哈哈一笑,就让张落叶跟着他进入‘从心苑’,下面弟子看到老爷子都发话了,倒没有对张落叶怎样,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黄老爷子父亲那一脉,与张天师一脉还是水火不容,直到黄老爷子继承掌门后,他一力排开众人的反对,与张天师一脉交好,引得门中一些传统思想的弟子很是不满。

眼下黄大仙一脉是分成两批,一批是顽固派,十分憎恨张天师一脉,而另一批就是黄老爷子的班底,黄蕙馨的父亲之死,与张天师一脉有着莫名关系,所以她即便是黄老爷子这一边,仍是十分痛恨张天师一脉之人。

黄老爷子把张落叶带到他的房间,挥退其他人,就让张落叶入座,两人各自品了一杯茶后,黄老爷子拉开了话题,说:“老夫知道你有很多的疑问,你放心老夫一定会把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作为对张老哥的教导之恩。”

张落叶脸色一震,果然爷爷与这黄老爷子是至交,只是爷爷的辈分极高,怎么会与这个黄老爷子有交集的?

原来黄老爷子父亲那一代时,与张天师一脉还是处于水火不容的阶段,那时张天师一脉的传人正是张落叶舅舅张冬的爷爷,黄老爷子的父亲有两子,一个就是黄老爷子,另一个就是他的弟弟,黄老爷子小时候资质极差,外加心性善良,不及弟弟的才智与懂得讨好父亲。

那时黄老爷子也很看得开,心想,既然弟弟比自己更加有才智,让他成为继承人也是一件好事,只是黄家从来都是长子继承制度,即便弟弟再怎么厉害,也只能当哥哥的绿叶。

只是弟弟经过长年累月,给利益熏陶的情况下,竟然做出骇人的事情,他竟然派人去暗杀自己的这个亲哥哥!

黄老爷子一个不慎下,几乎致死,幸好路过的张一伯救了他,那时跟着张一伯身边有一个与黄老爷子年龄相仿之人,此人就是张冬的父亲,也许是年纪相仿,外加黄老爷子心性善良,两人成了致密好友,甚至黄老爷子对于张一伯的慈悲十分感激,奉他为张老哥。

张一伯知道黄老爷子的情况后,很是吃惊,他劝说黄老爷子还是赶回去把掌门之位继承回来,那弟弟如此心性,只会让黄家遭遇恶劫的。

黄老爷子经过心思熟虑之后,终是在张一伯等人的陪同下,回到了黄家,后面的情况自然能够猜想得到,被驱逐出师门的弟弟自然心生不忿,奈何此是他命中一劫,不久后就染重病逝世,张一伯辈分极高,即便是黄老爷子的父亲也是不敢怠慢。

两人在房间中密谈了一阵子后,黄老爷子的父亲之后就没有再为难过张天师一脉之人。

听到这里,张落叶很吃惊,到底两人说了什么,令黄老爷子这样的老古董都转过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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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姻亲

(开了个作者调查,有兴趣的可以去做个选择,这第一卷有些长,大家不妨先收藏,待到第二卷开始才看。)

“这个因由,我是近来才得知的。”黄老爷子一阵感叹。

黄老爷子成为掌门后,虽然仍有与张天师一脉来往,但唯恐门中弟子不服,张一伯的身份没有公布。

张一伯在道行上指点黄老爷子甚多,让后者很是受益匪浅,随着道行的渐渐提高,他也渐渐知道为何当初父亲会转变对张天师一脉的态度。

原来黄大仙一脉注定有命中一劫,并是灭门之灾,而化解此劫的人却与张天师一脉息息相关,所以即便是黄老爷子的父亲也不敢怠慢,转而对张天师一脉的态度有所和缓。

“这个人就是你,落叶,张老哥把你带回教导后,他也会偶尔来港,很多时候都会提及你的事情,你拥有‘天师圣心’之事,也是张老哥点明,老夫看到张老哥是一年前,老哥说他命中有一劫,是不能躲避,他最担心的就是你。”黄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起当时张一伯的话语,张一伯捏算出他的劫难,必被盗墓贼所抓,让其破除清东陵,景陵的奇门遁甲,而此去必定少不得血光之灾,为此特意让黄老爷子照顾张落叶一二。

张落叶露出感伤的表情,原来爷爷早就算到自己的劫难,所以才会独个来到香港,并让黄老爷子关照与他,他沉默半响,忽的问道:“黄公,这批盗墓贼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为何要如此执着于景陵?”

黄老爷子沉默半响,说道:“当时老夫也有所一问,张老哥想了很久才回答,老夫听到后,也是很惊讶。”

历史上盗取清东陵诸帝墓之人,第一是马福田和王绍义,之后才有国民党军官,孙殿英,而清东陵诸墓中尤以康熙帝的景陵最为神秘,即便到了现今,也还是没有被盗开,随着历史长流,孙殿英等人虽然死去,但是他们因为怀着对景陵极大的怨恨,成了僵尸!这批盗墓贼都是当时孙殿英手下的将领,都成了道法高深的僵尸!

张落叶很是吃惊,这些人竟然成了僵尸也不忘记这景陵,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让他们如此惦挂?

黄老爷子表示不知道,张一伯也没有说到,只是黄老爷子说,康熙帝是清朝史上最伟大的帝王,他墓中所涉及的奇珍异宝,恐怕富可敌国。

“对了,落叶啊,你爷爷的辈分比老夫高,你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二爷爷’吧。”黄老爷子微笑道,张落叶自然不会推脱,叫了一声。

“好,好,落叶啊,蕙馨这丫头怎么会与你一起的?”黄老爷子忽的故意问道。

张落叶把与黄蕙馨相遇的事情说了出来,想了想,也把她知道圣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黄老爷子听后,故意发怒道:“这个丫头,平时调皮捣蛋也就算了,还学得偷听别人说话?落叶,你做得很对,这丫头就该让她吃点苦头,对了,落叶啊,你还没有成亲吧?有了心仪的对象没有?蕙馨丫头虽然有些刁蛮,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妻子的。”

张落叶翻了翻白眼,这个老头说着说着居然为自己的孙女做媒,看那架势还想要把黄蕙馨硬塞给张落叶的打算,这丫头知道圣心的秘密,虽然发了誓言,但总是不可靠,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杀了她,但这样的做法张落叶是做不来,只能用折中的法子,把她留在身边,看她怎么说出去。

张落叶笑道:“二爷爷,蕙馨虽然野蛮,但嫁给我的话,我绝对会给予她幸福的,等到我们成亲后,生下一大群儿女,就过继一个儿子姓黄,让他继承黄家的灯烛,让他们都来孝顺你。”

“好,好,哈哈!”这一老一小相视着,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爷爷,我不要嫁给他!”木门忽的推了开来,黄蕙馨一把跑了进来,满是愤怒的表情,感情她刚才在偷听两人的对话。

张落叶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此时黄蕙馨已经打扮回女装,一看之下,竟顿是个一等一的貌美女子!

却见她剑眉薄唇,瓜子脸蛋,修长身姿,脱丽雅容,活泼洒脱,灵动如精灵,双目有神,宛如天上仙女下凡,神情含煞,娇艳动人,美丽无比,竟与那小青不相上下!

难怪那陈留猎女无数,都不放弃黄蕙馨这个丫头,却是这么回事!

张落叶略一失神就恢复过来,但偏偏给黄蕙馨这个尖眼丫头逮到,她抱着胸前,骂道:“你个臭混蛋,看什么看?”

张落叶笑道:“你打扮女装的样子挺好看的嘛,真不知你怎么老爱打扮成男装?”

黄蕙馨脸上一红,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打扮得好看,但是转眼又再次被愤怒占满,她怒视张落叶,说道:“怎么也不关你事,哼!爷爷啊~,你不要给他骗了,这个混蛋十分的流氓,他一直在欺负孙女,我才不要嫁给他,爷爷你要为我做主啊,他还把我的修为封了,这人的心肠简直就是恶毒之极。”

“原来这事。”张落叶隔空一点指,黄蕙馨感到身上似乎一轻,修为尽复,而她恢复修为第一件事,就想教训起张落叶。

旁边的黄老爷子猛地一声大喝:“不得胡闹!还不给我住手?”

“可是,爷爷……”黄蕙馨很是委屈,她发现爷爷十分维护这个臭混蛋,根本就不理睬自己的委屈。

“你平时胡闹就算了,落叶救过你一命,你不但不懂得报恩,还处处刁难他,难得他菩萨心肠,没有跟你计较,张天师一脉与祖上的恩怨,这么多年,也应该看淡,而且张天师一脉于爷爷有恩,爷爷当时就有言,就让你们两个娃娃结成姻亲,现在是履行诺言的时候了,这件事轮不到你反对,还有,今天之事,如果你泄露半句,爷爷就把你逐出师门,知道吗?”黄老爷子大声说道。

“我….,我才不要嫁给这个混蛋!你们都欺负我,爷爷都不痛我了,要嫁,爷爷你自己嫁去…..!”黄蕙馨猛地大叫起来,泪水直流,她冲出了门外。

“胡闹!!”黄老爷子气得胡子都歪了,“这丫头,从小把她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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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鬼差登门

“可恶!为什么爷爷他们帮着那个臭混蛋?臭混蛋,臭流氓,下贱胚子……”黄蕙馨冲出黄府后,就独个流荡在街道之上,满脸的委屈,小声抽泣着。

“嘿,小美眉,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家老公不要你了,真是可怜啊,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放心,我一定替你老公好好‘疼爱’你的。”忽的一把粗狂之极的男子声传来,充满下流的言语。

黄蕙馨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进了一条没有人烟的后巷,四周围着十几个染着各色发色的流氓,为首一人扛着根铁棒,鼻中甚至穿了个鼻环。

黄蕙馨的美貌,让这些人实在心中发痒,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么个美人儿在眼前,他们都不相信世间竟有这等仙女。

“给我滚!”黄蕙馨心情不好,虽然还含着泪水,但是脸上含煞道。

“哎哟哟,竟是只小辣椒,哈哈,我喜欢,小美眉,你叫什么名字?让哥哥好好疼你啊。”流氓笑道,伸出一只手,就想抚摸黄蕙馨的脸。

眼看那只手就快触碰到,忽的一道剑光闪过,流氓发出痛苦嚎叫之声,他的一只手竟然被生生斩断!

“哼!我数三声,你们还不滚的话,就不止这么一只手!”一把男子声冷冷传来,众人回头一看,竟是那陈留,在他身后跟着一个满头发白的老人。

“啊….,啊….,你竟然砍了我的手,我废了你!”流氓抱着伤口大叫道。

“不知死活!公子请退开一些,这些垃~圾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界!”老人踏前一步,冷声道。

“黄妹,你没事吧?”陈留关怀道,看到黄蕙馨女装的艳丽打扮,他眼前一亮。

“留哥哥!我……”黄蕙馨猛地扑入陈留怀中,大哭起来,满是委屈。

陈留带着黄蕙馨来到附近一间餐厅,黄蕙馨含着泪水,说着张落叶的‘恶行’,还说出爷爷不知被他灌了什么汤药,要把自己嫁给他,当然有关圣心的事情,黄蕙馨是不会说,毕竟她已经发了毒誓。

“真是岂有此理!老爷子怎么会这么糊涂?这个小子根本就是个混账!黄妹,你不知道啊,我回去让人查过这个小子的家底,发现这小子根本就是个畜生,下至3岁女孩,上至80岁老太婆,都逃不过他的恶手,这等人面畜生,黄妹你是万万不能嫁给他的!更可恶的是,这小子逼你发了毒誓,让你嫁给他,不然的话,我一定会帮黄妹你的,眼下却是…….”陈留故意叹了一口气。

“发毒誓?哎呀,留哥哥,我根本就没有发什么嫁给….他的誓言,你不要听他胡说。”黄蕙馨急忙道。

“真的?”陈留脸露激动,暗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糊涂,黄妹又怎会发那些誓言呢?竟给那个小子骗了。

“只是,留哥哥我该怎么办?我回去的话,爷爷他们一定会让我嫁给那个混蛋的,我……”黄蕙馨小声说道,有些不知所措。

陈留目光闪烁,他忽的掏出两包丹药,推到黄蕙馨面前,后者不禁问道:“留哥哥,这是…..?”

“这是‘迷心散’和解药,服下它的人会被迷心,黄妹,你把它给那小子服下,那小子如果谨慎的话,一定会让你跟着服下,你只要含着解药就会没事,届时他被你迷心,你控制那小子说退婚之事,不就了了吗?”陈留笑着说道,双眼中暗自闪过一丝狠毒。

“真的?”黄蕙馨露出一丝惊喜,这的确是个法子。

两人用餐过后,陈留送黄蕙馨回到府上,他盯着黄府,忽的向老人问道:“陈伯,你真确定此事可成?”

老人目光闪烁,冷声道:“那是老夫亲自调配的‘一顶红’,服下后不出片刻就会身绝,黄姑娘只要服下解药就会没事,届时黄姑娘把那小子毒死了,黄府自然没有了她的容身之所,她自便会向公子**的!”

另一边,同样一场阴谋在谋划着。

此处是黄府一个厢房,里面围着几人,都是黄大仙一脉的一把手人物,他们都是‘顽固派’的代表,为首一人是那二伯的弟弟,三叔,二伯是老爷子这边的人,与这三叔不对路。

三叔一拍桌面,冷声道:“真是可恶,这个老匹夫!黄家什么时候轮到女流之辈来充当掌门的?而且今天竟然还让那肮脏的张天师一脉进到我们黄府!”

“三师伯所言极是,整个黄府,单论资质与身份地位,以我看,能够担任掌门一职的非三师伯莫属,老爷子是老糊涂了,张天师一脉自古就与我们黄大仙一脉是死对头,哪有什么和解之理,而蕙馨那丫头,让她当掌门之位,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下面众人一番恭维,让那三叔有些飘飘然。

三叔故意露出疑难的表情,说道:“我们身为黄府的子弟,自然要为黄府着想,那个老匹夫迟早会让黄府断绝的,我们不能跟着他这样做,我已经接受了那‘大人’的说法,也只有那样才能保住黄府的血脉,清明节就是大人攻打黄府之时,我们必须找个借口,把我们一支的力量全部撤离黄府,免遭城池之殃,你们有什么法子?”

下面众人一阵沉默,三叔不禁暗骂一声,忽的一个人说道:“三师伯,我有一条妙计。”

“说。”三叔脸色一喜,问道。

“那老爷子如此重视这个张天师小鬼,我们大可以从他入手,我认为取一春药,让两者服下,到时候,那小鬼侮辱了蕙馨丫头,等同于侮辱了我们黄门,我们大可以以此为借口,对那小鬼讨说法,以老爷子的性子,一定会护着那小鬼,我们就借此怒发冲冠,撤离门中,日后,人们问起我们为什么一撤离,就刚好黄府被攻打,也好以此为借口。”那人说道。

“好,的确是妙计!好。”三叔脸露阴狠之光,说道。

当天夜里,黄府忽的刮起一阵阴风,接着就有人前来向黄老爷子禀告说:“老爷子,鬼差们已经登门拜访。”

黄老爷子点了点头,他想了想,也让张落叶跟着前去。

从心苑,大厅处

四周的弟子早已撤离,偌大的大厅处,阴风阵阵,寒气逼人之极,张落叶跟着黄老爷子来到大厅处,他发现厅中四个客座上,四名脸色青白的男子端坐着。

这四名男子都手捧着一个黑白相间的棍棒,身上衣衫十分的古老,头戴一顶圆顶帽,苍白的脸上更如孩童般,画瞄着两个红点涂记。

黄老爷子带着张落叶进到大厅坐下后,就与那四名鬼差说着话,而他几乎每说一次话之前,都要从餐盘上取起一块黑不溜秋的馅块,放到口中咀嚼着,一边说话。

此时距离大厅很远地方的石亭上,几个年轻一辈的黄家子弟正在眺望着,一边说着话。

当中一个说道:“不是说鬼差已经来到了吗?怎么没有看到?”

第二个说:“你当然没有看到,你道行这么差,诺,给你牛眼泪,自己抹在眼帘上方。”

第一个取过后,抹了上去,不多时,竟真的看到客座上顿坐的四人,他有些惊奇,那四人明明距离他们如此之远,但偏偏给他的感觉就在他四周,不经意盯着他,这让他心中一惊,险些惊呼出声。

第三个说道:“你叫什么,被他们听到就不妙了。”

“呼~,呼~,吓了我一跳,他们的感觉很是诡异啊。”第一个拍了拍胸膛,说道。

“当然诡异,这是阴曹地府之人,寻常是看不到,除非你已经死了,每年清明节这一天,我们都会配合鬼差,看管他们押送上来的鬼魂,让它们沐浴人们的烧祭贡品与香烛,要是没有我们这些学道之人,这个世界哪得这么的太平。”第二个叹道。

第一个不禁又问:“老爷子每一次说话都要吃那东西,那是什么来的?”

“唉,你真多问题,听说过‘鬼吃泥’吗?鬼差说话就是吃泥之声,想要与他们交谈,自然要吃泥才行。”第三个说道。

张落叶坐在大厅,黄老爷子和鬼差们说着清明节时的事情与细节,鬼差们不时点头,张落叶深吸着气,忍耐着心中的冲动,他发现那四名鬼差手中捧着的棍棒有一股莫名吸力,随时想要把他的魂魄吸走一样,心中不禁有些惊叹。

鬼差的修为不高,但拥有这‘阴阳棒’的话,即便黄老爷子这等人物也不敢当挫其锋。

说到最后,鬼差们一拱手,就看到地面猛地一下陷,四名鬼差跌进其内,直达阴曹地府,当然这只是幻觉,回过神来,鬼差们已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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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保安堂

张落叶不知黄府‘顽固派’对他的阴谋,他只是有些奇怪,昨天除了黄老爷子一支对他友好外,其他人都是怒目相视,但今天,竟然各个都对他笑脸迎人,似乎他成了宝贝一样。

整座黄府还是一如昨天般的热闹,人头涌涌之极,很多一家大小都来求签,添香油钱,光是那一天的香油钱就近达1万多元,这可是一天哦,难怪如此多的神棍争先恐后地涌入这个行业,有些为了塑造自己的形象,还编造自己是‘玉帝’私生子,真不知那天上玉帝听后,会做如何想法。

习惯性地掏出烟盒,一摸之下,发现竟没有了,张落叶不禁摸了摸头,步出了黄府。

走了一阵子,寻到一间烟酒铺,张落叶就掏钱买下几包香烟,立马掏出一根,深吸了一口,满脸的陶醉。

‘吸吸吸~~’

旁边忽的传来一阵鼻间吸气之声,张落叶看了过去,却见一个落魄的男子鬼魂在他身旁飘荡着,这男子鬼魂不断吸着鼻子,把张落叶香烟燃着的烟雾吸入鼻中,也露出一副陶醉的样子。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吸烟呼气。”男子鬼魂对着张落叶一阵抓狂。

“你也喜欢这烟气?”张落叶笑着问道。

“废话,我就是抽烟抽到肺癌死的,这烟瘾是改不了的,不对,你小子看到我?”男子鬼魂一阵惊讶,他常年徘徊在这个街头,但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他,让他很是孤单。

“只要有道行之人都可以看到你们这些鬼魂的存在,看你的样子,已经成了孤魂野鬼很久了吧,我劝你还是赶快投胎转世,不然的话,只会烟消魂散而已。”张落叶看了一眼男子鬼魂近乎透明的身影,说道。

“大师,不是我不想投胎,而是一直找不到路子,眼看就要烟消云散,大师,你要救我啊。”男子鬼魂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般,说道。

张落叶呼出一口烟圈圈,他说道:“一个人死后,如果暴尸荒野的话,最多一年时间就可以化为白骨,埋在地上,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会在4~10间化为白骨,而如果尸体真个化为白骨的话,那灵魂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徘徊人世最多一年时间就会消灭,当然幸好的话,找到一具刚死的肉身附体也可转生,不用我说,你的尸首一定给你家人火化了吧,在你尸首火化之间,应该有一辆巴士过来接你上车的,你可曾记得?”

“大师真是神人也,的确有一辆大巴,大师是怎么知道的?”男子鬼魂问道。

“那是阴曹地府用来接送你们这些鬼魂到地府的工具,古时候是用马车,不过现今人间有了巴士,地府也当然赶这个潮流,你一定是没有上那辆巴士吧。”张落叶说道。

“大师明鉴啊,当时那辆巴士已经满人了,那司机让我等下一辆,但我等着等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家中,到了这里回不去。”男子鬼魂说道。

“哦,不过你是幸运了,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那时鬼差就会压着鬼魂上来,你到时候跟着那些鬼魂下去就可以。”张落叶吸了一口香烟,说道。

“大师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大师,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你可否给我一根香烟?你也知道这烟瘾一来,就浑身不舒服。”男子鬼魂说道。

张落叶抽出一根,点上后就放到栏杆上,那男子鬼魂趴在旁边,拼命吸着烟气,满脸陶醉。

张落叶无聊地流荡在街头,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香烟,附近的人看到他一头的白发,以为他是小混混,都不敢与他说话。

“哎呀,我的肚子好痛,你帮我叫辆车,载我去医院。”旁边两个路过的人当中一个忽的说道。

“去什么医院啊,前面就是‘保安堂’,你这肚痛真是来得及时,我扶你过去。”那人说着话,双眼放出一丝喜悦的精光。

“‘保安堂’?难道就是那个天上仙子经营的药店?”那人猛地想起什么,双眼也放出一丝狼光。

张落叶在一旁听得皱了皱眉头,这间‘保安堂’的药店竟然如此闻名,连大医院都给它比了下去?反正闲着无事,他升起了一丝过去看一看的想法。

张落叶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不明,这也太夸张了吧,前方林立的店面中,有一间朴素之极的药店,牌匾上书写着‘保安堂’三字,而药店门口排出长长之极的队伍,一直向后延伸差不多近100米之长!

更甚至,张落叶打量到100米最后那几名病人都病得五颜六色了,恐怕等到他们治病之时,他们已经挂了。

到底是什么人经营的药店,竟然会造成如此火爆与夸张的画面?

幸好的是不用把脉看病的人,可以不用排队,张落叶步入这间药店内,他发现这间药店的布置十分古旧,浓浓之极的药香味扑鼻而来,才入到店面,就有一个露着甜蜜笑容的女子走了上来,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忙,张落叶故意而言他,问了这个女子一些问题,他惊奇地发现这个女子对答如流,要知道他问的问题都是一些中医的问题,在现今这个西医盛行的时代,懂得中医的人少之又少。

于是他问道:“哦,看不出你懂得挺多的嘛,是毕业于哪间医学学校的?”

女子笑道:“客人,你这招实在太过气了,你是想与我套交情,好让我在白姐姐面前为你美言吧,实话告诉你,我的医术知识是白姐姐教给的,而白姐姐是不会与外人见面的,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落叶有些无语,女子走向另一个顾客的方向,张落叶看了看右边,那些长长的队伍都走进右手方一间房间中,半响逐个走出,拿着药方去开药。

看来这间药店如此火爆的原因乃是这间药店的主人,只是要看到这位‘奇人’,只能到外面去排队,张落叶可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他走出了药店。

张落叶离开药店,走了一段距离,身后就传来一把女子呼声,道:“许…..,张公子,请等等。”

这声音有些熟悉,张落叶回头一看,却见身后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正向着他跑来,此女美如画,淡妆红晕,如诗如画,体态轻盈,赫然是上次在‘天水园’见过一面的小青!

“小青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来看病的?”张落叶道。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你这人真是神出鬼没啊,我与姐姐去了你的府上,等了几天也没有等到你,总算现在给我找到你了,你跟我来。”小青不由分说地拉着张落叶的手臂就往回走,四周的人看到这么个沉鱼落雁的女子,都纷纷投来目光。

小青拉着张落叶的手,生怕他走了一样,她带着张落叶来到药店后门,开了门,就不由分说把他拉了进去,两人来到大厅,小青为张落叶倒上一杯清茗茶,脸上露出一丝抱歉,说道:“张公子请见谅啊,我姐姐一直想见到你,好当面感谢你。”

“小青姑娘言重了,就那么点事,何来多谢一说,倒是你姐姐,难道是这间‘保安堂’的主人?那可是个‘奇人’啊。”张落叶笑道。

“‘奇人’?”小青露出不明白的神色,张落叶解释一番后,小青顿时笑得东倒西歪,她说道:“呵呵,我姐姐是当世最出色的女子,简直就是千年难得一遇,他们会这么疯狂也是正常,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去请姐姐来,你可不要走开哦。”

看着小青步入了内堂,张落叶打量起四周,他发现这里的布置很是讲究,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自己明明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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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失态

房间内,一个生得倾国倾城的女子顿坐着,她五指轻点,就像轻抚琴丝般,樱唇微张,黄莺般动听的声音,就像一曲动听的乐曲般,在她前方,那个病人露出色予神授般的表情,浑身飘飘然之极。

女子并没有与病人手间触碰,她隔空探手,就像真的在把脉般,半响,女子取起一只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娟秀之极的药方,随手一挥,那白纸凌空一阵飘荡,就落到病人的手中,接着她摆出‘请’的动作。

病人有些失望,起身步了出去,此时,小青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她说道:“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店主子还有要事,大家都回去吧。”

“怎么…..,我们排了这么长时间,你说回去就回去吗?”外面一片喧哗,当中一个脾气火爆地叫道。

“怎么,你还想赖在这里不成?那好,我们店主子已经不在了,刚好有一个新来的实习医师,你们想要让她为你把脉也可以。”小青说道。

“不是白仙子把脉,我们还来这间药店干嘛?”那人叫道,人群几乎一下子就全部散去,实在让人无语之极。

小青步入房间,那个女子责问道:“小青,你在胡闹什么?”

“姐姐,你整天这么操劳,应该给自己放一下假,那些人有哪些是真有病的,他们都是来看姐姐你的,看到他们我就烦。”小青抱怨道。

“即便他们不是有病,但当中也真有有病的,你这样,会让他们错过了治病的时间的,你怎么这样胡闹啊。”白素贞有些薄怒,说道。

“对不起,姐姐,你不要生气啊,我去就是,只是张公子在大厅处等候着,姐姐,你真个确定要找回那些病人回来?”小青忽的说道。

“你说什么?张公子,他…….”白素贞顿时坐不住了,哪有一点那绝代芳华的神定摸样。

“自然是张公子啦,姐姐,现在还要不要找回那些病人回来?”小青挪揄笑道。

白素贞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她白了小青一眼,说道:“人都给你赶走了,还能怎样,今天就早点让那些店员回去吧。”

“姐姐是不想其他人打扰吧。”小青笑道。

“你这丫头……”白素贞瞪了她一眼,小青走出了房间。

白素贞拉开抽屉,取出一面镜子,对着镜子一番打扮起来,满脸的红晕。

张落叶在大厅等得无聊之际,忽的从后堂方向,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不禁回头一看,这一看,顿时有些失神,好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白素贞看到厅中的张落叶,竟也愣住了,实在是太像了!换了那一头的白发简直就是许相公站在她面前般!

“咳咳!”小青看到互相发愣的两人,不禁有些好笑,故意重重咳嗽一声。

两人俱都惊醒过来,白素贞是羞涩地低下了头,张落叶则摸了摸脑袋,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白素贞经过小青时,白了她一眼,小青吐了吐小舌头,调皮之态顿现。

“妾身见过张公子。”白素贞行了一个公主礼,张落叶忙回了一礼,三人坐了下来。

“听小青说,张公子是张恩公的孙子,恩公待我们恩重如山,今天见到公子,请受我两一拜。”说罢,两人离席竟真的要行礼一拜,张落叶忙说:“这个如何使得?”

张落叶扶着两人的芊芊玉手,不让她们跪下,即便这样,白素贞还是身子一颤,她忙向小青打了个眼色,小青会意,装作起来时,不小心碰了张落叶脑袋一下,迅速拔了他一根头发,藏了起来。

几人重新回到座位后,白素贞问道:“公子,不知恩公怎样怎样?”

张落叶随口答了,他忽的问道:“不知白姑娘的医术是出自何人之师?现今这个时代,还精通中医之道,实属少见。”

“是我一个故人教授的,听公子这么一问,难道公子也对这中医一道有所研究?”白素贞说到‘故人’的字眼,有些落寂。

张天师一脉自古就是中医的行家,两人一番谈吐下,都有些惊奇,白素贞不时露出吃惊的表情,她发现张落叶虽然看是泼皮,但学问十分之深,即便她在许相公手下学得他全部的医学,但比起张落叶可见是小巫见大巫。

白素贞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她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这般的欢喜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着许相公,她的心都快要麻木起来,而张落叶的出现,就像往她芳心中投下的一块石头,让她早已波澜不起的心湖有些荡漾起来。

特别是张落叶不同于许相公那般的书呆气质,他谈吐充满不羁与洒脱,很多见解都是独到,有些甚至是很泼皮,让人无语,但这样一个活宝,却对白素贞带来无尽的吸引力。

不知不觉间,已经接近旁晚时分,张落叶忙起身告辞,白素贞虽然有些不舍,但仍是让张落叶离去。

“姐姐,觉得怎样?这个张公子很好玩吧?”小青笑道。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张公子这是随性而为,什么好玩的。”白素贞白了她一眼,说道。

“是吗?我看到姐姐都快要把芳心送给他了呢!他比起许公子不知好了多少呢!虽然就是个泼皮流氓的德行,姐姐,我说啊,如果张公子真不是许公子的转世,你还有继续找许公子的转世吗?”小青忽的问道。

白素贞没有回答,只是在叹气,小青忙说道:“好了,姐姐还是快点施法吧,只是没有他的生辰八字,也行得通吗?”

白素贞说道:“不要紧,只是这一施法,会耗去我近百年的修为,你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断。”

小青点了点头,走到外面守着,白素贞一声轻喝,下一刻她的脸上身上俱都被白蛇鳞所覆盖,白素贞抬起玉手,掌心处一根白发放躺着,白素贞念念有词,那根白发升到了半空之中,旋转个不已。

好半响,小青在外面忽的听到房间里面,白素贞发出一声惨叫,她一惊,忙推门而进,白素贞半伏在地上,嘴角之处还残留着一缕血丝。

“姐姐,你怎么了?没事吧?”小青着急扶起白素贞,问道。

白素贞没有回答,相反愣愣地盯着地面,好半响都没有反应,小青急了,难道姐姐施法遭到了反噬?

“姐姐,你回答我啊,你怎么了?”小青着急的说着。

白素贞愣了一阵子后就恢复过来,两行清泪自她眼中滑落,她抱着小青,轻轻抽泣起来,小青有些不明。

“我终于找到他了,几百年了,我终于找到他了!”白素贞哭泣说道,话语中充满着颤抖的欢喜。

“姐姐,你是说张公子就是许相公的转世?”小青脸上一喜,问道。

白素贞点了点头,哭了一阵子,她渐渐平复了心情。

小青笑道:“姐姐,你真是吓坏我了,这可是好事,你怎么哭了呢?对了,姐姐啊,你说现在的张公子的泼皮好,还是许相公的书呆子气质好?”

“你这丫头,找打啊。”白素贞忙抓去小青痒痒,两姐妹笑着打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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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失身

‘咦啊~’一声,张落叶推开了自己的房门,一道倩影映入了他的眼前,却是黄蕙馨这丫头,她正无聊地趴在桌面上。

张落叶马上走了出去,把房门也关上,他转头看了看房门的号码牌,没错啊,这是我的房间,他忙推门走回进去,黄蕙馨被那开门关门声打断思绪,她气鼓鼓地瞪着张落叶,哼道:“你这臭混蛋,跑哪里去了,让我等了这么久?”

张落叶走到桌子另一边,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他说道:“我有让你等吗?真是莫名其妙。”

“你……,你…..”黄蕙馨脸上一怒,但想到此行的目的,不禁生生把怒气压了下去,她心道,哼!等你喝了迷心散的汤水后,我就让你脱光衣服,绕着全香港跑步!

“臭….,落…落叶啊,我煲了一些汤水,特意拿来给你尝尝。”黄蕙馨脸色有些僵硬,说道。

“你会煲汤?”张落叶上下看了她一眼,满是不信。

“你….,我让徐妈煲的,你满意了吗?快趁热喝吧,这样才有‘益’。”黄蕙馨几乎要跳了起来,揍这小子一顿,但强隐着心中的愤怒,再次坐了下来。

“是吗,那就不客气了。”张落叶为自己倒上一碗,他闻了闻,忽的说道:“有股难闻的味道,你放了什么佐料?”

“你多虑了。”黄蕙馨心中一跳,强笑道:“可能是当中的花期参片的味道吧,这‘花期参片乌鸡汤’是最保身体的。”

“给你这么一说,的确是花期参片的味道,对了,这汤我一个人也喝不完,你也来一碗。”张落叶倒过另一碗,推到黄蕙馨面前。

黄蕙馨虽然脸色不变,但心中暗骂这小子真个谨慎,还好留哥哥早给自己‘解药’,于是黄蕙馨装作举起碗之际,把解药含在口中,接着就没有顾忌地喝了下去,张落叶见此,嘴角拉出一丝笑意,也仰头喝了下去。

此时,厨房处,一道人影正鬼鬼祟祟地走出,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就来到一间房间面前,敲起了门,门拉开一条缝隙,两人一番对答后,就让他进了去,此时房内,三叔等‘顽固派’一把手正在等待着。

一人问道:“怎么样?”

那道身影点了点头,说道:“我寻思怎么把春药下上,就看到蕙馨丫头让徐妈煲汤,说是煲给那个张天师孽种喝,于是我就把它掉了包,嘿嘿,现在恐怕两人都应该喝下那汤水了吧,三师伯,明天一早我们就破门而入,抓奸在床!”

“好,好!”三叔抚手大笑起来,他看了看那人手中的汤水,说道:“既然已经煲好,就盛上来为我们都满上一碗,哼,老匹夫,明天看你怎说!”

“臭…臭混蛋,我最……讨厌就是…..你了。”黄蕙馨满脸醉红,捧着汤碗,说道,她神智有些模糊,感到身体火热热的,似乎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感觉,让她浑身难受。

“是….是吗?我却不讨……厌你,嘿嘿,改天……我把你…..娶回家,之后….生下一大群….孙子孙女,到时候……带回来,让……二爷爷….看看,你说….好不好啊?”张落叶也脸色醉红,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嫁给你,留哥哥,是…..你吗?”黄蕙馨有些嗔怒地站起来,想要教训张落叶,却一个站不稳,倒在了张落叶的身上,她抬头一看,眼神迷离间,看到‘陈留’近在咫尺。

“白….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张落叶看到了‘白素贞’,正向她挤眉弄眼,极尽妩媚。

“留哥哥,抱紧我…..”

“白…..姑娘,你不要…..这样,救命….啊,强~~奸…..啊……”

于是,一夜春宵值千金,小落叶终于奉献了它的第一次,小蕙馨也整晚被滋润。

次日,吉星高照,房间内,凌乱搂抱在一起的两人。

黄蕙馨动了动,她感到头非常地痛,一时间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想要挪动一下身子,发生全身疲惫不堪,下身甚至传来揪心的痛楚,她不禁皱了皱柳叶眉,猛然发现自己正全身赤裸地躺在一个男人的怀中!

“啊啊啊啊啊~~~”

刺耳高分贝的喊叫声,让一旁睡得沉睡的张落叶猛地惊醒,这还是有史以来,他睡得最长时间的一次觉,他盯着一旁用被子裹着自己身躯的黄蕙馨,和自己全身赤裸的身躯,猛地意识到,出事了!

“你这臭混蛋,臭无赖,死流氓,你对我干了什么……?你快说啊!”黄蕙馨满脸泪水,成了一个花猫脸,此时扑入张落叶怀中,粉拳乱打,不断哭泣着,这个事实实在让她难以置信,她明明是下了‘迷心散’的汤水,怎么会变得自己失身给了这个臭混蛋无赖的。

“你别疯,让我想想。”张落叶一把抓着她的双手,不想那被单顺着黄蕙馨光滑的背上滑落,顿时露出里面美好之极的春光,黄蕙馨一声尖叫,拉过被单,裹着身躯,这一笔账也记在了张落叶头上。

张落叶摇了摇头,这实在太过刺激了,他想起昨天的事情,说道:“昨天,我是饮了你给我的汤水,才会发生这种事的,肯定是你在汤水中下了春药,哼!你竟想要迷~奸我,你打的好主意啊。”

“你胡说,我才没有下什么春药,我明明下了‘迷心散’的,怎么会变成这样?”黄蕙馨愤怒地瞪着张落叶,这厮居然‘恶人先告状’!

“迷心散?你到底想要干嘛?”张落叶心中一跳,说道。

“都是你这臭混蛋,是你让爷爷把我嫁给你,我当然要用你服下迷心散,拒绝,但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你到底施了什么妖法?你个臭混蛋,留哥哥,我对不起你了,我不要活了!”黄蕙馨急得满是泪水。

“呸,我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什么迷心散,一定是借口,你贪恋我的美色,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二爷爷都答应我们的亲事,你何必这样‘性’急呢?”张落叶冷笑道。

“你…..,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禽兽,明明对我做了这等下流事,还想不承认?”黄蕙馨泪水婆娑的俏脸上闪过一丝决意,她既已做了对不起留哥哥的事情,她也没有面目偷生于这个世上,但即便自己死,也要把这个臭混蛋千刀万剐。

黄蕙馨取过床头上一把匕首,就向张落叶扎去,张落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两人赤裸相对,此画面十分的香艳,张落叶心中一荡,他打过黄蕙馨手中的匕首,叹了口气,说道:“你放心好了,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把我那个了,但我都会娶你为妻的。”

“你还说?”黄蕙馨脸色醉红,她感到被张落叶接触的身躯传来异样的感觉,让她很是难受。

“这件事,我们都要暂且保密,当然你说出去,我也没什么的,反正二爷爷都把你嫁给我,这件事到底是什么的,让我去查清楚一番。”张落叶放开了黄蕙馨,穿起了衣服。

黄蕙馨抱着膝盖,轻轻抽泣着,这个事实实在让她难以接受,正如张落叶所说,这件事传出去,他没有什么损失,倒是留哥哥会怎么想?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下了迷心散的,怎么会变成了春药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对,这迷心散是留哥哥给到我手中的,我一直都留在身上,没有让人掉包,难道是留哥哥,他……..?

怎么会?留哥哥为什么会这么做?不会的,留哥哥不会这么做的。

只是黄蕙馨越是为陈留解析,芳心深处却越是留下难以磨灭的怀疑。

张落叶把房门关上后,有些头大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发生这种糊涂之事啊?圣心血液居然对春药没有抗拒性,真是一个新的讯息。

“捉住这个杀人凶手!”张落叶才留了不到几步,就被一大群满脸愤怒的黄家子弟围了起来。

今天到底吹的是什么风?先是被人那个了,现在居然还成了‘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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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真相

“徐妈,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一字不漏的说出来,胆敢隐瞒,这里黄府从此没有你的一席之地。”黄老爷子高坐太师椅,脸色铁青地说道。

张落叶在一旁,虽然恢复自由,但一旁的黄家子弟各个都死死盯着他,张落叶有些无语,这也不知唱的是哪一出戏,自己无端端被下了春药,被迫与黄蕙馨提前洞房,而当天晚上,黄家三叔等‘顽固派’一把手首领们都被毒死在房间之内,而且这毒药还是闻风丧胆的‘一顶红’,服下这等毒药之人,不出片刻就会毒死,连魂魄都是魂飞魄散,对于学道之人来说可是极其邪恶的毒药。

黄蕙馨这丫头呆呆地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羞红着小脸,低着头,她没想到张落叶走出房间不久,就有一群师兄弟冲进来,说是要收集‘罪状’,结果把她与张落叶昨天‘洞房’一事也掏了出来。

众弟子纷纷大骂,黄老爷子一脉认为张落叶既然昨天与黄蕙馨一起的话,那么毒死三师伯等人的自不是他,但顽固派却不是这么说法,他说张落叶来到黄府不久,就发生这等事情,这张落叶是脱不了干系,也许他毒死三师伯等人后,还用春药把黄蕙馨迷倒,好为自己造成不在场证明。

这所有事情的关键,就是徐妈。

徐妈颤抖着身子,跪在大厅上,她说道:“禀告老爷子,昨天蕙馨掌门来找我,让我煲一煲‘花期参片乌鸡汤’,我当时取笑她说,‘你这丫头,说实话,到底是煲给谁喝的?’,蕙馨掌门就说是给张落叶,这汤水所有的材料与煲的过程,我都没有给予他人之手,绝对是不可能让人下的毒,请老爷子明鉴,我也实在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黄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他忽的说:“徐妈,你真确定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厨房?既然蕙馨让你煲汤,那另一煲是怎么来的?老实交代出来,到了现在,你还想隐瞒吗?”

徐妈脸上一惊,她忙叩头说:“是….,是三师伯让我煲多一煲的,说是这汤水是给门中弟子,他给了我1000元,让我保密,我第二天才知道这汤水惹出这么大的祸,老爷子明鉴啊。”

“你胡说,难道三师伯让你煲汤水,然后自己毒死自己吗?一定是这个张天师的孽种让你下毒的,是不是?”顽固派一个弟子脸色一寒,说道。

张落叶忽的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下毒,毒死你三师伯等人,你居的是什么心?依我看,你的嫌疑最大,一定是你把你三师伯等人毒死,然后为了嫁祸与我,还在蕙馨的汤水中下了春药,哼!很好,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人来,把他拉下去,大刑侍候。”

“你…..,你胡说,我为什么要毒死师伯等人?”那个弟子咬牙道。

“谁知道呢?或许是你的妻子红杏出墙,喜欢上三师伯,或者你脑抽筋,自己糊里糊涂做了这些事情。”张落叶撇了撇嘴巴,说道。

“你……”那个弟子几乎气得吐血,这张落叶一番话竟然有几分‘道理’。

黄蕙馨低着头,此时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汤水会成了春药,感情是三叔等人掉包了,只是,自己下的是‘迷心散’,三叔等人为什么会被毒死的?难道留哥哥给自己的是……..?这怎么会,留哥哥才不会这样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门外跑进一个弟子,他走到老爷子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黄老爷子点了点头,他说道:“刚才我让弟子查了查附近的药店,黄杨在药店买了一味春药,黄杨是黄三的大弟子,恐怕是黄三指使的,这样一来,落叶与蕙馨喝的汤水就有了结果,恐怕黄三为何这样做,你们应该是知情吧?”黄三就是三叔的名字,黄老爷子说着这话,冷冷地扫了‘顽固派’的弟子一眼。

那些弟子心中一颤,老爷子每一次这样的眼神,都会是快要暴怒的征兆,他们对看一眼,都纷纷跪了下来,顽固派的一干首领都已经被毒死,他们差点忘记自己等人在这黄府是没了‘挡箭牌’,他们纷纷叩拜说:“老爷子,我等都是不知情的,只是师门有令,让我们准备好撤离,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

“混账!”黄老爷子一拍桌面一把站了起来,他怒道:“撤什么离,都是黄家的子弟,你们打算撤离去哪里?”

那些弟子纷纷跪拜,到了这里,事情已经出来一半,三叔等人在张落叶与黄蕙馨的汤水中下了春药,好第二天借此反出黄府,黄老爷子怒发冲冠,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黄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他为何要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老爷子反复盘查这些‘顽固派’弟子,他们都表示不知道,这件事成了一个疑问。

但是第二个疑问,也差不多水落石出,众人把目光投向了黄蕙馨的方向,既然汤水掉了包,那么黄蕙馨一开始的汤水就是下了毒!

张落叶盯着黄蕙馨,他很是不信,如果不是这三叔等人为他喝了汤水,恐怕挂了的人就是他,不过即便他喝了‘一顶红’,他也没事,天师圣心百毒不侵,除了春药,迷药这些不是毒药的药。

不对,黄蕙馨说他想要让自己服下的是‘迷心散’,怎么会变成‘一顶红’的?这当中肯定有内幕!

黄老爷子感到很疲惫,他盯着黄蕙馨的方向,他猛地一拍桌面,怒道:“蕙馨,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汤水上下毒的,你当时是想要毒死落叶吗?说!你平时胡闹就算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我……”黄蕙馨低着头,泪水滑落,她芳心很乱,到了现在,她再怎么笨,也知道,这‘一顶红’根本就是当初留哥哥给自己的‘迷心散’,他想要借自己的手,毒死张落叶!

“二爷爷,蕙馨告诉过我,她当时下的是‘迷心散’,她想要让我服下,来解除婚约,最起码,她是被某人告知,认为是‘迷心散’的,而这某人才是真正的凶手,至于这人是谁,恐怕,蕙馨心中清楚得很!”张落叶看着黄蕙馨泪眼如花的俏脸,心中一叹,毕竟两者有了肌肤之亲,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同情。

“不,是我下的毒,我是想要毒死你这个臭混蛋的!爷爷,是我下的毒。”黄蕙馨忽的抬起了头,泪水滑落,但满是刚毅。

“你…..,你这丫头,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隐瞒?你想要气死我吗?”黄老爷子十分的暴怒,眼看就要水落石出,但黄蕙馨却一力承担起来,让他心中气愤。

“爷爷,是我下的毒,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反对。”黄蕙馨很是坚持,黄老爷子愤怒地瞪着她好半响,他终是坐回到座位上,他挥了挥手,道:“来人,把她关起来,至于这件事如何处理,让我们几个老家伙商量过后,再作处理。”

几人走了上来,压着黄蕙馨走下去,经过张落叶位置时,张落叶忽的说道:“是陈留吧?也只有他才会让你如此承担下去。”

黄蕙馨身子一颤,她瞪着张落叶说道:“什么留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哼!你这个臭混蛋,你对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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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黄老爷子的决定

“经过我们几个老家伙的商量后,黄三等人本是咎由自取,但是身为黄家子弟,不能这般死个不明不白,为此,剥夺黄蕙馨掌门传人一职,逐出师门,自此以后再不也与黄家有任何关系,落叶,你与蕙馨的亲事也解除,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都退下吧,落叶,你留下来。”黄老爷子挥了挥手,满脸的疲惫。

“是,老爷子。”众人行了一礼,纷纷退出门外,现在这个形势,实在不宜刺激老爷子。

张落叶有些感叹,所谓‘一朝凤凰,一朝黄鸡’,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仅仅一天时间,就会发生如此之多的变故,简直是让人应接不暇。

“落叶,你过来。”黄老爷子向张落叶招了招手。

张落叶走了过去,黄老爷子抓着他的肩膀,盯着他半响,终是叹了口气,他说:“今天这件事,如果不是你误打误撞的话,恐怕黄家就会遭遇血光灭门之灾。”

张落叶有些不明,黄老爷子放开了张落叶,他说道:“我刚才派人去黄三等人房间,除了收集到他们要撤离的痕迹外,还获得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们竟与那批盗墓贼连成一支,将于清明节攻打我黄府,他们撤离不过是让自己一脉保存,如果不是你的误打误撞,让他们一干都毒死,恐怕这个消息,我等黄府被灭门也不知道。”

“竟有此事?”张落叶有些吃惊。

“上次我与你说过吧,张老哥被他们抓走之前,曾提过清东陵玉锦之事,之后,为了救回张老哥,老夫就组建一支队伍,来卜算最后一张玉锦的下落,如果能够争取在那些人之前夺得玉锦的话,可是一个与对方对话的杀手锏,不想到黄三等人,已经与对方连成了一支,恐怕对方已经知道了那玉锦的下落吧,这次清明节攻打黄府,好趁乱取得玉锦,哎,老夫真是失算了。”黄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

“二爷爷,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提,那时我还不相信你老人家,那些玉锦,有一张已经被我得到。”张落叶想了想,把那张玉锦掏了出来。

“什么?”黄老爷子很是激动,他接过玉锦,眯着眼睛注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说:“好精妙的奇门遁甲布局,真不知这是出自谁人之手?”

黄老爷子递过玉锦,让张落叶收了起来,他感叹说:“有这玉锦在手,对方恐怕也会有所顾忌的,落叶啊,我现在不是以代理掌门的身份跟你说,而是以你二爷爷的身份拜托你一件事,蕙馨这丫头,虽然很是刁蛮,但是她对你所做之事,也是无心之失,我希望你能够为我照料她一下,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女。”

张落叶笑道:“二爷爷,你不说我也是这样做,我说过会娶她为妻的,而且她还和我有了肌肤之亲,兴许有了你老人家的曾孙子孙女也不一定哦。”

“好,好!”黄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松了一口气,半响,他叹了一口气,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般,他说:“落叶啊,还有一件事让你帮忙一下,你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你就留多一天,帮我激发一下‘八卦五行卜阵’,我会让黄二从旁协助。”黄二就是二伯的名字。

“‘八卦五行卜阵’?二爷爷你难道打算…….?”张落叶一下子站了起来。

黄老爷子挥了挥手,说道:“这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决定,今天晚上,我就会让门中的弟子全部撤离,待到明天,我们几人就会发动大阵与这些妖魔鬼怪同归于尽,你不用说,这是我们黄家的劫数。”

“不,二爷爷,你这样做,就不怕蕙馨她伤心吗?要诛灭这些妖魔鬼怪,还有很多的法子,你何必…….”张落叶说道。

“落叶,我们学道之人的职责就是降魔伏妖,不让这些妖魔祸害人间,如果仅为了我们一丝存活,就让全天下的人受到鬼怪侵扰,即便我下到地府看到祖先们也是无地自容的,而且佛家不是有句话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个世界接下来就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就让我们这些老人家最后威风一会吧,总不能一直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威风吧?而且,你还要找到张老哥。”黄老爷子挥了挥手,张落叶露出了一丝暗淡。

另一边,黄蕙馨满脸暗淡地走出了黄府,她看了看身后的黄府,往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在脑中,爷爷的关爱从今以后将不会出现。

黄蕙馨神色暗淡地走在街道上,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没了意志。

忽的一把声音响了起来,道:“黄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蕙馨身子一颤,她猛然抬首,却见陈留正一脸惊喜地盯着她,那下人陈间臣,陈伯都跟在他身后。

“留哥哥!!”黄蕙馨再也忍不住泪水滑落,她向着陈留跑去,只是跑了一段距离,心中的那个疑问再次涌现在脑中,让她生生止住了脚步,留哥哥明明给我的是‘迷心散’,怎么会变成‘一顶红’的?

“发生什么事了?”陈留明知故问,他现在‘认为’黄蕙馨是毒死了张落叶,被赶出了黄府。

黄蕙馨没有回答,相反只是落泪,陈留忙上前安慰起来,他带着几人转过数条街道,就到了陈府。

陈府,陈留房间

“黄妹,你别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留问道,他向陈伯打了个眼色,让他去黄府打探一下消息。

“留哥哥,我被赶出黄府了,我现在成了孤单一人,没有人再理我了!”黄蕙馨满是泪水,哭泣道。

“傻丫头,留哥哥怎么会不理你呢?”陈留目光闪烁,说道。

黄蕙馨点了点头,陈留让她先行休息一番,他走出了门外。

约莫一阵子后,陈伯回来,陈留问道:“陈伯,打听到了什么?那张天师孽种被毒死了吗?”

陈伯摇了摇头,他说:“事情有点出乎所料,那孽种没有被毒死,反而黄三等人全部毒死,而黄蕙馨因为此事,被赶出了黄府。”

“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把打听到的事情详细说来。”陈留满脸的惊讶,说道。

半响,陈留把茶几上的茶杯等扔在地上,他愤怒地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我明明是给了那个贱人‘一顶红’,让她毒死那个孽种的,怎么会变成毒死了黄三等人,而她自己却与那孽种搅在了一起的?”

“公子息怒,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公子必须尽快处理的。”陈伯说道。

“什么问题?”陈留满脸的铁青,说道。

“公子,你想过没有,黄丫头要是说出那些丹药是你给她的话,黄府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陈伯冷声道。

“你的意思是……,不,我不能这样做,我对她…….”陈留露出一丝犹豫。

“公子,那个黄丫头不守妇道,你与她一起的话,只会败坏了名声,而且她现在成了过街老鼠,我们犯不着为了她,而深陷险境,公子,你要深思啊,你现在可是‘正乙派’的传人,你是代表派中的,而且我们与那‘大人’有约定,明天就是攻打黄府的时间,不能节外生枝,黄三等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这样也好,造成了黄府的混乱,斩杀那个黄老匹夫,也是可行之事,公子,无毒不丈夫啊!”陈伯意味深长地说道。

陈留终是点了点头,满脸的阴寒,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啪’的一声,陈伯脸色一寒,喝道:“谁?”说着这话的同时,他身上的书生正气猛地一盛,化作一道剑光,把大门也斩开了两半。

门外一道身影慌张地逃跑,竟是黄蕙馨的身影!

“不好,被她偷听到了我们的说话!”陈伯脸上一惊,陈留点了点头,他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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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回家

张落叶留在黄府帮忙激发法阵,黄二在一旁打手,虽然这法阵很是复杂,但在张落叶深厚的奇门遁甲知识基础与黄二对着法阵很熟悉的情况下,总算在当天夜里,把大阵的事项布置完毕,而这天,黄家的子弟陆续撤离黄府。

夜里时分,四名鬼差再次登门拜访,黄老爷子说出会让黄家子弟配合他们的事物,四名鬼差就拜别离去,鬼差不是凡人,他们有他们的职责,不然的话,有他们帮忙,何必用得着如此险法呢?

另一边,黄蕙馨拼命奔跑着,这陈伯的道行比她高深得多,她心系爷爷的安全,想到要尽快把陈留等人加害于他的消息带回,她一开始在外面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难以接受,她怎么也想不到留哥哥竟是如此的人面畜生,现在想来张落叶这个臭混蛋,虽然有些可恶,但怎么也比这陈留好了一百倍。

只是,黄蕙馨再跑了一段距离,身后猛地一道剑光闪过,斩在她的身上,鲜血已经把她的衣裳染红,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已经到了极限了!

黄蕙馨倒在了地上,她含着泪水,咬牙道:“臭….臭混蛋,救我…..”这话还没有说完,就因为伤重而昏迷了下去。

陈伯脸色平淡地走了上来,他说道:“黄丫头,你死了,也不要怪我家公子,这是你的劫数。”他说着这话,举起手中的利剑,猛然向下刺去!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当众行凶?”一把冷叱之声暮然响起,一道剑光闪过,把陈伯的利剑挡了下来,陈伯生生退了几步,他抬头一看,露出了一丝震惊的目光,世上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白素贞与小青想是买一些好菜,好等明天找张落叶一起吃顿饭,不想到了这个巷口,就看得一人想要行凶,不禁愤怒出手。

陈伯上下打量了白素贞一眼,冷道:“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这个世界逞英雄,是死得最快的!”

小青瞪着他,说道:“你这家伙,明明当众行凶,还有理是不?”

白素贞检查了一下黄蕙馨的情况,她发现这个黄蕙馨长得十分的娇俏,但是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必须马上抢救,不然的话,就有生命危险。

白素贞皱了皱眉头,她说:“阁下对如此一个女子竟然下如此毒手,这事,妾身是管定了!”

“哼!不知死活!”陈伯冷哼一声,书生正气蹦现,向着两人懒腰斩去!

小青娇叱一声,提着宝剑迎了上去,这一夜也注定是不平凡。

“小青,你没事吧?”白素贞担忧地问道,小青摇了摇头,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丝,她说:“这人是‘正乙派’的道士,修为很是深不可测,虽然被我打退,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次日,清明节来临,清明节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之一,在仲春与暮春之交,也就是冬至后的108天,据历史记载,中国汉族传统的清明节大约始于周代,距今已有二千五百多年的历史。《历书》:“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丁,为清明,时万物皆洁齐而清明,盖时当气清景明,万物皆显,因此得名。”

清明一到,气温升高,正是春耕春种的大好时节,故有‘清明前后,种瓜点豆’之说,同时清明节也是一个祭祀祖先的节日,传统活动为扫墓,按照旧的习俗,扫墓时,人们要携带酒食果品、纸钱等物品到墓地,将食物供祭在亲人墓前,再将纸钱焚化,为坟墓培上新土,折几枝嫩绿的新枝插在坟上,然后叩头行礼祭拜,最后吃掉酒食回家。

这是表面,内里还有各地鬼差押送地府中还没有来得及投胎转世的鬼魂上到阳间来,品尝凡人添符的香烛与贡品。

这一天,香港人俱都早早起床,他们都喜欢先是各自的亲族约定在某个地方汇合,待到中午时分,就一起去祭拜祖上。

白素贞看着外面云来的人群,有些惊叹,曾几何时,许相公也带着她两人一起祭拜许家祖上,她愣是出了一下子神后,就回过了头,小青捧着早餐走了过来,她说道:“姐姐,过来吃早餐了,那个女子,她没事了吧?”

白素贞走了过来,她说道:“总算是脱离生命危险,但是不可能这么快就会苏醒,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与‘正乙派’有错节,小青,等下我们就尽快收拾行装,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正乙派不多时就会查到我们在这里的。”

“哦,姐姐,这样的话,不就看不到了张公子吗?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小青有些遗憾,说道。

白素贞叹了口气,久久不语,半响,她说道:“等这件事了,我会设法找到他的。”

张落叶坐在路旁的栏杆上,默默盯着远处的黄府不语,那里十分的冷清,与往常热闹非凡的画面形成了强烈至极的对比。

他就这般从白天,一直站到晚上时分,路上的行人也渐渐没有,这一天,是鬼怪乱舞的时候,人们都会早早休息。

不多时,阵阵的阴风乱舞,张落叶心中一动,回头赫然看到密密麻麻之极的鬼魂自街角向着黄府地方向飘来,它们发出阵阵的嘶鸣之声。

一些鬼魂发现了张落叶,扑了上来,张落叶皱了皱眉头,掏出桃木剑,一剑刺到一只的鬼魂,但这些鬼魂实在太多,简直就是成千上万之极,张落叶状若疯狂地舞动手中的桃木剑,与这些鬼魂斗法。

整整一个小时的过去,他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的鬼魂,手中的桃木剑也开始出现了俱裂,终于在‘啪’的一声,桃木剑生生断裂而开。

张落叶疯狂的表情才慢慢恢复了过来,他终是叹了口气,以脚代手,在地上画出一个符阵,用力一踏之下,一个阵罩把他包裹在了起来,那些鬼魂不断扑打在阵罩上,但张落叶有天师圣心帮助,那阵罩简直就是无穷无尽,鬼魂扑打了一阵子,就纷纷转回黄府的方向。

‘呼~~’,张落叶为自己点上一根香烟,盯着黄府的方向,此时那些鬼魂也差不多全都到了黄府之内,那里传来阵阵的轰鸣之声,终于一道巨大的光亮直插入云霄,良久,那光亮才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这数不胜数的鬼魂。

拜了,黄老爷子,愿你早登轮回,投个好胎。

第二天,黄二等人来到黄府的遗迹前,满是痛哭,黄府一夜之间移为平地,成了黄大仙区一大奇闻。

张落叶多留了几天,打探黄蕙馨的下落,但让他惊奇的是,黄蕙馨竟没有了一点的消息,他去过陈府寻找,发现陈府之人早已经全部撤离,无法之下,他只得让黄二继续寻找,而他自己则打算回到广州的家中去,黄二被老爷子交代过帮助张落叶救出张一伯,他让张落叶放心,并说会联系其他几道宗,届时会在北京‘清东陵’处汇合。

那些盗墓贼已经取到了最后一张玉锦,他们一定会来找自己的,张落叶必须尽快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

他最后看了一眼香港,就踏上了归途。

(今天是清明,就一章吧。)

第四十四章 正一盟威符录

‘嘟嘟~’

BRT巴士在棠下村的车站停了下来,张落叶挤出了拥挤的巴士,看了看四周熟悉的景象,心中有些感叹,时隔一年,他又终于回到了广州。

张落叶为自己点上一根香烟,靠在栏杆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换上一根又一根,待到一包香烟抽完,他才动身,随着人流穿过天桥,过了牌坊,进到村内。

附近的人看到他都很惊讶,有些向他打着招呼,张一伯失踪后,有那么一年张落叶是负责开张店铺,且他的鉴赏古董技术可比张一伯,附近之人自是找上他。

“啊,落叶,你终于回来了?这下可好了,我有一个怀疑是慈禧御用的肚兜,让你鉴别一下。”

张落叶才转过街角,就看到店铺门前的阶梯上,正有几人不时张望着锁着的店铺内,似乎在辨别张落叶回来了没有,一个眼尖看到张落叶的白发,忙叫了出来。

张落叶笑着打招呼,他让他们等一下,开了店铺,把外套挂起来后,张落叶就马上取出鉴赏的工具,为他们逐一鉴赏起来。

过了好半响,这些人才离去,当中有高兴的,有失望的,这就不提。

“公子,你回来了?”随着一把动听的女声传来,从后堂内转出一道惊艳的身影,却见她姿色高绝,如梦如幻,黑亮的长发直达翘臀,胸前饱满,一身合体的旗袍把那丰满之极的身材勾勒而出,赫然是那只猫妖雯雯!

“哦,雯雯,我回来了。”张落叶露出微笑,说道,在这里学道的五年,雯雯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就像他的姐姐般。

“好啊,公子,回来了!!”在雯雯身后转出十几道身影,一半都是小人,是各种古董成精所化,一半是山精石怪等等。

它们很高兴地跑到张落叶身旁,满是笑容,虽然张落叶学道时,老是以他们做目标,但他的善良,它们还是感觉得到。

“你们不要这么无礼!公子才刚回来,让他休息一下!”雯雯瞪着好看的眼睛,说道,倒有几分威严。

“无妨!只是眼下我刚回来,一定还有很多的客人会来,到了晚上关店时,我跟你们说下我去香港的故事。”张落叶笑道。

“好啊!!”那些妖怪俱都拍手笑了起来。

雯雯摸了摸额头,叹道:“公子,你不必对他们如此,对了,公子,可曾查找到老爷的消息?”

雯雯这么一问,其他妖怪俱都竖起了耳朵,张落叶叹了口气,他想了想觉得这些妖鬼有知道的权力,就把爷爷被盗墓贼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些妖鬼俱都脸色愤怒,口中大骂那些盗墓贼的爹娘,一些甚至问张落叶有什么打算,如果要救出老爷的话,他们都想出一分力气。

张落叶有些愕然,没想到这些妖鬼这么有义气,雯雯叹道:“公子,老爷待我等恩重如山,即便我们这些妖魔鬼怪也是有着感情的,如果公子需要我等,一定不要客气,就当我们是为了报答老爷的知遇之恩吧。”

张落叶沉默半响,终于点了点头,妖魔鬼怪尚且如此,可叹世间上,背信弃义,背后插刀之人,竟然连他们万分都不及,实在枉为人。

也许是等了一年的缘故,今天一整天,那些客人几乎要把店铺的门口给踏破,张落叶没有露出不耐,而是一件接一件地为他们鉴赏。

入夜,天空无云,月亮高照,皎洁明亮。

张落叶坐在后院走廊的栏杆上,点上一根香烟,盯着天空上的月光发着呆,不知为何,今夜他心事重重,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小时候在舅舅家的事情,那画皮鬼的事情,在爷爷家中学道的五年,如同盲头苍蝇般寻找爷爷的一年,在香港逗留的一年,黄老爷子慈祥的脸容等等,这就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般,他就像猛地惊醒,一刹那间,分不清哪里才是现实,哪里才是虚幻,仿佛没了船舵的帆船,没了翅膀的小鸟般。

“公子,这夜里很容易着凉的,你奔波了一夜,还是早点休息吧。”雯雯走到张落叶身旁,轻声说道,她那皎洁美好的身姿在这夜里月光的照射之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之极。

张落叶回过头,笑道:“你知道我的,我是睡不了多过一小时,不然就会噩梦惊醒,这几年的生活就像发梦般,一朝醒来却没了方向。”

雯雯默默听着,她忽的靠着张落叶的身旁坐了下来,她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陪公子坐下吧,公子如果真的发恶梦的话,妾身就在一旁抓着公子的手,公子就不用害怕了。”

张落叶笑道:“呵呵,雯雯,你还是以前一样啊,我已经长大了,这种事情我是做不来。”

“但在妾身看来,公子还是如同几年前那时,妾身看到的一样,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公子如果有什么心事,可以向妾身说的,你把可以我当做姐姐般撒娇的。”雯雯抚了抚发丝,说道。

“我决定了,我要再次尝试继承那个卷录,为了救爷爷,我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起来。”张落叶目光闪烁,忽的说道。

雯雯露出一丝吃惊,她惊道:“公子,不可啊,那个‘正一盟威符录’是第一代张天师当年纵横妖魔鬼界的三宝之一,你不记得你第一次尝试去继承时,几乎丧命的事情吗?幸好当时老爷在场,不然的话,就不堪设想啊!”

“我当然记得,只是张天师一脉传承至今,那三宝也仅余下这‘正一盟威符录’,我拥有天师圣心,与祖师爷一样,这也是唯一能够驱使那三宝的资格条件,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我,现在的我更加强大,我应该能够驾驭那件降魔宝物。”张落叶吸入一口香烟,说道。

“的确,公子一如第一代张天师般,拥有天师圣心,只是,公子是‘堕魔之体’,你魔气缠身,还没有近至那宝物,就已经被它发出的降魔气劲杀死!”雯雯着急说道,她恐怕张落叶做傻事。

“‘堕魔之体’吗?”张落叶双眼有些迷离,他想起爷爷当年说过的一番话:

‘落叶啊,我知道你很厌恶自己与其他孩子不同,拥有这么一头白发,但是啊,这头白发可是你的父亲遗传给你最宝贵的礼物,当初你生下来就因为圣心的缘故,被万妖所窥视,你父亲为了保护你,修炼天师术法中的急速提功之法,想要强大自己来更好保护你与你的母亲,谁知道因此堕落魔道,而因为他成魔的缘故,你的血脉也染成了魔性,这头白发就是这魔性的缘故,但即便这样,你父亲以魔道之躯,保护你,让你存活了下来,所以啊,落叶,不要自卑,更不要怨恨,你已经得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宝物,你父母亲对你的爱,可是你无法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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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孙殿英

雯雯劝说不了张落叶,不禁叹了口气,张落叶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别看他有些泼皮流氓,随性而为,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两人说了一阵子话后,在雯雯的强烈请求下,张落叶终是回房闭眼休息了片刻。

次日,烈日高空,张落叶身披道袍,极其庄重,他来到走廊尽头那间房间中,这里一如当初般的布置,张落叶踩在地上刻着的太极阴阳图上,让雯雯就地排坛,他对着历代张天师灵位与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第一代张天师的画像行了一礼,摸样极其诚恳。

接着张落叶一番眼花缭乱的施法起来,围着房间门外,那些妖魔鬼怪俱都心神紧张地张望着,这里是圣地,只有雯雯能够进入,它们都不敢进至,怕冒犯了张天师。

张落叶这番施法并不是什么降魔之法,而是正气心神,祈求祖先们的庇佑,而这番施法下来,才能进到这个房间的密室,那放置宝物‘正一盟威符录’的场所。

一番施法下来后,张落叶看了看雯雯,就走至供奉灵位的桌旁,那张桌子的地面是可以移动的,推开后,就是那间密室。

“公子,请多加小心,妾身等人会等你出来的。”雯雯忽的说道。

张落叶挥了挥,说道:“啊!”

张落叶一进去就是七天的时间,雯雯等人满脸着急,但是无可奈何,而这一天,店铺前忽的来了一个陌生人,满脸的邪气。

雯雯本不想接待他,奈何那人说是孙殿英主子派来的,有一书信要转交给张落叶,此人态度极其嚣张,那些妖魔鬼怪自是不爽,雯雯接过书信后,那人才傲慢地离开。

当年夜里,从房间密室处,一道白光直打天际,久久才消散,光亮所含有的降魔之息,让那些妖鬼们俱都害怕地趴伏在地上,当然这光亮的气息对于妖魔鬼怪有用,那些凡人俱都没有受影响。

雯雯等人有些惊喜,俱都来到房间门外迎接,密室门推了开来,张落叶满脸疲惫地步了出来,看到此时张落叶的摸样,那些妖鬼,俱都目瞪口呆。

张落叶一头白发尽数恢复成黑发,身上魔气尽除,而他的摸样令人啼笑皆非,由17岁变成12岁的小屁孩摸样!

众妖都十分愕然,不知道这七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雯雯忙扶起张落叶到房间休息,张落叶一下子沉睡了整整三天,才清醒过来,他看到此刻自己这幅摸样,也啼笑皆非起来,特别在那头黑发上注意甚多,以前的白发终究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眼下没了这根刺,反而有些不习惯起来。

雯雯询问起,他发生了什么事,张落叶一时间也说不出,他说一开始接近那‘正一盟威符录’都不能,符录所发出的降魔气息让他胆颤,但是他没有放弃,经过足足三天,终是让他靠近了符录,但他身上的魔气让符录还是抗拒之极。

又是三天时间,他才能幸运地碰到这符录,而此刻,他忽的感到自己到了天庭,见到了玉帝与一干天神,更见到了祖师爷,祖师爷很是慈祥,向他问了很多话,并教导他很多的知识,祖师爷最后还说,这是张落叶的劫数,玉帝体谅张落叶的十世善修,终是收去他身上的魔气,并让他还寿多五年,于是就有张落叶变回12岁之说。

雯雯听着有些喜极而泣,她一把抱住张落叶,满脸的欣慰,可怜张落叶变回12岁的个头,直到雯雯的胸前高,被她这么一抱,她那双柔软的胸部几乎把他窒息!

这么一段小插曲后,雯雯取出那封书信,说是孙殿英让人转交给他的,张落叶心中一动,终于还是来了吗?

张落叶翻开书信,上面只有寥寥百来字的字样,他看得很是沉久,足足好半个小时候,他才把书信放了下来,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旁边的雯雯见此,没有出声,而是默默等待着。

好半响,张落叶叹了口气,他把书信递给了雯雯,说道:“雯雯,你看下。”

雯雯接过来,一目十行,就明了,她脸色有些微变,说道:“公子,这孙殿英要你带着玉锦到‘凤留酒楼’,恐怕会有诈!你绝不可以前去,我们应该从长计议才行。”

“不,对方要见我,应该是最后通牒的时间来临,我不去,他们恐怕会伤害爷爷的,我不能让他们如此做,且我已经能够勉强驾驭‘正一盟威符录’,对方是伤害不了我的,最不济也有了保命的手段。”张落叶沉思半响,终是道。

雯雯见此也不好说什么,千叮万嘱让张落叶小心,张落叶想了想,说道,如果自己落到对方手中的话,他们一定会把他带到北京清东陵的,这样一来自己就不能汇合黄二等人,所以他写了一封书信与给了雯雯当时黄老爷子给他的信物,免得黄二见雯雯是妖怪,反而伤了她。

雯雯接过后,点了点头,此时,门外那些妖魔鬼怪俱都推门而进,他们都露出坚定的表情,说愿与雯雯一起前往北京,为救出张一伯贡献一份力量。

张落叶有些感动,点了点头,那些妖魔鬼怪俱都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次日,张落叶独个离开了府邸,向着‘凤留酒楼’的方向走去,来到酒楼门前,果然如同书信那样,看到门前花坛旁,一个左手捧着一本‘史记’,右手拿着一支玫瑰花的青年,这个青年浑身透着一股诡秘的气息,看到这个男子,张落叶竟产生一丝莫名的熟悉之感,让他有些奇怪。

张落叶走上前去,掏出玉锦给予那个青年确认,青年合上书本,看到张落叶,有些吃惊,按照他们所获知的资讯,张落叶应该是17岁,长有一头白发,而不是眼前这个12岁左右的黑发小孩。

但是玉锦却是真的,青年问了张落叶一些问题有关张一伯,张落叶对答如流,青年这才确认这个小孩就是张落叶,不禁心中吃惊不少,张落叶竟然‘道行’高深到返老还童,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征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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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齐聚清东陵

“张先生,请随我来。”那青年露出微笑,请张落叶上了一辆汽车,驶离酒店。

张落叶抱着双手,沉默不语,他看了看那个青年,问道:“阁下是学道之人,为何与那等妖魔混淆在一起?”

那青年有些愕然,笑道:“所谓‘人各有志,生死有命’,不同的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孙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即便是妖魔鬼怪,也好比父母亲因,张先生为了救回亲人,不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张落叶不由看了他一眼,说道:“原来这样,阁下倒是个可交的朋友,只是你我立场不同,注定兵戎交向,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张先生言重了,鄙人姓张,名成,这姓氏有点沾了张天师的大名,实在有些忏悔。”青年张成笑道。

张落叶有些愕然,这个青年的名字居然跟自己的舅舅张冬的父亲一样,张冬每每提及他的父亲张成都是心中敬畏之极。

汽车直接载着两人到了机场,就见机场上停泊有一辆私人的飞机,张成带着张落叶上了飞机,飞往北京的方向。

另一边,黄大仙一脉,黄二等人也与同一时间来到了北京。

与黄二等人前来的还有茅山派与混元派一干子弟,张一伯怎么说也是‘正一道宗’天师道的人物,茅山派与混元派不得不表示一下,倒是‘正乙派’方面没有表示,茅山派与混元派见此心喜,想要借此理由趁机打击这正乙派一番,谁知道到达一打听才震惊之极,原来‘正乙派’很多年前就被某莫名势力攻陷,仅余陈家一脉,即便是与陈家有些亲近的黄家也是愕然之极。

而据一直监察这些盗墓贼的黄家探子会说,陈家一脉与盗墓贼有所来往,此时众人才心惊,感情攻陷正乙派的莫名势力,正是以孙殿英为首的那些盗墓贼余党!

这些余党势力强大到能够攻陷一大宗一门派,可想而知强悍到了什么地步!

为此茅山派,混元派派了很多门中的精英弟子与黄二等人前往,这些力量下得飞机,就见前方一大群人迎接,当中有国家文物局局长,北京市军区司令等等响当当的人物。

相对于阳间的存在,阴间的存在很少被人获知,这一方面是各大道宗与阴曹地府等努力的缘故,另一方面就是国家的出面。

‘国家驱鬼定安安全局’,简称‘定安局’与‘国家对魔,海,空,陆军区’等力量都是不为人知的部门,他们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组成的人员是各种中小门派的道士或者国家退役军人,他们都经过专业的抓鬼训练,这股力量与五大道宗的存在,才是造成这个国家国土安全的阴面安全。

只是这些力量说到底也不过是凡人而已,除了比凡人通晓抓鬼的理论与经验外,绝对不会多一只手或者脚的,而鬼怪从来都是拥有着莫名手段,为此双方总是斗个旗鼓相当。

定安局局长等人汇合黄二等人前往大使馆方向,路上局长说出,孙殿英等妖魔的存在,他们已经追踪了很久了,但是他们老是神出鬼没,让局长等人很是头大,且这些家伙没出现的地方,都会出现大量的失踪人口,恐怕下场可想而知。

局长等人之前从黄二等人发来的电报获知张一伯的被抓,都很是着急,张天师一脉历来久远,如果不是人不可以成为文物被保护,恐怕张天师一脉都被文物局团团保护了起来。

来到大使馆后,黄二发现里面已经有一支队伍先行到达,却是由‘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派往的直属主教级别‘驱魔师’!!

众人一番认识后,就开起了会议,商量了一整天,确定了有关步骤,解散了会议。

几天后,雯雯等人,带着张落叶的书信来到了大使馆,黄二接过书信后,很是吃惊,因为这样一来,恐怕孙殿英已经筹齐了破开景陵的玉锦!这可不是个什么好消息,特别是仅余的两位张天师一脉都落到对方手中,恐怕对方真有破开景陵的可能性!

那些大人物忙再次集合在一起,开起了会议,他们一方面派人把清东陵附近一带包围了起来,让人留意起那些盗墓贼的踪迹与举动,另一方面把清东陵附近的人都撤走,恐怕不用多久,就会有一场恶战激发。

另一边,北京市某间旧厂房内

“张先生,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孙大人有情。”张成来到了一间房间,向着门内闭目养神的张落叶说道。

张落叶睁开了眼睛,他被带到这里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而一来到,就被禁锢在这间房间内,玉锦早已被他们取走,张落叶算算,他们来找自己也是时候,那清东陵的奇门遁甲布局,即便是他们张天师一脉可不敢保证能够百分之百破解,更不用说这些成了尸精的盗墓贼了。

通道上,每隔一米都站着一只僵尸,细数之下竟有百只之多,都是一脸的尸气,很能想象这么多僵尸一天要吸食的鲜血达到了多少。

看着张落叶的走过,不少僵尸不时耸动着鼻子,长长的尖牙之中不时滑落口水,如果不是张落叶身份特殊,恐怕这些僵尸一早就冲上吸血了。

张落叶没有把这些僵尸放在眼中,按照张天师一脉记载,僵尸共分为六个级别,眼前这些僵尸不过是最低级别的‘白僵’,‘白僵’是指,尸体入养尸地后,一月后浑身开始长茸茸白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只能直立跳动,力量可轻易击碎墙壁,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张落叶一拳就可以放倒这样的一只‘白僵’。

历史上出现的‘湘西赶尸’典故就是这些‘白僵’。

转过长长的通道后,前方出现了十几只僵尸守在一个门口外面,看着这些僵尸,张落叶皱起了眉头,这十几只僵尸是僵尸的第二个级别存在,‘黑僵’!

‘黑僵’是指,白僵饱食牛羊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此时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快,但开始不怕鸡狗,黑僵力量极大,可以轻易击倒猛虎,折断西瓜刀,行动上有些像学步的婴孩,可以短时间内行走。

黑僵是白僵的十倍战力,即便以张落叶现在的修为,对上三头以上的黑僵,也艰巨之极,而这里就有十几只!

对了,黑僵与白僵,合称为‘黑白僵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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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血尸

张成带着张落叶来到门前,他让张落叶在这里等一下,就推门进去通报,门前那些黑僵纷纷目视着张落叶,浑身透着一股萧杀的尸气,显然生前是大杀四方的军人,才会有这般的威势。

张落叶耳听八方,僵尸级别越高,对于血的欲望性越小,相反越发挑剔,而且还能够隔着距离,仅凭鼻中闻,就可以辨别对方血液的级别。

张落叶天师圣心流转的圣心血液可谓这个世间最高级别的血液,他清晰感受到这些黑僵一些呼吸有些沉重,显然在强忍着。

半响,张成推门而出,做出让张落叶进去的手势,他目光扫了一眼那些黑僵,那些黑僵俱都身子一颤,不敢与他对视。

房间内,没有灯光,反而是四周墙壁上点燃着盏盏的油灯,使得整间房间很是暗淡。

房间内站有数条人影,为首一人身穿一身的军服,正背手盯着前方一个白板,白板上贴着所有玉锦显示的地图。

这人身后的几条身影,除了一人,张落叶都不认识,但他们个个都透着一丝诡秘与恐怕的气息,显然都是鬼神中级别极高的存在。

这人就是正乙派传人陈留!此刻他恭敬的跟着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人身后,不用猜,这人一定是他的父亲,当今正乙派的掌门。

张落叶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正一道宗’四派之一的正乙派居然与这等妖魔混淆在一起!

在张落叶打量他们的同时,这几人也在打量着张落叶,陈留有些愕然,他没想到张落叶居然成了这幅摸样,难道是传说中,道行高深到一定地步,就会出现的‘返老还童’?

张成向着那个身穿军服的男子说道:“孙大人,张先生带到。”此人竟是当年闻名一时的清东陵盗墓大贼,孙殿英!

孙殿英‘哦’了一声就转过了头,张落叶看到他的脸容,不禁一惊!

孙殿英,国字脸容,身材高拔,虽然也是尸气弥漫,但是身上没有尸毛,相反满脸的红光,全身皮肤呈现血红之色,这个现象却是到了第三级别僵尸,‘血尸’的存在!

所谓的僵尸,其实是一个概括的说法,正确来说,第一,二级别的是‘僵’,第三级别以上才被称为‘尸’,从‘僵’普升至‘尸’,实力可不是简单的加成游戏,而是质的飞跃!

‘血尸’,是指‘黑僵’纳阴吸血再百来年,黑毛脱去,呈现血红之色,可以直立行走,可以置身于阳光下数个小时没有问题,速度极快,力量更加惊人,可以轻易击倒一辆急奔而来的卡车,不怕任何家畜,平时再能叫的狗,一旦遇到‘血尸’就不叫了,第一时间就转身逃跑!

一只血尸的出现,绝对是一个地方灾害的出现,每一只血尸的产生都是极其邪恶和拥有极大的福缘!

眼前这只血尸绝对超过了张落叶的想象,以张落叶现今的实力,对上这血尸是十死无生的地步!

孙殿英不知道张落叶的想法,相反他爽朗一笑,道:“张兄弟,你来了?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你的样子倒和报告很大出入,嘛,也罢,让本帅先为你介绍一下这里的各位英雄人物。”

孙殿英一一为张落叶介绍,当中有他以前的部下僵尸,高级别的木乃伊,吸血鬼,狼人等等,提到当中一只老吸血鬼的名字时,张落叶露出了意外,那老吸血鬼居然是当初那吸血鬼罗伯特的父亲!

老吸血鬼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落叶一眼,没有做声。

介绍到陈留时,张落叶眯着眼睛盯着他半响,说道:“陈兄,不想你也投靠了孙大人?给蕙馨‘一顶红’的人就是陈兄吧?你当时想要毒死我是不?”

陈留脸色一变,孙殿英一张脸阴沉了下来,他问道:“陈小子,这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命令吗?谁也不能对张兄弟出手!”

陈留一把跪了下来,他满脸惊恐,不断求饶,说道:“大人饶命啊,小的当时是鬼迷心窍,小的不是故意的,请大人饶命啊。”

孙殿英脸色阴沉地厉害,张落叶明显感觉到一股骇人的阴气弥漫着四周,孙殿英猛地一挥手,一股阴风击出,陈留惨叫一声,身影向后激射而去,撞在墙上,喷出大口的鲜血!

“大人请手下留情,犬儿不是有意的,请大人念在我门一直为大人效犬马功劳的份上,饶过他一命。”陈留父亲拱手说道,满脸的着急,他向着张成投去祈求的目光。

张成点了点头,他说道:“大人,现在是关键时期,再过几天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阴之日,正是景陵奇门遁甲最弱之时,此时我们实在不宜减少任何的兵卒,恐怕军队与道宗方面已经集合了力量。”

孙殿英脸色和缓了不少,显然这张成的说话,他是听得进去,他挥了挥手,冷哼一声,那边不知断了多少骨头的陈留见到可以不死,忙跪地请谢。

经过这么一幕,孙殿英的耐性也耗得差不多,他脸色有些阴狠,对着张落叶说道:“张兄弟,你过来看一下这地图,看下是否有破解之法。”

此处的角色都不是什么善类,张落叶走上几步,盯着玉锦上的画记,半响,露出了震惊之极的表情,这景陵的奇门遁甲布局实在太过精妙绝伦,它所涉及的时空观,天象,地象极其繁乱,而且光是粗粗目睹之下,就是险象环生,光是大型杀阵就有上百之多,更不用说那些密密麻麻之极的小型杀阵!

看到张落叶皱起了眉头,孙殿英等了一阵子,看到张落叶还是这般,不禁有些暴怒,他说道:“张兄弟,到底可否有破解之法?你可要看清楚了,如果你觉得可以责任不大,所以没有上心的话,人来,把那老匹夫抬上来!”

就有人应了一声,不多时,一个支架被两只吸血鬼抬了上来,支架上躺着一人,张落叶看得熟悉,竟是张一伯!!

张一伯一如当年的脸容,只是更加苍老,他身上的道士袍褶皱之极,双手上被手铐锁着,满脸的疲惫,他看到张落叶很是愕然,终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爷爷!”张落叶想要上去,却被孙殿英的手下拦了下来。

孙殿英冷笑一声,说道:“此人张兄弟应该熟悉之极,他多次拒绝本帅,所以落得了如此下场!张兄弟,如果你真的破解不了那杀局,那么你与你爷爷也就没有了存活的价值,当然如果你是能够破解,本帅也不是不可能把你们放了,让你们共享爷孙之情。”

张落叶皱着眉头,张一伯忽的说道:“大帅,这个阵局极其复杂,仅凭落叶是不可能破解的,你让我与他一起破解,最多三天,如果届时不行,我与落叶的性命,大帅取下便是。”

“哦,你终于是改变了主意?很好,只要破解了阵局,本帅是不会为难你们的,来人,给张兄弟也锁上手铐。”孙殿英脸上有了松动,他把张落叶带来,最大是为了让张一伯松口,张落叶年弱,他对其没有多放在心上。

接着就有人带上手铐为张落叶拷上,孙殿英等人就退出了房间,把房门锁了起来,他们接着展开会议,商讨清东陵的事宜。

张落叶有些站立不稳,他盯着手中的手铐,失声道:“这是…..杀生石制造的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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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开启景陵

杀生石,是古往今来极其邪恶的石头,它的诞生必须‘血染成河’方可生成!

自历史诞生之始,人们就经常为了私欲而征战杀戮,战争这一话题每每充斥每人的心头,沉重而痛苦,战争就像一具收割机器,人命在这里似乎不值一提,而几乎每一处血流成河之地,所印染双方无数鲜血和怨恨的结晶,就是这所谓的‘杀生石’!

杀生石极其邪恶,对于妖鬼魔怪等来说,是提升他们道行的捷径,但对于学道之人来说,却犹如毒品对于人的伤害!被这杀生石碰中的话,学道之人的一身道行就会被禁锢,连带力气上也自如初生的孩童!

因此每一次战争的爆发,杀生石的诞生,都揪紧每一个学道之人的心,杀生石所隐含的血邪之气很能根除,唯一法子,把它们置身于至阳至刚之地,近达百年之久,方可化解。

这些都是天师一脉书籍上记载,而且杀生石是当今世上最硬的物质,硬度上是钻石的百倍以上,张落叶皱起了眉头,这由杀生石制造的手铐,如果没有对应的钥匙的话,恐怕这辈子也不能打开!

张一伯看了看张落叶,道:“你身上的魔气去除,看来是能够驾奴‘正一盟威符录’,你不该来这里的。”

张落叶摇了摇头,说道:“爷爷,你落到这些邪魔手中,我怎么能袖手旁观?爷爷,这‘正一盟威符录’还是交给你吧,我的道行根本就不能让它发挥作用。”

“不,‘正一盟威符录’选择的是你,你就留着防身也好,罢了,罢了,这是命数,不能回避。”张一伯终是摇了摇头,盯着玉锦地图,默然不语。

另一边,孙殿英等人正在商讨着清东陵的事宜,据手下报告,说‘定安局’汇合众多国家力量把清东陵团团保护了起来,且还派出探子,在搜刮他们的信息。

孙殿英冷笑一声,他说道:“景陵之事,本帅是志在必得,你们可有什么法子?”

众人对看了一眼,一个手下说道:“大人,如果就这般盲匆匆攻入清东陵的话,恐怕我们都会受损惨重,属下认为必须声东击西,方为上策。”

“说!”孙殿英血光涌动,说道。

“这样的,‘两会’每逢三月份就会先后召开一次,眼下绝阴之日,恰好是三月份第二次召开的日子,属下认为我们应该兵分两路,一路前往‘两会’现场,给他来个翻天,国家定会恐慌,会从清东陵的队伍中抽走大部分的力量去保护,届时我们另一路就直接攻入清东陵,届时我们攻入清东陵后,以清东陵为背,面向迎来的各批力量,也足以应付。”那人双眼闪过一丝精光,说道。

“好!的确是妙计。”孙殿英大笑了起来。

画面一转,大使馆内,黄二忽闻敲门之声,就听得有弟子报说,黄蕙馨来到,黄二脸上一喜,忙走了出去,却见馆前,三道倩影站立着,当中一人正是黄蕙馨,只是这丫头满脸的悲伤,她看到黄二,再也忍不住,哭着跑了过来,她说道:“二伯伯,这不是真的,爷爷他…..”

黄二抚摸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说道:“蕙馨丫头,不要哭,这是老爷子的决断,我们应该以他为自豪才对。”

“可是,可是……”黄蕙馨哭得十分伤心,终是昏了过去,黄二叹了口气,让人把她抬了进去,他看了看那两女,脸色闪过一丝惊艳,暗道,好出彩的两个女子!

黄二挟住心魄,他向着两女拱了拱手,说道:“多谢两位把蕙馨带来,敢问两位怎么称呼?两位的功德,黄家没齿难忘。”

当中一女微微一笑,仪态万千之极,她白衣胜雪,美艳绝伦,道:“妾身白素贞,这是我的妹妹,小青,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妾身等愿意为讨伐盗墓贼做出一份力量,请黄前辈成全。”

小青也点了点头,黄二笑道:“当然,请跟我来。”

数天后,相比于妖魔鬼怪这等‘虚幻’之事,人们是没有知道,相反他们的目光盯向了‘两会’的动向,‘两会’的决定都是引导经济的指标,与民生有着极大关联。

这一天,正是绝阴之日,注定不会太平。

却说‘两会’展开不到一半之时,忽的阴风乱舞,鬼啸雷鸣,重大代表与领导人纷纷大惊,整个会场灯光闪烁,无数纸张飞舞,更甚至会场几道大门都被关紧!

四周守护的军队力量忙出动起来,奈何任凭你枪支厉害,但根本就奈何不了那些鬼神,由于心系会场内各大代表等人的安危,一个电话打通了‘定安局’的办公室。

局长满脸的阴沉,他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一手,对方的意图,他是推测得到,但最后还是无奈地把清东陵内的大部分力量撤走,赶往会场的方向。

一直在一旁等待的孙殿英军队终是出动了,但见以清东陵为中心之地,万鬼乱舞,鬼啸之声震绝整片天空,明明是大白天,却黑云压顶,还好附近的人们都被撤走,不然的话,就会被卷入。

留守的军队力量,黄大仙一脉等等俱都脸色微变,他们没想到对方势力如此声势浩大,如果一旦让对方逃脱,恐怕绝对是一场危机,一场大战就此爆发。

双方各显神通,桃木剑,黑狗血,十字架,圣水,银子弹等等交映挥出,阴风,鬼啸等等迎面接上,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孙殿英一路前往,如入无人之境,他浑身血光涌动,轻易撕碎个个的道士。

孙殿英的军队一路向前杀往,越过石牌坊,大红门,翻过影壁山,击倒大片的石像生,只消片刻,就远远看到众多陵墓的建筑。

孙殿英打了个眼色,老吸血鬼单手扣住张落叶的脖子,孙殿英对着张一伯说道:“老匹夫,过去破开景陵的入口,如果胆敢玩花色,你的孙子第一时间就被扭断脖子!”

张一伯身披道袍,在景陵之前摆了个神坛,以玉锦推演的破解之法,口中念念有词,脚踏奇妙之极的步法,手中桃木剑舞动地极快。

天空不知何时起,风刮得更加之急,电闪雷鸣,不时雷电从天空落下,击落在场上,把不少的妖魔鬼怪与道士牵连其内,众人大惊,虽然还在混战着,但不时留意着天上的景象。

白素贞白衣飞舞,一把宝剑舞动地凌厉,她远远看到被老吸血鬼扣住的张落叶,有些愕然,虽然张落叶成了这幅小孩摸样,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辨别出来,芳心不禁有些大乱,好不容易才找到许相公的转世,她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向他倾诉,奈何这里妖魔鬼怪众多,且还有很多的道士,不然的话,她可化为白蛇之躯,施展大手段。

黄蕙馨也赫然在场中,她从黄二口中获知张落叶被抓后,芳心有些着急,这种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产生,每每想起这个可恨的混蛋,她现今却不觉得厌恶,相反充满着甜蜜!特别是张落叶那番话语,她现今想起,芳心都会不争气地乱跳不已,很是羞涩。

只是当她也远远看到张落叶的小屁孩摸样,芳心忍不住有些好笑。

“黄妹?你怎么会在这里?”陈留猛然看到黄蕙馨,不禁惊呼出声。

黄蕙馨看到被陈留书生正气击得险象环生的几个黄家子弟,一话不说,就挥舞竹签,攻向了陈留,她从黄二口中得知陈家的事情后,终于还是看透了陈留这个人,当时他给予自己‘一顶红’,就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

陈留没想到黄蕙馨一话不说,就攻向了他,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她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他就不再掩饰,冷笑道:“贱人!往我一直对你如此,你却与那才见不了几面的张天师孽种搅在了一起,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哼,你那个孽种丈夫也活不了多长,大人取得景陵内的宝物就会杀尽你们这些道宗弟子,等你落到我手中,我就把你上过几十遍,就把你卖去做妓女!”

“你…..你无耻!”黄蕙馨气得浑身发抖,陈留如此阴险的言语终于还是让她心中仅余的最后一丝好感消去,她下手越发凌厉起来,她自从与张落叶那个后,明显感到道行大增,很是惊讶。

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震动传来,不少人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呼出声,前方,景陵竟然整座从地面升了起来!

可以清晰看到景陵的大门紧紧关闭着,景陵终是不动了,张一伯用手一指,‘轰隆隆’的巨响,那道大门慢慢打了开来,预示着景陵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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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三道石门

“不妙!几位道友,你我一起发术杀开一条血路,绝对不能让那妖魔进了景陵之内!”黄二看到巨大的景陵之门‘轰隆隆’地打开,不禁脸色一变,说道。

茅山派,混元派,‘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直属主教级别‘驱魔师’等人纷纷一点头,各展本领,向着前方的妖魔鬼怪猛然击出。

惨叫鬼啸之声不绝于耳,无数的鬼魂被打得魂飞魄散,孙殿英一挥手,让张一伯引路,老吸血鬼压着张落叶,张成连带几名高级别的妖魔尾随其后,一同进了景陵之内。

白素贞心中着急,她一咬牙,往空中一跃,一阵翻滚下,猛然化为一条巨大之极的白蛇,巨大的蛇尾一挥之下,把前方的妖魔纷纷击退,旁边的道士们都暗自吃惊,没想到这个女子居然也是妖怪所化,但看到她攻向妖魔鬼怪,一时间也不好向她征伐。

黄蕙馨脸色一变,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救了自己的人,居然是妖怪所化,只是她这么一分神,对面的陈留脸色一狠,身上书生正气一盛,向着黄蕙馨懒腰斩去!

眼看悲剧就要发生,猛地一道青光闪过,黄蕙馨回过神来,却是小青抓着她跃上了半空,躲过了那一击,小青俏脸一寒,手中宝剑闪过一道寒光,陈留躲避不及,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当中。

黄蕙馨看着,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对小青说:“小青姐姐,你也是妖怪所化吗?”

小青笑道:“我是青蛇精,你心中定是不服,只是,即便是妖魔鬼怪也是有好有坏的,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黄蕙馨低下了头,小青说道:“我们快快跟上,要不然姐姐开出了路子,又会被那些妖魔鬼怪堵上的。”

小青说着这话有些着急,她看到姐姐身上多处创伤,鲜血染红了那长长的蛇躯。

却说孙殿英等人进到景陵之内,迎面一股霉臭味直扑而来,这景陵几百年没有开放过,当然弥漫着霉臭味。

众人盯着这大厅,眼珠子都快要吐出来,真个好气派,此处被八根石柱支撑着,地面,墙壁都全是黄金所铸成,更不用说堆放在大厅之内密密麻麻之极的奇珍异宝!

只是,几乎一瞬间,整个大厅的画面一转,众人就感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战场之内,猎旗飘舞,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萧杀之气,似乎在重演着当年康熙大帝征伐三藩,收复台湾的场场战争局面。

孙殿英说道:“老匹夫,快快破解,不然的话,令孙子第一个死!”

张一伯皱了皱眉头,按照那玉锦所说,这样的大厅一共有三个,每一个都是布置下九九八十一个大型杀阵,三百六十五个小型杀阵,而且随着气候,时间推演,而瞬间变化,破解之法必须毫不犹豫,一步一脚印破除,一步踏错,都会身首异处!

好半响,黄二等人先一步到达这里,也是转眼一变之下,就化为这个局面,黄二有些吃惊,道:“好个精妙的杀阵,环环相扣,精妙无穷。”

旁边的茅山派道长细细打量四周的阵图,冷汗直冒,以他门中所传授的奇门遁甲之术也不敢轻易在这里乱闯,有个驱魔师建议不如原地等待,只要那孙殿英等人破除法阵的话,他们就可以出离这里。

只是他一番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迎面飘来的一阵冷风懒腰削成了数折,此杀阵竟然能够随着空间发生变化,众人心惊之下,合众所长,一起推演这个杀阵,确保保得一命。

白素贞,小青,黄蕙馨之后也赶了上来,也陷入了法阵,黄蕙馨只是看了一眼,就目瞪口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深奥之极的杀阵,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白素贞绝代风华依旧,只是一身白衣血染之处颇多,一张俏脸有些苍白,小青担忧说道:“姐姐,你没事吧?”

白素贞摇了摇头,她说道:“我们快点赶上去,不然的话恩公与张公子都会处境不妙,黄妹妹,你可能破除这法阵?”

黄蕙馨有些郁闷,她摇了摇头,白素贞不禁一叹,她忽的脸色一变,猛地向着右方踏出一角,而她刚才所站之处,一道深深的剑痕出现,切落她一丝衣角!

三女俱都脸色大变,这杀阵竟然如此诡秘,无奈之下只得纷纷掏出武器握在手中,一边向着前方前进,一边小心戒备着四周。

又是好半响的过去,孙殿英等人跟着张一伯身后,有惊无险地来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之前,而身后的战场画面而随之消失。

眼前这道巨大的石门十分沉厚,透着一股沧桑的力感,孙殿英冷笑一声,大踏步而上,他一声大喝,对着那道石门猛然击出一拳,‘砰’的一声巨响,石门只是抖动了一下,竟然挡了下来!

要知道孙殿英现今可是第三级别的‘血尸’,一身的力气可比一辆奔驰而来的卡车,他有些愕然,失笑了起来说道:“好,好,竟然被如此手段保护起来,看来康熙这个小子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啊。”

孙殿英再次踏步,他猛然一声大喝,两颗尖牙生生凸了出来,浑身血光涌动得更加凌厉,又是一拳击出,石门‘轰隆’一声巨响,生生碎裂!

而随着石门的破碎,那个杀阵顿时被破解,被困着的黄二等人,白素贞等人也目光一转之下,回到了大厅。

黄二看着前方的孙殿英等人,大喝道:“妖孽,还想逃到哪里去?快快受死!”

“逃?”孙殿英冷笑一声,手猛地一抓,但见一个茅山派弟子被他凌空抓到了手中,他一口咬破那弟子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吸食着鲜血。

接着他们就步入了第二个大厅之内,再次消失了身影。

茅山派的弟子脸色都十分不好看,对方如此做,似是在嘲笑,白素贞三人汇合黄二等人跟着步入了第二个大厅。

这第二个大厅转眼一变,就变成滔滔的黄河之水天上来的画面,如同重演着当年康熙大帝即便面临如此凶险的黄河之水,也要发狠把这条母亲河治理。

几人发现置身于滔滔的黄河之生冲击之中,忙用尽全力,不让自己被河水冲走。

一如第一个大厅般,孙殿英一拳击碎石门后,进入了最后一个大厅,这最后一个大厅让众人都很是吃惊,画面变到一副太平盛世的画面,如同歌颂康熙大帝治理国家的无上功德画面。

看似太平的画面之内,却险象环生,凶险程度优胜前面两个杀阵。

即便孙殿英也脸色有些苍白,他已经不知道挡了多少击杀招,身后的几位手下也只剩下不到三人!

黄二等人也不好过,大部分人都身上或多或少地挂彩,白素贞脸色越发苍白,喘着粗气,身子摇摇欲坠,小青和黄蕙馨也受伤不少。

这个杀阵最是难破,即便张一伯经过了无数的推演,此时身陷现场也吃力之极,他脸色苍白之极,却是耗费了大部分的精血来推演,越发苍老,张落叶看得心中滴血,奈何被杀生石制成的手铐让他一身道行被禁锢。

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过去,终于还是寻得了那道石门,张一伯当众喷出大口的鲜血,几乎要气绝,脸色苍老得吓人。

这第三道石门很是硬朗,合孙殿英和一干妖魔鬼怪之力,才终于被击碎。

通过三个大厅,终于到了最后的这个大厅,这里奇珍异宝更加之多,正中央一个高台上一口碧玉棺材摆放着,而房间两边,露出各个的洞口,摆放着比高台上碧玉棺材小上一些的棺材,即便这样,也是价值连城之极。

孙殿英仰天大笑起来,这一刻,他足足等了百年之久,终是让他破开了这个清朝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帝王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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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画壁

而此刻,没有法阵的阻挠,黄二等人也终是赶上了孙殿英等人,一场大战也随之展开。

老吸血鬼抓着张落叶的脖子,双眼露出一丝怨恨,他痛恨张落叶杀死他的儿子,此刻既然景陵杀阵被破,张落叶两人也没了存在的价值。

他冷笑道:“小畜生,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会让你成为血奴,生生世世为我服务!”笑罢,他张开了嘴巴,向着张落叶的脖子咬去,张落叶心惊,奈何一身力气使不出。

白素贞一声娇喝,化为那条白蛇,一口咬着那老吸血鬼撞在了墙壁之上,‘轰鸣’一声,墙壁被打断,连带里面一个棺材倒了出来,棺材一边落地,棺材盖滑落,可以看到里面一个绝美的女子平躺着,身着华丽至极,也不知是康熙的哪位皇后,只是那尸体一接触到空气不到片刻,就瞬间枯萎,成了一具干尸!

孙殿英对上黄二几人,打个平手,他对着张成喝道:“快快找出画壁藏在哪里,要不然的话,你也没有了存活的价值。”

张一伯闻听,脸色微变,他喃喃道:“他怎么会知道画壁的事情?难道是……”他猛然看向了张成,总觉得他的脸容在哪里看到过般。

张落叶看着白素贞所化的白蛇被那老吸血鬼击得越发伤势严重,不禁叫道:“白姑娘,他身上有手铐的钥匙,你快快取来,我与你一起击杀他。”

白素贞心中一动,蛇身猛地一把把老吸血鬼卷了起来,蛇舌头在他身上一卷,果然卷出了两条钥匙,她脸色一喜,忙把钥匙向着张落叶的方向抛去。

张落叶一把接过,飞快把手铐解了下来,另一条钥匙把张一伯手上的手铐解了下来。

而就在此时,白素贞发出一声惨叫,小青更是大叫道:“姐姐!你这该死的蝙蝠,还我姐姐命来!”

她一个翻滚,化为一条巨大的青蛇,扑了上去。

白素贞巨大的蛇躯被斩成数折,从半空坠落在地上,巨大的蛇头盯着张落叶的方向,两行蛇泪滑落,她想要轻喝一声‘许相公’都不能。

“不!”张落叶一把冲了过去,他跪在了地上,抱起了那个蛇头,黄蕙馨击退一只妖魔,看到此幕,也不禁心中一震,下一刻也怒从心起,扑向了空中的老吸血鬼,那厮哈哈大笑,面对小青所化的青蛇与黄蕙馨的竹签,没有落到下风。

张落叶感到满是懊悔,这个与自己不过数面之缘的女子竟然为了自己不惜牺牲性命,让他很是心痛,这是发自灵魂内的心痛之感。

张落叶一咬牙,划破手臂的动脉,让鲜血滚入白素贞的蛇口之内,天师圣心之血,对于妖魔鬼怪来说可是无上圣药,应该能够救她。

果然如同张落叶猜想的那样,白素贞所化的白蛇慢慢恢复了生机,而且令人惊奇的是,她身上断裂的蛇躯竟然以肉眼看到的速度在生长着!

那浓浓想血腥之味,似乎如同美味的食物对着无数饥饿的野兽般,那些妖魔鬼怪一下子看了过去,白素贞奇迹复活的一幕让他们都暗自吃惊。

一些妖魔鬼怪猛地想起一个传说,失声道:“天师圣心?”

孙殿英也看到,眼中满是贪婪,他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察觉得到,错过了成仙之机。

老吸血鬼只感到一直被压制的吸血欲望如同火山爆发般,让他几乎控制不住,他贪婪地盯着张落叶手臂上的血液,小青也吃惊之极,此时她想到张落叶十世善修,五世奇人最后枉死,应该是得到莫大的福缘,现今看来却是这‘天师圣心’!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他随手一挥,一道卷录飞出,正是那‘正一盟威符录’,他口中念念有词,吃力一指,那卷录一阵颤抖之下,才摊开一丝边角,就见无数的符文飞出,绕在他的四周,把扑过来的妖魔鬼怪挡了下来!

‘嘤咛’一声,白蛇发出一道刺眼光亮后,就慢慢收缩,最后变回白素贞绝代芳华的摸样,她身上的伤痕没有一丝留下,伤口全部愈合。

白素贞慢慢睁开了眼睛,她感到嘴巴内满是血腥之味,这些血液让她有些沉醉,让她浑身飘飘然,一身道行更是精进了百年之多!

等她看清楚是张落叶喂她血液时,不禁惊呼出声,张落叶脸色有些苍白,却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笑道:“你终于醒了,我还担心你会死了。”

白素贞此刻才发现自己整个身子躺在张落叶的怀中,芳心不禁乱跳,她脸色醉红,有些羞涩,道:“许….,张公子,是你救了我吗?”

“姐姐,先别忙着谈情啊,快快过来帮忙,我们快要支撑不住了。”小青不适合的话语传来,打断了这好不容易的气氛,白素贞不禁有些嗔怪,她忙从张落叶怀中起来,轻轻一跃之下,竟然飞出数米之高,这让她吃了一惊,自己的修为竟然精进了百年之多,这怎么可能?

眼下却不是寻根问底之时,她手执宝剑,汇合小青,黄蕙馨,一下子把这老吸血鬼压得死死的,老吸血鬼有些惊恐,这白素贞刚才还不是自己的对手,眼下却与自己斗个平手,再加上其他两人,让他身上更是挂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就是张落叶的血液。

另一边,张成终于找到了那‘画壁’所在的地方,却是在高台棺材压着的一个地下密室之内,张成一脚踢出,把康熙的棺材从高台上踢落,那条地下通道显而易见。

可怜康熙一代圣明仁君,死后却遭到如此对待,碧玉棺材一下子被摔碎,康熙的肉身坠落在地上,只消片刻,也剩下一具干尸。

张成说道:“大人,这里有个密室,应该是那‘画壁’之所。”

孙殿英脸上一喜,他猛地一刮,生生把黄二等人逼退,接着他向着高台跃去,在半空,他不禁看了张落叶一眼,心中一动之下,隔空一抓,张落叶身不由己地被他抓到了手中,两人落到了那阶梯入口之内。

张一伯脸色一变,他跟着跃上了高台,临落去之时,他对黄二说:“二侄子,这里就交给你们。”

黄二点了点头,忙去歼灭其他的妖魔鬼怪起来。

白素贞,小青,黄蕙馨三女一番‘暴力’之下,终于让这拖字数与拖情节的老吸血鬼卖鸭蛋去,接着白素贞,小青跟着落到了阶梯入口之内,黄蕙馨站在入口之处,有些犹豫,她有些不敢面对那个可恨而又可爱的‘臭混蛋’,但最后还是一咬牙,跟着跃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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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变故

通过长长的阶梯后,一个大厅出现在面前,大厅很是空旷,没有其他东西,只是在当中一面墙壁上,纹刻着一副画像,当中的是一处荒凉的寺庙景色,而寺庙四周则雕刻满鬼狐魔妖,很是怪异,而在画像上,纹刻着几个古汉字‘聊与鬼狐,斋之本心’!

看到那八个字,张落叶有些惊奇,当年爷爷房中的文字就是这八字,这到底有什么关联?

张成站立一旁,盯着那画壁,孙殿英单手扣着张落叶的脖子,看到那画壁,顿时满脸惊喜,他声音有些颤抖,说道:“这就是画壁吗?记载有长生不死之秘的画壁?快快把当中的秘密说出。”说着这话,他满脸的希冀。

一把声音传来,道:“这不过是张普通的画壁而已,根本就没有长生不死之秘,大帅。”却是张一伯的声音。

孙殿英看了过去,哼道:“你个老匹夫,真是命大,张成,这画壁到底有没有长生不死之秘?这可是当年我留你活口的理由!”孙殿英脸色有些阴冷。

此刻,白素贞三女也先后落了下来,黄蕙馨看到张一伯时,忍不住叫道:“二伯伯……”

“蕙馨丫头吗?呵,这么久没见,你都出落得像个大姑娘了。”张一伯笑道。

白素贞手执宝剑,冷眼盯着那孙殿英,说道:“阁下识相点就放了张公子,不然的话…..”

“区区的蛇妖也敢要挟本帅?哼!张成,这画壁中的长生不死之秘到底在哪里?”孙殿英阴寒着脸,说道。

小青拉了拉白素贞的衣角,指了指那堵画壁,两女具是脸上一喜,当年她们被画壁吸走来到这里后,就一直找不到那堵画壁,不想原来是藏在这里!

张成笑道:“大人,的确如同张老先生所说,这画壁根本就没有长生不死之秘,我一直在骗你,如果没有你这等蠢蛋,恐怕我也来不到这里,真是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的帮忙,我也找不到这个被张老先生苦心藏起来的画壁。”

“你小子竟然戏耍本帅?”孙殿英气极,特别是张成这句‘蠢蛋’,让他心中愤怒之极,白素贞,小青,张一伯趁这个时机,抢先出手。

三下攻击击在孙殿英身上,后者一个不慎,向后撞去,白素贞一把抓过张落叶的手,拉到怀中。

“好,好!既然这样,今天本帅就把你们全部来祭天!”孙殿英脸上红光闪烁,双手成爪状,激发出凌厉之极的阴风,几人顿时缠斗在了一起。

张落叶因为之前失血过多的缘故,一个站立不稳,向着后方摔去,不想倒入了一道柔软的娇躯身上,却是黄蕙馨上前扶住了他。

张落叶脸色有些苍白,笑道:“哟,蕙馨啊,我还想找你来着,你没事就好,你爷爷把你交给我了,就是你不想,这辈子也只能当我老婆。”

“你…..”黄蕙馨有些嗔怒,想要骂他,但却心中发软,特别是听得张落叶的话语,心中竟有甜蜜蜜的感觉,她嗔道:“你个臭混蛋,都成了小混蛋了,还这般口无遮拦,活该你受伤,还有,谁说要…..要嫁给你这个混蛋的,哼!你再胡说,我就挖了你的舌头,我扶你去那边坐下。”

黄蕙馨扶着张落叶走到画壁的角落,让他坐了下来,抚摸着张落叶有些苍白的脸,黄蕙馨心中有些疼惜。

张成忽的脱开战圈,向着张落叶的方向走来,黄蕙馨脸色一变,忙站起,把张落叶保护在身后,张成没有看她一眼,似乎很随意地绕过黄蕙馨,就见黄蕙馨‘啪’的一声昏倒在地上。

张成盯着张落叶,笑道:“张先生,你没事吧?虽然在你受伤之际提这个要求很是不合理,但请你再流一次的鲜血。”

张落叶想要躲避,但发现这张成实在太快了,几乎一转眼,自己就被他抓到手上,张成一把划开张落叶的手腕,接着把他的伤口贴在那道画壁上。

下一刻,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画壁一阵抖动之后,上面的画像就像活了一样。

张一伯暗叫不好,他猛地一声大喝,白发飞舞,冒着被孙殿英击中一掌的危机之下,一桃木剑插在他的心上,孙殿英惨叫一声,满是不信的表情,终是倒在了地上,一代枭雄,就此作罢!

画壁抖动地越发厉害,张一伯盯着张成,冷道:“你怎么会知道这画壁的秘密的?你到底是谁?你身上的气息怎么会与张成一模一样?”

“与那个男人气息一样吗?哈哈,张老先生,你知道了又怎样?”张成脸色有些狰狞,他放开了张落叶,大笑起来,而此时,画壁猛地发出一道刺眼之极的白光,一下子把大厅内所有人席卷而下!

好半响,外面,黄二等人终是把所有的妖魔鬼怪斩尽,当他们来到这个大厅之处时,只看到地上孙殿英的尸体,张落叶等人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黄二有些奇怪,在这里细细找寻了一遍,忽的一个弟子惊呼一声,却见那面画壁之上,张落叶等人的身影赫然纹刻在其内,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这画壁既然藏在景陵之内,最少也是几百年光景,张落叶等人又怎么会被雕刻在上面?

这场巨大的变故,被国家压了下来,而一代大帝康熙墓穴内的宝物全被取出,寄存在博物馆之内,这引起了众多人的目光,这等大事件,居然这般含糊不清,实在说不过,只是即便他们怎么调查,也没有个所以然。

(这章字数有点少,实在没有精力写,下一章开始就转入第二卷‘画壁聊斋’。)

第五十二章 荒寺庙

‘唔~’

张落叶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只感到头疼之极,愣着两只眼睛,盯着屋顶发着呆。

好半响,他惊呼一声,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他记起当时正在那间密室之内,接着那道画壁猛地发出一道光亮包裹他们几人。

张落叶忙打量着四周,他发现这是一间很古旧的厢房,木床,木桌,木窗户,木屋顶,所有的布置都是古典古色的木头搭建而成,有点古代建筑的味道,特别是这里檀香弥漫,不远处一个书架上放置着古老的书卷,墙壁上更是挂着一张字画,上书一个大大的‘禅’字!

不用说,这里定是间寺庙的房间。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虽然还是有些疲惫,但总算没有多大的问题,张落叶下了床,向着门外走去,心中暗道,不知道爷爷他们是否也在这里?

推开了房门,院落中遍布的荒草,显然久未有人除草的缘故,张落叶有些愕然,他沿着走廊,向前走着,当中他还推开了好几间厢房看,发现都没有一道人影,既然这样,自己怎么会到了那间厢房的?

这座寺庙也不知荒废了多久,野草甚至长得比人还高,很多石柱上的朱漆都掉落,花白一大片,蜘蛛网与灰尘随处可见,一些房间甚至连房门都塌了半边,让人无语之极,这般一比较,恐怕此处房间中,也只有刚才自己的那间厢房还算工整。

出了偏殿,迎面一个四合院,左手方是一间佛殿,让张落叶诧异的是,竟然从佛殿内传出香烛的味道,他心中一动,忙加快脚步向着佛殿走去。

佛殿供奉的是宝志和尚的佛像,除此之外很是古旧与残破,按台上,灯火通明,香烛茂盛,对这座荒凉的寺庙来说,实在诡异之极。

这里并没有其他人,张落叶有些奇怪,就在殿内随处看了起来。

当转到左手墙壁上,张落叶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他看到那墙壁上画刻着一副的壁画,壁画上有一座帝墓穴,四周则是雕刻着飞机,手机,电脑等等的现代标记产品标记!

难道…….,张落叶忙抬起了头,果然在壁画上方,刻写着八个古汉字‘聊与鬼狐,斋之本心’!聊斋!这块画壁也是如同景陵内的画壁一样!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把声音,道:“阿尼陀佛,施主,你醒来了?”

张落叶忙回头,却见一个胡子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和尚双手合十着,老和尚身上的袈裟很是褶皱,让人怀疑不知道这是不是件古物。

张落叶忙也双手合十,他说道:“大师,你好,不知怎么称呼?是你救了我吗?”

老和尚笑道:“乡野山憎,何来名谓?生即便是死,而有即便是无,当时施主与一名老施主突然出现在这里,是那位老施主把施主抬到厢房的。”

难道是爷爷…..?

张落叶心中一喜,他急问道:“那位老施主长得怎么样?除了我们两人外,大师还看到其他人吗?”

无名老和尚向张落叶形容那个老施主的摸样,赫然是张一伯,无名老和尚表示其他人就没有看到。

张落叶‘哦’了一声,既然自己到了这里,那白姑娘,小青姑娘等人应该也来到这里才是,只是不知何缘故,分了开来,他猛地想起还有一人,张成!

张落叶接着问了无名老和尚,张一伯的下落,得出的结果让他很是失望,无名老和尚说张一伯已经早一天离开了这里,他还留下几样东西给张落叶。

张落叶接了过来,是一块白玉佩与一封的书信,白玉佩十分光滑,正面纹刻着五爪金龙四团,上下两条‘正龙’,两旁两条‘行龙’,背面则用满文刻写着‘和硕睿亲王’的字眼。

把玩了一下玉佩,张落叶心中有些奇怪,‘和硕睿亲王’,也即‘爱新觉罗·多尔衮’,是‘努尔哈赤’第十四子,皇太极之弟,清朝初期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完成大清一统基业的关键人物,清朝入关初期的实际统治者。

此人历史上十分著名,功祸参半,1626年封贝勒,1636年因战功封‘和硕睿亲王’,1643年辅政,称摄政王,1644年指挥清军入关,清朝问鼎中原,先后封叔父摄政王、皇叔父摄政王、皇父摄政王,1650年去世后,先追尊为成宗义皇帝,后被顺治帝追论谋逆罪削爵,1778年乾隆帝为其平反,复睿亲王封号,评价其“定国开基,成一统之业,厥功最著”。

张落叶不禁心中产生一个疑问,这块玉佩不会是这位‘铁帽子王’的吧?

他不禁翻看了书信,上面用毛笔写着寥寥的两百多字:

‘落叶啊,请原谅爷爷的不辞告别,你我缘分于这一刻已了,你不用试着找我,很多年前,你我本是这个世界之人,我因为心念与你,产生了一念执念,化为我的摸样,带着你通过这画壁穿到21世纪,现在把你带回到这里,我的这念执念也将散,你命中多劫,但注定不会平凡,所以即便遇到任何危机,都不要轻易放弃,只要你做到这点,爷爷也就放心,这块玉佩,你要妥善保管,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如果有那么一天,你遇到无法解决之事,就到京城,去寻找玉佩的主人,他会全力帮助你的,好了,言多保重。’

“爷爷…..”张落叶捧着书信良久不语,即便爷爷如此说,他也无法忘记爷爷,只是天大地大,爷爷有心藏起来,他也无法找到,心中不禁满是踌躇。

张落叶想了想,爷爷说自己与他本是这个世界之人,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不是21世纪?

于是他向着无名老和尚请教,得出的结果让他目瞪口呆,这里竟是清朝时代!而且现在是康熙四年!

张落叶惊讶过后,想起了一事,这玉佩的主人,和硕睿亲王‘爱新觉罗·多尔衮’应该是顺治时期已经死去,并且被顺治帝追论谋逆罪削爵,到了乾隆时期才平反,既然这样,这玉佩又是怎么来的?自己去京城能找到谁?别被人当成叛国罪处决就冤枉喽。

于是张落叶再次向着无名老和尚讨教,老和尚看了张落叶一眼,说,当今和硕睿亲王还在世,何来已死之理?他接着警告张落叶不要在乱讨论皇室之事,这是凡间不被允许的,不然会被当成‘反清复明’的反贼处理的!

反清复明!这里难道真的是清朝吗?既然这样的话,本来历史已死之人,这里居然还存活,不对,也许画壁另一边的21世纪所经历的清朝与这个时代的清朝有些出入,也许不止清朝,之前的朝代也应该有所出入,不然的话,不会有两个并行的时空的,一个快了400多年,到了21世纪,一个才发展到清朝时代。

按照爷爷所说,自己是这个清朝之人,那么那个21世纪是真实存在的?还是黄粱一梦?

他看着那画壁发起了呆来,老和尚听到张落叶所问,双手合十,笑道:“幻境本由心生,贫憎又怎么解释?虚本由实生,实实虚虚,虚虚实实,谈何辨清之理?”

当夜,张落叶一直在佛殿盯着那画壁,久久不语,他虽然有一股冲动,想要把鲜血粘在画壁上,看下是否能够传送回21世纪,但是他又想要探访一下子这里,既然自己是这个时代之人,那自己的父母也应该在这个时代。

就这样,一整夜,张落叶都没有入睡,心中忐忑,到了第二天,他下定主意要探访一下这个世界,于是他想要向那无名老和尚辞别,但让张落叶惊奇的是,他翻遍了整座寺庙,都没有老和尚的踪迹,他心想,也许老和尚去了化缘,于是在寺庙逗留了将近七天之久,但还是没有老和尚的踪迹。

张落叶不禁叹了口气,他步出了寺庙,想要回头看一下寺庙的名字,却震惊发现,自己身后只有一块长满荒草的平地,根本就没有什么寺庙影踪!

大惊之下,张落叶运用奇门遁甲之术,观察,他发现此处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但好端端一座寺庙就这般消失,这实在太过离奇!

就在此时,四周传来老和尚的一声宣号,良久才消失。

也许这是个得道高憎!

张落叶摇了摇头,向着山下走去,踏上了他一生传奇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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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水吉镇

却说张落叶自山上向着下方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浏览着四周的景色,这里绿树如林,如诗如画,深吸之下,空气清新,不像21世纪般空气混浊之极。

山路很是崎岖,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被人开垦过,荒草甚至比人还高,张落叶折断一支树枝,一边拨开荒草,一边向着前方走着。

这一边走,他一边思考着,那时被孙殿英等人压着,一直到了后来穿越到了这里,自己的抓鬼工具没有在身,看来要尽快购置才行。

他一边胡思乱想,忽的前方传来一阵呼救之声,张落叶心中一动,忙向着那个方向飞快跑去,随着越来越靠近,一股邪气直扑而来,难道是妖鬼害人?

拨开荒草,定睛一看,张落叶深吸了一口气,好家伙,前方一条巨大之极的‘斫蟒’正在吞噬一个人,那人整个头都被吞了进去,但因为肩膀太宽的缘故,使得斫蟒吞噬有所减缓,那人拼命挣扎着,呼救之声自斫蟒体内发出,很是诡异!

张落叶没有急着出去,那人是活不久了,而且这条斫蟒成了蛇妖,自己没有工具在手,会很吃亏的,于是他蹲了下来,在地上一阵摸索,总算给他找到了几块大石头,与一块尖尖的长石。

约莫一阵子,那条蛇妖把那人整个吞了下去,有所松懈之时,张落叶动了,他猛地用尽全身力气把手中的几块大石用力砸去。

‘啪啪啪~’

大石如同利刀般击穿斫蟒的身躯,后者吃痛,痛苦地嘶鸣着,在地上不断打滚,鲜血流淌了一地,张落叶等了一阵子,待得那斫蟒痛得疲惫不堪之时,他猛地跳出,对着斫蟒的七寸,狠狠把尖石扎了进去,斫蟒痛得仰天大叫,蛇尾一扫之下,张落叶整个被击飞,飞了好几米,才落到地上,他心中有些惊骇,这斫蟒好大的力气,比之自己还有厉害上几分,还好自己刚才谨慎而为,不然的话,恐怕将会不堪设想。

那边斫蟒终是顿了下来,张落叶走到那边时,其已经死去多时,张落叶在一旁搜索,发现了那人留下的一个包裹和一些弓箭工具,显然这人是个猎人。

打开包裹,里面只有一些干粮和5文铜钱,张落叶落山这么久,也觉得肚饿之极,拿起那块干粮就吃了起来,只是才吃了第一口,他就差点吐了出来,这是什么食物,这么的难咽?

只是他实在肚饿之极,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几下子就吃了进去,张落叶有些感叹,那个猎人应该是老百姓,如此食物,可想而知,现今这个清朝的动乱。

这就是清朝的钱币吗?

张落叶翻着这五个铜钱,左看右看,很是新鲜,半响,他把铜钱小心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看了看天色,已经将近中午时分,张落叶背上弓箭,就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这座山头不算小,他估摸着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落到了一条平路上,这是条官路,一直向着前方蔓延。

既然有官路,那就是说,沿着它一路向前,会看到城镇!

张落叶一边走着,一边摸了摸发痒的喉咙,露出担忧的表情,他忽的发现一个很严重的事实,这里是清朝,康熙四年,而中国第一支香烟在‘光绪’23年才在上海出现,当时是由一个美国人菲利克携带来华零售的,品牌有‘品海’‘老车’两种,售价每支3文。

而到了‘光绪’31年,这一年却是中国烟草史上最值得纪念的日子里,因为中国人第一支击败洋烟的香烟在‘香港鹅颈桥’的‘南洋烟草公司’制造出来,奠定了国人烟草未来发展的基础!

按照历史计算,那就是说这个年代是没有香烟销售的,这可怎么办?别的可以不提,这烟瘾子,张落叶可是戒不了的。

等等,这话有些不对,这个清朝可与自己熟知的那个清朝有些不同,既然历史上应该死去的‘和硕睿亲王’爱新觉罗·多尔衮这里都没有死,也许香烟会提早出现也不一定!

一想到这里,张落叶顿时露出了兴奋的表情,他忙加快步伐,向着官路前方走去。

又是一个小时的过去,终于可以远远看到一座被围墙高筑的小镇,张落叶忙向着小镇走去,门前,几名士兵正在稀拉地站立着,说着话。

这座小镇名为‘水吉镇’,张落叶一边走着,一边打量着那些士兵的服饰,那就是清朝士兵的服饰吗?

那几个士兵也远远看到了张落叶,俱都露出震惊的表情,接着对看一眼之下纷纷跑了过来!

一个喝道:“大胆反贼,哪里逃?”

张落叶一惊,反贼?

他忙左右看了一眼,并没有其他人,难道他们说的是自己?这怎么可能?张落叶下意识打量了自己一眼,顿时脸色大变,他明白为何这些官兵会如此说。

清朝不同其他时代,这是满人建立的皇朝,对于汉人管辖十分的严厉,而且为了从精神上统治他们,满人实施了‘剃发易服’的制令,但凡不服从的,以反叛罪处决。

一想到那制令,张落叶猛地想起那令人发指的‘剃发令’——‘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据历史记载,当时汉人不服从满人的‘剃发令’,他们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于是他们奋起反抗,就有了惨绝人寰的‘嘉定三屠’产生!

张落叶穿越自21世纪,一身西装违反了‘易服’制度,一头短发,违反了‘剃头令’,这可是砍头的大罪!

官兵转眼就把他围了起来,就有人向他喝骂,张落叶没有说话,他知道这种情况下,是解释不了,只能突围,寻法子换一套衣服。

众士兵纷纷掏出腰中佩刀,向着张落叶砍去,张落叶轻轻挪动身影,尽力躲避着,这可是真刀,真中一刀的话,后果不言而喻。

张落叶避开一个士兵的长刀,伸手向前一推,那士兵整个被推向远方3米多远才落地,口吐白沫,直接晕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其他士兵俱都目瞪口呆,这个小孩到底多大的力气啊?用力大如牛形容也不为过!

“看来作为反贼的确有些本事,你们是伤不了他的,都退下吧,让我来会一会他。”当中一个看似是士兵首领挥了挥手,其他士兵俱都一喜,退了开来。

张落叶皱着眉头,盯着对方,他从对方身上深深感受到一股压迫,那人笑道:“我叫杨千帆,卓号‘鬼手’,向阁下讨教一招。”那个‘招’字才刚刚一说出,就见他化作一道残影,猛地欺近身前,那双手就像千万只鬼怪般,让人无所适从!

张落叶大骇,他猛地想起一个词语,‘武功’!据爷爷说,古人都有修习内功心法与外功招式,只是到了清末,随着革命兴起和多年的抗日战争,武功已经失传,到了现今懂武功之人少之又少,那时张落叶问过爷爷,他会不会武功?

张一伯微笑不语,张落叶有些失望,接着问爷爷,道法与武功,谁更厉害?张一伯当时就笑了,他说,道法是针对鬼神而言,对于凡人没有任何效果,而武功却是一个凡人潜力的外发,可不能比拟的,当然任你武功再厉害,也奈何不了鬼神,三者的关系就是‘道士克制鬼神,鬼神克制武功之人,而武功之人克制不会武功的道士。’

古时候的道士也有一些修习武功,张落叶因为天师圣心的缘故,天生奇经八脉尽塞,但在道法上却是无限潜力!

现今张落叶就是这不会武功的道士,他仅有一身的蛮力,那个士兵长虽然有点武功,但不敢让张落叶太过欺近身前,士兵长故意卖了个破绽,张落叶没有这样的经验,以为有机可乘,不想却是击了个空,他暗道不好,但却是迟了,那士兵长也不知做了什么,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张落叶就全身动弹不得,倒在了地上。

士兵长露出一丝微笑,想要抓起张落叶,却见张落叶身上一道光亮忙的闪过,就没有了影踪,士兵长有些惊讶,但没有放在心中。

这道光亮却是那‘正一盟威符录’,张落叶见到自己被擒,只得施法让符录卷着那块玉佩飞离,毕竟爷爷吩咐过,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这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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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反贼

水吉镇是隶属于建阳县管辖的,张落叶这个反贼被擒获一天后,就直接押送往建阳县,随同囚车的还有几人,都是一身的囚服,同样被手铐与脚链锁上。

张落叶脸色有些苍白,昨天被捕获后,他就被严刑拷打,让他供出同伙,是隶属于那个教会的反贼,还好他天师圣心辅助,所受的伤害不久就恢复,只是整整一天没有进食,难免气血缺少。

而那天晚上,张落叶血液洒落的公堂之上,却闹鬼了,驻守水吉镇的县丞当晚吓得个半死,连带那些衙差也一夜之间小去了一半之多!

心骇之下,县丞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他认为是反贼同党们所为,于是次日就马上把这些反贼押往建阳县,那边的守备力却是多得多,对了,除了张落叶外,另外几人也是反贼。

几个小时后,就押向了一座比水吉镇更大上几分的县城,这里的人流量更加之多,小贩,商人,农民随处可见。

看到这么几车囚犯,过往的行人不禁纷纷顿足,指指点点,特别是张落叶那头短发,更是让他们震惊之极!

自清兵入关,定都北京城,到现在已经22年,而且经过‘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等事件后,这个天下哪还有人没有‘剃头结辩’?即便是那些‘民间秘密宗教会’也即反贼组织,也是没有这般明目张胆的!

特别是现在鳌拜当道,康熙年弱的年代,对于这等反贼处罚可说是严厉之极,要真说不用‘剃头结辩’的人,只有‘道士’和‘和尚’,即便国家再怎么厉害,也不敢轻易动这些涉及鬼神的力量。

为此,很多反清义士都会乔装成道士打扮,这样就是没有剃头,国家也不敢拿他们怎样!张落叶之前被孙殿英等人抓住,那些道袍工具都没有带上,要不然穿上道袍的话,实在不会引起如此多的风波。

衙差押着张落叶等人投了牢房后,那县丞就向建阳县知县报道,他说:“大人,那些反贼已经押送到来。”

建阳县知县正在处理一些文书,闻言,他点了点头,他说道:“具体奏折,我已经递告给知府大人,大人很是高兴,说抓到这等反贼,是我们县内的一大功劳,他会上奏朝廷,到时候将会论功行赏,他还说鳌大人对此很是注重,让我们多留心,不要让其他反贼趁机劫狱,这后果,我们都是担当不起的!”

“大人所说极是,这次抓拿反贼一事,全是大人的功劳,我等不过是动了动手,根本就比不上大人英明雄姿下的一根手指头,下官认为,真有个赏赐的话,应该搬往大人府上,让大人‘鉴别’清楚,再作决定!”

这县丞一番马屁下来,顿让建阳县知县眉开眼笑,要知道他们这些知县虽然是‘正七品’的官职,一年的俸禄才不过45两,扣除打点上面领导,所剩下不过才10两到手,而寻常一个老百姓一年也需要2两才能过活,也就是说堂堂一个七品官,所过的生活不过是5个老百姓加起来而已,这让人何以难堪啊!

为此,当官第一要义,要‘贪’!后世大贪官和珅更是精通此道!

言归正传,却说张落叶被投进牢房后,他发现这里四周很是潮湿,地面只是铺了一些稻草,那张床铺是大石制造,很是刚硬。

他躺到石床上,脑中却在思考着事情,他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别的朝代不说,清朝对于这服饰,发式上要求极严,胆敢违抗,就杀头大罪,必须想个法子才行,不然的话,自己肯定是死翘翘了。

只是该怎么逃出这里呢?张落叶望了望手上的手铐与脚链,有些无语,这些是精钢制成,没有钥匙,是打不开的。

叹了一口气,张落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武功’!小时候,自己看过不少的武侠小说,对于书中的角色会武功,飞蟾走壁很是向往,到后来爷爷说他不能习武之后,就对武功失去了兴趣,但现今这个话题再次摆在他面前,让他不得不思考。

即便自己在道行方面再怎么精进,遇到这些武林高手还是会挂的,他就这般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忽的一名狱卒说道:“吃饭了!”说罢,把一盘饭菜通过栏杆递了进来。

张落叶忙走了过去,那么狱卒走到前方,与其他人说笑喝酒着,张落叶感到肚饿之极,他几下子就把这些饭菜吃光,满意地拍了拍肚皮。

张落叶刚想转回床铺,忽的他双眼放出一丝精光,他看到那几名狱卒忽的掏出一根香烟,抽了起来!

张落叶叫道:“喂,几位差大哥,也给我来一根。”

当中一名狱卒冷哼道:“闭嘴!一根香烟2文钱,你这种反贼吃得起吗?”

张落叶踌躇了一下,他忽的想起自己有5文钱,为了证明张落叶是反贼,张落叶的这身西装,那些士兵是没有动,只是搜索了一下他身上的衣物,而那5文钱张落叶却是藏在鞋类,他们自然忽略掉。

张落叶脸上一喜,他说道:“几位差大哥,我这里有5文钱,你们给我两根。”

一个狱卒不禁扬了扬眉头,他走了过来,看到张落叶摊开的手掌上真有5文钱,不禁有些心动,他摇了摇头,说道:“5文钱,只能一根,要就要,不要就算。”

好家伙,趁火打劫吗?

张落叶说道:“行,只是你必须告诉我,这香烟,是哪来的?”

“哪来的?你既然知道香烟,居然不知道贩卖香烟的烟酒铺?”狱卒暗骂一声,就取过那5文钱,递给了张落叶一根香烟,张落叶自然要他也点上,这个时代没有打火机,却有打火石。

深吸一口,张落叶露出陶醉的表情,他旁边牢房中的那名扎须大汉走到栏杆旁,他满脸希冀,说道:“小兄弟,还有文钱吧?”

张落叶摇了摇头,那厮有些失望,他盯着张落叶口中的香烟,满脸的贪婪,他想了想说道:“小兄弟,你这么小,这么根香烟是抽不完的,不如留一半给我吧,事后我一定会给你报酬的。”

张落叶上下看了他一眼,他也是反贼,恐怕到时候也会砍头,还说报酬什么的,张落叶再吸了一口,那根香烟也剩下半根,他递了过去,说道:“烟逢知己少,人生难得寻到一烟友,报酬就不用了。”

那汉子拿过香烟,深深吸上一口,这一口吸得香烟也到了头,他才呼出一口烟雾,满脸的陶醉,口中大笑道:“好,好,这烟抽得真个痛快!阁下既然肯当在下是烟友,那在下也把阁下当成烟友,古语有云‘一饭之恩,定当涌泉相报’,阁下这一烟之恩,在下定当铭记于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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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劫狱

入夜,月色如瀑,倾洒而下,透过牢房的窗户,折射下柔软的轻纱。

张落叶侧躺在石床上,思量着怎么逃出这里的事情,忽的听到窗外传来阵阵的猫头鹰叫声,那个扎须汉子走至栏杆附近,他向张落叶问道:“小兄弟,你听到什么叫声吗?”

张落叶翻起了身子,说道:“是猫头鹰的叫声,你没有听到吗?”

扎须汉子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头,说道:“我的耳朵有些不好使,仅能辨清人声,你真确认是猫头鹰?”

张落叶翻了翻白眼,点了点头,他实在不明白这个汉子在搞什么名堂。

而就在此时窗外忽的传来一把很小的声音,说道:“弥勒佛下生。”

扎须汉子脸上一喜,他忙小声回答:“天下大乱起。”

外面那把声音有些激动,他接着问道:“英雄辈尽出。”

扎须汉子没有犹豫,说道:“白莲天下平!”

张落叶有些吃惊,这可是在对暗号,难道是有人来接应这扎须汉子?

外面那把声音小声问道:“敢问是哪位兄弟?梁堂主可在么?”

扎须汉子有些痛惜,他恨恨说道:“我是茅十七,梁堂主已经给‘鬼手’杨千帆给杀了,我想要为堂主报仇,但奈何不是那厮的手脚,却给抓住了,这里还有堂内几个兄弟。”

“什么!你说堂主已经…….?该死的,茅兄弟,我们等下会在狗官知县府上放火,你们趁着混乱逃出县城,到时候会有兄弟接应你们的。”那把声音小声说道,接着就没了声响。

扎须汉子茅十七对张落叶说道:“小兄弟,你对我有一烟之恩,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张落叶见到可以逃出这里,脸上一喜,他说道:“我叫张落叶,茅兄,你可有计划?”

“原来是张小弟,放心,你附耳过来,我们这样这样。”茅十七笑道。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后,忽的外面传来一阵喊声,叫道:“不好了,着火了!不好了,着火了!!”

这把声音犹如一声雷炸,整座县府都被惊醒,知县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就跑了出来,他叫道:“火,哪里着火了?来人,快救火…..,哎呀,我的妈呀!”他一番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外面院落猛地丢进十几把火把,几乎把他砸在地上。

不止这里,县府各处都出现莫名的火把,几乎一下子,整座县府就火光冲天起来,下人们,衙差们俱都急冲冲地取水来扑救火,场面混乱之极。

画面回到牢房之处

听得外面乱哄哄之极的声音,茅十七与张落叶对看了一眼,张落叶抓着栏杆叫道:“各位差大哥,不好了,有人快死了!”

此时大多数狱卒都跑到外面救火去,只留下两个狱卒,那两人走了过来,一人怒道:“叫什么叫,你个小畜生!”

另一人推了推第一人,指了指茅十七,却见后者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第一人盯着张落叶问道:“他怎么了?”

张落叶指了指窗外,说道:“不知道,刚才那里闪过一道寒光击在他的身上,就见他倒在了地上。”

第二人皱了皱眉头,他着急道:“不好,看来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快快看下他怎么样,这些反贼可是上报了朝廷的,要是死了一个,上头怪罪下来,我们都难逃责任的!”

第一人也满脸的惊恐,两人忙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向着茅十七走去,“喂,不要装死,给我起来!”

茅十七估摸着两人的距离,猛地一个翻身,出手如电,两人如何能预料,顿时被击倒在地上,茅十七开了手铐,他摸过两人身上的钥匙,把张落叶放了出来,接着他把其他几人也放了出来。

茅十七说道:“快!我们离开这里!”

才冲出了牢门,就被人发现,那些人说道:“不好,犯人要逃跑了!”

茅十七冷哼一声,一个踏步,内力迸发,一掌就逼退了几人,其他几人也抢先动手,一番打斗就此升起。

张落叶避过一把长刀,他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一身蛮力与招式还是有的,他一拳击出,把那人打飞3米之远,让附近之人大跌眼镜,暗道,这小孩子到底多大的力气啊?

茅十七大笑道:“好个蛮力,就是这股劲头,我们杀将出去!”

张落叶抢过一把长刀在手,几人一路向着县府大门杀过去,一路上可见火光冲天,眼看大门在即,忽的一把声音自上头传来,直震得几人耳膜嗡嗡作响。

一人跃了下来,身穿兵服,单手一柄长刀,气势逼人之极,竟是那‘鬼手’杨千帆!

茅十七怒极反笑,道:“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路你偏要闯进来!狗贼,今天我一定要为堂主报仇!”

杨千帆冷笑道:“不过是只丧家狗而已,你还不是我的手脚,尔等还是乖乖受擒吧。”

两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了一起,而给杨千帆这么拖上一拖,附近的衙差渐渐向着这边靠拢而来,其他几人大叫一声,与那些衙差都在了一起。

张落叶手执长刀,轮舞出道道的刀圈,每一下与衙差的交碰,都会击飞一个衙差,让那些家伙俱都不敢轻易靠近,而那边,茅十七实在不是这杨千帆的手脚,几个回合之下,他身上挂彩甚多,幸亏这茅十七是条汉子,硬是咬着牙关,死死支撑着。

张落叶暗叫不好,要是茅十七不敌的话,自己一定会被这杨千帆制住的,张落叶忙向四周打量,半响,他有了主意。

张落叶走至附近,用刀在地上画上一个阵图,以乱石布置,半响,一个简陋的阵法出现在他面前,张落叶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他向着远处的火光指点。

‘呼哧呼哧~~’

却见府上四周的火焰俱都划过道道的火尾巴,向着杨千帆当头落下!!

这不过是招‘引火术’,对上武林高手,是没有意义,但却能够起到掩眼的奇效,杨千帆如何见到这等画面,心中一惊之下,难免露出了破绽,茅十七脸上一喜,一个横扫之下,出现在杨千帆身后,一掌击出,杨千帆喷出一口的鲜血,满是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茅十七一刀割下他的头颅,就抢先向着大门跑去,张落叶等人也紧跟其后,出了县府,几人不敢走在大道上,这太过明目张胆了,绕过几条后巷,就转至城门的方向,城门之处乱成一片,几人心中一喜,趁乱出了城门。

奔得一阵路程后,果见有人过来接应,这些人俱都以红巾缠头,茅十七上前与其一番对暗号后,确认都是自己人,就有人迁来马匹,众人俱都骑上向前赶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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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白莲教

建阳县是隶属于建宁府,几人一路马不停蹄,出了建宁府后,穿过邵武府,进入汀州府境内,到了这汀州府境地,众人脸色不禁放松了下来。

路上张落叶才获知这些反贼是隶属于‘白莲教’,有关白莲教的事情,茅十七没有过多向张落叶介绍,张落叶自然明白当中的道理,白莲教教徒的特点就是头缠红巾,自称是‘红巾军’,当然这些都是暗地下戴上,在明面上,他们都把红巾脱下,举止打扮与常人无异。

再行了几天路程,终是到了‘汀州府城’,清朝时代,地方单位以‘省——府——县’分布,这汀州府比之之前的建阳县还要大上好几倍,极尽繁华景象,大街上商贩,文人,书生,行人,农民,手工者等等随处可见,两旁商铺林立,比肩接踵,叫卖之声,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任谁也想不到‘白莲教福建分堂’会建立在此,一行人小心翼翼避过路人,来到一条偏僻的小巷,穿过小巷,就来到一个靠湖边而建的四合院,这四合院却是同时六座并列而成,面积不算少。

众人到门前按着某种节拍敲门,就看到大门拉开一条缝隙,一番对暗号之下,大门打开,让众人进了去,到了此处,众人才敢把红巾缠在头上,院落内有不少的人,都是红巾缠头,他们看到张落叶有些愕然。

张落叶之前为了避免被追捕,接受茅十七的建议,把头顶前半部分的头发给剃了,加了条假辨,张落叶不是没想过穿上道袍就不用剃头,但茅十七认为,张落叶太小了,即便穿上道袍,也会被官府怀疑,嘛,剃了就剃了,挺凉快的嘛,张落叶的性子随性,倒没有多上心。

院落中的人没有认识张落叶,不禁问出来,茅十七为众人介绍张落叶,众人才释然,从张落叶之前没有‘剃头易服’来看,他应该也是个反清义士。

院落内,大厅处,一个搁置在高台上的灵牌,上书‘白莲教福建分堂堂主梁彪’的字样,茅十七满脸痛惜地捧着梁彪的人头,放在灵牌之前,下面跪着的众人,俱都失声痛哭着,张落叶远远看着,没有做声。

好半响,众人才站立起来,也不知是哪个先开口,一个难题摆在了众人面前,这堂主梁彪已死,那么他的位置该由谁来继承?

“我推荐梁大哥继承这个位置,一来他是梁堂主的弟弟,二来这里除了他之外,其他人继承实在不妥。”一人说道,他口中说的‘梁大哥’是指梁彪的弟弟‘梁标’,卓号‘快腿梁标’。

“呸,什么叫其他人继承不妥,梁大哥虽然是梁堂主之弟,但这堂主之位可是有能力者得之,不能仅凭关系就妄作定断,我推荐‘黄大哥’,他入堂最久,且跟随梁堂主多年出生入死,他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一人说道,他口中说的‘黄大哥’是指‘黄天鹏’,卓号‘雕嘴’,已过半百,满头的花白。

众说纷纷,大有大打出手的可能性!

张落叶心道,这些家伙满口的仁义,但论为那堂主报仇,却只有茅兄做到,其他人当时哪里去?且报了仇后,又个个眼红着这堂主之位,难怪历史上,清朝这些反贼再多,也成不了气候,可见一斑。

“大家都不要说了,依老夫看,这堂主之位,由易水道长继承最为合适,大家都没有意见吧?”一个雕鼻老汉双目闪烁,说道。

一听到这‘易水道长’的字眼,众人纷杂的吵闹之声戛然而止,张落叶心中一动,这易水道长竟然如此服众?一听到他的名字,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不表示反对。

就有人问道:“易水道长可在?”

另一人回答:“道长现在不在堂内,可等其回来,再作定断,此事就暂且作罢。”这么一说后,众人也散了,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茅十七找到张落叶,他表示很抱歉,说道:“张小兄弟,真是抱歉啊,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你牵扯进来,哎。”

张落叶疑惑道:“茅兄,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当初为了报答你一烟之恩,我带你出了牢房,只是大意下忘记了让你离去,还把你带到了这里,蔽教教会第一要义,除本门弟子外,外人不得进入,以防泄露教中的机密,不然的话,必须灭口,张小兄弟,可曾加入过其他教会?”茅十七满脸的抱歉,说道。

这个家伙!恐怕不是大意忘记,而是他一开始就存了让我加入白莲教的心思,乖乖,这可是‘反清复明’的反贼组织啊,要是身份一旦泄露,我可就人头不保,眼下,如果拒绝加入,即便以茅兄的分量,对方就是不杀自己灭口,也会永远把自己禁锢在这里,罢了,只要我嘴巴密,不乱说,其他人又怎么知道?而且这里这么多武林高手,在这个朝代也不失为一个强力后盾呢!

张落叶笑道:“茅兄,以我这般年纪,哪有其他教会肯让我加入的?而且我老早就仰慕着白莲教,只是一直没有门路加入,不知加入这里,可有什么条件?”

茅十七大笑道:“只要有举义之心,年弱又如何,当年我加入教会时,不过才十岁弱冠,张小兄弟,你没有加入其他教会更好,蔽教加入条件只要有引荐人,加入后,考察一个月没有异常的话,就可以正式成为教中弟子,不止这一点,每一年都有2两发送,包吃包住。”

“哦,这感情是好的,这引荐人,就劳烦茅兄了。”张落叶笑道,有2两发送,还包吃包住,这可是份美差,他还一直思量怎么赚钱,养活自己,这下可解决了!

在茅十七的引导下,张落叶登记了自己的名字与打上手模印,白莲教的阶层并不复杂,最下级别就是张落叶这些教徒,接着就是茅十七等人高级别的教徒,他们之上就是堂主与副堂主,白莲教在全国十八省共有十八分堂,而总堂则在福建,这里的福建分堂是协助总堂在福建的业务开展。

而统御十八分堂堂主的这是‘白莲教教主’!

“茅兄,白莲教教主是个怎么样的人?”张落叶听茅十七解释教中的事项时,不禁问道。

茅十七露出了为难,他说道:“这个,教主每一次露面都是带着面具,看不清身影,即便是他的亲信,也不知道。”

张落叶有些意外,他说道:“竟然会这样?要是有人假扮教主,你们如何知道?”

“教主的武功是独有的,没有人能够模仿得了,你以后见到就会知道。”茅十七有些神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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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易水道长

“茅兄,这易水道长是个怎么样的人?我看堂主弟子对他都是很敬畏的。”张落叶觉得自己成了白莲教福建分堂教徒,而这易水道长有可能成为新的堂主,他必须了解一下这人的情况。

听到张落叶提到这个名字,茅十七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四周一眼,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张落叶有些奇怪,却见茅十七带着他走出了四合院,穿过小巷,从府城走到另一边,在一间客栈停了下来,他请张落叶进去,点上一些酒菜,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张落叶看他如此惊恐,有些吃惊,不就问一下这人的情况,茅十七用得着把他从府城一边带到另一边?难道说恐怕隔墙有耳,那么这耳朵也太过长了吧?

“呼,这里应该没有问题了,张小兄弟,不怕你笑话,如果你真的见过易水道长的本领的话,你也会像我这样的。”茅十七有些感叹,说道。

张落叶来了兴趣,问道:“这易水道长到底多大的本事,令茅兄也如此惊慌,难道他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不,不是武功,而是易水道长的神通道术!”茅十七感叹道。

“神通道术?”张落叶有些愕然。

“是的,这易水道长来分堂不过才一年时间,是教主亲自委派过来的,他简直就是神通广大,如果不是见识过他的本事,恐怕堂中的弟子不会这般惧怕他的。”茅十七看到张落叶有些不信的表情,说道。

“我就说当中两件吧,第一件是易水道长来到分堂的第一个月内,有一次他接到任务,要到外边办事,临走时,他在大厅中放了一个木盆,并把另一个木盆扣在上面,他让堂中弟子守护着,不要打开偷看,而在他走后不久,门中的弟子实在受不了心中好奇,于是打了开来,你猜看到什么?”茅十七忽的停了下来,张落叶摇了摇头。

茅十七继续说道:“那木盆中存满了清水,而在水中有一只用草编成的小船,船上船帆具备,一个弟子不禁点了点那只小船,结果小船向水里倾斜了一下,让水入了一些进去,那弟子忙把船扶好,只是不一会儿,易水道长回来了,他全身湿淋淋的,他一进门就责骂我们为什么弄木盆的东西,那时我们都很愕然,于是骗他说没有,谁知易水道长说他刚才载的船翻了进水里,你们怎么骗得了我?”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从茅十七这番话说,看来这个易水道长是个学道之人。

张落叶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但是不能肯定,于是他说:“仅凭这个如何辨别是道长的神通道术?也许是他故意放个木盆在大厅,算准你们会打开看,于是就找个地方把自己淋湿身,好显得自己道术神通?”

茅十七摇了摇头,他说道:“我们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我还是说下第二件吧,有一次,易水道长晚上出去,临走时,他在大厅内点上一根蜡烛,让我们不要让蜡烛熄灭了,但是那天我们有些困了,就偷偷睡了一觉谁知道第二天醒来,看到蜡烛熄灭了,我们忙把蜡烛点亮,刚好易水道长回来了,他很是愤怒,他说我们为什么让蜡烛熄灭,我们当然不会承认,道长就骂道,他摸黑赶了十里路,都是你们让蜡烛熄灭的缘故。”

张落叶心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崂山派的‘分神附物之术’,以一缕元神依附在某物上,来让那物的效果加注于己身上,古时候为了对抗妖魔鬼怪,就有道士以一缕元神附在元神灯,并把元神灯置于至刚至阳之地,这样一来,道士就会获得至刚至阳之地阳气的庇护。

五大道宗源远流长,这个清朝时空与21世纪的时空是类似的,这里当然也有五大道宗,而除了五大道宗外,还有很多很多的各门各派,崂山派就是当中一个,以前张落叶之所以对这个门派有所留意,因为觉得他的‘分神附物之术’有些新奇,但是还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法术而已,对上厉害的鬼神,还是没有作用。

张落叶笑道:“这也是有事先预谋的嫌疑。”

茅十七说道:“你的想法,我们一开始也是这般,但是类似那两件事的怪异之事实在太多,简直数不胜数,你说预谋的话,这就不太可能了,一次预算我们会打开木盆,牵翻草船的事情还能解释,十次以来都可以有些勉强接受,但这之后发生数不胜数的事例都是一如他所言,这就轮不到我们不信了,我们认为他有…..,就是上天庇护。”

古人很忌讳说鬼神之事,认为是对鬼神的亵渎,会折寿。

“听起来的确有这么回事,只是如果门中弟子有他内应的话,就可以做到百分之百的预算成功。”张落叶故意说道。

“咦,的确有这个可能性。”茅十七拍了拍脑门,感情他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但马上他又摇了摇头,他说道:“有一件事,可是我们亲眼所见。”

“我堂中一个弟子,他的妾与府中一位衙差有染,那弟子是个暴躁之徒,他愤怒之下把那衙差打死了,衙门就派往了好几十人把这里围了起来,当时我们想只能突围而出,一旦让官府搜查的话,就会引来朝廷的清剿,那时易水道长也在,他让我们不要惊慌,也不知他用了什么神通,我们竟然都看到自己变成了猪,官差进来搜查,发现这里是猪场就把道长带走了,而他们走后,我们就看到自己变回‘人’!”

“我们有些着急,想要救回道长,一路尾随,到了某条小巷,忽的走出一个巨人!官差的武器对它没有用,它一口就吃下道长,就走了,我们吓得呆了,最后还是追了上去,谁知道追上时,就见那巨人猛地消失,而道长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们!”

“可恨的是,易水道长曾经告诉过我们,堂主会有血光之灾,但任凭我们怎么防备,还是让那狗贼得手,这都是我们的过错啊!”茅十七有些懊悔,说道。

张落叶为自己满上一杯酒,喝下后,说道:“茅兄,不必自责,人死各有命,即便预料到了结果,但是世间千变万化,那预料的结果反而有些不真实。”

两人一番吃饮后,茅十七还有要事,就离去,张落叶没有跟着回去,他刚才登名时,领了2两,他打算先购置好捉鬼工具,没有这些东西,总觉得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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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种梨

张落叶离开客栈后,就走了一趟府城内卖香烛的店铺,大量购置香烛,冥钱等等,之后他去了卖字画的摊位,要了毛笔,黄纸等等,还去了绸缎铺买了数匹黄缎。

一番下来,张落叶算算还差关键的三样东西,这些在市面上的店铺是没有得卖的,八卦镜,桃木剑,还有合身的道袍,前面两样不说,后面的道袍却是禁止贩卖的,由朝廷登记过的道士从朝廷处领取的,这样做的好处是,避免那些反贼装成道士摸样就避过‘剃头令’,当然各大道宗与道门也是可以自己制造。

八卦镜,桃木剑只要购置了材料,张落叶可以自己制成,只是这道袍,实在难办,他有些为难起来。

暂且把这个难题放下,张落叶来到卖肉的店铺,他想要从这里购置一些新鲜的黑狗血与鸡血,一般这些卖肉的店铺都是有得卖的。

鸡血还好,刚有新鲜的,只是当张落叶问到黑狗血的,那店主子就像见到魔鬼般,满脸的惊恐,小心看了四周一眼,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对话后,他冷冷地挥了挥手,说道:“快走,快走。”

张落叶有些惊奇,只是一想后,才醒起是怎么回事,不禁郁闷之极。

这件事要从老罕王‘努尔哈赤’说起,努尔哈赤曾经在明朝总兵‘李成梁’手下做事,但却被李成梁忌讳,为了躲避李成梁的杀心,努尔哈赤逃出了城外,却被后者获知,于是派人追往,到了一个芦苇湖边之时,眼看就要追近,努尔哈赤急中生智,跳入芦苇中,却因为太过疲惫而昏死过去,追兵找不到他,就在岸边放了一把火,顿时,大火蔓延芦荡。

而在芦苇中,眼看火势就要蔓延到他身上时,跟随努尔哈赤的一只黄狗跑到水里,沾一身水,在努尔哈赤身上打滚,于是努尔哈赤就避免了被火烧死,但黄狗却累死在他身旁,明兵不知这件事,以为努尔哈赤定被烧死,于是撤兵回朝。

从此努尔哈赤就发誓不吃狗肉,并把狗封为圣物,不能任意虐待与杀害,后世满人纷纷模仿,就有了满族‘忌服狗皮,忌食狗肉’的习俗。

在21世纪的时空,还可以买得到黑狗血,而在这个满人的天下,谁敢对狗不敬?

张落叶收回心思,没了黑狗血,仅有鸡血,没有多大的影响。

当他刚要离开,忽的前方街道上,传来一把责骂之声,道:“你个道士,不要赖在我摊位前,我还要做生意的。”

张落叶看了过去,看到前方一个卖梨的小贩车前,一个满脸灰尘的道士赖死在小贩的车前,道士盯着车上那又大又圆的梨子,就像男人看到女人的光屁股般,口水直流。

道士说道:“你一车几百个梨,我穷老道只乞讨一个,对你没有多大的损失,何必生气呢?”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有说给那老道士一个梨,打发他就可以,有人却不同意,梨是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贩卖来养活自己与家人,自己都顾不来,为什么白给那个老道士?

那小贩是这般认为,死活不肯给老道士梨,老道士就像只赖猫般,就是不肯离开,那小贩无奈之下,就想推车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卖,那老道士居然非得要取得那梨般,抓着小贩的车,不松手,小贩也来气,更不给梨,两人就这般赖着。

张落叶心道,学道之人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维持人间阴间的平衡,这般纠缠一个老百姓,实在是学道之人的耻辱。

张落叶不是什么多事之人,虽然他认为老道士败坏了学道之人道德,但他没有上去打抱不平的心思,以他的性子,本就会无聊离开,但眼下他盯着老道士一身的道袍,露出了一丝笑意。

张落叶几步走了上去,他掏钱买下一个梨,递给了老道士,老道士上下打量了张落叶一眼,忙答谢,他对四周的人一抱拳,说道:“出家人不懂得吝惜,我有上好的梨,愿意拿出来请客。”

旁边一人笑骂道:“就你这幅德性,有什么梨的?如果有,你自己早吃了,何必为难人家一个小贩?”

老道士说道:“我是专门要这梨核作为种子呢。”说罢,他几下子就吃完那个梨子,把梨核握在手心,也不知做了什么,随手一翻之下,就多了把铁铲,他在地上挖了个坑,把梨核埋了进去后,就向旁人借水浇灌。

此时四周聚来更多的人,一些好事者真的借来水,老道士就在上面浇水,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

却见那地上慢慢隆起,接着一株幼苗冒了出来!看到这一幕,四周之人据是一震。

这还不是结束,那幼苗继续生长着,转眼间,就变得如同一人来高,绿意殷殷,葱葱郁郁,更令人惊奇的是,那颗树上长了满树的梨子!

小贩看得目瞪口呆,老道士笑道:“这不就有了梨么?各位都过来品尝一下吧,算是贫道请大家吃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一个,递给了那小贩,还满脸嘲笑:“你虽然吝惜,但贫道却不是这般,你试一下这梨,看下有什么滋味?”

小贩接过那梨,有些不知所措。

张落叶在一旁,默默看着,不禁眯起了眼睛,四周之人看到如此神奇一幕,俱都涌了上来,你一个我一个,不多时,一颗梨树只剩下绿叶树枝。

此时老道士手中的铁铲再变,变成了一把斧头,他提着斧头,对着梨树用力砍伐,好片刻,把整棵梨树都砍了下来,他提着梨树就走,四周的人纷纷让开,不敢阻拦。

小贩反应过来,看向自己的梨车,顿时失声道:“我的梨呢?怎么全部都不见了?”

众人听到纷纷看了过去,俱都称奇,小贩发现一个车把手竟然没有了,那痕迹就像被斧头砍断般,四周人纷纷嘲笑他,没有一人升起同情之心!即便到了这清朝,人性的败坏也是不变,从此可见一斑。

小贩一咬牙,追着老道士的方向,到了一个小巷,见到地上一个车把手,那道士早就不知去向!

小贩泪如雨下,他一家人就靠这卖梨为生,早知道这是有神通的道士,他膜拜还来不及,如何会得罪?不禁脸如死灰,升起了自杀之心,他实在无面目回去见家人。

忽的一把声音从身后传来,道:“你是追不到他的了,我这里有些钱,你拿去吧。”

小贩回过头,见是张落叶,他盯着张落叶递过的钱财,有些不知所措,好半响,才含泪道谢,离去。

张落叶盯着他的身影,叹了口气,他伸手一捏算,就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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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我七你三

老道士拐过街道,一边向着前方走去,一边脸露微笑,此刻他的模样满脸的猥琐,哪有刚才那般虽然满是灰尘,但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摸样?

“道长请留步!”后方一把声音忽的传来,让老道士一惊,他脸色数变之下,就僵硬地转过了头,当看清来人是谁后,不禁松了口气,他还认为来人会是那凶狠的小贩寻来。

喝住他的人却是张落叶,老道士问道:“原来是居士,不知道找贫道有何事?”

张落叶笑道:“道长真是贵人多事忘啊,刚才在下可是请了道长一个梨呢?”

“原来这事,刚才实在多谢居士,居士如此善念,天将会降下福缘保佑居士的。”老道士说道。

“善念吗?怎么也比不上道长啊,道长略施掩眼术,就耍得大家团团转,道长这样的‘善念’,我是比不上。”张落叶嘲笑道。

老道士心中一惊,上下打量着张落叶,他掩饰道:“什么掩眼术?居士在说什么?贫道是施展仙术,让那梨核开了花,结了果,让大家都有梨吃。”

张落叶冷笑道:“看来非得要我说出来,你才承认呢!你施展掩眼术,让大家看到梨树的幻象,实际却是把梨车推了过来,那些人看不到,以为那车上的梨就是长在树上,结果都争着分了吃,那些人都是贪小便宜的杂卒,没想到会为了那么一个梨各个都损失惨重,因为每一个上前摘梨的人,都给你顺手牵羊,把钱袋子偷走了!一车梨共有150个,恐怕最少也有140多人给了去了钱袋子,你可是大发横财了,你可知,那个小贩因为没了梨,差点会自杀吗?你身为一个学道之人,如此行为,真是可耻之极!”

老道士见被张落叶一语说穿,冷笑道:“看来阁下也是学道之人,你我河水不犯井水,我用我学到的道来谋生,与你何干?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可耻,那你当时为何不拆穿贫道?哼!依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善心之人,你到此处来,不过是想分一杯羹是不?你为贫道买一个梨,花了2文钱,贫道也不是什么吝惜之人,我给你一两,合1000文钱,这可是让你本钱翻了500倍!你可没怨言吧?”

张落叶笑了,他取出一根香烟,取出打火石点上,看了看这有些笨重的打火石,实在没有打火机的轻盈,他笑道:“的确如道长所说,我不是什么善人,你从这么多人手中得到钱袋子,恐怕不下一百两吧,只给我1两银,你说得过去吗?这样吧,我也不是什么贪心之辈,你取得的银两,你我三七分账如何?”

老道长冷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给了贫道一个梨,就值30多两?”

“道长是不是听错了,三七分账,自然是我七,道长三了。”张落叶呼出一口烟圈圈,笑道。

老道长给张落叶这么番话气得几乎摔倒,他怒道:“好个家伙,凭什么贫道给你七份?哼!看来你是想要找抽!”

老道长双眼闪过一丝精光,他一抬手,张落叶只觉眼前忽的一片黑暗,老道长见到张落叶这么一下就中了掩眼术,不禁脸上一喜,看来这个小鬼不过在吓唬自己而已,他手上的功夫,简直就是不济!

老道长瞬间欺近张落叶身前,手中的木棒,对着他的头迎面落下!

猛然张落叶露出一丝冷笑,他一个侧身避过,一拳击在老道长的胸前,骨断之声传来!

老道长喷出一口的鲜血,直接昏了过去。

张落叶拍了拍手,毫不客气地扒下老道长的道袍,把他的钱袋子全部取走,就扬长而去!

这叫什么,‘螳螂捕蝉,猛虎在后’,张落叶已经不是黄雀的级别,而是一只猛虎。

拍了拍腰间的钱袋子,张落叶觉得此行可谓丰收之极,一下子就多了一百多两,先前还担心钱财的事,眼下却是再次解决了这个问题。

一百两是什么概念?一亩良田值10两,一百两就是10亩良田,这已经是个小地主了,如果买住宅的话,100两虽然不多,但也可买一间下面开一店铺,上面两住房,后院一厢房的房屋了!

张落叶一边浏览着四周繁华的景象,一边想着事情,不知道蕙馨那个笨女人现在在何方?以她的性子到了这个朝代肯定是抓狂吧,一想到此处,他不禁宛然一笑,接着他又想到白素贞和小青,那两个美人儿真个越想越是让人心动,不知道她们口中的许仙是个怎样的人?她们现在找到了他没有?

最后张落叶想到那张成,他有些抓摸不透这个人的身份与目的。

张落叶叼着根香烟,在街上向前走着,两旁穿行之人,男子俱都是满服剃头结辩,而女子则是结了个二丫头,身穿棉服,清朝等级很深严,但凡低下者,一律棉服等打扮,而丝绸等衣物只能是官邸人家穿戴,当然也有例外,就是青楼女子。

街道上不时看到有人抬轿子经过,里面之人非富则贵,还有官兵巡逻,四周茶楼,书斋,客栈,赌坊,烟馆等等应有尽有。

就在这时,身后一阵呼喝马嘶之声传来,接着还有‘隆隆~’的近百人小跑之声,旁边的人俱都惊恐地避过了一边,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也避了开来。

却见一列人马,约有近百人,后方都是清兵打扮,衫前纹有大大的‘兵’字,中间的清兵俱都举着几面猎猎大旗,那几面猎旗,边角为红色,纹有绣云,中间之处呈现黄色,上面纹刻有五爪金龙!这竟是八旗之一,‘镶黄旗’的旗兵!

为首三人俱都太阳穴凸起,显然武功到达了不可深测的地步,一身淡黄色的镶黄旗盔甲,头上头盔一根长长尖羽插着,如同一根避雷针般可笑。

当中一人一抬手,大队人马在一间青楼门前停了下来,那人双眼闪过一丝寒光,他冷道:“奉鳌大人之令,抓拿天地会反贼陈近南一干人等,闲杂人等,给我滚出这里,胆敢阻挠格杀勿论!”

青楼之内乱成了一片,一些甚至连裤子都不穿了,生怕被当成是天地会给杀了。

张落叶在远处看了过去,他皱了皱眉头,天地会?那不是反清复明,民间秘密结社之一吗?茅十七给他说过可与白莲教相比的其他几个大教会,这天地会就是其中一个。

“给我搜!”那人一声冷喝,手下官兵只留下四分之人守在外面,其他人俱都涌进了青楼之内,不多时,里面竟然传来一阵喝骂打斗之声,不时看到有清兵从上面抛下!

那三人对看了一眼,哼道:“哼,果然是有几分手段。”说罢,三人腾身而起,一下子跃进了距离地面3米多高的窗内。

张落叶有些咂舌,这就是飞蟾走壁的轻功吗?这三人功夫真个了得,他咽了咽口水,就离开了人群,要是那些官兵心血来潮不让他们这些人离开,自己白莲教的身份很容易会暴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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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陈近南

正所谓‘歪打正着,躲也躲不着’。

张落叶刚退到街角,像是要撒腿就跑,不想一人一拍他的肩膀,那人笑道:“张兄弟,原来你在此,正好,我们接到教主的指令,让我们去援手‘天地会’,你在这里,可知道现在的情况?”

张落叶翻了翻白眼,现在如果他还坚持跑掉的话,他可是‘不称职’的教徒,会受到砍去一手一脚的惩罚,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刚刚路过,见到一队清兵把一座青楼包围了起来,现在恐怕已经打了起来吧。”

茅十七皱了皱眉头,他忙向其他人商讨,‘快腿’梁标冷哼一声,道:“鞑子如此光天化日之下,抓拿我们教会同道,实在太过可恨,真个欺负我汉人没有人了么?哼!我们这就杀将出去,把那几个鞑子军官也杀了,挫一搓这些清狗的锐气!”

‘雕嘴’黄天鹏却摇了摇头,他没有梁标这般仅凭一股热血做事,他想得更深,他说道:“不可,敌众我寡,而且一个不留意,落入鞑子手中,恐怕会把教中的事情也泄露,这对我们反清复明的大业实在不妥。”

梁标冷哼一声,道:“那你说怎么样?”黄天鹏昔年跟随梁彪出生入死,辈分极高,即便梁标心中不满,也不敢当面说出。

黄天鹏想了想,说道:“这青楼我去过一两次,是有一道隐秘的后门,这些鞑子如此匆忙,定是没有察觉,我们可从当中进入,一来,可以减少损失,进到楼内观察情况,做到知彼知己,二来,天地会的英雄真个不支,我们也好杀个奇兵制胜,让那些清狗防不胜防!”

其他人听后,大叫妙哉,即便是梁标也不禁露出了松动。

张落叶在一旁听着,也不禁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些家伙没脑地从前门闯进去,那定是一番刀光剑影,自己这么个武功白痴,定是成了炮灰,那时就实在冤枉喽。

一行人避过清兵,从后门进到大院,接着上了二楼,小心翼翼地向下张望着,此时打斗暂时停顿了下来,双方人马互相对峙着。

那三个内功极高的清兵首领在一角冷冷盯着对面,对面仅有十人以下,各个都紧握兵器挡在了楼梯之下,不让清兵上二楼。

一个清兵首领冷笑道:“你们谁是反贼陈近南?”

对面一个半百年纪的汉子冷笑道:“陈总舵主的名讳也是尔等鞑子可以叫的吗?”

那首领上下打量那个汉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哼!给我听好了,鞑子!我叫周文龙,绰号‘九尾猫’!”周文龙冷笑道。

“不过是只病猫而已!陈近南,我知道你在这里,识相点就把那些钦犯交出来,就只会这般躲起来吗?天地会都是‘老鼠会’不成?很好,人来,把这些妓女全部斩了,既然窝藏天地会的反贼,就是同党!”那个首领冷笑道,双眼闪过一丝寒光,随手一挥。

就见手下清兵压着十几个青楼女子走了上来,那些女子俱都哭哭啼啼,满脸的惊恐。

周文龙怒道:“好个卑鄙的鞑子!这些不过是普通的女子,你们竟然如此歹毒心肠?”

眼看那些清兵将以动手之际,忽的二楼一间厢房门打了开来,一道身影自上方跃了下来,他大声喝道:“陈近南在此,休得伤害无辜!”

他的声音犹如一声晴天霹雳,让不少的清兵俱都生生逼退了一步!

张落叶在二楼看着,有些吃惊,暗道,这人好强的内力。

那人落得地面,却见是个年约三十来岁的中年书生,虽然身穿一身简陋的麻衣服,但却掩盖不了他的一身英雄气质,双目有神,犹如两道电光闪烁,骇人之极!

“总舵主,你何必下来?对付这些清狗,我们几人足已!顾老先生他们怎样?”周文龙行了一礼,问道。

陈近南说道:“无妨,他们都是一些皮外之伤,周香主,你不要小看了这些人,特别是这三人,太阳穴高举,一身横练功夫,恐怕已经达到了极致。”陈近南说着这话,但气定神闲,也不知道是他天生性子沉稳,还是即便对方武功再高,也不是他的对手。

“阁下就是陈近南?今天一见果是不凡,敬重你是个人物,今天只要你们把顾炎武,黄宗羲等人交出来,我们就此撤兵,如何?”那首领虽然是满人,但是对于汉人中的英雄人物还是有些敬重,这让陈近南有些意外。

陈近南皱了皱眉头,他说道:“这可不行,顾老先生等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来的。”

那首领盯着陈近南半响,忽的他说道:“很好,我有一个提案,不知阁下是否同意?”

“请说。”陈近南不知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暗自运功,让自己达至最旺盛的状态。

“你我双方各出三人,以三局比武为胜负,生死两定,只要你们赢了,我们就马上撤兵,但是你们输了,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把顾炎武等人交出来,如何?”那个首领忽的说道,这话让众人俱都一愣,对方人多势众,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语,不得不让人心思是否有阴谋的味道。

“陈总舵主,万不可答应,这恐防有诈!”一道声音猛的响起,黄天鹏想要拦住也来不及,说话之人正是梁标!

无法之下,众人俱都跳了下来,当然有一人是走楼梯的,这人是张落叶,不会轻功,你还学人跳楼吗?张落叶走到众人后面,遮遮掩掩,唯恐被那些清兵记住了样子。

“众位是?”

“见过陈总舵主,我们是白莲教之人,受到教主指令,特意来支援贵会的,这些鞑子最是背信弃义,他们说的话,实在不可信。”即便是黄天鹏这般心思细密之人,也觉得不妥。

陈近南想了想,他说道:“眼下敌众我寡,就暂且答应他们的条件也无妨,一来好让顾老先生等人被我会弟子先行带离,二来到时候对方反悔,我们也不理亏。”

众人见此也不好说什么,但各个都聚精会神,盯着对方,准备一有什么不对路,就抢先出手。

那首领见到陈近南答应,倒没有多大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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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大力乞丐

这第一场是陈近南上场,第一场是最为关键,一来可以控制接下来两场比武的主动权,二来取得胜利的话,可以大大激励己方人马的士气。

“请!”虽然对方是清兵首领,但陈近南念在他们还对江湖人士有些敬重,所以语气上客气了不少。

“大哥,二哥,这一场,就由三弟我去领教一下陈近南的武功,看一下是否真如传言中的厉害。”三人中,一个豹子眼的清兵首领站了出来。

清兵首领打量陈近南一眼,他拔出腰间的一把长刀,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亮出你的兵器来。”

陈近南气态神定,仿似过街散心,而不是生死比武,他说道:“我的一双手就是武器,你即便攻过来就是。”

旁边天地会之人就笑道:“真是孤陋寡闻,连我们总舵主的‘血凝神爪’都没有听说过吗?早说鞑子蛮夷没学问,今天一见,真个‘闻名不如见面’啊。”众人大笑了起来。

张落叶不禁眯着眼睛,打量那陈近南的一双手,心中闪过一丝骇然,好家伙,那陈近南的一对手掌此刻成了血红之色,青筋暴起,那根根的手指如同利刀般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那个清兵首领没有再言语,他猛地一声大喝,左脚一踏之下,整个人跃到了半空,那地面在他一踏之下,被踩裂!

清兵首领刀如直线,对着陈近南当头落下,陈近南没有躲避,以右脚为点,左脚在地上划过,就转过了身子,一双手成爪状,向着那长刀抓去。

却听‘当’的一声,陈近南抓着长刀连带那个首领向着远处丢去,白莲教之人俱都心惊,好家伙,这对手上功夫竟然接近钢铁般的硬度。

首领一个翻身,落到地上,他看了看那长刀刀面,竟然发现上面出现了十道裂痕,他皱了皱眉头,一声暴喝,冲了上来,两人再次战在了一起,刀爪之间相碰发出‘叮当’之声,道道骇人劲量向着四面扩散。

战不了多时,陈近南卖了个破绽,那首领不意是诈,结果给陈近南一爪折断了长刀,一掌把他击翻在地上。

那首领有些脸色苍白,起了身,一抱拳,说道:“我输了。”就回到了清兵阵营中。

“总舵主,你没事吧?”周文龙看到陈近南脸色有些不好看,问道。

陈近南摇了摇头,说道:“不想鞑子中也有这些武功高强之人,恐怕会对我们反清复明的事业更加艰巨啊。”

只是下一个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那清兵首领还有两个,谁知道武功会不会更加厉害的?且看第一个虽然败给了陈近南,但也只是陈近南这总级别的高手而已,其他人的话,恐怕在清兵首领手下走不了十几招!

第二场比武,那周文龙步了出来,他身为香主,武功在这里仅次于陈近南,连他都不是手脚,那第三场就更飘渺了,所以这一场他必须要取得胜利才行!

只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周文龙,卓号‘九尾猫’,那不是指他的武功,而是指他的耐打性犹如猫的九条尾巴般,持打之极,只是对上那个清兵首领,仅仅片刻就败下阵来,如果不是看他满脸的苍白,出气多于呼气,众人还以为他开玩笑呢!这还耐打性个屁,不如改名叫‘短尾猫’好了。

只剩下最后一场比武,但情况可不容乐观,白莲教之人武功都比不上那个周香主,如果梁彪堂主没有死的话,还可以有一战之力。

“总舵主,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能够取下那场胜负的话…….”周文龙满脸的愧色,陈近南安抚了他一下,心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比武恐怕我们是输定了,但是就这般老实把顾老先生等人交出,却是万万不可,对于这些鞑子而言,何必固守诺言之说?

他心中打定主意,就想向众人传达,就在这时,青楼外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接着就听到清兵喝骂之声,以及一阵的‘叮当’打斗之声,不多时,就见一道身影举着一物,步了进来,众人看清这道身影和他所举之物,俱都一惊!

此人年约30来岁,身穿一身破烂的衣衫,就像个乞丐般,令人众人惊骇的是,这个乞丐他单手举着一个巨大的古钟,每一踏步之下,就可听到‘砰砰’之声,那乞丐仿佛还没有睡醒的摸样,看也不看那些清兵一眼,就走到陈近南等人不远处,他随手就把古钟放在地上。

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众人看得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那古钟竟然一下子把地面也砸碎,深陷近半面积,好家伙,这古钟少说也有千斤,那乞丐竟然单手就提着它,他到底是多大的力气?

即便是张落叶也暗自摇了摇头,他的蛮力在这个乞丐面前,实在微不足道啊。

外间的清兵跑进来几个,各个都脸肿口青,指着那个乞丐,向着首领说着什么,那个清兵首领打量了乞丐一眼,让那士兵出去。

陈近南脸露微笑,他上前一步,说道:“兄台好大的力气,不知怎么称呼?”

“在下不过一介乞丐,贱名‘吴六一’,字鉴伯,偶闻这里有天地会的英雄与鞑子清狗比武,想是能够过来讨上一顿好吃的,想必阁下就是闻名天下的陈兄吧?”大力乞丐吴六一笑道。

“原来是鉴伯兄,失敬失敬,既然兄弟想要讨上一顿饭吃,这样刚好,有一场架,如果鉴伯兄能够打赢,不要说一顿,就是吃得兄弟起不来也是可以。”陈近南微笑道。

“有这等差事?陈兄,不知可有美酒么?”吴六一咽了咽口水,问道。

“这个自然。”陈近南说道。

“好!”吴六一大笑着,一手举起那个古钟,走向了场中,那边最后的一个清兵首领一步踏出,一股惊人的气势蹦现,顿时一个一等一的高手!

(新人新书,请多多支持哦;这里说点题外话,‘吴六一’此人典故,是出自聊斋中的《大力将军》,他的原型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吴六奇,鹿鼎记中,把吴六奇描写成反清复明之人,这不过是小说虚构,在本书中,也把这个吴六一设定成反清复明的义士。)

第六十二章 吴六一

好个吴六一,一身臂力惊人之极,寻常人想也想不到的沉重古钟,在他手中却虎虎生威,如同老虎添翼般顺畅,他单手提着古钟,脸不红,气不喘,舞出道道的钟舞。

对面那个清兵首领虽然内力深厚,但在吴六一古钟一下又一下地轰炸之下,他终是喷出大口的鲜血,退了好几步!

清兵首领脸色苍白之极,眼下三场比武,终是以两胜一败结局,那三个清兵首领果然信守诺言,真的撤兵离开。

陈近南等人虽然有些愕然,但马上也跟着撤离,不管鞑子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在其中,但鞑子毕竟不是什么善类,还是早作离开的好。

不说陈近南等人,却说那三个清兵首领带着兵马,沿着街道撤离府城,三人中的三弟问道:“大哥,我们就这样撤退吗?要是鳌大人知道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怪罪下来的?”

“无妨,顾炎武等人落到天地会等教会手中,本来就少有夺回的可能性,除非把整个福建翻起来,把这些反贼给灭了,但这有可能吗?要是我们太过坚持的话,惹怒了这些反贼,让他们举兵造反,恐怕鳌大人第一个就把我们杀了,压下这些反贼的冲动,这份差事可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儿。”那大哥双目有神,说道。

二哥笑道:“大哥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我们就说顾炎武等人被反贼天地会夺走,我们兵力不足,难以夺回就可。”

画面转到一座普通的宅院,这座宅院位于府城北郊,很是偏僻,这里是天地会福建分堂的所在地。

此时众人都集中在大厅之处,在院落上,陈近南一身麻衣,飘逸出尘,他气定神闲地盯着对面的吴六一,吴六一一身乞丐破衣,头发蓬松,但双目有神,他单手提着那个古钟。

猛然,吴六一一声暴喝,他一脚踏出,就听得‘轰鸣’一声,那地面在他一踏之下,竟然被踏碎!

吴六一举着古钟,对着陈近南当头落下,陈近南竟没有躲避,双手成爪状,迎上了那个古钟,却听‘当’的一声巨响,古钟颤鸣不已,陈近南竟然凭借一双玉手当下了那近千斤的古钟!

好武功,好气魄!

众人心惊之余,忍不住纷纷赞不绝口。

张落叶仔细打量着两人的动作,觉得有些神往,这两人恐怕都是当世的绝定高手,奈何自己不能习武,可叹啊。

两人你来我往,战在了一起,这一幕的发生,却是由吴六一提出的,他说久闻天地会陈总舵主,武功盖世,在当今少有,不得不讨教一番,陈近南没有拒绝,两人真个所谓的‘惜英雄,重英雄’啊!

不多时,陈近南一招险着,避过那个古钟,扣在了吴六一的脖子上,吴六一有些惊奇,终是抛下古钟,哈哈大笑起来,他虽然输了,可却没有一点败了的情绪。

陈近南一抱拳,他笑道:“承让了,鉴伯兄武功盖世,陈某不过是幸运险胜一招,不知鉴伯兄师承何派?”

吴六一笑道:“乡野山人,哪有什么门派,不过是幼时跟着各个师傅小打小闹而已。”

听得他这一番话,众人心惊,这吴六一好高的天份!按他说的,他没有正式的师傅,没有正式的学艺,不过是跟着一些师傅学得一招半式,竟然被他揣摩到如此境界,奇才,奇才啊!!

陈近南也有些惊奇,他武功只不过比吴六一高上些许,那是因为他师承三十余年,终有所获,他笑道:“鉴伯兄,如此英雄人物,不知为何要乞讨?”

吴六一有些尴尬,他说道:“我的饭量很大,一次吃十人的饭量,所以没有人肯收留我。”

陈近南笑了,他拍了拍吴六一的肩膀,说道:“鉴伯兄如果不嫌弃的话,天地会就是兄弟的家,就是百人饭量,贵会也会让鉴伯兄吃个痛快的。”

吴六一顿时脸露惊喜,他对着陈近南跪拜道:“承蒙总舵主不嫌弃,吴某这条命,从此就是总舵主的了。”

接下来,陈近南带着吴六一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入会仪式,天地会的仪式与白莲教不同,他们是斩鸡头,烧黄纸,滴血噬盟。

如此一番后,陈近南上前,向着白莲教的众人道谢,当他看到张落叶如此年弱就入教,不禁有些感叹。

黄天鹏一拱手,他问道:“陈总舵主,我们是得到教主指令支援贵会,只是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是怎样的?你们怎么会被鞑子军兵追讨?”

陈近南站起了身子,他说道:“各位请随我来,有几人,各位恐怕不陌生。”

众人给这陈近南走到后院的厢房,那里几乎每一间厢房都住有一人,当陈近南一一介绍这些人物时,白莲教众人忍不住脸色微变。

这些人物,‘顾炎武’,‘黄宗羲’,‘吕留良’等等,无一不是前明朝大臣就是当世大儒,身份地位极高,可说在当世士林界振臂一呼,就会有众多士林响应的大人物!

看到这些响当当的人物,白莲教众人纷纷行礼,见过这些人物后,陈近南就带着他们回到大厅,那些人物都是疲惫之极,极需要休息。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老先生可都是我大明朝的大臣与大儒,难道说那些鞑子想要剿灭他们?鞑子就不怕我们汉人振臂一呼,大业可图?”黄天鹏疑惑道。

陈近南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自鞑子入关以来,他们烧杀掳掠,犯下种种罪行,但即便他们也深知如果大量屠杀我朝的大臣与大儒,定会对他们江山造成威胁,毕竟大臣与大儒们仍然深得民心,只是眼下鳌拜这狗贼当道,那康熙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孩子而已,鳌拜狗贼一直欺压我们汉人,此事说到底与这狗贼脱离不了关系。”

众人聚精会神,听着陈近南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满是悲愤之色。

张落叶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满汉人之矛盾,自清朝入关,就是一直存在,他可没有一丝想要介入这个矛盾,解决这个矛盾的打算,这可不是张落叶没有民族之心,他虽然为汉族,但他在21世纪之时,他小时候,因为一头白发,被四周的邻居鄙视,更是受到张冬一家的虐待与毒打!

而这些邻居与张冬一家就是那汉族!

所以即便张落叶身为汉族也没有一丝对汉族的好感,对于其他族,他也是这般的心思,他只对抓鬼有兴趣,其他的事情,他是没有多大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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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黄培诗案

此事得从一个名为‘黄培’的山东人说起。

这‘黄培’,字孟坚,号封岳,山东人,黄培幼年丧父,由叔父‘黄宗昌’扶养成人,黄宗昌原为‘明御史’,因此黄培16岁时就荫袭‘锦衣卫指挥佥事’。

其后,清兵南下,在家居闲的黄培叔父‘黄宗昌’组织民众守城抗击,成为反清英雄,后忧愤成疾而亡,这都给黄培以影响。

黄培在崇祯朝中做官17年,他刚正有志节,清兵攻陷北京,他几度要为大明殉国,但因其母病逝都城,只得扶柩回籍安葬,没能尽忠。

黄培是很有才华的诗人,隐居乡间,他不屑与新朝权贵结交,不惧剃发令,依然蓄发宽袍,爱憎情感分明。

期间受到诗人‘宋继澄’父子激响,闭门谢客的黄培开始参与‘宋继澄’父子所组织的诗社的活动,借诗明志,抒发胸襟。

康熙元年,黄培把27年来所作280余首诗编作《含章官诗集》,刻刊传世,赠与亲友,他实则是以笔为刀,抒发心中郁郁怨愤。

据说他在崂山以大石建室居住,题为‘丈石斋’,以示坚贞。

清廷初定中原,特别是康熙年弱,鳌拜当道的朝代,鳌拜极欲压服关内前明臣民,于是他罗织文网,制造‘**’,成为统治阶级对付忠义之士的惯常手法。

黄家有一个世代家仆人,到了黄培这一代,作为黄培的仆人,是黄宽之孙‘黄元衡’。

黄元衡家代没有成为黄家仆人之前本姓‘姜’,在黄培隐姓埋名,与清朝作对之时,这黄元衡却偷偷背着黄培参加科考,黄元衡的资质不错,经过一番努力后就考中进士,并当上翰林。

这可真谓出人头地,只是黄元衡心中也恐惧之极,毕竟他家世代为黄家仆人,而黄培与朝廷作对,终会连累他,且黄元衡出人头地后,就有归宗还姓的打算。

为了解除与黄家的主仆名分,且为姜家子孙后代着想,黄元衡一咬牙,就向官府控告黄家私下刻印并收藏有‘悖逆’的诗文书籍等!

此事的发生正合了一直想要欺压汉人的鳌拜心思,于是他把此案搅大,可怜此案除了黄培一干诗人外,连带刻工、装订人等等在内217人被牵扯进来,全部斩首!

而因为此事,姜元衡官升三级,位列六品大官,尝试过甜头的他,有些不满足,不多时,他再次伙同恶人上了一道《南北通逆》的禀文,指控顾炎武等‘故明废臣’和对清廷怀有二心之人,南北之间的通信,不是密谋造反,就是诽谤朝廷。

在这份居心叵测的禀文中,姜元衡点了约三百人的名字,企图制造一件大案。

此案一上奏给朝廷,就给鳌拜取了过来,他顿时兴奋地就像吃了伟哥般,这些‘故明废臣’,他早就想干掉他们了,这些家伙浪费国家粮食,这不说你了,还整天想着怎么反清复明,真是找死!

给鳌拜这么一弄,此案果然被弄到奉旨办理的地步,山东总督、巡抚也亲自过问。

‘顾炎武’等人即便东躲西藏,还是给掏了出来,据说出卖他们的人正是他们的仆从!

‘顾炎武’等人被囚禁了近七个月,每天被严刑拷打,可怜他们不过是一介文臣书生,如何受得了这些苦,真个可谓死去活来。

监禁‘顾炎武’等人的场所十分严密,即便天地会等人也不能轻易进去,好不容易才逮得机会,救了他们,才有了后面的情况出现。

梁标听得怒极而起,他恨恨道:“好个孽畜,竟敢如此行举,只为私己升官发财,这等人渣,如何让他久活在世上?”

黄天鹏皱了皱眉头,他叹了一口气,道:“鞑子染指我们大明江山,屠杀我们大明子民,如果我们大明子民团结一致,如何让这些鞑子得手?而国难当头,就因为这些卖国求荣之人的存在,才使得我大明江山落入鞑子手中,真是可恨!”

陈近南说道:“像那鞑子那些清军如何可比我大明数百年的历史根基,如果不是那些卖国求荣的狗贼,我大明江山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哎,‘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我大明子民一次又一次地惨死在鞑子手中,而我们却寸步难行,反清复明之日,一次比一次地难行,不过,只要我们大明子民团结一致,驱除鞑子之日可是指日可待啊!”

“提到这卖国求荣的狗贼,当数这狗贼‘吴三桂’,这狗~娘养的畜生,要不是他躲在云南的龟壳之内,老子第一个就让他人头落地!”茅十七忽的插口道,满是悲愤之色,他的家人就是因为吴三桂这狗贼把清兵放进来,而被杀死。

周文龙香主也咬牙大叫起来,众人也对着吴三桂纷纷大骂着,几乎把吴三桂祖宗十八代都掏出来骂上一大片,一些却把目标直对吴家祖上所有女性,把她们全部‘问候’一遍。

张落叶听得翻了翻白眼,吴三桂祖上恐怕早已投了胎,也许是在场哪一位就是那转世之人也说不定,要是这样就真个精彩了,转世为了反清复明,而把前世作为汉~奸的自己给掏了!

陈近南听得微笑不已,如果反清复明的每一位义士都如同场上这些人一般思想的话,驱除鞑子,恢复大明江山可谓指日可待之事!

白莲教众人在这里停留了近半天之久,就告辞离开。

当回到白莲教驻扎地时,就得到一个振奋的消息,那就是易水道长于早上时分已经归返,不止他,白莲教教主也同时来到了堂中!

众人俱都脸露喜色,张落叶心道,这白莲教教主终于出现了,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众人匆匆步入大厅,就看得一道身影坐在大厅偏角的一张椅子上,此人身穿道袍,黑胡须十分飘逸,没有剃头,肩上趴伏这一只小巧玲珑的狐狸。

此人正是那易水道长!只是没有见到那白莲教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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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白莲教教主

“道长,你可算回来了!”众人一入到大厅,就向着厅中的那个道人拱手说道。

易水道长站了起来,也拱手,他叹气道:“见过各位,唉,都是贫道的错,我明算到堂主会有不测,但却没有做好对应的决策,请各位怪罪贫道吧。”说罢,他竟想要跪下来。

黄天鹏几步向前扶着易水道长,他也是满脸悲愤,说道:“道长,你不必如此,堂主的事情,我们都有过错,你不必自责。”

茅十七插口道:“易水道长,要说错的话,我茅十七却是第一罪人,那天我明明跟着堂主身后,也眼睁睁看着堂主遇害,我真是万死不辞。”

众人纷纷说话,易水道长才作罢,他看到张落叶,问道:“这位是……..?”

茅十七推了推张落叶,他说道:“这位是张兄弟,名落叶,是新进的教徒,张兄弟,见过道长吧。”

张落叶盯着易水道长肩上的那只小巧玲珑的狐狸,目光闪烁,他向着易水道长拱了拱手,忽的说道:“见过道长,道长,你肩上的这只狐狸真是奇特的品种,三眼狐狸真是少有。”

茅十七在一旁笑道:“忘了张兄弟不知这件事,道长,你可要介绍一下你的这只宝贝狐狸。”

易水道长上下打量了张落叶一眼,但张落叶相貌端正,除了年少外,倒没有一丝学道之人的飘渺气息,他想了想,说道:“这只名为‘三眼狐’,是少有的狐狸,也是贫道一次偶遇之下,发现它受了伤后,就私自收留了它。”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三只眼睛的狐狸,所以有些奇怪而已。”张落叶一边说着,一边盯着那只狐狸,那狐狸忽的睁开了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与张落叶对看了一眼,两者俱是一阵。

接着那只狐狸仿佛没有事般,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张落叶却皱起了眉头,他心道,这只狐狸,不是什么异种狐狸,那第三只眼睛却是它成妖得道所化,收留这么只狐妖,这个易水道长看来绝非是什么善类!

梁标看了看四周,他问道:“道长,教主何在?”

易水道长微笑道:“教主在后堂休息,刚才各位进来,贫道已经差人汇报给教主,恐怕不多时教主就会出来。”

而就在这时,忽的从大厅之外飘入无数朵白色莲花,那些白莲花在空中飘舞旋转个不同,漫天的白莲花花瓣自空中飘舞而落,就像漫天的花雨般,绝美之极!

那些白莲花是按着某种顺序前行排列,就像在空中铺开了一条白莲花花路般,看到这一幕,下面的众人俱都跪在了地上,张落叶略一犹豫,也跟着跪了下来,只是他的跪不是真跪,膝盖并没有触碰在地上。

那众人俱都一边跪拜,一边说着:

“弥勒佛下生,天下大乱起!”

“英雄辈尽出,白莲天下平!”

“弥勒佛空降,当主人世界!”

“红巾起义起,教主功德量!”

随着众人的声音响起,就见几道身影在当空脚尖轻点那花路,向着前方迈进,顿是一等一厉害之极的轻功。

前方两个打扮艳丽的女子,一手持佩剑,一手提着一只花篮,后方却是两个男子打扮,俱都剃头结辩,同样提着一只花篮,花篮中满是白莲花铺满,而这四人中间却是一道打扮奇异的身影。

这道身影身穿宽大白袍,袍后纹刻着一朵白莲花印记,看不出明显的高矮肥瘦,甚至是男是女,他带着一个面具,那面具是软皮制成,把他整个脑袋都包裹进去,额上绑有白莲教的标记,一条红斤。

待得那几人落到地面后,当中一个女子轻喝道:“恭迎教主法驾,教主莲福齐天!”

跪拜的众人跟着大叫道:“恭迎教主法驾,教主莲福齐天!”

声音久久不绝,白莲教教主高坐在大厅当中的太师椅上,那四人成四个方向,站在他身旁,他一抬手,身旁女子说道:“教主让大家不用多礼,都起来吧。”

众人如蒙大赦,站立起来,就像满朝趣武大臣般,位列两旁,互相对视。

那个女子说道:“此次教主驾临贵堂,一来是吊念梁彪堂主,他生前尽忠职守,乃白莲教的模范,教主特意封他为‘镇国大将军’!二来是,有关福建分堂堂主之位,不知各位有什么看法?”

张落叶心道,镇国大将军?你白莲教真当自己是国家朝廷了,就不知这白莲教是否能够推翻清朝,不然的话,这个封位就是进了棺材,也无法实现的。

众人对看一眼,俱都看向了黄天鹏,黄天鹏点了点头,他踏前一步,向着白莲教教主一矮身,说道:“禀告教主,我堂上下一致决定,让易水道长担任这堂主之位。”

“不可!”易水道长踏出列队,他说道:“贫道入教尚浅,何德何能担当这堂主一职?堂中比贫道适合之人多得是。”

“易水道长,你不必谦虚,你虽然入教浅,但你的道术高深,相信一定会带领我堂更创辉煌,让梁堂主在地下也泉下有知。”黄天鹏说道。

那易水道长还是装模作样地一番拒绝,张落叶看着,翻了翻白眼,心道,这堂中谁也不服谁,所以才轮到你这易水道长来当这个堂主,也只有这样,众人才没有反对意见,要不然这下子恐怕会为这堂主之位打了起来呢!

白莲教教主挥了挥手,就看到旁边的那个女子说道:“既然堂中众人都如此说法,易水道长,这堂主这位就由你暂时充当,按照教中的规定,新任堂主,第一个月内是属于考核期限,必须诚心谦虚接受堂主弟子的建议与过错点出,并予以改正,一个月后再次让众人推选,如果没有反对意见,就可以登记入堂主。”

见到她如此说,那易水道长就没有推脱,答应了下来。

此时,那白莲教教主站了起来,同样在四人的引领下,脚踏花路,跃出了大厅,众人继续跪拜,口中念叨‘恭送教主法驾,教主莲福齐天!’,直到那几人出得了门外。

自此至终,张落叶都没有听到那白莲教教主说过一句话,都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代说,仿佛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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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九叔

这个早上真个可谓‘漫长’,先是妖道种梨,后有清兵围困青楼,天地会一干人等出现,到后来白莲教易水道长回来,白莲教教主出现,用‘风水轮流转’形容也不为过。

下午时分,张落叶步出了宅院,他有两件事要做,这第一件,就是白莲教的教徒都各自有自己的住处,当然你也可以居住分堂提供的住处,只是一间房间挤迫十数人,就像21世纪的学校宿舍般,惨不忍睹。

张落叶有了近百两,自然有了自己买一间住处的打算,而第二件,就是去一趟义庄,他上午购置完那些道具后,就打听到这个汀州府有一处义庄在城南的方向,专为城中人家刚死之人作为停殡之用。

古人不同于现代人,他们十分迷信‘头七’的说法,认为人死后,必须在义庄停放七天之久,并且这七天都由家属来守夜,待得七天后,那死人魂魄安宁,专心投胎后,就运出城外,在专门的一带来安敛,古人大多采用土葬,不用火葬,不然的话,就会对死人不敬,而古代多僵尸也正是这个原因。

义庄多停留死尸,因此会很是阴寒与多鬼怪,所以守护义庄之人一般都是学道之人,他缺乏这桃木剑与八卦镜,恐怕在那义庄会取到也不一定。

张落叶先到距离分堂远一点的地方,找到一间出售的住宅,那住宅位于一条比较少人的街道一间,下面是一米铺,有稳定租户,租金为每个月1两,上面有两个厢房,一个大厅,一个后院,开价近35两,张落叶看着可以,就买了下来。

那住宅之人如果不是急需用钱,他是不会卖给张落叶的,他高兴地带着张落叶到了一趟官府,办理手续把契约转给张落叶。

一番下来,张落叶取得了钥匙,契约等东西,他看了看天色,就召来一个马车夫。

古人没有巴士地铁等工具,而普通一座州府的城池,用步行的方式,从一个角落到另一个角落,没有数天时间是不可能,近一点的距离,你可以雇佣轿子,而远一点的距离,只能雇佣马车。

给了钱,那马夫就驾车载着张落叶往城南的方向而去,这马车速度很快,短短几个小时后,就到了义庄。

张落叶下了马车,打量起前方一座巨大的院邸,那座院邸占地极广,四周都没有其他建筑物,毕竟这等停放死尸的庄院,有谁会在附近建造建筑物居住呢?

张落叶收回目光,就走了过去,那木门紧紧关闭着,张落叶敲起了门,他说道:“有人在家么?”

敲了一阵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把男声,他说道:“来了,来了,谁啊,催命那样?这里是义庄,死人倒比生人多。”

随着那声音的叨叨唠唠,门拉开一扇,一个身穿棉服的青年走了出来,张落叶看到这厮,不禁吃了一惊,他心道,好个猥琐的青年!

那个猥琐青年上下打量了张落叶一眼,问道:“你有何贵干?是来办停尸的,还是来守夜的家属?这是不同的价钱的………”

那猥琐青年叨叨唠唠地说上一大遍的价格,简直就是五花八门,他还把不同的价格何在一起,分成‘第一套餐’,‘第二套餐’等等。

张落叶忍不住打断他,说道:“我不是来办停尸的,也不是来守夜的。”

那青年顿时闭口,他冷道:“切,你不是来停尸与守夜,你来干什么?真是浪费了我的口水。”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刚想说话,就听到那青年身后传来另一把男声,那人说道:“趣才,你在干什么?还不把人带进来?”

随着说话声,一个俊俏的青年步了出来,就像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般打扮,那猥琐青年趣才哼道:“秋生师兄,你来得好,这人既不是来办停尸,也不是来守夜,就不知是不是自己来挺尸的。”

那俊俏青年秋生,抱歉说道:“兄台不要见怪,这厮撞坏了脑,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张落叶抱拳说道:“这个,我听说这里是义庄,不知是哪位高人看管?”

“高人?哦,你说是我师父吧,这义庄是我师父看管的,我们两个都是他座下弟子。”秋生说道。

张落叶笑道:“不知令师父怎么称呼?我这一次来是想见一下你们的师父。”

秋生说道:“我师父,这里的人都叫他‘九叔’的,真是抱歉啊,师父有事出去了,你真有重要事的话,可以告诉我们,让我们转达给师父。”

旁边的趣才插口道:“师兄,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有没有什么好处得,我们……..”他说到这里,瞪大了眼睛,张落叶脸露微笑地掏出了一两白银在手中。

秋生和趣才俱都瞪大了眼睛,口水直流,两人对看了一眼,都暗自擦了擦口水,那趣才顿时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他笑道:“兄弟,大哥,一看就是富贵之人,师兄,你看,他头上有道灵光直飞冲天,显然是飞黄腾达之人…….”

他说着一大番马屁话,眼睛却离不开张落叶的手掌,就是那秋生也良久才回过神来。

张落叶笑道:“你们师父不在也可以,只要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有我问题中提及的物品作为交易,这两白银就是你们的了。”

趣才眼睛瞪得更大了,他说道:“不知大哥想要什么?不是我说,我们义庄除了缺钱,其他东西都不缺,特别是死尸,任君挑选。”

“哎,趣才,你怎么说话的,兄台怎么会来买死尸的,阁下有什么问题,就问吧。”秋生吞了他口水,说道。

“这样,不知令庄中是否有桃木剑与八卦镜出售?”张落叶问道。

“原来是这两样东西,我们义庄最多就是这个了,大哥想要多少即管取出就可以,这两白银…..”趣才抢先说道。

“成交,你们给我包上一些,这白银就是你们的了。”张落叶有些兴奋,总算没有白走一趟。

两人让张落叶进去,秋生试探问道:“阁下也是学道之人?”

张落叶故作摇头,他说道:“也不是多厉害,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新人新书,请多多支持哦,剧情卡壳就不重复提了,真是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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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贾延

张落叶在趣才两人的带领下,进了义庄,迎面是一个大院,四周是厅房,可以远远看到那些没有关紧的门内停放的一具具的棺材,有不少家属,披麻戴孝半跪在蒲团上,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轻轻抽泣着。

张落叶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一股寒冽的阴风刮过,让人不寒而粟,这里阴气凝重,可以清晰看到伏在栏杆,门窗,甚至大院上种植的植被树叶上,那一抹抹的雨露寒霜。

张落叶看到跪在大院前的一道身影,不禁一愣,那道身影是个13,14岁摸样的小男孩,他一脸坚定地半跪在地上,盯着那前方大厅的方向。

“此人为何在这里长跪不起?”张落叶疑惑道。

“哦,他叫贾延,据他说他的母亲遇到了狐狸精,想要让我们师父出马,但师父不知为何,严厉拒绝他,于是他就想拜在师父门下,学得一点道术,自己去抓那狐狸精,只是师父还是没有答应,他就在这里长跪不起,让师父回心转意,这已经不知多少天了。”秋生说道。

“这,师兄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天我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师父说这贾延与他有师徒之缘,但不是现在,这一劫是贾延的命中注定,师父他是不能插手。”趣才自夸说道。

“哦。”张落叶不禁多看了这个贾延一眼,的确如那‘九叔’所说,这个贾延印堂发黑,注定有血光之灾,但印中洪福,却有劫后大福之兆,当然前提是他安然度过这个血光之灾。

张落叶看着贾延,不禁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想了想后,就打定了主意,一个人的命中劫数,是不能外借他人之手解决,必须自己度过,不然的话,不久的将来,这命中劫数会呈现数倍发生,这‘借’是指不能直接,也就是说间接帮助他度过这命中劫数,也是可以的。

避过这贾延,几人穿过大厅来到了后院厅房,趣才进去包了一些桃木剑与八卦镜,就转出,张落叶用那两白银,换了过来,顿时双方都皆大欢喜。

离开义庄后,张落叶就在附近找了一间客栈,一边点菜吃饭,一边看着街道。

约莫一个小时后,已经太阳西斜之时,街道尽头看到了贾延疾步向着前方走去,贾延的母亲每晚被狐狸精迷惑,因此他在白天长跪外,晚上都赶回家中,守护他的母亲。

却说贾延刚转入一条后巷,就被张落叶拦住,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张落叶,问道:“你是何人,有什么事吗?”

张落叶笑道:“我叫张落叶,在义庄我看到你长跪着,只是你那时目不斜视,自然看不到我,我从九叔的弟子获知你的事情,听说你的母亲被狐狸精迷惑,不知道可有此事?”

“既然你知道,就不要拦住我,我要赶回去守着母亲。”贾延有些着急,看了看天色,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起来。

“我学过一些粗浅的道术,算是一个学道之人,自然以降魔伏妖为己任,你让我跟着去你家,说不定就此降服那只狐狸精也不一定。”张落叶微笑道。

贾延上下打量着张落叶,有些不信,毕竟张落叶实在太年少了,怎么看也是比自己小,但对方如此说,多一个帮手也是好的。

于是贾延点了点头,就带着张落叶,往贾家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张落叶问了贾延有关他家中的情况,贾延没有多犹豫,就说了出来。

贾家祖上原是湖北汉阳府人,到了贾延爷爷这一代,当时正值清朝入关之时,湖北省很乱,于是那爷爷就带着一家人到了福建居住下来,直到贾延父亲这一代,战乱已经停止,由于祖上大部分产业都在湖北省汉阳府,所以他常年奔波在福建与湖北,而贾家一家大小则居住在福建汀州府。

由于父亲常年累月不在家,这家中也仅有贾延,贾延母亲,外加一个煮饭的老妈子与数个丫鬟。

发现母亲被狐狸精迷惑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那时母亲独居,一天夜里梦到与人交合,一惊之下,就醒了过来,一摸床边,竟发现是个小个子的男人!

那男人神态与常人不同,一看就是只狐狸精所化,不多时,天色大亮,那狐狸精下得床,门没开就消失了身影。

母亲很心惊,于是当天夜里就叫来贾延,老妈子和丫鬟们,与她一起睡觉,只是那天夜里,众人终是忍不住睡着了,但深夜,这母亲忽的喃喃自语,很是大声,把众人都吵醒,点灯一看,一道身影猛地一闪消失,而那母亲自此就恍恍惚惚,半清半醒。

贾延等人心中后悔之极,在第二天夜里,就坚持没有睡觉,也仅仅打瞌睡片刻,谁知猛地醒来,就发现那母亲不见了!

开始众人以为母亲去了解手,就没有在乎,但等了很久,还是没有见她回来,众人都惊了,但是都不敢去找,只有贾延壮着胆子,提灯去找。

终于在一间厢房找到了那母亲,她居然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见到人也不害羞,还蹦蹦跳跳,唱着歌,一点也不知道害羞,如此举动,在古代可谓‘惊世骇俗’之极。

那母亲自此就疯疯癫癫,每天说着胡话,甚至夜里也不让其他人与她一起睡,把老妈子赶了出来,贾延很是担心,就守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母亲的笑声,就推门点灯进去,谁知道母亲在床上一丝不挂,披头散发地指着他大骂个不停,还用力把贾延推出去,贾延自是不肯,他恐怕房间内藏着那狐狸精,迷惑母亲,母亲见到贾延赖着不走,就咬他,贾延吃痛,无法只得退出了门外。

之后,贾延偶然知道九叔的名号,想要让九叔帮忙抓这狐狸精,但九叔严厉拒绝,就有了后面的一幕发生。

张落叶皱着眉头想了想,他说道:“看来令母亲是被狐狸精摄了魂魄元神,所以才会这般疯癫,还好时间不长,要是一年半载的话,那魂魄元神是找不回来,令母亲这一辈子都会成为白痴。”

(新人新书,请多多支持哦,这是出自《聊斋志异》中的《贾儿》典故,原趣中,那贾儿没有名字,所以这里就改为‘贾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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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狐妖

贾家在汀州府算是挺富裕的家庭,但按着‘士、农、工、商’划分,贾家在这个时代的地位却是最底下的商人家庭。

两人快步走了一阵子后,就到得了‘贾府’,张落叶放眼过去,这府邸不算大,只是如果按着贾延所说的话,只有一个煮饭的老妈子和数个丫鬟的规模,却是显得有些少大了。

“公子,你回来得刚好,夫人她……”才刚到大门,就看到一个丫鬟匆匆跑了出来,满脸的惊恐与着急,当看到贾延时,不禁脸上一喜。

贾延皱了皱眉头,他着急问道:“母亲,她怎么了?”

那丫鬟疑惑地看了看张落叶,说道:“刚才小梅取饭食给夫人时,谁知道夫人突然咬向了她,我们都吓坏了,现在是赶忙请大夫来看看夫人是什么病情。”

“不用找大夫了,你下去带小梅治疗一下,这件事不要泄露出去,要不然的话,我会把你卖去青楼,知道吗?”贾延冷道,这个时代的丫鬟是没有人身自由的,任凭主人家处置,官府也不会过问,对于这些丫鬟来说,没有比卖去青楼更惨的结局。

那丫鬟脸色一变,忙唯唯诺诺地走回府内,贾延叹了口气,带着张落叶就往后院的方向走去,那里没有其他丫鬟敢靠近,正是贾延母亲住的院落厢房。

来到院门口,贾延先让张落叶等等,他小心地走近一间厢房的门前,他轻声问道:“母亲,贾儿回来了,特意向你请安。”

里面没有其他声响,贾延耐心地再说了一遍,里间忽的传来一阵女子笑声,正是贾延母亲的笑声,那笑声疯狂之极,夹带着痛苦的哼声,贾延脸色一变,用力推门。

他发现门从里面关着,不禁加大力气,用力把门推了开来,张落叶在院门的方向,听到房间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怒骂之声,接着就传来拍打之声,张落叶心中一动之下,忙几步走到门前,却见房间内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赤着双脚,身穿白衣,犹如鬼魅般,她发疯地拿着一面铜镜打着贾延,贾延紧咬双唇,就是不出声,他一边忍着痛,一边在房间找着那只狐狸精,而那母亲则追着他,一边打一边怒骂着,状若疯狂。

当然这些是普通人看到的情景,张落叶看到的确有些许出入,他惊奇地看到那个母亲全身弥漫着邪气,两只眼珠子呈现诡异的碧绿色!

张落叶冷喝一声,一把取出一面八卦镜,他一点自己眉心,引气于镜中,那镜面顿时犹如一束探照灯般,一束白色光束直射向那个母亲,后者惨叫一声,双手挡在眼前,想要挡住那道光束,但这根本没有作用,她全身冒着绿色的烟雾,惨叫之声更加厉害,终于喷出一口的绿色血液,向着地上倒去。

贾延刚才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发生,此刻忙上前接过母亲,他把母亲放在床铺上。

贾延把房门关起,二话不说,就向着张落叶跪拜,张落叶一招就让母亲‘恢复原状’,定是个得道高人,所以他收起了之前的轻视之心,满脸的敬畏,他说道:“请道长原谅小子之前的无礼,道长请一定要救救我的母亲,只要有用到小子的地方,小子一定义无反顾地做。”

贾延很是执着,他不停叩头,额头都磕出血来,张落叶叹了口气,这贾延真个可谓孝心感人,他抓着贾延的手臂,把贾延拉了起来,张落叶说道:“小贾,你不必如此求我,你应该也记得‘九叔’的话吧,这是你命中劫数,我刚才在来的时候也为你算了一番,九叔的话的确没有错,要是我直接帮助你的话,一个不好,不但伤了你的性命,恐怕令母亲也不会幸免,所以我不能直接出面,但我会暗中指点你的,你只要按着我所说的话做就可以,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在暗中护着你母亲,不让那狐狸精接近她的。”

贾延有些失望,但张落叶许诺会保护他母亲的性命,他不禁放心了下来。

张落叶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令母亲是被那狐狸精施法抽了魂魄,我未免打草惊蛇,不过是去了控制她行动的邪气而已,但她体内的邪气还是残留着,今晚她是没事,但明天一醒来,恐怕会变回原来的疯癫摸样,你不要惊奇,你只要这样这样……..”

次日,那母亲果然变得如往常一般,疯疯癫癫,整天疯笑,没有停止一分,而贾延这一天却没有去义庄,相反,他模仿起泥瓦匠的操作,运过一些砖石,用来堵厢房上的几扇窗户。

府上的丫鬟看到这一幕,俱都很是惊奇,但都没有做声,毕竟人家是少爷,自己等不过是下等仆人,不能出声。

而令府上惊奇的还有另一件事,就是一个陌生小孩的来到(指的是张落叶),贾延并没有为府上人介绍张落叶的身份,只是说是一个好友,来府上居住几天,而这个张落叶的举动实在让这些丫鬟们太过惊奇,他才不过11,12岁的小孩子而已,居然整天抽烟,一包接一包,把整个房间都弄得烟气滚滚,他还很喜欢喝酒,每一次出去都会买上一大瓶的酒水,这么大瓶喝下去,这小子脸不红,气不喘。

不说张落叶,却说贾延花了几天时间,把几扇窗户都堵上了,他没有别的活儿干了,于是就从厨房中取出一把菜刀,一天到晚就蹲在那里,拿着个磨刀石,‘噌噌’磨个不停,那菜刀被他摸得尖晃晃的,闪烁着锋利的寒光。

当天夜里,贾府上所有人都差不多睡着,唯独他毫不知疲惫般,把那把菜刀放到怀中,走至厢房门前,他还点上一盏灯,用瓢扣着,不让灯光照射得更远。

贾延很耐心地等待着,忽的从厢房内传来说话之声,贾延忙把瓢取起,当灯光照出,他更是大声叫喝着,那厢房之内顿时变得一片平静,似乎刚才的说话之声是幻觉般。

贾延心中一动之下,就故意做出向远方走去的举动,给人一种要向远方搜查的错觉,待到出了院门,贾延收住了声音,蹑手蹑脚地走回厢房门前,举着那把菜刀,默默等待着。

约莫片刻,就见门拉开一条缝隙,一道小小的身影激射而出!

贾延忙手起刀落,向着那道身影砍落,只是还是迟了,贾延仅仅砍下它的一条尾巴,有两寸多长,却让那身影逃出了院门。

贾延捡起那条尾巴,发现这是条狐狸的尾巴,令人惊奇的是,这条刚刚砍下来的尾巴,其伤口处居然没有滴落血液,实在诡异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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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三眼狐

“感谢‘不灭天魔王’投的评价票,这让本书第一个粉丝产生,衷心向你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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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错,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次机会,却让它逃走了,道长,我的母亲她怎样?”贾延满脸的悔色,问道。

张落叶收回探在那母亲脉门的手,他皱了皱眉头,说道:“这狐狸精实在太过狡猾了,它此次来仅带了一魄。”

之前张落叶普一来到贾府,就发现这座贾府被布置下术式,当时他心中很惊奇,因为按照贾延所说,贾延的母亲被狐狸精所迷,但现在看来却不是这么回事,毕竟狐狸精不过是开了窍的畜生而已,正常是不会学到这些阵法术式的,除非一个可能性。

那就是这成精的狐狸精被某个学道之人驯养着,一些邪道就有养精怪的做法,必要时,用这些精怪来帮助己身。

张落叶的道行不算低,他一进入贾府,就被这术式感知,所以这几天那狐狸一直不敢前来,张落叶就让贾延把厢房的窗户封起来,并磨刀,而自己则在房间内布置下阵法,让自己的气息被隐藏起来。

果然那狐狸通过术式感知到张落叶的气息消失,它才敢前往,只是没想到会被那一直小看的贾延暗算到。

张落叶抓起那根狐狸尾巴,他细细打量着,暗道:“这狐狸看来有些古怪,即便是修炼有成的妖怪,断手断脚也应该流血,除非是鬼魂之类,而它断了这么一根尾巴,居然连一滴血都没有留,真是怪异。”

张落叶回想起以前所学,猛然,他想起了一个存在,如果真如自己所料的话,自己得马上做好后手才行。

贾延着急问道:“道长,现在怎么办?这狐狸精受了伤,一定不会再来,这样的话,母亲的魂魄怎么办?”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他说道:“无妨,有这根尾巴,我就可施法找到它的藏身之所,你去准备一下,恐怕我们不多久要走上一趟。”

贾延点了点头,张落叶在一旁马上摆坛,他身穿一身道袍,只是这道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点宽大,他不得不把袖子掠了起来,那顶帽子更是戴得有些别扭。

张落叶让贾延盛来一盘清水,而自己则在原地手执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一番,然后抓起一把米,猛地扔向那香烛火焰上。

‘呼哧’一声,那火焰一阵爆鸣,张落叶一个跟斗翻向后方,他一边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一边脚踏七星步法,像是与神明沟通般。

贾延在一旁看得瞪大了眼睛,他只感到张落叶的举动很是匪夷所思,超出他的想象之外,心道,这就是学道之人吗?传说能够上通鬼神,下达阴曹地府,看来是真的。

喝!

张落叶猛地发生一声大喝,一把抓起一瓶鸡血,饮上一口,右手则成拈花状,指尖灵活地在水盘水面上轻轻划动着‘符趣’,一番下来后,张落叶有些满头大汗,随后他一把抓起那根狐狸尾巴,对着上面喷出口中的鸡血。

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那狐狸尾巴竟然发出一声轻吟,就像飞天而起,张落叶哪里让它逃走,他左脚一蹬,跃到尾巴上方,手中的桃木剑向着尾巴猛然砍下!

呼哧一声,那尾巴顿时掉落而下,刚好落在那盆清水上,鸡血瞬间把整盘水染红。

贾延惊奇地看到那条尾巴竟然在水面上转动个不停,张落叶迅速取起一张白纸,右手持着毛笔,沾了沾墨水,他口中念叨着什么,似乎在计算距离般,随后挥笔而下,在白纸上画出一条条竖线横条,摸样极奇谨慎。

好半响,张落叶才停了下来,他呼出一口气,笑道:“成了,你看。”

贾延围了上来,他看到纸上所画的东西之时,顿时无语至极,这张落叶也实在太是个人才,那纸上胡乱画了一番,感觉上,直接把墨水泼上去还比他画的东西清晰可见。

这不怪张落叶,作为一个合格的现代人,相对古人来说,用毛笔写字一定是写得如一坨~屎一样,毫不夸张。

经张落叶解释,贾延才释然,原来张落叶利用这尾巴与那狐狸精一样的气息,来远距离追踪它的去向,而这白纸上画的就是它逃亡地方所在的路线。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多言,就出了大门,此时是晚上4点时分,路上黑漆漆,没有半点人烟,两人匆匆向前迈进,张落叶不时顿步,盯着白纸,一边比划着,一边暗暗算着距离。

约莫过了好几条大街,两人在一间荒败的庙宇门外停了下来,那座庙宇也不知道荒废了多久,长满了杂草,墙壁十分破旧,那道大门更是崩塌了一边。

那贾延十分的聪明与机智,根本不用张落叶点明,他就绕着那座庙宇走上一番,最后他确定了一个最佳的位置,忙向张落叶招了招手,张落叶暗自点头,那个位置是崩塌的围墙一角,根本就不用爬进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前方忽的传来一阵说话声,两人忙在一边的草丛蹲了下来,纷纷拨开草丛,看了过去,却见那荒败的庙宇中,唯独中间一个庭院上,一张石桌与数张石椅还算工整。

透过月光,可以看到有三条人影,两条坐在石椅上,一条站立着,坐着的两条身影,一个十分高大,令人奇怪的是,这人长有三只眼睛,特别是额头上那只竖眼,即便在夜里,也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似乎能够把所有东西看穿般。

另一道身影十分矮小,正是从贾家逃走的那只狐狸精,而站着的那人,长着长胡子,穿着深棕色衣服,看起来想是奴才的摸样,他捧着酒壶,不时为两只狐狸精倒上一杯酒水。

看到那三眼人,张落叶心头一震,果然是它!这个三眼人,其实是三眼狐狸,它正是那易水道长肩上的狐狸精‘三眼狐’!

之前摸着那条尾巴,总觉得有股熟悉的感觉,现在看来却是这三眼狐的气息,那只矮小狐狸精,恐怕定是这三眼狐的家属,不然的话,两者的气息不会这般靠近,而正因为此,才刚好解释那条尾巴为何断了,没有滴落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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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惊闻

狐狸,这种动物一旦修炼有成,就会从各种妖魔鬼怪中脱翼而出,这是因为狐狸天生有幻术的潜质,只是没有修炼成灵智,沦为畜生一道,被压抑罢了。

而当中尤以母狐修炼成功的几率最高,因此凡间传言,祸害人间的大多数狐狸精,被定义为女性。

这话说得远了,言归正传,修炼有道的狐狸精当中,有那么数十种的狐狸品种是十分的棘手,这三眼狐就是当中的一种,这类狐狸的智慧是其他狐狸当中最高,而且额上的第三只眼睛,使它自身的幻术更加厉害,据说那只眼睛还有勾魂夺魄之效,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狐狸,它体内的鲜血只在心中运行,即便砍了它的手脚,也不会流血。

张落叶发现这当中一只就是三眼狐后,就立马叮嘱贾延不要对视它的眼睛,恐怕他母亲的魂魄被夺走,就是那只眼睛的作用。

魂魄从来就是一个人的弱点,妖魔鬼怪贪吃一个人除了血肉外,就是他们的魂魄,张落叶有天师圣心之效,即便对上那只竖眼,也不会被摄了魂魄。

“二弟,你怎么这么失策?你可知尾巴从来就是我们的力量之源,一旦砍断,虽然过多一段时间可以长出一条,但实力上就会倒退。”三眼狐怪责道。

那二弟恨恨说道:“最可恶就是那兔崽子,竟敢暗算我,我一旦伤好,非得把他撕了。”

“哼!二弟,你如果不是这般自大鲁莽,会着了一个人类小孩的道?给我谨慎点,不要让人知道我们的目的,要是泄露半分,你我都会死无葬生之所!”三眼狐忽的严厉警告道。

目的?张落叶有些奇怪,不禁继续听下去。

三眼狐说道:“那个女人是阴体,你每晚带一丝魂魄,控制她与你交合,取回她体内的阴液,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一个月了,等你伤好后,最后一次取回阴液,就把她杀了,不要留下后患,她家中的人也一并杀了。”阴体指的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人。

贾延听到这话,恨恨抓紧了拳头,满是愤怒之色,这两只狐狸精也实在太过阴狠了。

下面,两人话题一转,只是两人接下来的话语,让张落叶心中一跳。

三眼狐说:“天师圣心重现江湖,我们必须比其他妖魔鬼怪找到那张天师传人,有他圣心,我们的目的就不用这么麻烦达到,那位大人高兴之下,兴许会给与我们意想不到的好处呢!”

二弟听到此言,他说道:“大哥,这传言可有真实考据?别不是虚传的吧?”

三眼狐说道:“这不会错,张天师传人十几年前突然消失,众多妖魔鬼怪找了十几年也没有他的下落,只是几个月前,他又再次出现,你看那天空,是否看到一颗耀星,那就是最好的证明,十几年前,那传人消失之际,那耀星就消失不见。”

张落叶心头一震,抬头看去,果然看到有那么一颗耀星在头上方,闪烁不定!

“大哥,易水道长可有把握找到那张天师传人?”二弟想了想,问道。

“易水道长道行高深,且在占卜星相上有一手,他现在贵为福建堂主,利用堂中的力量,想要找到那传人可说是举手之事,耀星南移,这是传人在福建最后的证明,再配上我的第三只眼睛的帮助,就是那传人入地三尺,也把他给挖出来!”三眼狐目光闪烁,冷笑道。

那两只狐狸说了一阵子话后,就听得那三眼狐对那仆人,说:“明天可拿一壶白酒来。”

就起身离开,只留下那只仆人,那仆人脱了衣服躺在一块大石上,不多时,就深深入睡,贾延在张落叶的示意下,摸近那只仆人狐狸,发现这人与人类一般无异,只是多了一条狐狸尾巴。

未免打草惊蛇,两人偷偷离开,一路上,张落叶皱起了眉头,他感到事态十分的严重,那易水道长如果细细打听的话,恐怕就会留意到自己,要知道自己刚出现,就以异装没有剃头捉住,而如果这道长有点水准的话,一推算,就可知道自己出现的时间恐怕会与那耀星出现吻合。

这绝不能让它发生,当年为了避开那些妖魔鬼怪,父母与爷爷才会把自己通过画壁送到21世纪,爷爷说过,除非张落叶自己足够强大,不然的话,泄露身份意味着死亡!

虽然不知道这两只狐狸精的目的,但听他们所说,那易水道长也是同一路人,而他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行动,这个目的需要收集女子阴液。

张落叶皱起了眉头,绝不能让这三眼狐与那易水道长汇合在一起,要不然,查出自己的身份,自己定是死翘翘,必须分开击破才行。

易水道长,会‘崂山派’的‘分神附物之术’,要对付他,必须找出他把元神最常依附之处,那恐怕是他最大的后手,至于那三眼狐…………

次日,张落叶离开了贾府就不知去向,临走时,他把贾延叫到府上,并交代一番。

张落叶离开不久,贾父刚好做生意回来,进到府上,闻之那妻子之事,大急之下,就赶往厢房看望,谁知道那妻子就像看到陌生人般,对着那贾父大骂个不停,如果不是她没有力气,恐怕立马扑上去,咬那贾父。

贾父很是皱眉,他把贾延叫到一旁,询问事情,贾延自然不会说出母亲被狐狸精迷惑之事,他只是说母亲一个月前,忽然变成这样,其他就不知道。

贾父怀疑是妻子遭了鬼神,并请来道士驱鬼,一番下来,还是没有半点作用,贾父无奈之下,请人把门关紧,只是那妻子一跑到门前,那门锁就会自动打开。

下午,贾父去了一趟市集做生意,贾延死活要跟着,路过一间帽铺卖狐狸尾巴,贾延忙拉着父亲要买,父亲拗不过他,只好出钱买下,贾延顿时眉开眼笑,这让贾父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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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贾延抓狐

撇开张落叶不说,却说贾延央求父亲出钱买下一条狐狸尾巴后,就目光闪烁,他看到父亲忙着与人谈生意,就走了开来。

一边走着,他一边拈量着怀中的碎银,这是张落叶临走时,给与他的,贾延默默想着张落叶对他说的话,他在一间酒铺前停了下来,看了看那牌匾,就步了进去。

一个小二顿时迎了下来,看到贾延不过是个小孩,不禁一愣,但出于礼貌,他问道:“客官,想要些什么吗?”

贾延看了看四周坐着喝酒和来往的行人,他说道:“我想要一壶白酒,只是现在没有空取走,可否暂时寄放在走廊处?”

那小二笑道:“这个自然,客官请往这边。”

半响后,贾延步出了酒铺,他沿着街道,走了片刻,终于在一间府邸门前停了下来,那府邸的主人是贾延的舅父,平素以打猎为生,很多时都受到贾家的接济,两家十分亲密。

舅父有事没有在,舅母满脸慈祥地笑容迎了上来,她拉着贾延问长问短,贾延随口应答着,两人说了一阵子话后,舅母问道:“小延啊,你母亲的病好了没有?”

贾延点了点头,说道:“多谢舅母关心,母亲的病近日来稍有好转,只是因为家中耗子多,没多少给气得哭个没完,所以我这次来想是要点猎药治治耗子。”

舅母听后,没有多少怀疑,就去过一个药匣子,从中取了一钱左右的药,包好了给他,贾延接到手,嫌有些少,但又不好明说。

而这时舅母说:“小延啊,你一趟来到,舅母给你做点烫饼吃。”

贾延看到舅母进了厨房,忙把药匣子打开,取了满满一捧药,包好摧在怀中,看到目的已经达成,贾延顿时跑到厨房,他叫到:“舅母,你不要煮烫饼了,父亲还在市集上等我呢,来不及吃了。”

舅母听到只好作罢,她让贾延出去小心,多点过来这边玩,贾延点点头后,就径直出门而去,之后,他来到酒铺,找到那壶白酒,把全部药放了进去后,就把酒放回走廊,出了酒铺。

之后贾延一直在市集上游诳,到了黄昏时分,他才回到家中,贾父不禁问起他去了哪里,贾延借托说是在舅父家,贾父听后,就没有说什么,而这一天开始,贾延天天流连在市集上。

终于有一天,贾延发现了那只长胡子仆人狐狸,他脸上一喜,终于等到了他的出现!

贾延暗中跟着他,渐渐就套了他话,两人说了一阵子话,就有些熟络起来,贾延看到差不多,他问道:“不知兄台是哪里人?像兄台这般英明神武之人,小弟实在愚昧,猜不透切。”

那长胡子给贾延这般一拍马屁,顿时眉开眼笑,他笑道:“兄弟过奖了,我家住在北村,不知兄弟是哪里人?”

贾延自然不相信这厮说的鬼话,他说道:“我家住在山洞。”

长胡子听到贾延的话语,很是惊奇,他说道:“兄弟真会开玩笑啊。”

“我怎么敢开兄台的玩笑,我家世世代代都居住在山洞里,难道你不是吗?”贾延说着这话,盯着长胡子。

长胡子更是惊奇,他想了想并问起贾延的姓氏。

贾延自然胡说一通,他说道:“我是胡氏之子,曾在什么地方看到兄台与两位青年才俊,看来兄台是忘记了。”

长胡子上下打量着贾延,满脸的半信半疑。

贾延看到是时候了,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就拉起后襟,把那条假尾巴露上一眼,就放下后襟,贾延故作叹气道:“哎,我等虽然修成人身,混迹在人类世界,可惜这尾巴还在,终究不是人,真是遗憾。”

长胡子终于露出放心的表情,他认为贾延也是狐狸精,他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接着,他问道:“兄弟,你到这市集是来干什么?”

贾延答道:“是这样的,我父亲是酒瘾子,他让我来买酒,兄台,你呢?”

“我受我家主子委托,前来买酒的。”长胡子说道。

“哦,这么巧去,那你买到了没有?”贾延故作惊奇,问道。

“哎,我们穷的时候很多,不说是买,偷的时候更多。”长胡子有些感叹,说道。

贾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很为他感叹的摸样,他说道:“这可真是苦差事啊,要是被人抓到,恐怕后果不堪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长胡子无奈道。

“对了,你家主子是谁?”贾延话音一转,问道。

“他们就是你之前看到过的两人,是兄弟两,一个与城中的王氏媳妇私通,一个与城南的商人家妻子私通,只是那商人之子很坏,他把我二主人的尾巴砍了,恐怕要十数天才恢复,害得我这段日子不少被二主人大骂,哎,不跟你说了,你别阻碍我,我还要买酒回去。”长胡子说着这话,对那商人之人恨得直咬牙。

贾延心道,那真是对不起了,害你被骂之人,就是我,只是你们惹上我,只能认倒霉!

贾延拦着他,说道:“别急,我之前买了一壶酒,寄托在一间酒铺当中,你我一见如故,那酒就送给兄台吧,我袋中还要些钱,还够买酒回家。”

长胡子有些心动,借故推脱一番,就满脸笑容地道谢,贾延冷笑一声,就带着他到了那间酒铺,长胡子见真的取到那壶酒,倒有些不好意思。

贾延笑道:“兄台就不要说谢话了,去吧,有了这壶酒交差,就不用被挨骂,改天,你我一聚的话,真的要好好喝上一杯方可。”

“一定,一定!”长胡子满脸笑容地走出了市集,贾延尾随他,直到确认那长胡子步入了那座荒败的庙宇之内后,他才露出放心的表情。

贾延看了看天色,心道,那两只狐狸精晚上才会出现,我晚上再来不迟。

贾延在市集上流连到晚上时分,悄悄摸近了那座庙宇,忽的一人拉住了他,那人做出噤声的表情,贾延脸上一喜,这人竟是多日不见的张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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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收服

“道长,你……”贾延刚想说话,就给张落叶制止,后者小声说道:“嘘!那两只狐狸精已经进了庙内,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贾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道长,我给了那仆人狐狸装满毒药的酒水,只要它们一饮的话,就会中毒身亡。”

“很好,那被你砍了尾巴的狐狸恐怕会被毒死,只是那只三眼狐狸的话,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张落叶说道。

“那怎么办?”贾延急问道,他之前了解到他母亲的灵魂被那三眼狐狸的竖眼摄了去,要是让这厮逃走的话,恐怕以后再难找到。

“不用担心,我已经在这里布置下天罗地网,不过,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张落叶目光闪烁,他随手一挥,一道卷录飞出,正是那‘正一盟威符录’!

张落叶口中念念有词,吃力一指,那卷录一阵颤抖之下,才摊开一丝边角,就见无数的符趣飞出,不多时就没入那庙宇四周,那四周空气荡起一阵如水的波纹后,就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白莲教福建分堂,某厢房内

易水道长盯着手中的一叠资料,满脸疯狂的兴奋表情,他喃喃道:“没想到是他,哈哈,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没想到张天师传人居然会隐匿在堂内!嘿嘿,有了这‘天师圣心’,主子的目的就会轻易达到,他日赶走鞑子,重登帝位,我就是开国大将,想尽荣华富贵!!”

易水道长越想越是兴奋,好半响,他才冷静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就把手中的资料销毁,取得这叠资料后,他就把相关之人全部杀死,并把他们全部打得魂飞魄散。

现在张天师传人的下落只有他一人知道,他可不怕被人捷足先登,至于堂主之人自然是知道张落叶,这不怕,只要不久把张落叶偷偷杀死取得圣心后,再把这些人洗去记忆就可,等到此事平淡后,才把这些人全部杀死,免除后患,而现在不杀,是为免落到有心人的眼里。

画面回到庙宇处,忽的几声惨叫之声从庙宇之内传出,接着就听‘呼哧’一声,一道身影猛地从庙宇直飞冲天,想要逃离此处。

而就在此刻,四周‘呼哧呼哧’之声连绵不绝,阵阵的光膜浮现,一下子把那道身影禁锢住,让它丝毫不能动弹。

那道身影却是那三眼狐,此刻它以狐狸之态,满脸的苍白与痛苦之色,毒酒在肚子里如同刀搅般,三眼狐在护罩之内左冲右撞,但是还是没有挣脱而出,它有些着急,猛地一咬牙,那竖眼一眯之下,就见一道亮如剑光砍在护罩之上,哗啦一声,护罩碎裂而开,贾延看到布置在庙宇四周的圆石上面的绳索瞬间烧焦。

三眼狐脸上一喜,就想逃走,而就在此时四方忽的涌出无数的符趣,那些符趣如同无上神威般,三眼狐顿时吓得不敢动弹,被那些符趣深深包围住,从空中坠落而下!

张落叶一步踏前,取出一段黄缎,以毛笔沾上鸡血,在黄缎上书写下密密麻麻的符趣,几下子就用黄缎把三眼狐包了起来。

那三眼狐丝毫动弹不得,却在偷偷打歪主意,它猛然额上竖眼一阵闪烁,还好张落叶早有准备,他以鸡血浸泡过的柳叶条鞭打在三眼狐的竖眼上,后者发出阵阵的惨叫,那只竖眼顿时血如汗下。

张落叶取出一个玉瓶,双指伸起轻点自己眉心,接着一指三眼狐的竖眼,双指向后一拉,却见一个光点自那竖眼中奔出,在张落叶的引导下,进了那玉瓶之内,他忙把瓶盖盖好。

收拾了这只三眼狐后,两人进了庙宇,却见那只矮小狐狸与长胡子狐狸露出狐狸真身,口吐白沫,躺在地上,不断颤抖着,却是已经毒死多时!!

张落叶就地取过火把,把两只狐狸的尸体就地火化,免得成为尸精。

下面两人回到贾府,贾父正在着急地等着,看到贾延回来,刚想问他去了哪里,看到张落叶,不禁一愣。

贾延拉过父亲,把事情道了出来,贾父这才明白过来,只是看着张落叶的目光有些疑惑,毕竟张落叶实在太过年少了。

张落叶没有介意,贾父带张落叶进到厢房内,张落叶就着桌面摆下神坛,披上道袍,手中挥舞着那把桃木剑,口中却念念有词,不时抓起碗中的米,撒向烛火。

就这般弄了一阵子后,张落叶才把目光看向了那个玉瓶子,他说道:“贾先生,你们等一下无论看到,听到什么,都不要发出惊呼之声,保持安静就可以。”

贾父看到张落叶如此慎重,不禁点了点头,此刻他竟有一种错觉,可以绝对信赖张落叶,无论他是否年少,这实在令人惊奇。

张落叶脚踏七星步,双手轻点眉心,猛然一声暴喝,双手一指那玉瓶,却听‘啪’的一声,那瓶盖整个被翻了起来,一个光点自玉瓶中冒出,竟有四分而开的势头。

张落叶自是不会让它发生,他一个跟头,翻了过去,双手飞舞,不断点在那光点之上,好一阵子之后,那光点才稳定了下来,只是比之之前消散了不少。

张落叶见到事不宜迟,他说道:“贾先生,请扶着令夫人不动,我把她的元神引导回她体内。”

贾父听罢,忙把妻子扶了起来,张落叶指着那个光点,向着那妻子指去,光点在半空一个回旋之下,竟然化为那妻子的轮廓,与那妻子一模一样,只是近乎半透明之色,要不是张落叶事前吩咐两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叫,不然的话,恐怕两人早已惊呼出声。

那轮廓沿着床沿坐下,按着那妻子的姿势一倒,就消失在她的体内,两人不禁咽了口气,细细打量着那妻子。

好半响,那妻子才发出‘嘤咛’一声,慢慢醒转过来!!

贾父脸色大喜,与妻子说了一阵子话,妻子不太记得之后的事情,贾父看她实在太疲惫,让她先行休息。

几人退出了房间,贾父向着张落叶一拱手,此刻他已经没有因为张落叶年少而忽视他,张落叶的道行高深,他可是‘亲眼’所见,口中不断道谢,并赠送给张落叶一大堆的银两与谢礼,张落叶自然不客气接过,他什么都不缺,唯独这银两,可是缺少得很。

送走张落叶后,贾延暗自下定了一个决定,他想拜九叔为师,经过这件事后,他见识到这个世界有着妖魔鬼怪的存在,而且好坏参半,要是自己会道术的话,就可以很好地保护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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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不要怪我

所谓‘事情太急,挡也挡不住’!

易水道长才于昨天明查出张落叶的身份,想要偷偷把他杀死,不想第二天早上,白莲教教主就亲临分堂堂上。

众人忙急急忙忙汇集在堂上,议论纷纷,不知教主亲临所为何事,一些把目光看向了易水道长,他们‘以为’这易水道长与教主关系不浅,应该知道。

谁知道易水道长也是一片浑水,他其实不是其他人认为的与教主关系不浅,而是通过幕后人的手段,使得他被教主赏识,调往这里而已,说实话,他对这个教主也一点不认识,甚至觉得这教主很陌生,很诡秘。

易水道长看到人群队伍中的张落叶,眉间不禁舒了开来,等教主离开后,这张天师传人就会受到自己掌控,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才行。

张落叶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对方获知,他只是猜测到有那么可能性被对方获知,别人不知道教主为何到来,只有张落叶心知肚明。

这几天一直忙活,就是为了今天,易水道长,你可不要怪我!

就在这时,忽的从大厅之外飘入无数朵白色莲花,在空中飘舞旋转个不同,那些白莲花一如之前张落叶看到的那样,在空中铺开了一条花路,花路上,几条身影施展出绝高的轻功心法,脚踏花路,如同轻松漫步般。

花路之下,众人俱都跪拜着,口中喊道:

“弥勒佛下生,天下大乱起!”

“英雄辈尽出,白莲天下平!”

“弥勒佛空降,当主人世界!”

“红巾起义起,教主功德量!”

待得那几人落到地面后,当中一个女子轻喝道:“恭迎教主法驾,教主莲福齐天!”

跪拜的众人跟着大叫道:“恭迎教主法驾,教主莲福齐天!”

声音久久不绝,白莲教教主高坐在大厅当中的太师椅上,那四人成四个方向,站在他身旁,他一抬手,身旁女子说道:“教主让大家不用多礼,都起来吧。”

众人如蒙大赦,站立起来,就像满朝趣武大臣般,位列两旁,互相对视。

白莲教教主带着面具,众人看不出他的脸色变化,心中俱都猜测个不停。

那个女子说道:“教主此次亲至,皆因接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密报,这密报,教主以令人复印了好几十份,各位可以一看。”她说罢,一抖手,演绎出一手好深的内力,只见每人手中恰好都落到一案纸书。

众人忙翻了开来,上面写着一段趣字,那字体就是狗趴屎般,众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看懂,“敬启教主,莲福齐天,事业大顺,此次烦扰教主,浪费宝贵的时间,皆因福建分堂堂主易水道长一事,此人最大恶极,奸~淫~掳掠,无所不做,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串通‘鬼手’杨千帆,谋害原堂主梁彪,甚至他还是鞑子派来的密探,意图与朝廷铲除我们白莲教,谨请教主把他定罪,撤销他堂主之位,落笔人:张落叶。”

看到这落笔人之名居然是张落叶,众人俱都露出惊讶的表情,茅十七不禁想起之前张落叶问他有关如何递送密报之事,原来是为了此事,他不禁怒道:“你个小子,你害了我啊,易水道长贵为堂主,他光明磊落,你为何这般侮赖他?今天你不给个说法,就是你我恩断义绝!”

堂主众人都不相信此事,俱都盯着张落叶,那副摸样,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易水道长冷笑一声,他心道,哼!看来这张天师传人已经知道我获知他身份之事,所以打算恶人先告状,只是,我贵为堂主,你这般信口开河,根本没有人信你,待得此事了,你就知死!!

“请安静!”那个女子一声大喝,众人耳中据是一震,纷纷住嘴,她看了看教主,后者并没有任何表示,于是她继续说道:“有关此事,教主已经派人彻底调查,各位不必恐慌,如果易水道长真的没有这样做,教主一定会给他答案的。”她这话说得很有技巧,她没有称呼易水道长为‘易堂主’,而是直呼他名违,有些心思细密之人顿时反应过来,难道还有戏?

易水道长皱了皱眉头,但他根本就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倒一点也不怕,只是,结果会是这样吗?

“来人,传谢易初!”那个女子喝道。

听到谢易初此名,众人俱都一惊,就是茅十七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可是亲眼看到谢易初与自己般,在保护着梁堂主,只是前者被杨千帆一掌打死,自己可是亲眼所见,他怎么还活着?

就见一个山羊胡子走了进来,临过张落叶之时,张落叶向他打了个眼色,谢易初暗自点头,他走上几步,对着教主跪下,口中说道:“参见教主,教主莲福齐天!”

教主挥了挥手,让他起来,那个女子说道:“谢易初,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胆敢隐瞒,后果你自己知道。”

谢易初打了个寒颤,教中对于背叛的弟子十分严厉,据说采用朝廷的‘凌迟处死’刑法,用九九八十一刀,把受罚弟子的肉一块一块割出来,不时用水把疼得昏迷的弟子泼醒,更令人发指的是,在一旁,开个鼎炉,把那些割下来的肉一块块煮熟,生生喂给那弟子吃,直到割完后,才残忍杀死!

梁彪之死,的确是这个谢易初所为,他贪图荣华富贵,与‘鬼手’杨千帆联通,把梁彪杀死,杨千帆为此得到职位上升,而谢易初也得到了无数的银两,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且为了掩饰,谢易初故意做出被杨千帆杀死的假象,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知道他出卖梁彪之时。

不想之后杨千帆被茅十七杀死,谢易初生怕被人查到自己头上,就连夜逃跑,也活该他倒霉,之前张落叶与茅十七说话时,就留意到这个谢易初有些古怪,按茅十七说,这谢易初这般怕死,居然当时为了保护梁彪,被杨千帆一掌拍死。

于是他从这点出发,轻易就抓到这个谢易初,谢易初见到事情要暴露,忙向张落叶求救,张落叶冷笑一声,就喂他吃了毒药(其实是假的毒药),谢易初更加不要反抗张落叶。

张落叶当时说,你出卖堂主,这事总会给查到,与其这般,倒不如把此事赖给一人,你只要一口咬定是他做,我再给你一些‘证据’,不就可了么?

张落叶要他赖的人,就是易水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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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张堂主

易水道长听着谢易初说的话,越听越是不对头,再加上那所谓从他房间中取出的‘证据’,更是让他几乎一下子要跳起来,那些‘证据’都是一些信件,都是与各种官员的通信,甚至有一封是鳌拜奉敕的书信,大意是他奉命成为密探,福建各大官员听随他调动,此事成了,赐封为‘福建巡抚’,这可是相当于‘省长’之职,还是从二品的官职,可说是位高权重!!

到了此时,底下有些弟子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狗鞑子’的词语出现最为频繁。

那些‘证据’中还有一件最为‘要命’的,那是个小木偶人,上面贴着‘白莲教教主’的字条,上面还插细针数根。

张落叶故意上前捡起那个小木偶人,这当然是他的杰作,他大声说道:“好个易水妖道,这下子,你没话说了吧?堂中所有人都知道你道术惊人,你竟然用这木偶人来诅咒教主,你看我,教主莲福齐天,这声音多么充满对教主的敬佩!你这厮平时恭维教主,只是口中恭维,心中却是鄙视,但没想到暗里居然用木偶人诅咒教主!教主英明,请明察!”

张落叶一番胡说,气得那易水道长几乎要炸肺,张落叶这番话就像说得他易水道长,狗蛋子大得很,心中鄙视教主!

易水道长怒道:“闭嘴!教主英明,这些东西,贫道根本就见都没有见过,而这谢易初根本就是糊口乱说,贫道根本就没有谋害梁堂主,贫道对于教主可是没有半点背叛之心的,请教主明察啊。”

张落叶心中发笑,你想推卸却是来不及了,他说道:“教主,现在人证物证都在,这妖道根本就是朝廷鞑子之人,我们必须尽快处置他,要不然等他通知朝廷来剿灭我们,那时才是真的迟了!”底下一些弟子看到那些‘证据’,心中信了几分,纷纷上前,大力‘揭发’易水道长的恶状,以此撇开与易水道长的关系,一些甚至说出那易水道长连八十岁老太婆都不放过的经典字眼。

张落叶听得吓了一跳,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易水道长怒气攻心,不用想,也知道这出戏是张落叶一手安排,他恨恨道:“你小子,敢侮灭我?我杀了你!”

易水道长猛然欺近张落叶,一掌击出,张落叶虽然有一身蛮力,却是不会半点的武功,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易水道长会在如此场合,下杀手,想要躲避却是来不及!

‘啪’的一声,一人轻轻一掌之下,把易水道长生生击退,后者‘哇’的一声,喷出大口的鲜血,那挡住他之人,却是两个女子之一,只是没想到一瞬间就到了此处,那轻功可见达到了多么恐怕的地步。

那个女子冷声道:“教主之前,岂容你行凶,易水道长,看来你真的不把教主放在眼内啊!”

这话说得有些严重,那易水道长脸色一变,忙向教主跪下,他说道:“教主,属下是怒从心起,才会如此失态,绝不是对教主轻视。”

张落叶冷笑道:“那要是教主老人家,王八之气四射,逼得你失态,你是不是要向教主行凶一番?”

易水道长心中暗骂,自然一番讨好之声,那个女子看着张落叶有些无语,这厮根本就是个捣蛋星,嘴巴毫不饶人,早知道这样,让他给易水道长打上一掌,他才会有些收口。

白莲教教主面具之下的脸色不见斑斓,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索,半响,看了看身边的那个女子,后者踏前一步,说道:“教主说,的确如同易水道长所言,这些证据与人证都有胡造的可能性,张落叶,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张落叶说道:“当然有,只怕我一拿出来,道长又会发疯,所以恳请教主看着这道长,免得他发疯乱咬人。”

水道长脸色一怒,但还是没敢发作出来。

张落叶身边站着的那个女子看着张落叶有些无奈,她轻声说道:“你不必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真是多谢姐姐了,姐姐这般美丽,不知怎么称呼?我想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张落叶不忙一番马屁拍过去。

那女子笑道:“瞧你说的,小女子兰花,那有你说的,你这小弟弟真是。”女子兰花虽然这般说着,但一张俏脸却是脸犯桃花。

“道长,你可认得这孽畜?”张落叶掏出一物,却是那只三眼狐。

易水道长脸色大变,他冷声道:“你个畜生,竟敢对我的狐狸下手?快快把他给回来!”他说着这话,不禁踏前了一步,那女子兰花冷哼一声,让易水道长生生逼退了两步。

张落叶刚才一见易水道长行动,忙躲在兰花身后,看到那易水道长不敢乱来,顿时放下心来,他一抖那三眼狐,三眼狐在地上一打滚,化为一个男子的摸样,这一幕让四周的人俱都一惊。

三眼狐看了易水道长一眼,易水道长脸色阴狠,这让三眼狐心中打了个突,只是当他回头时,却看到张落叶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更加发慌,他猛然一咬牙,就说出张落叶让他说的话语,毕竟受制于张落叶,不得不如此。

易水道长脸色数变后,终是恢复成冷漠的表情,到了此刻,任他千口也难以辨清。

那个女子说道:“易水道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到了此时,众人即便不信,也没有再为易水道长辩护,“哈哈哈哈哈!!”易水道长猛地大笑起来,他冷眼环顾四周,最后冷漠盯着那白莲教教主,他冷笑道:“此事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你不过是个小子,年纪轻轻就继承教主之位,还是太过嫩了!白莲教终会毁在你们这些废物手上!”他最后冷冷看了张落叶一眼。

众人听得一愣,教主的事情从来都是神秘之极,听这易水道长之言,他是知道教主的一些隐秘!

‘碰’的一声,易水道长向着地上砸下两个烟雾弹,趁着烟雾弥漫,就一手抓向张落叶,想是抓到后者后,逃离这里。

他是抓到了一只手,只是那手很是滑嫩,却是兰花的玉手。

张落叶的话语自烟雾中传出,他叫到:“不好了,易水道长想要行刺教主,大家快来抓住他啊!”

易水道长暗骂一声,这张落叶如此一说,想要抓住他也难了,自己再不走,恐怕是迟了。

兰花挥舞着一块羽缎,让这易水道长疲于应对,根本就脱身不得,而四周之人听得打斗之声,围了上来。

不多时,烟雾散尽,易水道长更见着急,还好他事前就把元神依附好,有这保命手段,倒没有多少恐惧。

只是,他看到张落叶手中取出的一物,不禁脸色大变的破口大骂:“你个兔崽子,你敢?”

张落叶捧着一个佛像,正是他之前查到易水道长最常依附元神之物,他冷笑一声,一下子就把佛像摔碎!

元神受损的易水道长喷出大口的鲜血,脚步一个踉跄,猛然背后一疼,一把宝剑把他胸膛刺穿,他回头,却看到梁标愤怒的表情,后者一副报仇成功的畅怀摸样,这让易水道长死前更加郁闷,你畅快个屁,我又不是你的仇人。

张落叶混在人群当中,偷偷抛出一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那符箓碰在易水道长额上,顿时把他的魂魄打了消散!

解决了这易水道长,张落叶总算松了一口气,圣心事大,他不得不如此,道长,你怪不得我。

堂主弟子俱都唏嘘之极,众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新任堂主居然是这种人面畜生,但随着易水道长一死,这堂主之位又再次空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人再敢乱邀功要当这堂主之位,因为这福建分堂堂主之位实在太过邪门了,这不,一下子就连死了两个继任者,虽然这职位很诱人,但还是小命宝贵。

梁标猛然叫道:“这堂主之位,我推荐张小兄弟继承,如果不是他揭发那妖道,恐怕我们被朝廷剿灭了也不一定,且还落下让其他教派笑话的把柄。”他向张落叶投来感激与肯定的表情,要不是张落叶,自己还奉杀兄凶手为堂主呢!

第二个说的居然是茅十七,经他们两人一说,底下弟子也纷纷表示中肯。

张落叶几乎要吐血,这也太过戏剧性了吧?自己不过是想要自保,才把那易水道长‘屈打成招’而已,他可是没想过成为什么堂主的。

这是清朝啊,历史记载这些反清复明势力决定是悲剧的,要是自己成了他们当中的一个中等干部,被查出,可是满门抄斩,杀头大罪!

但任张落叶怎么推脱,也没有改变事实,最后教主也予以肯定答复,兰花笑道:“真是恭喜你了,张堂主,你如此年纪就担任如此重责,他日绝非池中之物啊!”

于是,无论张落叶再怎么不承认,他成了众多‘反清复明’势力之一,白莲教,福建分堂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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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陈近南登访

“在这之前,你必须了解一下白莲教的历史,我教‘白莲教’,与南宋年间,由祖上‘茅上师’所创,茅上师机缘甚广,与年少时得到弥勒佛祖显灵传艺,其后由韩仙师、刘仙师发扬光大,我教主义普度众生,为万民谋福,把驱除鞑子作为我教现阶段宗旨。”此刻,大厅上,张落叶跪在那教主面前,他身边的一个女子滔滔不绝地说着话。

茅上师,名为‘茅子元’,而韩仙师就是‘韩山童’,刘仙师就是‘刘福通’。

张落叶此刻心中别提有多么的郁闷,他压根就不想当这什么狗屁堂主,不当堂主,作为一名教徒,就是做错了事,也没有什么,但作为一名堂主,却不是这么算,那些刑罚之重就令人发指,更别提,他这次能够用小手段绊倒那易水道长,难保将来有其他人学他那样,把自己绊倒,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啊!!

那个女子此刻说道:“我教有教条三百六十一条,大小规定八百九十九条,张落叶,你如违反一条的话,本教将会剥夺你的堂主之位,并以教条处罚,好了,现在,请你宣誓。”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他说道:“禀告教主,下属年少缺乏经验,实在难以担当此重任,请教主收回成名,三思。”

兰花此刻插口道:“小弟弟,年少缺乏经验,可以在日后积累,这堂主之位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胜任的,你虽然年少,但是这并不代表你的能力,易水道长一事,你就做得很好。”

梁标说道:“张兄弟,你就不要推托了,我梁标第一个拥护你。”

茅十七也叫道:“张兄弟,我茅十七也拥护你。”堂主众人议论纷纷,都说拥护张落叶的话语。

兰花笑道:“小弟弟,你看,堂主这么多弟子都拥护你,你何必担忧?”

张落叶暗道,你又不是我,怎知我心中的难处?那易水道长根本就是被我‘屈打成招’的,我能这样做成功,其他人也可以。

张落叶还是摇了摇头,他说道:“不是我固执,而是作为一名教徒还好,就是做错了事,也不用受到太大的惩罚,而一旦成为堂主的话,就是我再怎么战战兢兢,也难保堂中其他弟子不会‘鸡蛋里挑骨头’,那时就实在冤枉了,所以我看还是让其他有能力的弟子来胜任这堂主之位的好。”

那个女子有些不悦,她冷道:“鸡蛋里没有骨头,再怎么挑也是没有的,你没有行差踏错,常人如何会中伤你?你升为堂主,也是教主的意思,你这么推三推四,难道不把教主放在眼内吗?”

张落叶心中苦笑,如果再坚持的话,恐怕自己第一时间就受到挖眼的惩罚,藐视教主,予以挖眼的严惩!

张落叶心中嘀咕,但口中却生硬地发出誓言,如此一来,他成为堂主之事才算是真的落实下,只要过了那一个月的考核期,届时不用通报,就可以直接上任。

白莲教教主之后在四人的引导下,再次离开,大厅内,众人俱都围了上来,各个都脸上带笑,拱手,一口一句的‘张堂主’,叫得张落叶心中实在发慌。

还好张落叶的性子随性,他认为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硬着头皮顶着上,反正教中有什么大事情,他这么个堂主难道要亲力亲为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他是作为指挥者而已,到时候把事情一股丢给下属办就可以了,要是真的捅破天,出了问题,这没什么,在这个清朝,他可是光棍一条,根本就不怕你挟持我家属之类的,到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天大地大,且是清朝天下,看你白莲教怎么找我?

想到此处,张落叶放下心来,这个福建分堂中,他认识的人不多,为了拉拢大家的关系,与下午时分,张落叶提出要宴请堂主弟子的决定,堂主弟子自然一番推脱后,就各个脸露喜色的答应下来。

当然,张落叶宴请的是堂主上位的教徒,像是茅十七等人,而其他弟子,就各派了一些钱财作罢,之所以这样做,毕竟堂中光是教徒就有近百人之多,这么多人出去,人家官府不怀疑才怪!

一共十来人左右跟着张落叶身后,刚想要出门,就有人通报‘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登访,由于不知道陈近南有什么要事,所以张落叶暂且带着众人返回大厅处。

来人有两人,却是陈近南与吴六一,陈近南隔远就拱手道:“闻得张兄弟升为堂主一职,特来祝贺拜访一下,张兄弟如此年幼就担任此重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张落叶忙起身拱手,说道:“陈总舵主过奖了,在下年幼才疏学浅,得此重任,实在是堂主各位大哥的抬举。”他心中却道,要不是那些老乌龟各个都逼我当这狗屁堂主,我才不愿意呢!

“呵呵,张堂主何必如此谦逊,上次贵教援助本会之事,陈某还没有来得及感谢,现在想来实在惭愧之极。”张落叶请人拉过两张椅子,请两人坐下。

张落叶眯着眼睛盯着陈近南,心道,这陈近南表面上豪气迈状,内里却圆滑得很,我成为堂主之事,才不过刚才而已,他就收到了消息,且他故意闭口不谈那易水道长之事,可见他倒不像表面般这么随和。

张落叶笑道:“陈总舵主不必客气,贵会与本教的宗旨都是以驱除鞑虏,恢复我大明江山,都是反清复明的义士,互相帮忙,那是应该的。”茅十七等人听着张落叶这话,纷纷喝彩一声,就是吴六一也露出欣赏的表情。

陈近南一拍大腿,笑道:“好,好,张堂主,此番话,说得真是好,要是我们大明子民都像张堂主这般想法,驱除鞑虏,那是指日可待之事!”

双方互相吹水一番后,张落叶说道:“陈总舵主,在下刚想要宴请堂中弟子,陈总舵主,吴大哥,如果不嫌弃的话,一同前去,如何?”

陈近南说道:“当然,只是鉴伯兄的饭量可顶十人,张堂主可要做好破费的准备哦。”

吴六一没有尴尬,相反他听到可以吃饭时,双眼放出一丝精光。

张落叶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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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沐英

这座酒铺,是之前张落叶前往九叔的义庄时,偶尔发现的,它位于汀州府城的南角,人流量不大,但却十分的安详,且因为离开官府管辖的中心,所以很多反清复明的义士都会流转在这一带,小声议论着朝廷事宜,甚至有说书人在说话明朝时期的典故。

张落叶一行人来到酒铺时,酒铺人并不算多,但也仅余下一张空桌,张落叶让其他人去坐那空桌,自己与陈近南几人在一张坐有两人的桌前搭台。

那两人一个是青年才俊,年约二十,一身白衣,另一人却是个老汉,但双目有神,太阳穴高举,却是一等一的高手!

陈近南一拱手,说道:“两位兄台,可否介意我等过来搭台?”

他说话不算大声,但那个老汉却抬起了头,老汉还没有做声,他身边的那个青年却哼道:“你们是什么人,也配与我们搭台?”

这话说得十分的拮据,茅十七怒极而笑,他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们的名字,一说出来,恐怕吓得你拉尿!”

青年满脸的愤怒,一把站了起来。

那老汉冷道:“不得无礼,李福,给我坐下来,几位英雄,老儿教徒无方,各位请原谅,坐,坐。”

茅十七还想说什么,给黄天鹏示眼下,就闭上了嘴巴,张落叶心道,看来这个老家伙是给面子陈近南与吴六一,才会这般客气,他的武功在这里,也仅次于陈近南与吴六一,自己这边几人,他是不放在眼内。

陈近南笑道:“阁下客气了,小二,加上碗筷。”

“哎,来了。”

在张落叶来时,这里已经有说书人在说着故事,张落叶几人坐下后,就一边起筷,也不禁一边听着。

那说书人说到的人物故事却是‘沐英’此人,这沐英,字趣英,定远(今属安徽)人,是明朝开国名将,他于8岁为朱元璋收养,18岁率领亲军,开始了他的军事生涯,一直到48岁去世,为明朝统一和稳定征战三十年,功勋卓著。

沐英一生征战无数,功劳更是数不胜数,而他一生中最大的功劳与成就莫过于平定云南。

洪武十四年(1381年),朱元璋命其与傅友德、蓝玉率兵30万征云南,而待到云南平定后,沐英留滇镇守,其镇滇10年间,大兴屯田,劝课农桑,礼贤兴学,传播中原趣化,安定边疆,后卒于任上,军民巷哭,追封‘黔宁王’。

此刻,那说书人正说到沐英进攻云南时的首战,‘曲靖之战’的典故。

却听那说书人说道:“却说沐王爷一生征战无数,当数曲靖之战最为卓越,那时,明太祖以傅友德为征南将军,蓝玉将军、沐王爷为副将军,率三十万军征讨云南,骤眼望去,三十万大军,就像连绵不绝的江河般,气势惊人之极。”

“曲靖,自古就是云南的兵家兵争之地,明太祖更有言说:“曲靖,云南之噤喉,彼必拼力于此,以抗我师,审察形势,出奇制胜,正在于此。”,早于进攻云南前,明太祖就亲自安排进军路线,谕先取曲靖,出奇制胜。”

“却说那天,曲靖之内,猛然升起浓浓的气雾,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任谁在这种境况下,出兵都会出师不利,但沐王爷是何许人也?他征战戎马十数载,什么风浪没有见过,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会皱一皱眉头!”说到此处,说书人不禁顿了顿,下面的人纷纷赞扬起这沐王爷。

陈近南叹道:“沐王爷昔年追随明太祖,身经百战,有此气概与手魄,却是预料之事。”他感叹之余,不禁想起自己昔年追随郑王爷之事,只是现今郑王爷已死,延平王郑经虽有雄心,但家中郑家子弟却为争权夺利内里斗,想到此处,他叹了口气。

茅十七哼道:“沐王爷虽然厉害,但论到上刀山下火海,却是太言过了。”

“你个酒胡子,你再敢说多次?沐王爷是你有资格评论的吗?”那个名为李福的青年冷眼怒道。

茅十七是什么人,他被这么个小子说话,传出去,他还有脸面的吗?他一拍桌面,怒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茅某站起来,让某见识一下你的功夫是否像个娘们一样!”

“妈~的,你敢侮辱我?”李福一把站起,拔出亮亮的宝剑。

“给我坐下,还不够给我丢面吗?”老汉冷声说道。

“茅大哥,我们是来吃饭的,犯不着如此。”张落叶不禁说道,此刻四周的人俱都注目过来,黄天鹏让张落叶出声让茅十七住嘴。

茅十七冷哼一声,张落叶毕竟是堂主,这面是必须给的。

那边,说书人继续说着话:

“却说沐王爷随傅友德等率主力逼曲靖,当时驻守云南的元梁王闻讯,惊得忙派‘平章达里麻’率十万众前去抵御,沐王爷等率兵冒雾前进,以迂为直,比之元军鞑子早一步到达曲靖。当我大明军突然出现,达里麻这厮大惊尿了一裤子。”这话,说书人故意而为,但坐下之人听得俱都大笑起来。

“当时‘达里麻’军列阵白石江一岸,我大明军临另一岸,傅友德欲即刻渡江,沐王爷不同意,他说:”敌方已兵陈对岸,扼制水面,这样渡江于己不利。”,沐王爷的智慧可说是天生才有,他建议只摆出渡江的样子,临江而立,以此吸引那些蒙古鞑子军的主力注意,实则暗里另派数千人从下流潜渡,到达对岸后鸣金吹角,大造声势,如此一来,蒙古鞑子不知是奇兵,以为敌方两面夹攻,定会大乱!”

“此计甚是大妙,蒙古鞑子果然乱成了一片,明大军趁机渡江,沐王爷以勇猛善泅者先行,登岸后破敌前锋,鞑子军溃不成军,只能后撤。待到我大明军渡江毕,双方再次进行了一番大战。沐王爷纵铁骑直捣其中坚,战之达里麻,达里麻仅仅支持不到半招,就给沐王爷一枪挑在马下,此役展开不到百来天,就俘获敌兵将二万之多,只是沐王爷宅心仁厚,他下令把这些被俘士兵悉数放还,各归其业,一时间,我大明军声威大振,梁王‘把匝剌瓦尔’密闻讯更是自杀!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书人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他毕竟以说书为生,一天就把所有事说完,这让他还如何生活?恐怕今天的典故,他还要说上一个月,才到第二回合的典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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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冲突

听罢,众人忍不住心叹,沐英,朱元璋,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在昔年大明朝,可是镇摄所有人的存在,而眼下,不但江山沦落到了鞑子之手,更是连昔日明朝风光也不敢明面谈论,只能龟缩到这么个地方,隐隐回味,心中的那股憋郁更不提了。

附近几围桌人都唏嘘感叹不已,更有书生满脸悲色,道:“遥想当年,金戈铁马,繁华景象,现今却鞑子清狗遍地,穷苦欺压百姓,可悲,可叹。”

茅十七更是一拍桌子,大声道:“想我大明子民千百倍于鞑子,只要众人齐心,一呼而起,何徒不赶走那些鞑子?”此言说出,梁标等人也纷纷点头。

那李福怪声怪气,冷笑道:“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赶走鞑子?正是因为你们这些废物,才让鞑子抢了江山的。”

这下子就连稳重的黄天鹏也按耐不住了,茅十七虽然是个鲁汉,但终究是白莲教福建分堂的弟子,这厮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茅十七,等同于不把白莲教放在眼内,所谓,熟可忍不可忍乎!

黄天鹏哼道:“好个目中无人的小子,难道你家长辈都是些眼睛长在头上之辈?不然的话,如何让你猖狂到现在?是我的话,一早就废了你。”

这话说得有点过了,有些怪责那个老汉的意思,那个老汉本身就不是什么心平气和之辈,加之他背后的势力本就不凡,有些高人一等之感,也不为过,此刻黄天鹏此言等同于说他背后势力都是些眼睛长在头上之辈,他也不禁怒从心起。

老汉冷笑道:“李福,既然人家说到这个份上,你何不与他们切磋一下,好教人‘心服口服’,即便输了,也没什么,谁叫你年少不懂事,且人不够他们多。”这番话听在茅十七等人耳中很是刺眼,就像讽刺他们人多欺负人少,以大欺小般。

李福一把站了起来,他指着张落叶等人,冷笑道:“就让我李福来会一会你们,是不是废物,一试便知。”

茅十七等人纷纷怒容满面,对方说到这个份上,他们还不知死活地上的话,恐怕这以大欺小的份上他们是坐定了,这让他们如何肯?他们都是在江湖上有名有头之人,这样传出去,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陈近南插口道:“几位兄台不必如此,何必为了这等小事而伤了和气?大家以和为贵才是。”

吴六一在一旁只顾吃饮,一桌饭菜几乎都进了他的肚子,另一桌上的那些堂中弟子俱都脸露怒容。

黄天鹏细思一番后,小声对张落叶说道:“堂主,此事恐怕要你亲自出马,纵观堂中也仅有你与那小子年纪相差不大,即便你输了,也只当是小孩子打架,江湖中人是不会太放在心上的。”

张落叶几乎要破口大骂,他被威迫成为这狗屁堂主已经够郁闷的了,当初不想成为这狗屁堂主就为了预防像今天这种事情的发生,这些家伙有什么事情,何曾询问过他?而一旦出事了,才想起他这个狗屁堂主,他日有人问起此事为何发生,就说是堂主的指意。

让我出马?我连屁点武功都不会,还不嗝屁?

张落叶心中暗骂不已,口中却说道:“黄大哥,不是我贬低自己,实则我一点武功都不会。”

“堂主不用担心,我们会在后面掩护你的,那小子,不过是二流角色,且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只要用上些许机智,就能战胜他,会不会武功都是一样。”黄天鹏分析道。

张落叶几乎要摔倒在地上,我掩护你个屁,干嘛你们自己不上,而我在掩护你?

半响,在一条后巷,双方人马对视着,陈近南与吴六一站在一旁,此事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制止得了,只能闭嘴旁观。

张落叶郁闷地盯着对面满脸傲气的李福,心中把这厮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上一遍,黄天鹏说过,这次比武点到即止。

李福拔剑而出,那把宝剑折射出冷冽的寒光,顿是一把锋利之极的好剑!

张落叶也拔出一把宝剑,这剑是从黄天鹏手中借来的,他用过桃木剑,对于这铁剑自然不陌生。

李福满脸拮据,他冷笑道:“就凭你这个废物也想跟我比武?”

张落叶说道:“李兄所言极是,其实我一点武功也不会的,李兄可以多多承让啊。”

李福听罢,失笑道:“你一点武功都不会也配与我斗?哈哈哈哈,别让人说我以大欺小,我就空手让你三招,如何?”他满脸的看不起张落叶,甚至当着张落叶的面,把宝剑也收了起来,这一幕,如果是其他人比武的话,恐怕早已愤怒不已,比武不论双方实力如何,互相以武器会武,那是对对方的尊重,李福这样一来,可想而知,他对张落叶的藐视到了什么地步。

张落叶不是其他人,他不但没有愤怒,相反心中窃喜,对方不但不用武器,甚至还让了他三招,这可是天大的便宜,他说道:“李兄不愧为当世人杰,好,那小弟就承让了。”

李福被张落叶一句‘当世人杰’说得满脸的飘飘然,张落叶说罢,细步向着对方跑去。

陈近南看罢,摇了摇头,如何直接的进攻,怎么看也是毫无经验之人所为,且张落叶这番细步,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真的一点武功都不会。

黄天鹏等人相视无语,张落叶跑到李福附近,猛然把手中的长剑抛向对方,这一幕让其他人更见郁闷,连武器都抛给对方,这……..

李福心中更见忽视,他没有运上内劲,认为可以轻易劈开那把宝剑,谁知道那手拨在长剑上,一股劲力自长剑传来,只震得他手臂发麻,这可不是什么内功气劲,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蛮力!

不好!

李福这才反应过来中了张落叶的计,但却是来不及了,张落叶已经欺近他的身前,张落叶不会武功,仅有一身的蛮力,所以他一开始就打着与对方近身肉搏战的主意,近身肉搏,对方一身本事也施展不出,也仅能以内力运劲全身护体,只是张落叶有天师圣心帮助,力气无穷无尽,而对方的内力却是有限,时间一长,就是他的胜利!

果然如张落叶的预料,那李福几下子就给他打趴在地上,苦苦用内力护体,只是张落叶的每一拳都如同一头牛撞在他的身上,时间一长,李福的内力开始不济,张落叶脸上一喜,拳脚更见频繁,只打得那李福鼻青脸肿,苦苦求饶。

这一幕让四周的人俱都一愣,一个不会武功之人,居然凭借蛮力把一个会武功之人打得屁滚尿流,那吴六一不时摇头与点头,他也是蛮力惊人之辈,观摩张落叶的蛮力,虽然有些气候,但缺乏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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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沐王府

‘猛然间,粉丝榜上又多了几位好友,薯条心中不禁有些激动,谢谢,唔云,好德米,talent根,祖坟,高嘴,你们慷慨的打赏与评价票,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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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承让了!”张落叶站了起来,面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就在这时,茅十七的声音传来,道:“堂主,小心!!”

张落叶心中一惊,别过头,却见寒光一闪,似乎有什么利器迎面割来!

“敢尔!”就听陈近南一声轻斥,‘当’的一声,那物被陈近南发出的暗器击断,张落叶定睛一看,却是那把宝剑,此刻断成了两截。

原来却是那李福心中怨恨,待张落叶住手之际,猛然抓起地上的宝剑,向着他削去,要不是陈近南武功厉害,反应惊人,张落叶恐怕早已卖鸭蛋去了。

“畜生!!”那老汉脸上愤怒暴现,一掌扇在那李福脸上,后者如同没有重量的白纸般,被打得老高,最后砸在地上,那张脸肿得老高,大口鲜血喷出,可想而知那老汉下了多重的手。

“请各位见谅,都是我柳六,教徒无妨。”那自称是柳六的老汉满脸的沉重说道。

黄天鹏等人对看了一眼,看向了张落叶,张落叶心中恨那李福下此毒手,只是他心中清楚地很,自己不过是个堂主的名义而已,看对方显然是有名有份之人,这想要向对方问罪之事,只能作罢,他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会让那厮付出代价。

张落叶说道:“柳前辈不必自责,李兄不过是给小弟开个玩笑而已,大家也不必紧张。”张落叶这番话说出,顿时让众人心中一松,特别是黄天鹏等人,他们隐约猜测出对方的身份。

陈近南拱手笑道:“难得张堂主如此大度,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柳兄,刚才我观令徒的武功套路,莫非是沐王府的武功?”

现场人除了张落叶外,其他人都心中更加肯定,他们之前就隐约猜到对方的身份。

那柳六脸色变了变,他怎么也没想到陈近南竟然仅凭李福横剑削向张落叶一招,就辨别出他们武功的套路,他说道:“不错,我们是沐王府的人,敢问你们是什么人?恐怕绝非普通人。”

“原来是沐王府的人,沐王爷精忠报国的典故,我们都听得心生佩服,在下天地会陈近南。”陈近南笑道。

“天地会吴六一。”

“白莲教黄天鹏。”

………..

经过各自的一番介绍后,众人的关系熟络了不少,那柳六获知张落叶居然是白莲教福建分堂堂主,心中很是吃惊,就是那李福也满是不信的神色。

白莲教发展在南宋期间,至今已经数百年历史,可说是根深蒂固,就是内人也很难说出白莲教在整个国家渗透到了什么地步,达到了多大的规模,即便是天地会这等后起大会,也对白莲教客客气气,可见一斑。

只是沐王府的势力也是不弱,特别在云南一带更厉害,所以倒不太惧怕白莲教。

不过那柳六的语气明显和缓了不少,还威迫着李福这厮向张落叶道歉,张落叶表面上说不用,暗里却恨得直咬牙,终有一天,非得废了你这厮。

之后,柳六带着李福向众人辞别,他们还有事物要回云南,向沐小王爷交代。

“张堂主,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有一事要向贵教相议。”陈近南忽的说道。

张落叶心道,来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陈近南这次来一定是有要事。

“陈总舵主但说无妨,如果本堂能够帮忙的话,一定会竭尽所能。”张落叶笑道,目光却看了看堂中其他人,他这话说得有些虚,他这堂主之位不过是名义而已,堂中弟子恐怕心里都是不服他的,单论今天发生的比武之事就可知。

“好,张堂主,果然快人快语,在下就失礼了,是这样的…….”陈近南开始说起要事。

之前‘黄培诗案’受牵连的顾炎武等‘废旧大臣’与‘当世大儒’,被天地会救走这事,已经在天下传得沸沸扬扬,朝廷为了挽回面子,开始屯兵在福建,‘闽浙总督’,‘福建巡抚’,鳌拜掌控的‘镶黄旗’开始在福建一带搜索,陈近南认为这样一来,恐怕与鞑子会有不少的迎面对抗,恐防不能照顾得了顾炎武等人的周全,他思前想后,认为把顾炎武等人移往其他势力暂时栖身,待得此事安息下来,才把他们接往台湾府。

于是陈近南就想到了白莲教,天地会与白莲教历来关系就不错,他想暂时把顾炎武等人移居在白莲教福建分堂。

顾炎武等人在士林之中有很大的声誉,如果白莲教护得了他们的周全,以后白莲教的名气会更加之大,黄天鹏等人如何会拒绝呢?当然要按明面上请示一番张落叶。

张落叶暗道,你们都答应陈近南的要求了,要用得着问我吗?口中却道:“总舵主,这事,本堂自然会一力承担,绝对不会让他们少一根头发的。”

“那就麻烦张堂主了,对了,还有一事,这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福建境内不太和平,张堂主你们可要小心谨慎。”陈近南谨慎地说着这话。

此事就是陈近南不说,张落叶等人也心知,如此多鞑子官兵在福建搜索天地会,而福建历来就是反清复明势力最集中之地,这样一来,恐怕不少与鞑子官兵的对抗之事发生。

张落叶暗暗打算,此次回去后,他就回家中,没什么事都不出来,要不然给查出他这个白莲教干部身份,恐怕受到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回到堂中,张落叶就让黄天鹏等人全权处理顾炎武之事,理由是他入教尚浅,很多事情上都要仰仗他们这些‘精英’,这番马屁自然让那些人眉开眼笑,满口答应。

张落叶回到新家,心中充满了安详之感,这花费他将近35两买下的宅院,却是他在这片陌生之地第一个住处。

他这个宅院,位于一条比较少人的街道一间,下面是一米铺,有稳定租户,租金为每个月1两,上面有两个厢房,一个大厅,一个后院。

张落叶经过米铺,那租户认得张落叶这个新包租公,忙微笑行礼,张落叶微笑点头,就绕了个圈,走到后院门口的方向。

掏出钥匙打开木门之时,张落叶习惯性地看了看门对面的那间宅院,那间宅院十分破旧,落叶散满一地,要不是看到院中凉起的一些衣衫,还以为是一座空宅院呢!

不知道那里居住的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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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梦姑娘

古人的建筑与现代人不同,现代人以银白色的水泥钢筋为主,色彩上很是让人沉闷,而古代建筑大多以木类器材为主,色彩上以深褐红色的木色为主,给人一种古典古色,幽静之感。

那两个厢房,一间被张落叶布置成供奉第一代张天师画像等,接下来张落叶还在院落四周布置下护法石,甚至他还以某种阵法来布局院落的植被与石头。

这番动作差不多耗费了张落叶近半天的时间,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张落叶独自一个坐在后院的小亭内,摆上一盘小食,数瓶女儿红,香烟自然是少不了。

张落叶一边夹上一块肉放到口中咀嚼,一边小口喝上一杯女儿红,还不时抽上一口香烟,那股滋味别提多爽。

只是他的心却是沉重之极,来到这个清朝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他从阶下囚成为了现今这个名义上的堂主,可说是做梦般,只是未来该当如何?

张落叶已经不知问了自己多少次了,本来以他随性的性子,这些事他是懒得去思考,但这里,这个清朝却逼着他思考,现今的他就像玩火般,总有一天会给,为此他必须深思熟虑才行,所谓‘一步踏出,终成千古恨’!

其实来到这个朝代,张落叶总有一种无力之感,在21世纪,自己虽然老是不上心,但自己的命运可以自己把握,而这里不同,感觉到到了这里而后,自己所做每一件事都必须慎重而行,要不然就是杀头大罪,小命不保。

想到这里,张落叶叹了口气,这天大地大,爷爷恐怕是找不到了,自己在这里孤苦伶仃一个人,有时候真的很寂寞,不知道蕙馨那丫头是否也安然无恙?自己可是答应过黄老爷子,好好照顾这丫头的。

白姑娘,小青姑娘也是否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生活着呢?

张落叶马上想到这所有事情的引起人,那‘张成’,这人让他很是抓摸不透。

不多时,石桌上,一盘小食也到头,就是那几瓶女儿红也全部进了张落叶的肚皮,只是张落叶一点醉意也没有,他放下筷子,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对于他这个患失眠症的家伙来说,这夜注定是漫长与孤单的,要是没了香烟,这夜还真不知怎么度过。

也不知过了多少的时间,张落叶只感到就像过了好几个世纪般,那漆黑的天空也渐渐被早睱染黄,天渐渐转亮起来。

张落叶扭了扭脖子,站了起来,在后院耍起一套太极拳,当做是早上锻炼身体之用。

一番下来,他连一滴汗都没有流,体力还是充沛之极,这就是天师圣心的妙用,张落叶掌发,收势,停止了耍拳。

张落叶简单洗漱一番就关门离开,对面那座残破宅院还是紧紧关闭着木门,张落叶首先去了一趟书店,只是他郁闷的发现里面的书籍都是以‘四书五经’为主,就是有其他,也大多以歌颂清朝的诗集与趣章,当然也有一些其他书籍,就是‘金瓶梅’一类的书籍。

张落叶失望地走出书店,无聊的他流转在市集上,这一路走来,他倒听到了不少的消息,当中以朝廷搜索天地会为主,这一番搜索,倒有很大一批人被抓,但是不是都是天地会,就不知道喽,也许是鳌拜这厮趁机把一些政党以此为由捉住。

当中还有不少反清复明义士与朝廷官兵的冲突,据说这一天下来,已经死了将近百来个官兵了,路上很多行人都匆匆而过,恐防被牵连进去。

听到这个消息,张落叶没有了继续流转的心情,他忙赶回府邸的方向。

远远看到院门时,张落叶忽的顿住了脚步,他有些惊疑,他看到在院门前,一道身影正在原地打转徘徊着。

心中一动之下,张落叶走至转角位置,用余光打量对方,这一看,竟有几分惊艳之感!

却见那道身影是个容貌极美的女子,年约二十来岁,身穿一身满是补丁的棉服,但丝毫不掩饰她那绝美的气质。

此女的容貌绝美,在张落叶见过的这么多女子当中,可比小青的级别。

她是谁?为何在我家门前徘徊?难道是朝廷的密探?这看又不太像。

张落叶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如果对方真是朝廷密探,来调查自己身份,自己这般掩饰,很容易会让对方怀疑的。

“请问有什么事吗?”张落叶问道。

那女子一惊,忙转过了头,这一看,让张落叶更有惊艳之感,此女雪白一张瓜子脸,幼眉弯弯,凤目含霜,那副冷艳的摸样别提有一番致命的诱惑。

“相公,你是……?”那冷艳女子冷声问道。

张落叶翻了翻白眼,你在我家门前徘徊,还来问我是谁?

张落叶指了指女子身后的木门,说道:“这是我家,你在我家门前徘徊,有何事?”

“啊。”女子听罢,才知道张落叶是那户人家的主人,她犹豫一下,咬了咬红唇,说道:“原来相公就是这户人家的新住户啊,请问,之前的林相公去了哪里?”

林相公是指把这所宅院卖给张落叶的那人,张落叶说道:“哦,不知道,他把宅院卖给了在下,就回家乡去了。”

那女子听罢,有些失望,她想了想,问道:“林相公走之前,没有说些什么吗?”

“没有啊,姑娘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请让一让,我要进去了。”张落叶看了看天色,说道。

那女子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话,她没想到自己才离开几天,那林相公就已经搬了家,换上这个看起来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小孩子。

那女子让了开来,张落叶打开了门,顺手就关上,女子看着那关闭的木门,有些愁苦的表情,只是她脸上冷冰冰的,看不出愁苦之色。

女子叹了口气,就想转身离开,突然身后木门打了开来,张落叶叫住了她,张落叶刚才进门后,就想起那林姓人好像说过一件事。

“姑娘是梦姑娘吗?”张落叶想起林姓人说起的这个名字。

那女子忙转过身,她说道:“姑娘正是,相公,你……..”

“我叫张落叶,这宅院的原主人说起过你的事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进来吧。”张落叶说道,梦姑娘略一犹豫,就轻移莲步,进了门内,张落叶顺手把门也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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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借米

“梦姑娘,坐,舍下简陋,没有什么好的招待,这是茗茶,喝吧。”张落叶为那梦姑娘倒上一杯茗茶,推给了她。

梦姑娘性子冷淡,她说道:“张相公客气了,相公不嫌弃妾身前来叨扰,已经是妾身的福分。”她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还是没有碰那杯茶,神情很谨慎。

张落叶并没有不悦之色,他喝上一口后,说道:“闻听林公说,梦姑娘与老母亲相依为命,仅靠做些针线活来养活,真是不容易啊。”

“张相公过奖了,如果不是妾身愚笨,没有什么本事,母亲她也不用跟着我有上顿没下顿。”那梦姑娘脸色有些暗淡,说道。

“原来这样,林公把宅院卖给我时,跟我说过梦姑娘你家的事情,一个人已经不容易,还养着一个老母亲,这份孝心,实在令人敬佩,林公让我多多关照你们,为此特意在宅院的价格上,给我让利很大,姑娘来此,不知道我能够帮上什么忙呢?”张落叶笑道。

“林公的大德,妾身没齿难忘。”梦姑娘顿了顿,即便她生性再怎么冷淡,此番话也有些不好意思,她说道:“是这样的,妾身想向张相公借点米,只要小小就可以了,都是妾身的没用,家中已经一天没有米生火了,妾身饿着也罢,但家中老母亲跟着我挨饿,妾身于心何忍啊?”

“原来是这等小事,姑娘等等。”张落叶站了起来,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半响,张落叶包了七斗米,足够那梦姑娘家吃上一周的时间。

梦姑娘接过米,她向张落叶行了一礼,说道:“多谢相公,相公的大恩大德,妾身一定会铭记于心的,妾身如果有了钱,一定会还上米钱的。”

“梦姑娘客气了,回去吧,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张落叶送她出了门,看着她步进前门那间破旧宅院,就关上了门。

那间宅院是梦姑娘一家居住的,之前答应林公周济梦姑娘一家后,张落叶就不时观望那间宅院,只是一直没有人过来,到了今天,梦姑娘才出现。

这梦姑娘言谈举止,绝非穷等人家,且看她的气质,更是出凡入胜,这样的人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张落叶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即便人家有多大的秘密与理由也与他无关。

接下来数天,张落叶都呆在家中,没有外出,现在这个气节,他是不会去分堂那边,期间茅十七等人也来了一趟,大意是说有关安顿顾炎武等人之事,已经安排妥当,问张落叶是否要前去确认一下,张落叶说,让他们处理就可以,教中如果没有什么特别事情,就让他们全权处理。

听到这话,黄天鹏等人自然脸上一喜,他们原本还生怕张落叶会插手堂中事务,这样会对他们做事造成一定影响,现在张落叶几乎把所有事情丢给他们自主做,正合了他们的心意。

这几天,张落叶找来纸和笔,默写出自己所学的张天师一脉道术出来,他把它整理成书籍,每天无聊时,就在院落中翻看,不断推演,不时有新的理解与想法,甚至以前一些没有理解只是强硬背下来的篇章,也渐渐有了理解与认识。

呆了几天,一天早上,张落叶早早出了家门,去了一趟市集打听消息,而一个消息让张落叶吃了一惊,那些官兵与今天内将会搜索到汀州府境内!

也正因为这个消息,街上行人明显比以往少了很多,即便行走在街道上之人,都是行色匆匆,互相之间没有打招呼,谁知道一个不好彩,与你打招呼之人是反清复明的忤逆之辈,而你将会受到他们的牵连受罪!

张落叶心道,看来要小心行事方可,要是被查出自己的白莲教身份,那可是杀头大罪呢!

想罢,他忙快步回到家中。

第二天,门外忽的响起了敲门之声,张落叶皱了皱眉头,难道是清兵在挨家挨户进行盘问与搜索?

他打开了木门,发现外面的竟是那梦姑娘,即便一身破旧的麻衣服,也丝毫掩饰不了她那绝美的气质,神冷如雪,娇美动人之极。

此刻那梦姑娘扶着一个老妇,那老妇老眼昏花,眯着眼睛,有些痴呆地打量着四周。

张落叶问道:“原来是梦姑娘,不知有何事?这位老奶奶是……?”

“打扰张相公了,这位是妾身的母亲,她的耳朵是聋的。”梦姑娘露出抱歉的表情,那张冷淡的脸上倒看不出,她一手扶着老妇,另一只手则在做哑语手势,大意是‘母亲大人,这位就是张相公,他人很好,上次的米就是张相公借给我们的。’

那老妇慢慢地点了点头,口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张落叶没有听清,那梦姑娘说道:“母亲说谢谢你的大恩大德。”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老夫人太客气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往里面。”张落叶把她们两人让进了大厅,为她们倒上一杯茗茶。

张落叶喝上一口茶水,再次问出刚才的问题。

梦姑娘说道:“这次来,的确有一事要请张相公帮忙的,相公是否也知道外面的情况?”

张落叶心中一动,说道:“梦姑娘说的可是朝廷搜索天地会之事?”

梦姑娘点了点头,她说道:“妾身与母亲在这里孤苦伶仃,这清兵一路搜索而来,据说抓了不少人,当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待嫁女子,妾身想来想去,如果他们把妾身抓走,那只剩下老母亲一个人,妾身是放心不下,所以……”

“梦姑娘有何打算,但说无妨。”张落叶说道。

梦姑娘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最后一咬牙,说道:“是这样的,不知张相公家中是否有其他人?”

张落叶说道:“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这样啊,妾身想……妾身想冒认是张相公的….妻子,这样一来,那些清兵就不会把妾身抓走,请张相公原谅妾身的鲁莽行为,只是妾身实在想不到其他的法子。”梦姑娘说着这话,那冷淡的脸上竟有几分羞涩!也难怪,她年方二十,但仍是待嫁闺女,让她说出成为别人妻子的话语,即便是冒认,也让她内心羞涩不已。

让梦姑娘意外的是,张落叶没有多思考,就说:“可以,梦姑娘想必是带着老母亲,想在舍下住上一段时间,待得那些清兵走了后,才回家是不?”

梦姑娘说道:“张相公说的真是妾身所想,张相公如果觉得不方便的话,妾身与老母亲这就回家去。”

“无妨,这西边的厢房,等一下我会收拾一下,让姑娘与老夫人居住。”张落叶笑道。

(新人新书,请多多支持哦,这梦姑娘的典故是出自‘聊斋志异’中的《侠女》,只是原趣中,没有提到这侠女的名字,所以本书就给她‘梦姑娘’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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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山魈

入夜,这夜月光很是圆,就像圆饼一样,正是十五时日。

梦姑娘挨在窗户边,拉开一条缝隙,看着院落中的一条身影,那正是张落叶,此刻那厮一边喝酒吃小食,一边抽着烟。

房内一把声音猛然响了起来,说道:“梦儿,你怎么还不睡?”那说话之人竟是那老态龙钟的老妇!

此刻她背挺地笔直笔直的,双目有神,只是那张脸有些苍白而已。

“母亲大人,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张相公宅心仁厚,还周济我们米来说。”这话,梦姑娘是打手语给她母亲看。

老妇哼道:“宅心仁厚吗?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人,这不过是他们掩饰的面具罢了,老身的一对耳朵被刺聋,这到底是谁的过错?我们段家自祖上就一直广行积德,如何得罪过别人,但却给沐英那狗贼给清剿,那沐英所属的朱元璋狗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明朝被灭,根本就是天收了这些狗贼。”

老妇顿了顿,继续说道:“梦儿,你心性太过善良了,这姓张的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他搬入此处,老身就让你去调查他的背景,结果如何,你说给我听。”

梦姑娘低下了头,她沉默半响,说道:“张相公来历不明,仅知的是他一开始没有剃头与异服被官府以反贼罪名抓了起来,后来被白莲教获救,成为了白莲教教徒,之后在易水道长成为新的堂主期间,他施展计谋,把易水道长铲除,自己成了堂主之位。”

老妇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不是你刚好在易水道长被诛除前一刻,把他的资料取走,恐怕之后再也没有人知道这张小子的事情,此人野心如此之大,手段如此之恶毒,要是以前,老身一定斩了这厮,为民除害,虽然他品行败坏,但他的一身道术却是不凡,易水道长的三眼狐就是给他杀了的。”

“母亲大人,三眼狐不过是幻术厉害罢了,如何可比那山魈妖鬼,要是……..”梦姑娘才说了一半,就给老妇打断。

老妇冷哼道:“你是担心那张小子的安全,还是担心他对付不了那山魈,最后还是要我们应付?”

梦姑娘脸上一红,她说道:“母亲大人,说的哪里话,妾身自然担心他对付不了那山魈妖鬼,这些妖魔鬼怪,我们学的武功再高,也奈何不了他们,到时候,如何是好?”

“到时候只能逃离这里了。”老妇说到这话,脸色有些愤然,她们两母女为躲避那山魈,来到了此处居住一年有多,但终是给那山魈寻来,她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段家被沐英那狗贼清剿后,就逃到了浙江,好不容易安顿了数百年,但却给那些仇家寻到,这几百年,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要对付我们段家的想法,那些狗贼害了你父亲那几百条人命不够,还派上那山魈妖鬼一路追杀我们两母女,想是要斩草除根,这段血海深仇,就靠你来报了,老身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这个丫头。”

不多时,在老妇的再次催促下,梦姑娘关了灯,两母女并没有马上睡觉,更没有更衣,而是手执武器,冷冷留意着四周,一个不对路,就立刻溜走。

画面转到院落石亭中的张落叶处,此刻他喝着喝着酒,忽的凭空刮起一阵阴风,张落叶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何,他感到一股沉重之感,眉头跳个不停,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张落叶屈指一番捏算后,脸色微变,心道,不妙,不久将会有妖鬼来犯!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张天师传人的消息走漏风声了?不可能,知道这消息的易水道长已经给自己铲除了,绝无可能有其他人知道的。

张落叶自然不知道这山魈妖鬼是冲着梦姑娘两母女来的,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仅凭这股对方还没有来,就散发出的不详气息与沉重之感,就知道这妖鬼厉害非凡,当然是比不上之前‘孙殿英’的血尸厉害,但绝对在黑僵之上的实力。

要是匆忙应对,张落叶定是不敌,但此刻他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并且以逸待劳,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之前张落叶已经里里外外在整个宅院中布置下不下十个阵法,此刻他以院落为中心,以八猎猎旗为辅,布置下乾坤八阵,自己稳居于‘生门’之位,除此之外,他还在不同方位放下几个纸人,男女不等。

做完这些动作后,张落叶穿上道袍,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右手拄着一把桃木剑,左手则抱着一个八卦镜,闭目养神起来。

过了半响,月亮更加圆亮起来,就像要滴出水般!

猛然间,凭空刮起一阵阴风,直吹得四周的树木摇曳不定,就是一二楼上的窗户也‘噼啪’作响,那阵风一刮起,就越来越强,温度更是骇人的下降,让人感到一种深切的寒感。

就在这时,一阵‘啊喇,啊喇~~’的怪声自远方传来,让人听之只感耳朵嗡嗡作响,甚至连墙壁也被震动起来!!

张落叶心中一动,猛然睁开了眼睛,却看到院落中多了一条高大之极的身影,那身影将近3米多高,全身皮肤呈现血红之色,那张脸极其可怖,像老瓜皮般的颜色,目光如电,一张血盘大口,牙齿稀稀疏疏,足有三寸多长,更有两只獠牙伸出,就像大象的牙齿般,一条血红的舌头伸出,长达肚脐之处!

看到这厮,张落叶脸色有些微变,这是山魈!他熟读张天师的道术,知道这种名为‘山魈’的妖鬼,此类妖鬼实力介于黑僵与血尸之间,可以轻易撕碎黑僵,但张落叶在意的却是另一个,这种妖鬼不是鬼怪修炼而成,而是人为培育而成,也就是说眼前这只山魈是被什么人操控来此处的!!

那山魈脸色狰狞地打量着四周,双目如电,直接看向了二楼的方向,张落叶不知道它在寻找那两母女的事情,他认为这控制山魈的人实在太过不把他放在眼内,哼!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让你丢了这山魈,但却查不到它在哪里消失!

(新人新书,请多多支持哦,本章典故出自‘聊斋志异’中的《山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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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恶斗

“乾为天,坤为地,天地势运,疾!”张落叶一声轻吟后,手指微曲,轻轻一点。

院落之中猛然飘起八猎猎旗,旗上刻画着密密麻麻的符趣与捉鬼天师图,接着‘嗡嗡嗡~~’之声相继响起,整座宅院十几个阵法以院落中的‘乾坤八阵’为中心,运转而起,一股朗朗乾坤之力透发而出!

‘啊喇,啊喇~~’那山魈发出一声怪叫之声,手脚并用,把四周的植被与石砖尽数击碎,脸色狂暴之极,显然在极力抵抗着。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以乾坤八阵为中心,配合十几个法阵,单论中间的阵法辟邪之力与所附加的重力,都几乎要压制不住这只山魈,看来它背后操控之人,道行上绝不在自己之下!

张落叶没有再犹豫,他咬破手指头,在桃木剑上一划,进行‘血引’,这里阵法密布,他倒不担心天师圣心之血的味道散发到外面。

‘铮!’的一声,桃木剑发出一声剑吟之声,正把剑如同绝世神兵般,散发出骇人的剑威!这就是天师圣心之力,使得桃木剑之力几十倍上升!

那山魈闻得那股血味,竟然露出一丝疯狂的表情,张落叶露出了一丝笑意,果然如自己所料,这山魈虽然是人力培育而出,受到背后之人操控,但它本体毕竟是妖鬼,对于天师圣心的渴望可是无法抵挡的,此刻它闻得天师圣心的味道,竟然强行脱离背后之人的操控,狂暴地冲向了张落叶。

张落叶心知这山魈毕竟是那背后之人经过长年累月培育而成,就是脱离操控,也只有片刻而已,而自己如果在这个缝隙消灭这山魈的话,那背后之人就会完全失去山魈的影踪,查也查不到它的下落!

桃木剑砍在那山魈身上,竟然发出一声石缶之声,如同击在石头般坚硬,张落叶皱了皱眉头,那山魈似乎被惹怒了,发出一声怪叫,一双巨爪向着张落叶当头抓去。

张落叶眼明手快,他瞬间把头向后一仰,即便这样,还是给它掠起一缕发丝,飘散在半空之中。

“喝!”张落叶暴喝一声,一脚踏在山魈肚上,那山魈双脚贴着地面,拉出两条长长的划痕,生生顶住了张落叶这一脚之力,张落叶露出了一丝惊讶,脸色更加慎重。

山魈再次发出一声怪叫,扑了上来,张落叶紧握桃木剑,舞出道道的剑花,两人缠斗在了一起,真个打得天昏地黑,日月无光。

二楼房间内,梦姑娘与那母亲各自紧握起手掌,心情紧张到了极点,这妖鬼的强大,她们可是亲身经历的,要不然的话,她们也不会千里迢迢逃到了这个汀州府内隐姓埋名将近一年之久。

最后,在那母亲的示意下,梦姑娘来到窗边,拉开了一条缝隙,看到院落中打斗中的两人,不禁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张落叶竟然与那山魈斗个旗鼓相当!

这怎么可能?看他才不过是个小孩子,一点武功都不会,怎么会与那妖鬼打得难分难解?也许是妾身低估了他的道术,他能够斩杀易水道长的三眼狐,却不是运气成分居多。

算了算时间,张落叶猛然退出了战圈,他口中念念有词,在神坛上抓起一把米,往四周的方向中摆放的那些纸人甩去,口中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天上地下童男童女来助阵!疾!”

随着他的冷喝之声,四周的纸人在一阵闪烁之后,竟然真的变成栩栩如生的童男童女!

那些童男俱都身挂肚兜,手执一把红缨长枪,脚踏风火轮,而童女们俱都手捧一个玉瓶,一共有十人左右,在张落叶的指挥下,那些童男们俱都挺枪而上,与山魈颤抖在了一起,而童女们都手捧玉瓶过头,轻轻一摇之下,喷出道道的箭缶,向着那山魈密密麻麻而下!

山魈怪叫之声更加频繁,身上出现一道又一道的划痕,滴落满地的石碎,它更加地疯狂了,巨爪一挥之下,把一个童男生生拦腰撕碎,那童男闪过一阵光芒后,就化为一个断裂成两半的纸人落在地上。

这是一场消耗战,待得那山魈把所有的纸人都撕碎之时,它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张落叶见此,没有再犹豫了,他随手一挥,一道卷录飞出,正是那‘正一盟威符录’,他口中念念有词,吃力一指,那卷录一阵颤抖之下,才摊开一丝边角,就见无数的符趣飞出,张落叶点指在当中几个冒着火焰的符趣上。

那些符趣顿时奔了过去,如同一轮轮燃烧的太阳般,纷纷砸在那山魈之上,直打得它翻了好几个跟斗,把大厅的墙壁都打断。

山魈痛苦怪叫着,全身被红红火焰所包裹,不时看到有莫名符趣在火焰中闪烁,一股烧焦恶臭之味散发而开。

仅仅片刻,那山魈成了一地的碎渣,被风一吹之下,彻底烟消云散。

到了此时,张落叶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此刻的他已经被汗水浸泡,满脸的苍白,不断喘着气,这‘正一盟威符录’实在太过耗费力气了,现在才不过摊开那么一丝边角而已,要是把它尽数摊开,那到底要多大的力气?不过,那股威力也绝对超出想象之外。

二楼房间窗台处,梦姑娘收回吃惊的目光,心中震骇不已,这个张落叶的道术竟然高深到了如此地步,就是那山魈也不是他的手脚,只是他的身份背景也实在太神秘了,怎么查也查不到。

“梦儿,看到什么了?”那老妇急问道,她听得外面的动静一下子全消,不禁惊疑不定,难道是那小子已经被山魈杀了,这样的话,得马上逃离这里才行。

梦姑娘把刚才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那个老妇,后者也吃惊不少,她说道:“他的道术竟然高深到了这等地步?连那妖鬼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小子到底是谁?绝对不可能是无名之辈,也罢,他一点武功都不会,对我们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只是那仇家恐怕不会就此罢手,梦儿,你往日与这小子多多交好,有他守护,我们倒不怕仇家派来的妖鬼,且如果有他帮忙的话,日后剿灭那些仇家,也多了一股阻力,他白莲教堂主的身份,也是可以好好利用的。”

“妾身知道。”梦姑娘不知在想什么,此刻醒过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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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盘查

‘砰砰~~’

一阵轻轻地敲门之声响了起来,接着一把冰冷的女声说道:“张相公,起来了没有?”

张落叶睁开了眼睛,打开了门,门外一道惊艳的身影站立着,正是那美丽中带着冷艳风范的梦姑娘。

张落叶问道:“梦姑娘,不知有何事?”

梦姑娘俯了一礼,她说道:“张相公也饿了吧?妾身做了些早餐,张相公也来尝尝。”

“哦。”张落叶点了点头,自然没有拒绝,两人并行走在一起,梦姑娘低头看了一眼张落叶,她对他有一些好奇,如此高深道术之人,绝对是出自大门道派,只是,经过一番调查,还是没有他更具体的信息,他是哪派弟子,这倒是个谜。

“梦姑娘,我脸上有花吗?你老是盯着我看?”张落叶忽的抬起了头,他只到梦姑娘肩膀上的身高,必须要抬起头才能看到这个美人儿的脸庞,且对方仪态万千地行走着,不时飘来芳香的处女气息,让人闻之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越是这般,张落叶越发肯定这个梦姑娘绝非穷等人家,只是不知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梦姑娘不意张落叶如此一问,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脸上罕见闪过一丝红晕,如此盯着别人看,却是不礼貌的行为,她想起一事,故意此番问出,好让心情平复些许,她问道:“不是,妾身看张相公整晚都在后院没有睡觉,相公一定是很累吧?”

张落叶愣了愣,他把目光投向了后院的方向,似乎想起了往事,好半响,才叹气说道:“这是我小时候落下的失眠症,一旦闭上眼睛就会做恶梦,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不眠不睡。”

梦姑娘听罢,露出了惊讶之色,一个人怎么能够天天都不眠不睡?这还是个人吗?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大厅,桌子之上盛放着数碟早餐,那老妇早已坐立在一角,看到张落叶,露出了示意的微笑。

张落叶向她点了点头,他在21世纪,学过这聋哑人的手语,此番他打了个手语,意思是:“老夫人,这么早啊,身体可安好?”

老妇说道:“张相公挂谅了,老身身体还好,过来坐,来尝尝梦儿的手艺,我们穷等人家,如果做得不便之处,请张相公原谅。”

这梦姑娘做的几碟简单早餐,竟然出奇地好吃,手艺之高,足可以攀比皇宫中御厨了。

餐罢,梦姑娘简单收拾一番桌面,就把老妇扶回了房间,自己则在大厅一处,坐下,做着针线活儿。

张落叶去而复返,看到角落中梦姑娘的忙活,不禁走了过去,他细细看了一眼,问道:“梦姑娘,你在做针线活吗?”

梦姑娘点了点头,张落叶‘哦’了一声,就没有打扰她,独自一个走到了后院,抽起香烟起来,梦姑娘远远眺望了他一眼,就继续忙活着。

这样平和而温馨的日子,在张落叶的宅院每一天都会发生,这梦姑娘简直就成了‘出得厅堂,进得厨房’的媳妇般,一天三顿,她都亲自下厨,并招呼张落叶,就是张落叶的洗澡水,也是她亲自放的,甚至张落叶的衣服,也是她一声不吭就取来洗了,这让张落叶很是疑惑,但有这么个美人儿服侍,他也难得计较什么。

就这般,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了,汀州府不算小,也不算大,这一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外一把男子声喝道:“快快开门,我们是官府之人,前来盘查的。”

终于还是来了吗?

梦姑娘有些坐立不安,张落叶看了看她绝美的脸,总觉得有种不妥之感,想了想,他说道:“梦姑娘,你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就是冒认是我的妻子,恐怕也会让那些清兵起色心,梦姑娘不介意的话,我帮你化一下妆。”

梦姑娘没有反对,张落叶就取过一些道具,在她脸上弄了起来,仅仅片刻,他就松了口气,他说道:“好了,梦姑娘,你看。”他取过一面铜镜,给梦姑娘看。

梦姑娘只看了一眼,就是她心性冷淡,也忍不住惊呼出声,那镜中显示的竟是个又老又残的妇人摸样,如何是往常自己照镜中的摸样?

张落叶笑道:“梦姑娘不必惊扰,等一下清兵走了,我会帮你变回原来的摸样。”这易容化妆之术,虽是旁门左道,但对于张落叶来说,可是学得娴熟之极。

“妈~的,竟然让官爷我们等这么久,你不想活了吗?”张落叶打开了门,就被门外涌进来的几个清兵推了一把,那些清兵衣式却是八旗之一,鳌拜掌管的‘镶黄旗’的旗兵。

张落叶顺着他这样一推,故意摔在了地上,要不然任凭这些人推上一天,也休想推动他一厘。

那清兵看也不看张落叶一眼,口中喝道:“给我搜!”

于是那些清兵几步就冲进了内堂与厢房之内,张落叶站了起来,故意急道:“官爷,我家只有我与内子母女两人,请官爷高抬贵手。”

那清兵听得张落叶居然有内子,双眼不禁放出一丝光亮,口中哼道:“闭嘴,官爷自有主张。”

只是,就在此时,厢房内传来一个清兵的痛苦之声,叫道:“鬼啊!”

就听得‘噔噔噔~~’,那些清兵俱都满脸青白地跑了过来,满脸的惊恐,那个清兵首领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一个清兵指着张落叶,说道:的夫人……”

“他的夫人怎么了?”那个清兵首领皱了皱眉头,问道。

“夫君~”此时一把冷淡之声传来,却见一道身影自大厅处快步走了过来,那清兵首领一看,只感到早上吃的东西直往胃中沸腾,普天之下,竟然有这等‘极品’的女人?那样子又老又黄,简直就是鬼怪般吓人!

这女子自然就是被张落叶化妆的梦姑娘了,那个清兵首领没有多久留,就带着其他人匆匆跑出大门,要不然,恐怕会吐了一地。

看着这些清兵离去,梦姑娘松了口气。

只是这不过是第一波的盘查,官府为了挖出天地会,会反复盘查每一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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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喷水

由鳌拜介入,甚至闽浙总督,福建巡抚等高官都出动的这起,针对天地会的行动,经过沸沸扬扬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终是不了了之。

这个中缘由,是有一定的道理在里面,福建汇集着全国各地大部分反清复明势力的总部之地,即便是当地官府也只能‘只眼开只眼闭’,且现今,清兵入关不久,根基还没有站稳,特别是清兵入关以来各种恶行,早已令老百姓心寒,就是朝廷也不敢太过,要不然惹得这些老百姓牵竿起义,那就不值了。

这三个月内,梦姑娘两母女一直居住在张落叶的宅院中,她出入厅堂,把家中所有事务都一力挑起,外人不知道,还以为这梦姑娘是张落叶的妻子呢!就是妻子,也如此这般吧。

张落叶问过梦姑娘为何如此,梦姑娘说,张落叶周济她们之恩,外加这次的事情,让她心感大恩,做这些事,也还不了这份恩情,张落叶说不过她,就没有再理。

此外还有一件事,梦姑娘母女居住的那间破旧宅院,是她们一年前向某个地主租借的,以她们的财力,自然是买不起,而戏剧性的是,这个地主是某个反清复明的势力教徒之一,已经被官府查到,予以抄家,那破旧宅院自然被没收,于是这般,梦姑娘母女两人就没有住处。

张落叶见此,就让她们继续在他的宅院住下去,毕竟有这梦姑娘一手包办家中事务,也好过招一个丫鬟。

张落叶身为堂主,他的俸禄自然也是水涨船升了,由普通教徒的年薪2两,到现在每个月可以收到1两,一年就是12两的俸禄。

在这个清朝,理论上普通一个老百姓一年最少也需要2两来过活,而实际,寻常家庭,一家几口,有些连1两一年都赚不到,靠这些钱来维持生活,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活。

张落叶一次性给了梦姑娘6两,梦姑娘自然惶恐不敢收下,张落叶就说,我给你这6两,是让你来维持这个家庭一年的开支,多余的钱财就作为你的工钱,你做那些针线活,哪里养得活老夫人,我聘你为我的管家,就这样说定了。

那梦姑娘说不过张落叶,只好收下这些钱财,从那一天开始,她更加辛勤地办家务,把这个宅院管理得妥妥当当。

天地会此事完了,张落叶也没有经常呆在宅院中,无聊之时,他就会到处转转,听说书人讲故事,斗下蟋蟀,看戏曲,皮影戏等等,他开始觉得即便在古时,也不比21世纪娱乐性差。

白莲教福建分堂那边,如果没有什么重要事,他是不会过去那边的,他这个堂主之位可是挂名而已,堂中又有谁会听他的号令?

倒是茅十七等人不时来找上张落叶,去酒楼吃上一顿,期间还有一件事,陈近南于一次登门拜访,把顾炎武等人接走,听说是带到了台湾去,具体情况,张落叶没有多了解。

不知不觉,张落叶已经来到了这个清朝好几个月了,他也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就像到了一间新公司做事,虽然一开始会很难上手,感觉很孤独与陌生,但久而久之,与他人相处熟了,也就慢慢不再抗拒,这就是生活。

只是古代的服饰很是不方便,长衣长裤,都是麻布的材料,而柔软一点的绸缎所做的衣服,却是贵得吓人,难怪也只有官家子弟,富家子弟才能穿得上。

现在已经是夏天时分,天气炎热得可怕,张落叶只感到身上这套麻布服就像避弹衣般,沉重而不透凉,热得发慌,而这个时代,还没有电风扇,空调的诞生,张落叶一边扇着一面扇子,一边有些感叹。

坐了一阵子,张落叶实在有些受不住,就出了家门,寻得一间酒铺,点了几瓶冰酒水,喝着很透凉,只感到心神舒畅。

忽的邻桌两人的谈话声引起了张落叶的兴趣,却听一人说道:“宋兄,你叔叔家现在怎么了?那具尸体还是没有烧毁吗?”

那宋兄叹了口气,他有些疲惫,显然不少为此事操心,他说道:“还能怎样?那尸体也实在怪异,也不知是不是成了精,用火也烧不坏,也抬不出宅院半步,叔叔已经招募了不少学道之士,但还是毫无对策,现在无法之下,只能暂且搬了出去。”

那人听罢,双眼一闪,他忙道:“宋兄不用怕,我这几年遇到了神仙,学得了道术,再坚硬的墙壁,我也可以穿过去,不过是区区的鬼怪而已,看我王七把它消灭了。”

此人名为王七,在家中七个兄弟姐妹中,位列第七,故名为‘王七’,王七是个读书人,少时喜欢学道术,在一次外出后,就几年没有回来,今天才回来,就找上宋兄,想是听说了宋兄叔叔家中发生的事情,想是要显摆一下自己的道术。

那宋兄似是有些不信,他说道:“王兄,你不会在寻我开心吧?神仙可是居住在天上庭间,哪里会出现在这里,还给你遇上,教你道术?”

王七急道:“宋兄,此事,我怎么会乱说,我与你自小玩大,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怎么会骗你?罢了,眼见为实,你把那时的事情说给我听听,让我分析一下怎么对付那鬼怪。”

宋兄听罢,这王七,他是熟悉,从小就是个老实人,断不会在此事欺骗自己,只是他还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王七一眼,就说起那件事情。

那宋兄的叔叔,名为‘宋玉叔’,本在京城当官,但因为正直不阿,得罪了鳌拜的爪牙,亏得他多方打点,才罢了官,保住了性命,只是这样一来,他就失去了继续当官的心思,回到了家乡,也就是这个汀州府。

看着年迈的老母亲,宋玉叔有些惭愧,于是才出钱买了一处破旧宅院,想是装修一下,就作为新家,养奉老母亲到晚年。

而在第一天之时,因为那宋兄的儿子满月,就邀请宋玉叔前往吃宴,老母亲因为不便,就没有前去,由于席间,喝得大醉,就在那宋兄家中住了一晚,第二天,那宋兄就带着宋玉叔前往他家中,谁知道,到了家中,竟发现那老母亲与两个丫鬟俱都倒地身亡!

三人俱都身上出现一个个的腐烂伤口,就像被什么腐蚀性的东西击中般,宋玉叔脸色大变,忙失声痛叫起来,那宋兄的妻子拉起地上三具尸首时,发现当中一个丫鬟胸口处还有余温,忙告诉了宋玉叔。

宋玉叔忙请来大夫,一番抢救下,总算让那丫鬟醒了过来,众人忙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丫鬟满脸惊恐,说出的话语让众人俱都一惊,她说,当天夜里,正与老夫人睡在厅堂的睡房上,忽的听到窗外传来‘扑扑~’的声响,很像缝纫师用水喷衣服时发出的声响,当时三人就很奇怪,这里怎么会听到那种奇怪的声响呢?

老夫人急忙催那丫鬟起来,她在窗纸上撮了个小洞,往外观看,却看到院子里,有一个老妇人,个子很低,是个驼背,满头白发就像扫帚一样,头上盘了个发髻,头发大约有二尺长。

那老妇人满院子转圈,脚步急得就像鹤鸟行走时一样,老妇人一边走,一边不断从口中‘扑扑~’地喷着水!!那水源源不断落下去,在这个黑夜里,这么个怪妇人,口中喷着水,实在太过恐怖了!

(新人新书,请多多支持哦,本章典故是出自《聊斋志异》中的‘喷水’,当然是有所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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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学道

那丫鬟满脸惊恐地把所看到的事情告诉老夫人,三人俱都只感到从头凉到脚边,背后衣衫更是被汗水所浸泡。

老夫人终是与她们一起靠近窗边,往外眺望,她们存了眼花看错的念头,只是,那喷水老妇却是真实存在,她绕着整个庭院,不断从口中喷出水柱,就像在浇水般!

猛然,那老妇诡异地出现在窗口前,三人心中一惊,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一道水流从老妇口中喷出,如同硫酸般,把窗台也腐蚀破。

听着这么诡异而又恐怖之事,那宋兄与宋玉叔惊疑不定,最后宋玉叔发狠,请来一批工人,在后院进行一番搜索起来,众人弄了近半天,终于在某个地方找到了可疑之处,那里的泥土很潮湿,就像从土地里面翻出来一般。

众人沿着那里向下挖去,挖了大约3米深时,竟然挖出了一大片的白发,宋玉叔心中一颤,继续吩咐那些人向下挖去,再挖了3米深左右,终于有所发现。

那里有一具尸体,即便在泥土深处,也没有沾上一丝的泥土,那画面看起来很是诡异,把尸体从深坑中抬出,发现这尸体的打扮如同丫鬟形容的那样,是个老妇,脸面又胖又肿,就像活人一样,指甲十分尖长,全是一片黑色!

当时宋玉叔令人击打那尸体,就像击打在石头上般坚硬,用火烧那尸体,却发现那火才烧起片刻,就自动熄灭,更令人惊奇的是,那尸体以那个深坑为中心,每移出一米,就增加重量,到了门口之处,已经近达数吨之重,这样一来,就根本移不出门口半步!

张落叶在一旁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几许惊疑,他刚开始听到那老妇脸上发福,指甲又黑又长,这明显是成了僵尸的征兆,但这样一来,就有一点难以解析,既是成了僵尸,那老妇为何不吸血,反而喷出如同硫酸的口水?

接着听到用火烧不掉,甚至重量增加之说,张落叶脑中闪过了一个想法,但不敢肯定。

王七听到这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想是他跟了神仙学习道法,也没有遇到过这么怪异之事,宋兄问道:“王兄,你是否有对策?”

王七自然没有解法,但他口中却说:“如果没有推算错的话,只有一个可能性,只是还不太肯定,得亲自查看一下那具尸体,才能下决定。”

那宋兄听罢,也没有多大情绪,他本来就对王七学习道术之事,半信半疑。

张落叶走了过去,向着两人说道:“见过两位兄台,刚才我在邻桌听到两位的说话,在下曾学过少许的道术,对于这等斩妖除魔之事,有很大的兴趣,不知,在下是否可以一同前去?”

那宋兄上下打量了张落叶一番,张落叶年弱,宋兄有些不信的表情,但对方这样说,他也不好拒绝,他拱手笑道:“当然可以,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三人坐下来,一番说话后,倒亲近了不少,由于时间尚早,几人倒不急着去宋玉叔家中。

宋兄忽的问道:“王兄,你说你跟着神仙学习道术,不知是否可以说来听听,我想张兄也是很感兴趣。”

王七听罢,没有拒绝,滔滔不绝说起他学道之事。

王七小时候就喜欢学道,长大了,就更加不可止,一天,与友人喝酒时,闻听有一座山,名为‘劳山’,这地方传说有很多神仙的出没,王七心中一喜之下,就背上书箱,专程前往游学。

他登上了一座山顶,发现当中有一座道观,直插入云霄,渺渺仙气缠绕,如同传说中的仙观般,格外幽静。

王七忙加快脚步,进得了道观,他发现有一个道士盘坐在蒲团上,长长的白发披垂在肩头,精神焕发,气度豪迈,王七看着这个如同‘仙人’形象的道士,认为此人就是神仙,忙向前跪叩,并说出要拜道士为师的想法。

道士气定神闲,打量了王七一眼,就摇头说:“看你娇生惯养的样子,恐怕受不了这等清闲之苦。”

到了此时,王七越发肯定此人就是神仙,他拍着胸口保证,绝对会守得住苦。

道士看他主意坚定,想了想,叹道:“罢了,既然这样,你就留下来吧。”

道士门徒很多,到了傍晚时分,就会聚在一起,王七对他们这些师兄师姐很是尊敬,一个一个向他们行礼,

第二天,道士什么也没有教他,只是给了他一把斧头,让他跟着大伙上山砍柴,王七自然很恭敬地领命,只是过了一个多月,他的手脚都酸麻了,道士还是对他不管不问,他忍不住,就想向道士询问。

很不凑巧的是,当天夜里,观里来了两位客人,让王七只好第二天才去询问,道士看到王七,让王七一同来喝酒,王七自然没有拒绝。

当时四周一片黑暗,没有烛光,道士就取来一张白纸,剪成圆镜形状,顺手就把它贴在墙壁上,顷刻间,那白纸竟然散发着耀眼的白光,明亮得就像一轮圆月般,连头发都照得一清二楚!

王七看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这一个月的不满,瞬间就烟消云散,他认为只要跟着师父,学得这些手段,日后定是到处吃香啊。

此刻,一位客人忽的笑道:“如此美好的夜晚,饮酒为乐,大家也都来饮上一口吧。”说罢,他从桌案上,取下一个酒壶,递给了身边一个门徒,当时在一旁侍候的门徒就有七八人之多,而客人递来的酒壶不大,也只有三四杯的样子。

门徒们争先恐后地找来酒杯,抢着为自己倒上一杯,谁都恐怕酒壶到了自己手中,就没了酒,那样就亏大了。

谁来也奇怪,那酒壶虽然小,但从中倒出的酒水竟像无穷无尽般,众门徒都不知喝了多少杯了,脸色都红润润之极,但那壶酒水还是满的。

王七越发惊奇与肯定道士就是天上神仙,而他招待的这两位客人,恐怕也是天上神仙,要不然,这手手段,如何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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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穿墙越壁

“剪纸为月,化酒无限,这难道真是神仙不成?”听到这里,宋兄忍不住惊疑道。

张落叶没有做声,默默喝着酒水,王七说道:“就是神仙,也不过如此。”

接着他继续说下去,第一个客人露了这么手‘化酒无限’后,另一个客人也不敢示弱,他忽的抚掌笑道:“承蒙道长赐予明月相照,大哥化酒无限,小弟觉得就这般默默喝酒,不免有些寂寞,不如把天上嫦娥请来,为我们起舞同乐,如何?”

道长听罢,露出了笑容,他说道:“那就有劳三弟了。”

三弟点了点头,随手抓起桌面上的一根筷子,对着月中抛去,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

却见一个美貌绝伦的女子,风姿翩翩地从月亮中走出,刚开始只有一尺来长,待到落地后,就化为常人般大小,此女秀颈欣长,纤腰柔细,顿是个倾国倾城般的绝色女子。

女子把长袖款款摆动着,跳起了‘霓裳羽衣舞’起来,那舞姿动人之极,勾人心魄,女子一边跳着,一边口中轻吟:“仙君啊仙君,你何时归还?为什么要把我幽禁在月宫呢?”声音清丽激越,清脆如管箫之声,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一曲唱罢,女子在空中盘舞了一圈,就登上了桌面,众人定睛一看,那还有什么女子,有的却是原来三弟抛向月亮的那根筷子!

道士与客人们俱都开怀大笑起来,当中一个客人忽的说道:“今夜真个痛快,我喝得有些醉了,大哥你们,可在月宫为饯行吗?”

道士与另一个客人点了点头,就看得三人站了起来,慢慢想着月亮走去,不多时,众人就清清楚楚看到他们坐在月亮里继续开饮,三人的胡子眉毛,俱都逼真清楚,就像映照在明镜内的身影般!

过不得多时,月光渐渐暗淡下来,直到完全消失,三人的身影也失去了踪迹,有一个门徒点亮蜡烛,大家分明看到观里只有道士一人独坐,那两位客人早已没了踪影,而桌上吃剩的饭菜残渣依然存在,那墙壁上的那轮明月,不过是一张像圆镜一样的白纸罢了。

王七看到这里,心中很羡慕,就继续呆了下去。

只是又过了一个月,实在艰苦难熬,但是还没有得到道士一点传授,王七再次忍耐不住,他对道士说:“弟子不辞辛苦,跋涉了几百里的路程来向师父学道,及时得不得长生之术,或者得到一点小小的功夫,也可稍稍慰藉一下我的求教之心,我已经来了两三个月了,每天所干的不过是早出砍柴,晚上归宿罢了,弟子当初在家里,也没有受到这般的痛苦。”

道士笑道:“贫道早就说你受不了这份清苦,现在应验了吧?明天一早,贫道就送你回去。”

王七说道:“弟子毕竟在观中劳作多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师父略教我一招半式,日后回去,也对家中有交代。”

“罢了,你想学什么道术?”道士想了想问道。

王七脸上一喜,他说道:“弟子每次见师父行走时,不管观中门窗是否关紧,都如同无物般穿越,根本无法抵挡,我只求学到这等本领就满足了。”

“哦,你想学着‘穿墙越壁’之术?这可是贫道所学道术中最为高级的法术,也是集合贫道所有道术所创的最高绝学!”那道士眯着眼睛,如此说道。

王七心中一愣,脸上渴望之色更甚,他没想到这招居然是道士的最强绝学,也就是说学会这一招,就等同于学会道士的所有道术,如何让他不心喜?

“恳请师父赐教。”王七跪地就拜。

道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终于还是挥了挥手,道:“罢了,你与我有缘,为师就耗费一些道行,让你学得这一招。”

道士让王七坐在蒲团之上,而他一手抵在王七背后,口中念念有词起来,不多时,竟然全身冒出团团的烟雾。

王七闭着眼睛,并没有感到体内有一点感觉,约莫片刻之后,他忍不住眯着眼睛观看,入目的是,他看到道士全身冒着烟雾,那副样子就像把体内修为过一点给他一样,这让王七心中一喜。

又过了片刻之后,道士顿住了手,脸色有些苍白,王七活动了一下身子,并没有发现有异常,这让他很是疑惑,但师父那副样子,显然是把修为过度给他。

王七不禁问道:“师父,我现在就学会了‘穿墙越壁’?”

道士顺了顺气息,他说道:“为师过了一点道行给你,即便你没有基础,学得这招也没有问题,你仔细听着,为师把口诀传授给你,你每次施法默记于心,就可。”

王七默默把道士传授的口诀默记,道士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可以默念口诀,试着穿过墙壁。”

王七默念口诀,只是看着那结实的墙壁,他倒犹豫了,道士猛地喝道:“低着头,穿过去就可,还等什么?”

王七一咬牙,就向前冲去,等回过神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墙壁的另一端,这让他惊喜交加!

听到这里,宋兄问道:“王兄,是真的学会了这‘穿墙越壁’之术吗?”

王七笑道:“这个自然,寻常妖孽也不是我王某的对手,宋兄,那喷水妖鬼,就交给我吧。”

张落叶眯着眼睛,看了看王七,暗自摇了摇头,爷爷曾跟他说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学道,学道之人最基本的条件,必须要道骨,就像武功一样,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学会,要不然这个世界全部人都是武林高手了。

那王七根本就没有一丝道骨,恐怕他所看到的一切,不过是那道士施展的‘掩眼术’罢了,凡人愚昧,如何能看透?

此时,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宋兄就站了起来,带着两人前往他叔叔‘宋玉叔’家中。

转过数条街道,终于看到了宋府,那座宅院不算大,门前很冷清,显然这件怪事,在附近流转,古人迷信,不敢轻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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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密宗佛手

宋玉叔,是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书生,经历了官场失意,母亲被杀等事后,就像一下子年老了十几岁般,满脸的疲惫,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中年人。

此刻宋府内,除了张落叶,王七两人外,还有七八个身穿道袍的道士,虽然说,只有大势力才能有资格在官府登记道士身份,但也不排除,民间一些流动性的没有执照的道士以此为生,就像在21世纪的小贩一样,毕竟官府也不可能天天24小时查看。

“叔叔,你的身体还好吧?”宋兄看到宋玉叔疲惫的神色,不禁问道。

宋玉叔轻轻咳嗽几声,挥了挥手,他看了一眼宋兄身后的王七与张落叶,说道:“小七,你也来了?这几年,你一直外出,令母亲很担忧你啊,这位小兄弟是…….?”

王七的母亲就是宋玉叔的妹妹,王七摸了摸头,说道:“让舅舅担心了,我已经见过母亲。”

张落叶行了一礼,说道:“见过宋先生,我叫张落叶,小时候学过一点道术,对于斩妖除魔很是感兴趣,闻得先生家中变故,特意前来拜会。”

“原来如此,小兄弟这边请,那老妖怪就在后院,我正要带众人前往。”宋玉叔点了点头,就走至那些道士跟前,说了一句,就引着众人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来到了后院,却见那里,地上铺着一张草席,上方躺着一个老妇人,个子很低,是个驼背,满头白发就像扫帚一样,头上盘了个发髻,头发大约有二尺长。

这么个栩栩如生的老妇人,很难让人想象得到,她被葬在地上十几米之处,还是很久的岁月,老妇人身上的服饰却是明朝初代之前的服饰,明朝后期,服饰有了很大变化。

宋玉叔恨恨地盯着地上这具尸体,脑中不禁想起惨死的老母亲,他悲愤地说道:“各位,我宋家出此惨祸,全因这老妖怪所赐,宋某恳请在场的各位,如果哪位道长能够杀死这老妖怪为我母亲报仇,宋某愿以100两作为酬劳。”

闻听100两的字眼,下面众道士彻底炸开了窝,100两是什么概念,这可是寻常一个老百姓可以为之生活50年的资本!

也因为宋玉叔这么番话,那些道士个个都宠宠欲动,生怕落了后般,争先恐后地扑向了那具尸体,这副阵势,如果那尸体还活着的话,恐怕定被吓死,还以为你劫色呢。

“张兄,你不去看看吗?”现场只有张落叶与王七没有动作,宋兄不禁问道。

张落叶笑道:“不急,我先看看四周的环境先。”说罢,他绕着后院走动起来,不时屈指捏算。

旁边的王七倒不急,他认为像自己这般拜师于神仙,可谓少之又少,如果眼前这些道士能够杀死这老妖怪,他也没有出手的必要,毕竟这样说明这老妖怪道行太低,他是没有一点兴趣。

旁边的张落叶绕着后院走了一阵子后,心中越发惊奇,他发现这个后院的一草一花,布置得十分考究,看来是以某种阵法来布局,那老妇人之前葬身之地就是这阵法的中心。

张落叶在一块破碎的石头前,停了下来,这阵法布置也有一些岁月了,致使当时布置的一些石块都因为岁月的侵蚀而破碎,眼前这块石头就是当中一块,当然破碎的不止这么一块,也正因为此,阵法的力量有所减弱,那老妇人才能从地下爬出,杀死宋玉叔的老母亲三人。

张落叶蹲了下来,他发现这些石头上,都刻写有一些符趣,这一看之下,他露出了几许吃惊,那些符趣竟是用手指之力在石上生生刻写而出,一股澎湃的力量透着那些符趣而出。

这些符趣竟是佛门的梵趣!

张落叶专注于那些梵趣的刻写方式,比较之前自己的设想,心中更是有几分肯定之意。

此时,经过了个把小时,那些道士俱都筋疲力尽地或坐或靠,那老妇人的尸体就像刀枪不入般,任是让他们折腾了这么久,也没有个所以然。

宋玉叔见此,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暗叹,那些道士也没有脸面留在这里了,纷纷辞别,这样一来,后院之处,也只剩下张落叶等人了。

王七装模作样地绕着尸体走了一番,他对宋玉叔说道:“这尸体的确成了精怪,用寻常的法子是不能消灭它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尸体一到了晚上,就会自己活动起来。”

宋玉叔说道:“的确如此,这老妖怪到了晚上,就会活过来,还好它出不了后院,要不然,就真是生灵涂炭啊。”

“很好,要消灭这尸体,只能到了晚上,它活过来之时,才能成功。”王七如此说道,宋玉叔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

旁边的张落叶走到了尸体附近,他皱着眉头,拉开老妇人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睛,接着掰开她的嘴唇,看到两只长长的尖牙,闪烁着骇人冷光。

老妇人皮肤干硬,没有一点温度,十指手指指甲尖长,呈现黑色,这明显是成了僵尸的迹象。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拉开了老妇人的衣裳,盯着她的肚皮,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却见在老妇人的肚皮上,一只深深的掌印纹刻着。

果然是‘密宗佛手’!

这个世界对抗妖魔鬼怪除了道门外,还有佛门,佛法从印度传入中国,已经有千年历史,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渗透与国内的创新,现今有八大佛宗,与五大道宗相抗衡。

密宗,是八大佛宗之一,在八世纪时由‘善无畏’、‘金刚智’、‘不空’等人传入中国,从此修习传授形成密宗。

此宗依《大日经》、《金刚顶经》建立三密瑜伽,事理观行,修本尊法,以密法奥秘,不经灌顶,不经传授不得任意传习及显示别人,因此称为密宗。

这佛门八宗的典故,在张天师的书籍中有提及,且字语之间满是敬佩之意,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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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一拳揍飞你们

密宗中光是佛手印法就有数千万种之多,当中有一种密宗佛手施展开来,被施者不能轻易离开击中之地,不然的话,每移动一寸,体重就会增加。

眼前这老妇人身体上被击中的佛手掌印就是这种佛手,具体名字,书籍上没有记载,也正因为这种佛手的缘故,使得老妇人的吸血本能被压制。

张落叶环视四周,脑中自动模拟当时的情况,那时有一个成了僵尸的老妇害人间,一个密宗和尚为了苍生,与这僵尸恶斗,一番激斗下来,总算把这老妇人制住,但因为与老妇人恶斗期间,消耗了不少法力,终是没有能够彻底消灭这僵尸,无奈之下,只能施展密宗佛手,把这僵尸镇压在这里,期望后世得道之人能够把她诛杀。

老妇人水火不侵,也是因为这佛手的附加作用,因此要诛杀这老妇人,的确如王七所说般,待得晚上时分,那老妇人苏醒过来活动之时,方可。

张落叶同意王七的说法,宋玉叔等人也没有意见,于是一行人就在大厅处摆宴,默默等待晚上的来临。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是日落西山,黑幕遮盖之时。

‘扑扑~’的声响骤然而起,在这个黑夜里,很是突兀,很像缝纫师用水喷衣服时发出的声响,众人心中一动,纷纷走至后院,果见那老妇人‘活’了过来,此刻正满院子转圈,脚步急得就像鹤鸟行走时一样,一边走,一边不断从口中‘扑扑~’地喷着水!!

宋兄等人只感到头皮发麻,即便是王七艺高胆大,此刻也忍不住背上发寒。

宋兄看了王七一眼,说道:“王兄,是你出马的时候了。”

王七虽然心中害怕,但这脸可是丢不起,他站前一步,说道:“宋兄,舅舅,你们放心,这等低微妖怪还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且退后观看,免得我与这老妖怪激斗之时,牵连了你们。”

张落叶见他这样说,也退后了一步,这种人,也该他见一下鬼,才会怕黑的。

王七拔出一把宝剑,向着天空轮舞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不时左脚用力踏地,那架势,就像在请天兵天将附体一般。

半响,王七一声暴喝,跃进了后院,那一直转圈的老妇人就像发现猎物般,停住了动作,一双眼睛闪烁着骇人光芒,盯着王七不动。

“妖怪,还不快快受死?”王七冷哼一声,手中宝剑直直向着老妇人胸口刺去,‘当’的一声,那宝剑就像刺在钢铁上,震得王七手臂发麻。

‘扑扑~’老妇人猛然张开了嘴巴,一道水液向着王七脸庞喷出,王七脸色大变,已经来不及躲避,他忙默念道士传授的‘穿墙越壁’之术,此术施展开来,那水液是击不中他才对,只是。

王七发出一声惨叫,抛下了宝剑,抱着血肉模糊的脸庞,痛叫不绝,缕缕血液从指缝间流出!最后竟然痛昏了过去!

宋玉叔三人俱都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王七躲也不躲,让那液体生生击在脸上。

老妇人并没有就此罢手,扑向了地上的王七,张落叶皱了皱眉头,抓起一把糯米,撒向了老妇人,‘扑哧扑哧’之声响起,老妇人满脸惊恐地退后了好几步,死死盯着张落叶。

张落叶喝道:“宋先生,你们快快把王兄带离这里,他的伤口必须马上处理,要不然后果严重,这里就交给我吧。”

宋玉叔等人反应过来,忙把王七带离这里,宋玉叔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结果目瞪口呆,他看到张落叶一拳把那老妇人击飞3米之高,这股蛮力,让他很是吃惊。

张落叶抬头盯着老妇人,一把甩出数叠符箓,一抖手中桃木剑,与那老妇人战在了一起。

大厅客房,经过一番抢救之后,总算让王七保住了性命,只是他这张脸算是毁容了。

宋兄与宋玉叔对看了一眼,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好,早知道这样,就不让王七过来了,这样一来,如何向王七的母亲与妻子交代呢?

宋兄叹了口气,说道:“都是庸道误的事,王兄竟然误信这些欺神骗鬼的道士所言,结果害了自己,哎。”

宋玉叔也叹了口气,说道:“也不尽然,我看张小兄弟恐怕是得道高人,就不知他是不是那妖怪的对手。”

两人话音刚落下,就看到张落叶一尘不染地从后院步了进来,宋玉叔忙问道:“小兄弟,你没事吧?那老妖怪?”

张落叶说道:“那老妖怪已经被我消灭了,宋先生就不用担心了。”

宋玉叔有些不信,张落叶只好带着他们到了后院,那后院早已没了那老妇人的身影,仅有的是一地的碎渣,看到这一幕,宋玉叔忍不住泪流满脸。

当夜,宋玉叔极力邀请张落叶住上一晚,好好感谢他,张落叶见无法推脱,就住了一晚,宋玉叔给与张落叶的酬劳只有50两,这已经是他所能取出的最大极限,之前夸口说100两,乃是愤恨之言,张落叶也没有计较,收下了这50两,就出了宋府。

至于王七后事如何,就不是本书论及的。

却说张落叶一边行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有所感叹,王七的结局,他也说不上什么,只是有种唏嘘不已的感觉罢了,就像21世纪般,骗子满地都是,有很多人都是被骗子骗了钱,最后跳了楼,这样的事情略见不鲜,说到底,都是人们愚昧不知,贪婪所造成。

张落叶转过一条拐角,就远远看到住宅大门,此刻他看到门前竟有十数人站着,当中一个富家公子打扮,头戴瓜皮帽,身穿名贵布料制成的‘长袍’,长袍外罩有‘马褂’。

张落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暗道,这些人是谁?怎么会聚在我家门前?看样子也不像官府之人?

那富家公子满脸垂涎,盯着那关紧的木门,门前,他的两个手下在用力敲着门,口中喝道:“快快开门,我家公子亲自光临,你个贱女人敢把门关上?”

那富家公子冷哼一声,说道:“呸,你们怎么说话的?那美人儿怎么成了贱女人?”

“对不起,公子,咳,咳,美人儿,还不把门快快打开?”

那富家公子气得一脚踢了过去,骂道:“美人儿也是你们称呼的吗?”

那些下人很是郁闷,纷纷改口,说道:“咳咳,姑娘,快快开门,不然不要怪我们不客气。”

就在这时,一把怪声响起,说道:“敢问各位因何事聚集在我家门前?没有个合理理由,就要留下买路钱,要不然,我一拳揍飞你们。”

这话听在那富家公子耳里,让他几乎要跳了起来,口中骂道:“那个不要命的,敢在小爷面前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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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司狱之子

“梦儿,什么事,如此惊扰?”老夫人正端坐在大厅的一张椅子上,盯着梦姑娘问道。

梦姑娘冷淡地看了一眼大门处,那里正被外面的人拼命敲打着大门,发出‘砰砰~’之声。

“母亲大人,是这样的……”

梦姑娘把事情道了出来,今天早上,她看到厨房没了油盐,就去了一趟市集,购置这些东西,谁知道刚出了油铺,就遇到了一个被众家丁拥护的富家子弟,那富家子弟看到梦姑娘冷艳的容貌,惊为天人,想他终年流转于烟花之地,何曾见过这等只应天上才有的人间仙女?

那富家子弟当时就发下一个毒誓,无论用任何手段,都要把这个女人弄到手,天天与她缠绵,那真是人世间最快乐之事。

这种事,他已经不止第一次做,他的父亲,是汀州府府司狱,正九品的官职,只要不是惹上上层之人,对于强抢寻常百姓的妻女,总会轻易压下,久而久之,老百姓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梦姑娘也是有心之人,一眼就看出这富家子弟的意图,为此她利用市集多人,避开了这些人,只是那些人如何会放过她,这不一路跟来,就有了之前一幕的发生。

“混账!”那老夫人‘听’罢,满脸悲愤之色,她冷声道:“真当我们段家人好欺负吗?哼!罢了,如果他们就此离去,我们也暂时不管,但如果继续纠缠不清的话,杀了,也是死不足惜!”

梦姑娘忽的侧耳倾听,说道:“不用了,母亲大人,张相公就在门外。”

“哦。”老夫人说道:“既然张相公回来了,此事就交给他处理吧,以他堂主的身份,区区的司狱之子,也难不倒他。”

画面回到门外,那富家子弟愤怒地盯着眼前的张落叶,怒道:“你个兔崽子,竟敢侮辱我?”

“你在叫谁?癞蛤蟆?”张落叶看到这些人聚在他家门前,口中叫着‘美人儿’等,就知道一定是梦姑娘的美貌惹的祸,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的,来人,给我废了他。”那富家子弟一声怒喝,只见他身后十数人各个都掠起衣袖,把张落叶围在了中间。

“且慢!”张落叶猛地喝道。

“嘿嘿!兔崽子,怕了吧?只是,就是天上神仙,也打救不了你。”那富家子弟满脸狰狞说道。

“嘿嘿,我说且慢,不过是让你多呼吸一下这个世界的空气罢了,免得以后就没了机会,看来,你一点也不珍惜这个机会,也罢,你该上路了。”这个‘了’字刚一脱口,就见一道寒光闪过,一只拳头砸在那富家子弟的脸上,骨折之声清晰可闻,那富家子弟整个被打起3米有多,呈现抛物线轨迹,砸在远处,不知死活!

众家丁这才反应过来,没想到张落叶会突然出手,这股蛮力让他们很是心惊,一个家丁冷声说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你可知我们公子是谁人?他的父亲可是汀州府府司狱,你敢揍飞公子,你………”

只是他这番话还没有说完,张落叶的拳头也把他击飞了,张落叶笑道:“我不止揍飞他,连你们也揍飞,不过是九品官的儿子罢了,有什么令人害怕的?”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府内,梦姑娘摇了摇头,她说道:“这张相公行事如此大胆,真不知是福是祸?”

老夫人哼道:“对付那些人,就该用雷霆严厉手段,要不是我们段家遭此祸患,这些人是死有余辜。”

张落叶拍了拍手,就像做了什么轻而易举之事,他打开了门,就见梦姑娘迎了上来,她行了一礼,说道:“相公,你回来了?真的很抱歉,都是妾身的过错。”

“呵,梦姑娘,你不必多礼,不是说过了吗?把这里当做是你的家就可以,不过是几只癞蛤蟆罢了,我一脚就踏死。”张落叶笑着步进了大厅。

他见到大厅中的老夫人,忙说道:“老夫人,真是早啊。”这当然是打手语。

老夫人站起,行了一礼,说道:“张相公有心了,梦儿之事,多次劳烦张相公,真是过意不去。”

“没有的事,梦姑娘如此美貌,就是我见了,也忍不住心动,更不用说那些专吃‘天鹅’的癞蛤蟆。”张落叶看到跟着进来的梦姑娘那出尘的身姿,忍不住心中一荡,一惊之下,忙摄住心魄。

梦姑娘冷漠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说道:“相公过誉了,妾身宁愿长得平庸一些,也好过现在这般老是给相公添麻烦,相公也饿了吧,这边请,妾身这就把餐点端上。”

梦姑娘端上热腾腾地早餐,张落叶吃了几口,就忍不住心中暗赞,这梦姑娘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像她这般又美貌,又有手艺的女子,真不知为何到了这般年纪,还独守闺房,没有出嫁?

此事张落叶也只是好奇而已,吃完了早餐,他就出了家门,直往分堂所在地。

“参加堂主!”大厅之处,茅十七等人正在商议着什么事情,见到张落叶的出现,有些惊讶,忙纷纷站起行礼。

“各位大哥不用多礼,不知今天有何要事?”张落叶没有客气,坐在当中的太师椅上。

茅十七等人对看一眼,就纷纷说出堂中要事,当中有其他分堂的行动之事,官府的行动轨迹等等。

张落叶听了一阵子,就说道:“我还是那一句,我入教尚浅,各位大哥如何做就如何做,今天前来,是有一事要各位大哥帮忙的。”

“堂主有何事就说吧,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梁标拍了拍胸膛,说道。

“是这样的…….”张落叶就随口说出那司狱之子的事情,只是他所说之事,只有名字是真的,而其他就变成什么司狱之子是朝廷密探,想要对付白莲教。

“哼!不过是区区九品官之子,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堂主放心,我们一定会让这厮与他老子神不知鬼不觉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梁标双眼放出一丝冷光,说道。

“那就麻烦各位大哥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张落叶说完,就出到门外。

(本书的风格以平淡为主,呵呵,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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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神行八步

此刻已经是中午时分,这夏日的天,热得让人心慌,特别是穿着这等如同避弹衣般厚的长衣,张落叶感觉到真是活受罪,只是时代如此,你只能适应。

张落叶走进了一间客栈,点了几盘水果与冰酒,独个喝了起来,一边喝着,他一边听着客栈中一个说书人说着故事,在这个没有电视机的时代,听说书人说故事也是一种很好的消遣方式。

那说书人说的是杨家将的典故,此时他说道一个名为‘杨排风’的女子。

北宋中叶,朝廷十分,西边的西夏国元帅‘殷奇’乘机率兵进犯中原,宋军节节溃败,趣武百官竟无人敢领兵拒敌,告急的趣书象雪片一样飞向京城,整个朝廷都震动了。

这时,威震一世的杨家将早已死的死,老的老,只剩一班女流,老忠臣寇准为了国家、民族利益,冒着丢官杀头之险,保奏杨家女将带兵出征。

消息传到‘天波府’,‘穆桂英’不计恩怨,再次登台挂帅,她秣马厉兵,筹集粮草,带领杨家英雄儿女昼夜兼程,直奔边关。

而这支队伍的先锋,就是大名鼎鼎的‘杨排风’。

杨排风不过是天波府里的烧火丫头,自幼在杨家长大,性情泼辣、勇敢,像个男孩儿,专爱与刀、枪结伍为伴,她善使一把烧火棍,由于武器奇特,杀法独特,大败辽军。

座中众人听得纷纷赞不绝口,这杨排风真乃女中豪杰也。

张落叶正听得津津有味之际,忽的一把声音响了起来,说道:“张堂主真是好雅兴啊,独个品酒听故事。”

张落叶抬头看去,却见一个中年男子正向着他微笑,正是吴六一!

张落叶站了起来,笑道:“原来是吴大哥,叫我落叶就可以了,这堂主什么的,不过是虚称罢了。”

“那好吧,张兄弟,不知吴某可有这个脸面,讨上一杯酒水?”吴六一盯着桌上的酒水,咽了咽口水,他嗜酒如命,此刻闻着这酒香之位,喉咙发痒之极。

“不要说一杯,就是一百坛也是我心甘情愿,吴大哥请坐,小二,再来几坛冰酒。”张落叶笑着为吴六一倒上一杯酒水。

吴六一一把喝入口咙,满脸的陶醉,他说道:“这杯子喝得不够过瘾,张兄弟不知能饮上几坛?”

张落叶微笑道:“久闻吴大哥嗜酒如命,千杯不醉,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在喝酒上也是千杯不醉,趁着这个时刻,就与大哥对饮如何?”

“好,张兄弟果然是爽快之人,来来来,我们饮。”吴六一爽朗地捧起了一坛酒,张落叶见此也捧上一坛。

过了一阵子,四周之人俱都惊奇地盯着张落叶两人,这两人俱都喝了不止二十坛酒了,但看两人的脸色,都是脸不红气不喘,让人心惊他们的酒量惊人到了什么地步。

张落叶喝下最后一口,说道:“吴大哥,还要喝吗?”

吴六一看了看天色,终是摇了摇头,他叹道:“罢了,要不是还有要事在身,恐怕非得与张兄弟分出高下不可。”

这要是自然是天地会的机密之事,张落叶自然不会询问,吴六一站了起来,张落叶忙匆忙埋单,就跟着出了客栈。

“张兄弟,还有事么?”吴六一忽的顿住了脚步,问道。

张落叶忙说道:“是这样的,我奇经八脉闭塞,不能习武,但我看到吴大哥也是与我般,天生蛮力,所以我想问一下,吴大哥有什么武功,就是没有内力也能施展的。”

吴六一听罢,忙为张落叶把了一下脉,脸上露出了可惜的表情,他想了想,说道:“武功一途,只有在内外功配合之下,方可顺利施展,没有内功,光有招式,只是徒有其表罢了,我看张兄弟有一身的蛮力,倒不如在步法上专研,这样一来,可以增加保命的机会。”

也就是说脚底抹油的功夫吗?也罢,正如吴六一所说,就是学会那些门面功夫,也是没有意义。

张落叶忙道:“吴大哥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不知大哥可有什么步法适合我?”

“呵呵,我有一套步法,名为‘神行八步’,本来是以内力灌注于脚底,瞬间踏出几步,以达到瞬间爆发,张兄弟蛮力与我相仿,用蛮力也可以达到与内力相仿,你且听……..”吴六一向张落叶说出这‘神行八步’的要领与使力之法,张落叶只是听了一遍,就感到心有体会,心中不敢惊叹这吴六一的学武资质之高。

“张兄弟,就此别过,他日相逢,必当喝出胜负不可。”吴六一拱了拱手,爽朗地向前步去。

张落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找到一条偏僻的后巷,默默揣摩这‘神行八步’的精要,闭目一阵子后,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双脚如同马达般,瞬间踩动在地上,猛然,张落叶大喝一声,却见他最后一蹬之下,竟然瞬间向前飞跃了1米有多!

张落叶脸上一喜,他继续加快脚步,在墙边用力一踏,身影再次向前拔起,一连踏出八步之多,他已经距离原地足足有10米之远!

在心喜之余,张落叶暗暗皱起了眉头,难怪说武功必须要内外配合方可,他没有内力,仅以蛮力施行,虽然能够施展出这步法,但是双脚却在暗暗颤抖,如果不是他体力骨架异于常人,恐怕早已双脚没力,倒在了地上。

只是,有了这保命手段,日后遇到打不过的武林高手,也能够施展这‘脚底抹油’的功夫逃得生天。

接下来的时间,张落叶继续练习这‘神行八步’,他觉得自己必须迅速熟悉这步法,毕竟在这个高手如云的清代想要存活,只能如此。

一连好几个小时的练习,耗费了张落叶大量的体力,就是双脚也暗自颤抖,幸好他有‘天师圣心’的辅助,只是略微休息片刻,就体力尽复!

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日斜西山,残阳把天空染得一片昏黄。

(新人新书,请多多支持哦,这一章开始,进入第三卷,卷名‘作如是观’的意思是:泛指对某一事物作如此的看法,简单说,就是对于一件事,各人的看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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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段木菁

“相公,你回来得真早啊,妾身煮了饭菜,相公想什么时候吃呢?”看到张落叶的进门,梦姑娘有些惊讶,忙迎了上去,问道。

“哦,梦姑娘你与老夫人吃了吗?”张落叶问道。

“母亲大人已经安寝了,妾身等着相公回来,还没有吃。”梦姑娘说道。

“这样啊,那就吃饭吧。”张落叶点了点头,梦姑娘忙走向了厨房的方向。

饭罢,张落叶进了自己的房间,他之前的房间让给了梦姑娘两母女住,而自己则在供奉神坛的房间一角摆了张简陋床铺,居住。

张落叶磨了磨墨水,手提毛笔沾了沾墨水,就在纸上写下‘神行八步’的心得,一边写,他一边揣摩,感觉对于这套步法又有了更多的理解。

就这般推演了片刻,张落叶放下了纸张,把它放了起来,接着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随手翻开之前写下的张天师道术书籍,聚精会神地研读起来。

这一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窗外,夜更深了,而燃着的蜡烛也差不多到了根部。

张落叶松了松有些酸疼的脖子,刚想要继续看书,忽的窗外一团黑影瞬间闪过,那速度实在太快了,张落叶察觉到异常,想要细看,那黑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他吃了一惊!

那黑影绝对不是鬼物,这间住宅被张落叶布置下天罗地网的阵法,就是道行再高的鬼物进来,也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这样一来,那黑影定是人,而且还是一个绝顶高手,一个轻功身法高绝的高手!

这般一想,张落叶只感到背上发寒,他道术再高,但在武功一途却是一坨~屎。

张落叶取起一把匕首,这是他之前买下的,用作防身,他咽了咽口水,就走至门边,倾听之下,发现没有声响,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门。

门外走廊没有异常,张落叶并没有就此放松警惕,说不定那个‘高手’就在某处盯着他,一旦他露出松懈的表情,就予以雷霆一击。

从木梯步至大厅处,张落叶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此刻,他心中很是疑惑,如果真有那么一个高手的话,怎么到了现在也没有袭击他?还是说是自己的错觉?

张落叶在大厅寻找了一趟,除了自己外,这里根本就空无一人,难道真是自己的错觉?

张落叶摇了摇头,就走向了后院的方向,月光很亮,照在地上,如同白昼般,猛然间,他顿住了脚步,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却见小亭内,一道红色的倩影默默站立着,抬首盯着月亮,这身影张落叶看着很熟悉,竟是那梦姑娘的身影。

这么夜了,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对,她的感觉不像梦姑娘,梦姑娘是一种孤芳自傲的冷艳之感,而这女人却给他一种妖冶惑态之感,且她身穿一身名贵的红色丝绸制成的衣裳,飘柔动人之极,头发高挽,上面插有名贵的头饰,俱都以红色为主。

“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张落叶清醒过来,皱了皱眉头,问道。

那女子被张落叶的声音打断了思路,她转过了娥首,张落叶看着又是一震,好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却见她眉如画,朱唇涂红,鹅蛋般的小脸,瘦削而丰满的娇躯,配上那随风摆动的火红衣衫,顿如天上下凡的仙子般,飘逸出尘。

是梦姑娘?”张落叶吃惊地问道,眼前这个妖艳女子怎么看都是梦姑娘的容貌,只是那一言一行,那服饰,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呵呵~~”那‘梦姑娘’猛然露出惑人的笑容,使得百花在这一瞬间都为之俨然失色,她笑道:“张相公,如何夜晚,你也难以入眠吗?梦姑娘?你看着我像她吗?张相公,你认为那丫头与我相比,哪个更美?”

张落叶从震惊的表情恢复回来,他有些疑惑,问道:“姑娘真的不是梦姑娘?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那‘梦姑娘’撇了撇小嘴,脚步轻轻一点之下,瞬间到了张落叶面前,这让张落叶又是一惊,要知道两人的距离最少也相距2米多。

‘梦姑娘’矮着身子,那张俏美的脸几乎要贴到张落叶脸上,一股好闻的处女芳香扑鼻而来,使得张落叶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梦姑娘’迷惑笑道:“呐,张相公,还没有回答妾身的问题呢!我与那梦丫头,哪个更美啊?”

张落叶只感到口咙发哑,说道:然是姑娘更美。”

“呵呵,说得真好,姐姐给你奖励。”‘梦姑娘’娇笑一声,‘波’的一声,轻吻了张落叶脸瑕一下,留下一个红唇印。

那‘梦姑娘’娇笑道:“妾身名‘段木菁’,张相公下次可不要叫错哦,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叫错她的名字,比取了她的清白更加过份,对了,张相公今晚遇到妾身的事情,可不要向那梦丫头提,好了,如果日后还有机会的话,妾身再找相公玩,拜拜~”

那自称‘段木菁’的女子向着张落叶抓了抓手,满脸的妖艳的笑容,接着轻轻一挪移下,就跳出了院落,没了踪影。

“段木菁?难道真不是梦姑娘?也对,她们两,一个风骚妖艳,一个冰冷透骨,绝对是两个性子的人。”张落叶喃喃自语,在小亭坐了一阵子,就回到房间中,继续看书起来。

次日,门外响起了敲门之声,却是梦姑娘,她轻轻问道:“相公起来了么?妾身煮了餐点,相公洗涮完后,过来尝尝。”

“好的,麻烦梦姑娘了。”张落叶虽然一夜没睡,但仍是精神得很,他放下书籍,脑中不禁想起昨夜那妖艳之极的段木菁。

“梦姑娘请留步。”张落叶推开了门,叫住了梦姑娘,后者顿住了脚步,转首看来,张落叶看了她一眼,她神色冷淡,与昨天那段木菁真的是判若两人,只是两人的容貌一模一样,让人很是别扭。

“不知梦姑娘听说过一个叫‘段木菁’的人吗?”张落叶问道。

梦姑娘皱了皱好看的柳叶眉,她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很抱歉,妾身实在不认识这样的人,不知此人是相公什么人?”

张落叶说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没什么了,梦姑娘先下去吧,我洗漱完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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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转瞬两年

时间过了飞快,转眼已经是张落叶来到这个清朝的第七个月了,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梦姑娘的母亲病逝,此事来得很突兀,但梦姑娘除了伤心外,没有太多的不接受,毕竟老夫人生前就体弱多病。张落叶自然为梦姑娘母亲之事略尽绵力,梦姑娘很执着地为老母亲守了头七,张落叶为她打了趟法事。只是之后梦姑娘很执着要把老夫人的遗体送回家乡安葬,张落叶只得请茅十七等人负责护送梦姑娘前往,这一去一回,却是个多月的时间。之后茅十七等人返回,只是没有了梦姑娘的身影,茅十七取出一封书信,说是梦姑娘让他转给张落叶的。张落叶打了开来,却见上面写着:“张相公亲启,张相公的大恩大德,妾身没齿难忘,如果不是身有重任,妾身定一辈子为相公做牛做马,以报答相公的大恩大德,此番离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往,请相公原谅,相公要注意身体,多点休息——段如梦(字)。”古代女子是不会轻易向陌生男子泄露闺名的,除非两人是亲属,下仆与主子,或者其他关系匪浅之人,这梦姑娘把自己的名字写给张落叶看,从另一个意思上说,她说的为张落叶做牛做马的话语是不假。这家中一直由梦姑娘打理,张落叶早已习惯她的服侍,此刻她离去后,倒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很多东西都找不着,这让张落叶很是郁闷。在家中呆了几天,也实在无聊之极,张落叶就步出了家门,来到了市集,谁知道往事这段时间很冷清的市集,今天却是人头涌涌之极。张落叶心中疑惑,却听到人群之前传来断断续续的女子呻吟之声和犬吠之声,他心中一动之下,挤开了人群,看到的一幕让他有些难以说话。却见前方地上,一个妇女打扮,全身**的女子与一条白犬缠绵在了一起,白犬拼命挺动着身下,不时发出兴奋的犬吠之声,而那女子在白犬那猛烈的冲刺下,即便被如此多人注视,也忍不住被兴奋与羞耻交合的情绪渲染,樱唇微张,发出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之声起来!!张落叶目瞪口呆之极,在这个封建的清朝,居然能够有幸看到如此另类的人兽相交情景!旁边一个书生用手挡着脸,他哼道:“如此下作行为也做出,这等女子,真该千刀万剐!”他旁边一个市井流民却冷笑道:“装吧你,你在这里,不也想看看这等人兽相交吗?我为此出了1两银,不过,真是爽啊。”他说罢,淫~笑一声起来。“你……”那书生脸色微变,最后挥袖离开。张落叶听着四周之人的议论声,渐渐也明白了此事的原委。这是龙岩州的一个商人,因为做生意的缘故,常常客居异地,而他的妻子因为受不了这种空虚寂寞,就与家中养着的这条白犬相交,久而久之,那白犬也习惯了。只是,有一天,那丈夫回到家中,与妻子行房后,就同眠一床,不想那白犬也进了屋中,像往常一样进了床,发现那商人的存在后,就发疯把他咬死了!此事被邻居获知,愤愤不平之下,告到了官府衙门,官府把妇人抓拿归案,妇人不肯认罪,审讯官就命令把白犬绑了牵来,那白犬见到妇人后,立马扑来上去,撕烂了她的衣服,当场与她相交起来,妇人不得不服罪,审讯官就命手下差役把他们押向汀州府,让知府做定断。这一路前来,有人想看人犬相交的情景,就凑了钱贿赂那些差役,差役们看到有利可图,就每隔一个地方停下来,让这妇人与这白犬表演人犬相交的情景。这一路从龙岩州到汀州府,也不知停了多少个站,白犬好像对于相交不知疲惫,倒是那妇人也不知泄身了多少次,满脸的疲惫。张落叶听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貌似人面目而做出兽性相交的举动的,恐怕不止这么个妇人,只是这妇人不好彩,被抓住罢了。不多时,那白犬一声兴奋的叫声,身下停了下来,似乎把什么东西注入妇人体内,妇人也发出一声痛叫。四周之人俱都看得目瞪口呆,那些差役看到时候差不多,就压着一犬,一人向着官府的方向走去,四周的人俱都跟了过去,想要看看那知府是怎么判决的。张落叶自然也跟了过去,他也很好奇,这件事该怎么判决。汀州知府接手这件事后,细思片刻后,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猛犬防~奸却自行行~奸,又妒忌而凶残杀人,用国法是很难治罪的,人不是兽而实际与兽一样,作~奸者污秽,淫~荡者腥臊,豺狼豹虎不吃其肉!人因~奸而杀人,就用千刀万剐之刑处理女方,至于狗因~奸而杀人,人世间还没有这种法刑,人不善,就罚他来世做狗,至于狗不善,即便在阴曹地府也没有办法治罪!那知府想来想去,最终做出让这狗与妇女,受寸断肢解的酷刑,他的想法是,对其加之肢解,并追摄魂魄,押赴到地狱让阎王问罪。这样的结局,让众人都唏嘘不已,只是这样的一件事情,却表露了人这种生物潜意识想要超越与法律之外,超越人伦之外的本质,像现在,各种反清复明的势力,致力于推翻清朝的大业,何尝与之,不是这种本质使然?之后张落叶去了一趟客栈,一边品酒,一边听着说书人说着典故,他的心思有些飘远,想到未来之时,他有些迷惘,天大地大,且人生路不熟,该去哪里才好?不知不觉,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张落叶出了客栈,回到家中,取出书籍,继续研读起来,这段日子,不断揣摩张天师道法书籍,感觉上自己的道法也有所进展,爷爷说过,要他尽快强大起来,要不然他拥有天师圣心之事一旦泄露,将会后患无穷!时间在慢慢推移,转眼间,已经是张落叶来到这个清朝两年后了。(新人新书,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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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尸变

‘连城县’外有一条蔡家村,村子距离县城有五六里远,过往的商人很多时来不及进县城,都会进到蔡家村休息。

村中一个老翁与儿子,就在路边开了间小店做生意,也供过路的商人住宿,当中有四个商人经常来往于连城县与别的县城,每一次都会在老翁家住宿。

一天黄昏时分,这四个商人来到店门口,想要投宿,只是老翁家中已经住满了客人,这四人商量了一下,发现没有其他去处,就坚持让老翁随便腾出一个位置,将就一晚就可以。

由于四人是熟客,老翁想了想,猛然想起有一个空地方可以住人,只是怕客人不满意,原来,老翁的儿媳妇今天不久,病逝,儿子出门去购置棺材,想是装了棺材,运往义庄,守过头七,就安葬,只是交通不便,至今还没有回来,所以那尸体就停在某间客房中。

几人对看了一眼,虽然有些害怕,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只求有一个侧室就可以,哪里还敢挑来挑去?蔡老带路就是。”

老翁见此,也没有说什么,带着几人穿过走廊,到了一间偏僻的房间,推门而进,只见里面桌案上灯光昏黄,桌案上搭着白色的台账,而在台账后,一张木床上,一具女尸停着,纸糊的白色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不知为何,几人只感到这里的温度很阴冷,透着一个诡异的感觉!

几人深吸了一口气,他们要住的地方,是屋子里面的小套间内,还有一个里间的小套房,放着连在一起的床铺,还好不是与那尸体‘同住’一个空间内,要不然想想也觉得头皮发麻呢!

这白天赶路,几人已经极其疲惫,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外面的天却是彻底地黑了,当中一个客人正在似睡非睡之间,猛然室内的一声异动,让他惊醒了过来!

室内怎么会有其他的声响的?难道是有盗贼进了来?

这样一想,那客人算是没了睡意,他侧耳倾听,那声响是‘嚓嚓~~’的怪声,似乎是从那边的床上传来的,客人推了推其他客人,他们都睡得像死猪一样,客人心道,不对,如果是盗贼进来,怎么会有摇床声?那床只有蔡老的儿媳妇尸体而已,难道是……….

客人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惊出了一身汗,不可能会是这样的!

只是他越是否定,心中竟然越发肯定这个想法,他猛然一咬牙,就坐起了身子,往外间看出,那里的火光虽然很昏暗,但却把他所要看到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天啊,这怎么可能?那死尸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只见前方,在摇曳的昏暗烛光之下,那女尸竟然揭开纸被坐了起来!女尸不断摇动着身子,带动那床铺发出‘嚓嚓嚓~~’的怪声,之前听到的怪声就是这把声音。

客人只惊得冷汗浃背,全身抖个不停,但恐防被对方听到这里有声响,客人紧咬着牙,心跳之声清晰可闻。

那女尸蹉跎了一阵子,下了床,径直往这边行进!

客人忙躺回床上,眯着眼睛盯着对方,那女尸生前显然是个美人儿,朱唇丹眉,只是一张苍白的脸上,闪烁着诡异的金光,额头上带着一圈生丝绢。

那女尸行进时,动作十分僵硬,就像机械人般,关节不能曲进,一拐一拐的,女尸走到客人旁边的三个客气床头,依次吹出一口气,客人清晰看到,被吹出一口气的那些客人,纷纷头一歪,双手双脚松弛了下来,不知死活!

客人恐惧极了,害怕女尸也来吹他,故意装作转身,把被子盖住了头,他在被窝里屏住呼吸,连口水也不敢咽,细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果然那女尸来到了他的床头,重复性地对着他吹了口气,客人在被窝里感觉到女尸转回了外间,那床铺传来‘嚓嚓嚓~~’之声,显然她已经上回了床铺上。

客人不敢动,生怕那女尸并不是真的回到床上,他耐心等了一阵子,这一阵子,就像过了一辈子般漫长,最后,他实在熬不过,心惊胆跳地拉开被子一角,往灵床上窥见,那女尸安详地停在草床上,身上覆着纸被,就像没有移动过一样,只是见过这女尸活动的客人,心里明白这女尸是成了精怪。

他用脚踢了踢其他几个客人,发现他们身体僵硬,一动也不动,这让他心中更加惧怕,自己难道要呆在这里等到天亮吗?这太危险了!不行,我必须离开这里,向其他人求救。

主意打定的客人,再次小心翼翼地看了女尸一眼,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抓起床边的衣服,拿到被窝里,就想提起穿,忽的外间灵床上又传来‘嚓嚓~~’的怪声,客人心中一惊,忙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把头缩回被窝里,一阵脚步声响起,那女尸又走了过来,女尸停在客人的被窝前,再次吹出好几口气,这一次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蹉跎了好一阵子才回到床上,这一阵子,让客人心中难熬,听得女尸回转到床铺上,客人松了口气,这一惊一乍,他已经被汗水浸泡,更有一股尿味弥漫在被窝里,这一摸,才发现原来自己吓得失禁了!

现在客人也管不得这么多了,他趁着这段时间,飞快把衣服穿好,接着连鞋子都不穿了,光着脚就往外跑去!

一边跑,他一边大声叫道:“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他飞快跑到门边,拉开门闩,闻听身后一阵异动,不禁转头一看,这一看,惊得他几乎要摔在地上,那女尸竟然披头散发,状若疯狂地扑了过来!!

大惊之下,客人跑出了门外,口中大声呼救着,只是整间宅院,居然没有人被吵醒,就像这里空无一人般悚然!

客人心中越发惊恐,他没命地向着县城的方向跑去,身后那女尸双手平举,双脚合拢,跳着前来,那双玉手上的指甲尖长而闪烁着诡异的黑色光泽!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本章典故出自《聊斋志异》中的‘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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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无辜牵连

-----------------------人跑到东郊处,远远看见前面有一座寺庙,一个和尚正在门前倒水,客人脸上一喜,忙大声呼救,那和尚听罢,忙抬起了头,只是当他看到客人身后紧追不舍的那女尸时,脸『色』不禁一变,当下没有任何犹豫,跑回大门,把寺庙的大门关了起来!

那客人大声咒骂,用力猛敲那大门,和尚捂着耳朵,当做听不到,小样的,虽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这也是小命安然无恙的情况下。[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因为这么一耽搁,那女尸已经跳到了客人跟前,距离只有3米多,客人心中更加恐慌,那女尸脸『色』灰白,双眼闪烁着诡异的黄光,一双尖牙自嘴角突出,很是可怖!

客人抬头看向四周,发现旁边有一颗白杨树,他没有其他办法,只得跑到那白杨树旁,想要借着这白杨树来做躲掩,女尸自然不放过他,死命追来,女尸追到右边,客人就躲到左边,女尸到了左边,客人马上躲到右边,如此纠缠了好一阵子。

那女尸被激怒了,更加暴怒,她猛地停了下来,接下来双手伸直,由右向左横扫过去,却听‘咔嚓’一声,那可水桶粗的白杨树在她那一扫之下,竟然整个被折断!!

‘砰~’的一声巨响,截断的白杨树上部砸在地上,连地面都被震动一下,那客人更是不济,一个站不稳,摔倒在地上,没了白杨树的遮挡,那女尸一下子扑到了客人面前,一双利手向着客人的脖子刺去!

就在这危机的关头,在客人面前猛然凭空出现了几个符趣字,那些符趣字隐含着某种大理,通体燃烧着熊熊火焰,那女尸的手触碰到那些符趣,本体发出一声惨叫,生生向后跳了几步,拉开与那些符趣的距离,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却是刚才那一触碰,使得女尸的手被烧焦了大半!

女尸带着不甘的神『色』瞥了客人一眼,但那些符趣字让她发自内心的恐惧,那女尸终是选择了放弃,平举着双手,向着远方跳去,想要逃离这里。

此时,一把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笑道:“想跑?把命留下来吧。”

虽然那声音的响起,一道身影瞬间闪过,几步之下,就跨过5,6米的距离,这让客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常年经商,见识过不少武林人士,他们都是会使用武功,眼前这道身影显然在施展极其厉害的轻功手法。

那道身影身穿一件道袍,手中抓着一把桃木剑,此刻那桃木剑闪烁着紫『色』的光亮,那道身影大喝一声,手中桃木剑对着那女尸拦腰削去,那女尸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那道身影伸出一只手,手背一翻之下,一道符箓出现在他手中,自动燃烧了起来,那身影手一抖,那符箓落在女尸身上,熊熊的火焰把女尸包裹,不多时,只剩下一地的渣子。

那道身影反手捉着自己的衣领,一拉之下,那件道袍神奇地落到了他的手中,他几下子就把道袍放到包裹内,在身上一阵『摸』索,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角上,取出打火石点上后,就呼出一口烟圈圈。

那道身影抽了几口烟后,就迈步向着远方走去,那客人才反应过来,他跑向那道身影,口中叫道:“仙师留步,等等我。”这道身影轻而易举就杀死那女尸,呆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听到客人的声音,那道身影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客人说道:“请问仙师大名,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客人有些惊奇地看着这个‘仙师’,他实在太年轻了,个头不算高,只有1.6米左右,年约14,15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透着一种高贵的气质。

那道身影眯着眼睛,说道:“救命之恩?阁下不要误会了,我只是对于斩妖除魔有兴趣,救人之事,不过是巧合而已,如果不是那鬼怪伤你,而是盗贼伤你,我只会袖手旁观罢了。”

听得那人如何冷情的话语,客人愣了愣,他想了想,说道:“虽然这样,但是仙师救了我一命,这可是事实。”

那人上下打量了客人一眼,忽的『露』出笑容,他道:“阁下是不是担忧还有其他妖怪要来取你『性』命,故意想要跟着在下?看阁下的样子,像是商人,这样就好说,我这一路要赶去县城,可以顺路保护你,只是你必须给与我相应的费用,这可是一桩交易,如何?”

那客人红了红脸,被这人一语道出他的心声,他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仙师把我安全送到县城,价格好谈。”

客人说了一个价格,那人没有反对意见,于是两人就连夜赶往县城的方向。

这一路上,几乎每隔一段距离,就遇到一只妖鬼的袭击,数目之多让人咂舌,客人心惊之下,有些疑『惑』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妖鬼想要取他的『性』命?

那人抽完一根香烟又一根,对于那些妖鬼的袭击,几乎一挥手之下,就轻易斩杀,这让客人提着的心,算是落实了不少。

又走了一程,猛然一声虎啸之声传来,直震得天空都‘嗡嗡~’作响!

那客人一个不稳,坐倒在地上,定睛一看,却见前方,一只吊睛白虎冷眼注视着这边!

客人心中暗暗叫苦,今天这个晚上可真是热闹,不断妖魔鬼怪『乱』舞,现在连吃人老虎也出来了!

“仙师,我们快逃吧。”那客人惊恐地叫道,只是双脚哆嗦,连一步都移不开,急得他几乎要哭了。

那人盯着那白虎,不但没有逃离,相反挥了挥拳头,向着白虎勾了勾手指,笑道:“来啊,小花猫,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仙师,你怎么挑衅它啊?”那客人几乎要昏倒在地上,这人也实在极品,到了这种地步,居然在挑衅吃人老虎。

‘吼吼吼~~’

吊睛老虎似乎被激怒,发出一声虎啸之声,一腾身之下,向着那人扑来!

没了,没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那客人悲哀想道,下一刻,他的一双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他竟然看到那人没有躲闪,轻轻挥出一拳砸在那老虎头上,‘噼啪’的骨折之声传来,那老虎整个被打起3米有多,砸在地上后,还继续在地面上滑行,一直到了7,8米,撞在一颗大树下才停了下来!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客人,说道:“还不走?”

客人清醒过来,盯着那人的背影有些抓『摸』不透,他没想到这个仙师不但道术惊人,还拥有一身惊人的蛮力,武松打虎,也不过如此。

就这般,有惊无险,在日出不久,两人就进了县城,客人不敢怠慢,给了酬劳给那人,还盛情邀请那人去吃一顿饭,那人摇了摇头,表示有要事,客人有些失望,他说道:“还没有请教仙师的大名,今天要不是仙师,在下早已不在人世,这份恩情,在下定会切记于心的。”

那人说道:“好吧,我叫张落叶,其实那些妖怪都是冲着我而来,因为我前几天杀了他们的首领,所以他们一直追杀着我,今天算是彻底灭了这群鬼怪,阁下不过是受到了我的牵连罢了。”

这人竟是张落叶!

那客人听罢,几乎要摔在地上,现在想来,自己之前的疑『惑』却是真的,我就纳闷怎么会有这么多妖怪追杀我,原来我不过是受到了他的牵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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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罗教

在这个清朝,张落叶已经逗留了两年之久,比起两年前,他长高了不少,对于清朝的生活也潜移默化,没有刚开始那般不适应。(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他之所以出现在连城县外的蔡家村,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几天前,他路遇一只妖怪要伤人,于是挺身而出,把那妖怪斩杀,事后才知道,这妖怪竟然是某群妖鬼的首领,那些妖鬼俱都愤怒之极,一直追杀张落叶,数目有数十之多。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何方对方不止四手,这样一来,张落叶只得一边向着远方逃走,一边不时返身偷袭,这般且打且逃,倒耗去了不少的妖鬼,不知不觉到了蔡家村,刚好看到那女尸要杀害客人,张落叶以为那女尸也是那些鬼怪之一,就出手把她杀了。

之后,他转回方向,那些妖鬼自然紧跟,只是最后全部都被张落叶斩杀掉,不得不说,碰着张落叶这个煞星,算是这些妖鬼倒了八辈子的霉。

摸了摸口袋中的银两,张落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如果在21世纪,他定是对于钱财不上心,但在这个清朝,银两的重要性可是不同而日,即便张落叶随性而为的性子,也不得不对银两十分上心。

张落叶找了一间客栈,坐了下来,点上几盘小食,一边喝着酒,一边像是等待着某人般。

约莫一阵子后,几条身影踏出了楼角的阶梯,看到张落叶的所在,忙快步走了过去,那几人却是茅十七等人。

黄天鹏等人拱了拱手,说道:“堂主。”

张落叶指了指桌前的几张椅子,说道:“坐下来,都饿了吧,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赢q币)”

几人对看了一眼,坐了下来,分别起筷,只是茅十七吃了几口,就一把放下筷子,他大声道:“兄弟们还在那些家伙手中,我是没胃口吃,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嘘,小声点!”黄天鹏瞪了他一眼,说道:“这里还是他们的地盘,你这般大声,想要引来他们吗?”

旁边的梁标哼道:“黄大哥,你怕么?就是他们堂主亲来,我梁标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妈~的,那些家伙,真当我们白莲教好欺负吗?”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心道,就知道没有好事要找我,这些家伙密令我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让我在连城县等他们。

张落叶问道:“黄大哥,你们说是有重要之事要向我说,却不知是什么事?”

黄天鹏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说道:“此事,该从‘罗教’说起…….”

张落叶听到提到‘罗教’,不禁缩了缩眼睛,在众多反清复明的势力当中,自然是有几股龙头大哥,白莲教就是当中一股,而这罗教也是当中一股。

罗教的出现与发展比不上白莲教的久远,它出现与发展于明正德年间,这里提点题外话,清朝的众多反清复明势力,大多以成佛为教义来吸引大部分受苦受难的老百姓成为教徒。

言归正传,这罗教由‘罗清’所创,罗教之名,正是取自罗清的姓氏,在当时,罗清在明清民间秘密宗教中享有很高的威信,很多教派都称他为罗祖,他吸收佛法的思想,著下《苦功悟道卷》、《叹世无为卷》、《破邪显证论匙卷》、《正信除疑无修证自在宝卷》、《巍巍不动泰山深根结果宝卷》等五部经卷,简称五部六册,这些书籍宣传人人皆可成佛,它以世界终末近,归真家乡、真父母为号召,吸收男女老幼“凡愚众生”入教,也正因为此,那些教徒都奉他的五部六册为经典。

只是这些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罗教不像白莲教般,以反清复明为纪要,普度众生,它是裸的‘异端邪教’,供奉那罗教主为皇帝,看不得其他势力的并起,且进入罗教之人,都会经过‘洗脑’,成为彻彻底底的‘罗教教徒’,这些教徒麻木不仁,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更令人悚然的是,罗教每有大行动时,都会抓来一个初生的婴儿,用某种石墨把他压碎,并把压碎流出的血液碎肉分成每一杯血酒,每一个教徒都会饮上一杯,宣扬行动胜利的口号。

本来看在大家都是反清复明的战力,其他势力都会只眼开只眼闭,只是最近几年,罗教与其他各大势力之间的摩擦越来越大,要不是上头认为现在反清复明大业还没有成功,而己方先内讧,这只会落得被歼灭的下场,恐怕双方早已打了起来。

白莲教与罗教之间的冲突与摩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的冲突起因却是一件事,罗教此次好像有了大行动,所以他们抓来一个婴孩压碎成血酒,来激励士气,问题就出在这个婴孩身上。

这个婴孩刚好是黄天鹏的侄子,当时黄天鹏闻听此事,勃然大怒,茅十七等人也抱不平,几人风风火火地闯入罗教福建分堂的所在,大闹一番,当然那婴孩却是救不回来,他早已被压碎。

罗教也不是少惹的,对方也有不少的武林高手,黄天鹏等人拼进所能,才从对方阵营中逃得出来,黄天鹏心思慎密,开始愤怒不过是因为亲人被害的缘故,这般逃出来后,他想了很多,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想要就此算了。

但是茅十七等人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今天是黄天鹏的侄子,谁能保证明天会不会是自己的儿子?这罗教如此胆大妄为,做事如此残忍,就此作罢,只会增加对方的凶焰,让对方认为白莲教之人不过是群孬种罢了。

张落叶默默听完,他看了几人一眼,说道:“此事实在不好处理,各位大哥认为怎么处理的好?”

张落叶不笨,要是他说向对方讨说法,日后出事后,这些家伙定会把所有责任推给他的,所有他这般问法,把这个‘球’踢回给他们。

茅十七想也不想说道:“哼!这些家伙如此嚣张,做事如此残忍,就是佛也有火,有什么好讨论的,我们这就杀向对方分堂,让他们给出个合理的说法,要不然的话,就一窝端了他们。”

梁标也点头,倒是黄天鹏显得冷静多了,他说道:“这次被害的是我的侄子,我心中的愤怒,你们也是感觉得到的,只是我们不能仅从个人私欲上考虑问题,现在反清复明大业还没有成功,要是我们这些势力先内讧,最后便宜的只会是鞑子而已。”他虽然说着这话,但是一双手却是紧紧握在桌子边角,那里清晰地显现十个指洞,可想而知,他心中不像口中说得那般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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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燕赤霞

张落叶心道,你们这些家伙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说来说去,不过想要把我这个‘堂主’拖下水而已,要是正如你说的就此算了,为什么还要找来自己作所谓的‘讨论’?且位置偏偏在对方的地盘?更不用说,此次你们带来的兄弟在你们突围逃出来后,都被对方抓了,不论如何,都要逼着我去‘讨说法’!

张落叶仅仅想了片刻,就想到了关键之处,他暗骂一声,这狗屁堂主什么的,果然是不好当,当初他们逼着自己当,无非是为了日后出现这种状况时,拿自己来消遣。

“堂主,你认为如何?”黄天鹏忽的问道。

张落叶看了他一眼,终是叹了口气,罢了,如果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自己就一走了之,现在就先顶着上吧,毕竟他们都白养了自己两年多的俸禄。

张落叶说道:“各位大哥,在下虽然成为了堂主短短两年多,什么都没有学会,但懂得一个‘义’字,我堂被抓的弟子,是一定要救回来,而黄大哥之事,也得讨个说法不可。”

“好!堂主果然是义气肝胆之辈,我茅十七果然没有看错人,还等什么,我们马上就杀将过去。”茅十七一拍桌面,大声道。

黄天鹏看了张落叶一眼,似乎在揣摩他的想法,口中哼道:“我们就这么几个人?明面杀过去,还不是全军覆没吗?让其他分堂的教徒听到,会怎么笑话我们福建分堂?堂主,你是否有什么好的打算?”

张落叶说道:“正面杀将过去,恐怕不妥,现在双方都理亏的话,我们就光明正大进去取人便是。”

黄天鹏听罢,还是认为不妥,要是对方一个反面,自己这些人进了对方地盘,恐怕出来是不容易,他认为还是从分堂中调来一些人马稳妥一些。

张落叶说,如果真是这样做的话,这件事就会被闹大,最后的后果,恐怕大家都不愿看到。

过了片刻,一行人向着罗教福建分堂的所在地行进,茅十七等人都十分谨慎地留意着四周,紧握手中的武器。

那罗教福建分堂的所在地在一座普通的寺庙后面,这样的位置,就是官府查抓也会忽视。

才近到门前,就听得数声风声,十几道身影施展极高的轻功,落到地上后,就把张落叶等人围了起来,各个都手执兵器,太阳穴高举,顿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么快,就有隆重的欢迎仪式吗?

这群人俱都身穿麻衣,双目有神,当中一个扎须汉子步了出来,冷笑道:“白莲菜们,刚才让你们逃得一命,现在还有胆来吗?哼!既然来了,这一次都把命留下来!动手!”

“哼!就凭你们这些萝卜们?”茅喝一声,豪气顿生。

这‘白莲菜’,‘萝卜’是白莲教与罗教互相嘲笑对方的卓号。

“且慢!”张落叶猛地一声大喝,茅十七等人顿住了手,那扎须汉子不知张落叶是什么来头,想了想,顿住了手,他皱了皱眉头,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我是白莲教福建分堂堂主,这次来是要回被贵堂抓住的本堂弟子。”张落叶神色冷淡地说道。

“哈哈哈哈~~”那扎须汉子忽的大笑起来,满脸的嘲笑,说道:“不要说你是白莲菜堂主,就是天上玉帝来取人,也没那么容易,贵会弟子伤了我堂弟子十数人,这笔账难道就一笔勾销吗?”

“妈~的,你们杀了黄大哥的侄子,这笔账又怎么算?”梁标怒道。

“那个婴孩能够为我教神圣行动作牺牲,这是他的荣耀,他将会受到我教教主的祝福,他日来世也必定能够大富大贵。”那扎须大汉冷笑道。

“狡辩!你以为你们的萝卜教主是谁?要是这般,你为什么不去受一下祝福,然后去死?”梁标冷哼一声,说道。

“你敢侮辱我们教主?”不止扎须汉子怒容满脸,就是其他教徒也怒气难消,张落叶暗叫不好,这些家伙被‘洗脑’,对于那教主可是忠心耿耿,容不得任何人说他坏话。

这下子就是张落叶再多口水也阻止不了,双方一下子缠斗在了一起,这下子出乎了张落叶的预料,他本想与那罗教福建分堂堂主会上一面,谅对方身为大教,为了面子,也会把关押的本堂弟子释放。

由于人数相差太大,茅十七等人几乎每个都对上五个的罗教教徒,仅仅片刻,就已经有些力不支,当中更有两个教徒盯上了张落叶。

张落叶暗叫不好,他忙施展‘神行八步’,向着远方遁去,那两个教徒施展轻功紧跟着他,几人一路疾奔,张落叶回头看了紧跟着的两人,暗叫不好,他施展这轻功,是依赖体力而为,并不是那源源不断的内力,看对方的轻功绝不在自己之下,时间一长,恐怕自己定被追上。

过得片刻,张落叶只感到大腿发麻,速度有所减慢,这样一来,双方的距离顿时拉近了不少,后面两人脸上一喜,加大内力让腿上的灌输。

眼看着双方距离越拉越近,张落叶暗暗叫苦,那两人亮了亮手中的武器,对着张落叶当头砍下!

正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忽的‘嗖’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接着‘当’的一声,一物把两人的武器挡了下来,不止这样,那两人受不住那物传来的巨力,‘噔噔噔~~’地连退七八步才停了下来,一只手更是发麻,两人脸色大骇,盯着前方走过来的一人。

张落叶也惊讶地盯着那人,那是个年若17,18岁左右的瘦弱书生,身穿雪白的麻衣服,背着双手,很是潇洒。

“你是什么人?敢妨碍我们?”两人中的一人怒道。

“妨碍?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杀人,还有理?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燕赤霞’是也!这件事我是管定了,你们识相点就退走,要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客气!”那自称燕赤霞的书生冷笑道。

“就凭你这个书生?”两人冷笑一声,舞着武器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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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惊闻

“多谢燕兄的搭救。(!.赢话费)”张落叶拱了拱手,说道。

燕赤霞收起利剑,那两人被他打昏在地上,他问道:“这位兄台,不知怎么称呼?怎么会被他们追杀?”

“我叫张落叶。”那两人的身份,张落叶自然是随口胡说,毕竟反清复明的身份,不是可以随街乱说的事。

燕赤霞不疑有假,他笑道:“江湖险恶,张兄弟还是小心的好,在下还有要事,就先走了,他日有缘再来痛快喝上一杯。”

看着他远离的身影,张落叶才回过了头,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呢?以当时的情况来推演的话,恐怕茅十七等人已经凶多吉少呢!

张落叶邪恶地这么一想,他顿了顿,最后还是施展轻功向着茅十七等人的方向过去,帮忙是不会了,只是看一下情况怎么样,如果茅十七等人还在苦苦坚持的话,那很对不起,我只能远远看着,为你们念超度经而已。

只是,当张落叶来到距离那罗教福建分堂所在远远一段距离时,他发现那里没有了人,那所在地的寺庙已经紧紧关闭着大门,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得而知,无法之下,去到当时约定事后聚集的地方,那是一间普通的民宅,张落叶来到门前,按着某种节奏敲响了门,门拉开了一条缝隙,就有人说出某句暗号,张落叶应答一番后,门打了开来。

门后一个教徒恭敬地行了一礼,口中说道:“参见堂主!”

“不用多礼,茅大哥他们回来了吗?”张落叶问道。(最稳定,)

那教徒点了点头,说道:“启禀堂主,茅护法他们早已回来,还有天地会的人也一并来了。”

天地会?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自行走向了大厅,那里正传出一阵高谈阔论之声,在茅十七等人的话语中,夹杂着一把很陌生但听起来很熟悉的声音。

“参见堂主!堂主,你无恙吧?”当张落叶步入大厅时,黄天鹏等人看到,忙起身行礼。

张落叶点了点头,看向了当中一人,那人竟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天地会的香主,绰号‘九尾猫’的周趣龙!

“张堂主,别来无恙吧?”那周趣龙一把站起,拱了拱手,笑道。

“周香主!你怎么会…..”张落叶也拱了拱手,问道。

旁边的黄天鹏说道:“堂主,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几个与那些萝卜们打得不支之时,幸好周香主与天地会的英雄路过,出手救了我们,并与我们一起向那些萝卜们讨个说法,那些萝卜们不敢同时得罪我们白莲教与天地会,所以把那些被抓的兄弟释放了,现在在后院疗伤。”

“那时,那些萝卜们的表情真是精彩,那看着真叫个痛快!”茅十七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不敢宛然,只感到这几天受到的憋郁一扫而空,张落叶心中高兴,这样一来,这件事算是完美解决,要是真个让他去找罗教之人讨个说法,那成功的几率恐怕不算高。

众人说了一阵子话,黄天鹏就让人准备酒菜,好好感谢天地会的英雄,周趣龙看了看天色,现在不过是早上时分,他终是点了点头。

不多时,就呈上饭菜酒水,众人开始起筷,只是天地会的人没有沾上半点的酒水,梁标喝得有些醉,他扯着大嗓子,说道:“周香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只有我们喝酒,而你们不喝,也实在太不给面子了吧?”

周趣龙叹了口气,满是悲痛之色,他说道:“请白莲教的各位见谅,不是周某硬是不给面子,而是实在有要事缠身,总舵主到现在都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周某实在没有性情在这里喝酒。”

什么!陈近南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听到周趣龙一言,众人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要知道这陈近南,在武林人士中,实力绝对在前十以上,能够打伤他的,可谓少之又少,更不用说,世间又有哪人可以置他于重伤到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的地步?

黄天鹏不禁问道:“周香主,这件事到底是怎么的?可否说个明白?要是有用得着我们白莲教的地方,周香主即管说便是。”

周趣龙顿了顿,露出为难的表情,显然这件事涉及到天地会的某些机密之事,他想了想,终是咬了咬牙,他想到自己天地会义无反顾为他们卖命,到头来却是这个结局,心中咒骂一番后,就说出了口。

张落叶等人听着,渐渐皱起了眉头,周趣龙越说越激动,最后一掌拍在桌面上,那桌子受不住他的内力,整张被折断。

天地会的来源不算神秘,即便在江湖上稍稍打听也会获知,当时,陈近南尊称龙头大哥,也即台湾的国姓爷,郑成功,一手创立着‘天地会’。

这天地会可说是以郑成功为基准而行动的,当年郑成功父子拥戴‘明朝唐王朱聿键’南征北战,后郑成功的父亲拒绝出兵帮助唐王,两父子就此断绝关系,至后来,唐王被杀,但上天保佑,临死前,唐王夫人产下一子,郑成功心感圣恩,决定把这唐王的后人养育成人,日后拥护他为帝王。

不久,郑成功病逝,他的长子郑经继承爵位,他虽然表面上尊称这唐王后人,但实质内心对这唐王后人没什么好感,陈近南受恩与郑成功,即便现在的延平王郑经这般态度,他也坚持拥护这唐王后人,甚至使之成为天地会的基准。

只是郑家的内斗却是日益渐盛,郑经有两个儿子,长子‘郑克臧’为郑经妾所生,他受到陈近南的器重,更是娶了陈近南的小女儿为妻,但即便这样,陈近南也没有偏于他。

郑经的次子,‘郑克爽’却不是这么认为,他认为陈近南偏心于郑克臧,心中十分痛恨陈近南,如何说郑克臧有陈近南的辅佐,那么,辅佐郑克爽的就是‘冯锡范’。

冯锡范此人,乃工官‘冯澄世’之子,冯澄世为郑成功之工官,冯澄世死后,冯锡范继承他的爵位,此人十分攻于心计,每每与陈近南以及他旗下的天地会作对,有关冯锡范更多的事情,就不知,只知道此人在江湖上武功十分之高,不弱于陈近南。

而此次陈近南被击伤之事,就与这冯锡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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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北团寨

“冯锡范?难道是绰号‘一剑无血’的冯锡范?”黄天鹏见多识广,此刻皱了皱眉头,有些惊骇地问道。(赢q币,)

“黄兄,你知道他?一剑无血?”茅十七疑惑问道。

周趣龙接过话,说道:“看来黄兄也是知道,正是此人,那‘一剑无血’,是他专以剑尖点人死穴,由于气功练到了‘由利返钝’的高深境界,被点之人决不出血,因此得名。”

茅十七吸了一口冷气,此人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实在让人骇然。

黄天鹏此时说道:“还不止这样,据说当年,这冯锡范独个闯入‘金顶门’,把全门屠杀一空才离去,只是他有些疏忽大意,那金顶门掌门武功奇深,避过了致命伤,存活了下来,只是一身武功也被废,据那掌门说,冯锡范使用的武功是昆仑派的武功。”

“昆仑派!不想他竟是那派的弟子。”茅十七有些惊叹,说道。

张落叶看他脸色有异,不禁问道:“茅大哥,这昆仑派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茅十七看了张落叶一眼,想了想,说道:“在说昆仑派之前,必须先要理解天下技艺,天下技艺共分道、佛、武三种,道教,佛教与鬼神为伍,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够参悟的,而武道一途,就是我们常说的武功,天下武功百般之多,数不胜数,但是我们常说的却是八派一帮。”

“八派者,武当派,峨嵋派,崆峒派,昆仑派,点苍派,华山派,青城派,嵩山少林派,而一帮,自然就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了,昆仑派是八派之一,由此可见它的实力。(!.赢q币)”

“昆仑派本来远处西域,从来不履中土,一直也不大为中原武林所知,到后来昆仑派出了个百年不遇号称‘琴、剑、棋’三绝的‘昆仑三圣’何足道,此人武功之高,平生少见,如果不是张三丰出手败了他,恐怕当时也不知道造成多大的损伤,也正因为此战,使得昆仑派被列为八派之一。”茅十七慢慢说着,满脸都是向往的神色。

梁标插口道:“只是,这是我大明朝鼎盛之时,到后来鞑子入关,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过渡,现在的八大派普遍都已经衰弱,即便这样,仍然远远凌驾于其他教派之上。”

张落叶听着这些武林话事,露出津津有味的神色。

茅十七叹道:“不想这冯锡范竟是昆仑派高手,武功之高,竟与陈总舵主相提并论。”

“呸!这冯老狗也配与总舵主挽鞋吗?要不是总舵主忠心于郑家,不敢还手,冯老狗如何得手?该死的!”周趣龙说着说着,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张落叶暗自皱眉,这陈近南也太过木头脑袋,即便是忠心于郑家,也并不代表被郑家之人欺负,也不敢还手,此次郑克爽与冯锡范一同出现在陈近南府邸,想要网罗罪名来灭杀陈近南,陈近南不敢对郑克爽动手,结果在与冯锡范比拼内力之际,被郑克爽从背后捅了一刀,冯锡范更是趁机向陈近南击出一掌,如果不是天地会之人刚好赶到,闻听里面有异响,恐怕陈近南被杀了也没有人知道!

黄天鹏拱了拱手,问道:“周香主,陈总舵主现今如何?”

周趣龙叹了口气,说道:“虽然逃得一命,但是总舵主受了冯老狗一掌,热气侵体,体温十分之高,现在只能置于冰室之内,才能无恙,只是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请来名医,开出了一个药方,方中的药材差不多都凑齐了,只是缺少一味十分重要的主药,我们此次出来,就是为了它。”

“那主药定是十分之珍贵,要不然在市面上也能高价买到,不知可有我们白莲教效劳的地方?”黄天鹏问道。

周趣龙点了点头,他说:“不错,要治好总舵主的热伤,必须以冷药对症,冷热交加,方能痊愈,这味主药决定于冷药的冷性,必须以天下至冷至寒之物,名医指出,有一个地方的一物,能够让天下冷性药材为之退避,正是此主味药最好的选择,那个地方就是‘北团寨’!”

听到‘北团寨’的字眼,众人几乎要跳了起来,黄天鹏脸色大变,他说道:“不可,不可,周香主,那地方危险之极,万万不可犯险!”

众人也点了点头,周趣龙却道:“为了总舵主,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不会皱一个眉头,况且此次我们还邀请了义庄的‘九叔’出马,即便不能取得那物,也能安然退去。”

连‘九叔’也出马?那地方难道是…….?

张落叶不禁问道:“黄大哥,那‘北团寨’是个怎么样的地方?为什么你们都很害怕的样子?”

“北团寨是荒废之村,现在被一群生前是盗贼的僵尸霸占,当中有一只僵尸王,他口中所含的一口怨气所化的玄冰,却是天下间最阴最寒之物。”黄天鹏还没有说话,就听得门外传来一把声音。

众人看了出去,却见门外,四条身影步了进来,为首一人,身穿一身得体的麻衣服,年弱四五十岁,剑眉英挺,龙行虎步,在他身后三人,张落叶看着不陌生,竟是之前在义庄看到过的‘趣才’、‘秋生’,剩下一人,眉清目秀,即便相隔两年没见,张落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竟是‘贾延’!

不用说,这麻衣服的中年人就是义庄的九叔了。

九叔扫了众人一眼,一双眼睛落在张落叶身上,脸色不禁一震,张落叶也是这般,两人俱都惊讶于对方的道行之高实在罕见!

张落叶心思细密,马上小声对黄天鹏说:“黄大哥,这几人与我相识,但不知我加入白莲教的事情,你们等下就不用‘堂主’的称呼我。”

黄天鹏看了看他们,点了点头,把张落叶的话语向其他人转达。

趣才看到张落叶很是惊讶,就是秋生,贾延也是这般,秋生脑筋也转得快,他小声对九叔说道:“师父啊,这有点不对劲啊,那姓周的人当时说想要我们协助他们取得那僵尸王的玄冰,是为了他的主子治病,但我看这里,这些人这般聚集在一起,连进门都要暗号通传,如此谨慎,不会是什么邪教组织吧?”

趣才却说道:“秋生师兄,你管这么多干嘛,人家可是出到10两白银,对付僵尸本就是我们的熟络工作,有钱赚,谁会白痴到不赚?”

九叔哼道:“不得胡言,北团寨那地方,本来我就想净化它,只是一直没有时间,倒让那些僵尸祸害了不少老百姓,这是我的过失,今天不论是不是受到他们的委托,也是要去除那些僵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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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拜月

北团寨位于连城县外数十里的一个荒凉之处,本是一个还算繁华的村落,但饱经战火摧残后,那里的村民舍弃了那条村落,到后来被一群山贼所盘踞。

只是后来遭到了官府的围剿,更有山贼中一个叛徒出卖,使得整群山贼被官兵杀死,但正因为此,这些山贼含着极大的怨气,最后都成了僵尸。

众人于中午时分启程,即便快马加鞭,到时,已经日落西山之时了。

看了看前方一条荒凉的山路直转而上,那荒凉的山上,隐约可见村落的边影,据周趣龙介绍,那山上就是北团寨。

此刻的九叔身穿一身的道袍,左手托着一个罗盘,上面的指针转个不停,他看了看天色,说道:“我们就在这里下马吧,上面阴气极重,恐防惊了马匹,我们要小心一些,入夜正是僵尸活动的时刻。”

此次跟着九叔前往的人,有天地会周趣龙为首的三人,白莲教的张落叶,茅十七,梁标,黄天鹏,还有趣才,秋生,贾延,而其他人则在连城县等候,太多人前往,实在不便。

忽的一阵阴风吹来,茅十七不禁打了个寒战,他说道:“这里真是诡异,大家要多加小心。”

即便不用他说,众人俱都绷紧了神经,趣才等人倒没什么,毕竟他们常年接触这些鬼神的事情,但是相对于他们来说,天地会与白莲教这些武人却小心翼翼,甚至有些颤抖的神色,鬼神对于他们这些‘凡人’来说可是遥不可攀,如果不是什么特殊情况,他们绝对不会与它们有交集的。

“张道友,你我在前方带路,你们要紧跟着我俩的好。”九叔看了看张落叶说道,张落叶没有推脱,掏出一把桃木剑,与他并列在前方行进。

一条山路,不算太长,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山头,只是对于这些武人来说,却像过了半个世纪那般长,他们不时合上手,对着虚空膜拜,口中念叨着:“有怪莫怪。”

趣才在一旁笑道:“你们用得着这么紧张吗?有我师父在,那些僵尸有什么好怕的?”

秋生撇了撇嘴,说道:“趣才,这你就错了,鬼神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从来都是不敢冒犯的,哪像我们,天天都是降魔伏妖,烦得很,依我看,其实就我们几个上山还快一点。”

贾延插口说道:“如果只有僵尸的话,就我们的确快一点,只是就怕有个万一,上次我们去抓妖时,不是遇到那武林高手的袭击吗?”

听得贾延提起上次抓妖之事,趣才不禁抱怨道:“那真是倒了大霉,我们怎么会知道,那妖怪竟是那武林高手的儿子,师弟说得对,如果真有什么异变,有这么多高手在,就没了危险。”

那山头前方,一座荒废的寨村坐落着,乱草横生,那围着村落而建的门槛,木栏俱都坑坑洼洼,横七竖八错落在地上,一些甚至掩埋在乱草丛中,门槛上的横匾受到长年累月的侵蚀,依稀可以辨认出‘北团寨’的字眼。

门槛之后,一条石阶道自门槛延伸向前方,地面满是灰尘与乱草,街道两旁是一栋栋破旧的宅院,门庭破败,门前石阶断裂,灰尘遍布,透着一种荒凉与发闷的感觉。

狂风吹入寨村,刮起一地的枯萎乱草,卷入那一栋栋破旧的宅院之内,发出阵阵鬼啸之声,特别在入夜,月光的照射之下,更见恐怖与诡异之色。

九叔手中的罗盘转得更加之快,秋生上前一步,问道:“师父?”

九叔伸出手掌,不断捏算,最后他说道:“还有一个时辰,那些僵尸就会出来沐浴月光,趣才,秋生,你们两先去探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那些僵尸出来沐浴后,要找到那僵尸王,并把他引出来这里,为师设法制住他。”

趣才听罢,顿时哭丧了脸,他指着贾延,说道:“师父,为什么不让贾师弟去?他入门尚浅,正该多多磨练方可。”

贾延听罢,也自告奋勇,九叔瞪了趣才一眼,说道:“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推脱?贾延虽然入门尚浅,但却是你们三个中最深得我真传的弟子,等一下你们把所有僵尸引出来,谁来顶着他们?还有要保证他们的安全?”说到最后,九叔看了看身后的周趣龙等人。

趣才一想,觉得去引出僵尸的担子反而更加之轻,顿时没了反对之言。

一旁的张落叶忽的插口道:“九叔,在下也与他们一同前往,引出那些僵尸。”

九叔看了张落叶一眼,笑道:“张道友这样说,我的两位弟子就拜托道友了。”

于是乎,张落叶,秋生,趣才三人先行一步,进入了寨村,而九叔等人则沿地摆坛作法。

几人小心翼翼地行进在街道上,最后爬上一间宅院的顶上,趴伏着,这里可以把整座寨村看在眼里。

秋生忽的问道:“张兄,我师父怎么会与你平辈相称的?难道你的道术很高?”

趣才笑道:“秋生师兄,你常说我笨,但这次你却笨了,你看张兄才多大,他的道术怎么会有师父那样高?难道他打娘胎起就学习道术吗?”

秋生摇了摇头,说道:“这你就不对了,你看贾师弟才跟师父两年,现在道术都在你我之上,这可是讲一个资质,资质高,学得就快,张兄,你说是不是?”

张落叶笑道:“嘛,如其有心情讨论这个,还不如看看天上的月亮。”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咦,师兄,你看,那月光从天上就像流水般向下流去。”趣才看到天上的异象,不禁惊呼道。

秋生定睛一看,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变得如像近在咫尺般,朦胧而虚幻的月光如同河流般从天上倾泻而下,向着某个方向落下!

正在此时,四周传来阵阵的‘噼啪’之声,却见从那栋栋的宅院门内,跳出一只只的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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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午夜笑声

“我的妈~呀,僵尸都出来拜月了!一二三四……,天啊,怎么这么多?”趣才数了数那些僵尸数量,顿时绿了脸,那竟有数十只僵尸之多!

秋生也有些脸变,那数十的僵尸当中,除了大部分的白僵外,还有几只的黑僵!那可是第二级别的僵尸,寻常一只黑僵,也让他们手忙脚乱,更不用说还有这么多的白僵!

这一群的僵尸俱都平举着双手,排成两列,向着前方跳去,张落叶站起了身子,说道:“要跟上了,这些僵尸恐防是去找那僵尸王拜月。”说罢,他左脚一蹬,施展轻功,在屋檐上飞奔,紧跟着那些僵尸跳去的方向。

秋生推了推趣才,说道:“还不快走?你忘了师父让我们干嘛?”

趣才蹉跎了一阵子,但看到秋生也跟着张落叶的方向跑去,他在原地不禁有些心惊,忙跟着两人的方向跑去,口中小声叫道:“你们等等我~~”

不说趣才,却说张落叶与秋生跑了一阵子,就看得那些僵尸停了下来,两人心中一动,忙找好位置,趴伏下来,微抬起头,盯着下方。

那些僵尸以那几只黑僵为首,排成了数列,双手平举向天,不断拜服着,口中嘶鸣不已,天上的月亮似乎更加的圆亮,就像滴出水般,那如同河流落下的月色更加频繁。

月色所落之处,是前方一个横在地上的棺材,随着那些僵尸们每一下拜服,那棺材盖就跳动一下,很是诡异。

张落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棺材内的恐怕就是这些盗贼僵尸的头目,那僵尸王,他仅能够在呼吸之间,勾得月光的跳射,震起棺材盖有节奏地跳动,恐怕最少也是黑僵中的最高等级了!

虽然说僵尸是一个人死前因为含有极大怨气,而死后发生尸变所化,但因为每个人的不同,所含的怨气也不同,有些人所含的怨气会蔓延全身,这样的僵尸只能用火化,不然很难消去那股怨气,而有些人的怨气含在口中,时间一长,就会化成至阴至寒的玄冰含在口中,眼前的僵尸王恐怕生前把怨气含在了口中。

忽的‘砰’的一声,整个棺材盖被弹起,一道身影自棺材中飞起,稳稳落在棺材之前,一股强大的阴气自这道身影发出,引得四周阴风阵阵,底下那些僵尸见到这僵尸王,俱都嘶鸣不已,僵尸王嘶鸣一声,抬头向着月光膜拜,月色越发洒落。

拜了一阵子,那僵尸王平举着双手,对着那群僵尸一声嘶鸣,就看到有两只僵尸向着一间宅院跳去,两阵嚎哭之声自那宅院传出。

两只僵尸抓着两人跳了出来,跳到僵尸王之前,扔在地上,那两人,一男一女,俱都年约二十多岁,身穿麻衣,显然是贫穷人家子弟,抬头看到如此多的僵尸,忙高声呼‘救命’。

屋檐上,张落叶与秋生看着那僵尸王抓着那男青年,用力咬破他的口咙,大口大口地吸食着他的鲜血,底下僵尸俱都咽着口水,盯着僵尸王不动。

对于那两人,张落叶与秋生不是不想救,而是即便救了,这么多僵尸的包围下,也很难护得了他们的安全,反而会碍手碍脚。

另一边,趣才追着秋生两人的方向,跑了一阵子,就看到他们远远趴在屋檐上,盯着下方的方向,他脸上一喜,忙跑了过去,谁知道就在这时,他脚下所踏的屋瓦碎裂,趣才惨叫一声,自屋檐向着下方滚落!

‘啪啪啪~’,趣才只感到身下压着东西,让他不至于被摔死,他口中骂道:“妈~的,差点摔死我了,这个鬼地方……..”下面的话语,他说不出来了,他被眼前一道倩影彻底迷住了眼睛!

这是个相貌还美的女子,一双细眼含着泪水,满是惊恐无助的神色,全身发抖个不已,给人一种柔弱之极的感觉。

“趣才!还不快跑?”秋生的声音打断了趣才的发愣,趣才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下压着的竟是那群僵尸!

四周的僵尸俱都面露不善地盯着他看,趣才咽了咽口水,他说道:“各位大哥,早啊~,不对,是晚上好,小弟只是夜晚出来小个便而已,你们不要在乎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从下面的僵尸中挪出,就想拔腿就跑,那个女子刚才目睹哥哥被僵尸王咬死,不禁心如死灰,但此刻猛然看到一个人在面前,她那暗淡的双眼不禁恢复了几许希望,她娇声呼道:“公子,救我!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服侍公子!”

听到女子这般一言,趣才想要逃走的步伐停了下来,他猛地一咬牙,掏出桃木剑,咬破手指头在剑身一划,那桃木剑一声剑吟,抖动个不已。

趣才舞动桃木剑,挥退四周的僵尸,几步走到女子身边,他把女子拉起,说道:“姑娘别怕,有在下在,这些僵尸不敢伤了你。”

那女子把身子靠伏在趣才背后,她那对柔软的胸部压在趣才背上,舒服得让他心中暗喜,女子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那就劳烦公子了,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趣才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他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向后退了一步,使得那女子的胸部更加挤压在他背上,他还故意摩擦了几下,那感觉让他很是沉迷。

只是四周的僵尸一拥而上,那趣才顿时变得手忙脚乱起来,他看着屋檐的方向,大声叫道:“张兄,秋生师兄,救命啊!”

屋檐上,那秋生骂道:“这小子,真是给我找麻烦事!”他从屋檐上挑落,一下子就把两只僵尸踏在了地上,一个翻身落在地上,挥舞手中的桃木剑,与四周的僵尸缠斗在了一起。

那僵尸王与几只黑僵远远看着,暂时没有出手的打算。

张落叶眯着眼睛盯着那僵尸王,就像从屋檐上跳下去之时,忽的一阵笑声自不远处的屋檐传来!在这黑夜,如此诡异之所,这么一阵突兀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动听的笑声响起,顿让众人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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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零章 取得玄冰

如此黑夜,如此突兀的笑声,在寂静的黑夜不断徘徊着,就如一曲动听的地狱颂歌般令人悚然!

张落叶制住了向着下方跳去的动作,抬头看过去,却见对面的屋檐上,两道倩影俏生生站立着,那把动听的笑声就是当中一个女子发出的。

那两个女子从服饰上看,一个是丫鬟打扮,另一个在丫鬟的扶持下,娇笑不已,却见她年约十七十八岁左右,面容绝美,头发高挽,外罩珠光宝气的五彩头花,头发之上,还插有几个流苏,随着她娇笑而看似随风摆动的娇躯,‘当当~’的撞击个不停。

在月色的挥洒下,她如同广寒宫的月仙子,似欲随风飘去,她如梦如幻,如同仕女图中那绝美而世间少有的天上仙子。

张落叶有些吃惊,暗道,想不到除了白姑娘外,世间竟还有如此绝色女子!只是如此黑夜,寻常女子会来到这里吗?看她的样子,满脸娇笑,毫无一点古代女子特有的羞涩,看来她绝不是普通之人。

那女子在丫鬟的扶持下,伸出一只洁白玉手,指着下方与僵尸缠斗的趣才、秋生等人,口中娇笑不已,她似乎像在看大戏,正看得精彩好笑之处。

这个世间有百般笑,苦笑,媚笑,冷笑,失笑,奸笑、讥笑、甜笑、暗笑、干笑、狞笑、含笑、偷笑等等,但眼前这个女子这看似媚态的笑声,却含着欢笑,好笑,乐笑,偷笑等等让人乐观的笑声,即便旁人不喜欢笑,听到她的笑声,那苦闷的心情也为之舒展!

古有唐代唐玄宗的宠妃‘杨贵妃’,有着倾城倾国之姿,天生丽质,貌美如花,只是这么个女子却不喜欢笑,于是那位万人之上的大唐皇帝为了博得‘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杨贵妃的欢心,每逢荔枝季节总要委派专人通过每五里、十里的驿站从四川驰运带有露水的新鲜荔枝。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形容的就是杨贵妃在‘华清宫’里品尝荔枝时的一番动人情景,杨贵妃是绝美的,她的笑声更是迷惑众人,只是这笑声是建立在无数的人力物力的浪费之上,但眼前这娇笑不已的女子却不同,她那让人乐观向上的笑声,包含着一股善良,一股纯真,毫无杂质,恐怕更在杨贵妃的笑声之上吧!

张落叶有些惊叹,不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笑声,如此动人令人乐观向上,她身边的丫鬟忽的推了推她,指了指张落叶的方向。

女子抬起了娥首,俏目盯着张落叶,再次发出动人般的笑声,张落叶似受感染,向着她报以一笑,那女子笑得越发大声,轻姿乱摆,也许是笑得太用力的缘故,她露出了疲惫的表情,靠在丫鬟身上,但即便如此疲惫,她还是笑容可掬,让人心生爱怜。

丫鬟扶着女子,往屋檐后方跳落,之后就没了身影,独留下那让人遐想万千的笑声在空中徘徊不已。

张落叶摇了摇头,清醒过来,刚才一幕似是在发梦之间,一朝醒来,了无一物,让人心中唏嘘不已。

张落叶自屋檐上跳落,把下面几只僵尸压倒在地上,他手中桃木剑毫不停滞,飞快在他们心口刺去,顺手翻出几张符箓,手一转之下,那几张符箓自动燃烧了起来,随手洒落在那些僵尸身上。

四周僵尸看到这一幕,嘶鸣一声,扑了过来,张落叶随手击出两拳,把迎面而来的两只僵尸打起3米有高,向着那僵尸王的方向飞去。

僵尸王没有动,他身旁的一只黑僵,轻轻一跳,平举的双手横着一扫,把那两只僵尸拨到另一边砸在地上,只是那两只僵尸俱都呈现一百八十度地折角,竟然在张落叶那拳头之下,腰椎被生生打断。

张落叶对着僵尸王等僵尸勾了勾手指头,样子极其嚣张,僵尸王嘶鸣一声,他身旁的黑僵尸俱都向着张落叶的方向跳去,把他围在了中间。

张落叶毫无惧色,相反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与这几只黑僵缠斗在了一起。

旁边的趣才与秋生偷空瞥了一眼,俱都目瞪口呆,张落叶一拳把白僵击飞的情景,他们是看到,心惊张落叶的蛮力之巨,现在看到张落叶在几只黑僵的包围下,毫无下风,稳打稳扎,一时间,他们明白为何师父会与张落叶以平辈相称,感情是他的道行太高了!

约莫斗了一阵,张落叶施展轻功自包围圈中跳出,来到趣才等人面前,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快点引出这些僵尸去九叔处。”

趣才与秋生点了点头,秋生看了看那紧紧依靠在趣才背后的女子,不禁摇了摇头,说道:“趣才,你既然救了人家姑娘,就要好好保护她,我们走吧。”

趣才拍了拍胸口,笑道:“这个自然,姑娘,我们快走吧。”

那女子点了点头,几人忙飞快沿着街道向着大门处跑去,身后的僵尸哪会让他们逃走,尾随着他们身后跳来,僵尸王与黑僵们也不例外。

门口之处,远远看到九叔身穿道袍,站在一个神坛之后,上方两只七星灯燃烧着,被两条绳索捆绑在神坛两旁。

茅十七等人各自位列神坛前方的一个角落,手中俱都拉着一根绳索的一端,剩下部分,俱都深埋在地下,远远看到尾随张落叶等人而来的这些面目狰狞的僵尸群,众人俱都脸色发白,心惊不已,口中念叨:“神仙保佑,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秋生大喝道:“师父!!”

九叔估摸着距离,猛然喝道:“贾延!”

旁边的贾延点了点头,口中叫道:“就是现在,拉!”说罢,他当先一拉身下的绳索,旁边茅十七等人也纷纷拉起手中的绳索,七八根绳索交错相向,离地有50厘米,形成一个阵法的图案。

九叔大喝一声,忙飞快开坛做法,只见那些绳索猛然发光,形成一个阵图,在两只七星灯的折射下,在前方,投射下一个巨大的阵图,刚好把那些僵尸包围在其中。

那些僵尸嘶鸣不已,四周的阵图犹如墙壁般,把他们困在了当中,并且一只只分开而来,九叔对张落叶说道:“张道友,麻烦你与我一起去制服那僵尸王。”

张落叶笑道:“这个自然。”

约莫一阵子后,众人都松了口气,九叔把僵尸王的玄冰置于一个玉瓶中,递给了周趣龙,周趣龙很是感激,颤抖着双手,抓住那玉瓶。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花费如此大手笔描写的这个会笑的女子,恐怕大家也猜到她是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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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反叛

当天夜里,周趣龙等人快马加鞭,先走了一步,想是尽快把玄冰送至陈近南处,余下众人在附近找了个住处,过得夜晚,到了天明之时,九叔等人向着张落叶等人告别,临别时,九叔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落叶一眼。u.

一路无话,一行人回到汀州府已经是中午时分,当远远看到堂中建筑时,发现天地会已有人久候多时,那人递上一封书信,大意是陈近南已经稳住了伤势,对于此次白莲教的帮助很是感激,想请白莲教之人前来相聚,好当面感谢。

众人自然没有推脱,在那人的带领下,到得了天地会福建分舵之处。

门打开,就见得陈近南亲自前来拱手道谢,周趣龙等人默默站在身后,一番寒暄后,众人来到大厅,大厅早已排好宴席,当下众人开怀大饮起来。

陈近南高举杯子,口中说道:“此次陈某能够得回一命,全仗会中兄弟与白莲教的众位,在此,陈某自饮一杯,聊表谢意。”

旁边的周趣龙担忧说道:“总舵主,你身体刚愈好,实在不宜喝酒,不如以茶代酒吧。”

听得他这么一说,席中众人俱都点头相劝,只是陈近南微笑不语,仰头就喝下酒水,引得茅十七等人纷纷喝彩。

忽的天地会一人咬了咬牙,恨声说道:“此次要不是上天保佑总舵主,恐怕真是凶多吉少,冯锡范这狗贼如何可恶,真当我们天地会的人是孬种吗?郑二公子也是,怎么会如此糊涂?”

他这般一说,早就窝着一股怒气的众天地会之人不禁纷纷大骂起来,几乎把冯锡范这厮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番。u.

陈近南忽的用力一抓,他手中的一只玉杯被粉碎,他冷声道:“这次的事就如这只玉杯般,破碎消散,任何人也不得再提,我深受郑王爷大恩,此生难报,郑二公子不过受了冯锡范这厮的蛊惑罢了,如果日后还有人以此事作大,陈某必定以会中刑法惩罚!”

他这般一说,即便会中众人再怎么有怨言,也只能作罢,张落叶心道,陈近南如此做法,在外人看来,他对于郑成功忠心耿耿,以大事为重,个人得失事小,实际上,他也不得不如此,此事如果闹大,恐防会使得天地会产生内讧,你看堂堂一个总舵主,居然被人家一个小子这般欺负也不敢反抗,这样一来,还有什么人愿意跟着你陈近南混?陈近南恐防也是考虑了这一点,才会这么说法。

只是这也是在太过迂腐了吧?你堂堂一个陈近南,能趣能武,天生大将之才,居然屈就于一个小小的郑家,这样一来,谈何还能发展反清复明的大业?

心中虽是这样想,但是张落叶当然不会口中说出,毕竟这是人家天地会的‘家事’,可不是他这么个外人能够插手的。

经过这么一场冷场,后面众人也保持了沉默,各自喝着闷酒。

喝得片刻,忽然有弟子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来到陈近南身边,低着头,小声在他耳中说着什么,陈近南皱了皱眉头,他站了起来,向着众人拱了拱手,说道:“各位真是抱歉,陈某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下,各位继续饮宴就是,周香主,如果白莲教的众位要离去的话,你待我送他们离去。”

“是,总舵主!”周趣龙点了点头。

张落叶用余光瞥了一眼陈近南离去的方向,依稀看到有几条熟悉的身影随着他离去,这几人,张落叶想了想后,醒悟起来这些人是谁,却是两年前,黄培诗一案后,带往台湾府保护起来的顾炎武等‘前明朝旧臣’与‘当世大儒’!

那案件发生至今相隔两年已经被大多数人遗忘,即便朝廷也是如此,这些旧臣与大儒也恢复了自由,据说离开了台湾府,继续在各地活跃,今天到来,不知有何事?

陈近南离去后,众人继续饮了一阵子酒水,张落叶一直有一事,想要询问,此刻不禁问了出来,他问道:“周香主,我有一事埋在心里很久了,一年前多一点的那件事,可是真的吗?吴大哥他真的……….”

张落叶说的事,是一年半前发生的一件大事,这里首先说一下,清朝入关至今异性封王者,有四藩,分别是‘平西王吴三桂’、‘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精忠’、‘定南王孔有德’,前三位大家都不陌生,第四位的藩王,孔有德,在顺治九年,被‘李定国’奇袭广西,攻破桂林,孔有德自尽,其家一百二十余口悉数被杀,仅余一女,即‘孔四贞’,这‘孔四贞’后被孝庄皇太后的养女,封‘和硕公主’,这是第一位汉人的清朝公主。

这话有些扯远了,那件大事涉及的人是‘平南王尚可喜’,尚可喜封爵为‘平南王’,管辖广东一带,平南王是‘超品’,两广总督也不过是正二品,在官职上就比尚可喜低,本来总督直属朝廷,对于尚可喜的话语可以不予理会,但是尚可喜的军事力量太大,且这两广总督也是他的人委任,所以说,论及广东的一把手,非这尚可喜不可。

尚可喜此人,当年在广州进行过一场大屠杀,他有今天的职位,可说是沾满了自己汉族子民的鲜血,也正因为此,对于这尚可喜,广东一带的人十分的痛恨,那里盘踞的很多反清复明势力,都以铲除这尚可喜为己任。

一年半前,在广东一带,尚可喜虽然终年小心谨慎,但还是着了道,遭到了反清义士的伏击,他所带领的军队差不多全部被屠杀,眼看他也生命不保之时,一个人突然冒出,保着他杀出了重围,此人正是吴六一!!

尚可喜心思谨慎,虽然被吴六一所救,但是不相信此人,吴六一为了让尚可喜相信他的忠心,把当时天地会在广东的分舵所在供出,那一次围剿,死了很多的人,都是天地会广东分舵的人,尚可喜见此,消去了怀疑之心,因为看到吴六一蛮力惊人,他赐封吴六一为‘大力将军’,逢人就称是他尚可喜的福将!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吴六一本是天地会之人,竟然以出卖天地会来获得公职,陈近南听后,十分痛心,怒气难消地去寻找吴六一理论,只是吴六一位高权重,能见上一面也难,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陈近南回来后,把吴六一逐出了天地会,并把吴六一列入天地会追杀的名单之中。

张落叶之所以问出,乃是因为他怎么也不相信吴六一会是这种人,从他与吴六一的接触,到吴六一的传艺,可从看出吴六一绝对不是这样反叛之人,只是这样的人,却做出这样违反常理之事,实在让人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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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 作如是观(上)

“周香主请回吧,向陈总舵主表示我们的谢意。(!.赢q币)”张落叶一行人向着周趣龙几人拱手道别。

周趣龙点了点头,就带着其他人返回了分舵之处,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从周趣龙处得到的答案让他很是难以接受,吴六一反叛出天地会之事,不是虚传,却是真实,提得吴六一的名字,天地会之人无不是咬牙切齿,口中怒骂无耻之徒。

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吴六一这样重情重义的汉子会做出叛变之事?

不提张落叶等人返回堂中,画面转到天地会福建分舵的客厅中,此刻偌大的大厅中,聚集着数人,却是陈近南等人。

顾炎武皱了皱眉头,满是痛心地说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想我大明王朝,自明太祖建国,千秋万代,可惜的是长期的安逸与皇室内斗,使得国库空虚,民心凋落,更有鞑子自关外趁机发展,内忧外患,终是被夺了天下,我等是死不足惜,可是眼睁睁看着这鞑子王朝一天比一天的安稳,子民一天比一天遗忘自己曾经的大明子民身份,安乐于鞑子的管辖之下,这真是让人痛心啊!”

“亭林兄所言极是,先不论国家兴衰,且说到了现今这个时候,已经是水深火热之时,居然还是有以出卖自己家人,民族,国家,只为获得名誉权利的恶贼存在!两年前,孟坚兄被手下恶贼‘黄元衡’揭发,整整两百多条人命就此无辜死去,当时要不是总舵主的搭救,恐怕我们几个也会搭上一命,这真是让人心寒啊,这些人忘了自己身份,国家不提,竟做出出卖同类的恶毒行为,即便‘虎毒也不伤子’,这些人简直是连兽类都不如!”黄宗羲越说越是气愤,一张脸涨成了紫红色。(!赢话费)

注:孟坚,是黄培的表字,是两年前‘黄培诗案’的那个黄培,与顾炎武等人相识。

“几位先生,陈某虽然从密探口中获知事情的始末,但是还是有些不明详细,几位先生可否把此事详细再说一遍?”陈近南忽的说道。

几人对看了一眼,吕留良叹道:“自两年前,恶贼‘黄元衡’揭发主子获得官职后,此事获得大大的‘提倡’!这真是可耻,这些羡慕并予以实施之人,俱都是心中毫无爱国观念,贪图富贵的可耻之人,这两年间,互相举报之事,就像六月的飞花般,既是突兀,却又顺理成章发生般,从中获得官职或者其他好处之人不计其数,这造成了即便是最亲的兄弟都是惶惶恐恐相处,如此一来,国家还能安稳吗?还能过得了日子?”

“这些都是小事,所牵及的人数都是少数,与两年前比起来,是微不足道,只是一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却比两年前之事,有过之更甚!”说到这里,吕留良再次叹了口气。

却说前明国相‘朱国桢’,著有一部书,名为《明史》,自明朝灭亡后,这国相后人变得贫穷潦倒,沦落到,只能抵押这部祖先的遗稿给别人的地步。

这朱姓后人来到了浙江湖州府‘南浔镇’,浙江历来趣风甚盛,而浙江的嘉兴,湖州,杭州三府处于太湖之滨,地势平坦,土地肥沃,经济发达之极,这样的地方,寻常一个镇都比别省的州县还有大上几分。

南浔镇当地,富户甚多,最大的有数户,当中有一户,主人姓庄,名允诚,庄允诚历来好客,宅心仁厚,朱姓后人正是了解到这点,才会首先来到了庄府。

庄允诚听闻朱姓后人是来抵押这部书,想要向庄家借几百两,想是日后有了钱,会赎回,庄允诚没有任何拒绝就借给了他数百两,还让这后人把书带走,抵押之事就且算了。

那后人却说此书留在他身上恐防不便,且把书抵押给庄家,才让他有了动力,以赎回此书作为信念,才能有所出息,庄允诚见此,也不好说什么。

庄允诚生有数子,长子名‘廷鑨’,这庄廷鑨自幼好读诗书,与江南才子有所交流,深得庄允诚的喜爱,只是因为读书过勤,之后不久,得了急病,虽然后来治好,但是一双眼睛却就此盲了!

庄允诚痛心这爱子,看到这部《明史》,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他请来士人,把这部《明史》读给儿子听,儿子因为有得听书,那憋郁的心情也有了好转。

一天,庄廷鑨无聊之下,兴起了想要著一部作品流芳百世的打算,眼前这部《明史》让他有了打算。

庄允诚听到儿子的打算,露出了心喜,儿子因为眼盲,一直以来都浑浑噩噩,现今他有了动力,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么会反对呢?

于是乎,庄允诚利用所有的人脉,并花费巨大的银两,引来了无数的趣人义士前来,一行人与庄廷鑨一起对这部《明史》加以修改,增减,润笔,夸大等等,终于著出了一部作品,而因为这部作品耗费了庄廷鑨极大的精力,书成不久,他便去世。

庄允诚心伤爱子之逝,立刻将书印行以为纪念,书名《明史辑略》,大户人家,只有舍得花费巨大银两,做起事来就是顺心顺水,很短一段时间,这部著书就遍及整个湖州境内,得到很多才子趣士的热捧,赞誉之声不绝于耳,庄允诚听罢,心中很是高兴,想起儿子不能目睹此幕,不禁有些心伤。

这部《明史》,该书定名为《明书》,书凡一百余卷,请来‘李令皙’作序,题‘茅元铭、吴之铭、吴之熔、李涛、茅次莱、吴楚、唐元楼、严云起、蒋麟征、韦金佑、韦一围、张篙、董二酉、吴炎、潘柽章、陆圻、查继佐、范骧’等十八人于其上,之后还有很多的名字,都是浙江一带的趣士,有些出名,有些不出名,但因为题名而变得出名。

卷端罗列诸名士,盖欲借以自重,在书后面,说明此书是根据朱氏(即朱国祯)的原稿增删而成。

只是这个正是风雨欲来的季节,横祸挡也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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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作如是观(中)

距离‘南浔镇’附近,有一县,名‘归安县’。

这归安县的知县之前的一位不是现今的这位,之前那位,名‘吴之荣’,此人祖籍‘江西抚州’,旗下人,自顺治七年任归安知县。此

吴之荣此人一贯善于钻营,贪赃枉法,为达目的从来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据说,一次他得知浙江两位督粮道中,进京押漕的不是‘李廷枢’,而是另外一个满族出身的督粮道,为讨好这位督粮道,他送去大礼,给李廷枢送去的却是一个象征性的礼物。

李廷枢绝非良善可欺之辈,听说后勃然大怒,着人搜罗吴之荣的罪状,准备上告揭发,未想吴之荣在归安县门目很多,得知此事,也派人搜罗李的恶行,准备以牙还牙。

结果事情越闹越大,甚至惊动了远在京师的顺治皇帝,浙江总督、巡抚为替官场遮丑,不顾两人的分头行贿,将二人革职查办,查得李廷枢侵吞钱粮至白银六七万两之巨,吴之荣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按照高层指示,将二人同时治罪,判处绞刑,入狱等待处决,只是李、吴二人神通广大,在狱中托人找关系,花去大把银子,让绞刑一拖再拖,一直拖了六年也没有执行。

二人蹲了六年的监牢,到了顺治十六年,顺治帝大赦天下,两人被赦出狱,但必须追缴赃款,吴之荣出狱后情况不佳,不仅丢了官职,被追缴的八万两银子就够他招架。

幸好当时的‘刑厅书办’施鲸伯,在吴之荣任归安知县时,任粮书,为吴所宠信,施鲸伯为感谢吴之荣的知遇之恩,就以百姓名义,声称愿意为吴之荣捐输,说只要吴赴湖州,赃款即可还清。

清初,朝廷规定,遇有国家庆典、筹集军饷、皇帝巡幸、工程建设等浩繁开支,准许巨商富民捐款报效,其实是政府为了增加财政收入而采取的勒索苛派手段。

湖州府推官‘李焕’为施鲸伯大言欺骗,笃信不疑,就向督抚申请允准吴之荣赴湖州,督抚也贪银两,默然放行。

吴之荣在湖州几年,打着捐输的名义,诈得赃款数十万,这笔钱在还了脏款后,剩下来的钱也足够吴之荣过一辈子,只是计划总是赶不上临时的变动。

吴之荣取得这么多的钱财,早已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他不想一次外出就遭到了绑架,一身身家被收刮走,让他想死的心也有了,从大富大贵,到一无所有,这种近乎绝望的心态,可不是常人能够受得了的。

无奈之下,吴之荣来到了南浔镇,这镇上多是富户,吴之荣挨家挨户前去讨银两,说是凑点回家的盘川,但得到的结果让他很是心恨与无助。

一天,他来到了一户朱姓富户家中,那主人朱佑明却是个痛恨贪官的人,不但冷冷拒绝,还嘲笑了他一番,让吴之荣很是气愤。

又一天,他来到了庄允城府上,庄允城也是对于他没什么脸色,幸好吴之荣来之前就打听过,这庄允城有个性子,只要有人称赞他儿子的那部《明史辑略》,他就会满脸笑意。

吴之荣自然对着这点一番马屁拍下,想他混迹官场这么多年,一张嘴自然锻炼到了归真的地步,庄允城不过是凡人,自然受不了,顿时眉开眼笑,在吴之荣离开时,赠送给了他大把的钱财。

吴之荣心中欢喜,同时也有些懊恼,他认为如果自己熟读过这部书的话,与庄允城的谈话中不时插上几个书中典故,恐怕得到的钱财更多!

吴之荣回去后,细细翻看了这部书,结果得到的结果让他很是吃惊!

改朝换代,当政者很是着意这年号正朔,这部《明史辑略》所记载的典故,却是采用大明王历,这最让人遐想,有怀念前朝的意思,简单说,就是心怀前朝,有谋反之心!

特别是经过两年前的‘黄培诗案’后,对于这些反动的趣字,朝廷盯得更紧。

吴之荣恐怕被人捷足先登,忙告到了潮州知府处,潮州知府获知此案,心念此案牵扯人数太多,且他心想要是以此来告知庄允城,说不定会得到很多的回报。

于是他驳回了吴之荣的状纸,并派人告知庄允城,庄允城闻之惊了一身的汗,忙派人打点一切,吴之荣碰了一鼻子的灰,他没有就此放弃,坐船来到了杭州将军‘松魁’处,这满人将军不识字,让幕客‘程维藩’观看,程维藩一看之下,也惊出了一身的汗,他一边拖着,一边派人告知庄允城,庄允城获知后,也惊出了一身的汗,他没想到这吴之荣不死心,在湖州府告不成,就告到杭州府,程维藩向他提出几点建议,庄允城领悟,并以此打点,贿赂了杭州知府等人后,为怕吴之荣还告到附近的知府处,他一并贿赂,甚至连浙江巡抚‘朱昌祚’、督学‘胡尚衡’,并归安、乌程两学官等,除了贿赂,他还尽力收回刊印的书,并删改原书有关的问题字句,重新刊行。

吴之荣此计不成,连旧书也被没收,在市面上也难看到旧书,这让他心中很是气愤,他不死心的寻找,终是找到了一本初版,他心知庄允城定是贿赂了浙江的大小官员,现在只能告上京师!

来到了京城,吴之荣首先告到了‘都察院’,‘礼部’,‘通政司’三处衙门,不想久等了一个月还是没有消息,他不知庄允城早已猜到他会告到京师,早已派人打点了一切。

吴之荣盘横了这么久,一身的盘川早已快耗尽,他想起两年前那‘黄培诗案’就是当朝辅政大臣‘鳌拜’受审,于是他写状纸夹带原书递上了鳌拜府上。

鳌拜这人残暴不堪,对于汉人最是看不起,他一直叨唠,这是汉人的天下,自己这些人来到了这里,如果汉人一旦谋反,那数十倍于他们的人数,绝对可以把他们灭了几十遍,先帝也是这般想法,所以自入关以来,采用大屠杀的战略,就是为了从武力上威胁这些汉人,且后来的剃头易服战略则是从精神上威胁这些汉人,双管齐下,就不怕你还有造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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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四章 作如是观(下)

此案果然受到了鳌拜的极大重视,之前‘黄培诗案’后,他对于这种镇压汉人的最是熟络,鳌拜当即责令刑部满官罗多等心腹,到湖州彻查,并严厉处置涉案的相关人士,而所谓的彻查,当中的含义,不含而语,那几人当即领会,前往湖州彻查。

不用说,此案定会成为另一件镇胁汉人谋反之心的例子。

庄允城被逮捕上京,因不堪虐待死于狱中,而他的儿子‘庄廷鑨’则被掘墓开棺焚骨!

吴之荣对南浔富人‘朱佑明’怀恨在心,诬告‘朱氏原稿’就是指朱佑明本人,于是乎朱佑明一家也被全部入狱,至于庄家,朱家的大部分财产则被赏给了吴之荣。

不止这些人,甚至有关这部书的作序者、校阅者及刻书、卖书、藏书者均被入狱,甚至刻字工汤达甫、印刷工李祥甫,书店老板王云蛟、陆德儒等等都不例外。

湖州府学教授赵君宋本是告发者之一,亦以‘私藏逆书久不上缴’罪名被捕获,苏州浒墅关主事李继白因买书被杀。

说到这里,吕留良叹了口气,满是心痛的说道:“此案光是入狱的就有上千人,不但印书者,出书者,听书者,甚至因为给藏书者住宿过的客栈一等人也全部入狱,这可是数千条的人命啊!”

旁边的黄宗羲恨声道:“现在,所有被羁押的人都关押在杭州‘虎林军营’中,那结果已经被宣判,将于一个月后,集中在‘弼教坊广场’全部斩首!我大明子民真是任人鱼肉的虾米吗?”

陈近南皱了皱眉头,说道:“几位先生先莫急躁,此事牵及人数太多,恐怕只靠天地会之力,不能尽数救出,此事必须从长计议方可,几位先生不介意的话,就在此处盘横数天。”

顾炎武等人拱了拱手,说道:“多谢陈总舵主,总舵主如果有用得着我们几人的地方,即管开口吩咐。”

“一定,一定。”陈近南笑道。

另一边,位于广东省的广州府的某座宅院之中

此刻一条高大的人影身穿九蟒五爪蟒袍,外披锦鸡补服,头戴一顶朝冠,顶饰小宝石一块,上衔镂花珊瑚,那人影默默站立着,盯着手中的一叠资料,久久不语。

忽的从门外跑进一人,也是清朝官服打扮,此人看到那高大身影就跪拜在地上,口中说道:“参见广东巡抚兼大力上将军,吴大人!”

“起来吧,不必多礼!”这人听罢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转过了身子,那脸容,竟是吴六一!

吴六一盯着眼前这人,忽的叹了口气,说道:“子规,我待你怎么样?”

那子规抬起了头,口中大声说道:“大人对属下就如亲生父母般,没有大人的栽培,属下恐怕早就被人打死,只是一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乞丐罢了!属下有今时今刻的地位,全是大人所赐,属下就是万死也不能报答大人的恩德!”

“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这里有一封书信,你且日夜兼程赶往浙江杭州府,提走‘范骧’、‘查继佐’、‘陆圻’三人即可,至于‘查继佐’此人,你且保护着他,带到这里。”吴六一掏出一份书信,递给了子规。

“是,吴大人,属下定当完成此命!”子规接过书信,直接放入怀中。

“子规,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就像这样,我叫你做的事。”吴六一忽的问道。

“属下不敢,属下只知大人吩咐属下的事情,属下万死也必须完成,仅此而已!”子规说道。

“很好,退下吧。”吴六一挥了挥手,那子规忙跪退出门口。

画面再一转,到了京师北京城,内城乾清宫大殿处

此刻位于大殿之内,一道身影背手而立,盯着大殿中的一条黄金制造而成,雕龙刻凤的石柱发着呆,这身影年纪不大,年约13,14岁左右,却见他头戴吉服冠,腰间束吉服带及脖子上挂一串朝珠,身穿一件修有九条张牙舞爪金龙的龙袍,这龙袍以明黄色为主,龙袍的下摆,斜向排列着许多弯曲的线条,名谓‘水脚’,水脚之上,还有许多波浪翻滚的水浪,水浪之上,又立有山石宝物,俗称‘海水江涯’,它除了表示绵延不断的吉祥含意之外,还有‘一统山河’和‘万世升平’的寓意。

这个年弱的小孩子,正是当今皇帝,‘爱新觉罗·玄烨’,也即康熙帝,是清朝的第四位皇帝,清定都北京后的第二位皇帝。

年号康熙,康指‘安宁’,熙指‘兴盛’,取万民康宁、天下熙盛的意思。

忽的门外传来一把男子的声音,雄浑而声响,道:“微臣鳌拜,参见皇上!”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步了进来,身穿大清官服,长得十分彪悍,一双豹子眼虎虎生威,满头花白,此人正是当今辅政大臣之一,鳌拜!

鳌拜只是象征式地甩了甩手,并没有真正跪拜,可见他存了怎么样的心思,和对康熙这个小孩子的藐视到了什么地步。

康熙皱了皱眉头,他微抬手,说道:“鳌少保,平身!”

鳌拜答了一声,就站立一旁,他目视康熙,没有一定臣下对于皇帝的谦卑,大声说道:“不知皇上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康熙故作不知鳌拜的轻视,他说道:“鳌少保,有关明史一案,你怎么判决?”

鳌拜冷声说道:“此案的为首者,庄允城这南蛮子已经受不住刑法而死,而他的儿子,即便死了,也被焚尸,余下之人一律处斩,以儆效尤!”

“鳌少保!”康熙几乎要大声叫了出来,他冷声道:“《明史辑略》这部书,朕已经看过,除了一些对大清的称呼有异议外,其他都不失为一部警示的作品,难道就因为这些一些问题,而残害这么多年人命吗?此案应该从轻发落才对。”

鳌拜冷声说道:“皇上此言差矣,南蛮子人多,如果不施以严刑,一旦造反,恐防不堪设想,臣身为辅政大臣,受命于先帝,必须保证大清王朝千秋万代!此案如果不严惩,这些南蛮子先是著书立字,再是举兵谋反,到了那时,就方恨迟了!微臣如何对得住大清的先帝先祖?我大清入关以来流了多少的鲜血与生命,才拿下这个江山的,微臣必须守护住他。”

“鳌少保!”康熙怒道:“自大清入关以来,一直杀戮血腥镇压,流了这么多的鲜血,难道还不够吗?非得把所有汉人都杀光了,才能确保没有后患之忧吗?两年前,那黄培诗案,所牵及的数百条人命,还不足以让你所谓的威胁有成就吗?”

“皇上!让皇上如此动怒,实在是臣下的失职,臣身为辅政大臣,在先帝驾崩前,临危受命,臣职责重大,不能有失,皇上不知这些南蛮子的可怕,才会产生这么天真的想法,南方有天地会,白莲教,罗教等南蛮子的反抗势力,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个问题吗?皇上!我大清是靠铁骑打出来的江山,今后也必须如此,南蛮子但敢不服,就血腥镇压,这样才能确保这些南蛮子不心存异心!有关明史一案的处决,微臣已经当先发出了处决,现在皇上把这份微臣拟好的奏折签了,这处决就会在一个月后实施,皇上!恳请微臣为你磨墨!”鳌拜说罢,不顾康熙,直接走到书桌前,磨了磨墨水,用毛笔沾了沾墨水,递给了康熙。

鳌拜说道:“皇上,请!”

“鳌少保熙愤怒地盯着鳌拜,久久不语,他忽的冷静了下来,接过那毛笔,在上面写了什么后,就按下玉玺,他说道:“此案,朕就不再过问,朕有些疲惫,先回宫休息,鳌少保,你跪安吧。”

“臣先行告退!”鳌拜冷笑一声,就走出了大殿。

康熙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紧紧咬着牙,恨恨抓着拳头,好半响,他才松开了手,他必须忍耐,现在忍耐是他唯一可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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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浙江分堂堂主

此刻,位于汀州府城北的某条小巷中这条小巷有一间很出名的烟馆,这里所卖的香烟不是普通烟草制成的香烟,而是把五石散与烟草混合制成的一种新型香烟,这种香烟可以说是后来大麻的雏形,在这个清朝很是风靡,大多对国家失望,家人失望,生活失望等等之人都用此药草来麻木自己。吸这种香烟很是讲究,首先需要一根烟杆子,一边是吸管,一边是烟头管,用来放入这种烟料,接着半躺在卧铺上,在一旁的茶几点上一炉香火,把烟头微靠火焰,深吸一口,就会有欲仙欲死的感觉。更加重要的是带上一个美人儿,五石散有壮阳的感觉,吸得多,就会下身膨胀,此时发泄在带来的这些扭着那该死的大屁股的美人儿身上,岂不美哉?常年出入这些烟管的人,一是对生活苦闷之人,二是不学无术的混混,但不论那种,常年吸食这些昂贵的香烟,终会荒废作业,没有钱财,所以这一带常年流转着一些窥视路过人钱包的烟民,没有钱,只能打劫喽。此时,正在上演这么一幕,几个小混混,面色饥黄,显然是常年吸食这种毒香烟的结果,他们个个都不怀好意地盯着中间围着的一个女子。女子满脸泪水,不时看向躺在地上的一人,那却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是一个商人,虽然并不富裕,但能养家活口已经是不错了,两夫妇来到汀州府走了一趟市集,因为人生路不熟,且为了节省时间,就从这条后巷穿过,不想突然冒出这几个混混,一棍就把丈夫打翻在地上,丈夫头上流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一地,也不知是不是被他们一棍就给干掉了。当中一个混混抛了抛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子,这是从那个丈夫身上收刮的,这次的收获真是丰盛,这钱袋子,最起码也有十几两,更妙的是,还有这么个美人儿,他们刚刚从烟馆出来,下身正膨胀得很,这么个美人儿可真是吸引着他们的心魄啊!“你们这些恶贼!给我滚!你们竟敢如此对我丈夫?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那个女子倒是泼辣,即便到了如此险境,也毫不畏惧对方。一个混混嬉笑道:“哟,看不出还是颗小辣椒,这样的女人玩起来才够带劲!小美人,你丈夫已经卖鸭蛋去了,你以后恐怕是独守空房,这是多么残忍的现实啊,还好你碰到我们这几个侠士,助人为乐正是我们举手之劳,不知道你是喜欢我们一个个来,还是说你喜欢我们一起上呢?”其他混混俱都大笑起来,女子气得全身发抖,下意识地退了几步。她走到墙边,怒道:“你们不要过来,要不然我撞墙!”“嘿嘿,撞啊,我们在看着!”那几个小混混慢慢逼了过去,女子咬了咬牙,就想撞墙之时,忽的一把声音从上方传来,说道:“真是热闹啊,让在下也来插上一脚如何?”几人俱都一惊,抬起了头,围墙之上,一个年弱13,14岁左右的少年翘着二郎腿盯着下面几人,他口中叼着一根香烟,不时呼出道道的烟圈圈。“妈~的,你小子找死,你敢管我们的事?给老子滚下来!”一个混混看到张落叶不过是个小孩子,且只有一人,不禁大声叫道。少年吸上一口香烟,这根香烟也到了头,他随手向着那个混混弹出那根烟头,口中笑道:“还是这打架让人心生高兴。”说罢,他自墙上跳了下来。一声惨叫响起,被烟头打中的混混,只感到就像被马车迎面高速撞来,仰面倒在了地上。“喂,小强,你不要装死,快起来。”其他几人对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丝不妥,但想到对方不过一人,那刚刚升起的一丝惧怕就此熄灭。“就是,架都还没有打起来,你可不要中途退场哦!”少年大笑一声,一脚把地上躺着的那个混混踢向了几人,自己则跟着那被踢起之人,冲向了那些混混。几人俱都一惊,要知道几人的距离最少也有几米,这少年一脚就把一个成人踢飞,这股蛮力多么惊人!半响后,少年拍了拍手,有些意犹未尽地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那些混混,接着转身就想离开。那女子忙说道:“多谢侠士出手相助,不知侠士怎么称呼,也好让妾身夫妇日后报答今天的这份恩情。”“不过是举手之劳,夫人客气了,令丈夫并没有大碍,但还是尽早治愈方可,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夫人还是尽早离去吧。”少年为地下的那丈夫把了把脉,就站了起来,渐渐远去。女子醒悟过来,忙扶起了丈夫,不多时步出了后巷。这个少年自然就是张落叶了,他掏出一根香烟,用点火石点上后,深深吸了一口,呼出道道的烟圈圈,很是陶醉。“公子,你在这里,堂中令堂回来,现在在家中等候着。”忽的一人走近了张落叶,小声说道。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他在外面,被堂中弟子称为‘公子’,堂中令堂也即白莲教教主,家中是指分堂的地点。教主来到分堂,不知是什么事?让他亲自动身,恐怕绝不是普通之事。当张落叶来到分堂大厅之时,他发现茅十七等人正在与另外三人说着话,白莲教教主还没有出现在大厅,恐怕还在后院中。看到张落叶的到来,几人停住了说话,那三人俱都太阳穴高举,两人跟着前面一人的样子,那前面一人年约四十来岁,很瘦削,两只手臂十分粗长,咋看之下倒没有什么,只是这么细看的话,很是愕然。之后后面两人给人的感觉也很是突兀,两人相貌很是相似,应该是兄弟,让人突兀的是,这两人的头部很大,就像个大西瓜般。黄天鹏为张落叶介绍这三人,张落叶才知道这三人的来历,这长着粗大手臂的汉子,却是白莲教浙江分堂堂主,‘猿臂’袁通,后面两人是对兄弟,江湖人合称他们为大头‘李泓’,小头‘李峻’。白莲教每隔三年都会在京师,进行十八分堂的会议,汇报三年来的情况,届时十八分堂堂主都露面,张落叶成为堂主的那年前两个月,刚好是会议结束,所以他成为新的堂主后,其他堂主也没有见过面,只是张落叶‘揭发’易水道长诅咒教主的举动,却是其他分堂从没有做出的重大‘贡献’,所以虽然其他堂主没有见过张落叶,但都对这个福建分堂的堂主心中很是期盼,想要见上一番。(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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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 解救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张堂主如此年轻就担当此重任,日后定是不凡!”‘猿臂’袁通抚了抚长长的胡子,笑道,只是他那么一只大手去捉下巴那稀疏不已的胡子,让人看着有些忍俊不禁。

旁边的大头‘李泓’,小头‘李峻’也纷纷附言,赞扬张落叶。

张落叶虽然脸上保持笑容,但心中却道,你们称赞我,是因为我揭发那‘易水道长’一事,要是日后你们知道‘真相’的话,真不知那时会是怎么个想法。

张落叶笑道:“袁堂主过奖了,在下那点小功劳怎么能够跟袁堂主相比,袁堂主的大名,即便在福建也是响当当的,在下才疏学浅,还有很多地方要跟袁堂主请教呢。”

这番话说得那袁通脸上有光,他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张落叶的肩膀。

几人说了一阵子话,张落叶忽的问道:“袁堂主这次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袁通愣了愣,旁边的黄天鹏醒悟,忙说道:“有关明史一案之事,我们也是刚刚知道,还没有来得及禀告张堂主。”

袁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说道:“趁着教主还没有来的这段时间,我就把这次来的目的与那明史一案再说一次吧………..”

张落叶默默听着这明史一案的前前后后,心中暗叹,两年前,黄培诗案所诛杀的上百条人命并没有令到这些清朝大官安枕无忧,现在还弄出这么一件‘明史案’,恐怕此次教主亲临,浙江分堂堂主袁通的到来,定与此事有很大的关系。

不多时,厅外飘入无数的白色莲华,白莲教教主一如既往般,在前后四人的护卫下,表演出极高的轻功手法。

待得白莲教教主高坐上方的太师椅后,前面两个女子之中,之前被张落叶问出芳名的那个女子,兰花,她盯着下方跪拜的众人,娇声喝道:“恭迎教主法驾,教主莲福齐天!”

跪拜的众人跟着大叫道:“恭迎教主法驾,教主莲福齐天!”

声音久久不绝,兰花看了看白莲教教主,那白莲教教主微微点了点头,兰花忙说道:“教主让大家不用多礼,都起来吧。”

众人如蒙大赦,站立起来,就像满朝趣武大臣般,位列两旁,互相对视。

兰花在白莲教教主的示意下,向袁通问道:“袁堂主,明史一事,是否已经向各人告知?”

袁通自队伍中站出,向着白莲教教主说道:“禀告教主,明史一事,属下已经向福建分堂的各位述说。”

“很好,既然各位都知晓了明史一事,那么就发表一下你们的意见。”兰花点了点头,说道。

下面众人对看了一眼,俱都没有做声,黄天鹏想了想,站了出来,发表出自己的看法,有他带头,一些心中有话的教徒,都站出来,说上一番。

兰花忽的看向了一直保持沉默的张落叶,脸上闪过一丝抓弄的表情,她清了清嗓子,忽的问道:“张堂主,你一直都没有说话,恐怕定是有很惊人的见解吧,说出来听听。”

她这么一问,其他人俱都看向了张落叶,张落叶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在白莲教呆了两年多,对于这些人的做法与心思熟络得很,一句话归纳,每一次所谓的这些集会商讨事宜,不外乎是讨论‘做’或者‘不做’罢了,如果是商讨出‘做’的结论,那就得给出‘做’的理由,也就是说你要收集这理由所需要的信息,而得出‘不做’的结论,则简单多了,不做就不做,根本就不需要理由。

就像这次的会议,是讨论‘救人’或者‘不救人’罢了,如果是‘不救人’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开什么会议,恐怕这白莲教教主已经存了救人的心思,不过是想要通过下面的人说出来罢了。

张落叶说道:“属下认为,明史一事,牵扯着上千条人命,必须慎重处理方可,不救就罢,一旦要救人的话,必须从长计议才可,毕竟倘若不能救出尽数人,一来在万民面前失了脸面,让人民会对我们这些义士失去信心,对日后的反清复明大业造成障碍,二来会让鞑子朝廷更加猖狂。”

“那张堂主的意思,就是说要救出明史一案的受害者喽?”兰花转了转眼珠子,道。

张落叶心道,我又没有说要救人,这话可不是我说,他口中忙说道:“兰花姐姐说笑了,在下的意思是,教主他老人家恐怕已经有了更高明的决定,我们这些教徒只要教主他发出一声令下,就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辞的。”

兰花娇嗔地瞪了张落叶一眼,心道,这小鬼,越来越滑头了。

旁边的另一个女子此刻插口说道:“兰花不要胡闹,好了,此次明史一案牵扯着上千条人命,教主的意思是,一定要把这些人尽数救出,一来挫一挫鞑子朝廷的锐气,鞑子越来越是过份,两年前黄培诗案就无辜诛杀上百条人命,难保这明史一案后,不制造出更大的案件,二来,也正如张堂主所说,老百姓们无时无刻不在看着我们这些义士,我们站在老百姓前面,必须严厉自身,一举一动都要造福万民,如此一来,才能激起万民的民族之心,团结一致,驱除鞑虏,恢复我大明江山!”

众人听罢,都觉得心胸澎湃,俱都大声呼道:“驱除鞑虏,恢复大明江山!驱除鞑虏,恢复大明江山!”

那女子微抬起双手,下面众人忙停住了呼声,女子接着说道:“此次由于牵扯的人数太多,必须谨慎处理,只靠我教,恐怕不能做得周全,不久前,就接到天地会陈总舵主的口信,他的意思是想要与我教,罗教一起联手。”

茅十七叫道:“教主不可!这萝卜教根本就不可信,前些天,他们…..还谄害了黄大哥的侄子,这样的教派,根本就不值得与其联手。”

那女子皱了皱娥眉,她说道:“茅护法,黄护法之事,教主已经耳闻,罗教教主也表示抱歉,但你们闯入罗教分堂伤害了他们好一批的弟子,这也是事实,此事就此作罢,不得再提,现在先来商讨一下具体事宜,之后等天地会,罗教的人过来,再做出更具体的方案。”

茅十七心中虽然不服,但既然教主如此说法,他也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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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九叔登门

几天后,天地会与罗教之人同时登门,天地会来的是周趣龙香主一行人,而罗教的却是罗教福建分堂的堂主一行人。.shouda8.更新

虽然受命于教主,不得与罗教冲突,但是茅十七等人看到这些满脸高昂神色的罗教众人,气不打一处。

三股势力之人一连讨论了数天,终是讨论出了一个合理的方案,这方案是由天地会行劫法场,救出明史一案的受害者,接着把这些受害者分成两股,由白莲教与罗教分别转移。

当然,朝廷是不会就这样眼甘甘看着你们这些反贼把人救走的,定会派出重兵追截,为此,天地会,白莲教,罗教各自派出精英,组成一支伏兵,埋伏在拟定的路线上,伏杀朝廷的追兵,打他个措手不及。

对于这个方案,三股势力都觉得没有问题,之后天地会,罗教分别离去,去着手准备事宜,从福建赶往浙江,最快也是半个月的路程,距离公开行刑是一个月,所以三大势力都有近十五天的充分准备时间。

在众人忙碌的这段时间,张落叶这个不称职的堂主,却偷得空闲,为了不‘添乱’,他把所有的事情全权委任给手下们干,自己则回到家中,等候消息。

白莲教教主则回到总堂去,想是联系频临浙江省的‘江苏分堂堂主’、‘安徽分堂堂主’、‘江西分堂堂主’这几堂的力量,来全力援助这次的行动。

这几天,张落叶呆在家中,不是阅读张天师术法书籍领悟,就是溜达市集之上,听戏,听说书,看富家子弟斗蟋蟀等等,日子倒也逍遥自在得很。#百度搜(手打吧)阅读本书最新手打章节#

这一天,当张落叶想要出门之时,忽的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张落叶有些疑惑,自从梦姑娘离去后,他家的这道门就没有被人敲起过。

张落叶打开了木门,发现敲门之人是一个稀客,身穿一身得体的麻衣服,剑眉英挺,龙行虎步,竟是‘义庄’的九叔!

“张道友,这是要外出吗?”九叔脸上含笑,问道。

“哦,不是,九叔,你是来找我有事?请往里面走,舍下简陋,九叔可以见谅啊。”张落叶忙让开了身子,说道。

九叔背着手,跨过门槛,往大厅之处走去,张落叶关上大门后,快步赶上。

两人在大厅的一张桌子两旁坐下后,张落叶为九叔倒上一杯茗茶,九叔轻轻品了一口,看了看四周,他说道:“张道友,此处宅院布局甚妙,更配有上等阵法守护,寻常妖鬼也不能轻易进入,张道友的奇门遁甲之术,看来是在老夫之上啊,这真是后生可畏!”

张落叶心道,他竟然看了几眼就发现我这住宅的奇特之处,看来他在奇门遁甲之术上也有很深的造诣,唔,试一下他。

张落叶故意问道:“哦,不知有何精妙之处,请九叔赐教。”

九叔知道张落叶是存了试一下他的心,九叔没有介意,他站了起来,跺了几个步子,口中说道:“居所风水,事关重大,风水者,即风,水是也。其上上所选,必是负阴抱阳、背山面水之地,背山可迎阳光拒寒风,面水可纳凉气润滋生,人因宅而立,宅因人而存,人宅相通,感应天地!”

“张道友此处宅院虽不是最理想的风水宝地,但阳光明媚,空气畅通,院落之中假山流水,清澈婉转,正合了‘风顺水调’之意,且宅院多左右对称,毫无偏差,正院上高下低,中庭开阔,尊卑有序,等级分明,宅外三面临街,四周为封闭式砖墙,高三丈有余,大门坐西朝东,正是‘西去东来’的祥意,院落严格按照大游年法排列,正房处于吉位,凶位则作茅厕,综上所述,此处宅院虽不是最上上之选的宅院,但却是上等风水宅院,即便府城富户所建造的宅院风水也不及这里一斑!”

“虽是这样,但这里所在还是有所凶险,为此张道友施以‘其行七阵’布局,如此一来即便位置上有所凶险也被化解成阵法的杀伤力,好,很好,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愧为张天师一脉!”九叔忽的语出惊人,让一旁听着的张落叶心中一跳,一下子站了起来。

张落叶缩了缩眼睛,脸色冷淡了下来,他怎么会知道我是张天师一脉的?

张落叶冷声道:“你是什么人?”他说着这话,摸了摸怀中的匕首,必要时,也怪不了他,张天师一脉之事,绝对不能外泄出去,不然,张落叶在这个世界将会是四面楚歌。

九叔神情气闲地坐在凳子上,品了一口茗茶,他说道:“张道友,不必如此惊扰,该说的事情,老夫定不会隐瞒向你说的,所以,你先松开你怀中的那把匕首吧。”

张落叶有些惊讶,这老家伙竟然连自己藏在怀中的匕首都能知道,看来他的眼力也惊人之极,张落叶想了想,松开了那把匕首,他坐回在凳子上,对九叔说道:“小子无礼,让九叔见谅了。”

“不必向老夫道歉,老夫知道你的事情,乃是从一个老朋友口中知道的。”九叔露出慈祥的笑容,说道。

老朋友?

张落叶猛然醒悟,是爷爷!他认识我的爷爷!

张落叶露出激动的表情,问道:“九叔,你所说的老朋友,是叫‘张一伯’的吗?”

九叔点了点头,他说道:“他是你的爷爷,对不?张大哥跟老夫提起过你的事情,所以老夫才知道。”

张落叶急问道:“九叔,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爷爷,他现在在哪里?”

九叔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必急躁,该知道的,老夫都不会向你隐瞒,老夫是在两年前遇到了张大哥,那时,他告诉了我,有关你的事情,并让我多多照看着你,大哥还说,你一定会急着找到他,他说,你与他的缘分已尽了,让你不要试着去找他。”

张落叶听罢,久久不语,好半响,他才清醒过来,他忽的问道:“在下这样问虽然是很不礼貌,但是有关张天师一脉之事,事关重大,所以请九叔告知在下,你到底是什么人?”

九叔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老夫就告诉你,此次前来找你,这也是预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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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九叔的身份

九叔,本名‘毛小九’,原是五大道宗之一,‘正一道宗’茅山派的弟子。茅山派由张天师弟子毛小方所创,而九叔正是毛小方一脉的子弟,也正因为此,他的出身被派中长老寄予极大的厚望,甚至他的父亲,当时茅山派的掌门也倾尽心力来培训这个儿子,好以后继承茅山派掌门一职。九叔的资质极高,往往其他弟子要好几天才学会的道术,他仅花数个小时就会学懂,他的父亲甚至惊叹,恐怕也只有创派祖师爷复生,才能在资质上把他这个儿子压下。在光辉下成长的天才,他们所承受着怎么样的心里压力?这可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常人也许会想,天才也会有压力?有,且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为了回答父亲,派中长老的期盼,为了维持在门中弟子羡慕的目光所产生的那股自豪之感,九叔是死命的学习道术,态度认真之极。几年后,派中大部分道术,九叔都已熟练把握,而父亲却一天一天的衰老,看着有所成就的儿子,父亲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掌门父亲有一个弟弟,资质在掌门父亲之上,但只是因为不是长子,不能继承掌门之位,虽然在之后一直支持着这个哥哥,但心中却是怨恨无比。特别是那弟弟也有一个与当时的九叔年龄相仿的儿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与大哥的儿子,一个在地,一个在天,那弟弟十几年心中的阴影终于爆发了。那一天,是九叔难以忘怀的一天,几乎整个茅山派都动员起来,以那弟弟为首的势力发生了政变,一举把那大哥的势力连根拔起,无数的弟子被杀害,鲜血染红了派前的大门。仅有很小一部分的弟子护着九叔,逃出了茅山派,只是后面的追兵没有想放过他们,这一路追杀,到了附近县城的官路之上。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九叔血红了双眼,但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着就要饮恨当场之际,一个少年猛然出现,轻而易举地击退了那些人,救了九叔一命。这个少年就是年轻时的‘张一伯’,他身为张天师一脉这一代的传人,很早就出来江湖闯荡。闻听九叔痛哭地说着派中发生之事,张一伯怒发冲冠,虽然在祖师爷时,‘正一道宗’已经分解,即便‘龙虎宗’是世袭的‘正一道’领袖,但其他三派暗里也不会把它当一回事。张一伯用祖师爷时的秘法,向三派,‘茅山派’、‘混元派’、‘正乙派’发出通告,让他们在某处集会,那三派明面上也是要给面子的,三派掌门同时来到那地方,此时茅山派的掌门却是那弟弟担任。三派掌门看轻张一伯的年轻,对他不屑一顾,甚至对于张一伯就茅山派掌门弟弟叛变一事提出疑问时,那弟弟冷冷一句‘这不是外人可以管的事’。张一伯怒了,他一拍桌面,提出了一个让三位掌门吃了一惊的说法,按照祖师爷的做法,比武斗法来决定,而张一伯提出的,竟是以他一人之力,来同时挑战三位掌门!三位掌门笑了,嘲笑张一伯的不自量力,但张一伯很是坚持,最后四人进行了一番斗法,结果几乎惊掉一地的下巴,张一伯脸不红气不喘,甚至可以说,连一半力量都没有使出,就把那三位掌门轻易击败!那三位掌门此刻才知道,这张一伯恐怕是历来张天师一脉中,最出色的弟子,张天师一脉恐怕会在他手中重振辉煌!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那弟弟被伏诛,改由九叔担任茅山派的掌门,而那时起,张一伯正如几位掌门猜想地那样,重夺当年失去的‘领袖’资格,重振‘正一道宗’。那是一段热血,让人辉煌的岁月,张一伯大刀阔斧,去掉所有反抗他的人,让‘正一道宗’一举成为五大道宗之首!只是在强大的背后,总会有虎视眈眈的目光。直到张落叶的出生,天师圣心的面世,张一伯几乎一下子变得四面楚歌,不止邪魔外道在窥视天师圣心,就是五大道宗也是如此。即便在正一道宗内部,正乙派、混元派窥准张一伯目不应暇之际,一下子脱离他的掌控,并与他划清界限。也仅有九叔掌管的茅山派依然支持着张一伯,只是这样的情况并不漫长,当年诛杀那弟弟后,对于其他人,采取怀柔策略,并没有追究他们的过错,此刻这些人俱都跳出来,指责九叔的不是,并提议罢免九叔掌门一职。九叔一下子被逐出了茅山派,而那时张一伯带着张落叶却突然消失在世人面前,那些人即便寻找了十数年也毫无所获,很多人都猜想,也许在当时张一伯带着张落叶杀出重围之时,受了重伤,最后在某个地方死去了。之后九叔就在这汀州府城开了间义庄,专门为城中之人停尸过头七,闲时做下法事,消灭一下妖魔鬼怪,转眼已经是十几年后。直到两年前,一直在世人口中传言,已经在十几年前死去的张一伯出现在九叔面前之时,他的吃惊是可想而知。张一伯托付九叔要多多关照张落叶后,就默然离开,他不想他再出现的消息传遍整个江湖,那时恐怕会产生再一轮收刮张落叶存在的举动,如果真是这样,张落叶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听着九叔有些伤感地说着往事,张落叶心中久久不能平抑,爷爷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会忍痛不与自己再相见,甚至编出那与自己缘分已了的话语!我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道理,爷爷是为了我才会这样说的,可恶!这世界当我是鱼肉,总有一天,我会变得无比强大,甚至让世界为之颤抖之时,我再也不用这般躲躲闪闪,供奉爷爷到晚年!张落叶在心中暗暗发誓,紧紧咬了咬牙,九叔不知他心里所想,此刻的九叔话音一转,说起了此次来的目的。(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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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出发

“张道友,你可知有关清兵入关以后进行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九叔面色一正,忽的问道。(..手、打。吧更新超快)

“九叔,你与我爷爷是朋友,直呼我名字就可以。”张落叶顿了顿,接着说道。

“‘清顺治二年’四月,清兵在多铎的率领下,分兵亳州、徐州两路,向南推进,势如破竹,迅速占领了徐州、亳州、盱眙,并乘势下淮安,夺泗州,渡淮河。四月十九日,明将许定国引多铎师至扬州,扬州被清水陆各军重围。守将史可法统率军民,坚守孤城,同时,向弘光皇帝求援,弘光不应,扬州告急,四月二十一日,明总兵李栖凤、监军副使高岐凤拔营出降,形势更为危急。史可法等坚守至四月二十五日,终因弹尽粮绝,被清兵攻破。”“史可法自刎不果而被俘。在多铎百般的诱降时,史可法斩钉截铁地说道:‘城存与存,城亡与亡。我头可断,而态不可屈’,结果惨遭杀害。史可法的部下在这种情形下,仍率余部继续鏖战,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清军占领扬州后,纵兵屠掠,十日封刀,这就是骇人的‘扬州十日’。”

“在同年,也即‘清顺治二年’六月,清军再下剃发令,令十天之内,全国百姓一律剃头,剃发令下,群众开始酝酿反抗,浙江嘉定知县强制剃发,起义顿时爆发。城郊居民一呼而起,打败来剿清军。人民公推‘黄淳耀’、‘侯峒曾’出面领导抗清。降将李成栋率清兵猛攻,城中居民冒雨奋战,坚守不屈。清军猛攻而入。侯峒曾投河死,黄淳耀自缢,城中无一人投降。残暴的清军忿而屠城,杀两万余人后弃城而去。”

“次日朱瑛又率众入城,组织抗清,旋败,再遭清兵屠杀。八月十六日明将吴之藩起兵,反攻嘉定,亦败,嘉定第三次遭屠城,这就是‘嘉定三屠’。”

这些清朝典故,张落叶是倒背如流,当年张一伯强迫他熟读这些清朝事迹,并让他熟悉掌握满语,恐怕是为了有一天,让张落叶回到这个清朝。

九叔点了点头,他说道:“好吧,落叶,阴间与阳间是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才能构筑这个世界的安定,但是战争却会打破这个平衡,战争是人命的收割器,其实不止‘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自清兵入关以来,与明朝残党进行的战争,所死去的生命,可说是数千上万以上,如此多的死人魂魄,一下子涌到阴曹地府,恐怕也不能装满,你可想而知,定会有很多魂魄成了孤魂野鬼,游荡在这个人间。”

九叔顿了顿,脸色有些慎重,他说道:“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一只极其厉害的妖鬼,修炼成了鬼王级别,即便是阴曹地府的勾魂使者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带着他的手下,在‘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发生地点,‘江苏省’建立了恐怖的鬼蜮,江苏省经过昔年的大屠杀,那里的阴气极其厚重,就是寻常的孤魂野鬼到了哪里,也不会轻易烟消魂散,我们五大道宗昔年曾组成一支盟军想是要肃清那里的妖魔,只是那一战,几乎耗去了五大道宗各自的精英人才,也没有攻下来。”

“落叶,你爷爷当年与我一起说到你时,曾为你卜了一卦,算到这一天,你将会前往浙江,虽然危险重重,但最后却会逢凶化吉,由于江苏省就在浙江省上方,你拥有天师圣心,必须要慎重,不要犯险进入江苏省,以你现在的修为,进到那里,是十死无生之事,你要切记这点方可,好了,我也该走了。”说罢,九叔站了起来,向张落叶辞别。

看着九叔离去的背影,张落叶有些感动,这个老人是为了嘱咐自己小心之事,才会前来的,没想到居然有妖鬼在江苏省建立鬼蜮,就连五大道宗合力也不能攻破,这些妖鬼恐怕强大到了恐怖至极的地步,自己必须小心才行。

过得了数天,就见分堂中派人前来通知,说已经准备好了事宜。

张落叶只带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包成一个包袱背在背上,就向分堂所在前去。

来到堂中,张落叶发现堂中大部分教徒都没有在,恐怕是已经先出发了,此次前去解救明史一案近上千的受害者,为怕人数众多前往,会引起官府的注意,所以把堂中弟子分成数股,先后出发。

黄天鹏等人早已出发,堂中仅有茅十七与十几人在等候着张落叶。

张落叶点了点头,一行人没有多说话,就匆忙赶往浙江的方向,一路上,有惊无险地出了汀州府城,取道驿站,快马加鞭,奔驰在管道上。

一天后,就转入了延平府的领地,接受简单的查问后,再次开始快马加鞭的赶路。

又这样,将近黄昏时,眼看就要出得延平府的领地,转入建宁府之时,忽的当空响起了一声惊雷,众人俱都抬起了头,看了看那黑压压,沉甸甸的天空,恐怕将会有一场暴雨而下。

茅十七皱了皱眉头,暗骂了一声,他说道:“堂主,看那乌云,恐怕也有数个时辰的雨要下,我们还是就近有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再作打算。”

张落叶点了点头,派人在四周一阵寻找,由于他们是在太过赶路,以至于到了这等荒山野岭,要找到附近有住的人家,却不是一件易事。

好半响,有个教徒发现了在某山的山腰处,有一座旅馆。

众人策马慢慢靠近,如此深山野林,居然有这么一间旅馆坐落,恐怕方圆数十里,也只有这么一间。

一个教徒疑惑道:“堂主,这旅馆有些诡异,恐怕……”

“恐怕什么?难道还有吃人的妖鬼么?”茅十七瞪了他一眼,大声说道。

‘哗啦啦~~’,就在这时,天空开始下起了倾盘大雨起来!

“驾!驾!”

到了此时,众人也顾不住心中的疑问,快马加鞭,向着那旅馆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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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深山旅馆

()此刻的天,黑压压一片,鹅毛般的雨点倾盘而下,似乎要把一辈子的雨量下完般,不多时,干枯的泥路已经变得坑坑洼洼一片,一些甚至形成不浅的水坑。

众人策马赶到旅馆的门前廊下,看着这雨点漫天的情景,俱都唏嘘不已,看来今天是赶不了路了。

“这位兄台,不知此处可否提供住宿?”茅十七抖了抖衣上的雨水,忽的看到门廊下,有一个书生靠在木柱之后,同样整理着衣衫,不禁问道。

那书生抬起了头,说道:“在下也是恰逢这场雨,看到这里有旅馆,就赶来,具体的情况还不知。”

张落叶看到那书生的摸样,不禁说道:“燕兄!”

那书生不禁看了张落叶一眼,同样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说道:“张兄?”

这个书生竟是之前救过张落叶一命的‘燕赤霞’!!

经过张落叶的一番介绍后,众人互相认识,当然茅十七等人的身份变成了张落叶的随从,而出来的目的则是‘出学游历’。

“燕兄也是要赶往浙江?”张落叶不禁问道,刚才燕赤霞提到他此行的目的是赶往浙江。

“是的,在下有些事要赶往‘金华府’一趟,如此深山野林,有这么间旅馆,虽是很突兀,但恰逢这等天气,却是最便捷过往客人,恐怕旅馆主人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燕赤霞忽的话音一转,盯向了旅馆。

众人一番议论后,就各自把马匹绑在门廊旁,推门而进。

旅馆不大,仅有不到十张桌子,里面的布局也简单,茅十七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一人,他不禁叫道:“当家的,客人来了,还不快快招待?”

“来了,来了。”就听得一声苍老的女声,自后堂转出一个老妇人,她眯着朦胧的眼睛,看了看众人,口中说道:“敝店很久没有人光顾,所以有所怠慢,各位客官请坐,不知各位客官想要点什么?”

众人坐下后,茅十七问道:“老人家,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么?其他店员呢?”

老妇人说道:“哦,有三个店员,一个是老身的孙女,其他两个,一个刚刚去世,另一个则请了病假,婠婠!你这死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什么事啊?奶奶?”后堂外传出一把动听之极的声音。

就见一个容貌绝美,妖艳之极的女子自后堂步了出来,她虽然穿着麻衣服,但是丝毫不掩饰她那绝美的气质,她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嘴角时露轻颦浅笑,瞧起人来长袖掩口,天生一副媚态。

不想如此深山野林,如此旅馆,居然可以看到这么绝色的女子,除了张落叶,燕赤霞,茅十七外,其他人心中不禁火热了起来。

“丫头,还不快点招呼几位客官?整天就知道往外跑。”老妇人瞪了瞪她口中称为‘婠婠’的女子,斥道。

那婠婠缩了缩脖子,吐了吐小舌头,她走到众人面前,娇声说道:“几位客官,需要什么?此处虽是乡野之所,但轮到手艺,可是连大城市的酒楼也比不上。”

婠婠如此夸大口,让众人不禁宛然,茅十七哈哈一笑,说道:“哦,那就要见识见识,把你们最好的酒菜上来就可。”

“是~~”婠婠点头笑道,向着众人抛了个媚眼,只是当她看到座中的燕赤霞时,脸色不禁一愣,但瞬间恢复过来,接着扭着个大屁股,向着后堂走去,看得她身后的其他人欲火朝天,要不是此处还有其他人,恐怕他们定会就地扒下这个女子的衣服,好好发泄一番。

燕赤霞若有所思地看着婠婠的背影,张落叶不禁问道:“燕兄,这个女子,你认识吗?”

燕赤霞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说道:“只是觉得有些像一个人而已,现在看来倒不太像。”

不多时,婠婠推着个餐车,把酒菜盛上了桌上,一个教徒忍不住心中的**,想要用手抓婠婠的大屁股,结果被后者娇笑而巧妙地躲了开来。

茅十七呵斥了他一番,那教徒顿时有些无地自容起来,低着头。

吃了一阵子,旅馆外忽的传来一阵马蹄之声,接着有十几人推门而进,当中一人身穿官府,余下众人是士兵打扮。

官府的人?茅十七等人不禁心中一惊,难道朝廷这么快就查探到白莲教会有所行动,特意派人来追往?

这么一想,众人不禁紧握起手中的兵器。

那些士兵冷冷地看了看茅十七等人,特意在他们手中紧握的武器上注目一眼,口中冷哼一声,那大人皱了皱眉头,不知想到什么,就没有再管张落叶这群人,隔着几桌坐了下来。

“大人,这些人都带着兵器,不会是李金派的人吧?”当中一个士兵问道。

“应该不是,大人比李金收到的委任消息早了近一个月,且风餐露宿一路赶来,他们绝不可能赶在我们之前,依属下看,这些应该是武林人士。”另一个士兵分析道。

“大人如果赶在李金面前担任知县,真不知他的脸色会是怎么个样子?哈哈,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西选官’的厉害。”第三个士兵笑道。

“那属下们就恭喜大人就此平步青云,加官进爵!”其他士兵拱了拱手。

那大人笑道:“本府有此一天,全赖各位,本府是绝对不会忘了你们的。”

“多谢大人。”那些士兵看到目的达到,不禁眉开眼笑。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这旅馆不大,且这些人说话之声一点也不掩饰,几乎全部落入他们耳中。

“这些吴三桂的走狗!”茅十七狠狠抓住了筷子,骂道。

一个教徒疑惑问道:“护法,这西选官是什么意思?”

茅十七看了他一眼,说道:“西选官是鞑子朝廷为了安抚吴老贼定下的,这是个不成趣的规定,但凡朝廷委任某人官职之时,如果这官职是吴老贼与朝廷同时派出,那么谁先到,就谁委任,吴老贼多次贿赂朝中大臣,所以什么消息都是他最先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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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被抓

“嘿嘿,小娘子,想要到哪里去啊?”当婠婠再次出现的惊世脸容,彻底勾引起这些士兵心中的,当中几个甚至站了起来,把婠婠围在了中间。

“几位官爷,想要干什么?”那婠婠露出柔柔的神色,说道。

那几个士兵心中呐喊,看着这妩媚至极的女子,真个恨不得就地把她‘正法’几十遍方可罢休。

“去哪里?小娘子,这里深山野林,在这里做店员有什么好,还不如跟着我们大人,做个妾侍吧。”当中一个士兵忽的说道,并向那大人投去讨好的目光。

那大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婠婠丰满的身姿,暗自咽了咽口水。

“真是岂有此理,这里的饭菜怎么这么难吃,店当家的,给我过来看看。”茅十七忽的狠狠一拍桌面,叫道。

婠婠听罢,就想过去茅十七那边,只是那些官兵根本没有让开的打算,婠婠不禁小声说道:“几位官爷,那边的客人在叫呢。”

当中一个士兵冷冷瞥了茅十七等人一眼,哼道:“不过是几条疯狗而已。”

茅十七听罢,怒极反笑,他的家人因为吴三桂这狗贼把清兵放进来,而被杀死的,所以对于这些西选官,很是不满,特别看到这些家伙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弱质女流,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

茅十七冷笑道:“疯狗也好过‘吃碗面反碗底’的老乌龟,卖国求荣,简直死有余辜!”

“给本府全部拿下!”那大人愤怒地一拍桌面,茅十七意有所指的意思,说的正是他们。u.

张落叶感到很郁闷,只是路逢下雨,进至旅馆吃顿饭而已,怎么一下子就打了起来?

那些士兵俱都拔出腰间长刀,冲了过来,茅十七等人自然也纷纷掏出兵器,双方一下子打了起来。

张落叶打流氓架的功夫就有,对上略懂武功之人,他是不会轻易较量,看得出这些士兵都会些许的功夫,张落叶自然躲到了一边。

燕赤霞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相反很淡定地坐在桌旁,一手捧着酒杯品酒,另一只手抓起几根筷子,有不知死活向他砍刀的士兵,他就把筷子击出,被筷子击中的士兵俱都翻了一个身子,倒在地上。

那婠婠不知何时,闪到了一边,看着那些人的打斗,没有一丝惧怕的神色,相反露出津津有味的神情,不时伸出舌头舔弄着樱唇。

那打斗不过是转眼之事,片刻不到,那些士兵不是被打昏,就是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着,那大人铁青着脸。

茅十七冷笑道:“现在只剩下你这个狗官了。”

那大人颤抖着身子,他说道:敢谋害朝廷命官?”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他拉过茅十七,小声说道:“茅大哥,我们还有要务,实在不宜在这里惹出事端。”

茅十七紧握起拳头,最后松了开来,他走至那大人面前,冷声说道:“狗官,外面正下着彭泼大雨,我们都暂时离不开这里,现在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你们不能打这姑娘的主意,第二,给我安安分分,第三,这里打烂的东西,你们照价赔偿!你可答应?”

大人有些不满,但给茅十七狠狠提起衣领,用血红色的双眼瞪着,心中顿时惧怕之极,忙如鹌鹑般,死命点头。

“哼!”茅十七一把推开了他,走至桌旁,独个喝着闷酒。

旅馆外的雨,没有一点要减少的迹象,雨蒙蒙的景象弥漫着整个天地,透着一种沧桑,阴冷之感,冷冽的寒风吹得旅馆的窗户劈啪作响,不时响过几声雷声。

这一夜,张落叶等人住宿在旅馆的厢房内,那大人等人则是另一边的厢房。

张落叶靠在窗户旁,盯着外面雨水朦胧的后院,愣着出神,他想起了很多的往事,不知为何,对于此行,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忽的一声轻微的风声在张落叶身后猛然响起,张落叶心中一惊,想要转首,只感到背上一痛,他顿时失去了知觉,倒在了地上!

在张落叶身后,一道身影蹲下了身子,那身影推了推张落叶,口中说道:“身为白莲教堂主,还以为会是个厉害角色,想不到是个一点武功也不会的小孩子。”

那道身影说罢,挥了挥手,另一条身影出现,那身影说道:“带上他。”

另一条身影点了点头,就把张落叶扛在肩膀上,两人出得门,走出后门,那里一辆马车停放着。

那身影猛然停步,他盯着马车的方向,双目精光闪烁,忽的他娇声笑道:“燕公子,这下雨的天,你不会是来此散步吧?”听这声音,显然是把女声。

马车的方向,一道身影拨开了帐幕,赫然是燕赤霞!

他看了看两人,在第二道身影扛着的张落叶身上目光一转,就转过了头,他说道:“婠婠姑娘,如此黑夜,你们绑架走张兄,所谓何事?”

此刻一道闪电闪过,把场中的情景瞬间照亮。

那身影赫然是那旅馆老妇人的孙女,婠婠!

此刻的婠婠,打扮很是诡异,身穿一件粉红色纱衣,凤眼含春,头上戴着一个圆环,赤着双足。

在她身后,扛着张落叶的却是那旅馆的老妇人,只是现在的老妇人背不驼,双目有神。

“果然是你,之前在汀州府客栈偷袭在下的那个蒙面人,就是你。”燕赤霞盯着婠婠那绝美的脸,猛然想起在汀州府发生之事,顿时醒悟。

“呵呵,燕公子可算是认出人家了,人家还怕燕公子这般风流少年,把人家给忘了呢?”婠婠口掩樱唇,妩媚笑道。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袭击在下?你们绑架张兄到底是什么目的?”燕赤霞每问一句,就踏前一步,一股逼人的气势透体而发。

老妇人踏前一步,对婠婠说道:“殿下,此人武功极高,恐怕把华山派的‘独孤九剑’练到五六剑的地步,这里就让老身来抵挡,殿下带着这小子先行一步。”

燕赤霞听到她们的对话,心中很是吃惊,他华山派弟子的身份,还有‘独孤九剑’之事,居然被她们获知,这些人到底是谁?

婠婠摇了摇头,说道:“黄麽麽,你先行一步,他的武功虽高,但还不足以对我造成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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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五毒教

()那婠婠取出一根怪状铁索,摸样就像一条盘旋在她手臂上的青蛇般,婠婠娇笑道:“呵呵,燕公子,从此刻开始,这里禁止通行,你可以陪人家呆上一阵子哦。”她笑脸如花,说出来的话就像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燕赤霞听罢,皱了皱眉头,他看到那老妇人扛着张落叶自婠婠身后转身就想离去,忙大叫一声,身影一闪,显然在施展极高的轻功身法,想要挪移过婠婠身边,后发先至,把老妇人拦下。

只是,‘嗖’的一声,前方寒光一闪,直指他心口,这使得燕赤霞不得不向后一退,躲过了这一击,这么一阻之下,那老妇人已经奔出七八米之外,转眼就消失在雨夜之中。

燕赤霞转过了首,盯着婠婠那绝美的脸,刚才那一击却是婠婠出的手,仅凭那一击,就可以判断这婠婠的武功极高,且十分狠辣,如果自己只顾追赶那老妇人,这婠婠定会在一旁狠辣出手,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倒不如把她抓住,相比她定知道那老妇人的去向,并且能够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

这般一想之下,燕赤霞没有了继续追赶的行动。

那婠婠看到燕赤霞的举动,有些惊奇,但转念就明白他的意图,婠婠捂着脸蛋,故作娇嗔的摸样,嗔道:“你这般眼甘甘看着人家,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主意?真是讨厌啦。”

燕赤霞没有做声,对于这样的妖艳女子,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应答,想来说多错多,越错反而越会露出破绽,所以他没有做声,相反把华山派的内功心法,‘紫霞功’运转全身。

猛然,燕赤霞动了,就如雷霆万钧般瞬闪,一掌向着婠婠迎面击来,婠婠心中一惊,心道,这就是华山派的‘紫霞功’吗?果然厉害无比,不愧为镇派武功。

婠婠并没有躲避,相反待得燕赤霞靠近之时,自身后摸出另一件怪状兵器,摸样像一根圆钩,钩上寒光闪闪,闪烁着诡异的紫光,婠婠手一翻,那圆钩对着燕赤霞当头罩下!

那诡异的紫光,让燕赤霞察觉到一丝不安,他左手一翻,避过那圆钩,婠婠冷笑一声,圆钩向前一抹,燕赤霞虽是险险避过,但还是给那圆钩划出了一道口子。

两人瞬间交手,各自拉开了距离,燕赤霞盯着手臂,那道口子上流出的鲜血竟然瞬间变成了紫黑色,显然蕴含着剧毒。

燕赤霞瞬间点了手臂上几个穴道,让血液流动减缓,顺手自怀中掏出一瓶丹药,往口子倒入一颗,咽了下去,仅仅片刻不到,那流出来的鲜血就变回了淡红之色。

婠婠皱了皱眉头,口中却笑道:“真是了不得,这就是仙家丹药吗?连人家的蜈蚣剧毒都能够化解。”

燕赤霞脸色沉重,如果不是他的身份特殊,有此灵丹妙药,恐怕刚才早就毒发身亡,眼前这个女子虽是笑脸如花,如邻家女孩般天真无邪,但内里却隐含毒辣,手段极其狠辣,绝不手软。

“哼!姑娘看来是五毒教的弟子,如此毒辣手段。”燕赤霞忽的说出这么句话,让那婠婠心中一跳。

婠婠笑脸如花,道:“什么五毒教,四毒教,人家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燕赤霞冷声道:“五毒教地处苗疆五毒岭,兴盛于明朝初期,在当时江湖上更有传‘谁得罪了五毒教,谁就会死无全尸’!与五毒教为敌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死掉,当时五毒教莫名毒死了我华山派的一个长老,为此华山派倾尽全派之力,灭杀这五毒教,但是还是让它逃出,之后就销声匿迹,没想到该教并没有被灭,相反还幸存了下来,婠婠姑娘的武功,还有那些怪形兵器,无一不与五毒教相符,我身为华山派弟子,如何不熟悉?”

那婠婠听罢,忽的收起了笑容,冷声说道:“什么‘五毒教’,我教名为‘五仙教’!不错,人家是五仙教的圣女,看来贵派并没有告知你们当时的真实情况,什么莫名毒死你们华山派一个长老,明明是华山派这些伪君子想要调戏我教的圣女,结果被圣女毒死,贵教为了掩盖这段丑闻,竟然来剿灭我五仙教,要不是当时我教教主与圣女武功盖世,逃出了那场剿杀,恐怕真是灭教之灾。”

说道这里,婠婠脸色再变,再次变成那副笑脸如花,笑里藏刀的摸样,她笑道:“现在你可知道,为何在客栈,人家想要杀你么?燕公子,人家可是知道你的底细哦,你本是华山派掌门之子,十岁那年,被路过的五大道宗之一,北道宗‘全真教’长老见到,惊为资质卓越,后收为全真教的俗家弟子,把道术与剑术炼化极致,恐怕当今,如此绝才也少见,只是啊,人家也实在舍不得杀你,但是因为贵教与贵派的恩怨,你就乖乖给人家杀了嘛!”说到最后,近乎撒娇,手中却不停止,猛然出手。

燕赤霞心中暗骂,他虽然借助妙丹去除了蜈蚣毒,但一身武功却只能勉强发挥到五六成,他苍忙躲开婠婠的偷袭,拔出腰间宝剑,回了一招。

婠婠一击不成,早就远远避开,让燕赤霞一击落了空,婠婠看了看天色,笑道:“人家还有事,下次再来杀你,你可不要死得太早哦。”说罢,她向后一蹬,消失在雨夜之中。

燕赤霞望着她消失的方位,皱起了眉头,这女子的出现,和她带来的消息实在太过让他震撼,想不到几百年前,那五毒教并没有被歼灭,想起那教的手段毒辣和神出鬼没的本事,恐怕此后,华山派定是鸡犬不宁。

她竟然连自己是全真教俗家弟子的身份也知道,看来五毒教对华山派的关注是密切之极,自己必须小心行事方可,等‘金华府’事了,必须赶回华山派,把这个消息带回,让父亲与派中长老多加小心才行。

忽的自雨夜中,传来婠婠的声音,说道:“对了,燕公子,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被下了剧毒,你现在赶去的话,恐怕还能救回一两个的,呵呵,拜拜,下次见。”

燕赤霞心中暗骂,这个妖女!他忙奔入旅馆当中。

至于张落叶,燕赤霞学过粗浅的观相术,张落叶并没有显示出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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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危机

()漫天的雨点挥洒着,并没有一丝减弱的迹象。.更新

‘唔~~’

茅十七慢慢睁开了眼睛,只感到全身乏力,头涨痛之极。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一把突兀的声音在茅十七身边响起,茅十七不禁看了过去,却看到燕赤霞投来的目光。

“我这是怎么了?”茅十七摇了摇沉重的脑袋,问道。

燕赤霞粗略地把事情经过跟他说了,茅十七猛然想要站起,但发现力不从心,他叫道:“张堂…..,张公子被五毒教的人抓走,我必须把他救回!”

“茅兄,你身上的毒刚刚化解,一身武功恐怕发挥不了两三成,如此赶去,只会送死,更别提说,那些人已经不知所踪。”燕赤霞扶住了他,说道。

“可恶!”茅十七狠狠一拳砸在地上,五毒教的名头,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谁得罪了五毒教,谁就会死无全尸’,当年能够从八派之一,华山派手下逃出,光是这份能耐,就可知这五毒教不是少惹的。

落到这么一个教派手中,张落叶恐怕是凶多吉少。

燕赤霞安慰道:“茅兄,你现在着急也是没用,外面还下着蓬勃大雨,如果我们贸然去寻找张兄的话,一个不慎,就会中了五毒教的埋伏,现在只能等到雨停天明时,在下与你们一起去寻找张兄的下落。”

茅十七虽然不承认,但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他忽的想起一事,问道:“燕兄弟,我堂…,我的手下都怎么样?”

燕赤霞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除了茅兄外,其他人都已毒发身亡,不止你们,还有那些西选官,也全部被毒死在后院厢房内。(/.xiaoshuoyd/.更新本书最新章节)”

茅十七听罢,皱了皱眉头,此次赶往浙江解救明史一案受害者,不想还没有到达,就遇到了这种事,十几名教徒全被毒死,就连堂主也下落不明,哎,这……..

此刻,距离深山旅馆十几里外的一片密林中

一道身影闪出,落在了地上,赫然是之前扛着张落叶先走一步的那个老妇人!

老妇人看了看四周,最后把目光盯向了前方一座荒废的寺庙,那寺庙十分破旧,残垣断壁,遍布野草与灰尘,透着一种沧桑之感。

老妇人扛着张落叶,一个抬脚,那几米的距离在她那一脚踏下,一下子消失,她的身影诡异出现在寺庙门前,老妇人没有犹豫,跨过门槛,直往大殿方向走去。

老妇人走到神台后,把张落叶扔在里面,并用茅草藏住,接着走到大殿门前,一双眼睛不时注意着四周,显然在等待着什么人般。

老妇人不担心张落叶的逃走,因为张落叶早就被喂了慢性蜈蚣毒,没有独家解药,是化解不了。

她却不知张落叶拥有‘天师圣心’之事,除了如‘春药’等这些迷药外,其他毒药对于张落叶来说,可是不起作用,也正因为认为张落叶被喂了慢性蜈蚣毒,所以老妇人并没有点张落叶的穴道。

张落叶早已经醒转,只是怕被老妇人获知,所以一直装作昏迷的样子,此刻老妇人把他藏在神台后,张落叶才小心地睁开了眼睛。

这些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把自己绑架到这里?眼下却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张落叶摇了摇头,他小心翼翼地拨开茅草,打量着四周,这老妇人的武功高得出奇,自己必须想个万全之策,要不然恐怕会把性命交待在这里。

这大殿除了两边各有两扇窗户外,就只有前方的大门,而老妇人直直地站在那里,从那里逃出去是不可能之事,从两边的窗户的话,动静有太大,恐怕会被老妇人察觉。

张落叶思前想后,还是没有个法子,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老妇人身上,看她的样子,似乎在等待什么人般,恐怕没有马上杀死自己,定与这人有关。

没有办法之下,张落叶只能静静等待着。

过不了多时,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人数不少,且武功不高,当然是相比于老妇人来说,老妇人扛着张落叶进到大殿,并没有发出太大的脚步声,那身轻功可说高明之极,相比,这外来的几人则差得多了。

“见过费护法!”老妇人武功虽然比他们高,但是向他们说话的语气谦卑之极。

那‘费护法’扯着大嗓子,说道:“不用多礼了,黄麽麽,那人可抓到么?”

张落叶躲在神台后,听那声音很熟悉,不禁偷看了一眼,在老妇人面前站着四人,俱都披着雨衣斗笠,看不清相貌。

老妇人说道:“这是自然。”

“很好,他现在人在哪里?”‘费护法’急问道。

老妇人哼道:“费护法,是不是忘了什么?”

‘费护法’一愣,醒悟过来,他从怀中取出一瓶丹药,并没有直接给与老妇人,口中说道:“抓拿白莲菜福建堂主,此事功劳甚大,我堂堂主自然上奏了教主,才会让你们五毒教从旁出手,解药自是由教主赏赐,给。”

老妇人接过后,查看了一下,哼道:“这可不对,说好了,抓到白莲菜堂主,给与半年的量,现在怎么会只有一个月的量?”一边说着,一股惊人的气势自老妇人身上发出,那几人俱都一惊!

‘费护法’虽然心惊于老妇人的武功之高,但他可不怕老妇人会杀人灭口,他说道:“好吧,告诉你实话,此次抓那白莲菜堂主一事,并不是教主下达的任务,而是我堂堂主发出的,半个月前,白莲教福建分堂闯入我堂惹事,此事恐怕你们五毒教也知道,虽然后来就此作罢,但是我罗教的威严如何能给别人冒犯,所以才会请你们出手抓那堂主,此次的解药,算是堂主多年的积累,没有再多了。”

张落叶在神台后,听得心惊肉跳,他终于想起这‘费护法’到底是谁了,却是半个月前,在自己等人闯入罗教福建分堂讨说法时,遇到的那个扎须汉子!

没想到到了罗教,白莲教,天地会合力,解救明史一案受害者的这个时期,这些罗教弟子还念念不忘要向白莲教报复!

恐怕此事也是暗中进行,就不知罗教与五毒教是什么关系,他们口中所说的‘解药’又是什么东西,唯一可知的是,自己一旦落入这些罗教弟子手中,定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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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古阵

()怎么办?

张落叶只感到冷汗直冒,背脊发寒,那边老妇人与罗教之人大概谈妥了,向着神台这边走来,这让张落叶更加心急。

忽的,张落叶急中生智,一个主意在他脑中闪过,他盯住了那窗户,如果用石头砸出窗户,造成自己从窗户逃出去的假象,而自己则躲在神台最里面,那些人定是粗略看一下神台,就会跑到外面追截自己,这样的话,自己就逃出这寺庙,往另一个方向逃跑

那些人越来越靠近,张落叶也来不及细思更稳妥的步骤,在身边一阵摸索,一块圆石被他摸索到,他抓起来,想要向着窗户砸去,却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圆石就像在地上扎了根,任凭他蛮力惊人也纹丝不动!

那渐近脚步声就像死亡的倒计时,张落叶心跳得厉害,他一咬牙,抓着圆石,使劲吃奶之力,用力一拉,那圆石终于被他拉起了一点,也仅是一点而已,接着张落叶感到坐着的地面猛然消失,他一下子往下方掉落!

如果不是考虑到发出声音会被他们知道,张落叶恐怕会惊呼出声。

“黄麽麽!那白莲菜堂主呢?”‘费护法’冷眼盯着拨开茅草的神台之后空空如也,不禁冷声问道。

老妇人也有些愕然,那小子明明被藏到这里面,怎么会不见了?他被下了蜈蚣剧毒,没有解药,恐怕连醒过来都是件难事,难道是别的人把他救走了?如果真是这样,对方在自己不察觉的情况下,潜入这里,把人救走,那他的武功恐怕高到了恐怖的地步!

这般一想,老妇人惊出了一身的汗,她再次找了神台一遍,发现真没有人影时,口中说道:“不想,这小子身边竟有如此武林高手,恐怕是他把那小子救走了。\.\

“此话可解?”费护法问道。

老妇人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众人俱都一惊,只是一个教徒却哼道:“也许还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你们五毒教根本就没有把人抓来,为了维持名声,所以编出这么段谎话,顺便把解药也骗取,这真是一石二鸟啊!”

“你敢侮辱我五仙教?”老妇人冷哼一声,就见一道寒光闪过,那教徒倒地气绝!

费护法等人心中一惊,他想了想,说道:“兴许是那人早就守在寺庙内,等我们交谈时,把那堂主救走,如果他武功真的那么高的话,定会把我们都杀死,而不是选择救走离开,我们现在附近找一下,黄麽麽,如果真的没有找到,那解药,也不能给与你们。”

“哼!如果真没有找到人,这解药就还给你们。”老妇人冷哼一声,虽然心中很是不愿意。

不说老妇人等人,却说张落叶回过神来是,却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漆黑的环境中,身下是一条阶梯,向下蔓延,头上一块石板隔绝阶梯与地面,从上方依稀传来老妇人等人的说话之声。

这让张落叶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也疑惑不已,不想这寺庙之下,竟有这么条通往下方的阶梯,也许这寺庙是为了掩盖这里面而建造的。

心中如此一想,张落叶忽的皱起了眉头,他感到一股邪气自阶梯尽头传来,夹带着浓浓的血腥之味!

“此处绝不是什么好地方!”

张落叶心中这般想法,摸了摸身上,却发现身上的包裹还留在那旅馆中,随身的也仅有那从不离身的‘正一盟威符录’,数块打火石和几包香烟而已。

此处很是诡异,让张落叶不得不打起精神,他是不敢推开石板出去,谁知道那老妇人等人还在不在寺庙,空是在这里等待也不是法子,只能往下方探索一下是否有其他的出路。

张落叶口中念念有词,一抖那‘正一盟威符录’,这卷轴飞到他头上,拉开一丝边角,比起几年前,已经是拉开了很多,从中飞出几个符趣,被熊熊烈火燃烧着,缠绕在张落叶身边,顺带把四周照得一片明亮。

做好这些动作,张落叶举步向着下方走去,越是往下方走,他越发皱起了眉头,此处的邪气之浓,张落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受地到,且当中夹带的浓浓血腥之味,就像下方埋有上万人的尸首般,要不然是不会有如此惊人的血腥之味。

不信,你看,阶梯两旁的墙壁被染上了深深的赤红之色,甚至肉眼可见无数的红色粉雾透过墙壁溢出,从那墙壁的古老可以看出此处存在的年份不知几百年了,这么长时间,这些血腥与邪气都没有散去,那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数量十分惊人!

“数百年的阴邪之地,如果是妖鬼的修炼之地,借助这些邪气与血腥之味,那妖鬼的修为定是达到了骇人的地步!”张落叶喃喃自语,越发小心盯着四周,如果那妖鬼还留在这里,恐怕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外加没有装备在手,情况可说是十分不妙。

张落叶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方探索,但看了看阶梯上方的石板,他咬了咬牙,对付这些妖鬼,他还有一战之力,如果返回去的话,对上老妇人等人,自己是十死无生,现在只能拼了。

不多时,一条阶梯也走到了下方尽头,可以看到一间普通的石室,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只是,当张落叶一脚踏入这石室时,四周环境猛然一变,变成了萧杀的战场,冷冽的寒风,吹在人的皮肤上,犹如刀剐,阵阵喊杀之声,无数的铁骑奔腾,连大地都为之震动!

“杀阵?而且还是‘上古萧杀阵’!”这一下,张落叶几乎是惊呼出声,起源于四千六百多年前的‘奇门遁甲’,按着不同时期,是有不同程度的。

一般来说,到达现今,也很难寻觅到有关当时轩辕黄帝时期的阵法,那几乎已经失传,那时期的阵法,被称为上古阵法。

寻觅都难,别提说要领悟得到,这些古阵的威力十分惊人,杀伤力之强,古今少见,历史上得到过古阵之人,仅有十几人不到,如:春秋末期的‘孙子’,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明初的‘刘伯温’等等,这些人无一不是空古绝今的人物。

张天师一脉,师承久远,自然也得到过几个古阵,只是因为过于深奥,也仅有第一代张天师能够使出,之后仅有记载在张天师道术书籍中,再没有其他天师能够使出。

张落叶资质聪誉,外加张一伯也是一代天骄,两爷子的领悟与探讨,自然对这古阵有一定的认识,也仅停留在‘认识’的阶层而已,书中还探索了其他一些被掌握在他人之手的古阵认识。

当中就有这‘上古萧杀阵’,其掌握之人就是‘诸葛孔明’,诸葛孔明从这古阵中简练出一个‘八阵图’,就吓走孙吴的十万大军,可想而知这原版古阵的威力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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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改天易命

()上古阵法与现今的阵法相比,除了奥古难懂,还有就是它所发挥的阵法之力,所牵扯的奇门遁甲之术,所涉及的时间,空间,可说是空前绝后。

幸好即便是上古阵法,还是现今的阵法,都有一个弊端,就是它们的威力与布阵者对于阵法的理解,所使用的材料,道术的高低等等有关。

眼前这个疑似是‘上古萧杀阵’的阵法,它所施展之处,不过是以那个石室丁点位置布下,即便是上古阵法,威力也会有所减弱。

之所以说是‘疑似’,那是因为除非诸葛孔明复活在你面前,要不然,又有谁见到过所谓的‘上古萧杀阵’?

说到底,奇门遁甲之术,不过是用八卦记载方位,用‘十天干隐其一’配‘九宫’记载‘天象’及‘地象’之交错,用八门记载‘人事’,用‘九星八神’记载周遭的环境,所以破解之法,只要反行之,一步一步推演,扑捉到八门方位,就可以从‘生门’脱出。

如果是以前的张落叶,在这等深陷上古杀阵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帮助推演的工具,他只能等死。

但现今却不同,在这清朝的短短两年,他没有事情做就专研张天师道术书籍,一身道术已经达到令人望其项背的地步,虽然相比于强的一塌糊涂的人来说,是不值一提,但已经可以在人间横着走了。

更别提说,在这两年内,随着他道术的提高的同时,他发现了一件事,那是有关‘正一盟威符录’的,这件当年伴随着第一代张天师纵横世界,让百鬼驯服的法器,它拉开时,所出现的字符,可以与阵法发生共鸣,甚至能够窥破阵法所涉及的时间,空间,可以帮助自己迅速找到‘生门’!

至于为何能够与阵法发生共鸣,这一点,张落叶还没有弄清楚,毕竟现阶段,他的道术驱使下,那‘正一盟威符录’卷轴才不过拉开一点而已,但数百个字符的涌出,也足够张落叶使用了。.更新

‘嗤嗤嗤嗤~~’

面对这那数千铁骑透过来的浓厚萧杀之气,似乎连空气都为之割裂,张落叶脸色有些微变,他一抬手,百来个字符尽数飞出,在字符的抖动之下,空间为之波动起来,甚至自那些铁骑手中齐发的上百支利箭在那波动的空间之下,消失不见。

字符影响的不止是空间,就连阵法当中的时间也受到了影响,那些弓箭恐怕是发射到未来的时间与空间中,而‘现在’的张落叶没有受到弓箭威胁。

眼下却不是高兴的时候,没有破除阵法的话,那些铁骑是不会消失的,下一波攻击也将会来临。

铁骑们放下弓箭,一抖手中长枪,双腿一夹身下马匹,一阵马啸之声传来,隆隆的马蹄之声似是踏天而来,张落叶一边冷眼盯着铁骑们的近前,一边施法让那些字符在探索此阵法的时间,空间所存在的天象,地象,意图找出被隐藏起来的八卦方位。

‘呼哧’一声,一铁骑最近,一抖手中长枪,向着张落叶迎面刺来!

张落叶一低头,避过长枪,左手一把抓住长枪,用力向下一拉,在他蛮力之下,那铁骑犹如没有重力般,把他远远抛开。

张落叶一个翻身,骑上马匹,手提长枪,杀入那铁骑阵营中,武器交织之声不绝于耳。

就这般,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些铁骑也不知道复活了多少次,张落叶忽的脸露喜色,那些字符中终于有了反应!

‘隆隆~~’,复活的铁骑们再次扑杀而来,张落叶一把跳落马匹,施展‘神行八步’,向着某个方向急速飞奔,在他四周,那些字符急速飞转起来,旁边的空间如同波纹般,荡起阵阵的水纹,远远看来,很是诡异。

“呼,呼,呼~~”

沿着那个方向跑到尽头,终于奔出了这杀阵,张落叶一把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果没有‘天师圣心’辅佐,他别提说找到生门逃出来,恐怕在一半途中,就已力竭了。

回头看了看那石室,还是那般的简陋,如同寻常的老百姓住室般,但谁能想象得到,这石室中竟然被布置下骇人的上古杀阵?

张落叶休息了一下,等到气回顺后,他看向了前方,那是一条走廊,走廊尽头,一道石门紧紧闭合着,那浓烈之极的邪气与近乎无尽的血腥之味就是透着石门传出。

让张落叶再次穿过杀阵,回到阶梯处,那是不可能之事,逃离杀阵可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一,所以他只能继续前进,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

张落叶把全部字符缠绕在四周,小心谨慎地向前迈进,转眼来到石门前,他心中存了一个疑问,这里应该不是妖鬼修炼之所,妖鬼是没有能耐布置下如此骇人的上古杀阵的,这么说,建造这里的定是位高人,且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既然是高人,为何这里会存有这般浓厚的邪气与血腥之味?他在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切的答案,恐怕在这道石门之后吧。

张落叶咽了咽口水,双手抵在石门上,用力向前一推,石门就像数百年没有开动过一般,发出沉重的石屑之声,透过火光,张落叶把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他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也难怪张落叶如此惊恐,眼前是一间不大的石殿,正中央的地面上,铭刻着一个阵法,很是深奥难懂,石阵四周,有五根石柱,只有1米来高,上方都有凹口,联通下方地面各有一个深洞。

第一根石柱上放着血红色的液体,浓浓的血腥之味就是从中发出,那竟是人的血液,看那深洞中满满的一池,恐怕是上万人的血液才会有这么骇人的量,即便经过了数百年,那些血液也没有凝结。

第二根石柱上放着无数的尸体,有人的,有毒蜘蛛的,有蜈蚣的等等,透着黑色的光泽!

第三根……,一路到第五根石柱,都放着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

五根石柱的东西,使得阵法溢出无穷无尽的邪气,弥漫在四周。

张落叶回过神来,他看着这阵法很是诡异,但说不出这阵法是怎样的阵法,他绕着四周走了一圈,当来到阵中心时,发现那地上写着一段趣字:

‘吾不服,吾贵为将相之后,为何会有如此命格?该死的老天爷,既然这样,为何还生吾而来,吾难度就只有穷困一生的命格吗?吾不服,吾乃大将之才,吾通知天趣地理,奇门遁甲之术,这世间又有谁能与吾一争高下?贼老天,吾这次‘改天易命’,却给你破坏,但想让吾接受这可悲的命格,这是不可能!此次‘改天易命’所耗费的不过是上万人的性命罢了,你可以妨碍,那么十万人,数百万人的生命所堆积的力量,贼老天,你又能妨碍吗?哈哈!——‘卧龙先生’题!’

张落叶有些惊骇,暗道,竟是‘易天改命’,看来这些石柱和阵法,是为了让这人改变命格所用,看着这些话语,他好像结果失败了,但这人也实在疯狂,想来以万人性命改不了,就想到万人,百万人来改变命格,这石室最起码也存在了数百年前,这人应该是数百年前之人,恐怕现在也早入轮回了吧,还自称是‘卧龙先生’,这可是诸葛孔明的外号,不对,外面布置的那阵法,这人恐怕是诸葛孔明的后人吧。

恐怕此人生前也定是个绝世奇才,只可惜穷困潦倒一生,最后想要改变命格来改变自己的命运,结果却失败了,就不知他之后有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用无数的人的生命来改变自己的命格。

张落叶有些感叹,觉得此人有些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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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六脉神剑

()“呼!终于出来了!”

在一片荒草堆中,一道身影爬了出来,全身衣裳破破烂烂的,满脸的灰尘,此人自然就是张落叶了。

自荒草堆中爬出来的张落叶,发现此时雨早已停歇,天接近黎明,四周的绿树嫩草在一晚上雨水的灌溉之下,很是葱葱郁郁。

张落叶小心翼翼地在四周侦查了一遍,发现没有老妇人等人的踪迹后,松了口气,他远远看着前方,那里很远处的地方,依稀可以看到那荒寺庙的屋檐一角,没想到自地下密室通往出来,会到了此处。

想起之前在密室所见景物,张落叶暗自打了个寒颤,一个人的命格的天生注定的,与你当时出生的时间,地点有关,为此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必须好好保护,要不然落到邪恶道士手中,就可以通过你的生辰八字,支配你的命格,把你控制。

每个人的命格不同,且是天生注定的,按照佛家所言,人是有轮回一途,每一世的善念都会累积,到达某一世,就会通过命格表现,如:投生在大富大贵之家,或者不用多大的努力,就可以获得别人努力十倍,甚至百倍的成果等等。

改天易命,就是妄用邪术改写命格,获得天命,而这样的做法,却是破坏了道法自然,也即天道,是绝对不允许的,就是天上神仙虽然能够脱离轮回一途,但也摆脱不了自己的命格。

当时那石室除了那改天易命的阵法外,还有一个隐秘的出口,其实那‘卧龙先生’也预测到自己改天易命会有失败的可能性,所以留了后手。

只是虽是出口,但也布置了深奥之极的阵法防护,即便不是古阵,但也废了张落叶好大的功夫才破阵而出。

一阵冷风刮来,张落叶回过了神,他在四周找了一堆乱石,自身上取出小刀,在每一块石头上都雕刻上符趣,接着在那出口之处,以乱石布阵,好一阵功夫,他才顿住了手,满头的大汗。

那石室中所含的邪气与血腥之味,一旦外泄,后果不堪设想,但以现今张落叶的道行还不足以把这里净化,所以他只能把这里以阵法封印,待日后再到此处净化。

做完这些功夫,天边已经大白,已经到了早上7,8点钟的时间。

张落叶没有再多停留,摸准一个方向,施展‘神行八步’,急速飞奔起来,他担心那老妇人等人还在附近搜索自己,那可就不妙了。

飞奔了不到几里,忽的迎面寒光一闪,张落叶心中一惊,一个急刹,身子一矮,那寒光擦着他头上几许而过,撞击在旁边的一颗树上。

张落叶定睛一看,那竟是数枚泛着漆黑光泽铁枚子暗器,那黑色的光泽,却是含有剧毒!

难道是……..

果不然,张落叶回过头,看到前方站立的几条身影,他的心一下子凉了起来!

前方,几条身影,却是那五毒教的圣女‘婠婠’,老妇人还有罗教的几位护法,这些人冷眼盯着张落叶,就像看着一具死尸般。

“张堂主,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婠婠脸露妩媚的微笑,娇声问道。

张落叶暗骂一声,此时他想要逃跑已经是来不及,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在下与各位无冤无仇,为何各位要这般拦着在下?”

那罗教的扎须汉子‘费护法’冷笑一声,说道:“白莲菜堂主,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懂?从没有人能够冒犯我罗教的脸面,你是死定了!”

张落叶冷笑一声,说道:“冒犯吗?明明是你罗教不义在前,谈何冒犯,且现今是三势力解救明史一案受害者时期,你们竟为了区区的脸面,来杀害一教堂主,你们是吃了豹子胆啊!”

“好了,好了,你们的恩仇就不要在这里讨论了,张堂主你是乖乖跟我们回去,还是受点皮肉之苦,被打个半死,给人家拖回去呢?”旁边的婠婠有些不耐,插口说道。

“哼!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走?要本事,你们就来抓我!”张落叶大声说道,左手却摸进了口袋中,他贴身收藏,除了那把护身的小刀之外,还有一包的石灰粉,石灰粉撒进眼睛,就是武功再高的高手,也会没撤,只能用菜油擦干。

“哦哦,张堂主,到了这种地步,还这么淡定,是在装样子,还是说有后手?”婠婠看到张落叶如此淡定的摸样,双眼闪过一丝疑惑,不止她,其他几人也是这般。

难道是燕赤霞赶到,就在附近?

费护法向四周人打了个眼色,那些人纷纷散开,在附近细细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人影,费护法有些不耐烦,他大声说道:“还等什么?给我拿下他。”

那些罗教弟子应了一声,纷纷扑了过来,张落叶暗叹了一口气,那婠婠几人并没有动,在默默盯着他,而扑上来的不过是几个小喽啰而已。

只是对于张落叶这个只会蛮力的家伙来说,那几个小喽啰却是相当扎手,他没有再犹豫,抓过一把石灰粉,向着前方几人撒去,而自己则施展轻功,往后方飞奔!

“啊啊啊~~~,我的眼睛,好痛,这是什么?”那几个罗教弟子纷纷捂着眼睛大叫起来。

婠婠等人一看,宛然失笑,原来是石灰粉,不过是下三滥的手段而已,看来这小子刚才的自信就是这些石灰粉,不过幸好让这些小喽啰试出来,要不然即便凭借她们武功之高,不慎中招,也是一件麻烦之事。

“逃得掉么?”老妇人冷笑一声,身影如鬼魅,迅速赶上了张落叶,张落叶正使劲吃奶之力施展‘神行八步’,听到老妇人的声音,回头一看,几乎要惊呼出声,那老妇人的轻功身法不知比他好了几倍,转眼就在他身后2米之内,且距离不断接近中,不止老妇人,其他几人为免节外生枝,也纷纷施展轻功身法,追截而来!

眼看着老妇人渐渐到了张落叶身后,伸出一只干瘪的手,向着他脖子抓来之时,忽的自林中‘呼呼~’几声,数道剑气呼啸而过,擦过张落叶,向着他身后几人击去!

面对这突然而至的剑气,各人的表现不同,费护法等人不知厉害,用手中利刃挡接,结果兵器断裂,甚至在剑气的巨力之下,被击飞数米才落回地上!

婠婠与老妇人武功高绝,那剑气自然能够挡下,只是她们却露出了慎重之色,老妇人甚至惊呼道:“‘六脉神剑’!没想到居然是武林上失传已久的‘六脉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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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抵达浙江

()费护法一对手都感到疼痛之极,愣愣地看着手中截断半截的兵器,满脸的不相信!

张落叶不知道老妇人等人因为被突然从林中发出的剑气所挡,不敢轻易前来,他见机不可失,把神行八步施展到极限,转瞬就消失在林间尽头。飞速更新

“可恶!黄麽麽,何姑娘!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啊!”费护法看到身旁的老妇人,婠婠没有动作,不禁喝道。

老妇人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道:“费护法,如果你有这么大能耐,你怎么不自己去追?连一记‘六脉神剑’都挡不下,还断了兵刃,还有能耐在这里说大话?”

“你……………!”费护法气得脸都青了,只是正如老妇人所说,他心中惧怕之极,那自林中发出无形剑气之人,武功之高,超乎他们的想象。

婠婠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说道:“没想到失传了数百年的‘六脉神剑’会重出江湖,难道说当年盘横在云南一带的‘大理段氏’并没有被剿灭?”

却说张落叶一路急奔,就像没有方向的苍蝇般,看到有路,就直撞进去,他喘着粗气,只感到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之极,只是他心中明白,一旦停下来,就会被身后老妇人等人赶上,后果可是不言而喻。

奔跑了多时,眼看着天已经泛白,张落叶来到了一条河边,终于顶不住,一把坐了下来,两条腿沉重得再也挪揄不了半分,他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不断戒备地盯着四周。

有‘天师圣心’辅助,只消片刻,他就可以恢复体力,但问题是如果这个时候给赶上,恐怕是连恢复的时间都不够。

只是,让张落叶惊疑的是,待他休息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之久,居然还没有被人追上,他心中猜疑不定,最后站了起来,看了看天色,游过小河,继续往前方而去。

张落叶不知,自此至终,有一条人影站立在树梢之上,默默盯着他,那道人影是名女子,雪白一张瓜子脸,幼眉弯弯,凤目含霜,那副冷艳的摸样别提有一番致命的诱惑。

此女竟是一年多前离去的‘段如梦’!

看着张落叶的身影,段如梦冰冷的脸上有了些许松动,她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柔情,怜惜,只可惜当事人不能察觉。

待得张落叶消失在林间后,段如梦才回过神来,眼中那丝柔情转瞬即逝,如昙花一现,她皱着好看的眉头,喃喃道:“张相公怎么会被人追杀的?那些罗教之人会这么做,还可以理解,只是那女子和那老夫人,她们的武功明显是‘五毒教’,她们怎么会与罗教一起追杀张相公的?‘五毒教’按理说在数百年前,被华山派所灭,不想竟然逃过了灭教之灾。”

说到这里,段如梦忽的想到自己的身世,那冰冷的脸上露出了感伤的神色,心中暗道,我大理段氏何尝不是这般?

默默站了一阵子后,段如梦看了看远处,暗道,茅大哥他们接到我的通知,恐怕现在应该赶到张相公处,有他们保护,相公的性命算是保住了,那些人恐怕不会就此罢休的,哼!敢伤害张相公性命,我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罢,段如梦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她身子一纵,向后跃去,转眼之间,消失在树林中。

不提段如梦,却说张落叶奔跑得了片刻,就遇到了茅十七等人,后者看到张落叶,满是惊喜的表情,茅十七更是大声说道:“他果然没有骗我们,堂…,公子,果然在此处。”

“他?”张落叶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茅十七等人就像未卜先知般,知道他一定会到此处般。

茅十七递过一块白布,上面写着张落叶会在这个时分,到此处,届时寻来,就可以找到张落叶。

茅十七说道:“公子当时被那妖女带走,我很是着急,只是我堂…..,府中所有的人都被下了毒,要不是燕兄弟及时赶到,恐怕我也早已去了阴曹地府,对不起,公子,都是我的无能,连累到所有手足都被毒死,我甚至连堂…..,公子都保护不了,我……..”

说到最后,茅十七竟然想要跪下道歉,张落叶一把扶住了他,口中说道:“茅大哥,你不必自责,此事就是我也预料不到,何况是你呢?他们的事,我也有很大的责任。”

经过张落叶一番劝告,茅十七才站回起来,旁边的燕赤霞问道:“张兄,我们是被一个蒙面人给与这白布告知,才知道你会到这里,那蒙面人是你的熟人吗?你是怎么从五毒教手中逃走的?他们为何要把你抓走?”

张落叶自然随口乱说,至于那罗教之人则被他隐藏不说,现在是三大势力合作关头,就是他说出,也是于事无补,此事只能日后再算账。

张落叶问道:“燕兄,你可否形容一下那蒙面人?”张落叶想了一阵子,也实在想不出会有谁暗中帮助他,恐怕刚才在林中能够逃走,都是此人的帮助。

燕赤霞粗略形容了一番,他忽的说道:“对了,这人是个女子!”

女子?张落叶更加郁闷了,他来到这个清朝,认识的女子不过那么几个,有哪一个是武功十分高绝的?他想了一阵子,还是没有个所以然。

三人没有再多停留,摸准方向,继续闷头赶路起来。

浙江省,地处东南沿海,东临东海,南接福建,西与安徽、江西相连,北与江苏接壤,境内最大的河流‘钱塘江’,因江流曲折,称之江,又称浙江,省以江名,简称‘浙’。

浙江省是面积最小、人口密度最大的省份之一,人口绝大部分属江浙民系,其中吴语人口占全省总人口的98%以上,部分江浙民系人口使用徽语方言,另有闽南语、蛮话、蛮讲、畲话、官话等方言人口分布在省内个别县市。

这是个有着优厚历史趣化传统的省份,也是天下间‘趣人义士’出土最多的省份之一,这里环境优美,经济发达之极。

而这一天,张落叶三人终于踏上了浙江的领地!

(很抱歉,断更了三天,本人在超市工作,而超市最繁忙的时候,就是周六日,或者国家法定节假日,所以这几天端午节休假,你们快乐的时候,本人却在超市拼命死做,正因此,没有精力码字,才会断更几天,请原谅,还有,喜欢本书的朋友,请继续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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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仙霞关

()张落叶三人远远看着前方一道巨大的关隘,心中唏嘘不已。

那道建立在半山腰上的关隘,名为‘仙霞关’,是‘闽浙’往来的要冲,坐立在‘南仙霞岭’上,地当福建、浙江、江西三省交界处。

燕赤霞忽的顿住了脚步,向着张落叶说道:“张兄,茅兄,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再与你们同行了,就此别过吧。”

张落叶说道:“燕兄请吧,这一路上都麻烦你了。”几人说了一阵子客气话后,燕赤霞向着左手方的方向走去,没有要通过仙霞关的打算。

茅十七松了口气,他刚才还寻思用怎样的借口摆脱燕赤霞,他与张落叶从此处进入浙江,还有另一个意图,就是探寻一下以后救了人,从此关隘脱离的可能性。

关隘门前清兵严密盘查着每一个行人,张落叶与茅十七没有多风险,就通过,关隘有四道关门,两人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当地的导游。

那导游带着两人开始游览起这仙霞关起来,一边走着,一边口中滔滔不绝地说着话。

仙霞关存有四道关门,五公里麻石垒砌的古道,仙霞关城东西与高山相连,南北有狭路沟通,为浙江‘衢州府’往来福建‘建宁府’之咽喉要地,关中以雄伟险峻驰名,素称‘两浙之锁钥,入闽之咽喉’,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关上有三块石碑,一是‘宋代砌路碑记’,一为‘天雨庵塔石’,上镌‘天雨庵和尚之塔’;一块‘东南锁钥’残碑,东北半山腰处,建有天雨庵建筑群以及附屋四间。

关岭半腰及顶巅,各建一别致小亭,关岭两旁修竹蔽日,古木参天,山风习习,泉水淙淙。自古以来,仙霞古道、雄关、胜景,就吸引不少的趣人墨客,于此观山揽胜,赋下不少赞美仙霞的诗篇,这里就不作详谈。

连通四道关门的道路,名为‘千年古道’,古道蛇行竹海中,石磴青苔斑,通体用小石块铺就的,路有二米来宽,建在山沟中,两边是高高的山脉。

那导游一边说着这些有关仙霞关的事宜,一边带着两人往上方走去,沿千年古道登仙霞关,可以看到有一座一米来宽的小石桥,桥头立着一快石碑,写有‘落马桥’三字。

第一道关门在前方关闭着,如一道鬼门关般高峻,摄人心魄,此刻门前人来人往,门前清兵在严厉盘查着过往的行人。

看到此幕,茅十七皱了皱眉头,通过了第一道关门,可以看到有松风亭、双宝树、浣霞池、天雨庵、黄巢石像及沙孟海题刻《菊花诗》碑等。

茅十七的心思没有放在那些景色上,他回首看了看,那仙霞关的第一关,关门雄伟,全部是用条石建成,设有双重大门,门为拱卷顶。

关墙厚3米余长60米,关门两边都是高山,若关门紧闭,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从第一关到第二关,由宽约2米、长约1公里的曲折盘绕古道相连接,古道有1195级,用石块铺砌而成。

第二关位于两侧山峦之间,横亘谷口,关前有一段60~70米古道特别陡峻。

第二道关是仙霞岭的最高处,穿过第二道关,便登上仙霞之巅,下有清泉一泓,泉水清澈,可鉴须眉,终年不涸,味甘甜清凉,相传泉岭山即由此得名。

同样的是,这第二关也是被清兵严密盘查着过往的行人。

第二关再向上磴道87级,约1公里处,即为第三关,第三关位于仙霞岭向西北延伸至龙门岗余脉的鞍部。

过第三关后,古道即盘绕向下,至第四关,第四关外有古亭,当地称十八亭,再经龙溪至小干岭鞍部。

三关、四关倚建在南侧山脊,是陡峭的下坡路,一直通往衢州府‘硖口寨’。

“两位,要不要试一下关中本地的特产呢?包你吃得舔舔舌头。”那导游忽地顿住了脚步,说道,此刻几人已经出了第四道关门,往陡峭的下坡路走去。

可以远远看到山脚下,一条小村落,据导游介绍,那条村落就是‘硖口寨’。

张落叶看了看茅十七,后者一副思索事情的摸样,张落叶笑道:“那就劳烦你了,不知这当地有什么特产?”

“兄台可就问对了,这里最出名的就是‘神仙豆腐’与‘江山猕猴桃’,不过眼下这个季节,‘江山猕猴桃’还没有成熟,兄台可以尝试一下‘神仙豆腐’。”导游说道。

不多时,已经下了坡路,在导游的带领下,几人步进了一条小村落,村落门前树立着一个牌匾,上书‘硖口寨’三字。

可以看到这条不大的村落中,人头涌涌,过往的商人,行客都会在这里稍作休息,也因此,村中之人没有谁再耕农事,都开起茶水间或者客栈,‘催利避害’,哪里有赚钱的行业,哪里就多人,这是人的本性,即便在古代也是这般。

“两位,请往这边,这里所做的特产最是爽口,包保你们满意。”导游带着张落叶两人穿过那些大客栈,最后在一间位置偏东的小商铺停了下来。

张落叶一瞬间就明白导游的意图,口中笑道:“这里这么多店铺,且这间店铺的位置不佳,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特产做得最好呢?”

那导游一愣,摸了摸脑袋,灿笑道:“这……,不瞒两位,此处是小的与内子经营,所谓‘肥水不往外田流’,我内子所做的特产绝不比别的店铺差,两位试过后,如果真的不满意,小的保证绝对不会收钱。”

“哦,你倒挺老实,带路吧。”张落叶笑了笑,旁边的茅十七也没有什么意见。

不多时,桌上,盛放有好几碟小菜,说是好几碟,实际上不过是一种类别,只不过,用不同的煮法罢了。

‘神仙豆腐’,是选用‘神仙草’、‘魔芋精粉’、‘大豆’、‘土豆’等多种高营养的天然植物淀粉精制而成,煮法上,可烧、炒、煮、爆、煨、氽、凉拌、卤等不同做法,特点是煮不糊、炒不烂,入口细、软、嫩、脆、滑、爽。

张落叶与茅十七吃得几乎连舌头都要吞进去,口中不断大呼‘好吃’,导游见此,不禁也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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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查继佐

()“堂主,你怎么想?”餐后,茅十七压低声音,向张落叶询问。

张落叶抬头看了看远处的‘仙霞关’,他想了想,说道:“茅大哥,那仙霞关地处‘闽浙’要冲,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易守难攻之处,刚才也可以见到,清兵加大了巡逻与防守的力度,恐怕也是为了防止我们救了人,从此处进入福建。”

茅十七皱了皱眉头,说道:“幸好当时,我们分成几路人马从不同方位赶往浙江,一来可以避免引起鞑子的注意,二来可以侦查一番,到救了人后,从哪一处回到福建最佳,现在看来仙霞关是无望了,就不知其他的兄弟那边怎么样。”

“在这里空想也是没有用,还是早点与其他人汇合的好,现在时间已经过了近半,如果不抓紧时间,恐怕会迟了。”张落叶站了起来,把银两放在桌上,茅十七点了点头,也跟着步出了店铺,两人继续埋头赶路起来。

不提张落叶两人赶路,画面一转,来到了广东省广州府广东巡抚府上。

巡抚,又称抚台,主管一省军政、民政,其官职等级相当於现今的‘省长’或‘省委书记’,以‘巡行天下,抚军按民’而名,从二品的官阶。

忽的一顶轿子行来,轿子旁,一个身穿清朝官服的男子一边扶着桥台,一边向前走着,这一幕让人很是诧异,看这男子的打扮,就可知道是当官的,怎么会当官的不乘坐轿子呢?

难道说,轿子中的人,是比该男子的官阶更高,所以他才会做出这般举动?

不多时,那轿子在广东巡抚府上停下,男子矮着身子,牵起了轿幕,轿子内,端坐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书生,男子向他行了一礼,说道:“继佐先生,已经到了,请往里面走。”

中年书生有些犹豫,终是跟着男子的身后,步入了巡抚府上,中年书生一边走着,一边问道:“大人,贵上与我素无谋面,且他是高高在上的广东巡抚,怎么会保释我这个书生呢?”

“继佐先生客气了,叫我子规就可以,继佐先生何出此言?此次大人保释的可不止先生一人,还有‘范骧’先生、‘陆圻’先生哦,大人一直对江南趣士很是敬佩,要不是能力有限,不然会多保释几个的。”那自称是‘子规’的男子微笑道。

中年书生心道,你们这些人身为汉人,却为鞑子做官,欺压我汉人,如果与你平辈相称,互呼名字,传出去,只会辱没我的名字。

中年书生说道:“如果巡抚大人真的仰慕我们江南趣人,所以保释我们的话,怎么在保释后,仅把趣白兄与丽京兄送出城外就算了,而独独把兄弟我护送到这里?”

注:范骧,字‘趣白’;陆圻,字‘丽京’,两人都是江南有名的趣士,都受到明史一案的牵连。

这里说一下,这中年书生姓查,本名‘继佑’,因应县试时,把名字中的‘佑’字误写成‘佐’字,之后觉得也不错,就一直沿用,所以,他的名字为‘查继佐’,是江南一带很著名的大儒。

子规不禁打量了查继佐一眼,微笑道:“继佐先生真是雪眼通透,不错,的确是大人令我把继佐先生保释而出,为了免得别人怀疑,才会顺道把范先生,陆先生也保释而出,继佐先生如果还有其他的疑问,等一下见到大人,自会明了,好了,这边请,大人已经久候多时了。”

查继佐心中疑惑,但还是跟着子规步进了府中大厅,前方一条高大的人影身穿九蟒五爪蟒袍,外披锦鸡补服,头戴一顶朝冠,顶饰小宝石一块,上衔镂花珊瑚,默默站立着,盯着手中的一叠资料,不语。

子规对着那人行了一礼,说道:“参见广东巡抚兼大力将军,吴大人,属下已经不幸辱命,把继佐先生带到。”

那人听罢,身子一颤,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转过了身子,这人自然就是吴六一了。

吴六一让子规退下,他激动地盯着查继佐,颤抖着声音,说道:“先生,可认得我么?”

“你是……”查继佐皱着眉头,盯着这个高大的男子,总感到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但是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呵呵,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先生不记得我,也是情有可原,此事不急,先生这一路赶来,也是疲惫了,来人,带先生去客房,好好招待,胆敢疏忽,为你们是问!”吴六一一挥手,猛然喝道。

就见几个下人自外面跑进,诚惶诚恐地带着查继佐去客房的方向,吴六一盯着查继佐的身影,久久不语。

次日,查继佐醒来,刚梳洗打扮完毕,就听得敲门之声,说是送来早餐,查继佐忙打开了门,让他愕然的是,门外,竟是吴六一亲自端着餐点而来!

“大人,你这是……..”查继佐愕然之际,吴六一把餐点放在了桌面上,他笑道:“先生不必惊奇,像今天这般两人一起用餐,算起来,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先生请用餐吧,我还没有用餐,先生不介意我也一起用餐么?”

查继佐回过神来,心中很是疑惑,两年前,我与他一起用过餐?

但是无论查继佐怎么想,也回想不起,他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说道:“大人,晚生不过是区区的一个书生罢了,何德何能有那个资格与堂堂的广东巡抚大人一起用餐,这传出去,恐怕会折了晚生的福气啊!”吴六一背叛天地会之事,在外间传得沸沸扬扬,更被有心人说成是‘吴三桂第二’。

“这世间,说到有资格与吴某用餐,只有两人,一个就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一个就是先生你,我知道先生你有很多的疑问,这无妨,先生一边用餐,我一边说给你听,请。”吴六一说道。

天地会是民间几股反清复明的主力之一,查继佐自然知晓,只是这吴六一亲自出卖天地会,居然还大言不惭说,有资格与他吃早餐的人,其中一个是陈近南。

查继佐实在不知这吴六一葫芦卖的是什么药,只是他也不是什么怕事之人,他一把坐了下来,吃起了早餐,吴六一见罢,微笑一声,也跟着用起早餐来。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这一章,包括下面几章都是取自《聊斋志异》中的‘大力将军’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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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往事

()吃了一阵子,吴六一忽的说道:“先生,光是这般吃早餐,恐怕有些无聊,倒不如吴某给你讲个故事吧。”

查继佐不知他卖的是什么药,没有做声阻止,吴六一笑了笑,开始说起故事起来。

两年前,一个在浙江很有名气的书生,因为感伤于被鞑子欺压的汉人,于某天来到了福建汀州府某间荒寺庙中散心,想是要饮酒发泄一下心中的憋郁。

只是,当书生步入寺庙大殿中时,他有些惊奇,却见大殿之中,放着一个巨大的古钟,那古钟十分沉重,可以看到那木板地面也受不住那重量,整个塌陷,深凹进去!

书生惊奇之余,不禁走近观察那古钟,他发现那古钟表面,印满了泥痕的手印子,就像刚刚印上去一般。

书生心中疑惑,不禁俯下身子,从古钟与地面的缝隙向内探看,他发现古钟底下还有一只约莫能容八升东西的竹筐,不知道里面盛了什么东西。

书生心想,这间荒寺庙,怎么会有这么个古钟放在这里?这古钟十分沉重,恐怕要十几人才能勉强拉动,古钟内还放着什么东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生越想越是疑惑,他试着推了推那古钟,发现纹丝不动,忽的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书生回头一看,却发现是几个流氓。

那几个流氓很嚣张,看着书生的眼光不怀好意,只是,当他们看到那古钟时,都露出愕然之色,显然也惊奇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古钟出现在这里。

特别是看到古钟内还藏有东西,几个流氓顿时眉开眼笑,他们认为藏在里面的东西定是价值不菲。

于是乎,几个流氓绕着古钟分开,一起抓着古钟的双耳,用力向上举,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无论这几个流氓怎么发力,那古钟就像脚下生根般,纹丝不动!

书生在一旁看着,越发惊奇,几个流氓拉不动古钟,把目光看向了书生,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道身影步了进来。

来人年约30来岁,身穿一身破烂的衣衫,就像个乞丐般,他一手抓着乞讨而来的干粮,看到这么多人,来人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们,接着走到古钟旁边,用另一只手,抓着古钟一耳,也不是多用力,轻轻就把古钟举了起来!!

这一幕看得旁边的书生与流氓们目瞪口呆,来人把手中的干粮放到钟内竹筐,接着把古钟放下,那些流氓见此,再也没了停留的心思,纷纷飞跑出寺庙。

来人接着走出了寺庙,好半响,再次拿来乞讨的干粮,轻轻举起那古钟,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把干粮放到竹筐内,而是把竹筐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取了出来,放在了地上,接着把古钟放回原位。

书生定睛一看,还挺丰富的,有鱼有肉,还有几坛好酒,他忍不住问道:“这位兄台,像你这么条汉子,为什么要乞讨呢?”

来人听罢,神情黯然,好半响才叹了口气,说道:“我的饭量很大,没有人肯雇佣我,而且我因为嗜酒,弄出了很多的意外,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书生听罢,笑了起来,他说道:“兄台此话就不对了,饭量大,说明你能做别人几倍的事情,至于嗜酒,试问有那个男人不好酒?男儿志在四方,眼下鞑子当朝,欺压我大明子民,正该是我们站出来反抗之时,兄台如果有志于谋福人们,区区的饭量大,有何难事?”

来人听罢,愣了愣,他忽的向着书生跪下,说道:“先生一言,真是惊醒梦中人,只是,我该怎么办好?”

书生想了想,说道:“兄台,听说过‘反清复明’的义士?”

来人顿时说道:“我听说过。”

“既然兄台听说过,那就好说话了,论天下,‘反清复明’的势力当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天地会’、‘白莲教’、‘罗教’三股,如果兄台真的有心为百姓做事,致力于驱除鞑子的大业,不过区区的饭量,他们是不会计较的,恐怕届时酒水多到你喝都喝不完。”书生微笑道。

“多谢先生指点。”来人眼中一亮,忙向那书生拜谢,书生忙把他扶了起来,为了感谢书生,来人把自己的饭菜分给书生一半,书生先是一愣,最后还是不嫌脏的吃了起来,别提说,还挺美味的。

故事说到这里,吴六一就顿住了嘴,查继佐猛然站了起来,他忽的醒悟眼前这个吴六一为何眼熟,却是当年在寺庙中,见到过的那个轻而易举举起古钟的乞丐!

“你是当年寺庙那位兄台?”查继佐问道。

“先生总算是想起我了,总算没有白讲这个故事,吴某本是海阳县人,幼时读过一些诗书,就自认为了不起,更因为有一身的力气,整天惹事生非,结果把父亲活活气死,后来更是嗜酒好赌,以致倾家荡产,最后沦为乞丐,浪迹于闽粤江浙,那天承蒙先生一言惊醒梦中人,吴某才会有了今天的成就,先生对吴某的大德犹如再生的父母。”吴六一忽的站了起来,向着查继佐深深行了一礼。

查继佐皱了皱眉头,淡淡说道:“吴大人,此话谦虚了,大人有今天的成就,乃是大人的福分,只是啊,以晚生来看,大人未必比当年的行讨来得高明啊。”

吴六一一愣,忙点头说道:“是,是。”那样子极其谦虚。

查继佐再次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道,当年我指点他加入反清复明的势力,他是加入了天地会,不想后来竟是出卖了天地会,来获得了今天所谓的成就,此事说起来,有一半的责任是我,当年我不过是提了一句话,他就当做大德铭记心中,并把自己从明史一案中救出,如此看来,他心中还是有些许良心的,如我说之以理,劝服他改邪归正,如此一来,对于反清复明的大业也是有所帮助,倘若他不听,把我杀了,这样也罢,只能怪我交错朋友,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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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 真汉子

()()查继佐喝了数杯酒,脸色有些醉红,他忽的站了起来,向着吴六一拱了拱手,口中说道:“当年不过是一言之语,却得到大人的救命之恩,在这里,晚生表示深切的感谢,这个恩情,查某定会想法子报答的,在府上叨扰多天,查某深感大人盛情,明天便要北归了。”

吴六一一把站了起来,满脸都是着急的神色,口中说道:“先生说的哪里话?当年先生一言之恩,吴某还未报答,吴某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先生所赐,所以先生不住上一年半载,吴某决计不会放先生回去,且广东多名胜,如果先生觉得无聊,吴某可以配先生游览,没个把月是游览不完。”

查继佐故作叹了口气,说道:“名胜虽好,只是沦为蛮夷手中,不免观多伤感啊。”

吴六一脸色微变,他说道:“先生醉了,早些休息吧。”

查继佐借着酒醉,口中大声说道:“当年,我与你初遇时,我观你天生神力,且不是什么邪恶之辈,故为你点了条路,不想你竟然为了鞑子官职,把天地会的英雄出卖,我真是走失了眼!”

查继佐的声音太大,幸好吴六一事前把附近的官兵撤走,不然后果严重。

吴六一盯着查继佐,口中说道:“先生噤声,此话若让别人听到,恐怕将会是场大祸。”

查继佐朗声说道:“怎么?你是怕被我这大逆不道的书生连累,受到株连,会失去今天拥有的地位吗?你具有大好身手,当是扬名立万之机,不想却思想走了误差,做出这等令人闻风丧胆之事,但我观你把我救出一事,你心中还存有良心,我把你当做我的朋友,所以有一言相劝,你如不听,把我杀了,查某不过是手无搏鸡之力的书生,反正是难以相抗。”

吴六一沉默半响,忽的站了起来,向查继佐行了一礼,说道:“恳听先生一言。”

查继佐说道:“大人身为广东巡抚,掌握一省兵权,正是起义反正之机,只要大人振臂一呼,天下定当响应,各大反清复明的义士势力也会趁此呼应,如此一来,何图大事不成?就是事败,也教鞑子丧胆,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大明子民的决心与毅力,就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也不枉大人天生神力,好了,我语已罢,大人如果想要杀我的话,即管动手便是,查某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一条好汉!”后面一句话,是他多年与江湖中人接触学到的,此刻说出,心中也不禁热血澎湃。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wap..)

吴六一听罢,为自己满上一碗酒水,一口干了,忽的转过了身子,一把拉开了上衣,接着他抓着背上的肉皮,猛然一拉,查继佐一开始不明他所为,但当查继佐看清楚吴六一背上之时,忍不住脸色大变,口中失声呼道:“这是….”

却见吴六一那被扯落一层皮肉的背上,刻写着一段的趣字,最上面八个大字‘天地父母,反清复明’!

“先生不要怕,请细看。”吴六一转过了头,说道。

查继佐咽了咽口水,开始细看那段趣字,不过是数十字而已,但却看到查继佐后悔与敬佩之情交加,他猛然向着吴六一跪拜而下,口中说道:“原来却是我盲目自大,误会了大人。”

吴六一把那层皮一下子就覆盖在背上,接着穿回上衣,他一把扶起查继佐,说道:“先生何必如此,适才听先生一番满腔热血之言,可敬可佩之极,先生待我如朋友,更是冒着灭族被杀之险,向我指点迷津,我实在不敢向先生隐瞒,两年前,吴某识蒙先生指点迷津,更是赠送在下银两,这份恩情,吴某不敢有望,后来在某个契机之下,加入了天地会。”

说到这里,两人各自坐回了座位上,吴六一继续说道:“陈总舵主武功盖世,更是身怀救国救民情怀,那可真是响当当的英雄人物啊!吴某仅有一分蛮力,总觉得很是惭愧,于会中多久,所做下的贡献不大,反而创下不少的祸,如果不是总舵主多次庇护吴某,恐怕我早已逐出了天地会。”

说到这里,吴六一叹了口气,旁边的查继佐不禁问道:“大人,外间相传你出卖天地会,来换得今天的成就,就是晚生听罢,也觉得满腔怒火,但今天看到的却又不是这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六一晃了晃杯中的酒水,良久才说道:“不错,外间相传我出卖天地会,来获得今天的地位,此事却是真,但又不是真,鞑子朝廷虽是根基未深,但要把他们尽数驱除,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之事,那天我与总舵主谈到天下大势时,除了鞑子外,总舵主还谈到了另一个大患,就是现今的三大藩王,云南的‘平西王’吴三桂,广东的‘平南王’尚可喜、福建的‘靖南王’耿精忠。”

“这三位藩王,以吴三桂为首,虽然投靠鞑子朝廷,但是心却是不服,无时无刻不在招兵买马,训练士兵,想必是哪天要造反当皇帝呢!”

查继佐听罢,捂紧了拳头,哼道:“好个吴老贼,当年出卖我大明国,使得无数同胞被欺压于鞑子手下,今天却还想造反当皇帝?哼,此事要是泄露给朝廷,恐怕将会是一场大乱。”

“先生果然聪明,总舵主也是这般认为,只是吴老贼可不是那种普通人物,他能够有今天的藩王地位,可不是蒙骗过来的,总舵主说,如果让他选对付鞑子朝廷与吴老贼,他宁愿对付鞑子朝廷也不愿正面对付吴老贼!”吴六一感叹道。

查继佐不禁说道:“能被总舵主如此抬举,恐怕这吴老贼也是不容易对付。”

“鞑子人虽少,但却是铁骑踏出来,可不是现今我大明子民这盘散沙可以对抗,特别是经过剃头易服后,人们不论精神上,还是**都饱受摧残,为此要让人民团结起来,只有让他们看到胜利的曙光最为过,而让三藩与朝廷打起来,我们在一旁痛打落水狗,是最便捷的法子。”吴六一说道。

“只是,吴老贼被总舵主如此抬举,他又怎么会愚昧地跟朝廷对抗呢?恐怕他也存了与你们一般的心思,让反清复明的义士与鞑子朝廷打个热火朝天,而自己却捡便宜。”查继佐一听,就摇了摇头。

吴六一微笑道:“不错,如果仅是吴老贼的话,的确是如此,只是要对付鞑子朝廷,仅有他这么一藩,却是以卵击石,他只能拉拢其他两个藩王,‘靖南王’耿精忠掌管福建,而福建历来是反清复明义士所在,有传言,这靖南王与天地会,白莲教,罗教都有很‘深’的交情,如果稍稍分化一下,就会激起他与吴老贼的矛盾,至于‘平南王’尚可喜的话,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要打倒这些敌人,最好的法子,莫过于打入他们内部,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分化他们,让他们一方面看似团结,与鞑子朝廷斗争,但内里却你争我斗,为了得到‘平南王’尚可喜的信任,总舵主与我在天下人面前做了这出戏,只可惜,这尚狗贼疑心很重,不能用其他人代替,只能把天地会广东分舵的兄弟尽数出卖,给那狗贼残杀,可恶,总有一天,我定手刃这狗贼的人头,以祭兄弟们的在天之灵!!”吴六一说到这里,满是愤恨之色。

查继佐听罢,叹了口气,说道:“大人不必难过,他们不会死得无辜的,他们是英雄好汉,是真真切切的汉子。”顿了顿,查继佐想起之前一幕,不禁问道:“大人,你背上的趣字是…..”

吴六一说道:“那是我与总舵主约定的证明,如果哪一天,天下太平,鞑子尽数被驱除,这背上趣字就是证明我清白最好的证据,总不能赶走了鞑子,自己还要被天下人追杀嘛。”

说罢,查继佐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也许知道了吴六一的目的,查继佐也安心地居住了下来,两人不停商讨反清复明的策略,不觉已经是数个月的过去,当然这是后话,甚至查继佐回到家乡时,发现家乡几乎全部焕然一新,他才知道,吴六一所说的‘报答’是怎么回事!吴六一把他全部的身家毫无保留地给予了查继佐一半,作为报答当年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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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无头美人

()不提吴六一与查继佐事宜,画面回到张落叶两人处。{xiaoshuoyd/.首发趣字}

从硖口寨出发,日夜马不停蹄地赶路,不觉已经是数天后的事情了,两人已经穿过了衢州府大部分的境内面积,恐怕再多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穿过衢州府,到达杭州府境内。

此刻两人正在一条名为‘前溪’的小河湖畔岸上赶路,沿着这条河流往前,就可以到达一个名为‘百江’的小镇,两人可以在小镇上稍作休息,毕竟此刻天色已经黑压压一片。

这几天,张落叶一直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一股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之感在胸口间缠绕,难道是因为浙江频临那已经沦为鬼蜮的江苏省缘故?

如果真是这样,那片鬼蜮的恐怖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要知道张落叶此刻还是位于浙江省内,还没有进入江苏省,居然能够透过这么长的距离,散发出骇人的气息,这实在令人心惊之极!

这般一想,张落叶越发小心起来,他身怀‘天师圣心’,可是等同于怀着一个炸弹,一旦被人发现,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此刻,夜风习习,来自河流的冷冽气息,为这初夏的炎热带来了凉快之感,让一路赶路,忍受着炎热气息的两人,心头为之凉爽之极。

猛然,自前方林中传来一阵‘救命’之声,那声音是把男子的声音,声音沙哑恐惧。

两人对看了一眼,忙快马加鞭,向着树林方向而去,‘呼哧’一声,还没有近至林间,就看到一道身影急奔而出,这是个中年男子,全身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被林中的荆刺划得遍体鳞伤,但他却似是未觉,满脸恐惧地爬起了身子,继续向着前方跑去。

两人皱了皱眉头,就看得男子身后,同样奔出一道身影,穿着亮丽的丝绸缎衣,看那打扮,这道身影应该是个女子才对,只是,这个女子脖子上竟然没有露出头颅,给人一种很阴森恐怖的感觉。

那无头女子手执一把长达1.5米的猎头大刀,挥舞着大刀,死追着前方男子不放。

男子似是力竭,终是跑不动,摔倒在地上,那无头女子一把近前,举起了手中大刀,向着男子砍下!

‘啪’的一声,那大刀落了个空,砍在了地上,无头女子重新举起大刀,转过了身子。

这边,那男子俯身在茅十七马上,早已昏死过去,刚才那瞬间,张落叶施展轻功身法,把男子救了过来,张落叶说道:“茅大哥,那男子就拜托你了,这里就交给我吧。”

茅十七点了点头,这一路赶来,遇到了不少的妖鬼事情,都是张落叶出手摆平,也因为此,让茅十七接触到不少的妖鬼,从一开始对于妖鬼只有麻木的恐惧,变成现在不那么惧怕。

“堂主,请小心,我在前面的‘百江镇’等你,驾!”茅十七一夹双腿,身下马鸣叫一声,向着前方跑去。

无头女子举着大刀,想要拦阻,却给张落叶用火符击退,只能‘眼睁睁’看着茅十七带着那男子消失在尽头。

无头女子似是不甘,举着猎头大刀,冲了过来,速度奇快无比,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举起手中的桃木剑抵挡,‘扑哧’一声,大刀轻易把桃木剑砍断,向着张落叶脑袋削去!

张落叶愣了愣,忙施展轻功躲了开来,他看着手中砍断的桃木剑,笑道:“我怎么犯浑了?桃木剑虽是对付妖鬼的至宝,但是这妖鬼抓的可是明晃晃的真刀啊,我居然用桃木剑抵挡。”

明白到这点,张落叶取出另一把桃木剑,无头女子再次砍了过来,张落叶一矮身,躲过了那刀,手中桃木剑向着无头女子身上一挑,那无头女子整个被弹起,远远落在了地上,要是她还有脑袋的话,恐怕会痛得刮刮大叫起来。

张落叶笑道:“你的大刀可以砍伤我,但我的桃木剑也可以刺伤你,倘若你的大刀先砍中我,就是我输,但如果是我的桃木剑刺穿你,却是你输,怎么样?要不要来比试一下?”

无头女子默默站着,似乎在‘思考’着,忽的她转身,奔入了树林,这一幕,让张落叶很无语。

“什么人?”张落叶猛然一声大喝,他感到似乎有某人在林中潜伏着,盯着他看。

只是树林除了‘哗啦啦’,被风吹动的树叶之声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影!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走到感觉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只是他发现了地上有一串脚印,显然刚才的确有人在这里潜伏,不过早已经离去。

“堂主,那妖鬼呢?”等张落叶策马来到百江镇时,一直在镇前大门徘徊的茅十七不禁迎了上来。

“让她逃了,对了,茅大哥,那人怎么样?”张落叶问道。

“这个……”茅十七脸现一丝奇怪之色,口中说道:“堂主,还是亲眼所见的好,我也不知怎么形容。”

听茅十七说得如此,张落叶有些好奇。

先前茅十七先一步带着那男子赶往这百江镇,并在镇中客栈租下一间房间安顿那个男子,其后他看到那男子伤势严重,想要为男子治伤,不想看到的一幕,让他心中恐惧之极。

也难怪茅十七如此恐惧,那个男子**的上身背后,有一物凸了出来,那物隔着背上的人皮,不能看个仔细,只是,看那轮廓,明显是个人头!!

再联系上之前死追他不放的那个无头女子,这一幕就实在让人光是想想,也觉得头皮发麻,如果真是那个无头女子的头颅的话,她怎么会跑到男子的体内?

忽的一阵惨叫之声,自昏睡的男子口中发出,男子背上的人头动了,似乎在挪移着,甚至可以听到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咀嚼之声!

天啊,那人头竟然是活着的,她还在男子体内啃食着他的器官与血肉!!

就是茅十七也有些站立不住,更是忍不住在一旁呕吐起来,口中不断念叨着‘有怪莫怪’。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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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章 美人首

()‘咔嚓,咔嚓~~’

那透着男子背上人皮发出的咀嚼之声,让人听之,只感到头皮发麻,如果你有胆量直视的话,你甚至可以看到那背上人皮内的人头,下巴在一动一动着。

男子惨叫痛苦之声越发凌厉,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之声,是店小二的声音,说道:“客官,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张落叶说道:“茅大哥,你去应付一下店小二,顺便去呼吸一下空气吧。”不用张落叶说,茅十七早就想逃离这里,这诡异的一幕,实在让他倒胃。

张落叶自包袱中取出数道符箓,数根银针,一瓶鸡血,一碗糯米,他口中念念有词着,手指对着男子背上的人头虚画着什么,令人惊奇的是,那人头咀嚼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男子的惨叫之声也慢慢减弱。

张落叶猛然抓起那碗糯米,向着那人头撒落,‘呼哧呼哧~~’,人头就像碰到了克星般,透过人皮发出一阵惨叫之声,张落叶见此,手脚不乱地抓起那些符箓,以鸡血沾指,在符箓上一阵刻写,最后包在那些银针上,接着他十指轻点,绕着那人头四周,把银针底部插在男子背上,把人头固定住。

做完这些动作,张落叶走到桌前,取出一张白纸,以毛笔沾上墨水,在白纸上写下东西。

张落叶推门而出,门外,茅十七正抽着一根香烟,想要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茅大哥,麻烦你把这清单的东西准备一下,并叫小二煮一盘滚水。”张落叶说道。

“好的,堂主,那人还有得救么?”茅十七看了一眼白纸,问道。

“不,他体内的器官已经给那人头吃了七八成,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我只能暂时维持他的生命,有关此次的事情,我想要从他口中弄清楚。”张落叶叹了口气,说道。

好半响,茅十七买齐了清单上的东西,而小二早已煮好了滚水端了进来,张落叶施展神乎其技,以剔骨刀割开男子背上皮肉,把那人头取出,用黄缎包好,随后把男子的伤口缝上,只是割开男子背上皮肉之际,从里面传出一阵的腐烂之味,让人闻之欲呕。

茅十七赞道:“堂主,你藏得真是深啊,今天我才第一次知道,你不止道术惊人,连医术都是这么高明。”

张落叶微笑不语,张天师一脉自古就是中医泰斗,这可不是盖的,虽然不能救死复骨,生人血肉,但寻常疑难杂症,那是手到擒来。

“唔~”一阵呻吟声自男子口中发出,男子醒转了过来。

“这是哪里?我………”

“你醒了?这里是客栈,感觉怎么样?”张落叶问道。

“客栈?你是…..”男子只感到全身疼痛之极,稍微移动一下手指头,都感到痛不欲生,猛然,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他惨叫一声,满脸惊恐,大声叫道:“不好,我要离开这里,那妖鬼不会放过我的…….”

“兄台,你冷静一下,这里很安全,没有什么妖鬼的,你放心好了。”张落叶按着他,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不行,我要离开这里,不对,那人头还在我的身上,我要死了…..,我不要死啊……”男子一边大叫着,一边哭将出来,状若疯狂。

“堂主十七皱了皱眉头。

“没办法了。”张落叶叹了口气,取出数根银针,一并扎在男子的头上,说起来奇怪,那男子头上被插得刺猬般,反而安静了下来。

“神乎其技啊!”旁边的茅十七吃惊说道,对于张落叶医术的高明越发佩服。

“现在感觉怎么样?”张落叶问道。

男子看了看张落叶,满是感激之情,他说道:“谢谢,现在感觉好了一点。”

“兄台不知怎么称呼?”张落叶问道。

“我姓梁,单名一个‘亮’字,两位不知怎么称呼?”男子梁亮问道。

张落叶简单介绍一下自己与茅十七,就问起有关那人头与无头女子的事情起来,梁亮满脸的惊恐,此事压在他心中良久,一直没有倾吐,让他很是不舒服,此刻不禁说了起来。

这梁亮本是京城人士,几年前与几位好朋友一起合伙做生意,渐渐有了钱财,生活倒过得不错。

京城中一家客店的主人,名叫‘黄奇’,曾经向梁亮借了一笔钱,后来到期,没钱还,只得把客栈抵还给了梁亮,梁亮也不是什么恶心肠之人,依然让黄奇担任掌柜。

正因为此,梁亮几个商人住在客栈是免费的,说起来,这客栈与邻家的房屋紧紧相连,中间只隔了一层板壁,且板壁上还有一块松树疙瘩已经脱落,露出一个不小的洞来。

一天,梁亮等人在院落喝酒,忽的邻家一个女子将头从那个洞口探了进来,头上挽着凤形的发髻,美丽极了,紧接着,又有一只洁白如玉的胳膊伸了过来。

如此诡异的一幕,着实把当时喝酒的几人吓了一跳,你想寻常女子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吗?那定是一只妖怪!最起码,那时众人都是如此想。

当时众人喝得有些微醉,倘若在平时,定会惊得马上离开,但此刻各个凭着酒醉,如同武松上身般,都有一身打虎的冲劲。

谁说‘降魔伏妖’非得学道之人方可,我们今天各个都是‘捉鬼天师’!

这么一想,众人顿时下了一个决定,就是抓住这只妖怪,只是,还没有等众人动手,那女子已缩回了脑袋与胳膊。

过不得多时,女子又来了,可惜隔着板壁,看不见她的身子,众人扑了过去,女子脸上一惊,忙缩了过去。

就这般,你来我往几次,梁亮顿时气了,梁亮没有做生意前,学过几招武功,混过一些帮派最下层的弟子,到了现在,也随身保留着当年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那把猎头大刀。

梁亮拿着猎头大刀,埋伏在板壁的下边,不久,那女子又来了,把脑袋又伸了过来,梁亮猛然跳起,手起刀落,顿时人头落地,鲜血溅落了一地!

看到此幕,众人大惊,几乎一下子全部都酒醒过来,不知怎么办才好,恰好,黄奇到来,看到这一幕,他也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几人计议,把女子的尸体埋在院落大树之下。

只是,当大里,发生了一件恐怕的事情,那女子的尸体竟然从泥土里爬了出来,并手执梁亮的猎头大刀,更甚至,梁亮看到女子的人头‘嗖’的一声,自一个商人口中钻入,那商人顿时捂着肚子,痛得躺在了地上。

无头女子顿时几步跑前,一下子就把那商人砍成了数截,那人头自商人尸体中奔出,飞向另一个商人。

梁亮说着这段恐怖的记忆,脸色苍白之极,那夜,几人当中,只有他与另外两个商人逃了出来,只是那无头女子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她以人头钻进人体内来跟踪。

三人自北京一路往南逃匿,到得了浙江,也仅余自己一人,只是还是逃不过被那人头钻进了体内,被无头女子一路追杀。

说到这里,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瞪着眼睛,一动不动,茅十七看得奇怪,问道:“梁兄弟,你怎么了?”

“他已经死了。”张落叶叹了口气,茅十七一摸梁亮的脉门,果然停止了跳动。

“堂主,现在怎么办?那人头会不会也钻进我们体内的?”茅十七看着桌面上被黄缎包着的人头,只感到一阵恶寒。

“没事,那人头已经被我制住,此事还没有完结,那无头女子还会出现的,茅大哥,这个男子的尸体,你可否秘密处理掉,不要让任何人看到。”张落叶忽的问道。

“这个好办。”茅十七不知张落叶意图,但还是点了点头。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本章,包括上一章的典故,出自《聊斋志异》中的‘美人首’,不过有所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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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 寻找

等茅十七秘密处理了梁亮的尸首后,张落叶说出,在这‘百江镇’多逗留一天的决定,毕竟两人已经身处严州府境内,再多两天时间,就可以进入杭州府境内,时间上充裕得很。

茅十七见此,也没有多反对,他知道张落叶是为了那无头女子一事,所以想多逗留一天。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两人吃了一阵饭食后,就出了客栈,来到一间说书馆前听书,这几天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身心早已疲惫,难得决定在这里多逗留一天,自然要充分游玩一番。

百江镇虽是小镇,但论繁华景象,可不是福建的小镇可以比拟的,浙江历来多趣人义士,随处可见到书生往来,一些甚至口中念叨着诗篇,好不络绎不绝。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张落叶一边听着,一边无聊地向着下方的街道眺望着,忽的他的目光再也移不开,死死盯着下方走过的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是个女子,穿着一身黄色丝绸衣衫,剑眉薄唇,瓜子脸蛋,修长身姿,脱丽雅容,神情冷艳,这么个貌美的女子,自然引得街道上男子们频频注视。

张落叶心中狂喜不已,这个女子不是别人,却是他一直挂念不已的‘黄蕙馨’!!

那天穿过画壁来到这个清朝,他们几人被打散,张落叶一直暗中寻找她们的下落,只是久久没有消息,没想到时隔两年,再次让他看到心中挂念的女子,不禁喜出望外,他可是答应过黄老爷子,要好好照顾这个丫头,现在遇回她,再也不能放手!

张落叶激动地跑出说书馆,此刻街道上,行人往来络绎不绝之极,张落叶着急地看着四周。(/.xiaoshuoyd/.更新本书最新章节)

“堂主,你怎么了?”茅十七看到张落叶忽的满脸着急地跑了出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禁也跑了出来。

“茅大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黄色缎衣的女子?”张落叶着急地问道。

茅十七一愣,本看到张落叶惊慌跑出,以为出什么大事,不想后者开口就问一个女子的下落,这让他有些发愣,口中说道:“没有看到,堂主,出什么事了?那个女子是什么人?”

“那女子是我的妻子,茅大哥,你从这边找,我从那边找,如果找到她,一定要拦着她,等我过来。”张落叶一边着急说道,一边往一个方向跑去。

茅十七不禁摇了摇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张落叶有妻子的,不过这两年来都没有看到,恐怕是两口子吵了架,妻子躲了起来吧。

不过既然堂主吩咐,茅十七自然行动起来,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怎么会没有找到?明明刚才看到。”张落叶找了一番,还是没有找到,心中很是失望,难道我真的看错了吗?

“堂主,你在这里,让我好找。”茅十七的声音忽的响起。

“茅大哥!找到了吗?”张落叶着急问道。

看着张落叶惊慌失措的表情,茅十七有些感叹,看来这个女子真的让堂主十分重视,张落叶这样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情’之一途,一旦踏入,可是不堪设想啊,想想自己家中的那个‘母老虎’,自己可曾不是‘受害者’?

茅十七说道:“堂主,你不要着急,堂夫人的面貌,我没有见过,所以不敢肯定,但刚才我看到一个穿着黄衣服的貌美女子………..”

茅十七还没有说完,就给张落叶打断,他大声喝道:“她现在在哪里?你怎么不拦着她?我不是说过等我来吗?”

茅十七叹了口气,说道:“堂主,你听我说完,我看到那个黄衣女子走进了青楼,你想一个女子出入青楼,能是哪种女子?所以没有拦住的必要,我想她应该不是堂夫人,堂夫人不会是那种女子,对吧?”

“青楼?”张落叶明显一愣,蕙馨怎么会出现在青楼?这是不可能的,不对,也许她有别的事,所以才会进入青楼,不论怎么说,我都要找到她。

“茅大哥,请带路,我要亲眼确认一下,是不是她。”张落叶说道。

只是,让张落叶失望的是,两人进入青楼后,茅十七让老麽把所有的姑娘叫出,张落叶一眼扫过去,并没有蕙馨的身影。

他有些失望地问道:“老麽麽,楼内就只有这些姑娘么?你确信已经把所有的姑娘都叫了过来?”

那老麽麽挥了挥手,堆起满脸的肥肉,说道:“公子爷,你出手这么大方,一个人就出起所有姑娘的价钱,老身怎么会把其他姑娘藏起来呢?这些姑娘已经是楼中所有的了,公子爷是不满意呢?还是怎么样啊?”

看着这些打扮暴露的女子们,茅十七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在家中被母老虎严管,现在出来,看到这么多女子,心中自然渴望之极。

张落叶问道:“茅大哥,你是不是真的看到那黄衣女子走进了这间青楼的?”

子,可能是我眼花了吧。”茅十七咽了咽口水,说道。

“是吗?”张落叶有些失望,站了起来,那老麽麽忙拦着,说道:“公子爷,你可是付了钱的,是不满意我们这里的姑娘么?”

张落叶回头看了看那些女子,再看了看茅十七,口中说道:“既然付了钱,你们都好好服侍我这个兄弟吧,茅大哥,我先回去了。”

茅十七双眼放光,向着那些女子说道:“嘿嘿,你们今天全部都要好好‘服侍’本大爷,服侍得好,自然重重有赏!”

“多谢大爷~~”

青楼临近街道的一间房间,一个身穿黄衣的女子盯着下方无精打采走向远方的张落叶,忽的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黄衣女子收回目光,口中说道:“进来吧。”

门外,老麽麽步了进来,她把门关上后,行了一礼,说道:“参加圣女。”

“不用多礼,起来吧。”黄衣女子挥了挥手,说道。

“谢圣女。”老麽麽恭敬地站立一旁。

“娘娘对于有关‘明史一案’之事很重视,你们可要盯紧一些各大势力的举动,尽早汇报。”黄衣女子说道。

老麽麽恭敬地点了点头,忽的她说道:“圣女,刚才有一个男子主仆在打听你的下落,是你的熟人吗?”

“不,定是认错人了吧,我有些累了,你退下吧。”黄衣女子挥了挥手,老麽麽行了一礼,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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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 转达

当夜,张落叶背着包袱,独个走出了百江镇,沿着官道,向着前方行进。

走了一阵子,到了一片偏僻之处时,忽的一阵阴风凭空挂起,张落叶暗道,来了。

伴随着阴风,无头女子闪出,手执猎头大刀,向着张落叶扑了过来,张落叶脸色不变,一个矮身,避过了那迎面一刀,一抖手中桃木剑,向着无头女子心口刺去。

无头女子长刀一收,险险护住了心口,接着一个旋手,那长刀向着张落叶手中的桃木剑削去,显然想要削断他的桃木剑。

张落叶向后一退,让那一刀落了空,桃木剑由右手换到左手,右手自怀中一摸,掏出一叠符箓,口中一阵咒语念叨,接着抛出手中的符箓。

‘呼哧呼哧~~’

那些符箓自动燃烧了起来,按着某种阵式,把无头女子包在了其中,无头女子有些慌乱,想要逃出这阵式,但碰到那些燃烧的符箓时,就像触电般,生生逼退几步。

张落叶见此,收起了桃木剑,露出了笑意,他举起被黄缎包着的人头,那人头此刻隔着黄缎,不断蠕动着,张落叶笑道:“你是想要找回你的人头吗?不急,有一个人,你是想要看到的。”

正在此时,茅十七的声音传来,说道:“堂主!”

张落叶看了过去,茅十七手中提着一人,走了过来,接着把那人扔在了地上,那人是名中年男子,他叫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此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为何要跟踪我们?”张落叶问道。

“跟踪?大爷说的是哪里话?小人不过是连夜赶路的商人而已,不想路经此处,就给这位大爷抓了过来子转了转眼珠子,说道。

“呵呵,不承认吗?那就由我来代你说吧,一天前,我与茅大哥路经湖畔河岸赶路时,突然遇到被这无头女子追杀的梁亮,在当时,你就躲在某棵大树后,看着场上的情境,我没说错吧?你当时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要确认梁亮被无头女子杀死,对吗?当然,那时,我并不知道你的目的,我是从树后的脚印知道,有人在偷看。”

“只是,你很惊奇,我可以把那无头女子击退,并带走了梁亮,当时,你摄于我与茅大哥的来历,不敢胡乱行动,恐怕,有一件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的吧?梁亮已经死了,他的尸首被我们秘密处理了,所以你不知道,因此你才会跟踪我,想要抓住我,问出梁亮的下落,没错吗?”张落叶盯着男子,稍有兴致地说道。

男子明显一愣,但瞬间恢复正常,他不断跪拜着,说道:“两位大爷,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不过是路过的商人而已,两位大爷行行好,放过我好吗?”

“放屁!你这家伙,鬼鬼祟祟跟着堂…..公子背后,倘若不是公子事先令我在他离开后,查看一下是否有人跟踪,我也逮不住你这家伙,说,你到底是谁?老子耐性有限,再这么给老子遮遮掩掩的话,老子一刀砍了你。”茅十七有些不耐,抖了抖手中的长刀,说道。

男子吓得趴伏在地上,不断求饶,说道:“两位大爷,小人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小人名叫唐连,真的只是路过的商人而已,两位大爷请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妈~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茅十七怒骂一声,亮了亮手中长刀,旁边的张落叶拦住了他,说道:“茅大哥,还是让我来吧,你根本就不叫‘唐连’,你名叫‘黄奇’,我没说错吗?”

听到‘黄奇’的字眼,男子身子显然一颤,张落叶笑了笑,说道:“你很惊讶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名字?梁亮跟我说过他在京城之事,你就是那客店的主人,‘黄奇’!当时我听他说完京城之事,我就很奇怪,那个女子为何会做出把头伸入板壁洞口的举动,你看,她身穿华贵的衣衫,这明显是富贵人家子弟才有的打扮,这样身份的女子,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解释起来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有人让她这样做!而且这人还是她最亲近之人!那为什么京城这么多客店,她不钻,非得要去你的客店呢?那是因为让她这么做的人,就是你,黄奇!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让你爱恨有加,你为了她欠上了大笔的钱财,甚至连梁亮的那笔钱财也还不上,而她却怎么对你?她遵守家中长辈安排,嫁给了他人作妻子。”

“你心中的恨可想而知,你是钱人两空啊,既担忧着梁亮的那笔欠款,又怨恨着那抛弃你的女子,所以你想到了这个法子,你以如果女子不答应你的要求,你就会向她丈夫公开你们曾经的关系做要挟,让女子做出羞人的钻洞行为,目的只有一个,让当时在后院喝醉的几人,误认为女子是妖怪,予以斩杀,这本来是你最好的计划,那几人杀了人,而你又知道了这件事,可以用以要挟他们,谋取暴利,只是,后来你改变了主意,你想要这几个商人的全部财富,所以你在女子尸体上施下邪法,让她来追杀那些商人。”

说到这里,张落叶冷冷盯着男子,男子沉默了下来,满是惊讶之色,显然在奇怪为何张落叶会知道得一清二楚,就是茅十七也吃惊不已。

张落叶话音一转,说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是没有兴趣,我有兴趣的是,你所施展的邪法,是谁传授给你的?说!”

男子黄奇脸色数变之后,还打算糊弄过去,张落叶脸色一冷,一把提起了他,从他身上取出了一张符箓,黄奇看到那符箓,脸色一变,叫道:“你想干什么?把它还给我!”

“哼!”张落叶冷哼一声,取出打火石,把符箓一把烧个精光,那符箓普一烧完,旁边的无头女子猛然状若疯狂,不断扑打着符箓阵式,想要冲向黄奇的方向,黄奇脸色一变,一下子软到在地上。

张落叶冷笑道:“那传授给你邪法之人,是不是说过,有这符箓遮蔽你的气息,那无头女子就会找不到你?不止如此,你还把你身上之物放到那些商人身上,让怨恨你的女子死命追杀他们,做了替死鬼,哼!我最后说一次,是谁传授你邪法的?”

黄奇盯着那发狂的无头女子,早就吓破了胆,他爬到张落叶脚下,求饶道:“我说,我说,当时我用法子,让那些商人斩了那贱人,本想就此要挟那些商人,不想那人突然出现,他说如果我不按他的吩咐走的话,就会向官府揭发我,我当时是惊怕了,所以答应了他,那人不知用什么法子,就让那贱人变成了妖鬼,那人传授给我那张符箓,对了,那人自称姓‘张’,还说如果有人破解这妖鬼的话,就对那人说‘要好好活着啊’,小人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两位大爷饶命啊!”

“堂主,这是怎么回事?”茅十七疑惑问道。

旁边的张落叶却是惊起了一层浪,这个邪法,是宋代出现过的某个邪派所创,后来被灭亡,这个邪法的原理,在张天师道术书籍上略有记载,也就是说只有张天师一脉才会知道,这个清朝除了爷爷与自己外,应该没有人会使用,所以张落叶才会想要弄清楚是谁使用这个邪法。

此刻从黄奇口中获知,那人居然自称姓‘张’,张落叶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张成’!那个在21世纪,发动画壁,把他们全部传召过来的人!

显然,那‘要好好活着啊’的话语,是张成想要转达给张落叶的信息,他已经卜卦出张落叶会遇到黄奇。

正在张落叶心情起伏之际,忽的一阵惨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那跪地求饶的黄奇猛然发出一声惨叫声,接着从他身上猛然冒出一团火焰,那火焰很是怪异,普一出现,就自动扩大,张落叶皱了皱眉头,施展轻功身法,往后急奔,那火焰给他一种极度危险之感。

旁边的茅十七也施展轻功避了开来,那火焰扩大到半径近3米停了下来,熊熊燃烧着,把那无头女尸也包裹进去。

这是一幅奇异的画面,茅十七看得目瞪口呆,张落叶叹了口气,这恐怕是张成早就布下的手段,不留活口,他把黄缎包裹的人头也丢进了火焰中。

火焰燃烧了近半个小时,待它消失之时,地上落下一个深坑,冒着烧焦的烟雾。

至于张落叶为何会知道事情始末,那是他施展道法在那人头上,读取了人头的记忆,加上事情的点点滴滴,略一推理,就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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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商议

()他的目的是什么?

张落叶皱起了眉头,越是猜测,心中越是迷惘,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张成’所作所为的意图,一个人做事是有迹可循的,但这个‘张成’的行为,实在让他难以摸透。

“张堂主!张堂主!”

一阵声音响起,在张落叶身边一人推了他一把,让他惊醒过来。

张落叶看了看四周,才醒起此处是什么地方,在解决无头女子事件后,他与茅十七继续赶路,再多两天时间,就穿过了严州府,进入杭州府境内,在这里,碰到了早已到达的教中弟子接应,一行人,快马加鞭,终于到达了杭州府城内。

稍微休息了一晚,就被集合起来,商讨有关解救明史一案受害者的具体事宜。

此刻,张落叶正处于一间大厅当中,正上方上手座,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高坐太师椅,在他左右两旁,分别是:

天地会广东分舵‘红花堂’香主,绰号‘九尾猫’的‘周趣龙’香主;

天地会浙江分舵‘赤花堂’香主,绰号‘玉扇公子’的‘云昊’香主,据说曾是‘崆峒派’高手。

左手下方,是张落叶等白莲教一众,分别是:

白莲教福建分堂堂主,‘张落叶’堂主;

白莲教浙江分堂堂主,绰号‘猿臂’的‘袁通’堂主;

白莲教安徽分堂堂主,绰号‘独我醒’的‘任杨’堂主,据说是华山派的弟子;

白莲教江西分堂堂主,绰号‘柳叶剑’的‘祝九慧’堂主,是在座中唯一一位女性人物,虽然年龄已经有接近五十上下;

最后一位堂主,本该是江苏分堂的堂主才是,只是那堂主有事不能前来,改由‘北京分堂’堂主‘云河道长’代替,这就让人很纳闷了,你说江苏隔着山东才轮到北京,人家江苏堂主不能来,最多也由山东堂主代替,你北京堂主居然自动请缨,最郁闷的是,教主居然答应下来。

只是若论场中最令张落叶注意的,恐怕就是这云河道长,不为别的,这云河道长据说是易水道长的师门,自己可是干掉了那易水道长才混到这堂主一职,不免有些警惕,而且从这云河道长主动请缨来参与此次解救行动,这本身就含有极大的矛盾,恐怕解救是假,最重要的目的是对付自己才对!

天地会,白莲教,那剩下来的自然就是罗教一行人了。

相比于天地会,白莲教,这罗教来的人显得单薄很多,你看白莲教虽然教主没有亲临,但光是堂主就来了五个,要知道白莲教才不过十八个堂主罢了,可说是对此次的行动有多重视。

而天地会虽然十八个分舵中,才来了两位香主,但他的总舵主可是亲临,同样可见一斑,而相比两大势力,罗教只来了‘福建分堂’堂主,韦良堂主,在他身后站着的是,‘左护法’钱顺醉,‘右护法’费闻,这费闻就是之前的‘费护法’,与五毒教圣女两人一起追杀张落叶,幸亏张落叶命大,要不然早去卖鸭蛋了。

张落叶冷冷地扫了罗教三人,自己自问来到清朝后,摄于不想太过引人注意,所以行事上低调之极,不想这样的自己,却遭到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就是佛也有火,张落叶暗暗发誓,如果哪天,这几人落到自己手中,定让他们生不如死,张天师的威严,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冒犯的!!

当然除了这些一把手外,其他护法,高级高徒都位列席间,总之就是乱乱糟糟一群人就是。

罗教福建堂主韦良,盯着张落叶,阴声说道:“张堂主,你一直保持沉默,是有什么高见吗?”

张落叶冷冷看了他一眼,三大势力没有来到这里之前,早已拟定了一个方案,这方案就是由天地会行劫法场,救出明史一案的受害者,接着把这些受害者分成两股,由白莲教与罗教分别转移,为怕朝廷会派出追兵,由天地会,白莲教,罗教各自派出精英,组成一支伏兵,埋伏在拟定的路线上,伏杀朝廷的追兵,打他个措手不及。

只是眼下出现了一个变故,就当今朝廷,鳌拜鳌少保亲自监斩!

鳌拜亲临,不用想,此次行劫法场定会更加困难,鳌拜定会带亲兵,皇宫大内高手团团保护法场。

也因为鳌拜的关系,场中众人的意见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按照原计划进行不变,另一派却认为在这本就有限的人手当中抽出高手之中的高手,借此机会来行刺鳌拜。

韦良这么一问,众人俱都看了过来,张落叶暗暗叹了口气,口中说道:“鳌拜固然要杀,只是,现阶段,我们的任务是要救出明史一案的受害者,鳌拜反而是其次……”张落叶还没有说完,就给一把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哈~~”

韦良哈哈大笑起来,满是嘲讽,他说道:“张堂主是认为我们杀不了鳌拜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几声冷哼,张落叶扫了一眼,却是天地会的‘玉扇公子’的云昊、自己教中,江西分堂的‘柳叶剑’祝九慧和北京分堂的‘云河道长’。

这几人就是刚才支持要行刺鳌拜的人马,余下的‘九尾猫’周趣龙香主,浙江分堂‘猿臂’袁通两人表示先救出明史一案受害者,其他之事再说。

至于安徽分堂的‘独我醒’任杨则不表示任何意见,稍有兴致地盯着众人的争论,就像他不是来参加会议,而是来看表演般。

张落叶暗骂一声,这费良好不安好心,想是把责任推给自己身上,如果他在外面乱说自己阻止众人刺杀鳌拜,其他人会怎么想?鳌拜可是天下反清复明义士的第一个目标,如果自己挡在这目标之前,还不死翘翘?就是白莲教也保不住自己啊!

茅十七最不爽罗教之人,他冷笑道:“嘴里说得厉害,就你们这些萝卜,刺杀得了鳌拜吗?”

“你说什么?”韦良身后的‘右护法’费闻怒骂道,两人的过节可以用水与火来形容。

“各位,静一静!让张堂主先说完。”太师椅上的陈近南看不过眼,终于大声说道,他声音不大,但众人如同当头一棒,暗自吃了一惊,这陈近南好强劲的内力!

张落叶心道,你们想送死,我干嘛要拦着你们?

张落叶说道:“先说明一点,我不喜欢在说话的时候,给屁打断,场上那位兄台还有屁放的话,请马上放,臭一点没关系,最重要不要对人放就可以。”他说着这话,却盯着韦良看,那意思很明显,你韦良说话就是放屁!

韦良一张老脸涨红了,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何曾给人这么落脸的?如果对方是寻常小子,他一手就把他捏死,偏偏张落叶是白莲教的堂主。

良有心想要说话,但想到自己一与张落叶对话,那不就承认自己说的话就是放屁?

茅十七哈哈大笑,说道:“有屁就放,憋着可是很难受啊!”此话引得场上一部分人大笑不已。

“哼!”韦良挥了挥手,没有做声。

张落叶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各位坚持要杀鳌拜,我没有什么反对的,我看,计划是不用变更,至于刺杀鳌拜的人选,我有一个看法,就从场上坚持要杀鳌拜的人中,挑选出高手,由韦良堂主带领,我看以韦良堂主的本领,一定是马到功成的。”

韦良几乎要跳起来,破口大骂,张落叶这小子打得好主意,让他带队,那不是让他去死吗?韦良本想赞成刺杀鳌拜的行动,是想要把天地会与白莲教的精英人马消耗一番,我罗教这么少人,你总不能让我既去刺杀鳌拜,又去救人吧?

张落叶一早就看穿他的主意,于是先下手为强,把他推了出去,嘿嘿,刺杀鳌拜,这是百分之一百失败的事情,不说鳌拜的武功如何,就是保护他的亲兵与大内高手之多,就难以接近,谈何刺杀?不被他们五马分尸,就算你厉害了。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你费良之前嘲笑我杀不了鳌拜,现在就给你实践的机会,你杀不了鳌拜,还有命从鳌拜手中逃出,也只会让天下人耻笑,根本没有人会赞你的,这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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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七章 劫法场

经张落叶这么一说,再加上身后白莲教一众人起哄,行刺鳌拜之事,就由罗教福建分堂堂主,韦良一手包办了,这厮虽然面无惊色地表示愿担当此重任,但内里却恨得直咬牙,心中暗暗发誓,绝对不会放过张落叶。

殊不知,张落叶也在心中发誓不会放过韦良三人。

明史一案,受害者共有2000多人,不但印书者,出书者,听书者,甚至因为给藏书者住宿过的客栈一等人也全部入狱,此案可真是史无前例,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之极,即便老百姓再怎么愚笨,也心知,鳌拜是有心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上千条人命,将于三天后,在杭州府城的‘弼教坊广场’当街问斩,如此事件,可谓风起云动,引起所有人的目光!

这几天,讨论得最多的话题就是这‘明史一案’,当然这话题是在暗里讨论,不敢放到明面上,这个月,官府抓了大批当众讨论此案的老百姓,说是反贼一伙,这么一来,又有哪个会不要命当众谈论呢?可怜啊,连言论自由都被禁锢了。

某客栈

“妈~的,鞑子敢尔!真个欺负我汉人没有人了吗?”此刻,一个带着斗笠的侠客怒骂道。

四周之人听罢,俱都一惊,纷纷埋单走出了客栈,生怕被这侠客连累。

侠客冷哼一声,说道:“真是一群废物!就是因为你们,我们才会给鞑子朝廷一直欺压,可恶!”

“呵呵!这位兄台,好气概!”侠客皱了皱眉头,看了过去,整个二楼,只剩下侠客这一桌与另一桌几人,俱都是麻衣打扮,腰间佩戴兵器。

侠客皱了皱眉头,冷哼道:“怎么?你们不怕被洒家牵连吗?举报洒家,可是得到不少的奖金啊。”

“兄台说的哪里话?我大明子民岂能一直被鞑子欺压,今天明史一案,难保以后不有其他案,这样一来,还有尽头吗?此时此刻,正该团结一致才是。”几人中的一人笑道。

侠客扬了扬眉头,拱了拱手,说道:“却是洒家言重了,几位兄台,看来也是心怀国家,没有沦为孬种,不知几位怎么称呼?”

“罗教福建分堂,左护法‘钱顺醉’是也,这几位是…….”

这样的一幕,在不少地方上演,除了三大势力解救明史一案受害者,江湖中人也来了不少,只是后者很伶仃,分散。

那韦良身为一堂堂主,自然有不凡的分析与判断力,这些伶仃的江湖中人,就是他的目标,其实天下这么多反清复明的势力当中,若论凝聚力来说,罗教稳列第一位,这是为何?

那是因为,几乎每一位罗教的一把手,都是演讲的天才,在蛊惑人心,危言耸听,激励‘虚假’士气上有很高的造诣。

所以在韦良一番蛊惑下,这短短三天的时间,让他聚集了一股不容小看的江湖中力量,作为他的先行部队,刺杀鳌拜,俗称的‘炮灰’。

韦良的言论是‘反清复明是漫长的过程,但不是没有捷径可走,倘若击倒对方的首领人物,那么对方就会不战而溃,这就是‘擒贼先擒王’的道理,现今,鳌拜亲自监斩明史一案之人,这可是刺杀鳌拜的大好机会,要知道鳌拜常年躲在京城,是很难近得他身边的,眼下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击倒鳌拜,在于今夕,此时正是扬名立万,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的最佳时期,绝不容许错过啊!’

你看,这么一段话砸在你头上,试问一个只懂得武功的江湖中人,一般都是没脑的,不懂得分析局势的人,会不激动地大叫‘哎呀,韦哥,你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这等扬名立万的机会,你都让给我们,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诛杀鳌拜这奸贼的!’,不用说,成为了一群‘炮灰’。

张落叶暗自摇了摇头,这韦良果然老奸巨猾之极,本想把他推到刺杀鳌拜的位列,可让他下不了台,‘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想他竟运用演讲的伎俩,召集一批江湖中人来当这‘炮灰’,高手,真是高手啊。

不知不觉,已经是三天后。

这一天,整个杭州府的老百姓都早早起床,观看明史一案的下场,他们的表情谈不上悲哀,谈不上喜悦,更淡不上同情,有的仅是麻木不仁的冷淡罢了,就像事不关己的感觉。

‘轰隆隆~~’

马踏铁蹄之声,震耳欲聋,远远可以看到,数千的清兵一路行来,仿佛看不到尽头般,大旗猎猎,那几面猎旗,边角为红色,纹有绣云,中间之处呈现黄色,上面纹刻有五爪金龙,这竟是八旗之一,‘镶黄旗’的旗兵标志,正是鳌拜统率下的镶黄旗亲兵。

清兵位列两旁,中间夹杂的是一个个身穿白色囚服,双手双脚上拷着铁链的明史一案受害者,上千人之多,此刻俱都哭哭啼啼,数千人的哭声,仿佛谱奏着一曲惨绝人寰的哭曲般,让人听之,很不是滋味。

为首一人,骑在一匹高俊的白马之上,头戴朝冠,顶饰东珠一颗、上衔红宝石,身穿九蟒五爪蟒袍,外披仙鹤补服,一双豹子眼虎虎生威,满头花白,此人正是当今第一风云人物,鳌拜!

鳌拜此人,出身瓜尔佳氏,满洲镶黄旗人,其伯父‘费英东’早年追随努尔哈赤起兵,是清朝的开国元勋之一,他的二哥‘卓布泰’更是是清初军功卓著的战将。

而鳌拜本人亦随‘皇太极’征讨各地,战功赫赫,不但是一员骁勇战将,更是皇太极的心腹。

鳌拜一声戎马,为大清的建立洒下热血,立下汗马功劳,被顺治赐封为‘二等公爵’爵位,顺治驾崩后,受顺治帝遗诏,成为辅佐年幼康熙的四大臣辅政之一,身兼‘少保’官职,这是‘从一品’的品级,可说位高权重。

除了这些,鳌拜还被赐封为‘满洲第一勇士’,‘巴图鲁’之称,巴图鲁,是满语‘勇将’之意。

在鳌拜马下,一个中年男子身穿官服,为鳌拜牵着马匹,此人长得獐头鼠眼,却是此次明史一案最大的受益者,‘吴之荣’是也!

吴之荣得到的好处,不止庄家,朱家的大部分财产,还恢复了官职,甚至可以说升了官,现在他任命为江苏省,扬州府知府一职,知府是从四品的品级。

围绕鳌拜四周,数十人,各个都身穿淡黄色的镶黄旗盔甲,头上头盔一根长长尖羽插着,如同一根避雷针般,这些人俱都双目有神,太阳穴高举,顿是一等一的高手!

除了这些人,后面还有一大群清兵与这数十人实力不相上下,脚步挺直,虎背熊腰,显然是皇宫大内高手,据说是康熙委派来保护鳌拜安全的宫内侍卫。

大街不长,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尽头,今天的目的地——‘弼教坊广场’!

广场上,往日热闹非凡之象,没有出现,反而透着一丝苍凉悲哀之感,天,空得可怕,似乎连天上白云都不忍观看如此惨祸,仅独有那太阳毒辣地照射着。

“少保大人,请上座!”吴之荣低头哈腰说道,鳌拜步上了广场前方临时搭起的一个高台,在桌子后坐了下来,冷眼盯着下方密密麻麻跪着的明史一案受害者。

“刽子手,准备就位。”

就见左手方,密密麻麻的大汉手提大刀步了出来,明史一案受害者有上千之多,整个浙江侩子手也不过百来个,不得已,把附近省份的侩子手临时调动而来。

整个现场,除了受害者们哭哭啼啼的哭声外,静得可怕,附近观看之人,不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

鳌拜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并没有再多的表示,旁边的吴之荣不知鳌拜所想,有点不知所措地站立在一旁。

约莫一阵子后,吴之荣看了看天色,向着鳌拜说道:“大人,时间已到。”

鳌拜慢慢睁开了眼睛,挥了挥手,吴之荣忙点了点头,他走至台前,大声说道:“时辰已到,行刑!”

‘噌噌噌~~~’

上千个刽子手,齐刷刷举起了手中的长刀,在烈日之下,折射出道道的光亮,整个场地一下子亮得让人视目失明。

鳌拜眯起了眼睛,心中猛然一跳,就在此时,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数声大喝:

“天地父母,反清复明,驱除鞑子,还我河山!”

“弥勒佛下生,天下大乱起,英雄辈尽出,白莲天下平!”

“驱除鞑子,无生父母,心造一切,真空家乡!”

声音响彻震天,也不知来了多少人,四周之人听罢,吓得纷纷逃散而开,小样的,听那口号之声,就知道天下最强的三股反清复明势力亲临,天地会,白莲教,罗教!

“哈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从台上的鳌拜口中发出,他猛然站了起来,双目发光,冷声说道:“很好,你们这些南蛮子果然来劫法场,今天就让你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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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假囚犯

“兵乓,兵乓~~~”

突然涌入的反清义士,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利兵,与护在广场四周的清兵战在了一起,喊杀之声,呼天抢地,似乎连天空都被震碎!

鳌拜高站在高台上,冷眼注视着下方,自广场外不断涌入的反贼,他旁边的吴之荣吓得趴伏在地上,惊恐万分。/./.首.发

整个现场一片混乱之极,四周观看的人们早已吓得四散跑开。

‘呼哧,呼哧~~’

就见一道身影如猫如鬼魅,那人一抖手中宝剑,轻易把前方几名清兵斩于地上,此人却是天地会,广东分舵‘红花堂’的周趣龙香主,不愧为绰号‘九尾猫’的男人,那好不寻常的动作,实在不是人类可以做出。

他一剑砍开再一个清兵,大声喝道:“各位兄弟,不要恋战,我们这次的目的是救出明史一案之人,不要与鞑子做无谓缠斗。”

另一边,白莲教浙江分堂堂主‘猿臂’袁通,挥舞着一双异于常人的巨臂,斩杀于清兵行列,所向无匹。

在袁通身后,那大头‘李泓’和小头‘李峻’并没有使用什么兵器,相反各自头上戴着一顶头盔,头盔之上,一把长刀凸出,两人弯着腰,施展轻功,飘忽在场上,摇头晃脑,那头上长刀挥舞,不时斩杀清兵于刀下!

四周的义士见此,士气更加高涨,一时间有压制清兵的倾向!

鳌拜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口中大喝道:“虎林军听令,放箭!”他话音刚落,就见广场四周建筑上,那些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纷纷弯腰搭弓,向着场中反清复明的义士尽数射去,一时间,漫天箭雨,不少人瞬间成了箭猪。

这下子,那些清兵缓过气来,反扑而上,双方再次战在了一起。

那些明史一案囚犯与刽子手被清兵团团护在了中间,反清义士一时间不能靠近,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张落叶抓着宝剑,靠在了一个隐秘的角落,看着场上喊杀成天的画面,皱了皱眉头,现场混乱之极,从旁边看,根本就看不清敌我,双方杀红了眼。

‘忽~’

一个清兵发现了张落叶的存在,扑杀而来,张落叶叹了口气,一个矮身,避过了他的一击,对着他胸膛猛然击出一拳,那清兵口吐一口白沫,倒在了地上。

此刻,清兵阵营中,那些大内高手也加入了战斗中,各自几人对上了反清义士中的武功高强者。

白莲教安徽分堂堂主,绰号‘独我醒’的任杨,武功极高,他一人对上了六个宫中大内高手,他体内运转着华山派独门内功心法,‘华山混元功’,全身四周漂浮着诡异的气息,手执一把软剑,华山派绝学‘冲灵剑’脱翼而出,如轻盈的清风,如沉重的巨灵,压得那六个大内高手渐有不支之势。

茅十七与一个大内高手缠斗在一起,家门绝学,‘十七刀法’,带着一去无回之势,那大内高手实力不弱,甚至在茅十七之上,只是被茅十七那不要命的招式所压制,双方一时间,不相上下。

‘快腿’梁标,顾名思义,腿上功夫了得,那双腿不断蹦踢,带起阵阵的腿影,与他对抗的大内高手,没有使用兵器,而是双手成爪状,这是大内高手普遍会使用的一套招式,名为‘大内鹰抓手’,腿与爪的击撞,不分高低。

‘雕嘴’黄天鹏昔年跟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学过一些武艺,此刻使出一套少林长拳,孔武有力,且他边出拳变推磨对方的弱点,所以每一拳都击向对方的致命之处,倒把对方那个武功在他之上的大内高手压在了下方。

就在此刻,被清兵围在中间的那些刽子手中,一人猛然抬起了头,竟是罗教福建分堂的堂主‘韦良’!!

韦良大喝一声,说道:“是时候了,动手!”

随着他一声大喝,上千的刽子手猛然动了,分成了三批,一批向着背对着他们的清兵砍去,一批去解救中间的明史一案之人,至于最后一批,则突破了重围,向着高台杀去,口中大喝道:“各位兄弟,斩杀鳌拜狗贼就在此时!”

几乎一瞬间,就有大批的清兵在糊里糊涂之下做了刀下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此次招来的刽子手,竟然被反贼们掉了包,布置了这支奇兵!

天地会浙江分舵‘赤花堂’,绰号‘玉扇公子’的云昊香主和白莲教江西分堂堂主,绰号‘柳叶剑’的祝九慧一马当先,杀出了重围,盯着那尽在咫尺的高台与台上的鳌拜,嘴角拉出一丝冷笑,扑杀而上。

至于罗教福建堂主,韦良虽然刚才高呼‘动手’,但是自己并没有加入扑杀鳌拜的行列,更没有加入拯救囚犯的行列,而是杀入清兵行列中,一直到了广场边缘,才回首与追来的清兵站在了一起,位于此处,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也好逃走。

韦良有些惊奇地看着一同跟来的白莲教北京分堂堂主,云河道长,云河道长向他点了点头,没有做出再多的表示。

“到此为止了。”台下,一直对于战事漠然不理的鳌拜亲兵们,此刻动了,把扑杀而来的这支奇兵拦截了下来。

这支奇兵都是由武林人士组成,各人手下功夫都不弱,只是鳌拜这支亲兵实力实在强悍,奇兵短时间之内是行进不了。

“师弟,放弃吧,你杀不了鳌大人的。”与‘玉扇公子’的云昊香主对峙的一人说道。

‘玉扇公子’云昊冷冷盯着那人,冷声说道:“闭嘴,你已经不是我的师兄,从你做卖国贼那天,冯继忠!”

那被称为‘冯继忠’的人露出了微笑,说道:“不要这么说,师弟,师父他老人家愚昧不堪,你怎么也这般糊涂?我真的很怀念我们以前一起的日子,我们一起入门,从‘飞龙门’修炼,到了现在‘神拳门’的实力,不过用了十年时间,纵观整个‘崆峒派’,也只要历史上最出色的一位掌门可以做到,所以师弟,我一直很看重你,怎么样?过来师兄这边,你我会像以前般,跟在鳌大人旗下,享尽荣华富贵!”

注:崆峒派,八派之一,门中绝艺分成九门,‘飞龙门’为第一门,‘神拳门’为第六门。

“闭嘴!冯继忠,我真是看错你了,鞑子入关以来,屠杀我大明子民何其之多,身为大明子民,这份屈辱怎能轻易忘记?而你,竟然做出卖国贼这等行径,和你曾一起修炼的那段时间,真是我的耻辱!”‘玉扇公子’云昊恨声说道。

‘碰碰~~’

‘玉扇公子’云昊挥舞着玉扇与冯继忠的铁锤撞击在一起,两人实力相当,更是师出一门,彼此熟悉之极,一时间难分高下。

“我卖国?师弟,你真是睁眼说瞎话,我出卖哪个国家了?你醒醒吧,大明王朝已经灭亡了,不是出自何人,而是出自自己的大明子民之手!就算清兵不入关,大明被灭亡也是时间问题!依我看,你这种沉迷于亡国情绪中的人,才是最可耻的!你看看四周,大明子民何其之多,甚至在清兵是数百倍以上,只是在清兵入关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把清兵驱赶走?”

“那是因为,这些人根本就是心中只有自己,改朝换代,在历史上是最正常不过之事,如论屠杀,有哪个朝代更替之时,没有发生杀戮的?关键是屠杀者不同罢了!师弟,你清醒一下吧,这个世道,有能力者居之,我们要做的,只是攀附在他们身上,就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冯继忠还不死心,劝说道。

“哼,强词夺理,多说无益,我身上流的是大明子民的血液,这是永不会改变的事实,你既然要护着鳌拜狗贼,那我只能大义灭亲!”‘玉扇公子’云昊缩了缩眼睛,冷声说道,手下动作更加凌厉。

“多说无益吗?师弟,你还是这么的死脑袋,罢了,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此次你们的行动是不会成功的,最起码,你们行动的意义已经是没有了。”冯继忠叹了口气,挡住了‘玉扇公子’云昊一连串进攻,忽的说道。

我们的行动没有意义?这是什么意思?

‘玉扇公子’云昊一愣,还没有细思,忽的身后传来一阵惨叫之声,一下子骚动起来。

这阵骚动是从明史一案人群发出的,那批奇兵救出明史一案之人后,就强行突破重围,与外面之人汇合,就像就此突围离去,不想此刻,那些披头散发的明史一案囚犯忽的犯难,向着四周的反清义士进攻,纷纷用手中的手链缠在他们脖子之上,把他们勒死!

这下子,反清义士阵营打乱了起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囚犯竟然是假的!都是清兵所扮!

鳌拜在台上冷笑道:“哼!给我杀,一个也不要留!”

(这章写得有些痛苦,描写这么多人,与他们的武功,门派等,边上网查资料,边写,恳请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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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丐帮

受到假囚犯的偷袭,反清义士阵营一下子大乱起来,很多人就此无辜被殒命。/./.首.发

正在此刻,广场之外传来一阵大喊之声,就看得无数道人影涌了进来,那些人影,俱都乞丐打扮,纷纷举着手中的一根竹竿,迎向了来势汹涌的清兵,经此一缓,反清义士们才缓过气来。

乞丐行列中,一名书生,年若三十来岁,双目有神,他挥舞着手中的软剑,轻易把几个扑杀而来的大内高手生生击退,此人不是谁,正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

高台上,鳌拜猛然缩了缩眼睛,他冷冷地盯着人群中的陈近南,口中一声大喝,说道:“拿弓来!”

旁边的一名亲兵听罢,取过弓箭,递给了鳌拜,鳌拜手抓弓箭,立即弯腰搭弓,弓拉至张满,对着陈近南射去!

‘嗡~’

弓箭速度极快,甚至连空气都被震动。

“陈总舵主,小心!”

陈近南正与几名大内高手缠斗中,不意那猛然而至的弓箭,就见得一道身影跃到了半空,轻点出手中的竹竿,用力一弹,弓箭去势一转,把下面一个清兵生生刺穿,最后刺入地上,可见这弓箭之力,可真是来势凶猛之极!

“海长老,多谢。”陈近南右手软剑一手,左手成爪状,青筋暴起,成血凝之色,一挥之下,把那几个大内高手手中的兵器尽数截断,几人不禁愣住了。

那出手之人,是名年长的乞丐,手中抓着一支竹竿作为兵器,腰间挂着八个布袋,他看了看四周,皱了皱眉头,说道:“陈总舵主,此处不宜久留,请尽快做出判断。”

‘九尾猫’周趣龙香主与‘玉扇公子’云昊香主此刻突围而出,看到陈近南,不禁叫道:“总舵主,那些囚犯是假的!”

陈近南点了点头,他说道:“此事之后再说,你们带着其他兄弟,与白莲教,罗教一行人先行撤离,此处由我们殿后。”

“是,总舵主!”两人点了点头,指挥着手下,汇合白莲教,罗教众人,一边战斗,一边往广场撤退。

陈近南与那被称为‘海长老’的乞丐,连同近千的乞丐冲向了那些清兵,让他们丝毫前进不得。

鳌拜冷声说道:“取我兵器来,不要把这些反贼放跑了!”

喊杀之声,再次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数个小时之后,突围而出的一行人,在那些乞丐的带领下,到了杭州城的城南处,此处相比城中其他地方,很是贫乏,清兵往来甚少。

之后不久,陈近南等人也先后到达,一行人的领导聚集在某间破烂的寺庙大殿之中,商讨事宜。

这些乞丐,是闻名天下的第一大帮,丐帮的弟子。

丐帮的建立,却是一段佳话,据说孔子当年曾在陈国断炊,接受‘范丹’的周济才不致饿死,这范丹是名乞丐,后世众多乞丐尊范丹为丐神,进而聚伙为帮,形成了丐帮,丐帮成立之时,恰好是五代残唐年份,传承至清朝,已经有好几百年的时间。

丐帮的结构与其他帮派不同,帮中设一名帮主,帮主之下是九袋长老,分别是传功长老、执法长老、掌棒龙头、掌钵龙头。

而九袋长老之下,就是八袋长老,同时也是身兼覆盖在全天下的八个分舵的舵主,之后就是七袋弟子,一直到帮主最底下的一袋弟子,以背负布袋数之多寡而论身份高低,如去除身上背负布袋,则为革除帮派。

这名‘海长老’,原名‘海禹成’,是帮中八位八袋长老之一,同时也是闽浙分舵舵主,管辖浙江,福建两地,正因为此,与福建活跃的天地会陈近南是旧识。

本来按照计划,陈近南带着另一批人在外面守着,等法场上众人救出明史一案受害者后,他会带着人马拦截追赶而来的清兵,不想,海禹成忽的找到,并告知他一个十分残酷的消息。

丐帮分布于天地盖下,且流转于市井之中,对于消息的打探最是擅长,明史一案牵连的那些受害者早在杭州‘虎林军营’宣判结果后,第二天就全部秘密处斩,并没有像宣判的结果般,一个月后在‘弼教坊广场’公开行刑,那不过是为了能够把之后劫法场的众反清义士一网打尽罢了。

这个消息,官府藏得很深,即便丐帮也是公开行刑那天才获知,想要通知劫法场的众人已经来不及,所以才会有了后面一幕。

在场各位听罢,各个都义愤填膺,上千条人命,居然在自己等人不知觉之下,被鞑子残害,而自己等人还被蒙在鼓里,差点被全军覆没,此事恐怕不久就会传遍天下,届时,一直观望反清义士的老百姓,不知会如何想法?相比士气定会更加低落吧。

‘玉扇公子’云昊香主此刻终于明白他的‘原’师兄,冯继忠话语的意思,那些受害者早已被杀,你们此次劫法场的举动是没有任何意义!

“可恶!”茅十七,梁标等鲁汉,各个都紧握起拳头,很是不甘与愤恨之色。

张落叶看了看众人,保持着沉默,他感到这个清朝,纷争不断,人命的陨落是轻而易举之事,那些被杀之人,有那个是心甘情愿的?这样的心情,将会化为怨气,从而成为恶鬼,为祸人间,光是明史一案受害者,恐怕诞生的恶鬼不少数吧?

人,尚能纠结于所谓的‘民族’之分,所谓的‘国家朝代’之分,来判别敌人,自称是正义之师,但恶鬼却不能,他们是被怨气所驱动,纠结于仇恨,不甘,悔恨的情绪之中,怨恨着那些生存的活人,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敌人就是这些活人,看到他们的‘存活’,心中愤恨不已。

后悔,不甘的情绪蔓延在在场的众人当中,陈近南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人是救不了,现在只能回去了。

只是,当天下午传来一个沉重的消息,鳌拜下令全城城门紧闭,挨家挨户搜索反贼的下落。

这消息如同当头一棒,让众人很是着急,此役各大势力组成近两千人的队伍,现今只剩下不到八百人,且有大半是伤者,而清兵却从其他府城调来军队,补充所消耗的人员。

以现在这样的队伍,怎么跟这些清兵对抗?清兵找到城南只是时间的问题,一旦碰上,将会是一场恶战,己方虚弱,绝不是他们的对手,恐怕全军覆没,不是题外话!

“总舵主,现在怎么办?”陈近南贵为天地会总舵主,此刻嫣然成了全部人眼中的话事人,即便罗教福建分堂堂主‘韦良’心中有所微言,但眼下局势的严重,他也想不出法子。

陈近南皱了皱眉头,他转过了头,看向了丐帮八袋长老,海禹成,口中问道:“海长老,你们丐帮消息灵通,可知有什么法子能够出城?”

海禹成想了想,说道:“我们乞讨儿终年行讨,被大部分人所不耻,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我们也知道,如果有什么特殊事情发生,甚至连身为乞丐的我们安全也被威胁,这样的情况,迫使我们不得不深思,所以在很久之前,我们就着手准备在各大城市的后手,以确保我们乞讨儿的安全。”

“海长老这么说,难道这后手能够让我们逃离这里?快说,那是什么?”罗教的韦良听罢,忍不住大声问道,语气充满了质问之色。

海禹成皱了皱眉头,口中笑道:“只怕说出来,在座的各位未必肯去吧?”

“有什么能够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罗教右护法费闻说道,似乎对于海禹成的打谜很是不爽。

关键时期,罗教人物贪生怕死本性,一览无遗,引得茅十七等人心中鄙视。

“好吧,那老乞儿就说了,各位就跟着我们一起去钻‘茅坑’吧!”海禹成说道。

“什……什么?”韦良三人先是一愣,接着气得涨红了脸,感情,他们认为这海禹成是寻他们开心罢了。

茅十七等人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也认为海禹成是抓韦良三人的笑话。

“你这臭乞丐!竟然叫我钻茅坑良一拍桌子,怒道。

张落叶一直就对罗教之人,心中愤怒,此刻嘲笑道:“韦堂主,海长老之话不是没有道理哦,众所周知,城市中的粪便都是经由管道排出于河流,你们这么‘珍惜’性命,跟着尿~屎浮出,不失为一个妙法!哈哈哈哈!”

这番话顿时引得众人再一次大笑起来,‘柳叶剑’祝九慧也忍不住逗笑,云河道长没有任何表情,盯着张落叶的脸,目光闪烁。

‘猿臂’袁通不禁摇了摇头,‘独我醒’任杨一如既往般,没有表示任何意见,相反津津有味地注视众人,就像是来看表演般。

“妈~的,你敢侮辱我堂主?”罗教右护法费闻愤怒地一把站了起来,盯着张落叶。

茅十七等人也站了起来,怒目而视,口中骂道:“你们这些萝卜也值得我们侮辱吗?说屎说尿,你们就认了?”

“你……….”

陈近南咳嗽一声,他再不说话,恐怕白莲教众位真的要与罗教众人打起来,白莲教与罗教不和,此事天下皆知。

陈近南说道:“各位,先冷静下来,海长老既然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海长老,愿闻其详。”

陈近南与海禹成多年相识,以他对海禹成的熟知,海禹成虽然性子随和,但是没有根据之话,海禹成是不会说出。

果然,海禹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很是严肃地说道:“各位,生命宝贵,只有留得一命,才能东山再起,再次为国图谋大事,个人得失,与国家相比,可是微乎其微,不要说钻茅坑,就是吃粪便,只要留下有用之躯,又有何难?这等道理,恐怕各位也深知,当然茅坑并不是真正的坑粪管道,我帮在很久以前就在全国各大城市挖出地道,通往城外,就是为了应付像今天这样的局面,地道是用茅坑掩饰,遇到粪便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想要留下性命,再图大业,就跟着我们来吧,如约纠结于所谓的清洁面子,而不肯钻茅坑的人,老乞儿也不勉强,就让他们为国捐躯吧。”最后这话,却是盯着韦良看,后者脸色数变,终是没有发作。

陈近南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时间紧迫,鞑子找到此处,只是时间问题,海长老,带路吧,不想离开的人,在下也不勉强,出发。”

性命关头,不过是钻茅坑罢了,谁人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于是没有任何人留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茅坑地道行进。

路上,海禹成说道:“鞑子定然不会放过你们,他们定然重兵把守在杭州府境内,所以最好的法子,莫过于出了地道后,在钱塘江搭船,沿‘浦阳江’穿过绍兴府境内,进入金华府。”

“眼下还有一个消息,鳌拜狗贼早已在浙江与福建边缘布置下重兵,如果想要从浙江进至福建,却是万万不可,只能从金华府出发,穿过‘衢州府’,取道江西省,再由江西迂回至福建,虽是花费更长时间,但却能把风险降至最低。”

海禹成此番话,众人没有多大意见,之前他们分成几路人马,从不同方向进入浙江,就是为了探出清兵兵力分布,当时陈近南就说过类似话语。

只是,白莲教浙江分堂堂主‘猿臂’袁通知道张落叶会道术后,就请求张落叶留下,说是有事要请他帮忙,茅十七等人一番商议后,就留下茅十七,梁标两人保护张落叶,其他之人按照计划不变。

真不愧为茅坑地道,众人穿过那又黑又长的地道后,没有一个不是满身沾满粪便的。

幸好出得地道不久,就到了钱塘江,众人换了一身衣衫后,就搭上早已准备好的帆船,沿着美丽的‘浦阳江’出发,向着‘金华府’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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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 不祥之兆

()浦阳江,素有‘浙江小黄河’之称,位于浙江省中部,东南三江之一,明朝之前,原为独流入海的河流,只是在明朝时期,官府筑坝强行将其上游导入钱塘江,使其成为钱塘江一级支流。

提起这‘浦阳江’,却有一段佳话,据传在春秋战国时期,越国有一个女子,名为‘西施’,

是个浣纱的女子,五官端正,粉面桃花,容貌过人,一天她在浦阳江边浣纱时,清澈的河水映照她那绝美的身影,使她显得更加美丽,这时,鱼儿看见她的倒影,忘记了游水,渐渐地沉到江底,从此,西施这个‘沉鱼’的代称,在附近流传开来,而映托西施的这条浦阳江,也被称为‘浣江’。

闲话休提,张落叶等人自钱塘江上船,经由浦阳江到达金华府,如无意外的话,将于两天后踏上金华府的境内。

一行人,搭载近十几艘帆船,行进在江面上,已经是半天后的事情了。

此时,黄昏进至,昏黄的太阳光照射在波涛荡漾的江面上,鳞波闪耀,远处,两岸林树成荫,不少地方更有民间搭建的竹台,一些妇女捧着衣衫在此处清洗着,当中不乏貌美之极的妇人,引得船上不少人频频注视。

张落叶站在船头,扶着栏杆,盯着那碧波荡漾的江面,如丝如画的景色,心中暗叹,掏出一根香烟,为自己点上,不时吸上一口。

忽的,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人同样走到了船头,看着那眼前美丽的景色,口中发出赞叹之声,张落叶看了一眼,发现此人却是白莲教安徽分堂堂主,‘独我醒’任杨。

“这么好的观景之所,都让张堂主找到,看来张堂主也是个浪漫之人啊。”‘独我醒’任杨转过了头,笑道,风吹得他衣衫飘舞。

“任堂主,还没有去休息吗?”张落叶收回了目光,问道。

“哦,并不太累,之前就闻听张堂主年少有为,现今看来,却是真有其事。”‘独我醒’任杨话音一转,赞叹道。

“任堂主过誉了,小子不过是沾了教主老人家的福气罢了,比起任堂主,可是‘差’天动地。”张落叶笑了笑,不想在此事上再多谈论,小样的,自己可是干掉那易水道长才有今天的地位,而今天,与自己一同搭船的,还有易水道长的师门,云河道长,张落叶自然不想多说,免得落入他的眼中。

“哦,对了,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独我醒’任杨忽的说道。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心道,来了,就知道这任杨不会无端端找上自己的,如果说是堂主之间加深了解,那为何不见其他几位堂主与自己说话呢?

“任堂主,当说便是,在下洗耳恭听。”张落叶说道。

“呵呵,不用这么庄重,我看罗教的韦堂主,目光闪烁,多次对张堂主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以罗教与白莲教的关系,恐怕他会对你不利。”‘独我醒’任杨说道。

张落叶一愣,沉默半响,向着‘独我醒’任杨行了一礼,说道:“多谢任堂主的提醒,只是为何任堂主向在下提出这个消息呢?”

‘独我醒’任杨一愣,口中笑道:“不瞒张堂主,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可交的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难道说,张堂主认为,任某不配当你的朋友?”

张落叶说道:“任堂主说得哪里话,在下才疏学浅,得到任堂主的看起,是我的福分,哪敢拒绝,可惜的是,如此良辰美景,没有好酒,实在可惜。”

“哈哈哈哈,我就说张堂主是个爽快之人,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对了,走,我此次前来,带了几坛美酒,你我不醉无归!”‘独我醒’任杨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张落叶的肩膀。

几坛美酒饮到干底时,窗外已经天色全暗,张落叶与‘独我醒’任杨聊得兴致勃勃,‘独我醒’任杨给张落叶说了很多江湖之事,让张落叶听得很是神往。

忽的船上传来一阵骚乱,两人停止了谈话,张落叶习惯性地看了看窗外,这一看,有些惊奇,那窗外不知何时变得漆黑一片,连一点月光都看不到。

张落叶起身走至窗边,接着船上的烛光,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心中更加吃惊,旁边,任杨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说道:“真是怪了,这么大片蜻蜓栖在窗上一动不动。”

任杨武功极高,已经达到了在黑夜,也如白昼视目的境界,他看到张落叶的举动,就看了那窗户一眼,很是吃惊。

这是一大群的深绿色翅膀的蜻蜓,栖在窗外,任凭狂风呼啸,也死死抓着窗户,不愿离去。

“任堂主,不好了,外面…….”此时,门被打了开来,一个白莲教的弟子满脸惊恐,说道。

张落叶与任杨对看了一眼,走出了门外,外面的骚动越发响亮,显然全部人都被惊动,到底是何事?

两人来到甲板上,那里密密麻麻站着人,各个都惊恐地注视着前方与船上,显然不知眼前之事为何发生。

张落叶看罢,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是………..”

却见桅杆和船舷上,船窗上,密密麻麻趴伏着密匝匝的一片蜻蜓,一动不动,任人捕捉驱赶,一只也不起飞。

不止这样,前方,透着月光,可以看到空中一大群五彩缤纷的蝴蝶、土色的蝗虫、黑色的蝉,以及许许多多麻雀和不知名的小鸟也飞来了,仿佛是不期而遇的大聚会,最后更是飞来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虎皮鹦鹉,傻傻地立在船尾一动不动!!

停在船上的不过是少数,更多的犹如一支庞大的飞行队伍,各色昆虫,鸟类,简直就是十指都数不过来,这飞行队伍宽一百多米,自东向西飞过,飞过船上各人头上,一片嗡嗡地响声,气势之大,令人目瞪口呆。

一人忽的指着江面,惊呼道:“大家,快看,江面上……..”

众人忙走到栏杆上,向下眺望,这一看,再次惊得合不上嘴巴,江面上泛起激烈的波纹,不断向后推移,此幕很是怪异,要知道风是从后面刮来,推着船向前行进,而江面流水却向后激流,甚至隐有把船往后推动的倾向!

另一人为了探知原因,把手中的烛灯扔向了江面,最后被江面所吞噬,只是烛灯与江面接触的瞬间,众人看清楚了江面情况,各个都忍不住冷吸了一口气!

那向后倒流的江面,竟是无数的鱼群向后大迁移所引起的!!

“这是怎么回事?”有一人问了出来,只是没有人可以回答得了他。

张落叶伸出手掌,对着前方,屈指一算之下,越发皱起了眉头,心道,恐怕这些动物是感受到了某种看不见的危险之感,才会迫切逃离,而那个逃离的地方,就是浦阳江前方的‘金华府’!

他刚才屈指一算,得到的结果,却是大恶大凶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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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 江中

一行人是分开搭乘十几艘帆船,张落叶与‘独我醒’任杨是一船,‘猿臂’袁通与‘柳叶剑’祝九慧一船,云河道长独自一船,罗教堂主韦良一船,天地会的陈近南与丐帮的海禹成长老一船,‘九尾猫’周趣龙香主与‘玉扇公子’云昊香主一船,余下几船是各自领导旗下的教徒搭载。

此时此刻,如此诡异天象与飞禽昆虫大迁移,看得各船之人目瞪口呆,一些胆小迷信的,甚至纷纷跪在甲板上,口中不断祈祷。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满天的飞禽昆虫,‘柳叶剑’祝九慧皱起了娥眉,虽然是习武之人,但她也是一个女人,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恐惧。

‘猿臂’袁通挥打着双臂,把一些扑来的鸟禽击毙,口中说道:“快快去通知其他船只,询问陈总舵主与海长老该如何做?”

“是,堂主。”

其他几船也是这般,位于所有船只的第一艘,就是陈近南与海禹成长老搭载的船只,海禹成看着眼前这幅平生难得一见的奇景,口中说道:“老乞儿活到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象啊。”

陈近南也点了点头,口中说道:“的确难得,这等天象,是预兆了什么吗?”说着这话,陈近南低下了头,他学富五居,但是也解释不了眼前景象的意义。

“报!总舵主,其他船只堂主,护法通报,询问接下来该如何做?”一把声音打断了陈近南的深思。

陈近南抬头看了看天中景象,低头沉思一阵子后,说道:“这些飞禽昆虫如此疯狂,恐怕会把我们的船帆撞破,江上鱼群乱动,实在不宜继续行进,传令下去,全部船只,收起船帆,就近江浅之处,停船休息,叮嘱各员小心戒备。”

海禹成长老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说道:“只能如此了。”

“是,总舵主!”把陈近南的指令传达给其他船只,于是乎,十几艘船只,在频临岸上的江边,停泊了下来。

画面一转,来到了云河道长的船上。

刚才那奇异的一幕,并没有使他惊慌失措,相反对于此幕,他很是冷静,待得船停泊下来后,他回到房间中,叮嘱外面的教徒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倘若没什么重要事情,不要叨烦他。

云河道长坐在床上,闭目打坐着,他却不知在他之前离开房间,一道诡异的黑影闪了进来,潜伏着,待云河道长闭目打坐一阵子后,那黑影动了,慢慢向着床上的云河道长移动,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令主子派遣你来,是为了这等无聊之事吗?”一直闭目打坐的云河道长猛然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在他前方,一道黑影被浓浓的黑雾所包裹,仅露出一双血红之极的眼睛,那黑影听罢,顿住了动作,似是不明,愣了半响,才发出揪人的声音,不属于人类的声音。

“道长,你太迟了,主子有些生气了。”那黑影说道。

“被明史一案之事拖延了些许时间,这是没有办法之事,身处这个身份,只能做出这个身份承担的责任,才能避免被人怀疑,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向主上提出,借助贫道的力量?”云河道长忽的说道。

“的确发生了不少事,所以才会导致人手不够,最近两年,委派在福建的人手,被不知名道士消灭,派去调查的人手,也一去不回,主子考虑到主上的计划,丝毫拖延不得,不得已,只能收紧势力,把人手尽数收回‘兰若寺’。”那黑影叹了口气,说道。

“仅仅是人手不够,是不会借助贫道的力量的,恐怕与那不知名道士有关吧,他的身份,你们调查出来了吗?”云河道长沉思一阵子后,问道。

“道长真是聪明,那道士虽然神出鬼没,但终是让我们查出了他的身份,此人名‘燕赤霞’,来历很是不简单,既是‘华山派’掌门之子,又是北道宗‘全真教’的俗家弟子,把道术与剑术炼化极致,我们一直留意着他的去向,只是,在他进入浙江的范围后,就彻底消失了踪迹,主子恐怕他是盯上了兰若寺!才会向主上提出,借助道长的力量,此人一天不除,对兰若寺来说,是个祸患!”黑影叹了口气,说道。

“竟是此人!这的确是个难缠的对手,此事,贫道已明了,此人就交给贫道处理,你既然来到,贫道有一事让你处理。”云河道长点了点头,忽的话音一转,说道。

“道长请吩咐,主子吩咐我要听道长的命令。”那黑影说道。

“很好,你可知为何贫道让你施展鬼法,把飞禽昆虫鱼类赶出金华府境内?”云河道长忽的语出惊人!

那黑影想了想,说道:“不知道,请道长说明白。”

“很简单,因为这些飞禽昆虫的缘故,船只只能停泊下来,接下来你要做的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贫道让你杀一个人。”云河道长忽的冷声说道,声音中充满恶毒语调。

“不知道长让我杀的人是谁?”黑影问道。

“他的名字叫‘张落叶’!是杀死贫道师弟的可恨之人!”云河道长恨声说道。

“他就是杀死易水道长的那人?道长请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完成,我先下去了。”黑影说罢,‘忽’的一声,犹如无物般,自门缝间闪出,消失不见。

云河道长站了起来,沉默一阵子后,口中喃喃道:“那张小子虽然不会武功,但能够杀死师弟,恐怕不是平凡之辈,仅凭‘他’出手,还是有些不稳,看来必须双管齐下。”说着这话,云河道长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云河道长在房间正中,平放一张桌子,摆上神坛,点上香烛,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画面回到张落叶处,他回到房间后,总觉得心绪不宁,似乎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刚才那屈指一算的结果,让他很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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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 猪婆龙

()那些飞禽昆虫就像没有穷尽般,不断自金华府境内飞出,自黄昏时分,一直到了后半夜,才渐渐减少,偶尔还看见一小片一小片的飞禽昆虫飞过。(..手、打。吧更新超快)

江面上,那万鱼奔腾之象早已消失,独留平淡无波的江面,映射着皎洁的月光美景。

古人入夜后,很早就休息,当然也有一些穷困书生还在挑灯夜读,为了考取功名,即便现今这个清朝,满人天下,但也不减少他们这些书生的向往仕途之心。

张落叶的房间,还亮着烛灯,他这种患有失眠症的人,可谓漫漫长夜啊!

此刻,张落叶正翻看着四书五经的书籍,四书是指:‘论语’、‘孟子’、‘大学’和‘中庸’,五经指的是‘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简称为‘诗、书、礼、易、春秋’。

倒不是说,张落叶对于科举仕途有兴趣,而是他想要借以阅读书籍来消磨时间罢了,即便在清朝,一些古书也是可以找到,如‘史记’、‘资治通鉴’之类的,所谓‘明了历史,才能通今’,此话是爷爷张一伯经常教导张落叶的,张一伯是国学大师,对于国学书籍,几乎每一本都能倒背如流。

诸多国学书籍中,张落叶独爱那些记载人物传纪的书籍,古人如何行事,立身处世,都可以从中明了,当中著名的有诸如‘史记’、‘资治通鉴’、‘三国演义’之类的。

提得‘四书五经’,不得不说一下有关科举之事,清朝科举考试沿用的趣体,也就是‘八股趣’,也称‘制艺’、‘时趣’,八股是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

‘八股趣’最初是写议论趣章的一种推荐格式,本身无好坏之分,只是由于科举考试规定必须采用这个格式做题,就引起众多知识分子对八股趣的不满,就像现今写一篇作趣,你还规定写多少字,用怎样的格式等等,这等于把一个人的才华限制在一点发挥,根本就精粹都看不出来。

言归正传,此刻,窗外,月光如练,更可以听到船底水声潺潺,真个可谓美妙画卷。

忽的船顶之上传来‘踏踏~’的脚步之声,就像有一个小孩子在来回走着步般,张落叶的房间位于最顶层,那声音就在他房间顶上传来。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抬起了头,如此半夜,怎么会有这样的脚步之声自上方传来?

难道是巡夜的教徒踩上顶上发出的声音?这不可能,两位堂主的住所可是严禁其他弟子进入的!

那声音越来越响,自远方走近,渐渐到达了窗户的位置,张落叶的目光顺着顶部移到了窗户,那里可以看到远处岸上的树林,声音仿佛一下子消失,没了音讯。

怎么回事?

张落叶站了起来,慢慢走近窗户所在,来到了窗户边,向四周看了一眼,一天星月,漫江流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幻觉吗?

正当张落叶想要转身回去之时,猛然,江面之上一道亮光闪起,接着就如缺了提的水坝般,一瞬间,前方江面上,出现数不尽的亮光冒出,细看之下,那些亮光根本就是亮着青光的灯笼,随水漂流,朝着船只靠近,放眼望去,那密密麻麻的灯笼把整只船只包围了起来!!

怎么?

张落叶回头一看,自己身处的房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叶窄小的扁舟,承载着自己!

这是幻阵!

张落叶心中吃惊不已,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这幻阵,眼下先不管这个问题,还是破阵为主,对方施展幻阵,恐怕不止是困扰自己五观这么简单。

真实环境中,一道黑影自窗外伸出一个头颅,被浓浓黑雾包裹,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房间中的情境,房间正中,一个阵图闪烁着,张落叶正在当中来回走动着,双目迷离。

另一边,十几条船,停泊在靠近岸上的江面上,虽然是半夜,但仍有教徒在来回巡逻着。

此刻张落叶那条船的一个教徒忽的盯着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看到岸边江水上,一道黑影正在慢慢从江水中爬出,向着岸上爬去。

这名教徒推了推另一名教徒,指着那黑影,问道:“兄弟,那是什么?”

那人正有些瞌睡,被第一名教徒推了一把,醒了过来,心中有些不满,随意看了一眼,顿时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他笑道:“那是‘扬子鳄’!运气真好,这鳄鱼平时很难见到,它的肉既有鱼类的鲜美,又有生猛兽类的紧致,滋味很是特别,上次我在江西执行任务,就在当地一间客栈吃过,那味道,至今都难以忘记!”

“你说‘那东西’可以吃?”第一名教徒打了个寒颤,这边看下去,这东西看不清楚摸样,但最少也长达2米。

“兄弟,是北方人吧?那你更应该尝一下,那味道真是美味,这鳄鱼在水里很是横,只是上了岸的话,嘿嘿,你去找多几个兄弟来,我们一起抓了它,等上了岸后,找间客栈煮了它,最不少,卖了它,也是一笔不少的钱呢。”另一名教徒双眼放光,笑道。

第一名教徒听他说得这般,不禁咽了咽口水,于是他找来几个同是巡夜的教徒,那几人看到鳄鱼时,俱都咽了咽口水。

一行人,等得扬子鳄彻底上了岸后,顿时动手,七手八脚,把这扬子鳄捆住,抓上了甲板上,第一名教徒接着烛光,看清楚这厮的名目,不禁冷抽了口气。

好家伙,这扬子鳄,全身有明显的分部,分为头、颈、躯干、四肢和尾,全身皮肤革制化,覆盖着革制甲片,腹部的甲片较高,背部呈暗褐色或墨黄色,腹部为灰色,尾部长而侧扁,有灰黑或灰黄相间手术纹,四肢较短而有力,它的一对前肢和一对后肢有明显的区别:前肢有五指,指间无蹼,后肢有四趾,趾间有蹼,这正是扬子鳄的特别之处。

“干什么,干什么,都围在一起干什么?到了换班的时间了吗?”忽的一把声音传了过来,一个年若五六十岁的老汉走了过来。

这老汉的职位,可说是他们的上司,几人顿时分开,一人小声说道:“黄哥,我们发现了一条扬子鳄,把它抓来,想是等上了岸,就找间客栈煮来吃了。”

“什么?扬子鳄?”老汉走上几步,看到被捆绑起来的扬子鳄,一愣,还真是扬子鳄!

这些家伙,有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不预我,不行得想个法子把它要到手才行,老汉自然吃过鳄鱼肉,那股鲜味,他也是难以忘怀。

老汉故作动作,蹲下来,脑中却在想着借口,只是,当他看到扬子鳄的眼睛之时,顿时惊得向后退了一步!!

这扬子鳄的眼珠子,不像寻常的鳄鱼眼睛,特别是那瞳孔,很是诡异,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黄哥,怎么了?”一名教徒问道。

“咦?它的眼睛……..”另一名教徒发现了扬子鳄眼睛的诡异,不禁惊呼出声,只是,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这对眼睛,一下子愣住了。

其他人听罢,也纷纷围了上来,俱都吃惊不已。

老汉回过神来,他身为江西人,自然熟知一个在江西代代相传的传说,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看到那种‘生物’!

但老汉马上又摇了摇头,毕竟只是传说,也许那传说根本就是骗人。

老汉在这里最是博学多才,这一点在教徒中默认,一个教徒问道:“黄哥,这鳄鱼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

老汉按捺住心中的冲动,想了想,口中说道:“不知道,只是我们江西有一个传说,有一种生物,名叫‘鼉’,与扬子鳄相仿,俗称‘鼉龙’,又叫‘猪婆龙’,唯一与扬子鳄的区别,就是它的一双眼睛,据说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上一章,本章,下一章典故都是出自《聊斋志异》中的‘江中’、‘猪婆龙’,当然有所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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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鳄鱼落水

‘鼍’,俗称‘鼍龙’,又叫‘猪婆龙’。()传说龙跟蛇配出‘蛟’,双犄角为龙,单犄角为蛟,龙跟蛟配出‘鼍龙’,也即‘猪婆龙’,猪婆龙外形上与扬子鳄一模一样,除了眼睛不同外,很难分辨。[]由于没有人见过猪婆龙,甚至怀疑猪婆龙是否真实存在,而扬子鳄却是真实存在,因此一些人就把扬子鳄称为‘猪婆龙’,只是猪婆龙却与扬子鳄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围着扬子鳄的众教徒,听着老汉说着有关这猪婆龙的事宜,俱都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心道,吹吧你,这家伙怎么看都是只扬子鳄,你说成是猪婆龙,好吧,就当是猪婆龙,只是你说猪婆龙能够‘翻江倒海’这么厉害,你不是当我们这些听众是‘脑缺钙’吗?这简直就比这只扬子鳄突然间,两腿站起,对着你叫‘爸爸’更荒谬吗?一个教徒忍不住说道:“黄哥,如果这只鳄鱼真是‘猪婆龙’,又怎会轻易给我们擒住?”四周之人听罢,也纷纷点头。老汉看到众人俱都不信,不禁叹了口气,说道:“所谓万物皆有它的弱点,这猪婆龙的弱点就是离开水,没了水,它只是没有诸葛亮辅助的刘备,不成气候,倘若它回到水中,那后果就会不堪设想。”一个教徒信以为真,颤抖着声音,恐惧道:“黄哥,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它杀了?”老汉听罢,急忙说道:“不行,不行,猪婆龙可是天上神物,杀了它,天上神明会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按我说,这根本就是只扬子鳄,不管怎么样,眼下都煮不了它,只能等到上岸之后,先把它关起来,饿它几天,就是真是猪婆龙,也饿得它不成鳄鱼样,哈哈。”四周中,有些教徒不以为然,笑道。老汉摇了摇头,也许是自己太过迷信了,真是猪婆龙这种神物,又怎会让自己这些凡人碰上?画面回到张落叶处,此刻他右手捉着桃木剑,左手握着八卦镜,冷冷盯着四周随着波浪靠近的青光灯笼。身处幻阵,五官被屏蔽,眼前所看到的不过是幻阵形成的假象罢了,真正令人小心的是,在幻阵之外,没有被幻阵影响的敌人,他们会盯着身处幻阵的自己,摸索自己的破绽,并藏在幻阵之中,待得自己露出破绽瞬间,予以雷霆一击!张落叶举起手中的八卦镜,对着那些青光灯笼一照,看到没有反应时,心道,不行吗?看了幻阵错位了我的五官,使得我找不准八卦位置。就在此时,前方青光灯笼猛然一闪,就听得‘啪啦啪啦~~’无数的扑翅之声响起,那无数的灯笼尽数化为黑乎乎的东西,拍打着翅膀,向着张落叶撞来!张落叶一惊,想要后退,却发现身处这叶扁舟中没有退路,不得已,右手挥剑,向着前方的东西砍去,左手收起八卦镜,取而代之的是一叠的符箓,向着四周一抛,口中念念有词起来。那些符箓俱都自动燃烧起来,练成一个火圈,把张落叶护在了中间,那些东西不要命地扑涌而来,虽然不断被火圈烧死,在火圈前方堆积起一地的尸体,但还是毫不间断。火圈暂时是突破不了,张落叶缓过一口气,低头捡起一具尸体查看,发现,那是蝙蝠的尸体,张落叶皱了皱眉头,猛然他向着左方一矮身,身后一道冷光闪过,划过他的衣衫,飘起空中一缕残衣。那冷光一闪而过,消失回前方密密麻麻的蝙蝠群中,冷光自出现到消失,只有那么一瞬间,张落叶却看得仔细,那是一只黝黑的手,只有三只爪,手指黑长,指尖指甲很长,足有十厘米,很明显这不是人类的手,是妖之类的手。看到这么一只妖类手,只有一个可能性,定有一只妖鬼躲在幻阵之中,趁机想要偷袭自己,幸好刚才划破的是衣衫,要不然划出鲜血,自己天师圣心就会有暴露的可能性!想到那后果,张落叶打了个寒颤,马上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妖鬼不可能会道术幻阵,说明有道术高手在暗中出手,沦为与妖鬼一途,这道士定是个妖道!张落叶寻思自己得罪的人不少,但当中会道术的也只有云河道长一人,外加自己杀死了他的师门,他定是很恨自己,不,不一定是这云河道长,罗教之人也许暗中招揽了妖道来对付自己,这般一想,张落叶实在猜想不到哪个有更大的嫌疑。既然如此,对于这些人,都要有堤防之心就可。醒悟到事态严重的张落叶,收起轻视之心,抛出‘正一盟威符录’,口中念念有词,数百个燃烧着火焰的字符奔出,瞬间向着四周扩散,字符所过之处,那些蝙蝠瞬间消灭。漫天的蝙蝠,这一瞬间就消失无踪,张落叶盯着前方一道黑影,那道黑影刚才躲在蝙蝠群中,不意张落叶的道术如此厉害,幸好它飞行速度极快,才不至于与那些蝙蝠一起成了灰。黑影身上的黑雾,被字符烧了大半,露出了上本身,那竟是一只蝙蝠妖,狰狞的外表,光秃秃的黑色肉翅膀,很是可怖。“是谁人派你来的?”张落叶冷冷盯着这只蝙蝠妖,问道。蝙蝠妖看起来灵智不高,口中说道:“是道长派我来的…….,你妄想套我说话,你那是什么术?能够把我产下的蝙蝠瞬间烧死。”蝙蝠妖说出‘道长’的字眼后,就再不说出具体有用的信息,张落叶说道:“不说也没关系,等一下你落到我手中,我自然有法子让你说出。”蝙蝠妖冷笑一声,说道:“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说罢,他身影一阵扭曲,消失在幻阵中,隐匿起身影。张落叶心道,还想要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吗?这幻阵终是个障碍,看来首要事务还是破了这幻阵先。不提张落叶与蝙蝠妖的僵持,画面再次回到甲板上。“黄哥,不好了,那只扬子鳄不见了!”一把声音响起。老汉听罢,脸色大变,他急问道:“怎么回事?那只鳄鱼怎么会不见的,快,带我去看一下。”几人向着船首的房间走去,那里平时用作杂物房,很少人到来,所以他们才决定把这只扬子鳄捆住里面。房间之内,很凌乱,吸引老汉目光的却是前方一条绳索,两端断开,那伤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咬断般,不用说,这条绳索刚才就是用来捆绑扬子鳄的。“这家伙,竟然咬断了绳索!”确认这个事实不是虚假后,老汉脸色有些难看,他深信这只扬子鳄就是猪婆龙,倘若让它下了水,那真是不堪设想。“快!三个一队,在附近搜索一下,它应该爬得不远,还没有下水,要不然我们此刻都成了水中鱼,一发现它的下落,马上通知我。”老汉着急地下达命令,四周的教徒忙四散寻找,只是他们心中还是不当一回事,认为不过是鳄鱼走脱了。找了一阵子,一个教徒忽的叫道:“找到了,找到了!”“在哪里?”老汉冲向了教徒的方向,看着前方一幕,冷抽了一口气,船头栏杆上,那只两米长的扬子鳄头仰向天,盯着月光看,很是诡异。“这鳄鱼在看月亮?”四周围着的一个教徒好笑问道。“闭嘴!不要吵,别把它惊吓进水中,要不然我们都大祸临头!”老汉愤怒地呵斥他一声。“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惊慌?”正当众人死死盯着扬子鳄,寻法子无声息靠近它之际,一把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回头一看,却是‘独我醒’任杨!众人忙行礼,任杨看到这只看着月色的鳄鱼,很是愕然,他问道:“怎么会有一只鳄鱼在这里?”徒们对看一眼,特别是当初一起抓来扬子鳄的几人有些不知所措,向老汉打了个眼色。老汉向前一步,简略说了扬子鳄的事情,他着急说道:“堂主,倘若这扬子鳄真是传说中的猪婆龙的话,以它记仇的性子,一定会用江水淹了我们的。”‘独我醒’任杨回过神来,笑道:“这世间真有猪婆龙吗?倘若它真是猪婆龙,亲手嗜龙,可真是一大快事啊。”‘独我醒’任杨生性随和潇洒,说出的话,让那些教徒几乎要倒在地上,乖乖,你还真想斩龙啊?如果真是猪婆龙,我们还有命哉?也许是听到众人提及它,扬子鳄猛然转过了头,一双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目光,它很愤怒地扫了众人一眼,下一刻,猛然跳向了浦阳江中!“不好!”老汉大叫一声,踏前一步,却是晚了,就听‘扑通’一声,扬子鳄落到江河内,消失了踪影。好一阵子功夫,江面还是平静无波,众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一些说道:“黄哥,你不是说它是猪婆龙吗?怎么不见它翻江倒海啊?”老汉也有些郁闷,难道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葵莎言情-.kui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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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 斩龙

()“不对,这感觉…..”其他察觉不到差异,但是‘独我醒’任杨武功高绝,差微感觉他都能够感受得一清二楚。

‘独我醒’任杨走到栏杆处,向着四周看了看,盯住了河岸,可以明显看到,相对于河岸陆地,他们所位于的船只正在下沉当中。

船只并没有破洞,不会出现下沉的迹象,这样只能说明……..

众教徒忙看向河岸,俱都脸色大变起来,导致船只下沉的原因,并不是船只破洞,而是江水面正在逐渐降低之中,不多时,河岸陆地已经与甲板位置平行!

“天啊,这怎么可能?江水面怎么会下降得如此之快?这实在太难以相信了!”众人脸色大变,如此下来,江水恐怕会全部消失,让所有船只深陷淤泥之中。

其他船只之人也查看出异样,纷纷走到甲板上眺望,满是吃惊表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张落叶船只上的人心知,定是那只扬子鳄的缘故,不,不是扬子鳄,那绝对是传说中的‘猪婆龙’!

“堂主,这到底是……,难道是那只猪婆龙想要把江水抽干,让我们船只搁浅?”一个教徒颤抖着声音,问道,事实摆在面前,如果那只扬子鳄不是猪婆龙,如何解释眼前这个事实?

‘独我醒’任杨皱着眉头,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个结果,但是很模糊,想要细看,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忽的他看了看四周,问道:“怎么不见张堂主?”

一个教徒说道:“不知道,张堂主进入客房后,就没有出来过,应该还在休息中。”

‘独我醒’任杨点了点,还想说话之际,猛然一阵巨大的抖动自船底传来,众人俱都站立不住,跌倒在甲板上。

那抖动越发厉害,众人东倒西歪,甚至可以听见船首尾房间内传来阵阵‘兵乓~’之声,大部分经验丰富者,纷纷抓住四周的栏杆,才不至于被摔落江中,‘独我醒’任杨施展出‘千斤坠’,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任凭船只摇摆颠婆,没有移动半分。

“天啊,那是什么……?”一个教徒惊恐万分地大叫一声,四周教徒看了过去,顿时脸如死色,眼前一幕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让人一时间无法接受。

江河中央,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不断卷入四周的江水,十几艘船只顿时被卷入,绕着漩涡四周盘旋,向着漩涡当中的黑洞而去,那黝黑的黑洞,看得人头皮发麻之极。

不止这个巨大漩涡,江河两端,猛然刮起巨大的江浪,高达50米之高,浩浩荡荡,铺天盖地,那惊人的气势,吓得胆小者,尿屎屁流。

就在此时,自巨大的漩涡之中,一声巨大的龙吟之声响起,震天动地,‘嗷嗷嗷嗷嗷~~~~~’,不少教徒一时不察,吓得手脚一软,惨叫一声,落入波涛汹涌的江河中,瞬间被江水淹没。

四周之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更加恐惧,如同末日倒计时,一旦落入漩涡深处,定会死无葬身之所!

“哇~,我不要就这样死啊!”几个教徒大叫一声,‘扑通’一声,跳入江河中,想要向着岸上游去,只是游不得一米,就给强大的江河水流之力吞没,这让抱着同样想法之人,顿时收起了这般如同‘自杀’的想法。

“堂主,怎么办?”老汉心惊胆裂,向着‘独我醒’任杨问道。

‘独我醒’任杨眯着眼睛,盯着那漩涡方向,听着不时从中发出的龙吟之声,他忽的大笑了起来,道:“哈哈哈,不想世间竟真有‘猪婆龙’,亲手嗜龙,岂不是人生一大快哉?”

“堂主,不可,猪婆龙乃是天上神物,斩杀他的话,恐怕天上神明会怪罪的,而且这大风巨浪,怎么去嗜杀它呢?”老汉着急劝道。

“天上神物怎么会祸害人命呢?你看着场风浪恐怕会吞噬不少的人命,这样的生物,天上神明又怎么会庇护它?就算真是天上神物,祸害人命,就是天上神明也不会庇护它!你们好好抓着船只,看我如何斩了这恶龙!”‘独我醒’任杨豪气万丈地大声说道,那股气势,听得四周之人热血沸腾。

喝!

‘独我醒’任杨大喝一声,一脚踢起一根栏杆,身子轻轻一跃,踩着栏杆,犹如滑雪般,落到了江面上,笔直往漩涡中央而去,这手绝妙的轻功身法,看得四周之人一时间忘了恐惧,纷纷喝彩起来。

‘嗖嗖~’两声,四周船只上,两道身影同样踏着一根栏杆,落到了江面上,竟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与丐帮八袋长老,海禹成!!

陈近南问道:“任堂主,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独我醒’任杨简短介绍了一下事情经过,听到‘独我醒’任杨说出要‘亲手斩了这条恶龙’的话语,海禹成长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好,任堂主好气魄!只是,不想竟是传说中的‘猪婆龙’,这等天上神物,我老乞儿竟然能够有幸看到,很好,很好,任堂主,不介意老乞儿也插上一腿吗?陈总舵主,你如何?”

陈近南了解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脸上微微一笑,说道:“难道见到猪婆龙这等神物,自然要看上一番,这畜生如此兴浪害人,陈某不介意亲手斩了它。”他虽然说得轻易,但口中却透着一种豪气万丈的气势。

‘独我醒’任杨微微一笑,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由我们三个斩龙英雄来会一会这恶龙吧。”

三人踏着栏杆,急速向着漩涡中央奔去,没有一丝惧怕,仿佛要前去的地方,不是什么万丈地狱,而是茶馆。

此刻,船舱房间内,猛然出现的巨大抖动,使得房间内一片狼藉,散落一地的东西,随着船只的左右摇摆移动着位置。

蝙蝠妖吃力地顶着前方的床铺与衣柜,不让它们随着船只而移动,一旦这两样东西向右一移,把幻阵撞破的话,会让困在当中的张落叶逃出,自己可就功亏一篑了。

它却不知另一只船上的云河道长,早已被房间内,突然随着船只倾斜,而滑落的一个衣柜砸昏了过去,连那神坛也被砸得不成人样。

正在蝙蝠妖吃力之际,忽的感到身上一疼,低头看去,却发现全身被密密麻麻的符箓所覆盖,蝙蝠妖心中一惊,难道………

它吃力回头,张落叶早已脱出幻阵,口中念念有词,巨大的火光瞬间把蝙蝠妖吞没。

张落叶看着满地的灰烬,皱起了眉头,他施法从蝙蝠妖记忆中寻找有用的信息,不想这蝙蝠妖脑中大部分记忆自动毁灭,速度十分之快,自己也仅能得到两个有用的信息,一个是‘云河道长’,一个是‘兰若寺’,第一个好解释,此次就是云河道长指挥蝙蝠妖来暗杀自己的,这该死的妖道,与易水道长一个师门,就知道是同样的货色!

第二个‘兰若寺’是什么意思?听起来是某间寺庙的名字,就不知道是哪里的寺庙。

张落叶叹了口气,但现在的状况也容不得他多想,巨大的颠簸,使得房间里的所有杂物来回移动着,张落叶只能一边躲避着那些杂物,一边暗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画面回到陈近南三人处,此刻惊天大浪,狂风大呼,两边高达50米的巨浪就像死亡的倒计时,一旦淹没,只会落得死无葬身之所。

距离漩涡越近,那惊天龙吟之声,响彻天地,似乎连天空都被震碎,三人只感到血气翻滚,忙运行内功心法,把这股血气压下,其他两人没有见过猪婆龙的样貌,但‘独我醒’任杨却是亲眼所见,不想到当时看来的那条鳄鱼,竟然能够引起如此天象,着实让人吃惊不已。

‘嗖嗖嗖~’

还没有近至,仅看到数道巨大的水柱自漩涡中喷出,向着三人撞击而来。

陈近南大喝一声,叫道:“来得好!”他右手凝成血红色,独门绝技‘血凝神爪’使出,轻易把这巨大的水柱撕碎。

旁边的海禹成长老不甘示弱,他收起竹竿,双拳击出,把迎面扑来的水柱击碎。

‘独我醒’任杨拔出软剑,右手轻轻一拨之下,把巨大的水柱砍成了两半,沿着他两边而过。

又是一声龙吟之声响起,更加频繁的水柱喷出。

海禹成长老笑道:“好畜生,性子急了起来吗?”

水柱并没有给三人带来多大的阻碍,不多时,三人已经来到了漩涡的边缘,下方一片漆黑,冷风自下面刮出,巨大的龙吟之声不断发出,看来那猪婆龙就在这下方。

三人武功高绝,夜能目视,他们看到漩涡之中,一只2米来长的鳄鱼正抬着头,目光闪烁地盯着他们看,鳄鱼尾巴轻轻搅动,引起了漩涡,四肢伸摆,拉着两边的巨浪靠近,口中蠕动,喷出那道道的水柱,好家伙,果然是传说中的猪婆龙!

陈近南说道:“好畜生,如此厉害,倘若还不制止它的话,恐怕会生灵涂炭啊。”

‘独我醒’任杨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异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是发梦才有,时间紧迫,我破开包围它的水浪,其他就交给你们两位了。”

‘独我醒’任杨说罢,纵身跳向了深不可测的漩涡当中,估摸着距离,‘独我醒’任杨猛然一声大喝,手中软剑猛然挥舞起来,巨大的剑势,竟然把巨大的水浪生生切开,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海禹成长老感叹道:“这就是华山派镇派绝学,‘独孤九剑’吗?那何止九剑,简直就是无穷无尽的剑势啊,连大浪都被斩碎!”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我们上吧,海长老,把这恶龙斩了。”陈近南一把跃起,落向了漩涡之中,他把体内全部内力运转在双手上,手掌之上,青筋暴起,血红之色更甚,就像覆盖上一层血红色的鳞甲般,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这仿佛不是一对手掌,而是一对绝世神兵,世间任何的兵器在它轻轻一击之下,都会尽数截断!

“我老乞儿就舍命陪英雄吧。”海禹成长老同样跃了下来,功运双掌,他的独门绝技是‘排云双掌’,据说合两掌之力,可比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的一掌之力,此事,是海禹成长老一直为之骄傲的事情。

四周船只之人不知道漩涡内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一声巨大的龙吟之声猛然响起,就感到那拉扯船只往漩涡之力渐渐减少,不止这样,待得所有船只被拉到原本漩涡中心位置时,那漩涡早已消失不见,至于两旁骇人的水浪,也随着那龙吟之声,忽然崩塌,溅了众人一身的水花,就荡然无存。

水位恢复原来的高度,夜到了后半夜,经过如死里逃生境况,众人全然没了睡意。

一些教徒忙四处张望,寻找陈近南三人的下落,猛然,江水破开,三道身影跃出,落到了就近的一只船只上,这三人不是陈近南三人还是何人?

欢呼之声,响彻在各艘船只之上,此事后来被传开,陈近南三人亲身斩龙的典故被大部分人所获知,无一不是心中惊叹,‘斩龙英雄’的名号更是传得厉害,震动了整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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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少帮主

有关陈近南三人亲身斩龙之事,张落叶才闻之,心中吃惊不已,张天师书籍记载,这猪婆龙翻江倒海的本领十分大,不想到竟然被陈近南三人所斩获,可想而知,三人的武功之高,恐怕是这个世界,武林界中的最上层人物了。

再想到自己不能习练武功,张落叶不禁叹了口气,不过,人都有各自所长,倒不用太过介怀。

‘独我醒’任杨的一句话,让张落叶不禁翻了翻白眼,他说道:“可惜的是,虽然斩了那畜生,却被江水吞没,要不然取来尸首,煮了吃,也好尝一尝天上神物是何味道?”

一旁的海禹成长老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倘若真有尸首,我老乞儿定把它做成‘叫花鳄鱼’,让大家尝一尝我们丐帮特有的厨艺。”

不多时,天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十几艘船,在那海浪中,毁了三艘,把那三艘之人平均分配在各艘船上后,一行人继续启程起来。

又是半天的过去,船只在靠近诸暨县的岸上停泊了下来,一来补给一下物资,二来打探一下鳌拜的行动。

陈近南略微安排了一下上县城买物资的人马,至于打探消息就交给了丐帮,毕竟丐帮是个中的高手。

张落叶也跟着上了岸,一直呆在船上,他实在受不了,想要趁这段时间,呼吸一下,黄天鹏让茅十七与梁标保护张落叶,三人跟着丐帮的行列,走向了诸暨县的方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这行人,不过十来人的数目。

远远就看到诸暨县的城墙,再往前走了片刻,一行人不得不停了下来,前方,一大群人在县城大门前不久的一角树林处,围了起来,指指点点,口中议论纷纷。/./.首.发

“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海禹成长老皱了皱眉头,吩咐帮中一个弟子,那弟子点了点头,挤了进去。

好半响,那弟子走了回来,脸色有些异样,海禹成长老看他脸色有异,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说!”

那弟子回过神来,说道:“那里躺着一具女子的尸首,身……身上满是奸~污的伤痕,已经死了,眼珠子都凸出来。”

旁边一个七袋弟子说道:“那个女子是被人杀死的吗?”

那弟子点了点头,说道:“我向其他人打听,他们说是采花贼‘向日天’奸~污了这个女子后,把她杀了,弃尸在这里,真是太残忍了。”

闻听‘采花贼’的字眼,张落叶有些好笑,在现代时,偶尔看过一本书,提及过有关‘采花贼’的书,不想到到了这个清朝,能够听到这样的人。

“妈~的,又是这兔崽子,如果给老子逮住了他,定把他阉了,卖到皇宫做太监!”旁边的茅十七恨恨说道。

张落叶有些奇怪,问道:“茅大哥,你认识这采花贼?”

“妈~的,天下间有哪个男人不认识这兔崽子?你想几乎每一个有家庭的人,家中定有女性人物,而这采花贼却是以这些女性为猎物,这不是天下男人的公敌吗?”茅十七说着自认为很有道理的话语。

旁边的梁标插口道:“只是,很奇怪,这向日天不是传言‘只采花,不摧花’吗?今天竟然采了花后,还把人残忍地杀死,实在不像他的风格。”

茅十七哼道:“谁知道呢?采花贼就是采花贼,哪有采了花,不摧花的,这厮是露出了本性!”

“这位兄台,非也非也!向日天既然说了‘只采花,不摧花’,就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的,你看他出道这么久,有哪个被采花的女子,被他杀死过,依我看,这一定是其他人做的手脚,想要嫁祸给向日天!”忽的一把声音传来,几人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个趣弱的书生,正扇着一把纸扇,脸带微笑。

“你个书生,在跟我说话吗?你怎么肯定不是向日天这兔崽子所为?”茅十七看不得为采花贼辩护的人,哼道。

书生看到茅十七发怒的摸样,有些惧怕,但是口中说道:“光从向日天出道以来所作所为就可以知道,你说是向日天所为,你又怎么能证明?”

茅十七盯着这书生,叫道:“老子说的就是证明!怎么样?”

书生吓得全身哆嗦,他低过头,穿过众人,走向了县城的方向,茅十七盯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说道:“居然为采花贼辩护,这种人真该阉了做太监!”

张落叶也盯着那书生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县城门内,才回过神来,他皱了皱眉头,这个书生,刚才接近时,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倘若自己不是有天师圣心,嗅觉是常人几倍,定会忽略,一个大男人抹香水,不会是断背山走下来的书生吧?难怪会为采花贼辩护,兴许他‘喜欢’那向日天也不一定呢!!

一行人穿过这些外观的人群,向着县城的方向走去,比起采花贼,最令他们在意的反而是鳌拜的消息,自杭州府离开后,不知道那狗贼采取怎样的行动?

进了诸暨县城后,海禹成长老让手下众人各自散去,打探消息,余下两名六袋弟子跟随,与张落叶三人往市集的方向走去。

还没有近至市集,远方,一道身影看到海禹成长老之时,脸上一喜,跑了过来,那道身影虽然也是名乞丐,但张落叶看了一眼,就发现了差别。

他发现那名乞丐,脸色干净,佩戴名贵首饰,身上的衣服象征式地打了几个补丁罢了,而海禹成这边的乞丐,蓬头全身污垢,脏旧的衣衫上满是补丁,靠近时,甚至可以闻到一股难闻之味。

心思细密地他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趣章,只是不好当面询问。

“海长老,你在此处真是太好了,少帮主在等着你,请跟我来。”那名乞丐站在距离海禹成长老一米之外的地方,就停步,口中说道。

海禹成长老闻听‘少帮主’的字眼,有些惊奇,问道:“少帮主怎会在此处?他怎么会离开河南,到了此处的?是出了什么事吗?帮主没有说什么吗?”

那乞丐听罢,脸上有些不悦,说道:“少帮主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什么事情都要帮主同意的,此次他前来是为了追捕采花贼‘向日天’,海长老还是随我来吧,别让少帮主等久了。”这话说得有些拮据,带了几分命令的神色。

茅十七等人在一旁,也有些看不下去,这乞丐看来也不过是二袋弟子,居然用命令的语气向八袋长老说话,如果不是别人的内事,茅十七恐怕一拳飞过去,教训一下这厮怎么尊敬长辈了。

张落叶心道,看来是个‘狐假虎威’的人,由此可见,那所谓的少帮主是个怎么样的人?手下的狗腿子都是这幅德行,他能好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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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 辛十四娘

张落叶反正闲着没事,于是跟着海禹成长老几人在那个乞丐的带领下,向着诸暨县城中一间规模不少的客栈迈步。{/..手、打吧.首.发}

一行人并没有什么阻碍就进了客栈,沿着阶梯,往二楼的方向走去,张落叶不免有些疑惑,什么叫做‘乞丐’,倘若在街上见到,也会让人觉得心中讨厌的存在,这一类人,如果想要进到客栈之内的食馆却是万万不可,一来会被影响了其他人的食欲,二来让乞丐进来,给人一种你的食馆定是不干净,不卫生的感觉。

现今,那个店小二非但没有拦阻,还满脸笑容,在前面带路,看来是那个所谓的‘少帮主’出了很大的一笔,才会有这般服务。

来得了二楼,发现偌大的大厅,十几桌,只有靠近阳台的一桌有人外,俱都是空无一人,这个现象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整个二楼被包起。

看到这一幕,海禹成长老身后,一个六袋弟子哼道:“净衣派那些家伙,真是不把帮中戒律放在眼内!”

另一个六袋弟子也冷声说道:“铺张浪费,这还是身为丐帮弟子应做的事情吗?少帮主怕是被那‘安七袋’蛊惑了吧。”

(注:丐帮弟子以身上所挂袋子辨别身份高低,八袋尊称为‘长老’,而八袋以下的弟子,互相称呼时,以对方的袋数尊称,就像一个五袋弟子见到一个七袋姓安的乞丐,要尊敬地称呼对方为‘安七袋’,袋前面的数字越高,代表尊敬的力度越大。)

“够了!此事不是你们可以辩论的。”海禹成长老打断了两人的说话,丐帮中,袋数少的人,不能讨论袋数多的人的事情,就像民间不能讨论皇帝般,不然会受到很严重的处罚。

有关丐帮的事情,张落叶后来才知,其实有关丐帮,‘净衣派’与‘污衣派’之事,天下皆知。

丐帮立帮之初,仅有所谓的‘污衣派’,也就是我们常见流浪在各个街头,以行讨为生活的乞丐,此类乞丐占了丐帮大多数,延寿着丐帮的戒律,如:不得行使银钱购物,不得与不会武功之人动手,行侠仗义等等。

但是随着丐帮的日渐扩大,特别是国难当头之际,丐帮群雄并起,这样一来,倒没有太多的时间进行行讨的事宜,而不行讨,就是没有了生存下来的本钱,只能活活饿死!

这个局况,在北宋年间越发明显,当时的第八代帮主,细思之下,决定引入‘净衣派’,当然当时并没有这个称号,丐帮身为天下第一大帮,自然有很多江湖豪杰仰慕与佩服,第八代帮主就是引入这些人物加入丐帮,让他们充当一把手,这类人大都是腰贯万财,有了这笔资金,丐帮总算挺过了难关。

所谓的‘净衣派’,除身穿打满补钉的丐服之外,平时起居与常人无异,并非真是乞丐。

只是,丐帮本来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以丐来立帮,注定不能富裕,但维持一个大帮却极之需要钱财,净衣派与污衣派注定是产生,作为丐帮这个本是矛盾的结合体的表现。

就像光与暗,天生注定是敌对关系,净衣派与污衣派的斗争自一产生就从没有间断过。

其实何曾是丐帮,天下各派,又有哪个没有存在着争斗呢?即便是五大道宗,也是这般,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帮派不过是人的产物,有争斗是在所难免的。

有关帮中两派斗争的事宜,海禹成长老如何不明白,只是眼下却是对抗满清鞑子的时候,实在不宜因为两派斗争关系而削弱了帮中的力量,不过能有他这般胸襟之人,帮中实在不多,正是他最为担忧之处。

言归正传,那靠近阳台的一桌上,坐着四人,两男两女,两男,一个年若十六,十七,长得俊俏非凡,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有些微补丁,骤眼看去,还以为是哪家的富家子弟呢!

另一男,年若四十来岁,同样身上衣服绣上些许补丁,脸色刚毅,透着一股冷淡。

坐在两人对面的两个女子,穿着同样的服饰,红色连衣外罩紫色长袍,腰间束有一条白色丝绸腰带,修长的身姿尽显。

左手那女子已经算是世间少有的貌美女子,但当你看到右方的那个女子时,你只感到如同晴天一个霹雳!

右手方的那个女子,容貌绝美,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她神情淡雅,仙气缠绕,她如梦如幻,仿若天上仙女,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万里河山无颜色,如兰花般的淡雅,像山谷的微风,不带任何的世俗,温暖如玉,清淡雅致。

她的美,不在眼角,不在眉梢,她的美如西湖的水,清淡秀雅,却在岁月的长河里波涛汹涌,排山倒海,渗入肌骨,黯然,倾国倾城。

用‘豆蔻梢头二月初’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张落叶只是转眼失神,就回过神来,毕竟他见过白素贞,小青,段如梦等绝色,甚至自己的老婆黄蕙馨就不比这个女子差上多少。

只是,张落叶有些好奇,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一个女子会如此拥有道韵的。

貌美女子翘着二郎腿,张落叶自然看到她的鞋子,心中更见惊奇,这女子的鞋子不是寻常女子的绣花鞋,那是很特别的一双鞋,骤看之下,那双鞋子就像连瓣一起的花,散发着一股花香之味,也不知是不是在鞋里放了香料,鞋上还蒙着细纱,更见可爱。

这个女子……,真是特别!张落叶再也找不出形容她的词语,心中暗想。

女子看到张落叶如此快就从沉迷中回过神来,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转眼就恢复那副淡雅的表情。

即便海禹成长老年过半百,也不禁愣了一阵子,暗自摇了摇头,心道,倘若我老乞儿在年轻个十几年,也非得被这个姑娘迷住,天下间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海禹成长老叹了口气,他看到两男中的年轻乞丐,也即少帮主,双目放光地不时注意着这貌美女子,不禁想到,少帮主倒也是个才俊,倒也与这姑娘般配,恐怕他与这个姑娘在一起,也存了这样的心思。

下面自然双方一番简介,那个少帮主,名为‘范通’,张落叶普一听到,心中觉得好笑,‘范通’,‘饭桶’?

在范通身边的那个中年乞丐,名为‘安靖’,是帮中的七袋弟子,被帮主指名保护少帮主的人,海禹成对于这个安靖很不感冒,他不明白帮主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要知道安靖是净衣派,且这人总给人一种不甘于此的感觉,很危险的感觉。

那两个女子居然是八派之一,‘峨眉派’的弟子,左手边那个女子名为‘郭敏君’,一双眼睛不时闪过毒辣之色,暗里不时流转目光在范通身上。

右手边那个女子,名为‘辛十四娘’,很特别的名字,正如张落叶形容她那样,很特别!

海禹成长老闻听辛十四娘的名字,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问道:“姑娘莫非就是江湖上传言的峨眉派弟子‘玉女仙子’?”

辛十四娘没有太多表情,淡淡说道:“让长老见谅了,区区贱名,何足挂齿。”

海禹成长老笑道:“辛姑娘谦虚了,令师‘不留师太’还好吗?”

不留师太是峨眉派当今掌门,同样也是辛十四娘与郭敏君的师父。

辛十四娘微微一笑,让众人如沐春风,她说道:“烦扰长老惦挂,师父还好。”

说到这里,辛十四娘掠了张落叶一眼,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居然是天下闻名的白莲教堂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茅十七,梁标虽然有些震撼于辛十四娘惊人的美貌,但两人已经不是年轻才俊,早已成家,且家中都有悍妇,为此挟住心魄,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安靖此人十分不凡,即便面对诚如辛十四娘这等绝色,也脸不改色,真不知这样的人为何会服从于范通这样的人。

范通看了看辛十四娘绝美的脸庞,暗自咽了咽口水,他发誓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把这个美人弄到手中,他轻轻咳嗽一声,有心想在辛十四娘面前表现,口中说道:“据我帮中弟子查探,这采花贼却是到了诸暨县不错,只是他仿佛一下子消失了踪迹般,不过还没有离开诸暨县,不然的话,定给我帮弟子查探到,辛姑娘请放心,只要这采花贼一出现,我定让他逃不出五指山。”

辛十四娘蹙了蹙眉间,摇了摇头,说道:“只怕到时候已经迟了,这恶贼抓走我派中弟子,身为门中大弟子,我一定要把师妹救出,这等恶贼,也该给杀灭。”她虽说得冷淡,但仍然掩盖不住一股愤怒之色。

范通是半路上遇到这辛十四娘,当时没问清是什么事,只知对方要追杀采花贼向日天,范通就一口答应下来,并让帮中弟子查探向日天的下落,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此刻闻听是向日天捉走了辛十四娘门中的女弟子,不禁满脸愤怒,他愤怒的不是向日天的行为,而是光看辛十四娘两人美貌,就知道峨眉派中的女弟子定是各个都貌美如花,这等美人不在自己怀中呻吟,反而落到其他男子胯下,他如何不愤怒?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有关‘辛十四娘’的典故自然是出自《聊斋志异》,当然有所改动,我观《聊斋志异》中的辛十四娘与广平冯生的爱情故事,不外乎论述广平冯生与辛十四娘的爱情,只是作为她修道的一个情劫而已,果然结果是辛十四娘升了仙,由此可见这辛十四娘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修道之心,扣取五大道宗,八派之中,峨眉派就有修炼成仙的传说,所以我安排辛十四娘成为峨眉派的弟子,就是基于这个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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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采花贼

()古书上记载的采花贼,往往都是一笔带过,这说明,自古能够当上采花贼之人都是身份十分神秘,最起码没给世人获知真实身份,要不然的话,就会面临全世界的追杀。

只是让张落叶意外的是,这个采花贼‘向日天’的身份却是天下皆知

向日天此人出身非凡,本是武林八派之一,青城派掌门的关门大弟子,虽然是入门最久,但比起其他弟子来说,向日天的武功却差得多,那掌门尝暗叹倘若向日天的武功不是如此低微,早有把掌门之位传授给他的打算。

向日天的武功虽然不行,但在轻功一途有很高的造诣,即便掌门也自叹不如,在当时,值得一提的一件事,就是向日天深受掌门千金的爱恋,更是她的修炼伴侣。

青城派发展于北宋年间,据传是由当时一位武林奇才‘青城丈人’所创立,而令青城派真正壮大并成为八派之一的,却是他的弟子‘李八百’。

李八百,此人领悟力不下于青城丈人,更有雄图大略,在他经营之下,青城派由一开始的默默无闻小派壮大成八派之一,可谓功不可没,在历代掌门上,可说是最为著名的。

青城派可说是八派中,唯一的双修门派,这里注意的是,青城派所谓的双修之法,不是寻常邪派中的男女欢爱,交合之道,它仅限于上乘双修法,即男不宽衣,女不解带,双手抵触,以男女修炼内功的不同属性来融汇,增强。

所以,在青城派学武,必须一男一女配搭,向日天的伴侣就是掌门千金,倘若按照这个剧本的发展,向日天是不会沦为采花贼的,只是世事难料。

一件突兀的事情,改变了向日天的命运,那天,月黑风高之夜,他夺取了掌门千金的贞操!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联系到后来,向日天被逐出门派后,就成为了采花贼,很多人都认为,他当时那样做,是因为他身为采花贼的本质所然。

倘若在其他门派,还不算大过,但在青城派可是逆天大祸!

青城派以双修之法著称,虽然它澄清是上乘双修之法,但在外面武林却不是这么认为,很多人一想到青城派的双修,就认为是‘男女交合’之道,因此武林中,一些以双修之法创立的邪派,标榜说,自己也是上乘双修之法。

正因此,青城派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与权力,对于门中弟子十分严格,男女双方修炼,没有达到十五岁以上,且没有经过门中长辈同意与仪式进行,不能私自有**之上的交合关系,严重者,逐出门派!

有关向日天的情况,众人在谈话中约莫带过,张落叶结合他们的言语信息整理,才得出以上的内容,没想到这个采花贼居然有如此出身。

不过,既然知道了他的出身,向日天这个采花贼居然能活到今天,不算不是奇迹,恐怕连官府也到处张贴这恶贼的通缉吧,这厮定有某种本事,要不然早给抓到皇宫做了太监呢!

果然,几人说了一阵子话后,就说到了向日天的‘本事’,说话的是郭敏君,她轻咬玉唇,不时瞟向范通那俊俏的脸上,口中说道:“这狗贼,武功稀拉得很,倘若不是轻功了得与易容术精通,恐怕早给我与师姐抓住了,这一路自峨眉派追到这里,如果给我抓住了他,非得让他生不如死!”

可惜的是,人家少帮主,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全副心神放在旁边的辛十四娘上,你想,倘若有一块好肉与一块烂肉,谁也花时间在烂肉上面?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呢!

郭敏君轻咬贝齿,闭上了嘴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梁标忽的插口道:“梁某有一事不明,峨眉派列为八派之一,可不是寻常门派能够比拟的,如何让这采花贼得了手的?”

此话一说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玉女仙子’辛十四娘与郭敏君处,梁标此话可说是问到了重点,要知道峨眉派在八派之中,也只有嵩山少林,武当派可以比拟,其他的门派虽然列为八派,但实际上比起这三派可说差得多了。

辛十四娘叹了口气,她本就长得倾国倾城,此番叹气状,再次让众人闪过一抹惊艳,口中说道:“以派内来说,的确如此,但是在外面,也只余峨眉派一名震慑而已,这恶贼守在我派门外,待得小师妹落单之时,把她抓走,幸得我派每一个弟子都有一道秘法,可以在危难之时,通知门中相救,要不然小师妹怎么消失,我们也不可知,真是惭愧!”

众人听罢,露出了然的目光,也是,即便你有千军万马,也不可能随身随地带在身边,总会有落单的时候,看来那采花贼也是这般想法。

“是了,海长老,不是受了帮主密令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处?”一直保持沉默的七袋弟子,安靖忽的向着海禹成长老问道。

海禹成皱了皱眉头,他对于这个安靖不感冒,总觉得此人不是甘于屈人之下的人,留他在少帮主身边,总觉得有不妥之感,心道,我接受帮主密令,关注细查明史一案,必要关头,出手帮助天地会等三大势力,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一想到此处,海禹成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但想到明史一案之事,恐怕不久就会天下皆知,倒不用隐瞒什么,于是他说出明史一案之事。

范通等人听得目瞪口呆,最后范通一掌拍在桌面上,恨声说道:“该死的鞑子,真当我们大明子民是好欺负的吗?数千条人命就这般被杀害,可恶。”从这番话可以看出,这范通还有一丁点的爱国之心。

旁边的郭敏君与辛十四娘则好些,虽然没有做到大声辱骂,但纷纷蹙起了眉间。

正在此时,楼下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就看得几名乞丐走了上来,正是之前派出在城内打探消息的几人,几人见到少帮主时,明显一愣,不明白少帮主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向着少帮主行了一礼后,就小声对着海禹成长老,说着什么,半响,海禹成长老站了起来,他想了想,说道:“鞑子有了动向,我老乞儿要跟陈总舵主商议一下,少帮主,辛姑娘,郭姑娘,不介意的话,请跟我来,采花贼一事,宜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找出他的位置所在,好救出你们派中的弟子,我会派出帮中弟子寻找。”

辛十四娘只好如此,她虽然担心落到采花贼手中的小师妹,但是找不出他们的下落,也是空瞪眼,况且,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闻名天下,‘不留师太’常说,倘若遇到这人,不妨去认识一下,知彼知己。

于是乎,一行人,出得了诸暨县,向着船只方向走去,路上,辛十四娘惊人的美貌,引得四周人俱都频频注视,当中不乏风流人士,书生等,要不是看到张落叶一行人凶神恶煞,外加一行的乞丐,恐怕早就围了上来,倾吐心事了。

海禹成长老派出船中的弟子,在诸暨县包括附近打探有关采花贼的事情,接着他带着少帮主等人见过船上天地会,罗教,白莲教众人,辛十四娘惊人的美貌,自然引得众人一番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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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不太平

()“辛姑娘,自从与令师拜别后,已经十数载,令师‘不留师太’还好吗?”陈近南想起当年往事,不禁叹了口气,双眼中有些许迷离之色,但转眼就消失不见。

辛十四娘淡淡地笑了笑,很是惊艳,她说道:“师父还好,她提起论数当今英雄,陈总舵主可算是一个人物,让妾身日后若是见到总舵主,一定要好好认识一番。”

“呵呵,师太言重了。”陈近南笑道。

就这般一番介绍后,众人开始熟络起来,场中又有几人对于辛十四娘惊艳的美貌沉迷,一人是天地会浙江分舵‘赤花堂’的‘玉扇公子’云昊香主,他看到辛十四娘后,只感到心跳加快,对于他这种情场浪子来说,这个事实很是沉重,这意味着有为了一棵树,放弃一个森林的可能性!

另一人是罗教的韦良堂主,此人暗地里干不少**掳掠之事,对于辛十四娘这等美色,自然感到发自内心深处的渴望,但表面上,很是冷静,隐藏得很深。

“陈总舵主,果然如你先前所料,鳌拜这狗贼,在杭州府内搜索不到我们的下落,就令浙江各府在各自境内搜索我们的下落,特别是频临福建的‘温州府’,‘处州府’布置下他旗下的‘镶的黄旗’旗兵,看来这厮是不打算放我们进入福建。”海禹成长老说道。

“鳌拜只能如此,鞑子朝廷根基未稳,还不敢对我们逼得太过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其他各府搜索不过是象征式,最主要的是镇守在‘温州府’与‘处州府’的‘镶的黄旗’(八旗名字也输入不了,这起点,哎),鳌拜打算守株待兔,等我们落网,我们的计划不变,不过,不宜现在动身,暂且在此处逗留数天,待各府搜索力度减弱,就可动身离开。”陈近南盯着桌面上摊开的地图,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众人听罢,点了点头,陈近南话音一转,向着辛十四娘说道:“辛姑娘,我们既然在此处逗留数天,那采花贼之事,自当会予以帮助。”

辛十四娘优雅地点了点头,仪态万千,引得少帮主范通一阵迷离,心中更加发誓要把这仙子弄到手。

另一边,‘诸暨县’可说是人心惶惶,他们只感到什么事情都像赶驴子一般,聚在一起。

你听,此刻有两人正从街道上走过,一人说道:“听说了吗?知县的儿子也被掏了心,给杀死了,真是恐怖啊。”

另一人叹了口气,说道:“不是么,这个月,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都被挖了心脏而死,也不知是哪个丧心病狂的恶贼,做这般伤天理之事,真是活该天谴!”

第一人想起一事,说道:“听说,早在我们绍兴府出现这种事情之前,在金华府就有杀人挖心的事情,恐怕这恶贼是从金华府来到了绍兴府的。”

另一人一惊,说道:“什么?这可是连续杀人犯啊,官府怎么还没有抓到他呢?”

“切!这些为官的有哪个是为民的,搜刮民膏就懂,告诉你一件事,我算过这些受害者,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俊俏的男子,恐怕这个杀人犯是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第一人忽的说道。

“哦,听你这么说,还真有这么回事,知县的儿子可是闻名的青年才俊,上个月才通过了院试,成为了‘生员’,真是可惜了。”另一人叹道。

此刻,一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听得他们说此事,不禁停住了脚步,他向两人拱了拱手,说道:“见过两位兄台,不知怎么称呼?”

两人对看了一眼,各自介绍一番,新来的第三人说道:“闻听两位兄台说起这杀人掏心的犯人,在下听其他人说过,说这犯人不是‘人’,是‘妖怪’。”

两人听罢,身子一颤,古人对于鬼神很是回避,第一人颤抖着声音说道:“兄台,此话可不能乱说哦,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有什么证据吗?”

第三人笑道:“两位兄台不必惊扰,我也是听人说罢了,不过你想想,寻常人杀人就杀人,掏个心来干什么?所以说有可能是妖怪所为也不一定。”

另一个猛然想起一事,说道:“两位兄台,你们知不知道在县外西边的树林,前不久传出有妖怪出现的消息,这是一个前去砍伐树林的樵夫说的,当时他与几个人一同前去,最后只有他一人回来,其他樵夫的家人告到了官府,说是这樵夫杀了她们的丈夫,但那丈夫说是林中的妖怪杀的,最后官府派了人过去,竟然全部没有回来,此事至今都还没有结案,你说,这掏心的人,如果真是妖怪,会不会就是那林中的妖怪?”

“的确有这个可能性,只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好像什么事情到往这边集中般,你看,连采花贼都来到了这里,今天还杀了一个女子。”第三人叹了口气,其他两人听罢,也感到唏嘘不已,之后三人分开,各自回家,这个世道不太平,还是早点回家休息的好。

这两件事自然也被乞丐们打听到,更有一个震惊之极的消息,有人说,看到采花贼的身影,往那疑似有妖怪出没的树林而去!

这个消息,对于众人来说,犹如当头一棒,他们这些常年行走江湖之人,都或多或少碰到过妖魔鬼怪,当然都是一碰到就转身逃走,妖魔鬼怪可不是他们这些‘凡人’可以对付的,任你武功再高,也奈他们不何。

辛十四娘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郭敏君昔年也遇到过妖魔鬼怪,那次的经历,她至今未忘,她脸色有些苍白,看了一眼辛十四娘,有心想说,虽然很想救回师妹,但这是涉及到妖鬼,她们只能作罢,只是不知想到什么,没有做声。

‘猿臂’袁通说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云河道长道术高深,有他出手,什么妖魔鬼怪,还不是手到擒来?”

云河道长在十八堂主中,以道术著称,也正因为这样的分量,他所推荐的‘易水道长’,才能进到福建分堂。

‘柳叶剑’祝九慧也点头,甚至连‘独我醒’任杨也给与中肯,可想而知,这云河道长的道术定是很高,要不然不会得到这么多人的肯定。

陈近南说道:“原来道长是个学道高人,陈某真是失眼了,道长,此事恐怕要你出手方可。”这个世界,并不是穿着道袍的人都是学道之人,会抓鬼道术的人,又有哪个真正见识过,即便朝廷也不例外,有些道观,不是传授道术,而是传授武功,如武当派就是一个例子,所以陈近南才会这般说。

辛十四娘听到云河道长道术高深,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转瞬即逝,她站了起来,向着云河道长行了一礼,说道:“此事,恳请道长予以帮忙,这等害人的妖怪和采花恶贼,不能放他们离去,要不然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道长如果出手,那真是功德无量,妾身没有什么好的方式,请受我一拜,万望道长予以帮助。”

看得辛十四娘如此庄重,其他人也纷纷向云河道长游说,这厮故作皱眉,做出一副沉吟的摸样。

茅十七实在看不过,他哼道:“既然道长不肯,不若让我们堂主出马吧,我们堂主在道术方面,也是青出于蓝。”他与张落叶同行而来,见识过张落叶惊人的道术与鬼斧神工的医术。

茅十七此番话,引得众人看向了张落叶,云河道长目光闪烁,陈近南有些惊奇,问道:“张堂主,你也是学道之人?”

张落叶笑道:“昔日跟一个道士学过些许,虽不算精通,但也小有成就,我对这树林中的妖怪很感兴趣,辛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也一起同行。”

辛十四娘收回惊讶的目光,迎上张落叶的目光,不禁微微点了点头,旁边的范通吃醋,哼道:“不懂装懂,恐怕死了也不知道什么事。”

一直沉默的云河道长忽的说道:“既然张堂主也是学道之人,这样感好,贫道虽然学过道术,但不敢太过把握,有张堂主的帮忙,这样的话,把握性更大。”

于是乎,前往树林的人员也确定出来,分别是张落叶,辛十四娘,郭敏君,茅十七,云河道长,范通,安靖,海禹成长老,‘玉扇公子’云昊香主。

倘若林中真有妖怪,前往之人实在不宜太多,茅十七是为了保护张落叶安危,他与张落叶合伙这么久,一同前往,合情合理,范通对于辛十四娘志在必得,自然要跟着去,海禹成长老不放心,要亲自前去,最后的‘玉扇公子’云昊香主自然是为了一亲辛十四娘芳泽,顺便充当护花使者,当然也跟着去。

所以说,美女办事从来都是一帆风顺,这话不假。

至于陈近南等人,则对于县中出现的挖心事件,有所兴趣,想要调查一番,反清复明义士,第一要务是推翻满清,第二要务就是保证老百姓过得安稳。

挖心事情在县内传得人心惶惶,比之采花贼,树林妖怪更甚,青年才俊都窝在家中,不敢外走,但即便这样,在家中被挖心杀死者,还是不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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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 遇妖

()前往疑似妖怪出没的树林,自然需得一番的准备,一行人约定了集合的时间与地点,就散开,张落叶离开众人后,去了一趟市集,这一路前往浙江,他身上带有的鸡血,糯米等材料所剩无几,自然趁着这个时候,多多准备一番。

不多时,到了集合时间,张落叶来到了集合地点,就在那树林的外围,此刻整个树林被丐帮的弟子包围了起来,据他们所说,这之后没有人再进出过。

前方,树林很是寂静,不知为何,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七袋弟子安靖皱了皱眉头,对少帮主范通说道:“少帮主,请多加小心,此处很是不妥。”就连安靖这等人物也如此说,其他人就更感觉到一丝不妥,不知为何,心跳加快,血脉乱涌。

“好家伙,还不给贫道退下?”云河道长猛地一声大喝,双手一翻,掏出两件奇怪的物体,一件像是一座小山,一件像是一卷书卷。

云河道长高举小山,口中念念有词,猛然对着前方树林伸手一推,小山还在手中,但令人奇怪的是,缠绕在众人身上的感觉徒然消失。

海禹成长老回过气来,问道:“道长,这是怎么回事?这座小山是…….”

云河道长皱了皱眉头,说道:“林中那老妖怪,修为果然不凡,刚才大家就中了它的妖法,幸好贫道早有法宝在手,要不然,奈它不何。”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仿似无意地看了张落叶一眼。

张落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却想着事情,这云河道长与易水道长同为师门,而易水道长会崂山派的道术,自然云河道长也会崂山派的道术。

果不然,云河道长掏出这这座小山与书卷,一看就是为了盛放,施展崂山派的‘分神附物之术’所分离的一缕元神所用的器物,之前也说过有关崂山派的‘分神附物之术’,以一缕元神依附在某物上,来让那物的效果加注于己身上,古时候为了对抗妖魔鬼怪,就有道士以一缕元神附在元神灯,并把元神灯置于至刚至阳之地,这样一来,道士就会获得至刚至阳之地阳气的庇护。.更新

倘若是寻常道士,定会把这盛放元神的器物藏起来,作为保命手段,实际上,吸入一缕元神的这件器物,所施展的力量很是惊人,不过寻常道士不会用来对敌,要是里面的元神受损,自己也不好过。

不想到这个云河道长反行其道,直接使用寄放元神的器物法宝,而一般会这样做的人,往往是实力十分强大之人才会这么做,云河道长用小山带来的沉稳,把林中老妖施展在各人身上的精神影响消去。

范通有些不信,说道:“道长,这是真的假的,还没有进林中,我们就中了招?”

云河道长没有回答,闭目细细感受四周一番后,睁开了眼睛,口中说道:“老妖已经退回林中,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恶战,各位请多加小心。”他继续握着小山与书卷,没有收起来的打算。

一旁,‘玉扇公子’云昊香主忽的响起,说道:“辛姑娘,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众人听罢,看了过去,果见那辛十四娘绝美的脸庞上,苍白不已,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般,看得众人的目光,辛十四娘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妾身没事,让大家担心了。”

范通哼了一声,对‘玉扇公子’云昊香主暗自戒备起来,他觉得这个小白脸对辛十四娘有意,你不知道辛十四娘是我的囊中之物吗?该死的小白脸!

殊不知,他自己也是一个小白脸。

云河道长不禁多看了她一眼,沉吟了片刻,就转过了头,辛十四娘见此,不禁松了口气,那座小山与书卷,让她很是不舒服,她回过头之际,刚好看到张落叶注视她的目光,后者对她报以一笑,就转过了头,让她心中不禁一惊,难道他也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一时间,辛十四娘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不好了,长老,少帮主…….”还没有近至森林,不远处,一个六袋弟子满脸恐慌地跑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如此惊恐?”海禹成长老皱了皱眉头,问道。

那弟子来到海禹成长老面前,不断喘着气,伸手指着后方,满脸惊恐地说着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的情况,海禹成长老脸色有些难以接受。

刚才听完那个弟子所说,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于是一行人先随那弟子来到这里,待得真个看到时,却是难以接受!

在他们面前,两个丐帮的弟子,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着,双眼圆睁,口吐白沫,在他身上,眼睛处,鼻孔处,嘴巴处,耳朵处,身上各处,一株株藤蔓枝桠伸展而出,就像那两个弟子是肥沃的大地般!

那些枝桠还在不断成长着,而随着它们的成长,两人抽搐得越发厉害,双眼翻在一起,口抹子流了一身!

‘哇哇哇~~~’

四周的丐帮弟子,一些受不住,当场呕吐起来,郭敏君脸色苍白,握紧了手中的宝剑,其他之人脸色也不太好看。

那个弟子脸色恐怖地说道:“在长老你们还没有来之前,我们就派一些弟子进去搜索一番,不想去了多时,最后只剩下这两个弟子逃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直接倒在了地上,成了这幅摸样。”那弟子越说,脸色越发苍白。

云河道长蹲下了身子,仔细检查两人一番后,说道:“他们是遇到了林中老妖,中了妖法,才会变成这幅摸样。”

众人听罢,心中一惊,这是什么妖怪,竟然能够把人变成藤蔓?

海禹成长老脸色有些沉重,他问道:“道长,他们可有得救?”

“不,太迟了,他们的身体都长满了藤蔓,恐怕不多久,连心脏都被藤蔓长满时,他们就会死去。”这话却是张落叶说,他蹲下身子,取出一把小刀,用力划开两人中一人手臂上的皮肤,血管都露了出来,可以清晰看到血管当中,藤蔓占据,疯狂地吸收着血肉。

‘哇哇~~’

少帮主范通看了一眼,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呕吐不已。

云河道长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只能把他们杀了,少受这钻血肉之苦。”说罢,他取出两张符箓,手一翻,符箓自动燃烧了起来,他手一抛,两张符箓落在两人身上,燃烧了起来,不多时,仅余满地的碎渣。

“少帮主,里面实在太危险了,你不宜前往。”海禹成长老见到两人一幕后,劝阻范通的前往。

范通虽然心中恐惧这林中老妖,但是他不想失去在辛十四娘面前表现的机会,哼道:“海长老,这话不要再说了,我已决定前往。”

“少帮主!安靖,你劝一下少帮主,倘若少帮主出了什么事,可不是我们可以担当的。”海禹成长老看向了七袋弟子安靖,他既然是帮主安排来保护范通,一定也不希望少帮主置身于危险当中。

“长老,既然少帮主主意已决,我们只能遵守,难道海长老打算以下犯上,不理少帮主意见,拦阻少帮主?”安靖眯着眼睛,目光闪烁,冷声说道。

“你………”海禹成长老脸色一怒,终是没有发作,不过他提出了一个折中办法,他挑选了十几个帮中武功还过得去的弟子一同前往,范通见此,没有反对。

于是乎,经过这段小小插曲,众人开始向着森林迈进,每一个都谨慎之极,堤防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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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零章 挖心高手

同一时间,诸暨县内义庄附近“总舵主,那些受害者的尸首就放在前面的义庄内。”‘九尾猫’周趣龙香主指着前方的义庄说道。[]今个月内,挖心杀人之事,在诸暨县内传得沸沸扬扬,弄得全县之人都人心惶惶,而身为诸暨县的知县,自然对于此事大力关注,只是将近一个月的搜索,不但没有抓到这凶手,就在几天前,连知县自己的儿子也被挖心杀了。知县十分愤怒,只是这凶手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甚至连对方是男还是女都无从而知,有人说凶手是个邪派绝世高手,挖人心来炼制邪功。当然也有人说是妖怪所为,众说纷纭,知县受到师爷点醒,发出悬赏,通缉这挖心凶手,奖金高达近百两,一时间临县之人都来临诸暨县,希望抓到这凶手,得到这笔丰厚的奖金。‘九尾猫’周趣龙香主稍作打听,就知道今个月内被害的人的尸首,都暂时停放在义庄中,古人很迷信,认为一个人倘若死后,尸首不全的话,日后投胎,会变成残疾,死前缺什么,投胎后就缺什么,没了心脏,投胎后,就变成没心儿。不论这迷信真伪,尸首停放将近一个月,很大程度上有了腐烂,月尾还没有找出挖心凶手,这些尸首也只能先行安葬。陈近南这行人,只有他,‘九尾猫’周趣龙香主,‘猿臂’袁通堂主,‘独我醒’任杨,其他人没有带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义庄门前只有义庄之人守护,没有官府之人,因此四人很容易就进了义庄之内,一个义庄弟子带着四人往后院的方向走去,还没有近至后院,就听得里面传来阵阵的哭泣之声。到了院落门前,那弟子让四人先等着,自己则走了进去,陈近南看到大厅里面停放着一具具覆盖纸糊的白色被子的尸首,尸首旁边,有一些家属趴在尸首旁边,轻轻抽泣着。大厅不大,但停放的尸首将近有三十来具,四人心中感到一种悸动,就在此时,两道身影走了过来,一人是刚才那个弟子,另一人年若五六十岁,满头花白的老汉,此人是这座义庄的主人,名为‘马东’,县内之人尊称他为‘东叔’。众人一番介绍,当然陈近南等人用假名自称,东叔问道:“几位是接受官府悬赏的人吧,是来查看尸首的伤口吗?”陈近南一拱手,说道:“麻烦东叔了,这等杀人凶手,必须早点抓到才行,不能让老百姓长时间置身于担惊受怕的生活中才是。”“好,好!阁下有如此胸怀,我替老百姓谢过了,请往这边走。”东叔脸上闪过一丝赞许,带着四人往大厅走去。来到一具尸首前,东叔拉起了纸被一角,陈近南向他点了点头,仔细检查起那具尸首起来,好半响,他才抬起了身子,皱起了眉头,其他三人也一番检查,同样皱起了眉头。“好家伙!好快,好凌厉的剑法,没有一丝偏差,一瞬间就把心脏挖了出来,使得受害者还没有来得及痛楚的情况下,就已经毙命,脸上还保持着祥和的表情。”‘猿臂’袁通感叹道,旁边的周趣龙香主也点了点头,此人武功极高,在他两人之上,恐怕只有陈近南与‘独我醒’任杨能够比拟。“几位,这杀人凶手自这个月犯案而来,几乎每一夜都会杀人,今夜恐怕也会出现,官府已经聚集接受悬赏的人,将于今晚进行大搜索,倘若这凶手出现,将会是一场恶战,几位小心的好。”东叔说道。陈近南四人步出了义庄,‘九尾猫’周趣龙香主问道:“总舵主,这凶手武功极高,今晚恐怕会出现,我们该如何做?”陈近南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子,忽的道:“周香主,可有地图?”‘九尾猫’周趣龙香主不疑陈近南所问,在身上掏出一张浙江境内的地图,自然有着诸暨县,陈近南左手捧着地图,右手取出一份有关这个月受害者的情况纸张,对着看了一阵子,忽的露出了笑意,旁边的‘猿臂’袁通见此,问道:“总舵主,可有什么发现?”陈近南让周趣龙捧着地图,自己则拿着那张纸张,说出一个名字,就让周趣龙把这个名字的住处画出一个圈圈,好半响,读完最后一个名字,周趣龙也画完,他盯着地图,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口中道:“这是…….”‘独我醒’任杨看了一眼,地图上那些圈圈全部绕着一个地方分布,他问道:“此处是什么地方?”“这是诸暨县一户大人家,姓方,总舵主,难道……..”周趣龙顿时醒悟过来。“为何这些受害者的住处都是围绕着这户人家?恐怕这凶手就是此户人家之人!”陈近南笑道。“这下子水落石出了,总舵主,任堂主,周香主,我们这就前往这户人家,把这凶手抓住。”‘猿臂’袁通大声说道,转过了身子。“等等,袁堂主,仅凭这一点就断定这户人家是凶手,还是太草率了,要是对方一口否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样吧,我们暂且埋伏在此户人家四周,倘若今晚那凶手要杀人的话,一定会离开那户人家,我们再把他制服,各位要小心,此人武功极高,行事手段极其残忍,不可与之单独对抗,一旦发现,向其他人提醒。”陈近南脸色有些慎重,说道。‘独我醒’任杨抚摸了一下腰间的宝剑,笑道:“倘若真是个高手,我的剑都在颤抖着,呼喊要与之一战!”画面一转,回到张落叶几人处一行数十人,小心谨慎地步进了森林里面,森林里很是寂静,没有任何的声音,静得只有一行人踏在地上落叶的‘吱吱吱吱’之声,此时,接近黄昏,太阳的余晖映照在森林中,透过树叶缝隙,撒落在地上。云河道长一马当先,双手捧着一座小山与一卷书卷,辛十四娘与郭敏君紧跟其后,两女身边,确切说,是辛十四娘身边,少帮主范通与‘玉扇公子’云昊香主跟随着,两人不时瞟向辛十四娘绝美的容颜与惹火的身姿,暗自咽着口水,更多时候都互相对看一眼,双方眼中都闪过一丝厌恶,显然心中咒骂另一方,这辛十四娘是我的囊中之物,你这小白脸敢跟我争?也撒泡尿照一下自己的鸟样!海禹成长老与七袋弟子安靖跟随在范通身边,一边戒备地注视着四周,一边暗暗保护着少帮主范通。张落叶走在他们后边,披着道袍,左手抓着八卦镜,右手握着桃木剑,茅十七跟着张落叶身边,手上也握着一把桃木剑,是张落叶给予他的。那十几个丐帮弟子,围绕在众人后面,小心戒备着。(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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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 地陷

一行人继续小心谨慎地向前迈步,走了好半响,居然没有发生一点意外,这让众人有些疑惑不解,难道那老妖挂了吗?猛然,一声惨叫自后方传来,众人俱都一惊,纷纷回头,远远看见一名丐帮弟子趴在地上,双腿被从森林伸出的藤蔓包裹,那藤蔓拉着他双腿,一下子就把他拉进了森林里,可以清楚听到‘咔嚓,咔嚓’的咀嚼之声和那弟子的痛苦惨叫之声![]‘啊啊啊~~’又是数声惨叫,两旁几名丐帮弟子猛然被牵翻在地上,接着被缠着双腿的藤蔓拉入了森林中,此幕实在发生地太过突然,等众人反应过来之时,想救也来不及了!“大家小心脚下的藤蔓。”云河道长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大声喝道,只是又是两声惨叫,又有两个丐帮弟子被拉进了森林内。经云河道长提醒,众人纷纷注视着地下,地面之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藤蔓,此刻全部活了过来,向着众人脚下缠去!‘噗~’的一声,却是郭敏君拔出了腰间宝剑,狠狠向着地上的藤蔓砍去,那藤蔓断成了数截,但她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更多的藤蔓自森林内伸出,继续向着众人脚下缠去!这里提一点,峨眉派女弟子一般都会配备两件兵器,一件就是宝剑,另一件就是峨眉派著名的‘峨眉刺’,‘峨眉刺’,又称‘玉女簪’,摸样形似加大版的‘女子发簪’。‘玉扇公子’云昊香主取出特有的兵器,一把玉雕而成的扇子,崆峒派‘神拳门’施展而出,神拳者,‘花拳绣腿’也,拳打不实,用意而不用力,如游龙一般,配上那特有的玉扇兵器,威力很是惊人,转眼间,在他四周就空出了一片面积出来,只是那些藤蔓就像无穷无尽般。就在这时,‘呼呼~’数声,地上的藤蔓猛然飞起,向着前面的辛十四娘身后飞去!!范通见此,大叫道:“安七袋!快点保护辛姑娘!”安靖听罢,手中竹竿急点而出,如闪电般迅猛,正正点在那些藤蔓躯干之处,把它们生生折断。辛十四娘正对付着前面的藤蔓,不意后方的藤蔓,倘若不是安靖出手,她定会中招,不禁微微点头,说道:“谢谢,安道兄。”“辛姑娘要谢的话,就向我家少帮主致谢吧,只是眼下,没有这个空闲。”安靖微微一笑,竹竿回转,把身后偷袭而来的藤蔓砍断在地上。海禹成长老大声喝道:“布‘打狗阵’!”四周的丐帮弟子正吃力地砍伐着那些藤蔓,听罢,纷纷集中在一起,背靠背,绕成一圈,一边旋转着,一边把手中的竹竿击打着地面,以某种神奇的阵式来移动着步伐。这个阵法施展而开,四周密密麻麻的藤蔓也暂时冲不进来,被挡在了外面。得此空闲,众人喘过气来,辛十四娘盯着乞丐们的步伐与动作,半响,叹了口气,说道:“丐帮‘打狗阵’果然不凡,比起我派的‘三十六天罡北斗阵’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海禹成长老微笑道:“辛姑娘言重了,‘打狗阵’说到底不过是一群叫花子打狗形成的阵法罢了,如何能与令派的‘三十六天罡北斗阵’比拟?”藤蔓戏谑了一阵子,还是没法突破‘打狗阵’,终于停了下来,如同死去般,纷纷砸在地上,一动不动,看得此幕,众人一愣,海禹成长老叮嘱帮中弟子继续维持着阵法,不要松懈。“道长,这是怎么回事?”那些藤蔓一动不动就是好一阵子,玉扇公子’云昊香主不禁向云河道长问道。云河道长盯着地上的藤蔓,看了看远处黑幽幽的森林,此刻天早已暗淡了下来,他想了想,看向了一旁的张落叶,张落叶正蹲在地上,抓起一截藤蔓细细翻看着。云河道长走向张落叶,问道:“张堂主,可有什么发现?”张落叶正想着事情,听他这么一问,回过神来,还没有说话,就听得一个丐帮弟子叫道:“那些藤蔓又动起来了!”果然,地上一动不动的藤蔓再次活跃了起来,纷纷飞起,向着众人缠去,海禹成长老大叫道:“把它们全部砍断!”丐帮弟子们继续施展开‘打狗阵’,一如刚才般,纷纷点出手中的竹竿,把扑闪而来的藤蔓折断。“不要与这些藤蔓接触!快退!”张落叶猛然大声叫道,众人一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嗤嗤嗤~~’迎面扑来的藤蔓尖端猛然裂开,就像盛放的花朵般,露出里面的肉尖端,上面有一颗尖刺,尖刺纷纷被喷射而出,密密麻麻之极,外围的丐帮弟子纷纷被刺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全身颤抖不已。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无所适应,云河道长惊讶地看了张落叶一幕,右手那卷书卷一把抛出,口中念念有词,就见得一道金光闪过,把众人护在了里面,四周密密麻麻的尖刺,如雨点般击落在护罩之上,迈进不得。只是,还是迟了一步,丐帮弟子近大半被击中,仰躺在护罩之外,不断抽搐着。海禹成长老脸色微变,倘若不是云河道长及时出手,恐怕此刻他们都被暗算倒下,不禁向云河道长表示谢意,云河道长微微点了点头,他说此法术不能维持太久,得在这段时间想出个法子,要不然,众人都危险。范通脸色苍白之极,刚才要不是把身边两个丐帮弟子拉到前方做肉盾,恐怕自己也被暗算倒下,他看向辛十四娘的目光有些狰狞,认为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也犯不着面临如此危险的境况。‘玉扇公子’云昊香主向张落叶问道:“张堂主,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张落叶捡起地上的藤蔓,把那尖端皮层牵开,上面插着一根尖刺,他说道:“我刚才查看这些藤蔓,发现它有这样的结构,我想这老妖怎么不用这尖刺来对付我们,恐怕会用作后手,果然发生了,而且……..”“而且什么?”一旁的海禹成长老听罢,看了过来。“这藤蔓,我不是用宝剑砍下来的,而是用我手中的桃木剑,这说明一件事,这藤蔓不是普通的藤蔓,而是老妖自身施展的一部分,因为含有老妖的妖力,故用桃木剑也能砍断。”张落叶一抖手中桃木剑,一砍之下,果然把那截藤蔓砍成了两端。郭敏君急问道:“那又说明什么?快说!”她颤抖着声音,不忘带上命令的语调。“这不用我说明什么,各位请看外面的那些丐帮弟子。”张落叶指了指护罩之外。几人看了过去,看得心惊肉跳!外面那些弟子如同之前在林外看到过的,那两名丐帮弟子般,从身上长出藤蔓起来!“这些藤蔓以寄居的**为肥料,吸收成长,最后会把寄居者变成树人,诸位请看最远的森林处。”张落叶的声音引得几人外森林处看出,那里,接着月光,明显看到十几个人形的藤蔓迈着僵硬的步伐,向着这边行进!一些人形藤蔓身上还颤抖着衣服的碎片,显然正是刚才被拉进森林的那些丐帮弟子!“妈呀!我们也会变成那些‘东西’吗?”范通一改之前翩翩公子的形象,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断哭叫着,“我不要死啊,我不要死啊!!”郭敏君愣愣地看着范通,好半响,厌恶地转过了头,心中恨自己为什么之前会对这样的人产生爱慕。“张堂主可有化解之法?”辛十四娘好听的声音响起,如梦如幻,即便处于如此险局,她仍然神情淡雅。张落叶苦笑一声,这林中老妖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就逼得他们险象环生,你让他怎么化解?看得张落叶摇了摇头,众人沉默了下来,云河道长的声音忽的传来,他说道:“护罩快要顶不住了,各位,贫道要孤注一投了,请小心!”云河道长大喝一声,左手抛起手中的小山,口中念念有词着,众人不明他想要干什么,都盯着那座小山看,张落叶看了看那小山,猛然盯着地面,用脚用力踏了踏,心道,这地面,是啦,这下面一定是……..,这妖道想要………云河道长再次大喝一声,那座小山猛然向着地面砸下!‘碰’!的一声巨响,让众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他们所位于的地面猛然间裂开道道的裂纹,下一刻,向着下方崩塌,下面竟然是中空的!而就在此时,‘哗啦’一声,护罩破碎,外面的尖刺密密麻麻飞入,向着跌落向下方的众人激射而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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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妖怪

()入夜,诸暨县的老百姓一如往常般,早早关灯休息,只是又有哪个能够睡得着?挖心之事,缠绕在老百姓心中足足近一个月,各个都惶惶恐恐,担心哪天自己被挖了心去。

此刻,在知县的指挥下,衙差们与接受悬赏的人们一同出动,绕着诸暨县的大街巷,地毯式搜查,如果今晚那个挖心凶手还敢出现的话,一定让他好看!

陈近南四人特意租了一间客房,靠在临窗位置,借着月光,盯着下方的一处宅院,那处宅院就是他们下午推测出有可能是,挖心凶手的藏身之所。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那宅院一片寂静,陈近南四人耐心再等了一阵子,‘猿臂’袁通堂主有些不耐,他的性子实在不适合这般安静潜伏,他扭了扭脖子,刚想要话之际。

猛然,‘嗖’的一声,一道身影极快速度地越过围墙,一落到地上后,就往西边的方向激射而去,陈近南四人对看一眼,没有任何犹豫,施展轻功,紧追着那道身影。

前方那道身影如同鬼叟,如梦似幻,看不得真切,眼看着双方的距离渐渐拉近,那道身影忽然加速,一下子把双方的距离拉大了起来。

陈近南暗赞一口,这人的轻功放眼在整个武林,可是上乘,当下也不再保留,把内力提升几成,向着那身影追去。

那身影不知是不是有意,在陈近南加快速度后,他再次提速,快得让人咂舌。

就这般,双方比赛着速度,一前一后急奔了好一阵子,陈近南这边,只有‘独我醒’任杨与他并驾齐驱外,‘九尾猫’周趣龙香主和‘猿臂’袁通堂主早已被抛后不知多远,不见踪影。

到了一处空地,前方那身影停了下来,落到了地上,他扭了扭脖子,拔出腰间的宝剑,悠闲地转过了头,借着路旁的烛光,可以看到此人年若二十来岁,满头花白,并没有剃头,身穿一身金黄色的软甲,双目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白发青年盯着陈近南与任杨,冷声问道:“们两个一直跟着我,想要干什么?”

“兄台,见谅了,我有一些疑问想向阁下讨教?阁下不知是否有空闲?”陈近南拱了拱手,微笑道。

“那真是抱歉了,我现在还忙,如果有时间的话,再回答那什么‘讨教’。”白发青年再次扭了扭脖子,就想转身离开。

“阁下所忙之事,是去挖心吧?”任杨忽的道。

白发青年一愣,转回了身子,他惊讶地问道:“咦?们怎么知道的?我有告诉们吗?真是怪了。”

陈近南与任杨对看一眼,看出对方的无语神色,这青年真不知怎么形容的好,只是试一试他,他居然老实就回答。

陈近南道:“阁下既然是挖心的凶手,我等只能把拿下,为民除害。”

白发青年笑道:“既然如此,们还等什么?看们的样子,那心定是很美味,我要挖下它,送给铃儿。”他笑罢,脚步一个挪移,瞬即到达了两人面前,手中宝剑向着陈近南拦腰削去。

陈近南向后退出一步,避过那剑,左手成爪状,青筋暴起,闪烁着血红之色,向着白发青年当头落下,白发青年头一歪,险险避过,陈近南的一只手,就像刀般锋利,削断白发青年一缕发丝。

白发青年脸上一惊,没想到陈近南一只手可比利刀,脚步向后一退,拉开了两人的身影,他把目光看向了旁边的任杨,道:“怎么不出手?”

任杨笑道:“虽然是凶手,但也是一个武林人士,武林规矩,比武以一对一,与总舵主的比武,我自然不能插手。”

陈近南的声音猛然响起,道:“既已出手,那下面就由我来出招。”他罢,脚跟轻轻一点地下,一眨眼就到了白发青年身前,施展的轻功身法一点也不比刚才白发青年使出的差。

两人再次斗在了一起,打得片刻,白发青年险象环生,心中暗惊,这人好厉害的功夫,比我之前的师父还要厉害。

白发青年一咬牙,手中宝剑猛然向前一刺,速度极快无比,那剑尖所落的方向,正是陈近南的心脏位置,陈近南暗道,这一招恐怕就是他挖心施展的绝技。

陈近南以难以想象的角度,向后一仰,白发青年自然不肯放过,脚跟一点地面,欺身向前,继续刺向陈近南的心口,陈近南嘴角拉出一丝笑意,待得剑尖再近了一些,他猛然向左挪移身影,左手‘血凝神爪’击出,‘碰’!的一声,把白发青年的宝剑截断,右手向前顺势拍出一掌。

白发青年被击中,向后退了好几十步,才生生停止,‘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任杨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打斗,此刻看到白发青年喷出的一口鲜血,脸色一变,白发青年吐出的鲜血,竟然是紫色!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中了剧毒?不,从他施展的武功,没有一点受伤的样子,难道他是…..

白发青年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脸色有些苍白,看了看手中的短剑,笑道:“不错,不错,竟然让我受了点轻伤,不过也仅此而已,们的武功虽然高,但却伤不了我的根本,因为我不是人,而是妖怪!”

白发青年罢,双手托着下巴,用力向上一推,他的脖子被拉长近30厘米,那长长脖子上的脑袋很是诡异!

好家伙!这挖心的青年,竟然是只妖怪!

陈近南与任杨对看一眼,各自摸向身上的一物,像他们这些武林高手,在这个世界存活这么久,没有给那些妖魔鬼怪杀害,显然都身怀某种道家异宝。

就在此时,远方忽的传来一阵脚步之声,此处的打斗之声,引起在附近搜索挖心凶手的那些人注意,此刻急奔而来。

白发青年缩了缩肩膀,那脖子自动缩短,变回原来摸样,他有些扫兴的神色,道:“呀,真是扫兴,今晚看来是挖不了心,幸好我们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两位如果日后又相见的话,我一定会挖了们的心。”他罢,向后退了一步,身影一阵模糊,下一刻消失不见!

陈近南与任杨忙施展轻功,离开了那里,避免被那些人错当做是挖心凶手,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只是没想到这闹得全县鸡犬不宁的挖心之人,竟是一只武功高强的妖怪!这实在太出乎他们的意料,妖怪中也有这等练武之人,这事不得不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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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山穴

呼~张落叶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子,站了起来,有天师圣心辅助,张落叶的身子硬朗之极,且这下方的地面满是藤蔓,作为缓冲,他从地面上跌落到这里,没有什么大碍。此处距离地面足有十几米差距,上方,那个被云河道长小山砸出的洞口,随着地面的藤蔓伸展,缠绕,缝合,消失不见,这里重归一片黑暗,天师圣心使得张落叶夜能目视,所以这里,他‘看’的一清二楚。[]此处看来是天然的地下山穴,被林中老妖占了作为巢穴,可以看到四周墙壁,地面遍布密密麻麻的藤蔓。这些藤蔓是老妖身体的化身,置身于此处,等于置身于老妖的监视之下,张落叶活动过身子,就往前方的一个洞口走去,此处山穴很大,老妖的化身并不是全部占据,他找的就是这样的地方,再做打算,至于说找回其他人,张落叶并不抱多大的期望,那时众人跌落向这山穴之时,护罩破裂,很多尖刺飞入,也不知到有多少人中招。同一时间,森林地面上云河道长冷眼注视着地面破开的洞口,被伸展来的藤蔓缝合消失不见,忽的,他身后,一把声音响了起来,说道:“道长,你很关心他们的生死吗?”地面上,遍布密密麻麻的藤蔓,在云河道长身后,地面上的藤蔓猛然一阵蠕动着,相互缠绵在一起,往上凸出,不多时形成一条人形摸样的老妖,两道冷光自头上的藤蔓亮出,就像两只眼睛般。云河道长转过身子,冷眼注视着那老妖,口中说道:“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不知黑山兄为何于兰若寺派出化身,出现在此处?”老妖目光闪烁,他沉默半响,说道:“蝙蝠应该告诉过道长有关‘燕赤霞’的事情吧?这家伙在福建斩杀了主子不少人马,迫使主子不得不收紧势力,回到兰若寺,主子令我寻找他的踪迹,只是这家伙实在狡猾,我发现他出现在这里的踪迹,他就转眼消失不见!真是可恶!”云河道长听罢,说道:“此处频临金华府,恐怕他已经进到金华府境内。”老妖说道:“我正打算于这几天回转金华府,对了,道长,蝙蝠呢?他不是与你一起的吗?”云河道长听罢,故作叹了口气,说道:“蝙蝠已经死了!”“什么?”老妖很是惊讶,蝙蝠妖虽然妖行不高,但却是最狡猾与智慧的,寻常人很难杀得了他,且蝙蝠妖是主子的贴身下仆,他死了,恐怕主子会迁怒自己等人。老妖声音有些颤抖,想到主子的手段,他急问道:“是何人杀死蝙蝠的?蝙蝠是去寻找道长你的,他死了,与道长脱不了干系啊。”“贫道自然知道,只是摄于我这个身份,不好正面动手,而黑山兄就不同了,此人名‘张落叶’,他就在你的巢穴中。”云河道长目光闪烁,把张落叶的外貌简单描述一下,嘴角不禁拉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老妖听罢,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山穴中的藤蔓,好半响,他睁开了眼睛,口中说道:“此人就交给我吧,道长打算何时对付燕赤霞?”云河道长掠了掠胡子,笑道:“他既然志在对付兰若寺,要找到他,对付他自然不难,怕就怕在一件事。”说到这里,云河道长故作停顿一下子,老妖自然一番追问。“这燕赤霞的身份,你们自然知道,他对付兰若寺,恐怕背后有北道宗‘全真教’搀和,倘若真是这样,必然让令主子做好万全准备,当年五大道宗进攻‘圣域’,败羽而归,经过这么多年的休养生息,恐怕也到了卷土重来时刻,此事,必须要查清楚才行。”云河道长脸色慎重地说道。老妖听罢,也点了点头,云河道长话音一转,问道:“黑山兄来此处,可有与其他人同来?诸暨县挖心杀人一事,与黑山兄没有关系吧?”“挖心杀人?恐怕是庆铃与小城的所为吧,他们是最近加入兰若寺的,道长恐怕不知道他们,此次他们与我一同前来寻找燕赤霞的下落。”老妖说道。“黑山兄,你怎么如此失策,不管住他们?贫道了解了一下,他们才来到一个月,就杀了近百人,如此行径,倘若引来其他五大道宗之人,恐怕就更不妥了,如果燕赤霞背后是北道宗‘全真教’,再来几个道宗力量,你们兰若寺能够抵挡吗?”云河道长分析道。老妖听罢,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说道:“多谢道长的指点,不过,我已让他们今天离开这里,回转金华府。”另一边,诸暨县,方家大宅这座安详的宅院当中,院内绿树成荫,假山流水,很有诗情画意,只是当月亮越过白云,把柔和的月光照落向宅院之时,一副‘人间惨剧’跃然纸上!!院落四周,一具具的尸体仰躺在地上,鲜血自他们身上流出,染红了四周的地面,假山流水淙淙而流,鲜血自地面流淌,落入流水之中,染红了大片的池水,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闪烁着血红的光亮!猛然,数声惨叫自大厅内传出,接着戛然而止,重归平静,不多时,一道身影自大厅中步了出来,这道身影是名女子,披头散发,身穿白色长衣,白衣之上,斑斑血迹染红,让她看起来,如同厉鬼般恐怖。女子抬起了头,看向了天上的月亮,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上的血迹,咽了咽口水,就这般好半响,她忽的转过了头,不知何时,大厅之处,出现了一道身影,正默默看着他,此人正是不久前与陈近南交手的白发青年!“小城啊,你说我美吗?”女子忽的问道。白发青年愣愣看着女子貌美的脸庞,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铃儿更美,真的。”女子默默看了他一阵子,似乎在想着心事,好半响,她忽的笑了起来,很是妩媚,笑得花枝乱颤,口中说道:“你这个呆瓜!问你还不是白问,咦?你受伤了?”女子注意到白发青年嘴角上的淡淡血迹,走了过来。白发青年忙用手擦了擦嘴角,说道:“没有,我怎么会受伤呢?”“不要动,受伤了,可大可小啊,要尽快包扎伤口才行,好了。”女子看着自己的杰作,笑了,她撕下一边衣角,把白发青年下巴绑了起来。白发青年摸了摸下巴上的白布,说道:“对不起,今晚遇到了一个武林高手,被他阻碍,没有取到心脏。”“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女子指了指四周,白发青年刚才一直沉迷注视女子,没有留意四周,这一看才发现,整个方家四十多口人,全被挖了心脏,杀死在地上。“走吧,黑山老妖让我们先回兰若寺。”女子说道。(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小城,庆铃,改自《聊斋志异》中的‘画皮’典故,这里初出现,会在金华府讲述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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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无心之失

张落叶穿过前方洞口,到了一个很宽阔的空间,前方共有八个黑幽幽的洞口蔓延,不知通往何方。张落叶皱了皱眉头,随便挑了一个洞口迈进,只是才走了片刻,墙壁上的藤蔓猛然活过来般,向着他缠来,张落叶掏出桃木剑,砍伐了一阵子,见得有更大量的藤蔓自后方卷来,他没有再犹豫,迅速砍断附近的藤蔓后,施展‘神行八步’,向着更里面急奔而去,在他身后,藤蔓不断涌入,显然不想放过他。[]通道不长,转眼张落叶就奔了出来,他猛然回身,左手自怀中摸出一叠符箓,右手食指点了点额头,口中念念有词着,一边念诵,一边左手按着某种规律来回移动着符箓,最后,他向着那通道一把扔出手中的符箓。就听得‘呼哧~’一声巨响,通道内忽然炸起大片的火浪,一路向前,把前方大部分的藤蔓瞬间吞没!地面上,盘膝而坐的老妖,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一条左臂冒出团团的烟雾,瞬间枯毁,老妖全身被藤蔓包裹,看不出脸色,四周的藤蔓自动缠了上来,重新组成一条手臂。云河道长见此,说道:“黑山兄,不要少看那小子,他能够杀死蝙蝠,肯定有一番本事。”老妖冷哼一声,说道:“哼!雕虫小技,众树人听令,把那小子给我找出来,格杀勿论!”抛出那叠符箓后,张落叶迅速用桃木剑在地上一阵刻画,好一阵子,他才停了下来,接着从身上取出数块原石,放置在地面刻画的阵图上,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桃木剑不断挥舞,如此又一阵子后,他重重在地上跺脚,地上的阵图忽的发出一阵光亮。张落叶见罢,没有再犹豫,把身上道袍脱下,把道袍背后的那个太极印章对着地上发光的阵图,口中又是一番念念有词,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地上阵图发出的光亮,竟然在一阵扭曲后,吸入那个太极印章中,直至地上阵图尽然消失光亮。道袍虚浮在半空,背上那个太极印图闪烁着光亮,不时闪过一个阵图的印记,那印记如同地上的印记般,见此,张落叶迅速取出十几个草扎的小人,每一个小人身上都贴有一张黄纸符,张落叶在每一个小人的黄纸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接着双手结印,对着那太极印记不断指点,太极印记上落下十几道光亮,一一消失在这十几个小人身上。做完这些动作,张落叶露出了笑意,他把十几个小人向前抛出,只见那些小人落到地上后,发出一阵阵的光亮,接着化为十几个‘张落叶’,向张落叶点了点后,各自沿着一个洞口方向走入!张落叶把那件道袍重新穿回,他看了看地上的阵图,从四周挖出一些泥土,洒在阵图上面,把它掩盖,这阵图是关键,一旦被破坏,他的法术就会不攻自破。这个法术是张天师书籍中当中一个,对付隐藏在暗地里的敌人用,没有尽数杀死那十几个小人化的‘张落叶’,敌人是‘看’不到张落叶的真身所在,除非敌人从暗地里跑出,面对面,就可以看到张落叶了,所以说这个法术是‘对付隐藏在暗地里的敌人’就是这个意思。那老妖之前在地面,一直用藤蔓攻击他们,到最后都没有露面,就知道是个阴险奸诈之人,除非不得已,不然他不会露面的。张落叶想得很多,之前袭击自己的蝙蝠妖与云河道长关系匪浅,不排除眼前这个老妖也与云河道长相识,倘若真是这样,自己的处境恐怕不妙。这老妖盘踞于此处,这里通道众多,如同迷宫般,要离开这里实在不容易,老妖也不会这般容易把自己放离,且自己怀有‘天师圣心’,一旦给妖魔鬼怪知道,可是十死无生之事,说到底,不论你与云河道长是否相识,既然你惹上我,我不得不斩杀了你!张落叶叹了口气,看了看墙壁上缠绕的藤蔓,如同浮雕般,深入泥土墙壁之内,看了一阵子,张落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自己怎么这么笨呢?藤蔓说到底,是从根部延伸的躯干与枝叶,它有一个特性,可说天下的树木都有这个特性,根部树干是最粗大的部分,到了枝叶等分支,会成一定程度缩小,也即一棵树的树干可以三个人合抱不过来,而它的枝叶比人的手指还幼小。眼前的藤蔓可以清晰看到左边躯干比右边躯干粗大,沿着粗大部分下去,尽头一定是藤蔓的根部,老妖的所在!张落叶自左手边的洞口步了进去,一边走,一边留意四周的藤蔓,确保方向的正确性,就这般走过了几条通道,到了一个空阔的地方,此处乱石遍布,张落叶自一块大石,跳向另一块大石上之时,猛然大石之下,一道冷光闪过,向着他直刺而来!张落叶惊了一身的汗,他看得仔细,那道冷光是一把利剑,利剑之下是一道身影,他来不及辨别这道身影是谁,恐怕等看清之时,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如此危机关头,张落叶用力把身子向后仰去,以其达到避开这一剑的效果,素不知他此刻站在大石边缘,大石边缘十分圆滑,他这后仰,使得双脚向下滑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张落叶下意识向前抓去,想要抓着东西来稳住身形,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只是,他站在大石半空,哪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抓住稳定身影?这个世界就是这般凑巧,他向后仰后踏空倒下之际,那偷袭之人一剑落空,此下方跳到与张落叶平齐的位置,而张落叶伸出的手,刚好抓在了他(她)身上。张落叶感到手上抓着一样东西,很是柔软,轻抓之下,有从手中滑出的感觉,你想,他好不容易抓着一物来稳住身影,就好比一个落水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定是不会放手。为了不让那东西滑出手心,张落叶下意识更加用力抓,只听得那偷袭之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娇哼,是把女子的声音!听得女子的声音,张落叶停滞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摸样,竟是辛十四娘!张落叶更是看清楚,自己抓在对方什么地方,自己的一只手竟然死命捉着人家姑娘的胸前!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张落叶自然想要收回手掌,只是这些古代女子的衣衫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抓上去时,明明很顺利,收回手掌时,却被辛十四娘衣衫上线头卡主。张落叶蛮力大,这般用力拉扯之下,‘嘶’的一声,竟把人家姑娘衣服撕破,露出里面的紫色肚兜!辛十四娘身材极其丰满,胸前巨大似欲跳出肚兜的束缚,把肚兜顶得老高,张落叶只看得热血沸腾,这么拉扯之下,辛十四娘倒向了张落叶的怀中,张落叶之前收回的手,自然再次顺理成章‘抚摸’在肚兜上面。这一连串的发生,辛十四娘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扑入张落叶怀中,辛十四娘才清醒过来,此刻她衣衫破烂,女儿家最神圣的地方也‘两次’给对方品尝,她如何不马上羞怒地脸色粉红,只是,她武功不算顶尖,不能夜能目视,只能做到听声辩位,不知道这个羞辱自己的人是谁?落入如此山穴,辛十四娘不敢点亮东西来看清楚四周,怕引来老妖,她一直藏在石缝之中,张落叶从石头上方跳过,辛十四娘看不清是谁,恐怕对方就是老妖,所以她抢先出手,想要置对方于死地,不想会发生这令她羞耻的一幕。辛十四娘冰晶玉洁,身为峨眉派大弟子,她向道之心极强,更在江湖上闯下‘玉女仙子’的称号,因此对于自身的清白十分重视,不想这一刻,竟然给这个人全毁了!两人就这般‘相拥’着倒在了大石上,辛十四娘心中恨极,银牙紧咬,倘若不是受了伤,刚才那一剑几乎耗尽了她的力气,恐怕她早已杀了这可恶之人,现在这般,无力地躺在对方怀中,连一丝推开的力气都没有,她更加愤恨。怀抱这么个香喷喷的大美人,张落叶没有**冲动,是不可能,辛十四娘身上极好闻,满是花香香味,让人细闻之下,精神一振。张落叶抱歉说道:“对不起啊,辛姑娘,在下不是有意的,你突然扑过来,我才会…….”只是张落叶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辛十四娘猛地一声尖叫,她恨声道:“你是张……”声音戛然而止,却是昏了过去。怀抱着昏迷的辛十四娘,张落叶按在她胸前的手,不自觉地抓了几下,很是饱满与柔软的感觉,他这才想起,忙放开了手,但看到昏迷的辛十四娘,又再次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揉了几下。下一刻,张落叶一把推开辛十四娘,坐直了身子,盯着躺着的辛十四娘,心中暗道,张落叶啊,张落叶,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人家姑娘因为你的关系,气昏了过去,你还有心情占便宜,你真是……张落叶‘检讨’了一阵子,终于得出一个结论,男人好~色,人之本性,自己不过受到本性蛊惑。(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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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章 狐妖

此处地方,乱石横立,漆黑不见五指,张落叶有天师圣心辅佐,夜能目视,他蹲在一块大石上,看着昏迷不醒的辛十四娘,心中暗道,这是你突然扑出来的,可怪不了我。辛十四娘无疑是绝美的,她身上缠绕着淡淡的道韵,即便张落叶也好几次被吸引过去,昏迷中的辛十四娘,蹙着秀眉,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痛苦般。[]“这是…….?”张落叶猛然抓起她的玉手,细细把脉了片刻,不好!她中了老妖的妖毒!倘若这般放任不管的话,她终会变成一个树人。那老妖不是僵尸,不然的话,可以用糯米医治,要想化解她的毒,只能抓到老妖的根部,以老妖体内的血液化解,只是这来去时间不足。张落叶皱了皱眉头,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可以化解她体内的妖毒,那就是自己体内的天师圣心血液,只是圣心事大,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暴露,要不然将会是杀身之祸!张落叶有些犹豫不决,这个女子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她长得再怎么漂亮,也不是自己犯险救她的理由!张落叶思考之间,不禁多看了她几眼,顿时发现了不妥之处,辛十四娘中毒也不短时间了,到现在怎么还没有发作?张落叶想了想,双手飞快在辛十四娘身上点了数处,辛十四娘一声呻吟,双手手背上,长出一撮白毛出来,更甚至,头顶上,两只尖尖的耳朵冒了出来!张落叶反过她的身影,在臀部上摸了摸,那入手之感极佳,只是张落叶的心思不在此处,他摸到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没想到这位峨眉派大弟子,辛十四娘,竟然是只白狐妖!看来她用体内的真气抵挡着妖毒,才会延缓妖毒发作的时间,只是自己的突然出现,让她被迫打断运功,刺杀自己,致使最后的真气也被打乱,现在妖毒在她体内急速扩大着地盘。张一伯曾说过,上天有好心之德,妖魔鬼怪本就不易,乃是上天恩泽,才让他们脱离草石畜类,有了修行,身为学道之人,应该好好引导他们,而不是一味不分青红皂白地斩杀,妖魔鬼怪中也有善恶之分。看着辛十四娘的俏脸,张落叶忽的有了主意,他在附近布下遮挡的阵法,接着用细针从拇指处刺出一滴鲜血,用一个器皿盛放起来。接着,他取出一瓶丹药,从中道出一颗,放入辛十四娘口中,这颗丹药可以暂时增强辛十四娘体内的气息,让她醒转过来。“唔~~”辛十四娘慢慢睁开了眼睛,四周黑漆漆一片,她感到头很沉,身体麻痹了大半,体内真气与妖毒抵抗,消耗了大半,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虚弱。“我在什么地方?”辛十四娘有些喃喃自语。“辛姑娘,你醒过来了?”一把陌生男子的声音猛然响起,让辛十四娘吓了一跳,她动了动身子,最后无力地倒回原处。猛然,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她的脑中,她不禁再次惊呼一声,张落叶被她吓了一跳,暗道,女人啊,怎么都喜欢突然尖叫的?难道觉得这样可以把敌人吓死?清醒过来的辛十四娘‘记’起了一切,自然明白到这把陌生男子声音的主人,就是张落叶了!这个男人羞辱了她,她洁白的身子已经不再纯洁,她的道心几乎一下子崩溃起来,辛十四娘忽的哭泣起来:“被玷污了,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难道我们就真是畜生,比不起人类吗?什么修道成仙!全是谎话!我还留在这个世界有何用?”张落叶没想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如仙子般的她,竟然哭泣了起来,说着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语,下一刻,他脸色微变,那辛十四娘自怀中掏出一把小刀,双手紧握,对着自己的心窝刺去!“住手!”张落叶大喝一声,拨开她手上的小刀,小刀掉落在她身旁,“辛姑娘,死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你不要想不开啊。”辛十四娘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怒羞地发现此刻整个身子被张落叶抱着,她大叫一声:“要死,也先杀了你这个无耻之徒!”辛十四娘一把抓起身旁的小刀,向着张落叶刺去,张落叶一手挡住,辛十四娘身体衰弱,如果没有受伤,一百个张落叶也不是她的对手,只是眼下,给张落叶一手抓住,两人抱在一起,身体不少摩擦,让她更是羞辱悲愤。哎,女人心,海底针啊!她哭过就想杀了自己,这行为是在让人难以解析。“辛姑娘,你可要先搞清楚一点,是你自己突然扑出来的,我不过是正当自卫,你可不能怪我!”张落叶有些无奈地说道。还说毁了我的清白,我已经不能再活下去了,与其这样,不如与你这恶贼同归于尽,也为这个世界少一个邪恶。”辛十四娘恨恨地说道,声音有些竭斯底里,与她一开始的仙子摸样不大相同。“哎,我说辛姑娘啊,我不过抓你胸前两下,你的清白怎么会没了呢?我又不是与你洞房,而且你说我是恶贼,那你呢?你是只狐妖,却加入到人类的门派中,恐怕令门派也不知道吧,你这样的‘骗子’,也不比我这个恶贼差哦?”张落叶笑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辛十四娘心中一惊,不禁摸了摸手背与脑袋上的耳朵,心一下子凉了。确实,她加入峨眉派,她是狐妖的身份,门中除了不留师太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一旦这个消息泄露出去的话,恐怕会对峨眉派的声誉打击很大,甚至连不留师太也会被连累,八大门派之一的峨眉派居然把妖怪纳为弟子,恐怕会成为天下武林的一个笑话啊!“很好,倘若我去揭发你的身份,就是你死了,你的师父也会被连累,你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吗?不想的话,就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话,没有问题吧?”张落叶见到效果差不多,就笑道。先放开我答应就是。”辛十四娘狠狠地闭上了嘴巴,她不知道张落叶打的是什么意图,眼下她也没有选择。(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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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 条件

“你们为什么要伤害她?她做了什么让你们讨厌的事情吗?”“臭小鬼!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为什么伤害它?不过是只下贱的狐狸而已,还不把它交出来?这只狐狸是我家公子打猎猎到的。”[]“你们是坏人!爹爹说狐狸与人都是天上恩泽的生物,才不下贱呢!”“呸!狐狸是畜生!就是两条腿走路,也只是会走路的畜生!也能配与人比?妈~的,臭小鬼,真是找死!不把狐狸交出来是不?来人,给我往死里揍!”………………“辛姑娘,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张落叶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看到辛十四娘呆呆地坐在石头上,默然不语。辛十四娘被张落叶的话语打断思路,回过神来,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很虚弱,要不然刚才也不会走神,想起深埋在内心深处的一段记忆片段。看了看辛十四娘,张落叶为免她听不明白,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辛姑娘,你中了老妖的毒,过不了多时,你就会变成树妖,我有一些丹药可以让你暂时压制体内的毒,这些丹药自然不能免费给予你,作为交换条件,你要与我一起斩杀老妖,斩杀老妖一事,你也不得不做,没有老妖体内的血液,仅凭我给予你的丹药,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还有一件事,你我之间的冲突,细说起来,双方都有错,你是狐妖之事,我可以不向贵派说出,条件就是,你我之间的误会一笔勾销,如何?”辛十四娘蹙起了好看的眉头,似在思考着张落叶的话语,第一件事还好,只是这第二件事,她有些不服,这种感觉就像,你与别人相好,被另一人知道,那人借此取了你一百两,还振振有词说,我不会把你与人相好之事说出,这一百两,我就取走了,如何?我是狐妖,门派中人不知,这是我的事,你毁了我清白,却是另一回事!辛十四娘越想心中越气,只可惜眼前一片漆黑,看不清这个可恶之人的摸样,她气的是,自己如此无力,不能拒绝对方的条件,因为不答应对方的话,自己恐怕最后会变成丑陋的树妖,没有思想,只如同傀儡般被老妖控制。她不甘就这般死去,她加入峨眉派,无非是为了一个执着,一个小时候下定的决心!峨眉派曾有修成仙人的传说,如果自己能够修成仙的话,就可以证明狐狸不比人差!才不是下贱的畜生!虽然心中百般怨恨张落叶这个恶贼,百般觉得委屈,但是辛十四娘最后还是恨恨地表示答应,她提出一件事,说道:“好吧,妾身答应就是,只是今天发生之事,只能让你我知道,你不能向外泄露,要不然我就是死,也要杀了你!”“辛姑娘放心,此事我不会到处乱说,作为你我之间的秘密。”张落叶笑道,他却不知他话语中的‘秘密’一词显得有些暧昧,辛十四娘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一下子绷紧,要不是她平时控制情绪有一套,此刻肯定跳将起来揍打这该死的恶贼!“这是丹药,你先服下调息吧。”张落叶掏出一瓶丹药,递了过去,这瓶丹药,他把那滴天师圣心血液混了上去,一滴不足以去除她体内的毒,但增强她体内的真气,抵御着那妖毒,却是绰绰有余,这样做的好处,使得辛十四娘不会怀疑张落叶有天师圣心。辛十四娘接过丹药,心中有些怀疑,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于是服下丹药,盘腿调息起来。张落叶趁着这段时间,在四周搜索了一遍,细细观察壁上的藤蔓粗细,辨别方向,忽的张落叶背上的太极印图闪烁了一下,就暗淡了下来。张落叶暗道,这老妖看来沉不住气了,这么快就毁了我将近三个人偶,必须抓紧时间才行,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大石上,辛十四娘刚好睁开了眼睛,一番调息下来,她体内的真气恢复了将近六成,抵制体内妖毒,数个时辰也没有问题。“你来了。”辛十四娘说着这话,语调平淡之极,看不出感情起伏,张落叶不知为何,一个奇异的想法自脑中冒出,这个女人会不会突然变故,要杀了自己?这个想法的冒出,让张落叶惊出了一身的汗,幸好辛十四娘从头到尾都是冷淡神情,看不出她到达在想什么。张落叶说道:“辛姑娘,我这有一个法术,能够让人夜能目视,你且细听。”辛十四娘没有拒绝,听罢,细细揣摩一番后,口中念念有词,果然双眼一阵朦胧之后,渐渐看清楚了四周,她心中暗暗称奇,虽知道她武功不算高绝,只能耳听辨位,那时心中不禁暗暗羡慕那些武功高绝之人,能够夜能目视,此刻自己可以使出,却没有那般喜悦神情,而是淡淡的感觉,哦,原来夜能目视是这样感觉。看到张落叶的脸,辛十四娘不知为何,心中就来气,平淡的外表竟有暴走的冲动,幸好最后关头,她成功控制住情绪,要不然张落叶可不能安然无恙站在石面上。辛十四娘忽的问道:“张恶….堂主,你既是学道之人,知道我是狐妖,为何要帮助我?你们这些学道之人不是都不分青红皂白,见到妖魔鬼怪就予以斩杀的吗?”她话语之间有些厌恶语调,显然对于道士不感冒。“辛姑娘,上天有好心之德,妖魔鬼怪本就不易,乃是上天恩泽,才让他们脱离草石畜类,有了修行,身为学道之人,应该好好引导他们,而不是一味不分青红皂白地斩杀,妖魔鬼怪中也有善恶之分,这番话是我爷爷亲口跟我说的,我一直铭记于心。”张落叶说道。辛十四娘听罢,不禁多看了张落叶几眼,张落叶笑道:“我也有一个问题想向辛姑娘讨教,辛姑娘既为妖类,为何想要加入人类的峨眉派,学习武功?”辛十四娘愣了愣,沉默半响,终于说道:“张堂主,我们出发吧,为免夜长梦多。”辛十四娘没有想要回答的打算,张落叶也不好说什么,他辨别出方向,让辛十四娘跟着,两人自左手边的洞口,走了进去。(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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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向日天

感谢‘oo129’的慷慨打赏。——————————————[]这山穴十分之大,错综复杂,幸好张落叶两人都能目视,倒没有多大的问题。此刻,地面上云河道长问道:“怎么了,黑山兄,你脸色不太好。”黑山老妖冷哼一声,说道:“好家伙,竟用了分身掩眼法,隐藏起了身影,看来非得我亲自出马。”分身掩眼法?云河道长重复念了几次,顿时明了,他看着站了起来的黑山老妖,说道:“黑山兄,你且莫急,那小子恐怕现在正往你的化身所在行进。”“哦,道长此话何解?”黑山老妖愣了愣,问道。云河道长分析张落叶的举动,黑山老妖想了想,冷笑道:“既然他想要找到本尊,那本尊就在府上等候他便是,哈哈,若他来了,他将会死无葬身之所!”冷笑之声,如同鬼啸,久久徘徊在林中。画面回到山穴内行进中的两人,猛然顿住了脚步,前方通道,密密麻麻十几条身影左摇右摆地走了过来,却是树人,张落叶回过头去,后方通道也步出了十几个树人,步伐缓慢,动作机械。前后无路,两人被彻底包围了!“古有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今有我张落叶闯过树人巷!”张落叶哈哈一笑,一抖手中的桃木剑,左手抛出一张符箓,在他左手一指点下,那符箓自动燃烧了起来,那些火光,化为一条火龙,瞬间扑入前方,不少树人被点燃了起来,死命挣扎着。辛十四娘一咬牙,体内真气缠绕在宝剑上,她修习武功,体内有内力,只是这等内力伤不了妖魔鬼怪,但辛十四娘也是狐妖,自小便修习狐妖气息,所谓的‘真气’就是狐妖气息,同是妖魔鬼怪气息,自然能够伤害妖魔鬼怪。她体内的真气正在抵挡妖毒,这样分出一部分真气,会是体内妖毒发作加快,眼下,也不是她可以计较的时候。峨眉派绝学,‘峨眉剑法’自她手中使出,她使得是峨眉剑法中的一套‘越女追魂’剑式,相传,越女是春秋时期的剑术家,一手越女剑法,所向彼靡,难逢敌手,其剑式,优雅好看,不像剑法,倒像少女起舞般,动人心魄,但面对过的人,却笑不出,那招招好看之极的剑招,却如同追魂使者般,招招对着要害。此刻的辛十四娘化为了越女,那口宝剑在她手中,挥舞如缎,她身姿摇摆间,就见得几个树人身首异处,张落叶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就心惊肉跳,暗道,自己对她无礼过,倘若她剑招一挥,自己不就小命不保了?这个女人,以后还是少惹的好。呼哧~,又是几个树人倒下,辛十四娘猛然捂住了心口,以剑拄在地上,该死的,妖毒此刻发作了!旁边两个树人挥舞着拳头,扑了上来,眼看着那拳头就要砸在辛十四娘脸上,张落叶险险赶到,桃木剑一挑,把两树人砍成了两段,辛十四娘淡淡看了张落叶一眼,并不表示感谢,张落叶也不计较什么,他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前方也清理地差不多,快走。”辛十四娘走了几步,就全身痛得再次拄剑在地上,刚才消耗了不少真气,使得体内妖毒发作凶猛,张落叶叹了口气,说道:“辛姑娘,得罪了!”他走前几步,一把抱起了辛十四娘,后者身形明显一颤,挣扎了几下,就疼得不敢再动,俏脸转过了一边,不看张落叶。抱着辛十四娘冲出了通道,张落叶把一叠符箓往后方扔去,却听‘忽’的一声,巨大的火光向着后方蔓延,瞬间把所有的树人吞没。我下来。”走了片刻,辛十四娘气息渐渐平复过来,小声说道,她不敢目视张落叶,俏脸醉红之极。“好吧。”张落叶忙把她放了下来,之后远远拉开距离,之前辛十四娘的剑法,他可是记忆犹新,自己刚才抱她不过是形势所逼,倘若这女人不是这么认为,要给自己一剑,那不就得不偿失么?辛十四娘愣了愣,顿时明白张落叶所想,瞪了他一眼,心道,这恶贼,我的身子都让你玷污了,让你多抱一下,你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不对,十四娘啊,你在想什么?这恶贼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你,你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他呢?你说他救了你?他不过是为了斩杀那老妖,恐怕技不如人,所以才会救下你,作为帮手的,这种人又卑鄙无耻,又心机深,真该真刀万剐,对,不能让你死得这么轻易!张落叶不知辛十四娘女人般的心思,只感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断闪烁,暗暗叫苦,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救了她,倘若她是只寻常妖类,倒没什么害怕,偏偏还是只武功高强的妖类,这不是那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幸好,最后辛十四娘恢复那副淡淡的摸样,让张落叶松了口气,一路无话,两人走进了一个宽阔的空间,忽的前方,两阵痛苦的叫声传来,听声音,显然是一男一女的声音。辛十四娘听到那女声,脸上一喜,几步走了过去,张落叶见此,也跟了上去,在角落的一个洞穴内,两条身影各自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右手方那条身影,是名女子,看那打扮,峨眉派女弟子的打扮,不像是郭敏君,会是谁呢?下面,不用张落叶猜测,辛十四娘扶起了她,呼道:“小师妹,小师妹,你醒醒。”这竟是被采花贼向日天抓走的那个峨眉派,小师妹!不用说,另一条男子身影,就是采花贼向日天了!没想到向日天抓走那小师妹,到了此处,也落入了老妖的巢穴,辛十四娘检查了小师妹一番,她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健在,恐怕落入此险境,向日天连偷香的时间都没有。“大….大师…..姐?”小师妹疲惫地睁了睁眼睛,再次昏迷了过去,辛十四娘回过头,对着张落叶道:“张堂主,你的丹药,可以压制凡人体内的妖毒吗?小师妹她中了妖毒。”辛十四娘服下张落叶的丹药,增强体内真气,才能压制体内妖毒,但是小师妹却是凡人,没有真气,所以她担心张落叶的丹药对小师妹没有效。张落叶的丹药混了天师圣心的血液,凡人服用数量多的话,也能起到压制作用,只是这样一来,就会被辛十四娘怀疑。张落叶故意说道:“我的丹药,说实话,只对妖魔鬼怪有用,凡人吃了,不过起到强身健体之效。”“真的没有办法吗?”辛十四娘喃喃自语几句后,一咬牙,自口中吐出一口玉珠,浑身被气雾包裹,张落叶脸色微变,辛十四娘为了救小师妹,不惜吐出修炼漫长岁月的妖丹,自妖丹一出口,她的脸色更见苍白,妖丹是真气所在,吐出妖丹,她体内的妖毒发作更快。“辛姑娘且慢,我还有一个法子,可以帮令师妹压制体内妖毒,只是最后还是需要老妖体内的血液,辛姑娘先把妖丹收起来吧。”张落叶叹了口气,说道,辛十四娘所作所为,令他产生悸动,由此看得出她是只善良之极的狐妖。辛十四娘看了看张落叶,把妖丹吞回肚子内,旁边的张落叶故作布下一个阵法,说是有此阵法激发,即便凡人服下丹药,也能发挥作用,感受到小师妹体内的妖毒暂时停止了发作,辛十四娘才放下心来。只是,自此至终,两人都没有看旁边的向日天一眼,这厮身子不断颤抖,自挣扎,到一动不动,到自身体内长出藤蔓,把自己全身裹住,最后挤破大脑皮层,长出藤蔓,正式宣告此人已经被废了,现在转向进化成树人的时间中。(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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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变故

“他就是向日天?”待得小师妹体内妖毒停止了发作,两人看向了向日天,这厮已经成了彻底的树人,全身被藤蔓所包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哼,活该!”辛十四娘冷哼一声,出自女性们的感同身受,对于这等祸害妻女的采花贼,她心中痛恨之极,她抖了抖手中宝剑,寒光一闪之下,向日天被砍成了两截。[]在外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采花贼,向日天,却落得如此下场,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的抓弄。辛十四娘弯下腰,抱起了昏迷中的小师妹,她虽然受伤不轻,但因为这样,让张落叶抱小师妹,她却是一万个不愿意,在她芳心中认为,张落叶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逊于‘采花贼’,倘若不是自己受了伤,且两人之间有些协定,她会毫不犹豫杀了张落叶,为民除害的。张落叶自然明白,没有做声,两人继续向前赶路,一路上遇到不少树妖,辛十四娘碍于小师妹的关系,大多数树妖都由张落叶斩杀。再行了片刻,忽的‘啪’的一声,张落叶道袍后的太极印记猛然一闪,暗淡了下去,张落叶皱了皱眉头,暗道,这老妖好快的手脚,这么短时间内,就把我施法布置的人偶尽数消灭,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旁边墙壁上的藤蔓躯干,足有50厘米之宽,从那宽度推测,那藤蔓根部所在应该就在不远处。辛十四娘猛然一个踉跄,几乎把怀中的小师妹摔了出去,张落叶见罢,问道:“辛姑娘,你没事吧?”“妾身没事,张堂主,那老妖根部所在还有多远的距离?”辛十四娘脸色有些苍白,体内真气消耗巨甚。“按这藤蔓躯干的宽度,那根部所在应该不远。”张落叶说道。两人通过了一条通道,到了一个宽阔的空间,忽的前方,一阵风声响起,一道身影极快地急奔而出,张落叶看得清楚,却是丐帮的少帮主,范通。范通武功不高,没有点上火把,不清楚张落叶两人的身份,他仅凭耳听辨位,隐约辨别到前方正有几条身影迈进,他不禁顿住了脚步,侧耳倾听,以便确认张落叶两人的位置。范通不时看向后方,脸现着急之色,忽的,他向着张落叶两人这边,口中问道:“前面的是什么人?”辛十四娘说道:“少帮主,这边是妾身,张堂主与妾身的小师妹,看来你也安然无恙,安七袋,海长老呢?他们也无恙吧?少帮主是否还看到道长与云香主?”听到辛十四娘的话语,范通明显松了口气,他想了想,忽的脸色古怪地问道:“原来是辛姑娘啊,我这边只有我一个人,辛姑娘的小师妹是否就是被向日天抓走的那位女子?她没事吧?那向日天怎么了?”“正是妾身的小师妹,她中了妖毒,我们正要赶去斩杀那老妖,取回解药,向日天这恶贼,给我一剑杀了,这世间也少了一个恶人。”辛十四娘叹了口气,说道。听到向日天被杀了,范通脸色更加古怪,好半响,他说道:“辛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也该那恶贼倒霉,辛姑娘,斩杀老妖一事,我范通毛遂自荐,一同前往。”辛十四娘微微一笑,说道:“那就有劳少帮主了。”张落叶在一旁听着,心中有些疑惑,这范通的言行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般,他对范通的印象是,那厮简直就是败家富二代表现,而眼前这个范通给人一种落落大方,彬彬有礼之感,难道说一个人限于险境时,会性情大变?两人走至范通身旁,张落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倘若他不是有天师圣心,嗅觉是常人几倍,定会忽略,他皱起了眉头,总觉得这味道在哪里闻到过般,猛然,他想起了一幕,他想要说话之际。远方,一把声音远远传来,说道:“辛姑娘,张堂主小心!他不是少帮主,是他人所扮!”范通听罢,脸色一冷,在两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际,他猛然出手,一只手扣住了辛十四娘的颈喉,另一只手取出一把宝剑,比划在辛十四娘怀中小师妹的颈脖上,口中冷声道:“不要动,要不然,我杀了她们!”刚才说话之人却是丐帮海禹成长老,与他同来的还有,天地会的‘玉扇公子’云昊香主,两人武功高绝,自然能夜中目视。“阁下是谁?不要乱来,快快放了辛姑娘。”‘玉扇公子’云昊香主看到心仪之人被人挟持,脸色有些着急。“我是谁不重要,你们全部给我退后,要不然我真的会杀了她们。”假范通冷声说道。“好,我们后退便是,只是你须得告诉我老乞儿一件事,你把少帮主怎么了?”海禹成长老道。“海长老且莫急,令少帮主无恙,只是被我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等我安全出了这个鬼地方,我自然会交出少帮主的。”假范通道,那少帮主是他的底牌,自然先亮出些许,让这些人有所顾忌。“阁下就是向日天吧!”张落叶忽的语出惊人,辛十四娘更是脸色讶色,向日天可是她亲手斩杀,怎么会变成这个人呢?海禹成长老吃惊问道:“张堂主,此言可有根据?”张落叶脸露微笑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想起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他身上散发的香味有种熟悉之感,此人却是他们第一次来到诸暨县时,遇到采花贼杀害女人事件时,当时有一个书生曾为采花贼辩护,说向日天‘只采花,不摧花’,那书生就是现在这个假扮范通之人。那书生当时为向日天辩护时,说此次杀人事件,不可能是向日天所为,应该是他人所为,只为嫁祸于向日天,从这点,可以推测出这书生是多么的熟悉向日天。倘若这书生就是向日天,他来到此处的目的,就很容易理解,他定是想要找出这个嫁祸于给他的人,不想会遇到黑山老妖,困在了此处。向日天有两个特点,易容术与轻功,此人假扮少帮主,外表上简直是无懈可击,正是精通易容术的证明,至于轻功的话,你看他被两大高手,海禹成长老与‘玉扇公子’云昊香主追赶,也能很早到了此处,不是很好的证明吗?听得张落叶的分析,此人却是向日天无疑,之前辛十四娘杀死的那个‘向日天’不过是为了嫁祸于真正的向日天,那人。“阁下看来是向日天,你这等淫人妻女的恶贼,竟有胆量出现在此处!哼!快快放开辛姑娘,云某给你个痛快死。”‘玉扇公子’云昊香主冷声说道。向日天忽的哈哈大笑起来,好半响,他才说道:“好,很好,没想到我会落下如此多的破绽,阁下看来是个有心人!不过,向某还是要谢谢你,你的话,让我被嫁祸之事真相大白,我向某虽然自认风流不羁,但摧花之事,却是做不来。”向日天的身份确认,自然之前摧花一事不是他所为了。“即便人不是你杀,但你伤害天下女子的恶行却是得不到宽恕!”辛十四娘脸色一寒,内力功劲运身,向日天不意,只感到一股巨力自身前传入,他‘蹬蹬蹬~’连退了几步,才顿住了脚步,心中吃惊之极,这辛十四娘好强劲的内力。辛十四娘抱着小师妹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脸色更见苍白,那边,‘玉扇公子’云昊香主一声长啸,一个挪步,接近了向日天,手中玉扇,对着他天灵盖落下。‘啪~’的一声,玉扇与一物撞击在一起,一道身影赶了上来,拉开了向日天,顺手点了向日天身上几处穴道,此事发生太快,向日天反应过来时,发现一身内力被禁锢,不禁脸露一丝苦笑。“海长老,你这是何故?”‘玉扇公子’云昊香主脸色铁青,盯着前方的海禹成长老,他刚才用竹竿挡了自己的一击。“云香主,能否卖老乞儿我一个面子,暂且放过他,只有他知道少帮主的下落,你杀了他,就没有人知道少帮主所在。”海禹成长老说道。(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今天状态有点不佳,坐了几个钟才吐出这些字数,实在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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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章 斩化身

‘玉扇公子’云昊香主恨恨地一挥手中玉扇,‘啪’的一声,地面在他一扇挥下,出现一道深深的剑痕,“向日天,身为男子大丈夫,就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你淫人妻女,天理难容,看在海长老的份上,暂且饶你一条狗命,你就趁这段好好喘息一番,倘若少帮主被救出之时,在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哼!”

“哎呀,我这人天生记忆力差,特别是被人吓一吓,就会忘记事情,云香主,你知道你刚才这番话,有很大可能性会让我失去有关少帮主所在的记忆,我还劝你还是闭嘴吧,你不过是个天地会区区香主而已,能跟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少帮主比吗?”向日天冷笑道。(/.xiaoshuoyd/.更新本书最新章节)

“你……..”‘玉扇公子’云昊香主脸色铁青,紧握手中的玉扇,海禹成长老皱了皱眉头,口中说道:“向日天,我老乞儿虽然答应保你性命,但却没有保证你身体的‘完整’,你给人砍了手脚,只要不是脑袋,我老乞儿是管不着,倘若你因为被砍了手脚,不愿说出少帮主下落的话,我老乞儿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间!”

向日天听罢,闭上了嘴巴,海禹成长老这番话不得不说,让他心中害怕。

其后,几人交换情报,张落叶得知其他生还者被他们集中在某处,而海禹成长老等人获知张落叶两人要前往根部处斩妖。

“张堂主,那老妖体内的血液,真的能够解妖毒吗?”海禹成长老脸色有些着急,问道。

张落叶点了点头,说道:“妖毒既然从老妖身上产生,它的血液中自然有解毒抗体,要不然它早就被自己的妖毒毒死。”

下面,一行人往生还者所在前行,穿过数条通道就到达,那空间入口处,七袋弟子安靖与峨眉派弟子郭敏君守候着,此处点上火把,可以看到地上躺有十几人,在这些人上方,两件奇怪的兵器虚浮着,发出淡淡的白光,笼罩着下方之人。

郭敏君看到辛十四娘,脸色数变后,迎了上去,道:“师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妾身一直担心你的安全,咦?这是小师妹?师姐你把她救出来了?她怎么了?那向日天恶贼呢?”

辛十四娘大概说了一下事情,就把小师妹放到地上人群中,刚才从海禹成长老口中获知,那两件虚浮的兵器,是道家器物,是海禹成长老与安靖昔年得到道士馈赠,它们发出的光辉能够暂时压制妖毒的发作。(/.xiaoshuoyd/.更新本书最新章节)

前趣也说过,任你武功再高,也奈何不了鬼神,且武功高强者,他们所拥有的气息是鬼神最是喜欢,吸收武功高强者的血肉阳气,可让鬼神修炼事半功倍,所以几乎每一个武功高强者,都会有道家器物护身。

这些道家器物很特别,不同寻常道士使用的器物,它们能够在没有道士驱使下,自动发挥作用,但凭武功高强者,他们所拥有的刚阳阳气十分强盛,阳气越强,器物发挥的作用越厉害,只是这样的器物有一个缺点,不能主动攻击,只能被动防御。

张落叶看到躺在地上的人,除了茅十七外,其余都是丐帮的弟子,难怪刚才海禹成长老如此着急,检查茅十七一番后,张落叶松了口气,幸好妖毒要没有蔓延至心脏位置,要不然就是杀了老妖,也是没有用。

郭敏君得知假范通就是向日天后,一把拔出宝剑,想要为民除害,海禹成长老阻止了她,向日天一对眼睛来回在辛十四娘,郭敏君绝美的脸蛋与丰满的身材扫视,流了一口的口水。

辛十四娘冷哼一声,说道:“你敢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她这番话很明显是对向日天说,只是,旁边的张落叶听罢,身子一寒,不知为什么,他总感到辛十四娘这番话像是对他说。

既然知道老妖血液能够化毒,自然事不宜迟,张落叶,辛十四娘自然要去,‘玉扇公子’云昊香主本身也有一件道家器物,为了讨得辛十四娘欢心,他也自荐前往。

海禹成长老想了想,也决定一起前往,他只有一件道家器物,用在压制众人妖毒上,这番前去,没有道家器物,虽然伤不了老妖,但用轻功来扰乱老妖注意力,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安靖留下护着地上的中毒者,郭敏君则负责照顾小师妹,这里这么多男人,谁知道会不会兽性大发,上了小师妹的?且众男寡女独处一室,也实在不妥。

于是乎,四人继续向前行进,张落叶不时查看四周的藤蔓躯干,确保没有走错方向,一路上,遇到了数波树妖的攻击,四人轻易化解,不多时,来到了一处宽阔的空间。

此处中央,藤蔓巨大的根部深深扎根在泥土中,足有三人合抱宽,自根部上蔓延出密密麻麻的藤蔓枝叶,通往四周的通道。

“你来了?张落叶!”根部前方,一条身影猛然睁开了眼睛,这条身影由自根部伸出的藤蔓组成,两道亮光自头上的藤蔓射出。

这道身影自然就是黑山老妖的化身,它的本体位于兰若寺中。

听到老妖道出张落叶的名字,三人心中疑惑,看向了张落叶,张落叶踏前一步,说道:“你就是老妖么?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哼!你杀了蝙蝠妖,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老妖冷哼一声,随手一挥,就见四周的藤蔓一下子扑卷而上,向着众人卷来!

果然!它与云河妖道有关系!蝙蝠妖是云河道长派来的,这老妖认识蝙蝠妖,自然与云河道长关系匪浅。

“大家小心。”张落叶大叫一声,抛出数叠的符箓,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向前一指,那些符箓一下子自动燃烧起来,巨大的火焰化作数条火龙,把扑卷而来的藤蔓瞬间卷入,烧灭一空。

“雕虫小技!”老妖大喝一声,就听得‘呼哧呼哧~~’如同雨点之声,无数的尖刺此藤蔓尖部射出,密密麻麻之极,一下子就把火龙剿灭,向着众人当头落下。

‘玉扇公子’云昊香主一把抓起腰间的一块玉佩,那玉佩自行发出一道光辉,形成一个护罩,把众人护在了里面,只是尖刺如同无穷无尽般,不多时,护罩已经摇摇欲坠,‘玉扇公子’云昊香主脸色微变,旁边的海禹成长老掠了过来,双手抵在‘玉扇公子’云昊香主背上,口中说道:“云香主,我以内力助你,让你阳气增加。”

‘玉扇公子’云昊香主在海禹成长老内力的灌输下,他手执的玉佩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辉,护罩一下子凝实起来,短时间内尖刺是突破不了。

老妖眯起了眼睛,指挥更多的尖刺射出,双方一下交着起来。

只是两人内力终有耗尽之时,得想出一个法子才行,张落叶盯着远方的老妖,沉默半响,忽的对着辛十四娘道:“辛姑娘,你可有法子让我近到老妖身前?”

辛十四娘盯着远处的老妖,想了想,抚了抚发丝,樱唇微张,说道:“妾身却有一法子,只是把握不大,且就是成功,也只是一阵子而已,维持不了很长时间。”

“已经足够了!我先准备一下。”张落叶从怀中掏出‘正一盟威符录’,手中一抖,那符箓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辉,下一刻艰难地拉开一角,露出上百个燃烧着火光的字符,旁边的辛十四娘下意识退了好几步,脸色苍白之极,她深深感到,那些字符所含有的毁灭力量!

张落叶脸色有些苍白,以他现在的道行,还不足以驾驶‘正一盟威符录’轻松有余,他口中念念有词,掏出一把桃木剑,接着轻轻指点‘正一盟威符录’,上方,十几个字符溢出,按着某种顺序,贴服在桃木剑剑身两边,整把桃木剑被熊熊燃烧的烈火包裹,如同灭世利刃般,看得一旁的辛十四娘心惊胆颤。

“辛姑娘,有劳你了!”张落叶吃力地维持桃木剑中的字符不离位,大声说道。

辛十四娘点了点头,体内真气尽数运转手中宝剑中,向前一跃,峨眉派最强杀招‘灭剑’使出,只见得漫天的剑光,如同流星撞地球般,刺眼的光亮,让人不敢逼视。

剑光所到之处,但凡存在之物,顷刻间化为灰烬,瞬间之下,老妖身前,没有任何藤蔓存在!

“张堂主!”辛十四娘力竭,大声呼道。

“谢了,辛姑娘!”张落叶施展起‘神行八步’,一下子就近到老妖身前,老妖脸色变了变,一丝残忍的神色出现,冷声说道:“既然你要送死,本尊就亲自送你一程!”

老妖说罢,手一挥,自身上藤蔓卷出一件兵器摸样,迎上了张落叶的桃木剑。

‘呼哧~’一声,那藤蔓兵器瞬间烧灭,老妖还没有来得及吃惊,那熊熊燃烧的桃木剑就砍在它的身上,巨大的火光一下子把它包裹,老妖惨叫一声,瞬间烧成了灰烬。

与此同时,张落叶手中的桃木剑‘啪’的一声,碎成了粉末,张落叶暗叫幸运,再迟上半分,自己也支持不住。

忽的,自四周虚空中,一把冷笑声响了起来,说道:“张落叶!你不过是斩了本尊的化身而已,这化身是我能力的三分之一,如果你遇上本尊的真身的话,你早已死了,期待下次的相见吧,哈哈哈哈。”

‘玉扇公子’云昊香主脸色有些微变,这老妖如此厉害居然只是化身,还是本体能力的三分之一而已,那本体到底是怎么厉害法?张落叶惹上这老妖,恐怕是死定了。

“张堂主,这老妖如此厉害,你还是小心的好。”海禹成长老实在不知怎么安慰张落叶,叹了口气说道。

“不妨,我们还是快点取了老妖血液救人吧。”张落叶暗暗皱眉,没想到会惹上这么厉害的老妖,他脸色不变,取过一把宝剑,轻易斩开藤蔓根部,黏糊糊的液体自斩开的裂口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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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章 到达金华府

张落叶依靠在船杆上,盯着浦阳江两旁的岸上风景,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带来如同抚摸之感,满是陶醉,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不禁回想起五天前的事情。/./.首.发

在地穴内,斩杀了黑山老妖化身后,取回老妖血液,解救了一行人,茅十七清醒过来后,满是悔恨之色,他本来是跟来保护张落叶的,却落得中毒局面,还要张落叶取来解药。

张落叶安慰了他一番,之后一行人回到了地面,在半路上‘偶遇’云河道长,后者自称落到地穴后,迷了路,幸好遇回了大家,张落叶自是不信,这厮分明就与老妖是一路的,不过不好当面拆穿他的谎话。

接着,海禹成长老以及一行丐帮之人压着向日天离去,想是要从后者口中套出少帮主的下落,‘玉扇公子’云昊香主向辛十四娘问一声好后,也跟着前去,毕竟斩杀采花贼,获得的名声可是不少。

那小师妹已经醒转过来,躲在辛十四娘身后,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满是害怕之色,假采花贼一事,对她打击实在太大了。

辛十四娘看了看张落叶,沉吟一下后,步了上来,她淡淡说道:“张堂主,此次能够救出小师妹,真是谢谢你,张堂主,可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哦。”说到‘约定’的词语,她故意加重了语气,意味深长地看了后者一眼,就转身离去。

张落叶暗道,自己与她当时的约定,不过是以赠送丹药与不公开辛十四娘是狐妖为条件,换取辛十四娘帮忙斩杀老妖化身与两人之间的误会一笔勾销罢了,只是,她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说‘你与我之间的事情没完’。

下面无话,回到了船只上,陈近南等人早已回转,双方交流了一下事情经过,张落叶闻之那闹得诸暨县风风雨雨的‘挖心高手’,竟然在陈近南与‘独我醒’任杨的手下,逃得一命,很是惊讶,这两人的武功,恐怕是武林界的顶端存在,这‘挖心高手’的武功难道还在两人之上?

陈近南微笑解释,才让张落叶明白过来,那‘挖心高手’是只妖怪,这就好理解,任你武功再高,也奈何不了妖鬼。

这‘挖心妖怪’与黑山老妖,蝙蝠妖不知是否有关系,兴许是一路的吧。

次日,海禹成长老等人回转,带来一个消息,他们昨天压着向日天前去寻找少帮主,到头来,却给后者摆了个大乌龙,少帮主是找到了,向日天却趁乱逃跑成功,此事不说郁闷之极,海禹成长老武功极高,外加‘玉扇公子’云昊香主,还有十几个丐帮高级弟子,居然到头来,给被封了武功的向日天逃走,不得不让人惊叹这向日天是多么的狡猾。

少帮主说起被向日天抓住之事,恨得咬牙切齿,当时,为了做好前往妖怪森林的充分准备,一行人约定了时间与地点,少帮主有安靖跟着,去了一间客栈吃饭,期间去了一趟茅厕,就是这么短短时间,就给向日天抓住,塞进了茅厕里面,之后向日天假扮少帮主,连安靖这样日夜跟随少帮主之人,都不能看穿少帮主是被人假扮,其他人自然不知道。

后来到了地穴,向日天一时恐慌,才会露出破绽,被遇到的海禹成长老识破,才有了后面一幕。

这样的闹剧结束后,再逗留了一天,众人继续向金华府启程,过得一天,就进入了金华府的境内,接着众人再行驶一天时间。

张落叶回过神来,眺望远方,远远就可以看到一座依江而建的县城,那县城名为‘浦江县’,下午时分,十几艘船在码头停泊,按照计划,他们将会在此处出发,穿过衡州府,经江西,迂回回福建。

张落叶受邀‘猿臂’袁通,茅十七与梁标保护他,与陈近南一行人辞别,云河道长提出他还有其他任务,就不与陈近南等人同路,独自离去,看着云河道长离去的背影,张落叶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什么他心中感到一种沉重的感觉,自从来到金华府境内后,这种感觉越发厉害。

同样,看着张落叶与‘猿臂’袁通一行人离去的背影,罗教福建分堂堂主韦良眯起了眼睛,他小声对着身旁的左右护法说着什么,嘴角拉出了一丝冷笑。

不提陈近南等人,却说张落叶,茅十七,梁标随袁通等十几人,出了浦江县,往金华府城的方向行进,白莲教浙江分堂的所在位于金华府城内。

路上,张落叶问道:“袁堂主,不知道你要我帮忙的是什么事情?”

梁标听罢,也点了点头,问道:“是啊,袁堂主,当时你只说让张堂主帮忙,没说具体的事情,此事与妖怪有关吗?那为什么不让云河道长帮忙?”他想起袁通让张落叶帮忙是知道张落叶会道术后。

袁通沉默半响,说道:“云河道长此人,我是信不过,的确,此事与妖怪有关,老实说,此事已经有小部分获得了真相,仅余一半还需要张堂主的出马。”

“袁堂主,请明言。”张落叶听到‘妖怪’的字眼,心中动了动。

“此事可不是一言片刻可以说清,待到了金华府城后,袁某自当会向张堂主说清楚。”袁通沉默片刻,叹道。

张落叶暗道,恐怕此事绝非简单,要不然袁通也不会支吾不言。

在附近一座小镇安顿一晚后,次日,一行人继续启程,于中午时分,终于来到了金华府城前,抬头眺望着这座高大的城池,张落叶脸色微变,好重的妖气!

这座占地面积极广的城池,妖气弥漫,黑气凝聚,四周往来之人,俱都黑气附体,脸现疲惫之色,天空黑云密布,沉甸甸的,如此厚重,居然没有下雨,实在让人称奇。

“张堂主,感觉怎么样?”袁通忽的问道。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说道:“此城妖气冲天,看来是有非凡妖类盘踞于此处,且妖气中,隐有红色迷雾,看来此城定有大量枉死之人,要不然不会出现这等红色迷雾。”

袁通听罢,脸现一丝激动,他说道:“张堂主这番话,与当时一位老道士说的话一模一样啊,老道士给了我们大量的符箓,让我们贴身携带,要不然就会被妖气附体,最后衰弱而死,张堂主,请看。”

张落叶接过符箓看了一眼,脸现一丝喜悦,这符箓的画符笔法,是出自张一伯之手!

爷爷他曾来过这座金华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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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章 失踪

“那老道士的话,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是堂中的低级教徒。(..手、打。吧更新超快)”袁通露出感怀的目光,二十多年的时间就这般流逝,让人不得不感叹,时间不留人啊。

二十多年前?

张落叶暗暗估算一下,恐怕之后不久就是自己的出世吧,他有些失望,还以为有了爷爷的消息,谁知道却是昙花一现,一时间,他不禁有些感怀自己的身世起来,恐怕他这个张天师传人是历代中最不堪的吧,因为圣心缘故,不敢以张天师身份传人示世,父母亲中,也仅知道父亲张川,为保护自己,堕落魔道,不知去向,母亲是谁,则不知道。

“好了,我们进城吧。”袁通在前面引路,一行人通过守城士兵的检查,进入了金华城内。

金华城内行走往来之人十分稀拉,即便碰头也没有打招呼,街道两旁,只有几个小贩摊口外,空旷旷之极,不时刮过的阴风,吹起满地的纸屑与落叶,很是冷清。

茅十七与梁标有些惊讶,要知道浙江是历朝历代,出土趣人义士最多的地方,金华府是浙江境内最中心的城府,自然不例外,这金华府按理说,应该是热闹非凡的大城市才对,怎地如此冷清?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此城如此冷清,恐怕与那惊人的妖气与血色浓雾有关!想到此处,他不禁看了看袁通。

白莲教浙江分堂的所在居然是金华府城,城南的一间义庄,义庄历来是停放头七尸体与做法事超度所用,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不是亲人去世的话,不会前去义庄的,这样很不吉利,因此,分堂建在义庄内,恰好能避过清兵的搜查与怀疑。

绕过义庄,在后门处,与守门之人对上暗号后,就推门而进,袁通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客房,推门而进,大头‘李泓’在袁通的示意下,来到床前,把床板拉开,一条阶梯出现,直往下方蔓延,床铺之下,竟是地下密室!

地下密室很大,可容纳数百人居住,几乎把义庄以及附近一带地下掏空而建,密室内的教徒纷纷向袁通与大小二头行礼,袁通令人带张落叶三人下去休息。{xiaoshuoyd/.首发趣字}

次日,袁通派人邀请张落叶三人到大厅相议,三人来到大厅时,袁通早已令人摆好宴食,一番就餐后,袁通沉吟一阵子后,说道:“此事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二十多年前,当时上一位浙江分堂堂主突然失踪,白莲教查访无果后,只得委任新一位堂主上任,而这位新堂主所带起的教徒当中,就有袁通,当时的袁通不过是个武功低微的低级教徒而已。

鉴于上一位堂主失踪之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新堂主委任后,亲自派人查访此事,这些人员当中,袁通也是一员。

他们经过一番彻查后,查到上一位堂主失踪之前,曾来过金华城城北的东阳江,于是乎,一行十几人,前往东阳江调查。

东阳江是钱塘江三大源流之一,鱼类丰富,金华府城内很多渔户都以在东阳江打渔为生,几人来到东阳江之时,渔户们早已早早起来打渔,十几人分成几队,在江边查访,寻找目击者。

一连数天之后,还是没有一点资讯,十几人不禁有些失望,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打道回府,不想就在此刻,猛然自江中刮起巨浪,一下子把众人卷入江里!

袁通醒过来之时,发现自己被附近一户渔户救了,其他人没有那么幸运,被卷入江中,没有获救,袁通很是惭愧,新堂主知道事情经过后,叹了口气,没有责怪他。

张落叶说道:“东阳江怎会无端端卷起巨浪,把人卷入的,看来是江中妖怪所为。”

袁通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当时涉猎江湖经验小,且对鬼神避违,没有想到那方面,而就在那时,那位老道士出现,他指出此事是东阳江中的水鬼所为,之后他亲自去东阳江斩杀妖鬼,之后,东阳江就再没有出现无故刮起巨浪之事,那位堂主失踪,恐怕是被水鬼拉进了江中所致,老道士之后就赠送给我们符箓。”

既然东阳江妖鬼之事被爷爷解决,那袁通为何还邀请自己前来?恐怕此事还没完吧。

果然,袁通转言道:“只是,几年前,东阳江再次出现无故刮起巨浪之事,我猜想是妖鬼再次戏谑,于是请来大多数的道士,不过,都一去不回,哎,生灵涂炭。”

茅十七听罢,道:“那袁堂主请我们来,是为了斩杀东阳江的妖鬼吗?”

袁通看了看张落叶三人,道:“东阳江不过是其一,围绕金华府城内,还有很多的失踪人口事件,经过我堂弟子调查,难以解决的有三件,第一件就是东阳江之事,第二件是挖心事件,不错,这挖心之人,就是闹得诸暨县风风雨雨的挖心之人,经陈总舵主他们证实,这挖心之人是只妖怪,也是几年前出现的,这妖怪武功极高,神出鬼没,金华府原来的知府吓得逃跑了。”

“那现今金华府城内不就郡龙无首?但我们进城之时,却看到有士兵守卫。”梁标问道。

“知府是跑了,但城中还有鞑子军队镇守,现今金华府城暂由‘宣抚使’王生镇守。”大头‘李泓’摇头晃脑地说道。

宣抚使,在清朝是地方士官官职,品级是从四品,与知府相当,在知府不在期间,可暂时替代知府行使权力。

“那第三件呢?”张落叶问道。

“第三件就是消失的客栈。”袁通脸色有些古怪,说道。

“消失的客栈?客栈还会消失的?”茅十七觉得有些好笑。

“此事说起来的确是匪夷所思,据说金华府城内,有一间神秘的客栈,它挂着的牌匾能够变成城中各个客栈的名字,在城中任何地方莫名出现,一些过往的商人,甚至城中之人不幸进入的话,都会一去不回,倘若不是我堂弟子经过好多次查访,发现城中多次出现相同的客栈,且位于城中不同之处的话,也不会相信。”袁通叹了口气,鬼神之事,对于他们这些凡人来说,实在太过神秘,但偏偏它又到处发生在你四周,逼着你去面对。

茅十七与梁标对看了一眼,暗自心道,这个金华府城怎么搞的,就好像全个城市都是鬼怪出没般。

“张堂主,这就是袁某想要请你帮忙之事,此事凶险之极,倘若张堂主…….,袁某也不会说什么。”袁通不好说,倘若张堂主道行不够的话,那我就只能另找他人的话语,怕伤了张落叶的自尊。

张落叶看了袁通一眼,暗道,此事如此凶险,倘若其他道士,定是十死无生,袁通之前支吾不说此事详情,非得到了城中后才说,恐怕他是找不到其他人帮忙,听到自己会道术后,想是死马当活马医。

“袁堂主请放心,此事,在下自当胜任,第一,第三件事还好说,至于第二件事,那挖心妖怪武功极高,能够从陈总舵主手下逃走,在下实在不能保证能够对付它,届时可能会需要到袁堂主堂中的力量,不知可行?”张落叶沉吟片刻,说道。

袁通松了口气,笑道:“这个自然,从今天开始,如若张堂主需要,不要说堂中弟子,就是袁某也任凭张堂主差遣。”张落叶于妖怪森林一役中安全脱离,甚至斩杀了老妖分身,让袁通放心,认为张落叶有能力对付金华府城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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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东阳江边

()()“堂主,你真的确定不让我两跟随?”茅十七盯着张落叶,问道。

张落叶点了点头,道:“对付这些妖魔鬼怪,我一个人就可以,即便不敌也可以安然退去,至于到了抓拿挖心妖之时,还需要茅大哥与梁大哥的力量。”

茅十七与梁标对看一眼,不好说什么,他们不会道术,就是跟着去,也只会碍手碍脚,必要时,甚至会导致张落叶为了照顾他们两人,而陷于险境。

张落叶独自出了义庄,往城北的方向走去,金华府城不算少,从义庄到城北方向,最少需要近半天的时间,大街上行人极少,马车轿夫不见,要不然租辆马车,倒省却不少时间。

约莫走了一个多小时,经过一条后巷时,忽的自后巷深处传来一声惨叫之声,张落叶忙向着那个方向跑去,倒不是他热心于救人,而是他猛然感觉到一股妖气自那声音的方向出现。

这样的事情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有妖鬼正在伤人中!

还没有近至后巷,就听得前方传来阵阵咀嚼之声,让人听之头皮发麻,不难想象到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画面。

果然,当张落叶转过一个角落,看到后巷通道中,一只黑漆漆的妖物正蹲在地上,这妖物人的身体长着一个狗头,双手捧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吸食着当中的脑髓,那人头明显是从地上躺着的尸体中扯下来,鲜血溢满了一地,可怖之极。

张落叶脸色微变,冷声道:“好只狗妖,竟敢光天化日之下,伤害人命?”

那狗妖听罢,耸动了一下耳朵,转过了头,一双狗眼闪烁着残忍的目光,它向着张落叶的方向,吸了吸鼻子,猛然双眼发光,发出生硬之极的声音,道:“人……,你的…..脑袋味……道很……香,我……要吃了……你。.更新”

这狗妖明显修炼不长,灵识还没有长成,要不然也不会一手抛下人头,双手双脚在地上一蹬,扑了上来。

张落叶脸色不变,待得狗妖近至身前之时,手中桃木剑一个回旋,把它肚皮割了开来,狗妖砸在地上,痛得不断吠叫,挣扎着想要离去,张落叶冷哼一声,大步踏前,手中桃木剑再次挥落,把它的狗脑袋砍成了几块,鲜血,脑浆流满了一地。

盯着地上的狗妖尸体,张落叶暗暗皱眉,这金华府城的妖魔鬼怪竟然猖狂到光天化日之下,伤人性命,看来与弥漫在金华府城的妖气有关。

细细感受着空气中妖气,那妖气极其邪恶,充满着怨恨、疯狂与血腥的味道,普通妖鬼置身于这等妖气之下,定会变得更加残忍与强大,这股妖气不消除的话,这金华府城妖鬼横行的局面是不会减少的。

下面,张落叶继续启程,一路上,他还遇到了几起妖鬼袭人事件,心中不禁暗叹,这金华府城竟乱成了这等地步,难怪连知府也会吓得逃跑。

不多时,张落叶来到了此次的目的地——东阳江,却见前方一条清澈之极的江河,淳淳而流,两岸风景如画,美丽之极。

此刻,江河上,只有零零丁丁之极的渔夫正在撒网打鱼,东阳江前几年开始,突然出现无故刮起海浪之事,这几年,不知吞没了多少渔夫的生命,一些渔夫恐惧之下,举家离去,到其他地方打渔,而一些年纪很大的渔夫,却认为,这条东阳江,他们在这里做了近辈子,让他们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却是做不到。

以前东阳江边,会有很多的读书人在江边,乘着威风,读书写字,吟诗作对,好不愉快,一些甚至会雇佣船只,到江中泛舟,乘风破浪。

基于此,后来有了青楼建造的画舫,泛船江中,接替成为读书人的消遣场所,船中会有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为读书人弹琴唱歌,好不写意,当时有些清倌更是博得了读书人的赞誉,到后来,一些画舫的清倌做起了红倌,使得那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一下子被比了下去。

有什么比心仪的女子在自己膝下婉转承欢更美妙之事?读书人也是人,有**的男人,自然对于心仪的清倌蠢蠢欲动,无不幻想能够好好品尝一番这些女子的味道。

难怪有人会说,读书人是披着书卷的禽兽,而当官的却是披着兽皮的畜生!

言归正传,张落叶站在江边,盯着碧波荡漾的江面,他在等待着那无故刮起的巨浪,如果真是水鬼作乱的话,他定斩不疑。

等了一阵子,忽的一把声音自张落叶身后响起,说道:“这个公子,这里很危险,你还是离开此处吧。”

张落叶回过头,却看到一个渔民打扮的老汉向他微笑着,张落叶不禁问道:“哦,老先生不知怎么称呼,在下是外地人,今天初临贵境,闻听东阳江风景如画,特来观看。”

“原来是这样,我姓许,这里的人都叫我老许,公子若是几年前来的话,这里热闹非凡,只是眼下实在不宜来观看。”自称‘老许’的老汉看了看江面,不禁叹了口气。

“这是何故?请许公赐教。”张落叶道。

“唉,说了只怕公子不信,几年前,这东阳江突然出现无故刮起巨浪的事情,已经吞没了不知多少的人命,其实二十年前也出现这样的事情,后来有一个老道士在江边一阵作法后,就风调雨顺了十几年,这东阳江只怕又是闹鬼了吧。”说到这里,老许再次叹了口气。

“既然此处闹鬼,许公为何还在此处抓鱼,不怕被鬼抓进了江里面吗?”张落叶问道。

老许有些支吾,说是即便有鬼也不会伤害他,张落叶听罢,有些不明。

下面老许再次劝张落叶离开,张落叶笑着说自己是来除水鬼的,老许很是不信,见张落叶不听自己的话语,只得摇了摇头,他走到江边停泊的一条渔船旁,并没有先上船,而是从背上的包裹中取出一瓶酒水,撒落在地上,向河中祷告着:“江里的淹死鬼都来喝酒吧。”

张落叶见此,缩了缩眼睛,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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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王六郎

()()撒过酒水,老许正要踏上渔船之际,忽的自前方江河中传来一阵可怖的笑声,‘桀桀桀桀~~’,老许愣了愣,张开问道:“前面的可是六郎吗?”

一把声音冷声传来:“六郎已经被大人囚禁了,你就是老许吧,该上路了!”那把声音落下之际,平静的江面上,猛然刮起一阵巨浪,向着老许与渔船当头落下

看着上方万水奔腾之象,老许惊住了,竟忘了躲避,张落叶大喝一声:“妖孽,敢尔?”,他飞快取出两把桃木剑与一叠符箓,把符箓一张一张贴在剑身上,一把抛了出去,接着右手取出一个玉瓶子,凌空倒出里面的鸡血,左手在鸡血下方一番结印,向着抛出的桃木剑方向一指。

就见得那些鸡血徒地化为支支的血箭,后发先至,赶在两把桃木剑之前,向着那巨浪射入,一声惨叫自巨浪中传出,当中的妖鬼受伤,它所施法的巨浪一下子失去支柱,向着下方落下,此刻,两把桃木剑近至,平行着方向,不断旋转着,发出如同护罩般的光辉,把那落下的江水挡在了前方,流回江河内。

转眼之间,滔天的巨浪消去无踪,老许瞪大着眼睛,没有回过神来,空中,一道身影向着下方砸落,跌落在地上。

这道身影是个青年书生,只是全身皮肤与脸皮呈现诡异的蓝色,如何江河水般几近透明,张落叶走了上去,手中桃木剑指着他,冷声问道:“阁下就是近年来兴风作浪,残害生命的水鬼么?”

水鬼,俗称‘水猴’,指投水自杀或者意外失足落水而死的人,他们的灵魂束缚在水中,极易产生怨念,常年徘徊在淹死的地方,变成水鬼。

受到河水的束缚,他们不能轮回投胎,只能寻找替死鬼来摆脱河水的束缚,他们在水里耐心的等待,引诱,或者是强迫人落水而死,千百年来,水鬼无忧无虑的靠这个方法投胎转世,摆脱来自地狱的苦难。

书生看了张落叶一眼,脸有害怕之色,这个兴浪收刮江边人命的方法,是大人传授给他们一众水鬼的,自施行以来,从没有被人破过,这几年也有不少自命清高的道士前来讨伐他们,最后都给他们卷入江河中,眼前这个少年,小小年纪,道行如此高深,书生猛然想起了一人,这段时间,上头让他们都加小心与留意一人,难道他就是‘燕赤霞’?

想到此处,书生身子一颤,燕赤霞此人最近一段时间,名传此处,他单人匹马,就杀得上头把福建的势力收回!

书生跪在地上,口中求饶道:“道长请饶命,晚生受制于此处的水鬼头领,不得不如此,兴风作浪的水鬼不止晚生一个,请道长饶命。”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些兴风作浪的水鬼是受命于一只水鬼头领,即便杀了这书生水鬼,那头领也会找到替代水鬼,这是治标不治本,看来必须斩杀那水鬼头领。

一旁的老许回过神来,他细细打量那书生水鬼,急问道:“你不是六郎,你应该认识他吧,他现在怎么了?”

“许公,刚才见谅了,我是一时急晕了头脑,才会做出那等行径的,六郎是我弟弟,他现在被水鬼头领囚禁在江底,六郎很善良,成为水鬼这么久,没有伤害过一人,情愿自己继续做水鬼,也正因为此,头领愤怒之下,才会把他囚禁的,我一时情急,想是把与六郎认识的许公你,淹死的话,一来可以狠了他的心,二来也为他找到替身。”书生满脸羞愧之色,说道。

“你……”老许看着书生的脸,沉默半响,忽的向张落叶跪拜而下,口中说道:“道长,可否不要伤了他的性命?我是粗人,不懂说什么大道理,但是看在他被迫伤人的份上,于情于理上都罪不至死,恳请道长明鉴。”

书生看到自己一心想要杀死的老许,居然反过来为自己求情,更见羞愧。

张落叶沉吟片刻,说道:“上天有好心之德,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过错而抹失他的功劳,你既成水鬼,虽然被迫,但还是做出了害人举动,这是过,倘若你能够与我一起对付那水鬼头领,整治这东阳江妖鬼问题,这就会产生功,功大于过,我自然会饶了你的性命,怎么样?”

书生一愣,看了看许公,沉默半响后,露出一丝坚定的表情,他向张落叶跪拜道:“道长心善,王某羞愧难当,自当奋力协助,但晚生有一个条件,晚生怎么样都没有所谓,恳请道长一定要救出晚生的弟弟,六郎,若道长不许,就在此处把晚生灭了吧。”

张落叶盯着他半响,终是点了点头,他说道:“好吧,在放你离开之前,我会在你身上种下一道符箓,如若你背叛我,这道符箓就会让你魂飞魄散,你没意见吧?”

书生一咬牙,点了点头,张落叶抛出一道符箓,在书生头上一阵闪烁后,消失在他的身上,张落叶与他约定时间,就让他回到东阳江里。

老许看着书生的背影消失在江河中,才回过头来,张落叶想了想,忽的问道:“许公,那六郎的水鬼是怎么样的人?”不伤人的鬼,张落叶还是第一次闻听,不禁产生了好奇。

渔船被刚才的巨浪所摧毁,老许想要捕鱼也不可能,他叹了口气,向张落叶说起那六郎的事情。

六郎,全名‘王六郎’,老许与他相识,乃是因为酒水的缘故。

不同于其他人,老许每一次捕鱼之前,都会在江边,把酒水撒落在地上,祝告‘河里的淹死鬼都来喝酒吧’,他却不知,这东阳江里,王六郎生前就是喜欢喝酒,才会因为酒醉失足落水淹死,成为水鬼的。

王六郎经常喝老许撒落的酒水,为此,他特意把东阳江中的鱼赶到老许的船旁,才会造成别的渔民老是落空,只有老许一打就是满满一筐的现象。

一天,王六郎来到老许身边,老许不知道他的身份,却盛情王六郎一起喝酒,这一夜,老许并没有打到鱼,心中感到失意,王六郎忽的说道:“不怕,我这就到下游为你赶鱼去。”

之后,江里竟真的传来鱼儿唧唧呷呷之声,老许脸色一喜,一网打下去,打住了好几条大鱼,高兴得他连连称谢,王六郎宛然,并谢绝老许的谢礼,他说道:“经常来喝你的美酒,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如果你愿意我每天都来喝酒,为你赶鱼。”

果不然,之后,王六郎天天都来与老许喝酒,为老许赶鱼,老许打的鱼多了,买来更多的酒水,王六郎喝了几杯后,再次到下游赶鱼,这一晃就是半年的时间。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本章,下一章典故出自《聊斋志异》中的‘王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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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四章 不忍

许公获知王六郎的身份是某天。那一天,王六郎忽的对老许说:“许公啊,跟你相识以来,我两亲如兄弟一般,可惜不久就要与你分别了。”他的语声里带着悲凉的情调,使老许感到很惊讶。[]老许问道:“六郎啊,你为何要走?是不是我对你不好?”王六郎忙摇了摇头,他想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一段时间以来,你我相处很好,有些话我窝在心里很久,每每想说出,又怕你吃惊,更怕会没了你这个朋友,所以一直不敢说,现在快要离别了,就把事情告诉你吧,我是个水鬼,两年前吃醉酒,不慎淹死在这东阳江中,许公你不要害怕,我成了水鬼后,没有伤害过一个人,倘若我真是穷凶极恶之人,恐怕许公你也不会幸存至今。”老许咋听王六郎是只水鬼,一下子跳了起来,也难怪他如此,水鬼在民间传言,从来都是穷凶极恶,找替死鬼,只是听得王六郎后面的话,他默然站在地上,回想起这半年来的种种事情,害怕之感慢慢消失,兴许水鬼是恶鬼,但王六郎却是个特殊啊。王六郎开始看到老许跳了起来之时,脸上闪过一丝暗淡,但最后却看到老许坐回下来,不禁颤抖着声音,问道:“许公,你不怕我吗?”老许看了他一眼,道:“一开始是怕,毕竟你是个水鬼,但后来又不怕了,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即便是水鬼又如何?而且想想以前,为何我的鱼会比别人打得多,恐怕是六郎的功劳吧?”王六郎松了口气,喝了一口酒,道:“许公你在河边祭酒给我饮的恩情,我自当出力,暗中帮你驱赶,说起来,明天就轮到我赎满罪孽的时候,大人说替死鬼一到,淹死了她的话,我就可以到别处投生,只是啊,淹死别人,来让自己脱罪,这真的可以么?”老许沉默半响,拍了拍王六郎的肩膀,说道:“六郎啊,不要想这么多了,没有替死鬼,你怎么投生呢?难道生生世世在这里当水鬼么?也许那替死鬼是十恶不赦之徒,你更不用放在心上,今天是最后一夜,我们正当痛痛快快喝上一番。”王六郎听罢,脸有喜色,两人大口大口地吃着酒水。第二天中午时分,老许来到东阳江边时,看到一个抱着小孩子的女人正在江边散着步,他不禁心道,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六郎的替死鬼?如果是这样,那她死了的话,她的孩子该怎么办?老许想起之前对王六郎说,也许那替死鬼是个十恶不赦之徒的话语,心中矛盾之极。那女人走了一阵子,忽的江面上卷起一道浪花,女人一惊之下,手一松,那孩子往江上跌落,女人心急之下,一把跳了过去,把孩子凌空推回岸上,自己则‘扑通’一声,落到江河水中,岸上小孩没了妈妈,吓得呱呱大哭起来。老许在一旁看得心中不忍,但想到这是好友王六郎的投生机会,一时间犹豫不决起来。江河中,那女人不识水性,极力挣扎着,不知喝了多少口水,一会儿沉到江河里,一会儿浮到江面上,如此反复好一阵子后,女人终于游到了江边,抓着岸上的数根,草藤,托着一身**的长裙,挣扎爬回了岸边,她一把抱着小孩子,哭将起来。老许看了看平静的江面,有些疑惑,这女人既然是替死鬼,怎么会平安回到岸上?他不禁对王六郎的话有些怀疑,取过一件麻布长衣,几步走上去,披在女人身上,后者忙连声感谢,听得老许不是滋味,他刚才可是袖手旁观,看着那女人差点淹死呢!这天夜里,老许一如既往般,坐在岸边喝着酒水,不多时,王六郎出现,坐在老许身边,抓起一个酒瓶,灌了几口酒水,他说道:“现在又在相会了,短时间内事不会分开了。”老许问出心中的疑惑,道:“六郎啊,你不是说今天会有替死鬼吗?我在一旁偷偷看着,见到一个孩子的母亲,落到水中,但最后回到岸上,这是怎么回事?”王六郎沉默半响,苦笑道:“不错,这女人就是我的替死鬼,但我看她抱有孩子,若她死了,她的孩子恐怕会没有人照顾而死,这可是两条人命啊,我实在不忍心,所以把她托回到岸上,现在想来,我真是不称职的水鬼啊,也不知下一个替死鬼是何年何月之事。”老许松了口气,笑道:“六郎你宅心仁厚,上天一定会保佑你的。”两人继续开怀痛喝起来。又过了数天,王六郎忽的兴高采烈地走来,他对老许说,大人念在他成为水鬼这么长时间,且上次找替死鬼不成的份上,安排他另一个替死鬼,明天会给他公布。老许听罢,也替王六郎高兴,说这就是上天保佑啊。只是,次日,王六郎就没有再出现过,一直到了七天后,也即是今天。说到这里,老许哭丧着脸,说道:“从六郎哥哥口中,我才知道,原来那天六郎要找的替死鬼就是我啊,六郎定是不肯,才会被囚禁了起来的,道长,请你一定要大发慈悲,救救六郎啊,就是付出我这条命,我也是无悔的。”张落叶听得有些感动,这王六郎可算是个善良之人,为了朋友,为了不伤害无辜性命,甘愿自己一人受苦,张落叶说道:“许公,你且放心,我自当尽力,你也回去吧,这一段时间,你就不要再到此处了,没有六郎照顾,恐怕其他水鬼会攻击你的。”老许点了点头,就此回去,张落叶沿着江边走了一阵子,不多时,遇到一只水鬼卷起巨浪向他袭击而来,张落叶冷哼一声,随手斩杀,接着他转身离去。与那书生约定的时间是一天后,据书生说,每到那天,水鬼头领都会离开宫殿,不知去向,届时他会带着张落叶潜入宫殿,一来救出王六郎,二来也好埋伏起来,杀水鬼头领一个措手不及!(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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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 梦

()()“这里是什么地方?”张落叶疑惑地看着四周。

此处仙雾弥漫,猿啼之声,鸟鸣之声不绝于耳,抬头可见白蒙蒙的天空,莺鸳鸯鹊鹏鸥鹭鹤凤凰飞过,转瞬即逝,地上种植着名贵之极的药材,芍芝菇葩芯苋芗韮荷花,叫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甚至既叫不出名字,又认不出样子的。

前方白雾缠绕间,隐见亭台楼阁,散发着淡淡的五彩霞光,这一切的一切,如梦如幻,让人不敢相信它的真实性!

张落叶回过神来,不明白自己怎么回到了此处,他一边向前走着,一边仔细打量着四周,四周都是陌生的景物,让他很是费解。

约莫走了一阵子,忽的一把声音传来,道:“小友,切莫再往前走了,当心掉下去。”

张落叶一惊,顿住了脚步,前方不知何时仙雾消去,露出万丈深渊,黝黑不见底!

张落叶转过头,见到身旁,一个农夫打扮的老人,带着斗笠,正在向那些奇珍异草浇着水,不时拭擦头上的汗水,张落叶几步走了上去,问道:“老人家,你好啊,刚才是你叫住我的吗?真是万分感谢,要不然我就掉落那万丈深渊了,敢问老人家,此处是什么地方?”

老人停下手中的活儿,慈祥地看了张落叶一眼,微笑道:“小友,这里哪有什么万丈深渊?你是不是看错了,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以到前方的金星宫去问一下。”

张落叶听罢,明显一愣,前方明明是万丈深渊,他怎么说没有?且他还说前方有一座金星宫,这老人家,莫不是痴呆之人?

这般一想,张落叶回头一看,惊住了,前方哪里有什么万丈深渊?不远处仙雾弥漫处,有一座宫殿的菱角露出!

他回过头来,道:“这怎么可能?刚才明明有…..,不对,老人家你刚才不是喝住我吗?让我当心掉下去。”

老人微笑道:“我说小友,你真的确定你看到的一切是真的么?幻象本由心生,我又怎么解释?”

难道我刚才看到的是幻象?

张落叶疑惑不已,沉吟一阵子后,抬腿,向着那宫殿行进,不多时,宫殿全貌出现在他面前,仙气弥漫,菱角分明,很是气派,上有一牌匾,书写‘金星宫’三字。飞速更新

“你是什么人?金星宫岂容你乱闯?”忽的一声娇斥传来,就见得大门前,凭空冒出一对童男童女,冷冷地盯着张落叶。

“你身上的气息…..,大胆凡人,你用什么法子闯入天庭的?该当何罪?”那童男猛然盯着张落叶,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天庭?张落叶愣住了,此处是天上神仙居住的天庭?这怎么可能?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但神明是否真是存在,却是个迷。

张落叶吃惊问道:“你说这里是天庭?那这金星宫居住的是什么人?”

“大胆凡人!连太白金星居住的金星宫都不知道,还敢乱闯?把他抓起来,押往天庭受审!”童女脸色发寒,说道。

竟是太白金星!张落叶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正当童男童女要动手之际,一把声音自张落叶身后传来,道:“都住手吧,这位小友,是我请来的,你们不得无礼。”

张落叶回过头去,在他身后之人,正是之前看到的老人!

童男童女恭敬地向老人行礼,道:“参加太白金星。”

“你们都忙去吧,这小友,让老夫来招待。”老人挥了挥手,童男童女点头离开。

张落叶盯着老人,很是不信,道:“你是太白金星?”

老人笑道:“怎么?小老儿我不像吗?我正是太白金星李长庚,先随我来吧。”

太白金星带着张落叶进到一处名为‘太白殿’的殿堂大厅,让张落叶稍等,自己则步入内室,好半响,换了一套衣服,步了出来,两人依次坐下。

张落叶问道:“此处真的是天庭吗?你真的是太白金星?”

李长庚笑道:“既然妖魔鬼怪真实存在,阴曹地府真实存在,天庭又怎么会不存在呢?说起来,小友你是第二次来这里了。”

“我曾经来过这里?”张落叶吃惊道,他怎么回想,也想不起来过此处的记忆片段。

“我会帮你想起来的。”李长庚随手一挥,就见得一股白雾扑向张落叶,好半响,才散去,张落叶只感到脑中一段沉睡已久的片段猛然涌出,露出恍然大悟神色。

的确,如同李长庚所说,他曾经来到过此处,在21世纪之前,张落叶为了对付孙殿英,特意与正一盟威符箓,结果来到了天庭,见了玉帝与祖师爷,去除身上魔气,白发变回黑发,并还阳多五年,当时就是这位太白金星接引他的。

“你还没有得道,所以我如同上次般,把你的魂魄带上天庭,待你回去之后,只消半天,你就会失去这段记忆。”李长庚解释道。

张落叶问道:“不知此次太白金星,带我上来,何故?”

李长庚微笑道:“我是受了‘地官’所托,来找你的,他让你救出一个名为‘王六郎’的人。”

注:天庭有三官,天官,地官,水官。

王六郎?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问道:“那王六郎不过是只水鬼,为何天庭如此重视?天庭不是不能插手凡间之事吗?”

“你错了,天庭虽不能直接插手下界之事,但一直以来都是间接管辖着下界,如,‘地官’管辖下界的土皇土地,确保人民能够安然生息,这王六郎本是金华府的‘府土皇’,当时东阳江出现妖鬼害人,你爷爷张一伯与当时的王六郎一起诛杀妖鬼,奈何妖鬼实力不弱,王六郎惨被杀死,玉帝陛下念在王六郎的正义与舍身份上,安排他投胎转世,让他到了二十岁那年,再次担任金华府的‘府土皇’,不想,那妖鬼在王六郎十八岁时,一次喝醉走在东阳江边之时,把他拖入水中淹死。”李长庚叹道。

张落叶暗道,我本来就正要救这王六郎,眼下天庭委托,有便宜不占就是龟蛋,于是他说道:“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我实力浅薄,不瞒你说,我这段时间得罪了不少人,除了妖魔鬼怪外,还有武林人士,我又不会武功,光是不让他们杀了,就偷笑了,根本没有时间救人啊。”

李长庚似笑非笑地盯着张落叶,说道:“你这家伙,既然让你救人,自然不少你的好处。”说罢,他自身上掏出几件物件,第一件是颗蓝色的珠子,第二件是本古书,第三件是三面小旗,第四件是面令牌,上面刻写着‘金华府土皇’五字。

“这是避水珠,是我小老儿送给你的,你要救王六郎,自然需要它,它能够让你在水中呼吸无碍,这本书是你祖师爷让我转手给你的,这三面小旗,是地官让我给你的,每一面都只能用一次,你对着不能对抗的妖魔鬼怪指出,默念咒语,天兵就会在天庭之上万箭齐发,把妖魔鬼怪消灭,只有三次的机会,你要好好珍惜,这面令牌,你救出王六郎后,交给他,切记,你最终要对付的是兰若寺的妖鬼,没有十全准备,不可冒险进入,王六郎会成为你的一股助力,祝你好运。”

‘啊啊啊~~~’

张落叶猛然睁开了眼睛,满头的汗水,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客栈的客房,刚才的是梦?

天庭,太白金星………

天…….

咦,我刚才梦到了什么?张落叶摸了摸脑袋,想了一阵子,也想不起刚才那个梦,只是依稀记得‘要救出王六郎’、‘把令牌交给王六郎’、‘兰若寺’的字眼。

梦吗?

张落叶觉得有些好笑,摸了摸旁边,发现有些许物体,抓起来一看,却是一颗蓝珠子,三面小旗,一本古书和一个令牌,他感到很奇怪,这些东西的用法,他‘居然’一清二楚,但却想不起这些东西怎么会在自己身边!

他翻了翻那本古书,一下子坐了起来,这本书上记载的内容,是之前张天师书籍中没有记载过的,全是有关‘天师圣心’的事情!

天师圣心除了祖师爷外,只有自己拥有,难道这些东西都是祖师爷显灵,送到自己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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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东阳江底

()天师圣心之事,在张落叶以前看过的张天师书籍中,只是一笔带过,并没有详细叙说,这也难怪除了第一代张天师外,就只有自己拥有,祖师爷自然不会详细写下。

张落叶翻看着这本古书,心中的激动是可想而知,书中记载,天师圣心乃是大道之所在,妖魔鬼怪吞噬之,可白日飞升,得道成仙,正因为此,不能让天师圣心落入妖魔鬼怪手中。

接着古书前半部分讲述一些有关天师圣心才能使用的术法,而后半部分则是一片空白,任张落叶眯着眼睛,也看不出一个字来,他沉思片刻,顿时了悟,恐怕是自己道行不够,看不到上面记载的东西。

翻了一阵子后,张落叶放下古书,取出那颗避水珠,思量着脑中闪过有关避水珠使用之法,张落叶口中默念咒语,就见那蓝珠发出淡淡的蓝光,于珠身上方冒出一个小小的漩涡,不断把四周的空气吸入。

避水珠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避水,而是通过把空气存入珠子内,届时口中含着珠子,达到在水中呼吸之用,这样就有一个局限性,存入多少空气,意味着在水中呼吸多久,眼下,距离与书生约定还有10个多小时,张落叶自然早作准备。

放下蓝珠后,张落叶把玩着那三面小旗,可以清晰感觉得到,自旗身传来一股灭绝的力量,让人心悸,他心中有些疑惑,这些东西,每一样都是无价之宝,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且自己一点印象与记忆都没有?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时间过得飞快,不觉已经是黄昏时分,张落叶按照当时的约定,来到了东阳江边,那书生早已恭候多时。

开始,书生还有些担心张落叶落到水后,能不能呼吸,但看到张落叶把一颗蓝珠含在口中,落到水中,没有任何异样后,不禁松了口气,要知道他现在可是与张落叶站在同一条船上,倘若张落叶道行浅薄,不是那水鬼头领的对手的话,不要说自己,就连王六郎都会死亡葬生之所!

落到水中后,张落叶把一张隐身符拍在身上,跟着书生前往,路上,遇到其他的水鬼,他们看不到张落叶,对于书生一人,不感兴趣,冷冷擦身而过。

其实就连书生也感觉不到张落叶的所在,他心中有些吃惊,越发放心,张落叶道行越高,意味着对付水鬼头领更有把握,他不放心才怪呢?

江下,怪石林立,江沟随处而见,两人行进了一阵子后,书生指着前方,口中说道:“道长,请看,那里就是那恶鬼的宫殿。”

张落叶放目过去,见到前方,林立的怪石当中,有一处宫殿屹立当中,看那样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古代宫殿,后来沉淀到了此处,成了水鬼头领的居所。

“道长,请在此处稍等,晚生先去看看情况。”书生见到张落叶点了点头后,飞身过去,自宫殿大门,进入宫殿之内。

约莫半响后,书生出回宫殿,他说道:“道长,那些水鬼已经全部喝醉了。”

张落叶点了点头,他之前给了书生一些药物,让他下到酒水中,这一天,水鬼们都会趁着水鬼头领离开,狂欢大喝。

“前方带路吧,先救出王六郎,再行定断。”张落叶沉吟片刻,说道。

书生在前方带路,两人进了宫殿,张落叶盯着那宫殿的布局,越发惊奇,这宫殿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建筑物,浸迹于东阳江底多年,被无数的水草所遮盖,但掩盖不了它昔日的壮观与雄伟。

穿过大门,到了一处大殿,可以看到那些水鬼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他自身上取出几个小坛罐,纷纷把罐口对着那些水鬼,口中念念有词,就见凭空卷起道道的水浪,把那些水鬼卷入一个个的坛罐当中。

不多时,把大殿中的水鬼尽数收入,张落叶呼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收这么多水鬼,即便有天师圣心帮助,也感到吃力之极。

书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恐惧,张落叶抬手投足之间,就把这近百之多的水鬼收走,这番本事,让他不敢生起反叛之心。

“好了,我们继续出发吧。”张落叶把坛罐收起,让书生继续带路。

出了大殿,转过数条走道,转入地下通道,到了一处牢狱所在,书生几步走上前,透过铁栏杆往里面看,口中呼道:“六郎,六郎,你没事吧?”

栏杆之内,一条身影虚弱地抬起了头,等看清来人是谁后,脸现惊讶之色,道:“兄长?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被大人抓了起来?”

“不是,我是来救你的,六郎,让你受苦了。”书生脸现抱歉之色,打开了牢门,想要解开王六郎身上的枷锁,后者退了一步,说道:“兄长,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这是我的定数。”

“不,六郎,大哥之前没有勇气救你,心中一直后悔之极,现在就是舍了我这条命,我也要让你离开这里。”书生很是坚持。

王六郎有些急了,推开书生,口中道:“兄长,你不走就迟了,大人让史松看管我,若让他发现你这样做的话,你一定会被杀的。”

听到‘史松’的字眼,书生打了个寒颤,这‘史松’是水鬼头领手下第一号猛将,近年来,那些前来的道士们,大部分都成了史松的刀下亡魂,可想而知他的厉害!

正在此时,一道身影,自牢狱门前探出了大半身,那高大的身材,那凶神恶煞的脸色,不是‘史松’还是谁?

书生和王六郎看着那道身影慢慢出现在门前,只感到口中发哑,心中恐惧之极,只是史松并没有愤怒地斩杀过来,而是默默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两人心中恐惧,但又疑惑不已,书生忽的瞪大了眼睛,他看到那史松脖子被一只手紧紧抓着!

难道…….

也许正应了书生所想,一道身影步了出来,他一只手向前抓着,正好抓在史松的脖子上,此人不是张落叶,还是谁?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最近一段时间,灵感时断时续,使得更新上惨不忍睹,实在惭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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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斩水鬼

张落叶收回手臂,史松就地倒在地上,他身上缠绕着条条的血线,不仔细看,分辨不出,被血线禁锢的史松早已昏阙过去。张落叶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一道血光正消失,这是从天师圣心书籍上,记载的一招,把自身血气凝聚于身体表面,以道刻画,化为对付妖鬼的神兵![]以此凝成的‘神兵’,不带有增强妖鬼修为的能力,不会让人怀疑到是天师圣心血液凝聚而成。书生与王六郎吃惊地盯着张落叶,这史松的强大,他们是清楚得很,不想张落叶举手之下,就把史松制服,这份能耐,让他们心悸。其实张落叶自己也惊讶于自己这么轻易就把这恶鬼制服,这等角色,倘若是平时的他,恐怕颇费一定功夫与精力,方可制服,有此可见天师圣心的强大!下面书生为王六郎介绍张落叶,王六郎感激地向张落叶行了一礼,张落叶把那个‘金华府土皇’令牌交给了王六郎,看到那个令牌,书生有些惊奇地看了张落叶一眼,‘土皇’,那是天庭间接管辖下界建立的机构,土皇之下是土地神,土地神之下是土地公。如果说天庭间接管辖下界是‘土皇’的话,那么阴曹地府管辖下界就是‘城隍’,书生偶遇过一个土地公,才会获知这些信息。王六郎明显一愣,有些难以置信,书生看得奇怪,便问了出来,结果王六郎的答案,让书生吃了一惊。王六郎说,昨天,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老人,说今天会有人来解救自己,并会交给自己一个令牌,让自己担任‘金华府土皇’一职,书生有些惊奇不已,心中暗暗为王六郎高兴。全国共有十八省,以此建有十八‘都土皇’,管辖十八‘都土皇’的就是‘京师土皇’,他的权力相当于凡间的皇帝。都土皇之下,就是府土皇,各自管辖自己所属的府,府土皇之下,就是土地神,各自管辖自己的县,土地神之下,就是土地公,可说土地公是职位最低的神明。这当中,有‘州土皇’一职,他们掌管一些特殊府城设立的‘州’,职位等同于‘土地神’,不过不服府土皇管辖,而是直接听令于‘京师土皇’。眼下王六郎担任‘金华府土皇’,这可是土皇阶层中的第三层,虽不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旗下也有数百的土地神与土地公听令,权力颇大。王六郎自己也有种不真实感觉,张落叶见此,把令牌塞给了他手中,说来奇怪,王六郎一接触那令牌,猛然一颤,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般,全身发出一道光亮,光亮过后,就见得他身穿一身官府,脸色红润,不服水鬼的脸色青白。王六郎接触令牌瞬间,昨天不真实的记忆,甚至二十年前,曾作为土皇的记忆尽数恢复,他脸现一丝激动,向着东方方向,跪拜而下,口中念诵赞誉玉帝的话语。张落叶把地上的史松收起,对王六郎说道:“王土皇,既然你担任了这府的土皇,此处的水鬼就交换给你,该怎么处置,你自己决定吧。”张落叶说罢,把收起的全部水鬼递给了王六郎。王六郎接过那些坛罐,沉吟一阵子后,抓着令牌,口中呼道:“金华府,众土地神听令,速到此处集合。”约莫一阵子后,原地冒出六道光亮,就见六名身穿官服的土地神出现,分别是浦江县土地神,义乌县土地神,东阳县土地神,永康县土地神,武义县土地神,兰溪县土地神。“参加土皇大人!”六名土地神惶惶恐恐地站立着,大气也不敢出,王六郎转世投胎之事,他们早已获知。王六郎点了点头,让他们带着坛罐,与城隍沟通,着手安排让这些水鬼投胎转世之事,书生带着不舍神色,最后看了王六郎一眼,说道:“六郎啊,你要好好保重!”王六郎深深地向书生行了一礼,待书生被众土地神带走后,王六郎才抬起了身子,他几步走向张落叶,口中说道:“拜见天师!”“你叫我什么?”张落叶一张脸阴沉了下来,不想到王六郎竟然知道他‘张天师’的身份,这怎么可能?他是如何获知?王六郎忙解释,张落叶阴沉的脸才有所松弛,不想到二十年前,爷爷与王六郎提到过自己,让王六郎好好帮助自己。爷爷把自己的存在告知了王六郎,可见此人是值得信赖的,只是,张落叶还是有些不放心,天师圣心事大,他不得不如此。王六郎自然明白,他让张落叶放心,二十年前,因为张一伯的关系,王六郎才能得到玉帝的怜悯,获得转世投胎机会,于那时起,他就与张一伯定了契约,一旦泄露张落叶秘密,就会魂飞魄散。张落叶这才放心,他想了想,说道:“王土皇,这天师名号,你不可再叫,免得造成麻烦。”王六郎恭敬地说道:“是的,道长,道长接下来可是要斩杀那水鬼头领?”张落叶点了点头头,他忽的问道:“王土皇,你可知此处宫殿原是谁人所有?”王六郎摇了摇头,说出一番让张落叶吃惊的话语,道:“这座宫殿本来不是此处所有,几百年前,忽然出现在此处的,至于原是谁拥有,就不得而知。”张落叶露出沉吟的神色,此处宫殿隐含着莫名大道,竟于几百年前,从其他地方出现在此处,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让张落叶在意的不止是这一点,他自进入此处后,就感到怀中的‘正一盟威符箓’异常活跃,但他把符箓取出后,发现不了是何原因,这让他疑惑不解,恐怕是现阶段的自己,窥探不了吧。把这个问题暂且抛下,张落叶询问了一些有关水鬼头领的事情,王六郎脸现一丝慎重,他说那水鬼头领不过是个喽啰罢了,真正让人担忧的却是‘兰若寺’的妖鬼,二十年前,在东阳江戏谑的妖鬼就是当时‘兰若寺’的一只妖鬼。张落叶吃惊不已,这‘兰若寺’的字眼,之前莫名出现在自己脑中,王六郎表示具体情况他也不知,只是可以肯定的一点,这‘兰若寺’的妖鬼实力非凡,就连‘金华府城隍’也不敢轻易对抗,阴间城隍最大的职责就是,主管生人亡灵、奖善罚恶、生死祸福和增进幸福利益等等,任凭这么个‘兰若寺’存在,不是失职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对方实力强大到连阴间城隍也不敢轻易触碰的地步。过不了多时,就见得江水翻滚,一道高大的身影步入了宫殿大门,却是水鬼头领回归………回到岸上,张落叶把避水珠自口中取出,放好,他暗暗皱眉,刚才与水鬼头领一番恶斗,虽然后来成功把它斩杀,但是自己若不是幸而习得天师圣心一招,恐怕能不能斩杀,也是一个问题,按王六郎所说,这水鬼头领不过是个小喽啰而已,那‘兰若寺’到底是个怎么强大的地方?(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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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 消失的客栈

‘喝’!张落叶猛地一声大喝,右手紧握手中的墨斗,左手一拨墨斗,就见得墨斗中的黑线激射而出,转眼间缠绕在前方一个坛罐上,接着他右手掌心一道血光闪烁,自墨斗线蔓延,转眼间,使得墨斗线染成了血红之色。张落叶口中念念有词,左手指向四周的蜡烛,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四周的蜡烛上的火光慢慢向着坛罐口集中,最后形成一团火焰燃烧着,看得那火焰出现,张落叶脸色青白,似乎在极力维持着那火焰燃烧般。[]约莫一阵子后,张落叶皱了皱眉头,手中血光猛然消失,墨斗线转瞬回黑,那坛罐上的火焰‘忽’的一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四周的蜡烛重新燃烧起火焰起来。“果然难啊。”张落叶叹了口气,抓起桌面上的古书,再次看了起来。学道之人,学到极致,都能以己灵魂,锤炼出克邪绝艺,就像正一道宗中‘混元派’的绝学‘五行掌雷’般,从手掌中击出骇人的雷电,击杀妖鬼!其实学武之人,与学道之人相似,学武之人锤炼的是内力,而学道之人锤炼的是灵魂,学道之人以己灵魂,锤炼出克邪绝艺,而学武之人,以己内力,锤炼出顶上武艺,就像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般,练至极致,可以看到击出的掌法当中,龙气缠体,龙吟不已!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就听得‘猿臂’袁通堂主的声音,道:“张堂主,还没有睡吧?”张落叶把古书放起来,说道:“还没有,袁堂主,请进。”“打扰了。”两人坐下,张落叶为袁通倒上一杯茶水,问道:“袁堂主,可有事么?”“是的,张堂主,果然神通广大啊,你一出马,就整治了东阳江无故卷起巨浪的问题,现在渔民们能够安然打渔,全是张堂主的功劳啊。”袁通赞道。“袁堂主缪赞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张落叶笑道。袁通品了一口茶水,忽的问道:“对了,张堂主,有关那‘消失的客栈’,你打算怎么做?倘若需要我堂兄弟,即管吩咐便是。”张落叶暗道,这客栈这么飘忽不定,恐怕是妖怪所变,仅凭你们这些凡人,恐怕就是查一辈子,也找不到它的所在,此事恐怕要借助王六郎的力量。“此事我已有安排,袁堂主,金华府之内,可有一座名为‘兰若寺’的寺庙?”张落叶问道。袁通听罢,想了一阵子,最后摇了摇头,说道:“金华府寺庙不算多,倒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座寺庙。”张落叶皱了皱眉头,暗道,按王六郎所说,这兰若寺位于金华府内,也许不是叫这个名字,于是他说道:“袁堂主,不知可否准备一份金华府境内的地图?越快越好。”“这个没有问题,我明天令人送来,好了,就不打扰张堂主休息。”袁通站了起来,步出了房间。次日,袁通令人送来地图,张落叶接过后,就出了门,他看了一眼地图,分辨清位置后,就往城北方向走去,不多时,来到了一间土皇庙前。注:一般县城的土地庙,称为‘土地庙’,而府城,省城的土地庙,则称‘土皇庙’,这名字不能叫错,不然会带来厄运。张落叶抬腿进了土皇庙,盯着那土皇石像,那石像摸样与王六郎一样,张落叶点上香烛,装在炉上,口中道:“王六郎,王土皇,可在?”“大胆!你是什么人?敢直呼土皇大人名字?”张落叶话音刚落,就见得角落位置,刮起一阵冷风,十几个土地公凭空出现,亮着手中的兵器,把张落叶围在了当中。“不得无礼!都退下!”王六郎的声音猛然响起,他自石像中站了起来,落到地上,当然这是幻觉,那石像还高坐在台上。“是!”那些土地公对看了一眼,纷纷退下,消失不见。“拜见道长,不知道长找我有何事?”王六郎恭敬地问道。张落叶笑道:“王土皇不必如此多礼,你我年纪相当,这般称呼实在尴尬,不如互报年龄,论大小直呼如何?”王六郎愣了愣,推托一番后,只得作罢,张落叶原本年龄是17岁,后还阳多5年,成了12岁,在这个清朝逗留了2年之久,现今14岁,即便原本年龄推延,也不过是19岁左右,而王六郎则是21岁。张落叶笑道:“那我便称你为‘王大哥’,大哥不会想要在此处招待我吧?”以前张落叶是很冷漠,不懂得与人交际,但经过在这清朝两年,他已经变得圆润得多,正应了那句话,‘人会变,月会圆’,没有任何事情是一成不变的。王六郎忙道:“却是大哥失礼了,落叶啊,请。”说罢,他往前方虚空一点,就看得那虚空凭空裂开一条缝隙,张落叶看了一眼,与王六郎一同步入了裂缝中,裂缝在两人步入后,消失不见。出了裂缝,到了一条大道上,两边绿树成荫,大道尽头,有一座宫殿,殿前一牌匾,书写着‘金华府土皇殿’五个大字。除了这些建筑外,四周空间是扭曲的空间,没有任何存在,此处其实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位面,与现实的金华府土皇庙相连,面积是土皇庙的百倍,是土皇办公与旗下众多土地公居住所在。此刻大道旁,停放着一辆马车,一个土地公充当着马夫,向王六郎行了一礼,王六郎与张落叶上了马车,马车直往那宫殿行进。半响,马车在宫殿门前停了下来,王六郎邀请张落叶进了宫殿,来到一处大厅,两人依次坐下,说了一阵子话后,张落叶脸色一正,问道:“此次来找王大哥,是有几件事情,向你问个明白。”“请讲。”王六郎坐直了身子。“这第一件,是有关‘消失的客栈’,不知大哥是否听说过?”张落叶问道。消失的客栈?王六郎愣了愣,随即呼道:“梁师爷,何在?”“下官参见土皇大人!”一个土地公步了进来,恭敬地行礼。王六郎向张落叶说道:“落叶啊,我这土皇位置悬空了近二十年,积累了不少案卷,而这些年来处理这些案卷的就是梁师爷,你可向他询问。”那梁师爷闻得王六郎居然与张落叶平辈相称,心思细密的他,暗暗认为张落叶定是身份非凡,当下不敢怠慢。(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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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风起云涌

“消失的客栈?”那被称为‘梁师爷’的土地公明显一愣,吟首一阵子后,右手往虚空一抹,就见得那虚空裂开一条缝隙,从中可以看到里面叠放着大量的书卷。梁师爷伸手进裂缝之内,翻了一阵子后,取出一个书卷,那缝隙恰好消失,梁师爷摊开书卷,浏览一番后,双手捧过书卷,向张落叶说道:“这就是有关那‘消失的客栈’资料,公子请过目。”张落叶看了王六郎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张落叶接过,细细看了一番后,把书卷卷起,递还给梁师爷,后者恭敬地接过,放回那裂缝之内。“落叶,可有帮助?”王六郎问道,他这问话有两个意思,第一是那书卷记载的资料,对张落叶可有帮助之处,第二就是询问张落叶可有他们帮助之处。张落叶沉吟一阵子后,终是摇了摇头,按那资料记载,消失的客栈的确与鬼怪有关,至于王六郎提出帮助,张落叶最后婉拒,王六郎等人身为神明,身上的气息自然掩盖不了,恐怕还没有靠近客栈,就给他们感觉到,撤离走,还不如自己单干来得好,进退自可。王六郎见此,也不好说什么,下面,张落叶话音一转,问起了第二件事,此事自然是挖心妖之事。之前闹得诸暨县沸沸扬扬的挖心高手事件,其实在三年前已经在金华府境内造成人心惶惶景象,原来的金华府知府,因为几个儿子相继被挖心杀死,恐怕自己也会遭毒手,才会弃官逃跑的,倘若现在的金华府不是有‘宣抚使’王生暂时镇守,恐怕更见乱象。梁师爷一如刚才般,取出一大叠的书卷,几乎把桌子都放满,王六郎脸现诧异,问道:“梁师爷,这些资料都是吗?”“启禀土皇大人,这些书卷共365卷,都是这三年内,惨遭挖心妖杀害之人的记载。”梁师爷恭敬答道。“什么?”王六郎震惊之极,这挖心妖短短三年之内,就杀害了这么多人,他脸现愤怒之色,道:“既然如此,为何不第一时间把这资料呈上?梁师爷,你该当何罪?”梁师爷惊得一把跪在地上,口中道:“土皇大人息怒,下官看到大人才回任几天,光是这二十年要处理的趣案,就多不胜数,实在不敢以此烦扰大人,且这妖鬼厉害之极,几年前,我集合府上力量,想要消灭这妖鬼,却不想反被他杀害了很多土地公,所以才会这让妖物逍遥到现在,下官实在该死,请土皇大人治罪!”王六郎沉默半响,才恢复平静,他叹了口气,道:“梁师爷,起来吧,说起来,此事,你们并没有罪过,本土皇现在回任,定不会让这妖鬼逍遥法外的!”旁边的张落叶,此刻才问道:“梁师爷,那挖心妖的面目,你们可查明么?他有什么特别能力吗?”“有关那妖鬼的话,是有些眉目,他修炼凡人武功,剑术、轻功极高,更棘手的是,这妖鬼会隐身!那次清剿他,就是被他隐身杀害了大部分的土地公。”梁师爷提起那次清剿,脸有惊色,当时要不是自己幸运,恐怕现在也不会没事在此处。“会隐身?”张落叶皱起了眉头,隐身对于凡人与妖鬼来说,很容易理解,妖鬼天生会隐匿起身影的法术,凡人是看不到他们的存在,除非他们自愿现出身影,学道之人,就像张落叶这样,天生就可以看到妖鬼的身影,除非这些妖鬼道行在他们之上,要不然就会无所遁形。但是,梁师爷这些土地公,却是天庭神明,妖鬼在他们面前自然是无所遁形,除非这挖心妖的道行极高,在众土地公之上,但这样不可能,挖心妖在被众土地公群殴的情况下,体力大量消耗,想要隐匿身影的力气恐怕也不足。这般一想,看来是与这挖心妖本身有关,自然界,有些动植物为了保护自己,对于外界刺激会做出相应的反应,如:变色龙,随外界变换体表颜色,保护自己,有些植物能够散发特殊气味,使伤害它们的人产生幻觉等等。倘若这挖心妖是这类的动植物修炼而成,自然带有那保护自己的能力,这下就麻烦了,除非获知他的本体,要不然很难对付他的能力。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他忽的想起一事,问道:“这挖心妖出没之处,可有记载?”梁师爷醒悟,忙从那些书卷中取出一个,摊了开来,卷中记载的是浙江境内地图,他说道:“这妖物出没之处,除了大部分集中在金华府境内,偶有在其他府城,但是没有出浙江境内。”全部在浙江,且以金华府为主吗?难道…….“兰若寺!”张落叶与王六郎几乎同时叫出,两人对看一眼,倘若这妖鬼是兰若寺一员的话,就可以解释得到他为何只在浙江境内行凶。“土皇大人英明,下官们也是这般认为,才会没有更深入的调查。”那兰若寺犹如禁忌字眼,即便梁师爷这等土地公,也谈之色变。王六郎叹了口气,兰若寺终是一根刺,他身为金华府土皇,必须对付这兰若寺,只是这兰若寺势力强大,二十年前,自己被杀死,转世投胎就是最好的证明。“大人,还有一件事,下官正要禀告,五大道宗,八大佛宗,已有人来到了金华府境内,目的不明,不过定与兰若寺有关。”梁师爷猛然想起一事,道。什么?五大道宗,八大佛宗!王六郎一把站了起来,脸现惊讶之色,道门佛门,这是这个世界与妖魔鬼怪对立的最强存在,道门以五大道宗为首,佛门以八大佛宗为首,这两大力量开始汇聚金华府,相信不会是路过这么简单,倘若是为兰若寺而来,恐怕不久,金华府之内,定是风起云涌!张落叶也吃惊不已,五大道宗与他息息相关,他自然关注,八大佛宗吗?张落叶不禁想起两年前,他诛杀那会喷水的老妇人僵尸时,当时施在老妇人身上的就是八大佛宗之一,‘密宗’的佛门佛手!“梁师爷,你且去查出五大道宗与八大佛宗中,那些势力来到了金华府境内,以及他们的动向,挖心妖也密切监视。”王六郎沉吟片刻,吩咐道。梁师爷点头领命,出了门外。既然获知了消失的客栈资料,张落叶起身告别,并让王六郎如果有了挖心妖新的信息的话,通知他,王六郎点头答应,让手下土地公送张落叶离开。几乎回过神来,张落叶已经站在土皇庙前,看了看王六郎的石像,张落叶步出了土皇庙,下面,他没有马上回义庄,而是在附近客栈租了一间客房,叮嘱小二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张落叶把地图摊在桌面上,按照脑中的记忆,把消失的客栈出现之处,在地图上圈了出来,他仔细观摩,暗中推测,好片刻,取起毛笔,在地图上再次圈出几处,这几处是他推测那客栈将会出现的地点,一共有八处。接下来,张落叶身穿道袍,摆上神坛,一番施法起来,他取出八个稻草扎成的小人,每一个小人身上都订上一张黄符。张落叶大喝一声,手中桃木剑向着那些小人一指,就见得八道光亮自八个小人身上,飞出窗外,那桌面上的小人一下子站起,以地图上,这处客栈为中心,向着那八处地点行进。好半响,八个小人分别站立在八处圈出的地点,张落叶放下手中桃木剑,估算一下时间,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万事已经具备,现在就差等待那客栈的出现。(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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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零章 纵火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时分,昏黄的阳光透过窗外,投射进残阳的悲色,让人观之心中百般感叹。

就在此时,神坛地图上一个小人忽的旋转个不停,张落叶心中一动,看了过去,他盯着那旋转着小人位于的地点,挥手停止了法术,客栈已经出现,可不能让它逃了。.doulaidu.

张落叶飞快把桌面上的东西整理好,换下那身道袍,穿上一身普通的麻衣服,退了客房,步出了客栈,招过一辆马车,往那地点而去。

半响,马车在一间客栈门前停了下来,张落叶给了车钱,盯着眼前这间古典古香的客栈,栈门前,一牌匾上书‘客似云来’四字。

盯着那客栈,张落叶皱起了眉头,好家伙,这客栈邪气弥漫,血光闪烁,比之残绕在整座金华府城的邪气有过之无不及!

此刻,天色黑了下来,客栈内灯火通明,令人奇怪的是,此处客栈,客人只见进去,没有看到出来,而其他人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不妥。

张落叶露出一丝冷笑,抬腿进了客栈,一个小二迎了上来,口中说道:“客官,多少位?”

张落叶暗叹,这小二也不知是哪种妖物,此刻施展着低微的‘掩眼术’,以为张落叶看不透,幻象中,他小二摸样,正恭敬地哈腰问好,而是真实上,他咧着大嘴,露出尖尖的獠牙,伸出血红的舌头,几乎要伸到张落叶脸上,口水流了一嘴巴。

张落叶看似无意,一抬手,暗自运上道术,碰上小二的舌头,后者痛得惊呼一声,张落叶故作问道:“小二哥,你没事吧?在下只有一人,不喜欢热闹,不知可有空桌?”

“该死……,哦,客官,一位啊,自然有空桌,请往这边。”小二在前方引路,心中咒骂不已,该死的凡人,要不是你们都是祭品,老子非得把你们都吃了。

这样的念头,他自然想想而已,偷吃祭品的下场,可不是他能够想象的,这些进到客栈的凡人所食的食物都被下了迷药,被迷倒的这些人,被运往某处,进行血祭!

张落叶随意点了酒菜,小二退了下去,张落叶环顾四周,那一桌桌上的客人,正开怀畅饮着,要是他们知道吃这酒菜的下场是被血祭的话,真不知他们会变成怎样的脸色!

这些人是个麻烦,得想个法子,让这些人离开这客栈才行,心中如此想,张落叶再次看了看四周,忽的他盯着那灯火,心中有了主意。

张落叶唤来小二,问明茅厕所在后,离开座位,步入了后堂,一入后堂,张落叶马上缩进了一个角落,确认没有人后,取出一道隐身符,往身上一拍,所谓的‘隐身符’是针对妖鬼而言。

穿过前方的走道,来到了一处后院,院中有一个井,左手处是厨房,张落叶刚想往厨房方向走去,闻得前方有声音传来,他心中一动,步了过去,眼前的一幕,让他怒从心起!

前方,几只妖怪正在整理着满地昏睡的人,有男有女,细数之下,足有数十人之多,几只妖怪把这些人就像物件堆放般,一个叠着一个,堆在一个角落。

张落叶竭力让自己平复情绪,他沉吟片刻,心中有了主意,下面他从后院后门出了客栈,来得一处空处,自怀中取出一根烛香,用打火石点燃了起来,说来奇怪,那烛香点燃冒出的香雾,并没有往空中散去,而是往地面钻进,甚是怪异。

过不得多时,一把声音自张落叶背后响起,甚是恭敬,道:“参见张公子。”

张落叶转过首,却见一个土地公恭敬地站立着,刚才他点燃的烛香,是王六郎赠送给他的,此香名为‘有求必应香’,它的作用相当于暂代兵符,以此香,可以指挥土地公们听令行动,当然王六郎的烛香,只能在金华府境内使用。

张落叶把烛香熄灭,放回怀中,下面,他没有任何废话,直接道出了目的,他让土地公找来十几个强壮的凡人男子听候他的命令,事后让土地公消去他们的记忆。

土地公点头消失在原地,张落叶回转后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后院那几只妖鬼诛杀,接着他来到刚才之处,等了片刻,就见得那土地公带着十几个凡人男子出现,张落叶让土地公在此处等着,自己带着那些人到了后院,指挥他们把地上之人带上,回转到土地公的所在。

张落叶吩咐土地公引着这些人,把这些受害者各自带回他们的居所,土地公领命,下面引着那些人离去。

倘若不是怕土地公们身上的气息会被客栈妖鬼察觉,直接让土地公把这些人带走就可,倒不用如此麻烦,至于说回到分堂召集人手,怕这一来一回,这客栈早已消失无踪。

解决了这些人问题,眼下就差店面的那些客人,张落叶想到的法子很简单,在厨房后院所在,放一把火,火苗一起,店面的那些客人定会逃命,这样一来,他就再无后顾之忧。

他却不知,此刻,客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男一女,相貌普通之极,掌柜看到两人,脸色一震,那两人直接上了二楼,来到了一间客房,掌柜随后也来到客房,把房门关起。

随即,掌柜毕恭毕敬地站立一旁,道:“属下参见两位尊使大人。”

两人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身上的‘掩眼术’敛去,露出本来的面目,那男子年若二十来岁,满头花白,并没有剃头,身穿一身金黄色的软甲,双目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至于那女子的话,让人只觉眼前一震!

却见她身穿柔软,贴身的黑色裙纱,把那曼妙的身姿勾勒得丰满有致,一张绝美的脸上,眉目传情,薄唇,琼鼻,浑身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看她的样子,年纪应该不大,却有一种成熟妩媚之感,只觉在她一眼轻瞟之下,能够勾勒起男性最原始的冲动!!

美中不足的是,这么个成熟妩媚高贵淡雅的女子身上,却隐隐散发着一种孤单,哀愁之感。

倘若陈近南在此的话,看到那青年,定会惊呼出声,此人竟是那挖心妖怪‘小城’!

就不知这女子是谁,不过与这些妖魔鬼怪混在一起的,定然是只妖魔鬼怪。

那女子轻声说道:“不必多礼,我们这次来是押运那些凡人,不知收集得怎么样?”

那掌柜取出一卷书卷,双手捧上,恭敬说道:“禀尊使大人,算上现在店面的三十人,此次收集到的祭品共有53人,请大人过目。”

“不必了,你且退下吧,准备好出发之时,再行通知。”女子挥了挥手,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有可怜,有叹息,有无奈等等。

“我要出去散步,姑娘你呢?”白发青年小城站了起来,看了看那女子,问道。

“请便,妾身有些不适,想要休息一下。”女子摇了摇头,小城见此,独个走出了房间。

女子轻叹一声,坐到化妆台前,盯着铜镜中自己的脸,发起了呆。

过得半响,忽的自楼下,传来一阵高喊,道:“不好了,客栈着火了,大家快逃命啊!”随着那声音的响起,一阵阵鸡飞狗走之声传来,楼下之人乱成了一片。

着火了?女子一愣,回过神来,果真闻到浓浓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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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 聂小倩

()“尊使大人可在?”门前响起了敲门之声。

“进来吧。”女子的声音淡淡响起,门外的掌柜松了口气,推门而进,发现只有女子一人,那白发青年小城不在,他自然不敢询问白发青年的去向。

“发生了什么事?”女子问道。

掌柜脸现一丝羞愧与恐惧,他一把跪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道:“禀告尊使大人,属下管教监管不力,致使后院厨房失火,店面那些凡人一看到火苗,俱都逃出了客栈……”

说到这里,掌柜缩了缩脖子,那些凡人逃出客栈,致使祭品一下子去了一半,要是他知道后院的凡人也给放走了,恐怕他此刻就不是来汇报,而是早早逃跑了,把祭品弄掉,这可是死罪,上头不会放过他的。

女子脸色淡雅,看不出情绪波动,她淡淡瞟了掌柜一眼,道:“即便遇上了火苗,但为何不发动客栈中的阵法?这样一来,即便那些凡人乱了也出不了客栈,只能等待迷药发作。”

“禀告尊使大人,属下已经尝试了,但不知为何,那阵法没有反应,所以才会让那些祭品逃出客栈的,大人明鉴啊。”掌柜颤抖着声音,说道。

阵法发动不了?女子愣了愣,这客栈能够神出鬼没出现在金华府城各处,是基于客栈中布置的阵法,此阵法于几年前,由云河道长布置,一直都没有出意外,何故此次会这样?

“大人,那些祭品…….”掌柜想说祭品少了,与公与私上,责任不全在他的身上,但这样一来,就有让两位尊使背黑锅的可能性,他们肯吗?

“知道了,你先去组织人手扑灭火灾,确保后院凡人的安全,此事,妾身会向姥姥请示,你退下吧。”女子沉吟片刻,挥了挥手,掌柜如蒙大赦,有女子一番话,他放心不少。

女子倚在门旁,蹙着峨眉,暗道,此事奇了,怎么后院失火时,连阵法也发动不了?

不提女子,画面转到后院另一侧,张落叶借着隐身符,其他妖鬼不能窥破他的存在,这样一来,为他争取了些许时间,把客栈布置的阵法中心找到,虽不说全部掌控阵法,但些许部分,已经被他控制住。

张落叶控制阵法,把整个客栈的出入口封锁起来,他刚才放的那把火,不是普通的火,而是正一盟威符箓上的火符,这些道家正火,妖鬼怎能泼灭?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活活烧死在客栈之内,至于张落叶本人,则不担心,正一盟威符箓施展的火符,怎能伤害到他呢?

眼看着事情一如自己计算般发展,张落叶不禁露出了笑意,不想身后,忽的一把声音响了起来,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张落叶一惊之下,回过头,那把声音的主人,是个身穿金黄色软甲,满头花白,没有剃头的青年!

这样怪异的打扮,不要说看到,就是听到,也不会轻易忽略,此人的打扮,如同之前陈近南形容过般,他就是挖心妖!

想到他的身份,张落叶冷汗直冒,这挖心妖武功极高,倘若是道术对付,孰强孰弱,还是未知之事,但偏偏此妖精通凡人武功,剑术惊人,恐怕自己道术还没有施展来,就给他瞬杀了。

“你身上有股牛鼻子的气息,咦,你怎么能够控制住阵法的中心的?难怪刚才在客栈外进不来,原来是你的缘故!”挖心妖小城看到张落叶身后的阵法中心,有些吃惊。

“客栈的火,也是你放的吧,你让店面的祭品都跑光了,我回去,定会受到责罚,看来你是无话可说,也罢,我把你抓回去,让你来承担这个责任!”挖心妖喋喋不休地说着话,看到张落叶没有回答的打算,他向前踏了一步,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双目闪烁着寒光。

张落叶忽的笑道:“倘若你有这个能力,即管试一试便是。”

挖心妖小城一愣,不明白张落叶所言的意思,下一刻,看到张落叶身影一阵闪烁,他猛然醒悟,左脚一蹬,极快冲向了张落叶,手中宝剑向着张落叶砍去。

‘忽’的一声,张落叶身影犹如水花镜月般,随着那剑砍落,消去影踪。

“大意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娴熟地运用阵法的功能,只是,客栈被封锁,他定还在客栈某处。”挖心妖小城喃喃自语,这阵法最大的功效就是转移能力,也是这能力的缘故,客栈才能在府城中四处出没。

张落叶落到地面后,小心打量着四周,确保挖心妖并不在此处时,不禁松了口气,此处正是客栈大厅。

后院方向自然不敢再去,张落叶向着二楼的方向跑去,后院处,火越烧越大,妖鬼们嚎叫连天,那些火焰根本就泼灭不了,往往把近至泼火的妖鬼卷入其中,烧成灰烬。

不想才刚刚踏上二楼走廊,楼下就传来挖心妖小城的声音,道:“你跑不了的!”

张落叶大惊,这厮这么快就找来了,惊慌之下,他也没看清哪间客房,推门跑了进去,顺手把门关上,门外,挖心妖小城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并没有直接冲上二楼,而是在一楼的客房方向寻找起来,看来那厮刚才的一番话,只是吓语,想让张落叶惊得暴露自己位置。

那厮找到此处,只是时间问题,此刻客栈被自己封锁起来,想要出去客栈,必须去回阵中心位置,刚才张落叶控制的距离,按理说应该传出客栈之外,没想到会到了客栈大厅,看来是因为不能完全掌握此处阵法的缘故。

张落叶沉吟片刻,回过头来,顿时愣住了,他看到一名女子正端坐在房间化妆台前,愣愣地盯着自己,似乎反应不过来。

半响,两人几乎同时回过神来,这名女子自然就是那位‘尊使大人’,她盯着张落叶,道:“你,难道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张落叶扑了过去,他‘看’出这名女子是只女鬼,已经修出近半的鬼身,张落叶的目的很明显,他担心这女鬼呼来挖心妖,想要先发制人,把这女鬼控制住!

不想,这雷霆一击,却落了空,那女鬼不知何时,出现在张落叶身后,张落叶暗暗叫苦,没想到这女鬼也是身手不凡!

而此刻,门外响起了挖心妖小城的声音,道:“姑娘,可见到一个牛鼻子出没?”

张落叶停住了动作,大气也不敢出,不用想,这女鬼定会说出自己就在房间的事实,只是,出乎他的意料,女子随口答道:“没有,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挖心妖小城道:“也不是什么重要事,我呆会儿说给你听,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声音渐渐远去,不多时,传来上楼梯的声音。

张落叶盯着女子绝美的脸庞,沉默半响,问道:“姑娘,为何你要…….”

“维护你吗?”女子淡淡地接过话,心中有些惊讶张落叶淡定的神态,但凡看到过她美貌的男子,无一不是被迷得神魂颠倒的,而张落叶居然能够不受影响。

女子也不知道想什么,良久才说道:“妾身姓聂,名小倩,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我叫张落叶,聂…姑娘,你不是与这客栈的妖魔鬼怪一路的吗?”张落叶犹豫片刻,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自称‘聂小倩’的女鬼并没有回答张落叶的问题,相反,她道:“张公子,这客栈的火是你放的吧,公子的目的是救出那些凡人么?”

张落叶实在猜不透这个女鬼想什么,见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没有多放在心上,口中道:“不错,这客栈的火是我放的,恐怕不久,那火就会烧到这里。”

“哦。”聂小倩对于火烧到这里的问题没有多大兴趣,又是一阵沉默后,聂小倩忽的说道:“张公子,倘若妾身有法子让你回到阵法中心,你可有把握让我们传送出客栈之外?”

张落叶有些意外,想了想,道:“十足把握不算有,七八成倒有,倒是,聂姑娘,你不担心其他的妖鬼同伴么?”

“他们并不是我的同伴,各个都是恶贯满盈,死有应得。”说到这里,聂小倩沉默了下去,也不知在想什么,俏脸上闪过一丝哀怜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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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 王生

在美貌女鬼聂小倩的帮助下,张落叶避开众鬼,回到了阵中心处,在他一番施法下,他与聂小倩一同传出了客栈之外。此刻客栈之外,站满了观看热闹之人,对着前方指指点点,前方客栈通体火光弥漫,浓浓黑烟四散空中,有多事人取来木桶与水,想要扑救火灾,却惊奇发现,无论怎么泼水,火焰毫不减弱。火烧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渐渐熄灭,此刻的客栈仅剩下一地的碎渣,让人感叹之极。不提客栈,却说张落叶两人传出客栈后,在某个空地上现出身形,聂小倩向张落叶表示感谢后,匆匆离开,张落叶也马上离开,他心知这区区的一场火,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把那挖心妖烧死。事后,宣抚使王生将军派来士兵包围客栈,切查起因,四周之人怕惹上麻烦,才渐渐散去。张落叶回到义庄时,‘猿臂’袁通迎了上来,客栈被烧之事,他们已经查探而出,从张落叶口中获知那客栈就是那‘消失的客栈’后,袁通大笑称赞,三件事情,张落叶一出马,就解决了两件,再除去挖心妖的话,可算功德圆满。当夜,在某条后巷内,一条人影向前走着,忽的一把声音自上方传来,道:“啊,姑娘,你在这里啊,还以为你被火烧了呢。”那道身影顿住了脚步,看清蹲在屋檐围墙上的人影后,收起掩眼术,露出本来的面目,却是那美貌女鬼,聂小倩!顿住围墙上的人,正是挖心妖小城。那小城一个翻身,落到了地面,他盯着聂小倩,皱起了眉头,口中念叨着:“真是奇了,你怎么从那客栈中逃出来的?看你的样子,一点伤痕都没有,难道你事先知道会发生火灾,所以做了后手?”这话说得有些味道,聂小倩蹙了眉间,冷声道:“妾身侍候姥姥这么多年,自然有法宝逃出,倒是听你这么说,难道你知道火灾的缘由?”“唔……,这个,我也不太肯定,应该是他,那个牛鼻子,他能够控制客栈中的阵法,那火是他亲口承认放的。”小城皱着眉头,露出思索的神色,最后他耸了耸肩膀,道:“算了,哪个也没所谓了,反正回去后,定会给责罚一顿,姑娘,我们一起走吧。”次日早上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张落叶把书卷收起,口中问道:“谁啊?”“是我,张堂主起来了吧?”外面响起了‘猿臂’袁通的声音。张落叶打开了门,笑道:“原来是袁堂主,这么早啊,不知有何事?”“这样的,今天我们会到王生府上。”袁通道。“王生?那不是金华府的宣抚使么?袁堂主,你难道想要借助他的力量对付那挖心妖吗?只是,我们可是白莲教,一旦我们的身份泄露,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张落叶心思细密,转眼就推断出袁通的打算。袁通笑道:“张堂主果然不可限量啊,袁某不过一句,张堂主就已摸透袁某的心思,这挖心妖既然吓走了鞑子狗官,恐怕也是鞑子将军王生的心病吧,这样的话,我们不妨借助鞑子军队,对付挖心妖,一来可以为民除害,二来挖心妖如此厉害,恐怕这过程中也会空耗鞑子的力量,一举两得。”张落叶自然没有反对的意见,这的确是个好法子。短短一餐早餐时间后,一行人向着宣抚使将军府行进,路上,各人编了身份,袁通的身份是某富户,张落叶则成了他的‘儿子’,而大小头则是护卫,其余之人成了随从。提起王生此人,在金华府内,名气倒不少,他自幼聪明伶俐,只是生逢乱世,家人带着他到处躲避着战乱,到后来,清兵入关,顺治成了入关后第一个皇帝,乱局才有所减缓。所谓不同的人,其价值观不同,有哪个人会自甘平凡一世?处于清朝这么个外族统治的时代,在汉人处处受到剥削的这个时代,有人加入反清复明组织,轰轰烈烈干他一场革命,倘若就是死,十八年后又一条好汉!而有人却选择另一条更加艰巨的道路,他们参加鞑子朝廷的科举,成为鞑子朝廷的官员,让自己所管辖的区域内,汉人能够获得最大的权力,不受满人欺压。只是这样的人,却得不到其他人的承认,那些人咒骂这些人为走狗,汉~奸。无疑,王生选择了科举之路,十八岁那年,也即顺治十六年,王生高中状元,当任金华府宣抚使一职,至今康熙六年,一共做了八年之久。在他历任这八年内,金华府内老百姓虽然不能说幸福富裕,但能够安安稳稳为自己的生计操劳,不受朝廷欺压。为此,王生在金华府内,受到了大部分老百姓的拥戴,即便袁通对他的做法不敢认同,但心里对他也默认不已。此刻,王府内,王生正与他的家眷吃着早餐,所谓的家眷,除了他的妻子陈氏外,还有一个美貌之极的女子。这个女子,名‘庆铃’,是王生几年前,一次外出剿匪时,与匪巢中解救出,女子自称家人尽数丧生与匪贼手中,从此无依无靠,恳请王生收留她,她愿为婢为奴。王生与陈氏商量过后,收留了庆铃,经过这几年的相处,嫣然成了一家人般。“报告将军,外面有一富户伙同家仆,说是有事相求。”忽的一个士兵走了进来,向陈氏,庆铃,王生纷纷行礼后,口中说道。王生皱了皱眉头,道:“他可说是什么事么?”那士兵走到王生旁边,在他耳旁小声说道:“是关于挖心凶手的事情。”王生一把站了起来,陈氏见罢,关心问道:“夫君,出什么事了?”“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吃,我出去一下。”王生脸露微笑,说罢,眼神示意那士兵引路,往大厅的方向走去。庆铃目光闪烁地看了一眼陈氏,后者正担忧地盯着王生的背影。(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支持哦,真是抱歉了,出了点事,虽然还没有完全解决,但趁着空余时间,偷空码了这一章发上,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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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章 夜巡

()‘宣抚使’王将军府内,大厅处

袁通向张落叶几人打了个眼色后,跪拜而下,在清朝这个时代,老百姓面见官,是要行跪拜之礼。

张落叶并没有真正跪拜,他的膝盖没有碰到地上,在他认为,除了元始天尊,太上老君与祖师爷外,其他人是不值得跪拜的,所谓的九五之尊,说到底不过凡人一个。

袁通贵为一堂之主,眼下为了剿灭这挖心妖,恢复老百姓和平的生活,他不惜跪拜鞑子狗官,可想而知,他是多么为老百姓着想。

王生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说话,袁通等人站立而起,把编造的身份道出。

“那么,于东,你所为何事?”王生高坐太师椅上,问道。

于东是袁通编造的名字,他故作恐惧状,口中说道:“大人,草民本是江西广信府,广丰县人,世代经商,行迹于江西,福建,浙江三带,不想几日前,来到这金华府时,妻子惨遭挖心遇害,草民听说府内出了一个挖心凶手,恐怕贱内是遭了这恶贼的毒害,闻听大人增派人手,进行夜巡,搜索那恶贼,特意前来帮忙,望大人成全。”

王生闻听,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道:“本官答许你,没事的话,退下吧。”

就有士兵前来,引着袁通等人离开大厅,王生坐回太师椅上,脸现一丝疲惫,他旁边的一名副使问道:“大人,没事吧?”

王生摇了摇头,沉默半响,忽的道:“二郎,这挖心凶手,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名‘二郎’的副使,其身份是王生的弟弟。

二郎踏前一步,道:“禀告大人,是四年前的十一月十五夜晚。”

“四年了吗?居然让这等凶手逍遥法外四年,老百姓深受伤害,哎~~”王生叹了口气。

“大人何必自责呢?按照大清律例,大人的职责是捍卫金华府的治安稳定,而金华府内政事则由金华府的知府管辖,这狗官,就只会贪赃枉法,欺压百姓,要不是大人多次阻挠,这厮恐怕更过,出了这挖心凶手一事,不但不立马解决,最后还弃官逃跑,实在可耻!”二郎愤愤地说道。

“二郎!此话休得再提!那挖心凶手,你有什么看法?”王生坐直了身子,问道。

“那挖心凶手,武功极高,剑法精绝,末将还听说,听说…….”二郎有些吞吐,不敢往下说。

“听说什么,但说无妨。”王生挥了挥手,道。

“是,大人,末将听说,这挖心凶手会隐身,疑似其真正身份是妖怪,除了这挖心凶手外,金华府境内,也出现了很多怪异之事,遇害之人不计其数。”二郎说道。

“哪有这么多妖怪害人的?说到底不过是我们官府管教不力,致使偷盗凶残之人增加,残害老百姓罢了,二郎你且加派人手,巡治城内,但凡有偷害凶残者,一律抓回来审问。”王生揉了揉太阳穴,道。

“是,大人!”二郎领命,退了下去。

不提王生等人,却说张落叶一行人,在王府附近的一间客栈安顿下来,待得傍晚时分,天色黑了下来之时,一行人出发,来到了王府门前,那里已经集合了大部分的士兵和一部分募集而来的江湖中人,挖心凶手残害老百姓四年之久,早已惹起了民怨。

张落叶等人混在那些江湖中人中,王生踏前一步,大声说道:“各位,眼下新的知府还没有到任,但府城内不可一日没有王法,这府城就暂由我们来保护,绝不容许那些凶残之人迫害老百姓,谁能抓到那挖心凶手,将会奖励500两。”

500两是什么概念?按着眼下一亩良田10两算,那可是50亩良田的概念,有这么多田地,你已经成为一个大地主了!衣食无忧!

如果按着老百姓的消费生活水平,一个老百姓,一年只需要2两足可,500两足够他们活250年,当然他们是没有这么长命啦。

士兵们,江湖中人们俱都欢呼一片,斗志昂然。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出发吧。”

近百人分成十几对,依着安排好的路线夜巡,袁通等人自然为一对,往城南的方向走去,一部分人提着火把,另一部分人则在摩擦着兵器。

此刻,王生府内某间厢房内

那美貌女子庆铃趴伏在琴台上,盯着前方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年若二十来岁,满头花白,没有剃头,身穿一身金黄色的软甲,双目闪烁着冷冽的寒光,不是那挖心妖小城,还是谁?

“铃儿,你看着我干嘛?”好半响,那小城问道。

庆铃嗔怒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不要乱动,王大哥让我多加注意挖心凶手,我这不就注意着么?”

小城只得重新坐直身子,又是半响,他有些不耐,道:“好了,铃儿,我还要去为你取心。”

“闭嘴,给我好好坐着,还嫌不够乱吗?你之前取的心脏,我都还没有吃完,外面那些人都在找你,要杀了你呢!都是你这个家伙,使得王大哥都没时间来陪我。”庆铃瞪了小城一眼,道。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么?”小城话音一转,道:“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四年,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你想说什么?”庆铃盯着小城,道。

“那王生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这四年来,不是用尽了手段么?结果怎么样?说到底他是人,我们是妖鬼,没有那人心的滋润,你那人皮早已枯萎,正因为逗留了太长的时间,被兰若寺那些家伙发现了我们,威迫我们加入他们。”小城说道。

“哼!我自有分寸,王大哥他心中是喜欢我的,我是知道的,只是碍于他的妻子,不好明言罢了。”庆铃目光闪烁,道。

“既然如此,那当个妾如何?”小城道。

“妾?我为什么要当妾?我要当的是王大哥的妻子!我要王大哥心中只有我一个!”庆铃冷声说道。

张落叶等人自然不知那挖心妖小城在王府内,这一夜,他们一路夜巡到清晨,并没有发现挖心妖的踪迹,不禁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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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可怕的事实

()又是无果的一夜,王生忧心忡忡地回到了王府,虽是彻夜未睡,但王生却毫无睡意,陈氏见罢,也不知该怎么安慰王生。

王生想来想去,心中憋郁,于是他随手穿了便衣,出了王府,漫步在江边,迎着晨风,不觉那憋郁的心情有所和缓。

忽的一把声音传来,道:“兄台,请留步!”

王生一愣,看了过去,发现那说话之人,是街边摆摊的一个青年道士,王生看了看旁边,此刻摊位前,只有自己,不禁问道:“道长,是叫本将…..在下么?”

青年道士微笑道:“自然是阁下,贫道观阁下身上邪气缠绕,印堂发黑,隐有血光之灾,阁下最近可烦扰何事?”

王生暗道,看来是个吓唬别人来骗个饭钱的道士。

王生故作道:“道长怎知在下烦扰事情?”

“阁下眉头紧锁,你刚才沿着这条街道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几遍,是为了那挖心凶手的事情吧?王大人。”青年道士忽的道。

王生扬了扬眉头,看来这道士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故意发作道:“大胆刁民,既然知道本将军的身份,还敢来吓唬骗钱?该当何罪!”

青年道士笑了,道:“王大人,贫道观你邪气缠绕,才会好心提醒,奈何你以官威相压,唉,大人都死期将近了,还不知悔悟,实在糊涂啊。”

王生盯着青年道士半响,终是说道:“好,竟然不惧本将军,看来你不是街头骗钱的神棍,你且把刚才想说的话说来,刚才藐视本将军的罪,本将军免除。”

“谢将军,大人可知道那挖心凶手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青年道士问道。

“这个本将军自然知道,是四年前的十一月十五夜晚。”王生皱了皱眉头,不知青年道士为何一问。

“那么,大人四年前,那十一月前后,可发生过什么事?或者遇到过什么人?”青年道士继续问道。

四年前十一月?王生愣了愣,皱着眉头想了想,猛然,他想起十一月前,正是外出剿匪时,于匪巢中解救出庆铃的时候,也是那时起,庆铃就居住在王府内。

“四年前十一月,本将军外出剿匪,救下一个受匪害的女子,她名叫庆铃,道长认为庆铃与挖心凶手有关系?”王生脸色有些不好看,冷冷道。

“倘若她是寻常的凡人女子,自然没有关系,只是她可不是凡人,她是一只妖鬼。”青年道士语出惊人。

“哈哈哈哈!!”王生忽的大笑起来,他说道:“妖鬼?真是荒谬之极!这个世界何来妖鬼?道长休要妖言惑众!”

青年道士见罢,叹了口气,他说道:“那么,大人,为何那挖心凶手杀人时要取了心脏去?这等血腥违天的行径,也只有妖鬼才能做出,大人是顾论亲情,才会听不入耳,罢了,今天是十四号,正是那妖鬼每月脱皮的时间,这面‘照妖镜’,大人取出一用,便知道贫道所说的真伪。”说罢,青年道士把一面古朴的铜镜放到桌面上。

王生盯着那铜镜,心中有些犹豫,这道士虽然**在妖言惑耳,但倘若庆铃正是他所说的妖鬼,害了自己不算,连妻子,府上所有人都会遭殃。

王生一把抓起铜镜,他想起这四年来与庆铃的相处,忽然冒出了很多的奇怪之处,每个月的十四号,庆铃都会故托不出房等等。

王生回到府上,他摸了摸怀中的铜镜,皱了皱眉头,就往后院走去,庆铃的独院在南角,一如每个月般,庆铃的贴身丫鬟守在院前大门。

王生借故走了上去,那丫鬟忙行礼,道:“参加将军。”

“起来吧,庆铃在里面吗?”王生问道。

“是的,将军,主子她身体不适,为了怕感染他人,故令小婢守在此处,请将军见谅。”丫鬟满脸的抱歉,道。

王生点了点头,道:“你转达给庆铃,让她多多休息。”说罢,王生走了出去。

那丫鬟看到王生消失在后院方向,才松了口气。

王生出了后院,自怀中取出那面铜镜,想了想,把铜镜收起,一把跃到屋檐上,确保其他人没有看到他后,他施展轻功,穿过后院的几处院落,来到了庆铃所在的房间屋檐上。

颤抖地伸出手,王生把瓦砾牵了开来,往那缺口看去,结果入目的一幕,让他如同当头一棒!

房间中,一只漆黑如墨的恶鬼,咧着大嘴,露出深深的利齿,一条长达腰际的血红色舌头自口中伸出。

恶鬼坐在化妆桌旁,桌子上放着几个木盒,俱都翻开了木盖,里面都装有一个血淋淋的心脏,而在恶鬼身旁,一张褶皱皱的人皮平放着!

恶鬼随手抓起一个心脏,放入口中,咀嚼着,接着取出一根捣药棍,把一个木盒内的心脏捣碎成血渣后才停手。

恶鬼伸出一根手指,沾起一些血渣放到口中咀嚼了几下,露出满意的神色,它抓起一只毛笔,沾了沾血渣,取过那张人皮,小心翼翼地描画着,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那褶皱皱的人皮,被血渣描上后,恢复了弹性。

约莫片刻,那张人皮变得光滑之极,恶鬼放下毛笔,双手抓起那人皮细细看了一阵子后,往身上一披,转眼间,那可怖的恶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全身**,散发着性感诱人气息的庆铃!

王生握住了嘴巴,只感到倒胃之极,他取过铜镜,往庆铃方向照射,映入铜镜内面的,是一只狰狞可怖的恶鬼,而下方庆铃还是性感诱人的女子打扮。

把瓦砾小心放好,王生的动作慢到了极致,他恐怕被庆铃,不,是恶鬼,发现他在偷窥,极尽轻柔的动作,王生行走在各院的屋檐上,不多时,他落到了地面,一下子坐到在地上,冷汗直冒。

“大人?你怎么了?”二郎的声音忽的响起。

王生心中一惊,听清楚是二郎的声音后,才松了口气,二郎把王生扶了起来,王生声音有些急促,他说道:“二郎,庆铃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庆铃是妖鬼,恐怕如同道长所说,那挖心凶手也是妖鬼,而且是庆铃的帮凶,挖心妖武功极高,府上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

庆铃的身份恐怕只有自己知道,要是她知道身份暴露的话,恐怕会立马大开杀戒,妻子与府上的士兵都难逃一劫。

不!现在只能保持现状,不要让那妖鬼发现不妥!

想到这里,王生让二郎悄悄派人手把妻子陈氏送出王府,而他则快步走出了王府,向那道士的之前所在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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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 都来了

()张落叶患有‘失眠症’,人们赶着补充睡眠时,他却无聊地行走在街道上。

此刻是上午9点时分,张落叶沿着街道,一边向前走着,一边想着天师圣心古书上记载的内容,不断揣摩着,意图有新的感发。

忽的,他顿住了脚步,他看到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匆匆走过,那道身影,张落叶不陌生,正是‘宣抚使’王生将军。

他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

下意识,张落叶迈开步伐,跟着王生的身后,后者看样子很是着急的摸样,一边快走着,一边不时四处张望,似乎在找着什么,这让张落叶越发疑惑。

王生转入一条后巷,张落叶忙跟着走了进去,令他惊讶的是,那后巷并没有王生的身影,取而代之,一道身影冷冷地注视着他。

看到那道身影,张落叶脸色一变,那道身影不是谁人,正是罗教福建分堂的右护法,费闻!

张落叶转过头,脸色更加苍白,这下子所有老面孔都来了!

后巷另一头,站有几条身影,竟是罗教福建分堂的左护法‘钱顺醉’,五毒教圣女‘何婠婠’和老妇人黄麽麽。

“张堂主,别来无恙吧?”费闻阴深深地冷笑一声,之前陈近南一行人离去时,罗教堂主韦良小声吩咐他们两人趁着这段时间杀掉张落叶,两人一直尾随张落叶,到了金华府,眼下逮到张落叶落单的时间,并包围了他。

“啊拉,张堂主,怎么一个人啊,那段家的丫头没有和你一起吗?”何婠婠妩媚一笑,小心翼翼地看了四周一眼,上次她与黄麽麽一路被段如梦追杀好几公里才逃得一命,与段如梦的交手,她们发觉到这个六脉神剑的继承者是个女子。

张落叶虽然脸色不变,但内心却着急不已,如此窄巷,他的轻功施展开来,会受到很大的障碍,且道路前后都给堵住,险境更甚。

见到张落叶没有回答,摄于上次的险象环生,何婠婠挥了挥手,道路两边,走进来十几个五毒教的弟子,“捉住他!”,何婠婠冷冷说道。

“是!圣女殿下。”那些弟子领命,纷纷掏出兵器,向张落叶逼近,费闻与钱顺醉冷眼旁观,在他们眼中,张落叶已经是必死无疑。

怎么办?

张落叶冷汗直冒,他虽然道术精深,奈何不会一丝武功,对付不了这些人,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想要抓住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张落叶摸向怀中的石灰粉,咬了咬牙。

何婠婠盯着那些人距离张落叶已经不到1米,上次的段家丫头还没有出手帮忙,她心中开始肯定张落叶定是一个人,于是她娇声道:“动手!”

那十几人纷纷暴喝一声,扑了过来,张落叶紧握一把短刀,另一只手抓起一包石灰粉,紧张到了极致。

眼看着一场打斗就要上演,忽的一把声音响了起来,道:“牛鼻子,原来你在这里!”

随着声音响起,一道身影落了下来,他随手挥舞手中宝剑,就把那十几人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一地。

那道身影竟是那挖心妖小城!

张落叶咧了咧嘴,今天是什么节日,怎么都来了?

“牛鼻子,找得你好辛苦,你把客栈烧了,害我与姑娘被责罚了一端,眼下见到你,我要把你抓回去。”小城说道。

看着小城奇异的打扮,何婠婠等人目瞪口呆,鞑子朝廷实施‘剃头令’这么久,居然还有人大胆到没有剃头,且看他的样子,与张落叶认识的摸样。

几人对看一眼,费闻踏前一步,冷声说道:“兄台,此事是罗教与白莲菜的内事,奉劝你一句,不要多管闲事,否则……”

刚才小城出手之下,轻易把那些五毒教弟子杀死,那份冷练与狠辣,绝不是庸手。

“滚!”小城冷漠回了一句,一直盯着张落叶,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气得费闻胡子都直了。

张落叶正寻思如何脱身,听得此言,心中一喜,也许可以利用这点来脱身,他故意叹了口气,对小城说道:“挖心兄啊,你想抓我,但恐怕他们不会答应,你一人势单力薄,恐怕打不过他们,算了,你走吧,让我被他们杀了,你以后就不用抓我。”

小城听罢,忽的转过了头,盯着费闻等人,冷笑道:“就凭他们也让我走?牛鼻子,你不要走开,等我把他们全部杀了,再来把你抓走。”

费闻气得跳了起来,他大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冒犯我罗教的脸面,动手,把他与白莲菜堂主杀了。”说罢,他拔出腰间的长刀,当先扑向了小城。

那边钱顺醉掏出两柄宝剑,挥舞着,从另一边扑了过去,黄麽麽蹙了蹙眉间,小声对何婠婠说道:“殿下,此人很危险,让老身先试一试他。”

何婠婠也从小城身上感到一种危险之极的感觉,她点了点头,道:“黄麽麽,小心一点。”

“是,殿下。”黄麽麽取出一条铁索鞭,鞭身闪烁着诡异的黑光,显然涂抹了毒液,她施展轻功,后发先至,与费闻两人呈三个方向,围住了小城,右手一挥,铁索鞭呼啸而去,连空气都被震响。

小城冷笑一声,左手一抓,竟然空手抓住了费闻的长刀,目光一闪,左手发力,把费闻就像提小鸡般,向着后方砸去,右手宝剑则挡住了钱顺醉的双剑。

黄麽麽看到费闻砸来,忙收势,把铁索鞭引向了另一边,落了空,此刻,一声惨叫声响起,却是小城舍了钱顺醉,顺势削出一剑,把费闻整个胸膛砍开,伤口之内,五脏六腑溢出大半,可怖之极。

“费兄!可恶,你敢杀我罗教之人,你死定了。”钱顺醉怒骂一声,一抖手中双剑,剑招越见狠戾。

旁边的黄麽麽有些吃惊,那费闻的武功虽然低微,但能够一招就轻易杀死他,这小城的武功绝对不凡!

那边何婠婠蹙了蹙眉间,她没想到小城的武功厉害到了这种地步,当下没有犹豫,掏出利兵,加入了战团。

这些打红了眼的人,自然没有察觉到,场上不知何时,少了一人,那人自然是张落叶,这两批人,不论谁赢了,都不会放过张落叶,张落叶自然摸准时机,脚底抹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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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狐媚子

婢女拉了拉女子衣袖,小声说:“小姐,你不是只差一颗小孩子的人心,就可修得半妖之身,我看这小男孩眉宇间满是道胎之气,恐怕是修道士的后裔子女”

经婢女这么一说,女子细细端详下,心中暗喜,但又有些为难,这小男孩是二姐姐掠来,且看她满心欢喜的摸样,如何肯舍得把这小男孩让给自己?hxe

思量片刻,心中有了主意,女子故作说:“姑妈,大姐姐,二姐姐,借一步说话”

四女走到一旁,女子便说:“姑妈,大姐姐,二姐姐,自从母亲死后,你们视我如至亲亲人,我心生感激,奈何我是鬼,你们是狐,我的心一直很羡慕,某天能够修得半妖之身,享受夫君相伴之乐,这些年一直断断续续修炼着,只差一颗小孩子的人心便能成功”

说到这里,她故作停顿,其他三女不是笨人,转瞬明白

第三个女子哼道:“姑娘,你是想要我的人儿的心吗?此事,我断不可答应”姑妈与第二个女子也觉得女子这番话有些过分

女子自故说:“我昔年偶尔得到一颗九转金丹,若是二姐姐肯答应做出舍让,我便把这九转金丹送给二姐姐,九转金丹的药用无穷,可供三人之用,二姐姐就是不答应,也要考虑一下姑妈与大姐姐?”

九转金丹有增本固元之功效,对于妖魔鬼怪乃是上乘的丹药,姑妈与第二个女子有些怦然心动,看着第三个女子有些犹豫不决的摸样,姑妈向第二个女子打了个眼sè

后者会意,故作道:“妹妹,好男儿天下间还有很多,而九转金丹可是可遇不可求,这是个良机,妹妹不考虑自己,也要想一下母亲?她辛苦把你养大,这等功苦,你就不想着报答吗?”

女子看第三个女子脸容有些松动,忙笑说:“嘛,二姐姐也不用烦心,我也要不了一个人心这么多,我看那小男孩道胎之气颇重,只需半颗心便可,还有半颗心,足够那小孩的活命,二姐姐也不用的人儿的离去”

她这般一说,第三个女子总算答应下来

回到院落,看着昏迷在一旁的张落叶,四人有些疑惑,两婢女忙解析,刚才是张落叶想要趁着她们的离开逃跑,被她们发现后,还死命反抗,不得已两婢女只得出手打昏了张落叶

女子把得到第三个女子同意的事情说了,两个婢女都很为她感到高兴,并说:“小姐,既然这小子已经睡着了,不如趁现在取了他半边的心,也省了他醒过来挣扎的份”

女子觉得有道理,正要取心之际,第三个女子转了转眼珠子,忽的凭空翻出数瓶女儿红,她笑说:“姑娘,也不急着一时,这天sè如此皎洁,不用来吃酒观赏,可就浪费了”

女子觉得有理,便与姑妈,第二个女子,第三个女子吃起酒来,喝了片刻,在第三个女子的要求下,连两个婢女也得到数杯酒水的赏赐,她们很高兴地吃着,几杯下肚,已经摇摇yu坠,一行人都倒在桌面上,勘睡起来

过了片刻,第三个女子居然目光灼灼地抬起了头,原来她并没有喝醉,只是在装醉而已

第三个女子看着姑妈等人,叹道:“姑妈,二姐,姑娘,请原谅我,我确实不舍得那人儿受半点的伤害,只能出此下策”

说罢,她抱起张落叶,架起一道妖云,往着远方掠去

也不知掠了多长时间,第三个女子忽的吃笑道:“好人儿,你是醒了吗?与姐姐说说话”

在她怀中的张落叶心中一惊,暗付,她怎么知道我早已醒转的?

第三个女子见张落叶不作话,心中不禁一笑,刚想再说些话与他,忽然自下方传来一把暴喝声:“妖孽,休得伤人”

伴随着声音的响起,一道寒光闪过

第三个女子顿时身首异处,身上闪过一道黄光,竟化为黄毛狐狸,鲜血顺着她那没头的狐狸颈脖喷shè而出,沾了张落叶一身,张落叶如何见过这样血腥的画面,吓得尖叫起来

‘啪’的一声,张落叶与没头狐狸尸首砸在地上,疼得他满脸扭曲,对面一阵脚步声走近,张落叶抬头,看到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中年..生的脸很缺乏生气,就像个玩偶一样

中年书生问道:“小兄弟,没受伤?”

张落叶摇头,询问中年书生的身份,后者笑说:“我名燕赤霞,是天仙派的修道士”

张落叶闻听,害怕之心消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兴奋,他体质虚弱,锻炼终究不是个办法,所以他对修道一途,很是热心

但张家受到的诅咒,让张家后人若是修道的话,会被杀劫缠身,xing命堪忧,所以张元帅千方百计阻拦张落叶接触修道方面的知识,更是严厉不许他私下修道,但越是禁止的事情,就越让人好奇,张落叶就是这样的xing子

正在此刻,远方急掠来几朵妖云,紧接着妖云收敛,却是姑妈一等人,她们看到第三个女子的狐狸尸首时,不禁失声痛哭,其后俱都死死盯着自称是燕赤霞的中年书生看

姑妈喝问:“你个书生,我家闺女是你杀的吗?”

燕赤霞老实答道:“正是在下,你们若就此离去,我不会伤你们的xing命”

第二个女子怒道:“放屁,你杀了我妹妹,休想我们会饶了你”

说罢,众女妖施法,各sè迷雾,电光闪烁不已,看得张落叶目瞪口呆

燕赤霞皱了皱眉头,也没见多大的动作,只是轻轻一抖袖袍,就看得平地刮起一道狂风,把迷雾吹散,接着他祭出背后的一把宝剑,宝剑在他指挥下,化作一道惊鸿,滴溜溜一转后,姑妈等人俱都身首异处,尸首自半空摔落在地上

燕赤霞轻叹:“本并不打算杀生的,奈何你们苦苦相逼,又试图伤人,自作孽不可活啊”说罢,随手一抖,一个火球飞出,转眼把地上的尸首烧得一干二净

张落叶回过神来,赞叹说:“燕大哥真是好手段艾可以教教我吗?”

燕赤霞笑了,摸了摸张落叶的脑袋:“这可不是说教就能教的手段,你知道什么叫修道士吗?”

张落叶扬了扬脖子,说道:“我自然知道,修道士就是修炼道法之人,以斩妖驱魔为己任,潇洒行走江湖”

燕赤霞摇头说:“你只说对了一半,修道士的确修炼道法以净明自身,以达到齐天之效,但并不是说所有的修道士都以斩妖驱魔为己任,妖魔鬼怪与人一样,都有好坏之分,不能一味斩杀,懂吗?”

张落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燕赤霞问道:“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士?”

张落叶把自己的身份说了,燕赤霞有些吃惊,暗付,没想到他竟是大唐国张元帅的孙子,张家昔年创造正一道宗,威名远播,虽然后来没落,更不知何原因主动放弃修道,但在修道世界内,还是很著名,这张落叶被掠到这里,恐怕现在张府是乱成一片?

心中有了计较,燕赤霞便说道:“小兄弟,我现在就送你回家,不然你的家人不知要多的”

当下,燕赤霞祭出飞剑,带着张落叶跳了上去,下一刻,竟踩着飞剑,速度极快地往着前方飞去,张落叶满脸惊喜,甚觉有趣,心中更加坚定了要修道的心

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燕赤霞便带着张落叶飞到了张府上空,此刻的张府正如燕赤霞所说的那样,火光冲天,仆从,婢女,守护将兵俱都乱成了一团,满脸的惊恐

张落叶看着院落中间,一个身穿戎甲,不怒自威的老人,吃惊道:“爷爷!”

这声音有些大了,下方众人看了过来,未免不必要的麻烦,燕赤霞御剑飞下,落到了院落,四周的将兵忙把他包围起来,幸得张落叶解析,张元帅才挥手让众人退下

其后他吩咐下人带张落叶去休息,而他自己则拉过燕赤霞到大厅,摆宴感谢燕赤霞

燕赤霞不好推脱,况且闻着浓浓的酒香味,让他有些暗暗咽口水

不提燕赤霞这边,张落叶回到房间后,整夜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修道的事情,心跳得厉害,特别是经历了那些妖鬼的事情,让他暗觉生命的弱鞋若不尽快强大起来,总有一天会被世界淘汰的

一夜的难眠,让他第二天醒来双眼布满血丝,体力更加虚弱,汾将军吓得差点就跪拜来哀求张落叶不要勉强身子来锻炼

张落叶无法,只得气闷地走到后院处,看着假山上,流水潺潺,响起一阵阵美妙的声音,他才稍复心情

若在平时,他是不可能发现假山的异象,但现在这样特意观察假山,倒让他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假山的纹路很是不工整,就像是后天堆砌而成一样

疑惑之下,他跳入水潭内,淌开水流,走近假山的方向,这般近距离观察,越发觉得怪异,不禁用手轻轻一推,就听得‘咔嚓’一声,那假山竟然从中间裂开一条缝隙,一条通往下方的阶梯出现在他面前

“怪事!这假山中间怎么会有条阶梯的?这阶梯是要通往什么地方?”

一时间,张落叶心中满是疑惑,深吸一口气下,便拾级而下,风自下方传来,夹带着湿润的气息,让他暗暗称奇,要知道这样的地下房间,应该是常年不透风气,而夹带浓浓的霉臭味才是

不多时,落得阶梯尽头,一条走廊出现在眼前,更前方,一道木门紧紧关闭着,墙壁两旁,各有极之名贵的发光石照shè着,让走廊亮如白昼

脚步声在这空寂的走廊中回响,踏过不长的距离,张落叶站在木门前,这边近距离看下,发现那木门中刻满有密密麻麻的符文,仿佛蝌蚪一样,不仔细看还好,一旦细看下,会吃惊发现那些蝌蚪符文就像活了一样,在木门上不断来回游动着

深吸一口气,小张落叶用力推在木门上,然而他使尽了吃nǎi之力,那木门就是一动不动,沉重得就像皇城的大城门一样

张落叶再试了几次,气喘吁吁着,不得不放弃,口中不甘说:“这门怎么重得跟铁门一样,推也推不开,看来只能调派府上的将领…….,不,这密室如此古怪,调派将领,就会全数知道,不妥,不妥”

“艾疼疼疼”张落叶看着被擦破的手指头,有些皱眉,却不想到一滴鲜血自手指头滴落,恰好粘在木门上

‘嗡’的一声巨响,木门上的蝌蚪文竟像要活过来般,尽数往着门中间的一个原点游去,待得全部蝌蚪消失在原点时,又是‘嗡’的一声,木门竟自动往内打来一边门角

张落叶透过门缝往内看了看,发现是个藏书阁一般的房间,有数个并列在一起的书架,上方堆放慢秘籍的书卷,玉简之前有一张古老的木桌,上方铺满厚厚的灰尘

张落叶有些好奇,便跻身钻入房间内,他才发现木桌与书架左手边,还有一张铺有席子的木床,上方同样遍布灰尘

而在右手方,是一张供台,放有香炉,烛香以及一个谭红sè木盒,供台上方的墙壁,挂有三张..画的三人都是身穿道袍,很是年迈

而供台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宝物箱,被一把铁锁锁着,箱上同样覆盖有厚厚的灰尘

张落叶再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其他奇怪之处后,便伸手抓向供台上的谭红sè木盒,轻轻打了开来

木盒内只有三本薄薄的泛黄羊皮书,一条生锈的钥匙,以及一封白sè信封

这钥匙莫非是………?

张落叶抓过钥匙,插进下方宝物箱的铁锁上,用力一扭下,还真打开了,他没有急着查看宝物箱的东西,而是伸手抓向那封白sè信封

此处深处假山之下,他实在好奇这个地下房间是谁人所建,要知道此处可是张府,张府三代为将,这张府少说也建有两百多年,这样的话,这地下房间莫非是两百年前已经存在的?

〃新书已重写开张,望书友多多支持,投票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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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张家至宝

白sè信封被摊了开来,上面写着这样的话:

吾这密室,以吾之血脉方可开启,若看到这封书信,只有吾儿落叶hxm

吾儿艾请原谅为父这个不称职的父亲,你母亲的死,是吾的过错,吾为了帮她报仇,不顾

父亲劝阻,进行修道

吾一族乃是世袭的正一道宗盟主,可惜在某代,被妖魔诅咒,致使一代不一代,到了父辈几代,甚至为了活命下,竟把祖上修道一途为之抛弃,这实在让人心疼

妖魔诅咒,从而修道下,xing命堪忧,但随着修道的深入,吾发现了这当中内有秘密,吾相信若是这样追查下去的话,可能解除家族厄难也不一定

吾此番离去恐怕凶多吉少,恐防吾若是死去的话,让一族传承失传,那就真是吾的罪过,所以艾吾儿落叶,请原谅吾的自私

吾张天德,乃是天师道第二十一代传人,今以书信授予的形式,一叩请太清元始天尊,二叩请太上老君,三叩请吾辈先祖张陵张天师,以天为鉴,以地为证,授予吾儿落叶,第二十二代传人之位

吾儿落叶,吾留下祖上传承下来的功法以及法宝于你,消你好自为之

………….

书信写到这里为止,忽然张落叶脸sè微变地抛开手中的信纸,就看得那信纸无火自燃起来,不消片刻,便已化为了灰烬

张落叶心中难以平静,没想到这密室是他那失踪不明的父亲所建造,那书信上说自己成了第二十二代传人,让他很是难以相信

不过,他还是七岁的孩童,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没有再多想,伸手抓向那三本薄薄的泛黄羊皮书

随手翻开那三本泛黄羊皮书,第一本名为‘三天正法’的功法,可攻伐杀戮之法,以天正,地正,人正为基,可克鬼神,奴役魔鬼妖兽

第二本名为‘正一科术要道法文’的功法,解析天下所有符文之始,集炼丹,煅兵,布阵,符攻,傀儡等等三百六十傍门于一身,是为杂谈

第三本名为‘正一盟威妙经’的功法,由张陵张天师所创的修炼心法,可静心凝气,达至大圆满者,一眼让天地变,一语让鬼神惊

“好….好厉害!”张落叶翻看了一阵子,吃惊说,不过他识字不多,对于三本功法大多数字体都认不准,这让他有些泄气

把功法放下,张落叶下决定,回去后让下人请来私塾教师来跟着学字

紧接着,他拉出供台下的宝物箱,吹出一口气,顿时灰尘四溢,浊得他咳嗽不已

以手扇了扇口鼻前,张落叶吃力把宝物箱打了开来,宝箱内堆放满各种玩意,看得他满脸的喜悦,这件掏出看看,那件取过瞧瞧,好不乐乎

有桃木剑,墨斗,规尺,道袍,形状各异的罗盘,香炉,烛香,黄符,黄绸,刻写符文的铜钱,纸扎各种动物,巴掌大的稻草人,针线数套,木琴,木棋,数套大小不一材料不同的毛笔,砚台,墨水等等,更有许许多多的瓶瓶罐罐,看得人眼花缭乱着

张落叶把它们全部取到地上,尽兴地把玩着,不时呵呵笑着,很是愉快

那道袍绣有‘太乙道袍’四个字,张落叶把它取起,抖了抖,拍掉上面的灰尘,觉得有趣下,往身上披上,更顺手把自己头上的皇冠取下,把宝箱内一个刻有‘二仪交泰冠’套在头发上

来回瞧了瞧身上这略显大的道袍,张落叶说:“可惜了,要是小一点的话,就好了”

不想他这话刚落下,那道袍竟发出一阵黄光,下一刻,竟缩小了一倍,与他体型相符,张落叶看得有趣,哈哈大笑着,再叫了一声鞋道袍再次缩鞋缩得他有些呼吸不能,忙让道袍变大,才喘过一口气

而更神奇的是,除非他让道袍显现,不然的话,道袍会自动隐入他的体内,让他身上覆盖着淡淡的金光,就像一个护体的护罩一样

特别是道袍好像与头上的皇冠相呼应,在道袍隐入体内后,头上的皇冠会失去光泽,如同普通的皇冠一样

道袍与皇冠的神奇,激起张落叶的玩心,他忙逐件逐件地查看宝箱内的东西,好一会儿后,还真有几件颇有灵xing,被他放到一边,认真查看着

第一件是两把巴掌大的小剑,重叠在一起,剑把上有剑穗,其上刻有‘雌雄斩邪剑’五个字,张落叶注意到它们的原因是,这两把小剑非常的锋利,只是轻轻从手中丢落,便剑尖深深没入地面,他把它们挂在了腰间

第二件是个巴掌大的四方蝇有点像官府的官蝇其上刻有‘三五都功玉印’的字样,很是沉重,就像一块巨石般重,张落叶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挪出宝物箱的

第三件是张披风,刻写有‘驱邪披风’四个字,颜sè鲜红,很是柔顺,不怕火烧,至于是否有其他妙用,就不得而知

除了这三件外,还有三个巴掌大的紫木盒,不知里面放有什么东西

张落叶把它们依次打开,第一个紫木盒放的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戒身上刻有‘储物戒’三个字,这让他很是费劲,储物就是盛放物品的意思,这戒指能盛放物品?把玩了一阵子,不得要领,只得放回紫木盒中

第二个紫木盒里的是一张符牌,摸样有点像将军调兵遣将的兵符,上面刻写有‘正一盟威符’五个字,符牌下面压着一张白纸,细细摊开,写着这么一句话:

此乃昔ri正一道宗盟主的符牌,更是张家身为世袭盟主的身份证明,可惜正一道宗已被分裂,不复存在,但拥有此符牌之张家子弟,理应受到分裂的门派尊重,见符如见张陵张天师

第三个紫木盒内放有一张五边形的木牌以及一张折起的白纸,那木牌很是古朴,除了上方刻有密密麻麻的符文字外,没有特别之处,然而张落叶看着那木牌,只感到心跳加速,很是怪异的感觉

随手翻开那张白纸,上面写着:此乃张家至宝‘通天至简’,含有张陵张天师之无上功德,触摸此物,便能得到修道的机会,然而这是个选择,一旦触摸后,便不能再回头,凡人的荣华富贵,自此与你无缘,只得一心向道,以斩妖驱魔为己任,拯救天下苍生,合无上之功德,感万物之始,得天庭之召唤

昨天那坟地遭遇,让张落叶接触到另一个凡人难以想象的世界,那就是修道与妖魔鬼怪的世界,他心中对此充满着好奇,加之祖上被妖魔诅咒,父亲的下落不明,自己在母胎时因为母亲被妖魔伤害,致使自己体弱等等,这一切都与修道世界密切相关,让他更对修道的世界充满着渴望与了解

但是他想起了爷爷,张家三代为将,这是无上的荣耀,不能毁在自己的手中,他一直坚持不懈锻炼这疲弱的身子,就是为了报答爷爷的期望,若踏上修道一途,爷爷定会很失望的

就在他思索之际,紫木盒中的通天至简忽然发出‘嗡’的一声,下一刻,在张落叶悴不及防的情况下,飞到了他的头上,那一瞬间,张落叶惨叫一声,昏迷了过去,看不到那通天至简诡异的没入他的额头,消失不见

偌大的石室一下子恢复平静,除了一个少年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石化一样

………..

这几天,整个张府再次sāo动起来,才经过小少爷被歹人掠走逃回来不到一天时间,小少爷再次离奇失踪,至今已有三天的时间

张元帅满脸怒容,若不是汾将军的苦劝,他几乎要下令把张府内所有下仆给斩杀了,最后就连皇帝老儿都亲自过来询问,这是很正常,张落叶与皇帝第二十女‘百花公主’是娃娃亲,他对这个张元帅的孙子,看得心喜,若是张落叶遭到了不测,皇帝老儿会心疼

再过了一天,张落叶满脸瘦黄的出现在后院,让众人目瞪口呆之余,心头上的大石才彻底放下

面对张元帅的责问,张落叶有些支吾,被通天至简莫名砸中,然后昏迷了三天以及假山下石室的事情,他觉得不宜告诉爷爷,免得爷爷失望与的,最后撒了个谎,此事才作罢

不过经此事后,整个张府的戒备力提升了好几倍,张落叶更是被张元帅严令禁止外出,除非得到他的同意

…………

“落叶殿下呢?”汾将军没有见着张落叶的身影,换作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强迫他自己锻炼的

婢女恭敬说:“禀告将军,殿下说身体有些不适,回房间休息了”

汾将军摸了摸下巴:“没事了,你们下去”

待得婢女退下后,他来到张落叶的房间,轻敲了门:“落叶殿下,在吗?我是汾勇”

门内久没有声响,汾将军心生jing惕,正想强行推门查看之际,门却往内拉开,张落叶的身影露出,汾将军忙恭敬行礼:“参见落叶殿下”

张落叶轻问:“有事吗?”

汾将军摇头,表示只是的张落叶的安全,故来叨扰,望张落叶原谅

正当汾将军要躬身退去之际,张落叶叫住了他,口中说:“汾将军,请留步”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汾将军恭敬问道

张落叶想了想,说:“你帮我去找个私塾教师来,我不要那些身份显赫,只会卖弄笔墨的老学究,只要知识渊博不论身份高低的人,记住了”

汾将军忙点头告退

接着几天,他一连请了皇城几十位著名的私塾老师,但都令张落叶不满意,看着张落叶yin沉的脸,汾将军就感到愁眉不已

汾将军的唉声叹气,被妻子聂氏看在眼里,她误以为是汾将军闯了大祸,不禁哭丧着脸说:“夫君,你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何唉声叹气呢?若是祸事,请不要隐瞒奴家,奴愿与夫君共进退”

“呸呸呸,你这张嘴就是乱说话,什么祸事的,是殿下让我为他请私塾教师”汾将军白了聂氏一眼,没好气说道

聂氏这才松了口气,笑说:“对对,我这张嘴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过夫君艾只是为殿下请私塾教师的小事,你怎么整天唉声叹气呢?这让奴都为你想歪了”

汾将军没好气说:“小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若是小事,我用得着这般叹气吗?”

他一番话让聂氏更加疑惑了

“也罢,我就跟你说说这当中的缘由”当下汾将军便与聂氏说起张落叶的事情

聂氏皱眉说:“夫君,殿下有没有说不满意那些私塾教师的理由?”

汾将军弱声说:“我哪敢艾殿下不怪罪我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况且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最重要是察言观sè,主子说半句话,我们就自个领悟出下半句,要不然就会被主子认为是无能,这当中的道理,说了,你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唉~”

聂氏默然,良久说道:“我看艾殿下不知说要知识渊博的教师么?若说这天下知识最渊博之人,除了书院的教师外,就数皇城的私塾教师最渊博,殿下都看不上眼,只怕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汾将军问道:“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氏妩媚笑说:“很简单的问题嘛,殿下年少方刚,皇城内的私塾教师哪个不是半旬老头?若夫君你是殿下的话,会消整天对着这些老古董吗?”

汾将军暗觉有理,点头说:“夫人说得极是,那么我应该怎么做?”

聂氏笑说:“夫君应该去请些年轻貌美,而又知识渊博的女子来作殿下的教师”

不想汾将军顿时沉下了脸sè,口中骂道:“你这妇人,是想要害死我吗?谁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让我找无德的女子做殿下教师,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传出去,就是殿下不怪罪,若是给元帅耳闻了,这可是弥天大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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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聂小倩

“夫君请息怒,请听奴家解析”聂氏吓得跪拜在地上

汾将军冷哼一声:“说”

聂氏轻声说:“夫君,你仔细想艾你若找不出让殿下满意的教师,这始终是一个祸,恐怕就是把全个皇城的私塾教师请上一遍,也不见得殿下满意,奴说的找个女子当殿下的教师,是个尝试的办法,若是不成,再去请其他私塾教师便可”

汾将军想了想,说道:“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就是找来个女子,整天进出张府的,不就落入众人眼中吗?”

聂氏却笑说:“夫君,不用的,我们可以让那女子打扮成男装,这样进出张府就没问题了,然后我们告诉殿下,这女子是女扮男装,有这么个美人儿当教师,少年方刚的殿下,定必十分欣慰”

汾将军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说的;不过这既有才貌又有学识的女子,看来只能跑一趟书院了,实在不行,国子监也要硬着头皮进一趟”

何为书院?何为国子监?这得从科举制度说起

大唐国的科举制度分为武举与文举两种,武举相比文举,局限xing大,但相对简单,首先它必须是参军的军人,在军中立下汗马功劳,并得到千户推荐,自身军衔最小在百户级别方可参加武举考核

而文举就异常复杂,光是为了取得参加正式科举考试的资格,就先要参加童试,参加童试的人称为儒生或童生,录取‘入学’后称为生员

而当中,成绩最好的生员,被称为‘廪生’,有一定名额,由公家发给粮食以及一定的金额;其次是‘增生’,同样由公家发给粮食以及一定的金额,只不过比廪生少很多;最后的是‘附生’,只有粮食发派,总之就是饿你不死

不过,不管是哪种生员,都有获得‘县学院’的资格,县学院有月课和季考,都完美通过的话,便可参加县学院每年展开的考核,若是通过,便可谱入‘州学院’

考入州学院的生员,情况与县学院相似,都有月课季考以及每年展开的考核,若是通过的话,便可从学院肄业,获得‘秀才’的称号

秀才是功名的起点,有功碌加身,可以免除差徭见到知县可以不跪地方不能随意对其用刑等等,也就是说从正七品的知县及以下官员,对秀才都得客客气气

而获得秀才称号后,可获得进入..院是以省级别建造,简单说,一个省只能有一个书院,秀才可在书院修读

书院是三年学制,也有月课季考,另外还有一年一度的岁考,这些考核都通过,并且得到院长的批准后,方可参加三年一度的‘乡试’

没有批准的秀才,只能离开书院,若想参加下一次展开的乡试,必须在参加乡试之前先要通过本省学政巡回举行的科考,成绩优良的才能选送参加乡试;不想参加也没问题,可终生保持秀才的称誉

由于乡试都是在秋季举行,所以又称为秋闱,乡试考中后称为举人,第一名称为解元

会试在乡试后的第二年chun天在礼部举行,所以会试又称为礼闱,又称为chun闱参加会试的是举人,取中后称为贡士,第一名称为会元会试后一般要举行复试

获得贡士称号的考生,可在‘国子监’进读,国子监建立于皇城,亦称太学,贡士可在国子监修读之余,等待殿试的到临

另外国子监,还有一类名为‘监生’的学生,他们是皇族子弟,高官子弟,贵族子弟构成,托父母的关系,进读国子监,享有与贡士一样的待遇,有人会说这很不公平艾但事实就是这样,要怪,只能怪你出身不好

殿试是皇帝主试的考试,考策问,参加殿试的是贡士,取中后统称为进士

殿试分三甲录群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第一甲录取三名,第一名俗称状元,第二名俗称榜眼,第三名俗称探花,合称为三鼎甲;第二甲第一名俗称传胪

乡试会试殿试,正式的科举考试的三级制度,作为起点,乡试必须是获得秀才称号的考生,而秀才又集中在书院修读,所以说书院是大唐国可所有人都为之关注的焦点所在,这话并不虚传

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女子也是可以参加文举的,不过只限于获得秀才,进读书院为止,不能参加乡试会试殿试,当然贵族,皇族家庭除外,他们的女儿直接就可以进读国子监,有贡士的资格

所以说,贫穷的家庭,很少让女儿参加这不能创造价值的文举,但略富裕的家庭就不同了,他们会让女儿来参加文举,一来让女儿知识渊博些,将来好攀亲,脸面也能增光,二来嘛,女儿终究会嫁人,嫁到夫家相夫教子,知识渊博总得好些

聂氏说:“夫君何必舍近求远呢?我们不是有现成的嘛,况且到书院国子监要人,一个不慎,泄露出去,顿是祸事,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好”

汾将军问道:“你说的是谁?”

聂氏掩唇笑道:“夫君,你忘了我的那个侄女么?”

汾将军摇头,表示想不起来,聂氏便说道:“就是我妹妹的那个女儿,聂小倩盎那丫头怪可怜的,说起来我妹妹的命长得不好,嫁了个歹人,生赌,赌输了,把她们两母女抵押掉,要不是夫君你的帮忙,恐怕不堪设想,只是虽逃过这一劫,却得病去世,之后我就收了那丫头作义女,后来看她读书写字颇有天分,就让她去参加文举,还真让她获得秀才称号,进到了..,至今已有两年”

汾将军皱眉问道:“此事,我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

聂氏笑说:“这些家事怎敢烦扰夫君艾奴便自作主张作了决定”

汾将军点了点头,满脸高兴道:“如此甚好,既然是自家亲戚,事情就好办得多,你这就启程,去把侄女接来,向她道明个来由”

聂氏说道:“奴正有此意,夫君你且稍等数ri”

就这样,聂氏当即备马车,往书院的方向行去,而汾将军就在府上着急得等待着,过得了数ri,一天,门外忽然传来喝马之声,汾将军脸sè一喜,忙快步走去

果然,门外团的是聂氏的马车,与聂氏一同下来的是一个双眼淡漠的少女,看她不过岁左右,却长得美貌绝伦,黛眉如画,薄红嘴唇,天鹅般的雪颈,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胸前极之饱满,把那宫装前衣鼓得满满的,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不为过

聂氏轻轻咳嗽一声,让看着聂小倩发愣的汾将军,才满脸cháo红地回过神来,他心中有些感叹,所谓女大十八变,此话一点也不假,谁想到昔ri的小丫头,如今变得如此出落的美人呢?

聂小倩服了服身子,轻声说道:“小倩拜见姨父,祝姨父身体健康,福如东海”

汾将军笑着扶起了她,口中说:“呵,侄女免礼,这一路辛苦了,来进去说话”

第二天,聂小倩打扮成男装出来,女孩的她倾国倾城,而打扮成男装的她,居然变成封神如玉的翩翩公子摸样,让汾将军差点就认不出来,心中感叹不已

带着聂小倩进到张府,聂小倩的俊朗摸样,惹得府上婢女频频注目,chun情荡漾,暗自猜测她的身份

到了后院大门,汾将军让聂小倩先在这里等候,接着便一个人独自进了去,恰好张落叶就坐在院落桌椅旁,一边翻看着手中的一本泛黄羊皮书,一边不时抓起一些瓜果放到口中咀嚼着

汾将军恭敬行礼:“参见殿下”

张落叶抬起了头,看了他一眼:“汾将军吗?如何了,我让你找私塾教师的事情?”

汾将军说:“禀告殿下,有关私塾教师的事情,末将已经有了合适的人熏只是……..”他故意顿了顿

张落叶扬了扬眉头,问道:“只是为什么,汾将军但说无妨,莫非是那私塾教师身患顽疾,不能走动?倘若他真的是学识渊博,我这便亲自登门把他接到府上,好生侍候”

汾将军摇头说:“不,殿下,那位教师并不是顽疾不能走动,她……,她是名女子”这话说完,汾将军有些忐忑不安地留意着张落叶的神情

女子?张落叶微微一愣,回过神来,重复问道:“你说那私塾教师是名女子?”

“是的,虽说是名女子,但才貌双全,比之皇城里的那些著名老学究,来得学识更渊博”汾将军撒谎道,既然决定了这么做,这牛皮得吹得够大才行

张落叶听得满脸喜悦,忙说:“只要学识渊博,罢管她是男是女,快,她在什么地方,快把她请过来”

汾将军躬身道:“殿下莫急,她就在院门后等候着,不过有件事,末将斗胆,请殿下答应,要不然的话,这女子还得送回去”

张落叶急声说道:“什么事?”

汾将军答道:“是这样的,若殿下满意她作你的教师,只是她一个女子,进出张府,总会落入众人眼中,此事要是被元帅知道,恐怕会责罚下来,毕竟女子无才便是德,何况殿下要一个女子教学,所以末将让她平时都女扮男装,消殿下不要计较”

“原来是这事,没问题”张落叶挥了挥手

汾将军这才松了口气,忙躬身退下,到院落门外带着聂小倩,重新进到院落

看得聂小倩如此出众的外表,张落叶虽鞋但也忍不住心跳加速

聂小倩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孩,同样有些暗暗心惊,看他年弱,却双目有神,时而闪烁着不同于年龄的智慧目光

“参见殿下”聂小倩躬身杆一礼

张落叶扬了扬手,口中说:“免礼,汾将军,你先下去”

待得汾将军下去后,张落叶带着聂小倩到了房间,取出事先写好的纸张,放到聂小倩面前,纸张上写着这么内容:

大道者,统生天生地生人生物而名,含yin阳动静之机,具造化玄微之理,统无极,生太极

而人为之基,物之始,亦作无无名,无无名也即无无明,无明,无sè,无视,视为道,故人为天地之始,不是妄谈

一作,太极为有名,有名者,万物之母,而人作无名之始,与万物相辅相成,故而天生地生人生物生矣

故人能修道,物能修道,天地万物能修道,今以人生言之;父母之爱,结合成亲,而未生以前,胎内一片混沌与太虚,托诸于穆,此无极时也,无极为yin静,yin静阳亦静也

但若父母施生,犹如世界诞生,混沌初开,太虚之气,清为上,浊为下,浊气投入胎中,分化两极,太极为阳动,阳动yin亦动也,臼是而yin阳相推,刚柔相摩,八卦相荡,则乾道成男坤道成女矣

嗣后而父jing藏于肾,母血藏于心,心肾脉连,随母呼吸,十月形全,脱离母腹,但浊气混成,从而化为七情六yu,xing恶极,所以需得父母施于善心,感悟善道,善恶相衡,故为凡人

修道之始,便是化胎之浊气,以知识熏陶,修心养xing,为入体作准备,古之圣贤,大诗人,政治辩论家当属此类

………….

“如何?你能解析一下,你看过这篇‘化胎篇’的感悟吗?”张落叶盯着聂小倩的俏脸,问道

聂小倩沉吟良久,口中说:“这篇开张便论述天地人万物,以yin阳之道为基船一则,人作为无名之本,可视为天地之始,与太极生万物相辅相成,故而天下万物能修道,其后论述父母孩儿胎生,以天地浊气化入孩儿胎内,让出生孩儿便拥有七情六yu,xing恶极;这是引用荀子的‘xing恶论’,荀子曾说过‘xing者,本始材朴也伪者,文理隆盛也无xing则伪之无所加,无伪则xing不能自美xing伪合,然后成圣人之名,一天下之功于是就也’,故说,恶之本xing,以礼仪,知识熏陶,修心养xing即可化解,与本篇相像”

〃若书友觉得好看,请不要忘了收藏哦,这篇‘化胎篇’是改自张三丰的‘大道论’些许内容,各位有兴趣,可以去百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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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博学多才

“好!你果然有真材实料,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教师”张落叶大笑着,满脸的喜悦

看着张落叶那爽朗的笑容,感受着他那发自天真的真挚,聂小倩冷淡的俏脸,禁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声,顿时如百花争艳般,让得整个房间都似乎为之一亮!

张落叶刚才给聂小倩看的正是摘自‘正一盟威妙经’的功法开篇,化胎篇的内容,这功法由张陵张天师所创,其后依次论述修道的级别

化胎不过是修道的伊始,人自娘胎出生,便带有得自父母的胎气,只是这些胎气乃是原罪,引论着人的七情六yu,善恶之心,化胎便是通过扩充知识,修心养xing来化掉那些胎气,古时候那些杰出诗人,人物都是这一类

第二步是‘入体’,胎气化掉后,人就如无垢的碧玉,炼天地之灵气,洗练全身经脉,并能引用这些天地灵气,修得莫大手段

第三步是‘炼虚’,当天地灵气洗练全身后,犹如虚空炼化一样,自腹中开辟出一处元丹丹田,作为储存天地灵气之用,元丹可作为增幅神通之用

第四步是‘人师’,第五步是‘地师’,第六步便是‘天师’,这是修道的最高境界,再往上便是白ri飞升

张家祖上,张陵便是修到这天师的境界,后来被天庭呼召到天上,封得无量正果

不,应该说自修道一途产生后,只有张陵一人修炼到天师的境界

因为修道第一步化胎,需要知识熏陶来化去身上的浊气,所以张落叶才会严格筛选作为教他学问的教师

张落叶问道:“对了,还没有请教,姑娘怎么称呼?”

聂小倩淡淡道:“小女子姓聂,名小倩”

张落叶再问:“聂姑娘,你都会哪些学问?”

聂小倩想了想,口中说:“我所熟悉的有四书,五经,八股文,天文,地理,算术,占术,理学,政治学,观正学,辨别学,农学,四时学,占星学,另有琴棋书画诗花茶,针织女红,相夫教子,古学鉴别,观心唯物等学问,合三十六学,却不知殿下要学哪方面的学问?”

张落叶扬了扬眉头,叹说:“你懂得还真多”

聂小倩却摇头说:“学海无涯,小女子所懂的不过是些许皮毛而已,不足以自谦”

张落叶点头:“那好,除了那针织女红,相夫教子一类的女流之学外,其他的学问,你都教给我”

聂小倩闻听,深深看了张落叶一眼,按她的理解,像张落叶这种官二代,应该是蛮横无理,目中无人才对,这样的人,目视一切,看不起老百姓,更别提说追求学问,很正常的事情,贵族,皇族把他们的儿女送到国子监,但从未听过这些官二代自国子监毕业后,能有多大的能耐的

聂小倩点头,轻声说:“小女子一定尽所能,把所有学问都传授给殿下的”

下面,张落叶便要求聂小倩开始讲授知识,若有什么需要的资料,书籍,他会让下人去藏书阁取来

聂小倩先从儒家孔子孟子等学问开始讲起,之后四书五经,八股文,历史史书等等,张落叶认真听着,遇有不懂的地方,马上向聂小倩询问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对于张落叶学习之快,着实让聂小倩吓了一跳,往往她讲一次的东西,张落叶当堂就能记赚并且能倒背如流,就是她讲到某些知识,连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时,张落叶居然能结合记住的知识,几下子就把思路疏通,让聂小倩也为之受益匪浅

期间,张元帅来过几次,看到张落叶如此好学,他心中感到欣慰,并当面赏赐了聂小倩丰厚的礼物,聂小倩推脱不了,只好诚惶接过

汾将军看在眼内,心中高兴之极,妻子聂氏的那个方法,果然凑效了

聂小倩从一开始的单方面传授张落叶知识,渐渐变成现在的讨论式教学,意思是她传授给张落叶知识后,会与张落叶就这知识进行探讨,她心中特别期待张落叶会就那等知识提出新的见解,一些见解就是她以前也没有想到过

后来,张落叶学得兴起,见聂小倩早来晚归,实在麻烦,便特意在府上划了一个院落给聂小倩居赚聂小倩推脱不了,加之汾将军与聂氏也让她答应,无奈之下,便在那院落住了下来

由于在张府的住下,对于张落叶的一举一动,聂小倩都看在眼内,张落叶每天卯时中分便醒转,独个在后院锻炼,兵器擒拿,跑步,弹跳等等,到得辰时初分,汾将军上班,在一旁指导张落叶,一直到辰时末分

接着巳时开始便跟着自己学习,除了饭食时间外,从不酮,一直到戌时中分,才让教学结束

聂小倩越发好奇这个小男孩,看他不过七岁而已,却好像不知疲惫,沉迷于学海无涯之中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聂小倩已经在张府呆了半年之久,此时正值十一月份,正是下雪季节,白皑皑的雪厚厚覆盖在张府各处,看起来如诗如画

这一天,当她一如既往般地往书房走去之时,远远便从书房里传来张落叶的朗朗读书之声,听着那充满jing力的读书声,聂小倩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这是很奇怪的感觉,自从与母亲遭遇厄难后,她就一直封闭着内心,对人对事对物都很是冷淡,现在却一听到张落叶的声音,那冰冷的心就为之融化,就连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聂小倩推门而进,张落叶的读书声为之停止,并传来话音:“老师,可把你等来了”

聂小倩把书本放在桌面上,口中苦笑:“殿下,你每天这般早来等待我,让我诚惶诚恐啊”

张落叶笑说:“呵,哪有你说得严重,那么开始,老师,今天的上课”

聂小倩点了点头,翻看桌面上的一本书籍,轻声说:“今天开始,我们便来学习‘诗’,但何为诗?殿下,你来说说”

张落叶点头说:“诗,是一种载体,一种文学题材以及表现形式,为古人吟咏言志之用,具有极高的文学意义,且诗的题材繁多,一般分为古体诗和新体诗,如四言五言七言五律七律乐府趣味诗抒情诗朦胧诗等”

“正确”聂小倩口中说:“但实际诗的形式比这更繁复杂,到得现代,更是成了文人sāo客互相卖弄的学问,一则以指定事物来各自作诗,二则也是指定事物,不过不是作全诗,而是你作上半句,我作下半句,三则可指物,也可指人,互相对诗,没有个囊括,古人常说的‘吟诗作对’便是此类”

张落叶在点头,聂小倩顿了顿口中再说:“学习诗,最重要的就会诗的鉴赏,今个时节正值中冬,下雪之季,我们便以这雪来切入诗的学问我先为你吟诵一首由刘禹锡所写的雪诗,诗名为《终南秋雪》:南岭见秋雪,千门生早寒闲时驻马望,高处卷帘看雾散琼枝出,ri斜铅粉残偏宜曲江上,倒影入清澜好,你跟着读一遍,便给我说说你的看法”

张落叶跟着读了一遍,想了想口中说:“这诗应该是刘禹锡坐着马车往终山南岭的方向驾驶时,看到南岭的景sè而感怀写下的,既是天寒地冻之下,为何要驻马望,卷帘看呢?这正是说明他心中的苦闷,另外好不容易雾散琼枝出,却看到ri斜铅粉残,就更添心中的悲哀”

聂小倩说道:“不错,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的确诗篇中都透露出刘禹锡悲愤的感情,但最后,他偏宜曲江上,倒影入清澜,这说明他心中虽是悲愤,但没有就此放弃,继续往前赶路,正如他的xing子,xing格刚毅,饶有豪猛之气,在忧患相仍的谪居年月里,始终不曾绝望,有着一个斗士的灵魂”

聂小倩又说:“诗歌鉴赏,首先要掌握全诗的背景和作者写诗时候的生活状态,这样大方向就不会错,接下来就是读了诗歌就是用来读的,多读几遍,韵味自然会出来,读过之后就应该可以找到诗歌的jing华和重点的句子另外鉴赏诗歌要有自己的主见,不要盲从别人”

张落叶点了点头,聂小倩再次读出另外一首诗词,让张落叶鉴赏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诗学问结束,正式进入琴学问

聂小倩说:“琴,也即乐,是乐的表现,琴与诗歌密不可分,讲求韵味,虚实相生,讲求弦外之音,从中创造出一种空灵的意境,和国画的审美追求是统一的,更是儒学必修的重要内容,深受儒者的最爱,这乃是琴能表现乐的那种清静洒脱的韵味古之圣贤就有教导说‘君子乐不去身,君子和琴比德,唯君子能乐’,所以说cāo琴通乐是君子修养的最高层次,人与乐合一共同显现出一种平和敦厚的风范”

“琴乐还不仅仅是后世的君子个人的修身之乐,更是容纳天地教化百姓的圣乐,古人相信天地的气象就蕴涵在其中,人们膜拜它,赋予它关于道德的信仰,从而能够自心洒脱,世道安详,此内心之声的表达,正是琴的长处琴融汇百家神髓,尽展人心深处的恬静安详潇洒自在之声”

“且琴自身构造上,就可说是通身是韵;就构造而音,琴的各部分结构十分合理,其体积不大不鞋既便于携带,又方正雅致,有心品琴,其形已足以使人心怡且琴前广后狭,象征尊卑之别而‘官’‘商’‘角’‘徵’‘羽’五根弦象征君臣民事物五种社会等级后来增加的第六七根弦称为文武二弦象征君臣之合恩”

“另有十二徽分别象征十二月,而居中最大之徽代表君象征闰月更有泛音按音和散音三种音sè,分别象征天地人之和合故而著名诗人刘长卿曾发出的感喟:月sè满轩白,琴声亦夜阑;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随自爱,今人多不弹;为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

张落叶点了点头,琴可说是最能修心养xing的学问,作为修道化胎境的修心来说,效益最大,故而这琴学问,他学得最刻苦,最认真

聂小倩在这琴学问上最有造诣,即便张落叶聪明绝顶,更凭借融入体内的张家至宝‘通天至简’,获得超乎想象的理解力,记忆力,想象力等,但对上这复杂之极的琴学问,仍是用了大概两个月的时间,方可熟悉了解

琴学问结束后,便是棋,书,画,花,茶,古学鉴别,观心唯物,农学,观正学,四时学,占星学,八卦,六十四衍化等等

又过得十几个月,不觉已经是聂小倩住到张府的两年后,这两年内,张落叶基本掌握了聂小倩所教的所有学问,让聂小倩唏嘘不已,这些学问,她是学了七八年才略懂,这张落叶的资质真是惊人啊

这两年内,外界也发生了许多的事情,特别是大唐国与大周国大明国以及蛮夷诸国的摩擦越来越甚,一年前的今天,张元帅被皇帝老儿任命为镇压大将军,前往边疆地带,镇压蛮夷诸国所带来的战争,汾将军也被调用上阵

聂小倩时有的,她父母双亡后,被聂氏收作义女,所以她内心深处早已把聂氏与汾将军当为父母

聂小倩的担忧,张落叶看在眼内,故而他时常会想些法子,来引聂小倩高兴,让聂小倩高兴之余,暗自感激张落叶

张落叶故意说:“老师艾你长得真美,要是我长大了的话,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每当此时,聂小倩故作摇头说:“唉,真可惜艾要不是你与百花公主有婚约在,我倒可以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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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张廉老矣,尚能饭否?

张落叶正在院落石亭翻看着‘正一盟威妙经’的功法,修道第一步‘化胎’,讲究的是通过扩充知识,修心养xing来化掉那些胎气,消去象征原罪的浊气,从而迈入第二步‘入体’

这两年内,他在聂小倩的教导下,学得大量的知识,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农耕四时,无所不晓,但仍未曾突破这化胎境,按他的感觉,应该在化胎中阶而已

难怪正一盟威妙经有关这化胎,有一个说明:突破此步,一则知识极其丰富,这样就可忽视长年累月的限制来突破,二则天资聪敏,或者受到外力辅助便可

张落叶喃喃自语:“看来只能到‘国子监’作更进一步的学习才行”

国子监的师资力量是一国之最,图书量也堪称圣典,他的另外两本功法‘正一科术要道法文’以及‘三天正法’,有太多的难解之处,必须要查阅大量有关道家的..籍在外不可能买到,在国子监的藏书阁,倒有几分可能xing找到

心中有了计较,张落叶便呼来下人,让他们送出书信,递交给国子监

国子监方面负责人接到书信后,有那么瞬间吓得手哆嗦,张落叶作为张元帅的孙子,地位崇高,仅次于皇帝老儿皇子公主之下,负责人忙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把手续办好,并通知张落叶随时都能进到国子监学习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张落叶有些悴不及防,只得把国子监的事情暂时压下

这件事是这样的,过得几ri,张元帅带兵凯旋而归,皇帝老儿亲自带着文武百官迎接,当晚在皇宫大摆筵席,为张元帅接尘

席间,张元帅眉头一直紧皱着,也是艾虽然成功击退了蛮夷诸国联军,但也损失惨重,整整百万之师,仅余下不到五十万归来,这种结果,换谁做指挥,也会满心自责

黄帝老儿安慰着张元帅,以张元帅这样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尚且如此,若是换成其他的将领,恐怕全军覆没,不过,他也有些忧心忡忡,试想蛮夷诸国这等思想落后之人,竟然能够给予张元帅如此沉重的伤害,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啊

那些阵亡的人员名单中,就有汾将军的名字,据说他被蛮夷用箭shè穿了喉咙而死

张落叶闻听,心中难以平静,汾将军教授他武艺,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他的师父,如今却相隔yin阳,让他很是伤心!

聂小倩初闻听,如同遭到了晴天霹雳,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泪水扑簌扑簌落个不停,比之yin天下雨,让人看着还要揪心

汾将军妻子聂氏更是忽然间吐出大口的鲜血,吓得聂小倩有些手忙脚乱,虽然及时医治,xing命无碍,但聂氏却ri渐戚,过得一些ri子,竟然得病去世

聂小倩伤心得jing神不振,母亲已经离她而去,如今连姨父姨妈都要离开她,这天地之大,她一时间觉得无依无靠

张落叶看着聂小倩的摸样,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安慰了她几句,聂小倩向张落叶露出略带哀伤的笑容,表示感激

再过几ri,聂小倩登门向张落叶辞别,张落叶不舍得:“老师,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不要走好吗?留下来,我把你当姐姐看待”

聂小倩碰了碰张落叶的额头,淡淡道:“我没有讨厌你,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我看着都觉得喜欢,若有机会的话,我们还来愉快地探讨世界人文地理”

张落叶问道:“你既然不讨厌我,为何要辞别离开?”

聂小倩叹道:“我出生于一个悲剧的家庭,父亲嗜赌,赌输了,能狠心把我与母亲抵押,若不是姨父姨妈的帮助,我恐怕现在过着非人的ri子我很感激姨夫姨妈,在母亲病逝后,我把他们当做了父母般看待,要不是他们,我如何能参加文举,进到..,更不用说来到殿下府上,教殿下读书写字”

“吃道‘百行孝为先’,诗经也有说‘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yu报之德,昊天罔极’,母亲的病逝,姨父姨妈的离去,让我不能尽到孝道,此事让我很羞愧;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故而我要为姨父姨妈守孝三年,以作敬之道,也表尽孝的遗憾”

说到这里,聂小倩已经泣不成声

张落叶默然不语,孝道乃是人子必尽的责任,他阻拦不了聂小倩,只得小声说了句:“老师…..,不,聂姐姐,你守孝完三年后,可来找我,我愿把你当亲生姐姐看待”

聂小倩失笑道:“谁要做你的姐姐,我才不要你这么个比我聪明的弟弟呢”

张落叶笑说:“那好艾三年后,我来找聂姐姐,让你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聂小倩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艾还鞋知道什么叫妻子吗?我走了,你好生照顾自己”

她转过了身子,走了几步,忽然回首,俏脸有些红晕,小声说了一句:“三年后,你若还记得我,前来找到我的话,我不是不能考虑做你的妻子的”

说完这句话,她忙转身快步跑离,独留下张落叶高兴地笑个不停,他的确不知道妻子的概念,但与聂小倩在一起的那种畅所yu言的感觉,他很迷恋

聂小倩离开后,张落叶一个人坐在院落内,有些发愣,他会时而想起汾将军与聂小倩的画面,每当这个时候,心中总有一种淡淡的疼痛,就如同毒蛇在啃咬着全身般,让他jing神不振,做什么都没有jing力

爷爷这边,虽然打了胜仗,但付出的沉重代价,让他面临着言语攻击的最前端,张元帅默默承受着,不作一言,五十万的同胞埋身于战场上,成了孤魂野鬼,让他很是痛苦与自责

这几天,张落叶在张府待得实在气闷,便偷偷溜出张府,徘徊在皇城大街小巷中,看着四周车水马龙,各sè叫卖,街头表演等等,心中的气闷才有所减缓

走到某处,居然见有人举着个横幅,横幅上写着两句话,第一句是‘昔张白元,用军最jing,宣威蛮夷,威震衡’;第二句则为:‘今白元隐,唯唐用张,倚老卖老,五十万悲’

第一句话的张白元是指昔年的三大元帅,‘张’就是大唐国的张廉元帅,张落叶的爷爷;‘白’是指大周国的白兵元帅;‘元’是指大明国的元岳元帅

这三人用兵如神,威名远播于西方大藏国,北方戎狄,南方蛮夷诸国,更令衡岛国闻风sè变

后来白兵与元岳退隐,国内由更年轻,更富有进取心的年轻人来担当大任,反观大唐国,还在任用着张廉这个半百老人,特别是此次抗击蛮夷诸国,令五十万士兵葬身战超引得大唐国内反对张元帅之人纷纷跳出来责骂

那举着横幅之人还故意大声说着:“古有廉颇将军,年老体衰,君还察问,尚能饭否?今我斗胆问一句,张廉老矣,尚能饭否?”

张落叶听得满脸愤怒,爷爷的事情,他是有所知道的,在白兵与元岳退隐后,爷爷曾向皇帝老儿申请退隐,可是皇帝老儿认为,国内的将士,不是缺乏经验,就是目中无人,纸上谈兵,故而不接受爷爷的退隐申请

此次出兵,虽说阵亡了五十万的士兵,但换作其他将士,恐怕是全军覆没,届时蛮夷诸国联军兵临城下,又何止五十万的伤亡呢?

正当他愤怒得想要教训那人一顿之际,忽然远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却是有守卫将领往着这边赶来,那人脸sè微变,连横幅都不要了,撒腿便跑

张落叶握了握拳头,最后叹了口气,幸得那些守卫将领赶来,要不然自己愤怒下教训那人,这传出去,只会给爷爷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好不容易解开的心中气闷,此时再次涌上心头,堵得他有些心慌

再逛了一阵子,不觉已经是中午时分,张落叶在附近随便找个间面馆,点上一碗云吞面将就吃了果腹,下午时分,继续在皇城内闲逛着

不知不觉走到了市集,忽然脑中响过一把声音:“谁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谁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请救救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张落叶听得满心疑惑,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在附近,正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之际,那声音再次响起

张落叶再听了一阵子,确认不是听错后,便循着声音的源头,走到一个卖狐皮的摊位前

摊主是个东北人,满脸的胡腮络子,身材很魁梧,足有六尺来高

他看到张落叶的走近,虽然张落叶年鞋但身上衣着华丽,气质非凡,一看就知道富贵人家之子,他忙满脸笑容说:“嘿,小少爷,要不要买一张狐皮,俺这里的狐皮都是货真价实的,绝不是仿制品,你摸摸,这狐皮多悲,狐毛多松软啊”

张落叶没有做声,相反目光落到摊主旁边的一个铁笼内,里面一只金毛狐狸正虚弱地趴伏其中

“你这狐皮是怎么个卖法?”张落叶问道

摊主扬了扬眉头,笑说:“一张卖500文钱”

“太贵了,200文钱”张落叶直接喊出一个让摊主脸sè不善的价钱

“小少爷,不要说笑了,这些狐皮的狐狸,都是俺在山上冒着被豺狼攻击的危险,辛苦狩猎的,500文钱是实心价格”摊主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看你这里有十张狐皮,若你能以每张200文钱,再加上那铁笼里的狐狸的话,我给你全要了,这是2两白银,你看如何?”张落叶掏出2两白银对着摊主晃了晃

“好,成交”摊主一咬牙答应

张落叶笑了笑,左手抱过那十张狐皮,右手直接提着铁笼就走,看得那摊主目瞪口呆,不说那铁笼,那十张狐皮加起来的重量,怎么看,都不是张落叶这等瘦弱的身躯能够提得起的,这少年莫非是天生神力?

张落叶走到一条小巷,确认没人在附近后,把铁笼打开,放出里面的金毛狐狸,金毛狐狸看着他,露出人xing般的害怕摸样

张落叶淡淡说:“你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刚才在集市,是你在发出求救的声音?”

金毛狐狸似乎在犹豫,张落叶再说了句:“若我要伤害你的话,此刻用得着跟你说话吗?”

金毛狐狸忙犹如人般跪拜在地上,传音道:“对不起公子,我实在是吓怕了,才会猪油抹了心窝,怀疑公子的救命之恩,还望公子见谅”

“呵,我没有怪罪于你,你为何会被那猎户逮住了?”

金毛狐狸呜咽道:“是这样的,昨天,我与母亲看得天sè晴朗,便出来晒太阳,没想到会遇到那个猎户,他一箭把我母亲给shè死了,还把我关在铁笼里”一边说着,它爬到一张狐皮上,泪水流个不停

张落叶有些默然,半响,他叹道:“你走,带上这些狐皮,找个地方一并安葬”

金毛狐狸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眼看了看张落叶,确定他不是在说笑后,小声问了一句:“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自然,快走,我身为天师道传人,本应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却把你这狐狸jing给救了,这实在不应该,你答应我一件事,这离去后,不得伤人,不然的话,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出来,就地正法,明白吗?”张落叶满脸谨慎道

闻听‘天师道’的字样,金毛狐狸脸sè变了变,忙慎重地点了点头,下一刻也不知做了什么,平地闪烁起一道黄光,光芒过后,金毛狐狸以及那些狐皮全都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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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种梨

‘国子监’建于皇城zhongyāng,与‘圣人孔庙’及‘翰林院’相邻,这样的布局是有一定意义的

如前文所述,秀才通过了乡试与会试后,便会获得‘贡士’的称号,贡士考生可获得进入国子监作更进一步修读的权利,等待殿试的到临

而除了贡生外,还有另一类名为‘监生’的特权生,他们是皇族子弟,高官子弟,贵族子弟构成,托父母的关系,进读国子监,享有与贡士一样的待遇

这就是权力与出身,试想一个穷人经过多少重的考试,才获得贡士的名誉,而贵族子弟们就因为出身好,就拥有穷人花费无数jing力才能取得的荣耀!

另进读国子监的贡士考生,还要的着随之而来的,由皇帝老儿主持的‘殿试’,殿试的难度比之乡试,会试难上不知多少倍,通不过就只能滚蛋

通过了,也不代表是值得庆贺的事情,虽说通过后就能获得‘进士’的称号,且殿试分三甲录群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第一甲录取三名,第一名俗称状元,第二名俗称榜眼,第三名俗称探花,合称为三鼎甲;第二甲第一名俗称传胪

第一甲进士三人直接入‘翰林院’工作,状元授修撰(从六品),榜眼探花授编修(正七品);知道修撰与编修是什么工作吗?纂修实录圣训本纪玉牒及其他..史的编辑进行校勘,又或是整理奏章,整理档案,整理皇帝老儿颁发的圣旨等等,能理解吗?这是一种很低等的杂务工作!

试想为了这等杂务工作,居然辛辛苦十数年,过乡试,会试,殿试,击败无数的同期对手,而走到这一步,却是得到这样的杂务工作资格!

所以说,权力与出身,在这个世界至关重要,科举制度让穷人出头的话语,实际是个弥天大谎,但穷人仍是络绎不绝地涌上这科举

而第二,第三甲进士,则要另行通过‘庶吉士’的考试,通过了才能‘真正意义上’进入翰林院,通不过则外委他官,这是恰好有官空位的情况下,要不然给你个称誉以及些许钱财,让你滚蛋!

而由于庶吉士的考试为三年一届,故而这三年内,他们可在翰林院学习三年,并作为第一甲进士他们的助手帮忙工作

所以历来,翰林院就有‘非进士不入翰林’的称誉

另有一点值得一提的是,自科举制度实施至今,大唐国内形成了不少学术世家,特别是翰林院制度的完善,使得学术世家中,渐渐出现了大量的‘翰林世家’,以家族出最多成员进入翰林院工作著称

张家祖上放弃修道后,曾以翰林世家著称,到后来,才弃文从武,创下三代为将的荣誉

今天,张落叶坐着马车,在下人的陪同下,出现在国子监门前,国子监的负责人也是翰林世家的子弟,闻听张落叶的到来,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满脸的卑微

负责人恭敬说:“殿下,有礼了”

张落叶随意挥了挥手,目光却落到负责人身旁的一人身上,那是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头戴金sè皇冠,赫然是皇帝老儿第十九子‘唐于礼’!

“参见十九阿哥”张落叶躬身行礼

唐于礼笑着上前扶起了张落叶,口中笑说:“不必多礼,落叶,我等你很久了,来,我请你吃酒去”

第八阿哥‘唐于节’,第十九阿哥‘唐于礼’以及百花公主,都是静怡皇妃所生,故而唐于礼与张落叶相熟

张落叶苦笑:“十九阿哥,这不好,大白的天就去吃酒什么的,而且我还是未成年呢”

“哪有这么多话的,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被皇兄不知灌了多少酒呢,男子汉吃个酒,哪管成不成年的”唐于礼叨扰了一句,也没管张落叶如何,拉着他重新上了马车,说了个地址,马夫在前方呵斥马拉车,侍卫们在两旁小步跑着

马车上,唐于礼叹道:“落叶艾我们都有几年没见了,今个见面,你都长这么大了”

张落叶回忆起,五岁那年,他才知道与百花公主的婚约,然后爷爷带着他到静怡皇妃府上拜访,在那里,他看到了百花公主以及唐于礼

两人说了一阵子话后,唐于礼问道:“对了,落叶,你怎么想到国子监学习?”

张落叶自然不会说真话,随便编了借口,唐于礼听了,也没在这话题上多问,转而笑了笑,说道:“落叶艾你有空就来母后府上叨扰一下,母后每天都说起你与妹妹的事情,我的耳朵都快被她折磨惨了”

张落叶不知为何脸sè变了变,苦笑说:“十九阿哥,你明明知道的,公主她是多么的讨厌我,我要是到府上拜访,可会被她给杀了”

唐于礼大笑着:“放心,有母后在超妹妹可不敢胡来”

张落叶撇了撇嘴,静怡皇妃在场就是了,要是静怡皇妃有事离开,我可就被她给杀了,唉,若是没有这婚约的话,百花公主也许就没那么讨厌自己了

说笑间,马车退下来,有侍卫靠到马车窗旁,恭敬说:“十九阿哥,已经到达‘仙泉酒家’”

这‘仙泉酒家’,有皇城第一酒家之称,只招待非富则贵之人,皇族子弟,官宦子弟,贵族子弟,翰林世家橱连于此处,更是皇城内著名诗人,学子,贡士等名流义士集中的地方

据说这些名流义士偶尔在席间留下的笔墨,卖出去的话,可高达数百两白银之多,为所有文人义士所热烈追捧

张落叶只听说过仙泉酒家的事情,实际没来过一次,这番下了马车,看到仙泉酒家四周,堆满了大群的文人书生,暗觉奇怪,但仔细一想,也就释怀

很简单的事情嘛,书生文人们聚集在这里,要不就是为了一睹名流义士等人的风采,要不就是为了第一时间抢购得名流义士的笔墨字画

唐于礼笑说:“怎么样?震惊,但这也是仅有我们大唐国才有的一道景sè,放到其他国家,文人义士可就没那么值钱了”

张落叶点了点头,有关大唐国的历史,他还是知道的:“是艾我们大唐国建国伊始,便奉孔子为圣人,独尊儒术罢免百家,以儒家之道来治国,故而在我国,文人义士的地位,比之其他国家还要高”

进得仙泉酒家,极之奢侈的装修布局映入眼帘,不过张落叶与唐于礼都没有太大的惊讶,在他们眼中看来,仙泉酒家不过是暴发户一样的存在

张落叶两人的到来,早有人禀告给仙泉酒家的掌柜,后者屁颠屁颠地跑来,又是作揖,又是讨好的,把他们引到三楼的一间雅间坐下

说是雅间,其实只是两边隔了一层隔板罢了,从没有隔板的地方,可以看到楼面中间位置,那里放有数张桌椅,并搭有一个高台,台上有艺ji在抚琴唱曲着,而台下那些桌椅则聚集了大批名流义士,在那里吟诗作对,卖弄笔墨,正好作为各雅间观赏消遣之用

张落叶两人的雅间正对着几个文人,此刻他们正以‘笔’这个话题来作诗

第一个文人吟诵道:“提笔如有卷,下笔如有神,挥笔如有劲,落笔如有圣”

第二个文人则吟诵:“野菊荒苔各铸钱,金黄铜绿两争妍,天公支予穷诗客,只买清愁不买田”

第三个文人则吟诵:“越管宣毫始称情,红笺纸上撒花琼,都缘用久锋头粳不得羲之手里擎”

一边听着他们的朗朗吟诗声,一边把酒言欢,确实是人生一大妙事

张落叶脸上含笑,时而与唐于礼碰杯,他师从于聂小倩,这两年学得学富五车,学问极其饱满,但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过是作为突破化胎境的手段,故而他不会像那些名流义士那样,恐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学问,死命卖弄着

酒过三巡,唐于礼有了醉意,张落叶因为融入张家至宝‘通天至简’的缘故,早已变得千杯不醉

再吃了一阵子,唐于礼彻底喝醉,张落叶扶着他出了仙泉酒家,侍卫们与马夫马上过来,把唐于礼扶上马车,看得张落叶没有上马车的意向,便开口问道:“落叶殿下,你不一起回去吗?”

张落叶摇了摇头,口中说:“不了,你们先带十九阿哥回去,我到这附近醒醒酒才自个回去”

沿着街道走了一阵子,忽然听得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张落叶见反正没事,便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推开人群,看到中间的是一个卖梨的乡下人,而在乡下人的车前,一个身穿破烂道袍的道士在嚷着话语:“好心人艾求求你施舍个梨子给我,功德无量啊”

乡下人皱着眉头,呵斥道:“走开,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

道士却说:“你一个车子几百个梨子,我穷老道只乞讨你一个梨子,对你没什么损失,你何必如此生气呢?”

乡下人骂道:“我的梨子都是我辛辛苦苦种来的,我一家人都等着我卖了它们吃饭,你若要吃梨子,拿钱来买就是,别妨碍我做生意”

那道士依然不依不挠,四周围观之人,都劝说那乡下人挑一个孬梨给那老道士,好打发算了

乡下人却执拗不肯,他哼道:“不是我不肯,而是这道士邪得很,我在这里卖梨也有十几年了,前天他来讨梨,我见他可怜,便给了他几个梨子,结果一整天都没卖出过一个,再昨天他也来讨梨,我也没有犹豫给了他几个,结果还是一整天没卖过一个梨子,今天我说什么也不会给他梨子,除非他用钱来买,要不然,再卖不出梨子,我一家子可就要吃西北风了”

乡下人说的话很是玄乎,围观之人认为是乡下人小气,故意编了这么个故事,纷纷指责他起来

一旁的店铺佣工看不过眼,便拿钱买了个梨,送给道士

道士忙拜谢,对围观之人说:“出家人不吝啬,我有好吃的梨,愿与大家分享”

有人疑惑说:“既然你有梨,怎么不吃自己的呢?”

道士故作神秘说:“我专门要这梨核做种子呢!”说罢,他捧着梨大口吃了起来,不消片刻,一颗梨只剩下了梨核被他握在手心

接着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竟然右手一翻之下,一把铁铲莫名出现在他右手上,他用铁铲在地上挖了好几寸深的坑,把梨核放进去后,盖上土

然后又向人们讨要热水灌溉,有好事人取来热水,道士微笑接过,然后在众人目视之下,把热水浇在挖的坑里

很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只见有弯弯的幼芽自土里冒出,慢慢长大,不消片刻,便长成了chéngrén高的梨树,那梨树上竟然挂满一个个饱满多汁的梨子,看得四周的人目瞪口呆着

“来来,我穷老道可不想某些人那样吝啬,大家都来吃我种出来的梨子,免费的”道士一边说着,一边自梨树上摘下梨子,往四周抛去

围观之人忙伸手去接,一些试着当场咬了一下,梨肉饱满多汁,吃得他们满脸喜悦

张落叶没有去接,而是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个道士,没有做声

分完梨后,道士用铲砍树,砍了很久,终是把梨树砍倒,他直接扛着梨树,从从容容地走开

而在道士开始施法时,那卖梨之人也夹杂在人群中看热闹,等道士离开后,他才回头看自己的车子,竟看到车子上的梨子一个也没剩,心中不禁打了个突,再看到车把手少了一个,是新砍断的痕迹

此刻,他才醒悟到刚才道士散发的梨,都是自己的东西,心中愤怒之下,忙追着道士离开的方向,转过墙角,没见到那道士,倒是看到那断了的车把手就这么被丢在墙下边,上面刻着一句话:‘居士如此慷慨送梨,贫道为大伙向你道谢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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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因果循环

“我的梨艾没了,我的梨全没了,我如何向家人交代翱我这种人,还是死了算了!”乡下人仰天嚎哭着,忽然站了起来,飞快冲向墙边,竟想要一头撞死解脱!

就在此刻,远处忽的红光一闪,紧接着一段折起的红sè布匹缠绕在他身上,让他快要撞向墙壁的动作退下来z

乡下人不禁回头一看,却见墙角入口处,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孩站着,小孩披着一件鲜红的披风,那披风一角延伸到他这边,折成红sè布匹把他缠绕起来

乡下人吃惊问:“你是…..?”

张落叶叹说:“不就是没了些许梨子么,用得着这般自寻短见吗?你就这般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

乡下人哭将了起来:“你不懂,我们全家子就靠这些梨子过活,现在梨子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不去死,怎么面对我的家人呢?”

“说来说去,不就是钱吗?给”张落叶再叹了口气,抛过一袋银子

乡下人一把接过,半信半疑地打开一看,里面白花花的银子,看得他目瞪口呆,回过神来,他一把跪在地上,不断向张落叶叩着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张落叶摇了摇头,身上的披风闪烁了一下,消失不见,他轻说:“回去,免得你的家人为你的,我看你的面相,将来定必大富大贵,这是个契机,你就不要再卖梨了,利用这笔钱,转做其他的生意”

“是,多谢公子指点,小人会铭记于心的”乡下人郑重地向着张落叶跪拜了几个响头后,转身离开,独留下张落叶一个人眉头紧皱着

张落叶想起刚才的情景,寻常人看到的道士种梨画面,在张落叶眼中,却不是那样,他所看到的是那道士走到乡下人的车边,然后把那些梨一个接一个地抛给四周围观之人

当时,他想要看看这道士到底想做什么,才没有立刻阻止,没想到这差点就害了一条人命

佛家常说的‘因果循环环环相连’之说,他此刻算是深深体会到

“可恶,那道士身为修道士,却做出如此行径,我绝饶不了他”张落叶自语了一句

修道一途,化胎境并不是最低的境界,还有一个‘门人’的级别,所谓的门人是指不入流的修道士,他们仅有一知半解的修道知识,手段一般,这个世界除了各大小宗派外,其余的散修道士,都是门人的级别

张落叶自怀中怀中取出一个罗盘,右手捏了个法决,口中念念有词着,见得那罗盘一圈圈的纹印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紧接着正zhongyāng的指针在转个不停,片刻之后,才指着某个方向退下来

张落叶暗自点了点头,一个纵跳之下,跃上了某间府邸屋顶,然后跟着指针指向的方向,在各住府邸屋顶上奔跳着

到得某处,他退下来,下方是一条小巷,他一眼就认出那道士的身影,除了道士外,还有另一条身影,那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张落叶仔细辨认后,有些难以置信,那身影竟是‘燕赤霞’!

燕赤霞与这道士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心中疑惑之下,张落叶没有立即下去,而是趴伏在屋顶上,侧耳倾听着他们的说话

燕赤霞呵斥道:“好你个贼道,总算让我找到你了,快把我的布袋还来,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道士怒声说:“居士是不是认错人了?贫道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把路给让开”

燕赤霞声音变冷:“你还不认吗?一个月前‘乌凤山’的事情,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忘记了”

“乌凤山?”道士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颤抖

燕赤霞哼道:“哼,当时我喝醉了酒,正在那里睡着觉,然后你偷偷摸摸地走过来,把我身上的布袋给偷走了”

道士迪口否认:“什么乌凤山的,贫道根本就不知道,更别提说偷你的布袋,你认错人了”

燕赤霞声音冷了下来:“也罢,多说无益”

此话落下不久,张落叶便听到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紧接着传来道士的痛哼以及求饶之声

“居士,饶命啊…….”

“不要打了,居士,不要打了……..”

“贫道招了,贫道愿意什么都招了”

拳打脚踢的声音才停止,燕赤霞冷声问:“你愿意招了?”

“是的”

“那好,我的布袋是你偷的吗?”

“是的,是贫道趁着居士睡着的时候,偷偷偷走的”

“好,既然这样,还不快把布袋交出来?”

“布袋现在不在贫道手中,我把它寄放在委托人手中,好完成任务后,再取回”

“什么委托人?”燕赤霞冷冷问

道士有些支吾,燕赤霞语气再次发冷:“看来你不怕死”

“别打,别打,贫道说,是这样的,有个买梨的乡下人,娶了一个貌如天仙的妻子,我的委托人孙太白是个富豪,他看上了这个乡下人的妻子,想要讨回来做七房,却又怕那乡下人阻挠,就请到贫道想办法,贫道不想伤乡下人xing命,只好妨碍他卖梨,好让他卖不出一个梨的情况下,羞愧面对妻子,最后把妻子抛弃”道士小声解析

上方的张落叶听得眉头一挑,没想到这种梨的背后,会有这么段故事

燕赤霞骂道:“好你个贼道,你身为修道士,居然做如此下作的事情,你就不怕因果报应吗?别人因缘结成夫妻,乃是天降下的恩泽,哪里容得了你去破坏?”

道士羞愧地无言以对

张落叶听到这里,也没有再藏身的意向,于是自屋顶上,跳落到小巷中

燕赤霞认出了张落叶,满脸的惊奇:“小兄弟,怎么会是你?”

“燕大哥,很久没见了”张落叶笑说

燕赤霞点了点头,马上满脸狐疑地打量着张落叶,好半响,他轻问道:“小兄弟,你怎么成了修道士?”

张家受到妖魔诅咒,若修道,便会杀劫缠身xing命堪忧的事情,燕赤霞有所耳闻,所以辨别出张落叶是修道士后,有些惊奇与担忧

张落叶不愿意在这话题上多说,只是叹说了一句:“一言难尽”

的确如此,当年在假山地下石室,那张家至宝忽然融合在他体内,让他被迫修道,这样的事情,他至今仍未接受过来,至于修道便会杀劫缠身xing命堪忧的事情,到今天也没有什么异象表现,张落叶便对此没有多上心

燕赤霞问道:“对了,小兄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落叶指了指那边被燕赤霞揍得鼻青脸肿,只剩下半条命的道士,口中说:“本来是为他而来”

“他?”

“是的,这道士在市集施法让卖梨的乡下人血本无归,害得那乡下人几乎要自寻短见,幸好被我阻止,我这一路追来,就是想要好好教训这个臭道士,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没那个必要了”张落叶笑说

燕赤霞拍了拍张落叶的肩膀,口中说:“小兄弟,你来得正好,随我一起跟这贼道取回我的布袋,我请你吃酒去”

当下,道士在前面引路,张落叶与燕赤霞紧跟其后

路上,张落叶好奇问了一句:“燕大哥,你那布袋是什么宝物?”

燕赤霞摇头说:“并不是什么宝物,而是个‘抓妖袋’,里面关有一只恶鬼,要是被放出来的话,恐怕会生灵涂炭啊”

张落叶听得暗自咽了咽口水,想要问是怎样的恶鬼,但想了想,终是没有问出

那名为孙太白的富豪,住在皇城南城方位,三人到得府上,却愕然发现孙府挂满了白sè绸缎,很多身穿黑衣之人聚集在门前,一些甚至在哭泣着

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祭奠的画面

燕赤霞捏指一算下,脸sè大变着,一把推开门前的守卫,冲进了大厅,那大厅正有十几人跪拜在一个棺材面前,正哭泣着,看到突然跑进来的燕赤霞,众人俱是一愣

回过神来,孙太白之妻怒斥道:“哪里来的野人,竟敢擅闯孙府,来人,快给妾身把他撵出去!”

她这话说完,才看到守卫们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下子把燕赤霞围在了中间,恰好,张落叶与道士进来

道士显然与孙府之人相熟,此刻忙说道:“都住手,孙夫人,他们是贫道的朋友,这是场误会,你且让下人退下,我们退一步说话”

孙太白之妻想了想,挥手让守卫们退下,她看着道士鼻青脸肿的摸样有些惊奇,但此刻的她没有那个心思八卦,哭泣道:“道长,你可总算回来了,我的夫君死得好惨啊”

道士闻听,吃惊问:“这么说来,府上祭奠的是孙居士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死了的?”

孙太白之妻呜咽道:“不知道,只是半夜忽然听得夫君在书房内呼救,我们都马上起来,举着火把赶到..房内所有门前都紧紧锁着,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破门而入,然而只看到夫君被残忍杀死在地上,没有看到任何的凶手,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报了官,官兵们查探过后,也没有个答案,还望道长能看在夫君昔ri的份上,慷慨施展仙术,为我夫君之死,查明真相啊”

一旁的燕赤霞插口说:“孙夫人,不知可否让我们看一下令夫的遗体?”

孙太白之妻抓了抓手,最后点了点头

当下呼来下人,打开了棺材,燕赤霞三人靠了过去,这一看,俱都脸sè一变

好家伙,棺材内,孙太白的尸首已经不算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了,除了头颅还看得清楚外,身下全是让人作呕的烂肉,器官与肠子混淆在一起,让人再多看一眼,都有强烈想吐的冲动

“道长,看出了什么吗?”孙太白之妻靠了过来,尽量让视线不接触棺材的尸体,向道士问道

道士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看了看一旁的燕赤霞,燕赤霞满脸沉重,似乎在想着什么

道士只好说:“嗯,现在还没有定断,不过,更具体的判断,还得勘察现场再说”

当下,孙太白之妻带着他们三人,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燕赤霞左右细看着,不时摸着下巴

推开书房之门,入目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书架东倒西歪,书籍散落了一地,本应该挂在墙壁上的字画都成了破烂的纸张,落在地上各处

张落叶注意看到不论是墙壁,还是地面,乃是书桌上,都有五道深深的划痕延伸,看起来触目惊心

燕赤霞走到角落位置,蹲身捡起了一个泛黄的布袋,看着布袋解开的绳索,他沉吟不已,良久,把布袋收起,便拉着张落叶告辞

出得孙府,张落叶皱眉问:“燕大哥,我们就这么离开吗?我看那书房各处留下的五道划痕很不简单,就像是什么妖物的爪子留下的,若是这样的话,那妖物恐怕还在孙府里某处潜藏着”

燕赤霞摇头说:“不会的,那妖物早已离开,看,这是我在书房找回的我的抓妖袋,也不知被什么人无意中解开了袋口绳索,让里面的恶鬼逃了出来,恐怕书房里面的划痕,以及杀死孙太白的妖物,就是我关押在抓妖袋的那只恶鬼”

张落叶闻听,脸sè微变:“燕大哥,这恶鬼是什么来头?”

燕赤霞叹说:“此恶鬼名为山魈,体型巨大,凶杀成xing,且力大无穷,还会穿墙越壁,几个月前,我发现它在某条小村作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擒获,可以我的修为,还不足以将它杀死,只好关在抓妖袋中,想是回到师门后,让师父出马,却不曾想因为喝醉酒,在乌凤山睡着,才让那贼道得了手,这说起来,孙太白之死,我也难辞其咎啊”

张落叶问道:“燕大哥,那山魈的所在,能查得出来吗?”

燕赤霞脸sè沉重,摇头说:“不,这皇城太大了,我即便施法,也不能囊括到整个皇城,况且这山魈极之狡猾,此次逃走,定会隐藏起来,一边偷偷吃人,一边换藏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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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国子监

“让那恶鬼山魈逃脱,虽不是出于我本意,但也与我脱不了干系,若不尽快把它找回,也不知要葬送多少无辜的xing命;唉,小兄弟,看来要请你吃酒,只能等下一回了”燕赤霞喃喃自语了一句

张落叶笑说:“不打紧,比之你我的吃酒,还是尽快抓拿恶鬼为紧,不知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及的?”z

“自然有,小兄弟请看”燕赤霞微微一笑,自怀中取出一物,递了过去

“这是……?”张落叶看着燕赤霞递来的一物,满脸的好奇

那物是一张黄符以及一把只有食指般长的小剑,小剑与黄符中间以一条红绳绑着

“这是天仙派特有的‘传信符’,小角用来接收信息,而黄符则能作为声音信息的转化与存储;烦请小兄弟你多多留意那恶鬼的消息,我这边也亲自在皇城内寻找它的下落,你若有什么消息,可用这传信符来通知我”燕赤霞说罢,向张落叶简单讲述了那传信符的使用方法

其后,他拱了拱手,口中道:“事情紧急,就此拜过,珍重”这‘重’字才刚脱口,就见得他身影轻轻一抖下,竟从原地消失不见!

张落叶看得满脸羡慕,收回目光,在附件召来一辆马车,赶到张府,叮嘱下人留意有关恶鬼的事情,若有什么消息立即通知他,其后再上了马车,赶往国子监的方向

到得国子监,国子监的负责人早让守门侍卫留意张落叶的消息,故而张落叶才刚下了马车,就看到那负责人屁颠屁颠地跑来

负责人把张落叶迎入了国子监,并趁着这段时间,为张落叶介绍起国子监的布局

国子监规模宏大,延袤十里,灯火相辉,盛况空前,整体建筑坐北朝南,以中轴线为界,分成东西两边

中轴线上,第一道大门为‘集贤门’,门两旁设有井亭,可供休息之用;过了集贤门,便是第二道大门,名为‘太学门’,里面设有一个优雅的院落,同样作休息读书之用

而过了太学门,有一处琉璃牌坊,通体由琉璃构成,被阳光一照,犹如玛瑙石般,散发着迷人的sè彩,甚是美丽,且琉璃牌坊正反两面横额均为先皇御题,正面额书‘圜桥教泽’,yin面为‘学海节观’,彩画华美

过得琉璃牌坊,可以看到中间有一座巨大的圆形水池,水池上建有一个四方高台,高台上建有一座方型重檐攒尖顶殿宇,殿宇四面开门,设台阶六级,正是国子监的中心建筑‘辟雍宝殿’!辟雍宝殿周围环绕著长廊,四面架设jing致的小桥横跨水池使殿宇与院落相通,这种建筑形制象徵著天圆地方

辟雍宝殿平时不会使用,而是作为东西建筑物的分界线,每逢皇帝老儿有空,就会到此处进行讲学,届时四周簇拥着全个国子监的学生,那画面是十分雄大

辟雍宝殿东边建有三堂,每堂有10间房间,这三堂为‘率xing堂’‘诚心堂’‘崇志堂’,是作为贵族子弟等组成的监生学习教室

而辟雍宝殿西边,有着与东边一样的布局,那三堂名为‘修道堂’‘正义堂’‘广业堂’,是作为贡生考生学习的教室

过得辟雍宝殿,有一个巨大的殿堂,名为‘彝伦堂’,是作为国子监藏书处,不论是贡生还是监生,都可以在这里ziyou的阅读书籍

而过得‘彝伦堂’,有一座建于莲花池上的巨大庭院,名为‘敬一院’,平时作为贡生与监生饭食之处,而逢什么特大节ri或者国子监活动时节,便会作为祭酒办公之用

在‘彝伦堂’,便是最后的石碑刻廊,在那里共树立有190座刻有古之圣人著作,言语,做人心得等等的石碑,为国子监学生们的朝圣之地,不论谁,要到石碑刻廊,都要沐浴更衣,诚心朝拜

另外,张落叶从负责人口中了解到,国子监只设有七门学科,分别是‘国子学’‘太学’‘广文学’‘四门学’‘律学’‘书学’以及‘算学’

‘国子学’以四书五经为主要教学,以分经论术的方式讲授,谋求从方方面面讲到四书五经的jing辟

‘太学’是以儒家之道为主要教学,论述做人,立志,行事等等

‘广文学’是以天文地理为主要讲学,涉及范围及其广泛,教师们讲授也只是给予大概方向以及见解罢了

‘四门学’是以儒家的礼仪为主要讲学,从起,居,言,行四方面讲述,特别在尊师重道上讲述最深

‘律学’是以大唐法律纲本‘大唐律例’为主要讲学,教师皆为大理寺派出的高憎

‘书学’则从文士四要琴棋书画讲述,谋求让学生在学得琴棋书画同时,心明如镜,悟得做人道理

‘算学’是以九章算术,大珠算经,天文算例为主要讲学,不过虽然作为七门学科之一,但在重农抑商的大唐国氛围上,只是浅讲罢了

张落叶作为监生,被分入崇志堂第八教室,负责人还告诉张落叶一件事,他(负责人)其实礼部长在国子监的总理,在国子监在职务分布中,他之下,设‘祭酒’一人(从三品),‘司业’二人(从四品),这三人总管七学之丞,他告诉张落叶,若是出了什么急事,而他又恰好没在国子监的话,张落叶可去寻找这三人

………….

下午时分,崇志堂第八教室

下午第一堂课是太学,太学的教师博士捧着书本迈入教室,满脸谨慎地扫了下方众人一眼,口中恭敬道:“起立”

教室的学生们都站了起来,行了一个儒家礼,口中懒散地喊道:“老师,下午好”

说到底,他们这些贵权子弟,若不是父母之命,又有哪个会想到国子监来读书的?他们又不是那些穷书生,只能靠科举一途来翻身,他们的未来早已注定,不是世袭父亲之位,就是得到父母的帮助,谋得一官半职,故而读书什么的,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教师博士喊了声:“坐下”,并暗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下面的学生任何一个都不是他能够得罪的,别说打,就是轻微的口气不对,都有可能是弥天大祸,故而他从来都是小心谨慎,不过这种压力还真是大艾要不是看这工作的薪水很高,他早就不干了

“嗯,在讲课之前,先为大家介绍一个新入生,落叶殿下,进来”教师博士向着门外喊了一声

闻听‘落叶殿下’的字眼,有聪明之人,一下子就猜到这新入生的身份,俱都小声议论着

张落叶迈步走进教室,淡淡扫了下面众人一眼,下面的学生们一下子炸开了锅,没想到这新入生还真是张元帅的孙子,张落叶!

“喂,落叶这里”张落叶循着声音看去,有些无语,那喊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十九阿哥唐于礼!

在唐于礼旁边,一个脸容儒雅的少年同样投来微笑,这少年,张落叶不陌生,他名‘孙子建’,是兵部尚书孙传庭的独子

兵部尚书孙传庭,昔年作为一个小兵,被张元帅提拔重用,后来果然如张元帅所期待的那样,骁勇之名传遍三军,有张元帅继承人之称

张落叶与孙子健相识,互认了兄弟

挨着孙子浆唐于礼坐下不久,张落叶感到右手方有敌视的眼光,不禁看了一眼

那边坐着几人,都不是陌生之人,一个是宰相刘伯承之子‘刘明亮’,另外几个也不简单,分别是吏部尚..之子,工部尚书之子

宰相刘伯承向来与张元帅不和,与吏部尚..,工部尚书同一阵线,而兵部尚..,刑部尚书则站在张元帅这边

孙子健同样扫了那边一眼,口中笑骂:“哼,一群白痴样”

张落叶宛然,一旁的唐于礼没有说什么,身为皇子,正确的做法是,两边都交好

孙子健推了推张落叶,又问道:“我们这些人身不由己,才被父母强迫着到这国子监读书,落叶,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来?按说张元帅应该不会强迫你才对”

张落叶笑说:“我是想读书才申请进来的,很奇怪吗?”

“是太奇怪了!”孙子健夸张地扁了扁嘴巴:“你是堂堂张元帅之孙,怎么会有文弱..想法,莫非是脑子烧坏了?”

张落叶笑骂:“你的脑子才烧坏呢!读书能陶冶人的xing情,让人变得更聪明,更踏实,有什么不好的”

孙子健埋怨说:“艾打赚不要再说下去了,天艾你怎么会变得跟我父亲一样的叨扰,他整天就只会说让我读多些书,行军打仗,并不是仅有体力,就能打胜仗什么的”

张落叶笑道:“伯父说得很对艾孙大哥,你不是以你父亲为目标吗?没有扎实的知识,你以后怎么办?”

就这样,张落叶开始了在国子监的读书生涯,他天资聪敏,加上曾跟聂小倩学习,有了扎实的基船短短时间内,在数次考核中,以第一名通过,震撼了整个国子监,连教师们都对他另眼相看着,毕竟监生是什么货sè,大家都心知肚明,张落叶可算是这当中的一个异类

再加上张落叶年弱,还不到十岁,顿时被好事者称为‘第一神童’

孙子健与唐于礼有些发愣,特别是孙子浆每次考试都垫底的他,实在是难以接受,看来张落叶所说的到国子监读书,并不是谎话

而张落叶闲时,除了会被唐于礼或孙子健拉着去吃酒,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呆在彝伦堂,彝伦堂的藏书量堪称全国第一,很多古老,甚至已经在外失传的书籍,他都能在这里找到

不过,他最关心的只是有关道家的书籍,他的两本功法‘正一科术要道法文’以及‘三天正法’,有太多的难解之处,需要查阅大量的道家书籍方可有可能解惑

彝伦堂有关道家的书籍倒不少,足有数百本之多,范围广泛,且颇有难度,也亏得张落叶有了一定的道家知识基船才不至于一本书都看不懂

这一天,张落叶在彝伦堂翻阅某本道家书籍之际,忽然身后响起一把声音:“殿下,又在看道家书籍吗?”

张落叶正看得入神,倒被那声音吓了一跳,但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这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整天穿着一件泛黄的青sè长衣,被学子们戏称是‘妖怪老人’,而这妖怪老人,却是国子监彝伦堂的书籍整理员,整天就徘徊在堂内,就像幽灵般飘来飘去,倒吓得有些学子不敢踏入彝伦堂的大门

张落叶第一天到彝伦堂找书籍时,便已留意到这个妖怪老人,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妖怪老人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

啊”张落叶拉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妖怪老人把那张就像老树皮的脸凑了过来,看得他有些反胃

妖怪老人忽的眯着眼睛说道:“不过殿下艾彝伦堂藏有的道家书籍都只是些世俗间的强身健体书籍罢了,看再多也没用,不是吗?”

张落叶听得心中一跳,妖怪老人这番话就好像在说他有真正的道家书籍一样

张落叶不禁热切问道:“老倌,你有真正的道家书籍吗?”

妖怪老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谁知道呢,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张落叶听得满心疑惑,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什么叫‘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老倌可否讲得清楚一些?”张落叶急问

妖怪老人再次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也是呢,你若有兴趣的话,明天这个时候来此处找老夫,或许就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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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山魈

国子监的上课时间为五天制,六ri休息,第二天是星期六,故而,国子监内,除了少数单身的贡生回来自习外,大多数有家室的贡生都出去游玩,或者与妻子温存,至于监生那边,自不用说了,本来就不愿意来读书的主们,难得休息时间,鬼才愿意回来呢

唐于礼回皇宫了,孙子健前来邀请张落叶去游玩,但获知张落叶要回国子监读书后,他马上拉开与张落叶的距离,就像看到什么病毒一样,生怕被张落叶遗传了,自己也会跟着发疯到国子监读书

看着孙子健毫无仪态地跑开,张落叶暗自失笑摇头

虽然距离妖怪老人所说的时间早了大半,但张落叶仍是选择呆在彝伦堂看着书

正看得入迷之际,妖怪老人的声音一如既往般地在背后突兀响起:“殿下,真勤奋用功啊”

张落叶吓了一跳,很是无语,只得把书籍合上,回头看了妖怪老人一眼,口中说:“老倌这么早就来了?我才刚看了一阵子书,现在时间应该是辰时末分,距离老倌你定下的申时末分还早了大半呢”

妖怪老人皮笑肉不笑地说:“殿下莫非在开玩笑?现在早已是申时末分了”

张落叶闻听,不禁看了看窗外,正如妖怪老人所说的,早已ri斜西山,柔和的阳光正透过窗外照入,散落在地面之上

“这怎么可能?我才刚看了一阵子书而已,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张落叶有些难以置信

妖怪老人扫了张落叶一眼,口中说:“看来殿下是那种一旦做一件事,便会沉迷其中,从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天才呢,不愧为国子监第一神童”

张落叶仔细想想,以前也发生过几次这样的事情,明明看着是早上,但当自己一旦看书,或者玩耍,或者锻炼时,感觉只是过了一阵子时间,但实际上却已经ri落西山,或者到了后半夜

张落叶热切问道:“不知老倌带来真正的道家书籍没有?”

妖怪老人皮笑肉不笑说:“老夫没说过一定有,殿下不要妄自猜测”

“怎么会?”张落叶满脸的失望

妖怪老人扫了他一眼,自顾说:“殿下也不用太失望,老夫也没说没有,但这取决于殿下的决定”

这妖怪老人,一会儿说有,一会儿说没有,莫非在戏弄我?

“什么决定?”张落叶问道

妖怪老人露出难看之极的笑容:“很简单的事情,只要殿下答应做老夫的弟子,成为‘纸符门’下一任掌门,届时别说真正的道家书籍,就是本门道承,老夫也会毫不隐瞒地全部传授给殿下”

纸符门?

张落叶有些发愣,回过神来,他拱手说:“原来老倌也是修道士,在下眼拙,没能第一时间辨别出来,不过,请恕我拒绝,我有更深次的理由,不能答应老倌的提议”

妖怪老人淡淡说:“更深次的理由吗?殿下是指你已经继承天师道,故而不能答应做老夫的弟子,是?”

张落叶闻听,心中一紧,jing惕道:“你怎么知道的?”

“呵,很浅而易见的事情,殿下你是张家子弟,张家自祖上被妖魔诅咒后,后代都放弃了修道,老夫第一眼看到殿下时,便知道殿下已经修道了,这只能在继承天师道道承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情况,不是吗?”妖怪老人淡淡道

张落叶叹说:“事实就是如此,所以我只能拒绝老倌你的提议”

然而妖怪老人却摇头说:“殿下不必如此快就拒绝老夫,虽说你已经继承了天师道的道承,但并不代表你不能成为我的弟子,嗯,就好像圣人孔子,他创立儒道,但实际在他创立儒道前,他有过几个师父,而这些师父没一个懂儒道的”

落叶有些沉吟

“不过,你继承了天师道的道承也是事实,自然不能成为‘纸符门’下一任掌门,好,取个折中的办法,老夫收你为徒,让你作纸符门代理掌门,ri后你找到更好的人才,可收他为徒,把纸符门的道承传授给他即可”妖怪老人说道

张落叶疑惑问:“老倌你为何不亲自去找更好的人才,直接把纸符门的道承传授?”

妖怪老人轻叹:“你不懂,事情没有你想象的简单”

“还请老倌讲明这当中的缘由,要不然在下可不能轻易答应老倌的提议”张落叶谨慎说道

“我是个罪人”妖怪老人背着双手,站到窗前,抬头眺望着斜阳把半边天空染黄的画面,口中喃喃自语:“我的这双手沾满了鲜血,更曾用来亲手杀死我唯一的儿子,当时的纸符门掌门,所以我没有那个资格,亲自寻找更好的人才,把纸符门的道承传授”

张落叶越听越糊涂:“按老倌你说的,那么你应该不能收我为弟子,传授我纸符门道承才是翱”

“不,你是特别的,只有你,老夫不论是收你为弟子,或者传授你纸符门道承,都不会受资格限制”妖怪老人语气有些激动

“我还是听不明白,为何我是特别的,又与所谓的资格限制有什么关系?”张落叶摸了摸额头,感到很是费解

“别烦扰,老夫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妖怪老人轻叹了口气:“不过,说起来,你跟你父亲小时候长得真是一模一样艾看到你,我就不禁想起他,哦,不对,你比他多了几分柔弱,嗯,看来是继承你母亲的血统”

张落叶听得脸sè微变,急声问道:“老倌,你认识我的父母亲吗?”

妖怪老人露出难看之极的笑容:“当然,老夫的儿子,与你的父亲,母亲,还有…….,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玩伴,你父亲母亲成亲的那天,老夫都在超只是没想到,不久,你母亲却被妖魔所伤,虽然薄一口气,把你生了下来,但过不了多久还是伤重去世”

“当时你的父亲还不是修道士,我儿子xing烈,不听我的劝告,独个跑去追杀那妖魔,结果被妖气所感,成了丧失理智的妖物,老夫不得不…….不得不大义灭亲,亲手杀了他,可是这份罪孽,即便是以大义灭亲的口号,也磨灭不了,当时,你的父亲,却把我所犯下的这份罪孽承邓起来,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作为你父亲的儿子,能够让老夫不受资格的限制”

张落叶听得心cháo澎湃,咬牙道:“老倌,那伤害我母亲的妖魔,你知道是谁吗?”

“老夫不知道,殿下,那妖魔的事情,你就忘了,不要试图去追寻它的踪迹”妖怪老人摇头道,但张落叶明显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恐惧的情绪

张落叶想了想说:“老倌,请给我几天考虑,几天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妖怪老人淡淡说:“殿下还是仔细考虑的好,你们张家祖上虽然创下正一道宗,但不久后,正一道宗的分裂,天下皆知,你们张家仅能抓着残留道门,改称为天师道,其后又发生了妖魔诅咒事件,致使天师道ri渐没落,后来更是为了保命,连修道也为之放弃”

“或许我纸符门只是个小门派,在名声上不如你们天师道,但殿下应该比老夫更清楚,天师道的没落,致使大量的道承为之丢失,要不然的话,仅凭昔ri天师道的道承之宏厚,殿下用得着特意跑到这国子监寻找道家书籍吗?”

张落叶默然,妖怪老人说的是事实,在假山石室中,他找遍了整个石室,到手的道门书籍不过十本,这样的下超恐怕昔ri创立正一道宗的张陵张天师,也没有想到

次ri,张落叶坐在张府院落中,他在思索着昨ri与妖怪老人的对话,妖怪老人提出的折中之法,对他来说百无一害,硬要说的话,自己占据的好处更甚

“或许,自己答应老倌的提议为好”张落叶喃喃自语了一句

发愣之间,忽的有下人前来禀告,说是上次张落叶让他们留意的事情,有了消息

张落叶闻听,一把站了起来,接过下人递来的玉简,细细看了一遍后,详细询问过下人一些讯息后,挥手让他退下

原地想了想,张落叶自怀中取出燕赤霞给予他的传信符,向燕赤霞传音后,马上让下人备马,往着城南的方向而去

马车行到一半,燕赤霞拦在路上,张落叶忙招呼他上马车,并递过那枚玉简

燕赤霞扫了一眼,上面写着这么段话:

苏正,江苏省徐州府丰县人士,继承祖上三辈之荣耀,任神乐署署正

于丙辰年建未月十八ri,于书房当中,被残忍肢解,当时,书房所有门窗从内反锁,其儿子言,带人破开门窗时,并没有发现凶手的存在

另书房现超一片凌乱,到处都有苏正挣扎的痕迹,让人费解的是,现场到处留下的五条划痕,这是什么新型杀人武器吗?

此案疑点重重,还待更进一步的切查

……….

神乐署是皇城天坛五组大型建筑之一,是专司皇家祭天大典乐舞的机构,又名‘神乐观’,另外神乐署还是管理祭天时演奏古乐的机关,是专门用来培训祭祀乐舞人员的机构;而神乐署署正,便是管理神乐署的最高负责人,为正六品官职

“这是皇城直隶知州查探现场后,递交给大理寺以及在刑部作备案的文书,燕大哥,这上面描述的五条划痕,很像是山魈的所为”张落叶解析说

燕赤霞皱了皱眉头,摇头说:“不,或许是凑巧相似的事件也不一定,具体情况还是看先了现场再说”

张落叶点了点头,过得片刻,马车退下来,却是已经到达苏府门前

下得马车,一座名贵的府邸出现在两人面前

按照大唐国国法规定,授得官职的官员,若是被谋杀或者其他类似情况下,可由查案的官员封锁现场一个月,作为保护官员亲属与提防犯人返回破坏现场

亮出张家的令牌,以及说明来意后,门外的官兵忙向正在苏府内的知州禀告

那知州闻听张元帅孙子到来,脸sè微变下,忙屁颠屁颠地走到门外迎接

张落叶摆了摆手,口中说:“知州大人不必多礼,我的这位朋友昔年受恩于苏署正,闻听苏署正的惨死,哀求我能带他到苏府看看,消不会造成大人的困扰”

“殿下说得哪里话,快请到府上……..,艾应该是苏府才是”知州满脸讨好,让开了位置

张落叶点了点头,与燕赤霞走了进去

路上,张落叶轻问:“知州大人,不知查出了凶手的身份没有?”

知州叹道:“说来惭愧,到现在还没有半点凶手的线索,唉,下官查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等案件,此案疑点太多,短时间内,很难结案”

张落叶请教:“不知有何疑点?”

知州想了想,口中说:“其他如:凶手目的作案动机等疑点可以不说,有两点让人甚是费解;第一点,便是案发当时,书房内所有门窗都在内反锁着,苏署正之子闻听父亲呼救,到破窗门而入,这段时间内,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存在;至于第二点……..”

知州说到这里,退下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张落叶问:“第二点是什么,知州大人为何不说下去?”

州捋了捋胡子:“下官只怕说出来,殿下不会相信”

“知州大人但说无妨”张落叶说道

“好,是这样的,验尸官把苏署正肢解的尸体拼凑起来时,发现少了一大半,且伤口上都是巨大的咬痕,加上苏署正的骨头骨裂得厉害,就是天生神力之人,也不可能造成如此伤痕,验尸官推测说,这是什么野兽造成的痕迹!”知州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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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巨蟹与法海

“燕大哥,看来定是那恶鬼山魈所为没错,这些痕迹与孙太白府上的一模一样”张落叶蹲在地上,摸着那深深的五道划痕,再看了看整个房间一片缭乱的景sè,不禁说道

“你说得不错,的确是那孽障所为”燕赤霞同样蹲在地上,摸着那些划痕,他口中说:“不过,孽障还真谨慎,吃了孙太白相隔将近一个月才再次出手”

张落叶皱眉问:“燕大哥,难道就没有什么主动的方法来找出它的踪迹吗?”

燕赤霞摇头说:“没有,这山魈不同于其他的恶鬼,它体型巨大,凶杀成xing,且力大无穷,还会穿墙越壁,除非它主动现身,要不然我们这边无法直接找到它的下落,嘛,虽说如此,但让我们乖乖等待它的出现,终究不是个办法,看来只能另寻他法才行”

张落叶扬了扬眉头:“这他法是什么样的方法?”

“嘛,你就看着”燕赤霞淡淡说了一句,一转食指上的戒指,就看得地面上忽然出现数十根中指般长的铁钉以及一捆红绳索

张落叶看着燕赤霞的戒指有些眼熟,不禁想起假山石室也有这么一枚戒指,名字好像叫‘储物戒’,他便问道:“燕大哥,你那是什么戒指,怎么转一转就有东西冒出来的?”

燕赤霞扫了手中的戒指一眼,口中说:“哦,小兄弟没见过储物戒吗?这储物戒乃是修道士的必备法宝,戒指内按照不同构造,所拥有的储存面积不同,能随修道士的一念之下,存放或者取出物品,嘛,理解成麻包袋样的东西就可以”

说罢,他示范着存放以及取出物品,张落叶看得满脸喜悦

接着,燕赤霞开始忙活起来,他抓起第一根铁钉,绕上红绳后,用力插在地上,然后拉着绳索退了一段距离后,抓起第二根铁钉,绕上红绳,用力插在地上,再往后退步

如此重复,直到所有铁钉用完,位置刚好就在第一根铁钉旁边,他忙把绳索缠上去

远远看去,所有的铁钉插落位置,都在山魈留下的划痕上,绳索把所有铁钉联系在一起,形成一个红绳阵图

其后,燕赤霞取过一碗巴豆,往内倒上半碗鸡血,以食指搅拌均匀后,他忽的挪了一个诡异的步伐,口中一声轻喝,似乎在念诵着什么咒语一样,良久,他把碗内染上鸡血的巴豆一把泼向红绳阵图中

神奇的一幕出现,那红绳阵图在‘嗡’的一声后,竟然自个亮了起来,与落到阵图内的巴豆相互呼应着

与此同时,燕赤霞再次轻喝一声,往阵图上空抛出一个罗盘,那罗盘在上空滴溜溜一转后,下一刻,微微一颤之下,竟把下面不论是阵图还是巴豆的光芒全部吸了进去

燕赤霞向罗盘一招手,那罗盘听话般地落到他掌心,他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挥手下,把阵图以及地面上的巴豆收回

张落叶看着燕赤霞手中的罗盘,疑惑问:“燕大哥,这是…….?”

“我刚才以铁钉红绳索布置的阵法,把那孽障留在地上划痕内的微弱妖气聚集在一起,然后以鸡血与巴豆,让其妖气增长了数倍,才收入罗盘中,这样的话,只有那孽障敢出现在我十丈之内,罗盘内的妖气就会有反应”燕赤霞解析说

才十丈的距离,这也太短了?要知道整个皇城面积可达数千里之巨啊

燕赤霞苦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此法虽等同于大海捞针,但也好过抱手等待的好”

看着再留在苏府也没用,张落叶与燕赤霞便向知州告辞,后者一番挽留后,才让他们两人离开

路上,燕赤霞忽的叹道:“小兄弟,ri后恐怕非同凡响”

张落叶不意他忽然冒出这么番话,便问道:“燕大哥,此话何解?”

“没有,只是有些感叹罢了,我未成为天仙派的弟子前,家里很贫穷,所以每天路过官府,看着里面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官,心里都羡慕与敬畏交替着;就说刚才的那个知州,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我的心都有些颤抖,唉,真惭愧,虽然成了修道士,可这民与官的级别观念是根深蒂固在我的脑海中,改也改不了只是,看到那知州在小兄弟面前,那犹如哈巴狗的摸样,真是让我难以是从啊”燕赤霞感叹道

张落叶笑说:“燕大哥言重了,他们惧怕的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张家身份,若我是普通人,恐怕第一时间,就把我撵出去了”

燕赤霞却摇头:“不,小兄弟你是当局者迷,罢说你们张家,我这些年走动江湖,也接触过不少的官宦子弟,但他们给我的感觉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然而小兄弟你给我的感觉却不同,我看你年纪还少,却已天生霸气,不怒自威,这种气质很难得,并不是什么身份就能掩盖的”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额头:“燕大哥说得我都觉得是这么回事了,真有点难为情啊”

“走,那孽障吃了人后,会隔一段时间才再出来吃人,今天算是闲着,我请你吃酒去”燕赤霞笑着拍了拍张落叶肩膀

当下,燕赤霞带着张落叶到了一处小酒馆,点上些许花生,苏州醉鸡,清醋拌鱼,麻辣豆腐等等,再配上几瓶女儿红,一时间倒吃得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燕赤霞有了些许酒意,他摸着酒杯说:“不过说起来,皇城真是个不得了的地方,纸醉金钱,**骄奢,前几天,我偷偷摸入‘太极桃仙乡’,那里的酒水,真是让我爱不惜手,只是那价钱贵得吓人,还真不是我们这些小市民能够待的地方”

‘太极桃仙乡’‘圆明园’‘避暑山庄’,乃是皇城三大皇家圣地,仅接受皇族,贵族,官宦,名流学士等等位高权重之人的进出,是极尽奢华之地

特别是‘太极桃仙乡’,并不是如字面理解的是修道圣地,而是青楼集中地,始建于整个皇城地下,集**,,奢侈等于一身,当初皇帝老儿的弟弟提出建造这么座地下王国,乃是认为,世间有光明就有黑暗,一个人不可能总是有光明的时候,所以建造这么个地方,让名流们得到发泄的去处,让身上萌发的黑暗消失,好更为国家效力

张落叶脸sè有异:“燕大哥,你真的摸入了‘太极桃仙乡’?那里据说守卫深严,高手如云,还罗网了无数的修道士坐镇!就是我依仗爷爷的身份,也要经过好番审查才能通过”

燕赤霞微笑,口中说:“嘛,嘛,说这地方还为时过早,毕竟小兄弟你还少,如何懂得女人的滋味?不说这个,最近皇城很不太平,小兄弟,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张落叶问道:“燕大哥是指恶鬼山魈的事情吗?”

“不,不尽然是,毕竟皇城太大了,人口密集,这必定成为妖魔鬼怪作诵的地方,就好像昨天发生在城南的事情”燕赤霞摇了摇杯中的酒水,淡淡道

“城南发生了什么事?”张落叶昨天一整天呆在国子监彝伦堂读书,故而并不知晓城南发生了什么事

燕赤霞有些惊奇地看了张落叶一眼,确定他不是开玩笑后,说道:“昨天在皇城护城河处,忽然捞起了一只大蟹,足有直径达一丈的体积,且那蟹很奇怪,一半白,一半青”

张落叶听得满脸吃惊,一丈大的蟹,那真是前所未闻,况且还半青半白,他不禁问:“燕大哥,这莫非是只蟹jing怪?”

燕赤霞摇头:“若是只蟹jing怪倒好,但事实却不是如此,那蟹并不是真的蟹一样,全由铁铜浇筑而成,上面还刻满着符文”

“燕大哥,这莫非是………?”铁铜,符文,巨大的体积,张落叶想到了‘三天正法’中有好几篇描叙的‘封印之法’

封印之法,就是利用莫大神通,配合特殊的手段或者材料,法宝等,来封印敌人的法术,按照所涉及的范围材料法宝,而分成天地人三种封印法

那铁铜浇筑的巨蟹,所引用的材料铁与铜,是大地的材质,故而属于地之封印法类别

燕赤霞满脸慎重说:“看来你想到了,不错,正是封印之法,能够引用铁与铜来加固封蝇看来当初施展这封印之术的人修为不简单,而且我当时就在现超我观察那白青两sè,含有两股不同的妖气”

张落叶问道:“那巨蟹后来如何了?”

燕赤霞眉头紧皱,口中说:“当时,有人提说要把这巨蟹抬到衙门,让知州大人作见证,融掉看一下里面藏了什么东西,这主意后来得到大部分围观的人的赞同,然而正当大伙想要抬蟹之际,那蟹忽然爆炸了”

“爆炸了?莫非是里面封印的东西破开了封涌”张落叶瞪大了眼睛

“的确是这样”燕赤霞点了点头后,灌入一杯酒水,口中再说:“巨蟹爆炸引起了一团烟雾,我看到那烟雾中有条迷糊的身影,那身影其后忽然大笑起来,听起来是把沧桑的男子声音,他还嚷了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还是难以置信”

张落叶问道:“燕大哥,他说了什么话?”

燕赤霞放下酒杯,摸了摸额头,忽然顾左而言他:“小兄弟,你知道‘白蛇传’的故事吗?”

白蛇传?张落叶愣了愣,随后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

《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孟姜女》《牛郎织女》并称为大唐国四大民间传说,远流长,家喻户晓

白蛇传的故事是这样的:

在大唐国某个年代,在当时的江苏省镇江府内的一座仙山有一条自称是‘白素贞’的千年修炼的蛇妖,为了报答书生‘许仙’前世的救命之恩,化为人形yu报恩,后遇到青蛇jing‘小青’,两人结伴

白素贞施展法力,巧施妙计与许仙相识,并嫁与他,两人婚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让许仙多次受罪,被贬,更多次休书于白素贞,然而白素贞不离不弃,让许仙为之感动

不久,许仙到金山寺游玩,金山寺的主持法海,识别许仙脸sè被缠绕的妖气,道出许仙被蛇妖缠身,许仙听得法海说白素贞乃蛇妖,将信将疑出于为妻子辩白,许仙便听了法海的主意,在端午节让白素贞喝下带有雄黄的酒,不曾想,白素贞显出原形,却将许仙吓死

白素贞只好上天庭盗取仙草灵芝将许仙救活,念在妻子情深意重份上,许仙便原谅了白素贞,然而法海不死心,将许仙骗至金山寺并软禁,白素贞同小青愤怒下,一起与法海斗法,水漫金山寺,却因此伤害了其他生灵

许仙不忍生灵涂炭,想要阻止,却被法骇手打死,白素贞同小青绝望下,拼命想要与法含归于粳法洪急下,祭出金山寺镇寺之宝‘雷峰塔’

到此,结局很模糊,众说纷绗没有个统一,有说白素贞同小青被法海用雷峰塔镇死,有说

白素贞同小青与法含归于粳也有说白素贞同小青杀不了法海,用法术把他封印起来等等

………..

燕赤霞满脸异样地说:“那男子嚷道:‘五百年了,五百年了,今ri贫僧法很算再见光明,你们两只蛇妖给我记着,封印之仇不共戴天,贫僧恢复修为后,你们就是藏到天涯海角,贫僧也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这真的假的,不会,‘白蛇传’不过是民间传说罢了,是否真实存在都难以追寻,这人自称是法海落叶满脸吃惊

燕赤霞叹说:“所以我说到现在我还是难以置信,可惜的是,那男子在烟雾散去之前,早已消失不见,让此事成了一个谜团,不过,若他说的是真实的话,那么者白素贞以及小青就应该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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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国子猜谜

次ri,上完课后,申时末分左右,张落叶到彝伦堂找到正在打扫卫生的妖怪老人

张落叶说:“老倌,你前天提出的折中办法,我仔细想过,觉得还行,不知现在是否还算数?”2m

“当然”妖怪老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夫就等殿下这句话”

当下两人口头确定了关系,妖怪老人收张落叶为徒,传授张落叶知识与纸符门道承,在张落叶未找到合适的人选前,暂时担任纸符门的代理掌门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徒弟,老夫也会遵守约定,给,这是真正的道家书籍”妖怪老人笑了笑,一转手中的储物戒,见得十几本泛黄的书籍落在张落叶桌面上

张落叶扫了一眼,口中说:“师父,就只有这些吗?太少了”

妖怪老人笑说:“别不知足,你以为真正的道家书籍是这么容易找到的吗?这只是首付,其余的看你的资质而定,要是你愚笨,老夫把所有底箱功夫掏出来,不就费劲了吗?”

张落叶闻听,小声叨扰了一句:“这老倌还真多心眼,都确定了师徒关系,还这么小气”

“哎,老夫都听到了”妖怪老人眯着眼睛,暗暗摇头,这小子虽然资质厉害,但还是个小孩,少年心xing啊

就这样,张落叶在妖怪老人的教导下,开始了真正的修道入门,先前的都是他自己在摸象过河而已,此番听得妖怪老人教导,本就聪明的他,更是能举一反三,短短数个月不到,便已把妖怪老人传授的知识学了个七七八八,让妖怪老人也暗叹不已

而这短短数个月内,山魈的杀人事件也在急速增加当中,由一开始的一个月一次,到半个月一次,再到十天一次,到现在是相隔三天便发生一次

看着如此多的被害者,燕赤霞自责不已,更加着急于尽快找到山魈的下落,他运气很好,一次路过某座荒废的府郜其持有的罗盘忽的一动

燕赤霞满脸大喜,忙施法遁入府郜与藏身于府邸的山魈交了一手,只是那山魈极其狡猾,见打不过,便遁地逃跑,气得燕赤霞呱呱大叫着,满脸的不甘

这一ri,因为再次发生被害事件,张落叶与燕赤霞查看现场未果后,到一间酒馆吃酒

酒过三巡后,燕赤霞取出一张地图,摊开在桌面上,张落叶看了一眼,发现是皇城的局部图,上面不少位置圈起了圈子

燕赤霞说:“这些圈子圈起的是被那孽障杀害之人的所在,你看,这样以一条线把它们联系起来,下一个最可能出现的地方,便是这里”说罢,他指在了地图上的某个位置

张落叶扫了眼,满脸吃惊:“怎么会,这不是国子监的位置吗?”

燕赤霞摸着下巴:“原来是国子监,我倒是听说过,这里是学子的圣地,通过乡试与会试的贡生们集中的地方”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其后指了指地图上距离国子监的两个位置:“燕大哥,你为何肯定会是国子监呢?相邻于国子监的还有这‘圣人孔庙’及‘翰林院’,依我看,这两个地方都有可能是那山魈的下一个目标”

“不,圣人孔庙是祭奠圣人孔子的庙宇,充满道家正气,那孽障识得厉害,断然不会往那里跑,至于翰林院的话,是进士的集中地,恐怕防守甚严,那孽障也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倒是这国子监,虽说是贡生的集中地,可守卫不严,且环境宽松,最会成为孽障的目标”燕赤霞分析说

“这下可不妙了”张落叶叹了口气,其后把自己是国子监监生的事情说出

燕赤霞闻听,满脸异样地上下扫了张落叶一眼:“真是让人惊奇艾我真有些怀疑,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情,你是不能做的”

张落叶苦笑:“我可以把你的话当成是赞誉吗?”

燕赤霞摸了摸下巴,沉吟良久后,口中说道:“你是国子监的学子正好,能寻法把我安排进国子监吗?这样的话,我可以趁早在国子监内做好准备,只有那孽障敢出现,就是它的死期”

张落叶巴不得燕赤霞这么说,忙拍胸口表示一定办好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说这个,来,继续喝酒”燕赤霞哈哈一笑,举起了酒杯

再一ri,张落叶给国子监的负责人引荐燕赤霞,负责人见是张落叶推荐,这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负责人便把燕赤霞安排为国子监内,少有的几个侍卫长之一

侍卫长的职权很大,除了几处重要地方外,能够巡逻国子监的任何地方,正合燕赤霞的意

………..

张落叶正睡得迷糊间,被谁推了推,不禁揉了揉眼睛,抬起了头

“落叶,你怎么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上课打瞌睡?虽说打瞌睡是我们监生的特权,可是这不像你翱”孙子健的声音传来

唐于礼也点了点头,张落叶这才醒起原来刚才又在上课时间睡着了,也难怪,这段时间,除了跟着妖怪老人学习道法,就是与燕赤霞在国子监内布置阵法,并巡逻着,身体再怎么结实,也有些吃不消

不过这样的话,他是不会告诉唐于礼与孙子健知道,只得随便说了个借口,两人也就没再多问

唐于礼说道:“对了,落叶,我上次跟你说过,让你有空就来母后府上叨扰一下,你小子倒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让我天天被母后叨扰,我的耳朵都快被她折磨惨了”

张落叶闻听,心中打了个突,不是他不想到静怡皇妃府上拜访,而是那百花公主实在麻烦,若自己到府上,恐怕那丫头第一时间会杀了自己,这可是关乎xing命的事情,他哪敢随便答应

看着张落叶为难的表情,唐于礼叹了口气,口中说:“罢了,其实我也知道是妹妹的事情,让你为难,那丫头xing烈,也只有母后能够管得住她,你害怕她,我能理解,不过艾你若再不来府上,就到我xing命不彼,这样,取个折中的办法,若哪天妹妹没在家,我通知你来府上拜访,这没问题?”

唐于礼都让步到这个份上,张落叶自然不好说什么,便点了点头

一旁的孙子健忽的叹说:“落叶,你这个状态,今晚的国子猜谜节怎么办?我们监生这边可是盼着你能夺得头筹呢”

“国子猜谜节是什么?”张落叶愕然问

唐于礼与孙子健对看了一眼,孙子健说道:“喂喂,落叶,你在开玩笑?你来国子监也有半年了,居然不知国子猜谜节?”

看得张落叶真的摇了摇头,孙子健真有一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无奈说道:“这世界的事情真是奇妙,你这爱读书的居然不了解国子监,而我们这些不爱读书的反而了解国子监,真是讽刺也罢,我给你说说”

“国子监扣除传统的节ri庆典外,另外还有元庆祭国子祭孔圣庆万读庆祭天庆四季读书richun秋卷节等等,‘国子猜谜节’是国子祭的三大祭节之一,另外还有国子对诗节国子文艺节国子猜谜节,如字面理解,是国子监特有的节ri,以猜谜为主,一般为每年的建酉月第十天开展,为期一天,从酉时末分开始,一直到亥时末分结束”

“这猜谜分为两种,第一种是猜灯谜,简单而言就是在挂起的彩灯上,贴上写上谜语的纸条,供我们猜;第二种是猜字谜,字谜其实是从灯谜分离出来的一种形式,相比灯谜,它比较局限,只限于对汉字的猜谜,不过,难度上,可不是灯谜可以比拟的”

“嘛,虽说是第十天开展,但会在早几天,教师们便已着手准备,他们会联合外界名流义士一同出题,而且这过程,不会让任何一个学生插手,按他们的说法,这是为了考核我们的知识以及能力,可当考试看待”

说到这里,孙子健吞了吞口水,喝过一杯茶水后,继续说道:“落叶,你也知道我们监生是什么货sè,所以每年的国子猜谜节都输于贡生那边,但今年就不同了,有你这个国子监第一神童坐镇,一个不好,我们监生赢了贡生那边,那就真是好玩了”

唐于礼笑着插口:“子浆你这不是为难落叶吗?猜谜的规则是每猜中一谜得一分,一直到节ri结束后,进行分数统计,分数最高便得胜,从这看的话,仅有落叶一人,怎么赢得了贡生那一群人?所以艾落叶,你别听他的,只要好好享受节ri就可,输赢的问题,根本不重要”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落叶……嗯?落叶,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孙子健笑了笑,留意到张落叶紧皱着眉头,以为他是身体不适,担忧问道

“艾不,没什么,只是昨天没睡好而已”张落叶强笑了一声:“对了,我想起还有事情要做,先离开了”

“喂,落叶,这还有两堂课艾你这是逃…….逃课?哎,这小子什么时候懂得我们监生的特权了?”孙子健喊道

唐于礼苦笑着摇头:“什么监生特权,不就是上课睡觉以及逃课吗?”

……….

张落叶找到正在巡逻的燕赤霞,把今晚要举行国子猜谜节的事情说了

燕赤霞摸着下巴,口中说:“原来如此,怪不得从刚才开始,我就看到没有上课的教师们在挂着灯笼忙活着,原来今晚有这么个节典”

张落叶担忧说:“燕大哥,这情况很不妙艾偏偏在那恶鬼山魈盯上国子监,随时要出现的时候,来举行这么个节典,集合如此多的学生,加之在晚上,一旦那恶鬼出现,恐怕被害的数目,绝不是一人而已”

燕赤霞皱眉说:“你说的,我也考虑过,但你我都不可能阻止国子监举行节典的动作,所以我们只能防范与戒备,这样,要是那孽障出现,我就先拖住他,你去发动阵法中的迷阵能力,届时全个国子监的学子教师都昏睡过去了,我们也好毫无濒地对战那孽障,争取在这一战中,把它斩除,以绝后患”

张落叶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ri落西山,时间踏在酉时末分,整个国子监一下子热闹起来,各sè各样的彩灯早已被点燃挂在各处走廊上,另外还有各种纸条,贴在国子监各处,sè彩鲜艳,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论是监生,还是贡生,都洋溢着满脸的笑容,一边扇着题字的纸扇,一边漫步在国子监各处,有遇到能够解开的纸条或者彩灯,便摘下来,到一旁一行过去坐在桌子后的教师或者名流义士面前,解读起纸条的谜底

猜对的满脸喜悦,为自己所在阵营夺得一分而高兴,猜不对的,除了个别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眉头紧皱外,其他的再接再厉,继续游走在纸条与彩灯之间

张落叶,孙子健与唐于礼三人游走于走廊中,孙子健看了看张落叶,口中说:“神童,还不出手吗?莫非是没有看上的灯谜?”

“别用这称呼叫我”张落叶有些无语,便走到一旁,看着一盏彩灯

这灯谜的结构谜体以及猜法,他事先已经了解过,就结构而言,由三个基本要素组成的,即‘谜面’‘谜目’和‘谜底’;这三个部分缺一不可

‘谜面’是告诉猜谜者的条件,也是猜谜者思考的依据;而‘谜目’是限定所猜的是哪类事务,是答案所属的范围;‘谜底’就是答案了

而谜体是指灯谜所拥有的载体方式,只有了解了谜体,才能选择更好的猜法

灯谜的谜体多种多样,种类万千,但归纳起来,不出于二十门,此二十门乃是古之学者,名流义士归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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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不甘

此二十门分别是:正扣法反扣法侧扣法别解法增字法损字法增损法组合法分离法离合法参差法移位法抵消法包含法漏字法运典法问答法象形法排除法叠字法

现在张落叶所看的彩灯上的纸条写着的灯谜,便是‘叠字法’之类,谜面为‘泳泳泳泳泳泳’,谜目为‘猜一古人名’

叠字法的猜法便是结合计算法来扣切谜底,故而,张落叶猜到此灯谜的谜底为‘陆游’

另一灯谜,谜面为‘林木森森’,谜目为‘猜一字’,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杂’

再一灯谜,谜面为‘人众从众’,谜目为‘猜一字’,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仇’

一口气答了十几个叠字法的灯谜后,张落叶看向了其他谜体的灯谜

正扣法之类,猜法为根据谜面所表达的正面含义,不抄曲径,直接去领会推理,从而联想出谜底

有灯谜,谜面为‘择ri乔迁’,谜目为‘猜成语’,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改天换地’

反扣法之类,猜法与正扣法相反,是根据谜面的暗示,从反面去推理,寻求谜底

有灯谜,谜面为‘必须制作优良产品’,谜目为‘猜一成语’,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不可造次’

损字法之类,猜法是把谜面的字去掉某些笔画而得出谜底

有灯谜,谜面为‘chun雨连绵妻独宿’,谜目为‘猜一字’,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一’

别解法之类,猜法是利用汉字一字多音,多义的特点,改变本意,另作解释,使谜语妙趣横生,这种手法一向被推为正宗灯谜

有灯谜,谜面为‘不老实’,谜目为‘猜一植物’,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长生果’

抵消法之类,猜法是根据谜语的含义自行消掉某些字,使余下的字能促成底面相扣合

有灯谜,谜面为‘晋人有冯妇者’,谜目为‘用对格来猜论语二句’,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叶公问孔子于子路,子路不对”

运典法之类,猜法是运用人们熟知的典故,猜时,首先要明白典故的内容或来源,然后进行会意,才能轻易找到谜底

有灯谜,谜面为‘斩蔡阳’,谜目为‘猜《水浒传》人名二个’,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关胜,张清’

就这样,他一路走过去,每种谜体猜法都挑上十几个灯谜来猜,一时间到乐乎乐乎的

至于猜字谜的话,字谜本来就是灯谜的一种形式duli出来,结构上相似,猜法虽然雷同,但也有其特殊xing

有借字法写义法笔划交待法拟人法综合法等五种,而每一法下都有几种小方法

猜字谜,难易程度因人而异,若你对大部分汉字都异踌悉的话,这字谜自然不成问题,要是对汉字不熟悉,就是你掌握了所有的猜字谜猜法,也很难猜对这字谜

所以猜字谜比起猜灯谜复杂异常,就是这个道理

有字谜,谜面为‘一字十八口,一字口十八,十八中有口,口中有十八’,谜目为‘猜四个字’,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杏呆束困’

有字谜,谜面为‘走在上边,坐在下边,堆在左边,挂在右边’,谜目为‘猜一字’,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土’

有字谜,谜面为‘左是山,右是山,上是山,下是山,山连山,山靠山,山咬山,不是山’,谜目为‘猜一字’,张落叶得出的谜底为‘田’

张落叶对汉字比较熟悉,一口气之下,就连猜出近五十个谜底,让一旁的孙子健目瞪口呆,他这厮愣是看着一个字谜良久,都没个答案,心中实在郁闷

所谓‘快乐不知时间过’,在学子们一片踊跃与欢腾之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踏在戌时中分,国子猜谜节过了大半,贡生这边战绩连连,分数已经达到近万分,而监生这边,除了张落叶以及少有几个有所发挥外,其他的都可以忽略,分数只有三千多分

再过了片刻,怀中的传音符忽的动了动,张落叶心中一动,借口上厕所,甩开了唐于礼与孙子健

灯谜与字谜都集中在太学门琉璃牌坊的两座院落,东西两边所有殿堂教室及走廊,以及彝伦堂的外面广超以及敬一院内外

此时张落叶的位置在太学门附近,他穿过琉璃牌坊,在水池旁边,找到燕赤霞的身影

“燕大哥…..”张落叶才刚说话,就被燕赤霞做了个噤声动作打断,张落叶这才看到他捧着的罗盘指针正指着水池上的辟雍宝殿方向

“那孽障已经到了,就藏在那殿堂里面,不过它很谨慎,似乎在观察着四周的环境”燕赤霞小声说了一句

张落叶忙看向了辟雍宝殿的方向,辟雍宝殿平时不会使用,只有皇帝老儿有空讲学时,才会开放,这样的地方,的确会成为那恶鬼山魈的藏身之所

“小兄弟,你现在就去集贤门那边,启动阵法,我这边刚才已经在殿堂布置了困阵,它是跑不掉了,此次非得除了它不可”

张落叶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穿过琉璃牌坊的位置,其后飞快往着集贤门的方向跑去,到了集贤门位置,在左边的井亭下边,找到阵法的中心,按照先前燕赤霞教导他的运行方式,他口中念念有词着,脚踏七星天仙步,双手握成剑指,不时指向天空的圆月

一番cāo作下来,井亭忽然迸shè出一道巨大的光亮,与之相呼应,国子监各处也跟着shè出一道道的光亮,这些光亮在天空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光亮阵图,投shè下片片光幕,那些光幕落到地上后,蒸腾起阵阵淡淡的迷雾

处于迷雾中的学子,教师以及名流义士们,俱都打了个哈欠下,纷纷倒在地上,闭目沉睡着

张落叶见此,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但还未来得及松口气,辟雍宝殿方向就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爆鸣之声,显然燕赤霞已经与那恶鬼山魈交上了手

“好,快去助燕大哥一臂之力,好诛杀那只恶鬼山魈”说罢,张落叶握了握拳头,其后拔身而起,往着辟雍宝殿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他看到学子,教师,名流义士们俱都横七竖八地仰躺在地上各处,这一幕很是怪异

穿过太学门,琉璃牌坊,张落叶刚想大喊一声:“燕大哥,我来助你”什么的,前方忽然‘咻’的一声,飞来一物,速度太快,张落叶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就被那东西砸中,往后飞去,最后撞在墙壁上,才汀了往后飞去的冲力,然而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吐出大口的鲜血

抬目过去,发现那东西竟然是燕赤霞!此刻的燕赤霞脸sè青白,身上的青衣近半被鲜血染红!

“燕大哥!燕大哥!你没事?”张落叶几步上前,把燕赤霞扶了起来

燕赤霞满脸虚弱地看了张落叶一眼,口中说:“小兄弟,是你吗?”

‘嗷嗷嗷嗷~~’,前方传来一阵巨大的咆哮之声,张落叶浑身发抖着,只感到灵魂随时要碎裂一样,他不就抬头一看,这一看让他一下子目瞪口呆起来

却见前方,整座辟雍宝殿都夷为了满地的瓦砾,在瓦砾上,一只恶鬼在仰天咆哮着,它身高近一丈,弓着身子,面sè就像是长老了的瓜一样,目光一闪一闪的,张开的口就像巨盘一样,牙齿稀疏有三寸多长,胸前两块圆形肌肉就像两个巨鼓,随着它的呼吸,在‘咚咚咚~’的作响着

燕赤霞的声音传来:“失策了,没想到这孽障吃人太多,连修为都几乎达到妖魔级别,我不是它的对手”

张落叶闻听,心中一惊,妖魔鬼怪与人族修道士一样,其实力也有级别划分,分别是:化形妖人妖魔妖将妖帅妖王

妖魔级别相当于人族修炼士的炼虚,燕赤霞不过是入体的修道士罢了,自然,张落叶这个化胎修道士,也不是山魈的对手

“可恶!此事的失态是因我而起,小兄弟,你快到阵法中心处躲避,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与它同归于尽”燕赤霞推开了张落叶,一声大喝下,翻出两柄宝剑握在手中,在他四周十几把闪烁着亮晶晶光芒的宝介浮着,随着他的指挥,那些宝剑在半空一个回旋之下,‘咻咻咻~’地刺向恶鬼山魈的方向

恶鬼山魈收回目光,双拳不断捶打着胸前的圆形肌肉,发出‘咚咚咚~’的巨响,让人愕然的是,那些声音竟化为一只只小型的半透明山魈,腾拿跳跃之下,与那些刺来的宝讲击在一起

‘轰隆隆~’,宝剑们被击飞了回来,燕赤霞禁不住又吐出大口的鲜血,他以手背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再次向张落叶大喊:“小兄弟,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到阵法中心,你在这里,我没有多余的jing力确保你的安危!”

张落叶咬牙说:“不,燕大哥,危机当头,我怎么能一个人独自逃走?合上我们的力量,或许能有什么办法!”

燕赤霞急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的修为太低了,会妨碍到我,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可以利用地形天时,来与它周旋,若你参上一脚,我必然要顾及到你,届时束手束脚的,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拜托了”

看着燕赤霞真挚的眼神,张落叶动了动嘴皮,终是什么都没说的情况下,转身就走

燕赤霞才松了口气,看着张落叶逐渐消失的身影,暗付,这就对了,小兄弟,你有活下去的权利,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把xing命丢在这种地方,你还年轻,这个世界很大,值得你去探索,去展翅翱翔,那么,接下来……..

燕赤霞紧握着两把宝剑,看向了山魈的方向,他忽然拉起一丝笑意,口中大喊道:“孽障,今ri你燕爷爷非得斩了你不可”

…………

穿过琉璃牌坊,在太学门门前,张落叶退下来,他心中满是不甘与憋闷,踏上修道一途已经两年了,恶鬼山魈算是他遇到的第一只妖魔鬼怪,却不曾想,实力相差如此之大,刚才光是站在恶鬼山魈面前,他就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更别提说施法来恶斗那恶鬼了

恐怕燕赤霞是看出了他这一点,才让他逃跑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留下来,只会是死亡

“可恶!”张落叶紧咬着牙,忽的一拳狠狠砸在地上,鲜血顺着拳头滴落在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空洞的麻木

忽然,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让张落叶心中为之一跳:“落叶,是落叶吗?”

张落叶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入目的果然是唐于礼!怎么可能,他怎么没有昏迷过去?

“太好了,终于见到了熟人,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之间,所有人都昏迷过去了?还有,这弥漫在空气的浓浓雾体又是什么东西?”唐于礼一连抛出十几个疑问

张落叶回过神来,忙拉着唐于礼,就往集贤门的方向走去,口中说道:“十九阿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到集贤门再说”

两人到得集贤门左边的井亭位置,唐于礼忍不住问道:“落叶,这下可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良久,口中叹说:“只怕说出来,十九阿哥不会相信,不过在此之前,十九阿哥,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宝物,在发光还是什么的?”

发光?

唐于礼愣了愣,其后自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正发出淡淡的光芒,笼罩在唐于礼身上

张落叶问:“十九阿哥,这块玉佩是……..?”

唐于礼盯着玉佩,口中说:“我刚出生的时候,体弱多铂母后为我去大真寺求签,遇到一个神僧,送了母后这块玉佩,说是佩戴我身上的话,长年累月,可让我的身体变好,此事后来听母后说过,我也没多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块玉佩果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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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异变

“也就是说,你与一个名叫燕赤霞的修道士,在国子监内布置阵法,为了对付名为山魈的恶鬼,这阵法会散发催眠的迷雾,让学子们,教师们以及名流义士为之昏迷,而免受打斗伤害?”唐于礼听着张落叶叙说的事情,想了想后,重复道

事情七九不离十,张落叶便点了点头sg

“没想到我们常听的神话,敬畏中的神仙,居然就是修道士般的存在,落叶,你会排山倒海,腾云驾雾吗?”唐于礼满脸异样问道

张落叶苦笑:“我哪有那种本事,我不过是初入修道一途的新手罢了,看,现在最多就是这种程度”说罢,他口中念了个口诀,就看到手中‘呼哧’的一声,燃烧起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焰

唐于礼瞪大了眼睛,良久,叹道:“真便利呢,这到底是什么原理?难道说念一下咒语,就能冒出火焰?”

张落叶笑说:“可以这么说,但又有些不对,修道士就是化去自身的原罪,然后引天地灵气来洗练全身,故而体内蕴藏有元力,所谓的咒语,是一种物质的兑换,让元力化为兑换的形式”

唐于礼想起一事,疑惑问道:“落叶,你刚才说的,修道士境界中的化胎级别,乃是通过扩充知识,修心养xing来化掉那些胎气,古时候那些杰出诗人,人物都是这一类,但我看他们都不会使用想你刚才所谓的法术翱”

张落叶笑说:“这是因为他们缺乏道根的缘故道根就是一道门,接通人体内的灵气以及xing情,没有道根的人,即便通过读书陶xing,拥有再高的学识,也是无法引用体内的元气,故而使不出法术也是正常的”

唐于礼再问:“听说传说中的神仙寿命可达数百,乃至上千,修道士既然是神仙一类,也可以做到吗?”

张落叶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修炼功法上也没有说,只是提到拥有莫大神通,可克鬼神而已”

唐于礼沉吟了一阵子,忽的问道:“落叶,你能帮我辨别一下我是否有道根吗?”

“能是能,不过,十九阿哥,你想要修道?”张落叶点了点头,问了一句

唐于礼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张落叶看,张落叶也不好再问,便抓着他的手臂,口中念诵了一句咒语,其后眉头紧皱,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良久,张落叶松开了唐于礼的手臂,摇头说:“十九阿哥,你身上没有道根”

唐于礼闻听,脸sè显然闪过一丝失望,半响,他说道:“是这样吗?果然是这样吗?呵呵,虽说心中早已预料到答案,但实际听来,还是挺受打击的”

张落叶看他有些不对劲,忙安慰说:“十九阿哥,道根的事情,你别太放在心上,拥有道根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不过是作为拥有修道的资格而已,依我看,比起拥有道根,十九阿哥你拥有皇族身份的事情,来得更让人羡慕”

“是吗?”唐于礼叹了口气,喃喃道:“但若让我选择的话,我情愿拥有道根,也不想要皇族的身份,知道吗?生于帝皇之家,自小就被训导着皇家礼仪,更为了维护皇族尊严,许多事情都被禁止做,ziyou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奢侈的,比起财富,女人更加难得”

“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同样自小身体虚弱这一点,你比我更加坚定每当看到这样的你,我就感到你像光一样,有时太耀眼使我无法直视你,但又温暖着直视你的我的心你没有因为我是皇子的身份,而巴结讨好我,你是我唯一,最重要的朋友”

张落叶听得有些感动,口中颤声道:“十九阿哥,你……..”

唐于礼拍了拍额头,苦笑说:“抱歉艾自顾自就说了这么多话我昨ri做了个不好的梦,所以今天一整天都jing神恍惚的”

张落叶问:“不知十九阿哥做了什么样的梦?”

唐于礼皱了皱眉头,有些沉吟,良久似是梦呓地说:“不好的梦,有你,有我,有国子监的学子,教师,更有你口中说的燕赤霞,一如现在的情景,梦中最后,我好像被什么野兽给咬了,然后听见你在喊叫,最后就醒来了”

“不会的,只不过是个梦而已”张落叶强笑着,不知为何听到唐于礼说他的梦时,有那么瞬间,他似乎看到一幕画面,画面中唐于礼被咬得只剩下一个头颅滚落在地上,真是让人讨厌的感觉

唐于礼点了点头,看了看辟雍宝殿的方向:“落叶,那位燕赤霞一个人没问题?他的修为不是不及那恶鬼么?莫非真要个同归于尽之法?”

张落叶摇了摇头,喃喃道:“不知道,不过,我若在场的话,只会拖累燕大哥燕大哥修道比我久,或许有什么特殊手段,能够跨过修为的坎来诛杀那恶鬼也不一定”

这话,他说得连自己也不相信

唐于礼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过了一阵子,忽然间刮起一道冷冽的yin风,风谱一吹起,就越来越甚,两人这边看过去,竟看到风中,学子们,教师们,名流义士们被吹起,往着辟雍宝殿的方向飞去!

两人还未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身不由己地被风吹到半空中,同样往着辟雍宝殿的方向飞去!

到得辟雍宝殿上方,两人往下面一看,顿时看得满脸惊恐,却见下方瓦砾上,恶鬼山魈狼狈地站着,它的一双手臂没了,浑身上下全是刀痕,鲜血流淌了一地

此刻,它正张着一张血盘大口,不断往内吸着气,那股yin风便是如此形成而被yin风刮起的那些学子,教师,名流义士被吸入它口中,成了它的口中餐,随着吃的人数越来越多,它身上的伤势正以肉眼能看的速度在愈合着

恶鬼山魈对面,燕赤霞以剑拄地,半跪在地上,身上的伤势不比恶鬼山魈轻,他看着恶鬼山魈吃人的举动,目眦yu裂着,想要阻止,却在微微一动之下,痛得惨叫一声,吐出大口的鲜血

半空中,张落叶念诵了一句口诀,身上二仪交泰冠驱邪帔风太乙道袍同时显现,随他一指之下,驱邪帔风尾端化为红sè绸缎,往着远方伸长,最后卷在一棵大树上,让张落叶被吸的动作退下来

张落叶忙伸手抓向唐于礼,口中大喊:“十九阿哥,快抓住我的手臂”

唐于礼闻听,忙抓住了张落叶伸过来的手臂,顿时两人的身形止在了半空之中

然而驱邪帔风尾端卷住的大树,如何承受得了两人的重量,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连根拔起

唐于礼看得仔细,口中喊道:“落叶,快放开我的手,别管我,这样下去,我们两人都要葬身恶鬼口中”

“不,我不放”张落叶摇头:“你之前说我是你唯一,最重要的朋友,其实在我心中,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让我把朋友抛弃的事情,我做不出!”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的妹妹百花,就拜托你了”唐于礼笑了笑,松开了握着张落叶的手

“不要!”张落叶大喊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唐于礼落入恶鬼山魈的口中,血盘大口一咬之下,唐于礼的头颅滚落在地上,这一幕一如他刚才瞬间看到的一样

“啊啊啊啊啊~~”张落叶仰天大叫着,猛然睁大了眼睛,他感到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咆哮着,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没了意识的支撑,二仪交泰冠驱邪帔风太乙道袍隐回他体内,让他一下子被吸去恶鬼山魈的方向

“小兄弟!”燕赤霞暴喝一声,手中剑光一闪之下,化为冲天而起的寒光,往着恶鬼山魈冲去,恶鬼山魈识得厉害,只好合上了嘴巴,往后退了一步,寒光斩落之处,出现了一道深达一尺的剑痕!

使出这么一招后,燕赤霞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仅余下喘气的份,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半空中的人,因为yin风的消去,纷纷往着地面砸落,张落叶就倒在燕赤霞附近,双目紧闭着,不知生死

恶鬼山魈看得燕赤霞这个天敌倒下,不禁满脸喜悦,便一步一步往着他这边走来,燕赤霞满脸懊悔,暗恨自己学艺不jing,不能诛杀此恶鬼,为民除害

正在此刻,位于恶鬼山魈与燕赤霞之间的张落叶,忽然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虚浮到了半空之中

他的一头长发由黑变白,身上裸露的皮肤竟慢慢长出鱼鳞般鳞甲,十指指甲变长,耳朵也变得尖长,背后更是伸出了一对漆黑之极的翅膀,犹如乌鸦的翅膀般,充满着极之不祥的气息

燕赤霞愕然地看着这一幕,特别是看到张落叶猛然睁开的眼睛,那鲜红之极的瞳孔,与之对视之下,竟感到魂魄在吱吱颤抖着,随时有碎裂的迹象!

张落叶仰天咆哮着,庞大的元力向着四周扩散,化为猛烈的寒风,吹得四周东倒西歪着,恶鬼山魈满脸惊恐,竟忽然转身就跑

张落叶再次咆哮一声,也没见多大的动作,只见得白光一闪之下,他已经出现在恶鬼山魈面前,毫无怜悯地十指一挥下,恶鬼山魈犹如豆腐般,轻易被切成了十份,砸落在地上

张落叶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蹲下了身子,双拳紧握,对着恶鬼山魈的残骸不断捶打着,几乎每拳击落在地上,都会引起一阵巨大的震动

‘咚咚咚~~’,恶鬼山魈残骸早已被打成了肉酱,但他仍是不停地击打在地上,那处地面被他打得整个凹了进去,犹如陨石砸落的痕迹

燕赤霞满脸骇然,恶鬼山魈的能耐他最清楚,竟然在张落叶手中过不了一招!这是怎么回事?张落叶适才的异变是……?

正在此刻,身后忽然响起一把男子的声音:“不好,迟了一步”

燕赤霞侧目看了看,发现来者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若张落叶清醒的话,定会认出这老人的身份,赫然正是那妖怪老人!

妖怪老人腾身而起,落入深坑之中,紧接着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之声,燕赤霞全身动弹不了,只能心中猜测着当中的过程

过得良久,妖怪老人伤痕累累地抱着除了头发还是白sè外,其他恢复原样的张落叶,落回地面

一旁的燕赤霞喝问道:“道友,不知怎么称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小兄弟会变成那样?你又是什么人?”

妖怪老人扫了燕赤霞一眼,若有所思地道:“哦,这么说来,国子监的阵法是道友布置的,在问别人名字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号,这是种礼仪,不是吗?”

燕赤霞皱了皱眉头,只好把自己的身份说出

妖怪老人有些意外,口中说:“没想到道友是天仙派的高人听道友的语气,好像与落叶殿下相熟,不知你们的关系是…….?”

燕赤霞把他与张落叶之间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妖怪老人听得满脸喜悦:“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说话了,本来还的单凭老夫一人之力,要拯救落叶殿下,有点势单力爆若加上道友的力量,事情就好办得多”

“拯救是指什么?道友可否说清楚一点?”燕赤霞疑惑问道

“有什么话,等之后再说,老夫先替道友你疗伤”妖怪老人放下张落叶,取过一瓶丹药,倒入些许颗粒到燕赤霞口中,其后甩出数张符箓,虚浮在燕赤霞四周,符箓散发着淡淡的蓝光,把燕赤霞包裹其中,可以看到燕赤霞的伤势正以肉眼能看的速度恢复着

片刻之后,燕赤霞的伤势恢复了七七八八,妖怪老人抱起张落叶,向燕赤霞说了一句:“道友,我们先离开这里,到张府走一趟,路上,老夫会把所有的事情跟你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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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白乌鸦

路上,妖怪老人忽的问道:“道友,张家祖上受妖魔诅咒,致使后代若是修道的话,便会杀劫缠身xing命堪忧的传闻,你应该听说过?”

燕赤霞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吃惊道:“莫非小兄弟的异变,是那妖魔诅咒的力量造成?若是如此的话,小兄弟的xing命危矣!”

一想起刚才张落叶那如同妖魔帝王的姿态,那雪白的长发,那黑sè的羽翼,那尖长的十指,那犹如红月般鲜红的瞳孔,燕赤霞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落叶殿下变成那个姿态,不尽然是祖上妖魔诅咒的力量所致,确切来说,是白乌鸦”妖怪老人说出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语

“白乌鸦?这是什么乌鸦?”燕赤霞愕然问道

妖怪老人喃喃说道:“乌鸦这种动物,因为嗅觉敏锐,能感受到死亡的气味,故而它们往往会聚集在坟地等荒凉之所,又因为常成群结队且飞且鸣,声音嘶哑,故而被认为是不祥之鸟,更是成为死亡恐惧和厄运的代名词,它们的啼叫也被成为是凶兆不祥之兆,有人说乌鸦的叫唤,会带走人的xing命抽走人的灵魂等等,因此乌鸦被人们所讨厌着”

“但实际,这样的看法很片面,所谓的乌鸦其实是立于尸体之上而猎食的凶煞存在,它们没有原则,没有观念,没有生死,有的只是对猎物的渴望以及猎食的快感罢了而把这种凶煞本xing发挥得更加极限,便是乌鸦中少有的白乌鸦存在白乌鸦是孤独与不祥的存在,比之乌鸦来得更加凶残,更加不祥,可以的话,就是它们自己的亲人也能猎杀掉”

燕赤霞听得满头雾水,口中问:“也就是说,小兄弟的异变,与这所谓的白乌鸦有关系?”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不过,xing命危矣这一点,倒没说错”妖怪老人淡淡道

这家伙,说的什么禅话?燕赤霞真想一只鞋拍在他的脸上

“到了,张府”谈话之间,两人已经到达了张府门前

……………

张府书房

一阵敲门声响起,张元帅不禁放下手中的书籍,喊了一句:“进来”

门外应了一声:“是”,紧接着一个身穿戎装的侍卫走了进来,单膝跪拜说:“元帅,很抱歉打断你看书的时间,府外,有两人求见,他们还带着昏迷中的少爷回来”

“什么?”张元帅一把站了起来:“快把他们招进大厅处”

“是!”那侍卫忙躬身退下

张元帅满脸惊慌地往大厅方向行去,到得大厅不久,侍卫带着妖怪老人,燕赤霞以及昏迷中的张落叶走了进来

“落叶,这是怎么回事?快,传御医”看着昏迷中的张落叶,张元帅手忙脚乱地快步走了过来

一旁的燕赤霞看得愕然,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张元帅会如此手忙脚乱着,外间传言张元帅对张落叶十分严厉,现在看来是‘严之切,爱之深’啊

“元帅不必惊扰,御医是治不好落叶殿下的”妖怪老人忽的说道

张元帅扫了他一眼,似乎想起什么,惊讶道:“难怪我看你如此熟悉,原来是你……….”

后面的话被妖怪老人打断:“老夫的名讳早已舍弃,承蒙元帅记忆,老夫三生有幸,元帅还是先让下人把落叶殿下安排到府上厢房,具体的事情,我们会说明的”

张元帅略一沉吟,便呼来下人,把张落叶抬下去,其后屏退所有人,偌大的大厅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三人

当下由燕赤霞先说起与张落叶的事情,其后再到妖怪老人说起他与张落叶的事情

张元帅听得满脸异样,忽然向燕赤霞与妖怪老人拱了拱手,口中说:“我想起有些急事,两位先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回”

出得大厅,他慌张地跑到院落,按开假山的开关,进到下面的石室,看着石室内显然已经被人动过的痕迹,张元帅一张脸变得沉重起来

这个石室是张天德建造的,非张家一脉之人不可进入,那么石室被动过的痕迹,只能是张落叶所为从这一点看,恐怕张落叶踏上修道一途的事情不假,可张家一脉受妖魔诅咒,若是修道,便会杀劫缠身,xing命堪忧

张元帅看着石室,失神说:“果然是命运难逃吗?天德,还有落叶,我们张家一脉难道要断送在这一代吗?”

返回大厅的张元帅满脸的沮丧,妖怪老人似乎看穿他的想法,口中说:“元帅不必担忧,虽说张家一脉修道的话,会杀劫缠身xing命堪忧,但也不是说,没有保命的方法”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张元帅先是脸上一喜,既而满脸的怀疑

“呵,老夫的为人,元帅最清楚,绝不会说没有保证的话况且这保命的方法,是当年天德临走前,告诉我的,说总有一天,我会用到,却不曾想,会用在落叶殿下身上就是了”妖怪老人解析道

“什么?是天德告诉你的?”张元帅愕然,回过神来,忙问:“不知是怎样的方法?”

妖怪老人说:“简单而言,是重筑落叶殿下体内的封蝇让那诅咒之力以及白乌鸦的力量减弱,而这封印的代价是,落叶殿下会藉此而昏迷,短则一年,长则十年,没有定数,不过也正如方法所说的,只是作为保命的一种手段,长期以往,xing命还是会受到威胁若落叶殿下想要延续生命的话,只能仿效先祖张陵张天师,行走天涯,斩妖驱魔,积无上功德,可缓解甚至化除杀劫也不一定”

元帅有些默然

妖怪老人扫了张元帅一眼,口中说:“另外,天德有句话,让老夫转告给元帅你”

“什么话?”张元帅盯着妖怪老人,问道

“天德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张家舍弃修道一途,积累了三代为将的荣耀,正所谓福之粳祸之至,他说只要把这句话告诉元帅,元帅自会明白”妖怪老人说道

张元帅脸露沉吟神sè,良久,竟有些疲惫地强笑说:“那个不孝子,事到如今,还想对我这个老头说教吗?真是的”

妖怪老人提到要重筑落叶殿下体内的封蝇还需要‘大真寺’了悟方丈的力量

佛教有八大宗派,与道家五大道宗相抗衡‘密宗’便是这佛教有八大宗派之一,据说在数百年前,由善无畏金刚智不空等大藏国高僧传入大唐国而形成的宗派,大真寺便是修习密宗的庙宇

此事并不难办,了悟方丈是张元帅的好友,由张元帅出马,应该能请得动这位神僧

妖怪老人点了点头,说封印之事,要最少三天的时间准备,便与燕赤霞告辞,说三天后会再登门拜访

次ri,国子监被毁一事,彻底惊动了整个皇城,包括十九阿哥唐于礼在内的近半监生,贡生,教师以及名流义士失踪,现场残留大量的血迹,不难让人想象

一时间众说纷绗宰相刘伯承一系却满脸欢喜,这是个好机会,他们可以藉此来散播谣言,把此事推到张元帅身上,就说张元帅出兵讨伐蛮夷,虽然以近四十万同胞葬身异地的结果来击退蛮夷,但并没有让蛮夷心服,此次国子监被毁事件,恐怕就是蛮夷策划的

若不是张元帅这老头还赖着元帅之位不放,而是以更年轻,更有力的将帅出马,定能战得蛮夷惊恐,又何来蛮夷策划毁灭国子监的事情?

然而这谣言还没有放出,张元帅就先一步向皇帝老儿告老隐居,皇帝老儿千方挽留,但张元帅去意已决,皇帝老儿无法之下,只好御封张元帅为‘太上父’,地位在先皇之下,皇帝老儿之上,并御封张家为异姓皇族,受皇族的待遇

张元帅,不,该称张廉,张廉向皇帝老儿推荐兵部尚书孙传庭接替他的元帅之位,皇帝老儿立马同意,并昭告天下

此事气得宰相刘伯承一系脸sè铁青,本想让这老头受万人唾骂结局悲惨,不曾想他会以这等无上荣耀来退休

再两天,妖怪老人与燕赤霞登门造访,了悟方丈早已被张廉请到了府上,看到两人的进来,了悟方丈双手合十,口中说:“两位施主,具体的事情,老衲已经从张施主口中获知,却不知有什么是需要老衲做的?”

妖怪老人说:“那么老夫先大概说一下这封印的事项,首先老夫会以落叶殿下所在的房间为阵中心,以整个张府为范围,布置下大阵,然后由我与大师一起以元力来激活落叶殿下体内原有的封蝇在这段期间,还请燕道友元神出窍,进到落叶殿下的jing神世界,找到四根封印之柱,把这些封印增强符贴上便可,燕道友切记要多加小心,落叶殿下的jing神世界凶险异常,千万要稳住心魄,要不然就回不来了”

燕赤霞点了点头,张落叶变成这样,与他有间接的关系,就是拼上这条命,他也要让张落叶恢复过来

当下,妖怪老人在整个张府忙活起来,花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把阵法布置完毕

其后一众人集中在张落叶的房间,妖怪老人向燕赤霞点了点头后,与了悟方丈一起同时施法,滂湃的元力透体而出,把张落叶包裹了起来

一旁的燕赤霞捏了个法决,口中念念有词着,忽然一声轻喝之下,半透明的魂魄自他头顶飞出,没入张落叶体内

经过短短一阵子黑暗之后,忽然一道强光shè来,让燕赤霞的魂魄不得不伸手遮挡,透过指缝,他发现自己正身处半空之中,那发出强光的东西,是一个虚浮在前方的庞大物体,形如五边形的木牌,直径近达百丈之巨,犹如一轮熊熊燃烧的烈ri般

撇过木牌,往下放看去,燕赤霞满脸的难以置信

却见下方,千丈高空下的地面,有一座四面看不到尽头的庞大城池,城池里弥漫着浓浓的黑雾,那黑雾仿佛是活的一样,不断翻滚着,时刻往着空中延伸,却被空中木牌shè下的金光所挡,双方成胶着之势

而在城池的zhongyāng,有一只体型达百丈的人形怪物正半跪在地上,那怪物长着一头雪白的长发,全身皮肤泛白,耳朵尖长,十指也十分尖长,背后一对巨大的黑sè羽翼收屡,脸容看不仔细,但那双犹如红月般鲜红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

这怪物的姿态,分别与张落叶在国子监时异变的姿态一模一样!

在怪物四方,有四根参天石柱竖立着,每根石柱都延伸出一条琉璃sè的铁链,穿透怪物的胸膛,让它不能动弹

然而,此时的怪物一边仰天咆哮着,一边全身紧绷,把四根铁链拉得‘吱吱’作响,四方的石柱似乎有些承受不了怪物的巨力,正微微颤抖着,甚至可以看到,裂痕正自石柱上不断出现,石碎不往着下方跌落!

燕赤霞暗付,莫非这四根石柱,就是老人所说的四根封印之柱?不好,若是这样的话,得快点贴上封印增强符才行,要不然,让怪物挣脱了铁链,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不过说起来,人的jing神世界,应该是接近七彩之sè的混沌世界才是,小兄弟的jing神世界竟然如此实质般的存在!那犹如太阳般的木牌是什么东西?下方弥漫的黑雾又是什么东西?还有那只人形怪物,又是什么玩意?

莫非与老人之前所说的白乌鸦什么的有关系?

艾谜团太多了,这当中恐怕有大部分是涉及张家的秘密,我还是不要过多接触,现在只想着把石柱封印的好

燕赤霞摇了摇头,窥得位置,恰好落到当中的一条铁链上,忙顺着铁链快步跑去,往着最近的一根石柱跑去,时间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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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孙子楚与梁阿宝

六年后,大真寺后院

张廉满脸皱眉,紧盯着石桌上的棋盘,捉着的一子黑棋久久没有落下,良久,他把棋子放下,轻叹了口气:“老夫又输了,大师的棋艺果然不同凡响,着着都蕴含大道理”

对面的了悟方丈却笑说:“张施主言重了,若不是张施主一心二用,以老衲的棋艺,如何赢得了张施主呢?”hxe

“哦,何谓一心二用?”张廉问道

了悟方丈轻说:“张施主何必装糊涂呢?你人虽在这里与老衲捉棋,心却不在,只怕是在牵挂着远在异方的张小施主”

张廉轻叹:“让大师见笑了,老夫的确在想着落叶的事情,说起来也快三年了”

“张施主不必担忧”了悟方丈双手合十,口中说道:“当年为张小施主施展封印后,张小施主整整昏迷了三年,而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为十九阿哥殿下的事情而伤感,足见张小施主的善良与感xing,为了延续xing命,只能离家出走,游历天下,斩妖除魔,积无上功德,他ri定必位列仙班,张施主应该为张小施主感到高兴才是”

“但愿如此,不说这个,大师,来再下一盘”张廉轻笑一声,清理着棋盘上的棋子

………..

与此同时,位于江苏省松江府金山县的‘临江酒家’中

几个来自不同大户人家的仆人,正一边吃着酒,一边说着话,话题无非是互相叙说着自己所在大户人家待遇,好供其他人作参考

这期间孙府的仆人一直愁眉苦脸,不时叹着气,顿时引起其他仆人的注意

当中一个仆人笑骂:“我说小狗子,你在这里叹什么气,我们这里就数你混得最好,谁不知道孙府的待遇,是金山县除粱富商家外,最好的,你这还叹气,我们这些不就赶着上吊吗?”

孙府仆人摇头轻叹:“我能不叹气吗?孙少爷失了魂,到现在还没醒来,老爷整天发脾气,把气出在我们身上,我们稍微做错什么小事,就是一番毒打,你们看”他说罢,拉起了衣袖,却见两只手臂都肿了起来

其他仆人吃了一惊,叹说:“怎么会这样!小狗子,要不把孙府的工辞了,你这样下去,总会被打死的,我们这边可以为你介绍一下”

孙府仆人咬牙说:“我何曾不是这样想过,只是与孙府签订的契约是三年,现在才过了一年,他们定不会让我辞工的”

其他仆人对看了一眼,既然契约还在期限内,就不是他们仆人可以左右的,只能暗自替小狗子可怜

沉默半响,有下仆问道:“对了,小狗子,你家孙少爷怎么会无端端失了魂的?给我们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孙府仆人想了想,便开口说起事情的原委

原来孙府的少爷,名叫‘孙子楚’,是个秀才,生来有六个手指,xing格迂讷,口齿迟钝,别人骗他,就信以为真有时设宴,坐上有歌伎,他就远远看看走开有的知道他这样,故意引诱他来,让ji女偎狎逼他,他便脸红脖子粗,大汗淋漓,因此共同取笑他有的描绘他的呆状,互相传播,并说污蔑人的话,起外号‘孙痴’

而粱富商家有个女儿,名叫‘梁阿宝’,这梁阿宝长得美貌绝伦,粱富商夫妇待她宝贝得很,天天为她选女婿,金山县的大户人家儿子都争着去求婚送礼物,甚至连邻县的官宦子弟也慕远前来,可惜粱富商不满意

恰好孙子楚妻子病逝,家人便想着碰一下运气,请媒婆去说亲粱富商早已闻听孙子楚的名号,知道他是个秀才,但认为孙家虽是大户人家,但毕竟与粱富商家地位相差太大,怕女儿若嫁给孙家,会吃苦,便拒绝了媒婆

媒婆将出来时,刚好遇到归来的梁阿宝,梁阿宝也听说过孙子楚的痴呆以及才华,觉得捉弄一下这样的人会很有趣,就戏说若孙子楚能够砍去他的第六个手指,她就会嫁给孙子楚

媒婆返回孙府,把梁阿宝的话转达,家里人都认为是粱富商家不肯答应亲事的推托,当不了真,不曾想孙子楚却把它当真,竟真的用斧子把他自己的第六根手指砍了下来,鲜血从断指口喷shè,疼痛钻心,痛得孙子楚几乎要死过去,过了几ri才勉强起来

媒婆大吃一惊,忙到粱富商家,把此事告诉给梁阿宝,梁阿宝听得满脸震骇,对这孙子楚变得又惊又盼起来,惊的是,此人竟然因为她的一句戏话,而二口不说地砍了手指头,这样的疯子,自己这边拒绝他的提亲,他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盼的是,对方虽与自己未曾谋面,却对自己如此爱慕,连手指头都能砍下,不难猜测,若是让他砍下头颅,恐怕也是第一时间砍下,这真是个又疯又痴的人儿啊

梁阿宝思量再三,便让媒婆回去传达给孙子楚,让他去了痴病再说,这样的话,任谁听了都知道是委婉之言,偏生孙子楚这呆子却再次当真,忙向媒婆分辨,说他一点也不痴,媒婆暗暗摇头,心想,若你不痴,听到梁阿宝这样转达的话,就应该心里有数,何来向我分辨呢?

某ri,正赶上清明节,按照金山县的风俗,这一天除了拜祭先人外,妇女也可出游,轻薄少年也可结对随行,随意品评孙子楚受到同为秀才的朋友邀请,一起出游,看着街上貌美的妇女,争着一番品评,惹得妇女们投来一双双的白眼,别有一种风趣

恰好,走到某处,看到前方人头涌涌,一番询问,才知道是梁阿宝与女婢出游,正在前方树下休息,她的美貌惹得路过的人纷纷顿足,才造成如此拥挤的画面出现

朋友们推了推孙子楚,笑说何不去见一下意中人?孙子楚虽知他们是在戏弄自己,但对梁阿宝的爱慕,让他真想见见梁阿宝其容,便欣然随朋友们往人群挤去

好不容易才推开人群,看到中间树下,一个长得娟丽无比的女子正端坐着,孙子楚如遭雷劈,愣愣看着梁阿宝的容貌,仿佛石化了一样

梁阿宝见得人越来越多了,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心,与女婢们快步离开,众人兴高采烈,评头品足,欣喜若狂

等到人群散粳朋友们卦在感叹梁阿宝的容貌,回头看到孙子楚在原地痴痴呆呆的站着,招呼他,也不答应,想到孙子楚往ri也是这样痴痴呆呆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有的拉他,有的挽着他,送回孙府,然而回到孙府的孙子楚,躺在床上后,就终ri不起,昏迷如醉,无论怎么招呼都不醒,家里人慌了,怀疑他掉了魂,便请来道士为他招魂,然而没有任何的效用,眼看着昏迷中的孙子楚越来越消瘦,仿佛就要死去,只把家里人急得团团转

…………

孙府下仆叹说:“事情就是这样,孙少爷失魂将近三天,我们就受了三天的苦,唉~”

其他仆人听得满脸异样,其中一个下仆想了想,口中说:“看来孙少爷还真的是丢了魂魄,这样的话,就不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插手的,得依靠道士圣僧才行”

孙府下仆叹说:“或许是这样,但这个世界钓名沽誉的假道士假和尚太多,真正有能力的道士圣僧,又不是我们这些肉眼凡胎能够分辨的,这三天,府上都不知请了多少和尚与道士,但愣是没有半点作用,老爷都气得快疯了”

一个下仆想了想,口中说:“若说真正的道士圣僧的话,我倒是听说县内最近来了个活佛”

活佛?孙府下仆闻听,眉头扬了扬,既然敢用活佛的称号,或许是真正的圣僧也不一定

心中如此想下,孙府下仆忙问道:“不知是哪里的活佛?现在在县内什么地方?”

那个下仆还没有说话,另一个下仆却笑说:“兄弟莫非是说那个吃粪便的和尚?那哪是什么活佛啊”

刚才那个下仆冷哼说:“你懂什么,这活佛原名‘金世成’,是山东人,我因为有个老乡在山东赚所以听他说过这活佛的事情他说这金世成平常不太检点,后来跟着一个高僧学佛法,学佛有成,形如疯疯癫癫,专爱吃不干净的东西,什么狗啊羊啊拉的粪便在前面,就会趴着吃了”

“愚民愚妇们奇异他的所作所为,以弟子的礼仪侍奉他的人成千上万计,金世成叫他们吃屎,没有敢违抗的,他敛财建造殿阁,所花费的钱财不少,人人却都乐于给他当时山东省曹州府知府认为金世成在妖言惑众,就抓住他鞭打,让他去修孔庙金世成的弟子竞相走告说:‘活佛遭难了’都争先募款拯救他庙宇十天半个月就好了,这样的钱财征集,比那酷吏的追缴还要快!”

府下仆听得满脸异样,爱吃屎的活佛,他还是第一次闻听,但既然金世成能让如此多的信徒为之死心塌地,想必有莫大神通也不一定

孙府下仆再问了一句:“不知这活佛现在在县内什么地方?”

刚才那个满口吹捧活佛的下仆不知为何,有些难以启齿,孙府下仆再三追问,后者才叹说:“那活佛的话,在县北面的那座荒废城隍庙中,小狗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到那里的好”

“这是为何?”孙府下仆疑惑问道

那个下仆看了看四周后,才压低声音小声道:“那座庙闹鬼了,都死了好几个人”

鬼了?兄弟不会在开玩笑?那活佛不是在庙的那边吗?”孙府下仆打了个寒碜

“这种事情哪开得了玩笑的,活佛是圣僧,妖魔鬼怪都绕着他走,哪会伤得了他,可我们这些凡人就不同了,你若到那庙,只怕会被鬼给害了”那个下仆小声说道

孙府下仆沉吟再三,口中问道:“不知那庙闹鬼是怎么样的一件事?兄弟可否详细说说”

“你…….你还真要到那庙吗?”那个下仆满脸异样道

孙府下仆点了点头,口中说:“若那活佛像你说得神通的话,我家孙少爷的xing命,只能拜托于他,就是那庙有鬼,我也只能去跑一趟”

那个下仆叹了口气,说起庙宇闹鬼的事情

不知从什么时候,县北面的荒废城隍庙就传来闹鬼的事情,由于一连死了好几个人,金山县县丞便带人亲自赶到荒庙中

按照后来存活下来的官兵回想,他们到得荒庙后,就见得一个妇人走来,长的又肥又黑其貌不扬,她搔首弄姿着,神态很是猥亵

县丞喝问她的身份,她只是微笑不说,更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下上衣,自个在玩弄着ru~头,县丞恼她不知羞耻,就让官兵抓拿她,不曾想妇人就像头泥鳅一样,每当要抓到她的时候,总能摆脱众人的手臂

抓了一阵子,有官兵恼了,一刀砍在她脖子上,妇人头颅就那么滚在地上,没有头颅的身躯却卦站着,甚至脖子上的伤口,没有一丝的血喷出

众人才知道遇了女鬼,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脚就像灌了铅一样,难以动弹;女鬼抓起自己的头颅,重新安放在脖子上,然后张着一张血盘大口,就近开始,吃起官兵来

县丞满脸愤怒,口中大骂女鬼,女鬼气恼,向着剩余的官兵吹了口气,让他们昏倒过去,因为这一着,让那昏迷的几人逃得了一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迷的几人醒了过来,却看到很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们看到县丞,就那么脚不沾地,直挺挺的样子站在空中,仰着脖子,一副上吊的摸样,然而脖子上没有上吊用的绳索衣带

几人惊恐下,扶下县丞就往外跑,虽然逃得了一命,但县丞自此得了失心疯,每天好几次都会喊说‘她又来找我上吊了’,如此一个月后,县丞被发现吊死在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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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打赌

出了临江酒家,孙府下仆独自一人来到县北面的荒废城隍庙,远远看着那城隍庙崩塌的墙壁,长满的野草,孙府下仆暗自咽了口口水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到庙中请那活佛,但一想到庙中闹鬼的事情,孙府下仆就感到浑身在发抖着hxm

他心中有些犹豫,是进庙找活佛的好?还是在庙外喊活佛出来呢?进庙的话,凶多吉少,但在庙外喊活佛也不见得安全,一个不慎,把庙中的鬼给喊出来,那就实在郁闷,怎么办好呢?

正在苦闷之际,忽然闻听左手边传来‘吱吱吱’之声,把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去,看到的是两只老鼠,其中一只正被一条蛇吞着,另一只老鼠瞪着一双鼠眼,远远的看着不敢上前

孙府下人松了口气,喃喃道:“什么艾吓了我一跳,原来是老鼠与蛇”暗暗摇了摇头,刚想回头之际,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揪住了目光

那蛇把老鼠吞入口中后,露出满足的表情,弯弯曲曲的就想爬回洞穴,不曾想才爬过一半,剩下的那只老鼠却跑了过来,用力的咬它的尾巴

蛇发怒了,自洞穴退出已进的半边身子,愤怒地咬向那只老鼠,老鼠仗着自己的细小敏捷,轻易躲了开来,蛇追不上,就返回洞穴,然而又是爬到一半,老鼠又返回咬它的尾巴,一如之前的一幕

蛇再怒,再退身追咬老鼠,老鼠继续仗着细小敏捷,轻易躲开就这样,蛇进去它就过来,蛇出来它就走开,也不知过了多久,蛇有些厌倦了,冷冷地盯着老鼠,忽然张口吐出之前吞入口中的那只死老鼠后,就爬回洞穴中

这一次,老鼠没再咬蛇的尾巴,而是走到同伴面前,用鼻子闻它,唧唧地叫着就像在悼念叹息,其后衔着它去了

孙府下仆看得满脸愕然,回归神来,心生感概,鼠类畜生尚且懂得情谊,何况是他们人类,现在想想,在自己穷困潦倒之时,若不是孙府收留了他,他恐怕早已饿死在街头!这份情谊,自己理当万死相报!

孙府下仆对着荒庙大喊道:“金世成活佛,金世成活佛,请问在庙中吗?我家少爷因故失魂,危在旦夕,还望活佛慈悲,救我家少爷xing命,小人愿衔草报恩!”

应对孙府下仆的是死一般的寂静,时而刮起一阵yin风,卷起了一地的落叶,却吹不走人心中的哀愁

孙府下仆再喊了几句,看得荒庙内仍然没有一丝反应,他有些皱眉,暗付,莫非活佛已不在荒庙中?这不可能艾小强那厮绝不可能骗他,那么是在庙中睡着了吗?喊了这么多声,不醒来才怪呢?不过,既然是圣僧活佛,恐怕早已算定自己的到来,这样的话,莫非是在庙中故意不出来,好让自己亲自到庙中去参拜他?

心念如此,孙府下仆再看了看荒庙的大门,那里简直犹如通往地狱的入口啊

拼了,死就死,孙府的恩情,现在不报更待何时?大不了就丢了这条命

穿过荒庙的院门,一个长满篙草,到处都是断垣残壁的院落出现在眼前,孙府下仆咽了咽口水,往着主殿的方向走去,不曾想,才刚到主殿大门,迎面就走来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女

白sè的宫装服装把美女修长的身姿,点缀地凹凸有致,美女一边扭着小蛮腰,一边吐气如兰地往着这边抛媚眼

孙府下仆如何见过这等美人,直看得忘记了合眼

美女满脸chun情,一双柳叶眼仿佛能滴得出水般,轻盈地走到孙府下仆旁边,把仿若无骨的娇躯依靠在孙府下仆上,轻咬着他的耳朵,说着情人间的悄悄话

孙府下仆听得身下一热,要不是他意志比较坚定,此刻定必翻身压下这,狠狠蹂躏起来他心中清楚得很,这是个女鬼,而且能变样,以前是变作丑妇,现在是变作美女

美女再试着挑逗孙府下仆,看他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摸样,顿时气恼了,浑身一变之下,竟变成一只长有猴子红屁股般的丑脸的恶鬼,张牙舞爪地咬向孙府下仆的头颅

正在这万分危急的瞬间,一声冷哼传来:“大胆孽障!竟敢趁着庙中无主子就来谋害新上任的主子吗?该当何罪?”

那声音落罢,孙府下仆看得一个武士提着把大刀走了进来,一手提着恶鬼的头发,另一手手起刀落,恶鬼惨叫一声,整个头颅滚落在地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孙府下仆还看到一只白sè的乌鸦,轻声啼鸣一声后,往着主殿侧门飞去,白乌鸦推开侧门瞬间,孙府下仆好像看到有一条身影正坐着,白乌鸦飞到那身影对面,一阵扭曲下,好像化作了一个人形,之后就看不清楚

“啊啊啊~”

孙府下仆惊呼一声,回归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身在主殿内,眼前正对着四个泥鬼,当中一个泥鬼,没了头颅,那泥鬼头颅就滚在自己的脚上,待得扫了那泥鬼头颅一眼,孙府下仆吓得连退了一步,那泥鬼头颅的样子,像极了刚才的那只恶鬼的摸样!

莫非刚才的那只恶鬼,就是眼前的这个泥鬼像所变?

暗自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后,孙府下仆想起那只飞入主殿侧门的白乌鸦,他不禁向着主殿侧门走去

轻推开门,一条破旧的走廊出现在面前,穿过走廊,到得一处荒废的院落,孙府下仆退下来,他看到院落石桌旁,正坐着两人,各执一子,在博弈着围棋

左手方一人是个中年和尚,满脸灰垢,身上的袈裟更是惨不忍睹,正一边下棋,一边从身旁的一个铁桶内,抓起些黑不溜秋地东西,往口中塞去,孙府下仆看得仔细,那分明是干瘪的粪便,隔得老远,就传来一股恶臭味

毫无疑问,这个吃粪便的和尚,就是那金世成活佛!

与金世成活佛对峙下棋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长着一头雪白的长发,被头上一个发冠束着,身上的青衣看起来很普通,但十分整洁,腰间束着的皮带上,插有两把巴掌大,重叠在一起的小剑,给人的整个感觉是,很是空灵,飘逸

孙府下仆刚想喊一声,但想到什么,便住了嘴,活佛既然在这里与人下棋,自己这般打断,是不礼貌的事情,况且要是以此惹恼了活佛,活佛不答应帮忙的话,就实在不值,特别是他看到少年满头的白发,就不禁想起刚才的白乌鸦,总觉得这两者间,似乎有什么特殊联系

好一阵子后,白发少年有些感叹地放下了棋子,口中轻叹:“大师果然神人,在下输了”

活佛笑说:“张施主莫要说此话,你的棋路灵活多变,每逢绝境,更是能置之死地而后生,老衲能胜你,不过是仗着记忆力高强,硬是把古之圣人大学者的棋路记忆,而生硬照搬罢了,确实来说的话,你并不是输给我,而是输给了古之圣人大学者,这输得不冤”

白发少年惊喜道:“大师竟有如此神通!”

活佛摇头说:“这哪是什么值得吹捧的神通?你们张家天师道的那些手段,才算是真正的神通,大到治国安邦,军事如神,小到斩妖驱魔,衣食住行,占算卜卦,摸掌看相诸如此类,无所不及,老衲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白发少年笑说:“大师谦虚了,你贵为佛教八大宗派之一‘禅宗’的高僧,道法高深,我张家那些旁门左道,如何算是真正的神通呢?”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阵子后,活佛忽的脸sè一震,口中说:“老衲与你打赌的四件事,唯独只有围棋胜了你,其他三件中的两件,俱都被施主言中这第一件,老鼠是否会舍弃被蛇吞的同伴而逃走,施主言是‘义鼠’,结果果然如此”

“第二件,庙中泥鬼是否会伤了来访之人,施主言是‘不会,那来访之人正是此庙下一任城隍’,结果也言中了那么这第三件,来访之人要拜访的是谁,施主言的是‘他要拜访活佛大师’,恐怕也是言中了?对,那边的来访之人,你是来拜访老衲的吗?”

一旁恭敬站立的孙府下仆看到活佛投来的目光,忙躬身跪拜,把孙家少爷失魂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后拜求活佛能施以援手

白发少年说:“大师,独围棋我输你一着,但其他三件是我赢了,四中赢三,不知那约定……”

活佛笑说:“老衲自然会遵守约定的结果,给,这是你要的东西”他说罢,自怀中掏出一物,丢给了对面的白发少年,那是用黄sè油毡纸包裹的东西

白发少年一把打开,油毡纸内的是一块地图碎片,他抓起翻了翻,确定没错后,手中一翻下,那碎片突兀消失不见

白发少年想了想,问道:“大师,不知是否知道家父的其他朋友,而这些朋友当中又有最大可能xing持有这样的地图碎片呢?”

活佛想了想,口中说:“这样的话,倒是有一个,那年,你父亲与一个道士来找老衲下棋,那道士自称是赤松宗的邋遢真人”

“赤松宗的邋遢真人吗?在下记住了,告辞”白发少年拱了拱手,就要离开之际

活佛忽然对跪着的孙府下仆说道:“来访之人哦,你若想救你家少爷的话,不如去求这张施主,他一出手,你家少爷醒过来的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

孙府下仆闻听,脸上一喜,忙向白发少年跪拜,白发少年不禁扰了扰头发,向活佛说:“大师,你这不是把麻烦丢给我吗?”

活佛笑说:“张施主,老衲这是在救你,你杀劫缠身,若不斩妖驱魔,多做善事的话,如何缓解得了杀劫?”

孙府下仆也喊道:“求仙长大发慈悲,救我家少爷一命,功德无量啊”

白发少年终是叹了口气,右手虚托下,孙府下仆只感到一股柔力把自己扶了起来,便更加敬佩白发少年的神通

白发少年说:“你家少爷的事情,就交给我,不过相对,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但凭仙长吩咐,莫说上刀山下油锅,就是要了小人这条命,小人也不在乎,只求仙长能救我家少爷一命就是了”孙府下仆坚定道

“呵,你倒有忠心,上刀山下油锅倒不必,不过这死的话,你是不可避免的”白发少年笑着说出一番让孙府下仆心中一跳的话语

孙府下仆咬了咬牙,双目坚定道:“若我的死,能救活少爷的话,我现在就死给仙长看”

白发少年伸手阻止他想要撞墙的动作,口中笑说:“不用了,因为你早已经死了,不信的话,你回头看看”

孙府下仆闻听,忙回头一看,竟看到远方,‘自己’就那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看看自己,这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呈现半透明,这莫非是人们常说的死后魂魄状态?

他满脸惊恐地再次向白发少年跪拜:“仙长,我这是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

白发少年说道:“就在你看我们捉棋的时候,不过,你也不用的,这对你来说,未必是一种祸害”

“请仙长明示”孙府下仆颤声问道

“二十年前,上一任金山县知县爱民如子,在他治理下,整个金山县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然而当时的人们,却把这些功德归献于上天,不停地向着上天跪拜,那知县甚至气恼,认为自己种下的功德,居然被上天领走,于是他便带人把县内的城隍庙给砸了”

“当时的你作为金山县的县城隍,位列显佑伯,对于知县砸庙的行为很愤怒,在没有禀明你的上司府城隍下,自顾自地带人把知县给害死了虽说那知县砸城隍庙的行为十分恶劣,但他治理金山县有功德,故而罪不至死,所以你被革去供职,判入轮回,合二十年期期满,也就是今天,归为金山县县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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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伊人迷踪

记忆如cháo水般涌回孙府下仆的脑中,好一阵子后,他全身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敛去后,见得他身穿一身的官府,身后有淡淡的金光缠绕

孙府下仆向着白发少年躬身行礼,口中说:“谢仙长的指点,让下官如梦如醒过来”m

白发少年笑说:“你不用谢我,我不过是受个朋友所托罢了,显佑伯去,你从归县城隍之位,想必有堆得像山一样高的工作要处理,就不用在意我们了”

孙府下仆忙点头,其后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活佛笑说:“与张施主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再相见,老衲有句话,望施主放在心上,施主接下来的路程,将会有一场大劫,但尽管放心,只要施主秉持心xing,不被妖魔所动的话,自可化去劫难,切记,切记啊”

白发少年点了点头,活佛说的大劫,他早已卜算过,也算到劫后余生,不过他还是向活佛道了一声谢

说到这里,大家也该明白,没错,这个白发少年,就是时隔六年的张落叶!

六年前,国子监一役中,张落叶亲眼目睹唐于礼被杀,满心愤怒下,暴走成异样怪物,轻易就绞杀了山魈恶鬼,其后妖怪老人赶到,也亏得当时张落叶暴走姿态不完全,以及妖怪老人有张天德授予给他的对抗之法,才勉强把张落叶制服

之后联合燕赤霞,了悟方丈的力量,终于把张落叶体内的力量封蝇但张落叶也因此昏迷了整整三年时间

三年后清醒过来的张落叶,想起唐于礼的事情,痛不yu生,几经波折后才恢复过来,妖怪老人转达给张落叶,三年前的封印不过是种保命手段而已,长期以往,xing命还是会受到威胁若张落叶想要延续生命的话,只能仿效先祖张陵张天师,行走天涯,斩妖驱魔,积无上功德,可缓解甚至化除杀劫也不一定

其后妖怪老人把一封书信交给张落叶,说是当年张天德交给他,让他在张落叶逃过那个劫难后,交给张落叶

张落叶翻了开来,上面写着这么些内容:

诞生于悲剧与黑暗的吾儿落叶艾当你看到这封书信时,说明你已经逃过了那个劫难,那么你应该感觉得到,你体内拥有的几股不下于妖魔诅咒力量的力量

你一定很纳闷这些力量是怎么来的?想知道的话,吾可以告诉你,吾还可以告诉你有关祖上发生的一些隐秘事情,这些事情关乎着为何吾族会被妖魔诅咒以及这诅咒的化解之法

不过,谜底这么快揭穿就不好玩了,所以,吾儿艾为父为你准备了一个游戏

这个游戏中,为父会把一张记载有吾的下落的地图分成十八块碎片,然后吾已经把它们交到我的十八个朋友手中,你要做的事情,便是找到他们,筹齐这十八块碎片,拼出那张地图,找到吾的下落

但是,有一点,吾必须提醒你,若你抱着半吊子的心思过来的话,吾劝你还是放弃,你会被杀死在半路上的,就算你真的找到吾的十八个朋友,拼出地图,等待你的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都将会是地狱

若你连地狱都不怕,仍是坚持要参加这个游戏,并最终找到为父的话,吾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你

好了,就写到这里

………..

其后,张落叶从妖怪老人手中得到了第一块地图碎片张落叶向妖怪老人询问,是否认识父亲的其他朋友,而那些朋友又有最大可能xing持有这样的地图碎片

妖怪老人表示不知道,不过他给出了一个值得查探的讯息,那就是张天德以前曾与金丹派的‘妙手神医’有来往

再之后,张落叶收拾行装,踏上了寻找父亲朋友以及斩妖除魔的征程

他的第一站到了山东尸这有两个理由,第一个是金丹派就位于山东省内,第二个是三年前,聂小倩因为汾将军夫妇去世的缘故,要回老家守孝三年,两人当时立下约定,若三年后,张落叶还记得聂小倩,并前来找到聂小倩的话,聂小倩会考虑做张落叶的妻子,而聂小倩的老家就在山东省内

然而正当张落叶满心欢喜地找到聂小倩的老家时,入目的一幕让他愣住了,篙草乱生,断门残壁,也不知荒废了多久,府上,作孝用的白布丢落一旁,连那个原本写着‘祭’字的木牌也断成了两半

在经过一番调查后,张落叶得知事实的真相,原来聂小倩回到老家守孝后,她的美貌,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在一传十十传百的情况下,传到了山东省青州府知府儿子的耳中

某ri,知府儿子与一班狐朋狗友在酒楼喝酒,恰好看到下面有个貌美的女子走过,有人认出那女子就是聂小倩,知府儿子看得入迷,暗暗下决心,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聂小倩弄到手中

回到府上后,知府儿子立马派媒婆到聂小倩家中提亲,聂小倩以守孝为由冷冷拒绝,知府儿子感到这是对他极大的侮辱,但聂小倩秀才的身份,轮不到他明着乱来

于是他想了一个法子,让下人把聂小倩绑到荒山野岭,企图做那恶事,却不曾想聂小倩xing烈,竟咬舌自尽知府儿子慌神了,让人把聂小倩的尸首随便埋了,便回到府上

但他的异样,如何瞒得过知府,一番喝问下,知府儿子颤声把事情说出,知府脸sè微变,这聂小倩不仅有秀才的功禄在身,而且是已故汾将军的亲人,不论哪一点,若此事泄露的话,他都会乌纱帽不保!

一咬牙下,知府把当时的所有知情人给杀了,却没有留意到让一人走脱了,张落叶就是通过那人知道事实的真相

愤怒的张落叶独自一人闯入青州府,掌刮青州知府,拳打知府儿子!此事闹得很大,知府是从四品的官,只服从二品的巡抚管辖

张落叶如此举动,自然惊动了山东省巡抚,一群人气势汹汹要抓拿张落叶归案之际,张落叶丢出了皇帝老儿御封张家为异姓皇族的令牌,顿时吓得包括山东省巡抚在内的所有人,跪拜当场

最后的结果是山东省巡抚报知了大理寺,大理寺经过一番查探后,发现青州知府贪赃枉法多年,更纵容儿子行凶,罪大恶极,理应革职查办,家室发配边疆,贬为奴隶

青州知府等人如何下超张落叶并不关心,他在问明聂小倩的安葬之所后,忙赶到那里,结果竟发现聂小倩的坟穴不知给谁刨了,尸首下落不明!即便用卜卦之法也无法算出,这让张落叶很是沮丧

过得一阵子,恢复jing神的他,开始寻找金丹派的‘妙手神医’,此番寻找颇费了一番功夫,但最后总算从妙手神医手中得到地图碎片

同时也从妙手神医口中得到一个讯息,那就是父亲与妙手神医吃酒时,曾提及过崂山派的道术如何如何,这样一来,张落叶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位于河南省境内的崂山派所在

崂山派虽不如天师道这样的大门派,但也颇有志气,崂山派掌门提出只要张落叶能过五关斩六将地通过崂山派的比试,便把地图碎片奉上

张落叶颇费了一番功夫才通过了比试,同时心中对崂山派的绝技佩服得很,崂山派掌门笑称张落叶为少年英雄,在奉上地图碎片的同时,拜托了张落叶一件事

原来这崂山派历来都有个派规,那就是一经入世修行的门中弟子,师门之人是不能作任何的管制,但最近一段时间,崂山派的入世修行弟子越来越不像样,甚至一些做出偷鸡摸狗,**妇女的恶事,崂山派掌门请求张落叶若是碰到这些弟子,可狠狠教训他们,若他们已经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消张落叶能替他把他们斩杀了,不要污蔑了崂山派的大名

张落叶点头答应,并向崂山派掌门询问,是否认识父亲的其他朋友,而那些朋友又有最大可能xing持有这样的地图碎片

崂山派掌门摇头表示不知,他与张天德不过是萍水相逢,惺惺相惜而已,对张天德的其他事情并不知道,不过,他倒提供了一个信息,他说在山东省曹州府,出了个吃屎的活佛,张天德如此天纵奇才,其朋友也大多不凡,或许这个吃屎的活佛,就是张天德的朋友也不一定

张落叶觉得有道理,便立即赶回山东尸到了曹州府才知道活佛已经离开了,他便就活佛的行踪卜了一卦,卦象显示,活佛已经到了江苏省松江府金山县

于是他连夜赶路,终于在金山县的荒废城隍庙中找到了金世成活佛,而金世成活佛还真是父亲的朋友,于是就有了前文打赌四件事的事情

到现在,十八块地图碎片中,张落叶已经得到了四块,余下还有十四块

………………

孙府

“我的儿艾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过来?”孙氏趴伏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孙子楚,嚎哭着

一旁的孙家老爷咒骂说:“那些臭秃驴与假道士,都是他们误事,难道这世间就没有真正的圣僧道士吗?我的儿艾你命怎么就这么苦翱”

正哭闹之间,忽然闻听下人禀告说外面有个自称是修道士的少年求见

孙家老爷皱眉问:“那少年长得怎么样?是不是混吃的道士?”

下人回道:“那少年长着一头白发,很年轻,不像是得道之士”

孙家老爷听着,怒喝道:“既然看出不是得道之士,赶着走就是,禀告个屁!”

下人唯唯诺诺应了一句,就躬身退下,然而不到片刻,那下人又前来禀告:“老爷,那少年说他只是受人所托,过来看看而已,赶他走不打紧,可是因此而让少爷错过了招魂的事情,就不关他的事这样说”

孙家老爷暗付,这少年莫非是得道之士不成?可这么年轻……..,不对,古语云,凡是有道之士,都能返老还童,莫非这少年也是这样?

心念如此,孙家老爷忙喊道:“快,以主人之礼把他请到客厅,以礼相待,我等一下就来”

“是,老爷”下人躬身退下

一旁的孙氏说道:“老爷,若他真是得道之士,你定必要财礼相待,莫若亏待了他,我儿子的xing命,就靠他了”

孙家老爷点头说:“夫人,你放心,我会的,你就休息一下”

说罢,孙家老爷整理了衣衫,快步往着客厅走去,然而还未走到客厅,忽然听得一声鸟叫,接着看得一只浑身雪白的乌鸦煽动着翅膀,飞入客厅内

孙家老爷不禁账折,哪有什么白乌鸦,他暗付,莫非是这几天没睡好觉,导致出现了幻觉?

这般一想下,他就没放在心上,往着客厅走去,进得客厅,看到一个长着一头白发的少年端坐在在客座上,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大厅的布局

“仙长好,不知怎么称呼?”也许是张落叶浑身上下散发的高贵气质的缘故,让孙家老爷脸露恭敬的神sè

“在下张落叶,天师道第二十二代传人”张落叶拱了拱手,淡淡说道

孙家老爷不知修道世界的事情,故而并不知道天师道是怎样的门派,不过张落叶既然自称是传人,想必神通广大

“不知张仙师能否大展神通,救我儿子一命呢?若能救活我儿xing命,老儿愿与仙师平分家产与妻女”孙家老爷期盼问道

“平分家产与妻女就不用了,我们修道之人都是闲云野鹤,不受功禄名利引诱,至于能否救活你的儿子,还待看过你儿子的情况再说,不知令郎现在在什么地方?”张落叶轻摇头,淡淡说

往常的和尚道士听到自己说平分家产与妻女,立会高兴答应,而眼前这少年却视作浮云,或许他是真正的修道之士,若是这样的话,儿子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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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招魂

“这里就是小儿的房间,张仙长……?”孙家老爷回首,看到张落叶眉头紧皱地绕着房间门前的院落,脚上踏着某种规律的步伐

良久,张落叶才松了口气,几步走上前,孙家老爷疑惑问:“张仙长,你刚才是在干嘛?”hxe

张落叶神秘一笑,口中说:“不可说,不可言,不可谈,走,带我令郎的情况”

孙家老爷也不好再问,便推门而进,孙氏看到老爷带着一个白发少年进来,被对方的高贵之气折服,便恭敬站立一旁

张落叶走至仰躺在床铺上,双眼紧闭满脸青白的孙子楚面前,他伸手探了探孙子楚的额头,然后睁了睁孙子楚的眼睛,略一沉吟后,站了起来

一旁的孙家老爷急问道:“张仙长,我儿怎么了?”

张落叶说:“令郎是失了魂,不过,孙老爷不用的,只要帮令郎把魂招回来就没事了”

孙家老爷却说:“不瞒仙长说,我们之前也请过很多的道士与僧人,他们都说过我儿是失了魂,只是怎么招也没用”

张落叶点头说:“他们都没错,只不过招魂的地点错了而已”

“还望仙长指教”孙家老爷恭敬道

“嗯,也好,孙老爷,你叫下人取来白水一碗,我自有妙用”张落叶淡淡道

孙家老爷便让下人取来白水一碗,张落叶左手接过,右手一翻之下,一张黄符出现在手中,再一翻之下,黄符自个燃烧了起来,张落叶见此,把燃烧的黄符插入白水中,神奇的一幕出现,黄符竟然溶解在白水中,让整碗白水变成了黄褐sè

“好,可让人把水喂给令郎喝”听到张落叶这么一说,孙氏忙接过碗,用调羹一羹一羹地把水喂入孙子楚口中

一碗水喂完后,张落叶对着紧闭双眼的孙子楚忽的喝问:“孙子楚,还不快快道出你的所在?”

让人愕然的是,床上的孙子楚忽的朦朦胧胧地说了一句话:“我在阿宝家”

一旁的孙家老爷忙惊呼道:“子楚,子楚,听得到为父的声音吗?子楚,子楚?”

床上的孙子楚没有任何的反应,孙家老爷慌问道:“张仙长,这是怎么回事?我儿子他…..?”

张落叶想了想,口中说:“人的元神由魂魄聚合而成,具体为三魂七魄,三魂者,天魂地魂命魂是也七魄者,天冲,灵慧,气,力,中枢,jing,英是也而三魂中的命魂是人最重要的jing神载体,与七魄中的中枢关系密切,可以说,命魂通过中枢来控制其他的六魄”

“其他六魄中,天冲主思想,灵慧主智慧,有人生下来就痴呆,是缺了天冲或者灵慧jing主身体,英主强浆有人生下来残疾,是缺了这二魄天冲灵慧与jing英二魄相交,才产生主人的行动的气与力”

“但是光有命魂与七魄还不足以构成一个人,天魂与地魂是必不可少的其中天魂为光,主人的命运好坏与强弱,而地魂为影,主人的的好坏与寿命这里要记住一点,人的寿命,是分为天魂寿命,地魂寿命,命魂寿命三种”

“天魂寿命为上天赐予的寿命,凡人此寿命为零,只有修道士才能掌握此寿命地魂寿命是指的寿命,所谓的寿命是指人自娘胎出生,到事后尸首腐化,变成白骨最后消散的期限而命魂寿命是指在冥界地府yin间,登记在生死簿上的寿命”

“有的人因为意外,致使身体死亡,然而命魂寿命还有,这时,会由阳寿变为yin寿,就成了我们常说的鬼魂,而一些厉害一点的,还会把命魂与天魂结合,而成为厉害之极的鬼怪不管怎么样,凡人的三魂七魄,一般情况下,都是不能移动的,除非遇到特殊的情况”

孙家老爷听得一头雾水,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声打断:“张仙长,可否说得简单一点?”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额头,口中说:“抱歉,这一说就沉迷了,嗯,简单说的话,令郎的三魂七魄,丢了一些,我刚才给令郎喝的符水,是用虚假的魂魄填补令郎丢的魂魄,并与令郎所丢的魂魄相连,故而令郎会突然说出魂魄丢在哪里的话语”

孙家老爷似懂非懂地问道:“却不知我儿丢了哪些魂魄?”

张落叶托着下巴说:“令郎三魂七魄中,七魄丢的是天冲,灵慧,气以及力,共四魄,而三魂所丢的是………”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其后抓过一根蜡烛,往孙子楚附近照了照

一旁看着的孙家老爷以及孙氏满脸震惊,他们看到蜡烛照下,孙子楚竟然没有影子!

孙家老爷失声道:“张仙长,这…….这是……..?”

张落叶说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三魂中,天魂主光,地魂主影,看来令郎三魂所丢的是地魂,这并不是个让人喜悦的消息,地魂除了主影外,还决定着的寿命,令郎偏偏丢了地魂,恐怕时间一长,他的会彻底腐烂,届时就是找回所丢的魂魄,也是成了没的孤魂野鬼啊”

“张仙长救命艾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儿”孙家老爷与孙氏一把跪在张落叶面前,满脸的着急

张落叶微微一笑,双手虚托下,两股柔力凭空把他们两人扶起:“两位不必如此,我刚才让你们喂给令郎的符水,就是用虚假的魂魄填补令郎丢的魂魄,这样的话,可以暂时缓冲令郎腐烂的时间,接下来只要把令郎魂魄招回就可以,不过,这事情得得到两位的帮助方可”

“张仙长但说无妨”孙家老爷恭敬问道

张落叶脸露一丝微笑

……………….

另一边,粱富商家中,梁阿宝闺房内

“唉~~”,靠坐在窗旁,以手托着下巴的梁阿宝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女婢不禁掩唇笑道:“小姐,看你叹气的样子,是不是在想哪家公子翱说出来让奴婢听听嘛,也好替小姐你分忧”

梁阿宝回过神来,笑骂了一句:“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这样的人,我只是在想着一些事情而已”

女婢好奇问:“小姐,你在想什么事情,要想到唉声叹气的?”

梁阿宝脸sè一红,有些难以启齿,这几天,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不论她自己是坐着,躺下,都有什么东西偎依在她身旁,特别到了夜里,就更让人心跳加速睡梦中,总有一个身影模糊的男子过来,抱着她,不论她是否愿意,都强行把她压在身上,与她交合着,做着那羞人的事情

那梦实在太过真实了,真实得她都能感受得到男子吐出的刚阳气息,特别是男子冲刺在她身上所带来的那种让人沉迷的感觉,让她很是陶醉,但每次醒来,看着亵裤上残留的白sè液体,她就很是害羞难耐

略带着羞愧与期盼,黑夜终是降临,陷入睡梦中的梁阿宝再次与那男子交合,几番激战下来,双方都气喘吁吁,这一次,梁阿宝咬牙问道:“敢问阁下是谁?”

那男子就说:“我是孙子楚”

梁阿宝刚想要再问什么,却已醒了过来,她愣愣地看着窗外,想着男子自称的姓名,她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在女婢的服侍下,梁阿宝梳妆打扮后,在书房绣着刺绣,不曾想才绣了一阵子,就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喧闹,梁阿宝便让女婢前是何事

女婢出去一阵子后返回书房中,向梁阿宝汇报:“小姐,是县内孙家之人,说是他们的公子孙子楚丢了魂魄,想要在我们府上招魂,老爷不肯,但抵不过孙家之人的苦苦哀求,最后答应了下来”

孙子楚?

梁阿宝一惊下,失手刺了手指一下,痛得她眼眶泛泪,连忙把玉指含到口中,一阵子后,血止住了才吐出手指头,她蹙眉问:“这孙子楚是谁?”

女婢惊讶道:“小姐,你忘了吗?几个月前,孙家派媒婆为孙家公子孙子楚向老爷提亲,被老爷拒绝,之后小姐你回来,遇到媒婆听说孙子楚提亲的事情,小姐你就戏说若孙子楚能够砍去他的第六个手指,你就会嫁给他,结果那呆子还真的用斧头砍了手指头就是那个孙子楚啊”

“原来是他!怪不得我听着耳熟”梁阿宝抓了抓衣角,马上她想起梦中交合的那身影,也是自称是孙子楚,她一时间满是惊惧,天艾莫非这身影是孙子楚所丢的魂魄?这……这…….

她越想就越是害怕,忙向女婢说:“快,把孙家之人请到这里来”

女婢疑惑问:“小姐,这是为何?”

“哎呀,你就别问了,你去做就是”梁阿宝也懒得解析,推了推女婢,后者只得躬身退下

孙家所来之人,自然是孙家老爷,孙氏,张落叶以及几个孙家下仆了

孙家老爷以及孙氏,对梁阿宝没什么好脸sè,这也很正常,几个月前,请媒婆到梁府提亲,你说你家老爷都拒绝了,你这梁阿宝却故意说了句让孙子楚砍手指头的戏话,结果孙子楚当真了,真砍了手指头,却差点死了过去

好,既然孙子楚砍了手指头,那么你梁阿宝是不是应该按照你说的戏话那样,嫁给孙子楚呢?结果这个女人以一句让孙子楚去了痴病再说的话语给推脱了

这样说话不算数,心肠歹毒的女人,孙家老爷以及孙氏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sè看

梁阿宝也有自知之明,她口中说:“我刚才听说你们到府上,是为孙公子招魂,若是这样的话,可到我房中去招”

张落叶笑说:“我也正有此意,就怕会不会造成姑娘的麻烦”

大唐国的惯例是,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让陌生男子随便进出闺房的

梁阿宝摇头表示没关系,当下便带着众人,来到她的闺房中,张落叶往房间扫了一眼后,借过一张桌子,铺上黄布,上面堆放香炉蜡烛,盛放糯米的陶瓷碗,罗盘,桃木剑,数叠符箓,铜钱数串,巴掌大的稻草人等等

其后,张落叶一声轻喝下,身上莫名出现一件道袍,接着他口中念念有词,抓着桃木剑的手不断挥舞着,时而抓起几张符箓,在蜡烛下点燃后,往前方抛去,又时而抓起些许糯米,抛向蜡烛的火焰,引得火焰呼哧一声变大

之后,张落叶抓起桌面上的稻草人,口中还是喊道:“江苏省松江府金山县孙家子弟孙子楚听令,速速返回,勿要你爹娘担忧,勿要你魂魄不全,速速返回,勿要耽误!”

喊了一阵子,整个房间忽然刮起了一阵yin风,看得前方一道模糊的黑影在左右晃动着,张落叶忙念诵了一句口诀,其后用力把稻草人丢向黑影的方向,只听得‘咻’的一声,黑影没入稻草人中,整个房间冷飕飕的温度才恢复正常

张落叶几步上前,捡起稻草人,其后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干净,便与孙家之人一同告别梁府,搭马车,往孙府的方向赶去

到得孙府孙子楚的房间,张落叶如法炮制,最后一把把稻草人砸在孙子楚的脸上,过得一阵子,孙子楚呻吟了一声,慢慢醒了过来

孙家老爷与孙氏满脸欢喜,忙吩咐下人煮了粥水,喂孙子楚吃下,一连吃了好几大碗,孙子楚苍白的脸,才恢复了些许红润

孙家老爷与孙氏向张落叶跪拜表示感谢,张落叶抬手扶起了他们,开口询问孙子楚这几天的事情

孙子楚想了想,说起清明节与朋友一起出游,其后看到梁阿宝,就感到神不守舍,模糊之间,就跟着梁阿宝走了,之后好像到了梁府梁阿宝的闺房中

张落叶问他是否记得梁阿宝房中的情况,孙子楚便把梁阿宝室内的香奁什具,什么sè,什么名说了出来,竟没有一个是错误的

那边,在张落叶等人回到孙府后,梁阿宝偷偷派人来打听情况,来人把打听到的事情说了,梁阿宝听得很是害怕,暗里感孙子楚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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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寇三娘

“张仙长,请在府上多逗留几天,好让我等好好款待你”孙家老爷满脸热切说道

“未必”张落叶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孙老爷是怕我这么一走,令郎再出事故,就没人可依靠”hxm

孙家老爷老脸一红,他的确有此心思,口中弱声说:“我就只有这么个儿子,若他再折腾出什么事儿,老朽可是承受不起,还望张仙长能够大发慈悲,救人救到底”

张落叶沉吟片刻,口中说:“也罢,救人救一半不是我的风格,不过,在府上叨扰这一阵子,有件事,还需孙老爷的帮忙”

“张仙长请说,我一定会尽量满足仙长的要求”孙家老爷忙说道

“给我准备大量的糕点甜品冰糖一类”张落叶笑说

孙家老爷微微一愣后,忙点头表示完成,他想了想,小声问了一句:“张仙长,不知这些东西有何妙用?”

张落叶笑说:“妙用说不上,我只是想吃而已”

孙家老爷有些无语,张落叶再说:“我这人一段时间内不吃甜的东西,就会浑身不对劲,若不及时补充一些糖分的话,只怕届时令郎出现什么事故,我也腾不出手”

虽不知张落叶说的是真还是假,但若为了吝惜些许甜品而让儿子危险时没有依靠,就实在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当下他躬身退下,马上让下人到县中酒楼,饭馆以及集市中,大量购置糕点甜品冰糖一类的东西,令下人把这些东西送到张落叶所在的厢房中

张落叶还真的美滋滋地吃了起来,吃的甜品数量惊人,也不怕得糖尿病一样,倒是让孙家之人愕然无比,心中想,仙长就是仙长,果然与他们凡人不同

就这样,张落叶在孙府逗留了十几天,而这十几天里,孙子楚几乎每天都独坐凝思,忽忽像忘了一切

并且每一天,他都会偷偷溜出家门,走到粱富商府邸外,静静地看着那紧闭的府门,他是多么消哪天府门打开时,梁阿宝从中走出,好一解他的相思之苦

再一天,正值浴佛节,听说梁阿宝要到县内水月寺烧香,孙子楚便早早在寺庙外等候,等得他都快要望眼yu穿,一直到中午时分,梁阿宝才姗姗来迟

侍候在马车旁的女婢认出了孙子楚,告诉了车上的梁阿宝,梁阿宝便用纤手掀开帘子,目不转睛的望着孙子楚

孙子楚满脸深情,不知不觉地跟着梁阿宝的马车走,梁阿宝暗觉有趣,故而让女婢询问孙子楚的姓名,孙子楚以为梁阿宝终于看上了他,忙殷勤作答,甚至故意念诵了一首诗词

女婢回到马车旁,把孙子楚的话告诉了梁阿宝,梁阿宝轻念了那首诗,暗自佩服孙子楚的才华,便让女婢告诉了孙子楚一句:“看来你的痴病倒是去了不少”,其后鞭策马匹,赶着走了

回到家中,孙子楚再次病了起来,昏昏然不吃不喝,多次梦里都呼喊着梁阿宝的名字,有时恨魂不再丢

某天夜里,月sè如瀑,倾洒而下

孙子楚坐在桌旁,手捧着梁阿宝的画像,愣着出神之际,忽然闻听院落中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孙子楚心中一惊,打开房门往外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任何的身影,他才松了口气

不曾想关上门转身之际,竟发现房内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身影,那是个身穿黑斗篷,头戴斗笠之人

“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不回答的话,我就叫人了”孙子楚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人透过斗笠传来一把女子的声音:“真是伤心艾才一阵子不见,你就把奴家给忘了,唉,都说风流公子忘情汉,今ri一见,果然如此”

对方的声音,显然不是他认识的,孙子楚喝问道:“你到底是谁?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好”女子似乎也失去继续调戏的兴趣:“奴家是来自‘非天商会’的一名会员,几个月前,孙公子在我手上买了一瓶失魂丹,孙公子还记得么?”

失魂丹?孙子楚愣了愣,脑中猛然想起一事,几个月前的那天,自己砍去手指头后,听得梁阿宝推脱的话语,心情很是糟糕,为了收拾心情,独个在集市徘徊,那时遇到一个头戴斗笠之人,那人向他推销一瓶失魂丹,说是可以满足他见到或者把爱慕人拥入怀中,甚至做那交合之事也不是不可以

当时的自己也没多思考,就买了下来,回到府上,就丢落一旁,直到清明节那天,朋友约去出游,自己在整理行装时,偶尔翻出那瓶丹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下,吞了丹药,其后跟着朋友出游…….,等等,莫非这之后自己的魂魄丢失,偎依梁阿宝身上,是那失魂丹的作用?

看着孙子楚满脸异样的表情,女子笑说:“看来孙公子已经想起来了,恐怕失魂丹的妙用,公子也体会到了?”

孙子楚回过神,满脸热切地问:“不知姑娘手中还有多少失魂丹?在下愿全部买下”

女子轻笑出声:“你以为失魂丹是可以乱吃的吗?虽说失魂丹的妙用,是可以打破人的三魂七魄不能随便丢失的界限,但也有个缺陷,次数不能多,要不然会有生命危险,你此次能够活过来,是多亏了你的父母找到异人为你招魂,这好不容易找回的生命,我劝你还是多多珍惜地好”

“不”孙子楚摇头:“若不能得到阿宝的爱,我活着与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女子扫了他一眼,叹道:“看来你还真是个痴情的种子,也罢,奴家可以卖给你失魂丹,并传授你一个‘附物之法’”

孙子楚眉头一挑,问道:“何谓附物之法?”

“简单而言,就是让公子服下失魂丹后,丢弃的魂魄能够主动依附在动物身上,试想艾公子的魂魄若依附在鸟类的动物上,不就可以煽动翅膀,飞向心爱的人儿那边吗?”女子抿唇笑道

孙子楚听得满心欢喜,在与女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女子向他传授起附物之法,并告诫他当中要注意的事项

其后,女子起身向孙子楚告别:“孙公子,还望本次的服务让你满意,后会有期”说罢,她身化一道遁光,速度极快地出了孙府,在某条无人的小巷退下来

不曾想才刚显出身形,就听得远处突兀响起一声鸟叫声,紧接着,一只浑身雪白的乌鸦就在她眼前飞过

女子心中一惊,回过神来,哪有什么白乌鸦,却是一个长着一头白发的青衫少年,正淡淡地看着她,白发青衫自然就是张落叶了

然而女子就像看到什么可怕之物一样,死死盯着张落叶看,心中甚至在想,白sè的头发,异于常人的气质,还有那让人产生幻觉的白乌鸦姿态,毫无疑问,正是‘那一族’之人,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来清剿我?这不可能翱我所在的附属商会并没有做出任何对非天商会不利的事情

心中虽然有诸多疑问,但女子还是向张落叶恭敬道:“参见大人”

张落叶一愣,疑惑问:“你认识我?”

“自然”女子点了点头,随之把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绝美的俏脸,她咬牙道:“大人想必是非天商会直属第三师团,别称‘惩罚部队’的一员,我们这些附属商会,早已闻名多时,只是不曾相见”后面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传言第三师团惩罚部队神出鬼没,它们的出现犹如死神登门,不错,当见到他们之时,就是你们被清剿之时

张落叶直直看着她的脸,忽然笑道:“第三师团惩罚部队什么的,我并不知晓,我只知道,你会在这里被我制服”

他的声音才说罢,四周忽然‘呼哧’数声,亮起了数道火焰,紧接着那些火焰自四周往着中间汇聚,按照特定的路线,在地上刻画出火之阵图,女子识得厉害,双手捏诀下,全身腾出大片的黑影,往着四周逃匿而去

张落叶冷哼一声:“往哪里逃?”说罢,他一转手指上的储物戒,就看得一个拳头大小的四方印出现在他手中,随着他念诵一句口诀下,四方印‘咻’的一声出现在半空中,面积足有一座府邸般大,投shè下七彩的光芒,把那些黑影全部罩住

那些黑影不得不在中间汇聚,形成那个女子,她满脸苍白,脸sè惊恐之极,感受着头上大印的厉害,她吓得一把跪在地上,口中求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张落叶停止了大印砸下的动作,衣袖一抖下,一条红绳索飞出,把女子整个绑了起来,其后他收起大蝇停止火之阵图,衣袖一抖之下,携带着女子化作一道遁光,回到孙府厢房

‘啪’的一声,女子被推在地上,张落叶靠坐在桌旁,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后,小小品尝了一口,口中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令孙子楚魂魄丢失?你有什么目的?”

“是,是,奴家说,只求大人能绕奴家一命”女子跪拜在地上:“奴家名寇三娘,南方人氏,因为丈夫被红光商会抓赚不得不受领于他们,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让我四处寻找顾客,来出售可让魂魄丢失的失魂丹,我偶尔遇到孙公子,听他说起他与梁阿宝的事情,便把失魂丹卖给他,奴家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张落叶眯了眯眼睛,忽的对着寇三娘凌空一探手,就看得几瓶丹药自她身上飞出,落到桌面上,张落叶抓起一瓶,打开瓶盖闻了一闻,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失魂丹是什么材料做的?”张落叶问道

寇三娘低下了头,咬牙道:“奴家只是听说过,说是要小孩子的心肝,男子的**,女子的ru~头,水莽草以及其他几十种邪恶之物方可炼制而成”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扫了寇三娘一眼:“连水莽草也用上了,怪不得我为孙子楚招魂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姑娘,你是只水莽鬼”

寇三娘闻听,脸sè微变:“大人怎么知道的?”

张落叶微笑:“很简单,你身上散发的yin气,带着一股的雾气,这是水莽鬼所特有的,也是地府不允许你们转世投胎的缘故”

水莽草,是一种生长在南方的毒草,这种草,有像葛一样的藤蔓,开扁豆一样的紫花,很是好看,但人若是误食了它,立刻就会死亡,便化为水莽鬼,水莽鬼因为含有水莽草的雾气,被地府所拒绝,不允许他们投胎转世,一定要有再被水莽草毒死的人来代替才可以投生因此,在南方,有很多水莽鬼千方百计用水莽草去毒害人,给自己找替身

张落叶问:“寇姑娘,你既然是南方人氏,想必是在南方误食了水莽草而做的水莽鬼,我很好奇,按说你应该是用水莽草害人好投胎才是,你哪来的丈夫,又怎么会红光商会抓住的?”

寇三娘不禁看了张落叶一眼,张落叶读懂她的眼神,口中笑说:“别看我这样,其实我是个很八卦的人,特别是对于别人的故事很感兴趣,你就把我当做不存在,自顾说就是”

寇三娘有些无语,但想了想,她还是说起以前的往事起来………..

那是发生在三十年前的事情,当时有一个姓祝的书生,要去拜访他的同年好友,走在半路上,感到有些口渴了,想找点水喝,恰好看到一个老婆子在路旁搭了个茶棚卖水

脸上一喜,走近那茶棚,老婆子看到了他,就过来邀请他到棚里,又和善,又殷勤与老婆子说了一阵子话,想要喝茶,但闻得茶水有种怪怪的味道,便没了胃口,把杯子放回桌子上,就想起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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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你爱你丈夫吗?

张落叶插口:“想必那茶水是渗了水莽草,不过,那老婆子人老珠黄,连说话都懒得跟他说,别说是被她劝着喝茶了,要是这个时候有个美女救超结果就不一样了,对,寇姑娘?”

寇三娘俏脸一红,也没有接话,继续说了起来m

不过,正如张落叶所猜,那老婆子知道她自己年纪大,迷惑不了人,就与寇三娘合作一同害人

老婆子看得要走,不想错过这替身的机会,就叫出寇三娘救超别提说,寇三娘绝美的容貌,引得神不守舍,此时别说茶水有异味,就是茶水上浮着一屎,相信也会大口吃下

这茶水是喝了一杯又一杯,看得老婆子出去了,就走近寇三娘,与她调起情来,好一阵子,两人才惜惜而别

到了好友家中,才说了几句话,就感到肚子突然恶心得想要呕吐,怀疑是茶水作怪,便把路上的事情告诉了好友

好友闻听,很是吃惊,认为是吃了水莽草,听形如寇三娘的相貌,一下子就猜出寇三娘的身份,正是南村寇家大户的女儿,早几年因为吃水莽草而死

那时候,流传一种说法,要是知道水莽鬼的名字,拿她穿过的裤子,剪下档部的布匹煎了汤喝的话,就会恢复正常

当下,摆脱好友到寇家,说明来意,好讨得寇三娘穿过的裤子,然而寇三娘的父亲认为女儿好不容易得了替身,任凭好友怎么哀求也不肯给

听得结果,心中怨恨,不久就死了,死后,留下了一个刚满月的孩子,可他的妻子不愿意把孩子抚养长大,半年以后改嫁走了,独留下老母亲天天抱着孩子在哭泣

却说死后,成了水莽鬼,当时,寇三娘因为害死了,而获得了投胎的机会,在任侍郎家中投生,才三天大,就被找上门,一把咬死后,抓了她的魂魄就强行成了亲

之后带着寇三娘回到家中,老母亲闻听,又惊又喜,住了几天,寇三娘要去拜访她的父母,然而还在怨恨寇三娘的父母,自然不肯,还是老母亲偷偷派人通知寇三娘的父母

寇三娘的父母闻听,十分惊喜,便备了车马登门拜访,寇三娘与母亲哭在了一起,之后寇三娘父母见祝府贫穷,怕女儿会受苦,便让人又是送钱,又是送家私等,致使祝府的ri子越来越富裕起来

尽管这样,还是没有去拜访岳父一次,他留心被水莽鬼害死的人,每有被水莽鬼害的人,他就去赶走那害人的水莽鬼,让被害之人恢复过来,时间一长,的名声在南方一带名噪起来

说到这里,寇三娘叹了口气:“丈夫的威名,致使那一带的水莽鬼都不敢作恶,都移居到其他地方去害人,但这样一来,使得水莽草因为没有动用的情况下,越长越茂盛,终于把‘红光商会’的人吸引了过来”

“红光商会的人,欺骗丈夫说,水莽草虽然有毒,毒死人后会让人成为水莽鬼,但这是在分量把握不透的情况下,其实水莽草含有极高的药用,轻微的水莽草还可以救人,丈夫听信了他们的话语,与他们合作,采摘水莽草”

“我是在极巧合的情况下,才获知红光商会的人采摘水莽草,是为了研制失魂丹,红光商会的人知道事情败露,就强行扣押了我的丈夫,强迫我为他们贩卖失魂丹,要不然就把我丈夫千刀万剐,打得魂飞魄散,我是迫不得已,才会按照他们的说法做事,还望大人明察”

张落叶默然,看了看跪拜在地上的寇三娘,忽的问道:“寇姑娘,你爱你的丈夫吗?”

爱?寇三娘不意张落叶问出这么一句话,回过神来,点头说:“奴家爱我的丈夫”

“你真确定吗?”张落叶盯着她的眼睛:“所谓的爱,就如同蜜蜂采蜜一样,经过筛熏辛苦的采蜜后,在蜂巢中储存,之后随着蜂蜜的累积,化为散发淳淳香味的蜂蜜汁液不求与她探讨学识,不求与她吟诗作对,不求与她共抚弹琴,只求想她的时候,心中欢喜;念她的时候,心中热切;你与你的丈夫有这种感觉吗?”

自然有”寇三娘脸露一丝勉强的笑容

张落叶忽的叹说:“我这些年行走江湖,见到无数的男女情爱,很多男子书生,都是看到美丽的女人,就罔顾家庭的拙妻,与美女花天酒地,却不曾想,这些给你第一次看到就能允许你抚摸,甚至做交合之事的人,能是正常的女人吗?大多都是妖鬼之类”

“之后的表现就很jing彩了,有的会接受这些妖鬼美女做妻子,有的则是满脸惊恐,四处寻觅修道之士,为他们斩了这些妖鬼美女,也有一些更过分,沉迷于妖鬼美女不说,还窥视着那些妖鬼美女的姐妹,来个大被同眠,真是讽刺,‘爱’那玩意,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交合活塞的快感,又或是揉弄ru~房的兴奋”

“你的丈夫,不是这一类人吗?若不是的话,为何他已经有了妻儿,还会于你呢?其后,被你害死,心中怨恨,把投胎的你霸占成亲,以泄被害之恨,这样的婚姻,我根本就看不出有爱的成分,仅有扭曲的泄恨,淡淡的愧疚还有无以言表的妥协而已我再问你一句,你爱你的丈夫吗?”

三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现在想来,她与她丈夫根本就没有值得回味的甜蜜记忆

张落叶再说:“既没有爱,那为何还要执着于丈夫被抓而无奈做害人的事情?不若趁着这个机会,把那种丈夫给甩了,重过新生活,不是更好吗?”

寇三娘颤抖着声音说:“不,不是这样的不会抛下我丈夫,他虽有千般过错,但我们已经拜过堂成过亲,这一辈子,我只能跟从于他,爱也罢,妥协也罢”

“是吗?”张落叶忽的脸露微笑:“你还真是痴情的人,刚才那番话就当我没说,这样好了,我会帮你把你的丈夫救出来,但相应,你得答应我,从此不再做害人的事情”

寇三娘忙跪拜说:“若大人能救出奴家的丈夫,奴家自然不会再做害人的事情”

张落叶皱眉问:“那好,你给我说说这红光商会的事情还有非天商会,是那个非天商会吗?”

就张落叶理解而言,非天商会是个以大型商贸交易为主的组织,本来在这个重农抑商的时代,商人是不受重视的,但唯一例外的便是这个非天商会

非天商会诞生得很早,在那时,大唐国大周国甚至大明国都不过是个小国而已,与当时的无数大中国家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随便卷入一场战争,都是以举国之力抵挡,故而随时被吞没也是时间问题

但非天商会看上了大唐国大周国以及大明国,举全商会的力量,在经济上,政治上,甚至统治上给予最大的帮助,致使短短百年时间,三国崛起成为超级大国,吞并了当时的无数国家,致使长达近千年的战乱时代终于结束

可以说,没有非天商会就没有现在的三国,也就没有现在这个和平时代,故而非天商会得到了三国给予的极大商贸经济优惠,商贸交易码头港口经营,兵粮的买卖,兵器的锻造,医药用品甚至青楼艺坊,都有非天商会的插手

就如同一只巨大的蜘蛛,把它的网丝渗透到各行各业,与各国密不可分,这是以往难以想象的,居然让一个商会拥有如此大的势力以及权力

寇三娘点头说:“正是那个闻名的非天商会,非天商会并不只是表面这样的渗透各国经济,内里,还与妖魔鬼怪等纠缠不清,另外,它还插手着毒品,麻药,邪教等等的地下经济不过这些地下经济,它采用外包的形式,委托给无数依附它的附属商会,就是出了什么意外,也可以推给附属商会而明哲表”

“红光商会就是这些附属商会之一,本身是浙江一带各大型药铺富户,为了以防其他省药铺富户势力渗透而组建的商会,自成为非天商会的附属商会后,得到贩卖毒品麻药的权利,失魂丹不过是个尝试,若是成功,便可以打破凡人与修道世界的长期鼓膜,从而得到极大的经济效益”

张落叶听得轻笑起来:“我看那红光商会的人真是脑朽了,比起失魂丹这种制造麻烦,且对应顾客局限的丹药,出售延年益寿的丹药,利益上,不是来得更好吗?”

寇三娘却摇头说:“大人,不是这样的,非天商会与妖魔鬼怪等纠缠不清,作为它的附属商会自然如此,也就是说,不止是人类,妖魔鬼怪也是他们的客户对象啊”

张落叶略想了想,脸sè有异道:“我总算想明白了,看来失魂丹让人类丢魂的同时,这丢魂之人也可以作为面对妖魔鬼怪,作为附身躯壳的商品出售?”

寇三娘点了点头,并说到自己第一次把失魂丹出售给孙子楚,就是等孙子楚魂魄丢失一段时间后,会有鬼魂登门附身,但被张落叶招魂阻止,红光商会那边的人,便让寇三娘第二次与孙子楚接触,好再次让孙子楚失魂,以便赶上鬼魂登门附身的期限

寇三娘恭敬说:“大人,既然你已经答应救回我的丈夫,孙公子那边,我可去以其他借口把失魂丹取回”

张落叶阻止她的动作,口中说:“不必,这是他命中的一劫,而这一劫的结果,并不是件坏事,若孙子楚失魂这段时间,有鬼魂登门的话,我斩了它便是”

其后张落叶再问:“对了,那非天商会第三师团惩罚部队又是什么东西?”

寇三娘闻听,满脸异样地扫了张落叶一眼,试探问了一句:“在此之前,大人真不是那一族之人吗?”

张落叶疑惑问:“那一族,是指哪一族?”

寇三娘确定张落叶不像说笑后,她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说:是乌鸦”

张落叶重复了一句:“白乌鸦?”

寇三娘颤抖着声音,说道:“是的,诞生于黑暗之中,飞翔于天际之巅,傲立于腐尸之上,名传于普天之下,这就是那一族的谱写,白乌鸦不过是那一族的别称,他们的真名,只有同等种族,对等对手方可称呼,他们就如白sè的死神一样,是不祥与死亡的象征”

张落叶脸sè微变的问:“既然是如此厉害的一族,你为何认为我是那一族的人?”

“白乌鸦族是屹立于众妖魔鬼怪之上的三大魔族之一,传说他们长着犹如白雪般美丽的白发,男的俊俏女的秀美,天生神力,强悍到断肢重生也不成问题,另外拥有异于常人的高贵气质,那仿佛让人产生幻觉的白乌鸦飞翔画面,都是他们的写照”说到这里,寇三娘退下来,看了看张落叶的白发

张落叶默然,他的发sè变白,乃是体内的邪恶力量所致,莫非这股力量的真面目就是白乌鸦的力量?但自己体内怎么会拥有这样的力量?

此事他自然不会明说,便故意笑说他自己小时候得了一种疾铂致使体内营养失衡,发sè变白就是那时引起的

寇三娘宁愿相信张落叶这番话,毕竟张落叶是五大道宗的修道士,与妖魔鬼怪水火不容,何况是之上的魔族

“奴家只知道非天商会直属下有十八师团,当中的第三师团全部成员就是由白乌鸦一族构成,惩罚部队之名,乃是该团拥有可根据上头命令,或者独自判断,认为其他师团附属商会有叛变,不具有创造价值等罪名,可ziyou行使抹杀的权利”

张落叶听得脸sè有异,与寇三娘再说了一阵子话后,两人约了再相见的时间,张落叶松了捆绑寇三娘的绳索,让她离去,而他自己却目光闪烁地坐在桌旁,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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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鹦鹉

孙子楚坐在桌旁,一手捧着梁阿宝的画像,一手抓着失魂丹的瓷瓶,陷入了沉思,在他旁边,还有一个放有红布的托盘,盘上正躺着一只鹦鹉的尸首

这只鹦鹉是孙家老爷饲养的,几天前得了疾铂终于在今天病死,被孙子楚偷偷要了过来,他正打算用它来做附物之术的试验品

半响,他放下梁阿宝的画像,倒出失魂丹的丹药,咽入口中后,念诵了一句口诀,只感到,眼前事物忽然扭曲起来,jing神也变得恍恍惚惚,脑中只有那只鹦鹉与梁阿宝的摸样

等回过神来之际,感觉有种异样的感觉,往四周看了看,一如往踌悉的房间,此时变得偌大无比,再看看自己双手竟变成了一对翅膀!

孙子楚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拍打着翅膀飞到一旁放置的铜镜一看,铜镜内反应的是一只鹦鹉的摸样!天艾成功了,自己变成了一只鹦鹉!

孙子楚满心欢喜下,也没顾自身的情况,一拍翅膀,往着屋外飞去

他却不知在他飞离不久,张落叶步了进来,盯着他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肉身,默然不语

孙子楚迎着微风,飞在半空,那股新鲜之感,让他甚是愉快,眼睛看着下方的街道,那百年不变一幕的画面,此刻也变得有趣起来

飞了一阵子,飞到了梁府上空,孙子楚在半空一个盘旋之下,往着梁阿宝的闺房飞入,恰好梁阿宝正坐在窗旁,做着女儿针刺

她看到突兀飞入的一只鹦鹉,脸sè不禁一喜,丢开女儿针刺,就双手抓了过来,孙子楚没有反抗,任凭自己被梁阿宝抓到手中

梁阿宝抚摸着孙子楚附魂的鹦鹉额头,口中喃喃说:“你是哪家走失的鹦鹉翱莫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孤苦伶仃一个人在飞吗?真是可怜艾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我养你”

孙子楚听得满心高兴,看到梁阿宝要拴上他的腿,喂他麻子时,他忙大声说:“姐姐不要拴,我是孙子楚”

梁阿宝听得满脸惊骇,解下绳,见他也不飞走,不禁满脸异样问:“你真是孙子楚?”

孙子楚回答:“是的,姐姐,我是孙子楚,你就如天上的明月,我就如地上追月的赤脚孩子,即便跑伤了脚掌,即便跑断了双腿,我也无时无刻不在追逐与想念着你,天感叹如此,便让我化作了鹦鹉飞到这里,好解我的相思之苦”

梁阿宝听着默然不语,她也是个人,孙子楚多次的举动所表达出来的深情,她如何感觉不到?但此番,看着孙子楚变成了一只鹦鹉,她有些心酸

梁阿宝轻叹说:“孙公子,你的深情我已铭记在心,可现在已经人禽两异,这姻好怎么复原?”

孙子楚说:“能陪伴在姐姐身旁,我的愿望已足,怎敢有再多的奢望呢?”

梁阿宝没再说话,就这样,孙子楚附魂的鹦鹉,便供养在梁府中,别人喂鹦鹉,鹦鹉不吃,只有梁阿宝喂它,它才吃

梁阿宝坐,鹦鹉就偎在她的膝上;梁阿宝躺下,鹦鹉就倚在床边

这样过了三天,梁阿宝十分可怜它,暗里叫人去孙府,偷看孙子楚,孙已经僵死断气三天了,但心头还未凉

梁阿宝祈祷说:“孙公子,你肉身还未死绝,不若回去再复为人,小女子当誓死想从”

孙子楚却摇头:“你又想骗我,这一次我无论怎么也不离开,要不然光是想念着姑娘的相思之苦,就把我折腾个半死”

梁阿宝满脸异样地说道:“我怎敢骗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看着梁阿宝真的对天发誓,孙子楚有些异动,但沉吟一阵子后,心中有了主意

一会儿,梁阿宝脱鞋上床,孙子楚猛然煽动翅膀,叼着鞋飞去,梁阿宝满脸羞红,刚想要招呼之际,却发现鹦鹉早已飞远

…………..

孙府大厅

孙子楚的就这么放置在大厅的藤床上,四周仅有孙家老爷,孙氏以及张落叶守护着

孙家老爷不时来回走动着,满脸的着急,时而抬头看看大厅外的天sè,好半响,他忍耐不住地问道:“张仙长,你说我儿魂魄三天后,必然回来,..要黄昏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旁的孙氏虽然也心中着急,但生怕丈夫惹恼了张落叶,口中便说:“老爷,你就别唠唠叨叨地走个不停,仙长既然说了三天,现在才不过是黄昏,距离子时中分的结束还有几个时辰,你就安安静静地坐着”说罢,向孙家老爷打了个眼sè

孙家老爷领悟,小心看了张落叶一眼,发现后者满脸平淡地坐在桌旁,他才暗自松了口气,压着心中着急的心情端坐一旁

又过得一阵子,忽然自半空飞入一只叼着绣鞋的鹦鹉,张落叶一把站了起来,双手一抖下,飞出十几张道符把那鹦鹉罩在其中,其后他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成剑指,忽然对着鹦鹉一指,就看得一道白光自鹦鹉头颅飞出,在张落叶的控制下,那白光跨过一道距离,没入孙子楚的

一会儿工夫,躺在藤床上的孙子楚开始呻吟起来,孙家老爷与孙氏忙快步走了过去

孙子楚苏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那绣鞋,让孙家老爷两人很是不解,经孙子楚解析,两人才知道这绣鞋是梁阿宝的绣鞋

两老剧烈反对孙子楚与梁阿宝的亲事,为了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自己儿子受了这么多委屈与伤害,要不是得到张落叶的帮助,恐怕儿子早已死绝

孙子楚的反应比他们更加剧烈,最后竟以死相逼,两老无奈之下,只得请媒婆过来,孙子楚把绣鞋递给媒婆,口中说:“这是阿宝给我的信物,亲口对我说的,小生不敢忘她的金诺”

媒婆抓过绣鞋,到梁府拜见,粱富商与梁氏便招来女儿梁阿宝闻名情况,梁阿宝满脸害羞,表示确有此事

梁氏叹说:“这孩子才名不错,用情至深,得夫如此,本该是小女的福分,可是像司马相如那样贫寒,且我们选择了这么多年,招他为胥,只怕被显贵们笑话”

梁阿宝变得固执起来,忽然间抓着绣鞋,走到廊柱旁,口中说:“爹爹,母亲,请恕女儿不孝,但女儿这一生非孙公子不嫁!孙公子待我至深,而我去三番四次地伤害他一句戏言,就让孙公子砍了手指头,这违反了四德的妇言因为相貌,而使得孙公子念念不忘下,魂失府上,这违反了四德的妇容明明答应了孙公子砍去手指头,就嫁给他,结果最后出口反而,这违反了四德的妇德”

“古语云,答应了亲事,就相当于既嫁于夫现在孙公子既以绣鞋作信物,若我还不答应孙公子的提亲,我就再违反三从的既嫁从夫如此一来,我这样违反三从四德,不洁不孝之人,有何面目存活在这个世上?我死不足惜,若因此而让父母被人耻笑,我就是死也不瞑目我现在只能仿效古代圣人蔺相如完璧归赵一样,抱着绣鞋,迫使爹爹与母亲答应,不然,就血溅当超以报亲恩”

梁氏慌神了,忙劝说:“我的宝贝女儿艾你别乱来,母亲答应你就是,老爷,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说两句话啊”

粱富商忙说:“宝贝女儿,为父答应你便是,来,放下绣鞋,万事好商量”

当下便让媒婆把答应婚事的事情转告给孙家,孙子楚高兴得一把跳了起来

梁氏始终认为孙家穷,会苦了梁阿宝,便与梁阿宝商议,让孙子楚入赘梁家

梁阿宝却摇头:“这如何使得?孙公子乃堂堂七尺男儿,让他入赘梁家,这不是折煞了他的福气吗?女儿既然答应了他,住茅屋甘心,吃糠菜不怨”

梁氏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孙子楚于是亲迎亲成礼,相逢欢喜像是隔了一个世界

大婚当天,张落叶起身告别,孙家老爷与孙氏苦苦挽留,张落叶笑说:“你们是怕我走了,令郎再出什么意外?”

孙家老爷脸sè一红,低声道:“还请张仙长能够体谅天下父母心,我们自认财力足够供养仙长一辈子”

张落叶摇头说:“不必如此,我已为令郎算了一卦,令郎今后虽有一劫,但不会伤及xing命,且还会因祸得福,他ri高中进士,进入翰林院工作,你们孙家便从他这一代开始延续足有五代之久的‘翰林世家’,可喜可贺啊”

孙家老爷听得满脸喜悦,但又有些可惜道:“仙长,就只有五代的翰林世家吗?”

张落叶笑说:“孙老爷莫贪心,五代翰林世家的荣耀,已经是你们极大的福分,若再大的话,便会如月盈则亏一样,由釜祸,切记,切记”此话一说完,他平地光芒一闪下,消失不见

孙府上下忙向着张落叶消失的方向跪拜不已

正如张落叶所说的,过得三年,孙子楚忽然得了糖尿病死了,梁阿宝哭得很伤心,眼泪哭粳以至不吃不睡,劝她不听,乘夜里自缢,婢女发觉,急忙救下来,苏醒过来,最终也不吃饭

孙家老爷感伤之下,召集亲朋好友,要安葬孙子楚,忽然听到棺材中有呻吟声,打开一看,见孙子楚已经复活

孙子楚说他落到冥界yin间,阎王因他生平诚朴,命他任部曹,但随后梁阿宝三天不吃饭而死,落到yin间,阎王感悟他们夫妻情深,便让他们两人还阳

此事过后十几年,孙子楚中了进士,进了翰林院,皇上听到他的特殊,召见了他,他详细启奏,皇上大为高兴,后召见梁阿宝,赏赐丰厚

其后儿孙五代真的都中进士,进了翰林院工作,到了第六代孙子,不听祖上告训,坚持去考科举,结果在半路上被歹人所杀,而家中那里,被突兀而起的瘟疫所感染,无一幸免,独留下一个儿子做了乞丐,后来饿死在某座荒山,孙家一脉就此断绝

真是可悲可叹艾本可以避免的祸害,却因为固执不听劝,致使断子绝孙

当然,这是后话,这里就不再提

却说张落叶使用遁法出了孙府后,看得天sè渐黑,便在附近一间客栈投宿

次ri,阳光明媚

张落叶在客栈一楼占了个位置,点上一大桌的食物,配上几瓶女儿红,正吃得不亦乐乎

不多时,一个脸容皎洁的女郎出现在客栈门前,她四周扫了一眼,落到张落叶时,不禁脸上一喜,忙往着他的方向走去

这女郎自然就是寇三娘了

“见过大人”寇三娘款款行了一礼

张落叶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口中说:“寇姑娘不必多礼,坐,小二,添双碗筷”

“不必了”寇三娘扫了一眼桌面上的食物,心中打了个突,这满桌的食物,竟然都是糖分十足的食物,有甜子鸡,甜酸鱼,甜水蛋,清甜三丝菜,甜腐竹,麻甜四季豆,香甜牛肉等等,另外还有甜葫芦,清甜桂花糕,甜绿豆糕,甜鱼糕等等

张落叶疑惑问:“寇姑娘不饿吗?我还专程点了这么一大桌的食物”

寇三娘无语道:“没有,只不过,奴家吃不惯太甜的食物”

张落叶扫了她一眼,口中说:“真是奇怪,寇姑娘是南方人?不是有句话叫‘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吗?寇姑娘身为南方人,居然吃不惯太甜的食物?”

寇三娘心想,奇怪的人是你才对?就是南方人爱吃甜,看你这吃甜的程度,已经到达了自杀式的地步,寻常人像你这样吃,还不马上得个糖尿病死才怪呢!

她忽然之间有种压错宝的感觉,这样的人,去救自己的丈夫,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也不好逆了张落叶的好意,她便说:“奴家来之前已经吃过饭了,小饮一杯酒倒没问题”

张落叶闻听,为她倒了一杯酒,不曾想,寇三娘才把酒水倒入口中,就一下子喷了出来,满脸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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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梁有才

酒水几乎全部喷在了张落叶身上,寇三娘满脸羞红地取手帕为张落叶擦干,边擦边说:“对不起艾大人,是那酒水味道太过怪异,所以奴家没有忍住就喷了出来,不知这是什么酒?”

张落叶微笑说:“正宗女儿红啊”2m

“女儿红?”寇三娘微微一愣,她很清楚记得女儿红不是这样的味道

张落叶接着说:“不过我见它味道太淡,就放了几块冰糖进去”

寇三娘听得甚是无语,往女儿红放冰糖,这家伙恐怕是唯一一个,这家伙到底有多爱糖分翱简直就是个糖分怪人

一时间,对把酒喷在张落叶身上的愧疚,消失不见

寇三娘问:“大人约奴家到这里,是孙公子家的事情结束了吗?”

张落叶点头说:“是的,此番约你来,便是要商讨拯救你丈夫的细节,在此之前,你先说说红光商会的事情,诸如人员布局,组织规划等等”

寇三娘点了点头,便说起有关她了解的红光商会事情,张落叶默默听着,良久,他问了一句:“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不过,红光商会的现任会长,是个怎么样的人?”

寇三娘想了想,口中说:“在丈夫被红光商会扣押后,奴家曾试着与红光商会之人交谈,并就交谈的讯息到过红光商会会长的家乡查探过,大人请听………”

原来,红光商会会长名‘梁有才’,是个山西人,本出生于贵族家庭,但父母早逝,留给他极大的一笔财富,但梁有才这人天生好赌,品行不好,几下子就败光了家产

无奈之下,流落到济南府一带,靠做小买卖为生一次,他与村里的人一同游泰山,chun夏相交的泰山,烧香拜佛之人络绎不绝,光是每天的善男信女就有好几百人,他们都诚心跪拜在神像下面祈祷,等烧完一炷香才起来,按照当地的风俗,这叫‘跪香’

当时梁有才看到跪香中有个姑娘,长得很美,于是sè心怂恿下,他装作香客,跪在姑娘身后,偷偷用手捏姑娘的脚,姑娘厌恶,试着避开,但梁有才不依不挠,姑娘生气了,就起身走了

张落叶插口:“看来是个sè心利诱之徒,不难想象,这之后定必缠着那个姑娘不放,只是这样的人,如何能成得了一会之长?”

寇三娘说:“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奇怪,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一件事,却能左右人的命运,梁有才便是如此”

正如张落叶说猜测的,梁有才在姑娘起身之后,也跟着起来出门跟踪,但还是迟了一步,那姑娘早已无影无踪

梁有才非厂望,正想就此回去之际,忽然发现那姑娘跟着一个老太太身后,他脸上一喜之下,忙上去讨好交谈获知老太太是姑娘的母亲,而姑娘名叫云翠仙

云翠仙此番跪香,无非是想要得到碧霞元君娘娘的保佑,觅得一个如意郎君梁有才闻听很是高兴,忙向老太太一番表现,甚得老太太的欢心,于是老太太不顾云翠仙的反对,答应了梁有才的提亲

正好老太太此番要前去拜访她的哥哥家,到得老太太哥哥家,老太太哥哥闻听此番亲事,当晚就大摆筵席,送梁有才与云翠仙入洞房,做了夫妻

其后返回梁有才的家中,看得那家家徒四壁,老太太叹说这样难过ri子,便回娘家送来大量的衣物食物家具等,把整个房间塞得满满的,还送来一个丫鬟服侍云翠仙

梁有才因为饱食终ri,无所事事,便如以前那样,招引街坊里那些游手好闲之人,聚在一起饮酒赌博,渐渐把钱输光了,就都云翠仙的首饰去典当做赌本

云翠仙劝他不听,反而被他埋怨,只好像防小偷一样提防着梁有才有一天,一个赌徒来找梁有才,看到云翠仙时,惊为天仙,他就向梁有才开玩笑,说若是梁有才把云翠仙卖了做ji女,何愁没有钱来饮酒赌博呢?

梁有才听得很是心动,但不好明说,就故意每天回家唉声叹气,常常抱怨ri子穷没法过,云翠仙不理睬,他就故意敲桌子,扔汤匙,甩筷子,骂丫鬟,故意作脸sè给云翠仙看

云翠仙一天终于忍受不赚故意提出让丈夫把自己给卖了,好有些钱来过ri子,不过,她想要回娘家一趟,好把此事告诉老太太一声

梁有才听得很是高兴,便同意与云翠仙回娘家,自与云翠仙成亲后,梁有才从未到过老太太的家中

此番到得老太太家中,竟发现老太太的房屋金碧辉煌,比之王侯世家的府邸一点不输!梁有才生怕云翠仙会反悔不去当ji女

云翠仙看到老太太就泣不成声,当面数落梁有才的罪过,老太太听得满脸怒容,婢女下仆更是用剪刀刺梁有才的背与肩膀,鲜血淋漓,疼得梁有才泪流满脸

当晚夜里,梁有才听得府邸没有声音,就想逃跑,不想转眼之间,整座府邸消失不见,他发现自己竟然就坐在悬崖边上,惊恐之下,往后退,不曾想坐着的石块往下跌落,幸亏他被长在悬崖边上的枯树挂着,不过,树枝刺穿了他的身躯,虽然疼痛难耐,但他还是不敢乱动,生怕这一动下,让枯枝断了

张落叶插口:“看来那云翠仙一家不是凡人,应该是狐jing鬼怪的一种,这梁有才也活该倒霉,试想这个社会的女人,怎能让你第一眼看到,就能与你成亲洞房的?”

寇三娘没有接话,继续说起之后的事情

梁有才被挂在树枝上,一直到早上时分,他的喊声才被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听得,就救了他,也只剩下了一口气

回到家中,家门大开,荒凉如同破庙,家具什物都没了,唯有他本来的旧椅破桌孤零零地丢落一旁

梁有才心灰意冷地躺着,独自饿了,就向邻居们讨点吃的,后来实在没办法,就把房子卖了,住在山洞,每天在路边行讨,随身带着一把刀,他恨极了云翠仙一家以及当初那个劝他卖妻的赌徒

某ri,他在路上遇见了那个劝他卖妻的赌徒,就想抽刀杀了他解恨之际,那赌徒哈哈大笑,说这一切都如他舅舅所预料的一样

梁有才很是疑惑,那赌徒就告诉梁有才,他劝梁有才卖妻,以及其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是他舅舅指使他这样做的,理由是经过这么一劫,让梁有才识破这世间的红尘乃是谎言,以好他舅舅收梁有才为徒弟

寇三娘顿了顿,口中说:“那赌徒的舅舅,本是崂山派掌门的大弟子,生xing残忍,因为调戏了掌门妻子,致使掌门妻子含羞自杀,故而被崂山派掌门被逐出了师门”

一旁的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没想到崂山派掌门那老头,还有这么一段辛酸故事,自己答应过他会帮他清理门户,没想到败类就送上门来了

寇三娘继续说道:“梁有才做了那赌徒舅舅弟子后,刻苦学道,短短几年,便已修炼有成,此时,他早已知道当年云翠仙一家的真面目,他学道有成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云翠仙一家的藏身之所,恰好老太太正为云翠仙与某个书生在张罗婚事,对于梁有才的突然出现,众人脸sè各异”

“梁有才轻易就制住了她们所有人,并当着云翠仙她们面前,把那书生剁成了肉丸,煮熟后,一个一个喂给她们吃,之后,把除云翠仙外的所有云翠仙家人剥皮拆骨,并把云翠仙的魂魄禁锢,让她成为不敢反抗的奴隶再后,梁有才把云翠仙献给当时的红光商会会长,讨得了该会长的欢心,借机提出迎娶会长女儿的事情”

“会长沉迷于云翠仙的yu海,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下来不久,会长因为过度纵yu而死,梁有才自然成了下一任红光商会会长,其后,凭借着云翠仙这个女人,梁有才网罗了很多的修道士,甚至妖魔鬼怪做他的手下可以说,是云翠仙这个可怜的女人,成就了梁有才今天的明就啊”

张落叶摇头说:“这叫因果报应,若当初云翠仙她们能够狠心杀了梁有才的话,就不会有之后的祸端不过,那赌徒的舅舅,还在红光商会里面吗?”

“不”寇三娘摇头:“据说那人传授梁有才道法后,就云游四方去了大人,不知有何计划?用得着奴家的地方,但凭吩咐”

“这样”张落叶低头沉吟了一阵子,问道:“寇姑娘,不知是否带有红光商会的局部图?”

寇三娘忙自怀中取过红光商会的地图,刚才一阵子说话,倒把这地图的事情给忘了

张落叶把地图摊开在桌面上,凝神细视片刻后,取过一只炭笔,在其中十几处画了个圆圈,接着一转手中的储物戒,看得十几块五边形的阵板出现在他手中

看着张落叶递来的阵板,寇三娘疑惑问:“大人,这是………?”

“这是便携式阵板,可通过方位布置,对应天时地利,从而组合出大型阵法你把它们按照地图上画圈圈的地方,埋在地上也好,放在树上藏好也好,藏在屋瓦之上也好,总之不要给人发现了嗯,还是稳妥一些”

说罢,张落叶再取出一叠符箓交到寇三娘手中:“这些是隐形符,你且把它们贴在阵板之上,可彬无一失你做完这些动作后,就马上离开红光商会,放心好了,我会把你的丈夫救出,交到你手中的”

寇三娘忙点头表示一定完成,张落叶再叮嘱了她几句后,让她离开,而他自己则目光闪烁地托着下巴,似乎在想着什么

…………

此时,位于红光商会的总社所在

某间厢房中,正传来放荡的呻吟之声,里面的烛光,把房间内正做着交合动作的两人的背影投shè在木窗纸之上,看得在门外守护的侍卫,暗自咽着口水

好半响,那声音才退下来,看背影动作,里面两人似乎在各自穿衣,片刻之后,一男一女推门走了出来

侍卫们忙目不斜视,女子侧抱着男子的一条胳膊,拉着他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到得大厅,最前方一张龙头大椅上,一个衣着华贵,全身挂满钻石首饰的中年书生端坐着

在他旁边,一个长着鹰鼻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抱着一把长有五尺左右的姿sè长刀站立着

下方两旁各有四人,左手方四人长得凶狠之极,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妖气,显然是妖魔鬼怪化形而成,而右手边四人是人类,打扮各异,但无一都散发着雄厚的元力波动

中年书生似乎在与他们说着话,看到女子抱着男子进来瞬间,他脸上明显闪过一丝yin狠,其后向所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偌大的大厅,一下子只剩下中年书生三人

中年书生眯着眼睛,扫了男子一眼,口中笑道:“字弟,寝取我的妻子的滋味,是不是特别的兴奋呢?那烂贱货,可让你满意?”

男子俊脸一红,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中年书生却突然脸sè一板,向着女子招了招手,口中骂道:“好你个烂贱货,万人骑的,我让你好生服侍好字弟,你却让字弟连话也说不出,该死”

‘啪啪啪~’的数声,毫不留情地掌刮着女子的脸庞,可以看到女子的一张脸顿时肿了起来

女子咬着牙,愣是没说出一句求饶的话语,这更加惹恼了中年书生,他忽然拔出腰间的佩剑,口中大骂:“你还不服是不是?我今天就杀了你这个贱货,好向字弟谢罪”

“会长请住手!云姑娘……..服侍得在下很好,请会长不要怪罪于他”男子有些慌神,忙大喊道

中年书生扫了他一眼,收回宝剑,口中笑道:“字弟真是见外,我妻子服侍得你好,你就说嘛,有什么害羞得,不是有句话说‘朋友妻欺一欺,滋味妙得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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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造畜

中年书生笑说:“字弟,你也真是见外,我把你当兄弟看待,仿效古人好客之礼,让我妻子服侍你,让你极尽人间之快乐,我妻子服侍得你好,你就应该说嘛,有什么害羞得,不是有句话说‘朋友妻欺一欺,滋味妙得你不知’?”

男子听得满脸羞红,不知该说什么好dm

半响,男子试探问了一句:“不知会长还要关押在下多久?”

中年书生却说:“字弟真是误会我了,我是好心让你在府上做客,你不是不知道,因为你的贱内,发现了我们制造失魂丹的事情,我的手下有多愤怒,你知道吗?要不是我出面,你恐怕早已被他们打得魂飞魄散了”

男子心中咒骂了一声,你的手下不是归你管辖的吗?别说得好像不是你指挥他们一样

说到这里,大家该明白,这中年书生就是现任红光商会会长梁有才,女子则是被他如同xing~奴隶工具使用的云翠仙,而男子则是寇三娘被关押的丈夫

寇三娘为了,在外面昧心做着贩卖失魂丹的事情,甚至屈身求助于张落叶,而她‘爱’着的那个丈夫,却与云翠仙天天共赴巫山之乐,真是可悲啊

梁有才忽的问:“字弟,你知道你的妻子现在怎么了吗?”

闻听,误以为寇三娘也落入他们手中,不禁脸sè微变道:“你们把三娘怎么样了?”

梁有才叹说:“字弟别误会,我们没对你妻子怎样,你妻子发现我们的事情后,就独个逃跑了,只留下你一人在我府上做客”

皱眉说:“你胡说,三娘不是那样的人”

梁有才笑说:“字弟,你莫忘了你是怎样成为水莽鬼的,不是令妻的‘功劳’吗?退一步说,你们有爱情的基础吗?你认为她能为你付出xing命吗?仔细想想,这世间本来就有真理‘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不是么?”

“这……”低头沉默

梁有才眯着眼睛继续说:“你现在是孤寡一人,闹倔强不加入商会,只有死路一条,你死了,有谁人替你伤心?我看得出,你喜欢我的妻子,若你加入商会,我可把她许配给你,当然,你可以以大义为借口而赴死的,但她可就永远徘徊在yu海之中,你能承受她与其他男人交合吗?”

闻听,看了看云翠仙,其后咬牙道:“请会长给我一些时间考虑,我会尽快给会长一个答复的”

在云翠仙与退下后,梁有才一张脸顿时yin沉了下来,之前那抱着五尺长紫sè长刀的中年男子诡异出现在梁有才身边,他开口问道:“我不明白,有必要如此拉骡个吗?像他这种好sè之徒,即便加入了商会,也贡献不了多少业绩”

梁有才冷哼道:“我以前也曾是好sè之徒,别从表面把人看死虽是个废物,但他在南方一带很有威名,我们制造的失魂丹,需要大量的水莽草,有他的身份与威名相助,我们就可以毫无顾忌地采摘水莽草别忘了,我们是经不起失败的,要不然非天商会第三师团惩罚部队,就会降临在我们头上”

……………

厢房

云翠仙忽的轻叹,满脸的落寂:“你不要相信他的谎言,这是他经虫的把戏,以我为诱,抛出所谓的利益,一旦你没有了价值,他就会毫不迟疑地把你给丢弃,这些年,我见得多了”

满脸深情地抓着云翠仙的手,口中说:“罢管他是不是谎言,让我就这么看着你受苦,我是做不到”

“你……,你何必如此?”云翠仙有些慌乱地抽回玉手:“我是个千夫染指的败柳女人,而你不同,你有活下去的权利,我知道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今夜你就从那密道逃出去”

闻听,扬了扬眉头,但想了想,卦摇头:“你呢?你不跟我走吗?”

云翠仙显得有些疲惫:“不行的,我的魂魄大部分被禁锢在那人的手中,让我反抗不了他,要不然我如何承受着千夫染指的败德,早已自裁了”

“怎么会这样?实在太可恶了”咒骂了一句

云翠仙看了一眼,忽的小声说:“祝公子,真的很感谢你,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你给予了这些年来一直生不如死的我一道曙光,若是当年我遇到的是你,而不是他的话,那该多好啊唉,他会变成现在这副摸样,也是我造成的孽,当年我看穿他是贫穷乞讨的命,故而虽是就着母亲的命令,嫁给了他,但实际,我心里却瞧不起他”

“到后来,他聚赌成xing,我却只是说了他一句,就不管不问,这实在愧对三从四德的品行,我还甚至骗他到娘家,当众羞辱他,他心中定是对我有太多的恨这么说来,祝公子,你现在所受的痛苦,也是我一手造成的艾我真是个活该千刀万剐的女人”

“别说了”一把抱住了云翠仙,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满脸的痛惜

云翠仙说:“祝公子艾他说你妻子独个逃跑的事情,当不了真,恐怕你的妻子正在外面想办法拯救你,你还是尽快逃出去,与你妻子团聚的好”

摇了摇头,死死抱着云翠仙:“你不懂,我会成为水莽鬼,乃是三娘给害死的,我之后气不过,就咬死了三娘投胎的婴儿,强迫她做了我的妻子,你说这样的我与她,会有夫妻情份在吗?她抛下我逃走也是正常的不说她了,让我丢下你不管,我是做不来”

云翠仙再次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不多时,两人互相褐去衣衫,做起了交合的动作,放荡的呻吟声,再次透过门窗往外传出

………..

张落叶迈着优雅的儒家步伐,走至一间旅店面前,忽的眯着眼睛抬起了头,看了看旅店的招牌后,就走了进去

过得一阵子,有个牧羊人打扮的男子桥五头驴子进了旅店,他向小二说:“请暂时拴在槽下,记得不要让驴喝水吃草,我一会儿就回来”说罢,他匆匆离开

小二按照男子的吩咐把驴拴在槽下,那槽是露天的,阳光直照而下,不一会儿,驴子们又踢又咬,非常的喧闹

店主人怕惊扰了其他客人,便让小二把驴子牵到yin凉的地方

驴子们看到附近有水,忙奔跑过去,尽情得喝起水来,结果忽然在尘土中一阵翻滚下,竟然变成了五个貌美的女郎!

小二很是惊奇,把五个女郎带到旅店内,告诉了店主人事情的经过

店主人听得同样满脸惊奇,追问五个女郎的来历,奈何她们舌头僵硬不能回答

小二脸sè有异说:“掌柜,我看那牧羊人甚是诡异,恐怕是什么邪人之类,这下该怎么办?我们无意间撞破了他的好事,他定然不会放过我们”

店主子闻听,有些慌神,不知该怎么办

正在此间,那边桌上,一个正吃着甜品的白发少年,喊来一句话:“店家莫扰,有我在,那妖道伤不得你们”

小二与店主人忙走了过去,满脸诚恳地问:“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你说的可是真的吗?”

这白发少年自然就是张落叶了

张落叶抓过一块糕点塞入口中咀嚼,其后舔了舔手指头说道:“跟你们说,那妖道使用的是一种名叫‘魇昧’的法术,这种法术手段颇多,如:拿出美味的食物,哄骗人吃,吃后就会神志不清,跟着别人走,这就‘打絮巴’,小孩儿不懂事,耻其害;另外也有把人变成畜生,名叫‘造畜’,恐怕之前五个女郎就是中了这手段”

“魇昧这法术,在长江以北很少见,黄河以南就多着了,这法术属xing属火,遇到水就会打回原形,所以她们喝水后,由驴子便会人形就是这个缘故至于变回人形舌头僵硬,乃是中法术时间长了,火气攻心,被水灭了,灭得太过,可煮些青菜让她们吃了,自可说话无疑”

小二便按着张落叶的吩咐,煮了些青菜让五个女郎吃了,她们真的能说起话来

这五个女郎,一个是富户之女,另外四个是她的婢女,四天前,天气明媚,她们就一起到附近江河踏青游玩,玩得有些渴了,恰好看到附近有人在卖冰糖水,便买了些吃了,不曾想吃下不久,就忽然变成了驴子的摸样,而那卖冰糖水的男子就立刻打扮成牧羊人的摸样,赶着她们往前走

张落叶让小二通知女郎的家人,把她们接回去后,店主子问道:“小兄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落叶说:“你们去药铺买些蒙汗药,待那妖道回来,就骗话稳住他,只管劝他吃酒菜,等药效发作了,把他送去官府”

店主子愕然问:“就这么容易?那邪人看起来很有手段,蒙汗药能迷得了他吗?”

张落叶笑说:“邪人也是人,能对人起作用的蒙汗药,自然能对付得了他,你即管做便是,就是出了意外,有我在,没问题”

店主子有些无语,但死马当活马医,忙让小二去买了些蒙汗药,就提早煮了些饭菜,把蒙汗药全部倒上

再过了一阵子,牧羊人打扮的男子赶着五只羊进了院子,看得驴子不在,便向小二询问起来,小二早已背好了答案,一番说话下,把男子拉进了大厅,把倒入蒙汗药的饭菜一一捧到桌上

小二招呼道:“客人且先吃饭,驴子随即就到”

男子也实在饿极,忙狼吞虎咽起来,吃着吃着,头一歪,就倒在了桌面上

一旁提心吊胆看着的小二与店主子才松了口气,生怕男子醒来,马上把他五花大绑起来

张落叶走到院子,给五只羊喂了水,它们原地一个打滚下,都变成了小孩子

当下小二与店主子带着小孩子,押着男子,往衙门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后,张落叶才收回目光,他在原地扭了扭脖子,松了松肩膀,其后双手捏了个法决,口中念念有词着,就听得全身传来骨架的‘噼噼啪啪’之声,脸容也在扭曲不已,片刻不到,竟变成与刚才牧羊人一样的身形与脸容!

张落叶取出铜镜,照了照,伸手摸了摸还是苍白一片的头发,喃喃自语了一句:“按照功法上说,这变化之术,理应发sè也能改变,看来是我体内的力量在妨碍,也罢,我早已准备好各种不同的假发”边说着,他回想起牧羊人的发型,自储物戒中取出一撮头发,覆盖到头上,把那白发遮盖了起来

张落叶修炼的功法‘正一科术要道法文’,解析天下所有符文之始,并有杂谈三百六十傍门,这变化之术,乃是当中的一个傍门而已

这牧羊人名刘勇,真实身份是红光商会的低级会员之一,负责用魇昧法术,把貌美女郎与小孩子变成家畜,赶往商会总社,以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

失魂丹的炼制,需要小孩子的心肝,男子的**,女子的ru~头,水莽草等等,故而需要大量的女郎以及小孩子作为药引

张落叶计划是这样,先让寇三娘在商会总社布置阵法,而他自己则装扮成刘勇的摸样,潜入商会总社内

不过计划虽好,但他总觉得有一股不安的感觉一直缠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张落叶暗暗摇了摇头,其后转动着手指的储物戒,取出一大叠写满符文的白纸在手中,然后把白纸折叠成驴子与山羊的摸样,对着这些折好的样品吹出一口气,神奇的一幕出现,那些纸折驴子山羊竟变成了真正的驴子与山羊!

这是妖怪老人传授的纸符门绝技,别称‘折纸传神’,在张落叶未找到合适的传人之前,可以酌情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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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卑贱

“刘勇,今天怎么这么迟?”当张落叶赶着驴羊来到红光商会的总社门前,守在门前的侍卫问了一句

“唉,昨天不知是不是吃错了东西,一直在闹肚子,今天一整天几乎都在找茅房,所以就迟了”张落叶随口胡说

侍卫们笑骂了一句,让开了道路

张落叶心中松了口气,忙赶着驴羊进去,行得某处,迎面走来一个身穿道袍,长着鹰鼻的中年男子,他手中抓着一把长有五尺左右的姿sè长刀,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元力波动!

两人擦身而过之际,张落叶心中下意识一跳,总感到男子手中的长刀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一样,男子没有停步,转眼就消失在院落前

张落叶看着他消失的院落位置,满脸皱眉,这个男子若是梁有才的手下,情况就不太妙了

把驴羊赶到后院位置,有专门的人引着驴羊进去,而院前有人向张落叶说:“刘勇艾上头说了,为了镐赏我们的辛苦,这几天,我们都可以从抓来的女郎中挑好的,自个品尝,不过,只能在那里的房间玩”

张落叶顺着他指的方向,发现是条两边尽是房间的走廊,没关着的房间,有女郎倚靠在门前,搔首弄姿,而关着的房间,则毫无掩饰地传来女子放~荡的呻吟声,以及男子兴奋的喝骂之声

“好啊”张落叶笑了笑,随便挑了个房间进去,有女郎半裸着衣衫,侧躺在床前,故作抬起玉手拉起半遮挡在大腿上的衣物,让那大腿间茂密的森林若隐若现

女郎满脸chun~情地喊道:“官人,快来嘛,奴家那里都湿了,很难受艾官人快来救救我啊”

张落叶暗骂了一句,右手凝空对着女郎一指,口中轻喝:“定!”,女郎果真保持着动作,在床上一动不动

张落叶自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稻草人,对着稻草人念诵了一句口诀外,往前一抛,就见得那稻草人一下子涨大,最后变得与那牧羊人一般无二的脸容与身形

“这么喜欢男人,就给个稻草人你玩”张落叶自语了一句,再捏了一个法决,身上莫名出现一件红sè披风,心中一念之下,披风无风卷起,把他包裹了起来,说来奇怪,在披风把他完全包裹瞬间,他的身形竟消失在原地

隐藏起身形的张落叶,推开窗户跳了出去,在关上窗户瞬间,他对房间内喊了一句‘解’,床上的女郎恢复了原样,满脸chun~情地把稻草人所变的牧羊人拉到床上,两人各自宽衣,做起交~合的事情

出了窗户的张落叶一个翻身下,跳上了屋顶,并自怀中取出一块阵板,阵板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看来寇三娘已经把阵板布置完毕

一点阵板下,自阵板中投shè出整座红光商会府邸的光型局部图,上面一些红点在走动,对应着在府邸走动的侍卫

张落叶仔细打量了阵板片刻,心中有了计较,便收起阵板,沿着建筑物上的屋顶一路向前奔走,到得某处建筑屋顶处,他退下来,掀开瓦砖往下看,下面的是间厢房,布置典雅,他看到床铺上,正有一男一女在做着交~合的动作

张落叶很是无语,莫非红光商会的男人都是jing~虫上脑,不做少片刻交~合动作,就会死人的吗?

他以为自己找错了位置,正要盖上瓦砖之际,下面两人已经发泄完最后的高~cháo,在说起悄悄话来,一句‘祝公子’‘云姑娘’顿时让张落叶汀了手中的动作

没有疑问,此处正是寇三娘的丈夫的房间,没想到寇三娘在外头昧心做事,甚至求助于自己救她丈夫,而她的丈夫却在红光商会内逍以在!

抱着云翠仙,抚摸着她那洁白的皮肤,不禁心中一热,奈何下面那玩儿经过了多次折腾,站也站不起,让他感到有些可惜

云翠仙推了推,自个穿起衣服来,她咬牙道:“祝公子,你真的要走了,不要顾虑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也心满意足了”

摇头说:“不,翠仙,你不走,我也不走!”

云翠仙走过来,一边为穿衣,一边叹说:“你怎么这么傻,我已经是个千夫染指的败柳女人,你为何还这般顽固固执呢?”

刚想要说话,对面一把冷嘲之声传来:“她既然这么说了,你走就是”

声音很是突兀,让云翠仙与吓了一跳,回首,却看到一个白发少年,好整以暇地坐在桌旁,为自己倒过一杯清茶,正品尝着

“你是谁?你怎么跑进来的?来人!来人!”满脸怒容,对着门外大喊着

张落叶冷笑:“你再怎么叫,门外也听不到,这里已经被我布置下隔音罩祝公子,真是好艳遇艾枉你妻子寇三娘在外面昧心做事,甚至求助于我来搭救你,而你却在这里风流快活,你真是男人的败类艾我是你的话,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得满脸怒容,一旁的云翠仙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冷静下来,她向张落叶问:“先生说的‘受了寇三娘所托来拯救祝公子’是真的吗?”

张落叶没有作答,反而问道:“你又是谁?”

云翠仙行了一礼,口中说:“小女子云翠仙”

张落叶露出了然的神sè:“这么说来,你纠缠祝公子,是令夫梁有才的旨意了?”

翠仙不知该如何回答,倒是冷声道:“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你到底是谁,三娘那贱人不是抛下我独个逃跑了吗?她怎么会找到你来救我的?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从不知三娘认识你这么号人”

‘咻’的一声,张落叶瞬间挪移过去,抓着的脖子,把他狠狠按在墙壁上,巨力之下,整个墙壁出现龟裂的痕迹,死死抓着张落叶的手,脸sè由红转白

张落叶满脸铁青道:“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人是猪狗不如!你的妻子寇三娘为了你的xing命,被红光商会要挟贩卖失魂丹,我因为一件失魂的案件,与你妻子认识,我本该杀了她,但念在她对你用情至深的份上,才答应出手相救于你然而现实呢?你却在这里风流快活,与女人鬼混!你对得住你的妻子吗?”

云翠仙拉着张落叶的手臂,急声说道:“先生,你误会了,都是我的不好,是我yin~荡,引诱祝公子,不关祝公子的事情,求求先生饶了他”

沙哑着声音说:“翠仙,你不要求他,他什么都不懂,你我是真心相爱的,没有对不住任何人”

张落叶脸sè发冷,终是放开了,后者捂着喉咙,在不断咳嗽着

张落叶淡淡说:“也罢,我只答应寇姑娘把你救出,其他的不关我的事,时间紧迫,走”说罢,伸手拉着往外走

一把甩开张落叶的手臂,死死抓着云翠仙的玉手,冷哼道:“不,翠仙不走,我也不走!你既然答应三娘来救我,就救人救到底,把翠仙也一并救了”

张落叶冷笑:“祝公子,你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我现在是先礼后兵,你若在顽固,我就把你敲昏了,再带出去”

你若敢碰我,我就自毁魂魄,让你带也带不走,我看你怎么跟三娘交待”咬牙道

张落叶在冷笑,云翠仙对说:“祝公子,你还是跟他走,我的魂魄受制于那人,不能跟你走”

“不,翠仙,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抛下你不管!”坚持着摇头

怎么如此糊涂翱”云翠仙有些气恼起来

张落叶有些不耐,口中说:“罢了,就算我从梁有才手中取回云姑娘的魂魄,但势必会惊动所有人,风险太大了,这样的话,我不能把你们带离这里”

说:“翠仙知道一条通往外面的密道,你若有办法把翠仙的魂魄取回,我们可从这通道离开”

密道?张落叶看向了云翠仙,后者自怀中取出一张地图,上面描绘的是红光商会的局面图,当中画有一条横线,通往府邸外

张落叶自地图收回目光,沉吟片刻后,说道:“好,事不宜迟,你们马上到密道的房间等我,我取了魂魄即回”说罢,他身影一闪之下,消失在原地

翻身上了屋顶,张落叶跑过数栋建筑,在某座建筑退下来,这建筑正是梁有才的房间

掀开瓦砖看了看,房间内没有人,张落叶便自屋顶翻落,推门走进了房间

房间布置很是奢侈,张落叶在房间内四处寻找了一下,没有收获,他咬了咬牙,再耐心找了一阵子,倒发现了一处奇特之处,那是书桌上的砚台,用手抓了抓,竟固定在桌面上

他心中一动,抓着砚台往右手边一转,对面的书架整个往内打开,一条阶梯通向下方,竟是是个地下密室

进到地下密室,发现里面放置的都是红光商会的重要文件,另有一些瓶瓶罐罐的丹药,功法秘籍等等

张落叶翻了一阵子后,找到了一个陶瓷罐,罐上贴着写有云翠仙名字以及生辰八字的符箓,看来是找对了地方

才把陶瓷罐收入储物戒,身后就传来一把男子的呵斥声:“大胆,你是什么人?”

张落叶回首,见是一个衣着华贵,全身挂满钻石首饰的中年书生,这打扮毫无疑问表明此人正是梁有才!

张落叶没有做声,反而对着四周的文件弹出数个头颅大小的火球,梁有才脸sè微变,袖袍一抖之下,数股yin风刮出,把那些火球收入袖袍内熄灭,这一手正是崂山派绝技‘袖里乾坤’,而张落叶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梁有才怒容满脸,回到房间,当即令人搜索张落叶的下落

张落叶奔走在屋顶之上,到得密道的房间,一个翻身下,落入房间内,云翠仙与早已等候多时

张落叶取出那陶瓷罐,念诵了一句口诀,掀开了上面的符箓,看得数道白光托着尾巴,没入云翠仙体内,后者满脸惊喜地检查了一下自身后,向张落叶跪拜表示感谢

深深行了一礼,向张落叶表示衷心的感谢

张落叶冷笑一声:“别感谢我,我之所以帮你们,乃是不爽你们你们这种卑贱的爱也敢枉自称‘爱’?别让人笑话了所谓的爱,不是贪婪肉皮感觉的羞耻快感,而是心灵与心灵的触碰你们有背负对方诺言与感情于一生的感悟吗?你们有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子,都能给予他(她)依靠的肩膀吗?你们有与对方约定了,便会贯彻一生的信念吗?”

“没有,你们都没有!你们拥有的只是廉价得让人作呕的卑贱的爱,每一次交~合就当作是诺言,每一次插~入就当作是疼爱!真是让人恶心云姑娘,你仔细想想这个男人能不能给予你真正的爱,若没有的话,还是趁早放弃的好祝公子,你若真有爱,就应该去找寇三娘,而不是花心了,就满嘴说爱滚,恶心的东西”

云翠仙与被张落叶说得满脸羞红,也没再说话,往密道走去

张落叶轻叹了口气,右手微抬,一个头颅般大小的火球出现在他掌心,被他轻轻一甩下,没入密道的入口,顿时轰隆的一声巨响,整个入口被崩塌的地面压住

出得房间,头上一把声音传来:“遗言都交待完吗?”

张落叶抬头,却见屋顶之上,那个手执五尺长的姿sè长刀的中年男子正淡淡地看着他

中年男子再说了一句:“看你轻松的样子,似乎早就察觉我在屋顶之上,真是少年英雄啊”

张落叶笑道:“阁下真是会开玩笑,既然不想被我察觉,为何要散发着如此浓烈的杀意呢?傻瓜都知道你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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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妖刀

张落叶问:“我很奇怪,你怎么眼睁睁看着我把两人放跑呢?”

中年男子笑道:“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小虫子罢了,要是我一一计较的话,那还不如去死的好”m

“那你去死,让这个世界清静下来”张落叶盯着中年男子说道

中年男子愣了愣,忽的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张落叶冷笑:“你不是虎,我也不是牛,没什么好比较的”

“嘛嘛,别生气,我知道你在整个府邸布置了阵法,这一时半刻,除了你我之外,没人会找得着方向,来,到我院落喝一杯,我刚好弄到了一壶上好的酒水”中年男子笑了笑,也没管张落叶答不答应,身影化作一道遁光,往着某个方向掠去

张落叶想了想,也跟着化作一道遁光,尾随男子身后,到得某处院落,中年男子现出了身形,迈步其中,张落叶没有迟疑,跟着他身后

在院落中间有一套大理石制成的桌椅,石桌上放有热腾腾的食物,以及两个酒杯,一瓶酒水,看样子,这中年男子在摆好这些东西之后,就找着自己

两人各自坐下后,中年男子起身,为张落叶与他自己倒满了酒水,其后他举起了酒杯,口中微笑说:“来,为这瓶好酒能有两个酒友品尝而干杯”

“且慢”张落叶喊了一句,在中年男子疑惑的目光之下,他自储物戒中取过一包砂糖,倒入些许到酒杯中,还用手指头沾了沾酒水,其后一副满意的摸样重新举起了酒杯

“干”酒杯碰了碰中年男子的酒杯,张落叶仰头喝入酒水

中年男子才回过神,往口中倒入酒杯里的酒水,其后他脸露沉吟的神sè,好半响,才疏开眉头,口中说:“看来道友并不是白乌鸦一族,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张落叶扫了他一眼,故作问道:“何以见得?难道说我的头发不够白?”

“呵呵,道友有所不知”中年男子顿了顿,忽的神秘笑道:“据我所知,白乌鸦一族最讨厌吃糖,最喜欢吃醋”

张落叶笑说:“原来如此,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在问别人名讳前,先报上名来,不是一种礼仪么?”中年男子眯着眼睛说道

“在下张落叶”张落叶拱了拱手

“张?莫非是天师道张家一脉?不可能,张家不是已经不能修道了么?”中年男子脸露疑惑神sè,面对他的是张落叶微笑不语的神sè

“也罢,贫道黄天极”自称‘黄天极’的中年男子拱了拱手

其后两人各自起筷,张落叶把他附近的食物都倒上白砂糖,看得黄天极无语至极,这般白花花的砂糖,他看着都想呕吐,真不知这个少年为何还能一副吃得美滋滋的摸样

“那把刀,长度过异,但刀质jing朴,花纹秀美,没猜错的话,是把上乘的好刀”吃着间,张落叶扫了一眼黄天极身旁的五尺紫sè长刀,故作问了一句

黄天极眯着眼睛,口中说:“怎么,张道友很在乎贫道的这把刀吗?上乘的形容可就不对了,应该是世间少有的绝世好刀才是”

张落叶摇头说:“我说的上乘,并不是指刀的质量,而是这刀充满着骇人的妖气,让它本身所能拥有的刀品为之下降”

黄天极伸手抚摸着紫sè长刀的刀鞘,就像抚摸着情人的皮肤一样轻柔,满脸的深情:“昔年‘天下第一煅兵庄’凝练四大神剑,六大妖兵贫道这刀就是六大妖兵之一,妖刀紫月”

说罢,他忽然碰了碰那把妖刀,就听得‘嗡’的一声,一道紫光快如闪电地扑向张落叶的方向,又是‘嗡’的一声,却是张落叶挂在腰间的一对巴掌大小重合在一起的小剑,弹出两道剑光,把紫光抵消了下来

黄天极眯着眼睛扫了张落叶腰间的小剑一眼,口中说道:“你果然是天师道张家一脉,那对小剑,恐怕是四大神剑中的‘雌雄斩邪剑’”

张落叶冷笑:“还真是粗暴的试探呢听说最近县内出现一个试刀人,专门袭击持有兵器的人,据说被袭击者,身上都会残缺不全,血液抽走大半,余下的血液尽是诡异的紫sè,心脏更是消失不见,看来,那试刀人恐怕就是黄道友,被袭击者身上诡异的下超恐怕是你那把妖刀紫月的杰作”

“真是坏心眼呢”黄天极脸sè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多说无益,吃饱了的话,就来开始互相厮杀,是死是活由天注定”

他的话音刚落,妖刀紫月被他瞬间拔出刀鞘,五尺长的刀身轻挥下,整个石桌连带地面炸裂而开,四周顿时烟雾弥漫,能看见的是一道紫光在当中闪烁而过,犹如蛟龙出游般骇然

张落叶脸sè微变,心中一念之下,一对雌雄斩邪剑瞬间涨大到三尺有余,被他反握在手心,与迎面砍来的妖刀紫月触碰在一起,顿时‘轰隆’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深凹进去,更是平地刮起一阵飓风,把烟雾吹得一干二净

黄天极脸露狰狞的表情,口中嘶喊着:“真是愉快呢,昔年的妖兵与神剑对决,已经不知相隔多少岁月,没想到,此刻会在你我手中呈现,真是让人期待艾对,张道友!”他哈哈大笑着,手中挥刀的速度越来越甚,简直已经到了肉眼难以捕捉的地步!

张落叶满脸皱眉,双剑挡在面前,承受着妖刀紫月的连续砍击,巨力之下,他的双脚近半陷入泥土之中,甚至每一次妖刀紫月砍在雌雄斩邪剑瞬间,他都感到体内的血液在烦乱地跳动着,魂魄更是颤抖不已,随时有被妖刀紫月吸去的份

恐怕若不是雌雄斩邪舰发的正气能量覆盖他全身,他的魂魄早已被妖刀紫月吸走

“给…….我滚开点!”张落叶猛然一声暴喝,全身肌肉紧绷,双剑用力向前一砍,‘当’的一声巨响,黄天极连人带妖刀紫月整个往着后方飞去,一连撞破好几道墙壁,才退下来

‘咳咳~’,黄天极单膝跪在地上,拄刀在地,忍不住吐出大口的鲜血,脸上满是骇然的神sè

刚才那一瞬间,张落叶挥动雌雄斩邪剑,一道正气能量越过妖刀紫月,击在他胸膛上,致使他断了七八根肋骨,这还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双手此刻还在颤抖不已,张落叶挥剑的巨力,几乎把他的双手也震断!

怎么可能?我的应该在得到妖刀紫月的侵蚀后,变得硬如钢铁,然而刚才那瞬间的兵器触碰,却差点被那小子震断了双臂!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这简直就像在跟白乌鸦一族在交手,只有那些变态的家伙,才有如此恐怖的怪力与体魄,这小子不可能是白乌鸦一族,莫非他从什么途径得到了白乌鸦的力量?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里,黄天极哈哈大笑起来:“张道友,你莫以为得到白乌鸦一族的力量,就能胜得了我,在妖刀紫月真正的威力面前,不论是白乌鸦一族的力量,天师道一族的道法,还是你拥有的神剑雌雄斩邪剑,一切都是浮云!就让你见识一下,妖刀紫月真正的力量”

说罢,黄天极念念有词起来,看样子似乎要使出什么神通手段

对面的张落叶自然不会让黄天极如愿,他同样念诵着口诀,运用起修炼的‘三天正法’功法三天正法,主攻伐杀戮之道,以天正,地正,人正为基,可克鬼神,奴役魔鬼妖兽

口诀诵完,他捏了个法蝇其后右手雄斩邪剑交到左手,与雌斩邪剑合成雌雄斩邪剑于左手紧握着,右手则微抬,一道紫sè电光跳跃而出

“去,‘掌中雷’!”张落叶大喝一声,右手一甩下,手心的雷电犹如藤鞭样挥出,速度快得惊人

黄天极双眼圆瞪,眼睁睁看着雷电击了过来,‘轰隆’的一声巨响,原地飞沙走石,更是凭空炸起一团烟雾

张落叶眯着眼睛盯着对面烟尘滚滚的画面,忽然自烟雾中闪过一道紫光,其后烟雾犹如找到了宣泄口,不断往着某处汇聚,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黄天极右手执妖刀紫月,左手微抬,在掌心处,一个竹筒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在他四周,数十根竹签以某种规律虚浮着,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护罩,显然他刚才就是用了这手段,来挡下张落叶发出的掌中雷

张落叶脸sè微变,紧盯着黄天极手中的竹筒以及四周的竹签,他失声道:“‘筒中求签,卜问吉凶,万试万灵,威武赤松’,你是赤松宗的弟子?”

赤松宗乃是大唐国五大道宗之一,与天师道未解体之前的正一道宗并驾齐驱

黄天极眯着眼睛笑道:“贫道并不是赤松宗的弟子,正确说来是赤松宗的叛逃弟子,若不是道友突然使出如此凌厉的手段,贫道还真不想把这赤松宗时学到的手段施展出来,因为一旦施展出的话,为了不让我的身份暴露,我只能杀人灭口”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妖刀紫月加上赤松宗道法,怎么想,都不是有利的消息,此处必须速战速决才行,要不然时间一长了,落败的只是自己

心念至此,他大喝一声,再次使出‘三天正法’功法,这一次,他把掌中雷的威力提升到‘地正’级别,地正乃是运用大地运用的道法自然力量,威力可随使用者而变化,大能排山倒海,小能震裂大地

“掌中雷·地雷正法,雷虎!”张落叶大喝一声,手中雷电犹如磁铁导体,引得四周大地在颤抖不已,紧接着大地竟然裂开数条地痕,自地痕中,有七八头由雷电组成的老虎抬起了狰狞的头颅

‘兹兹兹兹~’雷声大作,瞬间之下,雷虎们已经到了黄天极面前,张牙舞爪地向他咬落!

“来得好!”黄天极大喝一声,手中妖刀紫月迎着雷虎们当头砍落,‘呼哧~’一声,让人愕然的是,雷虎们竟然消失不见!

张落叶看得目瞪口呆,他已经引用了大地的自然能量,相信就是人师级别的修道士,也难以轻松对付,不想黄天极只是轻轻一刀砍下,就让雷虎们消失不见,这怎么做到的?

“张道友,别是发呆的时候”黄天极的声音突兀响起,他已经近到张落叶面前,手起刀落!

张落叶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妖刀自他右边脖子往下砍落,一直到腰际时,他一咬牙,左手握着的雌雄斩邪剑砍在妖刀上

没有印象中,兵器相交的‘当’声,却响起了一声犹如击落在水中而响起的水声,妖刀竟然被雌雄斩邪剑拦腰砍断!然而诡异的是,那砍断的半截妖刀刀身,竟然化作了水液,沾落到张落叶全身各处!

这…….,一连串的变化让张落叶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面黄天极笑道:“不愧为四大神剑之一的‘雌雄斩邪剑’,论锋利与硬度,犹在妖刀紫月之上,啊艾真可惜了,妖刀就这么被废了”他口中虽是这样说,但看着断刀的眼神,却没有一丝可惜的神sè在

张落叶暗觉一丝不妥,自己明明被对方的妖刀砍中,怎么没有一丝疼痛的感觉,更甚至右边神经传来异样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怎么控制也感觉不到的怪异感觉

他不禁往身下一看,这一看,顿时看得目瞪口呆,满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绝不可能啊但它就发生在眼前,一切都显得诡异之极!

张落叶自右边脖子,斜线到右边腰际的身躯,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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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消失的身躯

“听说最近县内出现一个试刀人,专门袭击持有兵器的人,据说被袭击者,身上都会残缺不全,血液抽走大半,余下的血液尽是诡异的紫sè,心脏更是消失不见……….”

身躯不见了一半,不但不感到痛楚,而且还能从伤口看得体内器官的运行,如此诡异且令人作呕的一幕,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脸sè大变,张落叶虽然修养极好,但也忍不住满脸惊骇不已

太诡异了!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不难想象这一切都是那妖刀搞的鬼,只是自己的身躯消失在哪里?为何没了一半的身躯,鲜血不从伤口喷shè而出?

“看来张道友一副很不明白的表情呢”对面的黄天极忽然yinyin一笑

张落叶冷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的一半身躯到底消失在哪里?可有恢复的方法?”

黄天极耸了耸肩膀,随意道:“谁知道呢,听说被妖刀紫月砍中的任何物体,都会传送到某个神秘地方,那地方与现世在某种意义上是相连的,故而即便身躯消失了一半,也能看做是那地方与现世的结合,你现在还能活着,还得益于这一点至于恢复的方法,贫道就不知道了,将死之人恢不恢复的,贫道可没有那个兴趣”

张落叶冷声说:“即便没有恢复方法,但那神秘地方,你总该知道”

黄天极眯着眼睛说:“我确实知道那个地方,但我可没有告诉你的义务,你有时间关心那地方,还不如先关心一下你自己”

张落叶刚想喝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猛然觉得全身传来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的痛觉,往身下一看,顿时脸sè大变起来

原来之前他用雌雄斩邪剑把妖刀砍断,那砍断的半截妖刀刀身,化作紫sè水液沾附在他全身各处,此刻那些水液竟如同活了一样,蠕动着钻进他的皮肤,顺着他的血液游走全身,片刻不到,他的血液全部被侵蚀成了诡异的紫sè

黄天极的声音传来:“论威力,锋利以及硬度,贫道的妖刀紫月都及不上你的神剑雌雄斩邪剑半分,但若论神通而言,却是你的神侥马也赶不上!你自认为砍断了我的妖刀紫月,但妖刀紫月真正的神通,却在砍断之后开始!我的妖刀紫月是个慢xing子,寻常都会陷入沉睡之中,致使它保持着固化的状态,但一旦受到猛烈撞击,它就会清醒过来,化为真正的形态”

张落叶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被黄天极扑捉到,后者笑说:“看来你明白了,不错,妖刀紫月真正的形态是液体,平常不过是沉睡状态而突显的固化这些液体能侵蚀人体内的血液,当这些被侵蚀的血液汇聚到心脏时,会让心脏脱离人体,化为紫sè的月亮,成为妖刀紫月的美食!你身上的紫血已经快要集中到心脏了,好好欣赏,心脏成为妖刀紫月美食的瞬间”

对面的张落叶脸sè变紫,仅以唯一的左手拄着雌雄斩邪剑,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上,心脏传来巨大的疼痛,疼得他满脸发白,紧咬着下唇,紫sè的鲜血顺着嘴角滴落,意识越来越模糊只能模糊看到心脏渐渐涨大起来,拉动着血管,竟有脱离胸膛的征兆!

“贫道之前已经说过,在妖刀紫月真正的威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看,即便昔ri纵横整个修道世界的天师道的你们一族,现在连一丝抵抗都生不起!哈哈,这个世界,还有谁能与我抗敌?”黄天极哈哈大笑着,满脸的狂态

“别开玩笑了!”张落叶挣扎着站了起来:“击败天师道一族?世界无人能与你抗敌?别开玩笑了!你这只井底之蛙,到底在多深的井底来观天翱天师道一族从来就不是最强的,这一点祖师爷也承认过,你即便击败了我,也不代表你能击败这个世界你应该最清楚,这个世界,比天师道一族,比你我强大的人大有人在!咳咳~”

一句话没说完,张落叶就半跪在地上,大口地咳着紫sè的鲜血,心脏此时涨大到头颅般大鞋自胸膛凸出,要不是血管骨骼还缠绕着,恐怕早已飞了出来

黄天极冷笑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看你这虫子,嘴还硬得很口是心非的话语就到此为止,将死的人,就带着对我实力的不甘与恐惧去死”

“可……可恶,怎么能在这种地方死去的………,我还……..”张落叶只感到意识越来越模糊,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到右边消失的身躯间,忽然凝聚出一条覆满鳞片的手臂,那手臂五指微张,向前凝空一抓下,自己身上紫光闪烁,犹如受到了莫名的牵引力,无数的紫sè水雾飞出,渐渐在那手臂前汇聚成那半断刀刃

接着他还模糊看到,那手臂往着黄天极的方向凝空一探,黄天极似乎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接着他握着的半把妖刀紫月以及刀鞘飞了过来,被那手臂握赚断刀刃与半把妖刀重新融合在一起,被那手臂收刀入刀鞘

紧接着,对面的黄天极好像不甘地仰天咆哮着,其后满脸痛苦地半蹲在地上,他的身形犹如涨大的气球般,由原来的六尺身高,一下子膨胀到一丈有余,全身肌肤变成了紫sè,无数如刀刃状的尖刺自他双臂两边以及背上冒出,他的一张脸也彻底变成了紫sè的鬼脸……….

模糊间,张落叶似乎听得有无数人的呐喊咒骂之声,他渐渐睁开了眼睛,余光瞥到红光商会的人在梁有才的指挥下,向着一只半人半鬼的怪物攻击着,另有四只妖魔鬼怪,四个修道士实力超群,速度极快地游走于怪物身旁,施展出各自的神通手段

张落叶动了动身子,只感到全身疼痛能耐,身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艰难地翻过身子一看,他有些愣神,却是那把五尺长的妖刀紫月!再回头看了看那半人半鬼的怪物,张落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原来刚才看到的不是在发梦,而是真实发生!他脸sè有异地往着消失的右半身躯看了看,并没有什么覆盖鳞片的手臂,那么刚才看到的那条手臂到底是……..?

撇开妖刀与手臂,眼前这一幕的开展,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刚才张落叶昏倒,到黄天极突然变化成怪物后,动静太大了,即便被张落叶展开的阵法困赚红光商会的人,仍是轻易找到了这里

张落叶一半身躯消失,被他们当成了是黄天极所化怪物伤害的尸体,梁有才第一错觉就认为黄天极所化的怪物是刚才侵入他房间密室的人所变,故而指挥着手下,满脸愤怒地攻击着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张落叶乐意装成尸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让他们狗咬狗,鬼打鬼的好,自己就来个坐山观虎斗,况且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他要趁着这段时间整理一下思路才行

黄天极发疯地挥舞着一双拳头,四处乱砸着,口中喊着什么话语:“不可能!我不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紫月你竟然抛弃了我,而选择了那个小鬼!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小鬼了?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不可原谅!不可原谅!我也把你们全部人都杀光!”

游走于黄天极四周的四只妖魔鬼怪以及四个修道士各自对看了一眼,口中喊道:“会长请后退,我们要施展神通来制服这怪物”

梁有才闻听,忙挥手与其他手下退下,这四只妖魔鬼怪以及四个修道士,在修道世界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他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请得他们出山,作为红光商会的八大侍卫总长

那四只妖魔鬼怪,一只是硫酸鬼,能口吐可溶铁石的硫酸;一只是棺材鬼,原身是棺材边修行千年的恶鬼;一只是白虎jing,同样修行近千年;最后一只是豹jing,实力与白虎jing不分上下

而那四个修道士,当中两个是散修中的厉害人物,手段通天另外两个,一个是梁有才的师兄,崂山派的弟子;另一个是茅山派的叛逃弟子,手段也甚是厉害

当下四只妖魔鬼怪暴喝一声,各自现出本来的妖身,分立四角,把黄天极困在当中,硫酸鬼吐硫酸,棺材鬼甩出房屋大的棺材盖,白虎jing以及豹jing近到黄天极身旁,齐齐张口咬下!

而外面的是个修道士,甩火球的,吐雷电的,用旗幡招出yin风攻击的,袖袍抖出yin风所化的蛟龙攻击的,一时间好不璀璨,就是炼虚级别修道士在此,也必然要一番手忙脚乱来应付

然而黄天极一声咆哮之下,左手抓着白虎jing,右手抓着豹jing,一发力下,把它们捏死在手中,然后嘴巴一张下,把棺材鬼连带它发出的棺材盖咬烂在口中,但却被硫酸鬼的硫酸击中,近半边身子腐蚀得几见里面的深深白骨!

接着又被四个修道士的攻击砸中,疼得黄天极翻了个跟斗,砸落在地上,满脸青白,变得奄奄一息起来

四周之人脸sè一喜,正要施以致命一击之际,忽然听得上方传来一阵雷鸣电闪之声,抬头看去,竟看到空中不知何时起弥漫着大片的黑云,一道身影在黑云间若隐若现,他手臂高举,引动天上雷电,随着他手臂往下一指之下,万道雷电扑闪而下,蹂躏着整个场地!

下方众人满脸大惊,四处而逃,面对大自然的力量,他们即便自诩有莫大神通,也不敢与之抗敌半分

‘隆隆隆~’,万道雷电就如众神踏下的脚步,震得整个大地颤抖不已,离远一点,县内之人看得如此天变之像,吓得纷纷跪拜在地上,颤抖不已

雷电好一阵子才酮,让人奇怪的是,如此万道雷电奔腾的惊幕,却全部集中在红光商会总社以内,让得整个红光商会毁于一旦

………….

‘咻’的一声,张落叶左手甩出一道光芒席卷着黄天极,其后化作一道惊鸿,转瞬之下,便已到得金山县外的一片密林中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跟来后,降落在地面上,此时的黄天极虽然仍是保持着怪物形态,但一双眼睛却已恢复了平静,看着张落叶若有所思

半响,黄天极忽的叹道:“贫道之前言之过重了,没想到张道友能够引动天雷加身,而激发如此骇人的自然天象,天师道果然不凡!不过,张道友若是为了向贫道示威并捍卫你们天师道一族的名号的话,有点小儿家了,看,你那不寻常的喘气摸样,显然那等天雷还不是你掌握的范围内,这样做,值得吗?”

张落叶深吸一口气,露出惨然的笑容:“值得!当然值得!若是有人侮辱你们赤松宗,你也会像我一样的做法,不是吗?”

黄天极淡淡说:“你错了我之前已经说过,我是赤松宗的叛逃弟子,赤松宗怎么样,都与我没关系我不明白,之前你明明可以顺便让那天雷把我灭杀的,你为何不这样做,还要救了我?”

张落叶扫了他一眼,忽的把插在腰带上的妖刀紫月举到身前,口中说:“我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握着这妖刀瞬间,你的感情毫无濒地涌上了我的脑海,你的快乐,你的不甘,你的愤怒,还有那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我就在想,拥有如此丰富感情以及挚爱成xing记忆的男人,怎么会是个凶杀成xing的侩子手呢?所以我做出了一个判断,那就是,你一直被这妖刀紫月侵蚀着本xing,失去了理智基于这个判断,我才出手救了你”

黄天极听得一愣,其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也许是牵动了伤势,他一张笑脸顿时变得又哭又笑,就像个疯子一样

黄天极叹道:“真像艾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你的父亲张天德一样,哦,不,比起你的父亲,你显得柔和得多,是继承你母亲的血统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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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拜托之事

“黄道友认识我的父亲?”张落叶惊喜问

黄天极艰难地点了点头,口中说:“是的,你可能不知,五大道宗中,除了南北道宗外,其余四大道宗的创始师祖都是师从于太上老君现凡收的弟子我们赤松宗历来就与你们正一道宗交好,其后你们正一道宗分裂,我们仍然与你们天师道一族保持良好的关系”

“即便后来,你们天师道出了妖魔诅咒事件,我赤松宗的祖先也曾大力于帮忙化解诅咒,但那诅咒力量太厉害,我赤松宗的祖先也无可奈何不久你们天师道一族为了保存命脉,放弃了修道,我们才少了来往,直到十二年前,你的父亲张天德登门拜访,我们都很是惊讶”

“要知道你们天师道一族因为妖魔诅咒的事情,若是修道,就会杀劫缠身,xing命堪忧你的父亲看起来用了什么方法,把杀劫压着,他与我的父亲邋遢真人说了一阵子话,就说未来你会踏上寻找他的道路,故而好像把一块地图碎片什么的,交给了我的父亲保管,让我的父亲好好锻炼你什么的”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他本来就决定解决红光商会事件后,就去赤松宗走一趟,好从邋遢真人手中取得地图碎片,没想到这邋遢真人会是黄天极的父亲,可是黄天极说他自己已经叛逃出赤松宗,这又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这趟赤松宗之旅,不会容易

“贫道有几件事,想要拜托你”黄天极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张落叶暗付,你好意思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拜托事情,而且还是拜托好几件,这一来一回,谁知道会用多长的时间

心念至此,他故意脸露为难:“黄道友,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我连自己的事情都忙不完,恐怕让道友失望了”

黄天极轻咳出数口鲜血,满脸青白,他口中说:“张道友,你若想找我父亲邋遢真人取那地图碎片的话,我所拜托你的事情正是基于此处,说是拜托,其实可以理解为一场交易”

“交易?”张落叶一愣

“是的,是交易”黄天极艰难地点了点头:“我提供给你需要的讯息,而你则答应帮我做几件事,这不过分?”

张落叶脸露沉吟,半响说道:“那得看道友提供的讯息是怎样的分量才行”

黄天极惨然一笑,说道:“真是谨慎呢,这一点上,是令父亲所没有的嘛,我先说拜托的事情,再说那讯息拜托事情有三,第一件,请通知段辰父女逃离;第二件是请拯救我的女儿;第三件是请拯救赤松宗”

张落叶听得一头雾水,这段辰父女是谁?拯救黄天极的女儿,是因为黄天极叛逃出赤松宗,生怕赤松宗的人对他女儿不利?还有最后的拯救赤松宗又是怎么回事?

不得已,张落叶问道:“黄道友,你说的三件事,可否说得仔细一点?”

黄天极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口中说:“也是呢,这样没头没脑地跟你说,你也听不懂,这样,我还是从往事说起我的女儿黄蕙馨因为天生孤煞,自小体弱多铂本来预言过不过六岁,但十二年前,你的父亲张天德登门拜访,在拜托我的父亲邋遢真人有关你的事情后,作为交换,他特意去了一趟‘天下第一煅兵庄’,通过庄中的禁地,借得妖刀紫月,前往那神秘之地,采得一株仙草,为我女儿延续十年xing命”

“那时,我与你父亲做了一个决定,让同样年纪的你与我女儿定下娃娃亲一直到三年前,眼看着我女儿还有四年不到的xing命,我的父亲邋遢真人想仿效当年你的父亲之举,同样向‘天下第一煅兵庄’借得妖刀紫月,想是要到那神秘之地,采摘仙草,然而却失去了踪迹其后我的二叔宣称是‘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谋害了我的父亲,此事我自然不相信”

“毕竟我的妻子,就是‘天下第一煅兵庄’庄主的女儿,他们与我们是至亲,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我好不容易联系到庄主的儿子,也就是我妻子的兄长段辰,从他口至得知事情的真相!没想到天下第一煅兵庄中出了叛徒,与我二叔勾结,我二叔的目的,是想要把妖刀紫月据为己有,所以趁着我父亲不留意之下,抢走妖刀紫月,砍了我父亲一刀,恐怕我父亲被传送到那个神秘地方,生死未卜啊”

“父亲死后,我继承了赤松宗第二十二代传人之位,但实际宗内,二叔掌握了大部分权利,他罔顾我的阻拦,以为我父亲报仇为口号,杀害‘天下第一煅兵庄’138条无辜xing命,理由恐怕是为了灭口我的妻子哀求我薄煅兵庄最后的血脉,自杀来消我不要拒绝然而事情发生太突然,我只能薄妻子兄长段辰以及他女儿一命”

“此事不知为何被泄露,二叔要杀我灭口,我慌忙间抢得妖刀紫月逃走,本想去jing告段辰父女逃走,却在半路上,被妖刀紫月侵蚀,成了失去理智迷失本xing的怪物,后被梁有才招募为副会长,今天要不是妖刀紫月认了你作新主子,我恐怕到死也恢复不了神识”

张落叶听得默然不语,没想到这背后会是这么段复杂的恩怨情仇,他想了想问道:“黄道友,请恕我直言,你应该被妖刀紫月侵蚀了很久,这么时间过去,那段辰父女恐怕没被杀害,也落到你二叔手中”

黄天极叹道:“张道友,你只能祈求他们没被杀害,要不然你那消失的身躯可就找不回来了”

张落叶脸sè微变,口中急问:“黄道友,你的意思是我的身躯传送的那个神秘之地,只有他们才知道怎么去吗?”

黄天极摇头说:“不,他们知道的是怎样用妖刀紫月开启通往那神秘之地的方法,至于那神秘之地的所在,只有我们赤松宗少数人知道,当然,我也是知道,不过,请恕我不能告诉你,你若想知道的话,就找到我女儿,她也是知情人之一”

张落叶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他是生怕把神秘之地所在告诉自己后,自己可能不会救他女儿

不过,现在张落叶有些明白,为何黄天极说他拜托的事情,是基于自己要找他父亲邋遢真人出发,也就是说,自己不完成他拜托的事情,休想见得邋遢真人

但想了想后,张落叶皱眉问:“黄道友,你拜托我拯救赤松宗,是想让我在神秘之地找回你的父亲,然后回赤松宗主持公道你确定你的父亲邋遢真人,还在神秘之地活着吗?”

黄天极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贫道还是那句话,你只能祈求他活着,不然不论赤松宗,还是你想要从我父亲手中得到地图碎片,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落叶有些无语,再问道:“那你女儿知道这一切的事情吗?”

黄天极摇头说:“不,我没有告诉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全无恙”

“既是安全无恙,那么你让我拯救你女儿,是想要让我自神秘之地采摘仙草吗?关于这一点,我不能给予百分百的保证,毕竟我对那神秘之地太陌生了”

“这只是一方面,贫道是怕二叔那些人会把我女儿当成政治工具来使用”

“政治工具?”

“也就是逼婚在他们看来,我女儿现在只剩下一年不到的xing命,若以此来谋得对赤松宗未来发展有帮助的势力,恐怕他们很乐意这样做倘若他们真这样做的话,贫道消张道友你能以我女儿未婚夫的身份,破坏那可笑的婚事”

“这万万使不得!”张落叶脸sè微变

“怎么使不得?十二年前,我与你父亲就为你们定下娃娃亲,你这未婚夫的身份确真价实莫非你认为我女儿是个丑八怪,所以的?呵呵,告诉你,我女儿可是继承了她母亲的优良血统,天下第一美人不敢称,但第二可是当之无愧”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事情太突然,我……..”

“张道友,我知道你另有与当今百花公主的婚约,但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实在不行的话,我女儿当个妾也无妨,只要你好好待她就是”

“黄道友,你误会了别说你女儿,就是百花公主的婚姻,我也不能接受让我与一个陌生女人,只是因为父母婚姻媒约,而情定终生在一起,我是接受不了这种没有诺言,感情的婚姻,我怎么能给予她们依靠的肩膀,贯彻一生的信念?”

“别给我说这些文绉绉的话语,贫道听不懂,婚姻嫁娶乃是父母之命,你们这些作儿女的若是不遵循,就是不孝况且我已经时间不多了,你怎么决定,我是看不到,但若你敢辜负我女儿,我就是下了十八层地狱,我也会诅咒你”

张落叶有些无语,只得说道:“不知黄道友有什么可作为辨别的信物,好让我得到令女儿的信任”

黄天极闻听,试着动了动身子,但却发现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他只好说:“张道友,取下我口袋中的储物戒,里面有块赤松宗的令牌以及一块玉佩,看到这两样东西的话,她会相信你的”

张落叶自他口袋中取过一枚储物戒,黄天极抬头看着天空,忽的喃喃说:“张道友,若见到我女儿,请转告她一句话‘人为什么要跌倒?乃是学会从跌倒的地方重新站起来’”

张落叶点了点头,口中说:“黄道友放心,我一定会转达的”

“谢谢”黄天极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忽然,自他身上冒出一团诡异的火焰,他的脸sè更见惨白:“看来到时间呢张道友,有句话,我消你记着你体内本来有张家一脉的妖魔诅咒力量,再加上你不知从哪里得到的白乌鸦力量,这两股力量极之邪恶,我不知你是怎么把它们压制在体内,但妖刀紫月选择你作新主人,并不是偶然的,它会侵蚀你的,一旦破坏你体内力量的平衡,你恐怕小命不保,所以赶快行动”

说到这里,黄天极已经被熊熊火焰所包裹,片刻之后,化为了一地的灰烬

这是修道士的一般做法,为了避免死后,会被鬼怪窥视或者成jing作恶,他们会布置下**的口诀,让化为灰烬,归于虚空之中

另一边,位于红光商会总社所在

现场一片缭乱,到处都是被天雷洗礼过的痕迹,黑焦焦一片,地面温度极高,蒸腾起白sè的烟雾

梁有才满脸愤怒地看着眼前如同人间废墟的一幕,心中却在滴泪,自己辛辛苦苦花费了大半辈子,才构建起来的红光商会总社所在,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连云翠仙也跑了,自己还剩下什么呢?

“会长…….”四个修道士以及仅余的硫酸鬼站到梁有才身后:“总社没了,我们可以再建,你就不要太费心了”

“的确不要太费心,因为接下来,你们连费心的命都会没有”一把男子的声音突兀响起,让五人一鬼心中一惊,不禁回头一看

却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高一矮两条身影,矮的有六尺高,高的有八尺高,都是头戴垂着黑纱的斗笠,身披名贵布料的黑斗篷,浑身散发着极之不祥的气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能从肉眼看到他们四周的气场为之扭曲

五人一鬼心中一惊,特别是刚刚发生了毁灭总社的事件,一个修道士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连红光商会也敢乱闯?”

矮的身影吹了口口哨,笑声穿过斗笠的黑纱传来:“是吗?我还真不了解,原来这里是红光商会的所在,我还以为是什么垃圾废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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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抹杀

前喝话的修道士满脸铁青起来,要不是忌讳着对方散发的极之不祥气息,他恐怕第一时间就出手教训他们了

梁有才满脸谨慎的问:“我是红光商会的会长梁有才,你们是什么人?”

矮的身影轻笑一声:“原来阁下就是梁会长,真失敬了不过,即便知道我们的名讳,对你们来说,都不过是死神的登门罢了我劝你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被我杀死的好,毕竟身为高高在上的强者,有时候也不得不做出践踏蚂蚁的事情放心好了,不会有痛苦的,我会在一瞬间把你们全部杀死”

一旁高的身影伸手拦住矮的身影,后者没有回头,只是透过斗笠的黑纱传来一句话:“你是想要阻拦我吗?杀了你哦”

高的身影浑身一颤,苦笑着说道:“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商会的规定,你也清楚,你若要动手,还是先让我把事情说完不迟”

矮的身影似乎在沉吟,半响淡淡说:“也罢,你去说”

高的身影才松了口气,眼睛透过斗笠的黑纱冷冷地扫了场上众人一眼:“我们是‘非天商会’第三师团惩罚部队的人,根据商会条例第十八条,第二十三条,第一百零八条判断,你们红光商会失去创造价值的意义,另有制造没有得到上头通报命令的失魂丹,实乃罪大恶极,今决定剥夺红光商会附属商会的地位,以前赋予红光商会的一切权利作废,另外给予当场抹杀的惩罚”

“请等等”梁有才脸sè大变着:“两位大人,你们误会了,失魂丹的事情,我们已经上报了第七师团,他们给予了上头肯定的答复,要不然我们怎敢擅自制造出售呢?另外我们红光商会缴纳的资源与资金一直按照上头给予的指标,并没有失去创造价值的意义,请两位大人明察”

“你们还不明白吗?”矮的身影忽的轻笑起来:“不要以为勤勤勉勉,按照上头的指标做事,你们就能得到上头重视!这是上头最喜欢玩的把戏,老实说,我也不太明白他们判断失去创造价值的定义,不过,很显然,你们已经被淘汰出局”

“这怎么可能………”梁有才有些失神

他身后的四个修道士以及硫酸鬼哼道:“会长,何必跟他们多说,他们就只有两个人,以为能对付得了我们这里近千人的战力吗?既然他们非天商会欺负人,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一于反了它,另起灶炉”

“笨蛋!你们快住手”梁有才气急败坏地喝道,但还是迟了一步,在四个修道士以及硫酸鬼的呐喊之下,全部红光商会的人,俱都掏出各自的兵器,施展出各自的神通,往着那两条身影扑去

“哈哈哈哈~”矮的身影大声狂笑着,一把抛弃头上的斗笠,身影化作了一道黑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飞快游走于众人之间,鲜血,断臂残肢不时飞向半空之中

仅仅片刻不到,场上近千人除了梁有才满脸苍白地站在原地喘气外,其他人俱都身首异处地倒在血泊之中!

矮的身影站立在众尸体之上,看样子是个脸sè苍白的少年摸样,一头白sè长发,尖长的耳朵,犹如赤sè红月的瞳孔,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只鬼神一样

少年伸出右臂,接过自空中落下的斗笠,重新戴在头上,一旁的高身影无奈道:“队长,你要动手也先打声招呼艾还好我..躲了开来,要不然,连我也身首异处不过这家伙,居然能在队长的杀戮中,存活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眯着眼睛打量着梁有才身上蒸腾起的烟雾,看得烟雾中,梁有才的断肢伤口在极快地愈合着

少年想了想,忽的说道:“按照情报分析,红光商会的会长是崂山派的弟子,看来这是崂山派的道术‘分神附物之法’的作用”

高的身影疑惑问:“‘分神附物之法’?那是怎样的法术?”

少年笑说:“顾名思义就是把自己的魂魄分成好几份,依附在经过特殊加工而成的器物上,然后把这些器物分藏起来,或者交给最信任的人保管而因为把魂魄分裂,而等于拥有了分裂次数的xing命,不过,也有个致命缺点,那就是实力也会随分裂次数而递减”

梁有才见得局面已经无法挽回,口中便冷笑道:“没想到你们这些妖魔也识得我崂山派的道法之妙本来以为非天商会第三师团惩罚部队乃是个传说,不曾想却是真实存在,看来立于众妖魔鬼怪之上三大魔族的事情,也不假”

少年眯着眼睛说:“哦,你也知道我们三大魔族的事情?还以为藏得很深呢”

梁有才淡淡说:“这天下间修道之人,除了那些没见识的人外,都或多或少知道你们的片刻知识,不过不完整,就像眼前这样,你们为何要打扮得如此密实,我就猜不透”

“原来你说这个”少年伸手摸了摸斗笠:“我们一族最厌恶的就是阳光,不,应该说阳光最厌恶我们一族,它会烘烤着我们的皮肤,灼烧着我们的魂魄,让我们无jing打采干瘪到死,所以我们都会穿上特殊制造的斗笠以及斗篷,来遮挡阳光”

高的身影无语道:“队长,你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干嘛?”

少年轻笑道:“所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他既然对我和善,我也不能不作回礼,好了,他就交给你了,你完事后,在前面的庭院找我”

高的身影不乐道:“队长,你这不是把吃剩的丸子留给我吗?”

少年笑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做就做,想要被我杀死吗?践踏蚂蚁的事情,一天只能做一次,要不然就会玷污强者的魂魄,我刚才已经动过手,所以,他只能留给你处理”少年说罢,也没管高的身影怎么样,化作一道惊鸿,往着前方掠去

高的身影只得叹了口气,其后一把抛弃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粗狂男子的脸孔,同样的白发,同样的尖耳,同样的血红瞳孔

“抱歉艾梁会长,我可没有队长那般强大,确保你在不感受到痛苦的情况下被杀死”

………….

片刻后,高身影在庭院找到了少年,后者正愉快地一边喝着醋酒,一边吃着醋烤鸡,看得高身影的到来,少年递过旁边的一盒醋鱼蛋,口中说:“尝尝,这醋料理还不错”

高身影接过,也没客气地吃了起来

少年几下子就吃完手中的烤鸡,忽的说了一句:“你的身手退步了呢,竟然花费这么长时间才杀得了那只蚂蚁你应该知道,我不需要懦弱的家伙,我正考虑要不要把你给杀了”

高身影闻听,浑身一颤,口中苦笑道:“队长,我自以为比以前实力增长了不少,可是相对于你来说,那是小巫见大巫,若以你怪物般的速度增长实力,自然我的实力就不堪入耳”

少年似在沉吟,半响,说道:“你说得有道理,也罢,回去”

高身影看着少年站起来,便问了一句:“队长,你千里迢迢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他’一眼吗?怎么?这就回去了?”

少年回过了头,淡淡问道:“你说的是谁?”

高身影笑道:“队长何必装糊涂呢?是你那位‘弟弟’艾要不然仅凭红光商会这种小角sè,用得着队长你亲自出马吗?”

少年目光一闪,下一刻已经单手握着高身影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高身影因为呼吸不畅,一张脸变得苍白无比

“是谁告诉你‘他’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快说”

高身影指了指少年握着他脖子的手,少年目光再次一闪之下,放松了力气,尽管这样,高身影仍感到少年的手犹如钢铁般不可动摇

高身影张嘴吐出一个人名,其后弱声说:“她只告诉我队长要探望弟弟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不过,队长,你的弟弟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个弟弟又是谁?是那个弟弟吗?”

“那个女人吗?真是多事”

少年冷哼一声下,放开了高身影,后者揉着脖子,上面留下清晰可见的手蝇可见刚才少年用力之狠

“那并不是我的弟弟,只不过是我倾注心血而筑成的最高艺术品,但蕴含着太多的变数就说刚才的情况来看,他已经得到了妖刀紫月,这样的话,他将要到一个很奇妙的地方”

“很奇妙的地方?”

“那是古之修道士构筑的,被称为‘人族摇篮’的地方,更是人类试图染指神明所居住的地方”

…………..

刚出得密林,张落叶就碰到了寇三娘

“寇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应该是把你的丈夫救了出来才是”张落叶疑惑问

寇三娘脸上闪过一丝黯淡:“奴家碰到他的时候,他正与一个女子在吵闹,为了向那个女子表达心意,他发了个山盟耗,并说休了我以表示他对她的爱慕永恒”

张落叶暗付,看来是云翠仙

“那女子闻听他这样说,就掴了他一巴掌走了他很是气愤,接着他看到了我,就跑过来一番臭骂与踢打,我气不过,一把推开他就走了,他很愤怒说要不是我找来大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说不会放过我”

张落叶皱眉说:“真不是个东西,简直是男人中的人渣寇姑娘,不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寇三娘叹了口气:“奴家已经对他心死,想要就此去投胎,又怕他会纠缠不清”

“所以你就来找我,对?”张落叶问道

寇三娘点了点头,俏脸忽然闪过一丝红晕

“人死了,正确的途径乃是投胎转世,行善积德,争取早已摆脱轮回之苦你有此心思,乃是大幸,放心,我这里有道金光符,你以水溶了它一并喝了,他ri投胎转世,那水莽鬼想要害你也近你不得”说罢,张落叶自储物戒中取出一道黄符递给了寇三娘

寇三娘看着那道黄符,似乎鼓起了勇气,小声说:“大……大人,奴家愿意服侍在你身边,以报你的大恩大德”

张落叶摇头说:“你不必如此,我没做过什么对你有大恩的事情,况且你的命中注定有水莽鬼这一劫,此劫过后,便能投胎于大善之家,这是你三世修得的福分,别把它浪费了,去”

寇三娘还想说什么,但终是没有说出,自张落叶手中接过那道黄符,行了一礼后,身化白光,消失在虚空之中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十天后

这十天内,为了避免惊世骇俗,张落叶白天骑马,晚上御器飞行,一路上穿过江苏省的苏州府常州府镇江府江宁府后,进入安徽省境内

再穿过安徽省的广德州宁国府池州府后,进到安庆府的范围,赤松宗就位于安庆府太湖县内,张落叶现在到达隶属于潜山县的三桥镇,距离太湖县还有一天的路程

看得天sè将近黄昏,他便决定在这个三桥镇内休息一晚,明天再行赶路

刚进到镇门口,就听得有人在叫卖冰糖葫芦,张落叶满脸欢喜,一连要了十串,吃得美滋滋的,只感到刚才消耗的体力得到了恢复,就连jing神也变得振奋起来

几下子吃完后,他再要了十串,叫卖人不禁笑道:“小兄弟,我看你挺吃得甜的嘛,在南方人中也算是异类”

张落叶笑了笑说:“我这人一段时间内不吃甜的东西,就会浑身不对劲,必须及时补充甜分才行,你的冰糖葫芦还不算太甜,也只是让我恢复些许jing神罢了”

叫卖人闻听,愕然说:“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若真如你说的那样,我这里还有些制造冰糖葫芦用剩的冰糖水,不介意的话,送给小兄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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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女子发钗

“这怎么好意思翱让你白送”张落叶双目发光说

叫卖人笑道:“你看这天sè已经将近黄昏,若不是小兄弟你慷慨,我今天可能还抱着这些卖不完的冰糖葫芦回去受贱内责骂呢,些许冰糖水而已,不成敬意”

张落叶兴奋地接过,说了一句“那我就不客气了”就咕噜咕噜地大口喝了起来,看得叫卖人目瞪口呆,他这才相信刚才张落叶说的话,并不是假的

“小兄弟,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是旅人吗?要到什么地方去?”叫卖人好奇问了一句

张落叶笑说:“我要到前方的太湖县,今天太晚,打算在镇内休息一晚再启程”

叫卖人闻听,脸sè变了变,颤抖着声音说道:“小兄弟,你若珍惜xing命的话,我劝你还是返回,不济的话,也要绕个远路走”

“这是为何?”张落叶愕然问道

叫卖人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唉,不怕告诉你,距离这三桥镇前方一百里,有个小镇,此镇的居民本来是那小镇的居民,可是那小镇后来闹了鬼怪,一半的居民被杀,一时间人心惶惶,还是官府请来了赤松宗的人出手,方可把那小镇给封锁起来仅余的居民便在这里重新建起这个三桥镇”

张落叶想了想,问道:“那闹鬼小镇不是封锁起来么?我从旁边走过便是”

叫卖人摇头说:“若是以前,大可如此,但是最近听说那闹鬼小镇的封锁有所漏洞,已经有好几十例旅人经过那小镇而失去影踪”

张落叶皱眉问:“既然如此,为何不再次请动赤松宗的人来封锁闹鬼小镇呢?”

叫卖人再次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你是外地人,可能没有听说过赤松宗的变故三年前,赤松宗老宗主邋遢真人被‘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杀害,此事惊动了整个赤松宗,后来赤松宗借助于官府的力量,把‘天下第一煅兵庄’138人全部问斩,但让庄主的儿子段辰以及他的女儿逃得了一命”

“之后邋遢真人的儿子黄天极继承宗主之位,但不久,就传出黄天极包庇段辰父女并在事败后,打伤邋遢真人的弟弟黄仁义而逃跑基于此黄天极的宗主之位被废除,改由黄仁义的儿子黄仲季继承”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还了解得真多呢”

叫卖人笑说:“你不懂,赤松宗在我们安徽省内很是著名,据说在赤松宗各祠堂求得一签,可保平安一年,还可以通过求签来问得吉凶省内各知县,各知府,甚至巡抚大人都亲自光顾,何况是我们这些小市民,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赤松宗的事情,我们都密切关注着,才会有这般了解”

张落叶点了点头,故作随意问:“天下事还真是无奇不有,那黄天极身为一宗之主,居然做出如此叛逃之事,不知现在落案了没有?那‘天下第一煅兵庄’段辰父女,还在逍遥法外吗?”

叫卖人摇头说:“黄天极的话,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在十天前,官府已经抓捕了段辰父女,好像在五天后,在太湖县赤松宗祠堂门前监斩,以作对邋遢真人之死的祭奠”

“是吗?那还真值得去瞧瞧热闹哎,就不打扰你收档了”张落叶笑了笑,让开了路,叫卖人挥了挥手,挑着涤慢慢走远,独留在原地的张落叶目光闪烁

他有些放心,段辰父女还没有死这点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高兴得几乎要亲吻土地五天后监斩,时间上还得及拯救他们

不过得趁着这几天想个万全之策才行,段辰父女是救定了,不过这顺序得在自己接触黄天极的女儿黄蕙馨之后,她的父亲之死,也是要告诉她,唉,早知道刚才就顺便问问那个叫卖人,有关黄蕙馨的情报,算了,反正到了太湖县再调查不迟

这念头才刚落罢,肚子就传来‘咕咕~’的声音,张落叶忍不住苦笑一声,往镇内的客栈走去,占上一桌,点上满桌糖分满满的料理,配上几瓶加入冰糖的女儿红,一时间,倒吃得美滋滋的

酒过三巡,一桌食物也差不多全进了肚皮,张落叶心满意足地结了帐,并租借了一间客房,看了看天sè,睡觉还早,他便在小镇内闲逛起来

安庆府素有‘文化之邦’‘戏剧之乡’的美誉,是大唐国国粹京剧的发源地之一据说京剧鼻祖‘程长庚’便是安徽人

某一年,为了庆祝大唐国某位皇帝八旬寿辰,扬州盐商江鹤亭在安庆组织了一个名为‘三庆班’的徽戏戏班,由艺人高朗亭率领进京参加踪演出,受到了众大臣以及皇帝的热捧

三庆班进京获得成功后,又有四喜班和chun班chun台班等徽班进入běijing,并逐渐称雄于京华的剧坛这就是所谓的‘四大徽班进京’

另有‘黄梅戏’也在安庆府十分著名,这黄梅戏原称黄梅调,唱腔委婉清新,分花腔和平词两大类花腔以演小戏为主,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民歌风味,多用衬词如‘呼舍’‘喂却’之类,有‘夫妻观灯’‘蓝桥会’‘打猪草’等

平词是正本戏中最主要的唱腔,常用于大段叙述,抒情,听起来委婉悠扬,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天仙配’等

三桥镇属于安庆府内,自然随处可见唱京剧以及黄梅戏的摊位

张落叶路过集市,刚好看到有人在用黄梅戏平词来演‘梁山伯与祝英台’,他出生于京城,自然看到过不少京剧,但像黄梅戏这种唱调的方式很是特别,他看得有趣,便停步看了起来

看得一阵子,有个小女孩捧着个瓷钵,挨着看戏的人一个一个走去,有不舍得花钱的摆了摆手就走开了,有看得入迷的,随手丢了几个铜钱进去

不一会儿,小女孩走到张落叶面前,那双圆溜溜地眼睛盯着他看,时而在他的白发以及身上的斗篷看

张落叶笑着随手丢进一串铜钱,小女孩忙杆一礼,小声说:“谢谢,大哥哥”

张落叶看得她仍站在原地不走,不禁好奇问:“怎么了?我的脸有长花吗?”

小女孩被他逗乐了,摇头轻声说:“不……不是,大哥哥,你的头发怎么像老人一样白花花的?”

张落叶笑道:“原来你在意这个,我这头发是天生的”

小女孩脸红着点了点头,就想走开之际,张落叶叫住了她:“小妹妹,这唱戏台,是你父亲与母亲摆的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指了指台上扮演祝英台的女子,口中说:“我父亲早死,母亲改嫁,那台上扮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是我的养父以及母亲”

“是吗?”张落叶伸出仅存的左臂摸了摸她的脑袋,想了想,再掏出一串铜钱丢进她的瓷钵后,就离开了

看了看天sè,张落叶决定返回客栈,才刚走到集市口,就听得前方传来一声叫卖声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过来看看咯,这里有会说话的发钗卖,千真万确,过来看看咯”

会说话的发钗!

张落叶心中一动,便推开人群挤到了最前方

人群中间,一个长得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辆摆满首饰的手推车旁,男子双手托着一个jing致的木盒,木盒上放着一根女子的发钗

旁边有人叫喝道:“唉,卖家的,你说你的发钗会说话,是真的吗?”

中年男子喊着嗓子道:“当然,这就是会说话的发钗,来叫一声给大家听一下”

一片寂静

有人嘲笑道:“卖家的,你不是骗我们?怎么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中年男子擦了擦汗水,口中说道:“我老五牙齿当金使,怎么会做骗人的事情,这发钗确实会说话,不过今天状态不好”

旁边之人笑了起来:“状态不好?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你也编得出来艾我看一定是你在骗人”

听得四周之人议论纷纷,中年男子有些气急败坏,口中喊了一句:“你们等一下,我这就让发钗说话”之后他捧着木盒走到一旁,似乎与发钗在争论着,看得四周之人疑惑不已,莫非中年男子说的话不是假的?

好一阵子后,中年男子满脸愤怒地走回过来,自车中掏出一根小型皮鞭,对着发钗就是狠狠一鞭,那发钗竟然发出女子的喊叫声:“好你个不守信用的贱汉,你明明说过会帮我找到主子的,而你现在却要典卖我,你这厮不得好死!”

这一声喊出,顿时让四周之人炸开了锅,有说这发钗有鬼怪,有说这发钗寄居了仙女,还有人说这是中年男子的把戏,看来是腹语一类的艺技

中年男子看了看四周之人的反应,心中乐极,拱手道:“各位,你们也看到了,这发钗确实会说话,至于有人说这是腹语,我就纳闷了,我一个堂堂男子,怎么腹语出如此娇嫩的女子声音,这不是抬举我吗?”

四周之人顿时大笑起来,有人问:“这发钗怎么会说话的?莫非是有鬼怪寄居在里面?”

中年男子说:“鬼怪也罢,仙女也罢,不过会说话的发钗,天下间独此一根,在场的朋友,有哪个有兴趣,一锭白银就可以把它买走,机会难得”

四周之人再次议论纷纷起来,虽说会说话的发钗很特别,但一锭白银的价钱,就太高了,足可以买到上好的翡翠首饰

忽然一把声音喊了起来:“一锭白银是?我要了”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长着一头白发的少年,中年男子满脸热切问:“小兄弟,你真确定要吗?”

这白发少年自然就是张落叶了

“是的,这是一锭白银”张落叶点了点头,递过一锭白银,中年男子忙接过,用口狠狠咬了咬,最后满脸喜悦地递过那根发钗

张落叶随手接过后,转身离开,却没留意到中年男子盯着他的背影,目光闪烁

出得人群,走了一段路程,那发钗忽然传来女子的声音:“公子,你还是赶快逃命”

张落叶抬起抓着发钗的左手,盯着手上的发钗问:“这是为何?”

那发钗传来声音:“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路上带着我,像这样在各个地方做出贩卖我的事情,一旦有人买后,他会尾随过来,然后把买的人杀了,把我要回去,再到其他地方贩卖听明白的话,就赶快丢下我逃命,现在还来得及”

张落叶眉头紧皱:“没想到还有如此歹人,若你说的是真的话,这样的人,倒不能放过他”

正在此刻,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厚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刚才的那个满脸胡须的中年男子,脸sè狰狞地走了出来

中年男子扫了张落叶一眼,卦笑了起来:“真淡定呢,你没听到那发钗给你的jing告吗?”

“是听到了”

“那为何不逃跑呢?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谁杀谁还不一定”

中年男子闻听,哈哈大笑起来:“有趣,实在有趣我倒要看看等一下,你是否还能保持这么淡定的摸样”

张落叶没有接话,只是淡淡地回视着他,这让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下一刻,他拔腿而起,速度极快地冲向了张落叶这边,一丝寒光自他袖袍抖出,却是一把锋利的小刀

小刀毫无阻碍的刺中了张落叶斗篷掩盖的右胸口,中年男子冷笑起来:“哈哈,看来是个只会说大话的笨蛋,连躲避我的刀都不会吗?………咦,怎么可能到底是……..,怪物!”

狂风吹来,吹起了张落叶掩盖在身上的斗篷,露出的是右半边身躯消失不见的诡异画面!而中年男子所谓刺中右胸口的一刀,不过是扯谈

“怪物吗?我自己还想问呢!”张落叶冷哼了一声,一把踏前,左手伸出,抓着中年男子的脸孔,就是往着地上一摁

‘啪’的一声巨响,后脑勺与地面的猛烈撞击,让得中年男子瞬间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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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尸家重地(一)

‘咚咚咚~’,隶属于潜山县直派驻扎在三桥镇的县丞府,门前的大鼓被什么人敲了起来

“来了来了,搞什么艾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知道这个时候衙门是不受理案件的吗?”门内响起了一把叨扰声,紧接着大门拉开了条缝隙,一名衙差打扮的男子走了出来z

衙差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的敲鼓人,这让他有些气恼地咒骂了一声,刚想回身返回衙门,却愕然看到刚才空无一物的地上,竟然躺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中年男子,而男子身上放着一张折叠起的黄纸

衙差不禁抓起黄纸看了看,其后满脸惊慌地跌跑入衙内,不多时,县丞竟带人亲自走了出来,他打了个手势,让手下把捆绑的中年男子推进衙门内,而他自己则站在衙门前,左右看了一眼后,才满脸异样的返回衙门内

而在衙门大门关起不久,衙门大鼓旁,张落叶一挥手,让得包裹在身上的红sè披风垂落,现出了身形

他手中抓着的发钗传来声音:“公子,这样就可以吗?”

张落叶点了点头:“那黄纸上写的是你列举的有关那人的罪证,而署名则是我的名字,谅那小小的县丞也不敢马虎行事,恐怕不久,那男子就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

边说着,他离开衙门,往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路上

发钗传来语气紧张的话语:“公子,你是修道士,接下来是打算要把我净化吗?”

张落叶声音很是平淡:“我虽然是修道士,但也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诛杀妖魔之人,这在乎你的存在,若是你十恶不赦的凶灵,我定必把你净化”

发钗忙说:“公子,我自修炼成jing,从未做过伤天害人的事情,若不是灵体被打伤,只能以本体发钗示人,才会受控于那人,被迫间接帮他做杀人之事,请公子明鉴”

“这一点,我早已看出,要不然,我早已把你净化了”张落叶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一般物品成jing,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是主人对物品过分兵与小心使用,使得他所寄托在物品的爱,让得物品被这种爱的熏陶下,产生了意识第二种,与第一种相反,受到了主人的粗暴使用而变得残缺不全,更是遭到了遗弃,因而所积累的怨恨,化为了邪恶的意识”

“第三种比较普遍,该说是物品接触到了生人之气,在很偶然的情况下,修得了意识,也许是人的魂魄寄存其中也有可能xing我先前已经查看过你本体的发钗,那发钗上濒有小心翼翼使用的痕迹,故而我断定你是第一种成jing的情况,而这类的jing怪,一般都是善类”

“公子明辨,小女子心服口服”发钗传来惊叹的话语,转念,它传来哀求的声音:“公子身为修道士,手段一定很厉害,请救救我的主子和主子爹爹”

张落叶皱眉,现在当务之急是在接下来的五天,想办法救出被逮捕的段辰父女,这发钗哀求之事,他只能狠心拒绝,但转念想到,自己把它从那人手中买来,有一定的恩缘在,就这般拒绝又实在不妥,不若先听听她说,然后再做定断不迟

心中有了主意,张落叶便说:“我不是个善心之人,不能仅凭你一句哀求就让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我没说错,你的灵体被打伤以及连发钗本体都出现裂纹,足见那攻击你的人,颇有能耐,这样的话,我就必须更加慎重这样,你先把你主子他们的事情给我说说,我衡量是否找到人帮你忙,如何?”

张落叶这番话属于情理之中,要说第一次遇见的人,就拼了命帮你,很让人怀疑是否有yin谋在其中

发钗传来话语:“三年前,主子一家被诬蔑,惨遭杀害,仅余下主子与主子爹爹在主子爹爹好友的帮助下,逃得了一命此事后,主子与主子爹爹隐姓埋名,为的是有一天,沉冤得雪,昭告天下然而不久,包庇的事情暴露,主子爹爹的好友遭到了驱逐,下落不明恐生事端的主子爹爹忙连夜带着主子逃跑,然而还未来得及逃出安徽省境内,就遭到了埋伏”

“不得已,主子爹爹决定与主子分头走,由他来引开追兵主子虽然不忍,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往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但是好景不长,终是让追兵赶了上来,为了保护主子,我与那些人战了一超结果落个灵体受损的下超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被他们带走公子,那些人为了灭口,一定会杀了主子他们,请公子慈悲,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我愿意终生侍奉在公子身旁”

张落叶听得很不对劲,皱眉问道:“你的主子与主子爹爹都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属于什么势力的?”

发钗回答:“我的主子叫段如梦;主子爹爹叫段辰是以前‘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巧合,真是巧合,没想到这根发钗居然是段辰女儿段如梦的物品,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

张落叶叹说:“没想到你是段辰之女的物品,其实,我这一次来安徽尸就是为了拯救段辰父女”

“真的?”发钗传来的话语语气有所质疑,也难怪,它刚才苦苦哀求张落叶,张落叶都不为所动,但此刻张落叶却偏偏说是来拯救段辰父女,实在让人怀疑

张落叶猜到它的想法,也没多说什么,轻念了一句口诀后,就看得紫光一闪之下,一把五尺左右的紫sè长刀静静虚浮在眼前

发钗看得那紫sè长刀,传来惊恐万分的话语:“妖刀紫月?它怎么会在公子身上?咦,不对,公子你残缺的身躯,莫非是妖刀紫月造成的?”

张落叶叹说:“你口中说的那位主子爹爹好友,就是黄天极我因为偶然事情,遇到了被妖刀侵蚀的黄天极,不得已与他打了一超结果,却落得如此惨样我从黄天极口中得知,被妖刀紫月砍中的人,其身躯会传送到某个神秘之地,而通往那地方的开启方法,只有段家一脉知道,为了找回身躯,我无论如何也要救出段辰父女”

发钗久久没有言语,好一阵子后,才传来声音问:“那位主子爹爹的好友,现在怎么了?”

“死了”张落叶淡淡地说道

发钗闻听,沉默了下来,恰好,张落叶已经到了客栈门前,他便一步踏了进去,回到先前订好的厢房

过得一会儿,张落叶盯着发钗问:“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段姑娘应该有给你取名字?”

发钗传来声音:“我叫宝钗,是我修得灵识灵体那天,主子给我取的名字”

“那好,宝钗,要拯救段辰父女,仅有我一人的话,也有失策的时候,所以,我想让你也来帮忙,你应该不会拒绝?”张落叶随口问道

“若用得着我的地方,但凭公子吩咐,只是我灵体受损,恐怕帮不了多大的忙”发钗的声音有些担忧

张落叶笑说:“若是这个,没问题,只需一个时辰,我就可以让你灵体恢复,重新现形”

“真的?”发钗的声音有些惊喜

……….

次ri,阳光明媚

张落叶早早起了床,在客栈柜台结了帐后,出得客栈,在附近集市买了些许甜品糕点后,边吃着,便步出了三桥镇,往着太湖县的方向行去

路上

宝钗现出了半透明的虚影,飘浮在张落叶身旁,看得那虚影是个貌美的宫装女子,满脸恬静,散发着飘飘逸仙的风韵

张落叶扫了她一眼,随声说:“我不是让你平时不要现身的吗?现在距离三桥镇还近,要是让行人看到的话,会添加不必要的麻烦”

或许是灵体恢复如常,宝钗的xing子也变得愉快,她轻笑道:“公子不必的,我对灵体显现有几分把握,像现在这样三分显现的程度,也只有公子能够看得见我”

“声音呢?”张落叶再看了她一眼

宝钗似乎毫不在意:“声音的话,我也控制在仅能公子听到的程度”

张落叶没好气说:“我不是指你的声音,而是说我的声音,我这样跟你说话,别人又看不见,听不见你,他们定会以为我在自然自语,像个疯子一样”

“那公子不要说话,不就行了嘛?”宝钗说出一番很是天真灿烂的话语,让得张落叶微微一愣,随即苦笑一声

“公子还真喜欢吃甜品呢,就像个糖分怪人一样,公子一定是没有女人缘,因为女人都不喜欢男人吃太甜的东西”宝钗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张落叶有些受不了,不禁说道:“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吗?我的耳朵都快要起绉了”

“为什么呢?”宝钗侧着头问:“主子爹爹说过,受欢迎的女人都是话匣子,越是爱说话的女人,就越有风韵可惜主子不爱听,一天说的话,都不够十句,让得主子爹爹很是为她的未来的”

“别把段辰的话语当范本!话匣子多的女人受欢迎?那是爱说闲话的三八!这种女人怎么会受欢迎呢?我看,段姑娘的做法,才是正确的”张落叶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公子,三八是什么东西?”宝钗很天真地问道

“………”

一路说说笑笑,转眼已到下午申时时分,本来距离ri落西山还有一个时辰,然而天却忽然诡异地黑了起来,紧接着变得yin风阵阵,诡异之极

宝钗有些惊慌:“这突然之间是怎么了?”

张落叶扫了她一眼,笑道:“你这jing怪还会怕翱按说这等yin冷不祥之地,是你们最喜爱的地方才是”

宝钗俏脸微微一红,小声说:“这与jing怪无关,是女人都会对yin深深的地方害怕,何况像我这种受欢迎的女人”

张落叶暗暗摇了摇头,也没再管她,心中暗付,看来这里就是叫卖人所说的,原三桥镇的位置范围,虽说是因为闹了鬼怪,让得一半的居民被杀,没想到会有如此惊人的妖气

正思考之间,宝钗吃惊的声音传来:“公子快看,那边有什么东西”

张落叶不禁抬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他脸sè大变着,下一刻,‘咻’的一声,身化一道惊鸿,往着前方掠去

身后,宝钗传来着急的声音:“公子,请等等我”

到得近前,张落叶汀了脚步,只见得不远处,一道金光若隐若现,左右看不到尽头,其上更是仿佛直插云霄般骇人!

张落叶蹲下了身子,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用力捏了捏,其后放到鼻子间嗅了嗅,更是伸出舌头舔了舔,随后把泥土丢回地面上,满脸的慎重

宝钗此刻才赶过来,刚想抱怨一声,却突然吃惊地看着四周,不知为何,她半透明的身形一下子变得凝实起来

“公子,这是…….?”

“若以喷发的yin气量来看,应该是罕见的yin脉无疑,只是……..”

“yin脉?”宝钗有些难以置信:“yin脉莫非是指传说中妖魔鬼怪的最佳修炼之地?”

“的确有这么个说法”张落叶脸露沉吟的神sè:“本来yin脉是属于山川地脉的一种变异地脉,隐含着极其丰富的yin石,故而能散发出惊人的yin气量但这里的泥土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宝钗好奇问

张落叶自顾说道:“若是yin脉的话,泥土方面应该会更湿润,但这里泥土却就像被抽干了水分的沙土般松散,而且太过偏黑了”

宝钗听得张落叶这么一说,不禁蹲下身子,抓着地上的泥土捏了捏:“咦,真的艾泥土就像黑sè的沙子一样公子,这是为什么?”

张落叶皱眉说:“这只是我的推测,这里并不是yin脉,而是下面有着什么邪恶至极的东西,因为偶然缘故,让得地面出现了裂缝,让得下面东西散发的妖气喷shè而出这股妖气极其凶暴,泥土被它瞬间冲刷下,蒸干了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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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尸家重地(二)

中暑发烧了几天,令到更新推迟到今天,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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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那我们该如何做?”宝钗摩拳擦掌地问。

张落叶扫了她一眼,淡淡说:“什么都不做。”

“咦?”宝钗满脸的疑惑:“为什么啊?”

张落叶摆了摆手,指着前方:“这里前方是原三桥镇的范围,但是后来闹了鬼怪,一半的居民被杀,恐怕事实是地面下喷出的妖气造成的结果。其后受邀于官府的赤松宗派人来到了这里,地表下的异状,他们定必察觉得到。然而他们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封锁了这一带,这是为何?”

“很浅而易见的问题,恐怕是地表下的邪恶东西,连赤松宗也束手无策。一个宗派都解决不了的存在,我一个入体修为的修道士,又能做得了什么?恐怕加上你这个妖人修为的jing怪,也不够人家塞牙缝。”

宝钗默然,张落叶这番话分析地很正确,她想了想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此处如此凶险,要穿过去恐怕不可能,但绕路走的话,五天内是到不了太湖县。”

张落叶皱眉说:“不可能,也只能穿过去,况且据我观察,赤松宗的阵法还在运行着,虽然有所漏洞,但只要能够修复,就可以暂时让此地重归原本的封锁状态。也好让我们顺利穿过。”

宝钗点了点头,在张落叶的吩咐下,敛去身形,化作发钗被张落叶握在手心,其后他轻念了一句咒语,身后驱邪帔风展现,把他包裹其中,他再抛出腰间的雌雄斩邪剑。

两剑瞬间涨大,其后合成一把,往着前方的金光轻轻一斩下,顿时出现一条裂缝,张落叶忙化作一道惊鸿,在裂缝愈合瞬间,穿了过去。

金光内的环境到处弥漫着紫sè的雾体,隐含着狂暴之极的气息,让得张落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一旁的宝钗才刚显出形体,就忽然惊呼一声,被四周的紫sè雾体拼命涌入她的体内,张落叶脸sè微变,轻念一句咒语,左手一抖下,甩出一叠符箓,让得四周的紫sè雾体被挡了出去。

宝钗才脸sè苍白地清醒过来:“对不起,公子,给你添麻烦了。”

“这里的妖气不是你能承受的,你且变回本体,不要现形,这里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张落叶看了看四周,慎重说道。

宝钗点了点头,化为发钗,被张落叶揣入了怀中,其后他辨明了一下方向后,往着某个方向掠去。

这一带看起来是树林,穿过这里,应该能够到达原三桥镇的位置。

行得了一半路程,张落叶忽然脸sè有异地停下了脚步,一个挪移下,藏在了某棵树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颅,往着前方的一片树林空地看去。

只见得空地之上,以六根写满古怪文字的旗幡布置着一个六边形阵图,阵图中,一只青面獠鬼被铁链捆绑着,铁链上贴有一张张的黄符。

而此时,四周的旗幡闪烁着诡异的乌光,竟然在吸收着四周的紫sè雾体,经由阵图转输入青面獠鬼身上,让得青面獠鬼全身发紫,眼中的凶残之xing加剧当中。

眼前这一幕,很显然有人在利用这里的妖气,来培养妖鬼,让这等恶鬼增强实力,断然不是什么好的目的。却不知是何人所为?

张落叶脸露沉吟的神sè,他联想到赤松宗封锁这一带的阵法有所漏洞,一开始他认为可能是阵法ri久失修,故而造成漏洞,但现在看来,有可能是人为的。倘若是人为的话,情况很不妙,对方恐怕不止一人,自己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心中有了主意,张落叶刚想要离开之际,却忽然想起了一事,其后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盯着旗幡上的古怪文字看。

他修炼有‘正一科术要道法文’的功法,该功法解析天下所有符文之始,集炼丹,煅兵,布阵,符攻,傀儡等等三百六十傍门于一身。他记得曾经在功法上,看到过眼前旗幡的文字。

等细看数次,确认无误后,张落叶失神道:“怎么可能?这种文字怎么会出现这里?莫非……”他想到了一个可能xing,眉头不禁深深皱了起来,满脸的慎重。

倘若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人应该就在附近,要去确认一下吗?还是说不管他们,继续往原三桥镇的位置赶去?不,还是确认一下的好,倘若证明是自己猜错的话,事情会变得轻松许多。

心中如此想下,张落叶往着四周看了看,其后往着某个方向掠去。

忽然,在某片空地,张落叶停了下来,目光闪烁地盯着前方一片空地上的两条身影,那两人打扮十分怪异,头戴尖状黑sè长帽,身穿狩衣装束,下身穿着一条宽松长裤。

此刻那两人正在布置着适才张落叶看到过的阵图,便口中以怪异的语言,在说着什么话。

张落叶脸sè有些不好看起来,他是张元帅之孙,小时候曾在皇宫玩耍时,接触过说这些怪异语言的人,这种语言名为‘ri语’,是海外‘ri不落岛国’的语言。

而这两人的装束,张落叶曾在张家的书籍上看到过,那是海外‘ri不落岛国’yin阳师的装扮。

千年前的战乱时代,当时的大唐国、大周国以及大明国还是个小国,五大道宗刚形成,一种与五大道宗相抗衡的修道理念诞生。

这理念是由齐国人邹衍与邹爽提出,他们主张提倡yin阳学说,认为世界是此消彼长的,以‘yin’和‘阳’两种力量,在事物内部协调,继而孕育天地万物,故而人的修炼,应该是男女此消彼长,以一人的yin或者阳的消去,来让另一人增幅,这就是所谓的择优修炼进化。

这个理念的诞生,的确对五大道宗的修炼理念造成了冲击,道家修炼理念极其枯燥,成功修炼上去的人很少,最讲究领悟与资质。

但yin阳说的理念则颠覆这个传统,只需要别人的牺牲,就可以造成自己的进步,没有比这来得更方便的事情,而且很符合人的本xing。人的本xing是除了自己的利益外,其他人的死活,从不关心。

其时,海外‘ri不落岛国’正处于飞鸟时代,国内战争频发,一直持续到百年之久,终于在最后关键的‘衣折战役’中,‘苏我马子’击败‘物部守屋’,取得对朝廷的控制权。

第二年,苏我马子向‘崇峻天皇’提议‘侵原壮ri’的方案,意思是ri不落岛国乃是天照之国,神明庇护之国,不应该仅满足于这等岛国国土,而应该把目光放到旁边的中原陆地。

崇峻天皇沉思后,认为可行,当即调派了数百万的军队,浩势荡荡地往着中原陆地进发。

而当时的中原陆地,在以非天商会竭力培养下,大唐国、大周国以及大明国迅速壮大,并吞并了当时无数的国家,正处于结束千年战乱时代。

ri不落岛国派遣而来的军队实力强大,三国自知仅以一国的话,很可能会被吞并,只好三国组成盟军,与岛**队战在了一起。

这一战打了十数年,最后以ri不落岛国后方支援不足而失败告终,作为战败国,ri不落岛国被迫与三国签订了一大堆不平等的条约,作为朝贡国而避免灭国危机。

崇峻天皇愤怒于苏我马子的提议,让得ri不落岛国落得如此下场,想要杀掉苏我马子,但被苏我马子识破,抢先派人暗算了崇峻天皇。

崇峻天皇死后,身为女xing的‘推古天皇’继位,她提名‘圣德太子’为摄政进行了以加强皇权为核心的政治改革。

而当时,五大道宗与yin阳学说学派之人的争斗也到达了尾声,yin阳学说学派之人遭到了驱逐,不得已,只好逃到了ri不落岛国。

作为摄政王的‘圣德太子’,看中了yin阳学说,他结合佛家与yin阳学说的优点,创立了仅适合岛国的yin阳道,并制定了十二阶冠位和十七条宪法。

到了‘天武天皇’时期,对于yin阳道几近狂热的天武天皇,非常了解yin阳道的利用价值,为避免被**势力所用,于是成立了‘yin阳寮’,让yin阳道成为律法制度的一部份,并且严令禁止一般百姓拥有yin阳道的专门典籍,目的就是想要让yin阳道成为国家的独占工具。这造成了民间yin阳学说的空白。

飞鸟时代最终以‘元明天皇’迁都平城京结束,正式宣告进入‘奈良时代’。

而在奈良时代末期,在民间出了一位名为‘贺茂忠行’的yin阳大师,极其丰富的学问以及yin阳道修为,让得皇宫内‘yin阳寮’的yin阳师们为之折服,被当时的天皇御封为‘首席yin阳大师’的称号。

在张家的书籍上记载,当时活了将近200岁的张家祖师张陵天师,偶然遇到来大唐国访问的贺茂忠行,出于对当初驱逐yin阳学说学派到ri不落岛国,好奇该学派在岛国发展得如何的目的,张陵天师与yin阳大师贺茂忠行打了一场,虽说最后以贺茂忠行的落败告终,但张陵天师对贺茂忠行以及yin阳道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因此,五大道宗的人,开始密切注意起ri不落岛国的yin阳道起来。

不久,京都平城京发生了一次大地震,让得京都近半的面积被毁,加之朝廷内权势贵族和僧侣的力量越来越大,桓武天皇决定从平城京迁都到山城国的长冈,在那里筹建新都,命名为‘平安京’,希望借此获得平安、吉利、安宁与和平,于是标记着‘奈良时代’的结束,正式进入‘平安时代’。

然而新的京都平安京,却不是乐土,魔影纵横、怨灵交错——妖魔鬼怪不呆在水远山遥的森林或深山中,而是屏气敛息地与人类同居于京城,甚至是同一个屋檐下。

平安京被妖异蚕食着,成为魑魅魍魉的巢穴,也成为yin阳师活跃的舞台。

yin阳大师贺茂忠行在这个舞台,实力得到了淋漓的发展,地位空前绝后,而就在这世人讶异的目光下,贺茂忠行收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年幼童子为徒。

这名俊雅的年幼童子,名为‘安倍晴明’,拥有极之上乘的资质以及洞彻一切的目光,短短十几年,他便已把贺茂忠行的yin阳道法学会,并自创出适合他自己使用的yin阳道,被人称为‘天才yin阳师’以及‘白狐公子’。

安倍晴明的抬头,让得贺茂忠行已逝去的贺茂忠行后代为之恐慌,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把贺茂忠行当年访问大唐国,被大唐国修道士击败的事情说出,好让心高气傲的安倍晴明学着贺茂忠行一样,到大唐国挑战修道士,以便挫一挫安倍晴明的锐气。

事实后来,安倍晴明也的确到了大唐国访问,不过他的心思不是贺茂忠行后代认为的心高气傲,而是带着切磋,见识增长的目的。

在当时,张陵天师早已得天庭呼召,飞升天界,而残留下来的正一道宗,早已分裂成几个门派。

面对着安倍晴明的强大,五大道宗之人竟无一是其对手!最后不得不把当时天师道的传人请来,然而即便是该传人,也不能完胜安倍晴明,仅以平局收场。

这也难怪,天师道自张陵天师后,一代不如一代,而安倍晴明则超出他的师父贺茂忠行。

该传人事后担心,yin阳学说,当年就强横到与五大道宗修道理念抗衡,现在在ri不落岛国得到空前发展,只怕ri后,某一天,修道士会不是yin阳师的敌手!

安倍晴明后,每年都会有yin阳师前来访问挑战,天师道的人还在时,还能压胜他们,只是后来天师道被诅咒,被迫放弃修道后,其他道宗之人,与之挑战而来的yin阳师,除了偶然完胜外,以平局以及落败居多,实在让人心寒。

张落叶收回思念,按照大唐国国法,即便是访问的yin阳师,倘若没有五大道宗的人的陪伴,只能逗留在京城一带,并且要受到一定的监视。

此地如此诡异,眼前这两个yin阳师出现在这里,很显然是非法逗留,居心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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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式神

紫倩气得浑身发抖,同时心中暗付,这种时候,说这些凭空捏造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意义,莫非黄叔说的真有其事?爷爷与父亲他真的……..?这不可能,再怎么爷爷与父亲也不可能做出这等忤逆之事啊但黄叔说蕙馨妹妹也察觉到这件事,还向他询问过,我到底该相信什么好?

黄叔没有再在此事上多说什么,反而话音一转下,故作道:“二小姐艾你莫以为夫人急病中毒,是自然之事?”dm

黄紫倩听得心中一凛,冷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夫只是想说,夫人ri常的膳食都是由厨房专门准备,要下毒做手脚很难,但相对,若是负责之人有意如此的话,则显得简单得多”黄叔眯着眼睛,似有点明地说道

负责的人?黄紫倩不禁下意识蹙了蹙蛾眉,猛然她脸sè微变地说:“我记得厨房的负责人,乃是黄叔你昔ri的门生,莫非,母亲大人急病中毒,是黄叔你指意的?”

黄叔却摇头说:“你艾果然在智慧上一点也不如三小姐不错,厨房的负责人的确是老夫昔ri的门生,但若是老夫指示的话,明眼人第一时间就会怀疑到老夫眼下!而事实上,夫人病倒后,以黄仁义那老匹夫的狡诈,居然没有在这事上做功夫,你能明白这当中的意义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黄紫倩苦思冥想着,但仍是想不透这当中的意义

“很浅而易见的意义,那就是让厨房负责人下毒的不是其他人,而是黄仁义那老匹夫!”黄叔眯着眼睛说道

“你胡说!”黄紫倩听得浑身发抖着:“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吗?那种东西才不需要呢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的老狐狸,不过是要毒杀一个媳妇而已,有什么做不出的?理由什么的最简单不过,老狐狸秘密太多,不减少一下知情的人数,一旦东窗事发,那可就不妙了”黄叔淡淡地说道

“我不信!这一切都不过是你一口之言!”黄紫倩咬牙说道

“那老夫再给你提示一点是谁在夫人急病中毒后,向黄仁义那老匹夫提出,取到这里僵尸王的冰灵芝,就可以治愈夫人中毒的呢?”黄叔眯着眼睛说

黄紫倩挑了挑眉头:“是父亲提出的又怎样?”

“他们是一丘之貉,当然有关系那么你来到这片诡异之地,却莫名遭到yin阳师的攻击,你不觉得这当中有猫腻吗?”黄叔冷笑道

黄紫倩眉头微微一皱:“你是说父亲他故意让我请缨到这里,好事前埋伏好yin阳师去掉我?真好笑!在我看来,这些yin阳师是你安排的可能xing更大况且,赤松宗什么时候与岛国yin阳师这般不清不楚的,若有这种事情,绝不可能隐瞒得如此之深”

黄叔仍在冷笑:“哼,坐井观天,如何能识别大海之深赤松宗从那老狐狸谋朝篡位后,早已变得肮脏无比这些信息都是从刚才与老夫周旋的那个yin阳师口中获知他们把你当作了弃子,尽管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老夫就与那些yin阳师的人做了个交易”

“交……交易?你自顾自说些什么的…….”黄紫倩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那些yin阳师看上了二小姐你的美sè,想是要把你贡献给他们集团的公子老夫与他们的交易便是隐瞒二小姐你的下落,好让他们谎报给老狐狸,说已经把你抹杀成功,然后老夫获得他们在必要时刻援手的承诺”黄叔眯着眼睛冷笑说

黄紫倩听得浑身发抖着,咬牙说:“我真是瞎了眼睛,信赖你这狗东西”

“哼!二小姐,往深层想一想,你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但老夫则不同,随手带个冰灵芝回去,救夫人一命什么的,是可以做到的事情但这取决于你,你现在可以反抗,不服从我们,但你的母亲却因此而死也没关系吗?”黄叔冷笑说

“你……”黄紫倩脸sè微变着,她虽不是最聪明,但也不是个笨蛋,黄叔说的话,或许漏洞百出,不值得信赖,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孤独无助的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如何了?思考得怎么样?是乖乖跟着我们走,还是反抗到底?不管哪个,你都会落到我们手中,但唯一的差别是,乖乖跟着我们走,或许能救你母亲一命来,说出你的答案,yin阳师那边恐怕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由他们来劝说的话,可没有老夫这般‘温柔’哦”黄叔捋了捋胡须,淡淡问

“我……我艾打死也不会服从你们但我也不打算死在这里,我要把你们全部打倒,把冰灵芝带回去”黄紫倩冷喝一声下,双手微抬,十几个银sè竹筒虚浮在她身旁

“说得好!”猛然数声呵斥声响起,紧接着几条身影闪出,把黄紫倩护在了中间

黄叔定睛一看,发现是第一队前去修复阵法的人,他有些难以置信,失声问:“你们怎么还活着?”

“你当然是消我们死,但是多亏了那位小兄弟,让得偷袭的yin阳师全部被打倒,顺带连阵法也修复完毕”第一队的人大声呵斥道

“小兄弟……..?”黄叔微微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二小姐,我们撤退,这里太危险了”有弟子劝说

“但是,冰灵芝还在他手中………”黄紫倩摇了摇头,盯着黄叔手中的冰灵芝

“二小姐,你听我们说,刚才救我们的那位小兄弟,是天师道张家一脉的人天师道医术冠名天下,有他出手,就是没有冰灵芝,也是手到病除”有弟子忙解析说

“真的?”黄紫倩听得脸sè一喜,其后冷冷扫了对面的黄叔一眼后,挥手道:“好,撤退”

“哪里逃!”对面的黄叔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双目一闪之下,往着这边扑来,然而在‘砰’的一声后,他被挡了回去,却见前方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黄sè屏障,把他与黄紫倩等人分割开来

“阵法重新分域?没有大阵法师的水平,是不能做到,这到底是…….?”黄叔满脸的吃惊

黄紫倩也余光瞥到,同样吃惊不已,自己这边的弟子水平,她是清楚得很

弟子们兴奋说:“二小姐,你听我们说,要是你亲眼所见的话,定会像我们一样,真是太神乎其技了!那位小兄弟,对于阵法的研究,早已达到深不可测的地步阵法重新分域就是从他做出,是为了给我们布置出安全通往外面的路线”

黄紫倩脸sè有异地问:“那么那位小兄弟在哪里?”

“在上方”弟子们指了指上方

黄紫倩闻听,抬头一看,满脸的震惊,见得整个天空变得一片紫一片红,澎湃的灵力波动自天空弥漫,真个震天动地,轰碎山河之像

“那些yin阳师当中,有一个很厉害的角sè,要不是小兄弟他与之缠斗,我们别想逃了,恐怕都会命丧黄泉!”

……………

天空之上

‘呼哧呼哧’,数个马车般大的巨大火焰扑闪而至,仿若九天之上的太阳陨落般骇人,拖着长长的尾巴,往着对面的张落叶扑闪而至!

张落叶虽是脸sè平淡地双手挥舞,引动跳跃不已的紫sè电光与之相碰,但对方后力之猛,还是让他暗暗心惊着

也难怪,对方的修为是在炼虚初期,而己方不过是入体中期罢了,跨修为击倒对方,他是没有那等自信,但拖延着对方还是做得到,毕竟这一带的赤松宗阵法已经全部掌握在他手中,另有位列于四大神剑之一的‘雌雄斩邪剑’在手,让得对方修为再高,但也吃苦不已

那yin阳师正是之前的头领yin阳师,看着张落叶的眼神有些咬牙彻齿不提更早前,张落叶那番暗算,让得数个手下葬身于僵尸群中,就说适才,他与黄叔做了一番交易后,从后者口中获知阵法的位置,刚带人打破地面,正想要尽数绞杀赤松宗的人之际

这个少年突然冒出,也不知做了什么,让得手下的式神尽数炸裂而开,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别说是手下们,就是他自己也不能幸免,不得已,只能暂时逃离阵法布置的地方

然而这短短时间,对方就彻底修复阵法,并把阵法的封锁区域改得焕然一新,让得头领yin阳师再也控制不住暴怒,与张落叶缠斗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大唐修道士,敢让我的手下全部阵亡,实在可恨!事到如今,我也不管你与白乌鸦一族有什么关联,不把你碎尸万段,难泄我心头之恨!”头领yin阳师cāo着一口生硬的大唐国语言,咬牙彻齿地骂道

“别在那里罗里嗦的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也让我瞧瞧你的式神的厉害,岛国yin阳师”张落叶冷冷一笑,他这番话是有一定的目的所在

yinyin学说自传入ri不落岛国,已经不仅仅是修炼yin阳的学派,往着广杂jing方面的发展,除了兼顾观星宿相人面测方位知灾异,画符念咒施行幻术等外,最主要的是支配人们看不见的力量,如:命运灵魂鬼怪等,也深知其原委

也正因此,纵观五大道宗,也只有同样学派广杂jing发展的天师道能够与之相提并论,就是这个道理

对方修为本就高,更在施行幻术方面得心应手,且在咒文攻击上颇为毒辣,所施展的俱都是一些极之诅咒,攻杀于一体的咒文,与之‘三天正法’的杀戮之法威力不相上下!

也亏得张落叶修炼的心法‘正一盟威妙经’,有着静心凝气的妙用,虽不至于说能够破除对方的幻术,但往往能在最后关头,让张落叶躲过对方的攻击

此番故意激怒对方,让其使出式神,乃是因为式神本就是妖魔鬼怪一类的被驯服体,以三天正法以及雌雄斩邪降施打击,定能重创对方的式神

而据张落叶的认识,yin阳师的式神一旦施展,就会与施术者的jing神相连,重创对方的式神,意味着给予对方极大的伤害

对面的头领yin阳师没有想得这么深,但他也正有施展式神的打算对于yin阳师来说,式神乃是最大的杀手锏以及仰仗且越是与张落叶对峙,他就也是吃惊对方道法之杂与jing妙,特别是张落叶所施展出来的体力与怪力,加之偶尔散发出让人不能逼视的澎湃威能,简直就与白乌鸦一族如出一辙!他可没有那个自信,对上那怪物一族,还以不施展式神的地步取胜!

“既然你想见识,那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式神‘蜈jing’!”仿若怒吼一声后,头领yin阳师以岛国语言念念有词着

就看得一股极之不祥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发,紧接着数张剪裁chéngrén形的白纸虚浮在他身体四周,各自从白纸上shè出一道紫sè光线,把四周的白纸连接成一圈,圈内的面积正在扭曲着空间,呈现诡异的黑sè

一阵难以形容的嘶鸣声自扭曲的空间发出,落到人的耳朵中,犹如无数的蚂蚁在攀爬着,让人恨不得把耳朵扯落

张落叶运行着‘正一盟威妙经’,眼观鼻鼻观心,让自己处于极之平静的境界

终于一只沾满恶心紫sè液体的蜈蚣自扭曲空间爬出,那蜈蚣长有两尺,浑身长满着眼睛,每一只眼睛都在时刻流着紫sè的液体

紫sè液体不断自蜈蚣身上往下方滴落,沾到地面或者建筑物上时,竟瞬间把其腐蚀得支离破碎!竟是隐含极其毒xing的毒液!

张落叶扬了扬眉头,故作笑道:“什么艾不就是只流鼻涕的怪物吗?亏我还这么期待得说”

头领yin阳师愤怒地念诵了一句岛国语言,那蜈蚣顿时嘶鸣一声后,面目狰狞地往着张落叶的方向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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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恶斗

隐含着剧毒的紫sè液体飞溅而来,并随着蜈蚣身上无数眼睛的控制下,前后上下左右地飞腾,让得对面的张落叶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沾不得的毒液,加之被cāo控得极其灵活,简直连施法术的时间都没有,特别是对面的头领yin阳师不时趁机施展幻术与咒术,就更让张落叶分心不得开来。

张落叶咬了咬牙,袖袍一抖下,甩出大片的纸鹤折纸,其纷纷在炸鸣一声后,化为一只只一尺大小的白鹤,与四周的紫sè毒液撞击在一起,而张落叶则趁着这段时间,拉远了与蜈蚣的距离。

随后他毫不停歇地袖袍再次一甩下,十几个拳头大小的傀儡飞出,随着他左手捏了一个法决下,纷纷炸裂而开,其后自炸裂形成的烟雾中,十几条面目狰狞,不停吐着蛇舌的傀儡怪蛇纷纷张口撕咬着蜈蚣身体各处。

头领yin阳师不禁眯着眼睛,张嘴念诵了一句岛国语言咒语,就看得那蜈蚣忽然嘶鸣一声后,犹如湿身的小狗般,抖了抖身子,它身上的眼睛流出的液体瞬间遍布全身,让得撕咬的傀儡怪蛇因为嘴巴打滑的缘故,纷纷咬空蜈蚣的身体。

蜈蚣再次嘶鸣一声,身上的紫sè毒液一下子化为一只只紫sè的手臂,随着它身上眼睛的转动下,纷纷自它身上伸出,抓住四周的傀儡怪蛇,用力一扯下,把那些傀儡怪蛇扯成了一截一截的,在诡异的光芒下,傀儡怪蛇的尸骸化为拳头大小,支离破碎的傀儡往着下方跌落!

张落叶那边,趁着傀儡怪蛇拖延的时间,早已完成‘三五都功玉印’的咒语念诵,他大喝一声,左手往着蜈蚣的方向一指。那方四方印不禁在半空滴溜溜一转下,从拳头大小化为半间屋子般大,瞬间践压在蜈蚣身上。

蜈蚣发出一声惨叫,在三五都功玉印的威能下,寸寸断碎,但对面的头领yin阳师冷笑一声下,念诵了一句咒语,那蜈蚣寸寸断碎的身躯,竟然犹如树叶飘来覆盖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与三五都功玉印造成的伤害相抵!

张落叶脸sè微变着,这头领yin阳师果然深不可测。要知道所谓的式神,乃是yin阳师驯服妖魔鬼怪后,以纸片的形式来召唤而出。而这种召唤方式下召唤而出的式神,会变得犹如纸张般,不伤不死。但所谓的不伤不死,乃是以施术者的修为衡量,若是施术者修为低微,所施展恢复式神的灵力不如他人造成式神的伤害,时间一长,式神就会被击败。

显然,眼前的头领yin阳师他所施加在蜈蚣上的恢复法术,比之三五都功玉印威能造成的伤害还强!不,正确来说,因为张落叶的低修为,减弱了三五都功玉印的威力施展,要不然这印一出,不要说那条蜈蚣,就是那头领yin阳师也会被瞬间压成碎肉!

“三五都功玉印不行的话,那就试试雌雄斩邪剑。”张落叶自语了一句,一把摘下腰间的一对小剑,轻念一句咒语后,那对小剑顿时化为三尺有余,宏厚的正气能量弥漫着剑身,犹如镀上一层白银般光泽。

“去!”,随着张落叶一声轻喝下,雌雄斩邪剑合在了一起,毫无花销的招式,毫无璀璨的法术,只是很朴素地迎面一斩,竟把那能与三五都功玉印对峙的蜈蚣,斩成了碎片!

这实在出乎头领yin阳师的意料之外,他细细打量着那雌雄斩邪剑,感受着剑中澎湃的正气能量,让得他暗暗心惊,当下没有任何犹豫地翻出一根犹如黄金浇铸而成的宝仗。

那宝仗长有三尺,杖头挂满一个个的金圈,最顶部,一个黑sè的骷髅头露出,看起来甚是诡异。

“喝!”头领yin阳师忽然大喝一声,抓着金宝仗的手就是往前一推,口中念念有词着,让人愕然的是,随着他的咒语念起,那金宝仗上的金圈在‘叮叮当当’地抖动不已,并散发出犹如石头击在水面荡起的一圈圈波纹!

那些波纹沾到身上,竟连身体内的血液也跟着跳动不已,让得张落叶脸sè微变地向着半空中的三五都功玉印一指,那印顿时散发下一个金sè护罩,把那些波纹挡在了外面。

这一幕落到头领yin阳师眼中,没有引起他太多的惊讶,眼前这少年若是这么轻易就被击败的话,也不用纠缠到现在,不过,也只是现在而已。

头领yin阳师念诵咒语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响,而那根金宝仗也抖动得越发厉害。忽然金宝仗顶部的黑sè骷髅头发出一声极之凄惨的尖嘶声,其后张嘴吐出了一样沾满唾液,黑不溜秋的东西。

那东西谱一被吐出后,就身形不断涨大,一直涨到三丈左右才停止,那狰狞的摸样,竟是一只长有翅膀的黑sè虎狮兽!看那偶尔散发的滂湃灵力波动,竟是只实力无限接近人师修为的式神!

“吼~”黑sè虎狮兽成形后,就是仰天一阵咆哮,巨大的灵力波动形成了一阵飓风,往着四周扩散,吹得人东倒西歪着。

头领yin阳师轻咳出一口鲜血,这根封印有式神‘黑sè虎狮兽’的‘黑狮骷髅金宝仗’,乃是在出发前,组织集团公子给予他的,让他作为应对突发事件的手段。

他一直拈量着使用,这乃是因为以他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驾驭这根金宝仗,但眼前这个少年的强悍,已经促使他不得不使用这根法宝的地步。既然使出了这根金宝仗,就一定要斩杀这个少年。

“去!”张落叶故伎重演,指挥着雌雄斩邪剑往着黑sè虎狮兽斩落,让他意外的是,黑sè虎狮兽双翼一闪之下,原地留下一团虚影,轻易避开了雌雄斩邪剑的攻击,紧接着往他那边吐出一道黑sè的龙卷风。那龙卷风仿若什么腐烂尸体构成,散发着闻之yu呕的腥气。

三五都功玉印散发的护罩被黑sè龙卷风打得抖动不已,更是被龙卷风过后无数的黑sè粒子依附在护罩上,那些黑sè粒子竟像是活的一样,在不断啃食着护罩,不消片刻,让得护罩变得支离破碎着。

黑sè虎狮兽再次吐出一口龙卷风,张落叶无法,只得撤了三五都功玉印的护罩,往着身后一个挪移,险险避过。黑sè虎狮兽原地咆哮一声,就想乘胜追击,却被张落叶cāo控的雌雄斩邪剑拦阻。

但这厮甚是狡猾,从不与雌雄斩邪剑交锋,逮到任何机会都立马向张落叶这边攻击,让得张落叶眉头紧皱着,从刚才一直斗法到现在,已经将近三个时辰了,体内的灵力消耗巨甚,时间一长,恐怕败的是自己。

他思量再三,只有一个办法能够改变现状,只是这法子,一来,太过凶险;二来,自己也只是假设会成功,真正实施,难以预料。

“吼~”,黑sè虎狮兽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张落叶的沉思,感受着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他终是一咬牙,左手微抬,轻念了一句口诀后,就看得紫光一闪之下,一把五尺左右的紫sè长刀静静虚浮在眼前,赫然正是那妖刀紫月。

张落叶脸sè有异地伸手抓在刀柄上,那一瞬间,一阵剧痛传来,竟然自刀柄中延伸出数道紫线,深扎与他手臂皮肤中,不断往前延伸,就像血管的脉络般,片刻不到,已经让他半条手臂弥漫着紫线!

“呜,果然是太勉强吗?”张落叶自语了一句,也没有任何的犹豫,抓着妖刀紫月,往着黑sè虎狮兽的方向掠去。

那黑sè虎狮兽仰天咆哮着,张落叶的靠近让得它脸sè一喜,它最大的仰仗便是近身格斗的技能,待得张落叶距离到一段距离时,它再次咆哮一声,张着一张血盘大口,就是往着张落叶当头咬下!

然而,张落叶毫无征兆地一刀砍下,只看得紫光一闪,那黑sè虎狮兽忽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黑sè虎狮兽消失瞬间,与之心神相连的头领yin阳师,只感到联系被什么东西生生切断般,让得他如同被人一拳打中胸口,剧痛下,他禁不住吐出大口的鲜血!

那边张落叶略一喘气后就收起妖刀紫月,看着手臂,适才被紫线弥漫的地方,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他随即轻念了一句咒语,左手往着头领yin阳师的方向指去,半空中的三五都功玉印顿时在滴溜溜一转下,犹如陨石撞地球般,发出极其夸张的声响,瞬间击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头领yin阳师。

后者这下子算是伤上加伤,顿时血喷如泉,双目一翻,不知死活地往着下方栽落!张落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栽落的方向,忽然伸手凌空一抓,就看得一物自头领yin阳师身上飞出,被他握在了手中,正是那根‘黑狮骷髅金宝仗’。

被妖刀紫月砍中的黑sè虎狮兽,是传送到了那个神秘地方,自己之后也要前去,定必会再遇到那畜生,有此物在手,就可以收服那畜生。

“那么,接下来是…….”张落叶看向了下方紫sè雾体弥漫的森林与小镇。

……….

在弟子们的保护下,黄紫倩安全无恙地出得阵法之外,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被身后的异状惊得目瞪口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只见得天空之中,不知何时起弥漫着大片的黑云,雷鸣电闪之声不断从黑云中传出,片刻不到,万道雷电争先恐后地自黑云中扑闪而下,极其夸张地蹂躏着下方的小镇与森林。万雷在咆哮,大地在翻滚,一切的一切都展现出大自然那鬼斧神工的力量!

这一幕一直持续了好一阵子后,才停歇,本来应该弥漫着紫sè雾体的环境,犹如得到了净化,只余下被万雷蹂躏的痕迹。

黄紫倩回过神来,满脸担忧道:“怎么会突然打起雷来了,那位小兄弟不会…….”下面的话,她是说不出,取不到冰灵芝的她,只能寄托于张落叶,要是张落叶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她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二小姐不必担心,那位小兄弟神通广大,应该不会有事。”有弟子分析道。

“根据呢?”黄紫倩语气有些不善。

弟子们面面相觑着,这话还真不知怎么接茬。

忽然,不知是不是错觉,众人只听得一声鸟叫,似乎看到一只浑身雪白的乌鸦煽动着翅膀飞过,等下意识眨了眨眼时,哪有什么白乌鸦?

正当疑惑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把声音传来:“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让你们离得远远的吗?”

黄紫倩听得声音,回头一看,入目的是一个瘦削的白发少年,脸容儒雅,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她自认也见识过不少的名流义士子弟,但无一能与眼前这个少年相比论,一时间倒看着白发少年发愣起来。

等到听到弟子们称呼这少年为‘小兄弟’时,黄紫倩才回过神来,俏脸一下子变得火烫火烫的,只感到喉咙发哑,心跳得厉害,很是怪异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心窝。

“太好了,小兄弟,你没事真是比什么都好,这样一来,夫人就有救了。”弟子们恭维说。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再说。”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往着前方走去,包括黄紫倩在内的众人忙跟上。

路上,张落叶借故询问黄紫倩母亲的病情,并用一番自来熟的话语,与他们拉近了关系。之所以这样做,乃是有一定的目的在。

在黄天极遭到赤松宗驱逐后,现今赤松宗宗主之位,由黄仁义的儿子黄仲季继承,而眼前这个黄紫倩的少女,便是黄仲季的女儿。自己此番出手救了她,并借着为她母亲治病为由,应该能很轻易进到赤松宗祠堂内,届时随便找个理由,要见到黄蕙馨应该不是件难事。

之后向她表明自己的身份,获得她的认同,再把段辰父女救出,然后就是前往那神秘的地方了。

不过,事情会这么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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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赤松宗

两天后,一行人风尘仆仆地终于赶至赤松宗所在的太湖县。

一路上,黄紫倩表现得闷闷不乐之极,黄叔的话语一直在她耳间缠绕,爷爷与父亲为了那什么妖刀而谋害邋遢宗主,逼走大伯?而且为了保存秘密,不但残害了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还想除掉母亲与自己?

这怎么可能?爷爷与父亲明明是那么善良的人,为了赤松宗黄家,一直鞠躬尽瘁,从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样的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那么是黄叔欺骗自己吗?但他有必要欺骗自己?况且当时黄叔的愤怒不是作假,而是发自于内心的。退一步说,就算黄叔欺骗自己,那为何自己等人才到达原三桥镇的遗址,就遭到yin阳师的偷袭,这又该如何解析?

黄紫倩越想就越觉得害怕,甚至耳边听到了爷爷与父亲狰狞的笑声!

“啊~~”,她不禁惊呼一声,却一时间没有想起自己是骑在马背上,等回过神来,却发现已经自马背上摔落!

正在此刻,一只有力的手臂伸来,抓着她的玉臂往上一抬,让得她稳稳坐回马背上。

谢。”黄紫倩俏脸微微一红,低着蛾首,有些不敢看张落叶的脸。

张落叶故作柔声问:“怎么了,黄姑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若有什么烦恼的事,不妨让在下也听听,看我是否能替你分忧?”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让张公子担心了。”黄紫倩双手乱摆着,轻摇了摇头。

“是吗?”张落叶转回了头,心中暗付,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这个黄紫倩倒是个善良且可爱的女孩,虽说有时候盛气凌人,不过也正常,毕竟出生于赤松宗那等大教派。看来她爷爷与父亲的事情,她并不了解,要不然她善良的本xing下,定会十分矛盾与痛苦。

张落叶所不知,黄紫倩早已经接触到了她爷爷与父亲的事情,虽说还不肯定,但内心的焦虑,恐惧以及痛苦,生生折磨着她,让她变得无jing打采着。

不多时,几人在一座人头涌涌之极的祠庙前停了下来。

这座祠庙名叫‘黄大仙祠庙’,正是赤松宗的总部所在,统领着分布于全国各地的数千座赤松宗祠堂。它占地面积极广,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巨大的行宫般,占据了太湖县整整四分之一的面积!

赤松宗历来以求签灵验著称,在赤松宗求得一签可保平安一年,还可以通过求签来问得吉凶。但求得来的签果,都只是解今年的运势,不包括明年或者以后。所以一般在农历过年前后,是黄大仙庙香火最鼎盛的时候,善男信女纷纷前来求问一整年的运势。

除了农历外,还有一个时期也是十分火爆,那就是清明节前后。明面上,在清明节那天,人们会去扫墓,凭吊死去的亲人。但实际上,清明节那天,yin曹地府会大开鬼门关,让鬼差压着大量还没有转世投胎的鬼魂上到地面,接受人们的香烛供奉,而像赤松宗一脉就会配合鬼差等,做好充分的准备工作,十分的忙碌。

眼下虽不是农历,也不是清明节,仍可看到人头涌涌的画面,人们纷纷带着贡品,前来求签卜卦求安心。

黄紫倩带着张落叶等人,直接往正门的方向走去,张落叶远远看着那大门张灯挂彩着,上面的灯笼更是写有‘囍’字,这让他脸sè变了变,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黄姑娘,那是结婚的布置,令府有谁成亲吗?”

黄紫倩一拍掌,恍然道:“哎呀,真是糊涂,一直忙着母亲的事情,倒差点忘了明天便是蕙馨妹妹的大喜之ri。”

蕙馨妹妹,恐怕就是黄蕙馨,居然在这种时候成亲?

靠,张落叶在心中暗骂了一句,那两只该死的老狐狸,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本来以为顺利混进赤松宗祠庙的话,就可以寻机见到黄蕙馨,不曾想会来了成亲这么一出戏。这样一来,自己要见到黄蕙馨,就变得难上加难。按照大唐国习俗,女子在出嫁成亲前后,会被隔离开来,不让与任何男子见面。

而且还是在明天就成亲,这不是强迫着自己要在明天前想到办法吗?可恶。

张落叶有些咬牙彻齿地问:“黄姑娘如此天香国sè,想必姑娘的妹妹蕙馨也不相上下。却不知是哪里的‘臭虫’,不要脸地傍上姑娘的妹妹,我倒要见识一下那厮的风范才行。”

“臭虫?”黄紫倩听得有些婉然失笑。

张落叶自顾说:“古人常说‘尊师重道,长幼有序’,你看啊,黄姑娘你作为姐姐都还没有嫁人,这做妹妹的就先嫁人,这不是至礼法于不顾吗?我想身为黄姑娘的妹妹,定然不是个无礼之人。那么这样一来,就只有一个解析,那就是傍上姑娘妹妹的男人,口舌如花,说得让你妹妹做出这等罔顾礼法之事。这样的男人,与臭虫,又有什么差别呢?”

“哈哈,要是表哥知道你这样比喻他,定必会露出很有趣的表情。”黄紫倩轻笑了起来,总感到这几天压抑在心中的不安与痛苦减轻了很多。

“表哥?”张落叶微微一愣,故作说道:“这不是有近亲成亲的嫌疑吗?”

“啊,我忘了说,蕙馨只是我的堂妹。”

黄仁义除了黄仲季这个大儿子外,还另有一个名叫‘黄兰花’的二女儿以及一个名叫‘黄仲彬’的三儿子。

这个黄仲彬,生xing风流,才识渊博,论资质甚至在黄天极之上,可惜是个多情种子,几年前,因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心伤下,离开赤松宗,之后没了音讯。

而黄兰花则嫁给了‘正乙派’掌门‘陈儿远’的大儿子‘陈泉光’,生有一子,名叫‘陈仙留’。陈仙留比黄紫倩大一岁,正是黄紫倩的表哥。

张落叶托着下巴,满脸的沉吟,事情有些难办了。昔ri正一道宗分裂成四大门派,分别是天师道(龙虎宗)、正乙派、混元派以及茅山派。这要与黄蕙馨成亲的陈仙留,是作为正乙派的弟子。而自己则是作为天师道的传人,昔ri正一道宗的世袭盟主,于此事上不好处理。

若是妨碍亲事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有心人冠个仗着正一道宗盟主虚衔在作威作福,倚老卖老的罪名,严重者,可能引发其他三大分裂门派合力对付自己!

但任由亲事进行,自己又做不到,毕竟自己已经答应过黄天极,不会让他女儿卷入政治xing的婚姻。而这场涉及两大道宗门派的亲事,怎么嗅都有着浓浓的政治xing气味。退一步说,黄蕙馨只剩下不到一年的xing命,那陈仙留作为正乙派直系的弟子,怎么会娶这么个短命鬼呢?恐怕是想要即由这趟亲事,获得赤松宗的支持,以确保他在正乙派的地位。这种做法在豪门家族、贵族甚至皇族中最常见。

守在门前的弟子,看到黄紫倩时,忙弯腰行礼:“二小姐,欢迎回来。”

黄紫倩冷冷地点了点头后,看了看四周,问道:“爷爷与父亲呢?”

“宗主在祠庙里主持问卦,老爷则在书房接客。”守门弟子恭敬答道。

“接客?是哪里的客人?”黄紫倩不禁挑了挑眉头。

守门弟子摇头说:“不清楚,好像是个老禅师,因为是找老爷的客人,所以我们没敢多问。”

黄紫倩脸露沉吟的神sè,忽然目光闪烁地回头向那几个弟子吩咐:“你们马上去书房那边,等爷爷会完客后,马上把三桥镇遗址的事情汇报给爷爷听。那些yin阳师以及黄叔事情,要夸张得说,添油加醋也没问题。汇报完后,马上来找我,听明白吗?”

“是,二小姐。”那几人点了点头后,躬身退下。

“那么,我们走,张公子。”黄紫倩回头向着张落叶报以一笑,引着他往祠庙内走去。

跨过正门门槛,引入眼帘的是一处幽静的院落,此时院落内到处都是红sè的一片,有红sè的帖子、红sè的帷幕、红sè的灯笼、红sè的绢布等等,嫣然一番喜气洋洋的摸样。

张落叶注意看到院落左手边有一个小亭,匾额上书‘普济劝善’四字。

穿过院落,迎面是一堵照壁,上面刻画着‘清灵宝洞’的字样,而两条通道往左右蔓延。

黄紫倩带着张落叶往左手边的通道穿过,迎面而来的又是一座清幽的院落。该院落中间有一座小亭,牌匾刻名为‘盂香亭’,亭内里面供奉着‘燃灯古佛’,据黄紫倩说这是祈求健康之所。

张落叶看到,亭有对联一幅,上书:‘眼前瀛海成三岛,壶里乾坤自一亭’,横批‘同沾雨泽’。

盂香亭左边直接通往‘黄大仙大殿’,从这边看去,可以隐约看到供奉黄大仙金像的供台,供台下人山人海,各个都满脸诚恳地向着黄大仙的金像跪拜着,不时在摇着手中的竹筒。

盂香亭右边是一座经堂,经堂前方是座玉液池,一座由7朵莲花组成的喷水池。经堂后面是飞莺台,这是一座铜亭,据说是昔年黄大仙休息的地方。

而盂香亭的前方,是孔门道,孔门道后面,是麟阁,内供圣人孔子及其的72名弟子塑像。

麟阁后,是具有大唐国传统园林风格的‘从心苑’,此处就是赤松宗黄大仙一脉的居住之地,面积是前面布置建筑的十倍以上,若严格分的话,数目名字多得人昏眩。

看到此处,张落叶脸露沉吟的神sè,口中说:“妙,真是妙。没想到此处竟然有如此巧夺天工的奇门遁甲布局,却是五行具备!”

黄紫倩闻听,目光不禁一闪,她故意问道:“哦,不知如何个五行具备法?”

张落叶吸了一口气,淡淡说:“此处布置巧夺天工,严格根据五行八卦原理设计而成,大殿左侧的‘盂香亭’是属火,院落中间的‘照壁’是属土,西边建有的‘金形鸾台’属金,那‘经堂’属木,而最后的这座‘玉液池’却是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大阵是名为‘八卦五行卜阵’,建此阵的地方会世世代代庇护子孙后代,驱邪去鬼。”

黄紫倩叹说:“不错,这黄大仙祠庙的确是以‘八卦五行卜阵’的阵法布置。没想到张公子只是看过一眼,就能识别而出,实在让小妹折服。”

张落叶听得有些无语,话说,我与黄蕙馨同年,而你则比黄蕙馨大,也就是说比我大,居然自居小妹之称。

………….

与此同时,位于黄大仙祠庙的接客厅

偌大的大厅内仅坐有两人,左手一人年过七旬,满脸花白的胡子,但jing神极之抖擞,正是那邋遢真人之弟黄仁义!

而右手一人,半百年纪,作禅师打扮,虽是有点老态龙钟的摸样,但偶尔间,双目闪过的光芒,比之天上太阳来得还要明亮。

黄仁义品了一口茶水后,脸sè有异地扫了老禅师一眼,想了想后,叹道:“老禅师啊,不是老夫不愿意相信你,而是你说的事情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啊。”

老禅师脸sè很是平淡,似乎早已预料到黄仁义会这般作答,他轻声说:“黄施主,老衲也明白,像这样突然找上门,然后说那种近乎异想天开的事情,任谁也难以相信。但是对于老衲而言,你们把老衲的故事描绘成民间传说,那才是让老衲难以相信的事情。”

黄仁义默然,良久说道:“好,暂且就当作是那么回事。那么法海道友,你来老夫府上,有何要事呢?”

三年前,在皇城城南护城河,一只一丈大的铜蟹被捞起,其后铜蟹炸裂而开,当中跳出一人,那人大笑着自称是法海,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人正是眼前的这位老禅师!

法海双手合十地说道:“老衲自铜蟹出来后,花了两年时间恢复修为。之后为了寻找那两只蛇妖,老衲寻遍大江南北,仍然没有收获。这让老衲意识到,这般大海捞针也不是办法。久闻五大道宗声名显赫,老衲以为,凭借五大道宗的势力,若能帮忙留意一下,要找到那两只蛇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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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治病

“原来如此。”黄仁义不禁摸了摸下巴:“所以法海道友就找上老夫了?”

“正是这个目的,也不怕黄施主你笑话。”法海双手合十福了一礼。

黄仁义扫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杯沿,拈量再三后问道:“那么,法海道友,拜访过其他道宗没有?”

法海摇头说:“不,贵宗是老衲拜访的第一个道宗,其他道宗之后会去逐一拜访。”

“那个法海道友啊,老夫是个直xing子,说话从不会拐弯抹角,老夫就直说了。此事实在是爱莫能助,请原谅。”黄仁义喝了一口茶水后,淡淡地说。

法海皱了皱眉头,口中说:“黄施主先不要急着拒绝。老衲也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所以老衲来以前,已经凝定好了内容,愿意与黄施主做个交易。”

“交易?”黄仁义眉头微微一挑。

“是的。”法海点了点头:“老衲愿意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无条件帮忙贵宗三次,来换得贵宗帮忙留意两只蛇妖影踪的事情。”

黄仁义轻笑了起来:“法海道友,你这个交易,老夫想不明白。老夫堂堂一个大道宗,有什么事情不能靠自己完成,而非要依赖道友来帮忙呢?而且不过是区区的三次。”

法海眯着眼睛说:“黄施主,所谓牵一而发动全身的道理,你应该比老衲更清楚。越是像你这样的大道宗,就越是有一些不能亲自或者不方便动手的事情。而这等事情,拜托手下,总会惧怕会落个口风泄露的下场。但老衲就不同了,一来老衲不是你们赤松宗的人,二来老衲乃是仙鹤僧人,基于这个身份,很少会有人注意。”

“至于说三次出手的机会,老衲自认已经足以抵过请求贵宗帮忙的价值。留意个消息或者寻个人,贵宗恐怕往ri里都会做,所以老衲请求的事情,对于贵宗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但老衲与之交易出手的三次机会,却看黄施主如何个使用,若是有必要,老衲可能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呢!所以说,三次机会足已。”

黄仁义脸露沉吟的神sè,的确如法海所说,这三次出手机会若是用在关键地方,胜过帮忙留意个消息千万倍!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虽说自己除掉大哥,逼走黄天极的事情处理得十分细密,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壁,一旦此事败露,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死路!

自己与那群疯狂yin阳师联手,就是基于这个考虑的。以无关紧要的留意消息,来换取法海帮忙出手的三次机会,怎么想都是一件毫无坏处的事情。不过,还是有必要谨慎一点。

心中有了主意,黄仁义故作说:“法海道友,你说的事情,老夫自认也能接受。但是你我都陌生于对方,以这样的基础来进行交易,却是万万不可。毕竟事情可大可小,难保一方不会做出危害另一方的事情。”

法海暗觉有理,口中问:“不知黄施主有何高见?”

黄仁义眯着眼睛说:“老夫认为你我应该互在对方身上下一道血咒,有此血咒来鞭笞,就可以确保对方不会背叛,也正因为互相有把柄,所以交易才能在公平的情况下进行,你觉得如何呢?”

法海想了想,点头说:“黄施主说得有道理。”当下两人就互相在对方身上下了一道血咒,其后双视一笑,有点建立起长期伙伴的味道。

正在此刻,一个下仆滚步而入,躬身喊道:“老……老爷,二小姐已经回来了。还带着一个陌生的少年,说是能治好夫人的病。”

黄仁义顿时铁青着脸,大声喝道:“无礼!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没见到老夫在接待贵客吗?谁让你不通报就跑进来的?”

那下仆听得浑身一颤,心中很是无语,还不是你让我留意二小姐的消息,让我一看到二小姐平安回来,届时无论你在做什么,都要马上过来通报吗?

“不好意思啊,法海道友,让你见笑了。”黄仁义向着法海脸露抱歉的神sè。

“没关系。不过,听起来好像是府上哪位女眷得了病。老衲自认在医术上颇有造诣,若不嫌弃的话,能让老衲见一下那位女眷吗?”法海双手合十地说,既然已经与黄仁义建立关系,当务之急就是表现自己的价值,要不然会被对方轻视,在交易的主导地位上会处在被动的地位。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送上门来。

然而对于黄仁义来说,却不是这么回事,他暗骂一声那个下仆误事,但法海已经开到口要帮忙,自己这边掩掩饰饰的话,定会让他怀疑。

于是黄仁义说道:“好,既然法海道友有此信心,那就拜托道友多担当了,来人。”

门外顿时跑进一个下仆,躬身问道:“不知老爷有何吩咐?”

黄仁义淡淡说:“你去给老禅师引路,把他带到小静房间,让他为小静看病。”

“是,老爷。老禅师,请。”下仆躬身领命,带着法海出了大厅,偌大的大厅仅余下黄仁义以及先前通报的那个下仆。

“老爷……”下仆缩了缩脖子,小声喊道。

“不要紧张,起来说话。”黄仁义故作轻声说。

“谢老爷。”下仆忙站了起来。

“黄管家呢?没与紫倩一起回来吗?”黄仁义淡淡问道。

“黄管家的话,没有看到。”下仆恭敬答道。

“嗯,那紫倩带来的那个少年,长得怎么样?年纪如何?”黄仁义淡淡问道。

“看起来年约14,15岁的摸样,身上散发有一股高贵的气质,对了,他的一头头发全是白sè。”下仆尽力回忆在正门时看到张落叶的摸样。

“白发?”黄仁义不知何故,脸sè变了变,满脸的沉重起来。

“是的,像雪一样白的头发,小的也很奇怪,像他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就长着那么头白发。”下仆恭敬说。

黄仁义急声问道:“除了他的相貌外,你还有没有看到什么幻觉的画面,就好像什么白乌鸦振翅飞过之类的。”

下仆吃惊地看着黄仁义:的,老爷,有那么瞬间看到过,小的当时以为是自己眼花的缘故。老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发,异于常人的高贵气质以及白乌鸦的幻觉,毫无疑问,这个家伙就是白乌鸦一族的人。紫倩怎么会与这种家伙在一起的?莫非与两天前那些yin阳师失去联系有关?要不然,凭借紫倩的本事,绝不可能从那些yin阳师手中逃脱。可恶,居然挑这种时候来临,这白乌鸦小子,莫非是识穿了我们父子伪装的身份?来此猎杀我们吗?

“老夫昔ri曾与那些特征的人接触过。”黄仁义喃喃自语了一句后挥了挥手:“此处没有别的事了,你且退下。”

“老爷,外面有几个是与二小姐一同回来的弟子,说是有事情要汇报。”下仆想起一事,忙说道。

“哦,你去把他们叫进来。”黄仁义略一沉吟,口中说道。

“是,老爷。”下仆点了点头,躬身离开。

………….

画面回到张落叶处,他跟着黄紫倩,穿过麟阁后,进到极具大唐国传统园林风格的‘从心苑’。

于从心苑内七转八绕了片刻,两人终于在某座幽静的院落停了下来,才刚步进院落,就听得一把男子的声音自内传来:“咦,是紫倩表妹吗?你终于安全回来了。”

那声音的主人是个面容儒雅的白面青年,作书生打扮,与一个下仆打扮的少年正坐在院落的小亭中,往着这边眺望。

黄紫倩听得声音,回头看了书生两人一眼后,满脸惊喜说:“表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落叶不禁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睛打量起那个书生打扮的白面青年,看来这厮就是那位正乙派的弟子‘陈仙留’了。

陈仙留带着少年下仆陈剑臣转眼便来到两人跟前,他叹说:“还不是因为表妹你啊。你一声不吭就带人去了三桥镇遗址,久不归来。姨妈又一直昏迷不醒,我正想着该不该去找你,你就回来了。”

黄紫倩低声说:“对不起,表哥。因为我的事情,害你明天就要成亲,也要为我的事情劳碌,小妹真是过意不去。”

“没关系,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陈仙留轻摇了摇头,这才把目光看向了张落叶:“这位是……..?”

黄紫倩刚想介绍张落叶,张落叶已经抢先说话:“我是黄姑娘请来为夫人治病的野散修道士,名字什么的不值一提。”

他这番自我介绍让得陈仙留微微一愣,一旁的少年下仆陈剑臣冷笑插口:“好大的架子啊,连名字都不能告诉人吗?别是些鸡鸣狗盗之辈。”

“闭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张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谁敢侮辱他,就是对我的不敬。我命令你马上给张公子道歉,要不然就给我滚出这个地方。”陈剑臣的嘲笑让得黄紫倩满脸的铁青。

陈仙留忙板着一张脸向陈剑臣呵斥说:“没听到表妹说的话吗?赶快去道歉。”

陈剑臣只得咬牙向张落叶道歉,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张落叶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与黄紫倩同进了院落的房间。

“少爷,为什么我非得要向那种家伙道歉?你好心询问那家伙的身份,他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样,我实在看不过眼。”陈剑臣满脸不服地说道。

“够了,不要再说下去。剑臣,你是陪我一起长大的下仆,我知道你在很多时候都以我的利益为上。然而这样的做法,表面看似忠诚,实质却是愚蠢之极。或许在正乙派内,你因此而犯下错事,我还可以护着你。但出到这个社会,却不行。在这里,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已经不再是个单独个体,而是代表着正乙派脸面的存在。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要拈量再三才说出口。不要因此而让正乙派丢脸,要不然你我都会xing命不保,你能明白吗?”陈仙留语气深长地说道。

陈剑臣忙跪拜在地上,叩头说:“少爷训示得是,小的定会铭刻心中,以后绝不会做出让少爷为难的事情。”

陈仙留把他扶了起来,笑说:“你能这么想,也不枉我对你的栽培。现在我们当务之急的事情,便是明天的婚礼,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忍耐。好,我们也去房间那边看看,那个少年给我一种很深不可测的感觉,但愿能够治好姨妈的病,也算是少了一种变卦。”

等他们两人进到房间时,却看到张落叶正坐在床沿,正为黄紫倩的母亲郭玉静把脉着。

这郭玉静双目紧闭着,正处于昏迷的状态,但依稀可以看到她脸容雪白,黛眉如画,一等一美人的胚子展露无遗,很难想象,她今年已经37岁了,不愧为生出黄紫倩这么个漂亮女儿的母亲。

半响,张落叶放下了郭玉静的手臂,低头沉吟不已。

一旁的黄紫倩有些不耐,急问道:“张公子,我母亲的病怎么了?能治好吗?”

张落叶刚想开口,就听得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一个下仆的声音传来:“打扰了,小的是奉老爷的命,带老禅师来这里为夫人治病。进来了。”

声音落罢,房门被推开,两条身影步了进来,看得房间中的黄紫倩与陈仙留,下仆忙躬身行礼:“参见二小姐、陈公子。”

“什么事了?”黄紫倩满脸的不悦,目光看看向了下仆旁边的法海。

法海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老衲法海,闻听府上女眷急病,自认在医术上颇有造诣,故而毛遂自荐,却不知是哪位女施主得病?”

“张公子……..”黄紫倩看向了一旁的张落叶。

“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仅由在下一人治病,显得有些难以把握。老禅师既然有如此本领,也让老禅师来看看,或许融合我与老禅师的意见,能让夫人恢复健康也不一定。”张落叶边说着,与法海投来的目光对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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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各人的思绪

或许常人听到法海的名号,不会有太多的反应,虽说这名字与民间传说中的名字一样,但世间同名同姓的人,海了去,也许有人叫玉皇大帝也不一定,倒没什么值得惊奇。

但对于张落叶来说,却是不一样。三年前,在皇城城南捞起的铜蟹,以及从中蹦出来自称是‘法海’的人的事情,他可是知道得很。此刻他心中正疑惑,莫非眼前的这个老禅师,就是那人不成?

“怪事,怪事。”法海在为郭玉静探过脉门后,边摇头,边说出这么番莫名其妙的话语。

“喂,老禅师,你就别说怪事什么的,到底如何了?”黄紫倩很是不耐,这可是关乎她母亲的xing命呢。

法海没有明言,相反扫了张落叶一眼,双手合十道:“这位小施主,你的判断是…….?”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口中说:“老禅师说出那番话,看来与我的判断一样,这的确是从未见过的脉象。”

一旁的陈仙留插口说:“老禅师,道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这里的人都不是外人,倘若真是……,我们也只能认了。”

法海双手合十,略一沉吟,口中问道:“各位知道把脉的原理是什么吗?”

黄紫倩三人对看了一眼,纷纷摇头,法海自顾说道:“所谓的脉乃是血之府,贯通人之全身。脉并不是静止不动,而是与心脏的波动,心气的盛衰,脉道的通利和气血的盈亏直接相关,而这种反映脉特征的形象,我们医学上称为‘脉象’。心、脉便是形成脉象的主要脏器,而气血则是形成脉象的物质基础。”

“当血液循行脉道之中,流布全身,运行不息,除心脏的主导作用外,还必须有各脏器的协调配合:肺朝百脉,肺气敷布,血液放能布散;脾统血,为气血生化之源,血液靠脾气的充养和统摄得以运行;肝藏血,主疏泄以调节血量;肾藏jing,jing能生血,又能化气,肾气为各脏腑组织功能活动的原动力。”

“有此可见,脉象能反映全身脏腑、气血、yin阳的综合信息。故而当一个人体内脏腑、气血发生病变后,必然会从脉象中反映,即便症状还未充分显露,脉象也会忠实反映而出。所谓的把脉便是根据脉搏动的显现部位的深或浅、速率的快或慢、强度的有力或无力、节律的整齐与否或有无歇止等方面来判断脉象。”

“健康人的脉象,为三部有脉,一息四至,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称为有胃,神,根。其中有胃,就是有胃气,脉搏表现和缓,从容,流利,有神;有神,是指脉搏应指有力柔和,节律整齐;有根。主要表现为尺脉沉取不绝。”

“而区分健康人的脉象,经过这么多年医学上的统计,合约108种病脉。但是这位女施主体现的脉象,既不属于健康人的脉象,也不属于108种病脉中。心息为常人三倍,跳动剧烈,气血生热,胃气缺乏,肠道凌乱,全都乱七八糟。这显然并不自然,若老衲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中毒,而且还是很剧烈的火毒。”

黄紫倩听得心中一跳,母亲的病,果然是中毒引起,黄叔并没有说错,难道真的是爷爷与父亲指示的吗?

陈仙留插口问:“老禅师,那是否有解救的方法?莫非需要冰灵芝一类的药物吗?”他说着这话,看向了黄紫倩的方向,黄紫倩是去了三桥镇遗址,却不知取来冰灵芝没有?

“不,冰灵芝的药xing太过猛烈,以女施主的病体不足以承受。老衲此处有几瓶自己炼制的丹药,可让女施主服下,自认能中和她体内的火毒。只是女施主体内的脉象极之凌乱,还得要用外力之法来加以导引,不然即便中和了火毒,时间一长,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法海解析说。

“外力之法是指什么?”黄紫倩满脸着急地问道。

“也就是针灸之法。”法海双手合十说。

“原来是这个。”黄紫倩点了点头:“宗内通晓这门手艺的顶级医师不在少数,可把他们叫来。”

“不不。”法海摇了摇头:“越是赤松宗内的医师,越是顶级的医师反而不行。”

“何解?”黄紫倩听得满心疑惑。

“老衲之前已经说过,女施主的脉象不属于108种病脉之内,而越是顶级的医师,反而只会108种病脉内的治疗之法。况且是宗内的医师,会因为女施主的身份关系,而承受着莫大压力,这种情况下,是很容易出错的。”法海摇头解析说。

一旁的陈仙留疑惑问:“老禅师,你这番话不是自相矛盾吗?撇开宗内医师这点不说,顶级医师都治不好的话,莫非才疏学浅的医师能胜任?这不可能,顶级医师乃是他们拥有丰富的经验,他们都没办法的事情,才疏学浅的医师怎么可能担当呢?”

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张落叶此时插口说:“老禅师不是那个意思。他的意思是需要一个jing通针灸之法,且不拘泥于陈旧思想,能够即便面对从没见过的病症,也能够针对下药的医师,而且这个医师还应该是外来的医师,这样对于治疗夫人没有心理的压力。对,老禅师?”

法海微笑着点了点头,口中说:“想必小施主便是这样的医师。”

张落叶笑说:“的确,正因为这样,我才会出现在这里。不过,黄姑娘,我需要你来下针。”

吗?我不是医师,况且这种事情,我做不来。”黄紫倩脸sè青白地说道。

“黄姑娘,你仔细听。第一,针灸之法意味着病人必须赤身**,我不能这样污蔑夫人的清白,所以才让你下针。第二,夫人是你母亲?你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母亲早ri康复,我相信这股爱,会带来奇迹。”张落叶解析说。

黄紫倩终是点了点头,当下法海把丹药交给黄紫倩手中,后者先是喂郭玉静服下,其后令下人搬来一道挡屏,挡在床铺旁边,而张落叶则好整以暇地坐到挡屏外的椅子上,以口头语言引导黄紫倩来下针。

就这样,过得一个时辰,随着张落叶最后一句话落下,黄紫倩拔出最后一口银针,‘嘤咛’一声,郭玉静竟睁开了双眼!黄紫倩看得满脸惊喜,一把扑入母亲怀中,大哭了起来,似乎要把这几天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哭出来一样。

张落叶静静地退出了房间,房门外,陈仙留两人听得里面的异响,也暗自为黄紫倩高兴。

陈仙留更是深深向着张落叶福了一礼,口中郑重说:“道兄,真是万分感谢,我姨妈得以清醒,全是道兄的功劳。”

张落叶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句后就转身离开,他看得出,这个陈仙留虽然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感觉,但眼中时而闪过的锐气,以及脸上散发的若有若无的厉气,让得张落叶意识到,这个人是个藏得很深的人。而一般这样的人,不是有所成就的人,就是极之yin险的人。

出得祠庙之外,看着天上的太阳,张落叶禁不住伸了个懒腰,明天是黄蕙馨的成亲之ri,而大后天是段辰父女问斩之ri,时间上有些紧急,真是的,本来计划先与黄蕙馨接触,然后才是设法救出段辰父女,现在看来,计划不得不临时变更,今晚有必要先去衙门那边一趟。

正沉吟之间,身旁忽然传来一把男子的声音:“阿弥陀佛,小施主,老衲可终于把你等出来了。”

张落叶回头一看,却是法海,他不禁心中一动,故作平淡问:“原来是老禅师,却不知有何要事让得老禅师专门在等在下呢?”

“也不是多要紧的事情,不过是老衲想与小施主说几句话而已。”法海脸带微笑地说。

“老禅师好说啊,能与你这种高僧说话,应该说是在下几辈子修得的福分,却不知老禅师要与在下说些什么呢?”张落叶故作恭维一番,满脸的含笑。

“呵呵,佛法高深,老衲不过是略懂皮毛,谈何称得上是高僧呢?倒是小施主你,实在让老衲感兴趣。你身上既而散发着可怕的妖气,而又弥漫着道家正气,本来是不应该相容的两股气,却在小施主身上完美地糅合在一起。敢问小施主姓名,以及宗派渊源?”法海眯着眼睛说了一句,左手探起手中的宝仗,大有张落叶一句不符合他的想法,就出手的味道。

张落叶神sè平淡地扫了法海手中的宝仗一眼,淡淡说:“在下张落叶,天师道第二十二代传人。”说罢,他自储物戒中取出‘正一盟威符’,向法海亮了亮。

法海仔细扫了一眼,随即把手中的宝仗收起,双手合十说:“失礼了,原来小施主是天师道之人。说起来,昔年老衲也与你们天师道的人打过交道。不过,小施主,你身上的那股妖气是怎么回事?”

张落叶看了他一眼,瞬即明白过来,张家受妖魔诅咒是四百年前的事情,而这法海是五百年前就被两蛇妖封印,故而不知道张家受妖魔诅咒的事情。

他便把妖魔诅咒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听得法海满脸的难以置信,试想身为斩妖除魔最先锋的张家居然会受到妖魔诅咒,这样的事情,还真是…….

“这么说来,小施主身上的妖气是源自于那股诅咒的妖魔之力?小施主,你这样修道,没问题吗?”法海脸sè有异地问道。

张落叶不愿在此事上多说,随口应对了一下,法海也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相反忽然满脸落寂地说道:“说起来,小施主与老衲还真有缘分。老衲自学成有道后,便以斩妖除魔为任,这大半生浪迹坦荡,不求心安理得,但也问心无愧。不曾想,其后不久,却会错手杀死了一人。此事,老衲一直为之愧疚。然而没想到,今天会在此碰到与那人源缘之极的人,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好了,老衲还有事,就不打扰小施主了。”

看着法海渐行渐远的身影,张落叶满心疑惑,法海刚才那番话说的是许仙,那与许仙源缘之极的人是指谁?真是莫名其妙。当下,张落叶也跟着离开。

而在张落叶离开不久,黄紫倩满脸着急地出现在正门方向,抬头看着大街上来往匆匆的行人,却并没有看到那让她揪心的人影,让得她脸上一时间升起极其复杂的表情,有不安、惊慌、恐惧、失落、失望、无力等。

而此刻,远处某个角落,一青一白两条头戴斗笠的身影收回了目光,青sè身影咬牙说:“那个老秃头还真是不死心,却不知他跑来这里干什么?”

白sè身影轻声说:“恐怕是想要借助赤松宗的力量来找出我们的下落。”

青sè身影闻听,不禁慌神道:“姐姐,这可如何是好?当年我们拼尽所能也仅是把他封印而已,而他破开封印后,修为有了更大的提升,凭现在的我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惊慌也于事无补,现在是能躲多久就躲多久,他一天找不到我们,我们都是安全的。”白sè身影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姐姐,要不我们把公子转世带走,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开开心心地过ri子。”青sè身影提议道。

“不,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当年就是因为我为了一己私yu,过分接触夫君,才会把他给害死的。那件事让我明白到,爱一个人,并不是非要陪伴在他身边,而罔顾给他带来灾难的后果。相反即便远远看着他,感受他的微笑,他的幸福,他的安全,就已经足够了。”白sè身影摇头轻声说道。

“又是这些爱的道理啊,我真是不明白,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吗?那如果他爱上了别人,与那人白头到老,姐姐你也会感到快乐吗?”青sè身影故作问道。

白sè身影沉默半响,近乎梦幻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能快乐幸福,我也会替他高兴的。”

“算了,反正我也听不懂。既然是姐姐决定的事情,我听着便是。”青sè身影无所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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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谈话

‘咿呀’的一声,门被推了开来,一个脸容儒雅的中年书生出现在房间内。

仰躺在床榻上的郭玉静听得声响,抬头看了一眼,脸sè顿时变得满脸惊恐着,发自内心地浑身发抖!

“夫……夫君。”郭玉静满脸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感情这中年书生,正是郭玉静的丈夫,黄紫倩的父亲——黄仲季。

黄仲季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随即拍手笑道:“真是神乎其技啊,居然能把娘子你的病给治好,明明中毒那么深的说。还真想看看是哪里的医师。”

“夫……夫君,约定的事情,我没有违反。只是没想到倩儿会找到如此名医,放心好了,我会再服毒自杀的,这一次我会加倍分量,确保不会再被治好。所以,求求你,按照约定那样,放过倩儿。”郭玉静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全身乏力,只得弱声说道。

“啊,约定的事情?是指娘子你选择自裁以确保我们的事情不会泄露,取而代之,我们放过紫倩,我怎么会忘记呢,毕竟再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娘子,看着你自杀什么的,我都会感到伤心的。”黄仲季淡淡地说着本末倒置的事情,相信即便郭玉静自杀死,他也不会流一滴的泪水。

郭玉静咬牙道:“你们的事情,我一点也没有告诉过别人,我也会一定会自裁而死,所以恳请你们能够遵守约定,放过小倩。就是你不念我,也请看在倩儿是你女儿的份上。”

“女儿呢。”黄仲季冷冷一笑,忽然浑身弥漫着诡异的雾状黑气,一双眼睛更是瞳孔忽然扩大,把整个眼白覆盖起来,让得眼睛变得漆黑无比。

“那种东西,与我何干?不过,也多亏了你们人类是种情绪多变的生物,我们一族才得以依附在你们体内,扩大你们的负面情绪,啃食你们的负面感情引发的能量存活。老实告诉你啊,我依附的这个男人,他可是对你有极大的不满呢。”黄仲季眯着漆黑一片的眼睛,yinyin笑道。

尽管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但郭玉静芳心内还是忍不住微微一颤,她咬牙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要缠着我们不放?”

“这不是你所能知道的,你还是多想想怎么个服毒自杀。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是你再搞砸,可别怪我们不客气,明白吗?好娘子哦。”黄仲季yinyin一笑后,身上黑气消失不见,一双眼睛也恢复了原样,其后轻笑着推门而出。

余下郭玉静满脸无助地仰躺在床铺上,泪水止不住地流个不停。

………….

戌时中分,太湖县知县府,知县房间

知县正吃力地冲刺在新讨来的小妾**上,小妾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道:“知县大人,请给罪妇判刑。”

“闭嘴,你这个臭犯妇。”知县脸sècháo红地臭骂一声,用力拍了拍小妾的臀部:“本官宣布予以你刺刑,所用刑具乃是本官所特有的庞大武器。”

小妾呻吟道:“罪妇知罪,恳请知县大人能够从轻发落。”

知县继续骂咧道:“不行,刺刑一千,不多不少,现在还到一半,你这臭犯妇就河水泛滥,这成何体统?”

小妾呻吟说:“这乃是知县大人武器威力之效,罪妇也控制不住。”

知县喘气说:“什么叫控制不住,你个臭犯妇!给本官把屁股抬好了。你这是藐视公堂,不行,得加重刑罚。”

“不要啊,知县大人请饶命。”

没有掩饰的声音自房间传来,让得门外想要通报的兵房司吏有些捉襟。按照大唐律例规定,但凡为官者,身上的官服除了外出,公干,上堂等外,于内室不得穿戴,不得弄皱褶等等。

而太湖县的这个知县,生xing好sè,最喜欢的就是在内室,身穿官服与女人一边嘿哟,一边上演如公堂审犯人的游戏,这明显是违反法律的事情。

所以知县把此事做得很保密,知道的就只有几个得力手下,他们也很识做,每当这位知县大人在行房,他们都会派人严密守卫四周,不为别的,此事一旦泄露,连他们都会丢饭碗啊。

倘若按照往常,兵房司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知县行房到兴高采烈的时候打扰,但今天不同,今天突然造访之人的身份太过特殊,连他自己在接待时都是心惊胆战的,况且对方指定,一定要见到知县大人。

心中满是无奈的兵房司吏不得不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上前禀告,同时还丢出来访之人的身份。听得那人的身份,知县也来不及抱怨,一把推开小妾,整理好衣裳好,往着大厅方向行去。

到得大厅,发现是个长着一头白发的少年,正满脸轻松地在品着茶。

“参见殿下。”知县满脸恭敬地行礼,对方是那位六年前贵为一国元帅,其后辞去职位,被皇帝老儿御封为‘太上父’的张廉的孙子,更是拥有御封的异姓皇族身份,受皇族的待遇。

张落叶却忽然一拍桌面,大喝道:“太湖县知县,你可知罪?”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吓得知县跪拜在地上,低声说:“下官不知做错了什么事,让得殿下如此愤怒,还望殿下指明。”

“那好,我问你,三年前,‘天下第一煅兵庄’的案件,你还记得?”张落叶眯着眼睛,盯着跪拜在地上的知县,慢慢说道。

“自然记得,当时案件涉及138人之多,正是下官负责监斩的。”知县缩了缩脖子说道。

“我再问你,是谁给你们权利说斩首就斩首的?按照大唐律例规定,像这等涉及百人以上的案件,先是由所在县,府等审判过后,再由当省巡抚重审一次后,递交文书于刑部、兵部、吏部,由后者检阅没问题后,递交大理寺,作最终的审判,其后结果交由皇帝陛下手中,得到皇帝陛下签字方可执行,且执行时间,还要推迟到下一年秋后问斩。”张落叶语气锋利地追问说,让得知县听得满头大汗着。

“殿下息怒。这些事情下官并不知情,下官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县,上头交待的任务,只能无条件完成。”知县转了转眼珠子,口中说道。

“太湖县知县,别给我玩这些虚的。你应该听说过我的事情,若是你想步山东省青州知府后尘,我也没话好说。”张落叶眯着眼睛冷冷说道。

张落叶这话让得知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自然听说过张落叶的事情,当时张落叶只身一人闯入山东省青州府,掌刮青州知府,拳打知府儿子,最后令得青州知府被革职查办,家室发配边疆,贬为奴隶。

“殿下,请饶命!下官真的不知道,的确监斩的时间有所提前,但是上头下发的文书却是一律齐全的,下官也不得不如此。”知县解析说。

“放屁!兵部尚..都是我爷爷的熟人,我也知道他们的为人,是绝不会让这种文书通过的,何况大理寺公正,皇帝陛下宅心仁厚。到这种时候,你还想隐瞒吗?要不要我随便给你找个罪名,让你革职查办呢?别以为这种手段就你们会,我也十分在行。”张落叶再次一拍桌面,故作满脸怒容的摸样。

“殿下高抬贵手!下官其实知道的并不多,听说是赤松宗的黄仁义与宰相交好,在发生邋遢宗主被害的事件后,黄仁义一口咬定是‘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下的毒手,宰相便动用他的权利,暗里把文书上问斩的人数改写在百人以下,故而即便没有兵部、刑部的审阅,大理寺的审判,也可顺利通过,再加上宰相有意隐瞒,在皇帝陛下前作另一番证词,要通过且提前行刑,都是可能之事。下官知道的就这么多,殿下请饶命啊。”知县擦着汗水,胆战心惊地说道。

张落叶低头沉吟不已,没想到‘天下第一煅兵庄’的案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还涉及到宰相刘伯承这只老狐狸。如此一来,想要翻案还‘天下第一煅兵庄’清白却是难上加难,除非得到当事人的证明,也就是那位被世人认为已经谋害了的邋遢真人。

也罢,自己本来就没认为事情能够一步到位,当务之急,还是先救出段辰父女再说。

心中有了主意,张落叶故作说道:“听说你们几天前已经抓到漏网的段辰父女,可有此事?”

一旁的知县听得心中一动,jing通世情练达的他,一下子就猜到张落叶来此处的目的,也难怪后者先前故作一番恐吓公正各参半的话语,原来是为了这个铺垫!后者恐怕是想要自己释放段辰父女,这下该怎么办?释放是死,不释放也是死,这……….

张落叶脸sè一板,语气发冷说:“怎么?知县大人很难回答吗?是认为我的话没有分量,想要挑战一下后果,还是说,在想什么推托之言吗?”

“殿下,冤枉啊,是殿下霸气外露,让得下官有些承受不了,一时有所走神………”

“够了!别给我说这些拍马屁的话。”

“是是。”知县暗暗擦了擦汗水:“的确,段辰父女已经被逮捕归案。有关问斩的文书,也在当天下发,只等三天后,在赤松宗祠堂门前斩首示众。”

“那好,现在就带我去看一下他们。”张落叶一把站了起来。

县脸露为难的神sè,咬了咬牙,口中说:“禀告殿下,段辰父女是重刑犯,按照大唐律例,是一律谢绝探访的。”

张落叶看了看他,脸露嘲笑的神sè:“看来我不把话说清楚,你倒是不放心。我爷爷昔年曾与‘天下第一煅兵庄’的庄主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赠送了庄主一件贵重的礼物,而这礼物涉及我们家族的一件秘密。今天,眼看‘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都要被杀,我寻思应该把这礼物要回来。段辰父女是‘天下第一煅兵庄’最后的后人,应该知道这礼物的下落。”

知县听罢,想了想,试探问道:“殿下只是与他们谈话吗?”

“不然你以为什么?难道认为我劫狱不成?你倒看的起我,不说重兵把守,恐怕赤松宗也会派不少人过来守卫。”张落叶淡淡地说道。

“是是,既然是太上父殿下的礼物,自然是要要回的。下官马上去安排。”知县躬身行了一礼,就想退下,却给张落叶一把叫住。

“知县大人,你这样隆重的安排,不就等同于高声告诉别人,你罔顾法律规定吗?”

知县闻听,不禁心中一惊,刚才一时匆忙,倒没想到这些,要不是张落叶喝住他,他这般安排下去,落到有心人眼中,定必是一场横祸。

“谢殿下提醒,不知殿下有何主意?”知县恭敬问道。

“这样,我打扮成你的随从,与你一同去,到了地方后,你装出一副要与犯人说话的样子,摈退所有人,届时我才露出身份,与他们交谈。”张落叶想了想,口中说道。

“殿下,高见!下官马上去办。”知县临走还不忙拍了句马屁,让得张落叶暗暗摇了摇头。

次ri,阳光明媚,才大白的天,街道上就人头涌涌之极,人们俱都争先恐后地往着‘黄大仙祠庙’的方向涌去。

皆因今天是赤松宗邋遢真人的孙女黄蕙馨,与正乙派掌门陈儿远之孙陈仙留的成亲大喜之ri,赤松宗放言,最先到达‘黄大仙祠庙’的前三百人,会获得招待进祠庙内,参加婚事的资格。

虽说席间,吃喝玩乐不成问题,但人们看上的,还是有关免费卜卦求签的事情,你想啊,倘若能得到宗内弟子一个卦语指导,这一年的平安就万事无忧了,特别对于富家官家子弟而言。

据说整个安徽省的知府知州都会过来位列席间,表示祝贺,甚至有传言,说是安徽省巡抚以及两江总督大人都会过来亲自祝贺!

可想而知赤松宗的脸面之大,恐怕就是皇亲国戚,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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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不得不抢亲

黄大仙祠庙接客大厅

“梁大人,别来无恙啊?”安庆府知府一把站了起来,向着迎面走来的颍州府知府拱手笑道。

“原来是郭大人,失敬了。”颍州府知府同样拱了拱手,满脸的笑容,其后他目光扫了扫大厅各桌上的人,俱都是安徽省内的知府知州,包括他在内,一共十三位全部到齐。

这十三人分别是:颍州府知府、凤阳府知府、泗州知州、滁州知州、六安州知州、庐州府知府、和州知州、太平府知府、广德州知州、安庆府知府、池州府知府、宁国府知府、徽州府知府!

待颍州府知府坐下后,对面的池州府知府捋了捋胡须,口中笑道:“梁大人,最迟就是你了,是不是应该吃一杯罚酒呢?”

颍州府知府哈哈一笑,自个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向其他人敬了敬,口中说:“既然如此,是该喝罚酒。”说罢,仰头倒入口中,引得四周的人一片喝彩。

此时,安庆府知府忽的感叹:“说起来也该半年了,从巡抚大人的筵席相聚后,我们这么多位大人的再次相聚,看来大家都很卖赤松宗的面子啊。”

一旁的徽州府知府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后笑道:“其他大人我就不知道,不过我对求神拜佛之类的不感兴趣,来这里,是因为贱内苦求,唉,男人啊,就是种耳软的动物。”

他这番话引得在场几位大人的同意,俱都苦笑着看了看另一桌上,他们带来的发妻们此时犹如街市阿婶般的吵闹着。

“说起来,各位大人听说了没有?巡抚大人与两江总督大人亲临祝贺的事。”这话是宁国府知府的问话。

其他大人俱都摇了摇头,广德州知州以手指敲了敲桌面,皱眉说:“恐怕是事实,我听贱内说过,她曾看到过巡抚大人夫人与两江总督大人夫人联袂来庙中拜佛求签。”

对面的六安州知州闻听,也点头说:“我也听贱内提过,恐怕以两位大人的xing子,即便不想来,也终究抵不过他们夫人的苦求。”

他这话说出,让得四周的大人俱都哈哈大笑起来,滁州知州笑道:“朱大人,你这话我们在场的可都听到了,等哪天反映给两位大人听听,我看到时候,你怎么个说法?”

六安州知州顿时苦着一张脸:“各位大人,你们不会真的说?我也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但凡有出息的男人,都是惧内的。”

过得片刻,凤阳府知府忽的叹道:“说起来,我昔年曾与邋遢宗主有过一面之缘,却不曾想他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儿子也实在不像话,竟然包庇凶手,最后被赤松宗驱逐,可怜余下个孙女,连成亲了,都无至亲之人为之牵手。”

“祝大人!你醉了?怎么突然说起糊涂话来?”坐在他旁边的泗州知州以手肘碰了碰他的肩膀,故作笑说。

凤阳府知府顿时回过神来,有关赤松宗与天下第一煅兵庄的案件,宰相刘伯承亲自下令,让他们这些高官不得私下议论,轻则革职查办,重则以协助者为由予以重罚。

幸得在场的大人都是熟人,故而都装作听不到的摸样,轻描淡写地撇了过去。也不知是哪位大人提议,一众人开始以大厅内看见的事物,来进行互相间的对诗。

气氛正高涨之际,安庆府知府的随从忽然满脸惊慌地自门外跑入,低声在安庆府知府耳边说了什么,安庆府知府顿时变得满脸紧张起来。

“怎么了?郭大人。”四周的大人看他脸sè不对劲,不禁问道。

安庆府知府满脸异样地说:“各位大人,巡抚大人与两江总督大人已经到达庙门外。”

“什么?”众大人俱都脸sè微变,当下各自整理仪容后,一起往着庙门的方向走去。

……………..

黄大仙祠庙庙门位置

一名金甲将士与四名银甲将士在前,数百名披挂戎甲的士兵在后,簇拥着当中几顶轿子,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庙门前,随后那金甲将士一举手,身后的部队顿时整齐划一地停了下来。

金甲将士与四名银甲将士齐齐翻身下马,其后金甲将士高声喊了一声:“分开。”,那些戎甲士兵忙快速往着两边站立,让出了中间的一条道路。

中间抬着轿子的轿夫见此忙抬着轿子快步走来,到得庙门位置,轻柔地把轿子放在了地上。

金甲将士再高呼一声:“跪礼!”,边喊着,当先向着轿子的方向,半跪在地上,四周的银甲将士、戎甲士兵,乃至于整条街道的人们,赤松宗门前的所有弟子都跟着低头跪在地上。

金甲将士这才向着轿子高呼道:“巡抚大人,两江总督大人,已经到了黄大仙祠庙。”

“好。”当中一顶轿子响起了一把男声,紧接着两顶轿子的帷幕被掀开,两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下了轿子。这两人赫然正是安徽省巡抚以及两江总督!而跟着后面的几顶轿子也下来了几人,都是两人带来的女眷。

“都起来。”两江总督微抬了抬手,金甲将士忙应了一声,当先站起,并向着四周众人喊道:“大人有令,都起来。”

恰好,黄仁义父子与众位大人步出,都恭敬地向着安徽省巡抚与两江总督行礼。两江总督脸上含笑,与众人一一问礼后,被众人簇拥着,往着祠庙内走去。

而此刻,正对着赤松宗祠庙庙门的客栈二楼靠窗位置,张落叶收回了目光,低头沉吟不已。

对面的宝钗呈现半透明虚影状态,她看着张落叶沉思的摸样,不禁好奇问:“公子,你还在等什么?还不马上去抢亲的话,可就眼睁睁看着黄姐姐被那小白脸娶走了哦。”

张落叶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抢亲的事情,可大可小。如果我从这么多人眼中,把黄蕙馨抢走的话,她的名义可就全毁在我手中,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宝钗歪着脑袋,想了想,口中说:“公子,我实在听不明白。为什么说你把黄姐姐抢走,她的名义就会毁在你手中?”

张落叶没有回答宝钗的问题,相反问道:“宝钗,你知道什么叫婚姻吗?”

宝钗想了想,说道:“是指男女双方成亲的意思吗?”

“不,那只是结果。”张落叶轻摇了摇头,口中说:“所谓的婚姻,乃是男女双方基于诺言与感情的基础上,男方给予女方依靠的肩膀,贯彻一生的信念与爱之不变的承诺!成亲不过是结果的一种表现形式。”

“那这又与你毁了黄姐姐名义有何关系?”宝钗疑惑问。

张落叶淡淡说:“我已经说过了,成亲乃是婚姻的一种结果表现,抢亲可视作成亲的另一种表现。既然如此的话,我与黄蕙馨既没有诺言与感情,又没有给予她依靠、信念与承诺的打算,我怎么能做出抢亲的事情?这与毁她名义有什么差别呢?”

宝钗却说:“那公子抢亲后,对黄姐姐负责,不就行了嘛,这样既保存了黄姐姐的名义,也可让事情得到完美解决。”

张落叶摸了摸脑袋,长叹道:“我跟你说这么多,真是白说了。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就是因为我负不起这个责任,我才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宝钗闻听,狠狠瞪着张落叶,口中哼道:“也就是说,公子是想要抢亲后不负责任?真差劲!主子说过,不负责任的男人,不配做男人。”

张落叶真想一只鞋拍在她脸上:“你耳朵到底是怎么听的?我的意思是就是因为我负不起责任,才不能做出抢亲的事情,明白了?”

宝钗却一把站了起来,指着张落叶说:“我算是听明白了。公子你是想要故作负责任地抢亲,然后事后再不负责任?差劲!太差劲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难为我还喜欢上你,我真是瞎了眼………”

咦………!?

两人足足对看了片刻,宝钗才满脸羞红地惊呼一声,其后化为发钗落在桌面上。

张落叶满脸愣神,刚才那番话算什么?表白?是表白吗?可是好像参合在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语后面哦?那么是莫名其妙的表白?还是说不是表白,只是莫名其妙的话语?可是她说了喜欢哦?那是不是一番碰巧参合上‘喜欢’这个可让人误会的词语的莫名其妙的话语?话说在推测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语的我,是不是也是莫名其妙?

正莫名其妙思索之间,楼下街道忽然响起一阵锣鼓之声,张落叶看了看,脸sè微微一变,只见得下方街道远处,身披大红新郎衣衫的陈仙留骑着匹神骏之极的马匹,在前方开路,后方,两列迎亲队伍敲锣打鼓,簇拥着当中一顶四人抬的大红花轿,紧跟着陈仙留马匹,不远不近。

黄大仙祠庙那边听得锣鼓之声,忙迎了出来,张落叶看到连安徽省巡抚与两江总督都在其中,这让得他不得不着急地一拳捶在桌面上。

自昨天开始,他就彻夜未眠的苦思办法,一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愣是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个好主意,眼看着陈仙留这小白脸已经迎接到黄蕙馨,就差进到祠庙内,拜堂成亲而已。

该死的,难道只剩下抢亲这个办法吗?可是我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与黄蕙馨根本就没有感情基础,我怎么能败坏她的名义?

张落叶急得原地团团转,而下方到得门前的陈仙留翻身下马,走至大红花轿前,先是用力一踢花轿,然后才躬身掀开花轿的帷幕。

这是叫‘踢花轿’的习俗,又名‘半进门’,意思是踢了这花轿后,等同于新娘半进了夫家之门,又有喻意百年好合,大紫大红之意。

掀开帷幕的花轿中,步出一个披着红头巾,身穿凤锈大红衣衫的女子,虽然看不得脸容,但看那xing感的身姿,娇媚的姿态,可推测其相貌定必非凡。

陈仙留满脸热切地盯着这个女子,自小时候见过她一面后,他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娶到她,当下..要成真,他反而下意识双手有些发抖。

一旁的媒婆掩唇轻笑一声,催促道:“姑爷,还在发什么楞啊,还不马上给新娘搭手?大家都在等着你们呢。”

“是是。”陈仙留有些手忙脚乱地伸出右手,一连好几次,才成功搭上女子的左手,这一幕,引得四周之人哈哈大笑着。

两江总督轻叹:“真是让人怀恋啊,看着这些年轻人的婚事,就不禁想起自己当年的荒唐。唉,岁月不饶人,转眼,我已经年过半百了。”

安徽省巡抚笑说:“总督大人说得哪里话。在下官看来,总督大人还是那样的年轻气壮。不过说真的,看着这些年轻人,就不得不感概一番,或许这都是身为长辈的通病。”

“通病呢…….”两江总督不禁笑道:“我说小李啊,你家闺女也该到了出嫁的年龄,什么时候给她办个喜事呢?”

闻听两江总督提起女儿的事情,安徽省巡抚不禁苦着一张脸:“那丫头可野得很,而且还仗着下官贱内为她撑腰,下官可是对她没有办法,也试过为她张罗了几趟亲事,可最后都不了了之,哎,总之就是头疼得很。”

两江总督闻听,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堂堂安徽省巡抚也奈何不了一个女儿啊。”

“好了呢,那么请各大人,各亲人长辈先进门,带个好意头。然后新郎引新娘到府上,美美满满,百年好合。”媒婆一边喊着话,一边自花篮中抛洒下红sè的花瓣,在她身后,陈仙留搭着女子的玉手,步幅轻盈地往着祠庙内走去。

可恶!客栈二楼的张落叶终于咒骂一声,‘蹬蹬蹬’的下了楼梯,往着赤松宗祠庙的方向跑去。

的确我与黄蕙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但是眼下已经不是顾忌这个的时候,不在当下把黄蕙馨带走,以后就更难了。那将意味着身体永远也无法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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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丫鬟小梅

“蕙馨啊,我真有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你知道吗?自从小时候见到你,我就一直记着你,你的笑容,你的冷漠,你的高傲,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无法自拔。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这一生非你不娶。然后今天,这个誓言终于要实现了,我的心实在是太高兴了。你也是这么想的?”陈仙留满脸激动,向着身旁的女子小声倾诉着,女子并没有做声,相反搭在陈仙留的玉手微微一颤。

“姑爷!你要说什么悄悄话等洞房时候再说。现在可是要来先见过各位大人,家长长辈,然后是拜天地,再到巡酒,最后才送入洞房哦,路还长着呢,你就先忍一忍。”媒婆的调侃声,让得四周之人哈哈大笑着。

陈仙留脸sè一红,被众人灼热的目光扫视着,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让得四周之人笑得更欢。

相比于众人的欢喜,黄紫倩则满脸疲惫地坐在墙角落,默然不语。之前黄叔吐露的有关爷爷与父亲的事情,以及母亲得病中毒的诡异,都给她极大的压力,让得她开始对这个家感到恐惧与不安。而昨天张落叶的不辞而别,让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依靠的肩膀,就像徘徊于茫茫大海的一叶扁舟,被孤独、惊慌、失落等等情绪纠结着,让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张公子,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好吗?我快要痛苦死了,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好怕啊。

“好,既然已经见过各位大人,家长长辈,那么下面便是开始拜天地…….”媒婆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给一把宏厚的声音给打断。

“且慢!”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长着一头白发,身披半边黑斗篷覆盖右半身的少年出现在大厅。

有弟子认出这少年正是昨天黄紫倩带来,并妙手治好郭玉静病的人;而不认识的人,则开始小声议论着,暗自猜测少年的身份。

台上黄仁义与黄仲季却死死盯着少年的白发,脸有惊容。

陈仙留皱了皱眉头,抓着女子的手紧了紧,不动声sè地把她挡在了身后。

而在墙角落的黄紫倩则满脸惊喜,刚想要挤开人群过来,却被少年下一句弄得愣在了当场。

“在场的各位,我在这里宣布,这场婚姻无效,你们可以回去了。”张落叶的这番话无疑是在荷塘中丢下一个炸弹,炸起了层层的高浪。

四周顿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议论之声,就连各知府知州,安徽省巡抚以及两江总督都面面相觑着。

陈仙留的父亲陈泉光一拍桌面,满脸怒容地站了起来:“黄宗主,黄老丈,这是怎么回事?”他本就极力反对自己的儿子娶那个短命女人,奈何儿子固执己见,让得他不得不让步,但心中早已积了一团火,此刻不禁爆发而出。

一旁的黄兰花未免儿子陈仙留为难,不禁拉了拉陈泉光的衣袖,口中哼道:“你这臭脾气,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今天是儿子的成亲ri,你难道想让儿子下不了台吗?且先坐下来,我想大哥与爹爹他们会给出满意的答复的。”

陈仙留闻听,只得压着怒火,坐了下来。四周之人俱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高座的黄仁义父子,看他们怎么个处置法。

黄仁义故作咳嗽了一声,口中喝道:“你是什么人?因何说婚姻无效?在这里,当着两江总督,巡抚以及各府各州大人的面前,把事情说清楚,要不然还请你受点皮肉之苦,我赤松宗的脸面可不是什么人都玷污的。”

事到临头,张落叶倒为难了起来,目光不时往着那边披着红头巾的女子看,然而女子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周遭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

张落叶不禁暗付,你倒是给点反应啊,我这抢亲可是为了你,你这样一动不动的,倒让我怎么理解你的想法?莫非你是真心想要嫁给那陈仙留?

“怎么了?不愿意说话吗?”黄仁义眉间微微一挑,四周的赤松宗弟子慢慢围了上来。

此时两江总督插口说:“黄老仙长,让我来说几句话。这位小兄弟,婚姻乃人生大事,你若没有个合理的说法,这般妨碍亲事,按照大唐律例是要治罪的。所以你尽管说,是不是合理,由我来判断,我承诺,会给你一个公道。”

张落叶再看了看那披着红头巾的女子,终是硬着头皮说:“她是我的未婚妻,十二年前,便由我的父亲与她的父亲定下了娃娃亲,这封信函便是证明。”说罢,他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两江总督。

信纸很是泛黄,看来是有一定的年代,但当两江总督细细浏览完信上的内容时,他顿时露出满脸异样的表情,不为这信上的内容,而为信上署名而推断出少年的身份!

在众人满脸愕然的目光下,两江总督竟然向着张落叶跪拜,口中高呼:“参见殿下,多有失礼,还望见谅!”

两江总督都下跪了,其他人虽然不知所然,但也纷纷跟着下跪,一时间,整个大厅,除了张落叶一人外,所有人都跪拜在地上。

“都起来。”张落叶神sè平淡地摆了摆手,众人这才神sè各异地站回起来。

两江总督把信函交到一旁的赤松宗弟子,后者捧着信函交到黄仁义父子手中,两人粗略浏览了一眼后,让弟子把书信交还给张落叶。

黄仁义咳嗽了一声,在众人环顾的目光下,低声说道:“让各位白跑了一趟,真是失礼了,他ri定会逐一登门谢罪的。”他这番话虽然没有明说,但也间接宣布了此次婚姻的无效。

这让得四周之人心中满是疑惑,他们都在暗暗猜测着少年的身份,能让两江总督都为之下跪,让堂堂赤松宗的婚事为之告吹,这少年到底是谁?

“我不服!”陈泉光大喊了一声,一把站了起来:“什么玩意啊,说无效就无效,你们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你们赤松宗丢得起这个面,我们正乙派可是丢不起这个脸!就算这小子真是黄丫头的未婚夫,但是他刚才也说了那娃娃亲是由他父亲与黄天极定下的。众所周知,黄天极乃是赤松宗的罪人,他所定下的媒约自然不算数。”

两江总督传来话语:“这是白纸黑字定下的媒约,按照大唐律例规定,不会因为订约的当事人出现犯罪等行为而失效,不过,倘若媒约的男女都有解约的想法,就另当别论。”

陈仙留抓着女子的双臂,死命摇晃着,口中颤声喊:“蕙馨,你是喜欢我的,要不然也不会答应我的提亲。你快去告诉他们,你要取消那什么媒约的,比起那种来历不明的男人,你更喜欢的是我。快说啊。”

大厅内之人顿时齐刷刷的目光集中在女子身上,后者沉默良久,响起一把如同天籁般的声音:不知道。”

“什么叫做你不知道?蕙馨,为了你我能付出一切,甚至我的生命,他能吗?好好好,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自作多情。”陈仙留见得自己说干了口水,女子也不再多说一言,他不禁双目一闪下,忽然满脸怒容地甩手跑离。

“儿子!”黄兰花恐防陈仙留会想不开,忙跟着出去,陈泉光临走时丢下一句话:“黄宗主,黄老丈,既然你们如此决断,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们两家就恩断义绝!”

一旁看着的张落叶,虽是面sè平淡,但心中的无奈却是无人知晓。老实说,正乙派是正一道宗的一份子,他还真不想与之结下梁子,可是自己亲口答应了黄天极,而且事关自己身体的恢复,只能如此。

未免夜长梦多,张落叶几步踏前,轻声说了一句抱歉后,就抓着女子的手往外走,由此至终,黄仁义父子都没有出声挽留,相反目光闪烁,似在思索着什么东西。

出得黄大仙祠庙,张落叶拉着女子的玉手,登上了事前准备好的马车,马夫轻喝一声,便驾着马车往着某个方向行去。

车上

张落叶满脸捉襟,看着静坐在对面,仍是披着红头巾的女子,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女子自此至终都不说一言,让得张落叶很是怀疑自己这般抢亲到底是对还是错。

目光看了看女子披着的红头巾,张落叶犹豫该不该掀开它,毕竟这副摸样是很难进行对话的,但掀头巾乃是新郎的行为,自己如何能做?那说话让她掀开呢?不就更尴尬吗?

出生至今,张落叶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尴尬且令人难以难以应对的情况,聪明如他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就这样,在双方沉默的情况下,马车终于在某间府邸停了下来。

两人下得马车,张落叶念诵了一句口诀,向着马夫吹出一口气,后者浑身一颤下,驾驶着马车离去,一直到得某条街道,马夫才清醒过来,愣是记不起刚才做过了什么。

进得府邸,迎面走来三人,第一人是个满脸扎须的中年男子,身材彪悍,浑身肌肉发达。

第二人是名浑身散发着冰冷气质的少女,脸容虽不算上乘,但身材极之xing感妩媚,一对大腿比之寻常女子还要长半分,让人不禁遐想连连,与之做那事时,会是怎么个画面。

第三人赫然正是黄管家黄叔!

看得张落叶身后的女子,三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反而对女子到现在还披着红头巾而感到意外。

张落叶向着少女说了一句:“段姑娘,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得一旁,少女投来询问的眼光,张落叶硬着头皮,把红头巾的事情说了说,少女冰冷的脸上,不禁腾起一丝愉悦,轻声道:“原来张公子也有害怕的事情啊。所以你是打算让我来帮你掀开黄姐姐的头巾?”

“是的,抢亲那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但掀开红头巾,却是万万不可,还望段姑娘多多担当。”张落叶摸了摸额头,苦笑道。

少女轻摇了摇头:“哪里,张公子言重了。你救了我与爹爹,救命之恩,如重泰山,万死不得相报,何况不过是掀红头巾的小事。”

当下少女走至女子身旁,张口说了什么后,伸手掀开她的红头巾,露出的居然是张很普通的脸,让得一旁看着的张落叶微微一愣,满脸的难以置信。

也是啊,拥有如此娇媚身姿与天籁之音的人,居然长着一张普通的脸,强烈的对比,只怕任谁也难以适从。

张落叶不禁想起之前黄天极说过的一番话‘我女儿可是继承了她母亲的优良血统,天下第一美人不敢称,但第二可是当之无愧’,靠,看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错把猪扒看羊扒。

“你……你不是黄姐姐!你好像是黄姐姐的丫鬟小梅?”少女的突然尖叫,让得发愣的张落叶回过了神。

“段姑娘,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张落叶吃惊问道。

“她的确是三小姐的丫鬟小梅。”黄叔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说道。他的惊愕与张落叶不同,他是奇怪,明明是三小姐黄蕙馨的婚姻,怎么会突然变成她的丫鬟小梅?

一旁的中年男子插口问道:“张小弟,你不会是抢错地方,要不然黄丫头怎么变成她的丫鬟的?”

张落叶摇头说:“不可能,当时两江总督,安徽省巡抚以及一干知府知州也在场,不可能抢错地方。”

“有没有掉包的可能xing?”此话是黄叔提出。

张落叶还是摇了摇头:“我自黄大仙祠庙带着她离开后,就一直与她在一起,不可能有掉包的可能,除非由此至终,所谓的新娘就是她所扮。但这不可能?对外界宣布是蕙馨姑娘的婚姻,怎么会变成她丫鬟的婚姻的?况且我不认为那陈仙留会娶蕙馨姑娘的丫鬟。”

少女盯着一直愣愣地看着他们的小梅,口中说道:“看来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当中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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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计议

“诸位,借一步说话。”,张落叶忽然说了一句话,一旁的黄叔三人对看一眼后,跟着张落叶走到了一旁。

“张公子,就什么话就直说。”此话是少女说出。

张落叶看了看仍在那边发愣的丫鬟小梅,略一沉吟,口中说道:“此事事关前往那神秘之地,采摘仙草救蕙馨姑娘xing命以及寻找可能生还在那里的邋遢宗主踪迹,故而我们不得不谨慎。此次的婚姻虽是陈仙留提出,但接受并穿针带线的却是黄仁义他们,而处在这种局面下,本应属于蕙馨姑娘的婚姻,却变成她的丫鬟小梅,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中年男子闻听,想了想,脱口说道:“张小弟的意思是,黄丫头的丫鬟,有可能是黄仁义那老狐狸布置的一个诱饵,目的就是引诱我们出现,好把我们一网打尽是?”

黄叔摸了摸下巴,插口说:“恐怕不止这样,所以把三小姐掉包成丫鬟小梅,就是防止我们有侥幸救走三小姐的可能xing。”

张落叶摇了摇头,分析说:“不,我不这么认为。毕竟段道友你们两人被我救出的事情,我自信他们应该没有这么快察觉到。至于黄道友你,一直被认为对赤松宗尽忠职守,即便你在原三桥镇,因为偶然而犯下那等错误,我想他们也不会认为你会与他们兵戎相戈,何况作为他们的帮手,那些yin阳师早已死散。依我看,他们撒下的诱饵,恐怕是针对黄天极道友的。毕竟除了我们之外,就没有任何人知道黄天极道友已经死去的消息。”

“妖刀紫月!他们惦记的是当时被姑父抢走的妖刀!”少女满脸异样的说道。

张落叶点头说:“正是这样,但他们也没料到黄天极道友已死以及那妖刀落入我手中的事情。所以要从丫鬟小梅口中套出事情原委必须谨慎,若是她真是黄仁义安排的诱饵,恐怕会故意假话推塞我们,然后寻机通报黄仁义有关我们讯息以及踪迹的可能xing。故而我们首要的乃是辨明她说话的真伪以及所在的立场,真正的对话在此辨明后才进行。黄道友,此事交给你办,没问题?”

“放心好了。”黄叔点了点头:“以老夫在赤松宗做事这么多年,倘若她说假话,老夫立即会识别的。”

“那好,我们马上开始。”张落叶淡淡地说道。

黄叔走至丫鬟小梅身边,故作说道:“小梅,你还认得老夫?”

“见过黄管家。”丫鬟小梅回过神来,忙行了一礼。黄叔掌管整个赤松宗下人的事情,可以说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哼!”黄叔故作挥了挥手,忽然冷声喝道:“小梅!你真是好大胆!说,你把三小姐怎么样了?明明是三小姐的婚姻,你却不识高低的去参合,三小姐是你能代替的吗?莫非你这下贱东西,谋害了三小姐,试图以此掉包方式来掩饰?若是这样,老夫定饶不了你!”

“不……不是的。”丫鬟小梅吓得半跪在地上:“这一切都是老爷与宗主安排的,奴婢地位卑微,不得不听从他们。”

黄叔摸了摸下巴,暗付,单从这一点看,她倒是没有说谎,果然那等闹剧是黄仁义那老狐狸安排。

但他口中却故意骂道:“好你个下贱奴婢!你是存了什么心,把这等事情推到老爷与宗主身上,就能撇清你的嫌疑吗?到现在还不老实说真话,难道要老夫革去你的职位,交由官府查办吗?”

“黄管家饶命啊,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的隐瞒。若黄管家还不信的话,奴婢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半句假话,定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丫鬟小梅满脸惊慌地说道。

黄叔脸sè一正,口中问道:“那好,我问你,三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

姐她早在一年前,就一直昏迷不醒。”丫鬟小梅说出一番让众人难以置信的话语。

“你在胡说些什么?三小姐若是一年前昏迷的话,我们怎么会不知道?老夫之前还与三小姐说过话,你这下贱奴婢,竟敢说假话诓我?”黄叔故作怒喝道。

丫鬟小梅颤声说:“奴婢没有说谎。黄管家你应该知道的,早在两年前,小姐就已经身体虚弱得终ri卧病在床,与你们说话,也是隔着一道门帘。而在小姐昏迷后,这一年间,与你们说话的都是奴婢为之替声,偶尔奴婢也会扶着假扮成小姐摸样的其他丫鬟,在后花园散步,故而黄管家你们一直错认为小姐还在清醒的事情。”

“莫非这一切,也是老爷与宗主指示你做的?”黄叔皱眉问。

丫鬟小梅点头说:“是的,老爷说了,小姐昏迷的事情可大可小,加之当时天极宗主被驱逐,宗内人心惶惶,故而老爷让我设法隐瞒小姐昏迷的事情。”

黄叔沉吟片刻,口中问:“既然三小姐早已昏迷,那那场婚宴又算什么?老爷与宗主让你假扮成三小姐出嫁,总不会什么都没说?”

鬟小梅脸有难sè,满脸的支吾。

“怎么?很难说吗?”黄叔一张脸顿时yin沉了下来。

丫鬟小梅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说:“黄管家,奴婢也是在赤松宗呆了这么多年,也知道讯息的重要xing。奴婢听说你在原三桥镇与yin阳师合谋,意图对二小姐不利?这样一来,怎么敢保证,在奴婢吐出所知道的事情后,你会怎么对付奴婢?”

“若是此事,在下来作保证,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的xing命。”听到这里,一旁的张落叶终是插口道。

丫鬟小梅看着张落叶,不知为何俏脸竟红了红,芳心更是不争气地跳了跳,虽说这名少年当时想要抢亲的对象不是自己,但事实却是把自己抢来,故而她对张落叶存了一股不知如何抵触的情绪。

“张小友……..”黄叔想要说什么,却给张落叶伸手打断。

“黄道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据我在一旁的观察看,小梅姑娘没有说谎的必要,立场更是不言而喻,接下来的对话,由我来。”

见张落叶如此说,黄叔也不好反对,便闭声站立一旁。

“小梅姑娘,别紧张,我知道你心中定必有满腔疑问,尽管提出便是,我会斟酌予以作答,相应在你问完话后,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些问题,这可以?”张落叶向着丫鬟小梅微笑说道。

丫鬟小梅咬了咬牙,似乎张落叶的微笑给予了她平静的动力,她低声问道:“好……好的。奴婢若没有看错的话,他们两位,应该是‘天下第一煅兵庄’段辰先生与段如梦小姐?他们不是已经被逮捕入狱等待斩首的吗?”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目光扫了扫一旁的长腿少女以及中年男子,口中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简单而言,就是我用了点手段,以傀儡木偶替代了他们,把他们救了出来。还有什么问题吗?”

丫鬟小梅再问道:“公子,你们打算做什么?集合对二小姐不利未果的黄管家,以及谋害邋遢宗主的‘天下第一煅兵庄’后人段辰先生与段如梦小姐这些人。还有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是要我把灭口吗?”

“这个问题倒不好回答。”张落叶略一沉吟,口中说:“应该说这取决于小梅姑娘你的回答。”

“奴婢的回答?”丫鬟小梅微微一愣。

张落叶笑说:“那么,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没了。”丫鬟小梅小声说道,同时目光下意识看了看其他人。

“那好。”张落叶故作咳嗽了一声:“接下来是我的问话,希望小梅姑娘你想清楚后再回答。”

“好……好的。”丫鬟小梅点了点头。

“你刚才说蕙馨姑娘早在一年前就昏迷不醒,那她现在怎么了?我是指身体健康方面。还有她现在还是在黄大仙祠庙吗?”张落叶问出最想要知道的问题,他来此处一直都是为了黄蕙馨而忙活。

“是的。”丫鬟小梅点了点头,低声说:“小姐虽然仍在昏迷,但平ri会由奴婢与另一个丫鬟服侍她吃些丹药维持生机。”

张落叶再问:“那么接着黄道友刚才的问题,黄仁义他们让你假扮成蕙馨姑娘出嫁,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丫鬟小梅小声说:“老爷与宗主说小姐的昏迷乃是天极宗主一事所造成的悲郁积累,所以想要藉由举办此次婚宴,来借婚宴的喜气洋洋,唤醒小姐的知觉。”

张落叶暗付,这两只老狐狸还真是谨慎。

“那你相信那样的做法能成功吗?”

丫鬟小梅轻摇头:“奴婢并不认为能成功,但是老爷与宗主如此吩咐了,奴婢也只能听从。”

张落叶若有所思地问道:“那这件事,陈仙留他们知情吗?我的意思是他们莫非联手演出这一场把戏?”

丫鬟小梅还是摇头说:“不,我想陈公子他们并不知情。老爷与宗主也说了,倘若到最后关头,小姐仍未醒的话,他们会以某种形式来终止婚礼的。”

靠!这两只老狐狸为了引出黄天极,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连陈仙留等人也牵扯进来,恐怕是为了让婚姻显得更加真实的缘故,可怜陈仙留等人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摸样,却不知被他们当猴耍。等等,那这样算来,我那抢亲还真是白忙活了,难为我还为此做了一番天人交战的心理矛盾。

“奴……奴婢想,所谓的唤醒小姐知觉都是假话,恐怕是为了借此引出逃匿的天极宗主。”丫鬟小梅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让得张落叶不禁心中一动。

他便故作平淡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丫鬟小梅没有回答,相反看了看长腿少女段如梦与段辰后,小声向张落叶问:“公子,你没有从他们口中知道什么吗?”

张落叶不禁双眼一眯,略一沉吟,故作道:“你是指邋遢宗主被他们‘天下第一煅兵庄’谋害的事情,还是指天极道友藏匿他们的事情?还是说你知道其他什么事?”

“奴婢……..”丫鬟小梅似在犹豫,但在咬了咬牙后,低声说道:“小姐一直对邋遢宗主被谋害之事心存疑惑,并在暗中调查着,之后发生天极宗主被驱逐的事情,小姐很是难过,为此她亲自去找过老爷与宗主谈话,而昏迷就是这不久之后发生的事情。奴婢并不认为此事是偶然,但因为恐惧着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所以一直藏在心底,不曾与其他人说过。”

…………..

“你们怎么认为?”张落叶看了看那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丫鬟小梅,向黄叔三人问道。

长腿少女段如梦当先说:“我认为,她说的都是实话。由此推断,她不是他们安排的诱饵。”

张落叶点了点头,口中说:“我也是这么认为,段姑娘,能麻烦你告诉她一些关于黄仁义他们做过的事情吗?”

长腿少女段如梦疑惑问:“可以是可以,只是为何?”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你们没看出来吗?她是个聪明的姑娘,恐怕早已对黄仁义他们起了疑心,要不然也不会对我们说实话。况且,她既然见过了我们,要是我们不告诉她一些事情,恐怕她会在不安的情况下,做出什么错事也不一定。我没说错,黄道友?”

黄叔点了点头,似有所感地说:“一知半解的感觉是最糟糕的,是最容易让人做出错误判断与决定的事情。老夫这样说,并不是想要推卸在原三桥镇犯下的过错,但小梅她的确拥有知情的权利。”

“此事可先放一放,现在的问题是若蕙馨姑娘一直没醒过来,还有谁知道那神秘之地的所在?”张落叶着急地问道。

“我知道!”忽然一把女声自门外传来,让得大厅之人俱都吓了一跳。

张落叶回头,看到站在大厅门口的人,赫然是黄紫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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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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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要人

“黄姑娘,你怎么来了?”说着这话,张落叶眉头一皱地看向了大厅外。

昨天救出段辰父女后,张落叶就把他们安置在此处,并故意没有布置下阵法,为的就是做到与其他民宅一样,这样反而能很好的掩人耳目。但也有个弱点,那就是一旦被敌人发现,可就来不及防备。所以黄紫倩的突然出现,让得他有些悴不及防。

“放心好了,只有我一个人来。”或许是看出张落叶眼中流露的想法,黄紫倩解析了一句,其后看向了其他人,黄叔、段辰父女与丫鬟小梅。

黄叔看得黄紫倩,老脸不禁变得黯淡,轻念了一句:“二小姐…….”

“你们的话,我刚才在外面已经全部偷听到,但也只限于你们谈话的内容,我想知道全部的事实,包括我…….我父亲与爷爷他们做过的事情。”黄紫倩咬牙道。

一旁的段辰忽然满脸激动地骂道:“别在这里猫哭老鼠的。你想知道全部的事实吗?事实就是黄仁义与黄仲季这两个狗东西谋害了邋遢宗主,然后陷害了我们‘天下第一煅兵庄’,可怜我庄内138条无辜xing命,现在还想连我们父女也不放过。这就是事实,你满意了?黄仲季的女儿!”

面对着段辰的咄咄逼人,黄紫倩脸露惊容地退了几步,段如梦与黄叔忙拦在了段辰面前。

“你们走开!我实在气不过,看着这种刽子手的女儿居然在我面前,表现得好像一副理所当然要知道真相的嘴脸,我就实在想吐。”

段如梦拉出段辰的手臂,近乎哀求地说:“爹爹,求求你不要这样。她还只是个女孩,对她父亲与爷爷的事情一知半解,我们不能因此而迁怒于她。”

黄叔则冷喝道:“段辰先生,住手,她是老夫的二小姐,再怎么也不需要为黄仁义那老狐狸的事情负责。”

此时,张落叶的声音传来:“你们都下去,且趁着这段时间冷静一下。我想与黄姑娘单独谈谈。”

当下段如梦拉着满脸不乐意的段辰手臂,与黄叔、丫鬟小梅一同走进内堂的方向。

张落叶此次留心了,自怀中掏出一块阵板与数面小旗,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后,看得他手中的小旗闪烁起一阵诡异的光芒,其后往着四周地面没入,随着张落叶转动着手中的阵板,一个半透明的隔音护罩,把他与黄紫倩包裹其中。

黄紫倩默默看着,没有做声,但适才被段辰一番言语呵斥下留在脸上的黯淡之sè,仍未消去。

张落叶见此,口中叹说:“黄姑娘,你不必对段道友的话语太在乎,即便是父母的错,也不能因此而全部由儿女承担。”

“那么我父亲与爷爷真做过那种事吗?为了那什么妖刀而谋害了邋遢宗主,还逼走了大伯,甚至不惜残害‘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张公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你告诉我的身份是编造的?那段辰父女不是应该在牢狱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黄紫倩颤抖着声音,尖声问道。

“等等。”张落叶不得不打断她的话语:“我知道你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能回答你?首先,我告诉你的身份并不是编造的,我的确是天师道的传人张落叶。其次在此之前,你能回答我,你之前说的你知道那神秘之地的所在,可是真的?”

“这很重要吗?”黄紫倩不禁脸露疑惑的神sè。

“是的,你的回答决定着我能透露多少讯息给你,毕竟你知道得越多,你的处境就越是危险。”张落叶解析说。

“好。”黄紫倩点了点头,口中说:“这些事情,都是我小时候从父亲口中听到的。据说在500年前,当时的赤松宗宗主发现了一个倒在祠庙门前,身负重伤的修道士。他把他带入祠庙内,却发现这个修道士负伤太重,根本就难以医治。”

“不过这番医治,还是让修道士清醒了过来。然而清醒过来的修道士一直在说着一番让当时的宗主难以理解的话语,到最后,他快死去时,递给了宗主一枚玉简。宗主觉得好奇,便按着玉简地图上标示的一个地点寻找,终于在某处,发现了一面偌大的画壁。”

“画壁?”,张落叶愕然重复了一句。

黄紫倩点头说:“是的,宗主之后按照玉简上写着的一段秘术施展,那画壁突然发光把宗主吸了进去。之后的事情,父亲说的很模糊,就说宗主发现画壁内隐藏着一方大世界,但因为时间相隔太远,事情也有点糊里糊涂的,有关那画壁内的世界事情,早已失传。故而,他们把画壁内隐藏的大世界称为神秘之地。”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原来所谓的神秘之地是如此来历,简单而言,那画壁就是通往那神秘之地的入口所在。黄天极说过,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知晓怎样用妖刀紫月开启通往那神秘之地的方法,看来这方法与那玉简上的秘术定有关联!

张落叶问:“那枚玉简现在定必收藏在赤松宗内,黄姑娘说的知道那神秘之地所在,是这个意思?”

黄紫倩却摇头说:“不,玉简早已遗失,不过有关玉简上的地图却被临摹了下来,被代代相传着,我记忆力很好,小时候偶尔看过一眼,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张公子,我不知道你为何想要知道那神秘之地的所在,但是现在知道那地方的就只有八个人而已。”

“爷爷(黄仁义),父亲(黄仲季),大伯(黄天极),三姑(黄兰花,陈仙留母亲),四叔(黄仲彬),蕙馨妹妹,兄长(黄石如)与我。现在大伯行踪不明,三姑远嫁正乙派,四叔音讯全无,兄长外出游历未归,现在连蕙馨妹妹也昏倒了,也就是说,现在能帮到你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张落叶双眼一眯,口中说:“黄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

“很简单,就如我刚才所说的,我想要知道全部的事实。不仅仅是爷爷与父亲的事情,还包括张公子你是怎么知道那神秘之地的,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到底在谋划什么之类的,总之就是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都想要知道。倘若张公子有所隐瞒,而被我察觉到的话,我是不会吐露有关那神秘之地的任何讯息。”黄紫倩故意把‘全部’一词咬得特别紧。

她倒懂得谈判的价值,张落叶心念了一句,略一称呼,口中说道:“也罢,你身为赤松宗黄家一份子,有权知道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希望黄姑娘能答应在下,在我把所有事情说出后,你能按照约定的,把那神秘之地的所在告诉我,可以?”

“好的,我以赤松宗的名义发誓,决不食言。”黄紫倩点头说。

当下张落叶把从遇到黄天极开始的所有事情一股脑地全部说出,让一旁认真听着的黄紫倩脸sè变得极其丰富着,到得最后,她眉头紧蹙,似在沉吟着。

“这就是全部的事情了,那么,黄姑娘,按照约定………”张落叶看向了黄紫倩的方向。

黄紫倩略一犹豫,口中说:“能让我看看你斗篷下被覆盖的身体吗?”

张落叶不好拒绝,拉开了身上的斗篷,只见得他右半边身躯消失不见,甚至可从伤口处看得体内器官的运行。

黄紫倩强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口中叹说:“真是神奇,张公子,你没感到不舒服吗?”

“还好。黄姑娘,约定的事情…….”张落叶再次看向了黄紫倩的方向。

“我没忘记。不过我现在改变了主意,我不打算告诉你。”黄紫倩说出一番让张落叶脸sè一沉的话语。

“黄姑娘,你这是在打算违背誓言吗?”张落叶脸sè有些不好看起来。

不想黄紫倩却忽然轻笑起来,如沐chun风,她笑说:“你干嘛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我是说不告诉你,但也没说我要违背誓言。”

“那你的意思是……..!?”张落叶被她搞糊涂了。

黄紫倩叹说:“爷爷与父亲做了如此恶事,还想除掉我与母亲,我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决定与你们一起去那神秘之地,救出邋遢宗主!让爷爷与父亲受到应有的惩罚。”

张落叶脸有异sè:“你真确定这样做?”

黄紫倩双目坚定说:“我也是赤松宗的一份子,有责任维护赤松宗的脸面,爷爷与父亲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就不配作赤松宗的一份子。”

黄紫倩的加入,还是让段辰有所微言,但考虑到对方能大义灭亲的举动,段辰倒不好再说什么。

张落叶环顾了众人一眼,口中说:“虽说前往神秘之地的事情刻不容缓,但我答应过天极道友,必须让他女儿远离这等纷争,所以我决定再去黄大仙祠庙一趟,把蕙馨姑娘带回。但考虑到事情会多变,所以你们且先离开这里,免得出了事情,被一网打尽。”

黄叔皱眉问:“可是,我等几人该去什么地方?安徽省境内都是赤松宗的势力,短短时间内,我们走不了多远。”

张落叶笑说:“不是有一个地方正合适吗?原三桥镇所在。”

“此话怎说?”黄叔问道。

“那地方已经被我用天雷洗礼过,僵尸等邪物荡然无存,且那阵法也被我修改过,不用担心赤松宗的人会找来。”张落叶边说着,边抛过了一块阵板,把控制的方法告诉了黄叔。

“张公子,我陪你一同去,我不放心母亲一个人,我要把她带离那个地方。”黄紫倩咬牙说道。

“容我想想。”张落叶想了想后,自储物戒中掏出两张符箓与一瓶丹药递给了黄紫倩。

“黄姑娘,你若是带走你的母亲,就不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返回府上。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母亲附近定有人在监视,这两张隐身符,想必能帮到你。而这瓶丹药,是能解百毒的丹药,为了以防万一。”

当下,由黄叔带着段辰父女以及丫鬟小梅先行离开,而张落叶则与黄紫倩一起往着黄大仙祠庙的方向行去。

……………

半个时辰后

黄仲季有些着急地对黄仁义说:“父亲,你就这么让那小子把蕙馨带走吗?”

黄仁义扫了他一眼,很是平淡地说:“不然怎么样?他可是蕙馨的未婚夫,当他在婚礼上把小梅带走,就预到他会返回来带走蕙馨的。”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不就失去引出黄天极那厮的工具吗?”黄仲季不禁跺了跺脚,满脸的气急败坏。

黄仁义扫了扫黄仲季跺脚的动作,颇感头大地说:“萱儿,为父已经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忘记你附身的是黄仲季,你这样做出女孩家的姿态,还不让人怀疑吗?”

黄仲季撇了撇嘴,但这样的动作出现在一个大男人身上,还真让人感到怪异。

“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怕什么?而且人家本来就是女孩子,都是父亲你让我附身在这么个大男人身上,每次洗澡,看着下面的东西,女儿都不知多害羞了。”

黄仁义不禁咳嗽一声,轻声说:“别说了,下不为例。我让那小子带走蕙馨,是有一定的含义在。”

黄仲季一屁股坐到黄仁义旁边的座位,口中问道:“含义?什么含义?”

黄仁义看了他一眼,自顾说道:“那场婚礼不过是个诱饵,除了有引出黄天极的意思,还有更深层的意义在。按照我的设想,若到婚礼最后,黄天极还没有出现的话,只可能说明黄天极已经身亡,那么妖刀紫月的下落就会变得模糊。然而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小子出现,真是上天眷恋我们。”

黄仲季问:“父亲,我还是听不明白。那小子出现,为何说是上天眷恋我们?”

黄仁义不禁摇了摇头:“你还听不懂吗?那我问你,你认为那小子的出现,只是偶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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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千年前的王与画壁与妖刀(一)

“他不是说他是蕙馨的未婚夫吗?想必是偶尔听到蕙馨要出嫁,所以马上赶来这边抢亲。”黄仲季想了想,口中说。

黄仁义却摇头说:“或许蕙馨出嫁的事情,他是偶尔获知,但我可以肯定,他赶往这边来,绝不是偶然。”

黄仲季再次以大男人身躯做出女儿的娇态,口中嗔道:“父亲,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总是每次都说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让女儿接口。”

黄仁义抿了口清茶,无奈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唉,遥想当年我们一族与那白乌鸦族双双争锋,威名之下,吓得那些人族修道士屁滚尿流,何其快哉?然而却因为树大招风,引来了那群怪物,落得个后代肉身消散的结局,不得不靠依附在有负面情绪的人类身上,靠啃食激发依附之人的负面感情引发的能量存活,可悲啊。”

黄仲季挑了挑眉头,口中问:“父亲,每次你说起往事,我向你询问那群怪物的事情,你总是支吾不答,他们到底是谁?你为什么总是不告诉我?”

然而不知为何,那黄仁义脸sè竟变了变,虽然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在,但他还是异常小心地查看了四周一眼后,才满脸异样地说:“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而且我也只是有了大概的猜测,并不确定,毕竟知道他们身份的就只有长老会与皇族那群家伙。好了,这话题就到此结束,我们说回那个小子的事情。”

黄仲季听着不禁撇了撇小嘴,心中暗付,这话题还不是你先说起的吗?

“那小子很是诡异,身上散发着白乌鸦一族的气息,然而却不是那一族的人。当然我要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中,还参合着若有若无的妖刀紫月气息!”黄仁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妖刀紫月气息?”黄仲季不禁微微一愣,仔细想下,适才还真的从那小子身上感觉到妖刀的气息。

“莫非是他杀死了黄天极,抢到了妖刀紫月?”黄仲季猜测说。

“杀死呢,这不好说。”黄仁义再次摸了摸下巴:“知道妖刀紫月来历的就只有我们与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若是那小子杀死黄天极的话,他应该并不知道这妖刀的事情,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父亲的意思是…….!?”

“恐怕事情的发生十分的巧合,被妖刀侵蚀的黄天极与那小子偶尔遇到,一番打斗下,让得妖刀转移,黄天极发现那小子竟是他女儿的未婚夫,于是就把妖刀的事情吐露而出。这不难证明,从这小子对蕙馨异常的关心,一定要把她带走可以猜测,恐怕黄天极除了吐露妖刀的事情,还拜托了他要照顾蕙馨之类的事情。”

“咦,听父亲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父亲真厉害,仅凭些许蛛丝马迹,就能把事情推测而出。”

“你别拍马屁,这种推测的方法,你以后也要自己学会,要不然,很难在这个社会存活的,特别是对于我们这肉身消散的一族而言。”

“不过父亲,女儿还有一事不明白,你之前既然感知到那小子身上有妖刀的气息,为何不把他阻拦下来,把妖刀抢到手,反而让他把蕙馨带走呢?”

“你且看看这是什么东西?”黄仁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右手一翻下,两个拳头大小的人形傀儡木偶出现在他手中。

“那小子自认为做得很隐秘,却没想到我早已留了后手,这是昨天我秘密安排在牢狱看管段辰父女的手下,送过来的东西,那小子用这两只傀儡变成段辰父女的摸样,然后施展略许道法,把真的段辰父女直接带走。我当时觉得这或许会成为一个转折点,便让手下用掩眼法,制成假的段辰父女在牢狱。而今天,这小子果真找来,正证明了我心中的想法。”

“他恐怕早已从黄天极口中得知那神秘之地的所在,现在还带走段辰父女,恐怕后者会看在黄天极的份上,把开启那神秘之地的方法转告给他,也就是说,他势必会成为进入神秘之地的关键!现在蕙馨只剩下一年不到的xing命,要救活她,必须要那神秘之地内的仙草方可。我让他带走蕙馨,便是基于这个考量的。一来,加深他的道德,让他坚定前往神秘之地的想法;二来,让他以为事情如他所料的进行,让他放下戒心。”

黄仲季不禁抿了抿嘴唇,娇笑道:“父亲不愧是我们一族以智慧著称的人。谁想到一个昏迷的蕙馨,会让父亲如同道具般利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现在看来,我还真替那小子感到可怜,偏偏选上了父亲作为对手,结果到最后被利用了也不自知。不过,父亲,女儿还是有些担心,要是这小子到最后还不服软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好了,为防这种事情发生,我早已安排了后手。”黄仁义忽然神秘一笑。

“那个父亲,现在可以说了,我们这般苦心经营,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附身黄仁义父子身上,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黄仲季话音一转,满脸热切地问道。

黄仁义却忽然目光闪烁地说:“之前不与你说,乃是考虑你的xing子,恐事情有失,但现在眼看着计划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所以告诉你也无妨。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一族的大义与崛起而做的努力。”

“我们一族的大义与崛起?”黄仲季微微一愣,疑惑问道:“若是这样的话,为何我们要避开族中长老会与皇族的人?与他们一起做,恐怕就不用如此费时间与麻烦了。”

黄仁义没有直接回答,相反问了一句:“萱儿,你知道我们一族代代流传的‘王之颂歌’吗?”

黄仲季想了想,口中说:“知道,‘不死不灭的我族之王,历经900年心跳再次复苏,然后再经90年恢复意识,再经过9年恢复力量,最后再经过一年彻底复苏,这便是千年轮回之力。’”

黄仁义点了点头,满脸激动地说:“不错,但凡继承我族之王,都会从前任手中继承这千年轮回之力。千年前,我族之王与那白乌鸦之王一番生死较量,结果以双方伤重平手结局。而我族之王因为伤势过重的缘故,不能把体内的千年轮回之力传给下一任,不得已,他出走族外,试图寻到恢复伤势的方法,结果到了那神秘之地后,再无音讯。”

“父亲的意思是,这位千年前的我族之王还活在那神秘之地中?”黄仲季愕然插口。

“那位王拥有着千年轮回之力,即便伤势过重,也会不死不灭。此事长老会与皇族之人最清楚莫过,可是眼看着这千年之期将近,他们却无动于衷,恐怕他们是不想把王给迎接回来,是怕王回来后,他们的一切权利都会因此而被剥夺。”黄仁义满脸的冷笑。

黄仲季不禁点头说:“我明白了,所以才要避开族中长老会与皇族的他们。要是知道我们在做的事情,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阻拦我们。”

“就是这个道理。”黄仁义摸了摸下巴,目光闪烁地说:“萱儿,你马上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在那神秘之地的所在等那小子到来。”

“好的,可是父亲,我们现在依附的身躯怎么办?”

“暂时不要抛弃,这赤松宗的身份,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帮助。”

……………

‘噜噜噜~~’,马车极快地行走在乡间小野上,然而张落叶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样,盯着躺在马车上昏迷不醒的黄蕙馨默然不语。

昏迷中的黄蕙馨难掩她那沉鱼落雁之姿,却见她剑眉薄唇,瓜子脸蛋,身材极之修长丰满,美得就像一幅画一样,如天上仙子临凡一样!

老实说,第一次看到这黄蕙馨时,张落叶就瞬间惊呆在当场。他是难以想象,这个世间竟然还有与聂小倩相比美的女子。难怪之前黄天极会很自豪说他的女儿,天下第一美人不敢称,但第二可是当之无愧。

一旁的黄紫倩看着张落叶‘深情’注视黄蕙馨的摸样,就不禁心中一酸,特别是想到他们之间娃娃亲关系,心中就感到特别的痛。

此时一条手臂伸来,用力紧了紧她的手,黄紫倩不禁抬头一看,看到的是母亲郭玉静投来的关切目光。

郭玉静是过来人,黄紫倩这小小的心思怎么能瞒得过她?但张落叶毕竟与黄蕙馨有婚约在,郭玉静也只能替女儿感叹。

“张公子,在担心蕙馨的病情吗?也真是的,蕙馨都昏迷了将近,而我们却被蒙在鼓里,真是失败。”郭玉静轻叹了一句。

闻听郭玉静的声音,沉思中的张落叶不禁回过神来,他摆了摆双手,口中说:“郭夫人言重了,在下是在想别的事情。郭夫人,你是长辈,直呼在下的名字就可以。”

郭玉静闻听,转了转眼珠子,眼中闪过一丝调皮,如此娇态出现在一个成熟美人身上,倒让张落叶有那么片刻为之愣神。

郭玉静轻笑道:“既然这样,你也称呼我做一声伯母,也算打和。”同时她心中有些高兴,毕竟女人都是不服老的生物,处在她这样的年纪,还能引得张落叶这种小伙子发愣,不得不说是一件自傲的事情。

“好…….好,郭伯母。”张落叶最后苦笑一声妥协。

郭玉静不禁再次轻笑一声,向着一旁脸露疑惑的黄紫倩打了个眼sè,黄紫倩再怎么迟钝,也立即明白母亲的意思。郭玉静恐怕是想通过这样拉近与张落叶的距离,好让黄紫倩与张落叶的关系为之拉近。

“对了,郭伯母现在身体还好吗?”张落叶忽然问道。

之前当黄紫倩找到她的母亲时,后者已经服毒陷入昏迷状态,也多亏了张落叶事前给予她的那瓶丹药,总算让郭玉静体内的毒素被中和,清醒了过来。

郭玉静脸sè变得黯淡:“也多亏了落叶你的丹药,我才能保住这条xing命。然后听了你们说的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只感到很是不值与愤怒。为了倩儿,我甘心服毒自杀,然而却换来的是,他们暗地里与yin阳师勾结来谋害倩儿,要不是落叶你出手,恐怕…….”

看着母亲痛苦的神sè,黄紫倩不禁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柔声说:“母亲,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别再自责,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要我说啊,像他们那种人,一开始不就应该向他们妥协才是。”

郭玉静却轻叹:“我不像你们这些修道士,我只是个凡眼肉胎的女人。即便时间回溯,我也只能向他们妥协,我死不足惜,但是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他们杀害,我却做不到。”

“母亲…….”黄紫倩心中满是感动,不禁依偎在郭玉静怀中:“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早点发现事情真相的话,母亲你就不用受到如此大的委屈。”

两母女拥抱了好一阵子后,郭玉静才想起一旁还有个张落叶在看着,不禁俏脸微红地推开了黄紫倩。

“不好意思啊,落叶,让你看到如此不堪的一幕。”

张落叶笑着摇了摇头:“不,我自小无父无母,从不知道父爱母爱是怎样的感觉。但今天看着郭伯母你们的样子,我想我能稍稍体会到这种感觉。那一定是很幸福的感觉。”

郭玉静听着,脸上闪过了一丝莫名情绪,她忽然半羞红着脸,向着张落叶张开了双臂:“落叶,你要不要也试着投入我怀中感受一下?”

黄紫倩满脸愕然地看着郭玉静:“母亲,你………”

郭玉静微抬手打断她的话语,向着张落叶再说了一句:“怎么样?虽说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天下间的母爱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即便不是你的母亲,也应该能让你感受到母爱的感觉。”

的可以吗?”张落叶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不知为何,看着郭玉静真挚的眼神,他感到双眼变得有些模糊,渐渐把眼前的郭玉静与自个想象的母亲摸样重叠在一起。

郭玉静微笑道:“当然,来。”

当下,张落叶没再犹豫,动作轻柔地偎依在郭玉静的怀中,后者抬起玉手,轻轻抚摸着他头上的发丝。

“怎么样?感觉如何?”郭玉静微笑问道。

“嗯,很温暖的感觉。”张落叶轻声说了一句,双眼不禁一热,不受控制的两行热泪从眼中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到郭玉静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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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千年前的王与画壁与妖刀(二)

“郭伯母,能再给我说说‘他们’的事情吗?”张落叶忽然问道。

“好的。”郭玉静点了点头:“那‘东西’说了,他们是靠依附在人体内,扩大依附者的负面情绪,啃食依附者的负面感情引发的能量存活。寻常情况下,只要不显露,是很难被发现的。即便他们让依附者做出与原来xing子不同的事情,也只是被别人当做是依附者xing情大变而论。但当显露而出时,会全身弥漫雾状黑气,一双眼睛尽数变得漆黑。”

雾状黑气吗?那莫非是他们的真身?只是,那是种怎样的妖魔?听起来像鬼魂附体,但xing质上比之鬼魂来得更凶猛。总而言之,是种没有肉身的怪物。

“落叶,你看上去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郭玉静看得张落叶眉头紧皱的摸样,不禁好奇问。

落叶回过神来,摸着下巴说:“我只是在想,那两只妖魔依附在黄仁义他们身上,不惜做出袭击邋遢宗主,谋害天下第一煅兵庄之人,逼走天极道友的事情,到头来是为了什么?那把妖刀莫非对他们真有这么重要的意义?撇开这一点不说,这也太顺利了?我本来预料带走蕙馨姑娘,会有很大的妨碍,然而却二话不说地让我带走。这当中似乎有一定的含义在,但我苦思良久,仍没法猜透。”

郭玉静暗觉有理,以自己对他们xing子的了解,他们是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不过张落叶想不明白的事情,她自然想不透,也只能劝说张落叶,或许事情并不如他想象的严重之类的。

就这样,马车载着一行四人,经过两天的路程,终于在原三桥镇的位置停了下来。

张落叶不慌不忙地自怀中掏出一张传音符,轻念了一句咒语后,传音符化为一道火光,往着小镇内飞出。

过得片刻,黄叔带着段辰父女以及丫鬟小梅出来,丫鬟小梅看得黄蕙馨,满脸的惊喜;相较,段辰父女与郭玉静相视无语,毕竟即便再怎么用言语推卸,但整整一百多条xing命,是怎么也抹洗不去的。

虽说张落叶之前用天雷洗炼了此处的妖气与歼灭了一干僵尸妖物,但这地下封印的邪恶东西却不是张落叶区区的天雷可以净化的,这很正常,要不然之前那群yin阳师也不会不辞远程地自ri不落岛国赶到这里,来千方百计想要解开封印了。

故而在这短短数ri时间,小镇中心再次被从地下喷涌而出的骇人妖气弥漫,黄叔不得不驱动阵板,让得小镇中心被阵法隔离,而他们几人则利用这几天时间,在小镇边缘外的树林位置,砍伐树林,建造起简陋的木房屋。

虽说是简陋的木房,但木制家私与锅碗瓢盆一备俱全,由此可见天下第一煅兵庄的手艺。

…………..

当夜,月sè如瀑,倾洒而下,淡淡的月光犹如轻柔的丝被,仿佛能随着这夜夜风在飞舞般,很是美丽的景sè。

“段姑娘,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明天便是出发去那神秘之地,事关自己身体的恢复问题,即便张落叶再怎么稳重,也不禁显得有些焦虑,便独自一人漫步在树林间,不曾想走过一段路程,在一条小溪边,见得段如梦侧坐在一块大石上,盯着月光在发愣。

张落叶的声音打断了段如梦的发愣,其轻回头,平淡地说道:“原来是张公子,我正在想一些事情。倒是张公子这么晚了,还没睡?”

“暂时没有睡意。段姑娘,不介意我坐下来吗?”张落叶微微一笑,看向了段如梦的方向。

“张公子请。”段如梦报以一笑,忽然想到此时此地,就只有他们孤男寡女两人,让得还是黄花闺女的段如梦不禁升起一丝羞意,低下了蛾首。

张落叶在大石另一边坐下不久,段如梦忽的轻叹:“张公子,不好意思啊,今天父亲的反应这么大,给你添麻烦了。”

段如梦说的是今天,张落叶把黄仁义父子被妖魔附体的事情说出,然后段辰反应十分剧烈,他认为这不过是郭玉静的片口之词,恐怕是想要把所有责任推到所谓的附身妖魔身上,最后闹个不快而散。

“不。”张落叶轻摇了摇头:“倘若我身处段道友的处境,恐怕我也会如此反应。毕竟郭伯母的话,的确缺乏证据。”

段如梦不禁问:“那张公子怎么认为?”

“我吗?我认为郭伯母的话有其可信之处,她既然能为了黄姑娘服毒自杀,相信没有为那些妖魔隐瞒的必要。而且我事前也打听过有关黄仁义父子的事情,他们以前是为赤松宗鞠躬尽瘁的典范,这突然间xing子转变如此之大,与郭伯母说的话吻合。”张落叶分析说。

“原来如此。”段如梦点了点头:“我小时候也见过黄仁义他们,以当时与他们接触的记忆看,的确,很难想象他们会做出这种事情。”

两人再说了一阵子话,张落叶忽然对着某处大喝一声:“谁?”,伴随着声音,他瞬间掠了过去,入目的一条略显惊慌失措的身影,让得他微微一愣。

“黄姑娘?”这身影却是黄紫倩。

感受着张落叶注视而来的目光,黄紫倩不禁俏脸一红,有些不敢看张落叶的眼睛,低声说:本来想找段妹妹说话的,可是没看到她在房间,猜测到她定在附近散步,所以便一路寻来,没想到你们在说悄悄话。我并不想惊扰你们的。”

“是黄姐姐吗?小妹也正有些话要与你说。对不起啊,张公子,能麻烦你先回去吗?我与黄姐姐说完了,就会回去的。”段如梦起身走了过来,拉着黄紫倩的手,向着张落叶满脸抱歉说了一句。

张落叶只得起身告辞,但走到一半路程,他忽然回头看了看大石上说着话的两女,其后目光闪烁地扫了四周一眼。

刚才谈话之间,他感觉到一股来自林间的窥视目光,而循着目光掠去时,发现的却是黄紫倩,但很显然,黄紫倩的目光与那目光不同,这么说来,当时还有另外一人在林间!可是,那会是谁?这窥视的目光,是偶然还是另有目的?

张落叶不禁陷入了沉吟中。

……………

次ri,阳光明媚。

一行人聚集在马车旁,为张落叶、段如梦与黄紫倩送行,临行前,张落叶把黄叔叫到一旁,口中说着什么,黄叔点了点头。其后马车载着三人绝尘而去。

四天后,马车穿过安徽省境内,进入到安徽省与湖北省的模糊交界处,而路面也变得以凹凸不平的山路为主。

再往前行了一段路程,三人不得不抛弃马车,改由步行起来。

又走了一段路程,张落叶倒没什么,但两女早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时而作顿足状。

张落叶虽然有些心急,但也知道事情急躁也于事无补,便建议两女原地休息,而他自己则翻身进入附近的林区,试图寻找些野果与水。

段如梦不禁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开口问:“黄姐姐,你确定方向没有错吗?”

黄紫倩同样有些气喘,她深吸一口气后,弱声说:“没错,再翻过前方两座山头,应该能在第三天左右登上一座长满枫叶林的高山,那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还有两座山头啊…….”段如梦不禁苦闷地呻吟了一声,她的一双腿比常人要长,若在平地,能走得又快又省力,但若是登山路,却变得费力之极。

黄紫倩扫了段如梦的大腿一眼,由衷赞叹道:“段妹妹的一双大腿真美啊,我要是男人,也一定会为之醉心的。”

段如梦却苦笑说:“黄姐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的这双腿,让我看起来就像个怪胎一样。小时候也识过几个朋友,但都因为觉得我的腿太长,后来就不与我玩了。”

“我倒觉得是她们妒忌你的大腿好看,母亲说过,男人是下半身动物,都喜欢腿长臀大的女人,我看妹妹以后一定很受男人欢迎的。”

“你这话,有对张公子说过吗?”………….

正说笑间,张落叶忽然冒了出来,让得两女都是心中一惊,满脸红晕地闭上了嘴巴。

张落叶并不知道她们在谈论着自己,相反把怀中抱着的野果放到地上,口中说:“这深山野林的,也只能找到这些,来吃。”

“好的。”两女点了点头,各自抓起一些果实吃了起来。

吃罢,三人继续赶路,一直走到将近黄昏,也没找到合适的休息地方,只好在附近的碎石地,点上一堆柴火,各自抱腿休息。

过得两天,在第三天早上时分,眼前忽然出现一座长满枫叶林的高山,那林上的红sè枫叶密密麻麻地点缀着,随着微风在轻轻摇曳,远远看起来就像一件火红花衣披裹在高山上,很是美丽的一幕。

黄紫倩指着高山说:“在这高山山顶,会有一座寺院,那画壁就在寺院之内。”

张落叶点了点头说:“好,我们加快一点脚程,应该能在旁晚时分,登上山顶的。”

黄紫倩两人没有异议,当下三人便往着山顶的方向,快步行去。

高山的路面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枫叶,远远看上去,就像一片火红的红毯般。而两旁四周的枫叶树上,不时有枫叶掉落而下,随着轻风飞舞,大片大片地,弥漫着半个天空,就像下着火红的枫叶雨般,看得三人如痴如醉。

黄紫倩看着行在前方的张落叶,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倘若能与他在一起,那该多好啊。

一番下来,终于在傍晚时分,三人登上了山顶之上,果然如黄紫倩所说的,前方一座占地面积极广,透着古老沧桑气息的寺院出现在三人面前!

寺院四周荒僻寥落,山下的枫叶林在距离它九丈开外的位置,就不见生长,让得偌大的寺院倒有点孤零零的感觉。

张落叶忽的满脸异样地轻念了一句咒语,就看得妖刀紫月自他储物戒飞出,虚浮在他眼前,并在轻轻颤抖着,发出阵阵的刀吟之声。

而与此同时,自寺院的方向,忽然升起一道紫sè的光亮,转瞬即逝,妖刀紫月的异样也恢复了原样。

张落叶下意识轻念:“这是…….”

“恐怕是钥匙与锁之间的共鸣。”段如梦蹙了蹙蛾眉,不禁轻声说道。

的确,用妖刀紫月才能开启画壁通往那神秘之地的入口,就仿佛是钥匙与锁般的关系。

进到寺院,才发现其内篙草乱生,苔藓灰尘爬满了寺院内建筑物各处,一些建筑物早已因为风化的缘故,只余下仅能用眼睛辨别的残骸。

毕竟已经存在了将近千年的时间,有人打理尚且掩盖不了时间岁月留下的痕迹,何况是一直无人打理的寺院,就更见破败了。

不过,走在大理石铺垫的地面上,三人依稀可以感觉得到,当年这座寺院的辉煌景sè,那定必是香烛鼎盛,万人朝拜的。

黄紫倩看了看四周,口中说:“地图上只显示到这寺庙的方法,至于画壁在寺庙何处,还得靠我们寻找。”

张落叶点头说:“黄姑娘说得有理,我们这就兵分三路,各自挑一个方向寻找,若是找到的话,发出传音符通知。”

“好的。”段如梦点了点头,当下三人分了开来,张落叶负责的是北方区域,黄紫倩负责西方区域,而段如梦则负责东方区域。

北方区域看来是寺院中的禅舍集中地,光是房间就有多达近千间之多,看得张落叶甚是无语。

偶有殿宇参夹在禅舍中,都是供奉着各样僧像,一些甚至在供奉着张落叶都说不出名字的神像,看来这间寺院并不是单一的佛僧管理。而是像书院一样,集合着各门各派佛教,就他刚才一路看来,佛教八大宗派的佛教一备俱全。

“如此雄伟的寺院,当年建造恐怕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只是这里的僧人,后来何去了?没可能放弃这么辛辛苦苦建造的寺院?莫非与那画壁有关?还是说,他们都被吸进了画壁中?”张落叶喃喃自语着,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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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千年前的王与画壁与妖刀(三)

过得片刻,忽然一道火光自东边方向飞来,张落叶忙随手一抬,一道光霞自掌心飞出,卷着那火光停在了空中。

火光收敛,化为一张黄符,同时自符中传来段如梦的声音:“张公子,黄姐姐,请过来这边,我想我已经找到了画壁。”声音重复了两次后,黄符自动烧成了废渣。

当下张落叶便循着段如梦的方向,身化一道惊鸿,片刻不到,便已到达寺院东边区域,恰好黄紫倩也掠了过来,两人同时收敛身形,一并往前穿过一条走道,一个面积开阔的四合院出现在以前。

院zhongyāng位置,仅有一间覆满灰尘与泥土的殿宇,段如梦就站在殿宇门前向着两人招手。

两人迎了上去,张落叶疑惑问:“段姑娘,那画壁莫非就在这座殿宇内?”

“不。”段如梦轻摇了摇头:“画壁的话,就在院落四周的墙壁上。”

墙壁?张落叶愣了愣,往着四周一看,四周的墙壁上都覆满灰尘与藤蔓,然而当中一角,其藤蔓被牵扯下,露出里面jing妙的石壁画,看来段如梦刚才是从这里查看墙上的壁画。

张落叶走至东边的墙壁,抓着其上的藤蔓用力扯下,并口中吹出一口气,把上面的灰尘一吹而干,墙壁上展露的是一群散花天女像,俱都发丝轻垂,拈花微笑,樱唇yu动,眼波将流,一派仙姿灵态,直摄人心魄。

“的确,是石壁画,原来画壁的意思是这个,雕刻在墙壁上的画像。”张落叶自墙壁上的画像收回目光,轻叹了一口气。

“需要清理墙壁上的藤蔓吗?看来会颇费一番功夫。”黄紫倩自墙壁收回目光,向段如梦问道。

“并不需要。”段如梦轻摇了摇头:“墙壁的画像不过是通往神秘之地的大门,再怎么脏脏也不会受到影响。最关键的还是这座殿宇。我刚才试过了好几次,都不能进入,看来这殿宇被施加极其厉害的阵法守护。”

“若是阵法的话,让我来试试。”张落叶边说着,边掠了过来,并向着两女打了个手势,两女会意,向着后方退了退。

张落叶没有急着行动,相反先是绕着殿宇走了一圈,其后托着下巴,满脸的沉吟,似在思索计量着什么,甚至还伸出右手在捏指算数着。

就这样过得片刻,张落叶忽然一拍大腿,满脸的惊讶,一旁的黄紫倩不禁问道:“张公子,怎么样?可有破解之法?”

张落叶伸手点了点额头,似乎仍有些惊异未定的摸样,他口中叹说:“这阵法是属于上古遗失阵法的一种,共有九九八十一变,合八阵之理,于八阵之上,共有三十六凶阵展现,倘若贸然破阵,定必会给九九八十一变的三十六凶阵之威波及,连皮都不会剩一块。”

黄紫倩听得深吸一口气:“倘若是如此凶险的阵法,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段如梦插口:“张公子,可有把握?”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摇头说:“毕竟是上古遗失的阵法,即便能参透它的原理,但要思量出安全的破解之法,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也只能如此。现在天sè已暗,我看我们还是先在寺院北面的禅舍,清出几间房间暂且住下。”段如梦看了看天sè,不禁建议说。

张落叶与黄紫倩自然没意见,当下三人便掠到北面禅舍的方向,经过一番挑选后,选了三间并在一起,四周环境还算清幽的房间清理了一下,其后各自进房休息。

张落叶并没有睡意,相反自储物戒中取出‘正一科术要道法文’的功法,边看着,边在计算着破阵的方法与胜算。

他这房门一关就是整整五天的时间,让得不时在房门外顿足的黄紫倩满脸的担忧,但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打扰。

又是两天的过去,正当黄紫倩与段如梦在院落有一句没一句地在说话之际,忽然‘咿呀’一声,张落叶的房门被打了开来,他脸上疲惫与兴奋神sè各半,手中捧着数面两人高的阵旗以及一大叠的阵板,灵石等。

看着张落叶的摸样,黄紫倩语气不禁带上些许的疼惜:“张公子,你可总算出来了们都担心死了。”

处于兴奋中的张落叶没有听出她语气的关怀,相反他满脸激动地说:“黄姑娘,段姑娘,帮忙搭一下手,今ri之内,我当破除那阵法。”

“却不知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段如梦迎了上来,出声询问。

“你们且附耳过来,我这就把这些阵旗布置的方法告诉你们,切记每一个步骤,再三确保不能出错,要不然我们三人都会小命不保。”张落叶满脸谨慎地说。

两女不禁点了点头,下面便按着张落叶所说的,依次在寺院各处插上手中的阵旗,并在四周各处贴上阵板,确保阵板与阵旗的相互作用。

“张公子,阵旗与阵板已经全部布置完毕,为了谨慎,我与黄姐姐在各自检查自己的布置后,交换进行了数次检查,确认布置无误。”段如梦与黄紫倩出现在画壁的四合院中,向着搭建在四合院内祭坛上的张落叶说道。

张落叶点了点头,向着两女说了一句:“两位,请站在祭坛的后面,千万不要乱走,我这便开始做法。”

说罢,他忽然原地一跺脚,双手紧握,在快速结着印记,口中则在念念有词着,好一阵子后,他忽然仰天大喝道:“一叩请太清元始天尊,二叩请太上老君,三叩请天上雷公雷母,四叩请五方揭谛,五叩请六丁六甲……….,齐来施法助阵,雷来,雾来,声来………”

随着他呼声,天空不知何时起,乌云密布,过得片刻竟然雷声大作,甚至白皑皑的雾气开始弥漫在四周,转眼便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之状。

两女不禁心中一颤,只听到四周不断响起阵阵的怪响,似乎有千军万马在呼啸奔腾而过,时而又参夹着阵阵的鬼哭狼嚎之声。

如此诡异的情况一直持续了良久,终于伴随着一声恐怖的雷鸣之声,一切归于平静。雾气也渐渐消失,两女往四周看了看,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却见四周地面到处都是坑坑洼洼,不少地方甚至还在冒着热气。

“张公子,这是发生了什么?”段如梦按耐住心中的惧怕,开口询问。

张落叶自祭坛走下,他轻声说:“也没什么,我寻量用普通的办法不足以破除阵法,便从地府yin间请来罪孽深重的恶鬼,并用四周各处的阵旗阵板引来天上神明的力量,以此处作为双方交战的战场。而这正邪之间的较量,所产生的相互矛盾力量,可逐步瓦解阵法的威能,直到阵法彻底失去能量,我才让双方各归原位。”

两女听得目瞪口呆,用这样的办法来破阵,也只有张落叶这种怪胎才能想得出。

“好了,阵法已经破除,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到殿宇内。”张落叶打断了两女的发愣,当先往着殿宇的方向走去。

两女对看了一眼,忙快步跟上。

殿宇内面积不大,地面上纹刻着一个六边形阵图,阵图中心插着一根半人高的六边石柱,而正对着六边石柱的方向,有一面长有十五尺,高有九尺,宽有一尺的巨大石壁,壁面上只画有由密密麻麻细点构成的波浪海面。

“段姑娘,麻烦了。”张落叶看向了段如梦的方向。

后者点了点头,先是查看了那面石壁一眼,其后绕着六边石柱转了一圈,特别在盯着石柱四周纹刻的古文字上,段如梦停留的目光特别长。

半响,段如梦点头说:“不错,这里正是开启画壁的关键所在。张公子,能麻烦把妖刀紫月递给我吗?”

张落叶忙自储物戒中取过妖刀紫月,递给了段如梦,后者双手捧着妖刀,满脸的颤抖,就像在端详着一件艺术品一样。

片刻后,她收回目光,没有急着拔刀出鞘,反而轻咳嗽一声,口中说:“在此之前,我要向你们说一下有关妖刀的秘密。这关系到一段将近500年前的往事。”

500年前?张落叶不禁心中一动,黄紫倩曾经说过,在500年前的时候,当时的赤松宗宗主救起一个倒在宗门前的人,而这人留给宗主的玉简,记载有画壁所在,以及开启画壁的秘术。就自己之前推测,这秘术恐怕与妖刀紫月有关。

段如梦自顾说了起来:“500年前的时候,当时赤松宗与我天下第一煅兵庄还属交好关系,某天,赤松宗宗主送来一块巨大的石头,按照我庄留下的文献记载,那石头一半散发着澎湃的生机,另一半却散发着骇人的魔气。当时的庄主不禁向赤松宗宗主询问石头的来历,结果得到了很不可思议的答案。”

“赤松宗宗主说,他意外救起了一人,而那人留下的玉简记载有画壁的下落,赤松宗宗主便按着地图显示,找到了画壁所在,并运用玉简上的秘术,结果真的进入到这画壁之内。有关画壁内的经历,赤松宗宗主支吾不答,只是提及到这块巨大的石头,是他历经万险,从天庭之梯下取走的,但在路途中,不慎让得一半被魔气侵染,就成了这副摸样。”

“等等。”张落叶有些难以置信地插口问:“你说天庭,是天上神明,传说玉皇大帝掌管的那个天庭吗?怎么会?即便是修道士,没有得到传召的情况下,是难以靠近天庭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庄内的文献是这么写的。而且退一步说,世间有yin曹地府,但是否有天庭,却是模棱两可,谁也说不清。”段如梦轻摇了摇头。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让段如梦继续说下去。

“正是因为来自天庭的石头,所以当时庄主把它称为天界之石,而感染魔气的另一半则称为魔石。庄主以天界之石凝练四大神剑,可谓举世无双,然而四大神剑并不足以承受开启画壁的秘术。故而庄主只好把目光投向魔石,并依次以秘术来凝练妖兵,前五件都失败了,庄主不得不采用另一种方法凝练这第六件妖兵,也就是‘妖刀紫月’。所以说妖刀紫月的结构与其他几件神剑与妖兵大大不同。”

“它的本体是高溶解与高腐蚀xing的液体构成,平常会以钝化的固体形态出现,但一旦受到猛烈撞击,就会彻底活化其本身拥有的xing质,化为本来的液体形态。而当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被它碰到身体,要不然,它会沿着人体的皮肤毛孔侵入,溶解于血液中,并随着血液往心脏的方向汇聚,而一旦聚集到心脏位置,它会令心脏脱离人体,化为犹如紫sè的月亮般,然后侵蚀殆尽。紫月之名,便是如此来历。”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脑中不禁想起当初与魔化的黄天极激战一幕,黄天极当时便是利用妖刀紫月的特殊能力,让得他几乎殒命。

他不禁问道:“如此说来,妖刀紫月的那副摸样,就是为了开启画壁而设计的?”

段如梦点了点头:“是的,高溶解xing,高腐蚀xing以及液体结构,这都是基于开启画壁的方法设定,你还可以看到它固化状态的刀身刻印的古文字,那便是开启画壁秘术的咒语。也正因为这些刻印在刀身上的古文字,让得妖刀紫月一直与那神秘之地维系在一起。很偶然的情况下,被它砍中的事物,会传送到那神秘之地,但大多数时候都会在砍中瞬间,被妖刀本身腐蚀殆尽。”

黄紫倩脸sè变了变,着急问:“那邋遢宗主他,是哪种情况?”

段如梦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以邋遢宗主的能耐,是不会这么轻易被杀死的。”

正在此刻,忽然响起一把冷笑声:“原来如此,老夫总算明白你们这些娃儿为何想要开启画壁,感情是认为那个被老夫砍了一刀的老匹夫有可能存活在画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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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意外的事实

伴随着声音的冒出,两条身影倒shè而出,并双双十指跳动,张落叶三人没有来得及反应下,就被封住了全身的穴道,一身元力顿时变得使不出。

当看清两人的面目时,张落叶与段如梦暗叫了一声不好,此两人赫然正是黄仁义父子!

黄紫倩一张脸变得犹疑不定,并在心中喊了一句:爷爷、父亲………..

“都不用老夫自我介绍。”黄仁义眯着眼睛,轻笑了一句。

“你这该死的老狐狸!”段如梦满脸狰狞地咒骂了一句,然而‘啪’的一声,却是黄仲季满脸冷笑地甩了她一巴掌。

他冷声说:“放干净你的嘴巴!臭丫头。你应该感谢你身旁的小子,要不然早几天,你早在赤松宗祠庙面前斩首示众了。”

张落叶听得心中一动,一双眼睛半眯了起来,心中不好的预感果然成真,他们居然知道自己替身了段辰父女的事情。

张落叶眉宇间闪过的表情,被黄仁义看在眼内,他哈哈一笑道:“张小友,你自以为计划了一切,但你却不知,你早就落入老夫的掌控之中。”

张落叶淡淡说道:“这么说来,我能在你们黄家轻易接走蕙馨姑娘,都是你故意而为?”

“你才知道?”一旁的黄仲季轻笑一声:“你啊,太不自量力啊,与我父亲较量,就是这样的下场。”

黄仁义向着段如梦的方向虚空一探手,就看得那妖刀紫月甩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被他握在了手心。

接着他露出狂热的眼神,以左手支撑刀身,腾出的右手则轻轻抚摸在刀鞘上,好一阵子后,他一把拔出妖刀紫月,以右手举了起来。

看着刀身折shè下的紫光,黄仁义赞叹说:“时隔多年,终于再次能够这么近欣赏你。真是越看就越美丽,真个可称得上是鬼斧神工!”

“你这种人也懂得欣赏刀吗?”段如梦故作嘲笑说。

“臭丫头,真是打得少。”黄仲季脸sè一寒,就要抬手甩她一巴掌,却给黄仁义拦住。

后者眯着眼睛打量了段如梦一眼后,口中说:“小丫头,你是制造武器的,你应该知道有你们制造武器的人,就应该有懂得欣赏的人。很不巧的是,老夫正是这一类人。老夫昔年曾接触过另一件妖兵,那美艳的姿态,简直就让老夫爱不惜手。之后,老夫就成了你们天下第一煅兵庄的爱好者,这些年,老夫都在努力收集你们的作品。看着那一件比一件更美丽的姿态,真是让老夫情不自禁。”

“呸!自说些什么话。什么我们天下第一煅兵庄的爱好者的,你不觉得害臊吗?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天下第一煅兵庄会落到如此地步?你染指这么多无辜的xing命,你良心过得去吗?”段如梦近乎咆哮地说道。

然而黄仁义却淡淡扫了她一眼后,口中轻说:“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段如梦听得微微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仁义淡淡说道:“老夫承认是邋遢真人那老匹夫是我谋害的,然而若你认为我是怕此事泄露,而故意推卸给你们天下第一煅兵庄,那真是天大的冤枉事。”

段如梦微蹙着眉头:“你在胡说些什么?”

黄仁义还是那副淡淡的摸样:“老夫已经说过,老夫是你们天下第一煅兵庄的爱好者,又怎么做出这种事情?何况老夫当时谋害邋遢真人时,根本没有第三者在,老夫用得着推卸到你们身上吗?”

段如梦眉头越发紧蹙:“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黄仁义看了看手中的妖刀紫月,喃喃说:“我啊,抢走妖刀紫月,只需要的是如何用妖刀开启画壁的方法,从没想过对你们天下第一煅兵庄不利。然后老夫就试图在不泄露邋遢真人的事情下,与你们庄内的人接触。经过一番接触,终于发现了合适的人选,那便是你父亲的弟弟,那个对你父亲继承庄主之位,一直心生不满的伪君子。老夫并不讨厌伪君子,因为这样的人最好控制。但考虑到要从他口中探出开启画壁的方法,就有必要让他见到妖刀。”

“所以老夫就向他坦然,老夫谋害邋遢真人的事情。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厮居然向我建议,把此事推到庄内除他外的所有人。老夫当时就问他,若是这样的话,整个天下第一煅兵庄就只剩你一个人,就不怕技术失传吗?他却是这样回答老夫,他说只要资料齐全,他就可以从外面找到人培养,不怕技术失传的说。老夫自然拒绝他,没想到这厮居然在外面胡说是老夫的意思,当老夫发现时,谣言已经四散传开,老夫想要阻止也来不及。”

张落叶忽的冷笑插口:“黄仁义,你倒懂得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然而有一事,我看你怎么抵赖。下发至太湖县知县手中用来证明监斩权利的文书,只有凭借你与宰相刘伯承的关系,才能让其行方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黄仁义扫了张落叶一眼,口中说:“若是此事,老夫还真有证据证明不是老夫干的。当初那个弟弟,见造成谣言后,老夫还不回心转意,便趁着老夫外出,偷了老夫的印章,捏造给宰相的信。宰相才会误以为是老夫的意思,下达那样的文书。老夫听得那事情,忙赶回,但还是迟了一步。老夫满心愤怒,找到那个为自己撇清关系的弟弟,也知道此事总有一天会被人翻出,所以在杀死那厮前,让他留下了口供,记在了一枚阵板上。”

说着,黄仁义自怀中掏出一块阵板,轻念了一句咒语后,自阵板中响起了一把男声,内容正如黄仁义刚才说的那番话一样,男声承认这些事情都是他所做的,与黄仁义没有关系。

张落叶三人听得不禁对看了一眼,黄仁义此番话很是惊人,但又有很多地方说不通,让得三人很是半信半疑。

段如梦冷笑说:“若按你所说的,我父亲又怎么在事前知道是你谋害邋遢宗主,并把妖刀紫月据为己有的事情?”

“还不懂吗?自然是你父亲的弟弟故意泄露的。”黄仁义淡淡地回了一句。

张落叶皱眉说:“那你又如何解析?难道不正是因为你们发现天极道友匿藏段辰道友与段姑娘的事情,想要杀他灭口,他才会慌忙间抢得妖刀紫月逃走吗?”

“这又是一件冤枉事。”黄仁义叹气说:“你认为我们知道唯一存活的天下第一煅兵庄之人,我们会愚蠢到杀他们灭口,让得开启画壁的方法失传吗?但当时的黄天极无论我们怎么说,都不愿意相信我们,最后抢得妖刀逃走。我想你们是从黄天极口中知道所谓的‘真相’,那老夫可以断然告诉你们,黄天极被妖刀侵蚀过,他的记忆已经变得不完整,你们若想用黄天极告诉你们的来做判断,那只会蒙蔽你们的眼睛。”

张落叶略一沉吟,故作说:“真好笑,你口口声声说不会杀段辰道友与段姑娘,那么他们被逮捕,要在赤松宗祠庙门前问斩的事情,又该如何解析?”

黄仁义却轻叹:“毕竟老夫害得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人被斩首是公认的事实,若此时出面解救他们两人,只会让人生疑。老夫早已计划后,会在问斩前一刻,替换掉他们的。至于为何在前一刻才替换,就如同设计黄蕙馨的婚礼一样,是为了引诱出黄天极的把戏。只是没想到上钩的,会是你这小子。”

一直沉默不语的黄紫倩忽然插口说:“就算你们能撇清天下第一煅兵庄与大伯的事情,但你们威迫母亲服毒自杀以及与yin阳师联合,想要在原三桥镇杀害我的事情,你们总不会忘记?”

“你真笨啊,你母亲发现了我们的事情,鉴于她身份的特殊xing,我们总不能把她囚禁起来?那番恐吓语言便是基于此来说的,目的就是让她不敢把我们的事情声张。我想倘若她几次服毒,然后我们暗中几次帮她解毒,她就会在内心服软,那时候就算不用语言威迫她,她也不会声张我们的事情。”此话却是黄仲季插口轻笑说。

“狡辩!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吗?”黄紫倩激动地大喊说。

黄仲季撇了撇嘴,口中哼说:“哼,狡辩吗?那你问问这小子,他之前替你母亲看过病,应该知道她服下的毒药之猛。倘若不是我们暗中替她化解了大半的毒素,她能坚持到你们从原三桥镇回来吗?何况若我们有心想要让她毒死,有必要告诉你取得僵尸王的冰灵芝,能治愈她中毒的事情吗?”

黄紫倩微微一愣,回过神来,颤声说:算如此,那你如何解析yin阳师的事情?当时我们才刚到达原三桥镇,就遭到了他们的袭击,是黄叔亲口说的,那yin阳师说是你们指示他们,要去掉我的。”

“此事我还真不知道。”黄仲季轻摇头说:“我们给予他们方便,然后委托他们的是保护你在原三桥镇的安全,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我们的本意。父亲!所以我就说,那群岛国yin阳师不可信,你看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说,还不知胡说了什么诋毁我们的话。”

“这一切都是你们的片口之言,就算你们巧口能撇清所有的事情,但袭击邋遢宗主的事情,你们也亲口承认。何况你们也不知是什么附身在爷爷与父亲身上的妖魔,你们说的话,我断不会相信的。”黄紫倩想了想后,咬牙说。

黄仁义却轻笑了起来:“信与不信,是你们的事情,老夫强求不了你们。好了,闲话就说到这里为止,段丫头,你该动手开启画壁了。”说着,他随手往着段如梦的方向,虚空点了点,段如梦就感到闭塞的穴道被解了开来。

“我拒绝!”段如梦满脸冰冷地回答,黄仁义两人虽然有根有据地撇清谋害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事情,但是长期以来的憎恨与怒火,可不是因为这突然而来的事实,就能消失不见的,她现在恨不得把黄仁义两人千刀万剐!

一旁的黄仲季冷笑:“臭丫头,拈量清楚自己的身份与处境,你现在是我们的阶下囚,要杀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你便动手。”段如梦满不在乎地回视了他一眼。

“真该死,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黄仲季气得浑身发抖,抬起的手臂久久不见落下。

“怎么?不敢吗?”段如梦回头嘲笑了一声。

“萱儿,退下。”黄仁义传来话语,其后他半眯着眼睛,打量了段如梦一眼,忽然说话:“你倒倔强得很,但即便你父亲危在旦夕,你也能如此淡定吗?”

段如梦脸sè变了变,嘶声问:“你说什么?”

黄仁义冷笑一声,忽然浑身弥漫着诡异的雾状黑气,一双眼睛更是瞳孔忽然扩大,把整个眼白覆盖起来,让得眼睛变得漆黑无比。

“我们一族是能依附在人体身上,无声无sè。当初老夫就预料到会有今天的一幕,所以老夫就在你父亲身上做了些手脚。简单而言,你父亲会变成我们的同类,受依附在他身上我族之人控制。段丫头,你可以不为你着想,但那群人当中还有郭玉静与黄蕙馨,老夫只需要现在在这里下达一个命令,她们就会身首异处。”黄仁义冷冷说道。

张落叶却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天晚上在树林窥视的人,就是他。可惜不能如你所愿,我早已让黄道友做好了应对之策。”

黄仁义同样轻笑起来:“是吗?那么倘若老夫让附身的族人控制段辰自杀呢?你只知道可能会存有叛徒,却没想到所谓的叛徒,其实也是人质。”

落叶脸sè变了变,正如黄仁义所说的,他的确只考虑到叛徒一事,并没有考虑到叛徒自身的问题。

“我做。”段如梦传来咬牙彻齿的声音。

“段姑娘落叶看了过去。

后者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他是我父亲,也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能冒这个险。但是你们得答应我,开启画壁后,要放过我的父亲。”

黄仁义笑道:“老夫早已算定你小子会做好应对对策,所以只是让附身的族人在我们进入画壁后,就离开段辰身上。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们一族的族人ri渐稀少,每个人都是宝贵的战力,但凡存有危机的地方,我们都会谨慎对待。”

(喜欢的朋友,请多多收藏,投票哦。嗯,有关赤松宗黄家,天下第一煅兵庄以及一干人等的复杂恩怨描写就到这里为止,其后不会再花大量的墨迹描写,真是写得真心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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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神秘之地

段如梦脚踏七星步,口中轻声念诵着什么咒语,就看得地面上的六边形阵图在嗡鸣一声后,整个化作半透明之状,蓦然腾升到殿宇房顶之上。

又是一声轻颤,投shè在房顶之上的光状阵图在急速旋转了起来,顿时霓光万道,七sè之光投shè而下,映照地在场众人的脸sè,也跟着那光在不断闪烁跳跃不已。

如此好一阵子,段如梦忽然轻叱一声,其后把妖刀拔刀出鞘,清冷的刀光顺着刀身划过,折shè在人的眼中,犹如刀身切割般,让得众人于心中升起一股异样之感。

“喝!”段如梦再次轻叱一声,目光如炬,影姿绰绰,倒shè在地上的背影似乎也随着她的施法,渐渐变得迷胧起来。

忽然,那妖刀紫月发出‘当’的一声轻吟,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犹如水状般散落在地上,仅余下那光秃秃的刀柄被段如梦握在手心,显得很是突兀。

段如梦见怪不怪的表情,反而行至阵法zhongyāng的半人高六边形石柱旁,反握着那刀柄,一把插在石柱上,其后双手捏着法决,口中念念有词着。

随着她的动作,地面上妖刀刀身溶解的紫sè液体突兀飞起,犹如仙女起舞般,绕着众人的四周飞卷着,并随着旋转的动作,液体仿佛受到了增幅的能量,到最后,只见到大片的紫sè水液在翻滚。

此刻段如梦忽然轻叱一声,双手往着四周一指,那大片的紫sè液体仅留下小部分外,余下全部夺门而出,飞shè在四合院的每一道画壁上,让其犹如铺上一层紫sè啫喱般。

而当所有画壁覆盖上紫sè液体后,俱都迸shè出一束束的光芒往着殿宇的屋顶shè去,在那里汇聚成一道紫光,自屋顶shè落在殿宇内的那块巨大石壁上。

可以看到伴随着紫光的越发集中,那巨大石壁上原有的波浪海面图案竟然开始在上下浮荡起来,简直就好像是真的海浪般,甚至众人耳边,还听到了海浪撞击奔腾之声!

“好,这是最后的了。”段如梦轻念了一声,捏了个法决,适才余下的紫sè体液倒shè而出,轻易覆盖在那巨大石壁上,那一瞬间,一声巨大的颤鸣声传来,一个半紫半黑的漩涡通道在巨大石壁上空展现。

“那便是通往那神秘之地的通道入口。好了,按照约定,你们要放了我的父亲。”一番施法下来,让得段如梦脸sè有些苍白。

“还不行。”黄仁义说出一番让段如梦脸sè微变的话语。

后者不禁尖叫一声:“事到临头,你们想反悔吗?”

黄仁义摇头说:“老夫并没说要反悔,只是你这施法布置的通道,有谁能保证,你没有在这当中做手脚呢?”

段如梦冷笑说:“你到看得起我,这般复杂的开启之法,我如何能做手脚?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黄仁义哼说:“哼,随便你怎么说,老夫是不会轻易拿自己的xing命来下赌注的。”

段如梦恨恨地咬了咬牙,嘶声说:“那好,我第一个进去,这可以?但是我要在进去之前,看到你把我父亲给放了。”

黄仁义微笑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还是不行。要是你进去了,然后阵法出现意外,那不就功亏一篑吗?”

段如梦不禁尖叫一声,满脸的血红:“你到底想怎么样?”

黄仁义摸了摸下巴,忽然注视着张落叶的方向,口中说:“就让这小子第一个先进去。”

“不行。”“不可以。”黄紫倩与段如梦同时喊了一句,其后双互对看了一眼,俱都脸sè一红。

黄仲季故作夸张说:“哟,看来你们两个小丫头都喜欢这个小子。”

黄紫倩俏脸倏然一红,她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的张落叶,口中忙说:“你别胡说!这本来就是我们赤松宗与天下第一煅兵庄的事情,张公子为此事付出够多的了,我不能再让他受险。”

一旁的段如梦也解析说:“张公子于我与父亲有救命之恩,万死不得相报,哪能还让他做出如此之事?”

黄仲季却自顾冷哼了一声:“哼!此事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这小子是进去定了。”说罢,他右手微抬,也没见多大的动作,就见得张落叶忽然满脸痛苦地轻哼一声,脚跟渐渐脱离地面,竟有往着那漩涡通道飞去的迹象!

然而此刻,黄紫倩忽然一声不吭地往着那漩涡通道跳去,直到身影消失在漩涡通道中,众人才回过神来。

“萱儿,放了他,既然黄丫头已经代劳。”一旁传来黄仁义的声音,让得黄紫倩有些悻悻地放开了张落叶。

随后黄仁义轻念了一句咒语,右手微抬,看得一道黑气自他手中飞出,在半空凝聚成一面镜状,那镜面显出图像,可以看到黄叔、丫鬟小梅、郭玉静以及发钗jing宝钗四人正围着被五花大绑的段辰,似乎在说着什么。

接着段辰忽然满脸痛苦地喊叫了一声,可以清晰看到一团黑气自他身上飞出,四周围着的人俱都一惊,忙围向了段辰的方向,片刻不到,开始为他松绑,并口中说起话来。

黄仁义右手紧握,把空中的黑气收回,口中说:“如约定的那样,老夫已经放了你的父亲,不过还需要你陪我们走一趟。”说罢,也没管段如梦同不同意,抓着她的肩膀,三人化作一道黑光,没入那漩涡通道中。

一时间偌大的殿宇大厅,仅余下张落叶一人。

“可恶!”张落叶不禁咒骂一声,也跟着跳入漩涡通道中,那一瞬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震动,四周的紫sè液体在飞快向着六边形石柱上刀柄汇聚,顷刻之间,便化为那把五尺长的妖刀。

妖刀一下子飞到半空中,刀面往着丢落在地上的刀鞘颤了颤,在刀身没入刀鞘后,忙化作一道紫光,在漩涡通道最后消失一刻,掠了进去。

其后忽然‘啪’的一声,殿宇大门自动关了起来,顷刻不到,本来被张落叶破解的守护阵法再次运行了起来。

轻风在呼啸,吹得漫山的枫树叶如同雨点般,弥漫在整个天空,煞是好看。

…………

‘咕噜~~’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张落叶猛然睁开了眼睛,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四周的情况,就给一口喝入口中的水液的苦味浊得他几乎昏阙过去!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苦味?太可怕了,那简直是数千个,不,应该说是上万个的苦瓜汁液高度浓缩而成!

恐怕要是当初释迦牟尼在苦修行时,饮一口这样的苦水,定必会立马还俗去。

而因为这异常刺激的苦味,也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才发现,正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的海底中!

而奇怪的是,这大海的海水除了含有诡异的苦味外,居然呈现半透明的白sè,甚至注目四周,没有看到一丝的海底植被,仅有的,是一种巴掌大的白蟹,数量密密麻麻之极,游荡在海底各处!

看到这里,张落叶没有再看下去,只感到肚子臌胀之极,也不知道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喝入了多少这些苦海水,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口中的一口气,已经快憋完。

当下,他不再犹豫地往着上方的海面游去,但显然他口中所含的这口气,并不足以支撑到他游到海面处,甚至随着憋气的加深,让得他一张脸变得涨红之极。

而正在这危机关头,张落叶却忽然失笑出声,怎么忘了自己是修道士啊?用得着像个凡人一样游泳吗?

心念至此,他默念了一句口诀,身化一道惊鸿,瞬间穿出海面,虚浮在半空中,并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然而当他往着四周一看时,却是瞬间愣在了当场。

只见得四周一片茫茫苍白的大海,并没有看到海岸的影子,而仰观整片天空,就像覆盖着一层粼粼七sè的床被,霓光四shè,瑞彩万道,正犹如海浪般,起伏不已。

仔细看下见得当中似乎有无数诡异的半透明人形东西在飘浮,那东西长着一个模糊的头状,双臂就像海豚的鱼鳍,身下是犹如条状散开的布匹。

“什么东西?莫非是鬼魂?但也不太像。”张落叶喃喃自语了一句,其后身上白光一闪,以极快的速度往着高空掠去。

他想近距离看清那东西的摸样,自己进到那漩涡通道后,醒转过来就到了此处,这里莫非就是那画壁内的神秘之地?若是这样的话,倘若能弄清楚那东西的面貌,应该会对他了解这个地方有帮助。

但飞到不到一半的距离,忽然一股巨压传来,只感到犹如被千斤压顶般,再也前进不得半分。

张落叶并不想就这么放弃,强忍着巨压,试着往上再掠了一段距离,但发现越是往上,其叠加在身上的巨力就会递增,让得他不得不放弃。

不过,这般距离观看那半透明人形东西,张落叶愕然发现那东西似乎背着一艘艘与它身形相仿的小船,那些小船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但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仔细。

正想就此返回海面之际,一幕让人难以置信的画面出现!

只见得忽然之间整个天空变得漆黑一片,不,正确说来,应该是在更高的天空之中,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急速落下,那物实在太过庞大,才会产生让天空变黑的现象。

张落叶直看得喉咙发哑,头皮发麻之极,一时间竟忘了回避,就那么愣愣地看着那片仿佛要遮天蔽ri的黑影越来越近。

终于,那黑影落了下来,然而仅是与上方粼粼七sè的波纹面略一接触后,就再次急速升起,片刻不到,整个天空再次恢复了光芒与平静。

张落叶才仿佛死而后生地喘过一口气,一摸背上,早已汗流浃背,而此刻一股反胃之感传来,让得他在半空中呕吐起肚子中的苦海水。

半响后,他有些脸sè苍白地落回海面上,一时间升起了满肚子的疑问,含有苦味的白sè海水,天空中的七彩波纹,其上的半透明人形东西,还有其背负的小船等等,而最令人费解的便是那遮天蔽ri的巨影,来得快也去得快,让人怀疑是否是一场梦。

正沉吟间,下方海面忽然炸起一道海浪,似乎有什么东西破浪而出,张落叶不禁心中一凛,一副全神戒备的摸样,但当他看清那东西的摸样时,他不禁失笑了起来,那东西竟然是妖刀紫月。看样子是跟着自己身后尾随而来。

随手把妖刀紫月收起,张落叶顺手取过一把普通的铁剑,脚踏其上,往着前方御器飞行。

这期间,他饿了便吃储物戒中的丹药,一来可果腹,二来可补充消逝的元力,就这样ri夜不停地飞了整整七天的时间,仍没有看到一丝海岸的影子,四周依旧是茫茫一片大海状。

期间,他也试过多次潜入海中,但发现海里除了那些白蟹外,没有其他的生物与海底植被。

又过得三天时间,前方忽然出现一帆船影,让得张落叶心中一喜,船这种东西,说到底,也只有人能建造与使用。

然而当他飞近帆船时,才发现这是艘破烂的帆船,船体到处都是窟洞,连最主要的主杆也断裂成两截,一半斜插在海上,甚至可以看到帆布在随着海浪起伏不已。

他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但这一路御器飞来,从没得到过休息时间,眼下有艘破烂帆船落脚,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落得帆船甲板,他就这么仰躺在上面,看着天空之中的七sè波纹以及隐约在其中的半透明人形,心中徒然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画壁内的一方大世界,自己竟然能到了此处,这样的经历说出去都让人难以置信,但它又如此真实的发生。

连ri内的疲劳积累,让得张落叶片刻不到的时间,便已陷入沉沉的梦乡当中。他却不知,就在他沉睡不久,船首房间的窗户,忽然露出了一对目光闪烁的眼睛,正定定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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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白貂鼠与雾状黑气与木雕

‘唧唧唧唧~’

一阵清脆的鼠鸣声响起,船首房间之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小脑袋探头探脑地伸出,正静静地注视着仰躺在甲板上的张落叶。

它显得很谨慎,死死盯着张落叶的白发看,神sè有所恐惧、好奇、疑惑等等。

又过得一阵子,小东西脸露侧耳倾听之状,那对黑亮亮的眼珠子在略微一转后,它便小心翼翼地自门缝钻出。

可以看到这小东西形如貂鼠状,浑身皮毛为雪白之sè,头上长着一撮形如白草覆盖的头发,背上一对黑sè的羽翼收拢着。

怪状白貂鼠蹑手蹑脚地走到张落叶的旁边,供着个小鼻子,在不停嗅着张落叶身上散发的气味,其后那张鼠脸不禁露出疑惑的神s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半响,其小声尖叫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张落叶的表情,看得后者没有反应,一张鼠脸才松了口气,接着它小心爬到张落叶胸前,歪着个小脑袋,在侧耳倾听着他的心跳。

…………….

“啊啊——!!”

张落叶猛然惊呼一声,睁开了眼睛!

刚才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到了六年前国子监的一幕,十九阿哥唐于礼放开自己的手臂,飞身扑入恶鬼山魈口中,其后那山魈发出狰狞的笑声,梦到这里,自己就醒了过来。

张落叶伸手摸了摸额头,早已汗水密布,他不禁叹了口气,往着四周看了一眼,却看到一只摸样怪异的白貂鼠正趴伏在地上,伸起两只前肢,揉着小脑袋。

他看得奇怪,却没想到造成这一幕的罪魁祸首正是他。原来刚才怪状白貂鼠在侧耳倾听他的心跳,却不留意他忽然坐起了上半身,让其被那股巨力甩了出去,一头撞在船栏杆上。

“什么东西?像白貂鼠又不像白貂鼠,那堆草状的头发,那对黑sè羽翼,真是奇怪,莫非是只貂鼠jing?”张落叶喃喃自语了一句,左手微抬,往着怪状白貂鼠的方向摸去。

张落叶的声音,让得怪状白貂鼠惊醒过来,它也没再顾头上的疼痛,在原地尖叫一声后,浑身散发出一股雾状黑气,在那黑气的作用下,包括它头上的草状头发在内,全身的皮毛一下子变成漆黑之sè,而背上那对黑sè羽翼却变成犹如黑sè般的垂柳状。

张落叶脸sè微变,不为对方那诡异的变身,而为对方那弥漫在身体四周的黑气,这股黑气的气息竟与附身在黄仁义、黄仲季身上的妖魔散发的黑气气息相近!

他一把拔出腰间重叠在一起的雌雄斩邪剑,满脸慎重地注视着眼前的怪状白貂鼠,哦不,现在应该是怪状黑貂鼠了。

这段时间一路飞行,他一直在寻找着比自己先一步到这里的黄紫倩,以及挟持段如梦的黄仁义父子,然而一路上,除了茫茫的大海,丝毫不见四人的影踪。

而现在在这地方,碰到与黄仁义父子附身妖魔相近的黑气气息,不得不让人怀疑,这小东西是否就是黄仁义父子特意留下来暗算自己的‘刺客’,不过,仅以这种东西来对付自己,这黄仁义父子也实在太少看自己了。

张落叶脸sè一凛,手中雌雄斩邪剑微微一抖下,一道正气剑光急shè而出,怪状黑貂鼠识得厉害,也没见多大动作,它身上的黑气忽然一盛,接着化为一个黑sè漩涡,在漩涡的作用下,它的身影淡淡消失,让得那一道剑光落了个空。

“幻术吗?还是……..”张落叶双眼一眯,再次一抖手中的雌雄斩邪剑,这一次是六道正气剑光飞出,分别攻击怪状黑貂鼠的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位。

怪状黑貂鼠依旧不慌不忙,在身上黑气一盛情况下,化为一个黑sè漩涡,并在漩涡的作用下,化为淡淡的黑气,黑气包裹中的身体在淡淡消失着。

六道正气剑光准确无误地刺在黑气上,这一次,张落叶瞪大了眼睛,密切留意着剑光的情景,其后他满脸异样地自语道:“竟然不是幻术。是利用那黑气让得空间为之扭曲,类似海市辰楼的原理吗?不,不仅这样,那黑气似乎也让它的身体变成犹如雾状的存在。”

弄清这个事实的张落叶,略一沉吟,其后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左手抓着雌雄斩邪剑往着怪状黑貂鼠的方向,凌空画了一个圆圈。

就看得那六道正气剑光寸寸断碎,其后重新组合成一个光状的四方体,把怪状黑貂鼠所化的黑气包括其中。

怪状黑貂鼠试着往四周冲撞,却发现那些正气剑光构成的光幕,仿佛它的克星一样,每一次的碰撞,黑气便会减少一分,最后它不得不卷缩着身影,一副可怜兮兮地摸样,透过正气剑光构成的光幕看着张落叶的方向。

“现在才来装可怜有何用?”张落叶剑指怪状黑貂鼠的方向:“我来问你,你是黄仁义他们…….,不,你是依附在黄仁义他们身上的妖魔派来的,他们现在在哪里?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张落叶一番凌厉劈头询问,却换来怪状黑貂鼠满脸的不解与疑惑。

“看来不用点重刑,你是不会说的。”边说着,张落叶不禁脸sè一寒,手中雌雄斩邪剑再次一抖下,就看得那四方体的光幕中,各自shè出一道紫sè的雷光,电得那怪状黑貂鼠惨叫不已。

“如何了?想要说了吗?”张落叶轻念了一句咒语,让得雷光停了下来,被电得奄奄一息的怪状黑貂鼠张着小嘴‘唧唧唧唧~’地乱叫着,满脸的委屈。

“给我说人话!”张落叶再次脸sè一寒。

小东西吓得不禁手舞足蹈地‘唧唧唧唧~’叫个不停,并不断摇着小脑袋。

莫非不会说话?张落叶摸了摸额头,略一沉吟后,口中说:“也罢,我来问你问题,你只需点头或者摇头,明白吗?”

小东西忙死死地点着头。

“你是黄仁义他们附身的妖魔派来的?”

摇头。

“哼,到这种时候还想抵赖吗?我再问一次,你是黄仁义他们附身的妖魔派来的吗?”

死命摇头。

咦……,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这小东西知道自己的厉害,应该不会说假话,莫非真不是黄仁义他们派来的?但是它身上的雾状黑气又如何解析?

“你身上的黑气是怎么回事?天生的吗?”

小东西在犹豫。

“怎么被电得少吗?”张落叶故作脸sè一寒。

怪状黑貂鼠忙‘唧唧唧~’地叫了急声,然后死命摇了摇头。

“既然不是天生,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是自己偶然得来的就举左边的前肢,是从别人身上得来的,就举右边的前肢。”

怪状黑貂鼠举起的是右边的前肢。

黑气是从别人身上得到的吗?但若不是从黄仁义他们身上得到,莫非这个世界还有其他像黄仁义他们一样的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xing,张落叶不禁心中一凛,他一下子想到了一个可能xing,恐怕黄仁义他们前来这里,是为了解救困在此处的同胞,倘若让他成功,那将会是人间的一场浩劫。这些家伙能依附在人身上,无sè无味,要真到那时候,恐怕连最亲的人都不能信任。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东西的摸样,还真不像人间拥有的生物,莫非是此处神秘之地的生物?他不禁向小东西询问,后者报以点头的动作。

其后张落叶在怪状黑貂鼠脖子上留下了个颈圈,以防它逃走,才撤了剑光构成的正方体,小东西很是不满,伸手扯了扯颈圈后,发现纹丝不动,不禁满脸的不满。

张落叶扫了它一眼,口中笑道:“你别不高兴,跟在我身边,我不会亏待你的。知道这叫什么吗?”说罢他自储物戒中取出一块冰糖。

怪状黑貂鼠竟双目发光,一把扑了过来,张落叶巧妙地一挪身形,避开了它的动作,小东西没有放弃再试了几次,都无果,不禁脸露哀求地向着张落叶尖叫了一声,张落叶才故意把冰糖抛了过去。

小东西纵身一跳,一把接过冰糖,然后跑到角落的位置,生怕张落叶会反悔,以极快地速度吃完,其后脸露满足的表情。

张落叶笑道:“怎么样?现在还不满吗?”

怪状黑貂鼠满脸讨好地跑了过来,绕着张落叶叫个不停,目光不停扫shè着张落叶的储物戒,这小东西脑袋不笨,知道张落叶定不止这么点的存货。

之后,张落叶简单搜索了一下帆船,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忽然,小东西满脸着急地叫个不停,张落叶不禁看了它一眼,看得它已经变回白sè的姿态,正在原地团团转着,不时抬头看着天空的方向。

“怎么了?”张落叶跟着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只见得天空之中,一个绿点正往着这边的方向,慢慢扩大着,等到绿点彻底展现在他面前时,他不禁吃了一惊。

好家伙,这绿点竟是一只体型巨大,摸样甚是怪异的大雕!它的一对翅膀就好像树根的根部拼凑而成,但伸展开来足有三丈之巨。全身为墨绿sè,整个外形犹如由树木雕刻而成,绿sè的羽毛泛着绿金属般的光泽,一双利爪比之神兵利器来得更加锋利,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生物,就好像是树木与大雕的结合体。”张落叶喃喃自语了一句,怪状白貂鼠满脸惧怕地钻进他怀中,浑身发抖着。

这让张落叶不禁心中一动,他刚才就奇怪,这白貂鼠是如何到得了这艘破烂帆船上,看来是这木雕的功劳。

‘滋咕,嘎嘎——!!’

木雕绕着帆船盘旋了一周后,猛然一声长啸,其后微抬着两只雕爪,速度极快地向着张落叶呼啸而来!

“找死!”张落叶冷哼一声,双脚一踱地面,‘咻’的一声,其人已经身在半空之中,并左手捏了一个法决,嘴巴一股,下一刻,一个巨大的火球喷吐而出,熊熊烈焰,温度高得可怕。

木雕识得厉害,但火球来得太快,它根本躲避不及,瞬间便被火球淹没,但这厮好生狡猾,在身体被火焰燃烧之前,就冲入下方的大海中,借着海水把火焰熄灭。

仅自海水中露出木雕头,满脸愤怒地尖叫一声后,就看得无数的树枝藤蔓自海水伸出,往着半空中的张落叶拍打而下!

张落叶双眼微微一眯,暗付,这畜生好高的智慧,竟懂得利用海水做掩饰,看来不是拥有极高的灵识,就是有人专门培养过用来战斗的方法。

他个人倾向于第二种,这里茫茫大海状,像这等体型巨大的木雕,是不可能生活在海上的,唯一的判断便是从那遥远的陆地飞来,若是这样的话,拥有极高灵识的它,是不可能为了这么一只白貂鼠,而特意千里迢迢飞往过来。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xing,那便是被人下了命令,要它把白貂鼠带回。不过,到底是为什么?这只白貂鼠身上有这样的价值吗?莫非是为了那股雾状黑气?

不管如何,张落叶都不会让木雕把白貂鼠带回的,相反,他脸现杀机,这木雕不能就这么放回去,要不然会给自己带来无数的麻烦,本来自己来这边,已经有够多的事情要忙,邋遢真人,仙草,自己消失的身躯,黄紫倩与段如梦,黄仁义父子等等。

未免夜长梦多,他决定速战速决,在轻念了一句咒语后,他尽全力地往上方飞去,在某段距离,他停了下来,自储物戒中取过‘三五都功玉印’,其后念念有词着。

随着他的咒语声,那方四方印在半空滴溜溜一转后,从拳头大小化为半间屋子般大,并罩下一股澎湃的威能,让得下方的木雕动弹不得,其后‘三五都功玉印’犹如天上陨石降临般,‘噼啪’的一声巨响,不止把木雕瞬间压成了粉末,还把那大海压得翻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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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沙滩与密林与白发异族人

张落叶自半空降了下来,看着此刻海中的一幕,满脸的异样。

只见得被木雕尸体染绿的海水中,数不尽的白蟹在汇聚着,不断张口啃食着尸体的碎粒,短短不到片刻时间,染绿的海水再次回复成那白茫茫的颜sè。不知为何,看着海水中的白蟹,怪状白貂鼠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张落叶扫了那怪状白貂鼠一眼,默然不语。

在破烂帆船稍作休息了一天后,张落叶再次往前御器飞行,怪状白貂鼠是来自陆地的方向,有它的引路,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到达陆地。

果不然,又过了四天时间,遥远的远方忽然出现一抹巨大的海岸影子,左右看不到尽头。

张落叶不禁脸上一喜,忙加快飞行的速度,而随着距离的渐渐逼近,他才发现所谓的海岸乃是片一望无际的巨大陆地!

这陆地整整高出海面足有十五丈,壁面坑坑洼洼,深壑遍布,其上绿林密布,偶有伸向海面的枝叶都是极之粗重,犹如虬龙横卧般。除了绿林外,张落叶还注意看到自陆地上方,延伸下无数粗大的铁管,斜插入大海之中,不知有何用途。

张落叶没有急着往陆地上的绿林飞去,相反绕着这巨大的陆地,往右边飞了一段距离,忽然见得陆地某处边缘地带往内深凹了进去,就像一块巨大的蛋糕被挖去了一部分一样。

而这深凹进去的地方,其高度恰好与海面平齐,自然形成了一抹与海面相接的海滩,金黄sè的沙粒铺盖在沙滩上,犹如被无数的黄金碎粒点缀般,时而被翻滚而来的海浪打翻,弥漫在半空中,闪烁着金sè的光芒,看起来甚是耀眼。

张落叶虽是有些心动,但还是谨慎地放出神识,把附近一带距离笼罩其中,好一阵子后,他才略松口气地收回神识,并驾驭着飞剑,落到沙滩上。

沙滩很是松软,他这一脚踩下,竟至膝盖处尽数没入沙滩内,冰冷的感觉透过与沙粒接触的皮肤传来,让得张落叶激灵的一震。

此刻的他真想原地大喊三声,以发泄心中的振奋,这近半个月的海上飞行,让他感觉到即便看到父母亲,也没有比看到这陆地,这沙滩,这土地还要亲!

怪状白貂鼠爬到他的肩膀上,同样满脸兴奋地乱叫不已,更是一把跳到地上,四周乱碰乱跳,弹起一地的沙粒。

半响后,张落叶靠坐在一块沙滩上的大石头,抬头注视着前方的绿林默然不语,黄蕙馨还有一年的xing命,但考虑到事情会有突变,理论上,应该在十个月左右。

也就是说自己必须在这十个月内,找到邋遢真人,找到段如梦与黄紫倩,采摘到仙草以及找回自己缺失的身躯。

若按照事情轻重来分,找回自己身躯是第一步,毕竟身躯不全,很难应付到突发事件;第二步则是找到段如梦与黄紫倩,只有段如梦才知道回去的办法,这一点必须优先保证,不然就是完成了所有的事情,回不去也是白搭。

第三步是采摘仙草的事情;最后一步才是寻找邋遢真人的下落。这也是不得不为之的事情,毕竟邋遢真人被妖刀砍中后,传送到此处,不过是猜测推论,而即便是真有其事,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比之寻找自己的身躯来得更困难。

正思量间,远方忽然传来‘啪’的一声,张落叶心中一凛,不禁一个翻身落到地面,满脸戒备地往着刚才声音的方向看去。

那一瞬间,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得前方,一个粗布衣衫打扮的女子正愣愣地注视着这边,但说是女子又有些不对,这女子长着一头绿sè的如草状披散的发丝,背上延伸出犹如绿sè垂柳状的羽翼,颇有几分与怪状白貂鼠黑化后的姿态,不过是绿sè打扮。

女子回归神来,没来得及捡起地上的木盆就速度极快地掠入绿林之中,张落叶不禁大喊一声:“姑娘,等等。”边说着,他身化一道惊鸿,尾随着女子消失的方向。

并在掠过去途中,神识尽全力往外扩散,然而很奇怪的是,竟感觉不到一丝女子的气息!他不禁想起之前,明明已经用神识扫过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气息,然后这女子就无声无息地冒出。

按说,以自己的神识强大,不可能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莫非对方修炼有隐藏气息的功法或者神通?不可能,若是这样,自己功法修炼而出特殊神识不可能辨别不出。

张落叶百思不得其解,其时已经身处绿林之中,这般近距离看,才发现这里的树木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大,最矮的也有五丈,最高的高达九丈之巨,散发着一股古老的沧桑气息。看样子,也不知道存活了多少百年才有如此奇景。

女子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张落叶不愿就此放弃,驾驭着飞剑,穿梭在巨大的林木中,目光闪烁地扫视着下方各处。

如此好一阵子后,他不得不满脸沮丧地放弃,按照他的计划,是打算先在附近逗留几天,然后才穿过绿林寻找城市或者小镇的所在。

正想就此返回沙滩之际,忽然左手边的方向,传来一把女子的惊呼声,让得张落叶心中一动,他一下子就想到是刚才的那个女子。

当下也没多犹豫,轻念了一句咒语后,身化一道惊鸿往着声音的方向掠去。

果不然,在某处见到了刚才的女子。而此刻女子的上方,一只与自己之前见到过的木雕,正满脸凶狠地绕着她在盘旋不已。

除了木雕外,还有另外两人在场,这两人一男一女,那女的如同女子般的姿态,同样是草状的发丝以及背上长有一对如垂柳般的翅膀。

男的却大显不同,头上长着的并不是草状发丝,相反那一根根的头发犹如树枝般树立着,甚至每一根头发树枝上还长有茂盛的绿叶!而背上长着的却是干枯树枝构成的羽翼。

张落叶掠到一旁的树枝上,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三人,忽然灵光一闪,是啊,难怪不论是那木雕,还是那怪状白貂鼠,还是下方的三人,他们的共同点都是身上残留有树木的一部分,看来这应该是神秘之地居民特有的特征。

这也解析到为何那女子见到自己后,就匆忙逃跑的缘故,任谁忽然间见到与自己相异的种族,都会惊慌失措。

下方的三人开始说起话来,很奇怪,居然说的是张落叶听得懂的语言。

女子声音有些冰冷:“这里不欢迎你们这些刽子手,给我滚出这片森林。”

对面的男的冷笑说:“看来你倒是知道我们的身份,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木雕刺杀团’的宗旨,‘委托为先,信誉其上,可以不杀人,可以不见血,但决不能空手而回’。”

女的跟着媚笑插口:“今次我们团接到了三个委托,而当中一个取决于你的身份,倘若你是那守护族,那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若不是的话,就只能让你死在这里。”

躲在树上的张落叶不禁心念,他们说三个委托任务,恐怕一个是那怪状白貂鼠,这也能解析到为何那木雕会千里迢迢从陆地飞往大海的方向,就不知这当中所代表的意义。

女子没有回答,相反还是冷冷地说着那句话:“我已经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们,给我滚出这片森林。”

对面的女的怒极反笑:“钟兄,依我看,这婆娘**就是那守护族的人,就算不是,也与其有极大的关系。你且退后观看,看我施展本事把她擒来。”

男的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往着后方移了一距离,恰好就在张落叶所在的下方。

女的轻念了一句不知是什么的咒语后,浑身绿光弥漫,双手往着两边一伸,就看得她背上那如垂柳般的翅膀一下子张开,其上的垂柳丝条每一根都膨胀成手臂般粗细,一下子伸展开来,密密麻麻地往着女子的方向鞭打而下!

女子仍是那副冷淡的摸样,那双好看之极的玉足在半空虚点着,快速往着后方挪移,并在途中,右手微抬,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就看得四周的树木忽然颤鸣一声,竟纷纷拔出泥土下的树根,充作足部使用,飞快地舞动着树干上的树枝,把女的那些暴涨的垂柳丝条挡了下来。

女的微蹙了蹙蛾眉,再次试着挥动背后的垂柳丝条,看得仍是突破不了那些树人的妨碍,不禁双手微抓,把背上的垂柳丝条收回,口中冷笑一声:“看来你倒有些本事,难怪口气如此之大。那这一招又如何?”

边说着,她双手握拳,猛地对着自己的肚子就是狠狠地锤出几拳!‘呜哇~’,巨力下,女的不禁在半空中半弯着腰,呕吐起来。

让人奇怪的是,她呕出来的如同黑泥状的东西竟静静虚浮在半空中,其后她停住了呕吐的动作,伸手微微擦了擦嘴角,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

伴随着她的咒语声,半空中的黑泥在不断翻滚着,并随着翻滚的动作,一下子膨胀了好几倍的体积,最后一下子分成十几块,自半空砸落到地上。

落到地上的黑泥再次一阵翻滚,与地面的泥土混合在一起,转眼之间,竟变成十几个体型达九丈的巨大泥人,与四周的树人扑打在一起!

巨人们的争斗,引得大地在颤抖不已,到处都是烟尘滚滚之像。

看着不少的树人随着这争斗被连根拔起,女子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怜惜与不忍,她冷冷对着对面的女的呵斥:“你们这般伤害树林,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别忘了你们的祖先也曾是这树林的一份子。”

女的冷笑说:“别说得这么难听,你要是乖乖受擒,我何须如此做?况且别把我们与这些低等树木混在一起,我们能得到神识,修得人形,乃是上天眷恋,我们是被选中的人!这些没有神识,没有人形的树木,活该被我们蹂躏!”

女子抿了抿玉唇,忽然向着某个方向大喊道:“好人儿,奴家都被欺负到这个地步,你还打算当观众多久?”

木雕刺杀团的两人听得心中一惊,齐刷刷往着女子喊话的方向看去,那方向正是张落叶藏匿的所在!

张落叶颇感疑惑,他才在沙滩处看到女子,女子就惊慌失措地跑入树林,所以认为女子喊话的定不是他,但他在女子喊话后,也查看过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影的藏匿,那么这女子莫非是喊话自己?不可能?若是这样的话,她之前为何看到自己后,要逃跑呢?

虽是满心的疑问,但揪着下方男子施展而来的神通,他不得不一个挪移,出现在另一棵大树的树枝上。

“好人儿,他们欺负得奴家好惨啊,你一定要帮奴家报仇。”女子居然向着张落叶抛下这么一句话后,面不改sè地往后掠入树林中,转眼消失不见。

女的脸sè一忿,就要追着过去,却给男子伸手拦住,后者满脸的慎重:“不要追过去,恐防有诈。”

女的嘲笑说:“钟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你莫忘了我们木雕刺杀团的规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的下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男子却皱眉说:“我当然清楚,但眼下有比那女子更重要的事情。你且仔细瞧瞧那个小子。”

女的听着,不禁细细看了对面的张落叶一眼,其后惊呼一声:“天啊,这…….这小子莫非就是流传寓言中的‘异族人’?”

“不仅仅是异族人这么简单。”男子表情显得沉重:“你看他那白发,很显然与‘醋国’人一样,得到了白乌鸦的力量。白发异族人,没想到传言会是真的。”

“传言?”女的微微一愣,其后满脸异样说:“莫非就是第一任‘画壁宗主’逝世时,留下的那句话?”

男子点了点头,口中说:“由白发异族人建造的这个世界,也会由白发异族人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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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偶然与必然与丝绸

那一男一女默默地看了张落叶一眼后,忽然转身离去,张落叶只是眯着眼睛盯着他们离去的动作,直到他们消失不见后,才收回目光。

而此刻,背后响起了一把女声:“你真笨啊,他们可是木雕刺杀团的人,你就这么让他们离开,恐怕之后会招惹事端。”

即便不用回头,仅听那声音,也知道是刚才那留下一句话后,莫名离去的女子。

“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想怎样?”张落叶回头看了女子一眼:“既然你有心想要与我说话,为何在沙滩时见到我就逃跑呢?”

“哼,自然是为了把你引到这树林中,笨蛋!”女子甩了甩发丝:“本想让你除了那两个人,却没想到你把他们给放了,你这个蠢货!”

张落叶颇感无奈,同时心中有些不爽,这么说来,对方是察觉到有人对她不利,故而把自己引到树林,好借自己的手除掉那两人,但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沙滩的位置?而且听她的口气,好像不陌生自己的存在,这是为何?

现在近处看来,这女子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漂亮,却见她草状发丝如水,脸如冠玉,薄唇丰润,高挑的身材让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背上那对如垂柳丝条构成的翅膀,让得她增添异类之美。她身上还散发着花香之味,让人嗅之,只感jing神一振。

张落叶不可避免多看了一眼,却被女子眼尖揪见,后者夸张地尖叫一声,双手抱胸,一下子拉开与张落叶的距离,口中冷冷哼道:“你看着我干什么?是在想什么坏东西吗?我告诉你,你想都不用想!”

张落叶无语道:“我没想什么坏东西,你不要凭空想象。对了,还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在下冒昧问一句,我们是应该不认识的?但你好像特别讨厌我?”

“哼!若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女子冷冷抛下这么一句话后,也没管张落叶如何,速度飞快地往着前方掠去。

张落叶只得身化一道惊鸿,跟着女子的身后,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女子既然是神秘之地的居民,想必应该能帮他解惑。

往前飞行了一阵子,女子终于在某片绿林停了下来,看得那处,被四周高大绿树环绕的中间,长着一朵巨大的花朵,那花朵半径近五丈,每一片花瓣都是不同的颜sè,七彩缤纷之极。

女子落到花朵前,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后,看得那花朵自动垂下了一片花瓣,露出通往里面的通道,女子自顾步了进去。

其后赶到的张落叶满脸异样地扫了那花朵一眼,略一犹豫,也跟着进了去,花瓣在他身后自动盖了起来。

花朵内面积空间很大,犹如一座中型的府邸,各样花丝低垂,构成床铺,书桌等家具,而四周覆盖的花瓣上,点缀着一粒粒晶莹的水珠,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白光,把空间内照得亮如白昼。甚至各sè花香扑鼻而来,让得人为之jing神一振。

女子自顾走到一旁,端起两个一看就知道是由整块木头雕刻而成的木杯,先是把花瓣上的两颗水珠分别盛入杯中,其后玉足踢了踢地面,看得一根花丝拔地而出,被女子用力抓了抓后,自发丝中滴下数滴晶黄浓液到杯中,与杯内的水珠混合在一起,不多时,便散发着诱人的茶香味。

其后女子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把当中一个茶杯推到对面位置,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品尝起茶水来。

张落叶不是傻蛋,对方虽是没有说话,但那番举动,分明是让他在对面位置坐下。他不禁心中非议了一句,你说一句请坐不就行了,用得着这副摸样,要是我不领情,我看你如何?

虽是这么想,但他还是在对面位置坐了下来,摄于茶水的香味,不禁端起喝了一口,顿时眉头一扬,口中下意识赞叹道:“好茶!淡淡的花蜜溶于不含杂质的露水中,让得花蜜那天然的甜味,在喉咙间展露无遗!”

女子听着,忽然目光一闪地扫了张落叶放在桌子上的茶杯:“你果然是个特别的家伙。”

张落叶疑惑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子显得很是冰冷:“这话应该是问你自己,你头上的白发,说明你拥有白乌鸦的力量,然而你却能忍受甜味,这就像是除了白乌鸦力量外,你还拥有另一股与之相反的力量。”

“另一股力量是指…….!?”张落叶不禁眉头微微一挑。

“也罢,先此声明,我十分讨厌你,要不是身为守护者一族,有必要引导你,我是绝对不会跟你有关系的,你明白吗?”女子冷冷说了一声。

“黑凤凰一族,那是与白乌鸦一族齐名,位列于众妖魔鬼怪之上的三大魔族之一。若说白乌鸦一族是爱吃醋的异类,那么黑凤凰一族便是爱吃糖的狂人。它们之间是水火不容,力量相冲。而你,你的体内很显然除了白乌鸦一族的力量外,还含有黑凤凰一族的力量。从见到你一刻,我便深深感受到。”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现在想来自己这爱吃糖的习xing,是在那三年的昏迷后产生的。父亲也说过自己体内含有几股诡异的力量,莫非自己体内真的含有黑凤凰一族的力量?

女子脸露嘲笑的表情:“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让得这两股相反的力量在你体内存在,但是,你这是在玩火。你的白发,还有你喜欢吃糖,这说明这两股力量已经开始以你的身体为版图,在互相竞争主动权。好运一点,当中一股力量战胜另一股力量,然后把你吞噬。不好运的话,你就会全身炸裂而死。”

张落叶反而变得平静下来,他淡淡说:“你知道得还真多,那么这个画壁里的世界,也有拥有白乌鸦一族或者黑凤凰一族力量的人在。”

张落叶冷静的表情,显然让女子不满,她不死心说:“你是在故意装平静,实际心里恐怕惊恐得说不出话来,没关系的,不要忍住,哭出来也可以的。”

“我为何要惊恐?”

张落叶冷静地摸样,让得女子几乎发飙:“你不害怕吗?身上含有这么两股妖魔力量,且时刻在威胁着你的xing命。”

“人总有一死,何况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怎么比我还要紧张?”张落叶仍是一副淡淡的摸样。

女子气道:说我能帮到你,你怎么想?”

张落叶故作看了她一眼,实际心中却在偷笑,这女人不知为何对自己很是敌视,要想从她口中探出更多的讯息,恐怕只有激将法一招。

“你帮不到我的,倘若你的实力比那三大魔族还要厉害,我就信你。”

女子咬牙道:“好,我老实告诉你,我是这‘起始森林’的守护者一族,我们一族世代肩负着守护某处重要所在的责任,而这所在的地方,却关乎着这个世界的现状与秘密所在,当然有关像你一样,拥有两股力量的讯息也是有的。”

张落叶听得心中一跳,下意识急声问:“你这话可是当真?”

“自然,不过不能告诉你。”女子忽然抿唇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上当吗?只有小屁孩才会用激将法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张落叶一张脸顿时变得青一片,白一片,他此刻有一股很强烈的冲动,想要一只鞋拍在女子的脸上,最好就是把她那张既而美丽又而嚣张的脸,打成丑八怪的脸。

张落叶的脸sè被女子揪在眼内,后者自感良好地轻笑说:“我之前说过,身为守护者一族,有引导你的责任,即便我千般不乐意。我会把你该知道,该明白的事情告诉你,但那些不该你知道与明白的事情,只有才适当时候,才会让你知晓。当然在我说完后,你若有什么疑问,可提出,当然回不回答,是我的ziyou。”

张落叶不禁撇了撇嘴,这女人后面那句话真欠抽!

张落叶越是不爽,女子反而越是欢喜,此刻的她一副笑意盈盈的摸样说道:“首先,有关你出现的必然xing,早在千年前已经由第一任‘画壁宗主’预言到。”

“等等。”张落叶不得不出声打断:“所谓的预言乃是对未来发生必然**件的预测,但是我不过是偶然牵扯到妖刀的事情,最后才会来到这里,这谈何称得上是必然呢?”

“你真是笨啊。”女子不放过任何损张落叶的机会,口中嘲笑说:“只有白痴才会把偶然与必然分开而论。这个世界从没有单一的偶然与绝对的必然!所谓的必然,乃是由无数的偶然,千丝万缕交织而成的结果。或许你牵扯到妖刀的事件是偶然,或许你到这里是由妖刀的偶然引起的非必要必然,但这一路往下推来,甚至你与我的偶然相遇,甚至你当时跟着我来到这里的偶然决定。”

“这一切的一切都筑成了你出现在这里的必然xing。这就像是一股难以言明,难以触摸的自然力量,或许就是你们修道士认为的道,它的一只大手推来,会让无数由偶然交织成的结果化为必然的结果,所以你来这里,并非偶然,你能明白吗?”

这个女人,还真把自己当成了白痴,张落叶心中咒骂了一句,口中却说:“那么这位画壁宗主听起来就像是这个画壁世界的王?这位王预言我来这里干啥?不会预言说我来这里踏青?”边说着,他故作悠闲地捧起木杯喝茶。

“画壁宗主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王,只是作为画壁宗的宗主罢了。他预言你来这里毁灭这个世界。”

女子的一番话让得张落叶喝在口中的一口茶水喷shè出来,而且还很不幸地把女子喷了个正着。

女子不禁尖叫一声,一把站了起来,口中骂道:“你……你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啊?我好心告诉你事情,你……..”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的。”张落叶忙自储物戒中掏出一块丝绸做的手帕,递给了女子,后者竟忘了生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落叶手中的手帕。

“怎么?”张落叶看她表情不对,忙看了看手中的手帕。

“这莫非是丝绸做的?”女子忽然颤声问道。

“啊,是的,作为备用,我还有几匹丝绸布匹在,你放心拿去用。”张落叶点头说。

“是吗?”女子才发觉自己太过激动,忙故作平静地接过手帕,但她手中的颤抖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张落叶不禁双眼一眯,露出了笑容,他终于发现了扭转谈话主动权的武器。

“你在这里等等,我先去换件衣服。”女子故作平静地落下这么一句话,然后玉手一抬下,左手边一块花瓣垂了下来,露出里面另一间房间的摸样。

进到房间,在花瓣闭合后,女子才松了口气,其后满脸喜爱地把玩着手中的丝绸手帕。

丝绸这种东西,是由蚕丝织造而成的纺织品,在这个画壁内的神秘之地,纺织技术落后,加之蚕虫这种生物很是稀少,所以也只有国家皇族之人能够享受丝绸布匹的衣服。

女子想起刚才张落叶说的还有几匹丝绸布匹的话,很是心动,她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不应该对张落叶冷嘲热讽,留下如此恶形象,不然的话,要骗到他手中的丝绸布匹,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补救。

不说女子在房间中思索办法的事情,却说张落叶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毫不夸张,女子刚才说的那番话,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自己来这里是为了毁灭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先不说自己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即便是熟络,也不代表自己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自己不过是来这边取回身体,采摘仙草与找回邋遢真人他们而已,怎么想也与毁灭国家之类的联不上关系。

但是那位画壁宗主很显然预言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事情,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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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花百花与花神与泪水

女子坐回座位上,试图以最随意的口气问:“那么,你刚才说过你还有几匹丝绸布匹在,可是真的吗?”

张落叶目光一闪,故作平淡说:“当然,不过我也用不着,你想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哦。”

“真的?”女子脸sè一喜,更是下意识一把站了起来,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禁俏脸一红地坐回下来,特别是当她留意到对面的张落叶嘴角拉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时,她不禁心中一跳,这家伙莫非实在试探我?

张落叶忽然笑了起来:“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丝绸之类的。不过,可不能白白送给你,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女子不禁心中暗骂了一句,就知道这家伙没有这么好心,但为了那珍稀的丝绸布匹,她不得不顺着张落叶的步伐:“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张落叶很是随意地抓了抓双手:“只要你能解开我心中的疑惑,你说话太曼斯条理的,这一点要改,还有,语气不妨放温和一点,别老让人以为你是冰做成的。”

“你……”女子听得脸现一丝温怒,但在深吸一口气后,脸现一丝皮笑肉不笑的摸样:“那么,不知公子想要知道些什么呢?”

张落叶心中暗爽,这女人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的,现在看着她忍着怒气恭维自己,没有比这更让他感到痛快的事情。

“这第一嘛,敢问姑娘大名?”张落叶随意问道。

女子扁了扁嘴,似乎不愿意说,但想到那丝绸布匹,不禁咬牙说:“我姓花,名叫百花,是继承第十代‘花神’称号的守护者。”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花百花,真是个好名字,不过为什么不叫千花,或者万花呢?”

花百花撇了撇嘴,口中哼道:“你以为你的名字比我好吗?张落叶,落叶归根,也就是说归到烂泥地下,这也正常,本身也是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

花百花的冷嘲热讽,张落叶没有在意,相反他目光闪烁地看了花百花一眼,来到这里这么久,他一次都没有提到过自己的名字,就算花百花通过预言获知自己的到来,但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才对,而现在她居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联想到她之前一直表现出对自己的厌恶,莫非她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等等,若是这么推测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时机,可让这花百花获知自己的事情!是父亲,恐怕也只有父亲当年进到这画壁采摘仙草的那一次。

对,一定是这样!想到这个可能xing,张落叶不禁脸上一喜,不过,这花百花与父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得她如此厌恶自己?

“花神呢,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称号。”张落叶忽然故作托着下巴,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实际却在偷偷留意着花百花的表情。

花百花脸sè变得冰冷不已,口中急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在什么地方听到这个称号?”

张落叶回忆说:“在什么地方倒忘了,不过是在旅途中听到的传闻。据说有个老先生,自称叫‘异史氏’,其他人都称呼他作‘柳泉居士’或‘聊斋先生’……….”

提得这位异史氏,在几十年前,那可是名震一时的人物。据说当时他年仅19岁,应童子试,接连考取县、府、道三个第一,补博士弟子员。但之后屡试不第,为了生活,他之后受邀朋友毕际友之请,在其家中教书做学,勉强存活生计。

而那毕际友家中花木很多,异史氏闲暇时,便会在那园中漫游,尽情观赏。但在某天夜里,他忽然做了一个梦,梦中见到两个年轻女子,自称有事要拜托他帮忙,其后也没管他同不同意,就挟着他离去。

之后,就到得一处华丽的宫殿内,刚通过长长的阶梯,就看得朱红的大门敞开,几个女子迈步而出,而当中为首一名女子就像宫中尊贵的嫔妃一样。

那嫔妃自称叫绛妃,是花神,她说她一家多次受到风神的摧残,决定想要与其决一死战,而邀请异史氏过来,是想要让他为她们写一篇檄文,作为讨伐风神的声明。

异史氏推脱不得,只好挥笔成文,绛妃看得满意,便让人把他送回。而此时,异史氏恰好自梦中惊醒,他回忆起此事,觉得亦真亦假,便趁着记忆模糊之时,把那篇檄文默写了下来。

“那毕际友听得异史氏的轶闻,看着那檄文称赞不已,于一次与同乡文人sāo客提起此事,并把檄文取出,同乡的文人都对檄文表示赞赏,此事便这样传开。据说后来那异史氏未免麻烦,辞去了教书职务,云游四方去了。”说完这话后,张落叶盯着花百花的脸容,看她如何反应。

花百花脸现一丝复杂的表情,有怨恨、安慰、痛苦、不满等等。

半响,她忽然轻声问:“那檄文的内容,你还记得吗?我这里有些笔墨与纸张,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写下来。”

“当然。”张落叶看着她的脸容颇感意外,心中暗付,莫非这绛妃与她有什么关系?

自花百花手中接过毛笔与纸张,前者亲自磨墨,张落叶提着毛笔,略一思索后,便挥笔于纸上:

谨按封氏,飞扬成xing,忌嫉为心。济恶以才,妒同醉骨;shè人于暗,jiān类含沙。昔虞帝受其狐媚,英、皇不足解忧,反借渠以解愠;楚王蒙其盅惑,贤才未能称意,惟得彼以称雄。沛上英雄,云飞而思猛士;茂陵天子,秋高而念佳人。从此怙宠ri恣,因而肆狂无忌。怒号万窍,响碎玉于王宫;澎湃中宵,弄寒声于秋树。倏向山林丛里,假虎之威;时于滟滪堆中,生江之浪………

………….

寥寥九百多字的檄文,把花神一家所受的苦难以及风神的野蛮与凶残,描绘得淋漓尽致,简直是看者流泪,听者悲闻。

花百花边看边口中念诵着,在念完最后一句话后,她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真是活该!那sāo蹄子也该有这一天!真是天开眼!哈哈哈哈。”

花百花表现的神情,让得张落叶很是不解。看她现在的摸样,分明是一副看到仇人受到应有惩罚后的畅怀表情,但若是这样的话,她刚才为何让自己把这檄文写下来?还有那之前露出的表情又算什么?

“百花姑娘,你与这绛妃认识吗?”张落叶试着问了一句。

花百花冷笑说:“当然认识,就算她化了灰我也认识她。她是我的母亲,也是这‘起始森林’的第九代花神守护者,因为突然离开,所以我才匆忙继承这第十代的花神称号。”

母亲?张落叶微微一愣。

“哼,很奇怪吗?是人都有母亲生,而生我育我的这个母亲,却是个该死的sāo蹄子!”花百花有些咬牙彻齿地说。

张落叶暗叹:“我不知道你与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身为儿女,就算父母再有过错,也不该如此骂她,不是吗?”

花百花一张脸变得冷冰冰起来:“我怎么骂她都不为过!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何讨厌你吗?现在我可清楚告诉你,十几年前,一个男人突兀来到了这片森林,他自称叫‘张天德’,我想这个名字你不陌生?他便是你的父亲!我母亲因为出生于这片森林,大半辈子不能离开,特别是在父亲死后,母亲一直都很是忧郁。而这个男人谈吐有趣,在很短时间内,便让母亲恢复了笑容,他还经常谈起你的事情。”

“不久,他向我母亲说要采摘仙草的事情,我母亲二话不说地就跟着他走,而且还把当时大半的守护者族人带走。你能想象,我当时不过才五岁而已!她临走时对我说的一句话,我至今未忘。她说,从今以后,她要追寻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不能再因为我而妨碍她!对于她而言,我只是个妨碍品而已!我的出生,从来都不是她所期盼的!那我到底算什么?即便这样,年仅五岁的我还是坚强的继承了第十代花神的称号。”

“这些年,我一直努力地活着,即便族人们一个一个地离我而去,我都不曾伤心过,我只感到我的心已经变成犹如石头般的坚硬。但是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sāo蹄子,我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而罪魁祸首的你的父亲,我虽然也痛恨他,但心里也在感激着他,要不是因为他,我又怎么看穿那sāo蹄子的本xing呢?你是那个男人的儿子,所以我很讨厌你,正如我所说的,要不是职责所在,我连跟你说话,我都感到想吐!”

张落叶听得满脸的黯淡,没想到这当中会有如此的一段恩怨在。

“我……,对不起,我…….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自顾说话,你讨厌我是应该的。”张落叶不禁叹了口气。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也不应该道歉。即便你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但你毕竟不是他。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发誓不再想她的了,可是心中的这股感情,可恶……..我好不甘心啊。”花百花说着说着,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双眼更是不受控制地滑下两行的泪水。

“百花姑娘着呜咽的花百花,张落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我离开这间花朵屋!求求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下。我不要被人看到我如此软弱。”花百花坐倒在地上,双手捂着俏脸,自指缝间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好,我马上离开,百花姑娘,你…….你自便。”张落叶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仍坐在地上呜咽的花百花,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没有停留地步出了那朵巨大的花朵。

落得地面,他不禁伸手摸了摸下巴,还是等几天,等花百花平复了情绪,再来问她有关这神秘之地的其他事情。

不过说起来,他抖了抖袖袍,一股柔力把沉睡的怪状白貂鼠托了出来,这小东西还真会睡,一天差不多有近六个时辰在睡觉。

之后,张落叶回到沙滩的位置,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先在附近布置下十几个阵法,然后在阵法中心盘腿打坐着。

就这样过了几天,张落叶把阵法器具收起,返身回到绿林的花朵位置,看着那紧闭的花瓣,他硬着头皮喊道:“百花姑娘,是我,你在家吗?”

应对他的是一片沉默。

他不得不再次喊了几声,忽然,花朵微微一颤,正对着他的一片花瓣垂了下来。

张落叶深吸一口气,进到花朵内,见得花百花背着他的方向,正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这让张落叶感到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面对花百花的好。

花百花忽然转过了蛾首,微蹙着蛾眉说:“你这人真还不害臊,前几天我明明让你离开,你今天还敢来这里。你明明叫落叶,而你的脸皮却比树叶还厚,真是的,我算是长了见识。”

张落叶听得眉头一挑,心中暗付,靠!这女人,还真为她白担心了。

“不害臊的是谁呢?也不知道,前几天是哪个鼻涕虫在哭泣,还哀求让我离开,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还好我记忆力好,记得具体的内容,改天找个多人的地方,分成十几段说出,我想应该能赚到不少的银两。”

“你敢!”花百花气得一把跳了起来。

“嘿嘿,你也承认那人是你,只要你乖乖听我吩咐,我保证此事绝对不会对外人说一句,另外丝绸布匹的事情,也会双手奉上,如何?”张落叶一把坐了下来,翘着个二郎腿,悠闲地说道。

花百花跟着坐了下来,但那副冰冷的脸容,恐怕用最高温度的火烧,也溶解不了,张落叶也就没多计较。

“说回正事,你几天前说的我要毁灭这个世界的预言,你怎么知道那人就是我?”毕竟此次来到这画壁内的神秘之地,不止他一人,也就是说,即便那第一任画壁宗主预言到自己来这里,也不一定是指自己毁灭这个世界?按自己猜测,黄仁义他们两人倒有这个可能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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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糖国与醋国与战争

“‘由白发异族人建造的这个世界,也会由白发异族人摧毁’,这句话便是第一任画壁宗主落下的预言。而那个白发异族人,只能是你。”花百花淡淡地说道。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难怪花百花一口咬定是自己,的确白发的异族人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对那什么毁灭世界的很是惊愕不已。

“我的事先暂且不说,按那个预言说的话,这个画壁内的神秘之地世界,是由白发异族人建造的,那会是谁?”张落叶摸了摸下巴,口中问道。

“这是非现在知道xing问题,我不能回答你。”花百花一副满不在乎地摸样。

“那我换一个问题。”对方那副赖死不活的摸样,让得张落叶很是无语:“你说你是这‘起始森林’的守护者一族,你们是受谁委托,守护什么东西?那木雕刺杀团的人,为何要抓你,莫非与你守护的东西有关?”

“这也是非现在知道xing问题。”花百花撇了撇小嘴,一副看着白痴地摸样看着张落叶。

张落叶强忍着想要一鞋拍在她脸上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口中说:“那木雕刺杀团是怎么样的组织,此事你总该可以说?”

“你终于问到一个我可以回答的问题,真是可喜可贺啊。”花百花嘲笑说:“木雕刺杀团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犯罪团体,但凡暗杀,绑架,勒索,叛变等重大事件,都有他们的参与。他们是一群嗜杀份子,没有任何的国家观念,只要谁出得钱多,他们就帮谁做事。”

张落叶再次摸了摸下巴,忽然一抖袖袍,把那只嗜睡的怪状白貂鼠托到手中,对面的花百花仅是看了一眼,就脸sè大变着,甚至颤声问:“这不是那‘白痴公主’的宠物吗?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白痴公主?

张落叶微微一愣,简单把遇到这怪状白貂鼠的事情说了说,然后问道:“我想当时那木雕是木雕刺杀团派出来的?可是,抓捕这么一只白貂鼠有什么特别意义?”

“意义可大了。”花百花脸sè变得谨慎:“正是因为那白痴公主,事情有可能会变成一发不可收拾。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

“百花姑娘,可以说了,这当中的缘由。”张落叶看着花百花谨慎的神sè,不禁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要想讲个明白,还得从这个世界的国家势力说起………”

这个世界曾遭遇一场巨大的毁灭,遗漏下来的只有从四周树木化形的‘天树人’(它们自称),一开始的天树人没有级别国家之分,彼此相互尊重,相互热爱。

直到有一天,一个白发异族人的到来,他带给了天树人,异族的知识与文化,然而让白发异族人难以预料的是,在这些知识与文化的熏陶下,天树人竟然犹如异族人一样,产生了复杂多变的情绪,也正因为这样,在表面上仍是和气一片的天树人,其实已经因为各自产生的理念,感情,认识的不同,渐渐分道扬镳。

此事的进一步激化便是,有两位天资聪敏的天树人,不知从什么地方,分别获得了白乌鸦与黑凤凰的力量。这两股力量把他们侵蚀得变了摸样,被四周人视为怪物。

也许是太过寂寞的缘故,两人再也忍受不了这种被大多数人排斥藐视的氛围,于是他们各自行动,偷偷把自身得到的力量,传给其他的天树人。这在历史上,被称为‘传授仪式’的大事件。

在传授的过程中,出现了三种情况,第一种是适合白乌鸦力量,第二种是适合黑凤凰力量,第三种是两种力量都不适合。

之后,两人把各自适合自己力量的天树人组合起来。拥有白乌鸦力量的天树人国家,自称是‘醋国’,如名字所见,是一群极度嗜醋的家伙。而拥有黑凤凰力量的天树人国家,自称是‘糖国’,同样也是群糖分狂人。

醋国的第一任国王自称叫‘醋帝’,而糖国的第一任国王自称叫‘糖皇’。

或许是出于当年被天树人歧视的怨恨,两位国王,把那些两种力量都不适合的天树人视为低等种族,如同奴隶般驱使。但凡有微言或者反抗的举动,都会施以极之残酷的刑罚,让得当时的天树人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当时的白发异族人正与一位天树人女子相恋,他认为这两位国王的做法并不对,于是成立‘画壁宗’,试图调停两国的做法。

然而,醋帝与糖皇ri渐张狂,浑然不把白发异族人,其后只是传言,白发异族人在某处约见这两人,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不得而知,仅知的是,这之后这两位国王再没有回去。

摄于画壁宗的凶焰,两国另选出第二任国王,并在画壁宗的施压下,把那些当奴隶使用的天树人释放而出。

这些天树人,在与醋国与糖国相隔的中间,建立‘中立之城’,试图摆脱醋国与糖国的威胁。

花百花顿了顿,口中说:“当然,这些都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局势却变得很是缓急。一方面,画壁宗发生了变故,在第十任画壁宗主禁锢了第九任画壁宗主后,对于调停之事,爱理不理。另外,醋国与糖国这边也发生了变故。醋国醋帝突然病逝,更多的说法是醋帝那位妻子,醋皇后把丈夫毒死,并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政变,把醋国内反对的势力尽数绞杀,成为醋国第一位女国王。”

“糖国这边,比之醋帝下场不输几分的糖皇,因为过分摄取糖分,得了糖尿病而死!因为事情太过突然,糖皇没有任何兄弟姊妹,仅有一个女儿‘糖公主’,无法下,只得暂时让这位糖公主继承王位,并在同时公开招驸马。不过几年过去了,都没有合适的对象,此事便一直拖着。”

张落叶听得甚是无语,当国王当到一个被妻子毒死,一个糖尿病死的程度,可谓已经名垂千古了。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皱眉问:“那么,你刚才说的白痴公主,便是那糖国糖公主?为何要这么称呼她?这与木雕刺杀团抓捕她的宠物有什么关系?”

“你不懂。”花百花变得有些咬牙彻齿着:“那个白痴公主有着极度惯养宠物的习惯,为了让宠物有活动的空间,她甚至能把一个城市的人们赶出城。这只白貂鼠原先是‘中立之城’城主女儿的宠物,然而被那白痴公主偶尔看到,她十分的喜欢,为了讨要这只白貂鼠,她带着百万大军,兵临中立之城城下!”

“之后不久,这白貂鼠误入此林,我看它可怜,刚想把它带回出树林,结果却看到那白痴公主带着数十万士兵,把此处森林围了起来,还扬言说要烧毁树林!我气不过,与她对骂,她居然让士兵用弓箭shè我,幸亏我命大,逃入树林。我想当时要不是我恰好把那白貂鼠带回,恐怕她还真敢把这片树林给烧了。”

张落叶听得脸sè变了变:“怎么会有如此任xing之人?这种荒唐之事能被原谅吗?这还能作为一国国王?”

花百花冷哼说:“任xing也罢,不被原谅也罢,但那白痴公主就是这样的人,为了区区的一只宠物,她可以不惜动员攻陷一个国家。”

张落叶不禁满脸异样地说:“这么说来那木雕刺杀团抓捕糖公主的宠物,就是想要利用糖公主这股任xing的毁灭力量?”

“不。”花百花轻摇了摇头:“木雕刺杀团终究不过是群嗜杀份子,如此雄图大略的想法,他们即便有,也不会做,这与他们刺杀团的宗旨不同,他们只是为了钱而行动的利刃罢了。这只是我的猜测,恐怕木雕刺杀团是受雇于‘ziyou盟’中的激进分子委托。”

“ziyou盟是指…….!?”张落叶好奇问。

花百花解析说:“‘ziyou盟’是一个组织,他们自称是ziyou战士,本是中立之城的臣民,但因为不满意城主一味对醋国与糖国作妥协,便自发xing组成这个组织。当中分为温和派与激进派;温和派的人,与中立之城的护城军保持良好的关系,并试图从与醋国糖国的谈判博弈中取得主导地位,让得中立之城能得到**的权利。”

“激进派则不然,在醋国与糖国中多次制造骇人的袭击事件,试图以此向醋国与糖国施压,结果却造成了中立之城与两国之间的摩擦不断升温。我想激进派也没料到会适得其反,恐怕雇佣木雕刺杀团这一手,也只是迫于无奈。要是能成功把两国的仇恨各自引领到对方身上,或许中立之城的危机就能不解自开。”

张落叶不禁说:“但仅凭糖公主这边下手还不足以引起两国的战争?莫非也针对醋国这边有所行动?”

花百花点了点头:“是的,我正奇怪半个月前,醋国发生一起特大醋窖被夺事件,而现在再联上当前白貂鼠事情,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张落叶无语说:“这太奇怪了?仅仅是因为白貂鼠被抓,醋窖被夺,就要引发战争什么的,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没有成立的理由?”

“哼,这里不是你们异族人的世界,这里的世界就是这样。”花百花很罕见地叹了口气。

张落叶想起一事,不禁问道:“你刚才说,画壁宗是由白发异族人建立的,那么说,他便是那说出预言的第一任画壁宗主?”

“哎呀,真多嘴,怎么把这事说了出来呢?”花百花有些抓狂地伸手拍了拍嘴:“不错,白发异族人便是第一任画壁宗主,你莫要问我他其他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张落叶若有所思地说:“若是这样不合理的世界,的确有毁灭的价值,这么说来,那位白发异族人,是想让我杀了那糖公主与醋皇后吗?”

花百花淡淡说:“这问题我回答不了你,预言终究不过是预言,具体实现的还是人。这只是我的建议,你不必急着得到答案,或许在这个世界,用你的眼睛看,用你的耳朵听,用你的触觉感受,我想那个时候,你心中自然会有答案。还有,在如此弩张把剑之势,你来到这个世界,还掌握有可能令战争局势为之改变的白貂鼠,这或许是上天给予你的试炼也不一定。”

张落叶略一沉吟,点头说:“你说得对,或许是这样也不一定。不过在下还有三个疑问,还望姑娘解惑。”

花百花听得小嘴一撇,心中暗付,这小子还真多疑问,该说心思细密呢,还是谨慎过头?不管怎样,这小子还真是让人讨厌。

“第一个问题,在下来这里的时候,发现海水是白sè且含有苦味,另外海水中没有其他的植被与生物,仅有一种类的白蟹,这是为何?”张落叶说罢,盯着花百花的方向。

后者却不知为何蹙了蹙蛾眉,似乎喃喃自语说:“白蟹本身,我不能回答你。但这种白蟹极其凶悍,海水中的植被与其他生物都已成了它们的盘中餐。至于海水是白sè且含苦味,这是因为白蟹产下的蟹卵缘故。这些蟹卵会溶解于海水中,让得海水变成白sè,苦味也是这样缘故。”

“原来这样,那第二个问题,我来到这陆地时,看到自陆地上方,延伸下无数粗大的铁管,斜插入大海之中,这是有何用途?”

“那是抽水管。这个世界很少下雨,仅凭陆地内的淡水湖泊根本不足以供给食用水,抽取那变样的海水也是不得而为之。据说糖国,醋国以及中立之城中都有很复杂的净水阵法,能够从这些抽取的海水中,净化出食用水。但比例很是稀少,大半的海水,才净化出一桶不够的淡水而已。”说到这个世界的艰难处,即便花百花也不禁长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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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送魂与淀粉与第一次

“那天空中的七彩波纹,其上的半透明人形东西,还有其背负的小船以及小船上的都是什么东西?另外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还看到了一片转瞬即逝的巨大黑影,那又是什么?”张落叶回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情景,不禁疑惑问。

花百花听着,看了张落叶一眼,忽然说:“是吗?你看到了那巨大的黑影,偶尔也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没有人知道它的真面目,包括那天空中的七彩波纹。在这个世界的北面,有一座巨大的天山山脉,直插云霄,山脉之上便是仙草生长的地方,据说到达那处,便可以看清那黑影与七彩波纹的真面目。”

“至于那半透明的人形东西以及它们所背负的小船,我们称之为‘送魂兽’与‘送魂舟’。这个世界是被遗弃的世界,不属于yin曹地府管辖,所以这里每一个死去的魂魄,都会孤苦伶仃地飘荡在这个世界。当年,白发异族人创立画壁宗后,感念于此处,便制成那些送魂兽与送魂舟。”

“每一只送魂兽背负的送魂舟上,都会搭载有一个死去的魂魄,在七彩波纹上终ri飘荡着,倘若下方天树人中哪个孩子诞生,便会由送魂兽带引,把魂魄转入孩子体内,让得孩子获得生命意识。这本来是历代画壁宗主的责任与义务,但自从画壁宗发生变故,在第十任画壁宗主禁锢了第九任画壁宗主后,这送魂的事情也为之丢弃不顾。致使现在整个世界的人口都停滞不前,没有魂魄的转入,即便生下孩子,也活不了多久。”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由,果然这个世界与自己的世界相差太大。

“三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你了,按照约定,把丝绸布匹留下,然后你自己离开。”花百花很是冷漠地下达逐客令。

“哎,等等。”张落叶不禁摸了摸额头:“其实我想起还有些要问姑娘的事情。”

“你还有完没完啊?”听得张落叶这厮居然还有问题要问,花百花本就脾气不好,这下子更是爆发而出。

“你别激动,我也知道自己理亏,这样,你若回答我这些问题,我还有些美颜丹,可作为交换条件。”张落叶很是平静地说。

花百花不禁为之一愣:“你说的‘美颜丹’是什么玩意?”

“嘿嘿。”张落叶神秘一笑:“这是我独家提炼的,对于美容养颜特别有效果。”

花百花听得很是心动,但口中故作说道:“口说无凭,拿出来瞧瞧。”

张落叶便自储物戒中取过数瓶丹药,把其中一瓶递了过去,花百花伸手接过,打开瓶盖嗅了嗅,并以玉指勾出些许粉末涂抹在手上,片刻不到,涂抹之处变得很是滑嫩,让得花百花眉头为之轻轻一挑。

花百花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很是平淡地说:“也罢,这东西我很满意,你有什么问题即管问。”

张落叶微笑说:“其实我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要找回自己缺失的身躯,其次是要找到几个人的下落,最后是采摘仙草。”

“缺失的身躯是指……!?”花百花脸露一丝疑惑。

张落叶随手把斗篷牵起,露出残缺的上半身,对面的花百花如何见过这样的情景,吓得一把跳了起来。

“你……你怎么,你这还算活着吗?”

张落叶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活着,不过死不了就是。”接着他简单把自己缺**躯的事情说了,然后召唤出妖刀紫月,递给了对面的花百花。

后者双手微颤地接过,并细细端详了片刻,其后递还给张落叶,口中惊叹:“这刀含有好强的妖气,我能从其中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力量。我想就是这股力量让你即便身体分割,也能存活下来。不过很抱歉,我终ri呆在这片森林里,偶尔也只是到中立之城打探消息,所以不论是你的躯体下落,还是你要找的人,我都不太清楚,但若是仙草的话,我还是知道一些。”

“难道就没有办法吗?”一想到仿佛要大海捞针的做法,张落叶不禁满脸的泄气。

“办法也许有一个。”花百花想了想,忽然说。

张落叶听得脸上一喜,不禁急声问:“那是什么办法?”

花百花淡淡说:“我有一个朋友,是个巫婆,在中立之城以占卜算卦著称,或许你找到她让她帮你算一卦,便可知你那身躯与你要找的人的下落。”

卜卦?张落叶不禁微微一愣,论到占卜算数相术掌看,天师道可谓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但在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也曾就自己的身躯以及邋遢真人等人的下落算过一卦,但发现阻难重重,冥冥间似乎有什么诡异力量在妨碍着他。

花百花似乎看穿张落叶的想法,她轻声说:“或许你在你那个世界有很厉害的占卜之术,但在这个世界却是行不通。这个世界,也只有这个世界的占卜之术凑效,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这样,你且稍等,我这就写一封信让你带去,我相信看了那封信,她会尽力帮助你的。”

“那就麻烦姑娘了。”张落叶听得脸上一喜,忙主动帮花百花磨起墨。

后者一副理所当然地自张落叶手中接过毛笔,略一斟酌后,在摊开的纸张上,写起字来,良久,笔停,纸张被她折了起来,在递给张落叶的途中却忽然停了下来。

张落叶微微一愣,瞬即反应过来,忙把丝绸布匹与美颜丹奉上,两人一手交纸一手交物,各自都高兴之极。

也许是美颜丹的效果太过出众,让得花百花感到有亏于张落叶,她咬了咬牙,低声说:“也罢,算我倒霉,我再帮你几个忙,免得你这呆子笨蛋到时出了事,会埋怨起我来。”

“不用了。”张落叶摇头拒绝,他可不想欠这女人的人情,总觉得会很麻烦。

花百花却不乐了,自己主动提出要帮忙对方,居然会受到对方的拒绝,这让她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那好,我问你,你知道怎么离开这片森林吗?你知道中立之城的位置吗?你知道我的这个朋友的住处吗?还有,即便你侥幸出了这片森林,然后真的找到中立之城的位置,但你以为,你以这副异族人的摸样进城,不会引起sāo动吗?白发异族人的预言可是天下皆知,天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为了保护这个世界的人,要来追杀你?”

花百花的一番抢白,让得张落叶哑口无言。

看得张落叶吃瘪的摸样,花百花自感良好地轻声笑道:“这就对了,对于别人的帮忙,就应该心怀感谢地接受,何况本小姐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这样大发慈悲的。”

“那就谢谢姑娘了。”张落叶显得很无奈。

“哼。”花百花轻甩了甩发丝,玉手一翻下,一粒绿sè的种子出现在她掌心:“把它含在口中。”

“这是什么?”张落叶自她手中接过那粒种子,奇怪问道。

“这是我炼制的‘伪装种子’,凭借它,我可以ziyou改换面貌进出中立之城以及醋国与糖国,不过切记,它一旦受到惊吓,就会恢复原样。简单而言,就是在变换面貌的期间,是不能动武或者施展法术。”花百花满脸慎重的告诫。

其实张落叶修炼的功法‘正一科术要道法文’中,就有关于变换容貌与体格的傍门,但正如占卜算数在这个世界失效一样,他之前就担心即便改了容貌,也会被这里的天树人识穿。眼下花百花的‘伪装种子’正好解决了他这个顾虑。

试着把伪装种子含在口中,按着花百花传授的口诀,张落叶只感到一股冰凉之感自舌尖涌出,其后化为泉水之力,弥漫在全身各处。

其后头上与背上传来异样的感觉,往着铜镜上一照,只见得头发尽数变成绿sè,更是根根的头发犹如树枝般树立着,甚至每一根头发树枝上还长有茂盛的绿叶!而背上也长出由干枯树枝构成的羽翼。

花百花说:“我刚才传授给你的是变成普通天树人的口诀,醋国与糖国的天树人与普通天树人外貌稍稍不同,我这就把它们的口诀传授给你。本来仅是传授口诀,也只是做到物似人形的地步,但你自身拥有白乌鸦与黑凤凰的力量,我想它们能够更好帮你掩饰身份。”

张落叶认真听着花百花传授的另外两段口诀,其后轻念了一句咒语,把种子抓到手中,他疑惑说了一句:“这种子怎么有股甜甜的味道?”

“你说甜甜的味道?”花百花听着,似乎想到什么,忙满脸惊慌地把拥有的伪装种子全部取出,略一打量后,她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之极。

张落叶看她脸sè不对,不禁问道:“百花姑娘,你怎么了?”

“没……没事。”花百花笑得有些勉强,心中却早已慌乱不已,给予张落叶的那颗种子,赫然正是她平ri使用的那颗种子!

普通天树人不同于人类,它们仅靠光合作用与水便能维持生机,而当中,普通天树人女子会在光合作用下,在体内时刻散发着一种淀粉,这淀粉让得她们拥有异于常人的香味,并会在舌尖集中。但当她们生了孩子时,体内的淀粉就会集中在ru间形成nǎi水,而这时,舌尖的淀粉便会消失。

所以对于天树人女子来说,舌尖的淀粉就等同于人类女子的**,对于这‘第一次’的给予对象,她们都会很是谨慎地选择。

现在张落叶等于无意间捅破了她的‘**’,而她此时也正犹如被破了第一次的人类女子一样,很是手足无措!

“你真确定没事吗?”张落叶不知这当中的道理,但看花百花时而脸sè红晕,时而脸sè苍白,不禁担心问道。

说没事了,你听不到吗?”看着张落叶的脸,花百花不知就很来气,甚至感到很是委屈,对于这第一次,她可是很在乎的,然而没想到会是如此随意,如此间接地给了对方,且还是对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吗?”不过是好心关心一下,对方居然对自己大吵大闹,就是张落叶xing子再好,此刻也不禁有些不爽。

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现场气氛瞬即变得尴尬不已。

过得一阵子,花百花忽然幽幽说:“走,我带你去中立之城。”

张落叶忙摇头说:“怎么如此麻烦姑娘,你只要把方位告诉我就可以。”

“你跟着就是。”花百花回头瞪了张落叶一眼,也没管他如何,自顾自地往着前方走去。

张落叶不禁苦笑一声,他本xing善良,或许出于父亲对花百花一家造成伤害的愧疚,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对方无礼与野蛮。

出得花朵府邸,两人一前一后地往着前方掠去。

一路上,两人都只是埋头飞行,花百花不说话,张落叶也不会自讨没趣地找话说。

就这样,飞了好一阵子,四周还是茫茫一片树海的摸样,张落叶终是忍不住说道:“这都飞了好几个时辰了,这树林还没到头,到底有多大的面积?”

花百花正想着事情,本不愿搭理张落叶的,但在想了想后,口中说:“你知道这片森林为何叫‘起始森林’吗?”

“是指第一片森林的意思?”张落叶随口猜测。

“笨蛋,当然不是。”花百花不禁白了张落叶一眼:“若是这么简单的话,直接叫‘第一片森林’就是。起始并不是第一的意思,而是包含森罗万象之意。也就是说以单一顺直方法来回这片森林是行不通的,那样会很容易被困在树林里,永远徘徊。”

张落叶总算听明白:“也就是说,我们之所以飞了这么久,全是你带着我在迂回飞行于这片森林的缘故?”

“哼,你该感谢我,要不然你这么乱冲乱撞,早已被困死在树林中。”花百花撇了撇小嘴,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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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巫婆与中立之城与巫神

“从这里再往前十几公里,便是中立之城的所在,你且好自为之。”引着张落叶出了起始森林后,花百花很是冷漠地说道。

张落叶不禁向着她深深鞠了一躬,要不是对方,自己恐怕现在还对这个世界一知半解,甚至连起始森林都出不出。

“万分感谢,百花姑娘。”

花百花撇着小嘴哼道:“你别谢我,要不是职责所在,我才懒得理你。反正不久,你我会再相见的。”

张落叶听得满心疑惑:“百花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也是预言?”

“笨蛋,这是非现在知道xing问题,我才不会告诉你呢。”说着她自顾自地返身掠回树林中。

张落叶不禁苦笑一声,其后身化一道惊鸿往着前方掠去,使用伪装种子是不能动用身体的法力,所以他打算飞近中立之城后,才使用伪装种子。

张落叶却不知道,在他飞离不久,花百花重新出现在原地,她双目闪烁,脸上挂着复杂之极的表情。

飞了一阵子,前方一座两边看不到尽头的巨大城市屹立面前,很是沧桑古老的气息伴随着轻风吹来。

张落叶忙降落在附近的树林内,确认四下无人后,忙把伪装种子含在口中,并轻念了一句咒语,转眼间便变成普通天树人男子的摸样。

其后他才自树林步出,往着中立之城城门的方向行去,很顺利地通过了城门守卫的盘查,轻易进到了城市内。

但当他看到城市内的情景时,不禁微微一愣。

这城市与其说是一个城市,倒不如说是一片森林!各种大小不一的树木以整齐划一地距离,分布于城市各处。而每一颗树木都从中间剖空,开辟出作为居所的空间。

当中也有一些树木特别的大,看那进出的天树人密集度,应该是相当于客栈,店铺之类的。

而在城中心的树木可算是整个城市最大最雄伟的,一直往上延伸足有十丈之巨,那恐怕是中立之城城主的府邸。

不过正如花百花之前叙说的那样,整个城市内,虽是人来往匆匆,但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难以消去的惆怅与担忧,毕竟醋国与糖国什么时候开战都是可能之事,而作为主战场的所在,中立之城可谓犹如惊弓之鸟一样。

这不,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马车之声,然后一把男子的呵斥声响起:“走开,走开,别挡路!”

张落叶回头一看,见得一名身着华丽的男子,正满脸急躁地鞭笞着马车上的马匹快速前进,但这街道上,本来就人多,这下子,顿时乱成了一片。

男子见得呵斥也起不了作用,不禁把心一横,以皮鞭击打着挡路的人群,试图让人们让开路来。

正在此刻,远方忽然响起一把女子的娇斥声:“住手!”伴随着声音,数十个骑着马匹的天树人渐渐靠近,尤以当中一位身穿软甲,脸容皎洁的天树人女子为首。

马车上的天树人男子似乎认得女子的身份,不禁一拉马缰,停住了马车,更是翻身下地,以单膝跪拜在地上,口中高呼:“参见郡主。”

一旁的张落叶听得心中一动,莫非她就是中立之城城主的女儿,那怪状白貂鼠的原主人?这般一想下,未免麻烦,他向着怀中的怪状白貂鼠施了一个催眠咒,以防后者跑到城主之女处。

女子风姿飒爽地停住身下的马匹,满脸发寒地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中立之城试图袭击老百姓,该当何罪?”

男子吓得浑身一颤,忙解析说:“郡主饶命,属下乃是驻扎在糖国附近的先锋营骁骑营副营长,这马车上躺着的是伤重昏迷的营长。几天前,我军遭到了糖军的突然袭击,已经全军覆没,属下好不容易带着营长逃出,特此来向城主禀告。”

女子听得脸sè变了变,但口中仍是说:“即便是如此紧急的军情,也不应该做出如此的事情。就罚你三个月俸禄减半,你没意见?”

“听凭郡主惩罚。”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暗自松了口气,仅是俸禄减半,也总好过丢了xing命。

下面的事情,张落叶没有再看下去,他沿着左手边的一条街道走入,穿过数条小巷与十字街道,终于在某棵树木前停了下来。

可以清晰看到这颗树木与其他树木的不同之处,它呈现一片漆黑之sè,连树上的树叶都是黑sè的,更在树枝之间挂满一个个诡异的饰物,有稻草人、铁锈剑、女子肚兜、男子衣衫等等,甚至还看到一簇簇的天树人女子草状发丝,一个男子的树枝头发斜挂着。

那门是黑sè的,但上面涂抹有野兽的鲜红血液,临近前,一股血腥之味扑鼻而来,甚是熏人。

张落叶深吸一口气,刚想抬手敲门之际,里面就传来一把苍老的女声:“不用敲门了,进来。”

张落叶不禁眉头一挑,也没多想就推门而进。

树木外面的布置比起树木房间内的布置,那真是小巫见大巫,各sè各样的动物尸体以及皮毛散落房间各处,然后银制的用品随处可见,更有一个个的柜台,上面放着数不清树木的瓶瓶罐罐,这一切的一切都展现出一幅邪恶巫婆的房间面貌。

“你是谁?”身后忽然响起之前让他进来的那把苍老女声。

张落叶不禁回头一看,见得是一个拄着拐杖,满脸皱纹,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

“你不知道我是谁,刚才还让我进来?”

老妇人淡淡地扫了张落叶一眼:“老身只是算到今天会有贵客到,然后你就来了。”

“在下张落叶,是花百花姑娘介绍过来的,这是她托在下带来的信函,还请老麽麽过目。”张落叶自怀中掏出花百花写给他的纸张,递给了老妇人。

老妇人似乎有些惊奇,接过纸张看了看后,口中淡淡笑道:“这丫头,说起来也有将近一年没见了。她信函上说你是她的朋友,就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吗?”

看着老妇人投来的暧昧眼光,张落叶苦笑说:“老麽麽,请别误会,在下真的只是百花姑娘的朋友而已。”

“既然你是花丫头的朋友,老身自当尽力帮助你,却不知你要老身帮什么忙?”老妇人微笑着问道。

“是这样的。”张落叶忙说道:“在下需要老麽麽帮忙卜卦一些东西的下落。”

“这个好办,你且稍等,老身去取些纸张与笔墨,让你把那些东西写下。”老妇人点了点头,就要返身转入后堂之际。

张落叶忙说道:“老麽麽不用麻烦了,纸张与笔墨的话,在下有。”

老妇人笑说:“老身的这些纸张与笔墨是为了占卜之用,经过特殊处理的,你的那些纸张与笔墨给老身也没用。”

张落叶这才反应过来,他所掌握的占卜之术,所使用的占卜工具都是因地制宜使用的,这样可让占卜结果更接近自然与正确。但巫术的占卜之术却不同,可以往上追溯到蚩尤年间,他们使用的工具都是经过特殊处理,以其能窥破天机。

过得一阵子,老妇人捧着一个木盒走了出来,木盒内除了笔墨纸张外,还另有数根绣花针。

“你且用绣花针扎破手指头,把血滴进墨水中,然后用沾血的墨水在纸张上写好你要占卜的东西,写好后,可大声叫老身,老身在这后堂做卜卦的准备。”老妇人淡淡说了一句后,再次返身进后堂内。

张落叶按着老妇人的吩咐,用绣花针刺破手指头,在鲜血滴入墨水后,以毛笔轻轻沾了沾,其后在纸张上依次写下:缺失的身躯、段如梦、黄紫倩、邋遢真人、黄仁义、黄仲季。

“老麽麽,在下已经写完了。”

“那就把纸张带上,进来这边。”老妇人的声音从内堂传来。

进得内堂,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后院,而院落中间,有一个用简陋稻草搭建的茅屋,茅屋上的稻草涂满一个个诡异的图案,又像是什么古代文字一样。老妇人正蹲在茅屋的中间,以右手食指沾上陶器内的红sè粉末,在地上画描着什么阵图。

张落叶恭立在一旁,没有打扰老妇人的工作。

在画完地上的阵图后,老妇人开始以红sè粉末在自身脸部,双肩,双臂,甚至双腿上画上诡异的阵图古文字,做完这些动作后,她才回首对张落叶说:“老身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看看你左手边的那张桌子,上面有个茶杯,老身已经倒了特制清水,你且把你写的纸张烧了,然后把烧后的纸灰搅拌在清水中,其后你把它喝了就可以了。”

张落叶听着,不禁问道:“喝了之后,还要做些什么吗?”

老妇人解析说:“等你喝后,老身这边也会立即开始做法,其后老身便会被伟大的巫神附身,你且把你纸张上写的东西问话它便可以,切记,不是纸张上的东西,即便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的。在你问完话后,你只需恭敬说一声‘我的问话已经完毕,伟大的巫神请走好’便可以了。”

巫神?喂喂,真的假的?

怀着半信半疑的心情,张落叶把纸张烧了,把烧后的纸灰搅拌在杯水中,然后仰头倒入口中,而那边,老妇人看到张落叶喝入茶水瞬间,也开始念念有词地作法起来。

说是作法,倒不如说她**着双脚,边口中念诵着什么语言,边在地上画描的阵图内跳起舞来。

那舞的动作很是火辣,倘若由年轻貌美的女子来跳,将会极尽诱惑。

但显然,世间并不尽然是完美的事情,就拿眼前老妇人跳‘艳舞’来说,让得一旁看着的张落叶感到很大的‘压力’!他心中在非议,这个老妇人刚才走路还要靠拐杖,而现在居然不时摆出高难度的肢体动作,仿佛那身腰肢柔软无骨一样。

幸亏这摧残视觉享受的‘艳舞’并不太长,在老妇人身上画面的阵图古文字与地上的阵图相呼应,发出淡淡的红光后,老妇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其后她双手张开地虚浮在半空中,头上草状发丝飞舞,背上垂柳般的翅膀伸展开来,一双眼睛往着上方翻转,仅露出一对眼球白。

“吾乃伟大的巫神,汝是何人,有何要事要问?”一把分不出男声还是女声的声音自老妇人口中发出。

张落叶暗付,这便是那巫神吗?气息虽是很微弱,但有妖气渗夹其中。也罢,管它是人是妖,眼下,若它能帮到自己,就是昧心一次,也不得不为之。

“在下张落叶,有几样东西的下落想要让巫神阁下占卜一下。”

“说。”老妇人很是平淡地说道。

张落叶便把那缺失的身躯以及其他几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

老妇人开始念念有词着,浑身的阵图古文字闪烁不已,好一阵子后,她淡淡说:“已经有了结果,你且细听。”

“你的身躯落在糖国糖公主手上;黄紫倩在醋国做客;黄仁义、黄仲季与段如梦在前往画壁宗的路上;至于那邋遢真人的下落,不可道明。”老妇人机械般地说道。

“不可道明是什么意思?”张落叶皱眉问道。

老妇人略一沉吟,口中说:“正确说来,是他所在的地方,即便是本巫神,也不能轻易道破。不过,大概方向可告诉你,就在那天山山脉之上。还有什么问题吗?”

张落叶想起老妇人说过,不是纸张上的东西,即便问了也不会得到回答的,于是他便说道:“我的问话已经完毕,伟大的巫神请走好。”

老妇人点了点头,忽然低声说了一句:“这虽不是问题之内,但本巫神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说一下,不久,你将会面临着一场巨大的考验,但不要心急,也不要气馁,只要秉持平静的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这话说完后,老妇人身上的光芒忽然消失,然后她缓缓降落在地上,慢慢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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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前往糖国与局势与通缉

身躯在糖国糖公主手中,黄紫倩在醋国作客,然后黄仁义、黄仲季与段如梦在前往画壁宗的路上吗?

难怪那第一任画壁宗主,那白发异族人会作那等预言,怎么看,我要的东西都与这个世界的势力息息相关,难道冥冥中,注定我要毁灭这个世界?

不,眼下还是不要自入为主地作这种想法,当务之急还是取回身躯重要,也幸亏我无意中得到了糖公主的怪状白貂鼠,相信以此来交换,应该能很轻易取回自己的身躯。

想到这里,张落叶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有了前途一片光明的心情。

当下,辞别了老妇人后,张落叶出得老妇人房间,在辨明方向后,往着东城门的方向行去,糖国的所在位于中立之城的东边。

在张落叶离开后,老妇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她忽然看到之前让张落叶滴血进去的砚台,眉头不禁微微一挑,在深吸一口气后,她以玉指沾起一些墨水,放到口中,然后双手捏了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着。

…………

中立之城城主府邸议事大厅

在听到先锋营骁骑营副营长的禀告后,挺着个酒肚子满脸英气的中立之城城主默然不语,仅是左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下方跪拜的先锋营骁骑营副营长不敢打断城主的思考,就那么静静跪在地上。

过得一阵子,城主之女似乎有些不耐,她向着城主喊了一句:“爹爹,副营长还在等你的指示呢。”

城主闻听,才回过神来,他挥了挥手,口中大喊:“辛苦了,你且退下,若有新的安排,会另行通知你。”

“是,城主殿下。”副营长忙行了一礼,躬身离开。

“爹爹打算怎么办?从形势上,我们很不利,看那糖国突然派兵袭击我驻扎军,看来他们是硬了心,要与醋国一决高下。”看得副营长退下后,城主之女不禁担忧说道。

城主皱眉说:“糖国的行动比想象中要快了一倍,但醋国早已挥军紧压,此次战争已经是不可避免。但虽是这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因为他们的战争而引起的生灵涂炭。”

“爹爹的意思是…….!?”城主之女脸现一丝疑惑。

“我只能亲自跑一趟,考虑到时间会有所不足,糖国这边会由我游说,而醋国这边,则让副城主代劳。”城主略一沉吟,淡淡说。

“不可!”城主之女闻听,忙劝说:“爹爹,现在正是城内人心惶惶之际,你这般前去,没有成效事小,要是遭到什么不测,中立之城会变得怎么样?还请爹爹三思啊。”

城主微抬手,打断城主之女的说话:“我意已决,等一下我会颁布这条消息,并任命你在我离开这段时间,全权处理城中的事务。倘若我真的遇到什么不测,你便是新的中立之城城主。”

“爹爹…….”城主之女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对了,我让你监视城内ziyou盟那些家伙,他们可有什么动静?”城主话音一转,忽然问道。

城主之女低声说:“温和派的倒没什么,但是激进派那些家伙,似乎另有什么隐秘动作,据探子称,他们暗地里与木雕刺杀团的人有所接触。”

城主听着,不禁目光闪烁说:“好,多派一倍的人手监视他们,我怀疑糖国糖公主的宠物白貂鼠失踪以及半个月前,醋国发生醋窖被夺事件,都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倘若能得到是他们做的证据,或者找回白貂鼠与醋窖,相信对于阻止这场战争,会有很大的帮助。”

听得白貂鼠,城主之女脸上罕然闪过一丝自责:“爹爹,对不起,这算起来,都是女儿的过错,要不是女儿驯养了那只白貂鼠,然后被那糖公主看上,恐怕也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别说了,真要责怪的话,只能怪我无力保护你。那明明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唯一礼物,然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糖公主从你手中把它夺走。”城主咬着牙,浑身颤抖着,显然在忍受着极大的心理痛苦。

城主之女不禁心中一酸,扑入城主怀中,泪水留个不停。

正在此刻,门外有人禀告说是城中的那位巫婆前来觐见。

两父女分了开来,城主大喊道:“宣。”

片刻后,那位老妇人拄着拐杖,慢慢步了进来。

“来人,赐座。”城主挥手大喊了一句。

“城主殿下不用麻烦了,老身这身骨头还硬,站着就可以了。”老妇人出声打断说。

见得老妇人如此坚持,城主也不好说什么,反而在话音一转后问道:“巫麽麽,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正要派人找你,想要让你为我这一次前往糖国游说卜一卦,问个吉凶。”

老妇人叹说:“城主殿下,无事不登三宝殿,老身此次前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你禀告。”

闻听是重要的事情,城主之女不禁说:“爹爹,需要女儿回避吗?”

“不不,此事郡主也不妨听一下,应该说来,此事关乎整个世界的命运。”老妇人说出一番让两人脸sè微变的话语。

“巫麽麽此话是何意?关乎整个世界命运是指……..!?”城主之女禁不住问道。

老妇人不禁叹了口气:“是这样的,今天中午时分,有一个天树人找到老身,说是让老身帮他卜卦一些东西的下落。整个卜问过程都很顺利,但在巫神离开瞬间,老身似乎感觉到一股比平常要怪异的感觉。在那人走后,老身便试着把他滴了血的墨水含在口中,结果却看到一幕可怕的景象!”她故意把张落叶带来信函的事情隐瞒了,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与花百花的关系。

“可怕的景象?莫非与巫麽麽说的关乎整个世界的命运有关?”城主皱眉问道。

老妇人点了点头,没有明说她看到的景象,反而问了一句:“城主殿下,郡主,你们都应该知道第一任画壁宗主落下的那个预言?”

“当然,就是小孩子也背得出。”城主之女口中答道:“‘由白发异族人建造的这个世界,也会由白发异族人摧毁’!”

“老身怀疑,那个天树人便是那白发异族人伪装!”老妇人一番话,让得城主下意识一把站了起来!

“怎……怎么会呢?不说白发异族人的事情,这个世界已经很久没有异族人的出现,有关他们的事情已经只是停留在书本的记载中!”城主脸露难以置信的神sè说。

“老身也知道此事很难让人相信。”老妇人微叹了口气:“但老身的确看到了,在那景象当中,那白发异族人犹如可怕鬼神下凡般,白sè发丝飞舞,黑气弥漫全身,鲤鱼般鳞片覆盖他全身,一双犹如红月般的瞳孔仿佛渴望着鲜血的闪动。然后在他的四周,无数的尸体堆积着,不论是中立之城的人,还是糖国,醋国的子们都在其中。火焰燃烧在四周各处,似乎成了狰狞的送魂曲!”

老妇人的巫卦从没有出错,当年糖公主为怪状白貂鼠兵临中立之城城下,醋皇后夺位称帝等事情,老妇人都正确占卜到,现在老妇人这么说,就一定会在未来发生。

城主之女满脸异样说:“怎么会?不止是中立之城,连糖国与醋国都遭如此大难吗?预言毁灭世界的事情,难道就不能避免吗?”

城主沉吟良久,忽然开口询问:“那个白发异族人要寻找的东西,可有办法知道吗?”

老妇人轻摇了摇头:“你们也知道,老身的巫术卜问之法,需要询问者自己在纸张上写下需要询问的东西,然后由他们燃烧,混入水液喝入。所以他想要寻找什么东西,老身并不知晓。”

“这下可难办了,他的样貌是伪装的,又不知他要寻找什么东西,要找出他的踪迹,与大海捞针无异。”城主脸现为难的神sè。

老妇人此时说:“城主殿下,郡主,老身要说的已经说完,就先告辞了,至于殿下之前说的想要让老身帮忙占卜的事情,老身这回去后,会做好准备,恭候殿下大驾。”

“好,麻烦你了,巫麽麽。”城主挥了挥手,微笑说。

在老妇人退下后,城主之女不禁长叹:“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光是糖国与醋国的事情,就已经让我们焦头烂额的说,现在再冒出个企图要毁灭世界的白发异族人,唉。”

“既然是事关世界命运的事情,不能视若无睹。”城主想了想口中说:“这样,糖国与醋国这边仍是我与副城主着手,你且修书一封,由你亲自带人赶往画壁宗的方向,相信如此重要之事,他们也会适当处理的。另派人拟写白发异族人的通缉令,记着悬赏金方面,不要吝惜。”

“爹爹,画壁宗在第十任宗主禁锢第九任宗主后,连送魂这种事关种族繁殖的事情都弃置不顾,我并不认为把白发异族人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会作行动。而且这样通缉那白发异族人,就不怕他一怒之下,不再掩饰身影,到处破坏吗?”城主之女说出心中的顾虑。

城主长叹说:“即便画壁宗那边没有行动,我们也要尽到责任把此事告诉他们。而通缉白发异族人之事,是基于三点考虑的,第一点,第一任画壁宗主的预言天下皆知,我想这通缉令,应该能让世界之人知道白发异族人的到来;第二点,倘若白发异族人将会带来的危机,能引得人们一致对外的呼声,我想对于阻止糖国与醋国的战争,会有极大的帮助;第三点,倘若那白发异族人现出身影,那就省了我们要找他出来的力气,我相信届时集合众人的力量,要消灭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城主之女不禁笑道:“还是爹爹考虑得周到,不过女儿还是有些担心。一来,白发异族人身份神秘,实力不容小窥;二来通缉虽说能引起人们的jing惕,但过分的jing惕外加消息的模糊,女儿担心会引起恐慌,那时候该如何面对现身出来的白发异族人呢?”

“你说的我也考虑过。”城主轻声说:“此事本来就利弊各半,我们就像在做赌博一样,赢了,大事万吉,输了,世界末ri。但我相信我的子民,我相信我们千年延续至今,依靠的不仅仅是运气而已,还是我们天树人自生具备而来的,那种深深的民族奋斗jing神以及面对困难,毫不退让的意志!只要这种崇高的品德不灭,我们无论被击倒多少次,都能再次爬起。他(白发异族人),若敢来毁灭我们这个世界,我们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城主之女听得轻笑了起来,她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何父亲总是显得那么的强大,现在她明白过来了,这是因为父亲肩负的品德,乃是整个天树人民族将近千年积累的品德,不说这近千年的沉甸历史,就说整个天树人种族,要想击倒父亲,就等同于击倒整个天树人种族,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

此时张落叶已经出得中立之城,往前步行了一段路程后,他放出神识,发现没有其他人跟踪后,忙闪身进附近的森林,把口中的伪装种子取出,现出本来的面貌。

其后,他自储物戒中取出些许丹药,往口中胡乱塞了一些后,就地盘腿打坐。

糖国的位置有些远,他不得不事前保持充足的体力与法力。

过得将近两个时辰,在体内法力恢复到顶置的程度后,他结束了盘腿打坐的动作。

其后甩出一把飞剑,再次放出神识,确保四周没有其他人后,他脚踏飞剑上,身化一道惊鸿,往着前方掠去。

一路无话,在且停且飞之间,就这样过了整整十天之久。

这一天,忽然前方出现大片的人影,密密麻麻,足有十几万之多,围绕在森林的空地间。

看那四周斜插在地上的旗帜标记,显然是来自糖国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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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将军与不满与黑色虎狮兽

树林中人影绰绰,足有十几万之多,此刻正在安营扎寨着,那营棚自左往右,看不到尽头;那一猎猎斜插在地上的旗帜标记,画瞄着一个大大的‘糖’字,显然是来自糖国的大军!

躲藏在远处的张落叶微微瞄了一眼,心中暗付,看来糖国与醋国的战争不可避免,就不知那糖公主是否在这大军的帐营中?

糖国的天树人,得到的是黑凤凰的力量,所以他们的样子与普通天树人不同。

男的糖国天树人,头发依然是根根犹如树枝般树立着,但每一根头发树枝上没有长着绿叶,反而是弥漫着淡淡的黑气;而背上长着的不是由干枯树枝构成的羽翼,相反是若有若无的黑雾构成的羽翼。

而女的糖国天树人,其发丝为黑sè的草状形态,背上延伸犹如黑sè垂柳状的羽翼,每一根垂柳上都有淡淡的黑气弥漫。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他犹豫要不要含着伪装种子,变成糖国天树人的模样混入,但仔细一想,他又暗自否决。这里是军营,恐怕每一个士兵都有各自的编排,自己这般混入,倘若给谁逮到,仅是询问个口令,就足以穿帮。还是另寻他法。

张落叶心中一念,顿时计从心来,他便自储物戒中取过数十只折叠好的纸鹤,按着当初妖怪老人传授给他的纸符门绝技,把自身神识分割,然后尽数依附在那一只只的纸鹤中,顿时一种怪异的感觉传来,那些纸鹤就像他脸上的眼睛一样,让他能透过这些纸鹤把五花八门的景sè映入眼帘。

“去。”张落叶轻念了一声,让得那些纸鹤四散飞去,而他自己则原地盘坐着,以依附在众纸鹤上的神识,来感知着每一只纸鹤所在地方的四周环境。

片刻后,某只纸鹤感受到下方某个帐营守卫异常的严密,张落叶便cāo控着纸鹤落到帐营上方,从缝隙往内窥视。

可以看到,帐营内分主次席地而坐着十几个身穿盔甲的天树人男子。

为首那人,看起来年过半旬,但双目有神,且他身上穿着的盔甲与下方之人的盔甲有明显的不同,看来应该是负责这支大军的将军。

下方一个偏将此时拱手说:“将军,大军已经全部安顿完毕。算算时间,最少应该能在二十天左右,到达中立之城的边界。”

将军听着,点头说:“如此甚好。醋国实在欺人太甚,屡犯我国边界不说,现在更是抓走糖公主的宠物,这群龟孙子,不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难挽我国威严。”

下方偏将们忙纷纷附和着,但当中一个偏将忽然站了起来,其冷冷说:“将军,末将有话不吐不快。”

看得那偏将的站起,其他偏将俱都眉头微微一皱。

将军淡淡说:“说。”

那偏将便说道:“将军,末将以为这场战争真的有必要吗?如此劳师动众,仅是为了糖公主的一只宠物,这值得吗?难道就不怕天下人为之耻笑?”

“大胆!你敢质疑糖公主?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将军脸sè一寒,忽然一拍桌子地大喊道。

帐营外顿时走入几个士兵,把那偏将双手反扣在背上,就要押出去之际,另一个偏将一步踏出:“且慢。”

其后他向将军低声说:“将军,郭副将此番话虽然是大逆不道,但还请将军念在他磊磊战绩的份上,饶过他的xing命。”

将军似在沉吟,然而那偏将却冷笑说:“末将今天是豁出去了,就是拼着这条xing命,也要喊出自己的骨气!将军,往你被在先皇驾崩前,被委任为‘辅佐太傅’,但你不辅佐也就罢了,还多次纵容糖公主的任xing,为了那区区的一只白貂鼠,居然兵临中立之城城下,此事古今何有?而现在,依旧为了这等可笑的理由,就想发动战争。末将以为终有一天,糖国会毁在你们这些人手中!”

“大胆!”将军听得满脸怒容:“给我拖出去斩了,悬挂在正营旗上,倘若以后还有人以此事论事的话,一律以此对待。”

那偏将被拖下去后,口中还在嚷着什么,让得整个帐营内的将士们俱都面面相觑着。

正在此刻,有士兵滚步而入,口中喊道:“报告将军,接到来自先锋营的信函。”

“念!”将军怒气未消地挥了挥手。

那士兵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整个帐营内的气氛,他还是感觉到些许,当下便颤声说:“先锋营提到中立之城的城主想要到糖国游说糖公主,询问是否放行,另外还有一则自中立之城城主带来的消息,说是已经确认白发异族人出现的消息,现已发出了通缉令,希望我国尽早做好对策。”

听得‘白发异族人’的字眼,包括将军在内,所有人都脸sè微微变了变!

有偏将颤声说:“白发异族人,那不是第一任画壁宗主预言的?出现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来毁灭这个世界?”

将军略一沉吟,口中说:“回复先锋营,放行中立之城城主,至于那白发异族人的事情,容后再议。”

“是。”士兵忙躬身退下。

…………….

听到这里,张落叶没有再听下去,他得到了三个有用的讯息:第一个是对于这场战争,还是有人存在疑惑,甚至对糖公主有所不满;第二个是自己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中立之城那边居然发出了通缉令,这下可真不妙了;第三个是糖公主并不在这支大军中,不然像这等非议糖公主所作所为的闹剧,就应该发生在糖公主面前才是。

当下他便收回所有的纸鹤,轻念了一句咒语,敛去自己的身影,然后自高空飞过这支队伍,继续往着糖国的方向而去。

一路无话,过得将近两天时间,在前方某片森林忽然响起一阵震天动地的兽吼之声!那声音伴随着强大的灵力,更是凭空形成一阵飓风,往着四周扩散,张落叶一个不留意下,被吹得几乎自半空跌落!

他满脸惊sè地注视着声音的方向,仅凭那股灵力的波动,对方的实力恐怕无限接近人师的修为!

‘吼~’,又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吼叫,飓风再次扑卷而来!这一次,张落叶做好了准备,没有像刚才那般不堪。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仔细想想,那阵兽吼之声,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才是。略一沉吟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满脸异样起来。

其后他轻念了一声咒语,把一物捞到了手心,见得那物是件宝仗,长有三尺,杖头挂满一个个的金圈,最顶部,一个黑sè的骷髅头露出,看起来甚是诡异。

也许是感觉到他手中宝仗的能量,那边树林的兽类传来一丝不安的兽吼声,这一次,并没有伴随着强大的灵力。

张落叶不禁心中一笑,也许是有此物在手的缘故,他毫不畏惧地身影一闪下,出现在那片树林的上方。

下方树林空地中间,一只长着翅膀,体长有三丈左右的非虎非狮兽类,正瞪着那双血红的眼睛,很是局促不安地盯着张落叶手中的宝仗看。

此兽不是别的,正是当时在原三桥镇时,那yin阳师首领召唤出来的邪恶式神,其后被张落叶以妖刀紫月砍中,传送到了这个画壁世界中的‘黑sè虎狮兽’!

而张落叶此刻握在手心的,也正是当时yin阳师首领用来召唤黑sè虎狮兽的‘黑狮骷髅金宝仗’!

黑sè虎狮兽认出张落叶就是当时砍它的家伙,要不是顾忌着他手中的‘黑狮骷髅金宝仗’,恐怕早已攻击过来了。

张落叶忽然大喊一声:“孽畜,还不驯服?”,伴随着喊声,他忽然抖了抖手中黑狮骷髅金宝仗,那金宝仗上的金圈顿时在‘叮叮当当’地抖动不已,并散发出犹如石头击在水面荡起的一圈圈波纹!

黑sè虎狮兽满脸恐惧着,似乎把心一横,忽然一煽背上双翼,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经距离张落叶数丈的距离,其后再次一煽双翼,再次消失在原地,如此循环了几次,已经距离张落叶十几丈之远!

张落叶并不担心对方能从黑狮骷髅金宝仗下逃走,所以他故意袖手旁观,待得黑sè虎狮兽以为距离张落叶足够距离能逃跑瞬间,他再次抖了抖手中的黑狮骷髅金宝仗,这一次他抖动的动作比起刚才的还要用力。

一声惨叫自黑sè虎狮兽口中发出,本在几十丈距离以外的它,竟在黑狮骷髅金宝仗抖动瞬间,被拉了回来,看着眯着眼睛打量着它的张落叶,黑sè虎狮兽满脸的愤怒与不安。

张落叶冷笑说:“逃啊,我看你逃到什么地方?”

黑sè虎狮兽忽然怒吼一声,嘴巴一股下,往着张落叶吐出一道黑sè的龙卷风,那龙卷风仿若什么腐烂尸体构成,散发着闻之yu呕的腥气。

张落叶识得厉害,当初他以‘三五都功玉印’凝聚的金sè护罩,都抵不过这黑sè龙卷风的侵蚀能力,当下他往着后方一个腾移,险险避了开来。

黑sè虎狮兽再次吼叫了一声,这一次,它连续喷出数十道的黑sè龙卷风,竟想要以此来围杀张落叶!

张落叶脸sè变了变,但想到手中的这根黑狮骷髅金宝仗是召唤出这黑sè虎狮兽的法宝,正常说来,应该有着抵御黑sè虎狮兽的力量。

故而他不退反进,轮舞着手中的黑狮骷髅金宝仗,往着最靠近的一道黑sè龙卷风就是一仗拍下,‘呼哧’一声,没有多大的动作,那到黑sè龙卷风就被湮灭在虚空中。

张落叶见此,不禁脸上一喜,依法炮制,把所有的黑sè龙卷风拍灭,对面的黑sè虎狮兽嘶吼一声,脸上更见恐惧。

张落叶冷冷注视着它,口中冷声说:“还要吃更多的苦头,才驯服吗?”

黑sè虎狮兽闻听,看了看张落叶,再看了看那黑狮骷髅金宝仗,眼中依次闪过莫名神sè,最后一把扒伏在地上,原地一个打滚下,近三丈大身躯在飞快缩小着,最后变成一粒拇指大小,黑不溜秋的圆球,被黑狮骷髅金宝仗上的黑sè骷髅头一把吞入口中。

张落叶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被毁于一旦的森林,他有些庆幸,要不是当初自yin阳师首领手中抢得这根黑狮骷髅金宝仗,恐怕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厮呢!

同时,他心中有些高兴,收回黑sè虎狮兽的这根黑狮骷髅金宝仗,将会成为自己除雌雄斩邪剑、三五都功玉印后的第三件仰仗法宝,这让他即便只有炼虚级别的修为,也有能与人师级别的对手一战的力量!

此间事了,又往着前方飞行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忽然远远见到一大片的黑雾冲天而起,不知为何,看到那黑雾,张落叶只感到心中一跳,似乎身体内,有某种力量得到了契机,渐渐有了脉搏的跳动!

再往前飞近一点,才发现那所谓的黑雾真面目。

在那处地方,长有一颗颗高有十几丈的巨大树木,那些树木长得很是怪异,自树体散发着淡淡的黑气,如此将近无数的黑气缠绕,才会形成刚才所见到的冲天黑雾。

而每一颗树木的顶部,都有亭台楼阁的片影,然后,一堵粗大的围墙,自左往右把整片树林包裹在中间,两边看不到尽头,也不知有多大的面积。

张落叶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付,这里便是那糖国吗?真是惊人的布置,与中立之城有着巨大的差异。

他收回目光,迅速闪进附近的一片树林中,其后放出神识,确保附近没有人在后,忙把伪装种子含在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头发根根犹如树枝般竖立着,每一根头发之间都弥漫着淡淡的黑气,然后背上伸展出一对由若有若无的黑雾构成的羽翼。

反复检查了几次,确认没有破绽后,张落叶便迈着儒家步伐,往着糖国国城的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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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潜入与糖公主与闺房

很顺利地通过了城门的盘查,但让得张落叶心中一沉,这说明自己体内的确拥有黑凤凰的力量,加上那白乌鸦的力量,这两股相反的力量就如很不稳定的**,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xing。

张落叶往着四周看了看,只见得那一棵棵巨大无比的树木,扎根于泥土中,然后往着上方延伸,其树体散发着淡淡的黑气,于树顶之处,有片片亭台楼阁的影子冒出。

再看得一阵子,他的目光瞬即被位于糖国国城zhongyāng的一棵大树揪住了目光,那大树的面积足有其他树木的几十倍,高更是达到可怕的五十丈之巨,且从这边往上看,最少也有十几片往着四周伸展的枝叶上,有着雄伟的建筑物耸立。

张落叶顺着那树身,一路往上看到巨大树木的顶部,毫无疑问,这上方便是那糖公主的所在!

只是该怎么上到顶部的位置呢?用普通的通传方法?人家是堂堂一国公主,能是你随便说见就见的吗?

那么施法飞上去呢?张落叶并不看好这个方法,花百花曾说过,伪装种子一旦受到惊吓,就会恢复原样,所以在变换面貌的期间,是不能动武或者施展法术。故而飞上去,意味着现出自己本来的面貌,特别在通缉自己的文牒快要从中立之城往这边送抵的情况下,这种做法无疑是自杀的行为。

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张落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着。

忽然,他目光落到那巨大树木的黑气上,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似乎在计算着什么一样,过得片刻,他眉头微微一舒,脸上露出了笑容。

很显然,那巨大树木的黑气数量不是其他树木可以比拟的,倘若不做手段的话,它很容易就会被黑气所包裹,这对于居住在树上的人的身份不合。

试想堂堂皇族居住的地方,被黑气包裹得不见身影,于下方的子民会作何想法?

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对于巨大树木的稀薄黑气数量,张落叶感到甚是疑惑,而经过一番观察看,发现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从大树各树梢上发出某股阵法之力,联合在一起,然后形成一条光形的巨大管道,把大树产生过量的黑气顺着这管道,排到地下!

倘若能计算好时间,以雷霆万钧之势,以这通道掩饰,应该能顺利到达巨树的顶部!

当下张落叶没有再犹豫,速度极快地往着巨大树木的方向靠近,待得走至近处,才发现那树下团团围绕着重兵把守。

他不慌不忙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地形,然后闪入某条小巷中,放出神识,确保附近没有其他人后,便自口中取出伪装种子,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咻’的一声,闪身遁进了泥土中,然后飞快地往着巨大树木的根部靠近。

待得靠近到巨大树木的根部,他便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果然过得片刻,忽然地面传来一阵巨大的震动,然后可以看到前方某处大片的黑气灌入,一直持续了好一阵子后,才消失不见。张落叶这才念诵着咒语,往着那处位置靠近。

又是一阵子,地面再次传来巨大的震动,这一次,在黑气灌入瞬间,张落叶身化一道惊鸿,顺着黑气通道,速度极快地往着上方掠去!正如他的推测,在他落到巨大树木顶部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发现。

他把伪装种子含到口中,变成糖国天树人的模样,然后看了看四周,这里是顶部,面积只有下方粗大树干的十分之一,仅有一座用树木掏空,然后经过jing雕细琢而成的巨大木质建筑物。

考虑到这里是糖公主的居住之地,守卫势必比城内各处深严,张落叶把拳头大小的雌雄斩邪剑握到手中,深吸一口气后,慢慢往着建筑物的靠近。

然而当他抵达建筑物的大门前,却发现那大门静静的敞开着,门前并没有任何守卫的模样,甚至透过大门往内窥视,同样没有看到一丝的人影,一切都显得如此静悄悄的模样!

怎么回事?怎么连一个守卫都没有?一国公主的所在地方居然如此松懈?莫非是自己自入为主得搞错了,这里并不是糖公主的居住地方?应该不可能?一国公主,自然要居住在最有象征地位的地方,纵观整个国城,有哪处比这里更合适?

但这……,张落叶想到了一个可能xing,顿时冷汗直冒!恐怕对方已经预测到自己的到来,故而摆下这么个空城,试图来埋伏自己!

此刻张落叶也顾不得掩饰身份了,一把吐出口中的伪装种子,把神识覆盖整个树顶的位置,然而神识探测到的结果,居然是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张落叶眉间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相反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有关神识探测出错的事情,曾经发生在花百花身上,不排除这些得到黑凤凰力量的糖国天树人,拥有某些能够屏蔽自身能量的神通,让得自己神识探测不出!

他有些神sè不安地看着这座‘空城’,迈出的脚步久久不见落下,对方埋伏的兵力不明,实力不明,自己就这么走进去,并不是理智的做法。

就在此时,张落叶怀中的怪状白貂鼠忽然跳落在地上,然后微微抖了斗身子,浑身散发出一股雾状黑气,在那黑气的作用下,包括它头上的草状头发在内,全身的皮毛一下子变成漆黑之sè,而背上那对黑sè羽翼却变成犹如黑sè般的垂柳状。其后它也没管张落叶,驾轻就熟般地撒腿往着前方跑去!

张落叶脸sè变了变,也没管埋伏不埋伏地,追着怪状黑貂鼠方向跑去,这小东西可是他作为与糖公主交换身躯的最大仰仗,千万不能有失。

怪状黑貂鼠极其灵活地穿梭于各处窄小的地方,试图摆脱张落叶的追捕,但张落叶如何如它所愿?若不是顾忌到会有埋伏之人予以偷袭,他要抓住怪状黑貂鼠不过是举手之事。

就这样,一人一鼠穿过了大厅,走廊,后院,张落叶似乎有些不耐,便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往着怪状黑貂鼠的方向凌空一探手。

小东西还没明白到发生什么事,就感到身躯被提了起来,往着张落叶的方向飞去。

张落叶放出能量护罩,把怪状黑貂鼠包裹其中,口中笑骂道:“跑啊,我看你还跑到哪里去?”

小东西满脸的不甘,向着张落叶怪叫了几声,但在张落叶放出几道雷光侍候后,它才诚惶诚恐地趴在护罩中一动不动着。

张落叶这才看了看四周,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身处建筑物的中心位置,然而埋伏之人还是没有袭击而来,这让他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这时,前方一座阁楼忽然传来一把女子的歌声: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

宠柳娇花寒食近,红藕香残玉簟秋。

种种恼人天气,只得轻解罗裳,独上楼阁。

闲暇无奈作诗,险韵诗成,别是孤独滋味。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万千心事难寄。

楼上几richun寒,帘垂四面,玉栏干慵倚。

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

歌声幽转哀叹,隐含着浓浓的哀愁之意,听得张落叶很是心悸。

怪状黑貂鼠听得女子歌声,忙尖声怪叫着,张落叶想要拦阻已经来不及。

楼阁女子的声音蓦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传来‘乒乓’之声,似乎惊扰下,打碎了什么东西一样,之后四周一切重归平静。

张落叶犹豫着要不要离开之际,楼阁那边再次响起了声响,这一次是‘踏踏踏~’的下楼梯之声,声音很是急缓,似乎生怕自己这边会离开一样。

终于‘咿呀’的一声,楼阁的木门被推了开来,一道华丽的少女倩影出现在张落叶面前。

见得那少女作糖国天树人的打扮,但身上衣衫极其华丽,身上更是挂满贵重的首饰流苏之类,一张俏脸长得玲珑有致,身材凹凸不平,一双大大的眼睛,配上那涂抹红唇膏的小嘴,很是生灵动人!

少女先是略带红晕地扫了张落叶一眼,等眼睛落到那怪状黑貂鼠时,她那双大大的眼睛不禁笑成了月牙眼,口中更是娇声说:“小貂,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念你啊。”边说着,快步往着张落叶的方向靠近。

“且慢!”张落叶眉头微微一皱地喝住了她:“你是谁?”

听得张落叶的声音,少女略一犹豫便没有再靠近,反而满脸调皮说:“我是谁?你千里迢迢来这里,不是为了找我么?白发异族人哥哥。”

此刻张落叶没有掩饰身形,对于对方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没有感到意外,但他奇怪的是对方的反应,自己可是预言中毁灭这个世界的人,她怎么一点也不害怕,还有那称呼的哥哥,不过想到这少女传闻的所作所为,他也就释怀。

“你便是那糖公主吗?”张落叶眯着眼睛问道。

少女优雅地双手提起裙角,向着张落叶行了一礼,口中轻笑道:“不错,我便是糖国公主。这里说话不安全,请随我到楼上。”边说着,她转身向着楼阁的方向走去。

张落叶略一沉吟,便跟着她的身后,往着楼阁的方向走去。

楼阁共有三层,第一层是个藏博书库,一个个的书架上放满脸各样的玉简,书卷等等;第二层是个书房,放满了琴棋书画,一张按桌上,甚至还放有一个冒着袅袅白烟的熏炉。

糖公主直接把张落叶带到了第三层,那是个布置典雅的房间,以中间一道垂帘把房间隔成了两半,张落叶往着垂帘里面看了看,竟看到一张jing美的木床,他不禁心中一跳,这里莫非是那糖公主的闺房?

糖公主扫了发愣的张落叶一眼,脸红着低声说:“你是第一个进到这个房间的人,你觉得这个房间怎么样?”

“很朴素,有种清新宁静的感觉,但与传闻很是不同。”张落叶淡淡地说道,最后那句话,似有点破之意。

“是吗?”糖公主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良久,她抬头问道:“不知白发异族人哥哥怎么称呼呢?”

张落叶本不愿告诉她名字,但对方的称呼实在刺耳,口中便说:“我叫张落叶,你似乎不意外我的到来。”

糖公主闻听,轻念了张落叶的名字几次后,故作夸张说:“有这样的事吗?我还真不知呢,老实说看到你时,我还真吓了一跳,没想到传说预言会是真的。不过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住,难道我就不怕你对我不利吗?表现得很自然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咦…….!?等等,你说你一个人居住在这里?”张落叶满脸的愕然:“这怎么可能?堂堂一国公主的住所,如何没有守卫侍卫的?”

糖公主轻笑说:“你在外间是怎么听说我的?我可是能为了让宠物有活动的空间,能把一个城市的人赶出城的人!这里的守卫自然给我全部赶跑了。”

的确,以糖公主传闻的所作所为,她会这么做并不意外。想到自己刚才居然为此而不敢前进,张落叶感到很是无语。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公主殿下,你就不怕有歹人潜入这里,对你不利吗?”

糖公主似乎想到什么,口中轻笑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糖国国城!而我这个寝宫却是国城内最高的树木顶层,有何人能够躲过重重守卫,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到得了此处?本来我是一直这么认为的,但今天你这个‘歹人’来到这里,我算是有了改观,看来以后得注意一下这个问题才行。对了,你是怎么进到这里的?”说罢,她睁着那双灰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张落叶看。

张落叶想到自己这趟要回身躯后,恐怕不会与她再相见,就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必要藏着,便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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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算计与哭诉与人偶

“是从排放黑气的阵法通道进来的吗?若是这样还真不好办。不过,能想到这样办法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也没什么担心的。”听得张落叶的陈述,糖公主想了想后,笑道。

张落叶不禁撇了撇嘴,总觉得对方这番话似乎在嘲笑自己一样。

“对了,我可以叫你张哥哥吗?”糖公主忽然俏脸微红地低声问道,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神情。

这让张落叶有些不适从,按照外间传言她的所作所为,她应该是个极之泼辣,任xing,自私自利的人才是,然而自从与她第一眼相见,她一直就表现得很是礼貌,传统且温和体贴。真的很难相信这样xing子的她,会做出如此多荒唐任xing,不可理喻的事情!

“呐,可以么?”糖公主见得张落叶在发愣,不禁嗲声问道。

“随……随便。”张落叶无奈地说了一声,身躯还在对方手中,现在只能先顺着对方。

“好啊,张哥哥。”糖公主似乎笑得很高心,一双脸也变得红彤彤的甚是可爱:“那么,张哥哥,你找我有何事?”

对方这番话明显是明知故问,但张落叶还是说道:“公主殿下,我听说你得到一具异族人的残缺身躯,如无意外,那便是我丢失的身躯,我想让公主殿下把它还给我,当然,我也不会让公主白付出,这只白貂鼠便是作为交换的礼物。”

“身躯?”糖公主歪着可爱的小脑袋,想了想后,口中说:“是得到这么半边异族人身躯,不过你有什么方法证明,那身躯是你的?”

“很简单的事情,只要公主殿下把身躯取出来便知。”说着他一把把身上的斗篷拉开,露出半边残缺的身体。

糖公主如何见得如此异状,顿时吓得尖叫了一声:还算活着吗?”

“是活着,虽说是很不可思议。”张落叶淡淡地说了一句,从新把斗篷覆盖在身上。

“虽说这话很残忍,但身躯不能马上给你。”糖公主忽然换上一副很是平淡的模样,似乎刚才那如同邻家女孩般可爱的模样,只是幻觉般。

张落叶听着,不禁眉头一挑,口中问道:“为何?”

“很简单,或许对于你说,你想要回你的身躯,所以你把小貂作为交换的礼物;但对于我来说,这本身就不算是一场交易,你以为我会在乎区区的一只白貂鼠吗?”糖公主目光闪烁地说道。

张落叶冷笑说:“你这话真让我费解,你为了它可以挥军兵临中立之城城下,我就不信,你不在乎它。”

“你既然知道此事,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xing子。”糖公主仍是那副平淡的模样:“必要时,我会选择放弃它,凭借我的地位,要想找到取代它的替代品,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对方的神情与态度,还真打了张落叶一个措手不及,他忽然yin沉着脸说:“公主殿下,何必这样,大家撕破脸面对谁都没有好处。就这样,你把我的身躯还给我,我把你的白貂鼠还给你,大家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在下不客气的说一句,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即便我对你做了什么,也不会有人救你的,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怎么样?”边说着,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庞大的气势,把糖公主包裹其中。

后者被气势压得满脸青白,但那双眼睛仍是毫不妥协地看着张落叶的方向,张落叶心中一狠,把气势加重了几分:“公主殿下,把身躯交出来,要不然我会一直这么增加气势下去,你会死的,你知道吗?”

糖公主惨然笑道:“那你最好狠心杀了我,想要折磨我让我屈服却是不可能。”

张落叶终是有些于心不忍,收回了气势,冷冷说:“说,到底怎样,你才把身躯还给我?”

“哎呀,张哥哥,你还真狠心啊。”糖公主眉头微蹙,揉了揉肩膀上的肌肉。

不过看得对面的张落叶脸sè越发yin沉,糖公主不禁吐了吐舌头,口中说:“只要你帮我做几件事,我便把身躯还给你,甚至包括我在内,整个糖国也听候你差遣。你该高兴,这样庞大的权利,可不是轻易得到的哦。”

“我能理解你要我做的事情的难度,等同于得到庞大权利的难度?却不知要我做的是什么事情,在下可是言明,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张落叶眉头微微一挑,淡淡说。

糖公主忽地目光闪烁地说:“是否杀人放火以及伤天害理,就看你怎么定义。莫非对于杀害我们这些天树人,你这个异族人也会认为是杀‘人’吗?”

“我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也仅限于‘好人’,对于‘坏人’,我还是不会手软的。”张落叶淡淡说道。

糖公主不禁深深地看了张落叶一眼,半响,她轻笑说:“你这人真奇怪,不过我并不讨厌,放心好了,我要你做的事情,并不是杀人放火或者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等一下我会告诉你的,在此之前,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不意外你到这里来的事情?”

张落叶听得双眼一眯,他之前询问过糖公主这个问题,但被后者以独自居住在这里为话题撇过,他口中不禁说:“公主殿下刚才不想说,为何现在想要告诉在下?”

糖公主轻笑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ri后‘她’问起,你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哦?”

“她是谁?”张落叶疑惑问。

糖公主笑得越发神秘:“我给你一个提示,是谁告诉你这个世界的事情,又是谁让你通过某种途径,获知你的身躯就在我手中呢?”

“你是说花百花?等等,莫非我会来到这里的事情,是她告诉你?不可能,你与她……,应该不可能。”张落叶摸了摸下巴,摇头说。

不知为何,糖公主有些酸溜溜的语气:“她把名字也告诉你了吗?这与说好的不一样,可恶,那丫头,莫非想反悔了?”

张落叶听着,疑惑地看了糖公主一眼:“公主殿下,这是怎么回事?你与百花姑娘很熟么?”不可能,花百花不是说因为那怪状白貂鼠误入起始森林,令得糖公主几乎要烧了整片森林,且后者还让手下放箭shè花百花,两人怎么可能相熟?

糖公主撇着小嘴说:“当然,我与花姐姐从小就认识,可以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考虑到她是守护者一族的身份,恐怕会被有心人窥视,她不想连累我,才会与我在外人面前做了一出戏。”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口中问:“若是这样,她为何向我隐瞒她与你的关系?”

糖公主叹说:“此事说来复杂,不过我希望你听后,不要对她有所抱怨,她是守护者一族,有必要引导你,你能来这里,都是她煞费苦心想出来的主意,也是试图想要帮助我。”

“公主殿下但说便是,在下自会分晓的。”张落叶淡淡地说了一句。

“其实,最先得到你的身躯的人,并不是我,而是花姐姐。然后是她把你身躯送到我手中的。”糖公主的一番话让得张落叶一把站了起来。

靠!若是这样,自己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不就是花百花算计了自己吗?

一想到自己被这两个女人玩弄于手心,张落叶就不禁心中有气,他冷笑说:“难怪花百花会隐瞒你们的关系,原来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是她把我的身躯送到你手中的事情。哼,真是能干啊,是不是这样把人玩弄在手心,让你们特别有成就感?”

见得张落叶气愤的模样,糖公主忙解析说:“张哥哥,你误会花姐姐了,她是为了我,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的,请你不要责怪她,要怪就怪我好了。”

“我还有责怪的权利吗?一个不慎,你不把身躯还给我,吃亏的只会是我。”张落叶自嘲了一句,坐着生闷气。

糖公主不禁叹了口气,她想起之前花百花告诫她的话语,说是让她不要把事情告诉张落叶,不然只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现在看来,正如花百花所预料的那样,但糖公主并不后悔,她觉得张落叶有权知道这当中的事情。

“张哥哥,你别生气,我也知道这样有些卑鄙,但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忙。”糖公主对着张落叶柔声说。

“需要我的帮忙?”张落叶冷笑道:“是命令我帮忙,是之前想要我做的几件事?我是不明白,你身为一国公主,有什么事需要我这个异族人帮忙的,莫非你想要让我帮你杀了那醋皇后,以便让战争结束?”

“怎么会呢?张哥哥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不是说了,不会让你做杀人放火以及伤天害理的事情。”糖公主微蹙了蹙眉说。

张落叶哼道:“哼,能通过算计一个人,以让他帮忙,这么一想,能杀个人,让得局势改变,我并不认为你们不会去做,况且,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仅是为了一只宠物,就劳师动众地兵临城下,而现在这场战争也是因为宠物这种可笑的理由,我真是开眼界了。”

哥哥,你就这么看待我的吗?”糖公主有些失神,忽然嘶声喊道:“你以为我很想这么做的吗?兵临城下,劳师动众,生灵涂炭,这些事情,你以为我很愿意做吗?我身为一国公主,看着我的子民受苦,我就不心疼吗?没有一天我不想摆脱这种情况,但我知道我不能,我只能每天告诫自己要忍耐,不仅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整个糖国着想!”

“但我很痛苦啊,每一天,每一天,每一天!在这种近乎没有希望的黑暗ri子里,我只希望有人能救我,仅是对我说一句‘你能被拯救’也好,可是没有!你认为花姐姐很卑鄙的做法,但却是我一天盼一天的希望,然后我终于把你给盼来了,但你却这么想我,你知道我有多么心疼吗?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我?求求你,求求你,请救救我好吗?我再也不要一个人在这种只有绝望,看不到尽头的地方。”

说到这里,糖公主已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忽然毫无征兆,她一把扑入张落叶怀中,死死抱着他,似乎生怕他会离开一样。

张落叶变得满脸尴尬,一双手也不知摆哪里才好,他一直认为糖公主应该是个极之任xing的女人,但现在看来,似乎这所谓的‘任xing’是另有内情。

“公……公主殿下,你别哭了。”张落叶无奈安慰说:“我承认刚才那番话说得过了,你且冷静下来,有什么话,不妨说,我自认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物,但若你说的另有隐情,我想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糖公主睁着一双泪眼,抬头看着张落叶。

“是……是的。”对方还在他怀中,这番抬头,不可避免近距离看到她鲜红的玉唇,让得张落叶心中一跳。

么,公主殿下,可以放开在下了?”

“啊!”糖公主这才想起此事,忙惊呼一声,一下子拉开与张落叶的距离,一张脸变得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整个房间充满着尴尬的气氛。

还是张落叶当先开口:“公主殿下,你刚才说你不愿意那样做,那就不做便是,你是堂堂糖国公主,‘应该’有这个权利?”

糖公主听着,忽然苦笑说:“堂堂糖国公主吗?是呢,是公主的话,的确应该有这个权利,但倘若所谓的权利,不过是别人给予傀儡玩偶象征xing的可怜意义,你又该怎么认为?”

张落叶不禁眉头一挑:“公主殿下,你的意思是…….”

糖公主打断张落叶的话语,自嘲说:“你不用说,我自己知道得很,我只是个如同扯线人偶的存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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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政变与死士与深谋远虑

“这个国家,并不如你在外间了解的那样。”糖公主叹了口气,以玉手扶着发丝,轻声说:“你应该从花姐姐处,听到我父皇的事情?”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百花姑娘说糖皇是因为过分摄取糖分,得了糖尿病而死。”

“糖尿病吗?”糖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暗淡:“我们糖国人拥有着黑凤凰的力量,你认为区区的糖分,能把我父皇病死吗?”

“你的意思是……..!?”张落叶看向了糖公主的方向。

“他是被‘辅佐太傅’糖年将军毒死的。”糖公主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辅佐太傅?张落叶微微一愣,不禁想起在来这里的途中,遇到扎营的糖军,而这支糖军的将军,好像被当时他推出去斩首的一个郭副将称呼为‘辅佐太傅’。

他便把此事问出,糖公主脸上更见暗淡:“正是他没错。这人宏图大略,野心勃勃,当年把他妹妹进贡给我父皇当妃子,也就是我的母后。在生下我不久,糖年就要求母后对父皇不利,但母后仁慈,拒不答应,糖年就残忍地把我母后杀死,即便这是他的亲生妹妹,然后他把此事污蔑到原太傅,并捏造所谓的证据。父皇见得那些证据,气恼之下,便把原太傅斩首,其后父皇把糖年提拔为太傅,兼任护国大将军。”

“这一切都正如糖年计划的一样,他渐渐控制整个皇宫的守备力量,于某天,以我的生命为要挟,让得父皇立下遗诏,卸封他为‘辅佐太傅’,然后就把父皇给毒死。辅佐太傅这个职位,又称‘第一太傅’,是以前因为有些太子年龄太小,担心继承皇位后,会由于缺乏经验,而治理不好国家,便产生这么个职位,简单而言,就是在继承人能够有能力继承皇位前,由辅佐太傅代理整个国家的事务,代理期间的权利,实际已经等同于糖皇的权利。”

张落叶插口:“也就是说,糖年如此苦心经营,目的就是为了取得辅佐太傅的职位,把你当成他cāo控朝廷的傀儡人偶?”

糖公主轻叹:“不仅仅是这样,把我当傀儡,架空我的权利只是第一步;在父皇死后,我为了保命,故意装成任xing无比的模样,目的就是想让糖年觉得我没有威胁,没想到他恰好利用我这一点,把它夸大成劳民伤财的军事行动,让得全国子民对我颇有微言,这恐怕是他的第二步,让我失去威严与信赖。”

“第三步的话,恐怕是渐渐让人们习惯他的代位,然后做出比我,甚至我父皇更好的政绩,获得整个糖国人们的称赞,我想,恐怕到了那个时候,我继不继承皇位都不会有人关注,甚至糖年杀了我,自己做糖皇,糖国人们都不会反对。”

“更好的政绩?”张落叶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拍大腿:“莫非糖国此次与醋国的战争,便是基于此?想想也是,倘若能打败醋国,对于你们糖国来说,没有比这更大的政绩。”

“你错了,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糖公主语出惊人!

“公主殿下,你在开玩笑?”张落叶疑惑说道:“战争不存在?你是想说,挥兵数十万,劳民伤财的,只是前去一散步,就折回?”

糖公主被张落叶这番话逗乐了:“才不是这样子呢,我的意思是指,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是被算计好的,目的另有所图。”

“我还是有些听不明白,若是算计好的话,谁与谁算计?要算计谁?”张落叶皱眉问道。

糖公主正了正脸sè,口中问:“那我问你,这场所谓的战争导火线是什么?你在外间是怎么听到的?”

张落叶想了想口中说:“听说是‘ziyou盟’的激进分子,见得中立之城与糖国、醋国的摩擦不断升温,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便雇佣木雕刺杀团,一方面抓走公主殿下的宠物,污蔑给醋国,另一方面在醋国引起特大醋窖夺取事件,污蔑给糖国,以试图让两国的仇恨各自引领到对方身上,化解中立之城的危机。”

糖公主低声说:“那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木雕刺杀团的幕后首脑,便是醋皇后,而ziyou盟激进派的指示者,却是糖年,这些都是我多年来偷偷派亲信暗中调查得出的。”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若是这样的话,所谓的醋窖夺取事件以及抓走糖公主的宠物,不就是醋皇后与糖年的自编自导自演吗?

糖公主看了张落叶一眼,口中说:“看来你已经注意到,不错,这次战争便是他们两人合谋算计好的,目的便是中立之城。”

中立之城?张落叶略一思索,口中叹说:“我算是明白了,两国交战之地正好位于中立之城对外的地方,若是这将要互相攻击的两军,忽然汇合反身攻打中立之城的话,恐怕中立之城会在措手不及以及兵力悬殊的情况下,被攻下。”

糖公主点头说:“对糖年来说。相比击败醋国的损失惨重,能以最少损失攻克中立之城,这会成为他最大的政绩,而这一着若是成功,便是我殒命之时。”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口中说:“那么,你想要我做的事情,就是阻止这场战争?可是,具体怎么做?我可并不认为杀了那糖年与醋皇后,能让这场战争结束。”

“自然不能杀了他们。”糖公主蹙眉说:“这只会让事态变得更不可收拾,我要做的是比这更加本质的事情,我要发动一场政变,把属于我的权利与皇位夺回来!”

政变?张落叶不禁失笑了起来:“那么,公主殿下定已经有详细的计划,却不知除了你我外,还有多少的人马,毕竟要发动政变夺取权力与皇位,人数自然不能太少。”

糖公主闻听,摸了摸额头,似乎有些羞涩地说:“人数嘛,自然不少,除了我之外……..,还有你。”

张落叶脸上笑容瞬间凝固了下来:“公主殿下,你…….你在开玩笑,你刚才不是说有些亲信的吗?这怎么也应该不止我们两人?”

糖公主白了张落叶一眼:“那些亲信是不能动用的暗部力量,我也只是知道与他们联络的方法,他们具体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不得而知。”

张落叶听着,脸容为之抽搐了一下:“也就是说,仅凭你我两人,就想发动窃国的政变?”

张落叶的表情被糖公主看在眼内,后者轻笑起来,那娇美的姿态,让得张落叶为之一滞。

“张哥哥,你还是不了解这隐藏在表面背后的可行xing。单以人数而论,你我两人比起那百万之师是不值一提,但你莫忘了,我是糖国公主,而你却是预言的白发异族人,若从这一点考虑的话,百万之师根本不算什么。你且附耳过来。”

张落叶看得糖公主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不禁把耳朵靠了过去,糖公主强忍着心中的异样,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半响,张落叶靠离糖公主,单手摸着下巴,似乎在沉吟着,良久,他说道:“你说的的确有其可行之xing,不过,我不熟悉这里,不敢肯定。公主殿下,你认为你说的,有多大的成功率?”

糖公主想了想,口中说:“应该有六成左右,最低也不会超过五成。”

“五成到六成吗?”张落叶不禁苦笑一声:“这成功率还是太低了。”

糖公主再次白了他一眼:“六成只是预估,但实际cāo作,还是要看你我的演技,我想这应该能提高一到两成的几率。”

张落叶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忽然眉头微微一挑,瞬间看了看四周,然后对着糖公主大喊一声:“公主殿下,快趴下来!”

糖公主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得张落叶慎重的模样,她没有犹豫地一把趴了下来,恰好‘呼哧呼哧~’,一连串的破窗之声响起,糖公主余光瞥到,那竟是一大片的弓箭!这让她吓得脸sè微变。

张落叶脸sè平淡,也没见多大的动作,仅是轻轻一甩袖袍,就把四周密密麻麻的弓箭收入袖袍内,其后再轻轻一甩袖袍,那些被收入袖袍的弓箭竟反过方向,往着窗外shè去,顿时一大片的惨叫声自窗外响起。

“公主殿下,你且好好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伴随着声音,他身化一道惊鸿,越窗而出,看得糖公主双目异彩连连。

不多时,窗外响起了一阵打斗声,并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其后张落叶单手提着一条身影掠回进来。

“死士!”待得看清张落叶丢在桌面上的那道身影模样,糖公主脸sè大变着。

“死士?那是什么?”糖公主的表情被张落叶看在眼内,他不禁疑惑问。

糖公主收回目光,但仍有些惊疑不定的模样:“我之前说过的亲信暗部,其实是隶属于我们糖国皇室的,糖年一直想知道这股力量的底细,可惜他没有从我父皇口中知道些什么,于是他便模仿着,以死囚来训练成专属于他的暗杀兵团,那便是死士。”

“看,他们身上羽翼都被折断,头发被拔光,脸上更是刺上刺字。不过,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那番弓箭,是想要把我杀死,还没有攻下中立之城,糖年这般做根本没有道理啊?对了,张哥哥,他死了吗?”

张落叶轻摇了摇头:“我只是打昏了他,在外面的其他人也是。公主殿下,要审问他们吗?”

“恐怕审问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讯息。”糖公主叹了口气:“这些死士只会忠诚执行糖年的任务,以糖年谨慎的xing子,是不会告诉他们任务的目的,况且这些家伙极其愚忠,恐怕你一弄醒他,他就会咬舌自尽。”

张落叶想了想,忽然问:“公主殿下,倘若能知道糖年最近给他安排过什么任务,你能从中找出有用的讯息吗?”

糖公主闻听,脸露不解的神sè:“若是这样的话,可以通过把糖年给他安排的任务进行一一比较,应该能找到有用的讯息。可是这能做得到吗?我刚才已经说过,对于这些家伙而言,即便是最残酷的审问,也不见得让他们开口。”

“放心。”张落叶微微一笑:“我们道家有一种法术名叫‘搜魂术’,可以ziyou探查人的记忆。”

“搜魂术?”听名字好像是很了不起的法术,糖公主不禁瞪大了眼睛,看得张落叶伸手按在那人头上,闭目静站着。

过得一阵子,张落叶把手收回,睁开了眼睛,一旁的糖公主看得满脸的失望:“没了?这就是所谓的搜魂术?”

“你以为道家法术是街头卖艺吗?”张落叶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他记忆中的任务,我已经全部探查出来,你是要听,还是不听?”

“当然是要听,说。”糖公主收回目光,脸sè一正地说道。

张落叶便把探查到的任务,全部告诉了糖公主,后者脸露思索的表情,忽然一拍大腿说:“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唉,糖年这贼臣果然深谋远虑,倘若不是有张哥哥在,我命休矣。”

似乎为了让张落叶明白,糖公主自顾解析说:“当中有两条任务最重要,一是,暗杀我;二是暗杀我不成功,便暗杀前来游说的中立之城城主。把这两条任务结合,就能得到糖年的意图。他恐怕是想把暗杀我的罪名推给前来游说的中立之城城主身上,这样一来,既能除掉我,又能为向中立之城出兵找到借口。”

“当然,糖年也考虑到有失手的时候,于是下了这第二条任务,让那些死士,在不能杀死我的情况下,转而杀死中立之城城主。一来,让得中立之城因为城主之死,失去凝聚力,形如一盘散沙,攻打起来更加容易。二来,我想他会把杀死中立之城城主的罪名推给我,造成是我想要攻打中立之城的假象,让得天下以为我是个好战任xing的人,损伤我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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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醋国与谣言与魔蟹

“糖年下达的任务是,非要杀了我与中立之城城主之中的一人,若是我不死,城主那边便危险了,而城主一死,我们的计划也会付之一炬。所以当务之急是造成我已被杀死的假象,张哥哥,你可有办法做到?”糖公主边说着,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假象吗?”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若是这样的话,可以把这些死士的记忆修改成已经把公主殿下你杀死,然后由他们回去复命,我想这样一来,城主便可xing命无忧。”

“如此甚好。”糖公主拍了拍小手,满脸的喜悦。

“不过,当下有一个问题要解决。”张落叶想起一事,口中说:“我当初从中立之城出发,虽说用的飞行速度不算快,但也足足花了十三天的时间才到得此处。现在以糖军的行军速度,我想最少也会在十七天内兵临中立之城城下,即便我发尽全力飞行,也只能把时间缩小一半,但恐怕到得醋国时,战争已经打响了。这来回的时间根本不够。”

“若是此事的话,不用担心,这皇宫内,有一个只有我们皇室中人才能使用的传送阵法,能在数个时辰之内,把我们传送到中立之城。”糖公主轻笑着说。

“甚好。”张落叶点了点头,当下便把所有死士的记忆修改了一遍,其后他与糖公主藏身一边,然后轻吹出一口气。

那气瞬间化为微弱的清风,往着所有死士身上刮过,其后他们都醒了过来,有那么瞬间愣了愣,虚假记忆便涌上他们脑海,他们以为‘完成’了任务,便飞快转身离开。

待得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张落叶与糖公主才现出身影,糖公主笑道:“真是神奇,这叫道家法术的。”

一旁的张落叶说:“好了,公主殿下,事不宜迟,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当下,在糖公主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传送阵的房间,张落叶看了看,那阵法布置十分复杂,连他这个自认为在阵法一道颇有造诣的人也有些说不清。

糖公主走至阵法中心,向着张落叶挥了挥手,待得张落叶走近后,她才双手作祈祷状,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伴随着咒语声,整个阵法发出强烈之极的白光,待得那白光彻底把两人包裹后,‘呼哧’的一声,白光一闪即逝,两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数个时辰后,在中立之城某座私人府邸的某客房地下室,忽然亮起了一阵白光,其后张落叶与糖公主的身影显现而出。

张落叶看了看四周,疑惑问:“这里是…….!?”

“我国自小就培养一些天树人的孤儿,然后给予他们资源,让他们成为中立之城的富商或重要人士,这里便是他们拥有的其中一座府邸。”糖公主解析说。

果不然,当他们出得地下室,就看得一男一女两人恭立在客房,两人见到糖公主,忙跪拜说:“参见公主殿下。”

糖公主很是冷淡地一抬手,口中说:“起来,我来这里的事情,事关重大,你们要确保消息不会泄漏,不要让ziyou盟激进派以及木雕刺杀团的潜藏份子知晓。”

那两人忙恭敬说:“是,谨遵公主殿下意旨,不知公主殿下还有何吩咐?”

“这样,你们马上去安排其他人来这里见我,记住,要暗地里进行。”糖公主想了想,挥手说。

两人忙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按照计划,中立之城这边的游说,会由我来进行,而醋国这边,还得张哥哥你多多担当。”糖公主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放心,我自有分寸。”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他伸手摘下腰间的雌雄斩邪剑,对着当中的雌斩邪剑念诵了什么口诀后,交到糖公主手中。

“当你遇到危险时,这把宝剑会保护你的。”

糖公主愣愣地看着手中拳头大小的雌斩邪剑,忽然抿了抿嘴,自怀中取过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张落叶。

“这是…….!?”张落叶脸上闪过了一丝疑惑。

糖公主低声说:“这小瓷瓶是当初花姐姐给我的东西,里面放着的是你的身躯。”

张落叶闻听,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你把它还给我,就不怕我逃跑吗?”

“张哥哥,你不会的,你是个好人,从我与你接触到现在,我是知道的。之前是我太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想你即便取回身躯,你也不会弃我们于不顾的。”糖公主微笑说道,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张落叶到这种时候,也没有忘记保护她的安全,这说明他心胸之广阔,不是她能想象的,而一般这样的人,都是坦荡荡的君子。

“是吗?”张落叶伸手接过了瓶子,一把打开了瓶盖,就看得一道光芒包裹着他那缩小的身躯浮现而出,然后慢慢变大,到最后完美缝合在他身躯。

他不禁左手按着右肩,转了转右手胳膊,其后扭了扭脖子,脸上闪过一丝喜悦,身躯的去而复返,没有比这更值得庆贺的事情。

看着张落叶的动作,糖公主小声问道:“张哥哥,感觉如何?”

“不算太糟糕。”张落叶笑着说了一句后,看了看天sè,口中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出发了,公主殿下,请保重。”

说罢,他身化一道惊鸿,掠向半空中,转眼就消失不见。

糖公主看得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此刻房门被敲了起来,一把声音恭敬道:“公主殿下,属下已经全部通知了其他的人,两个时辰内,便可全部到齐。”

“好。”糖公主点了点头,口中说:“你且马上吩咐人在会客厅准备好宴席,我会在那处会见他们。”

“是!”那声音应了一声后,躬身退去,独留下糖公主看着张落叶刚才消失的方向发呆。

一天后,有关白发异族人的事情传遍整个画壁世界,让得不论是中立之城,还是糖国、醋国的人们都人心惶惶之极。

再两天,同时自糖国与醋国传来消息;糖国这边,糖公主被暗杀,尸首下落不明,有‘有力证据’证明是中立之城城主下的毒手,而这位城主却‘安然无恙’地逃出糖国的范围;醋国这边,本应前来游说的中立之城副城主,因为涉嫌在廷上‘语言调戏’醋皇后,已被斩首示众。

本就笼罩在糖国与醋国将要开战的氛围下,却发生这种事情,不论是否真伪,一时间令得中立之城站在了浪端前沿,有关糖国、醋国的战争,也变得暧昧不清起来。

中立之城城主返回中立之城,是在谣言四起的十天后,当然这是后话,张落叶这边,当他赶到醋国时,正值他离开中立之城的第七天。

相比中立之城的森林建筑,糖国的树顶建筑,醋国的建筑,却都建立在一株株乱七八糟横卧在地上的巨大藤蔓之上。

醋国的天树人,得到的是白乌鸦的力量,自然他们的样子与糖国天树人、普通天树人大有不同。

男的醋国天树人,头发是根根犹如树枝般树立着,而每一根头发树枝上长着密密麻麻的白sè树叶,背上的羽翼并不是由干枯树枝构成,相反形状如同乌鸦的黑sè羽翼。

女的醋国天树人,其发丝为白sè的草状形态,背上羽翼与男醋国天树人一样,不过相对,显得窄小得多。

另男醋国天树人体格比糖国天树人、普通天树人要强壮得多,相比,女醋国天树人,长得都很是美艳,且但凡到了成年,都长得丰胸翘臀小臀的并不存在。

张落叶含着伪装种子,变成醋国天树人的模样,才刚入城,就被一幕吸引力目光。

只见得右手方某条藤蔓街道上,一连在藤蔓边缘半跪着十几个双手双脚绑着铁链的醋国天树人,有男有女,张落叶还注意看到他们的全身皮肤无一不是弥漫着斑驳黑点,一双眼睛犹如死鱼般翻白,嘴巴半张着,舌头伸展而出,唾液沿着舌头滴下,怎么看都像是一副得了‘癫痫病’的模样。

所谓的癫痫病,是指慢xing反复发作xing短暂脑功能失调综合征病,因为脑神经元异常放电引起反复痫xing发作为特征,以全身肌肉抽动及意识丧失发作为主。

那些半跪在地上的人身后,几乎每一个都对应站着一个捧着长刀的刽子手,而在一旁,一个捧着一枚竹简的男子正在念诵着什么。

“啊啊,又来了吗?这个月已经是第几次了?”张落叶所站的围观观众中,一个老人轻叹了口气。

“老人家,这般公开行刑的,不知他们犯的是什么罪?”张落叶故作随意问。

“你不知道么?”老人对于张落叶的问话很是疑惑。

张落叶随口乱说:“我们一家是住在这附近的森林里,因为不常走动,所以对国内的事情不太了解。这不父母病逝后,我就过来这边投靠二叔。”

花百花曾给张落叶说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在城市居住的,有很大一部分都会以游牧的形式,住在城市附近的森林或者平原中。

老人脸露释然的神sè,其微笑道:“原来如此,小兄弟,你也不容易啊。他们并不是犯法,而是喝了处理不干净的海水。”

海水?张落叶微微一愣后,想起之前问过花百花的事情,花百花说这个世界很少下雨,仅凭陆地内的淡水湖泊根本不足以供给食用水,所以便自陆地上方,延伸下无数抽水管,抽取海水,然后经过复杂的净水阵法,从这些抽取的海水中,净化出食用水。

恐怕老人说的处理不干净的海水,是指这个意思。

张落叶说:“我听父母说过抽水管的事情,但是仅是喝了处理不干净的海水而已,用得着这样公开行刑吗?”

“我想你父母给你说的不完整,所以你不知道这当中的凶险xing。”老人轻叹了口气:“或许对于现在来说,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但据说千年前的大海是湛蓝一片,犹如宝石般动人的存在,我们的祖先从那大海中随意撷取水源,繁衍后代,直到那可怕的‘魔蟹’出现。”

魔蟹?是指那些白蟹吗?

老人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恐:“那些魔蟹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肆意破坏着整个大海,无数的海中植被与其他生物都成了它们的盘中餐,也在那一刻起,我们的祖先失去了取之不尽的海之瑰宝,只能犹如丧家犬一样,败退到这里建立家园。”

“魔蟹在海水中产下蟹卵,蟹卵会溶解于海水中,让得海水变成肮脏的白sè并含有令人厌恶的苦味。而这些含有蟹卵的海水,对于我们醋国与糖国人来说,是致命的,一旦喝入,海水中的蟹卵就会在我们体内四处破坏我们的纤维组织,并呈现递增xing的病理特征。”

“第一步是让得我们失去体内光合作用的能力;第二步会出现癫痫病的举动,并会在全身皮肤出现斑驳黑点;第三步,便是全身结构败坏,身上的黑点会化为黑sè脓血流出;第四步,那死去的尸体就会变成散发瘟疫的病毒体。”

听得瘟疫的字眼,张落叶禁不住脸容抽搐了一下,在人间界,一旦发生瘟疫,就会封锁整个现场,然后不论是死还是活的人,都会被残忍烧死,以防瘟疫蔓延。

若是从这一点出发,他有些理解为何要把这些人公开行刑,恐怕当政者这样做,一是为了向子民显示自己的能干,能在这些人变成瘟疫病毒体前,把他们找出来,让子民为之放心;二是为了jing告,让得那些已经出现第一步症状,并试图掩饰病情的人知道,我们是能把你找出来的,你们最正确的做法便是自首或者自裁;三是起到一种宣示当政者武力的作用。

老人再次轻叹了口气:“糖国那边,因为居住的地方有可以增加净化蟹卵的yin气黑雾,所以比起我国,很少出现感染蟹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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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醋皇后与第一美人与夺国之意

“老人家,你刚才说对于我们醋国与糖国人,中立之城的人呢?难道他们不一样?”张落叶想起一事,口中问道。

“的确有些不一样。”老人摸了摸下巴:“老朽也有些说不清,但相对含有蟹卵的海水对我们造成的伤害,要比他们严重。”

不一样吗?要说普通天树人与醋国、糖国天树人的不同,便是后者们拥有白乌鸦、黑凤凰的妖魔力量,这听起来就像魔蟹拥有能对付妖魔的力量,但若是这么‘正义’的一方,应该不会把海中植被与其他生物全部吞噬掉才是。

咦?等等,不对,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吞过不少的海水,若魔蟹拥有对付妖魔的力量,以我自身拥有的白乌鸦与黑凤凰力量,为何我会无事?还是说因为我是人类,与他们天树人的体内结构不同,所以我才没事?

有些道理,老人不是说了,蟹卵会先针对他们体内的光合作用进行破坏吗?我是人类,没有光合作用的器官,所以反而没事?但这样一来,就解析不了为何醋国糖国与中立之城的天树人,其所造成的伤害程度不同这一点。

张落叶越想就越是疑惑,最后轻摇了摇头,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切就不能以常理判断,或许自己不要想太大,反而是正确的做法。

正在此刻,那抓竹简的男子忽然一挥手,早已等候多时的刽子手忙手起刀落,顿时鲜血飞溅,十几个人头自巨大藤蔓边缘滚落而下,最后在下方的地面砸个稀巴烂。

下面的情况,张落叶没有再看下去,他离开人群,沿着巨大藤蔓街道往着前方走去,他在思量着怎么见到醋皇后的事情。

醋国不同糖国,仅从那血腥之极的行刑画面可见一斑,这个国家是犹如张牙舞爪的嗜血野兽,用普通的办法,根本难以征服。

……………..

同一时间,醋国皇宫

醋皇后一身火红连衣,外披火红棉袄,端坐在化妆台前,愣愣地看着铜镜发呆,而在她身后,一名脸容皎洁的女子正为她梳妆打扮着。

倘若张落叶在此,定会惊呼出声,这个脸容皎洁的女人赫然正是之前当先冲入画壁的黄紫倩!

“呐,紫倩,你觉得哀家美吗?”醋皇后忽然问道。

黄紫倩听罢,脸露一丝不常见的笑容:“陛下自然美丽,陛下可是被称为‘天树第一美人’的人。”

“第一美人吗?”醋皇后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莫名情绪:“‘一朝chun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这世间哪有永存的第一美人,即便是我,也有红颜老去的时候,恐怕到时候,又有谁还记得我这个红粉骷髅?”

黄紫倩笑道:“陛下多虑了,所谓‘人生如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何不展颜现在,璀璨开放?”

“你倒看得开,这是不是因为你没有记忆才会如此想?若是你找回记忆,在心爱的人儿面前,你还会说这种话吗?”醋皇后透过铜镜,盯着镜中黄紫倩问道。

“我…….我不知道。”黄紫倩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暗淡:“我没有记忆,所以不知道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不过刚才那番话的确是现在的我的心声。”

“呵,别露出这副难过的模样,是哀家语气重了些。”醋皇后微微一笑,如百花绽放般美艳:“一个月前,你突兀从半空掉落而下,记忆尽失,连名字也是从你佩戴的玉佩才知道,然后哀家把你任命为贴身侍女,在这也生活了一个月,你有想起什么吗?”

黄紫倩摇了摇头,轻声说:“只是想起了些许模糊的画面,有欢笑,有悲哀,恐惧,彷徨,又有深刻,让人难以难忘,然后有那么一个模糊的影子,每次想起他,就会感到胸口很是温暖,但是越是想他,这股温暖的感觉就会变得很揪心,就好象他会永远离开一样,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到胸口快要撕裂一样,很可怕的感觉。”

醋皇后闻听,不禁深深看了黄紫倩一眼,忽然说:“哀家并不想打击你,但听你描述的,那明显是个负心人。”

“负心人?”黄紫倩微微一愣:“陛下何出此言?有何根据?”

醋皇后一把站了起来,轻移莲步踱至窗前,看了看窗外的景sè后,忽然轻声说:“哀家自然知道。或许在你看来,哀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但盼顾往首,哀家也曾有过豆蔻年华的岁月。而在那时间内,有过一个‘他’,那是曾让哀家为之挂心,为之心动的人儿,与他一起是哀家那时最快乐的时间。那时,只要每天想他一些,念他一些,思他一些,说他一些,便是哀家最大的幸福。”

女人是最喜欢,最向往美好爱情的生物,即便自己得不到,但能听别人说她的美好爱情故事,也会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黄紫倩也是女人,自然有这种心思。

所以见得醋皇后没有再说下去,她不禁开口询问:“陛下,之后呢?”

“你真想知道?”醋皇后看了黄紫倩一眼:“正如大多数女人所经历的一样,男人的变心,总是突如其来,莫名其妙之极。那时的哀家试图找出是否是自身的问题,然而这只是对他一味的纵容,直到某天,哀家回到家中,看着他与那女人在玉体缠绕,气喘呻吟,哀家如梦初醒。你知道愚蠢的女人,介于愚蠢与聪明的女人以及聪明的女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怎么处理吗?”

黄紫倩想了想,口中说:“愚蠢的女人,恐怕会认为是自身的错误,然后试图掩饰,或者装作视而不见;而聪明的女人,应该是马上对男人激昂陈词之类;至于介于愚蠢与聪明的女人,应该是采用综合的做法,是这样吗?”

醋皇后轻笑道:“哀家果然没看错,第一眼看到你时,哀家便知道你有成为坚强女人的资质。不错,愚蠢的女人,总是会认为错误在自身身上,从不会做客观的思考,才会最终让得不是自身的错误变成自身错误,多么可悲啊,而哀家一开始,便是如此做法,真是愚蠢至极。”

“而聪明的女人,则会立即辨明事实,她们是理智的,对于这种已经腐烂到心底间的男人,她们可以狠心抛弃。至于介于愚蠢与聪明的女人,哀家认为她们还是蠢货一箩,的确她们一开始能很冷静分析事情,但只要那男人一低声哀求,她们就会立即为之心软,恐怕就是猪也不见得变化如此之快。”

黄紫倩默然,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男人后来怎么了?”

“哀家把他抛弃了。”醋皇后显得很是平淡:“正如他所做的事情一样,哀家没有带有一丝的留恋。之后哀家参加了皇宫的民间选秀,并用实力打败了一众妃嫔,得到了醋帝宠幸。而在那时,哀家再遇到了他,他已经是醋国战功显赫的将军。醋帝不知从何处得知哀家与他的关系,为了奖赏他,竟想着把哀家赐给他!看,男人都是一个德xing,即便是高高在上的醋帝,在他眼中,哀家也不过是物品般的存在。”

黄紫倩脸现一丝暗淡:“那陛下是真的跟了他吗?”

“当时的哀家能反抗吗?”醋皇后罕见地叹了口气:“只要这个国家一天还是男人做的统治,女人就不会有掌握未来的权利,所以哀家在那时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把这个国家夺取到手中,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然后在强大的决意下,即便是多么高不可攀的目标,也终于成为了现实,这个国家已经是哀家的囊中之物。”

“男人总是自以为不可一世,能够轻易掌控女人,所以他们肆意玩弄她们的心灵,**,灵魂甚至自尊,然后待得玩厌了,就犹如丢弃玩具般把她们丢弃,不带有一丝的怀恋与感情。然而男人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做法,只是在激励女人的成长,让得女人变得更加强大,更具征服xing而已。这样一来,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却反而成了女人强大的踏脚石!”

正在此刻,侍卫总管滚步到殿外,高声喊道:“皇后陛下,大事不好。”

醋皇后闻听微蹙了蹙眉头,向着黄紫倩打了个眼sè,后者忙高声问话:“陛下有旨,说。”

侍卫总管忙恭敬说道:“刚才末将接到城中护军统领的报告,说是已经逮捕到白发异族人。”

听得白发异族人的字眼,醋皇后脸sè变了变,她直接走至殿外,向侍卫总管问话:“逮捕到白发异族人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那白发异族人不是假冒的?”

侍卫总管忙说:“禀告皇后陛下,是这样的。当时有国民汇报说在城中看到白发异族人大模大样走过,然后城中护军统领恐事情有变,没来得及向陛下报告,就带了三千jing兵前去围剿,结果在近大半士兵被击败的沉重代价下,才勉强把他控制住,现在正押着他在宝殿外的广场等候。”

醋皇后闻听,再次蹙了蹙蛾眉,三千jing兵居然近大半被击败,这样的实力,的确假冒不得,莫非他真是预言中将要毁灭这个世界的白发异族人?一想到此处,醋皇后在芳心恐惧的情况下,倒升起了一丝想要了解他的好奇心。

“传哀家懿旨,让护军统领押他到宝殿大厅,哀家要亲自问话他。”醋皇后大手一挥,很是冷淡地说道。

“是,陛下。”侍卫总管应了一声后,躬身退下。

“紫倩,你也来,同为异族人,或许那白发异族人会知道你一些事情。”醋皇后想了想,向黄紫倩说道,后者忙点了点头。

…………

张落叶被无数铁链捆绑着,仅露出头颅以及膝盖以下小腿处,那副样子就像人肉粽子一样。

在他身旁,以城中护军统领为首,近数十的士兵各个都弯弓搭箭,箭头对准了张落叶的方向,恐怕只要他敢露出少许反抗征兆,就会毫不留情地把他shè成马蜂窝。

过得一阵子,忽然殿外喊起:“皇后陛下驾到~”,伴随着声音,醋皇后在前,黄紫倩在后,莲步缓缓地步入了宝殿大厅。

张落叶回头一看,顿时有那么片刻为之愣神,只见得最前方的醋皇后体态旖旎,千娇百媚,一袭红衣打扮,仿佛能把人融化到火一样,又似出水的洛神宓妃,娇艳yu滴,不可方物,那风姿,那神态,时而纤纤如月,又时而清柔似水,总之她就是一个如此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美艳复合体。

但当他越过醋皇后,目光落到后方的黄紫倩时,又是微微一愣,虽然当初从中立之城巫婆处得知,黄紫倩在醋国做客,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见到了她,且看她与那醋皇后亲密的样子,显然关系不浅,一时间让得他心中疑惑不已。

“参见皇后陛下。”殿内众人除了张落叶外,都向着醋皇后跪拜而下。

醋皇后高坐龙头大椅,目光平淡地扫了众人一眼,其后停留在张落叶身上,显然为对方的年轻感到吃惊,心中暗付,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异族小子,就是预言中要毁灭世界的人吗?

“台下何人?报上名来。”醋皇后忽然冷喝了一声。

张落叶才从黄紫倩身上收回目光,现在还不知道黄紫倩的处境,这般贸然跟她说话,只会增加她的危险,眼下还是先把她当成陌生人。

“想必你便是那醋国皇后,在下是什么人,陛下难道不清楚么?”张落叶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醋皇后不禁眉头为之一挑,一旁的护军统领忙推了推张落叶,口中冷声道:“大胆狂徒,宝殿之上,如此允得你放肆,还不回答陛下的问题?”

“我连世界都不怕毁灭,如何怕得了区区的放肆?”张落叶淡淡扫了那护军统领,冷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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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神识空间与交易与谈判

“这是…….”醋皇后吃惊地看着四周,不知从何时起,整个宝殿内的空间仿佛停滞不动,而当她回头看时,却看到另一个自己高坐龙头大椅一动不动,她这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全身呈现半透明的状态。

“皇后陛下不必惊扰。”张落叶的声音传来:“这是在下用神识制造的虚拟空间,现在的你我都不过是各自的一丝意念。在这个空间的时间只是外面的一瞬间,所以看似是停滞不动,也正因此,你我之间的谈话不会让第三者知道。”

醋皇后闻听,回头一看,见到有两个张落叶,一个被铁链绑着一动不动,另一个则呈半透明状态,正盯着她看。

“哀家算是明白了,你是故意被擒住,好以此方式跟哀家谈话,没错?”醋皇后目光数闪后,冷冷问道。

“皇后陛下聪明,这乃是醋国的福分啊。”张落叶借故称赞了她一把,醋皇后虽仍是一副冷冷的模样,但显然脸上的眉头舒张了开来。

“在下就直言,在下此次前来,想要与陛下做一笔交易。”

“交易?”醋皇后不禁眉头一挑,随后脸露嘲笑的神sè:“莫不是想要让哀家协助你毁灭这个世界?哀家怎么也是这个世界的人,会如你所愿吗?况且你凭什么认为哀家会与你交易?”

张落叶却摇头说:“陛下误会了,不管预言怎么说,在下从来就没有毁灭世界的意图,况且在下想要与陛下交易的是另一件事,在下可是抱着极大的诚意前来,还希望陛下不要拒绝的好。”

“诚意?”醋皇后冷冷一笑,若这样也叫有诚意,那全天下有诚意的人还真是死光了:“你把哀家困在这种什么空间的,就是你说的诚意?”

张落叶竟真的点头说:“是的,若是陛下能理解在下的做法,陛下一定会认为在下这样的做法,也是表现对陛下的诚意之一。”

醋皇后不禁蹙了蹙眉头,她实在猜不透张落叶的想法,况且对方把她困在这里,若是谈话僵了的话,还真不知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情。

于是她略一思索后,口中淡淡说:“也罢,说一下你那所谓交易的事情。不过,哀家jing告你一句,想要跟哀家谈判交易,你最好要有与之相应的价值,不然就是杀了哀家,哀家也不会答应你的。”

张落叶微笑道:“自然,不过在此之前,在下有一件事想要向陛下你确认。”

“说。”醋皇后表现得很是冷淡。

张落叶便说道:“陛下是与糖国辅佐太傅糖年将军有了协议,通过策划此次两国的战争,好把世人目光吸引于此之际,然后突然袭击中立之城,对?”

醋皇后听得心中一跳,但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大的表情变化,她故作冷冷说:“协议?策划?你这话是从何而来?”

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陛下何必在聪明人面前装糊涂呢?在下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掌握了一定的情报。”

“哼。”醋皇后冷哼了一声,口中说:“你既然说得如此肯定,就把你所谓的情报跟哀家说说。”

“也罢。”张落叶见得不把事情说彻底,这女人是不会服软:“木雕刺杀团的幕后首脑,便是陛下你,而ziyou盟激进派的指示者,却是糖年;也就是说引起这所谓的战争的导火线,醋窖夺取事件以及抓走糖公主的宠物,就是陛下与糖年的自编自导自演,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为了让得战争能够顺利按照你们的构想走,糖年那边,他派人刺杀糖公主,污蔑给中立之城城主,而陛下你这边,则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中立之城副城主。如此一来,便相当于有了向中立之城讨伐的借口,我没说错?”

醋皇后虽然脸sè不变,但心中早已起伏不定,木雕刺杀团以及与糖年密谋的事情,都是属于极之隐秘的事情,她自问在这些事情的处理上,没有任何一丝的出错,然而这小子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你是替谁办事的?糖年吗?中立之城城主吗?还是说画壁宗那边?”醋皇后实在想不到张落叶能够为之办事的幕后主事者身份。

“不。”张落叶目光一闪,微笑道:“在下是替糖公主办事的。”

糖国的丫头公主?醋皇后微微一愣后,口中冷笑道:“糖国丫头公主不是被杀了吗?你说你替一个死人办事?真是可笑之极。”

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陛下亲眼确认了吗?糖公主被杀的事情。还是说糖年告诉你,他已经杀死了糖公主?”

“你是什么意思?”醋皇后不禁眉头一挑。

“糖公主被刺杀时,在下也在场,糖年派出的那些死士,便是在下击败的,在下还特意修改了他们的记忆,让得他们以为杀死了糖公主。糖年深信不疑,却没想到真正的糖公主却潜藏了起来。”张落叶淡淡地说道。

醋皇后低下了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良久,她抬头说:“看来木雕刺杀团以及哀家与糖年的事情,都是那糖丫头告诉你的?哼,没想到那丫头居然有如此能耐,连你这个白发异族人都甘愿协助她,亏糖年那厮自认为老谋深算,却连一个丫头都对付不了。你的交易,恐怕是想让哀家放弃与糖年的协议,然后与糖丫头做新的协议?”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糖公主现在恐怕已经与中立之城达成了协议,只需陛下这边答应配合,就可以对糖国发动战争威胁,让得糖年自动为之退位,从而让糖公主重新掌握糖国大权。”

醋皇后暗付,以前倒小看了这糖丫头,的确按照这方法实行的话,糖丫头可夺回糖国的权利,不过,重点还在哀家的决定,若是哀家不答应,与糖年两军兵临的话,糖丫头一样没戏唱。不过,糖丫头既敢派这小子过来,说明已经准备了让哀家即便放弃与糖年的协议,也不亏损的价值才是。也罢,听听这小子如何说才决定不迟。

这般一想下,她故作说道:“那么,若是哀家放弃与糖年的协议,改与糖丫头作协议,哀家有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有。”张落叶眯着眼睛说道:“在下出现在这里,便是陛下得到的第一个好处。”

“你…….!?”醋皇后微微一愣,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陛下莫忘了在下的身份,在下可是预言中毁灭世界的人,而现在却被你们醋军‘逮捕’,陛下这么聪明,应该能明白这当中所代表的意义。”

张落叶这番话让得醋皇后心中一跳,她以前一直以为张落叶故意被逮捕,就是为了这样与她说话,倒忽略了这当中所代表的意义。

是啊,若是逮捕张落叶的事情传出去,恐怕会给自己带来极高的声誉,而这声誉会有助于平复朝廷中那些一直反对自己的潜藏份子声音,对于自己巩固这个国家的皇权,有着极大的帮助!

醋皇后的表情,张落叶看在眼里,他笑道:“看来陛下已经明白了,所以在下之前已经说了,在下是抱着极大的诚意而来的,而用这种方式跟陛下谈话,也是为了确保陛下‘逮捕’我的事情,在外人看来并不是串通好的。”

醋皇后听罢,眉头不禁舒了舒:“这的确是个好处,但相比放弃与糖年的协议,还是差了一大截。”

“自然不只这个好处。”张落叶淡淡说道:“确切来说,还有三个好处。”

“说来听听。”醋皇后不禁眉头再次舒了舒,语气也平缓了不少。

张落叶便开口说道:“第一个好处,若陛下放弃攻打中立之城,并助糖公主夺得皇位,这会让中立之城城主感恩于陛下的仁慈,让其欠下陛下一个人情,而糖公主这边,为其平定内乱,于名誉与稳定国情上,都对陛下有帮助。”

醋皇后蹙眉问:“何谓‘于名誉与稳定国情’对哀家有帮助?”

张落叶解析说:“陛下是醋国人,而糖公主是糖国人,即由陛下的介入,让得糖国重归糖公主掌握并以此恢复和平,恐怕即便是敌对的糖国人,也会对陛下称赞不已。况且陛下有没有想过,你是靠发动叛变来夺得这个国家的权利,而你现在却帮助糖年这个叛国者夺取糖国,你这不就等同于赞成让贵国的叛变者叛变你吗?”

“这就好比自己背叛了人,然后帮助别人背叛人,终究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背叛的意思。而且若是糖公主夺得皇位,她会感恩于陛下的帮忙,倘若陛下开口,便会派兵支援,而有此力量,陛下可以进一步威胁国内那些反抗势力,让得国家统治更加稳定。”

醋皇后默然,显然张落叶这番话说到了她心上,她是靠叛变来夺取醋国的,之后就一直担心其他人会不会也用这种方式把醋国夺回。

张落叶便继续说道:“第二个好处,陛下被国内反对最大的原因便是以女人身份管理国家,而若糖公主夺得糖国,并成为新的女糖皇时,我想有了两个女人管理国家的事例,即便那些开始以女人身份反对的声音也会消散下来,同样,糖公主那边能继承女糖皇,也可以陛下为例子。另外,在下是这么认为的,若是两个国家的管理者都是女人的话,国家间的战争便会停止。”

说到这里,张落叶故意顿了顿,看了看对面的醋皇后,后者眉间越发舒张,显然对于张落叶说的话越发肯定。

这让得张落叶心中一笑,便继续开口说道:“第三个好处,在下认为国家的稳定和平,并不总能靠掠夺、战争等恶劣手段来维持的,最重要的是老百姓过上和平富足的生活,到时候,还有谁敢说你不是?而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即由陛下的手,恢复糖国和平,稳定中立之城民心,而这样一来,相当于打破千年来糖国与醋国的敌对,为糖国、醋国与中立之城的展开经济贸易打下完美的基础!”

“经济贸易?”醋皇后微微一愣。

张落叶趁热打铁地说:“是的,陛下,比起战争,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贸易所能产生与带来的财富,可是十分惊人的,这在千年发展至今,从未出现过的事情,而缔造这个事情的人,将会是陛下。试想无数年过去后,这个世界的国家都变得十分富足,然后当他们翻开史书时,发现令得他们如此富足的,便是一代开明创新女醋帝,也就是陛下你,你想,这是件多么荣耀的事情?”

醋皇后明显被说动了,她没想到仅是与糖公主协议,便能获得如此多的好处,其他可以不说,但创造巨大财富以及国家稳定,无疑对她有着极大的诱惑力,而毫无疑问,这些都是糖年所不能给予得了她的。

不过,她口中还是说:“你说的虽是好听,但这些好处也不见得能实现,不是吗?”

张落叶听着,不禁双眼一眯:“那让我猜,陛下此次派遣到前线的军队,恐怕大多数是贵国反抗的主力,陛下应该是想通过与中立之城的战争,大量削弱他们的力量,以便减少国内的反抗声音,好更容易管理国家,是?”

“继续说。”醋皇后虽是面无表情,但心中却是惊讶万分,对方连这一点都预估到,其洞察力实在太可怕了。

张落叶嘴角拉起一丝笑容,口中说:“或许这是最隐秘的减弱反抗势力办法,但陛下有没有想过,即便是反抗势力,也是贵国的兵力之一,这般减弱意味着在国力上会弱于糖国,在本来就国势不稳的情况下,不是等同于雪上加霜吗?况且糖年是怎样的人,恐怕陛下比我更清楚,吞并了中立之城后,他的下一个目标,不容置疑便是贵国。”

“真到了那个时候,陛下自问既要面对国内反抗势力,又要面对来自糖军的进攻,那可真是举目无亲啊。恐怕到时候陛下就会认为,若是当初听了在下的意见的话,最不济也有中立之城可借兵。但若是与糖公主协议的话,除了能去除糖年这个隐患外,还能对反叛军做一个测试。”

“测试?”醋皇后脸露疑惑的神sè。

张落叶点头说:“陛下帮助糖公主乃是仁义之举,若那时,那些反叛军不赞成,为之反抗时,可借助糖军与中立之城兵力把他们消灭,毕竟当时能反抗,恐怕会对陛下之后做出的贸易举动反对,留着也没用。倘若没有反抗,说明这些反抗军仍有收编的价值,那就不必冒着消耗国力的危险下,把他们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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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押往与战争与迷药

“陛下,你认为如何?”张落叶盯着醋皇后的眼睛,无视她那倾国倾城的美貌。

醋皇后甩了甩发丝,红衣打扮的她,热情似火,仿佛能把人融化一样。

“罢,你说的交易,哀家没有半点的坏处,即便事后糖丫头反悔,也只会让她被天下人耻笑,而不管如何,这场交易,哀家都能令得国内更趋平稳。为了稳妥,此事还得哀家亲自走一趟才行。”醋皇后沉吟再三,终是点了点头。

其后,她话音一转:“至于对你的处置,你是有更好的提议?”

张落叶笑道:“此事的话,在下早已思量好,相信不会令陛下失望的。在下会随陛下一起前往中立之城,在阻止战争后,陛下可令人在当着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的人面前,把在下‘斩首示众’,当然被斩的只是在下的一个替身,此事完后,在下会完美消失在这个世界,不会给陛下造成困扰的。”

“如此甚好。”醋皇后眉头舒了舒,忽然说:“不过有些可惜了。”

“陛下是指……..!?”张落叶奇怪问。

醋皇后微叹:“哀家看你言行举止,颇有将相之能,想比定是个文韬武略的人才,倘若你不是白发异族人的话,哀家可任命你为宰相,想必能令醋国在短短时间内,把糖国抛诸脑后。”

张落叶脸上闪过一丝莫名情绪,其后轻笑道:“陛下过奖了,在下不过一介凡夫,哪有陛下说得神通广大。”

醋皇后却摇头说:“你过谦了,哀家阅人无数,绝不会走漏眼的。可惜,天公不作美,让你生为白发异族人,与哀家失之交臂,这也许是哀家没有那个福分。”

此时张落叶问道:“陛下,在下还有一事,想要向你请教。”

“何事?”醋皇后淡淡地问道。

张落叶目光扫了扫那静止不动的黄紫倩,让得醋皇后心中一动,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她是怎么来到醋国的?”

醋皇后故作问:“你认识她?”

张落叶点了点头:“啊,她叫黄紫倩,是与我一起从外界来到这个世界的。”

醋皇后便说道:“原来这样,大约在一个月前,她突兀从半空掉落而下,记忆尽失,哀家见她可怜,便任命她为贴身侍女。你能给哀家说说她的事情吗?还有你们从外界来到这里是怎么回事?”

张落叶听着,简单给醋皇后说了一下有关黄紫倩以及画壁的事情。

醋皇后听得满脸的异样,良久,轻声说:“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么说来,你们是通过那画壁然后到得了这个世界?那这个世界也有通往外面的画壁吗?”

张落叶摇了摇头:“这在下就不知道了,有关离开的办法,在下要寻到另一个朋友才知晓。”

“是吗?”醋皇后不禁眼波流动:“那么你可有办法帮紫倩恢复记忆?”

张落叶动了动嘴皮子,但马上闭上了嘴巴,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若是带着黄紫倩,不便之外,还不能很好的顾全她的安全,这样倒不如让她继续保持失忆的状态在醋国,想必醋皇后应该能很好照顾她。

“怎么?不能恢复吗?”张落叶似说不说的模样,让醋皇后有了误会。

“不。”张落叶随口乱说:“要恢复记忆的事情可大可小,一旦失败的话,就会造成记忆的永远消失,所以必须要充分准备才行。所以恳请陛下,在在下准备妥当之前,能否让她还呆在醋国一段时间?”

“若是此事的话,没问题,她手艺很好,哀家看着也喜欢。”醋皇后不禁点了点头。

“那么万事摆脱了,陛下。”张落叶微微笑了笑,其后轻念了一句咒语,就看得空间微微一晃之下,醋皇后仍是高坐在龙头大椅上,而张落叶依旧被铁链绑得像人肉粽子一样。

醋皇后微微一愣神后,大手一挥:“护军统领,且把他押入大牢,由你亲自监管,若让他逃了的话,唯你是问。”

护军统领忙躬身领命,呵斥着手下,把张落叶推了下去。

其后醋皇后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马上宣文武百官上朝,哀家有事商议。”

“是,陛下,属下马上去办。”侍卫应了一声后,匆忙离开。

“陛下,我看我还是回避一下。”这话是黄紫倩说出。

醋皇后点了点头:“也好,你就在后殿等待,不要走得太远了。”

“是,陛下。”

…………..

一天后,醋国逮捕到白发异族人的事情,传遍整个国家,甚至连中立之城以及糖国也有所耳闻。

而另一则消息则是,由醋皇后亲自带兵,押往白发异族人到中立之城的方向,想是要在那里进行公开的行刑。

这事让得本就紧张万分的前线,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糖国那边,糖年盯着竹简上描绘的这条讯息,很是疑惑不解,他虽然没有见过白发异族人,但既然是预言中要毁灭世界的人,如何这么轻易就被醋国逮捕呢?他总觉得这当中似乎有什么yin谋的味道,但他实在猜不透。

再七天,大军已经浩浩荡荡来到了中立之城的边界处,这边往前眺望,依稀能见到中立之城的城影。

“传我命令,大军原地整顿休息。”糖年一身银盔,浑身黑气弥漫,向着手下一干将领吩咐说。

好了,按照协议,会在之后与醋军相交之时,由对方派出的特使相邀,然后故作在两军中间摆下的舞台相谈,之后就以‘商讨’好的借口,陈词讨伐中立之城的罪名,届时,便可集合两军的力量,攻克中立之城!

就这样,过得一天时间,糖军再次往着前方急速行军起来,而在行进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前方忽然出现左右看不到尽头的醋军身影。

糖年忙高呼一声,一把举起了右手,‘齐唰唰~’,数十万的大军整齐划一地停下了步伐,与对面的醋军遥遥相对着。

这是很震撼的一幕,两军加起来将近百万人,远远看去,就像蝼蚁一样,密密麻麻之极,其凝结起来的气场,仿佛能令整片天空都为之变sè,双方都鸦雀无声地对视着,就如同等待出鞘的宝剑,等待狩猎的野兽般。

中立之城这边,看到这一幕的众城墙守卫士兵,俱都心惊胆颤着,双手双脚更是不受控制般地哆嗦起来。

护城统领死死盯着城下的两国大军,握在腰间宝剑的手,早已大汗淋漓,他在忍耐着,下身传来极之猛烈的尿意,甚至感到膀胱在咆哮着,他死死咬着嘴唇,要是在部下面前吓尿了,那真是没脸混了。

‘驾~’,有偏将骑着马来到糖年面前,满脸紧张地问:“将军,请下命令。”

糖年没有做声,他在等待着对方的特使。

“将军,请下命令!”那偏将回头看了看黑压压一片的醋军,再次向糖年着急询问。

就在此刻,对面忽然传来一阵异动,其后一个四面垂帘足有一间府邸般大的舞台被推了出来,糖年心中一动,忙挥手阻止手下将领的攻击动作,看着那舞台被推到了两军中间。

其后自醋军那边,一名醋国男子骑着马匹往着这边跑来,糖年挥了挥手,让人直接把男子带到他跟前。

男子翻身下马,向着糖年半跪说:“糖将军,末将是奉了皇后陛下旨意,邀请你到中间的舞台一聚。”

糖年故作沉吟状,然后挥手说:“回去告诉醋皇后,就说本将军愿意前来一趟,希望她有说服本将军的借口,不然两军相交,是不可避免的。”

男子闻听,拱了拱手,其后策马到舞台外,翻身下马,可以看到垂帘内人影涌动,其后男子翻身上马,往着醋军的方向跑去。

“将军,不可!”有偏将皱眉反对,谁知道那舞台埋伏了多少的兵马?

糖年心知肚明,口中却故作说:“醋皇后既然相邀我和谈,想必也不会做出下作的事情,要不然天下人都会耻笑于她。”

偏将还想说什么,已经被糖年挥手打断:“我意已决,你们都在原地整顿休息,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明白吗?”

见得糖年如此说,手下将领也只得应了一声,各自吩咐下去。

却说糖年只身一人策马来到舞台外,他脸上闪过一丝热切,醋皇后乃是天树第一美人,双方虽是敌对势力,但不影响他对她的爱慕与欣赏,他早已计划好,在攻下中立之城后,便是挥军攻灭醋国,届时便可把这让他ri思夜想的美人儿,狠狠蹂躏在身下。

牵开垂帘,入目的是一片jing心布置的画面,而醋皇后则风姿万众地坐在一张桌子旁,桌上放有一盘盘的水果。

糖年不禁摘下头盔,满脸热切地说:“美丽的皇后陛下,咱们又见面了。”

醋皇后扬了扬眉头,轻笑道:“哦,是‘辅佐太傅’糖年将军么?不,也许该称糖皇。”

糖年微笑道:“皇后陛下言过了,一天未成功,这糖皇的称呼还是远着呢。”

醋皇后却说:“是吗?但哀家认为,此事已经胜利在握,不是吗?”

糖年轻摇头:“或许是这样,不过我还是不会因此而放松jing惕,这是我的做事方式。”

醋皇后再次轻笑道:“真谨慎呢,坐下说话,按照协议,我们只需在这里轻松地啃个瓜果,然后以所谓的‘商讨’借口,陈词讨伐中立之城便可。哀家特意准备了些上好的清水以及新嫩的水果,来,不用客气。”

糖年闻听,忙拉过一张椅子,对着醋皇后坐了下来,边说着:“那本将军就先谢过皇后陛下的美意了。”,边抓起一个水果一口咬下咀嚼。

醋皇后看似随意地问:“味道如何?”

糖年故作满脸赞叹说:“不错,的确称得上是上好的水果。”

“是吗?”醋皇后想了想,开口问:“话说回来,糖将军,你认为我们此次攻打中立之城有多少成的把握?哀家的意思是,以中立之城城墙之坚,恐怕要极大的伤亡堆积方可攻下。”

糖年一个水果吃下,舔了舔手指,口中轻松说:“皇后陛下不必担心,为了今天,你我从协议开始,就准备与花费了无数的心机,再加上以战争的迅速与突变xing,谅他们中立之城也猜不透,这样一来,应该不会花费多大的伤亡。不过,皇后陛下,即便事情有变,我们也不能退缩,不然所有努力都会白费。”

“你说得对,却是哀家过分担心了。”醋皇后点了点头,忽然说道:“对了,糖将军,为了谨慎起重,哀家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把糖丫头给杀了?”

“自然。”糖年点了点头:“本将军做事你放心,绝不会有半点的马虎,虽说杀了她是件很让人心痛的事情,不过为了糖国未来着想,这也是不得不为之的事情。”

醋皇后故作露出思索的表情:“若是这样的话,为何哀家早些前,会碰到一个自称是糖公主丫头的人?”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糖年脸sè变了变:“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她有跟皇后陛下你说过什么吗?”

醋皇后看了他一眼,忽然目光闪烁地说:“当然有,她知道哀家与糖将军你协议的事情,并向哀家提出新的协议邀请,哀家思量过,跟她作新的协议要比与将军你的协议,得到的好处还要多。”

“你说…….说………,咦………,怎…….怎么了?”醋皇后的一番话让得糖年吃惊不已,刚想站起来,却发现全身乏力,连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那边醋皇后品了一口清水,自顾说道:“糖将军,你刚才吃的水果已经被哀家下了迷药,恐怕现在的你已经快要昏过去了,那么就仔细听哀家说,哀家本不愿破坏与你的协议,这都是你逼哀家做的,要不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区区的一个糖丫头都对付不了,哀家也不必转而跟糖丫头作新协议,你死后,也不要怪哀家哦,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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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战争后续与公开行刑与声音

此刻的张落叶被捆绑在中立之城的地下牢狱,有关战争的后续事情,他也是仅从那些狱卒的谈话获知。

在糖年应醋皇后的邀请到得中间舞台不久,自中立之城奔出一支簇拥着一辆马车的军队,因为糖年有过吩咐,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乱动,所以糖军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支军队的靠近。

然而当糖军众将领看着糖公主自马车走出来时,俱都呆立当场,要知道传闻糖公主可是被中立之城城主给暗杀了。

有忠心于糖年的将领,知道大事不妙,便想趁着糖公主还没说话前,把她给杀了,却不曾想张落叶留给糖公主的雌斩邪剑大战神威,把那些试图偷袭的将领全部斩杀。

余下一干将领对看一眼后,纷纷跪拜而下,糖公主激昂陈词,细数糖年的罪行,并指出糖年就是当年杀害糖皇的凶手,让得一干糖军将领满脸愤怒,齐声大骂糖年起来。

醋军这边,见得醋皇后帮助糖公主制服糖年,当中的反叛军想要趁机以此发难,但最后在糖军与中立之城护城军的夹攻下,杀的杀,投降的投降。

当夜,在中立之城城主府邸,中立之城城主高调宴请醋皇后与糖公主,此事古来少有,两国与一城的臣民俱都担忧不已。

千年来,一直相争斗的他们,现在却要在同一张桌子坐下说话,这让他们恐惧之余,都存了一丝好奇的心,这种感觉就像尝试着和杀人犯吃饭,然后却意外发现杀人犯是个和蔼可亲的人的感觉一样。

席间,糖公主亲手把怪状白貂鼠交还给城主之女,作为消除所谓的糖国发动战争理由,同时也等于宣告,她并不是个任xing无比的人,正如她之前陈诉的一样,这一切都是糖年强迫她做的。

醋皇后默然看着,心中在想,看来正如那白发异族小子说的一样,千年来相争斗的他们,却一直忽视了一件事,说到底,他们都是同一个祖先出来的,要不是意外得到白乌鸦与黑凤凰的力量,就不用一直争斗到今,然而即便得到所谓的力量,也不应成为争斗的借口。

仅看现在两国一城之人能相安毋躁地在同一屋檐下,便可知道,和平相处是可能之事,只不过他们一直缺乏能引导他们和平交流,和平谈话的穿针引线之人,而现在,自己便成为了那人,在自己的双手引导下,造成了这幅局面。

相信或许人们一开始会恐惧,会抗拒,正如自己成为醋国皇帝时,国内之人对自己的抗拒一样,但任何事都不会只往单一方面发展,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会渐渐习惯并且从中发现它的好处,那时候便是提出两国一城贸易的最好机会。

想到这里,醋皇后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预言中提到‘由白发异族人建造的这个世界,也会由白发异族人摧毁’,或许并不是指毁灭世界这么肤浅的意思,而是这样:由白发异族人缔造的现今这个争斗不已的世界,将会由新的白发异族人把它摧毁,并创造出新的和平相处局面的世界!

当然仅由他一人是难以做到的,所以自己能成为醋国皇后不是偶然,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能够引导自己,而缔造和平相处局面的世界作准备!

醋皇后有些讶然,以前没有这么想,因为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但现在想下,越发肯定就像是一个看不见的手,在幕后推动着这一切,而这只手的主人不难想象,那便是千年前的白发异族人!

…………

次ri,阳光明媚,整个中立之城却显得人头涌涌之极,今天便是那白发异族人公开行刑的ri子,而大多数的人对他的了解,都仅是停留于听闻的预言中,故而很多人都抱着想要看看他的模样而来。

公开行刑台位于城外某处空地,用昨天一晚的时间临时搭成,今天行刑的还有另一人,那便是糖国的传闻人物糖年,不过相比白发异族人的‘名声’,这厮只能充作可怜的陪衬品。

糖年满脸的悔恨,自己辛辛苦苦谋划了大半生,却换来这样的下场,而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造成他这个下场的人,居然是他一直为之看不起的糖公主!这就好比与无数强者战斗过,并活了下来,结果却被一个路人甲给秒杀了的怪异感觉一样。

糖公主冷冷地看着邢台上半跪在地上的糖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曾几何时,在获知父皇被他毒死后,她多少夜里就是想要盼到今天的一幕出现,然而当事情真实发生在眼前时,却显不得激动,或许这样的结果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得张落叶被五花大绑地推出来之际,四周的人们顿时犹如炸开的沸水一样,争先恐后地往着这边挤来,俱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着。

醋皇后扫了一眼被推上刑台的张落叶,其后往着身旁的糖公主看了一眼,脸上不禁抿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心中暗付,看来糖丫头喜欢那白发异族小子呢,这倒是件有趣的事情。

待得张落叶半跪在刑台后,一旁一个男子忙翻开一卷玉简,大声念诵着糖年与张落叶的罪行,在念完后,向着醋皇后与糖公主的方向福了一礼。

醋皇后只负责监斩张落叶,而糖年的监斩则是糖公主。

糖公主忙一挥手,连话也懒得说了,让得糖年脸容抽搐了一下,糖公主这个举动,明显在侮辱他,一旁的刽子手轻吐出一口唾液在长刀上,然后手起刀落,顿时糖年的人头翻滚而下,那具没了头颅的尸体,在脖子喷shè出长长的血柱后,才砸在地上。

醋皇后这边倒说了一大段官家说明后,才示意刽子手动手。

糖公主虽知张落叶神通广大,但这般看着他被斩首,心中仍禁不住升起一阵的担忧与紧张。

刽子手举起了手中的长刀,眼看着就要手起刀落之际,忽然自远处高空之中,一道惊雷扑闪而过,不但把刽子手斩成了两半,还把近半边刑台斩灭!

“护驾!”

“保护公主殿下!”

“保护城主与郡主!”

慌乱之中,训练有素的两国一城士兵们把醋皇后几人的所在围得水泄不通,其后才神sè紧张地看向了半空之中。

然而当看清空中之物时,包括醋皇后等人的在场所有人俱都停了下来,满脸的难以置信,让得诺大的地方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那是一艘长近百丈之巨的庞大木舟,舟体上雕龙刻凤,在舟底附近,无数淡淡的光粒子在弥漫,让得它能虚浮在半空中。

让众人难以置信的并不是木舟本身,而是木舟刻着的标记以及这标记背后所代表的身份!画壁宗,那木舟上刻着的标记,正是画壁宗的标记!

醋皇后与糖公主对看了一眼,她们有一种感觉,对方早不早,迟不迟,偏偏在张落叶行刑之刻才出现,显然是为了后者而来。

一旁的中立之城城主也疑惑不解,在当初获知张落叶的消息后,他便派女儿亲自带人前往画壁宗通传,结果吃了个闭门羹,那可以理解为他们不愿意插手此事,那么为何,现在他们要出现在这里?

‘咻咻咻咻~’,毫无征兆地自舟体上方,忽然平行shè出无数的白sè光柱,然后那些光柱在某个位置纷纷拐弯,往着下方shè来,密密麻麻就像雨点般!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下方众人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光柱击落的地方无一不引起巨大的爆炸,在爆炸范围内的人们,俱都被炸得血肉模糊之极。

哭闹之声,咒骂之声不绝于耳,俨然一副世界末ri的情景。

“住手!”张落叶看得目眦yu裂,一把挣脱身上的铁链,左手摸出雄斩邪剑,右手往着糖公主的方向一招手,把她身上的雌斩邪剑收回,与手中的雄斩邪剑重合在一起,一剑挥落把击向醋皇后等人的光柱斩灭。

中立之城城主愕然地看着虚浮在他们上方的张落叶,心中升起了一丝疑问,若是张落叶能够轻易挣脱铁链,他为什么要束手就擒?而这场所谓的公开行刑,又算什么?

也许被张落叶斩灭的这束光柱引起了舟体上方的人注意的缘故,不多时,十几道光柱融合成一道半径有五丈左右的巨大光柱往着这边扑闪而来!

张落叶脸sè变了变,以他估计,这道光柱的威力早已超出,普通入体修为修道士的全力一击!

糖公主看得满脸惊骇,禁不住喊道:“张哥哥…….”

张落叶袖袍一抖,巴掌大的‘三五都功玉印’飞出,其后在滴溜溜一转后,变成房屋般大,其投shè下的光幕把醋皇后等人包裹其中。

而他自己则在深吸一口气下,身上二仪交泰冠、太乙道袍以及驱邪帔风尽数显现,而后把全身元力尽数输入手中的雌雄斩邪剑,让得剑身的剑芒暴涨到十丈有余,随着他的一声大喝下,剑芒与光柱冲击在一起,巨大的元力波动往着四周扩散,一时间鸡飞狗走之极。

“可恶,还是差一点吗?”张落叶紧皱着眉头,全身骨架在咯吱作响,身形更是在一点一点地往着下方压落。

木舟上的人似乎有些惊疑,并cāo控着其他光柱汇聚而来,这下子张落叶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多时已经背贴三五都功玉印形成的光幕。

“力量快要承受不住了,怎么办?”看着光柱越聚越大,张落叶脸sè变了变,回头看了看光幕内的醋皇后等人,要是自己放手的话,她们定必第一时间化为灰烬,可以想象,失去领导者的两国一城,将会变成怎么样的局面。

这无论如何也要挡下来,张落叶咬了咬牙,却不想耳边忽然响起了一把声音:“嘿嘿,你倒自大,凭你的实力,能挡得下来吗?”

“谁?”张落叶脸sè微变地看了看四周,而这分心让得他被光柱打得双手颤了颤,更是不可避免让得光幕内的醋皇后等人因为巨力之下,禁不住纷纷趴伏在地上。

“想要力量的话,我可以借给你哦。”那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张落叶有了准备,没有像刚才般的狼狈,但他仍然察觉不到这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

“你是什么人?借给力量是什么意思?能化解眼前这困境吗?”

“我是谁吗?”那声音有些落寂地说:“倘若连你也不知道我是谁的话,这个世界恐怕就再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了。得到我的力量的话,别说这小小的光柱,就连那一直在巨舟上窥视着这边的那个人,也能轻易斩杀,但前提是你能承受多少的力量。”

张落叶疑惑说:“我一时间没想起你的身份,但倘若真如你所说的话,就把力量借给我。”

“也罢,你死了的话,我这边也很麻烦。”那声音落罢不久,张落叶只感到一股庞大的力量自丹田冒出,然后沿着全身经脉,蔓延至全身,然而当得那力量充斥全身之际,身上二仪交泰冠、太乙道袍以及驱邪帔风居然自动收敛回体内,然后手中的雌雄斩邪剑激烈地颤抖起来,似乎想要摆脱他的控制一样。

“反了不成?”

雌雄斩邪剑看得摆脱不了张落叶,竟回身向着他斩落!

张落叶眉头一挑,但现场也容不得他多想,他只得把雌雄斩邪剑收回储物戒中,并把妖刀紫月召唤而出。

妖刀紫月普一出现就显得很活跃,更是由固体形态变成液态形态,张落叶没有来得及多想,抓着剑柄,cāo控着那些紫sè液体迎上那巨大无比的光柱。

‘呼哧’一声,没有想象中,硬碰硬的画面出现,相反紫sè液体犹如张开的嘴巴一样,沿着光柱的四周往上蔓延,而中间的光柱则尽数成了紫sè液体的盘中餐!

张落叶默默看着,一时间倒忘了一件事,当初他在原三桥镇对战那黑sè虎狮兽时,曾使用过妖刀紫月,但那时,他只用了片刻不到,就被妖刀紫月腐蚀得身心疲惫,而现在他却没有半点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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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画壁宗与第十任画壁宗主

“巫婆,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赶快去躲起来。”有人见得巫婆拄着一根拐杖往着城墙上迈步,不禁劝道。

巫婆回头骂了一句:“若是全世界都要被毁灭了,老身这身老骨头,还能躲到哪里去?”

那劝说之人为之愕然,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管巫婆的事情。

数百级的阶梯,巫婆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爬到了尽头,紧挨在城墙上,看着下方一副世界末ri的画面,巫婆满脸的异样,忽然,她看到了一幕熟悉的画面。

在某个角落,张落叶犹如可怕鬼神下凡般,白sè发丝飞舞,黑气弥漫全身,鲤鱼般鳞片覆盖他全身,一双犹如红月般的瞳孔仿佛渴望着鲜血的闪动。

而在他的四周,无数的尸体堆积着,不论是中立之城的人,还是糖国,醋国的子们都在其中。火焰燃烧在四周各处,似乎成了狰狞的送魂曲!

这是她曾经巫卦到的景象,让她一直以为是张落叶毁灭世界的一幕,但现在看来,造成这一幕的凶手却是画壁宗,而张落叶化身鬼神之貌,却是在保护醋皇后等人的安全!

…………..

“咦……!?”

巨舟上方似乎传来一把惊咦声,然后这一次近百道的光柱汇合成超级巨大光柱,往着张落叶的方向扑闪而至。

张落叶不禁眉头一挑,随着体内力量的涌现,他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斥着全身,那感觉是狂暴,疯狂,嗜血,破坏等等糅合而成,让得他内心充满了想要破坏的喜悦感。

“哈哈哈哈,死。”张落叶忽然狂笑一声,下一刻嘴巴一张,竟把那超级巨大光柱一把吸入了口中,然后在擦了擦嘴角的情况下,嘴巴再次张开,把那道超级巨大光柱吐回巨舟的方向。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巨舟那边根本没有应对的方法,若是这让这一击击中的话,恐怕即便是巨舟,也会承受不住。

而就在此刻,自巨舟上闪落一条身影,他微微一抬手,就让超级巨大光柱改变了方向,转而击落在中立之城的巨大城墙上,顿时‘轰隆’的一声巨响,近半边的城墙崩塌而下,烟尘滚滚,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张落叶的一双血红眼睛眯成了缝隙,仔细打量着那人的打扮,只见得他的一头头发,犹如普通天树人一样,头上根根发丝犹如树枝般树立着,在每一根头发树枝之间,长有茂盛的绿叶,另有一个金冠束立在发丝之间。

而背上却没有由干枯树枝构成的羽翼,相反在其脖子间,缠绕着一个七彩之极的光环,以一边紧贴着脖子皮肤,另一边则倾斜向上,远远看去,就像是光环吊着他脖子一样。

男子脸sè平淡,仅是往上一举手,就看得无数的花瓣飘落而下,而在花瓣中,无数的人影跟着飘落而下,俱都恭敬地站立在男子身后。

张落叶注意看到,那些人中,男子的打扮都如这名男子一样,相差的仅是头上没有金冠而已。

相比那些女子的模样,张落叶分明在画壁的东边见过,只不过当时看到的是粗糙之极的散花天女雕像,不及现在看得清楚。

只见得她们姿态曼妙,绿sè草状发丝轻垂,拈花微笑,樱唇yu动,眼波将流,背上同样没有普通天树人女子的垂柳状翅膀,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七sè彩带穿过她们腋下,贴着肩膀,绕到背后,无风自动着,看起来如梦如幻般。

“天啊,多少年没见,是画壁宗的人。”下方有人叨扰起来。

“既然是画壁宗的人,为何要攻击我们?”有人疑惑问道,四周惨烈的境况以及不时响起的阵阵痛哼声,让得此处变得分外刺眼。

金冠男子无视四周的异状,反而眯着眼睛打量着此刻的张落叶:“初次见面,你便是张子侄,真是奇怪,看来你已经把白乌鸦与黑凤凰这两股相反的力量融会贯通,果然年少英雄啊。”

“力量?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张落叶那双血红的眼睛不禁眯了眯。

男子似乎有些愕然:“你既不知道力量的面目,如何能变成这副模样?”

张落叶听得愣了愣,这才留意到自己的一双手覆盖满鳞片,指甲尖长,全身弥漫着淡淡的黑气,然后背上传来一样的感觉,往后摸了摸,竟发现自己背上长了一对黑sè的羽翼!

“怎么会这样?”张落叶喃喃自语了一句,忽然想起之前那把给予自己力量的声音,这力量正如男子所说的,是白乌鸦与黑凤凰的力量,他有些理解为何之前那雌雄斩邪剑会突然斩向自己,恐怕是感觉到自己异变的缘故。

张落叶的表情被男子看在眼内,后者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原来如此,是偶然的异变吗?也罢,说起来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鄙人是画壁宗第十任画壁宗主,好了,随我走,也有几位老朋友要见一下你。”

第十任画壁宗主?张落叶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这位宗主听得最多的便是囚禁第九任画壁宗主,然后不论对于送魂还是两国一城的事情,都是以撒手不管的态度对待。

“好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乖乖跟着你走?”张落叶再次缩了缩眼睛,随着力量的涌现,他有一种想要强烈撕开对方的冲动。

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一笑:“很简单的事情,要放过下面区区两国一城的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但若你顽固不答应,要消灭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个中道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要不然你也不会苦苦守护着下方这些人,不是吗?”

张落叶闻听,不禁看了看下方被三五都功玉印笼罩的醋皇后等人,其后目光再扫了扫远处硝烟四起的画面,终是咬牙道:“好,我跟你走,但你得说到做到。”

“自然。”第十任画壁宗主微微一笑:“本宗主此趟过来,只是为了你而已,其他的都是其次。”

“请稍等,宗主阁下。”下方的醋皇后大声喊道。

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扫了她一眼:“你是谁?”

“哀家是醋国新任醋帝,见过宗主阁下。”醋皇后先是仪态万千地行了一礼,其后说:“此处汇聚的都是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的子民,按照画壁宗与我等的约定,即便阁下是画壁宗的宗主,也不能这般不作一声的攻击,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还望宗主阁下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法?”第十任画壁宗主失笑了起来:“本宗主听说过你的事情,你便是那位杀死醋帝然后夺得帝位的醋皇后?真是大逆不道!历任糖皇醋didu是经过画壁宗的祝福方可继任,你这夺取帝位的行为本就不言不顺,若说给说法的话,那应该是你才是。”

第十任画壁宗主顿了顿,忽然提高了分贝,让得声音遍布整个场地各处:“从今天开始,画壁宗充作你们两国一城的调停保姆角sè结束,这第一波的攻击只是一个jing醒,但不会是结束,之后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一直到把你们所有人杀死才会停止。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努力反抗,然后在感受自己无力的绝望下死去;二是,束手被杀。”

张落叶听得脸sè变了变:“你不是答应我放过他们吗?你想反悔?”边说着,他一煽羽翼,速度极快地冲向了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方向。

第十任画壁宗主只是淡淡地看着张落叶的动作,口中说道:“这并不是明智之举,我是答应放过他们,但仅限于此次,是你没很好理解我的意思罢了,并不算反悔。”

“放屁!”张落叶咒骂了一声,眼看着就要飞近第十任画壁宗主之际,忽然背上,腹部同时传来一阵剧痛,让得他咳出大口的鲜血,依稀见到两条熟悉的身影正冷冷地看着他,其后就不省人事。

第十任画壁宗主看了看昏迷中的张落叶,忽然向着醋皇后一探手,口中喝道:“你也一起来。”

醋皇后只感到一股柔力传来,等回过神时,已经与昏迷中的张落叶被绑在了一起,感受着张落叶方刚的男子气息,让得久不碰男子的醋皇后俏脸为之红了红。

“走。”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冷地挥了挥手。

身后的画壁宗弟子忙喊道:“为宗主摆驾!”

伴随着花瓣的撒落,巨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独留下在残败废墟愣愣发呆的两国一城人民。

“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我们要反抗斗争到底。”糖公主咬了咬牙:“城主阁下,现在你我各自整理自己的军队,至于在这里的醋军,暂时由我等共同协助,另令宜派人迅速前往醋国,传递有关画壁宗的事情,让醋国宰相做好在醋皇后不在的这段时间,稳定国内局势的事情。”

“公主殿下说得是。”中立之城城主不禁点了点头,忙派人吩咐下去。

………..

“喂,你要作死到什么时候?”

昏迷中的张落叶似乎被什么人狠狠踢了后脑勺一下,剧痛之下,让得他慢慢清醒了过来。

入目的是两片白花花的软肉,鼻息间尽是女子的体香味,张落叶禁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就听得一阵女子的娇喘呻吟声传来。

声音很熟悉,他不禁眼睛往上看了看,果然是醋皇后。

此刻的他与醋皇后正对着绑在一起,醋皇后身材高挑,这般绑着,张落叶的个头只到她胸口间,所以就出现这幅深埋在她胸口间的旖旎暧昧画面。

“你……你别乱动。”醋皇后语气有些慌乱,刚才胸口传来那湿漉漉的感觉,不难想象那是什么东西,这让得她脸sè更加羞涩起来。

“对…….对不起。”因为脸部被两团ru.肉挤压的缘故,张落叶话语也变得有些不清晰起来。

不想他这般一说话,吐出的气息尽数落在醋皇后的胸部上,异样的感觉让得醋皇后下意识夹紧了大腿,她红着脸喘气说:“你……你别乱说话,哀…….哀家胸口很难受……..”

“喂喂喂,你们当我是死的吗?”正当张落叶与醋皇后尴尬不已的时候,一把充满恶气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不陌生,张落叶余光瞥了瞥,果然见到黄仲季叉着腰,冷冷地看着他们,他不禁想起之前偷袭打昏自己的人,那正是黄仁义与黄仲季。

“哼,臭小子,怎么样?这女人的胸部爽?”黄仲季满脸地嘲笑:“她刚才嘲笑我是无礼不要脸的娘娘腔,所以我就不要脸给她看,我把她胸部绑到你脸上,我倒要看看这么高贵的女人,被个陌生男人咬着胸部时,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结果嘛,不得不承认,这幅风sāo的表情,我想是男人看到都会热血奔腾的。”

张落叶看得醋皇后表情不对,不禁向着黄仲季冷声问:“你对......对她做了什么?”这般说话,又让得醋皇后一阵呻吟肢体扭动起来。

黄仲季就像说着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没什么,让她吃了些chun.药。”

“你这……个疯子!”张落叶不禁咒骂了一声,看着醋皇后脸sè越发醉红起来。

“疯子?”张落叶的称呼让得黄仲季一把跳了起来,恶狠狠地对着他就是踹出数脚,口中骂道:“你叫谁疯子了?嘴巴给姑nǎinǎi放干净一点!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黄花童男,我这是给你摆脱童男的机会,你应该好好谢谢我才是。这绳子只需一段时间便可自动解开,到时候,你尝过她的滋味后,你会感谢我的。”

黄仲季不禁邪邪一笑,推门而出,顺手反锁了门。

张落叶这才留意到此处是某间木质制造的房间,面积不算大,被衔含在木壁的灯光照得一片通黄。

另外他还发现了被捆绑在一旁,昏迷着的段如梦,她那长于普通女子的大腿随着她卷曲的动作,显得分外的诱人。

但眼下也不是欣赏的时候,醋皇后已经被chun.药迷得神志不清,竟不顾羞耻地低着头往着张落叶的脑袋乱亲,那仿若柔软无骨的娇躯更是往着张落叶的身体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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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往事与谈话与天神

咦…….!?储物戒与雌雄斩邪剑都在,那些家伙莫非以为即便我有这些东西,也兴不起一丝的风浪,故而如此放心?

醋皇后扭动地越发厉害,让得满脸尴尬地张落叶下意识往自己身上摸了摸,才发现储物戒与雌雄斩邪剑都在。

他忙轻念了一句咒语,腰间的雌雄斩邪剑在闪过一阵莫名光芒后,滴溜溜一转下,把两人身上的绳索割了下来。

没了绳索的束缚,早已神志不清的醋皇后一把扑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张落叶一个挪移避了开来,并用掌尖扣在醋皇后脖子上,后者痛哼一声,昏迷了过去。张落叶才把昏迷的她平放在地上,自储物戒中一阵翻找,找出了数瓶丹药,喂醋皇后服食,后者在吞咽丹药后,脸上的cháo红渐渐消散,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

张落叶这才走到段如梦的旁边,伸手探了探她的脉门,还好脉搏跳动正常,看样子是被点了昏穴。

往着段如梦身上虚空一点手,后者在‘咳咳咳~’的咳嗽声中清醒了过来,看得张落叶,段如梦先是微微一愣,其后变得满脸喜悦起来。

…………

“这么说,张公子也被他们抓住了吗?”段如梦脸上闪过一丝暗淡。

张落叶问道:“段姑娘,你们怎么与画壁宗的人在一起的?”

段如梦听着,解析说:“我被那两只老狐狸挟持进到这个世界后不久,就遇到了画壁宗的人的袭击,然后那两只老狐狸不知与那第十任画壁宗主说了些什么,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一样,之后他们就把我囚禁在这里,与画壁宗的人一起行动。”

协议?张落叶微微一愣,黄仁义他们两人谋划良久,就是为了进到这个世界,就不知他们想要的东西与第十任画壁宗主有何关联,让得他们能够在一起行动。

“这位是…….?”看得身旁模样怪异的醋皇后,段如梦微微一愣。

“她是醋皇后………”张落叶简单把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的事情给段如梦说了,后者听得目瞪口呆,就像听到什么天外奇谈一样。

“那第十任画壁宗主为何要把她抓到这里?”这话是段如梦问出。

张落叶想起第十任画壁宗主之前那番战争预言,轻叹道:“醋皇后是醋国的国王,把她抓到这里,可让两国一城的阵营为之先崩溃了一支,是为了让后续歼灭战争来得更容易。”

“错了,正确说只对了一半。”忽然一把男声自前方传来,两人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起,房门被打了开来,黄仁义正背着双手,淡淡地看着他们。

“张小友啊,老夫承认之前真是太少看你了,你看你,明明全身穴道被封了,居然还能使用储物戒与雌雄斩邪剑,早知道这样,应该把它们没收了才是。”黄仁义故作摇头说。

张落叶不禁皱了皱眉头:“但实际,你却没有这么做,莫非你在试探我?”

黄仁义笑道:“哈哈,跟张小友你说话,就是不费劲,一点就通。的确有试探的意思,不过试探的结果却让老夫惊讶无比。你可能不知道,老夫在你身上一连下了十八道禁制,按老夫的预估,你最起码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才恢复体内元力的流动。”

“然而事实上,你仅用了两天时间,而且还在昏迷的状态下,真是让人心寒啊。我想这恐怕与你身上拥有白乌鸦与黑凤凰的力量有关。那么告诉我,身为斩妖世家天师道的你,为何会拥有这两股力量,你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让得这两股xing质相反的力量融会贯通的?”

张落叶淡淡说:“你问我?我还想知道呢,我一生下来就是这样。恐怕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应该调查过我身体的力量,你阅历比我深,连你都不知道,你以为我能回答出来吗?”

“也罢,正如你说的,老夫的确趁着你昏迷调查过,不过你身上的力量比老夫想象的还要有趣。”黄仁义不置可否地说道。

张落叶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忽然开口问道:“我见过糖国的人,你们身上的气息与他们散发的气息一模一样,你们是黑凤凰一族的人?为何要依附在人的身上?”

“你倒观察得仔细。”黄仁义没有隐瞒地说道:“我们的确是黑凤凰一族的人,遥想当年,我们一族与那白乌鸦一族双双争锋,威名之下,就是你们天师道一族也会吓得屁滚尿流!然而却因为树大招风,引来了那群怪物,落得个后代肉身消散的结局,不得不靠依附在有负面情绪的人类身上,靠啃食激发依附之人的负面感情引发的能量存活。”

“但恢复肉身的希望还是有的,千年前我族的一位王,因为某些原因到得了这个世界,我等苦心谋划来到这个世界,便是为了把这位王接回去。老夫不能从你身上窥视到什么端详,但我族之王就不同了,倘若发现出有什么能够有助于我族的事情,张小友,老夫可说好了,届时把你煎皮拆骨,你也怨不得老夫。”

说到这里,黄仁义不禁yinyin一笑。

张落叶显得很是平淡:“是吗?若真到那个时候,的确怨不得你。不过我倒好奇,你们黑凤凰一族应该是三大魔族之一?是怎么样的怪物,让得你们一族连肉身都为之消散?”

黄仁义闻听,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恐,让得看着的张落叶心中一动。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你还是为你自己的下场多担心。”

“那么,我刚才说到第十任画壁宗主抓醋皇后的目的,你说我只猜对了一半,莫非还有更深层的理由?”

“的确有更深层的理由,不过这问题不是老夫来回答你,而是由第十任画壁宗主来回答。走,他要见你,想必你也有很多问题要问他?”

黄仁义淡淡说后,转过了身子,示意张落叶跟上。

张落叶略一犹豫,向段如梦轻声说:“段姑娘,麻烦你照看一下她,我去去就回。”

段如梦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张落叶才起身往着黄仁义的方向走去。

不想才走到门旁,就看到迎面过来的黄仲季笑道:“臭小鬼,告别童男的滋味如何了?妙不可言,是不是觉得应该好好感谢我啊?”

张落叶淡淡扫了他一眼:“比起感谢,我觉得你应该去看一下大夫。”

“臭小鬼,你说什么了?”黄仲季以男人的姿态跺了跺脚,口中骂道。

“萱儿,不得胡闹!”黄仁义冷冷呵斥了一声:“那醋皇后是第十任画壁宗主要的人,你不得乱碰她,听明白吗?”

“是,父亲……..”黄仲季撅着小嘴,心有不甘的说,看得一旁的张落叶一阵恶心,靠,你难道不知道你附身的是个中年男子吗?还做出这般少女的姿态,不恶心死人吗?

巨舟的布置就像巨大的帆船一样,黄仲季带着张落叶步出船尾船舱范围,穿过宽阔的甲板,一路上可以看到画壁宗的弟子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守卫得极其严密。

在踏上船首船舱的某个房间,黄仲季轻敲了敲门:“宗主道友,老夫把张小友带来了。”

“让他进来。”房间内传来第十任画壁宗主随意的声音。

“张小友,你自个进去。”黄仲季拍了拍张落叶的肩膀,转身离去。

张落叶略一犹豫,推门而进,发现其内的房间布置很是朴素,而第十任画壁宗主手捧着一卷书卷,靠在窗户旁,边看着书,边眺望着下午的景sè。

“坐。”第十任画壁宗主合上了书卷,回头看了张落叶一眼。

张落叶也没有客气,一把坐了下来,并随手抓起桌面上的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一杯下肚,让得他眉头不禁舒了舒,好茶。

他的表情被第十任画壁宗主看在眼里,后者一副感兴趣地模样打量了片刻,其后笑道:“你倒随意,不过本宗主并不讨厌,要是你显得畏手畏脚的话,那倒没趣得很。”

“既来之,则安之。”张落叶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轻笑了起来:“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看到你,我就感觉看到你的父亲一样。”

张落叶听得心中一跳:“你认识我父亲?”

“当然。”第十任画壁宗主微微一笑:“本宗主可是受了你父亲张天德不少的‘照顾’,我们都在对方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张落叶不禁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听对方的口气,好像父亲对他做过了什么,他把自己抓来,莫非是为了报复?

“我知道你此刻在想些什么。”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地扫了张落叶一眼:“不过,我并不记恨你的父亲,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说起来,我还得要好好感谢他才是。”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张落叶沉吟了片刻,试探问道。

“你既然是他的儿子,此事倒没有对你隐瞒的必要。”第十任画壁宗主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良久,口中说道:“像这样囚禁我的父亲…….,对了,你还不知道呢,上一任,也就是第九任画壁宗主是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个愚昧不可变通的家伙,整天就念叨着先祖给予他们的任务,什么送魂啊,调停糖国、醋国以及中立之城的关系啊等等,你能想象吗?像这样的事情,简直就像是一个保姆做的事情,我们可是堂堂画壁宗啊,怎么能近千年来都一直做着这种事情?”

“所以我囚禁了那个老头,强迫他退位,让我继承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身份。事情本来进展很顺利的,直到你的父亲与‘她’的出现,他们救走了那个老头,让得我身败名裂,一身修为被废,更是遭到了驱逐。”

说到那个‘她’时,第十任画壁宗主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痛苦。

“之后我一直流浪在外界,本想这一辈子恐怕就这样无名而死,然而天公眷恋,让得我找到了第二任画壁宗主传承之所。你可能不知,我给你解析一下。第二任画壁宗主是第一任画壁宗主的儿子,而他曾经做过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此事后来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此事的后果是,这两位画壁宗主都失去了音讯,若不是后来继位的第三任画壁宗主宏图大略,恐怕还不知道如何收拾当时的局势。”

“这话说得有些远了,在第二任画壁宗主传承之处,本宗主除了学会他的所有传承外,还意外得到了当年那惊天动地事情的真相!你是难以想象,本宗主在获知这件事时,心中是多么的喜悦,这就仿佛是上天委任给我的重任一样!后来我返回画壁宗,再次把那该死的老头囚禁,我要仿效第二任画壁宗主,再次让世人经历那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张落叶听得眉头皱了皱:“惊天动地的大事?莫非是指你之前说的,要把这个世界所有人杀死的事情?”

“那仅是附带的效果罢了。”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嘴角拉起一丝笑容:“你以为天上真有天庭吗?生活在天**的天神,会是怎么样的人?他们拥有怎么样的力量,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你想说什么?”张落叶脸现不解的神sè。

“也罢,身为区区凡人的你,怎么样也不会明白的,本宗主就好心告诉你。”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满脸热切地说:“天神!第二任画壁宗主做的那件事,便是夺取天神的力量!”

张落叶听得脸sè变了变:“这怎么做得到?夺取天神力量的事情?”

“哼!”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哼了一声:“只要有恒心,这世界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何要把所有人杀死吗?倘若我夺得天神的力量,这事就会变得理所当然。土归土,人归人,神归神,各自都有该去的地方,把他们全部杀死,你不觉得是我作为神对自然的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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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巫婆之死与森罗万象气息

“土归土,人归人,神归神,各自都有该去的地方,把他们全部杀死,你不觉得是我作为神对自然的安排吗?”第十任画壁宗主一番话说得甚是狂妄。

张落叶却突兀大笑了起来,笑得让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一张脸寒了下来。

“有什么好笑的?”

“自然好笑。”张落叶收起笑容,淡淡说道:“先不说天庭是否存在,但你以为天上神仙是这么好当的吗?按照我张家记载,要想被天庭传召,凡人唯一的办法便是修炼到天师的修为级别,并享有无上功德方可。你既没有那等修为,又没有功德加身,如何成得了天神?你还妄想说‘土归土,人归人,神归神,各自都有该去的地方’,好,就算你真的夺得了天神的力量,成了天神,你以为天庭会接见你这种人吗?还说什么对自然安排,真是好笑!”

“闭嘴!”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大喝一声,全身衣衫无风自动,脖子上吊着的七彩光环忽然飞出,笼罩在桌面上,然后随着第十任画壁宗主食指微微一挑的情况下,那七彩光环突兀蒸腾起浓浓的黑雾,就像什么腐蚀硫酸般,可以清晰看到那桌子在七彩光环笼罩下,慢慢溶解成黑sè焦黑粉末,散落一地。

张落叶看得脸sè变了变,对方这一手神通所展现的威势,最少也有‘人师’级别的修为!

张落叶脸变的表情被第十任画壁宗主看在眼内,后者冷冷一笑,右手虚空轻点下,七彩光环被收回,重新吊挂在他脖子上。

“真是稀奇,你们这些修道士,居然不相信天庭的存在,那你们所谓的修道又算什么?这不是自相矛盾的说法吗?”第十任画壁宗主重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说道。

张落叶同样淡淡说:“并不矛盾,对于天庭的存在,我们只是以质疑与敬畏的态度对待,并不是说不相信它的存在。就像我们修道所要感悟的道一样,既而模糊又而真实存在。”

“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把甩了甩手:“本宗主会为你预留特等席,让你亲眼看到本宗主夺取天神力量,并毁灭这个世界的一天。本宗主对你可是推心置腹,连这等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你,你认为你该如何报答我?”

报答?张落叶微微愣了愣,冷笑说:“在下可没强求宗主阁下把这些事情告诉在下的,何来报答一说?”

“这可容不得你。”第十任画壁宗主嘿嘿一笑:“不过具体也没需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在这里呆着就可以。好了,下去,容我叫你的时候,你再过来。可别试着逃跑,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张落叶为之眉头挑了挑,出得房间,才醒起忘了问醋皇后的事情,不过仔细一想,也就释怀,恐怕即便自己问出,对方也不见得会回答。

…………..

同一时间,中立之城城主府邸

“报,巫婆带到。”一个中立之城守卫兵双脚一并,向着大厅内的糖公主与中立之城父女行了一个军礼,在他后方,巫婆巫麽麽显得满脸的疲惫。

巫婆巫麽麽扫了厅内的三人一眼,忽然叹了口气:“老身算定你们会来找我,是想让老身巫卜这个世界的命运吗?”

“不止这点。”糖公主略一犹豫,俏脸微红地说:个白发异族人的下落,我想让你也顺便巫卜一下。”

“白发异族人吗?”巫婆巫麽麽显得越发暗淡:“有关他的巫卜,老身已经决定不再染手,真的很抱歉,公主殿下。”

“为什么?”糖公主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还是我来解析。”看得巫婆巫麽麽似乎不愿在此事多说,一旁的中立之城城主为防气氛变得尴尬,便自告奋勇地说起之前巫婆曾占卜出张落叶要毁灭这个世界的景象,结果事实却是毁灭世界的并不是张落叶,反而是画壁宗,而张落叶反而成了努力挽救世界的人。

“原来是这样白发异族人应该不会归罪于你的。”糖公主听着,不禁眉头舒了舒。

巫婆巫麽麽却摇头说:“公主殿下,你不了解,他(白发异族人)到最后都致力于挽救这个世界,并且为了我们,自愿上了画壁宗的巨舟,这等如大海般胸襟,老身却质疑他,把他描绘成毁灭世界的刽子手,让他受到了卑劣的通缉。老身真是该死,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即便他不怪罪老身,老身也不会原谅自己。”

“巫婆言重了。”糖公主劝道:“此事谁也不想,况且换作是我,若我当时处在你的境况,我也会这么做的,毕竟白发异族人的情况,谁也不敢担保,倘若今天发生的不是画壁宗毁灭这个世界,又该如何?所以此事,巫婆你不需要责备自己,你只是出于对这个世界的担心罢了。倘若出于担心也要责备的话,那么这个世界该让它被毁灭。”

巫婆巫麽麽沉吟良久,方才苦笑道:“公主殿下说得极是,却是老身过于执着了。老身可以一试,但此次老身只负责巫卜,对于巫卜的内容不做过多猜测,这可以?”

“麻烦巫婆了。”糖公主微笑地点了点头。

“那么,还烦请城主殿下为老身准备一间清静的房间,另外派人把老身需要的东西找来。”巫婆巫麽麽看向了中立之城城主的方向。

“来人,马上为巫麽麽备房,并准备巫麽麽需要的东西。”中立之城城主大声吩咐道。

…………….

半个时辰后,位于城主府邸某间清静的房间

“那么麻烦了,巫麽麽。”中立之城城主轻声说了一句,退到女儿与糖公主这边。

巫婆巫麽麽点了点头,房间被她布置得一如她住处的那间巫卜用茅屋模样,在房间四周各处,用红sè粉末涂满有一个个诡异的图案,而巫婆巫麽麽此刻所在的地面,用同样的红sè粉末画描有一个什么阵图。

其后她自瓷器中掏起一些红sè粉末,在自身脸部,双肩,双臂,甚至双腿上画上诡异的阵图古文字,做完这些动作后,她才深吸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糖公主还是第一次看到人做巫法,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然而当她看到巫婆在原地跳起极至火辣的‘艳舞’时,她不禁脸sè抽搐了一下,很显然这等舞蹈,若是由美女来跳的话,将会是极尽诱惑,但巫婆巫麽麽是什么人,那已经是干瘪地快要进棺材的主!

中立之城城主脸上的抽搐更甚,他是男子,相比女儿与糖公主,饱受的视觉摧残效果要更剧,就差没有当场吐血而已。

幸亏这‘艳舞’持续的时间不长,伴随着着巫婆巫麽麽一声轻吟后,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此刻她身上画描的阵图古文字与地上的阵图相呼应,发出淡淡的红光。

而被红光包裹的巫婆巫麽麽也在张口喃喃自语着什么,她头上草状发丝飞舞,背上垂柳般的翅膀伸展开来,一双眼睛上下翻动着,似乎在与那位伟大的巫神在交流般。

这一幕持续了一阵子,巫婆才恢复如常,但她的一张脸却变得惨白无比。

“巫麽麽,结果如何了?世界会变成怎样?”中立之城城主见得巫婆巫麽麽久久不开口,不禁询问道。

“大海之上,魔蟹纵横,恶神降临,生灵涂炭!”巫婆巫麽麽喃喃地说着。

“恶神是什么?画壁宗那边怎么了?”此话是城主女儿疑惑问。

巫婆巫麽麽紧闭着口,似乎不愿再吐露些什么,但那张沉重的脸表明,此事只会比她说的严重,并不会轻。

糖公主此时插口:“那么接下来是张…….,白发异族人的事情,还望巫婆多多担当。”

巫婆巫麽麽点了点头,便如法炮制,但在施法结束后,她的一张脸比之刚才还要苍白,甚至仿佛一幅见到什么不可思议事情的模样。

“巫婆,结果怎么了?白发异族人的下落是……..!?”糖公主着急问道。

‘哇~~’,让在场众人意外的是,巫婆巫麽麽忽然喷出大口的鲜血,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巫麽麽,你没事?御医,御医,赶快过来这边……..”中立之城城主蹲下身子,扶着巫婆巫麽麽,向着院落外大声喊道。

“城主殿下,不用了。”巫婆巫麽麽摆了摆手,打断了中立之城城主的声音:“天意,此乃天意!老身真的有些庆幸能够活在这个年代,要不然也不能亲自巫卜到这样的事情。他(白发异族人)的事情乃是上天的安排,老身不便道破,但请大家相信他,即便世界为之毁灭,也要毫不质疑地相信他。只有这样,这个世界才会有更好的未来………”

说到这里,巫婆巫麽麽的瞳孔已经失去了颜sè,却是断了气。

三人不禁面面相觑地对看了一眼,此刻御医才姗姗来迟地来到现场,被中立之城城主挥手让他退下。

还是中立之城城主打破沉默:“不管如何,该来的总会要来,我等还是趁早做好准备的好。”

糖公主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远方,暗付,张哥哥,你一定要没事啊。

…………

又是三个时辰的过去,画面回到巨舟的方向。

忽然来自巨舟首的监视房间传来声音:“宗主殿下,画壁巨舟已经到达‘起始森林’的上空。”

第十任画壁宗主闻听,冷冷挥了挥手:“按照以前给你们进行的演示进行攻击,把画壁巨舟所有阵法能量调至最大极限,另外注意不要太过靠近起始森林,不然会被森林中的森罗万象气息牵扯,永远徘徊被困。”

“是,宗主殿下。”画壁宗的弟子各自领命,cāo守其位,控制着巨舟上的阵法,让得巨舟舟体四周,突兀平行shè出无数的白sè光柱,然后那些光柱在某个位置纷纷拐弯,或汇聚在一起,成为巨大无比的超级巨大光柱,或就这么如雨点般地散落在森林各处,引起一阵阵巨大的爆炸声!

伴随着爆炸声,熊熊的火焰在戏虐燃烧着,带起大片的黑雾,短短时间,整片森林已经有部分弥漫起火烟,但相对巨大无比的起始森林来说,这等伤害还属于小部分,但若是随着时间推移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呀呀呀呀~~’,森林遭受攻击,引得居住在森林内的飞禽走兽,各个都满脸惊慌地逃离森林,远远看去,极其震撼的一面。

第十任画壁宗主只是冷冷看着下方犹如世界末ri的画面,他双手抱胸,右手食指轻点着胳膊,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又过得一阵子,忽然有弟子汇报说:“宗主殿下,目标已经出现,正往这边过来。”

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地点了点头:“很好,你们继续保持攻击,但注意不要伤到了她,让她过来这边,之后一切听我的命令行事。”

“是,宗主殿下。”汇报弟子点了点头,下去传播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命令。

那所谓的目标渐渐靠近巨舟,待得看清她的模样时,凭靠在甲板栏杆的张落叶眉头微微皱了皱,那正是花百花,在巨舟攻击起始森林时,他就预估到花百花一定会出来阻止的。

“住手!你们这些人快住手!”花百花衣衫破烂,满身的污垢,对着巨舟嘶声喊道。

“花丫头,还认得我,想让我住手很简单,但要看你怎么做。”第十任画壁宗主步至舟首房间顶部,淡淡地扫视着对面的花百花。

看得第十任画壁宗主,花百花微微一愣,虽然之前看那巨舟的模样有些熟悉,但被她内心自个否决,她是不愿意相信画壁宗会做出这种事情,然而站在眼前的毫无疑问就是现任画壁宗宗主!

“宗主殿下!你快让他们住手,不能再这样破坏起始森林。”花百花回过神来,咬牙说道。

“本宗主已经说过,想让我住手很简单,但要看你怎么做。”第十任画壁宗主重复说道。

花百花不禁嘶声喊道:“宗主殿下,你知道破坏起始森林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起始森林是我们天树人的起家之处,更是这个世界环境循环的关键所在,若是破坏殆尽的话,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你难道就不在乎吗?”

“别让本宗主一再重复。”第十任画壁宗主无视花百花的话语,口中冷冷说:“这个世界会变成怎样,不是本宗主关心的事情。”

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冷漠,让得花百花有些手足无措,但当她看到甲板上的张落叶时,脸上不禁微微一愣,然后就像想起什么,其脸sè也变得冷静起来,这让对面看着的第十任画壁宗主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却不知宗主殿下需要小女子做些什么,才肯放过破坏起始森林?”花百花淡淡地问道。

“很简单的事情。”第十任画壁宗主嘴角拉起一丝笑容:“我要你撤散起始森林的森罗万象气息。”

“办不到。”花百花很是干脆地拒绝:“宗主殿下凭什么认为小女子能做得了这种事情。”

“花丫头。”第十任画壁宗主也不急,一副慢斯条理的模样说:“本宗主对你的熟悉,比你对你自己的熟悉还要过,你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现在起始森林最后的守护者一族,同时也是现任的花神,以你的特权,要做这种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我这是在给你保护森林的机会,其实我们摧毁大部分的起始森林也能得到同样的结果,当然,这恐怕不是你乐于相见的。那么,你考虑好了没有?要知道你拖延得越久,这森林的破坏面积就会越大。”

“好,我做便是,你且让你的人停手。”花百花回首看了看下方的情景,脸上闪过一丝疼惜。

“停止攻击。”第十任画壁宗主也爽快,马上让手下弟子停下破坏起始森林的动作。

花百花煽动着背上的绿sè垂柳状羽翼,到得起始森林上空,双手作祈祷状,口中念念有词着,过得片刻,只见到下方的森林忽然飘起密密麻麻的绿sè荧光,那画面就像黑夜里突然飘起大片的萤火虫一样,看得巨舟上众人俱都满脸异样着。

绿sè荧光普一出现后,就如一层层的海浪般在森林上方上下摆动着,在花百花双手一摆下,忽然犹如翻滚起的巨浪般,瞬间拔高而起,然后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往着左右两边飞快冲去,把中间的道路让了开来。

“很好,早这样做,对大家都省事。”第十任画壁宗主脸上闪过一丝满意:“上舟。”

花百花故作蹙眉说:“我拒绝。我已经按你所说的做了,为何还要上舟?”

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说:“其一,本宗主信不过你,若我等进入起始森林后,你把森罗万象气息撤回,到时候跟谁抱怨好?其二,本宗主有些事情要询问你;其三,你若不上舟,本宗主就杀了这小子,这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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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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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另一个版本的预言与封印

“哼!”上得巨舟,花百花禁不住冷哼了一声:“我上这舟,并不是向你服软,只是因为这小子若是死了话,我也会很麻烦。而且,今天我算是开眼界了,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画壁宗主会是这样恃强凌弱的人。”

第十任画壁宗主毫不在意地说:“生命本就残酷,强者欺凌弱者,乃是自然道理,连这等道理都不懂的人,永远也当不了强者。来人,且带她下去,我想你与这小子也有很多话要说,本宗主可是黄宏大量跟你们谈话的机会。”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花百花一把甩开抓住她手臂的女弟子,瞥了张落叶一眼后,跟着那女弟子离去。

“那么,你所谓的让在下报答呆在这里,其实是为了作拴住花百花的筹码吗?”张落叶看着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背影,眉头皱了皱。

后者微笑道:“你倒聪明,的确是这么回事,不然你以为本宗主花费如此大的力气把你带来,只是为了让你搭乘舟吗?”

待得张落叶离开后,一旁的黄仁义父子走了过来,黄仁义向第十任画壁宗主问:“宗主道友,我们的协议………”

“协议的事情,本宗主自然记得。”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地扫了黄仁义一眼:“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着,不论是解救你们一族的王,还是本宗主需要的东西,都在这不久的前方处。”

“如此甚好,那老夫与小儿就先行告退了,若宗主道友有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黄仁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就与黄仲季走向舟尾舱房。

“宗主殿下…….”一旁的宗内弟子轻声问。

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摸了摸下巴,暗付:这老狐狸莫非发现了什么?也罢。

“你们马上派人盯着那两个家伙,不管多小的事情,都要向我汇报。”

“是,宗主殿下。”宗内弟子点了点头,忙转身安排下去。

………..

船尾某舱房

花百花看着昏迷躺在地上,俏脸红晕未消的醋皇后,向张落叶问道:“她不是醋国皇后么?她怎么了?”

“她被下了chun.药,不过不要紧,我已经帮她解了药。”张落叶解析说。

花百花闻听,目光闪了闪,语气顿时变得酸溜溜:“解了药?这么说,你已经和她……..,真是让人羡慕呢,有这么成熟的女人做伴侣。”

张落叶听得不是味道,忙摆手说:“百花姑娘,你误会了,在下说的解了药,是指用其他丹药中和她体内的药素,并不是做了那种事情。”

“是……是吗?”花百花不禁俏脸微微一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过那张脸明显是松了口气的模样,让得一旁看着的段如梦目光闪了闪,若有所思地扫了张落叶与花百花一眼。

“百花姑娘,在下已经从糖公主口中知道了始末,你倒好,明明得到了我的身躯,却故意把它给了糖公主,还把我诓骗到了她那里,此事你怎么解析?”张落叶话语一转,故作一副语气不善的模样,现在想来,发生如此多的事情,都是这女人给害的,他倒要看看她怎么个说法。

花百花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小声叨扰说:“那个笨蛋,我不是让她保密的吗?她怎么这么听话,把所有事情都吐露出来?”

“百花姑娘,你刚才说了什么?”张落叶扬了扬眉头。

百花咬了咬牙,换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你既然都知道事情始末,那我也不怕说,是,是我骗了你,但我也是迫于无奈。糖妹妹是我唯一的朋友,她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若是可以的话,我情愿牺牲了xing命也要救她。”

“可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能力,但你不同,你是预言的白发异族人,光凭这个身份,若是利用妥当的话,要化为糖妹妹的危机不在话下。事实也如此,况且作为你的引导者,有必要为你指引方向,糖妹妹的事情,正好作为你磨练的机会,所以我就没有经你同意擅自这么做了。希望你不要怪糖妹妹,此事说到底都是我一人策划的。”

张落叶忽然叹了口气:“即便你初衷是出于好意,但是在下并不喜欢被人利用,此事下不为例,百花姑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花百花试探问道:“小女子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张公子不打算责怪小女子?”

张落叶苦笑说:“谈不上责怪,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能阻止糖国、醋国与中立之城的战争,如此功德无量,对于缓解在下身上的杀劫也是有好处。”

“杀劫是………!?”花百花疑惑问。

“没什么。”张落叶不想在此事多说,借故扯开话题:“本来事情很顺利,两国一城的纷争也该到此为止,如是顺利发展的话,两国一城从贸易着手,终有一天,应该能消去彼此间的仇恨,但没想到到头来却给画壁宗给捣乱了,可惜啊。”

花百花忽然问道:“张公子,那画壁宗主有跟你谈过话吗?他有没有向你吐露什么讯息?”

张落叶想了想,以为花百花见多识广,应该能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便把第十任画壁宗主跟他说的话,跟花百花说了一遍。

末后,还说:“夺取天神的力量呢,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那家伙怕是个疯子。”

“不,那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花百花一张脸变得沉重之极。

张落叶愕然问:“百花姑娘,你的意思是……..!?”

花百花语气变得空灵起来:“那家伙说得没错,有关第二任画壁宗主的事情,被深深传诵于守护者一族的口中,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夺取天神力量的事情确有其事。我之前曾给你说过有关这世界的历史,是从一场巨大的毁灭后开始?而事实上,据说这天神力量与这场巨大的毁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后面发生的事情,正证明了此事,夺得天神力量的第二任画壁宗主,曾对这个世界造成不下于那巨大毁灭的破坏。最明显的便是现在的起始森林,在当初它可是足足有十倍于现在的庞大面积,你能想象被削减到这么一点的起始森林,会对这个世界的环境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那后来呢?第十任画壁宗主只是说事情后,那两位宗主都失去了音讯,他们是同归于尽了吗?”

“不。”花百花轻摇了摇头:“按照记载,虽说获得天神力量的第二任画壁宗主近乎不死不灭,但第一任画壁宗主在花费大苦力之下,最后还是成功把他封印了,不过在那一惊天大战后,第一任画壁宗主也力竭倒下,所以就成了外界传言的,两位宗主都失去音讯的事情。”

张落叶好奇问:“那么,那位第一任画壁宗主到底是用了怎么样的方法,连获得天神力量的第二任画壁宗主都能封印住?”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知为何花百花深深看了张落叶一眼:“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若是事情继续往不好的方面发展,你必定会成为唯一阻止第十任画壁宗主野心的人。”

“我……..!?”张落叶微微一愣后,苦笑道:“你倒看得起我,但很抱歉,那人不会是我。”

第十任画壁宗主施展出的实力足有‘人师’级别,而张落叶现在的实力仅是‘入体’级别,连‘炼虚’的门槛都碰不到,不是泄气地说一句,恐怕对方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让他见阎罗王了。

花百花却满脸认真地说:“你以为我在说笑吗?坦白告诉你,第一任画壁宗主留下的预言可不止一句,传诵于外界是‘由白发异族人建造的这个世界,也会由白发异族人摧毁’,但留给我们守护者一族的却是这样:

糖国yin谋起,醋国遭变故。战争难抑制,放心休恐怖。

只待白发来,悉心慎引导。疼惜糖公主,谈判醋皇后。

一切便可安,战争廖无寂。但记戒心提,恶神将降临。

生灵是涂炭,魔蟹凶纵横。便引天碑前,且听王道来。

善恶一念间,王与坐骑争。若破魔障出,神魔之战起。

她心引希望,纷争从此结。你问何去从,他知好未来。”

花百花顿了顿再说:“看着,不论是醋国、糖国、中立之城的战争,还是糖妹妹以及醋皇后的事情,都如预言般,而你的行动,也如预言预料的一样,战争也为之结束。之后那‘恶神将降临’,我在获知战争结束后,一直为之留意,却没料到引起这灾难的是画壁宗的人,事实上,在看到你在巨舟时,我便把这一切联系了起来。”

张落叶愕然问:“那么按照这预言所说的,第十任画壁宗主获得天神力量的事情,不就成了板上定钉的事情?”

“我不知道,但按照现在的发展来看,恐怕会如此。”花百花低声说道。

张落叶还想说什么,忽然眉头一挑,目光闪烁地看向了房门的方向,果然,门被推了开来,黄仁义父子一把步了进来。

黄仁义摆了摆手,口中说道:“真的很抱歉,老夫刚才在门外偷听了你们说的事情,有关第十任画壁宗主与天神的事情,老夫很感兴趣,能麻烦你们再说一次吗?”

张落叶与花百花对看了一眼,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段如梦为之眉头微微一挑,满脸戒备的模样。

张落叶皱眉说:“你让我们告诉你,好让你去告密吗?”

“非也,非也。”黄仁义淡淡说道:“老夫与那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关系,并不如你们想象的亲密,我们仅是普通的合作关系。老夫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只是把老夫一族的王给接回去,而恰好,第十任画壁宗主能够提供帮助。”

“若是这样,你为何想要知道第十任画壁宗主的事情?”张落叶并不相信黄仁义的说话。

“很简单。”黄仁义摆了摆手:“老夫信不过他,正如他防备着老夫那样。”

张落叶沉默了下去,倒是一旁的花百花突兀问了一句:“你们说的一族之王是什么意思?”

……………

一个时辰后

第十任画壁宗主房间的门被敲了起来,一把声音响起:“宗主殿下,弟子把她带来了。”

“让她进来。”第十任画壁宗主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踱步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而在他刚坐下瞬间,门被推了开来,花百花的身影出现在房内。

“坐。”第十任画壁宗主指了指对面的空椅子,淡淡说。

花百花面sè平淡地坐了下来,冷冷看着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

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摆手说:“你不必这样戒备我,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花百花却淡淡说:“小女子现在不过是一介囚奴,即便宗主殿下对我做什么,小女子也只能自认倒霉。”

第十任画壁宗主心知花百花这话是在嘲笑他,但他也没在意,反而故作问道:“本宗主给了你与那小子谈话的时间,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花百花听着,脸露嘲笑的表情:“想不到堂堂画壁宗主也是个舌长之人,你以为孤男寡女能谈些什么吗?”

第十任画壁宗主却说:“花丫头,别在聪明人面前自作聪明,本宗主一直派人监视着你,你与那小子接触前后的事情,本宗主都有掌握。你以为本宗主为何要把目的透露给那小子吗?本宗主就算准了他会把这事告诉你。那么开门见山,本宗主想要知道第二任画壁宗主被封印的地方。”

花百花脸露沉吟的神sè,半响,她忽然问道:“你不是从第二任画壁宗主传承之所,获知了一切真相么?”

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说:“不错,是获知了一切的真相,但也不过是第二任画壁宗主出发前的事情,事实上,连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失败,并被第一任画壁宗主封印起来。你会告诉我,不告诉的后果,也不用本宗主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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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他的女儿与封印之地

“好,我会告诉你第二任画壁宗主被封印的所在,但相对,你要放我与张公子走,对了还有醋皇后以及另外一个异族女子。”花百花沉默良久,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第十任画壁宗主却淡淡说:“那个异族女子,是黄仁义他们带来的,我做不了主;至于你、那小子以及醋皇后都不能放走。”

花百花一张俏脸顿时yin沉了下来:“宗主殿下,你不觉得太过份了吗?我自认那第二任画壁宗主被封印所在的讯息,比起放过我等几人来得更加重要,这等交换本就便宜了你。你既然拒绝,那我也无话可奉告。倘若你想强迫我吐露讯息,小女子自认不是你的对手,但自裁的手段还是有的。”

“花丫头,这么说。”第十任画壁宗主换了个坐下的姿势,然后淡淡说:“你与那小子,本宗主承诺会放你们走,但不是现在,一切等到到了封印所在并解开了封印的时候,你与那小子可以随时离开的。我希望你可以把这看成是一种保险,事情到了这等地步,便是本宗主也不得不谨慎,以防功亏一篑。”

“那醋皇后呢?”花百花沉吟良久,蹙眉问道。

“她的事情,你之后便可知道。好了,把第二任画壁宗主被封印的所在说出来。”第十任画壁宗主往椅背靠了靠,盯着花百花说道。

花百花冷笑了起来:“宗主殿下,这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到最后,我倒什么都得不到的情况下,乖乖把讯息透露给你,但若是你事后反悔,我等找谁哭去?”

“本宗主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是不会收回来的。”尽管第十任画壁宗主拍着胸口保证,但花百花依旧对此表示质疑。

到最后,第十任画壁宗主一张脸yin沉了下来:“花丫头,别得寸进尺了。本宗主要杀你们易如反掌,用得着为了尔等区区的贱命而食言吗?退一步说,就是伤害任何人,本宗主也不会伤害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啊。”

“你……你刚才说什么?”花百花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盯着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方向。

花百花惊愕的表情,被第十任画壁宗主看在眼内,后者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之前曾说过,我对你的熟悉,比你对你自己的熟悉还要过,便是这个意思,你是我的亲生女儿。”

“你在胡说些什么!”花百花禁不住骂道:“为了能从我口中套出讯息,你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虽然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但我可以肯定,你不是我的父亲。”

第十任画壁宗主却冷笑了起来:“肯定?你拿什么肯定?是认为与你母亲在一起的男人,便是你的父亲?真是愚昧的想法。从你出生,我便知道你的事情,不管是守护者一族还是花神的事情。”

花百花刚想反驳,脑中却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若他说的是假话,他又怎么知道我是最后的守护者一族以及花神的事情?撇开这点不说,有关花神所掌握的特权,若不是从相关者口中知道的话,外人是难以知晓的。

莫非他说的是真的?不不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我对我父亲的事情,比他还模糊吗?

“若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我母亲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而你又怎么眼睁睁看着我母亲与其他的男人成亲?”花百花本想冷嘲热讽,但一句话说到口,却变成了这样试探般的问话。

第十任画壁宗主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痛苦:“你们守护者一族与我们画壁宗世代交好,我与你的母亲两小无猜,一起玩大,并互生暗愫。但是我们之间的爱情,我的父亲并不看好,他一直瞧不起你的母亲,认为她是个野丫头,努力想从他教导的女弟子中,为我挑一个配得上我的女子。我自然反对。我们瞒着我的父亲,偷偷成了亲,之后不久,便有了你。”

“父亲不知从何处获知了此事,利用他的权力,禁止宗内任何弟子为你进行送魂,没有魂魄的你根本难以存活。不得已,我偷偷瞒着你的母亲,前去哀求父亲,他提出让我抛弃你的母亲就为你送魂的条件。我是难以拒绝,只好如此做了。事后我才知道,父亲的确为你进行了送魂,但同时为了让我死心,配合上一任花神,为你母亲置办了另一头亲事。你的母亲以为我是薄情寡义之人,便答应了亲事,与一个陌生的男人成了亲。”

花百花听得满脸的异样,但口中仍是冷冷说:“你既然爱着她,为何不去阻止那趟亲事?”

第十任画壁宗主深深看了花百花一眼:“我若阻止的话,父亲便会杀了你,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必须为此而做出选择。然后我再次让你的母亲失望了,为了保住你的xing命,我选择了袖手旁观。然后从那天开始,我便知道我会永远失去你的母亲。但我不后悔,若让我再次选择的话,我依然会这么做。因为你的出生,饱含了我们最真挚的爱,若连你也否定的话,那我们的爱情,便会变得不值一提。”

花百花再也忍不住,大声喊道:“说什么我的出生,饱含最真挚的爱?若是这样的话,为何母亲从小到大都没有给我好脸sè看过?即便她跟着张公子的父亲离开的时候,也毫无保留表示对我的厌恶,她说我只是个妨碍品,我的出生,从来都不是她所期盼的。若按你所说的,她这么对待我,完全是出于对你的厌恶?开什么玩笑,仅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我从小到大就被最亲的人,视作盗贼般看待?”

可恶!开什么玩笑!花百花紧咬着下唇,泪水像是不受控制般的流个不停。

第十任画壁宗主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暗淡:“百花,爹爹也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但……..”

“闭嘴!”花百花忽然大喊了一声,打断了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话语:“别随便叫我的名字,我说过,你不是我的父亲,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少来套近乎!你不是想知道第二任画壁宗主被封印所在吗?我告诉你便是!”说罢,她把那所在地点重复了几次后,一把摔门而出。

第十任画壁宗主靠在椅背上,沉吟不语,此刻他的心情不比花百花轻松,虽说曾经梦到过很多次父女摊牌的画面,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百花啊,爹爹也知道对不起你,所以爹爹才要夺取天神的力量。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未来,不应该把生命耗在这种地方,什么画壁宗、糖国、醋国、中立之城的,就为了这等小小的地方争斗了近千年,更是培育了像我的父亲那种愚昧不可变通的家伙。而因为他们,而让得我等遭受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

这样的世界根本就不值得留恋,若说我们遭受的是这个世界自然的安排,那么我便要成为神,对这个世界做出更加合理的安排,土归土,人归人,神归神,各自都有该去的地方,哪怕要毁灭这个世界,屠杀所有的人!到那时候,百花你就不会再这样哭泣了,没有纷争,没有谎言的世界,爹爹相信,你一定会在那里活得幸福美满的。

…………..

“段姑娘,你此去多加小心。”巨舟甲板上,张落叶轻声对着段如梦说道,在他身后,醋皇后、花百花以及黄仁义父子都在。

段如梦微蹙眉:“张公子,你仍身在危险之中,只有我一个人离去,我实在办不到。”

“放心好了,我会没事的。”张落叶微微一笑,其后压低声音说:“黄紫倩现在身在醋国皇宫中,她失去了记忆,你离开这里后,马上找到她,然后与她一起到糖国皇宫,糖公主她会照顾好你们的。”

“黄姐姐失去了记忆?”段如梦微微一愣后,怪声怪气地说:“这边还有个醋皇后,那边就蹦出个糖公主,张公子还真受女人欢迎啊。我真的很怀疑你这段时间到底干什么去了?”

段如梦后面的说话没有收住音调,醋皇后听得俏脸红了红,虽说事后张落叶解析了用药物中和她体内的chun.药,但她还清晰记得当时一把抱着张落叶乱亲的事情,每每想起,就让得她芳心为之一颤,自从对男女爱情失望后,这还是头一遭出现的感觉。

一旁的花百花显得jing神不振,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话一直缠绕在她耳边,让得她很是手足无措。

张落叶不禁翻了翻白眼,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他也懒得解析,心正不怕影子歪嘛。

“等等!”一直沉默的黄仁义忽然插口。

张落叶听得眉头一挑,一把挡在了段如梦身前,冷冷盯着黄仁义:“黄道友,事到如今,莫非你想反悔?你可要想清楚,要是段姑娘出了什么事,你我都别想离开这个世界。”

“不用你提醒,老夫自然知道。”黄仁义无视张落叶的jing告:“老夫信不过你,要是你在背后耍了什么手段,老夫找谁算账去?”

“那你想怎样?”张落叶眉头紧皱地问。

黄仁义捋了捋胡子,略一沉吟,口中道:“老夫要在她身上下一道禁制,以防万一。”

“段姑娘……..”

“张公子,别说了,让他下。”段如梦脸sè平淡地盯着对面的黄仁义。

后者微笑道:“还是段丫头爽快,黄小友,你还是学着点。”说着他自怀中取过一张符箓,在轻念一句咒语后,就看得符箓化作一道黄光,瞬间没入段如梦的体内。

在没入瞬间,段如梦眉头明显微微一蹙,其后恢复如常。

“好了,段丫头,你可以走了。”黄仁义甩了甩袖袍,微笑道。

“哼!”段如梦冷哼了一声,踏上张落叶施法形成的纸鹤,纸鹤在一声清啸后,振翅高飞,转眼便消失不见。

七天后,纸鹤载着段如梦出现在醋国皇宫内,在向失忆的黄紫倩说明来意后,带着她一起离开了醋国皇宫,往着糖国的方向飞去。

再十天,纸鹤载着两人到达了糖国皇宫,在获知两人的身份后,糖公主热情接待了她们,并把她们安置在皇宫内。

而此刻,画壁宗的巨舟已经到达了起始森林的西郊,在那里有一块虚浮在半空之中的巨大陆地,自下方往上眺望,还能看到陆地上方不时闪烁着诡异的白光。

第十任画壁宗主凭栏远眺,脸现一丝喜悦,他大手一挥,呼喝道:“把巨舟靠过去,准备登陆!”

‘轰隆’的一声巨响,巨舟舟体与巨大陆地的接碰引起了舟体的巨大震动,让得舟上众人都是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地上。

第十任画壁宗主向着手下打了个眼sè后,当先踏上巨大的陆地,宗内弟子忙押着张落叶、花百花以及醋皇后紧跟其后,黄仁义父子对看一眼后,同样跟了过去。

巨大陆地面积十分广阔,但没有丝毫的植被,地上的泥土都是呈现干瘪的沙砾状态,所以即便距离很远,但众人还是第一眼就看到绕着巨大陆地四周边缘布置,不下于上万座的小石塔,以及在巨大陆地中间,有一个足有府邸般大的法阵,然而相对巨大陆地的面积而言,法阵仍显得微不足道。

第十任画壁宗主收回目光,略一摆手,就带着众人直奔中间的法阵而去。

到得法阵处,这般近距离眺望,才发现法阵的布置极其复杂,光是其内所画描的阵图就有不下近千种。

看得那些阵图,黄仁义一张脸变得异样起来,或许外人不知,但身为黑凤凰一族的资深族员的他,曾在族中拥有的古籍看到过这些阵图的介绍,这些阵图正是基于一族之王所拥有的‘千年轮回之力’,临摹画描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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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血祭与巨大漩涡

‘呼哧,呼哧~~’

‘轰隆,轰隆隆~~’

虚浮在半空之中的巨大陆地,几乎每相隔一刻钟的时间,便会自中间的法阵亮起耀眼之极的光芒,然后光芒透过地上的纹路,一直传达到陆地边缘那些小石塔,然后几乎所有的小石塔都在同一时间传来‘嗡嗡’的蝉鸣声,其后可以看到无数的白sè光线自小石塔喷出,落到下方的白sè大海中,引得大海之水翻滚不已。

“各自就位,看我手势行事。”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冷喝了一句后,跟着他身后的弟子忙四散而去,分立法阵的四周,然后各个都从手中翻出一件怪状法器,纷纷按着一定的距离,插入法阵边缘的阵线内。

“醋皇后女士,你与我一起到阵法中心。”第十任画壁宗主回首看了醋皇后一眼后,冷冷说。

醋皇后微蹙了蹙眉头,倒是一旁的张落叶问道:“画壁宗主,你到底想要皇后陛下做什么?”

“你会知道的。”第十任画壁宗主有些不耐,轻捏了一个法诀下,就看得他脖子上吊着的七彩光环扑闪而出,一下子把醋皇后罩在中间。

其后他再捏了个法诀,被光环笼罩的醋皇后身不由己地往着阵中心的方向走去。看得此幕,一旁的黄仁义父子对看了一眼,双双把手插到背后。

张落叶与花百花眉头紧皱地看着,实在不知道第十任画壁宗主想要醋皇后做什么,但张落叶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呼哧’一声,看得醋皇后走至阵中心之刻,第十任画壁宗主面无表情地虚空一抓手,然后光环猛地收紧,竟把中间的醋皇后压成了肉酱!烂肉,鲜血流淌了一地,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为何要这样做!”张落叶脸sè微变,冲至第十任画壁宗主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宗主殿下!”四周的宗内弟子惊叫了一声。

“不要紧,你们做你们的事情。”第十任画壁宗主摆了摆手,其后对视着张落叶愤怒的眼神:“很简单的事情,要解开封印,就需要把醋皇后血祭方可。”

“血祭?”张落叶微微一愣:“什么血祭的,为什么非她不可?”

“昔年第二任画壁宗主为了夺取天神力量,而自创邪恶的巫术,但该巫术的成功需要两个至亲之人的帮助,一个被血祭,一个获得力量的传承。被血祭的是第二任画壁宗主的母亲,而获得力量传承的则是他的后人。醋皇后便是现今唯一第二任画壁宗主的后人,只有把她血祭,才能利用她体内继承的力量,来破解第一任画壁宗主布置下的封印。明白的话,把手放开。”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把甩开张落叶的手臂,整了整衣衫。

“可恶!”张落叶咬了咬牙,变得满脸的暗淡,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

第十任画壁宗主便回头看着法阵的方向,刚想说些什么之际,忽然背上传来一阵剧痛,让得他身不由己地往着前方飞去,更是在半途中,喷出大口的鲜血,最后软软砸倒在法阵内。

这一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四周的宗内弟子惊叫不已,然而第十任画壁宗主强行支起了上半身,坐倒在地上,伸手阻拦弟子们的过来。

“都被别给我慌,继续做你们的事情。两位道友,你们这是何故?”

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冷盯着对面的偷袭者,那赫然是黄仁义父子,此时他们两身上俱都弥漫着浓浓的黑气,更是在背上以黑气凝聚成一对黑sè的翅膀。

见得这一幕,花百花偷偷藏身在张落叶背后,并自怀中取出一块雕工jing美的木牌,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何故?”黄仁义冷笑了一声:“宗主道友,你还好意思问老夫,我们当初是怎么约定的?你说你会帮我们找到我们一族之王,并把他释放出来的,然而事实上你却骗了我们!”

“骗了你们?”第十任画壁宗主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本宗主实在不明白你们在说些什么?约定的事情是在解开此处封印后,本宗主自然会帮你们找到你们的一族之王。”

“那时候就迟了!”黄仁义一张脸变得冰冷起来:“在偶尔听到张小友与这女娃的说话后,老夫开始对道友的目的感兴趣,结果一番询问下来,得到了让老夫半信半疑的事情,但在看到此处法阵后,就再无质疑了。第一任画壁宗主便是千年前,误入此处的我族之王!这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老夫说明?你这厮居然敢诓骗我们,若不是偶然获知事实真相,我们还成了帮你解开我族之王封印的罪人!”

“罪人?谈不上。”第十任画壁宗主似乎不意外,反而淡淡说:“没想到你们会以这种方式获知真相,早知这样,应该隔开你们的接触。所以你们便与这小子达成了协议,一并来对付我?”

“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黄仁义显得很是平淡:“道友,投降。在这种地方,即便是老夫也不想树立不必要的敌人,但若你不识相的话,老夫也只好把你杀了。”

“不识相的是谁呢?”第十任画壁宗主挣扎着一把站了起来,身形有些摇晃不已。

“嘿,老东西,你看你连站都站不稳,就别勉强了。”此话是黄仲季嘲笑说出。

黄仁义冷笑说:“宗主道友,在一起这么久,我们可是把你的弱点探测得一清二楚,刚才那番偷袭最少伤了你的道根。投降,就因为这不必要的固执而丢了xing命,实在不值得。”

“你以为本宗主是什么人?”第十任画壁宗主摆了摆手,淡淡说:“其实,本宗主应该要谢谢你们才是,要不是因为你们这番偷袭,解开封印的事情也不会如此的顺利。”

他此话刚落罢,四周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震动,其后以法阵为中心,四周边缘的小石塔同时颤鸣起来,并在一会儿功夫后,一座接一座地炸裂而开!

“你这厮做了什么?”黄仁义脸sè微微变了变。

“是血,要解开这封印,还需要本宗主的血,你们的偷袭,不是让我吐血在法阵内吗?也就是说,这封印的解开,你们还是帮上了忙!”第十任画壁宗主yin笑了起来。

“该死的。”黄仁义禁不住怒叫了一声,忽然向着藏身张落叶身后的花百花喊道:“小女娃,动作快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

“走?你们想往哪里走啊?”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把抬起了右臂,地上法阵的力量开始侵蚀他的身体,可以清晰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在飞快愈合着。

而随着他的抬手,他那七彩光环一分为二,速度极快地往着黄仁义父子的方向掠去!

被灌注法阵力量的七彩光环之威,早已超出黄仁义的实力之外,可以想象,若是迎面接了这一招,粉身碎骨是难以避免的。

两人在咬了咬牙后,果断舍弃黄仁义父子的身躯,化作两团黑气扑闪而出,而在那一瞬间,黄仁义父子的**被七彩光环以片刻不到的时间,削成了肉酱!

张落叶看得满脸的异样,虽说是被黑凤凰一族的人cāo控,但在外界,却是黄仁义父子的身份在作恶多端,现在落得如此下场,是不是可以算是‘恶贯满盈’?

空气中的两团黑气,当中一团飞快没入附近的一个画壁宗女弟子体内,片刻不到,那女弟子睁开了眼睛,才刚看了看抬起的双手,就听得后方传来另一团黑气的急呼声:“萱儿,小心!”

女弟子心中一惊,回头恰好看到拦腰斩来的七彩光环!眼看着悲剧就要发生之际,另一团黑气呼啸而来,一把推开了女弟子,然后被七彩光环瞬间斩得烟消云散!

“不要,父亲!”女弟子惊叫了一声,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黑气临消失时说的声音,这才响起:“萱儿,快走,要替父亲好好活下去。”

此刻,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再次抬手,显然并不想放过被黑气侵体的女弟子。

“快走!”此话是张落叶说出,他抓着女弟子的手臂,把她拉了过来,然后一把甩出手中的数叠符箓,就看得密密麻麻的火球占据着整个空间。

第十任画壁宗主冷笑了一声,右手轻轻一点下,七彩光环竖了起来,并在呼啸转动下,自光环中心形成一个黑sè漩涡,把所有的火球吸了进去。

待得把火球全部吸进去后,第十任画壁宗主定睛一看,张落叶等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哼,逃跑了吗?也罢,这样也好,接下来的画面也不好让百花看到。”第十任画壁宗主轻念了一句后,反身步至阵法中心,双手捏了个法诀后,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巨大陆地的颤动越发厉害,四周小石塔爆炸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四周的画壁宗弟子按照之前排练的,有条不紊地撤回巨舟,并cāo控着巨舟飞离巨大陆地,待飞到距离某段距离后,停了下来,俱都满脸担忧地眺望着巨大陆地的方向。

这是第十任画壁宗主之前决定好的事情,若是解开封印失败的话,最不济也要保住画壁宗,这样一来,才能确保在未来,有继承他意志的人出现。

‘轰隆隆~~’

随着随后一座小石塔的炸裂而开,自法阵往高空shè出一道粗大无比的白sè光柱,一直延伸到高空五十丈的高度后,停了下来,然后在‘呼哧’一声后,炸裂而开,其后如流星拖尾般自高空击落,顿时把除了法阵中心外的其他巨大陆地击得四分五裂着。

然而奇怪的一幕发生,被击得四散的陆地碎块没有往着下方砸落,相反在半空虚浮着,随着最后一道光柱击落后,那些四散的陆地碎块开始以还保持着完整的法阵所在为中心,慢慢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更是凭空引起了一阵骇人的飓风!

飓风以骇人的惊势,直插入茫茫的白sè大海中,引得大海之水翻滚不已,更在短短时间内,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漩涡!

而与此同时,大海各处的白蟹像是得到了召唤般,前仆后继地往着巨大的漩涡的方向游近,并随着引起巨大漩涡的飓风,往着上方飞去,并在飞去的途中,溶解成白sè的液体,轻易就没入法阵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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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超渡与天碑之塔

“父亲………”被黑气附身的女弟子失神地坐在地上,一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小声地呜咽着。

张落叶轻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的树林,其后向花百花问:“百花姑娘,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起始森林的隐秘之所,也只有用我的花神特权才能传送到达,所以现阶段,这里还是安全的。”花百花淡淡回了一句,然后先是疑惑地看了女弟子一眼,接着把张落叶拉到一旁小声询问:“张公子,她是怎么回事?”

“你指的是什么?”张落叶一时间没有弄懂她的意思。

花百花不禁白了他一眼:“你还给我装糊涂?她之前不是舍弃**,然后以黑气状态重新占据画壁宗弟子的身躯么?”

张落叶忙简略地说了一下有关他知道的黑凤凰一族事情,花百花闻听,略一沉吟后,推了推张落叶的肩膀:“我们接下来还要去一个地方,她既然是第一任画壁宗主的后人,自然有权跟来,但她现在哭哭啼啼的也不是办法,你去安慰一下她。”

“我?为什么是我?”张落叶脸露一丝不情愿的表情,自己这一连串的遭遇,说到底还是附身在黄仁义父子身上的他们造成的,自己不找他们算账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这安慰,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再这样拖拖拉拉的话,世界可是真要毁灭了!”花百花压低声音咆哮了一声,不知为何第十任画壁宗主的那番话再次涌上她耳边,让得她有些心烦意乱着。

张落叶轻叹了一声,扰了扰头发,走至女弟子身旁,口中说:对,你现在附身的不是黄仲季……….,那个,你是姑娘还是公子?”

一旁的花百花听得几乎要一鞋拍在他的脸上,有你这样问话的吗?

女弟子不禁停住了哭声,抬头看着张落叶的方向,那副如同暴雨梨花的娇美模样,让得张落叶心中一跳!

“你觉得呢?”女弟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语气不善地问道。

“也是呢。”张落叶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不是姑娘,便是娘娘腔。”

“你说谁是娘娘腔了?”女弟子一张脸顿时yin沉了下来。

“没说你。”张落叶话音一转,口中说:“你父亲的事情,我表示同情,但你这哭闹却是不应该。”

女弟子以为张落叶在嘲笑她,不禁骂道:“我父亲去世了,难道我不应该哭吗?”

张落叶冷笑道:“父亲去世,是该哭丧,但你却没有这个资格。你可曾想过,就是因为你们父女依附在黄仁义父子身上,不管是直接也好,间接也好。段如梦姑娘失去了‘天下第一煅兵庄’内大部分的族人;黄蕙馨姑娘与父母yin阳相隔,一下子成了孤儿;而就在刚才,你们父女舍弃黄仁义父子**的举动,让得黄紫倩失去了爷爷与父亲,郭玉静伯母失去了丈夫与家公!这么多人的泪水,恐怕都能把你淹死好几回,你还有资格在这里哭闹吗?”

花百花听得不对路,拉了拉张落叶的衣袖,责怪说:“我是让你安慰她,你却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让我安慰她,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张落叶无视花百花的责怪,仍是如此说道,让得花百花大发娇嗔起来。

“你们都别吵了。”女弟子忽然换上平淡之极的表情:“你说得对,的确,我与父亲做了很多的错事,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从我族遭受厄难以来,这便已成了我们的生存方式,倘若不是这么做的话,我们一族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张落叶动了动嘴皮,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声,虽然对于女弟子说的话很不认同,但毕竟对方刚死了父亲,自己也不能太过责怪她。

“罗…….罗萱,这是我的名字,你若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的名字。”女弟子忽然涨红着脸,小声说。

张落叶微微愣了愣,看着对方可怜的表情,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那么,罗姑娘,不知你的父亲怎么称呼?”

罗萱似乎对张落叶的这番问话很是疑惑,但在想了想后,低声说:“他叫罗天成。”

张落叶点了点头,向花百花问:“百花姑娘,在下想在这里耽搁片刻时间,可以?”

“可以是可以,但你想做什么?”花百花疑惑问道。

张落叶扫了旁边的罗萱一眼,轻叹说:“在下想要超渡一下罗姑娘的父亲罗天成。”

“超渡?”张落叶这番话让得罗萱目光一闪。

张落叶淡淡说:“是的,不过,罗姑娘,在下并不是正式的行脚僧,对于超渡的事情不是很讲究,只能简单化,你还是不要太期待的好。”

罗萱忙摆了摆手,轻声说:“怎么会,要是张公子如此做,小女子感激还来不及。”

下面张落叶正如他所说的,用最简单的方式,为罗萱的父亲罗天成进行了一番超渡,而在超渡过程中,罗萱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天空。

超渡完后,罗萱回过神来,沉默良久,忽然向着张落叶深深行了一礼:“张公子,谢谢你。你是个好人,以前多有得罪,还望你不要介意。”

“走。”一旁的花百花抿了抿玉唇,转过了蛾首。

一个时辰后

看得花百花仍没有想要停止的意思,张落叶不禁问:“百花姑娘,我们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花百花头也不回,以简短的口吻说了一句:“天碑之塔。”

听得‘天碑’的字眼,张落叶微微一愣,似乎想起什么,口中念诵:“‘生灵是涂炭,魔蟹凶纵横。便引天碑前,且听王道来。’,那天碑便是指天碑之塔吗?”

“是的,按照预言所说的,一旦封印被解除的话,我们守护者一族有必要把你引导到天碑之塔前,倾听王的训导。”花百花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张落叶说。

张落叶听得满脸的诧异:“王?是指罗姑娘她们要找的那位黑凤凰之王,同时也是第一任画壁宗主?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千年前的人啊,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不。”罗萱此时插口:“正是因为相隔近千年,我族之王才正要复生。”

“还望罗姑娘说明。”张落叶看向了罗萱的方向。

罗萱喃喃说:“这是传诵于我族代代人口中的‘王之颂歌’——‘不死不灭的我族之王,历经900年心跳再次复苏,然后再经90年恢复意识,再经过9年恢复力量,最后再经过一年彻底复苏,这便是千年轮回之力。’,千年前因为发生了不期之事,我族之王没来得及把这股千年轮回之力传给下一任,便到了这个地方。”

“也就是说,第一任画壁宗主会因为这千年轮回之力,而在这千年之后复生?”张落叶听得满脸的异样。

“正是这么回事。”此话是花百花说出。

张落叶想起一事,不禁疑惑问:“但,这难道不令人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罗萱不明白张落叶的意思。

张落叶解析说:“第一任画壁宗主既然是你们一族之王,自然拥有的是黑凤凰的力量?但在这个世界,他被传诵的形象却是白发异族人,也就是说,他还拥有白乌鸦的力量,而若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做得了你们的一族之王?”

罗萱听得微微一愣,在获知第一任画壁宗主便是她们一族之王后,她倒没有想起此事,此时经张落叶这么一说,她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良久,她忽然一拍手,脸露恍然大悟的表情:“嗯…….!?莫非是这个缘故?”

张落叶不禁眉头一挑,口中问道:“罗姑娘,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这是我曾从父亲口中听到的事情,千年前,那位我族之王与白乌鸦之王进行了一番生死较量,结果以双方伤重平手结局,也因为这一战,让得我族之王身受重伤,才会出走此处,试图寻找恢复伤势的方法。我想恐怕是那个时候,我族之王受到了那位白乌鸦之王的力量侵扰,才会变成那副模样。”罗萱不紧不慢地解析,但提到父亲时,她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暗淡。

“是这样吗?”张落叶看向了花百花的方向。

花百花轻摇了摇头:“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在第一任画壁宗主留给我们守护者一族的训示中,并没有这方面的讯息。好了,有什么话等到了天碑之塔再说,抓紧时间的话,再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便可到达天碑之塔。”

当下三人继续埋头赶路,果然过得半个时辰左右,前方忽然出现一片面积广阔的空地,而空地中间,有一座半径达十丈,高有近百丈的古塔。

古塔模样甚是怪异,没有像普通塔那样分成一层一层的,相反倒像一骨碌由塔底直通塔顶的模样,另外有一条阶梯自塔底起,绕着塔身往上,一直通到塔顶位置,从古塔没有门扉来看,这条阶梯恐怕是唯一通往塔顶的途径。

张落叶脸现一丝疑惑,不为古塔的雄伟,而为这古塔的突兀出现,要知道像这么巨大的古塔,即便身处百里之外,也应该能清晰看到,然而他们这一路赶来,除了天空、树林外,根本没有看到古塔的影子。

莫非是………!?张落叶在心中一动下,小心地查量着四周,果然见得不论是该处的空气,还是空地的泥土甚至附近的树林,都弥漫着淡淡的白雾,很显然这白雾不是自然而成,这么说是为了隐藏这古塔而布置的手段。

到得此处,花百花显得谨慎起来,她回头向着张落叶与罗萱低声说了一句:“这里的白雾是由迷阵、幻阵以及杀阵构成,稍有任何疏忽,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中。你们要紧跟我的步伐,不要踏错任何一步,要不然即便凭我的花神特权,也救不了你们。”

张落叶故意问了一句:“倘若是你踏错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办?”

花百花气得瞪了张落叶一眼:“你要是再敢胡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消失?”

张落叶忙摆了摆手:“跟你说笑而已,不要当真。”但他却在心中嘀咕说,看你也不像经常来的样子,我这是出于谨慎,要是你丫头真个踏错,不就连累到我们吗?到那时候,我们找谁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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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与登塔

‘呼噜噜~’

由陆地碎块绕着法阵所在旋转挂起的飓风越来越甚,让得插入大海的飓风所形成的漩涡也越来越大,到得后来,竟形成了一个直径近百丈之遥的巨大漩涡,来自大海各处的白蟹争先恐后地赶来,纷纷扑入漩涡中,并在上升途中化为白sè的液体,轻易没入法阵zhongyāng。

而此刻虚浮在法阵zhongyāng的第十任画壁宗主,发丝乱舞,那本应吊挂在他脖子上的七彩光环,此刻变成了漆黑之sè,其上闪烁着诡异的古文字,并横在第十任画壁宗主的下方,正在高速旋转着,并在旋转的过程中,形成巨大的漩涡,把得没入法阵zhongyāng,由白蟹所化的白sè液体吸收,然后以一圈一圈之势,飞快融入第十任画壁宗主的体内!

随着没入的液体增多,第十任画壁宗主全身皮肤出现怪异的古文字,并在他身后,突兀出现一个光形图,那图图案为树状图,自树顶至下方,画满一个个的圆圈,此刻都在莫名闪烁着诡异光芒,并透着一种不可侵视的伟力,发出阵阵的大道梵音,并在光形图附近呈现扭曲的空间,其上瑞彩万道,神辉闪烁,皑气纵横!

虽然大海各处的白蟹数量众多,但以飓风吸收的速度,恐怕不到两天时间,便可以吸收殆尽。

…………

同一时间,糖国皇宫

“公主殿下,这是……..!?”看得整个天空像是孩子般呜咽不已,一旁将军满脸的沉重。

糖公主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渐渐变得灰暗不已的天空,轻叹道:“山雨yu来风满楼,这并不是个好征兆。醋国、中立之城这边怎样?”

将军听罢,忙恭敬说:“是的,醋国这边在他们宰相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备战着;中立之城那边,也在动用做大的努力,争取以最快的时间,准备好战争的物资。”

“好。”糖公主再次点了点头:“那么ziyou盟那边怎么样?我关心的是激进派的情况。然后醋皇后麾下的木雕刺杀团怎么表示?”

将军脸上闪过一丝担忧:“ziyou盟温和派已经归顺中立之城,但激进派那边,在糖年这叛徒死后,都表示要…….要向公主殿下复仇,按探子汇报,他们已经与糖年麾下的死士以及残党有了接触,短时间内,会成为一股不容小窥的阻碍力量,特别是处于现在这种局势,就更不好说了。至于木雕刺杀团那边,也出现了不少事情。”

“说。”糖公主不禁眉头挑了挑。

将军忙恭敬说道:“木雕刺杀团在醋皇后被带走后,大部分都表示愿意按照醋皇后的意志,暂归公主殿下指挥;但有小部分予以叛变,而经过调查,发现这部分的人是画壁宗培养出来的jiān细。据说在昔前,曾以假托委托人名义,派人偷偷潜入起始森林,针对守护者一族的人进行搜捕。末将以为,这会与画壁宗的目的有关系。”

糖公主脸露沉吟的神sè,看来这会与醋皇后被带走有关系,只是没想到画壁宗早已注意到花姐姐的存在。花姐姐曾叮嘱我不要泄漏守护者一族的事情,此事不能继续追查下去。

于是她口中便说:“木雕刺杀团的事情可暂且不管,但ziyou盟激进派那边,现在是全个世界生死存亡的时候,已经顾不得滥杀无辜了,你且通知暗部那边,不要吝惜人员与财力,一定要把这些家伙斩草除根,另外由你亲自挑选出jing兵,配合暗部那边行动。”

“是。”将军略一犹豫,恭敬问道:“公主殿下,有关太傅与护国将军的人选,全朝文武大臣,都希望公主殿下尽快做出选择,好安定全国上下。毕竟斩杀糖年,还是对全国人民带来了不少的影响。”

“此事不用你提醒我。”糖公主淡淡说道:“在斩杀糖年那厮时,本公主早有了心理准备。太傅之事暂且不提,至于护国将军一位,论全国将领经验,非你莫属,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将军听得脸上一喜,忙跪拜在地上:“公主殿下在上,末将定必肝脑涂地,誓死效忠于殿下。”

“没事了,你下去。”糖公主淡淡地挥了挥手,将军忙满脸异样地躬身退下,此刻他真有想亲吻糖年的冲动,要不是这厮,这护国将军一位还轮不到他来当呢。

…………

在糖公主商讨朝政之时,另一边,段如梦却与黄紫倩说起话来。

“黄姐姐,你还是没想起什么吗?”段如梦看了看黄紫倩,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段妹妹。”黄紫倩脸现一丝无奈的痛苦:“你虽然把有关我的事情给我说了,但我还是想不起任何的记忆,就仿佛你说的是陌生人的事情一样。”

“这事也急不来。”段如梦话音一转,轻声说:“不知张公子现在如何了?要是他在的话,要帮黄姐姐你恢复记忆,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张公子?便是那白发异族人?”黄紫倩目光闪了闪,故作问道。

“白发异族人吗?还真是另类的称呼。”段如梦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抿嘴笑道:“对了,黄姐姐,你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你可别告诉小妹,你看到他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感觉。”

“感觉是指什么?”黄紫倩疑惑问道。

黄紫倩的回答让得段如梦微微一愣,她忙说道:“就是心动的感觉啊,你怎么会感觉不到?你不是喜欢张公子吗?”

喜欢…….!?这下子倒轮到黄紫倩愣住了,失去记忆的她,每当回想往事,都会想起一道模糊的身影,而每当想起那身影时,她都会感到胸口温暖,并时而变得揪心。

但第一眼看到张落叶时,她除了在心中闪过一丝怀恋的感觉外,并没有把他与心中的影子重叠起来!现在听段如梦的意思,张落叶就是那人。那么这样的话,自己是真的喜欢他吗?若真是喜欢的话,怎么会没能第一时间把他与自己心中的身影重叠呢?

黄紫倩越想就越觉得可怕,她意识到了一件事,或许自己并不喜欢他,仅是把他当成了心中梦幻般人儿的模板罢了,而这种复杂的感情,在失去记忆后,清晰地体现出来!

看得黄紫倩痛苦的表情,段如梦以为她又是头疼发作,忙着急问道:“黄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黄紫倩轻摇了摇头,其后话音一转:“段妹妹,能给我说说他的事情吗?”

“好。”看得黄紫倩沉静下来,段如梦才轻声说:“不过,小妹知道的也不多,毕竟他的出现是那么的突兀。”

…………

画面回到起始森林隐秘处

虽说天碑之塔就在眼前方,但三人进得空地后,一连往前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实际才前进了不长的一段距离。

正在此刻,罗萱忽然惊呼一声,其后竟往着右边跑去!

花百花看得脸sè变了变,忙向着张落叶说:“张公子,快把她拦住,她恐怕是看到了幻觉。她这般乱跑,自己被困也就罢了,一个不慎触发了阵法的话,连我等都要遭殃!”

不用花百花说,在罗萱跑离瞬间,张落叶已经动了,他轻念了句口诀,背上驱邪帔风突兀显现,并随着他的指挥下,瞬间伸长,卷住了罗萱的小蛮腰,然后往着这边一带,把罗萱拉了过来。

罗萱这才清醒过来,口中疑惑问:“你们怎么都看着我?”

“你刚才中了幻术,要不是张公子及时出手,你恐怕是回不来了。”这话是花百花脸sè平淡地说出。

“幻术?我吗?”罗萱略一思索,才想起刚才模糊间,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然后父亲在亲切地向她招手。

那只是幻觉吗?罗萱一张脸变得暗淡起来。

张落叶略一沉吟,口中说:“我看这样,我们换一下队形,百花姑娘依旧在前方引路,罗姑娘在中间,在下押后。如此一来,就是再次出现刚才的情况,也能及时挽救。”

“就依你所说的。”花百花点了点头,当下张落叶与罗萱换了位置,接着队伍继续往前进发。

然后途中虽再次出现了不少意外,但总算在四个时辰后,有惊无险地到达天碑之塔的下方,三人俱都脸sè苍白,气喘吁吁之极。

张落叶回头看了看绕着塔身建造的阶梯,一张脸顿时变得青白之极。

“百花姑娘,这通往天碑之塔顶部的手段,难道就只有从阶梯爬上去的方法吗?”

花百花点了点头:“是的,天碑之塔凌空布置的阵法数量是空地的十倍有多,若是贸然飞空的话,死多少次都不够。另外天碑之塔是一体构成,除了顶部的房间外,下面都是实心的,也就是说,想从塔内上去的手段是不可能,唯一的途径便是自这阶梯爬上去。”

张落叶不禁无语说:“这塔粗略估算半径最少有十丈,高不下百丈,若是把绕着塔身的阶梯拉直度量,长度最少在三百丈以上!换成尺来计算的话,那可是整整三千尺的距离!还在不能使用法术的情况下,这距离就更让人无奈了。”

花百花不禁白了他一眼:“有时间在这里抱怨,还不如多吸几口气,争取尽快恢复体力。全世界的命运都掌握在我们手中,就是再苦再累,也不应该抱怨。”

张落叶禁不住嘀咕了一声:“还是感觉以前的你比较顺眼,自私自利才是符合你的xing子,拯救世界什么的,你还是别勉强。”

“你说什么?”花百花气得一把跳了起来,这小子说话就是气人,仿佛不损一下她就很难过的模样。

“跟你开玩笑而已,你别当真。”张落叶忙摆了摆手,花百花这才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重新坐了下来。

这种胡闹的手段,是小时候跟着聂小倩学习时,看得后者整天板着一张脸孔,便故意与她胡闹,目的就是想要看她生气的模样,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难以磨灭的习惯。

一想到聂小倩,张落叶禁不住在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淡淡痛苦,让得他一张脸变得暗淡了下来。

聂小倩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疼,特别是聂小倩的坟穴不知被谁刨了的事情,让他深信,聂小倩一定还存活在世界的某处。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我们登塔。”过得一阵子,花百花忽然站了起来。

罗萱与张落叶只得紧跟其后,沿着阶梯一级一级地往上攀登,那注定会是个痛苦的过程。攀登不同于平地行走,所耗费的力气与jing力是不言而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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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塔顶与传送阵与棺材

果不然,才攀爬了短短一个时辰,三人已经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步伐,各自坐在阶梯上,喘着气,回头看了看仿佛无尽的阶梯,即便是花百花也禁不住脸sè白了白,看来这丫头也就只是嘴硬罢了,个中辛苦,她还是知道的。

缓过一口气后,三人继续往上攀登,过不得数个时辰,天sè黑了下来,三人只好在阶梯某处稍作休息。

一夜无话,次ri,三人继续往上攀登,在时停时走的情况下,一连两天的埋头攀登,终于在第三天中午时分,到达了塔顶位置!

狂风在呼啸,空气变得冰冷之极,毕竟是百丈的高空中。

而身处该处,往下方眺望,可把那在视觉范围变得窄小无比,实际却广阔之极的森林尽收眼底!

张落叶还留意到现在应该是中午时分,但整片天空却变得灰暗之极,并随着狂风,刮来阵阵犹如婴孩呜咽般的声音,甚至他还从大气压中,感到了极之不详的气息。

花百花同样看着天空,她轻叹了口气:“恐怕封印已经到了解开的最后阶段。连世界也似乎有些承受不了,可想而知这股力量的厉害,若不尽快做出对策的话,世界的毁灭将不可避免!”

张落叶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按照预言,在下真有拯救这个世界的能力?”

“毕竟是预言,我也说不准。”花百花目光闪了闪,其后认真说:“但我以为,张公子一定能拯救这个世界,我从不相信世界万物的相连只是偶然,张公子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一定是上天派你来打救这个世界的,我一直深信这一点。”

一旁的罗萱闻听,嘴皮子动了动,但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口中试探说:“百花姑娘,在下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花百花为之顿首:“张公子但说无妨。”

张落叶像是组织着字汇,良久才说道:“假如,我是说假如,这个世界的毁灭真的是不可避免的话,百花姑娘,依在下愚见,你们不若放弃这个世界,跟着我们一起到外面的世界。”

花百花听得目光闪了闪,没有表示看法,口中反而问道:“那小女子反问一句,若是张公子你们的世界遭受毁灭之灾,你们也会放弃你们的世界,到这里生活吗?”

落叶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花百花轻叹道:“放弃并不难,但放弃所要承担的代价也要一并考量。我们天树人在这个世界延续了将近千年,不说这千年累积的文化与历史,光是祖先们为了开拓这个世界所留下的汗水,与所创立的那种深深的民族奋斗jing神以及意志,就不是我们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这些都是见证我们身为天树人的证明,若是与之放弃,我们还能算是天树人吗?连自己身份都不愿意承认的人,即便到了其他地方,也是难以存活的。毕竟,人就是这么一种生物。说是麻烦,但也值得敬佩。”

张落叶默然,不得不说,花百花这番话还真是无从辩驳。

花百花也没再说话,反而行至唯一的一道石门旁,自怀中取出一块雕工jing美的木牌,先是对着木牌念念有词一番后,然后咬破手指头,往着木牌上划出一道血痕后,把木牌推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这是属于花神证明的木牌,要开启石门,除了我的鲜血外,还需要你与她的鲜血。你们一个是预言中的白发异族人,另一个是第一任画壁宗主的后人,你们的鲜血都是必不可少。”

张落叶也没有多问,接过木牌,咬破手指头往上划了划,然后递给罗萱,后者同样cāo作后,木牌再次回到花百花手中。

后者抓着木牌,径直走至石门旁,把木牌塞到石门上的一个凹槽处,然后在捏了一个法诀后,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如此过得一阵子,石门在微微一颤的情况下,拉开了一条门缝,花百花忙把木牌收回,向着张落叶与罗萱说:“快来帮忙推开石门,不然让它关上的话,可就白费劲了。”

在两人的帮助下,总算把石门推了开来,顿时室内的面貌展现在三人面前。

石室内没有多余的布置,仅有一个阵图画描在地上,阵图中间一根普通的半人高石柱竖立着。

“怎么就只有一个阵图?我们辛辛苦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罗萱眉头挑了挑,语气不善地说道。

“并不是普通的阵图。”张落叶蹲在地上摸了摸阵图的画线:“这是个传送阵,我没说错,百花姑娘?”

“是的,要想到达第一任画壁宗主沉睡的地方,这是唯一通往的传送阵。”花百花淡淡地点了点头。

说罢,她走至阵图zhongyāng的石柱旁,可以看到石柱上同样有一个凹槽,在她把木牌塞入后,整个阵法在‘嗡鸣’一声后,自个运行了起来。

“赶快。”花百花忙向着张落叶两人招了招手,两人忙快步走了过去,才刚踏入阵图,就在一阵刺眼的白光下,消失不见。

等眼睛适应过来时,张落叶发现已经置身于一个诺大的石室中。

石室布置十分简陋,四周墙壁都蒙上一层雕刻着jing美画像的木板,罗萱只是看了眼就不禁惊呼出声,她曾在族内翻看过一族的历史,而这些木板上雕刻的图像,都是发生在黑凤凰一族历史上的大事件。

而在正前方,一个刻满古文字的棺材静静地放着,相隔千年的时间,让得棺材表面,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张落叶仔细打量了棺材一眼,口中说:“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是掀开棺材,把里面的第一任画壁宗主叫醒吗?”

花百花听得满脸青绿,口中气道:在说什么失礼的话,我们当然不能那么做!”

张落叶不禁摆了摆手:“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在这里等他醒过来吗?”

花百花慎重地点了点头:“出于对第一任画壁宗主的尊敬,只能如此。”

一旁的罗萱同样说道:“张公子,我族之王的威严不是你可以冒犯的,况且即便你想靠近,也会被千年轮回之力伤害。”

张落叶只得在旁边的桌子拉过一张椅子,拍去上面的灰尘后,一把坐了下来:“好,那就等,反正对我无害。现在也只能祈祷他醒过来的时候,世界还没完全被毁灭。”

…………..

此时,经过一连两天的疯狂吸收下,整片大海的白蟹荡然无存。

法阵那边,在一阵刺眼的白光冒出后,所有的陆地碎片化成了粉末,随着余后的狂风,吹向了大海。

巨舟上的画壁宗弟子死死看着白光的zhongyāng,成败关键就在此一举!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中间的白光渐渐敛去,然后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现而出。

那道身影自然是第十任画壁宗主了,但此刻的他,不论在气质,还是模样上,都有了极大的改变。

本来那头犹如树枝般根根竖起的发丝,变成了人类的黑sè发丝,披散在脑后;那本应吊挂在脖子上的七彩光环,此刻变成了底部穿透他背骨的金sè法轮,正散发着一圈又一圈的光环;另外在他的额头中间,有三个并在一起的红点纹刻着。

巨舟上的画壁宗弟子无一例外地跪拜而下,并不是普通的弟子见到宗主的跪拜,而是一种对于神明发自内心的膜拜!

第十任画壁宗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充斥着全身,那是一种很是空灵,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的洞察感,又仿佛是大道余音缠绕在心里间的感觉。他只感到全身上下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在这股力量下,他还是首次产生一股无法形容的愉悦感觉。

“喝!”第十任画壁宗主猛然一声暴喝,右手成刀状,往着下方的大海凌空劈出一记手刀,顿时一幕震撼之极的画面出现。

只见得下方大海犹如被擎天大刀拦腰斩过一样,一道深不见底地巨大鸿沟出现,一直往前延伸,见不得尽头,把整个大海分成了两半!

第十任画壁宗主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会有如此骇人的威力,口中不禁喃喃自语道:“这便是天神的力量吗?竟强大如斯!难怪天上神明会如此藐视我们这些下界生物,有此实力差距,的确难以预免。”

回过神来,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看向了天空上的粼粼七sè床被,即便灰蒙蒙的天空,也遮盖不了床被的霓光四shè与瑞彩万道之景。

而在粼粼七sè床被上,形如半透明人形的送魂兽,终ri拉着残缺的魂魄,在不知疲倦地飘荡着。

“昔ri第一任画壁宗主击败夺得天神力量的第二任画壁宗主后,为了谨慎,把他的**分割成无数的魔蟹散于大海中,然后把他的力量封印在巨大陆地内,而最后的脊椎神魂则制造成无数的送魂兽,放置于天空之上,以送魂作掩饰。”

“现在**、力量,我已经得到,再把天上的送魂兽还原成脊椎神魂收回,我才算是成为完整的天神。哼,那时,便是毁灭这个谎言世界的时候!百花,爹爹答应过会给你一个没有纷争,没有谎言的世界,这会在不久就会实现的,爹爹相信,你一定会在那里活得幸福美满的。”

第十任画壁宗主在喃喃自语了几句后,忽然脸sè发冷地往着天空一探手,可以看到天空中凭空出现一只直径近达百丈之遥的庞大光形手掌,普一出现后,就径直往着粼粼七sè床被上的送魂兽捞去!

…………..

‘咚!’

‘咚咚!’

‘咚咚咚!’

正在石室无聊等待的三人,忽然感到耳边响起了一阵有力的心跳声,这让三人在对看一眼后,俱都满脸异样的看向了棺材的方向。

不知从何时起,棺材上的灰尘荡然无存,其上雕刻的古文字正在散发着淡淡的黑光,并渐渐变得刺眼起来,然后开始自棺材盖的缝隙溢出一团团犹如水液般的黑气。

这些黑气在棺材上方凝聚成圆镜的形状,并犹如心脏般在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三人只感到心跳也仿佛跟着黑气在跳动,到得最后那心跳简直已经变成是能撼动整个天地的震动,不知是不是错觉,三人甚至感到石室也在颤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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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黑凤凰之王与争斗

‘咚!’

随着最后一阵跳动落罢后,虚浮在棺材上方的圆镜黑气在‘咻’的一声后,没入棺材内,整个石室再次恢复了平静。

张落叶三人对看了一眼,俱都面面相觑着,还没有说话,棺材那边再次传来一阵异动,这一次是整个棺材棺盖忽然弹飞而起!张落叶注目没有棺材盖的棺材,禁不住咽了口口水。

又是一阵揪心的平静后,棺材内传来悉悉索索的摩擦声,然后一道身影自棺材坐起了上半身!

那是个脸容儒雅的中年人,浑身弥漫着淡淡的黑气,一双瞳孔扩散至整个眼睛,看起来没有一丝的眼白。

花百花与罗萱忙恭敬地跪拜而下,口中各自喊着话。

“第十代花神花百花,恭迎第一任画壁宗主的回归。”

“族末后人罗萱,拜见我族之王。”

男子听得声音,一双漆黑之极的眼睛看了过来,脸有愕然的神sè,但当看到张落叶时,在目光一闪下,脸sè变得平淡起来。

“这么说来,这是千年后的世界?本王也沉睡了千年之久。”男子淡淡开口说道。

“是的。”花百花恭敬回答:“按照殿下留下的预言,小女子把他给带来了。”

男子微点了点头:“你能把他带来,说明封印已经被解除了?却不知解开封印的是何人?”

花百花脸上闪过一丝暗淡,但口中说道:“是的。”当下,她简单把第十任画壁宗主的事情说了说。

男子认真听着,忽然自棺材走了下来:“没想到是那孽畜留下的祸根。这第十任仅凭这种传承便能做到这个份上,论资质,恐怕不下于那个孽畜。唔………,你们且在这里稍等,本王去去就回。”

说着,他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忽然自原地消失不见!

罗萱满脸的愕然:“我族之王想要去哪里?”

“恐怕是去见第十任画壁宗主,一场试探xing的争斗是不可避免的。”这话是张落叶满脸慎重地说出。

………….

“嗯?这便是天神的脊椎神魂原貌吗?”第十任画壁宗主盯着虚浮在掌心的一截闪烁着淡淡神辉的脊椎骨头,脸现思索的神sè。

忽然,他脸现慎重地抬头注视着远方,在那里可以看到一道散发着骇人元力波动的身影正往着这边急掠而至!

光芒敛去,一个脸容儒雅的男子露出了身影,他淡淡地打量了第十任画壁宗主一眼,看得后者手中的脊椎神魂时,目光不禁微微一闪。

“阁下是谁?”对方身上散发的可怕气息,即便是自己夺取了天神的力量,也有些抵挡不下,让得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眉头一挑。

“你便是第十任。”男子淡淡开口说道:“本王可以说是你的往任,也可以说是你的先祖,这样你应该知道本王是谁?”

往任,先祖?

第十任画壁宗主变得满脸异样起来:“这么说来,你便是第一任画壁宗主,那位黑凤凰之王,看来相隔千年,你再次复生了。本来我打算毁灭这个世界后,也要去找你算账的。”

“毁灭这个世界?”男子目光一闪,忽然自身上散发出一股澎湃的力量,在这力量下,下方大海竟然被挤压得深深凹进去一个直径近五十丈的半圆!

“别开玩笑了,臭小鬼!你知道毁灭世界的含义吗?你真想抹杀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物吗?”

第十任画壁宗主不为所动,反而淡淡说:“正是这个打算!第一任,我劝你还是别混这趟水的好,即便是你,在沉睡了近千年后,你的力量早已大幅度削减,凭现在的你,还有胆量再来面对这股天神的力量吗?”

“胆量?”男子忽然冷冷一笑:“本来还对你有些期待,看来是本王过滤了。千年前本王能击败这天神力量,千年后也是如此,何况你才获得天神力量,根本就不熟悉,胜负早已分晓。”

“该说失望的是我才对。”第十任画壁宗主同样冷笑了起来:“的确,我对天神力量还不熟悉,但你若因此小看我,你就错了。第二任留下的巫术早已被我jing炼强化几倍有余,所以即便不熟悉天神力量,凭我现在的实力,绝不下于当年第二任驾驭天神力量的完美状态。我劝你还是老实呆在一旁看我毁灭这个世界后,再来找你算账,这样你也残存一段时间。”

“哼!盲目自大,不可救药!”男子冷冷挥了挥手:“住手,你难道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吗?”

“你想要说什么?”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皱了皱眉头。

男子抬头看向了半空中因为失去送魂兽与送魂舟,而在惊慌失措飘荡,并凄叫不已的魂魄。

第十任画壁宗主顺着男子的目光看了一眼后,面无表情地说:“真是稀奇,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不过是个异族人罢了,你也会担心这些天树人的魂魄?”

男子看回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方向:“你既然知道他们是天树人的魂魄,就更不应该把脊椎神魂抽走,这会让他们再次变回孤魂野鬼,没有他们作为送魂的材料,这个世界的天树人就不能再繁殖种族。”

“闭嘴!”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大喝了一声:“别口口声声说得好像为我们天树人着想的模样,我已经说过你是异族人,对于我们来说,是外人般的存在!在你没来到这个世界前,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淳朴。然而你的出现,却给这个世界带来不可磨灭的谎言,人们互相争斗,互相猜忌,互相仇视,即便昔ri爱慕的亲人,恋人也会很轻易就反目成仇!与其这般继续被谎言蒙骗,还不如就此毁灭的好。”

“谎言?”男子微微一愣:“当初本王来到这个世界时,这里的天树人生活艰苦,面临着极其严重的生死存亡问题,所以本王才会教给他们有关生存的方式。或许在生存繁衍的情况下,人们会因此产生争斗、猜忌、仇视等,但相比整个社会的进化,这些问题都不值一提。只要人能够好好活下去,世界才能算是有真正的希望,不是吗?”

“狡辩,**裸的狡辩!”第十任画壁宗主冷笑了起来:“你便是这样,以虚假的未来,来让淳朴的天树人变得像你们这些异族人一样肮脏不已。然后在无数人变得双手都沾满鲜血的时候,还试图让人们相信,这一切的败坏,都不过是社会进化的一部分。这便是你对这个世界带来的谎言!同样也是由你的手,虚构出你自认为‘美好’的世界!”

男子忽地轻叹了口气:“本王承认,在教导这个世界人们生存方式时,人们表现出的反应的确有些超出本王的预估,鲜血纵横的事情,本王从没有忘记。说是谎言,也并不错误,但有些时候,真实的可怕比之善意的谎言,来得更甚。你是并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才会如此说的。”

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说道:“谁说本宗主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的?在第二任画壁宗主的传承之所,他有提到过所有的事情。”

男子不禁讶然道:“既是如此,你应该能理解本王所做的事情才是,那你为何还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第十任画壁宗主却说:“就是因为了解了,才非要如此做。世界万物都有它们该去的地方,第一任,我知道你们生存的世界,有圈养家畜供作食物的做法?那么你有试着改变它们的命运吗?不会,因为你们认为是理所当然。天树人也是如此,既然是悲剧所诞生的生命,那以悲剧的方式消失,便是他们的命运,不需要你假借谎言来挽救!”

男子沉吟良久,口中说:“也罢,多说无益,不过,本王不会让你毁灭了这个世界的,它的美好,是你这种人所看不到的。”说罢,男子眉头微微一挑,身上黑气翻腾十丈有高,然后在‘咻’的一声后,飞快冲向了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

后者一抖手中的脊椎神魂,挡下了男子的一击:“不得不承认,它曾经是美好的,但自从被你的谎言玷污后,就变得如此的不堪入目。”

‘碰’的一声巨响,两人的气势激碰在一起,化为一圈一圈肉眼可见的浪波自空中扩散,竟引得下方大海翻滚不已,更是凭空卷起骇人之极的飓风,吹得远处的森林树木东倒西歪着。

“不妙!”巨舟上,画壁宗副宗主脸sè变了变,大喊道:“快,撤离这个地方,要不然连我等都会被牵扯进去。”

舟上弟子忙各自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巨舟在‘隆隆隆~’的声音下,快速往着远方飞去。尽管已经距离得够遥远了,但巨舟舟体仍是禁不住在左右上下颠簸着,可想而知两人激碰的气势之强,这已经远远超出他们所能想象的境界了。

“副宗主,那个人是谁?竟与夺得天神力量的宗主不相上下,按说这个世界应该不会有那样的人物才是。”有弟子脸现担忧的神sè询问。

副宗主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口中却说:“那恐怕是第一任画壁宗主,只是没想到千年复生的事情会是真的。不过,也没什么担心的,宗主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画壁宗的大好将来,也会在这个世界毁灭后展现!”

…………..

整整三天过去了,男子与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激斗还在持续着,相比第十任画壁宗主身上散发的神辉越来越甚之下,男子身上的黑气显得稀薄不已,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本宗主不得不感谢你,要不是与你的这场争斗,本宗主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情况下,把天神力量融会贯通到这种地步!”第十任画壁宗主杰杰一笑后,抖了抖手中的脊椎神魂:“不过,看你的样子,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早说了,让你不要混这趟水的。”

“臭小鬼!别得意忘形了!”男子缓过一口气后,抬直了腰杆,心中却付:这小鬼比我想象得还要厉害,短短时间便已把天神力量融会到如此地步,资质比起那孽畜还要厉害,看来只能把外散的力量收回,用‘那个方法’了。

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此时说道:“第一任,还有什么手段,即便使出。倘若你还是这么窝囊废的话,本宗主也只好亲自送你去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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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惊愕的事实与鬼魔一族

糖国皇宫

正当与黄紫倩、段如梦说话的糖公主忽然脸sè微变地往后倒去,连带着手中陶瓷杯砸落在地上,‘啪’的一声,清水四shè,陶瓷碎片散了一地。

“公主殿下!”黄紫倩两人忙满脸惊慌地把她扶起,并向着宫殿外大喊道:“来人,公主殿下出事了。”

然而叫了大半天,外面愣是没有一人进来,段如梦不禁说:“黄姐姐,你在这里看着公主殿下,我到外面去看看。”

“好的,小心些。”黄紫倩点了点头,满脸谨慎地叮嘱。

出得宫殿外,段如梦看到本应守卫在宫殿外的众侍卫,俱都趴伏在地上,并满脸痛哼地呻吟着。

“发生了什么事?”扶起最近的侍卫长,段如梦愕然问道。

“是段……段殿下吗?”侍卫长睁着半朦胧的眼睛,低声说:“不…….不知道,忽…….忽然间就感到浑身脱力,然…….染后所有人都倒下了恐怕是敌人的袭……….袭击,还…….还望段…….段殿下能够保护好……..好公主殿下的安全。”

袭击?不可能,这里的侍卫少说也有数千人,怎么样的袭击能够无声无sè,让得这么多人中招?还包括在宫殿内的糖公主。

而且撇开这点不说,为何只有我与黄姐姐会安然无恙?要说我们与他们的不同,便是我们是人类,而他们是天树人,莫非与此有关?

“放心,我会的。”段如梦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忽然脸sè微变地拉远与那侍卫长的距离,只见得后者在痛哼一声后,身上的黑气在略一闪动后,竟然脱体而出,往着高空飞去。

而因为黑气的脱体,让得侍卫长变回了普通天树人的模样,头上根根的头发犹如树枝般树立着,每一根头发树枝上长有茂盛的绿叶,背上一对由干枯树枝构成的羽翼展现着。

段如梦环顾四周,发现不止侍卫长一人,皇宫内所有侍卫身上的黑气都脱体而出,往着天空飞去,而当她看向天空时,脸上不禁露出骇然的神sè!

只见得整片天空都被密密麻麻的黑气所拥挤着,它们都在往着同一个方向飞去,并不断从下方飞出大量的黑气补充着。看那些数量,恐怕是整个糖国天树人身上脱体的黑气!

“段妹妹,不好了,糖公主她……..”黄紫倩脸露着急的神sè,自皇宫内跑出,但当她看到空中诡异的一幕时,不禁愣在了当场:“这是什么?”

“黄姐姐,糖公主是变成了普通天树人的模样?”段如梦回过头来,出声询问。

“是的,咦……..!?你怎么知道的?”黄紫倩微微一愣后,回过神来,诧异问道。

“这些侍卫都在黑气脱体后,变成普通天树人的模样,我想糖公主也不例外。不过,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段如梦微微蹙了蹙蛾眉,喃喃自语说。

这个问题,黄紫倩也回答不了,两人就这么愣愣看着天空的黑气,默然不语。

此刻,在醋国也在发生着同样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内,纷纷软倒在地上,全身乏力,然后一股股白sè力量透体而发,化为一只只的白sè乌鸦振翅往着同一个方向飞去。

而在力量消失瞬间,不管是男醋国天树人,还是女醋国天树人,都无一例外变成普通天树人的模样,但相比糖国天树人,醋国天树人变成普通天树人后,其男的强壮体格以及女的丰胸翘臀身材被保留了下来。

………….

起始森林西郊的某片大海上空

黑凤凰之王黑眸如亮,仿佛有阵阵电光跳跃闪烁般,他口中念念有词着,双手飞快结着印记,可以看到自树林的两个方向,飞来两股迥异的力量。

一股是密密麻麻的黑气,正是来自糖国的方向,另一股是犹如白乌鸦展翅的力量,来自醋国的方向。

然后这两股力量在他面前各自浓缩成一个黑球状,阵阵骇然的魔气能量翻滚不已,甚是触目惊心!

第十任画壁宗主只是淡淡地看着,不时用左手抚摸着握在右手上的天神脊椎神魂。

这一幕一直持续了好半天,伴随着最后一股黑气以及白乌鸦力量收入,黑凤凰之王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此刻说起话来:“那么这便是所谓的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的谎言?即由你的手,把黑凤凰以及白乌鸦力量传授给当时的两位天资聪敏的天树人,让他们偷偷把这些获得的力量传授给其他的天树人,这便是在历史上,被称为‘传授仪式’的大事件。”

“而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便是如此由来,正是因为这样,自千年开始,这个世界的战争并从没有停止过。你这样还敢说是为了这个世界带来生存的方式?别开玩笑了,你只是享受看着我们自相残杀的快感罢了。”

黑凤凰之王沉默了下去,半响才叹说:“这件事,本王没有推卸的意思,事实也是如此。当年,本王与那白乌鸦之王一战后,身受重伤,更是被他的力量所侵蚀,危在旦夕。本来来到这个世界,服食仙草后,能够暂时压制伤势,然而却恰逢魔神苏醒,本王不忍看到这个世界被生灵涂炭,便挺身而出,只是没想到却令得伤势更加严重。”

“把体内力量传授给当时的两位天树人身上,也不是不得不为之的事情。他们两人进行‘传授仪式’的事情,也是本王默许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得憎恨那些没有得到力量的天树人,为了阻止他们,本王试图成立画壁宗作调停,但是于事无补,所以只好狠心杀了他们。”

第十任画壁宗主却冷笑了起来:“别说得这么好听,此事是因你而起,便要因你而结,你所做的,不过是试图掩饰自己罪行的举措罢了。不过,本宗主也要好好感谢你,若不是你把这两股力量分散出去,作为你的后人,第二任以及本宗主,都不可能使用得了这股天神的力量。毕竟天神力量,是与妖魔魔族力量相反的力量。”

黑凤凰之王此时说:“多说无益,不过,你若认为这沉睡的千年,本王的力量已经变得不堪一击,你便错了。自刚才与你对战的,不过是本王的千年轮回之力,并不算本王的真正力量。这两股外放的力量,才是本王的真正力量,而且历经千年繁衍,得到这两股力量的醋国、糖国人,已经变得如此的繁盛,这在另一层意义上,让得这两股力量得到了极大的增幅。你要投降,只有现在这个时候,不然一旦动手起来,你只有死路一条。”

第十任画壁宗主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哈哈大笑了起来,半响才开口说:“那我便拭目以待,不过看你的样子,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来融会这两股力量,本宗主大谅,给你这个时间,也好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黑凤凰之王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的确需要这个时间。

………….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便是第一任画壁宗主传授给当时挑选出来的两位天树人力量,同时也是他亲手击毙这两人的地方?”

黑凤凰之王一连去了好几天不回,张落叶三人等得有些闷慌,便听花百花说起一些有关黑凤凰之王的事情。

“是的。”花百花点了点头:“当初我给你说过有关这个世界的往事,但为了保守起见,有关第一任画壁宗主的事情隐瞒了下来。正确说来,天碑之塔才是那个地方,此处不过是另外开辟出来,作为第一任画壁宗主沉睡的所在。”

张落叶变得满脸的异样,这么说来,现今的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局面,便是第一任画壁宗主造成的,难怪在见到醋国与糖国的人后,发现他们即便拥有黑凤凰与白乌鸦的力量,却不懂得怎么使用,感情他们只是作为力量承载的载体罢了。倒是第一任画壁宗主当初说下的那个预言,莫非是想让我为他收拾这个烂摊子?

“只是没想到,第一任画壁宗主会用如此方法来化解身上力量的侵蚀。百花姑娘,你认为若是他取回这两股力量,会是夺得天神力量的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对手吗?”张落叶想了想,试探问道。

“不知道。”花百花轻摇了摇头:“不过可以肯定说一点,当初第一任画壁宗主便是凭借着两股力量,把第二任画壁宗主击败的,我想这个胜算还是有的。”

张落叶不禁在心中暗想:若是这样便好了,自妖刀起,到赤松宗黄大仙,再到这个地方,已经浪费得够多的时间,还是尽快找到邋遢真人与仙草为妙。

………….

一天后

‘呜哇~’,在花费了整整一天时间,让得两股力量没入体内的黑凤凰之王,禁不住吐出大口的鲜血,脸sè更是变得苍白之极,体内的两股力量就如天生的敌人般,在以他的**为战场,进行疯狂地攻伐战。

“还是不要勉强,这两股力量xing质相反,怎么能融会贯通?”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脸露嘲笑的表情,但马上想到了什么,不禁喃喃自语说:“不对,那个张小子倒是能把这两股力量融合在一起,莫非是有什么方法不成?”

黑凤凰之王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自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断截獠牙,口中说:“只有像本王一样的人物才知道黑凤凰一族以及白乌鸦一族的过往历史,外人看来它们的力量呈现相反xing质,但实际又怎么会料到,它们的力量本就来自同一个地方!也就是说,只要采取摒弃它们外壳,让得它们直面本质的方法,这两股力量便能融会贯通。”

“哦,那东西便是你说的直面本质的方法?”第十任画壁宗主目视黑凤凰之王手中的断截獠牙,淡淡问。

后者淡淡笑道:“鬼魔一族,那便是与黑凤凰一族、白乌鸦一族齐名的三大魔族中,最为强大的魔族。本王手中的便是鬼魔一族的獠牙,以这獠牙为引,便能在短时间内把黑凤凰一族与白乌鸦一族的力量融会贯通。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要投降就趁现在,一旦融会力量的话,本王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第十任画壁宗主大笑了起来:“投降?你以为我是谁?有一件事你一直都在搞错,在你面前的我可是神!不管怎么挣扎,像你们这些下界人都是打不赢神的。何况你所cāo控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对于我来说,形同虚设,没有任何的意义。要不这样好了,你就用你那所谓的融会力量攻击本宗主,本宗主就在这里一动不动,既不会躲避你的攻击,也不会向你出手,要烧要烤随你便,但在片刻之后,本宗主会让你从心底感受到神的存在!”

“好大的口气,不躲不闪吗?你会为你的自大而付出代价的。”被人看轻到这种地步,即便黑凤凰之王脾气再好,此刻也禁不住满脸的怒容,他咒骂一声后,双手抓着那断截獠牙,往着心窝刺去!

‘呼哧’一声,鲜血从被扎的心窝喷shè而出,让得黑凤凰之王脸sè白了白,然后自心窝处,一黑一白两股力量冒出,似乎在极力抵触着断截獠牙的进入。

黑凤凰之王双臂发力,终是硬着把断截獠牙刺进了心窝,那一瞬间,一股澎湃的魔力冲天而起,其后化为飓风往着四周扩散,连大海也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再次翻起惊天的巨浪起来。

‘喝~’,黑凤凰之王忽然暴喝了一声,其后衣衫无风自动,一头发丝披散开来,并瞬间变得雪白一片,本来弥漫在全身的黑气此刻全部化为黑sè鳞甲批裹在全身皮肤上,背上一对黑sè羽翼伸展而出,一双瞳孔更是变得血红一片,甚至在额头两旁,一对诡异的尖角伸展而出!

“喔喔喔喔~”,变成这非人非鬼的模样后,黑凤凰之王身上多了更多的戾气,那双眼睛仿佛不把人吞噬殆尽,不会罢休一样。

“哦,终于完成了吗?等待得也实在够长的呢。”第十任画壁宗主虽然脸作轻松状,但心中却是暗跳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融合两股妖魔力量后,会有如此惊人的气势,只怕实力上,也会变得更强。

黑凤凰之王没有作答,反而一声不吭地突然掠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第十任画壁宗主脸sè变了变,但刚才已经夸下海口,故而虽是脸有变sè,但却没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砰!’,黑凤凰之王结结实实的一拳砸在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胸口上,让得后者浑身颤了颤,终是承受了下来,但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显示这一拳,他承受得并不轻松。

“这是第一拳,你若还打算不躲不闪的话,可是会死哦。”黑凤凰之王满脸平淡地说道。

“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天神,你这样的力量,根本就微不足道。距离片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你是打算耍嘴皮子呢,还是用你这种微不足道的力量持续攻击我?或许这会给我造成一点伤害也不一定。”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冷一笑,不为所动。

“愚昧自大,丢了xing命也怨不得别人。”黑凤凰之王淡淡一说后,双拳紧握,对着第十任画壁宗主身上就是一番迅猛的攻击。

‘砰砰砰砰~’,拳头击打骨骼的声音清晰可听,第十任画壁宗主眉头紧皱地咬牙承受着,他额头三个犹如莲花般的红点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其背上穿透的金sè法轮也在散发着淡淡的神辉,让得他犹如天上神明下凡般。

远处巨舟上的画壁宗众人俱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黑凤凰之王击出的每一拳,都能引得天地为之一颤,众人相信,只要对方往这里打出一拳,恐怕整个巨舟都会毁于一旦。

然而被如此摧枯拉朽攻击的第十任画壁宗主,却仍能稳稳地站在原地,实力差别,早见分晓!

片刻后

黑凤凰之王有些难以置信地停下了攻击,按他的预估,第十任画壁宗主就是不死,也会受不轻的伤,而不是眼前的只是脸sè有些苍白的结果。

“不必惊讶,也不必惊扰。我是神,有此结果,是早已注定的事情。片刻时间已到,接下来便是我的攻击,我说过,会让你从心底感受到神的存在!你就好好体会。”

第十任画壁宗主擦去嘴角上的鲜血,冷冷一笑后,忽然一点背上的金sè法轮,就听得‘嗡’的一声,一圈金光飞出,笼罩在第十任画壁宗主身上,可以清晰看到他身上的伤势正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在飞快愈合着。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黑凤凰之王脸现讶然的神sè,他心中突兀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对方的难缠与强悍,恐怕在当初的第二任之上,甚至超出他原本估计的好大一截。

………….

又是三天的过去,正等得有些不耐的张落叶忽然心中一动,看向了石室的某个位置,果然过得片刻,那位置突兀亮起一道光亮,然后黑凤凰之王狼狈的身影滚跌而出,要不是附近的花百花与罗萱忙抢前一步扶住他,恐怕他早已摔倒在地上!

“宗主殿下!”

“族王!”

花百花与罗萱异口叫着对黑凤凰之王的尊称,后者却摆了摆手,口中弱声说:“先把本王扶到棺材那边,其他事容后再说。”

在把黑凤凰之王扶到棺材旁边后,后者撑着棺材边沿,艰难地爬了进去,然后盘腿坐在棺材内,闭目打坐着,看样子,在试图修复与稳定体内的伤势。

张落叶在一旁默然看着,一张脸却变得异样起来,很显然,仅从对方的情况,就可以猜到他与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战的结果。

同一股天神力量,第二任获得后,被黑凤凰之王击败封印,而第十任获得,却反而把黑凤凰之王打成如此惨况,双方的实力与资质差别可见一斑。

连黑凤凰之王都不能击败的对手,凭借黑凤凰之王作出的预言,自己能是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对手吗?恐怕不可能。

黑凤凰之王这一打坐就是整整两天的时间,之后他才如付释重地吐出一口气,那张本来死气沉沉的脸,也恢复了几分光泽。

“宗主殿下!”

“族王!”

花百花与罗萱忙躬身向着黑凤凰之王行礼,见得张落叶仍站立当场,花百花不禁拉了拉他的衣袖,向他打了个眼sè。

“拜见前辈。”张落叶只好向着黑凤凰之王拱了拱手。

“不必多礼,你便是张落叶?”

黑凤凰之王的一番话让得张落叶心中一动:“前辈知道我?”

“当然。”黑凤凰之王笑了起来:“千年前,我们一族与你们天师道多次交手,本王与你们先祖张陵张天师还是老对手呢。不过,知道你的事情,却是几年前。当时你的父亲与第九代花神一同来到此处拜见本王。可惜当时本王的力量还未复原,仅能以神识与他交流,你的事情,便是他亲口告诉本王的。”

听到‘第九代花神’的字眼,花百花脸sè明显闪过一丝暗淡。

张落叶却疑惑问:“前辈既然是几年前才知道小子的事情,为何早在千年前,便落下那等预言?”

“很简单的事情。”黑凤凰之王解析说:“本王早预料到这个世界会有一场大灾难,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在你父亲处听到你的事情后,本王便可以肯定,你是最佳的合适人选。所以本王利用千年轮回之力回到千年前,落下那等预言。”

“咦………!?这么说来……..”张落叶脸现难以置信的神sè。

“如你想象的那样,现在在你面前的本王,乃是二次轮回的虚体,至于本体,化为设定这轮回规则的代价。”黑凤凰之王微笑说道。

“不知前辈与那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战结果如何?”虽然有了几分猜测,但张落叶仍是禁不住问道。

“本王不是他的对手。”黑凤凰之王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落寂:“不过,也尽最大努力创伤了他,最少一个月的时间,他是难以恢复的。也就是说,这一个月的时间,至关重要。张小友………”后面的话已经不言而喻。

张落叶试探问道:“前辈,你真觉得我能战胜第十任画壁宗主吗?”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胜与不胜言之尚早。这不仅仅是为了这个世界,也是为了你自身,若是这个世界毁灭了的话,你要守护的人,以及你想要采摘的仙草将会荡然无存,当中利益代价,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黑凤凰之王淡淡说道。

张落叶想了想,口中说:“不知前辈可否给我几天考虑?几天后,我一定会给前辈一个答复的。”

“好,你能充分考虑,说明你有这个心。三天,最多只能给三天的时间,没问题?”黑凤凰之王略一沉吟后,说道。

“三天已经足够了。”张落叶忙说道。

黑凤凰之王不禁点了点头,其后忽然看向了罗萱的方向:“你叫罗萱,是?莫非是罗项的后人?”

罗萱听得脸现讶然的神sè,忙恭敬说:“是的,罗项正是先祖的名字。”

“果然如此。”黑凤凰之王不禁摸了摸下巴,忽然说出一番让罗萱心中一跳的话语:“罗萱丫头,你想要继承族王之位吗?”

“族…….族王之位?我吗?”罗萱一张脸变得古怪之极,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当回过神时,她忙死摇头说:不是皇族之人,怎么能担当如此大任呢?”

“谁说你不可以?”黑凤凰之王脸sè一正,认真说:“你的先祖罗项,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胞弟,这在族内也属于机密的事情,所以说,你身具皇族血脉,有继承族王的资格。况且在我大限前,你能来到此处,不得不说是种缘分。还是说,你想看着一族走向灭亡?”

“不不不,我怎么敢如此想法?”罗萱忙摆了摆手,黑凤凰之王说出的事情,实在太让她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皇族之人。

“咦……!?族王,你刚才说大限……..?”

黑凤凰之王轻叹说:“其实早在当年击败那孽畜时,本王的大限已经到了,只不过之后因为千年轮回之力马上进入了沉睡,才没有立即发作。而此次醒来,与第十任打了一场,让得本就伤痕累累的身躯,已经到达了极限,不出意外,再有一个多月,便是本王消散的时刻。”

“怎么会这样………”罗萱低声说了一句,似乎不愿意相信。

“也不用太担心,本王活得已经够长的了。”黑凤凰之王话音一转,忽然问道:“本王刚才就一直很奇怪,你的身躯是怎么回事?”

罗萱略一犹豫,把后代肉身消散的事情跟黑凤凰之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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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天界族与南天门与人族摇篮

这一章算是对自‘妖刀紫月篇’开始布局,然后历经‘赤松黄大仙篇’,再到‘画壁仙草前后两篇’的一个大总结与说明。

‘画壁仙草篇’这个故事,是我足足花费了近半个月来虚构斟酌的剧情,或许有人认为这玩意根本就与聊斋无关,但说到底‘聊斋志异’讲的就是有关妖鬼神怪的天方夜谭故事,就如‘一千零一夜’一样,充满着各种神奇有趣的故事。

所以自本书重写以来,便秉承这个意图,并不固定于聊斋志异的故事,它们只能作为我架构有趣故事的资料而已。

最后,‘画壁仙草篇’这个故事再有几章便落幕,新的篇章故事正在虚构,但正如‘画壁仙草篇’一样,会是有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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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这种事?怪物吗…….”黑凤凰之王脸露沉吟的神sè:“看来是那一族无疑。”

“那一族是指……..!?”罗萱脸露询问的神sè,黑凤凰之王可说是其一族恢复肉身最后的希望,他的意见,有着极大的意义。

黑凤凰之王点了点头,轻叹说:“那是与我们三大魔族对立的一族,不管是这个世界的真相,还是第二任,第十任获得的天神力量,都与此有关。”

张落叶听得心中一动,从没有听说过有与三大魔族对立的一族什么的,要是这样的话,人类就不用一直苦恼于妖魔鬼怪的sāo扰,便是那五大道宗,面对三大魔族也有些不够塞牙缝。

黑凤凰之王忽然看向了张落叶方向:“张小友,我想你应该对一些民间传说熟悉?”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所谓的民间传说,大部分都涉及妖魔鬼怪,身为修道世界一员的他,自然对此熟悉。

黑凤凰之王轻叹:“世间自古有天庭,据说天**生活的都是天神般的人物,然而也有一些对于凡尘很是好奇的人,于是自古便有神仙下凡之说,久而久之就成了部分民间传说的起源。而当中一些天神,因为不可避免的情投意合,而与一些凡人结婚,他们所生的后代,便是半人半神的存在,我们魔族称其为‘天界族’。”

“天……天界族?”张落叶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确实就听说过的民间传说中,神仙下凡与凡人结合生下儿女的不在少数,但自古天庭只在传说中,故而他当时听到这些民间传说,都会一笑置之,并没有当真。

“这怎么可能?天神是修炼得道的神人,拥有净化一切道德罪恶的业火,人类自娘胎出生便带有父母的原罪胎气,这些原罪能引论着人的七情六yu与善恶之心,故而人类与天神就犹如飞蛾与火,轻易靠近都会燃烧殆尽。何况与之结合,为他们生儿育女?”

黑凤凰之王却摇了摇头:“你以为为何人类自诞生起,便是特殊的种族?坦白说,虽然我们魔族虽是得天独厚,但相比你们人类还是差得远。”

“还请前辈明示。”身为魔族之王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让得张落叶满心的疑惑。

黑凤凰之王长叹:“你应该听说过有关你们人类的起源之说。据说在混沌时代,女娲天神以神泥仿造自己来制造了人类,因而人类自古便拥有神的xing质,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们人类渐渐忘记了这份神xing,渐渐沉沦于**,战争等中,让得积累而起的罪恶一代一代的遗传,便成了所谓的原罪。”

“你们修道士之所以能修炼,化去那份原罪,是因为你们拥有‘道根’的缘故,实际上,这所谓的道根便是你们人类本该拥有的神xing,没有道根的凡人,意味着已经忘却了这份神xing,沦为下等的生物。”

张落叶听得满脸的异样,有关女娲造人的传说,源远流长,他一直都没有往修道方面联系,现在听得黑凤凰之王一番话,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而若人类真的拥有神的xing质的话,与天神结合,为其生儿育女,也不是不可能。

黑凤凰之王再说:“然而神与人的结合,是触犯天条的事情,所以大多数这些私自下凡的天神,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然后他们的儿女,也会跟着遭殃。久而久之,作为天神与人的后代——天界族,便对天庭存了极大的怨恨。于是便有了这个画壁世界的诞生。”

一旁的花百花与罗萱虽然没有说话,但仍是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某代天界族之王,同时也是个修为惊人的修道士,他联合族人以及当时修道世界的一些巨擘修道士以莫大神通,把某处陆地与大海开辟出来,于此处形成**的空间。他们把这个地方称之为‘人族摇篮’,并试图以此来染指神明居住的地方。”

张落叶愕然问道:“神明居住的地方?是指天庭吗?却不知怎么个染指法?”

黑凤凰之王没有明言,反而问了一句:“张小友,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是否看到天空上的七彩波纹?还有时而转瞬即逝的巨大黑影?”

“是的。”张落叶不禁脸sè一正,有关这两个疑问他之前询问过花百花,但后者不能给予作答,所以他只好把疑问压在心里。

“那天山山脉的事情,你也知晓?”黑凤凰之王再问了一句。

张落叶点头说:“之前从百花姑娘处获知,这天山山脉位于这个世界的北面,直插云霄,山脉之上便是仙草生长的地方,听说到达那处,便可以看清那黑影与七彩波纹的真面目。”

“倒不用这么麻烦,本王现在便可以告诉你。”黑凤凰之王摆了摆手后,口中说:“那天山山脉其实是天庭‘南天门’的阶梯,而那所谓的七彩波纹则是流淌在南天门前的一条河流。也就是说此处,其实是南天门前河流的河底。”

张落叶听得满脸愕然,天庭南天门?河流?

“那…….那巨大黑影是……..!?”

“那是镇守南天门的‘巨灵神’偶尔迈过河流上方落下的脚印,所以能转瞬即逝。”黑凤凰之王满脸异样地说。

巨灵神!张落叶只感到脑袋直接卡壳了,黑凤凰之王吐露的讯息实在太过惊人了!

“试想,在南天门前河流河底开辟这样的地方,对于天庭来说是极大的不敬,同时也是最靠近,最能进入天庭的途径,染指神明居住地方,便是这个意思。”

“宗主殿下是如何获知这些事情的?”一直沉默不语的花百花终是忍不住问道。

“不急,本王会从头跟你们说起,也免得你们听得糊里糊涂。”黑凤凰之王深吸一口气后,慢慢说道:“那应该是几千年前的事情,开辟这样的地方,自然引得天庭的震怒,于是玉帝派遣十万天兵天将到此,想是要抓拿那位天界族之王,后者自然不甘束手就擒,于是乎双方一言不语地打了起来,那一战直打得ri月无光,星辰量移。”

“然而即便是天界族,也不过是半个神人罢了,如何会是真正的神人对手?结果不言而喻,天界族之王被束缚封印,而其他的天界族族人则被驱逐出这个地方。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大毁灭。就这样数千年过去,当时遗漏下来的一些树木在这漫长的时间,渐渐化形成天树人。就在这种时机下,本王来到了这个世界。历经数千年,天界族之王的封印削弱了很多,让得他有能力破开封印而出。”

“但这千年的封印,也让得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变成只会破坏的魔神存在。不过也亏得千年封印削弱了他大部分的力量,本王才能勉强把他击败。有关这个世界的真相,本王就是从他身上获知的。第二任那孽障不知从何处知道了这些事情,修炼出邪恶巫术,解开本王对天界族之王的封印,并成功夺取他的天神力量。本王只好大义灭亲把他击败封印,但也因此耗尽所有力量,被强迫进入沉睡的状态。”

到此处,这个世界已经再无悬念,但张落叶等人还是听得满心的诧异,谁曾想这么一个画壁世界会牵扯出如此多的事情与势力,天神、天界族、白乌鸦族、黑凤凰族、糖国、醋国、中立之城、画壁宗等等。

“这么说,第十任画壁宗主夺取的天神力量,便是那位天界族之王的力量?”张落叶沉吟良久后,问道。

“正是如此。”黑凤凰之王点了点头:“他虽是作为本王散去力量后的后人,但本身具备我一族的血脉也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激起他本身拥有的血脉力量,让得那力量与他夺取的天神力量相斗的话,张小友,你还是有胜算的。”

张落叶点了点头,也就没再问,反而一旁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的罗萱插口问:“族王,不知有否恢复我一族肉身的办法?”

“不好说。”黑凤凰之王在想了想后,轻摇了摇头:“按说我等一族与那天界族的争斗自古以来,就从没有少过,但从没有听说过让后代肉身消散的事情。本王以为当中定另有详情,可惜本王大限将至,不能离开这里去查明。”

“这该如何是好?”罗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黑凤凰之王轻叹:“既然由你来继承族王之位,也只能由你来查明。”

说来说去,话题就像踢皮球一样踢回原点。

“族王,你真的觉得我有继承族王之位的能耐?”罗萱小心问道,俏脸有些发红。

“这种事情,本王不想说第二遍。事不宜迟,你且随我来,我这就把千年轮回之力传授给你。”黑凤凰之王扫了罗萱一眼后,一把站了起来。

罗萱略一犹豫,只好跟着黑凤凰之王身后,在后者轻念了一句咒语后,一道光芒把他们两人包裹,瞬即消失在原地。

…………..

糖国皇宫

糖公主有些发愣地看着铜镜映照出的自己的模样,似乎仍有些难以置信的模样。

几天前,突然全身乏力昏倒的她,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变成了普通天树人的模样,不,不仅仅是她,整个糖国上下也是这样,然后据探子汇报,醋国那边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糖公主心思细密,一下子就联想到当年的往事,有关糖国与醋国的起源之说,糖国与醋国之人本来也是普通的天树人,只不过从什么地方取得这两股迥异的力量,才会从普通天树人分离开来,现在这个样子,说是回归本源也不过分。

不过早不早,晚不晚,偏偏这种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与画壁宗有关。

“公主殿下,你没事?”一旁的段如梦与黄紫倩在对看一眼后,担忧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糖公主勉强笑了笑,回头看了两女一眼:“不过,眼下局势也确实让人担心。变成这副模样的事情,前所未有,我预估,还会有更加严重的事情发生。呆在这个皇宫已经不见得是安全的事情,这样,我派人保护你们到天山山脉一带,那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不不,公主殿下,这种时候,我们怎么能独自离开呢?”黄紫倩轻摇了摇头,自来到这个皇宫后,糖公主就一直待她们如姐妹般看待,让得两女心中甚是感动。

“况且张公子既然让我们来这里,若我们离开的话,他以后找来找不到我们,也不知要多费心了。”段如梦满脸平淡地说道。

糖公主轻叹:“你们既然已经决定好,我也不好说什么,但若真有危险的话,你们一定要先行离开,不然以后我也不知该如何向张哥哥交待了。”

…………..

中立之城

“如何了?”中立之城城主高坐龙头大椅,向着跪拜在地上的某位偏将询问,在两旁,全个中立之城的文武官恭立着。

那偏将恭敬说:“是的,画壁宗的巨舟仍在起始森林内不出,但末将已经在森林外沿一带,配合糖国、醋**队布置下第一道防线,然后以相隔五十里再布置一道防线,一共整整二十道防线。”

“甚好。”中立之城城主不禁伸手捋了捋胡须:“倘若画壁宗之人敢出来,便以那一带作为主战场,然后对比国城与之相距的距离,以此衡量我等联军的优势以及作为迈向灭亡的倒计时。”

有文官询问:“城主殿下,你认为我们的胜算有多少?”

中立之城城主脸露沉吟的神sè,良久摆了摆手说:“事情的本质并不在于胜算的多少,而是在于我们为之斗争了的事实。我们的祖先自千年起,便勤勤勉勉,当中不知历经多少磨难才创造现在的局面,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它。就算是死,就算会失败,我们也要斗争下去,不仅仅为了我们,也为了不辱先人所留下的高贵奋斗jing神与品德。”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三天后

“张小友,你的答复是……!?”黑凤凰之王与罗萱早在一天前便返回,之后罗萱便一直盘腿打坐着,可以看到她额头上一个犹如圆镜般的印记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相比,黑凤凰之王显得消瘦了许多,就像行将就木的木乃伊般,皮肉紧贴骨头,脸上额骨清晰可见,一双眼睛更是瘦得几乎要凸显而出。看来临近大限的话语,并不是开玩笑。

张落叶轻叹:“我可以答应尝试,但有一句话我可说在前头,若是成功无望的话,我会选择放弃,希望前辈能明白。”

黑凤凰之王微笑说:“自然,你本来就不欠这个世界什么,现在也不是讲英雄的时代,本王完全可以理解,还有其他什么疑问吗?”

“没了。”张落叶摇了摇头。

“花丫头,你就在这里暂时看护罗萱丫头。”在向着花百花说了一句后,黑凤凰之王回首向张落叶说:“事不宜迟,我们走。”

张落叶动了动嘴皮子,刚想问他要去什么地方,但仔细一想,反正去了也会知道,也就没在问。

黑凤凰之王双手捏了个法诀,口中念诵了什么口诀后,就看到石室凭空冒出一道光亮,笼罩在张落叶与黑凤凰之王身上,然后白光一闪下,两人凭空消失在原地。

等视线适应过来时,看到身处的地方面貌,张落叶禁不住微微一讶。

这地方是片连绵不见尽头的丘陵地带,沙土就这么裸露在地面上,被清风一吹下,烟尘四散,让得大部分的面积都被风沙所弥漫。

黑凤凰之王的声音传来:“泥土也是有灵xing的,所以每年都会有泥土自世界逃离,久而久之,便在这等地方,形成了如此之地,我们称之为‘迷失之地’的地方,同时也是我等一族的修炼掌握自身力量的地方。如你所见,也不知多久没人来了,看来我族内也发生了某种变故。”说到这里,黑凤凰之王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担忧。

“前辈,我们是要在这种地方修炼吗?”张落叶脸露询问的神sè。

黑凤凰之王收起表情,点头说:“正是如此,为了适应你的情况,本王特意把此处的环境进行了‘某种’修改。”

张落叶想了想,试探问道:“前辈,有一句话,晚辈不知该不该说。”

“说。”黑凤凰之王脸sè平淡地扫了张落叶一眼。

“是这样。”张落叶似乎在组织着语言,良久才说:“晚辈以为,夺得天神力量的第十任画壁宗主恐怕已经达到‘半天师’级别的实力,以晚辈现在‘入体’修为,如何个修炼法,才能跨过这绝望的实力鸿沟呢?”

不可能嘛,就是发生一百次奇迹也没有作用,实力差别决定一切。

“若是其他人自是不可能,但你不同,一切视乎你的资质,当然本王也会从旁协助。”黑凤凰之王淡淡解析说。

这不是废话吗?张落叶禁不住翻了翻白眼。

“嘛,说得简单点,便是‘力量抢夺战’,我会以某种方法,把你体内的黑凤凰力量与白乌鸦力量拉出来,然后你与他们不分ri夜的对战,不管是你对他们造成的伤害,还是他们对你造成的伤害,都会成为你能掌握的力量。”黑凤凰之王似乎看穿张落叶所想,再补充了一句。

居然会是这样的方法,这让得张落叶很是无语,但仔细一想下,他疑惑问:“前辈,晚辈有两个疑问还望前辈给以解惑。”

“说。”黑凤凰之王仍是一副平淡的模样。

张落叶便问起:“第一,前辈凭什么以为在下体内的这两股力量,能与天神力量匹敌?第二,倘若这两股力量真的能与天神力量匹敌,那恐怕远远超出晚辈的控制范围,要真是那样,晚辈恐怕会因为力量失控爆炸而死。”

“不错,仅凭本王一席话便能看穿本质。”黑凤凰之王点了点头:“你的第一个问题,本王之前说过,这视乎你的资质,即便不能匹敌天神力量,本王手中也有可以增幅你那两股力量的力量,这便是本王说的‘协助’的意思。你的第二个问题,正如你所说的,若真是那样程度的力量,的确不是你能控制的。不过凭借‘力量抢夺战’取得的力量是一次xing的消耗力量,你只需要切记本王之后教导给你的控制方法,便可无恙。”

原来是一次xing力量啊,张落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失望,对面的黑凤凰之王似乎看穿他所想,口中微笑说:“你也别失望,虽说事后力量会消失,但在使用力量这段时间,你所能感悟的大道,可不是你现在的修为可以比拟的,当中意义,我想就不用我说?”

张落叶是当局者迷,经黑凤凰之王这么一提,也就释怀,正如黑凤凰之王所说的,凭借事后感悟的高级别大道,恐怕对他修为的提高,有着极大的作用。

“还有什么疑问吗?”黑凤凰之王微笑问道。

“没了。”张落叶轻摇了摇头。

“是吗?”黑凤凰之王摸了摸下巴,话音一转:“张小友,你身上还带着那把妖刀,可取出来让本王一观?”

“没有问题。”虽不知黑凤凰之王的用意,但张落叶还是把妖刀紫月递了过去。

黑凤凰之王接过,翻了翻后,惊叹说:“好刀,看来制造这刀的人定是煅兵大家。这材质…….,果然是那块天界石。”

张落叶听得心中一动:“还请前辈详说。”

黑凤凰之王捻了捻妖刀,略一沉吟后,口中说:“我在千年沉睡前,给各代花神下了一个命令,若是外界有人靠近画壁的话,就把他拉进来,带他游历一番这个世界后,把他送回出去,并留给他开启画壁的方法,为的就是就是撒下利诱。然后在五百年前左右,果真有一个修道士游历到了画壁前,当时的花神也正如我吩咐的那样做了。”

“然后那人离开后,过得不久,有一个自称是赤松宗宗主的人来到了这个世界,我感知后,让花神引导他到得天山山脉的方向,协助他取得天界之石,然后我略施法术,让得近半天界之石感染魔气。这刀便是那感染魔气的一半天界之石制造的?”

张落叶听得满脸异样,黑凤凰之王这番话说的正是段如梦以及黄紫倩曾经说过的,有关妖刀以及画壁来由的往事,却没想到是黑凤凰之王在背后一手cāo作的。

“前辈为何要这么做?”张落叶疑惑询问。

黑凤凰之王淡淡说:“当初本王让花神留给那修道士的开启画壁方法,其实是不完整的,必须在画壁内,我们这边予以配合方可开启。但考虑到若是我们这边发生变故,外面的人便不能进来,所以本王才策划了此事,为的就是让这块感染魔气的天界石流传到外界,以其蕴含的魔气配上那开启的方法,即便我们这边不用配合,也能单方面开启画壁。”

他顿了顿再说了一句:“这妖刀就先搁置在本王这边,本王会对它进行重新锤炼,作为你对第十任的一记暗手。好了,在下面修炼开始前,你必须对白乌鸦力量与黑凤凰力量有重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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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白夜叉黑罗刹

“重新认识?”张落叶不禁愣了愣。

黑凤凰之王点头说:“是的,要说认识的第一步,你便要知道这两股力量所代表种族的真名。”

张落叶闻听,满脸异样地说:“不是说三大魔族的真名,只有同等实力的种族才能称呼吗?”

“本该如此。”黑凤凰之王再次点了点头:“但眼下也不是顾忌这么多的时候,不知道真名的话,你的修炼将会毫无进展。好了,仔细听,白乌鸦族,又名‘白sè死神’,其真名为‘白夜叉族’,是从夜叉族分歧出来的一族。夜叉族,又名‘黑夜叉族’,是佛教天龙八部之一。而本王所属的黑凤凰一族,其真名为‘罗刹族’,又名‘黑罗刹族’。”

白sè死神,白夜叉族,黑夜叉族,黑罗刹族………,张落叶听得眉头皱了皱,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看得张落叶的表情,黑凤凰之王,不,应该是黑罗刹之王出声询问。

张落叶想了想,口中说:“没有,只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有关夜叉族以及罗刹族的事情,在民间传说中也经常可以听到。”

“说来听听。”黑罗刹之王在目光闪了闪后,口中说。

“先说这夜叉族,是有这么一个故事……….”张落叶开口说了起来。

据说有一个姓徐的人,常年漂洋过海做生意。

有一次,他的船在海中行驶时,忽然被一阵狂风卷走了,等他醒过来时,发现已经身处一个非常陌生的深山密林中,徐生感到很是奇怪,希望能在密林中找到朋友,得到帮助。

于是他把船系牢后,带着一些干粮,开始在山中寻找起来,然后在悬崖边发现了两个狰狞可怖的人,他们的牙齿像刀戟,眼睛好像灯笼,并自称是夜叉,正手撕鹿肉吃。

徐生吓得魂不附体,想要逃跑却晚了一步,被这两只夜叉抓住,关在了石洞中,他们想要把徐生当食物吃,急中生智的徐生打开包裹,把食物分给他们,两夜叉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吃完后,翻徐生的身上,发现他没有其他食物后,很是生气。

徐生向他们解析他船上有锅灶,可以烹煮东西吃,两夜叉便跟着他回到船上,取过炊具返回石洞,把刚才两夜叉吃剩的鹿肉煮了,送给两夜叉吃。

两夜叉吃得很是高兴,到了傍晚,用大石头把洞门堵住,防止徐生逃跑。

第二天,两夜叉出去觅食,然后带回一只鹿给徐生,徐生剥掉鹿皮,在洞的深处取来清水,把鹿肉分成几份煮了。

这时,又来了几个夜叉,他们一起把煮熟的鹿肉吃得jing光,有个夜叉用手指指锅,似乎是说这玩意儿太小了。

果然,没过几天,就有一个夜叉背来一口大锅,看样子,那口锅是人常用的。于是,夜叉们有的弄来狼,有的弄来獐,有的弄来鹿,他们自己会煮这些动物的肉,煮熟后,喊徐生一起吃。

在洞里住了几天,徐生和夜叉们渐渐熟悉起来,夜叉们出洞时也不再堵洞门了。慢慢地,他和他们像一家人一样聚在一起。

某天,夜叉们带来一个母夜叉给徐生作妻子,徐生开始很害怕,后来竟相处得很好,母夜叉对徐很照顾,每次出去时都留些肉给徐吃。

然后忽然某一天,整个夜叉部落都活跃了起来,经由母夜叉解析,徐生才知晓今天是天寿节,然后由母夜叉带头,一众夜叉们摘下各自的骨突子连成一线,挂在徐生的项脖上。

一会儿,夜叉们都出了洞,徐生煮完肉,母夜叉进洞叫他也出去迎接天王。

徐生跟母夜叉来到一个有几亩宽的大洞,接着陆续看到二三十位夜叉依次入座,过不得多时,突然刮起一阵yin风,却是夜叉天王‘大夜叉’来了。

众夜叉忙起身恭迎,大夜叉坐在主席位置,接受众夜叉的行礼,之后他看到了徐生,开口询问徐生的来历,母夜叉忙解析徐生的身份,并让人把那些煮熟的鹿肉呈上。

大夜叉吃得很是愉快,赏给了徐生他的骨突子,之后与徐生说了一阵子话后才飘身离开。

自此,徐生便在山洞内与众夜叉一起生活,若有四年后,母夜叉已替他生下两男一女,这三个孩子都跟正常人长得一模一样,一点也不像是母夜叉生的。夜叉们都很喜欢这些孩子,常来跟孩子们戏耍。

又过得三年,徐生的几个孩子都会走路了,徐生教他们说话,然后某天母夜叉带着一子一女外出,半天没有回来。

徐生思乡心切,也就没有等母夜叉回来,带着另一个儿子回到故乡,而当他回到家中时,才发现他原来的那位妻子早已改嫁。徐生拿出两颗珍珠,卖了很多钱,家境也渐渐变得富裕起来。

到得儿子十四五岁时,因为力大无穷的缘故,被军师认为是奇人,让他做了千总。而在这个时候,有个商人过海时,遇上大风,被吹到了当初徐生登陆的地方。

然后商人在那里遇到了当初母夜叉带着离开的一个儿子,得知少年的身份,商人感到很是奇异,少年一直询问商人有关他父亲以及哥哥的事情,表示很是羡慕,但想到母亲以及夜叉众的情况,少年表示不敢离开这里。

商人被少年藏在洞快一年,然后某一天,趁着吹北风,少年放商人离开。商人回到故乡后,找到徐生父子,把这年的见闻告诉了他们,徐子感到很是悲伤,不顾徐生劝阻,带着一些人出海寻找。

一连过了数个月,大海忽然卷起的海浪,把船只给吞没了,危险关头,徐子凭借经验逃得了一名,并遇到一名出海游历的夜叉。在问明徐子的身份后,夜叉感到很是稀奇,就带着徐子回到夜叉国,在那里,徐子遇到了他的弟弟,妹妹以及母亲。

徐子提出要把母亲她们接到故乡居住,母夜叉表示外乡人可能会被欺负,徐子表示他位高权重,没有会欺负她们。母夜叉这才同意,与他们到了徐生的故乡。

见到徐生,母夜叉说了不少的抱怨话,为了更好地生活,母夜叉她们开始穿戴徐生故乡的服饰,学习他们的礼仪,就这样一家人愉愉快快地生活着。

“愉愉快快的生活吗?”黑罗刹之王脸现一丝怪异的神sè:“终究是民间传说,真假参半。这故事讲的恐怕是原始黑夜叉族,但实际黑夜叉可不是这么温驯的人,他们以残忍,讨厌阳光与吃人著称,简直就像野兽一样。相比,本王还是觉得那些白夜叉比他们可爱些,虽说还是那样抵厌。黑夜叉的故事就到此为止,那么有关我族的故事是怎样?”

张落叶便说起有关曾听到的黑罗刹族故事…………

有个叫马骥的人,年少时就风流倜傥,他为人很聪明,十四岁便考入学府。只可惜,他的读书生涯并不长久,因为他的父亲年老以后不再出门做生意,而让马骥弃学经商。马骥只好从命。

一次,马骥与同行一道渡海经商,不料遇到了大风,吹得迷失了方向,过得数天,他们才在茫茫大海上发现一个可以获救的都城,于是他们一个个疲惫不堪地上了岸。

马骥提议进城看看,但其他几人表示不敢,马骥只好一个人跑进了城中,他才发现这里的人长得特别的丑,而那些人看得马骥与他们不像,反而以为马骥是妖怪,于是众人一哄而逃。

马骥开始看到他们时,心中很恐惧,但当他了解到这里的人都害怕他的时候,他不但不再恐惧,反倒想凭借自己地殊力量来欺侮这城里的人。

从此以后,看见城里的人在吃饭,他就径直跑过去,将城里的人吓走,然后吃他们剩下的饭菜。

后来城市来了大军,马骥有些害怕,就逃到一个深山的山村里,他发现这个山村的人并不像城里的人那么丑,只是他们穿得破破烂烂的,一点儿也不讲究-

马骥不知道对付丑人的方法,对于这些人能不能行通,所以没有贸然闯入他们的家园,反而坐在村头的一棵大树下休息。

村里的人从来没见过像马骥这样的人,所以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远远地望着他。过了好久,觉得他并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才稍稍靠近了一些。

马骥表示出友好惮度,但他说的话,村里的人大多听不懂,他费尽了半天舌头,才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来历。

听懂的人马上传播这个消息,尽管这样,敢上前和马骥接触的,都是口鼻位置与他差不多的人。他们邀请马骥到村里做客,马骥也不推辞,在酒宴上,与他们交流起来。

才知道原来这个国家名叫罗刹国,包括那些丑人与他们都是罗刹国的子民。而罗刹国自古看重的不是文章,而是相貌,长得特别丑的,就是上等人,做大官,次一等的,做地方官,再次一等的,也能得到贵人的宠爱,由此获得食物养活妻儿。

村里的人都是算不得丑陋的人,刚出生时父母就认为不吉利,多半被遗弃了。为了生存,他们只好聚集在这里。

马骥想起都城中的那些丑人,感到很是怪异,恰好有村人要到城中采购物资,马骥忙自告奋勇表示帮忙,实际他是想要再回城市看看,但又怕之前驱赶他的那些大军还没有离开。

马骥和村人到达都城的时候,正赶上退朝,一大批官员从宫中出来,他们的阵势颇为壮观。村人为马骥介绍起一些重要大官的名字。

马骥发现,官位越低的人,丑的程度也就好一点。过了一会儿,马骥打算返回。可街上的人看见他都吓得惊叫奔跑,他们显然把他当作怪物。村人急忙向市民解释,市民这才停止奔跑。

之前驱赶马骥的大军听得消息,派人前来捉拿他,马骥感到很是害怕,而就在此刻一个外貌不算十分丑,只是眼珠突出,胡须坚硬的人阻止了大军,并把马骥带走。

那人自称是保卫宫廷的侍郎,曾经和先王一起出使国外,见过许多种人,对于马骥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并表示会在明天早朝,上奏天子,为马骥谋得一官半职,让得马骥很是高兴。

第二天一早,老侍郎破例去上朝,他将马骥的情况一一向国王讲了,并推荐马骥当大臣,国王很高兴地下了诏书。但这时有几个大臣说马骥的外貌长得怪异,恐怕国王看了会受不了。这一来,马骥当大臣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马骥听得结果,心中很是郁闷,某天他喝酒喝得太多,有了醉意,于是,乘着酒醉,他用煤炭把自己的脸涂抹成三国演义中张飞的样子,并拔剑起舞。谁知,他的这番表演竟获得老侍郎的赏识。老侍郎认为,马骥这么一打扮变得‘漂亮’多了。

老侍郎认为若是马骥保持这个模样,一定能得到重用,马骥笑了笑,以为老侍郎在开玩笑也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几天后,老侍郎在家中设宴,请正在朝中掌权的官员们饮酒。在客人到来之前,他让马骥把脸画好等着,等客人到齐了,便喊马骥出来见客。那些见过马骥的官员都暗暗称奇,不知马骥为何变得如此的‘美’,马骥穷尽舞技,他的jing彩表演让得那些官员开怀不已。

第二天,官员们纷纷上奏国王,要举荐马骥。国王见这么多官员一致举荐,便以召见使臣的礼仪召见了马骥。

在见到马骥后,国王问了他一些事情后,表示很高兴,就封了他一个‘下大夫’的官职,马骥可以称得上是功成身就。作为朝中要员,他常常参加国王的私宴,国王对他很宠爱。

可是,好景并不长久,过了一段时间后,一些官员得知马骥的面目是假装的。从此,他每到一处,就听见别人窃窃私语;他还发现,官员们对他不再像从前那般亲近了,相反,他们总是尽量回避他。马骥在朝廷中变得越来越孤独。

思来想去,马骥终于决定摆脱这个困境,他主动上疏请求辞职退休,国王询问他理由,马骥就把脸上的画痕抹掉,国王看到后,一开始很是生气,但想到马骥这段时间对国家的尽忠职守,也就赦免他的死罪,革去他的官职。

马骥乘马车赶回原来的那个小山村,村人都跪着迎接他,他将带来的金银分给村人,让村人们惊喜交加。从此马骥便在小山村生活了下来,过得一年,与村中一个女子成亲,又一年,女子为他生得一男一女,男的十分丑陋,而女的十分俊美。

说到这里,张落叶停了下来,对面的黑罗刹之王满脸的古怪,良久,口中轻叹说:“原来我黑罗刹一族在民间传说中,还成了登不上台面的丑国之人,真是讽刺啊。也罢,闲话就到此为止,知道了两族的真名,以及一些真假参半的民间传说,我想你也该对两族有了新的认识。你且附耳过来,我传授你控制力量的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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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王与坐骑

“这是什么?”看着对面的黑罗刹之王掏出一对刻着妖鬼图案的手套戴上,张落叶疑惑的问道。

黑罗刹之王扫了张落叶一眼,其后抓了抓戴着手套的手,口中说:“这是以我一族秘术特制的手套,它没有任何的攻击防御力,却能把潜藏在人体内的力量具现化,以实体的形式呈现,作为我一族训练自身实力提高的一种手段。”

“用它来穿透你的身体,当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穿透,而是能把你体内的力量捕抓出来。时效为一个月,正好是第十任恢复伤势的时间,功成与失败就在此一举。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倘若时效之内,你凭借‘力量抢夺战’取得的力量还不足以是第十任的对手,本王也不会勉强你去迎战。”

张落叶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前辈开始,晚辈尽力就是。”

“好。”黑罗刹之王不禁抓了抓双手:“你且站好了,本王这就把你的力量给拉出来。”话罢,他忽然目光一闪下,双手瞬间没入张落叶体内,很奇怪,以那双臂的没入长度,应该能穿透张落叶的背部,而实际却没有,就像发生了断层一样的怪异感觉。

巨大的疼痛自身体传来,让得张落叶禁不住冷抽了一口气,这种痛楚比之伤害身体还要甚,是来自于灵魂的深处,人最原始的感觉中。

黑罗刹之王飞快自张落叶身上拉出一物,然后往后一抛,顿时‘轰隆’的一声巨响,烟尘四散,然后一只体型达百丈的人形怪物若隐若现,可以看到那怪物长着一头雪白的长发,全身皮肤泛白,耳朵尖长,十指也十分尖长,背后一对巨大的黑sè羽翼收拢着,脸容看不仔细,但那双犹如红月般鲜红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白夜叉的力量,然后这是黑罗刹的力量!”黑罗刹之王的双手再次穿透张落叶的身体,抓着什么再次往后一抛,这一次是一堆浓缩在一起的黑气,面积极大,差不多把半边的天空染黑!

‘嗷嗷嗷~’,震天动地的喊叫声自那巨大的怪物口中发出,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黑气的方向,其后右爪一挥下,拍向了黑气的方向,黑气似乎不甘示弱,在略一翻滚下,犹如惊天巨浪般,往着巨大怪物普卷而去!

张落叶看得目瞪口呆,口中喃喃说:“前…….前辈,你不会让我跟它们战斗?这……这根本连对方手指头都碰不到啊。”

黑罗刹之王显然也没料到从张落叶体内拉出的力量会是如此的惊人,不说那白夜叉怪物,光是那股黑气的磅礴能量,就不下于他拥有的黑罗刹之力!

“别急。”黑罗刹之王回过神来,口中说道:“这只是暂时,不用片刻,他们就会浓缩chéngrén的大小,那才是让你与之对战的对手。”

“原来是这样。”张落叶不禁点了点头,盯着那巨大怪物与黑气夸张之极的战斗,同时感到自这两股力量被抽离后,他全身心弥漫着一股轻松之极的感觉。

果然如黑罗刹之王所说的,片刻不到,巨大怪物与黑气在散发出犹如烟雾的状态下,正在急速缩小着,短短时间内已经变成.人的大小。

“张落叶,我们又见面了。”白发怪物忽然嘴角拉起冷笑地说道。

“你是…….!?”张落叶微微一愣。

“不记得我了吗?六年前,国子监一役,然后是几天前,中立之城,算上现在,应该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还记得这句话,‘你死了的话,我这边也很麻烦’。”白发怪物眯着眼睛,嘿笑说。

“原来是你。”张落叶一下子记起了在中立之城时,那把声音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六年前,在国子监对战恶鬼山魈,致使自己暴走昏迷的事情,也是它的缘故。

“你到底是谁?”张落叶满脸谨慎地问道。

“这是你第二次问我是谁了。”白发怪物脸上闪过一丝落寂:“若是你问我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那种东西,我并没有。但你若是问我的身份,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你体内的白夜叉力量,也就是说,是另一个你,你问你是谁不是很奇怪吗?张落叶哦。”

“你说你是我?别开玩笑了,你自己不是说你是那白夜叉力量吗?那本来就不属于我的力量,我不知道你怎么出现在我体内,但你绝不是我。”张落叶冷冷地说。

白发怪物却笑了起来:“的确,我是强加在你身上的力量,但是你不曾感觉到吗?这些年,你已经渐渐同化了这股依附在你身上的力量,我说的我就是你,并不是胡话。当然你也可以不这么认为,这是你的ziyou。”

“好了,闲话就说到这里为止。”黑罗刹之王出声打断,然后对白发怪物说:“我想你也应该听到我们的对话,时间刻不容缓,马上开始,战斗方式由你来定,对了,它有什么意见吗?”

白发怪物闻听,看了那黑气浓缩的怪物一眼后,耸肩说:“不知道,它比较内向,最起码我就没听它说过话,不过,我想我能抓主意。”

“如此甚好,马上开始。”黑罗刹之王点了点头后,身影一闪下,推到了一旁,双手抱臂,冷眼旁观着。

‘嗷嗷嗷!!’白发怪物忽然仰天一声咆哮,然后双手一握下,就看得他一头白发无风自动,然后无数白光闪动,四周就传来‘轰隆隆’之极的声音,更是带起大片的烟雾,待得烟雾四散后,张落叶看到四周插有密密麻麻的刀剑兵器,看那散发的阵阵碧人寒光,竟都是上等之极的刀剑。

“这些刀剑都是我的力量分身,同时也是你的内心碎片,倘若你不尽快让你的内心变得更加强大的话,短短数量的刀剑便能把你给吞噬。”白发怪物冷冷一笑后,如此说道。

“它呢?”张落叶不为所动,反而看了看黑气浓缩的怪物。

“它与我方式不同,你只需要攻击它便可以得到它的力量,但前提是,你能承受得住攻击它所带来的强大反震力。”白发怪物满脸平淡地解析说。

“是吗?”张落叶忽然目光一闪,然后与白发怪物在同一时间往后退去一段距离,双方同时抓起身边的一件兵器,‘咻’的两声,同时往前冲去,双方所持有的武器激碰在一起,让得原地凭空产生一股强大的气流,往着四周扩散。

‘啪’的一声,两人的兵器在相交之间,瞬间崩解开来,然后双方没有任何迟疑地往后退步,各自抓起一把兵器,再次击碰在一起。

一旁的黑罗刹之王只是冷冷看着,保持着双手抱臂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一天?两天?并不知道,这里的天气气候一如往常,甚至没有黑夜白天之分。

……………

“站起来,张落叶!时间紧迫,没有任何让你休息的时间!”看着半蹲在地上,以手拄剑的张落叶,一旁的黑罗刹之王禁不住大声喝道,脸上没有丝毫的同情。

张落叶在不断喘着气,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黑罗刹之王再次喊了一声:“站起来,张落叶!你忘了你是为何要在这里修炼的吗?这个世界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中!站起来,张落叶!”

“不用叫他,若是他没那个决心与力气的话,即便站起来也是没用的。”白发怪物盯着喘气的张落叶,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张落叶轻念了一句,挣扎着站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仍在不断流淌着鲜血,让得他全身衣衫都被染红着。

其后他目光扫了扫一旁站着的黑气怪物,对方身上虽然被自己夺走了部分的力量,但余下的力量仍不是他可以匹敌的。

“哦,口气真大呢。”白发怪物冷冷说道:“张落叶,你知道王与坐骑的分别吗?”

张落叶闻听,眉头皱了皱,口中说:“你想要说什么?”

“很多人都以为王就是天生骑在坐骑上的人,但实际不然,若是骑在坐骑上的人连坐骑都不如的话,坐骑为何要心甘情愿给王坐呢?还不如坐骑把王给坐了!张落叶,你与我便是这样。那么来证明你是王的资格,要不然你就会沦为我的坐骑,由我来支配你的身体。”白发怪物冷冷一笑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满脸疯狂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我的身体只会由我来支配!”张落叶大喝一声后,左手捏了个法诀,只见得天空凭空冒出大片的黑云,其后‘噼啪’的一声,数道紫sè惊雷扑闪而下,速度快得惊人。

白发怪物没有躲避,左手微抬,伸出的一根手指头虚空一点后,就看得空气如同被投入石头的水面般,忽然荡起一圈一圈的波纹,然后‘轰’的一声,一股伟力自波纹散发,轻易就把惊雷连带黑云击得荡然无存!

“张落叶!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你就是因为太依赖这些名为‘法术’的东西,而忽略了实力的提升与本质,才会让你变得如此的不堪一击。你若再这样执迷不悟,还不如趁早把身体给我。”白发怪物像是说着什么痛心话一样,脸上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其后速度极快地掠到张落叶面前,手起刀落!

张落叶脸sè变了变,抬手甩出大片的火球,然后口中飞快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可以看到数面半透明的保护壁融合在一起,挡在了他面前。

“雕虫小技!”白发怪物再次冷冷一笑,手中长刀斩落,不但把无数的火球斩灭,连那融合在一起的粗厚保护壁都在他那一刀下轰然破碎。

‘呼哧’一声,鲜血飞舞,张落叶捂着胸口,脸sè青白地蹲了下来,而白发怪物手中握着的长刀,在他头顶上方分毫不差地停了下来。

“若这是真正的对战的话,你已经不知死了多少回。张落叶,把身体交出来,凭你的资质根本就不能掌控它,终有一天,它也会因此而腐朽的。你太弱了,根本就没有资格当王,更没有资格骑在我的头上!”白发怪物忽然满脸激动地说道,眼中更是闪过复杂的神sè,有气愤,有厌恶,有憎恨,但就没有丝毫的同情。

张落叶忽然抬起了手,可以清晰看到无数的鱼鳞鳞片开始在他皮肤蔓延,片刻不到已经遍布他的一条手臂,就像披上一层亮晶晶的盔甲一样。

‘当’的一声,被鳞甲覆盖的张落叶的手用力握在白发怪物停在他头上的长刀刀身,然后竟轻易就把长刀捏碎!

“别让我重复第二次,我的身体只会由我来支配!”张落叶冷冷地说道。

白发怪物冷冷扫了张落叶身上的鳞甲一眼,然后看了看手掌,刚才张落叶把长刀捏碎瞬间,一个莫名力量透过长刀传来,尽管白发怪物及时松开了握着长刀的手,但那一瞬间,还是在他手掌留下了一个不浅的伤口。

白发怪物在眉头微微一皱后,忽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也罢,本来就没想过这么轻易让你屈服。这是你自找的,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绝望。”边笑着,他忽然向着对面的黑气怪物一招手,后者在呜咽一声后,化为雾状的黑气飞了过来,把白发怪物包裹其中。

张落叶看得心中一动,一双眼睛下意识眯了起来,不知为何对于白发怪物将要做什么,他内心深处竟有了答案。

过得一阵子,一股惊人气势自包裹的黑气冲天而起,其后化为飓风往着四周扩散,黑罗刹之王不为所动地站着,但脸上表情明显有了变化。

此刻的白发怪物犹如可怕鬼神下凡般,白sè发丝飞舞,黑气弥漫全身,头上一对狰狞之极的鬼角弯曲而起,背上黑sè羽翼伸展而开,一双犹如红月般的瞳孔仿佛渴望着鲜血的闪动不已。

尽管心中有了答案,但实际看到白发怪物展示出来的姿态,张落叶还是禁不住满脸的骇然,不为对方的容貌,而为对方的实力不知提升了多少倍而感到吃惊,现在的白发怪物就仿佛是一座高不可攀,永不可逾的大山般!

看着张落叶骇然的神sè,白发怪物抿嘴笑道:“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这姿态我想你也不陌生。我猜想你一定在好奇我是白夜叉的力量,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能驾驭黑罗刹的力量?很简单的问题,正如我之前说过的王与坐骑的道理,它(黑罗刹的力量)败在我的手下,所以我便成了王,而它却成了我的坐骑,即便我们原本的力量是相斥相反的。”

“不过,张落叶你还真是个废物!这样结合白夜叉与黑罗刹的力量,别说是抹杀神明了,就是掌握整个天下也不是难事,而你却连个半神也奈何不了,还不得不求助于别人,用什么‘力量抢夺战’的,让他用如此窝囊废的方法把我具现化,别开玩笑了!再弱,再丢人也有个极限,我最不爽你就是这一点!”

白发怪物越说越气愤,一股气势忽然冲天而起,直震得整片大地抖动不已,然后距离白发怪物四周的地面竟然如同血管般蔓延出一道道的裂痕!

一旁的黑罗刹之王在脸sè变了变后,向着张落叶喊道:“张小友,快,赶快夺取他的力量,这里的异动由我暂时压着。”

张落叶忙点了点头,双手袖袍一抖下,左手袖袍甩出大量的傀儡,有蛇、豹、虎、蛟龙、凤凰、洪荒野兽等等,而右手袖袍则甩出大量的纸制品,在纷纷炸裂开来后,无数的纸鹤、纸鹦、纸龙等等显现而出,眼花缭乱之极。

他没有就此收手,双手捏了一个法诀后,三五都功玉印化成房屋般大虚浮在他头上,雌雄斩邪剑重合在一起,在他身旁散发着滂湃的正气能量,然后他还把黑狮骷髅金宝仗捞到了手中,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伴随着咒语,黑狮骷髅金宝仗上的金圈在‘叮叮当当’地抖动不已,并散发出犹如石头击在水面荡起的一圈圈波纹,其后金宝仗顶部的黑sè骷髅头忽然发出一声极之凄惨的尖嘶声,张嘴吐出了一样沾满唾液,黑不溜秋的东西。

那东西谱一被吐出后,就身形不断涨大,一直涨到三丈左右才停止,那狰狞的摸样,赫然正是那实力无限接近人师修为的式神——‘黑sè虎狮兽’!

这还是张落叶修炼以来,第一次在对战时,使出所有的力量!

然而这样的力量,却仅是引来白sè怪物鄙视的眼光,后者冷冷说:“张落叶,你还真是无可救药!我已经说过,你太依赖这些法术法器之类的东西,所以变得如此的虚弱。然而你现在却还在变本加厉地依赖它们,你真以为凭借这些雕虫小技,就能从我身上夺取力量吗?别开玩笑了,张落叶,这一次,我不会再留手了。不把你杀死,我是不会停止的。”

“废话少说,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你说的话未免过早了?”张落叶不为所动,冷冷嘲笑道。

“哼,不见棺材不流泪,也罢,多说无益。”白发怪物冷哼一声后,深吸一口气,一直吸到整个胸膛鼓起一倍有余后才停了下来,然后猛然吐出吸入口中的气体,就看到一道巨大的气柱扑闪而出,威力强得连附近的空气与大地都在颤抖不已!

张落叶脸sè变了变,忙大手一挥,只见得弥漫在空中的所有傀儡与纸制品,都在张口发出各自的攻击,然后化为房屋般大的三五都功玉印在轻轻一颤下,发出巨大的振动波,与雌雄斩邪剑斩出的正气剑光融合在一起,最后加上黑sè虎狮兽吐出的黑sè龙卷风,那架势,恐怕就是人师级别的修道士,也不敢直戳其锋。

双方的攻击撞击在一起,巨大的气势顿时往着四周扩散,一时间飞沙走石,好不骇然,而早做准备的黑罗刹之王在双手捏了个法诀后,一把拍在地上,就看得以张落叶与白sè怪物为中心,方圆十里内的所有地方都被一个半透明的护罩所包裹,这让得双方碰撞引起的破坏力,只局限在护罩内,并减轻了许多。

白sè怪物淡淡地扫了护罩一眼,然后‘咻’的一声,冲进了傀儡与纸制品之中,无视着它们对自己的攻击,双爪与尾巴飞舞,顷刻之间,便把那些密密麻麻的傀儡与纸制品撕成了碎片!

张落叶看得脸sè大变着,虽然早有预料对方的强大,但也没想到会强大到如此地步!不过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他忙轻念了一句咒语,让黑sè虎狮兽以黑sè龙卷风拖延,而他则趁着这段时间,进行了极其复杂的结印,而在结印结束瞬间,恰好看到黑sè虎狮兽被对方撕成了两半,化为屡屡黑光没入黑狮骷髅金宝仗中,看那金宝仗的暗淡模样,恐怕段时间内是不能使用了。

“雷战法·天雷正法,雷神!”张落叶在大喊一声后,全身跳跃起无数的紫sè电光,他使用的这一招,正是现阶段他所能掌握的有关‘三天正法’功法中,天正的一招。

天正是运用宇宙万物的道法自然力量,威力可随使用者而变化,大能排山倒海,小能震裂大地,并能伴随着一定的法则力量。

‘兹兹兹兹~’,张落叶身上缠绕的雷电犹如磁铁导体,引得四周大地在颤抖不已,紧接着大地竟然裂开数条地痕,自地痕中,一个体型近二十丈的雷之巨人爬了出来!

那雷之巨人浑身雷光缠绕,紫盔紫甲,左手盾牌,右手长矛,配上那狰狞的脸孔,好不骇然之极。

张落叶左手微曲,右手向前击去,在他前方的雷之巨人同样左手持盾牌挡在身前,右手握着长矛,向着对面的白sè怪物刺去!

面对着似乎连空气都承受不住威力的攻击,白sè怪物只是冷冷一笑,双手微抬,然后缠绕在他身上的黑气扑闪而出,瞬间化为与雷之巨人同等大小的黑sè巨人,右拳狠狠砸出,与雷之巨人刺出的长矛撞击在一起,顿时又是一阵夸张的气势乱撞景象。

张落叶脸sè越发沉重起来,三天正法的天正蕴含道法自然力量,还伴随着一定的法则力量,居然被对方挡了下来,对方的实力之强,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之外,他突然间有种枉然四顾的感觉。

张落叶的表情,被白sè怪物看在眼内,后者轻笑说:“这样就对了,即便是我也不能反抗我的力量,你还是乖乖被我杀死,让我支配你的**。”边说着,他身化流星,在寒光一闪下,把雷之巨人撞成了碎片,那些四散开来的电光,就像那烟花般的好看。

看着白sè怪物伸来的手臂,张落叶原地一个打滚,险险避了开来,右手紧握起雌雄斩邪剑,死死盯着对方的行动。

白发怪物冷声说:“到这种时候还不服输吗?还有什么手段即管使出来便是,我会一一把它化解的,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根本就没有胜算!”

“或许你说得对,但让我服输却是不可能。”张落叶深吸一口气后,平淡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哼,冥顽不顾,看来也只好真的杀了你了。”白发怪物双目一闪下,双爪飞舞,速度快得惊人,张落叶只得把雌雄斩邪剑挡在身前,苦苦支撑着,但随着身上挂彩的伤口越来越多,他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可恶,就没有其他办法吗?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被他杀死吗?不,我还不能死,这种地方并不是我的葬身之所

一道灵光瞬间从张落叶脑中闪过,然后他忽然一把松开手中的雌雄斩邪剑,双臂微张,就像迎接孩子的母亲般,被白发怪物击来的手瞬间贯穿了胸膛!

‘哇~’,剧痛下,张落叶禁不住吐出大口的鲜血,对面的白发怪物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何不躲避,难道就确信我不会杀了你吗?”

“不,这不是为了让你杀我。”张落叶弱声说道:“你不是说过吗?‘即便是我也不能反抗我的力量’,然后你之前也说过,你是我体内的白夜叉力量,而我因为同化了你的力量,所以你便是我,我便是你。这么说来的话,要想击败你,就只能运用同是你的力量的我,这是你所不能反抗的力量,对?”

白发怪物闻听,忽然大笑了起来,伴随着笑声,他的身子就像碎片般一片一片地碎裂开来,然后没入张落叶体内。

白发怪物深深地看了张落叶一眼:“也罢,今次我就承认你是王,但张落叶,你给我听好了,不要以为坐在了上面,就可以高枕无忧,一旦你有所松懈,我会毫不留情地把你给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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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惨烈

距离起始森林数百里外的某处空地上,搭载有一个巨大的竹木搭台,被包括中立之城、醋国、糖国三国的士兵严密包围防守着,而之所以会有如此阵势,乃是因为此处便是两国一城的司令部所在。

而此时司令部的议事大厅上,糖公主、中立之城城主以及醋国宰相高坐上席,正听着不时自门外跑入,跪拜而下的将军们有关前线战争的报告。

“报,画壁宗的巨舟已经攻破第十道防线,现在正在与第十一道防线的盟军交战当中,但以前线吃力的情况推算,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有将军满脸沉重地说道。

然而他那番话还没有说完,已经有第二个将军滚步而入:“报,就在刚才接到信报,第十一道防线尽数被歼灭,为了巩固阵势,第十二道防线舍弃固防,退到后方与第十三道防线汇合,第十四道防线这边也派人支援两线的合军,务求尽最大努力抵抗。”

“怎么会这样?”醋国宰相有些失神,软靠在席位上:“我们两国一城为了这一战,以相隔五十里为距离,自起始森林开始布防,一共整整二十道防线,动员达五百万的士兵力量,然而这才三天不到,整整丢弃将近十一道防线不说,人员伤亡更是达到二百多万。而与之相对,画壁宗才不过是区区万人的门派罢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宰相阁下,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一旁的糖公主轻声说:“若是连我等都惊慌失措的话,这局势就更不可收拾了。传令下去,让第十四道防线全员到第十三道防线,与第十三、第十二防线加固防守,争取时间。”

“然后第十五、第十六、第十七、第十八、第十九以及第二十防线,尽数集中在第十七防线,我等也会亲自上场督战。另外令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的援军分成两部分,一部分集中到第十七防线,另一部分带领所有的子们退向天山山脉的方向,无论前线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离开那个地方。”

下方听令的将军不禁愕然问:“公主殿下,醋国、糖国以及中立之城都要放弃吗?”

糖公主脸上闪过一丝莫名情绪,口中轻叹:“那毕竟仅是生活的地方,毁了也没关系,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再建的希望。我们要做的便是为大家的撤退争取时间,哪怕付出我们的生命。”

“是,公主殿下,末将马上去传命。”那将军闻听,脸上闪过一丝悲壮的神sè,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后,躬身退下。

“不好意思啊,城主阁下,宰相阁下,我自把自为地下了这种命令,你们若想要离开的话,我也不会阻拦的。”糖公主看向了身旁的中立之城城主以及醋国宰相的方向。

“公主殿下说的哪里话,保护子民,本就是我等领导者的责任。”中立之城城主脸露淡淡的微笑。

“它(画壁宗)掠走我国皇后陛下,以现今的情况来看,恐怕凶多吉少,这等仇恨,我正要找他们算账。”醋国宰相沉吟良久后,一拍大腿地喊道,反正都要死,还不如死得壮烈!

………….

画壁巨舟上

“情况如何了?”第十任画壁宗主高坐席位上,黑sè发丝披散在脑后,穿透背骨的金sè法轮此时正散发着淡淡的光环,与他额头上的三个莲花红点相呼应着,有如神明般。

跪拜在下方报告的弟子浑身颤抖着,除了发自内心对神明的膜拜外,更多的是相对于神明的浩瀚伟大,而感到自己的渺小,并对神明能够‘慈爱’,‘怜悯’自己这些凡人,与自己等人身处同一个空间而感到振奋,很复杂的感觉。

“两国一城的盟军已经放弃了第十二道防线,退居到第十三道防线,并与本有的第十三道防线,第十四道防线援军聚集在一起,以巨舟的攻势,恐怕也要一天的时间方可攻下。另外接到汇报,对方第十五、第十六、第十七、第十八、第十九以及第二十防线,开始集中在第十七道防线,糖公主、中立之城城主以及醋国宰相三人也在第十七道防线中指挥。”下方跪拜的弟子高声说道。

“哦,看来是打算破釜沉舟。如此甚好,正合我意,传令下去,在继续保持攻势的同时,有所放缓攻击的速度,他们既然要聚集在一起,就给他们一点时间,到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第十任画壁宗主在摸了摸下巴后,口中说道。

“是!”那弟子点了点头,正要躬身退下,却被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把叫住:“等等。”

“不知宗主还有何吩咐?”弟子恭敬问道。

“第一任还没有消息吗?”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问道。

弟子忙说道:“是的,虽说当时宗主把第一任打伤,让得后者狼狈逃到起始森林,但即便知道了方向,但起始森林太大了,要想找到逃匿的第一任,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事情。”

“花百花与那白发小子也没找到吗?”第十任画壁宗主再问。

“是的。”弟子再次恭敬回答。

“没事了,你退下。”第十任画壁宗主闻听,满脸平淡地挥了挥手,弟子如付释重,忙躬身退下。

第十任画壁宗主脸露思索的表情,心中暗付,第一任那老东西虽然让我受了重伤,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才恢复,但他也不好过,若我没猜错的话,他已经命不久矣。但我所要关心的是他的出现,正好在花百花他们离开不久,看来是他们把他给叫醒的。这么说来,按照那个预言,第一任是把希望寄托给那个白发小子。哼,真是黔驴技穷,那种小鬼能做得了什么?难道你以为他真能胜得了我的天神力量吗?

………….

一天后,画壁宗议事大厅

第十任画壁宗主依旧高坐席位上,两旁宗内高级弟子分立着。

“宗主,两国一城的盟军已经尽数在第十七道防线布防,请下命令。”有弟子跪拜在下方,恭敬说道。

第十任画壁宗主轻点了点头,环视了四周一眼后,忽然喊道:“飞雨何在?”

“弟子在。”左边弟子行列中,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此人名‘厉飞雨’,是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大弟子,宗内所有弟子的大师兄,同时也是宗内的副宗主。

“岑茵、焕巧、席向、宁金,何在?”第十任画壁宗主再次叫了几个名字,然后自两边队列中,四人步了出来。

岑茵是二师姐;焕巧姓‘和’,是门中三师弟;席向是四师弟,同时也是岑茵的未婚夫;宁金则是五师弟。

这五人都是第十任画壁宗主最自豪的弟子,一身本事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这是最后一战,你们五人负责指挥近身攻伐队伍,巨舟这边由我来指挥。记住,不要做任何的留手,即管放开手脚杀戮便可。”第十任画壁宗主目光闪烁地说。

“是,宗主。”五人躬身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

第十七道防线的方向

看着前方半空虚浮着的那艘长近百丈之巨的庞大木舟,以及巨舟上刻着的代表画壁宗的标记,下方一字排开的数百万大军各个都暗自咽了口气,连带着握着兵器的手,也不禁有些颤抖起来。

‘咻咻咻咻~’,毫无征兆地自舟体上方,忽然平行shè出无数的白sè光柱,然后那些光柱在某个位置纷纷拐弯,往着下方shè来,密密麻麻就像雨点般!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下方众人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光柱击落的地方无一不引起巨大的爆炸,在爆炸范围内的人们,俱都被炸得血肉模糊之极。

这让得不少的队伍一下子慌乱了起来,附近的将领忙大声喝道:“慌什么慌,成何体统?别忘了你们是为了什么而站在这个战场!在你们身后的可都是你们的家人与孩子,你们就甘心他们被那些畜生屠杀殆尽吗?不能!永远也不能!即便我们倒下,我们也要以我们的血肉构成钢铁的墙壁,让任何试图伤害我们家人与孩子的人,都被拒绝在外面!你们说是不是?”

“是!!!”士兵们齐声呐喊着,迅速收拾好阵势,在各自将领的指挥下,开始有条不紊的防御与进攻。

“弓箭手准备,瞄准巨舟舟底附近,巨舟是靠舟底发出的光粒子来维持飞行的。破坏它,意味着可以把巨舟打下来。”

“火炮队准备,瞄准巨舟四周的炮口,就算不能破坏那些炮口,最不济也要把它shè出的光柱给拦下。”

“投掷队准备,瞄准巨舟甲板的方向,让那些该死的家伙,也尝尝我们的厉害。”

一时间,无数的弓箭,火炮,巨石一骨碌地往着巨舟的方向砸去,大部分被包裹巨舟的护罩挡下,但也有少部分落到巨舟上,顿时一片鸡飞狗走,被击中的画壁宗弟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满脸痛苦的呻吟着。

“好!就是这个架势。”

自战争以来,巨舟从没有出现任何的伤亡局面,今天,终于在两国一城盟军压倒xing的人数攻击下,出现了破损,果然‘人多力量大’这句老话一点也没错。

“好!”看到巨舟上鸡飞狗走的画面,高站在指挥台上的中立之城城主大喝了一声,满脸的振奋。

“就按这个步调,全军继续攻击。”醋国宰相大声喊道。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一把声音:“真是可悲啊,少少的胜利就让你们如此的高兴?”

醋国宰相等人心中一惊,抬头一看,只见得不知何时起,上方虚浮着两人的身影,看那打扮,分明是画壁宗的弟子。

“保护公主殿下!”

“保护宰相大人!”

“保护城主殿下!”

四周的守卫发现了空中的两人,忙往着这边聚集过来。

“真吵!给老子滚到一边去!”空中一人忽然怒喝一声,然后轻轻一点脖子上吊挂的七彩光环,光环平行飞了起来,然后在‘嗡’的一声巨响后,轮出一个放大xing的光环,一下子把那些聚集过来的守卫拦腰斩成了两半!

“好残忍的手段。”糖公主不禁蹙了蹙眉头。

空中那人冷笑道:“不必惊扰,马上就轮到你们。只要你们死了的话,余下的盟军就如一盘散沙,不值一提。”边说着,他再次虚空点了点那七彩光环,光环在微微一颤下,幻化成三个,速度极快地斩向糖公主三人!

‘当当当’的三声,三个光环被什么利器挡了回来,然后两道寒光突兀冒出,速度极快地击向空中的两人。

之前指挥光环攻击的那人在冷哼一声后,想要徒手接下袭击而来的寒光,却被另一人一把喝住:“师弟不可,有毒!”

那人闻听,忙飞快抽回手,并迅速往着身后一个挪移,险险避过那道寒光,同时惊出了一把冷汗,四师兄‘席向’以用毒著称,若连他都jing惕的毒物,自己刚才若是碰到的话,后果严重啊!

“什么人?”两人目光冰冷地看着此时在指挥台上凭空冒出的两条身影。

一人是名满脸扎须的男子,扛着一个大铁锤,刚才挡下光环攻击的正是他。

另一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衣所包裹,仅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却是刚才在男子挡下光环攻击后,予以暗器偷袭。

“在问别人名字之前,先介绍自己的名字,连这种礼仪都不懂吗?臭小鬼们!”男子冷冷一笑,浑然不把空中两人放在眼内,气得刚才用光环攻击的那人满脸的铁青。

“该死的东西,看我不把你给杀了。”那人气呼呼地大骂道。

“师弟等等。”另一人伸手拦住了那人,在目光一闪下,口中说:“我们是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嫡传弟子。我是第四弟子‘席向’,他是第五弟子‘宁金’,敢问两位是谁?”

男子双眼眯了起来,口中说:“既然你这么虚心讨教,老子告诉你便是,老子是ziyou盟温和派隶属,盟主‘吴山书’。”

“原来是吴盟主,在下倒听过你的大名,难怪能挡下我师弟的攻击。不知这位是…….!?”席向看向了黑衣男子的方向。

后者仍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似乎不愿意回答,倒是吴山书说道:“你问他,他也不会回答的,至少我就从没有听他说过话。不过他的名字,我倒可以告诉你们,他是木雕刺杀团,第一刺客‘姜天有’!”

是他?难怪会有如此的身手与用毒技巧,席向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换个地方,有我们在,你们休想伤害公主殿下她们,换个地方,我们也好放开手脚战一场。”吴山书大声喝道。

“哼,笑话,你以为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反正你们都要死,杀了你们,之后就轮到他们,不会费多余的时间。”宁金冷哼了一声说道。

“师弟,换地方,糖公主她们是暂时杀不了。”席向看了看四周密密麻麻涌向这边的守卫,皱眉说。

宁金同样看到,在愤怒地一甩袖袍下,当先离去,席向紧跟其后,吴山书与姜天有同样跟了过去,没有他们的牵制,恐怕这两人转眼便会杀回,总之短时间内,糖公主三人的安全得到了保障。

“真是废物,连席郎也是这样,以为凭什么派给你们杀死糖公主她们的任务?”远处看着的第二弟子‘岑茵’禁不住脸上闪过一丝温怒。

其后她身化一道惊鸿,速度极快地往着糖公主她们的方向掠去,然而飞到不到一半,她忽然脸sè微变地往后一个挪移,险险避过袭击而来的攻击。

挡在她面前的赫然正是花百花!

“百花小姐,请让开,你是宗主的女儿,我不想伤害你。”岑茵蹙了蹙蛾眉后,恭敬说道。

“别叫我小姐,我并不是那个人的女儿。”花百花显得很是冷淡,回头看了看后方不远处的糖公主,口中说道:“况且,糖公主是我的好朋友,你休想伤害她。”

“百花小姐,你这是何苦呢?这个世界的毁灭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你若乖乖回到宗主身边,还有大把的未来,何必为了这些人而反抗宗主?”岑茵不死心地劝道。

“我说了,我不是那人的女儿!”花百花猛然怒喝一声,双手一抖下,身后的垂柳羽翼伸展而开,化为无数的藤鞭往着岑茵击落,后者在轻叹一口气后,双手飞快捏了个印记,然后身上的七sè彩带无风自动,虚化出道道的彩霞,与藤鞭激碰在一起。

花百花与岑茵激斗的画面,被大弟子‘厉飞雨’看在眼内,他不禁向着身边的三弟子‘和焕巧’说道:“三师弟,这里就交给我,你马上去杀了糖公主她们三人,免得夜长梦多。”

和焕巧闻听,点了点头后,身化一道惊鸿,然而还没有飞出多远的距离,就被一道突兀冒出的黑光贯穿了胸膛,往着下方砸落!

“该死的!是谁?敢杀害我师弟,跟我滚出来!”厉飞雨看得目眦yu裂,向着四周愤怒地大喊道。

“不用喊了,你马上就会与他相聚。”伴随着声音,一名画壁宗弟子打扮的女子现出了身影,可以看到她的额头上一个犹如圆镜般的印记,正在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此女赫然正是炼化了千年轮回之力的罗萱!

“你是谁?”罗萱夺舍画壁宗女弟子的事情,虽然在当时有很多弟子目击到,但由于当时事情发生太快,很多人都对被夺舍女弟子的容貌陌生,所以即便厉飞雨身为大弟子兼副宗主,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把罗萱给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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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现身

画壁巨舟上,舟首指挥间

“不好了,宗主,她们打破了巨舟四周的防护罩,现在正在甲板上大开杀戒,弟子们都抵受不住,恐怕不消片刻,她们就会赶往这里。”有弟子滚步而入,向着形如天神般的第十任画壁宗主急声汇报。

“她们…….!?”第十任画壁宗主目光闪了闪,然后看着一道黑光闪过,那汇报的弟子头颅突兀飞起,让得那没有头颅的尸体,自脖子上的伤口喷shè出高有三尺有余的血柱!

‘啪啪’的两声,罗萱与花百花联袂步了进来,前者把手中的两个人头就这么丢在地上。

第十任画壁宗主木屋表情地扫了一眼,那正是大弟子‘厉飞雨’与二弟子‘岑茵’的人头!

罗萱冷笑说:“不必惊扰,和焕巧已经被我袭击死,然后刚才我看到宁金与ziyou盟温和派隶属,盟主吴山书同归于尽;而席向则被木雕刺杀团,第一刺客姜天有所杀。自此,你所培养出来最杰出的五个弟子已经全部陨落。只要再打败你,画壁宗便会名存实亡。父亲的仇,今天我就要你偿命!”

“原来如此。”第十任画壁宗主显得很是平淡:“难怪自刚才开始,我就感觉不到他们的元力波动。我该感谢你,他们被你杀了,只能反映他们的学艺不jing。至于你说画壁宗名存实亡这一点却是错了,画壁宗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本王要毁灭这个世界,意味着画壁宗也会消失在历史当中,并不存在名存实亡一说。”

说到这里,第十任画壁宗主扫了一旁的花百花一眼,后者目光躲闪地避了开来,虽说她至今都不愿意相信第十任画壁宗主说的话,但毫无疑问,在看到第十任画壁宗主时,她心中总会升起一股亲切的感觉。

“你身上的力量,有第一任老不死的气息,莫非你是从他手中,继承了他的力量?”第十任画壁宗主话音一转地问道。

“是又怎样?莫非你害怕了?”罗萱冷着一张脸,那样子狠不得将第十任画壁宗主千刀万剐一样。

“害怕?本宗主吗?”第十任画壁宗主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良久才淡淡说:“第一任那老不死全盛时期,尚且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是你这个从他手中继承半吊子的丫头。我是有点好奇,那老不死已经死了吗?”

“啊,族王的确已经仙逝了。”罗萱很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再次笑了起来:“我已经告诉过他,好好的让他不要淌这趟水,现在也不至于死得如此的窝囊废!”

“闭嘴!你这该死的东西没有资格侮辱我族之王。”罗萱一张脸顿时yin了下来,其后额头上的圆镜印记一闪下,身化一道黑气,瞬间冲向了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方向。

然而在后者似乎随意一挥手下,一道金光隐没,与冲过来的罗萱撞击在一起,罗萱满脸青白地连退了好几十步后才停了下来,更是在‘哇’的一声,张嘴吐出大口的鲜血。

“这一击恐怕打断了你的六根肋骨,伤了你的脾肺,连我半成的力量都没有,当中的实力差别,就不用本宗主说明。真是可惜,要是你有足够的时间,炼化与稳固老不死给你的力量,或许还能让得本宗主使出五成的力量。死,为自己的不自量力而懊悔。”边说着,第十任画壁宗主随手往着前方一拍,顿时一只半透明的金sè手掌凭空冒出,并瞬即往着下方的罗萱拍落。

罗萱只感到全身的骨架咯吱作响,更是一把跪在了地上,她此刻有点明白蚂蚁仰视人类拍向它们手掌的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抵抗与无力无助。

拍向罗萱的金sè手掌忽然停了下来,第十任画壁宗主满脸皱眉地看着张臂挡在罗萱身前的花百花,口中说:“百花,你让开,刀剑无眼,我不能确保不伤害你。”

花百花咬牙说:“想我让开,杀了我。我来这里是为了阻止你,但我也知道以我的力量,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来这里,我已经抱了玉石俱焚的决心。”

“傻丫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意。”第十任画壁宗主轻叹了一口气,其后左手轻轻捏了个法诀,就看得他身后的金sè法轮忽然一颤下,一道金光冒出,瞬即飞到花百花头上,把她禁锢其中。

“你就在那里好好看着,等我杀了这丫头,就去毁灭这个世界。”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把站了起来,同时心中想到,百花,放心,等爹爹毁灭了这个世界,建造起没有纷争、没有谎言的世界时,你就会明白爹爹的苦心,相信,在那样的世界,你一定会活得幸福美满的。

随着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走近,罗萱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力传来,这让得她在满脸惊恐下,脸上泪水鼻涕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口中更是颤声说道:“不……不要过来,不……不要过来!”

“死。”第十任画壁宗主毫无怜悯地看着地上犹如蝼蚁般趴伏的罗萱,抬着的脚一脚踏了下去。

‘轰隆’的一声巨响,正在下方展开攻势的两国一城联军,惊愕看到上方虚浮的画壁宗巨舟忽然发出一声巨大的爆炸,然后其底部飞溅起好几十丈的木屑,把正对着下方的士兵们吹得东倒西歪着。

“发生什么了?”有偏将愕然道。

“快看,巨舟上面有人。”有士兵指着巨舟上方弥漫的烟雾中,那几条若隐若现的身影。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毫无疑问,巨舟的防护罩已经被摧毁,现在正是最好的攻击时机。传令下去,全军突击!”

顿时士兵们士气高涨地攻击向巨舟的方向,没了防护罩的巨舟,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蚁多踩死象’!

指挥台上,糖公主一下子睁大了眼睛,虽然天上的烟雾还没有散尽,但那道让她ri夜牵挂的身影,她还是能第一时间认出来,顿时不禁热泪夺眶,他终于来了。

半空中,张落叶左手环抱花百花,右手环抱罗萱,白发如丝,衣衫飞舞,那样子一如原来的一样,但第十任画壁宗主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力。

“你这臭流氓,快放开我。”罗萱俏脸一红,用力推开张落叶,在身上淡淡黑气弥漫的情况下,虚浮在半空中。

罗萱的声音,让得看着张落叶俊脸发愣的花百花回过神来,她想说什么狠话,但到嘴边却变成轻柔之极的声音:“你………你放开我。”

张落叶闻听,松开了手臂,花百花这才脸sè有些羞红地虚浮在一旁。

张落叶看了那边仍在瞪着他的罗萱,不禁调笑道:“想不到你变脸还真快,刚才还一副哭鼻子的模样。”

“你才哭鼻子呢。”罗萱脸上闪过一丝勉强的笑容,脑中不可避免地想起刚才第十任画壁宗主靠近的一幕,在出发以前,她曾以为自己已经能预测到第十任画壁宗主的实力强到何种地步,然而真实看到,却发现对方的实力超出她的预料之外,那简直就是天上的神明般不可仰视的力量啊!

这般一想下,她有些担忧地看了张落叶一眼,仅仅一个月的修炼,这小子的实力真的能够对抗第十任画壁宗主吗?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要是连张落叶也不是他的对手,恐怕包括自己在内,这里的所有人都要死。

“我说是谁,原来是你小子,看样子,你在这个月,倒提升了不少的力量,这就是所谓的‘士别三ri当刮目相看’,有趣,有趣。”第十任画壁宗主眯着眼睛说道。

“有趣吗?”张落叶脸露苦笑的表情:“我倒一点都不觉得有趣。这一个月,我拼了命的修炼,本以为还有点自信的,但现在看到你,我这份自信就变得可有可无,你真是个怪物。”

“本宗主就把这当作是夸奖接受了。”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说道。

“不过这样好吗?巨舟是你亲手破坏的,依我看,你的宗内弟子,不消片刻就会连人带舟被消灭。”张落叶扫了扫下方的战场,口中说道。

第十任画壁宗主仍是淡淡的表情:“若是他们连自保都做不到的话,留着也没用,本宗主不需要弱者当手下。”

“是吗?”张落叶收回了目光,瞥了旁边的花百花与罗萱一眼后,盯着第十任画壁宗主说:“宗主道友,换个战场,在这里你我的争斗,只会伤及无辜。”

“这提议没有意义,只有与我能跟我战斗力量的人才有资格提出这样的要求,你身上的气势虽然有了很大的提升,但仍不过是那样的程度罢了。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说到这里,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停了下来,他留意到花百花愣神般看着张落叶的表情,心中不禁一动,便改变了话语:“也罢,念在你挑战我jing神可嘉的份上,就给予你选择坟墓的地方。”

张落叶便对着花百花喊道:“百花姑娘,麻烦你了,把我们传送到天碑之塔。”

的。”花百花回过神来,俏脸微微一红,掏出腰间的木牌,咬破玉指在上方划下一道血痕后,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随着她的咒语声,一道绿光自木牌飞出,把空中的四人尽数包裹其中,其后在光芒一盛后,空中四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

刺眼的绿光消失后,第十任画壁宗主睁开了眼睛,发现正身处于一个白雾弥漫的地方。

张落叶的声音自虚渺处传来:“宗主道友,别怪在下卑鄙,设下这等陷阱来对付你。”

第十任画壁宗主看了看四周后,一双眼睛半眯了起来:“这是迷阵,不,是幻阵与杀阵的结合吗?小子,你能设定陷阱,说明你有自知之明,并不是那些不自量力之辈。争斗本就没有卑鄙一说,有的只有胜与败。看来,这应该能让本宗主期待一下。”

张落叶的声音之后就没再响起,然后四周环境忽然一变,变成了挤压过来的千刀万山状,并自远方隐秘处,大量的利箭激shè而来,数量密密麻麻之极,让人不怀疑若是被这些攻击shè中的话,瞬间就会成为穿孔的海棉。

“哼,雕虫小技!”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哼了一声,双目一闪下,背上金轮一阵蝉鸣,然后可以看到一圈一圈的金光环激shè而出,瞬间把那些千刀万山以及利箭削成了粉末。

环境再次一变,这一次是熊熊燃烧犹如海浪般翻滚的火浪,高有近百丈,自四面夹击而来,仿佛能遮天蔽ri般,画面甚是夸张之极。

第十任画壁宗主故伎重演,背上金轮再次一阵蝉鸣后,化为圈圈的金光环激shè而出,把那些骇然的火浪斩灭!

见得火浪不行,四周环境变化起其他的骇人的画面,有冰锥、斩首车轮、巨人践踏、火龙咆哮、雷神轰世等等,第十任画壁宗主满脸平淡地看着四周的画面,以不变应万变之法,尽数把环境变化的攻击化解。

又过得一阵子,第十任画壁宗主似乎有些厌烦了,口中大喝道:“小子,还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别再这样拖延时间。”

他的声音刚落罢,四周隐秘处忽然‘咻咻咻~’地shè出大量的黑sè弓箭,第十任画壁宗主以为还是刚才的手段,随手拍出金sè法轮破解。

然而等他注意到黑sè弓箭的异状时,已经迟了一步,当中一根弓箭忽然变化回罗萱的模样,后者在黛眉一斥下,把手中抓着的一把黑sè匕首刺入第十任画壁宗主小腹!

第十任画壁宗主怎么也没想到取得天神力量的他的身体,本应坚硬如铁石,却被罗萱一匕首刺伤。

当下他怒喝一声:“找死!”,并一掌拍向罗萱的脑袋!

看这一掌的威力,若是罗萱直接被拍中的话,脑袋会瞬间拍碎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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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触碰的双手

‘碰’的一声,却是危机关头,张落叶扑闪而出,生生的接下第十任画壁宗主愤怒拍出的一掌,而在这一掌的反震力下,他环抱着罗萱,身影急速往后倒退,一连退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但口中却在‘哇’的一声后,吐出大口的鲜血!

而两人刚才对接手掌的瞬间,所产生的巨大元力波动,一下子往着四周扩散,犹如推估拉朽般,把四周的阵法阵旗阵盘尽数摧毁,更是让得在一旁cāo控阵法的花百花为此受了不轻的伤,一张脸也变得青白起来。

看着张落叶惨白之极的俊脸,罗萱心中闪过一丝歉意,本来按照他们之前定下的计划,这偷袭第十任画壁宗主的举动,应该在后一点的时间,但她实在气不过杀父之仇,所以才会罔顾计划抢先动手,致使张落叶为了救她而受伤,虽说这已经是张落叶第二次救了她的xing命。

“对不起,你没事?”罗萱低声问道。

“你的xing子也实在太过急躁了,想要报仇虽然并没有不对,但也要懂得忍耐才行………,也罢,那匕首能刺进他的身上,说明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了。罗姑娘,你马上带着百花姑娘离这里远远的,接下来的元力波动,可不是你们可以承受的。”张落叶挣扎着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说道。

“你…….你真确定你能对付?”罗萱还是担忧地问了一句。

张落叶扫了她一眼,口中笑道:“不能也要硬着头皮上了。放心,我没有送死的打算,要是发现真不是他手脚的话,我会立即逃匿的。”

罗萱闻听,不禁白了张落叶一眼,当下也没再说话,几个闪移下,到了花百花身旁,一把扶起了她,然后自身上散发出一道黑气,把两人包裹其中,其后化作一道惊鸿,往着远方遁去。

“怎么,担心百花姑娘吗?”张落叶扫了第十任画壁宗主看着花百花两人遁去方向的动作一眼,口中淡淡问道。

“你这话听起来就好像你了解我与百花之间的事情,莫非百花把我与她之间的事情,告诉了你?”第十任画壁宗主收回眼神,在目光一闪下,淡淡道。

“并不是全部。”张落叶耸了耸肩膀:“百花姑娘的xing子,你应该比我清楚,她永远只会一句话只说半句而已。我是结合她说的半句话以及我看到的情况,综合推测出来的。你是她的父亲?若你是为了她而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话,我劝你还是住手。你以为你这样做了,百花姑娘会高兴吗?她根本就没有期待你这么做过。”

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哼了一声:“别用一副好像你很了解的模样说话,百花期不期待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个父亲为她做什么,带给她什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与你来到这里吗?我看得出来,百花对你很有好感。这样也好,只要在她面前亲手把你击败,把你们为之jing心部署用来对付我的所有手段击败,相信百花便不会再存有幻想,就会乖乖呆在我身边,对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就不会再那么天真地期待了。”

张落叶听得眉头紧皱了起来:“不再天真期待,不再存有幻想?这是你身为人父该说的话吗?你这样还算是百花姑娘的父亲吗?所谓的父亲,不都是希望儿女能够展翅高飞的吗?你这样把儿女死死拴在你身边,又能得到什么?百花姑娘,因为你的缘故,一直被她以为是唯一亲人的母亲仇视着,从小没给她好脸sè看过。”

“她很是痛苦,但又身为女儿,拥有善良品xing的她,对于心中对母亲的怨恨,感到很是恐惧与悲伤,她是那么的笨拙,试图强迫自己冷漠以及构筑名为‘孤独’的防线,以其安抚心中的不安。然而那样的事情,是于事无补,这样只会让她变得更加痛苦罢了。我第一次碰到她的时候,从她的眼神,我就可以感觉到。”

“你既然是她的父亲,为什么就不能好好陪在她的身边,倾听她的述说,反而做出这种事情?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增加她的痛苦吗?与其这样,你倒不如一开始就没存在过,在哪个茅坑发霉的好!滚,不是我不屑于你动手,而是与你动手,以及伤到了你的话,只会让百花姑娘更加痛苦罢了。像那样痛苦而孤独无助的泪水,我是不想再看到。”

“滚?”第十任画壁宗主微微一愣后,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小子,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就凭你也想伤到本宗主?你莫以为用些小手段就能胜得了我。多说无益,动手,我会让你明白,与神斗,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当下张落叶也没再言语,在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右掌往前一推,一道大腿粗细的雷电直奔而出,同时,他的储物戒微微一颤下,雌雄斩邪剑,三五都功玉印以及黑狮骷髅金宝仗显现而出,在他左手控制下,尽数在闪烁着诡异光芒后,往着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扑闪而去!

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冷看着,仅是往着身后的金sè法轮轻轻一点,就听得‘嗡’的一声,他背上的金sè法轮在微微一颤下,轮舞出大片的半透明金环,密密麻麻之极,瞬间把雷电吞没,然后把攻击过来的雌雄斩邪剑,三五都功玉印以及黑狮骷髅金宝仗尽数弹回。

不仅如此,张落叶这边只感到被人生生一拳砸中胸口一样,再次往后退了好几步,强忍着没把血吐出来,看来那金环的攻击,还附带有利害之极的jing神攻击,所以与自己jing神相连的法器受到攻击时,自己也能感到实质xing的攻击。

“就只有这点能耐吗?”第十任画壁宗主淡淡说道:“刚才的金环不过是我身上天神力量自我保护发出的攻击,连我两成的力量都不到。仅是金环的攻击就让你如此狼狈,看来第一任那老不死还真是把你过于期待了。”

张落叶皱了皱眉头,一声不吭地双手袖袍一抖下,左手袖袍甩出大量的傀儡,而右手袖袍则甩出大量的纸制品,在纷纷炸裂开来后,无数的纸鹤、纸鹦、纸龙等等显现而出,眼花缭乱之极。

他没有就此收手,双手捏了一个法诀后,让三五都功玉印化成房屋般大小,然后把一对雌雄斩邪剑重合在一起,化为三丈之巨,之后往着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指。

顿时漫天的纸制品与傀儡配合着发出密密麻麻的攻击,三五都功玉印轻轻一颤下,发出仿佛泰山压顶般的气势,而雌雄斩邪剑一个轮舞下,数十道三丈之巨的剑光瞬斩而出!

第十任画壁宗主依旧是点了点背后的金sè法轮,一如刚才般,大片的半透明金环轮舞而出,轻易就把所有的纸制品以及傀儡斩碎,然后把三五都功玉印的气势反压回去,倒是雌雄斩邪剑的剑光,斩碎了好一大半的金环后,才被其他集中过来的金环泯灭。

“那是什么?”看着张落叶身后站着的三个高有近二十丈的雷之巨人,第十任画壁宗主脸露讶然的神sè。

“雷战法·天雷正法,雷神!”张落叶在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后,冷冷说道。

‘吼~’,三个雷之巨人在咆哮一声后,越过张落叶,开始往着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方向靠近,它们浑身雷光缠绕,紫盔紫甲,左手盾牌,右手长矛,配上那狰狞的脸孔,好不骇然之极。

‘砰砰砰~’,四周飞卷而来的金环,尽数被三个雷之巨人斩灭,让得对面的第十任画壁宗主在眉头微微一扬后,口中轻笑起来:“有趣,竟然能够斩灭光环,看来应该有我三成的力量。不过看你喘气的样子,这应该是你最强的招数?实力差距已经很明显了,再怎么挣扎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不如束手就擒,这样,本宗主给你个痛快死。”

张落叶没有言语,身上闪过一道紫光,变成与三个雷之巨人一般无异的装束,他原地左手护在胸前,右手往着前方推去,那边的三个雷之巨人也同样左手持盾护在胸前,右手则抓着长矛往着第十任画壁宗主刺去!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也罢。”边说着,第十任画壁宗主一把站了起来,口中念诵着什么梵音,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只见得三个雷之巨人身上竟然长出一朵朵的花蕾,然后慢慢绽放,在最后开出莲花瞬间,三个雷之巨人瞬即消失不见!

“那是什么招数?”张落叶没有感到身体有异样,不禁疑惑询问。

“那是‘道’。”第十任画壁宗主扫了张落叶一眼后,口中说道:“每一个成为天神的人,都会掌握自己的道。若不是这天神的力量是夺取而来,炼化时间不足,这莲花的绽放瞬间,连你也会跟着消失不见。”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谢你了?”不知为何,张落叶的一张脸变得平淡了下来。

张落叶的表情被第十任画壁宗主看在眼内,后者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问,按说实力的差距以及自己所掌握的道,这小子应该毫无胜算才是,然而为何他还能如此轻松的模样?莫非是有什么后手没有使出?不可能,即便有多么厉害的后手,在自己的天神力量面前,都是浮云,他应该清楚才是。

想到这里,第十任画壁宗主刚想说话,忽然感到一阵疼痛自腹部传来,然后瞬间弥漫全身,在剧痛之下,他感到jing神开始变得恍惚,甚至感到有两股力量在体内互相争斗着,撕裂着身体一样!

“这是……..!?”身体的异状让得第十任画壁宗主皱起了眉头。

“看来终于赶上了。”对面的张落叶忽然如此说道。

“赶上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第十任画壁宗主听得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他一下子明白自己身体的异状,与张落叶有关。

张落叶淡淡说:“古语有云‘勿轻视于人,则可保’,你太自大了,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就瞧不起我,以为我做的都是些小手段。但我问你一句,在你被罗姑娘一匕首刺中下腹时,你就没有产生疑惑吗?为何得到天神力量的你,居然防不住那一把匕首的攻击?而且那匕首的气息,你就没感到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吗?”

匕首?第十任画壁宗主微微一愣后,忽然想起之前与黑罗刹之王一战时,后者曾用所谓的‘鬼魔一族’獠牙,把那两股妖魔力量融汇。匕首的气息正是来自那獠牙的气息。

“看来你终于想起来了。”张落叶看了第十任画壁宗主一眼,口中说道:“让我来告诉你,第一任画壁宗主所属一族的真名是‘黑罗刹一族’,而你作为他的子孙,你体内同样流着那一族的血。罗姑娘刺入你体内的匕首,是糅合鬼魔一族獠牙以及第一任画壁宗主最后的王气而成,目的就是唤醒你体内的血脉力量,让其与你得到的天神力量争斗,这样一来,你的力量就会减弱………”

第十任画壁宗主冷冷打断:“原来如此,本宗主承认,的确小看你了。但是,即便力量的减弱,本宗主自认杀你以及毁灭这个世界,还是绰绰有余!”

“是吗?”张落叶冷冷一笑:“你会为你的自大而后悔的,这场战斗,我会一瞬间结束。”

“一瞬间结束?你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第十任画壁宗主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张落叶没有再言语,手中储物戒一动下,把雌雄斩邪剑等一把收了起来,然后仅自取出妖刀紫月握在了手心,他的一张脸于此时也变得慎重起来。

‘喝~’,随手抛起手中的妖刀紫月,张落叶在轻念了一句咒语后,猛然大喝一声,空中的妖刀紫月包括剑柄在内一下子碎裂开来,化为大团的紫sè液体,然后被张落叶张嘴吸入口中!

待得最后一滴紫液吸到口中瞬间,‘咚咚咚~’犹如打鼓的声音自张落叶体内传出,然后他的体表发丝开始发生变化,先是浓浓的黑气自他体表冒出,弥漫在他身体四周,然后一双眼睛变得通红之极,十指尖长,鲤鱼般鳞片覆盖他全身,一对黑sè羽翼伸展而出,头上一对狰狞之极的鬼角弯曲而起,甚至他的全身皮肤上出现诡异的符文!

“喔喔喔喔~”,变成这非人非鬼的模样后,张落叶身上多了更多的戾气,那双眼睛仿佛不把人吞噬殆尽,不会罢休一样,而四周的空气仿佛承受不住他的气势,竟然在以肉眼看到的情况下,在扭曲起来!

“怎么…….”在张落叶变身瞬间,第十任画壁宗主竟不受控制地一连退了好几十步!这让得他的一张脸变得yin晴不定起来!对方的这幅模样,比起他之间见到过的,多了一对鬼角以及全身诡异的符文,看来在融合两股妖魔力量的基础上,有了更进一步的提升。

“力量的确有了很大的提升,但还是比不过现在的我。”第十任画壁宗主冷笑了起来:“什么一瞬间结束战斗……….”

这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住了,第十任画壁宗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上出现的一道,自左肩一路延伸至右边腰部的伤口,顷刻之间,大片的鲜血顺着伤口喷shè而出!

‘哇~’,第十任画壁宗主禁不住吐出大口的鲜血,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张落叶已经静静虚浮在第十任画壁宗主的身后。

他的右手抓着一个金sè法轮,那正是从第十任画壁宗主背上拔出的法轮,在张落叶微发力下,金sè法轮瞬间化成了粉末。

那一瞬间,第十任画壁宗主额头上的莲花红点消失不见,然后自第十任画壁宗主体内,一股隐含澎湃大道的力量冲了出来,那正是第十任画壁宗主夺取的天神力量!

看着迎面扑来的天神力量,张落叶脸sè变了变,变成这副姿态,他所能动用的时间仅有顷刻之间,而这短短时间内,他的所有体力与元力会瞬间抽空,也就是说,此刻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的体力来躲避天神力量的反扑!

就在这时,张落叶的额头忽然冒出一道白光,随着光亮,一块五边形的木牌扑闪而出,与迎面而来的天神力量撞击在一起,然后在张落叶愕然的目光下,木牌瞬间就把天神力量吸收得一干二净,并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没入他的头上。

张落叶有些愣神,那五边形的木牌就是化了灰他也认得,正是那张家至宝‘通天至简’,八年前,自己在府邸的假山地下室被这法器没入体内后,获得了修道的机会,没想到时隔八年,它再次出现,居然把天神力量吸收了!

好一阵子后,张落叶才回过神来,他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右手呈握状,按在心口,然后往外拉起,顿时一道紫光闪现,随着他拉手的动作,渐渐汇聚成妖刀紫月的模样,最后被他握在了手心。

“咳咳咳~,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天神力量的失去,让得第十任画壁宗主一下子消瘦了下去,就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的木乃伊一样。

他扫了张落叶握在手心的妖刀紫月一眼,口中不禁弱声问:“那刀有什么玄机吗?”

“玄机倒说不上。”张落叶边收刀入鞘,边说道:“这刀原本不过是开启这画壁世界的钥匙,但被第一任画壁宗主加入鬼魔一族獠牙重新锤炼后,成为了我融汇体内两股妖魔力量的契机,虽说能使用的时间不长。”

“是这样吗?”第十任画壁宗主脸上闪过一丝落寂:“我输了,但是我不是输给你,也不是输给这个世界,我是输给了我自己。要是当初我能够狠心一些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张落叶扫了他一眼,口中淡淡说:“不,你错了。即便你再怎么狠心,这个世界也不会被你毁灭的。其实你心中一直清楚得很,你想要的不是毁灭这个世界,你只不过是想尽父亲的责任罢了,但碍于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第十任画壁宗主闻听,沉默了下去,良久才苦笑说:“或许你说得对。动手,杀了我。”

张落叶却摇头说:“我只是阻止你,没有杀你的义务。”

就在这时,罗萱的声音突兀响起:“他不杀你,便由我来杀你。”

“等等!”花百花的声音跟着响起,然后双臂微张地挡在罗萱面前。

罗萱双眼通红地盯着第十任画壁宗主的方向,向着花百花咆哮道:“你走开,我要杀了他为父报仇!”

“不,你不能杀他。”花百花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你快让开,要不然我连你也杀了。”罗萱急声喊道,一双眼杀机闪现。

花百花咬了咬牙,终是低声说道:“他………他是我父亲。”

身后的第十任画壁宗主听得浑身颤了颤,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花百花的背影。

罗萱听得微微一愣:“什………什么?”

此时张落叶也插口说:“罗姑娘,住手。他的经脉已断,五脏六腑严重受伤,即便不用动手,不到半个时辰,他也会死去的。把时间留给百花姑娘,算是看在我的份上。”

萱咬了咬牙,似乎在心中做着激烈的心理搏斗一样,好一阵子后,她忽然甩了甩衣袖,冷冷说了一句:“随你们便。”,然后化作一道惊鸿,往着远方掠去。

张落叶也跟着离开,现场只留下第十任画壁宗主与花百花两人。

“百花,你终于叫我父亲了,我感到很欣慰啊。”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轻叹说。

“别误会了,刚才不过是我一时嘴快说错而已,我并没有承认你是我的父亲。”花百花咬了咬牙,硬着心肠说道。

“是这样吗?”第十任画壁宗主脸上再次闪过一丝落寂:“看到现在的你,我就不禁想起小时候的你,时间过得真快啊,就好象还在学着走路的你,今天已经能在我身边翩翩起舞一样。虽然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但看到你用矮小的身躯,承担着一切的痛苦时,我真的感到很悲伤,但同时也为你而感到自豪,不愧为我的女儿,即便面对困难,也毫不退缩。”

“你也许怪我这些年为何不认你,不陪在你身边,但我也有我的苦衷,我不想让你变得像我这样,满身疮痍,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不像我这种胆小鬼一样。然而不知何时起,你的身旁已经充满了同伴,甚至有肯为你而挽救这个世界的人,你拥有我所没有的力量,不从背负的痛苦以及被背负的痛苦中逃跑的力量。”

“我很害怕啊,害怕又要再次失去,好像你要从我身边离开一样,结果我根本就没有好好保护包括你与你母亲在内的任何东西,我保护的仅是自己而已,我真是个没用的父亲啊。本来不想让你背负起任何的东西,然而却不知从何时起,让你背负起更加沉重的东西,你一定感到很痛苦,拥有像我这样的父亲,对不起啊,百花,最后的最后,你能原谅我吗?”

说到这里,第十任画壁宗主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并吐出大口的鲜血,一张脸也因此而变得惨白起来!

花百花默默地看着,双手紧紧握了起来,指甲深深刺入掌肉中,鲜血正顺着她的指缝滴落在地上。

“百花………!?”看着花百花忽然蹲下了身子,搭着他的手臂,把他扶了起来,第十任画壁宗主不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你为什么不早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这一切?你难道以为告诉我,我会承受不了吗?痛苦的事情,我已经承受得够多的了,即便加上你的痛苦,我也没有丝毫的感觉。”花百花咬了咬牙,泪水不受控制地自双眼滑落。

不起。”第十任画壁宗主轻叹了口气,想要抬手为她拭擦泪水,却发现浑身乏力,他不禁抬头看向了远方,那里正有一片花丛,绽放着无数鲜艳的花朵。

那一朵朵美丽的花,就像一张张花百花微笑的脸,让得看着的第十任画壁宗主露出了微笑,双眼于此刻紧紧闭了起来。

“父亲……….”

…………….

这个世界曾遭过四次毁灭——

第一次是名为‘天界族’的孩子,为了向天上的父母宣泄被抛弃的怨恨,试图以这个世界为基,染指天庭,然而他们失败了,还令到这个世界造成了数千年的荒废。

第二次是黑罗刹之王为了治疗伤势,来到了这里,却恰逢被封印得失去理智的天界族之王苏醒,虽然最后成功把其封印,但也造成世界的大破坏。

第三次是第二任画壁宗主解开天界族之王的封印,并成功夺取天神力量,不得已,黑罗刹之王再次挺身而出,将其封印,但令得世界再一次遭到了破坏。

第四次,是一个可怜的父亲(第十任画壁宗主)想要为孤单的女儿创造出没有谎言,清静的世界,然而最后却给预言中的白发异族人击败。

四次不同的破坏,虽然目的不同,但都以失败告终,终其原因乃是世界的顽强与勃勃生机比想象得还要甚,而这种高贵的品质,会反映在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当中,并经由他们的手,把世界保护起来,让任何试图破坏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很多人也许会把过错归咎于世界,然而他们却忽视了一点,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对错,错的只是片面扭曲它博大胸怀的人的思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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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 天山山脉

“谢谢你。”看着远方的第十任画壁宗主以及花百花的背影,张落叶忽然向罗萱道谢。

“为何要谢我?”罗萱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故作问道。

张落叶轻叹说:“我自小没父没母,对于父爱母爱很是懵懂,但我看得出来,第十任画壁宗主深爱着百花姑娘,我想百花姑娘也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才会阻止你。”

“说什么话呢。”罗萱抬头看向了远方:“这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张落叶不禁看了她一眼,刚想说话,却感到jing神忽然一阵恍惚,然后有什么半透明的虚影自他体内脱出,待得虚影完全脱离他后,瞬间变成了实体,并往着他倒去。

张落叶下意识把化作实体的虚影抱住,定睛一看下,有些愕然,那竟是醋皇后!而且是赤身**!

一旁看着的罗萱也有些愕然,她可是亲眼看到,之前第十任画壁宗主为了解开天神力量的封印,亲手把醋皇后血祭的,没想到她会从张落叶体内冒出!

张落叶回过神来,略一思索,便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想必之前第十任画壁宗主把醋皇后血祭后,醋皇后成为了天神力量的一部分,而在自己击败第十任画壁宗主后,自己体内的张家至宝‘通天至简’把那股天神力量吸收,然后把醋皇后唤醒释放出来。

了吗?”罗萱蹙眉问道。

“不。”张落叶伸手探了探醋皇后的呼吸:“她还活着,不过有点虚弱。”

正在此刻,醋皇后在嘤咛一声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

“百花姑娘……..”看着飘身而来的花百花,张落叶不禁喊了一声,却发现不知该如何跟她说话,后面的话便停了下来。

“什么都别说,走,大家都在等待着大战的结果。”花百花轻摇了摇头,脑中不禁想起第十任画壁宗主浑身裂开,化作了一片片的树叶,消失在虚空中的情景。

一行人回到战场时,画壁宗的巨舟早已被击沉,考虑到第十任画壁宗主的缘故,所以这些画壁宗弟子仅是俘虏起来,没有被杀害。

待得张落叶宣布第十任画壁宗主被击败的事情时,百万联军齐声欢呼起来,直震得整片天空都在颤抖不已。

糖公主暗自擦了擦泪水,那不是悲哀的泪水,而是喜极而泣。

醋皇后被醋国人接回,临走时,她忽然回头看了张落叶一眼,那对好看的眼睛中,似乎有着什么莫名神sè一样。

花百花在征得糖公主、中立之城城主以及醋皇后的同意后,直接把画壁宗的弟子给带走了,据说之后,花百花成为了第十一任画壁宗主,并在父亲的遗物中,找到了有关巫术修炼的秘籍,并从中发现新的送魂方法,忠实地执行为人们送魂的义务,让得天树人的繁衍得以继续,当然这是后话,此处就不再提。

……………

大战后二十天

两国一城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不分你我地齐心整理着瓦砾,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平静的喜悦神sè,这也正常,从两国一城的战争,到画壁宗单方面挑起的大战,恐惧与不安已经很长一段时间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所以这大战后的和平,对于他们来说,那是比之珍珠宝石还要珍贵万分的东西。

况且,在被第一任画壁宗主收回白夜叉与黑罗刹的力量后,这里已经没有所谓的糖国、醋国人,有的都是清一sè的天树人。

这样的呼声渐渐传到了上层,糖公主、中立之城城主以及醋皇后在协商过后,决定各自为自己的国家改名。

糖国改为‘张树国’,中立之城改为‘落树国’,而醋国改为‘叶树国’,新的三国国名前一个字合起来就是张落叶的名字,意思是赞誉与纪念他挽救这个世界的盛举。

而张落叶之前游说醋皇后帮助糖公主的一番话此刻也变成了现实,新的三国隔阂早已打破,为互相之间的经济贸易打下基础,另外大海由于白蟹的消失,水质彻底恢复了原样,也就是说在资源与后顾无忧的情况下,三国将会进入新的发展局面,这可是千年来从未出现的情况。

或许当年第一任画壁宗主留下的那个预言‘白发异族人建造的这个世界,也会由白发异族人摧毁’,便是这个意思,新的局面建成,不就等同于旧的局面摧毁吗?

然后今天是三国领导人签署经济贸易事项的ri子,而本应也应该列位在场的张落叶,却早在十五天前,便独自一人动身前往天山山脉的方向。

“好了,两位,若没有意见的话,请签名。”中立之城城主,不,应该是落树国国主食指敲了敲桌面,盯着糖公主与醋皇后说道。

醋皇后一身火红连衣,外披火红棉袄,那皎洁的脸容,美得让人窒息,不愧为号称是‘天树第一美人’的人,在她身后,黄紫倩恭立着。

醋皇后微笑说:“条件对于我国有很大的获利,哀家没有反对的理由,不过有关统一制造钱币这一点,哀家有不同的意见。”

“皇后陛下请说。”落树国国主做了个请的动作。

醋皇后便说道:“国主阁下的意思,由我等三国共同派人成立专门的钱币铸造坊,然后由我等三国共同监督。确实这一点是基于考虑经济的稳定考虑,但哀家深以为,若是采用统一的钱币,所谓的经济贸易便没有意义,况且又怎么能保证所制造的钱币,不会过量呢?反而各国以各自的国情,经济实力来制造合适的钱币,这样一来,既然促成贸易的动力,又能避免一国出现经济亏损,不会对其他两国造成经济拖累。”

落树国国主略一沉吟,点头说:“皇后陛下说得有道理,不知公主殿下有何意见?”

“………….”,糖公主仿佛没有听到般,看着本应张落叶就坐的空座位在发着呆。

“公主殿下………!?”落树国国主再喊了一声。

糖公主才如梦初醒,脸上显得有些慌乱:“怎……怎么了?”

醋皇后不禁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一旁的落树国国主只得把醋皇后的说法重复了一次,糖公主想了想后,口中说:“嗯,的确,分开铸造钱币比统一铸造钱币的好。”

“好,那这里就改成分开铸造钱币的条例。其他的条例还有意见吗?”落树国国主点了点头,口中询问。

“没有了,就这样。”两女摇了摇头,当下三人便在文书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在下方盖上各自的国印。

会议结束后,正当糖公主想要离开之际,醋皇后一把叫住了她。

“糖公主,请留步。”

“有什么事吗?”糖公主回头看了她一眼,脸sè显得有些疲惫。

醋皇后轻笑说:“也没什么,打算邀你去喝杯茶,糖公主不会不赏脸?”

糖公主略一沉吟,终是点了点头,当下醋皇后便带着糖公主前往皇宫外沿的方向,那里有个地方可以把天空以及城下尽收眼底,正是最好的喝茶地方,黄紫倩本想跟着,但在醋皇后打了个眼sè后,自动退了下去。

两人各自坐下后,马上有下人端来上好的龙井茶,醋皇后端起浅喝了一口,看到对面的糖公主仍是一副无jing打采的模样,她故作道:“糖公主,你莫非有什么心事?”

“没……没有。”糖公主回过神来,像是掩饰般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结果因为喝得太急,茶水还热的缘故,让得她一下子咳嗽起来。

“还说没有呢,都神不守舍到这幅模样,莫非糖公主在想那白发异族人?”醋皇后双眼眯了眯,低声说。

“我…….我才没有想他呢。”糖公主撇着小嘴哼道,但俏脸却是微微一红。

“是吗?”醋皇后再次喝了一口茶水,眼珠子微微一转后,口中说:“你我公主陛下相称也颇是生分。依我看,还不如你我姐妹相称,哀家叫你一声糖妹妹,你叫我一声醋姐姐好了。”

公主不禁微微一愣。

醋皇后笑道:“怎么,不可以吗?你我都是一国之王,ri后要商议的事情多着呢。称呼的拉近,也好让我等以后好办事得多,不是吗?”

“好,醋姐姐。”糖公主也不好反对,便依着醋皇后的意思改变了称呼。

醋皇后笑了笑,忽然轻叹说:“在哀家被血祭,成为第十任画壁宗主体内力量一份子的这段时间,那是仿佛永无尽头,生不如死的ri子,哀家只感到身体……..,呵,应该说是灵魂,就像要被撕裂成碎片,被吞噬殆尽的可怕感觉。然后一股温暖的感觉传来,仿佛有什么人在呼唤着哀家的名字,让得哀家一下子恢复了记忆,找到了本应拥有的灵魂。”

“之后哀家就清醒了过来,事后哀家才知道,让哀家恢复过来的人,正是那白发异族人。哀家很感激他,对当时肉身被吞噬的哀家而言,要不是他的帮忙,哀家恐怕永无恢复的机会。嗯,哀家要说的是,他是个好男人,若你真的喜欢他的话,就不要畏首畏脚的,放心大胆地向他示爱,不论结果如何,也好过ri后后悔,不是吗?”

“我………”糖公主咬了咬牙,像是鼓起勇气地询问:“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有什么不可以的?”醋皇后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口中笑道:“你啊,应该更有自信一点,长着这么可爱的脸蛋,要是不爱人或者不被人爱的话,那就可惜了。”

“谢谢你,醋姐姐。”糖公主低头想了好一阵子后,才脸露喜悦神sè地抬起了头,却没留意到对面的醋皇后脸上微不察觉地闪过一丝苦涩。

她这样做也是无可奈何,与张落叶的第一次见面,是他为了糖公主前来游说,醋皇后立即就被张落叶的文韬武略折服。

第二次,是醋皇后被罗萱下了chun.药,在药效发作之下,她不可避免地抱着张落叶乱亲,然而张落叶却能处事不惊,在顾全她贞洁的情况下,为她解了chun.药。

第三次,是醋皇后被第十任画壁宗主血祭,成为了天神力量的一部分,在张落叶击败第十任画壁宗主后,他体内的‘通天至简’把这股天神力量吸收了,而在这期间,张落叶的记忆、感情以及情绪等,都毫无保留地流入醋皇后的脑中,深深刻印着,想忘也忘不了。

有人说过,爱一个人,就要了解他/她的一切,张落叶意外流入醋皇后脑中的记忆,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变成浓浓的爱意,让得醋皇后有些难以自拔,这些天,她每一次走神,都无一不是在想着张落叶的事情,比之糖公主来得更加剧烈,同样也让她感到恐惧。

她有过失败的婚姻,这辈子已经不奢望任何的爱情,所以这段突兀的爱,让她感到很是手足无措,所以她才试图撮合张落叶与糖公主,以便让自己死心。

……………

“啊~~”,张落叶猛然睁开了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缓上一口气,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所迷惑。入目的是一片完美融合古典与奢华之美的天花板,很宽大,甚至散发着道道的氤氲之气。这与他印象中最后看到的景sè不同。

“你醒了?”也许是听到张落叶醒来发出的声音,旁边一把陌生男声传来。

张落叶挣扎着坐起身子,往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却愣在了当场!

只见得床铺旁边的一张石桌上,两个半旬老人对坐着,在石桌上放着一个棋盘,看样子,两人刚才是在下棋,而让张落叶愣神的却是这两人的身份。

他们两人中,一个的画像,张落叶在赤松宗看过,正是那失踪在画壁世界的赤松宗老宗主‘邋遢真人’!

另一个的画像,张落叶则在张府府邸的假山地下室看到过,那正是自己的先祖‘张陵’张天师!

张陵张天师是修炼到天师之境而被天庭传召,白ri飞升的,那么此处是……..!?

张落叶猛然脸sè一震,记忆如cháo水般涌现,他一下子想起自己为了采摘仙草,花费了十几天的时间,终于爬上了天山山脉之顶,然后数级大得难以形容的梯阶出现在眼前,而在阶梯之上,一道仿佛顶天立地的牌门耸立着,而在牌门前,一个身形近千丈的天神站立着。

当时的张落叶一下子想起黑罗刹之王跟他说过的话,天山山脉是天庭‘南天门’的阶梯,而镇守在南天门的天神,便是巨灵神!

巨灵神一下子就发现张落叶这个下界之人,一声大喊下,彻底让张落叶失去了意识,而在张落叶朦胧之间,好像听到有什么人大喊住手的话语,联系到现在这一幕,恐怕是当时喊话的人是自己的先祖‘张陵’张天师。

“拜见先祖,见过黄前辈。”张落叶整了整衣衫,向着下棋的两老福了一礼。

“不必多礼。”张陵捋了捋胡子,扫了张落叶一眼后,忽然笑道:“不错,道气内蕴,知书达理,看来张家以后,将会从你手中发扬光大。”

“先祖谬赞了,小孙才疏学浅,不敢妄自菲薄。”张落叶恭敬答道。

“说,你来这里的目的。”张陵摆了摆手,口中说道。

张落叶忙把自遇到黄天极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简单说了,一旁的邋遢真人忽然轻叹:“原来是这么回事,难怪仁义会突然向我偷袭。天下第一锻兵庄遭遇的事情,说起来,也应该是本宗的责任。张小子,仁义与仲季真的死了吗?”

“是的,前辈。晚辈亲眼看到他们被第十任画壁宗主杀死。”张落叶点了点头,把罗萱的事情隐藏了下来,这一切都是她的父亲犯的错,如今他已经死了,这所谓的恩怨也该烟消云散。

“原来发生了这种事,难怪这一阵子,南天门那边传来热闹的声音。画壁的事情,我稍有耳闻,却没想到会与天界族有关。”张陵再次捋了捋胡子说道。

此时,邋遢真人站了起来,向张陵拱手说:“张道友,天上一ri,凡间一年,老夫在这里叨扰了整整三天,也该是时候告辞了。”

张陵同样站了起来,口中笑道:“我会怀恋与你下棋的ri子,就不送了。落叶啊,你也跟着黄道友离开,等你修炼到天师级别,传召天庭的时候,我们会再见的。”

“是,先祖。”张落叶点了点头,按耐住想要到外面看看的冲动,毕竟民间传说中多有听闻的什么哪吒三太子,二郎神,托塔李天王,太白金星,七仙女等等就生活在这里,但他也知道,天庭天条深严,恐怕先祖张陵把自己带到这里,都不知损耗率多少的功德,方可让得玉帝同意。

张落叶想起一事,不禁说道:“等等,这仙草还没有摘到……..”

“不必了。”这话是邋遢真人说出:“张道友已经用仙草为老夫炼制了一瓶丹药,可彻底根除蕙馨的天生孤煞,尽数恢复她应有的阳寿。”

“那晚辈斗胆再问一句,晚辈在这里逗留了多长的时间?”黄蕙馨只剩下一年的寿命,要是自己在这里逗留超过一天的时间,回去了也没用。

“半天,也就是下界的半年。”邋遢真人淡淡回了一句,其后袖袍一抖下,一道霞光卷出,把他与张落叶包裹在内,迅速往着房外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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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离开

叶树国(原醋国)皇宫

醋皇后一身火红连衣,依旧美夕如昔地端坐在化妆台前,重复着每ri的‘必修功课’——看着铜镜发呆。

在劝说糖公主要努力向张落叶示爱后,已经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张落叶一直没有音信,是生是死不得知,也派人前去天山山脉那边查探过,但他们都止步于半山腰,更上一步的路途,是前进不得。

醋皇后曾经怀疑张落叶是否已经不辞而别,但马上又被她否决了,毕竟黄紫倩还在她皇宫居住,而段如梦则在糖公主那边。

正在此刻,窗外忽然闪进一道霞光,在光芒敛去后,张落叶的身影显现而出!

醋皇后看得目瞪口呆,等回过神来时,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像是掩饰般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却没留意到本就已经坐在圆凳的边缘,顿时在惊呼一声后,往着地面摔去!

张落叶一个挪移,到了醋皇后的身后,伸出手臂把她扶住,但与其说是扶,倒不如说是抱着比较合适。

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让她情不自禁神思梦牵的俊脸,醋皇后一下子呆住了。

“皇后陛下,你没事?”张落叶在一连重复问了几次后,醋皇后才俏脸微红地回过神来,低头轻‘嗯’了一声后,双手夹到大腿中,也不知在想什么。

好一阵子后,她故作平淡地问:“你怎么从窗外进来的?”

张落叶闻听,略一犹豫后,苦笑说:“我本来是想从窗外进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到黄姑娘离开的,却没想到陛下也在这里。”

醋皇后暗付,这倒像他的xing子,不邀功,不求利,只求在背后默默完成这一切。也幸亏我在这里,要不然他把黄紫倩偷偷带走,我恐怕连最后见他一面都不可能。从这点看,这家伙倒令人讨厌得很。

“你等一下,我马上派人去把紫倩叫来。”边说着,醋皇后刚想呼唤殿外之人,却被张落叶拦住了。

“皇后陛下,不可。”张落叶摇头说:“我刚才已经说过,我不想惊动太多的人,还望陛下看在我拯救这个世界的份上,移动大驾把黄姑娘找来。”

醋皇后却白了他一眼:“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让哀家堂堂一国国主亲自去找紫倩,就不怕惊动更多的人吗?”

落叶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时,口中苦笑说:“陛下说得是,那就派人把黄姑娘找来。”

“来人,把紫倩找来。”醋皇后向着殿外喊了一声,马上有侍卫应了一句,然后匆匆跑离。

“别愣着啊,坐。”醋皇后故作仪态大方地说道。

待得张落叶坐下后,醋皇后问起他这半年的经历,张落叶也没做隐瞒,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闻听仅是在天庭逗留半天,下界就过了半年之久,醋皇后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正说话之际,殿外响起侍卫的声音,说是已经把黄紫倩带来,醋皇后忙喊了一声:“宣。”,然后殿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片刻不到,黄紫倩的身形出现在大殿内。

“咦……..!?”显然,黄紫倩没料到张落叶也在大殿内,不禁下意识发出了一阵惊疑声。

张落叶微笑说:“黄姑娘,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黄紫倩回过神来,想了想,问道:“张公子,你找到邋遢宗主了吗?”

张落叶点头说:“是的,邋遢宗主表示你父亲与你爷爷的事情,他会处理的。他表示很想念你。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帮你恢复记忆,虽说这本来应该在半年前做的事情。”

黄紫倩显得有些犹豫,在咬了咬牙后,鼓起勇气地说:“对不起啊,张公子。请原谅我的任xing,我不想恢复记忆,更不想离开这里,我已经决定好,要在这里侍奉皇后陛下。”

张落叶听得一愣,看了看对面的醋皇后,后者也是同样的表情,显然黄紫倩的这个决定,连她也事先不知。

张落叶回过神来,口中说:“黄姑娘,你不是在开玩笑?你与我一样,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况且在外面,你的母亲还在等着你,你这般留下来,我该如何跟她交代?”

黄紫倩咬牙说:“我也知道这样会让张公子你为难,但我也有我的考虑。父亲与爷爷做的恶事,可不是一句话就能撇清,还涉及了这么多条人命。所以我不能就这么跟你们离开,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赤松宗生活,这我办不到。况且失去记忆,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赎罪的方式,这样我可以不在旧的记忆的拘束之下,慢慢偿还这份罪孽。”

“这………”,张落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旁的醋皇后在扫了黄紫倩一眼后,忽然插口说:“张……落叶,哀家也拜托你了,紫倩这样的决定,恐怕是承担了极大的痛苦后,才下的决心,你就成全她。”

“皇后陛下…….”

“好。”张落叶沉吟良久后,轻叹了一口气:“不过,我需要你写一封书信,好让我带给你的母亲,这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

黄紫倩点了点头,当即取过一旁书桌上的笔墨与纸,在略一思索后,挥笔写下了一封书信,在谨慎地折叠好后,递给了张落叶。

张落叶接过收了起来,向着两女拱了拱手,其后化作一道惊鸿自窗外掠出,醋皇后想要挽留的手停在了半空,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他毕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恐怕这一别,是永无再相见的机会。

黄紫倩同样满心惆怅,她留在这里,不想恢复记忆最大的原因却是张落叶。

以前与段如梦的一番对话后,她深深意识到,自己并不喜欢张落叶,仅是把他当成了心中梦幻般人儿的模板罢了,而这种复杂的感情,在失去记忆后,清晰地体现出来,让得她很是惧怕,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一旦恢复记忆的话,这种复杂的感情,将会侵蚀她的心灵,让她变得生不如死,与其这样,还不如留在这里,不恢复记忆的好。

张落叶并不知黄紫倩的想法,在出得叶树国皇宫后,他花费了几天时间,赶到了张树国(原糖国)的皇宫,有了醋皇后的例子,他这次倒没有急着进入皇宫,相反把神识外放,笼罩整座皇宫。

果然正如他预料的那样,糖公主正在皇宫大殿内。他收回神识,在没有惊动糖公主的情况下,找到了段如梦。

看着从天而降的张落叶,段如梦脸露愕然的神sè:“张公子…….!?”

张落叶微笑说:“段姑娘,我来接你了,走。”

段如梦问:“黄姐姐她呢?”

张落叶简单把黄紫倩的意思说了,段如梦默然,良久说:“要真是走的话,也要跟糖公主说一声,免得没有交代。”

张落叶摇头说:“不用了,我已经在来这里的途中,写好了一封信,就在刚才已经放到了你房间的书桌上,相信糖公主看了,会明白的。”

段如梦暗付,明白也罢,就怕是寸断心肠。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带着段如梦离开了张树国皇宫后,在半路上找到事先让其等待的罗萱,然后一行三人继续往着前方掠去。

数天后

在起始森林的某处,张落叶与段如梦收敛起身上的霞光,落了下去。

可以看到此处是面向大海,下方有一条粗大的抽水管隆隆运作着,清风夹带着海水特有的腥咸味吹来,让得人心生一震。

两人径直往着树林深处走去,不多时,一座占地面积极广,透着古老沧桑气息的寺院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寺院的模样,与张落叶等人从外面的世界进到这里的那座古老寺院一模一样,甚至里面的布局也是一模一样,所以两人没有迟疑地往着寺院东边区域飞去,在那里,一座面积开阔的四合院耸立着,在院zhongyāng位置,仅有一间覆满灰尘与泥土的殿宇。

早已等候多时的邋遢真人迎了上来,段如梦忙福了一礼,口中喊道:“拜见姑爷爷。”

邋遢真人的儿子黄天极,他的夫人段娇娇是段如梦父亲的妹妹,按照辈分,段如梦叫邋遢真人姑爷爷没错。

“你这丫头,不是让你叫我爷爷的吗?”邋遢真人显然与段如梦相熟,笑骂了一句。

“可是,爷爷是爷爷,姑爷爷是姑爷爷。”在辈分这一点,段如梦显得很是固执,毕竟天下第一锻兵庄对辈分最是讲究。

邋遢真人说不过她也就随了她,其后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站在张落叶身后,罗萱附体的画壁宗女子,双眼微眯地问:“这位是……..!?”

“她叫罗萱,是在下的一个朋友,想到外面的世界见识,所以就带上了她。”张落叶事前已经跟罗萱做了沟通,她的真正身份,连段如梦也没有告知。

罗萱也深知自己与赤松宗的恩怨,此刻也就顺着张落叶的意思说话,邋遢真人没有识破,问起黄紫倩的事情,张落叶如实告知。

邋遢真人不禁叹道:“这丫头,还是如小时候的固执,即便是仁义与仲季的错,也不应怪到她身上。罢了,既然是她做出的决定,我这个大爷爷也就只能随了她。”

正在此时,半空忽然飘散下无数的花瓣,张落叶看得心中一动,抬头一看,果然是花百花,在她身后,画壁宗的一干弟子恭立着。

“张公子,可上来说几句话?”花百花忽然喊道。

张落叶闻听,略一沉吟便飘身而起,待得来到花百花面前时,他拱手说道:“百花姑娘,你怎么来了?”

花百花却白了他一眼,咬牙说:“你这人真是冷漠,要走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还好我早派人留意三国的动向。”

张落叶苦笑说:“不好意思啊,我只是不想麻烦百花姑娘你。”

花百花故作哼道:“还说麻烦呢,你以为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少吗?”

张落叶听得翻了翻白眼,是你给我添的麻烦。

花百花看懂张落叶眼神的意思,不禁嗔道:“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把我当白痴吗?”

张落叶再次苦笑,也懒得辩白,这让得花百花又是一阵的发嗔。

好一阵子后,她才忽然轻声说:“张公子,我来这里,一是为你送行,二是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却不知道是什么事?”张落叶好奇问道。

花百花抓了抓手,喃喃说:“你这回去到外界,若……若是有幸碰到我的母亲‘花绛妃’的话,我希望你转告给她,不论她以前对我做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永远是我的母亲,我永远是她的女儿。”

张落叶深深看了花百花一眼后,郑重点头说:“好的,我会的。”

当下张落叶回到下方,与其他人一起步进殿宇内,花百花看得玉唇抿了抿,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后,挥了挥手,与一干画壁宗弟子离开了。

殿宇内面积不大,地面上纹刻着一个六边形阵图,阵图中心插着一根半人高的六边石柱,而正对着六边石柱的方向,有一面长有十五尺,高有九尺,宽有一尺的巨大石壁,壁面上只画有一座荒凉的寺院模样。

“丫头,动手。”邋遢真人淡淡说了一句。

段如梦点了点头,向张落叶借来妖刀紫月后,脚踏七星步,口中轻声念诵着什么咒语,就看得地面上的六边形阵图在嗡鸣一声后,整个化作半透明之状,蓦然腾升到殿宇房顶之上。

又是一声轻颤,投shè在房顶之上的光状阵图在急速旋转了起来,顿时霓光万道!

段如梦把妖刀拔刀出鞘,口中再念了一句咒语后,就听得‘当’的一声轻吟,妖刀紫月犹如水状般散落在地上,仅余下那光秃秃的刀柄被段如梦握在手心,显得很是突兀。

段如梦见怪不怪的表情,反而行至阵法zhongyāng的半人高六边形石柱旁,反握着那刀柄,一把插在石柱上,其后双手捏着法决,口中念念有词着。

随着她的动作,地面上妖刀刀身溶解的紫sè液体突兀飞起,并在飞卷着,到最后,只见到大片的紫sè水液在翻滚。

段如梦轻叱一声,双手往着四周一指,那大片的紫sè液体仅留下小部分外,余下全部夺门而出,飞shè在四合院的每一道画壁上,让其犹如铺上一层紫sè啫喱般。

而当所有画壁覆盖上紫sè液体后,俱都迸shè出一束束的光芒往着殿宇的屋顶shè去,在那里汇聚成一道紫光,自屋顶shè落在殿宇内的那块巨大石壁上。

可以看到伴随着紫光的越发集中,那巨大石壁上原有的寺院显得更加生动起来,段如梦见此,忙轻念了一声,捏了个法决,适才余下的紫sè体液倒shè而出,轻易覆盖在那巨大石壁上,那一瞬间,一声巨大的颤鸣声传来,一个半紫半黑的漩涡通道在巨大石壁上空展现。

四人没有犹豫地掠入漩涡通道中,在一阵视线的模糊下,出现在同样的殿宇内,但显然此处画壁的形状明显不同,可以看出这殿宇所在的古老寺院是外面世界的那座寺院。

“罗姑娘,就此告别。”张落叶向着罗萱拱了拱手,跟着邋遢真人以及段如梦离去,罗萱只是默默看着,一直待得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后,她才转身离去。

她没有立即回到族内的打算,现在族内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混乱与凶险,特别是自己这么个相对于族人来说可有可无的小丫头,居然得到了千年轮回之力,恐怕等待自己的将会是力量的剥夺与严刑拷问。

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个地方先把千年轮回之力完全吸收,并最大限度地提升力量,这样的话,就算他们想要对自己动粗也要掂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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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尸变

浙江省处州府‘云和县’外的某条官道上

有一个姓蔡的老翁,本是居住在距离云和县五六里远的一个小村,但为了谋生,便到此处与儿子开了一家小客店做生意,也供往来商人住宿。

有四个商人经常贩卖东西从这里过往,每次都要在他家住。

一天黄昏时分,这四个商人一起来到店门口,要求投宿,不巧房间早已客满,四人商量了一下,觉得实在无处可去,只好再三恳请收留。

当其时,老翁的儿媳刚死不久,本来应该停放在县内的义庄,但因为儿子外出买棺材未归,所以只好停放在小店后院的某间房间。

老翁觉得这灵堂姑且也能勉强对付一夜,只恐客人不会愿意,不料那四人听后,表示只求一屋容身,并无过多要求。

老翁心想灵堂冷清死寂,而儿子又不在,有此四人过去压压yin气也好,于是就将这四位客人领到那边灵堂去了。

跟着老翁进到灵堂后,四人看到一盏昏暗微弱的油灯,摆在堂前灵桌上,而在灵桌后面,设一个帷帐设着,帐后便是停尸之处,透过帐帘,可以清晰地看到帐后用纸被子盖着的尸体。

他们再看看要住的地方,发现是灵堂里边的小套间的一个里面小屋子,没有门,房间也很小,唯一的优点是连在一起的一张床铺,算得上是一个通铺,足够四个人睡。

四人见借宿的竟是这样一个地方,不免心生恐惧,但一路上奔波劳顿,早已疲乏之极,所以也懒得计较,躺下后很快就睡着了,鼻息渐粗,直至呼噜连连。

其中,有一个商人还处在似睡似醒的朦胧状态,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外屋停尸的床上,传来窸窸窣窣,这让得他心中一惊下,清醒了过来。

他按耐住心中的紧张,小心睁眼往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灵前的灯光将他所能看到的一切照得非常分明,然后他愕然看到灵床上的女尸竟然掀开纸被坐了起来!

一会儿功夫,女尸下了床,向着他们的卧室缓缓走来,商人心中一惊,忙装作熟睡的模样,实际却微睁着一只眼睛,看着女尸的动作。

女尸走到他们的床铺前便停了下来,商人看到那女尸的一张脸上闪烁着诡异的淡淡金黄sè,额头上带着一圈生丝绢,毫无生人该有的血气。

女尸俯下身,对着已睡熟的其他三人的脸庞逐一轻轻地吹了好几口冷气,然后商人惊恐看到被女尸吹气的三人俱都身子一软,失去了呼吸!

眼看着女尸往着自己靠近,商人脊背上早已沁出冷汗,他不由得屏声敛气把头直往被窝里缩,连唾沫也不敢咽,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但因为心生恐惧下,手脚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女尸显然没有看出他的异样,仅是对着他已蒙上被子的脸同样吹了几口冷气后转身离去,随后外屋的纸被子又传来窣窣响声,商人知道女尸定是已经回去躺好。

商人心惊胆颤地掀开被角,往着灵床那边窥视,只见得女尸僵卧在床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身旁的三人已经死去的话,他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发梦。

想着自己与三具死尸睡在一起,商人更加惊恐万分,思前想后,他决定穿上衣服逃离这个地方。

无奈才刚坐起身子,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外屋的纸被子又传来窣窣的声音,商人忙快速躺下,把头缩进被子里,他感到那女尸又来了,而且一如刚才般,对着他们吹了好几口冷气后,重新回到灵床那边躺下。

待女尸走后,商人匆匆忙忙从被子里探出手来将裤子拖进去胡乱套上,随即掀开被子,也顾不得穿鞋子,光着脚丫就往外跑。

而在商人夺门而出瞬间,身后灵床上的女尸骤然弹起,尾追着他而来,商人看得满脸惊恐,一边跑一边喊救命,然而整间客店的人都没有一人惊醒。

商人想去敲老翁房间的门,又怕来不及而被女尸追上,思前想后,他只好往着县城的方向跑去。

女尸奔跑的速度,不下于成年男子,与商人成胶着之势,就这样,一人一尸追逐到县城东郊的方向。

忽然前方一座寺庙显现,商人看得脸上一喜,来不及多想,忙直奔上去猛敲庙门,然后敲了好一阵子,也没人出来开门,眼看着女尸快要追上,他只好身子一缩,躲到寺庙旁边的白杨树后面。

女尸往左边,他就往右边,女尸往右边,他就往左边,以此僵持着。

就这样过得一阵子,商人有些筋疲力尽,对面的女尸终于被激怒了,伸出双臂隔着大树直扑过去,商人满脸的惊恐,以为必死无疑,顿时吓得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死去一样。

就在此刻,在女尸面前的虚空忽然冒出几个诡异的字符,然后那些字符化作紫sè的闪电,并伴有雷电的滋滋之声,一下子把女尸卷住。

女尸惨叫一声,脸sè的金黄sè尽数褐去,然后往着后方倒下,而此时,场上不知何时起,多了一个白发少年。

白发少年几步走至商人身旁,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脉门后,自怀中取出一瓶丹药,从中倒出几粒,塞入商人口中,说来神奇,在丹药融化在商人口中瞬间,商人清醒了过来。

“啊啊啊~~”,看得身旁躺着的女尸,商人禁不住尖叫一声。

白发少年微笑说:“足下勿扰,已经没事了,她不会伤害你的。”

商人闻听,再看了女尸一眼后,鼓起勇气问道:“小兄弟,是你救了我?这女尸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会动的?”

白发少年淡淡说:“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偶尔路过此处,见得足下晕倒在这里,所以前来查看。至于足下说的女尸会动,在下愚昧,实在不知足下说什么。”

商人见得白发少年如此说,也不好再说有关女尸的事情,不过一想起一起出来做生意的几人枉死的事情,商人就感到十分的悲伤。

到这里,大家该明白,这白发少年就是张落叶了。有关妖魔鬼怪的事情,不宜让凡人知道太多,所以他对商人谈论有关女尸的事情,故作听不懂的样子。

说起来,之前他与罗萱辞别后,与邋遢真人、段如梦一起,回到黄大仙祠庙中。

当其时,黄仁义、黄仲季父子失踪近半年,让得赤松宗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十分的混乱,所以对于张落叶三人的返回,他们都显得很是惊愕。

在确定邋遢真人不是假冒后,一行弟子跪拜而下,邋遢真人让他们起来,并派人到原三桥镇的位置,把管家黄叔、丫鬟小梅、黄紫倩的母亲郭玉静以及段辰等人接回。

段辰见得邋遢真人再也忍受不住的泪流而下,事关天下第一锻兵庄的百条人命,他请求邋遢真人能够主持公道,给天下第一锻兵庄一个说法。

邋遢真人便让张落叶与段如梦,把当初从附身的黄仁义口中听到的,有关天下第一锻兵庄的真相说了一下,段辰听得满脸的愕然,没想到造成天下第一锻兵庄悲剧的犯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而黄仁义父子碰巧是被他利用罢了。

段如梦没有欺骗的理由,所以此事多半是真,段辰有些不知所措。

邋遢真人向段辰征求,洗脱黄仁义父子的嫌疑,他可不想因为这两厮,而污了赤松宗千年来积聚的脸面。

但考虑到天下第一锻兵庄因为自己族人的缘故,差点被灭族,而且还污蔑给赤松宗,邋遢真人与段辰决定,把这所谓的造成天下第一锻兵庄悲剧的犯人,虚构为某个实际不存在的犯人,这样既能洗脱赤松宗的罪名,又能保住天下第一锻兵庄的脸面。

就这样,由邋遢真人与张落叶出面,把所谓的犯人与真相告知给‘太湖县’的知县,考虑到邋遢真人的面子与张落叶的身份,知县忙派人快马加鞭,通报给上层,过得几天,所谓的真相便公布天下,世人都对赤松宗与天下第一锻兵庄一案感到唏嘘不已。

而这期间,张落叶把让黄紫倩写下的书信交给了郭玉静,郭玉静看罢,有那么片刻的愣神,这是女儿做出的决定,身为母亲,虽然有些不舍,但也只能默认女儿的决定,并在心中祝福与期待女儿能在那画壁世界里,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黄蕙馨这边,在服下邋遢真人带回来的丹药后,脸sè红润了起来,呼吸也变得顺畅,让得本就美艳不可方物的她,犹如被打磨过的宝石一样,绽放出让人无法逼视的光芒!

张落叶收回目光,在心中感叹了几句后,为免麻烦,在不惊动赤松宗任何一人的情况下,独自离开了赤松宗。

在画壁世界时,邋遢真人已经把张天德交给他保管的地图碎片给了张落叶,并告诉张落叶,他所知道,与张天德有来往的人,是‘大儒’王阳。

大儒,是指修习儒家之道享誉姓名之人的恭称,张落叶以前修习儒家之道时,就经常听到‘大儒’王阳的名字,可惜一直没有时间前去拜访,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这也正是他来到此处的原因,‘大儒’王阳,就居住在浙江省处州府‘云和县’内。

可惜,才来到浙江省,张落叶就多次闻听尸变的事情,他觉得此事恐怕不如表面的简单,而且这尸变的概率也太高了,所以他才在边到云和县的途中,边打听有关尸变的事情。

而今天,到得此处,恰好遇到女尸追逐商人的事情,所以他便一路尾随而来,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制住女尸,救了商人一命。

闲话休提,就在此刻,远方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商人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云和县知县亲自带人寻来,连小客店的老翁也在人群中。

原来小客店的老翁夜起去巡店的时候,发现灵堂房门大开,四个商人当中的三个没了呼吸,当中一个与儿媳的尸体失去影踪,老翁惊异下慌忙报官。

云和县知县听闻有如此其案,亲自带人寻来,也就有了这一幕。

商人向着知县跪拜而下,哭诉着把这段离奇经历说了一遍,知县半信半疑,让老翁去辨认女尸,老翁点头说女尸正是他家遗失的儿媳尸体。

知县略一沉吟,看向了一旁的张落叶,张落叶表示他只是偶尔路过,并不知道常情,知县颇感难办,毕竟仅是商人一番言辞,做不得真,也有可能是这商人在杀害其他三个商人后,故意把尸体抬到这里,好做出这么一番戏。

“你们几个去那寺庙,问问里面的和尚,事发当时,都在做些什么,有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经过。”知县看向了身后的寺庙,心中一动下,向着手下吩咐。

差役们领命,忙分出两人到得寺庙前,用力敲起门来,然而敲了好一阵子,一如商人之前那样,寺庙愣是没有一个人前来开门。

知县眉头皱了皱,向着差役打了个眼sè,后者们会意,用肩膀来回撞了几下后,终于把庙门给撞开了,然而入目的一幕,让得在场众人都为之一愣。

只见得自寺庙大门一路延伸到宝殿位置,数百个和尚仰躺在地上,各自身上伤口流出来的鲜血,把附近的地面染得一片通红,看起来甚是惹眼!

仵作没有知县的吩咐,已经当先步入庙内,挨个的检查着地上的尸体,好一阵子后,他满脸慎重地向着知县禀告:“知县大人,从地上凝固的血迹以及尸体上的痕迹来看,寺庙的和尚已经死了差不多有四天的时间,而且他们无一例外,都被剖了心脏。”

闻听剖了心脏的字眼,知县不知为何,脸sè变了变,他喃喃自语说:“剖了心脏吗?莫非是金华府的挖心凶手已经把手伸到了这边?”

他说的挖心凶手,是几年前突兀出现在金华府的一个连续杀人凶手,被杀害者除了都被挖心这一点外,没有任何的共同点,男女老少,穷人富人皆有遇害。处州府频临金华府,所以知县这般想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由于是四天前遇害的,所以可以排除商人是杀人凶手这一点,知县不禁把目光看向了张落叶,张落叶出现在此处,怎么想也不像是偶然的。

张落叶轻叹了口气,亮出了皇帝老儿御封张家为异姓皇族的令牌,顿时吓得包括知县在内的所有人跪拜当场!

张落叶挥了挥手,让他们起来,有这身份,自然不会是凶手,看来只能认为是来自金华府的那个挖心凶手所为。

寺庙一事暂且不提,有关商人一案的事情,重新摆在眼前。

正当知县颇感为难之际,远处忽然有两人步了过来。这两人都是青年,一人长得眉清目秀,身穿一身合体的书生服,腰间斜插着一把宝剑;另一人则显得寒酸得多,长个一个蘑菇头,脸容平凡,眉宇间闪烁着愚笨的神sè,此时正背着一个半人高的包裹。

“哎呀,迟了一步。”青年书生看了看众人,再看了看地上的女尸后,脸现懊悔的神sè说。

倒是那愚昧蘑菇头戆笑说:“师兄,快来看啊,这里好多的人,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莫非是欢迎我们?”

“欢迎你个头,你这个夯货,没看到知县大人也在里面吗?还不快去行礼?”青年书生伸手推了推愚昧蘑菇头后,向着知县打招呼:“知县大人,各位官差大哥早啊。”

“靠,见到你们,真是有够霉气的。”知县等人显然识得这两人,当中一些官差脸现厌恶的神sè。

知县眉头皱了皱,淡淡问:“是义庄的吴文才与梁秋生吗?你们不呆在义庄那边,来此处有何事?”

吴文才是那个愚昧蘑菇头,而梁秋生则是青年书生。

义庄是指尸体停放的地方,这个时代的人,但凡亲人死后,都会先放置七天,说是让死人在这七天内,回来看看自己的尸体以及后人的情况,也正因此,义庄的人,都不被世人所喜爱,认为他们都带着死人的霉气,谁碰到谁就会倒霉。

梁秋生两人也没在意,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厌恶得看待了,这么多年的过去,早就习惯了。

“知县大人,是这样的。我们收到师父的命令,知道蔡老翁死去的儿媳,有尸变的迹象,所以一路赶来,却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梁秋生恭敬说道。

“尸………尸变?”知县愣了愣后,脸sè微微变了变,义庄的庄主‘毛小九’,也即梁秋生与吴文才的师父,在云和县内公认的活神仙,据说在毛小九来到云和县前,云和县曾发生过多次妖魔事件,但被毛小九轻易解决,因而县内之人都尊称他为‘九叔’,这在经营义庄的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件奇迹。

既然是毛小九派两个弟子前来,说明商人陈述的尸变事情是真的,当下知县立即宣判商人的无罪,并修牒文一纸,令其带回以作证明其他三个商人并不是他害死的,并赠送了些盘费,算是对死者的抚恤和对生者的安慰。

而女尸,梁秋生两人在征得蔡老翁的同意后,带回了义庄,以便彻底做法,驱除附身在尸体上的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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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 妖怪

待得庙门前的众人散去之后,庙门旁的墙壁忽然犹如水状般凹凸而起,其后一道身影显现而出。

这是个年若二十来岁的青年,一头发丝花花绿绿之极,身穿一身的金黄sè软甲,双眼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噼啪噼啪~’,青年双手抓着头颅,往着两边扭了扭,传出一阵阵的骨骼抖动之声,然后他伸出一条舌头舔了舔脸庞,可以看到那舌头足有九寸之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凡人,应该是鬼怪之类。

“何方妖物?寺庙内的和尚都是你杀的吗?”身后突兀传来一把男生,让得青年微微一愣下,回过了头,他看到身后之人,居然是刚才在人群中的那个白发少年。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青年抛出一大串的问题,满脸好奇地打量着张落叶。

张落叶淡淡说:“你是妖,我是修道士,自然有办法分辨。”

“原来这样,我还以为你真是个书生呢。”青年不禁点了点头:“寺庙的和尚的确是我杀的,他们该感到荣幸,身为下等人类的他们,能被我挖了心,孝敬给‘小唯’。”

张落叶听得顿时一张脸沉了下去,冷声说:“小唯?是指另一只妖怪吗?你们在此处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今天让在下碰到,就是你们的死期!”

边说着,他一把掏出雌雄斩邪剑,在轻念了一句咒语后,就见得寒光一闪,往着对面的青年瞬间斩落。

然而在快要斩中青年瞬间,一丝冷笑出现在后者脸上,其后也不知他做了什么,就那么突兀消失不见,让得雌雄斩邪剑一下子斩空!

张落叶眉头皱了皱,忙放出神识查探着四周,让他愕然的是,他竟然感觉不到青年的半点气息!

空中飘来青年的冷笑声:“人族修道士,今天就放过你,下次可没那么幸运。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小城’,再听到这个名字时,是你的死期。”

张落叶目光一闪,身化惊鸿,往着声音的方向掠去,到得位置时,只余下一对脚印在地上外,青年早已消失不见,这让得张落叶的一双眼睛不禁眯了起来,对方的妖体似乎有某种神通,能够避过他的神识探查,至于之前能发现对方,恐怕是对方没料到自己是修道士的存在,所以大意下,有了放松而至。

再想了一阵子,没有个所以然后,张落叶轻摇了摇头,把杂念摒除,往着云和县的方向行去,按照父亲张天德的xing子,恐怕‘大儒’王阳手中的地图碎片不会这么容易得到,就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么样的试炼。

不过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自己连画壁世界的事件都能闯过,再大的困难也难不倒自己。

闲话休提,却说张落叶赶到云和县的时候,天已经大白起来,县内的人们也早早起来,为新一天的生计而忙活。

张落叶拉住一个路人,询问王府的所在,相信以大儒王阳的身份与知名度,县内恐怕随便一个人都会知道他的事情。

然而那路人在上下打量了张落叶一眼后,口中却问:“公子是外来的书生?想必找王阳先生,是想向他讨教学问?”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脸现向往的神sè:“久闻王阳先生才气冠绝,虽然修习于儒道,但学问滔天,自成一派,但凡读书人都渴望与之见面,哪怕是能倾听他的一席话,也胜读过十年书。不过小生也知道,王阳先生摆下‘琴棋书画’四道难关,只有闯过这四道难关,并得到他的认同后,才有与之见面,与之谈话的机会。所以历来便有无数自认有才气的书生、教师、塾师、廪生、秀才甚至举人、贡士、进士等,都来挑战这四道难关,能通过者,所得到的享誉,比之考中举人等还要大。”

路人闻听,微笑说:“看来公子倒了解,的确能得到王阳先生的亲身教导,那是比之读十年书,甚至国子监教师教导,还要来得珍贵。不过可惜啊,公子你来得不是时候,若是早几天的话,还能试着通过四道难关与王阳先生见上一面,现在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足下这话是何意?还烦请能够解析一番。”张落叶不禁问道。

路人轻叹说:“是这样的,就在几天前,王阳先生的令郎‘王行明’神秘失踪,现在整个王府乱成了一团,有关闯难关的事情已经被暂停,这也正常,儿子失踪,作为父亲的,哪还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情啊。”

“失踪?”张落叶不禁微微一愣:“一个人怎么会无端端失踪的,莫非是遭了绑架?可报官了吗?”

路人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后,忙压低声音说:“报官也没用,据王府的下人透露,王阳先生的令郎是被妖怪掠了去。”

张落叶故作笑道:“被妖怪掠去?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想必只是外出迷路罢了,我以为不出几天,王阳先生的令郎定会返回。”

“呵,公子说得极是。”路人微微一笑后,向张落叶告辞,待得路人走远后,张落叶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沉吟。

……………

王府

“怎么样?可有行明的消息?”王阳一身笔直的儒服,头戴方帽,正满脸着急地盯着跪拜在下方的老管家。

看着王阳憔悴的模样,老管家有些于心不忍,但至今仍没好消息,他只好在轻叹一口气后,如实禀报。

“怎么会这样?”王阳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本就满脸皱纹的脸庞,仿佛一下子再老了好几十岁一样,若不是那双眼睛还能折shè出光芒,呼吸还在持续,真让人怀疑,他是否已经行将就木了。

好一阵子后,他忽然不顾仪态地咆哮说:“发散所有的人出去寻找行明,找不到,让他们都不要回来了。”

老管家脸现犹豫的神sè:是,老爷,若下人都派出去的话,谁来保护王府以及老爷你的安全?”

“我才不要保护,你们只需要找到行明就可以。”王阳大声喊道:“老管家,你也去,那些人由你来指挥,找不到,连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老爷,老奴马上去办。”老管家在心中暗叹了口气。

以前的王阳并不是现在这样不可理喻,年纪轻轻的他,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无所不晓,引得无数的名流义士争相与之结交,无数的富家女儿争着找媒婆向王阳说亲,就是当时的皇帝老儿,也对王阳赞叹不已,据说甚至有想要把某个公主许配给王阳的打算。

然而出尽风头的王阳却在众人大跌眼镜的情况下,与服侍他的丫鬟成亲,这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婚后,王阳与妻子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一直到妻子怀上王行明后,当其时,其妻子生了一场大病,这并危及到她与腹中孩子的xing命,即便郎中与医生尽了力,也只能救当中的一人。

王阳显得很是痛苦,其妻子却说,她能嫁给王阳已经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怎敢奢望牺牲儿子的xing命,来换取呆在王阳身边的机会?

妻子的决定,王阳无从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以她的xing命换取王行明的出生,可以说王行明这个儿子,包含有妻子最浓密的爱,所以自王行明出生后,王阳就一直十分疼爱他,并没有再娶第二房。

而王阳的不可理喻xing子,便是在这期间形成的,不然以他以前广交好友的xing子,是不会做出设下四道难关这样的事情。

就在此时,有下人前来禀报:“老爷,外面有个书生说想要拜访你。”

“不见,不见。”王阳冷冷地挥了挥手,现在除了儿子的事情外,其他的他都懒得理会。

下人脸露犹豫的神sè:“可……可是,老爷,那人说他是你故人的儿子,还说你见到这件信物后,一定会见他的。”

闻听故人儿子的字眼,王阳眉头不禁微微皱了皱,略一思索,口中说:“什么信物,拿上来看。”

“是。”下人忙把手中捧着的一个金溪令牌递给了王阳,可以清晰看到令牌的一面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张’字。

王阳反复翻了令牌几眼后,向着下人说:“既然是故人儿子,不能不见,把他带进来。”

“下。”下人应了一声,忙躬身退下,好一阵子后,下人带着一个白发少年返回。

王阳在打量了白发少年一眼后,平淡地询问:“你便是张天德的儿子,张落叶?”

“是的。”张落叶恭敬地答了一句,在王阳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王阳,对王阳此时的模样以及神态表情,颇感失望,这与自己想象中那儒雅风骨,才华横溢的模样不同,有种货不对版的感觉。

“坐,来人,上茶。”王阳挥了挥手,向着下人吩咐。

张落叶本想拒绝,但仔细一想,对方是大儒,若自己表现得太过拘束的话,只会让他讨厌,况且现在还不知道对方手中是否有父亲交给他保管的地图碎片。

在张落叶品了一口茶水后,对面的王阳询问:“张子侄,你父亲现在还好吗?”

张落叶简单把张天德的事情说了,王阳闻听,叹说:“原来如此,所以你到外界闯荡,便是为了寻找你的父亲,有你这份孝心,我相信你的父亲知道,一定会为你自豪的。”

张落叶问道:“王阳先生过奖了,却不知地图碎片的事情………”

“随我来。”边说着,王阳一把站了起来,往着后院的方向行去,张落叶见罢,忙快步跟上。

一路上穿过好几座清幽的院落,王阳终于在某座院落前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张落叶一眼,也没说话,直接推门而进,张落叶紧跟其后,进到院落房间,顿时眼前一亮。

只见得整个房间布置十分的古典优雅,琴棋书画样样皆有,在右手方的书桌上,一个香炉正冒着白皑皑的香气,让得整个房间充满着一股檀香之味。

王阳捧起书桌上的一个小木盒,一把打了开来,可以看到里面平放着一张地图碎片。

他看着那地图碎片,不知为何轻叹了口气:“我自认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无所不jing,然而与你的父亲相比,我却是差了一大截,我才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之后,我们畅饮了好几天,你父亲临走时,把这地图碎片交由我保管,说是若有一天,你找上门来的话,让我设下一番考验,若你做出的结果让我满意的话,我就把这地图碎片交给你。”

“本来应该如此的,只是我的儿子失踪一事,让我彻底乱了分寸,有关考验的事情,实在没有jing力去思考,但就这样把地图碎片给你,又辜负了好友的托付。思前想后,只能委屈张子侄你等我的儿子找回后,再过来。”

张落叶想了想,故作点头说:“好,既然王阳先生这样说了,小侄也只能按照先生的意思办。不过,王阳先生,我听说令郎是被妖怪抓走的,可有此事?”

王阳闻听,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般,一张脸瞬间白了白,让得一旁留意着王阳表情的张落叶,心中一动。

好一阵子后,王阳忽然轻叹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但事实也的确如此。那是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了,当时,我正与行明在后院赏花,忽然刮起一阵yin风,在风过后,行明就那样消失不见了!我这人虽然不信鬼怪之说,但一个人就那么突兀不见,怎么想都不是人能做出的事情。”

“所以,王阳先生认为令郎是被妖怪掠了去?”张落叶插口问道。

王阳有些疲惫地点了点头:“是的,可怜我的孩儿,还有那可恨的妖怪,希望行明在我们找到他之前,会没事,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乐的。”

张落叶此时摸了摸下巴说道:“王阳先生,令郎被妖怪掠走,依我看,可当成是一场考验。若我能把令郎救回,可视作是完成了考验,其时,能希望王阳先生把地图碎片给我。”

王阳听得脸sè变了变,忙劝道:“张子侄,你不要乱来。对方是妖怪,你这样只会白白送了xing命,ri后,让我如何跟你父亲交代……..”

他这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一双眼睛愕然地看着对面的张落叶,把手微微抬起,一团火焰自掌心突兀冒起,让得整个房间的温度一下子升高了不少。

“这…….这是……..”

“我昔年曾跟得道高僧学过些法术,降伏区区的妖怪不在话下。”张落叶撒了个谎,从对方惊愕的表情可以猜到,父亲是修道士的事情,没有向对方提及过,所以张落叶也不好向对方提及自己是修道士的事情。

“你……你真确定你能对付妖怪?”王阳回过神来,有些满脸异样地问。

“不是子侄妄言,子侄对付过的妖魔鬼怪不下一百,王阳先生可尽管放心好了。”张落叶微微一笑,他说的是事实。

然而对面的王阳还是有些犹豫,口中喃喃说:“不不,还是太冒险了,要是你伤着碰着,不好跟你的父亲交代。”

“王阳先生,现在不是顾虑这么多的时候,令郎被带走也有数天了,你就不担心吗?”张落叶双眼眯了眯,故作说道。

阳脸sè数变后,终是叹道:“也罢,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若是发现我儿的藏身之所,先不要急着行动,通知这边,等大队伍集合后,再一起行动。”

“好的。”张落叶虽是口中应着,但心中却不以为然,凡人就是集中再多,也不见得会是妖魔鬼怪的对手,反倒是自己一人的话,即便不敌,也能全身而退,没那么多的顾忌。

“不知王阳先生,可否给小侄一件令郎的信物?一来供作施法用,二来找到令郎,也好让他相信,我是先生派去救他的。”张落叶想起一事,向王阳说道。

“信物吗?”王阳想了想,摘下腰间的半边玉佩:“这玉佩以两边配成一对,一半在我这里,另一半在妻子死后,配戴在行明身上,你若把这半边玉佩给他看,他自然会信你的。”

张落叶郑重接过,向王阳告辞一声后,轻念了一句咒语,顿时在原地消失不见,看得王阳目瞪口呆,对张落叶刚才所说的信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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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山姝

‘唉~’,一声叹息自一个满脸艳丽的女郎口中发出,后者正幽幽地看着摊开的一枚竹简。

可以看到这竹简已经有一定的岁月了,边缘部位都变得泛黄一片,然而女郎却依旧孜孜不倦地阅览着竹简上写着的内容,一次又一次:

…………..

致山姝——

我对你的爱,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对你的爱,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ri光,甚至chun雨。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罢管别人,仅属于我们的语言。

你有你的柔情蜜意,像风,像蜜,也像云;

我有我热情似火,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cháo、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

爱,不仅爱你高洁的魂魄,也爱你善良的一切,这已经足够了。

…………..

显而易见,第一行的那个名字有涂抹的痕迹,就像是把原来的名字抹掉,然后写上‘山姝’一样。

好一阵子后,女郎卷起那枚竹简,艳丽的脸上似乎有了决意,她一边愉快地哼着歌,一边玉手往外拍了拍,就看得几名丫鬟打扮的女子推门而入,没有任何迟疑地为她穿衣打扮起来。

透过敞开的石门,可以看到外面的房间以及走廊都布置得大红大紫的一片,特别是那些粘在墙上的‘囍’字,表明此处今夜将要进行一趟亲事。

正当女郎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刚穿上新娘服之际,门外有丫鬟禀报:“少nǎinǎi,少主子不肯沐浴更衣,还在发脾气,并把服侍的丫鬟都赶了出来。”

女郎听得眉头蹙了蹙,也不知在想什么,半响后,她向着其他的丫鬟挥了挥手:“这里没你们的事,都去帮忙布置石室以及准备瓜果。郎君那边,我会亲自走一趟的。”

“是,少nǎinǎi。”丫鬟们应了一声,如释负重地躬身退下。

其后女郎拖着裙角,穿过两条走廊后,在某间石室停了下来,她轻声呼道:“明哥,是我,我是山姝,你把门开开。”

门内一片寂静,似乎里面的人不愿意搭理女郎。

自称‘山姝’的女郎,也没多介意,反而对着门轻吹出一口气,就听得‘隆隆’的沉重之声,石门自动往内打了开来,可以看到一个名清目秀的青年,正端坐在石桌后,满脸麻木地注视着前方的墙壁,仿佛石化了一样。

看得青年的脸容,山姝一张脸顿时变得深情之极,她轻嗔道:“明哥,你为何要发脾气,是不是丫鬟们服侍得不好?要不我明天再买来几个?今天是你我的大喜之ri,看在我的份上,她们有什么不对的,你就先原谅她们。”

“并不是她们服侍得不好。”青年收回目光,冷冷地扫了山姝一眼:“问题是你,山姝姑娘。你这样把我强掠到这里,还强迫我与你成亲,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吗?我再说一次,我是不会与你成亲的,我有我爱的人,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只求你能把我给放了,我会十分感激你的。”

山姝闻听,显得激动不已:“把你放了?让你回去与那个丑八怪成亲吗?别开玩笑了,就是令尊,也不赞成你们的婚事,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呢?我就不明白,我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丑八怪,你为什么情愿选她也不选我?”

青年却摇头说:“不,钟姑娘一点也不丑,在我看来,她比那天上的仙女还要美。她的淳朴,她的善良,她的笑容,她的细语,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我爱她,并不是因为她的容貌,我爱的是她的人,她的灵魂。”

“够了,不要再说了!”山姝一把捂住耳朵,尖叫一声打断青年的话语。

“明哥,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气我而已。你看,这是你当年写给我的定情诗。”

边说着,山姝把怀中的竹简掏出,一把平摊在桌面上。

青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口中说:“我根本就没有写过这样的东西,而且看这竹简的痕迹,也有一定的年份了,恐怕比我的年龄还大,就更不是我写过的东西。”

“不,这是你写的。”山姝脸露肯定的表情:“只不过现在的你忘记罢了。”

“你这话是何意?”青年眉头微微皱了皱,出声询问。

山姝轻叹说:“或许你不信,但这便是你我的因缘,一切该从你的上一世说起。当时的你是一介平凡男ji,而我是一株刚刚修炼chéngrén形的花妖。但这个世界便是这样,不论你是否做错了事,只要你是妖,你就是不对,可怜我什么错事都没做过,就遭到了那些修道士的攻击,身负重伤。”

“而当时,不念我的身份,把重伤的我救起,并悉心照顾的便是你。你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温柔,看着你为你身为男ji的身份而痛苦,我也感到十分的伤心。我情愿我是你,这样的话,我就能帮你分担你的痛苦。不久,我们成了亲,然而人妖殊途,我们的结合,让得当时的人们很是惶恐与愤怒。”

“他们请来了修道士,把我抓了起来,要把我当众活活烧死,你不忍心,向着他们磕头,磕到头都破了,你不知道,我当时看着,心都快要碎了。然而那些该死的东西,不为所动,坚持要把我烧死,你愤怒下,也跟着扑入火堆中,与我一起殉情。结果,我因为道法而活了过来,而你却被烧成了灰烬。”

“这些年,我在修炼法术的同时,一直在暗中寻找着你的转世,这一找,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年,我都快要变得麻木了。但在某一天,我碰巧遇到了你在酒楼与人对诗,我一下子就把你给认出来了,你知道,当时,我是多么的高兴吗?天公体谅,终于让我找到你了,这一世,就是把我杀了剁了,我也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这………”青年张着一张嘴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山姝说的一番话实在太惊人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难以应对。

半响,青年轻叹: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有说话的机会吗?”山姝责怪地看了青年一眼:“在我把你带到这里后,你天天就是吵闹,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今天要不是成亲的缘故,让你变得安静下来,我想你还是不会听我的。”

年有些哑口无言,只得把目光看向了书桌上的竹简,在轻念了几遍当中的诗词后,他忽然自语说:“这真的是我上一世写的吗?”

山姝闻听,几yu落泪的模样:“你以为我有骗你的必要吗?我一个女孩子,什么尊严,什么矜持都抛弃了,这么低三下四求你,挽留你,难道就因为我天生犯贱吗?我们当年许下情定三生的承诺,我一直没有忘记,一直在努力维持着它。即便你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把我当成了陌生人仇人,我也不在意,我只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好吗?你这样,让我真的很难受啊。”

“对不起……..”青年虽然自诩才华横溢,能文说道,但此时居然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只得笨拙地道歉了一句。

山姝听得目光闪了闪,故作说道:“我才不要你的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或许是我太过纠结于当年的承诺。其实我是知道的,你今世投胎,已经不算是‘他’了,你有你爱的人,有你的生活,我不该打扰你的。这成亲就取消,今天太晚了,明天我送你回去,然后我会彻底消失在你面前的,从今往后,不再打扰你。”

边说着,山姝含着泪水,转身往门外走去。

一旁看着的青年脸现痛苦的神sè,仿佛在做着极之剧烈的心理斗争,在山姝快要踏出石门瞬间,他忽然喊道:“山姝姑娘,等等。”

山姝故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青年一眼,低声问:王公子,你还有事吗?”

“我们成亲。”青年咬了咬牙,终是道。

山姝听得脸上一喜,但随即恢复如常地问:“王公子,你没在开玩笑?这可是婚姻大事,一辈子的事情。”

青年轻叹:“你说的话,我并不能确信,但你语气中表现的那份肯定与悲伤,我能清晰感觉得到,你没有骗我的必要。既然你能信守承诺这么多年,我身为男子,自然不能逃避责任。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今夜成亲如常。”

山姝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故作问道:“那位钟小姐呢?你就舍得抛弃她吗?”

青年闻听,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让得留意着青年表情的山姝,心中腾起一丝不悦,但又不想因小失大,便装作看不到的模样。

“我与钟姑娘萍水相逢,惺惺相惜,既是书友,亦是诗友,她若知道你我成亲,只会默默祝福我们的。”

“真的是这样吗?只怕你忘不了她。”山姝的语气显得有些酸溜溜。

青年强迫自己语气坚硬地说:“我既然与你成亲,自然会忘了她的,请你相信我。”

你能忘记才怪呢,山姝明显不信青年的这番话,但也不好当面拂了他的意,便故作点头相信的模样。

两人再说了一阵子话后,山姝满脸喜悦地出了去,青年谢绝丫鬟的服侍,表示自己沐浴更衣,丫鬟们俱都吃吃一笑,以为少主子害羞。

待得所有丫鬟出去后,青年重新把门关上,然后失神般地跌坐在地上,心中暗付,钟姑娘,请原谅我不能履行与你的约定,这里有比你更需要我的人在,我不能辜负了她。

就在此刻,忽然一把声音突兀响起:“请问,兄台是王阳先生的令郎‘王行明’吗?”

“谁?”青年心中一惊,往着四周打量,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这让得他怀疑是否是自己太过疲累而出现了幻觉。

然而刚才的那把声音再次响起:“请问,兄台是王阳先生的令郎‘王行明’吗?”

“到底是谁?”青年确认不是幻觉后,满脸jing惕地打量着四周,终于让他发现声音的来源,居然是一只折叠的纸鹤,正在半空振翅飞着。

纸鹤再次传来询问的声音,青年略一犹豫后,口中说:“小生便是王行明,却不知足下是谁?”

闻听青年的声音,纸鹤不禁微微一颤,其后传来声音说:“王兄,可让我找到你了。我名张落叶,是令尊故人的儿子,受令尊的委托,到此处寻找你的下落。”

“你说你是我父亲故人的儿子,可有证据?”王行明脸露怀疑的神sè。

“请稍等,在下这就把令尊交给我的玉佩传来,你便可知我说的不假。”纸鹤声音落罢,忽然冒出一团刺眼的白光,然后一块阵板与一块半边玉佩落了下来。

王行明伸手接过,忙把腰间的玉佩取下,与那半边玉佩拼合在一起,完美无缝,正是父亲王阳随身携带的玉佩。

“如何,王兄该相信在下说的话。”纸鹤传来声音。

“敢问张兄,家父还好吗?”王行明略一犹豫后,开口问道。

“不好,在你失踪的这些时ri,令尊茶饭不思,到最后已经卧病在床上,出气比吸气还多,依我看,唉~”

“你说的可是真的?”王行明听得脸sè变了变。

“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骗你吗?可怜你的父亲孤苦无依地靠在床上,天天念叨着你的名字,我看着都感到于心不忍啊。”

“怎么会这样啊,这才几天的事情。我真是不孝,连父亲身受重病都不知道。”王行明忍不住热泪夺眶。

“好了,我刚才传送过来的,还有一块阵板。你且依照阵板的图案,找个空旷的地方,用笔墨依葫芦画瓢,然后把阵板置于中心处,人也站在阵法内,我这边便可施法,把你传送出来。”

“这………”王行明咬了咬牙,摇头说:“对不起啊,张兄,让你白跑一趟了。我不能跟你回去,我在这里还有事情,等几天过后,我会回家向父亲负荆请罪的。”

“事情?敢问是什么事情,让得你父亲卧病在床,你也不能立即回去?”

王行明有些犹豫,略一思索后,便把自己与山姝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其后还说了一句:“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很难让人相信,但我不想辜负她,成亲过后,我会与她一起向父亲请罪的,还望张兄此次回去,能够如实禀明父亲。”

纸鹤良久没有响起声音,似乎对面之人正在沉吟,好一阵子后,纸鹤才传来声音:“王兄真是当局者迷啊。”

“张兄此话是何意?”王行明疑惑问道。

“那我问你,王兄为何认为离开这里便是辜负了那位姑娘?探望父亲难道有错吗?只不过是把亲事推迟几天进行而已。而且若那位姑娘是如此深情之人,我相信令尊也会接受她的,届时进行一场盛大的亲事,岂不美哉?”

“退一步说,令尊是当代大儒,你这样偷偷成亲,于理于面,都是不好的事情,轻则伤害令尊的名誉,重则可能会让令尊与那位姑娘反目成仇,届时,你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况且当初那位姑娘把你掠到这里,已经让你父亲很不悦了,更是因此而生病,你不觉得她也有一定的责任吗?”

王行明脸露沉吟的神sè,好一阵子后,皱眉问:“那,依张兄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的事情。你且修书一封,把你父亲的事情简单说了,然后你与我一同回府。若这位姑娘,真的对你用情至深,她应该会登门拜访,届时你再在你父亲面前美言几句,一趟亲事便可高高兴兴地进行,也好过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再者,这位姑娘是妖怪,若她没有伤人之心,登门拜访是一定的,若她之前跟你说的都是谎言,心存歹心,她便不会登门拜访,你也好心存戒备。”

张落叶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王行明略一思索后,点头说:“好,就依你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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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惩罚

王行明按着张落叶所说的,修书了一封,然后找了个空旷的地方,以毛笔把阵板上的地图临摹在地下,并身处其中。

过得一阵子,地上的阵图在发出‘嗡鸣’一声后,一道白光突兀冒出,待得光芒敛去后,王行明彻底消失在原地。

在视线变得清晰后,入目的是一片冷深深的荒野,即便上方皎洁的月光也不能轻易抹去此处的yin深与冰冷,这让得王行明下意识满脸惊恐地退了一步。

“王兄莫怕。”伴随着一把男声,一个白发少年步了过来,这白发少年自然就是张落叶了。

“你……是张兄?”王行明试探问道。

“在下正是。”张落叶微笑说道。

王行明没料到对方会是如此的年轻,看起来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这里是什么地方?”王行明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后,问道。

张落叶双眼一眯,故作问道:“王兄真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落叶的问话,让得王行明很是费解,就好象自己一定要知道这个地方一样。

他不禁再次看了看四周,这一次他看得甚是仔细,而当他看清在右手方的一个乱葬岗时,他禁不住惊呼一声下,再次退了一大步!

“这里便是你刚才呆的地方。”张落叶此时说话。

王行明听得一愣,自己刚才呆的地方?是指山姝居住的那个石室吗?这不可能,那可是石室哦,可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张落叶看穿王行明所想,自顾解析说:“你感到惊讶也是正常,毕竟你刚才身处的地方,是那女妖施法造成。我恐怕那女妖会伤害你,才会谎诓你出来。”

“谎诓?”王行明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地问:“那我父亲生病的事情,也是你编造出来的?”

张落叶却摇头说:“令尊生病的事情,在下倒没有说谎,不过,他生的不是普通的病,而是担忧儿子的心病。”

“狡辩!”王行明显得很是激动:“你用这样的借口把我诓骗出来,这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不负责任吗?我到底该如何跟山姝姑娘解析好。”

“不用解析。”张落叶双眼眯了眯,满脸平淡地说:“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产生这么天真的想法。”

王行明皱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落叶轻叹了口气:“好,我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昨ri,我前去拜访令尊,然后从他口中得知你失踪的事情,我向他毛遂自荐,说会把你找回,之后,我就去了附近一带,调查有关把你掠走的妖怪讯息。结果我发现,这是一只无恶不作的花妖,盘踞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ri了。她会诱惑任何单身路过此处的年轻男子,把他们的元阳彻底吸尽,然后把他们的尸首丢弃此处,久而久之便成了这么一片乱葬岗。”

“你在胡说些什么?山姝姑娘才不是那样的人。”张落叶的一番话,明显与山姝的话相异,王行明不禁想起之前山姝的那番真情哭诉,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山姝会是那样的人。若她真是心狠手辣的妖怪,又何必与自己成亲,还说出那样的话?

“看来你已经被那女妖迷得遗失了心智,也罢,眼见为实。”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自顾自走到乱葬岗前,袖袍一抖下,数只光形手掌冒出,往着下方的坟墓一抓,顿时数十具瘦骨如柴的男尸并排在地上,虽是有些不堪入目,但依稀可以辨认这些男尸生前,都是些年轻人。

王行明看得满脸异样,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已经信了一大半,张落叶是父亲故人之子,千里迢迢来此处找寻自己,没有说谎的必要。莫非这些人,真是被山姝姑娘害死的?怎么会这样啊,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

此时,张落叶递过了一枚卷轴,口中说:“打开来看看。”

王行明依言打了开来,入目的是各省各市官府的通缉文,大意是在地区内,发生大量的年轻男子失踪事件,事后尸体被找回,都骨瘦如柴,被吸干了元阳。

张落叶淡淡说:“通缉文上男子的死状,与这些尸体无异,可以看到这女妖的犯案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并以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转移。依我看,你便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怎么会这样?”王行明双手有些哆嗦,手中的卷轴一下子掉在地上,山姝姑娘深情告白的画面,与这些血腥腥的现实画面相冲击,让得他有些不知道该相信哪个才好。

就在此刻,乱葬岗前方的密林忽然传来一把女子的怒斥声:“何方妖人,敢掠走妾身的郎君?”,伴随着声音,一朵黑云转瞬而来,其后山姝的身形显现而出。

“女妖喊妖吗?真是笑话。”张落叶目视着山姝皎洁的脸庞,冷冷说道。

山姝强忍着想要走近王行明的冲动,一双俏目注视着对面的白发少年,对方身上散发的可怕气息,让得她心中恐惧之极,就像在俯视着一座看不到尽头的大山般,她有些怀疑,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白乌鸦一族之人。

山姝冷冷问:“你是什么人?想要对明哥怎么样?”

张落叶淡淡说:“在下是受了王阳先生委托,要把王兄带回。妖孽,你作恶多端,残害人命,在下本应在这里替天行道的,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修炼不易,若你自动离去,并发誓改过自新的话,在下会为你祈福,但若你还是执迷不悟,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在下终会把你斩于剑下。”

对面的山姝听得冷笑了起来:“妾身作恶?你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修道士,不问理由地对我们赶尽杀绝,我们才会予以反抗的。况且,今天是我与明哥的大喜之ri,你这般把有情人拆散,你就不怕折福吗?明哥,快过来这边,别上了他的当,他与当年那些恶修道士一样,擅长于蛊惑人心。”

“蛊惑人心的是你这只妖孽!”张落叶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这些人都是你杀的,证据确凿,那容得你狡辩。我已经给了你机会,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边说着,张落叶右手微微一抬,就听得‘嗡’的一声,三五都功玉印浮现而出,并发出一股沉重的气势,笼罩在山姝身上,让得后者脸sè微白地半蹲在地上。

“山姝姑娘………”王行明禁不住担忧地喊了一句,但瞬间回过神来,后面的话语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山姝心中一动,故作可怜说:“明哥救我。”

王行明咬了咬牙,在看了看张落叶后,向着山姝问:“山姝姑娘,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害死那些人吗?”

山姝低声说:“明哥,你我是三世姻缘,拆也拆不开,我又怎么会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是这恶修道士血口喷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王行明闻听,脸露思索的表情,良久,向着张落叶说:“张兄,这当中恐怕有误会,我相信山姝姑娘的为人,她不是会做伤天害理事情的人,能请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吗?”

“你真这么认为?”张落叶眉头微微皱了皱,在来回看了两人数眼后,目光闪了闪,其后故作说:“也罢,我可以放过她,不过你得跟我回去一趟,让令尊放心,之后你们想成亲,还是什么,也与我无关。”

这已经是张落叶最大的让步,山姝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其后张落叶把三五都功玉印收了回来,笼罩在山姝身上的那股气势荡然无存。

“王兄,走。”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转过了身子,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山姝双眼忽然闪过一道残忍的目光,其后樱唇微张,一道颜sè诡异的火焰自她口中喷出,瞬间把张落叶笼罩其中,在张落叶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声下,已经烧得一片不剩!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等王行明回过神来时,张落叶早已消失不见,他不禁向着山姝怒声问:“山姝姑娘,你为何要这样做?”

面对着王行明愤怒的责问,山姝显得很是平淡,她冷冷说:“我已经等了几百年,不愿意再等下去了,今天就是玉皇大帝亲临,也休想妨碍我们的亲事。何况,像他这种恶修道士,死有余辜。”

“你……你还执迷不悟!这可是一条人命!”王行明指着山姝的方向,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他明明已经答应放过了你,只不过要把我带回去,见父亲一面,让父亲安心罢了。我还想着利用那段时间,向父亲提起你,让他做我们亲事的主持人王行明‘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后面的话语。

山姝不想与王行明闹得太僵,故作低声说:“对不起,明哥,是我错了,我不该杀了他。只是当年被那些恶修道士围攻,给我造成了心里yin影,我才会条件反shè地动手。明哥,请你念在我们的因缘份上,原谅我好吗?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发誓再也不会杀人了。”

“不必信她。”就在此时,张落叶的声音忽然冒出,然后四周的地面突然裂开,数面阵旗显现而出,并连接成一个阵法,把山姝笼罩其中,后者不禁惨叫一声,一下子趴伏在地上。

张落叶缓缓自yin影处迈出,冷冷地看着趴伏在地上的山姝,脸上杀机闪现。

“你…….你怎么还没有死?”山姝脸现恐惧的神sè,想要挪动身子,却发现犹如泰山压顶般,连半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张落叶满脸平淡地说:“你以为像你这种作恶多端的妖孽,我不会防备一手吗?你挑错对手了,在下可是连神明都斩杀过,何况是你这种区区的小妖。给你机会,你不珍惜,今天我便要替天行道!”

边说着,他轻念了一句口诀,就看得四周的阵旗阵势突兀一变,其后雷声大作,让得其中的山姝惨叫不已,一股焦肉的味道开始弥漫在整个地方。

“明……明哥,救…….救我……..”山姝满脸的惨白,向着王行明投去哀求的目光。

“张兄……..”王行明看得于心不忍,想要说什么,却被张落叶一把打断。

“王兄不必说,你是想要让我放过她,对?”

“她千错万错,也是一条生命,就这么把她杀了,有违天理。”

“天理可不是这样的说法。在下刚才要不是留了一手,恐怕早已不在人世,因果循环,这是她积累下的恶,必须由她自己承担。况且在下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了,是她自己执迷不悟,怨不得别人。”

“可是…….”

“不必说了,斩妖除魔本就是在下的份内事,何况是她这种滥杀无辜,作恶多端的妖孽。王兄,不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因为可怜她,而放过她,但她就此离去,却杀害更多的人,那么那些被杀害的人,又有谁可怜他们?”

“我……”王行明紧紧抓着双手,山姝的声声惨叫声,犹如重锤一锤一锤地敲在他心上,让他很是的难受。

‘扑通’一声,王行明终是一把跪了下来:“张兄,尽管你说得很对,但她终究是一条生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杀死。请你放过她,她有什么过错,你都发泄在我身上,我只求你能放她一条生路。”

“罢了。”张落叶挥了挥手,口中淡淡说:“这是你命中一劫,我本来就不应该太过介入,既然你都不惜膝下黄金,我再杀她就显得不妥。不过,要放过她,得让她付出些代价。”

这话刚说完,张落叶突然目光一闪,快速捏了一个法诀,对面的阵旗顿时呜鸣一声下,数道手臂粗大的雷电扑闪而出,瞬间没入山姝体内,让得后者惨叫一声,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张落叶这才把阵旗收起,王行明看得脸sè变了变,口中急声问:“山姝姑娘她怎么了?”

“我虽答应你放过她,但也要顾及到她以后会不会再做恶事,所以我把她的修为废了,作为惩罚她做的这些恶事的代价。好了,时间也差不多,我们走。”张落叶淡淡说道。

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山姝,王行明显得有些犹豫。

“怎么?你还想等她醒过来吗?要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杀了她。”张落叶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很是不耐烦地说。

“好……好。”王行明轻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后,把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覆盖在山姝身上,其后跟着张落叶离开。

……………..

当张落叶带着王行明到达王府时,已经是辰时中分的事情。

看到父亲王阳,王行明禁不住热泪夺眶,一把跪了下来,哭诉着自己的不孝,王阳闻听,在擦了擦泪水后,把王行明扶了起来,多ri来担忧的焦虑,此刻荡然无存,让得他略显疲惫的脸上,闪过一丝愉悦的光芒。

“张子侄,谢谢你。”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郑重的道歉,王阳脸上满是感激的神sè。

张落叶微笑说:“王阳先生不必如此,你是我父亲的朋友,更是我的长辈,这些都是小侄应该做的。不知按照约定,那地图碎片……..”

“我自然记得,给。”王阳笑了笑,把早已准备好的地图碎片递给了张落叶。

张落叶一把接过,在抓起翻了翻,确认没错后,手中一翻下,那碎片突兀消失不见,让得看着的王阳眼前一亮。

张落叶想了想,问道:“王阳先生,不知是否知道家父的其他朋友,而这些朋友当中又有最大可能xing持有这样的地图碎片呢?”

王阳想了想,轻摇了摇头:“我还真想不起这样的人………,不,好像有次你父亲向我问起县内有什么奇人义士,我便把义庄的九叔说了一下,我想,以你父亲的xing子,他肯定会去找那九叔的。”

义庄?张落叶微微愣了愣,脑中不禁想起那尸变事件时,遇到的来自义庄的吴文才与梁秋生。

就在这时,王阳忽然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有满心的心事。

张落叶不禁问道:“王阳先生,何故唉声叹气?莫非是有什么难办的事情?要是有小侄力所能及的,还望先生不要吝惜吩咐。”

王阳却摇头说:“是有这么一件事,不过此事太过匪夷所思,我都有些不知该怎么说。虽然子侄你在救回我儿这事上,表现出很大的本事,但恐怕与此事相比,还不是子侄你能够做到的事情。”

“先生但说无妨,做不做到,小侄会衡量的。”张落叶有些好奇王阳所说的事情,自己连神明都能斩杀,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不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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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钟馗

“钟……钟馗?”张落叶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咽了咽口水后,重复了一遍自王阳口中听到的这个名字。

王阳轻叹:“所以我才说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他说的事情是这样:

在王行明失踪的前一天,王阳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脸容极其丑陋,身穿一身官府,腰间佩戴一把宝剑的男子,他自称叫‘钟馗’,是来自yin间的‘斩妖判官’,本来有一个妹妹叫‘钟藜’,与王行明的前一世,名叫‘杜平’的书生相识。

但在钟藜与杜平成亲当天,杜平意外吐血而死,钟藜忍受不住,得病而死。

钟馗向阎罗王求情,让得钟藜与杜平得以在第二世再续情缘。

这一世(也就是王行明的上一世),王行明是一介男ji,而钟藜却是一个富家千金小姐,钟馗虽然对于这样的身份安排感到很是气恼,但这已经是阎罗王做出的最大让步,他也只能默默祝福妹妹。

当时的王行明虽然身为男ji,但志存高远,却因为身份问题,让得他不得志,这让他很是苦恼,并为之而痛苦着。

在当时有一只名为‘山姝’千年女怪,盘踞在某座山头,但凡单身路过的年轻男子无一不在她的诱惑下丧命,当时的县官获知此事后,派兵攻打那山头,山姝负伤而逃,在半路伤重昏迷,被王行明救了起来,然而这却是之后悲剧的诞生。

钟藜身为千金小姐,每一年都会外出踏青,某次在集市,王行明见到了她的惊人容貌后,一直茶饭不思,这让得山姝很是妒忌。

于是山姝设计让钟藜家破人亡,然而让得钟藜沦为乞丐,甚至还毁了她的容貌,但王行明依旧对钟藜不舍不弃,还摆下花烛,要迎娶钟藜过门。

山姝气极,认为既然她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也休想得到,闯入两人的房间,把钟藜杀了,王行明很是伤心,自杀殉情。

钟馗闻听来寻已经迟了一步,气愤的他想要杀了山姝,然而却在最后关头,被山姝以两伤之法逃得了一命。

就这样,两人的第二世情缘再次黯然结束,然后便是这一世。

王行明是大儒王阳的儿子,而钟藜却因为出生时,脸容太过丑陋的缘故,连父母都忍受不住,残忍地把她抛弃,幸得被一路过的农家夫妇收养。

这也是钟馗哀求阎罗王给出的最后机会,杜平若在这一世,还不能与钟藜有好结果的话,他们之间的三世情缘便会消失,下一世也不会再相遇。

钟馗投梦与王阳相见,便是想撮合王行明与自己妹妹钟藜的婚事,但梦中,王阳却以钟藜太丑为由冷淡拒绝,让得钟馗很是气恼,他表示自己会在几天后,正式登门,希望王阳能在这几天好好想清楚。

…………….

张落叶听得眉头紧皱着,有关‘斩妖判官’钟馗的事迹,在民间传说中有记载。

而当中最著名的便是‘钟馗嫁妹’,故事是这样:

钟馗自幼资质聪明,但因为面貌丑陋的缘故,让他吃尽了苦头,在当时,他有个同乡好友,名叫‘杜平’,为人乐善好施,在钟馗踏足官场道路,赴试期间,杜平多次馈赠银两帮助,让钟馗心中很是感激。

然而在钟馗考上状元后,皇帝却以钟馗面容丑陋为由,免去他的状元之位。

钟馗感到很是愤怒,不为别人,而为自己的容貌,他已经因它而饱受磨难,现在还因它而成了笑柄,xing子火爆的他,立即撞阶而死。

钟馗死后,落到yin曹地府,阎罗王体恤他的才情,封他为‘斩妖判官’,与陆判官、崔判官、yin阳判官,并称为‘yin间四大判官’。

之后,钟馗返回终南山,想要把此事告诉他的妹妹‘钟藜’,意外获知好友杜平冒死为他立碑,险遭朝廷治罪,很是感激杜平的深情厚谊,于是把妹妹钟藜嫁给杜平。

倘若王阳说的是真的,那么民间传说有关‘钟馗嫁妹’的故事便成了另一个结局。

不过,却没想到,王行明居然会是故事中的杜平第三世。

张落叶沉吟良久,试探问道:“那位钟藜的第三世,王阳先生认识?”

“自然。”王阳轻叹了口气:“她是行明在书院时的同学,曾随他来看望过我,虽是脸容丑陋,但才气一点也不输于男xing,让我着实惊讶了一把。”

张落叶感叹说:“令郎既然把她带回来看你,说明对她是有好感。我看先生也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为何不赞成他们的婚事?而且三世情缘,这可是百年难以修成的福分,应该珍惜才是。”

“你不懂。”王阳叹了口气:“我就只有这么个儿子,还指望着他光宗耀祖。那位钟姑娘虽是有才气,但出身太低,我儿娶了她,只会沦为全县人的笑柄,我又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撇开这些不说,在当时我已经找人对过她与我儿的生辰八字,他们命中相克,若是在一起,只会有血光之灾。再加上那钟馗投梦所说的,我就更不能同意他们在一起。”

张落叶默然,良久才说道:“莫非先生是想要让我阻止钟馗,让他不要插手令郎的事情?”

“是有这样的打算。”王阳点了点头后,轻声说:“但我也知道钟馗是yin间神明,拥有无上道法,只怕子侄你不是他的对手。”

张落叶再想了想,其后脸sè一正地说:“这么说,王阳先生,其实这样的事情,你与钟馗都没有错,你们都是出于对亲人的关心,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若我硬是介入一方,只不过是令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而已。不过,你是我的长辈,我不能不管,这样,在钟馗登门那天,我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此事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我觉得还是双方做出妥协比较好。”

他这样说,也是无奈之举,这是家务事,连清官也难以断定,何况是他?

王阳还没有说什么,房门就忽然被推开,王行明满脸异样地步了进来。

“你们说的,我刚才都在外面听到了。父亲,钟姑娘,真是钟馗的妹妹?”王行明按耐住心中的吃惊,颤声问道。

“行明…….”王阳微微一愣后,略显疲惫地点了点头:“老实说,我饱读圣贤之书,本来不该迷信的,但是那梦境实在太过真实,而梦中钟馗说的话,又与现实联系得上,不得不让人相信。”

“怎么会这样………!?”王行明听得沉默了下来,若是钟馗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山姝的那番话便是骗了自己。

当然也并不是全部骗,最起码自己上一世是男ji以及救了她一命,她没有骗自己,只不过是把后面的事情进行了删改,自己并没有与她成亲,也并没有与她烧火殉情,反倒是自己与钟姑娘的上一世,演绎了一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难怪在书院时,自己第一眼看到钟姑娘,就没有因为她的出身以及脸容的丑陋而讨厌她,反倒是自心窝间,升起一股熟悉的怀恋之感,因为这感觉,让得自己亲近钟姑娘,并爱上了她。

这就好像自己的前一世杜平,他那对钟藜刻骨铭心的情谊,透过时间的岁月,历经三世的积累传来,并且变得更加的浓郁,更加的波柔,更加的难以忘怀!

“钟姑娘……..”王行明下意识低叫了一声,此刻的他有一股强烈想要见钟姑娘一面的冲动!

“来人,把行明押到房间,关起来,除了必要的饭食,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谁也不准放他离开。”不愧为看着王行明长大的父亲,一下子就看穿王行明的想法,立即叫来外面的下人,把王行明控制住。

“父亲,你不能这样。”王行明满脸愤怒地大喊了一声,其后怒视着四周的下人:“你们想要造反吗?快把我放开,我要去见钟姑娘。”

“闭嘴!我可没记得把你养成现在这副模样。把那臭丫头忘了,她配不上你,只会让你沦为全县的笑柄,给祖宗丢脸。”王阳皱了皱眉头后,向着王行明呵斥说。

王行明却大声辩驳:“父亲,求求你,成全我们,我与钟姑娘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对得起天地,问心无愧。”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押下去,省得看着心烦。”王行明的一番话气得王阳浑身发抖,儿子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今天居然因为一个女人而辩驳自己,实在让他气恼。

“父亲,你不能这样做。”隔远还听到王行明不满的叫声。

“抱歉啊,让你见笑了。”待得儿子被押下去后,王阳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样,轻叹了口气。

张落叶随口说了一句,便起身告辞:“那就这样,两天后,小侄再来登门拜访。”

“麻烦你了。”王阳轻点了点头,两天后,便是钟馗在梦中说要登门造访的时间。

…………….

出得王府,张落叶在看了看天sè后,决定先去义庄拜访那位‘九叔’,看对方是否持有父亲交给他保管的地图碎片,然后才随便找一间客栈落脚。

没想到才走了两步,就被一众迎面而来的差役给包围,当中一个看似捕头模样的男子满脸堆笑说:“张殿下,我们见过一面,还认得小人么?啊,不对,张殿下身份显贵,如何会记得小人呢……..嗯,我们是云和县的差役,我们大人闻听殿下大驾光临本县,所以遣我等过来请公子过去一聚。”

张落叶自然记得眼前这个男子,正是尸变那天,跟随在云和县知县身后的人。

张落叶故作说:“哦,你们的消息还真灵通,我这才前脚迈进,你们就知道我来了。莫非你们派人监视我?”

捕头顿时吓了一跳,忙急声说:“哪敢,是殿下霞光普照,小人们隔远就看到,这不马上过来侍候。不知殿下是否………”

张落叶扫了他一眼,脸露思索的表情,若是那位九叔也持有地图碎片的话,应该不会这么轻易交给自己,再加上钟馗的事件,恐怕不会立即结束,也就是说,自己有可能会在这个地方逗留不短的时间。

要是这样的话,还真不好与那云和县知县交恶,毕竟对方是地头蛇,而且说不定自己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另外,有关那庙宇中听到的‘挖心高手’以及‘尸变’事件的事情,他恐怕掌握不少的信息。不管哪一点,去与他见上一面,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般一想下,张落叶点了点头,让得听到的捕头脸上一喜,他刚才还在担心若是张落叶拒绝的话,他真不知该如何回去交差的好。

就这样,张落叶随着捕头一行人,来到本县最著名的酒楼,知县已经把整个酒楼承包了下来,并亲自在酒楼外迎接张落叶。

一番恭维话后,知县把张落叶带到露天的最顶层,双方席位,边吃边说着话,一时间,好不愉快。

过得一阵子,捕头前来禀告说:“大人,属下已经把变戏法的人带来。”

“好,让他上来。”知县点了点头,其后向张落叶解析:“这人是本县最厉害的变戏法之人,本官有幸把他请来,供殿下观赏。”

张落叶点了点头,也没说话。

过得一阵子,捕头领着两人进来,一个是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另一个是个小孩,看似是男子的亲人子侄。

“你有什么专长?”知县故作问道。

男子忙回说:“小人可以使时令颠倒而变出东西。”

“甚好,你今天就表演取桃子戏法。”知县在想了想后,向男子吩咐说。

“是,大人。”男子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脱下衣服覆盖在箱子上,故作抱怨的模样说:“大人太不分时序节令了,现在的季节,怎么会有桃子可取?如果不取,却又怕大人发怒,这可叫人怎么办呢?”

一旁的小孩说道:“父亲,已经许诺了的事情,怎么能够推辞呢?”

变戏法的人踌躇了很长时间,终于说:“我翻来覆去地想过了,现在的季节,人世间哪里能找到桃子?恐怕只有天池上王母娘娘的花园里,一年四季花果从不凋谢。那里或许会有,必须得上天去偷。”

小孩闻听,脸露为难的表情:“哎呀!这不要上天吗?可有阶梯爬上去?”

变戏法的人胸有成竹地说:“可以,我有法术。”

说着这话,他打开了箱子,拿出一捆魔绳,足有几十丈长,在找到绳头后,他往着空中用力一抛,就见得那魔绳在‘咻’的一声后,径直往着天际直立起来,就好象上面有什么东西牢牢挂住一样。

变戏法的人没有就此住手,反而把绳子越抛越高,待到绳头一直深入云层后,他才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恰好,他手中的绳子也抛完了。

变戏法的人这才转身向着小孩说:“你过来!我老了,身体也笨拙了,手脚更是不灵便,这样根本就爬不上去,还得让你上去一趟。”

边说着,他把手中的绳子交给了小孩,口中又说:“你抓住它,就可以上到天上了。”

小孩接过绳子,脸露很为难的神sè,小声抱怨说:“父亲太不明白事理了,这样危险的一条绳子,要我攀着它爬到万丈高的天上去,如果绳子在半空中断的话,岂不是粉身碎骨?”

变戏法的人哄劝说:“我已经失口了,后悔不及,还是劳烦你走一趟,你不要怕危险,如果能偷取来桃子,就一定能够得到百金奖赏,可以用这笔钱给你娶个漂亮媳妇。”

小孩没有办法,只好抓住绳子盘绕着往上爬去,脚随着手移动着,就像蜘蛛结网一样,慢慢爬进云霄里去,从地上再也看不到他的踪影。

过得一会儿,竟真的从天上掉下一个桃子来,有碗那么大,变戏法的人一把接过,恭敬地献给知县。

知县满脸异样地接过,反复翻看着似乎想要辨别桃子的真假,而张落叶自此至终都满脸平淡地观看着,没有惊讶,也没有喜悦。

就在此时,半空中的绳子忽然掉了下来,变戏法的人顿时大惊失sè,往着四周大喊道:“坏了!定是上边有人弄断了我的魔绳,叫我儿子攀附什么呢?”

又是一阵子的过去,又一个东西掉了下来,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孩子的头颅!

变戏法的人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捧着小孩的头颅,大哭着说:“肯定是偷桃时,被果园的守护神发现了,我儿子…….”

一番话还没有说完,天上又掉下了一只脚,紧接着,那孩子的身体被肢解成好几截,陆续自天上掉下来。

变戏法的人大为悲哀,流着泪,把孩子的尸体收拾在一起,装进箱子里,末了,向着知县与张落叶说:“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整天随我游荡南北,如今受了大人之命,上天去偷桃,不幸却遭受这么大的横祸,还望大人可怜可怜我,帮我安葬了儿子,我死了一定会好好报答大人的恩德。”

知县有些发愣,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让他仿佛置身梦境。

“是该好好安葬的。”张落叶突兀冒出这么一句话,自口袋中取过一锭白银,抛给了变戏法的人。

后者一把接过,随手装进腰包,然后若无其事地背着箱子走了几步,忽然停步转身,敲着箱子说:“八八儿,还不赶快出来向大人们谢赏,等什么呢?”

他的话音刚落罢,突然见到一个蓬头小孩顶着箱盖走了出来,向着知县与张落叶磕头作揖。

知县才知道原来包括孩子分尸的事情在内,都是戏法的一部分,顿时满脸喜悦地赏赐了变戏法的人与小孩大量的金钱,两人高兴接过后,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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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义庄

义庄停尸间

‘咦啊’的一声,门被推了开来,一个衣着打扮寒酸,长个一个蘑菇头,脸容平凡,眉宇间闪烁着愚笨的神sè的青年步了进来,他的一双手正抓着大量正在点燃的香烛。

愚昧蘑菇头目不斜视,正确来说,是不敢看停放在右手边的数十具僵尸,这是师父九叔的好友,人称‘四目道长’带来的。

四目道长是个赶尸人,所谓的‘赶尸人’,是指利用‘秘术’,将客死异乡的人的尸体带回家乡,让他们入土为安。

在当时,赶尸人在湘西一带很是著名,固有‘湘西赶尸’之称。

愚昧蘑菇头先是走到神坛的旁边,在把香烛举至额头高度,向着神坛拜了拜,然后在香炉上插.上部分的香烛,接着在深吸一口气后,步伐小心地走到僵尸堆前方的香炉前。

“各位大哥,各位大老爷,开饭了,每人一炷香,保你们逸享晚年…….,啊,不对,是保你们早入土为安。”边说着这话,愚昧蘑菇头依次在每一个香炉上插.上香烛。

一番功夫下来,在看着手中还有剩余的香烛,愚昧蘑菇头愣了愣,似乎想起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插.上香烛,他不禁拍了拍脑袋,然后走至一旁停放的几具棺材旁。

依旧念诵了一番话后,愚昧蘑菇头把香烛平插.在棺材盖的边沿,这才拍了拍双手,满脸笑容地说:“好,终于完成了。”

然而就在此刻,当中一个棺材盖上插.着的的香烛忽然没入棺材内!

愚昧蘑菇头看得心中一跳,虽然心中很是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向棺材的方向,他就点了这么多的香烛,可不想再跑一趟。

“怎么关得这么紧的?”愚昧蘑菇头在来回几次吃力都抬不起棺材盖,不禁口中抱怨了一句,同时心中很是疑惑,既然棺材盖这么紧,那么插.在上面的香烛,是怎么样没入到里面的?

他虽然有些愚笨,但反应不慢,一下子就猜到,莫非是棺材里面的尸体发生了尸变?

“这该如何是好?找师兄帮忙吗?不,那家伙恐怕又会笑我,说我连这种小事都做不成。”愚昧蘑菇头在略一沉吟后,终是咬了咬牙:“我怎么也是师父的弟子,论呆在师父旁边的时间,比师兄还要长!我一定能行的。”

这般一说下,愚昧蘑菇头自神坛捞起全副的‘工具’,满脸皱眉地用一根铁铲自棺材边沿,吃力撬着棺材盖。

“给我起!”愚昧蘑菇头忽然大喝一声,双臂发力,终是把棺材盖给撬了起来。

“哈哈,跟我作对就是这个下场。”愚昧蘑菇头在边擦着汗水的情况下,用力踩着地上的棺材盖,好一阵子后,他才在仿佛想起什么的情况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才满脸谨慎地往着棺材内的方向窥视。

“咦……!?怎么回事?里面的尸体呢?”愚昧蘑菇头满脸疑惑地把半边身子探进棺材内,在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遍后,他才托着下巴,满脸的沉吟,却没留意到,此时在他身后,一具满脸狰狞的僵尸正双手微抬地看着他的脖子!

僵尸看着愚昧蘑菇头的脖子,不断吸着气,就像看到**女人的男人一样,双眼放着贪婪的光芒!

终于,僵尸像是忍受不住地歪着头,张牙咬向愚昧蘑菇头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愚昧蘑菇头察觉到僵尸的气息,原地一个打滚下,险险避过僵尸的啃咬,同时脸上,背上,惊出了一身的汗水!

“真的尸变了!”愚昧蘑菇头惊呼一声,看了看现在的位置距离门口有很长的距离,想要绕过僵尸是不可能的事情,又不好叫来师兄帮忙,只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看小爷不把你这妖孽给收拾了。”愚昧蘑菇头像是壮胆地大叫一声,然后学着师父往常的姿势,抓着手中的桃木剑轮舞几下后,嘴角拉出一丝笑意。

然而在看到手中的桃木剑,在自己刚才那几下有姿势没实际的轮舞下,断了半边的情况下,愚昧蘑菇头不禁向着门外大喊道:“师兄,救命啊,这里有尸体尸变了……..”

一番话还没有喊完,对面的僵尸已经扑了过来,愚昧蘑菇头惊得浑身颤抖,再次一个原地打滚下,避了开来。

然而那僵尸没打算放过他,死追着他的身后,愚昧蘑菇头很是无奈,只好与他玩着追逐游戏,绕着整个房间跑,但每次眼看着要靠近门口的方向,都被那僵尸给逼了回来,让得愚昧蘑菇头很是气愤。

“师兄,快来救命啊~”愚昧蘑菇头仍是锲而不舍地向着门外的方向喊着,在见得这么久,师兄还没有出现的情况下,愚昧蘑菇头不禁气愤地咒骂说:“你这该死的家伙,师弟我都快死了,你还不出现,真个要替师弟我收尸吗?要是我真死的话,我就化为厉鬼,天天缠着你,不但你,连你的父亲,母亲都不放过,让你们全家不得安宁。”

“好你个吴文才,有你这样诅咒人的吗?”僵尸忽然停了下来,瞪着愚昧蘑菇头说。

愚昧蘑菇头听得熟悉,在仔细辨认了僵尸几眼后,口中不禁抱怨说:“好啊,梁秋生,你居然扮成僵尸吓我!”

僵尸微微一愣,忙装出装牙舞爪的模样:“我才不是梁秋生,我是僵尸,我要吸你的血。”

“吸你个头。”愚昧蘑菇头哼了一声,抓起身旁的一炷香,向着僵尸伸来的手刺去。

“哇~,好烫,好烫。你这夯货,你玩真的啊。”僵尸再也装不下去,捧着被香刺中的手掌哀叫不已。

“活该!谁叫你先抓弄我的。”愚昧蘑菇头脸露爽快的表情说。

“不玩了,真没劲。”梁秋生哼了一声,抬手把脸上的化妆粉抹去,顿时一张眉清目秀的俊脸露出。

“嘿嘿,想抓弄我,你还没资格呢。”愚昧蘑菇头吴文才哈哈大笑起来,梁秋生的吃瘪,让他很是痛快。

然而此时梁秋生就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颤手指着吴文才的身后:“文才,你身后…….”

吴文才哼说:“你还以为我会相信你吗?笨~”,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忍不住往着背后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一样。

不知何时起,所有的僵尸额头上贴着的黄符已经散落一地,他们在纷纷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情况下,往着两人的方向跳来!

“啊呀,我的妈.呀~”,吴文才在惊呼一声下,自个往着门口的方向跑去。

“蠢货,快点回来!”梁秋生禁不住咒骂了一声,一脚踢向扑过来的僵尸,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后,一条红绳自袖子抖出,飞快把踢倒在地上的僵尸捆住。

才做完这些功夫,又有好几只僵尸扑了过来,梁秋生只好原地一个打滚,并利用这段时间,数条红绳抖出,飞快把那几只僵尸控制住。

其他僵尸识得厉害,忙争先恐后地往着门外跳去,梁秋生暗叫不好,但眼前的僵尸已经够他忙碌的了,只能干瞪眼。

在门外院落看着僵尸们跳出的吴文才,惊得满脸颤动,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能耐,一对一或许还有胜算,一对多,那真是勉强他了。

“可恶,这都怪师兄,要不是他作弄自己,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这些僵尸要是跑到外面害人,知县怪罪下来,那可是砍头的大罪!退一步说,把这些僵尸弄丢了,四目道长怪罪下来,就是有师父罩着,也免不了一番责打。真是的,两头都不是人。”

吴文才喋喋不休地抱怨个不停,但愣是没有一个办法,只好急得原地团团转。

忽然,他的目光落到木门的方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对了,只要把门关上,僵尸们出不去,师兄这边忙完,再过来把这些家伙收拾,不就完事吗?

心中有了主意,吴文才忙穿梭于僵尸群中,往着大门的方向靠近,然而僵尸们似乎看穿他的意图,在留下小部分缠斗着他外,其后僵尸飞快往着大门的方向跳去!

“该死,这些家伙。”吴文才咒骂了一声,几次尝试冲过去,都被身旁的僵尸缠着,顿时气得呱呱大叫着。

眼看着僵尸们快要到达大门的位置时,大门忽然被推了开来,然后一个白发少年步了进来。

白发少年似乎对于迎面扑来的僵尸有些意外,但在眉头微微一挑下,也不知做了什么动作,就看得寒光一闪,所有的僵尸都仿佛被定了身一样,一个个的愣在当场。

白发少年并没有就此住手,反而右手微抬,一道温度极高的火焰自他掌心冒出,看样子是打算把定在当场的所有僵尸给烧毁。

“兄台,手下留情!”梁秋生的声音自房间传来,显然他才刚刚把袭击而来的僵尸给制服,就看到白发少年的手段,恐怕其真的把所有僵尸给烧了,忙自房间大喊出声。

白发少年闻听,在看了看房间的方向后,右手握拳,把掌心上的火焰抓灭。

这白发少年自然就是在看完戏法后,与知县告别,来到此处的张落叶了。

………….

“呼,这是最后一个了。”吴文才在把手中抱着的僵尸放回原位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喘气说。

“叫你平常多修炼,你偏不听,这不,才抬几个僵尸,就气喘成这样,我真是替你丢脸。”一旁的梁秋生摇头叹息说。

“你还说我呢,要不是你,事情会变成这样,真是的。”吴文才听得梁秋生的话语,心中就来气,禁不住大声骂道。

“懒得跟你说。”梁秋生耸了耸肩膀,其后向着张落叶拱手说:“兄台,我们是在庙宇门前见过面,还不知道兄台怎么称呼?兄台刚才真是好手段,一挥手就把僵尸给制服,恐怕与师父的手段不相上下。难得兄台还如此的年轻,真是羡煞旁人啊。冒昧问一句,兄台是师承何人?何门何派?”

张落叶微笑着拱手:“在下姓张,名落叶。是天师道第二十二代传人,些许本领,让两位见笑了。”

“天……天师道?”两人微微一愣后,转而满脸的惊喜:“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传说中的斩妖一族,真是久仰大名。说起来,我们还是同门同派呢。”

“哦,此话何解?”张落叶疑惑问道。

“师兄,不能说,你忘了师父是怎么叮嘱的吗?”吴文才想起什么,忙向梁秋生告诫。

梁秋生却毫不在意地说:“师父是说过,让我们不要把师门的事情泄露给外人,但张兄,可不算‘外人’,我们自然没有违背师父的叮嘱。”

“这么说也没错。”吴文才便没有再作声。

梁秋生这才向着张落叶说:“张兄既然是天师道传人,自然也知道正一道宗的事情。我们的师父‘毛小九’,正是当今‘茅山派’掌门的师弟,因为些许缘故,独自来到此处,收了我们两人作弟子。”

茅山派是正一道宗分裂的门派之一,于情理上,张落叶与梁秋生、吴文才,是同门同派这一点,并没有错。

不过,真是来得巧啊,自己刚才还在想,以怎样的借口才能拜见这位‘九叔’,现在可不妨以这个‘同门同派’的借口来拜访。

然而这想法才刚冒出,对面的梁秋生已经帮他说了:“张兄,是来拜访师父的吗?”

“是的。”张落叶忙点了点头。

吴文才插口:“那你来得真不是时候,师父有事出去了,恐怕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能否告知,是因何事出去的吗?”张落叶听得有些失望,不死心的问。

“此事说来话长。”梁秋生不知为何,轻叹了一口气后,口中问:“张兄,你来本县也有几天了,应该听到过尸变的事情?”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在下曾觉得尸变的概率太高,也试着做过一些调查,但都没有结果。莫非令师的这次外出,与这尸变事件有关?”

梁秋生点头说:“正是这样。师父经过了调查,发现所有尸变的人,都与太一教的人或多或少接触过,所以便打算亲自前往太一教调查。本来我们两人也要跟着去的,但师父考虑到此趟可能会很凶险,便让我们留驻义庄。”

“原来如此。”张落叶摸着下巴,脸露沉吟的神sè。

太一教吗?莫非是与正一道宗同为五大道宗之一,‘太一宗’的附属门派?要是这样的话,难怪九叔毛小九会如此的谨慎。

不过,先是尸变,然后是钟馗,再到太一教,这云和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如此多诡异之事,都集中在此处?父亲莫非是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会让自己来到此处?

唉,但愿此处发生的事情,比画壁世界的事情简单,要不然又要一番忙活了。

正思索间,吴文才忽然拍腿说:“对了,师兄,难得张兄在此,不若让他帮忙对付那些妖鬼。”

“这不好?”梁秋生显然有些心动,但在看了张落叶一眼后,脸露犹豫的神sè,这般麻烦别人,要是对方一口拒绝的话,那该多尴尬啊。

“哦,什么妖鬼的?说来听听,要是在下能帮上忙的话,一定会竭尽全力。”张落叶脸露感兴趣的神sè。

“张兄此话当真?”梁秋生按耐住心中的喜悦,问了一句。

“当然,斩妖除魔,本就是我辈的份内之事。”张落叶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梁秋生便把妖鬼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原来本县除了大儒王阳外,还有另一号响当当的人物,那便是‘姜部郎’。

姜部郎本是吏部尚书的副手,更身兼国子监文学教师一职,但因为身体虚弱,对于ri渐加重的重压有所不适,未免霸占职位,造chéngrén力的浪费,他便向吏部与国子监请辞。

吏部尚书挽留不得,只好同意了他的请辞,但有关赐予的部郎称号,却没有收回,恐怕是作对姜部郎这么多年为朝廷鞠躬尽瘁的奖励。

姜部郎请辞后,回到家乡云和县,在县北有一处宅邸,然而该宅邸多次闹鬼怪,考虑到姜部郎的身体问题,只好举家搬迁,在另一处购置宅邸。

而那处宅邸只留下一个仆人看守,但是时间不长,仆人就意外地死了,之后仆人屡屡更换,但都还是相继死掉,姜部郎不得以,只好把宅子彻底地废弃了。

梁秋生家经营着本县的一个米铺,恰好在姜部郎新购置的府邸旁,其时姜部郎有一个女儿,经常带着婢女到梁秋生家买米,久而久之,梁秋生便爱上了姜部郎的女儿,值得一提的是,吴文才也喜欢上了姜部郎女儿的婢女。

而县内,有个名叫‘陶望三’的秀才,为人倜傥,风流不羁,每每酒后便独自离开,朋友中有人故意唆使青楼女子前去诱惑他,他笑纳并不拒绝,其实呢?他对来访女子整晚没有任何的沾染。

姜部郎对陶望三很是赏识,经常让他在家中过夜,更是多次让自己的女儿与陶望三说话,看样子,有撮合他们的意思。

梁秋生看得很是着急,就向姜部郎请缨,自己能去除姜部郎那废弃宅邸的妖鬼,想以此来加重自己在姜部郎心中的印象,以及让姜部郎的女儿青睐。

身为姜部郎女儿的婢女,若是姜部郎女儿嫁给陶望三的话,该婢女也要跟着一起嫁过去,吴文才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也跟着师兄一起,夸夸其谈。

然而那宅邸的妖鬼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多次出师未捷,让得梁秋生与吴文才很是着急,但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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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宅妖

“居然是姜部郎…….!?”在听完梁秋生两人的叙述后,张落叶脸露沉吟的神sè。

这位姜部郎,他不陌生,当其时,兵部尚书、礼部尚书以及刑部尚书都与爷爷交好,姜部郎作为礼部尚书的副手,张落叶自然见过几次,另外在他进读国子监后,姜部郎因为担任文学教师一职,有一段时间,作为张落叶的教师。

他原本是不知道姜部郎的家乡在这里,现在既然得知,自然要好好拜访一遍,也好探一下有关那宅邸的事情。

在闻听张落叶愿意帮忙后,梁秋生两人喜悦溢于言表,张落叶这边,之所以愿意帮忙,只不过是卖个顺水留情给他们两人,好等九叔毛小九回来后,有两人的好话进言,自己好方便拜见毛小九,不至于吃个闭门羹。

毕竟作为分裂的门派,难保毛小九不会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正一道宗盟主有所偏见。

当下,梁秋生两人在锁好门窗后,带着张落叶直奔姜部郎的府邸。

在转过数条街道后,一座雄伟与古朴混杂的府邸出现在三人眼前,看那牌匾上刻着的‘姜府’二字,毫无意外,此处便是姜部郎的家。

就在此时,姜府对面的一间米铺传来女子的喊声:“秋生,是秋生吗?来得正是时候,这里有姜部郎订的白米,你且给他送过去。”

“好的。”梁秋生应了一声,回身进到米铺,不一会儿,推着满满的一车白米出来。

张落叶扫了那车白米一眼,疑惑问:“姜府难道没有下人吗?怎么订的米,都要你们亲自送过去?”

“这你就不知道了。”梁秋生解析说:“姜部郎宅心仁厚,做官这么多年,从不贪污,即便现在请辞了,也坚持过着清贫的生活。看到那府门没有,是不是连个守卫都没有,要不然也不用每次由姜小姐亲自来选米了。不过,也正是这样,我才有幸认识到姜小姐,这不得不说是我们的缘分。”

“我也是,我也是。”吴文才没有梁秋生的口才,只好跟着附声说。

“姜部郎好歹也是当过官的,连最基本的守卫都没有的话,未免太过了。”张落叶自语了一句,也就没再说话,这毕竟是别人的事情。

‘咚咚咚~’,在用力敲了敲门后,门被打了开来,一个年迈的老管家步出,睁着双朦胧的眼睛,来回扫视着张落叶三人。

“老管家,这是你家老爷订的米,我给你送来了。”梁秋生讨好地说了一句。

“啊,米……,是是是,好像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位公子面生得很……..”老管家在轻哼几声后,忽然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在下张落叶,是姜部郎在国子监教书时的学生,路过本县,特来拜访。”张落叶行了一礼,微笑说。

“国……国子监吗?老爷的确曾经在那教过书,看来你真是他的学生。这样,秋生,你们两人把米推到厨房。张公子,你跟老奴到大厅稍候,老奴这就去向老爷禀告。”老管家在想了想后,口中说道。

“麻烦了。”张落叶微笑说了一句,跟着老管家身后,往着大厅的方向走去,而梁秋生两人则推着米车往厨房的方向。

到得大厅,张落叶在一张椅子坐下后,老管家匆忙退下,显然去了禀告姜部郎。

过得一阵子,眼看着一杯茶也喝了大半,厅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人数不少的样子,片刻不到,几条身影便出现在大厅。

为首一人,是名身穿儒服的半旬男子,脸sè极其苍白,但身上散发的儒雅气息,让人不容忽视,不用说,此人正是姜部郎。

第二人是名书生打扮的青年,长得风流倜傥,但美中不足的是略显偏瘦。

第三人同样是名书生打扮的青年,长得浓眉大眼,相比第二人的瘦弱,他显得很是壮伟,一看就是xing格豁达之辈。

三人之后,一名貌美如花的少女带着一名婢女紧跟着,看样子应该是姜部郎的女儿及其丫鬟。

经过双方一番介绍后,张落叶才知道,那风流倜傥的青年便是陶望三,而那浓眉大眼的状青年,则是朱尔旦,与陶望三一样,朱尔旦也是本县的秀才。

张落叶向着姜部郎深深行了一礼,口中说:“姜老师,很久没见。”

姜部郎慌忙扶着张落叶的肩膀,颤声说:“殿下如何使得如此大礼?真是折煞我了。况且我早已不是国子监的教师,于情理上,还得向殿下叩礼才是。”

张落叶却说:“古语有云‘一ri为师,终生为父’,这一礼是应该的。”,姜部郎说不过张落叶,也只好由了他。

待得张落叶行完大礼后,一旁的陶望三拱手道:“常听姜先生提起殿下的事,说殿下文韬武略,有大将之才,更是jing通琴棋书画,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占卜算数,无所不晓。今ri一见,虽不能一窥殿下本领,但殿下的风姿,着实让望三折服。”

“陶兄说出了我的心声。不知殿下,可否稍露几手,也好让我等学习学习?”一旁的朱尔旦双目发光的说。

落叶脸露为难的神sè。

姜部郎微笑说:“殿下,你就露两手,这两个小子,经常目高远视,也好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好。”张落叶只得点了点头,当下依次从琴棋书画表演,然后与两人进行了一番龙争虎斗般的对诗比赛。

好一阵子后,两人仰头长叹:“今ri总算是见识到学海无涯,人外有人,我们输得心服口服。”

张落叶微笑说:“两位过奖了,在下是什么水平,自己最清楚,论本领,比我强的人,还多着呢。”

就这样,再说了一阵子话后,张落叶脸sè一正,说起此次前来拜访的目的。

姜部郎闻听,脸sè微变说:“殿下不可,那宅邸极之不详,至今已经离奇死了好几个仆人,我不能让殿下去冒险。”

“姜老师过虑了,我没说我要去那宅邸,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看中了那个地方,托我过来询问一下。”张落叶撒谎说。

“原来如此。”姜部郎闻听,才松了口气。

一旁的朱尔旦问:“姜先生,我也偶闻过那宅邸的事情,但并不详解,不知可否说一下。”

姜部郎轻叹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宅邸是我年轻的时候,家父为我买下的,也没住过几天,就因为上京考取功名,而丢在这里十几年时间不管。现在我请辞回来这里,本来想在清理一番后,作为颐养天老的地方,却不想仅是住了几天,就闹了鬼怪,家人担心我的安全,也就只好另外购置地方。只留下一个仆人看守,却没想到时间不长,仆人就意外地死了,之后也请了好几个仆人,都相继死掉,不得已,只好把它废弃。”

“哦,却不知怎么个闹鬼怪法?还望能详细告知。”张落叶在想了想后,口中询问。

姜部郎也没隐瞒,把居住在宅邸发生的怪事简单说了一遍,他的女儿也补充了些内容,听起来不过是一些妖怪扰人的事情,怎么也与仆人之死连不上关系。

“那,那些仆人是怎么死的?官府那边怎么说?”张落叶再问道。

“关于这点,只怕说出来,殿下会不信。”姜部郎轻叹说。

“老师但说无妨。”张落叶淡淡说道。

姜部郎闻听,扫了张落叶一眼后,这才满脸异样地说:“他们身上并没有任何致命伤的痕迹,但体内器官严重被腐蚀,就像被硫酸浸过一样。”

“怎么会?”朱尔旦微讶说:“身体内受损,体表怎么会没有痕迹?”

“所以我才说让人难以相信。”姜部郎再次轻叹了口气。

“姜先生只怕想多了,这世间哪里会有鬼的?”一旁的陶望三突兀冒出这么一句话。

“陶公子,这是我们亲眼所见,绝没有任何骗人的成分。”姜部郎的女儿插话说。

“就是就是。”姜部郎女儿的丫鬟也跟着点头说。

“我并没有冒犯姜小姐的意思。”陶望三解析说:“只不过小生以为,所谓的妖魔鬼怪不过是人们对于神明以及未知恐惧的臆想罢了,当不得真。于此,小生写了篇《续无鬼论》,这当中包含着小生对于妖魔鬼怪的看法。”

边说着,陶望三自怀中掏出几份写着满满字幅的书卷,递给了在场众人。

众人在细看一眼后,俱都称赞不已,姜部郎赞说:“不错,古有晋人阮瞻作《无鬼论》,今有望三作《续无鬼论》,看这朗朗篇幅,以及字句所表露的词意,算得上是一篇上乘文章。不过啊,望三,这话虽说从我这个饱读圣贤之书的人口中说出,很不妥,但妖魔鬼怪能传承于人们口中,绝不是空穴来风,想必有其真实存在之处。”

“姜先生,要不我们打个赌,若是我能在那宅邸内安然度过三天,便是我赢了,希望先生届时能重视小生的看法。”陶望三咬了咬牙,忽然满脸坚定地说。

“怎么可以这么儿戏?不行,太危险了,一个行差踏错,便有生命危险。”姜部郎满脸皱眉地摇了摇头。

陶望三却说:“姜先生,小生既作《续无鬼论》,便已有了决心,就是先生不肯答应,小生也不会就此放弃的。况且若真有鬼怪,先生以为他们知道小生作的这篇文章,他们会放过小生吗?”

部郎微微愣了愣,陶望三一番话说得有根有据,让他难以辩驳。

一旁的张落叶摸了摸下巴后,没有作声,但心中却暗付,这陶望三一看就知道是认死理的人,正面劝他,只会适得其反,还是等离开这里后,施法让他回家沉睡几天,免得他妨碍自己一行人到宅邸除妖。

心中有了主意,张落叶向姜部郎说:“对了,姜老师,我还有一事要向你请教。”

“说。”姜部郎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是这样的,姜老师,令尊购买的那处宅邸,之前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姓甚名谁?是那处宅邸的原本拥有者,还是也是从其他人手中购买的?”张落叶问出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姜部郎在略一思索后,口中说:“上一家的住人姓乔,与亲属阮家同住,听说后来两家的独女都意外身亡,这才把宅邸低价出售给我的父亲。不过,宅邸的原主人并不是乔阮两家,他们是从名为‘宋玉叔’的部曹手中买下的这处宅邸。我之前也问过他们有关这宋玉叔的事情,发现宋玉叔也是从上一家手中买下这处宅邸,至于宋玉叔是从什么人手中买下,已经不清楚了,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宋玉叔此人早已不在人世。”

张落叶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暗付,上一家的两家住人,双方的女儿都意外身亡吗?看来这妖鬼是比这两家更早存在于宅邸之中,而且恐怕是比宋玉叔更早的时期,要不然后者也不会把宅邸出售给乔阮两家。可惜这宋玉叔死得早,要不然就能从他口中知道当时的一些情况,以及他为何要出售宅邸的理由。

看着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张落叶忙起身告辞,恰好陶望三与朱尔旦也正有此意,于是三人便一起离开姜府。

路上,张落叶借故与陶望三说着话,实则袖袍底下偷偷燃烧起一道黄符,然后在微不察觉的情况下,袖袍微微一抖,一股烟气扑向陶望三的脸庞,后者一把吸入,然后迷迷糊糊地向着两人告辞,回到家中,一睡就是三天的时间,等回过神来时,匆忙往宅邸行去,那时张落叶早已把宅邸的妖怪去除,当然这是后话,这里就不再提。

陶望三走后,朱尔旦也跟着向张落叶告辞,张落叶盯着他的背影,脸露沉吟的神sè,他总有一种感觉,会与此人再相见。

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梁秋生两人迎了上来,询问张落叶此行的结果。

张落叶把打听到的事情简单说了,梁秋生不禁摸了摸下巴说:“这么说来,那宅邸中的鬼怪早在几十年前存在了。若真是这样的话,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它修炼成厉害的本领,难怪我与师弟多次无功而返。”

一旁的吴文才却抱怨说:“我说张小哥啊,你就为了打听这么点东西,害我们在外面呆了这么久?”

张落叶扫了他一眼,口中笑道:“吴兄,兵法有云‘知彼知己,百战百胜’,何况是令你与梁兄多次无功而返的妖怪,你不觉得我有必要弄清楚它的来历,以便对症下药吗?”

吴文才听得翻了翻白眼,哼说道:“什么知,什么胜的,所以我才讨厌读书人。那你现在弄清楚它的来历,对什么药了吗?”

“来历倒不清楚,不过。”张落叶话音一转地说:“它是属于怎么样类型的妖鬼,在下倒有点眉目。”

“骗人的?就凭你打探的那些讯息,可以知道是什么类型的妖鬼?”吴文才愚笨的脸庞上,闪过一丝不信。

“正是如此。”张落叶微笑着点了点头:“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妖鬼恐怕是宅妖一类的妖鬼。”

“宅妖?那是什么?”吴文才听得微微一愣。

梁秋生不禁伸手拍了吴文才的脑袋一下,哼说:“叫你平时多用功,你却不听。所谓的宅妖,是指住宅经过长年累月的人气接触,而产生的拥有自我意识的妖鬼,其本体必定是住宅内的器物,或者住宅本身也不一定。当然并不非是人气接触,那些遭到荒废的住宅也有可能产生妖鬼,不过相比于前者,后者所产生的妖鬼,自诞生便带着浓浓的恨意。不过,张兄,你是怎么判断的?”

张落叶解析说:“这宅邸自原主人手中流出后,历经多家住客,几乎每一家都出现意外死人的例子,若是从这一点判断,那妖鬼应该是极之厮杀的。然而除了在宅邸住的人外,其他邻居都没有出现死人的现象,这是为何?恐怕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这妖鬼根本离不开宅邸。”

“另外,宅邸自原主人手中流出后,虽说经过不同住客,但从没有出现住客缺乏的情况。按说这样接触人生气所产生的宅妖应该是善类才是,绝不可能会如此嗜杀。这般矛盾所产生的另一个结果,这宅妖,恐怕并不是器物所化,而是对着宅邸有着极强眷恋的死人鬼魂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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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小谢与秋容

“这下可不妙了。”梁秋生摸了摸下巴,显得满脸的慎重:“师父曾给我们说过,宅妖中,要数那些对着宅邸有着极强眷恋的死人鬼魂所化的宅妖,最为凶险。”

“不仅仅是这样。”张落叶插口补充了一句:“这般所化的宅妖,会依据宅邸的布置不同,而呈现不同的攻击。就像大门与闺房、书房、藏宝室的不同一样。简单而言,那些他生前待得久的地方,就是他最珍视的地方,一旦遭人侵扰,就会予以极之凶残的攻击。”

一旁的吴文才想起一事,口中不禁说:“这么说来,我与师兄以前只是到了大门以及院落的地方,就被那家伙施法赶了出来。要是我与师兄进到他重视的地方,那还不把我们给杀了?”

“正是这个理。”张落叶点了点头:“也幸好你们没乱走,要不然,你们早就不在人世了。”

吴文才听得脸sè变了变,一张脸也顿时耸拉了下来:“师兄,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了,赶快回义庄。”

“你这个白痴,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姜小姐与她的婢女嫁给那陶望三吗?”梁秋生禁不住伸手敲了敲吴文才的脑袋。

后者吃痛,禁不住抱怨了一声,但也知道梁秋生说的没错,只好闭着嘴巴生闷气。

“依我看,吴兄并没有说错,你们仅是在大门与院落,就敌不过那宅妖,再进到深处,只会危及生命。我看这样,今ri我一个人先去探一下风,若是能顺利铲除那宅妖的话,功劳归你们所有,如何?”张落叶在想了想后,建议说。

秋生听得很是心动,他也知道自己的能耐,即便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让张落叶一个人干活,而自己两人享有功劳,他感到很是过意不去。

“师兄,你在犹豫什么?难得张小哥盛情,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那就麻烦你了,张小哥。”吴文才看得梁秋生久久不说话,不禁满脸不耐地插话。

吴文才如此说了,梁秋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向着张落叶苦笑说:“张兄,那就麻烦你了。千万不要勉强,你是天师道的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不好跟师父交代。”

“放心,我自有分寸。好了,前方带路。”张落叶微微一笑,向着两人拱了拱手。

两人点了点头,在前方带路,不一会儿,便把张落叶带到一座荒旧的宅邸前。

梁秋生说:“张兄,那便是那座宅邸了,千万要多加小心。”

张落叶笑了笑:“好的,那就先别过,明ri再见。”

“再见。”梁秋生两人同样拱了拱手,目送着张落叶进到宅邸后,才转身离开。

…………….

“真可惜,这宅邸要是没有荒废的话,定是一座清幽的宅邸,可见当初建造这宅邸的人,花费了多大的心思布置。不过,为何要把它出售呢?”

此时的张落叶正漫步在宅邸的院落,一边扫视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发出自语的声音。

忽然,他的目光停在院落的某棵枯树上,可以看到枯树的树枝上,正有几只黑sè的乌鸦或在啼鸣着,或在整理着身上的羽毛,让得院落看起来甚是yin深可怖。

张落叶摸着下巴,脸露沉吟的神sè,好一阵子后,才转身往着宅邸的其他地方走去,而就在他转身离开不久,枯树下的草状中,数道光芒若隐若现,那是几对yin深的眼睛。

穿过院落,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处单隔开来的厅堂,连接着一间书房。

张落叶伸手推开了书房的木门,而就在这一瞬间,他忽然目光闪了闪,猛然转过了头,除了清风偶尔吹过,带起一地的尘埃以及乱草外,并没有任何的异状。

“错觉吗?”张落叶喃喃自语了一句后,重新转过了头,欺步进到书房内。

书房的布置很是典雅,琳琅满目的书籍堆满整个书架,连桌面上也放有不少的书籍。

另外还放有文房四宝,可惜砚台上的墨水早已干结,与积累在一起的灰尘混在一起,看起来甚是荒凉。

“《论语》吗?”张落叶伸手抓起书桌上一本摊开的书籍,拍去上面的灰尘,合上一看,发现是孔圣人的著作《论语》。

随手把书籍放下,张落叶的目光落到一旁的书画以及刺绣的工具上,姜部郎说过,宅邸的上一任住客是乔阮两家,因为两家的独女意外身亡,才把宅邸低价出售给姜部郎的父亲。

这么说来这里的女儿书画以及刺绣工具,便是当初那两家的独女留下的。

略微端详了一阵子后,张落叶出得书房,往着宅邸的其他建筑行去,在差不多逛完整座宅邸一周后,天sè也彻底黑了起来。

张落叶背手置身于之前的那座书房中,目光如炬地盯着外面不远处的那座院落。

这宅邸中的妖怪颇有些道行,既而能窥破自己的厉害,又而能完美地隐藏气息,也就是说,若对方不自动现身的话,自己除非把整座宅邸给烧了,要不然是很难找到对方的踪迹。

不过,自己才不会如对方所愿的,因为没有发现而自动离开。

今夜自己就留在这里休息,给予对方可攻击的机会,以对方的谨慎以及嗜杀,是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的。

哼,只要对方敢出现,就是他的死期!

张落叶心念了一句后,袖袍一抖下,一道霞光扑出,瞬间把整个书房包裹,在霞光消失不见后,可以看到整个书房变得洁净无比。

张落叶这才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随手翻开一本自书架上取下的书籍,看了起来。这一看,居然看得入迷了,等到书籍看到最后一页时,不觉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

张落叶在合上书籍后,才想起此趟的目的,不禁苦笑了一声,把书籍重新放回到书架上。其后略一犹豫,还是从书架上取下数本书籍,平整放到桌面上,其后伸了个懒腰,仰卧在一旁的床上,屏息以伺其变。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书房的木门忽然悄无声息地自动打了开来,然后两道yin风凭空刮进,在yin风收敛后,两道模糊的身影显现。

两道身影先是小心地看了床上的张落叶一眼,其后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在交流着什么,好一阵子后,居然舍弃攻击张落叶的机会,反而相视一笑下,取起张落叶刚才放在书桌上的书籍,身化两道yin风夺门而出,木门再次悄无声息地被重新关起。

张落叶满脸疑惑地翻身跳下床,绕着书桌转了两圈后,脸露沉吟的神sè,他实在不明白,这两只妖鬼为何不攻击自己,反而把自己放在书桌上的书籍取走。

莫非对方想要yu擒故纵?这般一想下,张落叶冷冷笑了笑,也实在太少看自己了。

也罢,先静观其变,就之前自己观察而来,这宅邸的妖怪并不仅仅这么两只,还有另外更加yin深与残忍的一只,那才是自己的目的。至于之前那两只,若是对方没有恶意伤人的话,自己也懒得对付它们。

过了大约一顿饭的时间,书房的木门再次悄无声息地自动打了开来,一如刚才一样,两道yin风刮进,在yin风收敛下,现出两道模糊的身影。

两道身影小心把书籍重新放回到桌面上,然后当中一人蹑手蹑脚地往着张落叶的方向靠近,另一人低声喊了什么,第一人没有搭理,依旧伸展着步伐,另一人无法,只好跟着第一人的身后。

张落叶半眯着眼睛,透过眼缝,发现这两道身影,是两个模样俏丽的姑娘,一个年若二十来岁,另外一个也就十七八左右,都有着倾国之sè。

年纪大一些的姑娘翘起一只脚轻轻的踹张落叶的肚子,年纪略轻的姑娘则先是掩口偷笑,但在想起什么后,忙向着大姑娘轻声说:“乔姐姐,这不好,要是把他弄醒了,就麻烦了。”

大姑娘哼了一声,屈身一屁股坐在床沿,抬手拽起张落叶的发丝,来回抚摸了几下后,口中说:“怕什么,他要是醒着的话,如何会被我摸得了发丝。况且,阮妹妹,你可别忘了,我们不能违反鬼婆婆的旨意,要是我们不杀了这小子,我们就会被她杀死。”

“可是让我们杀人什么的,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小姑娘轻叹了口气:“当初,我们可是与鬼婆婆约定好的,我们负责捣东捣西,赶走任何想要居住在这里的人。至于那些赶不走的人,由鬼婆婆自己对付,这些年,她杀了那么多人,连我们也是因为她的缘故而成了鬼魂。我已经受够了,杀人什么的,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你小声点!”大姑娘脸sè变了变,侧耳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半响,才向着小姑娘抱怨说:“真是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们这些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要是在这最后关头,被鬼婆婆听到你说的话,我们可都前功尽废了。再忍耐一下,不久我们就ziyou了。”

是,就为了我们的ziyou,而让无辜的人被牵连,我……我做不到。”小姑娘满脸固执地说。

“你啊,罢了。既然你不愿意污了你的手,那就让我来,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什么名誉善良的,我早已不在乎了。”大姑娘咬了咬牙,右手微抬,如刀状的指甲伸展而出,往着张落叶的颈脖刺去!

“啊啊~”,一旁的小姑娘尖叫一声,捂住了双眼,良久,才伸开双手,往着床上看了一眼。

“咦…..!?乔姐姐目的是大姑娘满脸泄气地坐在一旁的一幕,而床上的张落叶一如当初一样,没有任何的受伤。

“你说得对,杀人这种事情,我们的确做不来。”大姑娘暗叹了口气,苦笑说:“或许我们应该被鬼婆婆杀了的好。这些年,也过得如此的痛苦,死或许是种解脱。”

“乔姐姐…….”小姑娘闻听,脸上闪过一丝暗淡。

“你们好像在说很有趣的事情,不知在下是否能加入?”张落叶忽然翻身坐起,向着两女微微一笑!

两女被吓了一跳,在相视一眼下,身化两道yin风,夺门而出,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落叶微微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不禁闪过一丝苦笑,但马上,他脸露沉吟的神sè,两女的称呼,让他意识到,这两女莫非就是当年那被害死的乔阮两家的女儿?

不过,她们口中称呼的鬼婆婆又是何人?是那凶残的宅妖吗?

再想了一阵子后,张落叶索xing坐到椅子上,翻看着书籍,以他对人xing的观察,这两只女鬼恐怕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的,这等待的时间,不若看一下书的好。

就这样,到得子夜时分,张落叶忽然心中一动,故作伸了个懒腰,熄烛就寝。

果不然,就在张落叶躺下不久,门突然悄无声息地打了开来,然后两女鬼蹑手蹑脚地飘进。

小姑娘轻声问:“乔姐姐,你说他睡着了吗?”

“不排除有装睡的可能xing,所以我们才摸进来的。嘛,你就看着。”大姑娘嬉笑一声,飘身到床边,边用手中的细草挑拨张落叶的鼻子,边注视着张落叶的表情,看那样子,似乎张落叶一醒转,就立即逃开。

小姑娘在一旁瞪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好一阵子后,出声问道:“乔姐姐,怎么样?”

“看来他真的睡着了。”大姑娘收起手中的细草,一屁股坐在床旁,呼了一口气。

小姑娘学着大姑娘的动作,也跟着坐在床旁,在想了想后,再次问道:“呐,乔姐姐,你说他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真的打算加入我们的行动?”

“笨。”大姑娘白了小姑娘一眼,轻声说:“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小子虽然年轻,但也是个修为不低的修道士。你莫忘了,以前那姜部郎请来的修道士是怎么对付我们的?在他们那群人看来,我们就是恶人,必须予以斩杀,所以修道士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可……可是。”小姑娘俏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暗淡:“可是,就在不久前,我们还是人来着,只不过因为被鬼婆婆害死了,才会成了被束缚在这里的宅鬼,我们根本就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那些人就是不放过我们?”

“我也不知道,但这个世界就是有这种不是黑就是白的事情,并不能靠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大姑娘满脸长叹说。

小姑娘沉默了下来,良久轻声问:“乔姐姐,我们为何又跑到这里来?既然不能狠心杀他,跑到这里也没用啊。”

“你啊。”大姑娘伸手点了点小姑娘的额头:“这里是我们的房间,是这小子不害羞跑到这里,占了我们的房间,我们只不过是回到自己房间而已,谈不上有用没用的。何况,我们因为不能狠心杀他,而被鬼婆婆所杀,严格说来,我们是为了这小子而死,就是古人所说的殉情,也不过如此。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当然要在最后时间,好好看看这个能令我们为他而死的家伙,是个怎么样的人。”

“原来如此。”小姑娘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张落叶的俊脸看,这一看,竟看得她心旷神怡,回过神来,不觉感到口干舌燥,心如鹿撞!

大姑娘的声音传来:“这小子睡得还真香啊,我们都要为他而死了,他还睡着,真是让人不愉快,不行,怎么也让他睡不上一个好觉。”

边说着这话,大姑娘一咬牙下,用纸条拈成纸棒状,矮着身子,用纸棒拨弄着张落叶的耳朵。

“乔姐姐,这不好?”小姑娘有些不敢看张落叶的俏脸,向着大姑娘低声说。

“阮妹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脚的。来,也给你个纸棒,另一只耳朵就交给你了。”大姑娘轻哼一声,递过一根纸棒。

正当小姑娘犹豫着要不要接过之际,忽然床上的张落叶浑身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然后在‘哧’的一声下,化为一滩的水液,并自水液中飞出数根由水液构成的链条,几下子就把两女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半分!

两女满脸惊恐着,想要挣脱链条,却发现链条就像真的铁链一样,既而沉,又而结实,并瞬间抽空了她们体内的yin力,让她们即便有一身的鬼术,此刻也施展不得半分。

“请原谅在下的唐突,不过若不用这等手段,还真不能留下两位姑娘。多有得罪,还请原谅。”张落叶的声音自yin暗处传出,然后他满脸微笑地步了出来。

“你这恶贼,快放开我们!”大姑娘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故作气鼓鼓地模样,瞪着张落叶喊道。

“哎呀呀,还真是位有活力的姑娘。却不知两位姑娘怎么称呼?”张落叶无视大姑娘气鼓鼓的目光,仍是满脸微笑地问道。

小姑娘试探问道:“要是我们说了,你能放开我们吗?”

“当然。”张落叶笑着点了点头。

大姑娘呵斥说:“阮妹妹,别告诉他。”

小姑娘却说:“乔姐姐,他看起来并不是坏人,告诉他也无妨。小女子姓阮,名小谢;她名秋容,乔氏。”

果然是乔阮两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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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喷水

“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说了,只要我们告诉你名字,你就把我们放开吗?”阮小谢气鼓鼓地瞪着张落叶,对于张落叶的言而无信很是气愤。

张落叶却笑说:“在下是说过放开你们,但可没说过‘现在’放过你们,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在下并没有食言。”

“好一张诡辩的嘴巴。”乔秋容同样瞪了张落叶一眼,冷笑说:“所以我就说修道士信不过,你看,我们都被他耍了。”

“非也非也。”张落叶摇头说:“只要你们再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们。”

“哼,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吗?”阮小谢撇着小嘴说。

张落叶微笑说:“我想两位姑娘误会了一件事,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以你们现在的处境,在下这般说,也没错。当然,两位姑娘也可以选择不回答,不过,在下为了想要得到的信息,也只能对两位施展搜魂术了,我想两位对搜魂术,也不陌生?”

闻听搜魂术的字眼,两女脸sè微微变了变,乔秋容一下子瞪着张落叶说:“你好狠毒,竟想用那等邪法来对付我们!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们刚才就不心软把你给杀了,也好过这样被你侮辱。”

“两位言重了,只要你们乖乖配合,在下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凭在下的修为,要想杀你们,早已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张落叶摆了摆手,劝说道。

两女听得对看了一眼,各自沉默了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阮小谢试探问道:“你这次没骗我们?”

“当然,若你们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放开你们,不过前提是你们不能乱动,要不然……..”说到这里,张落叶故意停了下来,右手微抬,对着对面的铁炉隔远拍了一掌,就听得‘哧’的一声,铁炉瞬间化成了粉末!

两女看得脸sè微变,暗自吃惊于张落叶修为的高深;张落叶也如他所说的那样,把两女身上的链条消去。

“好了,也别站着,坐下来说话。”张落叶一副主人的模样,自个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随后指了指对面的两张椅子,两女略一犹豫,只得坐了下来。

“还不知公子怎么称呼?”乔秋容轻声问道。

“在下姓张,名落叶,是天师道的弟子。”张落叶故意说出天师道的字眼,让得听着的两女脸sè再次变了变,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

“却不知张公子想要问什么呢?若我们知道的话,一定不作隐瞒。”阮小谢低声说。

张落叶想了想,口中问:“那好,你们是此处宅邸的上一任住客,乔阮两家那意外身亡的女儿们?”

“是的。”阮小谢点了点头,猛然想起一事,不禁疑惑地盯着张落叶看:“咦…….!?不对。张公子,你知道我们两家的事情?”

张落叶微笑说:“当然,在下是从姜部郎处听到你们两家的事情。因为你们的身亡,你们两家的家主,才会把此处宅邸低价出售给姜部郎的父亲,对?”

阮小谢才释然,轻叹说:“原来是这样。不过,张公子说错了一点,我们两人并不是意外身亡,而是被害死的,且在死后一直被禁锢在这里,成了无依无靠的宅妖。”

张落叶目光一闪地问:“害死你们的,是那鬼婆婆?什么来头?与那部曹宋玉叔有关吗?”

张落叶之前装睡,两女不怀疑他偷听到她们的说话,所以张落叶说出鬼婆婆的字眼,两女没有太多的吃惊,反而对张落叶知道部曹宋玉叔的事情感到疑惑。

“张公子也知道那部曹宋玉叔的事情?”

张落叶点头说:“姜部郎提及,他是你们两家的上一任住客。”

一旁的乔秋容说:“不过,与部曹宋玉叔没有多大的关系,正确说来,他也是受害者,他的母亲与一个婢女被鬼婆婆所杀,他恐惧下,才会把宅邸出售给我们两家。”

阮小谢也跟着说:“鬼婆婆是这宅邸的原本拥有者。她有一个儿子,但在生前,从没有孝顺过她,反而在她死后,不顾亲戚的劝阻,强行把这间宅邸出售给部曹宋玉叔。鬼婆婆痛恨着这个儿子,并对这间宅邸有着强烈的眷恋,所以化为十分残忍的宅妖。”

张落叶脸露沉吟的神sè,忽然想起一事,口中不禁问道:“对了,你们之前说过‘不久就ziyou’,那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们已经想好对付那鬼婆婆的办法?”

“并不是这样。”阮小谢苦笑了一声,在看了看一旁的乔秋容后,低声说:“之前,姜部郎曾请来修道士对付我们,虽说最后,被鬼婆婆所杀,但我们从那修道士的遗物中找到一块记述着秘术的锦帕。根据那秘术,我们只要在合适的地方布置下阵法,然后利用好时机,就可以传送离开这里。”

“哦,这秘术的传送,连你们的宅妖之身也能无视吗?”张落叶摸了摸下巴,脸露感兴趣的神sè。

“也并不能这么说。”乔秋容补充说:“根据秘术,我们制造了一块可代替此处宅邸的玉佩,作为我们新的附宅。”

“原来如此,不知那锦帕可否取出让在下一观?”张落叶盯着两女,淡淡说。

女对看一眼,脸露犹豫的神sè。

张落叶故作说:“怎么?怕我抢走你们的锦帕吗?你们就不怕那秘术有缺陷,而让你们灰飞烟灭吗?我是天师道的弟子,什么道法秘术没有见过的。由我看,说不定能把缺陷找出。”

“好。”乔秋容点了点头,向着对面的阮小谢打了个眼sè,后者在轻念一句咒语下,樱唇微张,吐出一道玻璃珠大小的绿光;随着绿光的收敛,一块古旧的锦帕显现而出,被阮小谢递了过来。

张落叶伸手接过,略一端详后,淡淡说:“果然如我的猜测。这秘术并不是完整的,若你们按此法实施,只会魂飞魄散。”

“不……不会?”两女听得蛾眉蹙了蹙,此事上,张落叶没有骗她们的必要。

阮小谢急声问:“那可有其他的办法?”

“办法自然有。”张落叶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说:“若结合我天师道的道法帮助,应该能弥补秘术的缺陷,不过……..”

乔秋容低声说:“不过什么,张公子但说无妨。”

张落叶微笑说:“好,我来此处是为了斩杀那鬼婆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斩杀鬼婆婆?两女不禁对看了一眼,张落叶是天师道的弟子,若真能斩杀那只宅妖,于她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却不知张公子需要我们怎么帮忙?”

“这个好办,你们且附耳过来……..”

………….

月sè如瀑,倾洒而下。

这一夜注定又是个月圆之夜,正是适合魑魅魍魉横行的ri子。

宅邸的院落中,某棵枯树之下,那泥土忽然往上凸起,然后一只干瘪的手伸了出来,接着是另一只手,头颅,肩膀,身躯以及脚部。

那竟是个老婆子,身材很矮驼着背,白发就像扫帚一般浓密,系着一个发型,高两尺左右。

她的一双眼睛血红之极,浑身似乎有邪气涌动,自泥土冒出后,便围着院子绕圈跑,时缓时急,就像鹤一样,并自口中不断喷着水,那水声噗噗的响声,就跟裁缝向衣服上喷水一样。

过得一阵子,远处忽然刮来两阵yin风,待得yin风收敛后,乔秋容与阮小谢那绝世容姿显现而出。

对于老婆子的举动,两女见怪不怪,反而恭立一旁,一副静候老婆子的模样。

老婆子这怪异的喷水举动,一喷就是整整一个时辰之久,之后才在抬手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口水的情况下,看向了两女的方向。

“这不是乔丫头与阮丫头吗?怎么,杀了那个修道士了?”老婆子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道。

“是的,幸不辱命。”乔秋容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老婆子不禁看了她一眼,口中说:“你们怎么杀得了他的?他的修为甚至在老身之上,若没有充分的把握,老身也不敢直接面对他。”

阮小谢接话:“是这样的,那人虽然修为高,但是个sè胚子,乔姐姐只是轻轻诱惑了他一下,他就分不清东西,然后小妹就在一旁,窥得时机,手起刀落,砍了他的头。”

“竟然用这样的办法。”老婆子笑了起来:“的确,以你们两位姑娘的姿sè,只要是男人,没有不心动的,除非他是太.监。好,做得好,那他的头颅呢?”

“就在这里,鬼婆婆请过目。”乔秋容回了一句,袖袍一抖下,一个木盒飘出,轻轻地落到老婆子面前,看那木盒里躺着的,赫然正是张落叶的人头!

老婆子认真端详一阵子后,放声笑了起来:“不错,的确是个人头,你们都做得很好,好了,回去休息,今夜辛苦你们了。”

这‘了’字才刚说出口,木盒内,张落叶的人头忽然炸裂而开,大片的烟雾涌出,一下子让得整个院落变得白茫茫一片!

老婆子反应不慢,转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口中不禁大骂道:“好你们两个贱丫头!居然用假人头来骗我。你们莫忘当初要不是老身饶了你们一命,你们只怕早已魂飞魄散!该死,老身最痛恨就是忘恩负义之人,你们死定了。”

“死的是你这妖孽!”张落叶的声音突兀冒出,然后一道剑光速度极快地横穿烟雾而来。

老婆子识得剑光厉害,脸sè微变下,反应不慢地往着后方退了一步,并自口中喷出大量的水液。

‘哧’的一声,在水液的阻挡下,剑光溃不成形,碎裂了开来。

老婆子没有就此住手,反而深吸一口气下,连续吐出大量的水液,并用双手cāo控着,自上下左右前后六个方位,把发出剑光的那道身影覆盖。

身影来不及惨叫,就被水液融化成一滩的血水,老婆子几步上前,满脸冷笑地看着地上的血水,心中暗叫幸运,这小子算是作茧自缚,若是正面交手,自己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有此下场,也是他太过轻敌的缘故,真是活该!

然而,她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一起,她看到一张俊脸正冷冷看着她,并用他手中的宝剑自下往上,把她砍成了两半。

“啊啊啊~~”,老婆子惨叫不已,被宝剑发出的白sè火焰包裹,转瞬便烧得一片不留。

张落叶这才袖袍一抖下,把院落的烟雾甩得一干二净,早已等候多时的两女迎了上来,阮小谢颤声问:“张公子,她…….她死了吗?”

“还没有,只是打散了她的yin魂而已,若不把形体彻底销毁的话,加以时ri,她还是会复活的。”张落叶淡淡回了一句,右手微抬,似乎在捏指算着什么。

好一阵子后,他忽然几步走至院落的某处,左手成爪状,往着下方的泥土一探手,顿时一只被扩大光形爪手冒出,一下子往着泥土抓去。

在抓到三尺多深的地下时,一缕白发冒了出来,再往下抓,渐渐一具尸体显现而出,模样与老婆子一模一样,只是脸面胖肿得就像活着似的。

张落叶递给两女各自一条皮鞭,口中说:“用这皮鞭击打她的尸体,直到打烂骨头与肉后,才能停手。”

两女本来有着大好年华,将来嫁个好丈夫,相夫教子,却给这老婆子害死,困在这种地方,做着不情愿的事情,那真是段生不如死的ri子。

她们心中早就对老婆子存了难以衡量的仇恨,就是张落叶不说,她们也没打算这么容易放过老婆子。

当下,两女银牙紧咬,毫不顾女儿姿态,死命甩动着手中的皮鞭,直把老婆子的尸体打得噼啪作响。

就这样,过得将近半个时辰,老婆子的尸体骨头与肉都被打烂,皮里面竟然全是清水!

张落叶这才让两女停手,而他自己则自怀中取出一叠黄符,口中念念有词着,待得所有黄符都燃烧后,张落叶这才把黄符甩在老婆子的尸体上。

火焰转瞬便把老婆子的尸体包裹,待得火焰熄灭时,老婆子的尸体早化为一地的碎渣。

“呼,好了。眼下还差另一件事。”张落叶拍了拍双手,回头看了看厅堂的方向。

“另一件事是指什么事?”阮小谢疑惑问。

张落叶淡淡解析了一句:“这宅邸因为那只妖孽的缘故,残留着大量的妖气,若是放置不管的话,轻则吸引其他妖孽盘踞此处,重则会产生另外的宅妖,届时生灵涂炭,就不是我所能期待的。”

当夜,云和县发生了一件怪事,明明万里晴朗的天空,却突然一下子变得黑云密布,但却没有下雨,反而雷声大作,并集中在云和县的某处,劈下数道粗大的雷电。也幸亏时间持续得并不长,要不然恐怕整个云和县的人都要被惊醒过来。

………….

次ri,阳光明媚。

张落叶在打了个哈欠下,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不想才刚打开宅邸的木门,梁秋生与吴文才就迎了过来,看样子两人起了个大早,早早来此等待自己的出来。

“张兄,怎么样?那宅妖铲除了吗?”梁秋生满脸热切地问。

张落叶还没有说话,吴文才已经插口说:“自然是铲除了,要不然张小哥,怎能在鬼宅过了一夜,还能安然无恙地出来。”

“你闭嘴,没问你。”梁秋生伸手敲了敲吴文才的脑袋,让得后者很是不满地揉着被敲疼的地方。

“不瞒两位。”张落叶在想了想后,口中说:“要铲除那宅妖并不难,困难的是,就这么铲除她的话,很容易会让宅邸内的妖气泄漏而出,当中后果,我想两位也清楚得很。”

“这样啊,连张兄也无法应付吗?那恐怕要等到师父回来,让他老人家亲自出马才行。”梁秋生略显失望地说。

张落叶微笑说:“也并不能这么说。我昨天花费了一晚的时间,在宅邸内布置下数个阵法,若无意外的话,只需三天的时间,就可以彻底净化那宅妖以及宅邸中的妖气。届时,你们以此去告诉姜部郎,说不定就能引起他的重视。”

“真的?那真是多谢张兄了。”梁秋生听得满脸喜悦,就是一旁的吴文才也禁不住呵呵大笑着。

其实,不论是那妖孽还是宅邸中妖气,张落叶早就处理完毕,之所以这么说,乃是他之前已经向陶望三施了法,让后者整整回去睡三天的时间,若是现在告诉梁秋生两人,宅邸已经处理完毕的话,姜部郎就会发现陶望三并没有去宅邸的事情,说不定,自己向陶望三施法的事情就会败露。

“对了,令师还没有回来吗?”张落叶向着梁秋生两人问起九叔毛小九的事情。

“还没有。”梁秋生摇了摇头:“师父早上发来传音符,说是还要逗留一段时间观察,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

“是吗?”张落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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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写字

“哈~,哈~”

乔秋容禁不住伸了个懒腰,曲臂趴在桌几上,看着张落叶认真看书的模样,似有几分的痴迷。

半响,她回过神来,俏脸微微一红下,一丝调皮自脸上闪过,然后伸手挡在了张落叶书案上,正在看着的书。

张落叶正看得入迷,忽然被这么一双玉手挡住,不禁眉头皱了皱,抬头盯着乔秋容说:“乔姑娘,在下不是说过了吗?别来妨碍我看书。”

“可是,太无聊了。你一到这里,就把我们凉拌在一旁,自己苦闷看书,而且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你不觉得无聊,我们看着也无聊啊。”乔秋容撇了撇小嘴,温声说。

张落叶听得翻了翻白眼:“真是的,我又不是花瓶,你老是看着我干嘛?呆一边去,别妨碍我。”

“是是是。”乔秋容虽是这么应了一声,但却仍是曲臂趴在桌几上,盯着张落叶发呆。

张落叶不禁再次翻了翻白眼,想要用目光恶视她,后者却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向着他微笑着,让得张落叶心中腾起的气恼,就如击打在海棉一样,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只是,才刚看得入迷,另一双玉手却从身后伸来,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并自身后传来一把犹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张落叶一把拉开那对玉手,后者已经机灵地退到房门的位置,笑颜如花地看着他的方向。

张落叶不得不做出恶狠狠的模样,指着两女骂道:“你们两位姑娘,有完没完!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要是再来妨碍我,我就把你们统统杀掉!明白吗?”

然而他的这番话没有起到很好的制御作用,两女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依旧我行我素。

到最后,张落叶只得心中暗叹一口气,把书本合上,盯着两女说:“好,算我倒霉,既然答应帮你们,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麻烦事。说,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公子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两女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一句。

张落叶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窗外,不觉已经ri升正中,正是中午时分。

“公子真是的,都看书看到忘了时间,也该饿了,我们姐妹早已为公子烧好了饭菜。”乔秋容嘿笑说。

“烧好了饭菜?莫非你们妨碍我,是为了提醒我吃饭的事情?”张落叶反应过来,怪声问道。

“是的,本来是有这个意思,不过看到公子这么可爱,就实在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多有得罪,还请原谅。”这话是阮小谢柔声说出,看着张落叶投来的目光,她下意识心中一跳,俏脸微红地低下了头。

真是的,我堂堂天师道的传人,斩魔一族,居然被这么两只女鬼玩弄,说出去也实在丢脸。不过,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一言既出,就驷马难追,既然答应她们,也就只能暂且如此。

“不对,你们刚才说烧好了饭菜?这里可是客栈啊,你们莫非跑到厨房那边?”张落叶想起一事,皱眉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两女故作满脸天真地问道。

“你们……..”看着两女的表情,张落叶紧握的拳头终是松了下来,泄气说:“罢,罢,罢,下不为例。你们是鬼魂,若是到处乱跑的话,吓着人事小,要是引来那些多管闲事的修道士,可别怪我事先没说好,到时候,你们自己解决,听到了吗?”

“呵呵,公子才不是这样的人。况且要是真遇到那些修道士,他们也只会认为我们是公子驯养的小鬼,要找麻烦,也只会找公子你,不是吗?”乔秋容转了转眼珠子,掩唇轻笑说。

“乔姐姐,你就别再气公子了,让公子先用膳。”一旁的阮小谢轻声插话。

乔秋容闻听,也就没再说什么,与阮小谢一起,把烧好的饭菜依次放到桌面上,并争着把羹匙、筷子、碗在几案上摆好。

张落叶看了那些饭菜一眼,口中说:“你们两位姑娘,生前不是千金小姐吗?怎么也会做饭菜?”

乔秋容听得白了张落叶一眼:“当然会了,我们又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娇女。”

“呵呵,乔姐姐,你就别骗公子了。”阮小谢笑着说:“这些都是我们被鬼婆婆害死后,为了能照顾好自己,而自个学会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样,毕竟我们鬼魂没有味觉。”

也就是说,我是第一个试验品吗?张落叶禁不住如此想到。

他抓了抓筷子,有些不敢下手,要是十分难吃,自己能当场吐出来吗?

乔秋容看罢,故作说:“公子可要小心啊,这饭里,我们可是下了砒霜、鹤顶红之类的,你不怕的话就赶紧吃。”

张落叶无语说:“要真是这样,也活该我倒霉。”,话罢,他在轻叹一口气下,如临战场般地起筷张口。

没想多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入口的却是如此的美味。

“乔姐姐真是的。”阮小谢甚感无奈,向着张落叶小心问:“公子,味道怎么样?还可以?”

“不错,比那些大酒馆,酒楼的膳食,不差几分。你们没有味觉,是怎样做得这么美味的?”张落叶边吃着,边好奇问道。

“这个嘛,我们有协力者的帮忙。”乔秋容故作神秘地说话。

“协力者?”张落叶微微一愣。

阮小谢却笑说:“张公子,你别听她瞎说,才不是什么协力者,而是客栈后院的一条自养犬。”

阮小谢自认为把事实的真相说给张落叶听,却没想到听着这话的张落叶甚是无语,自己居然吃着一条犬来试吃的食物,靠!

这两个女人,果然要尽快送离才行!要不然哪天,她们懒的话,直接把畜生的食物端给自己,那该多尴尬啊。

两位姑娘并不知道张落叶心中所想,反而见得张落叶碗空了的情况下,争着为他盛饭,却不知道张落叶在知道这食物的‘真相’后,每一碗饭,他都有一种在吃粪.便的感觉。

………….

饭罢,张落叶站起了身子,看样子,似乎要外出的模样。

阮小谢忙说:“张公子,你要出去吗?等等,我们收拾完这些餐具后,与你一起出去。”

“不。”张落叶轻摇了摇头:“你们呆在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乔秋容闻听,满脸不悦地说:“为什么啊?我们在这里也无聊透了,早就想到外面看看。”

让你们出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张落叶淡淡说:“现在是大白的天,你们这般出去,不怕被晒干体内的yin气吗?老实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看得两女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张落叶只得说:“好,我那边有些还没抄完的书卷资料,你们若真的感到无聊的话,就帮我抄一下那些书卷资料。”

书卷资料?两女不禁对看了一眼,终是点了点头。

张落叶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了一句:“你们两个是鬼身,身上的yin冥之气,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千万不要在这客栈乱跑,要不然害死了人,我也只能把你们就地正法,听明白吗?”

“知道了,知道了,公子快去快回。”乔秋容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

“啊,公子等等。”阮小谢忽然几步上前,俏脸微微一红的情况下,向着张落叶说:“公子此趟出去,若是经过集市的话,不知能否给我们买些衣服以及胭脂水粉呢?”

张落叶皱眉说:“你让我一个大男人去买这些女儿家的东西?”

“公子若不乐意的话,我们一起去好了。”乔秋容不适宜地添加压力。

“好。”张落叶只得摊了摊手:“不过,胭脂水粉倒好,衣服的话,我并不知道你们的尺寸。”

两女听得暗碎了一口,在这个古代,问女子衣服的尺寸,好比看光她们的身体,所以除非是丈夫亲人,要不然一般人家女儿的衣服,都是自己亲自去买或者让最信任的丫鬟购置。

张落叶出身于只有爷爷的家庭,读的是圣贤之书,这种女儿学问,从没有人告诉过他,所以此刻,他并不知道这般问法,有着极大的意义。

也幸亏两女知道他的为人,要不然非得以为他想要调戏两人呢。

两女按耐住心中的sāo动,略显害羞地自一旁撕下一张白纸,用毛笔写上尺寸后,折着递给了张落叶。

张落叶这厮接过后,竟想要当场摊开一看,惹得两女娇羞地推了他一把,并自口中嗔道:“不许在这里看,等到了集市你才能看。”

“真麻烦。”张落叶也懒得猜测她们的心思,随手放到怀中。

出得客栈,张落叶径直往县府行去,之前他与那云和县知县在酒楼吃饭时,对方听到他提及‘挖心高手’以及‘尸变’事件的事情时,拍着胸口保证,会以最快时间,为张落叶准备这些资料,所以张落叶此趟,便是要取这份资料。

到得县府门口,发现之前那个捕头男子早就恭候在门前,不能幸免地被对方拍了好一阵子马屁后,才取到想要的资料。

捕头满脸堆笑说:“张殿下,大人就在里面办公,需要小的把他叫出来吗?”

“不用了。”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知县大人既然叫你在这里等我,说明他公务繁忙,在下也没有打扰他的必要。”

“是这个理。”捕头仍有些不死心,再问了一句:“不知殿下,有什么可让小的效劳的,不是小的自夸,在这个云和县,没有谁是小的不认识的。”

张落叶刚想拒绝,忽然想起一事,不禁笑着向捕头说:“啊,的确有这么一件事,但就怕让你为难。”

“殿下即管吩咐,就是上到山下火海,小的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捕头听得脸sè一喜,忙拍着心口说。

“如此甚好,事情是这样……..”张落叶边说着,把怀中的纸张递给了捕头。

捕头伸手接过,口中说:“小的这就回去让贱内与丫鬟为殿下买来这些东西。”

“好,我就在那边的小酒舍等你的好消息。这些是买东西的钱。”

“如何能用殿下的钱,这点小钱,小的垫上就可以。”

捕头推开张落叶递来白银的手,也没管张落叶什么反应,就匆匆忙忙地跑开。

………….

“我回来了。”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声,关上了身后的木门。

“公子,你回来了?”两女自书案站起,争着跑到张落叶的面前,脸露期待的表情。

张落叶把拎着的大包小包递了过去:“给,这是你们要的东西。衣服试穿一下,若是不合适,我马上拿去换。”

“谢谢公子。”两女满脸喜悦地接过。

末了,乔秋容还满脸妩媚地说了一句:“公子,我们这就到套间去试衣服,你可别要偷看哦。”

“谁要偷看,快去,别在这里碍眼。”张落叶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

两女不禁莺笑一声,拎着手中的东西跑到套间内。

张落叶这才靠着桌几坐了下来,书案上放着的是两女刚才抄写的纸张,似乎为了区分以及突出自己的存在感,几乎每一张抄写的纸张后面,两女都各自写上自己的名字。

张落叶随手取起翻了翻,阮小谢写的字,虽然全无书法可言,但是行列工整,疏密有度,一看就知道是下过苦工。

而乔秋容的字迹,却拙劣不堪,几乎不可辨认,一看就知道,定是没有读过多少的书,不过联想到她那顽劣调皮的xing子,也就释然,这样的人,是最难静下心读书的。

这么说来,那鬼宅书房中看到的书画以及刺绣,应该是出于阮小谢之手,乔秋容充其量,只会在一旁‘捣乱’。

正思索间,忽然,阮小谢的声音犹如蚊吟般响起:“张…….张公子。”

“啊,阮姑娘吗?”张落叶收起心思,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看得转不过眼睛!

只见得不知何时起,阮小谢已经满脸含羞地站在他的身旁,一身合体的剪彩琉璃服,把她那本就丰满的身躯点缀得诱惑之极。

她眸波流转,睫毛颤动,俏脸洁白晶莹,闪烁着动人的光泽,如宝玉般美丽的装饰,在她那绝美的容姿下,也只能退却第二步,反而为她的美sè添姿添彩。

张落叶直勾勾看着她的目光,让得阮小谢很是的不适,脸上更见羞意,但内心深处,却满是喜悦,她从第一眼看到张落叶,就对他芳心暗许,这般能引得心爱的人,对自己的美丽目不转睛,是她最大的骄傲。

“公子还没看够吗?”阮小谢终是抵受不住张落叶的目光,小声说了一句。

“啊,不好意思。”张落叶回过神来,脸露一丝苦笑,暗觉自己这般看着人家,是件无礼之事,刚想道歉,却被阮小谢的话语打断。

后者在看到张落叶捧着她写的纸张看,不禁故作平淡地问:“公子,你是名义士,能给小女子评判一下小女子写得如何?”

张落叶微笑说:“阮姑娘是个高雅之人,书法行云流水,虽没有任何书法可言,但胜在字迹工整,一看就知道是下过一番苦工。依我猜测,姑娘是想要创造出适合自己的书法?”

“公子以为可以吗?”阮小谢被张落叶一言说穿意图,不禁低声问道。

“阮姑娘,请恕在下直言。以姑娘目前所拥有的经验,就是写多久,也难有进步,更何况是创造适合自己的书法。在下以为现阶段姑娘还是以各大书法家的字迹临摹,一来让自己对书法有更深的了解,二来随着眼界的提高以及经验的丰富,创造书法才有可能xing。那些古之大书法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任何的捷径。”张落叶耐心说道。

阮小谢在想了想后,柔声说:“公子说的极是,小女子受教了。不过,该从哪里开始呢?”

“嗯,这样,你先坐下来写几个字让我看看。”张落叶略一沉吟,口中说道。

“好。”阮小谢点了点头,乖巧地坐了下来,由于靠得近,张落叶能清晰嗅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处女芳香。

“等等。”阮小谢才刚抓起笔,还没有写上一个字,就被张落叶喊住。

“公子,怎么了?”阮小谢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你握笔的姿势错了,像你这样握笔,会很费力,而且还会令得写出来的字,缺少一气呵成的感觉。”张落叶边解析着,边在一旁抓起另一支笔示范。

然而阮小谢无论怎么模仿,都没有让张落叶满意,不得已,他只好靠坐了过去,手把手地纠正她的姿势。

在张落叶的手触碰到阮小谢的玉手瞬间,后者明显娇躯一僵,张落叶正教得兴起,倒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阮小谢扫了张落叶一眼,再看了看两人紧紧握着的双手,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之极,不过,她倒没有提醒张落叶,反而让得娇躯渐渐靠了过去,那副模样,就像张落叶把她拥入怀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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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登门

“嘿嘿…….”

看着铜镜内反shè出的,打扮得美轮美奂的自己的容貌的乔秋容,不禁失笑出声,她甚至能想象,张落叶在看到她jing心打扮的容貌后,露出的那副呆傻发愣模样。

然而却没想到,当她出得套间时,入目的竟是张落叶拥抱阮小谢,正手把手教导后者写字的一幕!

一时间,乔秋容内心汹涌,满脸狰狞着,一股嫉妒的cháo水让她看起来近乎失态。

阮小谢正与张落叶呵笑,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乔秋容满脸惨白看着这边的脸容,她不仅心中一惊,忙离开张落叶的怀抱,口中故作说:“乔姐姐,你来啦,怎么换衣服换这么久的?”

张落叶闻听,还不自知地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又是一阵的晃神。

乔秋容的美丽不下于阮小谢,比起后者,她来得更加成熟与妩媚,眸中的光彩如梦似幻,漂亮得令人心颤,就连看着她脸容的阮小谢也有那么瞬间变得神sè异样,可想而知。

张落叶的失神,还是让得醋意滔天的乔秋容感到一丝的安慰,最起码,张落叶对于她们两人的美貌是公平看待的,没有偏重任何一方。

她向着阮小谢皮笑肉不笑地问:“阮妹妹,你是在让张公子教你写字吗?”

阮小谢忙借故笑说:“是啊,虽说我自学过写字,但因为太久没动笔,连握笔都握不好,这不,只好向张公子请教了。”

“是吗?”乔秋容虽是点了点头,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信。

她向着张落叶说:“张公子,你不会这么偏心?也来教教妾身写字啊,不过妾身没有阮妹妹的文化高,恐怕要麻烦公子多费心,可以?”

张落叶没有想得那么深,他最初的意图便是教会两女写字,让两女乐在其中,不要烦着自己就可以,故而对于乔秋容的请求,并没有拒绝。

“来来,乔姑娘,你且坐下来写几个字让我看看。”边说着,张落叶递过了手中的毛笔。

乔秋容乖巧地点了点头,挨着张落叶身边坐了下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握笔的姿势比阮小谢还烂!

一旁看着两人近乎身躯靠在一起,手把手写字的阮小谢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上的笑容显现消失不见。

“好,就这样,先从简单的数字写起,一,二这样慢慢写的话,只要做到长期坚持,便能让得笔锋雄健有力。”

“真的耶,都是公子教导有方。”乔秋容颊带微红地脸露喜sè。

张落叶看得差不多,折了两页书作样子,让两位姑娘分别临摹,他自己则坐到一旁,翻看着自捕头处取来的,有关‘挖心高手’以及‘尸变’事件的资料。

挖心凶手,是几年前突兀出现在金华府的一个连续杀人凶手,被杀害者除了都被挖心这一点外,没有任何的共同点,男女老少,穷人富人皆有遇害。

张落叶不禁想起在庙门碰到的怪异青年,他自称是‘小城’,并提及挖去人类的心脏是为了孝敬给‘小唯’,虽然不知道这‘小唯’是什么人,但毫无疑问,也是只妖孽。

知县末了,备注上挖心高手至今未落网,这也正常,妖魔鬼怪本就不是凡人能够对付的。

至于有关尸变的资料,张落叶了解的比知县提供的还要多,最起码结合梁秋生两人说过的话,可以肯定一点,尸变并不是偶然事件,从所有尸变的人,都与太一教或多或少接触这点看,恐怕不是太一教主使,也与太一教脱不了关系。

不过,既然尸变事件有九叔毛小九亲自出马,自己这边也不用太费心,至于挖心高手的事情,等这边事了,不妨到金华府走一趟。

也就是说,自己现阶段,最主要的是处理好钟馗的事件,然后便是耐心等待毛小九的归来。

正沉吟之际,忽然感到身后传来呼吸的声音,张落叶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得不知从何时起,两位姑娘已经双双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

“怎么了?”张落叶随口问了一句。

“公子,我们已经抄完了,你且给个评判。”两女嘿笑道。

“这么快?”张落叶回过神来,取起两女抄写完毕的纸张,认真看了起来。

阮小谢倒没什么,乔秋容却紧张得不断搓着小手,她没有读过多少的书,也自知自己写得不如小谢,但最害怕的还是,被张落叶讨厌的事情,毕竟张落叶这厮无论是一举一动,还是言谈举止,一看就知道是文化底蕴极高的人,这类人对没文化的人最看不起,若是张落叶因此而瞧不起自己,那将会是最让自己痛苦的事情。

“嗯,不错,都有进步。不过乔姑娘的进步看起来更大,阮姑娘,你可小心别被她超过了。”

乔秋容闻听,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喜悦,她却不知张落叶是故意这么说的,比起批评进步,还不如称赞进步来得更快,这一招,是以前聂小倩担任他的教师时,经常使用的伎俩。

相比乔秋容的喜悦,阮小谢脸露苦涩的神sè,恰好,她与张落叶投来的目光相交,后者向她打了个眼sè,让得她明白过来,称赞乔秋容的那番话,不过是为了鼓励乔秋容而说,不能当真。

就这样,两女把张落叶当作老师,听凭他安排的写字任务,在各自写完后,马上取给张落叶评判。

而在两女写字的期间,张落叶自顾翻看着手中的资料,不时脸露沉吟的神sè。

过得将近两个时辰,在手中的资料翻看得差不多的时候,张落叶一时兴起,没再要求两女写字,反而颇有兴趣地从儒学的基本学问教起两女,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何谓为人师表的悦愉。

乔秋容是因为xing子坐不住,没好好读书,但并不代表她的资质差,这不,在教书的期间,张落叶仅是讲解一遍,她便能做到与阮小谢一样领悟的地步,没有让张落叶重复讲解的。

时间就在欢快的‘师生’生活中渡过,转眼便到了与大儒王阳约定的时间。

这一天,张落叶起了个大早,在谨慎叮嘱两女好好呆在房间读书写字后,才出得房间与客栈,往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然而,当他到得王府时,却发现王府的人都是行sè匆匆,并且各个都满脸沉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让得张落叶心中一跳,莫非那钟馗提早到了王府,强行把王行明给带走了?

“啊,张公子,你总算来了,快随我到府上,老爷早就恭候多时了。”门前,一个下仆显然事先得到王阳的吩咐,故而张落叶才刚出现在王府门口,那人便满脸着急地迎了上来。

“府上发生什么事了吗?”张落叶禁不住问了一句。

“唉,说来话长。两天前,少爷被老爷关在房间后,竟然割脉抗议,虽然及时止了血,但到现在还未醒转过来。然后今天,老爷突然遣散我们所有人,说是若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回来,张公子,你知道老爷这样做的目的吗?”那仆人轻叹了一声,解析说。

王阳这样做恐怕是防止与钟馗谈不拢的情况下,大打出手而伤害无辜,却没想到王行明如此xing烈,居然想到割脉抗议的事情。

看来他已经下了极大的决心,要不然也不会采用如此极端的做法,这等做法,稍有不慎,便会丢了xing命的,就不知此时的王阳是否还是固执己见。

“老爷,按你的吩咐,小的把张公子直接带来了。”两人进到大厅,下仆向着正满脸着急在大厅走来走去的王阳说道。

王阳闻听,回头看了张落叶一眼,脸露喜悦的神sè,其后向着下仆摆了摆手:“你且下去。”

“是,老爷。”下仆点了点头,躬身退下。

“张子侄,你可总算来了。快快快,随我到行明的房间,你会仙家法术,定不像那些庸医一样,应该能轻易把行明救醒?”说着这话,王阳看了张落叶一眼,那眼睛满是期盼的眼神。

张落叶点头说:“令郎的事情,我刚才已经从府上的下人口中得知,倘若伤势并不严重的话,要救醒并不难。”

“那真是太好了。”王阳就等张落叶说这话,不禁满脸喜悦地说道。

当下王阳带着张落叶进到王行明的房间,王行明这厮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虽是xing命无忧,但明显出气比进气多,若不赶加治疗的话,不出数天,便会一命呜呼。

张落叶挨着床边坐了下来,伸手为王行明把脉,好一阵子后,脸露沉吟的神sè,久久没有言语。

王阳看得心中一沉,以为出了什么意外,不禁向着张落叶颤声问:“张子侄,如何了?莫非行明的病情很严重,连你也无能为力?”

“非也。”张落叶轻摇了摇头:“令郎的情况明显是失血过多造成的营养缺乏,再加上忧心过滤,故而到现在还没有醒转。”

“那可有救治方法?”听张落叶的意思,并没有什么意外,王阳不禁松了口气问。

“救治并不难,我这里有一瓶丹药,只需让令郎服下,我再在一旁予以推拿的话,不足片刻,令郎便能醒转,只是………”张落叶故作停顿,看了王阳一眼。

“只是什么,张子侄你倒是说啊?”王阳着急问道。

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只是,王阳先生你必须做出决断才行。”

王阳微微一愣:“决断?什么决断?”

张落叶淡淡说:“自然是有关令郎的决断。令郎因何割脉,我想王阳先生心知肚明,若你不做出决断的话,就是救醒了令郎,我相信不用多久,他还是会割脉或者做出更加严重的事情。若是事情过于严重,恐怕就是我也无能为力。”

“这……”王阳沉默了下来,也不知在想什么,期间不时看向床上的王行明,良久后,他轻叹说:“罢,罢,罢。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儿大儿幸福,却是我过于迂腐了。”

王阳这话虽是没有直接透露他的意思,但语气明显有了松动,看来比起所谓的名誉,王阳更在乎的还是儿子本身。

当下,张落叶轻念了一句咒语,自储物戒中取过一瓶丹药,倒出当中的几粒,喂入王行明的口中后,张落叶双目一闪,在轻捏了一个法诀后,双手手掌缠绕着淡淡的白光,按抚在王行明的额头上。

如此,过得片刻时间,王行明在一声呻吟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行明…….,我的儿啊,你可总算醒过来了。”王阳近乎哭泣地说道。

“父亲…….”王行明刚想说什么,记忆如cháo水般地涌回脑袋,让他一下子记起了所有的事情。

他不禁看了一旁的张落叶一眼:“张兄,是你救了我吗?”

“不过是举手之劳。好了,既然你已经醒了,相信王阳先生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在下就不便打扰,在大厅等你们。”张落叶微微一笑,向着王阳行了一礼,自顾出了房间。

张落叶在大厅一等就是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也不知王阳跟王行明说了什么,等两人出现在大厅时,王行明不如之前看到那般的死气沉沉,反倒有一股冲劲。

一直到得将近旁晚时分,钟馗才带着几人在刮起数阵yin风的情况下,姗姗来迟。

张落叶打量了那几人一眼,为首一人,脸容极其丑陋,身穿一身官府,腰间佩戴一把宝剑,不用猜,也知道是那鼎鼎大名的斩妖判官——钟馗。

第二人同样身穿官府,相比钟馗的剑芒之气,他身上更多的是书生的气质,此人赫然是云和县的显佑伯县城隍。

在这县城隍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类似服装的男子,看他们对县城隍恭敬的模样,这两人应该是县城隍旗下管辖的境主尊神。

至于最后两人,各自手捧着黑白相间的棍棒,身上衣衫十分的古老,头戴一顶圆顶帽,苍白的脸上犹如孩童般,画瞄着两个红点涂记。

看那模样,并不是yin间著名的黑白无常,不过能跟着钟馗而来,说明应该是职位不低的鬼差。

钟馗带着这些人来,是有意施威的,故而平常凡人难以肉眼看到的他们,今天尽数施展特殊法术,把真正的姿态展现给王阳等人看。

强大的威压下,王阳父子禁不住浑身发抖,隐有抵受不住跪在地下的迹象,然而就在此刻,一阵咳嗽声突兀冒出,让得除钟馗外,其他yin间神灵俱都脸sè微变地退了一步!

钟馗脸sè微微一讶,扫了张落叶一眼,口中冷笑说:“难怪面对本官等人如此淡定,原来是请来实力不弱的修道士。却不知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天师道第二十二代传人,张落叶。”张落叶不为所动,口中淡淡说:“能见到鼎鼎大名的斩妖判官钟馗,此乃小子的荣幸。”

闻听天师道的字眼,包括钟馗在内的众yin间神灵,俱都脸sè变了变。

钟馗满脸异样地说:“难怪如此少年英雄,原来是天师道的弟子。你的事情,本官听崔判官说过,他对你极其推荐,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你。念在崔判官的份上,你就此离去的话,本官不为难你,倘若你非得要强出头的话,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

边说着,一股威压忽然自钟馗身上冒出,让得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张落叶,仍是禁不住连退了两大步!

果然不愧为yin间四大判官之首,这实力,恐怕不下于未取得天神力量的第十任画壁宗主!

久闻钟馗脾气火爆,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自己这边还未表明态度,他已经把自己视作了半个敌人。

“钟判官,你误会了,在下并没有强出头的意思,之所以出现在此处,不过是念在王阳先生是家父朋友的份上。”张落叶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恭敬说道。

“原来如此。”钟馗的脸sè明显和缓了下来:“你父亲,本官曾经见过一面,对于他的才情以及修为,本官佩服得很。不过,你说王阳是你父亲的朋友,此事当真?”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所以在下才会出现在这里。钟判官,你来此处,也不过是为了你的妹妹讨个说法。与其这般怒气冲冲,难有结果,还不如心平气和的讨论,我想王阳先生恐怕已经早有结论,对,王阳先生?”

“什么结论,说来听听。”钟馗目视王阳的方向。

王阳抓了抓手,口中说:“钟判官,你之前投梦说的事情,我经过这几天认真考虑过,的确,以他们两人三世情缘的份上,我没有棒打鸳鸯的权利。然而他们门不当,户不对,也是事实。”

“什么叫门不当,户不对?你这是在贬低本官的身份吗?区区的凡人。”钟馗冷哼说。

王阳不为所动:“我没有贬低钟判官你的身份,但令妹现在是凡人,就必须遵守这个世界的规矩。门不当,户不对的事情,我没有说错,若是就这般让他们一起,只会沦为众人的笑柄。”

“笑柄什么的,本官不在乎,本官只想看到妹妹幸福就可以。你也别废话了,直接说出你的结论。”钟馗有些不耐,摆了摆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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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崔判官

‘啦啦啦啦~’

钟藜一边吭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脸露笑容地抚摸着眼前小山羊的头颅,口中说:“要多吃点哦,这样才能快快长大,不让你的爹娘担心。”

就在此时,篱笆外有几个调皮的小孩看到钟藜后,故意停了下来,大声喊道:“丑八怪,丑八怪,没人要的丑八怪,嫁不出,笑不起,是人看了都走开………”

钟藜不为所动,反而站起身子向着那几个小孩柔声说:“哎呀呀,又是你们这个,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别让你们的爹娘担心。”

“我们才不要你这丑八怪管,这么丑,谁个会娶你?”小孩嘿笑道。

钟藜刚想说什么,收养她的农家夫妇已经满脸怒容地跑了出来,那几个小孩远远见着,吓得落荒而逃。

“又是你们几个,别再让我看到,不然有你们好看的。”农妇摆着手大声骂道。

农夫反而向着钟藜说:“小藜啊,别在意他们说的,人只要顶天立地,何怕丑不丑的?”

农妇闻听,白了农夫一眼,口中嗔道:“你这糟老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什么叫人顶天立地的。不过,小藜啊,你今天的心情很好啊。”

“啊,母亲,你看得出来吗?”钟藜俏脸微微一红,轻声说。

农妇笑说:“当然,你可是我的好闺女啊,那说说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还说不上,不过,我很期待。”钟藜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

这段小插曲后,钟藜到屋内帮忙做女儿针刺,就这样过得一阵子后,农妇的声音忽然自屋外响起:“哎呀,这不是行明吗?今个怎么这么有空跑到这里?你找小藜?等一下,我这就叫她出来。小藜,行明来看你了。”

钟藜闻听,双手微微一颤,让得手中的细针偏了偏,一下子刺在玉指上,疼得她眼泪直流,不过因为这疼,让得她清醒过来。

王行明来找自己,不就说明兄长已经与王阳谈妥了么?要不然以王阳的xing子,是不会放王行明出来找自己的。

这般想下,钟藜满脸喜悦地跑至屋外,果然那个让她ri夜牵挂的人儿就站在屋外,正对着她投来深情的笑容。

王行明轻声说:“钟姑娘,别来无恙啊?”

“啊,还好,王公子你呢?”钟藜俏脸微微一红,柔声问道。

“如你所见的。钟姑娘,你不会一直让我站在外面说话?”王行明忽然略带捉弄表情地说。

“啊,不好意思啊,王公子请进。”钟藜回过神来,小脸涨得通红,让开了身子。

待得两人进到屋子后,钟藜满脸紧张地收拾出一个干净的座位,让王行明坐了下来,这说起来,还是王行明第二次来到自己的家中做客,也只有他才不嫌弃自己的容貌以及出身,这让钟藜一直心中感激。

“对了,王公子,你登门造访,不知有何事?”钟藜这话是明知故问,她想从王行明口中得到他的亲自答复。

“呵,差点忘了正事。”王行明微微一笑,应对着钟藜略显期盼的脸容,他忽然冷声说:“钟姑娘,小生就直言了,请你不要再纠缠我好吗?说真的,你是我见过这么多女人当中,最丑的一个,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长得这么丑,还不害羞的活在这个世上!家父也曾经叮嘱过小生,要小生与你一刀两断,但小生顾忌你的感受,才一直忍耐着你,没想到你却得寸进尺,还令你的兄长来施压,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的?”

钟藜听得呆立当场,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温柔善良的王行明居然会向自己说出这么番话!

“王…….王公子说什么?”钟藜脸sè惨白地问了一句。

“听不明白吗?”王行明冰冷着一张脸说:“我说你很烦人!长得丑,就不要出来丢人嘛?你不要脸,我与父亲还要脸呢!我话已至此,若你还纠缠不清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听明白吗?丑八怪!”

丑八怪!这三个字犹如铁锤敲击般,一字一字地敲打在钟藜的心窝上,让得她很是难受,真想就这么一头撞死的好。

钟藜愣愣地看着王行明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忽然喃喃说:“王公子,你怎么能这么绝情?难道在游西湖的时候,你说的那番山盟海誓,只是在戏弄小女子吗?”

“哦,西湖的时候吗?”王行明转了转眼珠子,冷声说:“那当然是骗你的,丑八怪。”

却没想到钟藜在闻听王行明的这番话后,忽然娇笑了起来,让得对面看着的王行明很是不解,只得冷冷地看着她。

“你不是王公子,你到底是谁?”笑罢,钟藜忽然满脸冰冷地盯着王行明。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当然是王行明。”王行明皱了皱眉头,淡淡说。

钟藜却说:“本来我就觉得你有些异常,真正的王公子,即便不喜欢我,也不会说得如此的绝情,所以我就想到向你下套,没想到你却中计了,坦白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与王公子游览过西湖。”

对面的王行明在脸sè数变后,忽然说:“也罢,没想到你还是如以前一样,鬼心思真多。我是谁?相信对于这张脸,你不会陌生?”

王行明边说着,边抬手往着脸庞一抹,顿时一张娇俏的女子脸庞显现而出。

钟藜只是看了一眼,就脸sè大变地说:“果然是你这女妖,难怪我就觉得你的气息很熟悉。”

“闭嘴!你这贱丫头,妾身的名字是山姝,上一世,妾身设计害你家破人亡,让你沦为乞丐,还把你的容貌给毁了,经过这些事,你居然还没记住妾身的名字,你的愚笨,还真是让妾身惊奇啊。”山姝冷笑说。

“我自然知道,在兄长的帮助下,我早已恢复了上两世的记忆。这一世,你别再想妨碍我与杜平,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你若不知进退,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钟藜冷着一张脸,边说着这话,边把腰间系着的一块玉佩取了下来,这玉佩是钟馗临走时送给她防身的法宝。

顿时一道光芒自玉佩折shè而出,强大的元力波动下,让得山姝脸sè微变地退了好几大步,更是忍受不住地连吐出数口鲜血!

“哼,贱丫头,别小看妾身了。你以为妾身此次来,就没有做些后手吗?比如像是那对收留你的农家夫妇。”山姝在擦了擦嘴角上的鲜血后,yinyin说。

“你……你真卑鄙,你把他们怎么样了?”钟藜脸sè变了变,冷声喝道,难怪自刚才开始,就听不到在外面忙活的父母亲的声音。

“怎么样?这取决于你的态度,当然若是你希望的话,他们会是迸溅一地的肉块。”山姝残忍地笑了笑。

钟藜紧咬着银牙,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良久,她一把丢落手中的玉佩,面无表情地说:“说,你到底想怎样?”

“呵呵~”,山姝的yin笑声响切于整间屋子。

………….

“哦,这便是你提出的折中办法吗?”钟馗在听得王阳说出他的结论后,略一沉吟,淡淡说道。

王阳点头说:“行明现在已经是秀才了,可拥有到书院进修的机会,而书院是三年制,毕业那天,学业优秀者,便可获得乡试的机会,倘若行明能够在乡试中,考取举人的功名,那他与钟丫头的事情,我也不再过问,其时再有闲言闲语,在行明的功名下,也会不攻自破。”

“不行,三年时间太长了,换一个结论。”钟馗有些不耐,冷声打断。

王阳冷笑说:“钟判官,我尊重你的为人,希望你也尊重我。不管行明前世如何,他现在是我的儿子,我有权决定他的婚姻。这已经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若是行明真的有那个决心,要迎娶钟丫头的话,我相信考取举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倘若他没有这个心思,连举人都考不上,我相信凭借这股松散的决心,他就是娶了钟丫头,也只会辜负她,相信钟判官,也不乐意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

馗脸容有些松动,似有犹豫的神sè。

此时王行明忽然向着钟馗跪拜而下:“钟判官,希望你能答应父亲的请求。小生知道这样的说法没有说服力,但请你相信小生,小生心爱着钟姑娘,矢志不渝,所以一定能考取举人的功名,然后风风光光地迎娶钟姑娘!”

馗终是叹了口气:“好,既然你有此决心,本官再为难,就显得有些过了,此事便如你们所说的,三年后,再谈及妹妹与你的婚事。你可别令本官失望了,要不然本官可不会放过你。”

“钟判官放心,小生一定会说到做到。”王行明双目坚定地说。

钟馗摆了摆手,忽然向着张落叶说:“张小友,崔判官早预料到你会在此处,所以托本官给你带来一个口讯,说是会在县内的‘一鲜酒家’等你。”

“在下记住了,钟判官好走。”张落叶闻听,在点了点头后,向着钟馗拱了拱手。

后者也没多言语,与一干yin间神灵化作yin风,几下子便消失不见。

张落叶记挂崔判官的事情,便向着王阳两人告辞,在出得王府后,直奔‘一鲜酒家’的方向。

崔判官是yin间四大判官之一,据说能‘昼理阳间事,夜断yin府冤,发摘人鬼,胜似神明’。民间有许多崔判官断案的传说,其中以‘明断恶虎伤人案’的故事流传最广。

故事是这样:

长子县西南与沁水交界处有一大山,名叫‘雕黄岭’,时常有猛兽出没。

一ri,某樵夫上山砍柴被猛虎吃掉,其寡母痛不yu生,上堂喊冤,崔判官即刻发牌,差衙役‘孟宪’持符牒上山拘虎。

孟宪在山神庙前将符牒诵读后供在神案,随即有一虎从庙后窜出,衔符至孟宪前,任其用铁链绑缚。

恶虎被拘至县衙,崔判官立刻升堂讯,堂上,崔判官历数恶虎伤人之罪,恶虎连连点头,最后判决:“啖食人命,罪当不赦。”,虎便触阶而死。

而另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便是为唐太宗私下添寿二十年。

当其时,‘泾河龙王’与‘袁守诚’打赌,错行雨布,被唐太宗的老臣‘魏征’梦斩,泾河龙王要唐太宗还命,整得唐太宗ri夜不得安宁,最后重病而亡。

在唐太宗死前,魏征修书一封,托于唐太宗,说是自己与那yin间崔判官有交情,崔判官看到此信,定会顾及情面份上,给予唐太宗照顾。

果不然,唐太宗下到地府,与那yin司三曹对质,崔判官极力为唐太宗辩护,还私下为他添了二十年阳寿。

并且在返阳途中,在唐太宗遇到被他扫荡的六十四处叛军,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魂前来索命之际,崔判官挺身而出,出面排解纠纷,还不惜为唐太宗借了一库金银安抚众鬼,唐太宗方得脱身。

由此可见,崔判官是四大判官中,最重情重义之人。

张落叶与崔判官的认识,还是他刚离开张府不久的事情,那时,崔判官因为某件yin间判决事情,不得不到阳间跑一趟。

却没想到才刚来到阳间,就遭到几个不知道他真正身份的流氓纠缠,恰好张落叶路过,虽然他看出崔判官身份不凡,但想到像是这样的人,反而不能很好出手,于是便挺身而出,把这几个流氓赶走。

崔判官很是感激,表明自己的身份,让得听着的张落叶很是吃惊,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看到yin间神灵的真貌,在获知崔判官需要判决的事情后,张落叶表示愿意帮忙。

事情就在张落叶的帮忙下完美解决,崔判官很是高兴,请张落叶吃了一席酒,虽然对于对方往食物与酒水添加糖的举动很是无语,但对于张落叶这等豪爽的人,崔判官表示愿意结交他做朋友,当然真正的意图是,张落叶是天师道的人,又是阳间之人,若是结识到张落叶,在某种程度上,可拜托张落叶处理一些阳间的事情。

之前,因为孙子楚与梁阿宝的事情,孙家下仆亲身前往庙宇寻找金世成活佛,其后被张落叶点明身份,还为金山县县城隍一事,张落叶便是受了崔判官的所托。

(备注:不明白的朋友,请翻看本书第十六、第十七章)

………….

“张老弟,你迟到了,是不是该罚一杯啊?”在张落叶来得‘一鲜酒家’后,崔判官已经向着他招手。

眼前的崔判官身穿一身的复古衣饰,眉清目秀,顿是个风流倜傥的美少年!

按照崔判官所说,在yin间他是个中年大叔,这来到阳间,再怎么也要取回点面子,所以便化为如此模样。

当然也有一些麻烦,其他好几桌上的富家女子,都在脉脉含情地偷看着崔判官,让得坐在崔判官一席的张落叶,很是无语。

“我已经在钟判官告诉我,你在此处等我的事情后,第一时间赶来了。”张落叶无奈地说了一句,仰头灌入一杯酒水。

“可恶,果然拜托那黑老鬼,是我的失误,我告诉他,是在早上时分,他却临到旁晚才告诉你,真是的。”崔判官不禁喃喃自语了一句,忽然就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盯着张落叶看个不停。

张落叶被他看到心中发毛,不禁说道:“我说崔大哥,你这么看着我干嘛?莫非几年不见,你惹上了那种嗜好?”

“你说到哪里去了。”崔判官笑骂道:“我是好奇,你这个糖分怪人,什么时候不加糖,就能正常喝酒了?莫非与你身上气质的变化有关?”

张落叶反应过来,这应该是画壁世界一战后的事情,他已经变得不像以前一样,对糖有着极大的渴望。

“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张落叶没有直言,反而在点了点头后,再次灌入一杯酒水。

“是吗?”崔判官也没再追问,跟着灌入一杯酒水。

就这样,两人无言地喝了一阵子酒后,张落叶忽然问:“对了,崔大哥,不知此次找小弟,有何事?”

“的确有些事。”崔判官闻听,放下手中的酒杯,略一沉吟后,口中说:“是这样的,最近赶往yin间的冤魂有些多,我也有些在意的事情,便特意来阳间一趟。”

“在意的事情是…….!?”张落叶疑惑问了一句。

崔判官皱眉说:“一件嘛,你在此处,也应该听说过,挖心高手的事情。人死前,若是身体缺这缺那的话,就会造成死后魂魄的不全,这厮挖出所有袭击者的心脏,令到无心鬼增多了不少,若是强行让他们投胎,只会成为缺心眼的人。”

张落叶说:“挖心高手的事情,小弟也试着收集过资料,大哥请看。”

“甚妙。”崔判官一把接过张落叶递来的资料,略一翻看后,脸露沉吟的神sè,良久才说:“按你所说的,那所谓的挖心高手应该是妖孽,名叫‘小城’对,那个‘小唯’的,又是什么人?”

“怕也是妖孽,那小城提及,挖出的心脏就是孝敬给她。”张落叶解析说。

“原来如此。”崔判官不禁摸了摸下巴:“若是妖孽的话,我们yin间还真不好插手,此事可麻烦小弟你吗?”

“自然,小弟也正有此意。”张落叶点了点头。

“嗯,说到另一件事……..”崔判官刚想开口说话,忽然脸sè一凛,似乎在侧耳倾听着什么,良久,一把站起,并向着张落叶说:“张小弟,我们走。”

“走?去哪里?”张落叶微微一愣。

“钟判官刚才传音过来,说是他的妹妹被人杀了,想要我们赶去一趟。”崔判官说出一番让张落叶心中一跳的话语!

就知道,钟馗的事情,并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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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把柄

“崔大哥,你说钟判官的妹妹被人杀了?”张落叶听得微微一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是的。”崔判官不禁伸手摸了摸下巴:“不管凶手是谁,居然挑在这种时候动手,只怕不是偶然。不说了,走。”

“是。”张落叶点了点头,在结账后,与崔判官一起,往着钟藜的住处行去。

约莫一阵子后,两人到得钟藜的住处,便看到钟馗满脸铁青地站在大厅处,脸上青筋暴起,可见他心中的愤怒。

除了他外,之前与他一起到王府的那些yin间鬼神也在。

而在他们身前的地面上,三具被肢解得惨不忍睹的尸体丢落在地上各处,杀人凶手似乎为了让后来人知道被杀的人是谁,特意把被杀三人的头颅完整割下,放弃在桌面上,看那样子,赫然是钟藜以及收养她的那对农家夫妇!

“你们来了?”钟馗满脸的悲愤,对他来说,妹妹被杀,不仅仅是丢了xing命,连与杜平的三世情缘也被迫结束,他如何忍受得了?

崔判官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拍了拍钟馗的肩膀,轻声说:“钟判官,节哀顺变,令妹的事情,我们都感到很遗憾。”

“谢谢。”钟馗抿了抿唇,神情显得很失落。

张落叶询问:“钟判官,不知凶手可有眉目?”

钟馗没有作声,只是略显疲惫地向着身旁的鬼差摆了摆手,后者会意,自袖袍下掏出一块黑不溜秋的珠子,在口中轻念一句咒语后,就看得那珠子在微微一颤下,往上投shè出一块光幕,光幕内显示的正是案发当时的事情。

山姝在以钟藜父母事情要挟下,让得钟藜服软,然后满脸狰狞地砍掉钟藜的脑袋,把她余下的身躯肢解,其后抛弃与钟藜的约定,把她的父母,那对农家夫妇也如法炮制。

崔判官看得眉头微微一皱:“好残忍的女妖,居然在光天化ri之下,做出这等骇人事情,实在该死。钟判官,这女妖莫非是……..!?”

“正是那只女妖,这都是本官的过错,要是当年能斩草除根的话,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情,都是我把妹妹给害死的。”钟馗紧紧抓着双手,满脸的痛不yu生。

“不,若说过错的话,我也难逃其责。”张落叶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张老弟,此话何解?”崔判官不禁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张落叶满脸异样地把之前山姝掠走王行明,然后他亲身前往解救,之后在王行明的哀求下,仅是把她修为废了,放过她一命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钟馗听得一把抓住张落叶的衣领,满脸愤怒地咆哮道:“该死的,原来是你!都是你放过那只女妖,才会让她有机可乘,本官要杀了你为妹妹报仇!”

“钟判官且慢!”崔判官一把拦在钟馗与张落叶之间,口中说:“此事的发生,根本没有人愿意,不管是你,还是张老弟。要说责任的话,钟判官你也有,当初让那女妖逃走的不是你吗?你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怪罪在张老弟身上。况且张老弟本可以隐瞒此事,但他却把它说出来,说明他也很痛苦,很自责。所以别这样,冷静下来,这不像你。”

“你说得对。”钟馗脸sè数变后,终是叹了口气:“抱歉啊,张道友,让你受惊吓了。此事不能完全怪你,况且你也是因为杜平的缘故,才会把那女妖给放走的。”

说完这话后,钟馗绕着原地踱起步来,满脸的沉吟,也不知在想什么,一旁的崔判官与张落叶对看一眼后,没有上前打扰。

好一阵子后,钟馗才疏开紧皱的眉头,向着其他yin间神灵淡淡地说了一句:“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情,都回去。”

“是,钟大人。”那几个yin间神灵在恭敬地行了一礼后,化作一阵yin风,转眼便消失不见。

“钟判官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崔判官熟悉钟馗的为人,知道他不会无故支走带来的手下,不禁出声问道。

“崔判官,你熟知本官的为人,应该知道本官从未求过别人,今天为了妹妹的事情,本官向你跪拜了。”钟馗边说着,竟真要向着崔判官跪拜而下!

崔判官吓得连忙伸手扶住他,口中轻叹:“这如何使得?钟判官,即便你不说,我也猜到你想求的事情,你是想让我帮令妹还阳?”

“是的。”钟馗点了点头:“本官别无奢求,只是还阳三天也好,只要令妹妹与杜平举行婚事,他们就相当于延续了情缘,下一世也会有所成果。至于王阳那边,本官会请求他同意的。”

一旁的张落叶听得满心疑惑,不禁开口问道:“咦…….!?为何只是三天?两位判官不是都拥有掌管人生死的权利吗?就如崔大哥你以前那样,民间传说中,你不是曾私下给唐太宗增添过二十年的寿命吗?钟姑娘既然是枉死,阳寿定也存在,只要让钟姑娘的魂魄回来,不就好吗?”

崔判官解析说:“张老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错,我们的确有掌管人生死的权利,但这权利的来源是来自所属阎罗大人给予的生死册。生死册的作用只是判别人生前的罪行与善举,决定他轮回的去向,并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唐太宗那时,是玉帝亲自钦点让我们为其增加寿命的,并不如民间传言那样是我为他私下增添。”

张落叶暗付,难怪人死后,除非是极特殊的例子,一般难有复活的,其下场不是去了轮回投胎,便是成为孤魂野鬼,或者有些资质的,则修成厉害的鬼神。

“那么,钟判官说的,为其妹妹还阳,又如何做到?”张落叶再问。

崔判官看了钟馗一眼,口中说:“一般来说,人想要得到还阳的机会,除非是天庭直旨或者死人情有可原,得到十殿阎罗大人三分之二的同意,嗯,也就是说至少七个殿的阎罗大人的同意方可。这样做也正常,万物皆有生灵,理应珍惜自己的xing命。张老弟,你身为修道士也应该知道,yin间地府这边,对于那些自杀的人,会给予很严厉的惩罚,便是这个道理。”

“但除这两种方法外,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个方法。只要我们四大判官当中的三个,在各自的生死册上写下相同的一个名字,该名字的人便可以获得最大三天的还阳机会。这是阎罗大人赋予我们在危急时候,能够动用的权利,而且在不用禀明阎罗大人的情况下。”

“原来如此。”张落叶不禁点了点头,从崔判官的话语判断,感情yin曹地府也是个有规有矩的地方。

张落叶说:“这么说来,只要再征得一个判官的同意,便可让钟姑娘还阳?”

“原该是这样,不过钟藜的事情有些复杂。”崔判官轻叹了口气。

“何解?”张落叶疑惑问。

“还是本官来说。”钟馗忽然接过话说:“张小友,你应该从王阳那边听过本官妹妹的事情?”

“是的,有关令妹与王行明三世情缘的事情也知道。”张落叶点头说。

“这就好说。”钟馗轻叹说:“因为妹妹的事情,本官已经两次相求于阎罗王大人,相对的代价是,妹妹失去用第三个方法还阳的权利。”

张落叶皱眉说:“怎么会这样?那令妹还阳的事情不就……..”

钟馗双目坚定地说:“不,本官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一旁的崔判官适时解析:“钟判官的意思是,即便违反阎罗王大人的命令,也要让其妹复活。自然,是做好了受惩罚的准备。”

张落叶听得一愣:“惩罚吗?那崔大哥你也…….”

崔判官耸了耸肩膀,状若轻松地说:“嘛,主谋是钟判官,即便怪罪下来,我也不过是受到口头责罚罢了,没什么大碍。”

就在此时,钟馗忽然说:“崔判官,能借一步说话吗?”

“好的。”崔判官向张落叶投来一个抱歉的眼神,然后与钟馗走至一旁说话,张落叶虽然心中好奇,但也不好说什么。

就这样过得一阵子,崔判官与钟馗结束了谈话,返回至张落叶身前。

崔判官抿了抿嘴,略一思索后,向着张落叶说:“张老弟,虽说这样很唐突,但能请你帮忙两件事吗?”

张落叶心中一动,恐怕崔判官说的事情,与刚才钟馗与他借一步说话有关。

“崔大哥但说无妨,若是小弟能帮忙的,一定竭尽全力。”张落叶拍着胸口说。

崔判官不禁扫了钟馗一眼,其后才轻声说:“先说这第一件,虽说可以运用生死册的方法让钟藜还阳三天,但钟藜肉身被损,即便强行拼凑在一起,也很难承受她的魂魄,非得要用‘彼岸花’的花液才行。”

闻听彼岸花的字眼,张落叶脸sè不禁变了变,身为修道士,他如何不认识这彼岸花?

彼岸花,又名‘花舍利’,是指生长在黄泉路上盛开着的花朵,只见花不见叶。

据说彼岸花是阳间得道高僧仙逝时,其佛光折shè在黄泉路上,才能生长而成,隐含无上佛法。啃食一朵彼岸花,可在短时间内不死不灭,就是断肢重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落叶的表情被崔判官看在眼里,其轻叹说:“看样子,张老弟是知道彼岸花的来历,那我就长话短说。即便我等yin间神灵,也不能轻易靠近彼岸花,整个yin间地府,也只有各位阎罗大人,yin间帝王等方可靠近。”

张落叶反应过来,满脸异样地说:“崔大哥的意思,莫非是想把我带入yin曹地府,然后让我采摘这彼岸花?”

“张老弟果然聪明,我们是有这个想法,况且,让你采摘彼岸花,也是那位菩萨的意思。”崔判官轻声说。

整个yin曹地府就只有那么一位菩萨,张落叶自然反应过来:“崔大哥莫非是指那位鼎鼎大名的‘地藏菩萨’?”

“是的,至于常情…….”崔判官顿了顿,看了一旁的钟馗一眼。

后者轻叹说:“其实在出发来阳间之前,地藏菩萨就曾召见过本官,提及把你带去与他一见的事情,本官当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现在总算明白了。地藏菩萨早已窥见本官妹妹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向本官说出那番话。”

“那何以见得地藏菩萨让我采摘彼岸花?”张落叶还是没有听明白。

“彼岸花的灌溉与管理,是地藏菩萨负责的。”崔判官插口:“不过,此事不急,可容后再说。现在比较麻烦的,还是第二件事。”

“愿闻其详。”张落叶轻声说。

“此事得从杜平的那一世说起……….”

yin间规定,每一个判官都有各自管辖的区域,而杜平那一世,其所在的终南山,是属于陆判官的管辖。

陆判官此人,相比崔判官的豪爽、钟判官的火爆,他显得xing子平淡,看不出起忧。

当其时,钟馗被阎罗王卸封为‘斩妖判官’,位列四大判官之首,他返回终南山,想要把此事告诉妹妹钟藜,却意外获知好友杜平冒死为他立碑,险遭朝廷治罪,很是感激杜平的深情厚谊,于是把妹妹钟藜嫁给杜平,但在成亲当晚,杜平意外吐血而死。

杜平死的情况有些特殊,也就是说,只要陆判官肯点头,就可让杜平还阳几天,完成与妹妹的婚礼。

于是,钟馗找到陆判官,向他叙说事情的全部,甚至跪拜而下,恳求陆判官能够法外施恩,然而陆判官却说若是其他人则没什么,但钟馗身为判官,这是知法犯法,不予以答应。

钟馗xing子火爆,气恼之下,与陆判官大打了一场,崔判官知道后,予以劝阻,但陆判官仍是如此执法,双方就这样结下了深深的梁子。

“那黑脸简直是油米不沾,真是气煞本官也。”即便现在说起那件事,钟馗仍有些愤愤不平的模样。

张落叶听得很是无语,先不管那陆判官模样如何,你这黑脸说别人黑脸,还真够好笑的。

“这么看来,想要让陆判官同意生死册的事情,是不可能,那最后的yin阳判官呢?”张落叶在想了想后,口中说。

“事实上。”崔判官说道:“比起让yin阳判官同意,还不如抓住陆判官的把柄,要挟他同意生死册的事情,这也是我等想要让张老弟你帮忙的第二件事。”

靠!你们还真看得起我,抓住一个判官的把柄,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张落叶不禁恶狠狠地想了一句。

“我不明白,陆判官不是与钟判官交恶吗?依我看,即便找到他的把柄,也不一定能让他服软。怎么看,都是让yin阳判官同意来得快啊?”张落叶疑惑问了一句。

“你不懂。”不知为何,崔判官一张脸变得像苦瓜一样:“这么跟你说,我与钟判官是属于‘第五阎罗殿’阎罗王大人管辖,而陆判官属于‘第一阎罗殿’秦广王大人管辖,至于yin阳判官是属于‘第六阎罗殿’六城王大人管辖。即便是阎罗王大人、秦广王大人、六城王大人,都对这位yin阳判官头大,真说一句,若不是紧要事,我们还真不想欠那厮的人情。”

张落叶皱眉问:“这是为何?莫非那位yin阳判官的权力,比阎罗王等都要大?”

“不。”崔判官轻摇了摇头:“这当中的情况有些复杂,真个要说的话,那就是yin阳判官与天庭玉帝有交情,这么说,张老弟应该能明白?”

难怪,yin曹地府属天庭管辖,与玉帝有交情的话,阎罗王等人束手无策也是正常。

“不过,抓把柄,我到底该如何做?”张落叶想了一阵子也没有个所以然,不禁出声询问。

“张老弟,你听说过‘朱尔旦’此人么?”崔判官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突兀问了一句。

朱尔旦?张落叶不禁想起之前在拜访姜部郎时,遇到与陶望三一起的那个浓眉大眼青年,是本县秀才。

在听得张落叶描述那人的事情后,崔判官拍手笑说:“如此巧合?正是此人无疑。”

张落叶问:“这人与抓住陆判官把柄有关吗?”

“正是这样,你且附耳过来………….”

……………..

在钟馗离开后,崔判官也跟着辞行,张落叶想起一事,叫住了崔判官。

“张老弟,不知有何事?”崔判官问道。

张落叶略一组织语言后,口中说:“是这样的,几ri前,我因故解救了两只女鬼。她们心xing善良,可惜遭恶鬼所害,故而沦为了宅妖。若是可以的话,能请崔大哥安排一下让她们投胎转世的事情吗?”

崔判官在闻听张落叶详细讲述乔秋容与阮小谢的事情后,脸露沉吟的神sè,良久,他轻念了一句咒语,就看得一本古旧的册子出现在他手中,那正是生死册。

崔判官翻了好一阵子后,在两页上停留很长的一段时间,其后把册子合上,右手一摆下,册子消失不见。

崔判官说:“按照生死册记载的,你说的那两个女子,恐怕在沦为宅妖的时间,修炼了鬼法,让得yin寿有所增长,况且这两女颇有缘分,不能让其投胎转世。”

“怎么会?”张落叶听得有些发愣。

“也不用太劳心,我这里有两张符咒,你可分别给予她们,至于福命,就看两个人的造化了。今ri开始,若听到有哭死去女儿的,可让她们俩赶快吞符出门,先到的那个可以借尸还魂,享受余下的阳寿。”边说着,崔判官自怀中掏出两张金灿灿的符箓,递给了张落叶。

张落叶只好伸手接过,崔判官这才向着张落叶一拱手,挥袖离开。

当张落叶返回到客栈时,却发现整个客栈被官兵包围了起来,往上看,可以看到淡淡的烟雾在升腾,整个木壁崩塌了大半,就像发生过什么打斗一样。

捕头看到张落叶,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躬身行礼。

张落叶摆了摆手,询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捕头忙解析说:“是这样的,在临到旁晚时分,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忽然发生爆炸,虽说没有伤到人,但为防爆炸没有彻底停止,才把此处给封锁起来。”

二楼走廊的房间?那不是自己租住的房间吗?怎么会无端端发生爆炸的?乔姑娘与阮姑娘不可能无视自己的叮嘱而离开房间的。莫非是有什么路过的修道士,发现了她们的存在,故而大打出手?

这般一想下,张落叶借故向捕头说:“我能上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殿下请。”捕头低头哈腰,做邀请的姿势。

“我一个人就可以,你不用跟来。”张落叶向着捕头淡淡说了一句,也没管对方如何,迈步进客栈。

爆炸主要发生在二楼,故而一楼的建筑还保持着原貌。

张落叶熟练地踏上通往二楼的阶梯,几下子便上了二楼,他目光如炬,径直走至自己的房间,房间还依稀能辨别出原貌,断碎的木屑到处都是,并没有看到两女的身影。

张落叶摸着下巴,绕着房间走了两圈后,忽然蹲下了身子,伸手摸着地面残留着的一抹鲜血,那不是普通的鲜血,是修炼有成的鬼魂,凝聚出雏形的躯体,其体内所流淌的鲜血。

从鲜血残留的yin力来判断,这毫无疑问是乔秋容的鲜血。

另外,他还在几个隐秘的角落找到几处的鲜血,除了一处属于阮小谢外,其他几处所残留的yin力都很陌生,很显然是属于袭击两女的其他人。

“这是………!?”张落叶忽然抓起一块与众不同的碎木,把神识沉入其中,良久后,他脸sèyin沉一抖手,顿时一团火焰自掌心冒出,几下子就把碎木烧成了灰烬。

其后他身形一晃之下,化作一道惊鸿,往着县外的某个方向掠去。

半个时辰后,张落叶忽然顿住身形,双目往着下方扫视,在森林中的一间荒庙停了下来,也没多语言,便往着荒庙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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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 府城隍

按着阮小谢留下的讯息,张落叶顺利找到荒庙,在进到荒庙后,果然见到阮小谢缩躲在神台之后。

她的情况很不妙,衣衫破烂,裸露的皮肤上全是伤痕,脸sè惨白,正撑着一口气,虚弱地看着四周。

“阮姑娘,你怎么了?”张落叶脸sè微变地几步上前,蹲在阮小谢的旁边。

“这声音是……….张公子吗?”阮小谢作侧耳倾听状,弱声问道。

“是我。”张落叶点了点头,其后似乎想起什么,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见得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禁咬牙问:“阮姑娘,你的眼睛………”

“对不起,张公子,我的眼睛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阮小谢才刚说完这么一句话,就忍不住强烈地咳嗽起来,并一连吐出好几口的鲜血!

“你先不要说话,让我看看你的伤势。”边说着,张落叶探手抓着阮小谢的脉门,脸露沉吟的神sè,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一样。

不妙啊,她的yin脉折断了大半,yin丹破损,让得她不要说维持形体了,恐怕就是一个呼吸也异常的痛苦。可恶,到底是什么人,竟把她伤成这样?

“阮姑娘,你撑着点,在下马上就设法救你。”张落叶低语了一句,飞快转了转手中的储物戒,顿时在一阵白光折shè之下,散落了一地的瓶瓶罐罐。

张落叶把当中一些瓶罐的丹药倒入一个药罐,然后用捣药杆把它捣碎,把当中研磨出来的绿液用一个碗盛着,捧到阮小谢面前:“来,张口吞了它。”

阮小谢微张着樱唇,才刚喝入一口就忍不住咋舌,一张脸变得像苦瓜一样:“好…….好苦,这是什么?”

“苦口良药,你就别抱怨了。”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

“可…….可是真的好苦啊。”阮小谢使起小xing子,死活不喝。

真是的,这女人,都快死了,还这般不懂事,看来不恐吓一下她,她是不会喝的。

于是张落叶故作说:“好,本来还打算告诉你,在下配的这药,除了让你恢复伤势外,还有美容的功效,你既然不喝,就留着一道道丑陋的伤疤死。”

“我喝。”张落叶话语才刚落下,阮小谢已经抢过那碗,咕噜咕噜地一干而尽。

张落叶不禁轻摇了摇头,果然是女人啊,一涉及美貌的事情,就是好骗。

“接下来,我将隔空度元气给你,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着。”

“嗯。”也许是药起效的缘故,阮小谢的一张脸变得红润之极。

时间就在张落叶为阮小谢度元气中度过,得到张落叶度来的元气,阮小谢的一张脸恢复了不少的血sè,没有之前那般的惨白。

“好,这样就可以。”张落叶轻点了点头,松开了手臂。

阮小谢不禁伸手摸了摸绑着双眼的绷带,轻声说:“有点凉凉的感觉,张公子,这样敷着几天,我的眼睛就能恢复视力吗?”

“是的。”张落叶点了点头:“这么说,阮姑娘,你是鬼魂,即便鬼体受损,只要调过气息来,便可自愈。我让你敷着眼睛,并不是为了治愈,只是减轻你在眼睛自愈这段时间的痛苦。”

“原来如此,小女子受教了。”阮小谢调皮地说了一句,让得看着的张落叶很是无奈,刚才还一副死翘翘的样子,现在倒变得这么开朗了。

“对了,阮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姑娘呢?记得临走时,我叮嘱你们不要离开房间的。”张落叶脸sè一正,开口询问道。

闻听张落叶提起乔秋容的名字,阮小谢不禁满脸着急地说:“啊,不好,乔姐姐被他们捉走了。张公子,我们要赶快把她救回来。”

“他们是谁?”张落叶疑惑问。

当下,阮小谢便把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在阮小谢与乔秋容还在姜部郎的旧宅邸作宅妖时,一天,‘处州府府城隍’前来云和县视察,偶尔经过那旧宅邸,见到乔秋容那天仙般的容貌后,一直为之念念不忘,本想立即着人救出后者,但因为诸事繁忙,只能暂时压下。

等到空闲派人前来时,乔秋容两女却早已被张落叶解救走,派来寻找乔秋容的鬼差不知道两女被张落叶救走的事情,以为是两女自己打败那鬼婆婆逃了出来。

他们不好空手而回,只好抱着碰一下运气的态度,在附近一带寻找,没想到竟真的找到了乔秋容的所在。

乔秋容自然不会乖乖跟他们走,于是乎双方一触即发,打了起来。两女的修为不低,但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都是实力不弱的鬼差鬼将。

由于对乔秋容另有所图,所以乔秋容只是受了点轻伤被带走,反而阮小谢却被打成频死状态,她不甘就这么放过这些人,所以才会在客栈留下讯息后,一路追赶过去,但到得荒庙位置,因为伤势发作,只得无奈地落到荒庙内。

张落叶自责说:“让你受苦了,这都是我的过错,若我谨慎点的话,就应该在客栈房间的四周,布置下防御的阵法,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阮小谢却摇头说:“不,张公子,你别这样说,你已经为我们付出够多的了,这都怪我,若是我平常不偷懒,让修为jing进不少的话,或许事情的结局会是另外一个。”

“罢了,再怎么自责也于事无补。”张落叶一张脸变得忿然之极:“没想到那处州府府城隍身为yin间鬼官,却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他这官也该到头了,不打倒他的金身,践踏为泥,我决不罢休!”

阮小谢虽然听得很是感激,但也知道得罪城隍的后果,那可不是区区一个修道士可以承受的,特别是这个上有天庭,下有yin间的世界,就更是如此。

而历数民间传说中的人物,也就只有个孙大圣与二郎神天不怕地不怕而已,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逃不过天庭与西方世界的压迫,可想而知,与天斗的艰巨。

“张公子,不可。”阮小谢咬牙说:“你把我们从鬼婆婆手中解救出来,我们很是感激,但不能让你做这样冒险的事情。乔姐姐的事情,还是我自己来想办法,就是死,我也会把乔姐姐救出来的。”

“你是怕我得罪那处州府府城隍?”张落叶扫了她一眼,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能把人内心看穿一样,让得与张落叶目光对视的阮小谢,有些脸红。

“是的。”事到如今,阮小谢也不好否认。

“放心,我自有主张。”说着这话,张落叶紧了紧袖袍底下,被他紧握在手心的那个令牌,那是钟馗临走时,赠予他的,说是若是有必要的话,可让他通过这个令牌,调派包括府城隍及以下鬼官。

……………

半个时辰后,张落叶与阮小谢落到某间雄伟的建筑面前。

阮小谢看不到,不禁出声询问:“张公子,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云和县县城隍庙。”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

“县城隍庙?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张公子是想告状?没用的,按照官位,府城隍犹在县城隍之上。”阮小谢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仅是闻听‘城隍’二字,一张俏脸已经变得可怕之极。

“嘛,你就看……,听着。”张落叶没有再多的解析,阮小谢虽是心中疑惑,但也不好问什么,对于张落叶,她有一种麻木的信任。

过得一阵子,城隍庙内忽然响起一阵的脚步声,就看得空间一阵扭曲下,云和县县城隍亲自带着‘僚佐七司’以及一干鬼差迈步而出。

所谓的僚佐七司,是指辅佐县城隍的部下,每一个县的县城隍旗下,都是如此布置。

“云和县县城隍,我们又见面了。”张落叶皮笑肉不笑地说,第一次见面,是在钟藜的住处。

云和县县城隍还没说什么,僚佐七司中的‘罚恶司’已经呵斥出声:“大胆刁民,见到城隍大人,为何还不跪下?”

张落叶冷冷扫了他一眼:“下跪?你们受得起吗?”,这话落罢,一股强大的元力波动自他身上发出,犹如泰山压顶般地压在众yin间神灵身上,让得他们俱都脸sè大变着!

“尊下高抬贵手!”云和县县城隍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暗骂那罚恶司不识时务,这回去后,一定要把他给辞了。

跟在云和县县城隍身后的鬼差,有认得张落叶身份的,一张脸顿时变得诚惶诚恐,这小子是天师道的传人,又与崔判官称兄道弟,连钟判官也与他父亲有交情,根本就不是己方等人能够得罪的!

“不知是什么风,把尊下给吹来呢?”云和县县城隍为了显得自己和善,半开玩笑地说。

“我问你,有关那处州府府城隍强抢民女…….民女鬼的事情,你可知情?别给我打马虎,这里是你的地头,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张落叶冷冷地说道。

云和县县城隍听得微微一愣,瞬即反应过来,恐怕张落叶说的是乔秋容的事情,看他那副仿佛要暴怒的模样,莫非那乔秋容与他关系不浅?咦,等等,若是这样的话,不就代表自己的机会来了?

原来那处州府府城隍荒.yin无道,早就令得他旗下的各县县城隍很是不服,但迫于他的官位,不得不按照他的要求,各县县城隍每隔一段时间,便上供抓来的美貌女鬼,供他yin.辱。

本来这样的事情,只要上报给‘都城隍’,查证属实后,便可革职查办,但好死不死,这处州府府城隍,与浙江省都城隍有交情,所以他这般作恶多端,众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毕竟即便你上报给yin曹地府,就是地府那边真的受理了,停那处州府府城隍的职位,也不代表与他有交情的浙江省都城隍不会借故刁难你,这便是官僚阶级的悲哀,即便是地府也一样。

但张落叶不同,他是修道士,本来与yin曹地府没有瓜葛,再加上他与崔判官、钟判官相熟,四大判官任何的一个,都是高高凌驾于都城隍之上,也就是说,只要张落叶把事情闹大,辞退处州府府城隍并不是什么难事,看在判官的份上,就是浙江省都城隍不爽,也只能自认倒霉。

撇开这些不说,张落叶是天师道的弟子,天师道的祖师爷,张陵天师召升天庭的事情,众所皆知,也就是说,即便张落叶犯了错,人家祖师爷只要在玉帝面前美言几句,便可轻易化解,某种意义上讲,这比与判官称兄道弟还来得强!

“尊下息怒,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本官来。”云和县县城隍说罢,让开了身子,把张落叶与阮小谢招待到城隍庙内,然后挥退所有的手下。

“此事说来话长……..”云和县县城隍在轻叹一口气后,缓缓说出处州府府城隍所作的恶事,并再三强调,自己等人想帮也是无可奈何,身在其位,对于上司的命令,不能反抗。

张落叶冷笑说:“别说得这么好听,你们不是不敢反抗,而是各自为营,助纣为虐!此事若是传来yin曹地府,我看你们怎么办。”

阮小谢也说:“你们也太胆小了,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人做恶事,还听凭其吩咐?”

“尊下教训得是。”云和县县城隍故作诚恳的态度:“其实我们几个县城隍早就看不惯那厮的恶行了,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等的就是能带领我们的人。今ri一见,让本官确信,那人就是尊下你。只要尊下敢站出来,本官立即就联系其他县城隍,一起声讨那厮。”

“你这如意算盘还打得真响。”张落叶一眼看穿他的意图:“什么带领你们的人,不就是替死鬼吗?枪打出头鸟的典故,在下并不比你陌生。”

云和县县城隍却说:“尊下误会了,我等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我等位低声卑,不像尊下与崔判官大人、钟判官大人都有交情,你说话的分量,就是那处州府府城隍,也不敢轻易顶撞。”

“咦……..!?他说的是真的吗?张公子你真的与崔判官、钟判官有交情?”一旁的阮小谢听得满脸动容。

张落叶略一沉吟,口中说:“也罢,不管你是什么意图,眼下我正需要你们一干县城隍的力量,你最快能在什么时候,把他们全部联系上?我这里有钟判官赠予的令牌,若是他们不肯答应的话,你可用此来声压他们。”

乔秋容的事情不可再拖,张落叶直接就亮出了底牌。

云和县县城隍在看到张落叶亮出的令牌后,顿时吓得跪拜而下,同时心里狂喜之极,有此令牌,推翻处州府府城隍的事情,已经是俎上鱼肉!只要处州府府城隍下台,凭借自己的声望与其他县城隍的关系,这府城隍之位,恐怕非自己莫属!

“尊下,不需要这么麻烦,眼下倒是有一个好机会。”云和县县城隍突兀说道。

“说来听听。”张落叶摆了摆手说。

“是这样的。”云和县县城隍解析说:“适前,处州府府城隍派人抢走那位姑娘后,已经向我等县城隍派来请帖,说是邀我们参加他们的婚宴。”

“这么快?”张落叶微微一愣,算上那些人袭击两女,以及自己找到阮小谢,来到此处,也不过是最多两个时辰的事情。

“尊下有所不知。”云和县县城隍恭敬说:“听说处州府府城隍在很久前,便已看上了那位姑娘,在派人过来这边带走她前,早已令人准备好婚宴的事情,恐怕是想在姑娘被带回那一刻,能以最快的速度与她成亲。考虑到那厮的xing子,这也属于正常,他的妻妾共有168位,据说有八成都是这样强娶过来的。”

“168位?”阮小谢有些咂舌:“这人也太花心了,这么多妻妾,就是抱也抱不完啊?”

“也就是说,在还未成亲前,乔姑娘还是安全的,对?”张落叶在想了想后,问道。

“是的。”云和县县城隍点了点头。

“那好,县城隍,我们俩会伪装成你的手下,与你一同前往处州府府城隍庙。至于联系其他县城隍以及声讨那厮的事情,就交给你,没问题?”张落叶盯着云和县县城隍说,后者连忙点了点头,他还巴不得张落叶这样做呢。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

同一时间,处州府府城隍庙某间房间

“给我滚!谁要穿这种衣服!”乔秋容怒叫一声,一把推开要服侍她穿上大红嫁衣的,丫鬟打扮状的女鬼。

“小姐,这是老爷吩咐的,你就别为难奴婢了。若你幻想还有人救你的话,奴婢劝你还是死心,这里的所有丫鬟,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也很快会习惯。”丫鬟女鬼轻声说。

“妾身不是你的小姐,你别随便乱叫!”乔秋容瞪着那丫鬟女鬼骂道:“快叫那老黑鬼放了妾身,要不然张公子找来,可有你们好看的。”

“张公子?莫非是小姐的爱人?”丫鬟女鬼并不在意乔秋容的呵斥,反而打趣道。

“爱………爱人?”乔秋容听得俏脸一下子涨红:“你别乱说,妾身与张公子还不是那种关系。”

丫鬟女鬼却笑道:“还说不是呢,小姐都脸红了。”

之,这里不需要你的服侍,你给我离开这里。”乔秋容掩饰般地推了推那丫鬟女鬼。

丫鬟女鬼刚想说什么,房门已经被人推了开来,进来的是一个脸容皎洁的女子。

丫鬟女鬼忙行礼说:“参见大夫人。”

被丫鬟女鬼称作‘大夫人’的女子摆了摆手,口中说:“你下去,妾身想与夫君将纳的这个新夫人聊几句话。”

“是,大夫人。”丫鬟小鬼略一犹豫,便躬身退下。

大夫人来回扫视了乔秋容几眼后,感叹说:“妹妹长得好漂亮啊,就是妾身看到,也不禁有些心动,难怪夫君会为了你而茶饭不思。”

乔秋容不为所动,反而问:“那丫鬟叫你大夫人,莫非你是那老黑鬼的第一个妻子。”

“第一个妻子吗?”大夫人脸sè变得有些苦涩:“这么说也没错。”

乔秋容看得心中一动,不禁说:“我真不明白,你既然作为他的妻子,为何就不管教他一下?在我看来,与他眉来眼去的女人,就不下十几个。”

“正确说来。”大夫人轻声说:“这座城隍庙中的女人,除了少数的丫鬟外,都是他的妻妾,确切的数字是168位。”

么?”乔秋容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自己是皇帝吗?168位妻妾,天啊,他把我们女人当作什么了?买来的收藏品吗?”

大夫人竟点头说:“不错,对于夫君来说,包括妾身在内,所有的妻妾,都不过是他一时爱好的收藏品罢了,喜欢就宠幸一下,不喜欢就丢弃不管。而现在,新的收藏品,便是妹妹你。”

“太可恶了,怎么会有那样的人?”乔秋容满脸的忿然,在看了那大夫人一眼后,故作说:“姐姐,你老实告诉我,那人多久没有宠幸你了?”

“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啊?”大夫人不禁俏脸微红,白了乔秋容一眼。

乔秋容却说:“倘若我真的要嫁给他的话,这问题终有一天也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事前了解,难道有错吗?姐姐,你就告诉小妹。”

“好,你说得也有道理。”大夫人略一思索后,略显悲凉地说:“说起来也差不多有十年。”

乔秋容听得几乎要跳起来,十年没有行房,这还算夫妻吗?况且,这可是十年啊,女人能有多少个十年?

“姐姐,你不是在开玩笑?”乔秋容问了一句。

大夫人略显激动地说:“这种事,妾身能拿来开玩笑的吗?夫君的妻妾扣去妾身,共有167位之多,不新鲜的,宠幸几天,让他着迷的,宠幸一个月,甚至一年都有,这么算下去的话,十年时间,并不夸张。”

乔秋容没有作声,一直等到大夫人情绪平复下来后,才忽然说:“姐姐,小妹跟你商量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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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 治罪

处州府府城隍庙,接客大厅

“诸位县城隍大人,别来无恙啊?”龙泉县县城隍作为最早来的一个,此刻充当起问候其他后来县城隍的角sè。

从左往右看,龙泉县县城隍、遂昌县县城隍、丽水县县城隍、青田县县城隍、缙云县县城隍,除了云和县县城隍到现在还没出现外,其他五位全部到齐。

“对了,几位大人,此次府城隍大人纳的新妾是个怎么样的人?小弟匆忙间都没有准备好礼物,仅有的是贱内的一串佛珠。”这话是缙云县县城隍说出。

“听说是个天仙般的女子,来历倒是不知,仅知道的是在云和县捉……,不,是带来的。”丽水县县城隍满脸异样地说。

青田县县城隍不知为何轻叹了口气,口中说:“我说几位大人,这种事情,我们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

遂昌县县城隍却满脸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处州府府城隍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满脸谨慎地说:“梁大人,你是喝醉了?怎么胡言乱语的?”

青田县县城隍这才反应过来,在故作哈哈一声后,装作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

其后几人再说了一阵子话,就看得云和县县城隍带着两个鬼差步了进来。

“梁大人,最迟就是你了,是不是该吃一杯罚酒呢?”几个县城隍不禁笑骂道。

云和县县城隍哈哈一笑,自个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向其他人敬了敬,口中说:“既然如此,是该喝罚酒。”说罢,仰头倒入口中,引得四周的人一片喝彩。

缙云县县城隍此时问道:“梁大人,听说此次府城隍大人纳的新妾是贵县的人?不知是个怎样的人?”

云和县县城隍却摆手说:“不急,诸位大人,容本官先为你们介绍一个人。”

…………….

半个时辰后

让现场变得更加紧张的是,竟然浙江省都城隍亲来了,在他身后,浙江省内一干府城隍也尾随而至。

云和县县城隍不禁扫了所有城隍带来的鬼差站在的队伍中,张落叶伪装的那个鬼差,心中暗付,嘿嘿,竟然所有大人物都来了,这下可热闹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就能起到造势的作用。

处州府府城隍还不知横祸将至,还一副美滋滋的模样,对于浙江省都城隍带着一干府城隍前来祝贺很是高兴。

看得时候差不多,处州府府城隍向着手下打了个眼sè,后者们忙把浙江省都城隍以及一干府城隍奉为上宾,并高呼‘吉时已到,准备拜堂’的字眼。

张落叶隐藏于队伍之中,目光往着着左手边扫了扫,心中很是感叹,在那里站着的近百位姿sè各异的女子,不用说也知道,恐怕都是那处州府府城隍的妻妾,男人如此,还复何求?

“请新娘!”有鬼差大声高呼着。

就听得后堂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然后可以见到一个身穿大红嫁衣,头披红头巾的女子,被数个同样身穿红衣的丫鬟女鬼搀扶而出。

站在大厅zhongyāng的处州府府城隍,满脸热切地看着这个女子,连带着藏在袖袍下的一双手也禁不住颤抖起来,毫无疑问,乔秋容是他见过这么多女人当中最美丽,最成熟诱人的女人,一想到在拜堂成亲后,便可把这个尤物戏虐于胯下,处州府府城隍就禁不住满脸喜悦。

“好,既然新娘已经带来,下面便进行拜堂的仪式。一拜天地………”

“且慢!”张落叶忽然大喝一声,一把步出!

除了六县县城隍事前知道没有惊讶外,其他的府城隍都在面面相觑,就是浙江省都城隍也不禁下意识眉头皱了皱,往着处州府府城隍的方向扫了一眼。

处州府府城隍满心愤怒,看这小子一身的鬼差服,不用说也知道是前来祝贺的城隍中的某人带来的,自己管辖的那些县城隍绝对没有这个胆量,莫非是其他府城隍为了给自己难堪,而故意让手下闹这么一出戏?会是谁?

想到此处,他不禁看了那边的府城隍们一眼,恰好与浙江省都城隍投来的略带责备的眼神相触,让得他心中的怒气更甚,这不是让自己在都城隍大人前,抬不起头吗?

“哪里来的狂妄之徒?竟敢冒充鬼差,真是罪大恶极,来人,把他拿下!”是谁都无所谓,眼下只要把矛头全部指向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问题便可迎刃而解,处州府府城隍不禁大声呵斥说。

“钟判官令牌在此,谁敢乱来?”张落叶一眼就看穿处州府府城隍的意图,在心中冷笑一声后,一把掏出怀中的令牌,大声喝道。

闻听张落叶的话语,众人目光不禁集中在他手中举起的令牌。令牌虽是古朴,但其内散发着的滂湃yin力,让得众人不怀疑,令牌是真的。

众人忙跪拜而下,口中齐声恭敬喊道:“参见钟判官大人。”

“免礼。”张落叶面无表情,右手微微抬起。

众人这才满脸异样地站起,处州府府城隍的一张脸变得yin沉之极,对方既然持有钟判官的令牌,恐怕是有备而来,却不知所为何事?莫非是为了乔秋容?不会,她的身世,自己可是查得一清二楚,从没有听说过,她与这样的小子认识!

处州府府城隍只得硬着头皮问:“今ri是下官的大喜之ri,不知尊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张落叶冷笑说:“何止是失远迎,简直是罪大恶极!府城隍,在下问你,你可知罪?”

处州府府城隍听得心中一跳,故作糊涂问:“却不知下官做错了何事?还望尊下点明。”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各位县城隍大人,还在等什么?难得都城隍大人以及一干府城隍大人在此,相信他们会明辨时分的。”张落叶边说着,边往着六县县城隍扫了一眼。

处州府府城隍不禁脸sè微变,果然,以云和县县城隍为首,其他五县县城隍紧跟其后,先是向着浙江省都城隍以及一干府城隍行了一礼,其后便开口陈述起处州府府城隍的罪状,末了还递上六县县城隍共同签名的文折。

浙江省都城隍以及一干府城隍接过,翻着看了起来,当中的府城隍们各个都脸露幸灾乐祸的表情,却是这处州府府城隍只会拍马屁的功夫,早已令他们感到厌烦,浙江省都城隍虽是什么都没说,但显然,脸sè的表情变得yin晴不定。

钟判官令牌的权利,再加上这些文折,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自己开口不过是个象征,恐怕不久就会递交给自己以上的‘京师城隍’处理。

这处州府府城隍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若不是看在交情的份上,自己才不会多次帮助于他,现在居然给自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不,既然这小子持有钟判官的令牌,恐怕处州府府城隍的事情,钟判官也知晓,以那位大人嫉恶如仇以及火爆的xing子,禀告给阎罗王大人是小事,就怕是先斩后奏!

不妙,若是让钟判官知道自己多次帮助这厮,只怕是连自己也会受到牵连!不行,眼下应该尽快与这厮划清界线!

眼下倒是个机会,如此多的人看到,自己若是能大义灭亲,这传到地府,也能给自己多多少少争取点印象分以及人证。

如此一想下,浙江省都城隍忽然拍桌而起,满脸怒容地指着处州府府城隍说:“你这厮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昧着本官做出如此多的恶事,简直是罪大恶极!身为官宦,就应该懂得以身作则,你却仗着权利,强闯民女,贪污欺善。来人,给我把这厮拿下,摘去他的乌纱帽,即ri起,有关他处州府府城隍的权利全部停止,并立即遣人把这厮以及弹劾的文折,速速送到京师城隍处。”

“是!”,马上有鬼差站出,抓着处州府府城隍的双肩,看样子想要强行摘去他的乌纱帽。

后面满脸怒容地说:“你们想要造反吗?快把本官放开!叔叔,你别信他们的鬼话,小侄是被冤枉的。那文折上的事情,小侄一样都没有做过,还望叔叔能够明辨啊。况且这哪里冒出来的小子,居然持着钟判官的令牌,你就不觉得可疑吗?什么时候钟判官会认识这样的凡人修道士?”

“可笑之极!”一旁的张落叶冷笑插话:“府城隍大人啊,什么时候钟判官认识什么人,都要向你交待吗?在你眼中,还有钟判官?恐怕是连阎罗王都不放在眼里。都城隍大人,听这厮的口气,好像与你相熟,莫非他藐视地府的事情,也与你有关?”

“尊下说得哪里话,本官今ri既然能大义灭亲,自然与此事无关。”

他,浙江省都城隍,说到底在yin曹地府这个庞大组织中,也不过是个芝麻小官罢了,如何承受得了藐视地府的这么一顶高帽?

当下,浙江省都城隍不禁几步走至处州府府城隍面前,抬手就是‘啪啪’的两巴掌,为防这厮言多必失,马上向着押着后者的鬼差们打了个眼sè,后者们会意,伸手捂着处州府府城隍的嘴巴,就要把他押下去之际。

披着红头巾的女子忽然掀起红头巾,向着浙江省都城隍跪拜而下,说着为处州府府城隍求情的话语。

这一幕让得张落叶、阮小谢、处州府府城隍以及他的近百位妻妾俱都吃惊不已,不为对方的举动,而为对方居然不是乔秋容,反而是那位大夫人而吃惊。

处州府府城隍挣开鬼差捂着他嘴巴的手,向着大夫人问:“怎么会是你?乔妹呢?”

大夫人咬牙说:“夫君,对不起。乔妹妹已经被妾身放了,这都是因为夫君太久冷落妾身,让妾身心生怨念,所以在听到乔妹妹提出的提议后,妾身马上答许。替换了她,为的就是能与夫君拜堂成亲,让夫君重新知道妾身的魅力。”

“你………你简直不知所谓处州府府城隍还想说什么,已经被鬼差捂着嘴巴,强行押了下去。

大夫人忙向着张落叶说:“你是张公子?乔妹妹被妾身放走后,恐怕是回到客栈那边等你,望公子念在妾身放走乔妹妹的份上,为我夫君求情,好吗?”

“乔姑娘的事情,在下很感激,但此事,在下实在无能为力。若你的丈夫问心无愧,自然安然无恙,倘若是恶贯满盈,受到应得处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走,阮姑娘。”此话落罢,张落叶携着阮小谢,向着众人拱了拱手后,飘然离开。

…………….

路上

阮小谢禁不住抱怨了一句:“乔姐姐也真是的,能够脱身的话,给个传音也好啊,害我们如此奔波。”

她身为鬼魂,对于城隍,就犹如凡人老百姓对于朝廷的敬畏,总觉得张落叶这般插手,让得一个府城隍被治罪,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张落叶没有回答,反而对钟判官赠予的令牌权利之大,而感到惊讶不已,本想到就是凭借这令牌,想要治那个府城隍的罪,也要大费周章,却没想到都城隍在看到令牌以及所谓的‘证据’后,二话不说就拘捕了处州府府城隍,一点交情都不顾。

由此可见,钟判官对妹妹的事情是多么的重视,作为拜托自己找到陆判官把柄的价值交换。

“张公子,张公子!你有在听吗?”见得自己一连喊了这么多声,张落叶都没有反应,误以为张落叶在想尽快见到乔秋容的事情,阮小谢禁不住酸溜溜地喊了一句。

“啊,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张落叶回过神来,问道:“阮姑娘,你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哼。”阮小谢撅着小嘴,生气地别过了头,让得看着的张落叶很是疑惑。

当两人返回云和县客栈时,已经差不多是卯时中分的事情,天才蒙蒙亮,街道上,农民与商人已经稀稀拉拉地来往着,为新一天的生计而忙活着。

“张………张公子?”乔秋容的声音忽然自身后响起,让得闻听的张落叶两人转过了身子。

“乔姑娘,真是太好了,看来那个女的并没有说谎。”张落叶这才松了口气。

“张公子!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乔秋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一把扑入张落叶的怀中,死死抱着他,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个不停。

阮小谢虽然看不到,但能从乔秋容的声音以及语气想象,虽是心中很不爽,但也知道经历此事的乔秋容,心中的委屈若是不发泄出来的话,只会造成心理压力,也就没有打扰。

乔秋容哭了好一阵子后,才昏睡在张落叶怀中,让得张落叶很是无语,心中暗付,这女人莫非是水做的吗?这哭出来的眼泪,恐怕都有半桶水,自己的衣服可是湿了一次又一次。

阮小谢低声问:“乔姐姐她怎么了?”

“没事,只是哭累睡着罢了。我们进去。”张落叶轻声说了一句,抱着乔秋容,往着客栈走去,阮小谢略一犹豫,也快步跟上。

在客栈重新定了另一间房间后,张落叶满脸谨慎地里里外外布置了将近十个阵法,并把控制阵法的阵板以及其使用方法教予阮小谢。

阮小谢感觉张落叶又要外出的样子,不禁满脸害怕地抓着他的衣袖:“张公子,你这是要到哪里?莫非又要把我与乔姐姐丢在这里吗?”

“是有些事情要办。”张落叶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还记得之前我亮出来的那个令牌吗?作为给予我使用的代价,钟判官拜托我些许事情。”

“就算这样,要是张公子你离开后,又有其他人袭击过来,我们怎能抵挡?”阮小谢还是抹消不了害怕的情绪。

“放心。”张落叶安慰说:“我布置的阵法,除非是人师级别的修道士,不然是难以攻克的,况且我交给你的阵板,有呼唤我的功能,真个有什么事,我也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相信我。”

“好…….好,那张公子你快去快回。”阮小谢终是被张落叶说服,点了点头。

…………….

半个时辰后,云和县知县府门前

“张殿下,这是你要的资料。”捕头满脸堆笑地递过张落叶要他查询整理的资料。

“知县大人并不知道我让你查资料的事情?”出于谨慎,张落叶还是问了一句。

“知县大人并不知情。按照殿下的吩咐,小的在没有惊动知县大人的情况下,偷偷把殿下让小的查的资料翻找出来。”捕头忙解析说。

“甚好,这是给你的赏钱。”张落叶点了点头,自怀中掏出两锭银元宝,递给了捕头。

殿下办事,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小的哪敢收殿下的赏钱?”捕头虽是看得满脸心动,但表面一副大义淋淋的模样。

张落叶也没多说,把银元宝硬塞到捕头手中,后者无法,这才在心中美滋滋的情况下,小心把银元宝收好。

末了,他在略一犹豫下,小心问了一句:“殿下,你让小的找的有关朱尔旦的资料,莫非此人做了得罪殿下的事情?”

“不该问的不要问。好了,你回去。”张落叶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

捕头虽是满心疑惑,但还是乖乖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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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一零零章 十王殿

同一时间,云和县某酒楼

悦耳的吟诗作对之声自二楼的某一桌传来,引得附近桌子坐着的女子各个都侧目注视着。

这也正常,这一桌上坐着的人,都是本县最有威望的秀才们,他们还为此而组织了一个文社,今ri便是这文社的人,共同约到此处喝酒。

当中一人便是那朱尔旦,他与大儒王阳之子‘王行明’、潇洒书生‘陶望三’,并称为‘云和县三大秀才’,在文社中也是出类拔萃之人,据说,若以考取举人功名为论,这三人是最有可能xing的。

言归正传,一行文社的秀才对诗了好一阵子后,也颇感无聊,便边喝着酒水,边谈论起些许奇闻怪事。

说着说着,有秀才向朱尔旦戏说:“朱兄,听闻那姜部郎的千金,对陶望三很是青睐,你与他同为姜部郎的学生,就没感到可惜吗?”

朱尔旦闻听,颇为不悦地说:“此话可不能乱讲,姜部郎先生对我礼重有家,况且小生也是已经成家立室之人,你们怎能开如此的玩笑?”

那秀才也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朱尔旦会如此大的反应,只得连忙向他道歉,朱尔旦才作罢。

另一个秀才此时说:“朱兄,论本县三大秀才,陶望三最是潇洒,王行明最是博学,而你却有豪放的名声。只是这个世界钓名沽誉之辈太多,即便我等因为熟悉你,没有微言,但也不代表外人是这么的看法。”

“说的也是。”朱尔旦托着下巴想了想,口中问道:“那你们以为,我该如何做?”

那几人对看一眼,脸露会心的笑容,之前那个秀才继续说:“朱兄莫扰,我等早已为你想好了。倘若你能在深夜里,到十王殿中,把左廊下的判官雕像背来的话,我想外人自会信服,我等也会筹钱请你喝酒。”

原来云和县内,有座十王殿,具体建立时间不明,听县内的老人说,早在云和县建立之前,那十王殿便已在此处。

十王殿内,除了供奉十殿阎罗的雕像外,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将近数百的yin间神灵雕像,且各个都面目狰狞,散发着可怕的气息,特别是东边左廊下的那个判官雕像,长得绿脸红须,相貌最是凶狠,据说有人甚至还在夜里,听到东西两廊传出拷打审讯人的声音!

故而,但凡走进十王殿的人无不感到毛骨悚然,也只有县内的老人看破事非,不介意地到殿内烧香参拜。

朱尔旦没有察觉这是文社的人故意为难他,反而觉得此法甚好,一口答应下来,让得文社的人在对看一眼后,禁不住轻摇头,这朱尔旦虽说是有才气,但有时候就是不懂进退,不够圆滑。

“诸位在这里稍等,小生这就去把判官雕像背来。”朱尔旦轻说了一句,状若轻松地起身离席而去。

不提文社这边,却说朱尔旦出得酒楼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径直往十王殿的方向行去,就这样,过得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他终于来到了十王殿的附近。

十王殿比传言中的还要yin深,这距离它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便已人迹消无,即便偶尔有路过的行人,都禁不住加快了脚步或者直接绕路而行,也仅有些县内老人,在此处出没,从其提着的香烛来看,是来烧香参拜的。

也许是平常看不到任何年轻人的靠近,故而对于朱尔旦的出现,路过的老人都颇感惊异,有认出朱尔旦地不禁问道:“朱尔旦,你来这里干什么?莫非是来参拜十王殿?这可是好事,年轻人就该敬重鬼神,不要因为一些不好传言就害怕远离鬼神,这样会遭报应的。”

朱尔旦老实说:“小生与文社内的人约定了,要把十王殿内东边左廊下的判官雕像背出。”

那几个老人听得脸sè微变,指着朱尔旦说:简直是胡闹!你这样亵渎鬼神,就不怕遭报应吗?还不快快把这念头停止?”

朱尔旦不为所动,反而在一干老人的劝阻与指责之下,迈步进十王殿,径直走至东边左廊,背着那判官雕像就走,这举动,顿时吓得一干看着的老人跪拜而下,口中轻念‘有怪莫怪’的字眼。

又是半个时辰的过去,正当酒楼中文社的各人在谈论朱尔旦的事情时,忽然听得酒楼外,传来朱尔旦的声音:“诸位,按照约定,我把髯宗师请来了!”

众人忙起身跑至阶梯处,果真看到朱尔旦背着判官的雕像走了进来,在他身后,一干人正指指点点。

迈过阶梯,来得座位桌前,朱尔旦把雕像放在了一旁,随手拿起酒杯,就是满脸恭敬的敬了三次酒。

文社的众人,看着判官雕像那副吓人的模样,都坐不住了,十分害怕,连连催促朱尔旦把判官雕像背回去。

朱尔旦不为然,反而再次把一杯酒水浇在地上,向着判官雕像祷告说:“儒家门生狂放不拘礼节,还望大宗师见谅。若真个有兴趣的话,小生的寒舍离此不远,有时间请到家里喝酒,请千万不要客气。”

文社的秀才们闻听,俱都脸sè变了变,当中一人轻声说:“朱兄,你怎可说如此亵渎神灵的话语?还是快快道个不是。我们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却当真。”

“开不开玩笑也无所谓了,不过你们说筹钱请我吃酒的事情,可不许赖,当着判官的面。”朱尔旦微笑着说道。

“是是,我们怎敢耍赖?你还是快把大宗师给背回去。”众人扫了那判官雕像一眼,在打了个寒颤的情况下,忙恭维说道。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明ri这个时候,小生便在这里恭迎大家。”朱尔旦轻笑一声,一把站了起来,重新背着判官雕像离去。

一旁看着的文社众人,这才松了口气,跌坐在席位之上。

……………

“好个朱尔旦,难怪会被县内的人称为‘狂生’,这般背着判官雕像的行为,胆小者,别是做,仅是想它一想,便是吓破胆,何况这厮还向雕像提出,邀请对方喝酒的说法。”远处一桌上,自此至终看着这一幕的张落叶禁不住轻叹出声。

过得一阵子,待得文社众人离开后,张落叶也跟着离开了酒楼,他目光如炬,先是小心查看了四周一眼,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后,这才在身影一晃之下,掠入一条隐秘的小巷之中,让人愕然的是,适才离开的文社众人,此刻各个都犹如被定了身一样,呆站在后巷中。

张落叶微微一笑,右手微抬,口中轻念了一句咒语,文社众人顿时各个在痛哼一声后,几乎每一个人的额头上,都虚浮着一个食指大小的白sè光团。

“辛苦你们了,等明ri请朱尔旦吃过酒水后,就还你们ziyou。”张落叶摸着下巴,自语了一句。

原来文社众人今ri请朱尔旦吃酒以及怂恿后者到十王殿背判官雕像,都是张落叶暗中控制他们做的,与他们本身的意志无关。

“嗯,鱼饵已经撒下,希望如崔大哥所说的,能够顺利抓到陆判官的把柄,要不然可就白忙活了。”张落叶在低语一句后,转身离开,而在他离开不久,文社的众人才清醒过来,各个都满脸愕然,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个地方。

张落叶回到客栈时,已经是辰时中分的事情,在确认是他回来后,一直提心吊胆的阮小谢才松了口气。

恰好乔秋容醒转过来,对于早上哭累在张落叶怀中的事情,她记忆犹新,一张小脸顿时变得绯红不已,连看一眼张落叶的勇气都没有,也幸亏阮小谢看不到东西,要不然定会好好取笑她一番。

等到心中的羞涩减轻了几分,乔秋容问起张落叶两人有关她被抓走后的事情,张落叶简单说了一下,乔秋容听得很是自责,认为阮小谢眼睛受伤的事情,都是她的间接造成的,阮小谢连声安慰,表示自己眼睛受伤的事情,是自己实力不济,与乔秋容无关。

乔秋容这才恨声说:“真恨不能亲手教训那个畜生。”,她口中的畜生,自然指的是处州府府城隍了。

阮小谢此时向着张落叶问:“对了,张公子,你要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吗?还要外出吗?”

一旁的乔秋容闻听,不禁满脸紧张地看着张落叶的方向,之前她一直睡觉,并不知道张落叶外出的事情。

“也不算办完,不过短时间内,是不会外出的。现在要做的,是耐心等待,等候鱼儿的上钩。”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了一句。

两女虽是听不明白张落叶那番话的意思,不过张落叶表示暂时不外出,还是让两女放心了下来,毕竟经历城隍一事,早已让两女变得像惊弓之鸟一样。

……………

“娘子,我回来了。”朱尔旦有些醉意熏熏喊了一句,拉过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夫君,今个怎么这么早?你不是与文社的人吃酒吗?”后堂的帘子被掀开了起来,一个身材娇娜,脸容平凡的女子步出,女子正是朱尔旦的妻子。

“是吃了,但这幅模样也不适合拜访姜部郎先生,所以就回来了。”朱尔旦趴在桌面上,试图让昏沉的大脑,能清醒一些。

“是这样。”朱妻也没再问,反而柔声说:“夫君,这里冷,要不你先到房间休息,妾身这就去煮些醒酒汤给你喝。”

朱尔旦却摆手说:“回房间就不必了,醒酒汤倒是麻烦你,我约了陶兄,等一下还要出去一趟。”

“你这样还能出去吗?”朱妻脸露担忧的表情。

“妇人之见,别啰啰嗦嗦的,还不快去煮醒酒汤?”朱尔旦有些不耐,再次摆了摆手。

朱妻无法,只得返身到厨房煮醒酒汤,等到醒酒汤煮好后,朱尔旦一口喝入,也没管朱妻如何,就直接离家而去。

这一出去,就是旁晚时分才返回,依旧是一副醉意熏熏的模样,朱妻看得心疼,搀扶着朱尔旦上了床后,才马上去煮了些热水,服侍朱尔旦洗了身子,不久,朱尔旦便沉沉睡了过去。

次ri,阳光明媚

一大早,文社的秀才们便主动找上门,说是履行约定,要请朱尔旦吃酒,朱妻心疼丈夫的身体,刚想拒绝,朱尔旦就走了出来,不顾朱妻的反对,与文社的秀才们出了去,让得看着的朱妻很是怜叹。

朱尔旦一直到旁晚时分才返回,脸sè红润之极,却是喝了个半醉,由于酒瘾未过,他便催促着朱妻把家中收藏的酒水取来,在灯下自斟自饮着。

忽然,感到有人掀开帘子进来,朱尔旦有些疑惑,妻子还在内堂,这么晚,会是谁找自己?不禁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吓得他目瞪口呆。

进来之人,竟是个身穿官府的黑脸男子,而那模样,他并不陌生,却是与他昨天背过的那个判官雕像一模一样!

朱尔旦回过神来,不禁苦笑道:“果然遭报应了。唉,我大概快死,毕竟做出那样亵渎神灵的身为,判官宗师,你是来杀我的?”

那判官却捋着浓厚的胡须笑说:“不,昨天承蒙你相约,今夜偶然有空,便前来赴约,朱尔旦,你不会想反悔?”

朱尔旦有些喜出望外,忙起身站起,拽着判官的衣袖,连声请他坐下,又亲手洗了杯盘,准备点火烫酒。

判官伸手止住,口中说:“朱尔旦,不必麻烦,这天气温和,可以冷饮。”

朱尔旦想了想,暗觉有理,便把酒瓶放在桌上,又跑到内堂,让正在做着刺绣的朱妻赶快去准备酒菜。

朱妻感到疑惑,便询问是何人到访,朱尔旦也没细想,直接把判官的事情,简单跟朱妻说了,后者听得满脸骇然,劝朱尔旦不要出去。

朱尔旦不听,板着一张脸孔,催促朱妻赶快做酒菜,朱妻无法,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做了些下酒菜,被朱尔旦端了出来,放到了桌面上。

两人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一时间,倒好不快活之极,过得一阵子,朱尔旦想起一事,忙询问起判官的名字。

判官淡淡说:“我姓陆,没有名字,若你不嫌弃的话,你我兄弟相称,我托大,叫你一声朱老弟。”

朱尔旦对于yin曹地府的事情不熟悉,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黑脸男子,便是鼎鼎大名的四大判官之一,陆判官!

“那小弟就失礼了,陆大哥。”朱尔旦xing子豪爽,也没意识到与一个判官称兄道弟是多么震惊的事情。

之后两人便趁着酒兴,谈论起典故学问,陆判官的学问丰富之极,对于朱尔旦提问的问题,都能应答如流,让得朱尔旦心生佩服之极。

朱尔旦不禁好奇问:“陆大哥,你的学问真丰富,这应制文章八股文,你也通晓吗?”

陆判官点头说:“虽说并不太jing通,但好坏还是能分辨出来的。yin间里考读文章,其实跟阳间差不多,就如各城隍的选拔考试,就是采取八股文的形式。”

“原来如此。”朱尔旦脸露了然的神sè,两人再次碰杯,说起其他的话题。

陆判官的酒量很大,一口气连喝十八杯,也脸不红气不喘,相对,朱尔旦早已趴伏在桌面上,醺醺睡去。

正睡得迷糊间,朱尔旦感觉被什么人推了推,便睁着朦胧的眼睛看了一眼,却是朱妻,看对面,陆判官早已消失不见,仅余下残烛昏黄,冒着袅袅白烟。

“陆大哥走了吗?”朱尔旦不禁向着朱妻问。

朱妻点头说:“是的,就在刚才。他还让妾身转告夫君一句话,说是见到他的事情,不宜向外人道出,要不然会有横祸降临。另外,他还说,夫君招待的让他很满意,明ri也会再来。”

朱尔旦点了点头,也没多说,在朱妻的搀扶下,到房间休息。

次ri黄昏

陆判官果然如期到来,朱尔旦早已令朱妻准备好酒菜,两人便一起喝起酒水来。

之后,陆判官每隔三两天便来一次,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融洽,有时还同床而眠。朱尔旦把文稿交给陆判官,陆判官便用红笔一点一点地修改,说是所做文章都不好。

就这样,到得第七天晚上,两人依旧一番喝酒论足后,朱尔旦喝醉,就先睡了,剩下陆判官一人独自斟饮。

朱尔旦正睡得迷糊间,忽然感到五脏六腑微微作疼,醒来一看,入目的一幕让得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见得陆判官端坐在床前,正剖开他的肚子,把他体内的肠子一根一根地取出,一根一根地清理!

朱尔旦回过神来,强行忍耐着肚子的疼痛之感,满脸惊愕问:“陆大哥,我尊称你一声大哥,你却不问缘故地杀害我,这天理何在啊?”

陆判官不以为然,反而轻笑说:“朱老弟,你误会我了,我是在给你换个慧心,并不是杀害你。”

“换慧心?”朱尔旦听得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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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章 换脑袋

“嘛,你就看着,很快就完事。”陆判轻笑一声后,不紧不慢地把清理干净的肠子,一根一根放回朱尔旦的肚子里,然后双手闪烁起淡淡的白光,往着朱尔旦肚子上的伤口轻轻一抹。

顿时神奇的一幕出现,朱尔旦肚子上被抹过的伤口竟然自个愈合了起来!

陆判官见此,忙取过裹脚的白布,把朱尔旦的腰肢给缠了起来,在做完这些动作后,他才满脸轻松地拍了拍手。

朱尔旦满脸奇异地坐起来,回头看了看,床上并没有任何的血迹,连带着感到肚子上稍稍有些麻木。

此时,陆判官把一块红彤彤的肉块放到几子上,朱尔旦不禁疑惑问:“陆大哥,这是什么?”

陆判官解析说:“这是你的心。往ri,与你讨论文章,我便发现,你虽说文思敏捷,但有时候缺乏思考,便知道你的心窍被堵住了。所以特意在yin间从千万个人心当中挑出一个慧心,给你换上。你的这个心,我就拿回去抵数。”

朱尔旦还是听不明白,询问出声,陆判官也没感不耐烦,再次解析说:“这世界,有背叛、不忠、自大、心敖等的人,下到yin曹地府后,便要对其实施挖心的惩罚,等其罚刑完结,才能把心归还,为你取来的慧心,便是当中的一个。”

朱尔旦略显担忧地说:“陆大哥,你虽是判官,但这般擅自取走一个心,一旦让其他人知道,恐怕是个罪。小弟虽说心窍被堵,但若是连累到大哥被惩罚,小弟还是过意不去,要不,大哥你还是把我的这个慧心拿回去。”

陆判官笑了起来:“朱老弟莫扰,我自有主张,况且不过是取走一个罪人的心,yin曹地府才不会因此而怪罪于我。何况,我也要把你的这个心拿回去抵数,于此一来,便可无恙。好了,话就到这里,我这就去把心还上,老弟你还是早点休息,明ri,伤口便可愈合。”

说着这话,陆判官也没管朱尔旦如何,独个掀帘离开,朱尔旦无法,也颇感疲惫,便重新躺回床上,不一,便陷入沉沉的梦乡当中。

待得天亮之后,朱尔旦醒转过来,想起陆判官的话,他不禁解开裹脚布一看,果然如陆判官所说的,伤口早已愈合,只见一条红线还在。

恰好,文社的人找来,说是邀请朱尔旦对诗吃酒去,朱尔旦忙洗涮一番,披着件外套就出了去。

然而,当他与文社的人到得客栈,才知道今ri的对诗,是云和县知县亲作旁听,另外姜部郎,大儒王阳也在内。

原来却是乡试将近,对于包括朱尔旦在内的这些虽是进读书院,但却选择在外修学的本县秀才,云和县知县很是关心,毕竟考取功名的数量,也是知县的政绩体现。

朱尔旦有些责怪文社的同友,这么大的事情,事前也不知照一下,害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好充足准备。

不多时,在云和县知县的一声令下,对诗正式开始,所对诗的题目,由云和县知县出,姜部郎与大儒王阳评核。

朱尔旦心中哀叹,做好了可能会失去‘云和县三大秀才’称号的心理准备,然而真个轮到他上场时,他惊愕发现,自己的灵感仿佛就如滔滔的大海般,一出口就是满场震惊的诗篇,就是同是云和县三大秀才的另外两位,王行明与陶望三也不得不折服。

这一役,让朱尔旦隐隐有才气压制王行明的迹象,有人甚至在背后议论,恐怕王行明这三大秀才之首的誉称,要拱手让给朱尔旦。

云和县知县开怀大笑着,朱尔旦越是有才气,就越代表他能考取举人,对自己政绩只有好,没有坏。

对诗过后,众人陆续离开,文社的人却拉着朱尔旦到其他酒楼喝酒,并在席上询问朱尔旦转变如此之大的原因。他们不是傻子,朱尔旦什么材料,同是文社的人,他们最清楚。

朱尔旦有些犹豫,毕竟陆判官曾经jing惕过他,让他不要把见到自己的事情,告诉外人,要不然就会有横祸降临。

文社的人见得朱尔旦支吾不答,心中越发肯定朱尔旦转变如此之大的背后,定有高人在暗中指点,便越发催促朱尔旦说出缘由。

朱尔旦无法,正想随便编个借口诓弄过去之际,忽然感到耳边响起陆判官的声音,其说:“朱老弟,告诉他们也无妨,若他们说想要与我交朋友,宴请我,你就说我答应好了。”

朱尔旦听得满心疑惑,往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到陆判官的身影,但想到陆判官的手段,也就释怀,便把认识陆判官以及陆判官帮他换心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文社的人俱都听得满脸异样,有人以为朱尔旦在糊弄他们,不禁嘲讽说:“朱兄,你的才气,我们都佩服得很,也以你为榜样。却没想到你不告诉我们也就罢了,居然编造出这样荒唐的事情,人心怎可换?”

“小生真的没有骗你们,小生可以对天发誓。若你们还不信的话,请看。”边说着,他一把拉起了衣服,肚子上犹如红线般的伤口,历历在目,让得看着的文社众人暗自心惊,对于朱尔旦说的那番话,顿时信了个七八分。

此时,有文社的秀才建议说:“朱兄,不知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那位大宗师?若是可以的话,我们希望能亲自与他见一面,交个朋友也好。”

口中虽然说得好听,但只不过是见到朱尔旦换了个慧心就有如此才气,文社的人都期盼,若是那位判官也能给他们换心的话,说不定他们的才气就能与朱尔旦并肩,到时候就不仅仅是云和县三大秀才了,十大,二十大也有可能。

“好,我想陆大哥也不会反对。”朱尔旦如此说道,让得听着的文社众人差点就跑上去亲吻他。

“甚妙,那我等就大摆宴席,恭候朱兄与你的那位判官朋友亲临。”文社的人在对看一眼后,满脸喜悦地说。

就这样,到得一更天时分,朱尔旦带着陆判官到达文社众人约定好的地方,只见得那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美食与美酒,看来文社众人为了能让陆判官答应帮他们换心,下了血本。

席上,文社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人肯当这个头,向陆判官询问换心的事情。

也难怪,此时的陆判官赤须飘飘如火,两眼炯炯如电,说出来的话语犹如打雷般,颤得听着的文社众人俱都耳膜生疼,然而奇怪的是,朱尔旦没有任何的异样,就像常人一样,与陆判官交谈着。

再过得一阵子,文社众人再也受不住,一个个相继逃席而去,虽说换心一事,有着极大的利诱,但再坐下去的话,只怕连命都赔了,相比才气,还是xing命来得重要。

朱尔旦忙于与陆判官说话,等注意到时,一席宴席,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人,文社众人早已消失不见。

朱尔旦不禁疑惑问:“奇怪,大家都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呢。”陆判官举起酒杯,在酒水倒入口中瞬间,脸上闪过一丝会心的笑容。

朱尔旦在喝入数杯酒水后,忽然想起一事,不禁把今ri所做的诗篇递给了陆判官,看样子是想让后者评判。

陆判官一把接过,认真看了一阵子后,微笑说:“不错,如此诗篇的确称得上乘,看来我给你换的慧心,帮上忙了。”

朱尔旦闻听,脸上闪过一丝喜悦,在略一犹豫后,咽了咽口水问:“以大哥看来,小弟换上这个慧心的才气,能…….能否考取状元?”

这话说完,他只感到犹如恍世一样,毕竟对于他们这些秀才来说,科举的终极目标,状元是那么的遥远,高不可攀。

陆判官捋了捋胡须,轻摇头说:“的确,以你换慧心的才气,考取状元并不是难事。但世间祸福早已注定,凡人根本改变不了。比如你,你命中注定福薄,不能够显贵,考中乡试、会试便是极限,若强求参加殿试,只会有祸害。”

朱尔旦虽是半信半疑,但闻听能考中乡试会试,还是让他安心不少。

此时,陆判官忽然说了一句:“朱老弟,你马上就会有一场祸害,但是不要慌急,贵人会相助于你。好了,酒席也差不多,我也要回去办案了,明ri再见。”

说着这话,陆判官也没管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变得满脸异样的朱尔旦如何,挥袖离开。

祸害?什么祸害?朱尔旦满心的疑惑,但此时陆判官早已离开,他也不得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返回家中休息。

次ri,文社众人依旧过来找朱尔旦对诗喝酒,席上,众人闭口不谈昨天逃席之事,反而多次感叹朱尔旦福缘雄厚,能识得陆判官这样的人物,甚至被后者换取慧心。

酒过半巡,有秀才忽然戏说:“对了,朱兄,那判官如此能耐,既能换心,说不定也能把人的面目,甚至脑袋给换了?”

朱尔旦听不明白,不禁询问出声:“你想说什么?”

那秀才说:“我说,朱兄,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是在说你的那位拙妻。像你这样有才学的人,将来也一定前途无量,若让人知道你家的那位妻子平凡得就像村妇一样,恐怕会让你沦为笑柄,这样还不如借此,让那位判官把你妻子的脸容给换一换。”

换面目吗?朱尔旦沉默了下来,确切来说,那位秀才的一番话说到了他的心上,自己的那位妻子什么都好,就是长得太平凡了,故而即便到今,自己也从没有带她去见过姜部郎老师,就是怕自己因她而被人笑话。

因为心事的缘故,一场酒席,朱尔旦没吃喝过多少,倒有些浑浑噩噩地返回到家中。

一进门,朱妻便迎了上来,看着妻子那平凡的脸容,刚才席间那秀才的一番话再次浮现在朱尔旦脑中,让他有些心动。

“夫君,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出了什么事吗?”看得朱尔旦眉头紧皱的模样,朱妻不禁担心问。

“啊,不。”朱尔旦轻摇了摇头,忽然叹说:“娘子,这些年委屈你了。在你过门这么久,为夫从未带你去见过亲朋好友,你一定也对此颇有微言。”

“不不。”朱妻连连摆手说:“夫君千万不要这么说,妾身从没有这般想过。只怪妾身愚笨,长得如此平凡,不能给夫君添福。”

朱尔旦不禁动了动嘴皮子,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的样子,终是在轻叹一口气的情况下,摆手说:“我有些累了,就先去休息。今夜陆大哥会来,你趁着这段时间,准备些丰富的酒菜,我要好好款待陆大哥,以报他知遇之恩。”

“好的,那夫君你去好好休息。”朱妻闻听,不禁点了点头。

是夜,陆判官如期而至,朱尔旦早已等候多时,双方在一番客气话后,边举杯对饮,边谈论天文地理,一时间倒好不快活。

喝着喝着,朱尔旦忽然长叹一声,似乎有满腹的心事。

对面的陆判官闻听,不禁询问:“如此美酒朗夜,朱老弟为何叹气?”

朱尔旦故作说:“也没什么,只不过想到妻子的事情,有些烦躁罢了。”

陆判官再问:“朱老弟莫非与嫂子吵架了?这常言道‘家和万事兴’,朱老弟还是看开点的好,女人嘛,有时候耍一下小xing子也是正常,身为男人,让她们一点,也略显风度,不是吗?”

“陆大哥,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与妻子吵架。”朱尔旦忙摆手说:“只不过想到,妻子过门这么久,我一直没有带她去见亲朋好友,感觉有些对不起她而已。”

“哦,这是何故?”陆判官脸露不解的神sè。

“不瞒陆大哥。”朱尔旦忽然轻叹了口气,低声说:“我朱家在祖父那一代,还是大唐国御封的翰林世家,可惜爷爷那一代因为犯错,而被革除翰林世家资格,到得父亲这一代就更是沦落。虽是如此,但我自小就被父亲教导要以翰林世家礼仪为重,父亲的意思是,希望我能重取家族昔ri荣耀。在当时,妻子家是邻县一大名族,父亲好不容易与岳父攀上交情,图谋的就是岳父的影响力,以其能帮助恢复家族声望。”

“可惜我一直不争气,到很晚的时间才考取到秀才资格,岳父那边的人也因此而看轻我,特别在父亲死后,就更是如此,我忍受不住,就带着妻子到本县居住。我们隐藏起本应有的身份,试图在本县重新开始,可惜,随着时间推移,我渐渐变得浮夸,对于妻子长得如此平凡,根本就提不起勇气把她介绍给亲朋好友,就是怕因她而被嘲笑啊。”

“原来如此。”陆判官不禁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只要让嫂子变得漂亮,一切问题便可迎刃可解。”

“这真的能办到吗?”朱尔旦听得脸上一喜。

陆判官笑道:“心肠可换,面目自然也可以。我观嫂子知书识礼,只要换个漂亮的脸蛋,便可为你增添福气。”

“的确,妻子下体还行,若不是脸容平凡,我早已巴不得把她介绍给亲朋好友,让他们羡煞。”朱尔旦轻叹出声。

“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这就回去斟酌斟酌。”边说着,陆判官一把站了起来。

“那就麻烦陆大哥了。”朱尔旦忙起身送他,末了,还说了一句。

陆判官这一走就是整整两天没来,一直到第三天晚上,他才在半夜里敲门。

朱尔旦忙开门把他请进了屋内,借着灯光,可以看到陆判官用衣襟包裹着一件东西,朱尔旦不禁询问出声。

陆判官说:“你前几天嘱托的事,我一直在物sè,这不,刚刚得到一个美人首,马上过来交差了。”

朱尔旦听得一愣,忙扒开衣襟往内一看,包裹内果然是一个女子的头颅,由于发丝凌乱,看不清脸容,不过那美人首脖子上的鲜血还是**的,就像刚从人身上割下来一样。

尔旦刚想问什么,已经被陆判官伸手打断,后者催促着朱尔旦快到后面卧室去,并叫朱尔旦不要惊动狗畜。

朱尔旦无法,只得把陆判官引进室内,只见朱妻侧身躺在床上,却是早已睡着。

陆判官把美人首交给朱尔旦捧着,自己则从靴筒中拔出一把像匕首一样的刀,按着朱妻的脖子,就像切豆腐一样,一发力下,朱妻的脑袋已经掉在枕头旁。

这一幕,看得一旁的朱尔旦双脚哆嗦,然而很奇怪的是,被割下头颅的朱妻,其颈脖伤口居然没有喷出鲜血。

陆判官急忙从朱尔旦怀中把美人首取过来,安放在朱妻的脖子上,仔细查看是否端正,然后又按了一阵子,其后他自怀中取出一个瓶罐,自当中抹起一些犹如蜂蜜一样的黄sè粘夜,涂抹在朱妻脖子与美人首的接缝处。

在做完这些动作后,陆判官取起一旁的枕头,塞在朱妻的肩颈之间,末了,叮嘱朱尔旦把切下的脑袋找个无人之处给埋了,这才离开了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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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 官司

次ri

朱妻醒来后,只感到脖子传来麻酥酥的感觉,脸颊上仿佛干巴巴似的,伸手一搓,竟都是些干血片!

朱妻吓坏了,以为自己的脸蛋出了什么意外,忙喊丫鬟拿洗脸水来。丫鬟在外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盆水进来,然而,当她看到朱妻满脸是血的模样,吓得几乎要把手中的水给泼过来。

夫人?”丫鬟满脸异样地喊了一句。

“自然是妾身,不然你以为是谁?还不快把洗脸水端来?”朱妻心情不好,禁不住呵斥一声。

丫鬟只得连忙把水端去,并服侍着朱妻洗去脸上的血迹,一番下来,一盆清水也彻底变成了血水。

“好了人?”丫鬟刚抬头,入目的朱妻面目与以前判若两人,让得丫鬟顿时吓得跳将起来。

“你这丫头,怎么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朱妻并不知自己面目已换的事情,向着丫鬟呵斥了一句。

丫鬟想说什么,只感到声音发哑,怕自己不能很好表达,目光不禁往着四周扫了扫,看到铜镜时,不禁心中一动,忙取起对着朱妻的方向,口中沙哑说:“夫…….夫人,你看。”

“怎么啦面的话语却是说不出来,看着铜镜上反shè的陌生模样,朱妻有那么片刻回不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这是我的脸吗?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回过神来的朱妻对着铜镜照了好一阵子,才确定铜镜中反shè的是自己时,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

此时,丫鬟建议说:“夫人,要不奴婢把姑爷叫来,看看他有什么说法。”

朱妻闻听,忙挥手说:“也好,你马上去。”

“是,夫人。”丫鬟点了点头,刚出得卧室,就碰到迎面走来的朱尔旦,丫鬟忙简单把朱妻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尔旦心知肚明,随意摆了摆手说:“这事我会处理的,你现在去药铺开些止血消疤的药。”

“是,姑爷。”丫鬟点了点头,如蒙大赦地离门而去。

“夫君,你可总算来了,我这到底发生什么了?”朱妻看得朱尔旦,不禁满脸慌乱地说道。

朱尔旦略一安慰她,待得她情绪平复不少后,这才把昨夜换美人首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让得听着的朱妻满脸愕然,丈夫换心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却没想到现在,连自己的脑袋也被换了。

朱尔旦仔细端详着朱妻此时的脸容,只见弯弯的长眉毛伸向两鬓,脸上一对喜人的酒窝,真像个画中人一样。

朱尔旦越看就越心动,不觉伸手抚摸着朱妻的脸蛋,渐渐双手往下滑,揉上她那对柔软之极的胸脯,朱妻正发愣,不意丈夫突然来这么一着,顿时惊呼出声,但声音还未来得及出口,嘴巴就被丈夫吻住。

吻了片刻,朱妻有些情动,反手抱住朱尔旦,不一会儿,两人就在床上做起那事起来。

……………

有关朱妻一夜丑女变美女的事情,犹如乡野传闻般,在短短不到六天的时间,便已传得包括云和县在内的处州府六县人尽皆知。

有人认为这不过是传闻,不能当真,但在某些有心人亲自来到朱家确认后,人们才彻底相信此事,大多数都认为这是神迹,是朱尔旦感动上天,故而上天赐予他的机会;当然,也有人不这么认为,一个人绝不可能无端端一夜变样的,说不定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朱妻,而是另外一个人,朱尔旦不过是想借此来博名声罢了。

但世事难料,就在第七天,县府那边派来衙役,二话不说就把朱尔旦一家给抓到了官府审讯。

事情是这样:

原来温州府有个吴侍御,他有个女儿,长得十分漂亮,先后聘了两家,可没过门,丈夫都死了,因而被该府的人戏称是克夫的命,所以到十九岁还没有出嫁。

元宵节那天晚上,吴侍御妻子正在屋内睡觉,忽然闻听女儿房间传来救命声,她忙叫丫鬟去看看,结果看到的是女儿被身首分家的一幕,不禁惊恐万状。

当其时,女儿的尸体停放在正堂,脑袋安放在脖子边,全家人又是哭,又是叫,折腾了整整一夜。

然而到得第二天早上,揭开包被一看,吴侍御女儿的身子在,头却不见了!吴侍御很是气恼,用鞭子抽打丫鬟们,认为是她们不尽心,让狗把女儿的脑袋叼走吃了。

另一方面,吴侍御把此事告诉了温州府知府,后者勒令手下知县限期破案,捉拿凶犯。

就这样过得两天时间,恰好朱妻一夜丑女变美女的奇闻传到了温州府,有人识得吴侍御,知道他家中发生的惨案,便把这桩奇闻告诉了他。

吴侍御起了疑心,派下人去朱家打探,那下人一见朱妻的模样,宛如活生生的自家小姐,顿时吓得就像见到了鬼魅一样,连滚带爬地飞鸽传书,报告给吴侍御。

吴侍御见女儿尸体还在,惊疑不定,猜想可能是朱尔旦用妖术害死了女儿,于是去找朱尔旦盘问。

当其时,朱尔旦并不知道自己妻子换取的美人首,就是吴侍御女儿丢失的人头,他以为吴侍御也像其他好奇他妻子为何变得如此漂亮的人一样,于是便把应付那些人的借口说了一遍:“小生的妻子是在睡梦中被换了脑袋,至于何缘故,就不知道了。”

吴侍御不信,便把朱尔旦告到了官府,这才有了第七天县府派人捉拿朱尔旦一家的事情。

言归正传,公堂上,面对着吴侍御咄咄逼人的责问,朱尔旦一时为之默语,他怎么也没想到陆判官给妻子换个人头,居然会牵扯出这样的事情。

他有些明白,陆判官之前告诉他,说他不久后将会有一场祸害,感情便是指此事,不过陆判官也提到自己将会有贵人相助,所以他也就没那么的慌急。

反而脸容淡定地一口咬定,妻子换取人头是睡梦中发生的事情,自己事前根本就不知道,更何况,在吴侍御女儿被杀那天,自己还在云和县内,根本就不可能到达温州府吴侍御家中杀人。

之后分开审核了朱妻以及朱家丫鬟,得到的口供与朱尔旦说的一模一样,让得审核此案的云和县知县颇感为难,朱尔旦没有杀人这点可以得到确认,但其妻子换取吴侍御女儿人头的事情,却是匪夷所思,让得他一时也定不了案。

吴侍御却说,若是朱尔旦用妖法谋害自己女儿的话,就算他身处云和县,也能隔远杀人,毕竟妖法这玩意,对于凡人来说,仿佛就像万能一样,什么都可以做到。

另外,吴侍御还提到,让云和县知县把朱妻活活烧死,让其把偷走的女儿魂魄归还。凡人都认为人的灵魂是寄居在脑袋中,朱妻换取自己女儿的脑袋,说不定把自己女儿的魂魄也偷走。

幸好云和县知县并不是迷信的人,他满脸严肃呵斥了吴侍御一番,说仅是因为这等迷信,就把人烧死,这样的判决如何服人?

最后,云和县知县令人暂时把朱尔旦以及朱妻关押,把朱家丫鬟放出,并令人着手调查吴侍御女儿被杀一案的真相。

在朱家丫鬟被放出之时,朱尔旦令其回家找陆判官商量办法。

入夜,陆判官飘然而来,早已等候多时的丫鬟忙把家中发生的事情,简单跟陆判官说了一遍,后者仿佛早有预料,轻声说出一个地址,说是找到地址的人,其就会帮忙出手解决此事。

次ri

丫鬟按照陆判官说出的那个地址,顺利找到了某间客栈。

在往着客栈看了一眼后,丫鬟迈步而进,就有小二迎上,口中问:“客官是几位?住宿还是吃饭?”

丫鬟忙说:“我是来找人的,不知贵栈中是否有一个叫‘张落叶’的住客?”

小二愣了愣,让丫鬟稍等,自己则跑到柜台查询,好一阵子后,才返身回来:“是的,有这么一位,不知客官是他什么人?”

丫鬟随口编了一个借口,小二也没怀疑,转身带着丫鬟来到一楼后堂的某间房间,以手敲门说:“张公子,打扰了,这里有位姑娘,说是你的远方表亲。”

门内响起了一把男声:“好的,让她进来。”

“是。”小二应了一声,转身向着丫鬟说:“姑娘请,小的还有事忙,就不打扰了。”

丫鬟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下,推开了房门,入目的一幕,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只见得左手方的桌几上,两个长得犹如天仙下凡的女子正边轻声细语着,边用毛笔临摹字帖;而在靠近两个女子的旁边一桌,一个长着一头白发,浑身散发着高贵气质的白发少年正捧书阅读着。

不用说也知道,两女自然就是乔秋容与阮小谢了,而白发少年则是张落叶。

“奴婢见过张公子。”丫鬟回过神来,俏脸微红地行了一礼。

张落叶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口中问道:“说,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我的名字?我不曾记得有你这么一位远方表亲。”

“奴婢是朱家的丫鬟。”丫鬟忙把家中发生的事情,以及陆判官让她找白发少年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一直认真听着的张落叶,此时却微微皱起了眉头,崔判官给他说过,朱尔旦乃是陆判官还没成为判官前的生死之交,其关系正如杜平与钟馗一样。

若说能让这位纪律严明的陆判官做出出格之事,也只有朱尔旦而已,所以张落叶才控制文社的人,让他们怂恿朱尔旦到十王殿背陆判官的雕像,为的就是塑造朱尔旦与陆判官再相见的契机,其结果也正如他所料,陆判官应邀朱尔旦之约,并在短短时间内,与朱尔旦称兄道弟。

其后陆判官为朱尔旦换心,为朱妻换人首,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yin曹地府,是个罪罚,能成为很好要挟陆判官的把柄。

至于朱尔旦因为朱妻换首一事被捕入狱,确切来说,是张落叶暗中策划的,不然朱妻换首一事如何在短短时间内便会传到温州府?更恰好有人告知吴侍御?

这样做的目的,不言而喻,为的就是能够让自己恰好在关键时候,帮助朱尔旦洗脱罪名,让朱尔旦感激自己,这样一来,凭借这份恩情,以及那把柄之事,就不怕陆判官不会服软。

然而眼下,朱家丫鬟却说她来这里找自己,是陆判官点明!这怎么可能?莫非自己所做的事情,陆判官都知道了?不会,若是这样的话,他又怎么会顺着自己安排的步调走?不不,也许他是故意而为,那这样一来,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时间,张落叶心中充满了疑问,丫鬟并不知道张落叶心中所想,看张落叶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以为对方不肯帮忙,不禁一下子跪在地上,哀声哭求起来。

张落叶这才回过神来,忙伸手扶起朱家丫鬟,口中说:“不用急,你家姑爷与在下有过一面之缘,看在他是姜部郎老师门生的份上,在下就是不情愿,也会鼎力相助的。”

“真的吗?”事关重大,丫鬟不禁在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后,重复问了一句。

“小丫头,你就放心,张公子既然答许你,自然会说到做到,你就别哭了。”一旁的乔秋容插话说。

阮小谢也跟着附和了一声,丫鬟这才放心了下来,向着两女行礼说:“多谢两位张夫人。”

闻听‘张夫人’的字眼,两女俏脸顿时变得绯红一片,都在暗暗看了张落叶一眼,见得后者像是没有听到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

“你回去,此事我会想办法,最迟明天,你家姑爷与夫人便可释放。”张落叶此时说了一句。

丫鬟闻听,脸上闪过一丝喜悦,连忙向着张落叶行了几个大礼后,这才躬身退下。

乔秋容询问道:“张公子,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张落叶微微一笑:“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因吴家女儿起,就让她自己去说清楚。”

“公子的意思是招魂?”乔秋容反应过来。

“是的,再过不久,便是黑夜降临,正是招魂的最好时机。”张落叶看了看窗外的天sè,自语了一句。

……………

入夜

吴侍御早早入睡,正睡得迷糊间,忽然听到有什么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变得满脸喜悦,呼唤他名字的,正是他那枉死的女儿。

吴侍御颤声问:“女儿,是你吗?”

“爹爹,是我,不孝女给你请安了。”吴女近乎呜咽地说道。

吴侍御轻声说:“说的哪里话?都是爹爹没用,不能很好保护你,让你被朱尔旦那妖贼给害死。那厮,爹爹定不会放过他,还有那强行换走你人头的朱氏,爹爹也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吴女却摇头说:“不,爹爹,你冤枉他们了。女儿也正是因为此事,才特意从yin曹来这里与你报梦,为的就是不要冤枉好人,让真凶绳之以法!”

吴侍御不禁问:“女儿,事情到底是怎样的?若真不是朱尔旦所为,爹爹定还他一个公道。”

吴女哭咽说:“那天晚上,女儿正在房间睡觉,忽然听到丫鬟的哭声,女儿便醒了过来,结果看到一个恶贼,把丫鬟杀了不说,还试图强.jiān女儿,女儿抵死不从,大声呼救,那恶贼见事情恐失败,就用利器砍了女儿的头颅,女儿真是死得好冤啊。”

吴侍御听得满脸气愤:“女儿,你可看清那恶贼的模样?”

吴女点头说:“那恶贼就是化了灰,女儿也能把他认出,他正是苏溪杨大年!陆判官宅心仁厚,知道女儿是被冤死的,所以在征得女儿的同意下,把女儿的头颅换给朱公子的妻子。女儿虽是身死,但头颅却活在朱公子妻子上,爹爹可把她看作是女儿。”

这话说罢,吴女渐渐飘向远方,吴侍御大声呼喊着,不觉已经醒转了过来。

想起梦中之事,吴侍御感到很是怪异,便找到妻子,把梦中之事说了一下,妻子居然表示,也做了同样的梦。

吴侍御看得天sè已亮,便亲自往县府跑了一趟,把此事告诉了云和县知县,后者颇感惊奇,便令人追查这个苏溪杨大年,果不然真有此人,正躲在亲人府上。

经过一番严刑拷打后,苏溪杨大年供认不讳,事情经过是这样:

在元宵节那天,杨大年偶尔路过集市,看到正在游玩的吴女时,感到心魂都被她牵了,念念不忘之下,一路跟到她回到吴府。

之后趁着黑夜,杨大年架梯跑到吴府院内,钻进吴女的寝室,恰好被吴女的丫鬟发现,不得已,只好出手杀了她,却没想到因为吴女丫鬟的哭声,而把吴女吵醒了,在强.jiān吴女不遂的情况下,杨大年恐防吴女认出他,便残忍地砍下她的头颅。

到此,吴女被杀一案真相大白,朱尔旦夫妇被释放而出。

之后,吴侍御夫妇亲自拜访朱尔旦与朱妻,在看得朱妻脸容时,吴夫人禁不住大哭出声,当堂便认了朱妻作女儿,之后两家把朱妻的头颅以及吴女的尸体合葬在一起。

考虑到吴家的声誉,吴侍御决定为朱尔旦与朱妻举行新的婚宴,以其得到女儿出嫁的安慰,朱尔旦夫妇没有反对,于是乎,就在朱尔旦夫妇释放的第三天,举行了一场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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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地藏菩萨

云和县,十王殿

“本官虽已经算准你会找来,却没想到会是这么的迟。对,张小友?”陆判官的声音忽然冒出,然后可以见到他的雕像表面闪烁起一层淡淡的黑光,接着黑光往前一站下,陆判官的身形显露而出。

张落叶脸sè平淡,口中说:“在下实在愚昧,陆判官的这话听起来,就好象在下一定会找你一样。”

陆判官反问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张落叶默然,心中暗付,不能再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刚想说些反客为主的话语,对面的陆判官已经当先说话:“你不必惊扰,大体上,你做的事情,本官已知晓,所以对于你来此处的目的也清楚得很。你想必是利用救出朱老弟的恩情以及本官对朱老弟所做的,一切违反地府规定的事情,来借此要挟本官,让本官答应帮助钟判官,对?”

张落叶听得双目一眯,果然如自己预料的,陆判官早已知晓自己在背后做的事情!不过想想也正常,能位列yin曹四大判官之一,没有这等能耐,还真说不过去。

张落叶说:“好,既然陆判官知道所有的事情,那事情就好办,却不知判官阁下的决定是………!?”

陆判官忽然yin沉着一张脸,冷喝道:“大胆!区区的凡人修道士就想要挟本官,你难道就不怕本官杀了你,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吗?”

张落叶不为所动,反而淡淡说:“我并不认为陆判官能下得了手。”

“何以见得?”陆判官仍是yin沉着一张黑脸问道。

张落叶淡淡说:“第一,在下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反倒是在下这些年,斩妖除魔,积累了大量的功德,仅凭此,陆判官阁下想要杀害在下,定要三思而后行;第二,朱尔旦一事,陆判官徇私枉法,早已是罪人之身,若加上杀害在下的罪,恐怕阁下即便身为四大判官,也不见得能够轻饶;第三,也是最后的一点,陆判官想要杀在下,恐怕非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边说着这话,张落叶暗暗把雌雄斩邪剑握在了手心。

没想到,此刻,对面的陆判官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yin沉一扫而光,让得看着的张落叶微微一呆,似乎有些不明白陆判官情绪为何转变如此之快。

“‘初生牛犊不怕虎’,此话用在张小友身上最是贴切,哦,不,说是牛犊也有些错了,应该是龙犊才是。”陆判官微笑说道。

看得张落叶仍是一副戒心重重的模样,陆判官摆手说:“嘛,你也不用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本官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罢了。言归正传,本官以为,比起要挟本官,还不如贿赂本官的好,嗯,比如说,某个对本官有意图的人,为本官准备一场酒席之类。”

“当然,在下来这里之前早已准备,陆判官请。”张落叶反应过来,虽然心中的戒备不减,但脸上没有任何的表现,反而满脸客气地作弯腰邀请状。

…………….

“小二。”张落叶大喊了一句。

“来了,不知客官有何吩咐。”看着对面陆判官一张狰狞的黑脸,小二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去把我之前吩咐你们准备好的酒菜都盛上来。”张落叶淡淡说了一句。

“好的,小的马上准备。”小二如蒙大赦,忙飞快离开。

过得一阵子,热腾腾的酒菜被小二一一端上,张落叶与陆判官也没有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酒过三巡,张落叶忽然问:“陆判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在下做的事情?”

陆判官没有答,反而问了一句:“那你认为是什么时候?”

张落叶略一思索,口中说:“若让我说的话,在下以为应该是在下与钟判官接触的时候,陆判官与钟判官同属判官,应该能很轻易感知这种事情。”

陆判官却摇头说:“你还真以为我们判官是无所不能的吗?若不是事前被告知,你与钟判官接触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本官也不能辨别个全部。”

“事前被告知?陆判官,你这话是何意?”张落叶听得心中一动。

“也罢,此事你有知道的权利。”陆判官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略一思索后,说出一番让张落叶脸sè微变的话语!

陆判官说:“其实,有关你与钟判官以及朱老弟的事情,在很久以前,地藏菩萨便已召见过本官,有关这些事情,都是他亲口告诉本官的,所以本官才知晓这一切。”

“这……这怎么可能?在事情发生前,全部预料到,即便是我天师道的卜卦之术,也不见得如此神效!”张落叶的一张脸,变得异样之极。

“地藏菩萨神通广大,有此能耐也属于正常。”陆判官摇了摇紧握在手中的酒杯中的酒水,口中忽然轻叹说:“地藏菩萨早已预料钟判官妹妹被害的事情,也预料到张小友会牵扯其中,便趁着这档码事,顺便让本官了却凡尘的心愿。”

“凡尘的心愿?是指朱尔旦的事情吗?”张落叶轻声问道。

“正是这样。”陆判官点了点头,看了对面的张落叶一眼,忽然问:“有关本官的事情,恐怕崔判官那厮告诉了你?”

“是的。”张落叶点头说:“崔大哥说,在阁下还未成为判官前,朱尔旦是你的生死之交,所以若是利用朱尔旦的话,阁下便会露出破绽。”

“原来如此。”陆判官不禁脸露苦笑的表情:“那厮还是这么的坏心眼。不过,他说得没错,朱老弟的确是本官的生死之交,不,正确说来,若不是朱老弟的感化,本官也成不了判官。这件事,本官一直耿耿于怀,但地府法律深严,绝不允许任何的徇私,所以这些年,本官也只是默默看着朱老弟投胎轮回的一世又一世。”

“所以说,在听到地藏菩萨的一番话后,本官有那么片刻,真的很高兴,有菩萨的授意,本官就可大胆偿还欠朱老弟的恩情。所以,你控制文社众人,让朱尔旦抬走十王殿本官的雕像,试图让朱老弟与本官有所牵连,本官也作顺水推舟,与朱老弟见面。这说起来,本官应该感谢你才是。”

“不过,现在说起来,本官当初拒绝钟判官的哀求,一方面是地藏菩萨的法旨,另一方面恐怕是本官很羡慕钟判官能够为了挚友,而做到与地府法律相触的地步,那种事情,本官是做不来,不,正确说来,是本官连做的勇气都没有!也许那时,本官是出自真心的拒绝,为的就是能让钟判官尝尝与本官一样的滋味,看着好友轮回一世又一世的投胎,却不能做任何事情的那种痛苦。”

张落叶听得满脸默然,现在看来,陆判官根本就不像听起来那样的冷血无情,而是有血有肉的一个人。

他忽然想起一事,口中问:“陆判官,你的意思是,当初你拒绝钟判官的做法,是地藏菩萨授意的?我不明白,他为何要做那样的事情?若是这样一来,那今世钟判官妹妹被杀一事,恐怕是那件事的因果?”

陆判官不答反问:“张小友,你认为,为何钟判官才刚成为判官,年纪轻轻,便能凌驾于我们其他三人之上,位列四大判官之首?这样的事情,你就没感到不妥吗?”

经陆判官这么一说,张落叶还真感到疑惑,当下恭敬说:“还望陆判官说明。”

陆判官灌了一口酒水,淡淡说:“这事也是地藏菩萨告知我的,崔判官、钟判官也不知情。希望张小友听后,不要泄露给钟判官,也只有等到钟判官历劫完后,方可告知于他。”

“在下铭记于心。”张落叶满脸谨慎地点了点头。

当下,陆判官才满脸异样地说:“钟判官他,其实原本是地藏菩萨的弟子!”

“怎么…….!?”张落叶听得脸sè变了变,这样的事情从未听闻!即便在民间传说中也未曾有记载。

陆判官轻声说:“本官也知道突然说这样的事情,难以让人信服,但事实就是这样。地藏菩萨曾立宏愿‘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所以得到他帮助与普渡之人,不计其数。然而实际上,算得上是地藏菩萨亲传弟子的人,仅有两位。一位是钟判官,另一位是………”

说到这里,陆判官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并像是有意无意地看了张落叶一眼。

“另一位是谁?”张落叶正听得入神,不意陆判官停了下来,不禁出声询问。

“啊,不,另一位,其实本官也不知情。”陆判官轻摇了摇头,其后脸sè一正地说:“言归正传,地藏菩萨发了宏愿后,身体力行地驻扎在地府,他的两位弟子也陪伴他左右,帮忙超渡yin间冤魂。其后,钟判官因为表现出sè,被提拔上天庭,做了一员天神。然而好景不长,因为过错,钟判官让得一兄一妹的两只仙兽中,妹妹仙兽被杀,兄长仙兽身负重伤。”

“玉帝很是愤怒,革除钟判官职位,并判他堕入凡尘受劫难,地藏菩萨不忍,向玉帝求情,念在钟判官这么多年功劳份上,玉帝终是判决让钟判官历经某个劫难后,便能恢复神位。说到这里,你该明白,钟判官妹妹被杀,以及历经所谓的三世情缘,便是对他当初让妹妹仙兽被杀的惩罚,而因为这个惩罚引出的某个劫难,才是真正让钟判官该承受的责任。”

“原来如此。”张落叶点了点头,口中问:“却不知是怎么样的劫难?”

陆判官此时却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钟判官将要历经的这个劫难,也与张小友有一定的关系,正确说来,这是你们之间的谊意所在。嘛,你听不懂也没关系,反正不管是人神鬼,都逃不开天道的监管。不说这个,来,喝酒。”

半响

“这是………!?”看着陆判官临走时递来的一张纸张,张落叶脸露疑惑的表情。

陆判官解析说:“这是从本官持有的生死册上撕下来的一张纸,基于撕下来的缘故,只能在数ri内有效,不过,仅凭这数ri,也足够钟判官复活他妹妹,让其与王行明成亲。另外,还有两句话,托你转告给钟判官。第一句,钟判官复活其妹妹一事后,希望他马上把这张纸张烧毁,不然出了什么状况,本官也会推脱是钟判官私自撕下本官生死册的纸张;第二句,祝他妹妹幸福美满。”

此话说罢,陆判官挥袖离去,走到某段距离,身影转淡,不一会儿便已消失不见,余下的张落叶抓住手中的纸张,默然不语。

…………….

数ri后,张落叶、钟馗以及崔判官相聚于某间酒楼的雅间。

接过张落叶递来的纸张以及听着张落叶转达陆判官离去时,告知的两句话,钟馗不禁冷哼一声:“好你个老黑脸,居然小气得就这么借出一张纸张,真当本官是吃素的吗?”

一旁的崔判官安慰说:“嘛,钟判官,你就别生气,陆判官这么做,也是仁至义尽,以他的xing子,这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若是再过份要求的话,恐怕只会鱼死网破,得不偿失。况且从他能祝福令妹的那句话,可以看出他的心意,你就不要再计较了。”

“哼,不用你说,本官也知道,只是有点不爽而已。”钟馗也只是口硬,陆判官出借生死册纸张,虽是受到己方‘要挟’,但也是他的一番心意。

“接下来,恐怕要麻烦张老弟你了。”崔判官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让钟藜复活还需要另一样东西——‘彼岸花’,这意味着,张落叶必须往地府走一趟。

张落叶问:“是现在出发?”

崔判官摇头说:“不,你也知道,yin曹地府乃是yin间魂魄聚集的地方,除了鬼差,yin间神灵外,也只有各死人魂魄,也就是说,要把张老弟你带入yin曹地府,除了做些手段准备外,还需要特定的ri子。另外,被带入的只能是张老弟你的魂魄,这里,我问一下,以你的修为,最多能维持多长时间的魂体分离?”

张落叶想了想,口中说:“三天左右。”

“三天吗?”崔判官不禁摸了摸下巴:“地府的环境比阳间艰苦,阳间三天的话,在地府也只能最多一天左右。”

“一天足矣,也仅是让张小友采摘彼岸花以及会见地藏菩萨,应该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钟馗插口说。

“却不知到时候,我以怎样的身份进入地府?”张落叶问出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此事好说,其时,你会以侍候在我身边的鬼差进入地府,有此身份,你进出彼岸花的生长之地,也不会让人生疑。”崔判官解析说。

当下几人约定了汇合的时间后,便散了开来,张落叶想到此行凶险异常,所以在回到客栈后,立即把之前崔判官赠予他的两张符咒取了出来,递给了乔秋容与阮小谢。

两女颇感疑惑,不禁出声询问:“张公子,这是什么?”

张落叶说:“这是‘还魂符’,是之前崔判官给予我的,本想立刻交给你们,可是那时发生府城隍的事情,你们都受了伤,所以就一直放在我这里,眼下也是时候交给你们。吞服它的话,在一段时间内附身刚死女子的尸体,便可立即还魂,享受余下阳寿。”

乔秋容却咬牙说:“我们要问的不是这个。张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烦扰你,所以不要我们了?”

阮小谢也哀求说:“求求你,张公子,若是我们有做错的地方,你只要说出来,我们一定会立即改的,求求你不要赶走我们好吗?只有能陪在你的身边,我们不还魂也无所谓的。”

张落叶轻叹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世上万物皆有归所,尘归尘,土归土,人归人,鬼归鬼,神归神。本来,身为修道士,把你们带在身边就已经是一件不妥的事情,眼下你们有还魂的机会,为何不懂得珍惜呢?这可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分,理应珍惜才是。”

“可是……”阮小谢还想说什么,已经被张落叶伸手打断。

张落叶淡淡说:“这事就这么定了,这也是我当初把你们带离府邸时,约定好的事情。”

“阮妹妹,别说了。”乔秋容扫了张落叶一眼,伸手打断还想说什么的阮小谢,后者不仅看了乔秋容一眼,嘴角动了动,终是没再说什么。

“既然张公子已经决定,我等也无话好说。”乔秋容甩了甩发丝,轻声说:“常言道‘相遇便是缘分’,何况张公子还救过我等一命,这等恩情,我等万死不能相报。我等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在找到肉身还魂之前,好好服侍公子,以报公子的恩情。”

着两女近乎哀求的表情,张落叶终是有些心软,口中说:“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两女这才转悲为喜,满脸的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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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零五章 十八层地狱

“姑娘是说笑?若在下是阳间之人,又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张落叶在暗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后,强笑着说。

“很简单啊,比如说服下冒死丹之类的,不是吗?”女子目光闪了闪,故作随意说道。

“冒死丹是什么?”张落叶一副打算装糊涂到底的模样。

“你啊,真是死鸭子——口硬!既然你不承认,那妾身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该干嘛就干嘛,不过可别指望妾身帮什么,妾身最讨厌就是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女子撇了撇小嘴,坐到一旁,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打算不理不睬的模样。

张落叶见罢,颇感为难,他是怕如果告诉女子真相的话,对方不知会怎么对付自己,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说不清。

只是若没有对方的帮助,自己这般下去,左右还是死,算了,还是赌一把,她既然能救自己,说明心地一定善良,也许不会算计自己才是。

这般一想下,张落叶咬牙说:“好,正如姑娘猜测的,在下是阳间之人。”

“嘿嘿,我就知道。”女子笑着站起了身子,绕着张落叶转了一圈后,轻声问:“那么,你一个阳间之人,到底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冒死丹只有判官才能持有,莫非你与四大判官的某位认识?”

落叶脸露为难的神sè。

女子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听。”

张落叶无法,只得试探问了一句:“倘若在下说出事情的原委,姑娘能保证不向外人泄漏?”

“你以为妾身是那种舌长之人吗?况且在这个地方,连个知心说话的人都没有,妾身找谁说去?”女子白了张落叶一眼,如此说道。

张落叶想了想,暗觉有理,也不知出于何缘故,自从见到女子后,他心窝间便一直充斥着一股怀念的感觉,这感觉让他下意识无条件信服女子,甘愿与她分享心中的秘密。

当下张落叶便把有关钟馗嫁妹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当然,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他清楚得很。

然而,出于他预料的是,女子在闻听后,居然小声呜咽起来,并自怀中掏出小手帕,边拭擦着眼角上的泪水,边呜咽说:“怎么会有这么感人的故事?呜呜,钟藜妹妹也实在太可怜了,那叫山姝的也实在太可恶了,要是让妾身碰到她,非得扒了她的皮!”

“姑…….姑娘,你没事?”对方的反应,让张落叶有些难以适从,这哭得也太不寻常了?

“你别看着我,哎呀,真是丢死人了。”女子反应过来,在尖叫一声后,转过了身子,留下一个让人无限遐思的背影,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张落叶还是分辨到,女子雪白的颈脖以及耳根早已红润一片。

好一阵子后,女子才转回身子,脸上的泪痕虽然清理干净,但羞涩的红晕,却依旧残留在绝美的脸庞上。

“妾身决定了,这么有趣的事情,妾身也要参加。”

参加?有趣?这女人,一会儿说感人,一会儿说有趣,这变脸速度也太快了?

“姑娘说的参加是什么意思?”张落叶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就如字面的意思,你不是说要采摘彼岸花吗?我可以帮你哦。”女子微微一笑地说。

“不用麻烦姑娘了,姑娘只需把在下带离这个地方,剩下的事情,在下会自己想办法的。”张落叶忙摆手说,这种怪异地方,加上给不知身份的女子,总会有不好事情发生的感觉。

“你是笨蛋吗?”出乎张落叶意料,女子在白了他一眼后,如此说道。

张落叶就是修养再好,被这么一个陌生人劈头盖脸嘲笑是笨蛋,心中顿时变得有些不快起来,当下沉着一张脸说:“姑娘此话是何意?”

“怎么?不服吗?”女子一眼看穿张落叶所想,冷笑说:“那我问你一句,你对彼岸花了解多少?”

落叶还真给问倒了,毕竟彼岸花这玩意不常见,就是他也只是从传言中听闻。

他不禁故作强硬口气说:“了解不多,又如何了?”

女子冷笑说:“既是一知半解,所以妾身才说你是笨蛋。按照你之前说的办法采摘彼岸花,只会白忙一场。”

张落叶听得微微一愣,也懒得计较女子的嘲讽,反而急声说:“还望姑娘明示。”

“很简单的事实,因为彼岸花根本就没有生长在黄泉路边,你去了也只是白忙活。”女子淡淡说道。

落叶脸露难以置信的神sè,女子说出的信息实在太惊人了,他不知该不该相信的好。

在略一沉吟后,他皱眉问:“若你说的是真的,那那些生在黄泉路边的彼岸花又是什么?黄泉路是yin间的必经之路,就是鬼魂看漏眼,钟判官他们也不可能看错。”

女子淡淡说:“何谓海市蜃楼,你是阳间之人,想必也清楚。黄泉路边的彼岸花便是类似这个的原理,那只是昙花一现的虚影。钟判官他们难以靠近彼岸花,故而看错也正常。真正知道这件事的,整个yin曹地府也只有区区的那么几位,妾身因为些许因缘,成为知道这事的人之一。”

说到‘因缘’二字时,女子不知为何,暗暗看了张落叶一眼,看得张落叶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不禁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

张落叶深吸一口气问:“那请问姑娘,真正的彼岸花是在什么地方?”

女子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你知道了又如何?凭你一个人,根本就到不了那个地方。”

张落叶却说:“姑娘但说无妨,去不去得了,在下自会判断。”

女子轻叹:“好,你既然爱逞强,妾身便告诉你,真正的彼岸花,是生长在第十八层地狱!”

第十八层地狱!张落叶听得几乎要跳将起来!

身为修道士,如何不知道十八层地狱的典故?那是死后罪人受罪的地方,越高层数的地狱,便代表在此受罪的死人罪孽深重,同时也代表凶险异常的增加!

第十八层地狱,便是十八层地狱的最下层,最为凶险之地!倘若彼岸花真个生长在那种地方,仅凭他的修为,根本就爱莫能助!

张落叶不禁暗付,虽说这样对不起钟判官,但若事实是这样的话,自己也只能放弃。

“怎么?你要放弃吗?”张落叶的表情被女子看在眼内,后者在目光闪了闪后,如此说道。

张落叶淡淡说:“在下也是有自知之明之人,十八层地狱的事情,即便在阳间也留下了大量的传说故事,以在下的修为与能耐,根本就进不了那等地方。”

女子却忽然说:“要放弃也太早了。妾身之前已经说过,你若是采摘彼岸花的话,妾身可以帮忙,这话到现在还有效。那么你的决定是………!?”

看着女子自信满满的表情,张落叶有些犹豫,十八层地狱的事情凶险异常,他不能单凭女子的一句话,就像无头苍蝇一样撞进去,若这是陷阱的话,自己不就自投罗网吗?

出于谨慎,他向女子问道:“姑娘凭何以为能帮得了在下?”

“也是呢,妾身到现在还没自报家门。”女子忽然甩了甩发丝,满脸高傲地说:“妾身名为‘蔡文姬’,只要妾身想,没有妾身做不了的事情。”

蔡文姬?此处桃都城,是东方鬼帝‘蔡郁垒’的掌管之地,一样的姓氏,莫非……..!?

张落叶试探问道:“敢问姑娘与东方鬼帝蔡郁垒的关系?”

蔡文姬轻笑说:“东方鬼帝正是家父,你现在该知道妾身那番话的份量。”

五方鬼帝身份显赫,地位仅次于东岳天帝以及北yin酆都大帝,不受天庭管辖,更何况是掌管鬼界东方入口的东方鬼帝蔡郁垒,就更是如此。

蔡文姬身为东方鬼帝蔡郁垒的独女,地位高崇,只要她想,整个yin曹地府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就是十殿阎罗见到她也得客客气气。

“蔡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姑娘能够解惑。”张落叶沉吟再三,终是轻声说道。

“说,妾身现在心情正好,有什么疑问,你即管问就是。”蔡文姬很享受被张落叶震惊目光扫视的沐浴,轻笑说道。

张落叶说:“请蔡姑娘原谅在下的直接,在下看得出来,姑娘并不是那等善心泛滥之人,姑娘为何要帮助在下?毕竟是前往十八层地狱的事情,恐怕就是姑娘身份高贵,事后被知道的话,恐怕也是一场责罚。另外在下从不相信偶然,姑娘说在下昏倒在路边,你恰好路过,就顺手救了在下。既是‘恰好’路过,姑娘为何会知道在下从神茶掌中逃命的事情?”

蔡文姬听得心生不乐,口中哼说:“你这人疑心还真重,先不说妾身帮你的事情,知道你从神茶掌中逃命的事情很难理解吗?妾身路过时,刚好看到你从神茶掌中逃命,所以就知道这件事。”

“姑娘这话就让在下费解了。”张落叶目光闪烁地说:“神茶是你父亲的部将,一般情况下,看到神茶想要制服之人,都会联想到是穷凶极恶之辈,又怎会二话不说就把他救起?何况是直接带到最重要的城堡中?”

“这………”蔡文姬被张落叶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想说什么借口理由,却发现词穷,当下索xing跺脚说:“你这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的讨厌?还是以前那傻傻呆呆看起来顺眼是……..”

说到最后,蔡文姬反应过来,一张脸涨得通红之极,不禁狠狠瞪着张落叶的方向。

张落叶颇感无语,对于蔡文姬多变的xing子,感到难以适从。

良久,蔡文姬平复下来,口中哼说:“好,也省得你唠唠叨叨的,妾身告诉你就是。你会被神茶攻击,以及从他掌中逃过一命的事情,都是地藏菩萨给妾身说的,他让妾身救起你,待你醒后,带你前往十八层地狱采摘彼岸花,并把你带去与他一见。”

“地藏菩萨他……..”张落叶听得微微一愣,越发对这位神通广大的菩萨感到好奇,就不知对方为何想要与自己见面。

蔡文姬扫了张落叶一眼,故作冷淡说:“哼,要不是地藏菩萨法旨,妾身才懒得救你这种自以为是的笨蛋。”

对于蔡文姬的冷嘲热讽,张落叶已经变得麻木,尽管如此,他还是向着蔡文姬行了一礼,口中说:“虽说是菩萨法旨,但姑娘的救命之恩,却不是菩萨法旨可以衡量的,在此,在下表示深深的感谢。”

“嘛,就当是这么回事。”蔡文姬别过了蛾首,右手微抬,在拨弄着发丝。

“对了,蔡姑娘与地藏菩萨相熟吗?”张落叶想起一事,好奇问道。

蔡文姬却摇头说:“也不算熟悉,就是往ri有时间,会去听听菩萨讲经,一来二去,就不生脸了。”

张落叶笑说:“既然是菩萨法旨,想必令尊也知晓,就是帮忙在下的事情败露,相信令尊也不会责罚姑娘你。”

蔡文姬却说:“你错了。有关菩萨授予法旨的事情,仅有妾身一个人知道,另外菩萨也叮嘱过,让妾身不要把此事外泄给其他人知道,也就是说,若此事败露的话,父亲还是会责罚妾身的。”

地藏菩萨也太那个了,怎么能这样办事?张落叶有些哑口无言。

蔡文姬嘿笑说:“你也不用替妾身担心,正确说来,你该为你自己担心为好。因为事情一旦败露,妾身就会说是你绑架要挟妾身做的,嘿嘿,到时候,下十八层地狱事小,就怕是被父亲打得魂飞魄散,你。”

“那个,彼岸花的事情还是算了。”没想到这女人已经想好为她自己脱罪的借口,这不是害惨自己吗?

蔡文姬的一双眼笑成了月牙状:“怎么可以算呢?这可是地藏菩萨的法旨,怎么?你打算抗旨吗?后果会怎样,妾身可管不着哦。”

张落叶思索再三,终是苦着一张脸说:“好…….好,既然这样,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样才对,好了,时间也差不多,我们动身。”蔡文姬伸手拍了拍张落叶的肩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其后往着殿外喊了一句:“来人,备马车!”

张落叶听得一愣:“备马车?”

蔡文姬白了他一眼,口中说:“你真笨啊,难道以为我们两个就这么大摇大摆去十八层地狱吗?况且那里路途遥远,不坐马车的话,没个把月根本到不了。”

“也对,那麻烦姑娘了。”张落叶略显泄气地说。

不多时,外面响起下人的声音,说是已经备好马匹,蔡文姬应了一声,带着张落叶出得大殿,直往马车里钻。

马车车夫扫了张落叶一眼,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毕竟蔡文姬调皮捣蛋的xing子,整个桃都城上下没有不知晓的,胆敢前去询问,只会惹事上身。

马车车夫恭敬问:“小姐,不知要到什么地方?”

蔡文姬淡淡地摆手说:“去第十八层地狱。”

马车车夫闻听,显然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后,也没有多说,就直接驾马往前行去。

………………

马车上

张落叶在看了前方的车夫一眼后,向蔡文姬传音说:“蔡姑娘,他不会多说什么?”

蔡文姬听懂张落叶话语的意思,口中说:“不用担心,他还没这个胆。另外,你不用这样传音跟我说话,这马车车厢拥有极强的隔音与屏蔽作用,除非是妾身允许,要不然外面的人,是看听不到在车厢上的我们。”

“原来这样,却是在下多虑了。”张落叶不禁抓了抓头发,以掩盖心中的尴尬。

之后,两人各自沉默了下来,只听得马车行驶在道路上的辘辘之声,以及随着凹凸不平的马路而引起的马车剧烈上下颠簸外,整个车厢内一片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蔡文姬忽然看着窗外说:“也该是时候呢。”

“时候?什么时候?”张落叶被蔡文姬这番没头没尾的话,给弄得一知半解,不禁出声询问。

蔡文姬不答反问:“张公子,你知道为何桃木剑能具有避邪斩妖的能力吗?”

这问题就像问为何太阳会从东边升起一样,正因为是自然之事,所以没有多少人会深究当中的缘由,桃木剑具备辟邪斩妖能力也是这样。

故而蔡文姬这么一问下,张落叶倒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蔡文姬看出张落叶心中所想,口中说:“这个缘由,其实与桃都城有关。张公子请看窗外。”

张落叶闻听,往着窗外看了一眼,这一看倒有些转不过眼睛来。

只见得左手方,一棵巨大的桃树屹立着,其伸展开来的枝叶足有千里之遥,巨大的树根深深束缚在大地上,其上穿透上方的灰霾,仿佛看不到尽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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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零六章 阿鼻大地狱

蔡文姬轻笑说:

“告诉你。那便是‘传说桃树’,也有称为‘世界之树’,其底部贯穿十八层地狱深层,顶部枝叶支撑着整个天庭的根基。你们凡间呈现的桃树,便是它的部分枝叶展现。我们桃都城便是建立在这桃树的中下层顶部,作为看管与灌溉它的任务。”

这事张落叶还是第一次听闻,若真如蔡文姬所说的话,这传说桃树的重要xing不言而喻。

最起码,因为它的缘故,而让得天庭、凡间以及地府呈泾渭分明地分开形态。

蔡文姬扫了张落叶一眼,口中再说:

“至于桃木剑能具备辟邪斩妖xing质,恐怕与它自身拥有的xing质相同,这也是yin曹地府能够轻易管辖如此数众的死魂原因。但若是其xing质何来,这就不得而知,毕竟就像道一样,谈不上起源。”

或许是这个理也不一定。

张落叶看着窗外那骇人的桃树之影,仅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思绪有些飘远,或许是在这个生与死的夹缝中,有些感叹。

半响。

张落叶问了一句:

“蔡姑娘,不知可否请教一件事?”

“什么请教不请教的,说。”

蔡文姬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她很享受这个感觉,与这个男人相处的感觉,或许他已经忘了自己的事情。

但,不管怎样,看到他,总觉得安心,以及细微的喜悦。

“十八层地狱是个怎样的地方?”

蔡文姬绽放的笑容为之凝结,确切来说,被勾起了不愉快的记忆。

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因为整天无聊,父亲又经常不陪在身边,所以年小的她,瞒着父亲以及下人,独自到了黄泉河边玩耍。

不曾想,因为失足,跌入河里,并顺着河流,一路飘荡到了十八层地狱中。

在那里见到的,只有‘人间地狱’四个字来形容,然后是惨叫与鲜血。

这便是她对十八层地狱的理解,最痛切心扉的理解,接着便是与他的相遇,那个眼前少年的上一世,略显痴呆,但温柔动情的他。

“怎么了?”

张落叶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蔡文姬的思绪,似乎生怕被前者察觉心思,蔡文姬略显慌乱。

“没什么。不过,你怎么想要问十八层地狱的事情?是内心感到不安吗?”

“才不是这么回事。”

张落叶略微摇了摇头:

“一来,那是我们的目的地,事前了解,也是好事;二来,这些年,一直斩妖除魔,想到那些妖魔以及被妖魔所害的人命,到得这个地府,不禁对死魂集聚之地,有些好奇罢了。”

“原来如此。”

蔡文姬略微点头:

“不过,我知道的不多。虽说以我的权利,ziyou进出无妨,但是那毕竟并不是合适的游玩之地,我也仅去过一次。并不讨好的地方。”

说着这话,女子脸上闪过一丝莫名情绪,有怀恋,也有恐惧与怜悯。

“对不起。”

张落叶垂下了眼皮,似乎被蔡文姬的情绪影响。

“别动不动就向妾身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蔡文姬颇显不悦,挨着身子,靠在少年身前,以玉指点着他的额头,一如以前一样。

可惜人非原人,对于女子下意识的举动,张落叶没有察觉什么。

张落叶苦笑:

“虽说这样,但这道歉还是应该的。十八层地狱,对你来说,并不是值得回忆的地方?你刚才的表情是这么说的。对于这样,你还亲身带我前往,我很感激。”

“你知道就好,别忘了知恩图报就可以。”

蔡文姬轻轻一笑,于心底间打定了主意,那是注定让少年麻烦的主意。

谈话之间,马车忽然一颤下,传来车夫的声音:

“小姐,我们已经到了奈何桥的附近。”

“嗯,小心前进。”

蔡文姬挥了挥手。

提到奈何桥,便能想到著名的孟婆神,以及她那驰名远近的孟婆汤。

果不然,才来到奈何桥附近,便能远远看到一支看不到尽头的队伍。

队伍的首部,一个看似满脸和蔼的老婆婆半坐着,在她前方,一张古朴的木桌摆放着。

然后木桌上,放着一只古朴的瓷碗,瓷碗仿佛有着无尽的汤水。

一个鬼魂喝后,转到下一个鬼魂手中时,瓷碗内会自动涌出汤水,很是清白的汤水。

然而,却能抹去鬼魂的前生记忆,让其‘清清白白’投胎下一世。

便在这个时候。

孟婆神忽然往着马车看了一眼,目光闪烁,仿佛有莫名神sè存在。

蔡文姬倒没什么,但张落叶却是浑身一颤!只感到随着那眼神,脑中似乎有什么记忆片段冒出。

想要捕抓,却发现消失不见,很是怪异的感觉。

也许是察觉到少年的异样,蔡文姬传来担忧的声音:

“张公子,你怎么了?没事?”

“我没事。”

张落叶轻摇了摇头,再往着孟婆神看去时,后者已经收回目光,仿佛之前那番眺望的动作,仅是幻觉般。

她察觉到自己了吗?

刚才脑中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据说孟婆汤能抹去记忆,这般反说的话,恐怕也能勾起人的记忆。

这么说,刚才的记忆,是自己的上一世吗?

有点不对,那些记忆很混乱,恐怕是自己数世的记忆混淆。

这么说的话。

张落叶看了蔡文姬一眼。

刚才的记忆中,有她的脸面,莫非自己以前与她认识?

应该是这样,不然身为鬼帝之女,怎么会无端端帮助自己这么个‘外人’?

还不惜前往有着不愉快记忆的十八层地狱当中。

尽管这样,这番话,张落叶没感问出。

他下意识感到,会很‘麻烦’。

“你老偷看我干嘛?”

女人的眼光很锐利,让得张落叶苦笑了一声,没敢接话。

过了奈何桥,一条清澈的河流出现在眼前,那是黄泉河的一条分支,名为‘忘川河’的存在。

而在忘川河的附近,一朵朵只见花不见叶的花朵盛开着。

少年心想,那便是别称‘花舍利’的彼岸花,按照蔡文姬所言,那是自第十八层地狱生长的彼岸花投shè而来的倒影。

不过,不愧为佛教圣物,这般看去,道道佛光普照,甚至能在耳畔听到阵阵的佛法梵音。

“张公子快看,那是三生石。”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蔡文姬忽然指着驻放在河边的一块巨石说道。

那巨石很是朴素,但其上刻满有密密麻麻的名字,正一个个地闪烁着莫名光芒。

据说天庭月老的因缘册,便是自三生石截取的一块石头制成,与三生石有着分不开的联系。

“张公子,你能看到什么吗?”

蔡文姬再次不避嫌,挨身至张落叶身前,那双大大的眼睛写满着莫名的期盼。

“没有啊,蔡姑娘,你想说什么?”

张落叶故作耸肩,但实际,在看到三生石瞬间,他浑身一颤,总感到有一股莫名情绪自心窝流过。

“是这样吗?没事了。”

女人颇显失望,翻身坐回原位,下唇紧抿着。

也是呢,他已经失去了记忆,又怎能看出什么呢?

不。

就算看出什么,也与自己无关。

女人这般想着,有些兴趣怏然的模样。

过得忘川河,一块巨大的石台出现在眼前,石台前,是一条通往前方的黝黑通道,看不到尽头。

这石台名为‘土石台’,别称‘望乡台’,据说站在台上,鬼魂可眺望在阳间的亲人。

黝黑的通道名为‘阎罗路’,是通往十殿阎罗所在的唯一通道,毕竟阎罗殿位于yin曹地府‘沃焦石’的上方,那是最狂暴,最危险之地。

故而只有这稳定空间通道的入口,才能顺利到达十殿阎罗之处。

蔡文姬一边为张落叶解析着眼前的事务,一边口中说:

“所谓的十八层地狱,前十层是分别掌管于每一个阎罗殿殿王手中,然而,真正算得上是罪刑与惩罚的,却是后面的八层大地狱,其名为‘阿鼻大地狱’!而阿鼻大地狱的入口位于第九阎罗殿内,但要想真正进入的话,非得从第一阎罗殿开始,一路到第十阎罗殿,其后绕回第九阎罗殿方可。因而进入阿鼻大地狱的人,除非是刑罚期满,不然永无翻身之ri。”

张落叶反应不慢:

“也就是说,但凡送往十八层地狱的恶魂,都要经过前十殿阎罗的宣判。”

“也可以这样理解,这也是为了确定宣判的公正以及对十八层地狱守备安全。”

蔡文姬这般解析了一句。

便在此刻,驶入阎罗路的马车,已经到达了终点。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大得看不到尽头的巨殿!而在巨殿四周,无数的鬼差拘束着鬼魂进进出出的。

鬼差的体型大小也各不相同,小的,有成.人高;大的,甚至有百丈之举!

当中两名百丈鬼差,分立殿堂左右,一名长着个头牛,一名长着个马头,不用说也知道,便是yin曹地府著名的牛头马脸。

牛头马脸注意到马车的出现,也许是目标太小的缘故,让他们没有第一时间辨别出是东方鬼帝的标记。

他们怒斥一声,大手一挥下,把马车吸到掌心,而这般近距离,看着东方鬼帝的标记,让得两人脸sè变了变。

尽管这样,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问:

“马车上的,是东方鬼帝的什么人?来此处有何要事?”

摄于两人的惊天气势,马车车夫浑身发抖,蔡文姬不得不拉起的车帘。

看着女人那张无法形容的天仙脸庞,牛头马脸具是一愣,反应过来,有些yin晴不定的模样。

这是个魔女,在整个yin曹地府无人不晓。

无他,一来,她是东方鬼帝蔡郁垒的独女,东方鬼帝蔡郁垒xing子火爆,就是其他四位鬼帝也避讳不已。

二来,东方鬼帝蔡郁垒手下,有第一鬼将‘神荼’,而神茶对这位蔡文姬也是宠爱有加,简直也把她当成了自家女儿一样。

仅此两点,就是玉帝亲临,也不见得能奈得这女人一根毫毛。

故而对于截获蔡文姬的马车,牛头马脸简直后悔得都快吐血了,心中甚至暗骂自己怎么今天这么尽忠职守?这不是没事找事干吗?

幸亏一向调皮捣蛋的蔡文姬,此刻的一颗心都放在张落叶身上,也算是牛头马脸侥幸了。

“妾身有事要到第十八层地狱一趟,但路上不免会遇到像两位一样,老是责问妾身身份的人。就是妾身脾气再好,也会忍受不住,却不知两位有什么办法呢?”

看似商讨xing的话语,实则却带着不可违抗的语气。

牛头马脸暗暗擦了擦汗水,在略一商量后,说话:

“殿下勿扰,小的两人这就马上去其他阎罗殿通报,确保让殿下一路无阻地到达第十八层地狱。”

“好,我便在这里等你们的消息,希望不要让妾身等太久了。”

蔡文姬很是冷漠地挥了挥手,牛头马脸这才如付释重地松了口气,动身前往其他阎罗殿。

“怎么了?”

回首,看到的是少年发愣的目光,蔡文姬不禁俏脸微微一红,芳心更是不争气地跳动了几下。

“不,只不过是看到姑娘如此发号施令,那魄力,那威严,有些仿如隔世罢了。”

张落叶耸了耸肩膀,苦笑一声,其实有一句话,他没敢说。

娇媚与霸气一身的女人,少有男人能够抵受。

蔡文姬很是高傲地甩了甩发丝:

“当然,你以为妾身是什么人?只有妾身想要做的,没有妾身做不了的事情。”

就这般,说了一阵子话后,牛头马脸的身影重新显现,表示已经办妥。

蔡文姬这才让马夫继续赶路,看着消失在殿内的马车,牛头马脸两人才松了口气。

“牛兄,你有没有感觉到,那马车上似乎有别的异常气息?”

“嘘!小声点。”

牛头白了马脸一眼:

“那又如何?那个魔女,我们避开都来不及,谁还会愚笨地想要上去挑刺?”

“也是。”

马脸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一事,一张脸变得很是无语:

“魔女如此凶焰,幸亏yin阳判官能与她针锋相对,要不然我们也不知要受多少的苦难呢。”

牛头却说:

“要让我说的话,魔女虽是顽劣,但起码知道适可而止,反而yin阳判官,仗着身份特殊,到处惹事生非,比起那厮,我情愿碰到那个魔女。”

“我反而觉得半斤八两,都是咱们惹不起的主。”

说着这话,两人相视苦笑。

…………….

——第一阎罗殿,又称‘鬼判殿’,位于正西的黄泉黑路上。

掌殿阎罗为秦广王‘蒋’,二月初一ri诞辰,专司人间夭寿生死,出生与死亡的册籍,统一管理yin间受刑及来生吉、凶、善人寿终。

功过两半者,送交第十殿发放,仍投入世间,男转为女,女转为田。

恶多善少者,押赴殿右高台,名曰‘孽镜台’,令之一望,照见在世之心好坏,随即批解第二殿,发狱受苦,另不顾父母养育的恩德,为了很少的事情,竟然随便轻生自杀,除了因为忠孝殉难死后为神之外,都入地狱受罪。

——第二阎罗殿,位于大海之底,沃焦石正南方。

掌殿阎罗为楚江王‘历’,三月初一ri诞辰,司掌‘活大地狱’,又名‘剥衣亭寒冰地狱’。

另设十六小狱,凡在阳间伤人肢体、jiān盗杀生者,推入此狱,另发入到十六小狱受苦,满期转解第三殿,加刑发狱。

十六小狱:

黑云沙小地狱、粪尿泥小地狱、五叉小地狱、饥饿小地狱、渴小地狱、脓血小地狱、铜斧小地狱、多铜斧小地狱、铁铠小地狱、幽量小地狱、鸡小地狱、灰河小地狱、斫截小地狱、剑叶小地狱、狐狼小地狱、寒冰小地狱。

——第三阎罗殿,位于大海之底,沃焦石东南方。

掌殿阎罗为宋帝王‘余’,二月初八诞辰,司掌‘黑绳大地狱’。

另设十六小狱,凡阳世忤逆尊长,教唆兴讼者,推入此狱,受倒吊、挖眼、刮骨之刑,刑满转解第四殿。

十六小狱:

咸卤小地狱、麻缳枷纽小地狱、穿肋小地狱、铜铁刮脸小地狱、刮脂小地狱、钳挤心肝小地狱、挖眼小地狱、铲皮小地狱、刖足小地狱、拔手脚甲小地狱、吸血小地狱、倒吊小地狱、分髓小地狱、蛆蛀小地狱、击膝小地狱、心小地狱。

——第四阎罗殿,位于大海之底,沃焦石正东方。

掌殿阎罗为五官王‘吕’,二月十八ri诞辰,司掌‘合大地狱’,又名‘剥剹血池地狱’。

另设十六小地狱,凡世人抗粮赖租,交易欺诈者,推入此狱,另再判以小狱受苦,满ri送解第五殿察核。

十六小狱:

泵池小地狱、炼竹签小地狱、沸汤浇手小地狱、掌面流液小地狱、断筋剔骨小地狱、堰肩刷皮小地狱、踹肤小地狱、蹲峰小地狱、铁衣小地狱、木石土瓦压小地狱、戮眼小地狱、飞灰塞口小地狱、灌药小地狱、油豆滑跌小地狱、刺嘴小地狱、碎石埋身小地狱。

——第五阎罗殿,大海之底,沃焦石东北方。

掌殿阎罗为阎罗王‘包’,正月初八ri诞辰,前本居第一殿,因怜屈死,屡放还阳伸雪,降调此殿,司掌叫唤大地狱,并十六诛心小狱。

凡解到此殿者,押赴望乡台,令之闻见世上本家,因罪遭殃各事,随即推入此狱,细查曾犯何恶,再发入诛心十六小狱,钩出其心,掷与蛇食,铡其身首(包公即善于用铡刀),受苦满ri,另发六殿。

十六小狱:

割取不敬鬼神猜疑有无因果报应等心小地狱。

割取杀害生命等心小地狱。

割取善愿未完诸恶先行等心小地狱。

割取近邪悖谬习术妄想长生等心小地狱。

割取欺善怕恶恨他人不速死亡等心小地狱。

割取计较移祸等心小地狱。

割取男子行强图谋妇女丧贞引诱曲从贪恋有无谋害等心小地狱。

割取损人利己等心小地狱。

割取悭吝勿顾生死缓急等心小地狱。

割取偷盗昧赖等心小地狱。

割取忘恩报怨等心小地狱。

割取好斗赌胜牵连延累等心小地狱。

割取骗诱惑众等心小地狱。

割取狠毒教唆已未能害等心小地狱。

执取嫉善妒贤等心小地狱。

割取执迷不改诽谤等心小地狱。

——第六阎罗殿,位于大海之底,沃焦石正北方。

掌殿阎罗为六城王‘毕’,三月初八ri诞辰,司掌‘大叫唤大地狱’。

另设十六小狱,忤逆不孝者,被两小鬼用锯分尸,凡世人怨天尤地,对北溺便涕泣者,发入此狱,查所犯事件,亦要受到铁锥打、火烧舌之刑罚,再发小狱受苦,满ri转解第七殿,再查有无别恶。

十六小狱:

常跪铁砂小地狱、屎泥浸身小地狱、磨摧流血小地狱、钳嘴含小地狱、割肾鼠咬小地狱、棘网蝗钻小地狱、碓捣肉浆小地狱、裂皮暨擂小地狱、衔火闭喉小地狱、桑火烘小地狱、粪污小地狱、牛雕马躁小地狱、绯窍小地狱、头脱壳小地狱、腰斩小地狱、剥皮揎草小地狱。

——第七阎罗殿,位于大海之底,沃焦石东北方。

掌殿阎罗为泰山王‘董’,三月二十七ri诞辰,司掌‘热恼大地狱’,又名‘碓磨肉酱地狱’。

另设十六小狱,凡阳世取骸合药、离人至戚者,发入此狱,再发小狱。受苦满ri,转解第八殿,收狱查治。又,凡盗窃、诬告、敲诈、谋财害命者,均将遭受下油锅之刑罚。

十六小狱:

恤自吞小地狱、冽胸小地狱、笛腿火逼坑小地狱、权抗发小地狱、犬咬胫骨小地狱、燠痛哭狗墩小地狱、则顶开额小地狱、顶石蹲身小地狱、端鸨上下啄咬小地狱、务皮猪拖小地狱、吊甲足小地狱、拔舌穿腮小地狱、抽肠小地狱、骡踏猫嚼小地狱、烙手指小地狱、油釜滚烹小地狱。

——第八阎罗殿,位于大海之底,沃焦石正西方。

掌殿阎罗为都市王‘黄’,四月初一ri诞辰,司掌‘大热恼大地狱’,又名‘恼闷锅地狱’。

另设十六小狱,凡在世不孝,使父母翁姑愁闷烦恼者,掷入此狱。再交各小狱加刑,受尽痛苦,解交第十殿,改头换面,轮为畜类。

十六小狱:

车崩小地狱、闷锅小地狱、碎剐小地狱、孔小地狱、翦朱小地狱、常圊小地狱、断肢小地狱、煎脏小地狱、炙髓小地狱、爬肠小地狱、焚小地狱、开瞠小地狱、剐胸小地狱、破顶撬齿小地狱、割小地狱、钢叉小地狱。

——第九阎罗殿,位于大海之底,沃焦石西南方。

掌殿阎罗为平等王‘陆’,四月初八ri诞辰,监管‘阿鼻大地狱’,另设十六小狱。

凡阳世杀人放火、斩绞正法者,解到本殿,用空心铜桩,链其手足相抱,煽火焚烧,烫烬心肝,随发阿鼻大地狱受刑。直到被害者个个投生,方准提出,解交第十殿发生六道(天道、人道、地道、阿修罗道、地狱道、畜生道)。

十八层地狱:就是阿鼻大地狱,古人对就九很是执着,十八是九的双数,意味着没有比起更令人恐怖。

十六小狱:

敲骨灼身小地狱、抽筋擂骨小地狱、鸦食心肝小地狱、狗食肠肺小地狱、身溅热油小地狱、脑箍拔舌拔齿小地狱、取脑填小地狱、蒸头刮脑小地狱、羊搐成盐小地狱、木夹顶小地狱、磨心小地狱、沸汤淋身小地狱、黄蜂小地狱、蝎钩小地狱、蚁蛀熬眈小地狱、紫赤毒蛇钻孔小地狱。

——第十阎罗殿,沃焦石正东方,直对五浊世界的地方。

掌殿阎罗为转轮王‘薛’,四月十七ri诞辰,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善恶,核定等级,发四大部州投生。

男女寿夭,富贵贫贱,逐名详细开载,每月汇知第一殿注册。

凡有作孽极恶之鬼,着令更变卵胎湿化,朝生暮死,罪满之后,再复人生,投胎蛮夷之地。

凡发往投生者,先令押交孟婆神,酴忘台下,灌饮迷汤,使忘前生之事。

…………….

层出不穷的大地狱,以及五花八门的小地狱,即便在蔡文姬内心的解析下,张落叶仍是听得一头雾水。

在他看来,很多时候,所谓的小地狱,不过就一个地狱池塘,表面看没什么区别。

但按蔡文姬的话语,只有真正落到里面的人,才会体会到那份痛苦,看,自然感觉不到。

转眼之间,马车已经有惊无险地穿过了前十殿阎罗,然后在绕到第九阎罗殿。

于此时,蔡文姬让马夫自个回去,自己亲自驾驶着马车,自阿鼻大地狱的入口进入,她这个举动,张落叶之后才明白。

阿鼻大地狱极大,广漠无间,打入地狱的yin魂,无法脱出,永远在地狱中受苦,作为生前穷凶极恶的报应,所以这个地狱,也叫‘阿鼻大城’。

据佛经记载,阿鼻大城‘广、深两万由旬’,也就是九百亿平方公里,而阿鼻地狱里的拘魂使者唤作‘阿傍罗刹’。

自进入阿鼻大地狱后,张落叶只感到一股挥之不去的高温以及让人兴不起丝毫高兴情绪的压抑感。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荒芜以及皑皑白骨,浓郁得仿佛粘在人身上的死气,让人很是不舒服。

更何况那一声声自远近飘来的惨叫与痛哼之声,久久不绝于耳。

让人听之,仿佛那些人受到的痛苦,在己方身上,也能清晰显现。

这种鬼地方的最下层,真的有彼岸花吗?

不过,地藏菩萨真个能忍耐,像这等只有荒芜与绝望的地方,光是置身其中,便让人难受得仿佛要发疯一样。

更谈何说持之以恒地拯救每一个落入此处的鬼魂?这到底需要多大的伟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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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一零七章 贾延

这便是地藏菩萨吗?

看着眼前这位风流倜傥的白衣少年,张落叶禁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

倘若之前不是有自称是菩萨来使的尊者,亲自把他带到这个花圃,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眼前的这位少年,便是传说中的地藏菩萨。

可惜,蔡文姬被格挡在花圃外,要不然就可以询问一下她。

半响,白衣少年开口说了一句:

“怎么了?张施主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说着这话,他那仿佛能把人看透的眼睛,在张落叶身上略略一转,然后脸上微微一笑。

“在下冒昧,只不过有点惊奇罢了。菩萨的样子,与民间传说中的有很大的不同。”

张落叶恭敬说了一句。

不得不说,白衣少年身上霞光弥漫,与他相对,只感到阵阵梵音在耳边回响,很是的透彻。

“不知张施主听说过没有?菩萨有百相的事情。现在的这幅样子,乃是贫僧未出家前的样子,可以说是过去相。你与贫僧颇有渊源,用这幅样子跟你说话,也是为了避免泄漏天机。”

张落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一定很疑问,贫僧召见你的事情?”

地藏菩萨话音一转,如此问道。

张落叶忙恭敬说:

“菩萨运筹帷幄,还望予以点明。”

地藏菩萨却说:

“无他,只不过想要与你见个面,然后跟你说一下话而已,另外,还有些事情要确认一下。”

张落叶微微一愣:

“确认的事情是指……..!?”

地藏菩萨微笑说:

“天机不可泄漏,虽说如此,但看到你,贫僧便知道再无确认的必要。你的成长远远超过正确的预期,这样的话,在‘那一天’降临的时候,你应该能轻易应付。”

然而当张落叶询问那一天的意思时,地藏菩萨又用了一句‘天机不可泄漏’,便搪塞了过去。

联想到之前地藏菩萨对蔡文姬吩咐的举动,张落叶也就释然,这位菩萨做事可是随便得很呢!

地藏菩萨话音一转地说:

“也该是时候,你随贫僧来。”

张落叶虽是心中疑问,但也不好问,只得跟着地藏菩萨飘身而起。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得一个类似于血池的地方。

这血池很大,左右看不到尽头,然后在血池中,可以看到无数被锁链捆绑的鬼魂,一边在血池中挣扎着,一边哀声痛哭,场面极其的悲惨。

“这是………!?”

张落叶目光闪了闪,可以清晰从血池中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吸引力。

看着血池,地藏菩萨脸上闪过一丝怜悯:

“这是第十八层地狱的核心,名为‘无间血池’的地方。无间者,无间断,无穷尽之意。落入此中的死魂,都是生前坏事做尽,孽气缠身之人。然而,上天有好心之德,即便是坏事做尽之人,都应该给予他们改过自身的机会,而不是生生世世在这种地方受磨难,所以贫僧才会呆在这个地方,试图渡尽这里的怨魂。”

张落叶却持相反意见:

“可是,菩萨,恶贯满盈的死魂,毕竟都是来自阳间的错孽。空在这种地方超渡,哪有渡尽之ri?说是大慈大悲,却有些愚笨了。”

“或许是这样。”

地藏菩萨不为所动,淡淡说:

“但贫僧修的是菩萨之道,倘若连眼前的怨魂都不能渡尽的话,这佛道修来何用?”

张落叶动了动嘴皮子,终是没有说话。

便在此刻,地藏菩萨浑身弥漫着万道金光,口中念诵着什么经文,只听得梵音阵阵,瑞气皑皑,那一瞬间,整个血池竟变得像是西方极乐世界般!

血池中的鬼魂们不知何时起,全部停止了惨叫,一个个地抬头看着地藏菩萨。

双手紧握在胸前,满脸的虔诚,甚至都脸露幸福美满的表情!

……………….

“这便是彼岸花,你且去。”

在超渡完鬼魂后,地藏菩萨重新把张落叶带回花圃,并让手下尊者取来彼岸花,递给了张落叶。

“谢菩萨。”

张落叶忙伸手接过,道了一声谢。

其后跟着尊者,出得花圃,与蔡文姬会合,由蔡文姬重新驾驶着马车离去。

约莫数个时辰后,马车出得十八层地狱,重新出现在桃都城的附近。

张落叶下了马车,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马车上的蔡文姬,那绝美的脸庞上,写满着不舍的神sè。

“谢谢蔡姑娘的鼎力相助,要不然,仅以在下的力量,要采摘到彼岸花,那是痴人说梦话的事情。”

蔡文姬暗暗擦了擦泪水,故作笑道:

“那是当然,你以为妾身是什么人?妾身可是蔡文姬!只要妾身想做,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张落叶顺着她的话语,捧了她几句,毕竟是人家姑娘的帮忙,他才这般顺利。

两人再说了一阵子话后,蔡文姬忽然心中一动,向着张落叶说:

“好了,就到此为止。今天,妾身很高兴,待ri再找你玩,不许你说不可以。”

这话说完,她便驾驶着马车,往着桃都城而去,一直到马车消失不见后,张落叶才回过神来。

当下,他也没再犹豫,直接往与崔判官约定的地方而去。

在那里,崔判官与钟馗早已等候多时,看着张落叶递来的彼岸花,钟馗颤手接过,满脸的感激。

之后,由崔判官施法,待得眼前重新出现画面时,三人出现在阳间东海的‘度朔山’附近,然后崔判官令牌一抖下,三人再次消失不见。

眼睛再次适应视线时,早已回到云和县的‘十王殿’内,等候多时的鬼差,忙把张落叶的**取来,让后者施展法术,魂体融回在一起。

崔判官笑说:

“钟判官,有此彼岸花与生死册,相信令妹与王行明的事情,也能完美解决。届时延续了三世姻缘,你也好放心。”

钟馗感叹:

“这都是崔判官与张小友的功劳,本官没齿难忘,ri后但凡有用得着本官的事情,两位即便吩咐就是,本官绝不会说个‘不’字。”

“钟判官言重了,却不知钟姑娘的婚宴,什么时候举行?”

张落叶摆了摆手,微笑说了一句。

“自然越快越好,如无意外,应该会在三天。届时,还望两位不要吝惜,能来参加妹妹的婚宴。”

钟馗略一沉吟,如此说道。

崔判官笑说:

“那好,我就等着,届时一醉方休!”

张落叶跟着说:

“在下也恭候了。”

“好,那就此别过了。”

钟馗拱了拱手,身上霞光一闪下,在原地消失不见。

崔判官这才向张落叶辞别,待得崔判官身影消失不见后,张落叶才往着客栈的方向行去。

只是,行不到一半路程,张落叶忽然停下了脚步。

只见得前方,一道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地虚浮着。

像是鬼魂,但又散发着很是诡异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

“何方妖孽?速速报上名来!”

说着这话,张落叶拔出了腰间的雌雄斩邪剑。

女子轻摇了摇头:

“小女子名‘苏娘’,没有想惊扰仙师的意思,如有不礼,还望见谅。”

对方客气的态度,让得张落叶表情有所舒缓:

“苏姑娘,是?你找我有何事?别跟我说,你只不过是偶尔路过。”

“仙师慧眼,小女子此趟的确是专程来找仙师的。”

苏娘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

“仙师若是怜惜xing命的话,有关钟馗的事情,仙师还是不要再参合的好。”

张落叶听得眉头一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怜惜xing命又是何意?还有,你怎么知道在下与钟判官的事情?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边说着这话,张落叶已经抢先出手,竟想要先行制服女子,然后再设法从女子口中盘问出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然而女子身影却在一晃下,转瞬消失不见。

看着女子消失动作的张落叶,先是微微一愣,其后换上苦笑的表情:

“传话灵体吗?这么说来,对方的真身不在附近。”

不过,她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怜惜xing命,是指xing命会有危险的意思吗?

最重要的,她怎么知道自己与钟馗的事情?

莫非她一直在监视着钟馗?

所以自己与钟馗的接触,她才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管怎样,唯一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对方一定与钟馗相熟。

再想了一阵子,也没有个所以然,张落叶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疑问,继续往客栈行去。

这趟地府行,确实把他累坏了,**倒好,最糟糕的莫过于jing神方面。

这也正常,十八层地狱自古号称yin曹地府的人间地狱,就是意志力最坚定的人落入其中,也不见得能够维持理智多长的时间。

也亏得张落叶修有天师道功法,且蔡文姬的马车有辟邪之效,不然就是他也承受不了多久。

尽管这样,这份疲惫,还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此刻的他,只想回到客栈,好好休息一番。

看着ri思梦想的人儿出现,阮小谢与乔秋容两女禁不住满脸的喜悦,忙服侍着张落叶上床。

张落叶也实在累极,懒得计较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在两女的服侍下,上了床休息。

…………….

次ri,阳光明媚。

考虑到钟藜的婚宴是在三天后,张落叶打算这几天到义庄看看,九叔是否返转。

于是他在告诫阮小谢与乔秋容两女几句后,出得客栈,招来一辆马车,搭乘着往义庄行去。

当他来到义庄时,发现梁秋生与吴文才都在,但两人俱是神sè疲惫,满脸的失落,一番询问才知道,原来是姜部郎已经为他女儿与陶望三订婚,婚宴将会在七天后。

张落叶不禁安慰说:

“两位,事已至此,再伤心难过也于事无补。”

梁秋生却摇头说:

“张兄,你不懂,若是普通看着喜欢的人,嫁作人妇,还好些。问题是,在知道这件事后,我试着询问姜小姐对我的感觉,才知道她一直把我当成大哥看待!那时,我真有撕心的感觉!不过经过这几天的深思熟虑,也就淡然了。她既然把我当大哥看,我也就衷心祝福她能得到幸福。”

吴文才却近乎哭咽地说:

“师兄,你这哪叫伤心的,我才更憋闷。那女人亲口跟我说,看着我就像表演戏法的有趣!我这般爱她,她却把我当成是表演戏法的,我的心啊。”

张落叶听得很是无语,也不好说什么。

良久,梁秋生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到里面坐。”

张落叶点了点头,便随着两人进到义庄内,迎面是一个大院,四周是厅房。

可以远远看到那些没有关紧的门内停放的一具具的棺材,有不少家属,披麻戴孝地半跪在蒲团上,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轻轻抽泣着。

时而刮起一阵yin风,寒气逼人,冷冽之极,让人不寒而粟,yin气浓重得依附在在栏杆、门窗上,甚至大院上种植的植被树叶上,都可以看到一抹抹的雨露寒霜。

毕竟是死人停放之处,有此情况,也属于正常。

然而在穿过大院时,张落叶注意看到一道半跪在地上的身影,那是个年若十几岁的小男孩,

盯着大厅的方向,满脸的坚定。

张落叶心中一动,故作随意问:

“梁兄,此人为何在这里长跪不起?”

梁秋生扫了一眼,口中说:

“他啊,名叫‘贾延’,据他说他的母亲遇到了狐狸.jing,想要我们师父帮忙除妖,但师父远在门外,我们这般跟他说了,他便哀求我们传授给他一点道术,好自己去除妖。但张兄你也知道,我们门派森严,怎可如此随便传道?他见此,便在这里长跪不起,试图让我们回心转意,都已经好几天了,我们看着也不忍心,但门规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

“那此事试着跟你们师父说过吗?”

张落叶在想了想后,询问道。

一旁的吴文才接话:

“张小哥,此事我们自然跟师父说了。但师父说此人与他并无师徒缘分,况且这是此人的命中一劫,让我们不能插手。”

“哦。”

张落叶不禁多看了这个贾延一眼,的确如九叔毛小九所说,贾延印堂发黑,注定有血光之灾,但印中洪福,却有劫后大福之兆,当然前提是他能安然度过这个血光之灾。

说着这话,三人已经来到大厅,梁秋生在为张落叶倒了一杯清茶后,问道:

“却不知张兄来此处有何要事?师父说了,让我们尽量帮助你。”

“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令师还没有回来吗?”

“师父吗?很抱歉,师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张兄若是来找师父的话,只怕是白跑一趟。”

“是这样吗?”

张落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失望,以毛小九之能,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尸变之事,看来是棘手之极,这样的话,真不知猴年猴月他才能回来。

看来只能在钟藜事后,亲自跑一趟,张落叶不禁心中如此想到。

离开义庄后,张落叶先是回到客栈休息,待得距离太阳西斜还有些许时间时,他忙赶回义庄附近,隔着一条街道,打量着义庄的门前。

果不然,一阵子后,贾延疾步而出,往着家中匆忙行去,母亲每晚被狐狸.jing迷惑,因此他在白天长跪外,晚上都赶回家中,守护母亲。

只是才转到一条后巷,就被一个白发少年拦住,贾延看他陌生,不禁疑惑问:

“你是何人,有什么事吗?”

张落叶笑道:

“在下姓张,名落叶,在义庄我看你长跪着,只是你那时目不斜视,故而看不到我。我从梁兄处获知你的事情,听说你的母亲被狐狸.jing迷惑,不知可有此事?”

贾延虽是疑惑,但在看了看天sè后,急声说:

“你既然知道,也就不要拦我,我要马上赶回母亲身边。”

张落叶却说:

“小兄弟莫急,在下学过一些粗浅道术,算是一个学道之人,自然以降魔伏妖为己任,你母亲被狐狸.jing迷惑的事情,说不定在下可以帮助你。”

贾延上下打量了张落叶几眼,脸上闪过不信的神sè,毕竟张落叶太年少了,怎么看都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但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对方既然如此说了,说不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当下便点了点头,带着张落叶一同往贾家的方向行去。

路上,张落叶询问了有关狐狸.jing的事情,贾延也没多犹豫,喃喃说了起来。

原来这贾家祖上原是湖北汉阳府人,到了贾延爷爷这一代,当时正值国家动乱,不得已,便迁到此处居住。

到得贾延父亲一代,战乱基本停止,由于祖上大部分产业都在湖北省汉阳府内,所以贾父便常年奔波在本县与湖北,而贾家一家大小则居住在此处。

由于贾父常年不在家,这家中也仅有贾延、贾延母亲,外加一个煮饭的老妈子与数个丫鬟罢了。

发现母亲被狐狸.jing迷惑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那时母亲独居,一天夜里梦到与人交.合,一惊之下,就醒了过来,一摸床边,竟发现是个小个子的男人!

那男人神态与常人不同,一看就是狐狸.jing所化,不多时,天sè大亮,那狐狸.jing下得床,在门没开的情况下,消失不见。

贾母很害怕,当天夜里就叫来贾延,老妈子以及丫鬟们,一起睡觉。

到得夜深人静之际,贾母忽然喃喃自语,很是的大声,有惊恐,有呻吟,更有哀求。

陪睡的众人俱都被惊醒,点灯一看下,就看得一道身影猛然闪过,自此贾母便变得恍恍惚惚,半清半醒。

贾延等人心中后悔之极,在第二天夜里,就坚持没有睡觉,也仅仅打瞌睡片刻,谁知猛地醒来时,却发现贾母不见了踪影!

开始众人以为她只是去了解手,就没多在乎,但等了很久,还没见她回来,才意识到是出事了!

想去寻找,又怕妖怪作怂,也只有贾延壮着胆子,提灯去找。

找了好一阵子后,贾延终是在某间厢房找到了贾母,只见得她浑身**地躺在地上,见人也不害羞,还蹦蹦跳跳,唱着歌,就像找了魔一样。

那事后,贾母的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更时而疯疯癫癫,每天说着胡话,甚至夜里也不让其他人与她一起睡,还把老妈子赶了出来。

贾延很是担心,某夜就守在门外,忽然听得里面传来母亲的嬉笑声,贾延疑惑下推门点灯进去。

谁知道贾母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披头散发地指着他大骂不停,还用力把他推出去,贾延自是不肯,恐防房间内藏着迷惑母亲的狐狸.jing。

贾母见到贾延赖着不走,就咬他,贾延吃痛,无法下,只得退出了门外。

之后,贾延偶然闻听九叔的名号,知道他有极大的除妖本事,便亲自前往,才有了后面的一幕发生。

张落叶略一沉吟,口中说:

“按你所说的情况,令堂的确是被狐狸.jing所迷,至于变得这般疯癫,恐怕是被那狐狸.jing摄了魂魄元神的缘故。不过,幸亏时间不长,要真个一年半载的话,令堂的魂魄元神只怕永远也找不回来。”

贾延见得张落叶说得头头是道,心中再无疑问,不禁向着张落叶跪拜而下:

“仙师,小子凡眼肉胎,没能第一眼判断仙师的身份,多有得罪,还望仙师见谅。烦请仙师搭救母亲xing命,小子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仙师的大恩。”

张落叶往着贾延的方向,虚空一探手,贾延只感到一股柔力把自己扶了起来:

“小兄弟莫要如此大礼,这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具体缘由,在下ri后会向你说明。至于令堂之事,在下定竭尽全力的,你就放心。”

“谢仙师。”

贾延听得深深行了一礼,满脸的喜忧。

便在此刻,两人已经到达贾府门前,张落叶略一打量,发现这府邸不算大,但若按贾延所说,只有一个煮饭老妈子以及数个丫鬟的话,却是显得有些少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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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 抓狐

“公子,你可总算回来了,夫人她……..”

张落叶与贾延才刚到大门,就看到一个丫鬟匆匆跑了出来,满脸的惊恐与着急。

贾延心中一动,忙急声询问:

“母亲,她怎么了?”

那丫鬟疑惑地看了张落叶一眼,向贾延说:

“刚才小梅给夫人端饭时,不曾想夫人突然扑过来咬她,我们都吓坏了,好不容易把她们分开,就赶着出来请大夫给夫人看病。”

贾延心中有数,口中却故作说:

“不用找大夫了,你且下去带小梅包扎一下。此事若泄漏给外人知道,我就唯你是问,听明白吗?”

这个世界的下人没有任何的人身ziyou,但凭主人随意处置,官府也不会过问,故而丫鬟在闻听贾延的话语后,忙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后,躬身退下。

贾延微叹了口气,也没在犹豫地带着张落叶直往后院赶去,那处院落没其他丫鬟敢靠近,正是贾母的住处。

到得院落门前,贾延先让张落叶稍候,而他自己则小心地走至厢房门前,在敲了敲门后,轻声问道:

“母亲,贾儿回来了,特意向你请安。”

应对贾延的是一遍寂静,贾延也没在乎,再次敲门询问。

不一会儿,房间内忽然传来一把女子的娇笑声,正是贾母的笑声,很是疯狂,夹带着痛苦的哼声!

贾延脸sè微变,忙用力推着门,却发现门内反锁,不得已,他只得加大了推门的力度。

如此好一会儿后,贾延终是把门推开,进了去,张落叶这边看过去,只听得房内传来贾母的怒骂之声,接着一阵拍打之声响起。

张落叶恐防贾延出事,忙几步走至门前,试着往内窥视。

只见得房内,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赤着双脚,身穿白衣,犹如鬼魅般。

她发疯地拿着一面铜镜拍打着贾延,贾延紧咬着双唇,默然承受着,眼睛却谨慎地打量着四周,试图寻找出那狐狸jing的藏身之所。

贾母见得这般拍打贾延,贾延都不吭一声,不禁怒了,随手抓起一只木凳,追着贾延边打边怒骂着,很是的疯狂!

贾延也实在是个孝子,就是贾母用木凳打得他掉了皮,流淌着鲜血,也不敢还手。

张落叶轻叹口气,暗付,这贾延倒是个孝子,不过要作为传承的弟子,还需多观察一番才行。

心念至此,他袖袍一抖下,就看到霞光一闪,瞬间没入贾母体内,后者疯狂的表情瞬间停滞,更是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母亲,你怎么了?”

贾延没有看到张落叶的举动,以为贾母出了什么事,忙满脸着急地摇着她的肩膀。

“不必惊扰,令堂没事,不过是在下略施法术,让她昏睡过去罢了。”

张落叶几步上前,解析说。

贾延闻听,忙向着张落叶跪拜而下:

“仙师神通广大,请大发慈悲,救救我的母亲。”

张落叶摆了摆手,淡淡说:

“放心好了,在下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食言,你且先把令堂扶到床上躺下,容我为她把一下脉再说。”

“好的。”

贾延点了点头,依着张落叶所说,把贾母扶到床上躺下,其后看着张落叶为贾母把脉的画面。

半响,张落叶收回手臂,脸露沉吟的神sè。

贾延虽是心中着急,也不好打断张落叶的沉思,便恭立一旁不作声。

片刻后,张落叶在目光微微一闪的情况下,自怀中掏出一面八卦镜,然后口中轻念着什么咒语。

便看得那八卦镜忽然轻轻一颤,顿时犹如一束探照灯般,一束白sè光束直shè向那个母亲。

正在昏睡的她,诡异地惨叫一声,然后自全身冒出大片的绿sè烟雾,待得烟雾散尽之时,她轻吐出一口绿sè的鲜血,然后重新昏睡在床上。

贾延愣愣地看着,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口口声声说母亲被狐狸.jing.迷惑,但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是凡人,对于妖魔鬼怪之类很是的敬畏。

“仙师,母亲她怎么了?那狐狸.jing死了吗?”

贾延回过神来,试探xing地问了一句。

张落叶却摇头说:

“不,在下刚才只是把依附在令堂身上的妖气驱除而已,但这妖气依附也有些许时ri,令堂想要醒过来,恐怕非得要几天的静养方可。”

贾延闻听,二话不说地跪拜而下:

“请仙师一定要斩除那只狐狸.jing,救我母亲一命,大恩大德,小子愿意做牛做马来相报。”

“你且起来说话。”

张落叶右手微抬,一股柔力虚空托出,把贾延扶了起来:

“我看这房子的窗户都被堵了起来,是你做的?”

贾延点头说:

“是的,在母亲出事后,为了保障母亲的安全,我模仿起泥瓦匠的cāo作,运过一些砖石,把房间的几扇窗户堵了起来,但只是没想到这样做了,还是让那狐狸.jing溜到房间内。”

张落叶淡淡说:

“妖魔鬼怪都会穿墙遁地之术,仅凭物质xing地封锁,是不会凑效的。未免打草惊蛇,我刚才在驱除你母亲身上的妖气同时,给她下了暗示。”

“暗示?却不知是什么暗示?”

事关母亲xing命,贾延不得不问清楚。

张落叶解析说:

“也不是多么复杂的内容,就是让她保持那疯癫的模样。一来让狐狸.jing‘放心’,以为自己施加的妖气还在,这样可方便我们在暗中行动;二来,也是为了更好保护令堂的xing命,不然那狐狸.jing见事败,恐怕会杀人灭口。”

“仙师考虑得极是。”

贾延衷心地点了点头。

张落叶摸了摸下巴,喃喃说:

“此事先到这里为止,今夜那狐狸.jing恐怕会再出现,凭我的修为,它定会感觉得到,所以我不能在这里。”

贾延听得脸sè变了变:

“仙师,这该如何是好?”

“莫急,你且附耳过来。”

张落叶目光闪了闪,往着贾延的方向招了招手。

……………….

这一夜,贾府上下的丫鬟、下人都对小少爷的举动很是的迷惑。

只见得贾延一声不吭地蹲在厨房的地上,拿着个磨刀石,把自厨房中取起的一把菜刀,摩擦得‘噌噌’作响,一直到菜刀被磨得锋利无比后,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渐渐地深夜降临,丫鬟下人们都差不多睡着,唯独贾延不知疲惫,怀中揣着那把磨得锋利的菜刀,蹲在母亲房间正对的院落草丛中。

在他身旁,一盏油灯被瓢扣着,让得灯光很是暗淡地散shè在四周不远的距离。

贾延目光如炬,很是耐心地等待着,一直到母亲房间响起说话声时,他才不慌不忙地把瓢取起。

顿时明亮的灯光自油灯shè出,让得包括房间门前的地面,都被照得一片光亮。

贾延见此,故作大声叫喝,房间内顿时变得一片平静,仿佛刚才传出的说话声只是幻觉般。

贾延冷冷一笑,故作往远方走去,给人一种要搜索远方的错觉,而待得出院门之际,他忙蹑手蹑脚地返回房间门前。

在把怀中磨利的菜刀掏出,他另一只手把一块朴素的阵板握在了掌心,那是张落叶给予他,可让隐形妖魔鬼怪显现的阵板。

约莫片刻,只见得房门拉开一条缝隙,然后一道小小的身影激shè而出!

贾延脸sè发冷,对着那道身影手起刀落!

‘当’的一声,却是菜刀与地面触碰发出的声音。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不,正确说来是那道身影太快了,贾延此刀也仅是砍下它的一条尾巴罢了,足有两寸多长,而那道身影却仓忙逃出了院门。

贾延捡起那条尾巴一看,发现是条狐狸的尾巴,令人惊奇的是,这条刚刚砍下来的尾巴,其伤口处居然没有一滴鲜血滴出,实在诡异之极。

……………….

“都是我的错,好不容易才有如此机会,却让它逃走了。仙师,我母亲她怎样?”

贾延满脸的低沉,在看了一眼床上的贾母后,向张落叶问。

此时,张落叶收回探在贾母脉门的手,略一沉吟后,口中说:

“莫扰,那狐狸.jing并没有识破我的暗示,没有对令堂造成伤害。不过,我倒小看它了,明明让你如此偷袭,并事前布置了束缚它速度的阵法,还是让它逃走了。”

边说着此话,他伸手抓起那根狐狸尾巴,特别是在尾巴的伤口处多加打量。

“真是奇怪,即便是修炼有成的妖怪,在断手断脚的情况下,不可能不流一滴的血,何况它断的却是狐狸身体中,最重要的尾巴。看来这家伙定是修炼有什么邪法。”

贾延问:

“仙师,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也是呢。”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

“那狐狸.jing现在受伤,正是最佳斩灭它的时候。有此尾巴,正可施法跟踪它的下落,嗯,就这么办,小兄弟,你且去准备一下,恐怕我们不多久要走上一趟。”

贾延点了点头,忙起身去准备,而张落叶则身穿太乙道袍,头戴二仪交泰冠,在摆着的祭坛前一番作法起来。

贾延按着张落叶的吩咐,把清水与鸡血取了过来,张落叶一把接过,轻轻放在桌面上,然后原地挥舞着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着。

约莫片刻后,他忽然自碗中抓起一把米,往着香烛的火焰上扔去。

就听得‘呼哧’一声,香烛的火焰炸裂了开来,张落叶不禁目光一闪,在轻喝一声下,往着后方翻了一个跟斗,手中的桃木剑舞得越来越快,双脚更是踏起七星步法起来。

贾延在一旁看得瞪大了眼睛,张落叶的举动,让他感到很是的匪夷所思,若不是知道对方在作法,他还以为对方在发病抽搐呢!

这便是道法吗?这般念一下咒语,舞一下剑,便能上通鬼神,下达yin曹地府吗?

便在此刻,张落叶猛地轻喝一声,随手抓起一瓶鸡血,在饮上一口后,右手捏成拈花状,指尖灵活地在瓷碗水面上轻轻划动着符文。

待得符文彻底成形后,张落叶右手往着桌面上的那根狐狸尾巴虚空一探手,那尾巴顿时凌空虚浮了起来,张落叶毫不犹豫地往着尾巴的方向,吐出含在口中良久的鸡血!

顿时,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

那狐狸尾巴竟然在发出一声轻吟的情况下,冲天而起,竟想要逃离此处!

张落叶哪里会让它逃走?

他大喝一声,左脚轻轻一蹬下,整个身形拔地而起,手中桃木剑轻轻一抖,直往那狐狸尾巴砍去。

没有任何的声音响起,狐狸尾巴就如乖巧的孩子般,紧贴着桃木剑,随着张落叶下落的身影,落到那盘清水上,其上方的鸡血瞬间把整盘水染红。

贾延惊奇地看着那条尾巴在水面上转个不停,而此时,张落叶迅速取起一张白纸,右手持着毛笔。

在沾了沾墨水后,他口中念叨着什么,似乎在计算距离般,随后挥笔而下,在白纸上画出一条条竖线横条,摸样极奇谨慎。

好半响,张落叶才停了下来,他呼出一口气,笑道:

“成了,你看。”

贾延围了上来,满脸疑惑地看着纸上画面的东西,经由张落叶解析才知道,原来张落叶是利用这尾巴与那狐狸.jing一样的气息,来远距离追踪它的去向,而这白纸上画的就是它逃亡地方所在的路线。

“走。”

张落叶摆了摆手,当先行去,贾延见此,忙快步跟上。

现在正是寅时中分,天还未亮,路上黑漆漆一片,没有半点人烟,时而刮来一阵yin风,寒气逼人之极。

两人匆匆向前迈进,张落叶不时顿步,盯着白纸,一边比划着,一边暗暗算着距离。

好一阵子后,两人穿过数条街道,迎面而来的是一间荒败的庙宇,庙门崩塌一边,自门外可以看到里面篙草乱生,断横残壁,甚是的悲凉。

不用张落叶说,贾延已经机智地绕着庙宇走上一圈,试图寻找出可以进去的最佳入口。

而不从庙门进入的原因乃是,庙门如此明显,从那处进入,定会打草惊蛇。

一番下来,贾延发现在北边墙壁处,有一个崩塌的缺口,那里杂草乱生,从此处进入,定能起到很好的隐秘作用。

张落叶见罢,点了点头,与贾延一起从那缺口钻了进去,这般近距离观看庙宇,发现荒败的程度更甚。

穿过前院,到得后院附近,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说话之声!

张落叶忙做了个止步的动作,并一把蹲了下来,贾延反应不慢,也如此做了。

透过草丛的缝隙,可以看到那荒凉的后院中,三条身影,两人坐在院落中还算完整的石桌石椅上,一人恭立一旁。

坐着的两人,一个十分的高大,脸上长有三只眼睛,特别是额头上的那只竖眼,即便在如此黑夜,也仿佛能发出寒气逼人的光芒般。

另一人十分矮小,看模样,正是从贾府逃走的那只狐狸.jing所化的人形状态。

至于站着的那人,长着长长的胡子,身穿深棕sè服装,看样子,应该是奴才,此时正捧着一壶酒,不时为喝空酒杯的两人倒酒。

张落叶颇感疑惑,那三眼男人显然不是妖类,但身上却偏生散发着让人窒息般的死气,这般隔远也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尸臭之气!

就不知这三人是什么关系?

由于担心那三眼男人的竖眼恐怕会有什么诡异神通,张落叶忙叮嘱贾延不要对视他的眼睛。

不说张落叶两人,院落中的一人一妖此时开始说起话来。

三眼男人说:

“二弟啊,二弟,你让为兄怎么说你好呢?就因为贪图区区的凡人女子**yin元,而累得连尾巴都被砍了。要知道尾巴可是你们狐狸一族的力量之源,虽说隔一段时间会重新长出,但实力倒退,却是不争的事实。”

狐狸.jing闻听,咬牙切齿地说:

“最可恶就是那兔崽子,竟敢暗算我!我一旦伤好,非得撕了他不可!”

三眼男人却冷声说:

“够了!要不是你自大鲁莽,怎么会着了一个小孩子的道?你以为当年,我为什么会留你一命,还与你称兄道弟?看上的就是你的力量,你若再这般不济,可别怪我大义灭亲!”

狐狸.jing听得浑身一颤,似乎想起了当年的往事,一张脸变得惨白之极。

“去把那个女人以及她的一家全部杀了,不要留任何的后患,听明白吗?”

三眼男人话音一转,冷声说道。

“这………”

狐狸.jing有些犹豫。

三眼男人顿时变得满脸的冰冷,口中喝道:

“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吗?莫非你真的嫌命长?”

贾延听到这话,恨恨地抓紧了拳头,满脸的愤怒,对方的话实在太气人了!

“好,不过请大哥允许我多一天的时间,之后我会把她们全部杀死。”

狐狸.jing犹豫再三,终是服软。

三眼男人很是冷漠地摆了摆手:

“随你便,眼下便是‘那一天’的将临,即便是你那微不足道的力量,也能起到很大的帮助,你可不要忘了这一点。”

“是是是。”

狐狸.jing连忙点了点头:

“‘那一天’吗?看来掌门仙师终于要实施那个计划了。”

三眼男人淡淡说:

“不错,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不管是师父,还是我们,都筹备良久了。自被诅咒的那天算起,至今也有数十年了,真是有够长的时间。那该死的家伙,把我等变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我真恨不得把他煎皮拆骨!”

狐狸.jing忙恭维说:

“那小弟就预祝计划顺利进行,大哥以及门中之人,全部变回人身。”

“哼,用得着你说吗?计划顺利,那是理所当然。”

口中虽是这么说,但显然三眼男人的脸sè和缓了下来。

狐狸.jing在想了想后,脸露担忧的表情:

“不过啊,大哥。那钟馗号称四大判官之首,授封‘斩妖判官’之名,一把‘斩妖剑’,比之由天下第一锻兵庄锻造的四大神剑以及七大妖兵,不输几分,小弟担心……..”

张落叶听得心中一动,颇感疑惑,这怎么牵扯上钟馗的?

“哼!”

三眼男人再次摆了摆手,打断狐狸.jing的说话: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钟馗虽然万夫莫敌,但正因为他是钟馗,所以他一定会被我们利用。”

“大哥说得极是。对了,大哥,小弟已经约好表哥明ri于此一聚,掌门仙师的计划,可让他帮忙?”

狐狸.jing想起一事,满脸热切地说。

三眼男人略一沉吟,口中问道:

“你的表哥,本事比你如何?”

“略在小弟之上。”

狐狸.jing恭敬答道。

“好,此事由你主张。在‘那一天’到来前,我不会再来这里,你可别给我添乱。”

“是,大哥。那小弟送送你。”

狐狸.jing闻听,脸上一喜,忙起身恭送三眼男人的离开,草丛潜伏的张落叶两人立马蹲了下来,生怕被两人发现一样。

待得三眼男人离开后,狐狸.jing返回,向着仆人说了一句:

“明ri我表哥过来,你可拿一壶上好的白酒。”

此话说罢,狐狸.jing转身离开,只留下那个仆人在院落。

仆人见此,便脱了衣服躺在一块大石上,不多时,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贾延在张落叶的示意下,摸近那只仆人狐狸,发现这人与人类一般无异,只是多了一条狐狸尾巴。

未免打草惊蛇,两人偷偷离开。

一路上,张落叶皱起了眉头,他感到此事恐怕比自己想象的严重,但适才两人透露的信息实在太少,根本不足以用来判断事实的真相。

张落叶没有跟着贾延回贾府,反而在交代他一番后,独自离去。

贾延虽是有些担忧,但张落叶如此交代了,他也不好说什么。

次ri,阳光明媚。

一大早,贾父出现在府上,原来却是刚好做生意回来。

贾府下人忙把贾母发生的事情告知了贾父,后者听得满脸的着急,当下就立即前往妻子的房间探望。

却不想贾母看到贾父,就像看到陌生人一样,对着贾父大骂不已,若不是她没有力气,恐怕会立即扑过去,啃咬贾父。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暗示作用,张落叶考虑到贾母的安全,在没有彻底解决狐狸.jing的情况下,这暗示,他不会轻易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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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 惊世骇俗

转了份工作,没多少时间码字,所以此后更新时间会作如下安排:

两天一更,每更6000字,也就是说一天3000字的意思,因为太忙,所以合在一起,两天发一次,如有困扰,请多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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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子,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看你一脸的笑意,也让妾身两人高兴一下。”

见得张落叶彻夜未归,这早上回来后,也没去休息,反而坐在一旁不时地微笑,乔秋容与阮小谢在对看一眼后,放下手中的字帖,围了上来询问。

“嗯,的确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张落叶点了点头,在看了两女一眼后,口中说:

“多年前,我曾受纸符门掌门所托,担任他门派的代理掌门一职,在帮他物sè到合适的弟子后,可把纸符门绝学传授,眼看着所托之事便要完成,心中不免有些高兴罢了。”

“原来这样,那么公子昨天一夜未归,便是为了此事?却不知公子物sè到的弟子是个怎样的人?”

两女闻听,禁不住好奇询问。

张落叶便把贾延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两女听得甚是感动。

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有如此的孝心,这让得她们忆起当年的父母,不禁变得泪雨滂沱。

张落叶并不知她们所想,见得两人忽然轻声抽泣起来,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忙手忙脚乱地安慰起来。

“对不起啊,公子,让你笑话了,只不过闻听这么少的孩子,尚且有如此孝心,可怜我两人因为成为宅妖的缘故,在父母去世时都不曾看一眼,心中颇感烦闷罢了。”

“原来这样。”

张落叶不禁摸了摸下巴,似在沉吟,良久,他忽然说:

“这样好了,虽说之前给了你们‘还魂符’,让你们借尸还魂,但看来,你们的这份孝心,会成为你们还魂的一个心结。不若待这里的事情完毕后,我带你们到你们父母坟前叩拜,也好了了你们的一桩心愿。”

“谢公子。”

两女对视一眼,向着张落叶缓缓行了一礼。

拜祭父母是一件事,而最重要的,她们可以与张落叶多相处一段时间,对于心仪张落叶的两女来说,没有比这更让她们高兴的事情。

……………….

画面回到贾府。

见得妻子如此异状,贾父很是的心疼,忙让下人把贾延叫来,询问他事情的经过。

贾延得到张落叶告诫,自然不会把真相告知父亲,只是说母亲一个月前,忽然变成了这样,其他就不清楚了。

贾父很是的皱眉,认为妻子遭了妖鬼,立即让人请来县内著名的道士驱鬼,然而一番下来,不要说驱鬼了,妻子的异状丝毫没有减少。

无奈之下,贾父只好让人把门关紧,但很诡异的是,每每贾母跑至门前,那门锁会自动打开。

下午,贾父去了一趟市集做生意,贾延死活要跟着,在路过一间帽铺卖狐狸尾巴,贾延忙拉着父亲要买。

贾父拗不过他,只好出钱买下,贾延顿时眉开眼笑,让得贾父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久,贾延见得父亲忙于与人谈生意,他便借故离开,目光闪烁地抓着手中的狐狸尾巴,似在思索着什么。

其后,他直接往着某间酒铺行去,丝毫犹豫都没有地直接迈步进酒铺内。

酒铺小二迎了下来,见得贾延不过是个小孩,不禁一愣,但出于礼貌,他问道:

“客官,想要些什么吗?”

贾延在看了看四周坐着喝酒和来往的行人后,淡淡说:

“我想要一壶白酒,但现在没空取走,不知可否暂寄在走廊处?”

“这个自然,客官请往这边。”

小二微微一笑,作欢迎状。

寄放了白酒后,贾延直接步出酒铺,沿着街道,一路往前行去。

待得某间府邸门前,他停住了脚步,这府邸的主人,乃是贾延的舅父,平素以打猎为生,很多时都受到贾家的接济,两家十分亲密。

恰好舅父有事没在家,见得贾延的到来,舅母满脸慈祥笑容迎了上来,拉着贾延问长问短。

贾延随口应答着,两人说了一阵子话后,舅母问道:

“小延啊,你母亲的病好了没有?”

贾延点了点头,说道:

“多谢舅母关心,母亲的病近ri来稍有好转,只是因为家中耗子多,没多少给气得哭个没完,所以我这次来想是要点猎药治治耗子。”

“耗子?”

舅母微微一愣,也就没多怀疑,忙让下人取过一个药匣子,从中取出一钱左右的量,包好递给了贾延。

末了,还谨慎说了一句:

“小心抓好,若是碰到也要记着洗手,这玩意很毒,一点点就会要人命。”

“我知道,不过这么一点不够,家中的耗子太多了。”

边说着,也没管舅母答没答应,贾延一把抢过舅母手中的药匣子。

贾母见此,只得埋怨了一句,也不好说什么。

其后她轻声说:

“小延啊,难得你来一趟,舅母给你做烫饼吃。”

贾延却摇头说:

“不了,舅母,父亲还在市集等我,来不及吃了。”

说着这话,他自顾跑出了门外,惹得舅母跺了跺脚说:

“真是的,这孩子。”

却说出得府邸的贾延,直接往着刚才的酒铺行去,自走廊取过白酒,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自舅母处取来的毒耗子药全部倒入了白酒中。

边用力摇着,边看着因为晃动而变得浑浊的酒面,贾延的一张脸变得时幻时明。

之后,他返回酒铺,重新把白酒放置在走廊后,装作一副空闲的模样,闲逛在市集的街道上。

到得黄昏时分,贾延忽地目光一闪,死死盯着前方的一道身影,那正是长胡子仆人狐狸!

终于出现了吗?你这该死的妖孽。

贾延暗中跟着他,挑了个时机,靠近他说话,好一阵子后,两人变得熟络起来。

贾延见机不可失,故作询问:

“不知大哥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长胡子没有疑心,口中说道:

“小兄弟真有耳力,我的确不是本地人,家住在北村。不知小兄弟是哪里人?”

贾延自然不相信这厮说的鬼话,故作说道:

“我吗?我家住在山洞。”

长胡子听得一愣,以为贾延在说笑,不禁笑道:

“小兄弟真会开玩笑,哪有人会住在山洞的,又不是野禽走兽。”

贾延却满脸认真地说:

“我怎敢开大哥的玩笑,我家的确世世代代都居住在山洞里,难道你不是吗?”

这话说罢,他故意盯着长胡子看。

长胡子心中一动,在想了想后,询问起贾延的姓氏。

贾延淡淡说:

“我是胡氏之子,曾在什么地方看到大哥与两位青年才俊,看来大哥是忘记了。”

长胡子上下打量着贾延,满脸的半信半疑。

贾延心中冷笑一声,故作小心翼翼打量四周的模样,然后即地拉起后襟,把那条假尾巴露上一眼,就随即放下。

“哎,我等虽然修chéngrén身混迹在人类世界,但可惜尾巴去除不了,终究不能成.人,真是遗憾。”

长胡子再无疑心,以为贾延也是狐狸.jing,便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口中问:

“小兄弟,你一个人到这市集干什么?”

贾延暗付,来了,口中却说:

“是这样的,我父亲是酒瘾子,他让我来买酒,大哥,你呢?”

长胡子颇有遇到知音的模样说:

“这么巧?我也是受到我家主子委托,前来买酒的。”

贾延故作惊奇模样问:

“的确巧,那你买到没有?”

长胡子长叹说:

“哎,我们穷比富的时间多,很多时候只能偷酒喝,但又怕被人发现,真是可悲啊。”

贾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很为他感叹的摸样:

“这可真是苦差事啊,要是被人抓到,恐怕后果不堪啊。”

长胡子无奈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要是取不到酒回去,不知会被主子怎么个责罚法。”

贾延话音一转地问:

“对了,你家主子是谁?”

“他们就是你之前看到过的两人,是表兄两,一个与城中的王氏媳妇私通,一个与城南的商人家妻子私通,只是那商人之子很坏,他把我二主人的尾巴砍了,恐怕要十数天才恢复,害得我不少被二主人出气,哎,不跟你说了,我还要买酒去,要是太晚的话,主子又会责骂我了。”

长胡子说着这话,对那商人之人恨得直咬牙。

贾延心中暗付,你们害我母亲xing命,还有理了?要是不把你们全部杀死,我就不姓贾!

“别急,我之前买了一壶酒,寄托在一间酒铺当中,你我一见如故,那酒就送给大哥,我袋中还要些钱,还够买酒回家。”

长胡子有些心动,借故推脱一番,就满脸笑容地道谢,贾延冷笑一声,就带着他到了那间酒铺,长胡子见真的取到那壶酒,倒有些不好意思。

贾延笑道:

“大哥就不要说谢话了,去,有了这壶酒交差,相信也不用挨骂,改天,你我再一聚,好好喝一番。”

“一定,一定!”

长胡子满脸笑容地走出市集,往着前方行去。

贾延不放心,一直尾随着他,直到确认长胡子步入那座荒败的庙宇后,他才露出放心的表情。

现在天sè还早,贾延心想那几只狐狸.jing恐怕要晚上才能出现,于是便绕着市集的道路,一路逛到晚上时分,才悄然返转到庙宇门前。

正想就此摸进庙宇之际,忽然被一人拉住,略显惊扰的贾延往着后方一看,居然是张落叶!

“仙师,你…….”

贾延刚想说什么,已经被张落叶一个噤声动作打断,后者轻声说:

“嘘!小声点,那几只狐狸.jing已经进了庙内,我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贾延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仙师。按照你说的,我已经把混入毒耗子药的白酒,交到了那个仆人狐狸手中,只要它们一饮,就会中毒身亡。”

“甚妙。”

张落叶点了点头,略一沉吟后,口中说:

“不过,还是稳妥点比较好。尾巴是狐狸的力量之源,被你砍了尾巴的恐怕会毒死,但其他就难说。”

贾延忙问道:

“那该怎么办?”

他有些害怕,只为对方若是不死的话,定会疯狂报复自己一家人,这俗话说得好‘斩草要除根’!

“莫惊慌,这样,你在这里监视,若他们出来的话,你立即汇报我。我这就在附近布下天罗地网,就是他们毒不死,想要逃走也难。”

说着这话,张落叶伸手拍了拍贾延的肩膀,在轻念一句咒语后,瞬即遁地不见。

尽管贾延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在心中表示对张落叶手段的佩服。

好一阵子后,张落叶才出现在原地,见得贾延,忙问了一句:

“他们有出来过吗?”

“没有,不过这么久了,也该喝完了酒,就不知毒死了没有?”

贾延轻摇了摇头,如此说道。

“也对。”

张落叶轻念了一句,自怀中掏出两张符箓,一张递给了贾延。

“仙师,这是………!?”

“隐形符,能够敛去我等的气息与身形。”

这般解析下,张落叶往着身上一贴,他的身影,很神奇地在原地消失不见!

“仙师,你还在吗?”

贾延见罢,满脸异样地问了一句,并看了看手中的那张黄符。

“还在,你也试着贴上那张符箓。”

贾延点了点头,往着身上一贴后,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发出,相反,本来隐形不见的张落叶,此时就站在他一旁。

“相同的隐形符,可让同时使用的人看到对方,外人则不能。不说了,我们进去。”

张落叶简单解析了一句,然后就蹑手蹑脚往庙内探进,贾延忙跟上。

穿过大堂、前院、大殿,依旧来到昨天的后院,只见得那唯一完整的石桌石椅上,三道口吐白沫的身影仰躺着。

除了狐狸.jing,长胡子仆人狐狸外,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看他身后露出的狐狸尾巴,显然也是狐妖一类,想必是狐狸.jing昨ri所说的那位‘表哥’。

“他们死了吗?”

看着张落叶蹲在三人之间,伸手探着他们的脉门,一旁的贾延禁不住满脸紧张地问。

“无妨,经脉气息已经尽数截断消去,看。”

说着这话,他忽然往着三人一指,只见得三人忽然自全身冒出一团诡异的光芒,待得光芒过后,哪有三个男人的身影?仅有的是三只死狐狸尸体而已。

张落叶不知为何长叹一声,右手手掌微张,可以看到一团火焰自他掌心冒出,随着他手臂一甩的动作下,落到狐狸尸体上,不一会儿,便烧得一干二净。

“本来从野禽类修炼chéngrén身,乃是得天之福泽,奈何却偏要做伤天害理的逆天之事,落得如此下场也怨不得别人。虽是这样,但上天有好心之德,愿尔等早ri投胎,重新开始。”

两人回到贾府已经是前半夜,贾父正自家中着急等待着,见得贾延,刚想询问他去了哪里,但在看到张落叶后,不禁微微一愣。

贾延拉过父亲,把事情发生的起末简单说了一遍,贾父才明白过来,看向张落叶的眼神满是的感激。

“小儿与贱内的事情,让仙师烦扰了。贾某恳请仙师能够让贱内变回正常。”

“足下勿扰,就是你不说,在下此趟过来,也正有此意,前方带路。”

“好,好。”

贾父连忙点头,起身带张落叶进到贾母的房间,往ri疯狂异常的贾母,此刻却安静地躺在床铺上,显得很是的诡异。

“请两位稍候片刻,在下这就让令堂恢复回来。”

边说着这话,张落叶随即结了印记,口中念念有词着。

片刻不到,他忽然右手微抬,就看到一道白sè霞光扑闪而出,瞬间没入贾母体内。

而在霞光没入不久,贾母在‘嘤咛’一声后,醒转了过来。

“夫君!?小延!?你们怎么都在我的房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太好了,娘子,你终于醒过来了,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贾父喜不自禁地抱着贾母转了一个圈子,让得后者粉脸羞红,暗骂一声老不羞。

在获知事情的真相后,贾母连忙向着张落叶行了一个大礼,张落叶忙摆了摆手,表示不过是举手之劳。

贾父见得妻子有些疲惫,让她先行休息,而自己则与张落叶、贾延一同退了出来。

房间外,贾父再次向着张落叶行了一个大礼,口中不断道谢,并赠送给张落叶一大堆的银两与谢礼,张落叶婉转推脱,凭他外姓皇族的身份,从不缺乏这些玩意。

此时,他反而满脸谨慎地说:

“足下,明早时分,你立即带着令堂以及所有下人离开这里,狐狸.jing虽除,但他的结拜兄弟,那个三眼男人还在,在下担心他会报复你们。”

贾父忙点了点头:

“就按仙师所说的,这个地方其实我早就想卖掉,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眼下便是时候。”

“至于令儿。”

张落叶抬头看了看一旁的贾延,口中说:

“在下想收他为徒,不知足下能否割爱?”

贾延听得满脸喜悦,在经过这件事后,他见识到一个有着妖魔鬼怪存在的世界,这等世界,弱肉强食,没有半点的怜悯,他以为自己若是能学到道术的话,就能更好地保护家人。

“这…….”

贾父却脸露为难的神sè,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一想到自己差点就因为做生意,而令得妻子出事,他就感到很是的痛心。

“求父亲同意,我想跟仙师学道,好将来更好地保护你与母亲。”

贾延一把跪了下来,满脸的固执。

贾父拗不过贾延的固执,思量再三,只得勉强同意。

一旁的张落叶此时插话说:

“足下不必担心,就算令儿成为我的徒弟,逢年过节,他还是能回去探望你们的。”

贾父闻听,才彻底放心下来,毕竟常年在外做生意,与家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故而贾延跟着张落叶学道,也是差不多一样的xing质,只求他能逢年过节回来探望,便已足够。

“好,出门在外,你要多听仙师的话,踏踏实实地学道。你母亲那边,我会说服她的,却不知仙师打算什么时候带小儿走?”

“嗯,贾延,你过来。”

张落叶略一沉吟,往着贾延的方向招了招手,后者忙快步靠了过来。

“你明ri往这个地址走,我会在那里等你,今晚你就在府上好好休息,想必令父也有很多话跟你说。”

“好的。”,贾延忙点了点头。

张落叶这才起身向着贾父辞别。

正往着客栈方向行走之际,忽然闻听远处传来一阵半吟诵般的歌声:

世人都云人间好,功名利禄就是好;

终ri科考求功名,只到求时谎言尽。

世人都云人间好,纸醉金银就是好;

终ri只恨聚无多,只到多时谎言尽。

世人都云人间好,娇妾美妻就是好;

终ri相亲恨时少,只到娶时谎言尽。

世人都云人间好,子孙满堂就是好;

终ri行房壮阳药,只到添时谎言尽。

世人都云人间好,关系融洽就是好;

终ri送礼登拜门,只到识时谎言尽。

世人都云人间好,天庭地府就是好;

终ri天条投胎忙,只到明时谎言尽。

……………..

张落叶略一思索,感到此词句仿佛话中有话,一句道穿世间所谓的‘功名利禄’、‘纸醉金银’、‘娇妾美妻’、‘子孙满堂’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融洽’都是谎言,最后一句甚至质疑所谓的天庭地府也是谎言般的存在。

他越发好奇吟诵此诗篇之人的身份,便加快脚步,在转过一条街道后,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个披头散发的老人,疯癫落脱,麻屣鹑衣,正蹲在河边,借着月光,在钓着鱼!

张落叶没有因为对方的外表而轻视,反而满脸慎重地说:

“老倌,你好啊。在下偶尔路过此处,适才闻听你的一首诗词,很是的惊世骇俗,故而冒昧前来打扰。”

老人闻听,把手中的鱼竿换了个位置,回头看了张落叶一眼:

“何谓惊世骇俗?常人都道世间好,yin魂冤鬼,山jing石怪更是试图伤害人命,以能修chéngrén身,然世间,一言道破,不过是由谎言所虚构,理应如此,谈何惊世骇俗?”

“或许是这样,但老倌你最后一句连天庭地府都质疑上,还不算是惊世骇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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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章 阎罗王

“何谓天庭?何谓地府?是谁给予他们管辖凡人的权利?佛家不是云‘终生皆平等’吗?然这般说话的佛家,却严令了极是艰苦的条件,方可进入西方极乐世界,那这般嚷着平等的话语,不等同于放狗屁吗?”

老人语调一变,一双眼忽然变得锐利之极,让人忽视他的年龄:

“这便是这个世界,充满谎言的世界。天神在说谎,yin神在说谎,佛僧在说谎,父母在说谎,伴侣在说谎,儿女在说谎,甚至连国家也在说谎。试图寻找真话的地方,却是难之又难,然深究当中的原因,终其来说,是被奴xing的管辖,不带任何的怜悯,不论是所谓的天庭、地府,还是西方极乐世界。这般说来,谈何惊世骇俗?还是说小友你的耳目也被蒙蔽了吗?看不到、听不到世界的真理吗?”

张落叶听得愕然,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的样子。

上一个他听到说世界充满谎言的家伙,是第十任画壁宗主,其后被他不带怜悯地斩杀,然而眼前这个老人的话语,怎么听,都比第十任画壁宗主更加充满对这个世界的执念。

沉吟良久,张落叶终是说:

“也许是这样,但在下以为这般仅深究一方面的问题,只会造成对问题看法的片面。就像判断一个君王的品xing,若仅从他杀的人数方面估量,他是暴君刽子手无疑;但若从他施展的仁政,以及泽福万民的政绩考量,他却是举世无双的仁君。”

“世界自发展至今,还是个小孩子,既而笨拙,又而坚强。但不管怎样,不论世界存在多少的问题,改变它的,还只是人。倘若仅是一口埋怨世界,而不做任何的改变,只会让得埋怨越来越深,越来越与世界格格不入,终有一天,定会发现,留给自己的,仅是悔恨以及绝望罢了。”

老人默默听着,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很是的沧桑:

“哈哈哈哈,既不埋怨世界,反而在接受世界现状的情况下,努力寻求改变吗?有趣,有趣!如老夫所料,你的确是个有趣的人,难怪‘那个家伙’到死都没对你埋怨过一句。虽说你的观点,老夫并不是全部认同,不过有关‘改变世界’这一点,老夫深以为然。老夫有一种预感,我们还会再见的,在此之前,你可要好好地努力下去。好了,时间也差不多,就此别过。”

此话说罢,老人忽然摆了摆手,仅是眨眼之间,张落叶愕然发现自己站回在街道的入口处!

怎么会?那一瞬间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到回这个地方?是那老倌造成的吗?

带着满腔疑问,张落叶飞快穿过街道,重新出现在河边,定睛一看之下,哪里还有老人的身影?

甚至原本应该老人蹲在钓鱼的地方,散落着满地的落叶与灰尘,显然已经久未有人影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南柯一梦?”

张落叶绕着河边转了好一阵子后,微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了一句。

见得夜sè越发深厚,张落叶也就没了继续逗留的心思,转身离开。

而在他离开不久,河边不远处的空间忽然一阵剧烈的抖动,然后三道身影显现而出,一人赫然正是刚才的那个疯癫落脱的老人!

另外两人也不陌生,正是之前在张落叶与黄天极一战后,出现在红光商会总社,把梁有才等人尽数灭口,来自于‘非天商会’第三师团惩罚部队,同时也是白夜叉一族的矮身影少年以及高身影男子(常见本书第二十七、二十八章)。

借着月sè,可以看到两人并没有穿戴斗笠与斗篷,白sè长发,尖长的耳朵,犹如赤sè红月的瞳孔,让他们看起来就像鬼神一样。

“我说啊,老先生。”

高身影男子在扰了扰蓬乱的头发后,口中说:

“你为什么想要与那个小鬼接触呢?他可是把你辛辛苦苦在画壁世界构筑的格局毁灭的人,更把那第十任画壁宗主斩杀,你就不恨他吗?”

“恨?此话从何说来?”

老人目光闪了闪,故作说道。

“你退下,还是我来说。”

一旁的少年横身站在高身影男子与老人之间,那双略显顽劣的眼睛半眯着盯着对面的老人,口中微笑说:

“老先生,嗯,还是这么称呼的好,第九任画壁宗主!第十任画壁宗主是你的儿子?你自他的出生,便试图算计与控制他,更以他的女儿‘花百花’作要挟,让他在不知不觉间,踏入你所安排好的计划中。到最后,计划被毁,儿子被杀,若按照正常的情况下,这会成为你怨恨那小子的理由,我没说错?”

老人闻听,哈哈大笑了起来,半响,目光闪烁地盯着少年看:

“你知道的还真多,想来当时,你也在画壁世界?不过,你说的‘按照正常的情况’,是什么意思?”

少年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

“千年前,黑罗刹之王与白夜叉之王一战中,身受重伤,更被白夜叉之王的力量侵蚀,不得已,只得逃到画壁世界,试图吞噬仙草来压下伤势。恰逢被封印的天界族之王破印而出,但因为常年封印,让得天界族之王丧失了理智,沦为只会破坏的魔神。双方的争斗,就在这样的境况下,一触即发。”

“其后,黑罗刹之王虽然成功把天界族之王封印,但也身受重伤,却没有留意到天界族之王的元神早已溜了出来。这元神其后不久吞噬了第二任画壁宗主的意识,修炼出邪恶巫术,试图再次解开封印,夺回被封印的**,但结果还是被黑罗刹之王击败,然而却在这期间,成功把天界族的力量与黑罗刹一族的血脉相融合,得到了新生的力量。”

“当然,这力量的代价便是彻底失去与原**的相连。当其时,这元神灵机一动,想到可以把那舍弃的**利用起来,顺便一探天庭的虚实。于是他吞噬了第九任画壁宗主的意识,然后设局利用起第十任画壁宗主这只棋子。所以说,现在的老先生你,既而是第九任画壁宗主,又而不是第九任画壁宗主,丧子之痛什么的,你根本就不在乎,不是吗?”

老人听得脸sè微变,一张脸顿时yin沉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这些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还有谁知晓?快给老夫一一道来,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少年不为所动,依旧一副笑容满脸的模样说:

“杀了我们吗?还是说把我们抓起来,严刑逼供?”

“不,比这更简单,老夫会从你们的尸体上,施展搜魂术,得到老夫想要的信息。”

老人冷哼一声,往前踏出一步,顿时一股庞大的压力传来,地面、河水、空气都仿佛承受不住,甚至那高身影男子被迫一把跪在地上,紧咬着牙,死死承受着这股压力。

除少年外,后者依旧一副轻松状,仿佛老人传出的压力不值一提的模样。

老人微微一讶,似乎想到什么,忙把神识外发,往着少年身上探查。

然而仅是与少年接触瞬间,老人的一张脸顿时大变了起来:

难道……..”

“嘘!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要不然这后面就会变得很无趣,不是吗?”

少年竖指在口唇间,做噤声状。

老人抓了抓双手,也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收起外发的气势,微皱眉头地向少年问:

“说,你来找老夫的目的,想必你把老夫这般知根究底,绝不是为了与老夫聊天?”

“哈哈,姜还是老的辣。也没什么,只不过觉得无聊,想要找些事情乐趣一下罢了,然后老先生你将要计划的事情,恰好能够满足我的这个需要,所以我就亲自来找你了。”

少年耸了耸肩膀,随意说道。

老人闻听,胡子不禁抖了抖,冷哼说:

“就为了这等理由?别开玩笑了!你以为老夫凭什么信任你?况且我天界族与你们三大魔族乃是死对头,我们之间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少年却笑了起来:

“老先生,或许对于你来说,那等理由不值一提,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最充足的理由,为此,我甚至可以一ri杀一万人来排解无聊。你说得很对,我们之间不需要存在什么信任关系,只需要是共同排解无聊感的关系便可。当然,出卖、打小报告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好不容易才找到排除无聊的事情,我才不会这么笨地把它浪费掉呢。”

高身影男子也跟着说:

“老先生,队长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不用高身影男子解析,老人也能从少年的眼神看出,少年说的话,毫无半点说谎的理由。

但老人在想了想后,忽然问道:

“那倘若以后,老夫所计划的事情,不能让你排解无聊,你会怎么做?”

“杀了你,然后再去寻找更加有趣的事情。”

少年对视着老人的眼睛,像是说着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杀了我?

老人微微一愣,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有趣,有趣!胆敢这般跟老夫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有趣得很!好,老夫就同意让你参加这个计划,但你切记一点,若你让老夫感到,你没有半点的价值,老夫会杀了你。”

“当然,被人杀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少年微微一笑。

……………..

张落叶回到客栈已经是中半夜的事情,让他愕然的是,乔秋容两女居然没有就寝,反而趴在桌上刻苦练着写字,见得张落叶回来,就像媳妇迎接丈夫一样,满脸喜悦地步上。

“张公子,你终于回来了?也该累了,让妾身两人服侍你休息。”

“不用了,我自个就可以,倒是你们,快去休息。明个会有我的一个弟子登门,你们先替我好好招待他。”

张落叶摆了摆手,谢绝两女的盛情举动。

“弟子?是那个贾延?我们知道了。啊,不对,公子你明ri还要外出吗?”

“是的,明ri便是钟藜的婚宴,我要亲自跑一趟。”

“那妾身两人也陪公子一起去。”

“不,你们留在这里。”

张落叶摇了摇头,不禁想起从yin曹地府回来后,碰到的那个自称‘苏娘’的女子说的一番话,总感到此次钟藜的婚宴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好,那妾身两人恭候公子的回来。”

见得张落叶说得如此坚决,两女在对看一眼后,只得低声说道。

次ri,阳光明媚。

张落叶早早起了床,才发现两女已经为他准备好洗刷的用具以及早餐。

在匆忙对了早餐后,张落叶出得客栈,招来一辆马车,吩咐往王府的方向而去。

钟藜的婚宴,早已征得大儒王阳的答应,故而会在王府进行。

过得片刻,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居然是王阳亲自在门前迎接。

也难怪,此次婚宴的目的是让王行明与钟藜成亲,延续他们的三世因缘,但钟藜毕竟身死,能还阳的时间仅有几天,故而所谓的婚宴只是象征xing的形式,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这也是大儒王阳与钟馗谈妥的两个条件之一,不然他是不会如此乖顺同意让儿子与钟藜的成亲。

另一个条件则是,待此次婚宴后,王行明与钟藜这一世再无瓜葛,他有权利娶其他的女人,为王家开枝散叶。

闲话休提,却说王阳把张落叶迎接到王府后,亲自把大门关上。

张落叶往着四周看了看,发现府邸内,除了大厅、后院厢房以及通往其的走廊披红挂彩外,其他的地方一切如旧,不用猜也知道,是王阳故意而为,好向钟馗强调,这婚宴是象征式。

到得大厅,钟馗、崔判官早已等候多时,陆判官虽然没来,但托人送了个祝福的果篮过来,由此可见那厮不过是个口硬心软之人。

“崔大哥,钟判官,你们早啊。”

张落叶拱了拱手,随即坐了下来,刚想伸手为自己倒过一杯酒水,钟馗已经抢着为他倒上一杯,其叹说:

“此次真是多亏了你的帮忙,你我之前虽没有关系,但小友你却二话不说地答应帮助舍妹的事情,甚至还为此铤而走险进入yin曹地府,这对你们阳间人来说,简直与自杀无疑。本官是个粗人,说不出那些感人煽情的话语,还是那句话,ri后但凡有用得着本官的事情,小友即便吩咐,本官绝不会说个‘不’字。”

“钟判官客气了,在下不过是率xing而为,并没有钟判官口中说的那般仁杰,不过常言道‘出门靠朋友’,钟判官的美意,在下记住了。不说了,在下先干为敬。”

边说着,张落叶仰头倒入杯中的酒水。

钟馗见罢,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爽快,本官也跟你干一杯!今ri是舍妹的大喜之ri,我等不喝个一醉方休,谁也不许离开。”

“还是这话爱听。”

崔判官也跟着举起了酒杯,大喝了起来。

过得片刻,门外响起了一阵异动,众人不禁把酒杯放下,往着门外眺望。

只见得王行明一身大喜红袍,手挽着披着红头巾的钟藜,自远往近步来。

钟馗忙整了整衣衫,与王阳坐到主位,目视着两人的走进到最后的跪拜在身前。

此时,有下人喊道:

“好,既然已经见过各位长辈,那么下面便是开始拜天地……….”

然而这话还没有说完,就给一把宏厚的声音打断!

“且慢!”

伴随着声音,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飘身而进。

张落叶看得仔细,一对眉头不禁下意识皱了起来。

这两人,他不陌生,正确说来有过一面之缘。

女的,乃是之前他从yin曹地府回来,碰到的那个自称‘苏娘’的女子。

男的,乃是与迷惑贾延母亲的那只狐狸.jing,称兄道弟的三眼男人!

钟馗脸容有些抽搐,这两人他显然不认识,不管对方来意如何,偏偏挑在自己妹妹成亲当天上门,实在该死。

要知道为了这天,不管是张落叶、崔判官、钟馗,甚至是陆判官,都前前后后忙活了好一阵子,方可成就今天的大喜之ri。

另一方面,钟馗实在怕极,自从妹妹被山姝害死的那天起,他就变得有些神经质,强行把妹妹的死归咎于自己身上,很是的自责。

“你们是什么人?”

尽管心情很是复杂,但顾虑到妹妹在场,钟馗还是不能表现得太过。

不曾想,那苏娘闻听钟馗的话语,有那么瞬间,脸上明显闪过暗淡的神sè。

倒是一旁的三眼男人却冷哼了起来:

“我们是什么人?钟馗,你也实在太无礼了?不说你辜负师妹对你的情意,明明对我等做了那等事情,现在却装作不认识,这世界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倒是苏娘轻叹了一句:

“师兄,别说了,他的记忆于那天起,便随着仇恨消失不见,你说再多,他也听不明白。”

听对方的口气,好像与钟馗颇有恩怨,然而注目钟馗的方向,后者表现的惊愕毫不虚假,一时间在场众人满心的疑问。

“辜负?不认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本官根本不认识你们!不管你们出于何目的而来,但今ri是舍妹大喜之ri,你们若是来祝福,列位酒席便可;若是来捣乱,可就别怪本官不客气!”

钟馗的一张黑脸顿时沉了下来,浑身气息弥漫,隐有爆发的征兆。

“不客气?”

三眼男人冷笑了起来:

“你自身都难保,拿什么来糊吓我们?”

这番话有点托大,似乎不把钟馗放在眼内,这让众人有些疑惑不解,毕竟三眼男人虽是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但明眼人都看出,他的本事绝不在钟馗之上。

“看来你是找死。”

钟馗再也按耐不住,一把站了起来。

便在此刻,自门外忽然刮起一阵yin风,然后外间乃至整个大厅都一下子变得暗淡起来!

“这气息,莫非…….!?”

感受着暗淡气息的熟悉,张落叶不禁脸sè微微一变,这气息,他于几天前在yin曹地府亲身体会过!

果然,自门外忽然齐刷刷跑入数队yin兵yin将,把大厅一众人包围了起来,同时一把犹如打雷般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斩妖判官钟馗听令,奉第五阎罗殿阎罗王包大人口谕,斩妖判官因违抗命令盗用生死册还阳其妹,实乃藐视yin曹地府条例,罪大恶极,即ri起革除其职位,火速押往地府审判,不得有误。若敢反抗,其妹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另作为协助生死册的崔判官、陆判官也一并带往。”

钟馗听得满脸愕然,虽然早预料生死册的事情会败露,但却没想到会来得如此的突然,就仿佛是什么有心人告状一样。

他不禁想起三眼男人刚才的话语,心中一跳下,往着对方看了一眼,后者正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盯着他,显然是对方通过什么途径或者方法,把此事告到了yin曹地府。

只是,对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己方这边自认做得很隐蔽,绝不可能有泄密的情况。

“嘿嘿,我说啊,钟馗,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

三眼男人的声音不适时地响起,满带嘲讽的语气。

“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诸位,本官知道这样很难,但无论如何,看在往ri同僚的份上,本官不奢求你们放过我什么的,只求能多给一点点的时间,只要让舍妹举行完这婚礼仪式就可以,届时要剁要剐,释随尊便。”

钟馗往着四周的yin兵yin将们扫了一眼,低声下气地说。

yin兵yin将们颇显为难,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得留人到五更’,在yin曹地府,命令是绝对的,没有半点的情分可讲。

见得yin兵yin将们犹豫不决,钟馗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

“怎么?难道你们以为会是本官的对手吗?仅是多一些时间,本官就乖乖跟你们走,这对大家都有好处。但在此之前,你们谁也休想让本官服软!”

“胡闹!难道本王亲自上来请你,你也不服软吗?”

便在此刻,一把声音自门外传来,然后可以看到一个满脸威严的中年男子步进。

看那模样以及服饰打扮,竟是第五阎罗殿,阎罗王‘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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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混帐父亲

“大人,你怎么…….!?”

看着那自门外步进的阎罗王‘包’,钟馗一时间有些失神。

“你还有脸问本王什么?”

阎罗王在扫了钟馗一眼后,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

“本王已经给了你两次机会,然而到最后,你竟然还知法犯法,你真是气煞本王了。”

“大人。”

钟馗在脸sè数变后,忽然一把跪了下来:

“大人,下官自知罪孽深重,逃不过yin曹刑罚,但望大人可怜可怜本官,只求能多给一点点的时间,让舍妹举行完婚礼仪式,届时要剁要剐,释随尊便。”

“闭嘴!”

阎罗王闻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钟馗喝道:

“yin曹法律,哪容得你讨价还价的?你这罪官,还不马上束手就擒,更待何时?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王马上绑了他?”

“谁要是不怕死的话,即管上来,本官一一奉陪!”

钟馗狠狠瞪了四周的yin兵yin将一眼,那凌厉的眼光,吓得那些人连连退步,斩妖判官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

“怎么?你还反了不成?”

阎罗王满脸怒容地瞪着钟馗,连这么一个手下都不能收服,他哪还有脸面在其他阎罗殿王面前抬头?

崔判官在心中暗叹一口气,向钟馗传音:

“钟判官,这样下去可不行,要不暂时服软。令妹的事情,他ri再想办法不迟,不然这般下去,连你也自身难保。”

“崔判官,换作你是我,你会收手吗?本官是知道的,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若错过这一回,就再没有机会了。我会设法把他们引到外面拖延时间,舍妹的婚礼就由你来继续进行,没问题?”

钟馗微微皱了皱眉头,向着崔判官传音道。

“你真确定这么做吗?这样的后果,可不仅仅是违抗命令乱用生死册这么简单,恐怕会被革去官职,落到十八层地狱受罚的。”

崔判官脸sè微变,没想到钟馗会做到这种程度。

“不要紧,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舍妹与杜平延续了三世情缘,欠他的交情,也算是还清了。”

钟馗传出这么一番视死如归的话语,让得听着的崔判官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便在此刻,一直冷眼旁观的三眼男人忽然轻笑了起来: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斩妖判官钟馗,以及判人罪名的阎罗王,会像小孩子般的争吵,真是实在不象话,就是我也有些看不过去。啊啊,真是无聊。”

阎罗王闻听,眉头一挑地看了过去,有yin兵顿时呵斥说:

“大胆,何方无礼之徒,竟敢对阎罗王大人出言不逊?实在该死!”

三眼男人仅是一抬手,也没见他移动半分,那说话的yin兵便忽然跌坐在地上,一边脸竟是肿了起来!

“呸,就会装腔作势的狗腿子,我正在与你们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没本王的命令,都不要轻举妄动。”

说着这话,阎罗王不禁眯着眼睛打量着对面的三眼男人,对对方身上散发的尸气,实在好奇。

“你是什么人?”

“我吗?阎罗王大人以为会是哪个‘良民’把钟馗犯法的事情,告知于你?”

“这么说来,匿名投递那份文书的人,便是你。你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到地府的?”

“自然是有途径,不过啊,机会难得,本想与阎罗王大人多说一阵子话的,看来是不行了。”

“不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时间已到。”

三眼男人嘿笑一声,也没管阎罗王听不听得明白,右手忽然一抬!

就听得府邸四周突然传来阵阵的鬼啸之声,然后伴随着声音,竟自大厅门外涌进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尸变死尸!

一时间,整个场面变得混乱之极,而造成这局面的三眼男人向着一旁的苏娘打了个眼sè。

“师妹,事不宜迟,动手!”

“妾身知道。”

苏娘轻说了一句,玉手翻出一个卷轴,边往着空中抛去,边自口中念诵了什么咒语。

就听得‘呼哧’一声,卷轴瞬间膨胀数倍有余,并缓缓翻开,让得其内的山水图画犹如真实般显现而出,然后其上流淌的河流,瞬间化为滚滚的硫酸液体,往着下方一行人扑来!

“快退!”

阎罗王见多识广,忙向着四周的yin兵yin将大喊了一声,然而离得近的,还是没有来得及躲避,瞬间被液体掩盖,直打得魂飞魄散!

其他人见罢,在脸sè微变的情况下,纷纷往着后方退去。

便在此刻,钟馗的怒斥声响起:

“妖孽何敢?”

原来苏娘两人在使出如此手段后,飞快接近钟藜,其目的竟是声东击西!

“不要让钟馗逃了,快拦住他。”

见得钟馗要追着苏娘两人出大厅,阎罗王忙呵斥了一声。

yin兵yin将虽自知不是钟馗的对手,但阎罗王的命令可不是他们能够违抗的,只得硬着头皮,把钟馗拦了下来,加之四面不时扑来的死尸,钟馗本事再大,一时间竟突围不出!

三眼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钟馗,若想救回令妹,到‘太一教’来,我们会在那里恭候你的大驾!嘛,前提是你能逃得过地府的审判,哈哈,你就好好努力。”

“可恶,你们快让开。”

见得苏娘两人越来越远,钟馗急得满脸大汗,奈何他不是哪吒,没有三头六臂的本事,被yin兵yin将与死尸的人海战术铺卷,一时间倒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钟馗,到此刻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阎罗王的声音传来,他浑身yin光弥漫,挥袖之间,便有一只只的死尸化为灰烬!

“大人不必多说了,下官自知罪孽深重,虽说这样很不合适,但请大人原谅我拒捕之罪,若是救回舍妹,让舍妹完成婚礼的话,下官一定会负荆请罪的。”

钟馗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手段更见凌厉,竟隐有突围而出的征兆!

“的确不必多说。”

阎罗王脸sè数变后,暗叹了一口气,忽然向着大厅外喊道:

“将军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刚落罢,大厅外忽然响起犹如打雷的声音,然后可以看到一只巨大的光形手掌往着钟馗的方向抓去。

钟馗脸sè微变,想要反抗,却发现相对于手掌的力量,自己的实力竟变得犹如蚂蚁般,不堪一击!

远处正边保护着大儒王阳父子,边与死尸恶斗的张落叶,在感受到手掌的气息后,一张脸同样变得难看起来。

这气息他太熟悉了,正确说来,他曾在这气息的手掌下逃得过一命。

东方鬼帝‘蔡郁垒’旗下,第一鬼将‘神荼’!也只有他,才能有如此骇人的实力。

看着钟馗犹如被抓小鸡般,被神茶施展的光手制服,阎罗王不禁再次叹了口气。

老实说,若不是这个局面,他还真不想让神茶帮忙,一来有失十殿阎罗的威名,二来神茶实力滔天,被他制服的钟馗绝不可能完好无事。

钟馗啊,钟馗,就为了区区的情谊,你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

押解着脸如死灰的钟馗,一行yin神转眼便消失不见,一时间,诺大的大厅,只剩下张落叶、大儒王阳以及王行明三人。

若不是大厅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刚才发生的一切,还真让人疑似梦境。

张落叶走至一旁,抬手挥出一个个的火球,把残留一地的死尸们尽数烧毁,而这期间,王阳父子仅是看着,谁也没有作声。

终于还是王阳打破沉默:

“我早说过,那丫头的生辰八字与你相克,你与她在一起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你看,这不灵验了?普普通通的拜堂成亲给弄得就像往yin曹地府走了一趟,可怜我这岁数,居然亲眼看到了阎罗王,唉……,只怕接下来的ri子,想忘也忘不了。”

王行明却咬牙说:

“父亲,这与生辰八字无关,只不过是因为钟姑娘身份特殊,才会有如此的波折,但我相信,我与钟姑娘的爱,能冲破这等万障。”

“你这畜生。”

王阳气不过,一把刮了王行明一掌,意识过来,不禁看着手掌略一发愣,其后故作狠心说:

“孔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你是读圣贤之书长大的,这当中的道理不用我说明?孔圣人尚且如此,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身为男人,就该对国家,对人民有所负责,这般固执于男女私情,成何体统?我可不记得把你养成这般的窝囊废,你这般对得起王家的列祖列宗吗?”

“父亲,请受孩子一拜。”

王行明闻听,脸sè数变后,忽然对着王阳一把跪了下来:

“是,你说得很对,我的确是个不负责任的不孝儿。但常言道‘人各有责’,不是那块材料,即便在努力也成为不了那块材料的道理一样。这世间读圣贤之书的人很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作为,即便是被世人看不起的商人级别,他们当中也有读圣贤书的。孔圣人之所以被称为圣人,并不是他多有学问,而是他教会了我们做人的道理,以及做事的方式,但也仅是为我们提供大概的方向,并没有固定我们于某个方向。”

“做官的人也知道,法律虽然严明,但也只能供给审案时的借鉴罢了。我不知道孔圣人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但孩儿深以为,若是连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实在枉为男儿。孩儿与钟姑娘是真心相爱的,不论是这份情意是横穿漫长的三世时代传来,还是来自于刻骨铭心的心意,但孩儿就是爱她爱到不能自拔啊!每天不见她,便觉得好像心窝少了什么一样,浑浑噩噩,疯疯癫癫;然后见了她,便生出更加强烈想要再见到她的思绪!”

“这份难以言明的鼓动,这份难以磨灭的刻思,父亲你根本就不明白,若是你能明白的话,你就不会千方百计妨碍孩儿,不是吗?求求你啊,父亲,你就放过孩儿,孩儿真的很痛苦啊,孩儿真的不能没有钟姑娘,求求父亲你成全我们。”

“你这畜生,你还说?”

王阳脸sè数变后,闪过一丝固执的yin狠,他目光往着四周扫了扫,然后把一根木棍捞到了手中,其后指着王行明说:

“与其让你活着败坏王家的声誉以及辱没儒学之道,今ri我便当没有你这个儿子,把你打死。”

“父亲,你打死我,这样痛苦活着,我也累极了。你打死我后,我也好在yin曹地府与钟姑娘相聚。”

王行明不为所动,反而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说。

“好,我就成全你。”

王阳一咬牙,手中木棒一抖下,竟真的往着王行明的方向砸落!

便在此刻,一条瘦弱的手臂伸来,轻易把王阳手中的木棒拦了下来。

张落叶微叹说:

“住手,王阳先生,你明明知道,即便这样做,也什么都改变不了。砸下去,的确能捍卫王家的声誉,但你从此却少了个儿子,即便到死,也没人为你送终;然而不砸下去,虽说可能会很激心,但最起码,也有一个有情有义的儿子,不是吗?”

“退一步说,在下也是读圣贤之书长大,在下以为,令郎的那番话并没有说错。孔圣人的学问,只能作为我们探索人生的一盏照明灯罢了,并不是严厉的固定规条。这世间有孝顺父母,却唯利是图,残害人命的人;有大公无私,为民为公,但却罔顾妻女的人;更有簇拥天下,但自私自利,狂妄自大的人。世事无绝对,谈何是对是错?”

王阳在沉吟再三后,终于在轻叹一口气的情况下,把手中的木棒放了下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这个道理,我从很早就已经知道,可是我就是不甘心。行明,你说我不懂爱,是?然而,你却误会我了。我也是个男人,也曾有刻骨铭心喜欢的人儿。她率真、开朗、天真,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语,无一不牵动着我的心,我们甚至还为对方许诺了山盟海誓。”

“然而最后,却被我背叛了。那是我被世人尊为‘大儒’的时候,所谓的大儒,是指修习儒家之道享誉姓名之人的恭称,实际却犹如贞节牌坊一样的东西,因为它,我的所有行动都被限制了,我成为所有人目中的榜样,我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儒家的声誉,连带着我的婚姻也受到了管控。我不敢反抗,因为我知道若是我反抗的话,不但我,我的家人都会因为所谓的辱没儒家之罪而被处死。”

“我只能背叛她,舍弃人xing,背叛与她的山盟海誓,背叛我的信义,背叛我的尊严,苟且残存着,犹如没有方向的野狗般。说到底,我之所以妨碍你与钟丫头的婚姻,实际不过是我妒忌你罢了,什么维护王家声誉,什么捍卫儒家之道,真是的,由我这个罪人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讽刺啊。行明啊,你走,去追逐你的幸福,从今往后,不要再回来。”

说着这话的王阳,就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样,他双鬓发白,佝偻的身子仿佛弱不禁风,让得看着的王行明,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父亲,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一直背负着这样的痛苦,是孩儿的错,是孩儿太过自私,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孩儿不走了,孩儿这一辈子要侍候在你身旁。”

“痴儿,你知道你说这话的意思吗?这样,你可就要放弃与钟丫头的爱情,你真能做到吗?”

王阳轻叹一口气,伸手抚摸着王行明的发丝。

“孩儿,孩儿………”

王行明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着,他咬牙说:

“孩儿并没有放弃与钟姑娘的爱情,但倘若这是天意的话,孩儿也只能认了。”

“王兄此言差矣。”

一旁的张落叶在扰了扰头发后,忽然插口说:

“我说啊,能别动不动就天意不天意什么的好吗?世人都知道上天是公平的,然而却只有少数人知道,上天也是cāo.蛋的,像这等鸟事,坦白说,它才懒得管。我以为事情不到最后,决不放弃,你以为‘人定胜天’这话是空穴来风的吗?”

王行明不禁一愣,下意识问道:

“张兄,你的意思是……….!?”

张落叶不禁再次扰了扰头发,用一副随意的口气说道:

“其实我们可以这么想,我等做了这么多事,唯一的目的便是让王兄你与钟藜完成成亲仪式,延续三世情缘。虽说其结果一塌糊涂,但换句话说,从一开始我们应该注目的只有你们两人,不论是钟判官,还是在下,都无关紧要,只要让你两人完成仪式,就结果而言,我等还是成功的。钟姑娘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保证会在她还阳最后时间之前,把她带回。王阳先生,这没问题?”

王阳略一沉吟,口中说:

“是可以,可是张子侄,你有必要为我们父子做到这种程度吗?”

“有必要。”

张落叶满脸谨慎地点了点头,其后有些苦笑地说:

“该怎么说呢?我自小仅由爷爷一个人养大,对于父母很是渴望,然后某天看到父亲留给我的信,信中他表示知道我身体异常的情况,但要告诉我的话,必须让我服从他准备的游戏,集合十八块地图碎片,方可找到他。然后这一路过来,也遇到过不少持有地图碎片的人,他们xing格各不相同,也有些像你们一样被困境所扰,然后我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可取得他们持有的地图碎片。”

“虽说曾有过放弃的念头,但与他们的接触,渐渐让我明白到一个道理,父亲他通过让我收集地图碎片,不仅仅是为了增强我的实力,最重要的,是让我与这些人的接触,渐渐领会人生的道理。我是这么想的,父亲既然把地图碎片交到王阳先生你的手,说明他把你视为挚友,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能对你们的困境视而不见。”

“是吗?”

王阳想了想,忽然目光闪烁地问道:

“张子侄,你恨你的父亲吗?对他自小把你抛弃,你恨吗?你找到他的第一件事,想要做什么?”

“说是不恨那是假话,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不恨抛弃他们的父母的。不过,已经无关紧要了,毕竟我也不是以前那不懂事的孩子。”

张落叶顿了顿,话音一转地说:

“我不管什么儒家礼仪或者大逆不道,找到父亲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揍他一顿,那个混帐父亲,把我抛弃也就算了,居然还不害羞地弄出什么游戏不游戏的,我要狠狠揍他,把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张兄,你………”

王行明动了动嘴皮子,下面的话却是说不下去,反而目光往着一旁的王阳看了一眼。

不曾想,王阳在闻听张落叶的话语后,忽然大笑了起来,脑中更是想起当年与张天德的一番话语:

“怎么了?张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没事,只是看到令郎,不禁想起家中的那个小鬼罢了。”

“哦,原来张兄也有子女啊。”

“我说你小子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有子女。可惜的是,在他出生那一天,我连抱他一下都来不及,就已经离开了他,每每想起,都感到很遗憾。”

“这是为何?”

“当中缘由不便跟你说明,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长大以后,一定会来找我的。”

“你还真肯定,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心灵相通?”

“呵呵,错了,那是因为我留给了他一封书信,信中说了一些事,为了得到答案,他定会找我的。”

“…………..”

“看你一副无语的表情,想要说什么?”

“咳咳,我看啊,你这自满也太早了,恐怕令郎找到你,第一件事就是臭骂你,毕竟这么小,你就丢下他一个人不管。”

“要真是那样,我可不期待他找来。既然是我儿子,自然要做出出乎我意料的事情?”

张兄啊,张兄,你们父子还真是心灵相通啊,令郎找到你的第一件事却是揍你一顿,想必出乎你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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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一一二章 太一教

yin曹地府历来是凡人敬畏的地方,它的水很深,必要时,连天庭也不能插手。

这也正常,作为yin曹地府的最高掌权者,‘天齐仁圣大帝’,也即‘东岳天帝’,他的成名存在甚至在当代天庭最高掌权者玉帝之前。

不过,正如凡间朝廷一般,东岳天帝虽然身为最高掌权者,但他对yin曹地府的管辖却是爱理不理,几乎把所有事情都丢给yin曹地府第二把手,‘北yin酆都大帝’。

虽说北yin酆都大帝作为最高执行者,掌管‘酆都城’,旗下更有五方鬼帝辅佐,但实际,五方鬼帝只是名义上的地位在他之下,并不受他的管辖。

故而真正帮得上忙的,却是北yin酆都大帝掌管的‘罗酆六天’。

‘罗酆六天’,也称‘鬼神六宫’,分别为:‘纣绝yin天宫’、‘泰煞谅事宗天宫’、‘明晨耐犯武城天宫’、‘宗灵七非天宫’、‘恬昭罪气天宫’以及‘敢司连宛屡天宫’。

而当中,最著名的却是第五宫‘恬昭罪气天宫’,无他,乃是因为该宫掌管着源远流长的十殿阎罗。

此刻,位于恬昭罪气天宫所在。

身为该天宫的主人,位列鬼神之位的‘恬昭’,正眉头紧皱地看着摆在桌面上的一份报告书。

正确说来,不算是报告书,而是一份等待批阅的罪证文书;文书中,详细列出了有关斩妖判官钟馗的所有罪迹。

本来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判官事情,还用不着恬昭这位六宫鬼神审判,然而钟馗的情况很特殊,因为他原本是地藏菩萨的两位亲传弟子之一!

地藏菩萨是什么人物?撇开流传渊源的民间传说不说,就是作为yin曹地府的最高掌权者,东岳天帝见到,也要礼让三分,可见一斑。

文书中,阎罗王给出的判决是,即ri起革除钟馗的所有官职,然后判处其到十八层地狱行使服务令,简单而言就是打杂,但在十八层地狱打杂的定义却不是那么回事!

那是比死还难受的刑罚,历来被判入十八层地狱打杂的罪人,有大部分都因为受不住而自毁魂魄!

阎罗王的这个判处,正常情况来说,很公正,没有质疑的必要,但考虑到钟馗的身份,这判处就变得有些玄乎起来。

正思索间,忽然自宫外响起下人的禀告声:

“大人,门外地藏菩萨拜见。”

终于来了吗?

恬昭心中一动,忙摆手说:

“宣。”

声音落罢,外面响起下人的恭迎声,然后金光弥漫的地藏菩萨缓缓步了进来。

“阿弥陀佛,见过恬昭宫主。”

“菩萨勿要多礼,来请上座。”

恬昭忙站了起来,刚想要请地藏菩萨上座,却被后者伸手打断:

“恬昭宫主不必,贫僧来这里的目的,恐怕也是宫主迫切想要知道的?”

“呵,菩萨运筹帷幄,本宫佩服得很。这是有关阎罗王判处钟馗的文书,还请菩萨过目。”

恬昭恭敬说了一句,其后右手微微一抖,就看得那份文书无风自动,被一阵黑光包裹,一个跨越下,落到地藏菩萨手中。

后者捧着略一翻看后,把文书交回恬昭,并自口中说:

“很正确的判决,可见阎罗王的公正。”

恬昭不禁一愣,试探问了一句:

“菩萨也以为,以此作判决结果?”

地藏菩萨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是为了情谊犯下的过错。的确,钟馗曾作为我的弟子,但在天庭因为犯错,本该堕入凡尘受难。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况且这是钟馗必定要经历的磨难,也只有经过这样的磨难,他才知道佛法的艰难以及珍贵。”

“那菩萨的意思是………..!?”

恬昭听地藏菩萨似乎话中有话,不禁再次问了一句。

地藏菩萨轻声说:

“本来,像这等凡尘因缘之事,贫僧身为出家人,应该四大皆空,不作插手才是。但钟馗与我颇有渊源,况且昔年为钟馗求情时,也与玉帝做了约定。于理于义上,此事贫僧也不能撇手不管,尽管这样,贫僧也不能太过介入,唯一能做的,便是给恬昭宫主你提建议,至于如何判断,就由宫主你来决定。”

“菩萨既然这样说,那本宫主便洗耳恭听。”

恬昭垂下了眼睫,做出认真倾听状。

另一边,十殿阎罗第五阎罗殿所在。

阎罗王‘包’正束着双手,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成不变的yin霾景象。

也许是等待有些不耐烦的原因,阎罗王忽然传入使者,向着后者问道:

“怎么样?恬昭罪气天宫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那使者摇头说:

“禀告大人,暂时还没有。”

“是吗?你退下。”

阎罗王略显疲惫地摆了摆手,待得后者出得房间后,他才一把坐在椅子上。

说实话,对钟馗做出的判决,还是让阎罗王很是的痛心。

钟馗扣除脾气火爆外,是很能干的人,而且他的实力,让他能够位列于四大判官之首。

判决这样的人下十八层地狱行使服务令,就等同于断去自己的一条手臂般,疼痛就不用说了,恐怕自此会变得不甚方便。

“钟馗啊,钟馗,你为何就这般执迷不悟呢?本官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已经让其他的人颇有议言了,你倒好第三次来个先斩后奏私自动用生死册,还怂恿到崔、陆两位判官。本官要是不重判你,就会被人说成是徇私以及赞成结党营私。哎~”

说到此处,阎罗王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到桌面上放着的一叠文书。

便在此刻,门外响起使者的声音:

“禀告大人,已经接到来自恬昭宫主大人的判决。”

“念!”

阎罗王一把站了起来,在来回踱了几步后,往着跪拜下方的使者挥手说。

“是,大人。”

使者点了点头,便照着手中卷轴上的内容念了起来,阎罗王听着,一张脸变得异样之极。

……………..

不提yin曹地府如何判决钟馗,却说张落叶离开王府后,一对眉头却是紧紧皱了起来。

那三眼男人以及名为‘苏娘’的女子,在抢走钟藜时,三眼男人说了这么一句,若钟馗想要救回他的妹妹,往‘太一教’走一趟。

有关发生在云和县的高几率尸变事件,其目标直指太一教,也正因此,作为义庄的九叔毛小九才会亲自跑一趟,至今没有回来。

特别是太一教,作为五大道宗之一,‘太一宗’的附属门派,就更让得此事变得复杂。

毕竟若是此事与太一宗有关,作为五大道宗之一,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真个要追讨起来,既而麻烦又而牵扯太大。

张落叶本想待得钟藜事件后,亲自往太一教跑一趟寻找九叔毛小九,现在看来,倒节省了麻烦。

太一宗、太一教、三眼男人、苏娘、钟馗、钟藜、杜平(也即现世的王行明),这些看似关系不大的人与门派,到底牵扯起来,会形成怎么样的事实?

其背后隐藏的理由或者真相,又是什么?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不得了的真相。

此刻的张落叶,便有这种感觉。

“还是先往义庄跑一趟,顺便也向梁兄他们问明毛小九的联系方法。”

有了主意的张落叶便招来一辆马车,让其驶往义庄的方向。

到得义庄,恰好梁秋生与吴文才都在,两人似乎也对张落叶的到来很意外。

在隐瞒钟馗等人的真实身份,用其他随便名字代替而论述大概的事情后,梁秋生两人听得满脸的愕然。

梁秋生略一沉吟,口中说:

“那么,张兄,你是打算往太一教跑一趟?”

“是的。”

张落叶点了点头:

“恰好令师为了调查尸变事件,也在太一教那边,所以我此趟过来,就是想向你们问明令师的联系方法,好到了那边,与令师接头。”

“原来如此。”

梁秋生不禁摸了摸下巴,在看了对面的吴文才一眼后,忽然向着张落叶说:

“张兄,这样。我们本来也打算再过几天,师父还未回来的话,我们也要往那边跑一趟,好支援师父。当下正好,我们便与你一起跑一趟,你看这样如何?”

“嗯,也好。”

张落叶再次点了点头,在抬头看了看天sè后,口中说:

“我这边还有些事,未时中分,我们就在县门口集合。”

“好。”

梁秋生笑着点了点头,推了推一旁发愣的吴文才。

这厮看样子,还未从姜部郎女儿丫鬟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也难怪,一看吴文才,就知道是个情种。

出得义庄,张落叶再次招来一辆马车,直奔客栈的方向。

到得客栈房间,发现乔秋容、阮小谢两女正摆着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满脸严厉地指导着贾延在写字。

见得张落叶的回来,贾延不禁满脸恭敬地起身行礼:

“师父你可回来了,我正按着两位师娘的指示,在写字。”

闻听‘师娘’的字眼,两女不可避免变得满脸羞红,但见得张落叶没有反应,才于心中松了口气,既而暗暗窃喜又而有些失望。

窃喜的是,张落叶对贾延这般称呼没有反对,这足以让两女遐思连连;

失望的是,张落叶所表现出来的冷淡,就仿佛贾延的称呼仅是一个称呼罢了,不带有任何的意义。

阮小谢不禁柔声问:

“公子,你怎么这么早回来?婚宴结束了吗?”

“就是,一定很高兴。”

乔秋容跟着低语了一句,似乎对张落叶没有带她们一同前去感到很是的遗憾。

“别提了,发生了点事情,让得婚宴被迫中止。”

回想起发生在婚宴的一幕,就是张落叶xing情冷淡如水,也禁不住轻叹了口气。

“咦………!?被迫中止,什么意思?”

两女对看了一眼,看向了张落叶的方向。

当下张落叶便简单把发生在婚宴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让得听着的几人满脸的疑惑。

张落叶说:

“我此趟过来,便是要告诉你们,我要亲自往太一教跑一趟………..”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乔秋容抢先打断,她咬牙说:

“张公子,这听起来危机重重的,妾身两人也要一起去,就算你不让我们去,我们事后也会偷偷跟着去。”

正是因为熟知张落叶的为人,所以她才说出这番话,张落叶这人是个烂好人,烂到有时候连自己命都不顾,她情愿自己死,也不愿看着张落叶死。

毕竟此事中,连身为斩妖判官的钟馗都不可避免遭殃,可想而知其危险的严重xing。

阮小谢没有乔秋容的大咧xing子,见得张落叶不说话,以为张落叶为难,不禁白了乔秋容一眼,轻声说:

“乔姐姐,你真是的,没看到公子在为难吗?我想公子恐怕已经有了决定,我们听凭公子吩咐就是,公子说的,自然有他的道理。”

此时,张落叶说:

“放心,考虑到此趟的危险,我早就决定让你们也一起去,但又怕你们会拒绝,正想着用怎么样的措辞说,你们倒争着要去,正好,省了我说服的力气。”

两女听得脸sè一喜,只要与张落叶一起,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惜的是,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根木头,她们都把情意表达得如此明显了,他怎么就不能察觉呢?

一旁的贾延在扫了两女以及张落叶一眼后,口中说:

“师父,我呢?我也要一起去吗?”

张落叶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句:

“小延,你的父母已经离开了吗?”

贾延闻听,恭敬答道:

“是的,父亲按照师父的吩咐,今ri早上,便与母亲还有所有下人离开了本县。”

张落叶略一顿首,口中说:

“这样,此趟凶险异常,我就是带着你前去,也没时间教你道法,更何况要顾及保护你的话,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我就留下些书籍给你钻研,你就在这客栈等我们回来,千万不要乱走,明白吗?另外别想着偷懒,我这回来后,还要考核你的进程。”

“弟子谨遵师父吩咐。”

贾延点了点头,自张落叶手中接过几本泛黄的书卷。

此时,阮小谢在拍了拍小手后,微笑说道:

“对了,公子,现在距离未时中分还有些时间,不如由我与乔姐姐为你做几个小菜,婚宴发生那样的事情,想必你也没吃多少的东西。”

“也好,麻烦你们了。”

就是两女不说,他也正有到客栈一楼吃饭的打算,既然两女如此盛情,也就算了。

一会儿功夫,两女捧上热腾腾的饭菜,贾延也跟着沾了光,尝了几口后,大赞不已,让得两女笑骂了一句。

时间就在这乐融融的气氛中度过,转眼便到了约定的时间。

张落叶以两把油纸伞为媒介,把乔秋容与阮小谢各自收入当中的一把,毕竟两女是鬼身,想要光明正大在烈ri下行走,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是勉强而为之,也会对自身修成的鬼身,造成极大的伤害。

到得县门口,却发现梁秋生与吴文才早已等候多时。

两人似乎对张落叶一个大男人,却背着两把女子油纸伞感到疑惑,特别是油纸伞中散发着阵阵的鬼气,让得两人各自心中一凛。

张落叶为免麻烦,便呼出两女与他们打招呼,见得两女犹如天仙下凡般的姿sè,两人只感到如遭雷劈。

吴文才甚至扯着喉咙嚷道:

“我说,张小哥,你也太不厚道了?我们这是去太一教,你以为去游玩吗?还带着这么漂亮的女眷。”

梁秋生回过神来,伸手敲了敲吴文才的额头,这小子真是丢脸,你这般,不就连带着让我也成为未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吗?

不过,说起来,但凡厉害的修道士,都有圈养妖鬼的做法,以张落叶天师道传人的身份,恐怕这两只女鬼,实力非同小可。

吴文才并没有梁秋生的思维,反而搭着张落叶的肩膀,小声说:

“我说张小哥,你一个大男人背着两把油纸伞,知道的人倒没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变态呢!要不,我吃点亏,帮你背了那两把油纸伞。”

张落叶不禁翻了翻白眼,这小子的意图,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去问问她们。”

张落叶也懒得跟他说,只是指了指两女的方向。

这很明显是推脱的话语,但吴文才这厮竟真的跑去问两女,结果被薄怒的两女一抖袖袍下,甩得远远的。

“啊,要不一把也可以,真的。”

吴文才不服输地再喊了一句,结果被直接掀飞好几丈,最后一个狗趴屎的姿势砸落在地上。

“你小子别给我再丢脸了,要不然,我就把你丢在这里。”

梁秋生实在看不下去,禁不住呵斥了一声。

这一段小插曲落罢,由于没在城市,不用顾忌惊世骇俗,几人便各施御器术,往着太一教的所在急速飞去。

由未时中分出发,一路赶到太一教所在的附近,已经是戌时末分的时分。

天sè早已暗淡了下来,本该万里无云,夜月当空的画面,在此处附近却变得yin云密布,寒气逼人之极。

太一教作为太一宗的附属,位于连云山的中部,如名字所言,连云,便是与天上云彩接洽的意思,形容连云山的高峻。

事实上,到得这里附近后,看着眼前如波浪连绵般的高峻山脉,众人禁不住发出赞叹之声。

只见得眼前的连云山,山向面平江、北济阳,隔汨罗江与幕阜山南北对峙,山内峭壁千仞,群山起伏,沟壑纵横,森木密茂,常有云气覆盖其上,远视之,如入云端。

山麓有石笋石,白雪莹然,簇若蜂房,而山间的月光岩,岩形似连月,岩腹空阔,常有瀑布似门帘遮掩岩洞口,虽是隔得远,仍可清晰听到阵阵的瀑布冲洗之声。

就眼前所见,本该仙家修道圣地,然而为何此刻会yin气弥漫?

张落叶微微皱了皱眉头,满脸谨慎地说:

“小心点,此处yin死之气浓重,恐怕有不详之物。”

其实不用张落叶说,众人已经在听到突兀响起的数阵鬼啸之声后,见得数十只张牙舞爪的尸变死尸扑闪而来!

“我的妈呀!”

吴文才如何见过这样的场面,顿时吓得惊呼出声。

“梁兄,吴兄,这些死尸动作缓慢,我们不必与它们颤抖,以免打草惊蛇,直接绕过去就可以。”

梁秋生点了点头,拉过仍在大呼小叫的吴文才的衣袖,身化一道惊鸿,自死尸上方掠过。

那边张落叶同样身化惊鸿掠过,乔秋容两女由于是晚上缘故,没有藏身在油纸伞中,飘舞着缕缕白衣,仿佛天仙下凡般,紧跟张落叶的身后。

然而,越是深入连云山,众人便越是吃惊于尸化死尸的数目之多,就这么粗略估计的话,最少在一万以上!

一万,这是什么概念?意味着有一万无辜的人,被残忍炼化成死尸!

“简直就是惨无人道,丧尽天良!这太一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梁秋生眉头微微一皱,满脸气愤地说道。

吴文才却说:

“有空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一下师父。这些死尸都成好几支军队了,要是师父不慎落入其中,恐怕连尸体都不剩,我看我们还是趁着这档期,四周找一下师父的尸体好。”

“蠢货!”

梁秋生禁不住伸手敲了敲吴文才的脑袋:

“有你这样咒师父的吗?你还有身为弟子的自觉?”

吴文才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口中不服道:

“我没有身为弟子的自觉?那你说说,为什么用联系师父的方法从刚才开始就联系了好几次,师父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复?那不正是师父出事的证据吗?作为弟子,要是师父尸骨无存,连个碑墓都立不上,那才叫真正的欺师灭祖!”

见得两人争吵得不象话,张落叶不禁说道:

“两位莫要再吵,为今之计,还是尽快找到令师的好。我相信以令师的修为,绝不可能葬身在这种地方,定是有什么事情脱身不得,才忘了回复你们的联系。你们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联系到你们师父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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