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郭嘉之三国重生 - xp1024.com
《鬼才郭嘉之三国重生》


第五章 念莄瑶

平湖有月,却‘露’蔼然。

如丝如‘波’的雾气盘龙般潆绕在浩淼的平湖之上,不时闻见鸟鸣哀哀,更显寂静空阔。

湖边泥泞小路,一身墨绿‘色’武将宽大袖袍的关羽跨着赤兔战马,徐徐而行,旁边白袍小将容貌秀气青‘春’,只是身型难免有失气派,与虎父相比,实属小雏一枚。

“等下见了诸葛军师,莫要失了礼节。”关羽蚕眉一挑,面‘色’虽然平静却难掩焦虑之‘色’。

“谨遵父亲大人教诲。”关平神‘色’拘谨地点了点头,不过年轻人特有的活力还是让他的脸庞因为‘激’动而产生了片片红‘潮’。

“恩,走吧。”关羽闷声前行,那极其伟岸的身影犹如暮‘色’下的山石,生冷而坚硬。

“父亲……您可有心事?”关平小心翼翼的说着话,生怕自己的言语冒犯了在他心中如神祗一般的关羽。

“平儿,荆州此番大变,不知我们能否度过此劫……”关羽神‘色’戚戚地喃喃自语,抬头仰望着苍穹,那刚毅的面庞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

“父亲……”关平并排矗立在侧,他很少见到父亲关羽会流‘露’出这么意志消沉的时刻,不免呐呐不解道,“父亲您是盖世神将,武艺绝伦,无人可挡;诸葛军师天人之资,算无遗策,韬略无双,有你二人镇守荆州,实可谓铜墙铁壁,金城汤池,当世几乎无可匹敌之手呀?”

关羽闻言一晒,并不接过话头,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年轻的儿子,语音低沉道:“平儿可知水镜先生?”

“这等名士,自是知晓的。”关平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挠头道,“我还知道当年大伯落难路经水镜庄,这位隐世的水镜先生还向大伯举荐过两位奇才,言道‘卧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如今大伯有了诸葛和庞统军师,事业一飞冲天,扶摇直上九万里。这等传奇的美谈,也已经广传天下哩。”

“你说的不错。”关羽的眼眸里似是‘露’出些追忆的神彩,想起昔年之事,不免叹气道,“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我们不仅得到了水镜先生司马徽的金‘玉’赠言,还得到了仙桃居士黄承彦的占算……他说‘鬼火二神,天骄天选;乃万仞之无敌,‘乱’世之绝诡!’”

“那……鬼火二神,指的是何人?”关平下意识地闻言一紧。

“仙桃居士黄承彦乃诸葛军师的老丈人,此人是隐世之高人,天文地理、水利建筑、军事韬略、占扑推理,可谓无所不‘精’。他的话,我们自然是奉为圭臬。于是当年我们使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遍访各地,却终不寻得此两人。于是我们把原因归结为他二人名声不显,或是都是当世隐士,不愿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不曾想,却是大错特错!”关羽的神情忽然变得肃然,手指遥指着天空,叹息道,“直到建安十三年的赤壁之后,我们才渐渐明白……乃至确定!所谓鬼火二神,乃是曹‘操’麾下之王佐——鬼才郭嘉;孙权麾下之神帅——火神周瑜。此二人,无论才智、学识、气度抑或眼光,都不在龙凤二位军师之下!鬼火二神,天骄天选;乃万仞之无敌,‘乱’世之绝诡……若真如仙桃居士黄承彦所说,改变‘乱’世气运的关键,不是龙凤二位军师,而恰恰是他们这两位!”

关平哪听说过这等天大秘辛,面目霎时发白,犹自不甘心道:“那……那不过是江湖术士胡言‘乱’语罢了……父亲切不可当真呀!”

“我也希望是这样……可观郭周两人所作所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两人同样名声赫赫,同样惊采绝‘艳’,同样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没有鬼才郭嘉,曹‘操’已死;没有火神周瑜,孙权已灭。当然没有他们二人,也没有如今的我们!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他们才是改变‘乱’世气运的关键!‘乱’世之天骄,逆境之天选!”

“父亲……”关平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此时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丝透了。

“平儿,我们……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刻了!”关羽那犀利如剑的丹凤眼中‘射’出一道寒光,他轻轻地捋着颔下的青须,远眺身后群山,轻叹道,“决战!我们无可避免……”

良久。

“走吧,我们去见军师。”

关羽甩鬃而行,那曾经雄烈如狮虎的背影,已被西风打‘乱’,岁月涂抹,只剩悲凉落寞。

……

……

“平湖月下一曲弹,美酒杯杯寄心伤。

日月轮复‘春’秋换,墨染锦书绘一卷。

浮生一梦览河山。

落雪湮没寸白裳,马蹄声声碎彷徨。

隆中一对不相忘,青梅煮酒酌一觞。

一战生死又何枉,为报君恩舍天荒。

棋如事演天骄,只念英才天眷。

知音一去不返……”

渐至湖圆,关羽驻足而立。

耳边的清风摩挲着他,那悠扬清淡的琴声宛如九天之下悬挂而下的泉水,从泉眼处喷薄而出,又在扫尾处细腻而收。

此时此刻,关羽感受到的是一种静谧。

远离战场的安静。

月‘色’下,湖中的小船散发着昏暗的黄‘色’灯光,那轻颤的船身‘荡’漾出一轮又一轮的涟漪;琴声空明,山湖沉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透‘露’着一种信仰的力量——即使是身背重罪的罪人,来到此地,怕也是会沐浴更衣,虔诚而拜吧。

“军师,末将关羽深夜造访,还望见谅。”

关羽静静等待一曲琴音结束,却不料一曲接一曲,仿佛没完没了的样子。饶是再敬重诸葛亮,此时军国大事,也顾不了许多了。无奈之下,关羽只好不礼貌地“‘插’话”了。

“军师?”关羽见琴声戛然而止。本有些歉意,却不料湖中的小船反而没了任何声响。

“诸葛军师!末将关羽有要事求见!”关羽为人心高气傲,虽养气了几年,可此时诸葛亮不闻不问,也不说话,对待他就像对待空气一样,这让他这个堂堂“华夏武圣”,如何不勃然大怒?

关羽的脸已经红得像个小苹果,哦不,是加长加宽版的巨无霸大苹果。可河对岸的那艘小船就像给索马里海盗血洗了一样,一点声响都没有。

这让关羽好抓‘鸡’啊有木有?

“诸葛亮!!!”关羽终于忍不住地发出了一声深藏恶与毒的怒吼。

“放肆!”

忽听一声娇叱,只见乌棚小船屋顶瞬间炸开!一道游龙惊凤般的身影似清风似水‘波’,从湖面上极速‘激’‘射’而来,层层水‘花’飘洒空中,那速度当真一个快字了得。用‘肉’眼凡胎你根本捕捉不到那是什么,只以为啊的一声,然后……她就出现了!

“嘭!”

关羽怒目圆睁,下意识地伸拳一挡!只觉得孔武有力的手臂上传来了一股势大力沉的巨力,连带着他胯下的赤兔神马,都被拖着在地上滑退了十来步。

那是一股怎么样的神力啊?

仅仅靠着最原始的气力,就能将关羽和他的赤兔马滑脱几米地远,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深深的拖印兀自清晰得保留在了泥土地上。

关羽当真又惊又怒,除了当年的“天下无双”吕布,他何曾遇见过气力如此恐怖的对手……更何况,如果关羽和关平的眼睛没有瞎的话,眼前的高手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而是一个非爷们且很‘女’人的小妞儿!

“不知雅音,不敬雅律;无聊无趣,粗俗粗鄙。”

眼前的少‘女’,一身紫‘色’素衣,紫砂‘蒙’面。漆黑如夜的长发,盈盈一握的腰肢,高挑端庄的身段,配合着那冰肌雪肤,明眸寒凉,敛眉悠思,姽婳生姿,直如夜中之舜,贤身贵体,静姝思惘,我见犹……(喵,太爽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诸葛军师的船篷上!难道……”关羽紧紧地皱紧了眉头,他知道眼前的敌人很强大,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所透出来的“气”。这种淡定如冰的气质,没有十分丰富的对敌经验,没有绝对的实力,就是想装也装不出来的!

关平已经飞快地并排站到了关羽的身旁,他‘摸’‘摸’腰间——却发现巨人空然无一物。他差点忘记了,来之前,父亲为了以示对诸葛军师的尊敬,特别命他不得携带任何兵器……难道父亲他,他也……

想到这里,关平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关羽……果然,他发现关羽的脸‘色’已经不再是红‘色’的了,而是紫‘色’了……(酱紫?)谁他娘的会想到去见自己家的军师,还会遇到个武力值超级变态的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山沟沟出来遛弯的高手呀?

关羽眼角止不住地‘抽’搐了几下,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家军师可已遇害?”

“遇害?”

那少‘女’好看地皱了下柳眉,语气依旧是那样的不温不火:“阁下,请问,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同‘门’师兄呢?”

“什么?!”关平终于还是嫩了点,菊‘花’一痒,就愉快地“呻‘吟’”了出来。

“你们打扰我弹琴了。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

少‘女’挥了挥衣袖,月光温柔,水‘波’‘荡’漾,那摇曳如松的美肢真如‘女’神般让人沉醉。

“敢问……军师去何处了?”关羽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语气当中试探的意味更浓。

“师兄去……反正他马上回来了。”

少‘女’冰山般的面容沉静而有冰心,让人见之便难以忘却。若眼前不是关羽父子,换成是郭嘉……天知道那要成什么事呀?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关羽眯着眼睛抱了抱拳,他此时的戒心依旧十分重。不过此刻他没见着诸葛亮,也没法求证。眼前之人武艺又高,实在不好随意再起冲突。

“我嘛……我叫做——念莄瑶。”

--------------------------------------------------------年更尧回来了,我会努力变周更尧日更尧的……5555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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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有鼻涕甩我脸,后有毒气喷我鼻

当我迷迷糊糊醒来之时,就见到我的大老板,也就是被后人称为“乱世之枭雄,治世之能臣”的曹操,正趴在我病弱的身上,大哭着道:“奉孝死,乃天丧吾也!……”

我菊花一紧,心中把曹操家的所有女人都问候了个遍,哭哭哭!哭你妹啊,大爷我不是好好的吗?

不等曹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鬼叫着,我重重咳了几声。

这一咳不得了,曹操还有在灵堂里所有的人都齐齐大叫了一声,像看鬼一样地看着我,那慌乱的神情别提有多紧张了。

我慢慢地从灵柩中爬出来,苍白的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摆了摆手,轻声道:“诸公不必惊慌,郭嘉福星高照,寿未尽也……”

曹操踉跄一下,果然是个长得又矮又丑的家伙,不过不错,高帅富的男人我向来不喜欢,我的大老板越猥琐越好(但是一定要有脑子哦,不然我不跟着白混了)。

只见他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似乎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忽然甩起大手就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可能是感觉到很疼,终于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于是激动地抓着我的手臂,哭着说道:“奉孝,汝真乃吾之奉孝?”

望着这个比我大了整整十五岁的老家伙如此真情流露,想起历史上两人情深义重,君臣相谐,我不禁颇为感动,拍了拍曹操的肩膀,沉声道:“明公!郭嘉今生只愿与明公策马疆场,横扫六合!时值天下未定,郭嘉又岂忍独留明公于乱世之中?吾乃郭嘉,郭奉孝也!”

曹操老泪纵横,可能是太过于高兴,一条青黄色如小虫一般粗壮的鼻涕恶心地流了下来……

他重重拍了拍我的后背,豪气顿生,飞快地转过身,面对惊立在当场的文官武将们挥了挥手,激情四溢道:“吾重得奉孝,乃曹某之大幸!诸君之大幸!天下之大幸!传我号令,今夜设席摆宴,重赏三军!兴歌载舞,不醉不归!共贺奉孝死而复生!”

可能,不,铁定是转身的时候用力过猛,曹操嘴唇上挂着的鼻涕因为地心作用,被他惨无人道、卑鄙无耻、恶心至极得甩了出去,正好甩到了我“清秀无比”的脸上!我刚才因为正忙着偷乐(重生到了郭嘉身上,还不意味着荣华富贵、妻妾成群?意yin中……),一不小心乐过了头,咧着嘴偷笑,想不到曹操这个王八羔子……

那条又青又黄的鼻涕无声无息地、似一块过夜的大麦饼稳稳当当地盖在了我的俊脸上……我……

老子因为太过羞愤,再次昏迷过去……

——————这是蛋疼的分割线——————————夜晚,我再次“坚强”地苏醒过来,转过头一看,我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正是曹操这“罪魁祸首”!

我心中大惊,以为曹操有龙阳之好,想要搞基?!待看到他像死猪一样地打着呼噜,我才定了定心神。

历史上关系好的君臣常有同卧共寝之谊,而郭嘉与曹操亦兄亦友、患难与共,却不幸英年早逝,令曹操老年无依,以致公元208年大败于赤壁,曹操曾叹道:“若奉孝在,不使孤至此!哀哉奉孝!痛哉奉孝!惜哉奉孝!”

我披了件外衣,静悄悄地走出房门。

屋外繁星点点,月光皎洁,大地一片清幽……

我叫郭小柔,二十六岁,是名“天朝”大学生。因为比较女性化的名字,从幼儿园开始受尽嘲笑,但我渐渐麻木,读大学的时候还因为名字特别,泡到了校花。

虽然最终我没能将校花推倒,但是我还是在网吧通宵的包厢里成功地摸到了她的小小的粉红色的咪咪以及得到了人生第一次舌吻。这对当时还是处男的我来说,无疑是种大大的激励。

可惜后来校花因为我没钱给她买“爱马死”包包和我提出了分手,我望着她一扭一扭挺翘的屁股,性感的黑丝长腿,美丽的背影一点一点淡出我的视线,而后她弯身钻入一辆车型为“别摸我”的豪华轿车,华华丽丽地扬长而去。

那天我开始明白,真爱根本是种奢侈品,中国人民消费不起。

后来我断断续续地泡了几个妞,我秉承着“男人是下半身动物”的天家至理,充分利用周末的黄金时间段,与她们转战宾馆,彻夜补习,特别认真,花了父母不少血汗钱,每次打电话要生活费的时候总说:教材贵啦,没办法啦。

或许那时候我还真不明白生活的意义,每一次的堕落注定要为未来的前程买单。

有人说,大学是恋爱的天堂。呸,我觉得,是为今后的婚姻生活提前预演的彩排。

毕业后,我陆陆续续换了好几份工作,可惜都做不长。每个月拿着两千块工资,当着凄楚的月光族;如果不交女朋友,宅在家里玩电脑,不抽烟不喝酒,一个月可能还能存几百块钱。可惜买不起房子,动辄上百万的坑爹房价,让我到了二十六岁还没娶到媳妇。

你想问我是怎么穿越来的是吗?

我也一头雾水。

大概是情人节的前天,下着大雨,雷电交加。我不顾这恶劣的天气,兀自欣赏着苍老师的精彩表演……忽然脑一晕,电脑被击成了稀烂,我迷惘地抬头一看天,窗外一道很光很亮很黄很暴力的雷电嬉笑着又砸到了我的脑袋瓜上……

哦!看岛国电影果然是会被雷劈的啊!

……

(以上是我的回忆部分)在屋外呆久了,还是感觉到比较冷的。郭嘉这厮的身体真得很不怎么样,我打了哈欠,有点困了,于是回屋准bèi

躺到床上继xù

睡觉。

我的大老板曹操可能是喝高了,正侧着身对着墙壁打着呼噜。

我坏坏笑了笑,看着曹操正对着我撅起的屁股,很想恶作剧地踹几下。

没等我使坏,我就听见刺耳的“嗤——”一声,旋即闻到一股恶臭,终于迟钝得反应过来:曹操这王八蛋在放屁!

当时,我的英俊的小脸蛋离他的屁股不到五公分;他的菊花吹出的毒气使得他白色的亵裤鼓成一个山坡状;他吃酒的时候可能啃了很多鱼肉,所有他的屁味中带着浓厚的鱼腥味。

前有鼻涕甩我脸,后有毒气喷我鼻!

就算你是我的大老板,老子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善罢甘休。

我大叫一声,愤nù

地咆哮道:“曹操,我**妈!”

第二章 那个娇滴滴的姑娘啊

常言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两次遭遇曹操的“摧残”,我再也按捺不住,咆哮着骂了曹操一句。

曹操大惊失色,激灵一下迅速坐起身,环顾了下左右,见我一脸怒气,疑惑问道:“奉孝何事?何故着恼?”

我平复了下心情,想到曹操终究是手掌大军的“杀神”,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媚笑一声,讨好道:“吾得新生,心中感慨,故大叫一声,以舒豁达。”

曹操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再次问道:“**妈是何意?还请奉孝教我。”

我翻了翻白眼,难道还能告sù

他真是什么意思?

不过曹操肯定听不懂,于是微笑道:“明公荡平北方,功高盖世,世皆仰之。**妈之意乃明公母亲德高望重,能诞下明公这等盖世豪杰。”

曹操大笑,得yì

道:“奉孝不必过谦,有汝助吾,宏图大业指日可待!”

说完拉着我唠叨了几句,而后我们再次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在美美地吃过一顿早餐后,在房中一个人如先人灵魂附体,练起了五禽戏、太极拳、第三套广播体操、街舞、太空舞……这郭嘉身体素质太差,如果不加强锻炼,以后怎么泡美眉?怎么行房事?怎么……

忽下人来报,说是曹操招我进书房议事。我抖抖满身的汗水,换了件月白长衫后,神清气爽地向着书房迤逦而去。

现在是公元207年,历史上的郭嘉已经38岁了,而曹操通过一系列战争,基本铲除了袁氏残余势力,统一了中原地区,只剩下袁熙、袁尚逃入乌桓,投了辽东太守公孙康。

我进入书房的时候,正看到夏侯惇引众人禀告曹操,说是袁熙、袁尚作乱,必为后患,不如乘其未动,速往征之,则辽东可得。

我听后冷笑不止,暗骂了句猪脑。

曹操看见我来了,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拉着我的手,微笑道:“奉孝,今诸公建议征讨辽东公孙康,汝心中何想?”

关于这段著名的“郭嘉遗计定辽东”,就算是小白痴也不会忘记,我看了看夏侯惇,故作神mì

道:“明公且按兵不动,数日之后,公孙康必自送二袁之首至矣。”

夏侯惇不信,瞪着独眼大笑道:“先生才智,元让叹服。只是辽东军兵强马壮,犹有数万,哪有望风而逃,主动归降之理?”

我淡淡地笑了笑,回应道:“若不幸被郭嘉言中,元让还需于城门口手拿大葱,载舞一只。”

夏侯惇颇为玩味地看了看身边的部下,发黄的大嘴喷出不少星沫子,失笑道:“就依先生所言!如若公孙康毫无动静,又该如何?”

我看了看正聚精会神听我们说话的曹操,见他一脸饶有兴趣的神情,转过身对着夏侯惇抱拳慎重道:“若出郭嘉所料,甘愿为将军牵马坠镫,绕城三日。”

夏侯惇听后大喜,与我抚掌立约,我怜悯地看了看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心中想到下次是不是该骗他去给我找几个胸部发达,头脑也简单但是脸要小、腰要细、腿要长的美女给我侍寝。

曹操含笑着捋了捋胡子,想起昨夜我对他的咆哮之声,欣慰地拍了拍夏侯惇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妈啊……”

夏侯惇不解是何意,拉着曹操给他解释,曹操神mì

地笑了笑,道:“元让勇气可嘉,此乃褒奖之言。”

夏侯惇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那可笑的神情就好像老子当年在幼儿园第一次戴上小红花时所展现出来的骄傲自豪。

我咬了咬舌头,赶紧告退,回到房内差点笑破肚子——

这是恶作剧的分割线——在等待的几天时间里,我除了陪曹操喝喝小酒,谈谈军事,最大的乐趣就是出府游玩了。曹操这老不死的总要与我行则同车,坐则同席,亲密地就像我的影子一般,让我大为不爽。曹操的老婆多啊,权利大啊,不愁没女人,可老子这几天吃得好,睡得好,虎鞭牛鞭更是吞了好几根,可就没个泻火的地方……

于是在一个夜风黑高的晚上,我趁曹操喝醉酒后,偷偷摸摸地爬了出来,走在易州城中,我的心情非常之好,大有当年迈克?斯科菲尔德越狱时的舒畅感。

此时的易州城正经lì

过一场战争,没有妓院没有赌场,连个撒尿的地方都要担心被母狗咬掉命根子。

我一脸扫兴,低着头漫无边际地徜徉在易州城的大街上。

如果我没记错,不久后刘备就要得到新野了,还遇到了徐庶,不久后诸葛亮也要被刘备收了。到时候赤壁一战,天下三分……

我既然重生到了郭嘉身上,自然就要为自己的大老板曹操卖命。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曹操混得好,我才有饭吃、有酒喝、有女人……“疼”!可我不知dào

历史会不会因为我的出现而发生变动?我是不是该派人去隆中直接结果了诸葛亮?或者将他招揽于曹操麾下?

想着想着,我撞到了一棵大树上。

正要破口大骂时,只听一声惨叫,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倒在了离我十步开外的地上,她的周围站立着几个如狼似虎的yin贼,正流着口水,恶狠狠地盯在女子如白雪一般细嫩的胸上。

那女子二八年华,身穿青色的长衣,体型高挑,皮肤白皙,淡扫蛾眉,不施粉黛而如映朝霞。尤其是那双眼睛极其明亮,如含春水,十分灵动。

此时她狼狈地倒在地上,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也因为极度恐惧而显得十分惊慌,她胸口的衣襟被粗鲁地撕裂了,饱满的酥胸诱人地裸露了出来。

我心中凄然,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想出手救下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可我不仅手无缚鸡之力,而且病体单薄,而反观那些yin贼,个个生得肥头大耳,身形高大,体格健壮,饶是老子李小龙再世,也不见得能拿得下。

又听一声惊呼,女子身上的青衣被撕破了好几块,我脑子一热,想起雷锋身高154公分也敢频频出手帮zhù

他人,挣扎着趋步向前,摊开双臂挡在意欲行凶的yin贼们面前,大声喝斥道:“吾乃曹公帐下军师祭酒,汝等宵小之辈还不就此罢手?!”——

欲知后文如何,请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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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那个娇滴滴的姑娘啊(下)

那些长得五大三粗的yin贼们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出来破坏他们的好事,齐齐怔了怔后,人群中一个脸上刻有刀疤的剽悍大汉阴狠地看了看我,tian了tian舌头,从怀中抽出一把尖刀,残忍说道:“不识好歹!杀!”

我完全没有料到这群人竟是亡命之徒,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灭口!

那尖锐的小刀在月光的反射下,泛着恐怖的青光,向着我斜斜刺来!

我惨呼一声,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心中把如来佛、释迦牟尼、观音菩萨全都骂了个遍,老子流年不利啊,这才刚穿越又得挂了!英雄救美,果然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啊!

正当我引颈授首之时,只见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从我身后迅速探出,如铁钳一般牢牢抓住那剽悍大汉的大手,一声怒喝,将他抛到三丈外。接着,如猛虎扑入羊群,拳出如风,脚踢似影,冲进贼窝中,势如破竹般将他们悉数打倒在地。

那人身长八尺有余,刚猛威武,虎背熊腰,容貌雄毅,不是许褚还是何人?

许褚虎虎生威,劲如山崩,勇悍无比。每一拳尽皆落在那些yin贼的胸腹之上。狂怒下出手的许褚拳上的劲道何止千斤万斤,他的拳头每打在一人的身上,那人连惨叫的时间也没有,就飞出数丈之远,喷出一口血雾后便倒地不起,眼看已经是大口进,小口出,奄奄一息了。

我堪堪稳定下心神,慌忙出声道:“仲康还请留活口!”

许褚嘿嘿笑了笑,提起那鼻青脸肿的剽悍大汉,像抓小鸡一样扔到我脚下,恭敬说道:“先生惊着了!仲康之过!”

我从没见过这等猛人,真是厉害非常的“虎痴”啊!不愧曹操帐下继典韦之后第一猛将之名。

想到许褚刚刚救了我一命,连忙回礼道:“幸有仲康,不然已成刀下之鬼。”

我转过身凝目看了看那个美丽的女子,从身上解下狐毛大氅,披在她因为惊惧而发抖的香肩上,温柔说道:“姑娘遇惊了,不知姑娘哪里人氏?缘何遭遇这些yin贼?”

那长得很好kàn

的女人一边轻轻抽泣着,一边胆小害羞的瞟了瞟我,清丽的双眸中带着一丝信任,轻声道:“小女子荆州人氏,名唤柳颜,因战乱与家人分散,故来易州城中寻亲。不料刚进易州城就遇到了这些歹徒……”

柳颜?尼玛!还真得像我在“天朝”里认识的一个女明星啊!瞧那如出一辙,似水蜜桃一般的大胸,除了俏脸长得更美些,那狐媚的身材别提有多让人“鸡动”了。

许褚重重地怒哼了一声,大脚凶狠地踩在了剽悍大汉手上,喝斥道:“汝等是何人?竟敢在易州城中强,暴良家妇女!”

我心中暗骂了句该死,这许褚怎么抢了老子的风头,那剽悍大汉痛苦地呻吟一声,杀猪般大叫着:“大人饶命!我等是易州城中无业人士,因为投军被拒,闲来无事便四处游荡,见姑娘貌美,遂……”

我没等那二货继xù

说着,也狠狠踩在了他的背上,怒声道:“无耻之极!胆大妄为!”

心中偷乐,这扁人的感觉真不错哦,以后一定要带许褚这猛人出来溜达溜达,比玩什么《CS》、《穿越火线》有意思多了!

几名巡查的兵丁听到打杀声一脸惊愕地赶了过来,将这些yin贼交给他们办理后,我潇洒地笑了笑,对着柳颜温声道:“柳姑娘,如果没有地方入住的话,还请暂时住到在下的府上吧。”

柳颜羞涩地笑了笑,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矜持,没有回答。我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再次出声道:“在下忝为曹公帐下军师祭酒,如果柳姑娘要找亲人,在下兴许能帮上些忙。”

柳颜这才敛袂一礼,细声道:“如此便叨扰先生了。”

我摸摸还算清秀的脸,一不小心瞥到她丰满挺立的酥胸,真是胸涌澎湃的“人间胸器”啊……这长得那么瘦,胸部怎么发育得那么好?真是怪了,我一定要仔细地研究研究……

许褚目不斜视,正抬头望天,我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笑道:“仲康,我们这就回去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许褚讪讪地傻笑了几声,给了我一个男人你懂得的眼神,抓了抓头发,道:“无事,就此别过,先生还请小心。”

我淡淡笑着点了点头,心道许褚这厮还真是善解人意,以后一定要给他找个臀大腰圆的媳妇,少说也得是E罩杯,最好是童、颜、巨、ru那种。

……

……

星光璀璨,长夜漫漫,我与柳颜并肩走在清冷的大街上。

柳颜娇滴滴地低着头,走了走又停了停,我细心打量过去,只见她脚上的那双布鞋已经残破了,脚趾头渗出了不少鲜血。

我心中微疼,对着柳颜和煦如春地笑了笑,走到她身前,弯下腰、咬了咬牙,故作轻松道:“柳姑娘,还请上来,在下背你。”

柳颜受宠若惊,慌乱地摇了摇头,美丽如素的小脸愈加小鸟依人。

老子向来是个怜香惜玉、很解风情的男人,不等柳颜“欲迎还拒”,啪地伸出魔爪,将她纤臀一提,轻轻上了我“伟岸”的腰背。

柳颜害羞地嘤咛一声,小手迅速揽住了我的肩膀,稳稳当当地靠在了我的背上。

我脸上装得道貌岸然,心里却乐开了花!你看,女人还是得用“强”啊!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此时,我温柔的大手撑着她柔嫩的屁股,她丰满的酥胸抵着我平板的背部。

人生得yì

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我不用回头看,也知dào

她的小脸已经红彤彤似大苹果。

我就这样背着她一步步走着,空荡静逸的大街温柔无声地倒映出我俩孤单的长影。

我们很有默契地都不说话。

忽然我感觉到衣领上湿漉漉的,蓦然回首,却看到柳颜哭红了双眼。明亮的大眼内含着晶莹的泪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似乎不敢发出声,将小小的嘴唇咬得一片发白。

我心中一疼,温柔说道:“柳姑娘,怎么了?”

柳颜鼻头抽了抽,终于还是没忍住,放声大哭道:“先生,你对我真好……好久没有人这么爱hù

过我了……”

一阵清风拂过,柳颜哭声中的真诚、感慨、喜悦、激动、劫后余生等等复杂的心情,我多少能够一一体会。

这次我没有任何yin念之想。

我看着她红肿的双手,破碎的布鞋,想到一个美貌乖巧的女子在乱世之中漂浮游荡,该是多么艰难与困苦,餐风饮露中所吃的苦,又岂是寻常人能臆想到的?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PS:柳颜在我心中的原型应该是20年前周慧敏的脸、柳岩的胸、张馨予的腿、卡戴珊的臀……呼哈哈,详情请百度,看照片……

此书绝不断更,各位读者请放心收藏。

我只拿事实说话。你懂得……

第四章 郭嘉的觉悟

回到府中,我妥善地安排了柳颜的住宿问题。

第二天,我的大老板曹操乍一看到柳颜时就惊为天人,口水留了一地,要不是看到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早就动了歪心,收她做“二奶”了。(曹操老婆多,都不知dào

该排到第几奶了!)可能是我良心未泯,也有可能是我假戏真做了,一旦表现出了谦谦君子的姿态,我也不好立马翻脸就变,将我邪恶的嘴脸尽情展露。

所以,我除了充分利用我军师祭酒的权利派遣兵士去查访柳颜的亲人外,其余时间面对她都是温和有礼,毫无任何擅越之处。连摸摸小手、亲亲小嘴、揩揩油都没有,让柳颜一度以为我是难得的不好色之徒,纯种的良顺小绵羊。

但是她哪里知dào

,多少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我无奈地使用我文秀的左手,脑中回想着她倾世的容颜、白皙的肌肤、浑圆饱满的肉体,一遍又一遍、惨无人道、激情四溢地“自渎”着,差点把左手都弄得骨折了。

这就是装逼的下场!老子恨!

一个宁静的下午,我派出去的兵士忽然禀告说找到了柳颜的亲人。

在一番天人交战后,我重重叹了一口气,最终决定还是告sù

柳颜真相。虽然我很有可能就此失去她,但是缘分这东西强求不来。而且,喜欢一个人,不是就应该希望她幸福吗?(呕吐中……)当我告sù

柳颜找到她亲人的时候,她那按捺不住的激动喜悦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她十分感激地抱了抱我,几滴清泪长长挂了下来,或许也知dào

可能再也看不到我了,她那一抱足足抱了五分钟(我心里默数着)。

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香背,心里叹道这或许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伟大的好事了吧。

好人一生平安,那一刻,我信。

于是在当天晚上,我带着许褚这武力值超高的家伙,身后跟着满脸期盼神情的柳颜,向着易州城中的豪绅——李家走去。

柳颜只有一个姐姐,叫柳秀,因为避乱来到了易州城,由于美貌成为了豪绅李家儿子的小妾。听说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生了两个胖娃娃。

当我来到李家府邸的时候,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这李家太有钱了,门前的气派已经豪华得一塌糊涂,庭院里的装扮更是十分别致,亭台楼阁、花木扶疏、游廊石桥,应有尽有,简直是十足的爆fā

户啊!

几个下人挡住门口,当我亮明身份后,就一脸谄媚地将我们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

到了内厅,李家家主李长宽热情地招待了我们。待我们禀明来意后,一个长得和柳颜有几分相似的高髻云鬓的少妇神情激动地跑了出来,抱着柳颜就是一顿痛哭。

姐妹相认,老子也算了结了一桩心事。

我默默地退了出来,依依不舍地望了柳颜一眼后,转身,再也不回头。

路上,许褚问我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我无言以对。

从穿越的那天起,我都不刻意去想一些艰涩的问题,比如该如何帮zhù

曹操统一天下,又该如何安身立命,是否能斗得过那些青史留名的将才、谋士、英雄豪杰……

我只想静静地随波逐流,我只想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不能否认,我是个很懒惰的家伙。

复杂、迷惘、不知所措。

我形容这段心情,叫做蛋疼;如果更近一步,我想,应该叫做蛋裂。

……

回到府中,我喝了很多酒,曹操见我心情不好,也就没有来打扰。

过了几天,公孙康果然派人送来了袁熙、袁尚的狗头。曹操大喜,不仅重赏了来使,还封了公孙康为襄平侯、左将军,又杀猪宰羊、摆酒庆贺、嘉奖三军。

曹操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要什么奖赏?我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心里非常失落。原来,我竟已如此牵挂柳颜。

夏侯惇兑现了誓言,跑到城门口,拿着三尺长的大葱,跳地比猪还难看。

文官武将齐齐笑岔了气,曹操掩面而逃,不忍亲睹自己的族弟如此丢脸。

我笑不出来,喝了点小酒后便回房休息了。后来我听说,由于夏侯惇跳的舞实在太难看、太震撼、太霸道、太恶心了,易州城当日有很多在城门口观看的老百姓都口吐白沫,回到家中更是吃不下饭、上吐下泻,半夜惊醒后还常常做噩梦。

北方既定,程昱等人提议早日返回许昌,为日后征讨江南做准bèi

。曹操问了下我的意见,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再见柳颜一面。

我偷偷地跑了出来,正好遇到喝高了出来撒尿的许褚。于是我们不做停留,向着李家府邸匆匆赶去。然而不知为何,我心中一直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到了李府门口,几个二逼的下人死活不让我们进。我惊呼一声,知dào

大事不妙,于是赶紧示意许褚动手。

许褚二话不说,挥起拳头就干净利落地摆平掉了那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闯入内堂,李家家主李长宽闻讯赶来,看到许褚人高马大、威风八面,憋红着老脸也不敢有什么怒言。我焦急地左右环顾,急问道:“柳姑娘呢?”

李长宽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许褚一见不对头,军人惯有的痞气一下涌了上来,抓住李长宽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怒声道:“先生问你话呢!柳姑娘呢?”

李长宽喘不过气来,穿着华服的双腿在空中死命拍打着,我看了看许褚,许褚哼了一声将他扔到地上。李长宽早也吓得面无人色,胆战心惊地嗫嚅道:“在……在柴房……”

我怒不可遏,使出浑身力qì

重重踹到他那可恶的脸上,语气森严道:“你们将柳姑娘怎么了!”

李长宽吓得说不出话来,我焦虑地蹬了蹬脚,向着柴房发足狂奔而去。

转过几个长廊,就看到一间简陋的黑屋子。

许褚大叫一声,身体如犀牛般狠狠撞向房门,木门应声而倒,步入我眼帘的那一幕,却让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柳颜细嫩的双手被一根手腕粗的大绳高高吊在屋梁上,上身的衣服好几处几乎都已经破裂,触目惊心的鞭痕一条条清晰可见。她低着头,如乌云般稠密的黑发掩盖住了她的容颜。一个矮小黝黑的侏儒正拿着鞭子惊慌失措地站在她旁边,如铜铃一般凸出的怪眼恐惧地望着我们。

我惨然地大叫一声,心中的怒火不可抑止地燃烧起来,飞起一脚便踢飞了那长得比鬼还难看的侏儒。那侏儒猝不及防,被踢倒后兀自想起身反抗,被许褚如铁锤般的拳头重重轰了几下,大嘴喷出一口鲜血后,就此昏阙了过去。

我连忙拍了拍柳颜的脸颊,见她没醒,手指发颤着探到鼻口下……

还好……还有气。

我将绑着柳岩的粗绳赶紧解掉,见到她被紧紧勒出血的手腕,十分难过,心疼道:“柳姑娘……都怪我不好……”

柳颜悠悠醒了过来,痛苦地呻吟一声,见到是我后,像是找到了所有的依靠,虚弱地靠在我怀里,潸然泪下道:“先生!先生……真的是你吗……是你来救我了吗……”

我心中一紧,强行忍住泪水,望了望她凄楚的模样,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发,坚定道:“是我……是我!郭嘉来救你了!”

……

那一夜,我开始明白,要想保护自己所爱的人,除了实力外,还要珍惜、珍惜、再珍惜!绝对不能放开你原本抓紧的那只手……——

二更送到!

情节陆续展开,请大家持续关注!

第五章 许昌帝都

从前常有人跟我说“因祸得福”,我那时候的反应是淡定地笑笑,然后完全当做是屁话。但是这个贼老天就是有办法让你叹服、臣服、不得不服!

柳颜确实“因祸”,而让我“得福”了。

从我带着许褚像骑着白马的王子一样从天而降,再次解救了柳颜后,我们两人之间也顺理成章地打破了那一层很朦胧、很暧昧、很诱人的薄冰,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如果你觉得可以信的话)。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那天我见柳颜姐妹团圆,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再继xù

打扰,于是就扭头走掉了。可我没想到李家家主李长宽的儿子李长寿竟是个侏儒、色鬼外加变态。娶了八个老婆还不知足,见到柳颜前凸后翘的傲人身材、美轮美奂的俏脸后就起了色心,逼着柳秀劝柳颜从了李长寿,当他的“九奶”。

柳颜当然不答yīng

了,她可是有理想、有抱负、有真感情的坚贞女子,李长寿难看不说,还是侏儒,更何况还是在他被拒后又利用她姐姐威逼于她。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强给的天生就排斥。柳颜说什么也不肯,那丧心病狂的李长寿竟然就把她关进柴房里,日夜毒打,想用yin威逼迫她屈服。幸亏这厮还没来得及劫个色啊,不然老子非得给活活气死不可!

李家家主李长宽老年得子,虽然知dào

我是曹操帐下首席谋士,权势滔天,可他一来视子如命,二来也听说我不久后也要跟着曹操回许昌去了,所以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子可以理解。

而柳秀在关键时刻没有挺身而出,顾及自己亲生妹妹的终身幸福,选择了拔苗助长、狼狈为奸。这样的做法固然寒了柳颜的心,但她是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心里想着乱世之中柳颜能在李家混口饭吃就已经不错了。所以,老子也能理解。

但李长寿这王八羔子我是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要不是柳颜因为考lǜ

到她姐姐的终身幸福而苦苦哀求,我早就让许褚一刀宰了那小子了,让他李长寿立kè

没寿!管他是不是她姐姐两个孩子的爹!

柳颜毕竟心地善良啊,我懂!不过最后我还是砍掉了李长寿的一只手,给他买个永生难忘的教xùn

,免得他继xù

出来祸害良家妇女。我还让许褚撂下句狠话,李长寿要是敢对柳秀不好,我一定将他李家株连九族。

这是我第一次尝到了权利所带来的甜头,如此快意恩仇、杀人予以、舒心畅肺。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宁愿挤破脑袋、以身犯险也要勾心斗角,力求上位了。权利与实力,是苟活于乱世唯一的法宝。

这在无形之中,也加大了我日后为曹操献计献策、尽心尽lì

、鞠躬尽瘁的重yào

砝码。

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前方不可预知的道路唯有斩荆披棘,方能一劳永逸。

虽然有惊无险,但是经过此事后,我是再也不会让柳颜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了。

没多久,我就带着柳颜跟着我的大老板曹操,回帝都许昌了。

……

……——

这是过完情人节腿虚的分割线——许昌位于今河南省中部,中原腹地,历史悠久、人杰地灵。

公元196年,曹操迎汉献帝迁都于许昌,使得许昌成为了当时中国北方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

物华天宝、王气蒸蔚,我第一次望见许昌城门的时候,嘴巴张大得几乎可以吞下个臭鸭蛋。这里的城门高达六丈,巍峨坚实、庄严肃穆。

川流不息的人群可以见证许昌的繁华,街上搔首弄姿的女人则可以想象许昌的多情缠绵。

我爱这个地方。

大爱!

比起易州城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许昌无疑可爱多了。

这才是我心目中一展抱负的风水宝地啊!

到了帝都,曹操修整了兵马,为南征开始做准bèi



我虽然知dào

不久后曹操就要面临一场大败,但是诸多谋士,无论是荀彧、荀攸、程昱还是贾诩,都对南征持以十分乐观的态度。我能理解。此时的曹操已经彻底统一了北方,收编了袁绍几十万大军后,加上司州、冀州、幽州、并州、青州、兖州、豫州、雍州八地的军马,对外号称百万雄兵,正是士气高涨、气势如虹的大好局面。

曹操神采奕奕,意气风发,他向来有横扫六合、纵横无dí

、统一天下的雄心壮志。此番美好前程下,是谁都难免心生骄奢,小觑敌手。可他们又哪里知dào

刘备会得到“单福”徐庶,而后又三顾茅庐,求得卧龙诸葛亮这等经天纬地的奇才出山相助,孙刘两家联合抗曹,凤雏庞统巧献连环计,最终“一代水神”周瑜火烧赤壁,大败曹军,将曹操百万大军全都付之一炬……

我无可否认曹操和他的谋士们都是人才英杰,遇事常能料事如神,可他们毕竟不能预知未来啊?

我在曹操帐下虽然是首席谋士,又是曹操最为器重的军师,可我当此大势,难免孤掌难鸣。

力排众议又如何,冒死谏言又如何,曹操,能听我的吗?

凝眸望向许昌城上乌云密布的长空,我陷入了沉思……——

林书豪又爆fā

了!卧槽!连续六场持续爆fā

,谁还敢说他是流星?!

三分绝杀,巨星风范啊!

林书豪,一逆转,两上双,三分决杀,四破记录,五次吓哥,六场连胜,七上八下,让我们久久不能平静。

后两场都是反败为胜,林书豪牛逼!哥顶你!

采访时,林说这一切都要感谢上帝……

那边德隆,哈里斯,沃尔,鱼总,卡尔德隆哭了,“你妹,你以为就你一个信上帝啊!”

今天还有一更,请大家持续关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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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豪的故事告sù

我千万不能放qì

,要坚持到底,咬牙挺住!终有天,会出头的!

我深信!

弱弱的说句,哥不是太监……你懂得。

第六章 收个徒儿叫曹冲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阳光暖洋洋的,温柔地洒在我的身上。

我躺在自家院里的靠椅上,一边喝着小酒晒太阳,一边舒服地摸着身旁柳颜的纤纤小手,心中充满了平静安详之感。

就在前几天,郭奕死了。

他是我的儿子。

不,应该说是郭嘉的儿子。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滑落了,掉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我不是难过,郭奕我连见都没见过,虽然他是郭嘉的亲生儿子,可与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是因为震惊。

历史上的郭奕此时应该身体健康、龙马精神,他才多大啊,可我一穿越,郭嘉自然复生了,可郭奕倒死了。我觉得历史因为我的出现,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说实话,我赖以存活的最大依仗就是我能够未卜先知,知dào

历史的走向,可一旦因为我的出现而导致历史产生改变,最心虚的就是我自己了。

没有人不希望事物的发展都能够掌握到自己手上。

郭嘉是没有老婆的,也许早挂了,起码史书上都没有记载。

原本我希望到了许昌就迎娶柳颜过门,好给她个名分。可郭奕不明不白地就死了,我自然不能马上办理婚事,这遭人诟病、落人口舌的蠢事,傻子都不会干的。

关于郭奕的死有很多版本。

有人说他是患病死的,有人说他是跌入粪坑淹死的,还有人说他是因为情杀,被个杀猪的屠夫砍死的。

我都没有信,因为我没见到郭奕的尸首。

不是我不想见,是因为郭奕已经被烧成了灰。这还是我的大老板曹操“悲痛欲绝”地告sù

我的。

我没有深究郭奕为什么会被烧死,因为查不出来,而我对他也根本没有一丝感情。

但是我知dào

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不能再这样没心没肺地懒惰下去。历史既然已经无可辩驳地发生了改变,那么我就要未雨绸缪,好好打算,毕竟摆在我面前的不是一条康庄大道,而是一条无比艰难晦暗的路程。

现在是公元208年年初,曹操当上了东汉帝国丞相。

在7月他就要南征荆州刘表,而在12月,他更要与孙刘联军大战于赤壁了。

我是个三国迷,因此对这段历史铭记得特别深刻。

我必须抓紧时间了。

……

……

我捏了捏柳颜白皙滑嫩、精雕玉琢的小脸,和她“恋恋不舍”地调戏一番后,就坐着马车前往曹操的丞相府议事。

到了书房,我一眼就瞥见一个容貌俊美、斯文安静、谦和有礼,笑起来如一弯新月的少年。他的眼睛特别纯真,隐隐中透露着一股睿智。我心中一惊,难道他是……

曹操大笑着迎了上来,指了指那看起来相当聪慧的少年,朗声道:“奉孝,此乃吾家麒麟儿——曹冲!”

曹冲,字仓舒,曹操第七子。从小聪明仁爱,与众不同,深受曹操喜爱。留有“曹冲称象”的典故。曹操几次对群臣夸耀他,有让他继嗣之意。曹冲还未成年就于公元208年病逝,年仅十三岁……

我心中回想着曹冲的生平,深深地看了那个少年一眼,一抹沉痛掠过心头,脸上却强作欢颜道:“我早年便多次听说仓舒乃少有的天才神童,名声之大,可谓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曹冲乖巧懂事地上来行了一礼,作揖道:“先生之才,惊天动地;先生之名,响彻宇内。仓舒挣得些许虚名,怎比得上先生指点江山、运筹帷幄、计谋百出。父亲伟业,多赖先生之才。请先生受我大礼拜谢。”

我连忙扶住这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摇了摇头,轻声道:“仓舒,最近可曾觉得身体不适?”

曹冲与曹操面面相觑,不知dào

我为什么有此一问。

历史上的曹冲早薨,死因不详,但确实是在公元208年突然病逝的。

曹冲自小聪明伶俐,人见人喜,长得也好,非常逗人怜爱;更难得的是他有一颗仁爱之心,性格温顺宽厚、通情达理,对待普通百姓下人也是礼遇有加、谦和友爱。曹操事业如日中天,第一个想到继承自己千秋功业的后继之人就是曹冲。叱咤风云,鞭挞九州,需yào

曹操这样的枭雄;而统御字内,恩泽万民,则需yào

曹冲这样理想的聪慧仁爱之君。至于嫡庶之别,长幼之序,固然有先王的成例,但曹操乃是盖世英雄,是蔑视一切故典成例的,只要他想怎样做,就会不顾一切地达成目的,谁也不能动摇他的意志。

而曹操最爱的就是曹冲,常用腮上的胡子去扎他,把他亲个够。曹操的tian犊之情,此处可见一斑。曹冲死的时候,曹操哭得稀里哗啦,别提有多伤心了……而我对曹冲也是喜爱异常,所以才关心地询问他的身体。

曹冲茫然地看了我一眼,虽然疑虑,却还是恭敬回道:“多谢先生关怀。仓舒近日未感大碍。”

我叹了口气,心里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救下曹冲的命,他才是我心目中真zhèng

的幼主,继承曹操百年大业的不二人选。虽然曹丕够精明,征战之策、御人之术,可谓文武双全;曹植够多才,诗赋文章、才高八斗、令人刮目相看。但是他们都少了一项,作为帝王最主要的仁心。

曹操疼爱地摸了摸曹冲的头,对着我温声说道:“奉孝,冲儿早慧,一岁时已能识字数百,五岁时便能谈史论今,诸家名言见解倒背如流,十岁时与我论起治平之策时也是多有心得。我欲百年之后,将宏图大业传承于他,你看如何?”

我咳了一声,收起心神,拱手肃然道:“明公高见,郭嘉赞同。不知仓舒可有师者?”

曹操抬了抬眉梢,旋即反应过来,一脸高兴道:“奉孝可有收冲儿为徒之意?”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疼惜地望了曹冲一眼,回声道:“郭嘉不才,愿将心中所学,倾囊相授。”

曹冲兴奋地惊呼出声,双眼中慧光闪烁,拜倒在地道:“请先生受徒儿一拜。”

我温柔地将曹冲扶起,望着这个可爱的孩子,心中一片宁和……——

曹冲的死,让多少人挥泪惋惜,蹉叹连连。

我在写下这段的时候,也禁不住一阵感动。

但愿天下人人平安,但愿有此等仁爱之主治理国家。

幸甚!

告sù

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编辑竟然主动发信息给我要签约了!

太感动,太激动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也谢谢编辑阿福的慧眼识珠!

第七章 郭奉孝巧献三策

拜完师后,曹冲就欢欢喜喜地跑到自己房间看书了。

我看了看曹操,拱手道:“今日奉孝还有要事与明公商议。”

曹操亲切地笑着拉过我的手(断臂?老子忍!),和颜悦色道:“奉孝但说无妨。”

我整了整思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肃然道:“当年明公十里相迎奉孝,郭嘉慧眼识主,投与帐下,自跟随主公南征北战以来,迄今已十有二年矣。遥想昔年戎马峥嵘,不禁心中激动,感慨万千。诛吕布、破袁绍、定河北、灭乌桓,明公运兵如神,连战连捷,锋锐难当,现如今已经拥兵百万、一统北方,诚然可喜可贺。然自古骄兵必败,而天下也终归尚未荡平。有道是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似平原走马,易放难追。今郭嘉有三策献于明公,愿明公慎重度量。”

曹操见我一脸严肃,咳了几声后,询问道:“奉孝所言甚是,还请赐教。”

我连道不敢,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子,递给曹操:“郭嘉思虑良久,已经书写完备。”

曹操凝目一看,浓密的眉毛紧紧地皱成了一团,远远望去,还真有点像囧囧图哦。

我所献三策都不是什么牛逼的战略方针,老子这个“天朝”半吊子大学生,也写不出那些极伤脑细胞的东西。

第一点,我建议曹操由我主办,建立“青云书院”,招揽普天之下有才学但名声不显或者出身不好的寒苦学子,还有因为战乱流离失所、孤苦无依的有志少年,期望为曹操培养出几个有能力、有思想、有军事素养的帅才。

曹操求贤若渴、唯才是举,能够打破世族门第观念,这点很好,世人皆知。但是三国后期的大战其实就是人才储备的竞争,曹操帐下有很多聪明人不假,但都缺少真zhèng

的帅才。

“能领兵者,谓之将也”;“能将将者,谓之帅也”。

在我心中,诸如夏侯惇、徐晃、夏侯渊、张颌、李典、乐进、于禁之流,虽然都可以算得上是出色的将才,但都不能算是具备战略眼光的帅才。张辽勉强可以算半个,而类似周瑜、陆逊这样的帅才,则是十分稀缺了。

通俗的讲,帅才要比将才高一个层次,偏重于战略思维,其学识和涵养能把自己提高到应有的空间境界,因而其思维的覆盖区域比较广,渗透力也较强;将才则是在一定局部范围内能掌控局势,除了勇猛过人外,还能带领所属出色或顺利完成统帅分派的任务,比较偏重于战术或方式方法的研究。

帅才当然更高人一等了,需yào

具备更加敏锐的洞察力和创新能力,也需yào

把握方向、制定目标以及调遣将领。帅才一定要善于机会的把握,能够知微见著!所以我才破天荒地想出来帮zhù

曹操培养这样的人才。虽然肯定很难也有可能失败,但是我相信以我几千年的文化沉淀,多多少少能够带出几个好学生的(如果你信的话)。

第二点,创建影卫。影卫是我准bèi

建立起来专门用于收集各国情报、刺探军情、网罗人脉关系(兼职偷袭暗杀),还负责保护我和曹操以及我们的家人。要知dào

这可是乱世啊,说不定哪天有个死了老婆孩子、很想跳楼又舍不得跳楼,不长眼的拼命三郎,嘴里叼着块烂肉,鞋子也不穿就敢跑出来拿刀砍老子或者发了疯似的要抢我家那娇滴滴的娘子……别说我是大惊小怪、危言耸听,像孙策这样的猛人都能让刺客挂了,老子这双白花花的大手,除了摸女人外,其他一概不行。

第三点,玩命挣钱。曹操大家都知dào

,靠挖死人墓发家的。要说中原富裕,曹操的钱也是很多的。可曹操毕业家大业大啊,老婆多儿子更多,养着那么多军队,开销也是大得惊人的。我知dào

三国时还没火锅这好东西,也铁定没有肯德基、麦当劳这些快餐食品。老子不是百科全书,没那么牛气哄哄,什么都知dào

会做。但是火锅简单啊,油炸鸡腿我也是知dào

怎么搞的,另外包子据说是诸葛亮七擒七纵蛮将孟获时发明的,我正好可以抢先一步拿出来挣钱。卧槽!给力啊!到时候利用曹操手上的权利,在他的属地开他个几百家分店,挣的可都是现银啊!到时候还不日进斗金、财源滚滚?打仗可是要花很多冤枉钱的,老子养家养女人、买酒吃肉、应酬玩乐,可都是需yào

一大笔银子的,靠曹操那点俸禄和奖赏怎么够啊。

……

……

曹操拿着折子,聚精会神地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愣愣地抬起头,盯在我脸上的奇怪眼神让老子不寒而栗……难道,这几天摸摸柳颜的酥胸翘臀,竟然变得更帅了?

曹操重重叹了一口气,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笑逐颜开道:“世人皆言郭奉孝不拘常理、非常人能比,乃当世鬼才!此番孤信也!”

我故作淡定地笑了笑,又与曹操就细节问题做了下商讨。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一个侍从送来茶点,门一开,一阵大风吹进。

曹操如遭电击,惨然地大叫一声后,双手抱着头滚落到地上。我大惊失色,见曹操嚎啕不已,手上的青筋条条勃,起,额头上冷汗涔涔,早已疼痛难忍。

头风病!

曹操的头风病又犯了!

曹操自任丞相以来,总揽军政大权,每天忙地不可开交,而他的头风病向来已久,只有华佗医术高明,精于针灸之术,能够缓解他的头疾之苦。所有曹操将华佗尽弃旁务,长留府中,专门做起了他的侍医。

我不敢怠慢,连忙叫人招来华佗。

望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曹操,我心中一阵绞痛……

虽然曹操生性多疑,有时候行事也是过分乖张,但对我却是极好的。

我的大老板啊,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

签约合同马上要送出去了,华佗究竟会不会死于曹操手中呢?

关于未来的走向,又是如何呢?

敬请期待!

第九章 超级猛男霍原

翌日,我高高兴兴地提着一只小乌龟来见曹操。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

曹操不是有一首诗叫《龟虽寿》吗?想来他一定比较喜欢乌龟的哦?

这上府串门的时候不带点盘手你好意思吗?

什么?太寒碜?!

老子没钱!

……

曹操看到我进来,朗笑道:“奉孝可是来探望阿瞒?”

我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明公昨日偶感头疾,心中挂念,特来看望。”

曹操“暧昧”地笑了笑,看到我手里提着的乌龟,放声大笑:“神龟虽幼,足见真心。奉孝大礼,别具一格!”

我陪着傻笑了几下,随后与曹操坐在了一起。

我见曹操正在批阅奏折,忽然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曹操大惊,待看到了我手臂上故yì

露出来的伤口时,怒声道:“奉孝!是何人胆敢伤害于你?孤必定将他碎尸万段!”

我见曹操这么关心我,心中不禁感动。曹操这“乌龟王八蛋”对我,还真是没话说啊!

我自若地笑了笑,摆摆手,温声道:“明公,昨日郭嘉走在大街之上,一匹西凉骏马突然遇惊,发足狂奔向我冲撞而来,我避闪不及,狼狈倒地,遂有轻伤。眼见命丧之时,一壮士眼疾手快,拔剑杀之,将我堪堪救下。可骏马的主人却极怒,逼着壮士索赔……依明公所见,壮士该赔乎?”

曹操冷哼一声,发怒道:“国法有制,不得与城内人群密集之地驭马奔驰!依我所见,骏马主人理应送官查办!何来讨要银两之说?!”

我心中一喜,拜服在地,道:“明公所言甚是!今有一猛士为救一女子免于歹人轻薄,失手将其打死。然而歹人行恶在先,目无王法,贻害无辜百姓,猛士虽有过失,却不能施以酷行、将其杀之,实乃糊涂至极!混帐至甚!望明公能为此等仗义猛士伸冤!”

曹操愣了愣,旋即醒悟过来,颇为捉弄地看了我一眼,摇头苦笑道:“一时不查,已进奉孝鬼计也……”

我害羞地笑了笑,拍马屁道:“真乃吾明主也……”

……

随后,我得yì

忘形地哼着《十八摸》,拿着曹操特赦的令牌,向着廷尉府(主管刑法和监狱以及审判案件)大摇大摆地走去。

“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头上边噢哪唉哟,阿姊头上桂花香,这呀个郎当,哪唉哟,哪唉哟,……”

————这是无耻的十八摸分割线————到了监狱,我看到一个威猛无双的大汉,手上、腿上、腰上,连脖子都不放过,全身都缠绕着无数铁链,被关在层层相罩的铁笼内。铁笼外还有坚硬的树藤包裹着,当真固若金汤。

我一愣,尼玛!比那周星驰电影里的鳌拜还惨啊!

一眼望去,那大汉身高可达两米多,浑身肌肉发达无比,爆起的青筋如藤条一般粗,就是史泰龙也没这么恐怖!

霍原?我看叫改良版奥尼尔还差不多!

我正在笼外,却依稀能感觉到一丝冷意。这家伙身上散发出的野兽气息比黑米粥还要浓重!老子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猛男啊,听说当时50个官兵都拿不下他,被他三两下就收拾了。要不是御林军拿着羽箭围着,估计还得让他给跑了。

霍原感觉到有人在看他,动了动,缠绕着的铁链顿时发出一阵阵干涩的咻咻声。

老子一个激灵,慌忙回退了一步,咳了一声,和气道:“吾乃曹丞相帐下军师祭酒,应受华大夫重托,特来接猛士出狱。”

霍原抬了抬头,斜斜看了过来,那冰冷的眼神让我如坠冰窟,顿了一下,吐出一个字:“谢。”

我“牛逼”地挥了下手,几个狱卒跑过来,缓缓打开铁笼。

光解那些繁琐的铁链就花了两柱香的时间,让老子好不苦等。

我张嘴打了个哈欠,刚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呆呆的脸。

咦?

好像在哪见过?

“妈呀!”

我惊呼出声,不自觉地跳了起来,后撤一步,赶紧与霍原拉开一段距离,讪讪道:“猛士既已出狱,郭嘉就此告辞。”

话还没说完,我赶紧扭头就走。额滴个娘啊!这家伙太吓人了,还不逃难道等着被“鸡奸”啊?

“慢!”

我微微颤颤地转过头,苦笑道:“猛士……还有何吩咐啊……”

霍原呆呆的面孔一片木然,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饿!”

我擦!你饿关老子什么事啊?!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故作热情道:“那……就随在下来吧……”

心里怒不可遏地将霍原的先人从老到少全部骂了个遍……

霍原冷漠的脸上笑了笑,这不笑还好,一笑比猪八戒还难看!

老子……苦啊!

——————————霍原是我很喜欢的角色,在郭嘉今后的戎马生涯里,将扮演不可或缺的保镖身份。在我心里,他应该是吕布与典韦的结合体,是猛男与牛人的最佳代言人!让我们一起期待他未来的演出吧!

稍后带来第3更!我们的口号是,“老子苦啊!”

鲜花,你在哪里?你们懂得……

第十章 从此,你我同行

我带着霍原来到一家名为“朝火阁”的酒楼,老板是个“厚道人”,有十二个老婆(三国多强人呀),厨房做的饭菜也很地道,我闲暇无事就会来这里喝喝美酒、听听小曲,顺便与老板交流下御女心得。

这一路走来,老子的风头全给霍原这猛男抢走了。

罕见的两米多“海拔”,魁梧有力的身材,还有那让无数深闺怨妇尖叫的爆zhà

性肌肉,让许昌南关大街上的路人没有一个不吝啬地给予回头礼。

老子恨!

可更让老子我郁闷的是,霍原这厮的饭量极其惊人,不仅吃掉了二十多碗香喷喷的白米饭,还啃掉了八头油亮亮的“淮南烤ru猪”、六只“乞丐口水鸡”,五盘素心大白菜外加两坛陈年老酒。

把我立马吃穷了!

要不是因为我和老板相熟挂了个帐,老子非得把“内裤”当了不可!

霍原的“大开杀戒”引得无数食客惊叫连连,更有甚者,还跑到家中呼朋唤友地请人来驻足观看。

我拨开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望着拍着肚子打饱嗝的霍原,咬牙切齿道:“猛士既已饭足,郭嘉就此告辞!有缘来日……最好不相见!”

霍原傻傻地憨笑着,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咧着嘴道:“见!”

见你妈啊见……

我一阵腹黑,摆了摆手,迈步离去。

走不动?奇怪。

还真走不动?

我用力地往前挪了挪,纹丝不移,才看到霍原用他的大手拉着我的衣袖,说道:“我。”

嗯?什么意思?

我等了他半柱香的时间,他才又吐出一个字:“跟。”

我一头雾水,正要发火,他才说道:“你。”

我……跟……你……?

我惨然变色,大惊道:“你跟我?”

霍原重重地点了点头,抓着我的手死命不放。

我一张颇为清秀俊朗的脸,刹那变得毫无血色……别啊大哥,我养不起你啊……你这么会吃,老子还要省钱去泡妞的啊……

我像拨Lang鼓一样地迅速摇了摇头,凄然道:“郭嘉上有八十老母要赡养,下有二十来个幼子要照顾。猛士,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霍原也学我一样摇头直晃,呆呆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冷漠的双眼一直紧紧瞪着我的脸,生怕我逃掉。

我暗叹糟糕,心生一计,指着他身后的方向,兴奋地大叫道:“看!烤ru猪!”

霍原眼中一亮,猛然扭头一看,待发xiàn

什么也没有之时,他如树根般粗壮的大手里只留下几缕破布——郭嘉早已经跑远了!

老子不要命地拔腿飞奔,这时如果有一台清晰度颇高的摄像机,一定会感慨原来鲍威尔,博尔特其实并不是这个世界上跑得最快的地球人。

终于跑累了,我摸着额头上的汗水,弯下身粗粗喘着气。

霍原没有跟上来。

我心里疑惑,以他怪物般的变态身体素质应该跑得过我的吧?

出于好奇,我做贼般向着原路,小心翼翼地颠步回去。

太阳正好下山了。

凝眸望去,一个如山般伟岸的男子正一脸颓败地呆立着,夕阳的余辉将他的身影无限拉长着,此时的他,显得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寂寞、那么的……需yào

朋友……

不知dào

为什么,我鼻子一酸,想起自己穿越千年回到三国,儿时的伙伴都已经消失,养育自己的父母也已经天人永隔……

我情不自禁地冲了过去,踮着脚拍了拍霍原的雄壮肩膀,温声道:“霍原,跟我回家吧……”

霍原慢慢地转过头,如雕刻般的呆脸上,渐渐展开笑容。

他憨憨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好……”

原来,他笑得也不是很难看。

原来,他竟如我一般,形影单只。

夕阳下,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并肩走着,向着红霞最光处,渐行渐远……

明天,你是否依然与我同行,我亲爱的朋友。

——————毕业之后,又结婚了,发xiàn

儿时的玩伴都已经离去,大学里的同学也很少有来往。

生活开始变得孤单乏味,除了亲人的温暖,再也很难让曾经豪情万丈的年轻心灵展翅翱翔。

还记得住在你上铺的兄弟吗?还记得曾经你们一起躲过雨的屋檐吗?还记得你们晚自习后偷偷爬墙出来通宵游戏的疯狂吗?还记得你失恋痛苦时,他给你体贴递来的利群香烟吗?

生活,如果真的一成不变,那么,我至少希望他曾经年轻过、辉煌过、默默地真心过……

第三更送到,这一章少了点,但我不想为凑字数而多写。

记住,我们永远的朋友。

生命,因为朋友而伟大。

第十一章 这个美女有点冷

霍原就这样在我的郭府住下了。

第一次看到霍原的时候,柳颜捂着小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起伏的丰满酥胸看得我目眩神迷,十分陶醉。裤裆下的那挺“AK47”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傲人地挺立起来,撑起了一个完美的帐篷状。要不是霍原这傻货不近人情地赖在房里,老子早嬉皮笑脸地抓住柳颜一顿“温柔缠绵”了。

无可否认,霍原是猛男,也有点呆,但他并不傻。

除了特别会吃饭外,人也挺勤劳的,将我的前门后院打扫地干干净净,老子索性就把那些下人全辞退了。别说我是葛朗台、吝啬鬼。乱世不好混啊,霍原那么会吃,我得精打细算啊。

霍原不仅不傻,相反还十分精。

有一次我出门给柳颜买胭脂,因为没上心,银两带得不够了。我那时候红着脸问霍原借点,那厮摊开手说自己身无分文,还说不信可以查。我当时没敢查(怕他发怒扁我),回到家趁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搜了遍,原来他给藏在鞋子里了。我擦!才五铢钱啊!这都不肯借(绝顶小气)?胡闹台!

霍原有优点,心里善良。见到别人被欺负,他第一个出去打抱不平;小孩闹腾起来哭,他会防贼似的偷瞄我一下,趁我不备从鞋子的脚底下摸出钱给小朋友买糖吃,有多少给多少,从来不皱下眉头。别人谢他,他只会憨憨地摸着头傻乐。

霍原有缺点,大大的缺点,就是说话太慢!而且每次只说一个字,把老子憋都憋死了!

事情是这样的,记得那是个下雨天,我贪杯多喝了几口,又吃了点不干净的食物,肚子疼得厉害,急急忙忙地就跑去上茅房了。可是“结束战斗”后,才脚骨冰冷地发xiàn

没厕纸了?!当时我吓得不轻,赶紧杀猪般嚎叫着叫霍原去给我拿厕纸。

霍原那货不知dào

厕纸在哪里啊,结果跑过去找柳颜。可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到第三个字:郭嘉要……

等他完整地表达清楚后拿来厕纸,老子的菊花都“风干”了……那是我第一次有勇气打霍原。可惜霍原这傻大个皮肉太厚,抗击打能力忒强了。老子拿着拳头硬锤了他半天,都没凿出些皮肤污垢出来……

关于霍原的武力值,我不好说,因为没机会“实验”嘛。不过有天许褚半夜偷偷地跑了过来和霍原较量,等下次我再找他时,他的属下挤眉弄眼地告sù

我,许褚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了。而霍原一直在我身边,让我丝毫感觉不到他有任何异样,别说身受重伤了,连鼻青脸肿都没有。结合他当初轻而易举地打趴50个官兵的“华丽数据”,我相信霍原不仅是猛男,还是头号猛男。如果非要给他定个级别,我想,应该是国宝级。

我问了霍原家住哪,有无亲人,他统统摇头,所以糊里糊涂地我们就很奇怪的组建成了一个“三口之家”。霍原脾气还是很好的,人也老实可靠,特别不好色(这点我最欣赏),因此我们能够相安无事地一起生活。久而久之,我也就渐渐习惯了。

……

……

自从霍原被我成功脱罪后,华仙儿的病也随之很快痊愈了。

在一个夜幕降临的晚上,华佗带着他家闺女,提着很多礼物(大多是给霍原吃的)拜访了我家。

华佗神清气爽,了结一桩心事后,红润的老脸更显光彩奕奕,他笑容满面地对着我拱了拱手,道:“多谢先生,小女得以康健。”

我微笑点了点头,这时华佗身边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也微福了一礼,轻声道:“多谢先生大恩,仙儿铭记于心。”

我眉梢一抬,哇塞,华佗的女儿长得还真zhèng

点哦!

瓜子脸、长头发,肌肤如雪,秀丽如仙;最主要的还是那股独有的非凡气质,经过清冷的眼眸,透露出端庄高洁之感,当真冷艳不可方物呀!

可惜,就是胸小了点!

不过长相倒是很出色,和我家颜儿有得一拼。

很快,我收起打量的眼神,陪着华佗又开始闲聊起来;华仙儿则跟霍原坐到一起叙起了旧。也只有华仙儿能忍受的了霍原那蛋疼的说话速度了……

等我和华佗都说得口干舌燥了,霍原才说到第五个字:谢。

他一共说了六个字,总结起来就是:嘿嘿,不用谢啦。

神人那……光嘿嘿就嘿了半个时辰!还要不要人活啊!(霍原的说话语速会因为心情、环境的影响而随机产生变化。快起来也有快的,慢起来就……)又过了会,华佗起身告别,快出家门时,华仙儿对着我礼貌地敛袂一礼,惜字如金道:“再见。”说完,两个人坐上马车,迤逦而去。

再见?

哟呵!这个美女有点冷……

不过,我喜欢!——

今天爆fā

了……第四更了!

查了很多资料,有人说三国时已经开始使用纸张了,又见人说三国时候上完厕所用的是帛布,还有的人竟然说是竹片刮……太恶寒了!

不过不管哪个是真的,现统一下用纸张吧,比较可以正常理解……

竹片太坑爹了……宁可信其无,想想就疼……囧

第十二章 发家致富

许昌的立春,冰雪开始融化。

柳条上的芽苞害羞地冒了出来,泥土中的小草兴奋地跃跃而出。

虽然白昼已经渐长,油菜抽苔也开满了田野,但是天气,依然十分寒冷。

夜晚,万家灯火。

繁华无双的通明大街上,一家人声鼎沸的酒楼里,不少食客摩肩擦踵地拥挤着。因为轮不到座位而脸带忿怒地人虽然着实不少,但是他们在粗红了脖子嚷嚷的同时,却还是心有犹豫地没将自己会走路的双腿跨出那道看上去很低很矮的门槛。

店门外,一个面相平庸的青年男人发抖着搓了搓手,嘴里不断地呵出热气,他焦急地踮了踮脚,望向前方长长的排队队伍,发起了牢骚:“该死!老子吃顿饭怎么要受这些活罪呀!唉……”

青年男子的话引来了不少人的回头探视,一个锦衣华服的虬髯大汉冷冷地笑了笑,鄙夷道:“千里香酒楼别出心裁,他们推出的三鲜火锅、野味火锅、牛肉火锅,哪一样不是麻辣醇香,味美无穷。不仅食而不腻,香飘千里,而且入口即化,活血暖身,令人闻之垂延,难以忘怀!生意兴隆那是最自然不过了,你不愿意等就把位置让出来,别人还求之不得呢!”

虬髯大汉此话一出,不少人都颇为赞同地齐齐点了点头,青年男子脸上一红,嗫嚅了几句就赶紧缩回了头。

……——

这是恭喜发财的分割线——郭府大院书房内,我披着厚厚的大氅,将一块香饼随手投入薰炉之中。最近因为忙着挣钱,人也消瘦了,需yào

熏香才能安稳入眠。

我喝了口小酒,将文秀的双手缓缓覆在火盆上取暖,霍原如老僧入定般站在我的身后,一言不发。我好几次转过头瞟了他几眼,见他的眼睛都睁着,以为他只是走神;后来渐渐闻到微弱的鼾声,才知dào

霍原这厮竟然睡着了。

睁着双眼,站着也能睡,老子除了摇头苦笑外加一股油然而生的敬佩,还有什么法子?

当日向曹操所献的三策都基本落实了。

千里香酒楼单在许昌城就已经开了三十来家了,统一冠名、统一装潢,玩出自己的特色,把握独有的个性,这不仅给我带来了巨大的收入,还让曹操这老贼乐得做梦都偷笑,连头风病也很少犯了。华仙儿经过华佗的劝说,已经做起了曹操的专属医官,华佗那老家伙也屁颠屁颠地跑去当“游侠”了,临走时还不忘托我好生照顾华仙儿,可华仙儿十足的一个“冰美人”,老子虽然心有企图,也拿不准该不该热脸贴冷屁股。

曹操色啊,见有一个医术好,长得也美丽的女大夫给他医治,哪有不从的道理。可惜试探了几次,“色,诱”了几次都无果,只好收起心来,将那份蠢蠢欲动的“春情”深深地掩埋起来。长城不是一天就盖得起来的,这道理,曹**也懂。

曹操是“贱人”不假,但我也乐意和他合zuò



他出资,我出力。

我们狼狈为奸、同舟共济、“生死与共”,有财一起发,有钱一起拿。我们的口号是“没有最多,只有更多”;我们的梦想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曹操很有眼光,具备良好的投资理念,但是太抠门,非要和我五五分成。老子当然不肯了,这年头,掌握技术的领先才是真牛逼。火锅的配方只有我自己知dào

,虽然有不少跟风的,但都和我千里香酒楼做出来的味道没得比,恍如天渊之别。所以我的生意依旧火爆异常,财源滚滚不假,只是刚开始做,难免累了点。

我很硬气地坚持要**开,我六他四。

娶婆娘当然要娶最漂亮的,当老板当然也得当大股东,老子这个“CEO”可不想为他人做嫁妆。

一开始曹操、死活不依,我强忍着怒爆他菊花的冲动,诡异地附耳和他说了一句,曹操才悻悻地答yīng

了。

那句话是:还有更挣钱的。

这话我没有骗他,模仿肯德基而出来的炸鸡腿店,因为我的技术不够过关,加上口感太过独特,最终开了没几天就关门大吉了。没生意。

老子苦思冥想终于办起了拍卖行。

拍卖这东西可以说是一本万利。不用自己出钱,也不用自己进货,只要叫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加上严格的管理,一诺千金的信誉,五湖四海的商贾都挤破脑袋地前来拍卖。我从中提取佣金和分成,挣得盆满钵盈、“菊花盛开”。

来闹事的当然有,可我的后台硬啊,曹操大军一出,哪个不长眼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双砍全家。这东西挣钱,可是人人眼红。曹操虽然特地出了刑法严格禁止平民操办,可还是有胆肥的冒出来铤而走险。地下黑市开了好几家,模仿的拍卖行禁而不绝。曹操心一狠,下令哪个商贾或者个人敢参与“非法”的拍卖,就割掉鸡鸡、株连九族。

这祸及家人的营生自然没人敢做了。

挣得老子和曹操合不拢嘴——

今天是周末,事情多,抽空赶了出来。

《鬼才郭嘉之三国重生》已经蹿到新书版第五名的位置了,这当然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和鼓励!

有花来花,有票飞票!

坚持更新,你好我也好!

祝大家周末愉快,恭喜发财、阖家幸福!

第十三章 因为不服

霍原的打呼声渐渐响了起来,我看了看他,轻轻一笑:这傻货居然还流口水。

我揉了揉太阳穴,从零乱的书桌上抽出一本记录档案的卷宗,上面写道:

姓名:许怀仁字:远达性别:男民族:汉族年龄:公元190年生(18岁)籍贯:司州茂陵(今陕西兴平)血型:?

学历:无文凭,读过几年私塾,曾在家中自学多年容貌:独臂,身材瘦小,面黄肌瘦,腰细腿短,五官普通武艺:无兴趣:读书、拍郭嘉的马屁(这个可以有)优点:性情恬淡、勤奋刻苦、坚韧机智、办事认真(听话)缺点:太穷(我日)职业:无业游民家庭出身:父母早亡,并无兄弟,贫农(至少六代)最喜欢的颜色:黄色(这个好像没得选)座右铭:谢谢先生,在下尽lì

而为光荣事迹:

200年——202年早慧,被乡人尽皆称赞,曾于河中奋勇救下一落水女童(没揩油)202年——205年家贫,耕田,于田野发xiàn

男女偷情,报官,反被打伤,卧床数月(虽然正直却很二)205年——206年战乱,父母薨,沦为乞丐,主要工作是出去讨饭(这个……)206年——207年继xù

乞讨为生,主要工作是磕头(钢铁是怎样练成的)207年——208年入读“青云书院”,创下三日内长肉十斤的记录,至今无人可破(穷了一辈子,玩命地吃啊,老子的钱)……

……

我拉了拉肩膀上脱落的大氅,起身来到窗边。

屋外,星光点点;大地,一片静幽。

青云书院已经初步筹办完毕了,曹操的“纳贤令”让天下贫寒士子无不欢欣鼓舞,获得朝野上下交口称赞。全国各地饱读诗书的才子佳人,蜂拥扑向许昌,令许昌东门大街人满为患。

这些学子之中,有真材实料的,也有浑水摸鱼、滥竽充数的。但不管怎样,寒窗苦读十年,终有一展抱负之地,兴奋莫名的学子争先恐后地将许昌的知名度推向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历史最高点。

我是院长,更是主审官,手掌批准学子入读青云书院的大权。

因为报名的人数实在太多,我只能重新将青云书院划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经史科、军事科、巧工科。每科设一百人,最多只招收三百名学生。

经史科主要是教授诗词歌赋、儒学历史,包括易类、书类、诗类、礼类、春秋类、孝经类。这些我不在行也无兴趣,主要是以蔡琰、郑经、王玄等当世大儒担任讲师,荀彧、荀攸、曹植、陈琳偶尔会来客串下指点下学生。

军事科是我创办青云书院的初衷,主要是培养具备战略思维的杰出帅才,要求也是最严格的。我是唯一的老师,曹操太忙,偶尔发疯也会来讲几课。贾诩就免了,那厮太阴险,我十分不喜欢。对了,我的徒弟曹冲也是学这个的。

巧工科其实最有意思。我将阿拉伯数字在这里做了下小小的推广,还用数学乘法口诀教他们背诵:1×1=11×2=21×3=31×4=4……让我找到了无数童年的乐趣。这里的学生都是独特的人才。所谓术业有专攻,他们有的擅长做木匠、巧夺天工,有的擅长憋气,水底功夫十分了得;还有的擅长建筑,研究攻城拔寨的利器。

而档案里的许怀仁,则是我钦定的学生。

那日我在东门大街招生,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苦逼孩子,咬着牙在地上艰难地爬着过来。当时他的腿都有点瘸了,因为好几天都没有进过一粒米,饿得两眼昏花、面黄肌瘦,身上臭气熏天,脸颊深深地陷了进去,那样子可怜得让围观的人群很自觉地为他分开一条道路。

他就那样一步一步,靠着自己远超常人的钢铁意志,挣扎着拄了几千里路,爬着来到了许昌。他的双掌已经血肉模糊,手肘处隐隐可见白骨。他抬起的眼睛令我心揪,双眸中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那样的倔强、那样的顽固……仿佛是对命运不甘心地无声呐喊,是对悲惨身世最震撼有力的反击!

那一刻,老子差点哭了。

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观世音,但我知dào

,我无论如何也要给这个年轻人一次咸鱼翻身的机会。

因为他的坚韧与不服!因为他的悲苦与野心!

多么顽强不屈的生命啊!

我不顾众人的反对,破格录取了许怀仁。

当时我只对他们说了一句话:你们谁能靠着一条胳膊,从洛阳爬到许昌,院长的位置我让你做。

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我清楚地记得许怀仁发了疯似的磕了几个头后就沉沉晕倒了。我摸着他带着血渍的额头,第一次感受到了困苦者的悲惨厄运以及奋发图强者的强dà

与牛逼——

这是回忆的分割线——我关上窗门,从思绪中醒来,重重叹了一口气,旋即拍了拍霍原的肩膀,回房睡觉。

……

……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也许连郭嘉自己都不知dào

,当日的无心之举,却让他今后受益良多。

许怀仁,一个不服的坚强苦逼;注定要,出人头地——

【有多少人没有饭吃?

有多少人读不起书?

有多少人顶着烈日、汗流浃背;

有多少人奔波一生、永难翻身。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致敬!不服的二逼!我们,都要坚强!

求鲜花!】

第十四章 老人与孩

当清晨的第一抹温柔光线擦亮地平线时,许昌城北的门口,已经嘈杂一片,不少商队等着入城。

巍峨坚实的城门在晨曦的照耀下,显得愈发庄严肃穆。

天寒地冻,不少商贩搓着手呼着热气,焦急不安地等待着:城里有最温柔美丽的姑娘,有最好吃的鲜菜美食,还有最舒适温暖的客栈。

一辆黑篷双辕的马车规矩地排着队。

它的周围却安静地可怕。

精致的车厢里伛偻着一个枯发深眸的老人。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裘衣,一顶脏兮兮的毡帽绵软无力地挂在额前,将他正自闭目养神的老眼堪堪挡住。老人的身边躺着一个清新可爱的男童,十来岁的年纪,一张粉粉嫩嫩的小脸光滑细腻,仿佛吹弹可破,乌黑慧黠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转,一看就知dào

是个机灵鬼。

男童双手惬意地枕着头,清脆地咬了一口汝南大枣,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师傅,关羽厉害吗?”

“杀颜良,诛文丑,千里走单骑,五关斩六将,乃当世猛将。”

“张飞强吗?”

“性如烈火,嫉恶如仇,燕颔虎须,勇猛过人。”

“那曹操的谋士荀彧聪明吗?”

老人似乎已经睡着,轻笑一声后,才慢悠悠道:“比你强一点点。”

那男童却没有笑,更没有高兴,蓦地坐直身子,十分认真地询问道:“还有这等牛人?”

老人花眉微蹙,污浊的双眼爱怜地凝视着男童,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道:“虽然你天资聪颖,惊才艳艳,可也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

男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清澈的双眸中精光闪烁,兀自不甘心地问道:“那郭嘉呢?”

这次老人没有说话,从腰间取出一个发黄的酒葫芦,深深地喝了几口。随后打开车窗,一道晨曦静静地洒了进来,耀眼的强光刺得男童睁不开眼。

“萤火之光,安敢与日月争辉?”

男童涨红了脸,握紧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手指皆已发白,亮白的牙齿狠狠地咬着嘴唇,瞪着老人,想要说却又不敢说。

老人失声大笑,亲切地拉过男童的手,安慰道:“少游啊,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谁又能保证你将来的成就不能超过曹操呢?郭嘉是鬼才,可我家少游也是天才啊,不要生气,师傅可是很看好你的。”

男童展颜一笑,仰头问道:“那大师兄呢?师姐们都说他最厉害。”

老人的笑容却忽然凝固住了,布满皱纹的老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缓缓低下了头,声音轻微道:“你大师兄奇人异禀,天生神力,单论资质,确实比你还高。可惜不听我这个糟老头的劝告,如今身死命消,埋骨黄土,又还有多少人会记得他呢?你一定要明白,一个人再强,死了,就再也没有任何价值了。”

男童嘟着嘴,仍旧不服,待看到老人仿佛一下子老去的苍白容颜,似是明白自己无意中勾起了老人的伤心往事,于是从背后轻轻地挽住老人的脖子,纯真道:“师傅,少游一定听你的。”

老人欣慰一笑,阖着的双眼隐隐有泪光闪动……——

这是猜不出大师兄是谁的分割线——进了城,老**手一挥,直直冲向许昌城内最好最贵的“花样”裁缝店,从头到脚,焕然一新;随后带着男童进了最好吃最昂贵的“千里香”酒楼,胡吃海喝了整整十来个时辰。夜幕降临的时分,老人又入住了最舒服最金贵的“拜月”客栈,师徒两人各一间房,随随便便打赏掉的小费让店小二差点跪下来喊爹,阔绰地让掌柜都以为遇见了一个下凡巡视的财神爷。

师徒酒足饭饱,沉沉睡去。

半夜,老人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得yì

地一笑后,就转身走向楼梯口。行到拐角处,突然发xiàn

有个小小的身影正靠在护栏上,翘着二郎腿,不是男童还是何人?

老人像是被当场抓奸在床的偷情汉一般涨红了脸,待看到男童得yì

嚣张的神情后,终于恼羞成怒,怒喝道:“大半夜了,还不滚去睡觉!”

男童刚想数落老人,却不料给他抢先发飙了,低着头嗫嚅道:“师傅……就带我去嘛……好不好?”

老人抬手欲打,终究心疼自己的宝贝徒弟,弯了弯腰,软声道:“少游乖,等你长大了就带你去。”

男童委屈地看了看老人,一脸不愿意。

老人摸了摸他的头,旋即大步离去。

……

北幽河边最大的赌场名叫“宣干”,此时依旧灯火通明,喧哗吵闹。

老人怏怏地从赌场中踉跄而出,中指朝下,骂了几句贼老天后,又哼着黄段子,向着传闻中姑娘最美、服wù

最周到的销魂窟“如意楼”走去。

醉生梦死如意楼,没有银子你别吼。

老人这一去就是七天七夜。

又是一个半夜,老人从肩膀上甩下几袋干粮后,动作极快的从男童腰间扒下一块精致的玉佩,伴随着男童的怒骂声,老人跳窗而逃。月色下的身影,狼狈地像个傻货。

这是什么鸟师傅?

三天后,绫罗绸缎的香床上,老人赤身**地躺在五个香艳的美女当中。美女玉体横陈,春光无限,那白皙滑嫩的肌肤似一块洁白无瑕的软膏沁人心脾,让人流连忘返。

老人依依不舍地抓起一片酥胸,揉了揉,又捏了捏,最后坏坏一笑,询问道:“许昌城里最有钱的是谁?”

那被调戏的女子花枝招展地吱吱一笑,纤纤小指点了下老头的额头,媚笑道:“这个你都不知dào

啊,当然是曹丞相喽。”

老人怔了怔,继xù

问道:“那第二富的呢?”

女子皱了皱好kàn

的琼鼻,沉吟片刻,回声道:“应该是郭嘉,郭奉孝先生。”

老人啄了一口酒,喃喃自语道:“原来是鬼才大人……”

……——

大家可以猜下大师兄是谁?

有花的给花吧,冲榜中!

晚点带来2更!

第十五章 北凝老人威武

月末,许昌城中下起了罕见的大雪。

这应该是最后一场雪。

郭府大门外,老人伛偻着身子,手中提着一袋上好的芝麻松花糕,酒葫芦有气无力地挂在腰间,似乎已经随着老人一起打起了鼾声。

老人昏昏欲睡,难看的酒糟鼻被冻得红红的,迈起步子又不敢进去,站了很长时间。直到一阵寒风自巷口袭来,从厚棉袄的领口里冷冽地钻了进去,激得他重重咳嗽了几声,身子佝偻地更低了些。

老人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终于下定决心不想在寒风中受冻了。他仰起脖子咕噜噜地倒了几口,走到郭府的门槛外,慢慢地敲了几声门。

细不可闻的轻盈脚踏声越传越近,大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映入眼帘的女子洁白如雪,那倾世的容颜使得百花都失去了几分颜色。

老人躬身一礼,笑起来的皱纹清晰可见,说道:“你好。”

柳颜微微一怔,如杏仁般的美丽双瞳掠过一抹惑色,却还是礼貌地回应道:“你好。”

老人的双眼撇到柳颜大衣下胸口的饱满鼓起处,心里叹了声好大,赶紧收回,对着柳颜温和问道:“请问奉孝先生在家吗?”

柳颜似乎没注意到老人的唐突无礼,轻吟一笑:“在,老丈人(泛指男性老人)请进。”

老人谢过,拱了拱手,穿门而进。

到了内堂,老人一眼就看到一个清秀素雅的中年男子坐在火盆旁取暖,他的身后站立着一个威武挺拔的巨汉,那身影高如黑塔,令人望而却步。

我微微一笑,虽然这老头看上去色咪咪的相当猥琐,但古人都有好客盛情,我可不能落人口舌。

我客气地请老人入座,泡了一壶热茶。

老人摇头苦笑,抓了抓头,羞赧道:“不知贵府可有美酒?”

我大笑,叫霍原取过酒来,心里却把老人骂了个狗吃屎,什么人,忒的不要脸!

霍原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待老人投射的深邃目光在半空中与之相接触时,浑身上下霎时迸发出一股骇人的滔天战意!

我一见苗头不对,赶紧拉了拉霍原的大手,这家伙怎么了,不就一壶酒吗?还不至于杀人灭口吧?

老人苍然一笑,道:“久闻先生大名,特来拜见。”

我作揖还礼,好奇问道:“不知老丈人有何贵干?”

老人抿了抿嘴,目光直视着我,良久才轻轻说道:“听闻先生富贵多金,生财有道,可否慷慨相助,解我所急?”

我淡淡地笑了笑,平静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老丈人若欲借钱,你我不够相熟。如欲变卖宝物,何不拿出一见?”

老人咳了几声,含笑道:“快言快语,老夫喜欢。为商以德,无往而不利,老夫愿意和先生做笔交yì

。”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三寸长的精美小刀,刀身如一泓秋水,锋利无比;刀柄处镶刻着三颗色泽光亮的宝石,曜曜夺目。

“此乃千年宝刀,名唤‘珍碧’。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老人爱惜地抚摸着珍碧,随后沉稳地递给了我。

我慎重地接过,斩落一根长发,缓缓置于刀身上空。长发飘于空中,轻轻掉落,最后干净利落地分为两截。

确实是把好刀。

我提议以五十金买下,老人摇起了头,苦笑道:“先生,你财大,器粗;夫人,有容,奶大。老夫穷困潦倒,不得已才忍痛变卖宝刀。还希望先生能够大度些。”

我微微一怔。

丫的,这老头猛啊!

让我情难自禁地想起一句话:放荡才自由,猥亵出真知。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我以一百金的价格成交。

老人满yì

地笑了笑,道:“家中多懒惰徒弟,闲散妇人,多谢先生。”

我摆了摆手,和霍原一道送老人出门。

老人闭起了双眼,施了一礼后,潇洒远去。

他矮小的身影走在鹅毛大雪中,渐渐消失不见。

我拍了拍霍原,疑惑问道:“你想动手?为什么?”

霍原面无表情,冷漠的双眼一直凝望着远处那个小小的黑点,半响才吐出一个字:“强!”

我皱了皱眉,不解道:“哪里强?我觉得他还打不过我。”

霍原拉着我走向纷飞大雪的大街上,指了指地面,冷冷道:“看!”

我低头一看,除了雪什么也没有;顺着老人走过的雪地望去,竟连一个脚印都没能发xiàn

……

踏雪无痕!

我日!——

这是恍然大悟的分割线——幽静清冷的罗明湖,袅无人烟。

几排梧桐树在风中簌簌作响。

老人走在林间,将一粒小石子踢入湖中,平静的湖面荡开一轮涟漪,煞是好kàn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漫声道:“何方朋友,何不现身一见。”

微弱的声音几不可闻,却在林中来回荡漾,惊起无数飞鸟振翅拍打。

老人紧了紧衣领,而后屹立在雪地中动也不动,深陷的眼窝里眸子颜色越来越深。

天地,一片肃杀。

就在周遭安详气氛中,数十道艳丽的身影凌空而出,为首的是名鹅黄长衫的女子,她的身形十分高挑,体态婀娜多姿,端庄秀丽的脸上尽管保养得十分好,但透过眼角的鱼尾纹,却已能看得出有些年纪了。

女子的周围站立着十来个或肥或瘦、或美或丑的女子,她们俱都神情严厉,横剑于胸,老人的徒弟被一个胖妇提在半空之中,粉嫩的脸上因为忿怒而面色狰狞。

老人弯腰行了一礼,眼眸逐一打量过去,落在为首的女子身上,镇定地笑道:“旋旎门门主,你好。”

旋旎门是长江以北的民间女子组建成的一个江湖门派。门主叫白蕙,从小习武,武艺高强。因看到战乱中有不少贫弱女子孤苦无依,遂散尽家产,周游各地,创立了以帮zhù

天下女子为宗旨的旋旎门。旋旎门不收男弟子,门中清一色女流之辈。她亲授武艺,指导门下女弟子奋勇刚强、自力更生,不仅行侠仗义,而且助人为乐,在江湖中颇有声名。可惜随着日益强dà

,渐渐生出骄奢之心,不遗余力的维护女权有时候难免失去了公允之心,多为豪绅士族所不齿。

白蕙怒极反笑,喝斥道:“北凝老贼!我的妹妹被你骗到哪去了?识相的就把她交出来,不然你的乖徒弟就要血溅当场了!”

北凝淡淡地笑了笑,幽幽说道:“人生若只如初见,当时只道是平常。我和林凡一见倾心,从此相濡以沫,恩爱有加,何来骗去一说。”随后又深深望了他徒弟一眼,惊愕道:“小朋友,我认识你吗?”

男童涨红了脸,双足在半空中用力地蹬踏着,噙满泪水的大眼怒睁着,大叫道:“哪里来的糟老头,小爷我从未见过!”

北凝合上了眼睛,口中轻声呢喃道:“好,好极了,真不愧是我北凝的乖徒弟……”

提着男童的胖妇肉脸一抖,挥起大手就给了男童两个大耳刮子,恨声道:“门主,别和这坏老头废话了!我一刀结果了这个小杂种,看他说不说!”

白蕙似有顾及,沉吟了半响没有出声。

一片大雪软绵绵地飘了下来,北凝摸了摸胸口,自言自语道:“雪好大,该回家了……”

白蕙妙目一寒,冷冷道:“动手!”

话音刚落,众人只觉一阵罡风吹过,那凶恶的胖妇如遭重击,被狠狠踢出了七丈之远,肥胖庞大的身躯飞了起来,痛苦地压在了雪地上,砸出一个骇人的大坑。

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将素白无暇的雪地,瞬间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白蕙眦睚欲裂,怒气冲冲地跺了跺脚。可原先北凝站立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他的徒弟也仿如人间蒸发一样,全无踪影。

“又给那老贼跑了!”

白蕙咬了咬牙,恨恨说道。

……

……

一间布满蛛网的破庙里,北凝轻抚着男童柔顺的头发,关爱问道:“少游,还疼吗?”

陆少游低垂着头,双眼微红,一脸灰败地抽泣道:“给师傅丢脸了,对不起……”

北凝难过地苦笑一声,安慰道:“都怪师傅不好,扔下你不管。你三天三夜没吃饭,当然没力qì

了,被擒拿住也是情理之中,不能怪你武艺不精。所以你不必介yì

,都是师傅的错。”

陆少游破涕为笑:“师傅你还知dào

啊……那你,有钱了吗?”

北凝摸了摸陆少游干瘪的肚子,放荡不羁地大笑道:“钱要大把大把的花,也要大把大把的挣,走,师傅带你去吃鸡(不要想歪了哦)。”

陆少游兴奋地大呼一声,亲热地抱住北凝,撒娇道:“师傅真好。”

破庙外,怒雪威寒,北风呼啸。

而人世间的真情,又岂是风雪可以掩盖得了的……——

第2更送到!求鲜花求收藏!

距离大战还有一段过度情节,敬请期待!

第十六章 自古美女爱英雄

离许昌城中心百里外,有一座别鹤山。

青云书院就坐落在此山上,原先是几个豪绅用来游玩的田园楼阁,经过精良的改造后,已经蔚然成型。

青云书院四面环山,占地颇广,呈长方形,设有五座庭院。院外青松围绕,鸟语花香,风景雅致。万亩槲林郁郁葱葱,春至绿海荡漾,百鸟和鸣。宽敞平坦的山顶下,一曲青石小路笔直相通,清澈幽深的溪谷弯曲而下,让人心旷神怡。

山路的尽头屹立着一座飞丹流檐的三层楼阁。

远望楼阁雄伟壮观,一只巨大的青龙石雕飞挂在楼顶;近看楼阁花木扶疏,薛萝藤蔓,甚是典雅清馨。若人到此,皆觉宁静,颇有遗世而独立之感。

山脚下,两匹神骏的烈马飞驰而来,带起烟尘滚滚。

其间,一匹浑身皮毛似血,红鬃如焰的胭脂马上坐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少女。那少女披着及地的红色披风,小麦色的脸上带着几分英气。她的身形十分苗条,大腿尤为修长,笑起来时干净又甜美,让**为舒心。

少女的身后跟着一个看上去老实憨厚的少年,他骑在一匹乌色大马上,可能是骑术不佳,抓住马缰的双手左右摇摆不停,口中还不断慌乱地尖叫着,惹得少女一阵花枝乱颤,嬉笑不已。

少女停下了马,凝目望向山顶,美瞳中隐隐有精光闪烁,似乎充满了期待与向往。

少年好不容易才稳下了乌马,跌跌撞撞地来到少女身边,皱着眉头忧愁道:“小姐,你真的想入读青云书院啊?”

少女嫣然一笑,爽朗道:“当然!我听说青云书院的院长郭嘉是个很好玩的妙人,不仅教学生骑马射箭,而且还能弈棋畅玩,他的兵书战策俱都十分特别,令人耳目一新,充满了乐趣。”

少年挠了挠腮,小心地嗫嚅道:“可是老将军和少将军都不喜欢曹操……你这样偷跑出来,要是给他们知dào

,肯定会生气的……”

少女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沉声道:“我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为曹操效命的!再说,父亲和兄长真得关心我吗……”

少年见少女颇为伤心,低着头想了想,细声道:“可是你进了书院,小的就不能再照顾小姐了……”

少女豪气地笑了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温声道:“马松,你先回去,我武艺精湛,没有人能欺负我。”

马松嘟囔道:“我怎么能丢下小姐不管……”

少女叹了口气:“可惜青云书院的入学考试你没能通过,不过我听说奉孝先生因为考lǜ

到有太多贫苦的孤儿由于没受过教育或能力有限而无法入读,又在书院旁加建了平步书院。你明日可以去试试,不过要记得把自己尽量打扮得像个乞丐哦,而且是越凄惨越好!哈哈!”

马松傻傻地笑了几声,害羞地抓着头:“只要能留在小姐身边就好了。”

少女心中一暖,脸上绽放了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软声道:“马松,虽然你我主仆有别,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弟。你好好努力,我们一定要学得些真才实学,将来才能为父亲大人分忧。”

马松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少女牵着胭脂马,渐渐消失在青石小路间。

少女拾阶而上,一路上不断地有溪水流淌声、鸟鸣虫蛙声不绝于耳,令她大感心旷神怡,仿佛将所有的烦恼尽都抛去。她加快了脚步,心中为自己的英明决定暗暗欣喜。

终于到了山顶的书院,少女把胭脂马在一棵树上绑好,忽然发xiàn

有一块大得惊人的石碑矗立在门口。

石碑上苍劲有力地刻着一行大字:

“物竞天择,海纳百川;

厚德载物,自强不息。”

仔细一看,下面还用小纂体刻着几行:

“我希望你们学有所成。

当你们走出书院的那一刻起,就要无可避免地肩负起神圣的责任。

知识的获得是为了更好的为平民百姓谋福祉。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点一定要记住。

我希望你们有不畏强权的勇敢之心,有仗义执言的公正之心,有临危不惧的刚强之心,还要有逆流而上的不屈服之心。

我真诚地盼望你们将来的成就能够超越我,成为彪炳青史、千古流芳的伟大人物。

当我老时,你一定要告sù

我:先生,你该以我为荣。

这是我最诚挚的祝福。”

……

一阵山风吹来,拂起了少女前额旁乌黑滑顺的鬓发。

少女动也不动地站立着,似是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良久,她殷红的嘴角才挂起一个美丽的弧度,轻吟一笑:“院长威武,我喜欢。”

……——

你也威武!鲜花拿来!

猜猜少女是谁?很简单的哦!

晚点带来第2更!一起期待吧!今天阳光真好,希望你也有个好心情。

第十六章 狼多肉少真可怕

进了书院,少女在一个花白老头的接待下,办理了入读手续。

此时已是晌午时分,正是进食的时候,膳堂里人声鼎沸,异常热闹。

青云书院的待遇是极好的,不仅读书免费,饮食住行也都是书院自己“买单”,这不单是因为院长郭嘉财大气粗,也是考lǜ

到很多贫寒学子没有“经济来源”,为了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从而专心读书,郭嘉可谓是煞费苦心。

少女甫一进来,顿时吸引了不少“豺狼猎豹”关注的目光。

青云书院破旧立新,女学生自然是有的。但那些才女大都长得歪瓜裂枣、惨不忍睹,难得有几个不影响“市容市貌”的,早已经名花有主,要么就是家里给订了娃娃亲,容不得狂蜂Lang蝶追求。

所以少女的“震撼登场”,立kè

让几个正处于青春期,蠢蠢欲动的青年学子“兽血沸腾”、激动不已。她那健康的肤色、美丽的容颜,特别是那双修长的长腿,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春心荡漾”。

一个身穿白色华服、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的青年,含笑着走到少女的身边,谦和有礼道:“姑娘,不知dào

有什么可以帮zhù

你的吗?”

少女轻轻一笑:“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吃饭,不知dào

食盒去哪里取?”

那青年一见有戏,心中窃喜,脸上却装作正经道:“就在中央的长桌上,如果姑娘没位置坐的话,在下旁边刚好有空置的。”

少女莞尔一笑,道:“谢谢,不过我喜欢幽静的地方,告辞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那青年恨恨地跺了跺脚,颓败地回到自己座位上,旁边有个一脸猥琐的学子急忙凑了过来,嬉笑道:“陈招,有眼光!这小美人长得不赖,你可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啊。”

陈昭冷冷地笑了声,抬眉道:“当然,这青云书院里,还有比我更加帅气多金的吗?董缺,你可不许和我抢。”

董缺坏坏地笑了笑,拍着陈昭的肩膀,说道:“怎么会呢?你和我可是拜过把子的兄弟,不过你看,那小美人的腿可真好kàn

啊,要是被这样一双迷人的长腿夹住,那滋味……啧啧,销魂那……”

董缺色咪咪地盯着少女的背影,口水流了一地,陈昭咳了几声,喉咙关节处也是禁不住地动了动,他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自言自语道:“我看中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得不到的。”——

这是找到大学记忆的分割线——少女端着食盒走出了膳堂,来到河边的一棵柳树下。

此时阳春三月,微风熏人,真是再舒服不过了。

少女刚想坐下,就发xiàn

柳树后有一个长相平庸的青年蜷着腿,怀里抱着一个装满米饭的木桶。他只有一只手,可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简直令人膛目结舌。

少女显然被吓傻了,伫在原地纹丝不动。

那青年不顾一切地埋头进食,终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起了一点也不英俊的脸,瞪着少女看了半响,说道:“你好。”

少女怔了怔,错愕地后退了一步,旋即回过神来,温和说道:“你好。”

“我叫许怀仁。”

“我叫马文鹭。”

许怀仁点了点头,指了指身边的一块小地方,平静说道:“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坐吧。”

可能是许怀仁可怜的独臂勾起了马文鹭的恻隐之心,也有可能是他身上的破旧长衫以及沉稳可靠的外表放松了她的警惕,马文鹭直觉这个平凡青年不是什么登徒Lang子,于是低声谢过,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好奇问道:“你为什么需yào

吃那么多?很饿吗?”

许怀仁依旧面无表情,道:“先生说人是铁,饭是钢。虽然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饭吃饱了才能长肉,长了肉才能有力qì

,有了力qì

才能读书,读了书才能吃饱饭。就是这样,呵呵。”

许怀仁呵起来一点笑容都没有,马文鹭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讪讪赔笑了几声,询问道:“你读的是哪一科?”

许怀仁低头扑了几口饭,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军事科。”

马文鹭一脸灿烂地笑了起来:“想不到你和我还是同窗。”

许怀仁挠了挠头,说道:“看来我们还挺有缘的。不过,你是我们军事科唯一的女学生。”

马文鹭笑了笑,促狭道:“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许怀仁望了望她好kàn

的眼睛,细声道:“一定。”

“奉孝先生去哪了?”

“最近他好像很忙,我也有两天没看到他了。”

“每天上几节课呀?”

“就一节,在早上,下午和晚上都自学,有不懂的问题改天可以去问先生。”

“先生都有哪些爱好呀?”

“这个……挣钱吧(泡妞不敢说)。”

“先生多少岁了呀?”

“这个……看不出来吧,不过肯定比我大一点点吧(这马屁拍得……)。”

“……”

许怀仁和马文鹭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起来,和煦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他们的身上,看上去十分宁和自然。

然而不远处有一个颀长挺拔的青年却暗暗握紧了拳头,他的双眼冷冷的,凝视着两人背影的眸光中透射出一股骇人的寒意……——

马文鹭虽然是虚构的人物,但已经随着《反三国演义》这部小说深入人心。

关于她的动漫或者游戏也显著于世!是个很不错的小美人。

传闻中的马文鹭不仅武艺高强,而且重情重义,调皮可爱。

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角色,稍后带来第3更!

第十七章 你是懦夫吗

马文鹭与许怀仁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两人从东家大院一直聊到了西河胡渠,从五谷杂粮侃到神魔鬼异,因为没有男女之情而只有同窗之谊,所以两人特别投缘,一发不可收拾地成为了好朋友。

马文鹭自幼生活在大西北,性格奔放,豪气干云,聊到高兴处,遂提议去喝酒。许怀仁两袖清风,低着头没有接话。马文鹭蕙质兰心,心细如发,见许怀仁扭扭捏捏的样子就知dào

他肯定是没有钱,于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笑道:“这顿我先请,下次再让给许兄你来做东,好不好?”

许怀仁欣喜地笑了笑,点头称好。

马文鹭轻描淡写地就化解了刚才的尴尬,也很好地保护了许怀仁的自尊心,能得朋友如此,当浮一大白。

两人向书院大门走去,还未到门口,就听到阵阵撕心裂肺地马鸣声。

马文鹭暗道不好,赶紧慌张地跑了过去,一眼就看到自己的胭脂马高蹬着腿在痛苦地呻吟,一个长相猥琐的青年正拿着鞭子狠狠地抽它!那长得贼眉鼠目的家伙,不是董缺还是何人?

刚才董缺正要下山,忽然就撇见书院门口绑了一匹神骏无比的大马,他自幼娇生惯养、行为乖张,一见新奇,就欲骑马玩玩,没想到这匹胭脂马桀傲不逊、死活不肯让他上马,将他重重地摔下了好几次。气急败坏的董缺回院拿过鞭子就往马儿身上死命地抽。

马文鹭心中狂怒以极,这匹胭脂马是她的父亲从羌王那得到的赠马,在她十五岁生辰的时候送给她的心爱礼物,与她感情甚笃。亲见爱马受虐,马文鹭气涌如山,飞起一脚就将董缺狠狠踹倒在地,柳眉剔竖道:“这是我的马,你凭什么打它?!”

董缺猝不及防,被踢了个狗吃屎,狼狈地爬起来,待看到是马文鹭时,掸了掸屁股后面的污尘,阴阴笑道:“想不到小美人的身手不错啊。”

马文鹭俏脸生寒,冷冷道:“还不快滚!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作恶,休怪我无情!”

董缺鄙夷地抬了抬眉梢,凶狠威胁道:“性格还挺辣的。你知dào

我爹是谁吗?”

马文鹭怫然作色,大声道:“我管你爹是谁?不服的话,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董缺怔了怔,仔细地打量了下马文鹭,他虽然是个狐假虎威的败家子,可眼力也是不差的,看得出马文鹭是个练家子,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色厉内荏道:“好男不跟女斗!”

说罢就欲转身离去,而许怀仁此时正好赶了过来,刚巧被他撞见。

董缺看到两人走到一起说话,神情古怪地嗤笑道:“哟,好对狗男女啊,才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搞上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小美人挺纯的,想不到也是个荡,妇啊。啧啧……不过你这眼光也未免太差了,这许怀仁不仅又矮又丑,而且是个残废!你可知dào

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吗?哈哈哈……是个乞丐啊!”

马文鹭怒火中烧,趋步就想冲上去狂扁这个满口污言秽语的登徒子,却被许怀仁按住了肩。

许怀仁重重地摇了摇头,那冰冷的神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牙齿咬得咯咯响。

董缺冷哼了一声:“算你这个残废的识相!大爷改天再来收拾你们!”

随后得yì

地看了看两人,放肆地大笑着走下山路。

马文鹭气得直跺脚,愤愤道:“你干嘛拦住我呀?!那人坏透了,不给他点教xùn

,他是不会长记性的!”

许怀仁盯着马文鹭的眼睛,半响才轻轻说道:“先生已经够忙了,我们不要再给他添乱了。我能入读青云书院不容易,不想为了这些琐事分了心。忍一时风平Lang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是先生说的,我信!”

马文鹭依旧很生气,胸口起伏不平,她倔强地甩了甩头,沉声道:“你真是懦夫!”

她用力地指了指门口矗立的高大石碑,疾言倨色道:“你仔细看看!这是先生立的院训!我希望你们有不畏强权的勇敢之心,有仗义执言的公正之心!你懂吗?!”

马文鹭似乎怒其不争,说完就气冲冲地牵着胭脂马扭头走掉了。留下许怀仁一个人呆呆地站立着,如石化了一般。

许怀仁瞪着石碑看了好久,一行眼泪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不自觉地滑了下来。

“先生,我不是乞丐了……我再也不想做乞丐了……”

一阵轻盈的山风吹过,卷起几缕尘土。

人如微尘,多少烦忧——

晚点带来第2更!

已经是新书榜第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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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这个可怜的世界

翌日清晨。

许怀仁刚从膳堂吃完早饭出来,就被三个高大青年截住。其间路过看到的学子指指点点,但看到那三个青年凶神恶煞,也就敢怒不敢言,俱都转身走掉。

许怀仁知dào

来者不善,却也“双拳难敌四手”,被推推搡搡、不由分说地带到了一个人烟罕至的角落。

为首的自然是一脸猥琐的董缺,还有长相英俊的陈昭以及一个锦衣华服的胖子,名叫郝胜。

董缺上来就是凶狠地扇了两个耳光,随后一脚将许怀仁踢倒在地,怒声道:“你个死残废,敢和陈兄的女人来往!你这不是找死吗?”

许怀仁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瞪着眼,陈昭骂骂咧咧地说了句,大力地抓起他的头发,俊脸狰狞道:“你个臭乞丐,敢和我抢女人?老子以前就看你不顺眼了!给我打!”

说完三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许怀仁只是紧紧地抱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冰冷的眼神深藏着怒火,似乎要把这三个人永远记住。

胖子郝胜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刚才一顿用力,显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粗粗地叹了一声,道:“陈兄,这烂东西好像很不服啊?瞧那眼神,哟哟……想吃人那?”

陈招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厉,从身后取出一条很粗的木棍来,抓在手里,凶狠道:“老子就废了你这只手!让你彻底沦为残废!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董缺看了陈昭,似乎有所忌惮,劝道:“这样做会不会过头了?院长要是知dào

了,恐怕不好收场。”

陈昭狞笑了一声,不屑道:“郭嘉不过是个军师祭酒,我爹可是司空西曹掾(丞相府中掌管司法的官员),官阶比他高多了!他就算知dào

了,还能把我怎么样?老子这就废了这个烂东西!”

语毕,将木棍高高举起,向着许怀仁狠狠砸去!

咔擦!

木棍砸在许怀仁的手臂上,由于用力过猛,顿时应声而断!

许怀仁痛得面色发白,却硬是没吭一声。他额头上的汗珠涔涔而下,牙关都几乎咬烂了,不久就因为疼痛过度,沉沉晕了过去。

陈昭挥了挥手,唾了一口,招呼道:“我们走!”

临走时三人还不忘踢了踢许怀仁,随后得yì

忘形地哼着小调扬长而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曼妙的身影惊呼一声跑了过来,待看到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许怀仁时,美丽的俏脸霎时吓得苍白如纸。

马文鹭慌张地伏到了地上,连忙叫唤了许怀仁几声却全无反应,她柳眉倒竖,已经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她昨日对着许怀仁发了一通脾气后,回到家中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分了,早上来到书院本还想和许怀仁道歉的,却没想到怎么也找不到他。从几个支支吾吾的学子口中才得知被董缺这三个坏蛋劫走了,立马赶了过来,却不料还是来晚了。

马文鹭当机立断,她自幼习武,臂力过人,背起许怀仁就向城中的医馆跑去。

一路上风尘仆仆,待安顿好许怀仁后,她又经过多方打听,马不停蹄地驰向郭府大院。

——这是义愤填膺的分割线——————这几天我因为忙着操办各项事宜,忙得焦头烂耳、不可开交。

平步书院的任务是最重的。

当初发布纳贤令的时候,诚然没有想到天下会有那么多因为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孤儿。不仅个个饿得面黄肌瘦、皮包骨头,而且大都没有受过教育,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入读青云书院肯定是没戏了,那是精英式培养,不能因为泛滥的善心,而导致书院整体素质的下降。

可又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只能在青云书院旁搭建了许多临时草房、粥棚,将那些孤独无依的孩子安排好,起码得让他们先吃饱饭。

饶是这样,也已经收留了1000来个了,而且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

虽然冠名是平步书院,可哪里像个书院的样子?顶多只能算个“难民营”。

我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停止接收,毕竟能力有限,我也不是“红十字协会”啊,更不是万能的上帝。

可每当我看到那一双双可怜忧愁的纯真大眼睛时,却是再也狠不下心置他们于不顾。

华仙儿倒是出人意料地不请自来,她是大夫,而平步书院里也确实有很多孩子需yào

医治,营养不良的肯定很多,大都还有些陈疴旧病。

我没有想到的是,华仙儿对我的态度来了个360度大转变。

她以前对我总是冷冷冰冰的,现在看到我倒是有了一丝笑容。她笑起来了的样子很美,就像冰雪开始融化一般,会让人有一种特别宁静的舒适感。有一次,我因为钱粮的周转问题摇头叹气时,她还给我递来了一杯清水。当时她脸红红的,羞涩地说了一句:“先生辛苦了。”

我愣了好久,心里却忽然感到很暖。

在前世郁郁不得志,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帮zhù

太多困苦的人;如今穿越来到了三国,自己有了些实力,能做些善事,那种感觉确实不错。

我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不遗余力地去帮zhù

他人。不是因为想获得赞誉,也不是因为虚荣心泛滥,而是因为,这真的快乐。

霍原很卖力。

搬木头、搭粥棚,送粮食,运床褥,他那强健无比的身躯仿佛有使不完的力qì

。很多孩子特别喜欢他,见到霍原时总是拍着手亲切地喊大哥哥。每当这时,霍原总会把嬉笑的孩子背到肩膀上,坐在他的脖子间,让孩子兴奋地哇哇大叫。孩子总会仰着头,望着辽阔苍远的天空,梦想着将来能够大鹏展翅、翱翔天际。这使得他们拥有了对未来更强烈的盼望和期待。

而我总会乐呵呵地看着他们,霍原却都会走过来,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好!”

很多时候,我都被这样的小细节感动莫名,也更加坚定了我收留孤儿的想法。

孤儿中年龄最大的几个都是15岁,全都是柳颜负责的。

柳颜心地很善良,也非常认真努力。可惜有个叫张憨的孩子因为重病,不幸夭折。尽管华仙儿用上了全力,却还是没能留下他的性命。那天,我看到柳颜偷偷地抹眼泪,而华仙儿也是自责地哭红了双眼。

我终于明白乱世的残酷,这个人命贱如纸的时代,想要活下去,该有多难。

……

……

昨晚我忙到了夜半三更,还没起床就听到前厅一阵吵闹。

披上外衣走了出来,却看到一个容颜美丽,双腿笔直修长的姑娘正很急地嚷嚷着。

霍原档着了她。

那姑娘一见到我,就急切地大叫道:“先生!不好了!许怀仁被人打伤了!”

我肩膀的外衣轻轻地滑落了下来,屋内,鸦雀无声——

我很喜欢这一章,写得时候也十分激动。

这个世界,真的有太多的人需yào

我们的帮zhù



不管是伪善也好,是真心也罢,希望我们都能从善如流。

这是身为一个人,所需yào

的最起码的品质。

稍后带来第3更。

第十九章 飞扬跋扈为谁雄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姑娘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没有相信,焦虑地大声叫道:“先生!我叫马文鹭。是您青云书院刚招收的学生!许怀仁是给董缺、陈昭和郝胜打伤的,手都快断了!”

我蓦地抬起头,终于从震惊清醒过来。

马文鹭我有印象,她因为骑射满分,是最近才接收过来的。当初我一看到这个名字,就想着她是不是马腾的女儿、马超的妹妹,现在看来,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了。

而董缺、陈昭,一个是司空军祭酒董昭的儿子,一个是司空西曹掾陈群的儿子,郝胜则是邺城第一豪绅郝正离的儿子。

当初我创办青云书院,选拔学生的标准是唯才是举,只是曹操因为朝中许多大臣依旧迂腐刻板,奉行“九品中正制”这种严格的按门第高低选拔人才的制度,迫于压力之下,遂要求我收了十来名官宦豪族家的子弟,入了书院。

当时我怒得回家砸烂了好几个酒瓶,可是我的大老板曹操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我理解他,只能暂时和那些装逼的世家大族妥协。

九品中正制强调士庶之分和门第高低,是非常不科学也不合理的选拔制度。打死老子都不相信这样能选到真zhèng

的人才!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九品中正制根本就是垃圾!

而从董缺、陈昭和郝胜打伤许怀仁的事情来看,更加说明我不能再允许这些娇生惯养、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害群之马来佘毒我的学生了!不然青云书院迟早沦为一个受人诟病的废品!

我下定了决心,要将这些官二代、富二代连根拔起、清理出户。不过当务之急,是医治好许怀仁的伤!那个苦逼的坚强孩子啊!

我急忙询问了马文鹭整个事情的经过,然后叫霍元赶紧去请华仙儿,她医术高明,如果来得及的话,或许还可以保住许怀仁的手!

他可只有这最后一只手了!

想到这里,老子禁不住发指眦裂,雷嗔电怒,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情,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后跟着马文鹭慌慌张张地就向城中的医馆奔去。

到了医馆,我一眼就看到躺在病榻上鼻青脸肿的许怀仁,他还没醒过来,那只苍白无力的右手虽然经过了简单处理,却还是肿得像馒头一样。

老子气得怒目切齿,连连直跺脚,抓过大夫的衣领就急问道:“大夫,他的手还能保住吗?”

那大夫被我吓了一跳,良久才摇头叹息道:“很难……骨头碎了……”

我失魂落魄地后退了几步,看了看许怀仁痛苦纠结的面目,不顾一切地发足狂奔向丞相府,连马文鹭在我身后忧心如焚的大叫都没有听见。

我怒气冲冲地闯进了丞相府,刚好陈群这王八羔子也在,我没有多想,挥起拳头就欲狂揍这个教子无方的“老婊-子”。

曹操和荀彧、荀攸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将我阻挡住,老子身体单薄,“闯关”失败,只能遥指着陈群这个老匹夫就是一顿破口大骂:“陈群你个臭东西!生出的什么龟儿子!你教子无方!你没有德行!你丢人现眼!”

陈群显然被我吓傻了,整了整衣衫,怒声道:“郭嘉,你发什么疯!”

曹操虽然十分喜爱我,可我上来就是一顿“无理取闹”,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太过偏袒,重重地咳了几声,皱眉道:“奉孝,有何委屈,讲个明白,别一头雾水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知dào

自己冒失了,施了一礼,沉声道:“明公!陈群的儿子陈昭,竟然勾结董昭的儿子董缺以及郝正离的儿子郝胜,围殴我青云书院下一名叫许怀仁的学生,将其残忍打伤,现在伤势严重,至今昏迷不醒,他的一只右手都几乎废掉了!”

曹操捋了捋胡子,眉头紧锁,陈群冷冷哼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不就打伤一个卑贱的学生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子悲愤填膺,勃然大怒道:“你说得轻巧,把你那龟儿子叫来给我打断一条胳膊试试!”

“都别说了!”

陈群还要厉言反驳,被曹操大声喝止住了。

曹操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声道:“奉孝,这事我知dào

了,你先回去。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我知dào

曹操老谋深算,从他躲闪的眼神中我就知dào

他肯定想要敷衍了事了,这也怪不了他,在这门阀观念深重的年代,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军功、没有任何实力的贫寒学子,就算被高官子弟打得再惨(只要没死人),也没有人敢为其出头。更何况,曹操正欲南下,在邺城操练水军。邺城第一豪绅郝正离对军方的支持是很大的,曹操无论是从哪一方面考lǜ

,都想要息事宁人了。

我面无表情地长揖到底,脱去了身上的官服,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郭嘉自参赞以来已十有二年矣,每尝自问,何以舍袁绍投明公。盖因明公知人善用、胸襟博大;虚怀若谷、从善如流。当年明公年方二十,任洛阳北部尉。意气风发!不畏权贵,执法如山!初到任,即设五色棒十余条于县之四门,有犯禁者,不避权贵,皆责之!中常侍蹇硕之叔提刀夜行,明公巡夜拿住,就棒责之!由是,内外莫敢犯者!而明公浩浩严仪!威名震荡!此等盖世豪情,超凡勇气,非常人所有之!”

曹操深深地看着我,或许是我的话语勾起了他的诸多回忆,一时沉默不语。

我咳嗽了几声,继xù

肃然道:“当日我创立青云书院,全赖明公支持。郭嘉深埋于心,感慨万千,得遇明主如此,夫复何求。我在石碑上立下的院训也是明公第一个拍手称好!不畏强权的勇敢之心!仗义执言的公正之心!明公,郭嘉决不是逼你,只是当此乱世,上行下效!若我们都不能还普通学子一个公平!那将来我们还拿什么可以让他们信服!他们又怎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慷慨陈词,说到激昂处,居然忍不住地红了眼睛。

“郭嘉受明公大恩,无以为报。青云书院是我为明公谋划的在今后最有潜力的一股力量。若明公因为有所顾忌而不能严惩行凶作乱者,郭嘉甘愿辞去院长之位,军师祭酒之职,回家颐养天年,遥盼明公功成之时!请明公受我三拜!”

礼毕,我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曹操一见我动了真怒,赶紧把我拉住,转身大声呵斥道:“公达(荀攸的字),你带上许褚,去将陈昭、董缺以及郝胜给我带来!如有抗命不遵者,你自可便宜行事!我要当面质问清楚,如果真有此事,我绝不轻饶!”

荀攸镇重地点了点头,临走时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那眸光中有钦佩也有困惑。

陈群默不作声,一张老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但看到曹操紧抿着嘴唇,面无表情,也是唯唯诺诺、不敢造次。

陈群这老东西,以前早就和老子有仇了。

众所周知,历史的郭嘉本就是个与众不同的人,经常有藐视礼法、不拘常理的行为,而陈群这个王八羔子思想迂腐、墨守成规,看郭嘉非常不爽,常常和曹操打小报gào

,说郭嘉行为不够检点!幸亏曹操雄才大略啊,把陈群的话全当耳边风,对郭嘉不闻不问。不仅如此,曹操还暗地里为郭嘉一仍其旧的生活作风喝彩,感慨道:此乃非常之人,不宜以常理拘之。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抬头看了看陈群。

正好kàn

到陈群凶狠地瞪了过来,那双刻板寒薄的三角眼,真太他吗的难看了!

丫的,老子还怕你啊!

放马过来!——

第一更送到,已经完成签约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我会继xù

努力的,希望大家多发表下书评,有交流才有进步!

第二十章 奸人当道

过了没多久,荀攸就将陈昭、董缺以及郝胜带到了,许褚几日不见,依旧威风八面,憨憨地对着我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我心中一暖,含笑着点了点头。

陈昭那三个乌龟王八蛋实在可恶,平时嚣张跋扈、盛气凌人,进了丞相府,就装成了孙子,表现得十分谦和有礼。俱都低着头,脸上带着拘谨恭敬的表情,看得老子火冒三丈。

就这水平,去好莱坞演戏都屈才了!

曹操须髯如戟,深邃的眼眸在三人身上逐一打量过去,一股浑然天成的“君王”威仪震慑地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郝胜心理素质最差,一个趔趄就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额头上冷汗如浆,肥胖的身躯胡乱狂抖,老子想笑又不能笑,实在憋得辛苦。

“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们到底有没有行凶伤人?听说是个叫许怀仁的贫寒学子!”曹操重重地拍案喝斥道。

郝胜凄叫一声匍匐倒在地上,腰间的肥肉如波Lang翻滚一般颤了颤,陈昭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沉吟了片刻,作揖恭声道:“回丞相的话,我们三人今日俱都在先生的千里香酒楼吃喝,因为先生最近很忙碌所以都没来教课,我们闲暇无事就去光顾先生的酒楼了。”

日!阴险的王八蛋!三两句话就把矛头直接指向了老子!陈群的龟儿子,果然不是好对付的。

曹操看了看我,又对着陈昭沉声道:“可有人证?”

陈昭诡异一笑,志得yì

满道:“千里香酒楼里有很多都是相熟的老客,丞相可以请人当面对质。”

他这招四两拨千斤着实高明。肯定听到了风声买通了不少平民商贾,而千里香酒楼的掌柜和店小二都是曹操委任陈群指派的,肯定也已经和他们串通好了。我虽然是大股东,但实在太忙,没有过问这些琐事,想不到给陈昭这龟儿子钻了个漏洞。

曹操捋了捋胡子,点头道:“你们真得没有打人?”

陈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装作委屈地对着曹操说道:“丞相,我们自小受父亲大人教诲,知书达理、友爱谦让,早就学会如何尊敬师长、宽厚待人。青云书院是您和奉孝先生一手创办的,我们能够入读实在已经倍感荣幸,高兴莫名,除了好好读书,将来为国家效力外,哪还有其他的奢想?又怎会去行伤害同窗好友这等泼皮之事?可能是我们因为先生太忙,没能正常上课,所以回家抱怨了几句,不知dào

怎么就跑到了先生的耳朵里……学生不敢有什么怨言,只是希望先生不要对我们有偏见……丞相目光如炬,定能还我们一个公道。”

说着就一揖到底,眼角处还他吗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好像是好人被恶人诬陷一般,实在是太“精彩”了!狗日的不去当“影帝”真是埋没人才啊!气得老子差点炸了肺!

曹操默不作声,想了想,对我说道:“奉孝,你手上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我知dào

曹操大概已经相信了陈昭绘声绘色的“倾情演出”,以为我对他们有什么怨恨,所以才来和他告状,借此以惩罚。可许怀仁虽然还躺在医馆,但当时并没有人看到陈昭三人行凶,就连马文鹭都没有亲眼看到,也是通过道听途说自己推断出来的。可毕竟是有诸多学子亲眼看到许怀仁是被他们三人带走的,我也完全相信就是陈昭他们干的!就凭他们以前的胡作非为、劣迹斑斑,加上我看了二十多年历史剧的直觉!

我手上虽然也没有真凭实据,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就此服输!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老子可是穿越到鬼才郭嘉身上的,绝对绝对不能给郭嘉丢脸!

我深深地凝视着陈昭,知dào

这家伙虽然坏透坏烂了,但是心理素质过硬,人也比较聪明机警,口才也不错,我不能从他身上找突pò

口!

我看了看一脸猥琐只管低头不语的董缺以及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的郝胜,心生一计,对着曹操使了个眼神,拱手道:“等下奉孝有些细节要问,请明公约束堂内诸人都不许插话。”

曹操抬了抬眉梢,尽管因为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心中不悦,但十二多年来的君臣相知,让他选择了信任我。

他环视了诸人,沉声道:“就依奉孝说言,如有违令者,军法处置!”

陈群眯起了眼睛,可能感觉到有些不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曹操重重地拂了下衣袖,他才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瞪着我的眼神更加阴狠。

……——

这是第2更,晚上送来第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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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真相大白

我思虑了半刻,慢慢走向跪在地上直发抖的郝胜,拍了拍他的后背,故弄玄虚地冷冷道:“郝胜,你该知dào

杀人之罪可是要偿命的。”

郝胜尖叫了一声,抬起他如猪头一般肥硕的脑袋,比绿豆还小的眼睛惊慌地看着我,颤声道:“先……先生……您是什么意思啊?我……我们,没有打人啊。谁……谁死了啊……”

我清秀的脸上布满煞意,怒声道:“许怀仁!许怀仁死了!他是给你活活打死的!杀人是重罪!是要杀头的!还要株连九族!你为什么杀了他!你可知dào

你父亲也要被你牵累,凌迟处死!”

陈昭面色狂变,刚想出声提醒,就给曹操严厉地瞪了回来。

我不等郝胜有所反应,乘势继xù

怒斥道:“百善孝为先!郝胜,我听说你父亲郝正离今年已经60多高龄了!他可只有你一个儿子啊!你父亲对你那么好,当年你患病不愈,他连续五天五夜守在你身边,半边头发都白尽了!你现在杀人!你可知dào

你父亲也要被砍头?!你真是大不孝!”

郝胜瘫软在地,吓得语无伦次,见到我一副凶狠冰冷的神情,失声大叫道:“没……没有!我没杀他啊!是陈昭!陈昭拿木棍打断了他的手!我只是踢了几脚啊先生!我真没杀人啊……我没有!我爹不能死啊先生!我不能害他老人家啊……呜呜……”

郝胜嚎啕大哭,一张胖脸哭成了干橘状,紧紧抓着我的裤脚死命不放。

他向来胆小,娇生惯养、好吃懒做,对父亲郝正离却是敬爱有加。郝胜生了十八个女儿,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对他是极好的。两人的感情也非常深,听见我要因为他而株连他的父亲,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所以才不顾兄弟义气地将陈昭招供了出来,在他心中,陈昭的地位又怎么比得上生他养他的亲生父亲来的重yào



我如卸重负地吐了一口气,刚才连哄带骗地才将郝胜逼供了出来,要不是看他心智不够成熟,胆子也特别小,想来也很难成功。这一招颇为凶险,要是没成功,恐怕就得让陈昭三人逍遥法外了。

曹操横眉怒视,盯着陈昭的冰冷眼神透露出骇人的杀意。

他戎马半生,手掌百万大军,发起怒来向来心狠手辣、毫不留情,陈昭敢当着他的面撒下弥天大谎,当真视他如无物,这是藐视他的权威!侮辱他的智商!

陈群凄然地大叫了一声,赶紧拉着不知所措的陈昭跪到了地上,重重地连磕了几个响头,红通通的额头上都已经磕出了不少鲜血。他知dào

曹操肯定是雷霆震怒了,若还不拼命乞求,自己恐怕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主公!长文(陈群的字)教子无方!生出这等无法无天的孽子!还望主公看在长文跟随多年的功劳上,能够饶我这个不孝子一条贱命啊!主公!”

陈群老泪纵横,鼻涕口水交换而出,虽然难看得很,但看上去确实非常可怜。

曹操怒不可遏,踢了陈昭一脚,将他掀翻在地,拂袖道:“孽障!你当我曹孟德是三岁幼子吗?!竟敢当着本相的面扯下这等滔天巨谎!许褚!给我拖出去砍了!”

“诺!”

许褚面沉如水地走了过来,雄壮有力的大手拖住陈昭的头发就往外拉!陈昭杀猪般惨叫着,嘴里凄楚无比地大叫着:“丞相!丞相!我错了!饶我一条狗命吧!父亲!救我啊……先生……我错了!请您放过我吧!”

陈群踉跄着跪着爬到曹操的脚下,抱住他的腿,悲声道:“主公!放我儿一条贱命吧!长文求您了……”

说完,又用力地磕着头,坚硬的地面都给他磕得咚咚直响。

老子虽然很气愤,可眼见如此凄惨,心中蓦地一软,走到曹操身边,轻声道:“明公,自古慈父多败儿。陈昭虽然罪不可赦,念他是初犯,还请宽大处理吧。”

这时候荀彧也上来拱手道:“主公,长文跟随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因为竖子一次卑劣妄为,就绝人子嗣,恐怕会寒了将士的心。请主公三思。”

荀彧的侄子荀攸也上来劝说,曹操看了看手下最得力的三位谋士都苦苦相谏,叹了一口气,重声道:“陈昭,念你初犯而你生父又多有功绩,我这次就饶你性命。”

许褚闻言,扔下了陈昭,陈群和陈昭跪在地上哀谢不已。

曹操怒哼了一声,指着陈昭几人,喝斥道:“但死罪虽免,活罪难逃!董缺、郝胜!你二人不顾同窗之谊,竟然狼狈为奸,行凶作恶,惨将许怀仁打伤!重杖二十军棍!驱除出青云书院!陈昭为人不忠,谎话连篇!胆大妄为,残忍至斯!重责五十军棍!驱除出青云书院!终其一生不得从仕!而陈群身为朝廷官员,育子无德,教子无方,夺去两年俸禄!面壁思过七日!”

郝胜和董缺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只知dào

磕头谢恩。曹操可是出了名的“杀神”,这样的惩罚真得已经算是宽大处理了。陈昭和陈群两人更是喜悦地不知所以,泪流满面不说,还跪在地上,连连“称谢”。这从死门关又被重新拉回来的复杂心情,没有经lì

过的人当真无法想象。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总算圆满“完成任务”。

一粒老鼠屎,糟蹋一锅粥!

清理掉了陈昭、董缺和郝胜这三个害群之马,青云书院总算干净了。

不久后,陈昭、董缺和郝胜就被拖出去行刑了,军棍打在白花花的屁股上,力道极其生猛,皮开肉绽自然少不了,体质弱的人很有可能被活活打死。

堂外传来杀猪般的痛苦嚎叫声,听得老子一阵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我摇摇头,不想呆在这里了。

我走过去和曹操说了几句,又和荀彧、荀攸告辞后,就转身离去了。陈群看向我的眼神很古怪,虽然他掩饰得极好,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其中隐藏的深深的怨毒。

出了丞相府,一片乌云压了过来。

我望向漆黑的天空,心中的担忧却更加沉重了几分。

许怀仁,你个苦逼的坚强孩子,你还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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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

第二十二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许昌城西面的霖波河地区,是豪门望族聚居之地,人烟稠密、商贾云集、文人荟萃,不少墨客骚人都会到此一游,是帝都中十分繁华的地段。

霖波河风景秀丽无双,两岸旁金粉楼台,鳞次栉比。

到了夜晚时分,星光点点、华灯璀璨、画舫凌波,桨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是最富盛名的寻花问柳之地。

在霖波河一截宽阔的河面上,泊了十多艘大大小小、装扮各异的画舫。

其间一艘最为庞大华丽,不仅灯火辉煌,喧哗吵闹,而且不断地传出丝竹琴韵、猜拳斗酒声。如果细细一闻,还能隐隐听到少女的婉转呻吟,以及恩客的“满足爽畅”。

豪华雅洁的舱房内,陈群皱着眉头又吞下了一杯酒,他的老脸已经通红,双眼也是颇为涣散,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他摇摇晃晃地指着对面干净素雅、衣着光鲜的中年人,含糊不清地发牢骚道:“公仁啊,你……你怎么都不生气啊……你的儿子董缺不是也已经半月下不了床了嘛……都怪郭嘉!那个狗东西!老……老子要灭了他……”

中年人正是董缺的父亲董昭,他慌慌张张地看了看左右,厉声打断道:“长文!休得胡言乱语!小心隔墙有耳!”

陈群微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戏谑,用力地摆了摆手,大声道:“怕什么!老……老子才不怕他郭奉孝呢……别人都说他是鬼才,我就说他是蠢才!能怎么样啊!老子官比他大!他就得听老子的!哈哈哈……”

陈群霍然站了起来,双臂疯了似地一阵乱舞,随后东倒西歪地摔到了地上,董昭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将他扶住,劝慰道:“长文,你和我的儿子行凶在先,你家陈昭又当着丞相的面撒下弥天大谎,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坦然接受这样的惩处才是。丞相已经法外施恩了,你怎么还有这么多怨气啊!而郭嘉虽然只是个军师祭酒,没有实权,可他毕竟是丞相最心爱的谋士啊!而且,不管怎么说,你儿子陈昭的命也是他劝说丞相才保住的……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陈群昏昏欲睡,听到这句话,忽然像给打了鸡血一样地清醒过来,他重重地推了董昭一把,狰狞叫道:“放屁!公仁你什么意思?老子需yào

郭嘉那废物可怜我吗?我的儿子陈昭被打得吐了血,屁股开了花!现在还下不了床!他一生还不能从仕!我们陈家何曾出过这等丑?你要我怎么面对列祖列宗?这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你知dào

吗!从那天起,郭嘉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要和他不死不休!我一定要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董昭听到陈群越说越过分,怒哼了一声,警告道:“长文,你已经无可救药了!谁也帮不了你。不过你给我记住了,你报你的仇,那是你自个的事,我无权过问!但是千万别怂恿董缺和你一起糊涂!不然,休怪我无情!哼!”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陈群凄厉地惨笑几声,扬起脖子又倒了几口酒,他的头发如冤鬼一样地散开,红晕的老脸上眉头深锁,双眸中寒气深深,歪歪斜斜地靠在了船壁上,颓废地坐了下来。

“郭嘉,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陈群轻声地喃喃自语,脸上一片狰狞。

随后他慢慢地摇了摇高高悬挂在舱房房顶的银铃,几个身材丰满婀娜,衣裳暴露的年轻女子从后门越帘而过,媚笑着围了上来。

陈群yin-邪一笑,舱房内顿时满室“春色”。

片刻,就传出粗重的发泄声……——

这是心胸狭窄的分割线——天空,下起了小雨。

郭府厢房内,华仙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轻舒一口长气,走了出来。

马文鹭满面忧愁地迎了上来,焦急询问道:“华大夫,许怀仁的手可以痊愈了吗?”

华仙儿淡淡地笑了笑,回答道:“当初医治的及时,已经可以保住了。这几天都是在观察,应该没多少问题了,你不用担心。”

马文鹭拍了拍胸口,转忧为喜道:“幸好幸好……如果许怀仁连最后一只手都没了,不知dào

要多么伤心。谢谢华大夫!您真是神医啊。”

华仙儿抿了抿嘴,促狭道:“你好像很关心他?”

马文鹭小脸一红,争辩道:“那……都是同窗好友嘛,您可别取笑我了……”

华仙儿含笑着点了点头,伸头张望了下,没有发xiàn

郭嘉的身影,皱眉询问道:“先生呢?怎么这么晚了都不在家?”

马文鹭刚想接话,就看到柳颜端着几碗桂圆莲子羹走了过来。

屋内烧着火盆,非常温暖,柳颜的香肩上只披了一件紫红色的薄纱,那傲人的饱满shuangfeng一晃一晃的,看得马文鹭直瞪眼,樱红的小嘴不甘心地嘟了起来:我怎么没这么大呢?(你懂的)柳颜端庄地笑了笑,对着两人细声说道:“先生去丞相那了,听说最近许昌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正找他商量呢。”说完把托盘里的桂圆莲子羹一一递了过去。

华仙儿微笑着接过,客气道:“先生还真是大忙人呢。”

她的眼角不自觉地就瞥到了柳颜胸口的发白处,待看到那一条诱惑至极的深深ru-沟时,古怪地皱了皱好kàn

的眉梢,心中却是奇道:“怎么这么大?怪不得奉孝先生对她那么好。(你该懂的)”

马文鹭谢着接过桂圆莲子羹,吃了一口,由衷感慨道:“柳姐姐真是好手艺,难怪先生这么喜欢你。”

柳颜羞赧一笑:“妹妹就别取笑我了。”

马文鹭张大了美丽的双瞳,纯真道:“真的很好吃耶。柳姐姐你身材这么好,有什么秘诀啊……”

马文鹭性格豪放,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往,不会拐弯,完全没有中原女子的娇柔作态。可这一问倒把柳颜给弄的不好意思了。

柳颜娇羞地咬了咬嘴唇,低着头,一张粉嫩的俏脸已经红彤彤似大苹果。

马文鹭见她不回答,不依不挠道:“柳姐姐说啊,文鹭真的很想知dào

耶!华……华大夫也很想知dào

,对不对?!”

柳颜抬起臻首,含羞着瞥了过去。

华仙儿措不及防,大吃一惊,口中的桂圆莲子羹,差点按捺不住地喷了出去。她可一点也没料到马文鹭会把问题牵扯到她身上。

柳颜与华仙儿相识多日,知dào

她为人拘谨严肃,恪守礼仪,所以摇了摇头,不想再说。

没想到华仙儿清冷如素的脸上竟罕见地浮现出了一抹红晕,细若蚊声地羞涩道:“柳……柳姑娘可否赐教?”

咣当!

柳颜手中的石碗听话地掉落到了地上。

谁说女子不如男?

闺房密语,那叫强!——

今天林书豪被热火打爆了,湖人也输了,有点郁闷,我喜欢的球队都输球了。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请大家有花来花,有票来票吧。

一天至少两更哦!

第二十三章 传说中的恶魔

丞相府书房内,跪了一地的官员。

曹操咆哮如雷,气冲牛斗地对着京兆尹程哲一顿臭骂:“无能!庸才!都快半个月了,还没找到凶手!你们京兆府都是干什么吃的?堂堂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程哲,我限你在七日内破案,不然,你就给我回家种地去吧!”

程哲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小声道:“丞相……非我等办事不利啊。实在是那歹徒十分狡猾,我们守株待兔了十来天,都没发xiàn

一点踪影……”

“屁话!要是好抓的话还要你们干嘛!”曹操勃然大怒,拍案怒斥道。

程哲是曹操帐下重臣程昱的义子,历史上并没有这个人。当时把我吓得不轻,不过我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因为我的穿越,已经导致整个历史也发生了诸多变化。

郭奕死了、曹冲成为了我的徒弟、华佗也云游四海去了、孙权那出现了一个新秀叫田温,不仅风流潇洒、足智多谋而且文采斐然,号称东南诗仙,不久后也要代表孙权前来觐见天子。而数月前我派了得力手下去隆中寻找诸葛亮,却是毫无收获。很多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历史原来的轨迹……

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只好随遇而安,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只管专心做好我手头的事,耐心等待未来的变故。

最近许昌附近内发生了一件稀奇古怪的大事。

离许昌城东三十里外有一个张潘村,是个大村,住了一千多户人家。

首先是村里的豪绅大族家的千金小姐们惨遭先杀后奸,遇害人数总共达到八名之多。后来官府奉命缉拿凶手归案,却全无线索,而歹徒也肯定是闻到了风声,转而把目标对准了平民百姓家的女子。单身女子被迫害的最多,总共达到了十五人。也就是说平均每天都不止有一名女子被杀害。一时风声鹤唳、人心惶惶,不少妇女纷纷逃向许昌城,在许昌城中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京兆府的压力最大。曹操已经多次下了严令要求尽快破案,却丝毫没有效果。到现在,连歹徒长什么样都不知dào

。这个yin贼想来武艺十分高强,轻功也很好,更主要的是他极其心狠手辣,遇害女子都是先被残忍杀害,再遭遇到惨无人道的奸污,死相极为凄惨恐怖。

歹徒肯定是个变态。作案后,还都将尸体扔入荒山野岭之中,被豺狗野狼咬得粉碎如泥。从幼-女到老妇,全不放过。他的行凶动机无法推论,连作案地点、时间和目标,都是随意更改的,令人无从下手,也难怪京兆府至今都没有抓到这个作恶多端的凶手。如今张潘村人少的地方,根本就没女人敢走动。

荀彧沉吟了片刻,出列建议道:“不知可否请江湖高手相助破案?”

程哲摇了摇头,苦楚道:“已经于村门口四处张贴,重金悬赏,可几个关内来的好汉,无声无息地就被干掉了,连尸首都找不到。本来还有几个江湖小派的人物想要出手相助的,听说了这个事情,俱都惜身不敢妄动。而那些大门大派中的卓绝高手则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根本寻访不到。”

“那你们就坐吃等死,任由歹徒逍遥法外了?!”曹操怫然作色,颔下的胡子气得都快吹起来了。

这时候程昱看了看自己的义子,询问道:“兴元,这几**们重兵把守在张潘村,昼夜巡视,那歹徒可还有作案?”

程哲摇头道:“没有,这几天我们一收紧包围圈,他就没有再出现了。我们已经空等了四五天,连个可疑的人影都没发xiàn

……更主要的是我们人手不够啊,多数的官兵去了张潘村,现在许昌的防务工作很紧张。士兵也十分辛苦,可就是破不了案!唉!义父!孩儿无能啊,给您丢脸了!”

程昱颇为心痛地皱了下眉头,陷入沉思。

我一直闭着眼睛听他们说话,手指头轻轻地敲着桌面,曹操见我默不作声,出声相询道:“奉孝可有良策?”

我睁开眼睛,看到我的大老板憔悴了不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站了起来,背负起双手,踱了几步,平静说道:“明公,据郭嘉推测,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这神mì

莫测的歹徒一定还会继xù

作案,而地点,就在许昌城!”

一阵轻飘飘的夜风吹过,将书房内的烛火摇曳地忽明忽暗。众人齐齐吃了一惊,听着我话里的寒意,忽然感觉有点阴森可怕。

许褚关上了窗门,冲着我咧嘴傻笑。这次我没有理他,笑你妹,老子最近心情可不好。

曹操抬了抬眉梢,皱眉道:“何以见得?”

我淡淡地笑了笑,道:“依我所见,张潘镇只是歹徒故弄玄虚的障眼法,他的真zhèng

目标在许昌。一开始是成功吸引住了京兆府的注意力,将大部分兵力投放到张潘镇,而许昌城如今的防务十分松懈,歹徒大可有机可乘。我猜他还有另外的目的,并不是奸杀妇女这么简单,京兆尹,最近许昌城可有什么异常?比如,进城的商贾较往日特别多或者货物交yì

流通很频繁?”

程哲仔细地想了想,突然颤抖了一下,神情紧张地说道:“先生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最近有二十几只来自鲜卑和南匈奴的商队,他们以买卖货物为由,已经来来回回进了好几次城了。”

曹操面色一冷,厉声道:“查!全部给我查!一个也不许放过,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唯你是问!”

程哲唯唯诺诺,赶紧点头称是。老子心里想着,我的大老板曹操对人可真是“爱憎分明”啊,这“两极分化”也太严重了,程哲这个京兆尹当的还真是苦逼啊……

曹操训完了程哲,转过脸,又“温柔无限”地对我说道:“奉孝真是神机妙算、心细如发,能从三言两语间就能听出些蛛丝马迹。只是当务之急乃是先行破案,将作恶多端的歹徒绳之以法,还望奉孝不吝赐教。”

我连道不敢,我的大老板对我这么客气,这滋味可不太好受。

我揖了一礼,镇重说道:“为明公分忧乃是郭嘉份内之事,请明公不必过谦。若依我所想,我建议京兆府继xù

布兵于张潘村,借此麻痹对手,而歹徒一定会再次出手的!郭嘉有信心,五日内可破案!”

曹操大喜,轻抚长须,亲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朗笑道:“何以解忧?唯有奉孝!奉孝,待你擒拿歹徒之时,孤大摆筵席,你我君臣,醉饮三杯!”

我微微一笑,却看到荀彧、荀攸、程昱的面色都不好kàn



完了,遭人嫉妒了。

官场,还真不好混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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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影卫出动

出了丞相府,我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夜晚时分,总是有些清冷的。

我抬头凝眸望向无垠的长空,雨水如针线般密密细细,宽阔的大街上,一片静默。

万籁俱静,深巷内,隐隐约约传出几声断断续续的狗吠声,徒增了几分诡秘与森严。

曹冲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俊秀可爱的脸上带着几分忧愁,清澈纯真的眼眸直直向我望来,拉住我的手,轻声询问道:“先生,我可以去探望下许怀仁吗?”

许怀仁虽然较曹冲年长几岁,但两人之间颇有情谊。曹冲为人谦和友爱、平易近人,与许怀仁同窗以来,常有学业上的交流。

我微笑着摸了摸曹冲的头,温声道:“你告sù

丞相了吗?这么晚了,如果现在去等下就不要回来了,就住在我的府上吧。”

曹冲灿笑着点了点头,亲昵地靠在了我的身上:“说过了,父亲他答yīng

了。许怀仁受了重伤,我应该去看看他。”

我淡淡地笑了笑,心里对这个孩子实在是喜欢到了极点。如此仁爱之君,当真是天下万民之福。

几丈外的梨树下,霍原驾着乌蓬双辕的马车徐徐驶来。

我摇了摇头,从门口护卫手中接过漆黑的纸伞,与曹冲一道走入雨水泥泞的大街之中,霍原如刀削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驱着马匹静静地跟在了我们的身后。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我低着头想着心事,一行人渐行渐远。

夜深人静,大街上昏暗寥寥,拐了好几处巷口,我终于在一家门前挂着黄色霓灯的店门前停了下来,轻轻敲了几下,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满脸虬髯的中年大汉警惕地探首查看了下,待看到是我,连忙长揖了一礼,恭敬道:“先生安好,快请进。”

我含笑着点了点头,带着曹冲穿门而入,霍原动也不动地坐在马车上,冷峻的面上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发xiàn

霍原没跟上来,转过头轻笑了声:“还不进来,外面那么冷。来喝点小酒暖暖身子。”

霍原哼了一声,却终究还是下了马车。

到了内院,经过一段长梯登上了二楼,那中年大汉在一块发黄的石墙上有节奏地敲了四下,过了片刻又扳动了石墙上挂着的芯灯,芯灯触发了某种暗设的机关,石墙发出沉闷的响声,随后缓缓打开。

里面,别有洞天。

亮如白昼的房间内摆放着一张紫檀长桌,长桌边上依次坐着四个黑色劲装的年轻人。火盆堆满了地面,中间的青色熏炉内正散发出阵阵檀香,给人宁静安详之感。

我淡笑着脱去大氅,拿在手中,牵着曹冲的小手迈步而去。房内的四人俱都神情肃穆地站立了起来,弯腰行礼道:“先生金安。”

我摆了摆手,大大方方地坐落在主位上,曹冲坐在了我的腿上,一张小脸显得有些紧张,但还是颇为镇定,令我十分满yì

。霍原慢吞吞地走到我身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酒瓶,抿了一口,一言不发。四人见了他,都迅速地点了点头,眸光中犹带着一丝敬畏。

我按手示意他们坐下,沉声道:“我有一个重yào

的任务给你们。这可以说是影卫自创建以来第一次实质性的全体行动,容不得一点疏忽。”

我顿了顿,指着左手第一个位置的年轻人说道:“龙,你负责收集情报,对近期出入许昌城的可疑人物进行逐一调查,特别是鲜卑和南匈奴这些外族。”

龙点了点头,干净利落地回声道:“是!”

龙是他的代号,也是影卫中排名第一的骨干成员,无论是心智、技能还是武艺,都是最出色的。影卫我谋划了好久,一直在暗中偷偷进行。他们中的绝大数人都是我从各地孤儿中选拔出来的精英份子,经过层层挑选,最后剩下了十六名,分成四组,各设一名组长。这些影卫不仅身世清白,而且性格坚毅,胆大心细,对我有很高的忠诚度。霍原负责传授他们武功,而连诚这个中年大汉则负责各项考核、联络以及诸多事务。

说起连诚还有段故事,他原是曹操麾下勇猛无双的虎豹营成员,因为妻子被奸污,遂提刀杀害了行恶的大族子弟,被我全力保下,经过曹操的许可,现在已经成为了我的得力干将。

我看了看右手第一个位置的年轻人,肃然道:“白虎,你负责保护我的朋友(没有家人),包括柳颜、马文鹭、华仙儿以及许怀仁。发xiàn

行为鬼祟之人,不用上报,格杀勿论。朝廷官员另作处理,但一定要确保他们的安全。”

白虎点头应下。他是个长相平凡的少年,鼻子特别大,但耐力却是最强的。自小狩猎,精于跟踪寻觅之术,父亲死去后就开始流Lang。曾经七天七夜不吃食物,躲在深山老林中,最终成功捕获一只四处逃逸的机敏野狐。

“玄武,你负责暗中保护丞相以及他的家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出手。”

玄武拱了拱手,郑重道:“是!”

这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自小习武,最擅轻功,身材矮小却十分强壮,办事很认真。

我沉吟了半刻,又对着影卫中唯一的女成员说道:“凤,你的任务最重,你需yào

去租一间民房,最好是在许昌城中比较偏僻的地方,负责引诱歹徒作案。我会派霍原暗中负责保护你。”

凤如含春水的美丽双眸直直向我望来,想了一下还是轻声回应道:“是,先生,我会全力以赴的。”

我颇为不忍地点了点头。

这是个漂亮的姑娘,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一双会说话的大眼楚楚可怜,身材虽然瘦小,但是该有的地方也都有了。身世凄苦,因为很能吃苦,在选拔中脱颖而出,最终被连诚发xiàn

。当时我还不愿意她参加影卫,毕竟这是条很危险的不归路。但是她用实jì

行动告sù

了我她足以堪此大任。赤脚跑了几十里山路,背着五十斤重的巨石,肩膀都磨出了白骨,第二天还咬牙坚持来训liàn

,最后晕倒时嘴里还不断念叨着:我要坚持……我要报仇……

布置好任务,我又将张潘村的血案重新转述了一番给他们听。这四名影卫中的核心成员虽然都颇为惊讶,但是俱都面沉如水,没有发出任何惊呼声,这点我感到很欣慰。特别是凤,她这次担当的几乎是诱饵的角色,稍微不慎就是身死命消、残被奸杀的下场,但她连眉头都没皱下,表现出了极高的心理素质。都说凤凰需yào

经lì

地狱烈火的煎熬和无比痛苦的考验,才能获得重生。所谓的“凤凰涅磐”,我相信会在凤身上完美实现。

我握紧了拳头,冷冷嘱咐道:“影卫自创立以来,还没有遇到过什么重大的挫折。这次是你们的一个机会,你们一定要把握住。只有经lì

过生与死的考验,才能成为英勇无驱的战士!你们受训不久,武艺都稀松平常,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要和组下的成员悉心商量、通力合zuò

,才能取得辉煌战果!”

“是!”

四人齐齐站了起来,高声回应道,清冷的面上俱都充满了义无反顾、视死如归的表情。

我点了点头,指着曹冲说道:“这是丞相的爱子,曹冲。以后也会是影卫的实jì

掌权者,待你们成熟之日,也就是你们为曹冲誓死效力之时,你们待他也需yào

待我一样尊重,听明白了吗?”

“是!”

“很好!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连先生,需yào

的银两、装备还有其他各项事宜都可以上报,不到千钧一发之时不要来郭府找我,既然被称呼为影卫,就要有在阳光下消声匿迹的觉悟!”

“是!”

我冰冷威严的眼神在他们身上逐一打量过去,沉声道:“五日内需yào

破案,务必一击即中!无论如何也要完成任务,如果失败,影卫就此解散!都听清楚了吗?”

“是!”

我抿了抿嘴,带上曹冲转身离去。

一路上,曹冲紧紧抓着我的手,手心里都是细密的汗水。

刚才太严肃了,气氛实在有点紧迫肃穆。不过这就是地下的残酷战场,容不得丝毫的嬉笑玩闹。

门外的霓灯忽明忽暗,连诚走了过来,恭敬说道:“先生,其他影卫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妥当。”

我点了点头,沉声道:“凤的安全你要多加留意,这是个苦孩子,不能出事。”

连诚叹了一口气,回答道:“是啊,她这样都能活下来,实在是……如果不是对方过于强dà

,我也想为她报仇!可是……”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打断道:“此事休要再提,步步为营方可一战全功!还需从长计议,心急只能坏了大事。”

连诚自知失言,赶紧低头道歉道:“是,先生,多谢教诲。”

我又和他闲聊了几句,随后带上曹冲一起钻入马车。

雨,越下越大,空阔的大街上已经没了人影。

前方,一片漆黑,正如这乱世的无情,揪得人思绪难安。

曹冲拉了拉我的手,抬头询问道:“先生,那个叫凤的姐姐很可怜吗?”

我凝目端视着曹冲,缄默不语。

打开车窗,一阵冷风斜斜刮了进来,冻得我赶紧缩了缩脖子。

“要么赶紧去死,要么,精彩的活着……”

曹冲睁着大眼,无法理解我没头没尾的胡言乱语。

一个响雷炸响夜空。

雨,下得更大了……——

凤是个十分凄苦的女孩,以后还会着重介shào



她的仇人十分强dà

,目前暂时保密,也再次埋下伏笔。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会努力创作。

三国是个乱世,多少人的梦想与幸福被无情撕裂。

让我们一起见证郭嘉所带来的改变。

请收藏。

第二十五章 一剑东来

第二天,天已放晴。

许昌城内最舒服最金贵的拜月客栈中,掌柜正低头忙着算账。

一个长得气宇轩昂,俊美不凡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的肤色很白,体型舒展又颀长,紫色的长杉镶裱着金色花纹,更贴几分贵气。他就那样简简单单地踏着悠扬的碎步,却可以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他身上。

年轻人轻轻一笑,对着掌柜询问道:“住一晚,多少钱?”

掌柜抬起头,看了看他,随后挤出热情无比的笑容:“天字号厢房,十两银子。”

年轻人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不变,柔声道:“有没别的房间?”

掌柜忽地拉下了脸,阴阳怪气道:“地字号,一两银子!”

年轻人还是摇了摇头,和气道:“有没柴房?”

掌柜勃然大怒,冷哼道:“有!不过还是要一两银子!”

大厅里的食客哄然大笑,望向年轻人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和嘲笑。

年轻人淡淡地笑了笑,仿佛这些讥笑他的食客全都是空气一般,慢慢地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递给掌柜,而他的态度还是同样的温和,道:“这里是五十两,我要一间柴房。”

掌柜震惊地伸长了脖子,接过银子咬了咬,终于证实不是假的,一张肥肉纵横的老脸迅速乐开了花,点头哈腰道:“那多余的银两?”

年轻人还是在微笑着,道:“如果我死了,替我买口棺材。”

掌柜顿时吓得苍白如纸,哆哆嗦嗦道:“那……那要是不死呢?”

年轻人想了想,笑道:“那就留着给你买口棺材。”

说完,出了门,抱起一只受了伤的流Lang狗,向着柴房潇洒远去。

大厅内,已经没有人在笑了。

非但笑不出,连说话的声音都止住了。

……——

这是怪人真多的分割线——到了晚上,拜月客栈的大厅已经人满为患。

食客埋头吃饭,有不少人还喝着美酒闲聊。

年轻人看了看,没找到位置,终于发xiàn

角落处有个脸上粉粉嫩嫩的男童正孤零零地在嗑瓜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美食,多得几乎都放不下。

年轻人走了过来,含笑说道:“你好。”

男童抬起了清澈的双眼,打量了半响,点头道:“你好。”

“请问,我可以坐下吗?”

男童扁了扁嘴,道:“随便。”

年轻人微笑着谢过,坐在了男童的对面,好奇道:“你是一个人吗?”

男童眼睛一斜,不满yì

道:“何必捉弄,我知dào

你是来找我师傅的。”

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尴尬道:“你真聪明。”

男童鄙夷地看了看他,年轻人却丝毫没有生气,低下头盯着自己长得很好kàn

的双手。

不一会儿,一个老人提了提裤腰带,坏笑着走了过来。

待看到年轻人时,笑容忽然凝固住了。

年轻人没有抬头,继xù

盯着自己纤长白嫩的手,柔声道:“你好,北凝。”

北凝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弯下腰对着男童温声道:“少游,你去楼上吃。”

陆少游嘟着嘴不肯,看到北凝紧锁着的眉头时,才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一脸不愿意地走开了。

北凝慢慢地坐了下来,拿起酒瓶就猛烈地灌了几口,随后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漫声道:“你还是来了——牧珂。”

牧珂微笑着夹了几口菜,道:“谢谢你的款待,最近身体可好?”

北凝抬了抬眉梢,老眼望向了窗外:“很好,而且还想多活几年。”

牧珂含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你知dào

我很欣赏你,如果你拿我当朋友的话,就接受我的挑zhàn

吧。”

北凝摇了摇头,叹气道:“堂堂江南第一剑圣,人称一剑东来,寸草不生的武学奇才,为何要执着于南北之争?你我虽然年龄悬殊,却也算得上是莫逆之交。我老了,不想再争那些虚名了,天下第一的称号就让给你好不好?”

牧珂仰起脖子倒了一口酒,虽然还是笑着却明显已经感觉到有了怒气:“北凝,你不该这样侮辱我。”

北凝愁苦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又放下,放下又拿起,最后两手一摊,道:“认输都不行?”

“不行!”

牧珂的双眼直直盯视着北凝,那眸光中充满了狂热与期待。

北凝没有理会,污浊的双眼朝着屋顶望去,过了半响,才冷声道:“最近不行,等过了七天你再来找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牧珂点了点头,抓起一粒花生扔入口中,笑着说道:“好,再见。”

“再见。”

牧珂转身离去,旁边有一桌食客因为激烈争吵拔出了长刀,长刀砍了过去,被砍之人惊叫一声侧身躲过,那长刀带起一阵罡风,向着牧珂的身上刚猛地劈了过来。

叮!

势大力沉的长刀架在了两根纤白的手指上,纹丝不动。

连一寸都不能再进。

牧珂淡淡地笑了笑,柔声道:“小心,杀人可是要砍头的。”

那砍出一刀的食客显然已经吓傻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牧珂松了手指,头也不回地走出客栈。

那柄长刀还举在半空之中,过了片刻,裂成数截,咣当当地掉在了地上。

大厅内,再也没有人敢发出声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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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渐入佳境,精彩陆续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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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恶魔再现

夜,星光璀璨。

一轮明月如银盘高高悬挂于阔朗星空中,散发出温柔平和的亮光。

陆少游双手托着下巴,怔怔地靠在窗边的桌上,一双清澈有神的大眼睛动也不动地望向窗外,看起来似乎有些忧愁。

“师傅,您说天上会有嫦娥吗?”

北凝哈哈大笑了几声,一张干瘦的老脸皱出了不少褶子,拍了拍大腿,坏笑道:“有,当然有,老夫还摸过她的屁股。”

陆少游忽地转过身来,原本粉粉嫩嫩的小脸变得异常兴奋,好奇问道:“手感好吗?”

北凝朗笑不止,眯起了昏昏欲睡的老眼,吹牛道:“好,非常好,滑溜溜的,比棉花还软。我还亲过她的樱桃小嘴……啧啧,那叫一个香。”

说着,还煞有其事地嘟起一口黄牙的老嘴,厚嘴唇对着空气连连亲了好几口,装出十分享shòu

的样子。

陆少游狡黠地笑了笑,轻轻地走了过来,拍了拍北凝的肩膀,故作老成地语重心长道:“傻老头,你当我是白痴吗?”

北凝老羞成怒,怒声道:“臭小子,敢耍你师傅,晚上不许睡觉了!给我扎一个通宵的马步!”

陆少游瞪大了双眼,旋即亲昵地抱住北凝,撒娇道:“师傅……人家是逗你玩的嘛,不要生气啦,我给您捶捶背。”

北凝抬了抬眉梢,摇头苦笑道:“臭小子,恁得烦人。”

陆少游捂嘴偷笑,知dào

师傅口硬心软,想了想,不解地问道:“师傅,我们为什么还要住在拜月客栈啊?旋旎门那帮老处女,难道不会来这里找我们吗?我上次就是在这里给那肥婆偷袭得手的!”

北凝撇了撇嘴,不屑道:“你懂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上次是她们运气好,正巧你饿得都快晕过去了,不然,就凭那笨重的肥婆,能抓住我惊采绝艳的天才徒弟?”

陆少游童真一笑,好kàn

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形,高兴地几乎合不拢嘴,低着头不好意思道:“师傅,您别老这样当面夸人家,少游会脸红的……”

北凝不由自主地抖了抖,一阵恶寒,摇了摇空荡荡的酒葫芦,随意道:“没酒了,我出去买点,回来给你带只烧鸡。”

陆少游死死抓住北凝不放手,不爽道:“师傅,您又出去独自偷乐了,我不肯!我不依!一定要带上我!”

北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沉声道:“少游,师傅真的有一件很重yào

的事情要去做,凶险异常。这次绝对没开玩笑。”

陆少游听话地松开了手,他们师徒感情甚笃,虽然常有打闹,但是关键时刻绝对都是相互信任和理解的。

北凝爱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嘱咐道:“过了子时,如果我还没回来的话,就不要等了。你一个人就先睡吧。少游乖,师傅最喜欢你了。”

陆少游张了张嘴,心中骤然一紧,复又紧紧拉住北凝的手,害pà

地说道:“师傅……您不会不回来了吧……”

北凝神情一暖,老眼内隐隐有几点泪光,温柔地抱住陆少游,柔声道:“好徒弟,师傅一定会回来的。就算是死,也会爬着来见你最后一面的。”

陆少游急得红了眼,张嘴还要再说,被北凝伸手止住。

北凝狂放不羁地大笑了几声,故作轻松道:“被老子摆一道了吧,谁叫你刚才逗我玩?好了,赶紧休息吧,师傅马上回来。”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

“伸手摸姐肩膀儿,肩膀同阮一般年;

伸手摸姐胁肢湾,胁肢湾弯搂着肩。

……”

房门被重重关上,楼梯里传来北凝哼着小曲的声音。

陆少游双手抱膝,怀里紧紧搂着一个毛茸茸的枕头。

一行眼泪悄悄地滑了下来,滴在雪白的枕头上。

屋外,长空清冷。

一片乌云,灰蒙蒙地压了过来。

天地,刹那昏暗。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

———这是无言以爱的分割线———穿过许昌城的护城河,走过几条泥泞脏乱的大街,就是清河巷。

清河巷里住着的几乎全是贫瘠困苦的穷人,多数都是孤儿寡母,还有些缺胳膊断腿的老弱病残。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醉汉,东倒西歪地走在清河巷内的小弄里。

他叫杨老三,今年四十多岁。

因为家境贫穷加上长得寒碜,至今没娶到婆娘。光棍打了几十年,心里那口怨气别提有多深。他经常偷看别人家的媳妇洗澡,被杀猪的赵刚打断一条胳膊后又开始鬼鬼祟祟地偷女人衣服。在清河巷里几乎是人见人骂,人人喊打的臭流氓。

此时的杨老三浑身酒气,迷乱的双眼醉醺醺的。

他今天心情很不爽,偷了点小钱被抓住,要不是腿脚还算利索跑得快,差点给打个半死。

清河巷黑乎乎的,这么晚了早已经没了人影。

杨老三骂骂咧咧地胡言乱语了几句,踉跄着走到一间破旧的民房外,蹲着身子靠在了门口。

他黄黄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片**之色。

这是王寡妇的家,平时很少有人来敲门。王寡妇虽然长得不好kàn

,但腰粗臀肥,胸部也大,是杨老三觊觎已久的“美人”。

他经常会来偷看王寡妇,祖坟冒烟的时候还能“不虚此行”。

杨老三贱贱地坏笑了几声,走到只糊了一张薄纸的窗户边,屋里还点着昏暗的灯光。

他鬼鬼祟祟地伸首四处张望了几下,见没人,污浊的眼眸中遂透射出几分yin光。

刚想有动作,就听见王寡妇的闺房中隐隐传出男人粗重的呻吟声。

“他奶奶的!哪个王八羔子抢先占了便宜?老子还没尝鲜呢!”

杨老三心中狂怒,不甘心地轻声嘀咕道。

说完,还是好奇地伸出食指蘸了蘸口水,小心翼翼地捅向纸窗,心里想着怎么也要看个够本。

杨老三紧张地缩着脖子,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纸窗破开了一个小洞,杨老三偷笑着凑脸过去。

微暗的灯光下,只看得清一个身材健硕的人影在不断地上下抽动着,他的身下白花花的一片,虽然看不清楚,但应该就是王寡妇。

杨老三兴奋地眯起了眼睛,可奇怪的是王寡妇动也没有动,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好像是块冰冷的石头一样,或者,更像个死人……

杨老三感觉很奇怪,想要看得更仔细些,于是想把捅开的纸洞弄的更大一点,还没等他弄好,就听见那抽动着的人影发出古怪的大叫声,似乎很满足也很舒畅。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杨老三吓得魂魄都几乎飞了天!

那人影从床榻上迅速地爬了下来,抓起王寡妇的大腿就用力一甩!

砰地一声巨响,王寡妇整个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石墙上!

鲜血、脑浆、内脏!全都碎了一地!

那人影邪恶地讥笑了一声,抓起王寡妇的四肢一顿狂弄!骨头的折断声,在这悄无人声的深夜里,可怕得就像恶魔的吐息狰狞!

杨老三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牙齿不断地上下打颤。

那人影将王寡妇的四肢弄断后,又怪叫一声,将王寡妇叠着放到了一个很小的木盒里。

他穿上衣服,慢慢地转过身,对着纸窗的方向诡异地笑了笑……

“鬼啊!……”

杨老三再也忍受不住,看清那恶魔的真实面目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发足狂奔,凄厉至极的叫声回荡在万籁俱寂的清河巷中……

……——

今天事情多,和家人出去玩了。

回家饭也没吃,就来码字了。

大家猜猜,恶魔是谁?

绝对意想不到的人物……

这章因为情节需yào

,写得恐怖了点。

有胆小的女读者还望不要见怪哦。

希望大家多收藏,多来鲜花。

真的都没断更过。

第二十七章 悬疑重重

黄昏,残阳如血。

平时冷冷清清的清河巷,此时已经人头攒动。

不少全副武装的京兆府官兵,神情肃穆地严阵以待,将巷口完全封闭,不许居住在清河巷里的平民走出。许多想要进来看热闹的百姓都被禁止进入,场面有些凌乱,让人无形之中就感到紧张与沉闷。

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偷偷瞥了撇面色冰冷的官兵,对着身旁皱着眉头的丈夫低声嘀咕道:“这都是怎么了啊,还叫不叫人活了?今天的菜还没买呢,京兆府这弄得都是什么名堂啊!”

皮肤黝黑的丈夫恼怒地看了中年妇女一眼,轻声厉斥道:“你这婆娘恁地不懂事!死人了你不知dào

啊?昨天半夜那叫的,差点把老子吓得尿裤子!”

中年妇女抖了抖稍显肥胖的身材,害pà

地问道:“是……是王寡妇家吧?”

丈夫忽地一哆嗦,牙关打颤道:“是啊,听说都被人糟蹋成好几块了……死得太惨了!真可怕……”

中年妇女怀里的孩子莫名就哭了,妇女慌忙撩上衣服给孩子奶上,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细声道:“听说杨老三都吓得神志不清了,嘴里只会不断地念叨鬼啊鬼啊……大家都说他害得失心疯了!八成已经是个疯子!”

她的丈夫咽了下口水,神mì

兮兮地嗫嚅道:“快到清明了,老人们都说会有含冤的厉鬼出来索命……”

中年妇女缩了缩脖子,远方的天空一片妖异的红……

几米外,王寡妇的家中,京兆尹程哲用帕子捂着鼻子,蹲下身细细地查看着凶杀现场。

屋内很杂乱,墙壁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程哲紧紧锁着眉头。过了片刻,对着身旁的一个官员询问道:“通知奉孝先生了吗?”

那官员长得猴嘴尖腮,两道短小的胡须看着很烦人,他点了点头,回声道:“已经通知了,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程哲面无表情,命令道:“等先生来了,就把杨老三带过来,不要吓他,那货太没用,估计已经有些糊涂了。”

官员弯腰应下:“下官明白。”

程哲哼了一声,阴狠说道:“告sù

杨老三,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老实交代,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要还是装疯卖傻,你知dào

该怎么做了。”

官员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简洁回道:“是!”——

这是周一的分割线——车轮辘辘,带起几片烂泥。

我走下马车,从许褚手中接过外氅,几名京兆府的官兵挤出人群,将我俩恭恭敬敬地接了进来。

望着外围水泄不通的人群,我心里一叹,“天朝”人民还真是爱看热闹,这“优良的传统”可谓自古有之。

霍原不在,负责去暗中保护担当诱饵的凤了,没有办法,我只能叫来许褚暂时充当护卫。

时值“多事之秋”,不小心点还真是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状况。

在官兵的带领下,拐了几个弯,我走进一间破旧的民房。

京兆尹程哲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拱手客气道:“先生辛苦了。”

我含笑打过招呼,和程哲交流了几句,他把凶案的大致过程向我详细地叙述了一番。我听得一阵恶心,随后凝目开始打量这昨夜经lì

过一场惨绝人寰的虐杀的房间。

许褚跟着我看了半天,抬了抬眉梢,沉声道:“真是灭绝人性。”

我点了点头,一个官员带着疯疯癫癫的人走了进来。

程哲重重哼了一声,指着那兀自疯言疯语的人说道:“先生,他就是目睹整个过程的杨老三,是清河巷里的居民,平时游手好闲,多有作恶。”

我背负着双手,仔细打量着杨老三。他的眼角有几块淤青,残破的衣衫还余留着许多污泥,估计是跑的时候跌倒造成的。

我走了过去,柔声问道:“杨老三,你不要怕。”

杨老三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仍旧不断地发抖,低着头没有回答,只是神经叨叨地喃喃自语着:“鬼……鬼啊……太可怕了……鬼……”

程哲勃然大怒,刚想破口大骂,被我抬手制止住,我拿出一瓶酒,递给他道:“先喝点酒,别怕。”

杨老三颤颤巍巍地接过,仰起脖子就咕噜噜地全倒了进去,因为喝得太快,恐惧的面上咳得满脸通红。

等了有一段时间,我才又问道:“你好些了吗?”

杨老三木讷地点了点头,抬头凝视着我,忽然猛烈地磕了好几个响头,凄声道:“大人……请您救救小人……我不想死啊……大人……”

我过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你放心,只要你说实话,我一定保住你性命。我还可以给你些银两,做为奖赏,好吗?”

杨老三重重地点头应下,沉吟了半响,回忆道:“昨天夜里,我喝了很多酒,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王寡妇的家,想……看看她……我见屋里还有亮光,就透过窗户望了进去……谁知dào

……”

杨老三似乎想起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一双眼睛变得惊惧起来,颤抖道:“我看到屋里有个人在和王寡妇做那种事情……可王寡妇动都不会动,像个死人一样……然后那人下了床,抓起王寡妇就往墙壁上狠狠扔去……王寡妇炸成了一团肉饼……什么都炸了出来,流了好多血……”

说着又顿了顿,待看到我鼓励的目光时,咽了一下口水,终于下定决心,继xù

说道:“那人又开始折断王寡妇的四肢,最后把她一块块放在了很小的木盒里……随后穿上了衣服,转了过来……我看到那人似人又不像人,没有眼睛……只有两个血窟窿!血窟窿里还涌出不少黑黑的脓水,实在恶心到了极点……他的鼻子很大很高,没有嘴唇,只有两排黄黄的牙齿……他对着我阴阴笑了一下,吓得我心脏狂跳!我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拼命往外跑!后来跌倒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dào

了……”

我越听心里越是惊讶,这神mì

莫测的歹徒当真无法以常理推断。

他为什么没杀了杨老三?又为什么将王寡妇放到木盒里?

我又问了杨老三几个问题,随后杨老三就给官员带了下去。

我缄默不语,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程哲看到我正在悉心思考,不想打扰,抱了抱拳就告辞了。

许褚在房中来回踱着,东看看西瞧瞧,忽然他好像发xiàn

了什么,迅速趴了下去,从床底下一阵捣鼓,抓出了一个发黄的酒葫芦,对着我大叫起来。

我心中大惊,快步走到许褚身边,从他手中夺过酒葫芦,仔细端详了起来。

这酒葫芦……

不正是卖我“珍碧”宝刀的风骚老头身上带着的吗?

那个踏雪无痕的隐秘高手!

他,难道和连环杀人案有关联?

抑或,是帮凶?!

……

第二十八章 恐怖傀儡

到了晚上,气温逐渐降了下来。

王寡妇家中,许褚端过一个火盆放到我脚边,我感激地笑了笑。

静逸的房间中,只剩下木炭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许褚见我正在翻阅卷宗思考,轻声说道:“先生,我出去买些酒菜来。天冷,您可别饿坏了身子。”

我含笑着点了点头,这外表刚猛的大老粗,原来心很挺细的。

许褚走了出去,却有个人走了进来。

我低着头,微微笑了笑,柔声道:“你来了,老丈人。”

老人摇了摇头,叹息道:“奉孝先生真是神机妙算,不愧为鬼才大人。”

我摸了摸手指,问道:“还没请教老丈人高姓大名?”

老人云淡风轻地笑道:“老夫叫北凝。北方的北,凝望的凝。”

我拍掌道:“好名字。刚才为什么不进来?”

北凝苦笑了一声,道:“有勇士在,不太方便。”

我霍然抬起头,清秀的双眸中一道寒光闪过,冷冷道:“不方便?什么不方便?杀人不方便吗?”

北凝镇定地看着我,想了想,拱手笑道:“外面的官兵都撤了……放眼天下,除了上次先生旁边那身如巨塔的猛士外,老夫已经鲜有对手。北凝是来找先生说几句话的,不想有人打扰。”

我心中愕然,这老头吹起牛来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仿佛在诉述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一般,好比太阳每天都会照常升起,完全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打了个响指,有人走了进来。

正是假意出去买酒菜的许褚。

北凝吐出一口气,苦笑道:“先生真是小心。”

许褚怒目直视北凝,手上的青筋粗得跟粉条似的,一股冲天战意澎湃而出,浓烈的肃杀之气顿时充斥全屋。

我走了过去,拍了拍许褚的肩膀,随后对着北凝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郭嘉一向不喜欢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北凝冷哼了一声,恼怒道:“既然先生信不过在下,老夫告辞!”

我冷冷笑了几声,一字一句道:“你还走得出去吗?”

话音刚落,上百把机弩上弦声整齐地刺耳响起!

透过窗门,冰冷的箭矢在漆黑的静夜中散发出阵阵慑人的寒光。

北凝面不改色,背负起了双手,破烂的衣袖无风自动,一种绝代高手的气度跃然而出,和刚才枯发深眸、伛偻着背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许褚忿然作色,如金刚般怒喝一声,伟岸的身躯迅速挡在我面前,摆出倾力一战的架势。

我面无表情,双眼直直瞪着北凝,冷声道:“这是经过改装的连弩,是我青云书院巧工科的一名学生发明的。一次可发十二支箭,箭头都淬有剧毒。北凝,我知dào

你武艺甚强,修为惊人,但是人力终有其竭之时。一个人再强,也无法抵挡得住千军万马。现在我问你话,你要老实交代,不然,郭嘉不介yì

和你共赴黄泉。”

北凝颇为失望地笑了一声,无奈道:“先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必以身犯险?为证清白,老夫愿以百折不断的铁索自缚,还望先生不要行此凶险之举。”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条很精致的铁索,将自己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打了好几个死结……

靠!这倒弄得老子不好意思了!

难道北凝这老头真的与本案无关?他是被我冤枉的?……

我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在房内不停地踱着步,看看引颈待戮的北凝,又看看和我面面相觑的许褚,实在太那啥了?!

尴尬啊!

自作聪明?

许褚这蠢货还拿起了一把大刀,虎虎生威地走到北凝旁边,傻傻一乐,憨憨问道:“先生,还要宰了这傻老头吗?呵呵……”

呵!我呵你奶!

是你傻还是老头傻?!

北凝直摇头,那翻白眼的表情根本就是在说:你的护卫是个二逼啊!

我气得直跺脚,赶紧出去撤了弓箭手,叫许褚松掉绑在北凝身上的铁索。

我作揖一礼,不好意思道:“老丈人多多包涵,是郭嘉鲁莽了。”

北凝大方地摆了摆手,和气道:“还请许……许将军出去吧。接下来的谈话很重yào

,需yào

保密,老夫不想有第二个人知dào

。”

许褚还跟只肥鹅一样地傻站着,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撵了出去。

这“虎痴”有时候挺机灵的,怎么傻起来那么彻底啊?

我赔礼道歉,恭敬地请北凝入座。

北凝摇了摇头,叹息道:“不知先生可曾听过洛婆婆这号人物?”

我紧锁着眉头,实话实说道:“江湖多有隐士,郭嘉未尝听闻。不知这位婆婆今年贵庚?有何奇事?”

北凝沉吟了片刻,道:“先生何以确定洛婆婆就是个老女人?”

我心中狂惊,急声道:“难道洛婆婆是男人?”

北凝重重地点了点头,叹气道:“世人多有固定思维。以为洛婆婆就必然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所以也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许昌城内最近发生的连环奸杀案,必定是男人所为……”

我钳口挢舌,被震惊得无以复加,想了半天,才问道:“老丈人的意思,歹徒是名女子?”

北凝幽幽地看了我一眼,沉声道:“虽非如此,却也和一名女子大有关联。在鲜卑首领轲比能的辖地里,有一个邪恶的门派,名叫傀儡门。他们是销声匿迹的魔宗里的一个分支。门下多为女弟子,豢养精壮男子为傀儡。沦为她们傀儡的男子需yào

挖去双眼,割去双唇。用秘法泡制,精淬骨皮,使其体质远超常人,而且忠心耿耿,一生只听主人的命令。”

北凝说到这里,顿了顿,继xù

道:“傀儡门惨无人道,修liàn

的武功也多伤天和,需yào

先将女子杀死,然后奸污,吸收女子死后的戾气和阴气,方能成就大功。所以许昌最近发生的血案,多是如此。也正是因为傀儡门的武学太过霸道,灭绝人性,以致鲜卑首领轲比能当年用了上万大军才扑灭了傀儡门。想不到还有余孽逃入了中原……潜伏在了许昌城附近作案……”

我不解,急切问道:“老丈人的意思,有一名女子先负责探查地形,寻找目标,然后见有机可乘,就将目标迅速杀死,然后唤来她手下的傀儡进行采补?借此豢养傀儡?”

北凝点了点头,冷冷道:“这样做可以隐秘行踪,也没有人会怀疑到女子身上。可谓防不胜防……”

我越听越惊诧,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窗外……

凤,你不会有事吧?——

晚点带来2更,请大家有花来花,收藏吧!

第二十九章 何必惹女人

我心中忧虑,想起了很多未解之谜,把酒葫芦还给北凝后,细声问道:“老丈人,为何你如此清楚?难道你与傀儡门有什么过节吗?”

北凝闻言,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良久才叹息道:“老夫不瞒先生,我的第一任妻子谢媚,当年因为我移情别恋,愤然之下远走大漠,投靠了傀儡门。妄图练就魔功,找老夫报仇雪恨……老夫当年确实沉迷女色,以致伤透了她的心……几年来我一直在找寻她的下落,最近才得知她到了许昌……”

我再也按捺不住,惊呼出声:“你是说,许昌城内最近的连环血案,都是你的妻子谢媚所为?”

北凝沉痛地点了点头,凄然道:“谢媚已经误入歧途,魔怔难除。数年前她找我寻仇,被我打击败后立誓雪恨。虽然我有错在先,但傀儡门的武功实在太过没有人性……多少无辜女子惨遭杀害!老夫宁愿死在她手中,也不想她再这样残害生灵……”

我仔细想了想,问道:“昨夜杨老三没有被杀,是老丈人出手相助?”

北凝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来的时候谢媚的傀儡已经跑远了,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杀人灭口,老夫至今也是思索不出……”

我紧锁着眉头,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作揖相邀道:“老丈人,此事太过诡谲异常,我们还需慢慢推敲。你就与我一起回府再叙,如何?”

北凝点头应下,我们起身走出房门。

我刚想招呼屋外的许褚一起离开,就看到十来个艳丽的身影破空而来。

为首的是名高挑的中年女子,神情冰冷,脸带煞气。

她的左手边站立着一袭白衣的年轻女子,虽然身形苗条多姿,但是长相不敢恭维,狭长的双眼带着几分刻薄,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还有个肥胖的悍妇,一脸凶相,看人的眼神就很欠扁,好像老子偷了她压箱底的私房钱似的!

这一排十来号人物,俱都面色不善,锋利的宝剑横于胸口,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许褚怒哼一声,虎目圆睁,大声喝斥道:“你等是何人!惊扰了奉孝先生,怕你们担当不起!”

那中年女子抱了抱拳,声音清冷道:“我是旋旎门门主白蕙,不知是丞相帐下军师祭酒奉孝先生大驾,还请多多包涵。”

我点了点头,询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白蕙冷冷地瞥了北凝一眼,寒声道:“奉孝先生,我们旋旎门此次前来,与您无关。是奔着您身旁的北凝老贼来的!北凝老贼花言巧语,骗去我义结金兰的妹妹林凡!还望先生不要干预我等擒拿此人!”

我愣了愣,看了看身边的北凝,见北凝虽然一直摇头苦笑,却完全没有将旋旎门一干人等放在眼里的意思。

这风骚老头果然了不得啊,泡妞的功夫肯定不赖。

我想了想,和气道:“北凝老先生是我尊贵的客人,于最近一宗血案大有帮zhù

,还望门主能暂时放下个人恩怨,等破了案,你们再私下解决,你看如何?”

白蕙皱着眉头沉默不语,旁边的年轻女子冷哼了一声,嚣张道:“姐姐,还和他们说什么废话!既然不肯放人,索性一起拿下!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不成?”

许褚勃然大怒,厉斥道:“放肆!莫想吃吃某手中大刀的滋味?”

那年轻女子鄙夷地嗤笑一声,大声道:“来啊!谁怕你这个大笨熊!”

许褚怒不可遏,被我伸手拦住,我抿紧了嘴唇,冷冷道:“门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旋旎门再强,也不过只是个江湖门派。真把我们惹急了,你就不怕曹丞相的百万铁骑吗?!到时候,死得可就不是一两个人了……你们旋旎门,恐怕要遭受灭顶之灾!”

我咄咄逼人,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对付这些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江湖人物,不硬气点迟早要吃大亏!

老子可不是纸糊的!怕你妹!

白蕙低头沉吟了半响,考lǜ

到了种种利弊关系后,不甘心地说道:“我们走!”

然而,那年轻女子兀自不肯,高声叫道:“姐姐!旋旎门没有孬种!恕妹妹这次不听你话了!”

说着,竟然操起了宝剑,一个腾飞,向着北凝的方向怒气冲冲地刺了过来!

我大惊失色,反应不来,北凝苦笑了一声,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右手衣袖一摆,一道猛烈至极的罡风随之激涌而出,带着开山斩海的气势向着年轻女子激射过去!

嘭!

年轻女子面露骇色,只能收剑横胸一档,于半空中堪堪抵住,身子却如一片飘落的枯叶一般向着后方远远飞去,直退了几丈远才渐渐稳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几乎摇摇欲坠。

鸦雀无声。

北凝面无表情,轻轻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旋旎门众人赫然而怒,身为门主的白蕙再也忍耐不住,横眉瞪目道:“老贼!休得猖狂!看剑!”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我朝着头上的天空重重地挥了挥手,百来个弓箭手从漆黑一片的屋顶上整齐地浮身而出,无数箭弩上弦声此起彼伏,在这静寂无声的夜里,凸显得十分可怕。

白蕙脸色狂变,迈出去的双脚立时收住;旋旎门众人齐齐没了声响,无边的叫嚣声戛然而止。

吗的,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啊!毛主席真没忽悠人!

我心中叹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冷冷道:“你们还不离开,想等死吗?!”

白蕙眯起了双眼,胸口气得一阵起伏,看了看北凝,撂下狠话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走!”

过了片刻,旋旎门十来个人走得干干净净。

我拍了拍北凝的肩膀,叹息道:“惹什么不好,去惹女人。”

北凝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不管先生信不信,真的不是我去惹她们的……是……是林凡哭着求我娶她的……”

我勒个去!

你当我是康宁精神科患者啊?!——

最近看了很多有意义的书,请有心的读者给我多提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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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交流才会有进步!

第三十章 国士无双

空荡荡的长街,寂静无声。

马车里,我望着只管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北凝,想了想,好奇问道:“老丈人有几个妻子?”

北凝奇怪地笑了笑,柔声道:“老夫现在只有一个老婆。”

我微感错愕,很白痴地说道:“那也不多啊。”

北凝摸了摸鼻子,摇着头答道:“走了一个,死了两个,跑了八个……”

我愣了愣,一时不知dào

如何接话才好。

车窗外,月光清冷,几片乌云罩了过来。

马车停下,一个满脸虬髯的中年大汉钻了进来,是连诚。

连诚恭敬地点头请安,素白的长袍上却挂着几片淤泥,想来事情紧急,匆匆忙忙跑得太快了。

他喘了几口气,见到车厢里多了个不认识的老人后,怔了怔后,询问的眼眸问我投来。

我淡淡一笑,温和说道:“没事,但说无妨。这是北凝老先生,是我的朋友。”

连诚古怪地呆立了半响,抱拳打过招呼,从怀中迅速地掏出一件卷宗,递给我,说道:“先生,这是龙最近几日收集来的情报。请您过目。”

我接过,翻开卷宗,上面工整地写道:

“先生金安,影卫一组组长——龙,顿首。

连日来经过全组隐秘调查、分析,发xiàn

几名南匈奴商贾行踪可疑。

他们以交yì

马匹、香料、刀器为掩饰,暗中却在贩卖人口。多为匈奴年轻的美艳女子,中原女子亦有被偷偷送至塞外,初步估计,人数为二十多名。

与南匈奴商贾进行买卖的地点为百合巷上的“迎风楼”,掌柜为一名中年女子,貌丑体肥,眉心有一颗肉痣。

影卫一组不敢怠慢,根据追踪,发xiàn

南匈奴商贾近日都徘徊在括苍岸地区。而蔡琰大家的府邸,就坐落在括苍岸南面。

龙已布下暗哨紧密盯察中,心中直觉这批南匈奴商贾将有大动作。

报于先生,望先生慎重度之。”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蹙着眉尖合上了卷宗。

蔡琰是大文学家蔡邕的女儿,字文姬,是著名的才女。她精于天文数理,既博学能文,又善诗赋,兼长辩才与音律。

她一生悲苦,董卓死后,时局混乱,被掳到了南匈奴,嫁给了虎背熊腰的匈奴左贤王,饱尝了异族异乡异俗生活的痛苦,还生育下了两个孩子。

曹操统一北方后,感念恩师蔡邕对他的教诲,在今年(208)年初,用重金赎回了蔡文姬。南匈奴左贤王虽然心中极为不舍,但迫于曹操百万雄兵的震慑,不得已才把蔡琰遣送回许昌。蔡琰虽然回归了故土,但母子离散,父亲蔡邕又已经不在了,心中十分凄苦。所以曹操为排解她心中郁闷,遂让她去我青云书院中任教习,为的就是让她忙碌些,好将心中烦恼尽皆忘去。

我紧锁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将许昌城中最近发生的连环奸杀案与龙的情报逐一结合考lǜ

……

难道,南匈奴左贤王情根深种,因为无法忘却蔡琰,所以委派了下属乔装打扮成商贾,为的就是再次掳走蔡琰?

南匈奴左贤王根本不敢和曹操撕破脸皮,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劫走蔡琰,所以,他需yào

一个合理的理由,在合理的情况下合理的让蔡琰消失……

而北凝的妻子谢媚根本就不是来许昌城豢养傀儡的,而是为了……

为了掩护南匈奴商贾掳走蔡琰?!

这样,蔡琰的消失也可以归咎到导致连续发生命案的歹徒身上!

这完完全全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瞒天过海!环环相扣,精密详实!

我心中震惊,急忙对着北凝说道:“老丈人!天下之大,谢媚为何单单要来京畿重地许昌城中顶风作案呢?这不是陷于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吗?你请看,这是我影卫最近收集的情报!我觉得谢媚的真zhèng

目标根本不是平民女子,而是蔡琰,蔡大家!南匈奴左贤王的前妻!”

说着,我连忙将手中的卷宗递给北凝。

北凝一言不发地接过,深陷的眼眶中眸光越来越亮……

过了半响,他重重合上卷宗,沉声道:“奉孝先生,看来我们都给南匈奴左贤王耍了……谢媚肯定不是来许昌城中流窜作案的!她大抵已经和左贤王暗中达成共识。由她负责频繁作案,目的就是为了牵引住整个许昌城中的兵力与关注,好让南匈奴商贾趁人不备,伺机掳走蔡琰,然后偷偷运至塞外。这样一来,南匈奴左贤王就可以不动干戈的得偿所愿……”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甚为担虑。看来让凤担任诱饵的角色完全是个败笔,谢媚的真zhèng

目标根本就是蔡琰!连日来的奸杀事件完全就是障眼法……杨老三没被谢媚的傀儡杀死,如今看来,也根本就是故yì

为之,目的就是巧妙留下线索,分散我的注意力,好让他们的奸计得逞……

“不好!”

我惊呼出声,既然谢媚的声东击西之策已经奏效,那么蔡琰她现在……

北凝原本污浊的老眼此时已经寒光乍现,他向我点了点头,掏出酒葫芦就玩命地全部灌了下去!

不等我有反应,他枯瘦的身影已经如流光一般飞离出了马车!

窗外,传来衣袂破空声。

几个起落,北凝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先生!老夫去了!你多保重!”

我神情肃穆地走下马车,耳中稀稀疏疏地听到北凝的喊声。

许褚拉长下巴地走了过来,惊疑地说道:“这糟老头……跑地也太快了吧!这样的轻功,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连诚面沉如水地站在我身边,望了望远方,幽幽叹道:“许将军,难道你没听说过一个江湖传闻么?”

许褚挠了挠耳朵,好奇问道:“什……什么江湖传闻?”

连诚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乱世多人杰,北方盖英豪。凝眉三千尺,疑是天上人……北凝,那可是国士无双的天下第一猛将,吕布的师傅啊!”

风,吹来。

夜,无声。

……

——————————大师兄的谜底终于揭开了不知dào

各位读者想到了没有,有书友说是典韦,其实比较接近的关于北凝为什么对杀了吕布的曹操没有怨恨以后还会说明这本是历史穿越文,大家看的爽才是最重yào

的不用过于较真,希望你看的愉快新书,需yào

大家支持,你懂得晚点带来第2更

第三十一章 是谁卑鄙无耻

庭院深深,蔡府书房。

昏黄的灯光散发出柔和的光线,折射到红木窗上,衬映出一个曼妙的身影。

阵阵优美委婉,又隐隐带着淡淡忧伤的箫声,从书房中飘飘渺渺地传了出来。呜呜咽咽的箫声中充满了弥散不去的哀愁,只听着这声音,便可想象得到吹箫之人心中那深沉的悲哀和幽怨。

书房内的女子云鬟拥翠,香肩如削,她的容貌虽然称不上绝美,但胜在那股雍容如素的气度,垂首顾盼间,文彩精华,令人见之忘俗。

蔡琰幽幽叹了一口气,收起手中的长萧,移步来到窗边。

打开窗户,夜凉如水。

“边荒与华异,人俗少义理。处所多霜雪,胡风春夏起。

翩翩吹我衣,肃肃入我耳。感时念父母,哀叹无穷已。

……”

蔡琰心中哀伤,望着高悬于星空中的那一轮明月,不禁喃喃自语。

孤单,她为何如此孤单?

寂寞,她为何如此寂寞?

想起死去的老父亲,蔡琰更觉悲痛。

一滴眼泪,顺着轮廓优美的脸颊,悄无声息地静静滑落。

“姑娘,为何如此忧伤?”

一道沙哑平和的女声突兀地响起。

蔡琰心中大惊,霍然转过身去,却看到一个矮小丰腴的老妪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那老妪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布满细密的皱纹,虽然年龄已大,但透过五官,依稀能想象的到她年轻时必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胚子。她拄着拐杖,脚上的布鞋干净又洁白,就像新买的一样。

蔡琰神色冰冷,她知dào

自己的蔡府大门外驻扎着很多精壮能干的护卫,丫鬟下人也俱都守在书房门口,这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妪是如何进来的?她有什么目的?来者不善!

蔡琰拍了拍胸口,平伏下慌乱的心绪。凝眉想了片刻,敛袂一礼,道:“老婆婆你好,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那老妪淡淡地笑了笑,找了张木椅气定神闲地坐下,柔声道:“我听说你很不开心,特地来看看你,找你聊聊天,可以吗?”

蔡琰无奈地笑了笑,细声道:“谢谢婆婆关心。只是,您是如何进来的?下人为何没有禀告?”

老妪和蔼地笑了几声,温柔说道:“他们都睡着了,可能太累了吧。活着……有多苦哟……”

蔡琰蹙着眉头,不解问道:“睡?怎么睡?”

老妪顿了顿,低头不语。

一只蟑螂从她脚下快速地溜了过去,她拿起拐杖轻轻拄了一下。

那只蟑螂死得不能再死,白色的液体溅了一地。

老妪微笑着抬起头,温声道:“呵呵,就是这么睡着的……可能,哦不,应该再也不会醒了吧。真好……活着,多苦哟……”

青黄的灯光打在老妪的脸上,忽明忽暗。

眼前这依旧慈眉善目的老妪,此时却要比那凶性残忍的魔鬼还要来得可怕!

蔡琰瞪大了双眼,再也把持不住,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惊惧地失声大叫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妪摇摇头,依旧温柔地笑道:“我是来找你聊天的,顺便,接你回家……”

说着,轻笑着一步步走了过来,伸出干瘪枯瘦的手,向着蔡琰抓去……

嘶!

老妪的笑容忽然在半空中凝固住了!

一片青色的叶子如流星般向着老妪的面门疾速飞来!

老妪脸色狂变,伸出去的手只能不甘心地收回。

她重重哼了一声,矮小丰腴的身体犹如最敏捷的猴子,向着后方连番了几个跟斗,才堪堪躲过。

叮!

那片最普通的叶子,此时却如离弦的箭矢般狠狠插入木梁!

有半截都钉了进去!

这样的威力,比起飞刀来也不逞多让!

人影一闪,北凝伛偻着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望向浑身发抖的蔡琰,安慰地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对着满脸怒色的老妪神情古怪地苦笑了下,涩声道:“谢媚,好久不见。”

谢媚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张老脸狰狞着,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慈祥之色,狂怒道:“老贼!你真是阴魂不散!每次你一出现就没有好事情,说!干吗破坏我的好事?!”

北凝摸了摸鼻子,沉声道:“谢媚,你不该误入歧途……放了蔡姑娘吧,她……已经够可怜了的……”

谢媚凶狠地咬着牙齿,怨毒的眼神紧紧盯着北凝,半响才恨声道:“关你屁事!北凝老贼!你忘恩负义!你卑鄙无耻!你下流-yin-贱!你见异思迁!你掂花惹草!你朝三暮四!你……你根本不是人!”

谢媚一发不可收拾地破口大骂,情绪十分激动,骂到最后竟然蹲下身子哭了出来。

蔡琰颇感错愕,一时呆立在当场,连逃跑都忘了……

北凝摇摇头,不断地苦笑着,他叹了一口长气,轻轻地走到谢媚身边,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对不起……当初是我的错……我不……”

一个“该”字还没说出,蹲下身恸哭的谢媚霍然抬起头,手中的拐杖顶部竟然露出了锋利的刀片!

她挥杖一刺!

拐杖以肉人无法分辨的极快速度凌厉地刺向北凝的脖子!

北凝完全没料到谢媚会暗中偷袭!

虽然仗着轻功高明躲过了必杀一击,但是胸口处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重击!

噗!

他被重重地击出了丈米远,轻盈的身子犹如断线的风筝被沉沉地撞到了墙上!

空气中洒出一腔血雾。

北凝,受伤严重!!

“哈哈哈!”

谢媚放肆地张口大笑,一张老脸兴奋无比,哪还有刚才半点哀恸之色!

蔡琰掩住嘴不敢动弹,这突如而来的变故实在来得太急太快了!

北凝痛苦地捂着胸口,嘴角犹自挂着血,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盯着谢媚的眼神充满了忧伤和难过。

“北凝老贼!你是不是想说我卑鄙啊?哈哈哈!这次我一定要了你的狗命!我的拐杖刀片上淬着七虫山的剧毒!沾染了一点就神经错乱,痉挛不止!没有解药的话,你不仅武功全失,成为废人,还会五脏俱焚,七孔流血而死!哈哈哈……想不到名震江湖的北凝,号称天下第一的优人神谷谷主,会死在我的手中!哈哈哈……”

谢媚仰天大笑,狰狞着的老脸十分得yì

,她神情阴冷,鼻翼不断颤动,快意地哼着气。

“噗!”

北凝又咳出一口黑色的污血,原本红润的脸庞已经变成紫黑色,显然已经中毒颇深。

北凝当机立断,眉头一拧,抬起左手迅速地点住了全身各大穴道,不能再加速血液的流通了,不然毒素进了心肺,非命丧当场不可。

北凝艰难地靠着墙壁,徐徐站了起来。他不断地大口喘着气,深邃的眼神紧紧盯着谢媚。

谢媚志得yì

满地大笑了几声,指着北凝狂妄道:“怎么,还想拼死一战吗?你要是敢运功,怕是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要毒发身亡了!哈哈哈!……”

北凝咳了几声,微弱地叹息道:“你……不是谢媚……”

……——

一场大战,马上就要揭幕了!

风骚的北凝会如何呢鹿死谁手?请看下文分解!

收藏!

第三十二章 可恨还是可悲

谢媚闻言一愕,狂傲无边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眸色深深,定定地看着北凝,旋即从头上拉下了一副人皮面具,露出了精致的年轻面孔。

竟然是个妙龄少女!

北凝重重地咳了几声,疲惫地说道:“姑娘,你究竟是何人?老夫可曾与你有仇?”

那少女肌肤如雪,寒光乍现的美丽瞳孔中充斥着滔天怒焰,她指着北凝,冷冷道:“北凝老贼!你可还记得二十多年前的霸王金刀叶无道?那被你亲手击败的南苑庄主!”

北凝紧锁着眉头,想了想后,神情忧伤地叹息道:“原来是叶老弟的后人……”

少女柳眉一扬,厉声喝斥道:“少给我惺惺作态!我的父亲当年誉满江湖、德高望重!要不是你这老贼为了追逐虚名,非要找我父亲挑zhàn

,他老人家又怎么会因为战败而羞愤自绝!我叶密儿又怎么会家破人亡,沦为无依无靠的孤儿……都是你这该死的老贼!你知dào

我这二十年来过的都是什么鬼日子吗……比狗还不如!”

北凝难过地低下了头,沉痛道:“对不起……当年确实是我太固执,为了所谓的天下第一称号而四处挑zhàn

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可我万万没想到叶老弟会自尽啊……”

“住口!不许你再说了!北凝老贼,你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根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哼,好在苍天有眼啊!你可知dào

我这副巧夺天工的人皮面具是如何炼制而成的吗?哈哈哈……”

叶密儿得yì

地大笑着,北凝沉吟了半刻,霍然抬起头来,惊恐地问道:“你……你难道杀了谢媚……”

叶密儿冷冷地哼了几声,把人皮面具高高举在半空中,凶残道:“不错!当年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拜入傀儡门成为亲传弟子,想不到竟然在那碰到了你的妻子谢媚!我知dào

这是上天给我的最好的复仇机会……于是我假意和谢媚交好,在一次出山行动中,趁她打坐时,偷袭得手!杀了她后,我还用我的傀儡将她蹂躏了三天三夜!哈哈哈,奸尸!北凝老贼,你想不到吧,你的妻子会死得那么凄惨!还有,这副人皮面具是我从她脸上一寸寸扒下来的……哈哈哈!”

叶密儿疯狂地尖笑着,蔡琰听得毛骨悚然,浑身不停地发抖,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女人如此恶毒,这样丧心病狂的凶残手段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北凝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他就像石化了一般动也不动……

良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握紧的右手甚至被指甲掐出了血!

他拿出酒葫芦,悠悠地喝下最后一滴,摇摇头,柔声自语道:“谢媚,我北凝今生欠你的恐怕只能来世再报了……林凡,我答yīng

过你这辈子再也不杀人了……抱歉,今天要破戒了……还有少游,我最爱的宝贝徒弟……师傅,再也不能陪你吃烧鸡了……我曾答yīng

过你,就算死也要爬着来见面,恐怕也得食言了……对不起……”

话,刚落;人,已动!

北凝原本伛偻着的虚弱身体,此时化作久逢不见的九天怒雷,电闪一跃!

没有人能形容那一跃的风骚,就像世上根本没有人能躲过封闭车厢里那一记无声无息的闷屁!

在叶密儿睁大的惊惧瞳孔中,北凝已经欺身而至!

他如铁钳般的干瘦右手牢牢地扼住叶密儿白嫩的脖子,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刚猛无比地甩了出去!

叶密儿措手不及,被势大力沉地甩在半空中,向着远处的石壁沉沉坠去!

而北凝紧随而至,双手毫无保留地在叶密儿的胸口重重轰出了数拳,带着风声鹤唳的气势,一个烈虎下山,左腿飞快地补上一脚!

咔嚓!

叶密儿痛苦地嵌在了石壁里,肋骨已经齐齐断了!

噗!噗!噗!

叶密儿连连喷了数口鲜血,俊秀的脸上一片血肉模糊!

她痛得说不出话来,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

噗!

却是北凝吐出了一口血!

他晃动了几下,身体摇摇欲坠,几乎已经无法正常站立!

刚才一顿发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qì

。深陷的双眸黯淡无光,额头上大汗淋漓,一张苍老的脸庞也已经黑成了猪肝色……

这是两败俱伤的拼死一战,北凝体内的毒素因为强行运功,已经深入五脏内府,怕是挨不了多少时间了。

静,寂静。

蔡府书房,此时安静的恍如阴森恐怖的死人坟场。

蔡琰呆立着,双脚都已发麻,害pà

地捂着嘴,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会儿,两个高大威猛的壮汉狞笑着走了进来。

他们的长相与汉人有异,高颧骨、长鼻梁、眉粗眼小,身材较高,挺拔坚实。而在他们身后,俱都背着一柄庞大锋利的巨斧。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环顾了下四周,扁了扁嘴,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语,大笑道:“赫连战哥哥,这个糟老头已经不行了!叶密儿这坏女人也伤势沉重,估计马上得死了!哈哈哈,左贤王真是神机妙算!用他们汉人的话讲,这叫坐收渔翁之利啊!”

那被称为赫连战哥哥的匈奴大汉猖獗至极地笑了几声,摇着很粗的指头,打趣道:“呼延刀老弟,不是这样的……好像应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哈哈哈!”

两个匈奴人得yì

地狂笑,相视一眼后,坏笑着走到石壁旁,捉弄地看着叶密儿。

叶密儿艰难地睁开眼睛,刚想挣扎着说几句话,就被呼延刀打断道:“叶密儿,你个坏女人。要不是左贤王还想利用你,我们兄弟两人早就把你折磨致死了!现在你已经完成任务,再也没有任何价值了。蔡王妃我们会带走的,那糟老头也会帮你杀掉的!你就放心地去吧……哈哈哈!”

叶密儿痛苦地摇了摇头,虚弱道:“救……我……”

呼延刀鄙夷地大笑了几声,恶狠狠说道:“救你?为什么救你?你是个坏女人!仗着有几分姿色,平时对我们兄弟两人爱理不理的!恩……你很讨厌!我们要杀了你!还有,偷偷告sù

你,你的傀儡已经被屠各将军杀死了!那个丑陋的垃圾,早就应该跟着你一块下地狱了!哈哈哈……”

说着,拿出背后的巨斧,用力劈了过去!

可怜的叶密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残忍杀死!

她的头,滚到了地上。

一双美丽的大眼,兀自带着不甘与怨恨,圆圆地怒睁着……

“啊!”

蔡琰再也坚持不住,惊叫一声后,沉沉晕倒过去——

晚点带来2更其实叶密儿真的很可怜,你说呢?

第三十三章 风骚大辫子

四月,正是草长莺飞、芳菲渐尽的时节。

夜,下起了小雨。

杂乱不堪的蔡府书房内,呼延刀tian了tian犹自挂着血渍的巨斧,指着远处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北凝,轻蔑地一笑,怪声道:“糟老头,你是自己动手自尽呢,还是等着大爷来给你个快活?听说你以前还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什么天下第一?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大爷我现在只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戳死你!你信吗?”

北凝轻轻地咳了几声,虚弱地说道:“我信……不过……”

“不过什么?”呼延刀瞪着绿豆般的小眼,皱眉问道。

“不过……等下辈子吧!”

嗤!

一道细不可闻的破空声乍然响起,从北凝脏满污泥的袖口中飞快地迸射出一枚尖细的绣花针,紧接着呼延刀杀猪般地凄叫着!他庞大的身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痛苦地翻滚着,捂着左眼的手指缝里竟然已经流出了稠红色的鲜血!

而北凝面色一紧,强提一口真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蔡琰的位置疾速掠去!

然而,一柄巨斧虎虎生风地横空劈来,挡在北凝的面前!

北凝仓促后退,一张老脸喘气不止。

巨斧虽然劈空,却狠狠地砍在了地上,激起了不少碎石。

“糟老头!你好生歹毒!中原人,果然都是卑鄙无耻的下流货色!”

劈出一斧的赫连战怒气冲冲地厉斥着,挺拔强壮的身躯因为愠怒而青筋勃-起。他看了看倒地呻吟不止的呼延刀,一张大脸凶狠地狰狞着,盯着北凝的眼眸似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北凝失望地摇摇头,长长叹息道:“可惜啊,就差那么点就可以带着蔡姑娘离开了……奉孝先生,看来老夫已经无能为力了……本来还想在死前做件好事……抱歉,实在是抱歉……”

说完,一口黑色的污血抑制不住地喷了出来,北凝摇晃了几下,终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赫连战怒目凝视着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北凝,狞笑着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抖了抖脖子,手中的巨斧握地死死的,停了停,似乎有所顾忌。等了半响,见北凝依旧如死人般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才放心地走到他的身前,高高举起巨斧,得yì

地大笑道:“糟老头!再见了!黄泉路上,别孤单啊!哈哈哈!”

斧子劈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迷人的残影。

赫连战还在笑,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一双雪白好kàn

的手指。

一袭雪白好kàn

的衣服。

一柄雪白好kàn

的长剑!

一剑东来,寸草不生!

一剑东来,诛神灭魔!

天上地下,没有人能看得清那一剑的光芒,也没有人能抵得住那一剑的璀璨!

赫连战飞了起来。

半空中,他只看得见他的巨斧裂成了数片!

顷刻后,他倒在了地上。

他不甘心地睁大着双眼,到死都没察觉究竟是什么人恍如天外飞仙般的横空出世,又是谁在他粗粗的脖子上轻轻地凿开了一个口子。

剑,封喉。

血,已流。

人,已死。

北凝趴在地上剧烈地干咳了几声,他黯淡无光的双眼里只看得到一双雪白好kàn

的布鞋。

“牧柯……你来了……咳咳……”

北凝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苍老的老脸却是再也没有力qì

能够抬起来。

牧柯没有说话,只是迅速地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颗色泽光润的药丸按到了北凝的嘴里。

他淡淡地笑了笑,又心疼地叹了一口气,柔声道:“这是神医张仲景给我的金燳保命丹……想不到还是给你用了。北凝,这次你欠我的,一定要还。”

药一入口,满嘴生香。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北凝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乌紫发黑的印堂也渐渐褪去。

北凝想笑,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地后脊背湿了一片,额头上的汗珠涔涔而下。良久,他翻正了身体,指着远处的无头身躯,虚弱地说道:“解药……在那……”

牧柯一声不响地走过去取了回来,给北凝服下后,方轻声询问道:“那边地上还有个嚎啕大叫的匈奴人,要不要一起解决了?”

北凝慢慢地坐直,摇头道:“还是留给奉孝先生盘问吧,这些匈奴人也许还有什么阴谋。”

牧柯点了点头,又起身四处查看了下,待看到闭着双眼倒在地上的蔡琰时,高声问道:“这姑娘是谁?要不要紧?”

北凝苦笑着,勾了勾手指示意牧柯走进些,才答道:“别走那么远,老夫已经没力qì

嚷嚷了……这姑娘是蔡琰蔡大家,只是吓得晕过去了而已……”

他想了想,又摇头道:“不对呀,既然你都能找到这里来,怎么会不知dào

她就是蔡大家?你知dào

这里是谁的府邸吗?”

牧柯俊美无双的脸上掠过一抹笑意,摇头细声道:“我又不是半夜睡不着觉,出去瞎转悠才逛到这里的。我不认识蔡大家,更不是你的跟屁虫,所以,自然是有人告sù

我的。也幸好赶上了,不然,你都没命喝酒了。”

北凝服下解药后,已经好些了,他蹙着眉尖,疑惑问道:“那么,是谁告sù

你的?”

牧柯神mì

地笑了笑,眨眼道:“你猜?”

北凝恼怒地白了他一眼,瓮声瓮气道:“不说就算了!了不起啊?不过,那人一定是个英雄,舍不得老夫这样的好人死啊……”

牧柯无奈地笑了笑,道:“是大辫子。”

北凝咯噔了一下,急声道:“你是说位列风云盟其下,杀手榜第二名的大辫子?”

风云盟号称天下第一盟,是无数江湖好汉组建起来的大帮派。在长江南北两岸都有广大的势力,帮中弟子众多,拥有二十几个分舵。自东汉末年爆fā

了黄巾起义以来,一直有着“风起云涌,岿然不动”的名头,在江湖上名声赫赫。他们有众多弟子于全国各处收集情报,每隔五年都会排出一个涉及各个领域的排行榜。虽然有时候难免无法面面俱到,但胜在客观务实、公平公道,因此风云盟的风云榜不仅颇有威信,也是江湖中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牧柯学起北凝的习惯摸了摸鼻子,含笑道:“正是。”

北凝扁了扁嘴,困惑道:“大辫子一向认钱不认人,以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疯狂敛财,被誉为最有钱的杀手……她的那句名言在江湖中人人皆知:要我杀人,给钱,钱到命除,决无失手;要我陪睡,给钱,钱到裤脱,绝对满yì

……这样一个眼里只有钱的怪女人,怎么会好心叫你来救我?难道瞧你长得好kàn

?想要包养?”

牧柯云淡风轻地摇摇头,苦笑道:“傻老头,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她一定是受雇于匈奴人前来相助劫走蔡大家,但是看到半路出来拦截的人居然是你,所以临时改变了想法,而她自己不方便出手,又知dào

我们交好,就通知我来救你,有你想得那么龌龊吗?”

北凝长叹了一口气,道:“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牧柯冷哼了一声,道:“你真的想不通吗?别装模作样了,你们的事,又有几个人不知dào

?”

北凝老脸一红,生气地强辩道:“老夫当年看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被人追杀,能不帮吗?只是没想到,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还记得这份恩情……”

牧柯玩味地看了看他,笑着揶揄道:“江湖儿女最重情谊,有什么好稀奇的。只是,你当年真的没有和她……那个?她可是钱到裤脱的,更何况是你这个救命恩人加老色鬼……”

北凝忿然作色,却被呛得老脸通红,咳了几声,回忆道:“盛情难却啊……做男人呀,难哟……”

牧柯翻起了白眼,他知dào

北凝一向喜欢吹牛,也就没怎么搭理他。

北凝见牧柯没有动静,沉吟了片刻,忽然肃然道:“杀手榜排名第一的,还是他吗……”

爱笑的牧柯这次没有笑,他皱起了浓密的眉毛,寒声道:“是……”

……

……

第三十三章 风骚大辫子

四月,正是草长莺飞、芳菲渐尽的时节。

夜,下起了小雨。

杂乱不堪的蔡府书房内,呼延刀tian了tian犹自挂着血渍的巨斧,指着远处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北凝,轻蔑地一笑,怪声道:“糟老头,你是自己动手自尽呢,还是等着大爷来给你个快活?听说你以前还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什么天下第一?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大爷我现在只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戳死你!你信吗?”

北凝轻轻地咳了几声,虚弱地说道:“我信……不过……”

“不过什么?”呼延刀瞪着绿豆般的小眼,皱眉问道。

“不过……等下辈子吧!”

嗤!

一道细不可闻的破空声乍然响起,从北凝脏满污泥的袖口中飞快地迸射出一枚尖细的绣花针,紧接着呼延刀杀猪般地凄叫着!他庞大的身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痛苦地翻滚着,捂着左眼的手指缝里竟然已经流出了稠红色的鲜血!

而北凝面色一紧,强提一口真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蔡琰的位置疾速掠去!

然而,一柄巨斧虎虎生风地横空劈来,挡在北凝的面前!

北凝仓促后退,一张老脸喘气不止。

巨斧虽然劈空,却狠狠地砍在了地上,激起了不少碎石。

“糟老头!你好生歹毒!中原人,果然都是卑鄙无耻的下流货色!”

劈出一斧的赫连战怒气冲冲地厉斥着,挺拔强壮的身躯因为愠怒而青筋勃-起。他看了看倒地呻吟不止的呼延刀,一张大脸凶狠地狰狞着,盯着北凝的眼眸似乎要喷出火来,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北凝失望地摇摇头,长长叹息道:“可惜啊,就差那么点就可以带着蔡姑娘离开了……奉孝先生,看来老夫已经无能为力了……本来还想在死前做件好事……抱歉,实在是抱歉……”

说完,一口黑色的污血抑制不住地喷了出来,北凝摇晃了几下,终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赫连战怒目凝视着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北凝,狞笑着一步步走了过来。

他抖了抖脖子,手中的巨斧握地死死的,停了停,似乎有所顾忌。等了半响,见北凝依旧如死人般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才放心地走到他的身前,高高举起巨斧,得yì

地大笑道:“糟老头!再见了!黄泉路上,别孤单啊!哈哈哈!”

斧子劈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迷人的残影。

赫连战还在笑,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一双雪白好kàn

的手指。

一袭雪白好kàn

的衣服。

一柄雪白好kàn

的长剑!

一剑东来,寸草不生!

一剑东来,诛神灭魔!

天上地下,没有人能看得清那一剑的光芒,也没有人能抵得住那一剑的璀璨!

赫连战飞了起来。

半空中,他只看得见他的巨斧裂成了数片!

顷刻后,他倒在了地上。

他不甘心地睁大着双眼,到死都没察觉究竟是什么人恍如天外飞仙般的横空出世,又是谁在他粗粗的脖子上轻轻地凿开了一个口子。

剑,封喉。

血,已流。

人,已死。

北凝趴在地上剧烈地干咳了几声,他黯淡无光的双眼里只看得到一双雪白好kàn

的布鞋。

“牧柯……你来了……咳咳……”

北凝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苍老的老脸却是再也没有力qì

能够抬起来。

牧柯没有说话,只是迅速地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颗色泽光润的药丸按到了北凝的嘴里。

他淡淡地笑了笑,又心疼地叹了一口气,柔声道:“这是神医张仲景给我的金燳保命丹……想不到还是给你用了。北凝,这次你欠我的,一定要还。”

药一入口,满嘴生香。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北凝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乌紫发黑的印堂也渐渐褪去。

北凝想笑,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地后脊背湿了一片,额头上的汗珠涔涔而下。良久,他翻正了身体,指着远处的无头身躯,虚弱地说道:“解药……在那……”

牧柯一声不响地走过去取了回来,给北凝服下后,方轻声询问道:“那边地上还有个嚎啕大叫的匈奴人,要不要一起解决了?”

北凝慢慢地坐直,摇头道:“还是留给奉孝先生盘问吧,这些匈奴人也许还有什么阴谋。”

牧柯点了点头,又起身四处查看了下,待看到闭着双眼倒在地上的蔡琰时,高声问道:“这姑娘是谁?要不要紧?”

北凝苦笑着,勾了勾手指示意牧柯走进些,才答道:“别走那么远,老夫已经没力qì

嚷嚷了……这姑娘是蔡琰蔡大家,只是吓得晕过去了而已……”

他想了想,又摇头道:“不对呀,既然你都能找到这里来,怎么会不知dào

她就是蔡大家?你知dào

这里是谁的府邸吗?”

牧柯俊美无双的脸上掠过一抹笑意,摇头细声道:“我又不是半夜睡不着觉,出去瞎转悠才逛到这里的。我不认识蔡大家,更不是你的跟屁虫,所以,自然是有人告sù

我的。也幸好赶上了,不然,你都没命喝酒了。”

北凝服下解药后,已经好些了,他蹙着眉尖,疑惑问道:“那么,是谁告sù

你的?”

牧柯神mì

地笑了笑,眨眼道:“你猜?”

北凝恼怒地白了他一眼,瓮声瓮气道:“不说就算了!了不起啊?不过,那人一定是个英雄,舍不得老夫这样的好人死啊……”

牧柯无奈地笑了笑,道:“是大辫子。”

北凝咯噔了一下,急声道:“你是说位列风云盟其下,杀手榜第二名的大辫子?”

风云盟号称天下第一盟,是无数江湖好汉组建起来的大帮派。在长江南北两岸都有广大的势力,帮中弟子众多,拥有二十几个分舵。自东汉末年爆fā

了黄巾起义以来,一直有着“风起云涌,岿然不动”的名头,在江湖上名声赫赫。他们有众多弟子于全国各处收集情报,每隔五年都会排出一个涉及各个领域的排行榜。虽然有时候难免无法面面俱到,但胜在客观务实、公平公道,因此风云盟的风云榜不仅颇有威信,也是江湖中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牧柯学起北凝的习惯摸了摸鼻子,含笑道:“正是。”

北凝扁了扁嘴,困惑道:“大辫子一向认钱不认人,以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疯狂敛财,被誉为最有钱的杀手……她的那句名言在江湖中人人皆知:要我杀人,给钱,钱到命除,决无失手;要我陪睡,给钱,钱到裤脱,绝对满yì

……这样一个眼里只有钱的怪女人,怎么会好心叫你来救我?难道瞧你长得好kàn

?想要包养?”

牧柯云淡风轻地摇摇头,苦笑道:“傻老头,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她一定是受雇于匈奴人前来相助劫走蔡大家,但是看到半路出来拦截的人居然是你,所以临时改变了想法,而她自己不方便出手,又知dào

我们交好,就通知我来救你,有你想得那么龌龊吗?”

北凝长叹了一口气,道:“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牧柯冷哼了一声,道:“你真的想不通吗?别装模作样了,你们的事,又有几个人不知dào

?”

北凝老脸一红,生气地强辩道:“老夫当年看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被人追杀,能不帮吗?只是没想到,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还记得这份恩情……”

牧柯玩味地看了看他,笑着揶揄道:“江湖儿女最重情谊,有什么好稀奇的。只是,你当年真的没有和她……那个?她可是钱到裤脱的,更何况是你这个救命恩人加老色鬼……”

北凝忿然作色,却被呛得老脸通红,咳了几声,回忆道:“盛情难却啊……做男人呀,难哟……”

牧柯翻起了白眼,他知dào

北凝一向喜欢吹牛,也就没怎么搭理他。

北凝见牧柯没有动静,沉吟了片刻,忽然肃然道:“杀手榜排名第一的,还是他吗……”

爱笑的牧柯这次没有笑,他皱起了浓密的眉毛,寒声道:“是……”

……

……

第三十四章 贼心不死

丞相府,灯火通明。

曹操一脸怒气地背负着双手,在书房内烦躁焦虑地不停踱着步。

他看了看跪在眼前的陈群,拂袖寒声道:“呼延刀真的死了?”

陈群不敢抬头,压低着声音,胆战心惊地回答道:“是……”

曹操愤然转身,双眼之中似要喷出火来,咬牙道:“你真是……无能!奉孝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涉案人员,指正匈奴左贤王的唯一证人!你就这样让他不明不白地死了?!混账!从京兆尹程哲将呼延刀押送到丞相府,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啊,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有了?你是怎么办事情的?你这个司空西曹掾还想不想当了?!”

陈群默不作声,低着头看不出任何表情。过了良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责道:“此番出错,是臣之罪过,臣下没有可以辩驳之言。臣自知罪该万死,望主公责罚。”

曹操冷哼了一声,脸色铁青地坐了下来。

陈群神情悲痛地抬起头,泣声道:“陈群无能,无法为主公分忧,还请主公能恩准罪臣引咎辞职,告老还乡……”

说完,重重地叩头在地,呜呜咽咽地已经泣不成声。

曹操蓦地心中一软,想起陈群忠心耿耿地跟随他多年,于献计献策外,常有建树,他本是惜才之人,见陈群如此痛心疾首地悔过,原谅之心大起,于是沉吟了半刻,柔声道:“长文啊,你一向小心翼翼,行事谨慎,此次出了这样的大错,实在是不应该……不过人非圣贤岂能无过,你也无须过分自责了。我曹孟德尚未扫荡四海,统一天下,还需yào

你这样的老臣辅佐在侧。你先起来吧……”

陈群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擦了擦老眼,袖口都湿成了一片,这陈群父子的演技,除了刘备,无人敢出其左右,当真是炉火纯青。

曹操安慰了他几句,又叹息道:“想不到匈奴左贤王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伙同叶密儿这个傀儡门的妖女进我许昌城作案,还不惜动用了这么多人手妄想再次劫走蔡文姬!可惜呼延刀已经身死命消,再也无法指正左贤王,这死无对证的事情我也不好发飙啊?长文有什么建议?”

陈群摸了摸胸口,平复好心情,才皱着眉头轻声道:“如今苦无证据,匈奴左贤王定会来个矢口否定……北方初定,宜休养生息,还望主公能暂时忍却,日后我们再兴兵发难不迟……”

曹操捋了捋颔下的胡子,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此次奉孝立了大功,不仅破获了最近许昌城内的连环奸杀案,还成功地救下了蔡文姬,避免其再次被掳走,与国与孤、与公与私,都有莫大的功劳。我准bèi

升任奉孝为司徒,品秩一级,秩中二千石,月奉百八十斛,你看如何?”

陈群心中骇然,郭嘉可是他的生死大敌,曹操要升他的官职何必与他商量?换做以前,都是找荀彧论议的。莫非,曹操是想试探下他?

陈群毕竟是在官场上沉沦多年的老油条,养气功夫颇深,虽然心中早已五味杂陈,但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他顿了顿,执手恭敬说道:“奉孝先生吕望之才、管仲、乐毅之匹,足智多谋、深不可测,这次又立下大功,理当奖赏,臣下没有意见。”

曹操满yì

地笑了笑,深深地看了陈群一眼,拍着他的肩叹息道:“长文啊,你和奉孝都是我十分依赖的谋臣。你们虽然有过不小的过节,却也不必耿耿于怀,刚才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欣慰。有道是丞相肚里能撑船,一个人的心胸决定他将来能达到的高度。你和奉孝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是我最乐意见到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心辅佐,共同努力,将来好成就一番宏图大业……明白了吗?”

陈群神情肃穆,弯身拜谢道:“谨听主公教诲,臣下一定铭记于心。”

曹操宽慰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和陈群闲聊了几句。

末了,陈群辞别;出了丞相府,他钻进了一辆等候多时的马车。

昏暗的车厢里,一个身型瘦长的校尉拿过外氅披在了陈群身上,轻声附耳道:“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匈奴的屠各将军以及他的下属都已经秘密藏身在安全之处,等风头过了,我就将他们偷偷送出塞外返回南匈奴,确保万无一失。”

陈群拉着脸默不作声,幽幽地望向车外,他阴冷的眼神残忍无情,过了片刻,才寒声道:“告sù

屠各将军,呼延刀已经解决掉了,左贤王答yīng

我的事情也要尽快做到。”

那校尉想也不想地垂首应下:“是!属下一定带到!”

陈群缓缓转动手指上用白玉做成的精美扳指,冷冷道:“蔡文姬是丞相很看重的一个女人,你一定要多派些护卫严加保护好。如果再有什么意wài

发生,小心人头落地!”

校尉吓得一个激灵,怯生生地说道:“是!属下明白!”

陈群抬了抬眉梢,问道:“最近董缺这混小子都在干吗?我好像好久没看到他来找陈昭玩了?”

校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声道:“听说……是给董大人禁足了……董大人曾经严厉吩咐过,不许他再和公子来往……”

陈群重哼了一声,轻蔑道:“董昭这个老匹夫!当真胆小如鼠!将来我除掉了郭嘉,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临阵脱逃,不顾多年的朋友之情!忘恩负义之徒!”

校尉害pà

地低着头不敢接话,后背惊得都已经湿了一大片。

陈群颇感烦躁,摆了摆手,嘱咐道:“过些天,江东孙权的使臣田温就要过来觐见天子,此人才气纵横,诗词冠绝天下,号称东南诗仙,你好生招待,适当的时候给予些好处,我要借他的手挫措郭嘉的锐气,知dào

了吗?”

校尉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想了想,拱手道:“不知大人有何妙计?”

陈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漫声道:“这个你就不需yào

知dào

了,你只管做好你现在手头的事,等他来了,我自然会告sù

你怎么做。”

校尉顿了顿,回声道:“是……”

陈群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扳指取下,用力地紧紧一握。清脆的崩断声霍然响起,完好无缺的扳指已经裂成了数块。

他咬着牙,清瘦阴冷的脸上剧烈地狰狞着,恨声道:“郭嘉,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咱们走着瞧……”——

东汉末年和三国时的官职实在是太混乱了查了很多资料也查不出一个明确的概念所以只能以司徒之职暂且任命为比较高级的官职请读者们放心收藏,签约书籍,完本有保证

第三十五章 那一炮的代价

古朴的六角铜灯下,疏影离离。

我舒展地伸了个懒腰,手指轻轻一挑,拂在身旁柳颜的一张粉脸上。她正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我,猝不及防被我偷袭得手,美丽的俏脸霎时羞不可抑,樱桃般的小嘴半开半合,迷茫地瞪大了双眼,顷刻又娇羞地低下了头。柳颜今天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轻纱,雪白的酥胸若隐若现,在这Lang漫无声的夜里,似藏着着无限的诱惑……

最近破了案,又升了官,我心情大好,酒足饭饱时还吃了不少壮阳补肾之物。

眼前既有如此娇嫩鲜艳的性感尤物,我再也按捺不住,飞快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上了那两瓣娇艳欲滴的樱唇。柳颜嘤咛一声,一片红晕飞上了美艳不可方物的精美脸庞……香舌入口,只觉滑嫩无比;两相缠绕,甘美如蜜,细细品尝后更觉齿间留香。

柳颜娇颜徘红,一双明亮的美眸之中,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水烟雾气,她浑身滚烫如火,娇躯止不住的颤抖着……迷离间,她把我轻轻推开,羞赧道:“先生……”

我意犹未尽,抹了抹嘴,抬起她精致粉嫩的小巴,温柔无限地说道:“不要叫我先生……”

柳颜妩媚地轻笑一声,伸出香气喷喷的柔胰含情脉脉地捂住我的嘴唇,羞涩道:“嘉嘉……”

我日!太给力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我血脉喷张,早已经把祖国的四化建设统统忘记,什么宝马、奔驰、劳斯莱斯幻影,全都是大大的浮云啊!

现在,我的眼里只有柳颜这个娇滴滴的“妹纸”!

我紧紧地抱住她前凸后翘的傲人身躯,一双大手肆无忌惮地顺着她柔若无骨的背部缓缓下滑……最后抵在了那片肥美挺翘的香臀之上!我不管不顾地一阵揉捏,柳颜玲珑有致的美臀似乎拥有着神奇的魔力,令我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我脑子里空白一片,探出“魔爪”又伸向她胸前那两只洁白的“玉兔”。

这对养得健健康康的玉兔不仅又白又嫩,而且手感极佳,淡淡的ru香钻入我的鼻孔之中。我“兽性大发”,上下其手,无可阻挡地揉揉捏捏,那一刻,感觉简直就是在抚摸着天底下最顺滑的缎子般销魂蚀骨……

佳人在怀,藕臂玉足,雪峰翘臀,还有什么,可以比这更加令人目眩神迷!

我心急如燎地抬脚踢倒了铜灯,柳颜娇呼一声,抱住我的双手再也不放开……

(此处省去七百七十五万个字)——这是无限恩爱的分割线——春天,无疑是个好时节。

郭府大院内,北凝背负着干瘦的手,眯着老眼静静地杵在一片香气扑鼻的桃树下。

李樱点缀,群蜂飞舞,花香醉人。

北凝伤病初愈,原本红润光泽的脸上还显得有些苍白,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喃喃自语道:“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霍原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身后,冷峻的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酒瓶倒了一口,咂了咂嘴,突然蹦出一个字:“好。”

北凝淡淡地笑了一声,深陷的眼眸里似乎勾起了久远的回忆……

两人就这样恍如石化了一般动也不动地站立着,一高一矮的身影虽然突兀古怪,却又分外得和谐自然。

过了许久,霍原看见我神清气爽地披着外氅走出来,表情复杂地白了我一眼,想了想,伸出粗壮的大拇指,木然道:“猛!”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昨夜一场翻云覆雨,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从夜幕时分战至半夜,又从半夜“酣斗”到凌晨,到了晌午之时才悠悠醒来。我挥舞一杆万年不倒的“长枪”,“前突后刺”、“左右逢源”,如入无人之境,从床上激战到地下,从床头缠绵至床尾,充分发挥了“阅尽**也惘然”的穿越男的想象力、创造力、持久力,完美地诠释了“龙精虎猛”的深层含义……

北凝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拱手道:“奉孝先生好本事,老夫佩服。”

我颇为尴尬地咳了几声,作揖道:“让老丈人久等了,郭嘉之过,请进书房一叙。”

到了书房,我拿出几瓶好酒,各自斟了一杯,缓缓道:“老丈人找我何事?”

北凝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最近手头有点紧,还望奉孝先生能够接济下……家有懒惰徒弟,开销甚大,虽然难为情,但你我忘年之交,必肯慷慨解囊。”

我哈哈地朗笑了几声,含笑点头道:“前些日子的案件多赖老丈人之功,郭嘉能够升任为司徒一职,也与你大有关联啊。稍后我会叫霍原略备薄礼,希望你能满yì

。”

北凝干脆地抱拳谢过,沉吟了半刻,才漫声道:“还有件事,不知dào

奉孝先生可曾听闻过江湖奇人——大辫子?”

我蹙起了眉尖,很诚实地摇头道:“未曾有闻,还请老丈人指教。”

北凝嘬了一口酒,神情严肃地说道:“大辫子是风云榜单中,杀手榜排名第二的江湖高手。武艺高强、手段高明,加上敛财有道,钱财巨丰,因此她手下的耳目可谓遍及诸地,是十分有实力的知名杀手。前番解救蔡文姬的事件中,如果不是她顾及旧情,通知了老夫的好友——江南剑圣牧柯前来施以援手,老夫如今怕是已经中毒身亡。这几日,我又与她取得了联系,听说了杀手榜排名第一的人物也要到许昌秘密行事……此人行踪难定,无法找寻,又兼心狠手辣,阴毒诡谲,是十分难对付的角色。我恐他会对先生不利,故来先行告知。”

靠!不是吧?!

流年不利啊!

我心中蓦地一紧,想了想,出声询问道:“杀手榜排名第一的高手?他叫什么名字?”

北凝剧烈地咳了几声,苍老的脸上隐隐发白,涩声道:“他的名字很古怪,叫小孩子……”

“小孩子?!”我心里震惊,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

北凝微闭着的眼眸里闪过几屡精光,解释道:“是的,此人年龄不详,但是成名已久,以睚眦必报、残忍刻薄的性情闻名江湖。他一生没有朋友,寂寞孤独,就像一匹红了眼的饿狼一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致命!向来有一把柳叶刀出鞘,不见血光不回收的恶名。”

北凝又低着头干咳了几下,继xù

道:“此人轻功绝佳,武艺庞杂,精于易容乔装之术,擅长偷袭得手。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昔年江南第一豪绅王老爷,因为在酒后嗤笑他长得丑,被他满门斩尽。王家大院血流成河,不论男女老幼,皆割下头颅,高高悬挂于城门口,凶残之名日盛,在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牧柯曾追踪他多年,却还是被他狡猾地逃脱了……说起来,倒不是牧柯武艺不精,只是他有一项常人无法能比的天赋奇能,就是可以不吃米饭,只用石头便能填满肚子……若遇到高强的仇人追杀,他就躲在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几月甚至几年都不出,根本无从围杀……小孩子可以说是杀手界的一个神话,出道二十多年,杀人过千,从无失手,是十分可怕难缠的家伙……”

我被震惊地无以复加,皱眉问道:“那他为什么会被称呼为小孩子?他总不可能真的是小孩子吧?你刚才都说他出道二十多年了。”

北凝叹了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因为他天生就是个侏儒!身材十分矮小,与儿童无异,他的易容术源自塞北狐族,扮人似人,扮鬼似鬼。没有人见过他真zhèng

的面目,也没有人会怀疑他下一次是否能改头换面成一个老奶奶,抑或是凶悍的屠夫……他总有办法可以让自己完美地变成另一个人,当真恐怖到了极点。要说他的武艺虽然也称得上一流,但也绝非是顶尖,他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的诡谲多变,令人防不胜防!”

我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询问道:“那他……这个小孩子与我又有何仇?我们未曾来往过,也没有过冲突,为什么要来杀我?”

北凝摇摇头,无奈道:“这个老夫也无从知晓……不过大辫子的消息来源应该可靠,如果有必要,我会安排她和先生见面。还有,为了安全起见,老夫建议先生出门在外,必须要带上霍原这位猛士,平时也要多加留意才是……”

吗的,又是小孩子,又是大辫子!杀手榜上这些家伙的名字真是有够变态的!

不知dào

有没叫大麻子、大狗子,大傻子的?

我长揖一礼称谢,思虑了半响,才苦笑道:“真是麻烦,还不容易了却了一宗命案,却又卷入了被顶级杀手刺杀的漩涡之中……乱世啊,当真无法令人安生……老丈人,我希望你能暂时搬入我的府中,既然这个杀手如此阴险狡诈,我怕他会对我家人不利,如果他拿柳颜来威胁我……那我实在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乖乖束手就擒……所谓未雨绸缪,你看如何?”

北凝定定地看着我,意味深长地嘘了一口气,颔首道:“好吧……老夫刚遇一场伤病,也需yào

好好静养,免得旋旎门那帮讨厌的老处女常常来打扰。只是我还有一个稚嫩的徒弟,名叫陆少游,与我相依为命,希望能一起留在贵府。”

我高兴地抚掌一笑,朗声道:“那是自然,老丈人的高徒也是我的座上贵宾,理应好生招待。”

北凝古怪地笑了笑,深邃的眼眸转而望向窗外……

一只轻盈的燕子掠过,在空中一路向北而飞。

燕子声声里,相思又一年。

未来,扑朔迷离。

……——

只吃石头的事并不是天方夜谭而是真人真事感谢编辑的网站首页文字链推荐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我们一起努力

第三十六章 貂蝉貂蝉

北凝告辞后,我就准bèi

着去青云书院教课了。

最近忙碌了好一阵子,课都没来得及上,全让学生自学去了。

临走前,我又回卧房看了看柳颜。

一开始柳颜羞嗒嗒地用被子蒙着脸,被我笑着拉下来后,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灵动美丽的大眼柔情似水地望着我,别提多可爱了。

老子差点忍不住就想脱掉裤子来个“梅开二度”,看到她稍显虚弱的脸颊时,才想起初经人事的女人需yào

好好休养。我是个很解风情的男人,自然也是十分怜香惜玉,和她说了些肉麻的情话后,就带着霍原离开了。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乐呵呵地到了书院,一路上喜气迎人。升了官,“开了炮”,腰不酸了,腿也不抽筋了;走路直了,背也挺了,迈开的步子也风骚了,哼出来的小曲也比以前更拉风了:“想干就干,要干得响亮,就算没有人为我暖床,至少我还能够,勇敢的自我撸管……”

到了军事科的学堂,我笑着点了下名。整个科系目前只招收了三十二名学生,许怀仁这苦逼的孩子也已经痊愈了,一直咧着嘴冲我傻笑。我心情不错,和他眨眨眼算打过招呼;曹冲童真无限地望着我,俊秀的脸上挂满了稚嫩的笑容,我微笑着摸摸他的头,随后开始上课。

我环顾了下众学子,朗声道:“同学们,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是《美人计》。古人有言: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将弱兵颓,其势自萎。利用御寇,顺相保也。有谁可以解释下是什么意思?”

一个眉清目秀的学生举起手站了起来,他叫李锋,是个勤奋刻苦的好青年。他略微顿了顿,张嘴说道:“回先生,如果是按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说对兵力强dà

的敌人,就攻击他的将帅,对明智的敌人,就打击他的情绪。利用敌人自身的严重缺点,己方顺势以对,使其自颓自损,则己方便可一举得之。”

我赞许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接着道:“说的很好,我是想告sù

大家,对于用军事行动难以征服的敌方,就要使用“糖衣炮弹”,先从思想意志上打败敌方的将帅,使其内部丧失战斗力,然后再行攻取,这样便可事半功倍,甚至一劳永逸。《六韬?文伐》上记载:养其乱臣以迷之,进美女yin声以惑之。可见美丽的女子在特殊的时期就可以成为攻城拔寨的武器,甚至可以不废一兵一卒的达成目的。著名的兵法家孙子曾说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伐城;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者,乃全胜也。因此,《美人计》用得恰当好处,乃是十分高明的计谋,有时候甚至可以扭转整个战局的进程。希望大家都能够铭记于心。”

话刚说完,有个学生举手提问道:“先生,既然《美人计》这么厉害,那为什么大家还要打来打去呢?派许多美女过去不就完了吗?”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我暂时先不回答你这个问题,大家现在一起来做个测试,有谁不喜欢女人的请举手。”

我俯视了下诸人,一开始很安静,学生你看我,我看你,都缩着头不说话;后来叽叽喳喳地谈论开了,也零零散散地看到三个人慢悠悠地举起了手……

第一个举手的是许怀仁这厮,这家伙一点也不犹豫,十分斩钉截铁地自告奋勇道:“美人有什么好的,又不能填饱肚子……呵呵……”

他呵起来一点笑容也没有,还傻乎乎地摸着头,那样子要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学堂里发出了整齐的倒吸冷气声,我颇为恼火地干咳了几声,脸色铁青地请许怀仁坐下。

吃吃吃!吃你妹啊!就知dào

吃!恁得没出息!

我心里一阵腹诽,看到另一个举手的是曹冲,愣了下,讪讪地说道:“仓舒,你还小,现在不喜欢女人是正常的……咳咳……”

曹冲文质彬彬的脸上闪过一丝赧色,挠了挠头,红着脸小声道:“哦……先生,我记下了。”

唉!那啥,你爹曹操那么色,你长大了也估计是个多情的种子!都说虎父无犬子,曹冲啊,你可不能堕了你爹的名头啊……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不必谦虚。

我心中叹息了下,摇了摇头,颤颤巍巍地指着坐在最后排的马文鹭,难堪地说道:“文……文鹭,你是女人,就不必举手了吧……”

马文鹭明媚如春地笑了笑,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大大咧咧地清脆道:“先生,就算我是男的,我也不会喜欢美人呀,因为我这辈子最喜欢先生您啦!”

“哈哈哈!”

三十几个学生一起哄堂大笑!

我红着脸尴尬地咳了几声……

丫的,实在是太牛叉,太霸道,太爷们了!

马文鹭,你个“妹纸”怎么可以这么豪迈开放呢?!该说你是非主流吗?!这大庭广众之下的非要这么直接的表白吗?就算你是“调戏我”,也应该先问问我的意见呀?你怎么可以……反客为主呢?

我暗地里虽然有些得yì

,但是身为师长,被女学生这么热情地告白,脸面上还是有些不好kàn

的……

我又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扯开话题道:“《美人计》虽然称得上很高明的手段,但是不能滥用、糊用、蛮用!我现在来回答刚才的问题:首先,计策中女子的美色一定要惊为天人、倾国倾城,这样才能势如破竹地攻破敌人的心理防线,消磨敌军将帅的意志,削弱他的体质,并可以增加他的部队的怨恨情绪。想象一下,如果是个丑八怪被送去,那么效果会如何?敌将不仅不会被迷惑,还会恼羞成怒地兴兵来讨,落个得不偿失的下场。因此,美人一定要绝美,但这样的女人也是凤毛麟角的,所以《美人计》的第一个难度就在于所选用女子的美貌程度,是否能达到祸国殃民的水准;其次,敌军将帅是否颇为好色。男人不好色是没有天理的,这是自然生理选择,如果男人不色,人类也就没有后代了,无法正常繁衍下去……”

讲到这里,又有几个学生偷偷地轻笑出声,马文鹭红着脸,咬着嘴唇不说话,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真是怯里带羞,羞里带媚……

我咳了几声,继xù

说道:“男人的好色程度虽然有高有低,但是比较自律又有头脑的将领也是不少的。因此对于有些将领来说,《美人计》是徒劳的,所以要想用得好,必须要找准目标,对症下药,方可顺利地达成目的。举个例子,大家都知dào

,在春秋时期,越王勾践败于吴王夫差,于是他用绝代美女西施和贵重珠宝取悦夫差,让他贪图享shòu

,丧失警惕,后来越国打败了吴国……”

“离我们最近也最活生生的实例,就是王允大人的歌女——貂蝉的美人计了,一个色艺俱佳、深明大义的旷世美女不用吹灰之力,便可使得两个不可一世的父子反目成仇,最终天下第一猛将吕布亲手用方天画戟戳破了当时权势极大的董卓的咽喉……为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有这么大的能量呢?就是因为她们都很好得利用了《美人计》。大家有没观察到,被用计之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好色。因此,决定战争和时局的成败,就要把握好所用计谋的要素,不可盲目也不可胡来,要恰到好处。《美人计》是特殊时期特殊时局才能发挥作用的高明计谋,需yào

仔细的揣摩和分析。”

讲完这些,我又与学生做了些讨论和分析,曹冲虽然年龄最幼,但是十分有见地,思路清晰、天马行空,不愧为天才少年之名。

快结束时,我郑重地环顾下众学子,吩咐道:“你们回去好好研读《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以及《六韬》,读书破万卷,方可心中隐甲兵。有不懂的改日可以来请教我,今天到此为止,下课!”

我刚一走出学堂,却看到连诚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他恭恭敬敬地揖了一礼,附耳对我说了几句……

我去!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哦不,应该是,说貂蝉,貂蝉就冒出来了!

国色天香的貂蝉大美女,竟然真的出现了!

……

……——

晚点带来2更,求收藏鲜花!

李锋是一个读者提供的龙套名,多谢其它也会陆续登场话说,最爱的就是貂蝉了!嘎嘎

第三十七章 老子就是不怕死

许昌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有一家极大的商铺,名叫“珍宝阁”。

珍宝阁是城内最大的拍卖行,综合实力也是最为雄厚。

在阁楼三层,一间独立豪华的单房内,白玉桌案上点熏着稀缺的龙涎香。

一个英俊威武的青年正惬意地躺在铺着貂毛的月牙椅上,保养得很好的修长双手不停地敲打着桌案;他的衣服十分的华贵,浓密的眉毛带着几分张扬,细细一看,不难发xiàn

和曹操的长相有几分相似。或者是遗传了母亲的优良血统,单论长相,他确实是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

此人正是曹操的第二个儿子,如今排名老大的曹丕。

曹丕的身后恭恭敬敬地站立着两个中年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高的叫赵鼎,是曹丕的贴身护卫;矮的叫常狄,是曹丕的谋士,为人阴险狡诈,颇有智谋,偏爱女色又擅长袖善舞,是曹丕麾下少数不多的能真zhèng

谈心之人。

常狄察言观色地凝视着曹丕,动了动略微发福的身材,揖礼道:“公子,听说今天珍宝阁的压轴大戏是一位容貌绝美的女子,名叫貂蝉。呵呵,希望公子能够喜欢。”

曹丕抬了抬眉梢,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贪婪,笑着说道:“哦?你是说是失踪多年的大美人貂蝉?昔年天下第一猛将吕布的小妾?”

常狄顿了顿,谄媚道:“正是,自从吕布白门楼殒命之后,这位胆色俱佳的奇女子便就此不见了踪迹……有关她的传闻虽然很多,却不料竟然在十年后再次出现!而且是出现在了丞相大人的珍宝阁拍卖行里!真是天意呵呵……看来公子注定是与绝色美人有缘那……”

众所周知,在公元204年曹操举兵攻下邺都时,曹丕抢先率军众到袁府,纳了袁绍的儿媳妇甄宓为妻。在当时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可见甄宓必定是个艳丽绝伦的美女,她也在后世被尊称为“洛神”。

男人有时候是种很奇怪的动物,他们追逐美女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只存zài

一个需yào

与不需yào

的概念。在男尊女卑的古代更是如此。漂亮的女人有时候就好比一件珍贵的物品,得到了就是身份的象征,是虚荣心的满足。我不能给你幸福,但可以给你舒服!这或许是很多猥琐男人心里的真实写照。

没有人会嫌美女多的,曹丕也不列外。

曹丕听完常狄的话后沉默不语,想了想,询问道:“你知不知dào

是谁将貂蝉拿到珍宝阁拍卖?”

常狄摇摇头,轻声道:“这个属下不知……珍宝阁的阁主是丞相委托荀彧先生亲手委派的,是个脾气古怪的硬骨头。一向只知dào

秉公办事、不讲情理,他只按拍卖行的规矩做事,在不触犯行规的情况下,谁的面子都不给……属下曾经打听过,被他胡乱搪塞过去了。”

曹丕皱了皱眉,愠色道:“阁主叫什么名字?”

常狄垂下了头,压低声音道:“叫夏侯明,是夏侯惇将军的远房叔父……六十多岁,是个谨慎刻板的老头,素有铁面无私之名……”

曹丕冷哼了一声,怒声道:“夏侯家的人敢这么放肆?你告sù

他,叫他不要再将貂蝉拿出来拍卖了!怎么一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我曹丕要的人,谁敢抢?!”

常狄颇为尴尬地咳了几声,难为道:“公子……这个恐怕不妥吧。珍宝阁一向以童叟无欺、说一不二的信誉在许昌城中安身立命,今天的拍卖信息已经早早发散出去了,四方各地的商贾都络绎不绝地赶了过来,这个档口您要夏侯明撤卖,这不是活生生拆了珍宝阁的金字招牌吗……”

曹丕霍然站了起来,直直盯着常狄的眼睛,冷声道:“我不管那么多,现在你去给我把夏侯明叫过来!这是我父亲的拍卖行!他一个小小的管事敢不买我的帐?”

常狄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摸了摸额头,唯唯诺诺道:“是……属下这就去……”

过了会儿,一个高瘦的老头抱拳走了进来。

这老头穿着格外讲究的精致黑袍,满头白发随意地披散着,干瘦的脸上不苟言笑,深陷的三角眼一睁一闭的,颧骨很高,令人一望就知dào

是个性情十分高傲的人。

他见了曹丕也不慌乱,简单地行了一礼,镇定地说道:“草民珍宝阁阁主夏侯明,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曹丕神情冰冷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夏侯明,半响才出声说道:“本公子招你前来,也无什么大事。这珍宝阁是我父亲大人的产业,我自然有权过问。我听说等下有个叫貂蝉的女人要拿出来拍卖,我希望你能取消掉。要多少银两你尽管开口,但是这个女人我必须要带走。”

夏侯明淡淡地笑了笑,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这个,恐怕恕难从命。”

曹丕勃然大怒,重重地拍着桌子大声道:“放肆!夏侯明,说起来我们还有点亲戚关系,你可别逼我做出什么难看的事情,给你台阶下的时候就给我放聪明点!你都一把年纪了,要是伤了筋动了骨,恐怕会很不好受!”

夏侯明冷冷地嗤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公子,我的直属上司是荀彧大人。珍宝阁的幕后大老板是令尊丞相大人以及郭奉孝先生。我替他们办事,向来严于律己、一丝不苟,我只对他们负责也只照他们的吩咐去做,除非是上述三位大人亲至,否则,请恕草民无礼!”

“你!”

曹丕气得大动肝火,阴冷地咬牙道:“你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吗?!”

夏侯明拂了拂长袖,挺直脊背道:“天子脚下,京畿重地!我夏侯明光明磊落、问心无愧!曹丞相治下甚严!若草民真出了什么意wài

,绝不怕找不到人陪我一起下黄泉喝小酒!”

夏侯明铁骨铮铮,端得是个软硬不吃的臭骨头!

曹丕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拔出身旁护卫赵鼎腰间的佩剑,抵在夏侯明的脖子上,凶狠地威胁道:“糟老头,你倒是有骨气,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血溅当场!”

夏侯明面无表情,仰起脖子,闭眼道:“公子但试无妨!”

“你!”

曹丕阴厉的眼眸中不断地闪烁着精光,虽然狂怒以极却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曹操是他的父亲没错,但曹操是什么人?他可是以治军甚严,严刑峻法出了名的!若自己因为一己之私就杀了夏侯明,恐怕曹操必定不会轻饶他。曹丕是个有着雄心壮志的人,他将来的梦想肯定是想继承父亲曹操的宏图大业,或者更高、更远……无论如何,也不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女人就毁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护卫赵鼎眼见曹丕忍不住就要杀人,大感不妙,慌忙按住曹丕的手,疾呼道:“公子!万万不可!夏侯明可是荀彧先生亲自委任的,如果我们没有正当理由就杀了他,丞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公子!您可要三思啊!”

这时候常狄摸了把冷汗,肃穆地拱手劝道:“公子……不可意气用事,免得因小失大!”

曹丕听见两人苦苦相劝,怒哼了一声,徐徐地收回长剑。只是那盯着夏侯明的残忍眼神,仿佛要把他活活生吞下去。

夏侯明整了整衣衫,随后说了声“告辞”,就迈步走出了房间。

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

曹丕越想越气,将桌案上的茶碗酒杯悉数砸了个稀巴烂!

“我要权利!我要权利!我要成为人上人!想杀谁就杀谁!”

曹丕粗重地喘着气,心里狠狠地发誓道……——

历史类新书榜第一了谢谢大家的支持赵鼎和常狄都是书友提供的名字,想要出场的读者在书评里回复我吧!

我们的书友群是212338770基本上我都会检查几次再发文的,因此错别字很少如果有的,还请读者指出每天更新,请放心收藏!

第三十八章 为什么要给你面子

当我匆匆忙忙赶到珍宝阁时,已经是夜幕时分。

一路上畅通无阻,我们三人在一个精明小厮的带领下,通过暗道进入了三楼的贵宾房。打开巨型的窗门,下面就是拍卖行的展览台。展览台长三丈,宽亦有三丈,洁白的鹅卵石铺就地面,一张红色精美的大桌后站立着一个气度不凡的礼官,他手中拿着一柄黑色的木槌,在他的身旁坐立着一个体态婀娜多姿的女子,那女子头上蒙着薄薄的面纱,虽然看不清她的容颜,但透过那迷人玲珑的身段,就可以让人浮想联翩。

经过小厮的简单介shào

,我才知dào

那女子就是绝代美女貂蝉,拍卖也已经进行到半程了,竞争十分激烈。

“我出五百金!”

一楼座无虚席的商户中,有个身穿华服的胖子举着手站了起来,那趾高气扬的神情实在忒欠揍了。他恶心地咂咂嘴,大而无神的眼睛在人群中转来转去,仿佛自己已经势在必得。先前有人出的价是二百金,这死胖子一下子提高了一倍多,确实展现了无脑的暴发户的二逼作风!

我含笑着沉默不语,既然已经来迟了,也没办法让阁主停止拍卖貂蝉了,我不介yì

和这些自认为有钱的傻逼们玩玩,反正老子有的是钱!说起来,我还是珍宝阁的幕后大老板,怕你妹!

“哼!一千金!”

忽然,从隔壁包间中传出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

一楼里来竞拍的商户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其间还夹带着几道震惊声,人们纷纷抬头向三楼望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刚才站起来出价的胖子气急败坏地抖了抖身上的肥肉,举着像牛腿般粗壮的大手呆立在当场。一见到他此时异常难堪的尴尬神情后,几个落井下石的商户放肆地大声嘲笑着。胖子挠颓败地挠了挠头,无奈地重重坐了下来。他虽然有钱,可也不能毫无节制,胡乱的花,毕竟当家的是他爹,他个狐假虎威的富二代还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一千金第一次……”

礼官含笑着扫视全场,手中的木槌半举着。

全场鸦雀无声,商户们面面相觑,却还是没有一个人起价,毕竟花一千金买一个女人,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虽然她是倾国倾城的貂蝉,可毕竟她如今已是徐娘半老了(差不多30岁),还不如花点小钱去找几个十七八岁娇嫩的小姑娘,称得上“价廉物美”。

“老夫出一千一百金……”

这时候,从一楼不起眼的角落里,慢悠悠地站起一个枯发深眸的老头……

我靠!这不是北凝吗?

狗日的,刚给他些钱,就来买女人了!

这糟老头,当真色得无边了!他还有伤呢!

我咬着牙,原本淡定的脸沉沉地拉了下来,霍原鄙视地啾了我一眼,冷哼道:“好!”

我白了他一眼,掀开窗门上的珠帘,细细观察楼下商户的变化。

等了好久,就在礼官要敲定时,我赶紧示意连诚出声道:“一千二百金!”

北凝微笑着抬起头,冲着我房间的方向古怪地笑了声,我赶紧放下珠帘,心中却莫名的紧张。

麻痹的,我为什么要怕他?做贼心虚?我有了柳颜就不能再得到貂蝉了?呸呸,我可不是为求一时缠绵才非得到貂蝉不可的……她可是我心目中的巾帼英雄(你们懂的)……

“一千五百金!”

隔壁再次传出一个阴冷恼怒的声音,我想也不想,示意连诚喊价道:“两千金!”

“唔!……”

楼下的商户齐齐爆fā

出惊呼声,此时全场的焦点再次转到了三楼的贵宾房!他们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财大气粗,这一掷千金为红颜的事,可不是平常人想干就干的出来的……

“两千……五百金!”

隔壁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那狠厉的声音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呼哧呼哧地喘气声即使隔着木板也能清晰地听见,可以想象出价之人心中那口怨气有多深了!

就在我准bèi

叫连诚再次喊价的时候,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气冲冲地打开珠帘钻了进来,待看到我们三人时,一张肥脸顿时堆满了笑容,他媚笑着弯下腰,恭敬道:“原来是奉孝先生……在下是曹丕公子麾下的谋士常狄,您好您好……”

我皱了皱眉头,不悦地打断道:“你有什么事吗?”

常狄眼笑眉飞地低着头,小心翼翼道:“奉孝先生,曹丕公子有意带走貂蝉姑娘,您看……是不是可以行个方便……”

我冷冷笑了一声,捉弄道:“哦?怎么个行方便法?”

常狄见我神情不豫,顿了顿,告辞道:“容我禀告我家公子……”

我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叫连诚将价格提高到了三千金。

你爷爷的,敢和老子抢女人?死字怎么写知dào

吗?

曹丕,我除了卖你爹几分面子外,你个二世祖也想来耍威风?门都没有!

常狄又点头哈腰地走了进来,和颜悦色道:“奉孝先生,我家公子说了,你是丞相大人的重臣,他是丞相大人未来的继承人……还请您高抬贵手,就将貂蝉让给我家公子如何?貂蝉只不过是个残花败柳,先生没必要为了这样一个贱女人和他大动干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闻言一怔,盯着常狄的眼睛,寒声道:“这些话是你说的还是曹丕说的?”

常狄害pà

地抖了抖,颤颤巍巍道:“是……是公子说的……”

我怒发冲冠,扬眉瞬目道:“你去告sù

曹丕:第一,我只听命于曹丞相,与他无任何关系;第二,无论是何人都不能保证丞相未来的继承人究竟是谁,丞相有那么多儿子,一切都还很难盖棺定论;第三,貂蝉是奇女子,当年离间董卓和吕布这两个大魔头,致使董贼身死命消!与国乃有大功!敢说她是残花败柳?那他家里不是也有个吗!第四,我有句忠告你要原原本本地转述给他:请不要把你的傻逼,当成是牛逼!不管他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你一定都要给我带到!滚吧!”

常狄摸了把冷汗,踉踉跄跄地就跑出去了……

我重重地拂了下衣袖,清秀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愠色!

曹丕,我根本不需yào

给你面子!

既然我们将来难以避免地要陷入争斗,索性现在就撕破脸皮、一拍两散!明刀明枪总好过暗涌流动,我将来要辅佐的对象是仁爱智善的曹冲,而绝不是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卑鄙小人!——

曹丕是雄主不假,还是著名的文学家、政治家。

但就是不喜欢他。

好的小说当然需yào

有朋友也要有敌人一个有分量的敌人也可以让剧情很精彩今天是三八妇女节,刚好是三十八章哈哈,祝天下女人节日快乐!

请收藏!晚点带来更新!

第三十九章 你娘为何这么美

常狄离去后,过了没多久,隔壁房间里就传出一阵愤nù

至极的咆哮声。

曹丕神色狰狞地冲了出来,隔着细密的珠帘,他寒冷的眼眸直直地逼视着我。

我轻笑着抿了一口茶,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又借机和连诚说了几句闲话,故yì

装作对其视而不见。

曹丕气得胸膛不断起伏着,沉吟了半刻,却是终究没敢走进去,他怒哼了一声,不甘地拂袖远去。

下面的展览台里,礼官面色严谨地环顾了下诸人,拿起木槌重重敲落,高声道:“三千金第三次!恭喜三楼贵宾房里的买家!等下我们会有相关人员与您接洽,请一次性付清,等下您就可以带着大美人回家了,恭喜!”

我满yì

地点了点头,心里乐开了花。

总算是把绝代美女貂蝉弄到手了!

从此,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从此,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

我心里一阵无耻地意yin着……

霍原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吐出一个字:“色!”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傻大个是决计不会明白的。

我站起身就想告辞,却听见楼下的礼官掷地有声地介shào

道:“接下来要拍卖的物品是一件极品兵器,号称兵器之王!“方天”两字,直如愁云惨淡,龙战于野;流星赶月,白虹贯日!遥想昔日天下第一猛将吕布,南征北战,从无dí

手!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让风云变色、大地颤抖,那是何等慑人的英雄气概!没错,最后一件珍品就是盖世英雄吕布的方天画戟!起价五百金!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金!”

话音刚落,拍卖行里的四方商户尽皆交头接耳地大声议论着,北凝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深陷的眼眸里爆fā

出逼人的精光。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着,一双枯瘦的老手紧紧地握成拳。

“奉先……”

北凝颤动的嘴唇闔了闔,蹙起的眉间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我心中霍然一惊,凝目向楼下的北凝望去,那矮小干瘦的身材在人声吵杂的拍卖行里显得异常的落寞与孤单……

我想起连诚曾经说过的话,抬头问道:“连诚,你说北凝老先生是吕布的师傅?”

连诚长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是的,先生。”

不知dào

为什么,我望着北凝此时的背影就感到十分的难过与不安……好比一个慈爱的父亲,失去了最疼爱的儿子时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与悲伤……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对着连诚涩声道:“出五千金,送给北凝老先生。”

连诚惊愕地愣了愣,随即拱手道:“是!”

霍原面无表情的呆脸上意wài

地闪过一丝暖色,轻声道:“好……”

“我们出五千金!”

随着连诚的第一声叫价,拍卖行再度陷入了疯狂!

楼下的商户像被捅破了马蜂窝一样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是哪个神经病啊!还要不要人活了啊!哪有这样买东西的!”

一个神情十分不满的商户嚷嚷着站了起来,一石激起千层Lang,随声附和的商户群情激昂,喧闹的抗议声沸沸扬扬。

礼官眼见场面混乱不堪,镇定地敲了敲木槌,大声道:“肃静!请各位肃静!刚才楼上的这位买家并无触犯拍卖行的规矩!因此,喊价有效,如还有无端闹事者,我们将出动执法队予以清场处理!请大家记住,这是曹丞相的拍卖行!”

就在这时候,十来名全副武装的兵士神色冰冷地冲了进来,他们俱都面沉如水,一股军人独有的剽悍气势立时震住了不少惜命如金的商户。

拍卖行逐渐恢复了平静,几名带头起哄闹事的商户迅速地低下了头,畏畏缩缩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们可都是身家丰裕的商人,犯不着为了一件兵器而遭受血光之灾。

“我出五千一百金……”

一道妩媚婉转的女声从二楼的贵宾房里轻飘飘地传出,霎时吸引了不少注视的眼光。

我皱了皱眉头,拉住珍宝阁派来接洽的中年人,问道:“刚才出价的是什么人?”

那中年人生就一张大黑脸,五官虽然比较端正,但是嘴唇很薄,显然是个不善言谈的拘谨人士,只见他恭敬地抱了抱拳,平静地回答道:“先生,按照珍宝阁的规矩,是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的,还请您多多包涵。”

丫的,竟然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尴尬地苦笑了一声,不再问话。虽然我是拍卖行的大老板,可也不能亲手坏了珍宝阁的招牌。

我又示意连诚将价格抬到了六千两,这时候楼下的众多商户已经见怪不怪了,俱都摆出一副凑热闹看好戏的架势,甚至还有个别商户已经脸带忿色的退场了。反正竞拍不到东西,留着干嘛?蛋疼!

二楼的贵宾房没了声响,顷刻后,一个肥得不像话的大胖子扣着鼻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那胖子的腰围足足有三个大水桶一般粗,长得肥头大耳,“鼻青脸肿”。他的眼睛很小,几乎已经成了一条细线,脖子更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一直不停地挖着鼻屎,仿佛他的大鼻子里面装了很多陈年的污泥,怎么捣腾也弄不完!

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胖的人!

史上最肥的猪!没有之一!

我全身恶寒地伸出手遮住眼睛,实在是惨不忍睹啊!连诚刚想怒声喝斥,就见这个大胖子身后走出一个娇小性感的女人!那女人身穿一袭大红色的长衫,冰肌雪肤,秀眉如画,胸前的领口开得很低,一对傲人的酥胸饱满又挺立。她嗤嗤一笑,美目盈盈流转,端得是个风情万种、妩媚动人的女人!

人生的起起落落实在来得太快太突然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女人就娇笑着福了一礼,脸带红晕地说道:“奉孝先生金安,平女是蜀中吴家家主——吴婉。”

我摸了摸鼻子,指着兀自旁若无人地扣着鼻屎的胖子,讪讪地说道:“他……他是谁?”

吴婉咯咯一笑,胸前雪白处一阵起伏,完全掩映不住那波澜壮阔、成熟诱人的喷火身材!

她害羞地瞥了我一眼,柔情似水道:“他是我的儿子……吴熊……”

我的个七巧板林丁冬!

凭什么这死肥猪的娘长得这么年轻!这么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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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熟女的风骚

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吴婉,这娘们怎么保养得那么好,前凸后翘的身材,玲珑有致的曲线,胸口那两座丰腴的雪峰也是异常的动人心魄,令人禁不住血脉喷张、神魂颠倒。

我干咳了几声,询问道:“莫非是在蜀中掌握超过三成的盐铁、商行、运输队和手工作坊的百年第一豪族吴家?”

吴婉娇笑着点了点头,头上高挽着的凤尾发髻一阵抖动,她眸带羞涩地瞥了我一眼,深陷的ru-沟像水蜜桃一样鲜嫩,那尽情展现的绝世丰姿当真妩媚诱惑至极。

骚!相当的骚!

脱了衣服我是禽兽,穿上衣服我是衣冠禽兽!

老子就喜欢这样的骚娘们!

我略微尴尬地收回眼光,柔声问道:“不知吴婉……姑娘,找我有何要事?”

吴婉微笑着颔首,转过身以眼神示意,她的儿子吴熊傻笑着出了门;我旋即明白过来,招招手,霍原和连诚也陆续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们这对狗……噢不,孤男寡女!

吴婉tian了tian嫣红的性感嘴唇,柔若无骨地靠在我怀里,她香气喷喷的玉手拂在我额前,轻声地嘤咛道:“奉孝先生……小女子早年丧夫,爹爹又只有我一个女儿,自他老人家升天后,是我独自撑起吴家的千斤重担……身心疲惫,每夜辗转难眠……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以及挥之不去的孤独寂寞,您能体会吗……”

我故作拘谨地点了点头,这来路不明的野娘们实在是太骚了!才说了几句话就像饿虎一样地扑上来,实在是胆大到了极点,三国多猛人那!连女人都如此生猛!

老子自从和柳颜开了色戒,尝到了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后,抵御美色的能力大幅度下降。

怀中抱着吴婉成熟迷人的娇躯,我下面的那杆“AK47”竟然不听使唤地翘了起来,生生地抵在了吴婉的两片肥臀之间!……

“啊……先生……”

吴婉情难自禁地呻吟出声,双目如含春水,此时她的俏脸上泛起无限的羞涩,竟已如彩霞般鲜红,樱桃小口微微一张,吐气如兰,鼻中轻轻哼出一气,仿佛一声如梦似幻的呓语,情动地撩拨着我……如火般滚烫的气息,迅速地燃遍了她整个身体……

老子差点把持不住就要“大杀四方”!

想到外面有那么多傻货在,万一给撞门而入,以后还有什么脸面抬起胸膛做人……

老子恨啊!

我以超凡的坚强意志强制咳嗽了几声,“依依不舍”地推开吴婉,转移话题道:“刚才好像你也在竞拍方天画戟,莫非对这件兵器有意?”

吴婉面色通红地整了整衣衫,软言细语道:“区区一件方天画戟,我一个妇道人家要之何用?只不过想和先生套些近乎罢了。先生若想要,我拍下来赠与您如何?”

哇塞,有富婆的大方作风啊!是个目光长远,能做大事的女人!

我含笑着摇摇头,客气道:“那倒不必,不知吴姑娘今年贵庚?”

这骚娘们长得这么嫩,儿子却那么大了,我心里实在是好奇。

吴婉掩嘴一笑,回答道:“我十六岁嫁人,诞下熊儿已经有十七年了……”

恩?三十出头?

都说女人三十猛如虎!不知dào

她这些年有没性生活?

我神游天外,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些琐事。

吴婉害羞地咬了咬贝齿,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又动情地靠了过来,贴着我的耳朵,温柔道:“奉孝先生,我单身已久,十多年来未曾遇见使我心动之人……女人家总归是要找个好归宿的,你我年龄相仿,如果您不嫌弃的话……”

啊?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有这等好事吗?

我伸手打断吴娉,插话道:“吴姑娘,你我相识才不过尔尔,这终身大事岂能儿戏?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直说,郭嘉心胸坦荡,有能力相帮的则必定义不容辞。”

吴婉见我一脸正色,收起笑容,双眼发红道:“先生目光如炬,吴婉心中佩服……实不相瞒,益州牧刘璋自上任以来,就对我们吴家觊觎已久。我们吴家家产丰厚,掌握着蜀地三分之一的经济要脉,要说刘璋不眼红,那也是殊无道理的。只是我们吴家每年缴纳的税赋甚多,官员也多有打点,所以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不曾想,有次刘璋竟在无意间见到我,他眷恋我的美色,起了贪图之心,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又怎么抵挡地住他位高权重的一方诸侯……”

说到这,吴婉美丽的眼眸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她顿了顿,小声垂泣道:“本来我一个寡妇能嫁给年富力强的益州牧刘璋,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可是后来我经过多方确认,才知dào

当年我的丈夫是被刘璋的父亲刘焉秘密杀死的……我不知dào

这背后藏了多少隐秘诡谲的故事,也不知dào

我的丈夫是因为何事得罪了刘焉,但是杀夫之仇,不共戴天!我就算再不顾廉耻,也决计不能嫁给仇人的儿子……于是我敛聚了家财,买通了不少关隘的官员,一边假意迎合着刘璋,一边趁着刘氏祭祀大典,带着几个忠心的家臣和儿子吴熊,偷偷逃到了许昌……寻找可以安歇之处。乱世人命贱如狗,我一个弱女子不管多有能力,还是要寻得男人庇护的。请先生饶恕我刚才的无礼唐突……只是吴娉对先生的那份心意,是真的……”

说完,吴婉含情脉脉地抬起头,怯里带羞地深情凝视着我。

我沉吟了半刻,心里的yin念却已经完全驱散了。

不管我有多同情吴娉,此次事情的发生终究来得太突然,不符合常理。

许昌如此之大,她为何单单看上我?寻求庇护?

我才不相信一见钟情的鬼话,这样一个风姿绰约又多情多金的熟女,走到哪里不是焦点。益州的防卫真的有那么差?能从益州牧的手下带着那么多人偷逃出来,绝对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情。疑点太多,容不得马虎。

稍有不慎,就要陷入一条阴森重重、险象环生的“美人计”。

吴婉见我蹙着眉头思考,娇羞光润的脸庞逐渐褪去血色,她的神情显得有些失望,想了想,敛袂一礼,告辞道:“平女就住在珍宝阁后巷的客栈,名叫八别楼,奉孝先生如果有什么需yào

,尽管来召唤婉儿……”

她低着头,白嫩的脖子红晕一片,我明白她话里的挑逗之意,腆着脸皮呵呵笑道:“是了,改天我们再闲聊,来日方长嘛……”

吴婉莲步轻盈地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给我抛来个风骚入骨的媚眼……

骚!

绝顶的骚!

这个世界上令人难以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熟女的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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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为你,老子愿意

出了珍宝阁,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连诚含笑着沉默不语,霍原则神色不豫地背负着双手,目光冷冽地注视着我。

完了,霍原这死脑筋肯定以为我刚才在房中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无耻勾当!可是,风花雪月有这么简单吗?老子又不是精虫上脑,只会用下面的***来思考人生。

我恼火地白了他一眼,懒得解释什么,低下头想着心事……

吴婉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千方百计地接近我,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一向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爱,也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投怀送抱……

“奉孝先生。”

正当我皱眉思索时,北凝左手捧着方天画戟,表情复杂地拍了拍我的肩。

方天画戟不愧为威震沙场的利器,它的戟杆一端装有锋利无双的枪尖,一侧有月牙形利刃通过两枚小枝与枪尖相连,三锋两刃、可刺可砍,使用者需yào

极大的力量和技巧。

我盯着方天画戟看了好一会儿,半响才淡淡地笑了笑,柔声道:“老丈人,这是爱徒的兵器,希望您能够喜欢。”

北凝缓缓地抚摸着方天画戟,幽深的眼眸中透露着一股怜爱,他摇了摇头,沉声道:“太贵重了,多谢奉孝先生的好意。只是奉先已经亡故多年,我拿着他的兵器也只会睹物思人,徒增悲伤。还是还给先生吧。”

我微微一愣,连忙推辞,待看到北凝坚定执拗的眼神后,不情愿地张了张嘴,对着霍原询问道:“霍原,你好像还没有趁手的兵器?”

霍原冷冷地哼了一声,简简单单地回答道:“是!”

我点点头,见他还生气,柔声安慰道:“好了,我刚才在房里什么也没有做,这兵器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不能辜负了北凝老先生的一番美意。”

霍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吐出一个字:“好。”

北凝微笑着捋捋胡子,将方天画戟郑重地递给霍原;霍原破天荒地笑了笑,抱拳道:“谢!”

说罢,霍原神情肃穆地拿起方天画戟试了试手,又掂量了几下,大喝一声,虎虎生风地舞了起来!巨大而又沉重的方天画戟,在霍原一双遒劲有力的大手中直如一条腾空的蛟龙一般来去自如,时而忽左忽右,时而忽上忽下,戟影翻滚,巧若银花,带起层层虚影,阵阵破空声猎猎作响,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北凝满yì

地笑了笑,抚掌赞道:“好!所谓宝物赠英雄!奉先若是泉下有知,定然欣而长慰!”

“好啊!哈哈……”

北凝大笑着摆摆手,老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他转过身,伛偻着背渐渐远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空荡荡的十里长街上却是再也搜寻不到他矮小干瘦的身影。

北凝的轻功,当真是独步天下!

“呀!”

霍原吆喝一声,虎背一挺,干净利落地收回方天画戟,他爱惜地轻抚着戟杆,像个找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高兴地咧开了嘴。

这时候,一辆华美的马车从珍宝阁的后门缓缓驶出,在离我们三丈远的地方慢慢地停了下来。

穿着青色布衣的马夫恭谨地行了一礼,对着我弯腰道:“奉孝先生,貂蝉姑娘就在这间车厢里。您现在是要回您自己的府邸呢,还是……”

我皱了皱眉,这个问题还真没想到过。我和柳颜刚刚成为了露水夫妻,才半天不到的功夫,我就带个陌生的女人回去……这,好像有一点点过分哦?

不,不!不是一点点,是相当、十分、非常过分!

我着急地跺跺脚,拉过连诚低声问道:“你家还有没有闲置的卧房?”

连诚古怪地瞥了我一眼,支支吾吾道:“有是有……只是我家里也还有个老婆啊……先生,您就行行好吧,这貂蝉姑娘长得这么美,我要是给带回家去,我家媳妇非罚我跪洗衣板不可……”

瞧你这熊样?怕老婆?吗的,有出息!

我尴尬地哼了一声,继xù

道:“那你去找个幽静典雅的住处,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把貂蝉的住宿问题妥善安排好了。治安要好,这点很重yào

……”

连诚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挤眉弄眼道:“是不是还要保密?不要告sù

柳姑娘?”

我罕见的“老脸一红”,故作严肃道:“这个事情我迟早是要告sù

柳颜的。咳咳,你现在就去找住处吧,我先和貂蝉聊几句,就在这里等你了。快去快回。”

连诚见我摆起了面孔,点头应下,拔起身形飞快远去。

霍原傻乎乎地摸着方天画戟,一副专注入迷、旁若无人的神情,我也懒得理他,和车夫吩咐了几句,就弯身钻入了香气弥漫的车厢……

我一眼就瞥见了端坐着的貂蝉,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切却让我大为吃惊!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

没有想象中的美轮美奂,也没有幻想中的倾国倾城。

她大大的眼眸里没有一丝精芒,仿佛已经出了神,呆呆地凝视着自己的手,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了任何反应。她如云的秀发似奔涌的黑色瀑布般洒下,却让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更显憔悴与落寞……

这,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

卑贱的出身,沦为无数男人手中的玩物,时隔数年,还被当成最最低贱的货物在一群唯利是图的商贩手下不停买卖……这个无情冷血的世界就这样一步步将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子逼到了绝望的地步。

然而,多少七尺男儿不敢干的事情她用她柔弱的肩膀扛下了!

多少自诩为国之栋梁的文臣武将无法做到的事情,她用自己宝贵的贞洁与尊贵的心魂换到了!

她,是饱受无数男人嗤笑、鄙视的“贱人”……

她,是最最不被理解的“功臣”……

她,是比窦娥还冤的绝代美人……

她,是这个无情乱世,一朵凋零的奇葩……

我深深地凝视着貂蝉,从她漠不关心的眼眸中,读到了一种死志——隐隐地……活着比死了更痛苦的觉悟……

那一刻,我哽咽了。

我不知dào

我的心为什么那么疼、那么痛……

就好像我当年在书里看到民族英雄岳飞被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悲愤与愁苦……

是怜悯吗?还是愤愤不平?

貂蝉呆呆地看着我,美丽的瞳孔里根本没有一丝聚集的焦点,她冷漠的脸上也是毫无生气……仿佛整个偌大繁华的世间,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随风飘零……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珍宝阁要给她蒙上面纱了。

因为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

而只是,一个丧失了生存欲望的可怜女人……

车厢里,静若无声。

过了半响,貂蝉转过脸,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紧握着的手,害pà

而又轻微地嗫嚅道:“大……大人,我已经又老又丑了……很抱歉令你失望了,您可不可以行行好,放我离开好吗……”

在你最美的时候,我没有出现;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还能扔下你不管吗……

“大便”的离去,是马桶的追求,还是“屁股”的不挽留?

为了你,老子情愿做一个“屁股”!

我用力地抱住貂蝉,情不自禁地紧了紧,再也不想放开……

“貂蝉,你别怕……我会对你好的。我郭嘉,发誓!”——

今天是周末祝大家愉快鲜花、票票拿来。

第四十二章 多情才子

安顿好貂蝉后,回到家中,已是深夜。

万籁俱寂,长空清冷。

气温骤降,我长叹了一口气,拉了拉身上的外氅,悄然步入内院。

卧房的窗门内,却意wài

地点亮着一盏昏暗微弱的孤灯。

是谁,为我寂然等候?

我面色一暖,心中升起了久违的莫名感动。

轻轻地推开房门,床边的梳妆台上,柳颜用一只白嫩的纤纤细手支撑着小脑袋,正低头打着盹。她单薄的身型在疏离的灯影下,是那么的惹人怜爱,美丽的脸庞略微有些苍白。她安详地闭着眼睛,蹙起的两道弯眉,柔和中又带着一点憔悴。

我摸了摸鼻子,心中的愧意却是不可阻挡地油然而生。

是我太过多情吗?

还是,太过薄情。

愣愣地呆立了好长时间,我才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温柔地抱起柳颜。

“啊,你回来了……”

我尽量小心,就是不想弄醒她,想不到还是未能如愿。

我讪讪地低着头,待看到那双关爱的幽深眼瞳时,柔声道:“恩,怎么还不睡?不需yào

等我的。”

柳颜被我乖巧地抱在怀中,一张精致可人的俏脸已经隐隐掠上几片红霞。她娇羞地轻咬着嘴唇,双眼含情脉脉地直直凝视着我,一滴清泪却是无声无息地滑落了下来。

我倏然一紧,黯然道:“怎么了?”

柳颜抽了抽鼻子,低声泣道:“先生,我担心你……”

这一刻,我的心就像被刀片割伤般的疼痛,我用力地紧了紧怀中的美人儿,内疚道:“对不起……”

柳颜伸出藕臂抱住我的脖子,依恋地贴在我的胸膛,她的声音很细很细,却是格外的真挚感人:“先生,永远别离开我……好吗?”

我不假思索地用力点了点头,柔声道:“颜儿,你放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

柳颜动情地吻了我一下,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是那样的楚楚可怜又惹人心疼。

夜,无声。

人,有情。

我轻手轻脚地将柳颜安稳地放在床褥上,拿过床单细心地为她盖上。随后,吹灭铜灯,迅速地扒去全身的衣服,安静地钻入被窝。

我揽出臂膀抱住那盈盈一握的细腰,细声道:“睡吧。”

柳颜温顺地嘤咛一声,却是不明所以地悉数脱去裙衫。两对赤-裸-裸的肉躯紧密不分地拥贴着,我抱着柳颜美妙不可方物的玉体,心里升起的感觉倒是异常的宁静安详。

柳颜似一只可爱的小猫,温柔地靠在我怀里,胸口的那对雪白shuangfeng无比的滑嫩柔软。她沉吟了半响,见我悄然无声,羞怯地小声道:“先生……今晚不用服侍你吗?”

我淡淡地笑了笑,柔声道:“你昨夜才破了身,需yào

好好休养,不然会很痛的。”

柳颜柔情蜜意地用力抱住我,娇羞道:“嘉嘉……你对我……真好。”

我幽幽叹了一口气,心中感慨良多,喃喃自语道: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

这是多情的分割线——这里,是个很古怪的地方。

有酒,却不是酒馆。

有茶,却不是茶楼。

这里的人,更加诡异。

有破破烂烂、一文不名的乞丐。

有饮酒作诗、侃侃而谈的文人。

还有腰挂长刀、豪迈无双的江湖客。

这里的女人,很少;这里的男人,很坏。

大厅中,摆放着一张很大很宽的桌子。

却没有人敢坐在上面。

只有一个人,一个长相十分美丽的年轻女人。

她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是眼角却还是有了细密的皱纹。没有人能看得出她的真实年龄,也没有人知dào

她为什么留着那么长的辫子。

她穿着一袭若雪白衣,窈窕飘逸、婀娜多姿;她的脸是干净而又漂亮的,清冷如霜,宛如九天仙子。

她正在慢吞吞地吃着菜,每一个动作都很慢。慢到让人很难受,却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难受。她喜欢吃猪蹄,听说这样皮肤会变得更加细腻光滑;她喜欢喝酒,喝最烈的酒。

大厅很热闹,聒噪一片。

但每个人说完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地看看这个女人,仿佛她就是他们心中唯一的神邸。

一个男人轻笑着走了进来,他的后面跟着一个女人。

男人很英俊,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一柄精秀的羽扇,更贴几分丰采俊雅。

他身后的女人一身威武的戎装,披着及地的红色披风,上面绣着金色的百鸟图案,长眉入鬓、杏目含威、雍容华贵,气度风华无双,腰际华美的七星宝剑更添几分英气勃勃、神采精华。

男人神清气爽地摇着羽扇,大大方方地走到大厅的桌子旁,气定神闲地坐了下来,微微一笑,温声道:“请问,我可以坐下来吗?”

留着长辫子的女人妩媚一笑,柔声道:“你都坐下来了,何必问我?”

男人潇洒地笑了几声,朗声道:“你可以请我喝几杯酒吗?”

女人风情万种地瞥了他一眼,慢慢地吞下一口酒,轻笑道:“我的酒可是很贵的。”

男人耸耸肩,不以为然道:“我好像还挺有钱的。”

说到“钱”时,女人的眼中霎时绽放出无数精光,她笑得更娇媚了:“哦?你知dào

我是谁吗?”

男人依旧人畜无害地笑着,眼眸却肆无忌惮地凝视到了女人胸前的挺立处,说道:“我知dào

,你叫大辫子。”

大辫子咯咯直笑,花枝乱颤间姣好的身材展露无遗,那一对呼之欲出的丰满酥胸充满了无限诱惑。她故yì

用手撑住桌面,半腰着,好让自己雪白的胸膛可以让男人看得更仔细些。

她定定地逼视着男人,却忽然拉下脸,寒声道:“五千金一晚,钱到裤脱。先给钱后陪睡,钱到人到,包你满yì

。任何姿势都可以,前门后门都可行。有问题吗?”

男人身后的女人止不住地拧起了眉头,俏脸上的怒意更甚。

男人镇定地笑了笑,羽扇却停了下来,他想了想,低声道:“可以……只是,能便宜些吗?”

“哈哈哈!……”

大辫子仰天大笑,大厅里却已经没有人敢说话。

静,鬼一般的静。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沉闷起来,压抑、紧张,令人窒息。

男人却突然眯起了眼睛,手中的羽扇倒晃得更稳更缓了。

大辫子笑得喘不过气来,良久才指着男子道:“你是不是很想死?”

男人还在笑着,柔声道:“怎么会呢?我很想活,如果可以,我希望活到一百岁。有问题吗?”

这时,大辫子没有笑了。

一柄短刀自她的袖口如毒蛇吐信般毫无预兆地激射而出,以肉眼看不到的迅猛速度飞向男人的面门!

电光火石,一言不合就是杀人灭口!

男人没有慌乱,含笑着挥出羽扇一档,也不知dào

他用了什么神奇的招式就把那柄来势汹汹的短刀引向了另一处房梁!

短刀插入木梁,叮的一声再也没了声响。

这一招借力打力、以柔克刚,着实太过高明!大厅里不仅已经没有人敢说话,连嘴唇都紧紧闭上了,所有人望向男人的眼神,都由一开始的极其鄙视,变成了十足敬畏。

大辫子不怒反笑,甩了下头,将已经甩至胸前的辫子轻轻抓住,娇羞道:“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女人风骚入骨,连耍辫子的姿势都异常销魂。

男人放荡不羁地长笑了几声,作揖道:“在下田温,田地的田,温和的温。”

大辫子像变了个人似的害羞低着头,咬着性感的红唇,轻声问道:“那你身后的女人呢?”

田温爽朗一笑,道:“她是西梅将军,是护送在下的。”

大辫子的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妩媚道:“公子,我给你打个折,四千金,真的已经是最低价了哦。”

田温淡淡地笑了笑,简洁干脆道:“好!”

西梅无奈地翻了翻眼睛,拱起双手,沉声道:“我先出去,明天一早来接你。”

田温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低声道:“抱歉了。”

此时的大辫子双目如含春水,她色急如燎地挽住田温的手臂,附耳挑逗道:“公子长得这么俊,武功还这么高,人家下面已经泥泞一片,还不快快上楼来……”

田温颇为得yì

地大笑几声,点头道:“敢不从命。”

……

……

大厅内,欢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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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因为爱情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

山边的桃林,两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撑着纸伞,静默在雨水中。

这里的桃林十分密茂,桃花如火,花树枝头。不知dào

是种刻意还是自然,桃花浓淡相间,有的鲜红如碧血,有的艳丽如胭脂,千树万树,织就花的云锦,远远望去,仿若人间仙境。

两个男子装着同样的素色裘衣,同样纤细好kàn

的手指,同样俊美无双的脸庞。

雨越下越大,两人俱都缄默不语。

沉闷古怪的气氛还在持续,过了好久,雨才渐渐小去。

一片桃花散落。

田温摇了摇手中的羽扇,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江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如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的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加显得风流无拘。他沉吟了片刻,才淡淡地轻笑一声,对着身旁的男子柔声道:“表哥,别来无恙。”

牧珂皱起眉头没有说话。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他是如此的风流自在,优雅贵气,如果此时有怀春少女在场,必定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芳心大动。

“唉……”

一声叹息,突兀得响起。

牧珂提了提手中的宝剑,英俊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笑意,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田温依旧笑着,道:“表哥,你是一个那么喜欢笑的人,为什么对着我,总是板着脸孔?”

牧珂冷峻的面上毫无表情,哼了一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田温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我是来看你的。”

而这次,牧珂却是笑了。

他转过身,深深地看了田温一眼,含笑道:“怎么,武艺有精进了?”

田温把玩着手中的羽扇,眸光深远,似乎勾起了从前的回忆,压低声音道:“多年前,有个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家伙在桃花林中悟道……一剑东来,寸草不生。而剑道之真髓,是昊天赐予凡人的珍贵宝物。他以一柄三尺长剑,夹着秋风扫落叶之势纵横南北、几无对手。三剑结束,不是他结束,就是别人结束。血雨扫七城,千里不见人;渡北战黄巢,百地无鸡狗。从此,他开创了属于他的时代,成就堂堂江南第一剑圣之赫赫威名……”

言罢,田温霍然抬起头,双眼直视着牧柯:“我曾立下誓言要击败他,但是十多年过去了,我发xiàn

我与他已经渐行渐远。只是外祖母曾嘱咐我,无论如何也要找个机会,试试他的剑qì

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般浩然无双,惊鸿凌霄……”

牧珂抬了抬英挺浓密的眉梢,摸摸鼻子,脸上的笑意更甚,兴奋道:“哦?看来这么多年来你并没有偷懒。那么,是现在试吗?还是……”

田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俊脸上掠过一丝无奈之色,想了想,涩声道:“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算了吧。”

牧珂的脸上满是不屑之意,怒哼一声,拂袖道:“怎么?未战先怯了?”

“你知dào

我一向无法无天,又怎么会害pà

与你一战?只是,我已经输了。”田温蹙起了眉尖,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羽扇,继xù

道:“你的剑,三尺;我的扇,三寸。你的剑未曾沾水,而我的扇已经……”

牧珂没有说话,手中一提,一道白光闪过,片片桃花如纸絮般缤纷而下。

他拍了拍田温的肩膀,柔声道:“总有起风的清晨,总有绚烂的黄昏,总有流星的夜晚;不管昨天、今天、明天,能豁然开朗就是美好的一天。”

田温愣了愣,无头无脑地来了一句:“你觉得郭嘉怎么样?”

两个表兄弟都是同样的天马行空。

牧珂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和煦如风地轻笑一声,道:“不知dào

,没见过。”

“有人想杀他。”

田温不紧不慢地说着,这时候,雨停了。他扔掉了手中的纸伞,张开双臂,贪婪地吸允着空气中的清香。

牧珂定定地望着他,仿佛找到了两人童年时的美好回忆,眉目疏朗的脸上升起一团暖色,轻声道:“杀不了。”

“为什么?”田温闭着眼睛,神情十分悠闲写意。

“有北凝在,有我在。”

田温睁开眼睛,古怪地笑了几声,好奇道:“他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

空中,飘下一朵艳红的桃花。

牧珂缓缓地伸出手,温柔接住,漫声道:“我是个重情义的人。”

“所以,你朋友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田温的笑容凝固住了。

“是。”

“如果,是我要杀他呢?”田温低下了头,语声冰冷。

牧珂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道:“那就把你打扁,送给外祖母好好管教。”

“哈哈哈……”

田温仰天大笑着,白皙的手指抚上了自己俊美的脸庞,扁嘴道:“我长得这么俊,你舍得?”

牧珂潇洒至极地舞了个剑花,轻笑道:“长得好kàn

的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稀缺的资源。少你一个,我更容易找的到媳妇,有何不可?”

“你!……”

桃花散落,美轮美奂地铺满了地面。

牧珂神情忧伤地弯下身,拾起一片,拿在手中,凝声道:“你该知dào

小娅是怎么死的……”

田温收起了玩笑之意,幽幽地吐了一口浊气,沉声道:“我知dào

。”

“所以,对于我来说,能不杀江东孙家的人,已经是我的底线。如果没有外祖母……我怕我的剑会不听使唤。你应该还记得,当初你从仕,我有整整五年没跟你说过一句话。现在你是孙家的臣子,我不和你计较,但是想要我为他孙家的人卖命,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牧珂冰冷的面上,刻满了深沉的疼痛。

田温缓缓地低下头,心里感到一丝莫名的难过。

他不再言语,迈开步子,轻轻离去。

……

……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桃林,又下起了小雨。

而田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渺渺地回荡着……——

第一卷还有几章就要结束了关于战争将在第二卷陆续展开下了一个月的雨,今天终于出了太阳希望你有个好心情

第四十四章 旷世对决

千里香酒楼,人声鼎沸。

一个宽敞的雅间里,许怀仁、李锋以及马文鹭三人正在聊天吃饭。

今天这顿是许怀仁请的,听说他祖坟冒了青烟,竟然在街头捡到了很多钱。然而,没有人会相信他走了这样离奇的狗屎运。可更奇怪的是,却也没有人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地追问他。因为所有青云书院的学子都知dào

,许怀仁半夜爬起来偷偷地去山上砍柴是为了什么。

这一顿饭来得不容易,而李锋和马文鹭也都没有拒绝。他们当然想过这顿饭局背后所需yào

付出的艰辛与劳作,可他们都太了解许怀仁了,自尊是他不能被触摸的伤疤。与其心疼他的钱而不接受他的邀请,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应承下来,不然,他会很难过、很气愤,甚至——无地自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锋夹起一口菜,看了看身旁的两人,神mì

兮兮地轻声询问道:“你们有没听说过江东吴侯孙权的使者田温大人?”

许怀仁摇摇头,抓起一只鸡腿放入口中,口齿不清道:“不知dào

,呵呵。”

马文鹭白了他一眼,抚掌欢快道:“我知dào

我知dào

,听说帅的不得了。”

李锋没好气地扁扁嘴,嘟囔道:“你们女人就知dào

长相……我告sù

你们,田温最近可是许昌城里的大红人。”

“哦?”马文鹭一脸兴奋,美丽的眼眸中透射出精光,继xù

问道:“说来听听。”

李锋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挺起胸膛,意气扬扬道:“话说几天前,田温代表吴侯觐见天子。金銮殿上,他只身一人面对满朝文武而从容不迫,以一口三寸不烂之舌,语惊四座、出口成章;司空军祭酒董昭,曾厉声斥责他言语冒犯,对上不敬,不料田温才辩无双、舌灿莲花,三语两语就驳斥得董大人面红耳赤、毫无还手之力……他淡定俊雅的迷人气度不仅力压全场,连天子都对其赞口不绝,赏了他一瓶御酒,还设宴亲自接见。两人谈笑风生,殊为默契,听说天子甚至有意留他在许昌为官……”

马文鹭越听越是着迷,俏脸上布满了兴奋之情,好奇道:“还有呢?你继xù

说呀!”

李锋得yì

地笑了笑,也不吊胃口,侃侃而谈道:“田温身长八尺,羽扇纶巾,面如冠玉,脸如傅粉,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天子曾以手中酒杯为题,令田温作诗一首。田温才思敏捷、文采风流,竟然三步成诗,著《把酒》高声咏吟,惊采绝艳,冠绝诸人,在场官员无不低头叹服……”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妙哉妙哉!不愧为东南诗仙!当浮一大白!哈哈……”李锋举杯仰头一饮而尽,面上充满了崇敬之色。天下士子无不以文人自居,能见到有人以诗词扬名立万,确实十分高兴。

而许怀仁是个十足的大老粗,对附庸风雅的事情向来漠不关心,他继xù

不管不顾地埋头啃着鸡腿,对李锋叙述的“光荣事迹”充耳不闻。

马文鹭听得目眩神迷,双眼发光,待看到许怀仁浑然不觉的熊样时,霎时来了气,她抡起指头给他来了个爆栗子,娇声斥责道:“许怀仁,你就知dào

吃!”

许怀仁傻傻地摸了摸脑袋,不知dào

为何无缘无故地挨了揍,嘟起大嘴,委屈道:“我……我饿呀。”

“哈哈哈!”

李锋抱住肚子乐得喘不过气来,马文鹭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长叹道:“唉,你个呆子,真不知dào

你关心的是什么?你还有没有一点猎奇心理?”

许怀仁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皱眉道:“你们接着说,我会认真听的!”

马文鹭不满地啾着他看了好长时间,良久才失笑道:“听说陈昭这混小子还来找过你?”

许怀仁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不屑道:“那又怎样?他自从给丞相打了五十个大板子后,已经乖了不少。被我说了几句后,黑着个脸悻悻得走掉了。”

马文鹭掩嘴轻笑,嫣然道:“不错嘛,我听说你还学了点武艺,怎么样,要不要和我比比?”

许怀仁瞪大了眼睛,装作无辜道:“姑奶奶,我那么点三脚猫功夫,怎么敢和您叫板啊?您行行好,放过我吧。”

马文鹭蓦地一软,柔声道:“如果真的想学什么,可以来找我。我虽然打不过霍原这样的怪物,对付些普通角色还是没问题的。”

许怀仁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默不作声。对于有些人来说,并不会善于表达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感受,但是别人对他的好或是坏,心中明白的跟个镜子似的。不需yào

多说,只需yào

深深地藏在心里。

李锋含笑着吞下一口酒,看着场面有些沉闷,扯开话题道:“田温是个极其难得的人才。”

马文鹭又被他吸引过去,张着樱桃小嘴,迅速问道:“怎么说?”

李锋卖弄地拿起筷子舞了几下,抬眉道:“他还是个武学高手!”

这一说,连许怀仁都来了劲,他晃着脑袋呆呆地出声道:“小李啊,你难道跟他干了一架?屁股还疼不疼啊?”

李锋气得菊花一紧,恶声道:“呸呸呸!你个乌鸦嘴!我告sù

你,你们应该知dào

夏侯惇大人吧?那可是鼎鼎大名的沙场老将,常胜将军呀!要说他的武艺,就算打不过江湖顶尖的一流高手,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那可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完全是大人欺负小孩的概念。可你们知dào

吗,就是这样从小学武、身经百战的夏侯惇将军,竟然会输给了田温!一个笑起来人畜无害,斯斯文文、面白须无的儒生!”

有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话音刚落,马文鹭柳眉一杨,瞳孔间神光乍现,扯住李锋的衣袖急声道:“这么帅!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锋望着专心致志等着他说话的两人,心里十分满足,沉吟了半响,惬意道:“事情是这样的,当日夏侯惇将军见田温光芒毕露,夺尽眼球,风头一时无两,军人惯有的痞气哪容得江东使臣如此肆意骄奢,遂嘲笑东吴轻武嬉文,只会吟诗作对,不知dào

如何领兵作战。真刀真枪肯定一点也不会,更不用说上场杀敌,连花拳绣腿都不过尔尔。哪里想到他此话一出,竟然激得田温忿然作色,约夏侯惇将军校场一试……”

李锋顿了顿,继xù

道:“哪知dào

上了校场,夏侯惇将军连田温的一片衣角都没摸着,被田温戏弄地晕头转向,不知dào

东南西北。要说这田温,实在是一个奇人,轻功之高,诚难想象。待夏侯惇将军精疲力竭之时,他手中的羽扇鬼魅地轻轻一戳,夏侯惇将军竟然应声而倒!那天,真是丢死人了……听说夏侯惇将军从那一战后,都闭门谢客,足不出户了……这打击,实在是忒大了。”

许怀仁愣愣地拉长了下巴,马文鹭更不用说了,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一时根本无法相信。

李锋很满yì

两人此时的反应,摇头叹息道:“唉,想不到江东竟是如此人才济济,这文武双全的田温实在是给吴侯长了不少脸面,丞相虽然拥兵百万,却也不能小觑天下啊……”

马文鹭情难自禁地端起酒杯嘬了一口,感慨道:“放眼天下,卧虎藏龙之辈当真数不胜数……”

李锋狡黠地笑了笑,兴奋道:“你们还不知dào

,听说田温主动要求在我们青云书院办一场盛大空前的诗赋大会,届时会有很多名流来我们书院!他还邀请了奉孝先生,到时候有的看喽!”

“啊?!你说的是真的吗?”许怀仁和马文鹭居然难得的异口同声道。

李锋朗声大笑了几声,神情期盼道:“对!就在明天!我们等着看好戏吧!鬼才对诗仙,绝对不容许错过的旷世一战啊!”

“耶!”又是一道整齐的欢呼声。

而千里香酒楼,比刚才,更热闹了……——

早上还要上班,都是抽时间辛苦码出来的。

这是第二更,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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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先声夺人

长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

难得的好天气,难得的艳阳高照。

青云书院的诸贤堂内,已经摩肩接踵地聚集了一大片人。黑压压的人群熙熙攘攘,前来看热闹的学生络绎不绝,不少学子的脸上挂满了兴奋之情,将偌大的诸贤堂挤的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堂内的东北方向,有十来张很宽长的四方大桌摆成了一个主台。几个身着长衣,头带纶巾的雅士端坐其上,这些看起来文素清雅的长者就是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以及刘桢,乃是鼎鼎有名的建安七子。

建安七子于学无所遗,于辞无所假,在当时的文学界占有十分重yào

的位置,俱都是北方文人中的代表人物。

主位旁,坐着唯一的女性,经史科的教习蔡琰大家。她今天简简单单地穿了一件素衣,淡扫蛾眉、气质优雅,不施粉黛而如朝霞映雪。在蔡琰的旁边坐着一个满面红光的老头,正是青云书院德高望重的副院长——王玄老先生。

而王玄的右手方向则是一名星眉朗目、俊美不凡的年轻男子。他一身雪白的衣衫,从头到脚清一色,气质儒雅而又淡定,清秀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淡淡笑容,只是嘴巴微微挑起的弧度显得有些风流不羁,手中的羽扇自若地摆着,一对桃花眼气定神闲地巡视全场,充满了无畏之感。

围观人群的最前方,马文鹭望着空荡荡的主位,嘟着嘴不满道:“奉孝先生怎么还不来啊?”

李锋无奈地耸耸肩,苦笑道:“谁知dào

呢?都过了三刻钟的时间了,也没见到他的半点踪影。你们说,我们院长是不是不会作诗呀?”

马文鹭恼怒地踢了他一脚,撅嘴道:“胡说!奉孝先生可是人人称道的鬼才大人!小小诗赋怎么能难得了他呢?李锋,你可不要胳膊肘往外拐。”

李锋缩了缩脖子,争辩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呀。不过话又说回来,江东吴侯的使者田温大人可真不愧是东南诗仙啊,面对这么多满腹经纶的文学大家,谈笑风生、妙语连珠。先生再不来,恐怕风头都要给他抢去了……”

李锋身侧的许怀仁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道:“长得是不错,我估计小娘们都没他长得白。”

马文鹭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坏坏笑道:“你该不会是嫉妒吧?”

许怀仁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十分自然地回答道:“你看看那些女学生,脸带红晕、双眼发光,一副如狼似虎的花痴模样……女人太麻烦,看见小白脸就喜欢,对于我来说,还真不嫉妒。谁要是能每天给我一只淮南烤ru猪,那该有多好啊……”

说着,傻乎乎地张开了嘴,哈喇子流了一地。李锋和马文鹭一阵恶寒,俱都皱起眉头不想搭理他。许怀仁已经是无可救药,他们两人连赏赐他白眼的鄙视动作都懒得做了。

主台上,副院长王玄颇为尴尬地干咳了几声,对着身边的年轻男子讪讪道:“田温大人,我已经派人去叫奉孝先生了,想来应该在路上了……不过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们还是开始吧?”

田温礼貌地点了点头,含笑道:“好的,恭敬不如从命。”

言罢,他笑眯眯地俯视了下全场,按了按手,旋即吵闹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田温缓缓地站了起来,玉树临风的潇洒身姿引得不少女学生面如桃花。他顿了顿,朗声道:“各位青云书院的年轻学子们,在下是江东吴侯的使臣田温。很荣幸能与你们齐聚一堂,共襄盛举。此次诗赋大会,得到了多方支持,在下心中十分感激。而我之所以选择来青云书院,乃是因为一个人——你们的院长郭嘉郭奉孝先生。”

“我在江东时,就听闻奉孝先生的大名: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筹如范蠡,决策似陈平。鬼才之名,如雷贯耳。可以说,奉孝先生是我非常崇拜之人。然而最最让我钦佩的倒不是这些,而是他的善心。奉孝先生生财有道,与曹丞相开办了青云书院,以德立人,以贤择人,广收天下贫寒士子。而你们旁边的平步书院更是收留了许多无依无靠的孤儿。这样前无古人的善举,令天下所有寒窗苦读的士子无不欢欣鼓舞。而今天,当我第一次步入青云书院时,又被门口的院训深深感动了一回:对书院学子四个震古烁今的奉劝之心,渴望你们将来的成就能够超越他,成为彪炳青史、千古流芳的伟大人物的美好希冀之情,俱都令我铭记于心,难以忘怀……这是一个伟大师者最无私的祝愿!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高尚情怀!在此,请允许我躬身一礼,聊表敬意!”

话音刚落,田温神色恭敬地对着前方长揖一礼到底,不少学子眼泛泪光,都被他煽情的语言深深打动。连许怀仁都紧咬着嘴唇,望向田温的眼神已经变成了几分好意。

这是个性情豁达,拥有宽广胸襟的真zhèng

雅士啊。在场的好多人,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田温三言两语就用自己动情的真挚表达博得了青云书院众学子的一致好感,这般长袖善舞,实在是能说会道、言辞流利的出众人物。但是,所有人都可能忽略了一点,如此高高捧起,等他箭头一扭,倒戈相向时,那时候的巨大落差是不是会更大些呢?

田温很满yì

地环顾了下诸人,摇起手中羽扇,漫声道:“诸位可能都知dào

,我们今天要举办一场盛大空前的诗赋大会。那么,开展这样的诗会究竟有何目的呢?请听在下娓娓道来:诗赋,缘情而绮靡;诗者,感其况而述其心,发乎情而施乎艺也。诗赋能够抒情言志,纵观上下千年,是最古老、最基本的文学形式,在阐述心灵的同时也能用凝练的语言、充沛的情感以及丰富的意象来高度集中地表现人类的现实生活和精神世界。很多人对诗赋有误解,以为这只是无病呻吟、附庸风雅的无聊东西,其实不然,好的诗是美好而有价值的,能够让人更好地生活,更珍惜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多少才华横溢的诗人如金匠日夜捶击敲打,只为把痛苦延展成薄如蝉翼的金饰,他们穷极所有只为把忧伤的来源转化成光泽细柔的诗句,还人间一片安静的净土,让多少寂寞愁苦的心灵得到释fàng

与满足……”

说到这里,建安七子俱都捋着胡子点着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连蔡琰都向田温投来了颇为赞许的眼神。

田温将众人的表情一览无余,玩味地轻笑了一声,高声道:“我记得曹丞相有句诗是这么写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丞相才高八斗,仅用只言片语就将由于战乱、饥荒和瘟役,导致许多人死亡后没有人收尸,暴尸荒野,千里之地不闻鸡叫声的凄凉景象刻画地历历在目、恍如亲见,令人怵目惊心、无不动容。这就是诗赋的价值,让我们明白生活的艰辛与磨难,让我们能够重新振作与思考……”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海。从此扯一片绿叶就可以表达爱慕之情,剪一缕清风就可以风花雪月,掬一捧清水就可以涤荡灵魂。这就是我所认为的诗赋的魅力;一涧飞瀑,碎琼乱玉,然而造就此景的不是水;一地竹影,摇曳生姿,然而造就此态的却也不是风;人生在世,流芳百年,而诗赋却能源远流长,代代相传。这就是我所认为的诗赋的重yào

性,也是诗赋能够屹立千年而不倒的真zhèng

原因。以上就是区区在下的几点浅陋认知,谢谢各位。”

田温潇洒至极地弯身行了一礼,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

诸贤堂内爆fā

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不少女学生脸色羞红地定定凝视着田温,仿佛要将这张完美无瑕的俊脸牢牢铭刻,再也不想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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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书院风波

田温说完话后,王玄笑盈盈地站起来,指着身旁几个文士,和颜悦色道:“今天,我们很荣幸地邀请到了德高望重的‘建安七子’担当我们此次诗赋大会的评判。我们青云书院的众学子们将和田温大人诗社下的数名高足进行诗赋上的交流。”

说到这,人群前方走出十多名神采飞扬、面色白净的年轻书生,他们俱都头带方巾,身披整洁而又宽大的墨色长袍,素雅文静、举止有礼。在为首一名明眸皓齿的女子带领下,对着堂内诸**大方方地作了一揖,随后就十分有默契地直直排成了一队。

江南读书人与众不同的恬淡气质令人耳目一新,印象深刻,宛如春风拂面,醉人心扉。

王玄含笑着点了点头,又开口朗声道:“此次诗赋大会由蔡琰大家亲自选题,无论是青云书院的学子还是田温大人门下的高徒,都可以畅所欲言,尽情发挥。诗作最佳者,将获得丰富的奖励:五十石大米、五十两纹银以及五十斤淮南精肉!”

“唔……”

诸贤堂内发出整齐的惊喜声。

要说青云书院的学子,大都是贫寒人家的孩子,平时除了填饱肚子,还真没多少闲钱,这诗赋大会的奖励对于官宦富贾家走出来的孩子确实没多大吸引力,可对在场很多两袖清风的士子来说,确实是比不小的财富。许怀仁的反应最是夸张,一双平凡无奇的眼睛霎时绽发出曜曜夺目的凶光,五指用力地张开着,一副谁跟他抢他就要拼命的架势,吓得马文鹭和李锋不由自主地和他拉开一段不小的距离。

副院长王玄又啰啰嗦嗦地唠叨了几句,而后蔡琰浅浅一笑,似一朵洁白无瑕的水莲花发出了婉转悦耳的声音:“此次诗赋大会总共分为两轮:即初赛和复赛。每个人都有机会,意境深远者经过评判的认可便能获得下一轮复赛的资格。时值春季,就以春为题吧。各位在场的才子佳人,不需yào

有所保留,请尽情施展心中所学,直抒胸臆吧。”

蔡琰嫣然一笑,眉目中带着几许期盼扫视全场。诸贤堂内兴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不少学子却已是低着头凝眉苦思冥想,摆出了势在必得的神情。

蔡琰微笑着按了按手,堂内顷刻间便安静了下来。许怀仁先声夺人,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口,出列大声道:“老师,学生已有佳作酝酿而成了!”

“切……”人群中稀稀疏疏地发出几道嘘声。

马文鹭和李锋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根本无法相信。这许怀仁的老底别人是不知dào

,他们可是再清楚不过了!那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大老粗啊……他莫不是想吃肉想得失心疯了吧?

蔡琰淡然地笑了一声,欣然道:“真是才思敏捷,那就请你大展身手吧。”

许怀仁大大咧咧地干咳了几声,无所畏惧地抱拳道:“献丑了!我的诗是:‘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雪白菜花怀。春日无人陪我过,唯有蜻蜓蛱蝶飞!’谢谢!谢谢大家!呵呵……”

许怀仁像个二逼一样地咧着嘴傻笑,那骄傲自得的神情仿佛自己已经夺魁了一样。

“嗤……”

诸贤堂内的所有人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哈哈哈!哈哈哈……”

片刻后,熙攘的人群爆fā

出无比热烈的大笑声。堂内不少年轻学子已经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原本紧挨着的整齐列队也已经东倒西歪。更有夸张的甚至拿出了手帕按住了眼睛,不然眼泪都快笑得止不住了。

马文鹭和李锋俱都不好意思地抬起半只衣袖遮住脸,生怕别人会以为他们和许怀仁是认识的。

这也怪不了他们,许怀仁的这首打油诗甚至是太丢人、太震撼了!偏他自己还不明所以地挠着头,呆呆地看着众人,他到现在还不知dào

为什么大家会笑得如此没了人型……难道各个吃错药了?

主台上,“建安七子”想笑又不能笑,憋着嘴咬着牙,老脸涨得通红;王玄的表情最为丰富,嘴角止不住地剧烈抽动,望向场间中央许怀仁的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他一把年纪了,自当人副院长以来还真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田温也是颇为尴尬,想大声朗笑又怕别人说他没风度,只能低着头狠狠地跺脚,这青云书院的傻学生实在太可爱,太给力了!

蔡琰俏脸羞红地掩着嘴,樱唇轻轻咬着,她身为教习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着这么多的人失了礼……

过了会儿,总算马文鹭和李锋还有点人性,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不顾众人嘲笑地把许怀仁从场中央活活地拖了下来。

许怀仁实在太没自知之明了,原先还傻傻站着等待着接受表扬呢……被马文鹭不客气地骂了几句后才一脸颓败地醒悟过来——

有必要和大家交代下因为我早上都是要上班的,因此不是我懒,实在是只有晚上这么点时间码字但是我从来没有断更过,也曾爆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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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书院风波(下)

曲飞是青云书院经史科里出类拔萃的学子,他见许怀仁出了丑,方方的国字脸上闪过一丝鄙夷。只见他挺起胸膛,神清气爽地迈步走出人群,拱手道:“学生已有诗作。”

蔡琰颇为赞许地轻笑一声,道:“但试无妨。”

曲飞面对满堂人物全无惧色,负起双手,缓缓踱着步,悠悠道:“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

“好!好诗!”曲飞刚念完,评判还未说话,田温的弟子中就有几个人拍掌赞扬道。

曲飞感激地点头表示感谢,青云书院的众学子也旋即高声叫好起来。今天可是主场作战,青云书院那是再也丢不起脸面了。刚才许怀仁的一出闹剧,已经让很多人脸上无光、无地自容了,所以曲飞的横空出世,无疑是一针重磅的强心剂,书院的学子尽皆兴奋莫名,十分卖力地欢呼着。

评判席上,孔融满yì

地捋了捋胡子,点评道:“这首诗不写百花稀落、暮春凋零,却写草木留春而呈万紫千红的动人情景,分外难得可贵。而且纵观全篇,工巧奇特,别开生面。当属佳品。可以进入下一轮!”

曲飞得yì

地作揖感谢,不太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骄傲之色。

而后又有许多学子自告奋勇地献诗,但大都只是平凡之作,难登大雅之堂。

田温见时机差不多了,挥了挥手,他门下的弟子个个抖擞精神,神采奕奕,纷纷抱拳出列道:“杨柳阴阴细雨晴,残花落尽见流莺。春风一夜吹乡梦,又逐春风到洛城。”

“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

“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

田温这次带来的总共有十二名弟子,他们各自按顺序,一个接一个情感饱满地吟咏诗作,声音平和稳定,表情淡定自然,而且篇篇都是上乘之作,令评判席上的建安七子俱都震撼非常。

偌大的诸贤堂已是鸦雀无声,所有青云书院学子的脸上都火辣辣地“疼”,这是当着他们的面狠狠地“抽”他们的耳光啊……

马文鹭气得撅起了嘴,对着身旁的李锋咬牙切齿地小声道:“老李啊,你个大老爷们可别做缩头乌龟!你也出去灭灭他们的风头啊?”

李锋无奈地摆了摆手,摇头苦笑道:“姑奶奶,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我是二两铁打大刀,知dào

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是军事科的啊,你没见几个经史科的都被刷下来了吗?这即兴之作难度忒大了,我小李子实在是无心无力……”

马文鹭翻了翻白眼,瓮声瓮气道:“奉孝先生怎么还不来啊,都要急死人了……”

李锋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支支吾吾道:“先生他虽然足智多谋,可写诗是穷酸文人干的事情,他老人家就算来了也不好说呀……”

马文鹭恼火地跺跺脚,虽然心里十分不爽,却也知dào

这是不可否定的客观事实。

许怀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跃跃欲试道:“难道还得我出场?”

“啊!……”

两个醒目的红色大包从许怀仁的头顶上冒起,马文鹭和李锋气呼呼地挥舞着拳头。

而在主台上,副院长王玄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很傻逼地对着孔融说道:“先生……田温大人的高徒是不是都有资格进入下一个环节呀?”

孔融皮笑肉不笑地抽动了几下,没好气道:“这还需yào

问吗……理所当然!”

就这样,最后进入复赛的,除了青云书院的曲飞外,其它全部都是田温的人。这样的悬殊差距,令在场很多的学子尽都忿忿不平,可是毕竟实力摆在那里了,就算不服也是没有办法,谁叫他们技不如人呢?

蔡琰有些失望地望了下众人,却还是柔声道:“马上就要进行的是复赛。千山万水关乎情,情之一字最是让人纠结刻骨,也是古往今来无数诗人非常喜欢表达的情感。请大家以‘情’字为题,限时一炷香的时间。开始。”

话音刚落,进入复赛的学生都十分一致地沉默不语,他们深锁着眉头,手指按着下巴,低着头开始苦思冥想起来。诸贤堂内十分安静,所有人都紧张地期待着最后的结局。

“有了!有了!”忽然,曲飞神经兮兮地大声尖叫起来。他呆板的国字脸此时挂满了异常兴奋之色,浓密的眉毛上扬,不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精光。

堂内随着发出了欢呼之声,青云书院最后的希望之星能够抢先作诗而成,无疑是件振奋人心的事情。

王玄欣慰地点了点头,望向曲飞的眼神“如狼似虎”。他心里“龌龊”地想着:好学生啊,真是为院争光!回头需yào

好好“奖励”下呀……

蔡琰含笑着伸手示意,曲飞深吸了几口气,漫声道:“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恩,不错。诗风清丽精致,情感真挚而又充沛,更为难得的是朗朗上口,对仗比较工整。”这次点评的倒是有“七子之冠冕”之称的王粲,他今年不过而立之年,是建安七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但是文学成就却是最高的。

“好!曲飞好样的!”

众人听评判此言一出,蓦然爆fā

出热烈的掌声,有不少青云书院的学子已经挽起了衣袖为他呐喊加油,几个胆大的女学生甚至已经开始偷偷地打听他了。少女怀春,最容易爱慕上的就是力挽狂澜的英雄人物。曲飞能够独木力支,鏖战江南众书生,确实给他赢取了不少女人的好感。

马文鹭闷闷地哼了几声,指着许怀仁怒声道:“你看看,你看看,什么时候你才有这般出息?”

许怀仁歪着嘴揉着头上起的肿,不爽道:“我怎么了,比吃饭,他能斗得过我?我用半张嘴就能吃扁他!”

马文鹭彻底服了,细嫩的双手抱于胸前,叹息道:“什么时候该举办个吃东西大赛,到时候你一定无人能敌。”

许怀仁傻痴痴地咧开嘴大笑道:“那是!呵呵,到时候我一定要饿个几天再去参加比赛,我要把我以前欠下的统统吃回来,呵呵……”

“许怀仁!请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马文鹭再也不堪忍受,柳眉横竖道。

然而就在两人斗嘴时,一道轻飘飘的女声如黄莺啼叫般悦耳至极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头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原本闭目养神的王粲霍然睁开双眼,抚掌赞许道:“妙哉!妙哉!诗意高妙,元和间诚可独步。道风俗而不俚,追古昔而不愧!语言清新活泼,生动流畅,完美地展现出了一个初恋少女在杨柳清清、江平如镜的清丽的出日里,听到情郎的歌声所产生的内心活动!恩……真是难得的佳作!”——

PS:诗作大都选自古人、网络,稍许修改,注名转载,不存zài

剽窃之嫌因剧情需yào

,故而写了些第二更,请收藏

第四十八章 挑衅你们又怎么了

随着王粲的点评完毕,诸贤堂内悄无声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气,定定地注视着大堂中央的年轻女子。

映入众人眼帘的女子二八年华,身穿墨色长袍,体态娇小迷人,肌肤胜雪,艳美无匹,书生的简单装束丝毫藏不住她与众不同的天生丽质,鹅蛋脸、樱桃嘴,两行入鬓的黛眉,配合那双清澈如泉水的明眸,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她只是微微笑着,却将江南女子特有的柔媚典雅气息展现无遗。

那女子大大方方地对着众人敛袂一礼,清婉道:“小女子名叫方可素,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田温满yì

地点了点头,嘴边飞起的坏笑让人颇感不妙。

马文鹭踢了李锋一脚,皱眉道:“这个女的好像很厉害。”

李锋深以为然地吐吐舌头,嘀咕道:“那是……没看见她是田温所有徒弟中排头一个的吗?”

许怀仁莫名其妙地张开嘴,插话道:“不错……像个娘们,屁股很圆……”

马文鹭见怪不怪地翻了翻白眼,此时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除了曲飞和方可素,其它学生也已经悉数被淘汰了。毕竟那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创作出一首才思俱佳的情诗来,除了需yào

平时刻苦努力、饱读诗书外,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相当重yào

的。为什么有些人终起一生拼命付出也比不上别人花费几年的时间所取得的成就呢?其实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天道酬勤不假,但是有些东西,真的讲究天分。

蔡琰微笑着打量着最后进入复赛的两名学生,颔首道:“你们都很出色,称得上才思敏捷。那么,现在就你们两位注意了,复赛正式开始。限时半刻钟的时间,题目还是刚才的‘情’字。”

“咦?……”

人群中响起一片整齐的纳闷声,原因无他,确实是蔡琰的题目很难,非常难,极其难。

首先是时间。一刻钟相当于十五分钟,半刻钟就更短了,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冥想、构思、揣摩、反复甄选,最后诗成,都需yào

极大的考验作诗者的能力。写诗犹如画龙,有三大步骤。画其龙,绘其神,点其睛。画其龙,既是简单勾勒出诗的大致意思,不要东拉西扯,狗屁不通,上下句之间尽量要有照应;绘其神,就是用生动的辞藻将诗形象化,让人惊艳;点其睛,就是最后几句要将诗提升一个高度,让人过目不忘。

其次是题目。刚才出的诗心已经是“情”字了,如今又以此字命题,实在加大了不少难度。就像我们说一个人的坏话,你可以说他长得丑、口臭、屁股大、没文化……诸如此类等等。可如果要你反反复复说来说去都是同一个人,而且要求不能重叠,实在也是会说完的呀……就算是猪,也有它可爱的一面啊,哪能做到真zhèng

的“罄竹难书”?

曲飞苦锁着眉头,低着头默然无语,一张国字脸都快皱成晒干的橘子皮了!而反观方可素的表现就要比他好多了,她灵动的眼眸微微朝上,淡淡地笑着,细细地迈开了脚丫子缓缓地踱着步,那轻松自在的神情犹如在自家的园林般闲庭信步。

“有了!”方可素突然展颜一笑,拍掌轻叫道,却惊得曲飞喉结不断翻动,紧张不已。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方可素的声音如静夜中的幽灵一般飘渺空灵,主台上的评判们竟皆闭起了眼睛,深深地陶醉在她婉转轻盈的优美诗声中。

年长的孔融捋满yì

地了捋胡子,含笑赞扬道:“全诗构思新巧,自然流畅,跌宕有致又不失真挚情感。纵览全篇,写得明白如话,不用典故,不用比兴,直书其事,直写其景,直叙其话;寓情于景,情景交融,蕴无限深情于质朴无华的词语之中,给人留下无穷的回味余地。实在是上好的作品!老夫佩服佩服……”

孔融此话一出,建安七子俱都点头称赞,连蔡琰蔡大家都少有地嫣然一笑,表达出了对本篇诗作很高的赞誉度。王玄的面色不太好kàn

,只能尴尬地摇头笑着,而田温则风骚地晃起了羽扇,风流不羁的脸上挂满了得yì

的笑容。

曲飞愣愣地站在场间,眼睛偷偷瞥了瞥方可素,又低下头苦思冥想。他的心理素质不行,看到方可素表现得极为出色,顿时犯了糊涂,额头上冷汗涔涔,连后背都已经湿透。他越是着急心中越是紧张,两只手都不知dào

该往哪里放了,原本红润光泽的脸庞如今变得苍白如纸。

马文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痛惜道:“完了,没戏了……”

李锋也轻锤着胸口,哀声道:“青云书院的脸面就这样毁在了我们手上……”

“噗通!”

曲飞终于不堪重负,眼睛一白,沉沉地颠倒在了地上!

“啊……”

人群一阵骚动,几名学生连忙冲上前去将他扶起,那一张方方的国字脸已经冰凉得苍白,黄豆般大小的冷汗也已经布满了面容。曲飞身上的压力过大,导致他堪堪晕厥过去……然而,此时此景,没有人会出声责怪他,也没有人会讥笑他!因为他是书院最后的荣光,是他一人支撑起抗争的勇气,维护书院的脸面到底!尽管他已经将诗赋大会最终的胜利拱手让人,但是,他是值得欣慰与自豪的,因为他没有愧对任何人!相反,他会晕过去,就是源于他把书院的脸面看得太重太沉了!这样的好学生,又有谁会舍得过分苛责呢?

诸贤堂内死一般的安静。

副院长王玄闷闷不乐地铁青着脸,蔡琰则慢慢地站起身,虽然她心中有些不愿,但是诗赋大会最终花落谁家,也到时候需yào

宣bù

了。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田温的高徒方可素获得了此次大会的胜利。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本次诗赋大会就要以这样平白无奇的场面结束时,方可素在田温眼神的示意下,迤逦着走到大堂中央的位置。她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原本温婉柔顺的气质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冷漠的眼眸中带着骄傲之色,冷冷讥讽道:“想不到闻名遐迩的青云书院也不过如此。在下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费吹灰之力就稳稳当当地赢得了诗赋大会的桂冠。难道,所谓的鬼才大人教出来的学生都是碌碌无能的庸才吗?堂堂中原腹地,号称人杰地灵的许昌,养育出来的都是你们这些胸无点墨的窝囊废吗?!”

方可素柳眉一杨,语声清冷,诸贤堂内的所有人尽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公然的无所顾忌的肆意挑衅!

王玄脸上挂不住了,一张老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他颤颤巍巍地指着方可素,嘴里却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身为书院副院长,总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破口大骂吧?连蔡琰都困惑地皱起了眉头,她实在想不出方可素这样刻薄无情地狠狠扫落青云书院的脸面,到底是为了什么……建安七子倒是没多大反应,他们原本就与青云书院没多大关系,只是事情来的太突然,令他们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倒是主台上的田温,若无其事地淡定微笑着。他的笑容无耻又邪恶,是那种典型的奸笑。其实从一开始的故yì

吹捧院长郭嘉,到现在的反戈一击,都是他蓄谋已久、精心策划的阴谋。想要打击青云书院众学子的信心和尊严,这样的方式无疑是最直接有力的!

过了片刻,诸贤堂内的许多学生都已经羞红了脸,忿怒地凝视着方可素。有几个激动的学生甚至恼羞成怒到都想跑出来揍人了,被许怀仁大叫着死命拉住……他知dào

,丢脸已经丢尽了,若是还占着自己的地盘打了远道而来的客人,还是个纤纤柔弱的女人!那么,青云书院的耻辱柱上的巨大污点不知dào

要多久才能洗刷得干净了!

方可素镇定地挥了挥衣袖,鄙夷一笑,嘲笑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们技不如人就想打人了?真是笑话!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现在我一个人,单挑你们书院所有的学生!谁要是做的诗比我更快更好,我甘愿嫁给他!相反,如果你们这么多人还斗不过我一个区区小女子,书院门口的石碑就撤了吧!免得丢人现眼!哈哈……”

马文鹭气得差点炸了肺,连一向冷静的李锋也是艰难地咬着牙齿,恨不得将方可素狂扁一顿!

什么怜香惜玉?这无礼放肆的娘们实在太讨人厌了!

所有青云书院的学子都紧紧地握成了拳,望向方可素的眼神都要喷出火来!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这是最为嚣张的无情侮辱!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都会义愤填膺、怒发冲冠!

大堂内,一时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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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风骚出场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以为会哼几句酸不可耐的诗作就了不起啦?用得着这么飞扬跋扈、咄咄逼人吗?”

话音刚落,诸贤堂内立时陷入一阵短暂的窒息,没有人知dào

是谁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啊!是院长!奉孝先生!”马文鹭第一个反应过来,兴奋地抚掌大叫道。

李锋惊喜万分,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许怀仁则是傻傻地咧开了嘴,双眼之中精光闪烁,也不知dào

在想着些什么。

须臾之后,熙熙攘攘的拥挤人群井井有条地分开一条通道,我淡笑着背负双手,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霍原巨塔般的身姿霎时吸引了不少注视的眼球,爆zhà

性的发达肌肉引得无数花痴少女止不住地尖叫。

“是院长!院长大人好!……”

“哇,猛男耶!我好喜欢……”

“院长我爱你!您终于来啦……呜呜……”

“院长给我们报仇!我们被欺负惨啦……”

我含笑着挥手招呼,被这么多俊男美女热烈欢迎着的感觉着实不错哦,有点像我在前世军训时,装逼的大肚子首长风骚地晃着胳膊,拉风道:“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下面几排被晒得黑鬼一样的学生们则虚伪地杀猪般回应道:“首长好!为人民服wù

!”

我沉溺着往日的回忆中,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了堂内中央的位置。主台上的王玄激动地惊呼一声,仓促跑过来拉着我的手感慨道:“院长大人!您总算是来了啊……救星呀……”

我点了点头,却是皱眉道:“恩……恩……”

他奶奶的,王玄这老货有口臭!拜托别这么近对我讲话好不好?王玄见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失望地摇着头回去了。

我玩味地望了望身旁的娇弱女子,柔声道:“姑娘,如何称呼?”

那小妞恼怒地看了我一眼,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撅嘴道:“方可素!”

“哦,方姑娘,刚才是不是你说谁要是作的诗比你更快更好,你就嫁给他?”我坏笑着摸了摸鼻子,吓得方可素一个激灵,娇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几下。

她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减弱了不少,强自争辩道:“没错,只是……”

我迅速地摆了摆手,不等她说完,插话道:“其实作诗吟诗原本是件很文雅的事情,怎么到了方姑娘的手上就变得那么具有攻击性呢?在下不才,胸中已有篇拙作成文,请各位多多指教。”

我微笑着抱拳示意,旋即朗声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呃……”

全场鸦雀无声,死一片的寂静!

所有人都拉长了下巴,瞪大了眼睛,仿佛被下了魔咒一般地定定凝视着我,那眼神中有惊讶、有迷惘、有钦佩、有难以置信、还有很多复杂的情绪……

建安七子俱都低着头皱着眉头,反反复复地咏唱咀嚼着,似乎根本不能相信如此唯美Lang漫、缠绵悱恻的上佳诗作会出自我的口中。毕竟我只是曹操麾下的谋士,在文学界、诗赋界中是一点才名都没有的,这样毫无预兆的横空出世实在令这些自视甚高的文士一时难以接受。

“咚……”

田温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手中的羽扇不听使唤地掉落在了地上。他向来有东南诗仙之称,对于诗文的鉴赏能力那是毋庸置疑的。他实在不愿相信我能作出这么美妙的诗来……

一声不响的蔡琰惊羡地捂住了嘴,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沉静的小脸却倏然得红了一下,那娇羞的神情形容不出的风情万种。揪得老子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几日不见,又长帅了?

主台上,王粲神情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我“吐沫横飞”道:“先生真是大才!全诗精巧独特,抒情优美,短短数言间就能描绘出一个回旋曲折、宛转动人的爱情故事!让人心中难以抑制地漾起阵阵涟漪!感人肺腑、口齿留香,必能成为脍炙人口的千古名篇!绝佳之作呀!妙哉妙哉!”

我怡然自得地轻笑了一声,心里嘀咕道:吗的,老子可是千古第一诗仙李白、诗圣杜甫灵魂附体,加上几千年的诗力加持,说起作诗,这个三国的舞台上还有谁是我的对手?老子裤腰带一提,还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落花流水,横扫千军……

“耶!先生好棒!”马文鹭兴奋地挥舞着双臂,胸口那对小小的玉兔上下不停地“ru摇”着,看的老子心里一顿邪火。

我得yì

洋洋地眯起眼睛,对着方可素讽刺道:“写诗又有何难?何必如此欺负人呢?”

“你!”方可素愤nù

地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地说不出话来。

我鄙夷地冷哼了一声,准bèi

将她彻彻底底地收服,于是扯开两步,铿锵有力道:“再来一首又有何妨?休得再小看天下人!——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此诗一出,掷地有声,满堂皆惊!田温原本镇定的俊脸上此时已经出现了慌乱之色,他根本没有料到我的文采会有这么好,两步成诗的急才简直惊为天人!

方可素这下完全傻了眼,下意识地用衣袖捂住嘴,呆呆地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田温的其余弟子尽都颓败地低下了头,不住地唉声叹气……

“院长大人威武!”

“院长大人万岁!”

“院长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院长我爱你,就像黄鼠狼迷恋着白斩鸡!”

诸贤堂士气大振,不少青云书院的学子粗着脖子拼命地呐喊着,他们心里憋着的那口闷气实在是太深太重了!

马文鹭解气地哼了一声,兴高采烈道:“李锋!我就说嘛,我们的院长可是大名鼎鼎的鬼才大人!不是Lang得虚名的吧!”

李锋用力地点点头,挠着脑袋不好意思道:“那是……那是!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嘛,只是有点担忧……不过院长大人他实在是太帅啦!他用最实jì

的行动表明了一切!哈哈哈,你看方可素那坏丫头,那惊惶无措的神情实在叫老子太爽啦!”

许怀仁傻笑了一声,呐呐道:“唉,为什么每次出风头的都不是我呢……”

“呃……”没人能接话了。

我很有风度地拍了拍方可素的肩膀,温声道:“你不用难堪,我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家里也还有体贴标致的贤妻,所以是不会娶你这样还没发育好的小姑娘的……下去吧,等你长大了我们再来斗斗诗,好吗?”

方可素美丽的大大眼眸里却是充满了不甘与愠怒,委屈地盯着我看了好久,忽然“哇地”一声哭着跑了出去,那梨花带雨的神情着实让人看了心疼……

老子颇为尴尬地站在场地中间,难道好心办成了坏事?

如果我要是再细心点就不难发xiàn

,在古代,女子被人当面拒绝婚事可以说是奇耻大辱……我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样当众出丑的事情让一个脸皮很薄的姑娘以后如何见人呢?

田温生气地重哼了一声,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晃着羽扇从主台上缓缓走了下来……

他的步伐很稳很轻,却带着一种古怪的节奏,让人心里十分难受。霍原警惕地锁起了眉头,沉声道:“强!”

我靠他爷爷!他还敢反了天了?

我冷冷地盯着田温,薄薄的嘴唇紧抿着,此时诸贤堂内已经没有一个人说话了,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我们俩。田温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潇洒一笑,拱手道:“久闻先生鬼才之名,还望不吝赐教。”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耸肩道:“怎么……是不是想要给你的女徒弟报仇?”

田温斯文地轻笑了一声,谦和道:“不敢,切磋而已。”

吗的,老子最讨厌虚伪的装逼的斯文败类了!

我懒得和他多说什么,拂袖冷冷道:“放马过来。”

……

……

大堂内,阒无人声——

单位里组织去看电影,重温了星爷的《喜剧之王》还记得他弯着腰弹小屁孩JJ的镜头吗?

好怀念

第五十章 哥有靠山

田温紧紧地盯着我,秀雅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要是单论长相,这小白脸确实长得不赖,可也没到了让我自惭形秽的地步。开玩笑,当初刘德华来我家乡的工人体育馆开演唱会时,我曾面对面和他握手过,当时我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殊无反应,不都是人嘛……还有什么吴尊、王力宏、古天乐、金城武、谢霆锋、陈冠希神马的,哥都和他们“过过招”。男人长得帅是蛮重yào

的,但绝对不是最重yào

的,关键是要有本事。《阿凡达》曾告sù

我们:谁胯下的鸟大就听谁的!

田温欠扁地抬了抬眉梢,微笑道:“奉孝先生平时饮酒否?”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颔首道:“多饮伤身,少饮怡情。饭时常有浅尝。”

没想到我此话一出,田温乐坏了,急声道:“那么我们就以‘酒’字为题,作诗如何?限时嘛……七步!”

他居高临下地得yì

望着我,双眼之中充满了志在必得的神情。

靠,你以为就你有急才啊?!哥的靠山可是万年第一诗仙李白大爷!我要你死得不能再死,井底之蛙,坐井观天!凡人,颤抖吧!

老子啐了一口,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张嘴就中气十足地高声道:“人生得yì

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豪迈不羁的声音空灵地在诸贤堂内回荡着,所有人都被我吓了一跳……这,这是零步成诗啊?!丫的,从来没见过这么牛的!

“好!好诗啊!”

“院长!我爱死您啦!收我做小妾吧!(猛啊)”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院长!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舒服、最感动的一句诗啦!太鼓舞人心了……呜呜……”

马文鹭的一张俏脸兴奋到了极点,纤纤小指紧紧攥着,对着身旁的李锋痴痴说道:“小李子啊……快告sù

我这不是真的……怎么可以这么帅呢?”

李锋苦笑着摇摇头,心里叹道:又多了个花痴,唉……院长大人呀,您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青云书院的学子们顿时都陷入了短暂的疯狂中,各个耀武扬威地盯着田温的十来个弟子,揪得他们恨不得挖开个地道钻进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我望着一脸灰败、目瞪口呆的田温,拍了拍他的肩膀,揶揄道:“田兄,还要再来比过吗?”

田温的嘴唇不听使唤地颤动了几下,指着我兀自不甘道:“有……有本事再来一首!”

我仰天长笑了几声,趾高气扬道:“好!为了让你心服口服,我郭嘉不惜尽展心中所学!田大人,给我听好了!”

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负手放声道:“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

……

此时的诸贤堂安静得针落有声,要说我的第一首诗已经让他们惊讶莫名,那么刚才那首信手拈来的华丽诗篇直如挟着天风海雨,激情四溢地扑向了所有人!

主台上,连“建安七子”尽都情不自禁地瞪圆了眼睛,愣愣地面面相觑。他们的心里此刻已经无可阻挡地掀起了滔天骇Lang!

孔融神情激昂地站了起来,重重叹息道:“此诗笔酣墨饱,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当真无可挑剔!诗篇具有震动古今的气势与力量,全篇大起大落,诗情忽翕忽张,由悲转乐、转狂放、转愤激、再转狂放、最后结穴于“万古愁”,回应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气势,亦有曲折,纵横捭阖,力能扛鼎。真是峰回路转、巧夺天工,非如椽巨笔不办。这样的旷世巨作,老夫生平仅见!佩服佩服!今天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

“噗通!”

田温“脆弱的小心肝”再也承shòu不住,满脸苍白地跌坐到了地上!他成名已久,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受尽称赞与褒奖,从来没有受过多大的打击和挫折……如今被我用李白千古传诵的名诗连呛了好几回,打得他根本没有丝毫反击之力,让他这个“天子骄子”情何以堪?这毫无遮掩的出丑,丢脸丢到家的事情,让性情高傲的东南诗仙一时又如何能够接受的了?

我含笑着蹲下身,灿笑道:“还要再来吗?”

田温气急败坏地吐了好几口浊气,双眼几欲喷出火来,咬牙道:“不需yào

了!奉孝先生大才,在下甘拜下风!告辞!”

说着,迅速地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就想招呼自己的徒弟离开。他的徒弟们俱都红着脸、低着头不敢见人,估计心里都在嘀咕着:这地方太可怕了……赶紧的!咱们还是快逃吧!

麻痹的,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田温与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偏偏犯贱要来找老子的麻烦,“踢馆子”踢到家门口了,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眉开眼笑地拉住田温,柔声道:“别急嘛,你不是要来学术交流的嘛,时候还早嘛,咱们再多沟通沟通嘛……作诗多无聊啊,我们玩点别的你看怎么样?”

田温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刚想发作就看到我身边寸步不离的霍原,想了想,沉声道:“奉孝先生还要比什么?”

我潇洒地抚掌一笑,清脆道:“我问你答,总共是四道题目。你要是能回答出两个或者两个以上问题,在下甘愿自罚三杯,载舞一曲,供大家娱乐娱乐……”

田温不屑地哼了一声,蹙起眉尖道:“那我要是输了呢?”

我“和蔼可亲”地笑了笑,摸着鼻子不好意思道:“在下的马车几天没洗了,脏得很,如果田大人有闲情逸致的话,不妨……”

田温勃然大怒,寒声道:“郭嘉,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耸耸肩,摆手道:“当然,田大人不敢接下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田大人一向有东南诗仙之名,才高八斗,聪明机智,只是这胆量嘛……啧啧,就不敢恭维了……”

“你!……”田温愠怒地眯起了眼睛,眼眸中寒光烁烁。

这虽然只是很粗鄙的激将法,相信田温不会察觉不到,只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要是怕有所顾及而推辞掉,那他“临阵脱逃”的胆怯之名恐怕以后都会伴他如影随形了。

文人最是傲骨铮铮,田温概莫能外,他双眼阴厉地逼视着我,冷冷道:“奉孝先生请出题吧,在下接下就是!”——

祝大家周末愉快!昨晚群里很热闹哦玩得很开心,有意愿的朋友一起来加入吧!

等人多了,我们再玩YY语音,嘎嘎

第五十一章 气不死你

我“阴险”地坏笑了几声,一副奸计得逞的神情,拱手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请听好:有一只白猫和一只黑猫,白猫一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黑猫奋不顾身地将它救了上来……请问,白猫对黑猫说了什么?”

田温古怪地瞥了我一眼,不假思索道:“这有何难?白猫肯定对黑猫说了句谢谢啊。”

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我,我轻轻叹了一口气,柔声道:“错,是喵……”

猫又怎么能说人话呢?白痴!

“哇哈哈……”

诸贤堂内顿时哄堂大笑!

田温尴尬地红着脸,想要争辩,想了想终究作罢,俊美的脸上已经十足冰意,怒哼了一声,闭口不语。

马文鹭乐得喘不过气来,大大的眼睛笑成了可爱的月牙形,她用力地拍打着许怀仁的肩,花枝乱颤道:“哈哈……先……先生真是太有才了!喵……太可爱了……哈哈,我滴个娘啊……”

许怀仁憨憨地挠了挠头,笑道:“呵呵,这问题还挺有意思的。”

而李锋却抬了抬眉梢,肃然道:“别看这道题目很简单,其实正是打破了正常人的惯性思维,一不留意就会上当。”

我望着笑得岔了气的学生们,摸了摸鼻子,含笑道:“第二道题目,一个女人正在洗澡,一个男人却色迷迷地冲了进来,请问女人最想遮住哪?”

此话一出,不少女学生都娇羞地直跺脚,耷拉着脑袋涨红着脸,那扭扭捏捏的神情看得不少男学生喧哗起哄起来。建安七子俱都面沉如水,孔融不满地干咳了几声,轻声嘀咕道:“有伤风化……有伤风化啊……”

田温眉毛一扬,脸上掠起一股轻浮之色,拊掌道:“想不道奉孝先生还是个风流之人,呵呵,失敬失敬……”

娘希匹的!别装逼了成吗?赶紧回答老子的问题!

我不以为然地哼了几声,催促道:“闲话少叙,快回答吧。”

田温轻蔑地白了我一眼,摇起羽扇,胸有成竹道:“当然是要遮住自己最隐私的部位了!”

“错,大错特错!是遮住男人的眼睛!”我用力地拂了拂衣袖,继xù

道:“田大人,你已经错了两题了,可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田温怒极,恨恨地咬着牙齿,一字一顿道:“继……续!”

日!这王八羔子斜眼看人的表情真他娘的欠揍!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最讨厌比我长得好kàn

的小白脸了,我今天就要你出尽洋相!让你后悔为什么会出生来到这个悲惨的世间!

我深吸了一口气,高声道:“为什么好马不吃回头草?”

田温紧紧地蹙起眉尖思考着,双手置于身后不停地来回踱着步。他沉吟了半刻,忽然拍手得yì

道:“有了!因为草吃光了,还回头干嘛?”

我玩味地摇摇头,利索道:“错!马不是用屁股拉屎的吗,回头不就去吃屎了?”

“吁……”人群中爆fā

出整齐的恶寒声。

田温再也忍受不住,粗红了脖子,寒声道:“我不服!你这是歪理邪说、强词夺理!”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叹道:好个无知的傻帽!过江龙怎么斗得过地头蛇?老子就是明着欺负你怎么了?

霍原很合时机地挡在我身前,像一座伟岸的大山一般严严实实地保护着我。我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对着田温不善道:“怎么,田大人不服吗?凭什么你出题作诗我都能对上,我出题让你作答,你答不上来就要反驳呢?难道,你们江东之人都是这等不明是非好歹、胡搅蛮缠的无赖货色吗?”

田温气得胸口一阵起伏,颤抖地抬起一只手遥指着我,却是半响说不出话来。

我鄙夷地哼了一声,冷嘲热讽道:“你知dào

孕妇和烂萝卜有什么共同点吗?你知dào

怎么才能忘记一个人吗?你知dào

太阳为什么每天会照常升起吗?你知dào

为什么花儿这么红、草儿这么嫩吗?……你统统不知dào

!你如果还不死心,尽管再来比试诗赋好了!你不是号称东南诗仙吗?怎么,怕了?”

我寸目不移地紧盯着田温,语声清冷而又咄咄逼人。田温被我呛得脸色苍白,握成拳的十指咯咯作响,显然已经愤nù

至极。

王玄这个傻老头见场面有些尴尬,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呵呵,两位大人,学术交流嘛,切磋切磋而已,不用伤了和气……”

“闭嘴!”却是我和田温难得的异口同声道。

田温连连呼了好几口闷气,脸上终于堆起笑容,抱拳道:“奉孝先生好本领,田某领教了!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我淡淡地笑了笑,看着田温带着弟子低着头迅速遁去。虽然刚才有言在先,但是要他一个堂堂江东吴侯的使臣给我洗马车,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更何况我提的这些问题都很怪也很偏,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

可是,真的就这样轻松放过他们吗?

我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了一圈,忽然心生一计,对着青云书院学生们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立时有几个机灵的学生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我对着他们附耳传授了几句密语,随后这几个学生就带头起哄道:“走走走!田温羞!诗不行,理不晓!自诩风流,大话出口,怎敌鬼才,经纶锦绣!低着头、弯着腰,我且问你,羞,还是不羞?哈哈哈!……”

田温一行人听着后面几百号人物山呼海啸般的尽情嗤笑声,逃离的速度更是加快了不少。那羞愧狼狈的神情就像奸夫-yin-妇当场被抓奸在床!

“耶!先生好棒!”

“院长太牛啦!”

“鬼才威武,智退诗仙!”

顷刻后,诸贤堂里的青云书院学生全都高高举起了双手,陷入了疯狂的庆祝之中。

我含笑着望着神情无比兴奋的学子们,心中情难自禁地想起了前世一首无耻的风骚的改良版《大约在冬季》:

轻轻的我将剥开你请将胸前的衫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没有我的日子里你用香蕉珍惜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用黄瓜爱自己……

……——

齐秦唱的,80后应该很熟悉简单地改了一下,好像有点那个哦?

这是第二更,明天,又要上班喽奶奶的

第五十二章 他们真的很坏

霖波河画舫,莺莺燕燕。

舱房内,陈群皱着眉头焦急不安地踱着步,良久,他缓缓打开窗户望了望朦胧中的夜色,对着身旁的校尉沉声道:“田大人什么时候才到?”

那校尉面色一紧,弯着背恭敬回声道:“属下已经早早通知,说好戌时三刻就会来的……只是没想到他那么不守时。”

陈群铁青着的老脸闪过一丝怒色,不满道:“什么狗屁诗仙,还不是郭嘉的手下败将!气死老子了,给他的银子都进狗肚子里去了!根本就是个废物!”

校尉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轻声道:“那大人还约他是为了……”

陈群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哼……”

时间又一点点的过去,终于快到亥时的时候,从甲板上传来几声轻盈的脚步声。田温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长身玉立,月白宽衫,看上去精神很不错,十足的风流才子样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简单妆容的高个女子,正是不苟言笑的西梅将军。

田温抱了抱拳,颇为抱歉地说道:“哎呀陈大人,真是抱歉,多有闲事,耽搁了,自罚三杯,自罚三杯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陈群强制压住心中那股怨气,挤出笑容道:“无事,快快请坐。”

他一边执手相邀,两只很贼的老眼却瞥到了俏脸冰寒的西梅将军。西梅身材苗条祈长,骨架很大,一张尖细的瓜子脸虽然长得不是很美,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冷艳味道,让习惯了庸脂俗粉的陈群立时感觉到了一股诱人的新鲜之感。就像一个吃腻了山珍海味的食客,偶尔让他尝尝萝卜青菜,那种独特的口感也是极为不错的。

陈群色迷迷地盯着西梅,从她细长的大腿一直打量到胸口的凸起处,军人时常习武,西梅的屁股较一般的温顺女子确实浑圆挺翘了不少,透露出格外的蛊惑之味。

被人这么肆无忌惮地紧盯着,饶是军旅出身的西梅也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她面色一寒,冷哼了几声,扭过脸去就不打算搭理这个色老头。

被晾在一旁的田温早已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尴尬地干咳了几声以示提醒。陈群讪讪地笑了笑,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老眼,温和说道:“田大人能够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实在令陈某荣幸之至,两位快快请坐。”

田温作揖应下,诸人各自礼毕坐定,陈群又虚伪地客套了几句,眼角处却还是若有若无地偷偷瞥向西梅。田温见了颇感恼怒,附耳和西梅嘀咕了一句,西梅冰冷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如卸重负的神情,抿着嘴一声不响地抱拳而出,那愠怒的表情令陈群不禁老脸一红。

西梅出去后,田温淡淡地笑了笑,给了陈群一个男人心照不宣的眼神后,才开口轻声道:“陈大人,我也是年富力强,风流不羁之辈,你看我对西梅将军可曾不敬过?”

陈群红着脖子要争辩,被田温伸手打断道:“这样一个有味道的女人,让男人喜欢实在一点也不奇怪。可我不得不警告你,她可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

陈群心里咯噔了一下,皱眉道:“此话怎讲?”

田温放荡形骸地大笑了几声,霍然眯着眼睛寒声道:“西梅是个孤女,当年不幸被黑水寨的一群水贼掳去,关在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整整三天没吃过一粒米饭。有道是女人双腿之间,男人犯罪深渊。黑水寨二当家,人称鬼狐狸的风烟见她貌美起了歹意,于是趁她体虚之时就想要强奸她。西梅性如烈火,誓死不从,鬼狐狸用了各种方法威逼利诱都统统失败。结果你猜怎么了……”

陈群听得入了迷,心里不由一阵紧张,着急问道:“如何?!”

田温压低了声音,继xù

道:“鬼狐狸yin心既起,不得手誓不罢休。他用麻花粗绳紧紧地将她全身四肢尽都绑住,掏出胯间那丑陋的事物想塞进她嘴里……结果……嘶!鬼狐狸的命根子竟然被齐齐咬断了!”

“啊!”陈群面如土灰,身子被吓得不由自主地就往后靠了几下。

田温很满yì

他的反应,晃着羽扇颇为得yì

道:“我可告sù

你,这么狠的女人田某人这辈子还没碰到过第二个。宁可不要命也不愿胡乱从了个水贼,这杀头之险在她看来根本微不足道!西梅将军可是以贞洁刚烈出了名的。当初要不是周瑜大都督攻破了水寨,西梅估计也已经死了……这都是命,或者说缘分……呵呵,所以,陈大人爱美之心在下虽然可以理解,但是有些女人还是碰不得的,毕竟,有命花才有得享shòu

嘛,你说呢?”

陈群连续地拍了拍胸口,安定下心情,半响才呐呐出声道:“想不到西梅将军还有过这样一段故事……咳咳,老夫是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田温心里暗骂了句不识好歹的色鬼,脸上却灿笑道:“呵呵,随便提提,说正事,不知dào

陈大人招在下前来有何贵干?”

陈群微微地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田大人应该知dào

老夫曾与郭嘉有过不小的摩擦吧?”

田温抬了抬眉梢,轻笑道:“略有所闻。”

陈群阴沉着脸,咬牙切齿道:“我的昭儿因他而终身不能从仕!这是我们陈家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啊!昭儿自遭受那次严重的打击后,日益消沉,每况愈下,终日饮酒解闷,无所事事,原本红润的俊脸如今已是黯淡无光、憔悴不堪,令老夫心疼不已……郭嘉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老夫无论如何也要将他弄得身败名裂!落魄如狗!”

田温蹙起了眉尖,想起了几日前那张不可一世的嚣张嘴脸,终于也是拉下脸来,寒声道:“难道陈大人不想把他……”言毕,比划了一个切刀的姿势。

陈群大喜,看来还是自己过于小心谨慎了!他激动地拉着田温的手,迫切道:“知音啊!原来田大人也有这等想法?不谋而合,不谋而合啊……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田温难堪地挣去被抓住的那只左手,皮笑肉不笑道:“郭嘉虽然很可恶,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有分量的对手。聪明机智自不用说,他身边还有几个很有实力的帮手。那次在青云书院,要不是他身边站着一个威猛的护卫,我早就给他几个耳光了!哼,在下虽然自视甚高,却也不敢小觑了天下英雄!那护卫看着呆呆的,一身武艺比起在下来,只怕只高不低……十分难缠!”

陈群怒横了一声,恨恨道:“我知dào

,那傻大个叫霍原!当年是个死囚,也不知dào

怎么就给郭嘉收服过去了!此人雄姿魁杰、勇猛非常,日进百斗米谷,力能扛鼎,气压万夫。传闻昔日,他力敌千钧,能连挑十一辆铁华车,五十多个衙役被他单手只用几个回合就能轻松解决掉。而且,他的武功也殊为厉害,不知承袭了哪位宗师,走的是大合大开的路线。看似平凡无奇,却直接犀利……”

田温用力地点了点头,赞同道:“那日我见他挡在郭嘉面前,看似无什么章法,却踩了一个防御性极强的龙庭步。倚住四方死角,令我完全无法偷袭得手,正暗合了那句‘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道理。此人不除,恐怕我们根本无法得手。”

陈群古怪地笑了几声,阴鸷道:“没有攻不破的城墙,也没有完美无缺的敌人。是人,总是有弱点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如果我们够耐心,总会给我们逮住机会!呵呵,眼下老夫就有一个计策!不知dào

田大人可曾听说过貂蝉这号人物?”

“你是说当年天下第一猛将吕布吕奉先的小妾貂蝉?传闻中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奇女子?”田温闻言不禁惊呼道。

“不错,实不相瞒,失踪多年的貂蝉竟然意wài

地被郭嘉这个王八蛋得到了。我听说他为此还不惜开罪了丞相大人的爱子,大公子曹丕!哼,我属下通过仔细查探,终于找到了貂蝉如今的容身之地……你说,如果我们把貂蝉的住处告sù

曹丕公子,他会有什么反应?我听说他一直是对貂蝉念念不忘的……”

田温深深地看了陈群一眼,拊掌笑道:“呵呵,那自然是……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了!”

然而此时,陈群却摆了摆手,皱眉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不了解曹丕公子这个人。他是丞相曹丕的儿子,所谓虎父无犬子,曹丕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为人心细如发,生性多疑,再加上他平时心狠手辣,如果是我们把这个消息告知他,他必然会疑心大起,这被人活活利用的滋味,没有聪明人是会愿意做的!”

“那又该如何?”

陈群坏笑着看了田温一眼,无头无脑地夸赞道:“田大人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想必是很多女人心里的中意对象……这美男子之名当真名副其实。”

田温止不住地抖了一下,不悦道:“你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我曾听说丞相的爱女曹桑桑十分欣赏田大人,只要公子能够假意和她亲近,然后借闲聊时将貂蝉的事巧妙地告知给她……曹桑桑和曹丕公子自幼长大,情谊颇为深厚,如果是她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那么曹公子必不会起疑心……到时候,我们就让郭嘉尝尝失去心爱女人的滋味!”陈群的脸上略显狰狞,老眼中精光不断闪烁。

田温静静看着他,心中却不可抑止地升腾起一股不安的感觉:这老家伙,当真歹毒诡诈……我该不会是与虎谋皮吧?

心怀鬼胎的两人各自低头不语,沉吟了半刻后,才默默地相视而笑。

……

……

月光皎洁,天地静幽。

春天的夜晚,总是带着丝丝凉意。

几片乌云悄悄地爬了出来,霎时将整个大地变得更黑更冷了……——

求点鲜花和票子码字的动力风烟是书友群里的风大哥这样的角色很特别吧?

不要爆起啊,你懂得的啊

第五十三章 如果这就是爱情

春,万物生长的季节。

山色如黛,绿油油的油菜花开满了田地,一间干净的小木屋内,貂蝉正含笑着低头做着女红。她的眼眉儿弯弯的,带着几分发自内心的喜庆,原本苍白木讷的脸色此时已经红润又有光泽,像是婴儿的肌肤一般光滑白腻,吹弹可破间还透露着几丝彩光。

她的气色十分不错,皓齿明眸、神采奕奕,美丽的眼瞳如盈盈秋水,水汪汪、亮晶晶的,让人一眼见之便会被深深吸引,如千尺的幽静清泉,让人过目难忘、流连忘返。这才是倾国倾城、我见犹怜的绝色女子貂蝉的真实面目。经过多天的调养,更主要的是心境上的改变,已经让这个可怜的女人重新焕发了青春,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和盼望……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貂蝉微笑着哼着小曲,柔滑的脸腮红扑扑的。她晃晃悠悠地摆着二郎腿,神情轻松愉悦,远远望去,根本就像是个未出阁的妙龄少女。

站在她对面的老妈子抬起下巴瞥了她一眼,忽然噗嗤一笑,摇着头打趣道:“貂蝉姑娘,这都是你今天第几百次哼这首歌啦?奉孝先生作的曲子你就那么喜欢哟?”

貂蝉闻言一怔,如天鹅般白嫩的脖子瞬间娇羞得通红,她咬了咬贝齿,轻声道:“黄妈,你就不要笑话我了……这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是奉孝先生写给我的……我已经有好多天没见到他了……反正我们也没事情做嘛,唱唱多好,你说呢?”

腰围足足有三圈的黄妈咧着嘴爽朗一笑,布满皱纹的老脸上却莫名地浮上了几许忧伤。她定定地看着貂蝉,浑浊的眼里隐隐闪烁着泪光,长长叹息道:“哎呀喂,你们年轻人就是好,还可以谈谈情说说爱,不像我这个老婆子,老伴死了后就孤苦伶仃的……大儿子打仗死了,小儿子又从军,几年也没得见的……心酸哟……”

貂蝉心地十分善良,听到黄妈这么说,感同身受。她难过地低下了头,大大的眼眸红红的,须臾后缓缓站起身走了过去,从后面温柔地搂住黄妈,柔声道:“黄妈,你别难过……你还有我……这些日子以来多亏有你照顾我……你知dào

我是个苦命的女人,如果没有奉孝先生……我怕是已经不想活了……茫茫人海,又有谁会怜惜我?天大地大,又有何处是我家……”

说着,两个女人竟然心中悲切地抱在一起哭了出来……

过了良久,黄妈用力摸了把眼泪,破涕为笑道:“好啦,傻丫头,别哭了。不然奉孝先生来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貂蝉害羞地点了点头,明亮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那张清秀俊雅的面容……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为什么心里是如此的牵肠挂肚?这种深入骨髓的挂念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再出现过了……难道,这就是爱的感觉吗?

他是如此的斯文有礼,又是如此的体贴入微……和他第一次相遇的那天晚上,他轻柔地为我除下了肮脏的绣鞋,当他解开我的罗衣时,我是那么的害pà

又厌恶,浑身都止不住的发抖……然而,他并没有像别的男人一样如狼似虎地将我扑倒在床上,他只是轻轻地将我安放好,温柔地拿过被单为我盖上……那一夜,是我几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晚。

第二天,当我醒来时,房间内的桌上已经放好了一盆温热的清水以及热气腾腾的米粥和几盘小菜……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动过,眼泪竟是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无论我怎么拼命地扭自己的腿,眼泪却也完全停止不住……我想起了奉先,那个为了我宁可背负天下所有人的骂名,杀了自己义父的男人……尽管很多人辱骂他、嫉恨他,但是对于我来说,他却是唯一真心对待过我的男人……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他不需yào

是个盖世英雄,也不需yào

多么了不起,甚至不需yào

多么富贵荣华,只需yào

好好爱我疼我怜惜我,那我孤独无依、布满疮痍的心房就会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以后的日子里,他会隔三差五的出现,每次都是淡淡地笑笑,静静地温柔凝视着我,话虽然不是很多,却让我感到格外的踏实和安全。他来时总会给我带很多好吃的,琳琅满目的堆满了房间,体贴细心得让我受宠若惊……他总会微笑着递给我一杯甘甜的蜜水,以及一朵盛开的桃花……他说,万一哪天我们失散了,那么,有花香的地方,就是他在的地方……他会像影子一样的守护我,不管春夏秋冬,不管严寒酷暑……他是我见过的男人当中最会花言巧语的一个,却也是最最用心的一个……

有时候我常问,我不过是一个渐已衰老的残花败柳,而他却是富可敌国、权势滔天的权贵,为何要这般爱hù

我,疼爱我?每当那时候,他总会坚定地看着我,柔声道:“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爱是生命的火焰,没有它,一切变成黑夜。你可以疑心星星是火把;你可以疑心太阳会移转;你可以疑心真理是慌话;可是我的爱永不好改变……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

他再也没有碰过我,自从他那次用力地抱了我以后。他说他会对我好,花了三天三夜的功夫写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给我……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开始相信,上天真的重新眷顾了我,恩赐给了一个关心我、照顾我、真心对我的好男人……我没有任何奢求,只希望他能一直这么对我,将我捧在手心上……

即使这只是个短暂的绚烂的美梦,我也希望就这样死去……在梦里死去……再也不愿意醒来——

不管你喜不喜欢这章,反正我是很喜欢的……

让我风骚的唱起那首KTV必点的歌曲吧:

如果这就是爱情,本来就不公平……

哦YE!靓颖我爱你~~谁说大叔不能喜欢女明星~~还有一更,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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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杀人灭口

“咚咚咚!”几道急促的敲门声打乱了貂蝉纷飞的思绪。

黄妈错愕地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回头皱眉道:“奇怪,会是谁?这个山脚下向来人烟罕至,除了奉孝先生和连先生一般都不会有人来……而他们敲门的方式绝对不是这样的!”

貂蝉眉头一拧,骤然被弄得紧张起来,她紧抿着嘴唇,摇着头示意黄妈别开门。如此等了好一会儿,屋外的人渐渐失去耐心,重重的叩门声越来越响,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愤nù

地咆哮道:“快开门!再不开门就撞进去了!”

黄妈抖了抖身上肥肉,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门外的人坏笑了几声,大叫道:“我是貂蝉姑娘的朋友!找她有急事!”

貂蝉俏脸狂变,面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她咬了咬牙齿,压低声音道:“黄妈,来者不善!千万不要开门!”

黄妈郑重地点了点头,老脸上布满了寒意。屋外的人见里面没了动静,又暗骂了几句,随后再次咆哮如雷道:“最后喊一遍,还不开门老子可就破门而入了!哥老子的!”

“吱!轰!”

一个虬髯大汉狰狞着冲了进来,他身长九尺,体型巨大,木门被他用力一撞,竟然立马应声而断!大汉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矮胖的中年人,正是曹丕帐下的谋士常狄。

常狄猥琐地用大拇指挑了挑肥唇上的两片短须,色咪咪的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貂蝉,拱手笑道:“貂蝉姑娘,曹丕公子自上次一别后对你朝思暮想、废寝忘食,今日特别吩咐我等请你过府一叙,还望能够赏脸。”

貂蝉闭着嘴巴神色不豫,黄妈见他们如此唐突无礼,扬眉怒目道:“哪里来的臭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私闯民宅!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哈哈哈!”常狄狂傲无边地仰头大笑了几声,指着黄妈,鄙夷道,“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实话告sù

你们,曹丕公子是曹丞相的爱子,也是钦定的未来继承者,你们若是识相的话,乖乖地跟我走,惹恼了老子,老子要你们的命!”

常狄声色俱厉地威胁着,黄妈气得瞋目切齿,盯着常狄冷冷道:“你们知dào

貂蝉姑娘是谁的人吗?她可是郭嘉郭大人的心爱女人!哼,就算你们是黄口小儿,也该知dào

奉孝先生在曹丞相心目中占有多么重yào

的地位吧?你们敢这样无法无天地抢他的女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点顾忌之心?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常狄的胖脸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芒,不屑道:“你这个死老太婆还想拿郭嘉压我?哈哈哈,实话告sù

你们,我们竟然敢来,就不怕得罪郭嘉!他算哪跟葱,不就是丞相的一个臣子嘛!呸!废话少说,貂蝉要是跟我们走,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然,嘿嘿……”

“老身稀里糊涂得也活了半大辈子了,还从没见过你这么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们不是很狂吗?有种就先杀了我这个老婆子!不然休想带走貂蝉姑娘!”黄妈怒不可遏,疾言遽色地大声斥道。

常狄无所谓地翻了翻白眼,扁了扁嘴,残忍道:“哟呵,竟然还有个不怕死的!死老太婆,挺有骨气的嘛,大爷我再警告你最后一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妈嗤嗤冷笑了几声,挡住貂蝉面前,高声道:“要杀就杀!少废话!我看看你们是不是真有那个胆!”

貂蝉花容失色,见常狄对着那个虬髯大汉阴狠地耍了个眼神,就知dào

这伙人不是闹着玩的,他们可是真能下得了黑手的亡命之徒!她虽然知dào

这伙人心怀歹毒,很有可能自己入了曹丕的府邸就很难脱身了,可她们两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又怎么斗得过眼前这两个壮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跟她们走,总算还有黄妈知dào

她是被抓去了哪里,那么奉孝先生也肯定会想办法来救她的……

如此一想,貂蝉下定了决心。她咬着牙寒着脸走了出去,轻声道:“别伤害黄妈,我跟你们走。”

貂蝉美丽的脸庞上流露出了毅然决然的神情,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黄妈这个老人家因为保护她而遭遇到什么不测!

黄妈大为吃惊,拼命地拉着貂蝉的手,凄声道:“傻丫头!你怎么糊涂了啊!快回来!”

貂蝉淡淡地笑了笑,轻轻地抚着她的手背,柔声道:“黄妈,我没事,曹公子是我的一个朋友,只是请我去喝几杯茶叙叙旧,您别担心。”

黄妈急得直跺脚,不住地唉声叹气。

常狄得yì

地坏笑了几声,摸着颔下的胡子,点头道:“啧啧,还是貂蝉姑娘明事理!胡老三,咱们走!”

那虬髯大汉哼了一声,低着头率先出了门,貂蝉依依不舍地看了黄妈一眼,终于还是扭过头跟着常狄几人离开了……

门外的马车里,一滴清泪自貂蝉的脸颊悄无声息地滑了下来,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悲恸道:“郭嘉……你一定要来救我……”

……

……

干净的小木屋,此时已经狼狈不堪,黄妈颓败地跌坐到地上,难过地喃喃自语道:“貂蝉,你个傻丫头,怎么那么傻呢……我这个老婆子死了又如何呢……你,为什么总是为他人着想,而从不想想你自己呢……”

屋内,寂静无声。

忽然,一道阴测测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呵呵,你确实该死。”

“谁?!”黄妈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地转过头……而后,她的脖子上赫然多出了一条很细很细的红线……

“你话太多了,死老太婆!”

赵鼎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慢慢地擦拭着刚刚结束了一条鲜活人命的长剑——

因为有读者问,再次重申一遍,第一卷马上要结束了第二卷正式进入战争篇章有什么好的建议请留书评,或者进QQ群聊聊吧

第五十五章 想回到过去

阳光明媚,然而丞相府的议事大厅,却“阴云密布”。

曹操虎目含威,端坐于居中的太师椅上,两旁文武大臣左右而分,各自依序排列。

曹操心情不佳,眉头紧锁着,指着泣拜于地请罪的一名武将,沉声道:“子孝,你自幼熟读兵书,这次怎能如此大意?损兵折将不说,连樊城都丢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仁神情悲痛地抬起头,缓缓泣声道:“是,主公……多日前,我发xiàn

刘备屯兵于新野,不仅到处招军买马,还散尽钱财积草储粮,野心实在不小,因此着吕旷、吕翔领兵五千,杀往新野。没想到被刘备用计伏击,二吕被杀、兵士多有被活抓……我心中气愤,于是尽点本部两万五千人马欲踏平新野复仇!不曾想过,刘备身边竟有高人,不但破了我的八门金锁阵,还料准了我夜半时分会来劫寨!刘备这招“瓮中捉鳖”运用的巧妙恰当,三军前后夹击,令我人马尽失……还趁机偷袭夺得了樊城……主公,仁自知大意轻敌,以致有此大败!羞愧难当,请您军法处置!”

曹操重重地哼了一声,见曹仁痛哭悔过,心中稍软,叹息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不用过分苛责了……可曾打听到是谁为刘备出谋划策?”

我一直闭着眼睛沉默不语,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忽地咯噔了一下。如果是按照历史上的正常发展,那么此时刘备身边的军师应该就是徐庶了。不过因为我的出现已经让历史发生了很多细微的变化,不知dào

这次会不会……

果然,不出我所料,曹仁想了想后,吐出三个字:“诸葛亮。”

靠!怪不得老子派人去隆中寻觅了那么久都没有孔明的消息,原来已经跑到刘备那去了……

曹操皱起了眉头,询问道:“诸葛亮?未曾听说过,是何人?”

曹仁颇为难为情地干咳了几声,涩声道:“只知dào

是个村夫,其它一概不知……”

就在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夏侯惇大笑了几声,嘲讽道:“原来不过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又有何可畏惧之处?子孝!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竟然会败给这样的乌合之众!你也不想想,新野的刘备,不过是个织席贩履之辈,手下才区区几千人马;而他的军师,也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ru臭未干的无知村夫!而你,丢盔弃甲,一败涂地!哼,真不知dào

你是怎么领兵作战的!丞相!给我一万兵马,我便可将他们收拾得一干二净!”

夏侯惇洪亮的声音掷地有声,训斥得身为败将的曹仁红着脸不敢抬起头来。

曹操宽慰地捋捋胡子,含笑道:“哦?元让如此有信心?”

夏侯惇拍着胸脯踌躇满志道:“自然!决不辜负丞相的信任!”

曹操面露喜色,点头道:“一万太少了,就给你五万人马吧,元让勇气可嘉,待你凯旋之时,孤必重重有赏!”

“是!”夏侯惇高兴莫名,十分得yì

地望了我几眼。

我摇头苦笑,出列拱手道:“明公,诸葛亮绝非百无一用的山野村夫。此人字孔明,道号卧龙先生。身长八尺,容貌甚伟,有经天纬地之才,出鬼入神之计,乃当世之奇才,诚然不可小觑。如若元让领兵,必定大败而归!”

话音刚落,一干文武大臣尽都脸带讶色地小声议论起来。曹操面色不悦地看着我,蹙起眉尖沉声道:“奉孝何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又是如何知晓此人?”

我心中蓦地一紧,总不能告sù

他我是穿越来的吧?狗日的,真是“有苦难言”啊!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夏侯惇已经气红了脸,粗着脖子大声道:“奉孝先生!我夏侯惇虽然不是什么百年不遇的天才统帅,却也大大小小赢得过诸多战役!刘备不过是个鼠辈,他的部下也只是草芥!先生何以如此肯定某会大败?莫不要再来打个赌?”

“这次不需yào

了,不过不管夏侯将军信不信,请务必小心谨慎。”

我看着夏侯惇义愤填膺的神情,无奈地摆摆手,心里的惆怅却是没有人能够懂……连我的大老板曹操都不相信我的“未卜先知”,那么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确实,按照常理,我的话是没有人愿意去相信的。一方是兵强马壮的雄狮铁骑,一方是将寡兵弱的弹丸之地新野,这样悬殊的实力对比令曹操阵营的所有人都难免地生出了骄奢之心……

曹操又征求了下几位谋士的意见,无论是荀彧、荀攸、程昱、陈群、刘晔还是贾诩,全都赞成令夏侯惇为都督,攻伐新野。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即使曹操对我十分器重,却也无法做到言听计从。因为他是那么的雄才大略,如果我的大胆推断和他的正常臆测发生冲突时,他确实会很自然地去选择听从众人的意见……

我可以理解,但是心里却还是无可阻挡地产生了很多别人根本无法想象的苦闷……历史已经发生了太多的改变,我再也没有当初乾坤在手般的淡定从容的心态了……夏侯惇提前攻向了新野,关于遥远未来的走向又到底会如何呢……

军政会议很快就结束了,我闷闷不乐地走出丞相府,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在我的额前。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很疲倦……我想起了我的前世,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尽管没心没肺地活着,却不用背负那么沉那么重的压力……

我明明知dào

夏侯惇会大败而归,却无力阻止。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那么多健健康康的兵士,他们也都有家人,有老婆,有孩子,有父母……可是,他们很快就会死了。死在了战场,死在了无情的火海,死在了无人问津的荒原……到时候,会有多少人会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他们将失去最为宝贵的亲人,而人世间最大的痛苦,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在前世,我只需yào

呆着家里玩玩《梦幻西游》,吃着杨梅,看着《康熙来了》脱了裤子就放屁……我好怀念这些……原来,无知的活着是那么的开心,我只需yào

咧着嘴傻乐,其它统统不用管。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霍原则一言不发地紧跟在我身后。

忽然,我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年轻女人披散着头发,远远地跑了过来。她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很傻逼地张嘴笑着,见到人就冲他无头无脑地笑一下,还会时不时地撅起嘴唇装可爱。

她其实长得不错,尽管脸上沾上了不少淤泥,穿得也是破破烂烂的,但是透过五官,依稀能想象她以前的标致模样。街边一家药店的老板指着这个女人,长叹道:“哎,真可怜,老公死了,被邻居骗到妓院卖了!得了失心疯,整天疯言疯语的,连妓院都把她赶了出来……”

那疯女人听到有人在议论她,骤然拉下了脸,生气地大叫道:“我不是卖的!我不是卖的!我是良家妇女!”

我弯下了腰,心中莫名地痛了起来。

我想起前世拜把子的好兄弟小爱哥对我唱的一首歌,那首他因为听到有女明星说自己不是卖肉的而灵感爆fā

改编的《卖报歌》——“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鲍的小行家。

不等天明去等卖鲍,一面夹一面叫,今天的银水真zhèng

好,七个铜板就买两份鲍。

啦啦啦,啦啦啦,你是卖鲍的小行家,导演老板家里满地爬,鲍鱼不够还有菊花,满身的胶水惹人笑,导演的坏只有我知dào

。”

……

……

思绪不断阻挡着回忆播放。

很想回到过去……——

这么具有讽刺意味的歌还不拍掌叫好?

晚上还有一更求鲜花和票子,码子的动力

第五十六章 老子累了

勾起了诸多往事,莫名地让我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落。

我心事重重地低着头往家里走着,还没到门口,就在半路上碰到了神色异常慌张的连诚。连诚大口地喘着气,豆大的汗珠布满了脸颊,他来不及行礼,直接拉着我的手急声道:“先……先生!不好了!貂蝉姑娘被人劫走了!”

我如遭电击,瞪大眼睛厉声道:“你说什么?!消息可靠吗?是谁干的?木屋外的侍卫呢?!”

连诚嘴唇发白,快速地拍着胸口平复下心气,估计是在来的路上匆匆忙忙跑地太快了。他见我面色狰狞,不敢有所隐瞒,沉声道:“属下今日原本想带些日常用物给貂蝉姑娘,还没到木屋,就发xiàn

方圆三里内几个站岗的侍卫都被人杀了!我知dào

大事不妙,连忙进屋一看,只看到黄妈凄惨地躺在了地上……她已经死了,喉咙关节处破开了一个大洞,应该是被高手一剑封喉所至,而貂蝉姑娘……则不见了踪影……”

吗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脸色铁青地用力拉住连诚,寒声道:“敌人可曾留下什么线索?知dào

是谁做的么?!”

连诚愧疚地摇着头,嘴里的牙关咬得咯咯直响。

我脑中一沉,瞬间觉得全身的力qì

都消失殆尽了……貂蝉,这个让我又爱又怜的苦命女人,难道我真的无法给她幸福吗?哪怕是那么一点点,平凡似微尘的幸福……

蓦地,老子心里燃烧起了滔天怒焰!是谁,是哪个狗日的挨千刀的王八蛋干的?!

我紧抿着嘴唇,不断地提醒着自己越是到了关键时刻越是要冷静下来。

我皱起眉头开始反反复复地推测着究竟是谁最有可能在背后捅了我一刀……陈群、曹丕、董昭……凡是与我有过冲突和过节的在理论上都存zài

着可能性。

忽然,一个矮小精悍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那邋遢脏乱的模样分明是个乞丐!

乞丐十来多岁的年纪,头发又长又卷,上面还零乱地夹杂着一些谷皮烂泥。他穿得破破烂烂的,膝盖处很奇怪地补上了红色的棉布,牙齿很白,被额发掩盖住的眼睛像黑夜中的星光一样闪闪发亮。

他淡淡地笑了笑,看到浑身肌肉绷紧、一脸警惕的霍原时,十分乖巧地在几步外停了下来,抬起头柔声道:“请问是奉孝先生吗?”

我神色不豫,锁着眉头不想搭理他,那乞丐羞赧地吐了吐舌头,挠了挠头,干脆利落道:“是我啰嗦了,抱歉!奉孝先生,事不宜迟请你赶紧去曹丕公子的府邸救人,劫走貂蝉姑娘的正是曹丞相的爱子曹丕!”

我心中骤然一紧,虽然十分担心震惊,却也要盘问清楚,毕竟私闯丞相家人的府邸是可大可小的罪名,没有十足把握,万万不能马虎行事,更何况这个小乞丐来路不明,我怎么能轻易相信?如此有了一番计较,我蹙起眉尖询问道:“你是何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乞丐原本一直和煦如风地笑着,听到我盘问,忽然就拉下了脸,眼眸中的寒光异常冰冷,怒哼道:“是救人要紧还是把宝贵的时间Lang费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啊?是大辫子通知我来告sù

你的!她是我的主人!”

“大辫子?!”我瞪圆眼睛,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道。

原本我最怀疑的人就是曹丕,毕竟在珍宝阁我们就有过很明显的冲突,他又是如此的中意貂蝉……我只是没想清楚他是如何得知貂蝉的住处的,还有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莫不是想金屋藏娇?……而刚才乞丐点出了大辫子,我就知dào

这件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大辫子可是以消息灵通出了名的!完了,老子又欠了这个传说中钱到裤脱的骚婆娘一个大大的人情了!

我深深地看了那乞丐几眼,见他神色肃穆地板着脸,抱歉地点了点头。再也不敢有所迟疑,猛然转过身,对着霍原极其认真地说道:“霍原,我的好兄弟!这里你武功最好,现在貂蝉陷入了巨大的危险中,我不知dào

她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她!事情紧急,你一定要立即赶到曹丕的府邸,不惜一切代价的将她救出来!好吗……”

霍原冷峻的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定定地看着我。他从来没见过我有过这么严肃认真的表情,想了想后,点头道:“好!”

我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冷冷道:“如果有人阻拦你,不用废话,全都给我打趴下了,但是不要杀人,不然事情会闹的很大,拜托了!”

这次霍原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即抡起方天画戟拔腿就跑,几个起落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想起他伟岸的身躯、义不容辞的坚定神情,第一次深深地感觉到了温暖无比的兄弟情谊……兄弟,谢谢你。

我低下头,开始计算着各种利弊关系以及将来很有可能发生的各种突发状况。过了片刻,当我抬起头时,那眼睛很亮的小乞丐已经不见了。

连诚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四周,附耳道:“先生,我们要不要通知丞相大人?毕竟我们这是硬闯曹丕公子的府邸……如果到时候闹得太僵,恐怕不好收场。”

我蹙着眉尖,沉吟了半响才沉声道:“暂时还是不要了,我不想因为一些私事而去麻烦丞相……更何况,我相信曹丕是个聪明人,如果我兴师问罪他都不肯放人,那他一定会想明白随之将要面临的是怎样不可收拾的下场!”

“属下知dào

丞相的防护工作一直做得很细,如果我估算的没有错误的话,曹丕公子的府邸现如今最起码也有上百个弓弩手,寻常的护卫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免得节外生枝。”

我见连诚面沉如水,不敢怠慢,压低声音道:“好!为了以防万一,你现在就去通知影卫!影卫全体人员出动,装备上连弩,没有我的命令先在暗中策应!如果曹丕真的不识好歹,那么到了千钧一发之时,我也不介yì

和他来个硬拼硬!”

连诚点了点头,叹息道:“还是希望不要出现那样的局面,不然,最为难的恐怕就是丞相了……”

我没有接话,抬起头凝视着一碧如洗的天空……

乱世,当真又乱又死。

为什么不能和平共处?为什么不能他好你好我也好?为什么不能我请你喝酒,你请我吃饭?为什么到处充满了阴谋诡计?为什么到处弥漫着硝烟战火?为什么每个人的内心都塞满了黑暗与邪恶?为什么人人都那么自私又恐怖?为什么私情邪欲引导着所有人走向了冷漠与孤独?

三国的世界,真的没有温情吗?

心里,忽然感到累了……——

怀念前世和心累是为以后的剧情埋下伏笔的今天林书豪表现不错,湖人也赢球了,心情不错大家给点力,鲜花是免费的,每天都来投几朵

第五十七章 怕死还是不怕死

当貂蝉低着头正襟危坐之时,推开房门的却不是想象之中“如狼似虎”的曹丕,而是一个气质高雅迷人,容颜十分端庄秀丽的中年妇人。

这妇人保养得非常好,鬓角未见白发,一双纤纤玉手更是白皙细嫩、修长葱莹,嘴边挂起的淡淡笑容温柔中又透露着一股看破人情世故的精明,充满智慧、含而不露,即使根本没有任何的刻意,却无时无刻不给人雍容华贵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生起亲切又敬畏的复杂情绪。

貂蝉定定地凝视着这个妇人,心里坎坷又紧张,手中的帕子已经拧成了好几片。妇人掩嘴一笑,浅浅的鱼尾纹如花般绽放,声音又脆又轻,就像春风一样柔媚:“貂蝉姑娘,不用怕,我没有恶意。”

“夫人你好……”貂蝉一向谦逊有礼,见妇人态度和蔼可亲,总算想起来要对长辈尊敬,于是强挤出一丝牵强的笑容,弯身微微一福。

妇人缓缓地莲步轻移,暗红色的凤裙摇曳飘荡,她深深地看了貂蝉几眼,展颜轻笑道:“貂蝉姑娘,你不用这么拘谨。我是曹丕的母亲,你可以叫我卞夫人。”

貂蝉美丽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惊讶,尽管心中依旧难安,还是垂首恭敬道:“夫人金安,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卞夫人含笑着摇摇头,端起一杯清冽沉香的美酒置于唇口,神情恬淡又隐隐透露着点点忧伤。她微闭着眼睛,嗅着弥散的酒香,漫声道:“貂蝉,你和我都是开阳人,算起来咱们两人还是老乡,挺有缘分的……我身份卑微,出生于专门从事音乐歌舞的乐人家庭,呵呵,你也知dào

他们是怎么瞧不起我们这种人的,低贱、屈辱、没有自由、随意供他们玩乐取笑。我们是以声色谋生的歌者舞伎没错,但是,我们的内心深处也渴望真情,渴望被守护被珍惜,渴望……被尊重。”

卞夫人的声音淡淡的柔柔的,看似漫不经意却让貂蝉如坐针毡。她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要和她敞开心扉地说这些隐秘的“心里话”……她可是位高权重、手掌百万雄兵的堂堂当朝丞相的正妻……

为什么?究竟有何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

貂蝉越想越是惊惧,秀丽的额上已经渗出了不少细密的汗珠,卞夫人还在笑,闭着眼睛,继xù

道:“貂蝉,一棵小草永远无法长成参天大树吗?我们这样的女人,难道真的就没有出头之日了吗?我们真的只能像渺小的蝼蚁一般卑贱地活着吗?”

貂蝉低着头不敢接话,樱红的香唇紧紧地咬着,后背早已经湿透。

“不,不会的!因为不甘心……呵呵,你知dào

吗?在我小的时候,我爹爹就跟我说过,他说我出生的时候产房中整天都充满了黄光,后来有个算卦的王半仙斩钉截铁地说我将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从那天起,我开始奋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出人头地……结果,我后来机缘巧合地遇见了丞相,并且很顺利地成为了他的妻子……我默默地关心他疼爱他,为他生下了几个优秀的儿子,付出了一个女人所能做到的一切!如今他霸业既成,那么我将来……”卞夫人霍然抬起头,清澈的目光中夹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巨大威仪。

她动也不动地直直逼视着貂蝉,柔声道:“貂蝉,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命运从来只眷顾有准bèi

的人,或者说,是有牺牲意识的人。当初我为了嫁给丞相,亲手结束了与我青梅竹马的男人的性命,如今,你什么也不需yào

做,也不用割舍,只要心甘情愿地嫁给我的儿子曹丕,那么将来,你所能达到的高度谁也无法预测……怎么样,你难道不想和我一样吗?”

卞夫人还在淡淡笑着,柔柔腻腻的声音却让貂蝉不寒而栗……她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着!

房间里,空荡无声。

窗外,百鸟啼叫,裹不住春天的半分舒意。

可谁又能想象此时的厢房里已是如堕冰窟……

过了良久,貂蝉迎着那张充满了期待眼神的雍容脸庞,缓缓地抬起了头,然而她的眼神不再迷惘不定,她的神情也不再畏缩害pà



“夫人,很感谢您的欣赏和教导。您是个好母亲,没有因为我的卑贱而去否定您儿子的心意……”貂蝉朱唇轻启,望着窗外的那抹绿色愣愣出神,“我只是个可怜的女人,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也没有任何野心。我只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粗茶淡饭,也没有多少关系。这个人,我遇到了,所以,对不起。”

卞夫人嘴边的和煦笑容慢慢褪去,端庄秀美的脸颊渐渐浮上一股慑人的寒意……

她显然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会拒绝在她看来根本不可能推辞的邀请!在她眼里,貂蝉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人尽可夫的下三烂货色,要不是为了顾及儿子曹丕的感受,她会大发慈悲,给予貂蝉野鸡变凤凰的宝贵机会?不,绝对不!

这一刻,卞夫人怒了!

她感受到了尊严被践踏的羞辱!她感受到了好心不被珍视的亵渎!

亵渎!没错,她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一个平凡的贱女人,有什么理由拒绝她?!

貂蝉望着那双愈深愈寒的冰冷眼眸,心里面残留的最后一丝期盼,终于化作不可阻挡的絮絮雪花,骤然跌入谷底。她知dào

,她再也见不到那张清秀俊朗的笑脸了,那个对她深情演唱《月亮代表我的心》的男人,那个爱她珍惜她舍不得碰她甚至连小手都没敢去拉住的男人……

为何,情浓总有悔。

还来不及牵着他温暖的大手漫步田野,还不及为他做一盘简单的素心小菜,还来不及哪怕拥bào

一下,还来不及为他生个胖娃娃……

“貂蝉,这里有两杯酒。”卞夫人冷峻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紧抿的薄薄嘴唇忽翕忽合,“一杯是毒酒,剧毒,很快就会结束,没有多少痛苦;一杯是美酒,和我喝的完全一样,味美甘甜,喝下去你就是我的儿媳妇。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一定想清楚……不要辜负了我的好意。”

貂蝉心中一紧,握着的五指越攥越紧。

她忽然感到了害pà

,她很怕再也见不到他……

她很想再见他笑一次,那么温暖包容怜爱的微笑……

她真的很想再听他说说话,哪怕是骂她笨骂她傻……

她真的很想再问他一次,是不是真的爱她永不离开她……

一滴眼泪,流了下来。

好多眼泪,奔涌而出。

貂蝉不知dào

她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她只是觉得离开他是自己再也不能接受的唯一事情……她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会忽然变得那么疼痛,撕心裂肺,被人抓烂了啃烂了咬碎了的痛……

为什么呼吸会变得那么艰涩困难,为什么自己会跪下来拼命地拉着那个女人凄厉地祈求……没完没了地大哭……

“夫人!貂蝉只是个苦命的女人啊!完完全全微不足道的女人啊!求求您行行好,放了我吧……夫人!”

卞夫人紧抿着嘴唇,望着嚎啕大哭跪倒在脚下的女人,心里无端地闪过一丝怜悯。那一刻,她颤动的泪花中想起了那个微笑着被自己亲手杀去的爱人,那个为了给她摘朵栀子花而摔断了五根肋骨的痴情男人,那个发誓永远爱她的英俊男人……

几个年轻有力的丫鬟将貂蝉死死拖开,卞夫人望着貂蝉眼里那么坚定执着、那么渴望期待的眼神,突然感到很慌乱很烦躁……

她拉着脸,冷冷盯着貂蝉,寒声道:“你为什么死也不肯嫁给曹丕?!为了心上人你就不怕死了?”

貂蝉想也不想地轻轻地点了点头,却听到那道声音深入骨髓的怒不可遏!

“把毒酒给她喝了!”

第五十八章 杀神不留情

几个丫鬟狠心地按住貂蝉的樱桃小口,任凭她如何苦苦哀求,俱都寒着脸全无反应,铁石心肠地将毒酒悉数灌入。

酒至腹中,貂蝉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甘心地睁圆眼睛,然而身上却是绵绵软软、困乏无力,迷迷糊糊间她看到一个英俊的男人坏笑着走了进来。

他的笑容充满了yin邪、饥渴、恼怒、不屑以及点点的哀伤。

卞夫人紧闭着嘴唇沉默不语,纤手一挥,丫鬟全都低着头告退而去,偌大的厢房里只剩下寥寥三人。

曹丕深深地看了貂蝉一眼,眼眸微凝,轻声道:“你……何必呢?郭嘉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yào

吗……”

貂蝉抱着肚子在地上惨痛地翻滚着,她感觉到很疼很痛,可是下体却有一股奇特的燥热感……那是种最为原始的呼唤,是种最最本能的欲望。

望着脸颊上渐渐浮现出红晕的貂蝉,卞夫人鄙夷地哼了一声,冷冷道:“貂蝉,你不要怪我。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也休怪我辣手摧花!实话告sù

你,你喝下的是种药性极强的春-药,三个时辰内如果找不到男人和你交欢,必会筋脉受阻、七孔流血而死!那痉挛抽搐而死的悲惨死相我相信你是绝对无法想象的!所以,你还是从了吧。”

她望了眼曹丕,无奈地长叹了一口,继xù

道:“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得到她的身体了。丕儿,今日过后再也不要留恋这个贱女人了,知dào

了吗?!”

曹丕恭敬地点了点头,将卞夫人拉至一旁,附耳道:“多谢母亲大人……只是那之后……是该放她回去吗还是……”

卞夫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凤目中寒光乍现,一字一顿道:“你说呢?杀!”

曹丕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胆战心惊道:“可是奉孝先生那……他毕竟是父亲最喜爱的谋士……”

“你以为郭嘉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奸污,会放过他吗?哼!真是妇人之仁!与其如此,倒不如彻底地毁尸灭迹,来个瞒天过海之计。到时候只要我们矢口不认,他就算再气恼,也苦于没有证据而拿我们没有一点办法。”

卞夫人轻飘飘地吐着字,脸上没有任何波动的情绪,就好像在说晚上是喝鸡汤还是鸭汤一样随意自在。她望了眼一脸苍白的曹丕,训斥道:“丕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将来可是要继承百年霸业的雄主,一定要学会心狠手辣!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不然,留给你的只有无尽的悔恨!刚才屋里的那几个丫鬟,你知dào

该怎么做了?”

曹丕紧绷着脸,后脊梁已经湿透。

他抬起了浓密的眉毛,沉声道:“多谢母亲教诲!孩儿知dào

了!”

卞夫人满yì

地点了点头,盯着地上的貂蝉凝视了好一会儿,嫣然笑道:“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可惜,红颜薄命哟……”

她就那样云淡风轻地浅浅笑着,随后缓缓走出屋门。

然而就在这时,杂乱的喧闹打闹声由远至近地传来!

曹丕大惊失色!来不及细想,猛地冲出了厢房。他的府邸外围可是驻扎了二十多名训liàn

有素的护卫的,是谁可以不通报一声就胆敢擅自闯进来?!

他眯起了眼睛,终于看到一个身如巨塔的大汉精赤着上身,浑身肌肉如怪石般嶙峋,乱石崩云般的青筋粗粗勃-起,一张杀气腾腾的黑脸没有一丝表情,那古板木讷的奇特神情配合那眼眸中摄人心魂的冰冷寒光,仿佛他就是一个来自九幽地狱只知dào

收割人命的冷血杀神!

沿路试图阻挡的护卫、下人全都给他打得人仰马翻,毫无招架之力,他也不需yào

如何费力,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拳一腿,立时就有人应声而倒!一个精壮的护卫企图从背后偷袭,被他一拳砸烂了满嘴的牙齿,倒在地上嚎啕不已。

眼看着“怪物”无可匹敌地越来越近,卞夫人终于花容失色。她蹙起了眉尖,急问道:“丕儿,此人是谁?!”

曹丕拔出了腰际的长剑,寒声道:“霍原!郭嘉的人!”

卞夫人怔了片刻,怒声道:“赵鼎呢!快叫他杀了他!”

“赵鼎……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卞夫人望着咬着牙的曹丕,破口大骂道:“那你还犹豫什么!快快下令让后院的弓箭手出动啊!他就算再强,也要给我射成刺猬窝!”

话刚说完,凶神恶煞的霍原已经径直冲了进来!

他紧闭着嘴唇,黝黑的方脸上冰冷无情,什么话也不说,挥起大掌就斜斜劈向曹丕的面门!

卞夫人肝胆俱裂,她根本想象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会如此肆无忌惮、胆大包天,一出手就要伤害权势滔天的当朝丞相的嫡生爱子!

曹丕自幼习武,反应较一般人自然快速很多。可饶是这样也躲不过那一记看似很缓慢却势大力沉的一掌!

“嘶!”

一声闷哼传来,危急关头却是赵鼎伸出双手死死地挡住了霍原的手掌!

无数鲜血从赵鼎的手肘上流了下来,他的虎口竟已尽裂,血肉模糊!

曹丕迅速地向后退去,护在卞夫人身前,大声怒斥道:“霍原!你当真不想活命了吗?你可知dào

犯的是死罪!”

霍原冷冷一笑,也不答话,“喝”的大叫一声,用双手拖住他一掌的赵鼎再也抵挡不住,身子一矮,已经半跪在了地上!

咔嚓!

他的膝盖已经崩碎,地上承shòu着千斤大力,赫然已经裂开了几条隙缝!只是那双手兀自死死地按住霍原的大掌,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脸色异常苍白。

霍原见赵鼎忠心护主,眼眸中闪过一丝敬佩,摇了摇头,大腿如迸射的强弩般猛烈地飞出一脚,重重地轰在了他的胸口上!

砰地一声巨响,赵鼎如遭电击,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远远飞出三丈之远,口中的浓血止不住地喷涌而出,在空中洒出一团凄美的血雾!他绵软无力地倒了地上,胸骨竟齐齐断了好几根,那昏暗的眼神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

曹丕母子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抱在一起。他们本就是惜身之人,更兼身份异常尊贵,享尽荣华安逸,何曾想过有天会面临这等残酷无情的生与死的危险。

霍原咧开大嘴古怪地笑了一声,压低声音冷冷地吐出一个字:“人!”

第五十九章 暌违多年的一战

曹丕阴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霍原,这时的他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可惜自己的武艺实在太过稀疏平常。他久居高位,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与威胁,怒哼了一声,冷冷道:“霍原,你知dào

你在干什么吗?!株连九族的大罪,你真的都没想过?”

霍原皱了皱眉头,完全不放在心上,歪着脑袋不悦道:“人?”

说完,寒着脸一步步向着他们母子缓缓走来……每一脚踩下去都是一个坑,那无形之中的巨大逼迫感压得曹丕几乎喘不过气来。

卞夫人的脸色早已经苍白如纸,连额头上的细汗都是冰的。她望了望愤nù

咬着牙的曹丕,叹息道:“丕儿,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个痴人,根本不能用常理推断,告sù

他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曹丕阴沉着脸,待看到霍原那张根本无半点惧色的刚毅脸庞时,终于不甘地指了指身后的房间,沉声道:“貂蝉……就在那。”

他知dào

,从今以后,魂牵梦萦的貂蝉再也不可能属于他自己了;他也知dào

,从今以后,自己的人生中将会多出一个智深如海的劲敌。

霍原一言不发地冲进厢房,抱起倒在地上神思恍惚的貂蝉。他木讷的眼神定定地凝视着怀中的貂蝉,只见她的粉腮已经艳如桃花,迷离的双眼春水盈盈,充满了妩媚至极的诱惑力。而她的身体也已经滚烫如火,嘴里不断地胡乱呻吟着。

霍原看似傻愣,其实什么都懂。他的鼻翼疾速地颤动着,愤nù

的双眼似要喷出火来。他不再犹豫,抱住小鸟依人的貂蝉就往外冲。

没想到前脚刚踏出房门,一个从头到脚清一色黑色劲装的男子背负着双手挡在了他的面前。

男子蒙着做工精细的白色口罩,淡淡眉毛下的细长眼睛冷酷又无情,仿佛这个世界上已经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再值得他大惊小怪。他的身材高瘦矫健,异常的匀称,肩膀很宽,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随风披散,飘然如仙,一种绝代高手的非凡气势跃然而成。

没有人知dào

他是从哪里过来的,也没有人知dào

他怎么就莫名出现了。就像一阵微风吹过,找不到半点痕迹。

曹丕凝眸用力一看,心中骤然狂喜,兴奋大叫道:“七先生!您终于露面了!要让您出手还真是很难啊!”

七先生轻轻地点了点头,冷漠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情绪。他的动作很慢,却没有人会觉得不自然,仿佛他的一言一行已经与天地融合在了一起。

曹丕看见正欲背着貂蝉离去的霍原,紧张地大叫道:“七先生,这人十恶不赦!作恶多端!您一定要将他留下!”

七先生没有答话,恭敬地望了望神色清冷的卞夫人,才拱手沉声道:“自然,丞相的尊严容不得半点侵犯!对曹家不敬的人就是我的敌人!”

霍原耐着性子听他们把话说完,怔了怔,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道:“滚!”

七先生淡淡地笑了笑,眉头轻扬,微笑道:“谢谢,已经好久没有人跟我说这句话了。”

霍原眯起了眼睛,开始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半响后,他缓缓地将貂蝉放了下来,抽出了背后的方天画戟。

七先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人中吕布自非凡,国士神威荡宇寰。一杆长戟惊远塞,两根稚尾震江山……方天画戟,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这次霍原没有说话,只是古怪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缄默不语。

“我看得出你很强,但是我自出山以来只输过三次……一次是输给了前任方天画戟的拥有者,一次是输给了前任方天画戟的拥有者的师傅。呵呵,我和方天画戟真的很有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七先生颇为忧伤地低下了头,双眼之中精光不断闪烁,似乎勾起了遥远尘封的回忆——那是种惺惺相惜的怀念,那是种英雄重英雄的博大胸襟。

卞夫人干咳了几声,望着有些熟悉的高大背影,低声询问道:“丕儿,这个七先生是谁?”

曹丕如卸重负地笑了笑,眼眸中透露着一股发自内心的崇敬,轻声道:“母亲,您一定听说过父亲大人麾下拥有一支誉满天下的虎豹骑。那是只十分神mì

的部队,不仅训liàn

有素、战斗力惊人,而且还是父亲手中最为核心的精锐!虽然虎豹骑的统领历来都是父亲最为信赖的曹氏将领,但是,孩儿却知dào

,在虎豹骑初建之时,的的确确存zài

着九位创始统领!”

卞夫人柳眉轻蹙,询问道:“你是说,七先生就是排名老七的创始统领?”

“是的,当年跟着父亲南征北战的九位创始统领,如今已经只剩下五名了!当年的传闻是这样说的:统领九,天下有;虎豹骑,锐无愁。”曹丕灿笑着,脸上充满了自豪感,他沉吟了片刻继xù

道,“时过境迁,如今退休下来的创始统领只听从父亲大人的直接命令,虽然隐秘于暗处,却仍然是股十分强dà

的力量!而他们现在的任务之一就是暗中负责保卫父亲大人以及他的家人……创始统领号称虎豹骑史上最强的几位统领,单论个人武力,如今的统领根本无法与之相比较……”

卞夫人越听心里越是震惊,深吸了一口气后,郑重道:“丕儿,你一定要想尽办法得到这股力量,对你以后的继承大业必定有莫大的好处!”

“是!母亲!”曹丕慎重地点了点头,眸光中的寒意却是更深。

厢房的门口,七先生不紧不慢地抬起头,嘴角挂起一个洒脱的弧度,轻笑道:“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废话,请问我还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霍原面无表情地咂了咂嘴,寒声道:“说。”

七先生也不生气,抬了抬眉梢,压低声音询问道:“请问猛士师承何处?”

霍原冷冷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闭起眼睛将方天画戟横于胸前,平静道:“战。”

话音刚落,七先生无端地愣了一下,随后放荡不羁地仰天长笑。

他的笑声空空荡荡的,就好像可以如蓝天上的白云般自由自在似的……漆黑如墨的长发悠悠扬扬地倾洒于半空之中,看上去格外的赏心悦目又惊心动魄。这显然是个不平凡的奇男子,无论是他的一颦一笑都可以让人永远难以忘怀。

“战吧……太好了……暌违多年的一战!”

七先生微笑着闭上了眼睛,神色安详地缓缓展开双臂……

他身上的黑衣无风自鼓,眉间的那颗红痣妖冶迷人——

第二更,希望以后也能保持祝大家周末愉快我爱你们,亲爱的读者朋友们

第六十章 惹急了

艳阳高照,炙热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然而比起阳光,霍原与七先生缠斗在一起的如梦似幻的飞快身影,则更加令人目不暇接、头晕目眩。

一个走得是刚猛无双的硬派功夫路线,另一个则是阴柔的类型。两人的动作俱都快得不可思议,电光火石间只能看到层层虚影。

七先生如一只轻盈的燕子,时上时下,忽左忽右,手中一柄软剑运用得炉火纯青,稍有不慎就会给他找到致命的破绽;他的轻功绝佳,一掠就是丈远,一退就能如鬼魅般悠悠荡荡,根本令人防不胜防。

霍原面沉如水,方天画戟带着无双的霸道气势大开大合、前突后刺,虽然场面上并不落下风,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恼火。每次他刚想发力,却总是找不到目标,好比对着一盆水,细吞吞软绵绵的根本就找寻不到一个实实在在的着力点!

他知dào

七先生在短暂的硬拼几招后果duàn

得调整了战术,想借力打力、以柔克刚。霍原不是笨人,当然猜得出七先生是在拖,他在利用自己诡异的巧妙身法避重就轻,等霍原力竭之时方倾力一战、偷袭得手。

又是数十个回合后,霍原望了望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貂蝉,眉毛一扬,终于下定决心!

他大喝一声,巨塔般的身型如飞鹰展翅般飘出数米之远。只见他虎目用力一睁,双脚如木桩般深深插入地面,带起一片尘土飞扬,而在他周围的空气忽然十分怪异地振动了一下……

霍原全身的骨骼如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剧烈直响,澎湃浓郁的真气激荡如雷。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方天画戟插在身前,口中喃喃自语,分不清在碎碎念叨着什么。一股惊人的滔天战意霎时如黑夜般笼罩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冷。

七先生紧锁着眉毛眯起了眼睛,沉稳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声音沙哑道:“难道……这就是失传已久的《霸王一怒》?”

《霸王一怒》是一项惊天动地的武学,源自西楚霸王项羽的盖世神功。当年项羽号称千古第一猛将,除了天生神力外,其武学造诣也是究为天人。可惜后来他在楚汉战争中为汉王刘邦所败,于乌江(今安徽和县乌江镇)自刎而死……

西楚霸王的精妙武学没有传承下来,说起来也是令人十分的遗憾。想不到阔别多年,竟然再次重现天日!

霍原身上陡然升腾的无边气势几乎让人情不自禁地下跪膜拜。这就是霸王的威仪,辉煌壮烈、气吞山河!沧海横流,尽显英雄本色!

七先生用力地咬了下嘴唇,双腿微分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他皱着眉头将软剑横于胸口,额头的汗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很清楚他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那无疑会是场性命攸关、凶险异常的恶战!《霸王一怒》可以让使用者在瞬间将战斗力提升两倍,不仅是力道、体力、反应,连速度都会大幅度增幅。尽管结束后的反噬力也比较强,但是真遇上了生死关头,没有人是不愿意拼死一搏的!

此时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微妙时刻,霍原深吸一口气,正要奋力一战时,却听一道关怀急切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霍原!我的好兄弟,快住手啊!”

我忧心如焚地赶了过来,已经顾不得满头大汗,飞快地喝止住欲玩命的霍原。开玩笑,真要是搞出人命来,还怎么收场啊?丫的,泡个妞总不至于连命都要搭上吧?

霍原神情不豫地看着我,想了想后,还是哼了一声,退到后边默不作声。

我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辛苦你了,晚上请你吃烤ru猪。想要几头都没问题,关键是不许放闷屁。”

我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倒在地上的貂蝉了,虽然她面色看起来有些古怪,但总算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因此我心里的不安早已经放下了一大半。目前的关键是要先稳住霍原,免得再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意wài

。毕竟既然我已经来了,那么曹丕根本就没有理由再死磕了,真闹到曹操那里去,谁也别想讨着好。

离霍原不远的带着口罩的英挺男人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只有老友才会拥有的熟稔笑意,对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虽然想不起来是不是真的认识此人,出于礼貌还是微笑着点头回礼。霍原瞧见这幕,凶狠地逼视着我,牙齿咬得咯咯乱响,惊得老子菊花一紧……

狗日的,对男人笑下都不行啊?

我挠着头闷闷不乐,发xiàn

曹丕正阴鸷地盯着我,那冰冷无情的眼眸中充满了仇恨的光芒,而他身边雍荣华丽的女人则轻哼了一声,对着我冷冷道:“郭嘉,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忘记了作为一个臣子的本分了吗?竟然敢带着下人硬闯丞相爱子的府邸?!你当真放肆大胆!无礼至极!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尼玛!老子还没发飙你倒抢先喷粪了啊?你个月经失调引起黄褐斑、ru-房肿块、子-宫肌瘤、更年期临近的无耻女人,难不成还以为老子会被你吓得屁滚尿流,抱着狗头没有尊严地跪下来流着鼻涕苦苦哀求?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连造反的大帽子都扣下来了,我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我从身边的连诚手里慢悠悠地接过一条干净的毛巾,气定神闲地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半响才拍了拍手,淡淡笑道:“卞夫人,我郭嘉也不是三岁小孩,你若真想拿这么白痴的一套来对付我,那我实在是要高估你的智商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曹公子偷偷摸摸地抢我的女人,我自然要光明正大地拿回来!我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你们这群歹人肆意地玩弄吗?当然不!绝对不!”

我拉下了脸,看着曹丕母子愤nù

阴冷的面色,寒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猛必诛!你们若是聪明,咱们就息事宁人,今日之事全当一笔勾销。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别以为我郭嘉是好欺负的,谁要是再敢来拔我的毛,让我没好日子过,那么我也真的不介yì

来个鱼死网破!”

我的双眼全无惧色地紧紧逼视着他俩,卞夫人惊怒交加,苍白的脸色十足煞意。她的胸口气得一阵起伏,怒斥道:“郭嘉!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你知dào

你在跟谁说话吗?!”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老子可是吓大的。你个奶-子巨小就像温州飞机场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料定你不敢去和曹操打小报gào

,真把老子逼急了,我叫北凝强-奸了你!(这是气话别当真,怎么说也是老板娘)曹丕见我有恃无恐的嚣张神情,脸色铁青地对着身旁的口罩男沉声道:“七先生,你也看到了。郭嘉胆敢对丞相的夫人如此不敬!您可要好好收拾下才行!”

七先生抬了抬淡淡的眉毛,不悦道:“奉孝先生与我有旧,而且他是丞相大人最为喜爱和最为倚重的谋士,不管是出于哪点我都不会对他出手的……还有,原来你抢的是他的女人!如果我早知dào

,根本就不会趟这顿浑水!哼!”

曹丕的身躯止不住地发抖,一张俊脸已经气得成了猪肝色。他完全没有料到七先生会这么说,心里对权力的饥渴前所未有的强烈!

我示意霍原去抱起貂蝉,霍原不满地哼了一声,却还是听话地照做了。

霍原怀中的貂蝉看上去十分古怪,口里胡乱地嘤咛着,神志有些不清,平时文静的俏脸此时十分妖异的绯红一片,惊得老子出了一身冷汗。

我心中一疼,怒不可遏,尖锐地大叫道:“你们对貂蝉作了什么手脚?!”

卞夫人鄙夷地扁了扁嘴,啐了一口,冷冷道:“便宜你了!”

曹丕有些颓败地坐在了地上,倒是七先生含笑着走了过来,柔声道:“奉孝,好久不见。我略懂医术,倒可以勉力一试的。”

我搜肠刮肚地回想着思绪,还是记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认识了此人……

难道,他是真zhèng

郭嘉的老友?

七先生凝眉给貂蝉把了下脉,又打开她的小嘴查看了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心里已经有数。

他神情复杂地瞥了眼曹丕母子,对着我附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姑娘所中的毒是传闻之中名字最怪、传承最久的‘我爱芙蓉姐姐’,是一种……毒性极强的春-药!”

什么?!芙蓉姐姐?我勒个去啊!难道是天朝里那个美丽得惊动了党-中-央、国-务-院的大屁股女人?

春-药?可恶!

曹丕母子俩也够卑贱下贱的啊!这么下三烂的手段都玩出来了,真不知dào

草泥马是怎么生出来的?

我越想越气,如果不是霍原早来了一步,那貂蝉还不被……

我冷冷地望着表情不自然的曹丕母子,心里发誓一定要将这两张丑陋的嘴脸记住,以后有机会,老子一定要复仇!

床,钱,明月,光;

衣撕地上,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着吧!

我恨恨地咬了咬牙,怜惜地轻抚着貂蝉的脸颊。

七先生嘱咐我必须尽快让貂蝉找到男人与之交合,不然毒性发作,后果不堪想象。我矛盾地暗乐了一下,对着七先生说了几句感谢的后,就招呼着霍原和连诚准bèi

马上一起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常狄这个可恶的矮胖子带着百来号弓箭手,神情肃穆地从后院奔袭而来。

弓箭手各个训liàn

有素,动作整齐干净丝毫没有任何拖沓。他们半跪在地上,冰冷锋利的箭矢在阳光的照耀下曜曜夺目,虎视眈眈地对着我们。

曹丕蓦然站起身来,脸色狂喜道:“哈哈哈!郭嘉,你还不给我跪地求饶!”

卞夫人阴险地笑了几声,抬起下巴,盛气凌人道:“郭嘉,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你给我狂呀!还不给我跪下!如果你求得本宫舒服了,本宫倒不介yì

饶你一条狗命!……”

我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这两个狐假虎威、丧心病狂的母子,摇头冷笑道:“看来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的智商了。我告sù

你们,我现在就走,有种你们就下令放箭。到时候我死了,我看你们怎么跟丞相交代!”

卞夫人脸上的肉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她当然知dào

他们是不能杀了郭嘉的。只是太过气愤,想打压下郭嘉或者唬下他,没想到郭嘉根本有恃无恐,他吃准了他们根本不敢痛下杀手!不然曹操会多么暴怒,这是谁都可以想象的到的!而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人敢承shòu他的雷霆震怒!

曹丕阴着脸,握成拳的手指都快攥得乌紫了!

他作为曹操的嫡长子,何曾受过这样巨大的侮辱,而且是接二连三的打击!

过分的骄傲让他短暂地失去了理智,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曹丕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咬牙切齿道:“传我命令,放箭击杀!”

第六十一章 舍身取义

常狄惊慌失措地望了望愤nù

已极的曹丕,颤颤巍巍道:“公子……您可要好考lǜ

清楚啊……可千万别玩出火来啊……”

我心中骤然一冷,不等曹丕答话,迅速地挥了挥手,远处的屋檐上飞快地探出了二十多个人头,整齐利落的机弩上弦声严整刺耳,无形之中就造成了一股慑人心魂的寒意。

曹丕大惊失色,凄然地跌坐到了地上,卞夫人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下意识地弯身抱住曹丕,毅然决然地挡在他身前。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卞夫人虽然十分阴毒可恶,对曹丕倒是极好的,两人可谓是母子情深。

我拂袖怒哼了一下,冷冷道:“曹丕,你父亲心胸宽广、礼贤下士,待人极诚,你学不到他半点的雄才大略,倒学会了气量狭小,睚眦必报。明明是你胡作非为、蛮横在先,却还要一错再错!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你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成为主宰千秋霸业的一代明主?”

我长叹了一口气,继xù

道:“卞夫人,子不教,母之过。儿子有错,你身为母亲既不管教还要助纣为虐,难道青天白日,真的没有是非公道之心了吗?虽然你们很有勇气,居然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射杀朝廷大员,但是我相信你们这些惜命之人是舍不得和我同归于尽的!就此别过,好自为之吧!郭嘉告辞!”

我原本还想骂得更难听点,想想卞夫人怎么也算是我大老板曹操的婆娘,忍了忍也就算了。

曹丕瞪着我的仇恨眼神就像老子杀了他老娘一样,真是小人鸡肠、死性不改。

我心里气愤非常,腹诽道:你妹个狗不理包子的,凭什么是曹丕嫉恨老子而不是我仇视他啊?老子真是比窦娥还冤!

事实难道不是曹丕这个小yin-虫贼心不死,丧心病狂地抢走了我的女人?还灌她喝了春-药!怎么搞的好像是老子捅了他菊花似的……就好比我看隔壁老王家的孙子不爽,打了他几个耳光,结果是我恶人先告状,气冲冲地骂他孙子……还有没有天理了?遇事要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啊,别一拉不出屎就怪地球没有吸引力吧?!

我懒得再鸟他,鼻子里重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七先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失魂落魄的曹丕母子俩,身影一闪便已经飘然远去。

过了良久,曹丕的府邸恢复了初始的宁静。

常狄瞅着曹丕要杀人的眼神,说什么也不敢去打扰,带着弓箭手就退下去了。卞夫人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寒着脸沉声道:“丕儿,你现在该明白权力的重yào

性了吧?如果你不努力往上爬,那么谁都有可能往你头上狠狠地踩一脚!任何情面都不给!只有权力,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牢固的东西!”

曹丕紧紧地咬着嘴唇,半响后面色冷酷道:“是!母亲!今天的耻辱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卞夫人满yì

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道:“郭嘉是根难啃的骨头,我们还需yào

从长计议。你的师傅贾诩先生号称毒士,你一定要想尽办法将他拖下水,不然就凭我们,难以对付郭嘉!”

曹丕眯起了眼睛,阴狠道:“孩儿知dào

了……我听说其它几位谋士也不喜欢郭嘉,我们可以借机将他们联合在一起,共同打压此人!郭嘉最大的依仗就是父亲的喜爱和信任,如果他失去了这些,那么……”

卞夫人深深地看了曹丕一眼,露出笑容道:“不错,你说的很好。丕儿,不除掉郭嘉难消我心头之恨!我们这么对貂蝉,他肯定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起反击!我就不信他郭嘉真能呼风唤雨不成!”

曹丕重重地点了点头,俊脸上一片狰狞……——

这是树敌真多的分割线——一张干净舒适的紫藤床,一片Lang漫清新的迷人花香。

我搂着怀里的貂蝉,小心肝扑扑乱跳……我已经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我只知dào

貂蝉的双腿之间已经泥泞一片,我胯下的那杆“AK47”也已经上满子弹,整装待发,忐忑不安地迎接着激情扫射的冲锋时刻。

貂蝉的眼神诱惑迷离,抱着我的纤纤小手十分用力,樱桃小嘴不断呻吟着:“我要……我要……快……”

天地良心,我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色小伙,可我从来就没想过会和貂蝉在这样奇怪的情景下“合体”。

她醒来会不会怪我?

我这样算不算是强奸?

她应该不会怪我吧,我可是学习雷锋,助人为乐。

我应该不算强奸吧,有个成语好像叫做舍身取义。

我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一个笑话:从前有五个兄弟,老五有点傻。有天他看到老四在尿尿,跑过去对着老三说,老四老二老大!

我不知dào

为什么我身下压着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可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到的竟然是这些……正当我恍惚之时,貂蝉一把轻轻地抓住了我的“神枪”!老子再也忍耐不住,俯下身吹响了猛攻的号角……

我攀过“珠穆朗玛峰”,沿着“蒙古平原”来到了一片又黑又密的“丛林”,刚用了一招丐帮绝技“拨草探洞”,就发xiàn

了“沼泽里”已经下了一场大雨……

我陶醉地上下其手,那一具洁白无瑕的胴体就像熊熊燃烧的烈火热情地包围住了我……只听貂蝉动情地长啸一声,便使出了一招天山绝技“火凤升天”,然后又一招“泰山压顶”双手合十落下,只听扑哧一声……两片肥肥的河蚌肉让我情难自禁地兴奋出声……

(此处略去九亿九千万九百万九十万九万个大字)……

春宵一刻,值千金。

噢,耶……——

本周强推,谢谢编辑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六十二章 情深义重

建安十三年六月,刘备用军师孔明之计,火烧博望坡。曹家人马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此役五万军马尽失。夏侯惇骄奢轻敌,以致功败垂成。败回许昌,自缚请死。太祖大怒,欲斩之,众将告免,乃罢。

夜,惇密会太祖,言细作冒死遗言,谓司徒郭嘉怀不测之心。太祖不信,怒斥之。然多有大臣相继暗谏,皆言郭嘉不忠,太祖哀恸,着人密查,是以君臣生隙。

——《魏史?太祖本纪》夜深人静,在帝都许昌城一艘隐秘的乌船上,两个男子正在低着头窃窃私语。

穿着黑色夜行服的年轻男子相貌十分平凡,放入茫茫人海几乎难以辨认,属于很常见的大众脸。但是他的一双大手却是布满了无数骇人的刀疤,手指骨骼粗大,苍劲有力,显然是个练家子。花白头发的老人则面无表情,阴鸷犀利的眼神透露着寒光,他的嘴唇很薄,说话总是慢吞吞的,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神mì

感。

“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年轻男子拱手作揖,一滴冷汗从他的脸颊旁悄然滑落。他的紧张不知dào

是不是来自于对面散发着诡谲气息的老人。

老人没有笑,似乎也根本就不会笑。他的一张脸就像个蜡人一样,死板又阴沉,看上去异常可怕。

老人对着昏暗的灯光沉默良久,干咳了几声后,才开口说道:“夏侯惇麾下那名细作的家人都安置好了?”

男子听着阴阴冷冷的声音止不住地抖了几下,可能是觉察到自己表现出了点点不敬,慌忙弯下腰应声道:“是!大人!属下请求指示,既然那名细作已经完成了任务,我们是不是也该按约定好的,如期释fàng

了他的家人?”

老人嗤笑了一声,叹息道:“你是个天真的老好人……可惜你不知dào

,好人总是活不长久的。杀了,一个都不要留,小孩更不能放过。”

男子闷哼了一声,差点没忍住就把“啊”的惊呼声叫出来。此时正是炎热的夏天,可他的后背早已经湿透,一股彻骨的寒气从脚趾头直冲向脑门。

老人玩弄着手里的那只黑猫,淡淡道:“郭嘉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禀告大人,并没有什么异常状况。早上他去青云书院教课,下午则到处溜达,丞相最近忙着为南征做准bèi

,也很少找他商议事宜。看来大人的离间之计已经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丞相对他的信任度显然降低了不少……搁在以往,丞相可是什么事情都会找他商量的。”

老人嘿嘿地阴笑了几声,摇头道:“你错了,郭嘉之所以得宠,不仅是因为他的才学能力,也因为他的性情。此人性情豁达、足智多谋,更难得的是风流潇洒、不拘常理,他喜欢喝酒也喜欢女人,却不会结党私营,更不会与重臣来往甚密。丞相一代雄主,他选择暂时疏远郭嘉只是为了敷衍那些悠悠之口罢了……想要彻底击跨郭嘉,还需yào

多走几步好棋。你一定要记住,不到最后胜利的时刻,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麻痹大意。”

男子恭恭敬敬地点头称是,想了想,抱拳道:“大人,马文鹭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她确实是西凉马腾将军的亲生女儿!”

老人抚摸着黑猫柔顺的皮毛,阴测测道:“很好,你知dào

该怎么做了?”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沉声道:“是!属下绝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老人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十分古怪地笑着。

苍白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忽闪忽现,远远望去,仿佛厉鬼般令人毛骨悚然……——

分割线——“两只老鼠,两只老鼠……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咪咪,一只没有鸡鸡……

真奇怪……嘿!真奇怪!”

……

……

书院的澡堂,许怀仁在吞下半桶米饭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冷水澡。初夏的夜晚有些闷热,许怀仁哼着郭嘉作的《发春老鼠歌》,穿戴好衣服,就准bèi

找马文鹭纳凉去。

刚走了一小段路程,就碰到了神清气爽的马文鹭。

马文鹭今晚扎了一条可爱调皮的马尾辫,笔直修长的大腿性感又迷人,她扑闪的眼睛如夜晚的星星一样明亮美丽,见到许怀仁嫣然一笑,开心道:“小仁仁,来找我吗?”

许怀仁蓦地脸颊一红,捂住她的嘴,急声道:“马文鹭!别捣蛋了!这里都是人呢!”

马文鹭乐得咯咯直笑,清脆道:“好啦,不逗你玩了,李锋今天邀请我们去他家吃水果,等下你可别全吃光了!给我留点呀,哼!”

许怀仁咧开大嘴傻傻一笑,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怎么会呢,俺老许对你这个妹子还用的着说的吗?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俺绝对不跟你抢!”

马文鹭会心一笑,俏脸上浮出一丝暖色,柔声道:“好了,别瞎聊了,我们走吧。”

两人有说有笑地出了书院大门,又沿着山路缓缓往下走。

月亮如银盘般高高挂于天际,偌大的山林黑洞洞的,看上去有点阴森恐怖。几片微风轻轻吹拂而来,晃得树叶沙沙作响。

忽然,马文鹭停下了脚步,她紧锁着眉头,大大的眼睛警惕地查看着四周的状况。

许怀仁奇怪地咦了一声,不满道:“马文鹭,别玩了,这里黑着呢。”

马文鹭严肃地拉住了他,俏脸冰寒道:“嘘……有情况,好像有什么人。”

许怀仁不明所以地抓耳挠腮,皱着眉头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人啊……难道是鬼啊!哈……”

然而就在此时!

一张刚猛有力的大手死死地从后按住许怀仁的嘴巴,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马文鹭脸色狂变,想要救援却已是来不及!她紧张地盯着蒙面偷袭的男子,怒声厉斥道:“你是什么人?!快放了许怀仁!”

许怀仁惊惧地瞪大了眼睛,全身动也不敢动,那蒙面男子鄙夷地啐了一口,冷冷道:“马姑娘,我知dào

你武艺高强,所以只能玩点技术活了。这饭桶我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我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你跟我走!”

马文鹭阴沉着脸,恨声道:“我凭什么跟你走?”

“就凭我可以杀了这个饭桶!”蒙面男子手上一用劲,许怀仁立时疼得大叫起来。

马文鹭气得直跺脚,刚想点头答yīng

却听见许怀仁不顾一切地咆哮道:“别管我!马文鹭!我许怀仁只是个没用的饭桶!我不许你跟他走!跟他走就完蛋了!老子很清楚!你就让这个狗崽子杀了我吧!来呀!哈哈哈!老子只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要杀就杀!马文鹭你听见了没?!老子不许你跟他走!”

蒙面男子勃然大怒,脚上狠狠一踢,许怀仁就惨然地跪了下来。他把锋利的长刀紧紧地架在了许怀仁的脖子上,咬牙切齿道:“你个死残废,再敢乱吠,老子就杀了你!”

“别!千万别!我跟你走!”

马文鹭美丽的眼眸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嘴唇不断颤抖着……她与许怀仁同窗以来,感情甚笃,见他怕拖累自己连死都不怕,心中不禁为这样深厚真挚的情谊感动莫名。

蒙面男子阴阴一笑,手中石子一弹,就封住了不闪不避的马文鹭身上的穴道……

一阵山风吹来,月亮躲在了云里——

太祖就是曹操这提示是不是有点白痴?

好吧,那老人是谁?

答对有奖,苹果4S你信吗?我不信

第六十三章 再见了爱人

马腾,伏波将军马援后人,长八尺有余,身体洪大,面鼻雄异。少时清贫,伐木为生,后征战有功,被封为前将军,假节;性格贤厚,宽仁豪迈,三军之中,威望甚重。割据西凉,西屯槐里,北防羌胡。骁勇善战,忠于汉室。

建安十三年,太祖欲招马腾入朝为官。马腾心有忖度,犹豫不定,忽有密报诫之:“若入许都则必死。”马腾大惊,遂托病推辞。

太祖大怒,欲杀之。左右劝曰:“待南征归来,再予伐之。”

太祖乃罢,却对马腾深忌之。

——《魏史?槐里侯列传》蒙面男子阴笑着走向马文鹭,许怀仁惨叫几声从后死死地抱住他的大腿。此时,许怀仁原本绑着的头发已经零乱地披散开来,冰冷的汗珠让他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狰狞。他的眼里充满了一往无前、坚定执着的死志,他知dào

他只是个废人,但他就算是死,也不能让眼前这个歹毒的男子带走马文鹭!

蒙面男子暴怒,用手肘一下接一下地狠狠砸在许怀仁的背脊上!许怀仁不管不顾,只是低着头,嘴里死命地咬着牙,而鲜血却是抑制不住地往外喷。但是那只玩命抱住的大手却是说什么也不放开!

他的心中没有犹豫,此时坚持的一切仿佛已是他生命最后所有的信仰……

马文鹭看着眼前悲惨凄楚的一幕,心里如被刀绞。她想动,却动不了;她想哭,却不能。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出离愤nù



她从来不知dào

原来短短的一瞬间是那么的难熬,仿佛自己的灵魂被人残忍地吊了起来。她很难过,她真的不忍许怀仁就这样当着她的面被活活打死……

蒙面男子终于失去了耐心,他的脸上掠过浓郁的杀气,只见他手中长刀用力一拧,大喝一声就想将许怀仁捅个透心凉!

“叮!”

忽然,一柄寒气逼人的宝剑似夜色中的白虹,轻逸空灵地电闪而至!

蒙面男子大惊失色,手中的长刀却是已经应声而断!他瞪圆了眼睛,细细一看,发xiàn

深深插入地面的宝剑当真漂亮至极,光如屈阳之华,沉沉如芙蓉始生於湖。它的剑身恍如一泓秋水,看上去华丽而不失刚强,一股独有的俊逸之美分外夺人眼球!

“水寒剑!”蒙面男子脸色狂变,下意识地就想拔腿就跑。

“想跑?太异想天开了!”

一个面如冠玉,眼若流星的雄伟男子寒着脸凌空而来,他的身材十分威武高大,虎体猿臂,腰细膀宽,英俊的脸上布满煞意!只见他脚下发力,身子如离弦的弓箭迸射而出,转眼间就已经欺身而至。

蒙面男子骨寒毛竖,眼中浮现出了惊骇之色,他来不及细想,从衣袖里飞快地甩出了几道暗器!

雄伟男子怒哼一声,半空之中连踩几下虎步,矫健的身子竟如穿花的蝴蝶一般折叠飘曳,嗖的一声!双脚重重地轰在了蒙面男子的胸膛上!

蒙面男子痛呼几声,狼狈地飞出数丈之远!一口浓血再也按捺不住地喷了出去,而他的胸口也已经怵目惊心地塌陷了下去,估计连胸骨都断了。

雄伟男子冷冷地瞥了地上气若游丝的蒙面男子一眼,恨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走文鹭!”

蒙面男子鄙夷地哼了一声,突然诡谲地笑了笑,随即微张的口中不断地吐出了粘稠的黑血!过了片刻,他的脸色居然已经发青发紫,脖子一扭,就此断气……

雄伟男子颇感惊愕,浓密的眉毛皱了起来,薄薄的嘴唇也紧紧抿着。他虽然见多识广,但像这样果duàn

服毒自尽的死士却也甚少亲眼见到过。

在长叹了一口气后,雄伟男子一脸严肃地解开了马文鹭身上的穴道。马文鹭大哭一声,使出浑身力qì

紧紧地抱住雄伟男子,她从来没有经lì

过这么惊险万分的时刻,如今劫后余生,心中仍感后怕,立时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控zhì

不住地往下掉……

“哥哥……呜呜……谢谢你……人家刚才好怕……”

马文鹭伏在那伟岸宽阔的肩上尽情地痛哭流涕,而她所有的矜持与坚强此时都已经让她统统抛却在脑后!她只知dào

自己刚才很怕很怕……那一刻,她只是个被坏人欺负的柔弱的可怜女孩,而拯救她的恰恰就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亲生哥哥。

马超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英挺冷峻的面上掠过一丝暖色,轻声道:“妹妹,别怕。有哥哥在……”

马文鹭安静地靠在马超的肩膀上,过了好一阵子,才惊呼一声,慌忙跑去查看还躺在地上微弱哀鸣的许怀仁。

许怀仁受伤不轻,双眼黯淡无光,嘴里还是不断有血溢出。马文鹭赶紧招呼马超过来帮忙,马超二话不说地背起许怀仁,随后两人急急忙忙地向城中的医馆赶去。

……

……

夜,很静。

心,很乱。

马超背负着双手,站立在医馆的后院想着心事。

广阔无垠的星空,点点星光斑驳美丽。有人曾说过:每一个生命就像一颗短暂的流星,不知dào

什么时候会死去,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寂然划落……我们无法苛求什么,只希望可以开心幸福,这样,即使死的时候也不会太过遗憾。

马文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沉默不语地走入后院。望着后院里那英姿飒爽的高大背影,马文鹭忽然感到无比的温暖。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任何刀枪棍棒都无法阻断的紧密关系。

马超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侧了侧脸,柔声道:“那个呆子没有事吧?”

马文鹭淡淡一笑,回答道:“大夫说还需yào

好好静养,大问题倒是没有,不过要补些血气。”

“恩……”马超闭上了眼睛,犹如雕刻般的俊美侧脸在月光下更加柔和迷人……这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无数魅力的英伟美男子。

马文鹭痴痴地望着马超,羞涩道:“哥哥,你好像长帅了。”

马超潇洒一笑,打趣道:“这个,好像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马文鹭扑哧一笑,柔声道:“哥哥,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了。父亲还好吗?你又怎么会来找我的?”

马超疼爱地摸了摸马文鹭的头发,压低声音道:“妹妹,你这次必须跟我回去。”

“啊!?为什么?!”马文鹭花容失色,一张俏脸顿时褪去了血色。

马超深深地凝视着她,严肃道:“马文鹭,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告sù

你了。前些日子,曹操派议郎张既劝说父亲大人解散部曲入朝为官,父亲对此心急如焚。他老人家怕曹操因为忌惮他在西凉拥兵自重,所以想借机控zhì

他!因此,父亲对入朝之事十分犹豫。没想道张既此人狡猾多端,竟然大肆宣扬,移书拟经过的几个县准bèi

接待事宜,又命令沿途二千石以上官员出城郊远迎父亲,迫使父亲大人上路……”

马超深吸了一口气,继xù

道:“正当父亲摇摆不定之时,从许昌发来的一份密报打消了父亲的疑虑。信上说父亲如果进许都则必定有死无生!而这个人的身份非常尊贵,父亲不敢轻视。此人还暗授父亲假装重病,借此拖延。曹操南征在即,必定无暇顾及西凉!你要知dào

,父亲向来对汉室忠心耿耿,当年奉汉献帝衣带诏,与刘皇叔、国舅董承、工部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以及太医吉平共谋除去曹操,可惜事情败露,若不是当时父亲逃的快,此时恐怕已经身首异处……如今曹操既然已经有了再度诛杀之心,我们也只好鱼死网破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与他分庭抗礼好了!曹操若不来攻打我们倒也算了,若他真的杀奔而来,我们也绝对不会引颈待戮的!”

马文鹭越听越是震惊,慌乱道:“那个告密的人没有问题?会不会是阴谋?哥哥可以告sù

我吗?”

马超叹息了一声,摇头道:“此事父亲严格保密,不过他老人家既然已经有此决定了,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目前最大的问题是要和韩遂将军的关系处理好,不然西凉总是内乱,怕是大大不妙……”

“那么哥哥这次会来找我,也是因为那人的嘱咐?”

马超点了点头,沉声道:“就算他不说,我也要来找你的。曹操已经和我们剑拔弩张,留你在许昌实在是太危险了!你必须跟我走,听明白了吗?”

马文鹭瞪大了眼睛,忽然心里一痛,想起了那张清秀俊朗的笑脸……当真要这样匆匆而别吗?会不会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先生,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青云书院,舍不得许怀仁,舍不得李锋,舍不得这里的一切……这么快乐纯真的日子,这么无忧无虑的天真时光……

马文鹭越想越难过,心中好像给人挖开了一样,变得空落落的……她弯下了腰,眼泪再也控zhì

不住……

夜,很美。

情,无声。

再见了,亲爱的爱人……——

《那些年一起追的女孩》,不错哦有时间的可以去看看,好电影很励志,想起了很多往事

第六十四章 离别总伤情

六月中旬,时有大臣谏曰:“马腾之女假借入读书院之名,私通敌寇,实为细作,盖司徒郭嘉包庇。”太祖生疑,乃命司徒缉其归案,以证清白。司徒不受,私放之。太祖大怒,深责郭嘉,贬为军师祭酒。嘉无语,闭门三日不出。

自此君臣相疑,情谊生疏。

——《魏史?太祖本纪》黄昏,残阳如血。

一辆黑篷双辕的马车飞快地行驶在官道上。

马车里,连诚面色焦虑地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笑道:“怎么了?为何心绪不宁?”

连诚皱着眉头沉吟了半刻,沉声道:“先生,如果你放了马文鹭,那么迎接你的恐怕就是丞相的雷霆之怒了!您可要三思啊……”

我神色忧伤地点了点头,柔声道:“连诚,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dào

?可是人活在这个世上,有太多事情,是明明不能做却一定要去做的……”

连诚忽然跪在了地上,沉痛道:“先生!今时不同往日了啊!您又不是不知dào

丞相他……唉!”

我大吃一惊,慌忙将连诚扶起,叹息道:“你也不需yào

过分担心了,不过是几个奸诈小人献了些谗言罢了,丞相乃一代雄主,为人果duàn

,心如明镜,必定不会混淆圣听。”

连诚摇了摇头,涩声道:“先生,你可知dào

丞相新近纳了个女子,乃是当日与你有过一面之缘的吴婉?此女不仅艳如桃花、妖媚动人,而且偏好音律、能歌善舞,深得丞相喜爱。我观此女心机深沉,渊不可测。也不知为何,她常在丞相面前诽谤先生……我怕长此以往,殊为不利啊!”

我长叹了一口气,眼前浮现出那个风骚入骨的女人……难道,她嫉恨我?

……

……

马车飞驰,带起滚滚尘烟。

我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发生了太多不顺心的事情,我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张神mì

莫测的大网,无时无刻不被人盯梢着,却又苦苦找不到突pò

口……这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压抑、沉闷、痛苦。

过了一段时间,马车缓缓放慢了速度,终于在一片茂林前停下。

我闷闷不乐地下了马车,一眼就见到了亭亭玉立的马文鹭。

马文鹭今天穿了一件雪白的长衫,蛾眉皓齿,丰神绰约。高挑窈窕的身姿配上淡黄色的肩纱,平白的多出了几分柔媚婉约。她虽然在笑,却隐隐能感受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哀愁。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能够透过那红肿的眼睛发xiàn

她眼角的浅浅泪痕。

蓦地,我心中一软,靠前柔声道:“文鹭,怎么了?”

马文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睛忽然就红了。她用力地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先生……我要走了……”

我点了点头,温柔笑道:“我知dào

,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以后要是想大家了,可以回来看看……这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呜呜……”我话刚说完,马文鹭却是再也按捺不住,紧紧地抱住我,靠在我的肩膀上,梨花带雨地痛哭起来。

我拍了拍她的背,心中莫名的也跟着产生了悲伤的情绪……

风,挺大的,总感觉有沙子会钻入我的眼睛。

“先生……许怀仁为什么不来送我……”马文鹭哭哭啼啼地抽泣着,把我肩膀上的半边衣衫都弄湿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柔声道:“他说他不来……”

“为什么呀?!”

“他躲在茅房里半天都出不来,连饭都不吃了……后来李锋告sù

我,说他哭得太伤心了,眼睛都肿得不成人形了……他不想让你笑话,所有就不来了。而且,他怕……毕竟离别的时刻,总是特别伤感的,你能理解吗?”

我轻轻地抚摸着马文鹭柔顺的头发,看到她微微地点了点头。那迷人的小酒窝,那长长浓黑的睫毛……许多美好的回忆在脑海中慢慢播放。时间,真的过的太快了……

“先生……我以后真的可以来找你吗?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

马文鹭抹了把眼泪,抬起俏脸认真地凝视着我。那可人的小脸蛋虽然美丽稚嫩,可坚定的眼神却透露着倔强与执着。

就在这个时候,我很奇怪地想起了一句话:岁月就像一条永不靠岸的长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则是年轻时若隐若现的伤感。

我不是书呆子,也不是爱情白痴,我很清楚马文鹭躲避的羞涩眼神里忽闪忽现的美好期待,也明白那看似不经意,其实已经把小手死死攥紧的紧张忐忑。

我用力地拥bào

了她一下,沉声道:“文鹭,孤独会使人发胖,那是因为寂寞在膨胀。别太想我,我希望你永远美丽健康。还有,再见,不是再也不见,而是再次相见。你一定要记得,好吗?”

马文鹭慢慢地将我推开,迷惘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破涕为笑道:“你说什么啊,我好像都很难懂耶!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以后我可以给你生小孩?”

哇擦!别这么给力行不?姐,淡定点啊……

我疼爱地勾了勾她的鼻子,苦笑道:“恩恩,如果你愿意的话……”

“耶!你一定要等我哦,别到时候跑的没人影了!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哼!”

马文鹭灿笑着挽住我的手臂,那开朗期许的表情简直跟前后判若两人……都说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大爷今天总算是信了!

我神情尴尬地望了望远处的霍原和连诚,生怕给他们瞧见。格老子的,这泡自己女学生的事情,说出来还真是挺丢脸的啊,而且……我好像有点老牛吃嫩草……

正当我天人交战时,一阵大风吹来!

风很大,把马文鹭的裙子吹得勾勒出一条前凸后翘的完美曲线……那双笔直修长的大腿,挺翘的屁股,还有双腿之间的凸起处……实在是太性感!太诱惑!太令老子“鸡动”了!

曾经无风尿七丈,如今顶风硬十米!

我不顾胯下顶起的“小帐篷”,双手抓住马文鹭的香肩,深情款款道:“鹭鹭,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马文鹭脸上浮现出羞赧之色,扭扭捏捏地细声道:“嘉嘉……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是《黄猪格格》里最让我血喷的一句话)……”——

这是煽情的分割线——丞相府的卧房,曹操在一番剧烈地“活塞运动”后,满足地呻吟一声,从一个丰腴女子的身上慢慢地爬了下来。

曹操拿过一条香巾擦了擦汗,望着身旁女子白皙滑嫩的皮肤,坏笑道:“吴婉,都说女子三十饥如虎,你的功夫可真是不简单那……”

吴婉打开玉腿,妩媚一笑,谄媚道:“丞相,您才是老当益壮呢……人家好生欢喜……”

“哈哈哈!好好好!”曹操得yì

地疏朗大笑,眼睛盯着她腿间的繁密处,啧啧赞叹道:“谁能相信你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呢……”

吴婉咯咯直笑,嫣然道:“多谢丞相夸奖,妾身能够服侍丞相,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过丞相,你一定听说过奉孝先生和大公子之间的矛盾吧?”

曹操古怪地看了吴婉一眼,笑道:“那是,在许昌,会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我呢?”

吴婉柔若无骨地靠在了曹操的身上,甜甜道:“丞相,郭嘉的脾气也太大了,怎么说大公子也是您的嫡长子啊……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郭嘉对夫人和大公子这么无礼,是不是太嚣张了些?”

曹操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此事另有隐情,你个妇道人家就不要再掺和进来了……郭嘉,可是与我相伴十二年的重yào

谋臣,以后不许再你胡乱议论他!”

吴婉立时吓得脸色一白,诚惶诚恐道:“是……妾身知错了……”

曹操不再说话,起身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他披上了长衣,推开窗门,望着无边的夜色,幽幽叹道:“奉孝……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于大炮,这个名字是书友提供的,给力不?

今天是CBA总决赛啊,雄起!

第六十五章 卧龙出,天下乱

太祖欲兴兵南下,一举扫平江南。左右皆称善,唯太中大夫孔融谏曰:“刘备,刘表皆汉室宗亲,不可轻伐;孙权虎踞六郡,且有大江之险,亦不易取,今丞相兴此无义之师,恐失天下之望。”太祖大怒,叱之;孔融性执拗,刚直太过,死谏。太祖怫然,立定杀之,军师祭酒郭嘉苦劝无果。

翌日,孔融被斩于市。嘉悲恸,染病不起。

——《资治通鉴?魏纪》新野,北依宛洛、南接荆襄,西临秦陇,东通宁沪,沃野百里,八水竞流,号称“百里平川”。

此时正是半夜,天上月光清冷,照得新野城一片静幽。

渺无人烟的荒山上,一个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的高大男子正凝眸鸟瞰着山下孤零零的城池。男子文雅清素、星眉朗目,宛如高贵无暇的美玉,他的一双眼睛不仅神采奕奕、温和平顺,还不断地闪烁着睿智通达的光芒,让人情不自禁地就生出强烈的依赖感。

男子云淡风轻地笑着,手中的羽扇轻轻摇摆,远远望去,真的像极莅临凡间的神祇。在他身旁,有个黑衣女子正单膝跪着,她的神情很严肃,望着男子的眼光充满了十足的敬畏。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片精致的竹简,恭恭敬敬地递过去,道:“诸葛军师,我们在许昌城散布的流言已经多有成效,曹操现在对郭嘉的信任度已经大幅度降低,加上孔融被杀一事,郭嘉对曹操也很失望,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大不如前。”

诸葛亮淡淡地笑了笑,柔声道:“你们做的很好,日后再论功行赏。只是你们太低估曹操也太低估郭嘉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深厚情谊不是这么轻易就能瓦解的……算了,静观其变,总有破绽能够一击致命。还有,你去通知田温,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回江东孙侯那复命了。这次在许昌买通官员的费用,叫他自行垫付。”

女子神色严谨地点了点头,肃然道:“是!军师!不过请恕属下直言。我观田温此人性情古怪、作风放荡,属于很难掌控的那种人,如果处理不当,极有可能被他反咬我们一口……这个人十分危险,希望军师多加留心。”

诸葛亮深深地看了女子几眼,轻笑道:“洪水虽然凶猛,但是如果使用的恰当,就可以成为非常强劲的助力。你不用担心,铤而走险的事情我一般不会做的。对于他,我自然有绝对的把握。不然这招棋就下的太冒失了……”

女子冷静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崇拜,旋即就被她迅速地掩盖下去。她低下了头,压低声音道:“军师,二号棋需yào

开始行动了吗?”

诸葛亮长叹了一口气,仰头瞭望着无垠的夜空,温声道:“可以,不过务必小心谨慎。如果真的成功不了,叫她自己注意安全,毕竟性命也是相当重yào

的。”

女子皱了皱眉,却是不敢有所质疑,干净简洁道:“是!”

“刘表的病情如何?”诸葛亮沉吟了半刻,才开口询问道。

“据属下查访,应该挨不过这个秋天了。”

诸葛亮沉默不语,掐指算了算,随之转身走入夜色。

一道无奈的叹息声远远传来,女子站起身,遥望那离去的伟岸背影,双眼竟渐渐红了……——

这是大神登场的分割线——许昌,郭府。

一身翠绿长裙的华仙儿寒着脸,从郭嘉的卧房中缓缓走了出来。她的面色有些苍白,秀丽如仙的瓜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唇紧紧闭着,显然心情不大好。

柳颜心急如焚地上前抓住她的手,急声道:“华大夫,奉孝先生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

华仙儿拨了下额前垂落的秀发,叹气道:“先生的身体倒没什么大碍,只是心中悲伤,加上劳累成疾,所以病得倒下了……他这个人太固执,我嘱咐他多少次了,心情不佳可以出去多走走,偏偏要和自己过不去,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都不吃!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啊……”

柳颜抽了下鼻子,眼眶里已经隐隐有泪光浮现。她神情忧伤地低下头,软声道:“华大夫,这个你也怪不了他……先生曾多次苦劝丞相,不能兴兵南下,丞相不听,反而多次斥责……丞相身边的重yào

谋士,诸如荀彧、荀攸、程昱、陈群、贾诩等大人,都对南征持以非常乐观态度,先生孤掌难鸣,痛不欲生……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昼夜思想如何破敌之策,可惜终无结果。我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颓败表情,真不知dào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华仙儿紧锁着眉头,疑惑道:“奇怪,为什么这次奉孝先生会这么固执地坚持己见呢?又是为什么他对此次南征会抱着这么悲观的态度呢?丞相雄兵百万,手下又是人才济济,按理说,没有赢不了的可能呀?加上丞相用兵如神,将士齐心,就算不能大胜,也不至于输得很惨吧?说句难听的,如果我是丞相,我也绝对不会听先生的……难怪丞相会勃然大怒了,这次是先生有点无理取闹了……”

柳颜乏力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军国大事,我这个弱女子是不懂的……我只知dào

这样下去,先生会垮掉的……华大夫,你有什么对策吗?”

华仙儿望着一脸紧张的柳颜,忽然觉得有点嫉妒:原来,这就是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的感觉吗?……付出真心,至少应该很甘甜吧?为什么我不曾有过?我的真命天子,何时才会出现?

华仙儿一阵出神,愣愣地发呆了好一会儿,柳颜轻轻推了推她,催促道:“华大夫?你怎么了?……”

华仙儿“啊”了一声,蓦地小脸一红,想了想,沉声道:“没有办法,只能靠先生自己解决。这应该可以说是心魔了……除非他自己想明白了,不然谁都拿他没办法。”

柳颜面色一黯,忧伤道:“先生原本还想托你照顾丞相的儿子曹聪……结果曹聪没事,他自己倒先病倒了……”

华仙儿怔了怔,转过头看了看郭嘉卧房所在的方向,突然一抹悲伤袭上了心头——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路过街边的时候听到一首老歌张惠妹的《我最亲爱的》大家可以去听下,很感人

第六十六章 郭嘉的部署

于大炮,字无dí

,陈留己吾人。少有侠名,好打抱不平。性如烈火,极重情义,师从异人,武艺精湛。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人称“火麒麟”。

曾落草为寇,后归于郭嘉帐下。其人作战威猛,勇冠三军。太祖曾夸之:“于无dí

,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犹探囊取物耳。”

战功累累,官至征北将军。谥麒麟侯。卒年六十四岁。

——《魏史?麒麟侯列传》一间破破烂烂的矮屋,到处弥漫着发霉潮湿的古怪味道。一个面露饥色的妇女双眼无神地茫然望着屋顶,零星的雨水顺着屋顶的破漏处一点一滴地落下来,叮叮咚咚的响声就像女人木讷神情里所流露出的无助与空洞……

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捂着肚子蜷缩在角落里,他们的脸色俱都发黄发青,瘦骨嶙峋的身上脏兮兮的,嘴角破裂,眼睛深陷。他们想用睡眠减少饥饿所带来的痛苦,只是实在饿得太过厉害,即使强迫自己入眠也已经是无法做到。孩子中有个肚子干扁得都快贴到后脊背的女孩,因为太久没进过食,终于忍受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尖锐的哭声听起来哀恸无辜、撕心裂肺,即使是最最铁石心肠的人也难以不动容。可惜那个只顾着发呆的妇女连动都没有动,依旧定定地盯着屋顶,就像一个完全失去了生活信心的可怜木偶。

“喂!臭婆娘!于大炮呢?给老子滚出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精赤着上身骂骂咧咧地就撞门而入。

妇女毫无生气的眼睛冷漠地瞥了他们一眼,旋即就失去了任何动静。壮汉中有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怒哼一声,一手牢牢地抓起妇女枯黄的头发,一手狠狠地耍出几个用力至极的耳刮子。啪啪几声,孩子全都吓得大声哭了出来,妇女的半张脸也已经高高肿起,嘴角溢出了不少鲜血。

“臭婆娘!快点给大爷我老实交代!不然……嘿嘿……”光头恶狠狠地朝着妇女喷了一口吐沫,眼睛冷冷地盯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孩子。

妇女惨然地笑了一下,疯狂地凄厉大叫道:“杀啊!你杀啊!反正老娘已经不想活了!这鬼日子不是人过的啊!你就杀了我吧,统统都杀了吧!哈哈哈……”

光头惊愕地怔了一下,随后恼羞成怒,啐了一口,抡起拳头就想往妇女头上招呼。

“住手!”大汉中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拧着眉头出声喝止,光头看了看他,收住了手,谄媚地堆满笑容道:“杨爷,您有什么吩咐啊?”

杨爷邪恶地坏笑一声,抬眉道:“于大炮这王八蛋欠了你们多少钱?”

光头tian了tian舌头,点头哈腰道:“不多,三十金。他母亲过世了,没钱下葬啊,打了个欠条说是马上还的,结果人都跑的没了影,只留下这群孤儿寡母……嘿嘿,我们钱庄可不是好惹的,于大炮这臭东西简直是找死!”

杨爷盯着妇女看了好一会儿,眼中闪过**之色,阴阴笑道:“你杀了这婆娘也没用啊,还不如便宜点让给我,我就出五金买下来,你看怎么样?”

光头缩了缩脖子,为难道:“杨爷,我可不是当家的啊……而且,五金实在是太少了……”

“哼!不识抬举!”杨爷鄙夷地重哼了一声,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神mì

兮兮地附耳道:“光头,你先叫你这帮兄弟出去,老子看这婆娘还不错,想立马就地正法了,完事之后我给你五金,你人财两得,不是很好吗?呵呵……”

光头惊讶地吞了下口水,待看到杨爷色-色的笑容时,心中一狠,压低声音道:“杨爷,您速战速决,兄弟们好交差。下次去您那,可要好好关照小弟啊。”

杨爷脸上一喜,拍着他的肩膀道:“好说好说,呵呵。兄弟是个明白人,以后肯定还有合zuò

的机会啊……”

光头讪讪地笑了笑,大手一挥,几个大汉就跟着他齐齐出了门。

矮屋里恢复了宁静,杨爷两眼猥琐地逼视着妇女,狞笑着一步步走了过来。他不声不响地就脱掉了裤子,向着被打得有点迷糊的妇女凶狠地扑了过去!

妇女的头很痛,浑浑噩噩中只感觉有人在用力地撕她身上的衣衫。她黯淡空洞的眼中终于闪露出极度的恐惧,大声地哀求道:“畜生!不要啊!你不是人啊,我的孩子都在啊!大爷,求你了……”

杨爷发了疯似地撕烂她的衣衫,脸上狰狞一片,然而还没等他得偿所愿,一把锋利的箭矢嘣的一声就直直地插入了他的太阳穴!

杨爷凸凸地瞪大了眼睛,赤-裸的身体像一具干尸向后沉沉倒去。他到死都没明白究竟是谁发出了那致命的一箭,又是谁二话不说地就杀了他……

妇女拼命地喘着粗气,惊慌失措地从地上拿过一片破布就胡乱地盖在了身上,角落里的孩子都已经吓得没有了声响。

过了许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

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微笑着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背着一柄精巧巨大的长弓,衣服干净整洁,脸上的笑容也让人感觉很温暖。

连诚恭敬地弯身作揖,歉声道:“嫂夫人惊扰了,在下名叫连诚。”

妇女害pà

地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怯声道:“你……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连城笑而不语,从怀中缓缓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些粗粮干肉。他神情和蔼地将这些食物拿给了角落里的孩子,又取了些给妇女,柔声道:“嫂夫人,在下并无恶意,还请不要多加猜疑。”

妇女虽然心中恐惧,想到终是此人救了她,又拿吃的给她们,双眼渐渐发红,跪地磕头道:“恩人啊……大恩人!谢谢老天爷啊……”

几个孩子也学着妇女的样子倒地就拜,只是嘴里却是不停地按进食物。

连诚心中悲切,慌忙扶起妇女道:“嫂夫人万万不可!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话还没说完,忽然从屋外冲进一个肮脏落魄的魁梧恶汉!那恶汉身长八尺,豹眼虎躯,见到连诚“搂着”他婆娘,肝胆欲裂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纳命来!”

连诚猝不及防,本能的飞快倒退,恶汉一拳落空,还要再打,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妇女一个巴掌印在了恶汉脸上!

……

……——

这是那啥的分割线——矮屋里,只剩下连诚和满脸愧色的恶汉。

连城淡淡地笑了笑,宽慰道:“误会一场,无dí

兄不必挂怀。”

于大炮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连先生……俺是个粗人!真是对不住!”

连诚收起笑意,正色道:“无dí

兄,今番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连先生请说!”于大炮干咳了几声,正襟危坐着。

连诚深深地看了他几眼,沉声道:“我奉我家先生之命,特来相请无dí

兄干一件十分重yào

的大事!酬金为五百金,可以先付。”

于大炮愣了愣,勃然大怒道:“连先生!俺当你是朋友!你和俺提钱?!哼,你救了俺一家老小的命,你要俺做什么,俺于大炮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俺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却也知dào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您尽管开口,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连城面色一暖,心中感动,却还是严肃说道:“无dí

兄,我看你也是个直肠子,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实不相瞒,此事十分险恶,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你可以考lǜ

下,如果你拒绝,我绝不怪你,我家先生在我来前严厉嘱咐我,绝对不勉强!”

于大炮霍然站了起来,用力地拍着胸口,豪情万丈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披荆斩棘、轰轰烈烈!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俺能为奉孝先生效力,是俺的荣幸!连先生尽管说,就算要俺去死,俺也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连诚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颇为激动地拉住于大炮的手,诚恳道:“无dí

兄深明大义,在下感激不尽……只是酬金你一定要收下,就算是为了你的老婆和孩子!”

于大炮黯然地低下了头,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轻声道:“好吧……俺收下你的好意了。”

连诚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卸重负地呼出一口长气……——

书友群还在招人挺热闹的,有想来的赶紧行动吧

第六十七章 是结束也是开始

六月末,太祖设宴,群臣欢贺。唯军师祭酒郭嘉不豫。嘉独饮,大醉,抱头痛哭,众人皆不解。太祖惑之,问其何故。嘉哽咽,著《悲愤歌》,技惊四座。太祖叹息,留其过夜。

至半夜,血案乃发,吴氏身亡。霍原畏罪潜逃,太祖震怒,誓杀之。郭嘉哀劝,太祖不从。

平旦寅时,嘉忿然离去,不告而别。

太祖痛失奇佐,追悔莫及。

天下震动。

——《魏史?太祖本纪》丞相府,歌舞升平,喧哗吵闹。

所有人都在大口地吃肉,大口地喝酒。文臣、武将,各个红光满面,有说有笑,觥筹交错间呈现出一派宾主尽欢的热烈场景。

我低着头,闷闷不乐,只顾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倒酒。偌大的府邸,只剩下我一个人落落寡欢的孤单身影,没有人管我也没有人搭理我。当年曹丞相面前香饽饽的大红人,如今已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灾星……但是这些老子根本就不在乎!统统不在乎!我是穿越者,性格和他们是不合,我也懒得鸟他们!但是,我在乎那些鲜活的生命啊!那些无辜又无助的生命!

我望着主位上神采飞扬的曹操,心里惆怅又低落。

我的大老板曹操已经选定在建安十三年秋天——七月丙午日出师,起兵五十万,对外诈称百万。令曹仁、曹洪为第一队,张辽、张郃为第二队。夏侯渊、夏侯惇为第三队,于禁、李典为第四队,曹操自领诸将为第五队:每队各引兵十万。又令许褚为折冲将军,引兵三千为先锋。

而这些,和历史上完完全全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如果不出意wài

,我的主公——曹操曹孟德必将无可避免地迎来他人生里最为失败的一场战役!也是险些被擒,极其狼狈的惊险一战!如果不是关羽念及旧情,在华容道放他一马,那么曹操就有死无生了……

面对着将来所要发生的一切,而我却帮不上任何忙!我抑郁,是因为我明明知dào

曹操即将兵败如山倒却没有能力阻拦;我难过,是因为我明明看着那些平凡又可怜的军士走向“断头台”,却不能挽留他们的生命……那可是整整几十万的鲜活生命啊!

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也没有人愿意听从我的意见,就连善于纳谏的曹操都是如此……我还有什么办法?

我忽然感到很累很累,连肩膀都要被压垮了……那是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茫然感……我把自己关在房里苦思冥想如何破敌之策,却根本没有一滴点的头绪。“赤壁之战”的失利是有诸多原因的,总结起来有很多,比如曹军不善水战、水土不服、疾病顽疾、粮草辎重输送不易、没有合格的水战统御将领、人心不稳、后方隐患等等。然而最主要的还是骄奢之心,从普通的兵士到领兵作战的将领再到三军统帅曹操以及众多谋士,所有人都近乎盲目的过于乐观了。即使我跟着出征,我的意见他们能采纳吗?如今的我早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人微言轻,孤掌难鸣……

想着想着,一抹沉痛势不可挡地涌上了心头。我端起酒就直直灌了下去……不知不觉已是酩酊大醉。

莫名的,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曹军溃败的悲惨场景……那些因为战争而失去父亲的孩子该有多么难过?那些因为战争而失去丈夫的女人该有多么沉痛?还有步履蹒跚、满头白发的老人,他们再也见不到自己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宝贵儿子了……

苦闷、难过、压抑、愁烦……我再也忍受不住良心的拷问,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所有人都被我吓坏了,他们俱都停止了玩笑,定定地凝视着正独自抱头痛哭的我……

“奉孝,何故哭泣?”伤心欲绝间,我只听见一道威严有力的声音!

是曹操!我的大老板,我曾经深敬深爱又深信的主公!为什么?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我们俩竟已变得如此陌生、生疏,缺乏沟通,彼此怀疑、猜忌,完全没有了往昔的君臣相知……曹操不再信任我,我的意见他不再采纳,我的谏言他也不再重视……

我越想越哀恸,胸口似被一口大石沉沉压着……

我霍然抬起头来,悲切地大声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

……

心,好累。

头,好痛。

我环顾着周围各种复杂错愕的眼神,凄然一笑。忽然,眼前一黑,竟已不由自主地晕厥过去……——

分割线——当我迷迷糊糊醒来之时,我发xiàn

我已经躺在了一张格外舒适的大床上。

我皱着眉头坐了起来,顿时感觉喉咙里好渴。

就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被人轻轻推开,迎面进来的是个披着紫色外衫的妖冶女子以及一个面色白嫩的侍女。

那女子酥胸半露,丰满的身材玲珑有致,一张笑脸妩媚动人,正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吴婉。

吴婉微笑着走到我身边,取过一杯热茶,温柔地递给我,娇羞道:“奉孝先生,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蹙着眉头没有接话,手中也没有伸手接过的意思。这个女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就像是蝎子,随时随地、一不留神就会咬你一口。

吴婉见我神色不豫,也不生气,掩嘴娇嗔道:“哟,奉孝先生,你难道是怕奴家下毒吗?”

我轻哼了一声,寒着脸冷冷道:“这里是丞相府,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婉风情万种地嫣然一笑,柔声道:“奉孝先生,难道你不知dào

我已经是丞相的人了吗?你既然知dào

,又何必多此一问?”

吴婉的眼睛紧紧地瞪着我,眸光中的笑意渐渐褪去,寒声道:“当日我好心投靠于你,可惜你竟然不识抬举,怎么,你现在是嫉妒吗?哈哈哈,得罪女人是最愚蠢的,偏偏你就做到了!哼!”

我咳嗽了几声,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轻声道:“你能得到丞相的照顾,我真心为你高兴……只是你……何必与我处处作对呢?唉……多个朋友不是很好吗?”

“朋友?哈哈哈!笑话!郭嘉,我可是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珍惜!我吴婉美貌聪颖,温柔贤惠,这样好的女人你竟然不知dào

视为珍宝?愚蠢!在我的心里,所有拒绝我好意的统统就是我的敌人!你也不列外!”吴婉冷哼了一声,眼中的眸色愈加冰冷。

我倒吸了口冷气,疲倦地闭上了眼睛,摇头道:“既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话的了……你走吧。”

我缓缓地躺下身,突然耳中传来一道凄厉的破空声!我来不及睁开眼睛,只觉身子倏然一轻,一只强健有力的臂膀飞快将我往后一带!堪堪避过那致命的一击!

鼻孔里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霍原!

我惊魂未定地睁开双眼,赫然看到吴婉身旁的侍女正残忍无情地看着我,她的手中握着一柄尖锐的小刀,神色异常狰狞,一股慑人的浓烈戾气扑面而来!

原来刚才趁我不备,阴险偷袭的刺客竟然是她!

吴婉惊愕地捂着嘴,眼中充满了恐惧,想要大叫却是不敢,哆哆嗦嗦道:“你……你不是翠儿……你究竟是谁……”

那侍女没有接话,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冰冷的眼神像极凶残的野兽,从我们身上一个接着一个地打量过去,没有一丝紧张也没有一丝慌乱,表现出了极其冷静的心理素质。

她阴测测地咧开嘴巴,旋即捂着嘴一通怪叫,全身的骨骼竟一阵噼里啪啦地乱响……随后,身子一矮,居然变成了一个只有四尺高的侏儒!

我心中骤然一紧,一个奇异的名字浮上心头……

小孩子?!

难道她就是杀手榜排名第一的高手?!

小孩子狞笑着扭了下脖子,可能是怕会泄露真面目,并没有扯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阴鸷地笑了一声,低声道:“郭嘉……你的命可真长!可惜,太可惜了……你身边的大个子可不是普通角色,呵呵……这次就先饶了你的狗命,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等着吧!”

他的声音沙哑又尖细,让人异常难受。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瞬间将自己的身体变小变短……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缩骨功”?!

霍原冷峻的面上布满了强烈的杀气,冰冷的眼神直直盯着小孩子。他很想杀掉此人,却又怕他会对我不利。

小孩子沉默不语,古怪地笑了几下,忽然身形如最迅猛的猎豹一般向后急退,他狞笑着张开嘴,口中霎时飞快地吐出几枚毒针,向着吴婉爆射而去!

剧变实在来得太快太突然了!

等我们反应过来时,吴婉的脑门正中央已经深深地插入了毒针!她不甘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美丽的脸庞也迅速地变紫变黑,不到片刻的功夫,眼眶中竟已流出了污血……

须臾之后,吴婉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而小孩子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杀人啦……杀人啦!”

一道悲戚的惨呼声恍如平地里的炸雷,倏然刺破了平静的夜空!

我大惊失色,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我拉着霍原的大手,极其认真道:“霍原!你快走!小孩子是要陷害我们了!我走不动,但是你可以啊!别管我,快走!”

霍原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暖色,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蹦出一个字:“不!”

我气得直跺脚,刚想厉声斥责,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已经在门口响起,紧接着几个手拿枪戟、全副武装的相府护卫神色警惕地冲了进来!

我单薄的身子几乎摇摇欲坠,心里升起了滔天恨意,狗日的!这他吗的根本就是个有预谋的陷阱啊!

我来不及多想,紧紧抓住霍原的肩膀,厉声道:“霍原!我现在命令你!马上给我走!老子要你走啊!不然我们两个都在劫难逃!你听到了没有啊?!算老子求你了!”

霍原冷冷地逼视着我,手指握得咯咯直响!他什么也不说,用力地拥bào

了我一下,双眼之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紧接着,他把我推倒在地,纵身一跃,来到了已经凄惨死去的吴婉身边,从背后抽出方天画戟,放在了吴婉的胸口……

“大胆霍原!你竟敢在本相的府里杀人!……”此时,曹操目眦欲裂地冲了进来,身后几员威风凛凛的大将俱都寒着脸。

夏侯惇、夏侯渊、张辽、许褚、曹仁、张郃、于禁……还有七先生!

我狼狈地爬起身,心里急得要死,用尽全身力qì

地大叫道:“明公!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吴婉不是霍原杀的!是小孩子!杀手榜排名第一的刺客啊!”

曹操怒不可遏,鼻子里重哼了一声,拂袖道:“放肆!我有问你话吗!奉孝,你好大的胆子!”

曹操一句怒吼,所有的护卫尽将手中锋利的枪戟对准了我!他身后的大将全都拔出了兵器,连许褚都面色不善地盯着我……

我心中一沉,蓦地感觉心里有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在瞬间破碎了……

“来人!给我拿下!”

霍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冰冷的眼神中掠过一抹不舍与留恋,随之仰天凄厉地长笑了几声……

他闭上眼睛坐在了地上,看样子是要不作抵抗地束手就擒了。

我心如刀割,望着那孤零零地坐在地上的伟岸身影,眼泪竟是再也控zhì

不住地夺眶而出……

是谁,心甘情愿地为你揽尽人世间所有的冤屈与无悔?

是谁,危难之时,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

又是谁,在全世界都遗弃了你的时候,默然无声地为你背叛整个世界……

我哽咽着低下了头,从怀中抽出“珍碧”,顶在了脖子上,毅然决然地大声道:“霍原,我的好兄弟……我郭嘉现在命令你走,马上!立kè

!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霍原猛地转过头,眼中充满了愤nù

、痛苦与忧伤,他大吼一声,额头上青筋爆起:“不!”

在场的所有人俱都面带惊愕地看着我,我眼中一冷,手中不假思索地加了力道,削铁如泥的珍碧赫然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血印,几滴鲜血迅速溢了出来……

“啊!……”

霍原望着我异常坚定的冰冷神情,撕心裂肺地仰天怒吼……

“砰砰砰!”

顷刻之后,门窗破开,地上已经空空如也。

曹操眉头一拧,大声喝叱道:“还不快追!”

“诺!”几道破空声幡然响起。

我见霍原已经离开,欣慰地惨然一笑,浑身的力qì

像是被人抽空了一般,再也支持不住,向着身后沉沉倒去……——

第一卷正式结束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本书的书友今天是二章合一希望大家继xù

支持第二卷《龙战于野》我爱你们,再见——再见,不是再也不见,而是再次相见

第一章 赤壁大败

建安十三年七月,太祖亲率大军,挥师南下。太祖麾下兵强马壮,人才济济,三军齐心,狭虎狼之势,横扫四野,锐不可当,多有望风而逃者。八月,荆州牧刘表薨。刘琮举州以降,荆州遂没。刘备溃败,退至夏口。天下俱惊。

曹军连战连捷,气势如虹,刀锋所指,所向披靡。太祖骄之,谓左右曰:“幸不听奉孝所言,诚大谬也。”众人称善,尽皆嗤笑郭嘉目浅。

十月,孙刘联合,结为唇齿之盟,共抗曹军。

太祖轻之,誓破之。

——《资治通鉴?魏史》建安十三年十二月,太祖与孙刘联军决战于长江赤壁。时值隆冬之际,东吴大都督周瑜借东风之势,火烧赤壁,大败曹军。太祖惊,沿乌林往北而逃,后多有追兵。其时,曹军伤亡惨重,人马凋零。太祖环顾左右,大恸,思及郭嘉所谏,捶胸痛哭曰:“悔不听奉孝忠直之言!若奉孝在,决不使孤有此大失也!呜呼哀哉!”

众谋士皆默然自惭。

——《魏史?太祖本纪》——这是半夜起来尿尿滑倒的悲剧分割线——乌林,是一片绵延不绝的丘陵地带,与长江南岸赤壁隔江相对,又名乌林矶。

天色微明,黑云罩地,曹操听着远处震天般的喊杀声,皱着眉头摸了一把冷汗,紧接着他颓废地跌坐到了地上,开始重重地喘着粗气。此时的曹操容颜憔悴、狼狈不堪,双眼暗淡无光,头发衣领上尽都沾满了淤泥污渍,而他身后的兵士则各个焦头烂额、困乏饥倒,所有人都像打了败战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毫无生气。

人生的起起伏伏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微妙难测。在昨日,他曹孟德还是手掌百万雄兵的绝代霸主,此刻却已经成了忙于逃命的失败者……

曹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天空淅沥沥的小雨,心里充满了无边的痛苦与悲戚。他想起了郭嘉,那个苦苦哀劝自己的顶级谋士,那个尊他敬他爱戴他的清秀男子,那个相伴自己十二多年,忠心耿耿、名满天下、屡建奇功的鬼才!

是为什么,自己竟会如此糊涂?是为什么,自己会选择疏远他、怀疑他?又是为什么,自己如此绝情地伤透了他的心,逼得他不辞而别,远走他方……

曹操越想越心痛,老眼已经渐渐红了……

一滴雨水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分不清是眼泪还是什么,他只知dào

他此时此刻的心里不仅巨痛,还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他恨刘备!他恨孙权!

他恨周瑜!他恨诸葛亮!

就是这些人,让他遭遇了人生里从未有过的大败!也是他们,将自己从北方带来的热血男儿,永远地埋葬在了长江冰冷的水里……

过了半刻,在全军都休整了好一会儿后,徐晃抱了抱拳,恭恭敬敬地请示道:““主公,前方有两条路,我们该选择从哪里走?”

曹操轻咳了几声,从思绪中醒来,询问道:“哪条路比较近?”

徐晃垂下了头,弯身道:“大路比较平坦,却远五十里路;小路连着华容道,却近五十余里;只是地窄路险,坑坎艰行,加上现在天空下着雨,怕是泥泞难行。”

曹操蹙起了眉尖,为了慎重起见,决定命斥候上山观望。片刻后,斥候跪地回报道:“禀告丞相,小路山边有数处烟起;而大路并无动静。”

曹操点了点头,下令前军投小路而行。徐晃不解,急问道:“丞相,小路烽烟四起,必有埋伏,何故反走此路?”

曹操紧绷着脸,沉声道:“公明,兵书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诸葛亮为人足智多谋、阴险诡诈,他故yì

使人在小路放烟,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我军,让我们不敢走这条路,而他却在大路设下埋伏,准bèi

伏击我们!我曹操用兵多年,怎能如此轻易着了他的道?!”

徐晃闻言一怔,抱拳叹服道:“丞相神机妙算,当真无人可及!”

曹操摇头苦笑,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正要行进间,忽然,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大叫着从后面跑了过来,张辽、许褚、徐晃等几个大将俱都迅速拔出兵器护在了曹操身前,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

年轻男子全无惧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丞相金安!小人是奉了郭嘉郭奉孝先生的命令,在此等候丞相!这里有一封奉孝先生的书信,务必要交到丞相手中!”

曹操心中震惊,连忙唤左右取过信来,只见信上用娟秀的小字写道:“郭嘉顿首,望明公一切安好。数月前,嘉仓促离去,实心中悲恸难抑。嘉本顽劣,一事无成,盖明公慧眼识珠,委以重任。风雨飘摇十二载,明公待嘉甚厚,多有包容,嘉无以报之,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郭嘉性格怪异,特立独行,因此得罪者不计其数。后与明公多有误会,又有小人攻讦诽谤,以致君臣相疑,不再知心。嘉困惑,不知何人布下弥天大网,离间你我情谊……”

“吴氏之死,非霍原所为,明公若信,嘉欣慰;若弗信,嘉亦无怨言。霍原乃忠勇之士,与某手足情深,为背负嘉之过,甘愿以死获罪……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嘉身心疲惫,只能远离是非之地,再也无法为明公分忧,望明公好生保重。赤壁之败,嘉早所料,奈何明公骄奢太过,无从纳谏。乌林之所,当投大路而去,诸葛机智,每尝几可料敌在先,若不出意wài

,已有精兵强将埋伏于华容道。然世故多变,愿明公小心谨慎,不可轻敌。嘉言尽于此,无以再述。莫道不相闻,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相见不如怀念,珍重。郭嘉叩首。”

曹操嘴唇颤抖着读完书信,发红的眼眶里已经噙满泪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踉跄数步,忽然仰天悲悔至极地大哭道:“奉孝!孤有眼无珠、羞愧难当!奉孝!阿瞒错也,你可愿意回来?!”

……

……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这章依托小说背景,看不懂的可以看《三国演义》第五十回诸葛亮智算华容关云长义释曹操……

当然我相信大家应该都懂的,这段故事应该是深入人心的

第二章 血战到底

赤壁之战,孙刘联军以少胜多,大败曹兵。太祖从郭嘉书信所言,避开华容道,侥幸逃脱。未至南郡,遇伏。其时,太祖所随军兵,止有百骑不到,且皆是残兵败将,疲于奔波,饥乏无力。

太祖哀恸,仰天泣曰:“吾命休矣!可怜壮志无酬,天丧我也!”

值此存亡之秋,忽一猛士如神兵天降,率五百精骑拍马赶到。不作言语,杀退伏兵。太祖大喜,问其何人,不答。太祖乃得救。

后着人密查,方知乃郭嘉所属。

太祖心痛如绞,垂泪不已。

——《魏史?太祖本纪》夜晚,群星无光,阴云密布。

天空飘着小雨。

一彪全副武装的兵士神色冰冷地半蹲在细密的草丛中,双手不停地呵着气,冻得瑟瑟发抖。冬天原本就十分寒冷,加上此时所在的地方积水颇多,不少兵丁的双脚都已经发麻,鞋子里装满了泥水。

一个长相平庸的士兵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对着身旁的矮个男子窃窃私语道:“这他娘的也太冷了!我们都干等了数几个时辰了!你说曹操会来吗?”

矮个男子惊愕地转过头,紧张道:“嘘……王老三,你当真不想活了!要是给西梅将军听见,她会要了你的小命的!曹操来不来我哪里知dào

!不过这是周瑜大都督下的死命令,谁要是敢不服从,那就是阎王嘴上拔胡子——自己找死!”

王老三坏坏地笑了一声,压低声音,色咪咪地说道:“我听说西梅将军对周都督很有意思……哈哈,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有那个啥……”

矮个男子连忙害pà

地堵住他的嘴,凶狠道:“王老三!你小子真是嫌命长了啊!这种话也敢乱说?西梅将军对周都督敬爱有加那是再正常不过了,都督不仅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是整个江东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他,我们哪里还有命活?早已经家破人亡了!曹操这么厉害,还不是给他打败了?你给我长点记性!嘴上要留德啊,不然怎么死都不知dào

!”

王老三不以为然地缩了缩脖子,摆手道:“你这么凶干嘛,我不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吗?哎,这该死的天气,老子冻得都快成冰人了!曹操这王八蛋快点来啊,老子给他一刀嘿嘿,听说擒杀曹操可以连升三级,活抓他立马封侯!太他娘的爽了!”

矮个男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扭过头不再说话。

过了良久,远处渐渐传来稀稀拉拉的声响……

西梅寒着脸,迅速地做了个手势,立时埋伏在此地多时的东吴兵俱都屏住了呼吸,全身骤然绷紧,严阵以待。

此时的曹操在一干武将的护卫下,正低着头有气无力地伏在一匹青色大马的背上。他们刚九死一生地冲出乌林,正全力向着南郡进发,目的是为了经南郡北上回许都。

赤壁之战的失利对曹操的打击显然是巨大的,不仅让他失去了数十万大军,连几个重yào

的大臣都失散了,如今也不知dào

他们是生是死……曹操悲痛地望着自己周围的亲卫,俱都人困马乏,战袍破碎,鲜血渗透赤色的战袍,已经零零散散的不到一百来骑了。每个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伤势,所有人都是一脸颓败,垂头丧气,眼神涣散,眉宇间充满了深深的疲倦之色。士兵们衣甲湿透,浑身破破烂烂的,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嘴角干裂,冻得脸色铁青,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一路上曹操的军队只顾着拼命地逃命,鞍辔衣物都差不多全丢了,军器旗幡东倒西歪,这样看着哪里还像只军队?

根本就是丧家之犬!

曹操哀叹一声,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着后背了。他抬头望着一望无垠的清冷长空,想起忠心耿耿的诸多将士跟着他受罪,死的死,伤的伤,不禁悲从心来,哽咽道:“魂魄悠悠兮枉知所倚,壮志寥寥兮付之荒唐。当此永夜兮追思退省,及早散军兮免死殊方……呜呼哀哉,可怜自愚兮不辨是非,辜负奉孝兮痛悔难追……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夜,无声。只有曹操悲怆的声音呜呜咽咽地飘荡在每个人的耳朵里,许多兵士想起了在家的父母孩子,心中悲切,忍不住地低声哭泣起来……

“杀!擒拿曹贼!”

正当此时,忽听两边鼓声震响,冲天的喊杀声四起,一彪人马挥舞着大刀、长枪,面色狰狞地杀了出来!

曹操肝胆欲裂,惊慌地望着将自己重重围住的东吴军,但见火光照耀下,截杀的敌兵少说也有上千人。曹兵各个面如死灰,神色惶惶,许褚、张辽等几员大将迅速地抽出了手中的兵器挡在了曹操面前,大叫道:“保护丞相!”

曹操惨然地苦笑一声,自己的兵士尽都失去了力qì

,胯下的战马奔波数久,也几乎全都跑不动了,还有什么能力拼死一战?

他不想连累自己的部下,环顾左右,眉头一拧,一股无边的霸气徒然升腾,高叫道:“诸位!曹某有幸,得蒙爱戴!汝等皆是赤胆忠心的铁血男儿、擎天立地的勇士!今日曹某陷你们于死地,你们仍然拼死作战,曹某心中十分感动!然而,曹某非是冷血之人,如今再无生还可能,又怎忍各位陪我殉葬?操愿自尽以谢天下!各位若弃械投降,皆可生还!”

几名大将闻言震惊,一边砍杀着围杀上来的东吴军,一边虎目含泪地大叫道:“决不投降!誓死追悔随丞相!”

“决不投降!誓死追随丞相!”所有的兵士俱都粗着脖子仰天怒吼,不顾一切地挡在曹操身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了每一次的攻击!

曹操老泪纵横,只能纵马突围。可惜此时东吴军早已经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不管曹操如何努力,都是寸步难行。

许褚急得哇哇大叫,血肉横飞间,手上的大刀几乎就没停止过砍杀,可饶是如此,也无法为曹操杀出一条生路。

“呜呜呜,呜呜呜呜…….”忽然,一阵古怪奇异的号角声突兀地响起。

“嗒,嗒,嗒!”

紧接着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五百名头戴鬼面,手执长刀的铁骑如汹涌澎湃的洪流向着东吴军恶狠狠地冲了过去!大地开始颤抖!尘土开始飞扬!

整齐的马蹄声像是一把冰冷沉重的铁锤,一次又一次地敲打着所有人的心魂!伴随着东吴军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铁骑势如猛兽,带着开山造海的霸气迅速冲入东吴军的包围圈!不少东吴军来不及惊呼一声,就被活活撞飞,生生踩踏而死!铁骑上的骑兵各个训liàn

有素,武艺高强,动作简洁流畅,绝不拖泥带水,恍如无情的杀神,手起刀落,就是一条性命,不到半刻的功夫就收割了东吴军无数人的性命。东吴军狼狈鼠窜,单单从心理上就产生了无可匹敌的无力感。

西梅将军脸色狂变,连忙大叫着指挥手下作战,可惜场面实在太过混乱了,所有东吴军都被吓傻吓呆了,不顾一切地忙着逃命,冲天的惊叫声不绝于耳。

已经被围在中央的曹军顿时压力骤减。

曹操劫后余生,来不及多想,兴奋地大叫一声,几个大将迅速翻身上马,趁着兵荒马乱,就此护着曹操冲出了东吴军的包围圈。

当曹操向着骑兵的方向迎面奔来之时,骑兵中为首的将领在马上欠了欠身,抱拳道:“丞相可速退,某自可为丞相挡之。”

曹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见这名将领长得高大威猛,虎背熊腰,急切问道:“多谢猛士!不知猛士高姓大名?缘何在此?又为何救下曹某?”

将领笑而不答,恭敬地点了点头,就舞着手中一柄锋利的长刀,策马飞奔加入了厮杀之中。

曹操惊魂未定,抚了抚胸口,高叫道:“救命之恩,不敢不报!猛士,日后可来许都找曹某!阿瞒必有重谢!”

话毕,也不做迟疑,带着身旁诸人,向着南郡飞奔而去。

“杀!”

将领大喝一声加入战场,然而凝目一望,但见后方尘烟大起,东吴又有一只军马追杀了过来。

将领皱了皱眉头,拿下了鬼脸面具,露出了雄毅严肃的脸庞,赫然就是“火麒麟”——于大炮!

于大炮手中长刀霍然高高举向天空,气沉丹田,大声怒吼道:“诸位听令!大丈夫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今后有追兵,唯立杀之!可有懦夫焉?!”

“无!”

鬼面骑兵爆fā

出整齐的回应声!震耳欲聋的声响直冲云霄,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种勇往直前,有死无生的英雄气概!

“好儿郎!浑身是胆!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血战到底!血战到底!”

“杀!……”

鬼面骑兵齐齐大喊一声,化作一条黑流,悍不畏死地冲向了东吴军……——

真的非常感谢书友鲁冰花达达,投了那么多贵宾票我知dào

这是需yào

不少钱的,除了感激还有责任这本书一定会努力的写下去,就算不为别的为了你们这些亲爱的书友!

血战到底!!!

第三章 霍原的下落

太祖至南郡,得曹仁引大军接应,众人遂入城休整。翌日,太祖分拨完毕,上马引众官员奔回许都,誓报仇雪恨。

途中,遭遇刺客百人。太祖大惊,失马,曹洪舍命献马并率众殊死抵挡。

太祖乃脱,安然返回许都,后闻曹洪壮烈牺牲。

太祖悲痛难当,泣曰:“非子廉无有今日。”

此后,太祖染病不起,无暇顾及江南。

——《资治通鉴?魏史》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时值建安十四年二月初春,幽州北面的渔阳郡像是风雪中的银城一般,被严实的大雪所深深覆盖,一眼望去,苍茫一片。

郡中最大的一间客栈叫做“长乐”。掌柜虽然是个厚道人,却有着一个相当霸道的名字:项鼎。他有两个老婆,大的叫阿生,小的叫阿育,加起来就是——生育。也不知dào

这些古怪的名字是怎么来的,至少项鼎真的有十二个儿子,可谓生养众多。

寒风怒雪,到了晚上,百业消停,路上行人更是寥寥无几,只有长乐客栈生意红火,人声鼎沸。“长乐”虽然客舍宽大,房间众多,但是此时找不到客栈的商旅过客像是彼此联络好似的一起涌了进来,顿时将整个大厅挤得摩肩擦踵、杂乱不堪。

掌柜一时之间忙地不亦乐乎,粗着脖子不停地吆喝着几个苦逼的小二做事。不过饶是他费尽唇舌,每一间房中都塞满了五六个人,余下的十来个人实在无可安置,只得都在大厅上围坐。小二摸了把额头的冷汗,搬开几张发黄的桌椅,在厅上生了一堆大火。门外北风呼啸,严风夹雪,从门缝中挤将进来,吹得火堆时旺时暗。

掌柜泡了壶好茶,堆满笑容地招呼着客人。忽然,他眼角一抖,就瞥到了一个清冷如霜的美丽女子。那女子不苟言笑,紧抿着嘴唇,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丰腴的身材包裹在厚实的毛氅之中。虽然不曾晃动,但胸前的凸起处还是格外的诱人,让人禁不止就想轻轻触摸。

女子淡定地坐在一群魁梧男人中间,白皙的手指握着一瓶汾酒。尽管被那些一脸**之色的男人色咪咪地盯着,却连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没有。她慢悠悠地仰起脖子倒了一口酒入肚,用手指妩媚动人地轻轻一擦,吐了吐樱红性感的舌头,叹气道:“哎哟喂,真无聊……有没个好心的哥哥给妹妹讲个笑话哟?”

“咕哝……”

男人们看着女子像变了个人似地做出了如此诱惑迷人的动作,俱都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他们眼神中绽放出的饥渴凶光就好像要把女子身上的衣服狠狠剥个精光。

过了片刻,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高瘦男子微笑着走到女子身边,拱手道:“姑娘,在下有个很好笑的笑话,不知dào

你有没兴趣?”

女子销魂地瞄了他一眼,嫣然笑道:“哥哥快讲,最好只说给我听……”

高瘦男子顶着大堂里其他男人杀人的眼神,得yì

一笑,弯身附耳道:“姑娘,这个笑话是关于这家客栈的掌柜的!话说呢,长乐客栈的掌柜叫做项鼎,有十二个儿子。最小的一个儿子叫项顽,不仅非常调皮捣蛋,而且有一个坏毛病,特别喜欢摸自己的下体。在这里,我们管那玩意叫做鸡鸡。项顽的母亲每次看到,都会打他的手,怒声开骂道:‘别摸鸡鸡!’……有一天,项顽家来了客人,有个老大爷聊天的时候无意识地把手放在两腿之间。于是项顽很激动地跑过去,当着一家人的面,一把拍掉老大爷的手,喊道:‘别摸鸡鸡!’……老大爷羞愧难当,竟然当场羞愤而死!你说搞笑不搞笑?呵呵……”

女子含笑看着这个男子,一言不发,突然柳眉一扬,柔声道:“哥哥,这个可不太好笑哦,有没更搞笑点的?”

高瘦男子阴阴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当然有,不过要你陪我回房间后,躺在大床上,喝着美酒,我才能告sù

你……”

女子害羞一笑,嘟嘴道:“好呀,可是哥哥您也看到了,没房间了……”

高瘦男子瞪大了眼睛,忽然仰天莫名其妙地狂笑几声……他笑的时候动作幅度很大,脖子夸张地倒向了后边,几乎与地面都垂直了。堂内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被他惊讶地无以复加。

就在这时,只听“咻咻”几声,堂内原本坐着的十多个魁梧大汉,尽都一声不响地倒在了地上!仔细一看,他们的脖子上都已经触目惊心地插上了极其尖细的绣花针!

一针封喉!淬有剧毒!

高瘦男子云淡风轻地直起身子,微微笑道:“掌柜的,现在有房间了吗?”

项鼎的两片嘴唇颤颤巍巍地发抖着,一张老脸早已经吓得没了人色,他锒铛一声跌坐到了地上,拼命地点头道:“有!……有……”

高瘦男子满yì

一笑,伸出大手抱住女子的纤腰,邪邪道:“现在可以去房间里给你讲笑话了。”

女子嘤咛一声,轻轻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娇嗔道:“你好坏……只会吓人家……”——

这是分割线——房间里,伴随着粗犷的喘气声,剧烈的呻吟声,女子浑身赤-裸地坐在了高瘦男子的双腿之间,小脸绯红,肥大滚圆的双臀就像通了电的“大功率马达”一样急速地磨起了“豆浆”……

高瘦男子闭上眼睛舒服至极地享shòu

着,嘴巴不断地叫着他梦中情人的名字:“靡儿……靡儿……”

就在他快兴奋地到达欲望巅峰时,一把锋利的小刀生生地抵在了他的喉咙关节处!

高瘦男子惊惧地大叫一声,差点吓得永生不举。他苍白着脸,哆哆嗦嗦道:“你……你想干什么……”

女子风情万种地一笑,臀下用力地扭了扭,娇媚道:“好哥哥,你快告sù

我,金山馆究竟在哪?”

高瘦男子的眼中霎时迸发出逼人的寒意,阴阳怪气道:“臭婆娘!原来你是专程来对付老子的!”

女子温柔轻笑,手上却是加大了力道,高瘦男子顿时痛得狂叫起来,着急大叫道:“我说!我说!只是……你……你找谁?”

女子眯起眼睛依旧人畜无害地笑着,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拿出了一把小刀猛地插入了高瘦男子的大腿之中,寒声道:“我找霍原!你们把他关在哪了!”

高瘦男子一阵杀猪般的嚎叫,额头上青筋狂跳,痛得满头大汗!他终于知dào

眼前的女子毒蝎心肠,比起他来也不逞多让。他咬着牙,恨声道:“我说!不过你……你究竟是谁?”

女子tian了tian舌头,嫣然笑道:“姑奶奶就是大名鼎鼎的大辫子……龟儿子,下次可别记错了哦!”

说完,手起刀落,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屋外,怒雪威寒——

好累啊,终于放假了祝大家节日愉快哦项鼎是书友提供的名字我记得他好像是15岁这样的客串会不会很那啥?

让你提前当爹了

第四章 优人神谷

霍原,字无双,沛国谯人,生卒年不详。性怪,寡言,几无亲友,唯与郭嘉相厚。良善重义,天生神力,武艺超绝,人称“大魏之虎”。

建安十三年六月三十日,嘉遇刺,险惨死,霍原大怒,千里追杀。破龙关,进荒山,酣斗金山馆十大高手。原浴血奋战,霸气冲天,终斩杀刺客于金顶之巅。至此,天下皆知,闻者慑服。

太祖深爱之,叹曰:“百年人物今安在,千载功名纸半张。当年天下无双誉,此日朝中第一人。”

公元240年,郭嘉病故。

原默然无语,泣血哀歌;讳日,投河殉死。天下嗟叹。

后人感其忠义,多有流泪者;乃筑衣冠冢,春秋祭祀。

——《魏史?无双侯列传》野草馥郁,鸟语花香。

这里是个好地方,叫做优人神谷。

这里有很多溪流,纵横交错,东西盘旋,远远望去,恍如银龙般美不胜收。涓涓的细流声像是安抚人心的最美乐章,让路过的人们情不自禁地静下心来,陶冶在清幽的环境之中。

这里的树很美,清一色的桃花。落英缤纷,花香扑鼻,闻之如醉。

这里有着一片平坦宽广的土地,虽然只有一条笔直伸长的道路,道路两旁却建着一排排整齐干净的草屋。鸡鸣狗叫声随处可闻,勤劳的人们在田野里来来往往,耕种劳作,年轻男女的穿戴十分奇特,有露骨大胆的,有保守严整的,但是不管你穿得怎样,这里的人从来不会鄙视你,更不会一脸道貌岸然地跑到你面前,戳着你的鼻子,满嘴口水飞溅地大骂你是神经病。

这里的老人很长寿,牙齿掉光了还要调戏路边的小媳妇;这里的男孩很奔放,赤-裸着全身满地撒野,胯下的“小鸟”任意飞翔,也不怕步子迈大了扯着蛋。

这里叫做优人神谷,真他娘的是个好地方。

一颗红火的桃树下,北凝驼着背,背负着双手,眯着老眼微笑道:“王姑娘,腰还疼吗?需yào

老夫晚上给你揉揉吗?”

回答他话的是个长着黑痣的肥婆,一双大手胖得跟个木桩似的,胸口的一坨白肉因为抗拒不了地心作用,已经垂到了她的膝盖处。只见她嫣然一笑,一张圆脸变成了过了夜的寿桃饼,害羞道:“谷主……人家怕怕啦,听说腰疼,以后便要干不了粗活了哦?”

北凝贼贼一笑,猥琐地流着哈喇子,谄媚道:“你长得这么……‘特别’!还需yào

干什么活呀?呵呵,只要你跟了老夫,老夫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肥婆娇羞地嘤咛一声,自以为很美地扭了扭身板,忽然她惊叫一声,像见到鬼一样地拼命往外跑!一阵飓风吹过,只看得到一团白花花的肉球在地上滚啊滚啊滚的,就滚的看不见了……

北凝一张老脸已经吓得没了人色,全身像是给定了符似的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他感觉他的耳朵被人狠狠拧住,然后用力一拧,提到半空中……

“啊!”北凝尴尬地转过头,双手不停地搓着,皱着“腌菜脸”,点头哈腰道,“林凡……夫人……老婆大人……您好啊呵呵……给您请安了……”

林凡寒着脸,手中恶狠狠地加了把劲,怒声厉斥道:“北凝,你个半夜爬起来想搞没力qì

搞结果搞到一半最终搞得老娘我很不想搞的贱人!什么时候口味变得这么重啦?老娘我再怎么寒碜,也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要屁股有屁股,有胸部有胸部,你倒好,找了个我一看到就决定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猪肉的死肥婆?还敢调戏人家?!你当真不想活啦?!”

林凡气得胸膛一阵起伏,高耸的酥胸确实诱人至极,白细细、滑溜溜的,一条性感的ru-沟深不见底,如果有壮年男子觑见,必定吐血三口不止。

北凝哭丧着脸,温声乞求道:“夫人,我不是无聊吗?呵呵……郭嘉这王八蛋只顾着逗他两个老婆玩,你又对我凶巴巴的……我见那肥婆长得有点意思,就随便和她开了几句玩笑嘛呵呵……当不了真的,我夫人这么美,我怎么会看得上她呀?”

林凡秀丽绝伦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恨声道:“北凝!少给我胡编乱造!姑奶奶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这个老滑头了!说正事!我听说你的老相好大辫子已经去搜寻霍原的下落了?!你倒好,帮不上一点忙,反而游手好闲、胡作非为!”

北凝不好意思地干咳了几声,叹息道:“大辫子厉害呀,比我强多了呵呵……这次欠了她那么大个人情,也不知dào

郭嘉要给她多少金子了……格老子的,反正不关我的事。”

林凡蹙着眉尖想了想,肃然道:“你忘了,我的疟疾也是郭嘉找神医华佗来治好的……不然,我就见不到你这个死鬼了!”

北凝点了点头,沉声道:“是啊,郭嘉对我们有恩,我是不会忘记的……郭嘉确实是个好人,可惜霍原这傻小子也忒傻了!小孩子可是杀手榜排名第一的刺客,就算是我,也没十足的把握可以搞定他。霍原倒好!追杀了他几个月,最后闹到了‘天下三大凶地’之首的金石馆!金石馆那可是藏龙卧虎,多少不世出的江湖高手可都埋在那啊……”

林凡抿着嘴不说话,北凝坏笑了一声,知dào

自己已经成功转移了他老婆的注意力,继xù

道:“金石馆有一馆主、两护法、四大首座、十大高手……霍原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单挑金石馆的十大高手,最后还成功击杀了小孩子,确实非常了不起……只是他这么不给金石馆的面子,也难怪那些老怪物不得不出手了……幸好他们也只是暂时关押了霍原,不然郭嘉非活活气死不可……”

林凡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担忧道:“也不知dào

大辫子能不能找的到霍原的下落,金石馆一直神神mì

秘的,据说根本没有几个人能知dào

他们确切的位置……如果连大辫子都失败了,我怕霍原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不会的呵呵,你太低估了大辫子的能力了……这个女人虽然武功不是最高,脑子不是最好,轻功也不是最厉害,但是,她却是最会不择手段的!只要她想达到目的,就会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是一条细细的隙缝,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地塞进一头大象进去!呵呵……”北凝翘着胡子,得yì

洋洋道。

林凡怒哼了一声,冷冷道:“她要是来了,我可不许你和她说一句话!”

“啊!不要吧!”北凝“痛苦”地惊叫起来,老脸显得十分失望。

林凡抓住他的耳朵,寒声道:“不许就是不许,你说一句话,我割你命根一刀!说两句,我割两刀!说到做到,你自己看着办!”

北凝惨呼一声,布满皱纹的额头上冷汗涔涔……

良久,他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怪不得郭嘉说女人都一样,脱她一回裤子,她一辈子都记得你…………最毒妇人心啊……哎哎哎……”——

明天补上一章,今天实在太累了睡了,全身酸痛啊

第五章 不屈斗士

庞影,字甚达,名门之后。自幼双眼失明,又兼腿疾。其人虽残而志坚,好诗文、巧百工,极聪慧。淡泊名利、雍容宽厚、襟怀旷达,但凡与其交者,莫有不叹服之。

影之秉性,君子之雅。所学甚广,包罗万象,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机关暗器,刀剑弓戟,无所不擅;精通百家所长,如海之渊。后与郭嘉相遇,一见如故,逐成生死之交。

太祖爱其才,曾盛情招之,被拒,慨曰:“淡然释怀笑万物,粪土今朝万户侯。夕阳西下轻抚袖,唯见庞影心无忧。”

——《资治通鉴?志异》暮色渐沉,花与风轻柔。

陆少游嘴里啃着一个色泽鲜嫩的淮南大枣,屁股底下枕着一张软木小矮凳,张开双腿乐呵呵地抬头仰望着广浩无垠的苍穹。

远处的天边,夕阳如血,像一个滴油的鸭蛋黄悬挂在尽头,深沉中又显Lang漫,迟暮中又显温馨……陆少游满心欢快地深吸一口长气,一边感受着大地的寂静与飘渺,一边肆意地欣赏着天边的那抹橙色越来越绚丽,灿烂辉煌地渲染了半个天空。

过了半刻,夕阳的余晖将远山田野丛林和若干草屋徐徐涂上淡黄的金色;暖暖的黛色在天的另一边悄然化开;整个天地随色彩交迭变更渐次朦胧,直至夜色空明,山风开始轻拂低语。

这么魁丽动人的景致,除了昊天,无人能够想象。

“掀起了你的裙子来,让我看看你的腿,你的腿呀细又长呀,好想呐亲亲又抱抱;

你的腿呀细又长呀,好想呐搂搂又摸摸……”

……

……

远远的,就传来北凝风骚入骨的沙哑歌声,陆少游眨了眨眼,粉嘟嘟的俊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扔掉了大枣,撒腿就跑向一脸坏笑的北凝,抱住他的老腰,撒娇道:“师傅,人家好饿哦,快带我去吃烧鸡-吧。”

北凝疼爱地弯下身勾了勾他的鼻子,苦笑道:“少游啊,你师母又发火了……晚上咱俩还是聊聊天谈谈心,唱歌填饱肚子吧……呵呵,饿不死的。”

陆少游皱了皱好kàn

的眉头,撅嘴道:“师傅,你是不是又去勾引‘歪瓜裂枣’了?口味别这么重好不好?都长得跟猪头似的!徒儿都看不下去了……难怪师母会生气了啦,哼!”

北凝老脸一红,憋着嘴怒斥道:“臭小子!你懂什么……师傅这叫寻找人生乐趣,挑zhàn

超高难度。这谷里的生活无聊死了,老子闲得都快闹出屎了……”

“错!是蛋疼!奉孝先生说的。”陆少游粗着脖子抗议道,他气恼地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小嘴里无奈地吐出一口浊气。他今天可只吃了一点水果啊,跟着这样不靠谱的师傅混,真他妈的寒碜。

北凝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蹲下身奸笑道:“你说我们晚上去郭嘉那蹭一顿怎么样?他家奶牛烧的菜可好吃了,老子那叫一个羡慕啊……”

“恩?奶牛?”陆少游圆圆的大眼睛中掠过一抹惑色,想了想,拍手叫道,“哦!您是说柳颜姑娘啊!呵呵……师傅你太坏了,是不是老盯着她的胸看啊?你不怕奉孝先生和你翻脸哦?”

北凝做贼心虚,抡起大手就给了他个爆栗子,生气道:“臭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话要给郭嘉那极护短的家伙听到了,老子保准吃不了兜着走!”

陆少游委屈地揉着挨了一顿揍的小脑袋,不满道:“是您说的……干吗打人家啊。不过师傅,您说奉孝先生会回到曹丞相身边去吗?听说曹丞相寻找奉孝先生的告谕已经昭告天下了,如果有能够提供确凿线索的,听说赏金足足有五千斤哦!”

北凝冷哼了一声,皱起眉头不屑道:“人啊就是犯贱,拥有的时候不知dào

珍惜,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当初曹操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霍原,那时候的郭嘉有多伤心啊。也难怪他会出走,是我也不想在为这样的主公效力了。自由自在多舒服啊,乐得潇洒。郭嘉能在赤壁时还念及旧情地救曹操一命,已经够意思了。他曹孟德现在该知dào

郭嘉的好了吧?哼!”

“奉孝先生想什么我们也不知dào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救出霍大哥啊……师傅,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啊?”陆少游吐了吐舌头,乌黑慧黠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转。

“我有什么办法!他郭嘉不是很聪明吗?让他想去呗。说来说去,第一个必须要解决的就是庞影,这金石馆机关重重,没有他根本破解不了。走不出这一步,别说救霍原了,就算我们出动再多的人马,也只是送命而已……”

陆少游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小脸蛋上浮现出故作老成的严肃表情,逗得北凝止不住地哈哈大乐。北凝捂着肚子,摇头笑道:“你个傻小子,装什么装,以后有时间多看看书,要像庞影那样,以后才能出人头地啊……”

陆少游咦了一声,眼眸中爆fā

出精光,好奇道:“师傅,你口里所说的庞影很厉害吗?什么来头呀?”

北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老眼中渐渐浮现出一股真挚的敬意,沉吟了半刻,幽幽道:“少游啊,如果你眼睛瞎了,腿又瘸了,一辈子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痛苦地坐在轮椅上……你,会怎么样?”

陆少游低着头,回忆着刚才观看夕阳时大自然动人心魂的美丽景致……一想到如果真有天让他无法再看到这美好的一切,自己又不能随意开心地奔跑时,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慌张摇头道:“我……我会活不下去的……我宁愿死……”

“唉,你说的虽然有点夸张,但一般人确实无法能够接受这样的残酷现实!不过,我要告sù

你的事实是有个人不仅做到了,他还做到了最好……”

北凝闭上了眼睛,脸上充满了敬畏:“虽然他很不幸地遭遇到人世间最惨痛的困苦与磨难,但是他却终日微笑面对,至始至终都没有放qì

对生命的信任与热爱!他的一生甚至从未有过颓废、沮丧、难过的时候,只因在他心中,有一股无比强dà

的信念,一种超越世俗的伟大心境!他从不自怨自艾,也从不刻薄待人,他是如此珍惜昊天所赐予他的一切,对人生充满感激,对所有人充满了尊重与友爱……他的宽厚与谦逊,他的博大与乐观,是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这个人,就是庞影,名闻天下的‘无影手’,赫赫有名的八贤庄庄主。”

陆少游听得痴迷,双眼渐渐变得微红,神情颇为激动,心驰神往道:“师傅,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很想见见此人……这样一个超凡的人物,必定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

北凝欣慰地点了点头,含笑道:“你说的很好,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你去拜谒下庞影先生的。他是真zhèng

不屈的斗士,这样的坚韧,老夫也未曾达到过……”

“咕咕咕……”

一阵响声从师徒两人的肚子里传了出来,北凝和陆少游面面相觑,旋即相视而笑,向着郭嘉房屋所在的方向飞快跑去……——

【歌曲改编自《掀起你的盖头来》】庞影是一个书友提供的角色,挺喜欢其实一本书你看到最后,能感动能有所收获就是好的一直很敬佩真zhèng

的勇士,从不放qì

的精神

第六章 星下感慨

优人神谷的晚上,凉风习习。

在吃过柳颜精心制作的丰盛大餐后,我低着头一个人静静地徜徉在乡间的小路上。

离开我的大老板曹操已经有半年多了,这段时间我过的很幸福,平时除了看看兵书战册,游山玩水,晚上的时间几乎全都奉献给了倾尽全力制造后代的伟大卓绝的事业中。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里说原始非洲人每到夜幕降临,最大的抑或说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搂着老婆“放大炮”。那时候不太理解,现在总算明白,不是他们性-欲太旺盛,实在是闲得发慌,没事情干啊……所以,只能男女两人,你干我,我干你,干到天明,干到日落……

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是我以前梦寐以求却根本得不到的最终幻想,好在穿越之后做的最聪明的事情就是把到了柳颜和貂蝉这两个倾国倾城、温柔体贴、色艺俱佳的“妹纸”。有次我心血来潮,做好了被爆打一顿的心理准bèi

,厚颜无耻地和她们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来个“双龙戏凤”?当时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一对色咪咪的眼睛深情地注视着她俩,而身下的“AK47”再次很讲义气地上足了子弹准bèi

火力全开……

正当我满怀期待地等待着“审判”时,柳颜有点生气地白了我一眼,貂蝉娇羞地嘤咛了一声后,也美目一甩,两人步调一致地齐齐离开了我的房间……不管我在后面多么撕心裂肺、刻骨铭心的杀猪般嚎叫,她们都只留给了我绝情冷漠的背影……

半夜,我“哭着”入了睡。迷迷糊糊间,我感到胯下的“小帐篷”一阵温暖,豁然惊醒,发xiàn

柳颜和貂蝉正脱光了妩媚地趴着,用自己樱红性感的小嘴为我洗了个“热水澡”……那天,我情难自抑、血脉喷张到极点,搂着两个体贴的娇妻,以空前强dà

的热情、完美融合的默契、超高水准的技战术发挥,打响了告别初哥以来最惨烈、最轰动、最激烈的一场“天王山战役”!

第二天走出房门,意wài

地发xiàn

门口的桃花居然落满了一地,有根矮小桃树竟然被我们震得“骨折”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从那晚开始,每当我走在优人神谷的路上,那些一边洗着衣服一边拿眼睛偷偷瞟我的大妈,射向我的眼神尽都充满了强烈的饥渴、诱惑、羡慕以及赤-裸-裸的勾引……

古有铁杵也能磨成针,今我功力太深——大妈主动献身。

好在我定力了得,淡淡一笑,全部置之不理。开玩笑,给那些传说中的“yin-兽”压身,老子那把“乌金枪”不断也得短几寸,这买卖忒不划算了,再说我也不是饥不择食的人,泡妞也得讲个心动不动,弟耸不耸。

我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心事,忽然感觉头上湿漉漉的,以为下起了雨,抬头一看,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我操,楼上的那个死小孩别撒尿!我削你娘!”

此时在我头顶右上方的阁楼上,有个长得人模狗样的顽皮男童正得yì

洋洋地晃荡着胯下的小虫,咧开嘴冲我叽里呱啦地胡诌一通,然后拍拍肥嫩嫩的屁股转身消失在了阁楼之中。

格老子的!流年不利啊!

这优人神谷什么都好,就是怪人牛人太多。

我记得我刚进谷时,在溪边看到一个小屁孩傻笑着撅着屁股在尿尿。他长得很可爱,虎头虎脑的,胸口挂了一个红肚兜,小腿上绑着红线。他撒尿的样子很奇特,我忍不住地坏笑着伸出手指弹了下他的***……那小孩冲我阴阴一笑,随后哇哇大哭起来,结果惹出了一屋子凶神恶煞的彪悍大汉,那场面,心脏不好的人决计是会休克的。好在北凝怎么也算是一谷之主,在老子稀里糊涂地被坑了五十金后,才结束了这场险被群殴的风波。后来北凝告sù

我,大汉中有好几个在年轻时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俊逸人物,风云榜单中高手榜里排名前三十名的。老子当时就被吓得不轻,从那天开始,再也不敢小看光着身体露出小鸟的小屁孩,都他娘的是坑爹的。

优人神谷真的很好,美丽如画,清净幽雅,可以称得上是世外桃源了。柳颜和貂蝉都很喜欢,这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阴谋诡计、挑拨离间。只要你真诚待人,友爱善良,不会有人欺负你,也不会有人半夜闯进你家,杀你儿子抢你婆娘。

我爱这个地方,打算在救出霍原后,就此定居下来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我承认我是个没有雄心壮志的男人,什么封侯拜相、千秋万载、青史留名,对于我来说,统统都是浮云。只要有肉吃,有酒喝,有婆娘疼,日子就圆满了,再没啥奢求了。

一阵微风吹来,我抬头仰望着犹如棋盘一样浩瀚壮丽的夜穹,心中充满了宁静安详的感觉。

……

……

“先生!”

突然,我看见连诚一脸凝重地从我身后赶来,他喘着粗气,抱拳道,“龙的消息已经到了,赤壁一战,鬼面骑兵全军覆没……于大炮生死不明,目前没有他的下落……”

“什么?!”我面色一白,虽然心里早已经做好了思想准bèi

,却还是存zài

着一丝的希冀和期盼……想不到,终究未能出现奇迹。

鬼面骑兵是我花了很多精力和钱粮用心打造的虎狼之师,意志坚定、刚猛无畏,秘密训liàn

了几个月,冲锋的战法和技术都是一流的,我还别出心裁地给他们配备了马镫,就是为了给他们增加一些存活下来的机率……在三国这个冷兵器时代,骑兵的威力无疑是巨大的,我知dào

他们的任务很重,也知dào

他们九死一生,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无人生还的悲惨下场……他们都是坚贞勇敢的战士,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就这样永远地埋葬在了江南这块陌生的土地上。

连诚见我神色不豫,沉声道:“本来他们先是冲击掉了东吴西梅将军的伏兵,救出了丞相,后来为了给丞相拖延时间,又杀入了第二只追兵部队的包围圈,不幸的是还遇到了刘备麾下赵云将军的白马骑兵……最后战至一兵一骑,无一人下马投降,更无人退缩……赵云将军很敬佩他们,下令厚葬……”

连诚的声音沙哑又颤抖,我抬头望着他已经发红的眼睛,攥紧的手指渐渐发白。

我一边为死去的忠勇之士难过,一边又心情复杂地想起了那个曾经日夜磋叹的名字——赵云。

赵云,常山赵子龙,我深爱的神将——白马银袍、姿颜雄伟、浑身是胆。

长坂坡一战,赵云为救刘备的儿子阿斗,七进七出,只身单马冲入曹操几十万大军中,左砍右刺,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砍倒大旗,夺刀三把,杀死曹营名将50余员,最后破围绝尘而出。那样绝世神勇的风采,豪气冲天的英雄气概,至今令我无法忘怀。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有首诗是这么说的:“血染征袍透甲红,当阳谁敢与争锋!古来冲阵扶危主,只有常山赵子龙。”

赵云,我的大爱啊,那可是我在前世玩三国游戏时,必点的武将啊;该死的刘大耳,老子要是能够早点穿越回来,直接就先去收了赵云,哪里还有你的份。真希望能够见见他……

我心中感慨,忍不住地长叹了口气。连诚见我惆怅失落,小心翼翼地轻声道:“先生,真的不打算回丞相那了?”

我闻言怔了怔,虽然心中一直想在此安定,可对曹操的思念之情,至今未曾断过。未来的去留,连我自己也不明白究竟该如何……人有时候活着,真的就像一片飘零的树叶,连他自己都不知dào

路在何方,身在何处……

我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拍着连诚的肩膀,轻声道:“目前最重yào

的事情,是要解救出霍原,其他的都先放放吧。”

连诚点了点头,提醒道:“先生,什么时候去见庞影庄主?”

“再说吧,我在等大辫子的消息,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是……”

连诚弯身告退,我抬头仰望着头顶的星空,想起霍原呆板却诚挚的笑脸,喃喃自语道:“霍原,我的好兄弟……你还好吗?”

第七章 人心之残

赤壁之役后,刘备狭雷霆之势迅猛扩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得襄阳、江陵、江夏、长沙、桂阳、零陵、武陵等共计7郡115县,意气风发、豪情盖天。刘备招兵买马,广征贤士,多有闻其名而投者。其时武有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之流,文有诸葛亮、庞统、徐庶、马良、伊籍之辈,可谓战将充沛,人才济济,大有雄鹰振翅,龙啸天下之势。

公元209年春,刘备与孙权会盟于江夏,结永世邦交。四月,刘备颁献帝“诛曹衣带诏”,驰报各道,布告天下:“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曹贼。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五月,备尽起荆州之兵以向宛、洛;江东孙权相应,命周瑜为大都督,起兵十万北上伐曹,望合淝进发。

天下俱惊。

——《资治通鉴?记史》大西北的峭壁上,冷风刺骨。

一个全身灰袍的男子双手抱胸,单脚支地,闭着眼睛沉默不语。男子的头上包着厚厚的灰布,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深邃锐利的眼睛。他的右手臂上停着一只通体黑色的雏鹰,虽然形体不大,但是灵动机敏,羽毛色泽异常鲜亮,透露着一股奇异的神韵。

峭壁的下方是一块光秃秃的平地,找不到食物的狼群发出低沉痛苦的吼叫声,正来来回回不停地游荡着。野狼身上的皮毛被血水和污水粘连成一处,染遍污垢。因为长时间的饥饿,它们冰冷的眼中泛着凶残的绿色寒光,身躯俱都十分瘦削,前腿上方的骨架高高突起,胸腹处也已经扁平,呼着浓雾的血盆大口不时淌下散发腥臭的口水。如果现在有什么能跳动的猎物出现在它们的视线之中,定然会被这群“草原的屠夫”无情地撕成碎片。

灰袍男子冷冷地注视着下面的狼群,身体动也没有动,他似乎就像是一块没有生命的岩石,沉稳坚硬,冷血无情,没有一丝人类应当具备的情感。

过了良久,一个穿着兽皮的羌人喘着粗气爬上了峭壁。羌人双手撑膝,嘴里大口大口地呼着热气,四肢都已微微发抖,很显然他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爬了上来。

羌人伸出手擦了把额头的汗水,随后缓缓地抬起头,待看见那道虽然已经见过无数次却每次还是都会不寒而栗的孤傲背影时,下意识地跪了下来,磕头道:“属下参见宗主!”

灰袍男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忽然他手臂上的雏鹰凄厉至极地怪叫了一声,羌人吓得面色苍白,神色慌张地低头道:“宗……宗主!刘备和孙权的军队已经和曹军交战,目前战局难测……曹操启用张辽将军在合肥生生抵挡住周瑜,自己则亲率大军顽强阻击刘备……”

灰袍男子冷哼了一声,终于阴测测地说道:“奇怪了,刘备怎么舍得不取西川?这么大块肥肉他不想吞?”

“听……听说是益州牧刘璋得到了一个天才军师,叫,叫做萧洛,此人不满张松请刘备入川的提议,竟然秘密杀害了张松!刘璋对他十分欣赏,几乎到了惟命是从的地步。他用重金贿赂了北边汉中张鲁身边的众多官员,使得张鲁停止了攻伐;又闭境绝塞,深沟高垒,将西川打造得犹如铜墙铁壁一般。蜀道崎岖,陡峭难行,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刘备视刘璋为汉室宗亲,若执意伐川怕是出师无名,又恐山高水远,防孙权从后偷袭,所以听从了诸葛亮的建议,和孙权共图曹操,约好日成之时,划地分之……”

灰袍男子鄙夷一笑,压低声音阴森道:“孙权就那么听话?”

羌人害pà

地浑身颤抖,支支吾吾道:“这个属……属下就不知dào

了。只是听说是周瑜与诸葛亮密谈了很久才达成的协议……至于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属下就不甚清楚了……”

“哼,这个事情先放放。我听说韩遂的儿子很喜欢马腾的女儿马文鹭,还为此专门去提了亲,现在结果如何你知dào

吗?”

羌人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恭敬回答道:“被拒绝了,马文鹭死活不肯,为此还和父兄大吵了一架,并绝食抗议……有小道消息说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哦?是吗?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灰袍男子古怪地笑了几声,摸了摸雏鹰身上的黑毛,轻声道,“郭嘉那边有消息了吗?”

羌人紧张地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灰袍男子隐藏在黑暗处的眼睛,待发xiàn

什么也没看到时,哆哆嗦嗦地胆战心惊道:“没……没有。我们在长江、黄河两岸都进行了秘密的侦查,却没发xiàn

他的半点踪影,郭嘉就好像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灰袍男子诡谲一笑,双眼之中霎时爆fā

出慑人的凶狠精光,冷冷道:“狗屁!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也没有找不到的人!你怎么这么没用,吩咐你做点小事都办不好?是不是觉得活着太无趣了?需yào

寻找点刺激?”

羌人乍听见,立时吓得面无人色,全身汗出如浆,伏在地上磕头如倒蒜,苦苦哀求道:“宗主!请您高抬贵手,饶恕属下的罪过吧!属下给您磕头了!属下真的还不想死啊……这些年属下一直忠心耿耿地服侍您,请给小人一次机会吧……”

“嘿嘿!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就最后给你次机会。”灰袍男子狞笑着吐了吐舌头,抬头望着峭壁下的群狼,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弄,细声道,“我想让马腾和马超不顾一切地攻打曹操,趁曹操内忧外患再添把火……你有没办法?”

“啊?!”羌人错愕地惨呼一声,凄楚地大叫道,“宗主!这个太难了!属下实在没有办法啊!宗主!求你行行好……属下刚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儿……我还想看着她慢慢长大,骑马奔驰在草原上……宗主!属下只办砸了一次啊!求您饶过我吧!”

灰袍男子深深地看了他几眼,一言不发,突然仰天如厉鬼般狂笑了几声,疯魔道:“没用的人,我从来不会让他留在身边多一天!你知不知dào

一次的失误,很有可能就是后悔一生?我的狼群很久没吃东西了,嘿嘿,你自己跳下去吧,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羌人似乎不敢相信人生的命运会发生地这么快……他痛苦地嚎啕大哭,双眼红红的,眼中布满了稠密的血丝。半响后,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边绝望地哭着一边伤心欲绝地慢慢走向峭壁口……

寒冷刺骨的山风冷冽逼人地吹打在他身上,顺着他领口的空隙处肆无忌惮地钻了进来。身下就是一群饿得几乎快要自相残杀的野狼,一双双碧绿的邪恶亮光,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特别可怕……

羌人颤颤巍巍地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他想起了自己刚满周岁的女儿甜蜜微笑的大眼睛、圆润白皙的童真面孔、还有那光洁滑嫩的小手……

那是他所有的信仰……为什么自己这么快就要悲惨地告别这么美好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

羌人愤nù

地张大了嘴巴,泪涕交加的忠实脸庞蓦地变得凶残起来,他鼓起了所有勇气准bèi

抗争这个以前在他心中犹如神邸一般的男人!不为什么,只为可以活着,可以见到自己的女儿!

羌人咬着牙转过了身,刚想从怀中掏出尖刀时,自己的身体猛地被一股大力重重一推,旋即再也控zhì

不住地往下掉……

“啊!……”

远远的,传来羌人不甘的惊叫声,紧接着就是重重地砰地一声落地巨响,然后就是野狼杂乱又兴奋的乱吠、骨肉被迅速咬烂撕裂的刺耳声音……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灰袍男子怒哼一声,看着底下野狼分食的残忍画面,眼眸中竟然显得异常兴奋喜悦。

他张开双臂疯狂大笑,臂上的雏鹰则呼哧一声,打开翅膀,向着远方的阴暗处疾速飞去……——

今天要赶论文,只能匆忙地赶出这一章了三国的历史肯定要发生巨大改变了不然都没啥好期待了是不一场恶战马上要展开,敬请期待

第八章 骑金牛的神仙姐姐

阳光温柔,平和地照耀在每一寸土地上,恰似情人细长手指轻轻的摩挲。

优人神谷的谷口,熙熙攘攘地围了好多人。道路两旁,站着几个牙齿掉光,色咪咪张着嘴傻笑的糟老头,几个腰粗臀肥,早已不复当年美貌的大妈,还有几个有色心没色胆的面白无须的青年。他们俱都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两名陌生女子,眼神里充满了惊艳、羡慕、渴望、警惕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路中央,三三两两的青年低着头窃窃私语:“你们说这两个美女姐姐,哪个更漂亮?”

“都漂亮!”

“哇塞,除了新来的郭嘉家里的那两个媳妇,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女人啊!”

“嘿嘿!我喜欢左边那个留着长辫子的!胸部好大好白哦,屁股好翘……”

“嘎嘎!我喜欢右边那个一袭白衣的神仙姐姐,好清纯好脱俗的哩……”

“啧啧!我都要!我要娶他们做媳妇呀呀……”

正当淳朴的、没见过世面的、外表老实内心邪恶的善良谷民滔滔不绝地进行着意yin之时,一个脑门很大,脸圆肉多,上身只挂了件精致红肚兜,下身镇定自若地甩着“小虫”的三寸高的男童,眯起眼睛童真无邪地微笑走向两位美女,张开肥嘟嘟的小手,奶声奶气地抬头说道:“姐姐姐姐,抱抱,抱抱。”

大辫子微一错愕,待看到脚前站着一个可爱至极的胖乎乎的男童时,立时笑得花枝招展,她弯下身抱起了男童,亲了亲他的粉嘟嘟的肉脸,娇笑道:“小朋友,你好呀。”

男童咧开红红的小嘴纯真无邪地一笑,晶莹的口水白花花的,逗得大辫子忍俊不禁。男童大乐,欢快地摇晃着短小的手臂,得寸进尺道:“姐姐姐姐,肚子饿饿,要吃奶奶……”

大辫子依旧和煦地笑着,却早已经把男童眼神中闪过的那一丝狡黠尽收眼底。过了半响,她缓缓地蹲下身,将男童放在地上,妩媚道:“你肚子饿应该找你妈妈去呀,姐姐可没奶水哦。”

男童撅着嘴不肯,正要假装大哭时,大辫子摇了摇头,伸出手指飞快地轻轻一弹,正好弹在了男童胯下的那条“小虫”上……男童傻傻地瞪大了眼睛,顷刻后就揉着眼睛杀猪般大哭起来,惹得周围所有的人都笑得岔了气。

大辫子插着腰气定神闲地看着男童表演,男童“伤心”地哭了好一阵子,见美女姐姐还是没搭理他,生气地哼了一声,拍着屁股就闪人了。他慢悠悠地走了几步,胯下的“小虫”一摆一摆的,就像是春风里的柳树,百折不断,充满了顽强的生命力。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走得远了,渐渐传来男童稚嫩的歌声……大辫子苦苦一笑,心里叹道:这优人神谷到底是什么怪地方呀?连小孩子都这么强悍?

然而似乎是为了响应她所想的,男童忽然转过身,冲着大辫子“风情万种”地笑了笑,做了几个鬼脸后才屁颠屁颠地跑开了。

大辫子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对着旁边清丽脱俗的女人欠了欠身,抱歉道:“庞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了一场闹剧。”

“呵呵,没什么,我觉得那孩子很可爱。”叶姑娘微微一笑,灿烂温暖的笑容顿时让围观的人群陷入了短暂的窒息……这是一个异常漂亮的女人,从头到脚一身雪白,皮肤白皙滑嫩,俊眉修眼,顾盼神飞;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绰约,观之可亲,就像贺兰山的雪莲花一样美丽圣洁,让人无端由地就生出喜欢之情。

她是个非常喜欢笑的女人,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管见到谁都会轻轻地低头打招呼,善意有礼,谦和仁爱,没有一点骄傲神情,好像她的生命里永远都是阳光纯洁的,没有邪恶、没有愤nù

、只有包容和怜悯。

她就是名满天下的八贤庄庄主——庞影的亲妹妹,庞春枝。

大辫子点头轻笑,望着庞春枝身下闪闪发亮的大金牛,惊叹道:“庞姑娘,你的坐骑也太独特了……我只见过别人骑马,可从没见过有骑牛的……”

庞春枝淡淡一笑,柔声道:“这是天山金牛,非常稀缺。力大无穷,生性温良,传说中它是上古灵兽九角神牛的后代,若开了智光后还能得道升天呢呵呵……当然这是神话了,我也是不信的。哥哥说金牛是极通人性的,可惜我和它从小一起长大,还是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

说着,庞春枝神色怜惜地摸了摸金牛的肚皮,惹得金牛哞哞直叫,大大的牛眼中竟然浮现出了只有人类才有的欢愉之情。

大辫子吓得一个激灵,张着嘴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这年头怪事实在太多了,当真一个比一个来得震撼……

过了片刻,大辫子乐呵呵地爬上了金牛厚实的大背,两人一边欣赏着沿途绚丽的风景,一边漫无目的地到处乱走……

“这该死的北凝老头!不是说好来接老娘的吗?到现在还没半片身影,死哪去了?”大辫子咬着牙念念有词,心里面把北凝骂了个狗吃屎。

庞春枝轻轻一笑,拿起手中的那一管白玉箫,放在嘴边慢慢地吹奏了起来……

悠扬曼妙的箫声飘飘渺渺,似一阵轻烟荡涤在空气中,在乡间的小路上别有一番韵味,不少在田地里农作的谷民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忙活,闭起眼睛沉醉在清雅的声乐之中。

风,吹过,柔柔的,软软的,十分舒服。

两人就这样休闲地走了好长一段路……

大辫子鼻子里闻着淡雅的花香,耳朵里听着动听的箫声,此时的心情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她躺下了身,双手枕着脑袋,闭起眼睛轻声道:“庞姑娘,你哥哥那么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就答yīng

了我的邀请呢?”

庞春枝放下了手中的白玉箫,柔和一笑,美丽的眼睛望向碧蓝的天空,温声道:“哥哥是个善良的人,他喜欢帮zhù

别人。他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微笑,而不是哭泣。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够略尽绵薄之力,帮zhù

奉孝先生解救出霍原,这样,就有很多人可以开开心心的了……就这么简单。”

大辫子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听着庞春枝嘴里所说的每一句话,过了良久,心中竟然莫名地生出了难过的情绪……

她想起了那张俊美无双、干净清雅的笑脸,想起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独倚在窗前的孤独背影……他时常会一个人静静地体会着微风、夕阳、花香和生命的美好,他时常会伸出温暖的大手,帮zhù

每一个需yào

帮zhù

的人……他独处却不是寂寞,而是宁静,如一面澄澈湖水般的淡定宁静;他乐于助人却不是伪善,而是真心,像是天生的职责,更像是对昊天的感激……

他远离尘世喧嚣,有的只是宽容与博大,他对所有人都微笑以对,只因他的心境至高无上。他是双目失明的奇男子,他是惊采绝艳、才华横世的真英雄……

或许也没有太多的为什么吧,只因他的名字叫做庞影。

大辫子静静地想着,蓦地咬了下舌头,弱弱问道:“庞姑娘,你哥哥有心上人了吗?”

庞春枝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道:“没有,哥哥说不想连累别人。”

“为什么这么说?”大辫子睁开眼睛惊奇问道。

“他说他是瞎子,还是瘸子,谁要是嫁给了他,会少了很多人生乐趣的。”

庞春枝淡笑着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大辫子几眼,叹气道:“你说他是不是很坏,很不公平……为什么他对所有人都那么包容,对自己却那么严苛……甚至可以说是刻薄……”

大辫子没有说话,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良久,她鼓起勇气,认真说道:“庞姑娘,如果一个人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她还能得到别人的原谅吗……或者说,还可以重新做人吗?”

庞春枝微感错愕地凝视着她,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她沉吟了片刻,才柔声道:“我不知dào

……或许,你可以亲自问我哥哥。”

风,又吹过。

却带不走大辫子心里一点点的哀愁与困惑……——

感谢金钱如风土书友的打赏其实我知dào

我的很多书友还只是学生,有些都只有12,15岁没关系的,有票给票,有花给花,什么都没有,看看也好了,其实都是鼓励,我已经很满足了,这本书走到现在,真的非常感激每个关注的书友,还有鲁冰花大大,手机开头为136的大大等等,还有群里的各位大大们,谢谢你们,真的非常感谢,你们都是我码字的动力,晚上应该还有一更,最近忙着写论文,更新量不是很多,抱歉了,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们懂得,我不是全职写书的,要工作要养家,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九章 飞天美梦

清澈的溪水边,陆少游唉声叹气地半蹲着,手里拿着一条细细的木棍无精打采地随意撩着水。北凝黑着个脸走了过来,可能是没吃中饭,伛偻着的背更驼了……

陆少游撅着嘴瞟了北凝一眼,不满道:“师傅啊,您也不去哄哄师母……再这样下去,我都要饿得两眼昏花了。”

北凝怒哼了一声,气愤道:“格老子的!你就知dào

吃!你怎么不问问师傅给你师母打得有多惨?昨天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求她,还不是让她给轰出门了?老子半夜想跟她那个,都不让!憋死老子了!”

“扑哧!”陆少游忍不住地轻笑出声,待看到北凝愠怒的眼神后,咳嗽道,“谁让你沾花惹草了?难道我们还得去郭嘉那蹭一顿?柳姐姐的菜做得好好吃哦……”

“去死!没见到郭嘉那眼神快要杀人了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唉……”

北凝皱着眉头,背负着双手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忽然,他看到远处有个闪闪发亮、金灿灿的东西……

“少游!快来看!那是什么啊?金山吗?”北凝兴奋地跳了起来,一口黄牙都要高兴地几乎蹦出来了,陆少游揉了揉眼睛,极目眺望……

半响后,他抓着北凝的手兴高采烈道:“哇!师傅!好亮啊!好像真的是金山耶!”

北凝咧着嘴,一双老眼充满了炽热的光芒,师徒两人相视而笑,旋即撒腿飞奔向他们心中所谓的金山……

“不对,”跑到半途中,北凝眯起眼睛摇了摇头。他摸摸鼻子,疑惑道,“那东西好像在移动,虽然很缓慢……可如果是金山,又怎么会移动呢?”

陆少游附和着点了点头,蹙起眉尖道:“对呀,难道我们已经饿得在做白日梦了吗?”

北凝不假思索地用上了内力,眼中的视野顿时变得开阔起来……

“啊!不好!闪!”

北凝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般迅速倒转身型,想往回跑,还没等他做出动作,大辫子已经“奸笑”着凌空飞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嫣然道:“臭老头!干吗这么怕老娘啊?不是你要我过来的吗?还敢不来接应我?你个没良心的矮冬瓜烂西瓜死萝卜条!”

“不是!不是我叫你来的啊……是郭嘉呀!”北凝苦笑着,一张老脸皱得跟菊花似的。

大辫子耍了耍身后又长又细的辫子,挽住北凝的肩膀,娇嗔道:“你个死鬼,既然如此,还不带我去见奉孝先生?话说,人家可还没见过他的面哦咯咯……”

北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指着远处的“金山”问道:“这么大的金牛是谁的?那上面坐着的小仙女又是谁?”

大辫子用皙长的手指狠狠地戳了下他的额头,幽怨道:“她是小仙女,人家就是残花败柳啦?哎哟喂,真是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唉……男人都是无情的负心汉诺……”

北凝颇为尴尬地啾了眼正盯着他俩的陆少游,老脸一红,压低声音道:“咳咳……我徒弟在,我不好意思说……偷偷告sù

你,你其实是人类历史上最美的女人,没有之一!真的,我发誓!(这泡妞的功力……没的说)”

大辫子满yì

一笑,妩媚道:“死鬼,算你嘴甜。那长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正是庞影的妹妹庞春枝。”

“什么?!”北凝惊呼出声,质疑道,“难道说庞影已经答yīng

跟郭嘉去破解金石馆的机关了?”

大辫子点了点头,正色道:“恩!我也没怎么劝说,他就答yīng

了……只能说,庞影是个古道热肠的谦谦君子。”

“唉……这么凶险的事情他想都不想就答yīng

你了?大侠无影手果然还是没有变啊……”北凝幽幽叹了一口气,眼中浮现出敬佩之情,“这个世界上,像他这样的人真的太少太少了……”

大辫子点了点头,美丽的大眼无意间瞥到了旁边的陆少游,盈盈笑道:“北凝老头,这就是你常常挂着嘴边的徒弟?长得可真不赖哦。”

北凝得yì

地笑了笑,陆少游脸颊微红,粉嫩的俊脸更显可爱。他恭敬地揖了一礼,脆生道:“姐姐你好,我叫陆少游。姐姐你真漂亮。”

“哦呵呵……乖,嘴巴真甜。”大辫子乐得合不拢嘴,从怀中掏出几块香膏放到他嘴里,眨眼道,“等你长大了,如果还没媳妇的话,可以来找姐姐哦。”

“噗!……”北凝忍不住地喷了出来,心里一阵恶寒:这骚-货……还想老母牛吃嫩草啊……

陆少游早已经饿得前胸快贴着后背,美美地吃着香膏,高兴地点头道:“好啊好啊,姐姐一点要多给我些好吃的!嘿嘿。”

大辫子微笑着抚摸着他的头,眼神里却倏然地闪过一丝忧伤。她拿出手帕擦了擦陆少游嘴边旁的碎末,柔声道:“一定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陆少游瞪大着眼睛不明所以,北凝欲言又止,想了想,只能转过身摇头嗟叹。

气氛突然变得沉闷起来,过了会儿,庞春枝微笑着骑着金牛走了过来。只见她轻飘飘地跳下了牛背,拱手莞尔道:“晚辈八贤庄庞春枝,见过北凝老先生。”

北凝含笑着点了点头,还礼道:“老夫招待不周,有失远迎,真的十分抱歉。”

庞春枝笑着回答道:“无妨,这里风景如画,山清水秀,随便走走逛逛都是种莫大的享shòu

。优人神谷不愧为最后的桃园圣地。”

“哇!”

北凝刚想接话,就见陆少游兴奋异常地张开双臂跑向了前方金灿灿的巨牛。他大笑着抚摸着金牛的肚皮以及那两顶雄壮到极致的牛角……金牛“哞哞”地怪叫了几声,鼻孔里粗粗地喷着气,好像有点生气。

庞春枝淡笑着走了过去,弯下身对着金牛的耳朵也不知dào

说了些什么,那金牛竟立马变得安分起来,两只巨大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远方,似乎不再介yì

陆少游再碰触它。

北凝惊愕地倒吸了一口冷气,颤声道:“难……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山金牛?号称吃了它的肉就可以增加一个甲子功力的异兽?”

庞春枝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一点也不生气,柔声道:“它是天山金牛没错,只不过它的肉可没这样奇特的功效……这都是以讹传讹的,当不了真的。”

北凝深深地注视着金牛,叹息道:“话虽如此,可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_,人心多邪恶,就算不是真的,也有人甘愿以身犯险。庞姑娘性格淳善,却也要有防备之心啊……以后行走江湖,切莫小心才是。”

庞春枝感激地点了点头,嫣然道:“多谢老先生提醒,其实我平时也很少走动的,如果可以,我只想陪在哥哥身边……呵呵,不知dào

奉孝先生去哪了?”

“他呀,最近不知dào

在鼓捣些什么东西……只是跟着我们谷里最厉害的裁缝师傅林益,没日没夜地在画什么图纸啦,琢磨什么发明啦……庞姑娘,你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丁字裤?呃……还有旗袍?西装?”北凝紧锁着眉头,老眼里充满了疑问。

“丁字裤?旗袍?西装?呵呵,小女子见识浅薄,实在没听说过。”庞春枝津津有味地望着北凝,兴致盎然地接着道,“我听说现如今在许昌一带非常流行的火锅、肉馒头、小笼包,还有炸油条,都是奉孝先生发明的?是真的吗?”

“恩,这倒没错!”北凝捋了捋胡子,得yì

洋洋道,“郭嘉这个人啊,整天不务正业,脑子里也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总有些稀奇古怪的点子!前几天他还在研究用很粗很厚很严实的大布做成一个球状的东西,下面点燃着一盏油灯,据说可以飞上天……哈哈,结果试验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啧啧,真是异想天开!”

“啊?”庞春枝捂着小嘴惊呼出声,急切道,“那奉孝先生以前是不是做过类似的纸灯笼?而且成功了?!”

“咦?你怎么知dào

?”北凝奇怪地摸了摸鼻子,“难道你也做过这些东西?”

庞春枝淡淡地笑了笑,柔声道:“我没有,不过我哥哥也喜欢研究一些特别古怪的事物,他以前有和我提过,如果能将人带上天空,那会极大地改变整个战争的趋势……很久前他也用纸灯笼在下面燃烧着煤油或者棉花,使其成功飞上天过。只可惜燃烧的速度太快,不到多少时间就掉下去了,这个纸灯笼相对简单的多,但是要想把人载上天去,确实太难了呵呵。”

北凝点了点头,转而望向正聚精会神听他们说话的大辫子,笑道:“你好像也很感兴趣?”

大辫子伸了个懒腰,轻笑道:“瞧你们说的这么神,我都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奉孝先生了哩。”

“嘿嘿,那还不简单,我这就带你们去找他。”北凝拍了拍手,大喊道,“少游,该回去了!别再玩那只巨牛了,小心他踩扁你!”

陆少游不满地撅起了小嘴,庞春枝看见了,微微一笑,温声道:“老先生,我们一起坐着金牛回去吧,我看你的徒弟很喜欢它。”

“耶!神仙姐姐你真好!”

陆少游兴奋地大叫起来,北凝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好吧……”

随后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自言自语道:“今天可真热闹,不知dào

晚上能不能吃只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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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四大美女

“在香港,有香江,香江边上有幢房,房里有个冠西郎,灌稀郎,不寻常。

……”

我嘴里哼着自编自唱的小曲,兴高采烈地往家里赶。

最近闲着无聊,和优人神谷里最牛逼的裁缝师傅林益玩起了小发明。嘿!还别说,这林老头的手艺那是相当的高明,我画什么他就能领会什么,而且他所能达到的“艺术水平”,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事情是这样的,有天我突发奇想地在图纸上画了个丁字型、两边用细绳挂着的三角形内裤,我心里邪恶地琢磨着是不是可以让这样完美的“闺房秘宝”重现人间……后来我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那一点点激动和狂野,将在后世被无数狼-友誉为最喜爱、最性感、最迷人的“丁字裤”雏形图纸,拿给了长相特猥琐的林裁缝。

林师傅是个很矮很胖的老头,身上总是有股浓郁的狐臭味,老子每次见到他都要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故yì

装出一副非常自然的表情从他身旁淡定走过,不然那老货就会怒气冲冲地找我说话,要知dào

,他的嘴巴可是比茅坑还要“毒”上几分。

我为了让我心爱的柳颜和貂蝉更加“风情万种”、“人前淑女床上yin-娃”,强忍着“中毒身亡”的巨大危险拜访了林老头……

林老头在看过我的图纸后,瞪大着眼睛问我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毕竟那东西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了!哪知dào

林老头见我面色难堪,拍着脑门自以为是道:“我知dào

了!这是给小孩穿的开裆裤!”

老子差点给他当场直接秒杀——“石化”了!想了想,低着头把心一横,终于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了。林老头霍然站了起来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随后竟然色迷迷地笑道:“原来是这么好的玩意,我家那婆娘一定很喜欢……”

结果过了没几天,等我去“验货”时,我被眼前的事物“震精”了!这出品的丁字裤实在太精致了,不仅用料讲究、做工精细,还别出心裁地在裤子中间加了些镂空的花纹、星形洞、金丝边,显得更加性感妩媚、撩拨人心。

那一刻,我想起了阿里巴巴创始人马云先生的一句话:男人的容貌是和能力成反比的!

林老头威武啊,简直是天生的神级裁缝师啊!我挥舞着双臂兴奋不已,又“马不停蹄”地把旗袍、围巾、手套、西装还有“卫生巾”大致上的模型图都画给了林老头看……林老头收了我一百金后早已经乐地合不拢嘴,唯我马首是瞻,就算我要他脱光了去大街上找饥渴的大妈“火拼俄罗斯”,我想他也是不会介yì

的。

其实我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优人神谷的人也那么爱财,他们不是很少出去吗?难道每次出谷,都像北凝那死色鬼玩了命地花钱?只能说,钱啊,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撞车爆胎的香饽饽!古往今来,概莫能是啊!

……

……

我咧着嘴摇头晃脑地来到了家门口,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老子立马“凝固”住了!

这……这他妈的怎么那么多人啊?!

除了北凝和陆少游这两个骗吃骗喝的牲口可以忽略不计外,我见到了我两个亲爱的可爱的挚爱的老婆大人,以及一个骚得要死,前面看是“奶牛”,后面看是“大象”的身材喷血的留着很长辫子的少妇型美女;还有一个长得特别清纯脱俗,气质特别优雅圣洁,乍一看极像“刘亦菲”的神仙姐姐!

哇擦!四大美女啊!这世界为什么可以这么美好?

太令哥“鸡动”了!

我愣愣地说不出话来,一时呆立在当场。柳颜娇笑了一声,款款地走了过来,拉住我的手臂柔声道:“夫君,发什么愣呀?今天有贵客临门了哦。”

我自动“过滤”了北凝和陆少游投来的鄙视眼神,迎着那两位深情注视着我的美女,谦和地拱手道:“在下郭嘉,你们好。”

“奉孝先生,你好,小女子是晚辈八贤庄庞春枝。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神仙姐姐”嘴边挂着淡淡的笑容,微福一礼,我红着脸连道不敢,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看来我的好兄弟霍原有的救了!

“咯咯,小嘉嘉,我就是大辫子哦,今天终于见到你了,哎呀人家太开心了。”

大辫子美女妩媚地笑了几声,当着我两个老婆的面频送秋波,那“波涛汹涌”的雪白胸口真是人间胸器啊……

这妞,骚!有点骚!很骚!相当的骚!特别的骚!骚的一点也不含蓄,骚的一点也不内向!

霸气外露!万里长城都挡不住!

我讪讪地点了点头,拿眼角偷偷地瞄了下我的两个老婆,柳颜还好,貂蝉已经拉着脸不说话了。

我一本正经地咳嗽了几声,对着北凝转移话题道:“老哥,今天怎么有空来小弟这玩呀?”

北凝摸了摸肚子,大大方方道:“嘿嘿,被婆娘赶出来了,来你这蹭饭呢!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谷主大人到访,蓬荜生辉啊哈哈!”我“咬牙切齿”地客气了几句,对着在旁边偷笑不已的陆少游,轻声附耳道,“少游啊,我知dào

你很能吃,今天给我点面子,少吃点好不好?”

陆少游得yì

地抬了抬眉梢,眼中闪过一丝嘲弄,故yì

大声地嚷嚷道:“什么啊?你说的大声点啊?我听不见呀!”

我削你妹!这个有点鬼精灵的小王八蛋……老子怒得差点想爆了他的菊花,见所有人都盯着我看,只能强颜欢笑地对着大辫子感激道:“大……奶,哦,不,大辫子姑娘,你好你好,真的特别感谢您啊!呵呵,以前就受您多方照顾啊,都没来得及感谢,这次为救霍原,又麻烦您了,酬金方面您不需yào

担心,绝对包您满yì

……”

“哦?是吗?”大辫子娇媚地笑了几声,美丽的瞳孔中释fàng

出赤-裸-裸的勾引……老子菊花一紧,连忙弯下腰防止胯下的“AK47”上满子弹,尴尬道:“一定一定,吃晚饭再和您仔细商榷……呵呵……”

我笑得满头大汗,北凝和陆少游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乐得抱着肚子滚到了地上。

庞春枝莞尔一笑,出声道:“奉孝先生,我的牛放在外边没事吧?”

“没……没事,这里没有贼。”我苦笑着接话道,身体总算可以挺直了,却是再也不敢和大辫子说话了,也不敢拿眼睛往她那边瞧。

在谷里的日子实在过得太悠闲了,所谓饭饱思yin-欲,我每天胡喝海吃,身体那是养得杠杠的,像大辫子这种一点也不闷骚的女人,对现在的我来说,杀伤力实在是太大太强了……

庞春枝含笑着点了点头,拱手道:“家兄这次特地派我过来,是要接奉孝先生一起去八贤庄的,他已经答yīng

帮你一起解救霍原。”

我猛地站了起来,恭敬地一揖到底道:“庞影庄主真是侠者仁心,郭嘉深表感激。”

“先生客气了,其实家兄一直以来就很钦佩先生的为人,青云和平步书院的创立,不知dào

接济了多少穷人家的孩子。这次霍兄弟有难,他自当义不容辞。”庞春枝微微笑着,腮边的两个迷人小酒窝真的非常可爱……

这妞真的长得很正点呀,都让老子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了……如果真的有仙女,是不是就是她这样的呢?

我又和庞春枝闲聊了几句,貂蝉看着天色不早了,轻笑着插话道:“夫君,大家肚子都饿了,先吃饭吧。”

“是了!怠慢了怠慢了!呵呵。”我拍了下手掌,招呼大家道:“诸位抱歉了啊,光顾着聊天了,是在下的疏忽啊!吃饭吃饭!”

身旁的柳颜含情脉脉地瞥了我一眼,柔声道:“夫君,晚上吃什么呢?”

我大手一挥,神采飞扬地笑道:“今天有贵客来访,我们当然要好生招待了!嘿嘿,老婆,给大家来点惊喜!试试你的拿手绝活,今晚我们就吃牛排大餐哩!”——

三国时候虽然没有胡椒,其它香料还是有的牛排相对简单,放上点肉末也没问题的吧?

哈哈,玩的只是个新鲜。

第十一章 往事不堪回首

屋外,繁星点点。

在吃过晚饭后,我习惯性地独自一人走在了乡间的小路上。

今天的晚餐十分美味丰盛,只是北凝和陆少游师徒两人表现得太过丢脸了,坐没坐相,吃没吃相,像是非洲难民似地狼吞虎咽,比饿鬼投胎还恐怖,吞完一盘又一盘,看得老子摇着头直后悔认识他们。

几个美女都差点给他们吓傻了,好在牛排的味道很独特,大家俱都交口称赞,整个气氛还是相当融洽的。

我慢悠悠地走了一小段,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条溪水边。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仰望着寂静无声的美丽夜空,心里充满了宁静的感觉。

……

……

“怎么,奉孝先生有心事吗?”突然,大辫子如鬼魅般出现在我身旁,惊得老天差点“喊非礼”。

我抚了抚怦怦乱跳的胸口,待看到那张艳丽绝伦的脸庞时,拱手笑道:“原来是大辫子……姑娘,咳咳……姑娘,你真名是什么?大辫子姑娘说起来好像挺拗口的不是吗?”

“咯咯……小嘉嘉,你可真好玩。”大辫子娇笑着靠了过来,丰满的胸部摩挲着我的手臂,嘴里吐气如兰,充满了熟女的诱惑。

而这一刻,我竟然没有了任何反应,只是很奇怪地想起了死去的吴婉……当时的她还是一具活蹦乱跳、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已经成为了“孤魂野鬼”……人生的变故有时候来得当真太快太急,让人唏嘘长叹,都会觉得有些不够真实。

大辫子颇为恼怒地瞟了我一眼,娇嗔道:“看来我是没有魅力了,先生都只会发呆了哩。”

我摇头苦笑,正色道:“大辫子,这次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是找不到霍原的下落的……你现在可以告sù

我他被关在哪里了吗?”

大辫子轻轻一笑,甩了下辫子,认真道:“我相信你也知dào

金石馆是天下三大凶地之首,恶名之胜,可谓天下皆知。金石馆的馆主叫做高晁,传说中他继承了战国时期墨子和鲁班的机关之术,又师从商朝西伯侯姬昌的后辈,学究天人,智可通天,精通各种器械陷阱、暗道机关、阴阳五行、奇门遁甲、以及周易占卜……金石馆被他打造地犹如铜墙铁壁般,进可攻,退可守,足足设有九九八十一道机关,地下迷宫又按照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反反复复八个阵门布置,每日每时,变化无穷,若不识破解之法,必会迷失其中,被活活困死……而霍原,就关在了迷宫最深处的水牢里!这也是金石馆名字的由来——精金百炼、安如磐石,号称金石之坚!”

我越听越觉得玄乎,高晁……高-潮?

这他妈的还是人吗?三国的牛人怎么那么多?

大辫子见我面露惊讶之色,掩嘴笑道:“你也不用这么吃惊,高晁虽然厉害,却不会武功。”

“恩?为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因为他对习武没兴趣呀咯咯……他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研究各种古怪的学问上去了,据说他还喜欢炼丹,妄想长生不老呢!”

“原来如此……”

大辫子看了我几眼,安慰道:“所以你也不需yào

太过担心了,有庞影帮我们攻破了机关,我们再带上几个高手,应该有五成的把握救出霍原的。到时候,你可别亏待了人家哦,咯咯……”

话还没说完,大辫子就柔若无骨地靠在了我的怀里,一股幽香轻飘飘地钻入了我的鼻孔中,而我胯下的那顶优质“帐篷”迅速地膨胀了起来……

我的“国产AK47”紧紧地顶着大辫子两片肥臀间的深-沟,差点兴奋地呻吟出声。大辫子嘤咛一声,脸上红彤彤的,布满了渴望的神情,诱惑地瞥了我一眼,腰身居然剧烈地左右摇摆了起来……

要命啊!这样下去会“火箭升天”的!

我强行残忍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脑中恢复了一丝清明,轻轻地推开大辫子,柔声道:“大辫子……我不否认我对你的欲望……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但是我两个老婆都在,我要是和你在这里“开战”……不好的。如果给她们知dào

了,晚上会跪搓衣板的……”

“咯咯……小嘉嘉,你真可爱。”

大辫子的一双美目动也不动地凝视着我,纤纤细手温柔地抚在了我的脸上,咬着性感的红唇,淡淡道:“你知dào

我为什么要三番四次地帮你吗?”

“我……我不知dào

……”我怔了怔,完全没想到大辫子会忽然这样一问……难道,是因为老子长得帅?

正当我陷入了白痴的“自恋进行曲”时,大辫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像变了个人似地肃然道:“我三岁时父母双亡,跟着姨母过日子。后来战乱,姨母死了,以后就跟着姨父出去讨饭……呵呵,我十三岁那年,姨父夺去了我的贞操……那时候,我竟然一点也不怪他,我只知dào

他给我饭吃,让我可以活着,就可以了,也不错了……”

大辫子眼圈红红的,我的心里蓦地感到了一丝疼痛:在乱世,每个人,每个女人,为什么背后总是有段不堪回首的故事呢……

“后来我姨父因为偷盗被人活活打死……然后我被卖到了东海,沦为了无数男人手里的玩物,那时候我们几个女人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甲板,每天只有一顿白米饭!七八个年轻的女人一天却只有一顿饭!你可以想象我们为了竞食,为了生存下去,会做出什么样惨无人道的事情吗?半夜不敢睡,怕一觉醒来就已经被人吃得剩不下骨头了……于是我拼命地抓住机会,每一次卖力服侍男人的机会,就为了得到那一点点米饭,为了活下去,为了有力qì

不被她们吃掉……”

大辫子的脸上十分苍白,悲惨的回忆让她全身都发抖起来。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柔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大辫子忽然控zhì

不住地趴在我肩膀上痛哭起来……良久,她才平静了下来,轻声道:“我知dào

每个人的命运都不一样,我也知dào

我是下贱肮脏的,但是我不后悔。我只是想要活着,为了能够活下去,就这么简单……我不顾一切地挣钱,杀人越货,卖艺卖身,钱到裤脱,就是为了寻找点安全感,让自己不再过以前那种提心吊胆、失去了尊严和人性的日子……”

大辫子缓缓地抬起了头,深深地凝视着我,柔声道:“一个女人再强,也是需yào

寻找男人庇护的。我只希望那个男人,在我脱去衣衫后,身上的肉团向两边扩散后,能够告sù

我,ru-沟不在,爱还在……我觉得你就是那个人,所以我不遗余力地帮zhù

你,就是希望你能够成功,能够快乐,这样我就有资格守护在你身边……或许,你不会爱我,我也不会爱你,但是,就算我们只是朋友,我也心满yì

足了。我只希望有个家,有个能够收留我的家……不管我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地位存zài

,只需yào

我不再孤苦一人,每天能够无忧无虑地醒来,舒心地呼吸着每一口空气。”

我静静地听着她说的每一句,沉吟了半响,我坚定地拍着大辫子的肩膀,认真道:“你放心,我郭嘉一定会做到。”

大辫子凄美地一笑,眼眸中闪过喜悦、忧伤、难过、期待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郭嘉,有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告sù

你,刘备现在正在攻打宛城,周瑜也已经在合肥和张辽交战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这件事情我知dào

了,不过我目前需yào

马上去做的,就是救出霍原。丞相身边有那么多能人……必定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

大辫子点了点头,询问道:“你打算明天就出发去八贤庄吗?”

“恩,越快越好。”我抬头望着星空,嘴角挑起,“你说,为什么天上的星星那么漂亮呢?”

“呵呵,我怎么知dào

。”大辫子含笑着摇了摇头,对着我的耳朵里吹出一口香气,“于大炮需yào

我帮你去找吗?”

我被她挑逗地全身一抖,害羞地挠头道:“好,好啊……只不过又欠你一份情了……哎,我该怎么报答你哦?”

“很简单的,咯咯……”

大辫子媚笑着吐了吐樱红的小舌头,销魂蚀骨地瞥了我一眼,弯着身跪了下来,正对着我的双腿之间……

“噢!噢……喔!”

我享shòu

地闭上了眼睛,“小帐篷”一阵酥麻……温暖舒畅……

第十二章 小乔和周晗

五月十三日,大都督周瑜操劳成疾,卧病不起。孙权准其暂还建业休养,自领兵统之。

合肥守将张辽乃曹魏“五子良将”之首,善御,懂谋略,知兵法,文武俱全。吴军久攻不下,伤亡惨重,多有大臣劝孙权罢兵。

权不从,立破之。

——《资治通鉴?记史》建业,大都督府。

卧房内,一个国色流离、资貌绝伦的女子正深情地凝视着床榻上俊美不凡的男子。男子清秀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血色,紧闭着的双眼时而会因为疼痛而止不住地皱起眉头,惊得女子暗自垂泪不已。

女子秀雅绝俗、柔情绰态,白皙的手指温柔地抓着男子的大手,晶莹如玉的脸上写满了牵挂与担忧。

“周郎……周郎……”

小乔偷偷地抹了把眼泪,自己的夫君形容枯槁,病体难支,而作为妻子却无能为力,这种心痛又无助的感觉让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盼望他能睁开眼睛,像以前那样淡淡一笑,柔情地抱住她,给予她这个世界上最体贴最舒心的关怀。

……

……

“嫂嫂……哥哥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突然,一个肌肤胜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袭橘黄的长衫,环姿艳逸,讨喜的马尾辫更显青春靓丽,娇美的脸蛋因为跑得太快,已经浮上了几片红晕,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忧色,若是细细一看,不难发xiàn

此女与周瑜的容貌有几分相似。

小乔怔了怔,缓缓地站起身,托起年轻女子的小手,柔声道:“晗儿,我们出去说,免得打扰了周郎休息。”

周晗难过地点了点头,望着床榻上姿容俊美的男子,想起以往他总是抚琴高歌,谈笑风生,如今却动也不动地虚弱躺在那里……泪水竟已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小乔感同身受,眼眶一红,差点就哭了出来。

到了外室,小乔凝眉望着窗外微微荡漾的湖水,哽咽道:“周郎雅量高致,可惜太专注于军国大事。大夫前些日子都来看过了,只说是太过劳心劳力,休息下就会好的。可昨夜三更周郎竟然咳嗽不止,还吐了好多血!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大夫来了只是摇头叹息,经我再三逼问他才告sù

我连他也不知dào

周郎究竟得的是什么怪病……他坦言他已经束手无策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吓得晕过去……晗儿!我真的很怕!我很怕周郎再也不会醒来……”

小乔越说越难过,悲哭着靠在了周晗的肩膀上,娇小的身躯不停地发抖……

她和周瑜自结发以来,琴瑟相谐,恩爱非常,对周瑜的关心远非常人能比。一想到种种不好的可能性,早已经心绪大乱、哀痛莫名。

此时周晗的眼里也已经噙满了泪水,只是她向来懂事,眼见嫂嫂忧心如焚,自己则更要刚强才是,于是轻拍着小乔的酥背,温声安慰道:“嫂嫂,你先别急。这个大夫很有可能是个庸医,所以我们只需yào

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那哥哥说不定就有救了!你说是吗?”

小乔抽泣着睁开了眼睛,痴痴地回答道:“真的可以吗?”

“恩!没问题的!你别太担心了。哥哥智深如海,勇猛坚强,乃人中之龙,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的!”

“可是……我听说神医华佗周游四方,行踪飘忽不定,而医圣张仲景现如今更是被生生困在了南阳宛城……刘备和曹操正在宛城作战,我们根本就没办法请到他……”小乔低着头,国色天香的脸庞挂满了深深的忧容。

“啊?怎么会这样?!”周晗又难过又惊讶,眼眸中的失望之情一览无遗。她气愤地握紧了拳头,想着一直以来对自己特别疼爱的哥哥就此失去了生机,所有的美好希冀都要残忍破灭时,一股滔天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小乔已经哀恸地泪流满面,哭得连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跌在了地上。

周晗大吃一惊,连忙将她扶起,想了想后,盯着那张绝世的容颜,坚定地说道:“嫂嫂!不要难过!也绝对不要放qì

!当年所有人都说我们打不过曹操的百万大军,但是哥哥说可以!哥哥说我们能行!他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守护自己的家园,所有就算为此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因为这是我们最后的家园,因为这里有我们最为挚爱的亲人!同样的,今天,我们也不能放qì

!我们也能行!我们要守护哥哥到底!嫂嫂……我现在就去宛城找张仲景大夫,你多保重!”

周晗稚嫩的面庞凤目微寒,眼眸中精光闪烁,写满了一往无前、绝不回头的决心。

小乔定定地凝视着这张显露出无上勇气的小脸,眼里既安慰又心疼:周郎……你的妹妹和你一样勇敢……

可我,能让她去吗……

不!

小乔用力地拉住周晗,柔肠百断道:“晗儿!我不许你去!太危险了!那里可是在打战啊!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我绝对不允许你去!”

周晗表情复杂地盯着神色焦虑的小乔,心中淌过一条暖流。她沉吟了片刻,拍着小乔的手背,柔声道,“嫂嫂,不会有危险的。晗儿自幼习武,你不是知dào

的吗?而且,我很聪明的,肯定有办法将张仲景大夫带出来救哥哥的!你放心,请相信我,好吗?”

一滴清泪自小乔的脸颊悄然滑落……而小乔抓住的双手依旧没有放……

她不能放,她不愿放,她不敢放……

她怕周晗会一去不复返……

她怕周晗再也回不来!

周晗看到小乔凄苦的神情,心中十分疼痛……她分得清什么是虚伪客套,什么是发自心底的关爱与真情。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从腰际拿下一块精致的玉佩,交到小乔手中,哽咽道:“嫂嫂,你和哥哥都是我最亲的人……我知dào

这一趟很凶险,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允许我的哥哥就此死去!绝对不允许!如果哥哥能醒来,就算要我去死,我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周晗望着已经痛哭流涕的小乔,强行忍住眼中快要倒出来的泪水,抬头沉声道:“嫂嫂,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为了哥哥,就算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我相信人定胜天!你要支持我,好吗?你还记得哥哥曾说过的话吗?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如果,晗儿真的没回来……嫂嫂,哥哥就托你照顾了!晗儿来生再来报答您的恩惠!还有,你记得一定要把这块玉佩交给哥哥,那是我十二岁时他送我的生日礼物,也是我在这个世界最珍爱的东西……”

说完,周晗手臂轻轻一甩,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抱了抱拳,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晗儿!……晗儿啊!……”

小乔望着那道渐渐消失在月色中瘦小却刚强的背影,心如刀割,泪如泉涌……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悲凉的歌声,弥漫在寂静的夜空中——

周晗是我虚构的角色,在以后会起到至关重yào

的作用大家可以猜猜,是啥作用捏?生孩子?

恩……好像不对……(鬼才用手托着下巴,学起了柯南的表情)——还有和大家说个好玩的事今天去理发,看到个胖子对师傅说:给我来个吴尊的发型一小时后,旁边的小孩指着胖子大笑道:“妈妈,你看!李玖哲耶!”

孩子他妈狂笑不已,胖子勃然大怒,嘶吼道:我擦!你才李玖哲呢!你全家都是李玖哲!你妹的!55555!

笑得肚子疼……

第十三章 虎痴之怒

南阳宛城,位于淯水北岸。

宛城城池高大,牢靠坚固,易守难攻,是曹操隔绝江南的重yào

门户。若宛城破,后方就是一马平川的大都洛阳,以及至关重yào

的帝都许昌。可以说,宛城就是中原腹地的大门,因此,曹操不敢大意,亲率二十万大军在此抵御。

城楼上,几位威猛刚健的大将一言不发地站在正中央的曹操身旁,俱都紧抿着嘴唇,神色冷峻地观看着城下的情况。

宛城外,大军列阵。

但看刘军兵强马壮,旌旗整列,军容甚盛,令曹操心中暗羡,啧啧赞叹不已。

曹操捋了捋胡子,环顾左右,叹息道:“刘备当年不过是个四处颠沛流离、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如今得到了卧龙诸葛亮,竟然一飞冲天,实在叫人难以置信。刘备已经不可小觑了,你们看他军队的阵势,前后紧凑,左右呼应;进退有据,攻防可随意转换,如此统兵之能,非名家不可为之……诸葛孔明,实在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曹操周围的众将听后尽都沉默不语,荀攸拱了拱手,沉声道:“主公,诸葛亮固然厉害,可您也别忽视了凤雏庞统……我听说这次诸葛亮并没有随刘备来攻打宛城,而是在后方防备孙权暗自偷袭。依我看,今天排兵布阵之人非是孔明,而是庞统……”

曹操闻言愣了愣,脸颊上的肉不自然地抖了抖,他长叹了一口气,痛惜道:“相传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今刘备两者皆得,已成生死大敌。可笑我曹操孟德自诩足智多谋,天下无dí

,刀锋所指,谁敢争锋……当年骄奢太过,不听奉孝苦劝,以致遭遇赤壁大败!若非他派遣猛士接应,我也根本就逃不回许昌……奉孝啊,唉!”

曹操说着竟哀恸起来,老眼中隐隐已经有泪光闪烁,他多想此时此刻,那个智可通天的郭嘉能够在他的身边……面对如今日益强dà

的刘备,曹操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以及深入骨髓的孤独……

并不是他胆怯,他仍然有着雄心壮志,仍然踌躇满志,但是内心处却感觉少了点什么,像是被扔入大海的一叶扁舟,茫然而不知所措,无助且没有方向。

郭嘉对于他来说,更多的应该是种心灵上的慰藉,是种强dà

的信心,一种温暖妥贴的,完全可以依靠的信心!

城下,刘备一身威风凛凛的戎装,身后挂着大红披风,沉稳地骑在的卢马上。他的脸上挂着扬眉吐气的笑容,身旁两排战将浩浩荡荡地依次排开,军姿严整,气势不凡。

刘备大手一挥,战马嘶吼,兵士拿起手中枪戟奋力朝天,齐声大喊道:“战还是不战?!”

“战还是不战?!”

震天的呐喊声直冲云霄,大地都开始颤抖起来……

阵前,燕颔虎须,豹头环眼的张飞咧开大嘴,拍着身旁英俊非凡的赵云的肩膀,大笑道:“子龙!今**可不许与我抢头功!二哥不在,我说了算!”

一身白袍银枪的赵云淡淡一笑,颔首道:“翼德,我看曹操并不会与我们展开血战。曹操经验老道,如今的情况下,硬拼硬的事情我估计他是不会做的……毕竟赤壁之战刚刚结束,曹兵士气颓靡,反观我军气势如虹,合肥又在承shòu着吴军的攻击。无论是出于何种考lǜ

,他也应该是做好了防守的打算……”

张飞一听,横眉竖目道:“少废话!你只要答yīng

不和我抢就是了!你还以为你是诸葛军师啊,料事如神?哈哈!”

赵云无奈地苦笑一声,也不生气,轻笑道:“是了,如果真的展开野战,我让你先冲锋就是了,呵呵。”

张飞嘿嘿傻笑,高兴道:“好!等俺取了曹操的项上人头,陪你大醉三杯!你且看我如何把他逼下城来!”

话毕,只见张飞倒竖虎须,圆睁环眼,声如怒雷道:“曹操!曹阿瞒!你个胆小如鼠的无能之辈!快下来与某大战三百回合!你张爷爷手里痒得很那哈哈!我乃燕人张翼德是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张飞粗犷有力的声音好似轰雷震天,竟然压过了诸多士兵的喊声,惊得城楼上的曹兵浑身颤抖,不寒而栗。

曹操气得须发皆张,火冒三丈,有道是主羞臣辱,身边的许褚早已经怒得脸颊通红,瞪大双眼,暴跳如雷道:“主公,请让某下关与张飞一战!定要将这个口无遮拦的混蛋临阵斩杀!”

曹操尽管怒火中烧,却显然易见地明白这不过是张飞非常粗鄙的激将法。

他深吸了几口气,沉声道:“仲康,今贼势滔天,不可小觑。张飞不过是匹夫之勇,我们不能意气用事。”

许褚看着张飞手绰蛇矛在城下破开大骂,恨得咬牙切齿,不过他对曹操向来敬畏有加,见曹操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怒哼了一声后,憋着嘴巴沉默不语。

张飞粗着脖子骂骂咧咧了老长一段时间,骂得口干舌燥,菊花生疼,只能摇着头失望地回到军阵中。

赵云含笑着注视张飞,瞅得张飞老脸一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长得贼眉鼠眼的魏延纵马一挺,得yì

道:“三将军!看某如何骂得曹操滚下城来!哈哈!”

魏延灿笑着跑到城下,厉声大骂道:“曹操!岂不闻‘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哈哈哈!你可知dào

郭嘉为什么要舍你而去吗?那是你有眼无珠,不识英才啊!郭嘉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因为你根本就是个鼠目寸光、心胸狭窄,骄纵无耻的败类!哈哈哈!鬼才郭奉孝——走得好啊!实乃苍天之幸!”

“混蛋!”曹操脸色狂变,气得怒发冲冠,捋袖揎拳!

魏延别的都不说,只说郭嘉,正好戳到了他内心里最深最大的痛处!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曹操再也控zhì

不住,扬眉大喝道:“仲康!你给我出去砍了他!一定要给我剁成碎片!”

“诺!”

许褚应声而答,提起九耳八环象鼻刀就往城下冲。

“夏侯惇!夏侯渊!”曹操脸色铁青,胸口不停地起伏着。

“末将在!”

“末将在!”

“你二人各带两千骑兵出去掠阵,绝对不能让仲康有所失!”

“是!”

夏侯惇、夏侯渊恭敬地抱拳,面上一片冷峻。

不多时,城门升起,许褚怒吼着拍马舞刀而出。

许褚正愁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哪想到魏延这个王八羔子正好撞到了“枪口”上,使得曹操不顾一切地要活剐了他!

许褚手上青筋突起,爆喝一声,手中的九耳八环象鼻刀如闪电般重重地劈向了魏延。魏延仓促应接,挥刀一挡,不料许褚力大无穷,一刀比一刀重,堪堪斗了二十几个回合,虎口竟然已经发麻,腿上也不小心挨了一刀,渐渐不敌,处于险象环生的情景之中。

许褚勇猛非常,人称虎痴,盛怒之下出手更是刀刀致命,虎虎生风!魏延完全没料到许褚甫一上来就会拼命一战,三十多个回合后已经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只见他眼珠子碌碌直转,拼尽全力架开一刀,终于得着空隙,勒马就往回跑!

曹操在城墙上看的清楚,唯恐许褚有失,连忙下令鸣金收兵。

许褚尽管怒不可遏,却也不敢单身匹马地杀入军仗之中,可他又不想就这样放过了魏延。于是把心一横,从怀中掏出一把飞刀就想往魏延身上招呼,哪知dào

飞刀还未发出,就见一支疾速到极点的箭矢破空而来!

生死关头,许褚下意识地弯下身躲闪,却还是没有完全逃过那恐怖一击!

利箭射中了许褚的胸口,许褚惨叫着从马上跌落!

夏侯惇、夏侯渊大惊失色,赶紧冲杀出来,几名部下背起许褚就奋力往宛城退去。

刘备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兴奋地大手一挥,两翼精骑,嘶吼着冲杀过来!马蹄飞溅,横冲直撞,立时两军对垒,一片混杀!

张飞、赵云怒吼一声,齐齐拍马而出。刘军将士齐心,声势夺天!曹兵大乱,只能拼死抵挡。夏侯惇、夏侯渊眼见不妙,连忙招呼麾下骑兵退入城中。

而赵云占着高超的骑术,一骑当先,雄姿英发,手中银枪如舞梨花,左突右刺,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未有一合之敌!士气高涨的刘备大军一鼓作气,直杀到深壕边,曹兵折伤大半。

城楼上的曹操早已气得发指眦裂,待夏侯惇、许褚等人入城后慌忙下令坚闭休出。

曹操脸红筋暴地跑下去查看许褚的伤势,却见许褚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四章 许褚裸衣斗张飞

却说曹操忧心如焚,许褚可是他最为钟爱和信任的大将,一直负责曹操的护卫工作,对曹操可谓忠心耿耿,数次在危难中救曹操脱险,曹操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老婆还多,两人君臣相知,感情甚笃。若许褚有失,就好像砍去了他的左膀右臂一样,所以此时的曹操哪能不急?

曹操赤红了眼睛,老脸上写满了担忧,待检查许褚胸口中箭处时,却发xiàn

根本没有一点血迹……

曹操皱着眉头十分疑惑,急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惇从军多年,赶快蹲下身细细查看,良久才长出一口气,大喜道:“主公,仲康并未受了箭伤,依末将看,应该是猝不及防,忽受大力反震导致晕厥过去了。您请看,正是这件宝物救了仲康一命……”

说着,从许褚的胸口里衣内取出了一把锋利精美的三寸宝刀。此刀色泽光亮,刀身璀璨无比,一看就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刀。

“这是……珍碧……”

曹操轻轻地抚摸着珍碧,双手竟已微微发抖……此时他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那张清瘦俊朗的脸庞,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睛……那个被他生生逼走的当代奇才,那个爱他敬他救他的绝世鬼才……

郭嘉,是郭嘉在机缘巧合下救了许褚!

“奉孝……奉孝啊……”

曹操嘴唇颤动,泪水再也控zhì

不住地喷涌而出……——

这是悲催的分割线——宛城,曹操仗着城坚粮足,坚守不出;宛城深沟高垒,刘备几次率军强攻都折损了不少人马,只能无功而返。

这天,性如烈火的张飞领着数百精骑下城搦战。

张飞嗓门大,骂人的功夫非常了得,五花八门,花样奇多,宛城上众军百般痛骂都抵不过张飞一人。张飞骂得口干舌燥,遂席地而卧,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吃完再骂,骂完再吃,浑是泼皮无赖,但有几分血性的曹兵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下城与其决一死战。只是曹操下了死命令,所以也没人胆敢造次。

张飞心急啊,刘备十万大军,每天的钱粮用度可是很惊人的,再这么拖下去,怕是只能收兵而回了。因此,他千方百计地辱骂就是要逼得曹操率军下城对攻。

张飞从曹操爷爷的爷爷骂起,一直骂到他孙子的孙子,曹操殊无反应,也懒得和他理会,呆在卧房闭门不出,思想破敌之策。

到了中午,阳光毒辣,日头猛烈,张飞气喘如牛,汗如雨下,想回去时身旁一个叫陈昆的校尉建议道:“将军,我曾听闻许褚好战,何不先下战书约其决战。许褚号称曹操麾下第一战将,若赢了此人,可以严重地挫伤曹军的锐气!如果许褚拒绝,可以效魏延将军再骂郭嘉郭奉孝!郭嘉可以说是曹操最大的软肋,曹操定会批准许褚出战的!”

张飞虎目一瞪,不悦道:“大丈夫何必如此卑鄙无耻?我观奉孝此人,建书院,收孤儿,接济四方,良善有德,又发明了诸多美味精食,乃是品性上佳的名士。我们这样骂他,非是君子所为。况且他已经不在曹操帐下效力了,此事不妥!”

陈昆讪讪地苦笑了几声,轻声道:“将军虽言之有理,可是正所谓兵者,诡道也。主公辗转多年,才有了如今的势力,若我们不能攻下宛城,只能退回荆州。功亏一篑不说,也很伤士气。有道是各为其主,我们也只是人尽其事,为达到目的,牺牲一点小义也只能说是无可厚非了……比起主公匡扶汉室的大业,委屈下郭嘉,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了……”

张飞深深地看了他几眼,半响才拍着他的肩膀说:“嘿嘿,你这么说也没错!好,很好!你小子以后就跟着我了!”

陈昆脸上一喜,抱拳道:“多谢将军赏识!属下必定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少来,瞧你那傻样!”

张飞咧了咧大嘴,随即就派遣士兵下战书,往宛城投去,自己则引兵返回刘军大寨。

到了晚上,送信的士兵鼻青脸肿地跑了回来,屁股被打得开了花。结果当然是曹操没答yīng

了。

张飞大怒,提上了丈八点钢矛就冲到宛城叫骂,身边只带了几百个亲兵。

“郭嘉!你个乌龟王八蛋!你个死色鬼,老yin-虫!你罪恶深重,天地不容!天下之人,愿吃你肉!曹操是胆小鬼,你就是胆小鬼的走狗!你……”

张飞咆哮如雷,无耻的大骂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

曹操原本想合衣躺下睡觉了,被张飞骂得菊花巨疼,怒火中烧。他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直眉怒目地喊上了已经身体康健的许褚。

“仲康!张飞虽然是名猛将,可我相信你定然不会输给他!张飞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竟然敢骂奉孝,活腻歪了!仲康!你出去给我把他砍了!我倒要看看,燕人张翼德到底是不是阉人!”

许褚点头称是,额头上青筋突起。

他一声不响地抓起寒光凌凌的火云刀,跨上乌色战马,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

城门吱呀一声地打开了,曹操又唤来徐晃和于禁各自领去一千骑兵给许褚压阵,自己则跑到了城楼上观看。

夜空,群星闪烁;城外,火把通明。

张飞见许褚一脸煞气地冲了出来,高兴地哇哇大叫,单骑迎了上去,绰着手中锋利的丈八点钢矛,厉声吼道:“许褚!敢与某大战三百回合乎?”

“废话!人都来了,你是白痴吗?!”

许褚抖擞精神,目射射光,全身霎时爆fā

出滔天战意。

张飞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怒骂道:“匹夫无礼!吃某一矛!”

“铛铛铛!”

张飞挺矛便刺,直冲许褚心窝、面门、胸腹处而去,招招致命、刀刀阴狠,可谓恼怒已极!许褚不敢大意,收起心神,奋力一战。火云刀势如奔雷,左挡右接,横砍竖刺,一点也不落下风。两人酣战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哈哈哈!过瘾!过瘾啊!不愧是虎痴,张爷爷今天太开心了!”

张飞哈哈大笑,两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速度快得旁边的兵士根本看不清,只能隐隐约约地瞧得见几丝虚影。

“再战!”

张飞忽地粗脖暴喝,如平地里一声炸雷,惊地周围的战马不断嘶吼。

许褚冷哼一声,也不答话。虎目圆睁,神色冷峻,挥刀斜劈,与张飞迅速地缠斗在了一起。两人俱都是当世猛将,在气势上也是平分秋色,可谓将遇良材、棋逢对手。

又过了两百回合,张飞和许褚已经浑身是汗,胯下战马也疲乏无力。两人很有默契地相视一望,约好回去换了战马再来捉对厮杀。

许褚催着战马奔回宛城,唤左右取过烈酒,咕哝几下就喝得干干净净。此时他早已经杀得兴起,遂脱了战袍,卸了盔甲,精赤着上身就欲出去拼命。

突然,他抬头望着星空中的那一盏孤月,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曾经亲密无间的郭嘉,心口似被一口大石重重压着——烦躁压抑,疼痛难过。

他狂叫一声,拿过一坛酒倒在头上,冰凉的酒水顺着他的头发哗啦啦地往下滚……却滚不掉他心里的哀愁和挂念。

许褚仰天长啸,脸上也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酒汗,想起郭嘉曾经歌咏过的哀诗,悲声大吼道:“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奉孝奉孝!天涯何韶?且看今朝,仲康报效!哈哈哈……”

悲凉的声音响彻天际,曹操身躯止不住地发抖,而眼眶也已经湿透。

宛城的将士尽都出奇地沉默,悲凉的月色,悲凉的诗歌……

或许,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想念那个飘然远去、算无遗策的奇男子。

“啊!呔!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英魂驻人间!”

许褚暴喝一声,翻身上马,带着无所畏惧的气势,再次杀向了前方纵矛以待的张飞……——

还是抽出最后一点时间更新了……

今天真的好悲催,竟然发生了刮擦撞车最麻烦了,头疼不已睡了,希望大家开车小心

第十五章 小妞眼里出潘安

洛阳,北据邙山,南望伊阙,东据虎牢,西控函谷;左瀍右涧,洛水贯其中,山河拱戴,形势甲于天下。

千年古都,华夏圣城。

或许洛阳是一座在世界上唯一能号称国色天香的都城。五千年的文明史,四千余年的建城史,它承载过十三朝的文明,曾是光耀万丈的世界焦点。

它繁华,受尽恩宠。

它美丽,众星捧月。

但是现在,洛阳,兵荒马乱。

一家名叫“鸳鸯记”的小茶楼,我低着头,细心打量着大街上四处奔走的劳苦大众。

宛城之战,胜负未分;鹿死谁手,无人可知。

因此,虽然前方战事还没有波及到洛阳,却已经让惜命如金的百姓忙着到处逃难。

战争,无疑是残酷的。虽然愚民嘴上都喜欢说刘备仁德,但是万一他的大军真入了城,会不会杀人越货,强抢民脂民膏,没有哪个家伙敢拍着胸口保证。

人心邪恶,所以普通老百姓只能选择相信自己。有亲戚的就往远方亲戚家挪,没亲戚的就到处乱窜,哪里不打战哪里就是天堂,哪里有活命哪里就是乐土。

当然也有选择留下来的。

并不是不怕死,更不可能是傻逼地讲义气,留在这为曹操摇旗呐喊。

只是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的营生;这里有他们的亲人、产业、留恋,这里有他们挚爱到愿意拿生命做赌注的宝贵东西。

鸳鸯记的二楼,还是比较清静的;可惜楼下逃命的人群大都面色惶惶,神情紧张。

穿着人模狗样的北凝鄙夷地瞥了我一眼,坏笑道:“我说郭嘉,你需yào

那么小心吗?!瞧瞧你穿的什么鬼样子,老子都不敢说认识你。”

我抬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将北凝的屁话全都置之不理。北凝这个风骚无比的糟老头,实在是烂到不行。一出优人神谷就玩了命的花钱,买最贵的衣服,吃最好的饭菜,半夜还偷偷爬出去找年轻女人“亲密接触”。

爽的是你个没心没肺的老油条,花的是老子的血汗钱,老子看上去真的有这么像冤大头?

于是我在几次被他卑鄙无耻地“空手套白狼”后,毅然决然地和他约法三章:“再敢偷老子的钱,我立马回谷告sù

你老婆!”

一说到林凡,北凝只能“举手投降”。虽然他无可奈何地变乖了,但对老子的怨气可是够深的。经常冷嘲热讽不说,我吃什么菜他就抢什么菜,老子去茅房,他就去烧厕纸;老子去尿尿他就在乱叫……要不是还有连诚忠心耿耿地护主,老子怕早已经送进康宁精神科当VIP会员了。

一路上,四处可见画有我大致头像的找寻告示,为了慎重起见,我只好将自己悉心打扮一番,“画个妆易个容”。

我拿出了林老头特制的印有“√”标志的“名牌头巾”,穿上了印有美利坚共和国伟大“$”标记的外衫,布鞋上还绣了几缕金丝,形状是牛逼哄哄的——O里面加个人……

北凝直骂我是神经病,连诚苦笑不语,只有“微笑女神”庞春枝美目中泛着精光,好奇地问我:“先生,这些图案都是什么呀?”

我神神mì

秘地一笑,轻声附耳道:“耐克、美元、奔驰!”

庞春枝虽然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还是点头称赞道:“我从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图案,先生真是富有创意。”

我沉默不语,心里恶作剧地想着:老子要是挂了,我身上这些文物以后能出土不?到时候那些“考古砖家“会不会惊地连蛋蛋都裂了……

那个时候——人民日报:原来三国时郭嘉已经能预测未来!

新Lang微博:亲!三国时竟然已经有耐克了哦亲!还等什么亲!快来一起穿越吧亲!

网易新闻:史上最牛注册权之争——穿越千年,三国郭嘉要和美国以及德国打官司?

韩国在线:阿尼阿塞哦,您好思密达,原来中国的鬼才郭嘉先生是韩国人思密达!

美国推特:哦卖噶的!快出来看三国时的上帝!中国人好牛!好牛牛!——

这是无限YY的分割线——我脑中天马行空地浮想着,心里一阵暗乐,正当此时,几盆热菜已经端了上来。

北凝夹着筷子动也不动地盯着我,那恶心的姿势显然是想“封杀”老子了。估计等会儿我夹哪个,他就仗着自己武功高肆意胡抢,不把老子活活气死,他就不依不饶!

唉……都几百岁的人了!怎么那么幼稚?

小时候奶水没吃够?缺钙?得不到母爱?没切除包-皮?

老子恨得咬牙切齿,拉着个脸打算不吃了。

我百无聊赖地望着周围的风景,忽然,我瞥见一个长得柔柔弱弱的小女孩,楚楚可怜地蜷缩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她的脸上脏兮兮的,黏上了不少污渍,全身的衣服也破了好几道口子……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面露饥色;眼睛很大,非常漂亮,正怯生生地盯着我们桌上的食物,喉咙处不住地蠕动,显然已经饿得非常厉害了。

我心中蓦地一软,从桌上抓起几个肉包子,站起身走了过去。

女孩有些害pà

,畏畏缩缩地望着我,水汪汪的大眼睛流露出一些警惕和怯意。我微笑着蹲下身,将手中的包子递了过去,柔声道:“别怕,先吃点东西,你一定饿坏了吧……”

女孩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去接,偷偷瞅了我一眼,又皱着可爱的眉头缩了回去。

我心里微疼,连忙不由分说地将包子塞进她小嘴里,温声道:“慢慢吃,如果还饿再来和伯伯拿,好吗?”

女孩颤抖着用黑乎乎的小手拿着包子猛吃,美丽的眼睛中几滴清泪竟已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我难过地摸了摸她小小的脑袋,一言不发地回到饭桌上。

“奉孝,先吃点吧。”

意wài

地,北凝夹了些热菜放到了我的碗里。我心中突地一暖,含笑着对他报以感谢。

“先生,你真是好人。”

庞春枝淡淡笑着,那甜甜的笑容真的像极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我闻言赶紧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坚定道:“千万别这么说,我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凤毛麟角……人之初,性本善;这话,我一直相信,也永远相信……”

庞春枝微笑着点了点头,也夹了块鱼肉放进我碗里,赞许道:“先生,我相信你和我哥哥必定会成为好朋友的,你们的想法很一致。”

我呵呵笑着,却见刚才那个小女孩缩着脖子,怯生生地走了过来。

我刚想招呼她一起吃饭,上楼送菜的店小二甫一见到她,立马厉声喝叱道:“滚!快滚!你个臭要饭的,别打扰了客人用膳!”

女孩被他一通怒吼,委屈的眼泪在眼眶直打转,我怒不可遏,挥起拳头就想给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来几拳,仔细一想,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于是寒着脸,冷冷道:“她是我的客人!不得无礼!还不快退下!”

店小二怔了怔,连忙点头哈腰地赔不是。我拉过小女孩的嫩手,取出手帕温柔地为她擦去了几滴眼泪,柔声道:“没吓着吧?一起来吃饭,伯伯请你。”

女孩感激地望着我,大大的眼眸里亮晶晶的,想了想,终于害羞地开口道:“哥哥,我叫夏知知……”

哥哥?

嘿,老子有这么年轻吗?

难道说,小妞眼里出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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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祝你火力全开

第十六章 她来听我的故事会

我心里无耻地得yì

着,疼爱地摸了摸夏知知的小脑袋,将她抱起来放到我膝盖上,高兴道:“你为什么叫我哥哥呀?我年龄可不小了,应该叫我伯伯才是。”

夏知知拿起手帕擦了擦小脸蛋,竟是个冰肌玉肤,唇红齿白的小美人。

只见她浅浅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清脆道:“哥哥,我觉得你很年轻啊,眉清目秀的,所有我就叫你哥哥喽。知知今年十二岁了,嘻嘻。”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抱了抱拳,对着桌上的几人揖了一礼,恭敬道:“各位叔叔、姐姐、爷爷好,我叫夏知知,谢谢你们请我吃饭。”

“哈哈哈!”

话音刚落,众人俱都哄堂大笑。

还真是个乖巧机灵的小姑娘哦?

北凝咧着一口黄牙,乐得合不拢嘴,只是拍着大腿连叫着“好!好!”,连诚含笑着喝了口酒,庞春枝则嫣然一笑,饶有兴致地盯着夏知知一顿猛看,半响后,才柔声道:“知知,我看你谈吐清晰,像是读过书的样子。那么,你是怎么来到洛阳的?又为何……你父母呢?”

夏知知夹了几口菜,良久才低着头幽幽说道:“我不是洛阳人……我的家也不在这里。我爹爹每天只顾着忙他手头的事情,母亲又是武痴,整天沉溺于武学,两人全都对我不闻不问……我很难过,也很孤独,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人可以说说话……于是我偷偷地跑了出来,几经颠簸来到了洛阳……只是身上的盘缠已经花光了,万般无奈下,我只能露宿街头,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乞讨生活……”

夏知知说着说着,心里渐渐悲伤起来,粉妆玉琢的小脸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潸潸落下……

我轻轻地抱了她一下,安慰道:“知知,你别难过,你这么聪明,肯定知dào

自己家在哪,那你告sù

我们,我们带你去找爹娘。”

夏知知抬头凝视着我,大大的眼眸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也说不出是什么复杂的情绪,忽然,她痛哭着钻进我怀里,哀声道:“哥哥!我不想回去……我不要回去!你收留我好不好?知知很能吃苦的,一天只要吃两顿就行了!我很能干活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

童真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与希冀,那一刻,我竟已忍不下心来拒绝……

北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声道:“小妹妹,你为什么这么不想回家啊?你都不想父母的吗?”

“呜呜……他们都不管我……对我不好,我活得很难受……”

夏知知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力揉着眼睛,小脸蛋红红的,已经哭得稀里哗啦。庞春枝向来心地善良,蹙了蹙眉尖,于心不忍道:“奉孝先生……您看她哭得这么伤心,我们是不是该收留她?”

我神色不安地看了庞春枝几眼,沉吟了半响后,伸出手指帮夏知知擦去了眼泪,柔声道:“知知,收留你的问题其实不大,我这人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装逼啊)。只是我顾虑的是你父母的问题……为人父母,不管多么心狠手辣,也是有tian犊之情的……如果我真的收留了你,你父母要找寻你该怎么办?他们会很急很急的,甚至会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大病一场……难道你都没有考lǜ

这些吗?”

夏知知抽泣了几声,倔强地摇头道:“不会的……他们不会的……我只是他们漠不关心的一个人……一个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的孩子……”

我难过地叹了一口气,摆正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你现在还小,还不懂父母的感受,等你以后长大了,才会开始明白。我也知dào

你现在什么也听不下去,但是我希望你一定要明白,父母的爱是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无法比拟的。他们可能会忽略你,不够关心你,但是爱你的心,不管多年,也一定是不会改变的!我可以收留你,但是半个月后,你必须得回去看望一下你的父母。到时候是去是留,我会和你父母仔细商榷的。除非你答yīng

我这个条件,不然,我们就没得谈了……”

夏知知定定地看着我,见我一脸严肃凝重的表情,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吧……我听哥哥的……谢谢哥哥收留我,知知会尽心尽意服侍哥哥的。(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那个?是我想太多?)”

我颇为满yì

地点了点头,指着美若天仙的庞春枝,柔声道:“知知,这是庞春枝姐姐,晚上你就跟她睡,一定要乖哦。”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夏知知竟然撅着嘴摇了摇头,撒娇道:“不嘛……我要和哥哥睡……哥哥比较亲切……”

“哈哈哈!”

北凝笑得最大声,拍着肚皮都快钻到桌底下去了,连诚尴尬地捂着嘴偷笑,那想笑却不敢笑的蛋疼表情,让老子恨不得端起面汤就盖他头上。

庞春枝愣了一下,瞪着无辜的大眼,故yì

打趣道:“哎呀,奉孝先生还真是魅力大哦,可怜我小女子被人嫌弃了呢……”

擦!啥时候成“小萝莉”之友了?

可老子真zhèng

想的,是做“妇女”之友啊……

“这个……知知啊,你也不小了,不能和陌生男子同床共眠的……呵呵,你就和春枝姐姐睡,不许再胡闹了。”

我红着脸挠了挠头,心里邪恶地幻想着要是有多拉a梦把我变成小不点该有多好,那我就可以和神仙姐姐庞美眉独处一室了……到时候嘿嘿……嘿嘿……

夏知知嘟着个嘴简直都可以挂上油瓶了,庞春枝温柔拿起她柔软的小手,轻笑道:“好啦,别难过啦,等你以后长大了,还是有机会和哥哥一起睡的呵呵……”

“真的吗姐姐?”

夏知知吐了吐殷红的小舌头,两个小酒窝圆圆的,大大的美目里爆fā

出兴奋的神采。

庞春枝冲我捉弄地笑了一下,柔声道:“恩,绝对是真的!你说是吗,奉孝先生?”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待看到夏知知一脸童真的期待表情后,只能无奈地回答道:“呃……是吧,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骑着金牛的既然可以是仙女,那么娶了仙女的也可以是凡夫俗子。”

我狡黠地瞥了庞春枝几眼,庞春枝聪明绝顶,哪能不晓得我暗有所指,俏脸一红,低下头不再说话。那白嫩无双的脖子就像天鹅一样迅速地浮上了几片迷人的红晕,瞅得老子身下的“机枪”差点顶破了裤头……——

这是暧昧的分割线——到了晚上,我们商议完明天启程去八贤庄后,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这次我们一行人只出来了我、庞春枝、北凝和连诚四人。大辫子去寻找于大炮的下落了,林凡和陆少游留在了优人神谷。因为解救霍原是十分凶险的,所以貂蝉和柳颜两人也都没有跟着我们出行。离别那一晚,我再次“梅开二度”,以当年杨过力战金轮法王的无上勇气,怀抱着娇妻,从“黑水湾”战至“菊花巷”,从夜深人静通宵达旦到天明。

第二天,我睡眼朦胧,顶着大大的熊猫眼,大辫子色-色地瞟了我一眼,媚声道:“咯咯……想不到小嘉嘉这么强啊……昨晚声音太大了,害的人家一夜没睡好,好讨厌诺……”

我低着头不敢接话,心里嘀咕着:这可得多久之后才能放一炮啊……不捞个够本,怎么甘心出远门?

(以上是回忆部分)半夜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敲门,不情愿地披上了外衣,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我揉了揉眼睛,待看见是放下秀发更显柔媚多情的庞春枝时,心里扑通扑通跳得跟小鹿似的……骂了个壁,难道,祖坟冒青烟,走桃花运了?

庞春枝脸颊红红的,低着头羞涩道:“先生……知知说睡不着,想叫你去给她讲故事……”

……

……

干!

人生,果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任我行的……

我胯下的那顶“国产帐篷”迅速地萎靡了下去,就好像股市大盘忽然走了个熊市一样……

老子恨啊!

我一脸失望地到了庞春枝的房间,望着躺在床上眼若星辰的夏知知,柔声道:“知知啊,怎么啦?睡不着?”

夏知知灿笑着点了点头,抓住我的大手亲切道:“哥哥,快给我讲些好玩的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我微笑着勾了勾她的鼻子,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才开口道:“以前啊,我是在许昌是教书的,有天我对学生们说道:‘有没有觉得自己很蠢的同学请站起来’……大家沉默几分钟后,有一个男生缓缓而起。我看到了,嘿嘿一笑,高兴道:‘怎么,你觉得自己很蠢吗?’那男生答道:‘不,老师,我是不忍心你一个人站着……’”

“哈哈哈!好好玩哦,哥哥,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夏知知咧着嘴大乐,可爱的虎牙一闪一闪的;不远处的庞春枝显然累着了,靠在桌上打起了盹,完美的侧脸弧度柔和,像是美玉一般美不胜收。

我疲倦地叹了一口气,慢吞吞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长得非常非常漂亮的姑娘,叫做小龙女……她没事就喜欢拿根很细很细的绳子掉在房梁上玩,有时候玩玩秋千,有时候跳跳绳,还有的时候呀,就趴在上面睡觉……可美丽可迷人了……后来她遇见了心上人,叫做杨过……”——

今天我5岁的外甥放学回家对我姐说:“妈妈,这破学校我是不想来了,太坑爹了,一点也不给力,妈妈我伤不起。”

我无语……

这个题目,想起学友的经典老歌:《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夏知知是个重yào

人物,谁能猜出是谁?

第十七章 兵器谱

八贤庄位于洛阳城南郊的伊河东岸,建在龙门山的半腰上。

这里紫竹遍野,林木葱茏;泉瀑满谷,云雾袅袅,无论是远观还是近看,都是清幽别致的人间仙境。

身处在美轮美奂的紫竹林,闻着花香鸟语,任何人的心情都会变得格外的豁朗。

“庞姑娘,令兄还真是会选好住处。唉……实在是太美了。”

我一边欣赏着沿途的迷人风景,一边忍不住地由衷赞叹道。

庞春枝微笑颔首,左手牵着金牛、右手牵着夏知知,随意道:“八贤庄,谓人贤、地贤、品贤、德贤、貌贤、才贤、心贤、以及能贤……哥哥精于风水之术,寻的住所也必定是不差的呵呵。若先生喜欢,可以在这里多留几日。”

“呵呵,以后有时间一定多来住几天,只是到时候可别嫌我烦才是。”

我坏笑了几声,端详着庞春枝秀丽如仙的精致面颊,感慨道:“所谓的貌贤,应该指的就是姑娘你了……”

庞春枝摇头轻笑,淡淡道:“先生误解了,家兄的容貌远在我之上。”

这个……

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了啊!

你都长得不食人间烟火了,你哥还能比你更好kàn

?难不成是……人-妖?

我摇头苦笑,过了没多久,我们一行人就来到了一方碧蓝的幽深水池。

水池不大,但是建造得很特别,呈心字形,池边俱都种满了妖艳的桃花,四周松柏参天,郁郁葱葱,而在池中央还突兀地插着几十把或大或小,或古朴锋利或锈迹斑斑的铁剑,在静美中奇怪地显示出了一种肃杀之气。

“难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桃颖剑池?……”

北凝紧锁着眉头,老脸上完全失去了平常玩世不恭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崇敬与严肃。

庞春枝含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剑池拾得丰城剑,凛凛寒光射斗牛……老先生好眼力,这就是家兄铸剑、磨剑、试剑的桃颖剑池。当年家兄为效春秋名匠干将,想做出一把能与旷世神剑‘干将莫邪’相媲美的宝剑,不惜在此处刻苦专研七载……可惜天意弄人,自从倾尽所有心血打造出‘水寒剑’后,家兄再也无心铸剑……”

“哦?这是为什么呢?”我皱着眉头,不禁出声询问。

庞春枝如雪莲花开放般纯真一笑,眼眸中似勾起了回忆:“因为哥哥发xiàn

要锻造出这个世界上最最独一无二的神剑,没有浓烈炙热的爱意根本是无法成功的……而他的生命中唯独缺少了男女之爱,所有无论他如何努力,都达不到‘干将莫邪’的巅峰水准……”

“是吗?我虽然不懂铸剑之道,却也知dào

这世间的事情,只要坚持下去,虽然未必会成功,可至少还有可能成功,一旦放qì

,就只能是失败了……”我幽幽一叹,沉吟半响后,继xù

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令兄才华横溢,一表人才,总是能找到相伴之人的,何必轻言放qì

呢?”

庞春枝深深地看了我几眼,摇头苦笑道:“哥哥一向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有时候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连我也不知dào

……”

“庞姑娘,不知dào

‘水寒剑’如今在何人手中?”北凝摸着鼻子,面沉如水。

“当年哥哥将此剑赠予他的好友冒公异,后来几经周转,听说现在到了西凉的‘神威天将’——马超将军手中了。”

北凝点了点头,怅然若失道:“原来如此,本来我还想将此剑送给小徒的……少游跟了我这么久,吃了不少苦,我都没什么好东西给他。可惜,可惜啊……”

庞春枝闻言怔了怔,低着头不再说话。我心里好奇,蹙着眉尖询问道:“老北,这‘水寒剑’很厉害吗?比起你卖给我的‘珍碧’如何?”

北凝古怪地瞅了我一眼,吹着胡子不屑道:“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啊,连风云榜中兵器谱排名第二的‘水寒剑’都没听说过?井底之蛙,井底之蛙啊!”

我不爽地瞪了他几眼,不满道:“别卖关子了行不?我又不是江湖中人,哪晓得这些秘史啊?”

“你!”北凝生气地用手指着我,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这怎么能说是秘史呢?兵器谱可谓是妇孺皆知,是上至王侯贵族,下至普通百姓,茶余饭后必谈的话题啊!我看你是只知dào

钻女人裙底去了,哼!”

我十分尴尬地涨红了脸,刚想反驳几句,就见北凝背负着双手卖弄道:“见你求知心切,老夫不妨给你长长见识。你听好了……长剑耿耿倚天外,锋利无双谁可争——倚天剑,曹操所佩之剑,兵器谱排名第六。”

“如龙空灵上九天,枪影似雪舞如风——龙胆亮银枪,赵云所有,兵器谱排名第五。”

“青龙宝刀灿霜雪,鹦鹉战袍飞蛱蝶——青龙偃月刀,关羽所用之刀,兵器谱排名第四。”

“游蛇飞腾天下知,当阳一吼狂无边——丈八点钢矛,张飞杀敌之器,与青龙偃月刀并列兵器谱第四。”

“一杆长戟惊远塞,两根稚尾震江山——方天画戟,昔年吕布纵横天下之宝,兵器谱排名第三。”

“空谷临风水彻寒,逸世凌虚天下铭——水寒剑,庞影所造,现西凉马超所物,兵器谱排名第二。”

“……”

北凝娓娓道来,听得我心潮澎湃,神思向往。

我见他突然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粗着脖子急问道:“那排名第一的呢?”

北凝贼贼地看了看我,促狭道:“晚上给我一百金,我就告sù

你。”

“去死!”老子怒不可遏。

“这么小气,五十金??”

“滚!”

“十金?”

“FUCK!”

“啥意思?那一金?再不肯就算了!”

“咳咳……SHIT,好吧,你说吧。”

我长叹了一口气,实在拿这个不要脸的老顽童没办法,这还有没有一点点的高手风范啊?

尼玛脑残啊有木有?

北凝得yì

地眨了眨眼睛,神采奕奕道:“兵器谱排名第一的当然就是上下百年首屈一指的铸剑大师博启老先生的天行剑了——霸王一怒为红颜,替天行道荡中原……啧啧,可惜此剑如今已经不知dào

流落到哪里去了,那可是一把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神剑啊,据说还能在黑夜里发光,并且有疗伤的奇效!”

切!你就吹吧!

我鄙夷地哼了一声,这兵器谱到底靠谱不靠谱啊?三国时候信息那么落后,也不知dào

这些所谓的排行榜是怎么瞎折腾出来的?干将莫邪倒是听说过,可惜也失传了,不然拿来切菜削苹果岂不是顶顶好?要是有包-皮的,老子给他来两刀,顺便挣点外块……

听完北凝叽里呱啦地一通胡诌,我们又开始向山庄深处走去。

“也不知dào

庞影这家伙会不会烧些好吃的招待我们,老子可是饿的眼冒金星了,真希望神仙姐姐可以背背我嘿嘿……”

我脑中恶意地想着,眼睛偷偷摸摸地瞥了瞥庞春枝身边巨大无硕的金牛,那一对金光闪闪的牛角实在太他娘的惹眼了……

老子从没见过这么装逼的牲畜,浑身像块金子做的肉团似的,亮得刺眼,用赵本山的话说就是:“钱财外露,霸气侧泄,那叫傻!呆!二!就一茅坑边的屎壳郎!”

要不是一路上老子雇了几个凶神恶煞,长得很像强奸犯外加杀人犯的大汉“护驾保航”,这傻牛早就被见钱眼开的愚民给抢走了……

开玩笑,就这金牛要是敢搁在天朝,休想走出五米地!保准十分钟后剩不下一根骨头!

我心里琢磨着要是砍了这对牛角拿去卖,是不是也能发笔横财?

额……好像不行,咱又不差钱,万一惹恼了庞春枝,霍原估计就得嗝屁了。

那金牛的金尾巴一摆一摆的,我忽然十分奇怪地想起了前世里的一部动画片《圣斗士星矢》里面的金牛宫黄金战士——阿鲁迪巴……格老子的,听北凝说这金牛来头不小,难道还是守护星转世?

夏知知见我低着头皱起了眉头,乐呵呵地跑过来,嫣然笑道:“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我望着那一张活泼可爱的小脸蛋,心中无端地思念起了柳颜和貂蝉。什么时候也该和她们生个贝比了。子孙满堂,人生才有盼头啊。不过生儿子丑点无所谓,女儿一定要漂亮,不然老子非活活气死不可。你想啊,女儿若是长得跟个猪头似的,嫁人都成问题,这他吗的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催的事情么?

不过说是这么说,真生出来了,就算是个凤姐也得认了!再寒碜也得当个宝似的捧在手心里。其实孩子长得丑,也怨不得孩子,主要还是父母的责任……谁想丑啊?哪个王八蛋想长得跟尿嘴壶一个鸟样啊?

反正,说来说去,做人就是矛盾!

过了良久,一行人东走西撞,好不容易才来到了一座飞阁流丹的小木楼。

楼前青石铺地,夹杂着煞是好kàn

的鹅卵石,雕栏玉砌,清净幽雅;一间龙泉瀑布遥挂东面山头,水花奔腾,直流而下,然而瀑布所发出的声响却很神奇地充满了错落有致的节奏感,给人一种很和谐的舒适感觉。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微风轻漾,花香扑鼻,宁静典雅,远离了人世间一切的尘嚣。

此时,暮色渐沉。

我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木楼里独坐在窗前的白衣男子,心中竟生出了没有理由的亲切感以及淡淡的尊敬之情。

这是一种很难描绘的复杂感觉,就好像你已经在很久很久以前认识了他,而事实上却是你们根本无从见过一面。但是灵魂中会有种神妙的联系,让你们觉得根本一点也不陌生。

男子背对着我们,坐在桃木做成的轮椅上。他的身型很消瘦,手指白皙细长,长长到膝的头发竟已雪白。

他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却像是个从天上走下来的非凡人物,充满了温暖的光辉。

我情不自禁地趋步走了上前,对他出手相助的感激,为人高洁的崇拜,才能广博的敬佩,统统抛诸在了脑后……

千言万语尽都汇成了一句话。

那一刻,我只是下意识地抱了抱拳,平静道:“你好。”——

别人手牵手,我牵我的狗,走一走,游一游,看谁不爽咬两口。

有木有花,有木有花?

另外,博启这么风骚的名字是书友天才小书生三伯提供的与本人无关,有女读者不爽的,可以KO他PS:本书还是有女读者的,咳咳,真的,有2个更贴了

第十八章 似曾相识

“你好。”

庞影转过身,五官精致到令人赞叹。他长得很好kàn

,已经不能用帅来形容,只能说是漂亮。姿质风流,玉质金相,俊美无双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深邃的眼睛平顺柔和,虽然他双目失明,失去了焦点,但是浑身上下却透射着包容、仁爱、良善的温暖气息。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你好像很喜欢笑?”

“恩,笑是缩短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最好办法。”庞影含笑着凝视我,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美的张力,自然生动,不矫揉不做作,让我不得不感叹这世界上为何还有这等俊雅脱俗的人物?

不知dào

鼎鼎大名的美男子周瑜又是什么模样呢?

我拱了拱手,询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庞影淡淡地笑了笑,轻声道:“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开心。”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请教道:“解救霍原有几成把握?”

庞影微笑着抬头凝望着长空,似乎完全没有因为看不到事物而伤心难过,心平气和地柔声道:“你是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人吗?”

我古怪地皱了皱眉,摸不准他为何有此一问,却还是点头道:“当然,天塌下来,我也笑得出来。”

“呵呵,很好。”庞影爽朗地笑了声,眼睛又注视着我,“生活在希望中的人,即使没有乐声照样可以翩翩起舞。因此,我不担忧这个问题。”

“可是你也应该知dào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我深深地盯着庞影,咄咄逼人道,“我不想功败垂成,我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成功。庞先生……我这样说虽然很无礼,但是我也想知dào

,你有没有十足的把握?”

庞影轻笑着摇了摇头,仿佛他就是个不会生气的人,张嘴柔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而所有的胜利与征服自己比起来,都是微不足道的。你如果对自己都没信心,又怎么可以去战胜强dà

的敌人呢?”

庞影缓缓地弯下身,摸了摸地上的绿草鲜花,脸上浮现出温暖无比的笑容:“每一个生命都是美丽的,再小的花也不会拒绝。我相信我们肯定能救出霍原。而且……或许不是救吧,而是接他回去。”

“恩?什么意思?”我蹙着眉头,忍不住问道,“难道我们可以不动干戈地带他出来?”

庞影微微一笑,柔声道:“奉孝先生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明白?如果金石馆要杀人,早就不用等到现在了。他们有一千种一万种办法可以置霍兄弟于死地……他们没有这样做,自然有他们不得已的原因。或许是某种顾忌?关系?苦衷?抑或是筹码?”

我紧锁着眉头叹息道:“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只是霍原看似粗矿,其实心细如发。他敢孤身一人闯进天下凶名最盛的金石馆,肯定也是有什么倚障的吧?但是话又说回来,既然金石馆不杀他,又为何不放他呢?此处定然有什么隐情吧?”

庞影摆弄着手中的玉珠,镇定自若道:“是吉是凶,一去便知。”

我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担心道:“我听说金石馆有很多不世出的高手……我们就这几个人去,足够应付吗?”

“恩,当然不够。”庞影嘴角挑起,指着北凝的方向,比划了下,轻声道,“北凝老先生曾经虽然号称天下第一,不过他沉溺酒色,加上毕竟年纪大了,武艺必定大不如前。金石馆馆主虽然不会武功,可他帐下的两个护法、四大首座、十大高手却俱都十分厉害,况且馆主的夫人更是深不可测,一手‘寒魄天针’出神入化,不然高晁又怎么能稳坐馆主之位这么久呢?”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焦虑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我已经没有多少手下了,而且他们大都武艺平常,可比不得那些江湖高手。”

庞影拿起玉珠放到嘴边,柔声道:“你忘了,北凝的好友,江南第一剑圣——牧柯。”

我挠了挠耳朵,古怪地瞅了不远处的北凝几眼,难道还真得去巴结那个幼稚的糟老头?可恶,为了兄弟,老子只能两肋插刀啊……

庞影似乎能察觉到我心中所思,打趣道:“金石馆再强,也不过是个江湖组织,雄兵一到,万箭齐发,他们也无可奈何。奉孝先生若真觉得有求于人不舒服,倒不妨去找曹丞相商量下。我可是听说丞相找你找的都快发疯了呵呵……”

我一脸惊奇地盯着庞影一顿猛看,这家伙真的是瞎子吗?我怎么觉得什么都瞒不过他似的。

我沉吟了片刻,侥幸道:“甚达先生,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或许,我们能兵不血刃地将霍原救出来呢?”

“呵呵,是的,有这个可能。”

庞影淡笑着招了招手,他的妹妹庞春枝一脸灿烂地跑了过来,弯下身,牵住他的手,关心道:“哥哥,妹妹回来了。这几天你还好吗?”

庞影疼爱地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好,当然好,就是有点寂寞。你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吗?”

庞春枝甜甜一笑,两个小酒窝可爱无比,她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包小方巾,打开后取出几个精致的小物件,兴奋道:“哥哥,这是奉孝先生的夫人柳颜姑娘做的紫菜包饭,味道可好了,你尝尝。”

庞影高兴地点了点头,接过紫菜包饭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半响后,微笑着称赞道:“入口清香,十分可口,呵呵,味道真不错,想不到奉孝先生这么有口福。”

我害羞地挠挠头,紫菜包饭其实是一道十分常见的韩式料理,做法也很简单,教了柳颜一次她就学会了,还改良了几下,比原来更加好吃。嘿嘿,说起来还要感谢思密达呢。

庞影和庞春枝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随后庞春枝就招呼连诚、北凝还有夏知知去卧房休息了。

这个时候,夕阳暖暖地照了过来,将天边染得通红。

记得有人曾说过,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

我静静地伫立着,看见轮椅上的庞影用力地张开双臂,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喜悦道:“又是一天过去了,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我望着他失去知觉的双足,不禁黯然道:“你是不是也很想奔跑在阳光下?”

“恩,是啊。”庞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的弧度十分好kàn

,“昊天赐予我生命,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尽管我有很多无奈,但是我的心中却仍然充满了感激。快乐是一天,悲伤也是一天,我只希望自己不要被消极的情绪所影响,快快乐乐的度过自己的余生,帮zhù

需yào

帮zhù

的人,那么,我想,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我定定地凝视着他,心里除了震惊还有一丝感动。这是一个完全值得尊敬的人,不因别的,只因他的坚强与乐观。

“奉孝先生,你说,什么是爱情?”庞影继xù

保持着微张手臂的姿势,满头的白发随风飘扬,美到极致……

“爱情,就是你一个人在晚上看星星很无聊,但是和她在一起,却可以非常不无聊反而异常快乐。你会幸福得手足发抖,盼望和她度过的每一个时刻都会紧紧地留在脑海里……如果可以,你还希望那一刻会是永恒,最好再也不要醒来……”我长叹了一口气,极其认真地说道。

庞影爽朗地大笑了几声,压低声音道:“你说,我这样的人可以拥有爱情吗?”

“为什么不可以?你刚才也说了,每一个生命都是美丽的,再小的花也不会拒绝……像你这样俊逸非凡的人物,为什么不能拥有最平常的爱情?

庞影收起了笑容,忽然神色忧伤道:“可我是个瞎子,还是个瘸子……我虽然微笑面对一切,可我能给她幸福吗?我会不会害了她?”

我心中蓦地一疼,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你渴望爱情吗?”

“是的。”

“那就好了。当你对自己诚实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能够阻挡得了你,你也不会迷惘了。你要相信,始终会有个人会愿意接受你的一切。尽管你什么都不是,但是她却爱你珍惜你重视你。因为,有个神圣的单词叫做-爱情。”

庞影愣愣地发着呆。良久,他感激地拱了拱手,笑如夏花:“谢谢,很高兴认识你,郭嘉。”

我轻笑一声,同样拱手道:“谢谢,很高兴认识你,庞影。”

……

……

夕阳西下几时回?

似曾相识燕归来——

这绝对不是搞基,绝对不是,你们懂得的啊……

叫做-爱情也给屏蔽,是谁色?

前女友短信:我要结婚了,我说过要和你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的……

所以你来当伴郎吧……

擦?

第十九章 宛城风云

宛城的上空,一片阴霾。

连着好些天都已经没有下过一滴雨,大地沉闷又干燥,不少人满心盼望贼老天能够下一场痛快淋漓的大雨,以洗刷掉浑身的燥热与不耐。

远处的天边,乌云滚滚。

城楼上,曹操啐了一口,按了按腰际的倚天宝剑,老目赤红地望着如潮水般退去的刘备大军。

“丞相,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波攻击了!看来刘备是想要拼命了!”

一身黑甲铁胄的李典摸了摸额头的冷汗,眼睛死死地盯着下方的敌军,面上冷峻严谨。

“是啊,估计还会冲锋一次……希望快快下雨吧,士兵们都累了。”

曹操疲倦地闭上了双眼,眼角的皱纹又深又多,两条醒目的法令纹无声无息地表明了他容颜的老去,甚至连下颔的胡须都已经白尽。他今年已经五十五岁,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烈酒狂歌的年轻骄子。

每个人都会不可避免地老去,每个人也都会在年老之时心生感慨,惆怅寂寞……

曹操沉吟了良久,随后张开眼睛望着城墙上下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凌乱丢弃的兵器和东倒西歪的旗帜,以及不少悲呼惨叫的受伤兵士……

从坚固的城池,到护城河,到深沟高垒,再到敌人的军营,尽都冰冷无情地躺着逝去的年轻生命。没有人再为他们惋惜,也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鲜血淋漓。

这就是战争,残酷的战争,只有杀戮和冷漠。

曹操幽幽一叹,苍老的面庞上显露出难过的神情。他缓缓地从怀中抽出“珍碧宝刀”,平稳的双手居然开始微微发抖。

听着城壁上不断燃烧的云梯发出的断裂轰塌声,曹操无可阻挡地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他开始想念年轻时的峥嵘岁月,那些在他生命印迹里每个飘然远去的过客……典韦、曹昂、曹洪、戏志才……当然,还有最为依赖的郭嘉。

想起郭嘉,曹操忽然觉得胸口好痛。他不知dào

自己还能活几年,他很怕再也见不到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奇佐鬼才。

此时的曹操苍老哀恸,脸上刻满了沟壑,他真的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曹阿瞒了……他只是个老人,一个迟暮的想念故友的老人……

经过一天艰苦卓绝的生死战斗,众将皆已疲惫不堪,靠着坚硬的石头就坐下来休息,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风度。

过了良久,天色逐渐昏暗下来。

“丞相,快看!那是什么?”

突然,身旁的夏侯惇指着地平线的尽头,用力地瞪大了眼睛,眼眸中充满了惊惧与不信!他从军多年,见惯了大场面,很少会表现出如此的慌张。

曹操被打断思绪,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怒哼了一声,凝眸望去……

“这是……霹雳车!”

曹操瞠目结舌,深邃的眼眸一片惊骇!

霹雳车是古代战车的一种,是利用杠杆原理抛射石弹的大型人力远射兵器,也是攻城拔寨,防御守城的重yào

兵器。上装机枢,弹发石块。因声如雷震,故名霹雳车。

霹雳战车威力巨大,如果让它抵达了城下,那么宛城危矣!

曹操紧闭着嘴唇不再说话,眼眸中不断闪烁着精光。半响后,他抬起了头,一股霸气陡然升腾,大喝道:“李典、夏侯惇、于禁听令!”

“喏!”

“我命你们三人各领三千骑兵,务必要摧毁霹雳车!只可胜利,不许失败!破坏不掉霹雳车,你们就不用回来了!听清楚了没有!”

“是!”

曹操须发皆张,面沉如水,此刻已是生死关头,若不能阻止霹雳车,宛城就危险了!所以曹操拿出了所有魄力,决定当机立断!

“乐进、徐晃、曹真!”

“末将在!”

“你三人各领五千长戟兵、刀盾兵、弓弩手,前去支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破坏掉霹雳车!”

“喏!”

六名大将俱都神情肃然地抱了抱拳,各自领命跑下了楼。

一股紧张的情绪迅速地蔓延开来,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许褚欲言又止,手中的铁拳紧紧握着。

曹操紧抿着嘴唇,微眯起眼睛,动也不动地凝视着远方。

荀攸拱了拱手,沉声道:“主公,刘备必定有备而来,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曹操怒哼了一声,冷冷道:“千钧一发之时,怎能犹豫不决?就算真的是陷阱,我也坦然无惧!刘备小儿,欺我太甚!”

荀攸长叹了一口气,摇头不语。

程昱捋了捋胡子,压低声音道:“刘备麾下多有猛将,此番即有决战之勇气,必定倾巢而出。不妨令许褚将军率兵出去掠阵,以防不测。”

“恩……这个倒是有必要。”

曹操点了点头,唤过许褚吩咐了几句,许褚兴奋地抱了抱拳,转身消失在城楼之中。

……

……

远方的战场上,但见尘土飞扬,巨大笨重的霹雳车缓慢地移动着。

魏延骑在黄头大马上,身后的五千步兵俱都一脸疲惫。今天的战况实在是颇为惨烈,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偌大的宛城近在眼前,却迟迟难以攻破。军师庞统前前后后总共献了七条计策,可惜都被老谋深算的曹操逐一识破,闭起城门,坚守不出。刘备虽有十万精兵,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采取最最笨拙的方式——人海战术——强攻。

可惜攻城是个苦命活,连续几天硬战下来,效果都不好。于是在庞统的建议下,刘备委托襄阳的诸葛亮,动用了无数能工巧匠,连夜赶工制造霹雳车,只是到了现在也才堪堪弄出了十来部。霹雳车威力巨大,制造成本也相对较高,主要还是工艺上的不成熟,属于非常稀缺的资源,却也是目前攻破宛城的最大希望。

所有刘备才选择了在今天连番三波猛攻后,小心翼翼地将其运出,目的就是想来个突然袭击。本来是想趁夜幕降临时偷偷运出来的,不想天公不作美,关键时刻竟隐隐有下雨的趋势。雨天路滑,道路更加泥泞崎岖,因此也只能趁着天气尚晴而曹军松懈,将其迅速搬上战场。

刘备当然也想过改天再动用霹雳车,不过这么多英勇将士的宝贵生命都已经付出了,若不趁热打铁,只怕以后也难以有机会,而刘备也实在消耗不起这么巨大的损失。

话虽如此,只是庞统向来足智多谋,真的会这么简单的拿珍贵的霹雳战车,赤-裸-裸地暴露在敌人的视野之中吗?

战场,瞬息万变,难以预料,稍有不慎,就是永世不得翻身。

魏延凝眉眺望着远方,脸上犹如刀刻般,冷漠无情,沉稳坚硬。他知dào

今天自己的任务很重,也知dào

这一战很有可能导致整个战局的成败,因此他不能有一丁点的马虎。

“嗒!嗒!嗒!”

大地开始颤抖,远处黄沙漫天,三股猛烈奔腾的黑色洪流如潮水般迅猛无双地冲了过来!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像是死神挥舞起无情刀刃时的催命号角,重重地敲击在了每一个刘备兵士的心窝上!

“全体都有!听令!”

魏延面色狰狞地拔出了手中的长双刀,仿佛早已经有所准bèi

,根本没有一点慌乱之色。他用力地啐了一口痰,粗着脖子大吼道:“盾牌手趋步列前,结成圆形防御阵!其它人俱都严阵以待,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伏歼曹兵!”

“喏!”

上千兵士整齐的应答声铿锵有力,振聋发聩,所有人的脸上俱都浮现出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魏延tian了tian冰冷的刀口,眼眸中一片残忍——

霹雳车:霹雳车并不是刘晔发明的,而是袁曹在官渡相持的时候,袁绍军使用了大型攻城器械高橹,然后刘晔献计用投石车破高橹。三国演义里其实没有提是刘晔发明的。后来经过马钧改进,进一步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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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生或者死

宛城之战,殊为惨烈。

刘备久攻不下,从军师庞统之计,以霹雳战车为诱饵,引太祖亲率大军击之。时有张飞、黄忠、赵云各领大军伏兵以待。赵云神力加身,一枪一马单挑曹营三员虎将,尤占上风。太祖惊之,喟叹曰:“昔日战长阪,威风犹未减。不下吕布勇,常山赵子龙!”

——《魏史?太祖本纪》曹操的先锋中,夏侯惇的那只骑兵营跑得最快,挟着雷电之势,疯涌而去。

李典性格谨慎,望着越趋越近的刘备大军,心中升了强烈的不安感觉,仿佛是天生的第六感,使得他全身的寒毛齐齐倒竖了起来。

“呼!吭!”

李典刚想出声叫斥候提醒夏侯惇,几块庞大无硕的巨石“呼啦一声”飞了起来,从高空重重地砸下,爆zhà

在了夏侯惇的骑兵营之中。

顿时,血肉飞溅,惨叫连天,密集的骑兵被砸得三三两两,胯下的战马受了惊,嘶鸣乱跑,整齐的队伍迅速被砸散了,杂乱不堪地分散了开来。

“杀!”

不远处,震天的喊杀生冲天而起!

霹雳战车旁的盾牌阵型中竟训liàn

有素地跑出了上千名弓弩手,冲着夏侯惇的骑兵就是一顿爆射!还有些兵士悍不畏死地跑了出去,掀掉了一大片伪装的干草藤条。

原来刘军早已经在此处布下了不少圆木削尖的巨型鹿角,放在了骑兵的前方处等着他们撞上来……

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一场彻彻底底、有预谋有准bèi

的伏杀!

夏侯惇目龇欲裂,只能挥刀抵挡,而他身后的骑兵笼罩在无情的箭雨之中,不少人应声而倒,不断地悲叫着摔下马。

剩余的骑兵一股脑地往前冲,却完全收不住势头,竟生生地撞在了巨大尖锐的鹿角上,被刺了个透心凉。

鲜血混着黄沙,将苍凉的大地瞬间变成了修罗地狱!

李典和于禁一见不妙,大呼不好,连忙怒吼着拍马赶来驰援。

魏延冷哼了一声,手中令旗一扬,五千兵士又迅速地结成了一个极其牢固的防御阵势。

夏侯惇怒火中烧,回头查看下,自己的人马竟然已经折损了一半。他怪叫着喝止骑兵继xù

往前冲,忽然,只听一声狂暴至极的怒吼,前方尘土飞扬处,赫然杀出了三支全副武装的骑兵!

“呜!呜!呜!”

“咚!咚!咚!”

嘹亮的军号声响彻天地,紧密剧烈的战鼓声敲打得曹兵心神慌乱,分不清被多少敌兵所包围,只觉天大地大,既已无可躲避之所!这是种十分奇特的无助感,在沙场中一旦军队出现这种情绪,就意味着溃败已经不远了!

“哈哈!夏侯惇!你张爷爷来了!呔!”

张飞虎目瞪圆,暴喝一声,夹住了马腹;大手一挥,全身青筋突起,干净利落地将丈八点钢矛高高举向天空。他胯下的战马嘶鸣了一声,像是感受到了主人浓烈的战意,忽地竟在原地人立而起!此时的张飞浑身上下爆fā

出了无比狂暴的气息,像是一尊来自远古的杀神,冷血、无情、不可一世!

“冲!”

张飞怒吼一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把丈八点钢矛在空中重重往下一挥,在那残留空中犹未散去的银色光芒中,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无边的马蹄声撕裂了大地的宁静,骤然而起的喊杀声此起彼伏,一条黑色的洪流像是把利剑一样疾速地插了过来!而在张飞身后的是整整一万多名身穿黑色盔甲的剽悍骑兵!他们手执长枪,腰挂长刀,头上还绑着长长的黑带,恐怖的可怕身影,生生吞噬了宛城大地上的阳光,让人生出了一种无法匹敌的挫败感。

这是黑龙军!

张飞亲自训liàn

的黑龙军!虽然成军不久,却已经初具规模,光看此等不凡气势就知dào

必然是支战斗力不俗的精良部队!

在张飞左翼,还有一支人数在五百左右的骑射营,他们的身后俱都背着长弓、箭囊,领兵的将领是老当益壮的黄忠将军。

而在张飞右侧,赫然就是赵云领衔的一千白马骑兵。赵云一身白盔银袍,英气逼人,姿颜雄伟;气若山河,威风凛凛,一柄龙胆亮银枪闪闪发亮,像极莅临人间的战神。

此次刘备竟然将麾下的骑兵赌命似的全部压了上去!这足以看出刘备拿下宛城的决心了!

“撤!快撤!”

夏侯惇粗着脖子拼命地狂吼着,沉稳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惊惧无比的表情。

李典和于禁也不敢怠慢,连忙怒喝着让手下的骑兵勒马而回。此时不跑,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这些可都是曹操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优秀骑兵,绝对不能就这样埋葬在了这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之中!

冷兵器时代,骑兵可是非常难得的!

“不好!”

城楼上,曹操脸色苍白,老眼内浮现出了深深的悔意。刚才他极目远眺,已经将前方的战况悉数纳入眼底,看来霹雳战车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个大大的诱饵,而自己显然已经陷入了彻头彻尾的骗局之中!

“传我命令!剩余的一万骑兵,全部随我杀出!”

曹操咬牙切齿,心里燃烧起了滔天怒焰。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刘备玩弄,曹操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冷静!他只想抓住那个卖草鞋的刘大耳,将其千刀万剐,活活打死!

“主公!万万不可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作为三军统帅,您怎么能轻出呢?”荀攸皱着眉头,哀声苦谏道。

“公达,你不必再说了!我曹孟德纵横天下三十余年,何曾怕过谁来?我从未对一个人如此恨之入骨!我要亲手杀了刘备!再说了,元让、文则、曼成了都是我心爱的大将!我绝对不允许他们有所失!”曹操阴沉着脸,怒发冲冠道。

……

……

战场上,夏侯惇、李典、于禁已经顾不得摧毁霹雳战车了,只能拼了命地往宛城跑。

张飞、赵云和黄忠各自率领骑兵在后竭力追杀!张飞的黑龙军离得最近,马力也最快,不到片刻已经堪堪追了上来。

“嗷嗷嗷!”

黑龙军神色疯狂地拔出了长刀,无情地收割着一切落单的曹军骑兵。

黄忠的骑射营也不甘落后,虽然人数不多,却各个弓马娴熟,稳如泰山地坐在迅猛奔驰的战马上,脊梁挺直,搭弓射箭,一气呵成!随着咻咻的箭矢声,不少曹军骑兵惨呼着摔落马下。万马奔腾,铁蹄飞溅,顷刻后他们就被踩踏成了肉饼,内脏鲜血洒了一地,死相尤为凄惨。

人仰,马翻!

血肉,横飞!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曹兵完全失去了抗争的勇气,只能狼狈地拼命逃跑。

夏侯惇看着一个个不断惨死的部下,心痛如绞却也无可奈何。想回军勉力一战,却已经丧失了军机,目前的形势一边倒地站在了刘备大军那边,只能尽量拖至宛城城下,那里还有接应的人马,看看能不能挽回败局,再借机冲杀过去!

夏侯惇打着如意算盘,可刘军又不是白痴,怎么能随他所愿!

赵云挺枪抖擞,胯下的良驹“夜照玉狮子”嘶鸣一声,高高人立而起,随后撒开马蹄,狂奔向前!夜照玉狮子马力充足,奔如怒雷,只见白光一闪,如黑夜中的流星迅速划过天际一般,从黄沙漫天的后方猛地冲了上来,惊得张飞的黑龙军都以为是天神降临!

“鼠辈!留下命来!”

赵云怒喝一声,竟然已经拍马杀到!龙胆亮银枪带着赫赫风声,刚猛无双地刺向了夏侯惇的面门。夏侯惇面色狂变,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只能下意识地抡起灭牙长枪抵挡!

“叮!”

兵器相交,迅速地擦出了一团火星,夏侯惇痛呼一声,只觉一股澎湃的大力自枪尖传来,虎口隐隐已经发麻!骇然之下,凝目一看,只见身旁的银袍战将头戴巫山白云盔,身穿烈焰崩雨甲,手提龙胆亮银枪,丰神俊朗,英武夺人!这等英雄气概,不是赵云,还是何人?

赵云枪术精湛,左刺右绰间犹如灵蛇吐信,将龙胆亮银枪舞得像朵盛开的梨花,一团银光在夏侯惇上下飞舞,泼水不进,将他缠得动弹不得。

夏侯惇汗出如浆,不到十来个回合已经险象环生!身上多有挂彩处!

“将军!你快走!”

身旁十多个亲兵眼见夏侯惇渐渐不敌,冒死前来支援。

夏侯惇怒吼一声,虽然不甘,却还是将枪一收,裹紧马腹,全力突围!

这时,赵云被缠住,后面的黑龙军又杀了过来!

“呔!夏侯小儿!不许跑!你张爷爷来了!”

张飞睁圆环眼,厉声大喝。夏侯惇不敢回头,只能催着胯下战马向前狂奔!

李典和于禁的骑兵都离宛城较近,见后方的夏侯惇身陷重围,想救却又有些犹豫。忽然,只听一声振聋发聩的暴吼,许褚一脸铁青地挥舞着火云刀冲了过来!

“男儿自当战死沙场,有何怯焉?!文则、曼成,随我杀回过去!区区张飞小儿,有何俱哉!杀他个娘的!”

许褚愤nù

地咆哮着,浑身肌肉爆起,霸气冲天,身后的三千骑兵俱都虎虎生威,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概!李典和于禁面面相觑,渐露郝色。于禁想了想,抱拳道:“许将军!乐进、徐晃和曹真呢?”

许褚怒哼一声,冷冷道:“文则是何意?莫不是惜身不成?!岂不闻奉孝曾言:‘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你若是怕,退去便是!我许仲康再也不与你往来就是!”

于禁气恼地涨红了脸,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又考lǜ

到战情危急,哪还有闲功夫聊天?他抱了抱拳,沉声道:“文则得丞相知遇之恩!必当誓死报效!且随将军杀回过去!必须救得元让!”

许褚仰天怒吼,催着战马就头也不回地冲向了杀气滔天的刘备大军!

第二十一章 生或者死(下)

两军对垒,战至日暮。刘备率大军冲杀,曹兵大败。危难之时,威王曹彰如神兵天降,亲率虎豹骑救之。虎豹骑天下骁锐,横冲直撞,莫有敌手。彰勇猛,尽破霹雳战车。

太祖大喜,傲视左右:“此乃吾家黄须儿!”

后有诗赞曰:“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普当百万师。宛城之下阵如雨,黄须一战青史传。”

——《魏史?威王列传》却说张飞在后狂追夏侯惇,无论如何也要将其留下。夏侯惇不敢恋战,且战且逃。

张飞眼见夏侯惇越跑越远,急得哇哇大叫。只听他”啊”的一声怒吼,宛如半空中响了个炸雷,轰得夏侯惇眼冒金星,两耳嗡嗡作响。紧接着,张飞迅速地取出了腰际的钢刀,奋力一掷!钢刀呼啸一声向着夏侯惇后背电闪而去!

夏侯惇自幼习武,反应总是较常人快许多,不过饶是他做出了最快速的躲闪,腰腹处还是被切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铁甲残破,立时鲜血狂涌,夏侯惇面色苍白,身形几乎摇摇欲坠,连带着胯下战马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张飞眼见偷袭得手,两眼中浮现出慑人的凶光,兴奋地用力甩了下马鞭,挺矛杀将过来。

“呔!夏侯惇,受死吧!”

张飞抡起丈八点钢矛,冲着夏侯惇的心窝处就是一通猛刺!夏侯惇戎马半生,何曾如此狼狈过,被张飞一路追杀,穷追不舍,心里那口怨气憋得不知dào

有多深!既然今日难以幸免,还不殊死一战!

夏侯惇强忍着身上的伤势,怒目圆睁,大喝一声,爆fā

出身体残余的全部机能,挥起灭牙长枪堪堪一档!

“铛!铛!铛!”

丈八点钢矛与灭牙长枪裹挟着巨大无匹的力量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夏侯惇一旦萌发了死志,全身霎时爆fā

出凌厉的杀气!招招以命相搏,完全不留一丝余地。可谓只进攻,不防守!陡然升腾的狂野霸气带着开山凿海的气势,竟在二十余个回合内与张飞斗了个旗鼓相当!

夏侯惇不顾伤口鲜血的流逝,虽然面色已经苍白如纸,手中的灭牙长枪却是丝毫没有懈怠。除了进攻,还是进攻!两件兵器碰撞的地方迸发出一溜璀璨的火星,胯下的战马承shòu着大力,嘶鸣不已。

张飞越战越来劲,一张大黑脸诡异地隐隐浮现出了一丝潮红之色。

“痛快!痛快!夏侯惇!你不是懦夫!哈哈哈!”

张飞咧着嘴大叫,手中却暗暗加了把力!他知dào

夏侯惇已是困兽犹斗,不出十个回合,夏侯惇必败!

“嗒!嗒!嗒!”

一匹青骢马疾速地奔了过来,身后带起了一大片弥漫的尘土。张飞分神凝望,只见马上之人腰大十围,虎背熊腰,高举着一柄硕大锋利的火云刀。

是许褚!

“张飞小儿,休伤元让!呔!”

许褚怒喝一声,势如炸雷,火云刀当空劈下,就像是遇见了杀父仇人一般,根本不做任何保留。

“铛!铛!……”

许褚盛怒之下出手,当真势大力沉!张飞一人独战两名猛将,不到几个回合,已经稍显吃力。此时此刻,乃是生死关头,什么仁义道德,规矩方圆,统统都被遗忘在了不知dào

哪个破伤风的角落。只要能胜利,管你是群殴还是单挑,先宰了再说!最强的,永远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许褚使出浑身解数,火云刀得势不饶人,揪着那大黑脸就是一顿爆砍!张飞一边要小心翼翼地应付夏侯惇,一边还要承shòu着许褚发了疯似的进攻,面上早已经冷峻如斯,完全不敢有丝毫大意。而连续不断的劈砍使得张飞气力不接,虎口酸麻,胸腔内气血翻涌不止。

“贼人!休伤翼德!”

突然间,一杆亮灿灿的银色长枪呼啸着怒刺过来!

许褚心中一紧,只能放qì

猛攻张飞,收刀抵挡。张飞架开一枪,顿感压力骤减,疏朗地长啸一声,浓密的眉毛紧紧地锁在了一起,勒马大吼道:“子龙!许褚这个匹夫就交给我了!你去收拾了夏侯惇!”

一身白袍银甲的赵云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舞着龙胆亮银枪就朝夏侯惇刺去!

这时的夏侯惇已经明显气力不济,嘴唇发白,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刚才一通乱战已经牵扯到了腰腹处的伤口,整条战袍都被鲜血染得通红。

赵云虽然颇为不忍,觉得有些趁人之危,但他从军多年,早已见惯了生死离别,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其实就是对自己的背叛和残忍!所以他紧紧地抿起了嘴唇,毫不犹豫地杀向了脱力的夏侯惇!

夏侯惇苦笑着闭上了眼睛,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一丝力qì

了,或许最终能死在一代名将赵云的手下,也是不错的归宿吧。

“啊!呔!”

许褚双眼赤红,拼尽全力架开张飞,想要救援却已是遥遥不可及。

“元让,我来救你!”

李典抡着铁枪拍马赶到,使出浑身力qì

攻向了赵云的面门!赵云凝眉回身,龙胆亮银枪如浮光掠影般轻轻一摆,就震得李典手中的铁枪险些脱落在地。李典面色狂变,他虽然知dào

赵云武艺非凡,勇猛难当,却完全没料到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居然会如此之大!

“赵云!休得猖狂!”

另一侧,于禁怒喝一声,抡着半月戟也加入了战团。赵云面对前后夹击,气定神闲一点也不慌乱,淡淡一笑,龙胆亮银枪朝着半空舞出了个绚烂至极的枪花。而后他抬了抬眉梢,双眼愈发雪亮,英俊的脸上挂着从容的笑容,身上释fàng

的澎湃战意也愈发浓烈,仿佛他就是岿然不动的大山,任你洪水猛兽,群魔宵小,尽管放马过来。

李典和于禁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到了惊骇之色。所谓艺高人胆大,赵云表现得越冷静,他们就越紧张。反观夏侯惇,因为流血过多,已经虚弱地趴在了马鞍上,若还不救治,怕是要把性命搁在这了。

“元让,你快走!这里有我们挡着!”

忽听一声急吼,却是夏侯渊骑着黄鬃马前来驰援。夏侯渊作战勇猛,擅长千里奔袭作战,先前忙着安抚受伤的兵士,因此没有得着曹操的军令出击。

后来听说夏侯惇遭遇埋伏,不顾一切地冲了出来,他为人极重义气,当年曹操年少时在家乡犯了案,夏侯渊居然为其顶罪;又有一年饥荒,他放qì

了自己亲生儿子,却是为了养活死去弟弟的孤女。他与夏侯惇向来亲厚,怎能见死不救?

夏侯渊武艺精湛,李典和于禁见他赶来,都是面露喜色。三**喝一声后,齐齐抖擞精神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分为前、中、后三个方向夹击赵云。

赵云凛然不惧,龙胆亮银枪化作三条银龙各自刺向三人必救的死穴!紧接着胯下夜照玉狮子趁着空挡,扯开大步,斜斜冲向最前面的李典!

“横扫千军——风卷席!”

赵云大喝一声,龙胆亮银枪带着辉煌耀目的无边气势狂劈向三人中武功最弱的李典。李典惊惧地瞪大了双眼,他从没见过这么威力惊人的枪术,形容不出的快,形容不出的狂暴,形容不出的威猛!

“啊!”

李典茫然无措,只能下意识地拿枪一挡……一股充沛无双的巨力传来,李典只觉自己的身体如遭电击,轰得一声从马上被震飞,足足向后飞出了一丈之远!

“噗!”

一口鲜血按捺不住地喷了出来,李典惨然地摸摸胸口,疼痛难当;赵云瞅了一眼,怎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纵马向前,呼啸着挺枪再刺!却见夏侯渊和于禁嘶吼着奋力赶来,双目赤红了往他身上招呼。

李典强忍着身上的伤势,翻身上马,开始合围赵云。

赵云左突右刺,上挡下接,弯身收腹,挺腰伸臂,以一己之力独战曹营三名虎将竟然游刃有余!

这时候,只听一声巨响,大地开始颤抖。

但见宛城前方,一条笔直的黑线迅速地蔓延了过来。黑压压的人群,错落有致的铁蹄轰鸣声……

“咚!咚!咚!”

一阵紧锣密鼓,印着“曹”字的偌大帅旗在风中狂舞。

是骑兵!

整整一万骑兵!

曹操出动了!

“杀!”

随着主将的出征,曹兵士气大振!

军马奔腾,黄沙滚滚!

刀甲刹血,喊杀震天!

骑兵周围,乐进、徐晃、曹真各自引着五千长戟兵、刀盾兵、弓弩手,前来支援。

张飞暴喝一声,连忙引着赵云往回急退。

后方黑龙军齐齐拔出了长刀严阵以待,士兵仰天咆哮,战马疯狂嘶吼,声势夺天!

两军以中间为分水岭,即将展开两军对垒以来第一次也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野战!

曹操顾不得安抚受伤的众将,眼神凌厉地盯着远方的霹雳战车,尽管这是次陷阱,但是霹雳战车无论如何也要摧毁掉!还有黑龙军!想不到刘备在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已经具备了这等恐怖的骑兵实力,假以时日,必成大患!他要将刘备的精锐悉数留下来!片甲不留!

曹操挺直脊背,手中令旗向前重重一挥!战鼓冲天,骑兵冲锋!带着悍不畏死的气势,朝着刘备大军全力冲刺!远远望去,黄沙漫天,黑流肆虐,波澜壮阔,惊心动魄!

而此时,从刘军中也传来号角长鸣的声音,黑衣黑甲的黑龙军,在张飞的带领下,硬生生地迎上了曹操的骑兵。两军剧烈地绞杀在一起,如同河水江水相交,马蹄如雷,血肉横飞!

先前夏侯惇、于禁、李典的骑兵还有不到五千的人马,趁着曹兵士气正旺,也拍马加入了厮杀之中。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水分的较量,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对杀,只能是血肉相搏、真刀真枪,好比针尖对麦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黑龙军虽然训liàn

有素,却还是成军不久,比不得曹操手下的精锐,那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各个经验丰富,勇猛向前。尽管张飞挺矛怒杀,拼死作战,但在半柱香后,高下立判。

黑龙军的左翼已经被生生打开了一个缺口,冲在最前面的就是陷入疯魔之色的许褚!许褚寒着脸,只顾着收割人命,眼神残酷又冷血,根本没有一丝感情。

“呜!呜!呜!”

“呜!呜!呜!”

“呜!呜!呜!”

又是几通号角长鸣的声音,只是这次的号角声密集得不可思议,像是从四面八方围聚而来,让人琢磨不透有多少人马。不一会儿,刘备大军的后方赫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步兵!刀斧手、长枪兵、盾牌兵、戟兵、弓弩手,应有尽有。旌旗鼓角,各按次序,队伍整齐,军容雄壮。

“杀!剿灭曹贼!”

巨大的帅旗下,刘备骑着的卢马,铜盔铁甲,意气风发。大手一挥,六万多步兵齐齐呐喊着杀向曹兵,势如猛虎,宛若洪水。

曹操大呼不好,手中令旗狂舞,鸣金收兵,赶紧勒令骑兵速退!

战场上瞬息万变,刘备骑兵眼看主将率兵倾巢而出,顿时士气大振,喊杀声冲天而起,再次向着曹兵狠狠地掩杀过来。

曹操气得浑身发抖,冰冷的眼眸中夹杂着滔天的怒意和深深的不甘,在左右的劝告后,咬着牙齿向宛城退去。

曹兵大败,被杀得人仰马翻。

然而就在此时,宛城的后方出现了一股极其震撼人心的血红色!这是种无法形容的妖冶红色,充满了血腥,充满了暴虐,充满了胆寒的杀气!

巨大的枣红色马匹,巨大的红缨长枪,巨大的骑兵战士!

这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无dí

之师——虎豹骑!

天下第一骑兵,天下第一骁锐!

虎豹骑是曹操麾下最为精锐的骑兵,每一个骑士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不仅要武艺高强,而且要身材健硕高大,特别是臂长要好,这样使枪冲杀的时候往往更占优势!

虎豹骑装备精良,作战凶猛,曹操一般不舍得动用,只在重大战斗的最关键时刻,才亮出这张王牌,往往一击制胜。南皮之战,虎豹骑斩袁谭之首;北征乌桓,虎豹骑斩杀蹋顿单于;长坂坡之战,虎豹骑长途奔袭,一昼夜行三百里,仍能击溃刘备。

甚至在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骇人的传说:当年曹操在兖州讨伐黄巾军的时候,其中一次中了黄巾军埋伏,当时三千虎豹骑在十万黄巾军中杀开一条血路,满员而归,未死一人,天下无不骇然!

虎豹骑带着魔神般的凶恶气息,向着刘备大军一往无前地冲杀了过去!领头的是名年轻将领,容貌英挺,高大威猛,颔下胡须为黄色,巨大的红色披风迎风招展,威风凛凛,浑若天神!

曹操见到了,兴奋地大喊道:“此乃吾家黄须儿!曹彰!”

曹操难抑喜悦之情,虎豹骑的出现就是心灵上的慰藉!是必胜的信心!是扭转战局的重yào

要素!

决战的时刻,到了!

曹操当机立断,连忙命部下擂鼓摇旗,败退的曹兵复又怒吼着杀向刘备大军。一时气势如虹,人人热血澎湃!

而宛城里还驻留了十多万兵士,曹操银牙一咬,着心腹将领,用虎符调动八万大军出城,决定和刘备决一死战!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曹彰厉声大喝,手中的巨型长枪高高举向了空中!

“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虎豹骑齐齐仰天怒吼一声,壮烈的声音直冲云霄,无边的霸气燃烧着每一块流血的土地。

“杀!”

终于,号称天下第一的五千虎豹骑,化作最为恐怖的洪流,裂石穿云般冲向了前方!——

在我心中,赵云就是吕布死后,三国后期天下第一猛将了你们不是也很喜欢的吗?雄起!

今天是二章合一,应该是更新三章了希望你们喜欢

第二十二章 激流暗涌

夜色阑珊,凉风习习。

刘备的军营大帐中,灯火通明,文臣武将左右依次排开,不少人面露焦色,一时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刘备负着手,拧着眉头来回不停地踱着步,他一会看看诸将,一会哀声叹气,脸上布满了疲惫与失望。

“娘的!想不到曹操的虎豹骑这么恐怖!老子还是头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张飞铁青着个脸,粗着脖子干吼了一声,他左臂上用白色的绷带紧紧包扎着,因为扯动了伤口,红色的鲜血又隐隐渗了出来,痛得张飞连忙咧着嘴倒吸冷气。

刘备无奈地摇摇了头,蹙着眉尖叹息道:“此战我方一共损伤了两万多人马,霹雳战车悉数被毁!若不是军师早有防备,引大军前来接应,恐怕在劫难逃……想不到区区五千虎豹骑,威力竟然如此惊人!原本势颓的曹兵在虎豹骑前来助阵后,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地起死回生!士气如虹,悍不畏死,一前一后简直是云泥之别!虎豹精骑,天下之骁锐……果然名不虚传,唉!这次错失了良机,拿下宛城更是难上加难!哎!”

众将听后尽皆低头不语,各个神情黯淡,像是失去了斗志一样。

然而,就在此时,只见一个浓眉掀鼻,黑面短髯,相貌丑陋的青衣男子哈哈大笑了几声,缓缓地抬起了头,微笑着拱手道:“主公,胜败乃兵家之常事,不必过于介怀。统有一计,必可大破曹兵!”

刘备闻言大喜,急声道:“士元快快请讲!”

庞统抬了抬眉梢,环顾四周,淡淡笑道:“诸位,为何如此垂头丧气?打了一场败仗就想放qì

了吗?!还记得当初临别诸葛军师时,我们是如何信誓旦旦地对他保证的吗?——不破宛城,誓不罢休!若自认还是条好汉,就拿出你们的魄力与信心!战死沙场,方是男儿之光荣!”

“喏!不破宛城,誓不罢休!”

军帐中的各位大将怒吼一声,齐齐抱拳而应,将刚才的颓废之色一扫而光!每个人的眼眸中都不断地闪烁着炽烈的光芒,那是汹涌澎湃的战意!是男儿的热血本色!

凤雏庞统用了只言片语就能唤醒将领的斗志,不愧是才智与诸葛亮齐名的顶级谋士。

眼见诸位将领斗志旺盛,庞统满yì

地笑了笑,对着刘备弯身作揖道:“主公,宛城高大坚固,易守难攻,我们的兵力又少于曹操,如今曹军加入了战斗力惊人的虎豹骑,就算曹操肯出来与我们进行野战对决,我们也已经失去了优势;加上曹操南征北战,戎马半生,可谓深谙兵法之道,寻常的计策根本难以奏效。依我所见,现如今,我们只能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等!”

“等?”刘备深锁着眉头,疑惑不解。

“不错,只有等。孙子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统有一计,可叫曹操内忧外患,首尾不得相顾!那时,我们再以精兵破之,必定大获全胜!”

“哦?那太好了!”刘备高兴地眉飞色舞,拍着手大声叫道,中军帐内人人喜不自禁,望向庞统的眼神充满了崇敬与钦佩。

“报!启禀主公,襄阳诸葛军师送来密函,里面附有锦囊一枚!”忽然,一名红翎传信兵在经过通报后,风尘仆仆地走进军帐,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刘备不敢怠慢,刚想拆开急视,却见庞统苦笑着附耳道:“主公,若我预料不差,这定是孔明的破曹之计,不妨让我也将破敌之策写在手中,免得让他平白挣去了诸多军功!”

“哈哈哈!”刘备抚掌大笑,促狭道,“敢不听军师所言?!若果真如此,备定然重重有赏!”

庞统云淡风轻地点点头,取过笔墨写于手心。

半响后,刘备微笑着探首一望,旋即神情一怔;他拉着庞统的手,兴奋地赞叹道:“世人皆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今见之,果真如此!先生大才!备叹服!”

庞统含笑着摸了摸鼻子,却见他的掌心赫然写着:

欲破曹贼,北连马腾;

羌胡匈奴,鲜卑张鲁!——

这是“矮丑穷”男华丽丽登场的聪明分割线——成都,天府之国,蜀中江南。

偌大的芙蓉街上,“万春楼”人声鼎沸,络绎不绝。

这是成都最大最好的一间青楼,不仅姑娘漂亮,体贴温柔,而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上到老得掉了牙的死老头,下到胡子都还没长齐的小青年,只要你有钱,这里就是最舒服最畅快的销魂窟。想玩任何花样都可以,三女八女都可行。

万春楼,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晚上所收获的快乐就好像过了整整一万个春天一样。

万春楼的伙房,冷冷清清。

“小翠,你死哪去啦?快给老娘拿些好吃的上来!”

一个嘴角长着颗大黑痣的老鸨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拿着小巧的纸扇一通乱扇。今天生意太好,让她从早忙到晚,连饭都没顾得吃,此时早已饿得嘴唇发干,肚子咕咕直叫。

要说开妓院的女人看着挺闲挺舒服的,其实除了寂寞还是寂寞。有钱也不敢找男人,怕男人都是冲着她那点皮肉钱来的;随便找来解馋的野男人又太没劲,不是小竹杠就是细牙签,没压几下就喘着粗气软趴趴了,让她这个性-欲旺盛的老女人情何以堪?

小翠端着些热食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眉目还算清秀,只是从小吃苦,干了数不清的苦活,发育得惨不忍睹,前胸和后背根本没啥区别,横看竖看都是平秃秃的洗衣板。

老鸨不耐烦地瞅了她一眼,看着她单薄的身材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趁着旺季该把她卖了。想当初,老鸨以极便宜的价钱买下小翠,图着的就是将来她能够多接客多给她挣钱,哪知dào

都好几年过去了,一袋袋的粮食死了劲地往外送,她倒好,只长个,不长肉,到现在还跟个皮包骨头似的,硬塞了好几个老客都摇着头死活不要。这只赔不挣的营生,怕是傻子也不会做的。

“你个笨东西!饭凉了不知dào

啊!”

老鸨越想越气,随便捡了个烂理由就卯着劲地骂小翠,小翠低着头不敢说话,头上挨了打也没敢有一点怨言,只是缩着脖子,嘴唇抿地紧紧的,辛辣的耳光一下接着一下地狠狠往她脸上招呼,啪啪的响声清脆又无情。

老鸨打得累了,又怒哼了一声坐下来吃饭。小翠强忍着眼泪,脸上火辣辣地疼,弯了弯身就想走,哪知dào

老鸨忽然怪声怪气地大叫道:“笨东西!你给我过来!”

小翠害pà

地全身发抖,大眼中泪光闪烁,嗫嚅道:“我……我错了……晚上我不吃饭……求您饶了我吧……好,好吗……”

老鸨看着她这副柔弱的样子就来气,抬了抬手,冷冷道:“老娘现在没功夫搭理你!你给我去二楼的天字号包间看看,都过了一天一夜了,也没个人出来,搞得啥花样啊……去!快去!”

小翠颇为欣喜地拍了拍胸口,心里为老鸨难得的大发慈悲感到高兴,于是不假思索地点头道:“谢……谢谢大娘。我马上去……”

小翠一脸纯真地扭头就去,单薄的身影就像一片无辜的叶子,任大风吹拂,不知飘向何处。

老鸨嘴角牵起一个古怪的笑容,老眼里泛着残忍的寒光,冷冷道:“小翠,别怪老娘狠!箫公子的性情可是出了名的古怪,老娘才不敢去招惹他,你要是死了,我会给你好好下葬的!”

……

……

精致的豪华房间内,弥漫着珍贵的龙延香。

大大的藤蔓香床上,一个长相凶狠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身旁女子胸前的肥腻处,嘴里叼着一把金光闪闪的小刀,冷漠的眼眸里渐渐浮现出病态的阴鸷之色。

他拿着小刀比划了几下,嘴里不断地念念有词,然后从床下取出种类繁多的水果,一件件,慢吞吞地摆在了女子的大腿上。

待水果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女子的全身,他伸出舌尖细细地tian了tian,又深深地嗅了嗅,那陶醉的神情看上去异常古怪,像是凶残的野兽又像是神经失常的病人。

中年男子对着东面的方向跪拜了好久后,开始俯下身一片接着一片地吞食女子身上的水果。而女子就像石头般动也没有动,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难道……她已经死了?

男子闭着眼睛仿佛在进行着一项庄严又神圣的仪式,突然,一道甜甜的女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正在努力实施的“伟大事业”!

“请问……有人吗?咚咚咚……”

男人愤nù

地低吼一声,气得浑身如筛子般剧烈发抖,凶狠的面庞夸张地狰狞着,扭曲着,像是个恶魔遭遇到了审判!

他怒不可遏,歇斯底里地用牙齿咬着自己的拳头,眼睛赤红赤红的,细长的眼眶内瞬间就布满了稠密的血丝!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持续着,男子终于忍无可忍,咆哮着大吼道:“你给我进来!”

小翠心里咯噔一下,她虽然有些怕,但老鸨的话对她来说就是圣旨,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慢慢地打开了房门……

“噔!”

一道呼啸声破开而来,小翠瞪大了眼睛,茫然地望着眼前陷入疯魔之色的赤-裸男子。

她很想叫,却觉得浑身突然失去了力qì

;她很想哭,可眼皮好像越来越重,连大脑都渐渐晕沉起来……

嘭!

小翠一头栽到了地上,她终于知dào

,原来她的眉心已经深深地插上了一柄飞刀。

一柄金光闪闪的飞刀——

这里的一段是关于东方的一项神mì

的宗教仪式这里就不多讲了,写这些是为以后做伏笔

第二十三章 大魔头

中年男子望着地上刚刚被他残忍杀去的年轻女人,鄙夷地吐了下口水,冷冷道:“该死,真是不知死活!活该!”

“哈哈哈!”

他疯狂地仰天长笑几声,随后吹了个古怪的口哨,一道黑色的身影迅速地出现在了门口,下跪恭敬道:“属下参见箫洛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箫洛撇了撇嘴,眼睛微眯着,阴测测地说道:“把这两具女尸给我干净利落地处理掉!记得,不许惊动任何人!不然,你自己知dào

是什么下场!”

黑衣人抖了抖,沉声道:“是!请大人放心!”

萧洛奸笑着穿上衣服,拿起一个苹果叼在了嘴里,接着大摇大摆地往楼下走去。

一楼宽敞的大厅,老鸨正满脸堆笑地扭着肥硕的身姿不停地招呼来往的恩客,见到了一身绫罗绸缎的萧洛,立时灿笑着“滚”了过来,谄媚道:“哎哟,箫公子,昨晚玩得可尽兴不?”

萧洛冷哼了一声,抬眉道:“昨晚我喝多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床上了。我说死肥婆,你手下的姑娘有这么做事的吗?什么态度!”

老鸨闻言一愣,旋即吓得满头大汗,点头哈腰道:“箫公子,您可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呵呵,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马上给您安排最好的姑娘!包您满yì

!”

“哦?是吗?这可是你说的。”萧洛阴狠狠地眯着眼睛,吐了吐舌头,继xù

道,“我要你们万春楼的头牌姑娘——月苏!怎么,没问题吧?今儿个我可不管她有什么大事,你一定要把她给我带过来!”

老鸨呵呵地赔笑了几声,脸上肥肉一阵乱抖,想了想后,压低声音道:“萧……萧公子啊,叫小月来陪您是没什么问题。可我有件事情一定要和您先说好,小月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不假,可她向来是卖艺不卖身的……您德高望重,可别为难了她……”

“哼!这个本官自有分寸!”萧洛生气地拂了拂袖,蹙起眉尖道,“我去顶楼的三春阁等她,一刻钟后,我若是没看到她,小心你的人头!”

老鸨害pà

地咽了下口水,颤颤巍巍地点头称是。过了半响,她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孤傲背影,喃喃自语道:“这个杀千刀的,根本就是禽兽再世!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这时,一个小厮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喘着粗气,神神mì

秘地附耳道:“大……大娘……花姑昨天根本就没出过房啊……一直在箫大人的房间里!还有,小……小翠也不见了!”

老鸨脸色狂变,压低声音道:“你确定?整个院子都找过了?”

那小厮缩着脖子,点头如捣蒜。

老鸨吓得面色一白,厚厚的嘴唇止不住地发抖,肥胖的身躯也随之往后踉跄了几步……那一刻,她蓦地想起了刚才萧洛那张冷漠无情的脸庞,那双阴鸷残忍的眼睛……

良久,她在小厮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轻声道:“这次事情你谁也不能说!听到了没有?萧大人是州牧刘璋大人身边最红的红人!要是你和我泄露了哪怕一点风声出去,我敢保证,我们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小厮死死地瞪大了眼睛,他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可是该懂的一点也不会少。一想到自己竟然卷入了两条血淋淋的命案,双腿控zhì

不住地胡乱颤抖。

“滴……滴……”

黄色的液体顺着小厮的裤脚渐渐滴在了地上……老鸨怒哼一声,拽过小厮就头也不回地往后院拖去,心里面却升起了从未有过的不安感觉……——

这是尿裤子的分割线——三春阁,是万春楼最雅致的一个包间,当然,价格也是最高的。

萧洛面沉如水地推开红木窗门,望着楼下车水马龙,流光溢彩的繁华景致,忽然感到十分的惆怅与落寞。他想起了自己很多亲密的朋友、家人,想起自己风风火火的过去……那么多美好珍贵的回忆,多么难忘的愉快时光……而如今,他们都已经不在。

就因为他是孤独的、寂寞的、无助的,见惯尔虞我诈、阴谋诡计,所以他只能用最最冷血无情的卑鄙手段,不顾一切地来保护自己!不管有多么灭绝人性,也不管有多么肮脏,只要他能活着!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他没有朋友,连一个都没有!半个都没有!

因此,在这个乱世,他只能选择相信自己,无从选择地相信自己!他不想被人背叛,更不想自己生不如死!

门吱呀一声地被人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个容颜秀丽,婀娜多姿的绝色美女。淡淡的眉,淡淡的唇,淡淡的笑容,淡淡的声音。她的美与众不同,她的美高雅清新,带着点庄重又带着妩媚,就像清风一样,想抓又抓不住,想留下又无法留下。

这样的女人,欲拒还迎,却偏偏能让男人肾上腺激素疾速分泌,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征服感。

萧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贪婪,却被他很好地掩盖过去。只见他侧了侧身,不悦道:“你就是月苏?”

“是,大人。”月苏微福一礼,胸前的领口虽然裹得很紧,可是丰满的酥胸还是若隐若现,在这平静无声的夜色里,平添了几分动人的诱惑。

萧洛冷哼了一声,抬头眉毛,语言冰冷道:“我是个不喜欢废话的人,也不习惯讲废话。因为我觉得生命很短暂。我现在命令你,你必须立kè

马上地给我脱去全身的衣服!一件都不许留!原因就是本官要宠幸你!有没有问题?”

“啊?”月苏掩嘴惊呼了一声,美丽的脸庞霎时闪过羞色和怒意。她挺直了脊背,柳眉倒竖,喝叱道,“箫大人!请你自重!我虽然是个风尘女子,却是只卖艺,不卖身!你若是还这般无礼,我就告辞了!”

“哈哈哈!”

萧洛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尽情地仰天嗤笑,过了一会儿,他凶狠地盯着月苏,一字一顿道:“如果你敢走出这个房间,我就让你死!”

月苏抿紧了朱嘴,冷冷道:“你是要敢的话,随你的便!想不到堂堂州牧刘璋大人身前的大红人,竟然就是这等泼皮货色!实在是令**失所望!”

月苏板着脸,白皙的俏脸上十足寒意,却唯独没有畏惧之色。

“哈哈哈!”

萧洛再次狂笑几声,拔出了金光闪闪的小刀,贴在嘴唇边,冷冷道:“其实我在来之前始终不敢确定,不过现在我总算是知dào

了……嘿嘿!原来大名鼎鼎的青楼第一歌姬月苏,就是卧龙诸葛亮安插在成都的奸细!”

“你?!”

饶是月苏定力惊人,此番却是再也把持不住,惊愕地惨呼了出来。一张俏脸也顿时褪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额上细密的冷汗涔涔而下,显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嘿嘿!”

萧洛tian了tian冰冷的尖刀,原本冷漠的眼神中浮现出**之色,色咪咪道:“月苏,我对你的身份没有一丁点的兴趣,我也不想抓你去见刘璋!我只要你的人!你的身体!就是这么简单嘿嘿!”

月苏浑身剧烈发抖,瞪大的眼睛中充满了愤nù

与害pà

。顷刻后,她指着萧洛,颤声道:“你……你是怎么知dào

我身份的?”

“呵呵,这个你就不需yào

知dào

了,你只需yào

回答我,肯还是不肯!说实话,我这个人对霸王硬上弓一点兴致也没有,我要征服女人!这样才能让我血脉喷张,全身充满了巨大无比的快感!哈哈哈!”

月苏惊惧地凝望着这个长相凶残,面露疯狂之色的男人,心里升起了强烈的厌恶感!她咬紧了嘴唇,斩钉截铁道:“萧洛!你个变态!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杀了我吧!”

“哦?”萧洛吐了吐舌头,眼睛眯成了一条隙缝,残忍笑道:“想不到你还挺有骨气的。啧啧,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难道,你还是处子之身?”

萧洛阴沉着脸贴了上来,大手从月苏的裙下顺着大腿根部抚了上来。

“啊!”月苏惊慌失措,用力地推开萧洛,剧烈地摇着头,嘴里不断惨叫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这个恶魔!再过来我就自要尽了!”

“呵?是吗?”萧洛却奇怪地收回了尖刀,挺直身躯,气定神闲地笑道,“月苏,我不勉强你,这样很没意思,真的很没意思哈哈……不过我要告sù

你,恶魔虽然可怕,却也是很可爱的。嘿嘿,我知dào

诸葛亮想要张鲁出兵进攻长安,好借几股势力一起夹击曹操……可是你说如果我叫益州牧刘璋出兵进攻汉中,那么张鲁还会杀向长安吗?哈哈哈!就算你们给他再多的钱粮也是没有一点用的,你说是吗?”

“你!”

月苏面如死灰,美丽的眼瞳里浮现出了深深的恐惧。她从未如此害pà

过,眼前的男人不仅知dào

她的身份,连她最为在意的事情都知dào

……她最大的弱点,就是诸葛亮!那个救她全家性命,竭尽全力培养她的大恩人!

“月苏,不妨告sù

你,我是活不久的人了……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尽情地玩,尽情的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嘿嘿,其实我有一千种上万种更加残酷的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应该感谢我对你法外施恩了才是!你仔细考lǜ

下,比起你主人的千秋大业,你做出点小小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反正你迟早也是要给人‘骑’的!还不如趁现在卖个好价钱!哈哈!”

萧洛仰天狂妄地大笑着,月苏的脸色越来越白,她觉得她心里好痛好痛,却又无处可以宣泄,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对付……萧洛,这简直就是个万恶不赦的大魔头!

“啧啧……很好,看来你还是很聪明的!”

萧洛狞笑一声,见月苏迟疑的样子,就知dào

她打算顺从了。

他笑着解开衣服,将勉力挣扎的月苏按倒在地上,得yì

道:“快!你应该知dào

怎么做的……”

月苏皱着眉头不说话,萧洛摇摇了头,阴测测道:“我既然姓箫,当然是要……吹箫了!你不懂?那好!老子教你哈哈!”

萧洛面色狰狞着将月苏清冷白净的小脸狠狠地按在了双腿之间,随后发出了满足的呻吟声……——

把他刻画地那么坏,当然也是有意义的其实萧洛是个很具备爆zhà

性功能的奇人你们谁能猜出他的身份?那就真的太牛了我善于挖坑,当然,如果你是出色的工兵话

第二十四章 传说中的金石馆

六月初八,天空灰蒙蒙的。

我伸了个懒腰,望着远处云雾缥渺的小鹤山,心中升起了异样的不安感觉。

金石馆位于小鹤山的深处,这里群山环绕,地势陡峭,林木高耸入天,莽莽苍苍,开满了许多根本叫不出名目的奇花异草。无数沟壑深谷交错盘旋,溪流险潭更是络绎不绝。幽静的深谷在几许阳光的照射下充满了诡异怪诞的感觉,黑乎乎的岩洞一望无尽,不少淡淡的雾气飘荡在半空中,显得很不真实,朦胧而又神mì

,似梦又似幻。

“tian咪咪,你笑着tian咪咪,好像冠西拍了第二季……

啊,拍了第二季……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咪咪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D盘里……”

我恶心地打落一只大得有我鼻子那么大的蜘蛛,嘴里只能胡乱地哼着威力加强版的骚歌——《tian蜜蜜》给自己壮胆。

说实话,这小鹤山太恐怖了,老子昨晚吃了许多补肾的大枣,“小帐篷”实在涨得难受,只能忍不住地幻想着和神仙姐姐翻云覆雨,差点把左手大拇指都自渎得骨折了……哪知dào

还没完事,一只长得比猫还大的老鼠就凶狠狠地冲进我的房间,吓得老子差点从此不举。尼玛!没有老婆在身边的寂寞男人伤不起啊……

“哥哥,你唱的是什么歌呀?”

夏知知仰着脖子,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撅起的小嘴又红又可爱,逗得老子差点想伸手摸摸。本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带她来的,天知dào

这一路上该有多危险。哪想到夏知知倔得不行,死活不肯,一哭二闹三上吊,后来竟然还拿自杀来威胁我,老子终究是心太软,执拗不过,只能带她来金石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脑子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估计连她妈都不知dào

,我还真怕她想不开。

夏知知今天穿的很古怪,带着我的“耐克牌”头巾,还用许多大黑袍子把自己包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当时我特不理解,可现在老子总算是弄明白了……在这虫蚁遍地、危机四伏的山林,若不穿得跟个“阿拉伯人”似的,一不留神还真会让什么小虫子钻进了衣领裤裆,到时候被叮的肿起来,可真他吗的要嗝屁了。

我喘了口气,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柔声道:“这是我家乡的一首脍炙人口的民歌,怎么样,不错吧?”

“呵呵,不错哦,只是冠西是谁呀?”夏知知美丽的眼眸里浮现出了疑问之色。

“冠西哥哥……那可是一代神人呀。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他挥舞着万年不倒的铁杵,不畏山高路险,皮肤种族,南征北战,纵横天下,莫有敌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只要是女人都非常非常得爱戴他,陪他花前月下,彻夜长谈,不知不觉就和他睡在了一张床上,开始研究奇妙的人体结构……他是男人中的典范,精英中的楷模,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他永远低活在了我的心里,只因他已是无可复制的传说……”

我幽幽一叹,脸上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崇敬之情。夏知知眼冒金星,拉着我的手非要我给她讲关于冠西郎的故事。可那段尘封千年的光荣历史,我又怎么能毫无保留地告sù

她呢?那些男女间风花雪月的美好故事,绝对是少儿不宜啊……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教坏小朋友的事情我也是万万不能干的。

沿着曲曲弯弯的山路走了好久,我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一处开满茑萝花的小山坡。

连诚摸了把大汗,气喘吁吁道:“下……下面就是金石馆了。”

这一路上都是他推着庞影的桃木轮椅,山路崎岖,得费多大劲就不用说了。饶是连诚常年习武,身强体壮,也着实累得不轻,这艰巨的任务要是交给老子,老子立马倒地装死。

顺着连诚指去的方向,我看到山坡下地势陡然变低,绵延几里都是霞草、绿竹、兰花,而在尽头则是一座全用黑金色巨石砌成的高大建筑物。这个建筑物占地数亩,正正方方,庞大无比,远远看去像是个奇特的碉堡,而在三国年代,这样古怪的巨型楼阁老子还是头一次见到。

连诚刚想迈出步子走进去,却见庞影皱着眉头伸手拦住了他。随后庞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用力地抛向了前方的空阔处,但见石子落下处,一阵黄沙陡然而起,瞬息后狂风大作,无边的杀气冲天而起!将尽头的金石馆渲染得异常阴森恐怖。

众人无不骇然变色,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以。

庞影淡淡笑了笑,缓缓道:“奉孝先生,前面是不是有一片凌乱的绿竹林?如果不出我所料,乃是馆主布下的四角四袭伦天阵。按照天照、地罡、北丰、遥知四个阵脚布局而出,前为生,后为死,生死阴阳,循环骤变,一共可以衍生出三千六百八十二种完全不一样的格局,若有妄入者,必为所困,迷宫之所,不复而出。”

我惊讶地吞了下口水,蹙起眉尖道:“甚达先生可知如何识破此阵?”

“呵呵,此阵源自战国纵横家之鼻祖鬼谷子老先生……鬼谷子是一位极具神mì

色彩的人物,被誉为千古奇人,长于持身养性,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著名的兵法家孙膑、庞涓以及苏秦、张仪,可都是他的传人。我曾侥幸习得他老人家《奇阵阴符七术》中的残卷,号为善符阵术,倒可勉力一试。”庞影微微一笑,俊美无双的脸上挂着从容的笑容。

我心中叹服,刚想客套几句,只见庞影凝眉聚力,侧耳倾听,旋即推着轮椅徐徐进入绿竹林,以石子探路,前进后退,来来回回,并无所碍,最后长笑一声,径出四角四袭伦天阵,连带着刚才杀气漫天的绿竹林也立时恢复了宁静。

“唉,不愧是堂堂八贤庄庄主,一代无影手啊,老夫佩服……”北凝摇着头,老眼里浮现出了敬佩之情;夏知知一阵欢呼雀跃,胸前的那一点点小凸起瞅得让老子菊花一紧……麻痹,难道我有萝莉情结?

我连忙狠狠地给自己甩了几个嘴巴子,深痛恶绝地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如此禽兽在世!

“你们过来吧,四角四袭伦天阵已破!没有危险了。”

庞影微笑着挥手示意,满头的白发随风飘扬,勾勒出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人帅,有内涵,善良,脑子好……吗的,庞影这厮要是搁在千年后的天朝,肯定是上佳的潜力股啊,要是上了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绝对秒杀一切高富美的妞啊……”我心中磋叹,跟着他们迅速穿过绿竹林。

而美若天仙的庞春枝这次并没有一起来,至于原因,没说……难道,是怕老子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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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希望大家多给力啊我也会尽量多更的!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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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梅敬婆婆

等我们到达金石馆巨大的石门前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四周安静得可怕,简直连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远处若隐若现地漂浮着几点淡黄色的鬼火,尖锐的狼吼声此起彼伏,夹杂着毒蛇吐信的“莎莎”作响声,惊地老子情难自禁地紧紧抱住全身裹得跟个肉馒头一样的夏知知,也不管是不是在吃她“豆腐”了……老子真的很怕!

这一路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实在是惊险万分。在破了四角四袭伦天阵后,我们又遇到了万箭齐发的“木暨坛机关”,当时那支箭矢是擦着我的裤裆过去的,要不是牧柯眼疾手快地救了我一把,我以后真不知dào

该怎么跟家里的婆娘交代。

滚木,飞刀,流沙,瀑剑,瘴气,毒水,迷雾,深宫……

反正他娘的只要是害人性命的,都统统碰到过了,所谓的天下第一大凶地,原来就是这么个意思。高晁啊高晁,老子恨穿越时没带大炮过来啊,不然轰得连你娘都后悔生出你这个龟儿子,老子没见过这么折腾人的!

“嘘……你们听。”

一身白衣的牧柯紧锁着眉头,英俊的脸上布满了肃然之情。这家伙不仅功夫高得出奇,剑法高得出奇,人也帅得出奇,一开始老子还看他老不舒服,打从他救了我最要好的小弟弟后,我就瞧着这帅小伙越瞄越顺眼,恨不得找他签个名……(鄙视搞基)“吱……”

巨大的石门中间打开了一个圆形的小洞,一只半闭着的苍白眼睛鬼鬼祟祟地探了出来,污浊的眼眸深邃又阴森,让人无端地升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觉……只见一道阴测测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来:“嘿嘿,哪里来的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蛋,竟然有本事闯到了这里。说!你们是谁?”

庞影微笑着颔首,弯身作揖道:“晚辈八贤庄庄主庞影,其它几位都是我的朋友。我们此次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来找高馆主商量事情,不知老人家可否通融下,放我们进去?”

“哦呵呵……我道是什么人,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无影手,高手榜排名第七的年轻才俊!老身好久没会会江湖中的年轻高手了,不知你有没兴趣?若你能胜得了老身,老身倒可以放你们进去。”

庞影微微一怔,回过头征求我们的意思。

北凝嘿嘿坏笑了几声,抱拳大声道:“梅老太婆,你还记得我是谁不?”

石门内一片沉寂,过了半响,才爆fā

出刺耳的惊呼声:“是你?北凝?!!!”

“是啊嘿嘿!梅敬!二十多年不见了,想不到你还在金石馆里……你家老头子呢?怎么不出来见见我这个老朋友啊?”北凝捋了捋胡子,老脸上倏然地流露出了一丝悲伤和怀念。

梅敬幽幽一叹,沉声道:“我家那个三年前就去世了……我一个老太婆,还能去哪呢?天大地大,却是没有我容身之所。金石馆住了半辈子了,不想走了,死在这里,也好跟我家那老头团圆喽……”

北凝颇为难过地摇了摇头,柔声道:“你要是寂寞,就跟我去优人神谷吧,那里的日子虽然也单调,起码还有我这个老朋友陪陪你聊聊天,总好过你在这里睹物伤情。”

“哼!免了!你个老色鬼,想不到老娘都老的掉了牙了,你还想着那些龌龊事!当年老娘差点就上了的当,这辈子都忘不了!”

北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当场揭了丑,老脸霎时一红,只能不住地咳嗽掩饰尴尬。在他身边的牧柯仰着头叹大气,一副深以为耻的表情;庞影微笑不语,连诚想笑又不敢笑,浑身憋得发抖……只有老子抱着肚子使了劲地狂笑,夏知知瞪大了美丽的眼睛,定定地望着北凝,好像是在说:“哇塞,爷爷你好不要脸哦……”

北凝东瞅瞅,西瞥瞥,见所有人都在嘲笑他,终于恼羞成怒道:“咳咳……梅敬,你别乱讲,我不是那种人。好了,既然我们都是老朋友,也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放我们进去,改天请你吃喝酒。”

“呸!你这个糟老头,忒得不要脸。老娘才懒得跟你废话!哼!我看你身边的白衣剑客武功没你低啊,我老太婆虽然自命不凡,也知dào

绝对斗不过你们这么多高手。实话告sù

你,你们现在所站的位置下面是一个折叠机关,我只要轻轻拉一下铁索,你们就会掉入一个长达十丈,宽达五丈,装满毒蛇巨蜥的深坑!你们实在是太天真了!真以为金石馆是这么好闯的?哈哈哈……老实说,你们几个轻功高自然不怕,可还有两个好像根本就不会武功吧!”

梅敬得yì

的大笑声过后,众人无不骇然变色。

老子菊花一紧,尼玛!这死老太婆干吗这么歹毒?梅敬,真没劲啊!

北凝面色一沉,冷冷道:“梅敬!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哼!我负责把守金石馆最后的大门,当然要负起自己的责任了!北凝!少说闲话了,只要你们能回答出老太婆几个问题,我就放你们进去!这几道题目都是我家那老头子留下的,你也知dào

他平时最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梅敬的声音沙哑又伤感,似乎是想起了挚爱的亡夫……

北凝蹙起眉尖,对着我严肃道:“郭嘉,你这人脑筋转的最快,当然鬼点子也最多。我告sù

你,梅敬老太婆的丈夫当年唤作‘好问居士’,只要他想不通的问题就会打破沙锅问到底……整天脑子里也不知dào

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反正等下你要慎重答题,这里就你最有把握了!你要是输了,后果你也知dào

了……”

我忍不住地咽了下口水,为难道:“他……他的问题会古怪到什么地步啊?老……老子心里也没个底啊!”

北凝鄙夷地瞥了我一眼,闭上老眼无所谓道:“我们都是为了你才来这里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靠!这话说的……

老子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北凝几眼,想了想后,还是鼓起勇气,大声道:“请出题吧!在下接下就是了!”

“嘿嘿!好啊,想不到竟然会是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小白脸,你给老娘听好了!我每出一道题目,你必须在我喊三声之内就迅速回答出,不然,就视你为答题失败!你们统统就得死!”

我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夏知知用力地捏了捏我的掌心,打气道:“哥哥!你一定行的!用你家乡的话说就是,加油!GO!”

我苦笑着摸了摸她可爱的小脑袋,连诚走了过来,拱了拱手,沉声道:“先生,你智深如海,没问题的!霍原等着我们呢!”

此时庞影也冲我淡淡轻笑了几声,温暖的笑容充满了鼓励与信任。

吗的,老子豁出去了!

我要像98年迈克尔乔丹绝杀犹他爵士一样的绝杀老太婆!

什么叫男人的霸气,什么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那就是要有担当!

我大喝一声,高叫道:“来吧!”

“好!听好了!如果有一根木棍和铁棍,那么请问,哪个打头比较痛?”

日,玩阴的啊!

我挠了挠头,大声吼道:“是头比较痛!”

“咦?竟然答对了……下一道题!”梅敬顿了顿,厉声道,“有一种东西,买的人知dào

,卖的人也知dào

,只有用的人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

“棺材!”

“有一种水果,没吃之前是绿色的,吃下去是红色的,吐出时却是黑色的,那么请问这是什么水果?”

“啊哈!西瓜!”

“有一个胖子从高达千丈的大山上下跳自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请问为什么没被摔死?”

“操!半空被吓死了!”

“吃苹果时,吃出一条虫子,感觉很恶心,那么请问吃出几只虫子感觉最恶心?”

“吃到半条时最恶心!”

梅敬停了停,疑惑问道:“好家伙!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如此轻松地连破我四道题目?!”

我环顾左右,意气风发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是颍川阳翟人,郭嘉郭奉孝!”

第二十六章 天下第一剑

随着沉闷的响声,巨大的石门被缓缓打开。

无数火把点燃了起来,将整个大地照得一片光明。

梅敬轻笑着走了出来,没有想象中的老迈阴狠,也没有臆想中的咄咄逼人。她的身材又细又高,虽然全身笼罩在灰色的大袍子里,可裸露在外的颈脖、双手,脸庞都还是比较白皙的,丰腴光泽的面上始终挂着慈祥的笑容,是个保养得很好的老人家。

北凝微感错愕,摇了摇头,又叹息了几声,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浮现出一种令人很难琢磨的神情。难道这老家伙贼心不死?

梅敬淡定从容地仔细打量着我们,待看到打扮的十分古怪的夏知知时,眉头不自觉地抬了抬,随后微笑道:“原来是鬼才大人,呵呵,刚才失礼了,还请你不要见怪。”

我抱了抱拳,回礼道:“梅老先生不必客气,我们远道而来,定有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

“呵呵,哪里,其实老身刚才那么做,只不过是要测试下你们的实力罢了。这是馆主定下的规矩,金石馆从不招待三种人:凡人、庸人、闲人。”梅敬淡淡笑着,眼眸中温润柔和,充满了友善的光辉,和刚才语声中的表现简直判若两人。

“哼!难道,金石馆都喜欢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吗?”

牧柯面沉如水,薄薄的嘴唇牵起一丝冷笑,他向来谦逊有礼,想不到此时莫名其妙地动了真怒。

“你是……”梅敬瞪大了眼睛,从牧柯的布鞋一直端详到了他纤细好kàn

的手指中提着的木剑,忽然向后踉跄了几步,惊讶出声道:“你……你是江南第一剑圣,牧柯?高手榜排名第三的绝代剑客?”

“什么排名,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牧柯闭起了眼睛,慢慢地将木剑端平于眼前,只见他周围的空气一阵剧烈的波动,然后形成了一片包围他身躯的凝滞空间。

“剑之道,在于心。”牧柯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满头的黑色头发无风自鼓,向后猛然飘去,渐渐地连衣袂也跟着在空中乱舞,一股凌烈的剑意霍然而出!

“喝!”

一道无色无行的剑qì

紧贴着地面如怒雷般向着前方电闪而去,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卷起黄沙尘土!所以人都没有想到牧柯会突然发难,这与他平时的恬淡性格完全不符。

梅敬大惊失色,慌忙向后狂退,片刻后她古怪地发觉这剑qì

根本不是劈向她的,而是她身后的……

“轰!”

剑qì

重重地轰在了远处的巨石上,凿出了一个骇人的大印。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堂堂江南第一剑圣!范某人佩服!”

随着一道雄浑有力的粗犷男声,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袍,面容英挺,高大强壮的中年男**笑着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男人神情疏朗,气派不凡,一举一动无不沉稳有力。

梅敬见到此人,恭敬地作揖道:“首座。”

男人含笑着点了点头,颇感兴趣地凝视着牧柯;牧柯将木剑收于身后,淡淡道:“范剑?”

范剑摸了摸鼻子,难为情道:“这个名字我好久不用了,听着怪别扭的,你就叫我范首座好了。”

“哈哈!”北凝灿笑着走了出来,抠了抠鼻屎,挑眉道:“范剑,我们都是老相熟了,也别整那套虚的了。高晁在哪里?叫他快出来,老子有重yào

事情和他谈!”

“呵呵,北凝老头,你还以为你是当年的天下第一吗?岁月不饶人啊,我劝你还是别这么狂妄的好!”范剑拂了拂衣袖,脸上闪过一丝怒色。

“就是!金石馆,也是你们随意撒野的地方吗?!”

一个魁梧大汉咆哮着冲了出来,手中提着两柄硕大的流星锤,他的胸前只用一块虎皮随意缠绕着,黑黑的胸毛十分浓密。

“吗的,恶心死了,这傻逼性-欲一定超强。”

我吐了吐舌头,心里一阵恶寒。

“呵呵,大家都消消气,难得有朋友来嘛,我们应该欢迎才是哦。”

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瑰姿艳逸,仪静体闲的高个女子破空而来。这女子一身素白长裙,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更显清婉动人,更主要的是她的眼睛竟然是单眼皮,但是一点也不小,反而很大很迷人。

“握操!这妞长得也太像韩国的全知贤了吧?”

这次我连下巴都惊艳地快掉到地上了,想不到地处穷山恶水的金石馆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连这等高质量的妞都有……

最后个登场的是个面白无须的胖子,穿的人模狗样的,腰上一抖一抖的全是肥肉,指头上戴满了名贵的戒指,却难以掩盖那浓烈无比的猥琐气息。

“啧啧,范剑、江乱、林能静、李傲,看来威名赫赫的金石棺四大首座今天都到齐了,不错,人多热闹。”北凝斜着眼,嘴唇不经意地撇了撇,似乎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意思。

“臭老头!现在不是十几年前了,更不是三十年前了哈哈!你不服老也不行了啊!还敢这么猖狂,小心我江乱一锤爆了你的头!”胸毛繁密的江乱粗着脖子怒吼着,这家伙长得人高马大的,一看就是个力量型选手,只长毛不长脑。

北凝也不生气,摆了摆手,淡淡道:“我是老了不假,也实在比不上当年了……但是牧柯在,庞影先生也在,呵呵,你们四个人还不够看。这样说吧,我们今天来也不是来捣乱的,叫高晁出来,我们和他谈完事情就走人。”

“哦?可是我们馆主好像很忙耶。”林能静甜甜笑着,姣好的面容白里透红,瞅得老子一阵“鸡动”。尽管她咪咪不是很大,但是身材样貌都没得说啊,属于老子特别中意的苗条纤细类型。

北凝皱了皱眉头,林能静摇头解释道:“北凝老先生,我可没搪塞你。馆主真的有事,他在和王越先生下棋。”

“王越?!”这次出声的却不是北凝,而是牧柯!

听到王越的名字,牧柯全身霎时迸发出惊人的战意,英俊无双的脸上立时冷若寒霜,浓密的眉毛深深蹙着,显得十分在意。

我从没见过牧柯这个样子,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连诚,询问道:“王越是谁?为什么牧柯那么激动?”

连诚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道:“先生,王越是高手榜现如今排名第二的高手,素有‘辽东大侠’之称。此人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30岁一骑一剑,在数万军中袭杀蛮王,独骑入荒原,一剑灭长空,杀人千里,全身而退,何其雄壮,何其英猛。此后他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dí

手。如果说现如今,有谁能担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称号,除了他,应该没有其它人更有资格了……而且,据说他被赞誉为‘天下第一剑’,而牧柯先生恰恰是江南第一剑……两人年龄悬殊颇大,因此从没交手过。所以,牧柯才那么激动,想来能与王越一战,是他夙夜盼望的重yào

事情吧……”

我皱着眉头,不解道:“难道排名第一的还是北凝?”

连诚点了点头,轻声道:“是这样的,虽然大家都说他已经大不如前了,可风云榜的排名还是第一……至于为什么,我也就不知晓了。”

就在我和连诚唧唧歪歪时,牧柯提了提手中的木剑,仰天清叱道:“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江南牧柯,愿和天下第一剑一决高下!愿战否?敢战否?!”

清亮的声音飘飘渺渺,却在瞬息后直冲云霄,震得耳朵嗡嗡乱响……——

本章大多数人名都是书友提供的,感谢王越倒是真有其人,很多人应该听说过书友群持续招人,欢迎新老朋友

第二十七章 好剑好贱

牧柯满怀期待地挺直身躯,如星光般灿烂的眼眸里迸射出昂扬的斗志。

他紧紧地闭着嘴唇,褐红色的木剑在火光的照耀下呈现出了一种鬼魅的感觉,看着很真实,却又让人觉得很虚无。

为什么牧柯要放qì

原来那柄锋利无双的三尺宝剑?

为什么他不再爱笑,反而显得严肃又刻板?

没有人知dào

,就算是北凝。

众人在紧张的情绪中等待了良久,最后有个看上去顶多五、六岁的小女孩畏畏缩缩地从巨门后钻了出来。她扎着醒目的“冲天炮”型大辫子,圆脸肥嘟嘟的,小酒窝又大又甜,嘴里含着胖乎乎的小指头,也不看人,只是低着头,奶声奶气地低语道:“老……老爷说了,你们这群混蛋别吵,他……他要下棋……”

小女孩一边说话一边用柔嫩的脚尖踮着地,那样子非常可爱,逗得诸人全都忍俊不禁。

北凝苦笑了几声,咂了咂嘴,粗着脖子不满道:“咳咳……小妹妹啊,你去告sù

金馆主,我是北凝!他一定知dào

的!”

女孩害羞地抬起了小脑袋,忽然憨憨地笑了笑,点头道:“哦!好,我去告sù

老爷!嘻嘻!”

说完这句话,小女孩转身就跑,可惜奇怪的是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四周又变得静悄悄的,一群人也只能干瞪着眼傻等。

过了片刻,小女孩微笑着重新钻了出来,这次她胆子大了些,挺着胸注视着前方,天真漂亮的眼眸一闪一闪的,懵懂又纯真地细声道:“老……老爷说了,北凝算个葱!天……天下第一很了不起吗?”

“哈哈哈!”那小女孩居然还学起了成年人的样子,仰天狂妄地笑着,明明是一张小孩子童贞无比的脸,却做出了那么古怪的表情,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老子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夏知知笑得浑身发抖,北凝的一张老脸瞬间就涨得通红了,皱着眉头不悦道:“高馆主是逼我硬闯吗?”

小女孩缩了缩头,又恢复了刚才羞怯的神情,小声嗫嚅道:“嘻……嘻嘻,果然和老爷猜的一样。他说你要是敢犯贱……就,就别想再见到霍原了!乖……乖乖地住一晚,等他下完棋,明天找你们玩。”

“可恶!……”

北凝恼羞成怒,刚想发作就见牧柯怒喝一声,手中的木剑一阵疾速乱颤,惊人的冰冷剑意陡然升腾,将周围火把上的火苗弄得剧烈乱抖,忽明忽暗,众人无不骇然变色。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雄厚沉静的声音如晨钟暮鼓般清晰无比地敲响在每个人的心头……

“剑者,乃兵器之君子。持剑者修技,修身,修心。牧柯,正如你所说,剑之道,在于心。所以,无dí

之信念,无dí

之勇气,方可有无dí

之剑qì

。君子持重,当守信重诺。”

牧柯面色狂变,脸上的煞气却更浓更重,冷冷道:“天下第一剑不愧为天下第一,只是光说不练怎么行?是胜是败,一战便知!”

“呵呵呵……”

那道声音飘飘忽忽,也不知从何处响起,充满了强烈的朦胧感与极端的神mì

感……

“牧柯,你现在心气太急,并不适合和我比试。你当晓得,剑之大道,当以雷电为锋,风云为锷,天为剑身,地为剑柄;下抵九幽黄泉,上临玉宵苍穹,开以阴阳,制以五行;出之无形,收之无神,纵横六合,睥睨八方!如此这般,方可恍如雷霆之势,天地皆破,万物遁形!反观天下庸庸碌碌,寻常百姓之剑,不过区区剑击之技而已,哪敢称之为道。唯有此等天地人心之剑,方可称是剑之极道。”

牧柯闻言,俊脸一白,身体几乎摇摇欲坠,半响后,他才涩声道:“昔年我在桃花林中领悟剑道之真髓,自从纵横南北,从无dí

手。世人尽皆叹服我辈之剑术,却只有我自己知dào

,剑术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几年来,我明显地感到我不但没有在进步,反而在后退。后来我坐禅七七四十九个昼夜,才明白必须弃剑之利,悟心之属,方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牧柯咬了咬牙,紧紧握着手中的木剑,大声道:“今日我以一柄无锋木剑,挑zhàn

于你,还望王先生不吝赐教!”

牧柯的请求诚挚又强烈,而王越却没有回答。

良久后,那道声音复又响起:“牧柯,你还年轻,太过执着于胜负。你既然能舍利剑而用木剑,为什么不能更近一步?你当知dào

,手中无剑,心中方有剑;心中无剑,万物皆为剑。你好好想想,明日我们再战。”

“手中无剑,心中方有剑……心中无剑,万物皆为剑……”

牧柯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英俊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身旁的庞影淡淡笑了几声,柔声道:“牧先生,我虽然不擅剑术,却也听我师父曾经说起过,这个世界上其实并没有真zhèng

的天下无dí

。昊天赐予我们一切,而昊天也注定是永远是高高在上的。他赐予了我们生命、智慧、勇气和仁爱,所以人若学不会谦卑,就永远战胜不了自己。战胜不了自己,即使敌人再弱小,你也无法可以胜出。剑道之极致,乃在于心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庞影不敢多言,只是希望能对牧先生有所帮zhù

。”

牧柯听后微感错愕,旋即点了点头,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再看先前那小女孩,早已经不知dào

屁颠屁颠地跑到哪里去了。

梅敬含笑着走了过来,抱拳客气道:“诸位,既然馆主有请,就有老身负责招待几位了。先去用膳,然后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老身再来传达馆主的安排。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庞影微笑颔首,北凝怒哼了一声,转过头问我的意思。

这里可能就老子武功最差了,还能怎样?我耸耸肩,无奈道:“好吧,晚上吃什么东西?”

梅敬摇摇头,苦笑道:“是小笼包外加炸油条……馆主最近极其喜爱吃这两种食物,都三个月没换过食谱了……”

靠!这不是老子的“发明”吗?

梅敬见我们没异议,跟我们交代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北凝贼贼地偷笑了几声,口水流了一地,神mì

兮兮地附耳道:“郭嘉,你觉得林能静那妞如何?”

我忍不住地朝林能静那方向瞄了几眼,待看到那飘逸婀娜的完美身姿时,假装正经道:“啊哼!一般般啦!你有兴趣?”

北凝生气地擂了我一拳,怒声道:“少他娘的装正人君子了!男人嘛,心照不宣!怎么,吃完饭后去溜达溜达?顺便给她摸个底?”

“摸个底?”我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你想摸她裙子下面?”

“擦!你妹!你个二逼!摸个底的意思就是打听打听她的消息!”北凝低声喝叱着,这老家伙跟我在谷里生活了几个月,把老子在前世的脏话全学会了,真他吗的“名师出高徒”啊!

“哦……”我心中不爽,撇嘴道,“你不怕我告sù

你老婆?”

“哈哈哈!”北凝坏坏地笑了几声,拧着我的胳膊,挑起眉头,“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牛蛋,一肚子的坏水!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有妞一起泡!有妹一起把!是洞放一炮,放完拂事了!你好我也好,狗日的汇源大肾宝!哈哈哈!”

尼……尼玛!

太下流,太下贱了!

我颤抖着难堪地用手遮住了脸……这老货难道也穿越了?

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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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再一次的卖身救人

金石馆内的一间密室,摇曳的烛火透射着奇异的蓝光,空气中氲氤着淡淡的软冥香。

这里没有花,却处处弥漫着花香。

这里说不上有多清雅,却给人十分陶醉的宁静感。

这里有一张棋盘,可下棋的两个人俱都闭着眼睛,一个喝着小酒,一个捧着热茶。

“王越,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喝一口我亲自酿的美酒呢?我敢保证,你这辈子都没尝过这么棒的酒!”

穿着金丝锦衣的老头享shòu

地眯起了眼睛,嘴边两道弯弯的胡须竟是金色,他的五官长得分明有致,鼻梁很挺很高,嘴唇稍厚,耳朵奇大。神采清矍,面色红润,无论是手指还是皮肤都保养得特别好,想来必定是个养尊处优的非凡人物。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人微微一笑,柔声道:“谢谢高晁老先生,可惜在下只喝茶。如果喝了酒,手就不稳了。手不稳,出剑的速度就会慢;速度慢,敌人就会有机会;敌人有机会,我就有危险;我如果有危险,那么,我离躺下也就不远了。”

高晁不满地撇了撇嘴,望着眼前长相虽然平凡却给人厚重沧桑感的男人,沉声道:“王越,你无论说什么都离不开剑,那么剑对于你来说真的有这么重yào

?”

王越缓缓地将香茶倒入口中,动作慢得出奇,平常得出奇,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就是誉满江湖的天下第一剑。

他摇了摇头,温声道:“我虽然痴于剑,但是剑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最重yào

的。不过,无论我要做什么,想做什么,都离不开剑。离开了剑,我就是一无是处的废人。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也没有人会请我吃饭,学究天人的金石馆馆主更不会请我在这里喝茶下棋。呵呵,其实,是我离不开剑。”

“哼!你这么说就错了!我喜欢和你交朋友,是因为你的心性!像你这样淡泊名利、心胸宽广的人是越来越少了……你也不想想这个人心败坏的乱世,没有性-欲的人,控zhì

着有性-欲的人;没有理想的人,左右着有理想的人;没有真话的人,玩弄着有真话的人;没有感情的人,统治着有感情的人,没有笑容的人,压迫着有笑容的人;没有信用的人,欺负着有信用的人;没有良心的人,侮辱着有良心的人;没有人性的人,奴役着有人性的人……”

高晁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直视着王越:“如今的世道实在是太令人心寒了!我高晁又怎么放心将女儿托付给别人?”

王越淡淡地笑了笑,柔声道:“老先生何必如此灰心?我活了四十多年,虽然见过许多人世间丑陋的事物,却也明白真爱的存zài

和真情的可贵。就因为我见过最深情的面孔和最柔软的笑意,在炎凉的世态之中,灯火一样得给予我苟且的能力和继xù

奋斗的勇气……我相信令爱必能找得到属于她的如意郎君。”

“哼!这么说,连你也不肯娶我女儿喽?!”高晁寒着脸,吹着胡子瞪着眼。

王越无奈地摇摇头,压低声音道:“老先生,你留霍原一命无非就是看他勇猛无双,想让他做你的女婿。可他是个木头,对男女之事完全殊无兴趣。在下嘛又喜欢四处飘荡,向往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令爱如果真的嫁给了我,必定会吃尽苦头……”

“够了!”高晁拍案而起,蛮横道,“我不管这么多!这天底下的青年才俊虽然不少,可是能入我法眼的还真不多!我既然看上你了,你就必须要给我解决掉!”

王越目光柔和地望着暴怒的高晁,想了想,压低声音道:“老先生,俗话说不能为了一棵小树,而放qì

了整个森林。我虽然不行,可别人或许愿意。依我今日的观察,我这次来找霍原的几个年轻人都不错。江南第一剑圣——牧柯,八贤庄庄主——庞影,还有昔日丞相曹操麾下第一谋士——鬼才郭嘉,那可都是顶天立地、文武齐备的杰出男子,老先生不妨好好考lǜ

考lǜ

,也可以从中选出良婿嘛……呵呵,或许一段传誉百年的人间佳话,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哦?”高晁听得聚精会神,随后摸了摸唇上的胡子,挑眉道,“王越,那你可得好好帮我把关把关,这选婿的事情你可得责无旁贷啊!”

“呵呵,自然,我承蒙老先生照顾,理当如此。”

王越高兴地嘬了一口茶,淡定地举起棋子,旋即轻轻放落,微笑道:“将军。”

……

……——

这是如果那天你不知dào

我喝了多少杯的分割线——“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谈恋爱,谈恋爱……

两只都是公的,两只都是公的……

嘿!真变态,真变态……”

我哼着“基情四射“的小曲,百无聊赖得和北凝出门闲逛。

晚餐原本吃得还算愉快,可惜北凝这老货一路上饿惨了,吃得太快,竟然放了个响屁,恶心得老子只能扒了几个小笼包就当吃过了。

狗日的,不知dào

炸油条是高热量食物啊?你妹的连吃十根,你脑子里长了雀斑是不?

本来我是不打算和他出来的,嫌丢人!可是一想到林能静大美女,我胯下的“帐篷”立马就不答yīng

了,只能跟着北凝到处晃荡。希望能碰到销魂蚀骨的林美眉。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棵大榕树下。北凝抬了抬眉头,靠在树干上,坏坏笑道:“郭嘉,你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有没姐姐妹妹什么的啊?”

我警惕地瞅了他几眼,不悦道:“关你屌事,别说我不讲义气,我就算有漂亮的女人介shào

给你,你家那母老虎能答yīng

吗?你还想吃饭么?给我老实点!”

“咳咳……我不就随便说说嘛……”北凝摸了摸鼻子,讨好道,“郭嘉,你有什么秘诀啊?快教教我,我发xiàn

你两个老婆对你可好了,而且顺从得不行……这男人啊,老婆听话才是最大的幸福啊……我和林凡有时候想玩些新花样,她都不肯,气死我了!”

“哈哈哈!”

我搂着肚子大笑,刚想数落他几句,却见两道一胖一瘦的身影从远处迤逦而来。

终究还是北凝反应快些,连忙将我拉到粗壮的树干后面。只见那两人越走越近,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榕树下。

借着月光,我凝眸一望……

呀嘿!竟然是林能静和胖子李傲!

我屏住呼吸不敢吐大气,却见李傲拉着林能静的小手,百般讨好道:“林师妹,你就答yīng

我好不好?我李傲今生今世就只喜欢你一人!你看天上的月亮,那是我的心啊!”

“操!”我心里嘀咕了一句,却见北凝蹙着眉尖靠在了我的身上,吗的,要不是好奇心太重,老子怎么能让这老货碰触到我白白净净的肉体?

“师兄!请你自重!”

林能静柳眉倒竖,用力地甩开李傲的脏手。她曼妙无双的身姿在朦胧月光的照耀下,更显玲珑性感,臀上的凸起处呈现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曲线……

老子看得一阵恍惚,身下的“AK47”不自觉地翘了起来,突然,我发xiàn

什么硬邦邦的事物居然无耻地顶在了我的后背上……

靠!是北凝这死色鬼!他也起生理反应了!

我恶心地吐了吐舌头,赶紧把身子挪开。北凝老脸一红,扁了扁嘴也不敢多说什么。

“师妹,你知dào

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机会?!你个下贱的女人!”

李傲的声音陡然变得凶厉了起来,看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估计此时终于失去了耐心,决定翻脸不认人了。

“你!”林能静气得咬牙切齿,怒声道,“哼!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个又矮又胖的色鬼!既然你把话说开了,我也懒得和你废话!以后别再纠缠我了!我永远不可能再给你机会!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吧!再见!”

林能静生气地拂了拂衣袖,刚想离开,只见李傲面色狰狞地咆哮了一声!

林能静本能地回过头,却不料正好遭了李傲的算计!被他手中的纸扇一摆,一种白色的药粉喷洒而出,迅速地钻进了她的鼻孔里……

“哈哈哈!师妹,别怪师兄我心狠手辣!这是九山的“神仙大补春-药粉”,药性极强,你若找不到男人和你交媾,必定吐血而亡!哈哈哈!你长得这么美,可别红颜薄命哦!嘿嘿,你还是从了我吧!”

李傲兴奋地哇哇大叫,随后色急如燎地扑到了神智不清的林能静身上。

“卑鄙!”

北凝怒发冲冠,暴怒而起,苍老的身子像是离线的飞箭一样电射而出,枯瘦的双手屈指成抓,狠狠地刨向了欲意行凶的李傲!

李傲措手不及,吓得面无人色,只能下意识地拿起手中纸扇拼命一挡,随后捡着空隙,没命地往外跑!他身为金石馆四大首座之一,武艺自然高强,可北凝的名头他也是早已有所耳闻。虽然他很不甘心,却也知dào

保命要紧,这事要是闹大了,估计连馆主都会不放过他。此时不逃,结果更为严重。

“贼人!休走!”北凝怒吼一声,迅速地追了上去。

随着几道衣袂破空声,须臾之后,两人的身影尽都消失不见。

我瞪大了眼睛,弯着身走了出去,却见到林能静躺在地上不断地呻吟着,她的嘴唇微微张着,腮若桃花,目露春情,这中毒的样子像极当日的貂蝉。

我紧张地吞了吞口水,难道老子狗运这么旺,还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应该是第二次得到春-药的眷顾了吧?难道真尼玛信春哥得永生?

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怀春在前,若不劫个色,对得起饥渴的“小弟弟”吗?对得起苍老湿辛辛苦苦的激情教导吗?对得起当年顶破小木床的勇猛难当吗?!

答案,请看我“O”成的嘴型:“NO!”

我秉着救死扶伤、舍生取义的精神,闷哼一声抱起林能静,迅速地将她放在了大榕树下的小洞里。刚才我无意间发xiàn

了此处居然有个不小的树洞,真乃天意!不然老子怎么脱裤救人?总不能来个野战吧?王八蛋,到时候什么野狗都来抢一口,我怎么对的起亲爱的患者家属?

而林美眉身处水深火热之时,我岂能见死不救?事情紧急,只能“因地制宜”了!

树洞里黑乎乎的,有一股臭味。我一不小心踩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面,出于好奇,我将其踢到外面一看!操!他娘的竟然是狗屎!

敢情这是狗洞啊?!

我恶心地不行,刚想抱起林能静往外走,只听咔嚓一声,身上的衣服竟然给林能静用力地拉了下来!

林能静喘着粗气,俏脸上妖异的红,她紧紧地抱住我,纤细的手指一阵乱摸,嘴里胡乱呻吟道:“吻……吻我……快……我快不行了……”

老子银牙一咬,决定豁出去了!狗洞又怎么样,真憋得慌,是头母猪也得上啊!

我使出浑身力qì

在林能静身上一顿乱揉,嘴里吸着她的“琼浆妙液”,抬起她的双腿,霸气无边道:“林,能进吗?!”

“进!快进!快进呀!”

“好勒!嗷……”——

我觉得我的文风越来越风骚了,你们觉得呢?

555555555,别打脸。

第二十八章 带你去吹吹风

淡淡的月光下,一胖一矮的身影如轻巧的灵燕般上下交错,遍地翻飞,速度快得惊人,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是数丈之远的距离。而北凝和李傲俱是轻功绝佳的江湖高手,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胖子李傲一边跑一边向后大叫道:“北凝!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犯贱自找麻烦?!”

“放你娘的狗屁!你个死yin贼,人长得丑倒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门都没有!”北凝铁青着脸怒喝一声,足下加了些力道,顿时强行赶上,飞起一脚就狠狠地踹在了李傲的屁股上。李傲惨呼几声,肥硕的身躯如砧板上的猪肉般向前沉沉坠去,“嘭”的一声巨响重重地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哈哈哈!好你个滚刀肉!我看你还往哪里跑?”北凝得yì

地大笑着,微驼的脊背看上去是那样的苍劲有力。

李傲痛得咧了咧嘴,捂着鲜血淋漓的屁股,跪在地上求饶道:“北……北凝老大爷,您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我吧?是我瞎了狗眼,蒙了猪肺,竟然敢动了歪脑筋。可……可小的不是没得逞吗?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改!好吗?”

北凝坏笑着摸了摸鼻子,摇头捉弄道:“啧啧……李傲啊李傲,怎么说你也是金石馆堂堂四大首座之一,按理说,一身武艺也会差的嘛,怎么未战就先怯了呢?打不过就跪地哀求?你小子也忒得没骨气了吧?!我从没见过你这么怕死的家伙!拿郭嘉的话说,人贱一辈子,猪贱一刀子!哼!真丢人!”

“是!我是该死!我是丢人!老大爷……您就饶了我吧!”

李傲哭丧着个脸,不停地往自己的胖脸上甩耳光,北凝冷哼了一声,待看到他悔过的态度十分诚恳,终于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刚想扶他起来时,却见李傲猛地抬起头,牙齿一开,一颗状如石子的歹毒暗器迅速地朝他面门激射而来!

“哧!”

北凝身如蛟龙,连忙侧脸躲过,饶是他反应惊人,脸上还是被擦出了一道血痕!

“我日!敢偷袭?畜生!我要捏爆你这个死胖子的鸡鸡!”

北凝怒不可遏,红着眼睛探出十指暴起杀人!

“轰轰”几声,两人如生死大敌般飞快地缠斗在了一起!北凝拉着脸,左拍右踢,招招生猛,不到十来个回合,就打得李傲鼻青脸肿!

“撩阴腿!”

“断子绝孙拳!”

“抓奶龙爪手!”

北凝连番暴喝,手中更是丝毫不留情。

李傲仓促应接,胸前的碎布都给北凝扯得稀巴烂,两坨肥肥的大奶不断地摇晃着,上跳下窜,抖动不已,跟日本相扑选手如出一辙。

北凝杀得性起,刚想来个“老汉推猪”,就听一道温柔慵懒的女声突兀地响起……

“北凝,放了李傲吧。”

“恩?你是谁?!”北凝蹙着眉尖,仰天大吼道。

“呵呵,怎么?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我是你的老朋友,金石馆馆主夫人,夏茵。”

话音落下,朦胧的月色中,突然传来了阵阵浓郁的郁金花花香,随后一个身材娇小苗条,容貌虽普通却胜在气质高雅的中年妇人浅笑着走了出来。

北凝紧张地摸了摸鼻子,愣愣地望着妇人,半响后,摇头叹息道:“玉钗翠羽饰,挑鬟出意长,地衣红绣毯,龙脑郁金香……”

他深情地凝视着妇人,声音沙哑道:“夏茵,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呵呵,过的不错。”夏茵淡淡一笑,指了指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李傲,皱眉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这个前辈如此不顾风度地痛下杀手?”

北凝干咳了几声,见夏茵完全没有念及旧情的意思,挑眉道:“夏茵,我不得不告sù

你,李傲是你们金石馆的败类!他竟敢对林能静姑娘下春-药!真是丧心病狂!如此荒yin无耻,不顾同门之谊的家伙,你还留他做甚?何不让我废了他!”

“哦?是吗?”

夏茵深锁着眉头,缓缓地一步步走向李傲,待看到他胸前露出的恶心白肉时,尴尬地扭过头,怒声道:“李傲!刚才北凝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傲原本躺在地上装模作样地滚来滚去,挤眉弄眼地哀吼不已,见夏茵动了真怒,知dào

再也不能搪塞过去,于是痛苦地呻吟道:“夫……夫人,我,我没有啊……我怎么会对师妹如此无礼……”

夏茵寒着脸,冷冷道:“李傲,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是知dào

我脾气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要是现在还能说真话,我可以饶你不死;要是还敢满口胡言乱语,坑蒙拐骗,小心我立马要了你的命!不妨告sù

你,我的‘寒魄天针’已经练到了最后一式,叫做生不如死……你难道想试试它的厉害?”

李傲闻言浑身一颤,待看到夏茵严厉冷峻的眼神后,终于颓败地挠了挠头,惨呼一声,用力磕头道:“夫……夫人,是我该死!我不该动了色心……请你看在属下忠心耿耿多年的份上,饶我一条性命吧!”

夏茵紧闭着嘴唇不说话,清冷的月光打在她的脸上,不但没有增添一丝暖意,反而更显冷漠与无情。

“李傲,你从小就在金石馆长大,我还没嫁入金家时,你就已经在了。你的忠诚,我不会怀疑;但是,你却做了一件很糊涂的事情。我们金石馆从不接待凡人、庸人、闲人,也从不对自己人开战!可你,不仅做了,还做到了最坏!静儿那么端庄斯文!你也舍得下毒手!你这个没有人性的混蛋!”

夏茵厉声怒斥,眼眸里升起了强烈的怒意!

“咻咻!”

只听两道清脆的破空声,李傲痛呼着倒在了地上。他的左眼上插着一支尖细的银针,右手的食指内也进了一支毒针!

随着他杀猪般的吼叫声,他的左眼眶迅速地腐烂,渐渐变成了一个骇人的血窟窿,而右手掌也变得青紫一片,如不封住血脉,估计整只手臂都要马上废了。

“哼!”

夏茵不在乎地微眯着眼睛,将一个青瓷药瓶扔在了地上,冷冷道:“这是解毒的药丸,你服下后就滚吧。金石馆不收留庸人。若不是看在老爷的面上,我真的不会留你一命!”

“是……是……谢……谢夫人……”

李傲颤颤巍巍地爬着捡起了药瓶,一张苍白如纸的肥脸已经痛得扭曲变了形。

北凝叹息着摇了摇头,刚才还是一个生龙活虎的江湖高手,顷刻之后就已经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废人。虽然自作孽不肯活,可人生的起起落落有时候实在来得太过不可思议,叫人一时实在难以接受。

夏茵冷哼了一声,不悦道:“你该知dào

静儿在哪吧?还不带我去!”

“恩我知dào

!额……”北凝话说到一半,忽然紧张地瞪大了眼睛!他原本是十分乐意去英雄救美的,却蓦地发xiàn

了一个非常非常严重的问题:郭嘉那色家伙也在那啊!依那小子的作风肯定会……要是给夏茵这凶婆娘看到了,那他吗的还有命吗?!肯定会被她杀掉的!

夏茵见北凝吞吞吐吐,挑眉生气道:“你快带我去啊!”

北凝摸了把额头的冷汗,心里嘀咕道:“带她去吹吹风?顺便赏个月?还尼玛劫个色呢!不行,怎么办?带她去后山?还是随便找个地方敷衍下?可恶,这老女人武功太高,不然老子也想霸王硬上弓啊……”

心怀鬼胎的北凝,一边在前面带着路,一边不断地拍着脑袋喃喃自语。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正如不远处树洞里的某两个人,一上一下的——

这章要感谢很多书友啊,朦雨如烟,蘑菇小点点,火焰蔷薇,凝眉夕月,SHANGNN,谢雨艺,猪八戒哥哥等等反正有那么多女读者很开心啦,我会用心写,感谢你们如此关注本书也感谢你们的贵宾打赏。

如烟MM,生日快乐,祝你快乐。你应该是中国历史上第二美的女人。

第二十八章 万恶的吻痕

“一杆枪,两颗蛋,三十八年没抗战;一扇窗,两扇门,二十六年没进人……横批——傻逼傻蛋!哈哈哈!”

我舒舒服服地翘着二郎腿,手枕着脑袋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嘴里念叨着前世里的一个成人笑话,心里不断地回想着片刻前的“激情岁月”。

夜晚的时分总是特别美好,充满了旋旎绮丽和燃烧不息的热情!

想不到和北凝饭后逛了个街,就遇见了“舍身救美”这等好事,冲这运气不去竞选香港最高行政长官实在太可惜了!

要说林能静啊,实在是销魂蚀骨,人间极品。力道之生猛、下坠冲力之刚劲、摇摆频率之高速,实乃生平之仅见!都说人前淑女,床上yin-娃,看着斯斯文文的姑娘,一旦把她的激情点燃了,那可真是乖乖不得了!就像富士山的火山,平日里风平Lang静的,爆fā

的时候就像圣斗士星矢里燃烧的小宇宙,滚烫滚烫滴,一不留神就是浴火焚神的下场……

当我和她结合时,我原本以为我只是进入了“汪洋大海”,搅了搅才发xiàn

尼玛是“地中海”啊!后来再捅了捅,居然变成了“死海”!怎么拔也拔不出来!要不是我经验丰富,沉着冷静,加上“御女功夫”了得,最后被迫使出了唐伯虎的杀招“金蝉脱壳”,不然我那跟小铁针估计就此掉在“绞肉机”里彻底磨平了。

虽然我们爱爱的过程很惊险很刺激,但是就像小崔说的——痛并快乐着。我非常怀念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抱着她的时候就像抱着韩国的全知贤,那可是我十八岁时的梦中情人思密达……

当然,在我们一场共赴巫山后,林能静身上的春毒已经全都散尽了。她累得沉沉昏睡过去,只剩下我为她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要说三国时的女人衣服实在太难穿了,若不是我有过帮自己老婆穿衣的良好习惯,我还真拿不准该怎样为她套上。

把她就这样残忍无情地扔在狗洞里也不算个办法吧,这里这么臭,如果运气背,碰到哪只公狗钻回狗洞时发了春占了便宜,叫老子怎么对得起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最后我苦思冥想才想出叫连诚去唤来梅敬婆婆,说是林能静不知dào

怎么地就晕倒在了大榕树下,由她老人家出面送林能静回房。

开玩笑,要是老子自己去打报gào

,那以后出了什么事,我估计就要给林美眉割掉小弟弟!古代的女人性格太古怪啊,她要是看我不顺眼而我又占了她身子,她才不管我是不是“脱裤救人”呢,阉了再说!我根本就没武功,到时候还怎么挡得住林首座?

是,我是无耻,可我也想活命啊;如果林能静真的对我有意思,那我肯定也是愿意娶她的……反正在古代,三妻四妾很平常嘛。到时候生一个龟儿子出来,取名就叫:郭敬!

嘎嘎!

我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地即兴作词道:“老张泡妞去东北,脱啦!

床上美眉耍流氓,软啦!

幸亏遇见个东北人,送来牛鞭补了全身……好啦!

老张请他吃顿饭,喝得少了他不干……

他说哦……哦……哦……哦……”

……

……

“说你妹啊!”

忽听一声怒吼,吓得我菊花一紧,瞪大着眼睛迅速地坐起身来,待看到是一脸怒气的北凝时,才松了一口气,撅嘴不满道:“老北啊,干吗发那么大的火啊……老子几乎给你活活吓死!魂飞魄散你懂不懂啊?”

北凝贼贼地盯着我,那愠怒的眼神就好像老子偷看了他老婆洗澡一样。

我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忿然作色道:“干嘛啊你!脑袋给铁门夹啦?!”

“我呸!”北凝啐了一口,气呼呼道,“小王八蛋,你是不是把林姑娘那个了啊你……”

“哪个哪个啊……”我心虚地咳嗽了几声,抬头望天,“你可别胡说八道啊,你去追李傲后,我都怕死了,一个人走了勒!”

“擦!信你老子就是弱智!脑残!胃出血!大小便失禁!”北凝生气地坐了下去,插着腰,瓮声瓮气道,“我可得提醒你,金石馆馆主夫人夏茵,对林能静姑娘那可是好的不得了,你要是趁机占了便宜,小心人头不保!夏茵的武功,那可是深不见底的,更是个冷血无情的老娘们,你如果得罪了她,她就会像杀一只蟑螂一样地宰了你……啧啧……”

北凝鄙夷地摇着脑袋,居高临下地望着我,老子被他瞅得一阵心虚,小声嗫嚅道:“呵呵,老哥哥啊,你说我如果和她提亲,她会答yīng

吗?……”

“哇靠!你个王八蛋,果然是你……”北凝怒声大叫着,我连忙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老北!你要死啊!喊得那么大声!老子也是一片好心啊!不然她春-药发作,吐血生亡而死!你就甘心了?!人家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啊!还没结婚生子,享shòu

完一个女人完整的人生!老子古道热肠,怎能见死不救?如果我是个女的,有帅哥被阴了,我也是会挺身而出的!到时候大家只会夸我大义凛然,侠骨柔情!他奶奶的,不就因为我是男的吗?你就这么歧视我?不公平啊不公平!”

我据理力争,气得胸膛不住起伏,北凝怒瞪着我,扁嘴道:“无耻啊无耻,你个贱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就不会等老子来的啊?靠!”

尼……尼玛!

敢情这死老头是怪我不让给他啊!

我拉着脸,指着北凝,破口大骂道:“你个老贱人,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终生属破马车的,欠踹!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

“你!”

北凝涨红了脸,刚想回骂,忽然门口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随后传来了梅敬婆婆温柔的声音:“奉孝先生,明日辰时,在会客厅见,馆主要亲自召见你。听见了吗?”

我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示意北凝不要说话,干咳了几声,大声道:“呵呵,好的!没问题!有劳你了!多谢……”

“呵呵,不客气,早睡吧。老身告辞了。”

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按住北凝的肩膀,轻声道:“好啦,这次是我占了便宜,出了这个鸟地方,我会给你一百金去潇洒的……但是你要记得,此事不许告sù

任何人!不然我就说是你指使我的!”

“你!”北凝气得说不出话来,想了想,嘿嘿笑道,“臭小子,想打发叫花子啊!五百金!”

“靠!你打劫啊!没门!”

“二百五十金!”

“死开!”

“二百金!不给我立马去揭发你!老子武功高,不怕走不掉哈哈!”

“法克鱿!”

我气得鼻孔里直冒烟,抓住北凝的老手,谄媚道,“老哥哥,二百金不是问题!只是你还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北凝瞪大了眼睛,防备地看着我。

我扭扭捏捏地说不出话来,沉吟了片刻,才轻声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和林能静翻云覆雨时,她不断地要求我吻她……结果我对着她的后背就是一顿狂吻狂吸……可能太投入了,我不知不觉就吻出了几个大字……”

“什么?你小子脑子有病啊!”

北凝火冒三丈,抡起手指就给了我个爆栗子。他怒哼了几声,挑眉道,“是什么字?”

我害羞地缩了缩头,最后顶着他杀人般的眼光,吞吞吐吐道:“郭……郭嘉到此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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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你叫谁是爹

金石馆,会客大厅。

我摸了摸鼻子,一脸紧张地望着眼前金丝锦衣的帅老头,根据可靠消息,他就是金石馆的馆主高晁。而在我的身边还端坐着一身白衣的庞影,这小子明显比我淡定多了,始终保持着优雅从容的笑容,细长的手指不停地玩弄着精致无暇的玉珠。

高晁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俩,沉吟了良久,终于开口道:“我叫高晁,你们叫我老高就行了。我这人不喜欢废话,也不喜欢虚礼。我是个很骄傲的人,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我只相信我自己,除了昊天,我不敬畏任何事物。现在,我想问你们两位一个问题,究竟什么样的人可以称得上是英雄?”

呃?这是什么怪问题?

我沉吟了片刻,蹙了蹙眉头,想要开口作答时却听庞影朗声道:“在下虽然不知馆主此问究竟是何意,却也仔细思量过这个问题。依在下所见,夫英雄者,需有凌云之壮志,气吞山河之势,腹纳九州之量,包藏四海之胸襟!肩扛正义,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有道是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真zhèng

的英雄,敢为人之所不敢为,敢当人之所不敢当;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虽屡败屡战,却决然不会放qì

,坚强刚毅,越挫越强!犹如钢石,经得起岁月敲打,千锤百炼,永远不倒!”

“恩,你说的很好!呵呵,不错,不愧是八贤庄庄主。”高晁微笑着捋了捋胡子,红润的脸上写满了满yì

的神情,只是待看到他失去知觉的双腿时,颇感惋惜地摇了摇头。

我淡淡地笑了笑,接话道:“甚达先生虽然说的很好,却也只是平常人眼里对英雄的认识。在下不才,却也有另一番灼见。我觉得英雄不一定需yào

武功盖世,也不需yào

义薄云天,揽尽天下大责于一身。平平常常出真知,潇洒自在心胸广。能够独善其身也未尝就不能称之为英雄。笑傲山林,闲云野鹤,寄情山水,纵情高歌,也可以称呼为英雄。这是心境上的英雄,是种超然外物的洒脱。馆主可以想象一下,多年之后,山间的一间茅屋小店也可以是英雄的真zhèng

归宿,把酒言欢,人生如同梦境,真假易幻,只留当年风采,于后人评说……”

说着说着,我顿时心潮澎湃起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相邀道:“英雄,需有海纳百川之气魄,容人不能容之胸襟!馆主也曾意气风发,指点江山,不屑王孙,粪土公侯!何等洒脱!何等豪迈!岂不闻圣人有云:斜阳煮酒,付之一笑,也是天下!敬那大争之世,敬这小酌之时!干杯!”

我大笑着仰头一饮而尽,激昂的声音听得庞影止不住地点头。

高晁定定地看着我,想了想,含笑道,“想不到奉孝先生倒是个不羁常理之人,够爽快!哈哈,说的好!你们两位都不错!你们的回答我也很满yì

!”

高晁乐得合不拢嘴,捋了捋胡子,微笑道:“请恕老夫唐突,不知两位可有妻室?”

庞影怔了怔,淡淡笑道:“回馆主的话,在下并未娶妻,尚且独身一人。”

高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期待的眼神又向着我扫视而来。

我错愕地吞了吞口水,只能实话实说道:“呵呵,高馆主,在下已经有两个妻子了……嘿嘿,多吗?”

“恩?!”高晁陡然变色,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拍案道,“什么?你已经有老婆了?还两个?!”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老子有老婆关你鸟事啊?想着不理他,可霍原还在他手上,于是强行压住一腔火气,皱眉道:“是的,只是……这和高馆主找我们要谈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哼!”高晁怒哼了一声,扁嘴道,“实不相瞒,我找两位来是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从你们两人之中选出一个做我女儿的夫婿!我听王越说你们都是杰出的人才,是可以托付小女终身的俊逸人物。于是才有刚才一问!你们的回答我虽然很满yì

,可你们一个身有残疾,一个已经成家立业,享尽齐人之福了,都不再符合我的要求!本来江南第一剑牧柯是最符合我心目中的标准的,可惜他一心寻求剑道,无暇顾及男女之事!唉!没劲!真没劲!”

高晁摇着头叹着大气,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

老子立时火冒三丈,他姥姥的!他以为他是谁啊?老子是来接霍原回家的,又不是给你当上门女婿的!还敢数落我?

我越想越气,站起身冷冷道:“高馆主!我们对令爱的婚姻大事殊无兴趣!我只想带霍原走!还请你放他出来吧!”

“哼!郭嘉啊郭嘉!你可知dào

我为什么要留着霍原?”高晁吹胡子瞪眼,艴然不悦道,“那就是看他人长得坚实强壮!也是条威武不屈的汉子!想把女儿嫁给他!哪知dào

他是个木头,完全不懂男女之情!所以我就想等你来找上门,哪知dào

你更加不堪!既然已经有了三妻四妾!我的女儿又怎么可以作小妾呢?你回去吧!找不到合适的人,我是不会放霍原回去的!”

“你!蛮不讲理!”

我咬着牙,那一刻差点想掏出根木棍捅死这臭老头!可他身后站了好几个高手,看那架势武功绝对都不会弱。

我心里虽然恨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讨好道:“高馆主,你就行行好吧?霍原是我的好兄弟,我一定要带他回去!您想要多少钱尽管说,想要好女婿也没问题啊,我改天就带一群健健康康,白净有才的男人来给您挑!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情嘛,不要动怒了啦!”

“哼!说的轻巧!”高晁拂了拂衣袖,寒声道,“郭嘉,实话告sù

你。我其实挺欣赏你的,我最爱吃的食物听说都是你发明的,而且怎么说当初你也是曹操帐下的首席谋士,足智多谋,聪明绝顶,算得上一流人物!可惜啊……可惜你已经有老婆了,而且是两个!这样吧,你把那两个老婆都休了!我就把女儿就嫁给,你看怎么样?!”

靠!法克鱿!靴特!

柳颜和貂蝉可是我的心头肉啊,哪能说休就休,这灵魂加肉体的伴侣能这么轻易割舍吗?!再说了,高晁为什么这么急着嫁女儿啊,他女儿一定长得和凤姐是一个档次的!不然,凭什么呀?大好的闺女一个劲地往外送?

我愈想愈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于是把头摇得跟拨Lang鼓一样。

高晁勃然大怒,大发雷霆道:“好,很好!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你走吧!金石馆不欢迎你!”

“你!”老子从没见过这么不给面子的家伙,被气得菊花巨疼,七窍生了烟!

刚想破口大骂之时,却见一道瘦小的又有点熟悉的身影从门外飞快地跑了进来,倔强地张开双臂,大声道:“爹!你就放了霍原大哥吧!娉儿求你了!”

我凝眸一看……

日!

这不是夏知知吗?

她叫他爹?!——

晚点还有一更,谢谢望月哥,天纵哥,还有很多神话的兄弟姐妹谢谢你们的支持!鬼才拜谢!夏知知的谜底揭开了,想到了吗

第三十章 无双归位

此时的夏知知浑身包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哪个王八蛋认的出?

高晁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道:“你……你叫我爹?你是娉儿?”

“恩!我是……”夏知知低着头咬了咬红唇,迅速地脱去了头巾和脸颊上的布条,露出了清婉可爱的小脸。

“混账!糊涂!”高晁气急败坏地大吼着,气得嘴唇发抖,厉声道,“高娉!你私自出逃也就算了,可你一去就是整整三个多月!你知dào

我和你娘有多担心你吗?!还有,你干嘛不告而别?你真不想呆在这里,我可以找人带你出去玩啊!是,我知dào

这里的生活很枯燥很乏味,可你总不能这样任性妄为吧?”

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敢情夏知知是她的假名?

我疑惑地顺眼望去,只见一滴眼泪顺着高娉粉嘟嘟的面颊流了下来,她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哽咽道:“爹……我出走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你们都不关心我……你忙着研究你的学问,娘又只专注于武功……你们知不知dào

我有多么孤单?我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人交心,甚至……我都觉得我没有家人……我只是想你们多看我几眼,有这么难吗……我一回来,你就只知dào

骂我,你为什么就不会抱抱我?像个父亲一样的关心女儿?呜呜……”

高娉越说越伤心,蹲下身来伤心痛哭起来,一张小脸顿时梨花带雨,哭得老子心里贼难受。

高晁涨红着脸,手指停在半空中,愠怒的老脸带着气愤和些许的自责。

我出于本能地走了过去,拍着她的肩,柔声安慰道:“知知……额不,高娉,你别难过了,其实还是有很多人关心你的,别哭了,好吗?哥哥晚上给你讲故事,讲好多好多好玩的故事,逗你开心好不好?”

高娉抽泣着抬起头,深深地看着我,会说话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呜呜……哥哥!就你对我最好了!呜呜……”高娉大哭着抱着我,小手把我的脖子勒得死死的,生怕我会丢下她不管。

“你!”高晁难堪地说不出话来,想了想,沉声道,“咳咳……郭嘉,我千方百计地想将女儿嫁给你,想不到你既然已经和我的女儿认识……这或许也就是天意吧!这样,我就把高娉许配给你了!怎么样?!”

“什么?!开玩喜啊你,她还那么小!”我大叫着跳了起来,摇头道,“高馆主!这终身大事可不能胡来啊!”

“哼!小吗?!她娘八岁的时候就嫁入我金家了!童养媳你不懂?!”高晁气呼呼地吼叫着,口水溅了我一脸。

“可……我是有老婆的人了啊!”我皱着眉,据理力争。

“嘿嘿,好办啊!休了就行!”高晁挑着眉,满脸的坏笑。

“不!绝对不!坚决不!”

“哼!那你就别想见到霍原了!”

“你!”

“怎么样?咬我啊?!”

“呀哈!我削你娘!”

“什么鸟语,你个傻蛋!”

“%^&**&&*^……”

“@@@@……”

老子骂得口干舌燥,重重地喘着粗气,高晁也好不到哪里去,差点操起椅子就往我裤裆招呼。开玩笑,论骂人的功夫,咱也是千年的道行,宇宙无dí

啊。

“你……你们别吵了!”忽然,高娉红着眼睛站了起来,轻言道,“爹,如果我嫁给哥哥,是不是以后就可以抱着他睡觉了?”

“呃……这个……是,是……”高晁尴尬地咳了几声,身后的几个侍卫笑得浑身发抖。

老子听得心里暴汗,果然听高娉欢快地破涕为笑道:“那太好了!那我就嫁给哥哥了!谢谢爹成全!”

“哼!没这么简单!他不休妻我决不答yīng

!”高晁拉着个脸,仰着头挑衅地盯着我。

“不可能!我的老婆都是平等的!没有妻妾之分,更没有大小之别!”我粗着脖子,毫不示弱。

高晁还要再骂,却听高娉撒娇道:“爹,您就答yīng

了人家嘛……反正你和娘早计划着要去周游天下了,没时间照顾女儿。女儿有了好归宿不是很好嘛?什么妻妾,无所谓啦!”

我瞪圆了眼睛,庞影微笑着摇头不已。女生果然外向啊,这要是以后老子也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长大了翅膀硬了也给我来个这么一出,到时候该怎么办捏?

高晁无奈地苦笑了几声,扁嘴道:“唉,女大不中留啊……算了,你要是真想跟郭嘉,我也没办法,不过我有个条件,他必须哄我开心!因为我现在还非常非常生气!”

“呵呵,这个好办,哥哥最会讲笑话了!”高娉纯真一笑,浅浅的酒窝虽然十分可爱,却让我充满了罪恶感……日啊,我勒个贼老天啊,这么小的妞就要成为我老婆了?我怎么下得了手啊?还有,家里那两头母老虎,会不会气得活活生吞了我啊?

可是为了霍原,就算是母狗也得上啊?更何况是个娇小的萝莉……大不了等她长大了再来嘿咻好了……再说了,女人长得漂亮在晚上是没用的啊,灯一关,脸上盖张厕纸,美和丑有啥区别?

我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心事,一边还是点头哈腰地走到高晁身边,赔笑道:“呵呵……高……哦不,岳父大人,你好你好。”

“哼!怎么,改口叫岳父了?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哼!”高晁黑着个脸,那装十三的表情气得老子真想拿根警棍活活电死他,可惜尼玛没的卖啊!

无奈我只能继xù

装孙子,恭敬道歉道:“是是是……刚才我是太激动了点,呵呵,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所谓不打不相识嘛,小婿给老丈人讲几个笑话,希望您老人家能消消气啊。”

“唉,算了算了,你就讲吧,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逗不了我笑,你俩的婚事就吹了,霍原也休想带走了!”

“好……好吧……”我摸了把冷汗,搜肠刮肚了一番,轻声道,“从前啊,有一只母鸡下了个蛋,可公鸡竟然很生气,追着母鸡狂咬,呵呵,知dào

为什么吗?”

“恩?为什么?”高晁蹙着眉头,满脸的问号。而他后边的几个傻大个更是抓耳挠腮,一副无比白痴的模样。

“啊哈!答案就是……”我绘声绘色地吊足了他们的胃口,拍掌笑道,“因为母鸡下的是鸭蛋啊!哈哈哈!……”

我一个人疯狂地干笑着,待看到没人附和,场面非常冷清时,就知dào

自己演砸了。我尴尬地咳嗽了几声,高晁满脸不屑。

高娉浅笑着向我投来了鼓励的眼神,我想了想,继xù

道:“几年前,有两个侏儒住店,其中一人很早就上床了。他听到隔壁的侏儒整夜都在喊:“一二三……嘿!一二三……嘿!”心里非常佩服,第二天就对那个侏儒说道:“你真厉害,整整一晚上都在锻炼身体,太自强不息了!”那个侏儒生气地哼了一声,大叫道:“奶奶的,老子是一夜没跳上床!”

“噗……”

只见庞影和高娉忍不住地笑出声来,高晁嘴角抖了抖,却还是不满道,“这个太普通了,还有没有更好玩的笑话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道:“岳父大人,你知dào

万里长城是怎么建起来的吗?……每当我错过一个女人,我就在山上放一块砖,于是,这世界便有了长城。嘿嘿,怎么样?”

“不!不好玩!再来!”

可恶!这老头是摆明了刁难啊……

人生在世,真是唯苦逼二字。为救兄弟,老子也只能以笑迎之啊!

没有一番寒澈骨,哪来梅花扑鼻香?

为了爱和正义!老子只能豁出去了!

我坏笑着走进高晁,附耳道:“从前有一对男女,在树上玩耍,树下面有一头羊。忽然,一个猎人失误射错了,竟把那只羊给活活弄死了!鲜血洒了一地,女**惊失色,大叫道:‘啊!下面羊(痒)死了……’”

高晁全身抖了抖,依旧面无表情,半响后,忽然爆fā

出很响的笑声!

唉,老子总算相信了,这有深度的黄色笑话,才是男人的最爱啊……

……

……

中午,我焦急不安地在房间里等待着。高晁这个老东西终于肯答yīng

放霍原了。

“吱……”

门,被人打开了……

我兴奋地回过头,刚想扑上去就给他来个最热烈、最牛逼、最感动的拥bào

,却突然发xiàn

眼前的人身形很苗条,样子很美丽,胸前很柔软……

不是霍原……

是个妞,是个女人,成熟的女人,是什么成熟的女人?我救过的成熟女人?

恩恩?林能静?!

“啊!”

我像见到鬼一样地往后猛退,小心肝扑通扑通地狂跳,脸色肯定白的跟纸一样,甚至连胯下的“小虫”都被吓得提前进入了冬眠期……

林能静寒着脸,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我,那美丽眼眸中透射出来的目光就像是我好像上了她一样……

呃,我好像确实真的上过……

我吓得大脑短路,手足发抖,只能伸出手,哆哆嗦嗦道:“呵……呵呵……林姑娘,你要冷静……再冷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哦?那是怎么样的?恩?鬼才大人?”林能静眯着眼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我,美目里似要喷出火来,“你胆子挺肥的嘛,什么叫做,郭嘉到此一游啊?恩?你真不知dào

死字怎么写?还以为你是猫,有九条命?”

“啊!我不是故yì

的!我不是故yì

的!我也不想的啊!我只是救人啊!不然你会死的啊!林姑娘,你要冷静啊!别冤枉了好人啊!”我害pà

地紧紧闭上了眼睛,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你!”

林能静气得脸色铁青,就在此时,一座大黑塔如鬼魅般出现在了房间里,立时偌大的房间立kè

变得很小很拥挤。

林能静凤目寒煞地望着那张天然呆,没有生气的脸庞,不甘地怒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在她快要走出房门时,只见她气愤地大声道:“郭嘉!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你若是想离开此地,一定要带我走!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哼!”

……

房间蓦地变得很安静,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待看到出现在眼前的是霍原时,激动地大呼一声,抱住他强壮无比的身躯,喜不自禁道:“霍原!我的好兄弟!哈哈!总算见到你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好吗?!我很想你!”

霍原一脸的木讷,动也没有动,想了想,吐出一个让老子差点想去挥刀自宫的字……

“饿……”——

霍同学总算回归了呵呵!

接下来会努力把重点放在阴谋诡计上了一本书的元素会有很多,但是总不能一直搞笑恶搞我最期待的是,看到郭嘉华丽丽地布局,玩弄敌人于手掌之间

第三十一章 魔宗出,六路进

建安十四年七月,西凉马腾奉刘备“诛曹衣带诏”,联合西羌,命长子马超为先锋,率十万西凉铁骑杀奔长安而来,此为第一路;汉中张鲁遣其弟张卫带甲五万,剑指长安,此为第二路;匈奴左贤王刘豹,领兵作乱,进犯太原,此为第三路;东鲜卑单于步度根起兵五万,攻占雁门关,此为第四路;又有刘备攻宛城,孙权战合肥,共计大军五十五万,六路并进,齐伐中原。

一时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天下大乱。

太祖四面受敌,首尾不能救应,骇然大惊。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终忧心成疾。

群臣无措,求告太祖何以应敌。太祖吐血三升,不省人事,后得医圣张仲景救治。

夜半,太祖唤左右,泣血叹曰:“当此存亡之时,唯奉孝可解。”

众人皆惭,无言以对。

同月,太祖颁“罪己书”,昭告天下,尽悔其过,只为鬼才郭嘉。

——《资治通鉴?魏史》金石馆的后山,弥漫着浓浓的郁金花香。

月亮藏在了云层后面,阵阵清风微微荡漾。

一身素衣的夏茵背负着双手,望着漆黑的夜色,幽幽长叹道:“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她仰着头,侧脸的弧度非常柔美,脸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白光,让人分不清是快乐还是忧伤。

北凝深深地凝视着这个和他有过一段故事的女人,柔声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呵呵,小茵,想不到你也喜欢郭嘉的诗。”

夏茵古怪地瞅了他几眼,淡淡笑道:“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又不如闻名。郭嘉的才情确实不错,可我欣赏的只是这首诗里所蕴含的深情与Lang漫。”

北凝扁了扁嘴,又摸了摸鼻子,一时不知dào

如何接话。

夏茵微微一笑,嫣然道:“你还是老样子,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呵呵,好……也不好,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就像星星离开了月亮,特别孤单。”北凝长叹一口气,老脸上一本正经。

“噗……”夏茵掩嘴一笑,这样讨喜的动作似乎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她定定地望着夜空,轻启瑶唇,“明天,你们就要走了吗?”

“恩,是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嘛……不过,其实认真想想,人生有时候也挺无奈的是吧,一站接着一站的换地儿,从一个陌生的地方又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经意的和一个人相识,又断然得离别。想想,也挺难过的呵呵……”北凝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烂布鞋摇头苦笑。

夏茵深吸了一口气,想着原来这个糟老头竟也是多愁善感之人,不禁感叹道:“北凝,有些人外表豪放,内心压抑;有些人看上去风流无情,其实多情重义。我不知dào

你是属于哪种人,但是我相信你应该是第二种人。实不相瞒,我今天找你,还有件特别重yào

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恩?什么事?你尽管说。”北凝抬了抬眉毛,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夏茵凝眉不语,沉吟了片刻后,才涩声道:“北凝,你可还记得一个销声匿迹已久的门派——纳兰魔宗?”

“纳兰魔宗?你提起它干什么?”北凝紧锁着眉头,神情显得异常严肃。

“唉……”夏茵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忧愁道,“你是知dào

我的情况的,我父亲是大西北赫赫有名的狐族首领,手下有一千多名族人。去年,他的部族不断有年幼的男童失踪,他虽然着力调查,却仍然毫无头绪。万般无奈之下,我父亲只能求助于我。我出于各种考lǜ

,就委派了杨左使和李右使前去帮忙。我本以为这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想不到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两位护使竟全都失去了消息……一个月前,我收到了一封血书,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那就是,纳兰魔宗!”

北凝蹙着眉尖,疑惑道:“难道你怀疑两位护使都已经惨遭不幸?可他们的武功都属于一流高手之列啊!难道纳兰魔宗不仅没有被消灭,反而兴盛起来了?”

夏茵寒着脸,冷冷道:“你有所不知,我曾得到确切的消息,纳兰魔宗确实依然存zài

着,而且他们的宗主还是来自独孤家的人!”

“什么?!”北凝大惊失色,惊呼出声道,“剑魔之后?”

“不错!”夏茵面无表情,抬头望了望黯淡的星光,惆怅道,“相传独孤家族的起源或许要追溯到三百年前……在传说中,当年有一侠士名叫独孤求败,纵横江湖六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之下,他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独孤求败生平用剑无数,于剑道天赋异禀。自创《独孤九剑》,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河朔群雄内便无人与之争锋。三十岁后用一玄铁重剑,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而后无dí

于天下,群雄束手,长剑空利,常仰天喟叹:生平孤独,但求一败。后人敬仰,封其为‘剑魔’。”

夏茵紧了紧衣领,继xù

道:“当代的魔宗宗主,就是剑魔的后人,叫做孤独邪!听说孤独邪的母亲是纳兰家族的长女,因此他一人得以兼修两种武功!将剑魔之剑术与魔宗之魔功完美得结合在了一起。此人惊采绝艳,天人之资,而且心狠手辣,是非常恐怖的对手……”

北凝越听越惊讶,忍不住出声道:“你怀疑杨左使和李右使都是被孤独邪杀害了?”

“不错……”夏茵凤目含煞,冷冷道,“此人野心很大,而且凶残成性!如果我们不趁他还没将魔宗发展壮大时就杀了他,后果绝对不堪设想……北凝!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大西北杀了此人!彻底捣碎魔宗余孽!你意下如何?”

北凝眯着眼睛沉默不语,想了想,轻声道:“如果他真的将剑魔的绝学悉数贯通,我们两个绝对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不如你把牧柯和王越一起叫上吧,我们把握也大点!”

“好!呵呵!北凝,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夏茵渐渐展开笑容,山风吹得她额前的发丝一阵飘舞。

……

……

结束谈话后,北凝心事重重地往郭嘉的房间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郭嘉喝醉酒后,疯疯癫癫的笑声:“哈哈,霍原,我的好兄弟啊,我告sù

你,在我家乡啊,有个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东西,哎,叫做电脑!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可厉害了内!你呀,可以在里面谈恋爱,还可以娶媳妇,还可以看别人打架,嘿咻、唱歌,讲笑话,什么什么都有……那是大大滴好,大大滴棒!哈哈哈!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阿姨洗痰盂……割鸡,割鸡,割鸡……”

北凝鄙夷地啐了一口,想破口大骂,话到嘴边又忍了下来。只见他老眼里泪光闪烁,喃喃自语道:“郭嘉,你个**,老子要是挂了,你可一定要帮我照顾好少游和林凡……”——

今天有饭局,酒喝多了,很想睡觉了,可想着还有这么多读者等着看洗了个澡强撑的……

其实写书大部分时间是很快乐的,但是有时候真的很累啊,可是断更又很有罪恶感做人真矛盾呀,啊啊啊

第三十二章 为爱奔走的妞

长安,长治久安;雄城,千年雄城。

巍峨的城楼上,长安太守钟繇望着城下浩浩荡荡,黑压压一片的西凉铁骑,一股寒气从头顶直灌到脚底。

但见不远处的敌方,兵强马壮,军容严整,浓烈的杀伐之气冲天而起。刻着“马”字的巨大军旗迎风狂舞,擂鼓声不断,呐喊声震天,光是如此强dà

的阵势就可以看出这是一支百战之狮,经lì

过生与死的考验。

钟繇一身铁盔铜胄,寒着脸,对着身旁的将领询问道:“贼寇有多少军马?”

“启禀兄长!整整有十万西凉铁骑!”

回答他话的是个长相平凡的中年人,此人是钟繇的弟弟,名叫钟进。

钟繇皱了皱眉,沉声道:“我们只有五万多兵士,看来只能防御了……”

钟进干咳了几声,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就在此时,只见从西凉军中冲出一名英挺小将,领着几百军士到城下搦战道:“钟繇!无耻小儿!胆小如鼠!敢与我马铁大战三百回合否?哈哈哈!”

他身后的数百军士跟着马铁齐齐尽情嘲笑,各种不堪入耳的叫骂声滔滔不绝。

钟进性烈如火,哪容得哥哥被这番侮辱,早已气得火冒三丈,于是抱拳请命道:“哥哥!此人卑鄙下流!实在欺人太甚!请哥哥准我出战,我定将其临阵斩杀!”

钟繇若有所思地看着钟进,想了想,拍着他的肩膀,叹气道:“弟弟,此事不妥,我们决计不能因小失大。你看西凉骑兵,马匹俱都训liàn

有素、高大健硕,士兵各个骁勇善战、求战心切,若我们与其展开野战,必定会吃了大亏!到时候我们丢了长安,该怎么和丞相交代?!这只是敌人的激将法,切不可失去了冷静!”

钟进鼻孔里冒着气,听得城下的污言秽语,咬牙切齿道:“哥哥!你说的虽然有道理!可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啊!他连我们先人都骂!这家伙实在是该死!我一定要杀了他!”

钟繇见钟进不听劝,立时勃然大怒道:“钟进!若你不听我号令,小心军法处置!”

“哥哥!哎!”钟进皱着苦瓜脸,止不住地直跺脚。

钟繇怒哼了一声,也不再管他,下令坚守不出。

长安乃是雄伟都城,城郭坚固,壕堑险深,易守难攻。

马铁在城下骂得口干舌燥,菊花生疼也没人理他,于是只能悻悻地回去了。

到了午时,西凉军又围着长安急切攻打,可惜始终无法攻破,反而折了一些人马。西凉军善于在开阔的平地上作战,攻城的能力就相对比较差了。

长安太守钟繇早已准bèi

了不少滚木、投石、沸油、弓箭手严阵以待,一时将长安城守得宛如铜墙铁壁一般。

战至日暮,西凉军无奈,只能鸣金收兵。

……

……

一潭碧蓝的湖泊,几只白鹭轻轻地拍打着翅膀,浮在水面上休憩驻留。

湖泊的前沿,插着一柄通体雪白、漂亮至极的宝剑。宝剑在湖水的映衬下,发着淡蓝色的亮光,点点升腾的寒气不断氲氤着,远远望去,奇妙无穷,像极独一无二的天家神兵。

“舒坦!”

忽听一声厉喝,一个虎体猿臂,身材健美的年轻男子闭着眼睛从水下钻了出来!男子长相俊美,英气逼人,浑身赤-裸着,威武挺拔的身姿充满了阳刚之美,胯下的物体也是雄异非常,若有女子瞅见,必定大动春心不已。他就像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是美男与猛男的最佳化身。

马超慢吞吞地走到了岸上,抖了抖身上的水滴,清瘦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他缓缓拿起了宝剑,疼爱地抚摸着它精美的剑身,啧啧称赞道:“水寒啊,你可真是漂亮,呵呵。”

“起!”

马超用力地将水寒剑远远地抛向了空中,自己则飞快地弯下身穿戴期亵衣,盔甲。

“好!”

顷刻后,他大笑着举起右手,接住了下坠的水寒剑,而刚才赤-裸着的身躯已经穿戴好了白袍银盔。整个人更显神采奕奕、英武不凡。

马超满yì

地笑了笑,向着天空大声地发了几道像是暗号般的古怪声音。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一脸恭敬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下跪道:“属下参见少将军!”

“恩,你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和我汇报?”马超甩着头,试图将湿淋淋的头发弄干。

黑衣人抱了抱拳,轻声道:“长安太守钟繇闭门不出,今天的攻城失败了……”

“呵呵,长安可是西汉时的都城,防御能力自然是很强的。不奇怪,长城也不是一天盖起来的,慢慢来。还有别的事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忽然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马超,沉吟了良久,才吞吞吐吐道:“少将军,还有个不好的消息……马文鹭小姐又出走了……”

“什么?!”

马超瞪大了眼睛,也顾不得去弄头发了,抓住黑衣人的衣领,怒声道,“看守他的不是有五十多个人吗?!都是吃屎的吗?!”

黑衣人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嗫嚅道:“小姐借口说自己吃坏了肚子,去上茅房……我们又不敢离她太近,怕对小姐不敬……后来……小姐就消失了……”

“你们这群饭桶!滚刀肉啊!”

马超怒不可遏,英俊的脸庞已经气得铁青,想了想,冷冷道,“可有去附近搜查过了?”

“当……当然……”黑衣人缩着头,战战兢兢道,“不过小姐以前在许昌青云书院的军事科学习过,好像听说学会了郭嘉所传授的反追踪技术……我们几百号人也找不到她……”

“够了!”

马超生气地摆了摆手,怒气冲冲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文鹭给我找回来!现在可不比以前了,我们随时有可能和曹操决战!正是天下大乱之时,她一个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女孩要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你们也别想活了!听见了没有!”

“喏!属下明白!”黑衣人迅速地点头应下,不敢有丝毫怠慢。

“还不快滚!”

马超拔出了水寒剑,皱着眉头,鼻气咻咻。

“喏!属下这就滚!”

黑衣人抱了抱拳,紧接着飞快地消失在了远方。

“文鹭啊,文鹭,鬼才郭嘉就有那么好吗?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唉!你个多情的种子哟……”

马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帅气的脸庞迷得湖泊里的白鹭发了春似的呱呱乱叫——

受不了了,2更的承诺啊……

睡了睡了,成熊猫眼了,竟然快一点了雷帝嘎嘎

第三十三章 不许吃师母的豆腐

许昌,别鹤山。

山脚下,一个双腿特别修长的年轻女子神情复杂地抬起头,仰望着山半腰上的青云书院。

女子高挑而又美丽,嘴唇紧紧闭着,小麦色的脸庞上刻着深深的想念与淡淡的寂寥。她幽幽一叹,大大的眼眸中不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浮现出激动、惆怅、留恋、憧憬等各种复杂的情绪。

这里,一切如旧。

还是那么的美,那么的雅致,万亩槲林郁郁葱葱,参天大树随风轻摆,百鸟和鸣,绿海荡漾,和从前并无区别;小溪流淌声、鸟鸣虫蛙声,嘁嘁喳喳,不绝于耳,还是那般的熟悉,那般的舒服,那般的令人怀念……

“春风里,百花下,小鸡小鸭过家家。小鸭手拿花,往鸡头上插。你是小鸡我是鸭,小鸭想你心如麻……”

女子忽然嫣然一笑,那绝世的容颜令百花都失去了几分颜色。

她的脸上挂起了甜蜜而又幸福的笑容,只因她心中想起了那无可忘记、夜夜思念的意中人,想起了他那张清秀俊朗的脸,以及那双深邃的、望穿秋水的眼睛……

“对于世界来说,你只是一个人;但,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女子红着脸,朱唇里不断地念叨着心上人当日的情话。一片红潮染透了她雪白的颈脖,显得她更加妩媚动人,风情万种。

都说恋爱的女人是最美的,或许不是刻意,也不是自然,而只是一种憨憨的、傻傻的、发自心底的简单幸福。即使独自一人,也可以因为那永沉心底最美好的记忆,而独自微笑,笑靥如花,没有任何人相问,却自我感觉仿佛拥有了人世间的一切美好。

有人因为日落西山思家心切,有人因为机缘巧合重回故里,也有人因为身不由己四处飘零……或鹤飞冲天写就辉煌,或日渐沉沦消弭无迹,但是对于女人来说,她们的回归,多数只为了一个“情”字;她们的不顾一切,往往也是因为那一个“情”字;而她们的Lang迹天涯,也恰恰只是因为那一个“情”字。

“嘉嘉,我来了!”

女子甜甜一笑,握了握拳,欢快地向山上跑去。

那一刻,她是幸福的,因为她的内心装满了期望。

女子哼着歌,苗条的身影像是轻盈的燕子,满载着回家的喜悦。

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山顶。书院门口,那块大得惊人的石碑依然矗立着。

女子神色激动地走了过来,纤纤小手缓缓地抚摸着石碑上的一字一句,就好像在缅怀着她过去的青葱岁月,缅怀着她留在书院里的斑驳记忆。

女子沉默不语,心里勾起了诸多往事。忽然,她发xiàn

了在石碑旁多出了一块小石碑,上面工整地写道:“遥盼奉孝归期,若有对此碑不尊者,格杀勿论,王侯重臣,概莫能外!——曹操!”

女子惊讶地捂住了嘴,心中升起了不安的感觉。

“遥盼奉孝归期?郭嘉去哪了?!”

女子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她蹙起了柳眉,飞快地冲入书院。

进了书院,只见偌大的书院冷冷清清,十分安静,根本没有学子来读书的迹象。

女子心中焦虑,迷惘地瞪大了眼睛。终于,她发xiàn

了不远处站着一个外表斯文的青年学子,于是上前抱拳道:“你好,请问今天没有上课吗?为什么书院这么冷清?”

青年学子木讷地转过头,待看到女子秀丽的容颜,以及笔直的修长大腿时,立时眼冒精光,热情地回答道:“姑娘,你是来找人的吗?呵呵,你有所不知,自从奉孝先生离开后,我们都是上午休息,下午上课。现在还是辰时,学生没来上课是正常的。”

“什么?!你说奉孝先生离开了?他去哪了?!”

女子惊呼出声,俏脸骤然变得十分苍白,紧紧地抓住了学子的手。

学子颇为尴尬地笑了笑,支支吾吾道:“姑娘……你先别激动……奉孝先生去年就离开了,至于他去了哪里,我就不知dào

了……怎么,你是来找他的么?”

女子怔怔地皱起了眉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没有再说话,低着头默默地走开了。

“喂!姑娘!……唉!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有没有兴趣去东门大街吃个炸油条啊?很好吃的耶!你一定没吃过……”

青年学子挥着手在后殷勤地大叫着,女子只是有气无力地走着路,原本希冀的眼神也逐渐暗淡了下来。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手,向着食堂的方向兴奋地跑去。

……

……

书院河边的一棵柳树下,一个长相平庸的青年蜷着腿,怀里抱着一个装满米饭的木桶,一边埋头进食,一边趁着咽饭的空余时间,霍然抬起头,盯着脚前的一本兵书猛看。他只有一只手,可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简直令人膛目结舌。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一如从前那样……

女子望着独臂青年拼命学习,孤苦伶仃的身影,美目竟微微湿润了。良久,她平复了下心情,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伸出双手迅速地蒙住了他的眼睛,神mì

兮兮道:“嘿嘿!臭小子!猜猜我是谁?”

青年猝不及防,满嘴的米饭如爆米花一样地喷了出去。他想回头,却被女子强行扭了过去……

“不许动!哈哈!”

青年听着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嗅着少女淡淡的体香,皱了皱眉头,柔声道:“咦?很熟悉的气息哦?是小花?小兰?小雪?”

“哎哟喂!许怀仁,你有长进嘛,认识了这么多女孩子!了不得,了不起哟!”女子咯咯直笑,慢慢地松开了手。

许怀仁赶紧转过头来,怔了怔,旋即异常激动地大叫道:“啊!是你啊!马文鹭!哈哈!太好了!你怎么来了!”

马文鹭望着他爽朗干净、纯真朴实的笑容,心中感慨万千,于是不假思索地走了过去,抱住他,轻声道:“怀仁,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须臾后,一滴眼泪,不自觉地顺着她秀丽的脸庞流了下来……

许怀仁受其感动,眼泛泪光,轻轻地拍了拍马文鹭的香背,哽咽道:“好……好极了……都快一年了吧,你也不给我写封信,真是不够兄弟!”

马文鹭抽了抽鼻子,破涕为笑道:“干吗要给你写呀!许怀仁,你个坏人,都不来送我!哼……”

“呵呵,你知dào

的,我最讨厌分别的场面了。”许怀仁仰了仰头,生怕眼泪会夺眶而出。

“哼,就你借口多。”马文鹭嬉笑着吐了吐舌头,两人的身影随即分开。她望着许怀仁脚下已经空荡荡的木桶,咋舌道:“许怀仁!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早上你也吃那么多啊!”

“呵呵,呵呵……”许怀仁害羞地挠了挠头,忽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马文鹭……想了想,怪里怪气地询问道:“文鹭啊……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马文鹭奇怪地皱了皱可爱的鼻子,豪爽笑道:“好啊,当然没问题啦,你是我的好哥们,尽管说!”

许怀仁贼贼地坏笑几声,撒开退就往外跑,大笑道:“你的胸部怎么变大了啊?刚才抱着你的时候好有肉感啊!哈哈哈……”

“你!”

马文鹭俏脸一红,跺了跺脚,怒不可遏地拿起木桶,用力地掷了出去!……

“啊!……”

只听一声惨叫,而后传来噗通的落水声,使坏的许怀仁被木桶重重地砸落在了河水里。

马文鹭幸灾乐祸地拍了拍手,插着腰,得yì

洋洋地笑道:“许怀仁,忘记告sù

你了,姑奶奶可是要嫁给奉孝先生的,以后我就是你如假包换的师母!你可别没个分寸哦,哈哈!”

……

……

第三十四章 暗中的危机

阳光很温柔,千里香酒楼很热闹。

马文鹭看着坐在她前面的李锋和许怀仁,忽然感慨万千,举杯大笑道:“兄弟们,能重新见到你们俩……真是太好了!干!(这话说的,敢出墙?)”

“干杯!今天不醉不归哈哈!”李锋和许怀仁相视一笑,虽然一年多不曾再见,可三人之间那熟稔的气息依旧十分自然。

马文鹭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撒开的酒窝无比甜美,眼前两位同窗纯真无邪的笑容让她感到非常温暖。这种比黄金更珍贵的情谊,常常令人在夜深人静时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笑,美得比琼酿更加甘甜。

酒过三巡,李锋脸颊微醺,摇晃着脑袋,渐渐不堪酒力……酒壮人胆色,只见他打了个饱嗝,胡言乱语道:“文……文鹭啊,想……想不到你这个丫头片子还挺行的嘛!竟然和奉孝先生勾搭在一起了……哈哈哈,老……老子比你年长几岁,以后还得喊你一声师母了!真……真他娘的不是滋味啊哈哈!”

“就是就是!我不爽我不依!”许怀仁啃着只鸡腿,含糊不清地附和道。

“呀!那是姐有本事!你们两个小王八蛋谁敢不服?想单挑吗?我打得你亲爹都认不出你们来!”马文鹭撅着嘴挥了挥拳头,俏脸上绯红一片,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嘿……嘿嘿,文鹭啊,你和先生,有没那个那个了啊?”李锋吐着舌头,醉眼朦胧地瞥了瞥旁边的许怀仁,两人坏坏一乐,旋即心照不宣地偷笑不止。

“呀!好你们两个坏东西,现在真是越来越色了!姑奶奶干吗要告sù

你们呀!老娘我就是不说!”马文鹭嫣然笑着,拿起一个小笼包塞进樱桃小嘴里,亮如星辰的美目中又渐渐浮现出了那张日夜想念的俊脸,脸上红扑扑的,又甜蜜又温馨。

“呃……受不了……”李锋瞅见马文鹭一副坠入爱河的花痴神情,浑身打了个冷颤,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探首轻声道:“文鹭啊,你回家后,有没给你父亲逼着去相亲啊?”

马文鹭怔了怔,压低声音道:“当然有了!可讨厌了!各个长得猪头似的!就他们那长相,姐都张不开腿!”

“噗!”

许怀仁一个按捺不住,一口酒水“汹涌澎湃”地喷到了李锋脸上。这酒后乱言,女人的疯话更有杀伤力……马文鹭激情四溢的相亲感言,让许怀仁这个从来没牵过女人手,从来没亲过女人嘴,从来没偷看过女人洗澡的“国字号”处男根本招架不住……

李锋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怒爆他菊花的冲动,咬牙切齿道:“许怀仁,这个月的作业你包了,有没问题?”

许怀仁望着李锋杀人般的眼神,哆哆嗦嗦道:“哥,没问题!绝对绝对没问题!呵呵,呵呵……”

马文鹭笑得差点岔了气,灿笑道:“李锋,你干嘛问这个问题?难道你去相亲了?”

“唉,一言难尽啊……”李锋摆了摆手,一张笑脸皱皱的,“苦大仇深”道:“搁年前,我爹托了个据说是十里八乡最好的媒婆,介shào

了个所谓的贤妻良母给我,当时那媒婆吹嘘的天花乱坠,说那姑娘貌美如花,温柔淑静,大胸大臀很能生。当时我以为是真的,日等夜等,每天期盼着和她见面的那一日……结果我见到了,说实话,长得虽然没吹的那么好,却还真不赖……”

“那你还嫌弃什么?”马文鹭睁大了眼睛,疑惑问道。

李锋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姑娘不开口说话还好,一说话我就受不了……听说他爹是巨商,家道殷实,就那么一个女儿,宠她宠得没了边。我问她,晚上咱们吃什么呀?她说,随便;我问去千里香酒楼吃火锅行吗?她说不要,会上火长痘痘,还会便秘;我又问她那去吃最新鲜最火的小笼包炸油条怎么样?她说不要了啦,人家怕生疏的东西……最后老子强忍着怒气,问她,那你说吃什么?她说……随便……”

“哈哈!”马文鹭拍着桌子一阵狂笑,许怀仁贼贼地看了李锋一眼,讨好道:“哥,介shào

给我呗?”

李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瓮声瓮气道:“你个白眼狼!这么难缠的角色你也敢要?”

“呵呵……”许怀仁咧了咧嘴,挠着头,嗫嚅道:“你不是说她爹有钱吗?那我以后就不愁没饭吃了……呵呵。”

“你!没志气!”李锋火冒三丈,瞅了瞅一直在偷笑的马文鹭,小心翼翼地轻声道:“文鹭啊,实不相瞒,我也是个处男啊,你能不能告sù

我,那个那个,是什么感觉啊?”

马文鹭小脸一红,害羞地低着头,嘟嘴道:“作死啊!也没个羞的!人家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哦,原来你还是……没劲没劲!我还以为你走完一个真zhèng

女人的全部过程勒!”李锋鄙夷地扁了扁嘴,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马文鹭性格高傲,哪受得了他这样一激,怒声道:“老娘虽然没搞过,却也知dào

那滋味!嘉嘉……和我说过……”

“嘉嘉?”李锋装作恶心欲吐的神情,色咪咪道,“那你和我说说,奉孝先生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马文鹭欲言又止,红着脸扭扭捏捏。这时许怀仁也凑了过来,白眼道:“文鹭,快说!话说到一半不说,就像上厕所大便时拉到一半给人切了!忒难受!快说!不然我们都会瞧不起你!”

“你!你们!”马文鹭气得脸腮鼓鼓的,权衡了半天,才低着头轻声道,“我问先生,听说那个会很舒服呀?先生说,当然舒服啦,就像你挖鼻孔一样,不然怎么会是全世界最流行的运动呢……后来我又问他,那个时,是女的比较舒服还是男的比较舒服啊?先生笑笑,说是女的比较舒服,因为你挖鼻孔时舒服的是鼻孔,而不是手指!……”

“哇塞,强啊!”李锋和许怀仁齐齐大喊了一声,急声道,“你接着说!接着说!”

马文鹭顿了顿,压低声音道:“我又问先生,那为什么女人被强-暴时会很难过呢?先生说,如果有一天你走在路上,有人过来挖你鼻孔你会舒服么?……”

“……”——

这是酒后疯言的分割线——黑暗的小屋里,一个精壮的年轻男人正在和两个丰腴的女人进行着全世界最流行也是最受欢迎的“体操运动”。

三人都很投入,木床吱吱直响。

“啊!陈公子,你轻点!”一个女人蹙着眉尖,不悦地惊呼道。她是许昌知名妓院的头牌,平时自诩闺房功夫了得,想不到今天的男人凶猛地跟头老虎似的,她和她的妹妹已经连续服侍了好几个时辰,还是不能让男子满yì

。下身火辣辣地疼,早已经不耐烦了!

“贱人!给我滚!”男子怒吼一声,将两个赤身**的女子踢下了床,他的眼里闪动着狂怒的火苗,充满了痛苦、压抑、失落。

两个女子慌乱地拿上衣服,本想叱责几句,想想对方的背景不小,只能忍气吞声地夺门而出。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打扮的矮小男人谄媚地走了进来,点头哈腰道:“陈昭公子……告sù

您个好消息,我在千里香酒楼发xiàn

了马文鹭!”

陈昭原来气得脸色铁青,他自从被曹操惩处后,一直郁郁不得志,只能靠从妓女身上发泄寻找快感。待听到马文鹭三字时,一声俊脸立时恐怖地狰狞着,冷冷道,“消息可靠?”

小厮一见有戏,兴奋地抱拳道:“是!公子!属下是亲眼见到的!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酒楼里喝酒!”

“好!很好!”陈昭微眯着眼,阴鸷的脸上掠过一丝阴狠,挑眉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苦工夫!你做的很好!待会再重重打赏你!你现在立kè

去通知我爹和贾伯伯!好戏,要上演了!”

小厮点头称是,高高兴兴地跑了出去。

陈昭拿过一条外衣撇在了身上,打开窗门,望着窗下车水马龙的人群,阴测测道:“马文鹭,你个贱人!总算老天有眼,大爷我终于可以报仇了,哈哈哈!”——

感谢大神DUDUU的盖章感谢猪八戒老哥,淡淡,猫猫,天若有情,雨艺,朦雨的票票每个留下个足印的读者我都不会忘记你们的,嘿嘿真的很感谢今天凌晨皇马竟然2比1赢了巴萨,实在是太难得了作为球迷来说,希望看到精彩的对决,而不是单方面的压倒性优势祝大家周末愉快

第三十五章 贾诩毒计

夜凉如水。

星空,纤尘不染。

马文鹭低着头,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走在静悄悄的河道边。月光柔柔的,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美得不可思议,却也让人更加柔肠百转。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不懂你微笑的意思,只能像一朵向日葵,在夜里默默的坚持……”

马文鹭缓缓抬起头,仰望着星光闪烁的苍穹,想起郭嘉曾经唱给她的情歌,心里感到无比的甜蜜。她是如此简单却又深刻地思念着他,而这种思念,仿佛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很重yào

的习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我要去找他……无论他在哪里!”

马文鹭咬着红唇,大大的美眸在瞬间亮如白昼,充满了坚定和期待。她微笑着张开双臂,尽情地奔跑着,长长的美腿极具美感,曼妙的身影在寂静的夜里像是朵盛开的蓝色妖姬,性感又妖冶,神mì

又美丽。

……

……

经过一阵小跑,马文鹭轻笑着回到了客栈之中。

等她打开房门时,嘴角的笑容却骤然凝固!

眼前的景象很诡异也很吓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

老人披着一身黑袍,坐在轮椅上,腿上还盖着厚厚的毛毯。他低着头,满头的白发有气无力地垂了下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一只肥硕凶悍的黑猫蹲在了他的怀里,发光的瞳孔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显得十分恐怖。

老人缓缓抬起头,枯瘦的老脸死气沉沉,脸颊深陷,眼神阴鸷而又犀利,让人不敢直视。他撇了撇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柔声道:“你好,马文鹭。欢迎你回来。”

“你……你是谁?!”马文鹭大惊失色,一张俏脸瞬间褪去了几丝血色,害pà

地睁大了瞳孔。

“呵呵,我叫贾诩,是奉孝先生的朋友。”贾诩淡淡笑着,原本阴森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温柔起来,充满了友善平和的光辉。

“哦?是吗?”马文鹭警惕地向前走了几步,忽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尖刀抵在了贾诩的喉咙关节处,压低声音道,“可我的直觉怎么告sù

我,你很危险,特别特别危险。”

尖利的刀锋在静夜中泛着慑人的寒光,任谁都会觉得恐惧,何况是架在性命攸关的脖子上?

可贾诩却安如泰山,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只是摊开长满老年斑的手指,缓缓地摸了摸怀中黑猫的体毛,微笑道:“马姑娘,我不会武功……都快六十三的人了,也许明年就入土长眠了。”

马文鹭怔了怔,沉吟了半响后,收回尖刀,不好意思道:“对不起老先生,我不是故yì

对你不敬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一个女孩子……很怕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一个陌生人的……”

“呵呵,是我唐突了。因为奉孝先生曾经吩咐过我,要我密切关注你的行踪,如果你再次回到了许昌,就一定要把他的行踪转达给你。我相信这对你来说很重yào

……”贾诩低着头,声音开始变得沙哑,而后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显得十分苍老虚弱。

听到有郭嘉的下落,马文鹭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待看到贾诩可怜衰老的模样时,又对刚才自己的鲁莽产生了极大的歉意,连忙恭恭敬敬地长揖到底,抱歉道:“老先生……真是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您了,还请您不要见怪……”

贾诩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枯瘦的老脸浮现出几分悲天悯人的神情,柔声道:“呵呵,马姑娘千万别这么说。奉孝先生机智多谋,算无遗策,老夫非常敬仰,能成为他的好朋友是我的荣幸,能为他做点事情在下理当义不容辞。你先喝点茶吧,看你满天大汗的,喝完我就带你去见他。”

贾诩微笑着推动轮椅,从桌上端起一杯清茶递了过去。马文鹭感激地点了点头,伸手接住。刚才她一路小跑,确实已经口干舌燥,加上喝了那么多酒,更觉饥渴难耐,于是想也不想地仰起脖子,准bèi

倒入口中。

就在此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奇异地袭上心头!

马文鹭假装在喝,却把嘴唇紧紧闭严,而她眼角的余光也小心翼翼地瞥向了贾诩,正看到他慈祥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险的得yì

之色!

“你!这茶有……”马文鹭勃然大怒,刚想出声斥责时就觉得脖子一酸,旋即浑身失去了知觉,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一个神色倨傲的中年人从她身后如鬼魅般走了出来,冷漠的眼神中带着戏谑,薄薄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就像一头嗜血的野兽,冰冷无情,残忍歹毒。

“呵呵,九先生的轻功果然是无影无踪,令人防不胜防,连马文鹭这样的年轻高手都察觉不到。”

贾诩望着躺在地上沉沉晕去的马文鹭,柔和的目光骤然变得阴鸷无情。

九先生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似乎也懒得和他废话,抱拳道:“下次这样无聊的事情就不要来找我了,金子你明天差人送来,我先走了。”

说完,身影一闪,只留下一袭淡淡的龙延香。

贾诩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摸着黑猫柔顺的毛发,一边细细地打量着马文鹭,叹息道:“这么一个美丽动人,重情重义的姑娘,怎么就会看上郭嘉这个短命鬼了?和我作对的人,是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啧啧,可惜,真可惜。”

说完,贾诩慢慢地拍了拍手,陈昭和几个壮汉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陈昭瞪大了眼睛,望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马文鹭,得yì

大笑道:“哈哈哈!贾伯伯!您真是太厉害了!这马文鹭很难缠的,想不到给您三两下就摆平了!厉害厉害!贾伯伯真是大才!”

贾诩冷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好了,你可以去和你爹复命了,这里就交给我了。”

陈昭愣了愣,满脸谄笑道:“贾伯伯……我知dào

您拿这贱人有重yào

的用途,可问题是……能不能给小侄先尝尝鲜?反正我只是上了她,和您的大计并无冲突吧?”

“放肆!”贾诩忽然雷霆震怒,沙哑地咆哮着!

他眯起了眼睛,阴狠的眼神泛着杀人的寒光,盯得陈昭双腿发麻,汗出如浆,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陈昭,你要明白,你不过是一条没用的狗,下次再敢在我面前污言秽语,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你滚吧,一个只想钻女人裤裆的家伙,老子看不起。”贾诩扭了扭脖子,枯瘦的老脸在漆黑的夜中如厉鬼般恐怖,沙哑的声音像是催命的音符,吓得陈昭根本不敢抬头。

陈昭听着贾诩毫不留情的教xùn

,强忍着心底的怒气,暗暗地攥紧了拳头。他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马文鹭笔直修长的美腿,面色狰狞地冲出了房门。

“哼,垃圾就是垃圾。”

贾诩生气地敲了敲桌面,凝视着马文鹭秀丽白皙的脸庞,喃喃自语道:“岁月催人老,年少总真情……马姑娘,我曾听说,这世上最不容易的感情有两种:一种是一个一向只知流泪的男人为你流了血。第二种,是一个只懂流血的男人,竟然,为你流了泪……郭嘉为你做了些什么?你要这么痴痴地对他?呵呵,你是个好姑娘,可惜你跟错了人……唉,何必呢?”

他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随即打了个响指,几个壮汉神色恭谨地走了进来,迅速抬起了地上的马文鹭……

片刻后,偌大的房间恢复了宁静,只是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又有几人会知dào



人心,永远是你想象不到,还有,触摸不到。

第三十六章 王者归来

七月初九,郭嘉至八贤庄。

高祖彻夜不眠,千里相迎,终得见。

高祖喜极,念及太祖病情,泣曰:“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国破山河,存亡生死刻;兵围中原,唯先生可解。”

嘉心中悲切,仰天长啸:“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我必捐躯赴艰险,与尔视死忽如归。”

至此,相隔一年几余,郭嘉复还。

后人有诗赞曰:“鬼才郭嘉义云天,腹藏经史百万兵;遥想曹公知遇恩,王者归来天下惊;谈笑胸中换星斗,大展经纶补天手;龙骧虎视安乾坤,万古千秋名不朽!”

——《魏史?高祖本纪》洛阳南郊,八贤庄山脚下。

阳光火辣辣的,连带着天气也跟着闷热起来。咸而涩的汗水顺着老子的后脊背一直滑到了菊花深处,滑得老子又痛又酸,差点忍不住就想骂娘。

我皱了皱眉头,望着身旁一袭雪白衣衫、美若天仙的林能静时,顿感心旷神怡,比喝了什么雪碧可乐、哈根达斯冰激凌还给力。

当日告别金石馆,高晁这个王八蛋岳父什么话也不说,就把夏知知这么一个大活人甩给了老子。瞧他那淡定沉静的神情,让老子不得不怀疑夏知知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我的丈母娘夏茵虽然长得还算年轻,可说话跟个南极企鹅似的,教xùn

完一顿又接着教xùn

完另一顿,没完没了,烦不胜烦,尼玛口干舌燥有木有?火气旺有口臭有木有?要不是看她是丈母娘,老子都想放毒气熏死她。

好在最后她总算是良心发xiàn

,送给我了一柄“夜明剑”。“夜明剑”据说是夏茵她姥姥的姥姥传给她的,剑身外的材质取自渤海深底的沧海夜明珠,能在夜间发光,呈淡蓝色。剑长二尺三寸,通体碧绿,吹毛断发,十分锋利,兵器谱排名第九。

我很喜欢这把剑,当晚就拿它做实验,放入被子里看书,别说,效果还真不错。半夜尿急,拿来当“手电筒”也很牛逼……看着浅蓝色的“小弟弟放着水”,那一刻我忽然泪牛满面,感觉就像回到了前世一样……老子好怀念有电的日子,怀念上网玩电脑的感觉,怀念一边含着杨梅玩《梦幻西游》,一边扣着脚窝子看《康熙来了》的美好时光……

还有激情的苍老师,许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那天林能静并没有出来,可能是不好意思吧,也有可能是落不下少女的矜持。我们一行人本都要走了,可我突然发了疯似地往回跑,我觉得我应该带她走……人家这么好的一个大姑娘把最宝贵的身子都给了我,我就混蛋到拍拍屁股走人?还有没有一点担当?还有没有一点点男人的气魄?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啊。是自个儿脱下的裤子,就得给婆娘重新拉上,不然你脱什么脱?畜生也得讲究个良心。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林能静房时,她哇地一声就冲了出来。原来她已经等了我整整一天一夜,紧张地手心都抓破了。她怕我不来找她,她虽然很想跟我走,却也想被人呵护被人宠爱,她享shòu

被我领走的感觉,因为那代表着:爱。

林能静很高兴我能来找她,应该是喜极而泣吧。所以她哭得很伤心,很大声,很夸张,连眼睛都肿了……当时,她哭得稀里哗啦,却让我更加珍惜她。

我知dào

我不是什么好鸟,处处留情,处处惹女人,见一个爱一个,大有当年乾隆下江南的架势。

可我不是滥情,懂我的人应该明白那是博爱。种马也讲究个档次,种的好,那可都是“赤兔马”。我绝对不允许出现大明湖畔夏雨荷的那种悲哀,我的女人,我一定负责到底。

北凝和牧柯留下了,并没有和我们一起走。至于原因,他不说;只是要我照顾好林凡和陆少游。

我幽幽地低着头想着心事,林能静牵着夏知知的小手有说有笑地走在最前面。连诚推着庞影的轮椅,霍原则和我并排走在最后。

走了大半天,终于来到了紫竹林。

落英缤纷,凉风徐徐,紫竹林还是那样的美,幽静得像是人间仙境。

一行人忙着找地儿休息,突然连诚神色复杂地走了过来,沉声道:“先生,影卫传来重yào

情报,请你过目……”说着,就把密函递了过来。

我蹙着眉尖缓缓打开,越看越是心惊,忍不住拉着他的手,郑重道:“丞相病情如何?”

连诚一脸凝重,涩声道:“忧心如焚,彻夜难眠,不吉……”

我颤抖着攥紧了拳头,心中骤然疼痛难当……

虽然我离开曹操已经有一年多了,可我对他理不清的牵挂还是时隐时现……十多年的君臣相知,十多年的日夜相伴,那种深入骨髓的深情厚谊怎么能说断就断?

曹操,我的大老板,盖世英雄,那个曾经待我亦兄亦友的当朝第一人,那个雄才大略、手掌百万雄兵的铁血男人,那个重情重义、才华横溢的绝代诗人……

在你内忧外患之时,我岂能不闻不顾?!

在你病体难支之时,我岂能袖手旁观?!

在你经lì

危难之时,我岂能苟且偷生?!

一想到曹操面色苍老,两鬓白发躺在病榻上的痛苦模样,我的心里就像被刀割般疼痛……

“先生!老师!”

正当我心神激荡之际,只见一个容貌俊美,睿智聪颖的少年大叫着从山上跑了下来!他的眼睛红红的,清秀的面上挂着深深的疲倦之色,原本白里透红的脸颊也凹陷了下去!

是曹冲!

我的徒儿!

“仓舒……”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地呆立在当场,只能瞪大了眼睛,望着那道瘦弱的身影慢慢地离我越来越近……

“先生!……冲儿好想你啊……”曹冲用力地扑进我怀里,小手紧紧地抱住我,生怕我会再次不告而别一般。

我心中感慨,搂着曹冲也不知dào

该如何言语。一年多时间不见了,他的个子好像长高了些,俊脸上的线条也开始阳刚起来,眉毛变得浓密了许多,充满了蓬勃的英气。

意想不到的师徒重聚,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林能静,夏知知俱都一言不发地瞪圆了眼睛,根本摸不清发生了什么状况。

霍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而树荫下的庞影则微微一笑,柔声道:“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身边的连诚情绪激动,仰了仰脖子,跪地抱拳道:“先生!是属下通知公子的!如果您要责罚,属下并无怨言!但请你看在丞相病重的份上,出手相助吧!先生,丞相需yào

您为他出谋划策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拭去曹冲脸上的泪水,随后对着连诚轻声道:“你先起来吧。我不怪你……虽然我很想退隐,可我也知dào

我的内心始终是装着主公的……这个大争之世,又岂能是小酌之时……”

“呵呵,说的好。”庞影缓缓地推动着轮椅,欠身道,“奉孝先生,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如今天下大乱,苦的只能是老百姓。世道乱,又怎么可能拥有真zhèng

的世外桃源呢?我很欣赏你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以战止战,方可迎来太平盛世。庞影人微言轻,望先生谨慎度之。”

我闻言一怔,连忙还礼道:“是了,甚达先生所言甚是……”

曹冲面色一喜,亲切地抓着我的手,兴奋道:“先生!你可愿意重新出山?”

我微笑着摸着他的头,柔声道:“主公有难,嘉岂能无动于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曹冲激动地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眸亮若星辰,隐隐闪动着泪光……

我心中一软,刚想安慰他几句,只见夏知知撅着嘴,大声道:“哥哥,你这是要去哪?一定要带我去啊!”

我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开玩笑,宛城正在打仗呢,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的事情,老子怎么可以带你这个小萝莉去?不行,我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做害人精!

曹冲神情古怪地盯着夏知知看了半天,仰头疑惑问道:“先生,她是谁?”

“这个……”我急得老脸一红,小声嗫嚅道,“呵呵,以后再告sù

你……”

靠!能傻逼兮兮地告sù

曹冲,这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孩……咳咳,事实上是你的师母……

想想老子就觉得菊花巨疼,那还不给曹冲鄙视死?老牛吃嫩草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啊……

我低着头尴尬不已,瞬间就已经满天大汗。

林能静深深地看了我几眼,抿了抿嘴,慢慢地走了过来,忽然神mì

兮兮地附耳道:“我知dào

你不想带知知去,她确实还太小了……但是,你一定要带我去!”

“恩?”我突兀地瞪大了眼睛,皱眉道,“为什么?你知不知dào

很危险?我不是不想带你们去,实在是很不安全啊……战争,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轻松,到时候我可能谁都顾不了了……姑奶奶,你就不要给我添乱子了行不行?”

林能静不满地咂了咂嘴,沉吟了半响,柔声道:“郭嘉,我知dào

你关心我,也对我好……可是我也想保护你呀……你知dào

我武功不错的。”

我摇摇头,指了指霍原,挑眉道:“有他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很厉害的,你应该明白。”

林能静气得腮帮鼓鼓的,蓦地插腰大叫道:“他是很牛!可他难道还能和你睡一起?小心你在床上就嗝屁了!老娘负责保护你!端茶送水,洗衣做饭,披衣侍寝,统统都能做!还不美啊你?就这么说定了!还敢有异议,给老娘我跪洗衣板去!”

……

……

山风吹过,所有人都“石化”了——

昨天停电啊,整个小镇都停了,老子只能拉着家人去逛公园,差点把拖鞋都拖坏了……

明后天尽量补上,天气这么热啊,睡都睡不着我气得中指朝上:贼老天,来电啊!来电啊!你妹啊!

一道天雷闪过,瞬间不敢猖狂

第三十七章 再见曹操

郭嘉至宛城,太祖喜不自禁,欲举城相迎,大宴庆贺。

嘉拒之,闭门三日,彻夜精研破敌之策。

太祖怜其辛劳,欲深夜探视。起身时,但见窗外,光出云层,东方泛白。于是心中大安,谓左右曰:“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阴霾灰暗罩当头,奉孝归来拨云开。”

言罢,大笑而回,众人皆不解。

翌日,郭嘉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献“破敌六策”。

众人无不叹服。

——《魏史?太祖本纪》宛城的上空,墨似的乌云又浓又密,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远处黄沙漫天,地上的热气与夏风搀合起来,夹杂着腥臊的干土,闷热、干燥、说不出的荒凉。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我幽幽一叹,握了握拳头,旋即转身步入卧房。

卧房里,曹操虚弱地躺在病榻上,除了曹冲守护在床前,百步内,再也没有一个人。

我抿着嘴,轻轻地走了过去,然而越是接近曹操,我的心中越是不安。这是种形容不出的感觉,类似于“近乡情怯”,忐忑、生疏、紧张……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奉孝……”

我心事沉重地低着头,却忽然听到一句微弱的呼喊声。我再也来不及多想,赶紧冲了过去,待看到病榻上那张熟悉又陌生,年迈又苍老的面孔时,立时两眼发红,控zhì

不住地哽咽道:“明公……”

“奉孝……”

曹操挣扎着想起身,可能是太过用力,开始不断地咳嗽。曹冲大惊失色,一边拍打着他的背,一边连忙取过汤药喂他喝下。

曹操的嘴唇又干又裂,整个脸颊都深陷了下去,污浊的老眼大而无神,瞳孔涣散,连两鬓的头发都已经全白了……

此时的曹操,只是一个病体缠身的花甲老人……虚弱、可怜、萎靡不堪,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纵横天下,叱咤风云的盖世英雄曹孟德了。

“明公!”我紧紧地握住曹操的手,神情激动道:“明公!奉孝来了!”

曹操虚弱地点了点头,我见他精神如此不济,安慰道:“明公,切勿过分担忧……区区六路大军,我郭奉孝视之如虫蚁!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公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咳咳……”曹操重重地咳了几声,待听到我的话时,老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轻声道:“奉孝……许久不见,你是倒越来越会吹牛了……”

“明公……”我努力地仰了仰脖子,嘴唇颤抖着,生怕眼眶内的泪水会不听使唤地掉下来……

曹操深深地凝望着我,沉吟了半响,慢慢地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深深的悔恨,皱眉道:“奉孝……你还怪我吗?”

“不……怎么会……都过去了……”我坐了下来,紧紧地拉住曹操的手,沉声道,“明公,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死则死矣,可万万不能被自己打败!昔日袁绍带甲数十万,虎视眈眈,我方四面受敌,犹可以杀出条血路来!最终在官渡以弱胜强,大败袁绍!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豪情!如今时过境迁,我方实力比起从前不知dào

强dà

了多少倍,还怕他几个跳梁小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一窝杀他全家!”

“好!”曹冲神情激昂,小脸红红的,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

曹操定定地望着我,可能是被我自信的情绪所感染,嘴唇发抖着用力道:“好……奉孝!有你在我身边……我就放心了!”说着说着,老眼里已经隐隐有泪光闪烁。

我心中一痛,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无奈,穿越到了三国,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曹操,和他的感情也是最好的,其它什么劳什子统统都交不了心。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温暖无比的笑容,轻笑道:“明公,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万事无忧三定律吗?第一条,不要为小事担忧;第二条,所有的事情都是小事;第三条,万一真遇到大事,别慌,参照第二条……”

“呵呵……你呀你呀……”曹操难得地微笑出声,可惜还没笑两口,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神色凝重地握着他的手,坚定道:“明公,什么都不要担心,阳光走在风雨后。相信我,你一定要养好身体,这才是重中之重的事情……郭嘉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了……明公,有我陪你,你还寂寞吗?”

“奉孝……”曹操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背,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极其认真道,“有几分把握?”

我望着他满是期待的眼神,只能无奈地装逼道:“明公,六路大军看似强劲,其实就如风中残烛一般……风力一大,必定吹灭……”

“怎么说?”曹操咳了几声,强自振作精神。

我想了想,沉声道:“长安易守难攻,只要我们命钟繇闭门不出,几个月的时间里怕是难以攻下,所以马腾与张鲁这两路可以暂时忽略不计;东北的两路外族军队其实根本就是墙头草,趁火打劫来的,为了一点点的蝇头小利,我猜他们都没有死战的决心,而都是持着观望的态度……我们真zhèng

的敌人还是刘备!只要我们正面消灭了他们,则宛城之危可解,其它几个见风使舵的跳梁小丑也必定会鱼溃鸟散!好比一群豺狼围攻一只雄狮,只要把第一只带头的豺狼干掉的,则其它的就会畏死不敢向前了……”

“是吗?”曹操蹙着眉尖,脸上兀自挂着担忧的神情,显然我的答案还不能令他满yì



我镇定地笑了笑,连哄带骗道:“明公,不怕万人阻挡,就怕自己投降。不管敌人有多么强dà

,我们一定要先学会从战略上轻视他们,而从战术上重视他们。不然我们胜利的信心该从何而来?这也可以避免骄兵必败的结局。今天只是很简单的叙述下,其实我已经针对每路大军都已经有详细并且具体的破解之策了。只是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不要先不要过分操这个心了吧。”

曹操心中稍安,点头道:“奉孝,霍原跟你一起来了吧?他……还怪我当初对他那么狠心吗?”

“呵呵,他这人很单纯的,恨的快,忘的也快。”我摸了摸鼻子,来之前听说霍原和许褚去叙旧了,真不知dào

这两个憨货能聊些什么?难道互爆菊花?

“这就好……咳咳……”

我见曹操一脸倦容,扯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我吩咐曹冲多睡会儿,曹冲嘟着嘴不肯,那倔强的神情还叫人满感动的。

唉,孝顺的孩子啊,三国里就曹操的儿子们最牛逼了……要文得文,要武得武,曹冲更不用说了,聪明绝顶,仁爱良善,标准的绝代明君啊……

我幽幽地想着心事,还没到楼下,就见一个女扮男装的兵丁被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用粗粗的绳子绑着带了上来……

老子菊花一紧,这小妞是谁啊?竟然敢女扮男装混入军队?难道是三国版花木兰?

我纵横花丛几十年,眼光那可是毒的很的,这女的虽然穿的跟普通士兵没啥区别,可胸口两点尖尖的,腰板又细又软,脸蛋白皙清秀,五官小巧可人,不是女的难道还是人妖不成?

我心中好奇,大声喝止道:“这抓的是什么犯人?”——

白天工作忙,晚上回家孩子屁事也多实在是有心无力,真的比不上全职写书的,一天留给写书的时间太少了对不起朦雨了,但还是祝你生日快乐贵宾票就不要给了,是我失言了,坚持不到2更我很抱歉

第三十八章 我哥叫周瑜

随着我一声爆喝,带头的兵士浑身一抖,抱拳道:“启禀军师!这个犯人女扮男装,来历不明,很有可能是奸细!”

“奸细?”我抬了抬眉梢,沉声道,“你们是怎么抓到她的?”

“回军师的话,这个奸细扮作军士混进我们的大营,二狗子和她分在一个营房,不知怎么就和她打起来了……这女的功夫了得,我们十来个大汉都控zhì

不住她,后来惊动了于禁将军,派来了弓弩手才收服了她……”带头的兵士挠了挠头,脖子上、手上确实都还有瘀伤和血痕。

我咳嗽了几声,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奸细”。这女子长得小巧玲珑,美丽可人,鹅蛋脸,小蛮腰,眼睛很灵动,水汪汪的,好想亲亲;胸平,就一“台北飞机场”;屁股挺翘,摸起来应该很有质感。

“奸细”见我肆无忌惮地望着她,啐了一口,狠狠地瞪了我几眼,扭过头不再说话。我尴尬地俊脸一红,准bèi

拍拍屁股走人。

“奉孝先生……”

突然,于禁微笑着走了过来。于禁这厮长得肥头大耳,五大三粗,和天朝里的相声演员郭得钢超级像,完全颠覆了我心中对他的幻想。而且他还有个十分让人蛋疼的坏毛病,就是喜欢一边说话一边咬手指……什么叫梦想总是很丰满,现实总是太骨感,看看这个大爷就知dào

了,当初我一度以为他是弱智儿,哪知dào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浴巾将军”啊……

我摸了摸鼻子,讪讪地回礼道:“于将军,别来无恙,有何贵干?”

于禁笑得贼贼的,轻声附耳道:“奉孝先生,某是想请教您一个问题,一般审问女犯人需yào

哪些比较好的手段?呵呵,您知dào

的,女人承shòu能力差,太残忍的恐怕她们难以支撑,还没审问几句就昏厥过去了……”

我心中震惊,想不到于禁还挺讲究“人性化政策”的嘛,于是压低声音道:“于将军的考lǜ

倒是挺周到的……这样,你试试让她七天七夜不能合眼?派几个人轮流拿水泼她,撑她眼皮,拿鸡毛痒她脚底板、腋下?”

于禁瞪大了眼睛,旋即弯身拜谢道:“多谢奉孝先生!”

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却见那女犯人发了疯似地大声道:“你是奉孝先生?郭嘉?!我要找你!郭嘉!我要找你!”

“啪!啪!”

带头的兵士拉着脸,随手就是几个耳光恶狠狠地甩了过去,用力地抓住女犯人的头发,厉声道:“叫什么叫!奉孝先生也是你能叫的?!带走!”说着,几个人就押着她推推搡搡地往兵营走去。

“奸细”凄厉地大叫着,那美丽动人的眼眸里充满了不甘与愤nù

,我心中一软,大叫道:“等下!”

“你找我有什么事?你又是什么人?”我趋步向前,皱起眉头,寒声问道。

“奸细”倔强地瞪着我,嘴角兀自挂着血渍,我挥了挥手,带头的兵士才松开了紧紧捂住她嘴的大手。

“于大炮!于大炮!”

女犯人粗着脖子,使出全身力qì

地怒吼道。

“擦……”

老子菊花一紧,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三天不见的分割线——黑洞洞的房间里,只有几许微弱的烛光。

这里阴森森、湿漉漉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与难闻的腐臭味。

我背负着双手,望着眼前被绑在刑具上的“奸细”,沉声道:“姑娘,我再次重申一遍,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做什么?还有,你怎么会知dào

于大炮?”

“奸细”抬起俏脸,神情倨傲道:“郭嘉!少来唬我!除非你答yīng

我一个条件!不然休想知dào

于大炮的下落!”

我蹙了蹙眉尖,终于失去了耐心,坏笑着走了过去,捏住她的下巴,色咪咪道:“姑娘,你长得真的不错,我很喜欢……但是请你别误会,我不是见到漂亮女人就会晕头转向的,有时候……呵呵,我也觉得我挺无情挺坏的……”

我的大手不安分地顺着她的下巴一路向下划,一直划到了她胸口的隆起处,只见“奸细”勃然变色,色厉内荏道:“无耻!你……你要做什么!”

“呵呵,别那么凶啦,其实也没什么啦……”我坏笑着摸了摸鼻子,正色道,“姑娘,我郭嘉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老好人,也不是老实人,更不是老白痴!你要搞清楚一个问题,现在的你还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本!我是猫,你只是被我抓住的运气不好长得还算好kàn

的老鼠!我现在问你话,你最好一五一十地给我回答清楚!不然……我会控zhì

不住自己的那双手的……听说这双手,有时候会变得很邪恶很邪恶的……会乱摸,摸得还挺到位,什么位置都想尝试……”

我yin-靡地眯着眼睛,伸出舌头在空中很“变态”地卷了卷,奸细大惊失色,俏脸瞬间苍白如纸,哆哆嗦嗦道:“好……好!我说,我说!”

“很好!”我满yì

地点了点头,寒声道,“姓名?”

“周……周晗。”

“年龄?”

“十八。(难道还是黄花闺女?)”

“有无亲人?”

“只有一个哥哥……”

“恩?”我皱着眉头,怒声道,“别吞吞吐吐的行不!叫什么名字!”

“周……周瑜!”

……

……

靠!周瑜?!

神经病,是不是山寨货啊?!

我张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周晗,一字一句道:“江东兵马大都督,火烧赤壁的美周郎——周瑜,周公瑾?!”

“是……”

周晗低着头,全身因为被水浇灌了几桶,淋得所有的衣服都紧紧地贴着细肉,娇嫩的身躯越看越妖娆性感,双腿之间甚至隐隐可见一团诱惑迷人的乌黑色。

老子鸡鸡一挺,差点鼻孔喷血而出,强自镇定道:“咳咳……想不到,你竟然会是周瑜的妹妹?呃……是亲妹妹?”

“是!当然!郭嘉你什么意思!”周晗霍然抬起头,美目之中闪动着愤nù

的火苗,牙关紧咬着,一副想要拼命的架势……

脑残啊有木有,刚才说要非礼你都没这么大反应,现在不就核实下你是不是周瑜的亲妹妹,需yào

这么激动吗?老子记得演义和正史里都没提到周瑜有个亲妹妹啊?罗贯中这个说书的果然不靠谱!

“咳咳……”我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收起了震惊之情,疑惑道,“周晗,你为什么要假冒兵士混进宛城?”

“我……”周晗欲言又止,想了想,垂首黯然道,“哥哥病了,病得很重很重,嫂嫂终日以泪洗面……我听说只有神医华佗和医圣张仲景能救哥哥……华佗大夫行踪不定,所以我只能女扮男装,混成兵士来宛城来找张仲景大夫了!为了哥哥,我可以不顾一切!可惜,最后……我还是失败了……”

周晗越说越轻,身体开始发抖,渐渐地竟低声哭泣起来。

我心中一软,想到一个勇敢的少女为了挚爱的亲人,甘愿背负一切的危险,只身来到宛城,这一路上肯定付出了巨大的艰辛与困苦,而这种勇气远非常人能比……

“那……你又是怎么被发xiàn

的?”我幽幽一叹,心情十分复杂。

“那混蛋……就是二狗子,竟然有龙阳之好,半夜偷偷地爬起来想那个我……”周晗迅速地抬起脸,愤nù

地逼视我,怒声道,“我以前就听说军旅中有这等龌龊之事!想不到居然是真的!当时我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在扒我衣服!我当然是奋力反抗了!后来就……”

日啊,三国时就有同性恋了啊!

真尼玛是特大新闻!老子要是能回去,一定要大书特书,借此发一笔!

悲催的周晗,竟然是被当成男人给侵犯的,而因此被捉获,这……

这他吗的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摸了把额头的冷汗,好奇道,“你就打算靠你一个人带医圣张仲景出去?你会不会太天真了?”

周晗冷冷地瞅着我,忽然大声地怒吼道:“我不管!我要救我哥哥!我一定要救他!事在人为!我相信我可以的!”

“哼!好个事在人为!”我冷哼了一声,挑眉道,“不是我打击你,你现在被我们抓住了,你认为你还有可能救你哥哥吗?”

“能……”周晗粗粗地吐着浊气,咬牙切齿道,“郭嘉!我最后的筹码就是你!你让我带张仲景大夫回去,我就叫陆逊立即放了于大炮!包他完好无缺!”

“陆逊?!”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寒声道,“陆伯言是你什么人?还有,于大炮怎么会在他手上?!”

“伯言……”

周晗冰冷的面上奇怪地闪过一丝暖色,却被她迅速地掩盖下去,冷冷道,“你别问那么多了!只要你能让我救了我哥哥!我一定保准于大炮没事!怎么样,郭嘉?于大炮可是你麾下的一员爱将,你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呵呵,这笔交yì

很公平很划算,你仔细想想!”——

这几天确实是在闹情绪,个别书友确实太没素质了,有道是祸不及家人我很生气,好在我总算是调整过来了,我写我的书,以后不管这些人了而且,也不能因为个别人就影响了其他还支持我的书友8点还有一更祝全体书友五一愉快,大吉大详,X生活愉快

第三十九章 我要吃皮鞋

“哦?很公平的交yì

?”我神色古怪地望着一脸得yì

之色的周晗,淡淡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交yì

?如果你还算聪明的话,赶紧把于大炮放了,不然,我现在就要“骑”了你!”

“你!”周晗气得浑身发抖,美丽的瞳孔里迸射出吃人的眼神。

我坏笑了几声,凑近周晗,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周姑娘,虽然我很敬佩你的勇气,可你我始终是敌对关系,我不可能被你兄妹情深而感动到会去帮你。你哥周瑜可以说是江东的支柱,少了他,我们就可以去除了一个十分头痛的心腹之患……乖乖的把于大炮放了,我便可以放你回去,其它的,你就别奢想了吧。”

“放屁!住口!”周晗雷嗔电怒,紧盯着我的眼睛,狠狠道,“郭嘉!你真是个混蛋!可惜你太低估了我的决心!别以为拿我的身体就可以威胁的了我!我是周瑜的妹妹!绝对不会给哥哥丢脸!好啊,你来啊!有种你就强奸了我!不过于大炮,你就休想他回去了!如果我哥哥有什么事,我一定要拿他陪葬!”

“靴特!”

老子火冒三丈,忍不住地骂了一句,这周晗果然是猛妞啊,如果一个女人连裤腰带都不要了,你还他吗的真拿她没辙?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一个精壮汉子瞬间四肢坚硬、身体失控,就此疲惫地扑倒在地的,试问除了美国FBI部门的那根超强电棒外,还有什么比宅男们那只历经沧桑的手更厉害的呢?

我颤抖着把手伸向了周晗,心里不断地念叨着:“狗日的了不得啊了不得啊,老子现在在摸的可是堂堂江东大都督周瑜的妹妹……不是村口卖臭鸭蛋的王大婶,也不是死了老公性-欲旺盛到极致需yào

半夜偷拿小黄瓜的李寡妇,更不是人尽可夫的十一路公交车,而是实打实的青春无dí

的十八岁大美女啊……”

“啊!郭嘉!你无耻!”

周晗凤目含煞,杀猪般大叫着,小脸红通通的,羞得几乎都可以挤出水来。

“嘿嘿!”

我yin-笑着看了看盖在她咪咪上的大手,抓了抓,回味道,“哎呀,手感不错哦,虽然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很小,但是还是蛮有弹性的嘛。”

我迎着周晗怒中带羞的狠厉眼神,又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揉了几把,像揉面粉一样用力地揉搓了几下,叹息道,“多好的一个姑娘哟,有情有义,有才有貌,带出去有面子,摸起来很舒服,滑而不腻,柔而不烂,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好老婆……啧啧,周晗,就这样便宜了我这个王八蛋,你真的甘心?”

“你!无耻至极!”

周晗满面通红,美丽的脸庞闪过一丝决绝,忽然剧烈地摇摆起身躯,晃得链条铛铛作响,大声道:“来啊!来啊!怕你的就是孬种!郭嘉,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休想从我口中套取任何线索!于大炮,可怜你为郭嘉赴汤蹈火,不顾性命,然而有眼无珠,郭嘉这个混蛋可不会管你的死活啊哈哈!”

我沉着脸,完全没料到周晗竟然会是这样的狠角色,看来她为了哥哥周瑜真的什么都敢抛出去了。

周晗见我沉默不语,咬着嘴唇,压低声音道:“郭嘉,说实话,我对你真的很失望……别人都说你智可通天,乃吕望之才、管仲、乐毅之匹,兴书院,收孤儿,有善心,有涵养,人中豪杰,国士无双!连我哥哥对你的评价都让我嫉妒到过分——‘鬼神难测之机,沧海难度之才’……可笑,我完全没料到你竟是这等泼皮无赖、好色下作之人!我哥哥是你的敌人,可是对于真zhèng

的智者来说,不是能以堂堂正正地击败对手为荣的吗?可你想的却都是卑鄙下流的勾当!哼!难道威名赫赫的鬼才大人,就没有与我哥哥决战沙场的勇气吗?!”

周晗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居然还能慷慨陈词,不卑不亢,确实称得上女中豪杰。

我惋惜地摇了摇头,微笑道:“周姑娘,你的激将法对于我来说是不管用的。确实你刚才说的有几分道理,能正面地堂堂正正地一比高下,是每个将领、谋士都热烈盼望的终极对决,充满了无上的荣耀与自豪感……但是,以整个天下为棋盘,以鲜活的人命为棋子,以无辜的百姓为筹码,这样的赌注,这样的比试,难道就值得趋之若鹜吗?!你要搞清楚了,能最快最直接地击垮敌人才是我一贯奉行的黄金法则!没有其它,没有标准,只有唯一!我为什么要放qì

这么好的机会让我的敌人周瑜得到医治?你知dào

江东会因为他的存zài

而变得多么强dà

吗?!你知dào

会因为我一时的心慈手软而导致失去多少无辜的将士吗!”

我盯着周晗的眼睛,咄咄逼人地冷冷道:“年迈的雄狮都会想尽办法地除掉未来的狮王,而不是等它茁壮成长,和它进行所谓的光明之战!人生残酷,物竞天择,动物的世界只有你死我活,我如果希望辅佐主公尽快统一全国,所需yào

做的,就是不择手段!我虽然很同情你,站在你的立场我也能理解,但是战争就是战争,敌对就是敌对!趁你病那就得要你命!趁你兵力匮乏,就得趁势攻击!我相信如果把我换成你哥哥,他也一定会这样做的!”

“可……可是……”周晗俏丽发白,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没有什么可是。”我冷漠地撇了她一眼,不带一丝感情地寒声道,“赤壁一战,我们死了多少人?整整几十万士兵!他们也都是有老婆孩子,亲人朋友,如今他们的尸首永远地埋葬在了江南冰冷的水底,无人问津,谁来管他们的死活?谁又该为他们负责?再小的生命也都是值得尊敬的,可为了更高更长远的信念,我们就要牺牲无数人宝贵的生命!这就是战争的意义!无比残酷的生存法则!”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擦去了周晗脸颊的泪水,柔声道:“我虽然不是好鸟,却总不至于强奸良家妇女吧?威逼利诱不成也就算了。说实话,我真的很欣赏你,你是个好姑娘,不应该得到如此痛苦的下场。我会让你好好静静,如果你想通了,我们就一命换一命,我放你走,你放于大炮回来。至于你哥哥,那是不可能的……”

“郭嘉!……”周晗闻言一怔,突然伤心地嚎啕大哭起来,“郭嘉!我求求你!算我求求你好吗?!我可以死!真的!你可以杀我!但是求你让我哥哥活下来好吗?……求你了郭嘉……我哥哥对我那么好,我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一件事情……我真的不想他活活病死啊郭嘉……呜呜呜……”

周晗双眼发红,哭得撕心裂肺,听得老子柔肠百转……我心中一软,想答yīng

却又不敢,也不能!

对敌人的包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如果我让张仲景大夫救活了周瑜,那以后还得死多少人?曹操要想完成统一中国的梦想,得遇到多大的阻力?

说实话,我也很喜欢周瑜,人帅,雅量高致,精通音律,忠贞义胆,坚强不屈……所有美好的品质在他身上都有。可偏偏这样俊逸非凡的强劲人物是我的生死大敌啊……

“唉……”

我幽幽一叹,在周晗凄惨的哭声中沉默而出。

……

……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想推门进去,却见林能静尴尬地红着脸大叫道:“啊!别进来,别进来!”

“干吗别进来?”我蹙着眉尖不满道,这光天化日的,有奸情不成?

“暂……暂时别进来……”林能静隔着门缝,羞涩地缩着头。

老子非常不爽,难道还真给我戴了绿帽子了?

我怒气冲冲地撞了进去,除了感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臭味,其它什么也没发xiàn

……

“啊!讨厌!人家刚才放了个屁啦……快!你快出去!”林能静皱着眉头,急得都快哭了。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苦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不就一个屁么……谁不会放屁啊……”

“不行!我要在你心里是最完美的!”林能静咬着嘴唇,生气地把我推了出去。

老子无奈地看着脚上的布鞋,怎么千年前的女人也这样啊?

死要面子?完美主义?

尼玛!林能静铁定是处女座的!

“轰!”

一道雷电闪过,惊得我情不自禁地感叹道:“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牛逼皮鞋;江山如画,一时多少皮鞋。

少壮不努力,老大吃皮鞋;举头望明月,低头吃皮鞋;千山鸟飞绝,万人吃皮鞋;生当做人杰,死亦吃皮鞋;不应有恨,何事偏向吃皮鞋;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在吃皮鞋;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吃皮鞋;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吃皮鞋;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吃皮鞋……”——

五一去哪玩?估计很多也就是宅家里了……

说个笑话,还挺有道理的:女人最爽的时候:1.拍着桌子对整天找茬的领导说:老娘不干了!(别说你不爽,不然我不信的哦)2.带着现任高富帅的男友偶遇前男友的时候。(那啥,我就不明说了啊)3.长得比你还美得MM在人多的电梯里放了个屁!(虽然环境不怎么好,但相信你心情是愉快的)4.打麻将一赢三的时候。(钱,好多的钱啊¥,¥)

第四十章 盖世英马到来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人们的内心开始变得蠢蠢欲动。

卧房内,我一脸颓败地叹了一口气,从林能静美轮美奂的娇躯上爬了下来。

林能静见我神情沮丧,伸出柔咦温柔地抱住我,安慰道:“没关系的,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过些日子就好了。”

我端详着她精致美丽的脸庞,难过道:“对不起啊……哎,可能你不知dào

,我以前身体很好的,从来都觉得自己是头凶猛的老虎,想不到压力一大,就变成了不中用的小猫咪了……”

“恩……别这么说……”林能静温柔地贴在我胸口,吐气如兰道,“郭嘉,你别这么在意,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幸福了,其它的都是次要的……前段日子你都一夜七次,猛的跟头牲口似的……放心了啦,我对你有信心!你只是因为最近压力大嘛,毕竟丞相都要靠你出谋划策,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也确实紧迫……你放轻松点,也许会事半功倍的哦。”

林能静俏脸羞红,大大的眼眸如含春水,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让人感觉到深厚的柔情蜜意。我心中一暖,禁不住在她粉脸上亲了一口,柔声道,“老婆,你真好。”

“哎呀,你作死啦,不许叫老婆,我们都还没成亲呢……”林能静羞赧地垂下头,白嫩的脖子浮上了一圈醒目的红潮。

我坏笑着摸了她胸口一把,蹙起眉尖,奇怪道:“咦?好像真的大了不少耶?看来女人还真需yào

爱情的滋润,朵朵小花才能盛情开放……”

“讨厌……”林能静红着脸,嘤咛道,“郭嘉,我听说你已经有两个老婆了,她们都接受我吗?”

“呃……这个……”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见林能静皱起了柳眉,连忙拍着胸口保证道,“静儿,你难道不知dào

我爱你有多深沉吗?爱你的时候,老子觉得地面都在移动!如果你是山,我愿是小河,我绕你;如果你是茶叶我愿是开水,我泡你;如果你是云,我愿是风,我追你。只有莲花才能比得上你的圣洁,你有月亮才能比得上你的冰清。静儿!我对你爱,爱,爱不完,可以天天月月年年到永远!所以,你别担心了啦,家里我说了算,她们一定会待你像亲姐妹那样好的。”

“是吗?那就好……”

林能静突然抬起了头,美目中流光溢彩,深情款款道:“我以前一直幻想着自己的夫君是何等的盖世英雄,他会微笑着骑着一只可爱的小毛驴,拿着一柄三尺长剑,轻轻挥舞间,杀尽一切仇敌来娶我……他威武高大,武功超绝,英俊豪爽,潇洒不羁……虽然你手无缚鸡之力,文弱清瘦,不符合我原先的标准,但是我们在机缘巧合下结合在了一起……我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我林能静并不后悔跟了你……只希望你能待我始终如一,不管是对是错,都要和我说,我一定理解你支持你爱hù

你,默默关心你帮zhù

你挺你到底……老公,你一定不要离开我,好吗?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我听着林能静感人肺腑的表白,心中骤然一紧,只觉得一阵暖流直袭心头,情难自禁地吻住她樱红的小嘴,郑重道:“老婆,如果有一千个人从我身边走过,我也可以听出你的脚步声。因为有999个是踏在地上,只有你,是踏在我的心上!老婆,钻石恒永久,爱你一生哟……我愿意是你的卫生棉。”

“呃……咦?钻石?卫生棉?那是什么东西呀?”

林能静甜笑着吐了吐舌头,撅嘴道,“快跟我解释清楚啦,还有你上次说的什么……哦,对了,你的表弟,舞王迈克尔杰克逊的故事……呵呵,人家也要听啦,他的名字好奇怪哦……”

“呃……好嘞……话说……”

“呵呵,好有意思,好有意思!那你堂哥比尔盖茨呢?你说他是全世界最有钱的人?那他为什么还欠你钱呀?”

“呃……这个说来就有点长了,话说……”

……

……——

这是穿越回三国牛逼乱吹的分割线——宛城城楼上,火把通明,巡逻的士兵来来回回,俱都神情冰冷,警惕肃然。

“对面的刘备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大爷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嘿!

对面的张飞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不要被我的大刀吓坏,其实我很可爱……

……”

许褚百无聊赖地哼着郭嘉“作词作曲”的《草泥马军歌》,将一块柴禾扔进熊熊燃烧的火盆之中。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黑压压的夜空压得人心中发堵,远处的地方更是漆黑一片,像是无边的尽头,让人无端地生出了渺小的感觉。

许褚缓缓地蹲下身,望着随风摇曳的火光,轻轻道:“霍原,你真的不去保护奉孝先生了?他那长得很俊的婆娘,武功真的有那么好?”

站他对面的霍原依旧身如巨塔,黝黑的脸上流露出了一副迷茫,很欠揍的天然呆表情。他想了很久,才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字:“是。”

许褚无奈一笑,伸了伸懒腰,脸上露出了一丝疲乏之色,看上去连精神都有些萎靡。

原本今天轮到他守夜,反正闲得慌,就想去找霍原聊聊天。进了霍原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听见,刚想走时,就见到瞪着铜铃般大小眼睛的霍原从屋顶上轻飘飘地飞了下来,吓得许褚差点魂飞魄散,从此不举。

霍原说他睡不着,又听郭嘉说小龙女喜欢在一跟细线上睡觉,就学着玩玩。哪知dào

这一玩就玩上了瘾,吃饭用绳子挑,喝水用绳子沾,最恶心的是连上完厕所都想用一根绳子来解决,丫的脑残有木有?

许褚听完霍原简单叙述的几件小事就花去了整整两个时辰,也不知dào

许褚是不是脑子里中了硫酸,对霍原出奇的有耐心。尽管霍原还是爱理不理,说话慢的要死,可许褚还真拿他当好朋友好兄弟。

有时候两个强壮如牛的大汉站立在冷风中,一言不发,沉默以对半天都不觉得闷,进行着传说中的“神交”。或许,这也是古代版的“基友”。

……

……

许褚打了哈欠,见没什么事,叫来一个士兵吩咐了几句后,就拉着霍原往城下走,神mì

兮兮道:“老哥,我见你还没坐骑,就送个好物色给你,嘿嘿。”

霍原神色冰冷,见许褚一脸喜色,挠头道:“谢。”

许褚也不在意,爽朗大笑道:“老哥,你应该知dào

丞相以前有一匹好马叫做绝影!可惜丞相在征讨张绣时不幸失去了……后来丞相遍访各地,才寻到了一匹大宛的奇马,叫做‘绿电’!这匹马是经过大宛最出色的驯马师配养而成的,取自最优良的马匹血统,强壮无比,腿跟粗健,拥有着异乎寻常的力量!通体绿墨,跑起来快得就跟闪电一样!绝对是千金难求的良驹!”

霍原闻言怔了怔,忽然眼睛一亮,认真地抱拳道:“谢!”

许褚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兄弟之情渐渐掠上彼此的心头。

过了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一个偌大的马棚前。

许褚也不说话,用手指吹出了个很古怪的声音,忽然一阵大风袭来,烈马咴咴嘶鸣,随之出现一匹浑身绿墨似鬼火、两眼有神、四蹄如盆、尾扫残云的高大飞马。

霍原瞪大了眼睛,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这匹马实在长得太神竣太威武了,他的身高有两米多,“绿电”几乎和他不相上下!

绿色的鬃毛色泽无比光亮,妖异中带着一丝蛊惑,鲜艳中又隐隐包含着一种恐怖的爆fā

力。

许褚看着霍原的表情,就知dào

他肯定非常喜欢,于是趁热打铁道:“绿电身健体高,生性机敏,充满灵气!你若是能成为它的主人,必定如虎添翼!斩将夺旗,无往不利!”

霍原慎重地点了点头,感激道:“谢!”

许褚不以为意地摆了摆头,苦笑道:“你就别这么客气了,说来说去也就那么一个字,老子都听得耳朵起茧了!”

霍原莫名地黑脸一红,沉吟了半响,大声道:“我草!”

……

……

许褚突兀地瞪圆了眼睛,惊得连下巴都几乎快掉到地上去了。

“聿聿……聿聿!”

绿电兴奋地嘶鸣几声,激烈地人立而起,像是听懂人话似的鼻孔里吐着粗粗的气息。

“哈哈哈!”

许褚和霍原相视一笑,疏朗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深深回荡着——

感谢嘟嘟哥、柒墨漓哥、诸神光辉哥的打赏接下来这一周时间比较多,会努力多更!上架了请多支持!爱你们!

第四十一章 恐怖敌袭

安置好“绿电”后,许褚用力地伸了个懒腰,黝黑的脸庞看上去有些疲惫.

他拍了拍霍原的肩膀,轻声道:“老哥,绿电是丞相赏赐给我的宝马良驹,我现在把他转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待它,发挥出它最大的威力来。”

霍原抿着嘴唇,刚想拒绝,却见许褚摆手道:“如果你当我是兄弟,就不要客气了。如今六路大军齐伐中原,是凶是吉都还难说……男儿当战死沙场,能与老哥并肩作战,就算是死,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好……”霍原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锐利的目光定定地凝视着许褚,随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男人之间的友情,有时候太过客套反倒是虚伪了。正好比君子之交淡如水,此时正是无声胜有声。

两人都不再说话,向着原来的城楼方向缓缓走去。

到了城楼,许褚靠在城垛上准bèi

打个盹,小憩片刻。

最近他实在是太累了,连续不断的城防事务都落到了他的肩上,经常三天两头都没得睡。霍原一言不发地蹲在火盆旁,看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幽幽地想着心事。

夜至三更,气温开始降了下来,整个夜幕都黑得像是没有尽头,恰似远古的魔兽,吞噬着凡间一切的光明。

“咚!”

忽然,一道沉闷低沉的鼓声从远处若有若无地隐隐传来。

许褚霍然睁开了眼睛,带有血丝的虎目中飞快地闪过几道精芒,全身也骤然绷紧,露出了十分警惕的神情。他身为曹操的护卫,一直小心翼翼,对于危险有着天生的敏锐感。

“咚!咚!”

“咚!咚!咚!咚!”

紧接着,一阵密集激烈的战鼓声如平地里的一声炸雷,生生撕裂了这个宁静的长空!

原本寂静的宛城城楼开始变得仓促忙碌起来,不少士兵举着火把严阵以待,纷纷探首巡视,盯着漆黑的前方,凝眸眺望,凌乱不堪的嘈杂声随之纷至踏来。

那压抑得令人心中发颤的鼓声如同一道闪电划裂了漆黑的苍穹,让人的心随之紧绷了起来。一处处火把飞快的点燃,熊熊燃烧的火把使得整个城楼在瞬间亮如白昼。

“稍安勿噪!”

许褚粗着脖子厉吼一声,立时骚乱的喧哗声逐渐平息下来。所有士兵都望向了城楼正中央许褚那道高大威猛的身影,以及火盆边岿然不动犹如大山似的“黑色巨塔”。

那“黑色巨塔”动也没有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是木讷呆板的,却让所有人都生出了发自内心的十足安全感。

“咚!咚!咚!咚!咚!咚!”

剧烈的战鼓声仍在持续,可是士兵们都已经不再慌乱。

没过多久,战鼓声便诡异地停歇了下来,当真来的快,去的也快,竟在瞬间戛然而止。

漆黑的夜空突兀地再一次恢复了惊人的宁静,让人颇感错愕,又觉得奇怪唐突,没有敌袭,没有偷袭,没有弓箭射击,也没有攻城,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许褚紧锁着眉头,长期的戎马生涯让他对战局的把握有着出奇的敏感度,他知dào

这不是过家家,而是实打实的战争。看似波澜不惊的夜色,暗暗隐藏着无限的杀机!

果然,不到半刻,紧锣密鼓又开始尘嚣上空!迅速的鼓点像是催命的音符又开始重重锤打在宛城上每个守兵的心头!

“全部都有!紧守岗位!不得有丝毫松懈!”

许褚挥舞着火云刀,全身青筋暴起,前方漆黑的夜色,在他看来,充满着邪恶与阴谋……

战鼓声又在一种奇异的节奏中消失了,过了半刻又重新出现!

如此反复,每隔半刻钟,战鼓声都会准时的响起,敲打得将士心绪不宁,非常窝火!

每当令人烦躁的鼓声刺破夜空时,每个城楼上的士兵都会情不自禁地身体一颤,脑袋一偏,警惕地望向前方,望向城楼下空旷的黑色地带……然而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什么也没有,依旧是漆黑一片,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渐渐的,士兵们开始变得麻木,长时间的骚扰,已经令他们习惯了可恶的骚扰鼓声。

守城的将士俱都神情疲惫,这种心灵上的折磨有时候更加令人难过。所有人都从一开始听到鼓声就迅速做出反应立kè

起身防御,慢慢变到已经无所谓,从潜意识中尽皆认为这只不过是敌军的骚扰,都懒得再理会,甚至连哨兵都不再聚精会神,连连打着哈欠,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正当此时,城门前不远处,黑黢黢的夜色中,张飞红着脸骑在西凉大马上,看着火光冲天的宛城,露出了一抹得yì

的笑容。

张飞拿起酒瓶吞了一口酒,抹嘴道:“陈昆,军师的疲军之策还挺管用的嘛,哈哈!”

身边的年轻校尉陈昆点了点头,谄媚道:“军师是厉害,那也需yào

将军您神功盖世呀,嘿嘿,将军,我们几时开始攻城?”

张飞抬了抬眉头,阴测测道:“不急,再来几次,让他们麻木到彻底,那时候我们再趁势攻击!夺取宛城的头功,你张爷爷是拿定了!哈哈!”

……

……

“咚!咚!”

“咚!咚!咚!咚!”

紧密的战鼓声再一次敲响,不过此时宛城上的守卫士兵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全都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该巡逻的还是巡逻,该打盹儿的还是打盹,该睡觉的还是睡觉,没有人会注意到城外的动静。

许褚昏昏欲睡,不断地噪音折磨已经让他疲惫不堪,连他也一脸无精打采地靠在了城垛上,累得全身发软,只想睡觉。

忽然,火盆旁一直闭眼养神的霍原睁大了眼睛,大声道:“袭!”

许褚被吓得身体一抖,不情愿地翻开沉重的眼皮,刚想看个究竟,就听纷乱的战鼓声直冲云霄!

果然,此刻城楼下传来了三三两两,悉悉索索的响声,一座座云梯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搭在了宛城城楼上,几辆怵目惊心的霹雳战车也摆在了城门外,开始朝城楼上抛掷大石!

敌袭!

这是有预谋的敌袭!

这是赤-裸-裸的敌袭!

战争,打响了!

“快!全体都有!他娘的给老子都起来!”

许褚金刚怒目,睚眦欲裂,望着如潮水般疯涌向城墙的敌兵,早已忧心如焚!如果宛城在他的守备下丢了,那他该如何面对还在病榻上的主公曹操?如何面对后方日夜期盼的乡亲父老?

“杀!杀!”

“破宛城!破宛城!”

震耳欲聋的喊声开始响彻云霄,刘军的敢死队已经开始前仆后继地爬上了云梯,朝城楼上,悍不畏死地冲了过来!

敢死队人人头上缠着红色的头巾,神色冰冷,眸泛精光,滔天的杀气展露无遗,勇往直前的死志令人不寒而栗!

“娘的!给我浇油!”

许褚雷嗔电怒,随手就甩了身旁动作不利索的士兵一个耳光!

“哗啦!”

城楼上,几个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的士兵齐齐怒吼一声,拧眉将油锅中滚烫的油水用力地朝城楼下倒了下去!滚烫的油水扑哧扑哧地泛着热气,从天而降,泼在刘军的敢死队上!

顿时,撕心裂肺的嘶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无数士兵从云梯上重重地摔了下来!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内脏血水洒了一地,看上去惨不忍睹!

“啊!”

“啊!啊!”

惨绝人寰的悲呼声此起彼伏,所有被油水泼到的刘军士兵俱都苦不堪言,身上起了水泡!剧烈的疼痛使得还在云梯上的士兵纷纷控zhì

不住,从高空中掉了下来!运气好没摔死的,都躺在地上杀猪般翻滚嚎叫!

可越是如此,水泡被磨裂之后,就愈加的痛入骨髓!令人痛不欲生!

战争是残酷而壮烈的!

“轰!”

“轰轰!”

巨大的飞石带着凌厉的气势,呼啸着从高空中重重下落,如恶魔地般狠狠地砸向了宛城!一下就是一个坑,砸起无数碎石,砸起无数无辜的士兵,将坚固的城池蹂躏地残缺不齐,破碎丁零!

“不行!这样下去宛城会不保的!”

许褚沙哑地嘶吼着,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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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霍原威震天下

七月中旬,军师庞统秘授张飞疲兵之策,至半夜,夜袭宛城.

彼时危急,霍原率百骑杀出,纵横驰骤,无人可当。手持方天画戟,宛如温候再生。护躯银铠砌龙鳞,束发金冠簪雉尾;马蹄到处鬼神嚎,目前一怒应流血。

原威猛无双,连挑多员战将,张飞、魏延、糜芳三人联手犹不敌。

自此一战成名,天下皆知。

后人有诗赞曰:“威镇乾坤第一功,辕门画鼓响冬冬。无双单骑施英勇,独战三将万人崇。”

——《魏史?无双侯列传》“杀!”

火盆旁,霍原一脸冷漠地站了起来,掸了掸屁股上的灰尘,冰冷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

幽幽的火光随风摇曳,打在他的脸上,时明时暗,平添了几分凶狠的戾气。巨大无硕的方天画戟在迷离的夜色中闪烁着慑人的寒光,令人不敢逼视。

霸气!

狂野!

不可一世!

许褚望着犹如嗜血战神般的霍原,呐呐道:“老哥,你不会想一个人单枪匹马就冲出去摧毁掉霹雳战车吧?”

“是。”

霍原微微眯起了眼睛,好整以暇地盯着远方,如岩石般的伟岸身躯爆fā

出一股凛然无边的气势,将阑珊的夜色渲染得更加鬼魅阴森。

许褚虎躯一抖,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急声道:“老哥,万万不可啊!虽然你有万夫不当之勇,可这样贸贸然地出去,绝对是九死一生的!我们连敌军有多少人马都不知dào

,说不定这是个陷阱啊!”

霍原动也不动地紧盯着许褚,将他眼眸里的关怀之情尽收眼底。

他面色一暖,指了指不断被砸断砸凹的城墙,狠厉道:“杀!”

说罢,提了提方天画戟,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如黑塔般的伟岸身影手持着一把长达丈余的方天画戟,渐渐地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黑色的巨型披风迎风飘扬,将他高大威武的身躯衬托得愈加神威凛凛。

许褚愣愣地站立在原地,竟是看得痴了,旋即他跺了跺脚,赶紧跟了上去。

有时候,战争就是简单的你死我活,没有其它途径,也没有其它任何别的偷鸡摸狗的方式,只有以命相搏,只有以命争胜!

狭路相逢,勇者胜!

尽管无论是霍原还是许褚都知dào

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深不可测的危险,但是情况紧急,已经容不得多想了!霹雳战车的威力实在太过惊人,简直就是摧城拔寨的独家利器,是冷兵器时代城防的终极噩梦!

只有摧毁它,才能换来一线生机!

真zhèng

的勇士,敢于正视淋漓鲜血,敢于藐视一切困难拦阻,敢于忽视一切危险痛苦!

……

……

许褚带着霍原来到了西郊一个很隐秘的军营,对着上百个黑盔黑甲的骑士,厉声大吼道:“死士营听令!”

“喏!”

黑甲骑士俱都背负双手,整齐地大声应道。每个人的眼神既冰冷又无情,一看就知dào

这是久经沙场的百战之师。

许褚环顾着面色刚毅的诸人,沉声道:“虎豹骑已经去辽东平定叛军去了!那么我们死士营就没有理由再做第二名!我们只能,也必须是第一名!现在情况很危急,如果我们摧毁不了霹雳战车,宛城就会破!我们就会输!你们愿意这样吗?!”

“不!决不!”

尖锐的喊声直冲云霄,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死志!这才是随时待命的死士营!许褚一手创建的王牌战队!

“好!很好!”

许褚满yì

地点了点头,指了指身边的霍原,大声道:“从现在开始!他,霍原,霍无双将军,就是你们的统领!是你们的最高统帅!他要你们冲,你们就冲;他要你们退,你们就退;他要你们死,你们就死,有问题吗?!”

“没有!”

“好!好儿郎!”许褚虎目含泪,举起酒杯,抱拳道,“俺许褚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是,拜托各位了!宛城的后方,就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的亲人!为了他们,我们除了誓死作战,没有其它任何的办法!为你们壮行!男儿理当战死沙场,不是胜利,就是死亡!干!”

“喏!不是胜利,就是死亡!干!”

黑甲骑士全都郑重地仰天怒吼,随后一饮而尽,将酒杯重重地投掷在地上,摔得稀巴烂。

他们知dào

,这极有可能是他们这一生所喝的最后一杯酒了……但是为了理想,为了亲人,为了信仰!虽死而无憾!

霍原感受着场间悲壮的气氛,抱了抱拳,不再说话;提起兵器,翻身上马,一气呵成。

“狼烟起,天下乱,龙起卷,马长嘶,剑qì

如霜!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嘹亮的军歌壮烈满怀,久久地回荡在这个凄美的夜色之中。

……

……

此时的宛城,不啻于人间炼狱。战争如火如荼,厮杀愈演愈烈!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惨呼哀吼。

硝烟弥漫,血流成河,人命如狗。

很多士兵前一秒刚面色狰狞地结果了敌人一条性命,下一秒,他的脑袋就搬了家。不是被钢刀草草割去,就是被巨石砸了个稀巴烂,抑或是被箭矢、圆木、飞石、滚油活活弄死。

城楼下,几百个刘军士兵满脸污渍地推着巨大的攻城车,准bèi

撞击城门!此时的他们已经完全顾不得性命安危,尽管时不时的有人中箭倒地,却丝毫吓退不了他们必胜的决心!

攻城车上吊着一根巨木,巨木前端呈圆锥状,尖端部分用厚厚的铁皮包裹住。

“一,二,三!撞!”

“一,二,三!撞!”

刘军士兵们粗着脖子齐齐怒吼,使出浑身力qì

推动巨木,就往城门上狠狠撞去!“轰轰”的巨响声从城楼下不断传出,巨木每一次撞击在嵯峨的大门上,都会使得大门一阵剧烈的晃动。

“聿聿!聿聿!”

正当刘军奋力攻城时,只见吱呀一声,城门打开了一道六尺宽的门缝,紧接着一匹通体绿墨,色泽光艳,腿骨粗健,恍如上古猛兽的巨大马匹夸张得人立而起,令人触目惊心,望而生畏。

马匹上,一个神情冰冷,脸色木讷的雄伟男子手持着方天画戟,高高地举向天空。冷冽的战意汹涌澎湃,虽然隔着数丈之远,却让刘军士兵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这人仿佛已经不是人,根本就是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

残忍、无情、只知杀戮!

“冲!”

霍原低吼一声,绿电嘶鸣一声,撒开四蹄,飞快地奔向前方的攻城车!马儿带起层层黄土,速度快的不可思议,远远望去简直就是一条绿色的闪电,所过之处隐约只能听到呼呼作响的风啸声!

“杀!”

霍原张嘴大喝,声如炸雷,手中的方天画戟不断地收割着措手不及的刘军士兵。一挑一刺间,往往皆是一条人命;戟过之处,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啊!啊!”

刘军士兵惊惧地瞪大了眼睛,出于本能只能暂时放qì

攻城而拼命抵抗,饶是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无法抵挡眼前如杀神般的雄伟男子!

“杀!跟着霍将军杀啊!”

忽听一声怒吼,却是许褚带着上百名死士营的黑色骑兵操着长枪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许褚面沉如水,他经lì

过无数的生死时刻,知dào

此时就是最为紧要的关键时刻!破不了近在咫尺的攻城车和后方的霹雳战车,那么宛城就极有可能就此沦陷!

“仲康!这里交给我们了!你放心的去吧!千万别让丞相失望了!”

城楼上,夏侯惇一边挥刀杀敌,一边仰天大吼,于禁、李典、夏侯渊俱都身披战甲,严守在各方城口,肃然的眼眸中透射来了信任的眼神。

许褚心中一暖,感激地抱了抱拳,虎目中隐隐有泪光闪烁,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无声默契,属于袍泽之间浓厚的情谊!

“驾!”

霍原干吼一声,驱着“绿电”势如奔雷般向着远方的霹雳战车飞快冲去。

第四十三章 霍原威震天下(下)

距离刘备大军驻扎地几里外的小山坳,几堆杂草稀稀疏疏、零零落落,在长空清冷的月光下更显荒芜凄凉.

一身邋遢青衣的庞统盘坐于地,也不嫌脏,仰起脖子嘬了一口酒,笑语盈盈道:“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在他背后,一身黑衣的蒙面女子闻言微微一怔,恭敬地抱拳道:“回军师的话,五号棋已经成功策反,诸葛军师非常满yì

。”

“哦?是吗?呵呵,很好,真是太好了……”庞统捋了捋颔下的短须,挑起眉梢道,“不过,你要嘱咐好五号,务必小心谨慎,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下一步的计划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是!军师!”

蒙面女子肃然地揖了一礼,望着眼前黑面掀鼻的丑陋男子,实在难以相信这就是与诸葛军师齐名,闻名天下的凤雏大人……比起那个面如冠玉,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的诸葛军师,凤雏大人长得实在太过寒碜了,不过诸葛军师提及此人都是十足尊敬,所以她虽然有些疑惑,却是始终不断地告诫自己,不可轻视此人更不能有丝毫的不敬。

因为诸葛军师尊敬的人,就是她需yào

也必须去尊敬的人!

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可曾得到过郭嘉的密报?”庞统咕哝哝地灌了几口酒,不修边幅的衣衫随风飘散,生出了几分放荡不羁的气度。

“有的……”蒙面女子单膝下跪,从怀中抽出一份精致的竹简,递过去道,“请军师过目……不过,郭嘉的字迹很潦草,而且写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我们根本无从破解……或许,是特殊制作的暗语……”

“哦,是吗?”庞统轻轻一笑,随意地接过,蹙起眉尖,大声道,“今天早上真是好呀,捡垃圾的小明来到美人岛,看见美女在洗澡,抱起一个往家跑,回到家,把门插,三角裤衩往下扒,仔细一看是他妈,他妈使出大必杀,把他打到马大哈,娶了一个媳妇叫傻瓜,生了六个,死了一个,还有一个被谋杀,夜里放屁熏死仨,还有一个是他妈……老子屁股白又白,两个蛋蛋竖起来,蹦蹦跳跳真可爱,爱吃萝卜爱青菜;老子脸蛋白又白,貌俊赛过小张飞,擀毡发型亮又黑,走过南闯过北,气质出众又拔萃;长江黄河喝过水,和鞭炮地雷亲过嘴……”

庞统越念越是震惊,浓密的眉毛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继xù

道:“桃花滩水深千尺,古**便不用纸;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双截棍;何事长向别时圆,我会天马流星拳;江山如画皮,人生如梦遗;大风起兮云飞扬,一生至爱阿迪王;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抖一抖麻袋,不带走一棵白菜……”

“这个……看不懂,看不懂……”

庞统托着下巴,沉声道:“里面竟然还提到了张将军,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你怎么看?”

蒙面女子沉吟了片刻,拱手道:“属下不知!这份密报里面有很多生僻字,而且所书的内容太过天马行空,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像什么鞭炮、地雷、阿迪王、天马流星拳……属下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只能怪属下学识浅薄,孤陋寡闻了!”

庞统深锁着眉头沉默不语,良久,才摇头叹息道:“郭嘉号称中原梁栋,学究天人的鬼才大人,我们一时不察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属下会密切关注!下次如果还有得到密报,一定马上送给军师!”蒙面女子恭敬地垂首抱拳,想了想,询问道,“军师,请问我们还要继xù

策反吗?”

“不,不用了。”庞统背负双手,摇头道,“美人计绝对不能滥用,像这样的机会当真少之又少,而且他的秉性本身就不好。呵呵,要怪也只能怪郭嘉太过大意了。你叫五号棋多加留意,目前一定要先稳住他,我们套取的情报越多,那我们胜利的赢面就越大……正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是,属下明白了!”

庞统挥了挥手,不再说话,迈开步子,迤逦远去。

一阵山风吹来,只见他低着头,喃喃自语道:“当初水镜先生与庞德公皆预言天命之相者……以我观之,郭嘉可算一名,只是剩余的两名,又藏在了哪里呢……消失已久的天行剑,又在什么时候才能横空出世呢……天下大乱,英雄辈出,当此大争之世,实在叫人心思难安,唉……”——

好久不见的分割线——宛城,厮杀一片。

霹雳战车旁,张飞骑在西凉大马上,望着前方不断被飞石砸破砸烂的城墙,高兴地手舞足蹈,一张大黑脸也分不清是兴奋还是酒醉,黑中带红,红中带红,豹子眼滴溜溜地转,煞是吓人。

“将军!真是太好了!这样下去,今夜我们就可以破了宛城啦!”陈昆扬眉吐气地抬了抬眉梢,拍着胸口,神情十分得yì



“哈哈!说的好!”张飞又倒进一瓶酒,抹了抹嘴,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以为郭嘉来了,宛城就坚不可破了?老子照样干!许褚这个滚刀肉,老子好久没跟他干一架了!真……真他娘的扫兴!”

“嘿嘿,将军天下无dí

!区区许褚算个什么鸟啊!将军您没听说过吗?一群大雁往南飞看见许褚那张丑脸,嘿!扭头就蹦了西了,你看他长的多带劲啊!吓死人了!”

“哈哈哈!你这臭小子!嘴皮子真带油!”张飞哈哈大笑,拍着大腿心里乐开了花。

“咦?……”

忽然,张飞擦了擦眼睛,凝眸望向不远处尘烟滚起处……只见一条妖异的绿色带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

“那是什么?!”

身边的魏延惊惧地瞪大了眼睛,出于本能地操起手中的长刀,警惕地盯着前方!

“敌袭!是敌袭!”

派出去的斥候刚慌乱地大叫一声,身首就分了家!一柄巨大无硕的方天画戟,带着嗜血的凛然气势,将他的残缺不齐的身体重重地甩出几丈之远。一腔血雾洒在空中,浓郁的血腥味在瞬间氲氤开来……

“操!亮家伙!”

张飞睁圆环眼,声如炸雷,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下意识地用力一挡!一股澎湃莫名的大力自丈八点钢矛上清晰地传来,立时让他从昏昏欲睡的酒醉中惊醒过来!寒毛竖了一地,虎口隐隐发疼!

“什么人?!”

张飞大惊失色,他自出道以来,还鲜有碰到过如此天生神力的对手。

只见眼前身如巨塔般的大汉,面无表情,幽深的眸光木讷又森然,骑在一匹通体绿墨,高大神骏的健马上,身体笔直如青松挺拔,微微昂着头,正斜眼睥睨着他,手中一丈二长的方天画戟高高举在空中,不用任何言语,就能给人无比强dà

的威慑感和不可战胜的霸道气势!

他身后的巨型黑色披风迎风狂舞,端的是威风赫赫,龙威虎震,宛如神兵天降!

“呔!”

霍原废话不说,抡起方天画戟就是一顿狂劈猛刺!

“铛!”

“铛铛铛!”

霍原得势不饶人,将身旁百来名刘备士兵俱都看成了空气或者死人,只捡着张飞猛攻!

金铁交击,方天画戟和丈八点钢矛剧烈碰撞,迸发出一溜飞溅的火星。

张飞左接右挡,丝毫不敢大意。虽然霍原有偷袭之嫌,然而能杀得猛将张飞如此措手不及的,当真鲜有耳闻。张飞收起轻敌之心,使出浑身解数力敌。他的眉头深深紧锁着,冰冷的汗水已经湿透后背。

“咻!”

方天画戟锋利的戟头朝着张飞的腰部狠狠地劈了过来,张飞赶紧一挡,突然又感觉喉咙处一凉,慌忙弯身堪堪躲过!待起身时,脖子上已经感觉到了微疼,一条细密的红线赫然浮现,刚才若是没躲过,此时估计已经人头落地!想想更觉后怕,他燕人张翼德何曾受过落过这等下风,于是厉吼一声,挺矛再战!

“铛铛铛!”

“呔!歹人休得猖狂!”

魏延见张飞渐渐不敌,怒喝一声,拍马杀了过来,左翼的糜芳也不甘示弱,三人开始围攻霍原!

“霸!”

霍原抖擞精神,方天画戟上突下刺,左右格挡,如梨花般在空中尽情开放,带起层层虚影,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你究竟是什么人!!快回答你张爷爷!”

张飞虎目含煞,愤nù

地咆哮着,他向来心气极高,此番逼不得已才与三人联手抗敌,想不到数十个回合过去了,竟然拿眼前的陌生男子一点办法也没有!这让他自诩为天下无双的猛将情何以堪!

“杀!”

“踏!踏踏!”

正当此时,许褚领着死士营的黑甲骑兵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惊人地冲杀了过来,后方尘土飞扬,估计已经混战一片。

张飞脸色狂变,也摸不着敌方到底有多少人,但见敌势强dà

,收矛移开,仰天大吼道:“全军撤tuì

!”

刘备大军人人自危,丢盔弃甲,拼命逃散。

“杀!”

霍原岂肯善罢甘休,纵马一跃!绿电人立而起,撒开四蹄迅速赶上,方天画戟带着开山凿海的气势,朝着断后的糜芳后背凶狠捅去!

“啊!”

糜芳惨叫一声,后心给穿了个透心凉!

“你!”张飞回身探视,几乎肝胆欲裂,深深地盯着霍原,雷嗔电怒道,“王八蛋!你给大爷我记着!下次你张爷爷一定要了你的狗命!”

“呵……”

霍原咧开嘴傻傻地一笑,单臂一挑,将糜芳的尸体高高抛在半空之中,紧接着从马背上跃起,来了记齐达内式凌空抽射——天外飞仙之看国足比赛真尼玛蛋疼脚,将尸体如皮球般远远地踢向疲于逃命的刘备大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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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霍原威震天下(下)

距离刘备大军驻扎地几里外的小山坳,几堆杂草稀稀疏疏、零零落落,在长空清冷的月光下更显荒芜凄凉.

一身邋遢青衣的庞统盘坐于地,也不嫌脏,仰起脖子嘬了一口酒,笑语盈盈道:“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在他背后,一身黑衣的蒙面女子闻言微微一怔,恭敬地抱拳道:“回军师的话,五号棋已经成功策反,诸葛军师非常满yì

。”

“哦?是吗?呵呵,很好,真是太好了……”庞统捋了捋颔下的短须,挑起眉梢道,“不过,你要嘱咐好五号,务必小心谨慎,有道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下一步的计划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是!军师!”

蒙面女子肃然地揖了一礼,望着眼前黑面掀鼻的丑陋男子,实在难以相信这就是与诸葛军师齐名,闻名天下的凤雏大人……比起那个面如冠玉,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的诸葛军师,凤雏大人长得实在太过寒碜了,不过诸葛军师提及此人都是十足尊敬,所以她虽然有些疑惑,却是始终不断地告诫自己,不可轻视此人更不能有丝毫的不敬。

因为诸葛军师尊敬的人,就是她需yào

也必须去尊敬的人!

原因,就是这么简单!

“可曾得到过郭嘉的密报?”庞统咕哝哝地灌了几口酒,不修边幅的衣衫随风飘散,生出了几分放荡不羁的气度。

“有的……”蒙面女子单膝下跪,从怀中抽出一份精致的竹简,递过去道,“请军师过目……不过,郭嘉的字迹很潦草,而且写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我们根本无从破解……或许,是特殊制作的暗语……”

“哦,是吗?”庞统轻轻一笑,随意地接过,蹙起眉尖,大声道,“今天早上真是好呀,捡垃圾的小明来到美人岛,看见美女在洗澡,抱起一个往家跑,回到家,把门插,三角裤衩往下扒,仔细一看是他妈,他妈使出大必杀,把他打到马大哈,娶了一个媳妇叫傻瓜,生了六个,死了一个,还有一个被谋杀,夜里放屁熏死仨,还有一个是他妈……老子屁股白又白,两个蛋蛋竖起来,蹦蹦跳跳真可爱,爱吃萝卜爱青菜;老子脸蛋白又白,貌俊赛过小张飞,擀毡发型亮又黑,走过南闯过北,气质出众又拔萃;长江黄河喝过水,和鞭炮地雷亲过嘴……”

庞统越念越是震惊,浓密的眉毛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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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看不懂,看不懂……”

庞统托着下巴,沉声道:“里面竟然还提到了张将军,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你怎么看?”

蒙面女子沉吟了片刻,拱手道:“属下不知!这份密报里面有很多生僻字,而且所书的内容太过天马行空,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像什么鞭炮、地雷、阿迪王、天马流星拳……属下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只能怪属下学识浅薄,孤陋寡闻了!”

庞统深锁着眉头沉默不语,良久,才摇头叹息道:“郭嘉号称中原梁栋,学究天人的鬼才大人,我们一时不察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属下会密切关注!下次如果还有得到密报,一定马上送给军师!”蒙面女子恭敬地垂首抱拳,想了想,询问道,“军师,请问我们还要继xù

策反吗?”

“不,不用了。”庞统背负双手,摇头道,“美人计绝对不能滥用,像这样的机会当真少之又少,而且他的秉性本身就不好。呵呵,要怪也只能怪郭嘉太过大意了。你叫五号棋多加留意,目前一定要先稳住他,我们套取的情报越多,那我们胜利的赢面就越大……正所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是,属下明白了!”

庞统挥了挥手,不再说话,迈开步子,迤逦远去。

一阵山风吹来,只见他低着头,喃喃自语道:“当初水镜先生与庞德公皆预言天命之相者……以我观之,郭嘉可算一名,只是剩余的两名,又藏在了哪里呢……消失已久的天行剑,又在什么时候才能横空出世呢……天下大乱,英雄辈出,当此大争之世,实在叫人心思难安,唉……”——

好久不见的分割线——宛城,厮杀一片。

霹雳战车旁,张飞骑在西凉大马上,望着前方不断被飞石砸破砸烂的城墙,高兴地手舞足蹈,一张大黑脸也分不清是兴奋还是酒醉,黑中带红,红中带红,豹子眼滴溜溜地转,煞是吓人。

“将军!真是太好了!这样下去,今夜我们就可以破了宛城啦!”陈昆扬眉吐气地抬了抬眉梢,拍着胸口,神情十分得yì



“哈哈!说的好!”张飞又倒进一瓶酒,抹了抹嘴,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以为郭嘉来了,宛城就坚不可破了?老子照样干!许褚这个滚刀肉,老子好久没跟他干一架了!真……真他娘的扫兴!”

“嘿嘿,将军天下无dí

!区区许褚算个什么鸟啊!将军您没听说过吗?一群大雁往南飞看见许褚那张丑脸,嘿!扭头就蹦了西了,你看他长的多带劲啊!吓死人了!”

“哈哈哈!你这臭小子!嘴皮子真带油!”张飞哈哈大笑,拍着大腿心里乐开了花。

“咦?……”

忽然,张飞擦了擦眼睛,凝眸望向不远处尘烟滚起处……只见一条妖异的绿色带着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

“那是什么?!”

身边的魏延惊惧地瞪大了眼睛,出于本能地操起手中的长刀,警惕地盯着前方!

“敌袭!是敌袭!”

派出去的斥候刚慌乱地大叫一声,身首就分了家!一柄巨大无硕的方天画戟,带着嗜血的凛然气势,将他的残缺不齐的身体重重地甩出几丈之远。一腔血雾洒在空中,浓郁的血腥味在瞬间氲氤开来……

“操!亮家伙!”

张飞睁圆环眼,声如炸雷,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下意识地用力一挡!一股澎湃莫名的大力自丈八点钢矛上清晰地传来,立时让他从昏昏欲睡的酒醉中惊醒过来!寒毛竖了一地,虎口隐隐发疼!

“什么人?!”

张飞大惊失色,他自出道以来,还鲜有碰到过如此天生神力的对手。

只见眼前身如巨塔般的大汉,面无表情,幽深的眸光木讷又森然,骑在一匹通体绿墨,高大神骏的健马上,身体笔直如青松挺拔,微微昂着头,正斜眼睥睨着他,手中一丈二长的方天画戟高高举在空中,不用任何言语,就能给人无比强d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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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巨型黑色披风迎风狂舞,端的是威风赫赫,龙威虎震,宛如神兵天降!

“呔!”

霍原废话不说,抡起方天画戟就是一顿狂劈猛刺!

“铛!”

“铛铛铛!”

霍原得势不饶人,将身旁百来名刘备士兵俱都看成了空气或者死人,只捡着张飞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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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

“呔!歹人休得猖狂!”

魏延见张飞渐渐不敌,怒喝一声,拍马杀了过来,左翼的糜芳也不甘示弱,三人开始围攻霍原!

“霸!”

霍原抖擞精神,方天画戟上突下刺,左右格挡,如梨花般在空中尽情开放,带起层层虚影,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你究竟是什么人!!快回答你张爷爷!”

张飞虎目含煞,愤nù

地咆哮着,他向来心气极高,此番逼不得已才与三人联手抗敌,想不到数十个回合过去了,竟然拿眼前的陌生男子一点办法也没有!这让他自诩为天下无双的猛将情何以堪!

“杀!”

“踏!踏踏!”

正当此时,许褚领着死士营的黑甲骑兵如猛虎下山般气势惊人地冲杀了过来,后方尘土飞扬,估计已经混战一片。

张飞脸色狂变,也摸不着敌方到底有多少人,但见敌势强dà

,收矛移开,仰天大吼道:“全军撤tuì

!”

刘备大军人人自危,丢盔弃甲,拼命逃散。

“杀!”

霍原岂肯善罢甘休,纵马一跃!绿电人立而起,撒开四蹄迅速赶上,方天画戟带着开山凿海的气势,朝着断后的糜芳后背凶狠捅去!

“啊!”

糜芳惨叫一声,后心给穿了个透心凉!

“你!”张飞回身探视,几乎肝胆欲裂,深深地盯着霍原,雷嗔电怒道,“王八蛋!你给大爷我记着!下次你张爷爷一定要了你的狗命!”

“呵……”

霍原咧开嘴傻傻地一笑,单臂一挑,将糜芳的尸体高高抛在半空之中,紧接着从马背上跃起,来了记齐达内式凌空抽射——天外飞仙之看国足比赛真尼玛蛋疼脚,将尸体如皮球般远远地踢向疲于逃命的刘备大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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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巾帼传奇

江水滔滔,夜色寥寥.

开往建业的豪华巨船上,两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一脸**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甲板上的美丽女子,恶心的哈喇子流了一地,如黄豆般难看的小眼中俱都带着贪婪的**。

“黄兄,这姑娘可真zhèng

点,老子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左边的矮个男子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喉咙关节处不住地涌动。

“嘘……小点声,没看这姑娘清丽脱俗的很嘛,似这等可遇不可求的仙女,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企及的……”右边的男子颇为失落地干咳了几声,一颗大肉痣触目惊心,嘴上虽然表现得道貌岸然,可下身的隆起处无情地出卖了他内心的邪恶以及妄想。

“呸!黄兄,你怎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你我虽然不是什么盖世英雄,可家境殷实,年富力强,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嘛,何必灭自己威风?有道是襄王有意,神女有心,不去试下又怎么知dào

结果呢?再美的女人,也是需yào

男子‘疼’的嘛哈哈……”

肉痣男闻言一窒,想了想,抱拳道:“多谢李兄谆谆教诲,当真令在下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多谢!现在,就让我倾尽所有勇气,勉力一试吧!”

说完,肉痣男抱着视死如归的表情,扯开大步,就想往那女子的方向走去。

“哎!停停停!”

矮个男子摸了摸肥唇上的两片胡子,眼睛斜斜一瞥,挑眉道:“黄兄,你悟你的道,就算是跟着鸡犬升天也不关我老什子事情……但是,眼前的姑娘就不劳烦您大驾了呵呵……在下早有追求之心,你可不能和我抢!”

“什么?你!”肉痣男气呼呼地跺着脚,咬牙切齿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凭什么老子就应该让给你?是你钱多啊还是腚子比较白?哼!蛮不讲理!”

“可恶!王八蛋!”

矮个男子气得脸色铁青,抬起头直瞪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肉痣男。饶是他把双脚踮得再高,还是只能仰望而不是平视,连肉痣男鼻孔下的污秽物都清晰可见,实在叫他“痛不欲生”。

“怎么样?想打人啊?”

“怕你啊?!”

“来啊来啊!你个矮冬瓜!”

“来就来!你个脸上种着牛屎的丑八怪!”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

“我说一万次又如何?想打架吗……”

……

刚才还手拉手把酒聊天,称兄道弟的两人,此时为了一个素不相识,还没说过一句话的漂亮女人,已经到了差一点点就要骂娘骂爹、推推搡搡、动手火拼的难看地步了。所以女人长得美,确实是种财富,但是遇见没有自知之明的白痴男,就成为了祸国殃民的“毒药”。千百年来,美丽的女人都委屈地背负着无辜骂名,一斑可窥全豹,其实都是好色男人惹的祸。

“黄八怪!你要是敢再扯着我的脖子不放,老子就真翻脸了啊!”矮个男子粗着脖子厉声怒吼,眼眸中透射出无可掩饰的凶光。

“哼!李老三,实话告sù

你,今天这妞,老子我是说什么都要定了!我数到三,你若还不滚,我就回去告sù

你婆娘,说你背着她搞了你家小姨子,二姨子还有大姨子!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有脸做人?!”肉痣男拉着脸,阴测测地坏笑着。

“你……”

矮个男子心惊胆战,惊骇地瞪大了眼睛,想了想,颓败地摇了摇头,整个肩膀都无精打采地垮了下来。最后他幽幽一叹,灰头灰脸地垂下了头,双眼无神地迈步远去。而他原本矮胖的身材,此时看上去则更矮更猥琐了,用大话西游里的话说,好像一条狗耶……

“哈哈!”

肉痣男得yì

一笑,提了提裤腰带,丝毫不为伤害了多年好友的自尊心而感到一丝难过,反而面上有光,沾沾自喜。

他整了整衣冠,摆出一个自认为很潇洒的笑容,向着前方长发飘飘的绝色女子慢慢走去。

女子身材惹火,凹凸有致,一袭白衣素净整洁,将她迷人的身段突显得更加风情万种。一头黑色的秀发宛如人间最动人的瀑布一般,清纯,可人,又透着一股熟女的韵味,给人难以形容的妩媚感。

肉痣男痴痴地望着正聚精会神靠在船杆上的女子,江水流淌,夏风轻抚,女子玲珑有致的靓影在这样绮丽的夜色中充满了无尽的诱惑,微挺的酥臀呈现出一道性感的曲线,让人忍不住就想轻轻抚摸……如果可以,最好,是盖在上面忘情地揉搓几下。

“咳咳……”肉痣男装模作样地清了下嗓子,连鼻孔里滚滚而出的鼻血都没有留意到,谦和有礼地作揖道,“姑娘,月儿弯弯,清风徐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否?”

“恩?”

女子疑惑地转过头,白皙的面庞上略带红腮,美丽的眼眸如天上的星星般明亮。她的眉眼十分秀丽,顾盼间妩媚而不失风度;温婉亲新,略有些厚的性感双唇紧紧抿着,又添了丝坚毅之色,给人清冷恬淡的柔和感觉。

肉痣男何曾见过这等绝色美女,突兀地瞪眼了眼睛,结结巴巴道:“呵……呵呵,姑……姑娘,你好……”

“你好……”女子淡淡地掩嘴一笑,矜持端庄的动作直如小家碧玉一般,让人很自然地将她眼角微皱的鱼尾纹直接过虑掉了。

肉痣男心花怒放,不停地戳着手,忽然坏坏一笑,鬼使神差地卖弄道:“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呵呵,这是奉孝先生写的歌……”女子可爱地眨了眨眼,柔声道,“不错,你竟然会唱先生的歌,还有吗?”

“有!当然有!哈哈!奉孝先生可是我的偶像啊!想不到姑娘也喜欢他的作品啊!实不相瞒,他的诗,他的歌,我几乎都会背,都会唱!”

肉痣男喜不自禁,拍着胸脯两眼发光。

其实刚才他只是瞎猫逮着了死耗子,想不到中意的美女居然真的喜欢这样的调调,让他兴奋到“朵朵菊花,满地盛开”。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肉痣男红着脸杀猪般“叫着春”,浓稠的鼻血已经流到了脖子处,可他却没有丝毫发xiàn

。女子云淡风轻地微微笑着,心中其实已经暗暗咋舌不已。

“姑娘,我稀罕你啊,爱你一万年……”肉痣男精虫上脑,胆大妄为地拉住了女子纤细的手指,下跪道,“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牵挂……”

“噗!”

女子娇羞一笑,颇为羞涩地抽回手指,从怀中拿出一条干净的丝绸手帕,温柔地擦了擦肉痣男脸上的鼻血,嘤咛道,“公子,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您就别在我身上废心思了……我看的出,你是个风流的胚子,只想玩一夜-情,可人家还是想守着身子好好嫁人的,将来好相夫教子……”

肉痣男失望地怪叫了几声,想要争辩几句,却被女子伸手打断。只见她幽幽一叹,秀丽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惆怅,楚楚可怜道:“公子,等到了建业,如果我们有缘的话,或许还能再见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罢,头也不回地飘然远去,性感的身姿飞快地消失在了阑珊的夜色之中。

“唉!唉……姑娘!姑娘!”

肉痣男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了地上,望着那个无限美好的背影怅然若失。

“哎……真是个守身如玉,纯洁无暇的好姑娘啊……”

肉痣男如痴如醉地捧起那条香气离离的丝绸手帕,郑重地放在胸口上,整个心魂儿都像是被深深地勾去了一般。

……

……

零乱的船舱内,女子当着一个小厮的面,搔首弄姿地伸了一个懒腰,慵懒的脸上挂着写意轻松的笑容,完全没有刚才的端庄静逸之色。

小厮微微笑着,大大方方地盘坐在地上,望着眼前撩拨人心的尤物,轻笑道:“首领,你一个晚上就搞定了两名大人物,小弟真是太佩服啦!厉害!真是厉害!”

“呵呵,你小子就是嘴巴甜。”

女子吐了吐樱红的舌头,风骚无比地一件又一件地褪去全身的衣衫,只留下薄薄的肚兜和惹人无尽遐想的亵裤。

小厮连忙紧张地低下头,小脸霎间红火一片。

“呵呵,别不好意思嘛,你以后也是要娶媳妇的。”

女子换了身松松垮垮的衣服,纤细的手指灵巧地打了个扣,就将身后满头的黑发迅速地结成了一条辫子!一条大大、粗粗、留下无数传说的神奇辫子。

小厮满脸通红地摸了摸鼻子,小声道:“首领……我听说您在床单上留下了血……让王船家一度以为您还是处子,对您言听计从……呃……首领的手段着实高明,只是……属下不解,还望您不吝赐教。”

“呵呵,这有什么?”大辫子摸了摸白花花一片的胸口,惬意地躺在床上,拿起一颗带着露水的葡萄轻轻放入口中,翘起祈长的细腿,淡淡笑道,“那不过是一滩鸡血,老娘很喜欢哦,嘻嘻……”

“咕哝……”

小厮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望着眼前如孩童般快乐的美丽女子,生出了一股发至内心的崇敬之情。

“天生一个仙女洞,无限风光在幽峰,谁说当年英雄梦,如今只有巾帼风……原来奉孝先生说的,是这个意思……”

小厮讪讪地低着头,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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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委屈得扁开的嘴型:55555

第四十五章 女人的战场

建业,繁华之城.

襟江带河,依山傍水,钟山龙蟠,石头虎踞,山川秀美,人杰地灵。

建业商业发达,琳琅满目的商品随处可见;建业热闹非常,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

此时正是盛夏的美妙夜晚,大街小巷,喧哗吵闹,灯红酒绿,莺莺燕燕,不少自诩风流的才子频繁地穿梭在妓院酒楼之间,偶尔人运鼎盛,还能见到几个袒胸露ru的年轻少女。金雕玉砌的阁楼之上,时不时地会传出断断续续的酒令声,欲迎还拒的打情骂俏声,以及隐隐约约的呻吟声……

城北,一条黑乎乎的长巷里静寂无人,只有一盏孤零零的灰暗小灯。

长巷里古怪地种植着几株筋脉挺露,莹滑光洁的紫薇花,令人感觉十分突兀惊奇却又说不出的宁静和谐。

“谁道花无红百日,紫薇长放半年花。”

一个留着长长辫子的女子羞赧一笑,拖地的鹅黄色长裙包不住她浑圆的翘臀,她缓缓地伸出纤细好kàn

的五指,将一朵紫薇花轻轻折断,随意地插在发髻之间,看似不经意,却陡然升腾了几分娇媚之感,使得她原本清淡美丽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少女的可爱。

“紫薇,好像在哪里听过哦……”

女子掩嘴轻笑,灿若星辰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狡黠,旋即飞快地弯下身,钻入一间矮小神mì

的黑房。此刻,残旧的暗黄色灯笼渐渐变成诡异的死灰色,像个无人问津的孤寡老人,一边静静地斜挂在长巷尽头的窄门上,一边如巡逻人间的夜叉,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这里,是“臭名昭著”的紫薇赌坊,号称建业乃至整个江南最大,最牛逼的赌坊。

这里,拥有着无数令人拍案叫绝的传奇故事;这里,拥有着让一个半夜起来嘘嘘都只能蹑手蹑脚怕吵到凶狠婆娘的苦逼穷汉,在第二天便能摇身一变,耀武扬威挥金如土,休了悍妻打了老丈人的神奇魔力;这里,也拥有着让无数腰缠万贯,家有良田的巨贾富商在瞬间卖牛卖房卖老婆卖裤裆,流着鼻涕哭着喊娘,宣告破产的冷漠手段。

这里,是“醉生梦死”的紫薇赌坊,号称建业乃至整个江南最坏,最无情的赌坊。

……

……

不同于外面的寒酸简陋,紫薇赌坊的里面当真是灯火辉煌,富丽堂皇。

大厅里,充斥着商人平民,士人赌徒,三教九流,形形-色-色,或粗衣麻布,或绫罗绸缎。吆喝声,惊呼声此起彼伏,精致的粉色纱幔从屋顶上错落有致地笔直垂落,带着一种如梦似的美感,令来往的人群更觉血脉喷张。

赌坊是个很奇特的地方,来赌博的**都富于冒险精神。他们有梦想,他们有贪婪,他们有追求,他们也有野心,他们把骨牌骰盅当成了一飞冲天,翻身做人的最大筹码,把小小的赌桌绘画成了他们幻想之中的征战沙场。

最深处的一间豪华楼阁,一个温文尔雅、雅人深致的年轻男子气定神闲地含着笑,细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白玉做成的华贵桌面。

在他身边,一个满脸笑容的年轻女子正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香喷喷的小手很体贴地找准时机,将装在金杯里的琼浆玉酿小心翼翼地喂给男子,生怕他有半点不高兴,仿佛眼前的男子就是她生命的主宰,高高在上的神明。

“咚……咚……”

年轻男子的每一次敲打,都会让对面的肥胖中年止不住地心惊肉跳。中年人长得肥头大耳,大鼻大口,十分丑陋。光秃秃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连鼻翼上都已经堆满,仿佛只要轻轻一动,便能滴落下来。一张四方的肉脸也已经挤成了难看的干菊状,看来,他不但是紧张,显然已经到了非常恐惧的地步。

“五万金,我赌大。”

长相斯文的年轻男子美滋滋地嘬了一口酒,潇洒地脱下了深红色的巨大斗篷,露出了他那件剪裁极合身,手工极精致的金色长裳。

夏天本是炎热的季节,年轻男子不但看上去很不热,反而非常凉爽,而他对面衣着甚少的中年胖子,却热得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我……我赌小!”

中年人用力地仰起脖子,像是如卸重负般狠狠地吞下了一口烈酒,满脸的汗水如雨水般洒落,令场地中央的冷艳女荷官厌恶地蹙起了眉尖。

年轻男子温和一笑,闭起眼睛又开始惘若无人地敲打着桌面。

赌桌上,深红色的毯子上平稳地放置着一个比普通骰盅至少要大三倍的巨大骰盅,冷艳的女荷官荷郑重地点了点头,弯下身掀开骰盅,只见安静地搁在骰盅底部的三颗骰子是……

“五五六,大!唐嘟嘟先生胜!”

女荷官柳眉一扬,扯开嗓子干净利落地宣bù

赌局的结果,精明的俏脸上挂着自信平和的笑容,脆生生的女声如银铃版动听,可此时落在肥胖中年的耳朵里,不啻于阎王的催命声。

“噗通!”

中年人如丧家之犬般凄然地滚到了地上,眼眸中流露出生生的恐怖之色,不住地磕头乞求道:“唐少爷!饶了我的贱命吧!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啊!对不起啊唐少爷!就请你大**量,饶过我的性命吧!”

“呵呵……”唐嘟嘟微笑着站起了身,露出了一个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柔声道:“王老爷,你手下有四十二处田产,七十二家商铺,五十八个夫人,六十二个小妾,二百八十七个仆役……请问,我有没有说错?”

“没……没有!”中年人点头如蒜捣,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将他全身悉数湿透。

“恩,很好……”唐嘟嘟抿了抿嘴唇,继xù

道,“我这人从小娇生惯养,父母待我如珍宝,姐姐们也对我极好,所以我从不让自己吃半点亏。我恩怨分明,你在背地里骂了我姐姐一句,我就要让你身败名裂,倾家荡产。我姐姐有福分嫁给吴侯,又岂是你这个无耻小人可以非议的?”

唐嘟嘟轻飘飘地吐着字,难得的是一派凶狠话语,给他讲出来仿佛是人间最动听的乐章,好比你好,来我家玩吧,我家今天有很多好吃的饭菜,吃完一起睡个觉哦一般……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杀气和戾气。

唐嘟嘟微笑着打开了窗门,皎洁的月光温柔地照射了过来,将他英俊的面庞烘托得更加帅气好kàn



他指了指地上瑟瑟发抖的中年人,叹息道:“我原本只是想让你变成个穷鬼,可你非要和我赌……你难道不知dào

,我是紫薇赌坊实jì

上的主人吗……”

“什?什么?!”

中年人面色狂变,胆怯的眼神中陡然爆射出一种愤nù

的精光,他刚想站起身,只见冷艳的女荷官鄙夷一笑,硕大的骰盅像是过夜后硬如钢铁的牛粪一般朝着中年人的太阳穴狠狠地罩了过来。

“砰!”

血流如注,中年人脖子一歪,还来不及感慨,就此倒地,断气,嗝屁。

“唉,真没意思……”

唐嘟嘟神情忧伤地蹲下身,自言自语道:“这样下去,怕是没有人敢和我赌了……人生,好无趣呢呵呵……”

“吱……”

就当此时,一个头上插着紫薇花,容颜绝美,身材火辣的女子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

女子留着很长的辫子,上身的软袍精致柔软,鹅黄色的长裙丝毫藏不住她美轮美奂的肉体,原本很平常的服饰穿在她身上,就莫名地多出了一份诱惑的妩媚感,充满了原始的野性。

女子的皮肤光滑如玉,俏丽的脸庞冷漠如冰,打从她进来,她就没有拿正眼看过唐嘟嘟一眼,这令唐嘟嘟非常惊奇却又大感有趣。

“你找谁?”唐嘟嘟面带微笑,温文尔雅的笑容带着一点坏坏的味道。

“我找唐嘟嘟。”女子定定地看着赌桌,把所有人投注到她身上的目光尽都化成了淡淡的空气。

“呵呵,我就是。”

“哦。”

“……”

“……”

四周恢复了安静,女荷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屋内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古怪尴尬的气氛在迅速蔓延。

“你叫什么名字?”

终于还是唐嘟嘟忍不住开了口,他一向受尽恩宠,虽然自认为有趣才是人世间最值得追求的事物,却也对无礼的女人没有什么好感。

“我叫紫薇。”女子还是眼观鼻,鼻关心,浑然没有将唐嘟嘟这个天之骄子放在眼里的意思。

“紫薇?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唐嘟嘟怒极反笑,凶狠地打量着女子,阴测测道,“你找我有何贵干?”

“我要你带我去引见一个人。”

“谁?”

“陆逊,陆伯言。”

“他?那么请问,我凭什么帮你!”唐嘟嘟收起了笑意,两道剑眉深深紧锁着。

女子顿了顿,沉吟了片刻,轻声道:“凭我敢和你赌。”

“赌?赌什么?!”唐嘟嘟眼泛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赌骰子。”

“好!我喜欢!请问,你拿什么和我赌?”

“我没钱。”

“……你是来找茬的?”

“不是。”

女子还是没有看他,摆了摆手,轻轻道:“你是不是对我有兴趣?”

“为什么这么说?”唐嘟嘟皱起了眉头,而屋里其余两个女人则勃然大怒。

“因为我没拿正眼看过你一眼。”

“所以……”

“所以你会觉得很有趣,而且充满了征服的快感以及挑zhàn

的欲望。”

女子会说话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唐嘟嘟,极尽挑逗之能事。

“不……不错……”唐嘟嘟脸颊发红,忽然感到一阵窒息。

“那么,这就是我的赌注!”

女子害羞一笑,走到唐嘟嘟身边,飞快地掀起了鹅黄色长裙……

长裙下,除了两条细长性感的大腿以及一团黑乎乎的事物外,其它,再无别的。

空无一物。

连一根遮羞的布条都没有,半根都没有。

唐嘟嘟目瞪口呆,只觉胯下一紧,紧接着耳朵里飘来女子风骚入骨的霸道声音……

“大少爷,想爽吗?姐姐今晚日定你了哦!嘻嘻!”——

我曾风闻有你,无声无语,洒下无数贵宾我曾风闻有你,无声无语,订阅无数章节我曾风闻有你,无声无语,挺我无限到底

第四十五章 女人的战场

建业,繁华之城.

襟江带河,依山傍水,钟山龙蟠,石头虎踞,山川秀美,人杰地灵。

建业商业发达,琳琅满目的商品随处可见;建业热闹非常,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

此时正是盛夏的美妙夜晚,大街小巷,喧哗吵闹,灯红酒绿,莺莺燕燕,不少自诩风流的才子频繁地穿梭在妓院酒楼之间,偶尔人运鼎盛,还能见到几个袒胸露ru的年轻少女。金雕玉砌的阁楼之上,时不时地会传出断断续续的酒令声,欲迎还拒的打情骂俏声,以及隐隐约约的呻吟声……

城北,一条黑乎乎的长巷里静寂无人,只有一盏孤零零的灰暗小灯。

长巷里古怪地种植着几株筋脉挺露,莹滑光洁的紫薇花,令人感觉十分突兀惊奇却又说不出的宁静和谐。

“谁道花无红百日,紫薇长放半年花。”

一个留着长长辫子的女子羞赧一笑,拖地的鹅黄色长裙包不住她浑圆的翘臀,她缓缓地伸出纤细好kàn

的五指,将一朵紫薇花轻轻折断,随意地插在发髻之间,看似不经意,却陡然升腾了几分娇媚之感,使得她原本清淡美丽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少女的可爱。

“紫薇,好像在哪里听过哦……”

女子掩嘴轻笑,灿若星辰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狡黠,旋即飞快地弯下身,钻入一间矮小神mì

的黑房。此刻,残旧的暗黄色灯笼渐渐变成诡异的死灰色,像个无人问津的孤寡老人,一边静静地斜挂在长巷尽头的窄门上,一边如巡逻人间的夜叉,警惕地注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这里,是“臭名昭著”的紫薇赌坊,号称建业乃至整个江南最大,最牛逼的赌坊。

这里,拥有着无数令人拍案叫绝的传奇故事;这里,拥有着让一个半夜起来嘘嘘都只能蹑手蹑脚怕吵到凶狠婆娘的苦逼穷汉,在第二天便能摇身一变,耀武扬威挥金如土,休了悍妻打了老丈人的神奇魔力;这里,也拥有着让无数腰缠万贯,家有良田的巨贾富商在瞬间卖牛卖房卖老婆卖裤裆,流着鼻涕哭着喊娘,宣告破产的冷漠手段。

这里,是“醉生梦死”的紫薇赌坊,号称建业乃至整个江南最坏,最无情的赌坊。

……

……

不同于外面的寒酸简陋,紫薇赌坊的里面当真是灯火辉煌,富丽堂皇。

大厅里,充斥着商人平民,士人赌徒,三教九流,形形-色-色,或粗衣麻布,或绫罗绸缎。吆喝声,惊呼声此起彼伏,精致的粉色纱幔从屋顶上错落有致地笔直垂落,带着一种如梦似的美感,令来往的人群更觉血脉喷张。

赌坊是个很奇特的地方,来赌博的**都富于冒险精神。他们有梦想,他们有贪婪,他们有追求,他们也有野心,他们把骨牌骰盅当成了一飞冲天,翻身做人的最大筹码,把小小的赌桌绘画成了他们幻想之中的征战沙场。

最深处的一间豪华楼阁,一个温文尔雅、雅人深致的年轻男子气定神闲地含着笑,细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白玉做成的华贵桌面。

在他身边,一个满脸笑容的年轻女子正含情脉脉地凝望着他,香喷喷的小手很体贴地找准时机,将装在金杯里的琼浆玉酿小心翼翼地喂给男子,生怕他有半点不高兴,仿佛眼前的男子就是她生命的主宰,高高在上的神明。

“咚……咚……”

年轻男子的每一次敲打,都会让对面的肥胖中年止不住地心惊肉跳。中年人长得肥头大耳,大鼻大口,十分丑陋。光秃秃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连鼻翼上都已经堆满,仿佛只要轻轻一动,便能滴落下来。一张四方的肉脸也已经挤成了难看的干菊状,看来,他不但是紧张,显然已经到了非常恐惧的地步。

“五万金,我赌大。”

长相斯文的年轻男子美滋滋地嘬了一口酒,潇洒地脱下了深红色的巨大斗篷,露出了他那件剪裁极合身,手工极精致的金色长裳。

夏天本是炎热的季节,年轻男子不但看上去很不热,反而非常凉爽,而他对面衣着甚少的中年胖子,却热得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我……我赌小!”

中年人用力地仰起脖子,像是如卸重负般狠狠地吞下了一口烈酒,满脸的汗水如雨水般洒落,令场地中央的冷艳女荷官厌恶地蹙起了眉尖。

年轻男子温和一笑,闭起眼睛又开始惘若无人地敲打着桌面。

赌桌上,深红色的毯子上平稳地放置着一个比普通骰盅至少要大三倍的巨大骰盅,冷艳的女荷官荷郑重地点了点头,弯下身掀开骰盅,只见安静地搁在骰盅底部的三颗骰子是……

“五五六,大!唐嘟嘟先生胜!”

女荷官柳眉一扬,扯开嗓子干净利落地宣bù

赌局的结果,精明的俏脸上挂着自信平和的笑容,脆生生的女声如银铃版动听,可此时落在肥胖中年的耳朵里,不啻于阎王的催命声。

“噗通!”

中年人如丧家之犬般凄然地滚到了地上,眼眸中流露出生生的恐怖之色,不住地磕头乞求道:“唐少爷!饶了我的贱命吧!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啊!对不起啊唐少爷!就请你大**量,饶过我的性命吧!”

“呵呵……”唐嘟嘟微笑着站起了身,露出了一个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柔声道:“王老爷,你手下有四十二处田产,七十二家商铺,五十八个夫人,六十二个小妾,二百八十七个仆役……请问,我有没有说错?”

“没……没有!”中年人点头如蒜捣,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将他全身悉数湿透。

“恩,很好……”唐嘟嘟抿了抿嘴唇,继xù

道,“我这人从小娇生惯养,父母待我如珍宝,姐姐们也对我极好,所以我从不让自己吃半点亏。我恩怨分明,你在背地里骂了我姐姐一句,我就要让你身败名裂,倾家荡产。我姐姐有福分嫁给吴侯,又岂是你这个无耻小人可以非议的?”

唐嘟嘟轻飘飘地吐着字,难得的是一派凶狠话语,给他讲出来仿佛是人间最动听的乐章,好比你好,来我家玩吧,我家今天有很多好吃的饭菜,吃完一起睡个觉哦一般……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杀气和戾气。

唐嘟嘟微笑着打开了窗门,皎洁的月光温柔地照射了过来,将他英俊的面庞烘托得更加帅气好kàn



他指了指地上瑟瑟发抖的中年人,叹息道:“我原本只是想让你变成个穷鬼,可你非要和我赌……你难道不知dào

,我是紫薇赌坊实jì

上的主人吗……”

“什?什么?!”

中年人面色狂变,胆怯的眼神中陡然爆射出一种愤nù

的精光,他刚想站起身,只见冷艳的女荷官鄙夷一笑,硕大的骰盅像是过夜后硬如钢铁的牛粪一般朝着中年人的太阳穴狠狠地罩了过来。

“砰!”

血流如注,中年人脖子一歪,还来不及感慨,就此倒地,断气,嗝屁。

“唉,真没意思……”

唐嘟嘟神情忧伤地蹲下身,自言自语道:“这样下去,怕是没有人敢和我赌了……人生,好无趣呢呵呵……”

“吱……”

就当此时,一个头上插着紫薇花,容颜绝美,身材火辣的女子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

女子留着很长的辫子,上身的软袍精致柔软,鹅黄色的长裙丝毫藏不住她美轮美奂的肉体,原本很平常的服饰穿在她身上,就莫名地多出了一份诱惑的妩媚感,充满了原始的野性。

女子的皮肤光滑如玉,俏丽的脸庞冷漠如冰,打从她进来,她就没有拿正眼看过唐嘟嘟一眼,这令唐嘟嘟非常惊奇却又大感有趣。

“你找谁?”唐嘟嘟面带微笑,温文尔雅的笑容带着一点坏坏的味道。

“我找唐嘟嘟。”女子定定地看着赌桌,把所有人投注到她身上的目光尽都化成了淡淡的空气。

“呵呵,我就是。”

“哦。”

“……”

“……”

四周恢复了安静,女荷官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屋内的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古怪尴尬的气氛在迅速蔓延。

“你叫什么名字?”

终于还是唐嘟嘟忍不住开了口,他一向受尽恩宠,虽然自认为有趣才是人世间最值得追求的事物,却也对无礼的女人没有什么好感。

“我叫紫薇。”女子还是眼观鼻,鼻关心,浑然没有将唐嘟嘟这个天之骄子放在眼里的意思。

“紫薇?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唐嘟嘟怒极反笑,凶狠地打量着女子,阴测测道,“你找我有何贵干?”

“我要你带我去引见一个人。”

“谁?”

“陆逊,陆伯言。”

“他?那么请问,我凭什么帮你!”唐嘟嘟收起了笑意,两道剑眉深深紧锁着。

女子顿了顿,沉吟了片刻,轻声道:“凭我敢和你赌。”

“赌?赌什么?!”唐嘟嘟眼泛精光,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赌骰子。”

“好!我喜欢!请问,你拿什么和我赌?”

“我没钱。”

“……你是来找茬的?”

“不是。”

女子还是没有看他,摆了摆手,轻轻道:“你是不是对我有兴趣?”

“为什么这么说?”唐嘟嘟皱起了眉头,而屋里其余两个女人则勃然大怒。

“因为我没拿正眼看过你一眼。”

“所以……”

“所以你会觉得很有趣,而且充满了征服的快感以及挑zhàn

的欲望。”

女子会说话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唐嘟嘟,极尽挑逗之能事。

“不……不错……”唐嘟嘟脸颊发红,忽然感到一阵窒息。

“那么,这就是我的赌注!”

女子害羞一笑,走到唐嘟嘟身边,飞快地掀起了鹅黄色长裙……

长裙下,除了两条细长性感的大腿以及一团黑乎乎的事物外,其它,再无别的。

空无一物。

连一根遮羞的布条都没有,半根都没有。

唐嘟嘟目瞪口呆,只觉胯下一紧,紧接着耳朵里飘来女子风骚入骨的霸道声音……

“大少爷,想爽吗?姐姐今晚日定你了哦!嘻嘻!”——

我曾风闻有你,无声无语,洒下无数贵宾我曾风闻有你,无声无语,订阅无数章节我曾风闻有你,无声无语,挺我无限到底

第四十六章 情报头子

不管是汉献帝夜御百女离奇挂掉了,还是牡丹之都沉沦了,抑或是三国时代最漂亮、最有权势,最名声赫赫的女人怀孕了,冷酷的地球依然坚定不移得继xù

转动,从不会更改更不受丝毫影响.

最无情的是时间,最多情的是人类。

所以,宛城的夜袭事件并不能阻止太阳公公依如往昔地照常升起,也不能阻止老当益壮的赵老汉精力旺盛地搂着娇嫩的婆娘辛苦“推车”,更不能阻挡城西口豆腐摊隔壁,洗澡永远不关门的小花日复一日的三更沐浴。

战后的宛城,笼罩在一片温煦的晨曦之中。

残缺的旌旗随处可见,鲜血混着尘埃;折断的刀剑,残破的城墙,如山的尸骸,无不诉说着战争的悲凉无奈。

清晨的阳光总是舒服,像极美丽少女的甜甜微笑,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毒辣。尽管天气炎热,但是修葺城墙的士兵还是在苍白的脸色中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为劫后余生感到一丝窃喜,也为能再次见到新生的阳光而感到一丝侥幸。

黄土,已经发黑。

鲜血渗透了一夜,将红色渐渐酝酿成了无情冰冷的黑色。

人死,当然不能复生。

此时此刻,这些忠诚地守护后方家园的大好儿郎,为了自己心爱的家人以及心甘情愿为之保护的一切,已经永远地闭上了年轻的眼眸,也永远地长眠在了故乡的黄土之下。

不远处,几名面黄肌瘦的士兵默然无声地跪倒在地上,抱着已经躺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的手足同胞,双眼发红,浑身颤抖不止。

大地,寂然无声。

乌鸦,在空中盘旋。

城门口,几千具破碎淋漓的尸体被整整齐齐地堆放在一起,手持长枪的士兵俱都神情肃穆地抿着嘴唇,微驼着背,干净的眼眸里噙满了深深的忧伤,不少新兵蛋子甚至已经开始偷偷地抹眼泪。

眼前这些或熟悉或陌生或黝黑或肮脏的面庞,在昨天还是生龙活虎,活灵活现,如今却再也无法咧开嘴巴,轻轻一笑。

“有的人活着,可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永远活着!七尺身可死,宛城永不陷!敬礼!”

一身黑甲黑胄的许褚,赤红着双目,不顾双臂上的伤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后世庄严的军礼。

他粗壮的右手从胸前抬起,右臂与肩同高,前臂、手掌呈一条直线,五指并拢,掌心稍稍向外翻开,虽然不是很标准,可刚毅沉重的面孔让人止不住地肃然起敬。

“七尺身可死,宛城永不陷!敬礼!”

数万士兵齐齐仰天怒吼,军礼严整、利落;壮烈的声音响彻天际,透露着一股极其悲壮的伤感。

许褚虎目含泪,抬头凝望着苍穹,声嘶力竭地大吼道:“你们都是嗷嗷叫的好男儿!是顶天立地的铁血汉子!我为你们感到光荣!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们!英雄,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和平,是用一次次的流血,一次次的牺牲换来的!不要试图推卸责任,除非你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因为,你们是军人!记住了吗?!”

“喏!喏!喏!”

数万把长枪整齐划一地落在地上,将大地震得瑟瑟发抖。

“很好!原地解散!”

许褚满yì

地点了点头,黑色的披风迎风狂舞,在空中猎猎作响,将他高大伟岸的身姿衬托得更加威风凛凛。他自从跟了郭嘉聊天打屁,稀奇古怪的东西是越学越多,连带着口才都变得无比犀利起来,冲这动员的水平,搁在天朝,那是当仁不让的政委人选。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默默地撸管……你无怨无悔……”

许褚眯着眼睛,嘴里哼着偷师郭嘉的“情歌”,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早饭究竟是该吃烤ru猪还是小笼包加油条。他是个粗神经的人,前一秒可以感动得稀里哗啦,嚎啕大哭,后一秒就可以灿烂大笑,喜不自禁。拿他自己的话说:天塌了日子也得过啊,真憋得慌,是头公猪也得上!人生短暂,及时行乐。

“嘿,穿上了大头皮鞋,想起了我的爷爷……”

许褚摸着肚子,只觉饥肠辘辘,可是一想到马上有东西吃,又顿感心情大好,于是流着长长的口水,蹦蹦跳跳,向着伙房迤逦而去。

“嘭!”

忽然,一股剧痛从额头传来,许褚火冒三丈,凝眉一看,才知dào

是于禁这个死胖子不长眼地和他撞在了一起。

“文则啊,赶着去投胎啊!”许褚蹙着眉头,揉着已经高高肿起的额头,不满地嘟囔了几句。

于禁羞赧一笑,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原来是仲康啊,呵呵,真是对不起,刚才想着心事呢,一时不察,见谅见谅……”

于禁自幼家贫,母亲对他非常严厉,所以有事没事就喜欢往他脑袋上磕,从拳头、鸡蛋、鸭蛋,慢慢到磨盘、石头、铁块……活生生地给他练成了江湖中失传已久的“铁头功”。

“哼!怎么了?什么事情想得那么入神?”许褚痛苦地摸了摸肿包,发xiàn

越按越大,于是强忍怒意,决定不再管它。

“哎……”于禁幽幽一叹,小心翼翼地将许褚拉至一个偏僻的角落,沉痛道,“仲康,实不相瞒。丞相当年在奉孝先生离去后,秘密地委托我筹建了一个全以美貌女子为间谍的神mì

组织,目的就是为了在这战乱的年代,获得可贵的紧要情报……我自认为不是什么良才,可对这项工作非常投入,利用了很多精力和财力来认真完成。我在江东用心地布置了十五个眼目,原本她们每月或多或少地都会输送一些密报过来,但是前阵子,她们就突然音讯全无了,无论如何联络都联络不到。后来我又派了几个密探潜入打探,方知我的耳目已经全部给人秘密地捣毁了,悄然无息,一个不剩……”

“哦?”许褚面露讶色,想了想,皱眉道,“你可知dào

是何人所为?”

“恩,经过多方打听,总算是有些眉目了……”于禁难过地摇了摇头,肉脸一阵乱颤,叹息道,“不知dào

你可曾听说过江东才俊——陆逊,陆伯言?”

“陆逊?”许褚心中霍然一紧,压低声音道,“我好像听说奉孝先生说过此人,他对此人的评价可不低啊!”

“哦?难得奉孝先生竟然听闻过……”于禁提了提腰际的长剑,冷声道,“陆逊是江东世家大族之后,自小勤奋刻苦,性格隐忍文静,美如冠玉,沉默寡言却极有才干。虽然如今名声不显,但以我的观察,此人可以说是江东继周瑜大都督之后最有威胁的天才人物……时值天下大乱,各国的情报之战也殊为惨烈。据可靠消息,吴侯孙权已经将麾下最神mì

、最庞大的情报组织悉数交给了陆逊,他现在名义上只是个小小的定威校尉,其实已经是权势滔天的情报头子,掌管中江东百官的生杀大权!”

“哦?那又怎样!哼!区区一个ru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老子还不放在眼里!”许褚吹胡子瞪眼,眼眸里满是不屑,拂了拂袖,雄赳赳气昂昂昂地转身离去。

还没走出几步,他就奇怪地回过身,盯着于禁的眼睛,寒声道:“文则,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老子现在才反应过来……”

于禁尴尬地捂了捂额头,沉声道:“仲康!我的属下冒死传来讯息,说是有一个叫大辫子的女人不幸落入了陆逊的圈套!我听说她和奉孝先生私交甚笃,你和先生交厚,不妨和他透露些风声……我知dào

奉孝先生为了搞定六路大军已经几天几夜没睡了,可谓劳心劳力,可这么重yào

的情报我又不能不和他汇报你说是吧……反正无论如何,这个霉头我是不敢触的,我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于禁面色凝重地长叹一口气,肥胖的身躯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他吗的!”许褚生气地在墙壁上擂了一拳,咬牙切齿道,“大辫子,不就是当日那个……可恶,先生又有的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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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神仙美眉(使出吃奶力qì

大喊)

第四十七章 碧血忠魂

陆逊,本名议,后改名逊,字伯言,吴郡吴县华亭人;汉城门校尉陆纡之孙,九江都尉陆骏之子.

逊幼年丧父,跟随从祖父陆康。少有大才,谦逊隐忍,每尝几可料人在先,聪颖机智兼有儒雅之风。

逊身长八尺,面如美玉;武能经略,文可安邦。年二十一,历东西曹令史,海昌屯田都尉,领县事。年旱,开仓济民,督农桑。讨会稽山越贼帅潘临、鄱阳尤突,所向皆服,拜定威校尉。

权爱其才,配逊策女,多委以重任。

后官至监察司司长、大都督、上大将军、丞相。

谥昭侯。

江东多有民谣传曰:“少时从军一兵长,智勇皆全世无双;雄风可比周公谨,肝胆映雪啸长江。”

——《吴史?昭侯列传》建业的东郊,是一片人烟罕至的密林。

这里,曾经是江东的主人——“小霸王”孙策扬鞭飞驰的私人马场,可惜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江东换了主人,昔日绿草野野的马场,也已被乱石、烂木、荒草冲散打乱,疯长的劲草随处可见,凶残的野兽随时出没,稍不注意,一脚踩下就是残肢断臂、腐烂的尸体、怵目惊心的累累白骨……以致如此凌乱不堪的废弃密林早已无人问津,甚至渐渐被披上“修罗地狱之名”,但有小儿闻其名而止夜啼,连外地来的游客都被禁止入内。

这里荒凉、凄楚、阴森,闻不到丝丝生气,一如死去的绝代将领。

一轮残阳悬挂在遥远的天际,将半边天,慢慢地染成了妖异的血红色。

随着落日消失,天色渐晚,夜色开始变得朦胧起来,山雾肆意弥漫,尖锐的嘶吼哀鸣声此起彼伏,似真似幻,难辨真假,顷刻之间就将整个大地迅速地笼罩上了一层恐怖的黑暗之色。

渐渐得,这块神mì

的土地,已经变得不够真切了,像是恶魔的邪手,让人无端地心里发毛。

远处,忽然响起沉闷的哒哒马蹄声,紧接着,几点昏暗的火光如鬼火般四处摇曳,窸窸窣窣的响声时隐时现,将荒凉的林子渲染得更加森然寒魄。

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火光越来越多,火苗也越来越旺。火把在半空中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红色的浓烟也随之袅袅升腾。

火光最密集处,乃是一方怪石嶙峋的空旷之地。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官兵俱都面沉如水,冷峻的脸孔如刀刻一般,找不到一丝玩笑之情。

“吱……嘭!”

前方,一块布满青苔枯藤的巨大岩石,在响过三道暗语之后,突然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被人从后缓缓推开,旋即,三个面带白狮面具的黑衣人鱼贯而出。

“属下参见司长!”

黑衣人甫一出现,二十多个官兵齐齐倒地就拜,所有人的脸上尽都带着庄严的崇敬之色,干净利落的动作无不充斥着整齐的协调之美。

为首的黑衣人背负着双手,金丝作成的精致布鞋一尘不染,左胸上刻着用白绢绣成的龙飞凤舞的“司”字。他的身材十分高大祈长,宽肩细腰,虎体猿臂,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与奸细私通的官员都带过来了吗?”黑衣人轻呼了一口气,平淡的声音沉稳有力,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

“回司长的话,参军王佑大人,治中张横大人,校事吕冲大人……总计八人,已经全部缉拿到案!”

“好!带上来!”

黑衣人抬了抬头,火光下的身姿挺拔威武,白狮面具后的眼睛神光奕奕,透露着睿智与犀利的精芒。

“喏!”

左首的官兵神色恭敬地起了身,飞快地跑了出去,片刻后,八个身着锦衣官服的中年人在几名凶神恶煞的刀兵看护下,蹒蹒跚跚地走了进来。

中年人各个披头散发,臭气熏天,沉重的铁链牢牢地拴在脚腕上,双手被粗粗的麻绳打了死结,紧紧地缚于身后。身上也分不清是血水还是屎尿,俱都嘴唇发干,眼神涣散,一副神色疲惫、失魂落魄的模样。

有谁能想象眼前的这些阶下之囚,在多日前还是高高在上,流连于烟花之地,纵酒高歌,谈笑风生,在年轻的肉体上“大展雄风”的赫赫官吏?

“跪下!”

精瘦的刀兵们一声怒喝,足下更是毫不腿软,朝着囚犯的膝关节就是狠狠的一脚。“啊啊”的惨呼声立时不绝于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无比清晰悲惨。

火光照着石岗,冷风如刀,四周如死般安静。

黑衣人沉默不语,双眼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囚犯,攥紧的拳头咯咯发响。

“几年前,我游历山河,来到一个山崖边。看见一只公雁死了,而另一只母雁不吃不喝,绕崖三日,最后撞崖而死……这一幕至今令我无法忘记,我记得当时的我很震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后来我回去,把这件事情告sù

了我的妻子,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嘴唇止不住地发抖,然后,抱着我痛哭了一夜……”

黑衣人重重地拂了拂衣袖,斜视着跪了满地战战兢兢的囚犯们,幽幽叹息道,“我们曾经都是袍泽,生长在同一片土地上,汲取着同一样的水源,享shòu

着同一片蓝天。我们骨子里流着的都是炎黄子孙的血,我们从小受教的也都是如出一辙的孔孟之道!但是你们!如今的你们!因为丑陋的私欲,肮脏卑鄙的邪情,断送了锦绣前程,断送了庄严使命,断送了两个神圣的大字!那就是——忠诚!你们可怜!你们下贱!你们的血是黑的!你们的人是死的!你们的心是脏的!你们对不起养育了你们的土地!对不起每一个用深情眼神希冀你们的江东父老!”

黑衣人神情冰冷,慷慨激昂的声音像是重锤般狠狠地敲打着跪了一地的囚犯们,说得他们脸颊发烫,无地自容。

“我们的血液叫做江东,我们的名字叫做忠魂。还记得周都督的那句话吗?愿我们的鲜血化成铁,凝成钢,用太阳一样的温度,锻造着世界上最灼热的向往;愿我们的鲜血流成河,直到干,用月亮一样的情怀,书写着人世间最忠诚的诗行!我们无所畏惧,我们镇守一方;我们视死如归,我们无法阻挡!只因我们的背后,是我们最为挚爱的家乡!”

黑衣人迎风站立,愠怒的眼神盯在每一张苍白的脸上,字字如刀:“王佑,我第一次来到军营,认识的就是你。那年我十八岁,你二十五岁。当时的我只是一文不值的小人物,而你已是受尽尊崇的裨将……张横,上个月我还和你兄长吃过饭,他对你深切的期盼犹在我耳边盘旋……”

“为什么?吴侯可曾对不起你们?百姓可曾对不起你们?”

黑衣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转过身,仰望着长空里的月亮,久久无语。

“干戈齐动,三军如虎,一夜鱼龙渡;一天星斗,斯人凄楚,粉泪垂如雨……”

宁静的月光温柔地洒在黑衣人的身上,只见黑衣人浓眉一拧,飞快地抬起手,又用力挥下,寒声道,“动手!”

“喏!”

刀兵齐齐大吼,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冰冷地停在半空之中。

“大人!饶命啊!”

“大人!我们只是错了一次啊!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大人!”

囚犯们哭天抢地般哀吼着,腿上的铁链发出叮叮的剧烈响声,听上去既杂乱又刺耳。

“司长,其它人都好说,只是校事吕冲大人……是吕蒙大人的堂弟……您是不是……”黑衣人的身后,一个身材稍矮的黑衣人抱了抱拳,神色复杂地劝阻道。

“哦?吕蒙大人的堂弟……”黑衣人挑了挑眉头,寒声道,“那又怎么了?吴侯命我监察百官,有先杀后奏之权!我陆逊坦坦荡荡,秉公办理,不怕得罪人!此事你休要再提,知dào

了吗?!”

“是!是……”身材稍矮的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弯下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只能点着头唯唯诺诺。

“动手!”

陆逊一声令下,刀兵手起刀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惊呼惨叫声,几腔血雾喷射而出,将黄色的土地染得一片通红。

“鼓琴独对长江,曲难扬!欲鹰扬,折翼江东哀霸王……”

陆逊动情地哽咽了几句,平稳的左手将脸上的白狮面具缓缓摘下,露出了一张逸群绝伦、清新干净的俊脸。他的五官十分漂亮,浓黑的剑眉却不失男儿的英雄气概。他的脸拥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一种男子稀缺的内敛之美,一种强烈的沉静之美。

“岳父、周都督、吴侯……我做的,真的对吗?”

陆逊哀哀一叹,抽出腰傍的软剑,迎着凄美的夜色,剑起人舞。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陆逊愈舞愈烈,仰天长啸,矫健的英姿动人心魄,看得周围所有的人如痴如醉。

良久,他束腹提剑,气放体舒。

忽然,一道红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远处爬了过来。

陆逊大惊失色,凝眉一探,旋即身子一跃,如灵燕般电射而去。

只见那身着红衣的汉子满面污血,惨叫几声,踉踉跄跄地倒在陆逊的怀里,使出浑身力qì

地嘶吼道:“司……司长!周……周晗小姐……被虏获了!宛城!郭嘉!”

第四十七章 碧血忠魂

陆逊,本名议,后改名逊,字伯言,吴郡吴县华亭人;汉城门校尉陆纡之孙,九江都尉陆骏之子.

逊幼年丧父,跟随从祖父陆康。少有大才,谦逊隐忍,每尝几可料人在先,聪颖机智兼有儒雅之风。

逊身长八尺,面如美玉;武能经略,文可安邦。年二十一,历东西曹令史,海昌屯田都尉,领县事。年旱,开仓济民,督农桑。讨会稽山越贼帅潘临、鄱阳尤突,所向皆服,拜定威校尉。

权爱其才,配逊策女,多委以重任。

后官至监察司司长、大都督、上大将军、丞相。

谥昭侯。

江东多有民谣传曰:“少时从军一兵长,智勇皆全世无双;雄风可比周公谨,肝胆映雪啸长江。”

——《吴史?昭侯列传》建业的东郊,是一片人烟罕至的密林。

这里,曾经是江东的主人——“小霸王”孙策扬鞭飞驰的私人马场,可惜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江东换了主人,昔日绿草野野的马场,也已被乱石、烂木、荒草冲散打乱,疯长的劲草随处可见,凶残的野兽随时出没,稍不注意,一脚踩下就是残肢断臂、腐烂的尸体、怵目惊心的累累白骨……以致如此凌乱不堪的废弃密林早已无人问津,甚至渐渐被披上“修罗地狱之名”,但有小儿闻其名而止夜啼,连外地来的游客都被禁止入内。

这里荒凉、凄楚、阴森,闻不到丝丝生气,一如死去的绝代将领。

一轮残阳悬挂在遥远的天际,将半边天,慢慢地染成了妖异的血红色。

随着落日消失,天色渐晚,夜色开始变得朦胧起来,山雾肆意弥漫,尖锐的嘶吼哀鸣声此起彼伏,似真似幻,难辨真假,顷刻之间就将整个大地迅速地笼罩上了一层恐怖的黑暗之色。

渐渐得,这块神mì

的土地,已经变得不够真切了,像是恶魔的邪手,让人无端地心里发毛。

远处,忽然响起沉闷的哒哒马蹄声,紧接着,几点昏暗的火光如鬼火般四处摇曳,窸窸窣窣的响声时隐时现,将荒凉的林子渲染得更加森然寒魄。

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火光越来越多,火苗也越来越旺。火把在半空中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红色的浓烟也随之袅袅升腾。

火光最密集处,乃是一方怪石嶙峋的空旷之地。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官兵俱都面沉如水,冷峻的脸孔如刀刻一般,找不到一丝玩笑之情。

“吱……嘭!”

前方,一块布满青苔枯藤的巨大岩石,在响过三道暗语之后,突然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被人从后缓缓推开,旋即,三个面带白狮面具的黑衣人鱼贯而出。

“属下参见司长!”

黑衣人甫一出现,二十多个官兵齐齐倒地就拜,所有人的脸上尽都带着庄严的崇敬之色,干净利落的动作无不充斥着整齐的协调之美。

为首的黑衣人背负着双手,金丝作成的精致布鞋一尘不染,左胸上刻着用白绢绣成的龙飞凤舞的“司”字。他的身材十分高大祈长,宽肩细腰,虎体猿臂,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与奸细私通的官员都带过来了吗?”黑衣人轻呼了一口气,平淡的声音沉稳有力,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

“回司长的话,参军王佑大人,治中张横大人,校事吕冲大人……总计八人,已经全部缉拿到案!”

“好!带上来!”

黑衣人抬了抬头,火光下的身姿挺拔威武,白狮面具后的眼睛神光奕奕,透露着睿智与犀利的精芒。

“喏!”

左首的官兵神色恭敬地起了身,飞快地跑了出去,片刻后,八个身着锦衣官服的中年人在几名凶神恶煞的刀兵看护下,蹒蹒跚跚地走了进来。

中年人各个披头散发,臭气熏天,沉重的铁链牢牢地拴在脚腕上,双手被粗粗的麻绳打了死结,紧紧地缚于身后。身上也分不清是血水还是屎尿,俱都嘴唇发干,眼神涣散,一副神色疲惫、失魂落魄的模样。

有谁能想象眼前的这些阶下之囚,在多日前还是高高在上,流连于烟花之地,纵酒高歌,谈笑风生,在年轻的肉体上“大展雄风”的赫赫官吏?

“跪下!”

精瘦的刀兵们一声怒喝,足下更是毫不腿软,朝着囚犯的膝关节就是狠狠的一脚。“啊啊”的惨呼声立时不绝于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无比清晰悲惨。

火光照着石岗,冷风如刀,四周如死般安静。

黑衣人沉默不语,双眼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囚犯,攥紧的拳头咯咯发响。

“几年前,我游历山河,来到一个山崖边。看见一只公雁死了,而另一只母雁不吃不喝,绕崖三日,最后撞崖而死……这一幕至今令我无法忘记,我记得当时的我很震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后来我回去,把这件事情告sù

了我的妻子,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嘴唇止不住地发抖,然后,抱着我痛哭了一夜……”

黑衣人重重地拂了拂衣袖,斜视着跪了满地战战兢兢的囚犯们,幽幽叹息道,“我们曾经都是袍泽,生长在同一片土地上,汲取着同一样的水源,享shòu

着同一片蓝天。我们骨子里流着的都是炎黄子孙的血,我们从小受教的也都是如出一辙的孔孟之道!但是你们!如今的你们!因为丑陋的私欲,肮脏卑鄙的邪情,断送了锦绣前程,断送了庄严使命,断送了两个神圣的大字!那就是——忠诚!你们可怜!你们下贱!你们的血是黑的!你们的人是死的!你们的心是脏的!你们对不起养育了你们的土地!对不起每一个用深情眼神希冀你们的江东父老!”

黑衣人神情冰冷,慷慨激昂的声音像是重锤般狠狠地敲打着跪了一地的囚犯们,说得他们脸颊发烫,无地自容。

“我们的血液叫做江东,我们的名字叫做忠魂。还记得周都督的那句话吗?愿我们的鲜血化成铁,凝成钢,用太阳一样的温度,锻造着世界上最灼热的向往;愿我们的鲜血流成河,直到干,用月亮一样的情怀,书写着人世间最忠诚的诗行!我们无所畏惧,我们镇守一方;我们视死如归,我们无法阻挡!只因我们的背后,是我们最为挚爱的家乡!”

黑衣人迎风站立,愠怒的眼神盯在每一张苍白的脸上,字字如刀:“王佑,我第一次来到军营,认识的就是你。那年我十八岁,你二十五岁。当时的我只是一文不值的小人物,而你已是受尽尊崇的裨将……张横,上个月我还和你兄长吃过饭,他对你深切的期盼犹在我耳边盘旋……”

“为什么?吴侯可曾对不起你们?百姓可曾对不起你们?”

黑衣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转过身,仰望着长空里的月亮,久久无语。

“干戈齐动,三军如虎,一夜鱼龙渡;一天星斗,斯人凄楚,粉泪垂如雨……”

宁静的月光温柔地洒在黑衣人的身上,只见黑衣人浓眉一拧,飞快地抬起手,又用力挥下,寒声道,“动手!”

“喏!”

刀兵齐齐大吼,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冰冷地停在半空之中。

“大人!饶命啊!”

“大人!我们只是错了一次啊!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大人!”

囚犯们哭天抢地般哀吼着,腿上的铁链发出叮叮的剧烈响声,听上去既杂乱又刺耳。

“司长,其它人都好说,只是校事吕冲大人……是吕蒙大人的堂弟……您是不是……”黑衣人的身后,一个身材稍矮的黑衣人抱了抱拳,神色复杂地劝阻道。

“哦?吕蒙大人的堂弟……”黑衣人挑了挑眉头,寒声道,“那又怎么了?吴侯命我监察百官,有先杀后奏之权!我陆逊坦坦荡荡,秉公办理,不怕得罪人!此事你休要再提,知dào

了吗?!”

“是!是……”身材稍矮的黑衣人恭恭敬敬地弯下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只能点着头唯唯诺诺。

“动手!”

陆逊一声令下,刀兵手起刀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惊呼惨叫声,几腔血雾喷射而出,将黄色的土地染得一片通红。

“鼓琴独对长江,曲难扬!欲鹰扬,折翼江东哀霸王……”

陆逊动情地哽咽了几句,平稳的左手将脸上的白狮面具缓缓摘下,露出了一张逸群绝伦、清新干净的俊脸。他的五官十分漂亮,浓黑的剑眉却不失男儿的英雄气概。他的脸拥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一种男子稀缺的内敛之美,一种强烈的沉静之美。

“岳父、周都督、吴侯……我做的,真的对吗?”

陆逊哀哀一叹,抽出腰傍的软剑,迎着凄美的夜色,剑起人舞。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陆逊愈舞愈烈,仰天长啸,矫健的英姿动人心魄,看得周围所有的人如痴如醉。

良久,他束腹提剑,气放体舒。

忽然,一道红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远处爬了过来。

陆逊大惊失色,凝眉一探,旋即身子一跃,如灵燕般电射而去。

只见那身着红衣的汉子满面污血,惨叫几声,踉踉跄跄地倒在陆逊的怀里,使出浑身力qì

地嘶吼道:“司……司长!周……周晗小姐……被虏获了!宛城!郭嘉!”

第四十八章 全国首席天策军师

“什么?你说什么?!”

陆逊的脸色一下苍白如纸,抱着红衣汉子的双手捏的啪啪直响,可惜奄奄一息的汉子脖子一歪,就此断气身亡.

那双满是污泥的双手仍然死死地拉着陆逊的衣衫,年轻的脸庞看着十分稚嫩,犹自不甘睁着的眼睛写满了深深的无奈以及淡淡的满足。

他是笑着死去的。

不管是生还是死,他已经完成了任务。

不管是生还是死,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对不起监察司,凭着热血和钢铁般的意志,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至关紧要的情报传达到了。

“因为你的牺牲,无愧于江东;因为你的牺牲,无愧于碧血忠魂……”

陆逊嘴唇发颤,神情忧伤,伸出左手,轻柔地将红衣汉子的眼皮缓缓盖上,然后单膝下跪,右手划胸,做出了一个十分庄严的祭礼手势。

过了片刻,后面的二十多个官兵也随之赶了过来,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简直不敢相信,所有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望着跪在地上神色谦卑、宛若神子的陆逊,久久不能言语。

“大人!您……”

身材稍矮的黑衣人飞快地扯掉了白狮面具,露出了一张黝黑朴实的脸孔。他叫沈Lang,自三年前被陆逊慧眼识珠发xiàn

,一直忠心耿耿地跟在他身边,是个能力很强的人,擅长情报收集分析。

“大人!下属们都在看着呢,您还是起来吧……”

另一个黑衣人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赶紧跑去扶陆逊。他是陆逊的亲弟陆琳,平生最佩服的人就是大哥陆逊,与陆逊的感情也特别好,但是在官阶分明的军队,只有上下属的关系。

“你走开!”

陆逊寒着脸,用力地挣开陆琳的双手,英俊的脸庞上挂着无可掩饰的悲伤。

他颤抖着抚摸着红衣汉子的胸膛,然后银牙一咬,用力撕开,数不清的伤痕霍然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鲜血淋漓的刀疮剑伤无情却有力地宣告着一个为国家付出生命的铮铮铁汉是如何的倾尽所有,忍下一切痛苦与磨难。

“我知dào

你们想说什么,他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士兵,而我是位高权重的监察司司长,所以,你们不理解我为何如此难过,不理解我为何会心甘情愿地为他下跪送别……”

陆逊难过地长叹了一口气,虎目已经赤红,仰了仰头,一字一句道:“你们错了,人是生而自由的。我们同样赤身裸-体地出于母腹,也必将同样了无牵挂地死去,尘归尘,土归土。人的地位虽然有高低之分,但是人格,不应该有贵贱之别。”

陆逊缓缓地站起身,月光下的身影高大、伟岸、神圣而辉煌!

他面色肃然地合并双脚,抬起胸膛,凝眉大吼道:“我们不能原谅自己侮辱一个用生命追随江东的战士!所以,全体都有!下跪行礼,悼念三声!眼前死去的大好儿郎,是我们江东真真zhèng

正、忠勇不屈的战士!他为江东付出了一切!我们的下跪,不是屈辱,而是光荣!”

“不是屈辱,而是光荣!”

在场的所有人俱都眼眶发红,仰天怒吼,整齐地下跪、行礼,一股悲壮的气息袭遍全身,心中装满了前所未有的感动。

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而死去的军人,理应受到最深情的尊重!

……

……

良久,官兵散去,只剩下陆逊、陆琳、沈Lang三位监察司的核心人物。

陆逊深深地嗅了一口气,闻着空气中突然悄然而至的夹竹桃花香,微笑道:“曾伊,还不快快现身?”

“切……真不好玩呀,嘻嘻。”

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俏丽少女嬉笑着从一棵苍天大树上如燕子般轻轻巧巧地飞了下来,黑色的秀发迎风狂舞,美不胜收。

少女身材苗条,个子娇小,紧身衣包裹下的隆起处前凸后翘,玲珑有致,让人忍不住地浮想联翩又颇感尴尬,只是她向来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从不管他人如何看待。

少女肤色很白,眼睛也很明亮,斜披的长刘海透露着一种动人的妖媚之情,高挺的鼻梁说明她是个性格十分鲜明强烈的人物,可惜左脸上有块天生的红斑,顿时折煞了不少风景,或许这也是少女一直以来都留着这么厚厚长长的刘海的根本原因。

少女名叫曾伊,父母双亡,自幼习武,因为战乱,跟着难民流落到江东,后被心地善良的陆康收留,成为陆家忠心耿耿的家臣。因为曾伊与陆逊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无所不谈、情同兄妹,加上她本人性格开朗活泼,不拘常理,所以与陆逊说话时一直都是这副吊儿郎当、随心所欲的样子。陆逊也不怪她,视她为最贴心的可爱妹子。

“葫芦娃,葫芦娃,没有老婆怨气大,日夜撸管都不怕,啦啦啦啦。

叮当当咚咚当当,葫芦娃。叮当当咚咚当当,本领大,啦啦啦啦。”

曾伊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也不行礼,亲热地搂着陆逊的肩膀,娇笑道:“伯言哥哥,这首歌怎么样?好听吗?哈哈哈,听说是郭嘉发明的哦!真好玩!”

曾伊灿若桃花,和煦纯真的表情是如此的天真无邪,像是不懂事的孩子,根本没有成人的烦恼,侧着脑袋,小脸蛋红扑扑的,令陆逊心底无由地升起一股浓烈的喜悦之情,勾着她的鼻子,促狭道:“怎么?叫你收集郭嘉的情报,你就只弄来了这些无聊的东西?真是不务正业,本司长可是铁面无私的!”

“哪……哪呀,嘻嘻!”曾伊松开了小手,迅速地吐了吐樱红的舌头,作了个鬼脸,而后装模作样地挺起胸,恭恭敬敬地抱拳道,“咳咳,禀告司长大人,属下已经获得了一份十分有价值的情报,还请您过目!”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件包裹得十分精致的密封书信,平稳地递过去,像换了个人似的抿起嘴唇,一脸的严肃认真,看得旁边的陆琳、沈Lang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无奈地摇头不止。

“禀司长:鬼才郭嘉至宛城,曹军士气大振,三军振奋!曹操如复得汉之陈平、张良,一扫沉疴,病体渐愈。郭嘉闭门三日,昼夜思想破敌之策,命虎豹骑北上拒敌,力抵匈奴左贤王刘豹大军;又遣能言之士,暗以金帛送之张鲁麾下谋士杨松。杨松平生爱财,极贪贿赂,乃进谗献谮,挑拨教唆,言西蜀必会趁机从后偷袭,致使张鲁退兵;郭嘉又暗授徐晃锦囊妙计三策,于雁门关坚闭不出。后在平原交战东鲜卑单于步度根大军,诈败逃散,多弃马匹军器、金银之物于地。鲜卑穷困,士兵见财起意,竞相争取;徐晃掩军冲杀,三路大军伏兵而出,尽破鲜卑大军!而据昨日最新军报,刘豹久攻不下,已经黯然退兵,退兵之时还被养精蓄锐的虎豹骑追杀了数里之远,大军溃败,惨不忍睹……自此,六路大军只余三路,除了猛攻长安城的西凉铁骑,以及主公的江东兵和宛城外的刘备大军外,中原已经扫清四野,稳如泰山……”

曾伊神情肃然,望着拿着情报喃喃自语,脸上不断浮现出震惊之色的陆逊,幽幽叹息道:“奉孝先生不愧为鬼才大人,此人一归,伐曹联盟如遇洪水猛兽,在瞬间土崩瓦解,层层断裂……吴侯在合肥也是寸步难进,毫无成效,多有大臣官员力劝吴侯退兵了……可惜,周都督重病在身,至今昏迷不醒……而且,我听说曹操力排众议,特封郭嘉为史无前例的‘全国首席天策军师’,位同三公之列……”

“什么?!郭嘉,可恶!晗儿还在他手上呢!”

陆逊脸色发白,铁拳紧紧握着,俊秀的面庞上迅速地浮现出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之色。

第四十八章 全国首席天策军师

“什么?你说什么?!”

陆逊的脸色一下苍白如纸,抱着红衣汉子的双手捏的啪啪直响,可惜奄奄一息的汉子脖子一歪,就此断气身亡.

那双满是污泥的双手仍然死死地拉着陆逊的衣衫,年轻的脸庞看着十分稚嫩,犹自不甘睁着的眼睛写满了深深的无奈以及淡淡的满足。

他是笑着死去的。

不管是生还是死,他已经完成了任务。

不管是生还是死,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对不起监察司,凭着热血和钢铁般的意志,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至关紧要的情报传达到了。

“因为你的牺牲,无愧于江东;因为你的牺牲,无愧于碧血忠魂……”

陆逊嘴唇发颤,神情忧伤,伸出左手,轻柔地将红衣汉子的眼皮缓缓盖上,然后单膝下跪,右手划胸,做出了一个十分庄严的祭礼手势。

过了片刻,后面的二十多个官兵也随之赶了过来,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简直不敢相信,所有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望着跪在地上神色谦卑、宛若神子的陆逊,久久不能言语。

“大人!您……”

身材稍矮的黑衣人飞快地扯掉了白狮面具,露出了一张黝黑朴实的脸孔。他叫沈Lang,自三年前被陆逊慧眼识珠发xiàn

,一直忠心耿耿地跟在他身边,是个能力很强的人,擅长情报收集分析。

“大人!下属们都在看着呢,您还是起来吧……”

另一个黑衣人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赶紧跑去扶陆逊。他是陆逊的亲弟陆琳,平生最佩服的人就是大哥陆逊,与陆逊的感情也特别好,但是在官阶分明的军队,只有上下属的关系。

“你走开!”

陆逊寒着脸,用力地挣开陆琳的双手,英俊的脸庞上挂着无可掩饰的悲伤。

他颤抖着抚摸着红衣汉子的胸膛,然后银牙一咬,用力撕开,数不清的伤痕霍然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鲜血淋漓的刀疮剑伤无情却有力地宣告着一个为国家付出生命的铮铮铁汉是如何的倾尽所有,忍下一切痛苦与磨难。

“我知dào

你们想说什么,他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士兵,而我是位高权重的监察司司长,所以,你们不理解我为何如此难过,不理解我为何会心甘情愿地为他下跪送别……”

陆逊难过地长叹了一口气,虎目已经赤红,仰了仰头,一字一句道:“你们错了,人是生而自由的。我们同样赤身裸-体地出于母腹,也必将同样了无牵挂地死去,尘归尘,土归土。人的地位虽然有高低之分,但是人格,不应该有贵贱之别。”

陆逊缓缓地站起身,月光下的身影高大、伟岸、神圣而辉煌!

他面色肃然地合并双脚,抬起胸膛,凝眉大吼道:“我们不能原谅自己侮辱一个用生命追随江东的战士!所以,全体都有!下跪行礼,悼念三声!眼前死去的大好儿郎,是我们江东真真zhèng

正、忠勇不屈的战士!他为江东付出了一切!我们的下跪,不是屈辱,而是光荣!”

“不是屈辱,而是光荣!”

在场的所有人俱都眼眶发红,仰天怒吼,整齐地下跪、行礼,一股悲壮的气息袭遍全身,心中装满了前所未有的感动。

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而死去的军人,理应受到最深情的尊重!

……

……

良久,官兵散去,只剩下陆逊、陆琳、沈Lang三位监察司的核心人物。

陆逊深深地嗅了一口气,闻着空气中突然悄然而至的夹竹桃花香,微笑道:“曾伊,还不快快现身?”

“切……真不好玩呀,嘻嘻。”

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俏丽少女嬉笑着从一棵苍天大树上如燕子般轻轻巧巧地飞了下来,黑色的秀发迎风狂舞,美不胜收。

少女身材苗条,个子娇小,紧身衣包裹下的隆起处前凸后翘,玲珑有致,让人忍不住地浮想联翩又颇感尴尬,只是她向来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从不管他人如何看待。

少女肤色很白,眼睛也很明亮,斜披的长刘海透露着一种动人的妖媚之情,高挺的鼻梁说明她是个性格十分鲜明强烈的人物,可惜左脸上有块天生的红斑,顿时折煞了不少风景,或许这也是少女一直以来都留着这么厚厚长长的刘海的根本原因。

少女名叫曾伊,父母双亡,自幼习武,因为战乱,跟着难民流落到江东,后被心地善良的陆康收留,成为陆家忠心耿耿的家臣。因为曾伊与陆逊从小一起长大,所以无所不谈、情同兄妹,加上她本人性格开朗活泼,不拘常理,所以与陆逊说话时一直都是这副吊儿郎当、随心所欲的样子。陆逊也不怪她,视她为最贴心的可爱妹子。

“葫芦娃,葫芦娃,没有老婆怨气大,日夜撸管都不怕,啦啦啦啦。

叮当当咚咚当当,葫芦娃。叮当当咚咚当当,本领大,啦啦啦啦。”

曾伊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也不行礼,亲热地搂着陆逊的肩膀,娇笑道:“伯言哥哥,这首歌怎么样?好听吗?哈哈哈,听说是郭嘉发明的哦!真好玩!”

曾伊灿若桃花,和煦纯真的表情是如此的天真无邪,像是不懂事的孩子,根本没有成人的烦恼,侧着脑袋,小脸蛋红扑扑的,令陆逊心底无由地升起一股浓烈的喜悦之情,勾着她的鼻子,促狭道:“怎么?叫你收集郭嘉的情报,你就只弄来了这些无聊的东西?真是不务正业,本司长可是铁面无私的!”

“哪……哪呀,嘻嘻!”曾伊松开了小手,迅速地吐了吐樱红的舌头,作了个鬼脸,而后装模作样地挺起胸,恭恭敬敬地抱拳道,“咳咳,禀告司长大人,属下已经获得了一份十分有价值的情报,还请您过目!”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件包裹得十分精致的密封书信,平稳地递过去,像换了个人似的抿起嘴唇,一脸的严肃认真,看得旁边的陆琳、沈Lang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无奈地摇头不止。

“禀司长:鬼才郭嘉至宛城,曹军士气大振,三军振奋!曹操如复得汉之陈平、张良,一扫沉疴,病体渐愈。郭嘉闭门三日,昼夜思想破敌之策,命虎豹骑北上拒敌,力抵匈奴左贤王刘豹大军;又遣能言之士,暗以金帛送之张鲁麾下谋士杨松。杨松平生爱财,极贪贿赂,乃进谗献谮,挑拨教唆,言西蜀必会趁机从后偷袭,致使张鲁退兵;郭嘉又暗授徐晃锦囊妙计三策,于雁门关坚闭不出。后在平原交战东鲜卑单于步度根大军,诈败逃散,多弃马匹军器、金银之物于地。鲜卑穷困,士兵见财起意,竞相争取;徐晃掩军冲杀,三路大军伏兵而出,尽破鲜卑大军!而据昨日最新军报,刘豹久攻不下,已经黯然退兵,退兵之时还被养精蓄锐的虎豹骑追杀了数里之远,大军溃败,惨不忍睹……自此,六路大军只余三路,除了猛攻长安城的西凉铁骑,以及主公的江东兵和宛城外的刘备大军外,中原已经扫清四野,稳如泰山……”

曾伊神情肃然,望着拿着情报喃喃自语,脸上不断浮现出震惊之色的陆逊,幽幽叹息道:“奉孝先生不愧为鬼才大人,此人一归,伐曹联盟如遇洪水猛兽,在瞬间土崩瓦解,层层断裂……吴侯在合肥也是寸步难进,毫无成效,多有大臣官员力劝吴侯退兵了……可惜,周都督重病在身,至今昏迷不醒……而且,我听说曹操力排众议,特封郭嘉为史无前例的‘全国首席天策军师’,位同三公之列……”

“什么?!郭嘉,可恶!晗儿还在他手上呢!”

陆逊脸色发白,铁拳紧紧握着,俊秀的面庞上迅速地浮现出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之色。

第四十九章 江东无极宫

“晗儿?周晗?!”曾伊柳眉倒竖,着急地抓着陆逊的大手,惶恐道,“伯言哥哥,你是说周晗在郭嘉手上?她不是一直在建业读书的吗?!”

“啊?晗小姐她?……”陆琳和沈Lang脸色狂变,惊惧地张大了嘴巴,他们几人可以称得上青梅竹马,和周晗私交甚笃,怎么也没想到堂堂江东大都督的亲妹妹会孤身一人跑到了战火纷飞的宛城,而且更为糟糕的是,周晗竟然沦落到了鬼才郭嘉的手里!

这样的噩耗对于他们来说,无啻于晴天霹雳.

陆逊若有所思地瞅了瞅诸人,沉吟了片刻,沉重地点头道:“不错……周晗确实已经失手被擒了……你们虽然和她自幼一起长大,却不明白她隐藏在柔弱外表下刚强坚毅的内心……她绝对不是平凡的弱女子,而是拥有着和周都督一样顽强性格的勇敢战士……”

“胡闹!太胡闹了!周晗她怎么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宛城,那可是曹操数十万军队现如今的大本营啊,她一个女人,就算能耐再大,还能闹到天上去?真想不通她干嘛要去宛城!”

曾伊涨红了小脸,胸口惊人地起伏着,呼哧呼哧喷着热气,有道是关心则乱,她视周晗为手足情深的妹妹,一想到她深陷囫囵之地,早已急得方寸大乱,两道细眉紧紧地锁着,右手拖着下巴,一副心急如焚的神情。

“唉!”

陆琳和沈Lang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只能焦虑地干跺脚,把身旁的曾伊弄得更加心烦意乱。

陆逊紧抿着嘴唇沉默不语,他为人心细如发,思虑周全,知dào

坏事临头,后悔已是无用,唉声叹气是懦夫的行为,只能沉着冷静地想尽一切办法,方能妥善应对,力挽狂澜。

“周晗,她一定是为了大都督……”

良久,陆逊眸露星光,奕奕有神,用力地拍了拍手掌,恍然大悟道,“对了!医圣张仲景!原来如此……”

陆逊一声大吼,吓得曾伊等人浑身一震,愣愣地凝视着他,充满了茫然不解的表情。

“陆琳!你可还记得去年在南郡俘获的一个神mì

勇士,好像叫做……于大炮的?”陆逊面沉如水,冰冷的眸光中掠过一丝无情与森然,这是他极其认真时才有的样子,干练、魄力、庄严,令人望而生畏。

陆琳凝眉想了想,恭敬地抱拳道:“回司长的话,确实有此人!当时这名武将身中数十刀,二十多处箭伤和大大小小的伤势,要不是他身体素质过人,早已经一命呜呼。此人现如今关押在柴桑的军部大牢,没有吴侯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处理。”

“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鬼才大人郭嘉麾下的爱将了……这样,你现在立kè

拿着我的令牌,火速去军部大牢提出此人,我要拿他去换晗儿的命。”陆逊压低了声音,眼泛幽光,将腰傍一块银制的精美令牌迅速地抛给了陆琳。

陆琳怔了怔,挠了挠头,小声地嗫嚅道:“兄长……没有吴侯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处理……我怕……”

“混账!”

陆逊厉声怒吼,狠狠地抓着陆琳脖子上的衣领,寒声道:“事情紧急,哪还顾得了那些繁缛礼节?!区区一个犯人,我身为监察司司长,自可全权做主!要是等吴侯下了命令,晗儿估计都没了!去!快去!出了什么事,我都一力担着!”

“是……是……”

陆琳吓得面色一紧,点了点头,飞快地向外奔去。他还从没见陆逊发过这么大的火,想了想,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为刚才自己懦弱的表现感到非常后悔。

“沈Lang,那个叫大辫子的女人,你也给我好生看管,千万不能出了任何差池。此人尤为关键,我们需yào

密切掌握。”

陆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双手负于背后,祈长的身姿无不闪烁着震撼人心的美感,高大的肩膀如山岳般持重,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了强烈的依赖感。

“喏,属下明白!”

沈Lang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想了想,轻声附耳道,“司长,大辫子这个女人看着风情万种、风骚入骨,其实性格非常倔强。无论我们使用了多么残忍的手段,她都闭口不说,顽固得很……您看,我们是不是该采取些非常措施……”

“非常措施?比如?”陆逊抬了抬眉梢,面上一片冷峻。

“火毒插针之刑、刖刑、黥面之刑、虿盆之刑?”沈Lang小心翼翼地说着话,生怕不远处的曾伊听见。曾伊心地善良,最讨厌的就是屈打成招或者残忍冷血、毫无人性的竣法酷刑。

“虿盆之刑?!”

陆逊微眯着眼睛,盯着沈Lang的双眼,寒声道:“你是说源自商朝一代妖妃妲己,在地上挖一个方圆数百步,深高五丈的大坑,然后将蛇蝎蜂虿之类丢进穴中,将犯人投入坑穴,与百虫嘬咬的严刑?”

“是……”沈Lang唯唯诺诺,见陆逊神色不善,连忙改口道,“这道刑法确实凶残了点,如果司长大人觉得不妥,属下还可以另想他法……”

“够了!”陆逊厌恶地摆了摆手,叹息道,“大辫子怎么说也是中原赫赫有名的刺客,此人虽然行为放荡,却重情重义,她所作出的牺牲常人难以理解,我身为监察司的司长,却能明白。我听闻此人与郭嘉私交甚厚,这样,你修书一封,令信使快马加鞭,务必争取尽快赶到宛城。我不仅要救回晗儿,还有更重yào

的东西要一并获得!”

“喏!属下听令!”

沈Lang弯身揖了一礼,矫健的身姿旋即迅速地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此时,四周寂静无声,落叶可闻。

月光皎洁,照得大地一片静幽。

曾伊痴痴地凝望着那张当机立断、睿智勇敢的英俊面庞,无端地生出了强烈的安全感,轻轻地抱着陆逊的腰,柔声道:“伯言哥哥,有你在真好……”

“傻孩子……”

陆逊淡淡一笑,心中流淌着宁静温暖的感觉,任由那双小手抱着他,感受着她把小脑袋依恋地贴在了他的背部,像是小时候一样,任性、贪婪、肆意撒娇。

“呵呵呵……想不到,铁面无私、英明神武的司长大人,竟然也有这么儿女情长的时刻……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啧啧……”

忽然,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远处突兀地响起,紧接着十来个身着白纱白裙的年轻女子如仙子般从天而降,敲锣打鼓,好不热闹!满天的纸絮任意飘飞,银铃般的笑声充满了蛊惑的魅力,一团诡异的雾气也随之氤氲而出,将林间瞬间变得乌烟瘴气,鬼气森森。

“你是……无极宫的人!”

陆逊面色惨变,明亮的眼眸中闪过十足寒意,二话不说,飞快地与曾伊并肩站在了一起,望着来者不善的诸人,抽出了软剑,伟岸的身躯摆出了如临大敌的架势。

眼前的无极宫,原本只是江东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门小派,自从“绝代圣女”曲念薇成为无极宫宫主以来,无极宫迅猛扩张,吞并了许多势力强盛的门派,俨然已经成为了江东最有实力的江湖大派,以不可抗争的气势领袖江东武林。

无极宫宫主曲念薇惊采绝艳,天资甚高,修得圣女之时还不到四十岁。相传此人驻颜有术,至今仍然气度高洁,秀丽如仙。她不仅武功绝高,心机也十分深沉,借着鼎力支持吴侯孙权的名义,在江东安插了不少自己门下的徒弟。如今江东的各个部门,都有无极宫的人担任要职。

很多人不理解吴侯为什么要重用无极宫,但是在陆逊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帝王之术”。

孙权需yào

寻找一种平衡,他虽然还很信任周瑜,但是功高震主一直是为上者心头的尖刺,他必须有备无患,所以他一方面借用无极宫替他做许多隐秘的事情,一方面也适当地给予好处,让他的江山越坐越稳,而不是整日提心吊胆。

当然,军队是无极宫唯一不能渗透的地方,只是无极宫宫人各个自视甚高,飞扬跋扈,在江东人人惹厌,已经成为江东诸多草根出身军官的心头之恨。

对于雄才大略、热血激昂的陆逊来说,骄横霸道的无极宫自然首当其冲!他很不喜欢这群狐假虎威的娘们!也是军部坚定的少壮派人物。

“哟……司长大人这么紧张干吗?我们又不是来找您晦气的,放轻松点吧……呵呵……”

无极宫中,为首一个袒胸露ru的妖冶女子挽起雪白的衣袖,掩嘴一笑。干瘦的身躯说不出的恶心,涂满水粉的面庞更加惨不忍睹,令人不敢逼视。此人名唤乐姗,属于无极宫乐字辈,算起来,也是无极宫众多徒弟中的一个小头目。不过生性放荡,性-欲极其旺盛,夜夜行房纵欲,以致瘦骨嶙峋,眼眶深陷。传闻中因为男女之事,死于她双腿之间的男子已经不下百人。此人称得上臭名昭著的女版“yin兽”。

“闲话少叙,你们找我何事?”

陆逊不耐烦地挑了挑眉头,英挺的俊脸惹得乐姗眸放yin光,股间“流水不止”。

“呼……”

一道山风吹过,将天边惨淡的月光渲染得更加凄凉无情。

第五十章 绝代淫僧

“嗷嗷……”

清冷的夜色中,远处几道刺耳的狼吼声划破宁静的长空,簌簌的落叶声随风起伏,让人心底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荒凉感.

风,越来越大;夜,越来越黑。

乐姗诡谲地微笑着,她身后的十来个门人俱都闭口不语,怀抱着琵琶、豆鼓、玉箫,好整以暇地站立着。

良久,乐姗盯着陆逊深深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微福一礼,羞赧道:“呵呵,司长大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想和您打个招呼。”

“打个招呼?”曾伊气呼呼地娇哼了一声,柳眉挑起,不悦道,“你们无极宫有屁快放!别婆婆妈妈的,我们司长大人日理万机,可没闲功夫和你们瞎扯淡!”

“哟,呵呵,这个妹妹是谁呀?好大的口气呀。”乐姗霍然拉下了脸,阴冷的眼神如毒蛇般狠狠地凝视着曾伊,寒声道,“司长大人,她是你的属下吗?可真没礼貌!我有问你话吗?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

“你!”

曾伊火冒三丈,刚想出言斥责,却被陆逊伸手拦了下来。

陆逊面无表情,抱了抱拳,冷冷道:“别做无谓的争吵了,说吧,你们找我什么事情。”

“哟,呵呵,还是司长大人快言快语。”乐姗娇嗔着挺了挺胸脯,拿出一条手帕擦了擦嘴,婉约道,“司长大人,我听说你们监察司最近有个大行动,是要彻底清查建业的奸细敌寇以及贪官污吏……您是知dào

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有时候网子撒的广了,难免会把一些益鸟也一并遭了殃哦。呵呵,我们无色长老有名爱徒叫颜真,好像也不知dào

是被什么莫须有的罪名给连累到了……希望大人看在无极宫的面上,能够法外施恩。有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咧。”

乐姗愈说愈发嗲,竟媚笑着一步步慢慢地靠近了陆逊。

陆逊浓眉一皱,后退三步,眯起眼睛,冷冷道:“无色长老?你是说欢乐谷臭名昭著的yin僧?哼!什么时候,你们无极宫居然收留了这等江湖败类?!还成为了位高权重的长老?”

“额……这个……”乐姗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陆逊竟然会知晓yin僧无色……

她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讪讪道:“司长大人,这个您问我,我也是不知情啊,宫里吸收长老的事情,一向是我们宫主一人说了算的……呵呵,您有说不知,颜真大人真的是名非常好的官员,爱民如子,忠心耿耿。他是被人诬陷的,还请司长大人网开一面。”

“放屁!混账!”

陆逊面色骤然一寒,怒发冲冠道:“颜真勾结乱党,贪污受贿!强抢民脂民膏,无故奸污良家妇女!作恶多端,人神共愤!你竟敢当着本司的面胡言乱语,颠倒是非!也不担心闪了舌头?!至于无色,更是声名狼藉的登徒Lang子,败类中的败类,人渣中的人渣!如此可恶下流、恶贯满盈的yin僧,你竟敢为他的徒弟求情?!你眼里还有没有法纪!”

陆逊忿怒地盯着乐姗,咬牙切齿道:“再说了,我们监察司办事,还轮不到你们无极宫多嘴多舌!我身为朝廷官员,吴侯钦点的一司之长,需yào

你们插手吗?!当真不可理喻!”

陆逊中气十足,语声激扬顿挫,说得乐姗干瘦的脸庞一阵青一阵白,让她又是羞愤气恼又是无地自容。

“大胆陆逊!你敢对无极宫不敬!”

突然,一道冷冽无情的女声在半空中突兀地炸开,紧接着一个身形高挑,细眉小眼的女子一脸不善地走了出来。

女子肤色发黄,嘴唇很薄,一副尖酸的刻薄相,说起话来也是阴测测的,令人非常不舒服。

“你是什么人?!”

陆逊冷哼了一声,软剑倏然一挑,端端正正地横于胸前,澎湃的战意陡然升腾,令在场所有的无极宫门人脸色惨变;曾伊也不甘示弱,从身后取出摧枯拉朽的九节铁骨鞭,柳眉飞扬,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江东多好男儿,军人的血性更是决定了他们对战斗天生的敏锐力。

陆逊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对无极宫一向没有好感,如今一言不合,他还真不介yì

大干一场。对于出言不逊、嚣张野蛮的敌人,就要打得他们伏地求饶为止!

这就是江东的霸气!

“司长大人,您这是要干嘛?!”

乐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伸出一掌就朝刚才那说话的女子狠狠地甩出了一个耳光,厉声怒叱道:“乐迪!谁允许你口出狂言了?!还不给我退下!”

“你!”

乐迪捂着火辣辣疼的脸庞,瞪着乐姗的眼神十分怨毒,此人性格孤傲,可惜入门不久,人微言轻,见陆逊辱及师门,血气上涌,才不管不顾地出声叱责。她虽然心中不满,可乐姗始终是她的师姐,也是这次任务的领头人,无极宫门规森严,她即使再特立独行,也不敢冲犯死罪。

“司长大人,一场误会!我给您赔不是了。”

乐姗抱歉地福了一礼,见陆逊神色稍霁,趁热打铁道,“大人,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了颜真一马吧……我也好回去有个交代嘛……您知dào

,如果宫主发了火,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怎么?你这是拿宫主来压我吗?”陆逊桀骜不驯地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道,“我告sù

你,乐姗……我陆逊生是江东的人,死是江东的鬼,我的血液流淌的是江东的血液,我的灵魂驻扎着的是江东的灵魂!我忠于江东,如此而已!我忠于江东,万古不变!其它人对于我来说,统统都是空气!你走吧!监察司上禀皇天,下诏后土,绝对不能对不起吴侯!”

“可是……大人……”乐姗还不死心,见陆逊生气地拂了拂袖,下一步就该扭头走掉了,于是慌里慌张地跑了过去,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大人,小女子容貌平常,也就不敢贻笑大方了……只是我有一个新来的师妹,芳龄十八,容貌绝美,天人之姿,与你正好是郎情妾意,天生一对……大人如果有意,在下可以做主将她送给您,供大人嬉笑玩乐……”

“呵呵……”陆逊震惊地停下了脚步,顿了顿,寒声道,“了不得,了不得……原来你们无极宫玩的就是这等卑鄙无耻的手段!我真为你们感到羞耻!此事休要再提,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陆逊雷嗔电怒,英俊的面上冷得几乎没有人色。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慢悠悠、软绵绵的声音轻飘飘地响了起来。这道声音庄严而又肃穆,充满着悲天悯人的情怀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痴念。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放下便是实相无相,动念皆非;一起觅心,便成妄想;黯然伤神时,则所遇尽是祸;心情开朗时,则遍地皆宝。?”

长满枯藤的大榕树后,一个慈眉善目,面色红润富有光泽的中年僧人微笑着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僧人体格健壮,鼻大额宽,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僧衣,巨大的佛珠却全是用金灿灿的金子做成的,连鞋子都镶满了金丝银边,看着十分唐突怪异。

“一切众生,从无始来,迷己为物,失于本心,为物所转,故于是中,观大观小。若能转物,则同如来。”

僧人含笑着点了点头,又慢慢吞吞地弯身行了一礼,结了个法印,柔声道,“各位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小僧路过此地,传谕我佛之大道,希望能够得遇有缘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僧人神色谦卑,语气中正平和,深陷的眼眸内目光柔和温暖,闪烁着通达人情世故的智慧光芒,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亲近之意。

“大师,你好。”

曾伊恭恭敬敬地深揖了一礼,大大的眼眸看着十分木讷空洞,就好像被人吸走了魂魄一样,竟如断线木偶般向着微笑站立的僧人走去。

“曾伊!曾伊!”

陆逊脸色狂变,伸手用力地拉住曾伊,却丝毫没有作用,曾伊眉头一皱,居然和他动起手来!招招拼命,辛辣无比!

“不好!”

陆逊面色发白,望着眼前陷入魔障的曾伊,愈加心惊肉跳,想了想,大吼一声,飞身一跃,欺身砍向远处的僧人。

“妖僧!好不受死!”

陆逊一脸冷峻,凌厉的剑qì

在空中嗤嗤作响,荡出一条冰冷的剑意,迎着僧人的面门堪堪劈去。

“呵呵,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僧人双手合十,毫不慌乱,也不见他如此动作,双足如莲花生瓣,一动就是数丈之远。陆逊强攻了数十回合,也砍不到他一片衣衫。

“穴者,妇人腿间之物。

其数为一,吞吐自如。

发于黄髫,成于豆蔻。

平素不语,夜展光华。

曰水鸡,曰密洞,曰桃源,曰**。

向来英雄用武地,自古霸王练枪场。

其色若何?初施粉黛。

其质若何?初夏新棉。

其味若何?醍醐灌顶。

其态若何?蓬门初开。

动时,如狮子开口。

静时,如婉尔一笑。

软咚咚,滑腻腻,粉嫩嫩,水灵灵。

夺英雄精血,发霸王豪情。”

僧人边战边退,口中似疯似狂地喃喃自语,宝相庄严,神态恭谦。可他明明所念的是污言秽语,难得竟能如此坦坦荡荡,脸不红心不跳,一副平静慈悲、道貌岸然的表情。

“我本无色,奈何有色?不入花花世界,何能立地成佛?食色,性也;食嗔,哀也……我本无色,奈何有色?”

僧人缓缓闭上眼睛,手中佛珠一弹,带着肉眼根本捕捉不了的神奇速度,向着陆逊激射而去!

“不好!”

陆逊汗毛倒竖,身子连番闪避,在半空中如蝴蝶般折叠弯曲,饶是如此,一道鲜艳的血滴还是顺着他的手指悄悄地滴落在了地上。

“你是……yin僧无色!”

陆逊傲然挺立,眉头紧锁,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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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来了,她叫做香

“非也,非也……”

无色和蔼温暖地笑着,微眯的眼睛犹自保持着一种慈悲又残忍的复杂笑意.他慢吞吞地坐了下来,口中喃喃自语,似乎正在为自己刚才出手伤人的罪行进行着神圣的超度。

“我是裁决,我是光明。我是黑夜里的最后一丝光,跟从我的,必不在黑暗行。我既无悲无喜,何来有名有姓。无明实性即佛性,幻化空身即法身。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

无色越说越快,低下头又迅速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被震惊得无以复加的陆逊,漆黑的眼眸中透露着温和与怜悯,淡而精湛的佛门气息在他脸上渐渐浮现,便是肥厚唇角旁的那滴朱血也透着慈悲的意味。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yin僧!你在搞什么鬼!”

陆逊怒不可遏,俊脸上已经十足煞意。

“嗖”的一声,却是已经失去控zhì

的曾伊操着九节铁骨鞭向着陆逊的腰间狠狠地扫了过来!陆逊大惊失色,爆喝一声,侧身堪堪躲过,随后两人矫健的身型迅速地缠斗在了一起。

饶是陆逊武艺精湛,可惜一身好本领又不能对自己亲如妹妹的曾伊痛下毒手,只能拼命地躲,使劲地让。惊心动魄地大战了数十个回合,心有余悸的陆逊一直疲于闪避,不能还手不能反击,处在了绝对的下风,身上好几处都已经挂了彩。

曾伊的脸颊妖异得绯红一片,双眼空洞洞的,愈打愈是兴奋,好像陆逊就是她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一般,下手狠毒,毫不留情,专往死里攻。

“今日的执著,会造成明日的后悔;承认自己的伟大,就是认同自己的愚疑;你每天若看见众生的过失和是非,你就要赶快去忏悔,这就是修行,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无色念念有词,一双眸子霍然睁开,明亮的惊人!整个人在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大声地狞笑着,张牙舞爪,一股**之色陡然荡漾而开,破烂僧衣的下身处高高地隆起,那丑陋的事物居然破裤而出,红肿一片,大的吓人!

“离地三尺一条沟,一年四季水长流。

不见姑娘来洗澡,只见和尚来洗头。”

无色放肆嚣张地大笑着,冲着不远处的乐姗勾了勾手指,待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乐姗颤颤巍巍地走近,伸出粗壮的手臂一把勒住她的脖子,寒声道:“乖,去找个年轻靓丽的女徒弟来,本长老原本应当办正事的,可惜春心大动,实在没办法了……”

“是……是……”

乐姗害pà

地缩了缩头,精瘦的脸庞显得十分恐惧,她虽然极爱男女媾和之事,却也不敢与眼前的yin僧“游龙戏凤”,大战三百回合。听说死在yin僧无色胯下的女人不计其数,死相更是凄惨无比。

“呵……啊!”

片刻后,只见无色满足地呻吟一声,一个丰腴健康的女子痛苦地倒了地上,原本白皙的面庞已经紫黑一片,那睁大的眼眸中不断地涌出屈辱的血水,眼看着几乎已经奄奄一息。

“做事时,戒一快字;无事时,戒一偷字;有事时,戒一乱字;难事时,戒一惧字;易事时,戒一疏字;大事时,戒一浮字;小事时,戒一烦字;急事时,戒一躁字;缓事时,戒一怠字。”

无色神清气爽地提了提裤腰带,从地上胡乱地拾起几片枯叶往猩红粗壮的“枪杆”上擦了擦,口中低低碎语,荒yin的脸色竟诡异地又渐渐流露出悲天悯人的庄严气息——双手合十,眉头紧皱,低着头,痛心疾首道:“罪过,罪过,我本无色,奈何有色?我未曾见闻,慈悲而行恼,互共相嗔恚,愿生阿弥陀。若人如恒河,恶口加刀杖,如是皆能忍,则生清净土。人之过恶深重者,亦有效验。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无色苦笑着摇了摇头,满脸的羞惭之色,居然走到刚才被他奸污的无极宫女弟子面前,跪下了地,虔诚地磕头道:“施主,小僧一时乱了心魔,被**所控zhì

。如果你有所不满,就活活打死我吧,小僧绝对不还手就是……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你……你……”

那女子一脸苍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虚弱的眼眸中才刚刚闪过一丝怨毒,就见一只白净素洁的大手恶狠狠地插在了她的喉咙处,原本还伏地祈求原谅,闭目忏悔的无色,此时居然已经面无表情地扯开了嘴角,笑如厉鬼,残忍冷漠。

“佛固不见弃于罪人,当承玆行以往生耳。阿弥陀佛,施主,你想得如此痛苦,不如去西方极乐世界享shòu

享shòu

愉快的人生吧。”

无色悠然自得地站了起来,扬起的笑容阴森、邪恶,又隐隐带着一股让人彻骨冰寒的病态之色。

他狞笑着伸了伸四肢,指着远处的陆逊,大笑道:“司长大人,轮到你了!去西方极乐世界风风光光地走一圈吧,听说佛主很想您那!哈哈哈!”

无色得yì

地仰天大笑着,尖锐的笑声说不出的惊悚吓人。

乐姗及众无极宫弟子早已吓得满天大汗,浑身颤抖不止,她们虽然和无色算起来还是同门同脉,却也对眼前疯疯癫癫的yin僧十分忌惮,生怕一不小心就遭了殃,小命不保。

yin僧无色,的确太过可怕。

此人虚伪、古怪、似慈似悲,精通佛法。当你以为他是心地善良、普度众生的得道高僧时,下一刻,你已经被他的外相所欺骗,不仅被剥了个精光,还要受他蹂躏,糟蹋;当你以为他善留一丝最起码的人心道德之时,他又假借忏悔,将你残忍杀害。

他不仅是个伪君子,更是个疯子、变态、丧心病狂的恶魔。

没有人知dào

雄才大略的无极宫宫主为何要收留这样的yin僧为长老,也没有人知dào

本该凌迟处死的yin僧无色,为何能从天牢里逃出,而且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无法无天的无极宫长老?

无色胆敢击杀堂堂监察司司长陆逊,难道胆大妄为的无极宫真的想造反不成?

在赤壁后胜利凯旋的江东,真的会因为兵马大都督周瑜的病重,而深深地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

陆逊惊骇莫名,心痛如绞,知dào

此时已是生死关头,只能豁出性命,背水一战了!于是大喝一声,凝眉一探,敏捷的左手在曾伊的身上飞快地连点了好几处穴道,才堪堪制服了陷入疯魔之境的曾伊。

这种神奇的点穴法失传已久,相传是数十年前江湖中人称“盗圣”的白展堂的成名绝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令人防不胜防,乃是快意恩仇,驰骋武林的必学**,号称“葵花点穴手”。

只是此等点穴法杀伤力太大,中穴者筋脉受阻,会留下大量后遗症,严重者甚至可能会出现瘫痪的危险。所有陆逊不到万不得已,一直不敢动用。

“曾伊……对不起了……”

陆逊温柔地扶住软软倒下的曾伊,俊朗的脸颊寒气深深。他身为位高权重的监察司司长,从未如此狼狈过,而将他逼入绝境的,居然会是吴侯重用的无极宫宫人!实在叫他怒火中烧,哭笑不得!

“无色……我陆逊陆伯言发誓,今日若不把你留下,我就愧对列祖列宗!愧对江东父老!”

陆逊面沉如水,薄薄的嘴唇紧抿着,高大的身躯如山岳般傲然而立,一种独有的沉静之美,在月光下,更显冷酷、神圣。

尽管陆逊身上已经多处受伤,左臂更是被无色用佛珠弹开了一道血口,但是军人的血性让他无所畏惧。

本已无路可退,何不殊死一战?

本已退无可退,何不浴血死战?!

他要对得起他体内所流淌的血液,因着血液拥有着一个震荡寰宇的名字:江东!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何故动怒?佛说要有光,这世界就有了光;佛说要我死,我就不得不死。你我皆是凡人,是生是死,何故执着?你若想死,那就死吧,何必要小僧死?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末法众生,无论有善根无善根,皆当决定专修净土;善根有,固宜努力,无,尤当笃培;汝须自知好歹,修行要各尽其分,潜修默契方可,急急改过摄心念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

无色双手合十,神色十分谦卑,满脸的五官几乎动也不动,不知晓他底细的人还以为他是禅思睿达的高僧,可惜破裤下的丑陋之物赤-裸-裸地暴露在空中,正软趴趴地耷拉着,像是发春时被人一棍打断命根子的烂狗,说不出的搞笑猥琐。

“说什么狗屁!臭死了!难听死了!本司长一个字都没听懂,也根本不想听!无色,你作恶多端,好yin无度!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为了江东,我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除去你这颗毒瘤!受死吧!”

陆逊星眸之中似要喷出火来,刚想动手,一道娇嫩嫩的女声从远处突兀地传来,宛如平地里的炸雷,生生撕裂这个注定不太平静的夜空。

“伯言哥哥,等等我!香儿来了!”——

有必要说声,写这些不是拖戏,关系到后续的一系列发展。

我希望我的三国可以有很多有趣的元素,热血、搞笑、武侠、兄弟情,战火情,爱情,亲情等等。感谢嘟嘟哥,还有猫猫,淡淡,你们的鼓励让我很温暖。真的,谢谢,一个作者即使写到最后分文无获,但是珍贵的友谊,已是值得。

第五十二章 诛杀淫僧

陆逊闻声一震,瞪大了眼睛,错愕地回过头.

只见后方一个身披枣红色披风的女将娇叱一声,踩踏着几块巨石,威风凛凛地踏空而来——瓜子脸、弯眉毛、大眼睛,肌肤胜雪,英气逼人;身背精巧的紫檀木长弓,手持寒气森森的七尺宝剑,烈焰红妆,英姿飒爽,端得是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英雄。

“香儿……”陆逊面色一暖,英俊的脸上掠过一抹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

“嘿嘿!伯言哥哥,香儿可想你了!”

孙尚香狡黠一笑,两个小小的酒窝渐渐浮上粉嘟嘟的脸蛋,本就是容貌秀丽的姑娘,威武的红色戎装下,魔鬼般的婀娜身材前凸后翘,扣人心弦;疏离的月光下,调皮顽劣的笑容更显纯真可爱。

如果郭嘉在场,必定会大喊一声“啊”,双腿夹紧,弯腰收腹,防止“机枪走火”,顶破裤衩,然后面带红潮,长吁短叹,做出如下精彩的点评:“她有赵薇的眼睛,大S的鼻子;张娜拉的睫毛,范冰冰的臀;Angelababy的脸蛋,章子怡的腰……至于她的胸部,什么柳岩、霍思燕、张馨予统统都是浮云,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如果你非得玩,请写好遗嘱,买好保险,最好打掉一直要你加班又死不给你加班费的的可恶上司的门牙,然后摸他二奶,偷他老婆,捏他儿子JJ……把生前你所有不敢做又很想做的事情都做完吧……”

……

……

“香儿,你怎么来了?”陆逊温和一笑,伸手摸了摸孙尚香的脑袋,那闪动的眼眸藏不住深深的怜爱之情。

“嘻嘻,天天呆在院子里无聊死了,北河围场的野狼都给我逮光了!好无聊啊,所以出来透透气呗!”孙尚香冲着陆逊嫣然一笑,随后望了望不远处衣衫不整,露着“小鸟”的光头僧人,皱眉道,“哪里来的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衣不遮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无色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神色肃穆,眼神温润有光,双手合十,高宣佛号,谦和有礼道,“施主,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为虚幻。所以,你所看到的也是虚幻,小僧未曾穿衣,何来有衣之说?小僧未曾露体,何来遮体一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呸!什么乱七八糟的!”孙尚香粉脸含煞,怒气冲冲地挑眉道,“好你个颠倒是非、不知廉耻的花和尚!姑奶奶可没功夫听你瞎扯,刚才是不是你对伯言哥哥不敬?你可知dào

我是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色昂头挺胸,语声平稳道,“天地初开,万物为始。人从虚空来,又从虚空去。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皆是虚空。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地却永远长存;日头出来,日头落下,急归所出之地。风往南刮,又向北转,不住的旋转,而且返回转行原道;江河都往海里流,海却不满;江河从何处流,仍归何处。”

无色越说越慢,那种古怪的节奏让人说不出的难受,然而他的言行举止无不让人叹为观止——法相森严,神色严谨,看着像极学究天人的高僧,精通哲学禅语的大师。在场众人纷纷震惊骇然,张大了嘴巴,几乎都要衍生出顶礼膜拜的诡异情绪。

“呔!妖僧!敢用妖法?!”

忽听陆逊一声爆喝,众人浑身一颤,旋即迷惘的眼眸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果然还是陆施主心性最坚,小僧佩服佩服……”

一阵山风吹过,无色双眼发光,恐怖地狞笑着。他的身子突然如螺旋般原地高速急转,带起一阵强风,而后凄叫一声,揉了揉胯下丑陋阳-具中包裹着的“蛋蛋”,指着孙尚香,色咪咪道:“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醒可摸,睡可卧,衣衫可褪去,夜夜当笙歌。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吴侯的妹妹,众生平等,我何必怕你?难道你不需yào

吃饭排泄吗?不需yào

喝水洗澡吗?不需yào

**饱足吗?不需yào

结婚生子吗?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就是这么简单。是女人,就得供我玩乐,就得让我快乐逍遥,就得让我去日苦多……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僧无礼,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无耻至极!老娘这次是真怒了!我孙尚香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孙尚香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粉红的脸蛋已经气得铁青一片,娇躯止不住地发抖。她身为高高在上的吴侯之妹,何曾受过这等调戏侮辱,心中对无色的恨意真是滔滔江水也抵挡不住。

“yin僧!受死!”

孙尚香柳眉倒竖,抢攻出手,宝剑如霜,气贯山河,化作一道龙吟,向着无色玩命般狠狠劈来。

“阿弥陀佛,妙哉妙哉!姑娘,你大腿两边开,香穴在中间;杂草生两旁,大枝小枝——来来来!哦哈哈,哦哈哈!”

无色疯狂地大笑着,污言秽语不绝于耳,身形暴退,脚下如抹了油一般,一退就是三丈,嗤嗤的风声破开潮湿的空气,衣袂乱舞,身轻如燕,让人不得不叹服他高超的轻功之术。

孙尚香眉头一拧,虽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可手中的长剑却更加狠毒,招招犀利,只攻死穴,巴不得将眼前胆大妄为的yin僧捅成个稀巴烂的马蜂窝。

“香儿!我来助你!”

陆逊伸手一探,软剑铿锵一声电射而出,声未至人已到,两人并肩作战,合力杀敌,分左右上下死死地咬住无色。此时已是生死关头,什么江湖规矩、仁义廉耻都顾不得了,不杀此人,誓不罢休!

“阿弥陀佛,快哉快哉!小僧何德何能,能与两位江东才俊酣战一场!生当是佛,死亦为佛!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我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我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无色一边狂妄地嚷嚷着,一边飞快地取下纯金锻造的佛珠,蹭蹭几声,如暴雨般尽情肆虐,向着四周激射而出,凄厉的破空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第五十三章 倭国之术

“呔!贼人!不得好死!”

孙尚香怒火中烧,又惊又惧,她实在想不通在江东还真的有人敢对她下毒手,一双美丽的杏仁眼瞪得圆鼓鼓的,右手一格挡,七尺宝剑如太极图般在身前疾速旋转,带起层层虚影,将迎向面门的佛珠悉数打落.

然而饶是她剑法高超,倾力防御,可惜宛如拇指大的佛珠又急又密,带着雷电之势汹涌而至,一波过去又有一波紧跟而来,环环相扣,歹毒异常!令人根本防不胜防!

“不好!香儿!”

旁边的陆逊眼看着一颗佛珠穿过了剑罩直直地轰向孙尚香的胸口,几乎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惨呼一声,紧接着身子一跃,将孙尚香用力地扑倒在地,才堪堪躲过了这次必死的杀机——而他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稠密的鲜血潸潸而出,显然受伤不轻……

“伯言哥哥!”孙尚香心痛如绞,望着此刻压在她身上的陆逊那张苍白如纸的俊脸,早已急得眼泪直打转。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两位小施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夜星光灿烂,夜风柔和,小僧就好心送你们一程,希望你们黄泉路上有个伴,下世投个好人家,可千万不能忘了小僧呵呵……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南无阿弥陀佛……”

“yin僧!受死!”

变故突生!

原本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陆逊,见无色得yì

地越走越近,竟闭起眼睛念起经来,忽然如羚羊般猛烈地倒挂而起,一杆锋利无双的软剑狠狠刺向无色的心肺处,剑qì

如虹,凌厉无双,犹如一条青龙腾越九天!

“你!耍诈!”

无色爆喝一声,瞳孔疾速收缩,眼见剑势凶猛又近在咫尺,实在无可躲闪,于是凝眉收腹,只能用双掌在空中硬拼硬地一接!顿时皮肉翻开,血流如注!连虎口都裂了!

“可恶!卑鄙!阴险的小子!”

无色被陆逊偷袭得手,气得七窍生烟,狂怒以极!一边破口大骂,一边身形爆退,待渐渐站稳,飞快地撕下一片破烂的絮布,胡乱地包扎了下伤口。虽然手掌受了颇为严重的伤势,不过总算是逃过了一劫保住了性命,而刚才无色过人的临变能力也充分体验出了他纵横江湖多年的老道和经验。

“咳,咳……算你走运……”

陆逊以剑撑地,面白如纸,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十分虚弱……刚才他爆起杀人,实在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qì

,长长的头发凌乱地挂在了额前,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无数细密的汗珠,连后背都几乎湿透。鲜血混着汗水,往他伤口死命地钻,说不出的疼痛……意志力不够坚定的人怕是已经早早昏厥过去了。

“去死!该死的小白脸!本大师决不饶你!”

无色雷嗔电怒,重重地哼了一声,不顾身上的伤势,迎风而上,向着陆逊轻轻地推出一掌……这一掌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却如鱼儿在水中漫游,缓缓破开水面向前推进一般无比轻柔自然。

陆逊脸色狂变,知dào

内藏玄机。

果然,掌气在达至陆逊身前不到半米的时候,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十六掌,带起无数恐怖的掌影,变幻之中杀气腾然涌起!一股不可抗拒的庄严之势如排山倒海般,倾泻而来!

“千手如来掌!”

无色狞笑着大吼一声,这“千手如来掌”阴毒狠戾,变化多端,临近敌人之时,往往以铺天盖地之势就能不战而屈人,乃是无色毕生修liàn

的武功绝技。

“不好……难道我大业未成,竟要死在这个yin僧手下了吗?”

陆逊惊惧地瞪大了双眼,无奈地幽幽一叹,此时此刻,他已是没有一丝力qì

再战。后背的伤势剧痛无比,鲜血也已经流失了好多,将他全身的活力一点点地抽光抽空了……

“不得伤我伯言哥哥!”

孙尚香眼见陆逊无力躲闪,凄叫一声,身形翻动,翩翩然间似一道惊鸿穿梭过去,手中宝剑向着无色的面门飞射而出,力求拖延一下无色的攻势!生死时刻,若不全力救援,怕是已经来不及!

“可恶!!”

无色愤nù

地大叫一声,侧身躲过,望着不远处孙尚香那张煞气十足的粉脸,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滔天的杀意。他知dào

,此时若不能杀了眼前的两人,自己以后怕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无处可逃。

无极宫就算再强,势力再大,也保不住他。一个是吴侯的亲妹妹,一个是吴侯亲哥哥的女婿、监察司司长……自己三番四次地痛下杀手,已经势成水火,实在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再让他们活下去了!

“阿弥陀佛,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待何时度此身?两位施主,再见了!”

无色脸色一变,眼眸中寒光如刀,霎时变得凶狠残暴起来!如狮子般仰天怒吼一声,一个飞跃,屈指成爪,急急攻向手无寸铁的孙尚香!

“嗖嗖嗖嗖!……”

“嗖嗖嗖嗖嗖嗖嗖!”

就在这个时候,无数道箭矢破空声突兀地响彻而起!漫天的箭雨向着半空中的无色铺天盖地的盖了下来!

“生是江东人,死是江东鬼!碧血忠魂,青天可鉴!”

齐齐的怒吼声从四面八方冲天而起,也分不清是哪个方向,让人心底无端地生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是七十二地煞!”

陆逊脸色一喜,咧开的嘴角可能是扯动了后背的伤口,虚弱的身体几乎疼得摇摇欲坠!

七十二地煞隶属于江东监察司的王牌战队,分为天、地、人三个等级,是陆逊秘密训liàn

的精英部队,花了无数的心血和精力。不仅忠诚度极高,而且装备精良,无论是弓箭手还是骑兵手,都是万里挑一的优秀人才,不到万不得已,陆逊也不会轻易使用。

陆逊迟迟未归,肯定引起了镇守总部的官员的高度注意,于是派来斥候巡查,想不到就是这么凑巧,正好救了陆逊一命,也是陆逊命不该绝,福泽深厚吧。

“什么人?!”

无色惊愕地大叫一声,衣袂飘飞,如丧家之犬般狼狈地四处躲闪,饶是他轻功过人,大腿上也已经插上了两支锋利的箭矢,所以奔跑起来也不再那么敏捷利索。他知dào

就算自己武功再高,面对众多的弓箭手,那也只有坐以待毙的下场。于是找准了时机,阴险地向着无极宫宫人的方向迅速地奔了过来,然后抓住一个神情慌乱的女徒弟,阴测测地高声大喊道:“陆逊!你给老子听着!快叫你手下停止射击!不然,我就杀光无极宫的一干人等!”

“呵呵,笑话,你本就是无极宫的长老,还想拿你自己的门人要挟我?你们无极宫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要杀就杀,想要我放过你,那是痴心妄想。”

陆逊重重地咳了几声,孙尚香体贴地扶住他,盯着无色的眼神透露着十足的杀气。

“七十二地煞听令!准bèi

放箭!”陆逊眉毛一扬,身躯笔直挺起。

“喏!”士兵怒吼应答,听得无极宫众人俱都面无人色,惊骇莫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娘的!没办法了!”

无色怪叫几声,佛珠爆射,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将两个年轻的女子残忍杀害,要不是带头的乐姗机灵,恐怕也已经惨遭毒手。只见他惨绝人寰地将女子高高地抛向空中,目的是为自己抵挡一阵,然后趁着这个混乱的空挡,从怀中取出一个球状如烟雾弹般的物体,向着地面狠狠地砸了下去!

顿时,浓烟滚滚,白雾袅绕,刺鼻的气味荡漾而开,而无色,也已经如鬼魅般神mì

地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慢!先别攻击!”

陆逊大吼一声,孙尚香心领神会,飞快地跑了过去,摸了摸地面上残留的白色粉末,皱眉道:“伯言哥哥,这是什么?难道无色这个可恶的yin僧真的就这么跑掉了?”

“恩……虽然很不甘,但是,好像是给他跑了……”陆逊艰难地咳了几声,搓了搓粉末,叹息道,“这是倭国的火遁之术,难道无极宫居然和倭国有勾结?”

陆逊紧锁着眉头,几个身着黑衣的“地煞”从黑暗处慢慢地走了出来,跪地作揖道:“属下拜见司长大人!”

“起来吧,多亏了你们,来的很及时。”陆逊虚弱一笑,指着地上惊慌失措的无极宫女弟子,吩咐道,“把她们都带回去,好生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私放,任何人都不许,听到了吗?”

“喏!”

陆逊满yì

地点了点头,忽然一个军官打扮的“地煞”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轻声附耳道:“司长大人,最新战报,合肥张辽得到了天策军师郭嘉的锦囊妙计,预设伏兵数支,主动出击,大败吴侯于逍遥津……”

“什么!”

陆逊大惊失色,要不是有孙尚香扶着,恐怕已经瘫软在地,而他苍白的脸色,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了……

第五十四章 名将张辽

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本聂壹之后,为避灾祸改姓张.辽自幼勤奋,好学多问,沉静英勇,乃大将之风。其武既弘,计略周备,质忠性一,守执节义,每临战攻,常为督率,奋强突固,无坚不陷,自援枹鼓,手不知倦。

辽自跟从太祖,多有战功,与乐进、于禁、张郃、徐晃并称为“五子良将”。太祖曾夸之:“文远大才,良将之首,此亦古之召虎也。”

建安十四年,辽于合肥郊外逍遥津用奇谋大败孙权,自从威震江东,名扬天下,但有儿夜啼不息者,其母以辽名恐之即止。

张辽纵横天下几十载,守御孙权,击破吴将,鲜有败绩,人送“江东克星”,权深忌之。后官至前将军、征东将军、远东大将军、军机部副统领、晋阳侯、大魏开国十大元勋。

——《魏史?远东大将军列传》日落西山,残阳如血。

余辉下的山川河流,几点金色的彩光随风流转,在波澜的河面上,绿墨的山林间,宛如堕落凡尘的可爱精灵,悄悄地、寂静地、温和地留下它无声也无语的斑驳印迹。

微风轻轻吹拂,将这一切动人的场景,梳理成一幅自然美丽的画面,虽不惊心动魄,却是恬淡、和谐、深藏着广博的爱意。

合肥——高大坚固的城楼上,几道伟岸的身影动也不动地矗立着,为首的男子神情冰冷,眉头紧锁,刀刻般的清瘦脸庞不怒自威,紧抿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激动又像是欣喜,深邃的眼眸里藏着一股巨大的自信和威仪,手中的长戟傲然挺立,而他的身上披戴着十分厚实沉重的盔甲,夕阳下,铁甲铜胄熠熠生辉,像是来自远古的战神,神圣而不可侵犯,忠诚地守护着自己脚下每一寸挚爱的热土。

他是张辽,镇守合肥的曹军统帅,以超凡的勇气和毅力,生生挡下了吴兵一Lang高过一Lang,连绵不断、势在必得的凶猛攻势!

多少个日夜他都没有合过眼,多少个日夜他都披着笨重的铁甲从不肯懈怠半分,多少个日夜他看着手下一个个勇敢的士兵悲惨死去,虽心痛如绞却无能为力……但是现在!他胜利了!他们,驻守合肥的士兵们,胜利了!

“大人,我们赢了!我们终于赢了!孙权大军真的已经撤tuì

了!大人……”

一个身材高大、两鬓发白的老将领哽咽着抱了抱拳,望向张辽的双眼俱已通红,他的神情显得十分激动,身背微驼,浑身不停地颤抖着……虽然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可眼眸里却已经写满了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

“天佑曹军!天佑曹军!大人!我们赢了!我们没有对不起父老乡亲!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几个年轻的将领虎目含泪,牙关紧咬着,宽厚的肩膀剧烈地上下抖动着,不一会儿,竟然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在往日,他们都是顶天立地、一诺千金的好男儿,都是英勇杀敌、舍生忘死的铁血军人,都是奔赴沙场、眉头提也不提的忠诚战士,可是此时此刻,他们却如孩子般忘我地、动情地大哭着……

高兴、喜悦、激动!

军人,以马革还尸为荣,以保疆卫土为天职!

他们做到了!所以,他们开心!

他们做到了!所以,他们哭泣!

没有人会嘲笑他们,连最无情的屠夫也不能!

光荣,从来都是昊天赏赐给战士的勋章!

“是的,辛苦你们了……”张辽用力地点了点头,笔直的身躯微微欠身,顿时让在场的诸多将领惊慌不已,立kè

作揖还礼。

“荣耀,是需yào

拿炽热的鲜血来换来的;荣耀,是需yào

拿无数宝贵的性命才能得到的!”

张辽神色复杂地喃喃自语,望着天边无限美好的景致,心生感慨道:“各位袍泽们,请你们记住!我们之所以拼死奋战,就是为了守护这一片和平幸福……历史,不会忘记我们;百姓,不会忘记我们。忠诚勇敢的军魂,必定永远长存!”

“永远长存!”

“永远长存!”

三军嘶吼,激昂振奋的咆哮声霎时直冲云霄,响彻天地,在合肥的上空,久久飘荡……

属于曹家的巨大军旗迎风乱舞,以少胜强的喜悦之情正如军旗上用血水和汗水凝固而成的黑色,标榜着所有长埋土地的英魂必将与黑夜长眠,与天地同寿!

“永远长存!”

“永远长存!”

刀枪林立,热泪喷洒——金黄透红的阳光下,所有驻守在合肥城的军兵,俱都仰天怒吼,尽情宣泄,滔天的喧闹声震荡寰宇。长空撕裂,大地颤抖,军人的血性义无反顾地充斥着战后的大地。

……

……

良久,军队渐渐散去,几十名工匠开始爬上城墙,修葺残缺不堪的城垛。

“报!宛城发来紧急军报!”

突然,一名身材健硕的信使风风火火地冲上城楼,黝黑的脸庞一阵青一阵白,显然一路快马加鞭,着实十分辛苦。

“恩,你干的很好,辛苦了。”

张辽温和一笑,顺手接过军报,而后鼓励地拍了拍信使的肩膀,立时让那名年轻的小兵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会心地笑了笑,拆开军报,只见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

“大江洞去,Lang淘尽,千古奸-夫-yin-妇。香咬吸鞭,人道是,水浒西门金莲。乱棒中空,精套遗床,卷起一罗裳。美人ru花,一湿多少豪杰。

窑想冠西当年,阿骄初褪衣,胸姿yin发,鱼水之欢,谈笑间,强穴黑毛缭乱。股过神鞭。多情应爆菊,早生白发。yin身如梦,一枪还能再战!”

张辽飞快地阅读完,眉头紧皱,情不自禁地呢喃道:“这笔迹工工整整,而奉孝先生书写的是龙飞凤舞的草书体……这好像根本不是奉孝先生的笔迹,究竟怎么回事?还有,这份军报拆解后的隐藏意思是——大人笑,当再战?……不解,实在不解……”

张辽心生疑惑,蹙起眉尖,抓过那信使拉到一边,寒声道:“这确定是从宛城发来的军报?奉孝先生怎么了?”

“将……将军……”信使害pà

地缩了缩头,吞吞吐吐道,“将军,小人胆子再肥,也不敢私自偷看军报啊,还有,您看这特制的漆口和手法,都是军部才有的手段,小人怎么可能伪造的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张辽凝眉一怒,深邃的眼眸里迸射出一团寒光。

“不过……我听说天策军师大人好像因为操劳过度,病倒了……还病的不轻……”信使摸了把额头的冷汗,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什……什么?!”

张辽面色狂变,刚毅的脸庞瞬间苍白一片,他虽然颇为担心,不过总算确定了军报是真实的——郭嘉病了,而紧急军报是找人代笔的。

“传令下去!晚上巡夜的兵士照样一时辰三个岗,三时辰一通报!全军警惕,不得大意!违令者,斩!”张辽沉吟了片刻,厉声怒喝着,事关紧急军情,容不得丝毫麻痹。

“喏!”几名将领抱了抱拳,很快就转身离开了。

张辽满yì

地点了点头,抬起浓眉,扶起那信使,柔声道:“军师大人病体如何?丞相可康健了?”

“军师的状况,小的不知……不过我听说丞相已经好多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信使恭恭敬敬地回答着,小腿肚还在不停地发着抖。

“恩……好,你先下去休息吧。”

张辽背负着双手,高挺的鼻子透露着一股冷静与沉着,他踱着步来到了最西边的城垛,远眺着青山湖水,心中杂乱一片。

此时,一个精悍高瘦的将领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轻声附耳道:“将军,大公子的赏赐已经送来了……您看,我们要不要收下来?”

“哦?收,为什么不收?”张辽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你尽管先收起来,但是一定要原封不动,不能私自挪用半分,听明白了吗?”

“是……”那将领干净利落地点了点头,忽然神mì

兮兮地轻声道,“将军,贾文和三番四次地要拉拢你,你都不理不睬,为何大公子一出手,你就全盘应下?他们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么?为什么将军要区别待遇呢?属下不解,还请将军赐教。”

张辽闻言一怔,深深地看了那将领几眼,幽幽叹息道:“张式,你不明白。我可以不给贾诩面子,但是我不能得罪大公子。丞相有那么多儿子,但是总体来说,也就是大公子曹丕、二公子曹彰、三公子曹植以及七公子曹冲的赢面最大……如果我亲近贾诩,丞相会不开心,认为我结党营私;但是大公子的示好,我不能不接,这是对丞相家人的礼貌,也是对丞相的尊敬……不过,你要记得,我们只要忠于丞相,其它都不用管。先维持好表面上的顺从,就可以了;至于我们真zhèng

做了什么,丞相雄才大略,必能理解的……”

“喏,属下受教了!”张式诚挚地抱了抱拳,一滴冷汗却已经顺着他的脸颊滑了下来。

“龙生九子,各不同……可惜丞相生的儿子,都太出色,太厉害了……哎,福祸总相依……自古夺嫡之争,俱都分外惨烈,我们能置身事外,就最好置身事外;真的不行,也只能明哲保身……”

张辽颇为忧愁地叹了一口气,拍着张式厚实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知dào

你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也是个拥有着雄心壮志的热血男儿!这点很好,我并不否定你!但是你要记住,永远记住,军人,就要有军人的血统单一性!左右逢源的必定万劫不复!忠于丞相,就是忠于昊天!站错了队,那也离死期不远了!所以,大公子暗地里给你的美眷和金银,你知dào

该怎么做了?”

“将……将军!”

张式面如土灰,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来,磕头如蒜捣:“将军!属下一时糊涂!属下该死!求您原谅!”

“你先起来吧。”

张辽仰了仰脖子,望着无垠的长空,一脸悲伤地呐呐道,“我这么开诚布公地和你说这些话,就是希望你不要走错歪路……我对你,还是很看好的。你也不要过分在意,人非圣贤,谁不会犯错呢?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因为我还没警告过你,你也不懂政治上的黑暗,但是如果以后还迷糊,那你就自个儿解决吧,明白了吗?”

“是!是!属下明白!”

张式连忙应下,额头上已经鲜红一片,他自认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还是低估了张辽的能量,也让他明白,天地之大,一个人的能力终究太过有限。

“当年,我也只是个败军之将,如果不是丞相给了我一次机会,或许,我也已经死了吧……吕布大人,你是否会怪我呢?”

张辽小声地呓语着,随后大步流星地转身远去,青色的巨大披风迎风狂舞,在半空中猎猎作响,却散不尽心头的点点哀伤……

第五十五章 多么美好的一天

不管是半夜起来撒尿踩到狗屎的倒霉王老三,还是脱了裤子才放屁的傻逼贺老二,抑或是偷了汉子正心满yì

足地拿热水搓-奶-子的风骚李寡妇,都坚定不移、忠贞不渝地相信太阳终究会从东方重新升起,残酷漫长的战争也终究会在某一个日落的黄昏静悄悄地戛然而止.

宛城,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震天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喜悦激动的平民以及被美女簇拥着而略显羞赧的年轻士兵。

长街喧哗嘈杂,火红一片;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人人面带笑容,载歌载舞,敲锣打鼓声、吃酒吆喝声、胡诌吹牛声,齐齐顶破了屋檐,震碎了酒杯,像是沉睡了百年的巨兽,张开了嘴巴,对着遥远黑夜里的星星说话。

“合肥大捷!合肥大捷!”

“曹军万岁!”

“丞相万岁!”

“天策军师万岁!”

“张辽将军万岁!”

冲天的呐喊声响彻云霄,举城欢贺的空前盛况,将这个注定不太宁静的夜,如水到渠成般,永远地载入了辉煌的史册。

就在前几日,合肥最高统帅张辽将军,于逍遥津击破孙权十万大军,杀敌无数,追击百里,致吴兵溃不成军,合肥大捷。消息甫一传来,宛城上下军民俱都喜不自禁,纵酒高歌,激动到落泪、洞房、娶小妾、红杏出墙,以往的口臭、早泄、便秘、阴阳不调,也都统统好了。人们开始重新燃起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迸发出了对自由的最强烈渴望。

合肥的胜利,无疑是种巨大的鼓舞,意味着六路大军的围攻之势已经正式瓦解,也宣告着中原大地的再一次复兴。

公元209年,建安十四年八月十五日,汉丞相、兵马大都督曹操曹孟德下令,宛城上下休整一天,齐贺合肥大捷——妓院免费开放三日,酒馆、饭馆、赌场、客栈一律五折优惠,裁缝店、鞋店、书店以及最新最红的桑拿足浴店,全场施行买一送一的酬宾活动,包子店、煎饺店、小笼包店、炸油条店更是亏本大甩卖,只要顾客能带来一名年轻美丽的女子来消费,所有食品全部免费品尝,以致宛城在今后的数十年内,都以“生女”为光荣,重男轻女的恶习得到了极大的改善……但凡谁家生了女儿,亲戚朋友全来道喜送红包,过分的甚至都要求提出娃娃亲;但凡谁家生了男儿,则冷冷清清、无人问津,敲锣打鼓都没人理……如此,原本处于战乱的宛城,在这样神奇古怪的历史背景下,迅猛发展,通过几代人辛苦卓绝、“日理万鸡”的“极大努力”,逐渐形成了一个向全国各地输送美女的“天使之城”。

宛城的美女名声远播,五湖四海,皆有耳闻,来这里娶妻的男子趋之如骛,络绎不绝,为中原的人口复兴作出了十分突出的贡献,而曹操此次的无心之举,竟然获得了后世史学家对他人生十大大功绩之一的超高评价;此次事件,也荣耀地入选了“大魏百大奇闻”,成为了无数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据当时著名的史学家百里默分析,曹操当日的政令总体来说还是十分完美的,唯一让人诟病的就是:妓院免费开放三日。根据野史记录,由于当时的宛城单身男实在太多太狂野,热情到母猪、母狗、母老鼠都有危险,以致宛城的妓院“实在不堪承shòu”,所有妓院竟在一个时辰内统统关闭,卖艺也卖身的妓女纷纷仓惶而逃,往身上扯满几块布条,就摇身一变,混入乡村,成为良家妇女,从此隐姓埋名、相夫教子,过上了宁静温馨的平淡生活。

所以,曹操的这一“忧军忧民”的恤令不但没有很好地解决宛城士兵的“下半身幸福”,连带着那些血气方刚的汉子无处宣泄,只能磨着大腿就往大树上蹭,路旁的好多榕树都扎满了吓人的大洞,连母蟑螂都不敢上街,吓得七十岁老奶奶都拄着拐杖在家里直哆嗦……

当曹操为此长吁短叹、烦恼不已的时候,郭嘉的一句话,像是大海中的明灯,指明了迷茫不知所措的孤舟。

郭嘉的话很简单,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军民通婚。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当男人遇见女人,就像干柴点燃了烈火,大地开始摇晃,尖叫开始泛滥,血流成河,轰轰烈烈……

建安十四年八月十五日,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宛城无数纯洁温婉、守身如玉的单身美女,找到了心爱的男人;无数靠撸管熬日子的苦逼男人,也如愿找到了亲爱的婆娘。一方面是苦苦等待的闺阁少女,一方面是“日”后巨大的“潜力股”,多少千古流传的爱情故事,从此翻开了崭新的篇章;多少还是一文不名的新兵蛋子,从此成为真zhèng

的男人,为家庭和亲人背上了责任,成为了帝国后来的将军、统领、达官贵人!

据可靠消息,第二年,宛城的婴儿出生率同比增长了百分之七百五十二,城镇治安得到了极大改善。

所以,有梦想就会有希望!

军民通婚,成为了曹军以后稳定军心的重yào

战略方针,不仅解决了日益减少的人口问题,还消除了“当兵的没老婆,有老婆的不当兵”的重大隐患,鬼才郭嘉之名,再一次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出现了人人交口称赞的可喜现象。

……

……

“我赚钱啦,赚钱啦!

我都不知dào

怎么去花……

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

我移动联通小灵通一天换一个电话号码呀,我坐完奔驰开宝马没事洗桑拿吃龙虾!

我赚钱啦,赚钱啦!

光保姆就请了仨,一个扫地一个做饭一个去当奶妈!

……”

宛城的城楼上,许褚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啃着滑腻腻的鸡腿,嘴里含糊不清地唱着偷师郭嘉的《我了个擦之歌》。夏风无言吹拂,像是情人的手,拂在许褚的脸上——温柔、甜蜜、舒适,直达心底。

许褚心情大好,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可爱起来,于是极目远眺,将天地的壮丽,黑夜的宽阔无垠,尽收眼底。城楼不远处,就是繁华热闹的街道,手舞足蹈的百姓像是点点斑驳的小棋子,在棋盘上优雅地跳动着,好一派“歌舞升平”的和谐景致。

“或许,我们为之流血奋斗的最重yào

原因,就是希望看到这样喜悦美好的画面吧……”许褚幽幽一叹,挺直的身躯透露着一股坚定,虎目中隐隐有泪光闪烁,那刚毅的脸庞让人禁不住地为之动容。

在他身旁,一个高大威武的将领轻轻一笑,凝视着眼前触景生情的许褚,柔声道:“仲康,想不到你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呵呵,都怪我以前太忽略你了……不过你刚才唱的歌太过古怪,是天策军师发明的?”

“唉!妙才!你就别说什么天策军师了行不?还是说奉孝先生比较顺口啊!嘿嘿,这么朗朗上口的歌,除了奉孝先生,可没人能做的出来啊!”许褚洋洋自得地拍了拍胸脯,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自豪。

“呵呵,是了,也只有鬼才大人才有这个本事,不过……诺基亚、摩托罗拉、奔驰宝马……是什么东西呀?我怎么都听不懂……还有保姆!”夏侯渊疑惑地蹙了蹙眉尖,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显得极其认真,如果郭嘉在场,必定会笑得岔了气。

郭嘉有时候无聊,就喜欢张嘴唱歌,随随便便,信手拈来,浑不在意,想不到都给他的“铁杆粉丝”许褚暗地里学去了,还大肆推广,为此还弄出了不少笑话。

有次许褚在茅房里唱《故乡的云》,唱到高潮处,大吼道:“归来吧,归来哟……”

结果把他隔壁的于禁吓得面无人色,差点大小便失了禁。

后来一问才知dào

,原来于禁听成了:“鬼来吧,鬼来哟……”

第五十六章 大美女登场

百里默,少孤,心善,好诗文,精博学,乃慈航道宗首席大弟子.

默于山间潜修多年,心无旁骛,静若止水;读书破万卷,神思别常人。

年十五,游历天下,宣扬黄老之说,致力于拯救天下黎明苍生,主张“上位者当无为而治、省苛事、薄赋敛、毋夺民时”,接济贫民,广播仁政,在民间颇有声望。

年十七,意wài

获战国名家诡辩之神作《公孙龙子》,精研数载,能言巧辩,遂修得三寸不烂之舌,与人辩论,常胜少败;言辞犀利、独具匠心,号“辩才第一”。

默专于人事,心忧天下;乐善好施,慷慨解囊,乃当世奇人。诸侯多有招揽,皆拒之。后拾笔记史,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当得史学大家之名。其文独特奇异,平实简洁,开创“默家体通史之先河”,著旷世名篇《百里千秋》,流芳百世,彪炳青史。

默家产颇丰,却极其节俭,散尽钱财,救助百姓,终其一生,淡薄清贫,鳏寡孤独;严于律己,未曾婚嫁。

后病逝,有盗贼至其家中,只搜得旧书几车,未见一分金银,乡里但有闻者,皆垂泪不已。

高祖闻其贤,叹曰:“品性高洁,乱世之伟。”

——《资治通鉴?志异》高大的城楼上,许褚和夏侯渊把酒聊天,并肩而立,天上的星斗不断闪烁,两人的笑声疏朗明亮。

“阿嚏!”

忽然,许褚皱着眉头揉了揉鼻子,小声嘀咕道:“哪个婆娘想老子了?这么热的天气怎么还打喷嚏了呢?”

“呵呵,仲康啊,你也是该娶个好kàn

的媳妇了。”夏侯渊用肘子捣了捣许褚,挤眉弄眼道,“要不,哥哥这就陪你下去物色几个好闺女?”

“别!千万别!”许褚霎时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妙才兄,你怎么也开起我的玩笑了?你知dào

我对女人没啥兴趣……哦不,是目前没啥兴趣……”

“嘶……”夏侯渊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大嘴巴,奇怪地看着许褚,待看得许褚快要恼怒发作时,才诡诈地收回了目光,咂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不成你那地方出了问题?还是有特殊爱好,喜欢……”

“放你娘的狗屁!呸!”许褚气鼓鼓地涨红了脸,双脚止不住地狠狠跺着地面,那杀人的眼神极其可怕。

夏侯渊没心没肺地大笑几声,笑得几乎前仰后翻,半响后才抓住了许褚的肩膀,喘气道:“哎哟喂,仲康啊,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瞧你急的……哈哈,好了,不逗你了。对了,奉孝先生最近好点了没?”

“额……应该好些了吧。”许褚怒气冲冲地擂了他几拳,而后蹙着眉尖挠了挠头,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大夫说先生病了,我也好几天没看到他,就光想着守在他房门吧,结果愣是没发xiàn

他走出房门一步,我看是真病了……不过,我还是发xiàn

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古怪的事情?什么事?”夏侯渊紧张地吞了下口水,脸上写满了期待的神情。

“其实认真说起来也没什么,只是每到半夜,先生的房间里总是会发出些很奇怪的声音……比如什么,噢!噢!耶!抗木喔!贝比!噢!噢!耶!……周而复始,持续不断,似兴奋又似痛苦,似快乐又似压抑……”

“咦?这就奇怪了……就算病的再厉害,也不能是发出这样的喊声啊,大抵也就是啊啊啊嘛……”夏侯渊疑惑地端起下巴,好奇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别的发xiàn

没有?”

“有!有!”许褚睁大了眼睛,眉飞色舞道,“先生白天还爱唱些歌、绕口令之类的,什么文能提笔控萝莉,武能床上定人-妻,进可欺身压正太,退可提臀迎众基……反正老子是一个字也没听懂!不过有个《女人歌》倒给我印象最深,好像是,女儿悲,嫁个男人是乌龟,女儿愁,绣房里装出个大马猴,女儿喜,洞房花烛潮涌起,女儿乐,进进出出讲策略!那唱的是地动山摇,铿锵有力啊,有好几次我都想推门进去一探究竟,可惜都给林能静姑娘喝止住了……”

“呵呵,六路大军合围中原,奉孝先生压力太大,或许这也是他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吧,所谓奇人多奇思,可以理解。或许他是不想别人打扰到他吧……”夏侯渊自以为是地拍了拍许褚的肩膀,那了然于胸的表情竟让许褚心安了不少。

“也许吧……孙权败了,除了长安的马超,以及城外的刘备,其它几路人马也都撤tuì

了,那可都是先生的功劳啊,真是辛苦他了……”许褚颇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皱眉道,“只是刘备的军队最近一直按兵不动,也不知dào

在搞什么鬼,只是一旦有斥候出城打探,必定有出无返,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啊……”

“哼!刘备小儿,区区织席贩履之辈,根本不足挂齿!还有他的军师庞统,号称什么狗屁凤雏,还不是大大的水货?丞相有奉孝先生辅佐,必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等我们修复了实力,必要报仇雪恨,卷土重来,届时南下,统一全国!”夏侯渊厉声大喝,虎虎生风地捋了捋胡子,一股军人的豪情直达胸臆。

“哈哈,妙才虽有大志,可也不能小觑了天下英雄……”许褚定定地眺望着漆黑的夜色,背负起双手,沉声道,“我是一介武夫,却也知dào

骄兵必败……我这样说,你先别生气。我这绝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记得奉孝先生曾经说过,卧龙凤雏,俱是当世大才,得一可安天下,今刘备两人皆得,又有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等猛将辅佐,称的上实力强劲,深不可测……你只知dào

先生轻而易举地平定了诸路大军,却不知dào

他为此已经殚精竭虑,多少个夜晚都睡不着觉……战场上,瞬息万变,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有时候打战也是讲究运气,所以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从现实角度上讲,都不应该存zài

着真zhèng

意义上战无不胜的战神……能赢多败少,已是不易了……”

许褚轻轻地吐着字,原本粗矿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竟异常的耐人寻味。

镇定、客观、发人深省!

夏侯渊闻言愣了愣,沉吟了片刻,才抱了抱拳,叹息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不到仲康跟在先生身边,居然学到了这么多东西,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哈哈!实在令我刮目相看啊。”

“呵呵,别这么说,我还嫩的很呢,需yào

好好学习。”许褚随意地摆了摆手,忽然神mì

兮兮地挑起眉头道,“不知妙才兄可等听说过百里默此人?”

“百里默?你是说慈航道宗的首席大弟子,以伶牙俐齿活活骂死贪官的百里默?”夏侯渊神色古怪地顿了顿,飞扬的浓眉下,两道深邃的眼眸里倏然地迸发出幽暗的寒光。

“不错,此人可以称得上当代奇女子。关于她的传闻,即使是说上个三天三夜,我们也未必能说完……听说,她还与你有过一段不小的过节?”

“哼,也没什么!当年我与她巧遇在邺城,见她貌美聪慧,谈吐不凡,于是就奋起追求,可惜啊,我一个凡夫俗子,如何配得起她那样仙子般的人物?这个女人,要么就是大圣大贤,要么就是大恶大奸!反正,我是看不透!”夏侯渊幽幽地叹着气,虽然看上去有些愤慨,可是从那落寞的神情中多少还是能捕捉到一丝惋惜的情绪。

“呵呵,妙才,人各有志,我虽然不太了解她,但是从她的所作所为中,觉得她起码是个有理想,有抱负又异常勇敢的女人。这样的乱世,有这样为普通老百姓讲话的人,真的太少了……别说女人了,就算是七尺男儿,也未必有她这样的气魄和毅力!”许褚认真地说着话,双眼紧紧地盯着夏侯渊。

“是了……我承认我心中是还有芥蒂,但是不可否认,她很出色,也很特别……只是她太过理想主义,真刀真枪才能打出天下,靠耍嘴皮子,就能止干戈、平四海?说句难听的,连圣人孔子、老子、孟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完成?简直是异想天开!”

“哈哈,你别激动,别激动呀……”许褚微笑着啜了一口酒,漫不经心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虽然她不被很多人理解,可她依然坚持不懈地为自己的理想奋斗……呵呵,可能你还不知dào

,就是她,百里默,来我们这里了……”

“来了?在哪里?!”夏侯渊眉头大皱,忽然着急地抓住许褚的胳膊,原本漠不关心的表情在瞬间消失殆尽。

“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奉孝先生的书房里……”

“唉!你怎么不早说啊!唉!”夏侯渊心急火燎地扁了扁嘴,旋即如一阵清风,迅速地没入了黑夜之中。

“靠!都说骄傲的男人被甩一次,就会记得那个女人一辈子……先生可真没骗我啊!”

许褚痛苦地揉了揉被抓的生疼的胳膊,“噗”的一声,菊花里吹出一股毒气,将如墨的夜色变得更黑更浓了……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妹纸,在尽情的飞翔……

昨天撸管啊,喷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激动的路上……

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哟哟哟……”

淡黄的月光下,宛城的城楼上,一个庞大健硕的身影一边随风起舞,剧烈扭摆,跳着惨无人道、极其难看的霹雳舞,一边粗起脖子,吼着嘶哑难听,极其风骚的情歌,迎接着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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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大美女登场

百里默,少孤,心善,好诗文,精博学,乃慈航道宗首席大弟子.

默于山间潜修多年,心无旁骛,静若止水;读书破万卷,神思别常人。

年十五,游历天下,宣扬黄老之说,致力于拯救天下黎明苍生,主张“上位者当无为而治、省苛事、薄赋敛、毋夺民时”,接济贫民,广播仁政,在民间颇有声望。

年十七,意wài

获战国名家诡辩之神作《公孙龙子》,精研数载,能言巧辩,遂修得三寸不烂之舌,与人辩论,常胜少败;言辞犀利、独具匠心,号“辩才第一”。

默专于人事,心忧天下;乐善好施,慷慨解囊,乃当世奇人。诸侯多有招揽,皆拒之。后拾笔记史,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当得史学大家之名。其文独特奇异,平实简洁,开创“默家体通史之先河”,著旷世名篇《百里千秋》,流芳百世,彪炳青史。

默家产颇丰,却极其节俭,散尽钱财,救助百姓,终其一生,淡薄清贫,鳏寡孤独;严于律己,未曾婚嫁。

后病逝,有盗贼至其家中,只搜得旧书几车,未见一分金银,乡里但有闻者,皆垂泪不已。

高祖闻其贤,叹曰:“品性高洁,乱世之伟。”

——《资治通鉴?志异》高大的城楼上,许褚和夏侯渊把酒聊天,并肩而立,天上的星斗不断闪烁,两人的笑声疏朗明亮。

“阿嚏!”

忽然,许褚皱着眉头揉了揉鼻子,小声嘀咕道:“哪个婆娘想老子了?这么热的天气怎么还打喷嚏了呢?”

“呵呵,仲康啊,你也是该娶个好kàn

的媳妇了。”夏侯渊用肘子捣了捣许褚,挤眉弄眼道,“要不,哥哥这就陪你下去物色几个好闺女?”

“别!千万别!”许褚霎时羞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妙才兄,你怎么也开起我的玩笑了?你知dào

我对女人没啥兴趣……哦不,是目前没啥兴趣……”

“嘶……”夏侯渊夸张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大嘴巴,奇怪地看着许褚,待看得许褚快要恼怒发作时,才诡诈地收回了目光,咂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不成你那地方出了问题?还是有特殊爱好,喜欢……”

“放你娘的狗屁!呸!”许褚气鼓鼓地涨红了脸,双脚止不住地狠狠跺着地面,那杀人的眼神极其可怕。

夏侯渊没心没肺地大笑几声,笑得几乎前仰后翻,半响后才抓住了许褚的肩膀,喘气道:“哎哟喂,仲康啊,不就跟你开个玩笑嘛,瞧你急的……哈哈,好了,不逗你了。对了,奉孝先生最近好点了没?”

“额……应该好些了吧。”许褚怒气冲冲地擂了他几拳,而后蹙着眉尖挠了挠头,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道,“大夫说先生病了,我也好几天没看到他,就光想着守在他房门吧,结果愣是没发xiàn

他走出房门一步,我看是真病了……不过,我还是发xiàn

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

“古怪的事情?什么事?”夏侯渊紧张地吞了下口水,脸上写满了期待的神情。

“其实认真说起来也没什么,只是每到半夜,先生的房间里总是会发出些很奇怪的声音……比如什么,噢!噢!耶!抗木喔!贝比!噢!噢!耶!……周而复始,持续不断,似兴奋又似痛苦,似快乐又似压抑……”

“咦?这就奇怪了……就算病的再厉害,也不能是发出这样的喊声啊,大抵也就是啊啊啊嘛……”夏侯渊疑惑地端起下巴,好奇道,“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别的发xiàn

没有?”

“有!有!”许褚睁大了眼睛,眉飞色舞道,“先生白天还爱唱些歌、绕口令之类的,什么文能提笔控萝莉,武能床上定人-妻,进可欺身压正太,退可提臀迎众基……反正老子是一个字也没听懂!不过有个《女人歌》倒给我印象最深,好像是,女儿悲,嫁个男人是乌龟,女儿愁,绣房里装出个大马猴,女儿喜,洞房花烛潮涌起,女儿乐,进进出出讲策略!那唱的是地动山摇,铿锵有力啊,有好几次我都想推门进去一探究竟,可惜都给林能静姑娘喝止住了……”

“呵呵,六路大军合围中原,奉孝先生压力太大,或许这也是他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吧,所谓奇人多奇思,可以理解。或许他是不想别人打扰到他吧……”夏侯渊自以为是地拍了拍许褚的肩膀,那了然于胸的表情竟让许褚心安了不少。

“也许吧……孙权败了,除了长安的马超,以及城外的刘备,其它几路人马也都撤tuì

了,那可都是先生的功劳啊,真是辛苦他了……”许褚颇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皱眉道,“只是刘备的军队最近一直按兵不动,也不知dào

在搞什么鬼,只是一旦有斥候出城打探,必定有出无返,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啊……”

“哼!刘备小儿,区区织席贩履之辈,根本不足挂齿!还有他的军师庞统,号称什么狗屁凤雏,还不是大大的水货?丞相有奉孝先生辅佐,必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等我们修复了实力,必要报仇雪恨,卷土重来,届时南下,统一全国!”夏侯渊厉声大喝,虎虎生风地捋了捋胡子,一股军人的豪情直达胸臆。

“哈哈,妙才虽有大志,可也不能小觑了天下英雄……”许褚定定地眺望着漆黑的夜色,背负起双手,沉声道,“我是一介武夫,却也知dào

骄兵必败……我这样说,你先别生气。我这绝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记得奉孝先生曾经说过,卧龙凤雏,俱是当世大才,得一可安天下,今刘备两人皆得,又有关羽、张飞、赵云、黄忠、魏延等猛将辅佐,称的上实力强劲,深不可测……你只知dào

先生轻而易举地平定了诸路大军,却不知dào

他为此已经殚精竭虑,多少个夜晚都睡不着觉……战场上,瞬息万变,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有时候打战也是讲究运气,所以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从现实角度上讲,都不应该存zài

着真zhèng

意义上战无不胜的战神……能赢多败少,已是不易了……”

许褚轻轻地吐着字,原本粗矿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竟异常的耐人寻味。

镇定、客观、发人深省!

夏侯渊闻言愣了愣,沉吟了片刻,才抱了抱拳,叹息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不到仲康跟在先生身边,居然学到了这么多东西,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哈哈!实在令我刮目相看啊。”

“呵呵,别这么说,我还嫩的很呢,需yào

好好学习。”许褚随意地摆了摆手,忽然神mì

兮兮地挑起眉头道,“不知妙才兄可等听说过百里默此人?”

“百里默?你是说慈航道宗的首席大弟子,以伶牙俐齿活活骂死贪官的百里默?”夏侯渊神色古怪地顿了顿,飞扬的浓眉下,两道深邃的眼眸里倏然地迸发出幽暗的寒光。

“不错,此人可以称得上当代奇女子。关于她的传闻,即使是说上个三天三夜,我们也未必能说完……听说,她还与你有过一段不小的过节?”

“哼,也没什么!当年我与她巧遇在邺城,见她貌美聪慧,谈吐不凡,于是就奋起追求,可惜啊,我一个凡夫俗子,如何配得起她那样仙子般的人物?这个女人,要么就是大圣大贤,要么就是大恶大奸!反正,我是看不透!”夏侯渊幽幽地叹着气,虽然看上去有些愤慨,可是从那落寞的神情中多少还是能捕捉到一丝惋惜的情绪。

“呵呵,妙才,人各有志,我虽然不太了解她,但是从她的所作所为中,觉得她起码是个有理想,有抱负又异常勇敢的女人。这样的乱世,有这样为普通老百姓讲话的人,真的太少了……别说女人了,就算是七尺男儿,也未必有她这样的气魄和毅力!”许褚认真地说着话,双眼紧紧地盯着夏侯渊。

“是了……我承认我心中是还有芥蒂,但是不可否认,她很出色,也很特别……只是她太过理想主义,真刀真枪才能打出天下,靠耍嘴皮子,就能止干戈、平四海?说句难听的,连圣人孔子、老子、孟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区区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完成?简直是异想天开!”

“哈哈,你别激动,别激动呀……”许褚微笑着啜了一口酒,漫不经心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虽然她不被很多人理解,可她依然坚持不懈地为自己的理想奋斗……呵呵,可能你还不知dào

,就是她,百里默,来我们这里了……”

“来了?在哪里?!”夏侯渊眉头大皱,忽然着急地抓住许褚的胳膊,原本漠不关心的表情在瞬间消失殆尽。

“额……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在奉孝先生的书房里……”

“唉!你怎么不早说啊!唉!”夏侯渊心急火燎地扁了扁嘴,旋即如一阵清风,迅速地没入了黑夜之中。

“靠!都说骄傲的男人被甩一次,就会记得那个女人一辈子……先生可真没骗我啊!”

许褚痛苦地揉了揉被抓的生疼的胳膊,“噗”的一声,菊花里吹出一股毒气,将如墨的夜色变得更黑更浓了……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妹纸,在尽情的飞翔……

昨天撸管啊,喷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激动的路上……

生命已被牵引,潮落潮涨,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哟哟哟……”

淡黄的月光下,宛城的城楼上,一个庞大健硕的身影一边随风起舞,剧烈扭摆,跳着惨无人道、极其难看的霹雳舞,一边粗起脖子,吼着嘶哑难听,极其风骚的情歌,迎接着黎明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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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战争与和平

当我第一次见到眼前的这个男人时,我就知dào

,活着还是死去,已经成为了一个问题.

每一个时代都需yào

一个领袖,而他给我的感觉,却不尽然。直觉告sù

我,他一直想做并坚持在做的事情,都是与众不同,有别人于常人的。他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有好也有坏。但是至始至终,我仍然无法忘记他当年说过的那句话:“虚名是一个下贱的奴隶,在每一座墓碑上说着谀媚的诳话,倒是在默默无言的荒土之下,往往埋葬着,忠臣义士的骸骨。”

他叫郭嘉。

我欣赏他。

——《百里千秋》夏天,现在是夏天,我最爱的夏天。

夜晚的风,静悄悄地吹拂在梧桐树上,将院子里的叶子弄得沙沙作响;树影斑驳,月光皎洁,院子里,寂静得有些可怕。

偌大的书房,空荡荡的,中间的梁柱上,只孤零零地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房间的最东边有一张四四方方的大木床,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微笑着站在我面前。

我蜷缩着腿,大大咧咧地光着脚丫子,若无其事地侧卧在床上,虽然我看起来很不紧张,但那只不过是我装的逼,其实我的小心肝一直在狂跳、在骚动,我觉得床太大了,需yào

找个人一起睡。为什么眼前的女人不躺下呢?我很奇怪,但是也不敢问。

其实我刚吃完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也喝了点壮阳的补酒,我觉得我的性-欲非常旺盛,而我的身体也很需yào

好好舒展舒展。可我和眼前这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好像并不是很熟,如果我一句话不说就抱住她,好像会给她顺理成章地打成猪头;而且我又不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所以我一直在琢磨是不是该和她唠个嗑,问问她是不是已经嫁人了?有没有男朋友?性伴侣或者情人神马的?最关键的是,对我是不是有一点点的兴趣?

我知dào

她叫做百里默,是闻名遐迩的慈航道宗的首席大弟子。慈航道宗是兴起于战国时的哲学、政治思想流派,尊传说中的黄帝和老子为创始人,因此奉行“无为而治”的黄老之学。假托黄帝和老子的思想,实为道家和法家思想结合,并兼采阴阳、儒、墨等诸家观点而成。

慈航道宗传承已久,至今仍有其深远的影响力。每一代首席大弟子皆是不世出的天才人物,不仅博览群书,精通天文地理,而且心智坚定,武艺非凡,号称“天下行走”,意思就是代宗主游历天下,了解民间疾苦。所以他们俱都是非常有见识的人,思想道德也是极其崇高,不管是假冒的还是伪善的,起码看起来都像是忧国忧民的仙人。这点,也是令我最为不爽的地方。

假如真有仙人,老子一定要斗破苍穹……(再次穿越了?)百里默已经与我对视了一个多时辰,打从她微笑走进门后,就不再说话,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老子见她长得美,也就陪她玩玩,你不开口,我也打死不开口……幸亏她长得好啊,换成是和凤姐对视了那么久,我非得把去年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不可……

百里默长相出众,气质优雅,苗条的身形,披肩的长发,眉间有一颗黑痣,眼睛极其明亮,一眨一闭间,已是倾国倾城。只是穿的太过随意,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金银首饰,很平常也很朴素,紫色而宽大的长衫,略显陈旧的布鞋,俏脸上不施任何粉黛。虽然乍看之下有点太过寻常,只是细细端详之后,却别有一番出尘的美感,给人恬淡的清新感觉。

总结来说,神清骨秀,端丽无双,温婉可人,清丽绝俗,称的上是一位绝世美女。

如果非得用一个更加具体的形容方法,我觉得她长得有几分像高圆圆。

……

……

“你好。”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一道极其温柔的女声蓦地钻进了我的耳朵,像是香手划过我的大腿根部,惹得老子全身一震,怦怦心跳,顿时热血如沸,心神难宁。

“你好……”

我情不自禁地喃喃回应,只见一片动人的红晕悄悄地掠上了百里默精致的脸颊,差点一个把持不住就想伸出大手揉揉她的小脸蛋……

“你……左眼有眼屎……”百里默害羞一笑,掩着嘴小声说道,那调皮的神情真是说不出的妩媚可爱。

“呃……”

我尴尬地吞了吞口水,手指迅速地清理着眼眶,只是反反复复看了好多次,也没发xiàn

手指上沾染了什么污垢,待看到她那双狡黠的眼神时,才明白上当了。

亚哈,有点意思!

“姑娘,你嫁人了吗?”

“没有。”

“真好,你是我见过的中国历史上第二美的女人。”

“那第一美的人是谁?”

“呵呵,我想她还在她母亲肚子里吧。”

“……”

“我可以叫你默默吗?”

“不行。”

“求你了。”

“额……好吧。”

“默默,你站着不累吗?可以坐到床上啊。”

“不行。”

“求你了。”

“额……好吧。”

“我可以追求你吗?”

“不要吧,我听说你有很多老婆了,而且,你不要因为我一棵树而失去整个森林啊。”

“没关系,你玉树临风,是一棵不平常的树。”

“……”

无耻的对话还在继xù

,我望着近在咫尺的大美人,忽然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了林能静的身影……我骗她出来办军务,却在这里花前月下,似乎有些不太光明磊落……

“呵呵,奉孝先生,好玩吗?还要继xù

吗?”百里默忽然调皮地眨了眨眼,虽然脸上还带着笑容,却已经没有了玩笑之意,原来这个女人刚才一直在逢场作戏,难怪我就觉得事情好像太顺利了点,总有点怪怪的……

我讪讪地摇了摇头,颇为尴尬道:“不知阁下找我有何贵干?”

百里默淡淡地笑了笑,也不答话,从床上站了起来,推开窗门,幽幽道:“奉孝先生,所谓明人不说暗语,小女子说话向来直来直往,简截了当,还望大人不要怪我唐突才是……不知大人有没想过,与孙刘两家化干戈为玉帛,停止战争?”

“哦?”我神情肃穆地挺直了身体,寒声道,“阁下是来做说客的?”

“呵呵,那倒不是。”百里默轻轻一笑,清丽的背影散发着一股神圣的光辉,在月光下,更显楚楚动人。

“战争,终究是需yào

牺牲许多人命的。苦的……也只能是老百姓……希望大人能够从善如流,体恤黎明,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想,大人你是明白的。”百里默微微一福,那秀丽的面庞充斥着悲天悯人的情绪。

我闻言一怔,蹙起眉尖道:“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不去找曹丞相,为何单单来找我呢?”

“丞相……想必是听不进去的……”百里默神情一黯,眼眸之中居然多出了一份奇怪的难过之色。

“其实,我可以很负责的告sù

你,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和平……”我艰难地咳嗽了几声,虽然最近经过调理,身子已然恢复了不少,可是话说多了,还是会有些累。

“安家乐业,阖家幸福,是我们每个人都盼望和希冀的事情。但是你要明白,为什么百姓要造反,为什么我们要起兵,为什么我们要打战!没饭吃,都要被逼得活活饿死了,与其没有尊严地活着,倒不如揭竿而起,拼死一搏!所以百姓才要造反!才有了那场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而为了理想,为了亲人,为了爱和正义,为了心中最美好的国度,为了那做梦都会发笑的最完美生活,所以我们才需yào

孜孜不倦地奋斗,抛头颅,洒热血,前仆后继,英勇无惧!你明不明白?只有以战止战,方能换来真zhèng

的、一劳永逸的和平!”

我激动地叙述着,虽然自认为讲得已经不错了,却始终无法让百里默叹服。

她的背还是那么的直,她的神情还是那么的高傲,这是一个内心真zhèng

强dà

的女人,决不会因为言辞犀利的慷慨陈词,而改变她坚定的初衷。

果然,百里默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淡淡道:“大人,你说的已经是陈词滥调了,你能不能换个角度思考下,战争因何而起?百姓因何受累?难道不是少数人的欲望和贪婪吗?这个乱世,缺乏的是真zhèng

无私的领袖,大多数掌权者,都做着有朝一日号令天下的美梦,所以才有不断地征伐,不断地流血牺牲……你所谓的和平,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五十年?我相信,即使是号称鬼才大人的你,也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如果战争真的需yào

持续那么久,那死的人,始终是太多太多了……”

百里默语声平稳,看似不经意,却透露着一股强dà

的自信。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口才很好,可是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既如此,又有什么意义呢?”

百里默深深地看了我几眼,作揖道:“请先生为天下苍生着想,停战吧。”

“呵呵……”我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闭起眼睛,淡淡道,“这样吧,等你说服了刘备和孙权,到时候再来找我,我一定答yīng

你,你看怎么样?”

“这个……”

“其实,你长得这么漂亮,真的很危险。”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戏谑道:“如果有人提出了分外的要求,你会怎么办?”

“哼,这个你就不需yào

知dào

了。”百里默骄傲地挺了挺胸,抱拳道,“虽然结果不是很满yì

,但是还是很感谢大人你能抽出时间见我,不过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候如果我再来找大人,希望大人可要记得今日的诺言。”

“额……这个自然。”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抬了抬眉梢,见她想告辞,急声道,“吃跟香蕉再走不迟呀……或者,喝杯水呀?”

“不用了,多谢大人招待,只是事情紧急,恕不奉陪了!后会有期!”百里默恭敬地福了一礼,随后轻轻一飘,曼妙的身姿迅速地消逝在了黑乎乎的夜色之中。

我幽幽一叹,从床下飞快地取出一份情报,忽然一道巨塔般的身影鬼魅地出现在了我的身后,那木讷的神情说不出的欠扁。

“床前撸一撸,疑似地上霜。

举头撸一撸,低头湿裤裆。”

我低着头,心绪不宁地碎碎念,一抹沉重却蓦地浮上心头……

我一言不发地将情报细细地撕成粉碎,旋即如天女散花般,唯美地倾洒在半空之中……

情报上,只写着五个怵目惊心的大字:大辫子被擒。

第五十八章 疯狂的计划

我曾大胆预言,在人类今后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很难再出现像东汉末年那样波澜壮阔、灿烂辉煌的大时代.

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多少贤主名臣、将军统帅、美女良材,叱咤风云、无所不用其极。

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天才、奇才、鬼才,层出不穷,各领风骚、各施手段,令天地震动,凡夫搓叹。

这是一个凝结的时代,千百年后,必定有无数后人瞻仰膜拜、心驰神往,久久难以忘却。

这是最好的时代。

也是最坏的时代。

我很庆幸,因为我,活在并见证了那个光芒万丈的大时代。

——《百里千秋》宛城的上空,被一片乌云笼罩。

天色,十分阴霾,过了不久,果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城楼上,我撑着油纸伞,落落寡欢地静默在漫天的雨水中。

雨很大,将我的肩头已经打湿,后背也凉了一片。

举目眺望,远处的黄沙不再弥漫,天地间灰蒙一片……几个靠在屋檐下闲聊的士兵,几个抱头逃窜,脸色不霁的平民,几个忙着收拾摊位大声吆喝的商户,这一切的一切,都构成了此时我眼前的真实景象。

回到三国,已经两年多了,我从一开始的浑浑噩噩、无头无脑,到现在的随波逐流、步步为营,我似乎想过希望得到些什么,却又似乎从没认真想过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我不曾感到难过,却独独喜欢就这样倔强地呆立在大雨中,任雨水将我灌醉,任夏风将我吹睡。

我很想立即马上迅速结束战争,然后带着我的几个貌美如花、温柔贤淑的老婆隐居山野,把酒高歌,过着性福美满、左拥右抱、夜夜“开三枪”,不用交电费、水费、油费、手机费的逍遥生活,最好能生好多好多个孩子,组建成篮球队、足球队、网球队。

男的就取名叫乔丹、科比、奥尼尔、詹姆斯、韦德、C罗、梅西、阿加西、纳达尔、费德勒……

女的就取名叫达文波特、大小威廉姆斯、莎拉波娃、库尔尼科娃……

想想就让人兴奋,前世的偶像们都在我家的院子里玩泥巴,玩老鹰抓小鸡,玩七个小矮人……

老子一喊停,他们就得停;逮谁不顺眼,就往谁屁股上打桃花,还可以雄纠纠气昂昂地威胁不给饭吃……

那个牛逼啊……

想着想着,我的脸上终究还是情不自禁地溢满了幸福喜乐的神情。

不管我在这里生活的多么有滋有味,对前世的深深怀念还是时不时地浮上心头,在我多少个惶恐不安的梦境中,静静地敲打着我脆弱的心房。

有次梦到第一次参加军训,看到一个女生屁股流了血,红彤彤的……当时我见义勇为,路见不平一声吼:“报gào

教官,她受伤了……”结果全班的同学哄堂大笑,那女生也差点羞愤地想自杀。那时候我不懂事,一直到了高中毕业,那女生还是用怨毒的眼神诅咒我生儿子没屁-眼,见了我从不打招呼,自习时谁放闷屁她准说是我干的。

还有一次,我梦到小时侯吃饭不老实,一老农为了教育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苦口婆心地敲着我的脑袋:“你个小王八蛋呀,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1960年苦呀,没饭吃,老子抠出来的鼻屎从来不扔的!你个死小孩子……”

最离谱的是梦到08年的时候,第一次去外省参加工作。那时候天天工作到半夜,瘦的皮肤发白,魔鬼身材,整一年轻时的刘德华。走在大街上,都有Lang-女搭讪。而我隔壁恰巧住了个猖狂的女人,天天来我家抢东西,我天天谴责她,她不仅不鸟我,还撅起屁股说“有胆你日我啊”。我的家伙是很大,但我不敢日啊,我那时候特别迷茫,每次加班回来都要和她在床上交流人生体验,顺便和她一起吃个泡面看个**,现场做个临摹……后来还是老妈的一个电话把我给招回老家的,回来时瘦的只剩下一堆贱骨头。

……

……

“先生,周晗梳洗完毕了,您是现在去吗还是……”

雨水淅沥中,连诚高大的身影蓦地出现在我面前,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多日不见,连诚晒黑了不少,几道褐红色的晒斑沾着腮帮,浓密的剑眉依旧挺拔,军人的英气分外逼人。

连诚良善仁义、忠心耿耿,是我身边的得力助手。虽然他武功不是最高的,心思也不是最细的,但他办事干练,简单沉稳,不关他的事情决不多问,不能说的事情决不多嘴,具备良好的军人意识和极强的责任心,大小琐事我基本上都会交给他去办,可谓劳苦功高。

“现在去吧,不管多么糟糕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过,辛苦你了……”

我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紧了紧身上的衣领,迈开步子,准bèi

远去。

“先生……”

连诚面上一暖,沉吟了片刻,恭恭敬敬地抱拳道,“先生,请恕属下多嘴。如果我们私放了周晗,丞相必定会雷霆之怒的……还有华佗大夫,你真的打算带他去医治江东的周瑜大都督?先生……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啊……属下,属下以为不妥!”

连诚越说越轻,神情十分严肃,虽然他看上去颇有顾虑,但透过那道紧锁的眉头,仍能感受到他此时此刻异常坚定执着的情绪。

“恩……连诚啊,尽管你今天很多嘴,不符合你以往的作风……不过,真的谢谢你……”

我幽幽一叹,对他轻轻一笑,又转过脸凝望着潸潸而下的雨幕,良久,才淡淡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生如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唯有天道恒在,往复循环,不增更改……”

“先生……”连诚摇了摇头,满脸的不解。

“周晗的事情,一定需yào

解决。丞相那边,我会去说的,我不可能瞒着他,也隐瞒不了。”我神色复杂地摸了摸鼻子,望着懵懵懂懂的连诚,解释道,“至于华佗大夫,这次是他要求主动去建业医治江东大都督周瑜的……我们不能他阻止他报恩,也不能阻止一个伟大的医者去执行自由的权利。或许是命不该绝吧,既然大辫子和于大炮都在陆逊的手上,我们真的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一命换一命,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如此了。至于张仲景大夫,我可不敢带他去江东……呵呵。天意,真的是天意,谁又能想到孤傲绝顶的华佗大夫会欠了周大都督一个天大的人情呢……”

“先生……难不成你想把华佗大夫医治周瑜的事也告sù

丞相吗?你难道没想过,你这样做,丞相会嫉恨于你?这可不是闹着完的,很有可能是人头落地的下场!先生你树敌这么多,可不能卖了个这么大把柄给你的对手啊!……”连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眼眸中渐渐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之色。

“不能!这个绝对不能说!丞相再豁达,也绝对不能允许他的死敌周瑜活在世上!更何况还是我们的人去救他一命!”

我蹙了蹙眉尖,盯着连诚的眼睛,沉声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有所为有所不为!大辫子和于大炮,是因为我的缘故而失手被擒的。于私于公,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需yào

拯救他们!也一定要拯救他们!但是对于丞相来说,他们只是两个微不足道、可有可无的小角色!连诚,这件事情绝对要保密!华佗大夫我会派人秘密安排,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回他们!这无关利益,只关乎道义!和我做人的原则!你,能理解吗?或者,你愿意支持我吗?”

“先生……如果丞相知dào

……后果当真不堪设想……”连诚苦着脸压低了声音,黝黑的脸色看着异常紧张,这样的表情本不该出现在他这样的军人身上!但是,这绝对是个疯狂的计划,容不得他不紧张。

“乱世,是需yào

有人牺牲的。乱世,也是需yào

冒险的……”

我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口气,仰头望着针线般从天而降的雨水,柔声道,“连诚,你可以选择退出。我没有必要拉你下水,毕竟你是丞相的人。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sù

你,如果有天你被擒了,我也愿意花尽任何代价来救你!这是我的承诺,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先生……”连诚低着头,手中的油纸伞掉在了地上,猛烈的雨水将他瞬间淹没。

“做我的朋友。你,愿意吗?”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将油纸伞缓缓地撑在了他的头上。

雨水淅沥不停,顺着油纸伞,疯似地往下倒。

“誓死效忠先生!”连诚低声怒吼着,脖子上青筋爆起。

“好,很好!谢谢——我的朋友!”

我激动地抓住了连城的肩膀,不顾凶猛的雨水放肆的浇注。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

……

雨,越下越大。

越下,越大了。

第五十九章 少女的希望

在当时,在那个流淌着英雄血液、缔造了无数辉煌传奇的江东,有一群正直勇敢、才华横溢、惊采绝艳的年轻人,为了心中的理想以及挚爱的家园,抛弃了一切可以抛弃的,割舍了一切可以割舍的,以大都督周瑜为榜样,前仆后继、慷慨赴死,以无上的热血军魂,坚定而执着地守护着这片英雄的故土.

他们无悔。

他们忠诚。

他们擎天立地。

他们英勇无惧。

他们,用血泪和牺牲,凝注了叹息,塑造了铁血军人的光辉形象,在灿烂夺目的历史洪流中,留下了悲壮激昂、难以磨灭的印记。

无数人为他们落泪,只因他们并肩作战、浴血奋战的坚强身影,宛如最动听的人间绝响,震荡寰宇,刹那芬芳。

他们的名字,混同着一个伟大的信仰,永远地载入了史册。

他们,被后世尊称为——“江东黄金一代。”

——《百里千秋》灰暗的房间,点燃着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

泛黄的墙壁,滑腻恶心的青苔,杂乱不堪的干草……漆黑的铁牢,侵蚀着一股难闻的酸臭气味。

这本该是一个稀疏平常、惹人厌烦的监牢,却因为里面站立着一个黑发雪肤、秀丽如仙的女子,而变得与众不同、熠熠生辉。

“吱……”

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我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眼前,是一道娇小美丽的背影,隔着厚厚的铁栅门,显得寂寞而又孤独。

瘦弱的香肩,整齐干净的长发,微挺的臀部,那安静的背影散发出的是无穷无尽的魅力以及鬼斧神工般的精致——虽然今晚的月色不够柔美,却因为眼前的美丽女子,而增添了无数绚烂旋旎的风光。

都说美丽的女子就像上天赐予凡间的珍贵礼物,牢房如此简陋,却胜过百花开放。

“你好,周晗……”我神色复杂地长吁了一口气,听着屋外淅沥不停的雨水,心中竟升起了一丝伤感的情绪。

“恩?居然是你……”

周晗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素雅的俏脸未施粉黛,那如含秋水的眼眸因为长久的挂念和烦忧,古怪地生出了一道很淡很浅的泪痕,虽然不愿承认,但看着确实楚楚可怜,让人不忍睹视。

她的脸色十分苍白,紧咬的嘴唇透露着坚强,乌鬓上插着一朵洁白的栀子花,一看那胸脯,就知dào

清减了不少。

本就是“台北的飞机场”,如今,更像是垂直地平线的“亚马逊平原”。

这是一个纯真美丽的女孩子,柔弱的像是堕落凡尘的天使。

“咳咳……”

我习惯性地清了清嗓子,直视着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柔声道:“呵呵,是我,怎么,很奇怪吗?周晗小姐,最近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没人欺负你吧?”

“很好,除了蟑螂多了点,吃的东西少了点,喝的东西咸了点,其它都很好。”

周晗颇为嘲讽地扁了扁嘴,冷哼了一声,淡淡道:“但是不管如何,总算没有人来打搅我,也没有该死的刑具,可恶的逼供,以及肮脏下流的流氓手段,说起来,我实在应该感谢大人你,你总算没有太令我失望……”

“哦?是吗?哼,哼!”

我稍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想了想,抬眉道:“你不需yào

对我感恩戴德,也不需yào

对我冷嘲热讽,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sù

你,如果是我沦落到你手中,我绝对敢保证你会使出一切非常规的手段来折磨我,蹂躏我,糟蹋我……你已经过的很舒服了,说起来,你真的应该感谢你的父亲母亲给了你一副好面孔,也应该感谢你的哥哥是那么了不起的人物,还应该感谢我的心慈手软、怜香惜……”

“够了!”

周晗不耐烦地皱了皱鼻头,冷冷道:“大人,您日理万鸡,总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小妹闲聊吧?耀武扬威的事情,不是您这种身份的人干的!别埋汰我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阿嚏!真是伶牙俐齿!哼,哼!”

我重重地呼了几口气,摇头苦笑道:“我说周姑娘,身为阶下囚就应该有阶下囚的觉悟,你再这么嚣张,就不怕我活活剥了你?你要知dào

,我那么好心给你洗澡,可不是为了让你舒舒服服的,嘿嘿……”

“你!你想干什么……”

周晗花容失色,吓得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一双大眼睛紧张而警惕地盯着我,厉声怒斥道,“郭嘉!难不成你图谋不轨?是个男人就放了我!我要和你一决高下,大战三百回合!”

“哼,哼!别说大战三百回合,就算是七百回合也没用!老子可不会武功。”

我恶狠狠地瞪了瞪周晗,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戏谑道:“脑子不好使的人才喜欢动刀动枪的,都说女子无才就是德,还说胸大无脑,你不仅没有才,胸也小,真是太寒碜了!呵呵,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大爷我风流倜傥,英俊无双,不愁没媳妇暖床,你就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省省心吧……”

“流氓……”

“啧啧……”我得yì

地哈哈大笑了几声,又极尽挖苦地数落了她几句,叹气道,“看你眉清目秀,斯斯文文的,你这脑袋瓜子里一天到晚的,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肮脏的东西呀,尽想着那些污秽不堪的事物……”

“你!”

周晗气得七窍生烟,粉脸含煞,用力地指着我,怒气冲冲道:“郭嘉!少给我胡言乱语了!你来这里难道是成心气老娘的?!你给我滚!”

“呵呵,我才不滚呢,这是我的牢房,我说了算,再给我鬼叫一句,我可要毛手毛脚了哦。”

我“一脸猥琐”地伸了伸舌头,吓得周晗面如土灰,浑身瑟瑟发抖。良久,才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说实话,周晗啊,你不觉得刚才那样很好玩吗?……说起来,以后想这么和你‘打情骂俏’,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呵呵,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你可以回去了。”

“好消息?回去?去哪里?”

周晗霍然睁大了眼睛,眼眸中似要跳出人影来。

“回家,回江东,回到你哥哥的身边。”

“什么?!”周晗激动异常地大叫了一声,旋即不可置信地摆了摆手,压低声音道:“郭嘉!你不许骗我!”

“哦?骗你?怎么会?我一向不喜欢在这样的地方骗美女,如果是在床上的话,倒可以考lǜ

考lǜ

……”

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不顾一脸惊愕的周晗,柔声道:“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难相逢。你从遥远的江东过来,历经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见我一面,虽然我帅得无可救药,你也不要如此不管不顾嘛。女孩子家,总是要矜持点的……好了,你已经完成心愿了,现在……该是你回家的时候了。”

“你!放屁!无耻!郭嘉,你这个混……”

周晗气得腮帮鼓鼓的,待看到我阴沉下去的脸色,生怕再出言不逊我就不让她回去,于是万般纠结地忍了下去,轻声道:“郭嘉,谢谢你……但是我哥哥,我也一定要救,否则,我也不回去的……”

“哦?哼,哼!你想多了!难道你真这么喜欢我?所以要千方百计地留下来?”

“可恶!自作多情的无赖!郭嘉你!……”周晗又怒又急,叉着腰直跺脚,忽然眼珠子一转,开始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我,细声嘤咛道:“郭大哥……小妹求您了……恩~恩~”

“呵呵,好啦好啦……”

我听得一阵毛骨悚然,知dào

见好就收,于是潇潇洒洒地咂了咂嘴,大大方方道:“晗儿啊,你可要知dào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哥哥周瑜,就是我老郭对你最好了!你的兄长是我很敬佩的人物,我也秉着乐于助人、友好邦交的崇高原则,就恩准你去救你哥哥啦!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要求?什么要求?”

周晗一听到有戏,高兴地手舞足蹈,笑靥如花,急吼吼道:“郭大哥,您快说!只要能救我哥哥,我什么事情都答yīng

您!”

“呵呵,好说好说,你只要……”我神mì

兮兮地吐了几个字,顿时让周晗双眼发白,全身软绵无力……

……

……

半个时辰后,周晗强忍着心头的怒意,一脸肃然地抬头挺胸,在听到“预备……唱!”之后,突然如疯子般大叫几声“啊啊哦……啊啊哦!”,在哦了无数次后,又迅速地掏出了一条红袖布,撒开小腿,风骚地扭起了“秧歌”,最后屏住呼吸,香臀一挺,风情万种地唱道:“哥哥面前一条弯弯的河,妹妹对面唱着一支甜甜的歌,哥哥心中荡起层层的波,妹妹何时让我渡过你呀的河……

……

……

号外号外……郭嘉郭嘉真是嗨,人间第一高富帅;宇宙无dí

犀利哥,杀遍金莲美富白;神马冠西流川枫,统统靠边劲抽风……”

……

……

“动人”的舞蹈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在《神曲》、《过河》相继结束后,我颇为不舍地摇了摇头,柔声道:“周晗,虽然你我属于敌对立场,但是请相信,如果抛却战争的因素,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希望,还能再见你一面。”

“呵……呵……”

周晗重重地喘着气,刚才一顿发力,早已经把她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在休整了半响后,才虚弱地坐在了地上,摆手道:“好,你很干脆,我很欣赏!不过,我哥哥的事情,你一定不能反悔哦!别以为我不知dào

,陆逊肯定已经来通知你交换人质了!”

“呵呵,就算陆逊他不来,我也打算放你走的,也一定会救周瑜大都督的。”

“哦?是吗?”

周晗不以为然地抬了抬眉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抱拳道:“那就多谢郭大哥了,只是,原因呢?”

“原因嘛,或许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的……”

我微笑着摸了摸鼻子,极其认真地一字一顿道:“不管明日今日,还是千百年后,我永远都会记得那个孤傲而坚挺的伟岸背影,那个智深如海,重情重义的江东美周郎。”

“是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周晗语声颤抖,眼泪竟已如滚珠般往下掉。

“是的,尊敬你的对手,就是尊重你自己。我郭嘉这辈子也无法忘却这样一幅画面:建安十三年的赤壁,一个叫做周瑜的男子,在江边驻足,对着黑黢黢的江面,微微睁开眼睛。他说,要有光……”

“珍重。”

我整了整衣领,头也不回地迈步远去。

“珍重……郭大哥……”

周晗缓缓倒在了地上,想着想着,高兴地失声痛哭起来。

“哥……哥哥,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你一定要活过来……”

无数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周晗双手合十,不住地祈祷,任泪水狂涌,大雨狂倾。

第六十章 客东游,美人遇险

唐嘟嘟,字云涯,汝南富陂人,家富于财,乃江东名门望族.其人体貌魁奇,少有壮节,喜读书、擅骑射、好为奇计。为人豪放多善,常仗义疏财,深得乡人敬慕。

尔时天下大乱,弃商从军,虽在军陈,手不释卷。后跟随陆逊,多立奇功,虽性高直傲,然骁勇善战,寡於玩饰,不务俗好,又善谈论,能属文辞,思度弘远,有过人之明。

历任别部司马、江北都尉、横野中郎将、偏将军、寻阳令、庐江太守、汉昌太守,赐爵清远侯,位在“江东黄金一代”之列。

后人为其立传,赞曰:“将相江东美,英风压上流。唐公最忠烈,国士名不朽。”

——《吴史?清远侯列传》寿春的官道上,一匹白色的骏马在飞快地奔驰。

黄尘滚滚,带起无数风沙,马上的骑士穿着一袭平素无常的青衣,腰间没有挂剑,鞋子也朴素的紧,尽管他的脸上还蒙着黑色的厚重面纱,全身上下也刻意保持着一种低调,但透过那双灵动的眼睛,还是让人觉得非比寻常。

或许有些人就是如此的得天独厚,就算把他从猪笼里拉出来,大家也会觉得他高贵;而有些人就算打扮的人模狗样,可一开口就会让人觉得俗不可耐。

气质,是贼老天发明的蛋疼玩意。

“吁……”

骑士轻喝一声,在一家开着大门、冷冷清清的简陋客栈前停了下来。

白色的马儿粗粗地喘着气,鼻孔咻咻,不停地扯着大腿,想来一路上赶的很急,竟是这般辛苦。

“小白乖,待会儿吃饱点哦。”

骑士爱惜地摸着白马的鬃毛,将马鞭随手扔给了正微笑迎上来的店小二,柔声道:“小二哥,多给它喂些肥美的嫩草还有黄豆豌子,拜托了哦。”

说完,就将一锭白银放在了店小二的手掌心,惊得苦逼的店小二差点把下巴脱了臼。

“是是!客栈!您里边请!里边请!”

店小二眼见来了个大手户,一边殷勤地点头招呼着,一边手指一凹,吹出了一个气息极长的口哨——“掌柜的,羊牯来喽,新上跳板,点子足嘞!(江湖暗语,意指肥肉来了)”

“咦?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骑士听着店小二一阵叽里呱啦,不由觉得很好玩,侧着脑袋好奇问道。

“呵呵,没什么,我说来了个大主顾!客官您那!当然要好好招待喽!”

店小二的眼珠子骨碌碌地直转,不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托着个算盘便跑了出来,肥脸上堆满笑容,点头哈腰道:“客官您好!您里边请!请问您是住店还是打尖儿?”

“给我来几盘热菜,几个肉包子就可以了。我吃完就走,呵呵。”骑士微笑着摆了摆手,随后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那利索的身影看上去好像心情非常好。

“好嘞!不过小人斗胆问一句,客官您不是本地人吧?”胖掌柜摸了摸肚皮,额头的热汗居然已经出了不少。

“哦?为什么这么问?”骑士挑了挑眉头,神情有些不悦。

“呵呵!客官您别动怒!因为是本地人都会知dào

本地最近有一道很火的美食,叫做炸油条,也是本店的招牌菜!听说是曹丞相身边的大红人郭嘉大人发明的。我看客官您仪表堂堂,风流不凡,既然来到了此地,那小店理应略尽地主之谊啊!如果客官您喜欢的话,小人倒愿意免费给您品尝,希望客官您吃的满yì

放心!”胖掌柜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做掌柜的那察言观色的本领自是十分高明,经过一番计较,三言两语就说的骑士眉开眼笑。

“呵呵好吧,那就多谢掌柜的了。”骑士淡淡一笑,端起桌上的凉茶嘬了一口,询问道,“请问掌柜,离最近的渡口,还有多少距离?”

“哦,您是要坐船呀,恩,不远了,以您的马匹的脚程,跑上个半天也就到了。”胖掌柜摸摸嘴上的胡须,又抖了抖身上的肥肉,告辞道,“您先歇着,我这就吩咐厨房的赶紧做菜!”

“好的,多谢。”

骑士含笑着点了点头,百无聊赖中,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书信,低头碎语道:“一男二女玩三匹不知四廉五耻六目相视竟七上八下用九种姿势十分大胆;十推九摸耍八艺乱纵七情六欲五指齐动是四世三家皆两人扭腰一等下流!田匪下多第世柯乱,罗心猫小住勿成切!——郭嘉。”

“呵呵,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郭嘉你可真是个臭无赖……”

骑士娇羞一笑,眼前的书信是郭嘉写给他的,采用了特殊的暗语排列方式,前两句可以忽略不计,美其名为障眼法,后两句需yào

隔字念,还要跳字念,连起来就是“乱世多匪,切勿小心”了……

“想不到,堂堂的全国首席天策军师,竟然喜欢发明美食……郭嘉,你还可以更古怪点吗?”

骑士又情不自禁地捂嘴一笑,那美丽动人的眼眸竟掠过一丝少女的柔情,原本此人正是江东大都督周瑜的妹妹周晗。

周晗重获自由,心情自然是好得不行,一路上走走停停,花钱如流水,她自幼大手大脚惯了,见到路上有乞丐就是一锭银子飞了出去,见有“卖身葬父”的,更是巴不得把自己也卖了……好在郭嘉总算是给了她五百金盘缠,可这么花,怕她还没到江东,就要磕头要饭了……

周晗托着下巴,哼着小曲,望着窗外不太秀丽的景色,终于觉得太过无趣,于是又从鞋底掏出了一封干瘪的书信,念念有词道:“嗨,还是我……我知dào

你觉得我很鸡婆,但是拜托,我实在是关心你……我跟你讲,我知dào

你这姑娘纯净,心眼好,可别爱心一泛滥就想把地球都撬平,见到死了婆娘的就想给别人暖床!这世界上不幸的人多了去的,以你的小宇宙是爆fā

不了的……还有,别乱吃东西,别在大庭广众下乱放屁,淑女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咳咳,还有,我写了首诗送给你哥哥,希望他好了后可以看看,具体我放在……”

“可恶!臭郭嘉,死郭嘉!不要脸的混蛋郭嘉!”

周晗看到这里,早已气得满脸通红,柳眉倒竖,她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又从胸口的里衣内抽出一封皱巴巴的书信,蹙起眉尖道:“暗石绿,暗石竹,暗石透春绿,暗石透春竹……(俺是驴,俺是猪,俺是头大蠢猪)”

“什么意思?气死我了!该死的调皮捣蛋、厚颜无耻、故弄玄虚的郭嘉!”

周晗可爱地皱起了鼻头,粉拳情不自禁地紧紧攥紧,忽然扑哧一笑,俏脸上浮过一片红晕,竟笑得甜美不已。

“郭嘉,谢谢你的关心。其实……你还是不错的。”

周晗微笑着吐了吐舌头,盯着手中的书信发起了呆。

第六十一章 客东游,美人遇险(中)

“娘亲,我肚子饿……”

正当周晗神游天外之际,只见一个落魄的妇人背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童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客栈.

妇人三十出头的年纪,面色黝黑,嘴唇干裂,虽然穿的还算干净,但那几许零乱散落在额前的白发,却让人无端地生出怜悯的情绪。她疲倦地支着一根粗粗的木杖,手指被风沙割得脱了皮,脚上的布鞋破烂不堪,伸出的脚趾隐隐带着血渍和淤青,而她背上的男童瘦小无助,面黄肌瘦,瞅着十分可怜,那本该红润光滑的脸蛋又黄又干,一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充满了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忧愁,全身瘦的几乎都只剩下骨头……

妇人茫然地站立在门口,伛偻着的背很弯很低,刚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就见店小二一脸凶狠地走了过来,不耐烦地大声咆哮道:“哪里来的臭乞丐!快滚快滚!本店忙的很,没功夫招呼你!”

“咳咳……这位小爷,奴家不是乞丐,奴家是来买点东西给娃儿吃的……”

妇人怯生生地缩了缩头,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两枚铜板,小声问道,“这位小爷,给我们来两个包子和一碗清水,娃儿一路颠簸,肚子饿得很,还请麻烦您快点……”

“咦?嘿!就这么点小钱还想要两个包子?!想的美呢你!就一个,爱要不要!”店小二鄙夷地撇了撇嘴,袖口挽得老高,那抬起的眉头显得极其不屑。

“好……好吧,就一个包子……有,有劳了……”

妇人重重地咳嗽了几声,颤颤抖抖地向前挪了几步,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她的孩子自打店小二出现后就不敢说话,只是瞪大着胆小无助的眼睛,害pà

地依偎在了母亲的怀里。

“哼!等着吧!可别弄脏了椅子!”店小二没好气地撂下几句话,斜着眼睛看了他们母子俩几下,就拍拍屁股忙着捣腾去了,连端茶送水的基本招待都省去了。

如今的世道,笑贫不笑娼。所谓富在深山有人攀,穷在闹市无人理。这人穷就意味着没地位,没地位就意味着给人瞧不起。连一个个店小二都如此“狗眼看人低”,可见生存zài

乱世,是多么的艰难。

“咳咳……”

妇人又痛苦地咳嗽了几声,咳到最后,连忙慌乱地拿出一条肮脏的抹布死死地堵在嘴边……她不忍孩子盯着她看,就用手指了指后头,让孩子转过脸去。

孩子听话地转过脸,肩膀一个劲地上下晃动,几滴眼泪却已是止不住地往下淌;妇人心疼地抽了抽鼻子,咳得抹布通红通红的……

良久,她长嘘了一口气,把抹布折了折,又重新塞进了怀里,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温柔地抱住孩子,开始小声地碎碎念。

“嘶……”

远处,将眼前这感人一幕尽收眼底的周晗,用力地攥紧了手指,全身抖个不停。不管她怎么控zhì

,眼眶还是渐渐发了红……人世间的真情,有时候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而女人天生的母性情怀,也让她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大姐,我这里有些干粮,我一个人吃不完,不如你们也一起吃吧。”

周晗还是抵挡不住内心的感动,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将一袋干粮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此时的每一句都是经过仔细斟酌后才说起来的,她不想让眼前的这对母子感到一丝难堪,也希望自己的善举能够尽量地保护住他们的自尊心。

而事实上,那袋干粮的下面,还放上了她近乎四分之三的盘缠。

“额,这个……”

妇人显然没料到会遇见还有愿意搭理她俩的好心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虚弱地回答道,“呵呵,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们母子俩习惯相依为命了,如今世道太乱,我们也不敢随便接受陌生人的……”

说到这里,妇人竟已抱着孩子偷偷地背转过了身,摆出了一副不想再搭理的模样。

“唉……”

周晗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内心有些小愤慨,却也不想为难眼前的苦命人,只能垂头丧气地拿回干粮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客栈!您的菜来喽!”

半响后,店小二满脸笑容地端着香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过来,那热情的表情经过和刚才一对比,实在让人觉得势利丑陋。

“哼!”周晗颇为不满地冷哼了一声,瞪着店小二的眼神似要喷出火来。

店小二尴尬地挠了挠头,忙弯着腰,赔不是道:“客官,您怎么了?有什么不满yì

的地方吗?我改!我一定改!”

“哼!没什么,你忙你的吧!”

周晗怒气冲冲地咬了咬牙,想要发作又觉得犯不着和他计较,这本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比店小二坏的人实在多了去了。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圣人常无心,以百姓心为心。我无为,而民自化;我无心,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

就在周晗准bèi

低头进食之时,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秀丽如仙的女子浅笑着迈进了门槛,女子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书本,一袭白裙纤尘不染,如墨的长发随风微摆,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扑面而来,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道常无为而无不为。为无为,则无不治。上善若水,清静无为,治大国,若烹小鲜,需无斗争,需无苛政……”

女子悠扬地踏着步,气定神闲地坐在了周晗的面前,突然微微一笑,无头无脑地蹦出一句:“这菜,不能吃。”

“为什么?”周晗蹙起了眉尖,神情颇为不耐。

“这饭,不能吃。”女子保持微笑,两个小酒窝似桃牙儿。

“为什么?”

“这水,不能喝。”

“为什么?!”周晗生气地站了起来,重重地拍着桌子。

“呵呵……”

女子淡然一笑,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自在,似乎完全没有将周晗的怒色看在眼里。

过了片刻,她怡然自得地翻了翻书页,眨眼道:“因为——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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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客东游,美人遇险(下)

“有毒?”

周晗警惕地挑了挑眉头,一双好kàn

的杏仁眼瞬间眯成了细缝,紧盯着女子的眼眸,寒声道:“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

“呵呵,我没有证据,不过,你若不信,尽管一试.”女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胸有成竹的表情让周晗非常恼火。

“你!”

周晗愤恨地瞪大了眼睛,脸颊气得圆鼓鼓的,一双筷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始终犹豫不决,想了想,压低声音道:“你叫什么名字?究竟是什么来头?!”

“呵呵……”女子从容镇定地抬起细长的柔荑,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圈,掩嘴轻笑道,“你既是江东的谈判使,按理说,肯定分的清是非黑白。江湖多险恶,你还是多留个心眼的好。我叫百里默,很高兴认识你。”

“百里默?哼,我可没听说过!”周晗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锁着眉头,防备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冷冷道:“江东的谈判使?是谁告sù

你我的这个身份的?……你若不说清楚,我不介yì

和你‘切磋切磋’!”

“呵呵,女孩子家家的,何必动刀动枪呢?”百里默微笑着从腰间拔出一管碧绿的竹箫,试了试手,轻声道,“我听郭嘉说,你有办法去江东。我正好也要去那边一趟,就来搭搭顺风船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想不到姑娘你如此年轻就成为了江东的谈判使,真是令我好生敬佩。”

“是郭嘉?”

周晗惊呼出声,皱了皱眉头,心里嘀咕道:“这女的长得斯斯文文的,莫不成还是个高手不成?郭嘉把我的信息透露给她,难道是担心我所以派她来保护我的?还有,江东的谈判使?亏郭嘉想的出来!这么拗口的假身份!不过……我的真实身份也确实不能让人知dào

……”

周晗托着下巴沉吟了好久,经过一番计较后,看了看四周,沉声道:“你说你认识郭嘉,可有什么证据?”

“啧啧,证据?果然不出奉孝先生的预料。”百里默无奈地摇了摇头,从竹箫里缓缓取出一封弯卷的书信,递了过去,含笑道,“姑娘你年纪轻轻,倒是粗中有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哼,不用你管。”

周晗嘴上逞强,其实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她飞快地摊开书信,果然见到信上东倒西歪地堆满了郭嘉难看无比且极度风骚的字迹:夜半谁人浅笑声,习习相伴到三更,梦乡泛滥思春尽,呓语缠绵情调生。有缘千里来相会,两百块钱不算贵;万水千山总是情,五十块钱行不行;春风欲度玉门关,最低也得一百三;天涯何处无芳草,八十块钱搞不搞;人间自有真情在,今天只带九十块;我拿青春赌明天;少了一百算强奸;露水夫妻也有情,再少十块行不行;相逢何必曾相识,你说九十就九十……梅心出放罗可很大。”

“大……可……放……心?”

周晗看了老半天,都要急得“涨奶”了,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才“破译”了这段神经兮兮的传信。原来前面的句子都是放屁,只有最后句倒着跳着念才是关键。

“恩……果然是郭嘉的笔迹……”

周晗如卸重负地呼出了一口长气,忽然眼珠子一转,好奇道,“那你知dào

我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在下不知。”百里默淡淡地笑了笑,敲了敲桌面,补充道,“我负责护送你,你负责带我去江东,其它的,又何必多问呢?我本就是个很无趣的人。”

“好,说的好!我就喜欢你这样无趣的人!”

周晗高兴地拍了拍手掌,又小声询问道:“你说菜里有毒,是真的吗?那么,到底是谁下的毒?”

“呵呵,这个简单,依我看,眼在天边,近……”

百里默刚想回答,却见不远处的妇人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随后凄叫了几声,脖子一歪,双眼翻白,居然垂直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那扭曲的面相极其痛苦,口中吐着白沫,呻吟不止!俨然就是中毒的迹象!

“娘!”

身边的男童仓惶地惊呼一声,着急地扑倒在了妇人的身上,小手拼命地摇着妇人的身躯,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一张可怜的小脸着实让人瞅着心疼。

“不好!她中毒了!”

周晗花容失色,想也没想,大叫一声便飞快地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探视地上的妇人,却见原本嚎啕大哭的男童阴险一笑,木讷悲呛的眼眸中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手腕一翻,一把锋利的短刀向着她的喉咙恶狠狠地扎了过来!

不仅如此,那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妇人居然也十分神奇地诈尸而起,屈指成抓,娇叱一声,向着周晗的胸口凌厉地刺了过来!

异变突生!

鲜有江湖经验的周晗震惊地全身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是瞪大了双眼等待着死神的来临!

说时迟,那时快!危难关头,只见白光一闪,妇人和男童齐齐落空!本该攻击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空地!竟连周晗的一片衣角都没捞到!

“咦?”

妇人和男童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止不住地面面相觑,尽管他们极力克制,却还是从对方的眼眸中读到了深深的骇然之色……饶是他们精心策划已久,可这样“天衣无缝”的偷袭,居然还是失败了?!

一丈外,百里默嘴角上扬,含笑而立,她的右手扶着一脸茫然、惊魂未定的周晗,左手拿着竹箫,白衣飘飘,气度不凡,绝对的高手风范!

“你们是什么人?何必要杀人灭口呢?”

百里默淡淡一笑,看似不经意,却已经把客栈唯一的出口处已经封死。

“小娘子,你可别多管闲事哦。”男童大笑着揉了揉鼻子,声音阴阳怪气的,和刚才几乎判若两人,仔细一看,他根本就是一个成年的侏儒,只是经过特殊的伪装,令人一时难以察觉罢了。

而刚才奄奄一息的妇人,此时挺直了背,斜长的眼睛不断闪烁着阴鸷的寒意,看那腿脚十分利索,不出意wài

,肯定也是个身手敏捷的武林高手。

“混账!你们是劫财吗?!劫财也不至于杀人吧!”

清醒过来的周晗勃然大怒,指着男童和妇女,咬牙切齿道,“亏我还可怜你们!想不到你们竟是这般歹毒!你们的演技也太逼真了!好啊,好厉害啊!气死老娘了!”

“哈哈哈!要怪,就怪你太天真了!”

客栈的厨房,胖掌柜和店小二大笑着走了出来,面色狰狞,杀气十足,身上操起了好几样明晃晃的兵器,而屋外,也已经围满了十来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手上俱都拿着长长的马刀。

“怎么办?!”

周晗脸色狂变,想不到自己竟在无意中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望着眼前如此多的敌人,她不禁感到头皮阵阵发麻,一张俏脸也已经苍白如纸。

郭嘉私放她的事情是极度保密的,满打满算,也绝对不会超过五个人知dào

!既然他们不是为劫财而来,难道是……劫色也不可能啊!不至于下死手的!

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被郭嘉出卖!要么,郭嘉的人里,有内奸……

第六十三章 船儿好荡漾

寂夜空明,江水滔滔.

云水津的渡口,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四周十分安静,只有一只瘦弱的流Lang犬瞪大了眼睛,对着江面不断地嘶声嚎叫。

淡黄色的月光,温柔地倾洒在渡口上;不远处的深黑江面上,吹起了层层若隐若现的薄雾,几艘正在行驶的楼船被逐渐淹没在大雾里……

最前面的艨艟上,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趴在栏杆上的少女微笑着转过身,对着身旁负手而立的英俊男子嘟了嘟嘴,撒娇道:“唐少爷,你怎么都不说话呀?”

“说,说什么?”

男子冷酷地挑了挑眉头,一袭金色的战甲绚丽夺目,熠熠生辉,不仅高贵华丽,还将他高大挺拔的身躯衬托得更加威武有力。

这是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相斯文,仪表堂堂,两道剑眉又浓又粗,眼瞳清澈似水,却也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仰起的嘴角始终噙着一种讳莫高深的笑意,让人想要亲近又颇为畏惧。

此人,正是新近弃商从军,在江东鼎鼎大名的唐家大少爷——唐嘟嘟。

“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叫我唐少爷,要叫唐大人,知dào

吗?”唐嘟嘟咂了咂嘴,神情异常严肃,盯着少女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

“是,是,奴家知dào

了……唐大人。”

少女害pà

地福了一礼,丰腴的身材窈窕动人,雪白的肌肤十分滑嫩,如羊脂般柔顺。她细不可察地抿了抿嘴,又偷偷地瞟了他几眼,就胆怯地垂着头不敢说话了。

唐嘟嘟满yì

地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将微弯的背脊挺得更直更平了。月光下,他舒展地张开双臂,迎着扑面的江风,缓缓闭上眼,享shòu

地深吸了一口气……

“一缕香烟一缕愁,一缕黑丝一缕忧;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恩……不错!好诗,好诗啊!郭嘉,我欣赏你!”

唐嘟嘟豪情顿起,忽然放声大笑,只见足下一发力,竟凌空倒挂而起,紧接着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呼哧几声,左刺右扫,上下翻飞,如梦似幻地舞了起来!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好!好!好!”

唐嘟嘟连连喝彩,敏捷的身姿如豹子般剧烈窜动,黑夜里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朦胧间只余几道虚影,看得少女目瞪口呆,惊叹不已。

“哈哈!爽快!”唐嘟嘟聚精会神地如闪电般划出一道“燕过南山”,随即爆喝一声,提臀收腹,就势收回剑招。

“喝!”

一坛上好的烈酒被他抓在了手里,只见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就仰起脖子将整坛的酒咕哝哝地倒了下去,那潇洒豪饮的神情比起军中的大老粗也是丝毫不让!

“唐……唐大人,您,您慢点喝……”少女胆怯地咬了咬红唇,犹犹豫豫间还是小声地嘀咕了出来。

“呵呵,无事!”

唐嘟嘟干净利落地抹了抹嘴,一边将空酒坛子用力地扔向江水里,一边朝着少女的方向走了过去,温柔地托起她的下巴,微笑道:“刚才看你的样子,挺稀奇的。怎么,你是关心我吗?”

“啊……是……哦不,不是……”少女霎时羞红了脸,吞吞吐吐间已是紧张到不行,一双小手攥的发白。

“嘿,你不用紧张,我没那么可怕。实话告sù

你,我只喜欢单纯的女人……你不错,我很喜欢。”唐嘟嘟脸色微醺,手指轻柔地拂过少女的俏脸,盯着少女的眼眸中似要喷出火来。

那是**的烈火,能使“水帘洞”迅速蒸发,能使死海连通,变成快乐的火海。

“大人……不要……”

少女害羞地嘤咛着,娇躯颤抖不停,口中吐气如兰,无力地躲闪着唐嘟嘟用力揉搓的大手。

那双白皙壮实、孔武有力的大手,顺着她的香臀向上进攻,如有魔力般,一寸又一寸地侵蚀着她的领地。她想要抗拒,又觉得心底处有个莫名兴奋的声音在不断地呐喊着,尖叫着,呻吟着——我要,我要……

胸前的两颗“樱桃”已经坚硬挺立,等待着好人的采摘……

“啊……恩……”

少女柔媚地轻吟了一声,抵挡不住内心的躁动和双腿之间传来的快感,意乱情迷时她只知dào

用力地抱着眼前的唐嘟嘟,寻觅着那张香滑的嘴,与那条红艳的“毒蛇”,尽情尽兴地交缠在一起……

“大人……请不要在这里……”

两人如干柴烈火般熊熊燃烧,少女蓦地感觉裙下一凉,乞求般地惊呼了出来,她半趴在栏杆上,那羞人的姿势让她体验到以前从未有过的兴奋,而她臀后硬邦邦的事物,也让她感到又喜又惧,似期待又似害pà

,心跳如鹿撞……

“呵呵,做了我的女人,你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啊!大人,我是真心对你的……”

“哦,好吧,那,谢谢你了。”

“啊!啊……哦……嗷……呵……”

“娘的,原来郭嘉的那首歌是这个意思,亏我唐嘟嘟自以为聪明,想了三天也想不出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Lang……”

月光下,江水在动,艨艟也在动,只是比起刚才,似乎动得更加强烈了些……渡口的那只流Lang狗还在叫,咬着尾巴,耷拉着脑袋,却不知为何,叫的更加兴奋了……——

这是月下船战的激情分割线——过了好久,少女意犹未尽地捶了捶唐嘟嘟的胸口,又贴着他的耳朵甜滋滋地说了几句肉麻的情话,才依依不舍地扭着屁股迤逦而去。

临走还不忘回眸一笑,眨眼道:“下次可别再这么久了哦,人家腿都站麻了呢。”

“呵呵,好,好,不好意思啊,下次,换个地儿。”

唐嘟嘟自豪地挺了挺胸,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都没有。他自幼“情圣灵魂附体”,纵横情场,莫无dí

手,从丫鬟仆人,辗转良家妇女,再到名媛佳丽,什么样的激情岁月没有燃烧过,什么样的后门没有暗访过,什么样的“仙女洞”没有征讨过……对于他来说,从军是件很荣耀很牛逼还很不无聊的事,但是最大的麻烦和困扰就是不能满足生理需求——军队严厉禁止携带女眷。

所以,能逮着机会就坚决不错过,能逮着放一炮,那也绝对不能含糊,总不能剜个西瓜自-慰吧,听说猪肉堆成筒状的感觉更好,以前西村的陈二狗就试过……可惜后来他买猪肉买的破了产,索性割了那赔钱的东西去寺庙撞钟去了。

……

……

“大人!”

就在少女走后,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年轻军官低着头走了进来,抱了抱拳,压低声音道,“大人,最高级别情报送到!”

第六十四章 战争的无奈

“哦?最高级别情报?快呈上来!”

唐嘟嘟蹙了蹙眉尖,深吸了一口长气,原本玩世不恭的脸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二话不说地接过封好的书信,认认真真地浏览了一遍,半响后,才锁着眉头,压低声音道:“英杰,你预计多少时间后,我们能与她们汇合?”

“禀告大人!依属下的推测,最快也需yào

在子时三刻!”

年轻军官恭敬地垂着头,嘴上的胡子十分浓密,长相也还说的过去,只是脸上刻着几道怵目惊心的刀疤。此人名叫英杰,本是厨子出身,后来与丫鬟偷情被地主老财打了个半死。他怀恨在心,偷偷在地主的饭菜里下了毒,毒死人后为逃避官府追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杀人越货,落草为寇,渐渐在九死一生中习得了一身好本事。唐嘟嘟不拘一格降人才,竟在机缘巧合下收了他当心腹,两人“臭味相投”,相处得十分融洽。

“好,这次你的部下做的不错,我们能保护好周晗小姐,可以说是大功一件了!我会在司长大人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

唐嘟嘟微笑着点了点头,用力地撑着栏杆,好奇道,“说说,那天他们赶到时,到底是怎么一个详细的情况?”

“是!回大人,据我属下的描述,当日他们乔装打扮,一共去了五十多名技术精湛的弓弩手。等他们调度完毕到达寿春客栈时,周晗小姐正和一名气度不凡的陌生女子并肩作战,力敌数十名贼寇。据说陌生女子的武功十分高强,轻功也是极其高明,她不用兵器,赤手空拳就能独挡一面,替周晗小姐化解了不少攻势。后来我的属下们迅速加入了战团,场面上占据绝对的优势,本想留下活口好盘问的,没想到那些贼寇……竟全部自尽而死!”

“什么?!”唐嘟嘟霍然睁大了眼睛,一股愠色飞快地掠上脸颊,寒声道,“你属下这么多人,居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哼!”

“是!属下该死!”

英杰神色凝重地跪了下来,沉声道,“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但是请大人相信,非是我等推卸责任,实在是贼寇太过凶残冷血!当时贼寇眼见我们弓弩手众多又皆装备精良,自知无法相抗,竟然毫无预兆地集体自尽!属下纵横江湖多年,还从没见过对自己这么心狠手辣的对手……如果属下推测没错的话,这些贼寇一定是训liàn

有素的死士!不然,绝对做不到如此……”

“死士?”唐嘟嘟一脸的寒气,挑了挑眉头,冷冷道,“他们是用什么手法自尽的?”

“回大人,经过验证,确定是在舌根下藏了用动物的内脏和脂肪做出的小皮囊,里面都包裹着剧毒……一咬碎毒汁就会流出来,瞬间既可毒发身亡,简直是见血封喉……”英杰心有余悸地答着话,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有意思,这种死法还真是闻所未闻!看来我们监察司的对手还真不少!哼,也好,对手如果不强,也着实太过无趣了点……”

唐嘟嘟不屑地瞥了瞥嘴,冷笑了一声,森然道,“你就算了,但是你的部下每个人都需yào

去军机处领二十军棍!江东,没有完成不了任务的军人!”

“是!大人!”英杰惭愧地低着头,脸上感到火辣辣的疼,他的直属上司嘴上虽然是说放他一马,其实那是对他更大更重的惩罚!英杰在心里已经暗暗地做好了和部下同领军棍的准bèi

了。

“英杰,你不要怪我对你们严厉。”

唐嘟嘟幽幽一叹,挺了挺背,金色的战甲在月光下散发出动人心魂的美感,连倒映在江水里的影子都是那么的英伟。

“战场,是不允许出现任何错误的。战争,也是冷血无情的!你所犯下的一点点小错误,很有可能导致整个战局的连锁失败!因此,我需yào

对你们严格,需yào

对你们严酷,甚至可以说,需yào

对你们残忍!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更快地成长,才能在战场上少流点血,少牺牲一个人!你要明白,江东的未来,在我们身上!”

“是!大人!”

唐嘟嘟神情肃穆,轻轻地扶起跪在地上的英杰,凝重道,“我虽然是个富家子弟,从小娇生惯养,但是我明白一个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守护好这片热土,我们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的子孙才能世世代代,永远地幸福下去。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如不能建功立业,那与蝼蚁有何分别?”

“大人……”英杰嘴唇颤抖,双眼渐渐发红。

“眼下的江东,危机四伏,如果我们不挺身而出,那么,我们又怎么对得起周大都督?英杰,好好活着,如果有天战争结束了,我希望,我们还能在一起喝酒。”唐嘟嘟淡淡一笑,那温和的笑容却掠过了一丝哀愁。

“大人,一定!一定的!江东,一定会胜利的!”英杰用力地咬着嘴唇,攥紧的手指发出了吱吱的响声。

“呵呵,希望如你所言。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再静静……”

“是……属下先行告退。”

英杰抱了抱拳,深深地看了他几眼,甲板上随之传来木板震动的声音。

“这个大争之世,究竟鹿死谁手?如果有天,是我战死了呢?我是不是也会有很多遗憾……”

唐嘟嘟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望着无垠的长空,陷入了久违的沉思。

……

……

子时三刻,唐嘟嘟的艨艟靠了岸。

云水津的渡口,已经站满了数多十个神色各异的蒙面人。

为首的两个蒙面人体型稍矮,也相对偏瘦,一言不发地上了船,仔细一探,才看的出她们的胸口和臀部其实都比较挺翘。

艨艟里面黑乎乎的,无数把长刀在月光下泛着慑人的寒光;刀枪林立,禁卫森严,上百个黑衣人站满了各处船舱要道,那冷峻的表情看着就像活死人,一双双幽深的眼睛就像会吃人似的,心脏不好的必定会给吓得嗝了屁。

周晗面无表情地行进着,心里其实已经捏了一把冷汗,而反观她身边的百里默,明显比她镇定多了,不仅掀了面罩,还东瞧瞧,西看看,嘴角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见人就点头微笑,自然的就像是到了自家后花园一样。

黑灯瞎火地一路磕磕碰碰,周晗心中一直吊着胆,生怕那些血气方刚的黑衣人对她毛手毛脚偷吃豆腐。有次她一不留神,踢到了一哥们的脚丫子,惊得她连忙道歉,下意识地伸手一作揖,哪知dào

小手一出去,顿时碰到了不少命根子……可怜那几个被“性骚扰”的年轻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夹紧菊花,吞下这口闷气。

请问,这他吗的到底是谁在吃谁的豆腐?!

终于到了船头,周晗望着眼前负着双手背对着她们的高大男子,皱眉道:“你是?”

“末将唐嘟嘟,参见周晗小姐!”

唐嘟嘟来不及惊讶,迅速转过身,金色的战甲一阵晃动,想也没想,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唐嘟嘟?没听说过?”

周晗疑惑地挑了挑眉,询问道,“你是监察司的人?陆逊的部下?”

“是!末将目前的职务是监察司总执事!周晗小姐一路受惊了,还请移步入座。”唐嘟嘟谦和地含着笑,眼眸不住地打量着眼前的周晗。

“好,有劳了。”

周晗紧了紧衣领,半夜的江风有些大,然而还没等她走到楼上的雅座,刚才还像木乃伊一样呆立着的上百个黑衣人,齐齐仰天怒吼,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大叫声:“欢迎周晗小姐回家!欢迎周晗小姐回家!小姐千岁千岁千千岁!(这听起来怎么像骂人呢?)”

“额……”

周晗愕然地张大了嘴巴,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郭嘉曾经和她说过的一个有关于黑社会的故事,有个叫陈浩南的流氓头子,他的妞每次一到场,就有无数古惑仔风骚无比地大吼着:“嫂子好!”

而如今自己的待遇,怎么那么相似?

虽然,有点不伦不类……

“呵呵,你们江东的人,还挺有意思的。”身旁的百里默忍不住地揶揄了她一句,调皮地眨着大大的眼睛。

“呃……上楼吧……”

周晗无奈苦笑,多少显得有些尴尬。自此上次一战,她和百里默的关系亲密了不少,虽然她不知dào

是哪个环节漏出了自己的风声,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郭嘉是没有问题的,因为百里默的悉心保护,绝对是有目共睹的。

“这位姑娘是?”唐嘟嘟轻笑着问了问,刚才没注意,原来一直有个大美女存zài

着。百里默的美丽即使是见惯无数美人的唐嘟嘟也会觉得眼前一亮。

“呃,先别问那么多了,快带我去吃饭吧,我饿死了!”

周晗撅着嘴摸了摸肚子,见唐嘟嘟露出了好色的表情,显得有些不高兴,想了想,皱眉道,“你叫什么?唐都督?你想当都督?”

“啊,这个……”

唐嘟嘟尴尬地挠头了挠头,突然拍了拍手,厉声大喝道:“吩咐厨房!再多加几道好菜!特别是黄金烤ru猪,一定要最脆的!”

“呵呵,很好,没事了。”

周晗得yì

地抿了抿嘴,坐在雅座里幽幽地想着心事。

天上的月光十分皎洁,那闪烁的群星却让人觉得清冷寂寞。

周晗长嘘了一口气,托着下巴,望着船下滔滔不绝的江水,颇为忧伤地喃喃道,“哥哥,晗儿回来了,您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只是,如果有天你和郭嘉无可避免地对决于沙场,我希望,你们都能,活下来……”

第六十五章 残忍的帝王梦

贾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人.

初时察孝廉为郎,因有病辞官,有良、平之奇,贲、育之胆,算无遗策,经达权变,号“毒士”,或曰“乱武”。

诩之为人,坚韧勇毅,诡谲多变;韬光养晦,深不可测,远非常人可比。

诩策谋深长,为忌太祖猜嫌,阖门自守,退无私交,鲜与官员过从,其子女嫁娶,不结高门,天下之论智计者归之。

时中原多有士人尊崇贾诩为谋士最高者,皆言:“似花还似非花,摧国不忘护国;一计可危邦,片言可乱纲,正贾诩之谓也。”

诩长寿,身怀奇谋,胆识过人;阅历繁复,志节深沉,乃当世奇才。

后自缢于东龙山,享年七十七岁。

郭嘉怜其才,曾作诗叹曰:“卧龙谋略成三国,今有贾诩比卧龙。奉先赤兔云长得,是否吕布输关公。”

——《资治通鉴?志异》他貌似蔼然文士,却犯下滔天奇罪,然而总能成功地躲避千夫所指,这份能耐,孰能及之?他以一介游士的身份,时而避难乡间,时而闪身在某个诸侯的厅堂,匹似流窜作案。说计道谋,无人可及;来去自如,藏身无形。这份诡谲,孰能及之?

虽然他很可怕,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欣赏他。

原因,只是因为佩服。

贾诩能在乱世中审时度势,自己又是活得时间最长的,我觉得,他起码是个真zhèng

厉害的角色,拥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大智慧。

——《百里千秋》许昌的东龙山,有一片幽深的溪谷。

溪谷边,青山围绕,绿水长流;鸟语花香,百花齐放,无数野兔麋鹿使了劲地撒欢,牛羊猫狗四处觅食,端得是个美不胜收的好去处。

“老师,您最近过的好吗?”

溪谷左侧的茅屋里,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人含笑着抱了抱拳,望着眼前正提笔挥洒的老人,剑眉下的眼眸里噙满了发自内心的敬意。

“呵呵,原来是丕儿呀,快,别站着,坐。”

老人努了努嘴,发出了沙哑低沉的笑声,然而他的脸庞像是面瘫一样,没有一丝表情,手中的毛笔也没有放下,提在半空中,一撇一捺,如龙跳天门,似虎卧凰阁。

过了片刻,白纸上已经生出了几个委婉含蓄,遒美健秀的大字,当得天质自然,丰神盖代。

“好的,谢谢老师。”

曹丕微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坐下,而是走到老人的身旁,伸出了大拇指,夸赞道,“啧啧,了不得,了不起,老师的字真的太美了!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多日不见,老师的书法造诣当真越来越精湛了……学生佩服,佩服!”

“哦?呵呵,是吗?”

老人敷衍地回了一声,忽然手指用力一拧,停住了笔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曹丕几眼,叹息道:“唇带白丝,面色忧黄,丕儿,你有心事。”

“老……老师!”

曹丕颇为慌乱地睁大了眼睛,英俊的脸上霎时写满浓郁的敬佩之情,直视着老人的眼睛,难过道,“老师所言正是……学生这几日甚是忧虑,整天像是被人勾了魂似的,吃不下饭,喝不下酒,没有心思想事情,夜夜辗转难眠,实在痛苦万分……”

“辗转难眠?痛苦万分?”

老人神情淡然地抬了抬眉梢,轻笑道,“丕儿,你说的太夸张了点吧,不就是郭嘉在宛城打了几场胜仗吗?”

“老师,你难道真的不知dào

吗?郭嘉他……”曹丕着急地摇了摇头,高挺的鼻梁上已经渗出了几滴汗珠。

“丕儿,老师是怎么教育你的?为君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男子汉大丈夫,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压力不能抗?越是困局,越要镇定!我告sù

你,豪情和英气是需yào

自己后天培养出来的!辗转难眠?痛苦万分?亏你说的出口!你这么杞人忧天,以后还怎么独挡一面?郭嘉那是运气好,消灭了几支乌合之众,你身为帝国未来的继承人,还不至于这么作践自己吧?”

老人温吞吞地咬着字,语速很慢,声音也不响,但是听在曹丕的耳朵里,就像是有一种天然的魔力,感觉十分沉重且十分严厉。

“老师,您说的都对,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需yào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回去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真的心绪难平,就学我练练书法,等你把你家院子里那方池水练成了墨色,你也就不用来找我了。”

老人皮笑肉不笑地抬起了下巴,阴鸷的眼神让曹丕心里阵阵发寒。

“是……学生谨遵教诲。”

曹丕恭恭敬敬地揖了一礼,想了想,蹙着眉头压低声音道,“老师,你说郭嘉他什么时候能够胜利凯旋?到时候他会不会……”

“呵,这个谁知dào

,不过,你真以为他是神仙?”

老人轻蔑地摆了摆手,抱起肥硕巨大的黑猫放在腿上,寒声道,“郭嘉是聪明,这点我们都不能否认,你和他成为敌人,表面看是坏事,其实也不尽然。丞相百年之后始终是需yào

寻找他的接班人的,你和曹冲之间的争夺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既然如今已经扯破脸皮,也不需yào

躲躲藏藏了,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说不定也是我们的契机!”

“哦?请老师赐教!”曹丕嘴角上扬,目光闪烁,神情说不出的兴奋。

“呵呵,你呀你呀,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喜怒形于色呢?你还真是需yào

好好磨练。”

老人颇为欣喜地抚了抚黑猫的毛发,望向曹丕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疼爱,轻声道,“丞相如今身强力壮,还不至于急于‘立储’,他需yào

创造一种有生命力的竞争,让你们兄弟几人抓对厮杀,斗智斗勇,在通往帝王的道路上残忍而又迅速地成长!所以,我相信他眼下是不会让曹冲一家独大的,只有通过了他的考验,才能成为他辉煌事业的真zhèng

接班人!这个,就是我们的契机!而你,曹丕曹子桓,绝对是最有资格的争夺者!”

“老,老师……您这么说,意思是我不是父亲心中的第一人选?”曹丕失望地瞪大了眼睛,面色苍白如纸。

“不错,难道你还想自欺欺人吗?”老人冷漠地眯起了眼睛,倔强而残酷地凝视着曹丕。

第六十六章 残忍的帝王梦(下)

“我,我……可是……”曹丕绝望地低着头,双手死死捏着,那不断闪烁的眼眸里写满了不甘与愤nù

.

“丕儿,你要学会面对现实。”老人轻轻地拍了拍曹丕的肩膀,虽然脸上还是经年不变的“花岗石表情”,但那双平白无奇,苍老衰弱的手,却奇异地传来了巨大的安全感。

“丕儿,我给你说个故事。在我十岁时,我因为偷吃了后母儿子的一碗稀粥,差点给我的生父活活打死。呵呵,他是我的生父,亲生的父亲……我关在又臭又冷的柴房里,饿得两眼发昏,四肢抽搐!可我没有求饶,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咬破了舌头,我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高高在上!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不断告诫自己,我无论如何也要活出个人样!不为别的,只为了争一口气!”

老人慢条斯理地吐着字,忽然出了神地盯着窗外的树木,几缕阳光射在他的脸上——苍白,苍老,沧桑。

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满头的白发随风摆动,似乎在安静地控诉着一个遥远却悲惨的童年。

“老师……”曹丕有点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心中不仅压抑,而且很难过,他差点忍不住就想去拥bào

眼前这个倔强而又孤苦的老人,但是……终究不敢。”

“丕儿,我知dào

你想说些什么……你的大哥曹昂很早就走了,现如今,你是无可置疑的嫡长子,你的母亲又深得丞相的恩宠,所以,在你心中,你就是第一,就是‘皇子’,就是‘储君’!是帝国未来的接班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将来你就是一手遮天,也没人敢跳出来和你扳劲,唱反调!没错吧?我没说错吧?你是这么想的吧?”老人冷冷地启着唇,挺了挺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恢复了阴测测的表情——他的固执不允许他软弱,即使是短暂的瞬间,他也要不顾一切地伪装好。

因为,他是贾诩——全世界最独特的一抹光。

“是……不是!是……是!”曹丕惊愕地张大了嘴巴,额头的冷汗已经顺着鼻梁滴在了地上。他想过否认,但是他不敢。他很清楚他的老师是怎样一个深不可测的厉害人物,所以他只能无奈地抿紧了嘴,连湿透的后背也弯得更低了。

“呵呵,好,很好!丞相的儿子果然是有志气的!”

贾诩出乎意料地没有训斥,反而慢悠悠地嘬了一口茶,柔声道:“丕儿,你想的都对,也很正确。没有一颗帝王的心,那就永远不可能登上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也永远不可能坐上那把象征着无上荣耀和权力的龙椅!但是你别忘了!你的父亲,他不是凡人,不是卖草鞋的走卒,也不是拿着点破军饷就不要命地往前冲的士兵!他是曹操,是能文能武,雄才大略的曹操!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盖世英雄——曹操曹孟德!”

“所,所以……”曹丕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双手不停地搓着。

“哼,没有什么所以!我只是想告sù

你,你的父亲,绝对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别人不敢做的事他偏偏就敢做,别人不敢想的事他偏偏就敢想!他不但敢想敢做了,他还能把别人想不到的事都给想到了!把别人做不到的事都给做到了!当年那些往事,我就不提了,相信你也知dào

,没有什么条条框框能够真zhèng

束缚了他,什么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什么立长不立幼,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屁!只是一个屁啊!”

贾诩冷笑着蹦出一个又一个骇人听闻的大字,似刀剑般狠狠地扎进了曹丕的心窝,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腿上黑猫的大脑袋上,但就是这种云淡风轻、毫无所谓的神情,更让曹丕遍体生寒。

“现在,你总该认清形势了吧?曹冲是你父亲最疼爱的儿子,郭嘉是你父亲最喜欢也最依赖的大臣,而郭嘉不仅是曹冲的老师,还是你的死对头,你觉得,你有多少把握挤掉曹冲,成为帝国未来的掌权者?”

“没,没把握……”曹丕一脸死灰,身体颤抖不止,他颓败地跌坐到了地上,那怅然若失的神态不由地让贾诩心中一疼。

“丕儿,你先起来。”

贾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拉了曹丕一把,又轻柔地按着他的肩,柔声道:“孩子,你别怪我打击你,现实总是比想象的要坏上许多。但是物极必反,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看似是一条无路可走的死胡同,其实也还能彼岸花开。你现在的形式虽然看上去十分严峻,但是老师不会不管你的。你始终是我的学生,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老师……”曹丕眼睛一红,差点哭了出来。

“孩子,你要记住,一定要记住——你越是憎恨一个人,你脸上越是要笑得更加灿烂。不要让你的情绪影响了你的思考,也不要让你的快意左右了你的行为!脑子发热是失败的源泉——你要笑,淡定的笑,从容的笑,虚伪的笑!你要一直笑,直到有天,你将你的对手狠狠地踩在了脚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让他一辈子再也笑不出来!那时候,你才是真zhèng

的赢了,才可以无所顾忌的笑。”贾诩嘴角上扬,那诡异的笑容残忍又可怕。

“是……老师,学生记下了。”曹丕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英俊的脸庞恢复了几分自信。

“好,很好!丕儿,跟你说了这么多虚的,我们也要谈些实在了。自古皇家无亲情,通往帝王的道路上,注定是孤独且无情的。如今郭嘉很受丞相器重,你们之间的矛盾又是化解不开的。那么,你就要学会和他做‘朋友’,和你的敌人,做‘朋友’!”

“朋友?老师您的意思是……”曹丕咂了咂嘴,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

“所谓的朋友就是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以后见到郭嘉要行礼,要谦让,要和气,怎么说郭嘉也是你的长辈,你不能失了礼数。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可不信丞相会不清楚。所以,你要表现出你成熟的一面,唯有心胸宽广的仁爱之君,才能博得你父亲的喜爱。还有,你以后一定要约束好自己的手下,出门在外,要客客气气的,把头抬低点,把话说轻些,要低调再低调,不能骄奢更不能自大,特别是对待平民百姓,更要一视同仁;和军部的人也少些来往,但是该拉拢的还是要拉拢。你记住,不要把你的对手当成是‘对手’,心中无dí

自然无dí

……这是第一步,你可以称它为‘韬晦之计’。”

贾诩悠悠扬扬地闭着眼睛,靠在椅上好像打起了盹。

身旁的曹丕不敢接话,长吁了一口气,低着头聚精会神地倾听着。

“只有步步为营,方能一战而定全功。接下来,我们要说说第二步。我得到了可靠消息,宛城之战后,丞相就要回许都整顿了,到时候会着手成立一个全新的部门,叫军机部,而军队也会随之而划分成四个军团!如果不出我的推测,此次在合肥杀退孙权,立下奇功的张辽会成为其中一个重yào

的军团长;你弟弟曹彰掌管着虎豹骑,不仅骁勇善战,战功卓著,而且心思单纯,丞相喜欢他,你也和他亲近,他很有可能也会成为军团长之一,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和他来往;在长安,钟繇的根基很深,能力也很强,无论是威望和资历,都是当人不二的人选,我觉得西北的军团长,非他莫属不可。呵呵,我已经有办法搞定他了,到时候,四大军团长,就算张辽保持中立,我们也还控zhì

着两支力量,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所谓刀剑争江山,我们掌握了潜在的军事力量,就是最大的保障。这是第二步,你可以称它为‘鹰犬之计’。”

“至于第三步……”贾诩忽然睁开了眼睛,阴森森地盯着曹丕,冷冷道:“丕儿,现在的你,需yào

为自己造势!只有立下光芒万丈的赫赫军功,才能在千万臣子中建立属于你的威望和人脉!这样,你才有本钱!才有立足的根本!你知dào

我为什么一直没动马文鹭吗?她就是我手中的筹码。”

“马文鹭?!”曹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中攥出了好多汗,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老人,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可怕。

“是的,马文鹭,但是你不用惊讶,我埋下的棋子很多都还没有用出来。你知dào

为什么马超一直冲着长安攻打不停吗?其它几路人马都退了,偏他打得更起劲了!他不是笨人,也不是白痴。原因,就是我布下的局……现在,你听好了,你需yào

立kè

去长安一趟,我的人会负责在暗中打点好一切,丞相那边的准奏书我也已经给你拿下了,你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杀退马超,保下长安!”

“什么?!”曹丕按捺不住地惊呼了出来,抚着额头,呐呐道,“老师……这怎么是简单的任务呢?您不会是想我去送死吧……”

“呵呵,丕儿,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在兵荒马乱中辗转奔波,换了那么多主公,可我依然好好的。乱世对于我来说,当然是越乱越好。你怕什么,老师怎么会害你。”

贾诩戏谑地抬了抬眉梢,神神mì

秘地压低声音道,“待会我会给你一个锦囊,你到了长安再拆开。老师没什么可帮你的了,等你胜利凯旋,衣锦还乡之时,我就在山呼海啸声中,于僻静的东龙山,为你焚香抚琴,高奏一曲吧。”

“老师……”

曹丕还要再问,被贾诩冰冷地伸手打断道:“我累了,你走吧,锦囊我就放在书桌上。乱世是一张很玄妙很好玩的棋盘,而我,则在下一步很大很大的棋……这是第三步,你可以称它为‘升龙之计’!”

“老师!……”

曹丕着急地张了张嘴,待看到贾诩已经面无表情地合上了眼睛,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后才黯然告别。

……

……

“吱……”

茅屋的房门被关上,贾诩缓缓地睁开眼,望着窗外寂寥的景色,幽幽自语道:“丕儿,你要记住,混世方能魔王,乱世方能奸雄……如果没有你,我或许还能活得更久点吧……唉,这都是孽啊……”

空荡的小茅屋恢复了安静,只有黑猫慵懒的叫声断断续续地持续着。

此时,夏风穿过木窗,静静地吹了进来,将桌上的白纸卷了卷,露出了上面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天下!

第六十七章 人生第一次大败

公元209年,建安十四年九月,久攻不下的刘备军队开始大规模的撤军.斥候一拨又一拨地派了出去,回报的原因却不尽相同:粮草匮乏、士气低落、感染疟疾。

当时,宛城里的曹军内部主要出现了以下两种意见:一是不管不顾,坚闭自守;二是报仇雪恨,乘胜追击。主防的理直气壮——战争打了好几个月,死了多少人啊,累了、疲了、痛了,该休养生息了;主战的更是义愤填膺,吹胡子瞪眼——我们曹家军纵横天下,何曾怕过谁来?给个卖草鞋的打成这个鸟样,老子不服!痛打落水狗!我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不趁他病要他命,他娘的就是孬种!

结果,作为战时最高统帅部发言人——全国首席天策军师——郭嘉,在万般无奈之下,做出了一个后悔终生的错误决定——火速追击!

历史,有其必然性,同样,也有其偶然性!

本该是最高领导人曹操曹孟德做出最终决定,却因为曹操忽然感染风寒以致昏迷不醒,导致军部的人在吵得不可开交之时,只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将正在卧房里睡觉的郭嘉给请了出来。

而郭嘉在心情不好、缺乏睡眠、晕头晕脑的恶劣情况下,在汲取了错得离谱的白痴军报后,终于尝到了他人生里第一次大败的滋味——三万追击刘军的忠勇男儿被设计伏杀,超过一百二十名校尉战死,超过五十三名都尉阵亡,超过十二名裨将人头落地,最后活着逃回宛城的士兵不到两千人。

此次负责追击刘军的曹方统兵将领是人称“虎痴”的许褚将军,可就是这样一个具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败回宛城之时,已经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身上布满了数不清的刀创箭伤,要不是得到了医圣张仲景的医治,必定失血过多,魂归九天。

如此可见,刘备的退军之举,完全是精心策划、蓄谋已久的阴谋;初出茅庐的“凤雏”庞统,也远比想象中的要更加厉害。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加糟糕的情况出现了——军师郭嘉的左膀右臂——顶天立地的连诚将军,为了掩护大军的撤tuì

,亲率八百勇士,主动要求断后——战至一兵一卒,最后慷慨壮烈,英勇战死!

城外的血,染红了黄土;忠诚的勇士,长眠家乡。

罕见的暴雨,下了三天三夜。

惊闻噩耗的郭嘉,当场就伤心地晕了过去,这种深入骨髓的悲痛,太多的人无法理解。

而那天,也被人忧伤地称之为——“黑色星期二”。

——《百里千秋》早上的时候,我刚和媳妇OOXX了数十个回合,心情非常好,连日来的苦思冥想终于得到了回报——我在想,等我胜利凯旋、风光无限地回帝都许昌时,夹道欢迎的大家闺秀该有多么热情狂野啊?我这个“民族英雄”会不会给热情的美女“轮-奸”了?……

我还想到了许怀仁、李锋,青云书院的那班龟儿子们,你们好吗?屁股是不是痒了?好久没给你们上课了,你们想老子吗?

至于马文鹭,亲爱的,我很想你,呃……想你的大腿。(你知dào

我是很喜欢开玩笑的,我爱的是你的心,你懂得哦,亲!)出门的时候我遇见了我的好兄弟连诚,我微笑着和他说话,他还是那样拘谨温和地笑着,刚毅严肃的脸庞让人倍感踏实。

他颇为羞赧地和我说,他的媳妇生了,这是他第三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女儿——他一直想要个女儿,他很想他的女儿美丽得像个天使,温柔、可爱、娇嫩。他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她长大,听她撒娇,让她依靠,一直等到她嫁了人,他可以去女婿家喝喝小酒,聊聊天,再抱抱孙子,那样就虽死而无憾了。

他说的时候很认真,眼神也有很温柔,我觉得,最平凡的梦想才是最伟大的梦想,连诚,我真希望有这么一天——残忍的战争,快快结束吧。

那天,阳光很灿烂,他的微笑也很灿烂,我觉得,那天都很灿烂。

人生有了盼望,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活着,真好。

——《郭嘉回忆录》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的右眼皮止不住地狂跳——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连媳妇的“爱爱邀请”都拒绝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傍晚的时候,苍山如海,残阳似血,天边好一块巨大的火云烧,我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

我问曹冲,你最崇拜哪位兵法家?他说是孙膑。

我又问他,你最喜欢孙膑的哪条计谋?他仰起头,眼眸亮晶晶的,清脆地说:“老师,我觉得是减灶之计!”

我心头猛地一震,手中的杯子掉了下来,噼里啪啦,摔成了粉碎。

我惨然地捂着额头,嘴唇发白,着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郭嘉回忆录》今天,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中是一片红色的血海,残肢断臂,人仰马翻,溃不成军,“曹”字军旗迎风狂舞,破烂不堪,孤独而又痛苦地矗立在堆积如山的尸骸之中……

烟硝弥漫中,连城一身铜盔铁甲,威武不凡,他飞快地走了过来,对我温暖一笑,忽然用力地抓住我的肩膀,重重地跪了下来,磕了好几个响头,铿锵有力地大声道:“先生!连诚何德何能,有此大幸,能够得蒙先生青睐!虽万死不足抱一!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我们曾相约同生共死,福祸相连;我们曾一同退隐神谷,逍遥肆意;我曾歃血宣誓,效忠于您!从今往后,有您在的地方就有我的刀剑,有您马蹄过处,就有我如影随形的身影!不论您如何改变,我的忠诚就如鲜血成灰,绝不更改!先生,如果您要干死张飞,我第一个拼了命也要拧断他的脖子;如果您下令杀光天下人,我会毫不迟疑地第一个动手;如果您要烧掉帝都许昌,我会立即打开城门,在黎明之前,点燃第一个火把!”

连诚神色激动地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

那双熟悉的眼睛居然装满了泪水,泪光不停闪烁,他努力地仰了仰脖子,生怕眼泪掉下来……

“我多想再次和您在晚霞喝着桃花酒,唱着那首古老的情歌,看着我的闺女一天天长大,然后听她亲切地喊您叫郭伯伯,撒娇地牵着你的手要糖吃……然而,不能了!先生,我连诚要留下来!我要保护我们的统帅!我要保护这些为国流血的好男儿!我现在要做的是,和您告别,亲自断后,然后——”连诚闭上眼睛,两滴热泪慢慢滚下:“我们死去。”

……

……

我惊惧都拉着连诚的手,使出浑身力qì

……但是,我拉不住他!看着他越来越远,却无能为力。

“先生!当曹字旗帜再次闪烁,我们的王师必将再次出现!忠诚、英勇、无畏——这是我们最为光荣的军魂!再见了!先生!军人战死沙场乃是本分,只是家有孤儿寡母,还请您代为照顾……”

连诚歇斯底里地大吼着,那惨淡的笑容渐渐消失在黑洞般的迷雾中……

“连诚!连城!”

我霍然惊醒,满头的大汗,心中,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疼……

我知dào

——我再也见不到连诚了。

吗的,老子该死!

老子该死啊!

是我害死了我的好兄弟!

他吗的!

——《郭嘉回忆录》我是一个傻逼,我很笨,很任性,很好色……

我想我唯一的优点——就是有情有义。

我什么都不要想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只想做一件事情……

干死那个狗娘养的,为我的兄弟报仇!

老子,发誓!

——《郭嘉回忆录》

第六十八章 多么悲伤

这几天都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力qì

.

晚上,我吃不下饭,小憩了片刻,就想下床走走。

可是我的媳妇不许——她的眼睛红红的,肿肿的,漂亮的小脸蛋比以前更瘦了。在我生病的这几天,都是她日夜不停地悉心照顾我,还给我讲笑话,逗我开心,就是怕我会想起连诚,怕我会自责。

我很感激,林能静——我的好老婆,真的谢谢你。

后来我还是在她的百般叮嘱下喝了点稀粥,月亮正圆的时候,我按着她的小手,细若蚊声地说:“老婆,我有事情要做……真的,如果我不去做,我会死的。”

她动也不动地看着我,忽然紧紧地抱住我,泪如泉涌:“老公……你别一个人难过,人死不能复生……有我陪着你,你别难过,好吗?……如果你要报仇,一定要带上我,好吗?我只有这么一个请求,要死我们也要一起死!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她剧烈地抽搐着,那么用力地抱着我——我心中又难过又温暖。

“好……”我拼命地咬着嘴唇,生怕眼泪夺眶而出。

我披了件外衣,和我老婆去了死士营。

望着那些年轻而又刚毅的面孔,我的心情复杂极了。

我问他们,你们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一开始他们不敢说,你看我,我看你,扭扭捏捏。

后来我不忍心地告sù

他们,明天很有可能是他们见到的最后一个太阳了。

这群死士营的士兵才开始认真思考,每个人都低着头,有人开始笑,有人开始哭,还有人则面无表情,只是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死亡,是人类无法忽略的恐惧,也是所有人都会感到害pà

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不怕死的战士,他们之所以不怕死,只是为了心中看得更重yào

更神圣的理念。

“我最大的愿望是可以回去看我奶奶!我爹娘死的早,是奶奶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奶奶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奶奶说,她每天都守在村门口,和卖鸭蛋的王婶聊天,日盼夜盼,就等着我回来……”一个士兵低着头,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眼睛。

我的媳妇红着眼睛转过了身,肩膀一直在抖动。

“我最大的愿望是可以吃一顿烤ru猪!我这辈子太苦了!吗的!吃过最好的东西就是稀饭!呵呵,我就想吃一顿烤ru猪……”一个士兵傻笑着挠了挠头,他的牙齿很白,憨厚纯真的笑容让我心中疼痛,而他的右手袖,空荡荡的,全身瘦的几乎就是一堆骨头。

不少士兵低下了头,眼泪开始打转。

“我最大的愿望……”人群的最后边,个子最矮的士兵胆怯地缩着头,稚嫩的脸上长满了青春痘,他忽然鼓足了勇气,大声喊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娶李掌柜的女儿为妻!她是我们乡里最漂亮的姑娘!也是最有钱的!”

“哈哈哈哈哈!”

死士营“哄”的一下暴笑起来,大家笑得前俯后仰,而士兵的脸红得像那初升的太阳,不敢抬头。

我没有笑。

我很严肃地看着那个小伙子,认真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娶?”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士兵依旧不敢抬头,低着头,难过地说:“她家里人看不上我,嫌我穷,又没地位。后来,她嫁给了一个有钱的当官的。但她喜欢的人是我。我知dào

……我们在林里牵过手,我还差点亲到她的嘴咧……”

士兵越说越轻,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

没有人再说话。

——《郭嘉回忆录》宛城,军政大厅。

数十位身披战甲的将军俱都寒着脸低着头,十来个文臣谋士则面无表情地站立着,双手抱胸,眉头上扬,一副高高在上、兴师问罪的神情。

中间的太师椅上,脸带疾色的曹操一言不发地斜靠着,他的两鬓微微发白,颔下的胡须无精打采地垂挂着,一双老眼也紧紧闭着——昔日意气风发的大汉丞相已是形容憔悴,面色枯槁。

“都说话呀,你们都哑巴了?”曹操有气无力地吐着字,看似漫不经意,却让大厅里的气氛立时紧张起来——在场所有的人都迅速挺直了背,一脸肃然地凝视着场间的老人。

这是“君王”的威仪——属于曹操的强dà

气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半个时辰过去了,军政大厅,还是除了曹操以外,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沉闷、压抑、紧张,噤若寒蝉!

“我给你们些时间,你们尽管说吧,我恕你们无罪。”曹操再一次张开了嘴巴,虽然声音更轻了,然而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是命令!违之必斩!

结果,先前静若可闻的军政大厅从庄严肃穆的“殡仪馆”立即转变成了闹哄哄的“菜市场”。

“丞相!我们的将士死的好冤啊!都是这些不读圣贤书的大老粗!是他们的错误导致了我们的大败啊!”

“丞相!别听这些穷酸胡言乱语!这是大家一起商议的结果!怎么,现在出事了,全赖我们了?!”

“非也非也!公道自在人心!枉费你们各个自诩参军多年,读兵书,懂谋略,竟是一堆饭桶!”

“放……放你娘的狗屁!他吗的,你有胆再说一次?”

“丞相!您看看!看看这些粗人,一言不合就想打人!”

“我呸!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迂腐!许褚将军还在床上躺着呢!还有没有良心啊!王八羔子!”

“……我(开始国骂)……”

“……你妈(经典国骂)……”

曹操一直冷眼旁观,嘴角挂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笑容,直到有个白痴喊出了一句——“你们都别说了!都是天策军师郭嘉的错!没有他的决定,我们怎么会下令追击呢?如果说谁该为此次大败负责任,那么首当其冲的,就应该是郭嘉!”

……

……

沸沸扬扬的军阵大厅,忽然以一种古怪的节奏闪电般安静了下来。

这种场面,就像在闺房里正脱掉裤子,准bèi

“弯弓射箭”的大汉,被和他偷情的女人的丈夫一脚踢开了门……而她的丈夫手上还拿着一把杀猪刀。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睁大了嘴巴,面面相觑,沉默不语,像是被石化一般。

“你再说一遍!”曹操霍然睁开了眼睛,眸射寒光,雷嗔电怒,无边的霸气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我……”

“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曹操挺直身躯,杀气腾腾!

“丞相!……”

军阵大厅,跪了一地。

“军师为国操劳!多少个日夜没有合眼!多少大军被他击退!你敢谴责他?!要不是你们这群饭桶带来的错误情报!他能下那该死的命令?!你们知不知dào

!他的左膀右臂,他的好兄弟,连诚——死了!死了啊!”

曹操双眼发红,气得胸口不停起伏,那发白的胡子竟看着如此悲伤。

“拖出去,重责五十军棍!今后若有对军师不敬者,后果自负!”

曹操用力地挥了挥衣袖,迎着月光,走出了大厅。

军政大厅内,死一样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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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绝地大反击

原本我一直以为,诱发战争的原因不外乎以下几种:政治、贪婪、女人、土地、粮食.

但是建安十四年九月初九发生的那场战争,则彻底颠覆了我以往的肤浅认知。

有一群男人,一群热血而无畏的男人,为了替死去的兄弟复仇,拿起了武器,跨上了战马,带上了有去无回的决心,悍不畏死地冲向了战场——他们,用自己的实jì

行动诠释了曹军的铁血军魂——忠诚、勇敢、奉献。

在当时,有两首军歌广为流传。

每当士兵要策马冲锋之时,所有的人都会面目狰狞、声嘶力竭地怒吼出声,即使泪流满面,也无怨无悔——他们知dào

,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活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时刻。

“亲爱的人啊,请不要挂念我;远方的信鸽,是我对你的祝福;冬天的银杏,夏天的桃花,我爱的人啊,请记得,好吗?如果有天,我不再回来,请不要为我感到伤悲,因为我的牺牲,换来的是你们的平安。我最亲爱的人啊,很抱歉一直不敢对你表白,但请相信,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珍惜你。我必化成风,日夜守候在你窗前,像最忠诚的禁卫军,寸步不留;我以高尚的军魂起誓,我必永远守护你,像我曾许诺你一样,因为——我爱你……”

“带上这帮好兄弟,一场英雄的相聚,他们的倔强脾气,他们的有情有义,融入了一方天地!记住这帮好兄弟,一个时代的印记,他的名字虽然不在历史书里,可我们记得你!”

漫天黄沙,血染征袍。

建安十四年九月初九,驻扎在宛城内的曹操大军,在全国首席天策军师郭嘉的带领下,向刘军发起了史无前例的绝地大反击!

而这次反击,也以极其壮烈的方式,震撼地载入了史册……

——《百里千秋》九月的宛城,烽火连天,喊杀四起。

数不清的刘军士兵在胜利的巨大刺激下,向风雨飘摇中的宛城发起了总攻击!

粗大的云梯、庞大的攻城车、恐怖的霹雳战车,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盾牌手、刀斧手、弓箭手、长枪兵、骑兵,宛如浅滩里的漩涡,铺天盖地、满目皆是!或结阵以待,或奋力冲杀,坚固的城墙堆满了如山的尸体,残肢断臂,血流成河!

年轻的生命在不断地消失——到处都是疮痍,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撕心裂肺,震耳欲聋的打斗声让人心里发毛。

双方的士兵俱都杀红了眼,一条胳膊被砍掉,另一条胳膊就随之手起刀落,冰冷而无情地结束了别人的性命。

没有怜惜,没有柔情,没有人性!

这就是战争——残忍的殊死搏斗的战争!

……

……

宛城东边的校场上,黑压压的人群站满了一地。

清一色的黑色战甲,清一色的黑色头盔,清一色的年轻面孔……所有人都抿紧了嘴,挺直了背脊,带着冷峻严酷的面容,认真地凝视着队伍最前排的清秀男子。

滚滚的浓烟在远方冉冉升起,厮杀声不断传来,死一般的沉寂笼罩在人群上空,没有人喊叫,也没有人哭泣,因为他们明白——他们即将面对这残忍的一切!

“将士们,属于曹军最最勇敢的战士们!你们都听到了,看见了!现在,就是此时此刻!城外有一群狗娘养的正在不要命地攻打我们的城池!”

我抬着头,振臂高呼,冰冷的目光从一张张坚毅的脸上走过——这些都是死士营的士兵,背负着生与死的责任。

“你们知dào

吗!就在前几天,我们有三万多手足同胞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他们被剁成了肉酱,绞成了粉碎;被五马分尸,乱刀砍死!而干下这些滔天罪行的,就是城外的那些狗娘养的东西!将士们!这些死去的兄弟都是我们的亲人!他们和我们一起浴血奋战过,一起半蹲着地上吃过大锅饭,一起开怀畅饮,闲叙家常……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有自己的亲人、老婆、孩子、父母!他们,也都有一群挚爱的人等着他们回家!但是现在,他们永远不可能回去了……”

我咬着嘴唇,望着眼前一张张低下的头颅,心中一阵绞痛。

“将士们!在我们身后,是我们最爱的人!我可以告sù

你们,我们——已经无路可退!谁是大丈夫,谁就死战!没有原因,没有逃避,没有推卸,因为……我们是军人!”

我心情复杂地大吼一声,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下宽大的衣服,换上了沉重的战甲,双腿并拢,立正,敬礼!

“女人可以呆在家里,孩子可以呆在家里,老人也可以呆在家里!但是我们,只能死在战场!一个军人最好的归宿,就是在最后一场战斗中,被最后一柄刀砍死!将士们!儿郎们!帝国最最忠诚的战士们!我郭嘉,郭奉孝,虽然手无缚鸡之力,胆小如鼠,惜身如命!但是,在这最危难的时刻,我愿意拿起长刀,跨上战马,拼死捍卫自己的家园!我问你们,你们愿意跟从我吗?!”

“愿意!愿意!愿意!”

震天的怒吼声撕裂了长空,所有人都粗着脖子,双眼发红。

“兄弟们!流血牺牲并不可怕!战死沙场也并非没有价值!只有屈辱地死去——才他吗的窝囊!我问你们,你们是愿意站着死,还是跪着死?!”

“站着死!站着死!站着死!”

士兵们的愤nù

呼喝犹如狂澜厉飙,一Lang高过一Lang!

“谢谢!帝国最最勇敢的战士们!你们对得起亲人,对得起帝国,对得起无上的铁血军魂!忠诚、勇敢、奉献!我以你们为荣!现在,我要告sù

你们!如果我死了,请你们将我的尸体带回家乡,让我的父老乡亲们看看!我——死了!但是,我是名合格的军人!”

“军师……”

士兵开始骚动,每个人的嘴唇都开始发颤,身躯止不住地发抖。

“将士们!也许我们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也许我们再也无法热烈拥bào

,也许我们再也不能称兄道弟!但是,请记住!人民忘记不了我们!军魂忘记不了我们!亲人忘记不了我们!历史,也忘记不了我们!我们要让那些狗娘养的知dào

,除非我们死光死绝了,否则,休想踏进我们的家园一步!我们要让我们的子孙知dào

,他们的父亲,曾经是最最光荣的军人!为了荣耀,战死沙场!虽马革还尸,毫不畏惧!兄弟们,让我们一起——生死与共!我代表后方的乡亲父老,向你们说一声——谢谢!”

我情不自禁地单膝跪了下来,面朝着众人,眼泪滚滚而下……

“军师!……”

一阵愕然的波动从人群中荡过,士兵们如同被风吹倒的稻Lang般一排排地跪倒。

“别问我战争的结果会如何,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死了!上马,为兄弟报仇!”

“为兄弟报仇!为兄弟报仇!为兄弟报仇!”

……

……

建安十四年九月初九,决定成败的一战,开始了。

第一章 镇国万古愁

公元248年,大魏武德三年元月,繁华的帝都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丰雪兆瑞年,银树裹春联。

大街小巷,欢声连天;敲锣打鼓,普天同庆。

舞狮的、卖灯笼的、拉糖果的、唱戏的、吆喝的、凑热闹的……街头巷尾,摩肩擦踵,热闹非凡。

闹市里,屁大的孩儿肉脸嘟嘟地揣着糖葫芦,伸着红红的舌头,高兴地合不拢嘴;迎新的少女微带羞涩,戴上最美的衣,在心上人的深情注目下,甜蜜地低下了俏丽的下巴;刚娶了儿媳妇的老汉,一把用力地拍在了大腿上,在亲人邻舍的道喜声中,想起死去的老伴,偷偷地抹眼泪——但那是幸福的眼泪,一如此时此刻,所有沉寂在幸福中的人们。

距离天下一统,已有三年有余;渴望已久的和平,终于在无数英勇的先烈们献出宝贵的生命后,“静悄悄”地来临了……

……

……

位于帝都皇宫内的思君殿旁,孤独而又寂静地矗立着一间不起眼但很别致的小楼。

小楼很古朴,没有华丽的装扮,也没有高贵的气息,只有浓重、沧桑、以及淡淡的回忆,像是一个历经百世轮回的老人,简简单单地在崖边一站,那微驼的背影不用任何言语,便能最好最佳地讲述着一个个古老又迷人的传奇故事。

走过红褐色的花梨木地板,踏上不断发出“吱吱声”的木梯,小楼的顶层是一方豁然开朗的藏宝室——十二尊栩栩如生的人形石像,九尊熠熠生辉的雄伟战甲,数不清的书本画像、玉竹木简,以及墙壁上随处悬挂的刀剑枪戟。

“喵……”

一尊布满灰尘的高大石像后,忽然闪出一只通体雪色、伶俐可爱的小猫,那猫出奇的小,最多只有成人巴掌般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几乎占去了半边脸,小爪子红红的,牙齿好像掉光了——它张着嘴打着哈欠,那慵懒困顿的神情极其似人。

“唔,小白乖,小白乖,唔,乖乖……”

在小猫身后,紧随而出的是个锦衣华服、聪明灵秀的翩翩少年。少年系着厚厚的狐毛大氅,眼睛瞅着十分机灵聪慧,眉宇间天然而成一股英气,即使稚气未脱,已让人颇感“后生可畏”。

他的容貌十分清秀,甚至可以说好kàn

,头上带着狼毫做的风雪帽,脚上裹了一双毛茸茸的兔毛靴,虽然看着有些臃肿,却还是贵气逼人。

“唔,小白乖,嘿!”

少年一直小心翼翼地弯着腰,双手张开,作势欲扑,终于逮着了一个机会,如猛虎下山,奋力向前——“轰!”

少年狼狈倒地,偷袭失败!

“喵!喵!”

一阵灰飘了起来,空气开始变得污浊,那只雪白的小猫神情得yì

地跳到了少年的头上,在他的风雪帽上轻轻地踩了踩,又欢快地蹦了蹦,撅着屁股摇着尾巴,似在嘲笑,又似在说——有胆你来日我啊。

“小白!你再调皮,我可真生气了啊!哼!”

少年俊脸狂涨,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他羞愤地舞了舞手臂,伸出“魔掌”倾力捕捉,可惜那只小猫太有灵性了,敏捷的没了边,上蹿下跳,无论少年怎么抓也抓不到……

“啊!马里马里轰!马里马里轰!龟派气功!”

少年心高气傲,被气得满口胡诌,张牙舞爪,向着小猫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哪知dào

那灵猫贼贼一叫,足下发力,身体如祥云般升空——可怜的少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巨大石像上!顿时眼冒金星,天晕地转……

“咳咳……咳咳……他,他奶奶的!是哪个王八羔子打扰老夫午休啊!”

尘土飞扬中,一个乌头垢面,一身宽大灰袍的老人怒气冲冲地从石像后“游”了过来——他明明是躺在地上,双手枕头,闲然自得地翘着两郎腿,按理说这是乞丐最平常不过的睡觉姿势,可他的背后就像是长了脚一样,竟可以“游动”!

老人见没人搭理他,张开老眼瞅了瞅,然后保持着这个风骚的姿势,从石像后一直“游”到了少年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蓦地一瞪眼,用力地敲在少年脑袋上,喝叱道:“好你个混小子,竟敢装死!快给老夫起来!我数到一、二、三!你若还不起来,我就把你的那只坏猫撕成两片!死小鬼!”

“啊!啊!不要!”

少年突然从地上飞快地蹦了起来,待一脸茫然地看见眼前的老人时,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惊叫道:“哎呀妈呀!你到底是人是鬼啊?你……你知dào

我是谁吗?你可别乱来啊!”

“哼!我管你是谁!”老人鄙夷地瞥了少年一样,准bèi

闭上眼睛不再鸟他。然而就在最后一刹那,他无意间瞥到了少年腰间悬挂着的精美短刀!

老人原本污浊的眼神霎时爆fā

出精光,眯起眼睛,涩声道:“珍碧?郭嘉是你什么人?”

“郭……郭嘉?你是说郭爷爷?”少年警惕地看着老人,稚嫩的脸上居然奇怪得流露出一丝英雄之气,他抬头挺胸,正色道,“你是何人?怎么会认识郭爷爷?!”

“郭爷爷?你姓曹?”老人眉头微蹙,那杂乱的头发往后一拨,一张脸庞虽然看着老迈,但胜在五官英挺,眼睛有神,不难想象年轻时必是个英俊不凡的美男子。

“不错!吾乃开元圣文神武皇帝之孙——曹哲!汝乃何人?还不快快招来?不然等吾大魏百万禁卫军一到,必定将汝打入天牢哦!”

少年装模作样地大声呵斥着,一脸嫩脸尽管憋得通红,却还是有点“奶声奶气”的,没有半点威仪——老人笑得哈哈直乐,抱着肚子躺在了地上打起了滚。

“你!……”

少年羞愤欲死,俊脸被气得一阵青一阵白,他用力地跺了跺脚,恼羞成怒道:“死老头!笑你妹啊!非得让我搬出郭爷爷的口头禅是不!我……我勒个去!”

少年标准地竖起了中指,那调皮无耻的表情竟在无意间勾起了老人久远的回忆。

老人止住了笑声,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低着头,打开窗户,望着窗外簌簌而下的大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老头,哦不,老人家,你怎么了?”

少年可能是意识到自己伤害了眼前古怪的老人,出于善良的天性,默默地来到了老人身边,而那只雪白的小猫也已经撒完皮,安静地跳到了少年的肩上,温柔地凝视着老人。

“老爷爷……我错了,哲儿向您陪不是……”

老人微笑着转过身,望着拉着他的衣角不住道歉的聪慧男孩,心中竟莫名地躺过一阵暖流。

“你叫曹哲是吧。曹冲是你爷爷?”老人含着笑,轻柔地摸着男孩的脑袋。

“老头!你怎么可以直接称呼我爷爷的名讳呢?他是开元圣文神武皇帝,堂堂大魏国的主宰,统一了乱世的大大大……大英雄!可是无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哦!哼,念你初犯,我就不去举发你了哦,你知dào

,这可是死罪的哟。我对你好吧,嘻嘻。”曹哲得yì

地奴了奴嘴,灿烂的笑容童真无比,就像是冬日里的阳光,穿透了一切乌云,让人心底无端地开心起来。

“呵呵,这样啊,那就多谢您这个皇亲国戚,不杀之恩了。”老人哈哈大笑,飞扬的白色眉毛写满了潇洒与不羁,这种直如云天Lang海般的奇异气度,让曹哲不由的眼睛一亮,心生仰慕。生性聪颖的他早就推测出老人的不凡——这可是大魏帝国皇宫守卫最森严的镇国凌霄阁——没有人能不经允许就能来到此地,侯爷不行,将军不行,连王爷都不行——除了大魏皇帝曹冲自己。

“不过……”老人忽然捉弄地拉长了声音,眨眼道,“不过我可以告sù

你,你刚才吹的牛皮太大太破了!大魏的禁卫军,算上龙虎、羽林、神武、天武、英武等六支中央禁军,加上三更站岗的第四班人次,也不过才十六万八千四百六二十人,你刚才说百万禁卫军……哈哈,小鬼,你得让你爷爷把家里的院子再弄大几倍才行呀!”

“你!臭老头!”

曹哲气恼地撅起了嘴巴,甚感没有面子,可心里却更加笃定了刚才的想法——老头子不简单啊。

只是他肩头的那只小猫却幸灾乐祸地摇起了脑袋,还喵喵直叫,瞅得老头“惊奇不已”——肚子饿扁了,要不吃他个“烤ru猫”?这猫看着这么神,吃了会不会成神仙啊?

“老人家,你叫什么名字?”曹哲仰着脖子,眼眸亮晶晶的。

“呵呵,我只是风雪中的残烛,无名无姓,你不用问那么多了。”

老人摸了摸颔下的胡子,嘴角牵起的笑容是如此的讳莫高深。

“魏皇仁爱节俭,励精图治,如今天下大平,百姓安居乐业,确实是万民之福,天下之福啊……”

老人心中感慨,望着窗外一片冰世界,幽幽叹气道:“人们只会记住现在的快乐和幸福,却不知dào

这些美好的一切,是多少先驱拿出最为珍贵的性命换来的……多少英勇不屈的战士长眠黄土,多少美丽的姑娘哭干了眼泪,痛断了心肠……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那个英雄辈出的大时代,或许,真的只能在史书里去想念,去追忆了……”

一片雪花,温柔地洒落在老人的掌心。

老人缓缓转过身,轻轻按住曹哲的肩膀,微笑道:“当年有个人和我说过,如果我们注定不能一起死,那就注定会有一个人会活在无限缅怀的惆怅岁月。天上地下,他是我见过的最潇洒、最重情、最古怪的人。世人何止千千万,可我最欣赏的,始终是他,连你的爷爷都不行——祝福你,孩子,也祝福这和平的年代。”——

新的一卷开始了,这段先开始倒叙的方法,呈现电影的画面感但是保证不会让大家看不明白的。欧洲杯开始了,一起看吗亲?猜猜老人是谁?

谢谢嘟嘟哥和雨忆大美女的打赏,我会继xù

努力

第二章 往事如风

“咳咳,等等,你说的这人是谁呀?连我的爷爷都不行?”

曹哲不服气地嘟起了嘴,圆润的粉脸气鼓鼓的,想了想,倔强地大声道:“你这是胡说八道!我可不会相信!那你告sù

我他是谁?!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爷爷更厉害的人吗?哼!”

少年任性娇脆的声音响亮地回荡在寂静的藏宝室里,老人微微一笑,也不解释,摇了摇头,默默地走到一尊巨大的石像前,恭恭敬敬地一揖到底……直到半响后,他才轻飘飘地说道:“其实这个人——你知dào

的.”

“谁?”

曹哲微微一怔,俊脸骤然一僵,声音也轻了很多,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连带着他肩上的小猫都摆出了一副聚精会神的好奇神情。

“他就是全国首席天策军师、军机部大统领、一代帝师传奇、大魏开国以来第一个因军功盖世而被破格册封的异姓王——贞王——郭嘉!”

“郭……你是说郭爷爷……”曹哲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稚嫩的脸庞上带着一种可爱的娇气,而不断闪烁的眼眸则写满了无限向往的情绪。

“昔日明月照颍州,来时却到柳城头。

七语玄机谋功论,三分逍遥觞中悠。

经天纬地实可夸,鬼才之学冠中华。

君应怜我思君意,我须慕君一靥愁……”

老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闭上眼睛,背负着双手,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他微驼的身躯苍老而又虚弱,有谁能想象眼前的老人当年也是个风度翩翩,气吞山河的盖世英雄?那布满沟壑的脸庞冰冷而又寂寥,似在追忆又似在叹息,些许发白的鬓角着实让人心生惆怅……

“郭嘉,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我好想你们那哈哈……寂寞,太寂寞了……咳咳……”

老人神色悲呛,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紧了紧身上的衣领,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直到此时此刻,曹哲才发xiàn

这么天寒地冻的可老人身上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袍子,于是赶紧从身后脱下狐毛大氅,准bèi

给老人披上。

“咳咳,不用了,我习惯了。”

老人面色通红,伸出手想要制止,却被倔强的曹哲抢先一步把毛氅披在了他的身上,只见他一边体贴地替老人掖好衣角,一边不满地嘟嘴道:“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也不好好照顾自己呀?搁我奶奶的话说,你们吃过的我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咧……”

“呃……”老人神情一窒,尴尬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呵呵,好孩子,我听你的。”

“是嘛!那才对嘛!我穿的很多了咧,都热的出汗啦!嘿嘿,老爷爷,听您刚才说话的语气,您一定和郭嘉郭爷爷相熟的吧?您能不能给我说说他的故事呀?”

“呵呵,为什么?你对他很有兴趣?”老人可能是站累了,随便找了个地儿就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

“嘿嘿,因为——郭爷爷是我的偶像呀!”曹哲兴奋莫名地跑了过来,半蹲在地上,双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望着老人。

“那他为什么是你的偶像呀?”老人露出一个难得的慈祥面容,轻轻地摸着曹哲的脑袋。

“额……因为他很聪明,他很厉害!他很伟大!他是一段传奇!我从无数人的口里都能听到他的故事!他的影响力好大哦,也不知dào

他老人家长啥样咧!”曹哲眸放精光,双臂胡乱地比划着,小脸蛋兴奋得红扑扑的。

“长啥样?难道三头六臂不成?”

老人一阵苦笑,指了指远处的一尊石像,轻描淡写道:“那,你不是要看他长啥样吗?就那神神叨叨的鸟样……”

“啊?!在哪里在哪里!”

曹哲着急地左右环顾,吃了老人一个“爆栗子”后才瞪大着眼睛走向了前面一尊奇特的石像——石像上的男子面带着淡定优雅的笑容,容貌清秀,骨骼清奇,特别是那双眼睛,被刻画得极其传神——望穿秋水,洞察人心。他的头上戴着刻有“√”标志的古怪帽子,有点像“鸭舌”;脚上穿着一身与众不同的布鞋,上面写着几个篆体小字“奥康牛逼真皮鞋王”;而他的衣服后背上更是神奇,绣上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啊,妈,尼”;而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朝上,其它手指并拢,远远看着,像一个“V”!

原本恬淡的笑容,此时配合着那一身“奇装异服”,看着特别猥琐,特别无耻,特别不怀好意,特别……简直没法形容了!

“啊?他就是郭嘉郭爷爷啊?”

曹哲震惊地张大嘴巴,足足可以塞满一个臭鸭蛋——那皱起的眉头也不知dào

是说很满yì

还是很失望还是很别扭。

“怎么?是不是非常与众不同?”

老人会心一笑,喃喃自语道:“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你永远不知dào

他下一步会做出哪些惊世骇俗的事情,就像没人知dào

他的心里真zhèng

在想些什么……我觉得,他来自一个非比寻常的国度,他的思想、他的创意、他的一切的一切,都与我们格格不入……或者,可以说是超前……”

“呃……因为郭爷爷号称鬼才大人嘛,当然是乱世中的一朵奇葩啦,我们和他有差距也是正常的嘛。”

曹哲若有所思地认真打量着郭嘉的石像,忽然他大叫一声,像是发xiàn

了什么新奇的事物,盯着郭嘉石像的屁股位置一阵猛看,良久后,他才蹙着眉尖小声地念道:“这里有几行好小的字耶!我看看……呃,好像是——贼老天,千万不要再吭我爹了!要是敢把我穿越到凤姐的床上,老子就咬舌自尽哦!上帝啊,耶稣啊,释迦牟尼啊,如来佛祖啊,观世音菩萨啊,春哥曾哥啊,信你们得永生啊,求求您们啦!好吧,菊花已洗,静待美女;我爱菲菲,阿们!伟大的宅男万岁!撸管弟万岁!啊……”

“咦?什么意思呢?”

曹哲眉头紧皱,想了老半天也摸不出个头绪来,只见他眼珠子一转,像是想起什么事情来一样,连忙兴奋冲冲地跑到老人面前,询问道:“老大爷,我听我奶奶说郭爷爷打过无数处胜仗,那他会武功吗?”

“武功?哈哈,他的手,只会掀婆娘的裙子!”

老人笑得岔了气,拍着大腿几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可一会儿后,神情又变得无比忧愁,似是勾起了珍贵的回忆。

曹哲尴尬地挠了挠头,失望地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他老人家很厉害呢……”

“哼!你是看不起他吗?!我告sù

你,他是那时候第一个敢带兵冲锋的文人!第一个敢冒着箭矢就往死里冲的军师!堪称军人之楷模!”

老人蓦地愤nù

咆哮起来,就好像曹哲刚刚骂了他娘一样。

曹哲委屈地瘪着嘴,细弱闻声地嗫嚅道:“您这么激动干嘛呀?我刚才不是什么也没说么……”

“哼!你可知dào

,宛城一战,是有多么的惊魂动魄吗?士气低落的曹军在郭嘉振奋人心的激励下,由他亲自带队,杀入敌阵,无可阻挡!郭嘉身先士卒!全军上下气势如虹!一举冲垮了刘备的大军!那一战,真是杀得天昏地暗,人仰马翻,……”

“是吗?是吗!”

曹哲高兴地哇哇大叫,用力地拉着老人的手,撒娇道:“老大爷,快给我说说!我要听,我要听啦!人家要听故事!”

“哼!”

老人粗粗地哼了一声,待看到曹哲兴奋莫名的笑脸,苦笑道:“唉,岁月是把杀猪刀啊,几十年的时间,怎么眼睛一眨,就过去了……好吧,谁来话长,那一年……”

第三章 死战

时光回到了公元209年,建安十四年九月初九.

这里是宛城——硝烟弥漫,血流成河的宛城。

从黎明破晓开始,漫山遍野的刘备大军就如潮水般向宛城发起了凶猛的攻势!

敢死队、冲锋营、盾牌手、枪兵、攻城兵……无数刘军士兵提着脑袋就不要命地往前冲,军号铿锵,锣鼓崩云;轰如雷震,喊杀连天!

巨大的“刘”字军旗在空中飞舞,健壮的鼓手用一道道震荡心魂的军鼓声激励着士兵向前进、向前进、还是他娘的向前进!

“杀!誓夺宛城!”

青筋勃-起,仰天怒吼,刘军士兵如打了鸡血般发出山洪海啸般的呐喊,跟着就向城池下猛扑而来。又一轮残酷的攻城战开始了!守卫的曹军一下子就感觉到,眼前的敌人绝非一般的士兵,他们各个都是不想要再活了!仿佛每个人的心里都装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今天若不把火点到别人身上,就等着自焚吧!

整个城壁连同大地都在颤抖!连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都不曾见过这样凶猛的攻击。

“兄弟们!守卫宛城!”

“守卫宛城!守卫宛城!守卫宛城!”

一个年轻的军官刚粗着脖子在督战,下一刻,他的脑袋就搬了家——他甚至来不及倾听部下的反馈声……

“啊!杀!为老大报仇!”

城头不断地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吼以及尸体从高空坠下的恐怖骨裂声——残肢、断臂;人头、分离。

城下密密麻麻,一眼望去简直就是人的海洋,以至宛城上的弓箭手甚至都不用瞄准了,只管牙关一咬,就朝着城下狂射!

“射击!射击!射死这些卖草鞋的走狗!”

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俱都杀红了眼,各个机械式地拉弓,射击,死人!轮番不断的覆盖射击,上万把强弓不停的拉成满月,“嗖”的一下射出,冰冷的箭矢就像那连续不停的暴雨一样倾泻到刘军头上,无数人倒下,无数人又冒死往前冲!

箭雨、滚石、滚烫的热油,不管守城的曹军士兵多么卖力防御,可源源不断的刘军就像杀不完的苍蝇一样,死了一个再上一个,前仆后继,悍不畏死!

这等军纪,这等军风,非杰出之统兵将领,难以做到!

“禀告将军!东边城门死伤严重,请求增援!”

城楼西角,一脸血污的夏侯惇摸了把额头的冷汗,望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年轻士兵,握枪的左手止不住地发抖。

“增!增他娘个增!你去告sù

你的长官,挨不住这一**击,就叫他不用来见我了,直接从城上跳下去!这是命令!必须死守!”

夏侯惇雷霆大怒,眉头一拧,就是向外枪尖横扫,紧接着一脚狠狠踹在了一个冲上城垛的刘军士兵,大吼道,“你他娘的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喏……喏!”士兵吓得脸色一白,恨不得脚底抹油,赶紧仓惶而走。

“兵娃子,你们都给老子听明白了!今天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死守!城破人亡,城在人在!要是让一个贼兵进了城,他娘的就全都自行了断吧!”夏侯惇挺直身躯,使出吃奶的力qì

大声咆哮。

“城破人亡,城在人在!”

“城破人亡,城在人在!”

所有守城的士兵抖擞精神,怒吼回应。

阳光下,极目所触,皆是红色。

“好!杀!”

夏侯惇爆喝一声,飞扬的浓眉将军人的血性展现地淋漓尽致,他不断地杀敌、不断地指挥作战,来不及审视城下汹涌而上的贼寇,心中,只余执念。

这里是宛城——残酷无情,不啻于人间地狱的宛城。

……

……

远处,刘军迎风狂舞的黑色军旗下,前线指挥官张飞,握着皮鞭,一脸铁青。

身旁的裨将俱都不敢开口,只有传令兵一个又一个急速奔驰来往于他身边报gào

:“报gào

将军!敢死队第一营全部阵亡!”

“报gào

将军!冲锋营第三营请求冲锋!”

“报gào

!李清大人战死了!”

“报gào

!黄将军的神箭营在后方待命,等候指示!”

“报gào

!攻城第二队死伤惨重!”

“报gào

!……”

张飞眼中的眸光越来越深,拳头握得吱吱响。

“报你奶奶!”

忽然,张飞狂啸一声,踢翻了一个倒霉的士兵,又抓起瑟瑟发抖的传令兵,咬牙切齿道:“别给老子整那些虚的!打战就得死人!本将军经过慎重思考,决定命令你——现在就去通知主公,命赵云、黄忠、魏延将军的部队全力进攻,火速增援!此时不拼命,宛城就搁不下去了!前面的努力都要白费了!娘希匹的!快去!”

“喏!”传令兵面色苍白,点头如鸡啄米。

张飞怒哼了一声,松开了大手,提起丈八点钢矛高高举在半空之中,遥指着头上巨大的军旗,绝代猛将的风采油然而生,一股冲天的霸气跃然而上.

“霍原!你个傻大个!老子这次非打的你跪地求饶不可!哈哈哈!”张飞撇了撇嘴,望着激战中的城头,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

……

不管前面死了多少人,倒下了多少年轻的生命,可刘备大军就像是把灵魂卖给了魔鬼一样,没有人后退,没有人畏缩,更没有人害pà

——趟着兄弟的尸体冲过去,拿着敌人的鲜血止渴,只有杀戮,只有胜利!

尽管宛城的城墙不仅高大坚固,墙上又油滑陡峭,难以攀爬,可刘军士兵还是锲而不舍地往上冲!

有时候刘军士兵才堪堪侥幸地爬上去,迎接他的就是一阵刀劈矛刺,滚木热油!一个活生生的大人就给从高处凶狠的打落地面,重重砸地,脑浆血浆洒了一地,脖子一歪,就此断气。

而守城的曹军士兵,一个不小心,额头正中央就扎上了一支无情的箭矢;或是肠子断了数截,或是眼睁睁地看着脑袋和身体分家,或是一只胳膊奇奇怪怪地就飞了出去……

这样血腥的场面实在是太多太平常了,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不再动弹的生命,城外的尸体几乎都快堆积成山了——要知dào

,就在不久前,他们都还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是襁褓中孩子的父亲,是每天深切祈祷的女人的丈夫,是年老人衰只盼团圆的老人的儿子……

“冲啊!拿下宛城!拿下宛城!”

震天的怒吼声一Lang高过一Lang,刘军的攻城云梯和登城车终于靠近了残破的城墙。训liàn

有素的弓箭手开始放箭还击城头的曹家守军,臂力过人的矛手也算好距离,在盾牌手的掩护下,开始掷矛杀敌!

与此同时,上千架云梯“轰轰轰”的靠在了城头上,头缠着白巾,面目狰狞的敢死队嘴里咬着短刀,争先恐后地向上攀爬着,那敏捷矫健的动作灵巧得跟猴子似的。

“杀上城楼!杀上城楼!”

敢死队齐齐呐喊,眼中的死志让人心惊胆战。这是一群不达目的绝不善罢甘休的死士,他们不管上面刀枪横扫、箭如雨下,也不管滚烫的热油淋、沉重的石头砸,个个勇悍无比,只求能够用自己的生命打开一道血路,冲上宛城的城楼!一时间,高大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攀爬的士兵,就像络绎不绝的蚂蚁爬满了一块腐烂的西瓜……

“不好!”

夏侯惇越杀越是心惊,望着不断倒下的城防士兵,以及不断冲上城楼的刘军敢死队,他知dào

——宛城,要破了!

“轰!”

“聿聿!”

“嗒嗒嗒嗒!”

就在这危难的关头,只见宛城城门大开,一条黑色的洪流像是一把最最锋利的尖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狠狠刺入敌人心脏,带出一腔血雾!

战马奔腾,带出尘烟滚滚;嘶鸣震天,让人心生绝望!

黑色的战甲,黑色的战刀,黑色的面孔,黑色的眼睛!

所有骑兵的脸上涂满了黑泥,头上绷着黑色的头巾,上面写着——请允许我最后一次的装逼,死亡,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杀!”

为首的将领手持着巨大的方天画戟,威风凛凛,高大勇猛,那一副木讷的天然呆表情,让人找不到一丝人类所应有的热度。而他胯下的战马雄伟异常,如一道绿色的闪电,浑身散发着魔兽的气息。

在他身后,一个体型文弱的男子颤颤巍巍地坐在骏马的前头,而他的背后则坐着一个更小更瘦却胜在“波涛汹涌”的女子,只是女子脸上也涂得乱七八糟的,看不清她绝美的容貌。

“老公,你要不要紧啊,为什么全身都发抖啊?”女子叹了一口气,握着马缰的手熟练又稳重。

“日后再说!”

“老公,等下冲锋起来,你真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吧!啊,知dào

了吗?”

“……日后再说!”

“老公……你别抓我屁股,人家会有反应的耶……”

“日,日后再说!”

……

……

万马冲刺,带起无可匹敌的气势!

黑色的洪流似一股新生的力量,在所有人都预计不到的情况下,就这样突兀地出现了!

迅雷不及掩耳,是他们的速度!

英勇不屈,是他们的风格!

勇猛无双,是他们的实力!

宛城下,刘军被打得措手不及,原本占据优势的场面,在死士营的出现后,轰然倒塌!

守卫宛城的曹家士兵士气大振,各个兴奋地嗷嗷叫,原本快要枯竭的身体居然奇异地爆fā

出力量——这就是人类强dà

的信念,见到希望后所激增的潜力!

“兄弟们!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干死这帮狗娘养的!杀啊!”

一个坚定的声音飘荡在宛城的上空,回应的,是地动山摇般的怒吼声——……

……

宛城内,曹操的卧房。

面无表情的曹操慢悠悠地吞下一口酒,开始庄严肃穆地往身上一件件地披战甲。

寂静的卧房没有半点杂音,只有穿戴战甲时发出的簌簌响声,以及墙壁上迎风摇曳的半点烛火。

“丞相,这是天策军师给您的信。”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却在半响后,如鬼魅般消失。

“凡败战,非器之罪,乃人之罪也,若要转败为胜,唯有悍不畏死之统帅,方有强悍无匹之军队。一寸山河一寸血,拼到底,不成功,便成仁!为争最后之胜利,吾虽九死其尤未悔!——郭嘉。”

曹操颤抖着捏着书信,将信纸捏得咯咯直响。

“七,随我出征!”

曹操眸色冰冷,虽然身体一个劲地发抖,可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慢慢地撕碎了书信,大手一扬,絮乱的碎纸,漫天飘散。

红色的披风在空中猎猎作响,伟岸得像是人间独一的战神……

第四章 追击!追击!

关于建安十四年九月初九曹操集团在宛城城下取得的胜利,后世诸多史学家通过大量的调查、分析、推测,基本形成了一下几种意见:

一、曹军士气如虹.

兵法有云:“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从来没有一个在后方运筹帷幄,又在军队中享有崇高威望的军师,能像郭嘉一样,身先士卒、浴血奋战,亲率大军奔袭,走到了战争的第一线。人是一种有血有肉的动物,主将的彪悍与牺牲,落在士兵的眼里,无疑成为了一种巨大的精神激烈!一个军队的灵魂,在于领兵的将领,将领的悍不畏死,则可以将全军上下无限的潜能彻底地激发出来——人人向前,拼死作战!

而郭嘉的战前动员水平,在当时,乃是无人出其左右,甚至在后来,民间开始流行一种说法:鬼才郭嘉若动起嘴皮子,即使是最最胆小、最最惜身的富家子弟,也敢拿起茄子就向魔鬼宣战!

二、哀兵必胜。

《老子》六十九章:“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千百年来,无论是周朝的姜子牙、秦末的项羽抑或是天才统帅韩信,都用史诗般的胜利,宣告了——两军对垒,充满悲愤心情的一方必获得胜利。

三万将士的牺牲、连诚将军的战死、以及曹军几月来所受到的攻击、骚扰、逼迫,都让曹操集团的士兵生出了同仇敌忾、奋起反抗的高涨情绪。

战争走到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破釜沉舟。

三、最高领导人曹操的鼎力支持。

在郭嘉率领死士营冲锋以后,曹操重磅出击!反其道而行,只留守了据说不到两万的守城兵力,将全军主力倾巢而出,用于支持郭嘉的军事行动,同时,也对刘备军团展开了史无前例的野战大对决!

对于深谙兵法、用兵严谨的曹操来说,这无疑是需yào

超凡的勇气的——我们看到了难得的君臣相知互信,也验证了上下一心,方能无往不利——同时也反应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郭嘉之于曹操,更多的是种心理上的强dà

自信——当年韩信封帅,曾对汉王刘邦讲:“某统兵,多多益善耳。”结果大家都看到了,刘邦委以重任,后来统一天下。

君主对下属的信任,有时候确实可以造就一段传奇。

但是这样的君主,终究太少。

而曹操做到了,再次证明了他是一个非比寻常的上位者。

据说曾有反对的谋士劝告过曹操,曹操一言不发,良久,才引用了孟子的一句话:“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勇气是什么呢?

不是好勇斗狠,而是无所畏惧。

勇气从哪里来呢?

不是“杀人练胆”,而是站在信念的一边。

信任是什么呢?

不是盲目听从,而是肝胆相照。

当自己的部下为了最后的胜利连命都不要的时候,请伸出你坚定的大手,做起他最为强dà

的靠山。

我不知dào

以上的信息有多少来自于野史,也不知dào

有多少来自于流言和夸大,但是我却依稀能够看到这样一个感人的画面——宛城的上空,两个具备无上勇气的男人,握紧双手,并肩作战。他们说,要有光,这世界,真的有了光……

四、郭嘉的新战法。

当时,刘备麾下有几支精良的骑兵部队非常强悍,据说是军师诸葛亮一手打造的。我们震惊于诸葛亮的多才异能,也震惊于刘备集体实力的迅速崛起,但是自此天地初开,就没有无dí

之人,也没有无dí

之兵种。万物讲究的是五行相克、阴阳互补——狮子再凶猛,也有天敌;老鼠繁殖能力再强,也有它的短处。

我曾听说诸葛亮早在隆中之时,就对未来的天下局势做好了充足的准bèi

,他的隐忍和能耐,大家有目共睹。

郭嘉在宛城,报仇心切不假,但是对于一个有“鬼才”之称的中原顶柱来说,只凭一股热血和冲动就不要命地往前冲,实在是太低估了他的能力。

所以,他没有让我们失望——他用事实证明,有备而来的,才会踌躇满志。

郭嘉在本次战役中,别出心裁地命死士营的骑兵人人自备长斧。两军对垒时,冲到最前沿的士兵就持长斧入阵,专斫刘军马足,杀得刘军骑兵惊慌失措,人仰马翻。

马倒,则人亡。

以致刘军的骑兵主力只能寸寸溃败,也散失了对战局的最大把握。

何谓鬼才,出其不意,鬼斧神工,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

我后来曾深入调查,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才探得郭嘉的这种战法源自一个叫岳飞的英雄人物。

至于岳飞是谁,我不知dào



到我死时,我还是不知dào



我“恨”郭嘉。

——《百里千秋》滨河,位于新野与宛城之间。

天上,月光惨淡,群星无光。

“曹”字军旗下,一身金甲的曹操虎目含威,端坐于骏马之上,冰冷的目光透露着沉稳与坚毅,红色的披风迎风招展,将这个戎马半生的男人彰显得分外高大。

在他左右,数十员战将全副武装,威风凛凛地分列两旁;而他身后,战马嘶鸣,兵士遍野。

单看此等进退有据、严整无匹的军容,就知dào

这是一支经过无数沙场历练的精良军队。

“报!启禀丞相!天策军师的前头部队已经进入了前方的密林,正在追击刘军的溃散部队!”一个身材矮小的斥候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刚毅的面孔上还残留着汗渍与污泥。

“再探!”曹操面无表情地望着清冷的星空,抬起的下巴竟看不到一丝烦闷慌乱的情绪。

“喏!”

斥候退去,曹操不再说话,只是那冰冷的眸光中开始有几点精光在闪烁。

“主公,天策军师已经追袭的太远了……我怕,会中了敌人的埋伏。”夏侯渊蹙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放胆进谏。

“是吗?”曹操冷冷地看了夏侯渊一眼,其余武将俱都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曹操点了点头,一直以来他始终是个善于采纳意见的明主。

“主公,穷寇莫追啊。”

“主公,诱敌深入并不是什么特别高明的战术,但是死在这条计谋上的名将那可是多如牛毛啊,还请主公慎重考lǜ

……”

“主公,军师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身旁的心腹大将各抒己见,一时之间竟都是劝告曹操让郭嘉收兵的意思。

“你们的心思,我懂;那么你们以为,以军师的才智,他会不懂吗?”

曹操面沉如水,沉吟了片刻,叹气道:“宛城之下,我们靠的是勇气和死战的决心,全军出动,一鼓作气,冲杀的刘军溃不成军。但是,诸位,你们别忘了,刘军的主力并没有受到致命的创伤!如果让他们的主力逃回到新野或是襄阳休整,我相信他们还会卷土重来!战争,已经打了好几个月了,粮草供应上的压力想必各位都是明白的。我们极需一场大胜,来洗涤赤壁大战所遗留下的阴影,况且,我们也实在太需yào

休养生息了……”

曹操忽然神色一软,轻声道:“诸位,这个时候,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刻,我相信军师的能力,也相信他做出的选择。士为知己者死,此时此刻,我们需yào

做的,不是质疑,而是相信,你们能做到吗?”

曹操幽幽地吐着字,平静的眼神从一个个大将身上扫过,原本吵闹的场面霎时安静了下去。

一阵夜风吹过,吹得滨河的水面皱起几层淡淡的涟漪。

“喏!我等誓死追杀主公!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震天的怒吼声在瞬间后响彻天地,所有的大将尽皆下跪抱拳,整齐回应。

“我等誓死追杀主公!虽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数万士兵如被风Lang席卷,紧跟着跪倒在地。

“好!拜托诸位了!本相有命,全线追击!”

曹操大吼一声,望着前方无边的夜色,眸中,一片神光。

第五章 神将关羽!

距离滨河百里外的大片密林,叫做仓石林.

通往仓石林主要有两条大路——左右对立,望北而分,一眼望去,漆黑阴森。

寂静的夜色里,黄土纷飞,战马轰鸣。

当曹操带着大军向前突进之时,派到前方的探马已经回报,告曰:“禀丞相,军师为防敌将火攻,已于仓石林外两里地暂为休整。”

曹操点了点头,纵马向前,凝眉张望,突然指着左边的大路,询问道:“军师可是走了此边?”

“喏!死士营皆已进入!”

曹操闻言一愣,心头莫名地狂跳起来。但见右方临山傍河,一股浓郁的杀气,冲天而起。于是扬鞭一扫,高声道,“刚才你来时,可见右路有无动静?”

“没……没有。”斥候面露骇色,身体骤然一紧,喃喃自语道,“奇了怪了,刘军的溃散部队都在左路啊,难道我眼花了?”

曹操默然无语,不自觉地蹙起眉头,身后的于禁想了想,抱拳道:“主公,你看右路地势开阔,按理说,无法伏兵,可这杀气……实在太重!反倒是军师那边安然如常,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恩,你带一支骑兵过去,记得,务必小心。”曹操拔出了佩剑,以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大军安静——多年的沙场经验告sù

他,四处可能潜伏着看不到的危机。

“喏!”

于禁恭声应下,大手一挥,率兵向前奔驰,行了还不到五里,数百军士蓦地发出了一阵愕然的惊呼声!曹操脸色微变,身后的大将纷纷拔出手中的兵器,神情肃然,严阵以待;而士兵也迅速地结成阵势,以御不测。

“主,主公……前面有一堆杂乱的乱石!”须臾后,于禁飞快地勒马而回,肥胖的肉脸上写满了震惊之色。

“你看到了什么?”曹操神色冰冷,深邃的眸光一闪一闪的。

“主公,右方大道上有乱石十来堆,前后相距约三丈,呈古怪之形,以某观之,杀气便是从此而生!而在最后方,还立着一块黑色木牌,上面用猪血涂了几个字……”

“字,什么字?!”曹操见于禁吞吞吐吐,心中不悦,连带着几员战将都眉头大皱,心急如焚。

“请主公恕我无罪……上……上面写着:赤壁虽侥幸得脱,今必擒阿瞒回营!”

“什么?!”

夏侯渊、李典勃然大怒,齐齐厉声喝叱,倒是曹操沉吟不语,冷峻的脸庞看不出什么情绪。

良久后,曹操高举宝剑,当机立断道:“此乃敌军缓兵之策!故弄玄虚!诸位,军师正待我等接应!兵贵神速,夏侯渊听令!命你率先锋部队往右边大路火速推进,争取在后路与军师包抄刘军!”

“喏!”

“李典听令!命你率左翼大军从左边大路走,尽量用最快的速度与军师汇合,三军调度,一切事宜皆听从军师安排!不得有误!”

“喏!”

“我自领诸将居中!张郃、乐进、于禁,随我进发!”

“喏!”

分配完毕,曹军士兵即刻擂鼓进发,马匹嘶鸣,带起层层浓烟;兵甲震地,整齐划一的步调声开始响彻夜空。

……

……

曹军的大军朝着右边大路安然无恙地行进了十多里,有士兵在经过那堆乱石旁时,还颇为戏谑地洒了一通“童子尿”;木牌被砸得支离破碎,“孤独”地躺在冰冷的河水之中……

而作为全军统帅的曹操却抿紧嘴唇,不敢大意,手中的宝剑捏得吱吱响。他刚才虽然果duàn

地下令追击,可这也是形势所逼,不知为何,他的心头总被一层若有若无的阴霾所深深笼罩着。

果然,行至半途之时,忽听几声鼓响,“呜呜呜”的军号声霎时漫山遍野而来,清冷的月光下,但见远方尘土飞扬,万马奔腾,漆黑无边的夜色中,也分不清是人是鬼,但瞅着那雷霆万钧的无边气势,已让人心生怯意。

“高举火把,盾牌手突前,长矛兵居后结阵!弓弩手随时待命,骑兵做好突袭准bèi

!”

曹操纵马大吼,迅速做出反应——夜色正浓,视线本来就不好,若是自乱了阵脚,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苍茫的黑暗之中,前方的尽头,一条巨大的青色长线像是从远古奔袭而来,极目远逃,竟是望不到边。

“咚!”

“咚!咚!”

“咚!咚!咚!”

没有喧闹的喊杀声,也没有怒骂狂叫,只有单调无情的鼓声,一次又一次次,像是催命的音符一般,狠狠地敲打着曹军士兵的心头上……

“究竟是刘备的哪支部队?怎么会有这等恐怖的军势?”

已经走到最前头的曹操微眯着双眼,动也不动地紧盯着前方。他的背已经挺直,手中的宝剑也已经握紧,强dà

的杀气更是随之自然散发,酷似不动明王,无可撼动。

夏侯渊皱眉不语,只是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所有士兵俱都紧张又严肃——大战,即将开始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前方的敌军渐渐清晰,青色的战甲,高大的战马,冰冷的面孔,却没有军旗!

“上!先锋部队,随我冲锋!”

两军相较只余百来丈之时,曹操一声令下,夏侯渊亲率骑兵迎面而上!明晃晃的刀枪高高举起,马儿撒开蹄子狂奔——敌军如此威仪,光靠盾牌手和长矛兵是万万抵挡不住的!狭路相逢,只能以命相搏了!

“杀!”

张郃、乐进以及于禁也随之从左、中、右三个方向鱼贯而出,士兵齐齐怒吼,上阵杀敌!

军马相接,如两道迅猛奔流的洪流,疾速地碰撞到了一起!

刀起人亡,枪刺头落,精血喷洒,马匹轰鸣,一时喊杀震天,人仰马翻!

“杀啊!杀啊!”

呐喊声中,夏侯渊与乐进的大军从中路突击,似一把尖刀,深深地扎入敌军的心窝!夏侯渊浴血奋战,长枪过处,无一合之将;左挑右刺,不到一瞬间,已有十来个敌兵死在了他的枪下!

士兵在主将的英勇激斗下,顿时士气如虹,一路高歌猛进,往内纵深。

眼见夏侯渊的骑兵队打开了一个大缺口,乐进拼命地催促大军向深处捣进。

敌军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强dà

,居然层层开始溃败……

夏侯渊越杀越兴奋,使了劲地带队冲锋,然而正当此时,只见一道快的不可思议的红色从敌后方飞奔而来!马蹄嗒嗒,带起一阵猛烈的强风;烈焰奔雷,红色骏马宛如人世间最快最疾的闪电,轰隆一声,炸响夜空!

黄沙弥漫中,一个战神般的高大身影似从云雾中从天而降!

“铛!”

一股势大力沉的刀劲从枪尖传来,夏侯渊脸色狂变,也看不清是什么,慌乱之中只能下意识地挥枪硬挡!

“云龙裂天!”

一声大喝,刀劲狂暴无边,似龙吟似凤鸣,带着无与伦比的霸道气势,向着夏侯渊的脑袋斜斜砍来!

“啊!”

夏侯渊遍体生寒,来不及多想,使出浑身力qì

将长枪往上一架!

“噗!”

一口浓血自他口中喷洒而出,一代猛将夏侯渊居然连人带马,向后狂退数步!胯下战马哀鸣,夏侯渊的双手青筋爆起却止不住地发抖,连虎口都似要裂开!

这是怎样狂野无边的力道!

这是怎样威猛无双的实力!

“你是!?”夏侯渊脸色苍白,双眼之中流露出深深的骇然之色。

“哼!”

眼前的男子神情倨傲地冷哼一声,只见其人身长九尺,一袭飞蛱舞蝶的绿锦战袍更显威风凛凛;颔下美髯迎风而飘;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手握一柄灿如霜雪的青龙偃月刀,身跨一匹浑身似火、尾扫残云的烈火式飞马——正是传说中的绝代神驹,赤兔马!

“你是……关羽!”夏侯渊瞥了几眼,心中蓦然一沉,额头的冷汗顺着鼻翼一个劲地往下淌。

“哼!妙才,好久不见。”

关羽浓眉上挑,威严的面庞藏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傲然之气。胸前金色的铠甲熠熠生辉,肩处的龙头胄更是极其霸气。

这正是当代神将,武圣关羽独一无二的王者丰采!

“可恶!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

夏侯渊强提一口胆气,还没说完,就见关羽再次催马砍来!

“战场就是战场,别那么多废话了,战吧!”

关羽神色冰冷,大手一挥,原本深陷的队形开始凸了出来,刚才溃败的骑兵复又杀回,大军迅速收缩,许多训liàn

有素的长矛兵诡异地闪身而出,将夏侯渊的部队重重包围!

“这是诸葛军师的计谋,你果然上当了!”

关羽凤眼一瞪,犀利的眼眸中燃起澎湃战意!

第五章 神将关羽!

距离滨河百里外的大片密林,叫做仓石林.

通往仓石林主要有两条大路——左右对立,望北而分,一眼望去,漆黑阴森。

寂静的夜色里,黄土纷飞,战马轰鸣。

当曹操带着大军向前突进之时,派到前方的探马已经回报,告曰:“禀丞相,军师为防敌将火攻,已于仓石林外两里地暂为休整。”

曹操点了点头,纵马向前,凝眉张望,突然指着左边的大路,询问道:“军师可是走了此边?”

“喏!死士营皆已进入!”

曹操闻言一愣,心头莫名地狂跳起来。但见右方临山傍河,一股浓郁的杀气,冲天而起。于是扬鞭一扫,高声道,“刚才你来时,可见右路有无动静?”

“没……没有。”斥候面露骇色,身体骤然一紧,喃喃自语道,“奇了怪了,刘军的溃散部队都在左路啊,难道我眼花了?”

曹操默然无语,不自觉地蹙起眉头,身后的于禁想了想,抱拳道:“主公,你看右路地势开阔,按理说,无法伏兵,可这杀气……实在太重!反倒是军师那边安然如常,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恩,你带一支骑兵过去,记得,务必小心。”曹操拔出了佩剑,以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大军安静——多年的沙场经验告sù

他,四处可能潜伏着看不到的危机。

“喏!”

于禁恭声应下,大手一挥,率兵向前奔驰,行了还不到五里,数百军士蓦地发出了一阵愕然的惊呼声!曹操脸色微变,身后的大将纷纷拔出手中的兵器,神情肃然,严阵以待;而士兵也迅速地结成阵势,以御不测。

“主,主公……前面有一堆杂乱的乱石!”须臾后,于禁飞快地勒马而回,肥胖的肉脸上写满了震惊之色。

“你看到了什么?”曹操神色冰冷,深邃的眸光一闪一闪的。

“主公,右方大道上有乱石十来堆,前后相距约三丈,呈古怪之形,以某观之,杀气便是从此而生!而在最后方,还立着一块黑色木牌,上面用猪血涂了几个字……”

“字,什么字?!”曹操见于禁吞吞吐吐,心中不悦,连带着几员战将都眉头大皱,心急如焚。

“请主公恕我无罪……上……上面写着:赤壁虽侥幸得脱,今必擒阿瞒回营!”

“什么?!”

夏侯渊、李典勃然大怒,齐齐厉声喝叱,倒是曹操沉吟不语,冷峻的脸庞看不出什么情绪。

良久后,曹操高举宝剑,当机立断道:“此乃敌军缓兵之策!故弄玄虚!诸位,军师正待我等接应!兵贵神速,夏侯渊听令!命你率先锋部队往右边大路火速推进,争取在后路与军师包抄刘军!”

“喏!”

“李典听令!命你率左翼大军从左边大路走,尽量用最快的速度与军师汇合,三军调度,一切事宜皆听从军师安排!不得有误!”

“喏!”

“我自领诸将居中!张郃、乐进、于禁,随我进发!”

“喏!”

分配完毕,曹军士兵即刻擂鼓进发,马匹嘶鸣,带起层层浓烟;兵甲震地,整齐划一的步调声开始响彻夜空。

……

……

曹军的大军朝着右边大路安然无恙地行进了十多里,有士兵在经过那堆乱石旁时,还颇为戏谑地洒了一通“童子尿”;木牌被砸得支离破碎,“孤独”地躺在冰冷的河水之中……

而作为全军统帅的曹操却抿紧嘴唇,不敢大意,手中的宝剑捏得吱吱响。他刚才虽然果duàn

地下令追击,可这也是形势所逼,不知为何,他的心头总被一层若有若无的阴霾所深深笼罩着。

果然,行至半途之时,忽听几声鼓响,“呜呜呜”的军号声霎时漫山遍野而来,清冷的月光下,但见远方尘土飞扬,万马奔腾,漆黑无边的夜色中,也分不清是人是鬼,但瞅着那雷霆万钧的无边气势,已让人心生怯意。

“高举火把,盾牌手突前,长矛兵居后结阵!弓弩手随时待命,骑兵做好突袭准bèi

!”

曹操纵马大吼,迅速做出反应——夜色正浓,视线本来就不好,若是自乱了阵脚,那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苍茫的黑暗之中,前方的尽头,一条巨大的青色长线像是从远古奔袭而来,极目远逃,竟是望不到边。

“咚!”

“咚!咚!”

“咚!咚!咚!”

没有喧闹的喊杀声,也没有怒骂狂叫,只有单调无情的鼓声,一次又一次次,像是催命的音符一般,狠狠地敲打着曹军士兵的心头上……

“究竟是刘备的哪支部队?怎么会有这等恐怖的军势?”

已经走到最前头的曹操微眯着双眼,动也不动地紧盯着前方。他的背已经挺直,手中的宝剑也已经握紧,强dà

的杀气更是随之自然散发,酷似不动明王,无可撼动。

夏侯渊皱眉不语,只是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所有士兵俱都紧张又严肃——大战,即将开始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前方的敌军渐渐清晰,青色的战甲,高大的战马,冰冷的面孔,却没有军旗!

“上!先锋部队,随我冲锋!”

两军相较只余百来丈之时,曹操一声令下,夏侯渊亲率骑兵迎面而上!明晃晃的刀枪高高举起,马儿撒开蹄子狂奔——敌军如此威仪,光靠盾牌手和长矛兵是万万抵挡不住的!狭路相逢,只能以命相搏了!

“杀!”

张郃、乐进以及于禁也随之从左、中、右三个方向鱼贯而出,士兵齐齐怒吼,上阵杀敌!

军马相接,如两道迅猛奔流的洪流,疾速地碰撞到了一起!

刀起人亡,枪刺头落,精血喷洒,马匹轰鸣,一时喊杀震天,人仰马翻!

“杀啊!杀啊!”

呐喊声中,夏侯渊与乐进的大军从中路突击,似一把尖刀,深深地扎入敌军的心窝!夏侯渊浴血奋战,长枪过处,无一合之将;左挑右刺,不到一瞬间,已有十来个敌兵死在了他的枪下!

士兵在主将的英勇激斗下,顿时士气如虹,一路高歌猛进,往内纵深。

眼见夏侯渊的骑兵队打开了一个大缺口,乐进拼命地催促大军向深处捣进。

敌军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强dà

,居然层层开始溃败……

夏侯渊越杀越兴奋,使了劲地带队冲锋,然而正当此时,只见一道快的不可思议的红色从敌后方飞奔而来!马蹄嗒嗒,带起一阵猛烈的强风;烈焰奔雷,红色骏马宛如人世间最快最疾的闪电,轰隆一声,炸响夜空!

黄沙弥漫中,一个战神般的高大身影似从云雾中从天而降!

“铛!”

一股势大力沉的刀劲从枪尖传来,夏侯渊脸色狂变,也看不清是什么,慌乱之中只能下意识地挥枪硬挡!

“云龙裂天!”

一声大喝,刀劲狂暴无边,似龙吟似凤鸣,带着无与伦比的霸道气势,向着夏侯渊的脑袋斜斜砍来!

“啊!”

夏侯渊遍体生寒,来不及多想,使出浑身力qì

将长枪往上一架!

“噗!”

一口浓血自他口中喷洒而出,一代猛将夏侯渊居然连人带马,向后狂退数步!胯下战马哀鸣,夏侯渊的双手青筋爆起却止不住地发抖,连虎口都似要裂开!

这是怎样狂野无边的力道!

这是怎样威猛无双的实力!

“你是!?”夏侯渊脸色苍白,双眼之中流露出深深的骇然之色。

“哼!”

眼前的男子神情倨傲地冷哼一声,只见其人身长九尺,一袭飞蛱舞蝶的绿锦战袍更显威风凛凛;颔下美髯迎风而飘;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手握一柄灿如霜雪的青龙偃月刀,身跨一匹浑身似火、尾扫残云的烈火式飞马——正是传说中的绝代神驹,赤兔马!

“你是……关羽!”夏侯渊瞥了几眼,心中蓦然一沉,额头的冷汗顺着鼻翼一个劲地往下淌。

“哼!妙才,好久不见。”

关羽浓眉上挑,威严的面庞藏不住他与生俱来的傲然之气。胸前金色的铠甲熠熠生辉,肩处的龙头胄更是极其霸气。

这正是当代神将,武圣关羽独一无二的王者丰采!

“可恶!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

夏侯渊强提一口胆气,还没说完,就见关羽再次催马砍来!

“战场就是战场,别那么多废话了,战吧!”

关羽神色冰冷,大手一挥,原本深陷的队形开始凸了出来,刚才溃败的骑兵复又杀回,大军迅速收缩,许多训liàn

有素的长矛兵诡异地闪身而出,将夏侯渊的部队重重包围!

“这是诸葛军师的计谋,你果然上当了!”

关羽凤眼一瞪,犀利的眼眸中燃起澎湃战意!

第六章 再见亦难

“该死!原来是诸葛村夫布的局……”

夏侯渊忿怒地咬了咬银牙,见四周的敌军不断疯涌而来,赶紧调转马头,喝令部下退却.

“想走?没那么容易!”

关羽轻蔑地哼了一声,双腿夹紧马肚,赤兔马心领神会,高高地人立而起,血红色的皮毛直如毁天灭地的大火球,远远望去,当真强悍威猛,虎虎生风。

“驾!”

关羽高举青龙偃月刀,赤兔马似上古的魔兽一般,呼哧一声疾速而去,不到片刻便追上了夏侯渊。

“这是什么怪物?!跑的那么快!”

夏侯渊只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飓风刮来,立时惊得肝胆寸裂,冷汗直冒。此时他因为轻敌而身陷困境,又遇上关羽这等盖世神将,只想快速撤离战场,哪知dào

赤兔马的脚程简直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纳命来!”

关羽爆喝一声,青龙偃月刀闪着冰冷的寒光朝着夏侯渊的后背心狠狠劈去!

“铛!”

幸亏夏侯渊总算是沙场老将,对敌经验也是十分丰富,只见他腰部用力一拧,使出全力拿枪回身一架,虽然虎口被震得阵阵发麻,好歹捡回一条性命。

“哼!”

关羽也不在乎,紧接着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横劈,青龙偃月刀重达八十多斤,可在关羽的手里就轻的像木棍一样得心应手。

“铛!铛!铛!”

夏侯渊凝聚所有的精气神应对着关羽滴水不漏的攻势,尽管他已经倾其所有应战,可关羽的大刀一记比一记更沉!他的后背早已湿透,孔武有力的大手也不听使唤地颤抖……

生死时刻,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

夏侯渊自知不是关羽的对手,可眼下除了死磕,没有任何办法!赤兔马的速度太快,若是逃跑,把后背留给关羽,那就更加危险了!

“将军!你快走!”

左右的亲兵见夏侯渊明显落在了下风,连忙砍翻了几个刘军士兵,悍不畏死地冲了过来。

十来个亲兵迅速地加入了战团,围着关羽猛攻,让夏侯渊压力顿减,他们年轻的脸庞俱都面沉如水,脸上装满了义无反顾的死志。

“你……你们!驾!”

夏侯渊虎目含泪,却也知dào

生死时刻不能婆婆妈妈的犯浑,于是拼命架开关羽,拾了个空挡,策马突围而去。

“哼!就凭你们!苍龙卷Lang!”

关羽被夏侯渊的亲兵夹击,自然无所畏惧,但见夏侯渊死里逃生,恼恨异常,凤眼怒睁,抡起青龙偃月刀在半空中飞快地舞出了一个圆月,一刀劈去,三个曹兵如被电击般远远飞去,巨大的力道让这几人即刻命丧当场;又一刀斜砍,几个士兵皆被从肩到脚分裂成两半!

不到三五个回合,夏侯渊的十来个亲兵悉数阵亡!

“哼!”此时此刻的关羽宛如一尊嗜血成性的杀神,面无表情的脸上似裹了一层寒冰。

“赤兔!上!”

关羽一声长啸,赤兔马撒开蹄子,再次朝着前方的夏侯渊追杀而来。

……

……

“咚咚!”

“咚咚!”

居于中军指挥作战的曹操一直寸目不停地在观察着沙场上的局势,眼见夏侯渊的部队深陷囫囵,被重重包围,连忙命鼓手击打军鼓,他自己也是毫不迟疑,拿出令旗遥指左右翼的张郃、于禁部队飞快驰援夏侯渊!

“嗖!”

一支猝不及防的冷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朝着关羽的面门电射而来!

关羽怒吼一声,挥刀堪堪挡过,刀柄上传来的巨力令他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远方,一个身披铁甲,手臂粗壮的将领正举着长弓冷冷地盯着他。

“这是……乐进!”

关羽双眼微眯,疲于逃命的夏侯渊已经得到了乐进部队的接应。双方厮杀惨烈,寂冷的月光下,血色弥漫——伴随着士兵撕心裂肺的喊杀声,马匹嘶鸣不断,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倾洒而出的鲜血……

张郃与于禁的部队也迅速做出反应,齐齐包抄到中路。

心高气傲的关羽当然还不死心,督促着士兵从后追袭。

乐进纵马来战,关羽片语不答,迎面就是一通猛砍。

乐进斗志昂扬,奋力酣斗,可惜杀不到几个回合,已是险象环生。

张郃与于禁见乐进势危,连催战马,杀至弧心,三人围成一个圈,开始夹击关羽。

“铛铛铛!”

关羽一刀挑过,一刀斜劈,一刀纵进,电光火石之间,只用三招就将三位战将逼退。人马合一,浑然天成,所有招式都是最简单却最有效,最有力也最快!

“吁!”

关羽低吼一声,赤兔马如狂风般向后一撤,顿时与三人拉开一段距离。

残月下,关羽手捋长鬤,单眼含煞,绿锦战袍威猛不凡,似神诋般冷冷地注视着场间的三人。

乐进、张郃与于禁三人情不自禁地目目相觑,心中早已震惊得无以复加——相比多年前,关羽的武艺似乎更有增进。

……

……

“咚!”

此时,后方的曹操见战机成熟,挥舞军旗,下令高擂战鼓,自领中军突进,早已等待多时的弓弩手仰天怒吼,人人不要命地往前冲,拉满弓弦,朝着最远处的敌军就是一阵爆射。

杀得性起的刘军顿时伤亡惨重,关羽眼见不妙,向后回撤,赶紧下令部属停止追击,收拾人马,摆好阵势,命盾牌手居前,防止弓弩手继xù

施威。

双方暂时停止攻击,各自往后退出数十丈之远,曹操接回夏侯渊,总算把岌岌可危的局势稳定了下来。

惨淡的夜色下,飞沙滚滚,硝烟弥漫。

地上躺满了数不清的尸体和伤员,滨河的水都被士兵的鲜血浸得红通一片……

这就是战场,荒凉的不啻于人间地狱。

这就是战争,冰冷、无情、惨绝人寰。

军队中央,黑底黑字的“曹”字军旗迎风狂舞;而对面,红底白字的“关”字大旗不甘示弱地遥相对应。

两军稍做调整,曹操与关羽各引大军向前,到了可视的距离,如约好般,各自停住。

阵圆处,曹操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横刀立马、威猛无双的雄伟男子,心中似被什么东西抓住,想了想,长叹道:“云长,好久不见……”

关羽冷冷地盯着曹操,抿紧的嘴唇却微微颤抖。

“曹丞相,好久不见。”终究,关羽还是寒暄了一句,赤兔马上的身影,却莫名地多出了一丝沧桑。

这个人世间最最冷傲的战神,又有谁,能读懂他的内心?

“云长,想不到再见之时,已是刀兵相向……”曹操仰着头,幽幽地凝望着长空,双鬓的白发如星光般点点闪烁。

第六章 再见亦难

“该死!原来是诸葛村夫布的局……”

夏侯渊忿怒地咬了咬银牙,见四周的敌军不断疯涌而来,赶紧调转马头,喝令部下退却.

“想走?没那么容易!”

关羽轻蔑地哼了一声,双腿夹紧马肚,赤兔马心领神会,高高地人立而起,血红色的皮毛直如毁天灭地的大火球,远远望去,当真强悍威猛,虎虎生风。

“驾!”

关羽高举青龙偃月刀,赤兔马似上古的魔兽一般,呼哧一声疾速而去,不到片刻便追上了夏侯渊。

“这是什么怪物?!跑的那么快!”

夏侯渊只感觉到背后有一阵飓风刮来,立时惊得肝胆寸裂,冷汗直冒。此时他因为轻敌而身陷困境,又遇上关羽这等盖世神将,只想快速撤离战场,哪知dào

赤兔马的脚程简直不是自己可以想象的!

“纳命来!”

关羽爆喝一声,青龙偃月刀闪着冰冷的寒光朝着夏侯渊的后背心狠狠劈去!

“铛!”

幸亏夏侯渊总算是沙场老将,对敌经验也是十分丰富,只见他腰部用力一拧,使出全力拿枪回身一架,虽然虎口被震得阵阵发麻,好歹捡回一条性命。

“哼!”

关羽也不在乎,紧接着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横劈,青龙偃月刀重达八十多斤,可在关羽的手里就轻的像木棍一样得心应手。

“铛!铛!铛!”

夏侯渊凝聚所有的精气神应对着关羽滴水不漏的攻势,尽管他已经倾其所有应战,可关羽的大刀一记比一记更沉!他的后背早已湿透,孔武有力的大手也不听使唤地颤抖……

生死时刻,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

夏侯渊自知不是关羽的对手,可眼下除了死磕,没有任何办法!赤兔马的速度太快,若是逃跑,把后背留给关羽,那就更加危险了!

“将军!你快走!”

左右的亲兵见夏侯渊明显落在了下风,连忙砍翻了几个刘军士兵,悍不畏死地冲了过来。

十来个亲兵迅速地加入了战团,围着关羽猛攻,让夏侯渊压力顿减,他们年轻的脸庞俱都面沉如水,脸上装满了义无反顾的死志。

“你……你们!驾!”

夏侯渊虎目含泪,却也知dào

生死时刻不能婆婆妈妈的犯浑,于是拼命架开关羽,拾了个空挡,策马突围而去。

“哼!就凭你们!苍龙卷Lang!”

关羽被夏侯渊的亲兵夹击,自然无所畏惧,但见夏侯渊死里逃生,恼恨异常,凤眼怒睁,抡起青龙偃月刀在半空中飞快地舞出了一个圆月,一刀劈去,三个曹兵如被电击般远远飞去,巨大的力道让这几人即刻命丧当场;又一刀斜砍,几个士兵皆被从肩到脚分裂成两半!

不到三五个回合,夏侯渊的十来个亲兵悉数阵亡!

“哼!”此时此刻的关羽宛如一尊嗜血成性的杀神,面无表情的脸上似裹了一层寒冰。

“赤兔!上!”

关羽一声长啸,赤兔马撒开蹄子,再次朝着前方的夏侯渊追杀而来。

……

……

“咚咚!”

“咚咚!”

居于中军指挥作战的曹操一直寸目不停地在观察着沙场上的局势,眼见夏侯渊的部队深陷囫囵,被重重包围,连忙命鼓手击打军鼓,他自己也是毫不迟疑,拿出令旗遥指左右翼的张郃、于禁部队飞快驰援夏侯渊!

“嗖!”

一支猝不及防的冷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朝着关羽的面门电射而来!

关羽怒吼一声,挥刀堪堪挡过,刀柄上传来的巨力令他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远方,一个身披铁甲,手臂粗壮的将领正举着长弓冷冷地盯着他。

“这是……乐进!”

关羽双眼微眯,疲于逃命的夏侯渊已经得到了乐进部队的接应。双方厮杀惨烈,寂冷的月光下,血色弥漫——伴随着士兵撕心裂肺的喊杀声,马匹嘶鸣不断,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倾洒而出的鲜血……

张郃与于禁的部队也迅速做出反应,齐齐包抄到中路。

心高气傲的关羽当然还不死心,督促着士兵从后追袭。

乐进纵马来战,关羽片语不答,迎面就是一通猛砍。

乐进斗志昂扬,奋力酣斗,可惜杀不到几个回合,已是险象环生。

张郃与于禁见乐进势危,连催战马,杀至弧心,三人围成一个圈,开始夹击关羽。

“铛铛铛!”

关羽一刀挑过,一刀斜劈,一刀纵进,电光火石之间,只用三招就将三位战将逼退。人马合一,浑然天成,所有招式都是最简单却最有效,最有力也最快!

“吁!”

关羽低吼一声,赤兔马如狂风般向后一撤,顿时与三人拉开一段距离。

残月下,关羽手捋长鬤,单眼含煞,绿锦战袍威猛不凡,似神诋般冷冷地注视着场间的三人。

乐进、张郃与于禁三人情不自禁地目目相觑,心中早已震惊得无以复加——相比多年前,关羽的武艺似乎更有增进。

……

……

“咚!”

此时,后方的曹操见战机成熟,挥舞军旗,下令高擂战鼓,自领中军突进,早已等待多时的弓弩手仰天怒吼,人人不要命地往前冲,拉满弓弦,朝着最远处的敌军就是一阵爆射。

杀得性起的刘军顿时伤亡惨重,关羽眼见不妙,向后回撤,赶紧下令部属停止追击,收拾人马,摆好阵势,命盾牌手居前,防止弓弩手继xù

施威。

双方暂时停止攻击,各自往后退出数十丈之远,曹操接回夏侯渊,总算把岌岌可危的局势稳定了下来。

惨淡的夜色下,飞沙滚滚,硝烟弥漫。

地上躺满了数不清的尸体和伤员,滨河的水都被士兵的鲜血浸得红通一片……

这就是战场,荒凉的不啻于人间地狱。

这就是战争,冰冷、无情、惨绝人寰。

军队中央,黑底黑字的“曹”字军旗迎风狂舞;而对面,红底白字的“关”字大旗不甘示弱地遥相对应。

两军稍做调整,曹操与关羽各引大军向前,到了可视的距离,如约好般,各自停住。

阵圆处,曹操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横刀立马、威猛无双的雄伟男子,心中似被什么东西抓住,想了想,长叹道:“云长,好久不见……”

关羽冷冷地盯着曹操,抿紧的嘴唇却微微颤抖。

“曹丞相,好久不见。”终究,关羽还是寒暄了一句,赤兔马上的身影,却莫名地多出了一丝沧桑。

这个人世间最最冷傲的战神,又有谁,能读懂他的内心?

“云长,想不到再见之时,已是刀兵相向……”曹操仰着头,幽幽地凝望着长空,双鬓的白发如星光般点点闪烁。

第七章 追还是不追

关羽沉默不语,只是那冰冷的眼神中,至始至终都跳跃着一种叫惆怅的东西.

是缅怀吗?还是不忍?

关羽的世界,似乎可能抑或注定永远是把“义”字放在首位,他对大哥刘备的义,对汉室的义,对天下的义,以及他对人的义,都绝非普通人可以臆测。

都说关羽义薄云天,尽管曹操极具争议,但是曹操对关羽的“义”,关羽绝对能懂,也绝对无法忘记……

“曹丞相……”

关羽微微垂首,青龙偃月刀霸气无端地平举在半空中,像是与生俱来的大杀器,虽然已经收敛甚至根本不是刻意,却还是藏不住地散发出慑人的寒光。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凝视着明显已经苍老了许多的曹操,轻声道:“曹丞相,你不该来。”

“哦?不该来?”曹操神情一怔,旋即疏朗大笑,挑起眉头道:“为何?”

“打战,是要死人的……而我,还不想你死。”

关羽挺直了脊梁,那仿若天神般的威武身躯,显得更加丰采俊逸。

“那你想我什么时候死?”曹操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哼!曹丞相,今日,荆州的精锐全部在此!我家诸葛军师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若是识相,速速退去吧。”关羽自觉失言,神情骤然一冷,遥指着身后的大军,手臂一抬,成千上万的士兵立时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

旌旗飘扬,军鼓震天。

刀枪变换,前进后退,井序有然。

那浩浩荡荡、严整紧凑的军容端得训liàn

有素、巍峨有实,确实是支精英汇集的百战之师。

“停!”

关羽手微下压,刚才还闹得不可开交的军队,就像是听话的孩子一般,迅速安静了下去。

夜晚的风,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无情的沙场,只有马鼻的咻咻声,清楚地回荡在这个寂静的夜空。

这等超凡的军队掌控力,就算是曹军中戎马多年、见多识广的老兵,也无不面色狂变,暗暗咋舌。

“云长,许久不见,你却学会了开玩笑。战场杀敌,岂能说退就退?战了,而败,虽死尤荣;不战,而屈,虽活尤死!”

曹操不以为然地轻笑几声,那笑容中的寒意却一下子浓烈了许多——他根本没把刚才刘军的示威放在眼里。

只见他眸放精光,纵马一挺,踌躇满志道:“大丈夫生于天地,能死在沙场,也不枉当年壮志,满腔热血!云长!我且问你,何为天道?”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即为天道。”

“你所行,可为天道?”

“我上辅明主,下为社稷。天下黎民,皆为至亲。自然便是天道。”

关羽微微眯起单眼,望着不远处虽已年迈却威风不减当年的曹操,心中似想起了多年前一起共处的短暂时光。

“哼!说的好!”

曹操眉飞色舞,像是忽然年轻了十岁一样,抽出腰间宝剑,意气风发道:“云长!你有你的天道,我有我的天道,就像水和火一样,既不能相容,便只能相斥!你本是一匹狼,却没有狼的野心;但是现在,你拥有了!这个天下,是狼的天下!只要上了战场,就要分出胜负!”

曹操执剑一揖,朗声大笑道:“云长!若你我不是生在这个可恨可恶的乱世,必能把酒高歌,彻夜高谈!我为兄,你为弟,人生之妙,夫复何求!多年前,我们一起对过弈,我曾告sù

你,有一种棋局,叫做两败俱输!如果你拿我当过朋友,就该轰轰烈烈地向我进攻!这是对敌人最高的尊崇!现在,就让我们以男子汉的名义,堂堂正正的一决高下吧!”

“好!丞相洒脱!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关羽心中激荡,仰天长啸一声,对着曹操欠了欠身,然后浓眉一扬,高举青龙偃月刀,爆喝道:“众将听令!军人的天职,就是不惜任何代价,击败你的对手!全体都有!随我冲锋!”

“喏!”

“杀!”

“杀杀!”

“杀杀杀!”

……

……

黄沙吹过,一群黑色的乌鸦,开始在上空盘旋并发出凄厉的叫声……——

这是许久不见的分割线——仓石林的黑暗处,几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正在窃窃私语。

“你们说郭嘉会进林子吗?”

“嘿,他敢进就让他有来无回,娘的,好久没吃烤ru猪了!老子的大斧早就饥渴难耐了!”

“干完这票,老子就打算金盆洗手了,村口的李家媳妇真zhèng

点啊,上次偷看她洗澡,差点没忍住……”

“吗的,小翠,等老子拿到钱,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给你赎身!”

“……喂,兄弟们,别唠嗑了!你们说前面那么多黑鬼子,哪个是郭嘉啊?”

“草!都脸上涂着泥巴,他娘来了我估计都认不出!”

“嘿,伙计们!我知dào

我知dào

!看到没,就中间那个,嘴里一直在嚷嚷着什么‘啊啊,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的家伙!”

“啊,就那小子啊,神神叨叨的……”

“可不是,你瞅着没,那货竟然一直在摸身后一个矮小士兵的屁股,真恶心!”

“恶心啊,想不到郭嘉那家伙竟然有龙阳之好……吗的,是哪个王八蛋说他极好女色的?”

“……”

“郭嘉的护卫强吗?”

“我部悍将王三刀,曾三刀斩杀吕布于马下!区区一个郭嘉,不足挂齿!”

“混蛋!你娘的不吹牛会死不?”

“……”

……

……

仓木林外,一片旌旗飘扬如海,刀光似雪,长矛如云。

蜿蜒的大道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的黑色大军正在停顿休整。

我拍了拍林能静的屁股,温柔道:“老婆,坐了这么久,累了吧?”

“扑哧!”林能静嫣然一笑,用小手轻轻拂去我脸上的泥巴,打趣道,“看你这双黑泥中亮晶晶的眼睛,就跟做贼似的。”

“呵呵,做贼,不错呀,是个充满刺激的职业。”我转过身,望着前方漆黑一片的密林,皱眉道,“话说回来,这样的地形,如果我们贸然深入,肯定会中埋伏,而且……”

“而且什么?”林能静握紧我的小手忽然加了把劲,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如果是我,肯定会用火攻的。刘备的军师“凤雏”庞统深谙兵法之道,到时候马匹遇火受惊,互相踩踏,肯定死伤无数,加上伏兵一出,前后夹击的话,我们必定有死无生了……”

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望着天空惨淡的夜色,忧愁道:“兵贵神速,如果我们待在这里不作为的话,刘备的主力就要逃远了……可恶!难道真要功亏一篑了吗?”

第八章 诸葛孔明

“军师!天策军师!”

正当我愁眉不展之时,只见后方尘土飞扬,李典一马当先,率领着一支部队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我心中一凛,也不客套,张嘴就问:“曼成,主公呢?”

“吁……”李典勒马而下,双手抱拳道:“军师,主公命我先与你汇合,三军任你调度,他自领中军绕右边大道而去了,只是……”

“只是什么?”我神色肃然,下意识地用力拉住李典的大手。

“只是……我心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军师,庞统多智,张飞、赵云、黄忠皆当世勇武过人的虎将,我们这一路奔袭,大军已经疲惫不堪,如果他们以逸待劳,或许我部还会折损不少人马……万一中了埋伏,得不偿失啊!军师!请恕我斗胆,我们是不是该放qì

追击?”李典直直地盯着我,那恭敬的眼神中分明得多出了一丝焦虑与担忧。

“曼成……”

我幽幽一叹,松开了手,望着前方近在咫尺却如黑洞般森然的仓木林,心情复杂道:“曼成,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只是人生在世,有些事情尽管不能做,却不能不做。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和连诚将军在风景宜人的谷中一边喝酒,一边大笑着畅想未来……我甚至给他将来的女儿连名字都取好了,就叫做‘连安’。我希望她安然长大,安然度过,最好安然一生……”

“可你知dào

吗?如今,连安降生了,但是她的父亲!却死了!”我蓦地转过身,冷冷地盯着李典,双唇尽管已经激动地发抖,却还是努力压制住自己,压低声音道,“有些仇不能不报!有些人,也值得我为他冒险!明天的希望会让我们忘了今天的痛苦!为了希望,我必须浴血奋战!你从军多年,应该知dào

,人若软弱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我问你,你软弱吗?”

“我……不,决不!”李典神色慌张地低下了头颅,一滴硕大的汗珠从他的鼻尖上悄然滑落。

“好,很好!”我抬了抬眉梢,背负着双手,寒声道,“我知dào

你在想些什么,我也可以不虚伪地告sù

你,我是有私心,但是……我也有公心!刘备大军的主力若不消灭,难保他们会在休整后立kè

卷土重来!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士兵该怎么办?我们刚刚经lì

了赤壁之败,死了多少将士你是知dào

的!我问你,我们还有多少年轻力壮的儿郎可以牺牲?还有多少勇敢忠诚的士兵可以背井离乡、一刻不停地守护在宛城?军队,需yào

休养!国家,需yào

生息!此时此刻,为了换取未来几年内的和平!做出些牺牲,那是在所难免的!李典,李曼成听令!”

“在!”李典头也不敢抬,摸了把额头的冷汗,恭恭敬敬地弯下腰。

“本军师现密授破敌之计予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喏!”

半响后,李典心有余悸地领命而去,我望着夜空中那一盏孤独的残月,不自觉地将拳头紧紧握紧……

……

……

死士营的最后方,李典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剽悍凶恶的数百男子,冷冷道:“你们曾经都是作恶多端的死囚,但是战争,给了你们机会!我很庆幸,你们能够在最后关头幡然醒悟,愿意上场杀敌,报效国家!我为你们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数百男子像看着死人一样地看着李典。

“诸位!现在有一个任务,需yào

你们去执行。你们不能拒绝,因为这是你们结束生命最好的方式!我这样说你们可能会愤nù

!但是,我不想在你们死前还和你们虚伪客套,这是对生命的侮辱!”李典面朝着众人,简简单单地敬了一个军礼,他的发言很无情,却在这些亡命之徒的心里多出了一丝敬畏。

“诸位!在你们生命的最后时刻,能够荣耀地成为一名军人,我相信是最好的归宿!你们战死了,你们在远方的亲人会难过,会为你们流泪,会怀念你们,但是他们也会每年来到你的坟前,骄傲的说:“我的好丈夫,我的好儿子,他为国捐躯,面对乡亲父老,问心无愧!”你的儿子将以你的姓氏为荣,在众人面前挺起胸膛!你们,愿意这样吗?!”

没有人回答,但是所有人的眼眸中都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你们死后,我们会发放十倍的军饷给你们的家庭,给你们的老婆孩子!我李典发誓,在我有生之年,必定保护你们的妻儿不受凌-辱!我不能保证他们大富大贵,但是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受委屈!这是我唯一的承诺!”

“谢……谢谢……”

几个男人开始抹眼泪,开始伏地痛哭……

“走吧,下辈子,做个好人……”

李典大手一扬,转身离去,一滴眼泪却滚了下来。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那是他的发小,因为杀了一个贪官被判罪——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和李典说过一句话……或许他觉得,死在战场,也比活在这个冷漠悲苦的世间,更加幸福……——

这是分割线——仓木林,一支挥舞着巨大“曹”字军旗的大军厉声呐喊着冲入了林间。

大军的后方尘头大起,黄沙漫天,远远望去,不下万人之众;而事实上,曹军士兵只是在马尾后绑上了树枝,托地卷沙,虚壮声势罢了。其实,进林的不过区区数百人。

战鼓雷雷,高歌猛进,顿时惊得仓木林内鸟兽乱鸣。

“杀!活抓郭嘉!”

“杀!”

大军行不到一会,忽听几声怒吼,震耳发聩的喊杀声冲天而起。

埋伏其中的刘军士兵眼见曹操大军“中计”,纷纷从灌木中、草丛中、大树后跃众而出,人**叫,齐齐挥舞着刀枪冲杀了出来。

原本森然寂静的仓木林,瞬间变成了修罗地狱。

几百个曹军士兵被等待多时的刘军一阵猛攻,迅速被绞成了肉酱。

“嗖!”

“嗖嗖嗖!”

正当刘军士兵觉得敌军太过脆弱,匪夷所思之时,数不清的箭矢如狂风暴雨般漫天倾射而来!

“啊!啊!”

惨叫不断,刘军猝不及防,顷刻间即被射得人仰马翻。

“嗒嗒嗒!嗒嗒嗒!”

“诛杀刘备!”

“诛杀刘备!”

一阵狂风卷过,散发着杀神般气息的死士营骑兵宛若惊涛巨Lang,风驰电掣而来!

霍原一骑当先,方天画戟过处,尽皆人头落地!

后方指挥大军的张飞气得肝胆欲裂,自知反被设计,眼见大势不妙,赶紧喝令大军撤tuì



刘兵军心大乱,人人溃逃,多有互相踩踏者。

死士营迎头痛击,射箭的、掷矛的、下马白刃战的,趁着士气如虹,舍命奋战,立kè

杀得刘军溃不成军,丢盔弃甲。

死士营一直追杀了数十里,眼看大获全胜之时,但见前方一阵如飓风般的大火冲天而起,火势滔天,几可燎原。

无数拒马、长矛被安置在了一个个直如铜墙铁壁般的方阵前面;弓箭手严阵以待,冰冷的箭矢幽幽地对准着仓木林。

巨大的“孔”字军旗迎风狂舞,士兵严整,人马威仪,旌旗鼓角,各按次序。

此等军容,甚是雄壮!

我心下震惊,连忙喝令死士营停止追击,而我身旁的霍原则沉默不语,只是那木讷的眼神中忽然古怪地掠过一股汹涌澎湃的战意!

他死死地盯着前方,全身骨骼一阵响动,手中的方天画戟也被捏得咯咯直响。

前方,火光照耀中,赵云一身银盔银袍,手执龙胆亮银枪,浓眉飞扬,英气逼人,正威风凛凛地纵马在大军之前。

黄忠、魏延左右而分,立马于两边。

门旗影下,只见中央一辆四轮车缓缓推出,一个俊逸非凡、星美朗目的男子端坐其中,羽扇纶巾,素衣皂绦;淡然一笑,便胜却人间无数;嘴角一扬,便如百万雄兵,了然于胸。

“孔……孔明!”

我瞳孔骤然一缩,心里阵阵冰寒。

第九章 老子挂了

此时,林间的大火越烧越烈,无数灼人的火星如毒龙般冒了出来,将半边夜空都映得妖红一片.

“生!”

“死!”

“休!”

“克!”

孔明面带微笑,羽扇挥舞间,无数方阵迅速凝结变换,各自按照奇异的阵法摆成一个巨大的六边菱形!

巨大的长矛冰冷无情地遥指着前方,厚重的盾牌伺机轮换,将阵型守得牢不可破、密不透风。

刀剑锋锐,旌甲蔽野;铜墙铁壁,森严壁垒!

一支披着红色披风的白马骑兵高举着令旗于军阵中间来回奔跑,似是阵眼又似军骨;刘军人人面色肃然,一股浓郁的的杀伐之气冲天而起,顷刻后,又仿佛与夜色水-ru-交-融,飞快地溶为了一体,看得人心惊肉跳、磋叹不已。

这等古怪强盛的阵法,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天佑大汉!”

“天佑大汉!天佑大汉!”

“天佑大汉!天佑大汉!天佑大汉”

震耳欲聋的齐鸣声响彻天地,刘军高声呐喊,兵器掷地,捣得大地阵阵抖动。

严整、威武、杀气、无情——气势磅礴,直如排山倒海、扑面而来!

“军师!快撤吧!”

一脸焦色的李典着急地拍了拍我的后背,通红的火光照耀在滨河清冷的水面上,中军处,孔明含笑而立,俊朗的面孔上倒映着点点如梦似幻的白光——他在对我微笑,深邃睿智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奇异的神光.

是问候吗?

是挑衅吗?

还是期待……

我不自然地垂下了头,脑海里却回放着刚才潇洒倜傥、惊才俊逸的高大身影……

孔明,诸葛亮——颖悟绝伦的天才,三分天下的人杰,智慧化身的卧龙!

我曾经少年时期挚爱的偶像,如此就这样“轻飘飘”地成为了我的生死大敌?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还是太过不可思议?!

“军师!再不撤就来不及了啊!”

李典眉头大皱,林能静也上来紧紧拉了我一把,含情脉脉的眼眸中流露着的是满满的关怀。

“撤……”

我咬牙切齿地蹦出一个字,尽管心中犹自不甘,可眼下火势滔天,只能下令退军!

“驾!”

调转马头之时,我神情复杂地瞥了孔明最后一眼——火光点点中,鹤氅下的八尺身躯宛如下凡的谪仙——他还是轻摇着羽扇,胸有成竹地淡淡笑着,似在说:“期待与你的再次对决。”

“喝!”

霍原冷冷地瞪着赵云,他似乎比我更加想要战斗,可亲见大局如此,只能无奈地长啸一声,回马而撤。

饱含着澎湃战意的一声怒啸,瞬间震落了一根燃烧得通红的树枝,掉在地上,发出了干燥乏味、噼里啪啦的响声。

……

……

“诸葛军师,我们就这样放郭嘉他们走吗?”刘军处,一脸土灰的张飞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大大咧咧地吐着气。

“三将军以为如何?火势这么大,你还嫌我们的伤亡不够沉重吗?”诸葛亮嘴角缓缓牵起一个温暖的弧度,将羽扇轻轻按在胸口,望若秋水的眼睛则幽幽地望着前方不断蔓延的漫天大火。

“咳咳,没,没有……”

张飞颇为尴尬地摇了摇头,虽然诸葛亮的声音又轻又柔,可听在他的耳朵里犹如不可抗拒的军令一般。

“诸葛军师,庞军师我已经派人先送去襄阳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赵云纵马微微欠身,英俊的脸上挂着浓浓的敬畏之情。

“没有了,下令撤军吧……这次我们死的人也不少了,未来的路还长着,只要信念在,希望就离我们不远了。”

诸葛亮忽然微笑着闭上了眼睛,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饭后出来散步的闲散懒人,享shòu

着天地自然的幽静以及漫天迷人的星光。

“是!军师!”赵云弯腰行礼,眉间坦途一片。每次和诸葛亮在一起,他都会觉得很安稳很平静,仿佛天塌下来,眼前这个智可通天的男子都能轻而易举地解决。这是种强烈的依赖,也是种十分独特的感觉,就像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寻到了逃出生天的明灯。

“士元的病需yào

好好静养,到了襄阳,你多陪陪他。这次的失利错不在他,曹操气运未尽,郭嘉也不好对付,恐怕,我们需yào

重新制订战略了。”诸葛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湘西十二刀客,希望你们能成功,不过……怕是痴心妄想了吧呵呵。”

赵云听得云里雾里,蹙着眉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兵法如棋,宁失一子,不失一先。”

诸葛亮也不理他,恬淡一笑,凝视着远方不断变小的黑点,神采飞扬道:“这天下,是狼的天下,却也是智者的天下!如果将天下想象成是一盘华丽生动的棋局,那么我就要去寻一高手,好好下一盘棋!一盘很大很深很久的好棋……郭嘉,你我,终会再见。保重。”

……

……——

我是“好高兴哦又是成长快乐”的分割线——仓木林内,周围不断传来凄厉的惨叫声以及骑兵滚马的落地声,虽然人数不多,却也听着格外揪心。

悍不畏死的死士营也陷入了一阵慌乱——军人可以战死沙场,却决不想毫无价值地死去。而人类天生畏惧烈火,那种痛彻心扉的伤痛是任何人都不愿触及的苦难。

“驾!大家快跑!尽量往开阔处跑!别挤着自己人!”

李典心急如焚地厉声怒吼着,后面的火势犹如催命的恶魔,张着血盆大口,不断地吞噬着所有可以吞噬的事物。

大火过处,焚烧一切。

马儿拼命地奔跑,恨不得生出双翅膀;落在后头的士兵不断地大声吆喝,希望可以逃出生天。

兵荒马乱——孔明的一场大火,隔开了我们之间的决战,也拉下了宛城之战的帷幕。

“郭军师!紧急军报!”黑暗中,一个传信兵陌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军报?!现在哪有心情看军报!快逃吧!”

我怒不可遏,催着林能静快马加鞭。

咦?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巨大的疑惑:郭军师?好像我自己的士兵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我呀,难道……

我惊惧地睁大了眼睛,喉咙里似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还来不及出声,就见漆黑中一道快得不可思议的雷电闪过!雪白的刀光犹如一道耀眼的白电突然裂过空间,向着我的咽喉处疯涌而来!

完了!

奶奶个熊的,老子莫非就要挂了?!

我还没生儿子呢!

“啊!”

生死时刻,只见林能静娇喝一声,以其远超乎常人的敏捷反应力迅速将我拦腰而抱,从马上飞快地摔了下来——这才堪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霍原!有刺客!快来保护郭嘉!”

林能静柳眉踢竖,爆喝一声,美丽的脸庞布满煞气!

“叮叮!”

“叮叮叮!”

林能静抱着我在地上拼了命地翻滚,躲避招招致命的杀招——行凶的刺客居然远远不止一人,几个,甚至可能多达十几个!

“呔!”

霍原雷嗔电怒,拍着绿电眦睚欲裂地赶了过来!

“死!”

破空声传来,方天画戟如离弦的巨箭迸射而出!穿透一个刺客的胸口,带着刺客的身体远远地飞了出去,深深地扎在了粗大的树根上!

“霍原!快来!”

林能静面色忧虑,来不及反击,只能使出浑身解数躲闪,身上已经挂上了不少刀伤,鲜血止不住地涌了出来——此时此刻,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帮不上一点忙!没有武功的我根本已经成为了林能静的负担!

“兄弟们!快!杀了郭嘉!不然没机会了!”

刺客眼见周围赶来救援的曹兵越来越多,俱都杀红了眼,不要命地猛攻!

“死!你们都得死!”

终于,霍原怒吼一声,巨塔般的高大身影从黑暗中浮现!

霍原一脸骇人的杀气,全身青筋如藤条般爆起,一拳大力挥出,一个刺客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身体一僵,脑浆喷了一地!

几个刺客奋不顾身地扑上去阻拦宛如猛虎下山般的霍原,刀光一闪,那几个刺客的脑袋就已经搬了家。

“死!”

霍原面色狰狞,踢开几具无头的尸体再次冲近,又一个刺客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他的大腰,另外两个手持长刀同时刺过来!

“吗的!”

霍原闷哼一声,手臂向外用力一撑,抱住他的刺客如遭电击般飞出数丈之远!接着他一侧身,左手一个刚猛的肘锤,持刀的刺客被击得眼眶深陷,脑袋塌了一半,又干脆利落的一个后踢脚把他的尸身踢飞;然后他无影脚一踢,朝着刺客的下阴处使劲一提,刺客高高地飞了起来,顷刻后,砸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老公!后边大火烧过来了!我们先跑!霍原没事的!”

林能静见霍原大发神威,捡着空隙,攥着我,准bèi

上马狂奔!

可惜马儿受惊已经跑出去了老远,林能静二话不说,背着我向前冲——她武功了得,估计是嫌我脚程太慢,才出此下策!

“嘿嘿!狗男女!死吧!”

一道令人毛骨悚然、阴测测的声音如鬼魅般飘来,我抬起头,看到一把灿烂辉煌的刀光从天而降!

“喝!”

林能静来不及多想,向后用力一蹬,带着我飞出三丈之远,可惜力qì

过大,我们两人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先杀了这个女的!”

又是一道阴森的声音,电光石火间,只看的见白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大刀出现在旧力用尽的林能静头上!

“老婆!”

我惨呼一声,不假思索地扑了过去,挡在了她的身前!

间不容发!

我真的没有多想!

我的脑子里已经空白一片!

“啊!”

撕心裂肺的剧烈疼痛感如潮水般迅速淹没了我的脑神经——大刀重重地砍在了我的胸膛上!

我呼吸一窒,眼睛一白,就此沉沉倒地……

失去意识前,我竟然看到了一幅似曾相识又十分荒唐诡异的画面:那年,我站在桃花下,手里拿着买一赠一的诺基鸭手机,全身瑟瑟发抖——手机上面只写了几个字:亲爱的混蛋,堕胎费两千,钱到人闪。

……

……

第十章 回家

天空,飘洒着如针如线的雨丝.

一片乌云罩了过来,将宛城瞬间“吞没”。

伴随着闷闷的雷鸣声,豆大的雨点“啪啪”地倒了下来,打在大地上,打在城垛间,打在人们阴霾的心房……

“唉……”面色不豫的曹操长吁了一口气,蹙着眉尖,关上房门,从郭嘉的卧房中静静地走了出来。

“主公,军师怎么样了?”

门外,夏侯惇见曹操出来,连忙趋步向前,神色紧张地抱拳询问,眼眸中的忧愁一览无余;身后一干武将俱都眉头紧锁,刚毅的面孔挂着难以言说的担忧。

曹操神情复杂地看了诸多将领一眼,幽幽道:“要不是穿了连诚的护心甲,恐怕奉孝已经血溅当场了……不过他的胸口还是遭受了重击,心脉受损颇为严重。张大夫说还需yào

仔细观察,你们没事也别去叨扰军师了,都听清楚了吗?”

“喏!”

于禁、李典、夏侯渊等武将尽皆点头应下,眸中的喜色却是再也掩藏不住——郭嘉的性格,显然与许多阴险虚伪的文臣无法交心,但是和粗狂豪放的军部将领竟是出奇得投缘,随着时光荏苒,他与在场众多武将之间的感情也是与日倍增。

“太好了!真是万幸!”

“苍天有眼那!”

“神啊,您一定是听到了我的祈祷……”

片刻后,一阵喜悦声叽里呱啦地传来,曹操也不制止,只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语他缓缓走到栏杆旁,背负起双手,往远外望去——朦胧的雨水铺天盖地,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也都看不透……

如果生命是一场宴会,又有谁能保证,下一个,不是你离席远去呢?

曹操旁若无人地想着心事,眉头越皱越紧。

“主公……您看……”

忽然,夏侯惇走了过来,指了指后方角落里一个巨塔般高大却孤零零的身影,欲言又止。

“那是……霍原……”

曹操眉毛一挑,双唇颤抖了几下,想了想,叹息道:“你去告sù

他,允许他去探望郭嘉……”

“喏!”夏侯惇恭声应下,准bèi

拔腿就走。

“等等……”曹操捋了捋颔下的胡子,威仪四方的脸上竟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愧色,轻声道,“告sù

霍原,什么时候他想跟我说话了,随时可以来见我。我曹孟德决不是个只爱面子的人。”

“丞相……”夏侯惇眸露讶色,待看到曹操抿紧的嘴唇时,应声道,“是,属下遵命。”

“去吧……”曹操疲倦地摆了摆手,鬓边的白发显得苍老了许多——身为一国之丞,三军统帅,他身后背负的是多么沉甸甸的压力与责任。

“古来犬毙愁无盖,此后禽空悔作弓。兵火荒余非旧庙,三间破屋两株松……”

曹操喃喃自语,感受着雨中的寂寥与孤独,沉声道:“奉孝,赶紧好起来,孤的天下,还需yào

你来掌舵……”

※※※※※※三日后,一封来自长安的八百里加急文书突如其来地送进了宛城。

书房内,曹操龙马精神地端坐于太师椅上,指着左右文武大臣,神采奕奕道:“诸位!告sù

你们一个好消息,这是长安传来的喜报!丕儿果然没有令我失望,竟然不废一兵一卒,就使骁勇善战的西凉十万铁骑悉数退去!哈哈!不错!真不错!消去了老夫心头的一块顽疾啊!”

“丞相神威!恢弘万岁!”

文臣武将齐齐拜倒在地,山呼海啸,歌功颂德——道喜声不断,喝彩声不断,马屁声更如走了火的机关枪,“拍”得曹操咧嘴傻笑,菊花舒畅。

“贺喜丞相!恭喜丞相!真是虎父无犬子呀!”

“曹丕公子尽得丞相所学,龙生九子,各好本领呀!(一会虎,一会龙,以为是变形金刚啊?)”

“哎呀,丞相的本领就是强呀,生的儿子都是天上来的神仙,一拳一个坑,一腿一个闷,喷出去的唾沫都能淹死那些不懂教化的蛮夷哦!(尼玛,那不是奥特曼里的怪兽吗?)”

“唉油吗呀,曹丕公子真是太厉害太生猛太神骏了,以后我们一定要多多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啊!(此言一出,满堂俱惊!这傻货可能是第一次拍马屁,功力太浅,拍得又太过分,所有人都回过头看他,曹操嘴里磨着牙,看着好像要杀人。)”

……

……

马屁声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几个大臣吐沫横飞间已是口干舌燥,恨不得将别人喷在空气里的口水也全盘吸收掉,好“持续战斗”……

终于,直到曹操听得耳朵发麻了,才无精打采地伸了个懒腰,高声道:“好了,诸位。有个大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一下,军师的病情稳定下来了,荀彧从许昌发来的情报我也看了,那么,我们是不是该启程回帝都了?”

“呃……”

“这个……”

“唉……”

满堂的大臣,出乎意料地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安静——没有人能明确地回答,也没有人表达出强烈的回去的意愿……

这其实是种战后的通病——类似于近乡情怯,也类似于人类复杂的心里反应。

“诸位……”曹操面沉如水,缓缓站了起来。飞扬的浓眉下,两道深邃的眼睛竟稀奇地掠过一丝不忍和愧疚。

“我们是死了很多将士,但是我们无愧于国家和人民!每一个死去的士兵,都用忠诚和勇敢,奉献和牺牲,回报了后方的期待……我们回去吧,那里还有我们的亲人,还有……我们的家……”

书房里,静若可闻。

没有人再说话——即使心硬如铁的老将,也已经低下了头,红了眼睛。

“诸位,即使我们无法面对死了儿子和丈夫的乡亲……无人照顾的老人,即使他们打我们,骂我们,我们也应该沉默的接受,毫无理由的接受……因为,我们是军人!”

曹操大声喝令,颤抖的声音中透露着坚定、勇气和担当!

“丞相……”

书房内,再次跪满了一地。

“传我军令,明日三更做饭,即刻启程,返回许都!留守宛城的士兵,每人发放三倍的军饷!”

“喏!”

……

……——

端午的分割线——公元209年,建安十四年九月二十二日凌晨寅时,从前线宛城返回的数万曹军士兵,“偷偷摸摸”地从许昌的东大门开始进城。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

没有喧哗,没有欢迎。

原因,是前线最高统帅曹操曹孟德向许昌的荀彧下达了命令——不许声张,我们要尽量低调地返回帝都——这只是一场惨胜!但是我们却失去了太多的年轻的生命!

疲倦的士兵耷拉着脑袋,木讷的脸庞看不出什么情绪;握着的长刀、长矛或是盾牌都已破损不堪,身上的战甲俱都支离破碎,残缺不齐。

没有人微笑,也没有人拥有着胜利的喜悦——他们都好累,他们非常渴望回家,渴望见到自己的亲人——但是他们怕见到死去的战友的亲人,怕见到曾经同生共死的好兄弟的老婆,抱着还不大的孩子,站在城门口,站在寒风中,那滴血欲泣、望眼欲穿的眼神……

他们怕。

他们真的无法面对这些残忍、哀痛的一切。

……

……

夏天的风还在吹拂,天上的月亮也还在照耀,只是挥之不去的阴霾,压着每个人的心头——好沉,好重,好痛。

浩浩荡荡的队伍尽量保持着安静,像是一条受伤的野兽,沉默却又孤独地蜿蜒在帝都冰冷的石板路上……

一盏烛火点起。

两盏烛火点起。

三盏、四盏……无数盏。

象征圣洁的百合花,从楼阁上、街道旁、巷子口里,天空中,缤纷而落。

黑压压的人头,开始出现在了士兵的视野里;数不清的“洪流”,将许昌宽大的长街挤满、堵满、塞满。

死一片的寂静。

所有人都是双眼泪花闪烁,嘴唇颤抖——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士兵们浑身颤抖着丢下了手中残破的兵器,头盔下发红的眼眶都已“泛滥成河”——眼前的,是他们的亲人、父母、老婆孩子,还有朋友……

“哇!孩子他爹,我想你!呜呜……”

不知dào

是谁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吼,打开了第一道“闸口”,旋即数不清的人们开始激动地拥bào

、亲吻、哭泣……

此时此刻,英勇战斗的士兵回到了家乡——他们也只是凡人,他们也同样都来自于最普通的家庭。

军队中央处,将眼前感人肺腑的一幕幕尽收眼底的曹操,眼角微抬,虎目含泪;身旁左右的大将也开始偷偷地抹眼泪。

“走吧,我们下马,从后方绕过去吧。”

曹操心中疼痛,似被一块石头堵着,堵的好难受,好难受……他默默地行了个军礼,收剑下马。

忽然,一声大吼震碎了夜空!

“曹丞相!请受我们一拜!”

“曹丞相……”

哭声遍野。

也分不清是喜悦是激动还是感激——摩肩擦踵的人群似被罡风刮到般,呼啦几声,排排下跪。

偌大的长街,此时,除了曹操,已经没有一个人站着了。

“你们……”

曹操错愕地环顾四周,望着匍匐在地的大片人群,不再年轻的眼眸里噙满深沉的忧郁以及揪心的感动。

“丞相!你为我们保家卫国,杀退了敌人!您是我们的大英雄!”

“丞相!我们永远支持你!”

“丞相!带领我们继xù

胜利吧!只有天下统一了,我们才有太平日子过啊!”

“丞相……”

不断的大喊声深深震撼着曹操的神经——那一刻,他感到了人心的力量——他为自己以往有过的私心所后悔所难过所谴责——就是一群这么善良的百姓,自己以前偶尔一次的私心,拆散了多少幸福的家庭……

“帝国的子民们……父老乡亲们……”曹操热泪盈眶,对着面前的人群,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人群一阵愕然,可是没有人想打断曹操的讲话。

“诸位,我们从前方的宛城回来,我们虽然带回了一场胜利,却无法无愧地面对你们……英勇无屈的战士已经战死沙场,许多熟悉的面孔也已经离我们远去;年轻勇敢的小伙子已经长眠在了远方冰冷的土地上,永远的,静静的……他们的亲人再也无法等到他们回来,只有落叶、枯草、冬雪、寒风,与他们陪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曹操越说越轻,长街里开始弥漫着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丞相……”

一个满头白发,枯瘦深眸的老妇颤抖着站了起来,她伛偻着的瘦小身躯旁,还站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丞相……你错了!”老妇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倔强地盯着曹操,吃力地大声道,“我的老伴,死在了战场!我的三个儿子,也永远地埋葬在了远方!但是他们都是擎天置地的好男儿,谁也不敢也不会说他们一句坏话!现在,我还有个孙子……等他长大了,我也要把他送到战场上去!因为……他是男人,他的血液里流淌着的是军人的血液!没有国,就没有家;军人,就是要保家卫国,就是要流血牺牲,虽死而无憾!”

老人污浊的眼眸中闪动着激动的泪花,她颤颤巍巍地摸着男孩的脑袋,柔声道:“虎儿,你告sù

丞相,等你以后长大了,愿不愿意做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愿不愿意上阵杀敌,保护奶奶,立不世之功勋?”

“愿意!”

男孩想也不想,清脆的童声如刺破黑夜的夜啼,久久地震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老人家……”曹操泪水漫溢,几乎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轮晨曦从东方擦亮,照射在每个人的脸上——就像是幸福的花朵,又像是崭新的希望。

“帝国的子民们,我们的未来,就在前方……”

曹操迎风而立,双手紧紧握拳,眸中闪过年轻时坚定自信的光彩。

第十一章 我把大雪切两斤

三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纯真朴实的少女兑变成隔三差五上街与人对骂的泼妇;可以让无数人烟罕至的小山村摇身一变,成为繁荣富足的小市集;也可以让恶贯满盈的小混混勒马回头,重新改造,摆起摊铺老老实实地做人.

一千零六十八个日子,多少头养肥的猪崽被运到了菜市场,在血淋淋的刀斧下,接受老百姓毫不客气的“爱戴”。

一千零六十八个黄昏,多少告别家乡的儿郎,在亲人的殷殷祝福下,嘴里叼着稻草,踏上梦想的旅程,开始他们心中的“闯荡天下”。

一千零六十八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多少善男信女为繁衍后代,钻进被窝,摇起床板,伴随着柔媚的嘿咻声,孜孜不倦地“努力工作”。

三年,男孩变男人,女孩变女人。

三年,少妇变寡妇,老头变死鬼。

三年,可以让天地倒转,可以让沧海横流,也可以让贫穷变富裕,奢望终成真。

三年的时间里,作为当时整个中原的实jì

掌权者,威加四海的最高领导人——曹操曹孟德,在全国首席天策军师郭嘉的建议下,确定了“安百姓”、“重人才”、“强政治”的治国思想,果duàn

调整统治政策,广积粮,多屯田,提出了“劳动无比光荣,从商值得认可”的口号,兴修水利,重农重商,鼓励百姓生育,极大地促进了经济上的繁荣,迅速地缓和了阶级内部矛盾。并在全国范围内大胆推行府兵制、均田制,使得“人人有田种,人人有饭吃”,创造了“挣钱不可耻,利国又利民”的可喜景象,并突pò

性地在各乡各县各城内开展了“科举制”,让读书人走向成功,让报国者得以施展抱负。从此,十年寒窗有人知,一朝成名天下贺!

曹操深受三年前的感动,深刻意识到了“君为轻,民为重”的驭国至理,虚怀纳谏、得人善任;注重法治,以身作则;以民为本,广开言路,休养生息,恢复生产,使得中原经lì

了一场盛大华丽的变革,无论是政治、经济、人口、还是文化,都引领当时其它诸侯国。

战争的疮痍正在迅速地弥补;哇哇坠地的新生婴儿挤出了多少家庭幸福的眼泪;荒芜的田地,也重新出现了辛勤耕作、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丁。

阳光温柔地洒在高大巍峨的城头,人们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露出充满期盼的微笑;川流不息的拥挤人群,精明的商贩扯开嗓子卖力地吆喝;到了晚上,几乎每家都是夜不闭户,大开家门,门梁上挂着整齐干净的对联——许昌,欢迎你;活着,真幸福。

通过最高领导人曹操的英明领导,天策军师郭嘉的“大胆建言”,无数正直臣工的精诚合zuò

,成千上万帝国子民的辛勤付出——许昌,终于成为了当时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都”。

……

……

三年后,即公元212年,繁荣的许昌城,迎来了秋后的第一场大雪。

宽阔平稳的江面上,一艘乌蓬小船正在孤零零地行驶着。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船上,一个脸腮长满青色胡渣子的中年男子,目光温柔地眺望着远方,嘴里念念有词。他的头上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掩藏在长发下的眼眸既深邃又凌然——这是一个极度自信的男人,嘴角牵起的弧度仿佛如山如海,即使手里只是随意地晃荡着一把最为平常的船桨,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指挥着千军万马。

“师兄,这首诗……好像是郭嘉的嘛。对不?”

一个皮肤白皙、明眸皓齿、容貌秀丽的黄衣少女嬉笑着从船舱里探出头。她的头上缠着华贵的金色丝巾,手腕上的玉镯也是价格不菲,更不用说肩上厚重的貂毛大氅——从头到脚,俱是高档名贵的饰物,一股雍容大气从她的娇躯上散发出来。如果谁娶了她做老婆,也不用什么嫁妆了,脱了她的衣,就可以想着逃婚再娶一房了……

“是的,是郭嘉的诗。”

中年男子淡淡一笑,忽然手指一弹,一道劲风沿着平静的江面,破开阻挡的空气,在水面上不断推进……劲风无可阻挡,最后,开出了一片波光嶙峋的涟漪,在霞光下,美丽得不可方物。

“杀气,居然有杀气哦。”黄衣少女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亲切地挽住男子的大手,打趣道,“师兄,你难道讨厌郭嘉吗?不然怎么会有杀气咧?可你不是喜欢他的诗吗?”

“呵呵,你不会懂的。”中年男子抬了抬高傲的下巴,清瘦的脸庞上闪过一丝讳莫高深的笑容,他用船桨拨出一段水晕,又长啸一声,才微笑道,“船存zài

的意义在于大江,而大江存zài

的意义却不在于船。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郭嘉是个奇人,却不知dào

是不是我所喜欢的奇人。”

“呃……我还是听不太懂耶!不过师兄,大师姐去哪了你知dào

吗?”黄衣少女蹙了蹙可爱的鼻尖,身上的金链玉器发出一阵脆耳的声音。

“百里默吗?我怎么会知dào

?哼!”中年男子鄙夷地嗤了一声,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冷冷道,“以后不许你在我面前提她!她,又哪里配得上我叫他大师姐……”

中年男子不悦地转过身,眸中的狠厉直如此时严寒的空气。

“哦,我知dào

了,对不起嘛……”黄衣少女撒娇地吐了吐舌头,看到师兄生气了,委屈地低下头,只能百无聊赖地玩弄起自己如葱般白嫩的手指。

男的叫罗心,是慈航道宗出类拔萃的弟子,当年他不仅在“首席大弟子”的竞选中输给了百里默,连带着隐藏多年的表白也让她冰冷无情地拒绝了……因此,两人虽然是同门,却拥有着不为人知的矛盾。

而一向自负甚高的罗心,在惨遭多次打击后,对百里默也是由爱转恨。

从此,他开始走上了与百里默截然相反的道路,专研兵法之道,渴望将来能够统帅千军万马征战天下,获得辉煌战功,让天下人敬佩,更重yào

的是——是能够让百里默刮目相看,沉痛后悔!他一切的动力,就是要让她知dào

,当年她拒绝的是个多么优秀的男人!

黄衣女子则叫商素素,自小生于江南富裕的家庭,性格活泼,本性也善良,她少时便投身于慈航道宗,却惟独对宗门下的医道和用毒之道感兴趣,武艺虽然稀疏平常,却胜在博览群书,对各家绝顶武学也是颇有涉猎。

商素素与罗心亲近,和百里默的感情也不差,这是个没有心眼的女孩,纯的跟白纸一样,要说她最大的毛病,就是爱漂亮,喜欢奢侈,更喜欢穿戴名贵的衣着宝物,与朴素无华的百里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

“师妹,这一路走来,中原的变化真是让我惊讶,尤其是许昌,搁在数年之前,我根本无法想象……”罗心幽幽一叹,微笑着打破了沉默。

“是哦是哦,师兄,许昌现在好棒哦,我好像在街上根本见不到一个强盗耶,哎呀,好心人好多的咧……”商素素赶紧灿笑着接了上去,天真可爱的小酒窝令人浑身舒畅。

她一向开朗惯了,见罗心消完气,重新挽住罗心的胳膊,不待他接话,甜甜道:“师兄,等到了千里香酒楼,你一定要请我吃好吃的哦。我听说郭嘉又发明了一种新饮料,叫珍珠奶茶,可好喝了呢,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还有美白活血的功能哦。”

“呃……这个……好吧。”

罗心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待看到商素素胸前平扁的跟船板似的,心里叹道:不是说喝什么补什么的吗?师妹这么喜欢喝奶,为什么……为什么她的那个还那么小?

“师兄~你在想什么呢?”商素素见罗心神游天外,娇嗔了一句,大大的眼眸亮晶晶的。

“没,没什么……”罗心表情一僵,心里一阵罪恶感,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郭嘉,在下千里相投,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才好……哼,喋血的战场,才是男人真zhèng

的天下。”

……

……

“咚……”

一颗石子,砸落江水之中,泛起层层水波。

天边,开始落下轻飘飘的大雪。

江水虽冷,人流却如潮。

此时此刻,笼罩在大雪之下的许昌,像是热情好客的主人,迎接四方游客的到来……

第十二章 许昌巨变

夜幕低垂,寒风凛冽.

繁荣昌盛的帝都许昌,在人们的殷切盼望中,像新生的婴儿,裹上了银色的新装。

“下雪啦!下雪啦!今年第一场雪耶!”

“呵呵,是瑞雪啊,好兆头,好兆头啊!”

万家灯火,无数面色欣喜的百姓灿笑着走到了街头,望着漫天而下的白雪,张开双手,手捧着每一片静静飘洒在掌心的雪花。

“佛主啊,请你保佑我的爷爷,希望他老人家可以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上帝啊,请你保佑曹丞相,郭军师,他们对我们真的很好,希望他们两人能够长命百岁,也希望大家都能健健康康……”

“美丽仁慈的雪神啊,与万古同在的神明,谢谢你恩戴了我们,我们的日子一天天的变好,祈求你怜悯我们,让我们不要再遭受战火的舎毒……我们不要再失去那些挚爱的亲人了……”

大雪,无声无息地飘落,柔柔的,轻轻的,像是来自天上的祝福,平和地点缀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静静祈祷,虔诚默念——瑞雪,是吉祥的预兆,如琬似圭,似薇如雨。

远处青黛的山峦、翠绿的原野、萧条荒凉的小山村,都开始铺就着薄薄的白雪。

炊烟袅绕,升腾出无数希望;黄色的烛光,吸引在外奔波劳累的人们回家吃饭。

街上的车轮声比往常更加吵闹,归心似箭的人们提着大包小包,带着愉悦的神情,迫不及待地往心中最温暖的港湾靠近。

守城的士兵搓着粗糙的大手点燃了取暖的盆火,站在冰冷的城垛上,眺望着城下川流不息的人群,嘴里喝着热气腾腾的姜汤,心里一阵感动:眼前这些美好的一切,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无数先烈战死沙场,埋尸黄土,只为了换取眼前片刻的幸福……和平,就像黑夜里的最后一盏长灯,牵引着人们不断追随、不断奋斗……

在帝都许昌城最中央的位置,矗立着城内最高的建筑物——巨大无边的钟鼓楼,也可以称之为“天之瞭望塔”。

这是建安十四年后建立而成的,是无数能工巧匠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悉心打造的,拿郭嘉的话说——我们需yào

一种泱泱大国的气度,虽狂风暴雨、天地变色、我自岿然不动。“天之瞭望塔”,以其非凡的高度和恢弘的视野,承载了太多人的希望,曹操每每登上此楼,总会尽情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几声,一股壮烈豪情顿时就会萦绕心头;而当敲打着楼顶的钟鼓,聆听着庄重辽远的鼓声,内心又会一片平坦——终有一天,他要屹立在此楼,俯瞰着巨塔下千姿百态的芸芸众生,接受山呼海啸般的膜拜——这不完全出自个人极大的欲望和野心,而是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使命感。

※※※在帝都许昌城最北边的方山,于苍山木林之下建造了一座开阔肃穆的“英魂馆”。

“英魂馆”占地数亩,四周环绕着清一色的汉白玉栏杆,一块奔跑中的战马石雕醒目地放置在门口。石雕栩栩如生,将沙场的惨烈描绘地生动细腻,令人情不自禁地肃然起敬;马上的骑士雕像则眉头大皱、一脸凝重,全身盔甲支离破碎,左手中的长枪怵目惊心地断裂成数截,但那只孔武有力的右手却坚定执着的握紧一杆残缺萧条的军旗——他的眼神中虽然写满了痛苦和焦虑,然而那孤傲伟岸的背影却又强烈地表露出一股不放qì

、不投降、死战到底的决心!这是死去英雄的真实写照,令人怆然泪下的同时又倍感骄傲自豪。

“英魂馆”上方的匾额则是一块沉重厚实的黄杨木,上面只是简单地镶刻着几个普普通通的大字,却在每个前来瞻望的人们的内心掀起了滔天巨Lang,久久不能忘怀——为国捐躯,战斗英雄永垂不朽!

在馆前,笔直交错的松柏树坚挺直立,绵延百里,盘旋成一个气势宏大的圆型。

松枝傲骨峥嵘,柏树庄重肃穆,这两种树木,不仅四季长青,而且历严冬而不衰,它们就像最最忠诚勇敢的护卫,经年不变地守护着长埋在此的英魂……

这里是属于帝国子民的“英魂馆”,是为了纪念在战争中牺牲的烈士和英雄,也是供后人前来追念先人的圣地。

这里没有人看护,也没有士兵巡逻——但这里却是最干净的。

因为这里象征着坚贞和奉献!述说着彪炳青史的伟大的情怀和高尚的人格!

※※※在帝都许昌城最南边,修建了一条崭新的大街,叫做“第五大道”,也称“香舍丽榭大街”。

“第五大道”是天策军师郭嘉一手策划的,在最高领导人曹操的大力支持下,以火箭升空般的迅猛速度飞快发展。通过三年的不懈努力,终于成为了许昌商品交yì

最发达、人气最高、服wù

最好、文化气息最浓、氛围最热闹的“黄金贸易区”。

来自全国各地、五湖四海的商贾游人挤破脑袋地往里钻,这里不仅有最顶尖的表演、最新潮的事物、最新奇美味的食品、最狡猾精明的商贩、最美丽温婉的女人,还有最花钱、最热情的“销魂窟”。

如潮水般来往贸易的车队,如蚂蚁般遍地盛开的商铺、酒楼、客栈、赌场、妓院、足浴店、按摩店、杂货店、武器店……将“第五大道”逐渐演化成了一片淘金宣泄的“梦之海洋”。

帝国每天都要派遣大量训liàn

有素的士兵来维持这里的治安,鸡鸣狗盗之徒是严厉打击的对象,坑蒙拐骗的商贩也是上峰指明需yào

剔除的祸害——有关这里的油水有多么足,只用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可以表明:曹操的二房的表弟花费了多的让人眼花缭乱的金银,又通过层层关系,只为博取第五大道的衙役之职,结果还是没成——原因是曹操的正房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欲-仙-欲-死,雷帝嘎嘎”,精通了花样百出、“巧夺天工”的闺房之术,死赖着曹操要“亲热亲热”,结果弄的曹操身体发虚,苦不堪言,龙根“磨损过度”,最后只能无奈地把这个职位让给了他的正房的大伯的表弟的老婆的龟儿子。

“第五大道”,也是郭嘉尽情施展抱负,传播精品文化、散发无穷无尽个人魅力的最佳场所。

他的融贯中西、集千年文化底蕴大成、极具创新思维的《郭嘉诗集》、《嘉嘉歌唱录》、《啊,妈,尼——偶的名言谈》、《野百合也会有春天——帅哥是如何练成的》、《谁胯下的鸟大就听谁的——屌、丝怎样成为高富帅》、《杰克逊表弟——我的舞蹈人生》、《巴菲特他舅——我穷的只剩下钱了的发财之道》、《爱迪生的灵感——郭氏牛逼发明》、《欲罢不能——你曾祖父都赞口不绝的食谱》、《让子弹再飞会儿——郭氏一千零一个故事》、《挖鼻屎有助延年益寿——在下的行为艺术》、《花花公子之非主流穿衣风格》、《赤了个壁》、《不能说的秘密——蛋疼的人生哲学》、《阿里巴巴——我和我老婆们的激情岁月》、《那些年,一起倒追我们的女孩》、《大红鹰——新时代的兵法》……都成为了“第五大道”最最畅销、最受追捧欢迎的“文学读物”。

至于原因,是有多方面的,也是常人难以理解的,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号称最懂郭嘉的不是他的女人的女人百里默的总结最为精辟也最为经典——郭嘉是个非比寻常的奇人,然而最关键的是,他是“第五大道”的创始人,也是“第五大道”权势滔天的首席大管家,所以造就了这样一个奇异的“购买现象”并不奇怪——谁都要拍他的马匹。

建安十七年,战后的许昌,正经lì

着一场盛大隆重的巨变……

第十三章 郭家三少

旭日东升,冷寂凉爽的空气中,淡淡晨曦照射大地.

大雪覆盖下的许昌正在慢慢苏醒,早起劳作的人们依依不舍地告别温暖的被窝,开始了全新的忙碌。

路上的积雪还没有人踏过,满枝银花竞开,冬意别样盎然。

远处的山川、原野;河畔、浅滩,一夜之间,已是白芒一片;深山的灌木草丛统统上了一层冰凌,像雕塑,像白糖冰糖葫芦,又如千年琥珀——晶莹,美丽、透亮,有风或鸟儿飞过,撞落凝结的雪块,就有了玻璃粉碎般的脆响,那种冰寒的安静奇异地呈现出一种美妙不可方物的古典之感。雪压松柏,上面的斑驳白,宛如油画里上的色,苍翠吃力地露出来,让人心生怜意又喜出望外。

一觉醒来,但觉天地共色,银装素裹——好一个冰世界!

……

……

“卖早点啦,卖早点啦,包子馒头豆沙包,包子馒头都傻宝……”

“天寒地冻,小心痔疮啰!来一杯珍珠奶茶,你是我的优乐美……快来内,快来哟,奉孝先生的最新发明哦,不喝的小心没人爱哦……”

“炸油条,炸油条!新鲜出锅的炸油条!大馄饨,大饺子,好吃得八得了,暖心又暖肺……”

人声鼎沸,热气腾腾,第五大道的大街上,无数商贩在起早贪黑的细心准bèi

后,开始大声吆喝、卖力喊叫,做起了养家糊口的营生。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号外号外,纯手工抄写的《许昌早报》,连夜赶工的鼎扛力作啊,可只出了两百份咧!先到先买,逾期不候!鬼才大人的《黄猪格格——容么么的销魂一针》正在火爆连载哟,《十面埋伏——我的战友我的连诚兄弟》也出续集啦,快来呀,快来……啊!你别抢啊……什么?!十金!喂,我还没找你钱呢!唉,前面的大美女,你别跑呀,别跑呀……哎呀妈呀,跑什么跑啊,我,我戳你妹啊……”

第五大道的巷口,一个矮小干练的卖报青年大叫着在一个绫罗绸缎的少妇身后狂追——少妇面带笑容,小脸兴奋地潮红一片——她是郭嘉的忠诚粉丝,她喜欢被人追逐的感觉,在家里黄瓜、香蕉、油条都玩腻了,闲得真的“好疼好疼”……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门前大脚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谷噶谷噶……”

第五大道的裁缝店前,经商头脑上佳的掌柜在郭嘉的启示下,想出了一个别出心裁的挣钱之道——安置了一架不会翻倒的木马,唱着儿歌,吸引小孩子坐上去玩耍。刚开始因为太过惊世骇俗,没有家长愿意带孩子上来体验,可是后来的生意竟是出奇的火爆。长长的等待队伍排得老长,掌柜唱得口干舌燥的同时,也是乐得合不拢嘴——坐木马的价格虽然日益增加,可生意却如长虹般节节高升。

“哇,哇哇……”

木马上,一个孩子忽然嚎啕大哭,掌柜菊花一紧,立时堆满笑容,拿过一串糖葫芦塞在孩子嘴里,一边跳着“霹雳大神舞”,一边嗲嗲地继xù

哄着:“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哦可爱的蓝精灵……我头上有犄角,犄角!我身后有尾巴,尾巴!谁也不知dào

,知dào

!我有多少秘密~我是一条小青龙,小青龙!小青龙!……”

※※※“来来来,来来!摸宝马大赛啰!谁能摸着这匹来自西域的汗血宝马的屁股最长时间,就能娶走老夫的女儿那!老夫的女儿脑门小,胳膊粗;屁股翘,奶-子大,长得咳咳……但是!我有万贯家财,当我的乘龙快婿,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只要你不出轨,都没问题啦!什么?为什么不是比武招亲?哎!太土鳖了吧你!现在比的就是持久啊,这样我女儿以后才会性福啊哈哈哈……”

第五大道的酒楼前,大腹便便的老板在众目睽睽之下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围观的人群络绎不绝,不少人起哄、喝彩、挖苦、赞叹……看热闹的人像打了鸡血似的地往酒楼上冲,点了一桌的好菜,呼朋唤友地来欣赏这场独特非凡的比赛。

老板站立在拥挤的人群中,挥舞着手臂、粗着脖子,鼓动着帝国的单身男人热情尝试——果然有很多“正直勇敢”,心里龌龊,渴望“攀龙附凤”、“一飞冲天”的男子把大手放在了马屁股后面。

老板面无表情,而他老奸巨猾的眼神却心满yì

足地打量着生意日趋红火的酒楼,当时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一群傻帽,等挣足了银子,老夫就撤咧,嘿嘿,我的女儿?保准看一眼就让你阳痿!生个丑女儿,也是有好处的嘛!

“呵呵……”

老板贼贼一笑,一不小心从怀中掉出了一本书——《巴菲特他舅——我穷的只剩下钱了的发财之道》。

※※※“呼那那,呼丫丫,上天下地,无dí

九阴白骨爪;吃喝拉撒,放屁蛤蟆功!阿爸爸是你老母、你老母是爸爸他爹啊!你跑,抓住你就搞。你叫,裤子给你脱掉。你喊,老娘叫你更惨。你哭,证明你喜欢粗!看过来,看过来!热血沸腾的吐枣核大赛哦!惨无人道的喝神水比赛咧!来吧,乡亲们!大赛的第一名可以亲自去我们的楼上赢取丰厚大奖呀!绝对让你意想不到的‘大奖哦’!”

第五大道的妓院前,肥胖臃肿的老鸨飞舞着香气淋漓的丝巾,扭着大屁股,眉飞色舞地招徕着四方各地的“客人”。

“噗!”

“五米!”

“唔……”

一粒枣核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缓缓下落,钉在了白线处。地上,一个骨瘦如柴的老汉面色苍白地跌坐着——他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qì

,拼上活活累死,也非得再上青楼一次不可!

“娘的,看我的!”

一个身强力壮的中年大汉挽起衣袖,杀气腾腾地环视着众人。

“呔!啊!急急如律令,鸡鸡如……”中年大汉弯下腰,扎起马步,屁股朝天,大脸憋得红火无边。

“噗!”

“噗……噗!”

枣核飞了出去,连带着几个响屁冲天而起。

大汉神情不动,一点尴尬的意思都没有——他的裤子的菊花处吹起了一个吓人的凸起状,若是仔细看,不难发xiàn

其实已经破了——在他屁股面对的方向,一排围观的人群齐齐跌倒——屁风强烈,毒气凶猛,隔人杀敌,无与伦比!如此屁功,真是千古一绝!

“九米!”

“哇!哇!好猛哇!”

大汉收腹吸气,在喝彩声中傲然而立。他挑衅般地瞅了瞅老头——老头已经倒地吐血不止。

……

……

“你先喝!”

“你先请!”

几坛“神水”前,两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客客气气地互相邀请。

老鸨古怪地吞了吞口水,腿肚子已经在打颤:这哪是神水啊,根本是过了夜的唾沫啊……

“好!我先来!”

甲青年抱拳而笑,收起纸扇,皱着眉头喝了一口。

“什么味,兄台?”乙青年连忙一问。

“恩,不,不错……不愧是神水,味道很奇特。”甲青年强忍住呕吐的感觉,浑身瑟瑟发抖,脸色黑不见底。

“哦太好了!那我就不谦让了哈哈!我一定要击败兄台你!”

乙青年闻言大笑,志得yì

满地抱起一个痰盂,咕咚咕咚连喝了二十大口……

甲青年大惊失色,佩服的五体投地,拍着乙青年的肩膀,服输道:“兄台,你实在是太牛逼,太变态,太了不起了!居然能连喝二十大口!”

乙青年忍住想自杀的欲望,摇摇头,叹气道:“不是我能喝,那个坛子里的神水太浓,跟痰似的!我实在是咬不断啊!”

※※※烈阳高挂,清风满园。

许府大院里,三个锦衣华服,长得胖嘟嘟,古灵精怪的男童正围着一个美丽乖巧的小女孩“聊天”。

“许佳,许佳,我问你哦,一个长满草的地方,是什么呀?猜一植物哦。”左边的男童,吐着红红的舌头,奶声奶气地问道。

“呃……不知dào

。”小女孩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眼睛瞪得圆圆的。

“是梅花哦,因为长满草,没有花嘛,哈哈。”

“许佳,许佳,我,我……问你哦,一,一个没……有草的地方,是……什么呀?猜……猜一水果哦。”中间的男童,吸允着胖乎乎的手指头,结结巴巴地害羞问道。

“呃……不知dào

啦。”小女孩鼓了鼓腮帮,跺了跺脚,显然已经有点生气了。

“是,是……草莓,因,因为没有草……呵呵。”

“许佳,许佳,我问你哦,为什……”

右边长得最高的男童嬉笑着抬起下巴,话到一半,小女孩就不耐烦了,嘟着嘴打断道:“喂!你们三个烦不烦呀!天天问来问去的,和你们的爹一样怪!我不就是抢了你们的新年礼物嘛!不用这么为难我吧?”

“你!可恶……谁稀罕那点破礼物啦!哼!”

右边的男童怒不可遏,肉墩墩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脱下裤子,得yì

道:“这个家伙你永远没有!”

小女孩不甘示弱,指着自己的双腿之间,咆哮道:“我娘说只要有这个,你那玩意,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擦!”

“我……我……”

“靠!”

三个男童齐齐吃了一惊,就在这时候,一个十来岁的大胖子拿着一把木剑,气势冲冲地跑到女孩子面前,像英雄救美般笑了笑,然后大义凛然地呵斥道:“郭铁板!郭帅!郭盖!你们三个死小鬼,又欺负佳佳了吗?!我饶不了你们!”

“哼哼!”

“呵……呵……”

“嘿嘿!”

左边的男童坏笑一声,从背后拿出弹弓,迅速瞄准,射向了胖子;右边的男童趁着胖子痛得哇哇大叫,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飞快地伸出一脚踢在了胖子的“鸡鸡处”;中间的男童看着最小,最斯文,也最老实,慢悠悠地走到倒地杀猪般大哭的胖子旁边,弯下身,捏住他的奶-头,抱歉道:“对……不起啊对不起啊,你……上面很脏,有……蚂……蚁啦,我,我是助人为乐哦……嘻嘻。”

“啊……”胖子羞愤难当,直接晕了过去。

“哇,你们三个小混蛋好帅哦。”小女孩见三兄弟团结合zuò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击倒了比他们高出一个头的胖子,立时眼冒金星,欢呼崇拜。

“走,许佳,我带你去我家玩,我家有好多好吃的咧。”

“对,对……我,我……爹可喜欢你了。”

“哈哈!”

三个人小鬼大,屁颠屁股的男童,簇拥着小女孩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黑暗处,一个徐娘半老、丰姿绰约,留着长长辫子的女人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叹了口长气,苦笑道:“郭嘉生的三个龟儿子,真是不得了。老大郭铁板,沉稳谨慎;老二郭盖,颇有武勇;老三郭帅,看着人畜无害,说话不利索,其实鬼点子最多,简直是他们三兄弟的狗头军师啊……唉,真不知dào

等他们长大了,又要祸害多少良家妇女哟……”

……

……

有道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大辫子当日的无心之语,最后不幸一语成谶——郭家三少,日后真的成为了“臭名昭著”,“闻名遐迩”、“叱咤风云”、“威震天下”的“帝都三害”。

第十四章 帝国的未来

江山反复,流年不复,纵横千秋几寒暑.

老人逝去,新人辈出,江山代代谁可书?

战死沙场的年轻士兵再也不会回来,让无数平凡母亲们魂牵梦萦、牵肠挂肚的儿子们,已经永远地消逝在遥远的他方。他们陈尸在冰凉的土地上,在广阔无垠的平原上,在袅无人烟的莽莽密林中,在宛城高大的城墙下……那些勇敢而充满朝气的年轻人,鲜血洒遍了宛城的每一寸土地,被掩埋在污水泥泞的坑洼上。没有人知dào

,他们死前的最后愿望是什么;也没有人明白,他们含着热泪奋不顾身地向前,是为了什么……

曾经海誓山盟的女孩终究也会嫁人为妇,荒山的尸骨早已无人问津,坟头的青草在历经几个春夏秋冬后,也会郁郁葱葱地长出。

或许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奇特的种族,快乐和悲伤,烦恼和痛楚,来的虽快却也去的更快。只有一些长情的人会永远记住那些曾经生死与共的伙伴,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双眼噙满泪水,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念叨着他们的名字,深切的哀伤的久久地想念:我的好兄弟,你在遥远的地方,过的,还好吗?

……

……

许昌的方山,白雪连成了一片。

庄严肃静的英魂馆,只有几个匆忙的身影静悄悄地走来,又静悄悄地离去,偶尔还能听到几道断断续续的哭声,在嘶哑沉痛中透着几丝荒凉……

“唉……”

馆前,一个面露菜色、身材瘦高的瘸子神色黯然地长叹了一口气,污浊的眼眸里写满了深深的哀愁。

他步履蹒跚地移动着,在一块孤零零的墓碑前,缓缓地放下一个沉甸甸的竹编篮子,里面盛满了祭拜之物。

“兄弟们……我来了。这么久没来看你们,真的……很对不起……”

瘸子嘴角抽搐着,肩膀上下抖动。他强行忍住泪水,连指甲都深深地掐在了肉里,可眼眶还是止不住地发红了。

“当年,若不是你们背着我跑了那么远,我,我……早已经死了!”

瘸子静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地跪倒在碑前,放声大哭。

低沉的哭声混夹在呼呼作响的风声中,将天地间的最后一丝热度,都吹散得干干净净……

“好了,我该去干活了,下次,再来看你们吧。”

良久后,瘸子擦了擦眼泪,又紧了紧领子,脸上已经冻得黑了——身上破破烂烂的袄衣,根本抵挡不住寒冷的空气肆无忌惮地往里钻。

“咳咳……”

瘸子刚想离开,就见到离他几丈外,有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正动也不动地屹立在冰冷刺骨的风雪中,饱含深情地凝望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墓碑。

“他们是……”

瘸子抬起僵硬干燥的大手,迅速地揉了揉眼睛,待终于确定时,嘴巴已经惊愕地说不出话来;而他的心里面却又忽然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感动——远处,那身如巨塔的威猛大汉是天下无双的霍原将军,而他旁边清瘦文弱的书生……则是名震四海、受尽尊崇的天策军师郭嘉!

“咳咳……”

“咳咳咳咳……”

剧烈尖锐的咳嗽声持续不断地传来,像是午夜的鼓声,一下接着一下,重重地敲打在瘸子的心房上。

“鬼……鬼才大人……”

瘸子眼角含泪,望着那道落寞地凝立在大雪中的文弱背影,心中一片绞痛。

那个瘦弱多病的身影,已经在漫天的大雪中,无声无息地站立了两个多时辰——没有一丝动作,仿佛被石化了一般,就那样静静地,静静地……站立着——如同一个失去了挚爱战友的军人,充满了痛苦、惆怅、难过、哀思……

瘸子浑身发抖,两行热泪已经顺着他刚毅的面庞滚滚而下。尽管他已经冻得手足发麻,可他仍然坚定固执地不肯离开。

大雪,一片一片地下,像是不知烦恼的孩子,尽情地嬉笑着、肆虐着。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远处的两个身影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他们渐渐消失在莽莽大雪中的背影,看着,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伟岸……

“呼……”

瘸子长吁了一口气,又活动了下全身的肌肉,才向着前方的墓碑慢慢走去。

此时,一阵大风刮来,吹起墓碑旁的杜鹃花。

杜鹃如天女散花般飘舞,最后融化在雪地里,姹紫嫣红。

瘸子用力地凝眉一望,只见墓碑上清晰地镌刻着——郭嘉挚友连诚将军之墓!

“啊……”

瘸子嚎啕大哭,跪在地上不要命地磕头……

三年前的宛城之战,连诚将军为掩护大军撤tuì

,英勇牺牲,战死沙场!而这个瘸子,就是在连诚断后下幸运地逃回宛城的士兵中的一个。

此时,天地肃杀,北风呼啸,却掩藏不住人世间的淡淡哀愁……

※※※“冰糖葫芦,又甜又脆的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啦……”许昌大街的小胡同里,一个穿着单薄衣服的小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小贩声嘶力竭地叫唤着,可生意却十分冷清。

他失望地耷拉着脑袋,双眼失魂落魄地凝视着自己肮脏破烂的草鞋——草鞋里,十根脚趾头又黑又红,冻得都快跟萝卜一样粗。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曾经摸过的咪咪;今天你是否还惦记,软妹子们的裙底……”

“死党再也不会给你,几十个G的av,我也是偶尔开电脑,才想起黑木耳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脱掉你的内衣,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把你的双腿翘起……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胡同的拐角处,忽然传来了几道天真无邪、奶声奶气的歌声。

小贩精神一震,赶紧挺直胸膛,顺眼望去,只见三个穿的很漂亮却裹的跟粽子似的男童正笑眯眯地推着一个伶俐可爱的女孩往前走。

三个小鬼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长得又白又胖,肉墩墩软腻腻的,漆黑的眼珠子贼溜溜的,连流出来的口水都特别清澈。

这几个小屁孩正是名声还不显的郭家三少以及严重违反遗传学的长得很正的许褚家的千金许佳。

“嘿,几位小少爷,大小姐,买点冰糖葫芦吧,可好吃了!”小贩面色一喜,堆满笑容殷勤地走了上来。

“哼,你叫我什么?我是大少爷,不是小少爷!”郭铁板生气地撅了撅嘴,还“突突突”地吐出小舌头做起了鬼脸。

“呃……大少爷,对不起对不起……呵呵,请您买点吧,真的很好吃呀。”小贩表情一怔,随后老实巴交地挠了挠头,点头哈腰地赔不是。

“郭盖,你想吃么?”大哥郭铁板摊开小手,眼睛瞥向长得最高的“锅盖”。

“不要!家里的比这个好多吃了!”郭盖两手插腰,仰着头,一脸的不屑。

“许佳,你想吃么?”郭铁板很有孩子王的气势,微笑着抬了抬眉头。

“这个……我爹说不许吃外面的东西,会变丑的哦。”许佳乖巧地笑了笑,两个小酒窝如樱桃般可爱。

“那么,郭帅你呢?”郭铁板占着个高,揉了揉长得最矮的郭帅的脑袋,还得yì

地笑了笑,根本是小孩玩小孩嘛。

“我,我……”

郭帅睁大圆圆的眼睛,望着神色越来越沮丧的小贩,心里阵阵不舍。他想了想,在众人的催促声中,指着小贩空荡荡的衣袖,抬起肥嘟嘟的小脸,好奇道,“大哥哥,你的手臂怎么啦?为什么是空的?”

众人的眼神直勾勾地射了过来,看得小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半响后,小贩神情落寞地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几位少爷,你们不买就算了,我告辞了……”

“不……不!别,别走……”

郭帅执拗地叫了一声,轻轻拉住欲转身离去的小贩,眼眸亮晶晶的,小声道:“哥……哥哥,你,你……是不是打战丢掉胳膊的?”

郭帅吞吞吐吐的声音,透露着稚气,却让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是……我曾经是名士兵,我的胳膊,就是三年前,在宛城弄没的……”小贩哽咽了一句,挣脱了郭帅的小手,神色黯淡地迈步离去。

“哥……哥哥!”郭帅固执地跑了上来,肉肉的小腿跑的太快,摔在了地上;可他不放qì

,继xù

追了上去,吃力地大叫道,“哥,哥哥!我爹说军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人们不应该忘记那些曾经为国流血的战士!”

“你……”小贩泪光闪烁,震惊地停下了脚步。

“哥,哥哥……给!”郭帅顾不得擦去腿上的污泥,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真诚地甜甜道,“哥哥,给你。献给最可爱的人。”

“你……”小贩感动地全身发抖,望着掌心的那块晶莹闪亮的玉佩,内心最柔软处,像是被打开了一道门,暖暖的,热热的……

“还有我,还有我!”郭铁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从白皙的小手中掉出一块金子,坏笑道,“我今天不小心掉了一块东西,可惜本少爷今天心情很好,只想回家吃饭了,不许再跟我说话哦。”

说完酷酷地拍了拍屁股,故作潇洒地拽着自己的小弟向后拖。

“啊……不,不要嘛……不要嘛……”郭帅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小嘴巴委屈地扁着。

“收下吧,谢谢你,英雄!”许佳拿出了几块碎银,旋即跑的飞快。

“额,我没钱啊,我只有一个大鸡腿!”郭盖尴尬地拿出一包油纸,敬了个军礼,跑的比许佳还快。

“你……你们……”

小贩望着那一个个纯真可爱、矮小肥胖的身影,弯下腰,泣不成声。

……

……

“哥哥,我要尿尿!”远处,传来郭盖的声音。

“尿吧,就尿这里。喏,墙上。”郭铁板哈哈大笑。

“可,可……这样不卫生啊,会给阿爹打的……”郭帅咩咩直叫,白白的小脸颊肉得跟个棉花糖似的。

“笨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是阿爹说的!”郭铁板捏住郭帅的小鼻子,气得郭帅拼命打他。

“好咧!听大哥的!我嘘!我嘘!嘘嘘嘘……”郭盖厚颜无耻地拉下了裤子。

“啊!锅盖!你个臭锅盖!死锅盖!烂锅盖!你尿我衣服上啦!”许佳勃然大怒,使出“美少女战士拳”,追得郭盖的“小鸟”在空中玩命地晃荡。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夕阳,西下;可帝国的未来,正在冉冉升起……

第十五章 涟漪

许昌南山的尽头,矗立着风格古朴、朱门高瓦的郭府大院.

随着日头的降落,安静的郭府渐渐传出几道吵杂的人声。

“大少爷回来啦!二少爷回来啦!小少爷回来啦!”门口,一个下人一边舞着双臂向里跑,一边脸色欣喜地大叫着。

几个老妈子、丫鬟迅速地跑了出来,手里已经放好了干净的毛巾和温润的茶水。

“哎呀,你们三个死小鬼,去哪啦?”

忽然,一道窈窕的身影闪到人群最前面,正是已经长得如花似玉、亭亭玉立的夏知知。只见她双手插着小蛮腰,气哼哼地堵在大门口,一双明亮慧黠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盯在几个圆滚滚的小家伙身上,嘴角牵起一丝古怪的坏笑,惊得三个小鬼慌乱地张圆了小嘴巴,控zhì

不住地往后退。

“啊!你踩到我脚啦!”最后边的许佳痛得娇嗔一句,鼻头一皱,从三个小胖仔身后探出头,冲着夏知知甜甜一笑。

“小……小娘……”

“啊,最最美丽的小娘!”

“哦,我的女神……”

郭家三少眼见“凶神恶煞”的夏知知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思忖着怎么也躲不过这场来自美人的“浩劫”,迅速摆起了POSE,一个单膝下跪扮花痴,一个缩着小脑袋瓜子装可怜,还有个索性两眼一闭,躺在了地上装死。

“扑哧!”夏知知被逗得嫣然一笑,肩上的厚重大氅差点滑了下来。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嘴里不断嘀咕着“怎么和他们爹一个德性”,随后扶起了郭铁板,又捏了捏郭帅的可爱肉脸,最后一脚踹到了郭盖的屁股上,眨眼道,“三位调皮捣蛋、人见人爱的小少爷,出去潇洒了也不叫上小娘我,哼哼,肚子饿了吗?”

“饿。”

“饿饿……”

“饿的快死了了哦!”

“哈哈哈!你们三个小鬼呀……”夏知知笑得花枝乱颤,将许佳请进门,冲着他们柔声道,“好了,你们玩了一天,也该累了。不整你们啦,快去大厅,大娘她们正等着你们吃饭呢。”

“遵旨!”

“耶SIR!”

“小娘真好,么么!”

郭家三少喜出望外,撅着屁股,呼天抢地的往里冲——跑的东倒西歪,就像雪地里滚着三头小猪崽,圆不隆冬的。

“小佳,许久不见,你父亲还好吗?”夏知知满含爱意地目送他们离去,侧过脸,笑着抚了抚许佳额前的秀发。

“有劳您挂心了。父亲大人的伤势已经好多了,现在都能按时吃饭,按时休息。只是他一直闷闷不乐……心里总是耿耿于怀的……”许佳甚有礼节地微福了一礼,而她漂亮的鹅蛋脸上却掠过一抹淡淡的忧色。

“是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叫你父亲想开点,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说对吗?不过……话又说回来,连一向豁达的他都那样,也难怪你父亲会……唉,罢了罢了,男人之间的感情我们也不是很懂了,不说这些了。”夏知知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挽住许佳的小手,微笑道,“许佳,你很懂事,你今年几岁了?”

“回郭夫人的话,许佳今年六岁了,过完年底的生辰,就又大一岁啦。”许佳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柳眉下的大眼灿若星河。她的长相确实远远胜过她的父亲和母亲,更难得的是小女孩年纪轻轻,却透着一股天山芳草般的灵气,实在让人十分怜爱。

“呵呵,好,以后多来这里玩,我们进去吧。”夏知知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内堂。

到了富丽堂皇的大厅,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光彩夺目。

红木大桌旁,三个霞裙月帔、楚腰卫鬓的美貌女子正端庄地站立着,嘴角含笑,美目盈盈,如同月宫嫦娥下凡,风姿绰约,倾国倾城,顿时百花失去了颜色,冬日停止了雪飘,令蓬屋生辉,蓬荜生光,炫人眼目。

“大娘!”

“二娘!”

“三娘!”

郭家三位少爷欢快地大叫了几声,张开肥嘟嘟的小手,撒娇地撞进了柳颜、貂蝉和林能静的怀里。

“娘,好想你哦,亲亲,么么……”三个小鬼极尽讨好之能事,围着郭嘉的三个娇妻拼命地撒欢,惹得她们笑语连连,高兴地合不拢嘴。

虽然眼前的几人看着都很亲密,完全没有隔阂,但其实老大郭铁板是貂蝉生的,老二郭盖和老幺郭帅则是柳颜的孩子,林能静虽然还没有怀孕,可郭帅是她一手拉扯长大的,比和她的亲娘柳颜还亲。

“呵呵,你们去哪啦?”柳颜温柔一笑,弯下身细心地擦拭郭盖脸上的污渍。三年不见,丰满动人的她更显温婉静淑,美艳动人,胸前的饱满处也是“越大越哈皮”。

“我去买书了!”

“我去看许伯伯了!”

“我……我去打架了……”

郭家三少异口同声地回答,却出现几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完了!走火啦!”三少瞪圆了眼睛,纷纷拿小手捂住嘴巴,像被猫踩住尾巴的老鼠。

“恩?哼!”

柳颜宽宏大量地笑了笑,貂蝉神情不悦,面露怪责之色,林能静则哭笑不得,指着老幺郭帅,挑眉道:“帅儿,你最小,也最乖了。你说你们去打架了,是不是真的?”

“呃……呃……”郭帅吞吞吐吐,在两位哥哥拼命挤眉弄眼的暗示下,狡猾一笑,甜甜道,“三,三娘……帅儿最听话了,我说实话,可你们也不要打我两个哥哥好不好?”

“好,你表现的很棒,我答yīng

你了!”林能静豪气地拍了拍胸脯,冲着几位姐姐微微一笑。

“呃……我,我们是打架了……打了个胖子,而且带了许佳回来吃饭哦……”郭帅复又亲昵地抱住林能静,一副小鸟依人的可爱表情。

“恩,帅儿,很坦白,不像你两个哥哥,那么不诚实。郭铁板,郭盖,你们过来~~”貂蝉脸带愠色,秀丽如仙的脸庞看着有几分严肃。

“不,不要啦!啊!啊!娘,亲点,屁股痛痛啦!”

“啊!啊!老幺,我不会放过你的……啊!啊!”

郭帅看着两个哥哥被貂蝉一顿“狂揍”,坏坏一笑,心里乐道:哼,谁叫你们不尊重我这个军师?嘻嘻。

第十六章 涟漪痈?

过了一会儿,夏知知领着许佳走了进来,当见到嘟起小嘴揉着屁股的郭铁板和郭盖时,立时幸灾乐祸地大笑道:“哎哟喂,谁打了我们的宝贝少爷呀?哈哈!”

“小娘,痛痛,抱抱.”郭铁板委屈地扁了扁嘴。

“小娘,我被打饿了。”郭盖可怜兮兮地捂着肚子。

“好了好啦,别闹了,吃饭吧。”夏知知疼爱地揉了揉他们两人的小脑袋,又带着许佳见了礼,微笑道,“几位姐姐,这几个小毛头饿坏了,我们还是先开饭吧。”

“恩,时候不早了,该吃了,小佳,你是客人,千万别客气哦。”柳颜柔和一笑,招呼众人落座。

“好耶!好耶,终于吃么么了。”

一阵童音欢腾,红木桌上,已经摆好了一席琳琅满目的好菜——不仅有鱼有肉,有荤有素,而且秀色可餐,香气腾腾。拿郭嘉的话说就是,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猪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当真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此时,大厅内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盆火里的木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地上厚厚的虎皮毯散发着异常温馨的舒适感。

“哇,今天的菜好好哦,许佳,我没骗你吧!”郭铁板咽了下口水,得yì

地望着身旁的小女孩。

“恩,是……”许佳羞嗒嗒地小声回答着,大人面前她果真收敛了许多。

“咦?对了!怎么不见阿爹啊?”郭盖抓了抓腮帮子,眉头大皱。

“是,是啊……阿爹呢?还有霍叔叔呢?”郭帅也疑惑地看了看四位母亲,却见几位大人俱都默不作声,低着头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今天……是你们连叔叔的忌日。”气氛一时有点古怪,终究还是林能静声音沙哑着打破了沉闷。她长吁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涩声道:“你爹从英魂馆回来后,就一句话不说地去了后院。今天他心情不好,你们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哦……”

三个孩子听话地闭上了嘴巴,不再玩闹,只是埋头吃饭。

事实上,打从他们生下来后,他们就知dào

连诚和他们父亲之间的故事。

英年早逝的连诚,一直是郭嘉心头不可触摸的疼痛。

虽然时间一天天的过,许多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过去了,但是在郭嘉的内心深处,一直掩埋着深深的悔恨和痛楚。这几年他始终在自责,不敢面对连诚的家人;每每午夜梦回,总会伤心地想起那张坚毅勇敢的脸庞,那道曾经日日相伴的高大身影。

若不是当年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的好兄弟,是否还在?

若不是当年他生疏于用兵之道,或许连诚的仇,也早报了……

这几年,郭嘉就是这样一遍又一遍,苛刻地甚至带着种病态般的固执,不断地谴责着自己。所以,他没日没夜地专研兵法,将先贤的兵书战策都翻烂了,就是为了将来能在战场上少犯点错。

“多吃点,都多吃点。”柳颜见孩子缄默不语,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体贴地夹了几道菜放到了他们的碗里。

“大娘,我吃饱了。”郭铁板抹了抹嘴,跳下了椅子。

“娘,我也是,我去看下爹爹。”郭盖喝下最后一口汤,抿了抿嘴,像是忽然长大了一样。

“娘,娘……我担心爹爹。”郭帅低着头,眼睛红红的。

柳颜蓦地说不出话来,香肩一阵抖动。

“去吧,你们都去吧,你爹也许也需yào

你们陪……”貂蝉咬了咬嘴唇,眸中泪光闪烁。

※※※郭府后院,一片银色的海洋。

大雪覆盖着枝桠交错的海棠树,寒风轻摇,半片黄叶落下,树杈上只剩下了枯枝。

干絮般散漫的冰花一团一团缩在尖尖的枝头上,仿佛在悄悄地诉说着昔日美艳,又仿佛轻轻暗泣着如今没落。

凋零、萧条、荒芜、凄凉。

海棠树下,一个容貌清瘦的男子闭着眼睛,神色安然地躺在一张月牙椅上不住地晃荡,他的身上披着厚厚的毛氅,左手缩在衣襟里,右手拿着一只雪莲花,嘴里喃喃哼唱。

“人们说,你就要离开村庄,我们将怀念你的微笑。

你的眼睛比太阳更明亮,照耀在我们的心上……”

男子仿佛自言自语般呓语着,脸上的表情虽然恬淡,却奇怪地让人感受到一种浓郁的哀愁……他低缓柔和的歌声不悲不喜,像是深切的怀念,静静地回荡在寒冷的空气之中,在每一个忧伤的角落。

“爹!”

“啊爹……”

“爹爹!”

听到声音,我霍然睁开眼睛,就见到我的三个儿子正兴致冲冲地撒腿跑了过来。

“呵呵,士兵们,你们好!”我收起心思,迅速站了起来,行了个军礼,含笑看着他们。

“立正!”冲到最前面的郭铁板一个停住,大声一吼。郭盖和郭帅赶紧“刹车”,小脸蛋憋的红红的。

“首……长……好……”三道稚嫩的声音像是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qì



“呵呵,很好。儿子们,吃饭了吗?”我弯下身,轻轻地抱了抱他们,又揉了揉他们冻得发红的小脸蛋,坏笑道,“想爹了吗?”

“想!!!”三个小屁孩抱住我一顿猛亲,吐沫中带着点饭味,郭盖这头“死小猪”还把嘴巴对准我的耳朵一通怒吼,吵的我耳膜生疼。要不是看着是自己亲生的份上,老子非打的他屁股开花,脑门长瓜不可。

“爹爹!爹爹……”

儿子们见到我实在太兴奋了,围着我七嘴八舌地尽情撒娇,“狂轰滥炸”。

“爹,我今天干了一架!”

“哦?赢了还是输了?”

“赢了!”

“欧耶!好儿子!回头重赏!”郭铁板拿住我左脸,香了一个。

“啊,啊爹……我想买双新鞋……”

“哦?郭小帅,这可是今年第五双鞋子了呀。说说,你这次换鞋的理由是什么?”

“啊,啊爹……我看上许佳了,我,我想变的更帅……”

“啊哈!好儿子!准啦!”郭帅拿住我右脸,害羞地啵了一个。

“爹爹!我要一把好剑!”

“恩,好,没问题,准奏!”

“啊,爹爹,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呀?”

“……”

“爹爹,你问呀。”

“……”

“爹爹,你快问呀,人家想你问嘛,55555555……”

“好啦!那么,请问尊敬的锅盖大少爷,您是为什么想买剑啊?”

“哈哈!因为我想当贱人!缩嘎!”我怒不可遏,生气地拿住郭盖的屁股,一顿蹂躏,这回不教xùn

以后他还娘的有没有王法了呀?

……

……

“爹爹,给我们讲个故事嘛~~爹爹~”郭盖擦了擦眼泪,见我挠他胳肢窝,随即破涕而笑,青黄的鼻涕长长地挂了下来,可惜这小猪居然还笑着tian了tian,更可恶的是他还皱着眉头,像是在聚精会神地回味着那咸咸的味道……气得我菊花一紧,又想揍他。

“唉,你呀你呀,怎么一点也不像我呀!”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迎着几个孩子热烈期盼的眼神,摇头晃脑道,“今天我就和你们说个故事,你们听完故事后,我可是要考你们的,所以,你们都给我认真听好了,明白了吗?”

“明白啦!”三个儿子齐齐拍手叫好,脸蛋红扑扑的,那样子就好像看到**美女出浴了一样兴奋。

“咳咳,在我的家乡,有好几个村长。这几个村长为了彼此间的利益,经常打架。打的头破血流不说,还舞刀弄枪,杀人灭口。有个叫米国的村长最牛,他想打谁就打谁;有个叫鹰国的村长也还可以,米国打谁他打谁;有个叫岛国的村长也不错,谁打他他就让米国打谁;有个叫棒子的村长呢,是谁打他他就和米国一块玩游戏,搞搞演习,顺便放个屁;有个叫吵闲的村长很奇怪,谁惹他他就打棒子;有个叫鹅裸死的村长很强悍,谁骂他他就打谁,最后一个叫天朝的村长最文明,谁打他他骂谁……现在,我问你们,你们想做哪个村长啊?”

“呃……”我的儿子们允了允手指头,又托着下巴想了想。

“我要当米国的村长!”郭盖站了起来。

“为什么呀?”

“因为最牛!”

“好,你现在可以回去读书了。”

“啊,爹爹,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我不顾郭盖的“地摊水平”演技,一脚将其踢飞。

“我要当棒子的村长!”郭铁板缩着头。

“理由?”

“因为……因为不用打架,每天可以玩儿~”

“呵呵,你是自己滚去读书呢,还是老爸逼你滚呢?”

“哦,爹,告辞了。”老大很知趣地拍着屁股走掉了。

“我……我……”郭帅支支吾吾。

“说吧。”

“爹……我不要当村长,我要当镇长!”

“……”

“爹,爹……我的回答,你不满yì

吗?”

“没,没有……你留下吧。等下你霍叔叔就回来了。”我叹了口气,将老幺抱起来,提在空中,柔声道,“帅儿,如果将来你几个哥哥犯了错,你能保护他们吗?”

“我……我……”郭帅瞪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眸中不知所措。

“呵呵,爹和你开玩笑呢。帅儿真帅。”我亲昵地捏了捏老幺的肉脸,心中却悲哀地发xiàn

,自己刚才那样问,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终究太过残忍。

尽管,他看起来似乎是最聪明的一个……

“爹,爹爹……你看,好多人来了……”郭帅张开小嘴,指着我的身后。

“咦?”

我飞快地转过身,却看到面色铁青的霍原以及……——

这是加更的一章,写好都快2点半了头晕目眩,错别字明天改吧,安

第十七章 故人迷踪

“你们是……”我瞳孔一阵收缩,心里霎时掠过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觉.

“奉孝先生,好久不见。”还是经年不变的蓝宝色长袍,霍原身旁,样貌英挺的范剑欠了欠身,也不客套,指了指在他身后的魁梧大汉,开门见山道,“这是我的师弟江乱,当年在金石馆和先生应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我们此次前来,其实是有要事和先生商量……”

“要事?”我神色凝重地抬了抬眉梢,终于明白刚才心中为何会如此不安。

我沉吟了片刻,一边放下郭帅,一边抱拳道:“难道岳父他们……出事了?”

“不错……”范剑蹙了蹙眉头,紧了紧身上的锦衣,叹气道,“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离开金石馆的……可是,三年了,整整三年了……馆主他们忽然就失去了任何消息!先生你是知dào

的,他们当年那么多人去,而且各个都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让这样一群强dà

无边的人从此销声匿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范剑的声音透露着焦虑和迫切,我怔了怔,一阵森然的寒气从脚底控zhì

不住地往脑门直冲。

“北凝、牧柯、王越……还有我的岳父岳母……”我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心中如狂风般杂乱一片……

我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是发抖的手指还是无情地出卖了自己。

难道,他们遭遇到了不测?当年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去大西北,究竟是去执行怎样的任务?

“先生,你怎么了?”范剑见我神思恍惚,出声提醒了一句,几年不见,他的鬓角也出现了几丝怵目惊心的白发。岁月当真是把无情的杀猪刀,任何人都难以避免。

此时,一阵凌烈的寒风吹来,将萧索的海棠树吹的猎猎作响。

无数枯叶落了下来,让人的心头无端地生出一股荒凉感。

今年的冬天,来的特别早,也特别的冷……

“两位贵客远道而来,先进书房避避寒,取取暖吧。此事太过重大,我们真的需yào

从长计议。你们既然来了,就先住上几天吧。”我想了很久,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又拉过霍原,压低声音道,“原,你们是从后门进的吧?没有惊动知知吧?”

“恩。”霍原眉头一挑,天然呆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道,“饿。”

“咳咳,你先去厨房填饱肚子,确实辛苦你了。”我尴尬地轻咳了几声,脸上堆上笑容,招呼范剑和江乱进房。然而,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的眼角却不自觉地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林凡。

双眼发红的林凡……

※※※书房内,摇曳的烛火不停地晃动,伴随着火盆清脆单调的燃烧声,徐徐水烟袅绕升腾。

“嫂子,你怎么来了?少游呢?”我砌了一壶热茶,郭帅乖巧地坐在我膝上,天真无邪的眼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诸人。

“他在前厅,他不敢来这里,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林凡缓缓地轻启朱唇,低垂着眼帘,手中的丝巾攥得死死的,一副心事重重、泫然欲泣的愁苦神情。

“郭嘉,你说北凝他会不会……”林凡有些激动,说着说着,竟似要哭出来……

“姐,姐姐……别哭……”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忽然郭帅稚-嫩-奶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林凡抬起头,望着他纯真可爱的笑容,眸中,已经泪水模糊。

“唉……嫂子,你也别太心急了。现在我们是什么都还不知dào

,不过……总算还没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大家都先冷静下来,正所谓源静则流清。不管情况多么糟糕,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自乱阵脚于事无补,先静下心认真的思考,才能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我颇为不忍地安慰了林凡几句,虽然自己心中也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但是他们竟然都来找我,肯定都是出于极大的信任。作为主心骨,就要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我见大家都认可地点了点头,也不废话,长驱直入道:“你们最后一次和他们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应该……是三年前吧。那时候先生你们一行人离开了金石馆,没过多久,他们也启程走了。我记得是在两个月后,馆主传信给我,嘱咐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废话,以后就是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一直沉默不语的江乱,挠了挠头,认真地回忆道。

我没闲功夫欣赏他胸前浓密的粗毛,皱眉道,“无关紧要的废话?你还记得都说了些什么吗?

“呃,记不清了……不过信还在,我可以让梅敬尽快送过来。”江乱见我神情严肃,也是不敢怠慢,连忙应下。

我点了点头,望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根,沉声道:“如今我们不能放过一切有可能的线索。大家想想,无论是馆主、馆主夫人,或是北凝、牧柯,都是成名已久,响当当的厉害人物。他们的心思绝对足够慎密,都三年了,如果没有常人难以理解的苦衷,他们断不可能不会联络我们……”

“是,先生说的是……”范剑恭恭敬敬地揖了一礼,抿起嘴唇,可能是觉得屋里太闷了,他缓缓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此时黑夜无声,大雪纷飞;月光清冷,静静地照射在大地。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簌簌的树叶响声,像是幽灵的影子在一点点的迫近;远处的山峦黑漆漆,阴森森的,让人心底莫名一沉。

我长吁了一口气,幽幽道:“馆主有说他们此行是去做什么吗?有没有给过你们联络的方法?”

“没有,都没有。”范剑和江乱一致摇了摇头。

我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林凡,却发xiàn

她的脸色也是苍白一片。

“嫂子,北凝老哥,真的什么也没有和你说过?”

“有……”林凡抽了抽鼻子,全身一阵抖动,她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拿出一块鹅卵石,凄声道,“这是当年他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我那天一醒来,才发xiàn

床头多出了这么一个东西……该死的老鬼啊,也不和我说几句话,是活是死,好歹也知一声啊!呜呜……”

林凡突然情绪失控,终于按捺不住地大声哭了出来……

寂静的书房,回荡着她痛彻心扉的哭声。

我心下黯然,拾起鹅卵石一看,上面只刻了几个蚂蚁般的小字:九月九,旭阳楼!

第十八章 魔鬼【加更】

“九月九?旭阳楼?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紧锁眉头,直觉告sù

我,北凝留下的这句话里暗藏着不能外道的玄机.

“九月九是时间吗?还是某种暗示或者有别的含义?单从字面看,旭阳楼绝对是指地名,但是我从没听说过旭阳楼……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转过了无数个可能,却始终不能确认。

解铃还须系铃人,待林凡稳定下来后,我才轻声问道:“嫂子,北凝老哥除了这个东西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给你?”

“有……他给了少游一些金子。不过都只是些普通的金子,他可能只是怕他饿着吧。”林凡小心翼翼地抹了把眼泪,又看到我拿着鹅卵石,叹气道,“自此老鬼没回来后,我就出谷四处打听旭阳楼的消息……可不管我走到哪,问了多少人,都没有人听说过有个地方叫旭阳楼的……可恶的老鬼!真真气死人了!偏要故弄玄虚!可把我急的!”

林凡生气地跺了跺脚,嘴唇咬得发了白。

“哎……”我知dào

不好办了,眼前仅有的几条线索,一根接着一根断。千丝万缕,难以缕顺万一。

“奉孝先生,此事我想了很久,或许与他们出行的目的有关。”范剑若有所思地靠在窗前,双手抱胸,锐利的眼神中闪过一道精芒。

“哦?快快请讲!”

“几年前,我们的杨左使和李右使接到了馆主夫人的命令,秘密去了大西北,然而一去就是数久,从此也是音讯全无……我怀疑,馆主他们此次远行,与他们有关。”范剑认真地吐着字,面上一片严峻。

“大西北?马腾的领地?”我怅然若失,三年前,马文鹭神mì

地消失,我动用了无数人力,派遣了许多探子,还是搜索不到她确切的消息……

“先生,你可曾听说过纳兰魔宗?”范剑缩了缩脖子,又tian了tian干燥的嘴唇,可能在窗边呆久了,终于觉得有些冷了。

事实上,随着夜幕将来,气温确实直线下降。

“没,没有……”我话未说到一半,突然……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人生以来最恐怖的时刻!

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慌乱,这样的手足无措,这样从头到底,像是被冰水彻彻底底淋湿了一般!

我的整颗心就像给人吊起来了一样,脑袋被砸的嗡嗡直响!

窗边,黑暗处,就在范剑的身后,有一双如魔鬼般的幽蓝眼睛带着无比邪恶的眼神,正狰狞着将野兽般锋利的铁爪,刺向了毫无防备的范剑!

“啊!”

终于,我还是凄厉地大叫了出来!像是平地里的一声炸雷,生生撕裂了整个宁静的夜空!我觉得我的整个嗓子都在发抖,整个人也都在发抖!

在我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极度的恐惧!难以形容的恐惧!

“噗!”

“噗!噗!”

一腔血雾迅速地喷洒在半空中,稠密的鲜血如不要钱般,溅射了一地……

猝不及防的范剑死死地捂着已经破开一个大洞的喉咙,望着那双如九幽地狱里走出来的阴森眼睛,身子阵阵乱颤。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眼眸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所有人,都被眼前异变突生、残忍可怕的一切,惊呆了,吓傻了,大脑空白了!

“啊!啊!”

“师兄!”

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江乱雷嗔电怒,怒哼一声,率先反应过来,也不顾赤手空拳,抡起拳头就杀向那鬼魅般的黑色身影!

“喋喋……”

“魔鬼”,发出了不属于人间的笑声。他的脸上带着刻着拥有一头红色头发,嘴边露出两颗尖牙的三头鬼怪图像的面具,嘴角挂着残忍的冷笑,幽蓝的眼神充满了十足的不屑以及狂野的杀戮。

“喋喋……郭嘉,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下次就该轮到你的家人了!哈哈!”

“魔鬼”根本不恋战,眼见偷袭得手,身影如最猛烈的飓风般向后倒退,不到片刻,就阴笑一声,消失在了无边的漆黑夜色之中,就像是根本没有来过一样,又像是夜风,来无踪,去无影……

而奋力出手的江乱,竟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

“嘭!”

书房的门被大力撞开,林能静面无人色地走了进来。霍原面无表情,可他冰冷的眼眸里却燃烧着怒不可遏的火焰!

“范剑!范剑!你要不要紧?!”

我惨呼一声,仿佛从噩梦中刚刚清醒,手足无措地爬向倒在血泊中的范剑……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范剑,此时已经全身冰冷,死得不能再死。他喉咙处的鲜血还在疯狂地往外涌,可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距,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他死死地睁大着眼睛,像是不甘,又像是彻底的恐惧……

“师兄!大师兄!”江乱虎目含泪,伏在范剑身上,不住地吼叫;林凡跌坐到地上,像被点了穴道一样,怅然若失。

此时,偌大的书房里死一片的安静,所有人都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凌乱不堪的窗门,屋里,一片狼藉。黑暗中不时传来几声鸟儿断断续续的夜啼声,像是催命的音符,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头。

“刚才那家伙,不是人……”

我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不顾满身沾染的血迹,紧紧抱住吓得像是休克了的郭帅,柔声道:“帅儿,别怕……阿爹在……”

林能静全身抽搐,泪如泉涌;她弯下腰,用力地抱住我俩,嚎啕大哭。

“帅儿,醒醒!醒醒!……”我重重地拍了拍郭帅的脸蛋,打得他疼了,他终于哇哇哭了出来。

“还好……”我放心地呼了一口长气,用脸颊紧紧贴着郭帅的小脸蛋,生怕他被吓坏了。刚才那样恐怖的一幕,就算是成年人,心里承shòu能力不好,也会被吓疯掉的……

“静儿,柳颜和孩子们都没事吧?”我心中还在狂跳,转过头,擦了擦林能静脸上的眼泪。

“不知dào

……刚才你那么一叫,我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只知dào

往这里跑了……”林能静一边哭泣,一边小声呢喃着。

“恩……刚才我确实吓到了。不过偷袭者的目的是警告,而且我们内院里三步一岗,到处是弓弩手,晾他也不敢来。”我心有余悸,心中盘算着以后还是要加大防卫的力度。

“原,短暂的和平,恐怕是要结束了……”我寒着脸,一脸的煞气,望着窗户幽幽的夜色,冷冷道,“通知影卫,立kè

前来报到!通知郭府的所有侍卫,进入战时最高级别戒备!”

“喏!”霍原咬着牙,眸中的杀气冲天而起。

……

……

屋外,地上的冰雪泛着黯淡幽深的寒光。

那弯诡异的钩月早已不知不觉的把自己藏进云层里,仿佛在恐惧着什么。

惨白的光立即变成了无底的暗。天愈黑了,翻滚着的阴云带着梦魇遮住仅有的一点点光……

雪,还在下。

万物都在随风发抖。

今晚,恰如死神的宴会……

第十九章 玄武之死

“刚才……那是什么怪物……”

郭府大院外的密林,阴暗的雪地里,一身黑衣的蒙面人心有戚戚地咽了下口水.蒙面人身材祈长,腰细肩宽,深邃的眼眸泛着冷漠的寒光,他手持着一柄精巧的短弓,指节粗大,面上蒙着雪白的丝巾。

“大人……我……我看不清……”蒙面人的身旁,一个丰腴俏丽的女子睁大着美丽的眼眸,细长的睫毛不住地乱颤,显然内心深处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紧张地跺了跺脚,地上的干枝发出微弱的簌簌声。

“这样诡异的身法实在不曾见过……如果刚才被偷袭的是我,那么,我是否能抵挡住那必杀的一击呢?”蒙面人目光闪烁,垂着头喃喃自语。

“大人,那人是魔鬼……您看,雪地上根本没有一个脚印……”女子面色苍白,颤抖着指了指远处,惨淡的月光下,漆黑的树林散发着森严的气息,惊鸟振飞,带起几声吓人的咕咕声。

“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郭嘉,算你命大,哼!”蒙面人神色狰狞,手中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他举了举短弓,又在半空中比划了几下,冷冷道,“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大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女子心中一紧,飞快的压低声音。

不远处,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以及兵器碰撞声,连带着粗粗的马鼻咻咻声更是此起彼伏。无数道火把照得黑夜那头一片红火。

“来的这么快……看来还是低估郭嘉的守卫力量了!走!”蒙面人不甘地眯起眼睛,眸中的杀气一览无余。

“走!”

一声清叱,随后两道黑影一闪,地上已经空无一物。

※※※火光曜曜,人声吵杂。

此时此刻,发生了惊天血案的郭府大院,已经站满了数不清的侍卫。

侍卫神情肃穆,全副武装,身上的黑色铁甲,散发着逼人的气势。

火把的照耀下,林立的刀枪,锋利的箭矢,俱都泛着冰冷慑人的反光,一股无形中的紧迫感笼罩着方圆数里。

下人们早已经吓得面如土灰,缩在屋里,不敢出来。偶尔几个舌长的丫鬟,也只是悄悄打开门缝,小心翼翼地议论着……

“于将军!”

大门口,领头的军官抱着拳欠了欠身,人群迅速分开,一身戎装的于大炮阴沉着脸,大马金刀地走了进来。

“奉孝先生呢?有没有事情?”于大炮面无表情,只是额头的汗水还是控zhì

不住地挂了下来——这一路赶的太急,后背都湿透了。

“末将不知!我也是刚刚收到命令,就赶来了!”军官恭恭敬敬地低着头,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恼了眼前脾气暴躁的恶汉。

“操!没用!”于大炮不客气地咂了咂嘴,刚想往里冲,就瞥到又一支人马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这是……影卫!”

于大炮眉毛一挑,停下了脚步。但见左方空阔处,一群穿着紫色长衫,胸口绘有虎头金纹、脸上带着厚重面纱的年轻人,正威风凛凛地提着长刀,跨在战马之上。他们没有交头接耳,也没有任何动作,但那股藏不住的杀伐之气浓烈得比夜色还浓。

就好像一头在笼子里关了太久的野兽,一旦被放出来,总是特别的凶猛。

“嗤!”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紧接着,一个高大敏捷的身影如大鹏般从内院中飞了出来,在黑夜中静静飘落,片刻后,那身影已经背负着双手,如山岳般站立在众人面前。

“首领!”

影卫大吼一声,齐齐下马跪倒。

“分出二十人,五人为一组,四处查探下。遇见可疑人物,立即举火为号;遭遇反击,格杀勿论!”龙冷冷地分配了任务,几年不见,昔日的少年精英已经成长为独挡一面的龙首领,是影卫中最有实力、也最有权威的骨干份子。

“喏!”

“其余人随我进府,一切保持高度注意力!”龙冷酷地挥了挥手,得到任务的影卫迅速行动,如鬼魅般消失。

“龙,先生无碍吧?”于大炮少有的揖了一礼,心中对影卫的行动效率佩服的五体投地。

“没事,有霍将军在,尽可放心。”龙简简单单地抱了抱拳,冷峻的面上似乎没有一丝人情味。他仰了仰头,准bèi

侧身进去。

“龙,等等!”于大炮欲言又止,神色十分古怪。

龙一言不发地抿着嘴,盯着他的眼神深不见底。

“龙……玄武……他真的是奸细?”于大炮艰难地蹦出几个字,手指微微颤抖。

“不错,几个月前护城河里打捞上来的尸体,就是他的。”龙脸带鄙夷地撇了撇嘴,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于大炮。仿佛他刚才在述说的只是一件再也寻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于大炮表情一僵,身子不住地摇晃。

“没有可是,背叛就需yào

付出代价。这是上天的公平!”龙摸着自己的胸口,冷漠的眸光中忽然掠过一抹沉痛。他咬着牙齿,恨声道,“当年我们承蒙先生厚恩,可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玄武该死!他愧对了这一身神圣的紫衣!他是影卫的耻辱!”

“龙……不管你信不信,可是我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于大炮苍白无力地分辨着,他自知没有任何凭据,可他向来固执,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直觉。

“他不是那样的人?哼,笑话!你难道很了解他吗?还有,你这么说,难道是怀疑先生的判断力吗?”龙神情不悦地蹙了蹙眉头,嘴角牵过一丝冷笑,压低声音道,“于将军,我记得你曾经被东吴俘虏过,怎么,你难不成还认为我们应该对叛徒网开一面吗?”

“你!”于大炮面色狂变,顿时火冒三丈,紧紧抓住龙的领子。

“于将军,别忘记了,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军队如果有了思想,国家的灭亡,也就不远了!你是军人,你不应该想那么多。千万不要被简单的假象所蒙蔽了,这个世界,也远比你想的要残酷的多。希望你记住。”龙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松开于大炮的手,头也不回地迈步远去。

“可恶……玄武他怎么会……”

于大炮气得胸口不停起伏,牙龈咬得蹦蹦响。他抬头凝视着天上孤冷的残月,一想到那张诚挚的笑脸再也无法看见,心中如坠冰窟。

第二十章 芳踪难觅

郭府的议事大厅,灯火通明.

原先的书房,已经大门紧闭,几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进进出出,俱都面无人色。

于大炮心事重重地走进内院,一排神情肃穆的侍卫按着腰间的长刀,高举着火把上来盘查。

于大炮十分配合地卸去了身上的武器,心中却不由地沉了下去:看来突发的状况远比想象的更加糟糕。

当他走进大厅时,一眼就瞥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霍原拉着脸,靠在墙角玩弄着手中的小刀,眸色阴沉的可怕;龙一言不发地站在窗边,身边的凤和白虎尽皆沉默不语;还有一个身材雄伟,胸口长着浓密黑毛的大汉一脸忧伤,像丢了魂似地垂着头……

只有林能静冲他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打过招呼。

整个大厅,气氛十分压抑。

中间的石堆火炉,木柴劈里啪啦地燃烧着,发出了低沉单调的声响;屋外飘着雪,寂静的黑夜像是一头沉睡的野兽,等待着黎明的救赎。

“夫人,先生呢?”于大炮恭敬地抱了抱拳,细弱蚊声。

“先生在后面的密室里,许坏仁和李锋回来了。”林能静抿了抿嘴,缓缓拿起一块柴禾扔入壁炉,眼眶旁隐隐还残留着几道泪痕。

“哦?死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家神色这么凝重?”于大炮刚一出口就用力捂住了嘴,他自知失言,黑脸上掠过一丝惭色。

“于将军,你这鲁莽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先生就对你刮目相看了。”林能静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壁炉内飞起的火星子,叹息道,“在戒卫森严的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发生了这样的命案,你认为大家的心情还会好吗?你该知dào

,几年前霍将军奔赴万里斩杀刺客,为的就是威慑群雄,想不到暗杀仍然继xù

存zài

……这对先生来说,已经是不能容许的‘逆鳞’了!你看看霍将军的脸色,我估计明天以后,许昌又要死不少人了……”

林能静轻轻地呢喃着,长眉下的眸光也是越来越深。

于大炮听得仔细,威武的虎躯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他转过身又看了看冷的不像人类的霍原,心中如大Lang狂倾——和平的岁月,怕是要划上一个句号了。

※※※一盏昏暗的青灯,透露着静谧宁和。

密室里,我负着手,紧锁眉头,不停地踱着步。

“你是说,马文鹭已经回到西凉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紧紧地盯在许怀仁的脸上。

“是的老师,当日我和李锋扮成商贾,混入羌人的领地和他们做买卖。等了足足大半个月,也没打探到一点消息。不成想,竟然在机缘巧合下,见到了文鹭!”许怀仁气喘吁吁地抹了把额头的细汗,接下去道,“老师,你知dào

我们俩当时有多么高兴吗?我们兴奋地大喊大叫,不断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可是,文鹭竟然像不认识我们一般,完全没有一点反应!她神色冰冷,穿着军装,就那样冷漠地看着我们,要不是李锋拦着我,可能我们都要给……”

许怀仁做了个划脖子的动作,他身旁的李锋不住地点头。

“你们……是在哪里见到她的?”我铁青着脸,不自觉地挑了挑眉头。

“是在羌人部落的马集市场,我估计她是来买卖马匹的。您知dào

,西凉兵是离不开羌人的。”许怀仁咽了咽口水,抓起腰间的水袋就咕哝哝地倒了下去,想必是路上赶的太急,渴到了。

“你们后来还有没有和她取得联系?”

“没有,文鹭身边有很多高手,各个杀气腾腾,十分剽悍。我们怕横生枝节,就赶紧来和您汇报了。”李锋揉了揉屁股,原本白皙的面庞已经晒黑了不少。

我心中一软,知dào

急不来,示意他们坐下歇息。

许怀仁和李锋高兴的一阵乐吼,推推搡搡地开始抢一把藤椅子。

“我的,我的!”

“你妹的,你妹的!滚开!”

“……”

两人骂骂咧咧,凶的跟屠夫似的。

“好了,你们两个混小子别闹了。”我叹了一口气,心里忽然想起曾经在天朝读书时的青葱岁月,或许那时候的我,也是这么天真无忧的吧……

“遵命!”

许怀仁坏笑着坐在了李锋的大腿上,不顾他杀人般的眼神,搂着他的肩膀,嬉笑道:“老师,您也别担心了,我们总算不虚此行,见到了文鹭。起码她现在平平安安,好着呢。”

许怀仁笑容满面,洁白的牙齿晃得我眼疼。

“呆子!别乱说话!你不知dào

老师和文鹭她……”李锋狠狠地瞥了许怀仁一眼,吓得许怀仁浑身一个激灵,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

“没事,她平安就好……”我心情复杂地长吁了一口气,脑海里闪过那道青春靓丽、窈窕高挑的身影,不禁又惆怅又失落——马文鹭,为何当年不告而别?昔日海誓山盟的承诺,只是黄粱一梦吗?难道,你已经忘记我了吗?还是在你的心中,因为无法摆正自己左右为难的立场,所以选择这样残酷无声的结束方式?

“老师……”许怀仁小声地嗫嚅了一句,十分懊恼地挠了挠头。

“先别说她了。”我冷冷地打断,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想起三年前的“长安大捷”,不由沉声道,“你们此次西行,可曾发xiàn

什么端倪?”

“老师,您是指那次西凉大军仓促退兵的事件吗?”李锋飞快地推开许怀仁,神色肃然地站了起来,郑重道,“不瞒老师,我花费了不少功夫,终于从长安城守的一个头目嘴里套出了一个比较惊人的消息。”

“继xù

。”我捏了捏手指,心里紧张地咯噔了一下。

“当日大公子到长安,带去的兵士不过区区数千人,而且手下也没有任何悍将……可不到两天,闻名天下的西凉铁骑就如潮水般退去,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李锋动也不动地盯着我,以往玩世不恭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精芒,“老师,恕我大胆,我认为文鹭的消失与大公子大有关联,很有可能是……”

“够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面色一沉,蹙起眉间道,“李锋,你的进步我看在眼里。但是诛心的话,轮不到你来说,我也不能让你说。”

我背转过身,轻轻推开窗门,望着黑如底渊的夜色,冷冷道:“大公子如今改头换面,上恭下贤,声威日隆,也深得丞相喜爱……有些事情,你明白就好,不用说出来,记住了吗?”

“是……”李锋浑身颤抖着低下头,手心里已经都是汗。

第二十一章 大战将起,临行送别

“怀仁,李锋,这几年你们一直刻苦学习,废寝忘食地努力着.我没有忘记你们当初的梦想,如今你们在书院里也呆的够久了,有没有想出去历练下的想法?”我拉了拉身上的厚重毛氅,收起思绪回到主位上,啜了口浓茶。

“我……我……”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而眸光中有期待也有忐忑。

“老师学识有限,能教你们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当然,学无止境,你们要学会自学,这样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我定定地审视着他俩,几年过去了,他们稚嫩的面庞都留下了成长的痕迹。当年穷困潦倒的许怀仁已经成为了“米兰饼业”的小股东,虽然他在“青云书院的啃米记录”至今无人可破,但总算过上了有鱼有肉的“小康生活”;而当初逍遥任性的李锋也已经变得懂事认真,越发干练的处事风格常常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这个乱世,你们想要出人头地,就要拿命去换。真zhèng

的战斗经验是在泪与血中成长的,完美的战场应变能力也是需yào

靠经lì

一次次的硬仗所累积下来的。纸上谈兵终究没有太大的意义,也缺乏实jì

的效力,想要建功立业,立不世之功勋,就要策马扬鞭、驰骋沙场!”我霍然站起身,将案上的一封密报扔给了他们,扬声道,“这是你们同窗好友文曦发来的军事报gào

,东吴已经蠢蠢欲动,周瑜的最新战船也正在加班加点地赶制!据他推测,不出半年的时间,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又将如腥风血雨般席卷整个中原大地!”

“什么?!”许怀仁瞪大了眼睛,李锋也是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他们飞快地翻看着密报,眉头深锁,额头上的汗水涔涔而下。

“吴侯孙权谴大都督周瑜讨伐山越,一年不余,分布于会稽、丹阳、新都、鄱阳、乐安、海昏等地之山越族尽平。周公谨统兵有方,妙计百出,又兼仁爱宽厚,恩泽如天,山越领袖宗帅阳炎心悦臣服,遂举族来降。山越田产丰富,山出铜铁,自铸甲兵,东吴得此大军,实力大增。东吴后方即稳,又与刘备结永世之盟,最近常有演军之规,以某观之,其意图不言而喻……”

李锋越念越是心惊,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老师,我听说吴侯的妹妹孙尚香过些日子就要嫁给刘备了……看来,也是真的了?”许怀仁tian了tian干燥的嘴唇,几点汗水沾着他的头发贴在了鬓间。

“不错,你们也该做好准bèi

了。”我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又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记得文曦比你们入学晚,资质也很平常,但是他胆子大,敢于冒险。如今他是你们当中成长的最快的,他的军报做的十分详细务实,而且常常有自己独特犀利的见解。连一向严苛的张辽将军都对他赞不绝口,认为他的成就必定不无限量。当年他是最不被看好的一个,但是他却是最早走出院门的那一个,如今他不仅是书院的楷模,也是我们的光荣,我希望,你们不要令我失望。”

“老师……我们……”许怀仁和李锋神情复杂地望着我,手中的拳头却不自觉地握紧了。

“不要说你们是因为想照顾我才留下来,也不要说你们会想我的废话。”我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仰起脖子,鞭策道,“男子汉大丈夫,不求人人敬仰,也不求大富大贵;但求问心无愧,顶天立地!你们当年既有万丈之雄心,如今就不该为儿女情长所累,更不要为纸醉金迷而误!军人,理当血染疆场;若马革还尸,也应深以为豪!我不会对你们说什么珍重的客套话,因为或许我比你们死的更早!所以,今日一别,我们可能都没机会再见了。”

“老师……”许怀仁双眼发红地跪了下来,李锋沉默不语,泪水模糊了眼睛。

“我不跟你们说假话,当年我很怕死,我只想活得潇洒自在,其它统统不想管。但是如今,我的好兄弟连诚永远地离开了我,当年一同在宛城的数万将士成为了累累白骨,而我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不可否认,每个人都有感情,也都有家庭,但这些都不是应该怕死的理由。恰恰相反,为了这些挚爱的人,我们才应该流血牺牲,奋勇向前!我们的肩上,扛着的是沉甸甸的责任!不要轻视生命,也不要鲁莽行事,当年我脑子一热,干了无数糊涂的事情,我希望你们不要走我的老路,即使……你们比我还年轻。好好活着,最好打了胜仗来见我。”

“老师……”两人泣不成声,可年轻的脸颊上却写着冲天的豪情。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我一想到金戈铁马的战场,人仰马翻、断肢横飞的惨烈景状,心中不由地泛起阵阵不忍。

但是和平的岁月就是需yào

付出无数的生命,即使我们有万般无奈,可现实的残酷容不得我们踯躇不前。

我拂了拂衣袖,扔下两本渐已发黄的兵书,幽幽道:“我自问不是什么天才,比不上那些青史留名,才华横溢、智可通天的兵法大家,所以我这几年一直在反思,也在不停地学习。这些书是我这几年研究前人先贤们的心得,希望能够对你们有所帮zhù

。记住,战场就是死神的棋盘,稍有不慎就是人死命陨的下场。万事,小心为上……遥想从前,你们都梦想着领兵作战,结果这天真的来临了……我问你们,你们怕吗?”

“不!我们不怕!”许怀仁和李锋齐齐仰天大吼,闪烁的泪光中没有一丝胆怯。

“很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学生,我以你们为荣。等大战一起,我也要赶赴前线了。如果我不幸死去了,而你们又还活着,替我照顾好你们的师娘,还有……你们的小师弟。”我慢慢地转过身,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忧伤寂寥的脸庞。

“老师!不会的!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许怀仁和李锋语音颤抖着叩首到地,偌大的密室只听到咚咚咚的声响。

“抬头挺胸的走出去,堂堂正正的回来。等我们再见之时,又是一年桃花开。”

我紧紧地抓住他们的大手,眸中坚定如铁。

第二十二章 司马仲达

良久后,我从密室中蹒跚而出.

夜半时分,空气十分清冷;抬头望天,星光黯淡。

“让你们久等了。”我神色疲惫地褪去一件外氅,缓缓迈入议事大厅。

这里的温度显然要比密室暖和的多了,巨大的壁炉散发着暖洋洋的热气,在坐的几张老面孔见到是我,尽都迅速起身拱手见礼,只有江乱郁郁寡欢地低着了头,冷峻的面庞显得十分哀伤。

“唉……大家都坐吧。”我颇为同情地摇了摇头,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今晚的暗杀发生的太急太快,感觉一切都是乱糟糟的,让人不免心烦意乱。

“龙,有没有在附近发xiàn

什么可疑线索?”我无力地靠在了软榻上,两旁的太阳穴止不住地跳动。

“回先生,目前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龙神情肃然地抱了抱拳,又弯下腰,软声道,“先生,我已经下令将侍卫的防御范围扩大了一倍,方圆五里内,只要遇见陌生人就要仔细盘缠。而且为了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每个侍卫的身上都绑上了铜铃,防止被刺杀而无法预警,不知您意下如何?”

“哦?”我不自觉地挑了挑眉头,心里忽然淌过一种异样的感觉,可嘴上却还是赞许道,“你想的很周到,心思十分细腻。很好,好好落实下去吧。”

“是。”龙一揖到底,锐利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得yì

之色。

“凤,白虎,你们也要好好协助龙,影卫这几年发展的很快,但也要注意把关。我们的人才只求精,不求多,明白了吗?”

“是!”白虎轻轻一笑,年轻的脸庞挂着自信的笑容。

“喏……”凤面色复杂地揖了一礼,蹙起的柳眉还是那样的楚楚可怜。她今天穿着宽大的紫袍,虽然少了几分妩媚却多了几丝英气。她的脸色有些阴沉,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心中一凛,却也没想太多。

“江兄弟,人生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顺变。”我语声轻微地像是自言自语,但是此时此刻,我实在难以找到合适的态度来安慰这个刚刚失去了和他感情异常深厚的师兄的可怜男人。

“奉孝先生……”江乱没有抬起头,声音也很微弱,可那隐藏着的杀气却让人不寒而栗,“我大师兄自小和我相依为命,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如今他死了,我虽然还活着,其实已经死了。我没有什么想法,也没有任何奢求,只求你找到凶手时,务必通知我一声……我就算死,也要报了这个仇!不然,我死不瞑目!”

江乱霍然站了起来,面色狰狞,全身的骨骼发出了咯咯的响声;林能静瞬间湿了眼眶,抱着我一顿猛哭——当年赫赫有名的金石馆,如今却只剩下他们俩孤苦伶仃,让人如何不唏嘘长叹,感慨世道之无常?

“我答yīng

你,以我最崇高的名义。”我颇为感动地闭上眼睛,极其认真地承诺着。想着刚才江乱那张杀气腾腾、为报血仇义无反顾的大黑脸,心中不禁念起北凝那个该死的老混蛋……还有牧柯、岳父岳母、你们,在哪里?

……

……

我又零零碎碎地交代了几句,其间京兆府的一个官员神色慌张地跑来请罪,我已经累的没有力qì

再训斥,随便敷衍了他几句就打发他走了。

雾霭沉沉,大地苍茫。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半夜。

眼见我神色困顿,众人纷纷起身告辞。

“于大炮,你留下。”我淡淡地吐出一句,身子已经完全倒在了软榻上——我很累,真的很想睡,三年前的刀伤还是留下了无可避免的后遗症,体力明显比以前差了许多,要不是这几年过的清净悠哉,怕是早已经成为短命鬼了。

“是!”于大炮挺直身板,高兴地抓了抓腮帮;而龙在退出房门时,盯着他背影的眸光中隐隐似乎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

“夫君,你们先聊会儿,我去做几个饺子给你们当夜宵。”林能静微笑着点了点头,漂亮的脸蛋竟看着温柔淑媛了许多。当初她刚进门时什么也不会弄,如今厨艺女红,样样精通,所以说一个女人长得美丽,如果学会了贤惠,则无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即使再挑剔的男人心里也会十分满yì

且感激。

“大炮,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我斜躺着揉了揉小腿,整个大脑处在了一种十分放松的状态。

“回先生,这次我跑了许多地方,确实大有斩获,请听我详细道来。”于大炮干净利落地抱了抱拳,难得严肃起来,“四年前,也就是建安十三年,丞相的的确确是使用了强制手段辟了司马懿先生为文学掾。结果司马懿推辞不过,从了。可就在您死而复生后,司马懿又患上重病,回老家养病去了……后来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丞相也曾派人去过,却发xiàn

司马懿不仅不见了,连他的全族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哦?那你可曾打听到他是死是活?去了哪里?”我骤然坐了起来,心里凉哇哇的——难道司马懿的凭空消失,真的与我的出现有莫大的关联?

“这个,有很多不一样的说法。”于大炮看了看我,小心翼翼道,“有人说他们一家人都是患了热病,竟在一夜之间,全族上下都死光光了;有人说他惧怕丞相猜忌,因此躲到深山老林去了;还有人说他投了刘备,也有人说他去了大漠……”

“够了!”我不耐烦地伸手打断,冷冷道,“于大炮,我可以十分郑重地告sù

你,司马仲达是个极其重yào

的厉害人物,他对于我,对于帝国的意义,是你所无法想象的。所以,不要再说那些没有根据的话!我要的是答案,确切的答案!”

“是,先生,我错了……”于大炮面色一红,尴尬地低下头,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失声大叫道:“先生!我在洛阳调查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人,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

“谁?!”我心中一紧,难道是……

“是甄宓,甄夫人!大公子的女人!”于大炮迅速压低了声音,瞳孔直线收缩。

第二十三章 天才统帅邓艾

“甄宓?”我一下子清醒起来,用力抓住于大炮的肩膀,寒声道,“你确定没看错?”

“没……没看错!”于大炮略略吃了一惊,可能是没有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赶紧解释道,“先生,您是知dào

的,甄夫人不仅容貌绝美,下唇边还有颗极其容易辨认的美人痣.那天下着大雨,我百无聊赖就在洛阳东门的一间茶楼小憩,不曾想就那么凑巧看到了她!当时我非常惊讶,一向深居简出的甄夫人怎么会来到洛阳?而且身旁还带着好几个威猛剽悍、武艺高强的高手。”

“高手?你如何确定他们是高手?难道个子高的、长的凶的就是高手?”我眉头一拧,心里闪出了无数个问号。

“先生,您不习武,是不会明白的。像我们这些练家子,看对手的太阳穴,还有他走路的姿势就大抵能猜测的出来。”于大炮颇为得yì

地咧开大嘴笑了起来,整齐的牙齿十分洁白,“甄夫人身边那几个人虽然气息内敛,行事也很低调,但太阳穴蹦的跟炒豆子一样,脚下如根,屋外大雨磅礴,他们行走归来,鞋上竟无半点水湿,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

“哦?那你有没有尝试跟踪他们?”

“有的,只是跟到半路,就被发xiàn

了……”于大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时我才发xiàn

他黝黑的面庞看着竟清瘦了不少,看来出去探查的任务果然比我想象的要难上许多。

“恩,这一路舟车劳顿,日晒雨淋的,确实辛苦你了。”我心中一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可纷乱的思绪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甄宓千金之躯,为何会不远万里地来到洛阳?她是上蔡令甄逸之女,贵不可言,曹丕对她也是极好,按理说是不会让她轻易抛头露面的,其中的隐情恐怕还要深入调查。认真说起来,甄氏可是鼎鼎有名的大族,家道巨富,至今还掌控着中原河北一带的经济要脉,与诸多士族官员也存zài

着牢不可破的关系,曹丕有此强援,也难怪曹操一直犹豫不决,迟迟不能立下继任之主。

“究竟她有何目的……”我负起双手,开始凝眉沉思。

此时,屋内的炉火继xù

熊熊燃烧,外面的犬吠声却是渐渐微弱下来。

“先生,您也不要太着急了,如今您手头的事情那么多,慢慢来,总会理出个头绪的,千万别累垮了身子……”于大炮幽幽一叹,目光中透露着关切。

“呵呵,我明白的,难得你也还有体贴的一面。”我愣了愣,旋即悠然一笑,示意他坐下,“大炮,你的老婆孩子都过的还好吗?”

“好,比以前好多了……唉,真多亏了玄武帮忙……”于大炮垂着头,面上忽然掠过一道哀色,语声悲切道,“先生!请恕我直言!我这人脑子不好,不够聪明,是个直性子,有啥说啥!我也没那么多心机,不知dào

什么阴谋诡计,但我总觉得玄武不是会做出投敌这种事情的人!他心眼那么好,见到乞丐饿死了都会心痛,这样的人会是奸细吗?先生,他是个好人啊!”

于大炮神情激动,拳头紧紧捏着,双眼也已经通红。

我定定地审视着他,想起记忆中的纯真少年,心里也像是被万道钢针猛扎了一般。

“大炮,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从直觉上来说,我也相信玄武不会做出投敌叛国那样的事情……”我幽幽一叹,像是瞬间苍老了一样,轻声道,“但是,铁证如山。负责彻查的官员从他的家中搜出了大量通敌的罪证,光是写给刘备的情报就多达数十件。当初大辫子不幸被擒,也是与他有关。还有我们在宛城的军事泄密事件,玄武都脱离不掉干系……”

“先生!可……”于大炮浑身颤抖着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大炮,别太意气用事。”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有些事情可以错,有些事情绝对不能错。不管玄武是事势相逼,不得不尔,还是一时鬼迷心窍甚至有极大的苦衷,他所铸下的大错,无可更改!不能否认,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难以避免的就会被私人感情所左右。我们的直觉也是如此,或许很多表面的东西根本不是事情的真相。玄武畏罪潜逃,是影卫亲自出动将其斩杀的。我原本还想给他个机会,让他可以自辩一下,但是很不幸,他用他的死去告sù

我——是我看走眼了。”

大厅里,寂静无声。

于大炮失魂落魄地望着我,神色哀伤,惆怅难过。

“时间,过的真快啊……”不知为何,我蓦地发出了一道极其寂寥的感慨声,想着身边的人如走马观花般消失,心里莫名地失落起来。

我从桌上取过一张白纸,缓缓将其投入壁炉之中,看着它一点点的燃烧,一点点的成灰——就像人的生命,充满了变故与无奈。

“大炮,也许你现在有些困惑,但是不要紧。你要明白,当你知dào

迷惑时,并不可怜,而当你不知dào

迷惑时,才是最可怜的。你的长情说明你善良,不要难过,人生虽然惨淡,可我们仍需勇敢直面。”我静静地伫立在壁炉旁,盯着不断摇曳的火光,喃喃道,“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当年影卫成立时,玄武只是个天真Lang漫的孩子。那时候连诚也还在,我曾对自己一手创立的影卫寄予无限厚望,不过如今看来,显然还是远远达不到我的要求。不怕你笑话,连诚在我身边时,我感觉不到他有多么重yào

,但是当他死后,我才发xiàn

我真的很孤独……影卫缺少了他,就像是浸过水的馒头,不再那么纯正厚实了。”

“先生……难道你……”于大炮惊愕地瞪大了眼珠子,有些话他一直没说出口,但是我明白。

“呵呵,你以为我不知dào

吗?你看龙的眼神,充满了野心和欲望,这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他就像一头嗷嗷待哺的幼狮,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但是这么凶猛的野兽,驯养的不好的话,是会被反咬一口的。”我拿起火铲放入壁炉,朝着火堆鼓捣了几下,顿时灼灼闪耀的火星沫子四处胡乱飞溅。

“先生,您有合适的人选了吗?”于大炮神色恭敬地抱了抱拳,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没有,此事不宜声张。影卫很重yào

,需yào

谨慎应对。对了,我吩咐你的另外一件事情,办妥了没有?”

“对不起先生,我找遍了洛阳,也没有找到一个叫邓艾的小子。您说,他曾经是放牛娃?”于大炮面色羞惭,似乎对不能完成任务感到十分抱歉。

“恩,衙门里都去问过了吗?”我叹了一口气,心里觉得十分遗憾。虽然如今的三国历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有些事情或许还应该在原来的轨迹上前行着。

邓艾可是三国后期难得的天才统帅,相比能征善战的姜维,也是伯仲难分。在筹划方面,甚至有过之无不及。邓艾多谋善兵,虽出身寒苦,却性格坚毅,自强不息。

根据我的记忆,在四年前,也就是公元208年,曹操攻下荆州后,曾强行将当地人民北迁,邓艾及其母亲、族人便在那时被强迁到汝南,而他则当起了放牛娃。但是邓艾天生不服输,他渴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于是拼命读书,在别人的嘲笑中声坚持学习,每见高山大川,他都要细细勘察地形,指划军营处所,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幅排兵布阵的波澜画面,就是这样一步步培养出了超卓不凡的军事才能。

而我曾派人去汝南打探过邓艾,却只听说他去了洛阳,其它则一无所知了……

“所有的衙门都问过了,都说没有。”于大炮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没事,我知dào

你尽lì

了。”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一阵噼噼啪啪的刀剑出鞘声,紧接着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倒地就拜。

“禀告天策军师,十万火急!丞相请您过府一叙!”

侍卫高声大叫,手上捧着一支艳如鲜血的翎毛——代表帝国最高命令的召集令!

第二十四章 长安之变

千年雄城,巍峨辉煌.

初冬的长安,冰冷、寂寞,不啻于北国的荒原。

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从高空向下望,整个长安城如被一层厚重的白色棉被所深深笼罩:雪裹山岭,云缠腰带,晚霞染杪,寒气凛冽。

长安的空气干巴巴的,守城的将士不停地搓手呵着气,偶尔嬉笑着说几个俗不可耐的黄段子,围观的年轻人就发出了属于男人的心照不宣的Lang笑声,借以排解无聊与枯燥;巡查的军官暗暗苦笑,一边装模作样地贴着火盆取暖,一边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学习”——“话说唐僧西行遇一女妖,惊为天人。观其ru丰臀肥,故欲行房事,女妖见状惊呼:长老!小女月经在身恐有行房不便!唐僧听罢双手合一道:阿弥陀佛,贫僧正为取经而来!”

“噗……”十多个百无聊赖的士兵哄然大笑,说笑话的小伙子兴奋地红着脸,他人生第一次觉得原来被人注目是这么美妙的感觉。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士兵纷纷起哄,小伙子抓耳挠腮,大叫道,“前几天,西山的木林子不是有个尼姑被强奸了吗,呀哈,早上我起来一看,竟然看到了一百多个尼姑在散步……”

“哈哈……啊!”几个士兵笑到一半,忽然就觉得屁股上传来了剧痛,然后他们看到军官愤nù

铁青的脸以及高高抬起的腿,赶紧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小伙子吓得瑟瑟发抖,军官面沉如水,抓着他的衣领子,冷冷道:“娘希匹的,那木林子怎么走?”

……

……

随着夜幕降临,大街上的人们开始低着头匆匆往家赶,脸上的表情,却是五花八门,有木然无色的、有归心似箭的,还有疲惫困顿的;街头的小摊贩使劲地卖力吆喝,街道两旁的店铺虽都开了门,但却仿佛一间比一间更无精打采。那间米铺的招牌下面还有些甘蔗屑子,却也没人去扫——今天是太守亲弟钟进的寿辰,但凡城里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弟都像赶集的鸭子一样往那奔。

此时此刻,位于长安中心的钟府大院已是人声吵杂,热闹非凡。长长的马车队伍塞满了大道,锦衣华服的官员士族纷纷相互见礼贺喜,一声声“兄台”此起彼伏,虚伪的假笑,客套的夸赞;身后的小厮们提着琳琅满目数之不清的礼品,将钟府的门槛几乎都要踏烂。古老的乐声开始齐鸣,浑厚如黄钟大吕的音符直贯苍穹;美丽的少女翩翩起舞,张灯结彩的钟府当真门庭若市。

而就在钟府不远处的一个黑暗小角落里,饿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小乞丐正抱着一具再也不能动弹的瘦弱尸体,发出了压抑沉痛却极其无助的哭声:“娘啊……我的好亲娘啊,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独活啊……”

半天前,乞丐的母亲用被几个下人狠狠鞭打的代价,换来了儿子生命的延续——只是一个沾着血的馒头。她把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唯一的孩子,也让自己永远地告别了这个冷漠不公平的世界。

这边是撕心裂肺的凄楚哀鸣,那边是幸福洋溢的大肆享乐,如此鲜明的对比,正是乱世的真实写照——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兄长,等下你一个人对付有没有问题,需不需yào

马岱陪你?”长安城外的一辆华盖马车上,一个穿着羌族服饰的少女,蹙着眉尖,关切地凝视着身旁风神如玉的男子。

“不用,马岱需yào

在外随时待命。你尽管放心,我们马家的男人没那么容易死。”马车里黑漆漆的,淡黄的月光透过车窗柔和地洒了进来,将男子高大的背影映衬的宛如战神一般。

“你多保重。杀了狗贼就可以撤了。”男子轻声嘱咐,随后嗖的一声,就干净利落地从车窗跳出。

“好,兄长,万事珍重。”少女幽幽一叹,心事重重地抱了抱拳,她神色忧伤地目送着挚爱的兄长离去,英挺的身姿渐渐消失于苍茫夜色之中……

男子回首一望的瞬间,她只记住了他那张俊朗无比的脸庞以及嘴角挂起的自信从容的笑容——同样的恬淡笑容,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了……

“她呆坐桃花林子下,凝望那一束粉红刺眼的桃花,眼角泪水落下。那一日,临行前,她为他唱了吴侬小曲,曲风温软,像极了那日的桃花……”少女轻启朱唇,喃喃自语,忽然她眸光一闪,动情地长啸一声,叹息道,“痴儿痴儿,遗梦多殇?曾经伊人,在水一方。我身骑白马走三关,我改换素衣过中原,我放下西凉没人管,只为见君笑一场……”

少女黯然神伤,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柔美的脸庞静静滑落。

她掀开车窗,身子如灵燕般纵身一跃,奇妙无穷地飞至车盖。

簌簌大风中,少女独站高顶,抬头望天,墨色的长发如匹练般迎风狂飘——月光下,她高挑的身影翩若仙子,长裙轻摆,那双吹弹可破的大腿,修长的过分美丽……

※※※“停!例行公事!检查马车!所有人下马!”长安的东门,守城的士兵们高举着火把,手持着一把把明晃晃的长刀,对着一辆华盖马车厉声盘问。

刀枪林立,守卫森严。

领头的军官大手一挥,几个士兵就一脸凶神恶煞地舞着刀枪长戟将马车搜了个底朝天。

“哎哟,大冷天的,官爷真辛苦啊!”一个商人打扮,留着两条小胡子的矮胖掌柜微笑着下车揖了一礼,趁着弯身的空儿,顺手就一袋沉甸甸的金子塞到了领头军官的手里。

军官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满yì

地抬了抬眉,刚想下令准许通过时,却见到马车里走出一个惊为天人的绝世美女。

那美女蒙着细细的面纱,穿着羌人的衣服,梳着高高的堕马髻,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婀娜小蛮,花遮柳掩。一时间,竟美好入画,让人不舍惊扰。特别是那双极其诱人的长腿,让军官忍不住腹下一热。

“你!是哪里人!难道是奸细?!”军官面色**,凶巴巴地推开几个车夫,不顾一切地径直朝美女靠去。

美女冷冷地盯着越走越近的色鬼,眼眸中燃烧起不可抑制的怒火,袖口下的短刀已经紧紧地贴在了她的掌心。

“官爷!官爷!”掌柜的点头哈腰地微笑着,又一袋金子递了过去,待看到军官眼中流露出的贪婪之色后,压低声音道,“官爷,这是太守钟繇弟弟钟进大人钦点的舞姬,是从城外请来的,专门是为他老人家生辰准bèi

的。官爷,小的得罪不起您,也得罪不起钟老爷啊……呵呵,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等她伺候好了大人,再来往你府上一叙,您看如何?”

掌柜礼数周全,面相又极善,军官愣了愣,随即沉吟了片刻,才拍着掌柜的肩膀,坏笑道:“好,你不错,我很喜欢。等到了子时,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到时候要是见不到她,小心你们的脑袋!嘿嘿……”

“是!是!多谢官爷!”掌柜飞快地弯腰感谢,抬头的一瞬间,那双一直平和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凶光,他挪了挪肥胖的身躯,大声道,“走!上马!延误了钟大人的寿宴,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车夫一阵忙碌,美女朝着掌柜点了点头,垂着首一声不响地上了车——她的后背已经湿透。

“放行!”军官挥了挥大手,撇嘴冷笑道,“傻东西,太守去许昌复命了,现在长安城还不是钟进大人说了算?早点搬他老人家出来,我就只能乖乖的放行了,哪还会要那些金子?哈哈哈,真是呆子!”

军官得yì

大笑,属下附和着发出了不知dào

为什么笑而笑的假笑声。

所以人都没有注意到,前面的马车下,有道快得不可思议的身影,如乌云遮盖月亮般迅速地飞掠,然后静悄悄地融入到了无边的夜色之中……

第二十五章 长安之变(中)

箫声鼓乐,觥筹交错.

歌舞喧闹,酒令不息。

钟府大厅,穿着红袍大褂的寿星钟进正红光满面地招待着前来道喜的亲朋好友、同僚金客,一杯杯美酒如水般地灌进肚子,正正方方的脸庞已经浮现出了醉酒后的绯红。

“钟大人,恭喜恭喜啊,来,我敬您一杯!”

“钟大人,干!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唉,台上的,再来一支舞!大爷我还没尽兴呢!”

“哈哈哈……兄台,您还不知dào

啊,许昌的大官多的真是比狗还多。随便从二楼摔下个花盆,不是长史以上级别的官,还不屑得砸呢!”

“嘿嘿,这样啊,您知dào

不,我可认识郭嘉军师的马夫的表弟的姘头,牛气不?”

“啧啧,牛……这‘官’大!”

“……”

酒席上,吃酒的忙着进食,吹牛的忙着散喇叭,叙旧的忙着聊天,偶尔有几个说黄段子的,也在哄笑声中喜得眉开眼笑。人人开怀畅饮,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唉,我不行了,我先去趟茅房!”钟进喝得酒气熏熏,糊里糊涂地挥了挥手从劝酒的人群中东倒西歪地退出。今天可是他的大日子,作为主人家自是春风得yì

,热情好客。但就算是酒神,像他那样玩命地喝,也非得给尿出屎来不可。

“大人,我扶您。”一名精干的亲兵察言观色,连忙体贴地撑住钟进的胳膊,防止他摔倒。

“行,走勒!”钟进睁开迷糊糊的眼睛,嘴上挂着酒后独有的憨傻笑容。他胡乱地指了指右前方,亲兵无奈地摇了摇头,忍着鼻孔下传来的难闻的酒气味,扶着他径直从后堂穿过。

钟进体胖,亲兵累得满天大汗,两人跌跌撞撞地艰难移动着,走了老半天,才到了厨房边上。茅房离厨房还有段不小的距离,亲兵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心里嘀咕着真他娘的想踹这个死胖子一腿。狗腿子的没本事,就是命好——有了个当太守的兄长。至此长安所有人都得巴结他,奉的跟活菩萨似的。

“大人,您醒醒呗,小的快吃不消了。”亲兵叹了口热气,平凡无奇的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啊,到哪啦,哪了啦?无路个尼姆杀傻米……”钟进圆眼微睁,嘴里乱七八糟地胡诌起来,他半边身子都靠在了亲兵的身上,压的亲兵差点连痔疮都要出来了。

“大人,大人……”亲兵敢怒不敢言,刚想下黑手时,只见钟进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突然挺直腰板,抹了把脸,然后趁着酒劲,一脚用力地踹在前面厨房的大门上。

木门轰的一声打开了,灰暗油灯下,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农妇正在案板上腌菜,她慌乱地转过头,姣好的面容上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愕。妇人背对着门口,白花小棉袄衬出纤细的腰肢,雪白的颈子光洁无暇,肥美的翘臀之间露出了一条被勒出的深沟。

钟进坏坏一笑,吞了口涎水,也不撩裤子,挺着裤裆下的家伙就顶在了妇人的臀后。

妇人措不及防,吓得面色一白,咬了咬牙,一个清脆的巴掌直接朝钟进的脸上甩了过去。

“哈哈!带劲!”钟进也不生气,美酒灼烧,他只觉腹下狂野难当,急需找个“羊肠小道”撤撤火,探探路。只见他**一笑,拦腰抱起妇人就甩在旁边的大桌上,手臂一横,桌上的杯盘碗筷统统一扫而空,砸在地上砰了个粉碎。

“啊……”妇人涨红了脸,拼命捶打着钟进,但却如同被踩住尾巴的小猫一般无助,钟进愈加兴奋,疯狂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求您了,不要……”妇人无力地挣扎着,泪水潸然而出,零乱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嘴里出呜呜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可怜,那么的撕心裂肺。

“大人!几个大族的大当家的都还在等着您呢!”亲兵慌里慌张地冲进厨房,待看到钟进欲行禽兽之事时,脑子里嗡嗡作响——那被钟进压在底下的,可是他的小姨子啊!第一天来钟府混饭吃就遇上这档事,早知dào

自己先“开荤”了……真是失误!

“滚!你他娘的想死!”钟进赤红着眼睛抬起头,见有人敢坏他好事,立时气得火冒三丈,一顿厉声咆哮。

“大人!大局为重啊!您再不回去,他们可都要从厅里来找您了!到时候要是哪个舌头长的告sù

了太守,您可不好办呀?”亲兵对自己的小姨子可是心仪已久,哪能让死肥猪捷足先登?于是挺着个脑袋,占着胆肥豁出去了。

“娘希匹的!真扫兴!”钟进一阵清醒,失望地吐了口唾沫。他脸色铁青地从妇人身上爬下来,又朝着亲兵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怒吼道,“哥老子的!你他娘的还傻站着干嘛!赶紧带路!”

“是是!”亲兵朝着妇人暗暗瞥了一眼,又踉踉跄跄地走出门,低垂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

※※※“下目,《羌女月下挑剑》,各位大人请静心欣赏……”礼官巡视一笑,故yì

托长声音卖力吆喝。此时,表演歌舞的地点已经从钟府的大厅转移到了一间精致华丽的厢房——这是钟进招待最尊贵客人的私人场地,在座的也不过区区六人。

“各位,当自家,随便享用。”已经沐浴过的钟进神清气爽地坐在主位上,含笑盈盈地指着案上的酒水美食招呼客人。

“是是,大人您太客气了。”几个锦衣毛氅的老头纷纷起身拱手见礼,心里却都琢磨着是该送小妾还是送金条。

“铮铮挣……”铿锵的古琴声瞬间想起,高亢激烈中一个长得国色天香的美貌女子甩着红色细纱款款而出。

女子穿着羌人独特鲜明的服侍,身上银铃声叮叮作响,她的身段直如人世间最美妙的艺术品,不仅婀娜多姿,还充满了原始的诱惑。露出的肚脐眼让人热血沸腾,手上的银珠如彩光般迷离,特别是那双滚圆修长的美腿,一张一合间当真如仙女下凡尘,让人欲罢不能,忍不住地想要一亲芳泽。

“我滴个娘啊……还要不要老子活了?”钟进一边紧紧地盯着台上如蝴蝶般起舞的梦幻女子,一边拿着手绢不停地擦拭着鼻孔下滚滚而出的鼻血。

刚才他在厨房里戛然而止的欲-火,此时已经被点燃了,赤-裸-裸地,完完全全地引爆了!他激动地连手足都开始发抖,胯下的金枪似乎要“龙yin一声”,“破土而出”!此时,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坚定执着,不顾一切的信念:按倒她,和她生个娃!

“你们都先回去吧!我有军国大事!”钟进大喊一声,在众人惊愕无比的眼神中,将那几个原本很尊贵现在很无关紧要的客人推出了厢房的大门。

“唉……好白菜都给猪拱了!”

“苍天啊,您长眼了吗?”

“大人,您不仗义啊,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潇洒?”

老头们痛心疾首地摇头叹息,心里回想着刚才倾国倾城的美女的绝世容颜,干枯的手往跨下一按——二师兄已不复当年之勇。

……

……

厢房恢复了宁静,乐师们已经很识相地退出了。

钟进色咪咪地笑着,盯着舞姬的长腿,眸中绽放出饿狼见到小羊时才有的神采。

“姑娘,嘿嘿,你叫什么名字呀?”钟进流了一地的哈喇子,雄壮的身躯却朝着女子越走越近。

“大人……我叫黑黑。”舞姬嘤咛一声,害羞地低下了头。没有人发xiàn

,她腰间暗藏的小刀已经紧紧地握在了掌心。

“黑黑,好名字,等下我们就去床上嘿嘿。”钟进得yì

地哈哈大笑,一个熊抱,朝着柔若无骨的女子扑了过去。

“啊!恩……”

异变突生!

钟进死死地瞪大了眼睛,他臭气熏天的大嘴已经被一双纤纤细手死死按住。刚才还美得像天使的女子,现在已经成为了最凶残的死神——女子一刀扎在了钟进的喉咙处,又绕着圈扯开一条大拉子,最后朝着他的腹部猛刺了十多下,让他死的不能再死。

“我不叫黑黑,我叫……马文鹭!”女子甜甜一笑,手指点在了钟进的脑门中堂处,接着用力一按,这具肥胖沉重的尸体就如被宰了的公牛一般向后重重倒去。

“许昌,我来了。”

马文鹭拿起小刀在钟进的衣服上擦了几下,抬起头时,一脸冰霜!

第二十六章 长安之变(下)

长安城的西门,一支顶盔贯甲的官兵神情肃穆地执着长戟巡逻着,领头的武将叫李通,三十出头的年纪,一身铜盔铁甲,高大健硕.

“提高警惕!谨防敌袭!”

“喏!”

李通沉着脸,冷冷地吼叫着,刚毅的面庞看不到一丝的麻痹大意。

这是一个沉稳谨慎的武将,深受钟繇的器重,他的武功不是很高,学识也很一般,但为人却非常尽责,属于务实派的典型代表。

沉寂在温柔之乡的长安,已经有三年多的时间没有打过一次战了。昔日的百战之师或许已经在和平的岁月里散失了对危机的警觉,但是,李通没有。他深知在长安千里之外的西凉之地,隐藏着一群多么凶恶可怕的对手,他们虎视眈眈、野心勃勃,每时每刻都梦想着踏上长安的城墙,流干繁华之都的鲜血。

作为西北的门户,长安的地理位置确实太重yào

了。何况前些日子,稳重善御的太守钟繇因为要事奔赴许昌,身为钟繇的直属嫡系,他明白肩上挑着的是沉甸甸的重担。

太守的弟弟钟进鲁莽好战,并不是一个可以全心托付的将领,所以钟繇把城防的重任统统交给了李通,为的就是防止敌人偷袭。

夜幕下的长安,寂静的有些可怕——点点零星的火把,瞭望塔上不停张望地哨兵以及单调死板的巡逻踏步声。

“通哥,今天是钟进大人的寿宴,你不去讨杯酒喝吗?”换岗的间隙,一个小头目微笑着搓了搓手,随手取过腰间的酒袋就往嘴里倒了进去。

“不了,我和钟大人说不来。”李通顿了顿,望着漆黑无垠的月色,心头渐渐泛起一丝不安的感觉——这是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通哥,您也太谨慎了,大伙儿打战都打累了,也都想歇歇了。西凉人也是娘生爹养的,就不怕死?”小头目呵着气将酒袋递给李通,李通摇了摇头,蹙起的眉头却更深了。

“别喝了,小心误事。”李通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小头目的肩膀,神情倒不严厉。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乡,除去上下属的关系,私下里的交情也不差。

“唉,这鬼天气真鸡婆子的冷。你说活着是为了啥?等咱什么时候发了财,回家娶媳妇生胖儿子喽!”小头目苦笑着撇了撇嘴,拿起一块石子抛向空中,兴奋地哇哇大叫道,“曾经年少爱自-慰,一心只想玩双飞,尝遍ru香和神水,一夜几次不知累……啊哈,给我一杯壮阳水,换我一夜不阳-痿,所有萝莉熟-妇,任她巨-ru美腿,一夜给她好几回;啊哈,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伤悲唉……”

“别唱了!他娘的,小心我砍你脑袋!”李通面色一红,假装生气地踹了踹小头目的屁股。

“休息结束!继xù

巡逻!”小头目嬉笑着揉了揉屁股,身上笨重的盔甲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不知dào

,这辈子,他再也没有可能娶媳妇了……

※※※北门,或许是整个长安城防最为薄弱的一个环节。原因无他,守卫的军官是钟进的小舅子。

军官忙着去钟府送礼拍马屁,顺道去姘头家“吃吃夜宵”,舒活筋骨,留下一群无精打采、只顾着打哈欠的二流子士兵围着火盆侃大山。

“兄弟们,今天我就来和大伙儿说说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作为男人,要经得起诱惑。作为女人,要耐得住寂寞。天策军师说了,吾人不识陈冠西,自称英雄也枉然;女人不学潘金莲,一无是处也算贤!男人都有六副模样:平时像人一样,偷情像贼一样,约会像鬼一样,上床像狼一样,完事像猪一样,情人面前像猫一样。女人也有六副模样:男人面前像处女一样,吃零食像老鼠一样,谈情说爱笑的像蜜一样,上了床像疯了一样,叫喊起来没命一样,到了高潮像断气一样……哥几个,你们说是不是呀?!”一矮个士兵剔着牙,摇头晃脑的样子倒有几分像说书的。

“呵呵,嘿嘿,哈哈……”士兵们集体傻笑回应。

“唉,你们说男人一辈子最光彩、最骄傲的事情是啥?”一名留着胡子的士兵咬着糖瓜饼,坏坏笑道。

“当然是当大官啦,谁以前欺负咱,咱以后就拿屎盆子盖他脸!”

“我呸!我要当富豪,弄百来个屁股大的,脸蛋圆的媳妇,拿着数不清的金子,推着几百车好吃好喝的,找个深山老林,天天做神仙。”

“你们统统是放屁!我告你们,男人最骄傲的不是睡过多少女人,而是能有一个女人,愿意让他睡一辈子。女人最骄傲的不是拥有过多少男人,而是她的男人,愿意为她拒绝多少女人!懂么你们,小瘪三!”

“你骂谁呢?我削你妹……”

“胡闹台!不想活了你!”

“……”

几个闲得蛋疼的士兵们一言不合,竟是叽里呱啦地吵了起来。忽然,只听“叮”的一声,一把如流星似的灿烂宝剑像是在夜空中划过一般,深深地扎进了城垛之上,淡蓝色的幽光如梦似幻,漂亮到极致的流彩不可思议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那是什么?!宝,宝物吗?”

“……好,好像……是一把剑!”

“剑?你的剑会发光?!”

士兵们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发光体。

此时,星光暗淡,黑夜如洞;寒风凛冽的严冬,大雪鹅毛般地飘洒,而那把曜曜夺目,非同凡响的宝剑,仿佛是来自天上的仙器,遗世而独立,根本就不属于这个平庸的人间。

“声阑万籁寂,戍楼危旌飘。白马锦衣远,斯曲再难邀。”

城垛的阴暗处,一道低沉平淡的声音倏然响了起来。这声音听起来很怪很空,虚无缥缈、冰冷无情,远远的又近近的,好像是在耳边说话,又似在数丈之远发来。

“谁?!你是谁!”士兵们大叫一声,立时抽出了身上的兵器,各个面色土灰,如临大敌。

“我何必需yào

告sù

你们是谁?你们马上就都是死人了。”随着轻盈的脚步声缓缓传来,一张英俊无双的面庞渐渐从黑暗处露出。眼前的男子嘴角挂着冷酷的笑容,宽膀细腰,身高八尺;面如傅粉,唇如抹朱,狮盔兽甲,白袍银铠。他淡淡地负起手笑着,却胜却千军万马,那无比伟岸的身姿,震撼住了所有人的心魂。

“你……你……”士兵们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了,面前的男子威风凛凛,宛若神砥,光那超凡入圣的气势,就已经让他们生出了无法抵御的无助感。

“月如钩,折断残留;那一日,我立马黄河,笑吞江山不问千秋!”男子淡笑着,慢慢抽出扎入城垛的莹莹宝剑,自言自语道,“水寒,今夜始,你我共进天下!”

“杀!”男子低吼一声,轻轻一跃,刺破长空。

神剑在手,白光如龙;顾盼之间,往来奔逐,翩若惊鸿。

没有人尖叫,也没有人痛苦地呻吟,士兵们只是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发xiàn

自己的身体流失了所有的力qì

,沉沉往后倒,继xù

往后倒,直到再也无法起来。

“马岱,是时候动手了!”男子面沉如水,静静地看着一具具尸体倒下,水寒剑上的血珠垂地狂倾,在雪地上留下了怵目惊心的痕迹。

男子一言不发地下了城墙,斩关断锁,身上的银铠,在夜色中散发着美丽的亮光。

“嗷!”男子突然仰天长啸,发出了如狼一般的怒吼声;半响后,城外,传来了地动山摇的马蹄声。

“许昌,我是马孟起!我来了!”马超微微一笑,手中的水寒剑遥指着夜幕下宁静的星空。

城内,燃烧的火光,映红了天边的孤星;冲天的大火,夹杂着喊杀声、慌乱的哭声以及急切的逃命声。

鬼哭神嚎。

到处狼籍。

今夜,长安,乱了。

第二十七章 平湖冬月

公元212年,建安十七年十一月中旬,持续了三年的和平岁月终于被无情地打破了.

号称“天下健勇”的西凉大军趁着长安太守钟繇远赴许昌的微妙时刻,在当时长安城的最高指挥官钟进大摆寿宴之时,果duàn

地发起了一场蓄谋已久、雷厉风行的偷袭行动。

成千上万的西凉铁骑挥舞着冰冷的马刀踏进了长安的领地,铁索被斩断,城门被破坏,无数守城将领被杀;钟进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自己的府邸,群龙无首的曹兵溃不成军;大地在震动,喊杀连着天,到处是哭声惨叫声;城中央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平民百姓胆战心惊地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少许几个胆大的戳破窗纸往外查看,都被眼前的惨烈状况吓得不敢动弹——有个壮汉不知为何跑了出来,结果不到几秒钟,他的脑袋就搬了家——西凉兵神情冷漠,高举的马刀滴着血,残忍的眼神似乎在告sù

每一个长安的子民——胆敢妄动者,杀无赦!

这是一个泣血的夜晚,猝不及防的曹兵死伤甚多,兵荒马乱之中死去的良民更是不计其数;久负盛名的千年雄城被闪电般的攻占了;帝国西北最重yào

的门户长安,在皑皑大雪中,“支离破碎”。

不幸中的万幸,驻防在长安西大门的李通将军在率军顽强抵抗之后,眼见敌势难当,毅然决定弃门而走——他知dào

,丢了长安是死罪,但若是丢了身后至关重yào

的潼关,那就是千古罪人!

消息传回帝都许昌,举国哗然。

曹操震怒之下,连连颁布了四条骇人听闻的“敕令”:一、调派各地兵马,火速驰援潼关,潼关若失,则帝都岌岌可危;二、命东南军团长、合肥太守张辽提高警惕、积极备战,最好一切防御准bèi

,以防东吴趁火打劫;三、彻查内奸,钟繇返回许昌是绝对保密的事宜,长安的沦陷也存zài

着太多的疑点;四、免去西北军团长、军机部副统领、成侯、长安太守钟繇的所有官职、军衔和爵位,打入天牢,等待候审。

大雪初临,一场巨大的风暴,开始席卷整个中原大地。

※※※平湖冬月,恬静浩淼。

襄阳城的湖面上,一艘乌蓬小船慢悠悠地行进着;船舱内,熏香袅绕,琴声飘渺,一盏黯淡的油灯泛着微弱的光芒;船舱外,一个书童百无聊赖地划动着船桨,清秀的面上挂着寂寥的神情。

“先生,那边有人!”一阵夜风吹过,书童突然指了指不远处的黑点,惊呼一声,兴奋地高声叫道。

“小琳,不许大惊小怪。”船舱内,一道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平静的湖面顿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是,先生……可那边真的有人啊。”书童红着脸挠了挠头,嘴巴翘的老高。

“那只是一艘船,不见得就一定有人。是人是鬼,还说不清咧。”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船舱里的人伸了伸懒腰,翻腾了几下,发出了慵懒的哈欠声。

“哦,是……”书童失望地低下了头,从怀中掏出几颗石子抛向水中,黑暗中的湖水看着就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渊池,让人害pà

又充满好奇。

他怅然若失地仰望着星光,却蓦地感觉到眼前闪过了一道快得不可思议的白影——一个清丽脱俗的白衣女子凌空而来,背负着双手,含笑着走进了昏暗的船舱,像是从天而降的仙子,让书童惊讶地无以复加。

“你才是鬼呢,诸葛先生。”白衣女子进了船舱,也不客套,淡然一笑,定定地凝视着身前正单手支头靠在软榻上休息的温文尔雅的俊逸男子。

“哦?”诸葛亮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莫名的俊脸一红,坐起身整了整衣冠,作揖道,“原来是百里默先生,有失远迎,快请坐。”

“啊!先生!有个仙女来见您了!啊!也许是妖怪!”就在这时,船舱外忽然突兀地响起了男童惊愕的叫声——诸葛亮难堪地捂住额头,心中想着是不是该把他的书童一脚踹进湖里;百里默又好气又好笑,蹙起的弯眉说不出的妩媚。

“劣徒一头,让您见笑了。”诸葛亮讪讪一笑,惹得百里默立时笑靥如花。

“百里默先生怎么那么突然就来了?也不知会在下一声,好让我备好丰盛酒菜以迎之嘛。别客气了,请坐。”

“怎么,你好像很不欢迎我的样子。”百里默微笑着欠了欠身,双膝着地,看到诸葛亮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的尴尬之色,不禁莞尔一笑。

“怎么会?我这人在隆中时懒惯了,只想偷点闲。想不到百里默先生也喜欢到湖上泛舟。”诸葛亮笑着沏了壶热茶,看着茶香升腾,浓眉下的眼睛渐渐亮若星辰。

“也不是了,我以前都不喜欢泛舟的……”百里默幽幽地吐着字,眼睑低垂,白皙的面庞居然难得一见地掠过一抹浅浅的红晕。

“哦,原来如此,不错,人都是会变的嘛。”诸葛亮怡然自得地摇了摇羽扇,又转过身拿起一块香饼投入一鼎做工精巧的熏炉之中,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对面女人的脸上闪过的失望之情。

“呆子,不解风情。”百里默轻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仰起头四处打量了几下,笑着说道,“你这里,古朴典雅,还挺舒服的。”

“哪里,平生无大志,只求安然吃饭,安然睡觉。”诸葛亮淡淡一笑,细长的手指在琴案上慢慢抚过,睿智的眼眸中倏然一暗,流露出的仿佛是对过往岁月的几许追忆。

“诸葛先生过谦了。”百里默掩嘴一笑,凝视着他身上纤尘不染的鹤氅,感慨道,“先生神仙一般的人物,既然期望的是潇洒自在,闲云野鹤的日子,又为何出山辅佐刘使君,甘愿在刀光剑影中殚精竭虑呢?”

“呵呵,阁下有所不知。”诸葛亮慢慢地捧起一杯香茶,吹了吹氤氲而开的热气,轻声道,“生于乱世,本就是我们的不幸。如果我们苟且偷生、独自享乐,又如何对的起陷于水深火热的淳良百姓?百里默先生不远万里的来到襄阳,不也是为心中的理想奋斗吗?”

“这个……是的,为了心中的理想……”百里默蓦地神色一软,美丽的眼眸中看着更加柔和,良久,才叹息道,“先生说言甚是,不过天下之事,有时候确实太过沉重了。这几年我一直坚持当初的信仰,希望自己能够为黎明苍生做些什么。可是吴侯虽然热情地接待了我,刘使君也礼贤以表,但我知dào

,他们始终都不会答yīng

停止征战的。”

“是的,你说的没错。但是我也知dào

,你不会放qì

的。”诸葛亮微笑着凝视着眼前的女子,那双望穿秋水的眼睛隐隐透射着鼓励,“为了理想,纵然身死命消,也无怨无悔。我是这种人,你也是。”

“是吗……谢谢你。”百里默莫名地心头一震,美眸中闪过几道奇异的光芒——这时她才发xiàn

眼前儒雅温润的男子拥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洞察人心的魔力。

第二十八章 平湖秋月(下)

平湖之上,星光点点,天地静幽;偶尔有几只水鸟掠过湖面,吹皱了几丝涟漪.

此时,月亮从乌云后探出了迷人的脑袋,播撒出温柔明亮的月光;小船上,书童无聊地叹了口浊气,稍显痛苦地捂了捂干扁的肚子,听着船舱内不时传出的笑语声,嘴里不满地嘀咕道:“先生和那美女姐姐都不需yào

吃饭的么?饿死我也,难道那姐姐真的来自天上,有仙丹不成?”

书童懵懵懂懂地拧着可爱的眉头,稚嫩的脸蛋不解地凝望着长空。

“百里默先生此次前来,莫非有什么要事?”船内,诸葛亮笑着饮尽一口浓茶,很自然地卷了卷舌头,顺带着tian出一枚茶根,却让他面前的百里默莫名地心跳加速。

“没……没有。我只是闲着……”百里默脸色羞赧,飞快地低下头,将自己美丽不可方物的容颜藏在了昏暗处——她极力不想让诸葛亮难堪,更不想让自己难堪。

“呵呵,哦,这么清闲的岁月,倒让人有些慵懒了。”诸葛亮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扭头望向木窗,浏览着黑夜中的湖色,若有所思道:“你说,如果哪天天下真zhèng

太平了,那该有多好。没有战争、没有流血、也没有牺牲,老人不会失去挚爱的儿子,勤俭持家的妇女也不会失去心爱的丈夫,天真无邪的孩子更不会失去伟岸的父亲。”

“是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原来先生你也不是狂战份子……”百里默颇为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待看到诸葛亮嘴角挂起的温和笑容时,轻声道,“但是您也不能停止战争是吗?对于你们来说,只有以战方能止战。”

“不错,使君仁慈贤德,曹操雄才大略,孙权胆略超群,当今天下最有实力问鼎天下之主的男人,都不会轻易放qì

自己心中的执念的。”诸葛亮缓缓闭上眼睛,将羽扇平置于胸口,淡然道,“这是王者的私心,更是王者的野心。如果当年汉高祖没有吞噬天下的雄心,恐怕项羽早就是威加四海的皇帝了。”

“先生,您刚才所说的话,当真吗?连你也以为就是因为这些上位者的自私才导致如今黎民百姓的疾苦?”百里默有些震惊地盯着诸葛亮,她无法理解眼前这个智可通天的男人为何如此率真坦白,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

“不,你错了。”诸葛亮腾地转过身,直直看着百里默,肃然道,“一个真zhèng

理想的国度,是需yào

靠自己的双手建立的。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寄托和幻想都放在他人身上。因为我们不敢,也不能。同样,曹操也不会,孙权也不会,他们都坚信自己是最好的,是这个万世隆天的真zhèng

主人,是天下地下,独一无二的天子之选!”

“所以,你们就需yào

不断地争斗,不断地厮杀,拿天下人的血,去祭奠你们之间所谓的博弈?”百里默冷冷地反驳着,秀丽的面庞已经蒙上了一层愠色。

“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诸葛亮忽然幽幽一叹,躲开百里默的目光,神色忧伤道,“自由和美好,都是需yào

付出代价的,现在如此,千年之前亦是如此。我坚信使君是爱民如子之人,有他掌控天下,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可是那要死多少人……算了,我知dào

我是说服不了你的。”百里默无奈地蹙了蹙眉,说道,“人是生而自由的,每个人也都有他的想法。不管你是基于何种原因,我都没有权利去否定你的理想。但是诸葛孔明先生,请你无论如何都要记住,战争打了几年,就得有多少家庭跟着家破人亡。如果真的只能是以战止战,我希望,您尽快结束这个乱世。”

百里默寸步不让地盯着诸葛亮,就像是一个被流氓夺去了贞操的处女那样执着。

诸葛亮怔了怔,感受到如山的压力。

良久,他才极其认真地揖了一礼,恳切道:“亮虽不才,却也知百姓艰苦。终我一生,必将全力以赴,早日还人间一片乐土。”

“谢谢。”百里默抿起嘴唇,面色严肃地回了一礼。

两人保持着相互敬礼的姿势,突然一道来自某人肚子的长长的“咕”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额……是你。”百里默小脸一红,缩着脑袋。

“额……不是我……”诸葛亮挑了挑眉,脸上挂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什么叫不是我。这里就你我两人,你可别指桑骂槐啊。根本就是你肚子饿了嘛。本大淑女怎么会……”百里默脸颊通红,撅起的嘴巴如樱桃般可爱。

“呵呵,好吧,是我是我。时候确实不早了,饿了也正常嘛。”诸葛亮颇觉好笑地摇了摇头,心里叹道,“好男不与女斗。难怪郭嘉曾说,不要妄想和女人讲道理,一个月流血七天不止还不死的生物,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逆天的存zài

……”

“小琳,开饭了咧!”诸葛亮微笑着大喊一声,随之掀开珠帘,走向船板。

“对呀,你的老师饿扁了啦!”百里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如小鸟般跟在他的身后,脸上的笑容——灿如夏花。

※※※平整的船板上,搭起了临时餐桌——一方精巧的四角矮桌,几件简单的锅碗瓢盆以及一个竹编的菜篮。

“这是清蒸螃蟹。”诸葛亮撩起衣袖,抓起一只从沸水中捞上来的熟透了的螃蟹,冲着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的百里默眨了眨眼睛。

“这……这怪物能吃吗?!”百里默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瞧着那形状可怕,丑陋凶横的事物,纤手在半空中胡乱地比划着,“它有好多只脚啊,比蜘蛛还恐怖!我……我不敢吃!”

“呵呵,很好吃的。”诸葛亮狡黠一笑,指着自己的肚子,促狭道,“某人再不吃,肚子又要咕咕作响啦!”

“你!”百里默俏脸大红,刚想出声反驳,就见那顽皮书童流着口水,如狼吞虎咽般抓起螃蟹美美地“开动了”。小家伙一脸兴奋,哈喇子流了一地,眼眸中十分喜悦且满足。

“唔,唔!啧啧啧啧……”书童埋头猛吃,脑袋瓜子都舍不得抬起来,更不用说有闲工夫说话了。

诸葛亮欣然一笑,一边摸着书童的头嘱咐他慢点吃,一边拿起螃蟹轻车熟路般拨开蟹壳,将弄好的半只螃蟹放在了百里默的手里,柔声道:“今天没想到你会来,我只准bèi

了两只螃蟹,给你一半,拿着。”

“哦……”百里默下意识地接了过去,盯着那稀奇难堪的东西,想吃又不敢吃,一时犹犹豫豫不知如何是好。

诸葛亮见着她那滑稽搞笑的样子,也不多说,靠着木桌悠哉悠哉地开始进食。

“先……先生,真的可以吃吗?”百里默见两人吃的津津有味,肚子又实在闹的厉害,腆着脸小声嗫嚅道。

“当然好吃了。我会骗你吗?”诸葛亮神mì

一笑,拿起她的小手,就势将蟹肉塞住了她的嘴里。

百里默慌张地睁大了眼睛,待嘴里传来阵阵美味的奇香,终于食指大动,不顾淑女形象的开始尝了起来。

“呵呵,慢点吃,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诸葛亮淡淡一笑,瞅着她那纯真秀美的面庞,心中竟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但是他很快就把这紊乱的情绪迅速深埋下去了——因为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张颖智贤惠的笑脸——他的夫人,黄月英。

“咳咳……”半响后,百里默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嘴,娇羞道,“先生,我真是错怪您了。这清蒸螃蟹……可真是人间美味哦。”

“呵呵,哪里,人能吃饱什么都是好吃的。”诸葛亮大方一笑,笑盈盈道,“菜根浓淡宜慢嚼,人生苦乐须细品;品若梅花香在骨,人如秋水玉为神。”

“额……说的好。只是,先生是怎么发xiàn

螃蟹这种东西能吃的呢?本人实在非常好奇。”

“我?发xiàn

?”诸葛亮朗声大笑,指着北方,细声道,“你错了,这不是我发xiàn

的。这种事情,只能一个人做的出来,也只有他做的出来,他就是——鬼才大人,郭嘉。”

“郭嘉?”百里默神情一窒,想起那张清秀苍白又时常坏笑的脸庞,喃喃自语道,“原来是他……”

“恩,就是郭嘉。”诸葛亮转过身,疼惜地揉了揉书童的脑袋,说道,“小琳,去把碗筷收拾了。”

“先生,我还要吃……”书童嘟着嘴,捂着肚子,撒娇道,“先生,我好饿哦。”

“好了,吃多了会变胖的。”诸葛亮无奈苦笑,像是看穿了书童的心思,故yì

正色道,“你是不是不想洗碗?”

“额……是啊。”书童抱住诸葛亮,借机在他身上搓了几把,将手上的脏东西搓的干干净净,才仰起头说道,“先生,你告sù

我洗碗究竟有什么意义啊?我觉得好无趣的咯。”

“呵呵,你这个问题问的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乖,听话,不然你就给我回家去种田。”诸葛亮摇了摇羽扇,丰神俊朗的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

“哦,是,先生。”书童揉了揉鼻子,刚想走时,就听到诸葛亮的声音,“还有我的衣服,晚点一起洗了。原因,你懂的。”

“哦,是……”书童瞬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哈哈,你这徒弟真好玩。”百里默甜甜一笑,拍了拍手,又弯下身沾着湖水洗手。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的漆黑天空,一只白色的鸽子扑打着翅飞快地飞了过来,像是找到主人一样乖巧地停在了诸葛亮的肩上。

诸葛亮迅速地收起了笑容,一言不发,又捻起手指占算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他解下鸽子脚上绑着的一卷密封的信纸,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太好了!”诸葛亮用力地挥了下羽扇,儒雅英俊的脸上浮现出情难自已的喜悦——信上只有六个如蚊般的篆体小字——长安破,西蜀乱。

第二十九章 庐江有周郎

庐江,北接合肥,东临巢湖,南近长江,素有“温泉之乡”之称.

香火鼎盛的光柱寺位于庐江的西郊,这里风景如画,山川秀丽,峰峦叠翠,水濂听声,白石冬雪间更添几分仙气。寺庙下的小湖烟波浩淼,帆樯叠叠;湖心处不可思议地矗立着一座怪石嶙峋的墨色假山,湖光山色交相辉映,当真美不胜收。

日头渐下,天色已近黄昏,浓密的黑云在西边的天际翻滚,紫色的霞光曜曜璀璨;钟声悠远,几个僧人踩着笔直的石板路打水归回;门口扫地的小僧沉默不语,拾起干净的袖口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眺望着山脚下绵延数里、严整肃然的士兵长队,心里开始猜测今日究竟是来了哪个军方的大人物。

寺庙的禅室里,纤尘不染;西斜的余晖透过竹排的纱窗,静静地照了进来,将地上银色的蒲苇草映衬的穗长而美丽。中心处,摆着一张宽大而古朴的石桌,几个长身玉立、姿容不凡的男人正聚精会神地凝视着桌前正在对弈的棋局。

禅室静悄悄的,落叶可闻;只有棋子的下落声单调划一地响起,伴着升腾的淡淡熏香,将时光流逝地干干净净。

“大都督,你赢了。”棋到终局,慈眉善目的方丈整了整袈裟,双手合十,微笑着向身前美如冠玉的男子点了点头。

“哪里,方丈是让我了。”周瑜恭敬地作了一揖,秀美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得色,他的眼睛望着窗外,左手云淡风轻般拿起一颗黑子落在下沿处,顿时棋形生变,“春暖花开”,死局——变成了活局。

“势孤取和,势颓必输。大都督棋艺超凡,老衲甘拜下风,阿弥陀佛。”方丈轻笑着弯下身,枯瘦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他定定地审视着风度翩翩、琳琅珠玉的周瑜,又环顾看了下周遭的数人,俱都仪表堂堂、人中之龙——心中感慨江东真是英杰辈出。

“方丈过谦了。”周瑜淡笑着起了身,白色的儒衣十分合身,将他完美的身材衬托的更加英姿飒爽。

“方丈世外高人,与我这等凡夫下棋已是难得,倒是真的不用在意胜负了。”周瑜嘴角牵笑,缓缓推开纱窗,一阵带着花香的寒风立时温柔地“钻”了进来,吹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呵呵,也不是了,我记得郭施主写过一本书,叫《棋魂杂记》,里面有讲到‘围棋十决’的第一条,就是不得贪胜。”方丈面色不改,拿起蒲苇草捻在手中,细声道,“秋去又是冬来,一生又是一世。各位将军还请自便,老衲出去叫弟子准bèi

些小食。”

“好,有劳方丈了。”周瑜略微弯身谢过,看着方丈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门口,嘴里呢喃道,“郭施主,指的是郭嘉吗?”

“大都督,最近天下有变,吴侯似乎有意北上。”一个体貌魁伟、长相斯文的短须男子神色淡然地来到周瑜身边,黑色的衣袍上犹自挂着几滴水渍。

“子敬有何高见?”周瑜温和一笑,指着身后的一干将领,扬声道,“各位都请入座吧,老是站着不累吗?”

“多谢大都督。”陆逊、周泰、太史慈齐齐抱拳应声,望向周瑜的眼神充满了尊敬和爱戴。

“长安即破,曹操势必伐之,中原兵力空虚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合肥有精通兵法的大将张辽镇守,恐怕也是不好对付。”鲁肃叹了一口长气,又愁容满面地蹙了蹙眉毛,四四方方的脸上一片严峻之色。

“哦?看来子敬对北上并不抱乐观意见,吴侯志在天下,在下也是可以理解。好了,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大家都各抒己见吧。”周瑜十分潇洒地负起双手,灿若星辰的眼眸在各个心爱的将领身上来回飘动。

“依某之见,曹操遭遇了赤壁的失利,又在三年前的宛城受了不小的打击,虽然经过了三年的休整,可兵力已经大不如前。张辽虽然实力深厚,但我们江东也是人才济济。如今大都督康愈复出,将士上下齐心,不愁拿不下区区一个合肥!我赞成北上!”威武雄壮的太史慈抖了抖身上的铜盔盔甲,目视精光,身后的长弓一看就不是凡品。

“某也同意子义的意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当年曹操百万雄兵困不住我们,一个合肥郡如何抵挡的了我们江东的好儿郎!”周泰豪情万丈,冷峻的面上充斥着强烈的战意。

周瑜淡淡一笑,含笑着点了点头,看到陆逊闷不吭声,温声道:“伯言,你有何高见呢?”

“北方大乱,中原必然有变,但是曹操的军队主力并没有溃散,而且这几年他们发展十分迅猛,国力也是蒸蒸日上,加上张辽深谋远虑,善于防御,强攻必然不济;而且我听闻西蜀有异动,如果我推算没错,刘备近期肯定有行动——他的野心,绝对不在如今的弹丸之地。”陆逊霍然起立,英挺的脸上十分严肃,他冲着周瑜行了一礼,欠身道,“以某浅见,如今之策,当不变应万变。刘军进,我军攻;刘备止,我军待。刘军西进,或许才是我们真zhèng

的机会。”

“恩,我明白了。”周瑜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嘴,也不点评,其实心里早已经有数——鲁肃谨慎,太史慈和周泰勇气有余,思虑不足,只有陆逊智高谋远,长于从战略上思考全局,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帅才。

“根据我们的情报,北方这三年的人口繁衍的非常快。曹操鼓励中原百姓多生多育,听说每户诞下一子,朝廷还有物质上的奖励。”陆逊长吁一气,神色忧虑道,“郭嘉的治国之策看似新奇可笑,却让人觉得十分不安。我还听说许昌现在研究古怪的战甲、兵器、攻城器械的人非常多。按以前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末将也有所耳闻,许昌的人口如今多的不得了,全国的商贾都往那里跑,经济更是空前繁荣。假以时日,恐怕大大不妙……”太史慈轻声附议,孔武有力的大手却紧紧地捏成了拳。

“大都督,您有何想法?”鲁肃见周瑜若有所思,偏偏低着头不再言语,禁不住虚心请教。

“兵法有云,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我们虽然不怯于任何对手,却也要审时度势,客观求实。不可否认,如今天下,曹操的实力还是最强的,刘备不可小觑,我们也不能冒然失进。我们在巢湖演练水军,操办战船,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障眼之法。”周瑜微笑着巡视着众人,想起曾经和大哥孙策的誓言,走到石桌旁,轻轻按下一枚黑子,踌躇满志道,“兵不行急,人不堕志。先静观其变吧,我相信,有朝一日——我定能提兵驻马,立于洛阳城头!”

“大都督威武!”诸将整齐起立,尽皆面色激动地大吼一声。

而那颗黑子,正点在了棋盘的最中心处。

第三十章 野驴的世界

建安十七年十一月末,曹操兴师西征,命许褚为先锋,开山凿路,遇水塔桥;昭徐晃、夏侯惇为左右两翼,轻骑便马、随时接应;后部曹仁、张郃,押运粮草;自领诸将中军进发.前后军马总计十五万,对外诈称三十万,尚书令荀彧统辖百官,留守许昌。

曹操心忧长安,连夜催军快行;大军日行百里、浩浩荡荡,一时天下哗然。

同月,刘备得奇人张松西川地理图本,从诸葛孔明之计,乃命赵云、魏延为先锋部队,庞统为军师,兵发川地,剑指涪关。孔明总守荆州,以御东吴来犯;关公拒襄阳要路,当青泥隘口,以拒曹军;张飞领四郡巡江,黄忠屯江陵,镇公安。

话说刘备久慕蜀国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早生夺取之心;近月西蜀大乱,刘璋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又贪恋女色,惫于政事,荒与治国,加之近臣萧洛忽然暴死于荒野,其下党羽相互攻歼,士族为求己私大行贿赂龌龊之事,致民心涣散、官兵骚乱;川中有能之士皆慕刘备之德,思得明主。

刘备深得人心,蜀人盼之如神莅临。

民间甚有童谣著之:“运筹决算有神功,二虎还须逊一龙。季玉屈指从头数,使君一来走蛟龙。”

公元212年,仲冬将近,叶落草枯。

天下大乱。

※※※潼关,北临黄河,南踞山腰。

地处黄河渡口,位居三郡要冲,扼长安至洛阳驿道的要冲,是进出三秦之锁钥,也是关中的东大门,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素有“畿内首险”、“四镇咽喉”、“百二重关”之誉。

潼关的东南有一片禁谷,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往来仅容一车一马。

这条奇绝又极难被发xiàn

的小道被称之为“生往”,北达潼关,南通汉中,除非是在当地栖息了上百年的老乡人,外来人根本无可知晓。

此时,夜风习习,寒露叠叠,禁谷的顶处,一队龙精虎猛、全副武装的甲兵正手持着明晃晃的枪戟,神色冰冷地俯瞰着远处灯火通明的潼关。

甲兵的前列,两个其貌不扬、头戴铜盔的将领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脸色倨傲地斜视着离他们几丈远外的一个鹰扬虎视的中年男子。

男子穿着灰色的长袍,天庭饱满,英姿勃勃;鼻梁高挺,身材魁梧,他留着稍长的胡子,须下的两片嘴唇十分薄削,一看就知dào

是个沉静稳重之人。

男子动也不动地凝视着黑夜中的点点火光,剑眉下的眼瞳深邃又犀利,手中的一柄木杖看着古老又传神,上面绣着难懂复杂的符文,而杖头处镶刻着一块晶莹的绿石,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亮。

这是一个非凡杰出的男人,没有说一句话,却让人感受到在他身上流淌着一股十分强dà

且充沛的能量;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即使受人鄙视,却还是执拗坚定地骑着一匹四肢瘦弱、浑身杂毛的野驴——偶尔还和野驴眼神对视,心满yì

足地微笑。

“杨昂,你说他是不是个神经病?看他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就爱骑那短腿的畜生?”身型稍矮的将领压低声音,略带鄙夷地撇了撇嘴。他叫杨任,是汉中太守张鲁麾下的大将。

“嘘,小声点,要是给他听见了,小心你惹得一身麻烦!你不知dào

主公最近很重视此人吗?说他有经天纬地之才,鬼神莫测之能,是我们争霸天下的巨大砝码。”杨昂偷偷地瞄了中年男子一眼,又冲着杨任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但目光中的厌恶之情却是一览无遗。

“哼,主公真是有眼无珠了,要是天才人物那么好找,我们也就不用一直屈身于小小的汉中之地了。”杨任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待看到杨昂投来责备的眼神后,细声道,“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上官易。”杨昂冷冷地吐着字,盯着杨任的脸,寒声道,“杨任,你我虽然是兄弟,可我也不能允许你对主公有所不敬,若还有下次,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好拉,知dào

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杨任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拳陪了个不是,又询问道,“主公要我们来查探曹军的动静,你说他——就那个上官易,可看出些什么鸟来了没有?他都瞅了半天了,老子看他根本就是装神弄鬼、坑蒙拐骗的货色!”

“不许无礼!”杨昂生气地瞪大了眼睛,杨任的口无遮拦让他非常无奈。他转过脸盯着上官易那充满了神mì

气息的身影,良久才叹息道,“这样傻等着也确实不是办法,去问问看好了。这里离潼关可不是很远,要是被斥候发xiàn

了,我们这伙人就休想活着离开了……”

杨昂顿了顿,沉吟了一会儿才迈步走向骑在野驴背上的男子,抱拳肃然道:“上官先生,请问我们是否可以准bèi

回去了?”

“再等等。”上官易轻启朱唇,目不斜视,双眼始终纹丝不动地固定在潼关的上空。

他一脸冷峻地拿起木杖,在空中画了好多奇形怪状的圆圈,似乎是在推算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占法,又似在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木杖中心处刻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咒文竟隐隐泛着碧蓝的亮光。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必会起雾。”上官易缓缓闭上眼睛,他的嘴角略略上扬,露出一个讳莫高深的笑容,“西凉兵勇武有余,可惜智略不足。潼关天下大关,地势险要,深沟高垒;曹军新到,士气正旺,不可急图。”

“哦?起雾?夜袭?上官先生就这么有把握?”杨昂颇为吃惊地蹙起浓眉,脸上写满了不信。

“拭目以待。”上官易神色淡然地微微一笑,弯下腰,贴着野驴的耳朵就不再说话。

将两人对话尽收耳底的杨任则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坏笑着,等待着这个自命不凡的中年男子出丑。

然而过了不到一会儿,寒冷的山风突然剧烈地吹动了起来,如鬼哭狼嚎一般,紧接着一层层浓雾从黑暗无边的山体中氤氲而出,瞬间就淹没了狭隘的禁谷。

而远处的潼关上空也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见……见鬼了!”

杨昂和杨任眼见上官易未卜先知,一语中的,立时脸色大变,瞠目结舌,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们惊骇莫名地望向那个伏在驴背上看着人畜无害的男子,一股彻骨的寒意陡然走遍全身。

“夫颠倒阴阳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军法韬略、治国之术、仕途经济、星命术数、丹药养生,需无所不精,无所不览,此谓之——捭阖第一。”上官易清啸着张开双臂,宽大的衣袍随风飘动,如墨般的长发在风中尽情狂舞。

“大家都说你只是驴,却不知驴有时候比马更像马。”上官易幽幽地抚摸着野驴的皮毛,悠然睁开眼睛,神情忧伤地自言自语道,“别人都叫我是上官易,却没有人知dào

,我以前叫做……司——马——懿!”

第三十一章 工兵的艺术

潼关,大雾缥缈.

关隘上,一身银白盔甲的夏侯惇望着徐徐退去的西凉铁骑,仅余的独眼中掠过一抹寒光——今夜曹操的大军新到,诸多事务一片杂乱,若不是军师郭嘉早设下防御工事,只怕已经给以逸待劳、凶猛如狼的西凉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刚刚结束的一场血战让距离长安不远的这片婉约大地蒙上了一丝森然的悲戚,破碎的战旗、丢弃的器械、横七竖八的残肢断臂;关外狼烟伴着轻风飘荡在战场,血腥味随着秃鹰的嘶鸣而浓烈;冰凉的雪地上留下了无数年轻的生命,没有人喋喋不休也没有人心惊胆战——这就是战争的真实写照,残酷的令人发指。

持续了三年的和平岁月就这样自然地结束了——夜袭中西凉兵的骁勇令夏侯惇心有余悸。

想起刚才那名威风凛凛的西凉将领庞德,他情不自禁地看了看此时仍不住发抖的双手——虎口处一片猩红,隐隐作疼。

“马超,你们究竟要的是什么?”夏侯惇神情冰冷,望着远处高大无比的长安城郭,心中略微不安——传说中的西凉第一神将还没有出现,光他手下的庞德就如此对付,真遇上号称万人难敌的马孟起,那又将是如何难缠的局面?

“报!启禀将军,城防布置已经安排妥当。昼夜三岗轮换,预警人员也已到位!”一个军官恭敬地来到夏侯惇身边抱拳揖了一礼,刚毅的面庞上挂着血水混合寒霜的污渍。

“好,辛苦你了。”夏侯惇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又拍了拍军官的肩膀,轻声道,“天策军师和丞相呢?”

“属……属下不知。”军官受宠若惊,疲惫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想了想,动作迅速地看了看四周,才附耳道,“将军,我听亲卫说他们在下棋……至于可信不可信,下官无从知晓。”

“下棋?这时候?”夏侯惇不解地挑了挑眉,见到军官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失笑道,“好了,没你事了,退下吧。”

“诺!”军官肃然地敬了一礼,沉重的盔甲在宁静的夜色里发出了铛铛的响声。

“下棋,真是好雅致,好从容!”夏侯惇嘴角挂笑,看着军官渐渐离去,忽然想起了亡故的曹洪,黯然神伤道,“子廉,好多年了,你在天上过的还好吗?兄长虽然无能,却也要找到凶手,帮你报仇!还有,我必定倾尽全力辅佐主公平定天下,以慰你在天之灵!”

夏侯惇一脸郑重地拔出长刀,遥指着星空,眉宇间英气逼人。

无垠的上空,一只凄厉嚎叫的秃鹰拍打着巨大的翅膀,在迷离浓雾中不停盘旋……

※※※潼关内的厢房,亮如白昼。

地上摆满了燃烧着的火盆,几排蜡灯静静地悬挂着,房内温暖似春。

“明公,我要飞工兵了。”我微笑着拾起一颗木质的棋子,在手中悠然自得地晃荡了几下,惊的曹操眉头大皱。

这是我无耻偷师的“山寨版四国军旗”,因为下法新鲜,在许昌早已妇孺皆知,成为了深受喜爱的“时尚运动”。

“嘿嘿,你就知dào

我军旗上面的是地雷?小心你的工兵有来无回!”曹操见我一脸得yì

,鄙夷地扁了扁嘴,又装腔作势地摊开双手,摆出了一副标准的“贱男春谁怕谁”的可恶嘴脸。

“试了就知dào

,不射怎么能煮熟饭?”我不以为然地忽视曹操的“诈兵之计”,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飞出一子——当裁判的荀攸苦笑着收起曹操的地雷,气的曹操吹胡子瞪眼。

“好吧,一时贸然轻进,被你小小工兵偷袭得手!罢了罢了,本相认输便是!再来一盘,我必定下的你体无完肤!”曹操无奈地耸了耸肩,又冲着荀攸连连使眼色;荀攸苦不堪言,瞅着我的眼神写满了为难。

我乐得哈哈大笑,站起身,含笑作揖道:“明公,这已是今日在下第五十八次‘侥幸获胜’,明公体格健壮,棋艺不凡,假以时日,必成四国之王!择日再战,择日再战!”

“啊,你别得了便宜就卖乖啊!不行,再来一盘,就一盘!”曹操急得吐沫子乱飞,待瞥到我轻蔑的坏笑之时,才老脸一红,叹气道,“奉孝啊,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呵呵,是明公说在下不需yào

手下留情的,您期待的不是一场正义且公平的较量吗?”我噙笑着眨了眨眼睛,迤逦来到窗边,幽幽道,“一场棋局,输了就是输了,最多只是掉掉面子。可战场之上若出了差错,那得死多少无辜的将士?”

“奉孝你……”曹操张着嘴,见我神情落寞,压低声音安慰道,“你还是怪自己当年的失误吗?连诚泉下若知,必定不忍你如此忧伤难过……”

“明公,你可知dào

西凉为何会如此不顾代价地强攻我方?”我呼吸着寒夜中的凉气,故yì

转移话题——眼下正值大战之秋,伤士气的话就不需yào

再说了。

“马腾忠于汉室,当年又与刘备有歃血之盟,或许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攻到许昌重新迎接回汉献帝,光复大汉吧。”曹操语声冰冷,睿智通达的眼眸开始变得阴鸷。

“这只是其一,如果要我说,我觉得最重yào

的原因是为了配合刘备夺取西蜀的大计。”我脸带倦意地提了提肩膀处滑落的外氅,想起当日与诸葛亮冲冲一别,不自觉地叹气道,“孔明早在隆中之时,便以天下为棋局,划一为三,奠鼎立之势。如今萧洛已死,蜀国再无抵挡刘军进犯之智者,加上刘璋失了民心,刘备拿下西蜀,怕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你是说,马腾出兵长安,是为了牵扯我们,致使我们无法分兵打乱刘军拿下西蜀之地的计划?”曹操一脸冰霜地蹙起眉头,昏暗的烛火在他的脸上不断摇曳,分不清是怒还是惊。

“不错,兵法有云:浑水摸鱼、趁火打劫。孔明智深如海,为人谨慎,他是不会轻易发起战争的。我们是他们夺取西蜀最大的阻碍,西凉作乱,就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我面色肃然地吐着字,曹操见荀攸欲言又止,执手示意道:“公达但说无妨。”

荀攸察言观色地望了望我俩,沉吟了片刻,拱手道:“奉孝所言虽有道理,可马腾何必甘愿为他人做嫁衣?我就不信他为了一句誓言可以不惜耗费麾下无数兵力与我方殊死一战?”

“你说的没错,个中缘由必定有蹊跷。”我颇为佩服地点了点头,想起荀攸;在历史上表现出的非凡卓群的才能,不禁感慨万千道,“公达思虑周全,不愧‘谋主’之名。而我也不是长他人志气,刘军西征,东吴又岂会无所作为?坐山观虎斗完全不符合孙权的个性,而周瑜的眼光也是极其长远的,或许我们更多的机会还在将来不久的岁月里。”

“哈哈,然也,然也!”曹操一扫阴霾,抚掌大笑道,“刘备和孙权的联盟之势,看似牢不可破,其实漏洞百出,这个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孙尚香嫁给刘备当老婆,刘备难道还能把江山拱手让给大舅子不成?孙权的野心,不会输给我和刘备!他可是江东猛虎!”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定定地凝视着曹操和荀攸,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手中,石破天惊道:“工兵虽然微不足道,可若是运用的好,就可以出其不意,一招制胜!擒贼——先擒王!”

第三十一章 工兵的艺术

潼关,大雾缥缈.

关隘上,一身银白盔甲的夏侯惇望着徐徐退去的西凉铁骑,仅余的独眼中掠过一抹寒光——今夜曹操的大军新到,诸多事务一片杂乱,若不是军师郭嘉早设下防御工事,只怕已经给以逸待劳、凶猛如狼的西凉兵打了个措手不及。

刚刚结束的一场血战让距离长安不远的这片婉约大地蒙上了一丝森然的悲戚,破碎的战旗、丢弃的器械、横七竖八的残肢断臂;关外狼烟伴着轻风飘荡在战场,血腥味随着秃鹰的嘶鸣而浓烈;冰凉的雪地上留下了无数年轻的生命,没有人喋喋不休也没有人心惊胆战——这就是战争的真实写照,残酷的令人发指。

持续了三年的和平岁月就这样自然地结束了——夜袭中西凉兵的骁勇令夏侯惇心有余悸。

想起刚才那名威风凛凛的西凉将领庞德,他情不自禁地看了看此时仍不住发抖的双手——虎口处一片猩红,隐隐作疼。

“马超,你们究竟要的是什么?”夏侯惇神情冰冷,望着远处高大无比的长安城郭,心中略微不安——传说中的西凉第一神将还没有出现,光他手下的庞德就如此对付,真遇上号称万人难敌的马孟起,那又将是如何难缠的局面?

“报!启禀将军,城防布置已经安排妥当。昼夜三岗轮换,预警人员也已到位!”一个军官恭敬地来到夏侯惇身边抱拳揖了一礼,刚毅的面庞上挂着血水混合寒霜的污渍。

“好,辛苦你了。”夏侯惇面无表情地转过脸,又拍了拍军官的肩膀,轻声道,“天策军师和丞相呢?”

“属……属下不知。”军官受宠若惊,疲惫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想了想,动作迅速地看了看四周,才附耳道,“将军,我听亲卫说他们在下棋……至于可信不可信,下官无从知晓。”

“下棋?这时候?”夏侯惇不解地挑了挑眉,见到军官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失笑道,“好了,没你事了,退下吧。”

“诺!”军官肃然地敬了一礼,沉重的盔甲在宁静的夜色里发出了铛铛的响声。

“下棋,真是好雅致,好从容!”夏侯惇嘴角挂笑,看着军官渐渐离去,忽然想起了亡故的曹洪,黯然神伤道,“子廉,好多年了,你在天上过的还好吗?兄长虽然无能,却也要找到凶手,帮你报仇!还有,我必定倾尽全力辅佐主公平定天下,以慰你在天之灵!”

夏侯惇一脸郑重地拔出长刀,遥指着星空,眉宇间英气逼人。

无垠的上空,一只凄厉嚎叫的秃鹰拍打着巨大的翅膀,在迷离浓雾中不停盘旋……

※※※潼关内的厢房,亮如白昼。

地上摆满了燃烧着的火盆,几排蜡灯静静地悬挂着,房内温暖似春。

“明公,我要飞工兵了。”我微笑着拾起一颗木质的棋子,在手中悠然自得地晃荡了几下,惊的曹操眉头大皱。

这是我无耻偷师的“山寨版四国军旗”,因为下法新鲜,在许昌早已妇孺皆知,成为了深受喜爱的“时尚运动”。

“嘿嘿,你就知dào

我军旗上面的是地雷?小心你的工兵有来无回!”曹操见我一脸得yì

,鄙夷地扁了扁嘴,又装腔作势地摊开双手,摆出了一副标准的“贱男春谁怕谁”的可恶嘴脸。

“试了就知dào

,不射怎么能煮熟饭?”我不以为然地忽视曹操的“诈兵之计”,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飞出一子——当裁判的荀攸苦笑着收起曹操的地雷,气的曹操吹胡子瞪眼。

“好吧,一时贸然轻进,被你小小工兵偷袭得手!罢了罢了,本相认输便是!再来一盘,我必定下的你体无完肤!”曹操无奈地耸了耸肩,又冲着荀攸连连使眼色;荀攸苦不堪言,瞅着我的眼神写满了为难。

我乐得哈哈大笑,站起身,含笑作揖道:“明公,这已是今日在下第五十八次‘侥幸获胜’,明公体格健壮,棋艺不凡,假以时日,必成四国之王!择日再战,择日再战!”

“啊,你别得了便宜就卖乖啊!不行,再来一盘,就一盘!”曹操急得吐沫子乱飞,待瞥到我轻蔑的坏笑之时,才老脸一红,叹气道,“奉孝啊,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呵呵,是明公说在下不需yào

手下留情的,您期待的不是一场正义且公平的较量吗?”我噙笑着眨了眨眼睛,迤逦来到窗边,幽幽道,“一场棋局,输了就是输了,最多只是掉掉面子。可战场之上若出了差错,那得死多少无辜的将士?”

“奉孝你……”曹操张着嘴,见我神情落寞,压低声音安慰道,“你还是怪自己当年的失误吗?连诚泉下若知,必定不忍你如此忧伤难过……”

“明公,你可知dào

西凉为何会如此不顾代价地强攻我方?”我呼吸着寒夜中的凉气,故yì

转移话题——眼下正值大战之秋,伤士气的话就不需yào

再说了。

“马腾忠于汉室,当年又与刘备有歃血之盟,或许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攻到许昌重新迎接回汉献帝,光复大汉吧。”曹操语声冰冷,睿智通达的眼眸开始变得阴鸷。

“这只是其一,如果要我说,我觉得最重yào

的原因是为了配合刘备夺取西蜀的大计。”我脸带倦意地提了提肩膀处滑落的外氅,想起当日与诸葛亮冲冲一别,不自觉地叹气道,“孔明早在隆中之时,便以天下为棋局,划一为三,奠鼎立之势。如今萧洛已死,蜀国再无抵挡刘军进犯之智者,加上刘璋失了民心,刘备拿下西蜀,怕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你是说,马腾出兵长安,是为了牵扯我们,致使我们无法分兵打乱刘军拿下西蜀之地的计划?”曹操一脸冰霜地蹙起眉头,昏暗的烛火在他的脸上不断摇曳,分不清是怒还是惊。

“不错,兵法有云:浑水摸鱼、趁火打劫。孔明智深如海,为人谨慎,他是不会轻易发起战争的。我们是他们夺取西蜀最大的阻碍,西凉作乱,就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我面色肃然地吐着字,曹操见荀攸欲言又止,执手示意道:“公达但说无妨。”

荀攸察言观色地望了望我俩,沉吟了片刻,拱手道:“奉孝所言虽有道理,可马腾何必甘愿为他人做嫁衣?我就不信他为了一句誓言可以不惜耗费麾下无数兵力与我方殊死一战?”

“你说的没错,个中缘由必定有蹊跷。”我颇为佩服地点了点头,想起荀攸;在历史上表现出的非凡卓群的才能,不禁感慨万千道,“公达思虑周全,不愧‘谋主’之名。而我也不是长他人志气,刘军西征,东吴又岂会无所作为?坐山观虎斗完全不符合孙权的个性,而周瑜的眼光也是极其长远的,或许我们更多的机会还在将来不久的岁月里。”

“哈哈,然也,然也!”曹操一扫阴霾,抚掌大笑道,“刘备和孙权的联盟之势,看似牢不可破,其实漏洞百出,这个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孙尚香嫁给刘备当老婆,刘备难道还能把江山拱手让给大舅子不成?孙权的野心,不会输给我和刘备!他可是江东猛虎!”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又定定地凝视着曹操和荀攸,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手中,石破天惊道:“工兵虽然微不足道,可若是运用的好,就可以出其不意,一招制胜!擒贼——先擒王!”

第三十二章 惊天!另一个穿越者

仲冬冰雪,寒而透凉.

潼关之上,我俯瞰着关下军威严整、密密麻麻的西凉铁骑,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冬日的阳光温温又懒洋洋的,照在直耸朝天的刀枪上,反射着道道慑人的寒光。

无数刻着“马”字的巨大军旗在空中狂舞,马鼻咻咻、鼓声震天,西凉兵或一字排开或结成方阵觊觎而待,清一色的黑甲黑胄、身披沉重铁甲的高头大马、骑士如出一辙的冷峻面庞,光那肃杀威猛的军势,就令人心惊胆寒。

阵前处,十多员战将左右簇拥着一个彪腹狼腰、狮盔兽带、银甲白袍的青年将军,他的身材极其高大,眼若流星,唇若抹朱,右手提着一杆锋利无双的长枪,身后背着一把灿若光华的宝剑,削瘦英俊的面庞上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天策军师,您请看,那人应该就是绰号“锦马超”,又称“神威天将军”的马腾长子——马超马孟起了……”夏侯惇咽了下口水,指着远处那鹤立鸡群、直如太阳般璀璨夺目的青年将军,眼眸中流露出一种复杂难懂的光彩。

“哦?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马超……想不到长得比古天乐还帅……”我百感交集地缓缓眯起眼睛,从前世开始,我就非常喜欢并且欣赏马超,想不到再见“神威天将军”旷世风采之时,已是两军对垒、捉对厮杀之局——人活着真是可以撞见很多不敢想象的奇迹——按照我的剧本,他本来应该是我的大舅子呀,怎么忽然就变成了生死之敌呢?

“天策军师,古天乐是谁?”夏侯惇费解地皱了皱眉头,又遥指着前方,依次叙说道,“从左到右,马岱、马休、马铁、庞德,还有几个无名小卒,末将不识。”

“呵,长的都挺精神的嘛。”我抖了抖狐毛氅上的寒霜,深深吐了一口浊气,细声道,“听说他们从日头至现在,一直在关下无礼谩骂,是你下令不许出兵进攻的?”

“回军师的话,没有错……”夏侯惇一脸正色地欠了欠身,双眼低垂,抱拳道,“末将以为,西凉人骁勇善战,从小就是在马背上张大的,他们的骑术和冲杀能力都是顶尖的,眼前尽是一野平原,若我们与其对攻,必定落了下风。不如暂且坚守,以观战局变化。”

“恩,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我微笑着虚扶了一礼,抬头凝望着碧蓝无云的长空,漫声道,“行军之法,避其锋,遏其短,西凉铁骑闻名天下,我们不需yào

拿他们的长处吃自己的弊端,他们不擅长攻城是不争的事实,先这样吧,你做的很好。”

“诺,谨听军师教诲。”夏侯惇恭敬地点了点头,又四下查看了一下,发xiàn

关隘上不少守御士兵脸上露出藏不住的疲惫之色,咬牙切齿地叹息道,“长安雄城一座,城郭坚固、壕堑险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丢了……钟进这个饭桶真是该死!”

“已死之人就不要再说了吧……”我定定地打量着夏侯惇愤nù

的面庞,忽然思念起许久不见的马文鹭,下意识地长叹一气,哑声道,“夏侯将军可曾在西凉兵中见过一名年轻的女将军?”

“女将军?没……没有。”夏侯惇颇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想起民间中流传的蜚语,一张刚正严肃的脸瞬间苍白如纸。

“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黏地絮;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我黯然神伤地背转过身,紧了紧身上的领口,幽幽道,“夏侯将军不必多虑,古来战场,自是儿女情长埋葬之所,若是刀枪相向之时,昔年的种种爱恨情痴,都比一张白纸更轻更淡……”

“军师……”夏侯惇见我神色悲切,不由懊恼刚才自己不小心的过失,低着头沉默不语。

“曹操,你这个缩头乌龟!你们曹家军都是无胆鼠辈!”

“哈哈!你们这些无能小人,都在娘们的裤裆里活腻歪了吧!不会打仗了吧!哈哈……”

我心事重重地沉寂在过往的回忆之中,蓦地听见关下传来震天的谩骂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哄笑声。

“可恶!这群狗蛋子!”夏侯惇怒发冲冠地冲到城垛上,看见西凉兵骑在马背上放肆得yì

的大笑,立时气得七窍生烟、面目狰狞,布满刀疤的双拳紧紧握着,发出了吱吱的声响。

“元让,保持冷静。”我神色冰冷地拍了拍夏侯惇的肩膀,眺望着关头最高处的曹字军旗,轻声道,“我们不会一直忍受这种屈辱的,过不了多久,我要让我们的旗帜,插满长安的城头!”

“军师……”

夏侯惇十分激动地望着我,就在这时,一个风尘仆仆的传信兵大叫着跑了过来。

“天策军师,您的快报!”传信兵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地,衣袍上污渍斑斑,不少黑泥都发干发硬了。

“谢谢!辛苦了!”我面无表情地接过油纸精装的书信,抽出了最里面夹层里的一张牛皮纸,心中颇为忐忑——这不是影卫的情报,也不隶属于任何曹军内部的书信包装样式,究竟是谁给我写的信?

我一言不发地摊开书信,顷刻之后,我已经震惊的菊花巨疼!

书信上的内容很少,却无异于天方夜谭——“hello,小盆友,你好,nicetoseeyou!

我知dào

你现在一定张大了嘴巴,震惊的想要骂娘,但是……呵呵,你妹啊!你知dào

我是谁吗?你肯定不知dào

,我也不认识你,但是……呵呵,妈妈咪的,我可以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的告sù

你——我们都是千年之前的天朝同胞!

妈的,说起来真该死,当我看到你写的那本装逼到极致的书——《那些年,一起倒追我们的女孩》时,我就知dào

——你和我都是可怜又不幸却又狗日的穿越者!

咳咳,容我骂你一句,你他吗的怎么在书里写的出来这样的话:尊敬的性感地带用户,您精-液余额已不足10毫升,为保证您的性生活通畅,请您及时到yin-液厅充汁,以免关键时刻发生停鸡而给您造成不便,谢谢合zuò

——中国抽动……

哈哈!我了个去,你简直太给力了!老兄我服啊!

好吧,介shào

下我自己,我叫萧洛,是名在天朝云南声臭名昭著的毒贩以及军火商。

那天我刚和一个俄罗斯美女“打完炮”,正背着一身的炸药包、枪支弹药准bèi

去和西米罗这个王八蛋血拼之时,就尼玛的不知dào

怎么的穿越了……

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会来到曹操那,我也不知dào

我为什么会来到刘璋那,但是既然来到了三国,我就得好好活下去——我在刘璋那混的不错,可惜我有毒瘾,这几年虽然想尽办法的延长自己的寿命,却还是办不到的——这是我在临死前给你写的遗书,你一定不要怀疑我的真诚。

我知dào

我命不长了,所以拼命地找机会享乐……嗨,三国的妞胸部发育的都不怎么样啊,真是不如天朝里整容龙胸、假奶提臀的姑娘。

呵呵,我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也没有什么伟大的报复,不过有句话叫做同命相怜——好吧,在我死前我有点小礼物给你——美国的卡利科9mm冲锋枪(可惜只有两颗子弹了)、一包创可贴、一枚手榴弹、一本《金瓶梅》、一本93年版的《百科全书》、一**志玲的海报还有一盒发黄的避孕套。

额,我死之后,刘备肯定要来打四川了(我不知dào

这地方怎么叫啊,操),你要加油啊,千万要统一了三国啊,到时候给我个响当当的名头,希望老子投胎了还能在千年之后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中小学历史课本里……

最后,希望你少泡几个妞——老子恨啊!

我去你吗的贼老天!

撒优那拉!”

第三十二章 惊天!另一个穿越者

仲冬冰雪,寒而透凉.

潼关之上,我俯瞰着关下军威严整、密密麻麻的西凉铁骑,忍不住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冬日的阳光温温又懒洋洋的,照在直耸朝天的刀枪上,反射着道道慑人的寒光。

无数刻着“马”字的巨大军旗在空中狂舞,马鼻咻咻、鼓声震天,西凉兵或一字排开或结成方阵觊觎而待,清一色的黑甲黑胄、身披沉重铁甲的高头大马、骑士如出一辙的冷峻面庞,光那肃杀威猛的军势,就令人心惊胆寒。

阵前处,十多员战将左右簇拥着一个彪腹狼腰、狮盔兽带、银甲白袍的青年将军,他的身材极其高大,眼若流星,唇若抹朱,右手提着一杆锋利无双的长枪,身后背着一把灿若光华的宝剑,削瘦英俊的面庞上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天策军师,您请看,那人应该就是绰号“锦马超”,又称“神威天将军”的马腾长子——马超马孟起了……”夏侯惇咽了下口水,指着远处那鹤立鸡群、直如太阳般璀璨夺目的青年将军,眼眸中流露出一种复杂难懂的光彩。

“哦?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马超……想不到长得比古天乐还帅……”我百感交集地缓缓眯起眼睛,从前世开始,我就非常喜欢并且欣赏马超,想不到再见“神威天将军”旷世风采之时,已是两军对垒、捉对厮杀之局——人活着真是可以撞见很多不敢想象的奇迹——按照我的剧本,他本来应该是我的大舅子呀,怎么忽然就变成了生死之敌呢?

“天策军师,古天乐是谁?”夏侯惇费解地皱了皱眉头,又遥指着前方,依次叙说道,“从左到右,马岱、马休、马铁、庞德,还有几个无名小卒,末将不识。”

“呵,长的都挺精神的嘛。”我抖了抖狐毛氅上的寒霜,深深吐了一口浊气,细声道,“听说他们从日头至现在,一直在关下无礼谩骂,是你下令不许出兵进攻的?”

“回军师的话,没有错……”夏侯惇一脸正色地欠了欠身,双眼低垂,抱拳道,“末将以为,西凉人骁勇善战,从小就是在马背上张大的,他们的骑术和冲杀能力都是顶尖的,眼前尽是一野平原,若我们与其对攻,必定落了下风。不如暂且坚守,以观战局变化。”

“恩,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我微笑着虚扶了一礼,抬头凝望着碧蓝无云的长空,漫声道,“行军之法,避其锋,遏其短,西凉铁骑闻名天下,我们不需yào

拿他们的长处吃自己的弊端,他们不擅长攻城是不争的事实,先这样吧,你做的很好。”

“诺,谨听军师教诲。”夏侯惇恭敬地点了点头,又四下查看了一下,发xiàn

关隘上不少守御士兵脸上露出藏不住的疲惫之色,咬牙切齿地叹息道,“长安雄城一座,城郭坚固、壕堑险深,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丢了……钟进这个饭桶真是该死!”

“已死之人就不要再说了吧……”我定定地打量着夏侯惇愤nù

的面庞,忽然思念起许久不见的马文鹭,下意识地长叹一气,哑声道,“夏侯将军可曾在西凉兵中见过一名年轻的女将军?”

“女将军?没……没有。”夏侯惇颇为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想起民间中流传的蜚语,一张刚正严肃的脸瞬间苍白如纸。

“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馀黏地絮;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我黯然神伤地背转过身,紧了紧身上的领口,幽幽道,“夏侯将军不必多虑,古来战场,自是儿女情长埋葬之所,若是刀枪相向之时,昔年的种种爱恨情痴,都比一张白纸更轻更淡……”

“军师……”夏侯惇见我神色悲切,不由懊恼刚才自己不小心的过失,低着头沉默不语。

“曹操,你这个缩头乌龟!你们曹家军都是无胆鼠辈!”

“哈哈!你们这些无能小人,都在娘们的裤裆里活腻歪了吧!不会打仗了吧!哈哈……”

我心事重重地沉寂在过往的回忆之中,蓦地听见关下传来震天的谩骂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哄笑声。

“可恶!这群狗蛋子!”夏侯惇怒发冲冠地冲到城垛上,看见西凉兵骑在马背上放肆得yì

的大笑,立时气得七窍生烟、面目狰狞,布满刀疤的双拳紧紧握着,发出了吱吱的声响。

“元让,保持冷静。”我神色冰冷地拍了拍夏侯惇的肩膀,眺望着关头最高处的曹字军旗,轻声道,“我们不会一直忍受这种屈辱的,过不了多久,我要让我们的旗帜,插满长安的城头!”

“军师……”

夏侯惇十分激动地望着我,就在这时,一个风尘仆仆的传信兵大叫着跑了过来。

“天策军师,您的快报!”传信兵气喘吁吁地跪倒在地,衣袍上污渍斑斑,不少黑泥都发干发硬了。

“谢谢!辛苦了!”我面无表情地接过油纸精装的书信,抽出了最里面夹层里的一张牛皮纸,心中颇为忐忑——这不是影卫的情报,也不隶属于任何曹军内部的书信包装样式,究竟是谁给我写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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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说起来真该死,当我看到你写的那本装逼到极致的书——《那些年,一起倒追我们的女孩》时,我就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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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我自己,我叫萧洛,是名在天朝云南声臭名昭著的毒贩以及军火商。

那天我刚和一个俄罗斯美女“打完炮”,正背着一身的炸药包、枪支弹药准b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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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的穿越了……

我不知dào

你为什么会来到曹操那,我也不知dào

我为什么会来到刘璋那,但是既然来到了三国,我就得好好活下去——我在刘璋那混的不错,可惜我有毒瘾,这几年虽然想尽办法的延长自己的寿命,却还是办不到的——这是我在临死前给你写的遗书,你一定不要怀疑我的真诚。

我知dào

我命不长了,所以拼命地找机会享乐……嗨,三国的妞胸部发育的都不怎么样啊,真是不如天朝里整容龙胸、假奶提臀的姑娘。

呵呵,我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也没有什么伟大的报复,不过有句话叫做同命相怜——好吧,在我死前我有点小礼物给你——美国的卡利科9mm冲锋枪(可惜只有两颗子弹了)、一包创可贴、一枚手榴弹、一本《金瓶梅》、一本93年版的《百科全书》、一**志玲的海报还有一盒发黄的避孕套。

额,我死之后,刘备肯定要来打四川了(我不知dào

这地方怎么叫啊,操),你要加油啊,千万要统一了三国啊,到时候给我个响当当的名头,希望老子投胎了还能在千年之后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中小学历史课本里……

最后,希望你少泡几个妞——老子恨啊!

我去你吗的贼老天!

撒优那拉!”

第三十三章 有个猛男叫马超

“我日,这贼老天是要玩死我吗……”我脸色发白,激动地嘴唇颤抖,打死我也想不到穿越到三国的原来不只我一个人!而且,他比我牛逼的多,竟然带来了21世纪里那么多逆天的东东!而这些前世中的东西对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雪中送炭”啊!我一个读书不咋滴,智商不咋滴的天朝半吊子大学生,面对那些青史留名的“老祖宗”有时候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能够顺利获得毒贩子萧洛带来的“极品大杀器”,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讲,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信兵!信兵!”我不假思索地抓起传信兵的衣领,面色狰狞地大声道,“东西呢!东西呢!你难道只带来了一封信吗?!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属……属下……”传信兵手足无措地瞪大了眼睛,或许是我的表情太吓人了,惊得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不仅如此,连我身边的夏侯惇也是大为惊愕,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地愣愣盯着我——自从结交我以来,他还从没见过我如此“失态”……

究竟发生了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情?

“东西啊,东西啊,枪啊,海报啊,避孕套啊……oh****!”我无奈地捂住了额头,我和他说那些他能懂吗?!

我强迫着自己深吸了几口长气,尽量让自己激动难抑的心情平静下来。

“这位同学……哦不,丞相麾下勇敢尽责的传信兵,你好。”我“和蔼可亲”地挤出一丝比鬼还难看的“微笑”,轻按着传信兵的肩头,柔声道,“这封信,你从何而来?你是从许昌过来的吗?”

“……”传信兵吓得依旧面无人色,良久才深深地作揖到底,恭敬道,“回天策军师的话,属下隶属于帝国许昌军机部,这封八百里加急文书是内务府委托我送来的。”

“内务府?”我眉头一挑,想了想,沉声道,“是荀彧大人下的令?那相关的物品为什么没有一起送来?”

“这个……属下不知。”传信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待看到我投来严厉的眼神后,小声嗫嚅道,“尚书令大人说,附带的物品太过沉重,不利于派送,因此就不让我带来了……”

“靠!这不是要活活急死老子吗?!”我颇为不耐地拂了拂衣袖,想起这些“大杀器”对我不可言喻的重yào

性,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纯金打造的令牌,紧盯着传信兵的眼睛,高声道,“现在我以全国首席天策军师、军机部副大统领的身份命令你,立即启程返回许昌,动用一切力量将相关物品火速送至潼关,记住,是所有的物品,不许落下一件!若遇拦阻,可以便宜行事!听明白了吗!”

我故yì

将“便宜行事”四字说的重了许多,传信兵脸色狂变,年轻的面庞上浮现出庄重和激动的神采,叩倒在地道,“诺!属下必定完成任务!”

“好!很好!”我一脸郑重地将令牌放置在传信兵高高托起的掌心之中,承诺道,“此事非比寻常,务必谨慎、保密、雷厉风行!若你圆满完成,我连升你三级!听清楚了吗!”

“诺!”传信兵大声怒吼,激动地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你叫什么名字?”我心中盘算着美国的卡利科9mm冲锋枪到底会不会用,手榴弹发霉了吗?93版的《百科全书》还靠谱吗?最好上面记载着诸多给力的发明啊……至于林志玲的海报,拿来打飞机都不够格——天知dào

萧洛干吗喜欢那个声音特嗲、隆胸腿长的“台湾大婶”?

“属下……叫阎清清。”传信兵细弱闻声,面色突然就羞赧了起来。

“清清?”我费解地审视着他,瞅了老半天也信不了他是女扮男装的。

“好了,你速去速回吧,我等你的好消息。”我见传信兵头低地都快鼻子贴着灰了,赶紧催促他办正事。

“是……”传信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抱了抱拳飞快地移步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尖锐嘹亮的号角声如猛兽出关般响天彻地的刺破长空——伴随着古怪的呜呜声响,关隘下的西凉铁骑轰然而起,整齐地向后退出三百米之远。

地动山摇,马蹄铮铮,一望无际的平原前沿,赫然只留下了一骑一马——号称万夫莫敌的“神威天将军”马超挺枪凝视前方,威武的银盔在阳光下耀耀夺目,英俊的脸庞自信而从容;在他的身旁,一个年轻的士兵青涩而坚定地高举着巨大的军旗,时不时地侧过脸极其敬畏地端详着自己的统帅。

“这演的又是哪出戏?”我稍显不解地来到关垛上,俯瞰着偌大平原上那孤傲绝伦又神风凌凌的马超,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头。

“依末将浅见,马超这是要下战书了……”夏侯惇战意澎湃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戟,那双饱含人间沧桑的独眼之中掠过一抹短暂的寒光。

“报!奏天策军师,马超遣使约战!”

果然,须臾之后,一个面色沉稳的校尉捧着一片竹简来到了我的身前。

我示意夏侯惇接过,夏侯惇二话不说,气沉丹田,朗声念道——“大汉扶波将军马援之后,大汉征西将军之子马超见唔:

久闻奉孝先生大名,今幸一会。

先生贤而高寡,多有仁义,何必依附曹贼,行大逆之事?

汉室末年,天下纷乱。黄巾作乱,群雄争霸,致天下黎庶苦不堪言。曹贼自承武勇,挟天子以令诸侯,中原大地,人人只知曹贼,而不从天子之命。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今我兴仁义之师,攻占长安,直指许昌,望迎回献帝,昭日月之朗朗乾坤,还汉室正统之圣明。

先生若敬畏天之道,明伦理之纲常,何不弃暗投明?

超必沐浴焚琴,执师礼,千里相迎。

吾马超一介武夫,个性耿直——若先生执迷不悟,休怪我西凉铁骑兵强马壮,刀枪无眼。

古人尚武,我亦推崇。

此般,吾一骑当先,恭迎中原各路猛将好汉赐教。

孟起不惧,单挑可矣,车轮也可,只要叫我败下阵来——言出必行,我十万西凉铁骑即刻退去。

超一诺千金,望先生好生定夺。”

第三十三章 有个猛男叫马超

“我日,这贼老天是要玩死我吗……”我脸色发白,激动地嘴唇颤抖,打死我也想不到穿越到三国的原来不只我一个人!而且,他比我牛逼的多,竟然带来了21世纪里那么多逆天的东东!而这些前世中的东西对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雪中送炭”啊!我一个读书不咋滴,智商不咋滴的天朝半吊子大学生,面对那些青史留名的“老祖宗”有时候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能够顺利获得毒贩子萧洛带来的“极品大杀器”,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讲,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信兵!信兵!”我不假思索地抓起传信兵的衣领,面色狰狞地大声道,“东西呢!东西呢!你难道只带来了一封信吗?!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属……属下……”传信兵手足无措地瞪大了眼睛,或许是我的表情太吓人了,惊得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不仅如此,连我身边的夏侯惇也是大为惊愕,像是不认识我一样地愣愣盯着我——自从结交我以来,他还从没见过我如此“失态”……

究竟发生了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情?

“东西啊,东西啊,枪啊,海报啊,避孕套啊……oh****!”我无奈地捂住了额头,我和他说那些他能懂吗?!

我强迫着自己深吸了几口长气,尽量让自己激动难抑的心情平静下来。

“这位同学……哦不,丞相麾下勇敢尽责的传信兵,你好。”我“和蔼可亲”地挤出一丝比鬼还难看的“微笑”,轻按着传信兵的肩头,柔声道,“这封信,你从何而来?你是从许昌过来的吗?”

“……”传信兵吓得依旧面无人色,良久才深深地作揖到底,恭敬道,“回天策军师的话,属下隶属于帝国许昌军机部,这封八百里加急文书是内务府委托我送来的。”

“内务府?”我眉头一挑,想了想,沉声道,“是荀彧大人下的令?那相关的物品为什么没有一起送来?”

“这个……属下不知。”传信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待看到我投来严厉的眼神后,小声嗫嚅道,“尚书令大人说,附带的物品太过沉重,不利于派送,因此就不让我带来了……”

“靠!这不是要活活急死老子吗?!”我颇为不耐地拂了拂衣袖,想起这些“大杀器”对我不可言喻的重yào

性,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纯金打造的令牌,紧盯着传信兵的眼睛,高声道,“现在我以全国首席天策军师、军机部副大统领的身份命令你,立即启程返回许昌,动用一切力量将相关物品火速送至潼关,记住,是所有的物品,不许落下一件!若遇拦阻,可以便宜行事!听明白了吗!”

我故yì

将“便宜行事”四字说的重了许多,传信兵脸色狂变,年轻的面庞上浮现出庄重和激动的神采,叩倒在地道,“诺!属下必定完成任务!”

“好!很好!”我一脸郑重地将令牌放置在传信兵高高托起的掌心之中,承诺道,“此事非比寻常,务必谨慎、保密、雷厉风行!若你圆满完成,我连升你三级!听清楚了吗!”

“诺!”传信兵大声怒吼,激动地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你叫什么名字?”我心中盘算着美国的卡利科9mm冲锋枪到底会不会用,手榴弹发霉了吗?93版的《百科全书》还靠谱吗?最好上面记载着诸多给力的发明啊……至于林志玲的海报,拿来打飞机都不够格——天知dào

萧洛干吗喜欢那个声音特嗲、隆胸腿长的“台湾大婶”?

“属下……叫阎清清。”传信兵细弱闻声,面色突然就羞赧了起来。

“清清?”我费解地审视着他,瞅了老半天也信不了他是女扮男装的。

“好了,你速去速回吧,我等你的好消息。”我见传信兵头低地都快鼻子贴着灰了,赶紧催促他办正事。

“是……”传信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抱了抱拳飞快地移步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尖锐嘹亮的号角声如猛兽出关般响天彻地的刺破长空——伴随着古怪的呜呜声响,关隘下的西凉铁骑轰然而起,整齐地向后退出三百米之远。

地动山摇,马蹄铮铮,一望无际的平原前沿,赫然只留下了一骑一马——号称万夫莫敌的“神威天将军”马超挺枪凝视前方,威武的银盔在阳光下耀耀夺目,英俊的脸庞自信而从容;在他的身旁,一个年轻的士兵青涩而坚定地高举着巨大的军旗,时不时地侧过脸极其敬畏地端详着自己的统帅。

“这演的又是哪出戏?”我稍显不解地来到关垛上,俯瞰着偌大平原上那孤傲绝伦又神风凌凌的马超,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头。

“依末将浅见,马超这是要下战书了……”夏侯惇战意澎湃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戟,那双饱含人间沧桑的独眼之中掠过一抹短暂的寒光。

“报!奏天策军师,马超遣使约战!”

果然,须臾之后,一个面色沉稳的校尉捧着一片竹简来到了我的身前。

我示意夏侯惇接过,夏侯惇二话不说,气沉丹田,朗声念道——“大汉扶波将军马援之后,大汉征西将军之子马超见唔:

久闻奉孝先生大名,今幸一会。

先生贤而高寡,多有仁义,何必依附曹贼,行大逆之事?

汉室末年,天下纷乱。黄巾作乱,群雄争霸,致天下黎庶苦不堪言。曹贼自承武勇,挟天子以令诸侯,中原大地,人人只知曹贼,而不从天子之命。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今我兴仁义之师,攻占长安,直指许昌,望迎回献帝,昭日月之朗朗乾坤,还汉室正统之圣明。

先生若敬畏天之道,明伦理之纲常,何不弃暗投明?

超必沐浴焚琴,执师礼,千里相迎。

吾马超一介武夫,个性耿直——若先生执迷不悟,休怪我西凉铁骑兵强马壮,刀枪无眼。

古人尚武,我亦推崇。

此般,吾一骑当先,恭迎中原各路猛将好汉赐教。

孟起不惧,单挑可矣,车轮也可,只要叫我败下阵来——言出必行,我十万西凉铁骑即刻退去。

超一诺千金,望先生好生定夺。”

第三十四章 将门虎子

“好家伙!马孟起此般狂言妄语,莫非欲效当年吕温侯独战十八路诸侯之盖世豪情?”我仔细聆听着夏侯惇沙哑又沉闷的声音,望着关隘下那傲然孤绝、坚挺屹立的雄壮身影,心中深埋已久的壮志凌云霍然间即被点燃.

“军师,马超自诩武艺过人,如此桀骜不驯,视我中原无强人!实在太过可恶!”夏侯惇脸色阴沉地紧咬着嘴唇,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只见他用力地挥舞着手臂,愤nù

低吼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西凉兵不顾廉耻,公然违背停战协约,攻占我长安大郡,眼下兵临潼关,又此等盛气凌人,都说泥菩萨尚且有三分血气,我们若不给他点教xùn

,当真以为我纵横天下的曹家大军胆小怯事,软弱可欺?”我微笑着抬起下巴,呼吸着冬日里清爽洁净的空气,心里盘算着如何巧妙地运用车轮战对付不可一世的马超。

马超就算再强,也只是人;是人就会有力竭之时。

我思考了片刻,对着夏侯惇轻声道,“元让,身为军人,可夺命不可夺志——你可愿意下关酣斗马超,扬我大国不灭之神威?”

“啊,太好了!喏!末将愿往!末将就算生死名裂,也要全力以赴!”夏侯惇神情肃然地半跪在地,严峻的脸庞上写满了义无反顾的澎湃战意。

“好!元让不愧为开疆展土、拔矢啖睛之一代雄将!”我长笑着扶起夏侯惇,点头赞许道,“将军勇气可嘉,足谓三军之标榜!丞相百年基业,还望将军多多辛劳了。”

“军师言重了!身为臣子,为主上分忧乃是末将分内之事!”夏侯惇仪态谦和地抱了抱拳,垂首沉声道,“属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军师成全。”

“哦?”我下意识地抬了抬眉梢,柔声道,“将军但说无妨。”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说来也不怕军师笑话,家中有犬子夏侯充、夏侯楙、夏侯子臧、夏侯子江业已成年,他们从小习武,颇有胆识,此番随大军进发,一直盼望能够驰骋沙场、报效国家,我愿与儿一起上阵,希望军师可以成全!”

“这个……元让,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好事情,可是你不会是想让他们去挑zhàn

闻名天下的盖世猛将马超吧?”我颇为不解地瞪大了眼睛,我也是当爹的人了,实在不能理解夏侯惇这么做的意图——难道都不是亲生的不成?

“军师……雏鹰要想真zhèng

的学会飞翔,母鹰就要凶狠地将它们推下山崖。也唯有这样,稚嫩的雏鹰才能迅速地成长……”夏侯惇面无表情地吐着字,眸色中却十分执着。

“可是……不妥!此事万万不妥!令公子们年纪尚幼,对敌经验也很缺乏,初出茅庐就让他们硬抗西凉第一神将马超,这不是胡闹吗?!”我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夏侯惇的讲话,盯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道,“元让,你和丞相是同族兄弟,你们的情分我明白,你的忠诚更是日月可昭!望子成龙没有错,可也要讲究个方式方法啊!我不会答yīng

你的请求的,丞相也不会答yīng

的!”

“军师!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作为军人,战死沙场就是最高的荣耀!我的儿子们,我相信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夏侯惇突然神色异常激动了起来,用力抓住我的手,恳切道,“军师,霍原将军有要务在外,许褚他又沉疴在身,我方大军之中,能匹敌马超之人,已是屈指可数……三年前,我们在赤壁铩羽而归,死了多少手足兄弟!我曾立誓,在我有生之年必定要为死去的袍泽报仇雪恨!如今西凉作乱,刘备进犯川蜀,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地看着刘备夺取西南的大好江山,划天下为三分吗?!军师,时不我待!我们不能畏首畏尾了!击败马超,振我军之士气,一鼓作气拿下长安,然后挥师南下,干掉刘备!这些难道不是您给我们制定的战略方针吗?!”

我定定地凝视着夏侯惇,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良久才蔚然长叹道:“元让,你说的都没错……可是……我不能让你们夏侯家绝后啊!”

“呵呵,绝后?他马超有那个本事吗?”夏侯惇神色倨傲地咧开嘴巴,露出一个信心十足的笑容,“军师您难道忘记了,您为我们量身打造的秘密武器——五方铁锁金轮阵?”

“五方铁锁金轮阵?”我情不自禁地蹙起了眉头,背转过身,幽幽道,“这种困敌主将、以多欺少的精妙阵法,源于战国鬼谷子老先生的《奇阵阴符七术》,若非庞影指点,我连阵法所需yào

的独门兵器都打制不出来……可惜这套阵法极难演练,需yào

太高的默契度和掌控力,令郎们真的学会了吗?”

“炉火纯青不敢说,起码运用自如吧。”夏侯惇微笑着捋了捋颔下的胡子,自豪道,“当日我请徐晃将军试验,被困于此阵中,不成想不出十五个回合,徐公明就束手无策。此阵暗含天道,随境而化,变换无穷,诚威力巨大,不可等闲视之。马超虽天赋异禀,我却也觉得有几分把握。军师,不妨一试吧。”

“可是,万一……”我欲言又止,心下十分犹豫——如果夏侯惇的儿子们有什么闪失,曹操那该如何交代?

“军师!我们夏侯家的人从来就不畏惧死亡!能够为国捐躯,是我们不可更改的使命和宿命!我儿子们最大的夙愿就是渴望有朝一日可以立马横枪于沙场,用血肉之干,迎接帝国明天的太阳!属下愿令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夏侯惇大声怒吼,深深地长揖到底。

我心情复杂地无法言语——话已至此,若再拒人以千里之外,恐怕会寒了将士竭诚报国的肝胆之心。

“元让,军令状就不必了。”我颇为情动地长吁一口气,按着夏侯惇的肩膀,细声道,“无论如何,我都敬佩你的大义和勇敢。但是元让,我也是做父亲的人,我知dào

孩子对我们意味着什么。等下我为你们壮行,顺便陪你们一起下关去会会马超——我倒要看看,谁敢藐视我们中原的铮铮好儿郎!”

“军师……”夏侯惇愕然地瞪圆了眼睛,语声哽咽——冰冷的铁盔下,几丝银发随风摇动。

“走,下关吧。”我头也不回地迈开步伐,迎着凛冽的寒风,心有戚戚——一场恶战,势所难免。

而此时的天际,飘起了如絮般莹莹剔透的大雪……

第三十五章 在军营

冰凝大地,风卷云舒.

辽阔苍穹,广浩无垠。

我一步接一步地沿着发黄的石阶向下走去,站岗的士兵庄严肃穆地执手行礼,投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崇拜、敬畏、胆怯以及一些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莫名的,我忽然很想到处走走,去看看士兵们真实的状况——一直以来,我都很少走进营房。

“你在看什么?”我微笑着走进关隘门口的预备队兵营,看见一个轮完岗正躺在床上休息的年轻士兵翘着腿,津津有味地捧着一本书在“不怀好意”地坏笑。

“啊!”士兵乍听人声,惊地慌乱而起,手中的书也被扔到了一旁。

“不用这么紧张吧,好像军队没禁止看**啊。”我促狭一笑,弯身捡起那本已经褶皱的书本。

士兵瞅见是我,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不止。

“这是……”我苦笑着翻开书面,映入眼帘的字样却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一站到底——擎天柱的由来》。

靠!这是老子写的书啊!

“你,看到哪了?”我示意士兵别紧张,士兵“神情绝望”地跪在地上埋着头。

我无奈一笑,也不为难他,随意打开一页,只见上面写着——“某色男心血来潮去教堂,见美貌修女,试调戏,被斥。

旁边一扫地老太太指点他:“你要爱她,可装成神父约她,一定成功。”

当晚,色男带假面具约修女出来爱爱。

完毕后得yì

地摘下面具说:“哈哈,我不是神父,我是白天调戏你的人!”

修女也摘下面具说:“我也不是修女,我是白天扫地的老太太!””

……

“哈哈哈……”看到这里,我不禁乐然失笑——刚才阴霾的情绪似乎也一扫而光。

“你看的懂吗?”我颇为好奇地审视着年轻的士兵,士兵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眼眸中写满了慌张与忐忑。

“你喜欢这本书吗?”

“喜……喜欢。”士兵低着头,瘦弱的小身板不难发xiàn

他其实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为什么喜欢?”

“因为……看了很开心。”士兵小声嗫嚅着,可能是觉得我没有想象中的严厉,细声道,“我爷爷战死了,我爹也死了,母亲伤心过度也离开了我……没有人养我,我只能来当兵。大家都嫌我穷,不愿和我做朋友……只有您的书,让我找的到快乐……”

“……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听着士兵朴实微颤的声音,心里似被什么东西赌着——那一刻,我只想力所能及的帮zhù

他完成一点心愿——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这样可怜的孩子又何止千千万万。

“军……军师大人……我只有一个愿望,我想拥有一把匕首。小时候我爹说答yīng

买给我,可他一去再也没有回来……”士兵慢慢地抬起了头,清秀的脸色已经布满泪水。

“好!我答yīng

你!”我想也没想地掏出贴身的精致匕首,递给他,郑重道,“好好活下去。”

※※※潼关东郊的城门,巡哨的士兵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拿着长枪,一丝不苟地认真站岗。

白色的雪片如天女散花般飘落,在地上慢慢融化、堆积,成冰。

士兵们单薄的身影在这冰天雪地里仿佛都带着寒意,嘴里不断地呼出长长的热气,脸颊冻得通红。

“辛苦你了。”我淡笑着拍了拍一个年轻士兵的肩膀,却让他受宠若惊到语无伦次——他慌慌张张地低着头,在周遭袍泽的眼神示意下,手足无措地下跪拜谢。

“不用多礼,天冷了多穿点衣服,如果脚上长冻疮了,记得找军医。”我想伸手扶他,却在那张稚嫩的脸颊上能找到的只剩下迷茫和紧张——或许对于出身贫寒的士兵来说,上位者的世界里他们自己就是最没分量的存zài



我忽然有些难过,我能改变的终究太少。

普通的士兵为了衣食之忧甚至更低的奢望,毅然决然地奔赴沙场。他们也有梦想也有亲人也有封侯拜相的志向——但是太多的人们在将领的号令下冲锋陷阵,失去了宝贵的性命,而历史却只会记住那几个稀少的威名赫赫的名字。

这就是战争,残忍的让人无法言说。

“军师,末将去去就来!”

落在我身后的夏侯惇很快从后面追了上来,又一路小跑,不到半刻的功夫,他就带着四个身高马大、体格健壮的少年将军龙骧虎步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还不赶快给军师行礼!”夏侯惇声音洪亮,指着面色激动的四个儿子一通大吼。

“末将夏侯充!”

“末将夏侯楙!”

“末将夏侯子臧!”

“末将夏侯子江!”

“见过天策军师!”

四员身材健硕的战将俱都红光满面、揖手抱拳,崭新的锦衣战袍、色泽光鲜的锋利兵器、略带羞赧的干净面孔,让人禁不住眼前一亮——这就是年轻人的朝气,活力生动,宛如三月春风。

“都不要见外了。”我含笑着点了点头,由衷感慨道,“都说将门虎子,观几位小将军不凡气势,足以当得起‘夏侯家四小虎’之名。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军师谬赞了!这几个臭小子还嫩的很呢!各个热血方刚,不知天高地厚,打小就闯祸,让我好不头疼。”夏侯惇神色颇为严厉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起皱的眉角却藏不住父亲含蓄的爱意以及淡淡的自豪。

“爹,曹叔父说了,不调皮的男孩子长大了没出息!天策军师,您说是不?”夏侯充青春飞扬地眨了眨眼睛,看看夏侯惇又瞅瞅我,惹得自家几个兄弟嬉笑不止。

“哈哈,说的不错!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威名远播的好将军!”年轻人的活力让我心情大好,我见夏侯惇一脸愠色正准bèi

斥责儿子,连忙伸手阻止,温声道,“元让,这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不要淹没了他们的血性和霸气,你也曾经拥有过那个不顾一切、激情沸腾的时期,我相信你能懂的。”

“是,军师……”夏侯惇恭敬地欠了欠身,眼角却还是狠狠地瞪了夏侯充几眼。

“你们几个都是帝国的未来,看见你们我很高兴,仿佛回到了逝去的青葱岁月。记住,你所Lang费的今天,是昨天死去之人奢望的明天,是未来的你再也回不去的曾经。所以,好好珍惜眼下难得的时光,更要珍爱自己宝贵的生命。”我突然有感而发,望着那一张张朝气蓬勃的稚嫩脸庞,柔声道,“人生第一场大战就是面对名动天下、万人无dí

的马超将军,我问你们,你们怕吗?”

“不!不怕!完全不!”夏侯充、夏侯楙、夏侯子臧、夏侯子江齐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认真地看着我,嘶声怒吼道,“我等誓死报效国家,皇天后土,永鉴此心!”

壮烈激昂的声音刺破长空,四周的兵士尽皆被深深感染,他们面色激动地拿起长枪,用力地敲打着地面,整齐咆哮道——“我等誓死报效国家,皇天后土,永鉴此心!”

“我等誓死报效国家,皇天后土,永鉴此心!”

……

……

“开城门!”我面无表情地厉声大吼,心中——如被酒烧。

第三十五章 在军营

冰凝大地,风卷云舒.

辽阔苍穹,广浩无垠。

我一步接一步地沿着发黄的石阶向下走去,站岗的士兵庄严肃穆地执手行礼,投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崇拜、敬畏、胆怯以及一些我无法理解的情绪。

莫名的,我忽然很想到处走走,去看看士兵们真实的状况——一直以来,我都很少走进营房。

“你在看什么?”我微笑着走进关隘门口的预备队兵营,看见一个轮完岗正躺在床上休息的年轻士兵翘着腿,津津有味地捧着一本书在“不怀好意”地坏笑。

“啊!”士兵乍听人声,惊地慌乱而起,手中的书也被扔到了一旁。

“不用这么紧张吧,好像军队没禁止看**啊。”我促狭一笑,弯身捡起那本已经褶皱的书本。

士兵瞅见是我,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不止。

“这是……”我苦笑着翻开书面,映入眼帘的字样却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一站到底——擎天柱的由来》。

靠!这是老子写的书啊!

“你,看到哪了?”我示意士兵别紧张,士兵“神情绝望”地跪在地上埋着头。

我无奈一笑,也不为难他,随意打开一页,只见上面写着——“某色男心血来潮去教堂,见美貌修女,试调戏,被斥。

旁边一扫地老太太指点他:“你要爱她,可装成神父约她,一定成功。”

当晚,色男带假面具约修女出来爱爱。

完毕后得yì

地摘下面具说:“哈哈,我不是神父,我是白天调戏你的人!”

修女也摘下面具说:“我也不是修女,我是白天扫地的老太太!””

……

“哈哈哈……”看到这里,我不禁乐然失笑——刚才阴霾的情绪似乎也一扫而光。

“你看的懂吗?”我颇为好奇地审视着年轻的士兵,士兵只是一个劲地摇头,眼眸中写满了慌张与忐忑。

“你喜欢这本书吗?”

“喜……喜欢。”士兵低着头,瘦弱的小身板不难发xiàn

他其实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为什么喜欢?”

“因为……看了很开心。”士兵小声嗫嚅着,可能是觉得我没有想象中的严厉,细声道,“我爷爷战死了,我爹也死了,母亲伤心过度也离开了我……没有人养我,我只能来当兵。大家都嫌我穷,不愿和我做朋友……只有您的书,让我找的到快乐……”

“……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听着士兵朴实微颤的声音,心里似被什么东西赌着——那一刻,我只想力所能及的帮zhù

他完成一点心愿——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这样可怜的孩子又何止千千万万。

“军……军师大人……我只有一个愿望,我想拥有一把匕首。小时候我爹说答yīng

买给我,可他一去再也没有回来……”士兵慢慢地抬起了头,清秀的脸色已经布满泪水。

“好!我答yīng

你!”我想也没想地掏出贴身的精致匕首,递给他,郑重道,“好好活下去。”

※※※潼关东郊的城门,巡哨的士兵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拿着长枪,一丝不苟地认真站岗。

白色的雪片如天女散花般飘落,在地上慢慢融化、堆积,成冰。

士兵们单薄的身影在这冰天雪地里仿佛都带着寒意,嘴里不断地呼出长长的热气,脸颊冻得通红。

“辛苦你了。”我淡笑着拍了拍一个年轻士兵的肩膀,却让他受宠若惊到语无伦次——他慌慌张张地低着头,在周遭袍泽的眼神示意下,手足无措地下跪拜谢。

“不用多礼,天冷了多穿点衣服,如果脚上长冻疮了,记得找军医。”我想伸手扶他,却在那张稚嫩的脸颊上能找到的只剩下迷茫和紧张——或许对于出身贫寒的士兵来说,上位者的世界里他们自己就是最没分量的存zài



我忽然有些难过,我能改变的终究太少。

普通的士兵为了衣食之忧甚至更低的奢望,毅然决然地奔赴沙场。他们也有梦想也有亲人也有封侯拜相的志向——但是太多的人们在将领的号令下冲锋陷阵,失去了宝贵的性命,而历史却只会记住那几个稀少的威名赫赫的名字。

这就是战争,残忍的让人无法言说。

“军师,末将去去就来!”

落在我身后的夏侯惇很快从后面追了上来,又一路小跑,不到半刻的功夫,他就带着四个身高马大、体格健壮的少年将军龙骧虎步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还不赶快给军师行礼!”夏侯惇声音洪亮,指着面色激动的四个儿子一通大吼。

“末将夏侯充!”

“末将夏侯楙!”

“末将夏侯子臧!”

“末将夏侯子江!”

“见过天策军师!”

四员身材健硕的战将俱都红光满面、揖手抱拳,崭新的锦衣战袍、色泽光鲜的锋利兵器、略带羞赧的干净面孔,让人禁不住眼前一亮——这就是年轻人的朝气,活力生动,宛如三月春风。

“都不要见外了。”我含笑着点了点头,由衷感慨道,“都说将门虎子,观几位小将军不凡气势,足以当得起‘夏侯家四小虎’之名。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军师谬赞了!这几个臭小子还嫩的很呢!各个热血方刚,不知天高地厚,打小就闯祸,让我好不头疼。”夏侯惇神色颇为严厉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起皱的眉角却藏不住父亲含蓄的爱意以及淡淡的自豪。

“爹,曹叔父说了,不调皮的男孩子长大了没出息!天策军师,您说是不?”夏侯充青春飞扬地眨了眨眼睛,看看夏侯惇又瞅瞅我,惹得自家几个兄弟嬉笑不止。

“哈哈,说的不错!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威名远播的好将军!”年轻人的活力让我心情大好,我见夏侯惇一脸愠色正准bèi

斥责儿子,连忙伸手阻止,温声道,“元让,这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不要淹没了他们的血性和霸气,你也曾经拥有过那个不顾一切、激情沸腾的时期,我相信你能懂的。”

“是,军师……”夏侯惇恭敬地欠了欠身,眼角却还是狠狠地瞪了夏侯充几眼。

“你们几个都是帝国的未来,看见你们我很高兴,仿佛回到了逝去的青葱岁月。记住,你所Lang费的今天,是昨天死去之人奢望的明天,是未来的你再也回不去的曾经。所以,好好珍惜眼下难得的时光,更要珍爱自己宝贵的生命。”我突然有感而发,望着那一张张朝气蓬勃的稚嫩脸庞,柔声道,“人生第一场大战就是面对名动天下、万人无dí

的马超将军,我问你们,你们怕吗?”

“不!不怕!完全不!”夏侯充、夏侯楙、夏侯子臧、夏侯子江齐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认真地看着我,嘶声怒吼道,“我等誓死报效国家,皇天后土,永鉴此心!”

壮烈激昂的声音刺破长空,四周的兵士尽皆被深深感染,他们面色激动地拿起长枪,用力地敲打着地面,整齐咆哮道——“我等誓死报效国家,皇天后土,永鉴此心!”

“我等誓死报效国家,皇天后土,永鉴此心!”

……

……

“开城门!”我面无表情地厉声大吼,心中——如被酒烧。

第三十六章 激战马超

寒风如刀,城门已开.

偌大的潼关,此时此刻,却是万籁俱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窃窃私语,所有城防的士兵尽皆直愣愣地眺望着远方的高大身影——大雪狂倾中,马超一身银甲银盔,笔直朝天的巨大长枪、冰冷英挺的面容以及萦绕全身挥之不去的霸气,孤傲伟绝的不啻于人间战神。

这是一个天生为战争而生的奇男子,身处千万大军也藏不住他那旷世独有、灿烂夺目的光芒——不用任何只言片语,就能让敌人敬畏、胆寒、甚至退缩。

“西凉马超在此!尔等谁敢与某决一死战!”

“西凉马超在此!尔等谁敢与某决一死战!”

狂妄无边的吼声震荡大地,马超仰天清啸,后方的西凉铁骑立时爆fā

出地动山摇的回应声。

地面在震动,兵器在碰撞,旌旗在乱舞——远处西凉兵浩荡的铁血气势,让人紧张地透不过气来。

关上的聚将鼓已经停止了擂动,冬日的阳光从云层后照射而出,均匀地洒在人影窜动的关头上,温温的又透着浓烈的杀伐之气。

我脸色凝重地巡视着身旁的众将,不少将领都是后来闻讯赶来。

“仲康,你伤势未稳,何必出来犯险?”我微微摇着头,冻得发麻的手掌轻轻地放在了许褚的肩上。

“军师!马超——西凉之魂!虎狼之将!我若慑其威而避战,将来如何面对诸多袍泽同僚?如何面对丞相?!”许褚闷声低吼着,那双铜铃般的大眼死死地盯着前方,似要喷出火来。

“可是……”我无奈地欲言又止,想了想,叹气道,“罢了,武者的心思我是不懂的,但是……千万要小心,不得有失!”

“诺!”许褚弯身揖了一礼,右脸上的刀疤触目惊心。

“丞相昨日彻夜专研破敌之策,至此时未起。我身为天策军师,暂代全军统帅之责!众将听令!你我身为臣子,必须竭诚为主上分忧。此战关乎我军之士气、长安大郡未来之定夺,当以大局为重!不得自逞、不得犟气!违令者,军法处置!”我振臂一呼,高举着青龙令旗,眸光锐利如锋。

“诺!我等听令!”许褚、徐晃、张郃、夏侯惇等诸将齐齐下马抱拳,面上俱都肃然冷峻。

“马超盖世猛将,可谓西凉兵之魂魄,将其击败,彼方必定士气大堕!本军师定下战术,前之,徐晃、张郃、夏侯惇三位将军轮番上阵,力求车轮为拖,耗其精力;后之,夏侯充、夏侯楙、夏侯子臧、夏侯子江四位小将军合力破之,务求一战定乾坤!沙场无情,兵不厌诈!这里没有仁义,没有意气、更没有怜悯!诸位可有异议?”

“没有!”

“好!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震中原之赫,兴王师之名,就在今日!诸位,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我大叫着抽了沉重的宝剑,心中豪情万丈。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关隘上,爆zhà

性地轰出了整齐的咆哮声,士兵各个面色激动,红通一片,一瞬间,全军士气如虹。

“诸将随我进发!”我率先抢关而出,金木锻造的四轮车在雪地上留下了曲曲折折的印记。

“冲!”

马鼻咻咻,铁蹄铮铮。

上空的骄阳,像是知dào

一场恶战即将血淋淋地展开,此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

一片阴影,笼罩大地。

偌大平原,萧条清冷。

……

……

对垒之处,相隔丈余而视。

马超端坐马上,嘴角牵笑,将我带来的“超强阵容”视若无睹;而他身边的小兵早已经吓得面如土灰,浑身颤栗不止,虽然硬撑着故作镇定,可那杆巨大的“马字”军旗似乎都要在他手中歪歪斜斜地倒下来。

我微笑着解开装着酒水的青泥瓮,平置于空中,柔声道:“好酒。”

马超神色不变,干脆利落地含笑道:“好气度!”

我“不知羞耻”地点了点头,望着他英气逼人的俊脸,拱手道:“好个西凉神威天将军。”

马超怔了怔,还礼失笑道:“好个中原栋梁惊奇鬼才。”

“哈哈!”我大笑着吞酒入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叹息道,“天凉好个秋……”

“噗!”夏侯充颇为冒失地笑了出来,在夏侯惇的逼视下,立即惊慌地捂起嘴巴。

马超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犀利的眼神从我身上迅速移过,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打量着我身旁的将领——一直到了许褚,他才略微停了停,精巧的鼻翼扩张了几下。

“你好,马将军。”我淡笑着欠了欠身,想说几句诸如“逆贼,快下马受死”、“狗贼,吃我一记降龙十八掌”、“我擦,玛丽玛丽轰,海底捞月取你妹的***”等凶狠恫吓的话,却发xiàn

不能——马超的表现,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这个人,没有臆想中的那么迂腐,也没有幻想中的鲁莽。

不简单那……

“你好。”马超长枪掷地,发出了铛的一声脆响,抬起下巴,温声道,“奉孝先生举三军猛将来此,看来是决议开战了。孟起刚才信中所言,确实过于唐突无礼了,还请先生不要怪罪。”

“呵呵,马将军人中豪杰,就算是怒骂我一顿,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也是无可奈何呀。”我坏笑着拿起青泥瓮饮尽最后一滴酒,眯眼细声道,“敢问将军,若是在下叫你投靠我方,你会答yīng

吗?”

“呵……哼!哈哈!”马超闻言一晒,仰天大笑,随后纵了纵枪,刚才温润无华的眼眸此时锋锐无挡地紧盯着我,大声道,“我大好西凉,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个懦夫!要我死容易!要我不战而屈,办不到!”

“呵呵,说的好。”我反置着瓶口,眼帘低垂,细声道,“同样的,我们也没有懦夫。”

“哼!”马超怒哼着朝上空抛起长枪,于半空中飞快接住,紧接着潇洒无比地抡了个半弧圈,遥指着我,冷冷道,“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恩,将军说的是。时候不早了,天还挺冷的,上个厕所总要蹲的腿抽筋,暖被子的媳妇远在他方,真是……尼了个玛啊!”我微笑着将青泥瓮酒瓶缓缓地举在头顶,凝视着马超,幽幽道,“更残露重,榻凉衾薄。壶中的烈酒所剩已无多……”

“艾尔呀,一而呀,艾尔艾尔,一而呀!路见不平一身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风风火火射大炮啊!”我大叫着飙出一首欢爷的神曲,用力将酒瓶砸向地面,怒吼道——“翠花,上酸菜!给我打!”

第三十七章 马超逞威

随着我一声令下,徐晃先发制人,挥舞着一把重六十余斤的八卦宣花斧,骤马来战马超.

马声长嘶,转眼间,两人已经相遇;徐晃二话不说,八卦宣花斧当空劈下,朝着马超的面门势大力沉地奔去。

“喝!”马超纹丝不动,嘴角兀自挂着自信的从容,也不看他,手中长枪抡上而刺,“铛”的一声就势挡开八卦宣花斧,接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徐晃的胸腹处狠狠砍去——徐晃大感错愕,完全没想到马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有万钧之力的一斧,好在他从军多年,对战经验十分丰富,一招攻出,防御即随,八卦宣花斧巧妙地从上移下格挡,而且气力不减,有惊无险地架住马超的一枪,又纵身向前,与其酣战起来。

双方风风火火地相互强攻,又有条不紊地护好命门,连斗三十余合,不分胜负。

“呵呵,不错,你叫什么名字?”马超手中长枪往外大力一划,借此拉开距离,眼瞳微微眯起,饶有兴趣地看着徐晃。

“河东杨人,徐公明!”徐晃面无表情,一双冰冷的眼睛毫不胆怯地对视着马超。

魁梧的身材、坚毅的性格、不凡的武艺,徐晃是曹军中不可多得的文武齐备的良将,曾因治军严整有效甚至被曹操称赞为“有周亚夫之风”。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此时他的那柄八卦宣花斧已经十分隐蔽地垂在了身后——因为他的右手已经止不住地在发抖。

“哦?原来阁下就是在官渡之战中烧毁袁绍后勤粮草的徐晃徐将军,幸会幸会。”马超微笑着在马上抱了抱拳,眼角的余光却在若有若无地打量着四周战场的情况。

沙场之地,地狱之门,任何一个细小的过失或者纰漏都会让武将堕于万劫不复之地——即使是马超,也不得不谨慎。

“人的名,树的影……西凉神威天将军,果然不是Lang得虚名之辈。”徐晃依旧一副冷漠无忧的表情,可当他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马超之时,心里不免若有所思地嘀咕了几下。他知dào

,自己已经用上了九成九的实力,而反观敌将马超,则很明显是未尽全力,当真艺高人胆大,深不可测。

“你们,是要一个一个地上,还是一起来?”马超如沐春风地笑着,巨大的长枪却霸道无边地遥指着我身旁的众将。

就是这种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游戏神态,恰恰是最让人感觉窝火和愤nù

的。

这是挑衅!

极度自负的挑衅!

“呔!好你个ru臭未干的小子!真是大言不惭!公明你且退下,容某来擒拿此贼!”张郃经马超语言一激,面庞瞬间涨得通红,怒吼一声,用力夹紧马腹;马儿吃痛,扯开蹄子,不要命地向前狂奔而去。

“蛮荒野人,不服教化!纳命来!”张郃抖擞精神,手中的青筋粗的跟面条似的。他擅使三把锋利古怪的短枪,谓缭乱、凶玄、魔牙,双手各一,背后魔牙乃是必杀之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易使用。

“哼!哪里来的疯子?!名不见经传!看我如何收拾你!”马超鄙夷地撇了撇嘴,眉宇间已经完完全全地阴鸷了下来。

一股强dà

的杀气从他身上浓烈地氤氲而出,只见他低吼一声,胯下黄琮大马如领神会,竟高高地人立而起,紧接着如一场狂暴的飓风,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向着张郃电闪而去。

“啊!呔!”张郃爆喝着刺出一枪,他知dào

,战场上讲究的是决心和勇气,所以光在气势上就绝对不能输给对方。

“雕虫小技!”马超也不躲闪,巨大的长枪在他手中如灵蛇般来去自如,看他只是简简单单地挑出一枪,枪尖却不差毫厘地顶在了缭乱短枪的必攻之处,精妙地化解了防势;张郃怒极,左右手共使,如烈焰狂倾般朝着马超身体的要害部位凶狠地刺出无数枪,招招致命,皆在必救;马超淡定自若,长枪灿如梨花,上接下避,以一档二却好不落下风,而且游刃有余,端得从容自在。

两人疯魔般乱战,以我的眼力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隐隐约约见到几丝迷糊的虚影。

夏侯惇、徐晃等人俱都蹙着眉头,仔细地思忖着马超的每一次出手——这样的旷世对决,对于武者来说,无疑也是一种意义深远的“学习”。

“这是……”许褚的眼睛动也不动地观察着场间局势的变化,面上却极其凝重。

“不可能……不可能啊!”许褚忽然惊愕地张嘴大叫一声,眼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马超难道已经变得这么恐怖了??这是失传已久的千古绝学——‘枪神之笑啊’!”

“枪神之笑?”我不解地抬了抬眉梢,想着“老油条”的许褚居然会这样意wài

失态,连忙追问道,“枪神之笑是什么绝技?仲康何必如此……”

“军师!您有所不知……”许褚脸色阴沉,眸色中紧张又惊讶,鼻翼上甚至都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您看马超和张郃对攻,每一枪都是由枪尖发起,也是用枪尖接住的,无论是上盘、中路还是下盘,无一例外!这样的枪术……简直不可思议!您知dào

人的身体是存zài

着理论上的死角的,不可能任何角度都能应接自如,似鱼得水。手臂的曲度和弯力,上力的层次和节奏,都是做不到如此统一和谐的!我不得不承认,马超实在太可怕了!这样闻所未闻、惊为天人的神枪之术也只有在上古的传说中存zài

过……那就是枪神之笑啊!现在两人杀得难解难分,完全是马超故yì

的!他明显旨在羞辱刚才对他不敬的张郃啊!”

“哇……靠!”随着许褚的解释,我的内心深处似被掀起了惊涛巨Lang!

这样的盖世猛男,为什么不能为我所用?

这样一个能够媲美赵云的枪神,为什么就成为了我的敌人?

我的大舅子,为什么成不了我的左膀右臂啊?!

老天爷啊,我能不能给他一个美惨了的妞,好收了他啊?!

神威天将军,果然比三国游戏里还生猛!

“不好!儁乂危险!”正当我喟然长叹、胡思乱想之际,夏侯惇惊呼着催马杀向马超。

“喝!”马超声震四野地大吼一声,长枪看着张郃面上,虚刺一枪,张郃飞快抵挡,却没料到其实真zhèng

的必杀部位是他的胸腹!

“狗贼!休伤我兄弟!”夏侯惇眼见援救不急,抡起大刀重重地朝着马超的身后射了过去!

“呔!”马超只能回身先救,张郃见机,趁机猛刺一枪!

夏侯惇怒吼着拍马而来,眼瞅着机不可失,仗着骑术高明,突然一个鲤鱼跃龙门,翻身站在了马上,脚下用力一蹬,在半空长飞了起来——钢刀在手,斜劈马超!

“哈哈!惹出我一身好本事了!吃我一招!狮搏一杀!”生死时刻,马超瞳孔圆睁,嘴角竟然还在笑!他的头发飘了起来,一股几乎能让雪花都凝固住的杀气陡然从他身上排山倒海般得狂爆了出来!

那把巨大无硕的长枪飞快地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快得不可想象的圆弧,由此产生的震裂音波的罡气在电光火石间居然化作了数道惊鸿,朝着两人激射而出!

“啊!”

“噗!”

夏侯惇人在半空,见马超爆出了杀招,只能勉强挥刀一档……摧枯拉朽!他的身子承shòu大力如遭电击,似枯叶般向后狂飞而去。

而张郃因为离的太近,避闪不及,左手的护甲赫然被割开粉碎,一腔浓浓的血雾喷井般飚了出来……

一招之间,力挫当世两位猛将!

百年潼关,鸦雀无声!——

入V以来很少PS留言了,今天有些不得不说的话——其实今天挺难过的,刘翔拐着结束了他的奥运——很有可能这已经是他最后一届奥运了,所以他回在跨栏上留下深情一吻,所以他会半条腿蹦着也要完成比赛——他知dào

,一切都要结束了,不做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看了网易很多的评论,很多人在骂他,说他作秀、懦弱——我不知内幕,但是我百度了下他以前的视频,亲,真的应该去看看——一个雅典冠军、在日本创造第9跑道奇迹、获得四项最重量的大满贯的超级天才,他有那么强的实力和信心,有什么理由需yào

无故退赛?有什么理由需yào

让自己背负刘跑跑的永世骂名?有什么理由让自己不去获得冠军、获得尊重获得奖赏?

就在今年初的时候,刘翔的状态也是极好的,那么多的冠军,那么好的成绩,与罗伯斯PK完全不落下风——因此我相信他是真伤,没法比赛了啊……运动员的辛苦是我们无法理解的,四年,谁愿意是个骗局?

刘翔,不管别人如何说你,在我心中,你就是风之子,是最棒的,没有之一!

PS:最后,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读者,书写的很慢,但是务求精品,这是唯一的承诺。想起DUDUU哥的那句话——为了梦想所以我们坚持。所以为了你们,我也不会允许自己让本书太监的,就算是继xù

这样下去没有五毛钱一分钱的收入,我也无怨无悔。

必须完本,我发誓——还有猫猫,一直以来你就是我最欣赏和喜欢的读者之一,希望你尽快好起来。

爱你们的鬼才写于8月8日凌晨01:36

第三十八章 神剑水寒

“格老子的……这还是人吗?”我面色苍白地瞪大了眼睛,遥望着那漫天大雪中霸气无边的威武身影,全身上下似被浇了一桶凉凉的冰水.

西凉马超,盖世人杰,他的强dà

我是知dào

的——可再牛逼也不能强悍到这个地步呀……

张郃、夏侯惇,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甚至万中无一的猛将,竟然在一招之下被他击败……

这是我根本没有想象到的,我原以为倾他二人之力,再怎么不济也可以拖着马超战上个百十来合。

现实中的神威天将军,难道真的比传说中的还要恐怖许多吗……

“军师……我去助阵!”徐晃不甘地咬了咬银牙,比岩石还冷峻的脸上写满了愤nù

和困惑。

他知dào

,自己的出战意味着间接地承认了马超的非凡实力——以他们三人去围攻敌方一个大将,这在曹军的历史上绝无仅有!

或许,也只有当年的“天下第一神将”吕布能够做到这样了。

“不妥!”

我和许褚少见的异口同声道,因为我们都注意到了——在我们身后的潼关,所有活着的士兵的眼眸里所流露出来的震惊和失望!

想象一下,无论是徐晃、张郃、还是夏侯惇,哪个不是在军队中威名震震、享有崇高荣耀的高级将领,一炷香的时间未到,就让他们“逼不得已”地去群攻马超,这不是往自己脸上狠狠地抽嘴巴子吗?

全军上下的士气,决计不能就这样陷入最低谷!

“军师,眼下只有一个办法,我去单挑马超!”许褚低吼着蹦出一句话,那张黝黑的脸庞看不出是悲是喜,却让人莫名地想要流泪。

“不行!仲康!你身上还有旧伤啊!”我怒喝着按住许褚的肩膀,盯着他深不见底的瞳孔,心乱如麻。

“军师……仲康当年已经死过了!”许褚微笑着抬起下巴,看了看我,那双坚定的眼睛中却投射出未曾见过的柔情和忧思。

“身为武将,如果不能冲锋陷阵,震三军之士气,活着还有何意义?许褚不才,却也知关键时刻不能退而不前!军师,您别忘了——连诚他走了,走的好早,好早好早!”许褚嘴唇颤抖,用力地仰着脖子,不让泪水流下来,“他是为了掩护我而死的!我知dào

,您没有怪我,但是……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许褚大叫着提了提手中寒光凌凌的火云刀,高举朝天——虎目之中已经热泪盈眶。

“马儿,让我们再一次的并肩作战吧!”许褚用力地甩开了马缰,对着我深深地揖了一礼,带着一种死战到底的神情,头也不回地冲向了马超。

冷风彻骨,大雪缥缈。

我一言不发地矗立在原地,望着他壮烈挺拔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手上的指甲已经疼痛地嵌入了肉里……

那一刻,我无力阻止。

……

……

“马超,某来与你决一死战!”

许褚面无表情地催促着战马,肩胛处的剧痛却一阵阵地传来。还未先战,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嘴唇都已发白。

“仲康……”夏侯惇艰难地捂着胸口站了起来,他是知dào

许褚身有沉疴的,此刻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望了望远处手臂上血流不止的张郃,厉声怒吼道,“儁乂,还可再战否?”

“当……当然!”张郃短枪撑地,闷哼着挺起了腰,面上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远远地,他瞥到了放马奔来的许褚,不禁双目充血地大吼道,“仲康,不许你胡来啊!你还有伤啊!”

他一边哀鸣着,一边动作迅速地扯下一块布条,胡乱地包扎了下伤口,转过头怒视着端坐战马上嘴角噙笑的马超,凄声大叫道:“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元让!你我兄弟今日就算死无葬身之地,也绝对不能让仲康来为我们出头啊!大丈夫死则死矣,怎么可以连累自家兄弟!哈哈,老子活了大半辈子,早他妈活腻歪了!马超,够胆的与某再战三百回合!”

张郃咆哮着翻身上马,飞扬的发丝凌乱地挂着额前,眼眸中的战意似比刚才还要炙热许多。

马超微微愕然,俊朗无双的脸上闪过一丝赞赏。

“啊!呔!看招!”张郃死死地盯着马超,双眼渐渐地变的血红起来。只见他眉头一皱,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爆起,手中凶玄短枪随之玩命刺出,身后的半弧型魔牙兵器也神奇地飞了出来,在空中回旋了几下后,带着一股山崩地裂的气势,向着马超的面门狠狠飚射而去!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魔牙听令,唳虐天下!”张郃结印念咒,浑身剧烈发抖,锋利嗜血的魔牙在半空中发出了嗡嗡嗡的尖锐刺耳声,那破开空气的激射速度快得肉眼凡胎根本无从反应过来!

这是张郃的最大杀招,带着诡谲和神mì

,如远古魔兽,吞噬大地!

“什么鬼东西?!还要催咒?装神弄鬼!看我如何摧毁你!”马超雷嗔电怒,用力大吼一声,手中巨枪错开凶玄短枪,紧接着双臂往下一压,马儿居然受不住大力脚蹄一矮,也正是这样让他蓄足了力——巨枪似一管火力全开的大炮狠狠地轰了出来,朝着头顶上空的魔牙兵器势如破竹地迎了过去!

“叮!铛!”

兵器相交,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

一个是张郃压箱底的“秘技”,一个是马超倾力发出的杀器!

究竟鹿死谁手?!

“不好!”

马超眸露讶色,陪伴他多年的巨枪竟然经不住魔牙的“摧残”,在空中被如豆腐般切成了数截!

魔牙余威不减,风卷残云般向着马超的脑袋疾速劈去!

两丈。

一丈!

不到半丈的距离了!

“魔牙!杀啊!”

张郃面色大喜,胸口激动地上下起伏,眼见即将斩杀天下闻名的西凉神威天将军,叫他如何可以平静?!

“已是山寒更水寒,酸风苦雨并无端……”生死时刻,马超超然外物,竟然淡笑着闭上了眼睛,完美无瑕的侧脸在漫天飘零的雪花中美丽的像是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这是一种动人心魂的美——优雅从容、潇洒英武、王者之气!

他旁若无人地念念有词,仿佛置身在蓝天白云之下、莽莽草原之中——记忆中,冬日的阳光温暖地洒了进来,融化了凝结千年的冰,诞下每一滴清澈芬芳、滋养万生的活水……

“已是山寒更水寒,酸风苦雨并无端!因你之名,即为水寒!”

马超清啸着睁开眼睛,微笑、拔剑、然后轻轻地劈开——像是小时候跟着父亲去山上劈柴,就那样淡淡地、缓缓地、纯真的无比快乐……

“叮!”

声音清脆,魔牙戛然而止,停止了他的“肆虐”。

光芒万丈!

水寒剑莹莹发光,亮的湛蓝、透明、洁白……

一剑之威,天地变色。

一剑之威,风轻云淡。

魔牙“悲鸣”着掉在了地上。

顷刻之后,寸寸断裂!

第三十九章 仲康出战!

“怎……怎么可能……”张郃失魂落魄地呢喃自语着,眼神呆板而又无光——眼睁睁看着陪伴他一生的魔牙兵器在瞬间变成了废铜烂铁,他就像在深山老林迷了路的小孩一样变得迷茫无助.

怒雪风寒,此时此刻,张郃的眼眸是灰色的,他的人是被抽离的;披头散发,他黯然神伤地用双手撑着地面,半跪在冰冷彻骨的雪地里,任凭满头的汗珠凌乱不堪地挂在发前——没有人能够理解一名武者真zhèng

的内心世界,正如当年方天画戟之于吕布,那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趁手的兵器,而是骨肉相连的灵魂伙伴。

“器即毁,魂已失……”马超平静地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没有嘲笑也没有得yì

,他缓缓抚摸着水寒神剑绝美的剑身,仰望着苍天阔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细声安慰,“每年这个时候,在我的家乡,江水长,秋草黄,烈马奔腾,牧歌篝火,草原上琴声忧伤……你,并没有败给我;你,只是败给了水寒。你走吧,我觉得你是条好汉。”

“走?”张郃没有抬起头,低垂的眼角却隐隐已见泪光。他失望,对自己失望,对自己的武艺失望,对自己辜负了全军将士的信任而失望……

“鸿雁向苍天,天空有多遥远,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雪扑鼻口,辽远沧桑的歌声忽然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

马超放声长啸,迷人的俊脸变得多情又忧伤——远处的十万铁骑像是聆听到了“圣旨”,整齐下马,拔刀朝天,俱都面容庄重地蹲身在地,发出了嘹亮整齐的号角声。

“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呜呜咽咽、苍苍茫茫,偌大的平原,持续不断地回荡着草原男儿既悲壮又带着淡淡哀伤的宏远歌声。

所有人都震惊了。

没有人知dào

,马超为何会如此“情动高歌”——或许,在每个走向战场的铁血男儿的心里,都装着不容亵渎和不容侵犯的温柔之乡——那是他们奋不顾身为之流血的最大源泉。

“谢谢你,但是,我不能走……绝对不能!”张郃微笑着站起了身,拿下护体的头盔,黑色如絮的长发迎风狂舞,一股浓郁的壮烈豪情顿时印上所有人的心头——他沉重冰冷的战甲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死志,黑的发亮,像是最后的挣扎。

“你们的歌声很美,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你的家乡也一定很美,可惜,我的家乡,我已经许多年没回去过了……”张郃面色柔和地轻语着,从腰间拔出两柄小刀,热泪盈眶道,“可惜啊!我或许再没机会回去看看了!啊呔!”

张郃大叫着拔身而起,像是一阵飓风凌冽地“吹”向了马超!

马超神色不变,心中却颇为遗憾地长叹了一气。

“不好!儁乂是要拼命了!”夏侯惇愕然惨呼,他与张郃相交多年,深知其底细——张郃的裂岩双刀战法是不惜耗费生命精血的“毒功”,虽然威力巨大,但如果稍有偏差,就会逆气攻心,身死命消!七孔流血不说,经脉倒转的非人痛楚简直比被生生活剐了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儁乂!住手!”夏侯惇厉声大喝,千钧一发之际,也不犹豫,搭弓射箭,一气呵成,只听“嘣”的一裂声,离弦长箭带着呼呼的风声,向着张郃和马超疾速而去!

一弓捻三矢,例例不虚发。

夏侯惇自昔年眼中流矢之后,苦练箭法。春夏秋冬、严寒酷署,通过不懈努力,早已练就了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的高超箭术。

三枚快箭,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半空中势如奔雷地飞行。

“哧!”张郃遥见飞矢扑面而至,万不得已,身子只能骤然一停,堪堪躲过。

“叮!”其余两枚飞箭皆是狠狠射向马超。马超眼疾手快,大手一提,水寒剑毫不客气地从下朝上拦腰斩断一枚;而他的虎躯像是变戏法一样,柔软到不可思议,腰身一卧,人已经翻身到了马腹下,极其精彩地避开了后发而至的杀招。

“卑鄙!中原人都是无胆的狗贼!只会暗箭伤人!”

“一路哈(好样的)!神武天将军威武!”

眼见夏侯惇用箭偷袭,西凉兵中的骂声、对马超的欢呼声杂乱不堪地喧闹了起来。

“儁乂!不许你再胡闹了!”夏侯惇充耳不闻,他身为“老军痞”,知dào

脸皮只是女人拿来遮羞的臭脚布,生死之刻那就统统只是个屁!他瞪大着眼睛怒视着张郃,见他似乎不为所动,阴沉着冷冷道,“你给我回来!这是军令!”

“……”张郃不服地涨红了脸,见夏侯惇一脸不容反驳的愠色,想了想,只能无奈抱拳道,“是!末将遵命!”

夏侯惇见终于救下张郃性命,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嘴上却得理不饶人,指着马超,厉声呵斥道:“马超!你罔顾三年前双方共同签署的停战协约,卑鄙无耻地举兵来犯我长安,得了长安还不思满足,居然率领一批酒囊饭袋来攻我潼关!真以为我曹家军柔弱可欺?丞相天威在此,还不下马受降!”

“哈哈哈!”马超怒极反笑,微眯起眼睛,冷冷道,“世间但有颠倒黑白者,除你以外,无人敢说第一!我身为大汉子民,匡扶社稷乃是本分!长安即是汉家之天下,何来侵犯之说?!至于协约,哼哼,别再自欺欺人了,对于大义来说,这些都是狗屁!废话少说,打不过我就别嘴上逞强,有种就真刀真枪地来过招,咱们刀上见真章!说句狂妄的话,即便曹阿瞒今日在此,我也要打的他满地找牙!”

“哈哈哈!”马超举剑高高置于头顶,宽大轻飘的披风将他衬托地威风凛凛、姿容不凡。

“威武!威武!威武!”

西凉铁骑振臂狂呼,兵器相交、鼓乐齐奏,马超疏朗大笑,居高临下地斜睨夏侯惇,气的夏侯惇吹胡子瞪眼,怒火中烧。

“神威天将军,我来会会你。”杂音沸扬,许褚突然纵马挺前,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像是一叶掉落大海的孤舟,却可以神奇地让怒涛平静。

“仲康……你!”夏侯惇、张郃连忙出声劝阻,许褚双唇紧闭,也不多说,只是简简单单地抬了抬手,但那双黑深眸子里的寒意与执着让人根本无可辩驳。

“不管你们怎么想,但是守护我军之尊荣,高于一切。我相信你们是我的兄弟,就不会阻挠我的。”许褚紧紧地握着火云刀,目光冰冷的让人如坠冰窟。

“你好,我叫许褚许仲康,谯国谯人。”许褚冲着马超弯身行了一礼,再抬眼时,眸中已经炽火一片,而那柄火云刀,更是一如其名——火烧如云!

第四十一章 将军马上走

“将军,你真的不冷吗?”庞春枝无奈一笑,炯炯美丽的眼眸宛如人间最稀缺的宝石,动也不动地注视着躺在冰天雪地里的霍原,心中竟莫名地升起了万般柔情.

这是一个与众不同、不苟言笑的男人——冰冷死板的面板、凌乱不羁的胡渣子、强壮无比的身躯,风雪帽檐下的鼻子十分高挺,身前那柄巨大的方天画戟就像一个守护着神圣使命的斗士,笔直无声地矗立在厚雪之中,泛着无情却璀璨的寒光。

“不。”霍原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袖上的积雪,天然呆的脸庞像是被下了咒语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将军,你……只会说一个字的吗?”庞春枝“不死心”,从里衣掏出一包用心装裹的花生米,缓缓递了过去,微笑着眨眼道,“将军,你饿了吧?这是我亲自做的,味道还不错,天寒地冻的,你吃点,等下也好上路。”

“不……”霍原始终没看她,眼睛发呆般眺望着远处清冷的长空,喃喃自语道,“吗……”

“恩?将军你说什么?”庞春枝强压住心头的怒气,自己三番四次地“大献殷勤”,对方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都没给她好脸色看,这世上有这么“不解风情”的傻大个吗?

其实霍原刚才想说的是:吗的,怎么还不来人,冻死老子了……

可惜他语速太慢,一般人是领会不了的,只有“二”般人才有那个闲气等他说完。

“嗞!……”

突然,一道尖锐的长啸声从远处突兀响起,霍原眉头一拧,右手大力往下一轰,整个人就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左右脚于半空之中连点了好几下,如黑塔般的威武身躯直如捕食猎物的飞鹰向着声源的来处电闪而去!

雪沫漫天挥洒,庞春枝眨巴着眼睛,愣愣地凝望着那道以不可思议的轻功之术飘然离去的“壮丽身影”,白氅下的心脏跳动地无比剧烈且“欢快”——天,大傻子将军居然可以这么帅?

远处的山头,一道矮小的黑影从雪地里“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霍原背负双手,冷冷地看着他。

黑衣人抱拳、跪地、投信,动作一气呵成,简洁流畅的没有一丝多余。

霍原默然点了点头,黑衣人领命远去。刹那之间,两人已经完成了“情报交接仪式”,这个过程之中他们没有一句对话。

这是属于军机部的优良传统——相对于最能保守秘密的死人,哑巴也是不错的选择。

北风呼啸,霍原站立在狂风之中,身上的衣袖被吹的猎猎作响。

他一言不发地拆开密封的纸褶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道:

我听说你阿妈有了个你阿八,你阿八生了个娃娃叫叉叉,叉叉爱上小露露,小露露不姓干啊姓啊叉,你奶奶说村头的秀二姑是个渣。红太阳,下山坡,哥妹脱衣进被窝,进了被窝把奶摸,摸到一个小草窝。妹问哥哥想干啥?哥说:想给麻雀找个窝!别理我,我很烦,刚被少女嘿咻完。我不愿,她不干,两手卡着我的蛋,强行往水帘洞里按,害的老子直冒汗,急的少女高声喊,大哥大哥你快来,这事纯属我自愿……

全文洋洋洒洒,写了上千个字,其实要传递的真实信息都在中间段隐晦藏着,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提货北上!

“骚……货!”霍原咧嘴一笑,手指用力一握,信纸“惨无人道”地变成了一团粉末,飘散在空中。

头顶是纷纷扬扬的雪花,脚下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厚厚积雪,霍原紧了紧领口的“郭嘉牌爱马仕围巾”,向着后方的庞影走去。

“将军,您是要走了吗?”庞影感知着有人靠近,淡笑着抬了抬头,他虽然看不见,但他的六识比起常人犹有过之。

“是。”霍原恭敬地欠了欠身,将一顶破旧的斗笠戴在头上,抱拳道,“多日来承蒙先生关照。危难之时,先生慷慨相助,在下不胜感激。我代我家主人谢过先生大恩。”

“哦?呵呵,原来将军只是不喜欢开口罢了。”庞影聆听着霍原口齿伶俐的表达,想到妹妹刚才的“讨好倒惹嫌之举”,不禁哑然失笑道,“奉孝先生此次需yào

的物资我已经准bèi

好了,半柱香后必然全部运达这里。万水千山,路途遥远,将军请多保重。”

“保重!”霍原长揖到底,闷声迈步远去,忽然他奇怪地转过身,深深地看了庞影几眼,轻声道,“先生认为此次北伐我军胜算如何?”

“胜算?”庞影含笑着捋了捋眉间的散发,嘴角牵起的笑容让人莫名地心安,“从来散之必有其统也,分之必有其合也。兵法有云;兵不在多,而在其运用之妙。奉孝先生诡而多智,丞相戎马半生,深谙其道,若能以己之强攻彼之短,以己之谲扼彼之正,区区西凉十万铁骑,不在话下!”

“曹家之兵,纵横天下。真zhèng

的对手不在北方,而在……”庞影探手遥指南方,细声道,“刘家之孔明,孙家之公谨!”

庞影谈笑风生,指点江山,俊美的脸庞从容不迫,这副与天独来的非凡气度,当真让人仰慕不已。

“多谢先生赐教!”霍原低头抱拳,望着寒雪中静坐的孤傲身影,心中叹息道,“可惜庞先生不愿出山,不然霸业可图……”

霍原面色肃然地挺直脊背,双脚并拢,向着庞影致以最高敬意的军礼。

“可惜啊,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庞影微微摇头,听着霍原踩着积雪离去的声音,叹气道,“妹妹啊,看来想把你嫁出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

……

天地皑皑,庞春枝看着厉雪中的大黑点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如鹿撞。

“将军……你是要走了吗?”庞春枝丰姿绰约地抬起了眼睑,丹唇素齿,翠彩蛾眉,娇媚芳情似惜花踏月。

“是的,我要走了。”霍原一边慢慢地拔出方天画戟,一边呆呆地“瞄”了她一眼。

就是这一瞄,像是看路人甲的一瞄,却让皓齿星眸的庞春枝在瞬间羞红了粉脸,皓如凝脂的白颈如被涂上了红胭一般。

这是少女的多情,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风华绝代的纯情——可惜,木头人看不见,想不明白……

“将军,多保重啊……”庞春枝不由自主地伸出柔夷拉了霍原一把,却在片刻后胆小“恐惧”地迅速抽了回去。

她的眼里有光芒在闪动——没有人能懂,就好像我们总是不相信一见钟情,可当它真的来的时候,却发xiàn

比月事还要泛滥成灾。

“我会的。”霍原像摸着老婆的白嫩屁股一样抚摸着方天画戟的戟身,却对眼前红华曼理的大美人视而不见,那“傻逼到家”的样子让人很想拿一把刀子捅进他的小裤裆。

雪花凝而不散,庞春枝交缠着手指,纠结地望着离他不到几尺的大个子,心口却被堵着——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的好。

或许爱情就是该死的,他不会提前知会,也没有彩排,总是那么不经意又不怀好意地闯入——没有原因,谁能解释的通大白菜为什么总是喜欢可恶的大野猪呢?

“叮叮”的铃铛声渐渐传来,车轮辘辘,十多辆载着货物的马车出现在了霍原的视线里。

“我走了。”霍原生硬一笑,将巨大的方天画戟背在身后,想了好久,才蹦出两个字:“再见。”

“啊……”庞春枝如梦初醒地呓语了一声,弯腰袂了一礼,娇音萦萦道,“祝将军凯旋而归,我兄妹二人等你回来再相会……”

“好!”霍原挠头笑了笑,不好意思了老半天,才慢吞吞道,“肚子饿了,花生米给我可以吗?”

“哈哈哈……”庞春枝拼命捂住嘴,还是忍不住地大笑出声。

丽雪红妆,柳眉如烟。

苍茫的雪地上,一大一小的身影,看着是那么的不搭调,却又是那么的和谐温馨。

怪不得有人说:美人葺居,沉香亭北,百花槛栏,自是天葩故里。

这一笑,耀如春华。

这一笑,流风回雪。

“再见!”霍原吃着香喷喷的花生米,靠在马车上,挥手告别。

“再见……”庞春枝眸含秋水,那一句“记得回来”终是不敢说出口。

……

……

良久,她的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妹妹,他会回来的。”庞影温和一笑,宽大的手掌柔和地放在了庞春枝的肩上。

“是的,他会回来的……一定会的。”庞春枝依依不舍地眺望着远方,只是须臾之后,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一片黑云压了过来,吹起了鬼一般的风声……

第四十二章 将军要杀人

黄昏.

大雪。

天地苍茫。

惨淡的日头挂在西边望而无边的地平线上,行进的车队慢悠悠的,几只嗷叫的老斑鸠剧烈地扑打着乌黑羽翼,在折冲返回中投来不怀好意的眼光。

最后排的马车上,霍原百无聊赖地耷拉着脑袋,帽檐下搁,藏住他漆黑如渊的眼睛;寒光凌厉的方天画戟安稳地放在腿侧,手中捧着一本发黄的老书,嘴里念念有词:“想当年,我在国家大剧院扮过圣诞老人,在公厕里一脸不屑地扔掉过九千九百九十朵蓝色妖姬,在玫瑰花园盖了科比三十八个火锅,还在迪拜帆船大酒店和德国女总统开过房,在美国世纪广场和麦当娜跳过舞……可惜,这些光辉岁月如停经的女人,一去不返回。岁月是把无情刀,紫了葡萄,耷了肉包,黑了木耳,软了香蕉,残了菊花,烂了水道,粗了蛮腰,细了小鸟……”

“呵呵,一看就知dào

是满嘴炮火车。先生可真是个坏蛋……”霍原凝视着翻看了无数遍的“老**”,诡异一笑,嘴角牵起的弧度可以撕裂一条新买的丁字裤。

“车家,还要多久到客栈,有打尖的吗?”霍原轻轻地撩开珠帘,左右四顾地探出头,一阵寒而不散的凉风迅速钻进了他的鼻孔。

“回将军的话,前方十里有家客栈。”车夫面无表情地侧了侧脸,那伛偻着的背看着十分瘦小,头顶的斗笠又黑又油,让人阵阵作呕。

“哦?我们走了多久了?”霍原眉头微蹙,车夫的回答让他颇为不满——几年奔波在外的江湖经验告sù

他,寻常车夫都是人来熟的话痨子,像他这样“态度不好”的极少碰到。

“估摸着有三个多时辰了。”车夫神色漠然地咂了咂嘴,抬起手灌了一口小酒,而袖口处看着竟鼓鼓的。

“车家,你哪人?”霍原双膝后曲,身体骤然绷直,右手已经蓄好了力——野兽般的天生嗅觉告sù

他,情况有些不妙。细心观察前面的诸多马车,俱都十分安静。

可一般出外拉活的车夫都喜欢天南地北地胡诌聊天,借以打发无聊的漫长时间,但是如今的状况却截然相反,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老朽当然是洛阳本地人了。”车夫始终没有转过头,用力地挥了挥马鞭,马儿吃痛拼命撒腿,发出了叮叮当当的车铃声。

“本地人?那么我请问,扁食(饺子)、底脑(头)、估庄(蹲),是什么意思?”霍原抿紧嘴唇,眯起的眼眸中闪过几道慑人的冷光。

“呵呵,将军莫不是很无聊?这些本地话,老朽自然是晓得的……”车夫“微笑”着垂下一只手,另一只手大力勒住马缰,马车疾速停下,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前面的十多辆马车似是收到了“军令”,像接受过专业训liàn

一般,尽皆整齐停止。

此时,一阵彻骨的狂风刮了过来,天色黯淡的如怨鬼行将出没。

劳累的马儿不住地踢打着后蹄,鼻孔咻咻,吐出的热气似雾般氤氲着。

四周安静的如同坟场,只有呼呼的风声,拼命地往耳朵里灌。

霍原冷笑着注视着眼前“一吹就倒”的干瘦背影,那随风劲飘的衣袖藏不住一触即发的杀气。

“扁食的意思是……”车夫狞笑着转过脸,原本平凡无奇的老黄脸竟比厉鬼更加丑陋恐怖。

“走暴!扯霍!”车夫使出浑身力qì

大吼一声,袖中数枚铁钉如催命的音符,凄厉地割破气流,向着霍原所在的车厢爆射而去!

与此同时,前面的马车里迅速划一地发出了清脆的兵刃出鞘声!

狂风在啸,杀气弥天!

“哼!”霍原早有准bèi

,怒喝着冲天而起;青筋勃动的右拳奋力向上一轰,牢固的车厢在瞬间寸寸崩裂,木板粉碎,他的人已经飞在了半空之中。

“狗腿子!”还没等他喘口气,密密麻麻的锋利箭矢如嗜血的毒蛇一般往他全身上下狠狠袭来。

霍原怒不可遏,手中方天画戟迎风狂舞,在身前结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盾牌,可惜箭矢来的太乱太多,叫人根本防不胜防——他的左肩已经中了一枚,箭头带毒,一股麻痹感隐隐传来。

“不好!”霍原赫然而怒,知dào

人在半空就成为了众矢之的,十分不利躲藏,于是气沉丹田,双脚连点,身子如一道惊鸿向下猛烈俯冲,顷刻之后,他已经躲在了中间处的一辆马车底下。

“大个子已经受伤,兄弟们上!趁他病,要他命!杀了此贼,荣华富贵!”一道厉中带喜的声音倏然响起,刺客中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刀器划空,许多道轻飘的踏步声有节奏地围着他所在的马车迅速靠拢。

“妈的!大意了!”霍原痛苦地捂着左肩,想也不想,当机立断地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刀割向伤口——几处发紫发黑的烂肉被他干净利落地剔除了,殷红的鲜血疯涌而出。

“是谁泄露了风声?王八蛋!”霍原恨怔滔天地咬着牙齿,嘴唇发白,可眸中已经通红一片。

他奉命执行最高机密任务,直属上司是郭嘉,中间负责联络的是帝国最高级别也是最为可靠的军机部,参与本次事件的人员绝对不会超过十个手指头——这群刺客来落不明,可是配合相当默契,而且下手狠毒老辣,不像平常的江湖客,倒像是……军人!

此番变故,唯一可以确定的曹军内部存zài

着某位高级细作——这已经是板上钉钉、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敌人的目的很明确,不是马车上的物资,而是不顾一切地截杀他……

今日若不使出浑身解数,怕是难以脱身了!

“哼!”想通了各中细节,霍原眉头也不皱下地将随身携带的的金创药大片大片的往伤口上倒——这种药物消毒止血,当初自己不屑一顾,还是郭嘉下了死命令才带上,想不到这次竟然派上了用场。

对于真zhèng

的高手来说,一对一自然不惧,群攻也好对付,最棘手的就是暗器、乱箭以及剧毒了。

若是中了毒而发不上力,那种深深的无助感是最让人郁结的!

“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下去!”霍原艴然不悦地张嘴撕扯掉一块袖布包扎住伤口,内心深处似有万般怒火在熊熊燃烧!

对于他来说,鲜有如此狼狈过。

他决意杀个片甲不留!

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呼……”霍原双手撑地,四肢如壁虎般匍匐着,冰冷的眼睛凝视着一双双越靠越近的大脚,心中盘算着如何一击即中。

“你们小心点,刀手前围,后面弓箭手准bèi

!”领头的刺客振臂一喝,手中比划了好几个暗语,十多双脚足踩踏着积雪的簌簌声响沉重的令人发闷。

“就是现在!”揣测着局势,霍原大手一点,身体如炮弹般向后极速滑去,紧接着他迅速起身,用力往马车上重重踢出一脚——马车遭受巨力,疯狂前推,像雪崩般狠狠撞飞两名靠前的刀手。

几道惨呼发出,就在刺客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只听“噗”的一声,霍原见机更进,方天画戟往地上猛然一挑——大雪铺天盖地地飞了起来,一团迷糊的雪雾立时遮盖了所有人的眼。

“愣着干嘛!放箭啊!”刺客头目脸色狂变,眼见不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射再说!

“簌簌”的箭矢破空声崩然炸响,凌厉的飞箭如蝗虫出动!

“啊!”

突然,远处的弓箭手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他的头颅已经和下身分离——霍原借着短暂的“掩护时间”,身如鬼魅般靠近刺客中的弓箭手。

他的战术很直接,必须先杀了这些“可恶的偷袭者”!

“这边!”刺客头目怒火中烧,遥指命令,其余弓箭手掉转方向一顿猛射,那个死在霍原手下的弓箭手立kè

变成了死得不能再死的“马蜂窝”。

“啊!”

又是一声哀鸣,霍原“斗转星移”,从天而降,方天画戟从弓箭手的头顶一直向下狠狠破开。

人成两半。

霍原杀性大起,怒吼着飞出一脚,将他残余的半边身体像踢皮球一样踢向离的不远的另一名弓箭手!

弓箭手重伤倒地,霍原毫不含糊地欺身而近,方天画戟如恶魔爪牙般凶狠地捅在了他的喉咙处。

鲜血飚射,满地殷红。

弓箭手双脚一蹬,命丧当场。

霍原缓缓站起身,扎头的发髻脱落,黑的发亮的长发如飘扬的大旗在空中狂舞!

他“微笑”着转过身,巨大的方天画戟泛着嗜血的寒光;那如战神般挺立威武的身躯,在漫天飞雪中,高大的让人胆裂!

刹那之间,击杀数人!

电光火石,无影无形!

不用任何言语,单是他那孤傲无情的眼神,就给人再也无法抵抗的强dà

压迫感!

白色的雪地上开出了无数朵红的吓人的血花,死去的弓箭手瞪大了眼睛,似是无法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与世长眠的。

不远处,所有还活着的刺客俱都手足发冷地呆立在原地,一股难以遏止的寒意遍体袭来!

“你们几个,是一起来,还是一起死?”

霍原“温柔”一笑,方天画戟横空一指,抬起的下巴比狮子还高傲。

第四十三章 杀与被杀之间

“所有人听命!迅速朝我靠拢!”刺客头目眼见霍原暴起杀人,却不慑其神威,干吼着把手中长刀举在头顶,满发的雪霜丝毫掩藏不住他坚定如铁的眼神.

“吾等受主人厚恩!只可成功,不许失败!诸位,今日就是你我葬身之时!可有畏死怯战者?!”刺客头目怒吼着甩了甩手臂,狂热的眼眸向着手下逐个审视过来。

“吾等誓死追随首领!”原本惊魂未定的刺客受主将言语激励,俱都神色激动地仰天咆哮起来。

“好!结阵!进攻!”刺客头目双眼一红,眸中一闪而逝的不舍被他飞快掩过——他明白,这些陪伴他多年、生死与共的兄弟,只怕以后再难把酒携手了。

远处,霍原横戟冷对,那双幽深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感慨和哀伤——杀戮不断,是为何方?

天空的大雪,仍旧在飘。

狂烈的西风,仍旧在啸。

刀与光,剑与影。

鲜血横飞,皮肉开绽。

没有人再说一句多余的废话,只有前进、拔刀、斩下——生,抑或死。

“呀!”

一名刺客闷喝一声,如狂奔中的猎豹般向前猛然跃出,闪亮的刀光割破寒风,一刀刺向霍原的面门;左侧的矮个刺客随后挥剑而上,成夹击之势,刺出的一剑朴实无华却干练到极致,当真又快又狠,显然是受过严格精深的剑术训liàn



“起!”

霍原冷哼一声,膝盖弯曲,身子骤然下蹲,躲过迎面的击杀,紧接着来了招“潜龙升天”,右拳向上,找准位置,重重轰在刺客的腹部——刺客一声惨叫,整个人朝着上空飞了回来,一阵肋骨碎裂的声音吱吱乱响,听得人牙关直发麻。

左方的一剑也已杀到,霍原的虎躯于半空中作出一个极为变态的720度大扭曲——他两米多高的身体如同高速旋转中的陀螺在剧烈打转,双脚神妙地绕过击杀点,如蟒蛇般缠住剑身打起了“太极”。

剑身在空中急速打圈,刺客震撼莫名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宝剑不受控zhì

却无能为力。

“去!”

霍原手中用力一掷,方天画戟似闪电劈裂星空,向着刺客心胸爆射而去!

须臾之后,“蓬”地一声,第一个刺客似被射中的大雁从高空沉沉坠地,刚好摔在他冲出去的地方,激起了一地雪灰飘扬。他的腹部已经恐怖地漏出了一个肉血模糊的大窟窿,肚肠流了一地,手脚抽搐两下,已经断气。

而第二个刺客,则死不瞑目地瞪大了双眼,茫然无声地望着前方——他就那样动也不动地站着,方天画戟从他胸口一路穿透,一直扎到了地面,撑着他的尸体没有倒下。

刺客齐齐惊呼着后退一步,目光中流露出恐惧之色:这是什么怪物?

抽出尸首里的方天画戟,霍原面无表情地刨了块冰,缓缓擦拭掉戟上的鲜血,细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不逃跑呢?”

他的声音淡淡的静静的,仿佛不是刚才出手辛辣的“大魔头”,而是狭路相遇,好心劝告的一个古道热肠的“朋友”。

几片飘雪落在霍原宽厚的肩头,那经年不见的呆脸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倦和萧条,以及一丝丝悲天悯人的气息。

“可恶!上!”刺客头目怒气填胸、鼓睛暴眼,脚尖挑起钢枪,厉哮着杀向霍原,其余刺客纷纷面目狰狞地拔出兵器,刀刃在手,倾巢出动!

衣袂响动,破风尖锐。

霍原如一头孤傲的雄狮,挺直着脊背,冷冷地注视着七八个刺客将他团团围住。

几股阴冷的杀气浓而不散,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将霍原笼罩其中;刺客们咬牙切齿,那环窥的眼睛就跟饿狼一样发着凶狠的寒光。

“诸位皆是好汉,为何袭杀在下?”霍原神色平静地低着头,看着雪花从天降落,滴在地上,融化、成雪、结冰。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与他无关——他就像一个吟唱的屠夫,当赞歌结束,他是诗人还是嗜血的恶魔?

“霍原!你不用问那么多!主人要你的命,就那么简单!”刺客头目低吼着蹦出一句话,眼睛滴溜溜地转,不住地观察场间的局势——他在想,对手究竟为何如此有恃无恐?

答案,或许只有一个!

强悍的人生,不需yào

解释;强悍的武者,不需yào

多余的情绪!

“我曾听先生说过,愚忠虽然无聊透顶,但有时候,却也感人肺腑。”霍原微笑着抬起脸,拿下头顶的斗笠,淡淡道,“就让我送你们一程吧。死亡,有时候也许也是种解脱吧!”

没有预兆。

话音刚落,霍原向后斜斜滑步一退,斗笠飞出,如飞石重创前面一名刺客;斗转星移,双脚弹簧般弹起,膝盖大角度侧扬,轰向一名刺客的太阳穴——刺客来不及说一句话,脑骨塌陷,脑浆混着血水飙出老远,喷的身旁的刺客一脸“屎粪”。

“快!围杀!”刺客头目勃然变色,欺身迅进,钢枪狠狠捅向霍原后心。霍原受其阻,回戟挑过,几个漂亮的后空翻与敌人迅速拉开距离。

“杀了他!”

霍原刚做好动作,四把剑居然同时分取自己的前门、后脑、后颈和后背四处要害。

刺客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计,霍原毫不迟疑,蓄力一探,方天画戟如愤nù

的狮子撬扒石头,口渴的骏马奔向泉水,巨戟乱舞,仗着器长,拉出一个大圈,险之又险地逼开所有的攻势!

“合之道——鲸波排Lang!”霍原不等他们形成围杀之势,爆喝一声,方天画戟一个前冲,左劈右扫,一戟轧碎刺客膝盖骨,一戟砍掉刺客左臂;在一片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又借着苍龙出海之势,方天画戟清啸一声,怒射向前来助阵的刺客头目,左右手大开,抓住其余两名仓促逃生的刺客手腕,只听清脆的“咔嚓、喀拉”两声——他已经生生折断了他们的手腕。

一片狼藉。

哀鸿四起。

刺客头目望着一个个倒地呻吟不已的属下,心里阵阵发麻。

“说,你们是什么人?!”霍原背负双手,冷漠的眼神中透着无情的本色。

“好!不愧是当年在宛城城下一战成名,威震天下的霍大将军!盖世武功,名副其实!”刺客头目神色忧伤地拿起刚才倾尽全力才堪堪挡下的方天画戟,不顾破开而发疼的虎口,喃喃自语道,“沧海桑田,江流水竭。唯有万世英明,千古流芳……方天画戟,不愧为方天画戟啊!”

“呀!”刺客头目大叫着挺枪刺向霍原,眼角竟含着泪——或许人生的苦,在于抓不住挚爱的真情以及不得不去完成的自我救赎——比如,死亡。

……

……

黄昏。

云霞透天。

红的可怕。

一片雪花,飞起,掉落,隐隐带着一种伤感。

“虽死,真的无憾吗?”

霍原紧抿着嘴唇,凝望着苍穹,良久不语。

他的身后,一地的尸体。

第四十四章 见鬼了

清冷的月光透射在苍茫的雪地上,散发出阵阵刺眼的反光.

黄昏已经逝去,黑夜开始掌控天地。

耳边只有呼呼作响的风声,还有头顶盘旋不去、盯着腐尸的乌鸦。

这样的夜,是孤独的。

这样的夜,是寂寥的。

霍原脸色阴郁地抬了抬袖子,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他用最快的速度检查了马车里的所有货物,却发xiàn

自己一个人根本推动不了那么多的马车。

此去潼关路途遥远,如何完成任务?

想到郭嘉期待的眼神,霍原只觉胸闷不已。

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双腿一软,笨重地跌坐到了冰雪皑皑的雪地上;一声闷吼,他硕大的头颅像冬眠的懒熊一般,深深地埋进了厚厚的积雪里。

“大人,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远方的暗处,一个素衣轻装的男装微驼着背,向着身旁的华服长者低了低头。

“好。”长者阴鸷地眯起眼睛,宽大的袖袍在风中劲吹,太阳穴高高凸起,显然武艺精深。

“且慢!”长者身旁,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兴奋地涨红了脸,瞅着远处“钻狗洞”的霍原,阴测测道,“二叔,您看,那傻大个不是毫无防备吗?我们何不……”

少年坏笑着做了个刀切的手势,志得yì

满,鼻翼上的青春痘红肿又难看。

“哼!不知天高地厚!”长者冷冷地瞥了少年一眼,身形如飓风般侧移,只见他手指轻轻一抖,一颗石子飞旋着射向了霍原的方向!

“盯!”

石子才飞到一半,一道刚猛的劲气懒腰而截,将其生生打断!

“谁?!”霍原低吼着探出头,冷酷的双眼紧紧地盯着石子飞来的方向——然而,那里除了几排在风中摇摆的白杨树,空然无一物。

“奇怪,杀气突然就消失了……”霍原呐呐自语,扁了扁嘴,又将自己的脑袋藏在了积雪中。

“看到了没?你是想去找死吗?”长者鬼魅般回到了原地,斜睨的眼角让少年无地自容。

“二叔,是我错了……”少年一脸惭愧地低下了头,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一个可以转移的话题,贴着长者的手臂,谄媚道,“二叔,这次风云盟来的刺客全军覆没,简直就是不堪一击!如此虾兵蟹将,亏她茵七娘还敢在主人面前夸口!我们这次必定要在主人面前好好参她一本!挫挫那老娘们的锐气!”

“哼,此事主人自有论断。小人才会没出息,净干那暗地里打小报gào

的破事!”长者不屑地咂了咂嘴,袖袍一甩,冷声道,“事不宜迟,我们走!”

“是!”少年人弯身抱拳,只是眼眸中的怒气,如火燃烧。

衣袂破空声,几不可闻。

三条虚影,相继离去。

“看来,事情比想象中的更复杂。”半响后,霍原面无表情地从积雪中爬起身。他缓缓从里衣取出个火折子,拾了些枯枝点燃。

火堆噼里啪啦地烧着,火光照耀着他刚毅的脸庞,忽明忽暗。

“得尽快和先生汇合才是。”霍原飞快地绑了几个火把,趁着风大火势强,将载满物资的马车依次推入不远处的小林子。

林子颇为隐秘,他搬了几块石头做了下暗记;待弄好一切,肚子已经咕咕直叫。

“碰碰运气,希望能找到几个马夫吧。”霍原粗粗地喘着气,拿起最亮的火把,向着黑暗最深处,迤逦走去……

※※※夜中的山丘,凄冷阴黑。

抬眼望去,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火把微弱的光芒,闪烁在山林中;稍不注意,就会被狂风吹灭,被寂夜吞噬。

没有鲜花,没有美女,没有香喷喷的热菜,也没有甘之如饴的米酒以及舒经活络的热水澡。

只有黑暗、寒冷;狼吠虎吼、鸟啼猿鸣。

“什么东西!”霍原怒喝一声,随手拍掉一只晕了头的蝙蝠。声裂长空,惊起林中无数飞鸟振翅拍打。

枯叶碎碎地落了一地,夜行中的动物远远近近地发出了凄厉的吼声。

“唉……”霍原有气无力地坐到一块山石上,冰冷的汗水贴着他稀薄的内衣,又臭又黏,难过的无以复加。

前面一番激战,耗去了他无数精力。

天寒地冻,饥饿、疲惫、困顿——他多想找间舒适的客栈,洗个澡,烫烫脚,吃点肉,喝点酒。就算是马厩,也行啊……

可惜,连马粪都没有。

人生地不熟,他其实也想过杀马取肉。

可他对马有种天生的好感,死到临头,也决不愿意将刺刀捅向无辜的马儿。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无dí

的英雄,也没有不死的君王——最美的女人也是要嫁人的,也会脱光衣服,躺在她心爱人的眼皮底下,在无数男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到的那个该死的夜晚,奉献出了她完美无瑕的“锦绣江山”。

“再走走……不行就等天亮,骑马回去!”霍原咬着牙挺直身板,天生的倔脾气支持着他赌命似的冒险。

天上的月亮大而圆。

群星在闪耀,一眨一眨的,美的让人迷醉。

风停了。

大山也跟着沉默了。

“铮铮!”

霍原疲乏无力地行进着,突然一道清脆的琴音刺破寂然的夜空!

“恩?”霍原骤然蹙起浓眉,方天画戟按前,做好防御准bèi

;琴音似从几丈外传来,因为消逝的太快,难以辨认。

“铮铮!”

这次霍原听准了,在他头顶右上方的山坳边,赫然出现了一座古朴方圆的石屋!

石屋里点着昏暗的灯光,那微弱的ru黄色光芒,此时此刻,如最灿烂的明星,温暖了霍原的心头!

刚才只顾着低头走路,怎么就没想过抬头张望下呢?

霍原懊恼地捏了捏大腿,肚皮一阵咕咕乱叫,不知不觉,他已经舌下生津。

“鸟尽良弓势必藏,千秋青史费评章。区区一饭犹图报,争肯为臣负汉王……”

哀怨悲愁的歌声飘飘荡荡,婉转绵延,透露出一种浓郁的、无可奈何又幽怨苦痛的情绪。

“那里,究竟是什么人?”霍原竖起耳朵,胸口只觉愁闷不已。

嘤嘤啼啼的女声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一段沉默后,只听一声酒令,丝竹琴弹,管弦钟鸣,倏然响起!

“可恶!那是客栈吗?!恁得古怪!”霍原郁闷不解,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催促他拔腿向前。

霍原瞅着上方的光点,只觉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他飞快地在黑暗的林间狂奔着,身后留下一地的脚坑。

“呵!”霍原弯着腰,一边喘气,一边吐着干燥的舌头——终于,他来到了石屋前。

恰时,天空,又下起了小雪。

屋中也停止了声响。

一切,又变得安静。

甚至诡异!

霍原警惕地眯起双眼,脚尖踩了踩雪地,方天画戟幽而冰寒。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不断上移,最后定格在了最上方的木匾上!

“什么?!”忽然,霍原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面白如纸,一阵彻骨的寒气遍体袭来!

木匾上只写了三个字,却比恶鬼还可怕——韩王墓!

第四十五章 进墓

“韩王?会是哪个韩王?”霍原如标枪般挺立着,口中呢喃自语,冷峻的面庞上寒意更浓.

“此处究竟是哪里?这里又怎么会是……死人墓呢!”他困惑地皱起了眉头,眼睛开始认真打量着身前的一切——夜黑风凌,大山静默。简陋的石屋看着就像一方被遗弃的破庙,黑色的外墙盖着厚厚的一层黄土,藏色的青苔爬满了格子,几株枯藤杂乱缠绕着,伸揽出的藤枝像是恶魔的爪牙。

“吱吱……”

一只如老鼠般大小的怪鸟盘旋着停在了木匾上方横梁上,冰冷的眼眸泛着妖异的红色,紫色的羽毛似插满了锋利的刀片,就那样居高临下地死死盯着霍原,邪恶又恐怖。

“去!”霍原不堪忍受,厌恶地飞出一块小石子,怪鸟受惊,扑打着羽翼侧身躲过,却也没飞走,只是懂人性般转过身,露出了肥而敦圆的后背。

霍原如卸重负般吐出一口浊气,被怪鸟一直瞅着,让他浑身特别不自在。

此时,石屋内仍是失去了任何声响,幽暗的烛光复又湮灭,霍原手中的火把也燃尽了最后一丝光亮。

黑暗笼罩了天地,四周黑的让人窒息。

怪鸟又“窃笑”着摆过了身躯,红色的眼珠子诡异地红,盯着霍原就像野狼瞄上了绵羊。

“妈的!”霍原郁闷不已,刚想收拾那怪鸟,只见石屋前的石墩缓缓地移动了几下,一道光线射出,一个身材矮小,长着大肉痣的老太婆手里托着四角油灯走了出来。

“年轻人,迷路了?”老太婆又矮又丑,起皱的黄脸就像晒干的死鱼皮,眉心的肉痣好比多出了一个鼻子,让人隐隐作呕。

她伛偻着背,银色的发丝干枯如麻,灰色的长袍打着破旧的补丁,望向霍原的眼神也充满了不怀好意。

“恩,我迷路了……请问,有吃的吗?”霍原艰难地闭住了呼吸,老太婆身上的恶臭自鼻下阵阵传来。他尽量让自己站的远些,好让她看不清他脸上难堪的表情。

“吃?死人墓里,你想吃什么?”老太婆闻言一晒,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口大大的黄牙。

“这个……”霍原腹中翻滚,想起累累白骨和苍蝇飞旋的腐尸,不禁顿感恶心。

“既如此,在下就不打扰了。”霍原逃也似地地抱了抱拳,感觉周遭的一切看着都怪怪的,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吃香的喝辣”的“奢望”了,只想尽快离开此地。

“等等。”老太婆呵呵轻笑,身子一摇,已经鬼魅般站在了霍原的面前,而她手中的油灯竟然安然如常,别说洒出灯油了,连灯影都没晃动一下。

“年轻人,天寒地冻的,你能去哪?这山里怪着呢,有野兽,有毒蛇,还有吃人肉的野人,稍不留意就没命了哟……”老太婆微笑着抓住霍原的大手,捏在手心揉了揉,和蔼可亲道,“瞧,手都冰了。跟我去里面坐坐,喝点热汤,下个菜,再来壶美酒,总不能让人说我老婆子不是个明白人。”

老太婆边说边笑,牵着霍原的手就像老奶奶牵着孙子一样。

霍原发呆般看着自己跟着老太婆向石屋走前,眼角瞅见了那只怪鸟,那鸟叫的好欢好欢!眸中的红色都快红的发黑了!

“奇怪,中邪了吗?!”感觉手臂绵软无力,浑身的力qì

似被慢慢抽光了一样,霍原豁然惊醒!

老太婆笑靥如花,像九幽魔鬼拖着人间的生灵进地狱一般,嘴角的血色越来越浓……

“走!”霍原猛然咬了下舌尖,一个野驴打滚就势挣脱老太婆的魔爪,方天画戟横在胸前,犹豫着要不要杀人——毕竟,事情没弄清楚前就杀一个老妇人,不符合他一直以来的作风。

“哪里来的妖婆?!”霍原一声爆喝,气喘吁吁,后背也已湿了一大片。

“我带你去吃饭啊?怎么说我是妖婆呢?”老太婆面色不喜,委屈地咳嗽了几声。

“不识好歹!吃我一掌!”霍原怒不可遏,全身杀意盎然,抡掌欲拍。

“铮!”然而正当这个时候,一道干净到极致的琴音自屋内迸射而出。音色催而尖厉,似出离愤nù



“愚蠢!我母亲好心救你,你倒不分是非黑白!你要是再逗留片刻,估计就得给那只怪鸟吃了!”女声悠悠远远,平静中带着叱责,虽然隔在丈外之远,却似在耳边低语。

这份内力,当真不简单!

霍原被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太婆低着头叹着气,想了想,轻声道:“年轻人,不妨告sù

你,那只怪鸟叫做钥鹏。在传说中可是臭名昭著的邪鸟,上古时专门是为祭祀死人用的,听说可以通灵……它的体型娇小,靠眼睛蛊惑猎物,待其疲乏无力之时再……其体内还藏有剧毒,若是不小心将其杀了,还会引起自爆呢,当真邪恶到无边。呵呵,你刚才感觉全身力qì

飞快流失,应该就是那鸟在作怪了……”

老太婆语声慢慢,语速不快却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信任感。

“对不起,刚才……是在下鲁莽了……”霍原歉然低头,他看到了老太婆身后拉长的影子,也在她身上找不到半丁点的杀气。

倒是那只怪鸟,拍着翅膀叽叽乱叫,好像显得很愤nù

的样子。

其实刚才霍原曾一度怀疑老太婆是鬼而不是人。也不怪他,黑灯瞎火的,这恐怖的荒山野岭,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阴森诡异,加上老太婆长得太“霸道”了,不说她是鬼,对的起她老人家吗?

“呵呵,进去吧。你肚子一定饿了。”老太婆大度地挥了挥手,自顾自地走到前面带路。

“老人家,刚才那声音……是你闺女?”霍原小心翼翼地跟在老太婆身后,手中的方天画戟是一刻也不敢松手。

“恩,我的亲生闺女。等下她会接待你的。人呢,可善良了;刚才只是急了点,你还别怪她才是,呵呵。”老太婆“温柔一笑”,皱出一潭秋水。

“哦。有劳了……”霍原呐呐作答,心里郁闷地想着——这老太婆的闺女会不会长得更“惊世骇俗”?

第四十六章 马屁股上的少女

霍原一声不响地进了石屋,眼前的视线十分有限,所以他走得很慢很缓,小心且谨慎.

老太婆寂然地在前带路,手中灰暗的油灯忽明忽暗,照得她干瘦的面庞死水一般的沉静。

空荡的屋内散发着难闻的陈腐之气,数十只蝙蝠嗤叫着在空中乱飞,地上黑乎乎又黏黏的,估摸着应该就是它们的排泄之物。

“就到这了。”走了一段路程,老太婆忽然打起了瞌睡,她疲倦地哈气连连,指着前方的一间小木房,费劲道,“老婆子累了,就让我闺女来伺候你吧。”

“唉!”霍原顿感错愕,还来不及询问一声,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已如一阵阴风消失不见。

“轰”的一声,门口的石墩重重地落了下来,连那么点月光都被遮掩了。

四周空荡荡的,所有的光明在这一刻都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

没有了出路。

霍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呆立在当场,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绷的紧紧的。

这里是哪里?

自己又该往哪里去?

老太婆到底是人还是鬼?

这难道……是一场阴谋?

“可恶!”

霍原歇斯底里地低吼一声,走投无门的情况下,他只能用力锤打着尽头的小木房。

“有人吗!有人吗!”

霍原大声怒吼,周围死一般安静,耳边只听的见自己无助困惑的回声——他已然后悔,怪自己一时轻信他人。

“亏你还是大男人,怕了?别吵吵了,进来吧!”

就当霍原快要频临绝望之时,一道女声宛如最美妙的音乐响起——声音甜甜的,还带着一丝少女独有的嬉笑声。

“吱”的一声,小木屋被打开。

眼前的情景,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刺眼璀璨的金色,扎的霍原眼睛生疼。

珠光宝气,晶星闪耀!

遍地都是琳琅满目的珍宝、价值连城的项链、玉镯、盔甲、夜明珠、古宝,零零散散地堆满了房间。

“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霍原脸色大变,忍不住问道,“还有你!是什么人?”

“嘻嘻,鬼地方?鬼地方有那么多好东西?!这里是天堂!”金光闪闪中,一个素服少女微笑着坐在一匹纯金打造的骏马之上——少女长得不算漂亮,但是身材十分娇小,笑起来的样子也非常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冰儿哦!”少女兴奋地跳下骏马,好像八辈子没见过生人一样,亲切挽住霍原的手臂,莞尔道,“大个子,你肚子饿吗?吃饭了吗?要洗澡吗?外面的世界好kàn

吗?你娶媳妇了吗?你……”

少女语速极快,问题像炮弹一样催促不停。

霍原震惊地不知如何言语,瞅着眼前的少女就像看到了会唱歌的大野猪——只是这野猪着实纯真了点。

难道她是猪妖?

“我……我叫霍原。”霍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全身僵硬的和石头一样。

此时,他的脑海里转过了太多太多的疑问。

平生虽然经lì

过无数稀奇古怪的事,可把以前全加起来也没今晚来的更多更震撼!

在荒郊野外的深山老林,遇见一个古怪丑陋的老太婆;老太婆说累了,不负责任地跑掉了,结果她闺女富得逆天,身边的财物加起来简直可以娶一万个端庄贤惠的妻子、盖一万间富丽堂皇的宅院、吃一万个流着香油的肉包子……

难道她们就不怕遇见坏人?

不怕他劫财又劫色?

“哦,霍原啊,好名字,嘻嘻。”少女大大方方地转了个身,摆出一个优雅的曲线,调皮眨眼道,“我好kàn

吗?”

“好……好……”霍原吞吞吐吐,待腹中饥饿感传来,才从错愕中醒悟过来,盯着少女的眼睛,认真道,“姑娘,请坦白回答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啊……”少女银铃般微笑,走到一具精美古朴的古琴前,缓缓坐下,慧黠道,“本姑娘就不告sù

你!”

“你!”霍原怒从心来,可当他看到少女天真无邪的干净笑容,又不禁消了气,软声道,“你不说也就罢了。有吃的么?”

“哈哈,有!当然有啦!我也没吃呢,好久没人陪我一起吃饭了,来来来!”少女如最慷慨盛情的主人,大笑着拉着霍原坐在一张白虎皮上,又拿过锦袍在腰间系好,一个飞身,轻盈利落地坐在了骏马的臀上。

“好了,菜已备好,我们这就开动吧!”少女抿了抿嘴,冲着霍原憨笑,那一本正经的表情让人很难怀疑她在装疯卖傻。

“菜呢?开动?怎么开动?”霍原痛苦地捂住了额头,强压住怒气,瓮声道,“你难道都是坐在马屁股上吃饭的么?”

“哈哈!”少女腰肢乱颤、捧腹大笑,笑了好久,才叹息道,“大哥哥,我一般只在一种情况下才坐到马屁股上的。”

“什么情况?”霍原凝气闭神,瞳孔迅速收缩。

“就是马屁股里有东西要钻出来的时候。”少女言笑晏晏,纤纤玉指轻轻一拍,竟然哼起了歌。

“小老鼠上灯台,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哩咕噜滚下来……”

少女越唱越高兴,居然牵着马缰悠悠地晃动了起来——就好像她现在置身在蓝天白云下,于碧野的大草原上策马奔驰一样。

霍原无奈地捏着肚皮,他好像明白自己怕是遇见了一个女疯子。

“大哥哥,你想知dào

马屁股里有什么吗?”少女玩累了,气喘吁吁地吐了吐殷红的舌头。

“不想。”霍原翻了几下白眼,似乎都懒的再和她说话。

马屁股里,除了那个又黑又臭的屎,还有什么狗腿子?

“真的不想?”少女掩口而笑,挺直身就要掀骏马的屁股。

霍原几乎已忍不住要夺门而逃。

然而,他没有逃。

不但没有逃,还很想留下来。

因为马屁股里出来的,不是臭东西,倒是香的不得了的美味佳肴!

豆腐皇帝丝、极品蒜泥醉虾、油菜风干鸡、酸汤大田鱼、清蒸虎腰子……

香气弥漫、沁人心扉!

勾引的人食指大动,全身上下的馋虫都要呻吟怒吼!

“想吃吗?”少女冁然而笑,纯净的眼眸似要滴出水来。

“想!想的要命!”霍原强吞一口唾沫,喉结止不住地涌动。

“想吃就得为我办件事情!”少女浅浅一笑,小酒窝圆不隆冬的,可眉眼间的味道却已然变了。

分明是——笑里藏刀!

第四十六章 马屁股上的少女

霍原一声不响地进了石屋,眼前的视线十分有限,所以他走得很慢很缓,小心且谨慎.

老太婆寂然地在前带路,手中灰暗的油灯忽明忽暗,照得她干瘦的面庞死水一般的沉静。

空荡的屋内散发着难闻的陈腐之气,数十只蝙蝠嗤叫着在空中乱飞,地上黑乎乎又黏黏的,估摸着应该就是它们的排泄之物。

“就到这了。”走了一段路程,老太婆忽然打起了瞌睡,她疲倦地哈气连连,指着前方的一间小木房,费劲道,“老婆子累了,就让我闺女来伺候你吧。”

“唉!”霍原顿感错愕,还来不及询问一声,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已如一阵阴风消失不见。

“轰”的一声,门口的石墩重重地落了下来,连那么点月光都被遮掩了。

四周空荡荡的,所有的光明在这一刻都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

没有了出路。

霍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呆立在当场,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体绷的紧紧的。

这里是哪里?

自己又该往哪里去?

老太婆到底是人还是鬼?

这难道……是一场阴谋?

“可恶!”

霍原歇斯底里地低吼一声,走投无门的情况下,他只能用力锤打着尽头的小木房。

“有人吗!有人吗!”

霍原大声怒吼,周围死一般安静,耳边只听的见自己无助困惑的回声——他已然后悔,怪自己一时轻信他人。

“亏你还是大男人,怕了?别吵吵了,进来吧!”

就当霍原快要频临绝望之时,一道女声宛如最美妙的音乐响起——声音甜甜的,还带着一丝少女独有的嬉笑声。

“吱”的一声,小木屋被打开。

眼前的情景,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刺眼璀璨的金色,扎的霍原眼睛生疼。

珠光宝气,晶星闪耀!

遍地都是琳琅满目的珍宝、价值连城的项链、玉镯、盔甲、夜明珠、古宝,零零散散地堆满了房间。

“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霍原脸色大变,忍不住问道,“还有你!是什么人?”

“嘻嘻,鬼地方?鬼地方有那么多好东西?!这里是天堂!”金光闪闪中,一个素服少女微笑着坐在一匹纯金打造的骏马之上——少女长得不算漂亮,但是身材十分娇小,笑起来的样子也非常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冰儿哦!”少女兴奋地跳下骏马,好像八辈子没见过生人一样,亲切挽住霍原的手臂,莞尔道,“大个子,你肚子饿吗?吃饭了吗?要洗澡吗?外面的世界好kàn

吗?你娶媳妇了吗?你……”

少女语速极快,问题像炮弹一样催促不停。

霍原震惊地不知如何言语,瞅着眼前的少女就像看到了会唱歌的大野猪——只是这野猪着实纯真了点。

难道她是猪妖?

“我……我叫霍原。”霍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全身僵硬的和石头一样。

此时,他的脑海里转过了太多太多的疑问。

平生虽然经lì

过无数稀奇古怪的事,可把以前全加起来也没今晚来的更多更震撼!

在荒郊野外的深山老林,遇见一个古怪丑陋的老太婆;老太婆说累了,不负责任地跑掉了,结果她闺女富得逆天,身边的财物加起来简直可以娶一万个端庄贤惠的妻子、盖一万间富丽堂皇的宅院、吃一万个流着香油的肉包子……

难道她们就不怕遇见坏人?

不怕他劫财又劫色?

“哦,霍原啊,好名字,嘻嘻。”少女大大方方地转了个身,摆出一个优雅的曲线,调皮眨眼道,“我好kàn

吗?”

“好……好……”霍原吞吞吐吐,待腹中饥饿感传来,才从错愕中醒悟过来,盯着少女的眼睛,认真道,“姑娘,请坦白回答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啊……”少女银铃般微笑,走到一具精美古朴的古琴前,缓缓坐下,慧黠道,“本姑娘就不告sù

你!”

“你!”霍原怒从心来,可当他看到少女天真无邪的干净笑容,又不禁消了气,软声道,“你不说也就罢了。有吃的么?”

“哈哈,有!当然有啦!我也没吃呢,好久没人陪我一起吃饭了,来来来!”少女如最慷慨盛情的主人,大笑着拉着霍原坐在一张白虎皮上,又拿过锦袍在腰间系好,一个飞身,轻盈利落地坐在了骏马的臀上。

“好了,菜已备好,我们这就开动吧!”少女抿了抿嘴,冲着霍原憨笑,那一本正经的表情让人很难怀疑她在装疯卖傻。

“菜呢?开动?怎么开动?”霍原痛苦地捂住了额头,强压住怒气,瓮声道,“你难道都是坐在马屁股上吃饭的么?”

“哈哈!”少女腰肢乱颤、捧腹大笑,笑了好久,才叹息道,“大哥哥,我一般只在一种情况下才坐到马屁股上的。”

“什么情况?”霍原凝气闭神,瞳孔迅速收缩。

“就是马屁股里有东西要钻出来的时候。”少女言笑晏晏,纤纤玉指轻轻一拍,竟然哼起了歌。

“小老鼠上灯台,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喵喵喵,猫来了,叽哩咕噜滚下来……”

少女越唱越高兴,居然牵着马缰悠悠地晃动了起来——就好像她现在置身在蓝天白云下,于碧野的大草原上策马奔驰一样。

霍原无奈地捏着肚皮,他好像明白自己怕是遇见了一个女疯子。

“大哥哥,你想知dào

马屁股里有什么吗?”少女玩累了,气喘吁吁地吐了吐殷红的舌头。

“不想。”霍原翻了几下白眼,似乎都懒的再和她说话。

马屁股里,除了那个又黑又臭的屎,还有什么狗腿子?

“真的不想?”少女掩口而笑,挺直身就要掀骏马的屁股。

霍原几乎已忍不住要夺门而逃。

然而,他没有逃。

不但没有逃,还很想留下来。

因为马屁股里出来的,不是臭东西,倒是香的不得了的美味佳肴!

豆腐皇帝丝、极品蒜泥醉虾、油菜风干鸡、酸汤大田鱼、清蒸虎腰子……

香气弥漫、沁人心扉!

勾引的人食指大动,全身上下的馋虫都要呻吟怒吼!

“想吃吗?”少女冁然而笑,纯净的眼眸似要滴出水来。

“想!想的要命!”霍原强吞一口唾沫,喉结止不住地涌动。

“想吃就得为我办件事情!”少女浅浅一笑,小酒窝圆不隆冬的,可眉眼间的味道却已然变了。

分明是——笑里藏刀!

第四十七章 奇闻趣闻

“什么事?”霍原左眼死死盯着少女的脸,右眼奇迹般缓缓下移,瞟在了香气升腾的佳肴上,这份滑稽又神奇的本事,让少女忍不住捧腹大笑.

“哎哟妈呀,哈哈……大哥您一定饿坏了吧。您这眼睛上的功夫真比传说中的斗鸡眼还强悍了千百倍呢!”少女嬉笑连连,弯着腰将油光铮铮的美食推到了霍原的跟前。

眉角间的风情虽然称不上妩媚,却胜在浑然天成。

霍原亟不可待,张嘴就想“大开杀戒”,肉到嘴边,他却是停了下来,瞅着少女嘴角挂起的噙笑,眯眼道:“你怎么不吃?”

“我……我看你吃啊。”少女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待看到霍原眼眸中透露出丝丝疑虑,撇嘴嘲讽道:“哟,大哥难道是怕我下毒啊。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啊。”

她把受宠若惊四字拖得特别慢,纤手倒是不含糊,抓起筷子就美美地尝了几口,香舌还挑衅般绕着红唇转了几圈,抬起的下巴如玉石般光滑柔嫩。

霍原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抱拳说了声歉,就自顾自埋头进食。

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声响,只见他双手抓盆,头颅高抬,美味的食物就像滚滚江水倒入他的大口之中,什么筷子、金碗统统派不上用场。

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惊的少女下巴都几乎脱了臼。

“吃饱了。”一番风卷残云后,霍原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发出了标志性的憨傻笑容。

“好,很好!”少女高兴地拍了拍手掌,圆润的眼珠中掠过一丝“奸计得逞”的慧黠。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该轮到你为我完成心中所愿了。”少女轻手轻脚地移步来到霍原身旁,抓起裙脚俏皮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又倚着霍原的臂弯,露出了一个讳莫高深的笑容,柔媚无限道,“大哥哥,我只求你帮我做一件事……”

“恩?”霍原不自在地挪了挪身板,少女的体香自他鼻下传来,令他浑身一阵燥热。

“替我杀个人!”少女的瞳孔疾速收缩,一股冰彻入骨的杀气立时浮上她的面庞。

“一个长得很好kàn

的男人!”少女面沉如水,一声娇叱后,小手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似已触发了木屋里隐秘的机关!

“吱吱!”

木屋的地面迅速分出了一道大口子,两人的身体如千斤重的巨石猛烈地往下坠!

变故突发!

即使是霍原这样的高手,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黑暗中,霍原只感觉到一个娇小的身躯紧紧地抱住了他;强烈的失重感让他腹中一阵反胃——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风刮在脸上隐隐生疼。

“你要带我去哪?”霍原反手掐住少女的咽喉,对未知的恐惧让他全身都充满了暴力因子。

“带你去个好地方,顺便杀个人。”少女轻描淡写地贴着他的耳朵,口中喷着温热的气息,四肢如八爪鱼一样交缠着他——这个时刻,她的胸口她的**,她全身上下任何敏感隐晦的地方,都毫无保留地“奉献”了出来。

霍原虽然自制力超强,却对男女之事也是天生的“好奇”——所以他只能皱着眉头动弹不得,独自一人生闷气。

“嘭!”

半响后,随着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越来越大的光圈,两人如被遗弃的死猪,狼狈地掉在了一张厚达数丈的玉纱巨床上。

“哎哟喂。”尽管知dào

这里有垫背的东西,少女还是疼痛地蹙了蹙眉尖,纤手揉着肩膀,全身散了架地酸。

“你快起来!”一声低沉的惨呼,少女才发xiàn

身下压着一个软趴趴的东西——那“东西”被压得眼冒金星,眼眸中似喷着火。

“啊,不好意思……”少女面色羞红,自己迷迷糊糊中拿霍原当了人肉沙发。

“这是哪里?”霍原神情不爽地活动着骨骼,忽听“啊”的一声尖叫,少女如弹簧般蹦了起来,紧紧揽着霍原的腰,枕在他怀中。

“老鼠!老鼠!”少女面白如纸,指着地下的几只小白鼠,全身颤抖不止。

她的小手死死地勒住霍原的脖子,生怕霍原扔她下去。

“哼,好一对狗女啊。”突然,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尖锐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那道身影飞快地从叠叠布帘后走了出来。

原来,是个面相猥琐的老头。

霍原眉头大皱,再看自己现在姿势——少女被他横空抱于半空之中(有那么点洞房的意思),少女滑嫩圆滚的臀部正对着他的“金枪处”(有那么点空战的念头)。

难怪别人会误会?

“乔八!你说什么!”少女俏脸一红,从霍原身上跳了下来,指着远处那个长相难看的糟老头,破口大骂道,“火儿呢?她在哪?我要杀了她的男人!”

“哼?就凭你?你有那本事吗?”乔八鄙夷地抬了抬眉梢,阴鸷的眼眸中闪过道道寒光,瓮声瓮气道,“亏你自诩为冰清玉洁,常常不屑火小姐的所作所为,以我今日观之,你根本比她放荡的多!虚伪的多!”

“你!”少女气结,柳眉倒竖,翻手就是一道暗器射了出来。

“哈哈哈!yin-娃!yin-娃啊!”乔八身形晃动,一个郑板桥就轻松躲过。

他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不到一会儿功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个子,你傻站着干嘛呀!追呀!”少女懊恼地直跺脚,大口喘着粗气。

霍原被弄得晕头转向,强忍怒气,低声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你究竟要我去杀什么人?”

“不告sù

……”少女娇蛮地叫了一声,话未说完,霍原已经残酷地卡主了她的脖子,那冰冷彻骨的杀气让少女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好,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少女没好气地白了霍原一眼,刚才一顿鼓捣,上衣早已“春光乍泄”。

“说,这是哪儿?”霍原紧盯着少女的眼睛,对于她裸露在外的粉色小奶头视若无睹。

“这里当然是韩王墓了啊。”少女不满地嘟了嘟嘴,也不知是为被要挟生气,还是为自己的春光,泄不了眼前的男人而气恼。

“哪个韩王?详细点!”霍原手上微一用力,少女立时痛得哇哇大叫。

“王八蛋!忘恩负义!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的啊!何况,还是个大美女呢!”少女眸中泪光盈盈,见霍原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叹气道,“大汉天下,能被封王的,有几个人?韩王,自然就是功高无二,略不世出的‘兵仙’——韩信了……”

“什么?韩信?”霍原神色大变,蹙着眉尖,不解道,“韩信虽然封过齐王、楚王,可至始至终,都没被封为韩王啊?你是不是糊涂了?”

“放屁!刘邦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的封号,谁稀罕?!”少女气得晒帮鼓鼓,怒声道,“韩王就是韩信,韩信就是韩王!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汉初三杰,国士无双!”

“那你要我杀的人是谁?”霍原懒得和激动的少女辩驳,心中已是安定了不少。

“当然是我姐姐的姘头了!”少女银牙直咬,美眸中掠过炽热的杀意。

“你姐姐的姘头?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长得好kàn

!”

“……”霍原错愕地松开了手,瞅着少女,呐呐道,“他叫什么名字?”

“唐嘟嘟!”

第四十七章 奇闻趣闻

“什么事?”霍原左眼死死盯着少女的脸,右眼奇迹般缓缓下移,瞟在了香气升腾的佳肴上,这份滑稽又神奇的本事,让少女忍不住捧腹大笑.

“哎哟妈呀,哈哈……大哥您一定饿坏了吧。您这眼睛上的功夫真比传说中的斗鸡眼还强悍了千百倍呢!”少女嬉笑连连,弯着腰将油光铮铮的美食推到了霍原的跟前。

眉角间的风情虽然称不上妩媚,却胜在浑然天成。

霍原亟不可待,张嘴就想“大开杀戒”,肉到嘴边,他却是停了下来,瞅着少女嘴角挂起的噙笑,眯眼道:“你怎么不吃?”

“我……我看你吃啊。”少女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待看到霍原眼眸中透露出丝丝疑虑,撇嘴嘲讽道:“哟,大哥难道是怕我下毒啊。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啊。”

她把受宠若惊四字拖得特别慢,纤手倒是不含糊,抓起筷子就美美地尝了几口,香舌还挑衅般绕着红唇转了几圈,抬起的下巴如玉石般光滑柔嫩。

霍原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抱拳说了声歉,就自顾自埋头进食。

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声响,只见他双手抓盆,头颅高抬,美味的食物就像滚滚江水倒入他的大口之中,什么筷子、金碗统统派不上用场。

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惊的少女下巴都几乎脱了臼。

“吃饱了。”一番风卷残云后,霍原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发出了标志性的憨傻笑容。

“好,很好!”少女高兴地拍了拍手掌,圆润的眼珠中掠过一丝“奸计得逞”的慧黠。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该轮到你为我完成心中所愿了。”少女轻手轻脚地移步来到霍原身旁,抓起裙脚俏皮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又倚着霍原的臂弯,露出了一个讳莫高深的笑容,柔媚无限道,“大哥哥,我只求你帮我做一件事……”

“恩?”霍原不自在地挪了挪身板,少女的体香自他鼻下传来,令他浑身一阵燥热。

“替我杀个人!”少女的瞳孔疾速收缩,一股冰彻入骨的杀气立时浮上她的面庞。

“一个长得很好kàn

的男人!”少女面沉如水,一声娇叱后,小手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似已触发了木屋里隐秘的机关!

“吱吱!”

木屋的地面迅速分出了一道大口子,两人的身体如千斤重的巨石猛烈地往下坠!

变故突发!

即使是霍原这样的高手,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黑暗中,霍原只感觉到一个娇小的身躯紧紧地抱住了他;强烈的失重感让他腹中一阵反胃——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风刮在脸上隐隐生疼。

“你要带我去哪?”霍原反手掐住少女的咽喉,对未知的恐惧让他全身都充满了暴力因子。

“带你去个好地方,顺便杀个人。”少女轻描淡写地贴着他的耳朵,口中喷着温热的气息,四肢如八爪鱼一样交缠着他——这个时刻,她的胸口她的**,她全身上下任何敏感隐晦的地方,都毫无保留地“奉献”了出来。

霍原虽然自制力超强,却对男女之事也是天生的“好奇”——所以他只能皱着眉头动弹不得,独自一人生闷气。

“嘭!”

半响后,随着视线中出现了一个越来越大的光圈,两人如被遗弃的死猪,狼狈地掉在了一张厚达数丈的玉纱巨床上。

“哎哟喂。”尽管知dào

这里有垫背的东西,少女还是疼痛地蹙了蹙眉尖,纤手揉着肩膀,全身散了架地酸。

“你快起来!”一声低沉的惨呼,少女才发xiàn

身下压着一个软趴趴的东西——那“东西”被压得眼冒金星,眼眸中似喷着火。

“啊,不好意思……”少女面色羞红,自己迷迷糊糊中拿霍原当了人肉沙发。

“这是哪里?”霍原神情不爽地活动着骨骼,忽听“啊”的一声尖叫,少女如弹簧般蹦了起来,紧紧揽着霍原的腰,枕在他怀中。

“老鼠!老鼠!”少女面白如纸,指着地下的几只小白鼠,全身颤抖不止。

她的小手死死地勒住霍原的脖子,生怕霍原扔她下去。

“哼,好一对狗女啊。”突然,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尖锐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那道身影飞快地从叠叠布帘后走了出来。

原来,是个面相猥琐的老头。

霍原眉头大皱,再看自己现在姿势——少女被他横空抱于半空之中(有那么点洞房的意思),少女滑嫩圆滚的臀部正对着他的“金枪处”(有那么点空战的念头)。

难怪别人会误会?

“乔八!你说什么!”少女俏脸一红,从霍原身上跳了下来,指着远处那个长相难看的糟老头,破口大骂道,“火儿呢?她在哪?我要杀了她的男人!”

“哼?就凭你?你有那本事吗?”乔八鄙夷地抬了抬眉梢,阴鸷的眼眸中闪过道道寒光,瓮声瓮气道,“亏你自诩为冰清玉洁,常常不屑火小姐的所作所为,以我今日观之,你根本比她放荡的多!虚伪的多!”

“你!”少女气结,柳眉倒竖,翻手就是一道暗器射了出来。

“哈哈哈!yin-娃!yin-娃啊!”乔八身形晃动,一个郑板桥就轻松躲过。

他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不到一会儿功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个子,你傻站着干嘛呀!追呀!”少女懊恼地直跺脚,大口喘着粗气。

霍原被弄得晕头转向,强忍怒气,低声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你究竟要我去杀什么人?”

“不告sù

……”少女娇蛮地叫了一声,话未说完,霍原已经残酷地卡主了她的脖子,那冰冷彻骨的杀气让少女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

“好,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少女没好气地白了霍原一眼,刚才一顿鼓捣,上衣早已“春光乍泄”。

“说,这是哪儿?”霍原紧盯着少女的眼睛,对于她裸露在外的粉色小奶头视若无睹。

“这里当然是韩王墓了啊。”少女不满地嘟了嘟嘴,也不知是为被要挟生气,还是为自己的春光,泄不了眼前的男人而气恼。

“哪个韩王?详细点!”霍原手上微一用力,少女立时痛得哇哇大叫。

“王八蛋!忘恩负义!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恩人的啊!何况,还是个大美女呢!”少女眸中泪光盈盈,见霍原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叹气道,“大汉天下,能被封王的,有几个人?韩王,自然就是功高无二,略不世出的‘兵仙’——韩信了……”

“什么?韩信?”霍原神色大变,蹙着眉尖,不解道,“韩信虽然封过齐王、楚王,可至始至终,都没被封为韩王啊?你是不是糊涂了?”

“放屁!刘邦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他的封号,谁稀罕?!”少女气得晒帮鼓鼓,怒声道,“韩王就是韩信,韩信就是韩王!天上地下,独一无二!汉初三杰,国士无双!”

“那你要我杀的人是谁?”霍原懒得和激动的少女辩驳,心中已是安定了不少。

“当然是我姐姐的姘头了!”少女银牙直咬,美眸中掠过炽热的杀意。

“你姐姐的姘头?你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长得好kàn

!”

“……”霍原错愕地松开了手,瞅着少女,呐呐道,“他叫什么名字?”

“唐嘟嘟!”

第四十八章 木阁之秘

“唐什么?糖葫芦?”

霍原闻言一窒,少女却已是皱起了眉头,大声嚷嚷道:“你是耳朵不好还是脑子不好使啊,不是糖葫芦,是唐嘟嘟!”

“哦.”霍原木讷地应了声,冷冷道,“你就因为他长得好kàn

就杀他?你心理变态?”

“你才变态呢!”少女怒不可遏,双手叉腰,义愤填膺道,“你可知dào

这世界上居然会有女儿因为嫌弃自己的母亲长得丑而和她断绝关系的吗?老死不相往来不说,还霸占了最好的房子,最好的风水宝地,以及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夜夜笙歌,纵酒放欲!这人就是我的‘好’姐姐,火儿!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这个无情又残酷的坏女人!”

少女越说越激动,说到后面竟蹲下身抱着膝盖大哭了起来。

那梨花带雨的娇柔神情,即使再铁石心肠的人也难以视而不见,叫最怕女人哭的霍原又当情何以堪?

“你姐姐当真那么坏?”霍原愣愣地挠了挠头,一时不知所措。

“那还用说!她把韩王墓里最好的宝贝都拿去了,只给了我和娘一些破铜烂铁!”

“她有很多姘头?”

“那还用说!从我懂事起,钻进她石榴裙下的笨男人就不知dào

有多少!她不仅放荡yin乱!还禁止所有的男人与我们接近!更可恶的是,她还天天嘲笑我,嗤笑我长得比她丑,没男人会要我!呜呜呜……”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你很恨她?”霍原微微叹了口气,他已然明白少女深切的悲哀。

“那还用说!我恨死她!恨死她了!可惜我武功没她好!要不然我一定天天欺负她!至于我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哼!韩王墓是我们活着的使命,从我们先祖开始,我们就要世世代代守护在这里!所以,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于是,为了报复,你就一定要杀光她的姘头?好让她伤心难过?”

少女听到这里,狠狠地白了霍原一眼,仿佛他问出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理也不理他,放声呜咽道:“啊啊啊这个贼老天,日子没法过了哟。天生长个瓜子脸,地瓜娘看了都不喜;姐姐是头白眼狼,阿爹他又死的早。可怜孤苦无人依,年芳二十没人要。碰到个野男人太过歹,吃我米饭占我豆腐,肚子饱了就想走,全身摸了还嫌少……呜呜呜个贼老天,小女子真想死了一了百了哟……”

“够了……够了。”霍原愈听愈不觉味,见少女还在伤心恸哭,小声呢喃道,“好了。我帮你就是,别哭了。”

“呜呜,真的?”少女停止了哭声。

“恩?”

“你发誓?”少女已经站起身了。

“我发誓。”

“耶!”少女的身子已经跳上了霍原宽阔的背部,小奶-子抵地牢牢的;屁股还扭了扭,露出得逞的奸笑。

“我草……”霍原自知上当,无奈地垂下了脑袋,心里掖在开始想念某人——那个对付女人游刃有余、“从无败绩”的郭嘉——

这是交停车罚单等了三小时的窝火分割线——沿着豪华的玉纱巨床向里走,眼前的场景出人意wài



别有洞天——微暗的烛火,笔直斜长的地下通道,地上湿漉漉的,却漂浮着浓郁不散的酒香。

两人曲曲折折地走了好长一段路,过道两旁黑色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类似春宫图的精美壁画——画上男女形象秀美,交媾之态千奇百怪又露骨生动,下面还详细地标注了分解和阐述,看的少女春心荡漾不已,偷偷瞟向霍原的眼神害羞又期待。

“等下。”快到转弯口时,地上出现了一尊巨大的水蛙青铜像,少女停下了脚步,伸手示意道,“前面就是戒备禁区了,通往我姐姐的内室。你不要小看了这尊青铜像,触发了它的机关,毒气会从它的口中喷出,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所有活着的生物都会立时毙命!”

“这么歹毒?”霍原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头,望着少女凝重的神色,低语道,“那该怎么做?”

“你轻功好,等下我来做诱饵,你趁机绕道上面,用这个堵上它的嘴。”少女边说边把一块色泽鲜艳的黑石递到了霍原的手里,嘱咐道,“你一定要把握好时机,在它即将喷气前的一瞬间,务必堵上,不然……你我都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好!”霍原认真地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惊讶于一旦女人拥有了仇恨之心,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刀山火海、枪林弹雨,也可以丝毫不顾。

少女深吸了几口长气,一脸正色,踩着几块硬石就向着水蛙青铜像走了过去。

少女慢慢靠近,青铜像上的水蛙眼睛竟也跟着渐渐变红,它的口缓缓张开,甚至发出了野兽般的恐怖低鸣!

“就是现在!”少女一声娇叱,霍原心领神会,足下猛然发力,身似电光般激射了出去!

“嗤嗤!”随着霍原将黑石按入水蛙口中,青铜像居然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发出了烧红的铁块插入冰水中的响声!

“快!我们赶紧过去!”少女眼见大功告成,面色一喜,招呼着霍原冲关。

霍原毫不迟疑,虎躯趟前,快速通过。而在他的身后,一阵黑中带绿的浓烟也相继氤氲而出。

两人一路狂奔,穿过亭台楼榭,穿过绿木森林,穿过瀑布沼泽……

里面的世界竟是如此庞大而又震撼,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视野的尽头,是一幢别致的花田小院,周围种满了花朵与果树,春意盎然,与世隔绝。

不时有觥筹交错声从里面发出,还伴着曼妙的琴音以及女人动听的笑声。

那笑声不轻不重、不疾不徐,温润中带着狐媚,性感中又不乏矜持。

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才拥有了如此“可怕”的笑声?让人只闻其声,便头重脚轻。

“嘘,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了,免得打草惊蛇。”少女捡了个从上往下俯瞰的死角蹲下,小脸蛋紧张地红扑扑的,那水灵的眼眸中还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兴奋。

“哦。”霍原眯起双眼,侧耳倾听空气中一丝丝流动的音符——他不想那么愚蠢地沦为别人手中的杀人工具,只是对方如果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那或许可以让他心里好过些。

“哈哈!”忽然,从小院二楼的木阁,发出了一道健朗豪放的笑声。

所有乐器都停止了,少女低着头一言不发,死死地捏着霍原的大手,连嘴唇都紧张地发白了。

“火姑娘才情绝佳,实在叫在下佩服。某自罚三杯,自罚三杯啊!哈哈……”那道声音还在继xù

,少女如卸重负地吐了一口浊气,她生怕自己已被发xiàn



“公子……慢点喝。”柔美温婉的女生莺莺燕燕,只是越到后面声音越轻,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轻笑声。

“啊!不要……”蓦地,木阁上开始热烈了起来。

“啊……不要嘛,恩恩~好舒服,好舒服哟……”听着楼上呻吟不断的“污言秽语”,少女羞涩地低下了头,小脸蛋红得几乎都要滴出血来。

“啊!啊!用力点,用力点!”木阁上的楼板居然吱呀吱呀地摇晃了起来,霍原仰着脖子,嘴里默念着:“第八十七下,第九十九下……挺猛的,第二百五十四下……”

“嘭!”突然的,木阁的门被人粗鲁打开,然后却是哄然热烈的笑声,紧接着又传出了三三两两的喝酒嬉闹声,让人摸不着一丁点的头脑。

“如今天下大势,与当年汉初颇有几分类似。刘备看似羸弱,厚积薄发,不可限量;孙权隐忍坚强,又有周瑜辅助,实则江东之虎;曹操雄踞中原,幅圆辽阔,兵多将广,手下能人奇士绝多,若能发展内利,休养生息,必将天下大统。”木阁中,传出了一道沉稳苍老的声音。

“非也非也,谬哉谬哉!这些不过都只是最粗鄙的表面现象。想当年汉高祖刘邦,年轻时一事无成,只是个地痞流氓,谁能想到他以后能够号令天下,做起了堂堂一国之皇帝?依我所见,刘备若能拿下西川,效当年高祖之法,攻克中原,也是不在话下的嘛!”陌生的反驳声响了起来,显得颇为激动。

霍原心中一紧,脑海中疑云密布。

第四十九章 阁上又何人

“胡说八道!刘备小儿也想拿下这个天下?那是痴心妄想!”木阁里,苍老的声音陡然间变得又尖又细,想必是说话之人已经动了真怒.

“呵呵,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你长的这么丑,婆娘不照样各个貌美如花?”反驳的声音还是不温不火。

“哼!粗鄙不堪!粗鄙不堪!你简直是在放屁!”

“哈!你这是以五十步笑一百步呀!呵,鹤老头,你这么有本事你先放个屁闻闻呀!”

“你!你无耻呀!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呵!我就无耻,怎么样呀?鹤老头,别以为你刚娶了个小媳妇就了不起了,只能看不能动,心里很窝火吧?小心你的娇妻给你戴绿帽子哟,哈哈!”

“马……马九蛋!我和你拼了!”

“……”

木阁里的吵闹迅速升级,一阵劈里啪啦的杯子碎裂声如机关枪般连绵不绝。

楼下,少女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听得津津有味;霍原则猫着腰漠不关心,楼上是什么人、来了几个人、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对于这些,他统统不知dào

也毫无兴趣。

他忽然很想离开这里了——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又该是如何的烽火狼烟?

“两位先生,你们都先喝口茶吧。”半会后,楼上传出一道十分温和谦逊的男声。

争吵停止了。

整个世界也仿佛安静了下来。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个王朝落幕,另一个伟大的王朝又将重新兴起。不管是刘备还是曹操抑或是孙权,我相信,终有一天,会有人来结束这个乱世的。”

温和的男声平平稳稳,似海中的波Lang,不曾惊慌也不曾凌乱。

“你注意听!这人就是唐嘟嘟!”少女听着这声音,神色大变,紧咬着嘴唇,美眸中射出阵阵寒光。

“哦。”霍原凝了凝气,开始全神贯注。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欲望的起点是战争,终结欲望最好的办法却也是战争。我们埋头在战争的断壁残垣中寻觅自己想象中的完美世界,很多时候却忘记了抓住从身边呼啸而过的遗失的美好,等我们终于抬起疲惫的头来打量身边的一切,却发xiàn

,有些人,有些事,就这么从身边匆匆溜走了……甚至再也不会回来了!只剩下那些存zài

记忆里的哭泣与欢笑,一场接一场,如潮落潮涨,似一去不返的岁月,有幸福也有荒凉!那些歃血为盟的兄弟永远地遗尸在了荒凉的山谷,那些年轻鲜活的面孔再也不复出现,那些相许永生永世的爱人,也再难拥bào

一次……”唐嘟嘟的声音倏然变得低沉沙哑,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言语中的伤感与落寞。

“曾经有人告sù

我,活着,就是痛并快乐的过程。有人死去,必定会有人鼓盆而哭;有人死去,也必定会有人击节叫好。王朝的更替充满了沧桑难忘的故事,当年那些雄壮鹰扬、英姿飒爽的军队,当回来时,又能剩下多少?一些人无声隐退,一些人借机上位,一些人以智辅国,一些人阴谋滔天,更多的人还是像原来一样,早起贪黑,辛苦劳作,人走人留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可以忽略的事,还不如找到下一顿吃食更让人高兴。”

“这个世界,错误永远多于正确,错失永远多于相遇;放qì

永远多于把握,怀念永远多于珍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间没有不老的传说。很多年前的汉王朝,世界在杀戮中为你打开,王朝在废墟中建立,承载了那么几代人的希望,但是如今,王朝覆灭在即,天下群雄纷争,谁能不唏嘘?许多年后,必定会有人微笑着和大家挥手,站在黄天最高处,站在万民顶礼膜拜之地……尘世间总是有喜欢便有不喜欢,有相聚就有分离;有执掌天下便有分裂战乱,有阴谋诡计的地方就有正直与勇敢。每个人所在的年代都各不相同,但结局只有一个:再见!”

唐嘟嘟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沉寂在他所编织的那个流走时空变迁的画面之中——沧海桑田,斗转星移,多少英雄美人,盖世霸主,被Lang花淘尽,被岁月折腰。一切的轮回不过老天轻轻一笑;人若微尘,多么撕心裂肺的疼痛与刻骨铭心的记忆,在时代的汪洋大海中,是否比的上哪怕一丁点大的Lang花?

“两位客人,在下面也呆的够久了吧。快上来喝杯酒吧。”唐嘟嘟霍然打开木阁的叶花窗,露出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雪白的长衫,雪白的白狐毛氅,英俊淡雅的面容,英气逼人的眼睛——这真的是个很好kàn

的男人,像一阵微风,轻抚人的心田。

少女恨恨地盯着那张俊脸,也来不及懊恼了,冷哼了一声,抓住霍原的手就大摇大摆地往楼上走去。

天知dào

那一刻少女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霍原明白,她一定很生气,不然也不会把他的手捏的快“脱皮”了。

“呵呵,是妹妹呀,快快请进。”两人快到门口时,一个婀娜娉婷、仪表秀丽大方的女子款款而出,殷勤地拖住了少女的柔夷,关切道,“妹妹,你们最近过的好吗?娘亲呢?还有这位壮士是?”

“哦,姐姐,嘻嘻,我们过的很好啊。”少女活泼地笑着,指着霍原,大手一挥道,“这人是我请来杀猪的。怎么样,长的还有几膀子力qì

吧?”

“呵呵,妹妹又调皮了。”女子捂嘴一笑,声音柔柔妮妮的,非常温良贤淑。她扎着高耸端庄的凤头暨,一袭红色长杉精美贵气,将她白皙的面庞衬托地更加光滑艳泽,含情脉脉的大眼楚楚动人,每一个眼神都能让人心神荡漾,更为特别的是她的嘴唇——小巧无比,曲线性感,一张一合间,似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蛊惑力,让男人忍不住就想抱住深深一吻。

这当真是个绝色美女,可她的一言一行无不礼数周到、亲切近人,哪有想少女描绘中的那么坏?而少女对她的态度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差,究竟是少女骗了他,还是两人刻意在演戏?

女子向着霍原袂了一礼,那一笑的风情让他难得脸红了一下。

霍原简简单单地点了点头,就跟着她们进了内屋。

内屋很宽敞,一张华贵的紫木圆桌矗立在中央位置,熊皮毛毯铺满了地面。

四方摆满了乐器古琴,吃食美酒,两个年长的老人含笑不语,一个长得“俊”,一个长得丑。俊的身材矮小,丑的倒是高大颀长。想来刚才在争执的就是他们二人了。

唐嘟嘟微笑倚在窗前,见他们进来,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这是个长身玉立、风流无匹的潇洒公子,腰间的折扇绝非凡品,黑色长发倾洒在空中,一管玉箫握在手中,更显飘逸不羁。

而在内室最东边的软榻上,躺着一个长相粗鄙、衣表脏乱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不修边幅,满嘴的胡渣子乱七八糟地生长着;晃荡着二郎腿,嘴里吃着油腻腻的烤鸡,每吃完一块肉都要吸允下手指头,更加令人恶心的是他总喜欢边吃边抠鼻子,那与生俱来的痞气让**感厌恶。

第五十章 阁上又何人(下)

“唔唔,真好吃,真好吃,简直是比吃屎还刺激哦!”邋遢男子自顾自地喃喃低语着,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存zài

,连带着露出的笑容看着竟也十分诡异.

“鱼已成龙,难道就不需yào

水了么?哈哈哈!”邋遢男子大笑着啃完最后一根鸡骨头,把一双大油手在身上“大大方方”地上下搓了几下,就拍了拍屁股,蒙头呼呼大睡——只是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让**为不解。

“火儿姑娘,此人是谁?为何如此无礼?”身材矮小的俊老头蹙了蹙眉头,一身丝绸华服十分大气。

“鹤先生,此人是我……一个朋友,特立独行惯了,我们别理他就是。”火儿忽然面颊一红,那粉嘟嘟的桃色媚态让人忍不住一窒。

难道她与那邋遢男子还有奸情不成?

“瞧我这怠慢的,我先给你们介shào

下。”火儿冲着霍原害羞一笑,指着两位老者,对少女说道,“这位是才高八斗、才情皆备的名士,鹤庭鹤老先生;这位是与鹤先生齐名,人称‘马鹤醉翁’的马也操马老先生。两位老先生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冰儿你可要好好接待哦。”

“是,姐姐。”冰儿甜甜轻笑,行了个颇为正式的见面礼。

就在这时候,唐嘟嘟轻飘飘地走了过来,雪白的衣袂无风自飘,嘴角挂着自信迷人的笑容。

“你好。”唐嘟嘟微微欠了欠身,没有和在场的任何人打招呼,却惟独冲着霍原点了点头,那双明亮的眼睛精光闪闪,让人分不清是善意还是敌意。

“你好。”霍原生硬地回了一句,对着那张笑脸,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后背隐隐发冷。

“我叫唐嘟嘟,是个卖药材的。”唐嘟嘟眉角轻挑,折扇在掌心里随意拍打着,一股贵公子的雍容气质一览无遗。

“哦,我叫霍元甲。是个杀猪的。”霍原低着头看自己的布鞋——乌黑的斑点多的要死、脏的要死,不但发黄还发绿——而他对面的脚丫子比女人白花花的屁股还干净。

“喔?可我怎么觉得你不是个杀猪的呢?”唐嘟嘟突然哈哈大笑,爽朗的笑声中带着一种不可预知的杀意。

“哦,我也觉得你不是卖药的。”霍原嘿嘿一笑,僵硬的笑容带着一丝嘲讽,“我觉得卖药的手指绝不会像你的手指那样漂亮。没有几口老茧子,你卖个鸟蛋的药。”

“喔?好眼力!”唐嘟嘟尴尬一笑,瞳孔骤然收缩!身形极速倒退,手中的折扇也如孔雀开屏般打开,扇面上四个邪魅的墨色大字震撼人心——剑指天下!

霍原似早有所料,双脚矗立如山,方天画戟横于胸前,眼神森森。

变故顿生!

所有人都反应不来,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霍原和唐嘟嘟。

“哎哟,这是要打架了吗,真是比吃屎还刺激啊哈哈。”战斗一触即发之时,却听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最东边的方向传来。

邋遢男子嘴里叼着一根不知dào

从哪里搞来的稻草,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睡醒朦胧的眼睛,才含糊不清道:“打架可以,出去打,这里这么多吃的,打坏了怎么办?等我搬来凳子,斟上美酒、吃上几锅肉,你们再打也不迟吗?恩,好不好啊?”

“就是,你们这是要干嘛呀?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没说上几句就要动刀动枪的呢?”作为主人家,火儿眼瞅着事态得到暂时缓和了,赶紧出来好声劝止。

“哪里,天气太冷,我和霍兄只是想活络下筋骨罢了。”唐嘟嘟冷冷一笑,深深地看了那邋遢男子一眼,合上折扇,全身的劲力也随之消失地无影无踪。

“好了好了,大家都快坐吧。我来给你们烧一壶好酒,让你们暖暖身子。”火儿连使眼色,冰儿连忙殷勤地招呼大家坐下。

不到半刻,酒菜齐全,琳琅满目地摆满了一桌。

酒气热热腾腾,地上的炭盆亦已点上了火。

窗外下起了梅花般的小雪,整个空气都透着清凉。

菜过五味,席上两个老头天南地北地闲聊,从上古传说到千秋秘闻,从人文历史到时事政治,长篇大论,胡诌吹牛——一个说三岁时候就在麦田里看到过比人还高出几个头的大猪,一个说他家的老鼠天天逮猫吃;一个说刘备的某个老婆曾和他有过一腿,一个说孙权的大老婆和他的老婆互相暧昧……

霍原闭目眼神、冰儿和火儿聊得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唐嘟嘟拿着酒杯端详,却是不喝也不沾。

“怎么,酒菜不满yì

?”火儿亲昵地抵了抵唐嘟嘟的手臂,微笑道,“要不要来个节目助点兴?”

“哦?”唐嘟嘟眯起眼睛,坏笑道,“那敢情好啊。”

“好!”火儿利索地托起玉掌隔空拍了几下。

须臾之后,乔八推着一辆小木车走了进来。

木车上放着一个大木桶,里面也不知装了什么。

“开桶。”火儿神mì

一笑,乔巴点头会意。

只见他起刀飞快地划了几下,桶盖寸寸裂开,伴着几道错愕声,众人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气质娴静、容貌慧美的女子。

“这是……”唐嘟嘟皱眉不解,眼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身前的异服女子。

“这个女子来历不明,是我们半月前在山中捡回来的。当时她昏迷不醒,醒来后也不说话。我们怕她有什么不良企图,就暂时关押了。怎么样,很特别吧?”火儿轻笑着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中,那绝美的容颜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恩,真不错……”唐嘟嘟大感有趣,迅速站了起来,走到异服女子面前,俯身柔声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异服女子可怜巴巴地盯着他,嘴唇紧闭——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透明白纱,浑身冻得瑟瑟发抖。

那高挺白嫩的ru-房,盈盈一握的纤腰以及笔直修长的大腿,都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她的肌肤特别的白,脸蛋上也几乎找不出一粒黑痣来,双腿并拢处黑乎乎一片,看的两个老头猛吞口水,连酒都忘记喝了。

“我们姐妹准bèi

把她送人了,放着也是累赘。你们几位大老爷们就自个商量下,到底谁要接手。可千万别打起来哦。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呀咯咯……我和冰儿再去取点吃的来,去去就回。”火儿噙笑一声,抓起冰儿的小手就离席而去,眸间的鄙夷之色一闪而逝。

到了内处,闻听着大堂内乍高乍低的吵闹声,火儿轻蔑地冷哼了一声,一脸凝重道:“妹妹,你有把握让那大个子击杀唐嘟嘟?”

“本来是有的……可现在,又没有了……刚才在内堂里,唐嘟嘟明显只是想试探他,而大个子也仿佛不想和他交手的样子。看来他是提防我们了……”冰儿苦恼地蹙了蹙细长的眉尖,低声道,“姐姐把那女子送出去,是要他们自相残杀?”

“不错!火儿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认真道,“我观唐嘟嘟此人,动机不纯,绝对不是什么误入山林迷路的药材商。我这几日与他周旋,被他占去了不少便宜,却还是探不出他底细。不过他的武艺远在你我之上!我已经决定了,先让他们狗咬狗,真不行,我们只能……”

火儿做了个提刀下切的手势,冰儿紧张地捂住嘴,呐呐道:“姐姐是要下毒?”

“恩!这也是逼不得已。”火儿撇了撇嘴,俏脸一片冰寒,“我们世代镇守韩王墓,《兵仙圣术》决不能从我们手上遗失!待会你……”

……

……

风穿秋日。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些。

从一点点,变成了一片片。

大堂内的东角,邋遢男子静静地看着雪花出神,哀伤自语道:“鱼已成龙,难道就不需yào

水了么?龙既潜水,不飞则薨。最毒妇人心,最毒妇女心那,啧啧,真是比吃屎还刺激……”

第五十一章 逃亡

酒宴一直进行到了半夜,众人皆已醉了.

屋内的火盆因为炭木燃烧殆尽,散着淡淡的青烟;昏黄的灯火暗淡萧然,被风一吹仿佛随时可以熄灭;房间内的空气骤然下降,没有了酒令声、没有了嘈杂声——四周寂静一片,只有四双明亮的大眼睛泛着幽冷的寒光。

“这些,都是该死的臭男人。”火儿神色冰冷地缓缓擦去嘴角的酒渍,望着东倒西歪瘫软在酒桌上的男人,唾了一口,冷笑道,“妹妹,你把他们都杀了。”

“什么?杀?杀了?”冰儿紧张地瞪大了眼睛,指着霍原鼾声大起的脑袋,哀求道,“姐姐,他好像不是坏人……我们能不能……”

“不行!此人一看就不是凡夫,而且武技绝高,杀了他,以绝后患!”火儿像变了个人似的板着脸,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是……不过,我们是不是要请示下少主?”冰儿犹豫着吞吞吐吐,想到远处的邋遢身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低声嗫嚅道,“姐姐,毕竟他还是少主,我们应该……”

“闭嘴!”火儿愤nù

地转过身,眯起眼睛直视着冰儿,冷冷道,“少主一心只问天下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也要劳烦他?你不动手是吧!我来!”

她动作流畅地抽出一把小刀,秀美的脸庞因为杀意而略显狰狞,刀身锋利的光芒一闪一闪的,吓得地上的异服少女浑身颤抖不已。

“且慢。”正当冰儿欲意动手之时,邋遢男子摇摇晃晃地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嘴里打着饱嗝,嘿嘿笑道,“下雪了,多么美丽的世界啊。薛冰,放了他们吧。”

“放?”薛冰眉头一抬,似乎完全忘记了尊卑之分,冷笑道,“少主,您每天游手好闲,似乎都忘记这个世界有多么残酷了。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可不是下下雪,喝喝酒哼小曲就能过一辈子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移动着位置,一刀用力下去,顿时让满脸红通、还倒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鹤庭稀里糊涂地变成了在梦中死去的冤鬼。

一腔血雾喷了出来——早前在薛冰嘴里才高八斗、才情皆备的名士,此时此刻,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你!”邋遢男子气得嘴唇发白,指着笑靥如花却毒蛇心肠的薛冰,眼眸里充满了无奈和忿恨——他知dào

,他只是个没有“兵”的主人。

什么少主,他只是个被变相软禁地可怜虫。

“姐,姐姐……”薛火难过地垂下了头,几秒钟前还是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她的姐姐是个天生的表演家,她可以与鹤庭彻夜长谈三天三夜、也可以让他摸摸大腿吃吃豆腐,但是当她想杀人的时候,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大熟人”当做过夜的糟粕饭菜,随手一扔便可以喂狗。

异服少女哆嗦着捂住了嘴巴,她不敢说话,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她知dào

,眼前用全世界最柔软的舌头tian着刀子的女子,发起狠来是多么残酷无情。

“少主,这些擅闯韩王墓的败类,我会一个个地收拾他们的。你累了,去休息吧。”

薛冰嘴角挂着笑,但是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不能反驳的强硬。

“哼!”邋遢男子生气地甩了甩袖子,一边向外走去,一边闷声叹气,“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绝对不是毒蛇,是女人!美丽的女人!”

幽怨的声音静静地回荡着,薛冰轻蔑地哼了一声,嗤笑道:“饭桶!我能这么对你,已经算好的了。”

她提刀反握,刚想再杀人时,却见邋遢男子面色慌张地跑了回来!

“有刺客!有刺客……”邋遢男子胆战心惊地大叫着,脸色白的跟纸片一样,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比划着。因为后退的太急,甚至还摔倒到了地上!

“是了。有刺客。呵呵……”一道嬉笑的声音忽然响起!

薛冰猛然回头,却见酒桌上原本趴睡着的唐嘟嘟已经站了起来!

他的嘴角挂着自信迷人的微笑,眸如星辰、白衣胜雪!

那散乱的头发轻飘飘地飞舞着,像是恶魔的爪牙!

“你敢使诈!”薛冰幡然惊醒,看着几道孔武有力的黑色身影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身形迅速后退,变色道,“你没中毒!”

“花醉浓是二十年前的蒙汗药了。现在早已经不用了,冰儿姑娘,你的手段有的老土啊。”唐嘟嘟轻笑着抬起下巴,英俊的脸颊带着一层森人的杀气,“监察司第五分队,你们来的可有点晚啊,事后每人回去自领三十军棍!”

“是!对不起!大人!”几个手拿钢刀的黑衣人整齐下跪,那历经生死考验的铁血气息让薛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冰儿,放qì

反抗吧。这几日我们过的也还算愉快,你的每一寸肌肤都让我过目难忘。”唐嘟嘟“含情脉脉”地微笑着,摸了摸鼻子,柔声道,“交出《兵仙圣术》,我让你做我的老婆。”

“混蛋!”薛冰柳眉倒竖,怒喝道,“好个无耻的小白脸,死到临头了还敢出言不逊?”

“死到临头?”唐嘟嘟大笑着摇了摇头,挺拔的身姿站地跟标枪一样,“不好意思,冰儿姑娘,我想我的属下能够突pò

到这里,你豢养的护卫怕是都已经去冬眠了。顺便提醒你,你的护卫长,就是那个不苟言笑的乔八,已经给我在上茅房的时候击杀了。他死的时候表情很安详,虽然他全身的骨头都给我拆成了九十八块。”

唐嘟嘟淡淡地说着,他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完美——柔和、温暖、善良。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惧地屏住了呼吸——如果恶魔真的会说话,眼前的家伙就是最好的模型!

没有人说话。

屋内安静地连只老鼠都不敢爬出来。

唐嘟嘟微笑着背负双手,薛冰的脸色阴晴不定,薛火更是手足无措地僵立着。

几个黑衣人已经牢牢地控zhì

住了四周全部的出口,呈方阵包垄。

突然,一阵寒风自窗口吹了进来,摇曳的烛火终于湮灭。

清冷的月光柔柔地洒了进来,仿佛在为魔鬼的出场做一场盛大的准bèi



说是迟,那时快!

只听“砰”的一声,酒桌被人连根掀起!

伴随着尖叫,薛冰银牙一咬,娇躯飞快一挺,向着唐嘟嘟的方向迅如雷火地扑了过去!

“火儿!带着少主快跑!”薛冰一声爆喝,手中短刀如毒蛇般狠狠缠了上来!

黑灯瞎火,兵荒马乱!

到处是桌椅踢倒声、盘碗碎裂声、以及突高突低的惊叫声!

“拿下!一个都不许跑了!”唐嘟嘟咆哮连连,折扇一抵,挡住了胸口的杀招,右手猛然一探,就势抓住了薛冰的衣袖。

薛冰大惊失色,脖子一甩,上衣一干二净地脱了出去,腿下轰出一记扫堂风却还是落了空,挥刀再进,与唐嘟嘟混战在一起!

危难时分,薛火再也不敢多想,提起地上的邋遢男子就想往外冲,几把钢刀从她头顶生生地劈了下来,黑暗中,那绚烂的刀光像是催命的音符,重重地砸在了薛火的心头。

“啊!”薛火一个鲤鱼翻滚,带着“少主”从刀阵中滚出。左臂上的巨痛让她神经一紧,显然已经挂了彩!

“拿下!务留活口!留两个人守住楼梯口!”唐嘟嘟一掌劈开薛冰的攻势,连忙马不停蹄地指挥战斗。

薛火强忍臂伤,使出浑身力qì

踢翻一名黑衣人,顺手扭断了他的手腕夺下一柄钢刀,几乎是想也没想,她就大叫着与几个黑衣人杀成了一团。

听着寂夜里森然的惨叫以及呼呼作响的刀劈声,邋遢男子吓得心跳如鹿撞,滚滚爬爬地在地上挪动着。

“你……你是……”他没头没脑地乱爬着,好像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啊!”那“东西”哀鸣一声,惨淡的月光下,她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大大的眼眸里写满了慌乱与恐惧。

“是你!跟我走!”邋遢男子看清楚了是异服女子,出于一种莫名的同情,他抓着她的手拼命地往最东面的方向爬去。

两人跌跌撞撞地爬行着,不管手肘有多么疼痛,求生的欲望促使他们不顾一切地进行着。

“啊!”忽然,一双黑色的布鞋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邋遢男子“痛苦”地抬起了脸——在他的头顶,一个狞笑着的黑衣人高高地举起了钢刀!

“完了!”邋遢男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却听一声闷哼,跟前的黑衣人如遭电击地飞了出去!

暗淡的视线中,他只能看到一团肉饼脑浆崩裂地挂在了远处的墙壁上——血水还在他的鼻尖,他的脑袋还在!

“走!我们一起走!”一道刚猛无比的身躯将他如小鸡般提了起来,邋遢男子脑中一片空白,待明白来时,才看清是那“杀猪的大个子”!

“你一定知dào

秘道!”冲天的喊杀声中,霍原生硬单调的声音像是天使的歌声。

“是的,我知dào

,跟我走!”邋遢男子点头如鸡啄米,指着最东边的软榻,飞快说道,“榻下有出口!”

“好!”霍原冷冷地应了一声,左手提着邋遢男子,右手抓着异服女子,向着最后的逃生处冲了过去!

“不好!”唐嘟嘟时刻观察着场景的形势,见霍原带人离开,情知不妙,一脚踢开薛冰的攻击,忙从身后抽出一把弓弩,向着他们的方向一顿猛射!

听着脑门后霹雳作响的箭矢声,霍原无奈地弃了两人,背后方天画戟如龙怒吟,抡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防御墙。

借着这个档口,几个黑衣人揉身杀来,霍原不敢迟疑,脚下用力一踹,邋遢男子和异服少女惨叫着向着前方“滑行”了过去!

“留下他们!”唐嘟嘟怒不可遏,薛冰像是牛皮糖一样死死缠着他。他不由下了杀招,却还是无法摆脱。

“打开!快打开啊!”远处,邋遢男子摸着被撞的七荤八素的脑袋,使出吃奶的力qì

想拔起软榻下的铁闸窗。

可那道长满锈斑的铁闸窗就像是最坚贞女人的裤腰带,死也拉不开。

“妈的!老子……哈哈,呵呵,真是比吃屎还刺激啊!”邋遢男子憋得痔疮都快掉出来了,可牢固的铁闸窗还是纹丝不动。

他哭笑不得的脸绝望地皱成了一团,脸上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废物!”霍原怒吼着从天而降,背后几个黑衣人的身体在空中寸寸撕裂,爆成了肉片。

“啊!起!”霍原眉头大皱,手上、臂上、脸上全都是狰狞恐怖的青筋!

铁闸门“嗡”的一声动了几下,几处锈斑似蚂蚁般脱落。

“死!”眼看霍原几人即将逃生,唐嘟嘟一掌插进了薛冰的喉咙——美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的短刀离他的眼珠子只剩下一厘米的距离……

“姐姐!”薛火悲呼着扭过了头,几柄钢刀狠狠地扎进了她的腹部——肠子流了一地,“刺猬”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她不知dào

,原来死亡竟是如此真实又接近。

“快啊!快啊!”邋遢男子一边回头,一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兔死狐悲,没有了薛家两姐妹的牵制,他们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何况,那个笑得很贼的美男子还带着弓弩呢!

“****!起啊!”豆大的汗珠从霍原的额头滚滚而下,异服女子紧张地注视着他,美丽的眼眸布满了惊慌与迷茫,手心里全是汗。

“上弓弩!瞄准那个大个子!此人武艺高强,杀了他!”唐嘟嘟阴鸷着脸,几个随后赶来的弓弩手属下迅速执行了命令。

可还没等他们准bèi

好,随着一道巨大的轰声,一道亮光冲天而起,铁闸窗开了!

“射!”

飞射的箭矢漫天而来,如蝗虫掠过,空气中哧哧炸响!

这样高强度高密度的射击,就算是绝代高手也无法躲过!

疯狂的扫射持续了整整好一会儿,凌乱的屋子里插满了锋利的箭矢。

踏着斜插满地的箭头,唐嘟嘟神色寒冰地向前步步走去。

“可恶!被他们跑了!”

地上只流下了一滩血迹,铁闸窗从下反锁,再也无法打开。

唐嘟嘟失望地抿着嘴唇,面沉如水。

望眼长空,月光温柔得像个处子。

“他究竟是什么人呢?”唐嘟嘟紧紧地攥紧了折扇,发出了吱吱的声响。

半响后,折扇像是软嫩的豆腐,掉在地上。

片片崩裂。

第五十二章 决战前夕

公元212年。建安十七年十二月初八,从神州西南大路发来的战报像是在滚开的热水中加注了一通热油,迅速沸腾了每个人的神经——从荆州开拔的刘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连战连捷,赵云所帅先锋部队过永安、破建平、踏巴东,蜀兵慑其威,望风而逃,甚有不战而降者。刘备广施恩惠,号令严明,如有妄取百姓一物者斩;所到之处,秋毫无犯。百姓扶老携幼,满路瞻观,焚香礼拜。

如此民心所向,刘军所向披靡。

……

……

夜色幽静。

笼罩在一片冰雪之下的雄城,带着些许阑珊。

屹立在巍峨的城头,眺望着下面一望无际的大军营地,漫天的营火星星点点,一直蔓延至目光的尽头。

悠远的笛声远远传来,高耸朝天的刀枪如林海般挺立,升腾的篝火旁闪烁着草原男儿矫健的舞姿——营寨之间,不时有几个骑马的信兵来回穿梭,在起伏不断的吆喝声中策马扬鞭,渐渐消失在了夜幕的深底。

月光下,一男一女,美到极致。

他们的身形是同样的挺拔,他们的五官是同样的精致,连肩上披着的银色战甲也是同样的威武耀目,令人不敢逼视。

“妹妹,当初决定东征,反对的声音也不是没有。但是看看现在……”马超微笑着回过头,俯瞰着载歌载舞、兴高采烈的军士们,莞尔道,“我们,赌对了!胜利果然永远只属于勇敢的儿郎们!”

“胜利吗?或许吧……”马文鹭喃喃自语,凝视着兄长豪情万丈的俊脸,想到长安城中那些战战兢兢过日的普通百姓,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哥哥,长安的储粮真的非常丰富,够我们度过这个冬天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回?回去?”马超闻言一窒,含笑的嘴唇立时拉了下来,盯着马文鹭的眼睛,冷冷道,“妹妹你不是在说笑吧?我们好不容易才打下了长安,不趁此良机拿下许都,更待何时?马文鹭!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的冬天是多么的寒冷饥迫?田地寸草不生,家禽不够宰杀,每家每户几乎都要捂着肚子吃那些冷飕飕的干粮!凭什么这些可恶的中原人就要霸占着最好的地方,喝最好的酒,吃最香的肉?凭什么!”

马超愤nù

地咆哮着,马文鹭静静注视,美丽的眼眸忽明忽闪,显得十分的寂寥难过。

“哥哥,你说的都对,可是打战是要死不少人的……”马文鹭深深地躬了一礼,仰望着天上数以亿计的星宇,忧伤道,“昨天我去后勤部了解了下伤亡状况,这几日与曹军试探性的攻击,我们的战士死去了九百多名,重伤二百多,轻伤一千多名。哥哥你知dào

吗,他们都是我们草原最出色最忠诚的战士,他们的母亲、老婆和孩子都期盼着他们能够带着粮食回去,和他们团圆,这就足够了。”

马文鹭越说越轻,那张素净美仑的脸庞竟透着一股震慑人心的美——恬静、忧郁、冷静、不舍、不忍。

“放qì

长安是不可能的。”似乎不敢正视那“张大义凛然”的脸,马超倔强地甩过了头,握紧双拳,淡淡道,“妹妹,你终究是女人。妇人之仁我不怪你。但是你要记得,想要为我们的族人谋取更大更多的利益,眼前的牺牲是无法避免的!等有一天我们站在了富饶的土地上,赢得了无上的荣耀,我们的人民会感激我们的!现在,你看看这个……”

一张厚实的羊皮纸递了过来,马文鹭只看了一眼,全身就像被风干般固定在原地。

“刘军的推进速度很快,用不了多久,西川的天就要变了!”马超轻笑着抬起了下巴,飞眉入鬓的俊脸上掠过一道浓郁的王者之气。

他是个浑身充满着力量的伟男子,满身银色的战甲随风轻摆,发出了铿锵的声响;腰间的水寒剑曜曜辉煌,巨大的披风一直吹到了头顶,仿佛与璀璨的夜幕也连成了一块。

神骏威武。

旷世英雄!

“所以,为了配合刘军的行动,哥哥你会……”马文鹭紧紧攥着手中的羊皮纸,想到一种仅有的可能性,脸色苍白道,“决战?”

“不错!决战!”马超豪气顿生,遥指着对面的方向,瞳孔不断收缩,“曹操不过如此,郭嘉不过如此,曹家军亦不过如此!他们只会像乌龟一样蜷缩着,被我们的声威吓破了胆!”

“可是……”马文鹭颇为慌张地蹙起了柳眉,望着意气风发的兄长,呐呐道,“哥哥,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数日前的比斗吗?许褚即使身受重伤还与你酣战了那么久!你可曾还记得,他的眼神是嗜血的!他的武魂是不熄的!曹操的兵马,还没有失去斗志啊!”

“斗志?哼!”马超不以为然地抬了抬眉梢,瞅着左臂上的一道刀疤,阴沉沉道,“曹家的将军只会以多欺少,许褚算条汉子,可夏侯家的那四个小毛头就太不是东西了!仗着诡谲的兵器与阵法,就想困住我?那天要不是你多事,我定要用手中水寒剑斩杀他们几个!”

“唉……”马文鹭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长气,知dào

哥哥心高气傲,不忍堕他威风,于是转移话题,细声道,“哥哥,曹操纵横天下,用兵多年;郭嘉奇思妙想,足智多谋。轻视他们,你会吃苦头的,您难道忘记了,在我们大山里,最毒最狠的毒蛇,都是不声不响的吗?”

“够了!”马超生气地甩了下衣袖,呼吸着空气中的寒气,冷冷道,“今天你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我喜欢听的。昔**与郭嘉有情,我不怪你。但是自古以来,沙场就是儿女情长的埋葬之地!你退下吧!我要安静会。”

“哥……”马文鹭沉痛地哀鸣了一声,望着那张英俊瘦削的脸,忽然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兄长,夜凉风大,还请你早歇息。”马文鹭垂首微福了一礼,胸口似被挖了一个小洞,荒凉凉的。

她一步步地往城下走去,寒风吹得她步履蹒跚。

“郭嘉,你还记得我吗?”马文鹭迎风站立着,修长苗条的身形似多出了点点萧条之色。望着头顶迷离浩荡的星空,过往的种种回忆倏然萦绕心头。

一颗流星闪过少女泪流满面的脸颊,带去了少女最美的梦。

第五十三章 清理在即

潼关。无数火把闪耀。

“曹”字巨大军旗迎风飘舞,在静夜中犹如花朵绽放。

巡城的兵士面色肃然,锋利的枪戟泛着森然的寒光,亮灿灿的铠甲一望不见尽头。

大冬将近,满地皆是枯草落叶;取暖的火盆随处可见,几个新兵蛋子靠在城墙上,时不时地遥望着天边的东南方向,思念着在家的亲人。

关内最中央的军政大厅,护卫森严,灯火通明。

坐北的主位上,曹操一身黑甲,文武大臣分左右而侍。

岁月的逝去,并没有磨去当代雄主的霸气与威严——飞扬的浓眉、挺直的鼻梁、深邃锐利的眼眸、薄削紧抿的嘴唇以及那浑然天成、傲气绝伦的领袖气质。

银色的鬓发,更让当年虎视天下的西园八校尉之首者充满了沧桑历练的沉稳大度。

“各位臣工,我们在潼关的日子也不短了。”曹操缓缓地低语着,温和的眼神环视着身前的各个大臣。

大厅内的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动也不动地凝视着他们的主帅,身体站得笔直,听得极其认真。

“马超的部队,兵种比较单一,都是精良的骑兵。他们是游牧的老手,论马上的功夫,我们万万不是对手。但是,他们也缺乏攻城的有效手段,没有锐利的攻城器械,也没有成熟老练的战术。所以,我们要想守住潼关不难,但是眼前的长安……”曹操沉吟着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叹气道,“着实难以攻克。”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接话。

曹操自嘲一笑,看着一个个面色拘谨的臣子,慢慢走下座椅。

“长安的沦陷,是我们巨大的耻辱。要知dào

,这座千年雄城,是我们西北不可丢失的重yào

门户。城中不仅有如山的储粮、多如牛毛的兵器,还有我们帝国几十万的百姓!”曹操霍然甩开身后的披风,黝黑的眼眸越来越深,沉痛道,“因此,无论如何,我们也要重新夺回长安!不惜任何代价!”

“刷!”

地上整齐地跪倒了一片。

王者巨大的威仪,让偌大的军政大厅,紧张地连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曹操淡淡地点了点头,推开窗户,如霜的月光静静地洒了进来。

冰凉的大风吹起了他黑白交织的长发,在这个戎马半生的男人心里,明天又意味着一场不可避免的恶战。

戏志才、曹昂、典韦、曹洪……

多少曾经跟随他的部下已经永远死去,那些忠心耿耿的勇士,只有回忆可以记住他们亲切的面容。

董卓、袁绍、袁术、孙坚……

多少曾经与他争霸乱世的枭雄,也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埋骨黄土。

十年生死,十年霸图。

沧海变换只是一瞬,却是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人至暮年,总会多愁善感,伤春悲秋吧。

“都散了吧。”

曹操淡淡一笑,飞快地走出了大厅。

※※※※※※东厢别院,重兵把守。

门口的香樟树,叠影森森。

“奉孝啊,你又一个人下棋了啊!哈哈!”

我蹙眉抬起了头,远远地就见到我的大老板曹操朗笑着走了进来。

“啊,是明公啊……”

我慌张地欲起身,曹操轻轻地按住了我的肩膀,微笑道,“又是左手和右手下?霍原呢?还没回来?”

“额……没。”我“受宠若惊”地摇了摇头,一脸的落寞寡欢。

曹操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眉头,取过酒壶斟满一杯,递给我,柔声道:“山高路远的,是不是有什么突发事情耽搁了?或者遇到恶劣天气或者土匪之类的?”

“明公说笑了。”我苦苦地笑了一声,摸了摸鼻子,细声道,“霍原的性子我清楚。他这人办事很急,不会拖沓的。有没遇见诸如下冰雹、闹洪水之类的天灾我不知dào

,但是有胆打劫他的土匪,我怕还没出生吧。”

“哈哈,那就是了。你担心什么?以霍原的武功,一般情况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曹操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自顾自地饮了一杯。

烈酒下肚,让他的面肤迅速变得红润了起来。

“是啊,一般情况……”我喃喃自语,拿起一颗棋子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心情复杂道,“但怕的就是有二般状况。”

“恩?二般状况?”曹操凝眉tian了tian舌尖,盯着我的眼睛,认真道,“难道……你是怕我们出了内奸?”

“不错!就是内奸!”我干净利落地回了声,像是触发了内心的疼处,幽幽道,“如今各国为战,情报系统也相应变得极其特殊且重yào

。奸细、细作、内奸,反间、被反间、双重反间甚至多间者,都是存zài

的。战争是个恐怖的机器,他可以诱发出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很多垃圾与残渣平时看不出来,可打战了,死人了,他们就会随之浮出水面。忠诚的护卫会反戈一击,拥戴的部下临时哗变,在你认为永不可能背叛的身边人,也会因为一些无法抗拒的原因,从天使堕落成魔鬼!”

“你是指……”曹操脸色已变,浓眉下的眼眸变得犀利而无情。

“影卫!”忽然,我俩几乎如出一辙地同时低喝了一声。

静悄悄的夜,针落有声。

只有昏暗的烛火不断摇曳,明与暗互相更替。

在曹操不断缩小的瞳孔里,我看到了一种叫做决然的东西。

“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就大胆动手去做吧。你知dào

,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曹操微笑着一饮而尽,那淡然的神情就好像在说“你去买只鸡吧,我给你钱就是了。”

但是透过他眼眸中那一闪而逝的精光——我知dào

,一场牵连甚广的腥风血雨,即将横空出世。

“我们的内部,绝对不可能只有影卫有问题。”我满腹心事地长吁了一口气,想起死去的连诚,不禁自责道,“是我太疏忽了。连诚死后,我就没放多少心思在影卫身上。他们就像没人管束的野孩子,给狼吃了,我这个当爹的也不知dào

。这个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忠诚,也没有绝对的自由,或许是我放手的太宽,才让他们这么容易被糖衣炮弹攻破吧。说起来,我的责任也不小……”

“不用说了。”曹操伸手虚摆了一下,肃然道,“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有感情。不仅有感情,还有忠义、仁孝、思想、信仰。他们的背叛有很多理由,但是背叛就是背叛。背叛就需yào

代价,血的代价!试想下,如果当初没有典韦,我又怎么能活到现在?对于那些起来异心的糟粕,我们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清理!”

说到“清理”二字,曹操的语气陡然加重了许多。

我身子一震,望着窗外的孤月,心中百感交集。

“而且奉孝你应该知dào

,无论是刘备还是孙权,他们的内部也有我们的人。有些已经被秘密杀害了,有些还继xù

潜伏着。至于他们能走到多高多远,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乱世,每个人要活下去,都是艰难的。”曹操冷冷一笑,那微仰的下巴透露着一股冰一般的无情。

“是啊。别的不说,明天一战,我们又该失去多少熟悉的面孔?”良久,我回过神,拿起一枚棋子,叹气道,“明公,马超决意已现,我们前期的部署看来还是成功的。只是这次我的计划如此冒险,想不到你还是同意了。”

“呵呵,奉孝说笑了,不是好计谋,我也不会采纳的。”曹操微眯着醉眼朦胧的眼睛,打了个酒嗝,缓缓地躺了下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拿不下长安,西川就要换主人了!胜败在此一举了……”

我霍然抬起头,曹操似醉似醒的声音,如针一般扎进了我的肉里。

“果然还是目光深远的乱世奸雄啊……”

我呐呐一笑,身后传来了巨大的呼噜声。

第五十四章 潼关生死

建安十七年十二月初九。凌晨寅时三刻,在后世史书上留下浓厚一笔又极具争议的“潼关攻防战”,随着一声尖锐冲霄的鼓声,正式拉开了战斗序幕!

明晃晃的马刀和长矛反光擦亮了地平线的尽头,如雷般轰隆鸣的行进声震碎了人的耳。

飘扬风中的“马”字军旗汇成了一片如织如布的海洋,长枪林立、烈马奔驰;森严的方阵规而不乱,黑压压的人头如亿万迁徙的蚂蚁,密密点点,望而无边。

“儿郎们!为万世之不败基业,永垂之盖世功勋,吾辈当舍生忘死,一往无前!拿下潼关!不破不还!”

列队的最前头,白马之上的银袍将军振臂怒吼,回应他的——是地动山摇般的爆喝声!

“不破不还!”

“不破不还!”

“不破不还!”

冬雪凋零,狂风呼啸。

成千上万的西凉士兵厉声咆哮,刀枪捣鼓着干燥的大地,血性刚猛的声响充斥着广袤的平原天地。

旌旗鼓角,人马威仪。

十万铁骑,十万精兵。

十万壮血,十万勇士!

此等威猛军势,当真无比雄壮辉煌!

带着崇敬与交托,所有士兵都整齐一致地仰视着前方那个傲世独立的伟岸身影——就是这个男人,带领着他们一步步走向胜利。从凉州贫瘠穷困的葱岭,到富饶丰富的长安;从无人问津的蛮荒之地,一路破关直达到了当今天下的焦点。就是这个万中无一的战神,无可争议的统帅,引领他们从黑暗走向光明,从没落冲向辉煌!

“用我们的鲜血和勇气,去换取梦想与荣耀!杀!”

马超浓眉飞扬,银色的头盔曜如星辰,身后的金色斗篷在空中如龙狂吟!

胯下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霸气无边的战意,前蹄高高提起,引颈嘶鸣!

那一刻,纵横天下,立马帝都城头,将再也不是梦!

“杀!”

“杀!杀!”

“杀!杀!杀!”

锣鼓咚东,轰如雷震!

军号铿锵,杀气漫天!

无数的西凉兵士发出了山洪海啸般的呐喊声,面色狰狞,血气翻涌!

他们的眼中只出现了一个聚点,他们的心中只留下了一个执念——眼前近在咫尺的潼关,将成为了他们需yào

用无情、热血、倾尽所有去搅碎的坟头!

攻击开始了!

士兵如潮水般蜂拥向前!

大地皆已颤抖,烈马尽已狂鸣!

在潼关守城士兵惊恐无措的眼神中,西凉先锋部队的利剑已经割开了第一滴饮恨的鲜血!

“嘭!”

数十个巡防的曹军士兵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蓦然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居然从高大的城墙上一直往下掉,慢慢的,砸到了地上,摔成了一塌烂泥。

他们睁大了死不瞑目的眼睛,脑门的正中央俱都插着锋利的箭矢。

“警报!警报!敌军来袭!敌军来袭!”

终于有士兵发xiàn

了异动,在清晨的迷雾中,他望见了今生今世都不敢想象的恐怖一幕——无数嗜血的“蚂蚁”布满了视线。

他只能发出歇斯底里的狂叫声,那心惊胆战的声音颤抖地像是遇见了来自地狱最凶恶冷血的魔鬼!

“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

刺耳的警钟响彻曹营,后方慌乱的曹家士兵跌跌撞撞地上了城头——望着眼下数之不清、喊杀连天的攻城部队,没有一个人的大腿不在发抖!

“放箭!放箭!放箭啊!”一个军官面色苍白地指挥着,如梦初醒的士兵才慌慌张张地拿起弓弩开始反击。

闻讯赶来的士兵陆陆续续地上了墙头,他们大吼着朝城下不断地扔下石块、焦油、滚木,心中却仍觉难以置信——连日来西凉兵的佯攻大大小小发生了数十起,难道这次是玩真的?

毫无预兆,生死之间,转换竟是如此突然又急剧!

不断有人哀吼着从城头落下,也不断有人悲呼着在城下阵亡。

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

生命,多么微小!

“妈的!这是总攻!是决战啊!西凉兵疯了!你们都给老子提起精神来啊!”夏侯惇怒吼着踢倒一个后退的新兵蛋子,凶悍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元让!我负责西面,这里交给你了!”夏侯渊面色发白地拔出了佩剑,眼前一望无垠的敌军带着浓郁扑鼻的杀气,即使心理素质再好的人也难以不倒吸一口冷气。

“好!命令全军进入最高等级戒备!西凉兵彻底疯了!”夏侯惇回身怒吼,身旁的士兵一个个接着一个地倒去,城下的人头却是愈聚愈多。

兵荒马乱,所有人都被恐惧阻滞了行动。

天还没亮,冬日的冷风刀割般打在了脸上。

惨淡的薄雾散在空中,令人作呕欲吐的血味挥之不去。

曹家的士兵都慌了,他们绝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原本应该宁静如常的早晨,居然会迎来狂风暴雨般的进攻!

这是死神的舞蹈!

没有彩排,没有怜悯!

只有杀戮,只有死亡!

“呜呜呜!”

鼓声震天,马超的先锋部队推进的很快,不到半刻的功夫,如云似海的盾牌手抵挡着头顶的箭雨,已经悄悄地挨近了城头。

被掩护的弓弩手从无数巨大的盾牌里钻出,朝着关上的曹军士兵就是一顿爆射。

惨叫声立时络绎不绝,摔落的尸体如一朵朵盛开的血花,铺在了冰冷的地上——脑浆蹦碎到了墙上,断骨声、脑颅开裂声让人禁不住牙根发酸,浓浓的血雾搭混着冷冽的寒风,让人感觉到血淋淋的残酷。

跌落倒地而侥幸不死的就会被西凉矛兵活活捅死,还有余力再战的用牙齿咬断敌人的咽喉,用铁腕掐死对方……

仇恨的眼神,停不住的杀戮。

这是修罗的战场!

血流成河,高高堆起的尸体无人问津,却成为了后续部队的垫脚石。

他们踩着兄弟的尸体,心中却没有一丝涟漪——因为他们知dào

,死去已经没有了多少意义,只是早和晚的问题。

数百部坚固的登城云梯逼近了城下,城防的曹军顿感压力倍增。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杀敌,逮着是人就杀,连锋利的钢刀都砍钝了,可冒烟的热油仍然抵挡不住前仆后继、悍不畏死的攻城先锋。

“轰!”

随着一声裂天惊石的爆喝声,西凉的敢死队面露狰狞,嘴里叼着尖刀,发了疯似地向上爬。

他们有的在滚木下丧身,有的被热油活活烫死,有的被曹兵生生割去了脑袋,但是攻下潼关的执念就像天王老子的令牌,虽九死犹不畏惧……

无数慷慨赴死的战士,挤满了潼关之下的偌大平原。

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死去。

拼命打开的血路,迅速被填上;被抢占的城头,瞬间又被夺回。

血色弥漫之后,曹军的将士终于从慌乱中慢慢苏醒过来,后方的大部队陆陆续续地出动,军官开始针对性地指挥——每个城头都像一台无情的绞肉机,一批批被绞碎,一批批又补上。

潼关的各个角落,都上演了一幕幕悲壮的惨绝人寰的故事。

硝烟、残旗、鲜血、破甲、呐喊、厮杀——这是一场残酷到令人发指的战争。

一直到了黄昏,天空下起了大雪。

“呜……”

在丢下数之不清的尸体后,攻城暂告失败的西凉兵终于大规模地撤tuì

,休整为再战而准bèi



“叮!”

所有曹军士兵散了架似地丢下了刀片翻卷的钢刀,他们睁大了被血渍模糊的眼睛,望着城下徐徐退去的敌人,心中百感交集。手臂砍得发麻的酸痛、劫后余生的欣喜、身旁战友冰冷的尸体、随处堆积的残肢断臂——没有人想说话,每个人都像从血池中走出一样,坚固的城墙也已经千疮百孔。

……

……

“兵娃子们……”

东门的城头,徐晃紧抿着嘴唇,凝望着遍地哀吼的“人间地狱”,身体瑟瑟发抖。

“啊!”

角落里,一个伤员惨叫着被军医砍去了只剩下半条的大腿。

军医忍着泪,伤员直接痛得晕死了过去,随之就被抬了下去。

到处都是痛不欲生的哀鸣,那些血肉模糊的手臂、那些只挂着一半的耳朵、那些堵不住横流而出的肠子而痛得满地打滚的士兵……

战争,是人类自相残杀却永远止不住的该死的矛盾。

“丞相……”亲眼所见这些,徐晃难过地嘴角抽搐了一下,侧目过去,曹操冰冷的眼眶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公明……”曹操仰了仰头,望着飘零风中的雪花,呐呐道,“所有战死的士兵,我们可以发放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军饷,可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主公……”蓦地,徐晃感觉鼻子一酸——眼前忧伤苍老的面庞,竟是如此的真实又情真意切。

当一个金戈铁马的盖世英雄褪去了所有的外衣,在他迟暮的年华,他也只是个多愁善感的老人。

曹操,是诗人。

诗人,无疑是多情的。

而伟大的诗人,也绝对不是无情的。

“为了将来的和平,我们所要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曹操自言自语地垂下了头。

鬓角发白的须发飘舞空中。

“胜者为王。马超,你有野心没有错,但是你的私心,造就了如此多的杀戮!虽百死何赎?!”曹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似已下定了决心,抬眼时,满目已是精光。

“公明,传我命令,原计划有效,继xù

执行。这次的代号,就叫做……”曹操轻轻地拍了拍徐晃的肩膀,眼神温润又深邃,想了很久,淡淡道,“就叫做——忘情吧。”

说完,他就径直离开了。

“忘情?”徐晃点头应下,呆立在原地,目送中曹操渐渐离去。

“全命甘留滞,忘之任荣辱。忘情,即为无法忘情吧。”

徐晃喃喃自语,远处,曹操肩上的披风猎猎作响,而披风下的身影,竟显得如此孤独……

第五十五章 毒计折寿

夜。戌时。

天空黑沉沉的一片,飘着纷扬的雪花。

云雾中月色朦胧,不见星辰,长空——寂静、森冷、微寒。

西凉中军帐营,此时噤若寒蝉。

一身银袍战甲的马超背负着双手,脸色阴沉,正不停地踱着步。

在他身前,跪满了一地的将军,庞德、马休、马铁等十多员战将俱都低着头,双唇紧闭,面色不虞。

营内燃烧的盆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单调声响,空气十分的沉闷,气氛压抑又紧张。

“我等指挥不力,以致功败垂成,请少帅责罚!”

耳边传来整齐的沙哑声,马超凝眉停步,望着眼前一张张熟悉又愧疚的脸,长叹道:“诸位兄弟,都先请起吧。”

“少帅!”庞德腾地仰起头,冷峻的面庞就像刀刻一般,找不到一丝怯弱和退缩。这是一个铁血汉子,目光坚定,皮肤黝黑,青色的络腮胡子更显稳重。

“别说了,都先起来。”马超轻轻地抬了抬手,却用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早上的失利并没有让这位年轻的统帅失去了锐气和霸道,他英俊脸庞上那对飞扬的浓眉,就像飘扬不倒的旗帜,总能给人异常安稳的感觉。

“诸位可有何破敌良策?”马超随手拿起铁棍捅了捅火盆,通红的火星子飞飞点点。

“少帅,潼关城坚,加上曹军精锐,曹操和郭嘉又都是善用兵之人。我们强攻,怕是没有多少胜算……”马铁抱拳出列,战甲上还残留着几滴血渍。

“这些……自不用你说。我现在要的是能够拿下潼关的好计谋,而不是战局的分析。”马超不满yì

地撇了撇嘴。

“少帅,我听说曹军远道,水土不服,多有人已得流感。我们若能持续猛攻几日,必能让他们雪上加霜。到时候破关,指日可待。”

“此计虽好,却是下策。我们的士兵不善于攻城,强攻对我们来说,伤亡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我们还要争取时间。”马超又叹气着摇了摇头。

他缓缓环顾周围,发xiàn

自己手下虽然猛将如云,却惟独缺乏一个足智多谋的“大脑”……

几名属下又相继“出谋划策”,却都让马超一一否定了。

有提议去骂战的,有提议夜袭的,有提议火攻的,甚至还有提议单挑的……

马超苦笑着凝视火盆,心情颇为低落。

“报!黄卫侍卫长求见。”正当他胡思之际,一个三十来岁的大汉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军帐。

“少帅,我有要事相报!”黄卫下跪抱拳,马超眉头一挑,知dào

他为人持重,一般事情决不会如此着急,于是冲到他面前,扶起他道,“速讲!”

黄卫一阵低声耳语,马超脸色骤变。

他挥手示意,不到片刻,一个肥头大耳、嬉皮笑脸的胖子就被几个侍卫带了进去。

“是曹兵!”乍一看到胖子身上的军服,只听一阵刀剑出鞘声,几个将军立马拔剑怒视。

“稍安勿躁!”马超按了按手,看着刚才还笑脸迎人的胖子此时已经被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动弹不得,哆哆嗦嗦地在地上发抖。

“你是……来投诚的?”马超微眯着眼睛,胖子点头如蒜倒,扑倒在地上不敢抬头。

“听说你是探情斥候中的一员?”

“是!是!”胖子畏畏缩缩地仰起了脸,待看到马超那张不怒自威的俊脸时,又谄媚一笑,油嘴滑舌道,“人家都说神威天将军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以前我还不信,现在,那真是信了!嘿嘿,马将军真是神人哪嘿嘿!”

“哼,我问你,你来投诚我很欢迎,但是我更关心的是你能带给我什么?”马超厌恶地转过身,不想看到那张讨厌的肥脸。

“是是!将军您说的是!小的也就长话短说了,因为我是被派来刺探敌情,与前哨巡逻的,所以才有可能来到将军您的神帐之下……咳咳,将军,小的有个好兄弟是东门守城官,我们愿意和将军您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城门一开,将军您的部队进了城,到时候拿下潼关还不是手到擒来?”胖子点头哈腰地娓娓道来,当听到“城门”二字时,马超霍然转过身!

他用力地抓住胖子的衣领,冷声道:“你可有把握?”

“有,有……当然有!绝对有!”胖子被吓得面如土灰,双脚在空中拼命地乱打。

“那你要的是什么?”

“我……我要女人!好kàn

的女人!还有钱,花不完的钱!”胖子被抓的透不过起来,杀猪般嚎叫。

“好!很好!”马超冷笑着将他扔在地上,身后的西凉将军俱都哄堂大笑,望着胖子的眼神充满了不屑。

“将……将军!”胖子一边用力咳嗽,一边极其恭敬地磕头,“谢谢将军!将军十万虎狼之师,必定横扫中原,纵横无dí

!我等皆盼望将军神威莅临!”

“好了,你早点下去,具体事宜我会让黄卫和你谈的,事成之时,也就是您尽享荣华的日子到了。”马超冷冷地吐着字,像打发一条狗一样地挥了挥手。

“谢将军!谢将军!”胖子谄媚地磕着头,没有人发xiàn

——他磕的发红的额头下那道一闪而逝的倔强眼神。

胖子被带下,中军帐恢复了宁静。

“少帅,事情来的太突然,会不会有诈?”马休看了看众人,蹙着眉头说道。

“不可能吧?难道他们还想请君入瓮?在潼关里围歼我们?”

“就是啊,城门一破!死的那只能是曹操的人!”

“我们西凉铁骑,何时怕个过人来?曹家有奸细,那是天命!”

一时众说纷纭,侃侃而谈。

“不错,是又怎么样?”马超静静地听着,忽然推开帐帘走了出去,望着天上的那盏孤月,淡淡道,“战争就是这样,会让很多邪恶的东西从人的身体里爬出来。人这种动物最是奇特,自私、复杂、多变,满腹坏水。天助我军!便在今日拿下潼关!”

……

……

距离潼关后方的小山头,冷风如刀。

灰暗的烛火按在一木桌上,随风轻摆,仿佛下刻就会熄灭。

两个穿着黑色蓑衣的人一言不发地坐在草地上,安静地下棋。

“公达,令兄最近可好?”我搓了搓手,微笑着嘬了一口烈酒。

“还行吧,只是最近老有人劝丞相加锡为公,我兄长却最是不肯的。”荀攸苦笑着拿起一颗棋子,犹豫着该下哪里。

“这个天下,有能者居之,有德者拥之。汉室这些年,何曾善待过百姓?令兄豁达,何必固执?”我微微叹了一口气,拉了拉蓑衣下厚厚的外氅。

“先生说的是。只是有些人,他们不为外物一切所左右,坚定地坚持着心中的那份信念。是愚忠和忠诚,我们无从分辨,但确实……值得我们敬佩。”

“呵呵,是啊。即使是那些看起来很渺小的人,他们的内心,却是那样的伟大和坚强。”我定定地放下棋子,喝酒入肚,幽幽道,“公达啊,我们这些玩弄权术阴谋的人,是不是都会特别短命?”

“短命?”荀攸吃惊地望着我,想了想,摇头笑道,“或许吧。”

“好个或许吧……”我微微一笑,望着阴沉的星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先生对此战真的如此有把握?”荀攸将手放入袖中,看着我。

“或许吧。”我笑着低下了头,看着地上的沙子,轻轻道,“小时候我喜欢钓鱼,却总钓不上鱼。后来有人告sù

我,钓鱼要有耐心,你不给它吃几条虫子,鱼儿是不会上钩的。”

“哦?”荀攸抬了抬眉。

“马超就像条大鱼,有力量有重量。不给他虫子吃,是消灭不了他的。”我说着站了起来,掸了掸屁股上的灰尘,淡淡道,“此次大战,在下用计太毒,怕是有伤天和。天罚折寿……若是他日不幸短命,还望公达多多辅助主公。”

“先生!你……”荀攸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走吧,我们回去。”

我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开始想念着当年满天的星斗——那时候我赤脚站在星穹下,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等着爷爷喊我回家吃西瓜……

第五十六章 潼关失守

子时。天降暴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比四月的骤雨还滂沱,鸡毛般往下掉。

西凉军营,亮银得刺眼的雪地上反射着成千上万把马刀冰冷的锋芒。

士兵整装待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肃杀之气。

马超挺枪纵马,出现在了军队的最前面。他的脸是冰的,但他的心是火热的。

银袍依然笔挺,侧脸依然俊美。

大雪倾洒在肩头,这位叱咤风云、意气风发的全军统帅,做出了最后的战前总动员:

“兄弟们,我们生在最辽阔的蓝天之下,喝着最纯净的水源,却过着最贫瘠的生活!现在,让我带领你们去争取一个辉煌灿烂的未来!踏烂眼前的关口,天下是属于我们的!”

“冲啊,让中原人在我们的铁骑下颤抖,让他们做梦都要哭着醒来——西凉的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最雄壮的狮子!”

“轰!”

马超一骑当先,在他身后,是无数只疯狂挥舞的手臂以及一张张炽热、涨红的脸庞……

如雷鸣般的马蹄声,轰鸣着涌进了宁静、美丽、凄凉的夜色……

※※※潼关,硝烟弥荡,火光冲天。

没有一个曹家士兵愿意相信,眼前这些杀红了眼,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就是他们需yào

面对并为之抵抗的生死大敌。

白天的伤口犹在,疲惫的身躯也还没有复苏,当手中的长刀才刚刚举起,一枚迅如雷电的箭矢已经插在了他的脑门正中央……曹兵睁大了不甘心的眼睛倒下,临死都不知dào

为什么西凉士兵会如此凶狠拼命——无数敌人发了疯似地往上冲,他的脑袋随之被踩裂、踩碎,最后变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烂泥。

南门首先告急。

潮水般的进攻一波接一波。指挥官疲于奔命,士兵应不暇接,他们用血肉之躯苦苦抵挡着眼前这个嗜血残忍的“魔兽”,面对源源不断的敌军,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杀!

杀戮!

只是杀戮!

还是杀戮!

只剩杀戮!

射箭、拔刀,肉搏——利刀砍在骨头上,来不及思考,反手就是一击。

撕咬,挖眼,撩阴——肚肠子被切得满地乱爬,还是死死抱住敌人冲下城头同归于尽。

能让对手倒下去的一切手段,不管多么灭绝人性,都是可行可效的。

杀人杀得手臂发麻、眼睛被血水和汗水溢得模糊不清,连身边倒下去的是战友还是敌军都已然难以分辨得出……

稠密的污血血渗透在每一寸土地上,军旗倒下,旗手在一阵刀光中支离破碎仍然屹立不倒。

残肢、断臂。

喊杀连着天,遍野皆是横尸。

“马铁,你率三千突击刀手继xù

冲击南门,我要让潼关的整个防线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口!”远方的战场,马超仔细地观察着不断变换的局势,他的心中已经盘算好——南门是关键之所,火力全开佯攻这个点,吸引曹军大部分的兵力过去,那么在东门……方可一锤定音!

“喏!”马铁用力地点了点头,手掌已经激动地出了汗。

“马休,命你部随后接应,倾巢出动,不惜一切代价,猛攻南门!”

“喏!”马休抱拳应下。

他定定地凝视了自己的兄长好久,想了想,最终还是快步远去。

有句话他放在肚子里,不能说也不敢说——倾力决战,留下窸窸窣窣的几千士兵驻防长安大本营,是否太过冒险?

※※※潼关到处在流血,激烈的战斗在漫天大雪之下映衬着一个时代的悲哀——乱世的命运,人命贱如狗。

大批的曹家士兵蜂拥至南门,所有人都明白——南门若破,鸡犬不留。

由此,被牵扯去了无数兵力,东门的防守顿时变得脆弱不堪。

没有人知dào

,一场属于曹军的噩梦已经在慢慢发酵……

丑时鸡鸣,一张白得刺眼的军旗,在残酷的夜色之中,缓缓在东门上空升起!

“是时候了!”马超振臂狂啸,瞳孔极速收缩。

在他的眼中,横栏于前的一切障碍已经清除——只剩下,一马平川!

“诛杀国贼!斩杀曹操!”马超仰天怒吼,飘扬的银色披风如离弦的飞箭,激荡着每个西凉士兵的神经!

“任何抵抗者,杀!”

“包庇国贼者,杀!”

“抗我天威者,杀!”

“万岁!”

“复我大汉,万岁!”

尘土飞扬,铮铮的铁骑声犹如撕天灭地的地震,咆哮着压向了潼关的东大门!

万马奔腾,马超亲率五万主力骑兵,在伺机等待多时之后,好比蓄力多年的武林高手,当他拔出手中之剑的刹那——这个世界,只剩下恐怖的红色!

“啊!”

“马超进城了!完蛋了!快逃命啊!”

“啊!啊……”

无数人头从高高的城楼上掉落,叛乱的小股士兵到处纵火起哄。

在守城士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拉开的城门锁已经高高吊起,鲜血在急飚,大地在震动!

黑色的铁骑洪流愤nù

狂叫,恰如一把最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向了潼关的内部!

惊闻噩耗,曹家士兵一开始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自家的侧门倒给别人捅了!

当他们在潼关里望见一张张陌生狰狞、口中喷着热气,杀气腾腾的凶悍脸庞时,心底最后的防线怦然轰塌……

慌乱的情绪爆fā

了!

一开始只是一个人扔掉了手中的武器,随后宛如中了瘟疫一样,五个、十个、二十个、上百上千个……

放qì

了抵抗的曹军就像嗷嗷待宰的羊羔,在西凉铁骑下呻吟、尖叫……

溃不成军!

兵败如山倒!

成群结队的曹家士兵没命地向着后门逃跑,人挤人,身堵身——毫无纪律,不少士兵没有死在敌人的铡刀之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脚下。

当士兵的精神完全崩溃时,他们也只是单纯想要求生的可怜人。

哭喊冲天,一边是西凉兵兴奋地屠杀,一边是曹家士兵疯乱不堪地逃命——火光无情,对比着在马刀下截然不同的命运。

一开始还有些军官拼命地下令士兵拿起刀剑抗争,可当他们被慌乱的人群淹没时,才发xiàn

——一切已经无济于事了!

“我命令,放qì

抵抗者,不杀!我军接受战俘!”马超引领虎狼之师一路高歌猛进,眼见大获成功,带着部队直冲潼关的要害地段,那里是中军帐,临时军政大厅,曹操的落脚处!

大军到处,盔甲震动声、马蹄的轰鸣声、激烈的兵器交击声、临死的惨叫声、哭啼声、哀求声、燃烧房屋的倒塌声……

兵荒马乱,连天空落下的雪花,都呈现诡异的绯红……

马超捉拿曹操心切,连催战马横冲直撞。

“少帅,您看!”左侧亲兵一声高喝,马超寻声望去,但见关隘后方,上万曹家骑兵簇拥中一名金盔红袍的将军正策马溃逃。

“是曹贼!”马超银牙一咬,眸中已是杀气滔天。

“全军得令,诛杀曹贼!随我进发!”大手飞扬间,马超声雄力猛,白袍银铠耀耀夺目。

无数马蹄飞溅,披风在劲风中呼呼作响……

第五十七章 大捷

建安十七年。太祖西征马超。两军相较月余,不分胜负。

后郭嘉献计,诱其贸进。

马超武勇,兵破潼关,旌旗所指,所向披靡。

然天命煌煌,万众难阻。马超刚愎自用,不知已陷死地;太祖伏军以待,引火牛阵冲之,又率三军精锐回杀,大破西凉之兵。

即日,收复潼关。

克日,兵下长安。

天下震动。

——《魏史?太祖本纪》出了潼关,就是一马平川的偌大平原。

枯萎的野草窸窸窣窣,与劲卷的西风烈沙组建成一幅萧条、荒凉的画面。

隔着平原三百里之外,是一座座怪石嶙峋的群山。山梁之间,数万曹军阒无人声地倚山而立,森严的军阵一团团地遍布着,若从高空俯瞰,端得异常威严壮观。

山梁最高处的营帐中,一名头戴玉冠、身披金锦长袍的男子正焦虑不安地来回踱着步,他的右手不停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碧绿扳指,显得有些忐忑不宁。

可若细心观察,不难发xiàn

他那两道浓眉下的眼瞳深处,却又是镇定且淡然的。

男子相貌堂堂、气度高贵,正是曹操的大公子曹丕。

而在他的下首,站着清一色的武将。

夏侯惇、许褚、徐晃、张郃等曹系直属将领俱都面无表情地列在左侧;韩浩、臧霸、孙观、尹礼等曹丕麾下心腹将领则略为紧促地分在右侧。

“夏侯将军,父亲大人怎么还没回来?”曹丕微笑地望向左首方向,那含蓄、谦和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虽然他更想喊夏侯惇一声伯伯,但是曹操治军甚严,他也不敢在军帐之中造次。

“回禀大公子,丞相正与天策军师在外观测地形。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夏侯惇语声冰冷地回了声,他虽然与曹丕颇为亲厚,但是今天营帐里的气氛怪怪的,让他本能地产生了一种排斥的抵触情绪。

“哦,是天策军师啊……”曹丕嘴角牵出一丝难以揣测的笑容,想起那个曾经让他咬牙切齿的男人,如今的心态却已是难得的波澜无惊。

就是那个面容清秀的男人,看起来文文弱弱,淡淡的弯眉隐含温柔,说出的话也总是有悖常理、石破天惊;可是他的双眸,不管在何时何地,能都明亮如星,充满了深沉的智慧和无比强dà

的自信——仿佛只要他在,无论什么问题就都可以迎刃而解。

三年前,他力挽狂澜,拯救大厦于将倾之间,从此扶摇直上,再度成为了自己父亲身边的第一重臣。

可昔日的仇恨,真的可以冰释前嫌吗?

与这样强dà

的对手为敌,是他的不幸还是通往帝王之路的必须考验?

“大公子,这次您率军从许昌一路艰辛、千里迢迢地押送粮草而来,真是劳苦功高,雪中送炭啊。等下丞相回来,必定重重有赏!”正当曹丕神游之际,右首的韩浩谄媚地弯了弯身,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而曹丕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眼角却一直似有似无地在观察着左边的动静。

“哼!”果然,许褚、张郃尽都不满地怒哼了一声,那吓人的眼神顿时让韩浩噤若寒蝉、畏畏缩缩地不敢抬头。

“诸位将军浴血奋战、鏖战沙场,在下捡了个闲差,怎敢妄提功劳?韩浩,你失言了。”曹丕谦逊地作了一揖,左侧一排的武将才神色稍缓。

曹丕面不改色地将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心中却是骇然:自己想要插足军队的核心力量,至少目前看来,怕是任重道远啊。

“丞相!”忽听帘布翻动,帐中众人纷纷下跪行礼。

随着一道金盔战甲穿堂而入,营帐中的气氛骤然森然紧张起来。

“父亲。”曹丕恭敬地低着头,感受着曹操身上巨大的王者威仪,心下不免十分羡慕:究竟何时,他才可以拥有这样凌人的气势以及号令三军的无上权力。

再瞧瞧众将此时的眼神,无不透露着狂热、敬畏、忠诚,与他刚才所在的情形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强烈对比!

“诸位将军请起。”曹操伸手虚扶,顾不上和曹丕嘘寒问暖,目光凛冽地环视众多将领,单刀直入道,“此次为了夺回长安,我军牺牲良多。李典将军身在潼关指挥部队,生死未卜;无数忠勇的士兵为国捐躯,已经永埋沙场;更有大义之勇士扮我妆容作饵以诱贼寇,不惜九死……所以,此战事关重大,务求一战而全功!”

“喏!我等誓死追随丞相!”蓦然地,军帐之中又是一番盔甲响动。

在座的将军全都面色庄重地单膝跪地,神情慷慨激昂。

“诸位!生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求马革还尸,捍我山河!拔出我们手中的刀剑,让敌人——灰飞烟灭!”

曹操霍然拔剑而起,冲天的回应声直欲掀翻厚实的帐顶……

※※※晨露如水。

刺鼻的硝烟弥漫在空气之中,广阔的平原上尘土纷扬。

浩浩荡荡的骑军一望无垠,像是嗜血的蚂蚁恐怖地爬满了视线。

沿途的曹家逃兵东倒西歪,那无助绝望的哭喊声让西凉士兵统统杀红了眼……

虽然也遇到了几只拼死拦阻的骑兵部队,但全力追击曹操的西凉铁骑仍然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浓稠的杀气一泻千里地荡涤着这方绵延千里的干燥大地。

“诛杀国贼!诛杀曹操!”

耳边传来隆隆作响的马蹄声,马超神色冰冷地夹紧马腹,他的双眼只是盯着远处那点闪耀的红色——在那里,是这个天下权力最大的男人!

消灭他,就可以让一个庞大的帝国覆灭!

负隅顽抗的所有阻力都将轰然倒下,复兴大汉的千秋伟业只在眼前!

“少帅!”

忽然,一个年轻的校尉从后赶了上来,马超从沉思中醒来,微微地侧过脸,不耐道:“何事?”

“少帅!我们已经追踪了一百多里地,如果与潼关的大部队失去了联系,会不会……有些不妥?”校尉神情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黝黑面庞下的眼睛却透露着勇敢与坚毅之色。

马超定定地审视了校尉许久,他认的此人,那是他妹妹马文鹭身边的亲信。

“不妥?有何不妥?”马超冷冷地哼了一声,抬起下巴,傲然道,“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千载难逢!你要我放qì

?”

“可是……”感受到马超目光中有如实质的锋芒,校尉错愕了片刻,却还是倔强地提起头,抱拳沉声道,“少帅,小姐临行前曾交代下官,曹操戎马一生,深谙兵法之道;郭嘉思虑非凡、鬼策难辨。若不谨慎,恐有所失……这是小姐的书信,请您过目!”

“哼!”马超略为不屑地撇了撇嘴,英俊的脸庞就像带上了铁做的面具。

可想起妹妹柔肠百断的忧愁眼神,终究他还是接过了书信,只见上面一行娟秀的小子写道:兵法曰之:“必生可虏,必死可杀。若胜可止,以免不测。”

“混账!”马超赫然而怒,书信霎时被撕了个粉碎!

“妇人之见,愚昧至极!可胜在我,不可胜在敌!胆小惜身者,何成大事?!”马超大手重重一挥,盯着校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马文鹭以兵法谏我,意在讽我不会用兵!岂不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曹军溃势尽现,若不乘胜追击,实乃亵渎天恩!”

“少帅!”校尉神色大变,还想再劝,马超怒不可遏地厉哮一声,抓起他的衣领,冷冷道,“闭嘴!你给我听清楚了!我马超自幼习武,熟读兵法。大家孙子曾言: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现在正是势如扩弩,节如发机的绝妙之时!你若再给我废话半句,我就让你下马饮血!”

望着马超扭曲的脸庞,校尉颓然地叹了一口气,默默退下。

“给我冲!全歼曹军,诛杀曹操者,赏赐万金!”马超仰天怒吼,众将轰然应允。

……

……

西凉大军继xù

逆风狂逐,跑出数十里地。

几乎每个士兵都吃了一嘴的风沙,连大腿内侧都在马背上磨出了血。

马超勇冠三军地冲在第一线,可随着时间的推进,心中却愈加不安。

不断有成批的曹家骑兵回身拦阻,个个凶悍无匹,像是自杀般阻拦西凉军队的前进。

西凉铁骑在平原之上纵横无dí

,可这些骑兵为了让主帅“曹操”突围,就如飞蛾扑火般不要命地掉转马头,狠狠杀向了他们。

兵力上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这些骑兵在瞬间被搅碎、被马蹄踩烂,被黑色洪流淹没。

可饶是如此,他们仍然义无反顾地努力着——那必死的信念比钢铁还坚定执着,让马超心生胆寒。

尽管连马超自己也不记得手中的水寒剑已经劈落了多少颗人头,可远处的那抹红点每次却总是差之毫厘地触摸不到,就像是拼命游弋的鱼群,想逮到那一条想要的总是力有不逮……

“难道……真的有诈?”大军已经离潼关越来越远,他想起潼关失陷时曹军的懦弱可欺,与现在的强悍无畏一对比,不禁心生疑问。

“可在平原之上,我们难道还怕曹军?”马超自问自答地摇了摇头,掩护的敌军越刚猛,说明敌人已经到了油干灯尽之境,也说明曹操就在逃溃的部队里!

“追!继xù

追!马上就要成功了!”马超自我激励般地狠狠咬了咬嘴唇,双目竟隐隐充血。

他是多想可以杀了曹操啊,那么自己的名字必将彪炳青史,自己的族人也将站在世界的巅峰……

然而,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就在这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啊!那是什么啊!!”

就像是踩到了猫尾巴,马超霍然间听见身后传来无数错愕的惊叫声……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骇然望去:远处的天边,出现了一条很长很长的黑线!

然后他感觉到大地居然在剧烈震荡,连胯下的战马也不安地引颈狂啸,不管他如何鞭打,战马的速度竟缓缓慢了下来!

“轰!轰!轰!”

仿佛整个天地都在颤抖!

“畜生!跑啊!”马超慌乱地用猛踢马腹,马儿吃痛,口中不断地喷着热气。那巨大的马眼里,透露着的是深切的恐怖!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马超不敢相信地咽了下口水,那黑色的线条却愈来愈清晰,像是飓风席卷大地,跑在他们前面的曹家骑兵被瞬间吞灭!没有一丝抵抗!

如雷的声响滚滚而来,惊叫声、马啸声不绝于耳!

而黄色的风沙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劲草横飞,乱石崩云,竟带着毁天灭地的狂暴威势!

“怪……怪物么……”马超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脑里一时只剩空白。

“是牛群!是疯了的群牛啊!”终于,一个士兵碎心裂胆地喊了出来。

而残暴的“龙卷风”征鼙震地,已经越来越近……

第五十八章 大捷(下)

火牛阵。始见于战国齐将田单。

取牛万余,为绎缯衣,画以五彩龙文,束兵刃于其角,而灌脂束苇子尾,烧其端;牛尾热,怒而奔。牛尾炬火光明炫耀,视之如鬼文,所触尽死伤。

其势甚撼、其害甚荼,诚人力不可阻之。

乃大杀之器。

——《资治通鉴?百科杂史》碧血黄沙,浓烟滚滚。

牛群奔腾、蹄声得得。

数万头遒劲疯狂的野牛叱咤在平原坚硬的土地上,狂奔的野牛头顶尖刀,尾燃烈火,像狂怒的海啸扑着惊慌失措的西凉军肆虐而来!

黑压压的疯牛如同雪崩似的漫溢整个平原,连看都看都不到尽头——没有人能抵抗这种摧毁性的爆zhà

力量!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急剧响起,马匹绝望的嘶鸣声震荡四野!

牛群过处,浮尸遍野。锋利的尖刀刺破所有挡在面前的生物,粗壮的牛蹄带着万钧之力,踩碎脑颅、塌烂四肢,白花花的肠子混着血水脑浆浸湿了一片又一片无情的沙土……

大地在脚下剧烈的颤动,马儿站立不稳,鼻孔咻咻;立着蹄子求饶似的看着主人。

牛蹄在耳朵边轰隆,嗜血的牛群狰狞乱舞,沉重得像座巍峨的大山——前排的西凉士兵连第一声惊呼声都没来得及喊出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他们的肚皮上出现了骇然的大窟窿、他们的脑袋不知dào

已经搬到了哪里且寻找到了同样苦命的邻居;倒地的士兵睁大了惊慌的眼睛,刚想着爬起来,自己却已经被轰成了一团肉泥——紧接着,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纷纷倒下,所有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股不可阻挡的魔鬼洪流所冲倒,仿佛纸糊泥捏的一般不堪一击!

“妈呀!跑啊!”

生死攸关,有人从噩梦中醒来,发出了惊惧莫名的嚎声。

后方的西凉士兵哭爹喊娘拼命地四散逃窜,只求不要变成一块拉稀后从屁-眼里拧出来的大便……

“老天爷呀!啊!”

“啊啊啊!”

军旗翻卷,人翻牛仰。

奔腾声、牛哞声、哭喊声、丢盔弃甲声、马匹倒地嘶鸣声汇成了一段段惨绝人寰的喧嚣。

取火种、造文字、观天文……

从人类创造文明以来,人类自负是黄土之上独一无二的智慧物种,是主宰宇宙万物的存zài

——可当他们面对浩大无穷的“天地之威”时,才发xiàn

自己本身的力量是多么的微末无助……

※※※酉时二刻,当温柔的月光爬出云层之时,人间只剩地狱。

没有人能形容这样悲惨残酷的情形——飘雪的平原,绵延百里,尽是赤红。

残破的盔甲、痛苦的呻吟;分裂的肢体、如山的尸体!

黄色的大地已经变成了恐怖的尸海红江,人尸、马尸、牛尸,随处可见。

血流成河已经不能用来描绘这个飘荡着无数冤魂的修罗战场。

……

……

夜鸦哀鸣,空气里的血腥味呛鼻到令人呕吐。

五万西凉兵马在“火车阵”疯狂的“蹂躏”后,已是到了覆灭的边缘。

复仇的曹军大部队紧跟着肆意的屠戮,长刀飞舞,铁蹄呻吟,溃败的西凉兵无处可躲,压倒性地歼灭持续了整整数个时辰……

在平原西侧一角,数百西凉士兵颤颤巍巍地拿着破损的长枪,警惕而又绝望地瞪着对他们即将进行四面围杀的曹军。

巨大的“曹”字军旗迎风招摇,无数火把将夜间照得通明如昼——密密匝匝的曹家军队森严威整,黑色的战马、黑色的战马、黑色的盔甲还有紧密透风的青色面罩,那铁血的气势说不出的冰冷吓人。

结圆阵固守的西凉士兵都是侥幸从“火牛阵”中死里逃生的,每个人的身上都带了起码十几处的伤,最严重的甚至都只能躺着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喘气了。

“少帅……”圆阵中心,一个士兵艰涩地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恩?”被亲兵层层保护,簇拥在正中央的马超闻言转过了头,他的神情竟出乎意料的格外平静。

尽管战袍撕碎,战马已死,满身的血污也无法让这个英俊神武的男人黯然失色半分。

八尺的虎躯依然笔挺,朗目星眼依旧耀耀夺目,手中的水寒剑也依旧光芒刺人——可是他的心,却已经碎了。

清凉的夜风吹乱了他的长发,马超静静地转过身,望着身旁伤痕累累、困顿乏力的亲兵们,柔声道:“你们投降吧。”

“少帅!”亲兵愕然地张大了眼睛,茫然地松开了手,长枪掉到了武器,而他们忽然就像是失去了挚爱母亲的孩子,伏地嚎啕大哭……

他们身上的伤口犹在,面上也都是血迹,可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想过投降……如今,一切都结束了……但是他们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孟起无能,陷诸位于死地。”马超轻轻地低语着,缓缓拿下头上的银盔,放在手中,眼神竟异常的温柔多情,“尔等皆为盖世勇士,绝非贪生怕死之徒。是我辜负了父亲,辜负了西凉的乡亲父老,辜负了和我同生共死的兄弟们!也辜负了……我的妹妹。”

马超高高地仰着头,望着辽远浩淼的星空,一滴眼泪顺着脸庞寂静滑落……

“再见了!若有来生,让我再战这个大争之世吧!”

马超决然地闭上眼睛,大手斜提,水寒剑骤放神光,向着他自己的咽喉直直刺去……

第五十九章 成王败寇

“不要!”

就在马超挥剑自尽之时。忽听一声惊呼,一道忘死的身影生生堵在了水寒剑的剑口!

神剑入骨,发出了刺耳的咔咔声。

滚烫的鲜血井喷般飚了出来,在空气洒出了一腔浓浓的血雾……

“你!”马超霍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终生难忘:年轻的校尉面白如纸,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水寒剑冰冷的剑身——锋利的剑刃贯穿了他的掌心,也刺破了他的喉咙……

“你!你怎么样了?!”马超慌张地扶住校尉软软倒下的身躯,他的心头似被快巨石压着,无比难受。

“少……少帅……”校尉口吐鲜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残破的喉咙里才艰难地挤出了几道嘶哑难闻的声音。

“你别说话!军医!军医呢!”马超拼命地拿手堵住疯泄的鲜血,他怒吼着张首四顾,可回应他的只剩下亲兵们无助骇然的眼神。

“少……少帅……”校尉死死地抓住马超的手臂,赤红的眼珠子里流露出的是深深的忧愁以及殷切的关怀。

“活……活下去!为……为了大家!”终于,校尉耗尽了生命最后的一丝能量。

他睁大着失去了光华的眼睛,沉沉倒去;紧缩的眉头似乎残留着了诸多的遗憾和牵挂。

“为……为何?该死的人没有死去,不该死的人却都死了……”

抱着怀里冰冷的尸体,凝视着这个陌生人留在人间前的最后时刻,马超蓦地感觉鼻子一酸:就是这个年轻而无畏的小伙子,带着妹妹马文鹭的嘱托前来相助于他。可自己不仅严厉地叱责他,还嘲笑他、辱骂他、甚至威胁他……可是,挽救了自己性命的又偏偏就是他!

而自己却用死亡来逃避责任?!

“哈哈哈!……”马超突然神经质般仰天狂笑!疯狂的笑声透着悲凉与哀恸。

他的人虽在笑,可他的泪却在流!

因为在这一刻,他残酷而又认真地认清了一个事实:原来自己连英雄都称不上,只是个不敢承担失败后果的胆小懦夫!

他明知dào

在潼关仍有数万西凉的军队,他明知dào

在不远处的长安,他的妹妹在等着他回来……

可他怕了!胆怯了!

他只想死!

只想一走了之……

可自己走了,那些挚爱的战友该怎么办?失去了统帅,自己的士兵根本不是老奸巨猾的曹操的对手。

就算要死,也要带着他们先回家啊?

倏然地,马超觉得自己好累——连死都不能,活着远比死去更加痛苦。

……

……

漆黑的夜空,下起了细密的大雨。

雨夹着雪,寒风彻骨。

精甲利备的曹军无声地围着西凉最后的残兵,包围圈越来越小,最后只留下了一个不到半里地的圆坑。

“丞相亲临,速速避让!”号令响起,密密麻麻的曹军如潮水般向着两旁井然有序地散开。

马蹄踏踏,扬起片片冬雪。

“马将军,别来无恙。”

平稳威严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马超疲惫地抬起脸——眼前的男人雄姿英发,金色的战甲亮得他眼睛隐隐发疼。

在这个男人身旁,聚拢了一排挺拔健硕的雄武战将。

男人身材不高,安详地坐在战马之上;岁月的年轮恰若分毫地刻在他历经人世沧桑的脸庞。他的眉毛很浓,飞扬朝上,颔下的长须霸气沉稳,特别是那双眼睛,隐忍不发,内敛外傲,带着气吞山河、谁与争锋的锋利与无匹。

“曹操!”马超用力地握紧了拳头,瞳孔一阵收缩。

“不错,正是曹某。”虽然隔着数丈之远,曹操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马超身上传来的浓烈杀意。尽管自己身边猛将如云,可被马超的目光所触及,他还是沧然地觉得遍体生寒。

“神威天将军,真乃西凉之虎啊!”曹操心中感叹,淡淡地笑了笑,抬起下巴,柔声道,“天寒地冻,马将军何以不自惜?古道英雄相重,阁下可有意与阿瞒回营煮酒一叙?”

“哼!和你回营?怕是当你的阶下囚吧!”马超冷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将水寒剑缓缓插入身前硬土,面无表情道,“曹操,你我为敌,也不需yào

假仁假义了。你能来见我,我倒真的有点意wài

。”

“呵呵,将军何须此言?我与我家军师素来十分敬重将军,对你的武艺、人品俱都十分欣赏。”曹操微笑着解下肩上的披风,命亲兵下马,徒步朝着马超的方向送了过去。

“慢,不必了。”马超伸手打了一个禁,掌心朝上,雨水混着冰雪,淌在了他的手心。

“竖子无礼!”

“区区一介败将,死到临头,还敢作威!”

见到马超拒绝了曹操的好意,曹操身旁的将领尽皆不满地喝叱出声。

倒是曹操只是微微抬了抬眉毛,嘴角的笑容也仍然没有变。

“你们说的不错。区区一介败将,实在不足挂怀……”此时的马超似乎已经看淡了一切,只见他目光沉静地牵起一个笑容,英俊的脸颊爽朗清举,令人侧目。

他定定望着曹操,颇为诚挚道:“成王败寇,自古千古大理。马超不才,败于你手。只是为杀我西凉大军,你竟不惜让自己手下如此多的兵马当诱饵……曹操孟德,你的心,可真够狠的!”

“不,你错了。”曹操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盯着马超的眼睛,极其认真道,“每一个士兵,都有他的使命。而人固有一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他们为国捐躯,虽死尤荣!况且,牺牲几万人,就能拿下长安,那就是胜利!大大的胜利!已经可以让很多无辜的生命避免死亡!长安有多难打,这个不需yào

我提醒,相信你是最清楚的。”

“长安?”马超闻言愣了愣,冷冷道,“你就这么有把握拿下长安?”

“不错。这是必然。我家军师的计谋,每尝总是思虑周全、环环相扣的……”曹操傲然地捋了捋长须,抬头远望,不远处的夜空此时已经火红如海。

第六十章 降服

“虽然潼关仍还有几万人马。但是马铁、马休、庞德……论阴险狡诈,又如何斗的过郭嘉?”眺望着红光映照了半边天的远方,马超寂然地垂下了眼睑。

他深知dào

,一溃至千里。

自己的大军,已经是别人笼中的困鸟——败局已定。

“马超所恨,当年去许昌之时,没有“会一会”你家的鬼才军师。”迎着曹操注视的目光,马超重新抬起了头,那一刻,在这个雄心万丈,神武俊朗的男人脸上,只剩下平静、追忆以及深沉的孤独。

“哦?将军此言差矣。两军对垒,各凭本事。若能凯旋而胜,理当无所不用其极。奉孝身为军师,当尽其责。阁下又何必怨恨于他?”曹操喟叹一声,声音似乎苍老了许多,“你我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惜将军被刘备妖言所蛊,方有今日之祸。一切恩怨对错姑且不说,光是数万军士陈尸于荒野,将军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么?”

马超闻之黯然,想起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孔都已不在,如山的愧疚和负重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黑色的夜,又浓又长。

马超想到了死,想到了不顾一切的背水一战,想到了放肆任意、嬉笑怒骂,想到了自己身上沉甸甸却又无法甩去的责任,想起了很多很多……多到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有那么多矛盾的牵挂和复杂的留恋。

“马超,如果你愿意投降,我可以答yīng

你一个条件。一个让你绝对满yì

的条件。”曹操神色复杂地凝视着马超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他没有感到一丝喜悦,他甚至隐隐觉得心痛。

这样的情形,极似当年他在赤壁的遭遇。

同样的刚愎自用,同样的一败涂地,同样的四面楚歌……

所幸的是,他的身边有个郭嘉,而马超,却一无所有。

“让我绝对满yì

的条件?曹操,你保证做的到吗?”马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管他的语声轻的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以我大汉丞相的名义。”曹操庄严地抱了抱拳,又扭过头,怅然道,“这也是我答yīng

奉孝的事情……”

“为何?”

“没有为何,我答yīng

奉孝,就一定要办到。”曹操忽然冷然地抬了抬眉梢,马鞭遥指,意气风发道,“马超,你是条汉子!过往的恩怨我们可以一笔勾销!你麾下所有放qì

抵抗的士兵都可以活命!聪明人,无谓争意气。我想你应该懂。”

马超颇为踌躇地望着曹操,他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尽皆难言。

“父亲,孩儿不孝……但是那么多兄弟的性命都在孩儿的手上,孩儿不得不那样做。请您,原谅我。”马超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痛苦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伟大的活着,远比懦弱的死去,更加艰难。

“曹操,你是个大人物。我虽然到现在还不愿意叫你一声丞相,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是这个乱世里气运最昌盛的大魔王。起码……目前是。”马超面容凝重地整了整衣襟,大步流星地背转过身走了过去,对着西北的方向缓缓下跪,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一直磕到额头流血,才起身轻声道,“曹丞相,放了我的士兵,我,马超马孟起,愿降。”

※※※平旦寅时,当徐晃率领一支浩荡的铁军冲入潼关之时,关内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冲天的火光乱花了人的眼,喊杀声振聋发聩,城门口、楼道里、城垛上……到处都是浓稠的鲜血以及残缺不齐的尸体。

原来早在潼关最初沦陷时,郭嘉就在密道、暗道里设计埋伏了上万士兵。

当半夜西凉士兵休整酣睡之时,这些奉命执行秘密任务的士兵就从密道、暗道里伏杀而出,以雷霆之势偷袭得手,他们杀人放火,制造混乱;砍掉了城门索,专杀军官,让西凉的军队最快速的失去控zhì

力,又放入了在外等候多时的如狼似虎的曹家精兵,顿时里应外合,前堵后围,大败西凉军。

西凉人占了潼关,难免得yì

忘形;马超又带着五万人去追杀曹操,他们皆以为大势已定,胜券在握,不禁麻痹大意,放松了警惕。

不少士兵忙着喝酒吃肉,甚至连巡夜的哨兵都打起了呼噜,捏着自己的小弟弟入睡就以为是搂着个腰粗臀肥的婆娘。

哪里知dào

半夜起喊声大作,四处都是大火、浓烟、疲于逃命的呼声,当即就吓得魂飞魄散,肝胆皴裂。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搞笑,相同的事情可以原原本本的复制。

早上西凉兵屠了曹军一次,不到半天的功夫,两者扮演的角色就相互对换了。

当马铁拿着烧红的铁棍恶狠狠地在被五花大绑的李典面前晃悠时,那时作威作福的马铁绝对想不到,一个时辰后,居然变成了“阶下囚”李典拿着银针咬牙切齿地扎他的屁股,嘴里还念念有词:容嬷嬷真传针法,一扎一个准。

当马休脱光了裤子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拿起自己的左手亲吻右手并在小弟弟身上跳“钢管舞”时,他那时候脑子里想的是:到了许昌,一定要玩玩中原的漂亮婆娘,最好是曹操的老婆。

只可惜,美梦难成。

在他被一胸口长着浓毛,高大强壮的曹兵打了一记闷棍,被赤条条地绑起来时,那曹兵猥琐地笑了:哥喜欢这个,够粗。

要不是郭嘉随后赶到,马休估计已经咬舌自尽了。

只有庞德最谨慎,他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卸甲休眠的将军。

所以,他差点死了——许褚和徐晃拿刀枪“轮-奸”了他,以多欺寡。拿郭嘉的话说:所有可以群殴的对象,不海扁那就是白痴。单挑那玩意,纯粹是吃饱了撑着,没钱还装B的二货。

由此,西凉的指挥系统彻底完蛋,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

当“马超已败,降者不杀”的声Lang掀翻人群时,丢弃的兵器堆满了大街。

是夜,潼关尽覆。

至于长安,丢的更是“稀里糊涂”、“古怪传神”。

当时夏侯惇问:计将安出?

许褚咧嘴大笑:军师有锦囊妙计。

两人拆开一看,大笑。

并且露出了男人懂得的“内涵眼神”。

几天后,长安城门大开。

跪地者高呼:“丞相万岁万岁万万岁。”

……

……

当代史学大家百里默有文记录于此:公元212年,是极其特别之年。马超的归降,也无疑是重中之重的事情,甚至对后世产生了许多在当时看来根本无法想象的巨大影响。

我不能不佩服郭嘉的深谋远虑以及曹操的爱才之心。

当年大雪中的一声“我,马超马孟起,愿降”,竟为曹氏帝国带来了一位纵横沙场数十载、碧血忠魂、勇猛无dí

的大将军、开国元勋;而后在帝国岌岌可危之时,又是这位当年顽固的“降将”,起到了无与伦比的作用。

命运,有时候就是一条线。纵横交错的线。

到死你才知dào

——不得不服。

这就是命。

第六十一章 结盟

月明星稀.

重归曹氏帝国怀抱的长安,沉寂在欢乐和喜庆的海洋。

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敲锣打鼓,劫后余生的百姓互相拥bào

、问候,用一杯杯的烈酒交通着彼此间的感慨与哀乐。

维稳的士兵神态各异地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之中,望着那一张张陌生又亲切的脸孔,想起家乡的父母,不禁心生挂念、眼眶含泪。

战争,无疑是残酷又直接的——能活下来的人,除了感伤死去的亲人和朋友,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

通明的火光映衬着人们内心的孤独和荒凉。

没有人知dào

,究竟还要多少个日子,才能真zhèng

过上安稳平和的生活。

……

……

长安郡守府,手持利器的黑甲士兵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暗淡的月光下,士兵冰冷的面容,透露着森严与杀气。

不同于城中的热闹,郡守府里的气氛此时压抑又沉闷的。

“诸位臣工,请坐。”府邸大厅,聚集了曹氏集团在长安的所有精英。曹操衣不卸甲地站立在最北的位置,他的目光,投向了南方的天际。

“谢丞相!”将领们齐声称谢,但每个人的内心隐隐不安。不少人是在吃酒玩女人时被召唤来的,满身的酒气让他们生怕主上怪罪。

“军师抱恙在身,我急招你们自然是有大事要商议的。”曹操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双手一拍,几个内侍迅速地拉下北墙的帷幕,一张巨大的行军地图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诸位请看,刘备的先锋军队已经到了梓潼。”曹操拿着马鞭,在地图上西南角红色的地方点了点,沉声道,“刘军的推进速度着实惊人,他们可以经涪城取道绵竹关,也可以先拿下雏城,再和涪城的兵马汇合,齐攻绵竹关。绵竹关一旦被破,成都尽在眼前。富饶的西蜀大地就此全落在了刘备的手中!”

曹操语声冰冷,目光冷冽地环视着众人,扬声道:“你们有何看法?”

“战!难道还眼睁睁地看着刘备小儿取了半个天下不成?!”夏侯惇大吼一声,抱拳出列。

“夏侯将军所言甚善,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国。昔年汉高祖刘邦偏于西蜀,而后逐鹿中原、独占鳌头,最终一统天下。此乃用武之地,成帝业之基,不可丢于刘备。”荀攸低头作揖,一身儒雅的大氅风度翩翩。

他分析的有理有据,比夏侯惇这样的粗人显然有信服力的多,不少将领齐齐出声附和。

“若刘备取了西蜀,足成鼎足之势,不日便可雄图中原,实在是心头之患。”徐晃目光坚毅地直视着曹操,下跪道,“我等虽然不才,也知为君上分忧。刘备霸气已现,不可不除。某愿誓死追随丞相!”

“我等誓死追随丞相!”随着徐晃的请命,大厅内豁然已经跪满了人。

听着将领们透露着果duàn

与勇敢的声响,望着那一张张熟悉又忠诚的面庞,曹操内心激动,胸膛起伏不止。

这些都是最早跟随他的战将,出生入死,肝胆相照。

只要曹操一句话,哪怕刀山火海,他们也断然不会皱一下眉头。

“爱卿们,快快请起。”曹操叹息着虚扶一礼,眼角瞥到浑身包满了白色扎布的李典,动容道,“诸位臣工,你们浴血奋战,舍生忘死。曹某自问欠你们良多。眼下长安虽复,我军的伤亡也着实不少。按理说,我们应该暂时休整的……”

“丞相……”凝视着将领们微微发红的眼眶,曹操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道,“蜀道艰难,刘军又气势如虹,加上江东在旁虎视眈眈,摆在我们面前的,真的不是一道好走的路啊。”

“丞相……军师的意见如何?”许褚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在他的眼里,郭嘉就是智囊啊,是给大家排忧解难的。

“你说到正题上了。”曹操捋了捋胡须,缓缓道,“这次军师的想法和你们有出入。他推翻了以前的想法,不建议攻打刘军。”

“什么?”

“为什么?!”

大厅里,众人目目相对,都摆出了吃惊的神情。

“奉孝最近身体不适,我也没有太让他操劳。不过他还是和我推心置腹地谈了一次,他说,很多战场上不能解决的事情,酒桌上可以谈成。”曹操嘴角牵动,发出了一丝讳莫高深的苦笑。

“这是……”荀攸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捏着下巴,轻声道,“军师的意思,是不是我们要拉拢东吴?”

“什么?!这怎么可能?东吴与我们有夺天之恨!此事万万不可!”夏侯惇闻言一怔,立马粗着脖子嚷了起来,他的脾气颇为暴烈,在军中资格又最老。曹操不悦地瞅了瞅他,也没多说什么。

“父亲大人,东吴是我们的敌人,又怎么可能答yīng

和我们……”曹丕察言观色了老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措辞道。

“就是啊!不可行!我看绝对不可行!”

“唉!老子最烦的就是孙权了!要我们和他们结盟,办不到!”

大厅里,一时陷入了愤慨和着急的讨论。

曹操静静地听着,半响后,他伸了伸手,打断道:“你们说的我都能赞同。不过军师说的也不无道理。他有句话很精辟,从政治立场来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你们想,刘备一个织破鞋的,现在占了荆州大部分领土,又快要拿下西蜀这块富得流油的地盘了。我们眼馋,难道孙权就不眼红吗?!我告sù

你们,他不仅眼红得发绿,肚子里还骂娘呢!”

将领们哄堂而笑。

曹操撇了撇嘴,继xù

道:“我以前打过猎,我知dào

老虎抓的到野牛、豺狼、野猪这些凶猛的动物,却很难抓的到狐狸。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狐狸狡猾。狐狸从来不会正面和你来硬的,就喜欢躲着藏着,和你玩阴的,憋的你想拉肚子了,没耐心了,它就跑了!同样的道理,我们打刘备,孙权最喜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所以,我们不应该当老虎,而应该选择当狐狸。让刘备继xù

狂,狂到孙权坐不住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哦?”大厅里,想起了依稀恍然大悟的声音。

曹操满yì

地点了点头,微笑道:“军师说,江东的信使不出三日就会到。诸位,你们信吗?”

“这个……”

“我不信!哪有那么神?”

“就是就是。军师是病糊涂了!”

“唉,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也该少玩点……咳咳,在下失言了……”

就在众人一片蹉叹声中,一道洪亮的声音忽然远远传来:

“启禀丞相,吴侯有使者在外等候,请求觐见……”

“哈哈!”丞相高声大笑,龙行虎步地坐回主位上,意气风发道,“宣!”

第六十二章 都是逃婚惹的祸

当长身玉立、气质卓尔不凡的东吴使者走进厅堂时。众人只觉眼前一亮。

“外臣唐嘟嘟,久仰曹丞相大名。今日拜见,不胜荣幸。”唐嘟嘟含笑拱手,面对虎背熊腰、杀气腾腾的曹系将领,神色淡定,不卑不亢。

他肩披雪白色的华贵大氅,脚穿金色流苏的极品长靴,谈笑自若,如沐春风,尽显使臣从容之本色,令曹操顿生敬意。

“阁下不远万里来见,曹某感激。看座。”曹操点头示意,待礼毕,闲叙道,“时光荏苒,岁月蹁跹。吴侯近来可好?”

“吴侯安康,只是每逢佳节,难免望北长叹,挂念丞相。”唐嘟嘟微笑作揖,众人无不大感恶心。

天下谁人不知,曹操和孙权乃生死大敌,竟被他说得像是忘年之交般亲近深厚。

挂念?挂念曹操早点死在女人胯下吗?

曹操心中冷笑,嘴上却还是客气道:“有劳牵挂。”

他深知所谓政治、外交事宜,那是要多虚伪就有多虚伪,逢场作戏罢了。

唐嘟嘟人精一般的人物,脸皮之厚早已刀枪不入。尽管夏侯惇、夏侯渊、徐晃此时看着他的眼神就像被戴绿帽的穷汉在大街上撞见了偷他老婆的小白脸,但他目不斜视,只管嘴角噙笑,对着曹操长揖了一礼,恭敬道:“曹丞相神机妙算,计决千里。手下能人似海,强将如云,近日大破马超,重新夺回长安,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吗?”曹操古怪一笑,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轻飘飘道,“那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唐嘟嘟闻言怔了怔,思忖了半天,揖手道:“丞相快言快语,在下也不敢造次。小臣负君上重托,兹事体大,恳求丞相能够让在下进书房详叙。”

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曹操。

曹操心下明亮,当即拍案道:“准了!”

※※※书房里,曹操只留下了许褚和荀攸两人。

宾主入座后,曹操忽然好奇道:“阁下颇为眼生,不知官居何职?”

唐嘟嘟微笑泯了口茶,羞赧道:“在下官职卑微,不饶丞相圣听了。”

曹操哈哈大笑,他和孙权一样,历来喜欢长相好的男人。

江东盛产美男子,孙策如是,周瑜如是,眼前风流倜傥的唐嘟嘟也丝毫不落下风。

“阁下的名字可真特别,不知有何妙义?”曹操覆手在火盆上取暖,他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乱开玩笑,连郭嘉和他老婆的闺房秘事也“不耻下问”,和郭嘉颇为“臭味相投”。

“这个……”唐嘟嘟脸色一红,神情尴尬地轻语道,“家母说在下小时极爱嘟嘴,常常发出嘟嘟的怪声,又因嘟嘟通音都督,便也是极好的了,因此便取名为嘟字了。”

曹操大感好玩,兴致一上来,转而拍着许褚的肩膀,朗笑道:“仲康啊,别人都称你为虎痴。以后你的小儿子就叫痴痴吧,吃吃,年年有的吃嘛。哈哈!”

“呵呵……呵呵……”

许褚苦笑着挠了挠头,心中却暗骂道:“吃,吃你妹啊。俺的儿子可俊了……”

“好了,也该说正事了。”曹操自娱自乐地笑了几通,突然捋了捋胡子,正色道,“若老夫猜的不错,假使曹某在长安被马超打败,灰头土脸地逃回了许昌,那么,你现在就应该是在襄阳出现了,而不是这里。请问,我说的对吗?”

“咳咳……”唐嘟嘟吃了一惊,被茶水呛了几口。他抬头凝视着这个此时展露出君王威仪的男人,心中又惊又惧:前一刻他还是诙谐幽默的“坏老头”,下一刻他就摇身一变成为了冷血无情、言辞犀利的枭雄。

都说诗人是Lang漫又善变的,曹操变脸的本事还真是强悍啊。

“丞相何出此言?吴侯是很有诚意的。”唐嘟嘟迅速抚平了下情绪,微笑拱手道,“若在下刚才有何得罪之处,还望丞相多多包涵。”

“呵呵,阁下无需多礼。只是从建邺至长安,路途遥远,若非没有预料在先,你我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商谈国事了。”曹操抬头一笑,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

唐嘟嘟着实老道,脸不红心不跳地告了声歉,飞快转移话题道:“丞相人中之龙,通达人情世故。所谓明人不说暗话。刘备当初不过是依附在荆州,靠刘表接济收留的穷苦将军。要兵没兵,要粮没粮,寄人篱下,何等辛酸?可如今,他不仅霸占了荆州的大部分土地,还雄纠纠气昂昂地打下了西蜀半壁江山!成都指日可待,到时候,一代霸主赫然出现,雄跨荆蜀两地,左有诸葛孔明,又有凤雏庞统,麾下关羽、张飞、赵云等盖世猛将皆效死命。丞相,自问此等对手,是否可怕?”

“可怕。当然可怕!”曹操闭起了眼睛,低垂着脸,沉声道,“当初吴侯与刘备结盟,在赤壁抗我一时。彼时,情势所逼;如今,亦大势所趋。刘备早已不是当年的刘备,占着荆州九郡不还东吴,使江东空费钱粮军马。天下好事,利事,皆让刘备占了,试问,难道吴侯心中就不忿恨不平吗?”

“是了,曹丞相言之有理,亦是某今日进来之故。”唐嘟嘟咬牙切齿地露出了愤愤之色,叹息道,“如今在我江东,在对待刘备的问题上,主要分成了两种意见。一种是继xù

亲近刘氏集团,共谋大业;一种是与曹操磋商,以削刘军之实力。”

“呵呵。”曹操蓦地咧嘴一笑,发出了讳莫高深的笑声,“有句话说,忘恩负义本是人的天性,过河拆桥亦是人的本能。你今日能到这来和我说这些,我相信你们已经做出了决定。不过真zhèng

的原因是什么,你是否可以告sù

我?”

“这个……”唐嘟嘟为难地瞅了瞅曹操几眼,心中对曹操洞察人心的本领实在是钦佩莫名。

能从一两句话里就能找寻出事情的核心本质,不愧为一代霸主枭雄啊。

“阁下不愿说也就是罢了。”曹操依旧闭着眼睛,可嘴角却紧抿了起来。

“唉,家丑不可外扬,还望丞相能够保密。”唐嘟嘟想着事已至此,只能开诚布公了。

“吴侯的妹妹,孙尚香,她……她跑了。”

“什么?!”曹操豁然睁开眼睛,眸中有火光在跳跃。

※※※告别了曹操,回到临时居住的馆驿时,已是中夜子时。

唐嘟嘟心情不佳,曹操虽然和他谈了许久,却态度暧昧,没有明确的答复——这是很明显的拖字诀了,力求更大的利益。

唐嘟嘟深知dào

,孙尚香逃回江东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可最大的问题是,她还带走了刘备的亲生骨肉阿斗。

要说怪,也怪不了孙尚香。本就是吴侯的意思。

但他没想到刘备集团的反应会如此巨大——关羽雷霆震怒,不等刘备请示,就在江夏厉兵秣马,扬言若不归还阿斗,就嗜血踏平江东。

孙权本想用阿斗要挟刘备归还荆州九郡,但刘备现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得不服软,要靠武力逼迫江东就范。可孙权堂堂一江东的大老爷,无论怎么样那也是要面子的啊。

他现在是拿着阿斗这个烫手山芋,想还谈不拢,不还要出人命。

有长远眼光的又不好说话——诸葛亮是知dào

要和东吴搞好关系的,可东吴这次做的太不靠谱了,他怎么说都是错,所幸不趟这顿浑水,由着关二哥胡闹撒气;周瑜也是整日关门弹琴,床上陪老婆睡觉。谁叫孙权不问他意见啊?自己拉了屎,自己去擦啊?而且孙权现在也还很奇怪,天天和无极宫的那个娘们凑一块,估计是有点犯糊涂了。

……

……

想着想着,唐嘟嘟就有点烦了。

喝了点酒,下腹里开始有些邪火,可惜长安刚打完战,也没个妓院的,天杀的曹操现在的部下都是粗人军痞,没个体贴懂事的——半夜敲他门,给他送娘们的。

“真他娘的!衰!”唐嘟嘟心中郁结,扯了裤衩子,重重地捶在床板上。

“只能睡觉了!”唐嘟嘟气恼地拿着被蒙头。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仆役的声音:“大人您睡了吗?小的给您送夜宵来了。”

“夜宵?!”唐嘟嘟眼睛发绿,以为有美人送来侍寝了,兴奋大吼道,“送进来!”

“唉!大人您请了!”仆役推了门进来,捣鼓了好一会儿,笑道,“大人请慢用。小的告退了。”

“咳咳!”唐嘟嘟心里那个激动啊,装模作样地爬了出来,却发xiàn

大**没有,大屁股也没有,只有一碗卤面条,孤零零地放在了桌上。

“我削你娘啊!”唐嘟嘟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哀吼了一声,拿起那碗面就砸了个稀巴烂,却发xiàn

桌上还放着一本小册子,发黄的书面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江南style——鸟叔给你说故事》。

唐嘟嘟大感好奇,翻开一页,就震惊了,上面写道:买一送一,郭氏笑话。本人自封鸟叔,一语双关。如果你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又没美女作伴,不妨听我说个黄段子,吃碗卤面,撸一撸,做梦香——话说刘备在洞房花烛夜当晚,前戏过后,yin-笑着对娇妻说:“该是老二出场的时候了!”顿时,关羽破门而入,大喊道:“多谢大哥!”搂过嫂子说:“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小弟的厉害!”话音刚落,张飞跃窗而入,大喊道:“多谢二哥……”

张飞谢过二哥,刚想搂过嫂子,刘备大呼:晕(云)啊,这可怎么办啊?顿时屋外泪如雨下的赵云,痛哭流涕地冲了进来,大喊道:还是大哥好啊,不忘兄弟我们!嫂子大感愉快,今天终于可以爽一番了.

赵云边欲跨马提枪边说道,“各位哥哥请期待啊。中,开干。”只见老将黄忠从房梁上跳下,说:“且看我宝刀不老,多谢主公和各位将军啦。”

刘备惊呼:“操!”,只见曹操从床下钻出:“曹操来也!”

……

第六十三章 踏雪自是故人来

隔日。唐嘟嘟从昏睡中迷迷糊糊醒来。

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个混论无序又天马行空的笑话,心中顿时气结又颇为无奈。他深知dào

郭嘉的行文风格,连带着理所当然地知晓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已逃不出那个行事唐突怪异的文弱书生的掌控。

这里是长安,是曹操数万胜利大军的驻扎之地,也是郭嘉无可辩驳的“王之领域”。

自己是否要拜访一下他?

唐嘟嘟凝眉深思,终究,还是不情愿地摇了摇头。

原因说起来也是可笑,只是一种出于男人本能的直觉,让他不愿面对。

世人对于郭嘉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才华横溢的鬼才军师,有人说他是无耻下贱的老流氓,有人说他是极具创新能力,奇思妙想的发明家,还有人说他是风流荒唐的可恶痞子,但是不管怎样,没有人能否认郭嘉之于曹操的影响——有他在,曹操的事业总是蒸蒸日上,辉煌灿烂;他不在,曹氏帝国就开始走下坡路。

当年官渡,当年赤壁,当年宛城……巧合也罢,机缘也罢,世人对他茶余饭后留下的,却总是那依稀生存的敬畏之心。

唐嘟嘟喜欢郭嘉的诗,喜欢郭嘉的开明幽默,喜欢郭嘉的发明与书籍,却惟独不喜欢直面他。

换了新衣,洗了把脸,捧着一杯滚烫的茶盏置于怀中后,唐嘟嘟才缓缓推开东窗:有别于江南的气候,眼前的世界,大地一片银白。冷飕飕的北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谢顶的老人,受不住寒风的侵袭,在寒风中孤单摇曳;纵横的街道仿佛是银子铸成的,有点亮,又带着揉搓了千年历史的陈旧光辉,长长的冰柱像水晶做成的短剑挂在檐前,行人的呼吸也化作了一股股难散的白烟。说不出是洁净还是干燥,漫天雪花如柳絮,似棉花,穿梭在黯淡的阳光之间,萧索又凌乱地从天空飘洒而下,就像一个失恋的男人,颓废又带着伤。

“客从南途来,还归南途去。秦东望长安,可怜无数山。”心底忽生难捱的惆怅之情,唐嘟嘟迎着风,伸颈轻吟,冷冽的寒风肆无忌惮地从他的衣领开口处闯进,像是利剑爬满了他忧伤的胸膛。

“大人。”木门响动,吱吱得让人耳朵发痒。

唐嘟嘟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嘴角牵笑,震碎了满目的寒霜。

“进来吧。”他慢条斯理地关上窗,挺直腰背站着,而眼睛只是盯着浓烟升腾的茶盏寂然发呆。

数名头戴风雪帽的中年人鱼贯而入,他们都有着含而不发的杀气以及军人标致性的简洁利落。

“大人,请允许我们汇报探查情况。”为首的高大男子一脸倦意,深灰色的头发看着就像一顶邋遢农夫的毡帽。

“说。”唐嘟嘟面无表情地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这一刻,他恢复了江东监察司重臣的威仪和冷静。

“根据我们的调查,马铁、马休、马岱等西凉军系的重yào

将领目前关押在曹方军部大牢,庞德伤情较重,行踪暂时难以确定,据说是被秘密地收押了……”高大男子静静地表述着,平稳的声音慢条斯理,显来是个稳重之人。

唐嘟嘟蹙了蹙眉,伸手打断道:“我要重点。马超和马文鹭呢?”

“这个……”高大男子沉静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慌乱,下跪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利,未曾得知。”

“天冷啊。”唐嘟嘟倏然无头无脑地叹了一声,心中似乎被莫名的情绪所感染,端起茶盏,柔声道,“长安不比建邺,你们不用这么拘谨。都先过来吧,喝点热茶暖暖身。”

他的属下们无声地愕然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温和而笑的上司,整体下跪,磕头沉声道:“我等有罪!请大人责罚!”

“都先起来。”唐嘟嘟负手而起,双眸深处的亮光少了许往日的锋利,却多了些人与人之间的平易,“你我身在敌境,行事切莫小心。郭嘉现居何处可曾探得?”

“在城南的梅园。”高大男子握着被冻得裂开的粗糙大手,补充道,“住地方圆十里皆有一等一的高手。曹操每日都会前去探望一两个时辰,看来郭嘉的病势不轻。”

“哦?”唐嘟嘟不易察觉地抬了抬眉梢,也分不清是喜悦还是关心,幽幽道,“想办法混进去,能收买最好。即使是一个不起眼的伙夫,对我们也是有用的。”

“是,大人。”高大男子抱拳应下,用复杂的眼光看了唐嘟嘟好久,才轻声低语道,“大人,还有个消息。”

“说吧。”

“根据军部转发前哨监察司的公文,预计在五日后,周晗小姐将抵达长安。”高大男子抬着头,想从唐嘟嘟的脸上搜寻到一丝诧异或震惊,但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唐嘟嘟没有动,英俊的面庞微微侧着,只是看着茶盏里黑稠若血的茶汤,良久后,他轻启朱唇,细若蚊声道:“周晗小姐也算是我们的老熟人了。准bèi

好一切接待事宜,在长安城内找几个细心稳妥的丫鬟,可要伺候好了。”

“是。”高大男子低着头,像是内心挣扎了好久后,才声音沙哑道,“大人,请恕属下多嘴,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

“不,你不用说了。”唐嘟嘟漠然看着茶汤里漂浮的茶根,像是困得快要睡着的老人,语声缓慢道,“周小姐既然是代表着军部来到长安,那就是大都督的意思,也是吴侯的意思。在我的认知里,这不叫夺权,而应该是他们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

唐嘟嘟微笑着合上眼睛,柔声道:“你们都退下吧。”

“喏。大人您好好休息。”高大男子默然起身,准bèi

告退,他身后几名部下的脸上都带着一些伤感和落寞。

“记住,当年在赤壁,我们之所以能战胜曹操,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们团结。”唐嘟嘟再次推开了窗门,寒风夹雪,吹皱他额前柔顺黑墨的长发。

高大男子身体一震,望着那道屹立在窗前俊朗笔直却略显孤独的背影,心底被深深地触动了:谁说他只是个胡作非为的富家子弟……他是我们江东的军人!真zhèng

的好男儿!

※※※六日后,长安城南梅园。

落光了叶子的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绵绵白雪洁白如玉,雪花像美丽的玉色蝴蝶,似舞如醉;像吹落的蒲公英,似飘如飞;又像天使赏赠的小白花儿,忽散忽聚,飘飘悠悠,轻轻盈盈。

这里幽静、美丽、空阔,适合养病。养着长安城中一个很贵很贵的病人。

……

午时,铮铮的马蹄声打破了梅园的安静,从豪华马车上走下的俏丽少女让梅园的侍卫刹那失神又心生警惕。

这是一个既漂亮又可爱的少女,容颜娇美,肤色白皙。

她身穿奢华的红色貂毛大氅,腰间挂着绿得滴水的极品翡翠石,虽然她的装扮十分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绚烂的锦缎也已黯然失色。

她就那样笑吟吟地站在梅园门口,精致的瓜子脸微微抬起,双目如一泓清水,让人情不自禁地生出喜爱之心。

“琼枝玉叶,粉装玉砌,木森葱翠,皓然一色。郭嘉这家伙还真会挑好地方啊。”少女的声音脆生生的,如玉箫里吹奏出来的妙声,十分动听。

“几位兵大哥,你们辛苦啦。我来找郭……哦不,是天策军师大人。”少女含笑着走了过来,几名侍卫不悦地皱了皱眉,瓮声瓮气道,“你是何人?”

“我是……”看着凶神恶煞、一脸严肃的侍卫,少女颇为不爽地努了努嘴,想到他们也是尽职尽责,因此还是微笑道,“烦请你们给我通报一声。说是故人来找他。”

“故人?哪个故人呀?”领头的侍卫冷冷地哼了一声,厉声道,“军师身体不适,闲杂人等一律不见!休想用金银贿赂我们,报出你的名讳,不然就给我滚蛋!”

“你!”少女气得腮帮鼓鼓的,自己早上精心打扮了好久,才有如此贤良淑德、清新俊俏的迷人妆容,这几个看着傻傻呆呆的侍卫,竟然这么不识抬举!

难道郭嘉的侍卫都被阉割了不成?

少女回头看了看自己的马夫,马夫拼命地摇着手臂给她使眼色,似在说不该这么鲁莽出来的,看,碰壁了吧?

少女强自压下心头的怒气,想起自己怎么也算是如今江东在长安外交事宜的一把手,怎么可以就这么堕了自己的名头?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摆出了这辈子最虚伪却最灿烂的笑容,嫣然笑道:“兵大哥,小女子我名叫周晗,是天策军师的老朋友哦,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军师一定会见我的。”

“恩?哦!”领头的侍卫半信半疑地瞅了周晗一阵子,又吩咐了同僚几句“好好kàn

着她”之类的话,才撒开腿往梅园里面跑。

不久后,那侍卫满头大汗地回来了,看见一脸期待的周晗,冷冷道:“军师没有要见你的意思。只是给了你一封信。”

“什么?!”周晗勃然大怒,心急火燎地接过纸信,拆开一看,顿时七窍生烟。

信上写着:买醉只为入南柯,无眠单为赏花落。在下区区不足挂,何必单恋我这花?

“可恶!放屁!”周晗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口,气得来不及拿笔墨,直接咬破了手指,在纸信背面用力写道:死郭嘉臭郭嘉,哪个傻婆娘要恋你这朵蛤蟆花!说!怎么才可以见你一面?

“给我再送回去!”周晗气急败坏地挤出一句话,用杀人的眼神望着那苦命的侍卫。

侍卫暗骂了几句,拔腿就往里面跑。

等他回来时,他已经累得跟条死狗差不多了,就差口吐白沫了。

“信!你的……”侍卫嘴唇发白,汗珠滴得他屁股后面的菊花都像抹了香油一样。

周晗风风火火地拆开纸信,上面先是画了一个圆脸大笑的表情,然后附字道:几年不见,小娘皮火爆脾气还是没有变啊。不过大爷我喜欢。大爷最近我身体真的不好啊,麻烦您就让我笑一笑成吗?给我唱首歌吧,我就让你进去。如果不做的话,没的商量,拜拜了您啊。咳咳,先说好,这是自愿的,不得怨恨,不得骂我弟弟不举,不得祈祷我上厕所没纸,生儿子没蛋蛋。咳咳,歌词如下……

“郭~~嘉!”周晗怒得眼冒火星,如果诅咒可以杀人的话,郭嘉死的次数都可以饶地府走一万遍了。

“老王!我们走!”在众多侍卫不解的注视下,周晗一脸寒霜地甩手而去。

然而,一想到回到驿馆,那些部下望向自己的调侃眼神,她的心中就郁闷得简直要吐血——自己信誓旦旦、不带一兵一卒,保证可以见到郭嘉。如今就这么回去,如何面对江东父老啊?

在内心做了极为强烈的思想斗争后,这个勇敢而又执着的少女停下了她跨上马车的脚步,从车夫老王手中接过缀满精致白色细纱的风雪帽静静戴上,站在了长安城南风景如画的梅园门口,对着一群素不相识的可恶侍卫,悲壮地、丢脸地、心底流血地唱起了一首“好棒”的歌:

《吉祥三宝》(恩恩版)爸爸(嗯)昨天晚上为啥压着妈妈(什么)我在门口全都看见了哇(天哪)你们两个光着身子打架(你这孩子)我们三个就是性福的一家。

妈妈(哎)昨天晚上为啥抓着爸爸(什么)抓完了又用手指撸它(天哪)撸完了又放在下面夹着它(你咋知dào

滴)因为你昨天晚上一直啊啊啊啊的。

孩子(啊?)昨天晚上你都看见了哇(是哇)其实我们经常都是这样(累不累呀?)其实不光只是爸爸妈妈(真的?)你可以问问在看此小说的人呀。

……

半响后,北风静止,众人窒息。

侍卫们如石化般瞪大了眼睛,惊愕无语。

“哈哈哈!”伴随着一声自梅园内而出、嘹亮无耻的笑声,长安城南梅园的大门……

开了!

第六十四章 我本多情

冬。有着脱俗的美。

长安的冬,在每个人的心里,都蕴育着一个五彩斑斓的梦。

周晗的梦,清淡、纯洁,甚至简单到极致。

她想见到那个可恶的他,用会说话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眼眉含笑,似嗔似怒,如果可以,最好还可以在他的手臂上留下几道很深的牙印,那就太完美了——为了这个梦,她散落一肩的残雪,精致的长靴在梅园的花木径上轻轻响动、不断穿梭,发出了少女冬日里的“欢唱”。

梅园西厢的紫竹屋,巨大坚硬的壁炉吞吐着一桩桩的炭柴。

火苗颤动不熄,水汽氤氲升腾,竹屋上方的梁柱条上布满了一道道晶莹的水滴。

这里的温度很高,而且特别温暖,就像春天,醉人心脾。

紫竹屋没有关门。

所以当周晗气喘吁吁地捂着胸口踏进屋门时,微红的小脸蛋正散发着逼人的青春气息。

碰巧我看到了,于是我“醉”了。

几年不见,她的身材高了些,皮肤居然也白了些,眉眼开了,开始像一个真zhèng

的女人那样吸引着我的视线从她的胸脯滑过,慢慢移动至浑圆挺翘的屁股……直到被她的厉喝声惊醒。

“郭嘉!刚才居然刚调戏我。你这个王八……”周晗妙目圆瞪,张牙舞爪地向着我“飞”了过来。

我感受到了她的怒焰和“杀气”,于是我飞快地捏住了她香气喷喷的小手,用这个星球上最深情无助的眼神默默地凝视着她黑色的眼瞳,深沉道:“小晗,你过的好吗?怎么瘦了?”

轻柔沙哑的磁性声线蕴含了无数的牵挂和柔情。

那个原本准bèi

压轴出场、极具爆fā

力的“蛋”字被多情的少女活生生地戛然而止了!

接触到了我清澈稚嫩的眼神、凌乱的胡渣、憔悴的面容、还来不及中分的风骚发型,周晗的心口忽然如巧克力般融化了。

“好……还好啦。人……人家哪里瘦了?”一抹红晕如朝霞般掠上了周晗俏丽的脸颊,周晗含情脉脉地望了我一眼,又害羞地躲闪了过去,只是那只小手仍然“热情大胆”地任我捏着。

此时我正坐在铺满白色棉被的软榻上,周晗身上淡淡的体香就像毒品鼓励我去犯罪——她好kàn

的琼鼻离我太近,鲜艳温润的红唇一张一合,我只来得及说一声“削特”,大手一拉,将她用力地抱在了怀里。

“哎呀。”周晗娇呼一声,软玉温香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们两人因为猝不及防,顿时身体失重,齐齐倒在了软榻上。

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

周晗满面红通地趴在我的胸膛上,一时竟忘了任何言语,只是呆呆地望着我,望着我……直到我的“小钢枪”不小心顶到了她的肚子。

“咦?你不是不会武功吗?怎么也随身带着剑?”周晗好kàn

地蹙了蹙眉,小巧嘴巴里的口气出奇的好闻。

“呵呵,嘿嘿!那……不是剑。”我讪讪一笑,胸膛抵着她那对柔软的玉兔,舒服得只想大声呻吟。

“不是剑?那是什么?”周晗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依旧和我保持着超友谊的暧昧姿势。

“啊!我也不知dào

呀。”趁她意乱情迷,哦不,稀里糊涂之时,我的食指爬到了她的圆滚滚的屁股上面,怀着无比激动渴望的心情,按了按、揉了揉,勾了勾,在她渐渐瞪大而又迷惘仓惶的眼神中,又沿着她屁股中间的缝隙“下了楼梯”……

“啪!”

楼梯爬到一半,涉世未深又年轻的“包租婆”终于反应了过来——只见她恼羞成怒地甩了我一个耳光,迅速起身时又看到了我直耸入天、不堪入目、威武雄壮的“小钢枪”……

“啊!”

周晗捂着脸狂叫,红色的大氅上下摆动,纤细的双足在软榻上不停地“踩踏”,发出了有节奏的吱吱响声……

这种“地震”的感觉让我产生了一种晕眩的Lang漫的错觉——可惜尼玛不是在爱爱啊?

……

……

“你,你要负责。”一刻钟后,周晗哭哭啼啼地撅着嘴巴,居高临下地偷瞄着此时此刻奄奄一息躺在软榻上、被她揍成大葱猪头、不再风流俊秀的我。

“俺,俺一定负责。”我艰难地点了点头,一只手揉着已然被海扁成熊猫眼的左眼,一只手安抚着多灾多难的“小钢枪”,希望他没在周晗的撩阴腿下瘫痪骨折。

“郭嘉,你,你真是太坏了。”周晗呜呜咽咽地扁了扁嘴,撒娇道,“人家好不容易那么老远地来看你,话还没说几句,你就……你怎么可以这么甩流氓呢?那,那个地方也是你能摸的吗?”

“是是,在下错了。”我虚心地低下了头“忏悔”,心里却乐道:反正是不能摸也摸了。而且现在不能摸,不代表以后就不能摸。

“好了,人家不管啦。女人贞节是大,等过了年,你就去江东和我哥提亲吧。”周晗终于停止了哭泣,从怀中掏出一条墨绿色的丝巾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忽然又狠狠掐住我胳膊上的嫩肉,破涕为笑道,“便宜你这个死鬼了。人,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你都老头子一个啦。而且还有那么多老婆,真是……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是吧,嘻嘻。”

“啊,放手放手!”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张着嘴哀求。周晗见我吃痛,连忙放开掐在我胳膊上的手指,又紧张地扑了上来,关切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yì

的,还痛吗?”

“不痛了。”我苦苦一笑,瞥见周晗大大又好kàn

的眼眸里是藏不住的关爱。

“郭嘉……你,你真的喜欢我吗?”周晗毫无预兆地安静了下来,凝视着我的眼睛,动情说道。

冬天的梅园清冷无声,屋外受不住大雪积压的枝条嘭地一声折断了。

“喜欢。很喜欢。”

壁炉的大火闪动着温和燃烧的火光。

玉佩轻鸣,周晗的身躯微微发抖,那一刻,我觉得她含泪的模样美极了。

“这次来长安,应该能多住几天吧。”我张开手臂用力挽住她的娇躯,脑袋舒服地枕在她的柳肩上,感觉温暖。

不知是多愁善感的季节作怪,还是昔年朦胧的情愫起哄抑或是多种的种子开始萌芽。

眼前的女人,我忽然就爱了。

突如其来,那么……不可思议。

第六十五章 情之一字

人类的感情是极其充沛又神奇的。

爱一个人可以很长很久。从青梅竹马直至与子偕老,从彼此倾心直到同拜天地,从等待多年即使杳无音讯仍然坚持不肯放qì

,感动、诚挚、让人心中流泪。

同样,爱一个人也可以很短很美。那种迸发与心尖的颤抖,那种聆听身体本能的呼唤,那种刻骨铭心、惊奇、兴奋、留恋与不舍,是瞬间的芬芳也是往后时常哀叹并永恒的回忆。

“这几年,你过的好吗?”窗外的冬雪无声飘落,我静静拉着周晗的小手,凝视她可爱单纯的黑色瞳仁,温柔长笑。

周晗乖巧地望着我,长长的睫毛一眨又一眨,白色的长裙下,那双惹人无尽遐想的美腿微微摆动着。

这是一个安静的午后,我身处长安城南梅园,浑然忘却了所有的苦楚与烦恼。

这是一个情乱的午后,我身处长安城南梅园,也已然忘记了横亘在我们之间的距离。

一个是在江东呼风唤雨的大都督的亲妹妹,一个是曹操麾下首屈一指的实权重臣。

两者的结合,且不说两国君上的态度,即使彼此悉心接纳,总有很多外人不知而又复杂矛盾的东西难以避免。

“过的挺好的。”周晗出神般直视着我的眼睛,像是所有懵懂的少女,眼眸里流露着的是对爱情的憧憬与甜蜜。

一直过了好久,她静静莞尔一笑,低头含羞道:“在江东的小院子里,我早上起来读书习武,中午陪嫂子插插花,浇浇水,晚上和哥哥嫂子一起吃饭、聊天,偶尔也能和大家去狩猎游大山,日子不紧不慢,却也平和恬静。”

周晗轻轻地叙述着,微红的脸庞挂着满足欢乐的笑容。

我突觉难过,这样一个心思单纯又素净怡人的女孩,我竟在有意无意间,野蛮地打破了她原本宁静幸福的生活。

想到此节,我不免长叹了一声,颇为后悔道:“我是不是真的太坏了?你的兄长断然不会轻易答yīng

我们的婚事。将来的岁月,你必然会陷在左右为难、举步维艰的境界。周晗,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而是选择做我的女人?”

“因为我喜欢你啊!”周晗固执甚至带点粗鲁地捂住了我的嘴,颤动的鼻翼显示出了她的愤nù



“理由?”撬开她香气扑鼻的纤纤手指时,我竟悸动了。

“郭嘉,你是后悔了吗?”周晗轻若蚊声地咬了下嘴唇,那双惹人无限怜爱的眸子里已渐渐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

“世人无论何事都要问个缘由,这是不是一种痴?或者嗔?若然不是你,几年前,我就已经死了。”周晗忽然迈步走下了软榻,推开窗门,凝视那洁白深厚的雪地,幽幽道,“我们女人想要的有时候其实很简单。这一生,只求心上人不离不弃,便是幸福。当年你不顾主上的猜疑,放了我,也让我有机会挽回我亲密兄长的性命,这是一种恩,也是一种缘。”

周晗缓缓转过身,从腰际解下那枚绿意盎然的翡翠石,温柔挂在我的颈上,一脸郑重道:“在我短暂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我做了如此多难以想象、任何人都不曾做过的事情,也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在我的内心深处留下如此难以磨灭的记忆。这几年我一直想念你,我也曾克制自己像一个初恋的少女那样去回想你,但是我办不到。我真的做不到。过年的时候,我会望着长空好久好久,在遥远的北方,那里有我深爱的男人……而这一切,我知dào

你不知dào

,但是或许你能感受的到。一如这块石头。”

“答yīng

我,别离开我,即使前路艰辛,我也希望我们共同度过。”周晗含着笑,依顺地靠在我的胸膛。

她的眼角有泪。

“留下来,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抚摸着她光滑乌亮的发丝,看着她浅浅纯纯的小酒窝,我的内心,百感交集。

我想,我知dào

,也明白了……

※※※夜色撩人,风与雪静止。

披上了厚重的毛氅,带着满身的酒气,我和周晗手挽手出了梅园。

黑夜轻盈地笼罩着巍峨的长安城,沿街的火把通明,偏僻的角落里总有苦命人寂静地蜷缩着。

踩着满地的松雪,我俩默然无声地行进着,心中却有暖流流淌。

“等明天一起床,又得有人去曹丞相那告状了。”我微微一笑,角楼里的长明灯散播着微黄的光线,照在周晗白皙的脸上,朱唇皓齿、仙姿玉色。

“告状?告你什么?”周晗狡黠一笑,藏不住柳眉里的笑意。

“告我无病呻吟,无故装病,坑蒙拐骗,不务正业,风流成性,无耻下贱,**无知少女等等。”我夸张地抬了抬眉梢,作怪的神情无比找打。

“告吧,要告就早点告,我也好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周晗明媚一笑,红唇下的白牙像极世间最可爱的雌兔子。

“了不得,了不得……”我得yì

地摇了摇头,捏住她圆圆的小脸蛋,皱眉疑惑道,“都说江南女子贤良淑德,含蓄娇羞,你怎么看着都不像?”

“呸呸呸,你就得瑟吧。”周晗向着我的掌心狠狠地咬了一口,待发xiàn

偷袭失败后,不满地嘟了嘟嘴,插腰道,“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女子遇见如意郎君,也要矫揉造作,故弄玄虚吗?欲拒还迎那套我可不中意,大方专情的女子才是世间最好的那一种。怎么,你有何不满yì

吗?”

“岂敢,岂敢,是小生失言了。”我讪讪地吐了吐舌头,看着白色的雪花在红色宫墙前缓缓飘舞,才发xiàn

居然又下雪了。

“哼,喜欢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仙女也要脱了裤子才能生娃娃呀。”周晗忽然开心地张开了双手迎向漫天皑雪,蹦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且十分无厘头的情话。

白色的雪散落在她红色的外氅上,一点接着一点,一层融着一层,姹紫嫣红,分外好kàn



微风扬起她飘拂的发丝,周晗如花般的笑靥,就像长安城里的冰与火,深深地烙在了我的脑海里。

“周晗,有个事情我想问你。”我伸过手抱住了她,胸口感受到了她砰砰乱动的心跳。

“你说?”周晗没有回过身看我,眉眼里都是笑,小手里的碎雪渐渐增多。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以前有个很喜欢你的人忽然不喜欢你了,而且他还阴差阳错地当了你的阶下囚,并且不管你用任何办法,他都不说一句话,那……该怎么办?”我谨小慎微地想着措辞,可她的笑容还是凝固了。

“那女人在哪里?”周晗收回了接雪的小手。

“在……在长安。”看着她不住颤动的疏长睫毛,我的心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她叫什么?”

“马……马文鹭。”

我长长一叹,雪花散在了我的鼻尖,化成了水,竟是如此寒冷。

第六十六章 突临

“她和你什么关系?情人?妻子?抑或风流债的苦主?”周晗漠然地抬起了头。脸上挂着讥诮的笑容。

“不,她是我的学生。”我沉默地看着露出来的脚尖,听着雪地上的枯枝被风打散发出的簌簌声响,缓缓补充道,“曾经的她拥有着这个人间最绚烂的笑容,只可惜,现在没有了。”

“为何?是你抛弃了她?”周晗的脸色愈加冰冷,紧抿的唇线细薄而苍白。

我无声地放开了抱着她的手,黯然苦笑道:“如果真是这样,或许我心里更好受些。”

“哦?难道是她移情别恋了?”周晗眉头微蹙,望着我沧然的面容,不解问道,“可若然如此,她又何必心伤郁郁?”

“我也不懂。”我叹息着摸了摸冻得微红的鼻子,忽然觉得有些本末倒置,于是怒从心来,没好气道,“所以我才来问你啊!”

“这个……”周晗明显怔了一下,捏着小巧的下巴,认认真真道,“人与人都是不一样的,大家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同,受到的教育不同,脑子里想的东西更加不同。而且大家都说女人的心是海底针,我的恋爱经验又几乎是零,我又如何懂得她心中所想?或许等我见到她了我就能知dào

些了。”

“胡扯!”看着她故作老成的模样,我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微凹的酒窝,白眼道,“因为没有亲手试验过,所以不知dào

你的胸到底大不大。但是我很希望你不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你!”周晗假装生气地甩了甩头,美瞳里如装着水,恶狠狠道,“下流!总是那么出其不意!你就不会事先打个招呼啊!”

“呵呵,世间哪有那么多可以先打招呼的事情。你母亲生你时,难道还要先和老天爷招呼到底是生男还是生女?”我大笑着用脚尖捅起了几片碎雪,望着雪地上倒映的白色反光,轻轻道,“会不会,她有难言之隐?”

“我怎么知dào

。”周晗余怒未消,嘟起嘴巴,气呼呼道,“你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哪有男人在和女人约会时谈另一个女人?”

“你不懂。”我停下了脚步,蓦地转过身,直视着她明亮的眼睛,无比认真道,“因为我开始把你当做我真zhèng

的女人,所以我才会和你说这些。”

“是吗?”周晗愣了愣,随即展颜一笑,少女的纯彩竟是如此迷人。

“她的兄长是大名鼎鼎的神威天将军马超,也是位盖世英雄。”我出神般陷在她的美丽之中,右手怜惜地按上了她的肩,为她掸落几片雪,幽幽道,“如今她心目中的英雄成为了败者,那种梦被破碎的感觉,我依稀可以明白。”

“是啊,她真可怜。”周晗突然莫名地难过了起来,细眉皱成了结,小脸贴着我的手背,忧伤道,“如果有一天你和我哥哥不可避免的有一战,我真的不知dào

……”

“别,别说了。”我不忍地用力抱住了她,颤抖说道,“让我们安静一会儿,好吗?”

“恩……”周晗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搂住我的小手却更加紧了。

“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无言相拥良久,空气里的温度虽然愈加寒冷,可我俩的心中却洋溢着淡淡的幸福感。看着缓缓覆在周晗头顶的绵绵细雪,看着她白皙的面容上那层薄薄的霜……画面美而人更美。

“好啊。”周晗恬谧地笑着,大氅上的红色绒毛穿在她黑墨的发间,于娇美处平贴了一丝妩媚。

“那我们边走边说。”我含笑摆正她的身躯,牵起她柔嫩的小手,向着前方渐渐凝冰的护城河迤逦而去。

寒风打在脸上,一片枯叶卷在残雪之间,飘舞、降落,又飘又落。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人,她呀眼光太高,见不得凡夫俗子,又自诩仙娥,以至于到了40岁,还没有成婚。她的老父亲很着急。一天,他在女儿的枕头下发xiàn

一根用老了的黄瓜,大为恼火。女人菜市回来,看到老父亲在一个人喝闷酒,桌上放着那根她“欢爱”了无数次的黄瓜。女人又羞又气,喊道:你怎么能乱翻我的房间!老父亲抬起微熏的老眼,闷闷做答道:“我一个人无聊,叫女婿陪着喝两杯不行吗?”踩在护城河坚硬的石板上,我自顾自地说起了笑话,也还没看周晗的脸色,自己就已经笑得弯下了腰。

然而就在这时,我发xiàn

周晗握着我的小手猛然地大力了起来!

“你快看!”耳边骤然响起周晗急切的声音,我飞快地挺起身,举目眺望,就见到远处的暗淡夜色下,几道模糊的身影隐隐约约,似在追逐又似在打斗!

“长安新覆,过了日暮戌时,就是全城宵禁了。这个时候会有谁……”我冷然地眯起眼睛,虽然隔得老远,却也能感受到那片幽暗的黑影下所传来的杀意。

“有兵器相交的声音。”周晗一脸凝重,精巧的鼻翼微颤,她的武功不弱,听觉与视觉显然高出我许多。

“是刺客吗?”看着护城河上漂浮着的冰花,我的内心无理由的一紧。

“不,看装扮,应该是曹丞相的士兵。”周晗身体前倾,只是专注地盯着黑夜的那头,吹乱的前额发丝荡涤着一股冷意。

“自己人?”我微感错愕,却见周晗凝眉补充道,“看的不是很清楚,他们打的太混乱了。不过还有几个明显不是你们的军人,似乎还有女的。”

“居然还有女人?”我大为不解地皱起了眉头,沉吟道,“如果是长安城里的执禁士兵,遇见来历不明的恐怖分子,肯定已经举火为号通知大本营里的部队了。可他们又没有这样做,事情有些蹊跷。”

“是,你说的有理。”周晗微微侧了侧头,看着我,肃然道,“这事我们管不管?”

“管!为什么不管?”我夸张地深吸了一口长气,整了整有些散乱的衣襟,傲然道,“在长安城,貌似还没有什么事情是我管不了的吧?!”

第六十七章 长安来了个女人

长安的夜。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雪中的长安,于清冷冰寒处,更多了一份肃杀的静。

漂浮片片薄冰的护城河,见证过无数军人刀起人灭,流淌过无数男儿鲜活的浓血。

此时此刻,在护城河阴冷昏暗的西角,数百身戴黑色战甲的士兵,执着明晃晃的刀戟,围杀着三、五个穿着旧衣袄的寻常百姓。

士兵们杀气腾腾,但他们没有动。

不敢动。

因为一个人。

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更破更残的青色旧衣,一柄灰色的道髻插在随意盘起的发间,在冷的要骂天的寒冬里,一双可怜兮兮的破草鞋上“害羞”地露出了几根洁白明亮的脚趾头。

她很脏,看着很可怜。

但是她的眼神很纯净,她的双手白皙干净得纤尘不染,而清秀的面容更展露着不属于人间惊心动魄的美丽。

她在笑。

面对一群杀人如麻的虎狼之徒,静静含笑。

“请问阁下是何人?”踩着护城河上凌乱的松雪,领头的大胡子校尉吆喝着分开人群。他的脸上挂着一种难懂的复杂表情,望着眼前的女人,污浊的眼眸里写满了警惕与不安。

“我是谁,并不重yào

。”军队与百姓相对峙间的空地上,女人安静地低垂着头,微笑着注视着自己衣摆下白藕般的脚趾。

长安的冬天,是寒冷的。

经常会有健壮的年轻人冻死在街头。

在冬天不穿鞋更冷,小孩子都知dào

肯定会长冻疮。

但是有人没有,这个女人的脚趾头没有。

答案,很简单。

于是在长安护城河奉命秘密执行任务、在死人堆里摸打滚爬的大胡子校尉,在听到这个女人答非所问的回答后,尽管心中怒不可遏,却还是屏住呼吸,恭敬有礼道:“阁下可否让开?”

“不可。”女人抬起了白璧无瑕的下巴,转过身,对着那几个面色慌张的百姓,温和地、安慰地点了点头。

“阁下可知此处是长安?”大胡子校尉眼睛微咪,不断颤抖的右手下是把淌血的马刀。

“知dào

。”女人又低下了头,踩在地上渐渐隆起的碎雪。

“你就不怕死?”大胡子校尉忽然蹲到了地上,在他身后,数百士兵整齐地爆喝一声,锋利的刀背立时倒映得雪地一片白花。

杀气。

属于军队无与伦比亦无可替代的杀气!

在场的几名百姓脸色大变,先前一个受伤的大汉恐惧地哀吼了一声,胯下不断有液体流出。

“你问我怕不怕,其实,我还真的挺怕的。”眼前的一切,女人似乎惘若未见,依旧低着头,用脚尖撩起几片碎雪,复又踢开,淡淡道,“但既然这里是长安,就一定有长安的规矩。我认识一个人。”

“什么人?”大胡子校尉情不自禁地蹙了蹙眉头,露出了一个疑问的神情。

“郭嘉。”女人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块颜色很暗淡的手帕,擦了擦白玉般的鼻子,嫣然笑道,“足够吗?”

她的笑容很沉静,很柔美,甚至很自信。

但是大胡子校尉只是在瞳孔急剧收缩几下后,便冷冷起唇道:“你不说郭嘉还好,既然说了……那就死吧!”

一声大叫,刺破了夜空。

也刺破了彼此间的平衡。

前排的十多名士兵忽然如开闸的洪水,怒吼着冲了过来,女人神情微凛,左手庄严结印,右手袖袍大力一拂,如森寒透骨的深海里激起的一层叠Lang,转眼间就吞没了敢于提刀相向的暴徒。

“啊啊”的惨呼声应时响起,士兵们如遭重击,身体飞了起来,口中鲜血狂飙,在雪白的地上留下了骇然的印记。

“既知郭嘉,还敢杀人灭口?”女人赫然而怒,柳夭艳影似九天仙女傲然矗立,幽冷的目光穿越人群,直射大胡子校尉的眉心,冷冷道,“莫非,你们想造反不成?”

“造反?你敢说我们造反!真他娘的不想活了!就凭此一条,我便可杀你!”大胡子校尉阴冷地tian了tian手中的马刀,环视左右,沉声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寻常手段怕是没用!人海战术,拖死她!”

“诺!”数百士兵精神抖擞地低吼一声,他们的眼里没有惧意。

无论怎么看,他们都不像是普通的部队。

女人颇为震惊地后退了一步,看着身后手无寸铁的几名百姓,心中焦急又沉痛。

“姑娘!您尽管走吧!您的大恩,我们会记得的!”一个瘦小的汉子突然跪在雪地上拼命地磕头,破掉的嘴唇乌中带紫。

女人不忍地噏动了下嘴唇,她身为慈航道宗首席大弟子,于山林破书万卷,于人间传学采医,对于劳苦的百姓,最是怜悯关爱。

她不知dào

为何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兵要不顾一切地截杀这几名看着人畜无害的百姓,不知dào

为什么在长安,在曹操的军队里,郭嘉的名字会失去影响力,也不知dào

这群穷凶极恶的侩子手属于曹氏内部哪股势力……

但她怒了。

真的怒了。

于是心忧天下的慈航道宗首席大弟子冷漠地抬起了眼、冷漠地挽出了一个绚烂至极的手花,冷漠地拔出了头顶的道髻……

道髻如纤叶落于雪地。

如墨长发飘零如神,逸荡如仙。

几十名面色狰狞的士兵如笼中的野兽,越困而出,咆哮着挥刀而至;女人长发飞舞,踩着片片洁白的松雪,在白色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红得渗人的梅花。

黑夜,是漫长的。

黑发,亦是可以杀人的。

须臾之后,遍地浮尸。

只剩下那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孤独地站立着。

站在死人堆里。

大胡子校尉震惊无措地瞪大了眼睛,后方的士兵看着一地的浓血、死尸,畏畏缩缩地不敢向前,甚至……还在后退。

天空的雪越下越大,护城河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阵阵倒吸冷气的呼声。

就在人间被“魔鬼”光顾一刻之后,“铮铮”的马蹄声如烧红的铁片插入冷水之中,从远处袭来,并且骤然而近。

“汝等是何人?!”马上的将军浓眉飞扬,威严含煞。数百亲手簇拥在旁,无数火把似晨曦的光芒,传来了人间的温度。

“原来是徐晃将军!”大胡子校尉欣然一喜,待见到徐晃逼人的严厉神情后,飞快地双脚并拢,弯身行礼道,“下官刘燕,拜见徐晃将军!”

“刘燕?没听说过。你属于哪个部分的?”徐晃拉了拉马缰,眼神却飘向了不远处披着散发、静默而侍的女人。

“下官隶属于许昌呈奇军!”大胡子校尉恭敬作答,想了想,轻声补充道,“最高长官是大公子……”

“呈奇军?”徐晃眉头微皱,他知dào

主公曹操给了大公子曹丕在军队方面的一些权利,但是具体如何,他显然不知。

闻着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徐晃不做停顿,冷冷道:“躺下的士兵,都是你的属下?”

“是。”大胡子校尉低垂着头,后背已被打湿。

“是那女子所杀?”

“是……”

“那女子是刺客?”

“是……不是!是……我,我也不清楚……”

“那是你们杀她?还是她杀你们?”徐晃嘴唇闭起,双拳紧握,盯着大胡子校尉,愈发冷声道:“长安府负责城守巡逻,你们许昌来的部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大胡子校尉额头汗水猛冒,指着远处的女人,疯狂大叫道,“将军!是她杀我们啊!她是刺客啊!那些都是贱民!都该杀啊!”

“贱民?该杀?”徐晃不再看那校尉一眼,催马向前,穿过血与雪交融的尸地,一直来到了女人的身边,沉声道,“姑娘为何杀人?”

“因为他们该杀。”女人沉默地望着天,黑色的发盘旋着她的耳鬓,竟有忧伤。

“为何来长安?”徐晃拔出了腰间的剑,剑光如雪。

“来找郭嘉。”女人没有转过身。她把后背留给了所有人,但是每个人都感觉她的后背长着眼睛。

最通彻的眼睛。

“奉孝先生?”徐晃倏然收剑回鞘,下马,行礼,低声道,“所为何事?”

“秘密。”女人微笑着眨了眨眼,听着耳畔的风声,望着远处夜幕下的两道稀疏人影,苦笑道,“他竟然来了。”

第六十八章 兵变?

雪势愈大,护城河低洼的道上冬雪泥泞。

由于行进得颇快,我用力地呼着白气,双脚竟隐隐已经发麻。

距离打斗的地方已近,我不由自主地减缓了前进的速度,无数火把照耀下,刀枪盔甲反射的寒光刺得我眼睛微疼。

“是军师?”忽听一道疑窦之声,只见一名英姿飒爽的将领急忙忙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夜晚十分,光线不是很好,我定晴一看,待发xiàn

是徐晃时,不禁皱眉问道:“公明,发生了什么事情?”

“禀告军师,是大公子的人想杀几个百姓,被一名陌生女子拦住了。而且,还杀了不少人……”徐晃简洁地抱了抱拳,沉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是吗?”我玩味地抬了抬眉梢,望着远处那道略感熟悉的瘦弱背影,点头道,“先过去看看。”

“诺!”徐晃拱手应下,振臂一扬,立时有几名士兵举着火把跑来开道,周晗紧紧地跟在我身后,妙目谨慎而又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形势。

随着我一路前行,不断有士兵下跪行礼,一直到了西角最深处,只见数百身穿黑甲的士兵迷惘无措地站立着,各个神情慌张,面色不豫。

“既见军师,为何不下跪?!”徐晃勃然大怒,猛地冲到了最前面,爆喝道,“汝等虽归大公子管辖,却终究还是丞相的兵!可知军法?!”

“这个……”领头的大胡子校尉何曾见过杀伐果duàn

的铁血将军雷霆一怒,被徐晃厉眼一瞪,双腿胡颤,立马跪地拜倒道,“下官刘燕,参见天策军师!军师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等参见天策军师!军师千岁千岁千千岁!”看到领头人服了软,身后的数百士兵俱都迅速效仿,一时山呼海啸,地上黑压压地跪了一片。

“千岁?吗的,当老子是太监不成?”我冷冷地哼了一声,心中大觉不爽,腹诽了一会儿,也不回声,任这些不识相的家伙跪着。

“啊,是百里默先生吗!”正当此时,突听一声娇呼,只见身边的周晗双眼发光,俏脸通红显得兴奋不已。

“你是?”听着有些亲近的声音,前方的青衣女子慢悠悠地转过了身。

清冷月光下,女子冰肌玉骨,靡颜腻理,虽然衣着陈旧,却更显气质斐然,直如广寒仙子月中出,姑射神人雪里来。

“哇靠!居然是……”我震惊地捂住了嘴,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百里默这个小娘皮。

周晗激动地冲了出去,二话不说,抱住百里默就是一顿寒暄。

当日周晗被伏杀,幸得百里默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难,本就有恩情。加上百里默性格恬淡温婉,两人去了江东也相处了不少日子,想来彼此间的感情也不错。

而今久别重逢,女人最是多愁善感,也顾不得这么多人看着,长吁短叹,闲舒情谊。

过了好一会儿,百里默才随着周晗缓缓走来,见了我微福一礼,叹气道:“想不到奉孝先生名气那么大,在长安却是不够用了。”

“哦?”我颇为难堪地摸了摸鼻子,虽不知是何意,可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她露在外头白嫩光滑的脚趾头,不禁好笑道,“想不到百里默先生竟落魄至此,在下心中不忍啊。”

“我向来是很穷的。”百里默见我取笑她,也不气恼,脚趾头也没不好意思地缩回去,倒是周晗颇为不满地蹬了我一眼,粉嘟嘟的腮帮子气的鼓鼓的。

“你来长安,是找我的?”看着她气定神闲的神情,我是真心佩服这个女人的思维。她的所言所行,堂堂正正,一点也不矫揉造作,和寻常女子存zài

太多迥异之处。

哪有女人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哪有女人在大冬天还穿着个破草鞋啊?

尼,尼玛神经病!或者,超凡入圣了?

“是了,我是来找你的。”百里默微笑着点了点头,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轻声道,“此事颇为重大,晚点去你房里说。”

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她又补充了一句:“就我们俩。”

靠!光天化日,哦不,夜黑风高当众甩流氓啊?

我尴尬地咳嗽了几声,瞥见周围众人暧昧玩味的眼神,讪讪地点了点头。

我是知dào

百里默的,这娘们可正经的很。

只是她有时候说话简单直接,往往会给人造成困扰和遐想的空间。

想着要尽快解决此间的事态,我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对着跪地的大胡子沉声道:“那边有几个受伤流血的百姓,是不是你们干的?”

“啊!”大胡子校尉愕然地叫了一声,抖了抖身躯,垂着脸嗫嚅道,“是,是小的做的。”

“为何要杀他们?”我寒着脸,角落里的几个百姓只是忙着磕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因为……他们是贱民!”大胡子校尉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qì

大吼一声,又倔强地抬起头望了我一眼,啐道,“贱民就该杀!”

“哦?”我愤nù

地握紧了拳头,盯着眼前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可恶家伙,瞳孔收缩道,“你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恩?”大胡子校尉慌乱地叫了出来,似乎不敢相信地看着我,而后黑脸渐渐扭曲,阴测测道,“军师!我们是大公子的人!你无权处置我们!”

“哼!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以为我会怕了你的主子?”我冷冷地笑了一声,知dào

这个大胡子虽然嘴硬,心里却一定装着不少秘密。我才不相信他们这么劳师动众,就是为了杀几个和他们无关紧要的百姓。

想到此节,我眼神示意徐晃,徐晃肃然地点了点头,威风凛凛地走到前去,大声喝道,“奉天策军师之命令!尔等立即弃械!接受军部之调查!”

“什么?!”大胡子校尉怒吼着站了起来,粗着脖子抗议道,“这是乱命!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

“对!你们没有权力!我们是大公子的人!”数百军士眼见要入狱受押,齐齐站了起来,一边大声咆哮着一边用力地挥舞着刀枪,一时群情激昂。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徐晃怒不可遏地大叫了一声,盯着大胡子的眼睛,冷冷道,“作为军人,不服从长官的命令,就是渎职!是死罪!你要想清楚了!”

第六十九章 风波再起

随着徐晃一通严厉的暴喝声铿锵掷地,空气里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一股冲天杀气如冰冷的雾气瞬间氤氲在彼此之间,浓郁得化不开。

场面安静。

所有人都静止不动了。

耳边只有冬天呼呼的北风啸声,以及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响。

大胡子校尉深吸了一口长气,突然用力扯掉了衣襟上的絮布,看了看身后的数百军士,又死死盯着徐晃的眼睛,目光闪烁道:“将军这顶大帽子,扣得好凶啊?!”

“哼!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敢反驳?”徐晃面色铁青地努了努嘴,踩了踩地上的碎雪,又缓缓从腰际拔出七尺铁剑,遥指大胡子校尉,发出了最后的通牒:“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或者死!”

“将军……”大胡子校尉被徐晃森然的铁血气势所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脸色开始变得极其苍白。

“军师在上,尔等不敬在前,不拘在后!飞扬跋扈,放荡形骸!已然形同造反!”徐晃单手执剑,眼眸里幽深得如同一只破笼而出的野兽,大声怒喝道,“我随丞相征战多年,手下流血无数!不曾有愧,亦从不后悔!!未曾想,今日竟要首戮自己人!”

“将军!我等冤枉!我等不服啊!”大胡子校尉眼见徐晃麾下的军士神色不善地从四方八方步步围聚而来,感知到了逼近死亡的危险以及如山的压力,立时汗出如浆,急声嚷嚷道,“我等皆是许昌呈奇军!创立于建安十五年春,临命不惧,最高长官为大公子曹丕!乃大汉曹丞相特赦而建!拥骁骑之外不从其命之特权!徐将军!您这是越权啊!”

“徐将军!您这是越权啊……”

“徐将军!您这是越权啊……”

大胡子身后的呈奇军士兵自知已陷险境,听着大胡子长官的鼓噪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连忙随之拼命呐喊起来。

一时沸沸扬扬,声势夺人。

“放屁!”

忽听一道稍显细微却格外清晰的喝骂声,像是给发春的少妇当头浇了一桶冰水,骤然间便熄灭了人群喧哗的吵闹声。

我黑着脸负手而出,望着那群振振有辞且自以为是的“饭桶们”,冷声道:“我说你们是在放屁,你们服不服?”

“我说你们个个脑子进水,神经短路,你们服不服?”

“我说你们以下犯上,罪同死罪,你们服,还是不服!”

老子雷霆震怒地大喝了几声,严厉的叱声似推土机般轰鸣在空荡荡的夜色中,居然一下子就震慑住了全场。

没有人再说话。

也没有人敢说话。

“此处是长安,此地是长安。许昌何在?十万八千里之外!”我见情势已经得到控zhì

,整了整稍有些凌乱的“秀发”,挥舞着拳头,洪声道,“既有丞相在长安,长安即为有主之城。既有主,自然便有主子的规矩。”

“你们坏了丞相的规矩,自然就应该受罚。可有异议?何必有异议?”我漠然地看了大胡子一眼,这个让老子再旁边吹了一晚上彻骨的冷风,生儿子没屁-眼,奶头上肯定还长粗犷胸毛,一个劲地唧唧歪歪就是死活不肯投降的死家伙嘴唇噏动了下,居然还欲顶嘴!

老子怒不可遏,按着徐晃的肩,冲着大胡子大骂道:“冥顽不灵的东西!徐将军,给我掌嘴!”

“喏!”徐晃一言不发地点头应下,挥剑而起,须臾之后已如一团飓风飘至大胡子身前,抬手就是数道凌厉生狠的掌掴,啪啪之声乍然而起。

“噗……”

大胡子如遭电击般怅然摔倒,一口鲜血伴着几块拍烂了的碎牙瞬时染红了白花花的雪地——他的胖脸上随即出现了几条清晰火辣的掌印。

“胆敢妄动者,就地正法,格杀勿论!”我见大胡子身后几名亲兵愤愤然欲暴起反抗,连忙怒叱道。

“胆敢妄动者,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胆敢妄动者,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眼见我发号施令,徐晃麾下数百军士非常时宜地跺枪大喝,一时军威滔天,呈奇军各个如临大敌,只能面色惊恐地蜷缩在了一起。

“弃械!接受调查!配合者,从轻发落!”我见大局已定,赶紧朝着众人发布了命令。

“且慢!”

正当我以为要结束之时,突听一道威严的长啸声从远处的夜色中骤然而起!

须臾之后,伴着无数雪花飞溅以及铿锵不绝的铁器交接声,一支身披黑色玄甲的军队施施然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末将太原人郭淮,见过天策军师。”来者自报名号,朦胧夜色看得不甚清楚,只觉身长九尺有余,气宇轩昂,使得当是汝南铜叶大刀,胯下千里征宛马,身背两石铁胎弓。下马即行礼,行度有序,礼数周到,却是从未蒙面。

“郭淮?”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皱紧眉头,询问道,“将军是哪个成分的?”

“启禀天策军师,末将乃中央军旗下之中护军,乃临战四征之一,隶属司马直辖。”郭淮抱拳于地,即使答话也不见他抬起面孔,却能给人十分讳莫高深的感觉。

此**将之风,气质行事俱是上佳。

不简单那!

“将军现居何职?”我脸上阴晴变幻不定,想不到就这一晚上,居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末将现今官拜中军大将军之别属左将军,从三品。”郭淮声色平稳,背上的铁胎弓倒映着地上的积雪,泛着耀目的寒光。

“所来何事?”我有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一眼望过去,郭淮身后的玄甲军犹如深渊的海水,森然且有序,绝对是支嗜血的虎狼之师。

“所来……乃是奉命而来。”郭淮依旧低着头,抱紧的双拳青筋盘绕。

“奉命?奉何人之命?”我的心头蓦然浮起一种不受控zhì

的不安感。

“乃奉大汉之曹丞相之命!”郭淮猛然地抬起了脸,脸上刀疤狰狞!

……

……

(今日整理思绪,脑子混乱不堪。花了数个小时翻看了前面的章节,又修改了大纲以及细纲,总算挤出了这么点。状态不佳,好久没动笔了,容我恢复下吧。后续章节将陆续推出,只是热血,唯有热血,精彩,你我一起等待。)

第七十章 对峙

“既是奉丞相之命,可有手令?”

迎着清冷的月光,我强行凝注心神才堪堪敢凝视郭淮被尖锐刀器肆意糟蹋后的恐怖脸颊——这是一张虽可怕却无比坚毅的面孔,每一道纵横的刀印都透露着远别常人的冷血与隐忍。

特别是他那双碧蓝幽深的眼睛,冷峻狠厉到了极点,让人遍体生寒。

“没有。”郭淮波澜不惊地拱了拱手,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可有虎符?”我不易察觉地移到了徐晃的身后,语声却已是渐高。

“没有……”郭淮复又低下了头,把自己的头颅埋在了深深的阴影之中,而他的人……也已经站了起来!

“既无丞相告谕手令,也无丞相调兵虎符,郭将军,你让本军师如何信你?”我寒着脸沉声道,周晗与百里默也随之警惕地站在了我身旁,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这种气息很危险、很诡异,类似炸弹,一触即发!

“军师言笑了。丞相新辟中央军,统辖中卫、武卫、中垒、骁骑、中坚等新禁军五部,我等拱卫京畿重地,千里迢迢远道而来,何以不信?在下既是丞相的臣子,而在我身后,则无可厚非,尽是大汉丞相的兵!”郭淮躬身作揖,又回过身将手掌翻面朝天,对着后方黑压压的如林士兵,声震如雷道,“吾辈皆是帝国忠心耿耿的战士!军师说不相信我们,儿郎们,尔等且告sù

军师吧!”

“告谕天策军师!我等皆是帝国忠心耿耿的战士!”

“告谕天策军师!我等皆是帝国忠心耿耿的战士!”

随着郭淮手势立下,黑色玄甲军整齐一致的呐喊声顷刻大作而起!直如怒炎巨Lang,响彻如雷!

震得夜空刺刺而响,令人耳膜生痛!

如此威仪,在场众人无不脸色大变,饶是徐晃定力过人,也已紧张得双手布满细密汗珠。

“停!”

片刻后,郭淮覆掌而收,千余将士刹那间号令禁止,再无一人声响。

黑夜复又寂静如斯。

此等统兵之能,非佼佼者不可为之!

“请问军师,如此,满yì

否?”郭淮镇定地整了整胸前的护甲,双手恭敬作揖,只是那微笑的神情,竟是说不出的寒冷。

“好,很好……郭将军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值此剑拔弩张的时刻,我冷笑着摸了摸鼻子,神色漠然道,“敢问将军,可是示威?”

“不敢。”郭淮一揖到底,抿紧双嘴,平静道,“长安新覆,不少宵小之辈、作奸犯科之徒、狼子野心之众,自然会浑水摸鱼潜伏而至,不惜对帝国的基业进行打击破坏!无论是细作还是不可告人的阴谋,我等皆有全面负责之职!还望军师见谅。”

“见谅?怎么个见谅法?”我神色挑衅地盯着郭淮依旧平和的眼睛,寒声道,“将军言下之意,在下既是细作?于是要绑了我,关押天牢?拿烧红的铁杵往我身上玩命招呼?不招供就大刑伺候?真不待见了,半夜找几个死囚偷偷把我给宰了?”

“军师说笑了。”郭淮似乎没有被我激怒或者吓着,拱手托天,轻声道,“军师大贤大能,在下可是不敢。”

“不敢并不代表不敢想。”我看着郭淮长时间都不曾转动分毫的碧蓝眼眸,语声愈冷道,“将军是这个意思吗?”

“不敢。”郭淮似乎没有被我的气势所逼退,只是头颅埋得更低了,让人看不清此刻他的脸上究竟是何神情。

“你说话真没意思。”我不悦地拂了下衣袖。

“在下本就是很没有意思的人。”

“没意思并不代表没思想。”我托着下巴沉吟了片刻,觉得事情实在拖得太久了,心里颇感烦躁,于是单刀直入道,“你来这里做甚?”

“不做甚。”郭淮依旧是那种不带香火气的平稳音调,低着头,继xù

道,“只是奉命来办点事情。”

“何事?”

“抓人。”

“抓何人?”此时,我抬头望了下天空。寒风凛冽的严冬,大雪鹅毛般地飘洒,天地间灰蒙一片。

“抓那些人。”郭淮伸出四根手指头,指了指远处角落里那几名早已经吓得呆若木鸡的百姓。

“还有呢?”

“带人。”

“带何人?”

“许昌呈奇军。”郭淮忽地抬起了刀疤纵横的“鬼脸”,冰冷的眼眸已是直勾勾地望向了身侧空地上那数百虽被控zhì

在一团却已经面露希望神情的兵士。

看着那些面色惊慌痛苦神情的百姓以及另一方复又神色倨傲的许昌军兵,我强行按住心头的火气,冷然道:“郭淮,你敢说你是奉丞相之命而来?”

郭淮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怒意,低着头想了想,一脸笃定道:“此等大事,不敢造次。”

“你放肆!”老子再也怒不可遏,咬着牙,勃然大怒道,“回去问问你家的主子,当真不要命了?!”

“军师言重了,我的主子就是你的主子。军师若不信,自可自己去问。在下粗鄙军人,怕是言语有失,惊扰圣听。”郭淮慢条斯理地抬起了头,望了眼怒火中烧的徐晃,又看了我一眼,说道,“军师如果没有问题了的话,请问末将可以便宜行事了么?”

“徐晃!”我再也按捺不住,使出浑身力qì

爆喝一声,胸腹间只觉满腔怒火似要炸出来,大声道,“本军师今晚要杀人!”

“喏!”徐晃抱拳而侍,七尺铁剑已是对着郭淮横眉而持。

“军师请三思。”眼看冲突即起,郭淮的鬼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嘴角抽动了下,弯身恭声道,“大战之时,只宜对外。这是我家主子的原话。”

“放肆!本军师何曾需yào

你来管教?!”老子雷嗔电怒地啐了一口,这鸟人郭淮明摆着就是大公子曹丕的亲信。颠倒黑白地在这里胡诌一通,着实可恶!只是这厮荣辱不惊,软硬不吃。对付起来殊不容易,绝非善茬啊。

索性撕破脸皮,去他爹的!

“军师,请息怒。”郭淮似又卖起乖来,瞅了瞅我身旁的百里默,寒声道,“数日前我军部即已留意此女子。此人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经过多方打探,我们怀疑她是刘备的细作。”

“细作?”我冷笑着抬起了下巴,又扭过头对着百里默温和地笑了笑,柔声道,“姑娘,请问……您是细作吗?”

百里默闻言一窒,呆呆地看了我几眼,又含笑摇了摇头。

正当我颇为满yì

地在内心庆祝“调戏”成功之时,只觉手臂处传来无边剧痛!

再回首时,百里默已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静静地盯着自己裙摆下的脚趾,安静淑娴。

“咳咳……”我“咬牙切齿”地狠狠瞪了百里默一眼,又对着郭淮耸肩道,“她说她不是细作。”

“她从襄阳来。”郭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们。

这回,百里默没有否认。

我见郭淮死缠烂打,烦不胜烦,声音徒增道:“那又如何?!”

“那她就是细作!”郭淮阴沉下了脸。

“所以……你要抓她?”我不假思索地眯起了眼睛,想不到与曹丕鱼死网破的时机这么快就来临了。

“是!”郭淮大叫一声,鬼脸上再无片刻恭谦。

“办不到!今天,你休想带走一个人!”老子怒发冲冠,振臂一挥,大声道,“给我拿下,如有反抗,视同乱党!”

“诺!”徐晃以及麾下军士俱都应声而起。

“中卫军听令!军师被奸人挟持,我等身为帝国军人,剿除逆党,责无旁贷!听我口令——诛杀逆党!”郭淮狡猾无比,当机立断地拔刀在手,身后黑色玄甲兵执戟哄然而应,方阵森森,大步趟前,竟是毫不示弱。

“禁!尔等休得胡来!此乃长安大城,不容哗变!”

正当敌我双方即刻兵戎相见之时,只见长安北门城门大开,数支重甲骑兵摇曳火把突飞而进!

枪戟林立,浩浩荡荡,掀起万片残雪!

粗粗一看,居然不下五千之数!

“丞相手谕在手,尔等稍安勿躁!”

冲在最前头的将领一身虎胄豹甲,戴雀玲发紫金冠,腰系勒甲玲珑玉带,背扎大面红白护旗,威风凛凛,独眼宽膀……居然是夏侯惇!

“军师在上,敝将奉丞相手谕,接管此间事宜!”

夏侯惇奉昊旨而来,享马上不参拜之尊。

场内众军士见曹操玉帛金镶手谕,无不跪地叩倒。

一时人头攒动,鸦雀无声。

夏侯惇环视四方,目光如烛,虎视郭淮,喝令道:“中卫军何以在此!”

“末将见过骠骑将军!”郭淮被夏侯惇雄威所慑,匍匐跪拜于地,抱拳解释道,“因大公子口谕,故特来行事。”

“胡闹!”夏侯惇虎目圆睁,大喝道,“即刻约束中卫军,返回本部大营,接受督察!如敢妄动,杀无赦!”

“诺!”郭淮神色变换不断,片刻后只能无奈点头应下。

夏侯惇心思如发,抬了抬眉,盯着郭淮冷声道:“长安府尹不作为,已被隔离查办。让大公子即刻去丞相那说去吧!”

“末……末将遵命……”

郭淮浑身一颤,后脊背已是冰凉一片。

……

……

(明天继xù

,得加快些情节节奏才是……愁啊愁……)

第七十一章 苍生大事

夜幕遮雾。

长安城已然入冬,草木皆深。

月明星稀。

我踩在这座千年雄城冰冷蚀骨的雪地上,感受着夜风从耳旁穿梭而过,望着前方井然有序且徐徐退去的中卫军及呈奇军,面有所思……

金戈为利,三军如虎。

短短数年,曹丕的手下已经齐聚了不少能兵强将,仅是中卫军这支新生力量,已然不容小觑。

曹家以兵起家,纵横天下。而我不管有多么深得曹操之信任,终究只是外人。

能控zhì

军队的,还是也只能是曹操自己的嫡系将领。

这种空虚无措的感觉,说起来很荒唐。但是如果有一天曹操不在了,我又将如何安生立命?

“惊扰军师了。”

烈马咻咻,夏侯惇驱驾而至,面沉如水地从马背翻身而下,欠身道:“大公子无礼,还望军师可以海涵。”

“骠骑将军何必下马?”我微微一怔,收回眺望远方的目光,轻声道,“古来君臣有别。主公为君,大公子乃主公嫡子,亦是我的君。作为臣子的,怎敢起怨念之心?”

“军师……您这是……”夏侯惇眉头紧蹙,嘴角抽动了几下,神色不自然道,“先生何必如此见外?”

“怎么,又叫我先生了?”我哂笑了一声,定定地凝视着夏侯惇明亮的眼眸,想到与他关系也算亲密,苦笑道,“今天……我很不爽。”

“末将……有罪!”夏侯惇见我似动了真怒,慌忙作揖赔罪,解释道,“中卫军乃中央军五部之一,主公已有定夺;至于许昌呈奇军,主公责令交代,需返回军部交由军部直接接受调查。敝将奉命行事,还望先生多多理解。”

“许昌呈奇军草菅人命,依我说见,撤之即可。”我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以我的性情,必定严惩不贷。但是国有法度,又不可逆命而为。

夏侯惇一时语塞,看了看我身旁众人几眼,又将我拉至一旁,低声附耳道,“先生请息怒。军之重事,非同小可。主公多有顾忌,臣子唯有从其命。此时此刻,四下再无他人,你我私交甚笃,还望不吝赐教。敢问今日之事,先生如何看待?”

“怎么看?”我有点迷惘地瞪大了眼睛,沉吟片刻,颇有深意道,“大公子拥兵自重,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何为不祥?”夏侯惇的双眉瞬间拧成了一团,认真问道,“先生是指中卫军之事?”

“不错。”我不假思索地点头应下,掸了掸外氅上的积雪,困惑道,“中央军拱卫京畿命脉,其下建制如何,如何筹划,我亦无从知晓。但是主公将中央军其下如此精锐的核心力量赠予了曹丕执掌,殊为不妥……”

“那……先生以为又当如何?”夏侯惇目光灼灼地望着我,背上红白护旗迎风乱舞,自生出几分英挺气度。

“元让,自主公起事起,你便从主公麾下南征北战,常伴左右。我且问你,主公身健可比当年?”我深吸了一口长气,迎着夏侯惇眸光不断闪烁的眼睛,叹息道,“兵者,凶器也;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嘉今日斗胆说句诛心的话。自古天家无亲情,为夺至高大权,古往今来,杀兄弑父之人比比皆是。若将卧侧之安,身家性命之忧托付他人,不啻于危如累卵……如此命悬一线之事,我实在想不出来主公为何要如此做。”

“这个……”夏侯惇神色大变,顷刻间便汗如雨下,声音沙哑道,“先生乃主公最信任之人,不妨上述之?”

“帝王心术,至尊之道。在下区区凡人,不敢妄言一二。”我无奈地苦涩一笑,按着夏侯惇的肩膀,沉声道,“元让,你我共度过生死,我亦知心相交。今日心生不祥之兆,在下不吐不快。你就当我酒后胡言也罢,口无遮拦也罢,此番过后,必要悉数忘记!”

“末将遵命!先生……但说无妨!”夏侯惇作色而起,一脸认真地抱了抱拳。

我面容惆怅地望着如绸般黑渊的夜空,闻着远近处起伏不断的咻咻马鼻声,叹息道:“皇权之争,残酷无情。天地包藏,鬼神不测。深若藏拙,临机取决。若有一日……主公殿内将不可避免地发生夺嫡惨事,你……又当如何自处?”

夜风,嗖嗖而过。

夏侯惇宛若石钟般僵立当场。他的瞳孔极速收缩,喉咙处急剧翻动,却是吱吱地发不出任何声响。

“元让,我累了。你回去吧。”说完那句话,我有点后悔又有点心酸,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咛道,“记住,今晚……我们什么都没有说过。”

……

……

回到梅园,已是深夜。

徐晃一路护送到底,临别时,他的神情多有不解,碍于人多嘈杂,终是无声告退。

五名百姓受惊过度,已由下人送至梅园柴房姜汤伺候。

至于曹丕,如此兴师动众,究竟所为何事?

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紫竹屋里,我换了身睡裘,望着壁炉里吞吐炭柴的火篝,陷入了沉思……

“咚咚……”

房门响起,我刚想说声“谁啊”,就看到了一双洁白如玉的小脚。

“既然都进来了,还敲什么门?”我有些不爽地抬了抬眉梢,靠在壁炉旁的檀椅上,语声暧昧道,“深夜还来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百里默先生,真是精力旺盛啊。”

“她睡了。”百里默好不着恼,声线柔和地应了一声,她没有去关房门,径直在我身旁的地上大方坐下,轻声道,“其实……我在外面看了你很久了。”

“哦?怎么样?”我微笑着转过头,这时候我才发xiàn

她已经换了衣衫——居然是我穿的青色长袖宽袍。

如瀑的黑色长发似月光般安静地披在她柔若无骨的香肩上,靡颜腻理,稚齿婑媠;出浴后的姣好面容更加白皙生动,宛如婴儿般粉嫩剔透。

双瞳剪水,眉目如画。

竟如瑶台珠帘,温婉清丽。

“刚才你沉思的样子,看着很乖。散发着一种浓重的倦意。如果有人给你沏上一盏茶,想必你的眼神就会不自觉地盯着那盏茶杯吧……”百里默柔媚一笑,捋起发丝至耳后,居然让我的小心脏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咳咳……”我不自觉地咳嗽了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腆着脸笑道,“那看来我还是很帅的。”

“帅?”百里默好kàn

地蹙了下眉尖,不解道,“帅是何意?”

“帅……就是……就是……不知dào

啦,反正你一定喜欢我就是了。”我嘿嘿一笑,露出了两颗夹着菜叶的大白牙。

“奉孝先生说笑了。”百里默掩嘴轻笑,待看见我牙齿上残留的菜叶时,顿感滑稽有趣,尽管百般克制,终于还是噗嗤一声喷笑了出来。

“你不喜欢我,怎么会笑呢?还笑得比嫁人还开心。”我恬不知耻地伸出手指拨掉了牙齿上的残叶,努了努嘴,得yì

道,“你敢说你不喜欢我?你看你还穿着我的衣服呢。”

“那是……”百里默脸色一红,侧了侧脸颊,羞赧道,“想不到你的梅园里居然没有女眷,我沐浴后总是要穿衣服的。”

“不承认就算了。”我大方地耸了耸肩,问道,“周晗睡了?”

“恩……想来她路途辛苦,与我说了不到半柱香的体己话,就沉沉睡去了。”百里默纤细小手微微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模样确实非常可爱美丽。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她要折腾你一晚上呢。”我无耻地摸了摸鼻子,目光“颇为猥琐”地看着她。

“你……刚才是故yì

的。”百里默的嘴角突然牵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指了指自己如皓月般明亮的牙齿。

“对啊,不然你哪里会笑。”我不以为意地拿起炭柴扔入壁炉,忽然觉得此刻的画面很温馨,柔声道,“这么冷的天你也不多穿点,冻着怎么办?你从襄阳颠簸而来,一路舟车劳顿,鞋子都破了,居然也不舍得换?我的屋里这么多椅子你不坐,偏偏要坐地上,我说你们慈航道宗的弟子能不能正常一点?对自己好一点点?”

“先生多虑了……我的武功,是极好的。”百里默绰约一笑,露出一嘴齿白唇红,美艳不可方物。

“你……很穷么?”我的喉咙动了一下,小弟弟不听话欲“拔剑而起”,被我用左手死死掐住,右手也已经狠狠拧在了大腿上拼命“降温”……

“我人穷……可是心里很富足。”百里默似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只是看我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不解问道,“先生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啊!没……没什么。”我流着汗苦苦一笑,忙转移话题道,“不知慈航道宗现有多少弟子?”

百里默皱着眉头看了我好久,才放心道:“弟子不多,不足十数。但多是英才。”

“哦,年前有一男一女以道宗弟子名讳来许昌找我,可惜我都没有见。”我正襟危坐,又咬了咬舌头,胯下邪火总算是慢慢退去了。

“哦?竟有此事?”百里默闻言一怔,若有所思拿起左手托起下巴,美目转了几圈后才向我投来,问道,“先生为何不见呢?”

“那日心情不好,就不见了。”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轻笑道,“再说你不是道宗首席大弟子么?你都见了,我还理会你的师弟师妹做甚?”

“原来如此。”百里默风情一笑,螓首蛾眉摇曳如清风,玲珑身段在宽袍下分外好kàn

诱人,让我心里那个痒啊……

“咳咳。”我一边拼命告诫自己这个女人“吃不得”,一边将视线从她的身上努力移开,盯着壁炉里飘动的火苗,感慨道,“时间过的真快啊……”

“一转眼,已是三载。物是人非。”百里默神色忽然暗淡了些,望着火苗,轻声道,“先生可知我为何事而来?”

“不知。”我很随便地应了声,凝视着小小的火苗,就像看到了很多过去……

“猜下?”百里默无声地将脑袋轻轻地靠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看着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你求我?”我随口敷衍了一句。

“不猜就算了。”百里默似乎吃准了我的脾气,顽皮一笑。

“来找我相亲?”我扁嘴笑道。

“不是。”百里默哼了一声,苦笑不已。

“来找我谈借钱?”我装模作样地皱起眉毛侧过头看着她。

“怎么可能?”百里默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我。

“哎,真无趣啊……”我哈欠连连地伸了个懒腰,望着地上模样极其纯真的百里默,叹气道,“还不是那点破事?”

“那不是破事。先生。”百里默渐渐敛去了笑容,正色道,“苍生大事!”

……

……

(后半段一气呵成,难道我适合写言情小说?掩面而哭……)

第七十二章 长安来客

“苍生大事?”我微微一怔,看着百里默愈发明亮的眼眸,轻声道,“敢问,何为苍生?”

屋内寂静无声。

百里默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看了良久,随后慢条斯理地从地上起身而起,又行至窗边,推开夜窗道:“儒者纸上之语,苍生若水,使之当国;至圣人,亦不敢误苍生。苍生,百姓也……”

此时此刻,百里默倚窗而侍。清丽脸颊对着长空而仰望,尺余青丝随风而动,配着她宽袍下颀长清瘦的身躯,自成仙风道骨之姿。

有圣洁,有气度,更有悲天悯人的气息。

刹那间,我有些恍惚了。

长时间的沉默……

百里默见我不再开口,沉吟了片刻,侧过脸问道:“先生为何一言不发?”

“因为沉默,所以沉默。”我有些无奈地咂了咂嘴,靠在檀椅上,柔声道,“雪停了。”

百里默收回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

“雪停了,所以,我也该走了?”百里默略显颓然地拂了拂长袖,细声问道,“是吗?”

“是的。”我索性闭上了眼睛,摇着檀椅,平静道,“你是该走了。”

“先生……为何不愿听?”百里默有些失望,呼出一团热气吐在纸窗上。

“因为太累了。”我稍显疲惫地抓了抓头发,说道,“你每次来,都是什么天下之事,苍生大事……郭嘉只是好吃懒做的凡夫俗子,当不得这等大任。”

“可是……我除了找你,还能找谁呢?”百里默神情倔强地转过身,语声坚定道,“为苍生请命,本就是慈航道宗的本分。”

“本分?”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百里默,叹息道,“为刘大耳当说客,就是本分?”

“无关政治。”百里默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清亮的眼眸中精光不断闪烁,继xù

道,“当此危局,刘使君与江东孙家已然势成水火,若曹丞相在此之间横插一刀,必使长江以南诸郡重燃战火。到时多少生灵涂炭,先生可曾想过?”

“有因方有果。”我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想喝口热茶,却发xiàn

茶具里空空如也,不禁恼怒道,“赤壁之战,周郎一把大火,烧去了曹家无数大军!刘大耳未有寸功,却侥幸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得襄阳、占江陵,而后兵进江夏、长沙、桂阳、零陵、武陵等共计七郡一百一十五县!扩张迅猛,兵强马壮!如今带甲十万又往西蜀杀奔而去!此等妄想称霸天下之狼子野心,可谓路人皆知!江东孙权,一代英主,麒麟之才。麾下雄兵犹在,帐下能人无数。如今周瑜大都督病愈康复,得此百年未见之天纵神帅,加之鲁肃、陆逊、太史慈等大将慷慨赴死,岂能心甘乐意得将大好江山尽归刘大耳拿去?!刘大耳趁火打劫,泼皮无赖,若然你是孙权,是曹丞相,你可甘心?!”

百里默被我一顿劈头盖脸的呵斥,却未有丝毫表情,想了想,轻声道:“千错万错,江东孙家的人也不该拿婚姻大事为幌子而盗去使君骨肉吧?”

“哼哼,阿斗就一大体积的无知脑残儿童,我若是刘备,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极其不负责任地讥讽了一声,自知失言,咳嗽道,“这些都是刘大耳和孙权‘两口子’狗咬狗的破事,与我何干?你且来问我作甚?”

这次百里默似有些动怒,酥胸起伏了几下,沉声道:“若曹丞相答yīng

与江东结盟,使君腹背受敌,岂不危在旦夕?”

“刘大耳死则死矣,又干你何事?”我有些不悦地抬了抬眉头,低声道,“莫非……堂堂慈航道宗首席大弟子,竟成为了刘大耳的爪牙?”

百里默面无表情地抿紧了双唇,盯着我的眼睛,认真道:“先生请慎言。慈航道宗心悬天下,无关诸侯之事,只为百姓请命。”

“胡扯!那当年周郎火烧赤壁,你可曾去江东当过说客?”我肝火大动,气呼呼道。

“生不逢时……可惜……”百里默眸中的光华忽然迅速暗淡了下去,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颤声道,“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想的都是打打杀杀,即使成为天下霸主,那又如何?乱世人命卑贱如狗,多少骨肉亲人被活活拆散,多少爱人眷侣阴阳相隔……敢问先生,战争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不可以和平相处?”

我似乎从未见过百里默如此激动过,望着她如山峦般的眉毛,喃喃自语道:“或许战争,只是为了重整人间秩序。抑或,没有任何意义。”

“既无意义,何必再战?”百里默深呼一气,目光如炬道,“若江南狼烟再起,必死无数百姓。”

“就算死再多的人……我又有什么办法?”我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苦笑道,“在下只是区区军师,为君上谋划,无兵无将。先前你也看到了,中卫军恃强凌弱,盛气凌人。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当不得大用。”

“先生何必妄自菲薄?”百里默见我颇为失落,诧异道,“难道先生与曹操丞相再生间隙?”

“这无关间隙,亦不关私交。”我长叹着搓了搓手,轻声道,“自古为君,身不由己。又如江山,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将来变数,谁人能料定?我只是有些胡言乱语罢了……”

百里默幽幽一叹,心事重重道:“先生真不想为江南之和平而请命么?”

“我也是讨厌打战的。”我苦苦一笑,接着道,“如此大好局面,主公必定不愿放手。刘备坐享两州之地,试问哪位君上肯答yīng

?在下……实在无能为力。”

“唉……”百里默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自语,“终究未能完成使命……深感抱歉。”

“别遗憾了,人之气力,终有未及之时。”我摸了摸鼻子,只能好言安慰。

“告辞。”

片刻后,百里默苦涩一笑,作揖道:“不管成与不成,先生能以友相待,已是感激。”

“好好睡吧,一个女人,别太劳心劳力了。”我挥手作别,目光下意识地又盯向了壁炉里颤动的火苗。

百里默迈步而去,跨出门槛时,忽然停了停脚步,转身微笑道:“只是夜访,先生不必设弓弩手。”

说着,她玩味地用手指点了点屋顶上方。

我尴尬一笑,摊手道:“我向来是很怕死的。”

百里默似乎气结于我的无耻,摇头苦笑了几声,捋了捋头发,柔声道:“晚安。”

“晚安……”我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待起身关门时,郝然发xiàn

地上居然多了一行字!

那正是百里默刚才所坐着的位置!

只见上面用无上指力破土而刻,字字俊逸非凡,飘若惊鸿……

上书六个大字——夫子将现长安。

……

……

(这个夫子当然不是将夜里的夫子啦……咳咳)

第一章 这年,长安

晨光大作,巷口有鸡鸣四起。

冬树枯枝,苍穹有片雪纷落。

我从夙夜中醒来,内心沉重又焦虑不安,隐隐还带着一丝丝忧伤。早有马车停于梅园口,我喝了口简素清水,披衣拾发,向着长安城施然而去。

冬雪渐凝,长安城上空的乌云尽散,有微暖暮光照耀在洁白的冰面上;遍有炊烟,沿湖砌着的石堤里的灰泥似乎还带着陈腐又颇为新鲜的味道。

车辕碌碌。我穿过长安的北门,古老的城墙因为战争而变得残破与不堪。巡查的军士没有太多多余的表情,尽皆带着疲惫的面容。他们的内心不算平静,口中呼出的热气仿佛都带着昨日的伤疤;那发红的手指,因为失去亲人与战友,而颤抖而愤nù

而难过。

行人匆匆。我穿过长安的西门,清晨的长安街头温暖喜乐。有劳作的商贩在卖力吆喝,有卖肉的屠夫在砧板上用力切肉,有高大的壮年人在挥汗拉车,有清瘦的姑娘手提着竹篮微笑卖花,也有矮小的稚童露着贪婪的天真面容站在包子铺前买包子……

那些孩子似没有过多的忧伤,他们的世界纯净又简单。看着那些捧着热包子且正流着晶莹口水撕纸的孩子,这个悲凉的世界仿佛都拥有了让人不忍憧憬却不得不去憧憬的希望。

孩子们愉悦又兴奋,叽叽喳喳得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吵架。他们对着大肉包子吹着气,仔细认真地咬上一口,小心翼翼的神情带着年少特有的夸张和小气。有孩子吸着肉油不忍抹嘴,被烫得哇哇怪叫也只是唤来同伴奚落又羡慕的大笑;袖口脏得如同黑炭亦不愿洗,咬着大块肉馅便流露出幸福又遗憾的神情——怕是幸福于能吃到肉馅的香,又遗憾于吃完了又该没了。

恍惚沉默。我穿过长安的南门,四目皆是哀伤。沿途有儿子抱着父亲的尸体失声痛哭,有新妇搂着丈夫冰冷的身体不忍离去;有面色发黄的孩子迷惘地望着自天空缓缓而下的冬雪,孤零零地蹲在路边,再无依靠;还有两鬓斑白的老人拄着黑旧的木棍,污浊的双眼隐带泪光,嘴角干裂却毫不在意,只是眺望远方,只是眺望着远方……守护着内心最后的盼望。

同在一片天空,同在一座城,西门与南门仅仅相隔着一条街,整个光景却天渊之别。

南门所在,没有喜乐,没有安宁。

伤员满街,粥棚遍地。哀嚎的士兵,残肢断脚,无力地躺在破损的屋檐下,在医治中惨叫,在痛苦中死去,也在绝望中静静闭上眼睛……军医忙得不可开交,悸动的面容渐渐被木然所替代。生死离别若是见惯,岂不是人生大恸?

失去家园的百姓,大多只剩孤儿寡母,他们彷徨又无助地蹲坐在长街上,面色戚容,孤单且悲伤,似惊弓之鸟,似劫后余生,又似生无可恋……不远处等待救济的百姓,拾起生的渴望,疲倦又沉默地排着长队,不时有人遇到失去挚爱亲人的邻舍近坊,不忍睹视,默然流泪,嘴唇微翕却是说不出任何可以安慰的言语……

粥篷冒着蒸腾的热气,有少女用乞求的眼神对着施粥官员小声哭泣,只求能多一点点粮食带回给家中的老母亲;施粥官员嘴唇颤抖地凝视着少女枯瘦如竿的身体良久无语,待发xiàn

少女空荡荡的手袖时,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难过地闭上了眼睛。内心深处更是冰凉一片。乱世的宿命,根本无从更改。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战争的地方就有人死去。

这是多么残忍又绝望的现实,除了上苍,何人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我无声地下了马车。至南门最偏僻深处,有粥篷孤零而立。粥篷残缺却是新建,旧竹临时而搭,只用几捆粗绳绑定。那施粥的人却是女子。一身素衣,简扎发髻。她人在忙碌,面有怜悯,施的粥也是比前面的粥篷多出许多。

这里的队伍最长,但是,最是安静。

我抿唇向前,行至女子身旁,深深作揖,沙哑道:“百里默先生辛苦。”

百里默拿着大木勺子倒粥,用眼角余光打量了我一眼,怔道:“奉孝先生何以至此?”

我艰难地摇了摇头,思忖良久,叹息道:“我终于知dào

你为什么这么穷了。”

百里默柳眉微蹙,将一碗盛的满满的粥温柔递给伍首的少年,摸着少年打湿的头发,微笑道:“好好活下去。”

我沉默,深揖及地。

离开时,粥篷的热气湿了我的眼睛……

孤独前行。我穿过长安的东门,修葺城墙的工者汗如雨下。

我静静地上了城楼,城墙极高,一眼望去,顿觉渺小。眺望四处,田垄纵横,屋舍或高或低,大雪纷起纷落。可以看见有儿童堆雪,有商人贩售,有酒楼营生,有军士操练,更多的,却是孤单的人影……

这里是长安,好伟大的雄城。

如今,只剩狼藉。

好大一座哀城,却燃烧不断重建的希望。

我从长安而来,又从长安而去。

马车行至城外,于东郊百里外一亭而止。

雪势愈大,我沉默撑起一柄油纸伞,走在湿滑山路上,望着山顶艰难攀爬。

有晨光从我耳畔洒过,有烈风从我袖间穿过。

听闻此山名为七仙山,传说当年七仙在此羽化飞升,所屹岩石,经久不动。

山中有大雾,山雾笼罩,仿若腾云驾雾。

山顶敞亮,光照强烈,只是浓雾不散,看着竟是在梦里。

我气息微喘,将至崖边时,额前已是虚汗。

那里,早有人在等着我。

“奉孝何故来迟?”坐在崖边上的曹操背对着我,一身沉重戎装外披大红色披风,只是披风不再鲜亮,堆满了陈雪。

我定定地凝望着身前依然孤傲却微偻的背影,沉默良久,才细声道:“我从长安城穿过。”

“怎么?”曹操微笑转过头,示意我坐在他身边。

“多有不忍。”

我面带倦容地坐下,望着崖边的云雾升腾,踌躇道:“乱世,摧毁的是人心。”

曹操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又凝眸望着片片云雾穿梭而过,缕缕成烟,似乎想起诸多往事,声音微哑道:“阿瞒年少立志,欲治乱世之不平,除奸人之当道。手下布满阴魂,尤奋勇向前。可叹岁月之蹁跹,斯人已逝,皆成过眼黄花。每尝大醉,想起当年与袁本初同携纵马,把手言欢,竟是都成过往……死的人多了,渐渐也就麻木了。生的人,敬我多少恨我多少?只怕我死了,才知dào

。”

我苦涩一笑,发xiàn

曹操的鬓角也已花白,不由感伤道:“苍天无情,若然没有乱世,你我此时该是溪边垂钓,湖上泛舟才是。唱几首小曲,逗玩下不成器的龟儿子,该多舒坦。”

曹操听了微微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说道:“知dào

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我想了想,抬眉道:“你大概知dào

我心情不好。”

“哈哈哈!”曹操爽朗地笑了几声,指着我的鼻子,失笑道:“也大概只有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看着曹操诚挚又有些疲惫的笑容,我的心中蓦然一暖,自然道:“小叔被侄子欺负了,侄子他爹当然要给窝囊的小叔出气。”

“我已经罚他禁闭了。”曹操还在笑,看着我,打趣道,“不过你这个小叔可不窝囊,跟我装病,还谐美夜游,精力可是顶好?”

“咳咳……”我被曹操当面揭了老底,脸色一红,拱手道,“嘉懒惰成性,不想理那些繁琐军务是了。若不是太重yào

的军机,能不去就不去了嘛?而且我身体确实不好啊,明公该多多体谅我才是。”

“身体不好还好女色?”曹操不满地撇了撇嘴,笑道,“奉孝你年纪也不轻了,能偷懒我就让你偷懒就是。只是你可还怪我将兵权置于丕儿么?”

“嘉不敢。”我不自觉地垂下了头,感慨曹操人虽已老,却依旧洞察人心,智珠在握。

“奉孝不必虚言。”曹操苦笑了一声,又按着我的肩,喟叹道,“人若是老了,难免会糊涂的。阿瞒亦是凡人,终有所错。只是阿瞒的儿子虽多,精益者不过丕儿、植儿、彰儿以及冲儿。昔年杀戮太重,老怀时总是夜不能寐,被恶梦所惊醒。索我命者,何其多,阴魂不散,满耳皆是哭声,令我常常神思恍惚。只是阿瞒壮志无酬,不忍撒手人寰。将心比心,奉孝,若然你是我,你能不信任自己的儿子吗?”

我静静地听着曹操低沉沙哑的声音,想起自己在许昌的儿子们,想起那种血浓于水的信任以及生命间无法分开的维系,不能二字终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曹操含着笑取下身上的披风,盖在我肩上,动容道:“大战已起,帝国的基业也已然庞大。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兵权都放在自己部下的手中,置于丕儿,是种磨练也是种信任。当儿子的,总不能杀了他自己的亲爹吧?”

我不置可否,想了很久,才涩声道:“是这个道理。”

曹操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望着渐渐偏移的日头,叹气道:“你我终是老了,帝国需yào

希望,也需yào

接班人。”

我心中下意识地突了一下,认真问道:“明公是要将基业传于大公子?”

曹操看了我几眼,摇头道:“阿瞒也是不知。四个儿子都太优秀了,着实烦恼。”

我不敢胡言,君臣终是一别,小心翼翼问道:“冲儿仁爱善良,聪明伶俐,明公为何不考lǜ

?”

曹操盯着远处的云雾,沉吟良久,才说道:“四子之中,若论乱世之能,混世之魔,本性而论,丕儿最像我。冲儿良善聪慧,但是年纪尚幼,以致锋锐不足,当此乱世,无人可料其定数;丕儿睿智进取,雄才大略又兼心细如发,虽有多不足,亦不失人中之龙。更为关键的是,他有执掌帝国脉搏的士族宦门支持。论人脉与资本,目前来说,他绝对最有分量。而且长幼有序,朝中大臣多有附庸,人心所向,也是足够。”

我强忍心头所撼,叹息道:“如此,便也是有道理的。”

曹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长叹道:“物极必反,亦是万劫不复。丕儿若为君,有七分把握可守基业。只是心胸不够宽广,不敢说他心狠手辣,但是自古为君者,上位之后又有多少能够善待手足与功臣?当年韩信之于刘邦如何?彭越又是如何下场?萧何百般小心亦被猜忌。观吕雉之心,何等毒辣?杀赵王刘如意、梁王刘恢、燕王刘建……我了解丕儿的秉性,以史为镜,我真心抉择不下……”

我良久无语。

曹操的眼力当真犀利周到。若曹丕为君,对于天下来说,未尝不是幸事。历史上的曹丕,可是三国时期著名的政治家、文学家,更是大魏帝国的开国皇帝。他文武双全,八岁能提笔为文,善骑射,好击剑,博览古今经传,通晓诸子百家学说,无论文治还是武功,皆有成就。要不是他冒犯了貂蝉与我结下大仇,我未必会对他如此偏见吧?

可是,如果曹冲能做君上,会不会更好呢?

那不是我一直来的夙愿么?

曹操见我皱眉深思许久,挥了挥手,莞尔道:“奉孝不必忧思太多。治大国如烹小鲜,一切顺其自然吧。”

“喏……”我惶惶然应下,却感觉到肚子饿了,不好意思道,“明公饭否?”

“还没呢,一起吧。”曹操淡淡一笑,看见我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失笑道,“用过饭后一起参赞军机。这次可是大事件了,不许溜。”

“敢不从命。”我苦笑着点了点头,率先起来,又拉了曹操一把,好不费劲。

“老了,身板子不比从前了啊!”曹操哈哈大笑,见我大汗淋漓,嘲笑道,“你这个病秧子,好去锻炼了。”

“床战亦是锻炼。”我哂笑了一声,无耻道,“而且奇妙无穷。”

“老了,不宜过多啊。”曹操坏笑着甩给我一个男人才懂得的眼神,继xù

道:“你和谁一起过来?”

我不假思索,说道:“我和马夫。”

曹操蹙了蹙眉,问道:“马夫是谁?”

我笑道:“马夫自然就是马夫。他叫龙。”

曹操问道:“龙?为什么取这样的名字?”

我想也不想,说道:“有气势。”

曹操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悦道:“那我是什么?”

我不敢大意,溜须拍马说道:“你是真龙。”

曹操却抬了抬眉头,摇头晃脑道:“不妥不妥,不够气势……”

我哑然失笑,望着长空,轻声道:“那就叫龙爹吧……”

第二章 江左周郎

严冬转瞬。

又是来年。

建安十八年春,庐江彭蠡湖之上,吴天如洗,彭水苍茫。

东吴江左大营,但见旌旗招展,刀光戟影;岸分水旱两寨,艨艟战舰,列为外郭,中藏小船,往来有巷,起伏有序。

大营中军校场之上,数千戎装军士正在纵马骑射,不时传出彩声如雷。

“喁……”

马蹄清脆,校场外三里之地,烈焰棕马之上,只见一飞眉入鬓的女将军盈盈含笑,握缰而伫。

女子容颜俊美,英气勃勃;腰悬紫金佩剑,头戴红缨身披七尺白袍,红色披风随风招摇起落,当是气度风华无双。

“步骘大人,此处便是江左大营。”女子拱手下马,在她身后,有一文臣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气喘吁吁地摸着胸口,头顶羽冠已是凌乱不堪。

“西……西梅将军……“步骘面目清秀,肤色白皙,虽年近三十,却不减书生意气,令人见之即喜。他苦笑着唤了一声,赶紧追上脚步,讨饶道,”在下体弱,烦请阁下慢点……好吗?““是……大人。“西梅闻言一怔,脸色随即一红,抱拳歉声道,”末将考lǜ

不周。早知如此,大人就该与我策马而行才是。““不可不可,男女有别。“步骘一边喘着气,一边摇头笑道,”无事,稍许时辰,歇息后就好。““步骘大人乃吴侯亲差使臣,末将多有怠慢,实在该当罪责……“西梅望着步骘善解人意的笑容,心中不免开始隐隐自责起来。

步骘身为孙权重臣,内政精要,通达治体;博研道艺,靡不贯览。更难得的是没有文人的一丝傲气,脾气非常温和。

西梅与步骘相处时日虽不多,却已对其颇为敬佩,如今让他如此受累,怎能不内疚?

“将军言重了。”步骘不以为意得爽朗一笑,眼睛微微咪起,望向不远处中军校场上将士纵马飞驰的壮景,钦叹道,“大都督治下,方有江左大营此等威仪。想我大好江东,文臣能带兵,武将能行文,方是齐备。在下虽不习武,也不可矫情才是。”

说着,步骘含笑摸了摸颔下的短须,望着西梅,柔声道:“敢问将军,大都督何在?”

西梅戎马多年,性格自然豪放。柔媚一笑,轻声道:“大都督若没有升帐,此时应在点将台才是。”

步骘微笑点了点头,又抬起头望着上方碧蓝无暇的青天,悦声道:“那就烦请将军带在下前去一叙。大都督多年未见,已是分外想念啊……”

“末将遵命。”

西梅深吸了一口长气,想起那道俊眉绝伦的身影,剪水美目中偷偷地闪过了少女才有的甜蜜神采……

……

……

彭蠡湖,出桑洛,会通川,背彭泽,面长泉。

乃大都督周瑜检阅水师、操练兵马之用武宝地。

湖之南岸于青山最高处,修一绝雄点将台。

台楼数丈,悬有钟鼓,风水朝北,各立石柱。木楔穿架,雀莲均饰云纹或花鸟大龙纹,顶为碧翠琉璃瓦。

四角起翘,雕梁画栋,极为壮观。

点将台之下沿湖一带分十十四座水门,以大船居于外为戒备城郭,小船居于内,可通往来,至晚点上灯火,照得天心水面通红。

西梅与步骘一顿颠簸,方至点将台。

只见点将台四周兵甲林立,方阵森严;旌旗如星盘罗列,无数战船返回穿梭湖面,壮烈激越,震撼无穷。

“甚为雄壮!甚为雄壮!”步骘攀着百层石阶朝点将台而上,一眼望去,叹为观止,看着西梅,赞不绝口道,“军阵为强,军势为实。傍山依林,前后顾盼,出入有门,进退曲折……大都督用兵如此,虽孙、吴再生,穰苴复出,亦不过如此!”

西梅点头附和,嘴角一扬,露出开心的笑容,嫣然道:“大都督当得‘名不虚传’四字。”

步骘心情甚豁,曲臂一展,意气风发道:“我东吴有大都督,诚乃天之幸也!”

西梅莞尔一笑,低头不语,眉宇间却是闪过一丝忧色: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功高盖世,受尽万人敬仰。是所有江东子弟心目中的大英雄。自己与他虽有缘却无分,未尝不是人生憾事?

可是……如果能安静地守护在他身旁,默默地喜欢着他,或许,也是最幸福的吧?

有风,从湖上吹过。

骄阳洒着金光,鸟儿从天空掠过,带来阵阵新泥芬芳。

西梅埋头想着少女心事,与步骘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经过了层层盘查,他们终于抵达了点将台的顶楼。

八方开阔的台基,长七长,宽一丈。旗幡隐隐,戈戟重重。四面为角,视野极佳。

两人刚至台基,只觉劲风扑面而来。

睁眼时,有桃枝十珠而立,素齐沁人;有花香暖心而待,叫人沉醉。

两排文官武将左右而侍,鲁肃、顾雍、严峻十余人各穿锦衣、峨冠博带;帐下偏裨将校,陆逊、太史慈、周泰、甘宁等二十多员诸将尽披甲铠,将一翩翩之人如众星拱月般拥簇着。

但见正前方,一丰神飘洒儒将按剑遥遥相对,雄姿英发,雅人深致。身披龙鳞白银战甲,脚踏伏虎锦绣长靴,黄金御锏高悬腰间,白色披风耀耀夺目。

此等英隽异才,雄烈气度,除了江左美周郎,更有何人?

“末将西梅,拜见大都督!”西梅心神一窒,只觉面前之人似画中透体而出,如星如月,好不心驰神往,见左右众将目光投来,连忙收拾心思,下拜行礼。

“步骘步子山,奉吴侯密旨,特来参见大都督。”步骘高声叙礼,面色殊为恭敬。

周瑜微笑向前,扶起二人,柔声道:“两位远道而来,着实辛苦,不必多礼。”

西梅被周瑜修长手指一触,顿觉脸颊生烫,恍恍惚惚,只觉眼前之人清新俊逸无可比拟,竟是睁大美眸不知如何言语。

如此少女窘态,不免惹来周遭诸将哄笑而起。

"不必拘谨。"周瑜心思细腻,对着西梅温和一笑,又对着步骘转移话题地道,“子山近来安好?”

步骘缓缓一笑,凝视着周瑜温文尔雅的俊脸,拱手道:“大都督别来无恙,多年不见,却是更加英姿飒爽。”

周瑜点头而笑,将步骘带至台基最外侧,扬手而笑道:“瑜自身体安健以来,常读书习剑。音琴相伴,泛舟湖上,心境既平,百病则愈。闲暇时,凭栏放目,唯见湖水波茫,渔帆点影,清风徐来,令人好生陶醉。”

步骘闻着花香湖风,心旷神怡道:“大都督好雅致,此番行来,江左大营熠熠生辉,甚是气派。都督如此大能,何愁天下不平?”

周瑜摇头轻笑,沉吟片刻,低声道:“吴侯有密旨,可是长安已有消息?”

步骘见周瑜单刀直入切进主题,不敢造次,拱手认真道:“正是。”

……

……

(用了电影式的画面来写周瑜这段,美则美矣,却是笔力不深,仍觉遗憾。但是大家应该看的出来,我是非常喜欢周瑜的。咳咳……用时5小时才写出这么段,能力不足啊。收工,12点了,晚安)

第三章 缘错人间

周瑜凝眸望着步骘漆黑如夜的明目,侧了侧身子,沉吟道:“曹操可有意与我江东结盟?”

步骘低头而笑,点头赞道:“大都督神机妙算。”

周瑜闻言不语,眸中闪过一丝亮光,望着点将台下无数船帆从湖面蹁跹而过,若有所思道:“曹操雄才,郭嘉多智。彼时我等势同水火,如今却要执手相盟。若论天下之大势,诚人力不可料之……”

步骘见周瑜神情不喜,反而面露踌躇之色,皱眉请教道:“大都督深谋远虑,目光非凡,吾辈皆不及。敢问此间可有何不妥之处?”

周瑜缄默沉吟,湖光倒映着他美如冠玉的脸庞,江水洗涤着他历经战火炙烤的战甲。

每一个时代,都有属于他的领袖。

作为江东黄金一代的领头人,周瑜的所思所想,远比他人多的多。

“并无不妥,只是唏嘘难禁。”周瑜叹息着摇了摇头,眺望着远处如墨如画的山峦,轻声道,“当年赤壁,我与刘使君共抗曹操一时。赤壁大火,熊烧十日不止。如今为谋求天下,便是刀剑相加,无所不用其极。最大的敌人反而变成了共进退的朋友。如此阴谋阳违,不择手段,不知伯符泉下若知,可会怪我?”

周瑜缓缓抚摸着腰间的黄金御锏,锏上金石雕刻的“江东之虎”四字似乎勾起了他诸多悠远深刻的回忆……

有江风从他发间穿过。

周瑜慢慢闭上眼睛,伤感自语道:“别去江山多少恨?流年战地老成秋。被称为‘霸王’的人,或许都是最为孤独的吧。项羽是,韩信是,连大哥你也是……征六郡,镇巴丘,定霸业,距江南。江东之虎孙伯符,区区十年间,便已天下闻名。鹰扬万里,豪气纷飞。伯符你若还在,你我兄弟携手,当可睥睨天下英雄……”

步骘凝视着周瑜渐显悲戚的面容,拱手正色道:“大都督高义。孙将军在天之灵,必保我江东基业,百年永昌。”

周瑜深吸了一口长气,睁眼时,眉宇间已是一片坚定。

他抬直八尺虎躯,对着步骘作了一揖,肃然道:“身为军人,保我江东山河,责无旁贷。不知吴侯懿旨如何?”

步骘慌忙弯身还礼,恭声道:“吴侯只有七字命我带到。”

“请赐教。”

步骘正了正衣冠,神情严肃,下跪高声道:“外事不决问周郎!”

周瑜闻言一怔,赶紧将步骘扶起,推辞道:“军国大事,吴侯何以全相委任?”

步骘盯着周瑜星雨般的眼睛,认真道:“吴侯武事不精,大都督天纵奇才,一代神帅。吴侯但有自知之明,又对大都督以兄长之礼待之。如此亲厚信任,大都督为何迟疑?”

周瑜闻言一叹,握着步骘的手,诚挚道:“子山,你不懂。此一时,彼一时。”

步骘聪明绝顶的人物,想了片刻,颇为惆怅道:“自古功高震主者,下场无不凄凉苦楚。只是吴侯胆略超群,远非常人可比。大都督若有顾虑,如何率军西征?我江东又该如何夺取天下?”

说到此间,步骘与周瑜不假思索地对望了一眼。

两人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复杂难辨的情绪,声量也是愈压愈低。

“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盖天下者不赏。”周瑜负手而叹,春日的山风夹着花香,不断地吹皱着他额前柔和的细发。

“子山,你我深交,有些话自可但说无妨。历朝历代,多少统兵之将奋勇杀敌却不得善终,缘由简之,可共甘苦不可共富贵。”周瑜整了正头上的白银兜鍪,望着步骘,目光灼灼道,“吴侯形貌奇伟,文武双全。早年随父兄征战天下,为人心智都当是绝品。年轻时常常乘马射虎,其志鸿鹄之高,其气王者之象。昔年赤壁,吴侯年纪尚幼,又心系保守基业之责任重大,内外皆有阻,以致战战兢兢,刻意求稳。所以方有‘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之说。此为彼时。而如今大敌已退,吴侯心智手段皆已熟练,江东之主的宝座更是日趋稳固。此时此刻,吴侯广施仁政,勤勉治下,人心资历都已足够!可他可惟独缺少的是什么?”

“军功!”步骘脱口而出,随即面色苍白如纸。

“不错,就是军功。”周瑜点头为意,深思半响,蹙起眉头道,“别忘了,江东的基业都是靠军马一寸一土打来的。孙家三氏,皆是武勇盖世之辈。吴侯有胆气,少的只是运气。赤壁后他兴兵征讨合肥,可惜被张辽所阻。张辽此人乃大将之才,又有曹操雄厚实力为靠山,难以攻克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吴侯如此心高气傲之人,怎能忍受自己在战场之上一败涂地?为君者,统御四海,恩泽万方。何为君威,何为王者气仪?我想,你比我懂……”

“所以,大都督你在月前才反复上书不绶三军主帅征讨江夏之职?”步骘声音渐趋沙哑,鼻翼上已多有细汗。

“此番,我可为将,不可为帅。”周瑜抿嘴轻语,眸目深邃如渊,叹息道,“攻伐江夏,势在必行。如今有曹操为盟静观楼台,则我后方无患。如此大好局面,拿下江夏、江陵诸郡可谓天赐良机。虽襄阳有诸葛亮坐镇,江夏也有关羽为持,但是我们胜利的赢面还是很大的。吴侯聪慧过人,如此绝妙之机,立不朽英名之时,却……瑜不才,深思不出其间缘由。内心更是忐忑不安。”

步骘愈闻愈是心惊,有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劝慰道:“大都督过虑了,如今宇内未靖,天下未平,吴侯仍需仰赖大都督神能。君上者,天之选。岂不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万乘至尊,怎可轻试波涛?”

周瑜欲言又止,深深地看了步骘一眼,苦笑道:“但愿如此。不过大战未起,瑜仍需上书陈述各中利害,有劳子山带到了。”

步骘面色一紧,作揖道:“大都督为国为民,不惜金身辛劳,鏖战沙河,洒血故土。吴侯看在眼里,想必自有分晓。”

周瑜浅浅一笑,又负手踱了几步,皱眉问道:“无极宫宫主曲念薇最近可有何动静?”

步骘闻见此人,面色瞬间大变,扁嘴恶言道:“曲念薇此等妖女,也不知吴侯为何亲睐有加。每过旬月,必上清瑶池会晤长谈。我等清正之臣但见这妖女便是掩面而视,烦不胜烦。大臣多有劝谏,只是吴侯不听,为之奈何?”

周瑜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头,涩声道:“过往无极宫宫主于吴侯有相救之恩,此人仪态魅佳,言语周到。吴侯对她有好感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观此等女子心术不正,有祸国殃民之兆。吴侯绝非贪恋美色之徒,你等近侍臣子还要多加留意才是。”

“大都督所言甚善。”步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似是想起重yào

之事,面色紧张道,“陆逊陆伯言自大都督病愈,则投军而来。如今监察司司长一职高悬而空,吴侯有意让琅邪莒人徐盛接之,大都督以为如何?”

“哦?徐盛徐文向吗?”周瑜凝眉深索,想了想,低声道,“此人以勇气见闻,杀伐果duàn

,颇有气魄。当日授兵五百人,守柴桑长,拒黄祖,力斩之,后复讨临城南阿山贼有功,徙中郎将。虽不熟识,名声倒是不赖。徐盛历经战火,胆识非凡,吴侯以要职任之,以某之见,并无不妥。”

步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喟然道:“无极宫妖女势力愈大,在朝中多培植亲信。但凡机要之任职者,多以宫下女徒嫁予。监察司监察百官,收集情报,刺探敌情,又兼清查奸细贪官污吏,责任重大,实乃江东之腕要。徐盛刚血气盛,万不可陷在了无极宫妖女的温柔之乡啊……”

周瑜沉默良久,拍了拍步骘的肩膀,微笑道:“未曾发生的事情就不要担心了,等我下次见了吴侯,和他好好谈次吧。”

步骘感受着从肩上传来的亲切气息,不由大感心安,惆怅叹道:“大都督乃江东柱石,一言一行,皆可安抚人心。我真想不到若是没了你的江东,该如何是好啊……”

周瑜轻笑不语,望着碧蓝青天,想起大哥孙策的音容笑貌,喃喃轻声道:“侠肝碧血,一怀诚烈;醉酒抛杯,缘错人间……兄长,愿你英灵不灭,卫我江东。”

……

……

(江东的故事,让人热血,让人流泪,我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第四章 周瑜 进兵

公元213年,建安十八年立夏,江东之主孙权于江东建邺,筑八鼎拜将坛,大会文武百官。

权邀周瑜登坛,拜为大都督、右护军镇国大将军,赐白旄黄钺、印绶兵符,并以令肃宝剑印绶,令掌六郡八十一州兼南楚诸路军马,水陆兵马相合共计二十余万。

周瑜于赤壁卫国成圣,军威无双,众小官员无不叹服。礼毕,权亲执周瑜之手,并肩而立,享万民暨诸军朝拜,慨曰:“此值,斗指东南,维为立夏,万物皆长,三军齐命。阃以内,孤主之;阃以外,大都督制之。”

周瑜感其真烈,跪谢,乃立军令状,泣曰:“虽肝脑涂地,不负君上。”

是以,荆州风云再起。

宇内瞩目。

后人有诗铭曰:“慷慨知音律,力‘欲’展吴邦。擎天白‘玉’柱,立夏展宏图。三分夸俊杰,二龙决雌雄。但闻紫金粱,四海识周郎!”

——《吴史·大都督列传》

建安十八年,五月二十日子时,风起龙卷,海‘波’汹涌。

庐江彭蠡湖,但见旌旗招摇,战船如云;千万甲士,披甲而‘侍’。

漫江碧透,百舸争流。

中军巨型战舰,黄漆为衣,钢皮铁骨,镌着“周”字的蓝底黑字大旗迎风怒展,百尺来高的金‘色’龙头物如上古魔兽般静静矗立船首,船板厚实,卫兵林立。火把冲天,星星点点,将战舰渲染得恍如九天月宫。

江东大都督周瑜按剑立于船首,遥望隔江,目光深沉。

他沉默良久,举头望向如墨夜空——斑驳月光,如梦似幻,照耀江水;回首眼眸所抵,千百战船奔腾于江,似万道金蛇,翻‘波’戏‘浪’。

“大都督所思为何?”周瑜身后,一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垂首微笑,他的双手俱都隐藏在厚重的狐‘毛’皮具里,看着竟像十分畏寒。

“大战在即,三军气势如虹。此番盛景,吾乃凡人一介,不免升起豪情壮志。”周瑜眺望江水,龙鳞白银战甲寸寸略动,在淡淡月光下,熠熠生辉,闪耀燸光。

“大都督总领江东水陆兵马,带甲数十万,遥遥一指,众将无所不应;号令一下,无人不敢向前。如此威势,动辄山河崩裂,伏尸百万。豪情顿生,亦是常情。”文士向着周瑜缓缓靠了近来,江风寒冷,竟令他浑身颤抖。

“立先生可是苛责本都督兵权过重?”周瑜眉头轻轻一挑,嘴角却挂起了一丝极难察觉深意的笑容。

“大都督言笑了,在下不敢。”这名叫立先生的文士嘴上虽说着不敢,可神情之间哪有半点惶恐之‘色’。他微笑着呵出一口热气,随意道,“此处风寒,大都督若有兴致,可愿与某手谈一局?”

“如此甚好,瑜夜深难寐。还望立先生手下留情。”周瑜点头而笑,两人随即并肩步入船舱。

进了船舱内室,分主客而坐。炭火早已生起,‘侍’人埋头煮茶,不至片刻,茶烟袅袅而起。

“立先生乃光柱寺客卿,知识渊博,聪颖绝伦,佛学造诣颇深,更难得淡泊名利,‘性’情耿直,实属不易。”周瑜拱手为礼,执黑棋先行。落子无声,布局森严。

“大都督谬赞。在下乃山林闲人,无所事事,‘乱’世‘混’口饭吃而已。”立先生终于从狐‘毛’皮具里伸出一只如白葱般纤秀的手指,捻起白棋悉心应对。

两人各自沉默。

须臾后,立先生莫名一笑,目光闪烁:“大都督今番用棋,剽悍猛勇,气势磅礴。三间低夹,飞下跨断,似利剑,长驱直入。虽暗藏杀机,却刚柔不够相济。想来心中,必有芥蒂之事。”

“哦?”周瑜不怒反笑,将手中茶盏搁置,眉‘毛’渐渐舒展,“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不敢。”立先生极为随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将手指在狐‘毛’皮具里藏得更深了,“方丈命我随大都督出征,无任何言语‘交’付。在下思忖良久,想来方丈念我心直口快,若有用时,必能叙他人不敢言之言,述他人不想语之语。”

“立先生但请直言。”周瑜缓缓坐直了身体,望向对面之人的眼眸中似多了一层敬‘色’。

“大都督天资超逸,悠然尘外;自幼勤于修文习武,虽视功名权势如敝屣,却在‘乱’世之中少年成名。如今大都督军功彪炳,四海闻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说以大都督之现状,不难推敲,心结只在吴侯。”立先生慵懒地垂下了脑袋,昏黄油灯下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表情。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道:“大都督受命于吴侯征讨襄阳诸郡,若败,威名有损;若胜……则必死无疑。”

“叮!”

有茶盏掉落于地。

周瑜茫然地望着地上溅出的茶水,想不到以自己的定力,居然会闻言而‘乱’。

他沉默地望着眼前面无表情的文士,两人目光碰撞,谁都没有闪避开。

“钟鸣鼎食,金阶‘玉’堂,本是过眼云烟。大都督落拓无羁、超逸脱俗,何必自掘坟墓?”立先生愁苦地叹了一口长气,似是无限悲伤,“以大都督之智,本无在下今日多嘴之言。只是以古为镜,多少功高震主者,下场凄凉。大都督不为自己考虑,也需为帐下将士谋出路才是。”

周瑜神情恍惚,思起随自己征战沙场多年的亲爱部署,若有一日,吴侯‘欲’平靖宇内,肃清窦疑,自己一系一派的将领,都将血溅五步,人头不保。

掌权者对军队的清理向来都是狠辣残酷,决无半点情面。

内室里阒无人声。

立先生见周瑜神情不定,当下轻笑道:“在下胡言‘乱’语,大都督不必介怀。”

周瑜心思何等细腻,自觉失态,顺应道:“本是你我二人闲来无事的碎语,立先生不必多虑。”

立先生欣慰一笑,看着棋局自己全面落于下风,意兴阑珊道:“今日状态不好,输给大都督也不丢人。只是在下听闻吴侯‘欲’称帝,不知大都督可曾知晓?”

周瑜慢吞吞地收拾棋子,会心一笑:“帝业未成,何来称帝一说?汉室尤在,吴侯又岂是不明大义之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想必吴侯定然明白的。”

“明白是一回事,可做不做又是一回事。”立先生目光灼灼,望着灯具里渐渐枯竭的油灯,低声道,“佛家有言,雁过长空,影沉寒水,雁无遗踪之意,水无沉影之心,得禅否?吴侯正当壮志之年,得大都督这等天赐神帅,兼无数江东子民拥戴,霸业扶摇直上九万里,若无夺取天下之心,天下谁人能信?”

“即使吴侯有问鼎天下之志,但说称帝,也不当此时。”周瑜看似不经意地抿茶而笑,握杯的手指却渐渐用力。

“兵家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可人心岂受诸般限制?依某之见,吴侯奢盼九龙宝座,却只为一‘女’子。”立先生懒洋洋地闭上眼睑,叹气道,“大都督实属不易,运筹帷幄、统兵作战已是殚‘精’竭虑,却仍需防君上猜忌;君上两‘侍’,谄媚小人,不绝于耳。加之曲念薇这等足以误国殃民的妖媚‘女’子,内忧外患,令人心酸。”

周瑜强忍心神,脑海中闪过诸多刻骨记忆——大哥孙策临终前的叮嘱、无数死去亲朋故友的音容笑貌、血海尸山中袍泽不断消逝的人影,吴侯孙权年幼时无助不知所措的眼神……

“立先生不必多言,我选择,相信吴侯。”良久,周瑜缓缓睁开双目,眼光坚定,“本都督累了,立先生请自便吧。”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立先生起身告辞,走出房‘门’那一刻,他静静道,“若无闲事心头挂,便是人间好时节。大都督请珍重。”

望着立先生羸弱的背影渐行渐远,周瑜幽幽地叹了一口长气。

他负手推开窗‘门’,举目望月,声音竟已沙哑:“皇天后土,永鉴我心。”

※※※※※※※※

建安十八年,五月二十八日,江东大都督周瑜亲率东吴大军,与刘军对决于江夏。

首战,东吴即胜。占着水军强势,战船优越,灭刘军战船百艘,杀敌千余。登豹澥、鲁湖港口,大军不作修整,直冲江夏主城而来。

却说江夏守将乃刘军老将黄忠黄汉升,此人武艺高强,老当益壮,每尝必先登陷阵,勇毅冠绝三军。

东吴兴兵来犯,早有细作前来相报。

黄忠勇猛过人,却并非鲁莽武夫。

初战失利,黄忠点将升帐,问诸将曰:“东吴势大,又有周瑜统兵。各位有何退敌良策?”

话毕,一身材高大、黑面虬髯的关西大汉越众而出,抱拳道:“老将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东吴贼子,冒然违背同盟之谊,我等皆忠勇之辈,与其厮杀便是。某周仓愿为先锋!”

随后,众将多有附和。

黄忠遍览在堂诸人,竟无一人可参议。心下黯然,忙命斥候快马通报襄阳诸葛,独自思忖战事。

五月二十九日,黄忠亲率八千弓弩手伏于江边,见东吴战船傍岸,‘乱’箭俱发。黄忠‘射’术‘精’湛,虽年近七旬,仍能两臂开弓,箭矢一出,堪称百发百中。其治兵有道,帐下弓弩兵皆是一等一的好手。

东吴士兵甫一登岸,便遭雷霆一击。须臾之间,即伤亡惨重。

周瑜当机立断,下命鸣金收兵。

翌日,瑜令诸军不可轻动,只伏少许‘精’壮士兵于船中来往‘诱’敌;一连二日,船数十次傍岸。刘军只顾放箭,箭已放尽。周瑜盖世神将,怎能放过这等良机。令旗所到,数十轻便战船长风破‘浪’,顺风齐‘射’。后方战舰跟上,万箭怒‘射’,迎头痛击,岸上刘兵死伤无数。

周瑜见事成,命太史慈率三千死士先锋开路,登岸杀敌,随后中军兵分两路,陆逊、甘宁各领‘精’兵包抄刘军,致黄忠大败。

黄忠不敢恋战,弃了营寨,连夜奔回江夏主城坚守不出。

周仓‘乱’军中捡回一条‘性’命,身中数刀,好在皆不致命。

黄忠亲见东吴兵强,方知周瑜之能,诚非‘浪’得虚名。

正摇头哀叹之际,斥候堂下急声禀报:“老将军,幸不辱命,得诸葛军师锦囊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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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写了,手生的很,咳咳,打出来的都是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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