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的倾城狂后 - xp1024.com
《鬼帝的倾城狂后》


第二百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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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魅老老实实的坐在马车上,并且不知的死活的为夜凌月加油助威。.:。

“给老子上。”

夜凌月的狠辣让强盗头子双眼‘欲’裂,红着眼下达必杀的命令,强盗们发出一声怒吼,扬着手中的兵器向着夜凌月等人冲了过去。

傅冲几人不得不拼死抵抗,强盗们的武功并不算太强,但两两三三的站在一起却让傅冲几人一时难以攻克。

看他们整齐的动作与脚步,并不像是一盘散沙的强盗,更像是...军队!

傅冲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心神晃动间差点被迎面而来的刀砍重手臂,危机之下,傅冲连忙收敛了心神,屏气凝神的抵抗着强盗们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十人一队,给我将他拖住!”

强盗头子并没有注意傅冲这般的状况,而是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与夜凌月的战斗上,随着一个个的强盗死在他的手中,强盗头子大喝一声,强盗听到强盗头子的声音后训练有素的结成了十分一队的战队,将夜凌月团团包围在其中。

夜凌月被强盗缠住,一时没有办法突出重围,强盗头子将手里的长刀‘插’在地上,包裹在身上的衣服根本就掩盖不了他强劲的筋‘肉’,突然他动了,气势凌人,更猛的就像是一只捕猎豹子,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定成功。

他没有攻向夜凌月,而是冲向那在‘混’‘乱’中一直被保护在其中的贵公子,一把钳住他的颈子,大声的对着夜凌月喝道,“住手!”

夜凌月见‘花’影魅被他握在手中,惊慌的吐出一个王字,下一个字却在‘花’影魅的注视下被他吞了下去。

这个王字没有逃过强盗头子的耳朵,他心头一跳,想起自己前几日接到的飞鸽传书,禁锢着‘花’影魅颈子的手不由得松了力道。

“准备好一千两银子来换人,不然老子就杀了他。”强盗头子将‘花’影魅拽下骏马,动作虽然粗略,却并没有让‘花’影魅有一丝一毫的不适之感。

强盗头子扔下这句话便带着‘花’影魅这个俘虏飘然而去,夜凌月望着强盗消失的方向,削薄的‘唇’瓣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鱼儿上钩了呢。

“妈的,那个蠢货!”郭明望着空‘荡’‘荡’的骏马暴怒的低吼了一声,虽然他不待见那个小子,但毕竟相处了一段时间,他除了白痴一点,自大一点,娇气一点之外,倒是没有什么不好。

看到他被强盗抓了去,郭明心里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你别动!”正在给郭明处理胳膊上伤口的木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己的胳膊还在哗哗流血呢,还有空担心别人,一千两对于那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个小数目,他这瞎担心什么,就算是那个公子哥真的怎么样了也不管他们的事,不过是一起搭伴上路罢了。

“那些人真的是强盗?”

如果那些人是强盗也许钱还能解决问题,但他们最后那明显训练有素的架势根本就不像是强盗,更像是军队。

傅冲望着静静的站在一旁看不出喜怒的男子,只觉得很深的血液都凝滞在了一起,那股寒意无法驱散的笼罩在正片山林之间,如同一张网,将他们固定在原地,任凭危险降临而无处躲藏。

夜凌月望着强盗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收回目光,虽然一切都如他们计算的那样,但眼睁睁的看着‘花’影魅在自己眼前消失,他还是难以忍受。

傅冲想要帮忙,但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微薄之力他是否会需要。

夜凌月并没有理会身边人心中有何想法,当初之所以跟随他们上路只是为了不让肖钰暗中的眼线注意到他们罢了,如今已经快要明州,早已摆脱了肖钰的眼线,他们便不再需要傅冲这些人的掩护了。

夜凌月一跃上马,挥动马缰向前奔去。

“我们会在同来客栈等你们一天。”傅冲冲着远去的夜凌月喝道。

“干嘛要‘浪’费那个时间。”木易很不满意傅冲的决定,他们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凭什么为了两个平白无故的人就要耽误自己的行程,再说这两个人能不能回来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呢。

郭明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低头正为自己包扎的木易,就算是自己这一道都没给那个公子哥好脸‘色’看,但对于他被强盗捉走,也无法如此冷血的冷眼旁观,他从来就不知道一路上对那公子哥好言好语的木易心里竟然是这样的想的。

郭明觉得有些可怕。

傅冲皱了皱眉,他是没有想到木易竟然会这么想,认真的看了看在场的众人,他道:“留下来等他们是我的决定,若是有人不想,大可以先行一步。”

木易给郭明包扎好伤口,与身边的两人对看了一眼,翻身上马,“若是如此,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语落策马离开。

傅冲与郭明对视了一眼,无能为力的叹了口气,他们终究不是一路的人。

傅冲并没有受伤,郭明的肩膀却是被伤到了骑不了马,傅冲带着郭明向着费吉山外的村落赶去。

这边,夜凌月追随着‘花’影魅沿路留下的线索一直来到强盗的大本营。

大本营内,‘花’影魅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望向坐在虎皮大椅上的强盗首领,嘴角啄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强盗首领的身子有些发紧,被她这么的望着,就像是被一只随时等待着出击的毒蛇盯上了一般,那种寒意遍布全身,就连每一个汗‘毛’都不可抑制的竖了起来,恐惧吗?不,应该是畏惧。

畏惧从她身上所散发的气势,畏惧她那双隐藏着寒霜的眼眸。

“你,不错。”‘花’影魅放下手中的茶盏,清澈的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气场,强盗头子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胸’口似是被什么堵上了,闷闷的午饭呼吸。

真是难以想象,对方只是说了句不显不重的话吧了。

“呵,深处在我的地盘,你倒是不怕。”强盗头子极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畏惧与怀疑,冷哼了一声,凶神恶煞的足以将成年男子吓哭。

‘花’影魅勾了勾殷红的‘唇’瓣,笑道:“郑福仁,强盗不是这个样子的。”

咚咚~郑福仁的心咚咚直跳,他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差点就没有控制住的站起身质问面前的人是谁。shoad05();

但他还是谨慎的,即便早在抓他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面前这人的真实身份了。

费吉山,傅冲等人离开后,另一批人马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刚刚夜凌月等人受到袭击的地方。

虞~为首的人紧紧拉住马缰,大部队停在了原地,夜丞乾从马上翻了下来,伸手沾了沾地面上还没有干枯的血渍,随后翻身上马。

“走!”

他嘴角微扬,果然前面那几个人遭遇到了强盗,这个时候他们怕是顾不上自己等人了,这样他就不必为了避免伤亡而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了。

没错,跟随着大部队前往明州的人就是夜丞乾,而姜宇旁边的那个夜丞乾,只是一个冒牌货罢了。这一路前往明州,他不得不谨慎小心,夜凌月派那个姜宇跟随着自己一定是没安好心,他也不得不有所防备。

大部队浩浩‘荡’‘荡’的驶过费吉山,夜丞乾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其实早就被别人看的一清二楚,毕竟他与整个肖家,也会为了这次的事情而付出巨大的并且难以承受的损失。

“郑福仁,不必装了。”

‘花’影魅呲笑了一声,慢慢站起身,她还未来的说话,外面却传来了刺耳的厮杀声。

“碰”的一声,大‘门’被人从外踹来,一个强盗如倒飞的风筝般坠落在地,足足的滑翔了五米,最终停在了‘花’影魅脚下。

只见夜凌月一手提起冲向她的强盗,扔到一旁,就那么的单枪匹马的杀了进来,一路畅通无阻所到的地方皆是寸草不生。

“属下来迟,请禹王赎罪。”

夜凌月跪在‘花’影魅面前,脚下还踩着想要站起身的强盗。

郑福仁咕咚的咽了口唾沫,目光闪烁的望着负手而立的少年,微微皱眉,他虽然没有见过禹王,但也知禹王是一个成熟男子,而非是向她这般的青葱少年。

‘花’影魅勾了勾‘唇’,对着夜凌月说了声起吧,随后转过身,在郑福仁的注视下抬起手用衣袖擦拭着自己的脸,不一会儿,一个少年竟然转变成了一个青年。

易容什么的对于‘花’影魅而言实在是太过容易,她用衣袖挡住脸是在易容,但在郑福仁的眼中,她却是爱恢复着自己本来的面貌。

郑福仁哪里还能不相信,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花’影魅身边,跪在地上,“臣不知是禹王驾临,还望禹王赎罪!”

‘花’影魅红‘唇’微扬,眼底划过一抹算计的目光,声音低沉的说道:“不知者无罪,你,请来吧!”

郑福仁谢了恩站起了身,试探的询问道:“臣听说王爷您是要前往明州办案,但怎会.....”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自然也是不必说的,聪明人一下子就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花’影魅自是也一样。

她挑起眼眸,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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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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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阅读m..】夜丞乾为什么要乔装而至,除了地方姜宇将军会发难外,应该还与那明州都御使有关吧。。:。

‘花’影魅说的与郑福仁知道的大致相同,而看到他这般模样,自然也是信了几分的,沉‘吟’了一声后试探着问道:“那王爷身上可带着令牌了?”

‘花’影魅撩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笑道:“令牌?”

‘花’影魅将手伸到怀中,掏出了一枚镶金边的碧‘玉’,向着郑福仁随手一掷,郑福仁连忙伸手接住令牌,细细的打量之后,猝然下跪,“臣拜见禹王殿下,刚刚的试探还望殿下赎罪。”

‘花’影魅与夜凌月对视了一眼,微微扬起嘴角,装模作样的道:“不知者不罪,再说你这么谨慎小心是对的,何罪之有?”

郑福仁连忙谢恩,夜凌月看着‘花’影魅端腔作势的模样,不禁有些失笑,要说这枚令牌的由来,事情还要追溯到五天前。

那日,围城。

云来客栈外,‘花’影魅瞧着远方浩浩‘荡’‘荡’的人马便留了心,夜丞乾的易容术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花’影魅根本就没有费劲就确定了他是的身份。

既然他们想要假扮成他,怎么也要个证明身份的东西,于是两个坏蛋一合计,月黑风高的夜晚,就充当了一回雌雄双煞。

只能说夜丞乾倒霉,不,应该是幸运,要不是这两个家伙还不想杀他,他早就死了个千八百回的了。

郑福仁不疑有他,‘花’影魅在寨子待了一天后与夜凌月再度上路。

“咦,那不是傅冲与郭明吗?”骏马奔驰中,‘花’影魅看到前方两抹十分熟悉的身影,轻咦了一声。

夜凌月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道:“他们等了一天。”

虽然对于夜凌月而言,单独和‘花’影魅上路是极好的一件事情,但傅冲与郭明二人虽不能说是有情有意的,但大抵还是为了他们耽误了行程,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这二人能够做到这点就已经很不错了。

‘花’影魅挑了挑眉,傅冲等候她或许能够想到,但郭明....这个一直看不惯自己大少爷形象的人既然也等了自己一天,还真是难得。

“驾!”‘花’影魅策马奔驰,绝尘而去,不一会儿就与傅冲和郭明的骏马并驾齐驱。

“公子哥!”傅冲与郭明看到身旁的人惊呼出声,他们等了一天都没有等来二人,心中想着他们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可能了,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的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花’影魅冲着二人一笑,留下一抹如‘艳’阳般璀璨夺目的笑容,挑衅的瞪了郭明一眼,再次挥舞起手里的马鞭,马鞭‘抽’在马屁股上,骏马嘶吼了一声,冲了出去。

郭明眉头一皱,对着‘花’影魅的背影喝道:“好小子竟然会骑马!”说着也挥动着手里的鞭子追了上去。

四人一路疾行,二天之后到达了距离明州十分近的镇子中。

小小的镇子里如今挤满了人,到处可见腰间别着宝剑,背后挎着大刀的武者,时不时的在街道上还上演着小型的比武现场,‘花’影魅手里拿着夜凌月给买的蜜饯,一般看着街道上的比试,倒是看到津津有味。一路吃喝玩乐的模样着实让傅冲与郭明十分无语。

正午时分,‘花’影魅毫无形象椅坐在凳子上,十分纨绔的冲着店小二喝道:“店家,将最好的吃食都给小爷端上来。”

“好嘞客官。”店小二灯登时喜上眉梢。

傅冲与郭明嘴角微‘抽’,对方明明前几日刚刚被强盗头子给劫走了,怎么还没有吃一堑长一智,如今还是这般的大手大脚,对方可是要了一千两银子,这么一大笔的钱她难道就不心疼?这家里得有多少钱啊!

傅冲与郭明猜测着,不过托了她的福,二人倒是少受了些罪。

‘门’外,一众身穿灰‘色’衣袍的男男‘女’‘女’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剑眉虎目,视线所到之处宛若利剑般让众人无法直视,夜凌月扫了他们的一眼,全然没将他们放在心中,宠溺的望着面前正挑选着蜜饯吃的‘花’影魅。

“店家,还有地方吗?”镇子真不大,突然用尽了这么多的武林人士,镇子上的客栈酒楼都被沾满了,他们找了好几个地方,都已经满员了。

店小二哪敢怠慢,赔笑着说道:“客官您看,咱这就这么大的地方,人已经坐满了,您要是不介意,就在一旁等上一会,他们有些人就快要吃完了。”

为首的男人扫了店小二一眼,店小二只觉得寒气上头,浑身的汗‘毛’都不可抑制的竖了起来,他倒是没有为难店小二,点了点头道:“那还望小哥给我们准备些凳子。”

小二连连应道,搬来了些凳子。

“师兄,为什么要等,让他们走了便是。”

男子身后的少‘女’嘟囔道,走了这么多个地方,要是师兄一开始就用强的,他们怕是早就吃上饭了,哪里还用得到现在,她都有些饿了。

男子回头看了少‘女’一眼,只是一眼少‘女’便垂下了头不敢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是他们身上的煞气太重还是本身已经用完,眼见着酒家里的客人一**的离开,很快,已经出现了空置的座位。

小二连忙去收拾,不过他们人数众人,三桌子都没有坐开。

酒家里只有七桌,除去‘花’影魅四人占据的一桌外,其他三桌,一桌坐着两名浑身都包裹在黑‘色’的布料中的人,分不清是男是‘女’。另外一桌是三个西域打扮的大汉,离得‘花’影魅四人最近的一桌上是一男一‘女’,这两人身上透着一股魅‘惑’,妩媚的似是能够将人的魂勾过去,郭明就偷偷的看了好几眼。

‘女’人善妒,尤其是自认为容貌绝佳却被人不下去的少‘女’。

灰衣少‘女’瞪了一眼这二人面前,施施然的走了过来,将宝剑啪的一声扔在了她们的桌子上,冷喝道:“吃完了就快滚。”

为首的灰衣人并没有回头阻止少‘女’荒谬的举动,而是聚‘精’会神的望着面前的菜单。

坐在那里的‘女’子袭着一身薄如纱衣的深紫‘色’长裙,敞着的衣领深入上围,‘露’出丰满紧实的雪白‘胸’脯,在那薄薄的纱衣之下,她修长纤细的娇‘腿’隐隐若现,惹人浮想联翩。‘女’子瑰丽的脸蛋上一双媚眼对着灰衣少‘女’轻轻的眨着,她说话的声音更是泛着甜腻的‘诱’‘惑’,就像软绵绵的羽‘毛’一般,‘操’‘弄’着众人的心弦,“呦,这是哪来的小丫头啊,脾气竟然这么大,要不是看你年纪不大,奴家还以为你是到了‘女’人特有的岁数产生的病变了。”shoad05();

特有的岁数?更年期被!

“你说什么,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妩媚‘女’子也不生气,音调婉转动听,“贱人骂谁?”

灰衣少‘女’怒目而视,想都没想便喝道:“贱人骂你。”

“噗呲!”‘花’影魅没有控制住的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是这‘女’子太机智还是这少‘女’太蠢。

‘花’影魅的笑声引起了众人注意,灰衣少‘女’只觉得怒气翻涌,恨不得将这嘲笑自己的人扒皮‘抽’筋,她与那‘女’子一同望向‘花’影魅,二人的目光在接触到‘花’影魅那张俊俏到人神共愤的脸时,同时心中一颤。

‘女’子身边,那衣冠俊硕的男子同样注意到了‘花’影魅,不由得眼前一亮,他很少能看见像对方这样,俊秀的像极了‘女’子,但眉眼中的英气却让人根本无法将他当成‘女’子的少年。

夜凌月按了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这个小妮子,还真是爱惹事。

不过也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但傅冲与郭明却不是这样的想的,若是他们没有看错,那个灰衣少‘女’应该是重印宫的人,而他们身边的一男一‘女’,看样子应该是幻音殿的人。

重印宫是近几年突然兴起的帮派,来历无人得知,只是在几年前的武林大会大显身手从而扬名。而这幻音殿的名声就.....幻音殿中的弟子修习的都是媚功,魅‘惑’入骨的即便是让‘女’人都不由得口干舌燥,而幻音宫弟子的功法叫做采‘阴’补阳,‘女’弟子吸‘吮’男子的阳气来修炼武功,男弟子吸‘吮’‘女’子的引起来修炼武功,是最著名的歪魔邪道。

江湖上的人都对于他们避如蛇蝎,这公子哥莫不是看上那‘女’子才故意嘲笑那灰衣‘女’子的吧?

不是幻音殿的名声,就是重印宫他们也是招惹不起的啊!

傅冲与郭明不由得一阵头疼。

“你个‘混’蛋,你笑什么?”灰衣少‘女’只是一时愣神,随后拿起仍在座子上的剑指向‘花’影魅。

‘花’影魅不紧不慢的抬起头,风隽的脸上挂着一抹陈恳的笑容,“这位小姐,在下只是想到了某个笑话才暗自发笑罢了,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妩媚‘女’子捂嘴偷笑,冲着‘花’影魅抛着媚眼,恨不得整个人都扑在‘花’影魅的身上,眼底势在必得的光芒惹得‘花’影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干笑的扯了扯嘴角。

夜凌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招‘花’惹草的本事有上升了啊,男装都能勾搭几个回来,‘女’装那还了得了?

‘花’影魅心虚的笑了笑,她不就是没有忍住的笑出声了吗,哪里会想到惹上这两个麻烦啊!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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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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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阅读m..】花影魅耸了耸肩,对于灰衣少女质问只是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个笑话所以才会发笑,不知姑娘为何如此激动,”

说谎完全不打草稿,她说的真真切切,那模样差点让灰衣少女已经对方真的不是在笑话自己,但看到他身边朋友眼中那明显震惊的目光,显然,对方是在忽悠自己,

“你,找死,”

灰衣少女眼眸一登,恶狠狠地望着花影魅,就像是花影魅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

花影魅眨了眨眼,道:“在下说的都是事情,姑娘怎么就不相信呢,”

“好,那你就说说你刚刚是想起了什么笑话,”

花影魅呲了一声,眼眸未转的说道:“是这样的一个笑话,话说从前有个老农养了许多头猪,老农家门口有一棵大树,老农家猪每次都会狠狠地撞在树上,不管是走,是跑,都会撞上,轻的撞破了头,重的就直接撞死了,”

“姑娘您猜,那些猪为什么躲不开那棵树呢,”

花影魅言笑晏晏的询问道,

灰衣少女沉吟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你赶紧说,”

花影魅道:“因为猪不会脑筋急转弯啊,”

“噗,”夜凌月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虽然他不太明白脑筋急转弯是什么意思,不过大抵她就是在讽刺面前这个少女蠢钝如猪吧,

少女迷茫的眨了眨眼,直到耳边传來了暗暗发笑的声音,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花影魅邻桌的那名女子胸脯乱颤的哈哈大笑,恨不得将眼泪都笑出來,

慕容琳已经很长时间沒有见过这么有趣的人了,他不由得多看了邻桌的少年一眼,这少年长得真是唇红齿白,那模样,真是俊俏,他让都不由得动了心,刚刚她还只是觉得这少年好看,但她一笑,慕容琳以为自己看见了精灵,

“你个混蛋,”灰衣少女怒火中烧,执剑就要刺去,

夜凌月眸光一暗,煞气从体内翻涌而出,一直背对着众人的男子转过身,声音平静的道:“鸿儿,回來,”

“师兄,”诸葛鸿儿哪里甘心,他都被这么欺负了,师兄非但沒有帮他,还在他为自己报仇的时候阻止自己,

“回來,”男子加重了语调,诸葛鸿儿就算是再不愿意也不敢违背男子的命令,不情不愿的走了回來,

临了还不忘狠狠地瞪了花影魅一眼,

“这位小哥,多谢,”慕容琳举杯眸含春水的对着花影魅说道,花影魅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哎哎的笑了一声,说了句不用谢后便不再理会身边的二人,

夜凌月的手在暗处狠狠地掐了花影魅一把,花影魅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欧阳凌月一眼,沒有人发现二人之间的小动作,

夜晚,万籁俱寂,

所有的一切都掩盖在了银色的月色里,客栈外暗影攒动,打破此时应有的平静,

花影魅瞬间睁开双眼,锐利的光芒穿透黑暗,

她坐起身,伸手抓住外衣裹在身上,屋顶上轻微的脚步声清晰的回荡在她的耳中,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万分的笑,

空气中突然飘來一阵异香,香气扑鼻,似乎是许多种花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花影魅瞬间屏住呼吸,用被子捂住口鼻,

房门咯吱一声被人从外推來,花影魅顺势倒在双上,眯着眼借着月光望向闯进來的人,

是她,

花影魅微微挑眉,慕容琳身着飘逸的纱裙漫步走进房中,借着月光花影魅甚至都能看到那若隐若现的肌肤,

空气中飘荡着香味这个时候越发的浓郁,旖旎的让人觉得春色边,

她只觉得一阵脑仁疼,对方这是要干什么,要强势推到了自己,

花影魅呵呵苦笑,

慕容琳轻轻的关上房门,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儿,只觉得一阵心跳加速,对方可口的让她根本就把持不住,

“师妹,你真是饥渴,”红木悄声息的出现在窗沿上,戏谑的语调突出的闯入慕容琳耳中,慕容琳心中一惊,连忙转头望去,

看到红木的那一刻,慕容琳眼眸一缩,小声的质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红木从窗户上跳了下來,反身关上窗门,笑道:“自然是想要分一杯羹了,”

“你....”慕容琳气的双目通红,红木却一副温润的模样,“怎么,师妹舍不得,别说师兄不照顾你,让你先上如何,”

“你耻,”饶是幻音殿的慕容琳都不由得觉得恶寒,失声咒骂,

红木奈的耸了耸肩膀,目光穿过慕容琳直勾勾的望向花影魅,这样可口的少年,他又怎么能够忍心放过呢,

“师妹,你闻,空气里都是什么味道,”

“百花香,”慕容琳瞬间睁大了眼,

红木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他道:“你也知道是百花香,我的百花香与你的夜梦香混合在一起后产生的效果你不会不知道,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与我一起分享他,二就是撑得个暴徒而亡的下场,”

慕容琳紧紧的攥着手,怒气宛若风暴般席卷了她的内脏,她望着一脸笑意的红木,却是能为力,她知道,摆在她面前的两条路,她只能够选择前者,

听着这二人的言论,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寒霜,呵,他们两个真把她当成了可以任人摆布的小白鼠了,

见慕容琳的态度软了下來,红木笑了一声,他走到花影魅床边,伸手去触碰她吹可破的肌肤,

在他的手伸向花影魅的一瞬间,花影魅豁然睁开双眼,藏在被下的利刃划破空气,速度之快竟然产生了破空的声音,啐毒的匕首狠狠地磁环红木的手腕,鲜血飞溅而出,在红木惊声尖叫的那一瞬间,花影魅迅速起身,一只手撬开红木的嘴巴拽出他的舌头,握紧匕首的手一挥,一节红色肉便被她割了下來,

惨叫声瞬间变成呜咽声,红木后退了两步狼狈的倒在了地上,花影魅一击得手并未停手,她飞身跃起,身影越过红木向着慕容琳而去,來时汹涌,宛若一只看准猎物急速出击的豹子,shoad05();

慕容琳甚至都沒有机会伸手掏出怀中的**,匕首已经插进了她的锁骨,花影魅同样隔断了慕容琳的舌头,并且挑断了她的手脚筋,

花影魅并沒有杀死他们,而是将他们两个绑在了床的两边,

血腥的味道让夜凌月瞬间清醒,他突然睁开眼睛,下一刻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房中,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花影魅面前,

“魅儿,”夜凌月看到面前的这一幕,上前一步抓住花影魅的肩膀,查探她有沒有受伤,

花影魅冲着夜凌月摇头笑着表示自己碍,而就在此时,一股热气突然从花影魅的腹腔中涌了起來,瞬间爬满了她的全身,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数只小虫子在身上爬行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点点加深变痒,花影魅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來,白皙的脸变得通红,就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一般,

“魅儿,你怎么了,”夜凌月紧张的询问道,

花影魅的头脑有些发昏,本能的想要靠近夜凌月,只有靠近他,嗅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她这种空虚难耐的感觉才能得到缓解,

花影魅突然意识到,扶桑若曦给她的解毒丸并沒有接触这两个人给她下的药,只是这个念头并沒有维持多久,就被那一股股的浪潮给吞沒了,

“月,”花影魅眼底迷离,半梦半醒的望着夜凌月,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她的脸很红,身子很烫,就连呼出來的气都是热的,她的身上很香,她的声音很甜,她的身子很软,

月光下,花影魅就像是一只勾人的妖精,浑身散发着噬魂夺魄的诱惑,这样的她让夜凌月不禁有些口干舌燥,只想将面前这个赖在自己怀中的妖精吃干抹净,

“月,”花影魅意识的低喃着,手胡乱的摸着夜凌月结实的胸腔,身子一个劲儿的向他靠近着,

这个时候若还是把持着住那就不是男人,夜凌月眸子一暗,一把将花影魅抱在怀中,离开她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夜凌月将花影魅轻柔的放在床上,褪下她的衣衫,她白皙的肌肤就那么袒露在夜凌月眼前,夜凌月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如同一只饿极了的猛兽,一口咬住花影魅那双娇艳欲滴的唇,

“嗯~”花影魅本能的**声让夜凌月的脑子犹如被炸轰炸了一般,轰然一声的炸了,他再也把持不住,压抑沙哑的低吼了一声,瞬间褪去了自己身上让恼人的衣服,彻底的占有了她,

月亮羞红了脸躲在云中,一切都安静了下來,未有的男子沉重的呼吸声与女子的娇喘结成最为动听的乐章缓缓流出,

这一夜,花影魅与夜凌月注定好梦,而被花影魅捆绑在床上的二人,此时双目充血般的通红,他们费力的想要靠近对方,却怎么也法挣脱束缚着自己的绳子,药力越发的惊人,他们的肌肤里就像是钻入了虫子般,一股一股的,浑身的肌肤变得通红一片,

慢慢的鲜血从他们七孔中流了出來,他们肌肤越发的肿胀了起來,直到最后轰然一声爆裂,

鲜血瞬间侵染了整个房间,花容站在屋外嘬了嘬牙花子,想着要将房间恢复成最初的模样,他的头就疼的不行不行的了,

他好可怜,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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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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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花影魅从沉睡中醒了过來,夜凌月那张近在咫尺的大脸着实的下了她一跳,

“滚开,”花影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将他的脸给扒开了,夜凌月一把抓住花影魅的手,宠溺的望着她,“别闹,”

花影魅挑眉,目光不善的望着夜凌月,质问道:“誰让你上我床的,”

夜凌月眨了眨眼,及其辜的道:“魅儿,你好好的看看,这里是我的房间,”

夜凌月的话让花影魅的脖子一僵,她转头望去,抽了抽嘴角,还别说,这里真的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夜凌月的,等等,自己怎么会睡在他的房间,

夜凌月似是猜到了花影魅在想什么一般,他垂着眼帘,低声道:“昨天你那屋有动静我担心你就去看看,哪知道,你一把将我抱住,疯狂的吻我,嘴里说着我要我要,魅儿,你知道,我是一个正常不能再正常的男人了,你自动的送上门來,我又怎么能把持的住呢,”

咔嚓一声,花影魅犹如被雷劈中,被雷的外焦里嫩,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在解决了那两个王八蛋之后,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沒有了,难道真的如夜凌月所说,她扒在他的身上,强硬的将他吃干抹净了,

看到花影魅望过來的目光,夜凌月蔓延恳切的力证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绝虚假,

花影魅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深切的怀疑他话中的真实性,不过算了,反正对方早就是她的人了,她睡了就睡了,怎么的,

“滚蛋,老子睡了你就睡了,怎么,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我还不能行事自己的权利了,”花影魅冲着夜凌月冷哼了一声,随后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趁着天还沒亮偷偷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独留在夜凌月在风中凌乱,他到底是娶了一个多么彪悍的老婆啊,

花影魅回到自己的房间后,看着干净的沒有任何变化的房间,呵呵一笑,慕容琳与红木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本來可以让他们死的痛快一点的,但可惜,他们太作死,花影魅都不好意思不给他们一个特殊的死亡过程了,

郭明与傅冲一夜好梦,全然沒有发觉到对面的这两个房间中发生了多少事,

郭明砸门的时候,花影魅正睡着回笼觉,被人吵醒的滋味十分不好受,花影魅当时就怒了,闭着眼睛抄起手边的匕首将朝着大门扔了过去,

这个公子哥,还不醒,

郭明正在这腹诽着,一柄匕首突然穿透木门划过他的耳边,带下几撮发丝,郭明浑身一寒,瞬间觉得有一盆冰水从自家的头上浇了下去,透心凉,心飞扬,

匕首穿透木门狠狠地钉在石阶下的土地上,即便穿透木门受到了不小的阻力,那匕首还是牢牢的插在了地面上,只留下一节刀柄,

用力之大,可想而知,

郭明有些傻眼,他后知后觉的抹了一把自己冰凉的鼻子,只觉得自己刚刚是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

掷出匕首的那一刻,花影魅就彻底醒盹了,她连忙起身拉开房门,见郭明毫发损的站在自己面前,这才松了一口气,在郭明愣愣的注视下,反手关上了房门,

“嗷~”门外传來郭明痛彻心扉的嚎叫声,原來在花影魅关上的前一秒,他冲着花影魅伸出了手,花影魅这一关门,正好将他的手拍了回去,都说十指连心,果不其然,

花影魅掏了掏耳朵,换下了身上的衣服,她刚刚才发现,她衣服袖口处沾上了慕容琳与红木的血迹,

花影魅在出现在郭明面前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袭黑色绣暗纹的长衫,在郭明怒视的目光中,花影魅施施然的走到院子里,将深埋在地上的匕首拔了出來,在面前的石桌上磕了磕,然后将匕首放进了鞘中,全程视郭明,

郭明这个气啊,恨不得上前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只是想起刚刚飞出來的匕首所蕴含的力道与气势,郭明又有些拿不准了,

花影魅扫了郭明一眼,呲了一声,嘚瑟的挑起眼眉,笑道:“怎么样,怕了吧,”

纨绔的模样展露疑,瞬间打消了郭明心中的疑虑,他就说这个公子哥怎么可能是个高手,看看,此时原形毕露了吧,

傅冲站在一旁,目光微沉,他与郭明的看法不同,他自问,就算是自己也法将匕首这般掷出,力道气势的展现已经很好的说明,这个在他们印象中一直都已贵公子形象出现的人,并不简单,

也许,她现在让他们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伪装罢了,

夜凌月心情十分愉悦,此时就连看到郭明与花影魅这般调笑说话也沒有生气,暗处的花容暗啐了一口,主子这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慕容琳与红木的失踪并沒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当然除了一直将慕容琳当成大敌,恨得牙根痒痒的灰衣少女,

今日镇子上的人越发的多了起來,武林大会的台子就搭在镇子外不远处的空地上,而武林大会的一切事宜,都有人称江湖百晓生的白一手操办,

这个江湖百晓生说來也有些奇怪,他闻名已久,但却沒有一个人能够说出他的底细,就像是凭空出现,但为什么江湖中的人都对他马首是瞻,

因为两点,其一与他的名号有关,江湖百晓生,顾名思义,就是江湖上所有的事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若有人想知道什么,必须要解开他出的谜題,解开了他分文不取,解不开,就算是出了天价他都不会理会,钱解决不了,威逼更不可能,江湖里沒有人敢威逼江湖百晓生,因为你还沒有将他杀死,你就会成为被杀手盟追杀的人,当然被追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跑遍天涯海角都处遁形,

其一说完了,现在说其二,

江湖百晓生神秘莫测,但他却从不看重武林盟主这个位置,从來都是最公平公正的,甚至是比起武林盟主更让人信服,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花影魅听完后,仰头问道,

郭明与傅冲差点将口中的茶给吐出來,这个惹祸精,昨天惹了重印宫与幻音殿还不行,今天竟然敢说百晓生有病,若是被别人听到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给淹死,

而更让他们吐血的却是夜凌月的回答,只见他颇为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是挺有病的,”

郭明与傅冲差点给跪了,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江湖中人啊,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

嘭的一声,一柄重剑狠狠地砸在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将茶盏中的茶水都溅的飞了起來,

花影魅与夜凌月连眼睛都沒抬一下,倒是郭明与傅冲着实被吓了一跳,二人抬头怒视着将重剑仍在桌子上的男人,那男人身高足足有一尺八寸,方脸络腮胡,身上充满了煞气,双眼瞪大入碗,死死的瞪着花影魅与夜凌月,“你们是不是找死,”

粗狂的声音低沉厚重,夹杂着浓浓的杀意,直冲花影魅与夜凌月而去,

这杀气让郭明与傅冲不由惊得心脏停跳了一拍,他们受到的余波还会如此的心悸,不由得将目光望向花影魅与夜凌月,

只见夜凌月缓缓的抬起头,只是淡淡的看了大汉一眼,仅是这一眼,笼罩在郭明与傅冲身上的杀气便如潮水般退了去,他们在将目光望向那大汉时,大汉的脸色煞白一片,似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豆大的汗珠顺着大汉的额头流了下來,

夜凌月冷哼了一声,大汉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差点沒有摔在地上,

郭明与傅冲知道夜凌月是个高手,却沒有想到他的武功境界已经到了此等地步,紧紧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受伤,

大汉一把擦去嘴角的血迹,忌惮的看了一眼已经收回了目光的夜凌月,拿起桌上的重剑转身离开,一刻都不敢多待,

郭明与傅冲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敢如此大喇喇的评论江湖百晓生了,人家根本就不虚任何人,

眼见大汉竟连对方的眼神都抵挡不住,心生不忿的人只得将怒气放在心中,就让他们此时在得意一会儿吧,等到江湖百晓生出现之后,看他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如此的嚣张,

花影魅才不理会众人如今的想法,她只是十分好奇,这个名声显赫的江湖百晓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四周的目光如针刺背,郭明与傅冲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不想在这里在呆上一秒,再看花影魅与夜凌月,完全跟沒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郭明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是该赞叹这个公子哥的胆量大,还是该赞叹他的脸皮厚啊,

重印宫为首的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夜凌月,心中忌惮,若是这个人有意争夺武林盟主的位置,那么他将是他夺冠的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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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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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魅与夜凌月毫不在意众人打量的目光,相比于傅冲与郭明的担忧,花影魅更多的却是兴奋,从她來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再斗,从花府到皇宫,就像是被囚禁在笼中的困鸟,哪里经历过这般热闹,

至于盟主一位,能得到自然是好,不能得到也沒有什么,他就是有些好奇那江湖百晓生的來头,

“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的那个集市吗,”夜凌月见花影魅眼底闪烁着的好奇,就知道她依旧在想那江湖百晓生,虽然吃一个沒有见过的人的醋很傻,但夜凌月就是霸道的不想让花影魅想任何一个除了自己之外的男人,

花影魅点头,她当然记得,她还记得她回答了许多很傻很傻的題,

“你是说.....”思及江湖百晓生也喜欢出題目,花影魅似是明白了什么,瞳孔略张的望着夜凌月,

夜凌月点了点头,

看着二人这似是打哑谜的交谈,傅冲与郭明嘴角微抽,傅冲还好,郭明此时有些抓耳挠腮,这种明知道对方瞒着自己说了小秘密,但自己又不能问的感觉,真是太要命了,

用过饭,花影魅拉着夜凌月出门闲逛,顺便打听一下明州的事情,这里离明州很近,骑马一天就到,花影魅有些想不通,这武林大会为什么不再明州举行,

夜凌月给了他答案,明州虽大,但却有官兵把守,他们这些武林人士对于官府都抱着畏而远之的态度,若是一大波武林人士涌进明州,还不过那些衙役官员排查的呢,除了客栈吃食好一些之外,其他的就相当麻烦了,

武林人士常年风餐露宿,本來对于客栈与食物就沒什么要求,自然不愿意去明州了,

那为什么要在这里,

花影魅就像十万个为什么,接着问道,

夜凌月对于花影魅耐心十足,回答道:“武林大会既然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豪杰,那就是说四国的人都会有,自然路程上要取中,而江湖百晓生又自称是叶喜国的人,所以在多番商讨下,就定在了这里,”

花影魅抬眸扫了夜凌月一眼,“你倒是门清,”

夜凌月笑道:“出门自然要了解的多些,”

花影魅沒好气的犯了个白眼,后面的事情还可以说是公开的事情,那江湖百晓生來历一般人怕是不知道吧,

“对了,给我讲讲江湖的门派吧,”花影魅举着糖葫芦,一口咬下半拉,糖皮哗啦哗啦直响,碎渣渣粘在唇瓣上,被她用舌头添了进去,

夜凌月沒出息的吞了吞口水,他是馋了,不是馋糖葫芦,而是馋她那甜滋滋的唇瓣,

“先跟你说说叶喜国的吧,凌霄阁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江湖百晓生所在的门派十分神秘,我也知道不多,先从那些江湖上有名的沒明的帮派讲起吧,首先是幻音殿.....”

对于幻音殿开山立派的人,江湖上流传着许多版本,

第一个版本在花影魅听來,完全是水浒传中潘金莲,武大郎,武松,西门庆这故事的翻版,只不过潘金莲不再是一个手寸铁的弱女子,而是一个会些武功的美娇娘,

美娇娘长得漂亮,心高气傲,加之又会些武功,就想要嫁给一个不管是长相实力势力都十分了得的人,本來她本性不算坏,只是误信了渣男,被骗财骗色,最后还被费了功夫买到了青楼,不知道是她命好还是命不好,有人愿意为她赎身,但是那个人,长得真是惨不忍睹,身高也不是一般的矮,

但是为了脱离苦海,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那个人对她不错,只是面前那个人风隽优雅的弟弟,美娇娘就越发的看不上那个人了,

她勾引了弟弟,但那弟弟也是个心狠的,上了自己的嫂子怕被哥哥发现,就给她下药让她委身给了别的男人,这样就算是东窗事发,也是美娇娘不守妇道,自己顶多就是沒经受住诱惑,一时糊涂罢了,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兴许就沒有后來的那些事了,但不知道是谁将这一切捅了出來,美娇娘最后被逼得跳了崖,沒想到大难不死还得到了采阴补阳的邪功秘籍,

她为了保护改头换面回到那几个人身边弄死了他们,随后成立了幻音殿,

花影魅听的目瞪口呆,这也太扯了吧,不过却也并非沒有可能,因为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更加匪夷所思,

第二个版本是说,幻音殿的创始人其实是五百年前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只是那妃子练就邪功弄死了皇帝,然后垂帘听政,

花影魅嘴角微抽,这是啥,慈禧与武则天的混合版,

花影魅突然发现,也许这个世界并非与她那个世界完全不同,也许她那个世界出现的人物这里也出现过,不过是换了身份姓名与事件的细节罢了,

花影魅表示,世界好神奇,

听了这么多,花影魅算是大致了解了叶喜国武林门派,至于衡南,在叶玲也用客官的态度提及星辰阁的时候,花影魅灿笑了声,

一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中午,而小镇中的人却有些不淡定了,不为别的,就因为江湖百晓生到了,

花影魅随着人流用到了小镇外的官道旁,大老远就能看十几名衣着轻纱的美女抬着一顶轿子款款而來,美女们言笑晏晏,风一吹犹如百花香气扑鼻而來,那一个个环肥燕瘦,容貌倾城的姑娘们让四周的人看得傻了眼,

纵然是知道江湖百晓生出场方式的人,依旧是羡慕不止,

看到这阵仗,花影魅不禁抽了抽嘴角,在见到身边众人羡慕的目光后,整个人更加的不好了,装逼装到这种程度就然还会被人羡慕,这江湖百晓生就不怕因为装逼而被雷劈了啊,这种浮夸的出场画面,真的是有必要吗,

花影魅在一旁一个劲儿的翻着白眼,都快将眼球翻出來了,夜凌月侧头看着他,不由得微微一笑,看到她如此看不惯江湖百晓生,他就放心了,

轿子由远及近慢慢而來,近乎透明的薄纱随风飘扬,江湖百晓生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着了一袭月白色的锦衣,乌黑的青丝被羽冠束缚在头顶,顺柔的垂下,

轿子在众人面前停了下來,江湖百晓生走下轿子,花影魅这才看到他的真是容貌,

他的肌肤可以用白皙暇來形容,简直透亮的就像是暖玉一般,他的眉不同意一般男子的粗狂,而是十分秀气,他有一双狭长的眼眸,内双的眼皮,瞳孔的颜色偏棕色,却亮亮的十分耀眼,他的鼻子不大,唇瓣很薄很红,整个人透着一股风雅的韵味,但眉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却法让人将他与女性联系在一起,shoad05();

如果说夜凌月在衡南国扮演欧阳凌月的时候是儒雅的话,那么江湖百晓生这样就只能被称为面冠如玉了,

他沒有夜凌月的风隽,却如一股春风般让人舒适,

当然,若是他不这么骚包的话,那就太好了,

夜凌月见花影魅肆忌惮的打量着江湖百晓生,吃味的挡在她面前,阻挡着她妄想他的视线,花影魅看着夜凌月宽阔的背脊,奈的眨了眨眼,嘴角却扬起一抹淡笑,吃醋的男人是最可爱的,

江湖百晓生就像是个明星一般与众人挥了挥手,被簇拥着走进了小镇,

花影魅看着他嘚瑟的背影,只觉得一头黑线,这样的人竟然会让江湖上的人如此信服,他们都是疯了吧,

待到所有人都急急忙忙的追随在百晓生身后离去,花影魅与夜凌月这才慢慢悠悠的走了回去,

刚刚到达客栈,傅冲与郭明就急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与花影魅和夜凌月迎面撞上了,

“小白脸,江湖百晓生在武林大会的擂台上出了題目,回答正确的人可能问一个问題,

花影魅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问題都行,”

郭明用看乡巴佬的目光看着花影魅,“废话,当然是什么问題都成,”

“那好吧,那我就去看看,”花影魅点头道,

那模样,似乎肯去看已经是赏了百晓生天大的面子了,看得郭明不由得直翻白眼,

对此,夜凌月当然沒有意见,他们四人赶去的时候擂台上已经挤满了人,花影魅视线中都是一颗颗毛茸茸的人脑袋,根本就看不见擂台上此时此刻的情况,

夜凌月见如此,充分发挥了自己人形凶兽的一面,他身上冷冽的煞气愣是让众人在拥挤的情况下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理,

郭明与傅冲二人看得目瞪口呆,花影魅却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最前面,那模样,神气的不得了,

江湖百晓生站在擂台上,自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诧异的看了一眼夜凌月,很好的掩盖住了自己的情绪,

江湖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他怎么全不知情,

这可不行,自己可是号称江湖百晓生,这若是不知道,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了吗,

花影魅这个时候沒有功夫留意江湖百晓生是怎么想的,她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江湖百晓生所出的问題上,擂台上被抓起來的横幅上问道,世界是什么形状的,

卧槽,花影魅顿时就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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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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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阅读m..】世界是什么形状的,当然是圆形的,根据亚里士多德的理论,就算是这里不是地球,但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就沒有一个是方形的,

对于江湖百晓生提出这样的问題,花影魅表示十分惊讶,当初有个内方外圆的理论,当初古代提出地球是球形的人可是被人一怒之下给咔嚓了,当然,花影魅不是怕这个,而是觉得,这里应该也该像是中国古代一般的封建保守,应该是沒有人会大肆的议论这个话題的,

花影魅这个时候有一种强烈的怪异感,十分的强烈,

“世界,世界当然是方的了,”拖了夜凌月的福,郭明与傅冲站到了第一排,看到江湖百晓生出的问題,郭明诧异的小声嘀咕道,似乎是不敢相信江湖百晓生竟然会出这么一个常识性的问題,

花影魅听到郭明的嘀咕与傅冲赞同的声音,只觉得力吐槽,世界是方的你丫的怎么沒有走到世界尽头,傻逼,

夜凌月眉头紧皱,他显然是不相信江湖百晓生会出这么一个问題,直觉告诉他答案一定不是他们想象的这么简单,他余光扫到花影魅脸上怪异的笑,心中一突,

问題一出,所有人都有些不淡定了,争前恐后的涌上台抢先回答,

江湖百晓生看着众人这般,呲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不屑的暗芒,他们真的以为这个问題简单,要知道他们门中已经研究了数年了,若非是上次那个少年的出现,他也不会将这个问題祭出來,

“大家不要急,将答案写在纸上就好,”江湖百晓生及时阻止众人,以防武林大会还沒有开始,这帮人就提前打起來,

众人听她这般说,都迫不及待的涌向美女姐姐们,从他们的手里领取纸张,花影魅沒有动,傅冲与郭明领回來之后诧异的望向他们二人,“你们怎么不赶紧的,”

花影魅扫了一眼郭明,带众人差不多都拿完写好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美女姐姐,给我來一张纸吧,”

花影魅冲着美女姐姐们扬着最灿烂的笑脸,阳光下,少年俊美双的笑颜让见过了帅哥的美女们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小鹿乱撞,不仅仅给她准备了纸,还让了位置让他坐在那里好好的回答,

夜凌月,“......”

江湖百晓生的问題很好回到,众人一个挨着一个的交上手里的纸条,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扔在了一旁,所有人都是,全例外,

“都不对,”

待到最后一个人将纸条放在他手里后,江湖百晓生开口说道,

“什么,,,”众人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怎么可能都不对呢,内方外圆明明是最正统的回答啊,

江湖百晓生叹了口气,他就说这个问題怎么会有人回答的出來,从第一开始就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他自然就沒有什么失落可言,

“沒关系,这个題你们回答不上來也是正常,我这还有一道附加.....”就因为早就想到了这个局面,所以百晓生准备了另外的问題,只是他的话还沒说完,就被一声慵懒的声音打断,

“我还沒有交答案,”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就见花影魅舒适的依靠在美女的怀中,侧身望着百晓生,嘴角还挂着玩味的笑容,

郭明与傅冲顿时牙都觉得疼了,他到底还要惹多少的事才肯罢休啊,

江湖百晓生看到花影魅的那一刻,眼前一亮,随后见他依靠在自己师妹的怀中,不禁有些恨得牙根痒痒,

“好,请这位公子交上答案,”虽然他恨不得将花影魅从小衫的怀中拽下來,不过在众人面前,他还是保持着自己应有的风度,

小衫望着百晓生的眸子闪过一丝失落,难道他看到有别的男人如此的靠近自己,也这般的动于衷吗,

二人之间的波涛汹涌被花影魅看在眼里,她微微一笑,起身回头,温热的唇瓣贴在小衫耳边,道:“美女姐姐,你现在看他,是不是恨不得将我薄皮抽筋,”

小衫微微一愣后向着百晓生望去,果然,他愤怒的额头青筋直冒,捡到这,小衫喜悦的笑了,

但在百晓生的眼里,小衫的笑却是因为她身前的那个小白脸,这更是气坏了他,

“这位小公子,还请你快一些,”百晓生压抑着心头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催促道,

“你看吧,”花影魅对小衫坐着口型,

他一挥衣袖的转过身,大摇大摆的走上了擂台,走到江湖百晓生面前,将纸条交给了他,

江湖百晓生打开纸条,见到上面内容之时,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了起來,他豁然抬头,惊疑不定的望着他,

花影魅微微挑眉,他终于想到了怪异之处,那就是他们问的问題,都是他前世看过的,莫不是他们也是....

花影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如何,”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问道,

江湖百晓生握紧手中的纸条,郑重的望着花影魅,“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哗~

听到百晓生这般问,台下的人一片哗然,尤其是郭明与傅冲,皆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对方这么问也就是说,他答对了,

花影魅挑眉,笑着回答:“尊姓大名不敢当,你就称呼白通天就成,”

噗,郭明与傅冲差点喷出一口鲜血,

百晓生抽了抽嘴角,这个奇葩到底是从哪里开的,竟然比自己还要高调,真是....

“白兄,”百晓生道:“不知白兄可否为我解惑,”

花影魅点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想不是现在,不知道我答对了问題,是否能够问一个问題,”

“这是自然,”百晓生回道,

“那还,我们约定了,”花影魅抬起手拍了拍百晓生的肩膀,一共三下,随后便施施然的跳下來擂台,在众人惊骇与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拉着夜凌月就走,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们约定好了什么,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就连百晓生一时都沒有反应过來,待他反应过來后,花影魅的身影依旧消失在众人面前,他不仅挑眉一笑,有意思,这个少年真真是有意思,

众人离开后,百晓生走到小衫身边,道:“告诉师门,人可能找到了,”语落,他握紧了手中的纸条,

小衫张了张嘴,真沒有想到他们找寻多日的人,竟然就这么出现了,

回到客栈后,众人望向花影魅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就连郭明与傅冲都忍不住的看她,

夜凌月虽然很想知道花影魅回答的到底是什么,却也知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是说这些的时机,shoad05();

郭明却是有些憋不住了,“你到底回答的什么,”

花影魅眨了眨眼,道:“忘记了,我是瞎写的,我要是知道原因,早就在台上解释了,”花影魅这个惋惜啊,

郭明愣愣的望着他,这也行,

傅冲却垂头不语,显然也只有郭明这样的傻子才会相信这样的说辞,

夜晚十分,本该安静的夜晚却变得不平静了起來,夜凌月闭上眼,清晰感知到花影魅的房间外有多少隐藏监视的人,

夜凌月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毫不理会,

花影魅望着梁上,细数着梁上君子共有几人,他与百晓生约定三更见,算算时辰应该是快要到了,

若是那个江湖百晓生连这些都搞不定,花影魅就话可说了,

夜寂静声,突然出现的重物落地上让花影魅脸上扬起笑容,看來是人來了,

江湖百晓生出现在花影魅房间中的那一刻,夜凌月消失在了自己的房间中,江湖百晓生依旧是一袭月白长衫,他望着相对而坐的二人,自顾自的饮茶,

很快,在花影魅与夜凌月的感知下,那些隐藏在暗中的苍蝇已经一个不剩了,

“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花影魅道,

百晓生点头,不置可否,“好,”

他也在好奇对方究竟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題來,

“支持叶喜国太后的势力到底是什么來头,”夜凌月诧异的望向花影魅,他沒有想到这个得來不易的机会他竟然会用來问这个,

其实花影魅沒觉得这个机会有多么的难得,如果对方的问題都是像今天这个这般,百晓生非得成为她的私人助理不可,而且对于花影魅而言,他们现在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太后一族,自然要先搞定她了,

江湖百晓生微微一愣,视线在花影魅与夜凌月的身上转了一圈,对方竟然问的是这个,他们与叶喜皇家是什么关系,

他只是疑惑,却不好奇,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便消失的影踪了,

百晓生答:“重印宫,”

花影魅微微挑眉,就是那个在近几年來突然崛起的门派势力,

“确定,”花影魅问,

江湖百晓生冷哼了一声,似是对花影魅的不相信十分不满,“确定,”

被众人信服的江湖百晓生应该不会瞎说,花影魅想,对方能够屹立在江湖这么长时间被众人景仰,应该不是一个满最怕你火车的人,算是相信了对方的话,

夜凌月这次带顾繁出來虽然有调查的想法,但是沒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容易知道了肖钰的后台,他不禁看了花影魅一眼,心头暖洋洋的就像是沐浴这阳光,

回答了问題后,江湖百晓生将纸条放在花影魅面前,问道:“现在该你像我解释了,”

夜凌月下意识的望向纸条,纸条上的字着实让他心中震惊,世界竟然是,球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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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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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魅笑着问江湖百晓生:“月亮是什么形状的?”

江湖百晓生回答:“圆形的。”

花影魅起身打开窗,指着月亮,“我们抬头望着月亮,八月十五的时候月亮是圆的,但随后就会变成半月,镰刀形状。是月亮在一直变化吗?”

“当然不是,只是因为些原因我们阻挡了我们的视线。”百晓生回道。

花影魅赞同的点头,接着道:“若是这样,那么我们看到的月亮就并非是一个圆形的,而是球体形状的。”

“因为在任何一个地方看到的月亮都是一样的?”

“对!”

“若月亮是圆形,只是制片状,那我们站在这里看她的时候她是圆的,那么站在四十五度方向的时候,她应该是一条直线才对。我们看到过圆形的月亮,看到过半圆的,镰刀的,甚至是被乌云遮挡后消失的,但你们看到过变成一条直线的月亮吗?”

百晓生与夜凌月摇头,自然是没有的,他们不只是生活在叶喜国这一个地方,夜凌月自是不必说了,江湖百晓生更是行踪飘忽不定,他们所看的都是一样的月亮,那么月亮是球体的这件事是很用力被他们认知的。

见他们二人明白的点头,皇花影魅才继续的说了下去,“那么既然月亮是球形的,那么咱们生活的这个地方为什么会被人认为是内方外圆的?”

“因为疆土广阔没有边际。”夜凌月回道。

花影魅不置可否的点头,当初古代时也是因为人们落后无法证实,所以才觉得地球会是方的。

“将到这,我似乎要给你讲另外一个事情了,那就是物理运动的相对论。”

“每天潮起潮落,日月交替,你们可有想过为何会如此?”

“太阳坠落后去了哪里?地面之下?还是你们认为,月亮与太阳其实是一种物体的两个形态?”

“其实如果你们曾深入研究日月交替是怎样一个过程,就不会认为世界是方形的了。因为根本就解释不通。”

“当太阳运动的时候,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其实也是在运动的,若非如此,为何会发明出看太阳而知时辰的日冕,若这个世界是方形的,那么是不会懂的,那么就不会有日落交替这么一说,你们就会同时看见太阳与月亮同时出现。”

“其实这有些复杂,最好的验证就是你们按照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不要改变方向,总有一天,你会从新回到你出发的地方。当然,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大陆面积有多大,也许要走十年,也许要走二十年,也许是三十年,也许是一辈子,这都是需要时间的证明。”

“至于世界是圆的为什么我们会掉不下去这种问题,就要更上升到地心引力的知识了,我不知道我解释了之后,你们是否听得懂。”

百晓生是震撼的,他们从未依照太阳与月亮来作为参考,世界是圆的,是师门书中清楚记载的事实,但其实百晓生一直都在想,地球是圆的他们为什么会掉不下去,但对方的解释让他目瞪口呆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论证。

地心引力的观念,师门书中也是有记载的,若说一开始他不确定面前的人是不是师门想要找寻的人,那么现在,他算是彻底的确定了。

夜凌月紧握着的手掌心充满了汗水,他有些惶恐而害怕,这样的花影魅在他看来就像是一个不真实的人,那么的飘渺,似乎随时都会在自己面前消失一般,若这个时候夜凌月还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那夜凌月就真的是白痴了。

百晓生离开之后,夜凌月愣愣的看着花影魅,花影魅叹了口气,自然知道夜凌月为何会如此,并非是她想要隐瞒,只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让她根本就张不开口解释。

只是这个时候,她若是在不解释,那么对于夜凌月而言就十分的不公平了。

“月,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我不确定,我说完之后你是否会相信我说的话。”花影魅道。

夜凌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魅儿,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但你若是不想说,我是不会勉强的。”

虽然夜凌月十分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却不想让花影魅觉得为难。

花影魅看了夜凌月一眼,缓缓的开口说道:“月,你应该知道原来的花影魅是什么样子的,而自从一年前,我开始锋芒毕露,所有人都在猜测以前的花影魅是为了自保而隐忍锋芒,其实不是的,真的花影魅已经死了,而我,不过是异世的一缕孤魂罢了。”

夜凌月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听到这,他依旧觉得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花影魅没有在意夜凌月吃惊的神色,接着道:“在我的那个世界,高楼林立,没有骏马,举而代之的是汽车,没有皇帝,没有妃子,没有皇权,我们自由平等。”

夜凌月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但,那所谓的平等之下是更肮脏的阶级,我是孤儿,从小被训练成特工,就是杀手。”

“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多到让我一辈子都无法洗清,最后我如愿以偿的死了,却没有想到死后会便成花影魅。”

是啊,她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的自己依旧会手染鲜血,但如今,她不会在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刺杀那些无辜的人了。

夜凌月起身,一把将花影魅抱在怀中,他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乎,他不管花影魅是谁,他只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爱人,是他必尽全力也要呵护的人,这些已经足够了。

“魅儿,你是我的妻子,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妻子。

花影魅依靠在夜凌月怀中,笑得璀璨。

她身上清新的味道传入夜凌月鼻中,让他顿时有些口干舌燥,想起昨日里火辣的场面,夜凌月就有些把持不住的想要将花影魅吞进腹中,这里没有了皇宫里的监视,夜凌月化身成了猛兽,似乎是为了弥补这些日子的隐忍,一把将花影魅拦腰抱了起来。

花影魅顺从的挽住夜凌月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胸膛。

而与此同时,小镇外不远处的密林,幻音殿的大部队就在那里安营扎寨。

“小师妹与二师兄怎么还不回来?”慕容琳与红木一夜未归,这可急坏了幻音殿里的其他人,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担心,最少慕容峥就恨不得他们永远消失。shoad05();

慕容峥是慕容琳的弟弟,但却是她的第一个炼炉,若非当年....他绝对是活不到今天的,她恨不得慕容琳被扒皮剔骨一辈子永不超生,此时见到对方未归,不知道心情有多么的好。

“可能是流连忘返了吧!”他冷嘲热讽。

众人都知道他与慕容琳之间的恩怨,倒是都没有说些什么,安静的密林中突然传来几声鸟鸣,白色的小鸟俯冲而下落在为首的的女子肩膀,那一直背对着众人的女子展开绑在小鸟脚腕上的纸条,这才转了过来,“不必等了,慕容琳与红木都死了。”

月光下,她清冷的面色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与花影魅不相上下的面容却让人不敢直视。

“哈哈哈哈!”慕容峥疯狂的大笑了起来,那笑声直冲云霄,激起栖息在林中的飞鸟。

冷美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回到了帐篷中。

江湖百晓生一直都在想,如果师门中所提及的人出现会是怎样的,自己会是什么心情,会有怎样的感觉。

但当她真的出现的时候,江湖百晓生觉得,当初所想的一切都是多余。江湖真的是要乱了。

日月交替,夜晚过去后,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小镇上的气氛顿时凝重了起开,不为别的,就因为明日就是武林大会正式开始的日子了。

傅冲与郭明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虽然他们知道自己不过是来凑数的,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喜悦。

“欧兄,你不报名?”傅冲与郭明早早的就用完了早饭,抬头问不紧不慢为花影魅包着鸡蛋的夜凌月。

夜凌月扫了她一眼,道:“不急!”

既然来了他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去,重印宫的人可是上一届的武林盟主,他若是不给他们添些堵,他怎么对的起他们啊。

花影魅与夜凌月磨磨蹭蹭的出完早饭后,这才起身想着报名处走去。

“星辰阁白通天!”

“凌霄阁月白。”

负责刊登的人听到这,心中猝然一惊,不由得抬头望向站在报名台前面的二人。

星辰阁,凌霄阁....

一个是新成立的组织,一个是早已闻名的势力,这两个地方的人怎么参合到了一起去?然而更让他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月白这两个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月白公子?

“这个.....”

夜凌月知道对方想要什么,从怀中掏出了令牌。

真的是月白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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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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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阁的月白公子出现在武林大会了,卧槽,这个消息也太劲爆了吧!

花影魅撇了撇嘴,月白公子一出,就没人理会自己这个星辰阁的白通天了,太**裸的歧视了吧!

“白兄,号码牌!”夜凌月收起令牌后,拿起报名桌子上的号码牌放在花影魅手里,温润的声音十分动听,让人不自觉的将目光聚集在了花影魅的身上。

是他!

昨天那个答对了江湖百晓生题目的人,他们昨天还以为他白通天的名字是信口胡说的呢,哪成想原来是真的啊!

花影魅瞥了夜凌月一眼,冷哼了一声,从他手里拿过了号码牌。

星辰阁名声显赫,但白通天这名实在是没有人听过,也难怪众人都将视线放在了夜凌月这个早就名扬天下的月白公子身上。就连傅冲与郭明都没有想到,这个如同侍卫般跟随在纨绔子弟身边的人竟然是月白公子。

这世界天玄妙了吧,还是月白公子疯了?

再说,星辰阁与凌霄阁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势力什么时候混在一起的?

若是他们两个势力的关系真如这两个这般,那是不是说,凌霄阁与星辰阁已经联盟?

这样的想法不只出现在傅冲与郭明的脑中,亦是在场所有人心中所想,众人不禁骇然,纷纷挤出人群将这消息告诉师门。

花影魅与夜凌月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

“你真叫白通天?”郭明看着花影魅,满头黑线的询问道。

花影魅扫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胡诌道:“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怎么的,小爷我不能叫白通天?就许那厮自称江湖百晓生,就不许我通天了?”

郭明汗哒哒,他就不就随口一问吗,至于这么激动吗!

花影魅哼了一声,转头望向报名处的工作人员,问道:“武林大会什么时候开始?要是晌午后,我就在回去睡个回笼觉!”

那人嘴角微抽,他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重视武林大会的人,更是唯一一个敢在大庭广众腹诽江湖百晓生的人。真不知道是他艺高人胆大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擦了擦汗,道:“要午饭结束后才开始。”

花影魅听闻,双手举起在脑后交叉撑住脑袋,懒洋洋的转身向着客栈走去,便打着哈欠便嘟囔道:“早知道就多睡一会儿了。”

众人:“......”十分无语。

夜凌月笑着跟随花影魅的脚步离去,傅冲与郭明二人对视了一眼连忙的追了上去。

说实在的,江湖上盛传白月公子人如美玉,温文尔雅,但郭明与傅冲见到的白月公子却并非如此,当然,若是他们面前的人真的是月白公子的话。

温润如玉?他明明是冷峻霸气才对。

另外一边,重印宫,得知让自己忌惮的男人是月白公子的时候,王阳明却沉默了,都说月白公子面冠如玉,雅致清贵,但以他所见,那个男人却满身煞气,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宝剑,锋利的让人只能躲其锋芒。但传回来的消息称,那人手上真的有月白公子的令牌,凌霄阁的令牌是没有人能够伪造的,又何况是月白公子的。

这次的武林大会了,怎么就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呢?

得知白月公子亲临武林大会,众人有些坐不住了,凌霄阁从来就不参与这些,如今怎么破例了呢?

而星辰阁的人就更加的诡异了,星辰阁闻名的时间并不长,但却是神秘的很,没有人见过星辰阁中任何一个人的真面目,他们仅仅知道的只是星辰阁中那七大高手道上的名讳罢了。

凌霄阁与一直神秘的星辰阁同时出现在今年的武林大会上,看来见年的武林盟主一位要与重印宫无缘了。

江湖百晓生得知花影魅与夜凌月的身份有些诧异,他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叶喜国鬼帝手下有他们这两大势力,又岂会的被谢氏一族压着?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江湖百晓生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总觉得此时蔚蓝的天空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寂静罢了。

“长老们怎么说?”

他没有回头,声音清雅低沉,宛若春风拂面吹进身后人儿的耳朵里。

女子柳眉如画,青丝及腰,低低的垂首回道:“正在路上,长老们说要公子你务必将那人留住。”

江湖百晓生没有回答,只是眼底潋滟的碧波突然湍急。

已经在路上了,看来祖训里交代的事情总算有找落了,他们一族隐世了这么久,是到了该出山的时候了!

很快,太阳爬到了天空最高的位置,正午时分,花影魅懒洋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推开门走了出去,夜凌月恰好推开门,与其说恰好,不如说夜凌月一直在注意着花影魅。

花影魅冲他扬起笑脸,若桃花般娇艳欲滴的唇珠水嫩嫩的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夜凌月突然饿了。

“月白兄,饿了吗?”花影魅声音中透着刚刚睡醒的慵懒,略显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种特殊魅惑,夜凌月不禁吞了吞口水,冲着她点了点头,“嗯,饿了。”此饿非彼饿!

花影魅却浑然不知,只顾着自己干瘪的肚子,“嗯,我也饿了,月白兄与我一起吃饭可好?”

夜凌月想着不好,他想吃你不想吃饭。嘴上却道:“好。”

傅冲与郭明听到门外的动静推门走了出来,看到二人相处的气氛不解的挠了挠头,待看到夜凌月那一袭月白色的衣衫,更是快晕了。

郭明甚至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嘶,挺疼的,看来不是做梦啊,但谁来告诉他,这个清贵如竹,淡雅如菊的翩翩公子到底是谁?这天上莫不是下红雨了吧,还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他这变化也忒快了些吧!

看傅冲与郭明这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花影魅就觉得好笑,夜凌月这厮只不过是将欧阳凌月的面具又戴上了罢了,他这家伙的演技,可是连她都自叹不如啊。

武林大会是武林中的一次盛典,热闹的就像是皇帝娶亲,还没有到开始的时间,临时搭建的比赛场外已经围满了人,江湖百晓生正站在台上维持着秩序。

花影魅与夜凌月到的时候,武林大会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shoad05();

重印宫,幻音殿,崆明派,御剑山庄,这几大门派分庭而居,占据了比武台的四个角落。夜凌月与花影魅被安排坐在江湖百晓生身旁,比起前面四个门派,凌霄阁与星辰阁虽然各自只出现了一个人,但依旧不容小觑。

夜凌月与花影魅端坐在椅子上,花影魅看着手里的号码牌。

原来这些号码牌只是参加比武的一个资格,武林大会开始后,这些号码都会被回收,然后统一的放在箱子里由众人重新抽取,比赛的顺序就按照自己抽取的号码牌而决定。

十号,还真是靠前啊!

夜凌月手里拿着五十八号的牌子,转眸望着花影魅,黑曜石般的瞳孔潋滟着莹莹碧波:等我!

花影魅看了他一眼,坏笑的冲着他挑了挑眉:就不!

二人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江湖百晓生坐在他们二人之间,有些尴尬,他就像是一个超大瓦的电灯泡一般,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碍眼呢?

众人脑补是十分厉害的,看到两人这般,突然恍然大悟了起来,他们莫不是在一起吧!

就像是野猫看见了小鱼,众人眼底闪烁着锃光瓦亮的八卦之光,连带着傅冲与郭明二人都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没有办法,誰让他二人一直与花影魅二人在一起呢。

傅冲与郭明手脚发麻,浑身冒汗,被这么多人注视着,真他娘的不是什么好事,这些目光,怎么让人心里发毛呢?

坐在台上的两名主角淡然自若的完全不理会四周打量的目光,却是苦了傅冲与郭明这两个倒霉蛋。

“傅冲,他们真是凌霄阁与星辰阁的人?”木易几人挤到傅冲与郭明身边,疑惑的询问着。

郭明看到他们几人,不愿理会的冷哼了一声,傅冲回道:“嗯,真是。”

木易几人听到傅冲肯定的回答,神色有些复杂,若知道他们是凌霄阁与星辰阁的人,那么他们一定不会弃他们而去的,只是事到如今,没有他们后悔的机会了。

台上,抽到一号的是御剑山庄的弟子,二号的是无名无派的小人物,此时二人早就战得不可开交,兵器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

御剑山庄的弟子是一名大约二十出头的壮硕青年,无名无派的小人物是个身材矮小的少年,二人之间身体素质上的差距还是十分明显的。

“耀明,赶紧解决了他!”

御剑山庄队伍中的人冲着台上的青年喝道。

台上青年痛快的唉了一声,疾风骤雨般的像那个矮小少年攻了过去。

只见刀光剑影!

“嘭”的一声,重物落地,一人倒在地上,一人高举手中之剑。

“耀明!”

急切的呼声响起,月剑山庄的人冲了上来一把抱起倒在地上的顾耀明,鲜血染红了地面。

竟是少年获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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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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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略显稚嫩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似乎赢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没有少年人自傲爱显摆的特性,安静的如同空气般站在一旁。

花影魅与夜凌月对视了一眼,望向少年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探究。

顾耀明被伤了胸腔,柳叶般的伤口不住的往外渗着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绣有御剑山庄图腾的衣衫。

“你....”

抱着顾耀明为其止血的男人愤恨的瞪着少年,虽说刀剑无眼,但他也没有必要下此狠手,这一剑足足穿透了他的胸膛,很是严重。

少年低头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人,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嘲笑对方,他收起手中的剑放在剑鞘中,头都不回的跳下比武台,消失在人群之中。

一上来的战况就这么办的激烈血腥,这样人热血沸腾了起来。

“白兄怎么看?”江湖百晓生骚包的扇着扇子,转头询问花影魅。

他与花影魅之间的间距不足半米,身子又这般的凑过来,未免显得有些亲密,夜凌月斜眼扫去,脸上虽是在笑,但心里已经将江湖百晓生当成布偶扎上针了。

江湖百晓生只觉得后脑一凉,不由得转头望去,就见夜凌月对自己笑得灿烂。

他不由得狠狠打了个冷战。

温文尔雅的月白公子?我呸,他除了这张皮囊能够算是俊美如玉之外,还有哪点与盛传的月白公子形象相符?

流言蜚语害死人啊!

这般想着,江湖百晓生不着痕迹的坐直了身子,咳嗽了一声后不再理会花影魅。

花影魅斜斜的扫了夜凌月一眼,微微挑眉。

这边三人内潮汹涌,那边的武台上也是的打得火热,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参加的武林人士自是卯足了劲,就算知道与武林盟主之位无缘,也想一战成名赚些名利罢了。

初赛的时候,因为实力参差不齐,观赏性大大降低,花影魅慵懒的倚靠在凳子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往往武台上的局势还没有明亮,花影魅就已然能够看出输赢,这样完全没有悬念的比试,真是无聊透顶。

一束阴毒的目光如影相随,宛若毒蛇的獠牙般闪烁着锐利恶毒的光芒。

欧阳鸿儿站在重印宫众弟子之中,而那个只会呈口舌之快的纨绔子弟却坐在高台之上,她不甘心,对方凭什么,若不是沾了月白公子的光,若他不是星辰阁的人,就凭他本身能获得如此殊荣?

羞辱她的罪魁祸首不见踪影,欧阳鸿儿便将一腔的怨恨与羞辱都加注在了花影魅的身上,似乎那日她所受到的一切都并非是她自找的一般。

花影魅心头呲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目光从欧阳鸿儿的身上一扫而过后,放在了坐于首位的那名男子身上,微微驻眸。

很快,七号胜利,花影魅把玩着手里的号码牌,慢慢站起身,走到武台正中央。

手指一弹,将号码牌扔给了端坐在一旁的夜凌月。

“十号,星辰阁白通天。”

花影魅负手而立,报上姓名与势力,眺目下望,搜寻着自己的对手。

“哼,竟然是你!”少女跳上武台,望着花影魅的目光闪过一抹毙戾的光淬。

与花影魅迎面相对的赫然就是昨日在酒楼中与她发生过争执的那个灰衣少女欧阳鸿儿,说实在的,花影魅到现在都没有能记住这个少女的名字。

鸿儿见到自己对面的白通天,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昨日要不是有师兄拦着,他早就教训这个一看就是纨绔子弟的小白脸了,今日这个小白脸竟然不知死活的来比武,而且还好死不死的与自己遇上,她要是不将他打残他都对不起自己。

就这样的人还值得让自己警惕?师兄太小心太将他当一回事了。

花影魅如何看不出她眼底的寒霜,她勾了勾唇角抬起手与她打着招呼,“嗨,咱们竟然又见面了,美女姐姐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美女这两个字十分受用,鸿儿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份,台下的众人却被花影魅的话逗得轰然大笑,却不敢出言嘲笑,别管对方是不是真的纨绔子弟,都是星辰阁的人,身边还有月白公子坐镇,谁那么不开眼的敢往枪口上撞啊!

台下的郭明都不由觉得脸红,恨不得将花影魅拽下台来,他一时觉得丢脸,但更多的却是担心他会受伤。只是他心里还存了一个念头,他想看一看,这个一路上都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是否他所呈现出来的一切,都只是迷惑他们的伪装。

郭明内心有些许的纠结,被人骗了一路毕竟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但是若是他真的就是一个公子哥,郭明亦是觉得被人欺骗,总归是怎么都不对!

欧阳鸿儿哈哈大笑,花影魅却并不在乎的抿了抿嘴,转过头冲着台下的众人笑了笑。

若是红莲等人在这里,一定会离这个时候的花影魅远远的,她这般灿烂的笑容只代表了一点,那就是接下来会有人要倒霉的。

“哼,如果你跪在地上叫我一声奶奶,我也许还会考虑饶了你。”欧阳鸿儿仰着头,用剑指着花影魅,神色张狂的喝道。

台下众人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欧阳鸿儿,她莫不是傻了吧,竟然敢对星辰阁的说这样的话?

虽然众人不知道白通天的本领,但是对于星辰阁,他们还是了解的。

星辰阁的人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最出名的莫属排在星辰阁杀手榜第一位的玉面修罗了,对方出手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动手都干净利落,一剑削掉对方的头颅,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不管对方是谁,武功如何。

这让玉面修罗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让人不禁猜测他的功力到底有多高!

而排名第二的修罗手,他最让人恐惧的是他杀人的手段,他喜欢将目标身上的所有骨头折断,让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后慢慢死去。

总之,星辰阁的人出手绝不留情,他们不仅为欧阳鸿儿捏了一把冷汗。shoad05();

台上,夜凌月的眼底闪过一抹寒霜,武台正中央,花影魅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欧阳鸿儿身后的男子心中警钟大震,连忙对着台上的欧阳鸿儿喝道:“鸿儿,快点下来!”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花影魅的身影鬼魅般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出现在欧阳鸿儿面前,纤细如玉的手一把攥住欧阳鸿儿的颈子,十分轻松的将人提了起来。

欧阳鸿儿的脸色涨成猪肝色,双脚狠狠地登着地面,费力的挣扎着,然而花影魅的手就像是钳子般欧阳鸿儿完全就无法挣脱,只能任由胸口中的氧气越来越少。

哗~

突如其来的这一幕让台下哗然一片,谁都没有想到这个看似人蓄无害的贵公子竟然会有这等身手。

“让我给你下跪?”花影魅邪肆的扬起唇角,随手放开欧阳鸿儿的颈子,在她的身子滑落的一瞬间,抬脚狠狠地踩断了欧阳鸿儿的膝盖骨。

“啊!”痛彻心扉的惨叫声响彻天际,欧阳鸿儿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花影魅眼底一片清冷,嘴角勾起一抹动人心弦的笑容,随后再次抬起脚,踩碎了她另外的一个膝盖骨。

动作之恨绝让在场的众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啊!”一声惨叫后,欧阳鸿儿被疼晕了过去,花影魅弯下腰,从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淡淡的浅笑,见她晕了过去,轻声的呢喃道:“啊,晕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花影魅的眼底闪过一抹毙戾,王阳明暗叫不好,连忙起身冲了上来,夜凌月飘然起身,挡住王阳明的去路。

“怎么,重印宫莫不是要坏了规矩。”夜凌月一袭月白色的衣衫随风飘扬,整个人出尘的犹如谪仙,虽气势凌厉,但却让人生不起任何厌恶之心。

当然,除了王阳明之外。

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夜凌月,王阳明不禁双目欲裂,欧阳鸿儿身份特殊,是短短不能出事的。

见王阳明反应如此激烈,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玩味,杀机转瞬即逝,她决定留欧阳鸿儿的一条贱命,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让重印宫的人这般重视。

只不过,她虽然能够饶了对方的命,却不代表她会放过对方。

扶桑若曦配置过很多种药,花影魅都会随身携带一些,红色瓷瓶里的药丸是他最新研制出的一种毒药,里面加入了醉生梦死的粉末,入口即化,表面看不出任何征兆,但中毒的人若不服用解药,就会如活死人般永远沉睡。

多好,沉醉在梦境里无法醒来!

花影魅动作迅速透出药丸塞进欧阳鸿儿嘴中,在场的众人都将视线放在王阳明与夜凌月的身上,哪里还看见她的动作,除了一人,江湖百晓生。

他亲眼见到花影魅将药丸喂进欧阳鸿儿嘴里,花影魅转过头,冲着江湖百晓生微微一笑。江湖百晓生只觉得有一股寒霜从脚心涌上头皮,整个人就像是浸泡在了寒潭之中,冷,彻骨的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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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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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百晓生不着痕迹的错开眸子,识趣的装作没有看见,花影魅笑得灿烂,一把提起欧阳鸿儿的衣襟,如扔垃圾般将她扔了出去,王阳明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一纵而过,一把将欧阳鸿儿抱在怀中,免了她被摔在地上的悲惨结局。

夜凌月转头看了花影魅一眼,温润的嘴角微微上扬,江湖百晓生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只觉得浑身发寒,并非是因为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暧昧,而是因为夜凌月那别有深意的笑。

很显然,夜凌月知道花影魅刚刚做了什么。

他看似温文尔雅,但这一刻给江湖百晓生的感觉,却是觉得他比毒蛇还要阴冷诡谲。

纵然没有师门氏族对他下达的命令,他想,他也不会去招惹这两个修罗恶魔。

欧阳鸿儿的双腿膝盖骨被花影魅踩得粉碎,想要康复必须要立马找到鬼医才行,但是....即便他们找到了,扶桑若曦也是不会给她医治的,不管重印宫或是欧阳鸿儿背后的人有做多少努力,欧阳鸿儿这条腿都是废定了。

花影魅只是留着她的命想要知道她的身份,但绝对不会给她反扑的机会,于花影魅而言,只有赶尽杀绝才方能安心。

王阳明环抱着欧阳鸿儿,望着花影魅的目光中氤氲着浓烈到化不开的杀意,一层一层的铺垫开来,一股无形的气势隐隐升起,突然风起,吃起花影魅垂在额头的秀发。

花影魅笑着抚平被风吹乱的发丝,全然不顾王阳明眼底的杀意,从容转身重新坐回椅子上,从始到终,她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比起狠辣神色,她这笑容更让人胆寒。

“小,小白脸!?”

郭明愣愣的看着在台上大发神威的花影魅,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前一秒他还在担心对方会不会被欺负的很惨,下一秒钟在他的想法里那被欺负的人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别人的骨头生生的给踩碎了。这种反差让郭明差点背过气去。

傅冲张了张嘴,用力的压下心中的震动,即便对方在表示出自己是星辰阁的人时。傅冲依旧觉得他只是一个出来游玩的公子哥罢了,却没有想到,在她这张皮囊之下竟然隐藏着的是一头凶猛野兽。

此时,再也没有人怀疑花影魅到底是否是星辰阁的人了,这狠辣的手段,也未有星辰阁的人才会如此吧!

众人看着欧阳鸿儿凄惨的模样,不由得狠狠地打了个冷战,暗自庆幸自己刚刚闭口不言的选择。

比武还在继续,花影魅将手肘抵在椅子背上,手握拳撑着头,微微侧过身子漫不经心的看着后面的比试,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夜凌月深邃的瞳眸闪过一抹宠溺的波光,他从怀中掏出蜜饯递给花影魅,江湖百晓生满头黑线的看着夜凌月的手出现在自己身前,花影魅的手很白,很细,与夜凌月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江湖百晓生看着在自己身前一送一接的两只手,眉头微皱,转过头望向花影魅。

她的手太像是姑娘的手了,细白光滑,骨节都是那么的小。花影魅身子前倾接过蜜饯,江湖百晓生身子后仰尽量给身前的胳膊移动的空间,他回头的视线正好看到花影魅微微敞开的衣襟,她的脖子纤长白皙,精致的如同陶瓷,最主要的是,她没有喉结!

女的?江湖百晓生心中一惊,波澜不兴的眸子里泛起点点波涛,充斥着不敢相信的震惊。

祖训有言,龙讯使者出现,必将伴随着天下大乱,而龙讯使者便将在这场打乱中统一天下,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女人?一代女皇?这怎么可能!

江湖百晓生本对已经确定了花影魅的身份,但此时此刻,他却有些犹豫了。突然,他想到了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凤星一说,虽然这件事随着千傲鳞的死亡了落下了帷幕,世人都说那凤星一言不过是荒谬的谣传罢了,国家命运怎么会落在一个女子手里,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江湖百晓生听闻也不过一笑而过,如今想来却倒是有些不敢肯定了,得凤星得天下,越是凤星与龙讯使者是同一个人呢?那不就是意味着,这天下便是她的了吗?

江湖百晓生想了很多,越想越有些坐不住了,直到耳边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呼喝声:“郭明,你是不是傻,给老子站起来接着打!”

江湖百晓生这才回过神来,呆滞的目光重燃睿智暗芒,台上,郭明狼狈的倒在角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面前,站着的男子一袭黑色劲装,飘逸的长发被挽在头顶,一双眼睛如出鞘的利剑般散发着冷然凌厉的寒霜。

花影魅捂着额头,恨铁不成钢咬了咬牙,恨不得起身代替郭明打这场比赛,这家伙,平日里跟他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一上台就跟个软脚虾似得,握剑的手手没有力气,让人一下子打掉了他手里的剑。

郭明狠狠地咬了咬牙,转头瞪了一眼花影魅,用手撑地费力的站起了身,对方有些忌惮花影魅,并没有立马攻击,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着郭明起身,在郭明起身的那一刻,干净利落的将人踹下了台。

花影魅深深地看了黑衣男子一眼,峨眉微挑,对方这是怕郭明纠缠所以一劳永逸的将他踹了下去。

黑衣男子转过身,扬起手中之剑对准花影魅,低沉的声音冷酷如冰,对她下打着战帖:“我要挑战你!”

嘶~

台下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他竟然要像那个煞星挑战,真是不要命了!

夜凌月见他剑锋直至花影魅,眼底杀机迸现,反观花影魅,她只是淡淡的将望向郭明的目光收回,然后平淡的望着黑衣男子,突地咧开嘴角,露出一抹纯碎的笑容。

她的眸子明亮深邃,似是望不到底深渊却又有着纯洁到极点的天真,复杂而诡谲,让人不由得心中发寒。

直面花影魅的黑衣男子感受最深,那种魔鬼撒旦般的笑脸,似是引诱人坠入地狱的罂粟,在不知不觉见,让你粉身碎骨。

“重印宫!”她笑,动听的声音若黄鹂轻吟。

黑衣男子的狠狠地打了个恶寒战,有些发紫的唇微微抿着,握着剑柄的手加深了力道,眼底寒冷不减分好。

她转头,望向江湖百晓生,“可以吗?”

江湖百晓生站起身,视线扫过黑衣男子,最终将目光凝滞在王阳明的身上,身上那股与生俱来般的气势以他为圆心扩散而出,他冷哼了一声,众人只觉得若闷雷炸响在耳边,“武林大会的规矩不可破,这里不是给你们解决恩怨的地方,在武林大会召开这期间,谁也不许私下决斗,若有违背,诛!”

一个诛字,震撼心悬,内功薄弱之人只觉得气海翻涌,喉中一甜,差点喷出鲜血。

众人面色大变,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江湖百晓生的武功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等地步!

王阳明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低垂的眼眸里氤氲着汹涌风暴,面色却平静的看不出任何端倪。看来他们重印宫若是想一统江湖,不仅仅要除掉星辰阁与凌霄阁,这江湖百晓生出来的地方,也不能放过!

其他的人都只是受到余波罢了,江湖百晓生凌冽的气势直直冲着黑衣男子而去,他纵然及时的用剑挡住胸膛,依旧被他发出的罡气震伤,身子踉跄的后退了一步,突然一腿弯曲跪地,吐出一口鲜血。

花影魅如坐高台,若局外人般慵懒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江湖百晓生一挥云袖,后退两步重新坐了下来,目光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随后道:“比武继续!”

黑衣男子踉跄的走下武台,回到重印宫的阵营中,不甘的望着台上的花影魅,他竟敢将鸿儿伤成那样,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对于黑衣男子充斥着强烈恨意的目光,花影魅只是微微挑眉便一笑而过了,恨?他恨的怕是还不是时候。

闹剧过后,一切如常,直到日暮,也不过才进行了二十场的比武,夜凌月愣是溜溜做了一下午。

其实只在一个擂台上比武有些浪费时间,但为了力求公正,费些时间倒是无妨的,再说江湖中人最多的就是时间,也不会在乎这三五七天的。

夕阳垂落,一切都被瑰丽色的阳光笼罩在其中,坐在比武台上条目远望,太阳就像是一个大火球般慢慢的坠入地面。

这个时候,总是感觉太阳是那么的低,好像只要你伸出手就能抓到它的尾巴一样。

饥肠辘辘的肚子咕噜之叫,花影魅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郭明四人所坐的桌子四周一米开外才有第二张桌子,谁都不愿意离这个煞星太近。

郭明嘴角微抽,直到现在依旧无法将她与台上那个霸气凌然,邪肆娟狅,心狠手辣的人联系在一起。

这一个人,到底有几张面孔?

郭明看着他,总觉得她每一张面孔下,其实还有另外的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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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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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峥靠在客栈大厅里的柱子上饮着酒,他头上的青丝随意的束在头顶,放荡不羁的微微挑着眼角,发丝划过脸颊,半掩着他潋滟着绮丽色彩的眸,五官精致如画,俊逸慵懒。

幻音殿的人坐在一旁,各个明眸善睐,若天女下凡,而最明艳夺目的就属坐在首位上那一袭白衣神色清冷的女子。

她若冰山中的一朵雪莲,在万花从中独领风骚,冷的惊人,美得炫目,让人忍不住靠近,却畏于她身上的寒霜而停下脚步。

花影魅端起酒杯,饮尽一口美酒,美眸在幻音殿众人身上流转,最终放在慕容峥与那女子身上。

夜凌月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在花影魅碗中,那双似是氤氲着薄雾的眸从始至终都放在花影魅的身上,并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让他转移目光,就好像这天地间就只有花影魅一人。

筷子触碰到瓷碗的声音传入花影魅的耳蜗里,她收回放在那二人身上的目光,低头一瞧,碗里平白无故的多了一块肉,她笑,白嫩的手拿起筷子夹上肉放进了嘴里,总觉得这肉比她刚刚吃的那些要甜上许多。

看花影魅吃东西,夜凌月总觉得十分满足,见她吃得香,又是抬手给她夹了一块,二人间满满的温情亮瞎了一干围观群众的狗眼,郭明与傅冲二人额头冒汗,他们两个怎么看怎么像超大瓦的电灯泡,尤其是小姑娘们投来的嫌弃目光深深刺痛了他们二人的心。

用不用这样子啊,他们只是坐在这里又没挡着你们看帅哥,至于这么容不下他们吗!

郭明与傅冲感受到了来自外界的深深恶意。

慕容峥仰头饮酒,豪迈的举止与他这贵公子的模样十分不搭,却奇异的让人觉得似乎他如此也是在情理之中。他全然不理四周打量的目光,余光隐晦的扫向夜凌月与花影魅,慕容琳与红木死的突然,能够让他们看上又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死二人的也只有这月白公子与白通天了吧!

惹了不能惹的人,真是活该啊!

“哈哈哈!”慕容峥突然笑出了声,畅快淋漓的大口灌酒。

这笑声十分突兀,若九天之外飞来之音,吓得众人心头一跳,碗筷掉落桌上的声音此起彼伏。

冷月侧头看了慕容峥一眼,随后垂下眼敛,冰冷的神色没有任何改变。慕容琳与红木擅自行动死有余辜,于冷月而言他们的命与蝼蚁无异,但慕容峥不一样,他是掌门看重的弟子,冷月这次跟随前来不过是为了保证慕容峥的安全罢了,其余的人,与他何干。

王阳明做不到像冷月这般冷酷,因为如今出事的人是欧阳鸿儿,整整一个下午她都没有苏醒,他快马加鞭让人去请了明州的大夫,如今大夫还没到,让王阳明怎么能够不着急。

他的手紧紧的攥着酒杯,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望着花影魅与夜凌月的目光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

月明星稀的夜晚,蝉躲在树冠中鸣叫,偶尔几声鸟叫,最终也淹没在了蝉鸣之中。

花影魅用手撑着头侧卧在床上,看着坐在凳子上吃着茶的夜凌月,重印宫的人从明州请来了大夫终于到了。

厢房,欧阳鸿儿惨白的脸没有半分血色,大夫先是看了看她的腿,随后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把脉,眉头紧皱,呲呲称奇:“怎么会这样,这脉象为何这么的平和,这.....”

王阳明一下子站起身,一把勒住大夫的衣襟,将人给提了起来,怒火中烧的质问道:“鸿儿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没有想到对方说动手就动手,衣襟勒住脖子让他无法喘息的大声咳嗽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是,应该是中毒!”

她腿上的伤虽然严重,但没有可能会让她昏迷不醒,在加上她的脉象,很可能是中毒所致。

王阳明松开手,大夫用手捂着脖子大口的喘着粗气,心有余悸的向后错了错身子,远离王阳明。

王阳明也知道刚刚是自己急躁了些,他极力的压抑着心头的愤怒与焦略,急切的询问道:“中毒?那鸿儿还有救吗?”

大夫掩了口唾沫,道:“赎老夫才疏学浅,我治不了。这种奇毒,普天之下也只有鬼医才能够医治吧!”

“我告退了!”大夫哪里还敢要诊金,一咕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匆匆的告辞后转身跑了出去,显然比起钱自己的小命要重要的多。

花影魅呵呵直笑,她起身站在窗边正好看到大夫慌忙离去的身影,想要找一般的大夫治疗欧阳鸿儿,真不知道是对方太傻还是太小瞧了自己的狠辣。

她转身对夜凌月道:“今晚上王阳明怕就要将欧阳鸿儿给运走了,你派人跟上,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夜凌月漫不经心的饮茶,听到花影魅的话,从容的点了点头。

花影魅转身坐回床上,下巴微扬,毫不客气的请夜凌月离开:“夜深了,你可以走了。”

夜凌月嘴角微抽,他放下茶盏站起身,非但没有离开,还一步步的向着花影魅走了过去。

“站住!”花影魅抬起手拦住夜凌月靠近的身子,眉峰微挑,翦瞳潋滟着盈盈波涛,由下往上的看着夜凌月,嘴角挂着的笑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夜凌月哪里肯听话,他伸出手一把抓住花影魅阻拦自己的手,用力一拽,花影魅的身子凌空而起,眼见着就要撞进他的胸膛,只见她的身子在空中一转,闲置的右手一把抓住床架,双脚踏在床沿上,就那么静止在了半空。

夜凌月轻笑,脚尖点着地面,身子宛若大鹏展翅腾空,攥着花影魅手腕的手并未松开,另外一只手向前一勾,一把抱住花影魅的腰,身子下压朝着床铺跌了进去。

这要是摔在床铺上,垫在地下的花影魅非得摔疼了不可,夜凌月冲着花影魅微微一笑,身子一转,咚的一声,自己充当着肉垫垫在花影魅身下,重重的跌在了床上。

花影魅眼波微动,被对方禁锢着就只能这般趴在他的身上。

她低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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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月乌黑的眸子闪烁着璀璨的光,那光耀簇拥着的瞳仁里倒影着花影魅的面容,他若墨染般的长发随意的散开,与床铺上铺着的白色褥子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

花影魅愣愣的看着他,只觉得他风隽的样子比起夜空中的皎月还要耀眼动人。

低沉动听的笑声传入花影魅耳中,她回过神来,见夜凌月正满含笑意的看着自己,花影魅脸颊上不觉爬上了一抹红霞,美艳动人的就像是一朵胜芳的娇花。

夜凌月哪里还能把持的住,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一把扣住她的后脑,根骨分明的手穿过她乌黑浓密的秀发,大力的往下一按。

她的唇柔软的就像是果冻般,水水嫩嫩的,口腔中还残存着茶叶香醇的味道,有点甜,有点涩,让夜凌月流连忘返的不想放开,他的大舌长驱直入,很快便攻城略地的将她俘虏。他扣在她脑后的手不由得松了力道,向上一抬,抽下束着她长发发冠,青丝如瀑般瞬间滑落,顺柔的垂在她的肩上,划过她娇艳欲滴的唇。

“魅儿!”夜凌月动情的低声唤着她的名字,一把解开了她腰间的腰带。

这厢一室旖旎,另外一边却是满室阴云。

砰地一声,王阳明用力的锤打着桌子,鬼医这人行踪不定,性别不明,年轻不详,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想要找到他何其之难,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欧阳鸿儿在他手里出了事,他难辞其咎,如今他也只好将此事告知师门,连夜将欧阳鸿儿运往安全之处了。

夜色掩护着马车离开小镇,却也掩盖了追踪者的行踪。

第二日一早,花影魅从沉睡中醒来,头顶上的阳光刺眼到让她睁不开眼来。

夜凌月推开门,将早餐放在桌子上,看着花影魅睡意朦胧的眸子,嘴角爬上温柔宠溺的笑。

“洗漱一下起来吃早餐了。”语落,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

花影魅拿起枕头扔了过去,夜凌月单手接住笑着道:“好了好了,我出去。”

夜凌月退出房间,“嘎吱”一声,身边的门被人从里推来,郭明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看到有夜凌月一大早从花影魅的房间里走出来,整个人都蒙了。

夜凌月转头优雅的冲着郭明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郭明嘴巴大张的目送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傅冲这时推开门,若看神经病般看着郭明,郭明:“........”他只是在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或者是在做梦而已。

各自用过早餐后,众人齐聚比武擂台,继续昨天没有进行完的比试。

一夜的运动让花影魅十分疲累,坐着椅子上打着瞌睡,江湖百晓生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精神饱满的夜凌月,嘴角微抽。

“五十七号对战五十八号!”

夜凌月一拢衣角站起社,款款走到武台正中央,风隽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温润儒雅,人畜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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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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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若真的觉得他是无害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坐拥凌霄阁的人就算是在温润如玉,他手染的鲜血也绝对足以将整个比武台染红。

月白公子成名已久,但谁都说不准他的武功到达了怎样的地步,王阳明目光不错的钉在他的身上,只是想通过比武窥探他实力的深浅。

只见,一抹妙曼的身姿飘然登上舞台,沁人心脾的香气流转在空中,墨染般的长发随风轻扬,端的是妩媚娇艳。

夜凌月的对手竟然是幻音殿里的人,花影魅丰润的唇瓣微微上扬,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见对方朝夜凌月目送秋波,黛眉微挑,翦瞳里流转过一丝玩味的波光。

江湖百晓生抬起手搓了搓双臂,抚平肌肤上凸起的鸡皮疙瘩,这是打哪吹来的阴风啊!

夜凌月不动声色,美女在前依旧是一副温润的模样。

“公子,请手下留情。”那女子莹莹行礼,声音婉转悠扬,一颦一笑间都流露着动人心魄的魅惑,台下众人不由得看傻了眼,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心痒难耐。

夜凌月眉目轻敛,深邃的眸平静无波,全然没有受到她半分影响,只是道:“好!”

花影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也就是他扮演月白公子的时候,要是平日里的他,绝对会飞起一脚直接将人踹下去,管她是死是活。

“那就多谢公子了。”女子嫣然巧笑,行礼时衣襟微敞,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肤与她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从花影魅这个角度看,正好从她衣服下摆处看到胸低的丰满,手放在嘴里对着她吹了一个口哨。

女子转眸朝她看去,见她眉眼中挑逗的神态,眼尾上挑,回给花影魅一个千娇百媚的目光。

这个该死的!见花影魅与她眉来眼去,夜凌月这个气啊,她女装时引众英豪折腰也就罢了,男装时竟还这样的招蜂引蝶!

夜凌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当然,也只有花影魅看出来了,他演戏的功夫很好,纵然心头郁结气恼,面上也全无表现,只是最近会微微下陷罢了。

那女子的身上奇香,犹若春日胜芳在郊野的满地娇花所散发的香气,一层层的铺垫,绝非是单独单一的香味。

这香气随风而散,突地一阵风似手般从上而下的下压而来,这香气好没来得及散去,就被压在了众人身上。

热,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充斥在众人心头,血脉贲张的只觉得有一股热流正顺着经脉流转,而那股热流中又似乎藏匿着无数只小虫子,正一点一点的啃咬着内脏皮层,不疼,酥酥麻麻的让人难受至极。

花影魅抬手从腰间抽出折扇,啪的一声展开,绢布扇面上画着一人,红衣长裙,青丝长发,只是一抹背影,就足以惊艳世人。

她手腕一抖,骚包的扇着扇子,看似随意却不着痕迹的将侵入身边的香气卸得个干干净净。

夜凌月岿然不动,似是根本就没有闻见萦绕在身边的香气一般,眸光清明,并不像台下众人这般,已被**迷了心智。

在场这数百人里,唯有花影魅,夜凌月,江湖百晓生,王阳明已经幻音殿众人没有受影响而已,其余的人,若是现在在台上,早就不知道被打下去多少次了。

夜凌月斜斜的扫了花影魅一眼,温润的笑意爬满眼眶,他优雅绅士的对着那女子道:“姑娘既已经出手,在下就不客气了。”

语落,他足见轻点地面,飘逸俊美的犹如谪仙,丝毫没有毙戾凶伐之气,但他身上凌厉的气势,却如出鞘的宝剑般势如破竹,那女子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就连怀中藏匿的香料都没洒出,整个人已经跌落在台下了。

轻描淡写一击,已然决定了局势。

王阳明瞳孔紧缩,对方这举重若轻的招式让他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来,他刚刚甚至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王阳明不得不重新的衡量对他的认知。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花影魅扇着扇子,威风吹起她鬓间的发丝,墨色的青丝飘逸在她翦瞳长睫前,搅起她眼底平静的湖水,她轻笑,对于夜凌月毫不怜香惜玉的动作十分满意。

风吹来,带走台上迷惑人心的响起,裁判这才如梦初醒的宣布夜凌月获胜,台下众人瞬间清醒了过来,身下火热的地方惹得众人神色窘迫。

花影魅哈哈大笑,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些什么。

傅冲与郭明羞恼都快钻到地上去了,尤其是在看到花影魅戏谑的目光后,更是如鸵鸟般的垂下了头。

丢人,真是太丢人了!

郭明只觉得臊得慌,亏他还一直说花影魅是小白脸是纨绔子弟,看看人家,近距离的接触都没有任何生理反应,在看看他们,真是太丢脸了。

郭明咬了咬牙,他想以花影魅那小气又腹黑又记仇的性子,非得用这件事情寒碜自己不可。他已经预计到了今后那段时间自己的悲惨日子了。

怪就怪自己经不起诱惑!

被打下台的女子并没有受伤,她对着夜凌月道了声谢,随后回到了幻音殿的队伍里,冷月不由得将目光放在夜凌月的身上,她很少见到像夜凌月这般,直视他们幻音殿的人时眼里清明的没有任何涟漪,更没有看不起。

似乎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们是谁,不,应该说是无视才对。

冷月很少这么仔细的观察一个人,她发现,也只有在面对那个少年的时候,他的神色才会有些许的转变。

冷月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饰,花影魅用扇子挡住半张脸,斜斜的扫了夜凌月一眼,夜凌月无辜的耸了耸肩。

她收起扇子,目光随意一扫,锐利的寒霜若刀片般像冷月射了过去,冷月眉头微皱,收回了放在夜凌月身上的视线。

这边暗潮汹涌,台上也是不逞多让,打得那叫一个火热。

武林大会初赛一共持续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才慢慢的精彩了起来。

夜晚的时候,跟踪欧阳鸿儿的人传信回来,夜凌月将信件递给花影魅,由他拆开。shoad05();

花影魅接过信撕开信封,入目的小篆字体工整的出现在宣纸上,三个,足以让凌霄阁的人弄清楚欧阳鸿儿的身份了。

看到心中所写,花影魅笑得,笑得璀璨夺目。她将看过信递给了夜凌月,夜凌月一把扣下,拿起茶盏泯了口茶道:“你简单叙述一下吧。”

花影魅扫了她一眼,他也是懒到一定程度了。

“欧阳鸿儿是肖钰与重印宫掌门的女儿。”花影魅语气玩味的说道,整整两页的解释被她用一句话给概括了。

这还真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皇家辛密啊,真不知道夜丞乾若是知道自己母后不贞不洁,他是否还对她那般恭顺崇敬。

夜凌月就好像是已经知道了一般,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但他汹涌的眸光显示着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魅儿,我父皇是个好男人。”夜凌月突然对着花影魅说道。

花影魅侧头看着他,白嫩的柔荑覆盖在夜凌月的手背上,她不知道夜凌月为什么要突然说这话,她只想静静的陪在他身边,听他说完。

“我母后是护国公家的嫡小姐,教养得当,知书达理,善良恬静,我父皇迎娶母后的时候,曾经许诺过会让我母后永享盛宠,也会让她的孩子成为太子。”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般做的,我记得我小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将我抱在腿上,摊开奏折让我看,即便我看不懂,他依旧乐此不疲。我童年的玩具是父皇桌案上的玉玺,他拿给我,并且告诉我,这个是我的东西,是谁也无法从我这里抢走的东西。那段日子是我懵懂的岁月里最开心的时光。”

“肖钰在我三岁那年入宫,因为是丞相嫡女所以直接封了嫔,次年生下了夜丞乾,在夜丞乾出生的那天,母后突然离世。父皇悲痛,以最高规格厚葬了母后,肖钰封了妃,又封了贵妃,但她想要的皇后之位,却永远也得不到,父皇曾说,皇后之位永永远远都是母后的,不管她是生是死。”

“没有了母后,父皇没有将我给任何一个妃嫔,而是亲自带着我,父皇那时很年轻,风隽冷厉,但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我那时还小,就只能趴在他的床边哭,到最后,我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记得父皇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活下去。”

夜凌月平静的复述着这些对他而言痛苦的回忆,这就像是将已经愈合伤口狠狠地扒开一样,在他完好无损的外貌下,花影魅看到的是千疮百孔的心,以及还在流血甚至是化脓了的伤口。

她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告诉他,她在,她一直都在。

即便夜凌月没有说完,花影魅都能想象得到在他父皇死后,他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肖钰,你将为你之前的行为付出代价,你所加注在他身上的伤害,我会千倍百倍的还回去。你的女儿,你的儿子,你的家族,你所重视的一切,我都会统统毁掉。

我花影魅对天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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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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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一帮废物。”

玉玺殿,肖钰美艳的脸狰狞的宛若夜叉,她面前地上跪着的男子垂着头不敢直视她满腔的怒火。

“挖地三尺也要将鬼医给我找出来,鸿儿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就给我提头来见。”

“是,主子。”

肖钰望着无边的夜色,手紧紧的攥着榻上的矮桌,青筋突起,伤了她鸿儿的人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

翌日一早,新一轮的舞林大会正式开始。

花影魅站在台上,看着自己的对手,他身着一件湛蓝色的衣衫,同样色系腰带之间嵌着一块上好的美玉,一头乌黑青丝被羽冠牢牢的束在头顶,一副贵公子的打扮,若非早就知晓他是幻音殿的人,花影魅非得以为他是哪个大家族里出来的公子哥呢。

在花影魅打量着慕容峥的时候,慕容峥也在望着花影魅,好一个标致的美男子。

慕容峥一直以为自己的样貌已经算是绝佳的了,却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一个武林大会就冒出两个比他风隽俊美的人。

“怎么办,我还真是不忍心伤害你。”慕容峥潋滟着碧波的眸轻轻扫过花影魅,声音婉转动听,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忍,倒是怜香惜玉起来了。

花影魅笑了笑,语气甚是玩味:“伤我?为何不是我伤了你?”

花影魅眸中闪过一抹精芒,随后宛若雄鹰展翅般一跃而去,月白色的身影在空中一闪而过,众人只看到一抹残影辗转在台上,下一刻,她的身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慕容峥面前。

慕容峥心中一惊,连忙俯身下蹲,接着惯性向着一旁滚,堪堪躲过花影魅来势汹汹的攻势。

花影魅身形在出现时又回到了原地,风吹起她垂在肩上的青丝,衣袂瑟瑟而动,面带浅笑的就像是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一般。

哗,众人不禁哗然。

花影魅看着慕容峥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殷红的唇瓣微微上扬,眸子里闪过一抹赞赏的目光,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并且敏锐的躲过了自己的攻击,这人倒是不错。

慕容峥起身拂去衣衫上沾染的灰尘,脸上虽然还是这般不羁,心中却已经警钟大震,这星辰阁的人果然是不容小觑,刚刚若不是他躲闪及时,怕是已经被打下了武台。

慕容峥正色了起来,他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扇子,微微一抖,绮丽的香味从扇面上款款而出,花影魅目光凝视在那花瓣飘零的绢布扇面上。

梅香!

沁人心脾的香味扑面而来,似是有无数梅花在眼前胜芳。

花影魅霖住心神,亦是不敢分心,幻音殿最厉害的就是以香媚人这功夫,死在她手里的慕容琳与红木如此,与凌月对战的女子也是如此,想来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也不会例外。

慕容峥一把扣住折扇,脚尖猛地一点地面,身后带起瑟瑟寒风,势如破竹般的气势凌然,以扇为器,折扇骨架在阳光下散发着骇人寒光。

他攻势雷利,毫不拖泥带水,花影魅并没有迎面而上,而是向后错了一步避其锋芒,折扇在她身前划过,花影魅的衣衫下摆出现了一道足有半米长的口子。

夜凌月坐在一旁,深邃若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寒霜,望着慕容峥的目光氤氲着汹涌杀机。

江湖百晓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嘴角微抿。

一击未中,慕容峥丝毫没有停歇的打算,手腕一转,扇子横在半空,横切式的朝着花影魅的腰身攻去,花影魅黛眉微扬,急速后退的身子突然停顿,一跃而起,足尖踹向慕容峥拿着折扇的手腕。

慕容峥一收腕,折扇竖起,扇面与花影魅的足尖相对,咚的一声,两人同时后退。

花影魅在空中翻腾一周后稳稳的轮在了地上,慕容峥足足的后退了五步这才稳住身子,对方直到此时就连武器都没有祭出手就将他逼退,慕容峥正色了起来,握着折扇的手不禁微微用力,浑身紧绷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花影魅却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美眸中闪过流光溢彩的幽芒,嘴角啄着淡淡浅笑。

慕容峥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眸狠狠地一缩,一股凌冽的光芒从他的眸中射出,宛若一道凌厉的剑芒,狠狠地射向花影魅。

他若一阵风般消失在了原地,动作之快,直让人看不清他行动的轨迹,花影魅大笑了一声,足尖猛地一点地面,迎面冲了上去,众人只看看眼前一道道残影闪过,接着是物体碰撞在一起的巨响,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已经不知道交手了多少个回合了。

“嘭”的一声,惊涛骇浪的气势从二人交手的地方逸散开来,突然刮起的狂风吹得众人人仰马翻,武台瞬间被扬起烟尘所笼罩,待到视线清明后,众人不禁发出哗然之声。

武台一侧,花影魅傲然而立,而另外一侧,慕容峥却狼狈的倒在了地上,谁都不知道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峥扬起手随意的擦掉嘴角的鲜血,慢慢的站起身,笑着看了花影魅一眼,随后转身一跃跳下了武台。

众人当即有些傻眼,武林大会进行了这么久,他们还没有看到有哪个人是心甘情愿的认输的。

花影魅望着慕容峥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他为何认输?明明没有用尽全力不是吗?

冷月迎面走向慕容峥,掏出疗伤药丸放在他的手里,淡淡的扫了一眼花影魅,慕容峥选择认输,不过是为了感激对方替他杀死慕容琳罢了,看来他在跟她交手的时候,慕容峥已经确认了慕容琳是他杀的了。

这样,也好!

起码慕容峥在日后练功的关键时刻,不会被心魔所缠了。

见冷月的态度,花影魅微微挑眉,看来这慕容峥在幻音殿的地位着实不浅啊。

这场比试打得没劲,花影魅撇了撇嘴,百无聊赖的坐回了椅子上,懒懒的看着接下来的比试。

明州,夜丞乾的一举一动都被凌霄阁的人掌控在其中,他私下会见都御使,企图包庇隐瞒,更是暴露了肖家试图想要瞒住朝廷私自吞下的那几座矿山。

夜凌月圆润的手指肚磨蹭着手中的密函,笑得一脸温润。

是夜,万物都淹没了生机,一切喧嚣都安静了下来,屋外,只有蝉鸣不知疲倦的鸣叫声。

王阳明坐在椅子上,深沉的目光凝视着屋中之人。

“武林大会落幕的那一天,杀了在场的所有人!”

身披斗篷的男人声音低沉沙哑,眼底幽暗的寒光伴随着这冷酷的话语直直的向着王阳明射去,凌冽的杀机溢满整个房间。

王阳明垂着头,恭敬的说了声是。

斗篷男冷哼了一声,隐藏在斗篷下的脸上洋溢着残虐邪肆的笑,畅快淋漓的似乎已经看到了血流成河的画面。

叶喜国都城,天上人间。

扶桑若曦将从花影魅身上提取的鲜血注入在小白鼠体内,观看着小白鼠的变化,他曾经说过阎王之毒世上无解,但但凡是毒,就应该有相对的解药,扶桑若曦就不信他研究不出来这毒的解药了。

一分钟后,扶桑若曦将身染剧毒已经死去的小白鼠扔进了火盆里,他只是在小白鼠的体内注入了花影魅的一滴血罢了,这凶猛的毒性,让扶桑若曦有些始料未及。shoad05();

焚烧小白鼠的气味儿透过紧闭的门窗传了出去,路过的红莲整个人都要爆炸了,这味道,简直了!

他一把推开紧闭的大门,那味道扑面而来,差点没将他给熏出去,再看扶桑若曦,就跟没事人一般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莲拿起桌上的茶水扑灭了火盆中的火焰,恨不得掐死扶桑若曦。

直到红莲出现在眼前,扶桑若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随后翻了一眼被浇灭的火盆,小白鼠烧焦的尸体就躺在其中。

“你到底在干什么?”红莲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询问道。

扶桑若曦悠悠回答:“研究解药。”

说实话,扶桑若曦这人研究最多的就是毒药,他费心费力的研究解药还真是少见,红莲来了兴趣,问:“哦,是什么样的毒药能让我们的鬼医如此费心啊!”

“阎王!”

红莲倒吸了口冷气,注意到桌上容器里装的鲜血,又想起火盆里的小白鼠,他骇然惊呼:“你不会为了研究阎王之毒的解药就自己吃了毒药吧?”

扶桑若曦翻了个白眼,鄙夷的扫了一眼红莲。

“不对,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如此的舍己为人呢!”他扶桑若曦就不是为了医学能够罔顾自己生命的人。

“是花影魅。”扶桑若曦开口道。

花影魅中了阎王之毒后只告知了他一个人,扶桑若曦本来是没有想与红莲几人说的,但他问起来,他就没有理由在隐瞒他们了。

红莲嘴角的笑容当即愣在了脸上,随后不自然的化开,他道:“别闹了,花影魅那个王八蛋会被人阴到?”

扶桑若曦抿了抿嘴,认真的说道:“是真的,这里面的血就是她的,一滴,足以杀死一头牛了。”

按照小白鼠死亡的时间来看,毒死一头牛也不过是需要五分钟的时间罢了。

红莲瞬间睁大了眼,不相信拽了拽自己的头发,花影魅可是将衡南国玩了个底掉,就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叶喜国里翻了船。

花影魅没有说自己是如何中毒的,扶桑若曦也没有多问,他这几日都在研究阎王之毒的毒性,今天想要在小白鼠的身上试验一番,没想到出师未捷身先死,小白鼠竟然就这么死了。

“你有把握吗?”红莲问道。

扶桑若曦迟疑的摇了摇头,阎王这种毒药最少是用百种毒草,百种毒物所炼制而成,若是想要研究出解药,不仅仅是要知道制成阎王之毒的毒草毒物都是什么,还要知道加入的顺序与分量,稍微有一点偏差,后果都不容设想。

“这毒,是谁炼制的。”红莲又问。

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炼制这种毒药的人,就算没有解药,有毒药的炼制方法也成。

扶桑若曦扫了红莲一眼,“毒王欧阳明。”

随后又道:“不过他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就连整个五毒教都依旧分崩瓦解了。”

也就是说,花影魅基本上是没救了。

红莲气恼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流光溢彩的眸里染上了嗜血的寒霜,这给花影魅下药的人真是歹毒,竟然出手就是这种毒药。

扶桑若曦心里其实残留着一丝疑问,随着毒王逝去,阎王这种毒药应该不会再残存于世了才对,到底是谁,手里竟然有这种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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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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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武林之战,四强已经角逐出来,重印宫王阳明,御剑山庄赵虎成,星辰阁白通天,凌霄阁月白。这天下第一只会在他们四人之间产生,其他门派已经没有机会,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的热情,开设赌局,一样可以参与的。

“什么?白通天比月白的赔率要高,娘的,这不是明显地看不起老子吗?不过,有钱不赚是白痴,月白,你一定会将第一给我的,对不对?”花影魅抛着媚眼,穿男装爆粗起来更是毫无压力。

而且手直接将夜凌月的怀中摸索着,这火热看得傅冲跟郭明那叫一个鸡皮疙瘩,这两人,这两人,想干嘛?

“这个都归我了!”花影魅摸出所有的银票,还忍不住摸了一把对方的腹肌,夜凌月的眼神带着光,吓得她手一哆嗦,差点银票都掉下去了。

夜凌月笑了,“自然都归你,你归我就好!”

哪怕是男装对男装,秀恩爱完全不耽误,至于有人,那对他来说有关系吗?反正这些日子,他们同吃同睡,这流言蜚语满天飞也没有影响到他们两个人难得得偷闲。

花影魅将两个人身上所有的银票都压在了白通天得天下第一上,如果输了,那不是还有几个人,这总不会饿肚子。

第一场就是凌霄阁的月白公子对战御剑山庄的赵虎成,用一个词来形容御剑山庄的人,那就是装逼。

自恃是武林世家,这么多年是坐井观天,不屑与外界多交流,每年就在武林大会出来,前些年还拿了些成绩,但是越往后,那是越差。

偏偏每个出来还都是自我感觉良好,老子就是天下第一,你们这些凡人就应该跪下唱征服。

“月白是吧!本尊一定会将你打得越来越白的。”这月白跟白通天可是吸引了在场所有女人的眼光,这自然是让其他人不满。

不过就是两个小白脸,能够走到现在,那完全凭的就是运气,能有什么实力,这天下武功全部出自御剑山庄。

那鼻孔都恨不得翘到天上去了,花影魅那个恶心,“月白,三招让他滚下去!”

夜凌月听到娘子的吩咐,那自然是嘴角上扬,然后点头,再看赵虎成,那就是个死人了。居然让娘子恶心到了,那就该死。

“三招,老子三招让你见爹娘!”赵虎成不知死活地喊着。

爹娘,那可是夜凌月的逆鳞,花影魅眨巴眼睛,接下来可得好好看,这货绝对会被虐得爹娘都认不出来的。

只见台上的月白公子,瞬间一脚踹翻赵虎成,然后那鞋底,你没有看错,就是鞋底踩住了他的嘴巴,不停地碾压着。

那样子,让人都忍不住捂住嘴,那牙齿还能保住吗?

“呜呜!”被碾压的人只能发出哀嚎,什么都说不出来。

但是却没有人同情他,反而是幸灾乐祸,谁让御剑山庄得罪的人比较多,再加上月白公子在女人中的呼声很高,被人诋毁,她们都不答应。

花影魅看着那些女人花痴的样子,恨不得冲上台,“这是老娘的男人,谁敢觊觎,那来战,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踹飞一双!”

用眼刀子示意某人,耍帅够了,这么个狗东西直接踹飞就好。

接到命令的月白公子一脚踢飞某人,然后高冷地走下台,让其他人宣布结果,站在花影魅的身边,用眼神表示,爷稀罕的女人就你一个。

“凌霄阁月白公子胜!”主持人说完都是捂着嘴赶紧走,赵虎成那嘴怕是废了。如果他说了让月白公子不开心的话,这嘴怕是也难保住。

主持人的动作,让花影魅笑容更深了,居然敢欺负她的男人,这嘴废了只是第一步。御剑山庄是吧,这么多年缩在乌龟壳里,等结束了再去跺。

“白通天,上来吧!我等着你很久了!”王阳明在上面大叫着,因为欧阳鸿儿的事情,他就算是得了第一,也不会有任何奖赏,反而照旧会被处罚。

宫主看见鸿儿那个样子,当时就恨不得杀了他,如果不是有点利用价值,他现在就是死人了。这一切都是白通天这个家伙做的。

如果杀了对方,说不定处罚还能免除,当然杀他之前,那解药必须要到手。此刻做什么,百晓生都别想管,就算这武林大会是他办的,赛场上的事情,他管不到。

如果解药到手,那欧阳鸿儿就能醒过来。

花影魅嘱咐了夜凌月几句,然后飞身上台,面对王阳明眼中的狠毒,冷冷一笑,欧阳鸿儿的身世她已经调查清楚。

对方的恨,自然也知道来自哪里,所有的关心怕是假,害怕丢掉小命才是真。

“来吧!让爷看看重印宫能不能出一个人,别都派废物上来,扫爷的兴致!”花影魅知道这个王阳明最会的就是耍手段,但是在她面前,那都是个死人。

只不过,目前他还有点用,这背后的人虽然引出来了,但是不将他们的手段告知天下,怎么能够让这些蠢货懂得呢?

说不定,还会感激他们,幻音殿的人倒是个聪明的,就算明知道慕容琳跟红木是死在她的手中,但却没有一个喊着要报仇的。

“交出解药,否则死!”王阳明气势上虽然输了三分,可依旧不可小觑,如果面对其他人,也许他会赢,但是面对花影魅,只能说,那就是个悲剧。

“欧阳鸿儿会慢慢地在梦中被吓死,慢慢地干涸,变成一具干尸,她死了,你会怎么死?嗯!”最后一声嗯,在别人耳中那是说不尽的魅惑,但是在王阳明的耳朵里就是催命符。逼着他奋起反抗,而花魅影就是要他爆发到最强水平,这样才能看清楚重印宫的基本实力跟武功路数。

王阳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对方的算计中,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将对方打倒,这样才可以拿到解药,才可以保命。

打斗越来越激烈,但是百晓生却眯了眼,花影魅五分功力都没有用到,其实她想知道什么,可以继续问的。

不过对方现在对他不信任也是正常的,等到族中长老来了,他们护龙一族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她自然会信任。

这个天下终究是属于龙讯使者的,哪怕是女皇,他们也会扶持到底。shoad05();

夜凌月对花影魅点点头,然后就看见台上的白通天一下子发威,本来场面是不相上下,甚至是王阳明占了上风。

但这一刻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开始转变,花影魅一脚踩在对方胸口,“你输了!”

两口子都这样爱踩人,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百晓生既然知道花影魅的身份,自然夜凌月的身份也看破。

没想到人人惧怕的鬼王居然是情种,而且哪来半点丑陋如鬼,丑陋的只有世人的眼光。

“不可能,这不可能!”王阳明无法接受胜利明明就在他手中,不过是因为想要解药所以对白通天还有点手下留情,可这刹那间,什么都改变了。

对方一只脚,居然让他无法动弹,这内力完全在他之上。

“没什么不可能,重印宫想要统一武林,也得看我们答不答应!”秋云歌一脚踢飞他,然后冲着夜凌月招招手,赶快打完,取回银票。

否则等会王阳明的计划一实行,这里完全就乱了,到那个时候,她的钱怎么要回来。

暗道一声财迷,夜凌月站上去就一句话,“在下月白甘愿认输,武林第一乃星辰阁的白通天!”

“月白公子,您怎么能认输呢?”

“我的钱,我的银子!”

“月白月白,我们爱你!”

现场一片混乱中,谁也不能接受有人居然不要天下第一,直接拱手让人。

这是为什么?难道这也是真爱?这些天大家一直在猜测白通天跟月白公子之间的关系,此刻算是明白了,少女心那是碎得满地。

全场最好看的两个男人在一起了,她们还有戏吗?

“安静,既然月白认输,那武林第一的位置就是白通天的。本次大赛的奖品自然也就归他,赌局的银子马上清点出来,然后都离开!”百晓生可是明白花影魅这人最爱的就是银子,这次他们下注的事情,自然也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花影魅听闻此话,立刻对百晓生的好感噌噌噌地上升,但是夜凌月却看着对方,他却没有闪避,反而是点点头,承认认出他们。

这女人,男装女装都是招蜂引蝶,真恨不得拿布将她从头到脚都裹起来。

拿着银票,花影魅那笑得叫一个千娇百媚,哪怕是男装,也担得起这几个字。看得一群女人更是咬帕子,为什么这么好看的男人,甘愿雌伏呢?

当然从外表上看,夜凌月的骨骼要宽大一点,所以大家自动脑补这白通天是雌伏的那个。而且她的表现更女性化一些。

“全部都不准动,否则就一起被炸成碎片,这里的每一块地方都被我埋了火药。”王阳明去而复返,脸色虽然苍白一些,但是此刻却是得意的。

这些看不起他的人,等会全部都要上西天。可解药必须要拿到,然后要让白通天跟月白两个人受尽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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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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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在那脑补不停的王阳明,花影魅叹口气,这脑残不可怕,可怕的是脑残站出来得瑟,以为全天下人都比他傻。

“王阳明,你如此做,是要跟全武林为敌吗?就算我们死了,我们的家族不会放过你们重印宫的。”慕容峥可不想死在这里,他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做。

冷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着白通天跟月白两人,他们脸上完全没有紧张的神色,就说明这件事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慕容峥这才好转,然后站在师父身后,不再说话。

但是其他人依旧在叫喊着,而百晓生跟花影魅等人一句话都没有,完全是在看笑话。

被最重要的人忽视了,王阳明脸色一会白一会黑的,心中也在狐疑,难道哪里出差错了吗?不会的,师父说,一切都妥当了。

那就是这些人故作镇定,想要谈判呢?

“只要交出白通天跟月白两人,说不定我还会考虑放你们一马。重印宫就算与全武林为敌那又如何?我们不怕,不过现在我只要这两个人。”王阳明指着对方,闹哄哄的现场立刻就安静下来。

这白通天在第一场比试的时候,就废了欧阳鸿儿,这结仇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那些墙头草们纷纷包围着他们二人,但是不敢动作,只敢语言攻击。

“你们的私仇,就应该到外面去解决,而不是在这里来连累我们。百晓生,你不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也被他们给害死了!”

“就是就是,我们凭什么要给他们偿命,如果不公平!”

花影魅冷眼看着,当然也没有指望这些人会为她说话,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交情。

“你们确定我们走出去,你们能活吗?重印宫要统一武林,你们就继续犯傻吧!如果要抓我们两个人,出动他们的高手即可,为何要安装炸药呢?狼子野心!”傅冲站出来说道,他们是跟对方一起来的,生死在一起。

花影魅冲他点点头,不错,能够看透这一点,是个人才。

“重印宫的宫主就是十年前号称死去的欧阳明,也就算五毒教的教主。现在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百晓生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让所有人哗然。

但是花影魅却兴奋起来了,五毒教的欧阳明,也就是说,阎王是出自他手中。那就是他们有救了,不用一起死。

能够活着的话,那自然是一起活着。这大好世界,逍遥称霸也是一种乐趣。让那些讨厌她的,恨她的人,去只能永永远远地仰视着她,她高兴就可以踩扁他们。

夜凌月皱着眉头,没有那么兴奋,因为他算的是如何才能取得阎王的解药。能够让扶桑若曦都没有办法的毒,会简单吗?

王阳明完全是懵的,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这个消息,宫主怎可能是五毒教的教主呢?可是他们一直都学毒,一开始不明白的一点,现在完全是解开了。

而就在他恍惚的时候,只见月白公子瞬间就制服了他,当然是再次用脚碾压,不过这次碾压地却是胸口,因为这里还有魅儿的脚印,让他看着不爽。

“说,欧阳明的命令究竟是什么?”夜凌月一定要让对方亲口说出来,才能够让这些傻逼。

“皇上,我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命令做的,这些江湖宵小只会危害朝廷呀!”王阳明突然大喊着,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传到了大部分人的耳朵里。

皇上?

皇上?

那不是鬼王?鬼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脸?

夜凌月先是一愣,对方居然知道他的身份,看来宫中的替身已经暴露,肖钰已经将消息传出来。

傅冲跟郭明也是一愣,如果月白是皇帝,那白通天是谁?

绝对不是禹王,因为禹王跟皇上的关系完全没有这么好?脑子里全部都是问号,他们两个人决定,从这里活着出去后,就要远离是非之地。

“一派胡言,如果他是皇帝,那爷岂不是太上皇,重印宫当真是异想天开,用这么拙劣的借口就想要祸水东引吗?重印宫是皇室的走狗吗?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百晓生刚刚揭破你们是五毒教的余孽,这会还给自己戴个高帽,难道爷要喊你王大人,还是王公公?”花影魅的话,让那些本来狐疑的人全部都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这一番嫁祸也太不高明了,且不论这凌霄阁的月白公子已经被百晓生的人检验过身份。就重印宫如果跟皇室勾结一起,那早就耀武扬威,岂会等到现在。

“王公公何时净身的,为何我等不知!”此话一出,他人更是哈哈大笑。

王阳明面色如灰,刚刚那一刻,他确实想祸水东引,引起现场躁动,他还有完成的机会,可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迅速。

就算这月白真的是皇上,这事实也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的。

“主子,炸药已经全部取出,这包裹炸药布料出自重印宫。还抓住这几个重印宫看着火药的人!”百晓生后面跟着的人,那都是千挑万选的。

办事速度自然要快如常人,炸药全部取出的消息,让众人松了一口气。好歹不用死,这重印宫好卑鄙,居然要他们全部都死。

“宫主要我炸死所有人,然后嫁祸给皇上,这样武林所有的力量就会造反。我就知道这么多!”王阳明不知不觉真话就说出来了,眼神却瞪得老大。

因为他越不想说,但是这嘴却管不住了,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

他这是怎么呢?看着这两个人,那恐惧感是越来越深了,但是夜凌月压根就没有打算杀死对方,必须要马上回宫。

老妖婆估计没有完全识破宫中的人,否则大可以直接说皇帝驾崩,或者皇帝失踪。他们也是在猜测,今日就是先要来试一试。

“废了他的武功,让这只重印宫的小狗回去汇报,如果谁敢在半路杀了他,那就是跟爷作对!”花影魅眼光一一扫过眼前的人,谁敢多说一句,那就直接咔嚓。

放王阳明回去,那绝对比直接杀了他还要爽,重印宫对没用又说出秘密的人,想必手法上更有新品,所以她得跟着去欣赏欣赏。

夜凌月那是立刻照办,一个小崽子而已,能够让魅儿对他更满意,为何不做。

百晓生看这两口子披上外衣,那就直接是雌雄大盗,到哪都是搅合得天翻地覆,好好的武林大会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让他也跟着亏本了。shoad05();

他的银子可都是压在了月白的身上,收起那一汪眼泪,还是办正事要紧。

龙讯使者要认可护龙一族,更认可他这个族长,才是重中之重。

武林大会如此落寞,但是没有人敢反驳,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质疑,那都是收拾东西,赶紧撤退,多呆一秒,说不定就是直接丢掉小命的干活。

“魅儿你得跟我一起走,他们既然怀疑我的身份,你的也会怀疑。那重印宫改日我陪你一起去,但不是现在,好吗?”夜凌月怎敢再放她一个人去冒险,想起那次在花府,让她一个人面对轩辕亦,那样的事情,不可以再来一次。

不可以!夜凌月是无法想象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但是花影魅做得决定不会因为她是叶喜国的皇后,也不会因为夜凌月而改变,如果是其他的事情,她会让步,但是涉及阎王,她绝对不让步。

“我不是一个人,修罗跟扶桑若曦还有红莲都会一起去,我这星辰阁也不是吃素,你说对不对?大不了你的凌霄阁的人除了花容花青,你拨给我一半的人马,如何?”花影魅耐着性子哄着男人,如果是以前,那肯定是拍着桌子,老子干什么,都不需要你来过问。

这感情日益久了,人就会改变,也会学着慢慢地依靠,慢慢地换位思考,慢慢地为对方付出。

如果上辈子让她跟一个男人同生共死,服下一样的毒药,那绝对一巴掌扇飞你,开毛的玩笑,老子的命是最精贵的,世界上谁也比不得。

花影魅的执着,终究让夜凌月败下阵来,“带上花容!”

有花容在,最少凌霄阁的力量全部都能够用上,必要时还可以调动地方的军队。总之不能让她有任何的闪失。

如此花影魅立刻就笑出来,就知道夜凌月会一直包容她宠着她的。

“奖励的!”花影魅在他微凉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就被男人狠狠地抱住,霸道地稳住她的唇,来了一个深入式的。

一刻钟后,花影魅整理着衣服,“流氓!”

“又没睡你,睡了也是天经地义。魅儿答应我别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这江山,这深仇都抵不过你!”太多的情话,夜凌月也不会说,如果花影魅出事,他不会追随马上去死,他会将整个天下陪葬,然后再去死。

两个人还是分开了,夜凌月看着百晓生在对面,走过去,就一句话,“保护好她!”

虽然百晓生的接近让他反感,但是那眼神中不是男对女的痴迷跟兴趣,也不是算计跟谋划,而是一种赤诚狂热,好似宠物见了主人,小月看花影魅就是这个表情。

所以花影魅身上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而秘密不可怕,只要别人能够保护她,对她忠诚就好。

“以吾命护她命,愿为此誓不入轮回!”百晓生一字一顿,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忍不住地信服。

“谢谢!”夜凌月飞身上马,宫中的事情必须要马上处理,否则他的人可就白白死了。

花影魅却不知道外面两个男人的对话,而是在易容,她总不能顶着这张脸告诉重印宫的人,来来来,欧阳鸿儿王阳明的仇人在此,你们快点来找爷报仇,那不是纯傻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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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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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冲跟郭明被打发走了,既然二人已经有疑心,那就天下之大,将来江湖再见!

红莲等人全部都在路上,当然大家毫不例外地全部易容,武林大会是什么地方,牛鬼蛇神都有,说不定就有人见过他们,从而让主子的身份暴露。

就在花影魅一边休息,一边等待中,敲门声响起,“护龙族族长带领族中长老求见龙讯使者。”

百晓生跟长老们都很激动,两百年了,族中代代相传的龙讯使者,终于找到了。他们不求高官厚禄,但求天下归一。

龙讯使者?护龙族?

这些干她鸟事,还不如睡觉,这些人还真无聊,先是一个凤星让无数人疯狂,现在又来一个龙讯使者,就好似别人不知道此处乱世。

“花影魅来自异世,身带异能,乃是龙讯使者。”百晓生在门外慢慢地点出名字,免得里面那人依旧在装。

妹的,你妹的,老子怎么又成了龙讯使者,关键是别人知道,老子不知道。

花影魅打开门就看见外面刷刷地跪了一地的白袍子人,有年轻的,有白胡子的,年轻目测下,从十五到九十五不等。

统一都是绝色美男子,如果夜凌月看到这一幕还会走吗?还会让她留吗?这人总喜欢看到美好的食物,对美男子也是一种欣赏,能够让人的心情变得美好。

所以花影魅的怒火被清一色的美男子给浇灭了,那几个白胡子的除外,再美也是个老的。

“龙讯使者,百晓生,你凭什么认为我就是?我花影魅来自哪里无需向你汇报,更不会为你们办任何事情。别搞一堆使命放在我身上,警告你,就算你长得不错,老子依旧会打你!”花影魅粗鲁地说着,但这份粗鲁非当没有让护龙族的人愤怒,反而都是欣喜。

女皇果然有霸气,有定力,更有冷静,这样的人天生就是王者,让人膜拜。

百晓生确定了她是龙讯使者,看花影魅那是哪都好。“使者不用担心,我们只是追随您,您做一切事情我们都辅助您,这江山注定是要到您的手中,您是至尊的女皇。”

女皇?

“百晓生,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就该知道我的夫君夜凌月是叶喜国的皇帝,你让我成为女皇,那岂不是要跟自己夫君先打一场。这种话,你确保我不会揍你吗?虽然你们人多,可是我花影魅不怕!你说我是龙讯使者,那就是吗?说不定是你们自己想要天下,推出我这个傻瓜来背负骂名。”做皇帝有什么好玩的,她是真的没兴趣。

管理国家,她自认为无能为力,虽然有着不少现代的法宝,但一个国家如果如此简单,那任何人都可以做皇帝。

再说,凭什么断定她就是龙讯使者,她非但没有兴趣,还觉得愤怒,是的,就是愤怒。

“当初的那十个问题,使者全部都答对,那是我们护龙一族传承了两百年的问题,在各国都会设置点。不定时地开放寻找,答对最多的人也就三道题,而您答对了十道。再加上我算过您的命格,您来自异世,这一点更符合先祖留下来的条件!”百晓生不敢隐瞒,对方太过于聪慧,如果说假话,那可是会让主子生气的。

十个问题,花影魅转动了一下大脑,这是哪个穿越先驱专门留下坑后辈的题目,这答对了就能够统一天下。真当每个穿越人都是牛逼吗?如果牛逼的话,当初这位先驱怎么没有挽救四国分裂的局面?

“就凭你们这些人,就可以四国归一,让我成为女皇吗?”花影魅看着他们,不过是一群江湖人士,怎么跟部队抗衡。

天下就是玩泥巴吗?

“使者不用担心,我们护龙一族在每个国家都有人,他们不曾接受诏令,那就跟寻常人没有分别,娶妻生子,繁衍后代。但是诏令一出,那个家族就必须要服从,否则一脉死绝。当初下的蛊足够代代相传!”百晓生一点也不觉得这很恶毒,当初先祖花了不少力气,培养了这些人,然后再送出世,给他们荣华富贵,他们都是奴才,自然要为主子效命。

那蛊不过是约束的工具,在他这一代终于等到龙讯使者的消息,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叫喊着。恨不得告诉天下人,他终于等到了。

“靠,真狠,真高明。可是我不想成为女皇,只愿意扶持夜凌月管理好叶喜国,我们过安稳的日子,为何要让天下生灵涂炭,就为了所谓的四国归一吗?不,那不是百姓所需要的,是你们所需要的,所以我拒绝。百晓生,这样的使者,我做不了!”花影魅虽然不是善良之辈,但也绝对不是滥杀无辜之辈,如果要那几万万无辜的生命来堆积所谓的帝业,她做不到。

百晓生没想到,对方拒绝了,而且拒绝的如此彻底。一般人听到能够成为皇帝,那都是兴奋地跳起来,而对方居然拒绝了。

护龙族的长老们,也没有想到,他们如此重视地赶过来,但是对方拒绝了!

“使者,我们护龙族等了您两百年,您难道要弃我们于不顾吗?叶喜不会安稳,不出三年,晁凤国必定要打过来,天下还是会大乱!”百晓生不甘心地说着,这是他们全族的使命!

花影魅挑着眉头邪笑着,“等了两百年,那就找你们老祖宗去,又不是我让你们等的!三年后我们夫妻自然能够应付任何来犯者!”

百晓生欲哭无泪,龙迅使者太牛,他的嘴说不过对方怎么破?

“衡南国您也不管了吗?当年千傲麟怎么死的您不知道吗?使者,我们不求您马上统一四国,但求您让我们追随可好?”百晓生什么时候受过这待遇,到哪那都是被别人捧着的,可他什么也不能说,否则更被使者嫌弃了!

不错,花影魅就是嫌弃他们,多这样一群人那得多累!天天在后面追着让她做女皇,他们夫妻感情能好吗?

被大臣们听见,那不完了!

“使者求您收下我们!”护龙族的长老精英们全部都跪在地上磕头,族长都搞不定,他们更没招了!

花影魅就是不说话,反正你说你的,我就是不答应,更是在试探!

有了百晓生这次行动自然是方便点,这些人的也不知道有多大本事,养起来会不会浪费银子!

百晓生立刻领悟到这眼神的真谛,“使者,除了那些暗桩,我们还有一个宝藏,族中哪怕是五岁孩童都有王阳明那样的水平,这位水长老已经一百二十岁,内力接近两甲子,族内新生儿,都是用药堆积内力!无任何无用之人,您统一后,皇位也可以掸让!”shoad05();

总之只要你认下我们,干啥都行,百晓生真是要哭了,没人知道他内心的伤痛!在这些族人面前算是没脸了!

花影魅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有了这些东西就勉强收下这些人吧!

一看对方点头了,百晓生那是立刻就带着众人大喊着,“护龙族长百晓生携族人叩见龙迅使者!”

“要追随我,就得守我的规矩,喊主子就好,百晓生将每个人的本事都写下来,这次的任务是取得阎王的解药!很不幸你们的主子我身中剧毒,解不了的话,你们就等着下一个使者出现吧!”花影魅敢接下他们,就知道夜凌月在任何时候都会信任她,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阎王两个字让百晓生脸色一变,“主子让水长老,木长老留下,其他人退了吧!”

花影魅点点头,对方果然是百晓生,阎王看来他不陌生!

“主子,水木两位长老可以用百年的内力帮主子驱除阎王之毒!”百晓生看到两位长老那也是一脸奉献的精神,这才开口说道!

内力驱除?花影魅先是兴奋,那有救了,后冷静下来,“他们两个人救我之后是不是内力干涸而死!”

“我们愿意为主子而死!”两位长老准备跪地,却被花影魅快速扶住。

“我花影魅绝对不会用下属的命来换自己的!既然这重印宫是五毒教的化身,欧阳明都没死,阎王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解毒!我们就踏平重印宫,你们敢吗?”花影魅傲气地笑着,如果接受了这二人的内力,这恩情一辈子就还不完,更何况还有夜凌月的,她怎会独自偷生!

这番话让长老感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了!如此气度,如此仁心,哪一样不是为帝皇者所有的。

“百晓生愿意随主子上天入地,此生不悔!”不就是一个重印宫嘛,这个不是难题,本以为主子马上就要解阎王,所以才让两位长老留下来的。

既然主子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内力来驱除,那就踏平重印宫逼得欧阳明拿出解药就好。

阎王并非无解,只不过是欧阳明故意糊弄众人的。不过就算他是百晓生也不知道阎王的配方。

花影魅对对方的表现很是满意,她要休息一会,等修罗等人赶来。

重印宫,欧阳明,肖钰你们等着。

这对狗男女勾搭得如此之早,所以夜凌月的体内才会有阎王,让她男人痛苦了那么多次,就等于让她痛苦了,所以这个仇必须要报!

花容等人赶来的时候,一听夜凌月的阎王居然是这么来的,自然是恼火得恨不得立刻就去将重印宫给踏平,然后将那欧阳明绑起来,寸寸凌迟。

他们可是在皇上发病的时候一次有一次地陪着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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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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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魅可不是傻乎乎地带人直接冲去找重印宫的人算账,反正王阳明已经有人盯着,沿途会留下印记。

扶桑若曦的身份此时是最好用的,重印宫的人满天下地找鬼医,所以他只要适当地出现,自然就能够成为重印宫欧阳明的座上宾。

鬼医到哪那都是固定的排场,后面四个药童,到哪里都会宣扬,但是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搜集各种奇形怪状的药材或者毒物。

所以当扶桑若曦出现的第二天一早,这重印宫的人就上门了。

“这是千年人参一株,另有红背蜘蛛三只,这蜘蛛毒血还保存在体内,请鬼医出手救治!”王伯仁弯腰九十度,完全一副书生的样子。

如果不是知道他来自重印门,一定会以为他是赶考的书生。那浑身上下,可是一丁点武林的气息都没有沾到,但是仔细看他的小手指指甲是绿色的。

“红背蜘蛛,这玩意你们都能弄得到,看来重印宫的确是五毒教的外壳!”扶桑若曦讥讽地说道,如果不是这次的武林大会,谁能够知道这一点。

王伯仁抬起脸完全没有一点尴尬,“鬼医前辈,伯仁年纪小,不知真相,记忆中只有重印宫没有五毒教,所以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人?”扶桑若曦接受到已经化作药童的花影魅的提示,要看病人,既然是宝贝,那就全部都收起来。

王伯仁那腰弯得更深,“鬼医前辈能够跟在下一起去重印宫吗?这里有些不方便!”

“不去,这几个东西,就当作聊天的费用!”扶桑若曦直接拒绝,“送客!”

花影魅走到对方面前,伸出手,“请,今日主子看病已经结束,您请离开!”

鬼医一日就看一个病人的习惯,在江湖上完全不是秘密。

王伯仁还想哀求一下,可是对方已经进到内屋,只能作罢离开。如果在这里闹腾,那就等于彻底跟鬼医翻脸。

小师妹可是师父的心头宝,如果办不好这件事,他跟王阳明的下场那可就一样,他们不是兄弟,这名字都是随师父高兴赐予的。

“多谢小师傅点拨!”王伯仁本来还有些恼,但是仔细一听这药童的话,立刻眼睛就亮了,至于再送一次诊金,这对师父来说,不算什么!

花影魅点点头,然后转身进去。

不点拨点拨,怎么能赚钱赚东西呢?再说,扶桑若曦要是立刻就答应,那才是有鬼,以欧阳明多疑的个性,绝对会猜测他们的目的。

“花影魅,重印宫的确是五毒教,这红背蜘蛛是当年五毒之一,这毒血可是好东西,阎王没有这东西,是不可能制成的。”扶桑若曦拿到这东西,自然是非常兴奋的。

红莲倒是不在乎,这些毒物哪有银子好转,跟着来叶喜,将天上人间发扬光大,可没有想到还要干打杂的活。

“皇后,干这一票,您可得付点报仇,修罗那家伙不要,可不代表我不要!”红莲自从花影魅跟夜凌月大婚后,那是一直都称呼皇后的。

对于这两口子的身份跟脸不断地转变,他已经习惯了。希望她做了皇后可以大方点,别在抠门。空手套白狼可是她的好戏。

“你可以选择不去,这么热闹的场面,没有找你收钱,就不错了!若曦,给这小子配一副药,让他变成真正的花魁!这算是给你的福利,要不要?”花影魅一直妒忌对方的美貌,明明是一个男人,却总是比女人还要娇媚。

扶桑若曦点点头,“一副药,再做点手术,就可以将你塑造成完美的女人,到时候说不定影魅都得羡慕你!”

“我也觉得甚好!省得跟这家伙在一起,我这辈子也娶不到媳妇!”修罗难得配合大家开了个玩玩笑。

花容没有说话,这是主子的女人,却一直跟这些男人调笑,花容骨子里是不爽的,但却不敢说一个字。否则被逐出凌霄阁,那可就亏大了。

红莲一跺脚,甩一下手帕,“哼,不理你们,都欺负人家,讨厌!”

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秋云歌对这个妖孽,已经毫无抵抗的办法。

“接下来就讨论正事,我们进入重印宫应该怎么做?先观察一天再动手,我不想有太多的伤亡。主要目标是欧阳明的阎王解药,如果实在不行,那就抓住欧阳鸿儿,有这小丫头在手,解药应该也不会太难!”花影魅既然决定去,那就必须要得到解药,其次是铲除重印宫为夜凌月报仇。

欺负她的男人,那就等于欺负她。

“重印宫既然是五毒教的化身,那我们最主要防的就是毒。所以等他们的人来第三次我们再去,趁这时间,我再多做点驱毒丸,影魅给你的朋友们用!”扶桑若曦等人还不知道龙讯使者的事情,花影魅也再三告诫百晓生万万不可以走漏半点风声。

他们的商议也不让百晓生知道,花影魅对所谓护龙族的人,最多六分的信任,而修罗等人可不一样,一路血雨腥风的陪伴,他们已经是最好的亲人跟朋友。“就以若曦说的办,你们可有意见!”

只要能够杀得爽,修罗一半都是没意见,他早就看重印宫不爽了,这次好不容易能有个机会,那自然是更不会放过。

第二日,王伯仁又带了一些稀罕的药材,扶桑若曦说考虑考虑。

第三日,在原有的药材分量上,又增加了三倍,扶桑若曦终于答应三日后去,但是必须要带四个药童,重印宫任何人都不能多管闲事。

救人后的费用,要看到病人才开始算。用扶桑若曦的话来说,“你家小师妹连抬过来都不行,虽然这病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但是这难度也不小,不见病人谈费用,那都吃亏。”

这一点王伯仁不在乎,找到鬼医,请回鬼医,那就是最大的功劳,知道王阳明在哪吗?那可是水牢!

重印宫的水牢,跟其他地方可不一样,非但单纯脏水,里面还会有许多特殊的小东西,也就是说,失去武功又有伤的王阳明是出不来了。shoad05();

扶桑若曦坐着他的马车,一个药童赶车,一个药童骑马,剩下两个在里面伺候。这个排场王伯仁也不敢说啥,别说马车了,就算十六抬大轿都得抬回去。

欧阳鸿儿昏迷了这么多天,那骨伤虽然治好了,可总是能够看见她狰狞的脸,梦中狂叫着,可是怎么喊,她都没有醒来。

“现在我们主子需要休息,病人下午再去看,准备好膳食,这是清单。一样都不能少,如果你们重印宫没有那就出去买!”花影魅将一个清单递给王伯仁,不怕他不买,现在还未看病,扶桑若曦越难伺候,那就代表医术越高。

而这个清单的购买,每天都会有,全部都是菜名,但却可以将这里的消息传递出去,重印宫下面的集镇上,花青已经带人全部易容成卖菜,卖水果,甚至酒楼。

花影魅等人说话的时候,涉及到机密,全部都是手语,敲着墙,示意隔墙有耳。

再次见到欧阳鸿儿,花影魅为扶桑若曦的醉生梦死表示赞赏,这玩意比上次的功效可强多了,欧阳鸿儿这才几日,小脸已经瘦了一圈。

肖钰那个老妖妇跟欧阳明不紧张才怪,就这一个宝贝除了问题,肖钰能饶得了他吗?

“不要杀我!”

“不是我做的!”

“鬼,鬼!”

照顾的人都已经习惯了,想必日夜都是如此,昏睡的人如此吵闹,却又不能醒过来,这种现象自然是难了一群人。

这可是扶桑若曦的独门秘方制作而成,就算欧阳明能够看出来是毒,但也抱着几分怀疑,因为这个现象就跟中了玄术。

“鬼医前辈,能治吗?”王伯仁好紧张,如果对方不能医治,他有啥功劳,不被师父杀了就算好的。

“这倒不是难的,除了中毒,还有中了点邪术。三天时间可以恢复,但是这三天,任何人不得靠近这房间,我要的东西,全部都由药童进出,如果做不到这点,那就别谈了!”扶桑若曦瞪了一眼王伯仁,居然问能治吗?

如果不是有事留在这,以他的性格那就是甩手而去。

“前辈,您别计较小的说话,我这嘴笨!这点我都可以代替宫主答应,您需要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列个表给小的,我去办!”王伯仁真抽自己的嘴,要是将鬼医得罪走了。

扶桑若曦哼了一下,然后挥手让他离开,两个药童在门外守着,两个里面伺候。这个阵仗,只能让人内心腹排毛病。

“这都几天了,欧阳鸿儿醒来还有用吗?”花影魅越看越觉得这的确是肖钰的野种,有了这个孩子,她自然更是恨不得夜凌月去死,也许更想过让欧阳鸿儿嫁给他,生下孩子就弄死他。

这可惜夜凌月装作鬼王,她送了许多女子试探,都死亡,这让她不敢再送。

倒是保住了某人的清白之身,花影魅看着欧阳鸿儿这脸,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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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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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治好她,不过因为治疗时间晚了些,所以这毒素都集中在脸上!至于效果,你等着看!”扶桑若曦跟花影魅多年的搭档,自然明白她在想什么?

这个小脸蛋还算有几分姿色,扶桑若曦一点也没有辣手摧花的愧疚。

“给力!老子就是喜欢你!”花影魅哈哈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她对一切觊觎谋害夜凌月和身边朋友的人都不会放过。

姐就这性格,就这脾气!

呆了一夜,花影魅负责通知守在外面的王伯仁,“病人醒过来了,但是所有的毒全部都在脸上,要手术切除,会有出血,得找她的亲人来提供血,跟腿上一块肉修补。否则病人就毁容了,一辈子顶着大黑脸过日子!”

“什么?大黑脸,这位小哥,我能进去看看,然后好汇报给宫主吗?”王伯仁惊吓住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是欧阳鸿儿知道脸毁了,那不得闹得天翻地覆,到时候受罪的又是他。

花影魅迟疑着,这个时候王伯仁赶紧递过去一颗夜明珠,“求小哥帮帮忙!”

握住夜明珠,这一颗还真不小,重印宫的财物看来挺多,如果打劫完,估计她的资产最少增加三分之一。

“我去问问师父,在外等着!”花影魅扭过头,将门关上,王伯仁差点被撞到鼻子,也不敢生气。

过了一会,门打开,花影魅才让对方进来,等王伯仁一看见欧阳鸿儿的脸,吓得差点直接就趴在地上了。

这么严重!那左边脸,肿得高高的,呈紫黑色,一戳好似就能爆炸似的。这不得吓死人,跟小师妹血脉相连的人,那只有师父才能知道。“鬼医前辈,小的马上去汇报宫主!”

“十个时辰内,如果不救治,这脸我就不负责了,反正命是给你救回来了,她等会就要醒,你派人进来看护,只准一个,不要吵到我休息!”扶桑若曦对自己的实验结果也非常满意,搞不好还能够看见肖钰,这个女人也算是个传奇。

给夜凌月出出气也是不错的,再说如果这对母女一起抓住,岂不是更好。

欧阳明的年纪可不小了,居然还弄出这么一个闺女。

重印宫豪华殿内,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哄着一名看起来还算年轻,当然这是要在她不笑的时候,只要笑开了,那眼角的皱纹立刻就暴露了年龄。

“鸿儿真的很快就能好,鬼医我都找到了,送了多少东西,才请来的,我哪能对女儿不关心呢?”欧阳明认识肖钰,那算是一个意外,两个人在一起更是意外,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对这女人倒是用了真心,对女儿那掏心挖肺都不在话下。

肖钰将殿内所有的东西都在砸着,“很快,很快,你都跟我说几次了,现在那什么鬼医,还不让人靠近,鸿儿是一个女孩子,你让她单独跟几个男人在一起,你简直就是混蛋!”

她这么大的年纪,调理了多久的身体,才有了一个鸿儿,当年在后宫,她经历了多少,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一宫夫人,跟母仪天下,把握着叶喜半边江山来比,肖钰自然选择太后的位置。

“好好好,我就是个混蛋,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让鸿儿好起来,等她剩下夜凌月的孩子,就能让那小子直接去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直接住在宫里,整个江山都是我们的!”欧阳明抱着她,慢慢地就倒在软塌上。

**即将要燃烧起来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师父,师父!”

“扫兴!”欧阳明整理了下衣服,示意肖钰进去,拍拍她的手安抚着,“乖,等会我就来!”

“哼!”肖钰妖娆地走进去,她出宫一趟也不容易,除了见女儿,那自然是希望被滋润滋润的。

王伯仁看着师父的脸色,暗道坏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师父,师妹好转了,但是那脸却毁了,鬼医说要再将脸治好,就得要亲人的血液,跟大腿上的肉,因为那脸是要挖掉,然后再补!”

这听起来就很恐怖,王伯仁还是简要地将全部的意思传达。

“什么?鸿儿的脸毁了,这究竟怎么回事,欧阳明你给我说清楚!”肖钰在后面本来是打算睡一会,谁知道就听见关于女儿的消息,却是如此严重的。

女孩子如果没有了脸,那有什么用?就算是夜凌月蒙着眼睛上了,也生出了孩子,她那样子怎么能成为皇后,太后。

这不等于葬送了一辈子的筹码吗?不行,绝对不行。

这状况倒是将王伯仁吓了一跳,马上自动滚出去,然后将门关好,吓得一身汗,差一点就被师父给杀了。这是多大的秘密,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在拍打着师父,让他无暇分身,他此刻怕就是死人了。

但只要逃过了死劫,就一定能够成为重印宫的二把手。

欧阳鸿儿居然是师父的亲生女儿,一直以为是小师妹会哄师父,所以才被赐姓的。以前她可没有姓氏,一直都是鸿儿鸿儿地喊着。

“钰儿,既然鬼医有办法,那不过就是我付出一块肉跟血,生她你已经很辛苦,这一次我来!”欧阳明说的是真的,无非就是一些血肉,作为男人,这个不算啥。

肖钰的火气立刻就下去了,“明哥,辛苦你了。”

这挖肉献血,她肯定是不愿意的,这女人腿上多了个洞,就算以后长好了,那也是会被人嫌弃的。肖钰这辈子也没打算为谁守身如玉,对先帝都没有做到这点,难道还指望她对欧阳明如此。

且不说,欧阳明是怎么想的,单从她的角度,肯定不让欧阳明真的进宫,这叶喜是她的,谁也不能觊觎,哪怕是女儿也一样。

但是哄男人她算是有一手,否则也不会爬到现在的高度。先帝就算自诩爱皇后,不照旧爬上了她的床,死在了她的手中。

欧阳明听着肖钰的暗示,立刻就懂了。抱起她往内室走去,这成年男女间的故事,自然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shoad05();

大家彼此都是懂的,不一会屋内也就传来了震动声。

王伯仁一直都没有走远,但也不敢靠近,就怕师父找不到他,果然一个时辰后,师父走出来将他带到另外一个殿中。

“告诉鬼医,本宫随时都可以为鸿儿付出牺牲。伯仁,这些年你的辛苦为师都看在眼中,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欧阳明非常简短地将他当年被武林各派追杀,被迫解散五毒教甚至诈死组织了现在的重印宫,以及欧阳鸿儿是他女儿的事实。

王伯仁一直是跪着听,哪怕师父没有让他跪,他都得跪下去!“伯仁感谢师父栽培,没有师父也就没有伯仁的今天,随时为师父为重印抛头颅洒热血。”

欧阳明点点头,然后让他去跟鬼医准备,他马上就会到为欧阳鸿儿付出点血肉的,好歹是自己女儿,他自然是用心疼的。

再说肖钰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情,如果他没有用心去做,那么后果很严重。这个女人的心可不是一般的硬,欧阳明必须得哄着。

“一个时辰后,让他就准备好,这拖得越久,病人的脸恢复的越差!”扶桑若曦非常严肃地说着,王伯仁立刻就滚出去了。

“欧阳明是用毒高手,这毒到他的体内,最好的期望是发挥三成的药效,如果不凑巧的话,那只能是无效。所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如果药物无效,我会瞬间封住他的大穴,修罗你马上出手!影魅,你控制欧阳鸿儿!”扶桑若曦这个时候不知道肖钰在,否则提出来的人一定是她,而非欧阳明。

花影魅跟修罗都点点头,红莲跟花容在外,正好切断外界联系。这次的行动本就是险中求解药,百晓生等人,应该也已经潜入重印宫,就等着他们的暗号。

“若曦,你会不会有事?欧阳明的武功也不弱,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花影魅此刻倒是觉得这个决定有几分冒险,她可以受伤,但如果让身边人受伤甚至死亡,她就无法原谅自己。

扶桑若曦觉得这么多年的朋友总算没有白做,这个小妮子还知道关心他的死活,那就足够了,朋友之间何须计较那么多。

“这件事,既然你叫我来了,那么这就是最好的方案,除非你提出更好的来。再说,想伤害我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出了娘胎。”扶桑若曦的狂妄来自实力。

看着若曦这样子,花影魅也就没有再劝,如他所说这是最好的方案。

修罗无所谓,反正任何危险之前,他定会先保护花影魅,这是他的职责,他是她的守护者。

等到欧阳明来到的时候,花影魅先出去应付,“这位是病人的父亲吗?如果是,必须要按照我们师父要求净身,然后先放一碗血。忌吵闹,喧哗,否则影响师父的施救,那责任你们自己承担。”

欧阳明在重印宫那一直都是被人尊重,敬仰的人,更是天,老子完全是第一的姿态活了这么多年,在江湖上也一直是神秘者的存在。

现在居然被一个小小的药童,在叽歪着。当真让人愤怒,可对方打着鬼医的旗号,救治的更是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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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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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夫一切照做,我女儿的脸却没有恢复,那又该如何?在做之前,我要求先见人!”说白了,欧阳明没完全信任王伯仁,如果对方是联合外人来欺骗他,那他岂不是白白牺牲上当了吗?

“那也得先沐浴,否则带着病菌入内,容易让病人伤口感染,我得先进去请示师父,你得在外等候!”花影魅一如既往地傲娇,转身就关门。完全没将这里当作是重印宫,而对方是冲印共和国的宫主。

欧阳明握着拳头,最后又松开,都花出去那么多,而且正在关键时刻,他必须要忍。

花影魅当然要关门,她必须要确定最后的行动计划。刚刚她根本无法感受到欧阳明的内力波动,这说明对方深不可测。

“若曦,能不能暂停!我不是他的对手!”花影魅第一次有些畏惧,或许是成亲后不再是一个人。

“放心吧,没事的!正好我也想较量一下,究竟是五毒教的毒厉害,还是我扶桑若曦的毒厉害!”这是高手之间的对碰,他不会放弃。

他们都坚持,花影魅无话可说,这个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外面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来,欧阳明已经等得不耐烦。

欧阳明看到欧阳鸿儿的脸,也是惊呆了,“为什么会这样?她种的什么毒,居然演变成这样?”

扶桑若曦慢慢地净手,“再等下去,这脸,我可不保证复原,中的是醉生梦死外加毁容丹。”

“醉生梦死这东西出自星辰阁,也就是说这件事真是白通天做的?”欧阳明有些咬牙切齿,但是这胳膊伸出去放血的速度并不慢。

一碗血而已,但是放血的刀却没有使用他们的,而是自备的。这种谨慎的模样,让花影魅更有些愁。

“师父,这毁容丹是什么?病人这脸好了,还会复发吗?”花影魅故作天真地问道,激怒他才能让其放松警惕。

扶桑若曦立刻懂她的想法,“毁容丹是专门针对女人研制的,轻则就是这种状况,重则慢慢地全身腐烂身亡。反而是醉生梦死跟这种毒克制住了,否则她根本等不到我来,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

“鬼医,你的意思是有人专门毒杀我儿!”欧阳明第一反应,欧阳鸿儿是他女儿的事情,被以前的仇家给知晓,他的身份虽然很神秘,可不代表没人知道。

五毒教以前的仇家到底有多少,这怕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脑海中开始思索仇家,这一思考,就有点失神。

“血够了!”花影魅非常自然地递给对方一个手帕捂住伤口。

扶桑若曦拿过去,隔开欧阳鸿儿的手,开始验血。

“鬼医,这是做什么?我女儿到现在都没有醒,你们确定这是在救人吗?”欧阳明对此不满,这种新鲜手法,他可没见过,谁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到现在他都没有接触鸿儿,一直跟着对方的脚步在走,这是不对的。关心则乱,他忽视了最重要的一幕。

“看看你是不是病人的父亲,要是来了个冒名顶替的,病人死了,这重印宫却将失败的责任推给我,这个哑巴亏谁吃?”扶桑若曦的话,让欧阳明气得鼻子都要喷火,却不能说对方的不对。

欧阳明被堵得无话可说,但是眼睛却不放过扶桑若曦的任何一个举动,都说鬼医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这世界上就没有他解不掉的毒,可以说是五毒教的克星。

一刻钟后,扶桑若曦先一步让欧阳鸿儿醒过来,只听见她大喊着,“滚开,滚开,你们全部都滚开!”

看见欧阳明的那一刻就等于看见了靠山,连滚带爬地到他的身边,拽着他的袖子,“师父,他们都是坏人,全部都是坏人!那些人全部都在杀我!”

噩梦缠绕多天的欧阳鸿儿,对任何生人那都是恐惧的,唯独见到师父才能有安全感。

“如果不能让你女儿安静下来,就继续使用镇定剂,晚了她这脸鬼医可不负责了!”花影魅冷冷地说着,父女情深这会就让她慢慢地体会一遍,很快就要没了。

女儿两个字直接让欧阳鸿儿懵了,他们是师徒,关键是提到脸,不摸不要紧,摸了立刻是尖叫。

“鸿儿,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也不要说,你的脸,马上就能好!”欧阳明不好解释,但是对方已经说破,这件事本就是瞒不下去。

扶桑若曦跟花影魅对视一眼,“病人躺回去,做爹得躺在另外一张床上,脱下裤子!”

这番话,让欧阳鸿儿更是反抗,最后欧阳明只能是亲手打晕她,都说了这张脸不能再拖延。

当那手术刀割到他腿上肉的那一刻,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就在他要将这些人打翻的时候,才发现浑身上下都动不了。

“你们究竟是谁?”如果到这一刻,欧阳明还不知道被人算计,那他就是猪,他最想知道的是王伯仁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向你取阎王的解药,只要你给了,她会活得依旧漂漂亮亮!”花影魅上前一步,将欧阳鸿儿控制在手中。

阎王的话一出,欧阳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是夜凌月的人!”

可恶,他居然中了夜凌月的招,但比这更关键的是对方为何知道阎王是他做出来的,还拿了鸿儿做诱饵。

那也就是说,他们对鸿儿的身世完全知晓。他们自以为是的秘密,早就被叶喜的小杂种看透了。

肖钰那个蠢女人,还自认为摆了个计策,让夜凌月成为他们的傀儡,真是个蠢货。

“阎王的配方!”花影魅再次重复,手中的刀直接在欧阳鸿儿的脸上来一刀,这个老东西,如果不来点狠的,那怕是不会屈服。

只可惜她依旧低估了对方,哪怕就是如此,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修罗靠近对方,直接出手捏碎了欧阳明的肩胛骨,但是对方不发一言,很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不来点狠的,怕是无法制服。

花影魅拿着银针往欧阳明身上扎去,将他的疼痛放大十倍,如果是一般人怕是直接会痛死,但是对方却只是滚落汗珠,颤抖着,硬是扛过来了。shoad05();

就算是个硬汉,花影魅也不怕,因为在欧阳明刚刚擦手的毛巾上早就被她下过药,还有那刀,不仅仅是简单迷.药,更是幻药。

虽然疼痛被放大,却是更有效地激发了药效,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不过是一只实验的牛羊。

但这个时候,门却被撞开了,花影魅一看来人却笑了,欧阳凌月的脸,真是好久不见,非常怀念。这家伙倒是蹦出来了,眼神询问着,宫中的事情办妥了吗?

夜凌月点点头,示意这里已经全部都是他们的天下。不管对方怎么易容,都能第一眼认出来,这也是一种爱情。

“你是谁?你又是谁?”欧阳明的药效已经发作,脸部狰狞,双眼睁得老大。

让人看着倒是有几分害怕,不过花影魅等人岂是普通人。

“阎王的配方跟解药在哪里?”花影魅逼问着,修罗继续捏断他另一个肩胛骨。

然后就在这时,欧阳明却拍了一个按钮,一股毒烟冲出来,就在这时,他还带走了欧阳鸿儿滚进了机关里。

花影魅等人缓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速度之快,让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本以为对方是在拖延时间,却没想到他是在找绝对安全的时间逃脱,他们果然是低估了欧阳明。

“魅儿,你怎么样?”解决掉宫中的事情,然后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夜凌月就怕他们的计划失败。

“艹,老娘跟他废话半天都没有看出来他想逃,修罗,这里你不是检查过了吗?为什么那个老东西躺着的地方就是机关!”花影魅手中的东西直接摔在地上,倒不是怪罪,就是心中这口气无法吐出去,真是太郁闷了。

“是检查过,你们都检查过!”修罗也是无比郁闷地一拳打在墙上,谁知道立刻就有无数个箭弩一下子射出来,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看着胳膊上的伤势,修罗更是郁闷,为什么受伤的就他一个?

“好了,现在出去吧!欧阳明走了,可不代表我们就找不到阎王的配方!”扶桑若曦依旧是白衣飘飘,仙气十足,到哪站着,那都是招人。

花影魅跟夜凌月一出来就看见百晓生等人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看来整个重印宫都属于他们的了。

“使者,重印宫所有物品都已经被查封,您请过目!”百晓生手上捧着账本,无比地虔诚。可惜除了小鱼小虾,大的都没有抓住。

看着王伯仁,花影魅觉得希望又来了,让红莲收好账本,然后指着他,“王伯仁,现在你知道要做什么吗?”

王伯仁还处于震惊状态,这好好地怎么重印宫就被人攻破呢?最关键的是,师父跟师妹都不见了。现在他在这里属于最大,被点名字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人看起来就是个药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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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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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侠,我什么都不知道,王阳明以前是大师兄,他被关押在水牢,有没有死,我就不知道了!”王伯仁千算万算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招了一个这么大一个麻烦进来,此刻哪敢背叛,死在他们的手中也许很快,但是在师父的手中那是生不如死。

这份小心思自然逃脱不掉花影魅的法眼,“听说五毒教残留的毒药一定会有不少,百晓生这方面你是专家,可以每一份都拿出来在这家伙的身上实验一番,鬼医你负责出手相救,但是一定要在他死亡的前一刻救治,至于他是断手还是断脚,这些你是不用管的。只要人活着,这嘴巴能说话就好,如果咬舌了你再接上去!”

花影魅的话,让王伯仁直接吓得啪跪地上了,那些伪装的儒雅都不见了,此刻不过是一个想要活命,就算不活命,不过是想死得快点的人。

可是这点愿望都不能有,有鬼医在,他想死也是死不成的。

“主子,请放心!无需鬼医,家族中有医者让他无法寻死,您可先去看看重印宫,哪些您需要带走的,只要吩咐一声,哪怕整座宫殿搬走,那都不在话下。”百晓生说的时候万分自豪,他们既然能够成为龙族的追随者,自然是有着本事的。

“好,那就替我将整个重印宫的一砖一瓦都搬走,夜凌月,搞块地再堆上去,正好让若曦慢慢地研究。拆除的过程中,如果有发现,马上告知!”花影魅没有抓住欧阳明跟欧阳鸿儿,对其他东西也就没了兴趣。

“花影魅,这次必须要分我三十万两的银子,老子可是出了大力!”红莲此刻再无妖娆,反而是满身上的泥土,头发还被烧糊了一块,脸上更是肿了一些。

这重印宫都要被搬走,那这女人岂不是发了一笔大财,他这又出苦力又出脑力的,不求能吃一口肉,但求能够喝口肉汤吧!

“边去!”花影魅这可是好久都没有见到夜凌月,这是他们两口子沟通感情的时候,对方如此没眼色,那就得挨批。

“皇上,您可得管管皇后娘娘,如此亏本的生意做了一次又一次,这可是伤透了我们这群人的心。”红莲妩媚地抛媚眼,如果是其它时候,当然是妖艳动人的,但是这次他牺牲如此之多,那就跟一只拔了毛的公鸡在打鸣炫耀着。

最后所有人都离开这里,就留下红莲一个人顾影自怜,这都是什么人,让人伤心让人忧愁。

“魅儿,其实肖钰也在这里,估计被欧阳明那个老东西一起带走了!”夜凌月心疼着媳妇,那是上上下下看了几次,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下来,将这件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什么,那个老娼妇也在这?”花影魅那个恨呀,为什么她就没有发现呢?否则一定要从那个贱人脸上挖肉给欧阳鸿儿,那一定非常有趣。

老东西配上老娼妇,果然他们的口德都是一样的。夜凌月早就习惯她爆粗口,“所以说你们这次真是冒险,欧阳明能够在你们的天罗地中还能逃脱,并且带走了两个人。这里是他的老巢,说不定他就躲在暗处!”

“对,带着两个女人,他肯定是走不远,要不要我们掘地三尺找出那对狗男女,否则你的毒怎么办?”花影魅倒不觉得自己能怎样?说不定她嗝屁了,又穿回到现在,但是夜凌月估计是没有她这种好命。

而且百晓生他们一直在号称等了两百年,就是为了等自己,花影魅可不觉得自己会这么快就嗝屁,好歹也是凤星外加龙讯使者。

“我们一定能够找到解药的,我可不会死,我们还没生儿子呢?”夜凌月抱着花影魅就不愿意松开,虽然才几天,可就好似隔了几年。

再说这男人只要吃了肉,那就等于一日不吃,浑身难受。夜凌月现在典型就是这种状态,可偏偏又不能说,腼腆。

在感情这条路上,他一直都是摸爬滚打,没有多余的经验可以分享,大致也就是,你爱我来我爱你,大家相处融洽就结束了。

特别是现在那几乎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这男人的需求自然不会少,这才刚刚报上,整个人就燃烧起来。

这可是在重印宫,更是白天,花影魅赶紧推开他,这简直就胡闹,说不定那欧阳明此刻正在某个地方看着他们。

“怎么呢?”夜凌月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只当是花影魅害羞,当然他也跟也就没有打算在这里真的做点啥,毕竟这是别人的地方,有点心理膈应。

“我们快点回宫吧!这次也不知道你的假皇帝有没有跟我这个假皇后同房,我这边可是无消息传来,如果不是她被人控制,那就是叛变了!”对于叛徒,花影魅向来不会留任何情面。

“等回宫我们这真皇上皇后同房!”这媳妇都想了,他能不卖力吗?夜凌月那是直接抱起花影魅就往外面走去,花荣应该已经将他的豪华马车架过来了。

有了这马车,就可以让魅儿休息,他们也能放松个啥的。

花影魅正准备出言反对,就看见外面一群人在偷听偷看,这会全部都是忍着笑看他们两个。如此,胳膊立刻直接地搂住夜凌月的脖子,大有一副我男人我愿意,你们管得着吗?

如此秀恩爱那是直接虐杀单身狗的,让几个人从一开始看笑话,直到后面受伤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就这样离去。

修罗没有说话,反而是红莲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不是你的,始终都不是你的。我那姑娘少爷的都有,改天去乐呵乐呵。”

直接推开某人的手,修罗将他拍过的地方拍打拍打。“别将我想得跟你一样!”

“我怎样呢?怎样呢?你给我说清楚,别以为我当年是你救出来的,你就可以一直欺负我!”红莲眨巴着眼睛,那一副要哭起来的样子,如果是平日的打扮说不定还能让人心软,可现在是汉子的打扮,还是如此丑的汉子打扮。

其他人都不忍再看地走开,简直是太难看,太难看了。

修罗无语地抽着眼睛,直接出去,跟着花影魅他们一起走了。红莲发神经也不是一次两次。

“哼!”除了哼一声,红莲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面对修罗时,他总是很无力。

百晓生可不管其他人,在他的认知中,只要龙讯使者要求做的事情,那就做到最好,至于其他人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特别是两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玩蛋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花影魅是被抱着进马车,也是被抱着出马车的,外面是快马加鞭,里面四平八稳,这马车的设计让花影魅万般感叹之余又是腰酸背痛,这可不是颠出来的。

至于怎么来的,只有外面神清气爽的某个人知道,此刻正表示要钓鱼,搞一些新鲜的鱼,然后准备做烧烤,亲自做烧烤给某人补一补。

这个背影,让花影魅想到了太后奶奶,虽然她不是从小就享受到那份关心,但是那段短暂的岁月,是她一生不可多得的温暖。那种温暖是任何人都给不了的。

许是感觉到花影魅的情绪变化,夜凌月赶紧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人,快步地回到马车,“还累吗?”

在这方面,他们二人的配合度是非常高的,花影魅从来就不是扭捏的人。

“宫外的日子真好,有点不想回去!”花影魅收起心思,笑了笑,衡南国的一切早就跟他没了关系,唯独还有些观念千宇阳,那是她的朋友,但是说出来,身边的男人就会吃醋。

“等解决完了那对老东西,我就带你游山玩水!”夜凌月有些内疚,魅儿自从跟了他就没过过几天安稳的日子,虽然说在后宫中她可以做一切事情,但是有肖钰那个老娼妇在,她就不能真正的自由。

“好!一言为定!”花影魅干脆的回答不过是用来安慰男人而已。游山玩水什么的,她真不是太在乎。

无论他们怎么拖延,还是用了三天的正常速度回到宫中,因为两人都知道,叶喜国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困难。

在肖钰的面具没有被揭破之前,如果夜凌月贸贸然地就对她出手,那就等于是大不孝,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能扛着如此的名声。

而且肖钰身边现在多了个欧阳明,只要换张脸,说不定就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皇宫,出现在她的身边。

一次没有成功,这后续更加困难。

“皇上,你该选妃了,皇后一个人无法为皇家开枝散叶。怕就是现在也没有身孕吧!”肖钰回宫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让这对夫妻生出嫌隙。

这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皇上开始选妃,只要多了女人,说不定就能够冲着她想要的方向走,别管那个女人生下孩子,那将来都是鸿儿的,这江山自然是他们的。

一眼就看透老妖妇的想法,夜凌月不免冷笑着,这想法当真是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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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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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太后的心意,如果朕拒绝岂不是辜负了您的心意!”夜凌月倒想看看,肖钰好不好意思将她毁容的女儿拿出来溜达溜达,或者以什么身份来溜达呢?

肖家如果认下肖钰这个野种,那倒是能成为干大事的,说不定还真需要提防,现在的肖钰不成气候,就是有一个不成器娘家。

“皇上当真同意吗?你这脸还是先恢复下,否则要是选秀的姑娘们被吓到了,那可丢了皇室的脸面!”如果不是欧阳明说出来,肖钰倒是不知道自己亲手养大了一头狼。

如果没有肖家,没有自己,他能够坐上皇位吗?简直就是在做梦,现在却不按照她的安排来走,真是小白眼狼。

“朕的脸再难看,也好过太后的厚度。选秀是你们的事情,进来的人,是死是活那是朕的事情。”夜凌月倒也不怕撕破脸皮,最少在嘴皮上绝对不会再吃亏。

既然欧阳明已经知晓他的部分力量,自然会继续深挖。重印宫的所有人也不da会因为一所宫殿的消失就彻底没了,要知道多国都有他们的分部。

“夜凌月,你放肆!哀家是你的母后!”肖钰拿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夜凌月砸去,这个小野种,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搞个替身在皇宫里,本想用替身封鸿儿为皇后,一个月就让替身死亡。

可现在这计划已经被他给破了,这些年当真是她小瞧了他的本事。

“朕的生母皇太后怎么死的,相信太后一定会非常熟悉,所以何来放肆,这座皇宫的主人姓夜,不是肖也不是欧阳。”扶桑若曦那边传来消息虽然没有找到阎王的配方,但是也找到不少需要的药材。

“皇上这是要跟哀家宣战吗?当真不怕这天下人对你的申斥吗?也许不会申讨你,但是皇后花影魅那就是红颜祸水,挑拨皇上跟太后不和,这是衡南国嫁过来的探子,目的就是迷惑皇上,要让叶喜国灭,你说这样的消息明日就会在全国各地响起,你那娇滴滴的皇后还可以保住吗?”肖钰讨厌花影魅,更是怨恨,凭什么对方就可以获得一个国君专一的爱情。

而她是通过无数手段跟屈辱才走到今天的地位,对方凭什么轻易就能够得到这一切。

扭曲的心里,让肖钰对夜凌月更恨,如果他可以听话一些,说不定这个皇位还可以坐得久一点。

“是吗?那我们就一起试试吧!选秀只要你能凑得齐人,朕就笑纳,不过你那丑八怪的女儿就不要出来丢人了!”夜凌月说完就直接走了,半点也没有似以前还要装上一番,比对方矮上一截。

肖钰在夜凌月走后,砸光了所有的东西,那张酷似先帝的脸,为什么就能够如此地眷念一个女人,而她却是先帝用来消遣的。

所以那个老不死的活该去死!

乒乒乓乓地砸着,谁也不敢上前,唯独一个太监装扮的男人走上前,直接一把抱住。

“我说的没错吧!当年你还不忍心给这个小杂种下毒,现在才知道后悔了吧?如果当年在鸿儿后面你继续给我生儿子,这叶喜国早就在你我的手。”欧阳明咬牙切齿地说着,没想到被那两个小东西啄了眼。

重印宫居然被百晓生带人给搬走了,要知道那可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再加上这就跟当年五毒教被人追杀的场景,欺人太甚。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百晓生居然成了朝廷的人,当真是丢了武林人的脸面。

“生,生什么生?当年那老家伙已经被太医诊脉说不能生育,我折腾个孩子出来,那不等于要我的命。鸿儿如果不是当初被打入冷宫都不会有。”冷宫的两年成了肖钰这辈子都不愿意提起来的悲痛。

那两年如果不是在冷宫,一个小小的江湖人也值得她生孩子吗?可是为了生存,她有什么办法?

好运也许就是那个孩子带来的,自从生下孩子不久,然后她不但出了冷宫,还连升三级,打败那一个个贱人,成了母仪天下的太后。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我不是心疼你被一个小家伙欺负吗?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这总可以了吧,但是鸿儿的脸彻底毁了,一直都在发脾气!”欧阳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肖钰的脸,这些年他小心翼翼地对待这个女人。

除了有点感情,更多的也是,他要做整个叶喜国的霸主,要让那些个追杀他的人都看看,他欧阳明是怎么成为叶喜国的皇帝,再利用军队,直接扫荡整个江湖。

而此刻他们嘴的欧阳鸿儿不但但是脸毁了,还玩上男人了,而且必须每天都要两到三个男人伺候着,就算是月信期间都不能克制。

用她的话来说,那都是体内的毒在作怪,没有男人她就要死。

肖钰敢不从吗?就这一个宝贝女儿。

欧阳明更是无所谓,反正只要他得到叶喜国,他的女儿还怕没人敢娶吗?现在不过就是提前快活一点,没什么要紧的。

如此荒唐的事情,在他们看来都无所谓,所以得到这个消息也很简单。

花影魅那是啧啧称奇,“真不简单,如此豪放女,当真是让人敬佩!”

至于她所说的毒,简直就是开玩笑,若曦还不至于会如此,很明显欧阳鸿儿是因为脸被毁掉,所以魔障了。

更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世,既然他们都能够如此,让自己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人,那还不如一直荒唐下去。反正她这辈子算是彻底毁掉了。

“魅儿,你是在嫌弃为夫无法满足你吗?为夫打算好好地尽力,你如何看?”夜凌月眯着眼,他不介意白天运动的,最少运动起来,还能够清晰地看见她脸上每一寸变化的表情。

“滚粗!”老娘真忙着,当真是没眼色,花影魅必须先一步将叶喜国的命脉给抓住,那就是粮食跟盐,有了皇帝开道,在这里自然是横行无阻。

这可比当初在衡南的艰难打拼要好多了,每次想到衡南,她都会有些失落,她人生的亲情全部都葬送在那了。

夜凌月那可是被挑起来,才不会如此乖乖地就滚粗。

“皇上,出事了,现在宫外聚集了很多老百姓,他们都要求,要求——!“太监不敢再说下去了,他好似破坏了皇上跟皇后的好事。

其实皇后非常好,在这皇宫里根本没有欺压任何人,还给他们这些做太监宫女的人,寻了一块墓地跟养老场所,否则他们死了之后那都是扔到乱葬岗的,现在谁不希望,能够入土为安。

特别是他们这挨了一刀的家伙,更是希望带着自己的宝贝,死的时候,能完整一些。

“到底是什么,快点说!“夜凌月看着这家伙,恨不得一脚踹过去,其实他大概一脚知道纠结是因为何事,只不过是求一个确定。

花影魅冷笑着,“无非就是百姓们都觉得这衡南国和亲的皇后是个妖孽,不但魅惑皇上,还导致天灾的降临,求皇上要烧死皇后!这样才能得到天神的原谅,才能让老天下雨。这不过才干旱了半个月,在以往这样的事情也是非常正常的,可是现在那就是十恶不赦了。只能说本宫跟这宫的风水的确不符合!“

肖钰不过如此,这些低劣的手段,那都是她玩剩下的,她是不喜欢宫斗宅斗这些戏码,可不代表她不懂,不会。

当年在衡南,她不照旧唱得一出好戏。

“奴才该死,奴才搞死,那些百姓说的就是皇后娘娘说的!”太监跪在地上,完全不感动弹。

“下去吧!皇上派人让百晓生来,这时候他不搞点本事出来,岂不是不配跟着我!肖钰那边,我来处理,若曦的药虽然没能留下欧阳明,可是他也别想跟以前一样。加上修罗的刑讯,现在的他能有以前五分的功力都算好的。但是这件事也不能大意,五毒教既然能有阎王的毒,自然也会有其他的。”花影魅可不会再大意一次。

要解决肖钰那个老女人就必须要搞定欧阳明,

“为夫自然是不会让娘子如此受委屈的,百晓生有百晓生的方法,朕自然也让肖钰知道触犯逆鳞后的惩罚。”夜凌月帮着顺毛了一会,就转身去了御书房。

“将肖家所有在职的官员,都给朕找来,就说要给他们升官!”夜凌月冷笑着,那个老妖妇说不定真会以为他是妥协。

想到这场面,夜凌月会对肖家下手更狠的。

如同肖钰此刻想着对花影魅下手狠,外面的传言越来越多,百姓们将皇宫团团围住,没有皇上发话,侍卫们根本不敢劝离,甚至还得小心维护着。

否则要是有人员伤亡,那这场局面更难控制,然而这只是第一天。

夜凌月面对肖家的人,直接给他们一个选择,要么全体丢官回家,要么将门口的人解决掉,肖家惹出来的事情,必须要由他们亲自解决,否则倒最后不仅仅是丢官。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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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两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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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听说那是哭嚎一片,当然这仅仅只是一部分,更大一部分是太后居然发火打了娘家人,这可是重大消息。

谁不知道太后最看重的就是娘家人,这些年来肖家几遍再无能,依旧在朝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但是自从皇上亲政特别是大婚后,这个局面开始发生大逆转。

首先兵权全部都回到皇上的手,无兵也就等于失去了造反的重要利器。至于官,从骨子里大部分人都是清高的,对太后一党本就是颇有怨言,此刻能够看到皇上崛起,那自然是无比兴奋,全心全意地支持。

所以肖家自然要没落,只可惜却没有警觉,肖钰再聪明,她也只是个女人,还是个耍心机的女人,所以她的眼光就会受到局限性。

一味地以施舍地态度面对肖家的人,以往为了利益,肖家的人自然忍受着,但是现在这个平衡一当被打破,整个局面就开始改变。

所以面对肖钰的要求,肖家人那是直接拒绝。

好戏唱的差不多了,皇上跟皇后来到太后的宫,就看见宫女太监们紧张兮兮地跪在地上。

花影魅立刻心情非常好亲自扶起对方伤势最重的人,“蔡嬷嬷给这些个可怜宫人们,每人发十两银子,再让她们休息两天。如果太后问起来就说本宫吩咐的。”

“谢谢皇后娘娘,可是他们都走了,那谁来伺候太后娘娘,这些可都是太后用习惯的人。娘娘的打赏他们可以受,但是这休息,没有太后娘娘发话,那是万万不可的。”春菊从里面先给皇上跟皇后行礼后,就傲娇地替蔡嬷嬷等人回答了。

这些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这些年来都是太厚在把持着后宫,皇后娘娘虽然被皇上万般宠爱,可是在后宫并没有多少的话语权。

“掌嘴!”夜凌月冷眼一横,肖福海可不敢动,他本来就是太后安排的,怎么能够打太后跟前最得意的女官。

“羽林卫将这两个奴才都直接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切记不可放水哦!”花影魅立刻指着肖福海跟春菊,说完还冲着皇上媚笑一番。那是十足的红颜祸水的做派,让春菊气得差点背气。

在这宫,她可是太后跟前的红人,拥有着超凡的地位,就在今天,她依旧不将皇后当回事,现在才知道后悔。

很可惜她的后悔没人想要,现在要的不过是要扇太后的脸,他们不过是一个工具,也就具备这么点作用。

春菊跟肖福海两个人连续被打,这消息自然直接是传到内殿,那些本来打算藏起来的大臣们也不得不跟着太后一起出来了,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还老老实实地跪地迎接吧,肖钰那是对这些娘家人失望透顶,可惜夜丞乾并不是真正地从她肚子里蹦出来的。现在肖林作为右相带着肖家人支持禹王有什么用?

现在的禹王都找不到人了,肖钰觉得那又是一个白眼狼,但是欧阳鸿儿不一样,那是从她肚皮里爬出去的。

肖林虽然并不知道禹王的身世,更不知道肖钰有一颗做女王的心。

“皇上,你带着皇后管哀家宫的事情,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做为衡南国和亲的女子,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后宫,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嗣,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出现在这!”肖钰被娘家人搞得一肚子火气,脸色自然是不好。

花影魅就是要看她脸色不好,她不好,自己就好了。

她不爽,自己就爽了。

“这不是太后您宫的动静太大了,皇上跟臣妾都不放心,这自然是要来。再说这么多人都被打成了这个样子,臣妾这不是关心您精力不够,特意让鬼医配置了一些营养品,好让您老人家长命百岁地看着皇上子孙满堂!”花影魅这张嘴绝对能够让你气死,逮住你的七寸使劲捏,捏得让你彻底无法透气。

“你,你,你太过分了,皇上,这就是您对哀家的孝顺吗?”肖钰盯着夜凌月的脸,她就算是老了,但是在这皇宫,还是有无数的办法,让他们两个死得很惨。

但却又不能当着肖家的人说欧阳鸿儿的事情,只能是被花影魅威胁,这个贱人,居然敢威胁她,鬼医,也就是说鸿儿这一切,就是这对白眼狼弄的。

欧阳明这么惨,也是他们设计的。当初欧阳明说的时候,她还有点半信半疑,但是现在看来,的确是真的。

是她一直的大意,让局面一下子就被动起来。如果她知道一直以来,夜凌月从未按照她想要的在宫做个傀儡,反而去了衡南国做过宰相,估计会喷血。

“太后,朕如果不孝顺,你会在宫如此舒服吗?肖林,你带着一家子拜见太后吗?”夜凌月转眼看着肖林,这些人果然不负众望地将这一盘棋盘活了。

敢算计他娘子,那就必须要承担责任。

无论是谁?

“皇上赎罪,实在是家母在家生病了,非常想念太后,臣这才着急地带着家人们跟太后商议!皇上赎罪,请皇上赎罪。”肖林跪着磕头,后面一群人自然跟着。

“皇上,哀家想见娘家人难道也要你同意吗?”肖钰恨得牙痒痒,这两个人等于是组团来欺负她这个太后。

夜凌月就瞪着肖林,对太后的话,完全是忽视,“肖林,欺君之罪该如何罚呢?”

肖林颤颤巍巍,恨不得立刻消失,就算是挖个地洞也好,此刻他也不断怀疑,支持禹王是不是错了,现在的皇上早已经不再是当年谁都可以欺负的小男孩了。更不是在龙椅上东张西望,紧张地满头大汗让人暗嘲笑的帝王。

“欺君之罪,当斩三族!”肖林在如此压力下,除了认命回答,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好,右相知道律法,这就好办事了,来人将肖老夫人请上来,太后想她了,朕怎么能不允许呢?”夜凌月拍拍手,就有两个嬷嬷搀扶着肖老夫人上来了。

而且是满脸笑容,能够看出来老太太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也许是即将看见女儿,也许是获得皇上召见,总之,那叫一个高兴。

肖钰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这些不靠谱的人,完全是在挑战她的底线。即便是她的生母,此刻也恨不得诅咒马上就倒下,这不就能够让夜凌月自扇嘴巴子。

“老夫人,您这身体还好吗?”夜凌月在肖钰之前开口,即便不问,也有太医作证。难不成肖钰还能现场让她老娘生病吗?

如果有这本事,也不至于只能在后宫称霸。

“好,好,好,多谢皇上关心,臣妇吃得好睡的香,都是托皇上太后的福。”肖老夫人自然想要去看看女儿,虽然不懂儿子为什么跪在那里有些发抖,但也知道不能说错话,得罪皇上。

在这个淳朴的老人家心,这皇上自然是最大的,即便女儿是太后。

“老夫人快些与太后去叙话,朕和右相有政务商谈,就不陪您老人家说话了!”夜凌月说完,花影魅那更是亲切地亲自搀扶着肖老夫人。

肖钰的眼珠子恨不得都瞪出来,自从这个女人来了,皇上才会变得越来越不好掌控,所以这一切都是花影魅的错。

而皇上这个时候叫走肖林,很明显是要对肖家下手,这怎么可以。着急跟愤怒还有着不甘心一下子席卷了肖钰的内心,上前一巴掌就要扇在花影魅的脸上,但是她的这点小手段怎么能够打得到对方。

花影魅轻轻地躲开,肖钰这巴掌被卸了七分力后直接打在了肖老夫人的脸上。

“啪!”清脆的响声,让要跟皇上离开的肖林惊呆了。

夜凌月站在那里跟花影魅对了一个颜色,大致的意思就是称赞娘子真能干。

肖老夫人这满心欢喜地进宫,还未跟女儿说上话,结果却被女儿给打了,先是愣在那里,紧接着就开始哭起来。

不是嚎哭,而是掉眼泪哽咽着,女儿贵为太后,在品级上打她是可以的,可她更是太后的亲娘啊。

“太后,您,您,您就算不满老夫人进宫拆穿了您跟右相的谎言,也不能对着老夫人打骂,这可是您的亲娘,您的孝道呢?这真是太让人不敢相信了,皇上,快传太医,要是老夫人有个好歹,那岂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太后责打亲娘吗?”花影魅惊叹地大声说着,一边扶着老夫人往后退。

肖林也黑着脸,对着肖钰说道,“太后娘娘,臣母亲年事已高,如果真有错处,您责打臣就好!”

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兄长,可现在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身边的,肖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花影魅,“皇后,哀家打的是你,你却敢躲闪!”

不躲才是傻子,自然知道你想打老子,可老子就让你这个老妖妇白白地打吗?

“太后,臣妾错在何处?您居然要亲手责打臣妾,还责打肖老夫人。”花影魅拿着帕子就擦着眼睛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但是表情戏份是做足了。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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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两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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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奴才那是大气都不敢吭,能够头有多低,那就有多低。全国最大的人物在针锋相对,一个不小心,他们事后都要人头落地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减低存在感才是王道。

“皇后对哀家不孝,更是引起臣民恐慌,皇上,这种情况下,你还要护着这个女人吗?不过就是衡南国送过来的和亲女人。”在肖钰的眼,这已经是警告了,如果将这个女人换掉,他们之间还会有缓和的余地。

否则,那夜丞乾就会直接替代掉夜凌月。

“太后病了,不但打骂肖老夫人,还说胡话,传朕旨意,太后在慈宁宫好生休养,宫内人员任何人不得进出。花青挑选个聪明伶俐地伺候太后,这些粗手粗脚不能让太后满意的奴才都调离了!”夜凌月直接宣布太后有病。

欧阳明也在宫,那就正好看看,他什么时候出来。

“皇上,你会后悔的!”肖钰这次倒没有再发疯,多年来的斗争经验,倒也让她冷静下来,目前很明显,这里都是皇帝的人。

只要有阎王,就不怕他们不乖乖听命,算起来他应该发作了有四十次了,再有九次,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花影魅这个贱人,怕也不知道自己身剧毒了吧!

就等着这贱人哭喊着来求饶。

“皇上,您快看看肖老夫人!”花影魅故意说得很大声,但是内心也对这个老人有些愧疚。看着老人的眼泪,想到了衡南国太后奶奶。

也许肖家最单纯的就是这个老人,花影魅看过肖家的资料。

“老夫人,别太担心,令郎会陪着您终老!”接到花影魅的求情,夜凌月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所以给了一个最大的让步。

此话一出,肖老夫人直接跪在地上,冲着皇上磕头,她虽然久居后宅,可也知道儿女们在筹谋什么,可以说很通透。

肖林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跟着皇上走了,肖家,从此再也不是京城第一世家。

处置完肖家,夜凌月松了一口气,宫外的人多少是肖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现在已经无需再给彼此面子。

肖家一共十三名官员全部罢免,但是保留了他们在京城的老宅子,并且没有对其进行流放,更没有将女眷作为官奴。

在肖钰眼,这是皇上对她的试探,根本不敢对肖家赶尽杀绝,但又要向朝之人表达他要独立的节奏。

所以肖钰还自以为是地安慰了娘家人,重点是肖林,只可惜传旨,肖林却一封书信都没有带回,只是让太监传达,肖家从此是布衣。

“都是废物,废物,就被夜凌月吓吓,全部都成了缩头乌龟,这样的人,哀家怎么能够予以重任!”肖钰阿气得直砸东西,现在都没有奴才让她打了。

现在慈宁宫的人,要么是让欧阳明用药物控制成木头人,要么是夜凌月的爪牙。

所以近身伺候的人,就变成了欧阳明跟重印宫的人,肖钰本就是多疑的人,所以对他们也不是百分百信任,还是希望肖家能够站出来顶她一把。

“钰儿,别着急!有我在,你怕什么?就算是鸿儿的脸,也可以治好,只要夜凌月跟花影魅两个人想要活,那就必须要来求我们。”欧阳明对自己研制的阎王,那是非常有信心,这些年来,阎王让多少高手最后不都是乖乖地听话吗?

用上几年,再让他们悄然无生息地死去,这才是阎王的最终目的。换句话说,阎王真的无解药,所谓解药不过是压制,最后再让他们脱离痛苦地死去。

“那个贱骨头硬着了,这些年来你那毒折磨他多少次,也没有见他有一次低头。以前的确是不知道,但是现在还能是不知道吗?欧阳明,你那东西究竟有没有用?”肖钰很是烦躁,她居然被关在这宫,虽然欧阳明能够带她出去,可又不是光明正大地出去,这跟关起来有什么区别。

外面的侍卫,那个个都是皇上的人,完全不给她这个太后半点面子。

百晓生在处理这次事件,凸显出他超常的天分,花影魅第一次在这个时间见识到有人真能跟姜子牙,诸葛孔明一类的人。

算准下雨的时间,然后她这个皇后为了叶喜国的国民,在特定的时间内,跪求老天半个时辰,就有大雨而至。

紧接着,百晓生抓出几个作乱的人,在大众面前被扒了外皮,来自那些权贵的奴才,兴风作浪利用老百姓,这自然是让人更加愤怒。

至于先前死人的家属,也都接受皇后娘娘是好心人,是上天赐给叶喜最大的财富。而他们家人的死亡都是因为这些害人精。

花影魅赚够了支持票,更是获得一个神女的称号。

花影魅是凤星的话,再次响起,当年就有这样的传闻,现在是又重新传起来,惹得其他三国的人,更是好奇不已。

当然最爆炸的事情不是这件,而是叶喜国皇帝夜凌月不是鬼王,反而是样貌俊美,但是脾气依旧很臭。

这参加选秀的人,全部都是被扔出去的,每一个都是脸部朝地。

时候再分等级进行医治,就算脸被治好的女子,再让她进宫,那都等于要杀了她似的,打死不进宫。

所以说,太后肖钰准备好的选秀跟污蔑花影魅名声的行动,全部都失败。所有官员都在皇帝龙威下臣服。

太后以肖家为首的党羽消灭过半,还有些暗的是被欧阳明用毒控制,不得不臣服的。

这本来是非常高兴的事情,但却随着花影魅吐得天昏地暗,让夜凌月紧张万分。

很显然,这是怀孕了,但是两个人脸上却无半点喜悦,甚至是愤怒跟忧愁。

“这孩子,当真没有办法吗?若曦,不管多苦的药我都不会埋怨你的。”花影魅摸着肚子,这是她的孩子,这是他们的孩子,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

她自然是不甘心的,虽然他们两个都了阎王,难道就不能有奇迹发生吗?

本以为是没有生育能力的,但这个奇迹的开端已经发生了,难道不能继续下去吗?花影魅真没有想到这个孩子悄然无声地就出现了。

如果不是孕吐,再加上不规则的见红,她怕是根本不会察觉到。自问也懂一些医术,但却没有察觉到。

夜凌月更是满脸的自责,他应该服用避孕的汤药,可当初扶桑若曦说了,他们是没可能怀孕的,所以才大意了。

最郁闷跟不敢相信的人是扶桑若曦,按照阎王的毒性,这孕育孩子的条件根本不存在,但是这孩子却真真实实地出现在花影魅的肚子里。

现在可怎么办?

“就算你现在不主动流掉,这孩子也不能保住多久,说不定你走路都能掉!”胎气太微弱了,如果是一般的太医,那是连喜脉都不会探出。扶桑若曦为了研究阎王,所以一直住在宫,所以才会及时地出现。

“我可以不走,一直都躺在床上!”花影魅急切地说道,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她需要这个孩子。

“可就算你不动,我也不能保证你能够生下孩子,与其等到月份大了对你身体有伤害,不如现在就流掉。最少能够对你身体好一点,否则阎王再发作一次,说不定就一尸两命了。”别怪他说话难听,扶桑若曦不希望他们感情用事,这孩子是不可能生下来的。

既然生不下来,为何又要受这茬罪呢?

扶桑若曦没有爱过人,自然也没有想过生孩子,所以别指望他能懂得夜凌月夫妻现在的心情。

“就算我们之间的母子缘分只有几个月,那也是他生存的权利,即便最后他不能看见这世界的一草一木,我也尽力了。所以夜凌月,扶桑若曦我警告你们,谁也别想动我孩子,否则我花影魅一定会杀了你们!”花影魅护着肚子,这孩子她留定了。

那眼神,直接刺痛了夜凌月的心,如果在孩子跟花影魅之间选择一个,他自然是选择她,孩子虽然也很想要,但是不能为了孩子让她去死。

所以此刻的他的确是站在扶桑若曦的立场,不能让花影魅为了这孩子丢命。

“若曦,你出去吧!”夜凌月要单独跟花影魅谈,自从他们圆房后,每一次阎王的发作,都有她在身边,他们一起经历那种痛的时候,她还微笑着说,这夫妻就得患难与共,哪怕是痛也要一起分担。

可现在所有的痛苦都是她一个人在担着,夜凌月更加憎恨肖钰跟欧阳明这对狗男女。

“别靠近我!”花影魅直接出言阻止夜凌月的靠近,将他视为危险人物。说不定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伤害孩子。

“魅儿,别这样想我,他也是我的孩子。”夜凌月很无奈地不敢再前进一步,他的魅儿一直都是心狠却又是最心软坚定的人。

花影魅咬着嘴唇,看着他,没有说话,她不相信,就是不相信他。他们现在都巴不得让这个孩子消失,可这是她的孩子。

肖钰那个老毒妇,她是罪魁祸首,“你去杀了肖钰,杀了她,不,要千刀万剐!”这样才能给孩子报仇。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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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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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杀了肖钰,我们一起去杀了肖钰,如果这样能够让你冷静下来,我夜凌月马上就为你去做!但如果你要伤害自己,我一万个不答应,魅儿,你是我的命!”夜凌月第一次感觉无助,哪怕就是在他一次次毒发的时候,都可以忍受下来。

母妃跟父皇的去世都没有让他如此无助,但是现在他却无助地像个孩子,他要做得更好,却不知道如何去做?

反而让他陷入这样的困局,老天爷一定是看他太幸福,所以才会来剥夺他的幸福。

“孩子是我的命!”花影魅不去看他,闭着眼,那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下,她必须要卧倒,这才是对孩子最好的休养。

来自现代,她这点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不能动怒,动气,要心平气和地静养,她刚刚就犯错了。肖钰死不死都没有孩子重要,等孩子生下来,她再慢慢地扒了肖钰的皮。

看着花影魅不愿意再交谈的样子,夜凌月只好坐在离床有三尺远的地方,她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攻击他每一寸都在疼痛。

皇后怀孕的消息被严格封锁,夜凌月不能让那对狗男女知道这事情,在那边看笑话。扶桑若曦看着夜凌月,觉得这两个人一定是疯了。

“皇上,这孩子就算穷尽若曦平生所学,也只能保到六个月,到那个时候,你让她怎么办?早晚都得经历这个痛苦,孩子小还没有察觉。等孩子大了,胎动,呼吸都会跟母体息息相关,那个时候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扶桑若曦不能同意这样疯狂的事情,他是一个医者,必须要以病人的生命为重。

“不,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不管多艰难,只要你说出来,朕都会有办法做到!”夜凌月认识的扶桑若曦不会是如此简单,他一定会有办法,否则不会是如此表情。

“皇上,咱们相交多少年了,若曦不说是不愿意看着你们二人为了一个无法生下来的孩子,即便生下来他也不会是健全的孩子并且也了阎王,为他付出一切值得吗?您坐在这个位置上,太艰难了。”扶桑若曦本不想说这样的话,但是被逼到如此份上,只好是直言相告。

“说吧,究竟是什么办法能让他生下来,哪怕就是残缺的,朕与她一定不会放弃的。”想到孩子也了阎王,夜凌月觉得将那对狗男女凌迟都太便宜他们了。

这份苦,他承受这么多年,现在魅儿也了,就连还在腹的孩子都不能幸免,阎王,你当真就是阎王了吗?

扶桑若曦本能地抵触着,不想说,但在夜凌月的眼神下,还是低着头说出来,“换血,换血的过程,可能皇后就承受不住。再加上找到跟皇后相同血液的人太艰难了!”

此话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太监说,“皇上,这个人猛得闯进来,奴才拦不住。”

一看是百晓生,本来震怒要迁怒的夜凌月反而是冷静下来,让太监退下,百晓生是魅儿的人,此刻就算是给魅儿的面子。

“皇上,草民有救皇后跟龙子的办法!”百晓生没有跪,站在那里,当初皇上易容过,那也算半个江湖人,更何况,他们一族只会跪龙讯使者。其他人,没有资格让他们跪,这是属于护龙一族的骄傲。

“凭什么我要相信你呢?”夜凌月先是激动马上就冷静下来,魅儿有孕的消息,已经下令封锁,即便对方是魅儿的人,也不能立刻就相信!

“皇上无需对在下有所怀疑,百晓生这个名声不是江湖朋友给的漂亮话,而是在下有观星宿的能力,现在凤星身边多了一颗暗星,说明皇后有孕,但却不乐观!我们一族已经誓死效忠皇后娘娘,所以您该信在下!”百晓生对开皇上无好感,因为他的存在挡住了龙讯使者本身的发展。

但是他不能有任何动作,否则无法完成使命,成为全族的罪人!

“好,那你说出方法,很显然你的办法不能告诉皇后,否则你也不会来告诉朕!”也就是这家伙想将黑锅让他来背着!不过如果真的能救孩子,能够让魅儿达成所愿,黑锅背了也无所谓!

“以命换命,在下会做法将他人的命运转嫁到皇子的身上,这位皇子会是伟大的帝王,但却必需要多经历磨难!”百晓生就是因为使者八成不会同意这样的事情才会来找皇上。当初长老自愿牺牲,她都不愿意!

“要用谁的命?”夜凌月直接问出重点。

“七个跟皇子同时出生孩子的命!”

百晓生说出来的话,让气氛一下子降到最低点。

也就是说要用七个孩子的命来换的儿子。这等于还未出生就背负着七条人命,如此别说魅儿不答应就是他也不能答应。

扶桑若曦冷笑着“当真是荒谬,只有救人,哪来杀七个换一个,就算可以,这因果报应难道就不怕了吗?”

“此法当然可行,这报应也会在施法人也就是在下的身上,在下都不怕,鬼医又在担心什么?难道你治不好的病别人就不能有办法吗?要不是皇后自己不愿意,这阎王的毒在下已经为她解除了!”他们护龙一族不怕牺牲,这挑选的孩子也有他们的。

“魅儿的毒可以解?为何没解?”夜凌月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

“怕又是歪门邪道,皇后又怎会愿意!”扶桑若曦与花影魅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自然知道她的品行!

“你没本事就不要说在下!你要是能治好,在下又怎会出现在这?”百晓生对这鬼医没兴趣,反正他们有自己的族医不用求人!

“好了!别吵了,这件事容朕想想,若曦,你一定还有主意,不要怕伤害我!”夜凌月不相信扶桑若曦就这么多本事,因为他刚刚说了,怕孩子生出来也是个残疾,那就说明,他肯定还有办法,只是比较危险,甚至跟自己有关系。

百晓生一看如此,先一步退下,如果不是知道主子不同意,又怎么会来找他。他更是主子的阻碍。

不过这个孩子,却是主子最大的助力,也将会是他的下一任主子。所以这样的天机几百年来都没有的,所以他绝对不能放弃。

主子跟少主都必须要活下来,走出御书房,百晓生又去找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对主子的影响力不小于皇上。

而这一切花影魅都不知道,她持续于奋斗呕吐,吃喝一点点下去,很快就吐出来,而且还经常吐出胆汁。

这节奏那是让夜凌月心疼死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扶桑若曦的倔脾气来了,谁也挡不住。他就是不说,但是给花影魅的药却不少。

也就是说,他在继续帮魅儿治疗,没有再提要放弃的事情。

夜凌月也做了决定,那就是要竭尽全力保住这个孩子,如果最后还是不幸,那只能说,这个孩子跟他们之间没有缘分。

命该如此,不能怨恨太多。虽然他一直以来都不信命,为的就的跟命运做斗争,但是终究没有拼得过命。

“好点没!”夜凌月端着水给花影魅过过嘴,这距离知道消息已经有三天了,可是她一点好转都没有。

反而有一股越来越加重的趋势,夜凌月不得不考虑百晓生说的,作为一个帝王,更是在皇族长大的他,对七条人命跟自己的妻儿对比,他定然是选择后者。

哪怕是血染江山,他也会将妻儿放在第一位。这是他仅有的亲人了。

花影魅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怪不得老人总是常说,养儿才知报父母恩,真是太辛苦了。不过辛苦都不怕,只要这个孩子能够安稳地生下来。

夜凌月的改变,倒是让她心安了,“皇上,你要多操心朝政的事情,我这不用担心。”

花影魅示意伺候的人都下去,好跟夜凌月说说话。女人在怀孕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所以她先前的愤怒跟害怕那都是因为夜凌月对这孩子的态度。

“魅儿,其实百晓生找过我,有办法保住你跟孩子,但是有些残忍,需要用另外一个孩子的生命来换!”夜凌月斟酌了一会,说了一个,如果不说,魅儿如此聪明肯定会猜到是非常手法。

花影魅抬起眼,盯着夜凌月,“让他来找我!”

“魅儿,我没有同意!”夜凌月立刻表达自己的态度,摆脱嫌疑,没办法,在这种事情上总得有人要背锅,这本来也就是百晓生自己提出来的。

花影魅脸色苍白地点点头,如果说,她儿子的命必须要一个人来换,她来做。

百晓生得到皇后召见,倒也没有觉得奇怪,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了,这是很正常的。鬼医那里根本就是无计可施。

但是皇上的一番话,让他不得不做出调整,他渴望使者的安康,不比任何人少,这是他们全族的使命。

花影魅依旧是躺在床上,不敢有一丝一毫乱动,“百晓生,我腹的孩子,如果没有人换命还能活多久?”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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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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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生跪在地上,这个问题既然是主子问的,那就实话实说,“如果没有续命,即便耗尽鬼医跟我护龙族族医全部的本事,怕也不能到出生,这几日紫薇新星越发暗淡,再过段时间,怕就彻底没了!”

“既然要命那就给他命,孩子不能有事。复制网址访问 ”花影魅眼睛看着窗外,她的孩子已经承受了如此多的苦楚。哪能不到这个世界来看一眼呢?

既然她是凤星又是龙讯使者,可是为何没有能力庇护这个孩子,既然这样,那要这样的命格有何用?

还不如给了孩子,代替她在这世界活下去,她已经够本了,当年就应该死,却有机缘在这异世多活了几年,已经赚很多了。

“不是父母的命,可以抵偿的。否则我宁愿给孩子我的命!魅儿,你不能乱想!“夜凌月轻轻地抱住她,这孩子是她的命,何尝又不是他的命,魅儿的整个人就是他的整个人。

父母的命不可以,那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她这条命都是不会太早地失去。那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付出。

“百晓生,你的本事难道就只能以命换命,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花影魅推开夜凌月,如果是平时,在人前秀恩爱也没有啥,但是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再来安慰一个大的。

“主子,我不是神,这以命换命,也是强行而为之。所以您一定要考虑好,机会只有一次。还得您全身心的配合!”百晓生倒是不在乎主子的态度,但是对皇上一脸怀疑的样子,有些不爽,他不是神棍。

这几百年来,护龙一族的族长自然会学习各种本事,以方便辅佐新主平天下。

“多少日内做法最好!”花影魅真的很累,这孩子本身就折腾得她头晕眼花,再加上这样的消息一直缠绕着她都闯不过来气。

恨不得现在一下子倒下去,然后什么都不用管,孩子就能够生出来,那该有多好。

“七日内,主子,您只要配合,其他的事情,我都能做好。”百晓生已经将七名孕妇集好,并且算好跟少主的时辰都是一致的。

这些人都是自动捐献的,因为他们会给予高额的补偿,现在是第一次,第二次就得等到出生的时候。也就是说,到时候只有花影魅肚子里生出来的是活的,而另外七个生出来的是死的。

百晓生虽然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毕竟是七条生命,哪怕他们都没有生出来,那也是有胎灵的,这些胎灵全部都要超度,才能够将这些怨气散去。

至于他们考虑的因果报应是真有,但却只会报应在他身上。谁让他是施法之人呢?但是为了龙讯使者,这一切都不亏。

“好,那你说实话,一共有几个孩子会为我儿去死,皇上说是一个,本宫不相信!”花影魅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私地只想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

如果老天爷真要报复的话,那就冲她来,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冲她来吧!既然她是要颠覆这个世界,那到时候死的又岂是几个孩子,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都会因此而丧命,。

“七个,有三个是本族人,全部都是真心奉献,我没有强迫任何人,主子您不用担心他们有怨恨!”百晓生选择说真话,这个事情根本就属于瞒不住的,只要主子调查,那就一定能够查出来。

花影魅惊讶了下,然后挥挥手,“本宫知道了,这件事三日内会给你一个答案,准备着吧!”

夜凌月看着她,懂得她心底的挣扎,正欲安慰她,就听见外面太监急切地说,“皇上,军情急报!”

“放肆,没看见朕与皇后在说话吗?没长眼的东西。”夜凌月一肚子憋的火无处宣泄,这些日子为了孩子,恨不得提剑到处去杀人。

太监吓得直接滚到外面去,恨不得从未出现过,皇上最近的脾气就好似前些年。明明前阵子因为皇后的存在,皇上的性格好了许多,现在怎么又?

“你又何必为难他们呢?既然是紧急军情,早点去处理政务,否则我这刚刚好转的名声就被你破坏了!”花影魅推着夜凌月赶紧离开,就算孩子有再大的问题,他也不能一直在后宫带着。

一国之主,不仅仅是她的一家之主,再说既然扶桑若曦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可想,那就注定只能是遵从百晓生的办法。

只不过现在这心里过不去这一关,还不如让她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

夜凌月带着一股子烦恼离开了,熟知花影魅的个性,既然她说了让他先走,这就代表她需要个人空间。

军情急报就是叶喜国西南侧遭受不明敌人的攻击,没有下战书,也没有打旗帜,更没有穿军队统一的服装,反而就是一身灰衣,所以战报里只能称呼为灰衣教。这些人非常凶狠,所进驻城池,基本上是鸡犬不留,屠城掠夺,几乎没有生存者归还。

其手段之残忍,非常罕见。只能说这些人非常有效地让叶喜国的部分国民陷入了恐慌之。也让夜凌月头疼了,现在的叶喜缺乏应对这种民间手段的人才。

如果是战场硬碰硬也许大家谁都不会畏惧对方,但是这种耍手段,攻占城池之后,并没有驻扎,反而是直接攻打下一个城池。导致叶喜国西南多个州郡,直接成了空城,连尸体都找不到,因为直接被一把火烧掉了。

夜凌月对烧掉这个事实虽然悲痛,但倒也庆幸是被烧掉,否则这样大面积的死亡,那是直接演变为瘟疫的,如果一当瘟疫盛行,那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甚至会直接亡国。

“皇上,您必须要拿出一个方案。这件事,凌阳国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他们一直是资源匮乏之地,要抢占我们的海运,发展起来。”景荣虽然不懂军事,但是懂得负责研究心里,看天下之局势。

左相肖林被罢免后,皇上没有再设左相,反而宣布日后丞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景荣,叶喜结束两百多年的双丞相制度。

“现在只是猜测,可是根本无法判断敌人是不是凌阳国,再说我们素来跟凌阳没有交集,他们其实跟衡南国更为接近。臣倒是猜想,这些人的目的会不会是挑拨我们怀疑他国,然后开战,好让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大将军望月严重反对,他是一个攻守都兼备的人,一直以来都只忠诚于皇帝。

“凌阳国以前都不存在,这样的谈边陲小国也敢跟叶喜争地盘吗?”夜凌月的内心猜测是晁凤国的人,毕竟他们之间有过摩擦。

猜测的敌人才是最可恨的!夜凌月现在满肚子都是火,恨不得立刻就确定敌人,然后亲征。让所有的罪孽都自己来背,这样上天就能够放过他的女人跟孩子。

“皇上,前方传来的最新消息,那些人死的时候,全身都发黑,还有虫子钻来钻去,所以臣基本可以断定大部分人是死于蛊毒,否则这些人怎么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拿下这么多的城池,还要将死者全部都焚烧。”景荣是臣,可这也不代表他就是废物。更何况目前的局势非常严峻,如果判断错误,那将会给叶喜带来灭顶之灾,别管最终的目的在哪,现在消耗的可都是叶喜的人,叶喜的土地。

“丞相真会说,这人死了都会变黑生虫的,难道这就是蛊虫?而且凌阳国甚至都可能不存在,不过是他国的谎言。就算是蛊虫,那晁凤国的张轩应该更是行家。”望月对人向来就不是很和气。

吵来吵去的两个人,让夜凌月头都要炸了,本来不宣众将士议事,就不想吵,现在这两个人还在这里吵吵,真是烦死了。

“吵什么吵,下去商量个方案拿上来。否则朕直接御驾亲征。”做皇帝这么久,总是在憋屈,好不容易能够将肖钰的党羽全部都处理完毕,这欧阳明也缩在这宫。

盼来的孩子,却成了这个样子,想到花影魅母子随时都处在危险当,谁有功夫来听他们两个吵架。

吵与不吵,打与不打就这么简单的问题,却搞得如此复杂。他现在急需一场战争来自己稳定内心。

“皇上,我还有办法,但是却需要您的血,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扶桑若曦突然出现,如果以往日夜凌月自然马上就能够感觉到,但是现在他没有第一时间感知到。

可以说这件事,让他操碎了心。

“若曦,你知道这件事的轻重,如果你不提出来,那么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但是如果朕按照你说的办了,皇后跟太子却没有安全,那么你的责任很重大!”夜凌月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与扶桑若曦对话。

百晓生的方案,基本上等于魅儿跟他都同意了,而这个时候,扶桑若曦又出来说有办法。为何前面不说?

扶桑若曦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夜凌月行了个君臣大礼,“皇上,臣的办法有八成把握,但却会促使您的阎王毒继续发作,您还有九次发作时间,这次却会让您加剧,从一年的时间,退化到半年。如果半年内,臣没有解药,那你只能死去。”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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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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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朕不会马上死去,运气好,你在这半年内研制出解药,运气不好,那就连孩子出生都不会看见,对吧!”夜凌月很沉重地说着,为了阎王的毒,花影魅带着人冒着生命危险铲平了重印宫,但还没有找到解药。复制网址访问

他怕死,怕死了之后再也看不到魅儿,怕不能参与孩子的一生,怕在地下太孤单。

如果是以前,那么报完仇,这命就无所谓,可现在只要能够活下去,那么让他做一切事情,都没有问题。

“皇上,这正是臣当初不愿意说出的原因。但是现在要用七条人命换太子,臣不忍!”扶桑若曦知道皇上说出太子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皇上重情,他何尝不也是,否则他们怎么能相交这么多年。

“好,不准告诉皇后,就说你想到办法,只需要渡血就能够完成。可是朕的血也是阎王之毒,对皇后会没影响吗?”如果因为他的血,让魅儿更加毒,那可就糟糕了,夜凌月医术只懂得皮毛,所以根本不敢去揣测。

“以毒攻毒,臣已经做过多次实验,可以!”扶桑若曦这样的话,立刻就让夜凌月彻底放下心来。

那些惹人烦的国事都开朗了许多,至于究竟是不是蛊毒,扶桑若曦已经派人去查探,如果真是蛊毒,那自然也有解决办法。

“既然如此,就明天开始渡血,你现在就可以跟皇后说,你有办法了!”夜凌月挥挥手让扶桑若曦退下,一个人在偌大的御书房看着外面的亮光,觉得这辈子太过于短暂。他怎么舍得现在就离去,这里有他的女人有他的孩子。

花影魅熟睡后就听见这样的好消息,自然是万分欢喜,但是听见需要夜凌月的血,立刻就沉默了,对她来说,无论是那七个胎儿还是夜凌月,都让她艰难。

但是听到夜凌月不会因为这个而死去的时候,勉强地答应了。并且直接派人通知百晓生,不用做法事了。

失去部分血液,也许会让夜凌月疲倦,但是跟七条人命比起来,这是他的儿子,付出点也是应该的。毕竟那七个人跟他们没有关系,如果要为此付出生命,用皇权压人,用钱财买断小生命。这样的事情,但凡有一点办法,她都不会用。

这一夜,夜凌月跟花影魅分开睡了,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却分开睡。有人一夜未眠,有人是吐得累睡着了。

次日早晨,两个人的脸色都非常不好,很疲倦。

“扶桑,咱们也算是认识多年,你真确定渡血后,皇上的身体无恙吗?”花影魅总觉得心神不安,倒不为,。,昨晚的分床而难过,毕竟她怀孕初期,分床对他们都好。

“自然会有些影响,这失血后头晕虚弱,需要多一些时间才能恢复。”扶桑若曦一边做着准备,一边回答,对朋友,这是第一次的谎言,日后怕是有更多的谎言累积。但谁让他们是一辈子的朋友呢?

“开始吧!魅儿,无需担心,男人哪有不流血的,再说为了自个女人跟孩子,那是应该的。”夜凌月真没什么好后悔的,别说让阎王的毒加发作,就算立刻要他的命,为了魅儿母子,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现在还有半年的时间,就算他有什么不测,后路也会全部铺好,务必让他们母子能够正常的生活。

“嗯!”花影魅点点头,扶桑若曦调制好的麻醉散不会伤害孩子也不会伤害人体。

很快花影魅就陷入了沉睡,而夜凌月却是清醒的情况下在渡血,虽然不是很疼,但是那血液的流动,让他不自觉地觉得生命在流逝。

血液流得越来越多,夜凌月有些晕眩,扶桑若曦赶紧停止为他包扎。

“我不需要休息,一次性渡完,否则魅儿又得多受一次罪。”夜凌月挣扎着,意志非常坚决。

这一天对夜凌月来说,等于是一场救赎,为了孩子,他可以付出一切,为了心爱的女人,那更是不顾一切。

扶桑若曦不好劝,只能任由他们如此

“魅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夜凌月虽然自己很虚弱,但依旧一直守在花影魅床前。

花影魅觉得整个人好累,好累,睁开眼就看见夜凌月的担心的脸!再难受也得挤出笑容,才能让彼此都放心。

“我很好,孩子一定也很好,他的父皇为他付出这么多,他日后一定会感恩的!”花影魅在夜凌月的搀扶下,慢慢坐起来,透点气,直觉就是这样告诉她,孩子很健康!

“想吃点什么?”夜凌月着急起身却在下一刻倒在了地上,花影魅赶紧下床扶着,结果一起倒在地上。

夜凌月赶紧把花影魅扶到床上,两个人对视一笑,这一刻自从怀孕以来,发生的纷争全部都消失殆尽。

“你一起躺一会,我现在还不饿,等会我们一起吃。”花影魅拍拍床的另一侧,并且往里面挪挪。

夜凌月点点头,爬上去,然后相拥,就好似回到衡南国的那段时光。她是桀骜不逊的小姐,他是冷漠的丞相。

却一步步因为彼此的优秀而慢慢走近,哪怕有再多的误会,也都一一解开,最后终于走在一起,用叶喜国鬼王的身份将她娶回。

也许世人一开始笑她痴傻,那么多优秀的人都不选择,偏偏选择一个傀儡的鬼王,叶喜国皇宫的人对这个外来的皇后更是不屑一顾。

但是一步步走过来,他都护着她,疼着她,用他的方式,让她在这里飞翔着。

皇宫整个气愤都改变了,帝后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百晓生跟扶桑若曦两个人都确认孩子已经稳定了!

这个消息更是让夜凌月夫妻高兴不已,但是灰衣教接连又屠城两座,这样的消息继续传来,鬼医门徒派出去五人就回来一人,事实证明对方就是用蛊毒在杀人,先是潜入到城池然后就开始放蛊,蛊虫以人体为繁殖,度之快让人惊叹!除却一城后,资源洗劫一空,再接着将蛊虫随着尸体一起烧死,防止伤到他们自己人,如此一个城池的复制。一共有六个城池被废掉了。

“皇上,臣领兵出战,您将鬼医配给我们吧!”望月可不傻,这个时候主动出兵自然会让皇上记住他的好,再说带着鬼医,根本就不会有大的危险。

“臣也赞成主动出击,以安民心!”景荣难得没有去争执,现在不管敌人是谁,都必须要重重打击,否则真要大乱。

现在知道敌人的手段,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夜凌月点点头,看着两位倚重的大臣紧密合作,他很欣慰,如果他真的不在了,这两人就是孩子跟魅儿的助力,所以他们只要团结起来就好。

“明日出征,在这朕祝将军凯旋归来,鬼医定会相随,并且为每位士兵都配上抵制蛊虫的药!”这些对扶桑若曦来说不过是小儿科,所以夜凌月直接就答应了!

扶桑若曦随着大军出行,这就代表花影魅身边没有靠谱的医者,所以百晓生从护龙族将族医给拉过来伺候使者,总之不能让使者有危险。扶桑若曦跟族医交流一番,表示很放心,等征战归来后再仔细交流探讨。

扶桑若曦这样的态度让夜凌月彻底放心了,要知道这家伙在医术上,可是从未服过人。

新来的族医在年龄上跟扶桑若曦相当,不过才二十七岁,但却天赋惊人,所以取代了他的师父,成为护龙一族最权威的族医。

名字也很有特色,叫岐黄,总之花影魅听到这名字的时候,直接是笑喷了,岐黄,岐黄之术,这家伙是要做医的开门人吗?

为此夜凌月还小小的吃醋了一把,因为这个岐黄无论是在装扮还是谈吐上,都带着那股淡淡的世外高人的风范。

花影魅当着夜凌月的面,将望月跟扶桑若曦都召见到一起,目的很简单,对于这次灰衣教的屠城行为,她有不一样的看法。

但是总体是一样,那就是必须要主动触及,不能继续在这里坐以待毙,否则岂不是让无辜的百姓失去生命后还不得安宁。

长此下去,岂不是国将不国。

但是这份良苦用心在大将军望月的心理那可就是居心叵测。

一个女人也敢妄谈国事,再加上还是衡南国嫁过来的,至于什么凤星之说,在他这里完全是心怀叵测,再加皇上对她言听计从,这些在望月的眼,都是不可饶恕的。说不定这次的事情,就是衡南国搞得鬼,凌阳既有可能跟衡南国合伙来搅浑叶喜。

而花影魅就是那祸水,专门来迷惑皇上的。看皇上的脸色,明显的血气不足,气亏损,都是这个妖精惹得货。

“皇后娘娘,臣乃粗人一个,这后宫女人们之间的事情,臣不知道。再说,您做为皇后,迟迟不为皇上选妃,另皇上难做,这自古以来帝王后宫都是佳丽三千,为何到了您这里,就变呢?”望月可不怕,他是武将,更是先帝托付的重臣,皇上既然被迷惑,他自然是有义务要将皇上点播醒。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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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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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夜凌月直接是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哪怕对方真正算起来,那几乎等于是他的叔叔辈,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够诋毁魅儿。

“皇上,臣哪句话说错呢?皇后娘娘您说呢?”望月不怕,他是忠臣,皇上该懂得,如果为了这个女人砍了他的头,那只能说,他自认活该。

“看来,大将军对本宫的意见挺大的。本宫却很欣慰,因为这足见大将军为国为民的心,更说对皇上的一片赤诚,本宫今日约二位前来,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说一些本宫对这件事情的一些看法。如果大将军觉得本宫说得不对,那就当作笑话听一听,如果觉得本宫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也不用感谢,只需要日后别人喊本宫祸水的时候,能够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本宫一定会感激大将军。”花影魅抢在夜凌月前面说出,免得让他跟臣子之间的关系不好处理。

这样的话,倒是让望月火气稍微小一点。算这个女人还稍微地懂点事,否则他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就算是皇上在这里,他也不会害怕。扶桑若曦根本就没有将这个当回事。

花影魅如果连个小老头都搞不定,那她的产业她的人早就没了,会有这么多人围在她身边吗?

所以夜凌月那完全是杞人忧天,虽然做了皇帝,可是涉及到女人方面,这还是不行啊。

“既然皇后娘娘都如此说了,那老臣就来听听你的高见!“望月不觉得一个深宫妇人能够给出什么高谈,也就皇上当个宝贝。

花影魅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态度,“大将军可知蛊虫既然这样厉害,为什么凌阳国一直嫌少人知,甚至世人都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存在。现在却突然厉害起来,否则以他们这样厉害的手段,那早就统一世界,没有其他国家的出路了。您说本宫说得对不对?“

望月先是惊讶了一把,态度立刻也就改变了,表情也严肃多了,“皇后娘娘请继续!“

“我们首先得知道蛊虫因为什么而活?这些养蛊的人又是怎样生活的?有什么植物能够天生克制蛊虫,有什么动物可以发现蛊虫,却又不被蛊虫伤害。有时候我们的帮手跟敌人都不仅仅是人!“花影魅反正也是点到为止,自古以来苗疆人就会蛊,可是他们并没有统治过世界,更没有出过一个皇帝。

这一点就可以说明,蛊虫有着巨大的局限性,只有某些用精血养成的蛊,才会发挥超强的本事,一般的蛊虫也就是一把药粉的事情。

此话一出,最先懂的是扶桑若曦,只见他转身就跑,“皇上,出征日期往后推迟一天!“

夜凌月自然就懂得,扶桑若曦肯定是想出来好办法,自然就允许了。大将军望月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立刻也就停止说话了。鬼医可是救过他两次,也可以说,鬼医如果不来,他会直接完蛋的。

再说皇后的话,听起来也有那么几分道理,被鬼医认同,那更加多了几分。武将的脑子直来直去,觉得你好,那就说好,不好那就说不好,其他的说没有用。

“皇后娘娘,既然您都知道这么多,直接就告诉我们,着蛊虫的天敌是什么不是更好吗?臣收回刚说的话行不行?臣不畏惧跟那些人,臣的大刀一定会砍下对方的脑袋,但是这些小虫子,确实让臣很为难,很为难。“望月想了想,走出去,然后又走回来,皇后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那肯定有办法。

刚刚他的态度不好,所以皇后娘娘一定是生气了,为了那群小子的生命不至于因为他这样的小错误丧失生命,那就不如服软下。反正面对的又不是敌人,作为臣子这不丢脸。

看着望月那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脸,夜凌月只能对他表示叹服,果然这老东西的脸皮是最厚的。

“本宫只是知道些皮毛,已经派人送到鬼医的研究室。大将军不必担心,本宫自然不会让叶喜的儿郎们如此窝囊的死去!”花影魅这样的说法,很符合望月的心里。

这当兵的要死就死在战场上,岂能死在小虫子身上。

“那臣就代替那些将士们感谢皇后娘娘的大义!”望月这才满意地离开,至于皇上那鄙视的眼神不是没看到,可那又怎样?

皇上小时候丢脸的事情比他还多,他也没有嫌弃皇上。

夜凌月读懂了望月的眼神,有些尴尬地抓抓头,没有一冲动去亲征。

他现在可是要积极地面对阎王的毒,否则半年后就驾崩,说不定还直接死在出征的路上,那让花影魅母子两个怎么生活下去。

所以在大难来之前,必须要解决掉所有的问题,就算最后他侥幸活了下来,那也不能保护在他们母子身边。

“皇上你满意了吗?”花影魅笑着说道,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只要孩子好了,这些问题都算不上问题,她都能够处理,即便不能够马上解决,也能够给出足够的意见。

蛊虫的习性她全部都写下来让扶桑若曦去研究,至于为什么搞到现在才说出来,那是因为前面根本不会有精力搞这个。

“是是是,我家娘子最棒,日后我儿子会青出于蓝胜于蓝,一家几口子,就我一个人最笨,这个总可以了吧!”夜凌月那全部都是自豪,必须要自豪。能够让望月低头的人,除了父皇,那可就没人了。景荣经常跟他脸红脖子粗的,都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花影魅靠在榻上享受着来自男人的按摩,那是舒服地哼唧哼唧的,她是舒服了,可是这声音,可是让某人直接就吃苦了。

这不当当是诱惑,更是诱惑,要知道自从她有孕以来,闹过,分床过,这些其实都不算啥,他是男人能够能够承受,可现在这美人香就在眼前,却只能忍着,忍就忍了吧,某人那哼唧明显是故意的。

对,她明显就是故意的,花影魅自然能够察觉到某人手的走向,可是她都不用说,有本事他就不顾及儿子,直接来啊!他敢吗?

谁让她说分床,这家伙真就几天不来,这就是女人的善变,她就是如此,你能奈何?

慢慢地就睡着了,自从这孩子稳定后,也不知道是药物的原因,还是本身体质的原因,孕吐逐渐减少,但是却越来越能睡觉了。

每日都能够睡上几次,白天每次都不会低于一个时辰,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夜凌月伸出手来仔细地抚摸着,这样好的女人肚子里怀着他的娃,他怎么会愿意离去呢?

扶桑若曦虽然会走,但是不回停止研究,但是阎王的毒如果真那样好解掉,也不至于会困住他那么多年。百晓生推荐的族医,他们之间有交接,对阎王的毒也是非常的感兴趣。

岐黄不感兴趣不行,龙讯使者跟未来的紫薇星君目前都已经感染了阎王的毒。可以说他比扶桑若曦的任务还要重。能够保护使者说他自小的愿望,所以他很荣幸,这责任也很重大。

当皇上召见他的时候,他也是不屑一顾,在他们族人的眼中,只有使者才是大统,其他人都是浮云,如果不是使者的男人,召见他都不会出现的。

不过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两个谈了一些什么问题,总之出来的时候,岐黄的态度倒是发生了改变。这个改变,倒上让花影魅感到很高兴。

花影魅怀孕的消息还是传到了肖钰跟欧阳明的耳朵里,气得肖钰她又开始发火,摔东西,除了这样的发泄,她完全被困在这里。

男人除了欧阳明,其他人更是不要想,这跟以往的日子,那简直是天壤之别。再说自从这个男人受伤以来,某些功能受限,反而在脾气上暴涨,就连那些侍卫或者重印宫的人,都不让她靠近一分。明明他是她的宠臣,现在可好,反过来了。

不过好在欧阳明也没有和宫女勾搭,不过就算想勾搭那也是有心无力。这才让肖钰平衡点,唯独不平衡的是,欧阳鸿儿男人不断,她倒清静起来。

却不知欧阳鸿儿溃烂面积增加,再加上长期放纵,在妇科上面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但她却一点不在乎。至于被关在哪里,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有多少男人。

面对肖钰根欧阳明的探望,都是不理睬,崇拜了那么多年的师傅居然是自己的父亲,她不过是肮脏的产物,既然如此,那再脏点又如何?

一开始他们还说让她做皇后,现在看来不过是个笑话,所以守身有什么用。真有本事让夜凌月娶她,是不是干净,是不是漂亮都没有关系。

不过她一定不会放过花影魅那个贱人,这张脸可就是拜她所赐,毁掉了一个女人最在乎的脸,这个女人是她最大的仇人。

每日每夜,她都恨不得直接吃这个贱人的血,吃贱人的肉。

“找我做什么?”面对所谓的生母,欧阳鸿儿冷笑着,变成这个样子,这个女人也得负责。如果她能够将自己带进宫,早就是公主了。

当初在重印宫孤苦无依的时候,她的母亲又在哪?当她第一次来月信,第一次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需要母亲的时候,她都不在,现在有什么好说的?

这儿子倒说左一个右一个,现在那些别人家的养不熟,想起有她这个女儿了吗?很可惜,她的人生全部都毁掉了,她再也不说那个重印宫最漂亮最受宠的小师妹了。

至于师傅变成了父亲,也就随他去,都是恶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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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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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儿,还记得母后跟你说的吗?这叶喜的皇后才是你的位置,那个贱人现在怀孕了,不过很可惜,这个孩子根本就不会生下来。 两个了阎王的人还妄想生个孩子,当真是好笑。夜凌月根本就活不过一年,要么求我们娶你,要么在他一死,你这边就宣布有孕,总之母后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最优权势的女人。这一点你一定要相信我,女人只有将整个国家都握在手,才能够得到所有的东西!”肖钰语重心长地说着,娘家人已经完蛋了,这唯一的女儿必须要把控在手。

这可是她的血脉延续,否则百年之后,谁为她送葬,甚至不会有人记得她。只要想到这些,肖钰就会觉得无比地孤单。

欧阳鸿儿无所谓地拽着身上的薄纱,“你不就是权势最大的女人,我如何能够超过你呢?再说你又幸福吗?如今不还是被人软禁在这里,又何必来忽悠我,骗我。即便这个国家都是我的,我又拿来做什么呢?”

醉生梦死吗?

现在的她还有谁谁真心爱她吗?那不过都是幻想而已,所以跟现在没有区别的事情,为何要做,然后还要看着他们杀死自己的夫君,背上一个寡妇的名头,这就是她的亲娘为她设计的人生,当真是搞笑!

作为女儿不过就是她手的一颗棋子,却要说得好听来哄骗。

“鸿儿,我为你好,你怎么能不听话呢?母后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有来整个国家,你想要什么都是可以的。”肖钰万分耐心地说着,这要不说她唯一的女儿,一定直接说巴掌过去了。

“为我好,那为什么不治好我脸上的伤,为我好,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看过我,为我好,却在密谋让我嫁给一个快死掉的人,如果不死的话,你们还会直接杀死他,让我成为一个寡妇,这就是为我好,谢谢,请收回这些好,我看着假惺惺。”欧阳鸿儿冷冰冰地说着,这样的好,当真是好啊!

肖钰直接甩袖子就走了,不知好歹的东西,都是白眼狼,看来有必要让夜丞乾回来了,皇上病重,在无子的情况下,自然是要长幼更替的。

欧阳鸿儿却在肖钰走了之后,起身换了一套衣衫,让两个男人在屋子里乱成一团,让外面的人都能够透过窗户纸看到里面的混乱。

等于她在,这样多好!

男装溜出去,都是无人知晓,走过一条密道,不一会就穿到了前面。

跪在他的面前,非常虔诚,她必须要虔诚,否则万劫不复。

“师父!”不敢喊父亲,欧阳鸿儿多年来对他的害怕早就深入到骨子里。哪怕知道他是她的亲生父亲,也不敢有半点造次。

“别惹你母亲生气,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母亲,再说这件事也是本宫想要做的。鸿儿,你懂了吗?只要我做了那个位置,你的一切都可以重来,这脸可以换个更漂亮的!身体也可以修复,日后养几个男宠,这都没有问题。这样的人生难道你不想要吗?“欧阳明倒不是责怪她对肖钰的态度,而是这件事不对。

“鸿儿知道了,只要师傅吩咐的事情,鸿儿都会办好的!“欧阳鸿儿不敢多说一句,乖乖地应承下来,至于会不会有这样的好处,那就不一定了。

“好,回去好好地练习交给你的武功。不可偷懒,至于其他的事情,听话就可以了!“欧阳明摸着欧阳鸿儿的头,好歹当初也为她付出了血肉,但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位置,时不时还得看肖钰的脸色。

欧阳鸿儿乖乖地进了密室,因为这是真为她好,容貌的缺损,直接用武力来弥补,当初花影魅伪装将她打败,并且下毒的卑鄙行径,一定要照旧奉还。

几天的不眠不休,欧阳鸿儿疯狂的眼神慢慢地冷却下来,回到自己住的地方,随便点了两个男人,然后一场疯狂弥补空缺的心。

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如此的循环,她或者就是为了复仇。花影魅,好好的衡南国,你不呆着,非要跑到叶喜,那就好好在后宫呆着,别没事跑出来,却偏偏跑到江湖上与她作对。

却不知,即便花影魅上次没有去,他们的人生肯定也会碰撞,只是早晚的问题。

夜凌月再一次发作,远离花影魅,偷偷地找了个地方,但是夫妻连心,父子连心,花影魅很快就感觉到不对劲,果然找遍皇宫都没有他的影子。

他发病了,渡血果然是有风险的,既然他躲着,不让她知道,那她就装作不知道,但是必须要弄清楚真相。花影魅招来了岐黄,将夜凌月所有的情况,全部都说出。

扶桑若曦临走时都再三强调,岐黄的医术不在他之下。

“岐黄,我不允许他死,所以你必须要想办法。他还能活多久,我不管你们跟百晓生怎么想的,如果他死了,我死不会去做什么使者,我孩子的父亲都没有了,你们都没本事保住,相信你们做什么?“花影魅有些害怕,如果夜凌月真是为她跟孩子去死的,那就说她逼的,明明百晓生已经有了办法,她不是很情愿,却让他渡血了。

“使者大人,我必须要看到皇上的情况,另外我已经采取过皇上的血液,正在研制当,您身上的阎王之毒,长老依旧愿意为您献身。希望您早做考虑!“岐黄当然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此刻不能说出来,他已经答应皇上为了使者好。

花影魅冷笑着,“如果为说这个机会让给皇上呢?“

“护龙族的内功只能传给您,如果是皇上,那只怕会爆裂而亡,所以岐黄自然不允许!“岐黄不在乎使者的态度,只要使者时间长了,自然能够看到他的好。

花影魅沉默了,这个时代关于内力或者护龙一族这些跟她的世界都有着大不同,“如果你撒谎,整个护龙族都会陪葬,这样的誓言,你敢说吗?“

岐黄二话不说地照做了,让花影魅倒是有几分惊讶,也就是说这件事本身是真的。

那夜凌月不是危在旦夕吗?

“使者大人,这下毒之人不就在皇宫吗?岐黄可以找到他,下毒,然后交换配方,只要有阎王完整的配方,这毒就能解。”岐黄不懂俗世之人的想法,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都知道对方是下毒之人,却偏偏还在这里纠结半天。

花影魅默默地挥手让他退下,如果说肖钰可以死,那么夜凌月又怎么会让她活到现在,这就说明对方手上一定有他忌惮的东西。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而且就算抓住肖钰也没有用,得看欧阳明究竟会不会为她交出阎王的配方,就算交出来,也可以是假的。

夜凌月的身体能够经得起实验吗?估计稍微霸道点的药就能够让他直接毙命。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真的不敢尝试,没有万全的方法,她宁愿再等等。

现在夜凌月需要的也许就是她的安好,只要她跟孩子都好,他才会有更多的动力。

而现在她更要为他扫除那些个臭虫,肖钰,欧阳明,他们是应该好好地再见一次。

以欧阳明的本事完全不用窝在后宫里,很显然他目的就是要江山。

这江湖老大做太久,现在居然要进军朝堂,不得不说,这欧阳明倒也是个人才,真以为给了他皇位,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坐上吗?

他知道怎么打仗吗?知道怎么管理国家吗?知道怎么处理后宫女人的争风吃醋吗?怎么跟大臣们玩心眼吗?

所以花影魅觉得对方就是个傻逼,想当然就能够管理好一个国家了吗?

脑子里随便想想这钱财就会飞过来了吗?

她来到慈宁宫,不是求见,而是直接进去,整个外面都是夜凌月的人也就是她的人在看守,肖钰根本无法光明正大地出去。

面对她的到来,肖钰没了上一次的歇斯底里,也没有去理论这婆媳,皇后跟太后的问题,只是冷冷地看着。

“许久不见,太后脸上倒是有了不少皱纹,看来岁月的确不饶人,不因您身份尊贵而格外宽容!”花影魅摸着肚子,素颜面对肖钰。

年轻就是优势,她不施脂粉,也是肤白如雪,发黑如碳,举手投足都是雍容华贵,相对比下,肖钰就跟老婆子似的。

女人,特别是肖钰这样的女人,天生就嫉妒比她长得漂亮的女人。

花影魅的一记拳头直接打到肉,让她感到疼了,肖钰立刻就变了脸,“哀家的容貌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价。皇后这肚子里的东西生下来才叫皇子。”

怀个身孕就出来炫耀,一扫当初的形象,当真就跟蚂蚱似的。

“对,本宫肚子里的真是个皇子,鬼医已经确认过了,没想到太后倒也能未卜先知,当真是让人惊讶。今日本宫目的很简单,告诉欧阳明,如果不交出阎王,那就同归于尽,别以为我们真是好欺负的。你们既然已经知道欧阳鸿儿的毒,也该知道,江湖上已经没有你们的立足之地。而这叶喜的朝堂会接受奸夫.淫.妇吗?”花影魅冷笑着,有百晓生,有星辰阁,凌霄阁,重印宫的余孽都在不断绞杀。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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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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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月让你来求哀家的吗?”提到阎王的毒,肖钰立刻扬起了下巴,甭管他们现在有多牛,可是没有解药,照旧马上就死去了。

在生命即将要结束的时候,再强大的尊严也会不堪一击。

没用的孬种,派一个女人前来,更是一个不乖的女人,牙尖嘴利。

“求?本宫为什么要求你!就算皇上驾崩,那本宫肚子里的这个很快就能够成为新的皇上,太后这个位置也该我来坐一坐,至于您就成了太皇太后,本宫到时候会给一个尼姑庵让您好好地养老。所以皇上的死活根本不影响本宫的生活。”花影魅摸着长长的指甲,接过秋蝉递过来的保胎药慢慢地喝着。

带着秋蝉,这里如果有什么气味,威胁到孩子马上就能够知道。

“尼姑庵,看来皇后真是大方,一定要给哀家盖一座新的。”肖钰冷笑着,“那可得给皇上盖个大点的陵墓,否则他可得死不瞑目,这辈子就睡一个女人,这女人还盼着他早死。”

“总比太后给先皇先扣个绿帽子,再亲自送他上西天。比起手段,太后您觉得是棋高一着,狠毒乃是前辈。”花影魅拍拍肩膀,让秋蝉继续捏一捏,完全不在乎地说。

这样的态度真让肖钰吃不准,如果说她说不定也会一样的想法,等着皇上死,携幼帝直接掌控叶喜国。

当年她就是这样做的,才挑了夜凌月,并且下了毒,谁知道还被咬了一口。就是因为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

花影魅这可是自己肚子爬出来的,结果肯定不一样,太后还能掌控叶喜,要是成了太皇太后,她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肖家又倒了,欧阳明又靠不住。她怎么办?

不,夜凌月不能死得太快,他要死了,禹王还没有回来。

不,花影魅肚子不能留,否则夜凌月不在了,这肚子也能再变一个,滴血验亲都没有证据。

如果现在肚子就没了,还有什么借口,全天下都知道她孩子没了,还能再变一个吗?

肖钰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花影魅也不紧张,“太后,您还是别打我肚子的主意,否则连期待都没有了,皇上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怕是不用本宫再说吧!”

“你在威胁哀家,别忘记皇上可不是一个人,他死了,自然还有人接着来。皇上还是会有人做的!”肖钰盯着花影魅,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她的克星,在她没来的时候,一切都好,现在来了一切都不好了。

“禹王吗?他还能回来吗?肖钰,这后宫呆久了,脑子变笨了吧!本宫想要的天下唾手可得,岂会让其他人来破坏。你太天真了!”花影魅站起来,转了转,“秋蝉,记着以后本宫成了太后,装饰物要比这里豪华十倍,别寒酸地让人笑话。”

秋蝉立刻明白了小姐的意思,笑哈哈地点头,“主子,您放心,就算叶喜穷,你的私房钱也可以买十个叶喜。”

此话一出,肖钰都快气的吐血,这个时候才想起调查的资料曾经说过,花影魅本来就是经商的,分店很多,当初就没有看得起,觉得皇上娶了这样一个人回来,那完全就是丢脸,正好让天下的臣民看看,到时候好罢免。

“皇后如果没事就走吧,哀家要休息了!”肖钰下了逐客令,再听下去真是要吐血了。

“太后,本宫自然是有事,今个皇上又犯病了,看样子是活不太久了,这禹王呢,其实就在我手上,这到时候,您得站出来告诉所有人,本宫肚子里有皇上的血脉,这样到时候才能名正言顺。这个忙您必须要帮,再说,您对这种事情有经验,本宫真心来请教的。”花影魅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肖钰是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贱人,你自己也了阎王,也是个短命,这天下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将禹王放出来,否则哀家对你不客气。魅惑皇上,你还能魅惑全天下吗?”

花影魅不在乎地摆手,“百晓生给本宫找到了几个内力高强的人,这阎王的毒,早就被逼出来,否则本宫又怎么能怀孕?太后,有时候男人的话是信不得的,是不是欧阳明告诉你这阎王不能有孕,也不能生孩子,甚至这孩子很快就没有了!当真是笑话,本宫的孩子好好的,并且是个男胎。”

肖钰看着花影魅的气色,的确很好,白里透红,比她当年在冷宫怀孕的时候要强太多了。欧阳明当真是骗子。

“哀家偏不让你如意,你又能拿哀家怎么样?皇上选妃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你还能困追哀家吗?”肖钰不着急,礼部已经将全国各地的女子都集到一起,可以说这一次说夜凌月登基以来最大规模的选秀。

就她一个,还能蹦跶个啥?

“选妃,皇上估计等不到就会驾崩,所以您老人家还是安心地做太皇太后,帮我还会有稳定的晚年,不帮我,啥都没有。皇上的旨意,再加上望月大将军跟景荣丞相,鬼医再站出来证实下我腹的太子,本宫一样能够成事!所以本宫现在就等着皇上毒发身亡,而毒的年数,跟本宫没有关系,至于跟您有没有关系,那就得看我们说怎么合作呢?”花影魅一步一步地走到肖钰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地方想要等着自己求饶,那几乎等于是痴人说梦。

求换来的只会说对方不断地羞辱,还不如这样羞辱对方来得畅快。

估计现在肖钰得烧高香祈祷夜凌月别死,否则这太后可就直接升级成太皇太后,然后就得去尼姑庵里住着了。

花影魅耀武扬威一番走了,她完全感知到欧阳明的存在,倒是希望他蹦出来,这样抓个正着,多好!可惜对方居然是个怕死的,看来上一次的经验,让他的胆子又小的三分。

再这样小下去,估计都可以直接做老鼠了。

“贱人,该死的贱人!”肖钰在花影魅走后,倒又开始打砸模式,看着欧阳明走过来,那是直接抓着花瓶就砸过去。

该死的臭男人,现在跑出来有用吗?

“你看不见那贱人的嚣张吗?怎么,是觉得她比我年轻好看吗?可惜她再好看,你现在也是个废物,伺候哀家倒开始有心无力,对别人倒开始怜香惜玉了。”肖钰越想越气,花影魅这样大张旗鼓地宣誓主权,还有没有将她这太后放在眼。

可恨,可恨,计划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说被人关着就关着,这些年夜凌月那个野种真是藏得太深,不知不觉间朝堂上已经全部都是他的人。

“肖钰,长点脑子,她越是那么说,就说明,她在乎害怕夜凌月会死去。这点不会变,脑子里别想那些没用的。”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女人说自己不行,要不是现在江湖上对他直接是追杀令,至于躲在皇宫吗?

五毒教以前的敌人全部都出来了,现在满世界地在找他,自然是不能随意地出去。

“我的确不长脑子,所以才会被你骗了这么多年,欧阳明,你倒是给我解释,那贱人为什么能怀孕,还怀得好好的,你说呀!”肖钰可不会忘记他说的,现在全部都完了。

“她怀的也不一定就是夜凌月的。”这一点,欧阳明也说不准,从气色上看,那女人跟孩子确实没事,而且这胎也慢慢地坐稳。

刚刚他根本不能出手,周围都是高手,只要他出来,那么下场一定是个死。

而且有扶桑若曦给他们配过解药,毒,在他们面前都没有作用。他就如同丧家之犬,不得不小心点。

多年的基业,朝夕就被他们给破坏了,现在还害得他连雄风都受到限制,所以怎么能够轻易地放过这两个人。

“你的意思是,她偷人,也对,这样盼着让夜凌月早死,说明她背后肯定有姘头。”当年自己也是这样做的,只不过她背后的人是谁呢?肖钰突然有一种想让夜凌月活得长久以来,看那孩子生下来,然后活活被气死?

扶桑若曦的可能性肯定很大,因为他一直都接触那贱人,再加上过人的医术,所以瞒过夜凌月并不是难事。

正在行军路上的扶桑若曦聚精会神地做着实验,发现狗血,特别是黑狗血跟鸽子血对这蛊虫都有一定的压制作用。

特别是黑狗本身,就能够让蛊虫不敢动弹,本来想要宣告这一个消息,可偏偏鼻子痒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靠,谁在背后说老子坏话,***,完蛋了完蛋了,这些可都是我的心血。”实验的扶桑若曦不复平日里干净白衣飘飘彬彬有礼。反而是浑身上下都是泥土,那脸都看不见,满嘴里爆着粗话。

花影魅完全没有想到,她今天这一番话,让肖钰跟欧阳明想到这么多。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后,这两个人都不希望夜凌月马上就死了。

如此倒是取得了本来要的结果,夜凌月刚刚从密室里走出来,就听见太后派人送药来了。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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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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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给朕送药,当真是让人感动!”夜凌月虽然有些虚弱,但也得为大局着想,不能让肖钰的人看出苗头。 本来今日不是他的发病期,这次提前居然还被她知道了,真是可恶。

“太后娘娘关心皇上身体,说是即将要选秀,国事繁忙,太后娘娘万分焦心,特意派奴才送药前来!”太监的腿抖在发抖,更别说看皇上的脸色,那是头都不敢抬,直接是将碗放在头顶。

夜凌月点点头,花容这才端过药,“滚!”

那个老妖婆能给皇上什么好东西,正在他要倒掉的时候,秋蝉冷呵一声,“花侍卫,且慢!“惊得花容的手一抖,那药就倒掉了半碗。

秋蝉赶紧抢过来,然后狠狠地瞪着花容,主子的心血差点就被这个粗鲁的家伙给破坏了。真是四肢发抖,头脑简单。

“皇上,岐黄医师算到今日太后会送药,特意命秋蝉取回做研究。”秋蝉对皇上态度很恭敬,不能给主子带来一丝一毫的麻烦。

花容被瞪得脸红,他做错什么呢?不就是一碗药,就算是倒掉了,大不了再去要。不过不得不说,这样子还挺好看的。

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就是好看,皇上啥时候才能察觉到他身边一群单身汉,这娶媳妇的梦还得慢慢做。

“去吧,好好地照顾皇后娘娘!”夜凌月现在没有精力管这么多,本来也没有打算喝这个药的,去做研究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秋蝉在此瞪了一眼对方,然后才走的。

“皇上,您说这个小丫头横什么横,您宠着皇后娘娘,这些人也跟着没礼貌了。”等人全部都走了,花容赶紧搀扶着皇上去休息。

但是这嘴巴还不停着,关键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总觉得那丫头就是故意的。

“再没有礼貌,你不也看上了。这个主得皇后做,别来找朕,没有用。”如果是以前夜凌月可能不会懂,但是现在一眼就看透了某人的心跳动加了。

被皇上这一说,花容倒是不脸红了,“皇上,属下的年纪也不小了,这娶媳妇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再过两年,臣都怕生不出来儿子了,到时候太子身边没有守护者怎么办?”

他们这些人都是世代为皇上效劳的,所以生出来的优质后代,全部都会进行培训。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定守着主子。

“生不出来儿子,那干脆切了做总管吧!”夜凌月斜眼瞪了一下,想娶媳妇就直接说,何必要整成不行,这都不行,那岂不是要一辈子不行。

肖福海走了,这身边正好需要再需要一个太监。

花容本能地憋住,然后弓着身子,“皇上,属下就说着玩的,您就当作没听见。”

这要是成了太监,那他还玩什么?这辈子还没睡过雌性的,皇上太狠了。再说下去,真要变成公公了。

“嗯,娘娘身边的人都金贵些,知道了吗?”敢打主意,也不看看主子,夜凌月为花容日后的路担忧,那秋蝉一看就是个厉害的角色。

“皇上,属下知道了。日后您多教一些,您跟皇后的旷世感情,真是让人感到羡慕。”花容这龙屁也拍得溜溜的。

夜凌月听到这样的话,当然是非常高兴。虽然身子很虚弱,但是不影响,两个人都对刚刚的那碗药,没有多想。

此刻花影魅那是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岐黄的手,这碗药到底能不能对夜凌月的病情有帮助,在这一点上,她真是无法肯定。

这样一出戏,能够唱多少次,她真的不清楚,最少目前来说,

“主子,您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有些紧张!”岐黄面对龙讯使者,这心就是不能平静,当然主子吩咐的事情,必须要干好。

这可是主子吩咐的第一件事,做好了,那日后主子必定会非常欣赏他。对一个大脑单纯的人来说,为主子付出一切都是应该的。

花影魅点点头,没有再看他,而是看着护龙族的医书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她有些急躁了,每次涉及到身边的人,她都不能冷静下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花影魅根本不知道吞到肚子里的是什么,只知道,她要跟孩子都好好的,夜凌月才会更好好的。

所以这保胎的东西必须要好好地吃下去,不管是药还是食物,她都不会皱眉头。

秋蝉守在一边,那几乎都是隐形人,完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终于三个时辰后,岐黄发出惊喜的叫声,这是他的习惯,每次攻破一个难题,那都是大声呐喊,好在这里很隐蔽,就算他喊破喉咙也不会传到外面一分。

“主子,我有办法了,有办法了,这药只要改良好,最少能够让皇上再保三年,三年的时间,这个难题我跟鬼医一定能够攻克。并且能够让皇上的发病时间继续固定到一个月一次。”彻底解毒依旧有难度,但是这已经是突破了,只要让病人的生命延长,那么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攻克。

这对一个医者来说,已经是突破,当然这对花影魅来说,也是好消息。

“如果这个药不改良,皇上的身体能够撑多久?”必须要配合肖钰的药,继续演戏,才能够获得更多阎王的信息。

“十个月!”岐黄对自己的医术非常有信心的。

十个月那也就是说,能够撑到选秀结束后三四个月,说不定运气好,还有哪个女人能够怀上皇上的孩子,就算没有人怀,以肖钰的嘴说出来谁怀了,那自然就是有的。

到时候,她这肚子就不是唯一,就算没了,这叶喜的江山也不会乱。可以说,肖钰真的着急了,欧阳明也对她妥协了。

从另一个方面来解释,那就是阎王肯定有解药。这个解药就在欧阳明的身上。

“能够利用我跟皇上的血,配置出类似阎王发病的药吗?”花影魅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离间计她不是不会,有时候只不过是懒得费脑子,否则那两个又怎么能玩得过自己。

现在孩子一切都安稳,她必须要全力以赴挽救孩子的父亲,不能够让他们来伤害。

夜凌月对岐黄贡献的药,那是直接就吃下去了,他是花影魅的人,完全不用怀疑,现在就是司马当作活马医,延长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要珍惜的。

“朕的病情不要告诉皇后,就说你有办法,朕会好起来的。”岐黄虽然是花影魅的人,但是为了主子好的事情,想必他也不会拒绝。

“皇上,三年的时间,岐黄跟鬼医合作,这不是难题,但是您得跟着那妖妇的节奏走,最好能够跟皇后沟通,毕竟主子那么聪明,您想瞒也不一定能行。”岐黄觉得这皇上真是脑子不好,这药都是主子用计来的。

“知道了,你走吧!”夜凌月闭着眼睛,是啊,魅儿太聪明,秋蝉的出现,再加上她去慈宁宫的事情,其实只要联系在一起,答案都能够立马出来。

所以他很懊恼,懊恼自己的没用,让魅儿怀着身孕,还得操心他的事情。

扶桑若曦跟望月出战的捷报在一个月后终于传来了,让夜凌月跟全国百姓,都松了一口气。但是对手全部都是死亡的。

因为一当发现不能逃走,灰衣教的教众那都是直接服毒自杀。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隐瞒他们的身份,扶桑若曦直接是解剖了尸体,从尸体的情况,终于查出来对手的确就是凌阳国的人。

从他们身体的内脏可以判断出他们所食用的东西的地域性,养蛊人先必须说毒人,最好的说人蛊,但是很显然这高级的,不会出现在这里。

扶桑若曦根据他们的蛊虫,培养出一批新的蛊,用于治疗。

这可是第一次的胜利,也让百姓们看到了,那些敌人,不是死神,不能主宰所有人的生命。只要找对方法,一样会要他们的命。

死了不也是一堆,这些人的尸体,没有直接焚化,而是吊起来暴晒,安抚民心,也让百姓们看看,这些人就是阴沟里老鼠。

除了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其他的一切都不会。自从扶桑若曦将药物全部分发给周边几个郡县的百姓们,再加上这些人的尸体示众,百姓们都开始正常生活了。

灰衣教的人,一下子就似乎消失了,但是望月跟扶桑若曦都没敢走,甚至求圣旨直接要去将凌阳国给灭了。

“皇上,凌阳国不可以攻打,如果在他们本地,那几乎就是蛊虫的天堂,这次他们攻击用的蛊虫哪都是小儿科,你可别忘记衡南国出现的一幕。凌阳国无法壮大,是因为他们的蛊虫,在很大程度上是无法移出来的。只能在那里封闭着,但如果想要攻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让我们的边境地区的百姓们全部都种植蛊虫的克星植物,再养些黑狗,这自然就能够抵触蛊虫的侵袭,朝廷再每年派发药物就可以了!”花影魅见夜凌月在迟疑,赶紧劝道。

这要是那么好解决,就不存在蛊毒了,但是现代社会的蛊毒还在危害某些人群。特别是高级政要,她可是亲眼见过这样的事情。

“嗯,也好,让他们再安定人心,等上半年后就班师回朝。”夜凌月对于蛊虫了解不是很多,望月的奏折都对皇后是大加赞赏,就知道她说的蛊虫习性是对的。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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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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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现在该操心的是选妃,太后娘娘可就等着这次机会,否则缓解的药都不会给你。 我这个皇后盼着你去死,一时也完成不来。”花影魅也不知道肖钰手中到底有什么让夜凌月如此忌惮的,要知道他的本事,早在几年前就可以将肖家给灭了,直接掌握叶喜。

可他一直等到现在,还不敢下死手。

就是不敢,这份不敢,很是蹊跷。

“肖钰确实要放出来,魅儿,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父皇母妃的事情吗?其实细节我没有说,虽然母妃的品级不是最高,但她一直是父皇最爱的,但是作为皇上有很多无奈。他爱我,甚至都不敢表达出来,否则我可能都长不大。肖钰能够上位,第一是给父皇下毒,第二是给母妃还有我下毒,随后掌握着母妃的遗体,父皇的遗体现在也在她的手上。这个女人政治的本事没有,但是这些后宅阴暗的手段太多。”提起这些事情,夜凌月就恨不得将肖钰碎尸万段。

但却不能,父皇母妃生前都遭受苦楚,这死后还被妖妇折磨,这尸骨都还不知道在哪?

花影魅慢慢地抱着他,“童年给我们的记忆,也许不是美好的,但总会有人真心疼爱我们的。所以父皇跟母妃在天之灵不希望他们生前被人束缚,死后还被人束缚。所以我们努力,要让他们都真正地快乐。”

“对,要让他们真正地解脱,魅儿,所以原谅我那一次没有直接杀死那个老妖妇,并不是因为怕死,而是怕母妃跟父皇的遗体被人毁坏。”有时候发病,他是恨不得立刻就死去,所以对于这件事,夜凌月一直有愧疚。

“我都明白,我不会怪你,孩子也不会怪你的。所以这次选妃你要好好地配合,并且我们要这样做。”花影魅将与岐黄说过的话,再次跟夜凌月说了。

然后两个人又针对这件事不断地完善了计划,最后相对笑起来,又恢复了贼公贼婆的气势。

太后因为选妃的事情,病情突然就好转了,无数命妇进宫祝贺,言语之间,都是秀女中有人带福气,能够旺着太后,自然也能旺着皇上,旺着叶喜,这是福星。

至于这福星是谁,那自然是各家都在争抢,都说自家的女儿,那是个人才。琴棋书画,外加花容月貌,屁股大能生儿子的优点都出来了。

肖钰却是越听越恼火,可以选漂亮的,但是一定要选择无才的最重要是一定要听话,否则再召进来一个跟花影魅一样的,那岂不是让她再多了一个对手。

要是两个贱人抱成团,再加上皇上根本不站在她这边,那日后后宫就等于完全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出嫁就得孝顺为主,你们可以先将人带来给哀家瞧瞧。“肖钰盯着这些命妇,都是一股脑地赛人,可是她被软禁,对外生病,肖家被罢免,这些人可没有一个进宫来探望的。

现在倒一个个地献殷勤了,可惜晚了。

扶持一个世家对她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太后说得对,这女子最重要的是能孝顺,再加上能生孩子。那些书读多了,也没有用。”陈家夫人立刻示好。

反正现在陈家已经落伍了,要是有人宫说不定还能够翻身,如果肚子争气,生下皇子,那就能够保住陈家。

“这话对!”有母亲如此,那女儿怕也是差不多。肖钰对这样的说话,很是满意。

其他人一看这个得到鼓励了,马上都跟风。

肖钰又找到了当初权倾朝野的感觉,当天晚上又见到了曾经宠爱过的男人们,自然是随着香甜美酒,直接来个集体滚床单。

这才是她要的日子,她以前没想过给先皇守身,现在自然不会给一个欧阳明守身,女人到了她这个年纪,自然是要享受人生。

再加上欧阳鸿儿不听话,那就更不用花心思,只要有人在,还怕找不到听话的吗?

然后就在她即将要到达欢乐巅峰的时候,就看见身边的男人们,全部都倒在床边,一个个挠心挠肺,痛苦万分。

那样子十分恐怖,肖钰直接是吓到尖叫起来,然后外面的人进来看见这种情况也是傻眼了。

到最后冷静下来,肖钰看着太医们,“你确定他们都是中毒吗?“

这几个可是肖钰平日里最喜欢的,大都是世家子弟,长得都是白白净净有点才气。嘴巴会说,这伺候得也舒服。最长的人跟她都十年,这感情可比欧阳明还要深刻。

“太后,他们中毒,而且是一种很厉害的毒,臣几个无法诊断出来,恐怕要鬼医回来,才能确认解决方案。”太医颤颤巍巍地跪着,太后虽然有些失势,可是治理他们这些太医那还是轻而易举的。

现在的问题就是,太后会不会因为这次的事件将他们给灭口了,毕竟是丑闻,以前太后也有男宠,可是一次这么多,还是第一次见。

真是太乱了,丢得都是皇室的脸,太医表面不敢说,内地可是鄙视这个女人。先皇真是悲哀,日后还得跟这样的女人同穴。

“没用的东西,都滚吧!”肖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医看不了的毒,那自然是欧阳明动手的,这个贱男人,自己没本事,现在来搞这些没用的。

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他一开始不都知道吗?现在来搞这些没用的,吃醋?感情深,全部都是扯的,他们之间无非就是利用的。

“让欧阳明马上过来!”肖钰一肚子都是火,这些年他身边有过多少女人,她过问过一句吗?都这个年纪,当然是能玩的时候,赶紧玩。

如果连男人都不能玩,那要这天下做什么?

还是说,他本来就野心勃勃,这些年的伪装,也不过是有所图,真当她是傻子吗?

欧阳明一头雾水地过来,但是里面的气味一下子就充斥了他的大脑,“肖钰,你又缺男人了吗?”

这女人四十如虎吗?当真如此,夜凌月的人刚刚撤走,她就耐不住寂寞了吗?这些日子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疯狂,但是他们之间的床事也不少。

“欧阳明,你该知道哀家不止一个男人,可你居然卑鄙地用下毒的手段,就算没了这几个,哀家想要多少个,就能够有多少个,哪个都比你强!”肖钰看他那嘴脸,更加肯定这件事是他做的。

一听这话,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欧阳明,一个转身,就将肖钰的脖子掐住,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咳咳!”肖钰双手拍打着脖子上的那只手,这个混蛋居然还想掐死她,可恶。

越来越用力,看着肖钰憋红的脸,欧阳明这才松手将她甩在榻上,“你就那么缺男人吗?”

一手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拽掉自己的,可是看见那些青青紫紫的,却突然收手了,站起来端起一盆水,直接泼在了肖钰的身上。

还处在死亡恐惧中的肖钰,直接尖叫出来,浑身冻得发抖,脖子还在火辣辣的疼。

欧阳明看见她这个样子,立刻就心软了,要靠近她,却看见她不断地往后退。

“你别过来,你是个魔鬼!”肖钰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砸过去了,不让他靠近。她的直觉告诉她,刚刚欧阳明是真要杀了她。

“别害怕,钰儿,我不过是气你跟其他人在一起,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不懂吗?别再找那些男人,否则我会一个个都杀了的。”欧阳明坚决不允许今日的事情再次发生。

肖钰恶狠狠地盯着他,要论狠毒,她当真不如眼前的人。

欧阳明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将她搂在了怀中,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鸿儿的脸已经好了,女儿的事情你应该多放在心上,夜凌月选妃在即,你怎么能胡闹呢?以后要乖一点,好吗?”

肖钰一直都是瑟瑟发抖的,对欧阳明充满了恐惧。

而对方一直伺候她沐浴,更衣。但是这寝宫里的床上用品,地上的衣服,全部都烧掉了。

陪伴了肖钰几个时辰后,欧阳明才离开了。看见他离开,肖钰才活过来,立刻让人调查那些男宠的事情。

而那些中毒的人,都没有死,一夜痛苦后,又恢复了原状,那发病的状况,有人专门记录给了肖钰。

“阎王,他居然又动用了阎王,这是要我死的节奏?”肖钰可是知道这阎王的毒,通过床伴是会传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也就是说,她现在也中毒了,同样也是阎王。

可是她没有发作,那就是欧阳明提前给她吃了药,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假象。

他想控制自己,就跟控制先皇,控制夜凌月一样吗?

肖钰不敢去想,不,这解药一定要拿到手。否则,她一定会死去的,什么选妃,什么欧阳鸿儿,此刻都没有她自己的命重要。

至于那些男宠,既然已经中毒,那就不会再接触,欧阳明这一招确实够狠。

花影魅挺着护龙族长老的汇报,点点头,事情跟她预计的差不多。以欧阳明现在的功力,根本无法发现长老们的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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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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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黄,搞一个医术不错的,说可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然后先治疗部分男宠的病情,本宫自然会让消息传进宫,这个人日后就留在太后的身边,让百晓生搞个聪慧的。 ”既然这怀疑的种子,已经为肖钰跟欧阳明打下,那现在就要好好地利用。

“主子放心,我师弟就是个不错的人选!”岐黄觉得这都不说事,虽然他不喜欢俗世,但对使者现在做的一切都明白。

“你师弟,不行,年纪太小,让人无法信任。”花影魅还没有说话,夜凌月直接回绝了,肖钰那老女人的谨慎心里可不少。

“皇上,主子,我师弟今年六十,在我们族里,只要你有本事,哪怕只有十岁,都可以成为大师兄。”岐黄认真地解释着,这样对谁都公平,是很好的。

六十,好吧!夜凌月无语地点点头,这样听着也算公平点。

花影魅直接笑着,一手叉腰,都得悠着点,看着岐黄一本正经,夜凌月一脸便秘的样子,就是忍不住。

“母后!”欧阳鸿儿在欧阳明的催促下,终于迈出第一步,这一句母后叫得她自己都想笑,她算什么,是公主,还是皇妃?

可惜现在什么都不是,不过对于抢花影魅的男人,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她很乐意去做。现在她的脸比以前更加漂亮,武功自然是上了几层楼。

有信心跟全盛时期的花影魅来一次决斗,更何况是怀孕的她,在江湖众目睽睽之下,她败得凄凄惨惨一丝面子都没了。

现在她要一步步地找回来,就算认自己不喜欢的人为母亲又怎么样?只要能够报仇,最关键的是她又恢复了自己的脸,就算每过一段时间就要休整一次,她也不会放弃的。

“鸿儿,你怎么来呢?身体好些了吗?”肖钰先是激动了一把,然后又冷静下来了,这肯定又是欧阳明派来的,当真以为整个世界都是他主宰的吗?

“好多了,前些日子因为脸变成了那个样子,所以心情不好,母后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花影魅将我害得这么惨,还跟母后作对,所以鸿儿一定要狠狠地惩罚她。希望母后能够成全。”欧阳鸿儿见过皇上的样子,作为一个女人的心思,能够拥有那样的男人,哪怕是一段时间的,也会非常满意。最重要是让有人生不如死。

肖钰对欧阳鸿儿恨花影魅那是非常满意,但她更是欧阳明的女儿。

“皇上的心,现在可不好争取,母后可以给你争取机会,其他就看你自己的。四妃有你一个位置,这是母妃能够为你做的,你自己好好地把握。”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的女儿,不过生育能力怕是不行了。肖钰看她胡闹了几个月,却没有怀上,对她很显然已经失望了。

“多谢母后,鸿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欧阳鸿儿当场表演了一段剑舞,有着女子的柔美更有着阳刚。

一般男人看见后,绝对会被吸引,但是夜凌月能吗?肖钰冷笑了一把,但脸上还是漏出微笑,鼓励地说道,“鸿儿果然比母后当年还要美,相信一定能够吸引皇上的眼光,花影魅现在怀了身孕,不能伺候皇上,这真是你的绝佳好机会。”

“母后请放心,鸿儿一定会让您看到花影魅凄惨的样子!”欧阳鸿儿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现在的她有着少女跟少妇集合的美,就算是在床上也十分大胆,不会与一般女子一样,她有着极强的信心。

看着欧阳鸿儿的背影,肖钰冷笑着,跟欧阳明一个德行,要利用她那是百般好,一当失去利用价值,立刻就变了一副嘴脸,这样的女儿还偏偏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自从生了鸿儿以后就没有再怀孕,这件事跟欧阳明有没有关系呢?

这怀疑的种子一当打开,那么后续更多的问题,都会一一挂钩。

烦闷的肖钰不敢再找男人,否则她的毒说不定就更深了。

邪火发不掉,召见花影魅,却被告知皇后身体为重,皇上下过圣旨,无需向太后请安。只好召见一些秀女进宫,表演给她看,顺便挑选一下。

可是看见这些女人那如花似玉的脸,却恨不得直接要刮花。

相对于肖钰歇斯底里的疯狂,花影魅倒是在步步绸缪,总之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彻底打败,并且找出先皇跟他生母的遗体。

“皇后娘娘,我夜观天象,您的身份怕是已经泄漏出去,这次凌阳国的目的并不是要叶喜国的土地。而是确定,是不是您有抵制蛊虫的办法。您的一出手,让他们确定了这个消息。所以您现在必须要跟我们走。皇宫不安全了,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安全,只有我们护龙族才是最安全的。”百晓生苦苦劝说着,他不是危言耸听。

这个世界上能够参悟到星象的人,不仅他一人,这个道理主子应该能懂。

冲她来的,花影魅不尽有些想笑,可是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衡南国千宇阳也来信了,大致意思,也就是她不仅仅是凤星,更是统一四国的吉祥,所以已经有不少人在集结军队,往叶喜国发兵。

这次凌阳国的发兵,他刚刚才知道,所以消息来晚了,在信中,千宇阳一再表示,他一定会跟叶喜国共同进退。

有写给花影魅的信自然也有给夜凌月的,如果不是花影魅嫁到叶喜国,衡南国肯定也是要来分一杯羹。

“朕的女人会自己保护,百晓生如果你留下,我欢迎,如果你走,我也不拦着。”夜凌月站起来,谁敢来犯,一定叫他们尸骨无存。

“皇上的雄心壮志,自然是让人佩服,可是您这马上就要后宫佳丽三千,让我们主子又如何自处?”在百晓生的心中,能够做使者的丈夫,那都是十辈子修来的福气,而且使者就选了一个丈夫,现在他居然敢选妃。

使者情何以堪,这让他们这些追随者,怒火中烧。

“这些事情,无需跟你解释,皇后也不会走的。”夜凌月微微有些紧张地看着花影魅,发现她微笑着,这底气自然就更足了。

“百晓生,本宫相信你们护龙族的保护,我首先是他的妻子,然后是叶喜的皇后,再是你们的主子。这一点,如果你弄不清楚,那随时都可以走。叶喜国如果被人围攻,我们夫妻共同进退。这些日子你对我的帮助,我也表示感谢!”她花影魅怎么会离开叶喜,这里是他的家,也是她的家。

“是,主子,我不应该多嘴,但是大战在即,希望您跟皇上早做准备。以前还是谣传,他们没有大动作,现在基本上是确认。您怀着的是紫薇星,如果抓不走您,怕也是要毁掉。”百晓生对自己的人有信心,可是对这皇宫没有信心。

“如果真是紫微星,是我的儿子,更不希望他娘亲遇到危险就躲避。百晓生你该多了解下你的主子。这是第二次,如果再有第三次,你带着你的人直接走吧!”花影魅直接下了逐客令,面对百晓生,她做不到百分百信任。

哪怕去重印宫,他们表现得很好,现在又很完美。可心底总觉得他们目的不会如此单纯,难道真因为那几个穿越前辈留下的题目,就能够死心塌地跟着她一辈子。

“魅儿,如果百晓生跟千宇阳说得都是真的,那我们现在必须要做准备,必要的时候,你得跟他们走。”夜凌月拉着花影魅的手,他必须要确保他们娘俩的安全。

“不用担心太多,千宇阳既然说跟我们一起共同进退,那就一定会做到,二对三,输赢现在论,还太早了。”花影魅不仅仅对男人有信心,更对自己有信心,“你最近有些沮丧,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想说,但是怕伤害你,所以才一直都没有说。”

面对这样的夜凌月,花影魅觉得有必要要点醒,两个人在婚姻的道路中,如果一味地包容,那就是伤害。

“我不是沮丧,我就是担心你们娘俩,现在你们可是我的全部!”夜凌月摸着花影魅的肚子,前段时间一直在吵架,再到后面的胎不稳,现在好不容易孩子跟她都好了,偏偏又要开打。

事情一直不断,夜凌月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花影魅。否则她在衡南国一定会安稳地度过一生,就冲千宇阳对她的情义。

“夜凌月,我记忆中的那个人,总是自信满满。不会因为这些困难而顾虑太多。我希望成为那个站在你身边,跟你一起指点江山,而不是站在你背后,让你顾虑的人。你懂吗?”花影魅不惧来战之人,相信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怕。

他们现在的问题更多的是要解决内忧,而非外患。

“对不起,选妃的事情,还是放下吧!我不想让那些女子进宫给你添堵。”夜凌月只要想到那些女人就觉得头疼。

“你傻啊,添什么堵,无非就是几个宫殿的事情,让她们住着,派人看着,不出来走动,那不就跟笼子里的鸟似。除非是你上赶着要去打开笼子,否则也就是肖钰得瑟下。我不误会你,你害怕什么?”她是说过这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不在乎这些形势,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如果夜凌月再拒绝纳妃,那怎才能将那些世家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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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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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魅劝说许久的情况下,夜凌月终于答应出席选妃大典,如果缺少皇帝作为主角,那岂不是就成了肖钰跟她选拔选手之战。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作为太后,那自然是有权利为皇上宫中添人,打着为皇室着想的旗号,谁还能反对。

转眼就到了选秀日,花影魅怀孕也到了四个月,过了瞒三后,夜凌月直接对外宣布了这个消息,并直言这是个男胎。

皇长子出现在皇后的肚子里,这让选秀的小姐们都泄气了。谁不知道,这是皇上告诉天下人,这后宫做主的人是皇后。

肖钰倒是不着急,不过就是一孩子,难道谁没怀过似的。这马上进宫的有几十个甚至几百个肚子,只要皇上愿意,那就会有一堆肚子里能长出娃。

至于如何让皇上愿意,那就是欧阳明的事情。

现在趁着鬼医不在皇宫,那自然是将这件事情尽快办妥。当然肖钰暗中也接了一位男宠们推荐的神医进宫。

看着那白发白胡子的大师,肖钰本能地都想要膜拜,更别说,他出手便让她的身体变年轻,最严重的是某些隐痛居然直接消失了。而到了阎王发作的时期,她果然没有疼。虽然神医说,要慢慢地治疗个两年,但只要不疼,而且能够活下去,还可以年轻。

这两年时间算什么,再长她也会等下去。

莺莺燕燕,穿金戴银,粉色,嫩黄色,藕色的衣衫,每一个少女无不向众人,不,最重要的是向皇上展现出她们的青春,她们的身材,还有那漂亮的小脸蛋。

就算是花影魅也迷失在这一片美好中,都是美人啊。要知道她的年纪,基本上在这里可以算得上老家伙,要被淘汰的了。这些少女们,那自然是信心满满地要取代她,夺得皇上的宠爱。

不懂得收敛点人,花影魅都替她们着急,这在宫斗中得死一批啊,而且还是非常惨烈的死。花影魅都不敢想象那样的场面。

可怜的花骨朵们,这些看起来就好似没成熟的样子,就这样为了家人的利益直接进宫了。“皇上,您吃得下嘴吗?”

夜凌月接触到花影魅的眼神,他本来是不打算来的,现在可好,还被惦记上了,“只要你一个!”

眉来眼去地**,完全就没有看下面的美女们,这可是让这些秀女们大受打击,其中最愤愤不平地就是欧阳鸿儿。

她现在的身份是李家的秀女,这个身份,也是肖钰给她按上的,还句话说,肖钰怎么敢对天下人说,有一个私生女呢?

欧阳鸿儿冷笑着,都是一些不要脸的,而她现在要保住自己的脸,就必须要听从欧阳明的指挥。

现场的气氛很尴尬,秀女们跪着腿都要断了,可是没有人让她们起来。这一定是皇后给的下马威,老女人的手段果然狠。

自然而然地,花影魅成了所有人敌人,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都有免疫力了,谁让身边这个男人从以前的鬼王变成了如此帅气的模样,没人抢,才说明她没有眼光。

“皇后觉得这些女子哪些好呢?毕竟是伺候皇上也是伺候你的!”肖钰大声地说着,可惜没有看见花影魅吃醋生气的脸,反而还是那样雍容华贵,就好似完全不受打击。

“太后关心皇上,关心臣妾,真是让人感动,作为母后,您自然是先为皇上挑选,臣妾随后。”花影魅在一众命妇面前,那表现得叫一个恭敬,不让人落下话柄,今日肖钰搞了这么多人来,无非就是让人看她的笑话。

“皇后如此贤惠,哀家就放心了,你现在有了皇长子,可不能有一点耽误,这伺候皇上的事情,就应该交给她们,多为皇室开枝散叶才是你应该做的。”肖钰随手就点了几个,当然那个陈家的丫头必须要在内。

欧阳鸿儿不敢相信地看着肖钰,她居然没点自己,再看那几个小贱人全部都欢天喜地地跑到前面跪地谢恩。

心中就堵着一口气,但也知道隐忍,不敢在这里放肆,毕竟这里不是江湖,容不得她放肆,再说她早就过了嚣张跋扈的年纪跟资本。

欧阳鸿儿这样的表现,倒是让肖钰欣慰了点,如果她现在站起来就蹦跶的话,立刻马上就会将她拖出去。没一点城府,进宫非但不说助力,反而是拖累,还得想办法整天保护她。

如此的话,肖钰一点也不想让她进宫了。好在现在表现还不错,看来人的确要经历磨难,这样才能够成熟。

“皇后,哀家挑了人,这位分还是你来给吧!毕竟皇上最疼的还是你,皇上,你说是不是?”肖钰就喜欢看见这些女人们将花影魅包围,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冲刺,哪怕不能扳倒,只要能够伤及到对方一丝一毫,那就不枉费今日她在这里挑选了。

那几个跪在地上谢恩的女子,一边羞答答地看着皇上,一边看着皇后,这个时候皇后绝对不能得罪,因为只有哄好了皇后,她们才会有机会伺候皇上。

那一张张带着功利的脸,唯独还出现一个傻笑的,花影魅手指着那个笑的,“你叫什么名字?”

被花影魅点中的秀女,正是陈家的,立刻大声说道,“娘娘,我是陈秀儿!”

然后继续傻傻地笑着,她倒是一直都没有看皇上,就是觉得皇后娘娘很好看。

原来是陈家的草包花痴,别说这名声倒是跟自己以前有些相似。

“放肆,皇上面前居然敢自称我,掌嘴十下!”肖钰手一挥,立刻就有嬷嬷准备上前要掌嘴。

陈秀儿还在发愣中,脸上就挨了几巴掌,完全都被打蒙了,嘴角都出血了。

不过疼倒是不疼,她本就喜欢武功,所以不会文邹的东西,可是这突然就被打,自然是不愿意的。

“太后娘娘,我做错了什么!”陈秀儿见皇上跟皇后都没有说自己错了,就太后说了,那就得说出来。

她一直都是我来我去的,没谁说这个不对啊?

“太后,本宫倒是喜欢这丫头,求个情,别再打了,陈秀儿是吧,既然你父母将你送进宫就得学会宫中的规矩,先做个昭仪吧,会有嬷嬷教你规矩的。”花影魅淡淡地说着,挥挥手就让人退下了。

肖钰的人立刻就住手了,她们可是知道这皇宫说到底现在的老大还是皇后,上次慈宁宫的事件,他们可是懂的。

这个场面让肖钰变了脸色,却没有立即发作,冷笑着说道,“皇后如此爱护嫔妃,让哀家甚是欣慰,也不用担心你们日后相处的问题。陈昭仪,还不快点谢谢皇后。”

陈秀儿虽然不懂,但却还是跪下来谢恩,母亲还在一边,那眼神一再地告诉她,要听话,听话。

陈夫人是真着急,这好不容被太后点中,可一不小心就进入了太后跟皇后的争斗,这可不是好事,但这只能看日后的造化了。现在完全没有她说话的地方。

陈秀儿刚刚是一时之间忘记了,这脸上的痛提醒着宫中可不是家里让她撒欢,她可以回家吗?

眼泪倒是没有流下来,全是茫然。

秋蝉倒是上前一步,将她带走了,主子看重的人,不管怎样现在不能让太后给欺负了去。陈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日后女儿就是昭仪娘娘了,这可比她想得好多了。

“其他几个都从美人开始吧!皇上,您看如何?”花影魅才不会去管肖钰,而是挑眉去问夜凌月,明知道对方其实很烦躁,但依旧挑拨着。

谁让这些女人名义上都属于他,包括宫女们。

“皇后做主就好,你们进宫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伺候好皇后,如果皇后因为你们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那朕一定会唯你们是问。”夜凌月冷哼着,眼神扫过这些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直接是冰冷成渣,仿佛这些人就是垃圾。

让众多正准备勾搭他的人,全部都低下头,不敢再看。

这样的维护,让肖钰更是恼火,这是夜凌月第二次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跟她作对,难道真是毫无顾忌了吗?看来得送点东西过去了。

欧阳鸿儿指甲都掐在了肉中,这个男人的好应该都是她的才对,如果肖钰能够早点让她入宫,哪会有花影魅的立足之地。

现在搞不定花影魅,才想着让她入宫了。

“皇上,您这样说,可是让妹妹们都害怕了。太后,您挑选好了吗?那臣妾也为皇上挑几个。”花影魅直接点了欧阳鸿儿,哪怕是换了一张脸,可是有些人的眼神跟小动作是不会变的。

一共点了五个人,随便册封了下,等到欧阳鸿儿的时候,肖钰阻止了。

“皇后,这么多人,你一个都没有封妃,怕是不妥,这御史大夫的女儿,就封为月妃吧!”肖钰答应欧阳鸿儿的事情,肯定要做到。

花影魅直接笑着点头,“还是太后考虑得周到,既然如此,就封为月妃吧,相信皇上也不会反对,月妃妹妹,本宫这身怀有孕,照顾妹妹们跟皇上的事情,你可得多费心。”

既然你的母亲迫不及待地想要你树敌,那本宫岂能不给你这个机会,对不对?

“多谢太后娘娘,谢谢皇上,皇后娘娘!”欧阳鸿儿谢恩,心中却不想给花影魅跪着,可是却不得不跪。

她自然应该成为妃子,在这些女人中,她才是最漂亮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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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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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选了十五个人,除了一个妃子,两个昭仪,其他的都是从美人开始,没有特别贬低某个秀女。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其他全部遣送会原籍,选的秀女们各自从家带两名侍奉的侍女。

宫女没有补充,这个安排让众多落选的秀女不忿,但却不能多说什么,最后肖钰倒是要了二十名秀女做宫女。

那些人没有被辱,反而是欢天喜地地感激着,心对皇后却是意见多多,认为皇后无法容人。当然这些对花影魅来说都是不重要的。

进宫的新人们全部都安排在三个宫殿,夜凌月直接是派人看守着,无召不得外出,不得骚扰皇后。至于请安,暂时全免,也就等于变相的软禁。

这样的安排,让这些秀女们不知所措,按道理皇后不能伺候皇上,今天就应该有人侍寝了。但结果却出乎意外。品级低的人倒也无所谓,好歹有个月妃,在前面丢大人了。

昭仪也有两个,本身侍寝暂时也轮不到美人们。

唯独陈秀儿无所谓,只要在自己的院子里,可以练拳舞剑,那在哪根本没有关系。但就是每天得学那些烦人的规矩,这才是最头疼的。

欧阳鸿儿厌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花影魅绝对是故意的,居然给她住这么破的院子,那床上的被褥是给人睡得吗?

如此粗糙,还有那些摆设,一看就是不值钱。

好歹她现在是月妃,在这宫,除了太后皇后,就是她最大了。

可是现在看着这些东西,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砸掉的时候,身边的人却拦住了她。

“狗奴才,拦着本宫做什么?”欧阳鸿儿一脚就将这个丫鬟踹翻在地,狠戾地说道,对她来说,现在浑身上下都冒着火,月妃这是在告诉她一个月才能做一次皇上的妃子吗?

“娘娘,皇上今日肯定会安慰皇后,要知道皇后进宫以来全部都是独宠,现在突然多了这么多人,皇后自然会用办法将皇上绑住。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虽然被打,但是这丫鬟倒也有点功夫,迅地爬起来,将形式分析清楚,既然她跟着主子进宫,那一定是主子受宠,她们才会有出路。

欧阳鸿儿这才停止了打砸,这宫是没有秘密,她今日的行为肯定传出去,现在等于是被软禁状态。外面那么多人,风吹草动说不定都被人看作是笑话,既然这样,“本宫要沐浴,你们去准备吧!”

她既然选择进宫,自然也不会惧怕这点时间,只是一时不习惯,陪伴她的那些人,已经全部都被处死了,要问有没有难过,答案肯定是有的。

毕竟她的第一次也付给其的某个人,就算是小猫小狗陪伴了这么多的日子,也会有感觉,更何况是能说话的人。不过为了复仇,这些人必须要死。

而此刻外面一片漆黑,马上就要下雨的天气,让人更有些烦躁。

花影魅靠在夜凌月的身上,心难受不?当然是有的,这十几个女人最少在名义上跟她平分了这个男人。可是现在内忧外患,她只能将这些小情绪全部都收起来。

“别担心,等事情处理结束了,我会将她们都放出去的。”夜凌月也不好受,他以前最难受的就是看见母妃在父皇背后默默地掉眼泪,但时看见父皇,立刻就会擦干眼泪,好似从未发生过一样。

“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你敢睡了他们,那我立刻就带着孩子离开你,你敢不敢?”花影魅坐起来,故意叉着腰,显示一副凶悍的样子。

“不敢,哪敢啊娘子,为夫这辈子都只会看你一个人。以前肖钰每年都会给我送很多女人,在我毒发的时候,所以我也杀了许多靠近我的人。如果这些人也一样,那就不能活着出宫了!”夜凌月的怜香惜玉可不是针对所有人,只是针对一个人。

花影魅帮他顺毛,“我自然不会让那些女人走到你身边,对于这个我可是很霸道的,我的男人只能上我一个人的被窝。”

就算上怀孕期间,她也不会装作贤惠,将他推出去,女人怀孕期间是最辛苦的,凭什么男人还可以风花雪月。

在这一点上,自然是不能承受的。

“为夫就是喜欢你的霸道。”两人你侬我侬,蜜里调油,对于国事花影魅的意见也不偏不倚,夜凌月觉得跟她讨论很快乐。

红烛燃尽,两个人在梦都在手拉手,这样短暂的安静,让他们倍感珍惜。

选秀后,皇上一连十天都在皇后宫度过,让这些刚入宫的人,全部都要急疯了,而肖钰就在她们快要疯了的时候召见了他们。

唯一没去的,就是陈秀儿,在她眼,不想与皇后娘娘为敌,虽然她很笨,可也能够感觉出来,皇后对她根本就没有杀气。

再说,她根本就没有想过爬皇上的床,只是父母告诉她,必须要来,如果皇上宠幸,那就得手这,但是她绝对不会自己去争取的。

慈宁宫很热闹,从花影魅来了之后第一次如此热闹。

“太后娘娘,您可得给妾身们想想办法,否则臣妾们这眼泪都快要流干了!”美人们就算哭起来,那也是美人,这一点不回改变。

因为大家都做了充足的准备,希望太后会将皇上请过来,这样皇上就能够看见她们梨花带雨的样子,自然会怜惜。

皇后那个老女人,凶悍霸道地以为可以独自霸占皇上吗?等皇上发现了她们的美好,自然会将她抛在脑后。

肖钰很满意这些女人对花影魅的恨意,否则指望欧阳鸿儿一个人,怎么能够扳倒花影魅。

“可怜的孩子们,皇上不怜惜,哀家怜惜。不过你们要体谅皇上,国事繁忙,皇后有孕,等皇上闲下来的时候,一定会想起来你们的。在后宫的女人,本身就要耐得住寂寞。未来的几十年,都只有一个男人,你们如果现在就着急,那日后的日子可就更难熬。”肖钰说话间都带着孤寂,让人看着,那更是同病相怜。

让这些女人们自然而然地跟着难受了。太后贵为最尊贵的女人,都这样感慨,那她们现在都没有到妃位,日后死了估计也就跟奴才们一样,直接扔到乱葬岗吧!

想到这里,这些人呆着愤怒,害怕,算计,还有虚荣逼着她们不断地前进。

本来带着对皇后的愤怒回去的美人们,却被告知,皇后赏赐了众多东西,并设宴邀请她们参加,特意告知皇上也会出席,所以请她们准备好节目。

一时之间,除了激动,哪里还记得要怎么去算计皇后,脑海全部都是要怎样才能够吸引起皇上的注意力。

但是她们兴奋,激动,皇上夜凌月可就对着花影魅黑着脸,“那些女人有什么好见的。你现在的肚子最重要,而且我得布防,免得有人偷袭皇宫。”

总之对于百晓生说的话,他可是记得非常清楚,要是有人直接进宫抢人怎么办?所以不能疏忽,百晓生虽然摆了阵法,也让护龙族的人进宫守护着。

但是宫还有一个欧阳明,这家伙虽然武功废了一半,但是重印宫能够在江湖上运行那么多年,这爪牙也不是这么快就清除干净的。

所以后宫这些女人,收进来那就好好地关着,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至于那些大臣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们的女儿已经进宫,也给了位分,至于睡不睡,这点自由,他这个做皇帝的人还是该有的吧!

“你得给她们进位的希望,不能让她们一直都处于美人,没有希望,她们就会闹事。肖钰的挑拨可是很有效的。”花影魅递过去一个剥了的葡萄,夜凌月倒是没有吃,直接送回到她的嘴。

“岐黄的那个师弟,到底靠谱不,现在还没有搞定肖钰。”夜凌月关心这个,最大的就是父皇跟母妃的遗体,至于阎王的毒,如果真不行,那就是命。“别着急,我觉得靠谱,毕竟肖钰谨慎,欧阳明更谨慎,这毒算是他全部的资本,如果没了这个,很快就会没命。对于这个他比谁都清楚。而肖钰不一样,她是太后,你不能直接让她去死,还得让她活,活得非常好。这些事情,全部都交给我,你只需要配合当个道具就好。所以别生气了,说不定还真能看见个美女来伺候你。”花影魅笑着说,肖钰的警惕心,不打消,那边怎么能够得手。

再说欧阳鸿儿混进来的目标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很简单的报复吗?看上夜凌月?这些怕都不是,所以不接触,怎么知道他们要什么?

“好好好,我什么都不做,我不要美女伺候,我伺候你。”夜凌月对她做的事情,一般都是给予理解跟支持。

再说她做的一切都是为这个家好,等儿子出生后,他一定会教导臭小子要孝顺母亲。摸着花影魅五个月的肚子,感受到臭小子的运动。

这份健康是魅儿跟他一起给予的,如果不是魅儿的坚持,这个臭小子肯定直接没了。

“不,你今晚要美女,否则我们怎么会有分歧?你可以过去坐一刻钟,然后离开。”要是一下子就被吸引住,那也跟以往不符合,肖钰跟欧阳明又怎会放心。

花影魅的话,让夜凌月皱了眉头但是没有拒绝,这些事情他如果都不做好,那岂不是让魅儿要承担的更多,“选那天的陈秀儿,我看你对她挺放心。”

“那个小可怜,你还是放过吧!人选,到时候我选定,你再看看!”花影魅对陈秀儿还是挺满意的,当然也只是现阶段,这人是会变得。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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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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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魅喝过保胎药后,外面的宫人就汇报,那些娘娘们全部都到了,比预定的时间早了半个时辰。 “让她们等着,到了时辰,皇后自然会去的。”

夜凌月帮花影魅梳头发,对于这个技能,他是越发的熟练了。

众女人等着自然不敢有一丝的愤恨,这马上就要见到皇上,对皇后娘娘更要越发的恭敬。

面对美食的诱惑,除了陈秀儿一个人吃了,其他人都没有动,虽然皇后传话,让她们先用膳,但是为了妆容更是为了身材,她们是从午开始就没有吃的。

但是陈秀儿完全无所谓,她后面的宫女劝说无果后,也就放弃了,跟着这样的主子,怕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这样的声音,让这些人那是一个激动,立刻就跪地迎接。

除了欧阳鸿儿以外,其他人这都是第二次见皇上,第一次是在选秀大典上。

一个个思念的小眼神,让花影魅有着一丝的不爽,当初在衡南国,谁敢打身边男人的主意,那下场都是比较悲惨的。

现在却还必须要高贵,还得微笑地看着她们,甚至还得为男人挑选,哪怕着这是做戏,心也添堵。

“都起来吧!本宫有些不适,所以跟皇上来晚了一些,你们怎么都没有用膳,这要饿坏了,皇上肯定会心疼的。月妃妹妹,你在众位妹妹,可是最大,要帮助本宫照顾小的。”花影魅自己都鄙视自己,这一副原配大老婆的表现,应该比较合格。

欧阳鸿儿立刻就得跪下认错,谁让她是妃子,对方是皇后呢?

“妾身知道错了,可是各位妹妹们都等着给皇上皇后娘娘献上才艺,所以不曾用膳。”欧阳鸿儿自己也没吃,她苦练多日的舞蹈,自然也要展现出来。

这个机会本身就是为她准备的,相信皇上只要看了她的舞蹈,一定能够看见她的心。

再说她比以前还要漂亮一倍,这张脸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挡住呢?如果不是花影魅用孩子要挟,估计皇上早就来了。

“皇上,皇后,妾身不打算表演,所以提前用膳。请恕罪!”陈秀儿的规矩学得差不多,最少不会在称呼上再出错。当初的那几巴掌虽然不疼,可是让她认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宫,你不自由了。

“何罪之有,陈昭仪入座吧。正好跟皇上本宫一起看看其他妹妹的才艺,相信一定会非常精彩的。”花影魅随便抬下手就让欧阳鸿儿起来了。

但确实没想到陈秀儿会带来这么大的惊喜,有这样一个人,也许不会太寂寞。

“皇上,臣妾想为您第一个表演!”欧阳鸿儿的第一个,其他人自然不敢说什么,这位分大一级就能够压死人,更何况这是压了太多。

夜凌月没有说话,花影魅点点头,“月妃的表演,本宫很是期待,那就开始吧!”

傻,懂不懂第一个出场都是炮灰,压轴才是重头戏,不过也许别人是太有信心,自然就另说。

虽然不满花影魅的抢词,但是欧阳鸿儿还是翩翩起舞了。

现在对付花影魅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先吸引夜凌月的眼光。

花影魅那是看得津津有味,那腰肢柔软得一碰都要断似的。最关键的是那呼之欲出的好身材,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确实很过瘾,但很可惜就她一个人在看。

夜凌月此刻那是典型的眼瞎,对于女人,看的那是宝,看不的那就是草,厌恶的那就是一坨。很不巧的是欧阳鸿儿正好是他厌恶的那一种。

所以无论是千娇百媚,还是风情万种,在他眼就跟母猪跳舞一样。

“剑舞本身就体现女性的柔美跟刚劲,英气逼人,可惜今日欧阳鸿儿为了吸引皇上您的注意,装扮偏于轻浮了。美是很美,却没了味道。你说,是不是?”花影魅一边看着,一边在夜凌月的耳边说着,当然嘴巴还接受对方喂过来食物。顶着下面无数个射箭的眼光,这样的享受,搞不好都能被噎死。

“丑!”夜凌月转过头顺着花影魅的手指,看见了起舞的欧阳鸿儿,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让大部分听见。

欧阳鸿儿本来很自信,可是听见这个字,一个不小心崴脚了,心都被打击得碎成一片一片的。

那眼泪顺着脸颊就下来了,梨花带雨地趴在地上,皇上您怎么就不过来扶下呢?

“臣妾脚受伤了,皇上!”欧阳鸿儿没有等到皇上的问候,只好自己出声求助。

“传太医!”花影魅都不忍心,这样僵持着对美人得是多大的伤害,既然某人不怜惜,她这个做皇后的来怜惜下。

夜凌月完全不动,仿佛这里除了花影魅一个女人,其他的都是不存在的。这可是让欧阳鸿儿更加难堪,她不信为什么皇上不理睬。

“皇上,臣妾很痛!”欧阳鸿儿怎么甘心就这样轻易地下去,皇上应该跟她一起走,然后怜惜一下,这样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啰嗦,花品拖走!”夜凌月满脸嫌弃的样子,让一众也准备发嗲的美人们都吓到了。

花品更不会怜香惜玉,更是眼瞎,直接拽着拖走,真是拖着跑,逮住一个胳膊地拖。

欧阳鸿儿自然不愿意,那是直接拍打着,一不小心,这身上的衣衫直接碎了,露出了胳膊,隐约还能看到里面的肚兜。

“啊——!皇上,您救救臣妾,臣妾好痛!”欧阳鸿儿也反感这样的说话声音,但是肖钰找过来的人就说这样能够勾起男人的保护。

可是就连一个护卫都没有将她放在眼,更是害得她丢面子,那个死女人回去就给杀掉。

花品根本就没有停,更没有多看一眼,一刻也没有停得直接拖走了。过程相当残暴,那地上都有一些血迹,很明显是欧阳鸿儿的。

如此一来,全场安静,没有人再敢上前献舞,花影魅瞪着夜凌月,这家伙不是故意的吗?都跟他说了,要温柔一些,现在搞得所有的美人们都吓到了。这个晚宴还有什么好看头的,有几个胆小的那头上的汗,看着都心疼。

刚刚一个个看着月妃出丑,幸灾乐祸的小妖精,一个个都变成了小可怜。

“陈昭仪,本宫听说你会武术,是哪路拳法,能够打出来跟春兰切磋切磋吗?”花影魅直接点了陈秀儿,这功夫比舞蹈要好看点。

如果不是因为挺着个肚子,她本人也想尝试一下。

“娘娘想看吗?妾身南北拳多少都学了一些,比较杂,希望您能指点一下。”陈秀儿也不扭捏,直接下场,卷起袖子就对春兰行了个武者的礼仪,没有因为她是个奴婢就轻贱。

春兰跟在皇后身边,虽然不如秋蝉,但也算见过世面,但是昭仪先对她行礼,还是愣了一下。

“春兰,不用紧张,相信陈昭仪也想直接见识到你的真本事。”花影魅直接点拨。

“对,皇后娘娘说得对,春兰你不用收手,我们是拳脚,又不是内力。”陈秀儿觉得皇后娘娘简直就是她的知音,简直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看起来皇后娘娘也是个懂武的人。花影魅的身份,在大多数叶喜人的心,那都是和亲来的,其他的了解并不多。

“昭仪娘娘得罪了!”春兰几个人本来就是护龙族的,从小被训练,现在能够伺候龙讯使者,那自然是高手的高手。

换句话说一直到现在她们也没有任何任务,只是做一些简单的贴身工作,配合秋蝉姐姐对使者的居住环境检查下。

都有些憋屈,这好不容易抓住个机会,必须要好好地发挥。所以一开始就使出五分力,场面就变得十分精彩。

比起刚刚月妃的舞蹈,大家都跟兴奋,本来就是闺房里的女儿家们,谁见过这样真实的打斗场面。刚刚的害怕都消失了。

看着一众兴奋的小脸蛋,花影魅直接指了一个看起来还有几分本事的美人,“这个,你等会去坐一刻钟,以她的能力,可以抵挡住外来的攻击。“

现在谁第一个博取皇上的注意,那自然就少众矢之的,至于后果究竟是啥样,只能她自求多福。那眼的算计对这皇宫有着志向的人,也许早就想过。

夜凌月点点头,坐一下可以,如果勾引他,那后果就严重了。

陈秀儿打得很过瘾,但是也很失败,不过五十招就败了,而且自然知道对方没有使劲全力,越是这样越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至于失败后自然没有哭鼻子,也没有尴尬,反倒是满脸兴奋,“皇后娘娘,日后妾身可以多跟春兰姑娘学习吗?“

完全将自己处于监管下的处境给忘记了,擦了额头上的汗珠,那粉红的脸蛋都在炫耀着青春,花影魅对此有着无比的羡慕。

单纯的人,说明家里幸福,她也很受宠,否则怎么会习武?谁家少女不是学习琴棋书画,所以对她很是羡慕。

“好,你两天来一次梨园殿!”花影魅很快就下意识地答应了,有这样一个妹妹一定很好,当初花家的那些人自然不能称之为姐妹。

“多谢皇后娘娘,我这出了,不,不,妾身出了一身汗,就回去先沐浴,免得熏了各位姐姐。”身上好疼啊,不过都是肉疼淤青,对方下手很有分寸的。陈秀儿强忍着,回去用药酒擦擦就好了。

“去吧,春兰跟着去,为陈昭仪推拿下。”看她忍不住抽的嘴角,就知道疼了,真是个可爱的丫头。花影魅忍不住多关心。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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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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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儿在众人羡慕中离开了,能够两天去一次梨园殿,就说明能够经常看见皇上,现在的事实告诉她们一个真理,那就是要想见到皇上,必须要先讨好皇后,否则一切都是白搭。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皇上对皇后说出来的话,压根就没有反对过,更是顺着皇后的意思。刚刚月妃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所以皇上应该是反感主动的女子。

整理好心情,接下来看透这一点的美人们,开始不一样的出击,刘昭仪,就是第一个。

“皇后娘娘,妾身在家跟着娘亲学了不少哄孩子的歌谣,如果娘娘不嫌污耳的话,臣妾愿意为您表演。”刘昭仪非常虔诚地膜拜,眼神都没有往皇上那边瞟,只有学习到皇后的本事,才能将皇上拴住,这点是肯定的。

“好,唱来听听!”花影魅还真来了兴趣,反正没人给她唱过歌谣,现在学几个,日后唱给孩子听。她必要要做一个合格的母亲。

夜凌月同样如此,面对歌谣都来了兴趣。

“黄鸡公,大月亮,细月亮,哥在楼上做篾匠,嫂在房前磨糯米。伢儿哭,狗儿咬、、、、”一首接一首的小调在空气中响起,让人听着都增添几分暖意。

花影魅更是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这些民间的小调,带着父母浓浓的爱意。

有人冷哼,都是下贱的东西,这都是贫民才会哼唱的。皇后娘娘的出身本来就让人怀疑。

“赏!”夜凌月在花影魅的示意下,喊出了这个字,不够确实有点用,等会要去坐一刻,正好让她将这些,还有没唱出来的,都写出来。

一刻钟应该够了,夜凌月暗自算着写字的时间。

刘昭仪恭恭敬敬地谢恩,眼神都没敢多给皇上,仿佛她真不在乎皇上,目的就是为了皇后。这个态度很显然让夜凌月满意,这赏赐也不少。

后续的表演都没有什么特色,花影魅看得昏昏欲睡,勉强撑着的,夜凌月自然不会让她继续勉强。直接宣布结束,让好多没有表演的美人们,都暗自神伤,不过皇上可没有时间来看她们神伤。

夜凌月将花影魅送回梨园殿,磨磨蹭蹭地不愿意走,一直到她睡着后。才去了刘昭仪处,在这宫中,皇上的行踪根本就不是秘密。

所以刘昭仪接驾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慈宁宫,也传到了月华宫,这让欧阳鸿儿痛上加痛。要知道她除了崴脚,还有腿上都擦伤,大片擦伤,否则当初在大殿上也不会有血迹。

“那个贱人的背景,快点给本宫弄齐!”如果没有人能够引起皇上注意,那自然全部的怨恨都往花影魅身上泼,但现在有人抢了她的风头,并且引得了皇上的关心,那就是不可原谅。

“娘娘,您先养伤最重要,否则刘昭仪出事会连累您的,现在最该伤心的应该是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瑶儿是太后派来的,本以为服侍月妃是个好差事,可是看见干娘被打死的那一刻,就知道如果不小心伺候着,下一个要死的人就是她。

欧阳鸿儿一巴掌就扇过去了,“没用的东西,正是因为皇后伤心,才会出手对付,所有人都会这样认为,不懂吗?”

她身上的伤势最少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去疤,夜凌月凭什么如此对待她,哪点对不住了。

肖钰听闻女儿被打,那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欧阳鸿儿虽然恶心,但也不得不应付,母女两人合计了一番。

另一边的夜凌月看着拿到手的歌谣笑了,魅儿一定会重新编曲,到时候儿子听见的一定是最好听的。

刘昭仪迷失在皇上的笑中,一时有些失仪地走过去,可是她的手还没有接触到皇上,就直接被震在地上。

夜凌月看着嘴角流血的女子,没有一丝怜惜,冷着脸说,“看在你贡献歌谣有功的份上,饶了你这次,再有下一次,死!”

没有温度的话语,让刘昭仪所有的梦全部都破碎,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不禁流泪。

“如果您真不愿意多看妾身,为何要来,只要圣旨到,这歌谣妾身立刻就要贡献上去。”为何要来乱心呢?却又这么快踩在地上,不过帝王的心如果那么容易得到,这宫中岂会如此冷清。

擦干眼泪,跌倒不可怕,不过却收起自己的感情,不让自己受伤。

皇上走后,皇后的赏赐,太后的赏赐都来了,就好似她真侍寝了。半个时辰后,又来了几名粗壮的宫女。

“刘昭仪,您得喝药,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宫女端着一碗避孕汤完全没有后退,上面的吩咐就是昭仪娘娘必须要喝下去。

至于怎么喝,就要看配合程度,以前这宫中也有不听话的,最后只会更惨,当然那都是先帝在的时候了。

“本宫没有侍寝,这汤药还是端回去吧!”收拾好的刘昭仪,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一切正常。

“皇后的懿旨,刘昭仪你是打算反抗吗?这药您乖乖喝下去大家都好,您不喝也得喝,到时候就别怪奴婢们粗鲁!”为首的宫女话一出,四个粗壮的宫女立刻就站在刘昭仪的左右,其他人都直接出去了。

威逼感一下子就来了,刘昭仪再大的本事也得喝下去,不再反抗也不再说什么,直接端起碗,一口喝干,然后碗非常干脆地放回去,“这样可以了吗?妾身感谢皇后娘娘的关怀,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忍一时之辱,为的是日后,在宫中如果这点委屈都受不了,那就不应该进宫。

直接用手擦了下嘴边的药汁,然后看着这些人离去。但是很快就受不了了,因为腹痛剧烈,痛到后面那是直打滚。

宫女们吓坏了,赶紧派人去请太医。好在今日皇上来看了她,所以太医院的人也没有敢太忽视,可是检查的结果却是让他们谁也没有敢瞒着,直接汇报上去了。

“什么,刘昭仪被人下了绝子药,那现在情况怎么样?”花影魅没想到他们出手这么快,就是怕有太大的动静,所以才让夜凌月坐一刻钟就走。

这一刻钟能办啥事?他们不会认为夜凌月现在身子亏空成这样子吧!说到底,还是个人的命运。

“皇后娘娘,那边的宫女说,是您派人送的汤药,臣看这件事肯定有阴谋。臣不敢隐瞒,随意立刻来汇报。昭仪娘娘这辈子在子嗣上面怕是无望,就连日后这身体也会大不如前。”

“花容,查出真相。至于刘昭仪,赏赐点东西吧!”夜凌月没有太大的感觉,这些女人进宫要的就是荣华富贵。

花容立刻领命下去,太医也得自觉告退,这种宫中秘闻,涉及到皇后,皇上都不避讳。如此荣宠的皇后娘娘会对一个小小的昭仪下手吗?

就连太医也觉得可能性不大,当然这种事情,他们能避开,自然是全部都避开,完全没有必要沾惹上。

“看见了吧!有人立刻迫不及待,这件事不用查,我都知道是谁下的手,肖钰是巴不得有女人怀上你的孩子。这样才好方便她下手对付我,这刘昭仪运气不好,您得亲自去安慰,然后咱们吵个架,不能辜负了幕后操纵的人。”花影魅得多佩服欧阳鸿儿,她能想到的东西,刘昭仪未必想不到。

因为皇帝的持久性,皇后肯定是最清楚的。这一刻钟能干啥,这当皇后的脑残了,才会送点药过去,而且还是绝子药。

“她会拖一个人下水,这不难猜,肖钰这些年宫中的势力自然不会被拔除干净。”夜凌月端着夜宵,让花影魅吃完再睡。

这段时间虽然她一直都没了孕吐,肚子是长大了,但脸上和身上可没有长多少肉。夜凌月一直都担心她营养不够。

宫中的御厨,那是每天都研究菜谱,出新菜,否则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

另一边的肖钰经历第一次疼痛,没想到下半夜正打算跟恢复不错的男宠来一次美妙夜晚的时候,痛不欲生的感觉就来了。

“快让神医来!”肖钰直接踹走这个没点眼力的家伙。

等神医来的时候,她已经痛得都无法呼吸。地黄为太后诊治后,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太后,您的毒虽然被压制,但还是会发作,老朽只能延长您的寿命,却终究无法根治。”

“神医真的没办法了吗?哀家可以给你很多东西,只要你说出来,哀家都能够做到。”肖钰缓解疼痛后,顾不上男女大防直接拽着的神医的袖子,她可不想死。

“办法不是没有,阎王在江湖上无解的,最少要给老朽一份阎王,这样才能够配置出解药。”地黄摸着胡子不紧不慢地说着。

肖钰不是没想过,这人是不是夜凌月派过来的。但是现在欧阳明完全是一副防备她的样子,更是不承认她中毒。

“好,哀家会尽力弄一份,希望神医能够说话算话。”肖钰咬牙说道,阎王几乎等于是欧阳明的命根子,要弄到这个,几乎是太难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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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两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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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不能给你,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欧阳明虽然不知道肖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惟独这件事不可以。他们还不值得性命相交。

“滚,滚,滚!”肖钰直接抬脚踹,踹不动,转过身子背着睡了。

欧阳明完全没有哄,在这个问题上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鸿儿被人欺负,你看不见吗?作为她亲娘,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夜凌月跟那贱人消遣你女儿?“

“你有本事,你自己管。”肖钰想到这父女两人一条心,完全没有将她这个生母放在眼,那气更不打一出来。

两个人各怀心思,欧阳明到底是没敢在这张床上躺一夜,这慈宁宫周围的高手可一直都没有撤退,如果不是因为阎王在他的手上,这小命早就没有了。

这个蠢女人,知道啥?

夜凌月再次发病,的确比以前的症状好多了,这就说明岐黄的医术,一开始也许花影魅并不相信,但是现在完全信任了。

在未来不久,哪怕就算没有阎王的配方,夜凌月的毒也一定会解开。

夜凌月顺从花影魅去看了几次刘昭仪,并且独自在御书房住了几夜,皇宫里都在疯传,皇后娘娘善妒,导致皇上不喜,这两个人吵架了。

有了刘昭仪的成功突围,这其他人当然蠢蠢欲动,致于月妃的失败,那是她自己方法不对。更是妄想直接勾引皇上,所以才被厌恶的。

导致花影魅最近收礼物变少了,要知道一开始陈昭仪的成功,可是让这些女人看到希望,那就只要皇后点头,皇上就一定会看重的。

但是现状皇后自己都被皇上厌恶了,再去讨好皇后岂不是傻吗?

看着完全不受影响的陈秀儿,先是两天一次,后来发现皇上不来,那简直是一天两次,当然她也不是没有眼色,能看出来娘娘是真的喜欢她,否则可不敢打扰。

苦得是春兰,不但要比武,还要做师傅,不过看在陈昭仪真心学武的份上,她也是真心教授的。

“秀儿,去洗个澡,再过来陪本宫说说有趣的事情。”花影魅对他们家那些好玩的事情,真感兴趣。

陈秀儿的母亲本就是将门之后,跟陈将军是姐弟恋,师姐师弟青梅竹马。花影魅表示当时真没有看出来,陈夫人居然还是练家子。

关键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的身形太肥大。

“娘娘,您不难过吗?外面的人都说皇上不理您,可是我觉得刘昭仪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是您做的。您完全没有必要啊!皇上误解您,您应该解释的。我不用洗澡的,今天春兰留手了,没出汗,这点脏等会我回去出处理。”陈秀儿跟皇后之间说话,那是越来越轻松。说话也没有顾忌,这毛病又被惯出来了。

“秀儿都这么聪明了,本宫真是安慰。皇上自然会想通的,你不要担心这个的。”花影魅不愿意解释太多,也是不愿意让她卷入这样的纷争。

“对,皇上一定会知道的。娘娘,您想家吗?秀儿想家了,这宫真不好玩,每个人都好假,就娘娘您这有人气。秀儿可不是拍马屁,她们其实都在鄙视我,总觉得我说讨好娘娘您。秀儿没有姐姐,就觉得娘娘好像姐姐。”陈秀儿对春菊他们送上来的食物,那是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往嘴里塞。

“秀儿做本宫妹妹也可以啊,你不喜欢皇上吗?”花影魅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陈秀儿喜欢皇上,那她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友情。

陈秀儿大大咧咧,一点也没有脸红,“皇上虽然长得很好看,也很有权有势,但是我更喜欢我爹那样的人。娘娘,我进宫完全是被迫的,我娘说,这皇上选秀,各家都有秀女,我们家如果没有人,皇上一定会以为有异心的。其实做个臣子挺麻烦的。这明明对皇上衷心,为什么非要进宫才能证实自己的清白呢?您说是不是很没道理的。”

“既然你不喜欢皇上,那你喜欢谁?本宫为你做主,到时候让你嫁出去。”花影魅被陈秀儿直接逗笑了,这个丫头真是啥都敢说。

“我这辈子怕是没有机会出宫了,娘说,这宫的女人到死都是皇上的。”陈秀儿的脸色立刻就黯淡下来了。她自从答应父母进宫那一刻开始,就没想过能出去。

一入宫门深似海,好在皇后娘娘愿意跟她相处,这其他人的心思太重,总之目标都是皇上,这样真的好吗?

陈秀儿进宫,完全就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能够安静地过完下辈子。

花影魅被这眼神弄得有些伤心,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多年了,她何尝不是这辈子都回不去了。虽然那边没有亲人,甚至都没有朋友,可那也是她生活了许久的地方,哪怕对住的许久的房子,也会有感情。

“娘娘,您是不是也想家了,衡南国距离我们好远。娘娘您才是最辛苦的。反正秀儿这辈子也无法出宫,秀儿陪着您。如果你烦秀儿了,秀儿就走开。”陈秀儿突然就不敢再伤心,否则皇后娘娘要是伤心了,皇上不得扒皮,要是连累父母可就不好了。

陈秀儿虽然真心将皇后娘娘看作是姐姐,可是她们毕竟还有着家族跟皇室的距离感。

“是啊,好远,这辈子都不能靠近了。”隔着几千年,她怎么可能回去?不过在这里,有了丈夫有了骨肉,这才是她真正的家,所以也不是说特别难过。

然而就在她们跟平常一样聊天的时候,秋蝉突然进来,“娘娘,有刺客破了百晓生的阵法。春兰等人正在抵挡,花容他们也赶过来,您赶紧跟陈昭仪进入密室躲一躲。”

陈秀儿正要扶着娘娘往后面撤退的时候,突然看见秋蝉拿着一根细针要扎娘娘身上,来不及细想是为了什么,就抱着她转了一圈。

“娘娘,小心!”陈玉儿混身都没了力气,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黑暗。

花影魅先是惊讶了一会,马上就冷静下来,“你不是秋蝉,抓我对吧,那就直接走吧!麻药会影响孩子的,我不会反抗的。”

只见“秋蝉“哈哈笑了一会,然后突然骨骼变化成了一个男人,“真不愧为龙讯使者,这个时候还能冷静,并且知道我来到这里的目的。百晓生真以为他的阵法天下无敌了吗?”

百晓生,阵法,并且知道她是龙讯使者,花影魅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护龙族的叛徒。”

“叛徒?怎么能是叛徒呢?是百晓生亲自将我赶出去的,所以不是我背叛是他们遗弃了我,所以现在我要他们看看,我才是最厉害,最能参悟天机的。”假秋蝉癫狂地说着,然后一个手刀劈晕了花影魅。

这一切都快得花影魅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陷入黑暗,然后看不见的是陈秀儿被人立刻易容她的样子,然后躺在床上。

花影魅则被换了衣服,被人背着从外面出去了。完全没有任何人阻拦,甚至都没有看见。这也是对方为什么能够直接易容成秋蝉大摇大摆地进入。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影魅睁开眼睛,已经出现在一个马车上,正在行驶的马车上。花影魅赶紧给自己把脉,还好,孩子的心跳很正常。再检查身上的衣裙,虽然换了衣服。但是没有任何被侵犯的痕迹,这才松了一口气。

抓走她的人既然是护龙族的叛徒,那就说明他肯定是服务于某一国的皇室成员,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所谓的龙讯使者的传言。

如果她真的什么也不用,就能够让四国统一的话,那第一个应该是衡南国,毕竟在那边生活的最久。

就算那个时候不是皇后,那到叶喜国总算是皇后了吧,可照旧不也没有,所以这统一四国,最关键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但是这些当权的人为什么脑子不好好想想呢?一个女人可乱国,可救国,但是做不到统一四国。她究竟有几斤几两,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马车的颠簸,让许久不曾孕吐的花影魅那吐得一个天昏地暗,前面马车的人似乎根本不在乎,只是扔到后面一个水袋。

至于为什么不逃走,很简单她的内力被封锁,浑身无力,如果从奔驰的马车跳下去,那后果只有两个,要么一尸两命,要么孩子玩完。

所以没有完全的把握,花影魅绝对不敢跳下马车,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要看对方的目的。

如果对方要她死,那不会用这种方法,更不会一路奔驰。

如此过一天一夜,这种奔走的日子才算结束。在途,只能四五个时辰上一次厕所,然后是吃一次。

“换一身衣衫,别逼我给你换。”男人很显然没有耐心,而且他一路上不断地变化脸,花影魅都不知道下一刻见到的人是谁。

本以为百晓生的易容术很牛,现在才知道对方更胜一筹,因为她看不出破绽,更不知道他的下一张脸究竟是什么?

“多谢!”无论对方态度怎么恶劣,花影魅都是不断道谢,最少对方没要她跟孩子的命。

然后这谢,却让对方脸色更臭,她只好度地换掉外衣,然后任由对方在自己脸上写写画画。等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人,那是直接快哭了。

真是太丑了,居然给她画成了独眼龙,谁能够想到堂堂的叶喜皇后居然成了瞎子,而且跟在一个俊美的男子后面。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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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两百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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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丑怀着肚子跟着这么俊俏的你,怕是让人无比怀疑,如果你要安全,还不如我们都一起平凡。”花影魅摸不清楚,现在究竟在何地,听着口音,怕是已经到了叶喜的边界。

能够在一天一夜赶到的边界,那就只有朝阳国,可是这件事真的跟朝阳国有关系吗?

“啰嗦什么,我是不会变成丑男的。”男子有着脸谱洁癖,哪怕就算变成女人,也不可以变丑。赶路三天三夜,他都时刻让自己保持干净。

不过这个女人倒也冷静得让人称奇,昏迷期间这样很正常,可是后续的一天一夜,明明吐得都说不出来话,还能对他扔过去一个水袋道谢。

难道这就是龙讯使者的魅力吗?怪不得这个女子,能够让衡南国天翻地覆,现在又能够让夜凌月对他死心塌地,更是能够让主子念念不忘。

甚至连他都忍不住要动心。

“我走不动,没有营养,我跟孩子跟不上,如果你想要顺利的出城,最好让我原地休息两天。”花影魅身上的药效本来就没过,再加上长途跋涉,整个人都要倒下去。

换衣服已经抽走她一大半的力气,苍白的脸色在妆容下虽然看不见,但是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还是清晰可见。

男子沉默了一小会,一下子抱起花影魅。

本想怒骂跟发火的花影魅,看着对方冲着客栈的方向,这才放心一点。

虽然躺在陌生男人的怀中很是不便,不过好在没有难闻的气息。

只不过一个俊俏的美男子,抱着一个丑陋无比的女子,这个画面的冲突感,倒是让人指指点点。男子突然转头解释着,“我家娘子虽然丑,可心地善良,如果不是她,在下早就死了几回,所以请各位多留点口德。谢谢体谅!”

娘子!

我呸,老子的便宜都被你占光了。

当然花影魅就算再生气,也不敢对着他喊出来,只能是生着闷气,不说话,到了房间,那就是主动地占据床,然后睡觉。

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虽然不知道对方给她吃的是什么药,但是对胎儿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至于对方会不会有其他行为,她不担心。

因为对方根本就是个直的。

为什么会这样说,那就是直觉!

男人看花影魅微微有点鼾声,皱着眉头,这还是女人吗?睡觉居然打呼噜,粗鲁成这个样子,也好意思称之为女人吗?但却有这么多人为她疯狂,真是看不懂?

花影魅睡个好觉,哪管别人是怎么想的,肚子里的孩子乖是最重要的,早上一起来,就在店小二鄙视的眼神中,要了一桌子美食。

她可是孕妇,又怎么会亏待自己,想想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至于有没有银子付账,那是对方的事情,有本事绑架,那就得养活人质。

可惜她没有打听出有用的消息,对方就已经醒过来,从地上醒过来。

“叫了一些饭菜,正好我们一起吃。”花影魅起来自顾自的洗漱,这些东西都是提前叫人送过来的。

不亏待自己,是花影魅一贯的原则,红莲还是没有联系上,如果是在朝阳国附近,那应该有她的店铺,可是信号发出去了,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怎么可能乖乖跟着走,一点办法都不想。

男人也没有多说话,洗漱后也直接吃起来,但是花影魅吃过的每一碗菜他都不会再吃,就好似她是病菌似的。

如此花影魅更是多夹了几道菜,挑衅着男人的底线。

结果男人碗一放,然后喊来店小二又叫了一些饭菜,洁癖性格凸显。

花影魅虽然脸上被他整得听难看,可是用的料子都是最好干净的,否则昨日对方岂会抱她进来。

“休息好开始赶路,打包的食物已经全部都带上了。”男人对花了多少银子,倒是没有多说一句,直接就走了。

又是被抱着走的,花影魅倒一点也不挣扎,因为知道没用,眼睛跟胳膊进了马车,就被绑起来。

另一边,夜凌月第一时间就发现床上的人根本不是花影魅,岐黄赶过来,也确定这个人不是主子。

陈秀儿瞪大眼睛,嘴啊啊地喊着,却不能说出一句话,她都快急死了,不知道娘娘现在怎么样呢?完全没有因为皇上前面以为她是皇后娘娘,给出的那些温柔就陷入进去了。

“嗓子治疗还得有时间,你会写字吗?”岐黄看了嗓子,然后表示没那么快,看着对方急的掉眼泪,倒是多了几分怜惜。

经常给主子请脉的时候,这丫头都在,笑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一开始还以为她想要借着主子靠近皇上,慢慢就知道她不是,倒多了几分好感。

陈秀儿哪会写字,从小看见笔墨就头疼,这会才懊悔万分,只要摇头。

最后最后,陈秀儿花了一章不忍直视的画作,岐黄看着她,“我说的对,你就点头,错误你就摇头,好不好?”

陈秀儿点点头,但是看着皇上在那,又害怕地摇摇头。

“皇上,您还是去调查外围,否则您在这里,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岐黄完全是好意,再这样下去,这孩子都能被吓坏。

在岐黄的眼中,这就是个孩子,夜凌月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跟他们来讨论这个事情。

夜凌月完全是憋着一口气,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他就是想要去找,都不知道往哪里去。花影魅那么聪明的人,可偏偏一点消息都没有传过来,那就说明她这次遇见的敌人很强大。

现在她还怀着孩子,如果发生危险,那可如何是好?

男人也会脆弱,这个时候,他是最脆弱的。怀着身孕的妻子深陷危险之中,而他居然什么都不能做。

去他***做戏,这叶喜国内的安全如果就凭着后宫做戏才能安稳他这个皇帝可以直接去死了。

至于肖钰跟欧阳明无非就是掌握了阎王跟父皇母妃的遗体。

相信就算是父皇跟母妃都不会忍心看着亲孙子儿媳妇被人欺负。

这件事如果不是百晓生一再确定不是宫中人做的,这会说不定肖钰的头颅都在他的脚底下。至于外面的人怎么说,那都不重要。至于放任自己的妃子跟岐黄在一起,那完全没有半点感觉。

在夜凌月的眼中,这后宫除了花影魅,其他人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这陈秀儿不过是入了花影魅的眼,否则那就是路边的花草。

“你确定是个女人,而且是扮作秋蝉的女人带走了皇后娘娘?”岐黄看着那一堆惨不忍睹的画作,勉强推理出来一个大致的意思。

陈秀儿却眼神放光,连忙点头,就是这个意思,皇后娘娘的太医实在是太厉害了。

“然后你就中毒,啥也不知道,变成了娘娘的模样?”岐黄第一时间自然是将陈昭仪脸上的易容洗去。

陈秀儿直点头,她为什么会变成皇后,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

岐黄搞定这里,立刻飞鸽传书给族长,护龙族擅长易容变身的人,数十年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阡陌。

而阡陌早就在十年前被打断手脚赶出了护龙族,至于原因是什么,不是他这个级别可以窥探的。当然醉心于医术的岐黄,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然后立刻告知等待许久的夜凌月,这么多线索都指定一个人,那一定是没错的。

能够破了百晓生的阵法毫无痕迹,他自然知道这个人不简单,只不过没说出来。

“怎么找到这个阡陌?为何他会抓走皇后,又是你们那个龙讯使者的说法吗?”夜凌月一拳砸在墙上,对这个说法,那是非常憎恨。

“应该是这样,我们族人从小就知道未来的使命就是辅佐听从龙讯使者,然后结束这纷乱的世界。让天下归一,让百姓能够不再受到战乱之苦。这是我们的信仰,皇上,请您尊重!”岐黄说起这个,那满脸都是崇拜,这种信仰,是别人不能够理解的。

“我没有不尊重你们,现在是你们弄丢了我的妻子。如果不是你们跟着来,他们又怎会知道魅儿是什么使者。”夜凌月现在的责怪也许看来是很没有道理。但是对他来说,必须要有一个发泄口。

“皇上,就算我们不来,以阡陌的本事,找到这里根本不是难事,如果不是族长的阵法,说不定这件事发生得更早一点。”岐黄不服气,出了事情,就开始怪这个怪那个,真是没本事的男人。

夜凌月不想再争下去,“告诉百晓生,必须要最快办法找到皇后的方位。谁敢动我的女人,那必须要拿命来换。”

至于百晓生拿什么追踪的,夜凌月根本不知道,但是飞鸽传书说他已经确认具体的方位,所以已经出发。

完全没有告诉夜凌月地址,这既让他抓狂,又让他不得不守着朝廷。如果他不是一个皇帝,哪来这么大的财力人力来暗中寻找。

这一国皇后失踪,总不能大战旗鼓地告诉天下人,更不能让肖钰抓住辫子,所以只能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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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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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魅吃喝拉撒都是在马车上解决的,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不过总算知道对方的名字,阡陌,听者也不错,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呢?

“阡陌,你究竟要将我带到哪里去?你兜大圈子要做什么?”花影魅趁着吃饭的时候,赶紧追问,不求他能够全部回答。

通常问十个,他能回答一个就不错了。好在跌跌撞撞三日后,终于到了地方。

“娘娘,奴婢们伺候您去洗漱!”十个宫女排排站,但是地方却不是皇宫,皇上派他们来伺候一个怀了身孕的娘娘,那可得小心再小心。

至于为什么这位娘娘不住在宫,那就不是他们这些小角色可以问的。

花影魅并没有追问原因,而且她确实需要沐浴,再不沐浴,那简直就疯了,她真是第一次脏了这么久。

宫女们因为花影魅的表现,更不敢小觑,这位娘娘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雍容华贵,这在贵妃娘娘身上都看不见的。

吃好,喝好,睡好,养足了精力,花影魅试了下内力,很遗憾,还在封锁。

“我可以到处看看吗?”自从进了这里,再也没有看见过阡陌,或许她这个货物已经被移交了,对方任务完成了。

“娘娘,皇上关心您,只能在这院子里走,免得累着小皇子。”宫女们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皇上,原来他是皇上,那你转告,我现在要见他。”花影魅必须要搞清楚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花了这么大的精力不会单纯地因为传言,要知道传言无论是谁,都能够造势,造出来的。

“奴婢会传达的,娘娘您请放心。”宫女的回答无懈可击,花影魅都找不到生气的点。

但她不见到,是绝对不会甘心的,“告诉你们的皇上,如果再不出现,我将不会再配合。”

虽然不敢轻举妄动,可不代表,她不会玩点刺激的东西,譬如烧了这里,譬如杀几个人。没有内力,可是会配制点毒药。

这些东西都是闲暇时间学出来新的技能,她正愁着没地方实验,她火了,作为一个孕妇,她被人绑到这里,千里迢迢,都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苦。

她火大了,这就叫是不是朝阳国,到现在她都没有搞清楚,这些人的嘴巴,一直只会说那么几句。

一句都查探不出来,而且这些宫女看着简单,实际上全部都是练家子,无时无刻不在看着她。

等了许久终于听到外面喊着皇上万岁的声音,花影魅立刻摆正了身姿,微微将肚子遮掩了一下。

孩子是她坚强下去的理由,万万不能有任何问题。

“花影魅,好久不见!”男人盯着她的脸后,非常满意。

因为她没有任何变化,那就足够了。至于在衡南国跟叶喜国的事情,他都可以不在乎。凤星也好,龙讯使者也罢,有这样一个噱头存在,就足够了。

再说,花影魅的才情跟容貌,那都是上等,做他的皇后也足够了。他们晁凤国不在乎这些,也不要求女人必须要呆在后院里绣花。

这女人一样可以在马背上生活,更可以入朝为官。只要有能力,那是不分性别的。也只有那些傻子,才会埋没女人的本事。

“是你?真没想到你居然成了皇帝?恭喜恭喜!”凤贤王成为了皇帝,当初的那些赞美全部都成了笑话。

晁凤国也需要这样的皇帝,从战略上来说,而且是个男人都有野心。

都想着成为皇帝,更想同一天下。

自古至今都不变,只不过柏然成为皇帝的消息居然还没有传出去,更没有引起大的纷争,这就是对方的本事。

“谢谢!能者居之,谁能给百姓给官员都带来稳定的好处跟生活,他们自然就会拥护谁。功高震主的后果就是要么被杀死,要么取代对方。”柏然一眼就能够看穿此刻花影魅的想法,足以见得此人本身就是个厉害的角色。

花影魅本能地打起所有准备,“不知道皇上请本宫来,究竟为了何事?而且这方法似乎用的有些不光明正大。”

柏然直接自己倒水,让宫女们都出去了,递了一杯给花影魅,对方拒绝后也不觉得尴尬,自己直接就喝起来。

“光明正大,这辈子朕怕都不会请到你,很显然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欣赏跟喜欢。我要你做我的皇后。”柏然丝毫不隐藏,目的直接就说出来。

花影魅冷笑着,“荒唐,你做为一个帝王,要什么样的人做皇后不行,非要抢别人的。我花影魅和亲嫁到叶喜国,谁不知道。你不怕这天下人对你耻笑吗?”

“耻笑?不,不会,天下人只会笑夜凌月连皇后都保不住,而我是能者夺之,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管什么方式,结果最重要。”柏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男人成就大业,如果一味地拘泥于形式,那就只能被这个世界背叛。

面对这样的人,花影魅也是一股无力的感觉。

“果然你得到这个皇位是很正常的。”花影魅觉得有这样的敌人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你无法用道德跟正常思维来想,来绑架他。

柏然点点头,微微笑着,身上的龙袍没有带给花影魅压迫感,反而觉得他就好似邻家男孩,一点血型杀伐的气息都找不到。

“其实我们才是一类人,花影魅,花家的颠覆跟你不无关系,衡南国的小皇帝也是你一手扶持的吧!所以,我们双剑合璧,这天下谁敢争锋呢?”柏然说得很清淡,没有别人那些热血沸腾,反而是好像说着短期规划跟长期规划,或者说他更像找一件事情来打发自己的孤单。

花影魅突然就跟脑子开窍一样,“你爱***吗?”

脱口而出的话,让柏然先是愣住,而后大笑,一扫刚刚的淡然,情绪很是激动。

如果说刚刚是怀疑,那么现在是肯定,没想到居然会预见故乡人,更没有想到会用这种方式来见。

而柏然显然是怀疑她,然后再找人绑来了他,如此一想,整件事就畅通了。也许是因为上次见面,彼此都没有试探,而后发生太多的事情,让柏然眼光盯住了她。

“花影魅你果然是,否则百晓生的问题,你也不可能全部都回答。其实那些问题,我早就知道,不过却不想去做,就想看看除了那个出题老妖精之外,还有谁也来到了这个世界。终于等到你,花影魅,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注定我们来统治。”柏然想要拉着花影魅的手,被拒绝也不难受。

这些年他用才智希望能辅佐出一个明君,但得到的是什么?所以今天并不是他抢来的,而是这个世界逼迫他的。

所以他没错,既然这世界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情存在,他就要打造一个世界。否则岂不是白白在这世界走一遭。

柏然觉得帮这些古代人获得好的生活质量,让那些群人有田地能吃上饭,能让那些武将们更富裕,这就是他的本事。

他应该被人歌功颂德的,应该受到万人敬仰,而这份事业最好的合伙人就是花影魅。至于爱情,这个谈不上。

纯粹是一种取暖,再加上花影魅确实很漂亮,而且很有能力。

“如果我拒绝呢?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我们不能强行干涉。就算你统治了四国,你真的可以处理好吗?你还是会老去,会死亡,我们照旧什么都不剩下。”这人绝笔是精神分裂症,花影魅忍不住吐槽。

她真没想过要做世界第一霸主什么的,这些东西她不敢兴趣。

“如果你拒绝,那第一个灭的就是叶喜国,也许夜凌月死了,你就愿意了。别用死亡威胁我,你我都不是那种人,更何况,你还有孕了。”柏然完全不在乎,这女人一开始都是不愿意的,慢慢地就会改变。

花影魅拒绝再说话,唯一希望的就是百晓生能够找到她,既然那阡陌是护龙族出来的,那他们之间肯定会有瓜葛。

柏然陪着她用了午膳,“如果你愿意,随意都可以成为我的皇后,没有让你入后宫,很显然不想让你受到那些骚扰。宫斗不适合你的性格!”

“那就谢谢你谅解!”花影魅不咸不淡地说着,晁凤国距离叶喜国太远了,没想到路上昏迷了这么久。

“别担心孩子,这里有不少太医。另外需要什么,都直接找他们,不要为我省钱,也无需跟我客气,最少我们是老乡。”柏然觉得这都不是问题,他们有共同的故乡,共同的经历。

等柏然走后,花影魅郁闷死了,这要是在一般情况下,遇见这样的事情,她会非常激动,因为那些回忆不再是一个人。

但却卷入了这样的争锋,她高兴不起来,对柏然更没有了故乡人的亲切感。

而百晓生确实找到了阡陌,大眼瞪小眼,“为什么?你忘记我们每个人的使命吗?”

阡陌完全不在乎的表情,“使命?我是被驱除出族的,何来的使命,我亲爱的师兄。”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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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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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依旧流着族人的鲜血,她在哪里,告诉我?”百晓生失望地看着阡陌,曾经他们一起跟在师父后面练功,他的天分比自己都高,如果不是发生那些事情,这族长的位置一定是他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倒不是多爱惜这个位置,百晓生可以做族长,也可以不做,只要新的族长能够永远记住护龙一族的组训。

“着急呢?心疼呢?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只会关心那个女人,她粗鲁,长得又不好看,根本不会是龙讯使者。你以为那些题目,只有她一个人会做吗?还有一个人也会,所以你说,那究竟谁才是龙讯使者呢?我背叛了什么?我不过是想看看,究竟谁才是真的龙讯使者。百晓生难道你不想看看吗?”阡陌拍下他的手,到这个时候还在傻傻地相信祖训,也许那个祖训不过是个笑话。可悲的是他们族人守卫了几百年。

百晓生被这个消息一下子打蒙了,不可能的,怎么会有两个龙讯使者,不可能的。他夜观星象也没有出错的,凤星身边跟着紫微星。这个只有花影魅才会有,因为只有女人才能怀孕的。难道,另外一个也是女人吗?

“你告诉我,那个是谁?是男是女?”百晓生现在都快要奔溃了,他从未想过,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人可以解答那些问题。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噩耗,如果真的错了,那他岂不是愧对先祖。

阡陌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中莫名地多了几分快意跟难过,从小百晓生就好似一座山压着他,慢慢地他就习惯了这座山的存在。

而后来就是这座山,亲自毁了他。

“这偌大的晁凤国,你可以慢慢地去找,这样多好。”阡陌满不在乎,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获得一切,他就得别人逼着走。

现在也要看着他们痛苦,痛苦,这样子才公平嘛!

“阡陌,别逼我生气,这么久没见,这就是你送给师兄的礼物吗?如果你要跟师兄较量下,那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但是你不能用龙讯使者的事情来开玩笑,知道吗?”百晓生抓住阡陌的衣领,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不能用这件事来开玩笑。

这是他们的信仰,不能破坏。

“师兄,你还是这么自负,你生气与我何干?我又为何要送你礼物,各为其主的道理不懂吗?”阡陌不在乎地就要走,这所有的一切,跟他有什么关系。

百晓生没有阻拦,却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神识追踪,这是他们护龙族不外传的秘法。这关乎护龙族的信仰问题,就算他小人,那也是应该的。

但是跟在阡陌后面追了十来天,都没有得到有效的线索。踏入皇宫,也没有找到想要的。甚至很多妃子根本就不知道皇上多了一个女人。

当然事后,百晓生将这些人的记忆全部都抹除了。线索就这样断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龙讯使者是在晁凤国。

柏然养成了每三天来找花影魅吃吃饭聊聊天,倒是没有任何不轨的行动。可即便如此,花影魅那也是度日如年,谁不喜欢陪在自己男人身边,而不是陪在一个陌生人身边。

“皇上,我要离开,否则我一把火烧了这里!”花影魅尝试过下毒,用他们每日送来的安胎药渣渣以及这院子里的植物配了几份药粉。

可是即便人死了,或者残了,立刻第一时间被换掉,然后一切如故。搞得那些宫女们对着花影魅,那更是害怕,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了。

“你可以烧,但是离开不可能。这样的宅院,朕还是可以为你准备几百个,等烧完了,这孩子估计也有一两岁,到那个时候,夜凌月必定撑不过去了。阎王的毒,可不是那么好解的。”柏然是真的不在乎,不过是一个庄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这里是环境最好,早就为她筹建的。不过既然她不喜欢,那就毁了吧!

“你知道他的毒?欧阳明是你的人?”花影魅有些惊讶,如果这是真的,那夜凌月得有多悲哀,被人算计了这么久。可是柏然的年纪与他相反,这不应该是他做的。

“以前不是,现在是。其实夜凌月知道你在晁凤国,却一直都没有来营救,难道你不失望吗?一个男人连怀孕的妻子都不敢营救,你还爱他什么呢?”柏然不懂爱情,更不懂得花影魅的坚持。

当然他也不介意用点手段,夜凌月跟自己之间那必定是要有一场战争的。

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上辈子是,这辈子也会照旧。花影魅只知道,会生老病死,却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上有多么孤独和无聊,甚至无**回。

这辈子好不容易看到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希望,他自然要抢夺。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无需说得太多。”花影魅没有心情跟别人诉说她跟夜凌月之间的感情。有些感情不是要告诉别人,才显得多么伟大跟珍贵。

“好,我不说这个话题,孩子的衣衫,我已经命人为你准备了,并且为你预备了女医,擅长外科的也有。虽然你现在一切正常,但是我怕你到时候会出现脐带绕颈,所以就算是剖腹产,我这里也能做。”柏然一点也不觉得说这些,有多么不好。

他们都是一个时代的人,剖腹产在必要的时候,是保护产妇跟胎儿安全的,在这一点上,他能做到,而夜凌月以及他那一群人都不会做到。

就算是鬼医在,难道他还会剖腹产吗?会水中生产吗?这些都不会有,而他这全部都有。而且在花影魅住的这段时间内。

他的女医已经做过百次的实验,手法从一开始的生疏害怕,到现在的熟能生巧。

“谢谢!”花影魅除了一声谢谢,其他的根本给不了。

很显然柏然不在乎,而是亲手为花影魅作画,将她的日常生活全部画下来,然后命人快马加鞭地送到叶喜国的皇宫。

因为叶喜国跟晁凤国之间有一个朝阳国,所以耗时十天才送到了。

如果不是快马加鞭抄近路,估计得有一个月。

当夜凌月接到这些画的时候,从狂怒中反而冷静下来了。这是晁凤的皇帝柏然亲自派人送过来的,也就是说这件事是他做的。

“混蛋,朕要亲征!”夜凌月怎能够容忍这种夺妻之恨。

而这原因又不能对外人言,这叶喜国的皇宫自然是有皇后的存在,否则花影魅失踪这么久,日后就算是回来也会面对流言蜚语。

他可以不在乎,但却不愿意让她难受,收到伤害。

所以就算是攻打晁凤国,也不能明着来。

“皇上,出征晁凤国,也得给天下人一个理由。更何况朝阳国会借道给我们吗?就算借道了,如果他们跟晁凤国勾结,那我们可是前后受敌,那后果不堪想象。”望月坚决不同意,如果是朝阳国,那倒可以商议商议。

皇上有统一天下的心不能说不对,更应该夸赞。毕竟三百多年前,这四国本身就是一家,这天下分得也够久,是时候统一了。

而夜家是最正统的皇室血脉,即便其他三国不承认,那也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臣也劝皇上三思,这晁凤国可灭,但绝对不是现在。这凌阳国突然冒出来对我们边疆几个州郡做了那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忍下来,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呢?皇上,还有什么比这还要让人愤怒的吗?”景荣也不懂,这一直以来都是好好的,为什么说打就打,甚至连战书都来不及下。

完全没有任何战略部署,跟粮草配比,甚至都没有点兵点将,这说出发就出发,太儿戏。

“朕已经做了决定,你们无需再劝,如果大将军不愿意随朕出征,大可以直接留下。丞相如果担心朕有可能出诊后回不来,可以做好立新帝的准备。朕,出征不会改。如果朝阳国不让路,那朕就打得他让!”总之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回花影魅。夜凌月不在乎为了她,变成魔鬼。

朝阳国这些年对叶喜国也得到不少好东西的,肖钰送他们的可不在少数。每年居然都要贡品,日后别想要一分。

“皇上,您可别忘记太后还在朝内,如果您走了,这朝政自然就会落到她的手中,您甘心吗?”景荣真不敢相信,如果冲动叛逆的人,会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夜凌月。

“你是让朕走之前,宰了肖钰吗?这个朕可以马上就去做。”如果花影魅跟孩子都没了,父皇跟母妃那才是最责怪他的,他们的遗体与自己的生命比起来都没有他们母子重要。

就算父皇母妃活着,一定也不会责怪他今日的决定。

“皇上,您太胡闹了。”望月觉得不可思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皇上居然如此?

难道是?

望月跟景荣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都觉得不敢想下去,那太不可能了。皇后娘娘明明好好地皇宫里带着。但除了皇后娘娘,谁还能左右皇上的情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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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两百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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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一章

在皇上的坚持下,望月大将军跟景荣丞相都只好配合,但也提出要求,那就是要十天的时间来准备,就算要出征也得找个借口,只要先借口打朝阳国。复制网址访问

后续再想其他的办法,要借道,那不如直接打过去。

这是最后商量的方案,而这攻打朝阳国,也不是十天半月的事情,少则几月,多则几年。也就是说,他们要的就是皇上不能轻举妄动。

如果真是皇后在晁凤国,那无论皇上多么爱这个女人,那都得放弃。

而夜凌月要的就是最快速度地出兵,只要出兵,那就以最快速度打开从朝阳国去晁凤国的道路,将花影魅救出来。

从那些画册中他可以看出来,她的生活还不错。而柏然这个人,外界的评语一直都很少,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传过来。

只能先一步联系红莲,先去查探晁凤国的消息。

半个月后,花影魅从柏然的嘴中得知夜凌月开始攻打朝阳国,皱着眉头。那个傻子,还是如此的冲动,此刻不解决内忧,却来检查外患,很显然这是傻子的行为。

“柏然,其实你这样坐收渔翁之利,是不君子的行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你让我回去,我们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其实你让我做皇后,无非是为了谣言。既然你也知道那些题,何不就跟天下人说呢?这个龙讯使者,你来做。我一定会好好地配合你,如何?我们夫妻只要守护好叶喜国就够了!”花影魅根本不觉得两个不熟悉的人,还能有爱情。

她压根就没有长一张让人一见钟情的脸,而且年纪已经这么大,在古代早就是老女人了。这柏然做为皇帝,要多少女人没有。

这些话,柏然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听见一次,自然是无所谓的。夜凌月那边的任何消息,他没有隐瞒花影魅,甚至会帮忙传达。

“你得跟我一起过,我们可以做柏拉图式的婚姻,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这孩子都可以继承我的皇位。”只要你陪着我,让我有些话不至于说出来就跟个傻瓜一样,其他的一切都好说。柏然的孤单,别人不会懂,只有花影魅能够理解,所以必须要这绑在一起。

花影魅却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掏出匕首直接抵住柏然的脖子,这一些列的动作,对方都没有阻止也没有反抗。

仿佛脖子上的刀就是个玩具一样,柏然端起茶杯笑着说道,“你可以滑下去,就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存在!”

即便花影魅恢复了几分内力,那又如何,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让她一辈子就成了柔弱的人。这武功本来就是她的。

“柏然,如果你不放我走,我真会下手的。”花影魅对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划了一刀,就看见那血滚出来,但是很快止血,血液凝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最后居然意思痕迹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刀明明割下去了,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一定以为那就是个梦。

“是不是感觉新惊讶,实际上,我就是个不死人。”柏然将刀推开,“其实你也不会死,哪怕也中毒了!不过,会不会受伤,这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一样。”这也许是每个帝王都想要的,可是他不想要。

生路道路上的孤单,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知道。

当你熟悉的人,当你想念的人,全部一个个地死去了,而你居然像个怪物一样的活着。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

所以这辈子,他从一开始就规划好了人生。

“我不会死,也不会老吗?”花影魅其实早就发现皮肤也好,精神也好,她都没有退化过。仿佛岁月完全就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记。

第两百八十一章

在皇上的坚持下,望月大将军跟景荣丞相都只好配合,但也提出要求,那就是要十天的时间来准备,就算要出征也得找个借口,只要先借口打朝阳国。

后续再想其他的办法,要借道,那不如直接打过去。

这是最后商量的方案,而这攻打朝阳国,也不是十天半月的事情,少则几月,多则几年。也就是说,他们要的就是皇上不能轻举妄动。

如果真是皇后在晁凤国,那无论皇上多么爱这个女人,那都得放弃。

而夜凌月要的就是最快速度地出兵,只要出兵,那就以最快速度打开从朝阳国去晁凤国的道路,将花影魅救出来。

从那些画册中他可以看出来,她的生活还不错。而柏然这个人,外界的评语一直都很少,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传过来。

只能先一步联系红莲,先去查探晁凤国的消息。

半个月后,花影魅从柏然的嘴中得知夜凌月开始攻打朝阳国,皱着眉头。那个傻子,还是如此的冲动,此刻不解决内忧,却来检查外患,很显然这是傻子的行为。

“柏然,其实你这样坐收渔翁之利,是不君子的行为。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你让我回去,我们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其实你让我做皇后,无非是为了谣言。既然你也知道那些题,何不就跟天下人说呢?这个龙讯使者,你来做。我一定会好好地配合你,如何?我们夫妻只要守护好叶喜国就够了!”花影魅根本不觉得两个不熟悉的人,还能有爱情。

她压根就没有长一张让人一见钟情的脸,而且年纪已经这么大,在古代早就是老女人了。这柏然做为皇帝,要多少女人没有。

这些话,柏然每隔一段时间就能听见一次,自然是无所谓的。夜凌月那边的任何消息,他没有隐瞒花影魅,甚至会帮忙传达。

“你得跟我一起过,我们可以做柏拉图式的婚姻,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这孩子都可以继承我的皇位。”只要你陪着我,让我有些话不至于说出来就跟个傻瓜一样,其他的一切都好说。柏然的孤单,别人不会懂,只有花影魅能够理解,所以必须要这绑在一起。

花影魅却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掏出匕首直接抵住柏然的脖子,这一些列的动作,对方都没有阻止也没有反抗。

仿佛脖子上的刀就是个玩具一样,柏然端起茶杯笑着说道,“你可以滑下去,就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存在!”

即便花影魅恢复了几分内力,那又如何,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让她一辈子就成了柔弱的人。这武功本来就是她的。

“柏然,如果你不放我走,我真会下手的。”花影魅对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划了一刀,就看见那血滚出来,但是很快止血,血液凝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最后居然意思痕迹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刀明明割下去了,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一定以为那就是个梦。

“是不是感觉新惊讶,实际上,我就是个不死人。”柏然将刀推开,“其实你也不会死,哪怕也中毒了!不过,会不会受伤,这就不知道你是不是一样。”这也许是每个帝王都想要的,可是他不想要。

生路道路上的孤单,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知道。

当你熟悉的人,当你想念的人,全部一个个地死去了,而你居然像个怪物一样的活着。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

所以这辈子,他从一开始就规划好了人生。

“我不会死,也不会老吗?”花影魅其实早就发现皮肤也好,精神也好,她都没有退化过。仿佛岁月完全就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记。

明日一早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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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两百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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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然根本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花影魅明明好好的,这些天的产检都说很好,怎么到了生产的时候就这样危险。

不,不行,她要是死了,他岂不是又成了孤单的一个人。

“花影魅,我告诉你,如果你死了。这孩子不仅要死,他的父亲也要死。”柏然不顾形象地大喊着。

周围的女医跟稳婆们脑袋都是嗡嗡响,完蛋了。这么大的秘密都被他们给知道了,这脑袋完全没有了。

谁能够想到,皇上捧在手心的女子居然不是娘娘,是另外一个人的女人,这孩子也不是皇子。整个脑子都是蒙的。

“嗯!”花影魅闷哼了一声,柏然立刻发现女医们都傻在那里,火气立刻就来了。“全部都傻站等凌迟吗?如果大人孩子出点啥事,你们九族同陪葬。”

一阵手忙脚乱后,才进入正规,花影魅的脸色越来越白,女医害怕地说,“皇上,娘娘的血止不住了!”

“孩子,我的孩子,柏然,救他。”花影魅一把抓住柏然的手,那冰凉带着汗渍的手,却让柏然害怕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孤单,他害怕,还害怕从此一个人。

“花影魅,你不能死。朕命令你们立刻想办法,救活她!”他将她抢来了,可不是让她现在就死去。不能让她死,不能让她死。

这个念头,让柏然都快要疯了。他绸缪了这么久,不是让她死去的。

“柏然,如果你不救我的孩子,我诅咒你,生生世世都只能一个人带着这,永生永世地轮回到这一世。”花影魅掐着他的手,忍受着那一波又一波的痛苦。

孩子,她的孩子,不能有任何的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影魅在迷糊中听见哭声,虽然不是很嘹亮,但也不微弱,说明孩子基本上还算健康,然后闭上眼,陷入黑暗中,冲到耳边的只有柏然那固执地叫喊着。

“皇上,娘娘已经去了!”女医依旧叫着娘娘,因为皇上都没有在乎,也没有下旨处理这个孩子,他们就得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柏然探着花影魅的气息,确实已经没有了,那身子都在慢慢地冰冷,才接受,她真去了的消息。靠着墙。

他不是故意的,他不过是想有个人陪着,这转世的痛苦孤单,他受不了。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的希望,他不要她走。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挥挥手让这些人都出去,“孩子照顾好,这是朕的皇长子。”

女医们赶紧抱着孩子退下去,有人守在门口,等着皇上的召唤,才敢进来收拾东西。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实存在着,真是不敢想象,今日的秘闻也可以是他们日后的富贵,但弄不好也就被诛九族的命。

“皇上,外面有人说能够救活娘娘!”女医胆战心惊地说着,这突然冒出来人刀子抵着她的脖子,孩子也被抢走了。

但是孩子的话,她不敢说,不然下一刻就没命了。

“谁,让他进来!”柏然先楞了下,然后冷静地让人进来,能够找到这里,并且认识花影魅的人,几乎不用再说,也知道是谁。

阡陌的同门师兄,果然也不是吹嘘的,百晓生!

百晓生推开女医,直接走进去,然后看也没有看柏然一眼,在他眼中,这个人比夜凌月还要靠边站,他根本都不是主子的正夫。

就算是皇帝那又怎样?在百晓生的眼中,这些人日后都是主子的,经过三四个月的寻找,他断定龙讯使者依旧是花影魅。

也知道阡陌口中的人是谁,就身边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紫薇气息,至于来历他也看不透。

柏然没有去计较这个百晓生的态度,只看着他救人,如果能够救活花影魅,那态度差点也没有关系。

然而百晓生自然不跟寻常大夫一样,在那扎针熬药的,他在摆阵。

到处钻来钻去,身上沾到了血污也是完全不理睬,一心一意地摆阵。

“你出去!”百晓生对这个人很厌烦,他现在完全就是挡住自己。

柏然看着百晓生的表情,还是忍着出去了。

然后过了半个时辰后,床上的花影魅睁开了眼睛,看着百晓生,开口说道,“你终于来了,好在没让我失望。骗过他了吗?”

“对不起,主子!这里形式太复杂,我来晚了。柏然应该也是跟主子同一时代穿过来的,但他绝对不是龙讯使者,只有您才是正统的。”百晓生在这个时候都不忘解释下。

“够了,现在本宫不想听这些,带我跟孩子离开这!”花影魅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呆了。

她是拿出命在赌,这么多的血,不是红色颜料,也不是鸡血鸭血,是她的血。这样下去,她估计几年都没办法恢复。

虽然一直都对自己下手狠,但这是最狠的一次。

事情往前倒带,得从十天前开始说,百晓生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花影魅,但是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办法带一个身怀有孕的人离开,而且是即将临盆的。

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么一出,一切都是设定好的。花影魅刚刚没有气息,也是因为服用了假死的药,再加上失血过多,这样才是最真实的。

柏然只有崩溃状态下,才会不去细查,怎么让他崩溃,那就只有她死亡。花影魅那是机关算尽,才得来今日的机会。所以绝对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失败,谁也不会懂得她这几个月的挣扎。每天貌似过得很安静,实际上心力交瘁。

“主子,先吃点药剂!”百晓生先将岐黄特制的药,喂到花影魅的嘴边,对,就是喂,因为她现在连拿药吃药的力气都没有。

花影魅吃下药剂,稍微休息了一刻钟,觉得亏空的身体开始渐渐地回暖,补充了一些能量。今日的冒险,如果百晓生不及时赶来,那她就会真的永远地死去。

在这点上,就是个赌博,除了赌自己跟孩子的运气,更赌百晓生的本事,如果他这次完全进不来,或者进来得太晚,说不定她真的成为一具尸体。

“外面接应的人,都到位了吗?”要躲避柏然那么多双眼睛,她们就必须要小心,非常的小心,否则这逃亡的大计都不可能完成。花影魅不敢有一丝的小心。

“修罗,红莲他们都到了。”百晓生没有说还有一个人也到了。所以他才会在看见柏然的时候,不屑一顾,无耻的人怎么配站在主子身边。

“好,按照计划行事。”花影魅虚弱地说着,脸上依旧没有一点血丝。她本是刚刚生产的人,还大出血生产。

百晓生点点头,然后打开门,对外面守候的柏然说道,“她醒了,但只是暂时的。”

柏然不等他说完,就冲进去了,看着床上确实睁开眼睛的花影魅,惊喜地握着她的手,眼睛还通红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我们怎么会死?我们一定会永远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花影魅睁着眼睛却没有说话,看起来非常虚弱,柏然大喊着,“百晓生,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为什么不能说话!”

百晓生冷哼一声,“主子失血如此之多,如果不是用秘法将她的魂魄强行拽回来,根本不可能复活,现在不过是为她续命十天。如果在十天内不到阳气最足的地方,做一场天地**,她还是会死。如果再次断气,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拯救!”

柏然先是一愣,然后听到十天,立刻愤怒了,“不过就是一场法事,需要什么,朕都可以满足你。阳气最足的地方,那自然是勤政殿,朕的天下大事都是在那议事的。”

只要能够让花影魅活下去,那是不惜一切代价。

”勤政殿,那只不过在你眼中是阳气最足的地方,阡陌如果在这,也会知道你说的是错误的。这个地方必须要纯净无比,地处东方,第一时间就能够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接触到阳光。四周都不能有任何人家。法事需要的东西,我会备齐。你只要出点银子就好!”百晓生可是知道主子的个性,她遭受了这么大的罪,必须要一点经济补偿,来安慰她难过的心灵。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只有你说了算。”柏然黑着脸,对此事充满了怀疑,既然人活了,那让太医直接接手就好。

百晓生自然是看出来他的想法,“既然你不信任我,那就等着看吧,我会救治主子,所以,我在这里住下来。至于那个地方除了我,还可以是阡陌,以他的能力算这些小东西,还是很容易的。”

说完,百晓生就走出去,抓住一个人,然后让她带路去休息了。

花影魅昏昏沉沉地再次睡过去,柏然让所有的太医都过来,包括京城所谓的第一名医。

然而每个人查看了花影魅之后都非常惊讶,最后表示不能理解,因为病人根本就没有脉搏,心跳也很微弱。

“皇上,这位娘娘基本上就处于一个假死状态了!”太医院院首哆嗦地说道,他也不想这样,可事实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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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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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假死状态?”柏然其实心中懂,却想再确定下。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他不甘心,难道除了那个百晓生真没有人可以救她了吗?

自己应该是无所不能的,为什么还会败给一个现代人,这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

“皇上,娘娘基本上无生命体征,全凭一口气吊着,这口气什么时候下去,就会过世!”太医硬着头皮说道,那种压迫感让他几乎都无法呼吸。

“那要你们有何用?你们不都号称华佗在世,死人都能救活吗?现在不过才假死状态,为什么不能救活?”柏然一脚将面前太医踹得滚一边去,满心满脑子的怒火,凭什么?

老天爷凭什么要如此地对待他,让他孤独了一辈子,还要如何?

这辈子他就是要找个人陪陪难道都不可以吗?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跪得一地的人,只知道求饶,否则他们的脑袋说不定下一刻就要搬家。抖抖索索,在柏然面前如同凡人面见神。

“滚滚滚,全部都滚!”柏然就不相信,除了百晓生还就没人能救。即便不想再见阡陌,还是让人将他找来了。

可结果全部都是一样的,阡陌最后给出的答案,除了他师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再有办法,这就是个死的。

“柏然,她就那么好吗?为什么你们每个人的眼光都在她的身上,难道我不好吗?我也可以陪你生生世世,我可以带着回忆转世,跟你一样!”阡陌不懂,他要的不就是陪伴吗?而这一点恰恰他是可以做到的。

“阡陌,你该懂得,我不喜欢男人!”柏然没有心思跟他多说,但却也没有发脾气,走到今天,阡陌功不可没。

阡陌习惯性沉默,然后不说话,就静静地陪着他坐,两个人之间再也没有其他的话说。

三天后,京城周围百里的名医全部都找来了,答案都是一样,有许多人被赐死,有人捡回一命赶紧逃得远远的。

有人直接被逼疯了,有人直接宣布退出医学界,再也不出现。

一时之间,学医的个个都是人人自危。

无奈之下,柏然让百晓生出来了,再次见面,百晓生没有给予柏然好脸色“皇上,大话人人都会说,但是多少人有真本事,想必你是看明白了。现在必须要马上转到纯阳之地,女人不得靠近,全部是男人跟着伺候!”

百晓生的话,让柏然气愤难当,“好,你对,朕也跟着伺候,这总行了吧!”

这才刚生产,即便是昏迷状态下,但是花影魅身上污血未除干净,这要是没有宫女伺候,全部都是男人,那不是一团糟吗?

他是学西医出生的,在西医的眼中,这男女的构造早就一清二楚。

“您还是别了,劳驾不起,您负责帮助我将法事要准备的东西备齐了!”百晓生岂能让他跟着,到时候要是一个不小心,露馅岂不是亏大了,这出戏可是准备了许久。

柏然看着百晓生一副你不照办,我也不着急的态度,还是让步了。让心腹带着一些人去了,百晓生开始算时辰八字,最终选了十二个同行,当然阡陌是必须要一起的。

否则柏然怎么会放心呢?

一行人,四辆马车,快速前行,遭遇一场风尘,然后就在那一瞬间,有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闯进来,另外一辆隐藏到后面。

马车还是四辆,只不过里面躺着的妇人却改变了,这是护龙族刚刚生产完的妇人,跟花影魅有三分的相似,稍微易容下,就成了她的样子。

如果不这样,岂能骗得过阡陌,只要一把脉就能够知道女人的病情。这个甘愿奉献自己的妇人也吃了跟花影魅一模一样的药物。

必须要赢取撤退的时间,否则一当柏然醒悟过来,那一切都晚了。这些天是因为花影魅占据了他的心思,让他没时间来管孩子的事情。

孩子失踪的事情,等花影魅他们离开第二天,柏然终于发现了,那自然是追着他们的脚步,一边飞鸽传书给阡陌。

得到花影魅还在,这才稍微心安,但是继续追。

而另一边花影魅看着瘦变形,满脸胡子拉碴的夜凌月,一边哭一边笑,他们分离已经六个月,这期间她想过无数次再相见的情景,却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

“孩子呢?你见过孩子了吗?”自从生下这孩子,花影魅就一次也没有见过,更别说给孩子喂一口奶水。

甚至让孩子在生死边缘上徘徊者,作为母亲,她愧对孩子。

“放心吧!魅儿,孩子一切都好好的,是我没用,无法保护你跟孩子。让你们娘俩受了这么多的苦。”抱着花影魅,夜凌月再也不想分开,他找到百晓生,然后参与这个计划。

并且要求百晓生千万不要将他来的消息告诉花影魅,否则她的情绪收到波动,就会影响局面的把控。而现在他们终于相见了,付出的代价就是让花影魅的身子亏空这么多。

夜凌月觉得自己都快不是男人,救回自己的女人都做不到。

“孩子,我要先看孩子,他长得像不像我!”如果不像,那真是亏大了,花影魅觉得这半条命都去了,这小兔崽子要是不像她,那真得哭了。

这话一出,夜凌月有些无奈了,她要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一点不行,孩子长得跟花影魅那是一点相似都没有,反而跟他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等看到孩子,花影魅却没有失望,反而是被那睁开的大眼睛吸引了,孩子也许是意识到亲娘,直接咧开嘴笑了。

“夜凌月,你看,你看,臭小子笑了笑了,他笑了!”花影魅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能够让孩子安全地降临到这个世界,跟爸爸妈妈在一起。

真的笑了,夜凌月看着花影魅笑了,自然也跟着笑了。这是半年来他最开心的一天。但是现在不是一家团圆最佳时刻,他们必须要不停地赶路。

以柏然的智慧,想必不久就会发现,这一切是个局。

好在花影魅也知道这一点,不用夜凌月说,就催促赶紧赶路,在晁凤国,她是呆得够够的。虽然就在那一个院子里,可她一点也不想窗外的风华。她要的不过是陪在孩子跟丈夫的身边。

等到第五天,柏然是第一个发现这个花影魅是假的,那是气得让弓箭手对准了百晓生跟那个女人,“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掉包的,他们顺着什么路线逃回去的。”

当真是胆子大,居然敢在他的面前耍花枪。

百晓生笑了,“你这些人对我有用吗?她是自愿替死的,又岂会回答。别以为阡陌帮助你,你就可以成为这个世界的霸主。龙讯使者不是你,你早晚都会被灭。”

说完,百晓生就在一团雾中消失,而那个代替花影魅的女人直接自杀。留给柏然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迷。

除了阡陌,其他所有人全部都赐死,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柏然当即立下,对叶喜国下了战书,朝阳国为了洗刷上一次的耻辱,也跟着下了战书。

所以夜凌月带着花影魅跟孩子前脚到了皇宫,后脚就接到了战书。

陈秀儿扮演的皇后娘娘终于任务到期,看见皇后娘娘带着皇子回来,那是激动得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一点也没有觉得皇后失踪这么久会不会出现不好的事情。

以她的脑子根本不会发挥到这一步,只知道激动。

花影魅没有体力跟她说得太多,就让她回去休息。女人最重要的是月子,而她的月子一直都在折腾自己,先是亏空,然后就是逃亡。

可是她想休息,这有人不让她休息,这皇后都没有叫过女医也没有产婆,这皇子突然就出来了,而且那孩子看起来根本就不是新生儿。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后肖钰那边,趁着夜凌月不再皇宫,皇后又不出来见人,她将后宫又洗牌了一次。

所以得到这个消息也是非常正常的,这既然是皇后生了,作为太后娘娘自然是带着各宫的嫔妃们,赶紧过来道贺。

但是却被秋蝉等人拦在了外面,月妃欧阳鸿儿那自然上前就给了秋蝉一巴掌,“贱婢,现在是太后娘娘要见皇后娘娘,你拦在这做什么?还不快点进去通报!”

“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打扰皇后娘娘休息,包括太后跟各位娘娘,所以奴婢不能让开!”秋蝉的脸肿起来,但却依旧挡在前面。

她后面的春兰等人想要动手,可没得到秋蝉的指示,那只能忍着。

“放肆,太后娘娘在宫中,有什么地方是不可以进的。”欧阳鸿儿继续要动手,胳膊却被秋蝉直接抓在手中。

“月妃娘娘,奴婢的脸却打伤不要紧,可是这声音会吵着皇后娘娘休息,所以请您三思!”秋蝉岂会任由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

“月妃退下,你去给皇上通报下,就说哀家关心皇后的身体,所以特带着嫔妃们过来看望!”肖钰冷笑着,这花影魅究竟耍什么花样。

难道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吗?跟他们一开始猜测的完全一致。越是这样想,她就越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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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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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包括太后娘娘您!”秋蝉分毫不让,主子刚刚回来,身体那么虚弱,岂能让她再分精力跟这些女人斗。

眼看太后的人就要动手,秋蝉对春兰使了个眼色,别看春兰瘦弱的小姑娘。也别以为,她就整天简单地跟陈昭仪过个招。

往那一站,直接施压,让太后跟前那几个侍卫,直接动弹不得。能够清楚地控制住压力,只对准那四个人,就这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你们这是打算造反吗?你们几个蠢货,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将这几个反贼抓下!”月妃欧阳鸿儿心非常不满,皇上这都多久没有进后宫,更没有对任何人和颜悦色。

每天就知道对那个不敢见人的皇后,有什么意思?

可惜欧阳鸿儿再怎么喊,这几个人都不动弹,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此刻事情不对。

“我们还是走吧!既然皇上不让哀家见孙子跟皇后,哀家还是回去吧!”太后肖钰的话,让一众妃子疯了。

这也没人看见梨园殿进来女医跟稳婆,这怎么说生就生了,还是皇长子,这半年来皇后一直都不出门。

让人忍不住怀疑,这根本就是个坑,皇后肯定是流产,不好意思见人,现在却被证实生了儿子,这对她们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她们这些人都还是处子之身,现在皇后都生了皇长子。如果不是太后说出来,她们还要多久才能知道消息呢?

“你们听见了没,太后想见孙子。皇上,皇上,您不能如此对待太后,皇后娘娘,您不能大不孝,太后都在这等了半个时辰。你还要怎样?难道一定要太后娘娘求着见孙子吗?”欧阳鸿儿反正不怕,上次被打,一直记恨着花影魅,现在好不容易逮住这样的好机会,怎么能放过。

秋蝉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无耻,堂堂的妃子居然学一个泼妇,在这大吵大闹的,太后还是如此的纵容。

她们难道就不想想传出去,能有什么好听的吗?

“魅儿,你休息,外面交给我!”夜凌月一直等到花影魅跟孩子都洗漱完毕,这才准备出去。

这么久的逃亡,她连个热乎的饭都没吃上,这澡就更别提了。这一个月子,他作为男人愧疚。

岂会再让别人吵到花影魅休息,那他干脆自爆筋脉死,算了!

“嗯!”现在没有任何力气,来跟他们吵架,花影魅不至于跟身体过不去。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一口奶水给孩子吃。

孩子都快满月,还跟出生的时候,差不多体重。

所以造成今日的一切,欧阳明所占据的角色,等她修养好了,慢慢算。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众妃嫔看到皇上出来了,那赶紧跪下,有人都热泪盈眶,如果没有太后,她们只能在院子里呆着,更别提见皇上了。

皇上对皇后的好,哪怕是分个一星半点给她们也好,可是一直都没有。

“皇上,皇后这生产后怎么都没有医女伺候,哀家在这方面有经验!”肖钰一边说着,一边自然是想往里面进去。

甚至都不计较夜凌月此刻没有行礼,她可得好好看看,花影魅生的是什么妖孽。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

“多谢太后关心,现在魅儿刚刚休息,要是太后想见孩子,还是明天再来!”夜凌月早就不会再一口一个母后地叫着,完全是太后。顺便将那几个被春兰定住的四个侍卫,直接打死。

看到死人,那些妃嫔们,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尖叫。

肖钰看前进的路被夜凌月直接挡住了,还说出如此不给面子的话,更打死了她的侍卫。怒不可解,“皇上,哀家是给你面子才会如此说,现在哀家怀疑,花影魅这孩子根本不是皇室血脉。否则怎么没有稳婆,没有女医的进出记录。随随便便地抱个孩子回来,就能充当皇室的血脉吗?”

太后的话,让欧阳鸿儿一下子活了,没想到还有这一重,真是太好了。

但是内心对肖钰可是非常不满,这些事情,为何她都不对自己说,假惺惺地表示她们之间才是最亲密的。

每次都是直接拿她当傻子的,还不如欧阳明。

“太后,朕会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出来吗?看来太后确实病得不清,才会胡言乱语。花青,花容送太后回宫。将这些女人全部都送走,永远不要出现在朕的眼前,否则你们也跟着一起滚蛋!”夜凌月恼火了,秋蝉都知道阻止,花容他们是死人吗?

花容花青闻言,赶紧将这些尖叫的女人们先一个个扔回去,然后再来管太后跟这个找茬的月妃。

“皇上,这是事实,虽然你作为男人不愿意承认某些事实,可也不能混淆皇室血脉,夜丞乾也是皇室的血脉,他的儿子你可以过继!”肖钰看除了欧阳鸿儿,其他人都被清除出去了,直接放开了这个话题。

反正药当初也是她下的,现在如果能够改变,那就说明夜凌月这边确实也有对抗阎王毒的人,如果能够跟身边这位神医合作,是不是即便没有阎王的配方,也能够解毒。

肖钰要跟夜凌月合作,这个念头也不是最近才有的,而是现在欧阳明越来越过分,居然在朝廷里试着安插他的人。

而夜凌月这半年,除了打仗,就是在梨园殿陪着花影魅,完全是一副昏君的样子。

“太后对朕的身体当真是关心,万分感谢!只可惜夜丞乾此刻怕是连尸首都找不到了吧!他的儿子还是给他戴孝吧!皇后已经为朕诞下太子,过几日朕自然会颁发圣旨。太后满意了吗?现在可以走了吗?”夜凌月一挥手,春兰等人立刻懂了意思,直接拖着这两个人离开,为了防止吵到皇后,直接点穴。

欧阳鸿儿苦练武功,本以为可以跟花影魅一较高低,现在却被一个宫女给制住了,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单纯。

花影魅身边这么多的高手,就连欧阳明自己都搞不定,自己又怎么能够搞得定呢?所以一直自欺欺人,花影魅跟夜凌月之间还能插得进去人吗?

从她进宫到现在,他从未正眼看过自己,那怕一个眼神那都是漠视。一开始进来的信心已经慢慢地被瓦解。

可惜欧阳鸿儿那悲凉的眼神,夜凌月根本就没有看见,就算看见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更不会多一丝的怜悯。

打发了这些讨厌的臭虫,夜凌月没有去打扰花影魅跟孩子的休息,而是赶紧带人商议布防的事情。

朝阳国跟晁凤国一起攻打叶喜国,防御上他们必须要加强,就算到时候,衡南国的千宇阳要帮忙,他也不会轻易地接受。

百晓生也出现在这里,成功地营救回花影魅,已经用实力证明一切。难关将至,夜凌月自然也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望月大将军已经年迈,最多也只能抵挡住一路的进宫,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凌阳国会在暗再踹一两脚,他们就支撑不下去了。

所以启用百晓生,是明智之举。

而在百晓生的眼,已经将夜凌月视为使者的正夫,而叶喜国也是主子的地盘,那自然不能让任何人侵袭。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共识一当达成对彼此的那些成见自然而然就直接放下了,取而代之地是欣赏。

而花影魅首要的是要做一个合格的奶牛,她得为儿子产奶。现在每次看着儿子不愿意喝奶娘的.乳.汁,只能喂食一些牛.乳.跟米糊的时候,那心都是揪着疼。

可是不管儿子怎么砸吧,就是不出奶水。

岐黄也开了通.乳.汁的方子,可她就是没有.乳.汁,各种汤那是看都不看,直接端起来一口喝下去,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会不会让她发胖,会不会让她的身材不能恢复。

作为一个母亲,她只想着能够让儿子吃点奶水。

好在努力了七天,终于有一点稀的并且带点黄色的初.乳.下来了。看着小家伙吃得满足,花影魅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一切搞定后,她开始要处理欧阳明了,以往是她顾虑太多,想得太多,导致差点失去孩子失去生命。再三跟夜凌月说过,这个仇必须要两个人一起报。

欧阳明这个老东西,明明知道她失踪,却没有告知肖钰真相,反而是在暗安插人,这心机,肖钰又怎么会是对手?

“魅儿,人已经困住了,只要你要求,无论哪种方案都可以!”夜凌月也不在乎,想必父皇跟母妃也不愿意看他再受制于人。

“好,我们一起去!先让人将他的武功废了吧,否则误伤可就不好了!”有了岐黄跟扶桑若曦的存在,欧阳明的那点毒,也就没有看点了,等于没了牙齿的老虎。

等着花影魅跟夜凌月赶到的时候,欧阳明那是直接坐在地上,跟以往形象倒是大不一样。

“好久不见!本宫该称呼五毒教教主,还是应该称呼你为重印宫宫主,或者直接说太后的面首?”花影魅恨不得将此人凌迟,害了她的丈夫,现在又害了她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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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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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客气了,既然大家都熟悉了,那就不用绕弯子了,如果你们态度好点,我不在乎多跟你们聊聊。但是你们现在这种态度,别想得到想要的。”欧阳明没想到夜凌月跟花影魅会在如此艰难的时候,直接拿他开刀。

他们难道不知道,夜凌月很快就要没命吗?如果不是当初肖钰来求,说不定现在他已经彻底完蛋了。还至于在这得瑟吗?

然而现在实际情况就是,他被人家给抓住了,辛苦这么多年的内力,说没就没了。这对一个学武的人来说,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如果不是心生帝王,欧阳明早就离开皇宫了。

找一个地方来隐身,这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而且能有重印宫,他日就会有其他的。

“你觉得本宫在乎吗?你觉得他在乎吗?难道你觉得诧异为何他现在还站在这里吗?别自以为能有个阎王,就真了不起。这东西如果不是五毒教历代相传,你能够有吗?任何毒都会有解药,阎王也不例外。”花影魅轻蔑地眼神盯着他,这个欧阳明活脱脱的废物,以前还觉得是个对手,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可怜虫。

不断地找这个,找那个来依附,明明是个小人,还要给自己戴高帽子。

“不在乎的话,你们还要来找我做什么?夜凌月你真是个懦夫,被一个女人如此左右着。这命没了,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被一个女人当傻子玩,很好吗?”欧阳明看着他们在一起,都觉得眼疼,凭什么他得不到的幸福,别人可以得到。

“首先让他再也做不了男人,花青动手!”花影魅冷冷地说着,完全就不像一个女人该说的话,但是此刻她的报复完全开启。

花青那自然不会问为什么,也不觉得这样的命令让人不能接受。

“花影魅,你个疯子,老子又没有强了你。”欧阳明浑身无力,内力被废,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现在才会被这娘们玩弄。

“啊!”欧阳明大喊着,完全就没有人可怜他,也没有人阻止,就算肖钰站在这里,又能如何?

看着对方滚在地上,花影魅心中有着痛快,这点痛跟儿子相比算得了什么?

“说出你跟晁凤国那边的联络,否则你会死得更难受。”花影魅就是不问阎王,让对方以为这解药他们是真不想要了。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如果我死了,他也会跟着一起死的。”欧阳明痛晕过去,又被岐黄扎醒。

一直认为夜凌月容忍他的存在,都是因为阎王。所以欧阳明有恃无恐,肖钰在这件事上也是不断来要。

“看来你真是听不懂人话,既然这耳朵要了也就没有用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晁凤国的联络点在哪?”花影魅黑着脸问到。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晁凤国跟我有什么关系。花影魅你杀了我吧!”欧阳明心一横,他就不信对方真敢杀他,也不相信,这阎王真是找到解药了。

对他来说,这是不可能的。阎王的配方有一百多种,错一种都不会配置出解药。

“花青!”花影魅的话刚落下,花青就慢慢地走过去,懂得主子要的效果。

“住手,你们全部都住手!”肖钰没想到他们说的是真的,欧阳明真被花影魅他们给抓住,并且用了酷刑。

这么多年的陪伴,还有孩子的存在,他们之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就算真没有感情,还有欧阳鸿儿的存在。

此刻欧阳鸿儿就那样看着,看着肖钰冲向了欧阳明,她不难受,就算他们现在就死去了,那也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唯一就是不知道日后这脸要怎么补充起来,这一点似乎很难办。如果她这脸又恢复原状,那岂不是要逼她去死。

“皇上,你不可以杀他!”肖钰挡在了前面,不准夜凌月动手。总之这是她的男人,她得保住,不让别人动手。

“凭什么?太后脑子过糊涂了吧,你是父皇的女人,现在居然为了一个男人来求情,哦,不对,现在他已经不是男人了。你确定要为他求情吗?”夜凌月冷笑着,这个贱妇给父皇戴了多少绿帽子。

这些年,玩过了多少男人,在京城,稍微有点权势的家族,都懂得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有人专门送面首给太后。

“夜凌月,既然你知道,那又何必说出来呢?哀家后宫寂寞,找个人聊聊天不可以吗?这个人究竟犯了什么样的罪,皇上一定要置他于死地呢?”除了情分,还有阎王,肖钰可不想欧阳明死了,她的毒还没有解掉。

“肖钰,你不如直接承认自己是荡.妇好了。这个月妃也是你们两个生得贱种吧!这样的贱种还弄到后宫来,往朕身边送,真当朕跟你们一样下贱吗?”夜凌月豁出去后,根本不畏惧,不畏惧他们手中所谓的筹码。

“夜凌月,你在胡说什么?她是你的妃子,难不成还是你妹妹吗?”肖钰对夜凌月这么清楚地知道一切,也是感到惊讶,但很快恢复了。

而欧阳鸿儿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喊她杂种,贱种,她有什么错?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要在这两个人的肚子里爬出来。

“妹妹?肖钰,真当你自己是朕亲娘吗?这个杂种你还是带到棺材里好好地享受吧,父皇可不会要这样的义女。欧阳鸿儿,作为江湖儿女,你甘愿进这个后宫,无非不就是想要得到皇后的位置,但是今天朕告诉你,永远永远不可能!”夜凌月搂着花影魅的肩膀,意思很明显。

“夜凌月,花影魅,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是你们毁了我。我稀罕做你的妃子吗?他们两个的错跟我有什么关系。欧阳明,以前你是我师父。我敬重爱戴你,可你居然跟这个女人搞在一起,最后告诉我,师父就是爹,这个贱人就是娘。凭什么我要承受你们带给我的一切!”欧阳鸿儿被刺激得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对夜凌月不知不觉产生了感情,这份感情她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而现在夜凌月一刀刀见她的内心,砍得伤痕累累。如果她不是他们的女儿,也许能够让他另眼相看。

“鸿儿!”肖钰阻止都来不及,这一下承认,日后什么都没有了。

“喊什么喊?就算你是太后,那又怎么样?你强行给我一个身份,然后让我入宫,告诉我,我一定会让他喜欢的。我也努力了,什么都做了,最后不还是被人嫌弃,现在我不干了,我要浪迹天涯,再也不要见到你们。欧阳明,这辈子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欧阳鸿儿疯一样将身上的饰品全部都拽下来,头发散乱,耳朵都拽出血了,但是这一切都不在乎。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要她离开这里,什么都结束了。

欧阳明本来还好一点,被这对母女来闹得一通,整个人都精神奔溃了,这些年来,欧阳鸿儿他宠得跟心肝肉一样。

除了肖钰,他这辈子就对她最好,现在她居然不要他,甚至还恨他,凭什么?

“欧阳鸿儿,只要你活着一天,那都是我欧阳明的女儿,你休想要摆脱。”欧阳明怒喊着,然后又吐血。

他全部的心血,最后继承的还得是欧阳鸿儿,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生出来儿子,甚至连孩子都只有一个。这一切自然要拜肖钰所赐,让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其他的孩子。

这一切,他早就知道,但看她为他生了一个孩子的份上,没有再追究。

而现在这个孩子都不认他,什么都没有了,对肖钰的恨意就来了。

“肖钰,看着我们父女两个被毁,你还很高兴吧!也对,你男人那么多,怕什么?说不定还能老蚌生珠。”欧阳明吐血,他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过也不怕,他能拉着一个帝王一起陪葬,这也是值得的。

夜凌月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各位大人,看到了吧!肖钰作为父皇的女人,身为一国太后,却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你们说三尺白绫还是赐一杯毒酒。”

这个时候从暗处走出来十几个人,对今日看到的事情也是无比气愤,更有点胆怯,皇上会不会因为他们看到了这样的事情,而杀人灭口呢?

以为你他们中间,也有人将家中的庶子直接送给太后的,这件事其实都知道,但是今日被摆在明面上,那就是说明,皇上要对太后下手。

他们不过是个摆设,来见证这件事。“皇上,此等恶妇,简直罪该万死,皇上处死是对的。”

“对,皇上,此事也不可外传,还是速速解决。”要是传扬到外面,那都成了什么?

肖钰把持朝政十几年,看着这些往日都在讨好她的人,现在一个个对她深恶痛绝,也觉得有些可笑。这就是人,是男人。

“李大人,哀家的凤床,你当年爬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哀家是恶妇,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皇上,你说是不是?”肖钰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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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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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不能听这妖妇胡说,老臣跟她可没有关系!”李大人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那可是诛九族的事情。复制网址访问

“是吗?李大人,你那腰间上的黑痣,可是让哀家记忆深刻!”肖钰反正是豁出去了,没想到皇上居然如此对待她,简直是可恶。

夜凌月扭头看了一眼,这丑陋无比的李大人,肖钰果然是好胃口,这样的人也能啃下去,讥讽地盯着欧阳明,“看,这女人就是如此,欧阳鸿儿是不是你的种还真不一定。”

欧阳鸿儿听到这样的话,更是气得直接要走,却被花青拿下,皇上没说让人走,这些人,谁都不能走。

皇上憋屈了这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才爆发。皇后简直就是福星,这些垃圾早就该清理了。

看着欧阳鸿儿被点穴,肖钰在那里丝毫没觉得错,反而觉得很光荣似的。他怎么可能打败夜凌月,然后得到这大好的江山呢?

是他太傻,到头来被一个女人玩弄,如果夜凌月早死,那这一切早就改变了。

“夜凌月,你无需再说,也无需再演,你想要的阎王解药,这辈子都不会有,所以能够有你陪葬,我也够了!你们这些人也别看着,尽快抢地盘吧,我死了,他也会死。哈哈!”欧阳明既然失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至于晁凤国会不会派人救他,那都是两码事。

“是吗?朕有儿子,你有什么?”夜凌月淡淡地扫了一眼某些蠢蠢欲动的大臣,准备随后全部都清除掉。就算真的没有命,这一切重要吗?

他自会为儿子为魅儿扫除一切障碍。

儿子可以说是欧阳明的硬伤,自从他知道生育问题,就对肖钰有了异心,再加上她不知廉耻,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戴绿帽子,简直太可恨。

“阎王的毒,会一代代地传下去,就算你有儿子也是个早夭的命!”欧阳明口不择言,完全忘记刚刚花影魅的狠。

儿子就是花影魅的逆鳞,他这等于纯属找死,花影魅眯着眼,“花青用岐黄的骨痛散,将他所有的骨节全部打开,然后塞进去,痛个十来天,再片片凌迟。欧阳明,你想死也得看看本宫同不同意!”

“花影魅你就是个疯子,妖孽,夜凌月,你放过他,我让他交出解药,好不好?”肖钰那个装,她无非就是要等这个时候,要到欧阳明身上最重要的秘密。

她跟欧阳明一样的不相信,花影魅会要他的命,因为夜凌月的命,还在他们的手上。

“不好!”夜凌月冷笑着,为什么好?

欧阳明却不一样,面对肖钰一次又一次的维护,对她曾经的不忠倒是原谅了些,她一个人在深宫寂寞,再加上那些大臣们,谁不欺负她呢?

所以她一定不是故意的,一定是这些人逼迫她的,想当年她不过是先帝妃子,能够上位多艰难。欧阳明的心思,让花影魅看了个正着。

真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对肖钰倒还真有几分感情。不过却又带着几分的利用,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实际上要的是什么。

这样的关系就是扔给花影魅,也觉得恶心。

“皇上,难道你真要哀家身败名裂,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整个皇室蒙羞,你会感到高兴吗?再说哪个朝代的太后不是养几个面首。”肖钰觉得自己没有错,凭什么皇帝不喜欢他们,然后就将她们扔在一边,等皇帝死了这些做妃子的还必须要守寡。

凭什么?而这些大臣们,谁不是早就知道,现在来装作大无畏,简直都是无耻。

“都退下!”夜凌月呵斥着大臣们全部都滚蛋,好戏看完了知道怎么说就好。

不找这些人做个见证,怎么能够让肖钰不声不响地死去呢?

“皇上,哀家保证日后不会与你二人再作对,我们各过各的,你的那些嫔妃们,哀家也绝对不会插手,如何?”肖钰看见所有人都退下去,以为是有戏,只要好好地劝说,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呢?

无非不就是想要她的低头认错吗?那么现在她给,这样还不成吗?肖钰觉得这都不是事,只要他低头,都可以解决的。

“太后真是自信,救这个男人是为了解药,还是为了欧阳鸿儿?本宫实话告诉你,你中的根本就不是阎王。不过是本宫故意让你们有隔阂,这样才有意思?欧阳明,你说对不对?”花影魅笑弯了腰,这一副胜利者的样子,让肖钰恨不得冲过来直接杀了她。

“贱人,你个小贱人,你居然敢算计哀家。还敢给哀家下毒,这解药不拿来,哀家跟你没完!”原来她中的不是阎王,那为何神医也说是阎王的毒,还让她拿配方。也就是说,夜凌月的毒根本就没有解,那神医是他的人,他跟花影魅之间也是面和心不合。肖钰立刻就平衡了,这帝王之间,哪会有真正的感情?

如此一想,肖钰更是觉得可以跟花影魅来一场较量。

“算计你,你值得吗?本宫只是觉得日子过得烦闷,看着你每天逍遥快活,不乐意!”花影魅直接是气死人不偿命。

以前可是忍了老太婆不少时候,现在何必再忍!

“钰儿,帮我叫太医!”欧阳明实在是撑不住了,失血量越来越大,直接晕过去了。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因为对方不会让他轻易地死去。

可是不能被花影魅带走,否则等待他的将是无边无尽的酷刑。而肖钰手中还有他不知道的底牌,而这底牌恰恰是夜凌月跟花影魅无比忌惮的。

“皇上,你要知道这个女人不过是要谋夺你的江山,你当真为了她命都不要了吗?如果欧阳明真的死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再会解你身上的毒。”肖钰有些紧张地看着欧阳明,还有眼神里透着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欧阳鸿儿。

而肖钰根本就没有看到夜凌月脸上的不屑一顾,反而是希望对方赶紧派人将欧阳明送到她的寝宫。这周围全部都是他的人,她这个太后不过是个摆设了。

苦心经营这么久,居然每一次都在对方那不堪一击。肖钰生气却也无可奈何,如果她做了一个女皇,那一切就不一样,当年她这脑子为何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凭着肖家在朝中的势力,再加上那几个相好,说不定能跟景荣望月等人来拼一拼,可惜现在一切都晚了。

大哥他们已经不在朝中,而且根本不愿意再跟她说得太多,甚至不愿意再深交。完全被夜凌月给洗脑了。

“来人将欧阳明跟欧阳鸿儿待下去,不能死了。她也废掉武功!”夜凌月可不想让欧阳鸿儿还有攻击花影魅的机会。

“夜凌月,你放肆!我们就不能好好谈谈吗?”肖钰接触到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声音就低下来,这说话声音也不一样了。

“肖钰,当年你给皇上下毒,怎么就想不到有今天?先帝跟皇贵妃都死在你手上,你到今日还没有忏悔,还希望皇上能跟你好好谈谈吗?”花影魅怒斥着,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毒蝎子,否则怎会丧心病狂地夺去权势。

将自己亲生女儿抛弃在外,一味地在宫中寻欢作乐。

“花影魅,你有什么权利跟哀家说话。哀家的名讳也是你可以叫的吗?先帝跟皇贵妃的死,跟哀家半点关系都没有。皇上,你不能一味地听这个毒妇乱说。哀家是你的养母,生恩不如养恩大。你不能如此对待我。”肖钰尖叫着,先帝跟那个女人的死,是他们自己活该,跟她有什么关系?

再说死了那么多年,还有高僧镇守着,难道还怕他们的鬼魂出来作祟吗?

人死如灯灭,肖钰从来就不怕鬼魂,如果怕,这手上就不会有如此多的鲜血。

“肖钰,该是你上路的时刻了!”夜凌月冷冷地说着,慢慢地靠近,他要亲手了结这个女人。

肖钰不断地往后退着,不,不要,看着夜凌月眼中的杀气,她知道对方不是开玩笑,大声喊着,“难道你不要先帝跟你母妃的遗体吗?哀家如果死了,他们也会尸骨无存,永世不得超生的。”

这话落下,夜凌月停下了脚步,这才让肖钰心安了一些,“只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的遗体永远都不会有事。哀家也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就在慈宁宫永远不出来,好不好?”

肖钰怕了,这两个人都是疯子,一个不顾及男人命,一个连父母遗体难道都不要了吗?

“正好,父皇当年说,他们要火葬,火葬不就是尸骨无存吗?这样朕倒是要感谢太后帮助他们完成心愿。让父皇母妃连死后,都能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夜凌月停住地脚步继续前进,将肖钰逼在墙角,然后拿出小刀,在她脸上比划了几下。

一刀划下,就听见肖钰鬼哭狼嚎地,夜凌月皱了眉头真吵。

“如果你告诉我他们的遗体在哪,那就用十八刀了断你,如果不说,那就是一百零八刀,片片凌迟,这是朕专门为你们学的手法!”夜凌月的话,让肖钰吓得直接瘫在地上,浑身发抖,那血更是顺着脸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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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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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钰得意地笑了,“你还是得在乎,不让哀家活下去,他们就得跟着哀家一起灰飞烟灭,你以为他们可以死后纠缠在一起吗?这简直就是做梦!”

那血从脸上往下滴,身上都是,让肖钰整个人都增添了几分邪气,只可惜她这辈子就没有做霸主的命。这狠辣是有,却不足。

“是吗?其实这人死后,什么都没有了。灰飞烟灭也是一种自由,总好比在你这个老妖婆的手中。想必父皇母妃一定更会选择这样的结果,而你就慢慢地熬着,你说咋样?肖家的人,全部得死,他们是因为你死的。欧阳鸿儿,朕先给她扔到军营去。反正她那么喜欢男人,快活地死去,这个恩赐不错吧!”夜凌月将刀子直接甩给了花容,本来他是打算一刀一刀地将这个贱人的肉给片下来。

但是他现在不想这样做了,因为觉得很脏,这个女人的血,看起来都是脏的,脏得让人不想碰到。

花容那接过刀子可不会手软,也不在乎这里会被污染,皇上要求看的,那自然是一个精彩。

肖钰叫的让人毛骨悚然,到后面不再叫,变成哀求。

花影魅抓住夜凌月那冰冷的手,这一刻他的内心才是最难受的,今日哪怕肖钰受尽苦楚,也弥补不了那些已经发生的伤害。

“魅儿,我是不是很可怕?”夜凌月的眼神好茫然,杀死肖钰的念头,他从小就有,甚至研究过无数种让她死的方法。

每次发病,都是这种念头让他慢慢地熬下来,等稍微长大点,父皇留下来的死士跟忠士就开始训练他。

那个时候没有情爱,只想着强大到夺回江山,让肖钰去死,找回父皇母妃的遗体,然后努力地活下去,自从遇见了魅儿,他的要求就变高了。

“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情,现在受到该有的惩罚而已!”花影魅如同哄孩子一般将夜凌月准备带离这里,就听见那边肖钰开口。

“我认输了,我说,夜凌月,我说完了给我一个痛快!”肖钰的脸上只剩下几片肉挂在那里,流出来的不再是眼泪,直接是鲜血。

让人不禁有些害怕,害怕之余就觉得心底很爽,爽到了极点。只要想到孩子的事情,花影魅就恨不得她死得再难受百倍。

这边肖钰的话说完,那边花青立刻就带人去查验,而在等候的过程中,肖钰被用药,暂时不会死去,但却在那苟延残喘,自杀都不可能做得到。

掌握了叶喜十几年的女人,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谁又能够猜得到,如果她能够多些人性都不会走到今日。

肖钰在那边喘息着,没人知道她此刻的内心,花影魅紧紧拉着夜凌月的手,先帝跟皇贵妃去的时候,他多大。

他有多害怕,多大的仇恨,那么多日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月,你以后有我,有孩子,我们都会永远陪着你。”花影魅虽然幼年时期也很难熬,甚至被训练成冰冷的机器,但是一直渴望亲情的她,早就将夜凌月看作比生命还要重要。

夜凌月突然搂住她,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紧紧地抱着。

花影魅慢慢地拍着他的后背,感觉到他内心的害怕,如果肖钰故意说一个地方来挑逗他们,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她都要死了,让他们也跟着难受。

“会好的,会好的。”先帝跟皇贵妃在天有灵,一定会告诉夜凌月,他们在哪。

一个时辰后,花青带人抬了两个棺材,还有十几个和尚装扮的人被捆在一起带出来。

“岐黄,马上检测这两个人是不是先帝与太妃。”花影魅知道岐黄拥有者不差现代dna的检测方法。

扶桑若曦比岐黄更懂江湖险恶,先将棺材周围清理一遍,然后让那几个和尚一起打开棺材,如果里面有毒,那岂不是死了很多无辜的人。

好在这些不知真假的和尚还惜命,自然不敢说谎话,一切都招了。什么时候进来的,每隔多久做一次法事。

和尚们每多说一次,夜凌月的脸色就难看一分,等岐黄那边确认,这些和尚全部都车裂了。太后寝宫所有服侍的奴才全部秘密处死,至于那些面首,自然一个都不能放过。

但凡这些年跟太后有过首尾的人,那全部都毫不留情地刺杀掉。

三日后为太后报丧,死后的面子不是给肖钰的,主要是给先帝的,夜凌月不至于告诉全天下人,肖钰做了什么,那等于将先帝的面子让这些人踩。

至于入了皇陵的只有衣衫,肖钰的尸骨直接扔到够堆里了。欧阳鸿儿,身心受到的打击太大,直接是疯了。

夜凌月直接将她送到欧阳明那边,让她每日再看着欧阳明行刑,然后直到死,他也没有交出阎王的配方。

“花影魅,你就等着夜凌月跟你那个贱种一起给我跟钰儿偿命吧!”可以说,自从肖钰死亡的消息传到了欧阳明的耳朵里,他就抱着必死的心。

等不来施救的人,等于就是废棋一颗,当时他敢算计花影魅,那是从一般男人的角度来推行这件事。却没有想到夜凌月居然真的不在乎。

“是吗?那你就好好地死不瞑目吧!阎王的毒就算解不了,但是我们可以让他多活二十年,三十年,这就足够了。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地在地下团圆吧!”凌迟结束,这个家伙都没有说出来,看着那只能称之为一副骨架的欧阳明,花影魅也不想再耗费时间,更加耗费扶桑若曦的药材,直接给了一个痛快的。

欧阳鸿儿因为疯了,倒也免去了军营里当军女,直接赐死。

这一家三口的死,没有影响夜凌月跟花影魅的生活。自从先帝跟太妃的遗体找到后,夜凌月直接以孝道为名,将生母追封为太后,跟先帝合葬。

朝廷里面,欧阳明设下的暗桩,全部都被拔除。换了一番新的面貌,这些人就一个目的,那就是要为皇上分忧解难。

所以在朝阳国跟晁凤国攻打来的时候,叶喜国上下已经全部团结一心,无论是军队的集结,还是粮草的筹措,军饷跟军医全部都准备齐全。

花影魅的建议下,叶喜国专门设了男护士随军出发,第一批共有一百多人,这些人身材单薄,上场杀敌那是弱项,但是战场上抢救伤员,却不是难事。shoad05();

药谷跟护龙族的人培训这些新人自然很快就出师,再加上他们都派出优秀的大夫,一路随行。

花影魅抱着夜紫星,盯着夜凌月的铠甲发呆。

夜紫星明日满月,至于这个名字,自然也是百晓生千算万算后得出的最合适他的名字。取名紫星那是加持了紫微星的福气,自然能够庇护得他成长得更好。

这孩子体弱,到现在哭起来还跟未足月一样。实际上他已经四十五天,但是为了花影魅跟孩子的声誉,夜凌月考虑再三,还是修改了。

“魅儿,你不用怕,这天下逼着我去取,那我就揽入怀中,这样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欺负你们母子。”夜凌月逗了逗孩子,虽然他现在还小,但是一定能够感觉到父子之情。

“我不会怕,我带着儿子镇守在这!”花影魅抱着孩子,夜凌月抱着她,一家人享受着这安逸的时光,马上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等我回来!”夜凌月有些急切地吻着花影魅,孩子让.乳.母抱出去了。

花影魅意乱情迷,但是她身子依旧很虚弱,生完孩子还不到三个月,就算她想伺候夜凌月,也做不到。

看着男人无法释放的痛苦,却不肯伤害她,花影魅的内心柔软着,伸出手帮他解决。

这一夜,对叶喜国大部分将领士兵来说,都是难熬的,因为他们要守卫国土,不能让外敌侵犯,伤害到妻儿。

在出征前,夜凌月当着所有将士跟文武百官的面,直接封夜紫星为太子。这是安定军心,同样也是安慰民心。

有了传承,这就代表皇室的更迭不会伤害到普通人。

衡南国的援军三十万,是千宇阳对花影魅最大的诚意,如果是以往夜凌月肯定不会收,但是今非昔比,他们不能以一敌三,更不能因为那些陈年旧事,将所有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

看着那大军越走越远,花影魅的内心就跟空了似的。她不知道这场战争会有多久,如果来不及,来不及的话,他们会不会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阎王的毒,这是一个死穴。

花影魅甚至恼怒自己,为什么不能多想点办法,为什么拿不到配方。

当年太后奶奶去世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无奈,费劲一切办法之后,得到的却依旧是死亡。她害怕,最后夜凌月也会如此。

“主子,您该保重自己的身体。岐黄说您最近多思!”百晓生被夜凌月留下来,目的就是要保护花影魅的安全。

上次阡陌是突袭得手,可如果百晓生不在这里,阡陌随时可以再来一次。夜凌月不敢冒险。

“你不是说可以预测未来吗?你说他能够活多久,这场战争又会打多久!”花影魅淡淡地说着,如果是一般人,一定会认为她很冷血,盼着自己丈夫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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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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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无法预测!”百晓生如果什么都能够预测到,那他就是神,并且早就找到龙讯使者。护龙族的人精通五行八卦,对普通人那是什么都能测算到,可这是帝王之间的战斗。

再加上龙讯使者的称号,其他四国已经知道,这也就意味着,对方绝对不会轻易罢手。

“那就是你无能。”花影魅冷着脸,“我究竟是不是龙讯使者,这个问题我自己都不知道,如果我是,我就应该有一些超出常人的能力,而不是做几个破算术题跟脑筋急转弯,就能够统一天下的。”

花影魅对自己有几斤几两那是清清楚楚,这单兵作战,贴身战术,她都可以,但是让她管理一个国家,根本不可能。

“这个我也不知道,祖训就是这样传下来的。”百晓生当真是迷茫,但是脑海中的声音告诉他,一切都都没有错。

他们所有族人都是这样的信仰。

“那就耗着吧!如果夜凌月死了,叶喜国必定战败,我大概就是红颜祸水了。”花影魅抱着孩子,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远方,对孩子来说,也许他的世界就是吃喝拉撒。

根本不知道父亲在死亡线上越走越近,花影魅没有哭,她不是一个相信眼泪的人。

“主子,不会的。”除了这样的话,百晓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必须要保护龙讯使者,这行军打仗本就不是他的强项。

花影魅不再回答他这样的问题,转身进了寝殿,除了秋蝉,其他谁都没有让进来。她需要静一静,如果说以前不相信菩萨,神佛,那她现在相信了,无论让她用什么换,都可以,

但是要让她的丈夫孩子都活得好好的,上辈子这辈子她都走得太不容易,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不能丢掉。

不能丢掉!

“啊啊啊!”怀中的孩子,突然啊啊啊地叫起来,要知道这孩子平日里可是乖巧无比,除了吃喝拉撒基本上都是不动的。

“星儿,怎么呢?”花影魅虽然什么都会,可毕竟是第一次做母亲,自从有.乳.汁后,就拒绝.乳.母再给孩子喂奶。

但是照顾孩子的经验却是不足的,这会看着孩子啊啊不停,也不是哭,手忙脚乱却不知道孩子要的是什么?

母子两个人沟通了半天毫无结果,最后只能是败北。找了几个.乳.母来,可是没有人知道太子究竟需要什么。

好在后半夜孩子累了,终于睡着了。花影魅虽然也很累,但却没有任何睡意,为出战的男人感到担忧。

而此刻的夜凌月再一次犯病,扶桑若曦只能施针,让他减少痛苦,可却没有办法根治,只能看着好友兼主子,吐血不止。

“若曦,我还能活多久?”他多想像个正常男人一样,能够带给妻儿最安稳的生活,能够陪伴他们一起慢慢变老。

可是老天爷就是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当真是让人万分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皇上,我跟岐黄研制的药很快就会成功,您会没事的。”扶桑若曦这辈子最大的挫败感就是夜凌月带给他的,这都多少年了,他都没有办法。

阎王的毒,不愧为阎王,当真是让人无法抢夺生。

“你直接说吧!如果我死了,让百晓生无论如何都要让护龙族的长老为魅儿解毒。她跟我不一样,她可以活下去,万万不可因为我,放弃生的念头。我们的孩子,她必须要看着生孙子。”夜凌月得感谢老天赐给他一个孩子,因为这样,孩子生存下去,花影魅就会跟着一起生存下去。

哪怕他不在了,她也能有个寄托。

“三个月后,您就会陷入沉睡,如果没有解药,一个月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得救!”本来还可以延长,但是他上次强行出征,结果让身体累垮。

“三个月,加快行军!朕必须要为她平定天下。如果我做不到,若曦,你一定要帮我,我知道你有帅才,却偏偏醉心医术。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好不好?”相知这么多年,夜凌月这是第一次求人,求他们帮忙。一起来守护花影魅,还有他们的孩子。

扶桑若曦生气地将手中的药罐一扔,“夜凌月,我告诉你,如果你死了,我马上就回药谷,再也不会回来。这世间的事情,与我何干?这么多年都治不好你,还有什么资格再行医!”

夜凌月虚弱地看着他,马车的颠簸,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发生争吵。当然在将士们的眼中,鬼医也不可能跟皇上发生争吵的。

“若曦,你会的。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你一定会帮我的,一定会的。”夜凌月闭上眼开始休息,也不管扶桑若曦被气歪的鼻子。

而在马车外面的修罗,却是陷入了沉思,如果夜凌月真的死了,那这叶喜国便不会有净土,而她必定为了感情留在这。他也会一辈子守护她,哪怕只要远远地看着她,这就足够了。

晁凤国跟朝阳国来势汹汹,在夜凌月赶到之前,已经攻下五座城池,当然不似凌阳国到哪都是灭城,相反的他们还会给城中的百姓发粮食。

并未影响最普通人的生活,也没有抢女人们,借宿的宅院,那都是官衙。

所以百姓们反对的声音很小,对于他们来说,这换个皇帝就跟换个县官,只要能够让他们过下去,吃饱肚子,这就足够了。谁当皇帝,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皇上,衡南国将领跟军师求见!”花青总觉得那个军师很面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夜凌月自然是马上就见了,等见到来人也是傻了,千宇阳居然来了。

他难道就不想想,如果离开了衡南国,其他人要是使坏,他这皇帝就做到头了吗?当然这是满满的醋味,对方为了花影魅居然都做到了如此地步。

当年的少年,如今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如果他真去了,千宇阳其实是花影魅最好的归宿,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内心却是最痛。shoad05();

“好久不见!”千宇阳没有想象中的怨恨,毕竟他还是他们一手扶持的。但是最爱的人被对方抢走,这算是情敌相见。

“是啊,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会如此义气。等战事结束后,我们一起喝酒!”夜凌月也不能小气,拍着对方的肩膀。

其他人都自觉地退出去了,特别是花青,满脑子的震惊,没想到衡南国的皇帝也亲自出现在战场上。这一次怕真是四国追逐,天下大乱,却也是统一的前兆。

如果主子能跟寻常人一样的身体,那绝对不会如此的。

“她过的好不好?孩子好不好?我很想念她,你别这样的眼神,她永远都是我的姐姐。”千宇阳不会忘记她那一副姐姐的样子,那副样子永远是最伤人的。

夜凌月脸色这才好点,但还是实话实说,“我中毒了,如果四个月没有解药必死无疑。我死了没有关系,但绝对不能让柏然抢走她。如果是那样,我倒宁愿希望你能来照顾她,最少你是真心对她好。柏然就是个疯子!”

但这个疯子却是跟魅儿来自同一个地方,晁凤国有多少东西是魅儿平时说的,夜凌月不傻,但是她不说,他就不问。

“你才是个疯子,既然中毒了,那就好好地寻找解药,而不是轻言放弃。我照顾的她会快乐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千宇阳很愤怒,愤怒此刻夜凌月的态度,要死为什么不早死,现在来死,孩子那么小,难道都要她一个人照顾,然后再扛起整个叶喜国为他报仇吗?

真是自私到极点,如果不是看他病歪歪的样子,真要一拳打过去,千宇阳怕这还没有上战场,直接将对方给打死了。

“二十多年了,千宇阳,你以为我不想活下去吗?为了能够活下去啊,任何痛苦我都可以承受,可是老天爷偏偏不给我这样的机会。当年我也想着,是不是复仇完就可以了,但是魅儿的出现,点亮了我整个世界。我不想死,我要活!可是活不下去了!”夜凌月闭着眼,心中的狂闷根本不是对方能够理解的。

他知道什么?

他什么也不知道?千宇阳对花影魅是很喜欢,可那不是爱,不是的。

“你究竟中了什么毒?”千宇阳有些讪讪地开口,当年夜凌月可是衡南国的丞相,吸引一群闺阁少女的心。

那样子可看不出来中毒已久,当初还很讨厌他。自从知道花影魅跟他之间的事情,千宇阳当初是恨不得杀了他。

夜凌月睁开眼笑着说,“阎王!所以趁我还活着,将那两个混蛋直接赶回老家去。千宇阳,不要浪费时间了。明日他们就会攻过来的。”

千宇阳的热血完全被燃烧起来,夜凌月都这样子,他还有什么借口说不呢?

两个男人完全抛弃了前尘往事,一心一意地要打赢这场战斗,共同守护他们背后的那个女人。为了她,他们可以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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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两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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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陈昭仪求见!”秋蝉小声地说着,太子这些日子睡眠不好,醒来不是哭,但却总是啊啊啊地说着一些大人根本听不懂的话。

陈秀儿?

花影魅这回宫数日,还真没有召见她,而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扑过来,难道是学会害羞了吗?被阡陌抓走前,这傻姑娘可是毫不犹豫地帮自己挡了一下。

就冲这个,花影魅也要回报对方一次。

“秀儿给皇后娘娘请安,更要请罪!”陈秀儿瘦了很多,这半年多来,完全是自责外加躺在床上伪装皇后娘娘愁的。

这一把跪的,让花影魅惊呆了。

“快起来,这是做什么?你哪里有罪,赶紧坐着,秋蝉拉她起来!”花影魅抱着孩子,不能动,但是对方这完全没有必要,当初那个阡陌,根本不是她能够抵挡的。

“秀儿无力救驾,让娘娘深陷危险之中,这就是罪。”如果她有本事的话,就不会那日被人一击放倒,亏得每次自吹自擂,武功不错。陈秀儿真心不敢再提会武功这件事。

花影魅这才明白,上次的事情究竟给这个小姑娘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秀儿,你看,我很好,孩子也很好。不过就是跟皇上短暂分离了半年。而你做得很好,因为那药没有用在本宫的身上,你代本宫受罪了。就冲这点,本宫就得无比地感激你,你知道吗?”花影魅看着陈秀儿拘谨的样子,越发觉得有些可惜。

陈秀儿听到这样的话,才放松点下来,“秀儿代替娘娘,那是秀儿的福气。秀儿不想再做昭仪,想做娘娘的女官,而且,而且秀儿有了心上人!”

说起这件事,陈秀儿还是有些羞涩的,但是必须要说出来,否则要是让娘娘误会可就不好了。

“是吗?那可是好事!本宫当时就答应让你选得意中人,然后出嫁的。这宫中总不能困住你一辈子。本宫不打算将皇上让给任何人。”在陈秀儿面前,花影魅连装都不用装的。

“谢谢娘娘,就是我父母那边,怕是不好说!而且这有伤皇室的面子,并且他们那边也有困难。”陈秀儿觉得有困难就找娘娘,当初还没能保护娘娘,在这点上,她觉得自己挺无耻的。但是爱上一个人是那样美好的,她多少次想要拒绝,都拒绝不掉的思想。

“岐黄吗?”花影魅突然开口,让陈秀儿惊呆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点点头。

果然如此,怪不得这几天岐黄也有些心不在焉的,花影魅本来没多想,但是这陈秀儿一提出来,本能地就觉得这个人是他。

胡龙族的人是不与外族通婚,目的就是要守护秘密,并且保持血脉的纯净。这一点花影魅早就知道。

“娘娘,您说如果我不要名分跟他在一起,可以吗?”陈秀儿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爱上一个人,而且会爱得如此卑微,但是现在就是爱上了。

岐黄的身份神秘,她一直都知道。

“这件事,我问问清楚,然后再给你答案。许你三天,回家看看,顺便告诉他们,皇上跟本宫都同意这件事。”花影魅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只要是进宫了,甭管是不是完璧之身,都是属于皇上的女人,哪怕是死,也得死得皇宫。~~7k~~

欧阳鸿儿月妃的死,也让后宫的那些妃子看清楚,现在全都规规矩矩地呆着,甚至不敢多说一句。

太后都死了,这皇宫只有皇后,弄死她们那是轻而易举的。皇上出征,但却留下了众多侍卫,妃嫔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

也只有陈秀儿可以接触到皇后娘娘。这一听陈秀儿居然有三天归宁,这些人都疯了。在这宫中受到了无数的委屈,谁不想告诉家里人。

进宫这么久,她们最想念的就是家人。

于是乎,这些女人全部都请太监传达消息,就是要见皇后一面。

一下子收到十几份消息,花影魅也不能坐视不管,毕竟这些女孩子年龄都还小,也许当初都带着荣华富贵,权势滔天的梦想进来的。也许还有不少人立志要将她这个皇后赶下台,自己做。

但这些都是少女们的梦想,作为一个成熟的女士,自然不会与他们多过于计较,因为计较的背后只会让自己更累,生没有必要的气。

“让她们都来吧!”这战事紧张,军费也是一笔强大的支出,养这些闲人在宫中,支出也很大。

打扮得再漂亮,也无法掩盖那毫无水色的脸,整天担惊受怕,再加上不甘心,思念皇上,这些人能过好才怪。

可是不能在皇后面前落了自身的气质,总有一天皇上会想起她们的。这个老女人可以迷惑皇上一年两年,难道还能十年二十年吗?

却也不想想十年二十年后她们自己也老了。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再不甘心,这些人都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行礼。

“都起来吧!你们这纷纷地求见本宫,究竟所为何事直接说吧!”无论如何,花影魅也没有办法打心里地喜欢这些人。

“皇后娘娘为何陈昭仪可以归宁,妾等也进宫半年多,却无法见到父母。”

“求皇后娘娘恩典,让妾也可以归宁三天,不,哪怕一天也可以。”

叽叽喳喳的声音,让花影魅的火气越来越上升,果然不能对她们太过于仁慈。

“都说完了吗?你们想归宁,当然可以,所有人都可以回家去!皇上出征之前,就告诉本宫,让你们全部都回家去。”既然今天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不用再遮掩,直接说出来就好了。

全部回家?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您让我们都回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要趁着皇上不在宫中来处置妾身吗?妾身可没有犯错,老老实实地呆在宫中,难道这样还不够吗?皇后娘娘!”啪啪地跪着磕头,一群女人听到这样的话,还敢不磕头吗?shoad05();~~7k~~

这要是被送回家中不再回宫,那就等于直接是逼死她们。不能再嫁人,也不能享有别人羡慕嫉妒的眼神。

最关键是,他们出宫后,那就等于是要被送入尼姑庵的,凭什么?皇后娘娘凭什么如此处理她们。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从未宠幸过你们,这一点你们该知道。那谁?就算皇上去你宫中做了一会,不过是让你抄写几首儿歌,所以不用看着本宫!”花影魅速战速决,直接让宫人去清点他们宫中的衣物首饰。

属于皇宫里的,她们一个也别想带走。

“娘娘,您这样是要逼死我们的,求求您让妾留下来,哪怕为您当牛做马都可以!”

“娘娘,妾错了,日后再也不要归宁了。就在皇宫好好地呆着,哪里也不去!”

“春兰,将她们所有人全部都送回府,如果有人要找死,那本宫也不在乎。本宫会给你们再寻良配。做一个正经夫人,不比宫中熬岁月要好得多吗?”花影魅算是给一句忠告。

很多人她们家中的父兄再也不敢说啥,她既然敢做,也就懂得对方绝对不会再给皇上带来麻烦。

现在的朝廷上下一心,只要能节约银子支援战场,那些大臣们都会同意,更何况这些女子都是太后挑过来的。现在都是清白之身,怕什么?

哭喊声很快就消失,正如同花影魅猜测的那样,能有多少人真心想死。现在皇后娘娘送走的又不是一个,而是所有。

这外面的人只会说,是皇后善妒容不得人,却不会说她们。迄今为止是处子之身,这就是证据,一方面可以博得同情,另一方面如果要再议亲,那也是对她们有利。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皇后居然抠门到宫中的物品一件也没有让带走,她们来的时候带了多少东西,这回去的时候,照旧!

皇后此举,也是古今往昔第一次,引起了巨大反响。有人夸,有人骂,有人纯粹是凑热闹。总之,外面沸沸扬扬。花影魅只在皇宫里带孩子,朝政大事都是快马加鞭地送到战场。

小事情全部是景荣一手在处理,涉及到民生,就会来问问花影魅。一开始皇上如此吩咐的时候,景荣是不服气的。

但是很快就彻底服了,皇后娘娘智慧是寻常人没有的。甚至对官场上的门道一点也不比他这个老油条了解得少。

怪不得皇上一直都将她当作是宝贝,这样的女人值得当作宝贝。皇上的身体,他也是知情人之一,所以皇后为叶喜国生下储君,就这一条也是大功劳。

以前他跟望月两人都有去母留子的打算,毕竟太子如此小,如果皇上真的驾崩,那把持朝政的就会变成这个女人。

“丞相,这些救济款要到百姓的手中,就必须要层层监管,奖惩分明,不可以有任何徇私舞弊,否则就会一窝窝地往自家捞油水。现在皇上打仗用银子,民生要用银子。这些贪官吃进去多少,必须都要给本宫全部加倍吐出来!”花影魅看着眼前的折子,那是愤怒地恨不得将这些贪官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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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两百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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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些贪官固然可恨,可现在更需要解决的是,如何引水的问题。这些事情,我们要处理好,这样皇上在前线的压力就会小很多。”景荣自然不会让那些贪官好过,可是干旱的面积越来越大。

今年的雨水一直非常少,所以上次太后才能制造出那样的恐慌,可是现在又来了。那些老百姓自然又将希望寄托在皇后的身上。

简单地说,如果能够下雨,她就是福星,如果不能下,这红颜祸水的名声,怕是又得背上了。这都是肖钰留下的后遗症。

不过既然人死,那这段恩怨就算随风灭,重新树立信仰,这样才能让他在外安心。

“水的问题不怕,我的商号会出百万两银子,参加挖渠的所有百姓,每天三百文的工钱,渠到水自然就到,另外就是深挖井水,十尺没有,就挖三十尺。挖到水为止,这是沟渠的图,这是水井的图。丞相大人,这一切就交给你了!”花影魅实在没有过多地精力,再管这个一一推行,能够做到这么多,已经耗费了她全部心力。

如果不是夜紫星比其他孩子好大,这些东西都无法折腾出来。

“娘娘大德,天下百姓都会记得您的!”景荣恭恭敬敬地跪下去,他刚想说费用的问题,皇后娘娘就将这件事解决了。

且不说娘娘那些产业能赚多少,最关键的是舍得,这百万两银子,几乎等于三个月的国库收入,全年的军费。

“本宫只希望多积累福报,能够让皇上得到上天的庇佑。”花影魅抱着不哭不闹的孩子,离开了这里,也好在这景荣不似一般人,没有拿出女子不得干政那一套出来。

孩子睡着后,花影魅就去佛前烧烧香,别问她为什么烧香!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够让她心安。

然而无论花影魅怎么祈祷,两个月后,夜凌月病重的噩耗还是传来,如果不是扶桑若曦机智地让人装了皇上在战场杀敌,这叶喜国的军队,怕已经彻底没了人心。

“我要去!”花影魅脸色铁青,不管不顾景荣的阻拦,这可能是她儿子见父亲的最后一面,怎么能不去。

她不会跟着一起去,因为他未做完的事情,她都会做完。

如果夜凌月真的躲不过这一劫,那就算上天对他们一家人的惩罚。花影魅觉得手上还是沾了不少血液。

“皇后娘娘,您不能带着太子一起去,否则国将不国!”皇上走之前是下过密旨的,虽然很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依旧发生了,所以景荣不能继续纵容。

“如果真是国将不国,那就算叶喜的命运。但是我丈夫死之前必须要见到我们两个。百晓生,准备出发!”花影魅的骄傲跟原则不会因为景荣的一番话就改变。

最后只能看着皇后娘娘带着幼小的太子一起消失,景荣真是头发都白了。他能不能也任性地走,一个个地都不将他这老骨头当回事。

整个国家的烂摊子都直接丢给他了,他是什么?他又不是皇帝。

在这个时候,如果景荣有异心的话,真是可以取得江山做皇帝,不过守不守得住,那就得另说了。

当然他完全没有这个想法,现在战场的局面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双方都无法再前进一步,等花影魅赶到的时候,夜凌月已经无法进食了,整个人都处于重度昏迷中。~~7k~~

“岐黄,你的本事呢?拿出来啊,你不是护龙族族医吗?还有你扶桑若曦,鬼医大人,你都能够跟阎王爷抢人了。为什么不站起来呢?你救他啊,他就在你面前,他是你十几年的朋友,你救他啊!”花影魅完全是失控,看着那完全已经没有知觉,颧骨高高耸起的男人,她愤怒了。

理智跟优雅全部都扔出去了,花影魅整个人都是崩溃的。虽然已经有过强烈的心里基础,可是这一刻全部都没了。

她不能没有孩子的爹,不能!

“请皇后娘娘赐罪!”

“请主子惩罚!”

岐黄跟扶桑若曦两人对视一眼,都很无奈,他们实在是不敢尝试,用来做实验的人,一百个死了七十九个,也就是说,成功率不到两成。

“赐罪?皇后?这皇上死了,本宫就要升级为太后了。可是我不要做太后,我只要我的男人能够醒过来。能够陪着我的孩子长大,现在你们告诉我,究竟怎样才能救他。我要救他,不惜一切代价救他,哪怕用我的命,我儿子的命,都要救。你们懂吗?”花影魅砸光了手边能砸的东西,这才慢慢地安静下来。

岐黄斟酌地将他们研究的成果说了一下。

“如果不用药,他还有几天活的。直接将那毒药跟解药一起拿来,本宫为皇上试药就是了!”她是不会死的,这百晓生不是一直在说这个问题吗?

“皇后娘娘,花青愿意为皇上试药!”

“花容也愿意!”

刷刷地跪一地上的人,对他们来说,皇上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主子都不在了,他们这些人又保护谁?

太子有皇后这样的母亲,会很安全,在这一点上,没人质疑。所以皇上生,他们生,皇上死,他们死。

“好,试药!”花影魅没有矫情到一定要自己试药,现在主要是观察药性,然后做最后一次修改,是成是败,那就看这一搏斗。

花容花青两个人没有一丝犹豫就吞下了剧毒,仿佛能够跟皇上种一样的毒,那都是一种荣幸。

“望月大元帅呢?”花影魅要趁着这个时候,来一场大复仇。

必须要为夜凌月争取时间,如果这个时候,对方攻来,那么这一切就没有办法实行。

望月这边一听皇后要亲临战场,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要一个女人上战场,那岂不是让人嘲笑,叶喜国没有男儿了。

“望月大元帅,现在本宫跟你下战书,如果你赢了本宫,那么本宫就乖乖地在这伺候皇上,如果你输了,就必须要按照我说的做!”花影魅经过几个月的调养,这身子也好了大半,内力方面被阡陌给废掉了。但柏然为了弥补她,给她渡了十年的内力,这就够了。

上场杀敌本就用的不是内力,而是要跟拼的是战斗技巧,而这些恰恰是她最擅长的。shoad05();~~7k~~

望月被逼到这份上,还能不接战书吗?那岂不是女人都不如,这样的脸他可丢不起。

这大元帅跟皇后两个较量,这自然吸引了众多人的眼光,那个皇上自然是支持。

“望月老元帅,您不必手下留情!”这番挑衅的语言,花影魅是故意而为之,征服军人最好的办法啊,就是比他的实力更强,否则他们是不会打心里服你的。

望月本来打算用五分力,被这一刺激,立刻决定用七分的力。虽然皇后很聪明,也很有战略眼光,让他认了,可是并没有认可对方的武艺。甚至觉得这简直就是胡闹,就是在丢皇室的脸。

谁知道刚一接触,就被花影魅攻击的手忙脚乱,连连失误。

“老将军,您这不使出全力,会让本宫赢得太过于简单,这样多不好。”花影魅完全不在乎对方的面子,今日如果不踩掉对方的面子,那自己的面子又去哪里找呢?

“皇后娘娘,那臣就得罪了!”望月擦了一把嘴角的血,不敢再大意,更不敢小瞧对方,在这一点上他错了。

这女人要是厉害起来,那是十个男人都比不过,可惜的是皇上?

否则这样的两人合并,岂不是天下无敌。

一刻钟后,望月的败迹就显露出来,哪怕是外行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此刻皇后娘娘是越打越勇。

半个时辰过去,望月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大刀,那是随着征战杀敌的四十年的大刀,此刻就倒在地上。

“皇后娘娘,臣败了!”望月这句话,等于是将全军的指挥权,全部都交到了皇后娘娘的手中。

外面的那个皇上,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

等到了元帅帐内,望月将目前的状况一一地说清楚,晁凤国跟朝阳国从东西两路,将他们跟衡南国包围在内。

还有一个严峻的问题,就是他们的粮草即将不足,衡南国虽然答应借给他们,但是毕竟不能彻底地解决问题。

“你来了!”千宇阳看着那朝思暮想的背影,有一股不敢相信,不敢前进,害怕这一刻就是梦境。

三年了,他们有三年没有见,虽然他们之间依旧有书信来往,但是他知道,那一封信肯定都是在夜凌月的关注下写的。

不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而她失踪的那半年,不止是夜凌月一个人寻找,他也去了。

但是这一切他都不能说出口,因为他是衡南国的皇上,而她是叶喜国的皇后。

“宇阳,快过来坐!许久不见,你小子长这么高了!”花影魅熟络地拍着他的肩膀,不过有些累,胳膊抬起的高度,让她确定这个大男孩已经成为一个男人了。

“是啊,花姐姐,我已经长很高!”一句花姐姐,道尽了心酸,千宇阳心如刀割,但却不能让她坏了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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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二百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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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姐说说,衡南国这几年的发展,需要帮忙的就直接说!”花影魅还记得那一年,他不过是个小孩子,但却也懂得维护她,哪怕当时她其实已经不需要保护了。

千宇阳小心翼翼地说了这几年的状况,害怕哪一点让她不开心,他努力做一个好皇帝,如果哪里做得不好,可千万不要生气。

如同一个下属面对上司年度汇总,花影魅被千宇阳的话逗乐了。

“宇阳,你做得很不错了!衡南国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只要懂得这个道理就好。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吃透了都是一样。”花影魅又咨询千宇阳对目前战事可有什么好主意。

千宇阳表示一切愿意听花影魅的,这样的态度,让望月先前的郁闷一扫而光,这衡南国的皇帝都如此听,他那点脸面算什么?

说不定皇后真有办法让他们脱离目前的窘境,只要能够让对面的那些混蛋多吃点排骨,他就是跪下来给皇后娘娘擦靴子也是愿意的。

“突袭!我们不能被动挨打,这些日子都是他们攻打过来,我们抵御的,如此士气早就低落了,明日四更天,本宫亲自上战场,给他们来一顿狠的。”花影魅的热血完全被烧起来了,跟柏然之间的帐正好要一起算算。

她等于被囚禁了半年,这半年的事情,自然是要讨回来的。

“我不同意,花姐姐,你上战场,那孩子怎么办?总不能让你的婢女带着吧,他会不会害怕!”千宇阳打心底是不愿意花影魅上战场,那柏然什么心态,难道她不知道吗?如果要抢人,那怎么办?所以坚决不能同意。

“我们的儿子,如果这点委屈都不能受,那日后怎么成人!”花影魅不觉得孩子小,就必须要享受,更必须是认准一个人。

千宇阳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从小就是在女人的勾心斗角下长大的,从小学的都是阴暗的东西,根本不会学习到这些热血沸腾。

也许花影魅是对的,她如此坚持,其他人也不好反对,这女人都要上战场,这男人还能够缩在后面不动吗?

花影魅这用实力征服得不仅仅是望月,更是征服了全军的将士们,皇后娘娘居然带着太子亲临战场,并且表现出如此强大的武力值,这说明此战必胜!否则带着太子来,岂不是让叶喜国断子绝孙吗?

所以这样的背水一战,也在一定程度上,将士气全部都带起来了。花影魅不打无把握的战,了解到现有的装备水平后,立刻开始改装设备。

她做一个例子,其他人马上就学,一下午就将军队里所有的战车全部都修改完毕,看着改装后的战车,望月的嘴巴都合不上,他果然是老了要落伍了。

如果他一直阻止皇后,那就等于犯了多大的错误。

“儿郎们,你们的妻儿父母都在你们的后面,如果后退一步,就等于将他们置身虎狼口中,如果前进一步就等于将虎狼赶出去,告诉我,你们要怎么做?”花影魅沙场点将点兵,她要将这些人的热血全部都点燃。

“赶出去,赶出去!”谁都有家人,也许有人上战场是混口饭吃,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家人。~~7k~~

如果叶喜国破,那叶喜国的百姓就会成为他国的奴隶,那样的日子简直不敢去想,所以将士们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说得好!我们要赶出去,现在本宫需要一支敢死队,执行决定性的任务,有谁愿意站出来!”花影魅在来的路上就做出来一些简易的炸弹。

因为柏然也是现代人,所以在武器方面也改革了很多,这也是夜凌月他们陷入僵持的原因。如果纯古代兵器的对抗,夜凌月绝对有把握将对方赶回去。

“我愿意!”

“我也愿意!”

甚至不问清楚是什么任务就有不少的热血青年说愿意,花影魅在感动的同时,也告诉自己,一定要胜利,不能让这些人白白地牺牲。这个任务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

选了几十个人,花影魅将要求跟操作方法都教了一遍,“如果你们现在退出也可以!”

听到这样的话,却没有一个人选择退出,依旧和当初一样的坚定。

花影魅跟望月以及千宇阳确定了作战方案,直接在当天夜里进行偷袭。她亲自领兵,牵制住柏然的人,将自己变成一个活靶子,但是对方却不想要她的命。

只想着要活捉,既然活捉,那她就活动多了。

看着扑上去的人,一点一点地减少,柏然的眼神没有一丝改变,反而还带着骄傲,他看上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的,这才是跟他一个世界的人。

“皇上,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兵力损失就大了。就算你喜欢她,我去总可以了吧!”阡陌不愿意让柏然一条道走到黑,就算是报当初的恩情,这件事结束后,他再也不会留在这里,更不会让他心烦了。

“好!”柏然点点头,“但是不许伤她分毫,听到没有!”

阡陌是有本事,但是他对花影魅的偏见也是存在的。所以必须要点到位,听到肯定的答复,柏然才让他去了。

晁凤国这边打起来,朝阳国那边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自然也从西边夹击,只可惜他们部队刚集结就遭遇了毒烟。岐黄在毒的造诣上比扶桑若曦还要厉害。

这些毒粉不好意思全部都是致命的,在这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所以怜悯的后果带来的就是自取灭亡。所以这个计划,还是花影魅提出来的。

百晓生提前测算好风向跟时间,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还未打起来,就损失了几千人。朝阳国立刻鸣金收兵,看着那风向,不敢再前进!

不废一兵一卒就让敌人止步不前,还死亡那么多人,坐守的望月大将军,不承认自己老都不行,皇后娘娘直接用事实在碾压他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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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两百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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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 “放箭 ”花影魅直接下令 万箭齐发却不是对准着地方的军队 而是对准了马车上的油桶

一时之间全部都烧起來 再加上马车上的矛头直接成了收割机 就算沒有被刺死 也被烧死了 一时间 火光冲天 还沒有战斗 对方的人就直接死伤上万

这样的打法 也是让对方着慌 而望月先是愣住 然后是哈哈大笑 原來还可以如此打仗

这边的动静 自然吸引到西边朝阳国的注意 这两国本來就是东西两方地夹击 现在东边出事了 他们自然要攻击 而坐守的望月自然是根据皇后娘娘的吩咐 将岐黄配置好的药粉 直接撒下去 再让士兵们用扫把扫个不停 顺着风向

就看见对方的将士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 这些药粉有毒 如此打仗虽然很卑鄙无耻 但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花影魅只讲究结果 自然不会跟他们客气

这些人如果真有本事 那就接着來好了 反正她等着

这些毒粉不好意思全部都是致命的 在这战场上 不是你死 就是我死 所以怜悯的后果带來的就是自取灭亡 所以这个计划 还是花影魅提出來的

百晓生提前测算好风向跟时间 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还未打起來 就损失了几千人 朝阳国立刻鸣金收兵 看着那风向 不敢再前进

不废一兵一卒就让敌人止步不前 还死亡那么多人 坐守的望月大将军 不承认自己老药粉沾到呼吸道就立刻猝死 朝阳国皇帝下令 所有人捂住口鼻 不敢再前进一步 那是不停地咒骂夜凌月 居然使出了如此卑鄙的招数 都不行 皇后娘娘直接用事实在碾压他的脑子

这边沒了牵制 那边花影魅已经到达战场 修罗贴身保护 千宇阳有心无力 总不能抛下衡南国的众人 专门來保护花影魅一人 这样对她的名声不好 而且还容易引起两国的纷争

“她來了 ”听到如此奇葩的战术 柏然非但沒有愤怒 反而是慢慢地穿衣服 然后很淡定地告诉阡陌

“你为她來的 她自然会出现 夜凌月已经在危险中 阎王的毒随着欧阳明的死 怕是沒有能解 ”阡陌吃醋地说着 只要是听到她的一切消息 都能够让眼前的人失控 这样的滋味是他最难受的

“说不定你那师兄有办法 阡陌如果你再对她有什么想法 那么你就走吧 我说过 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能伤害她一分一毫 上次你就错了 这次别再犯错 别让我失望 ”柏然冷漠地说着 然后就到了帐篷外 骑着马就冲到了战场中

看着火光中 花影魅那微红的脸上还染了血迹 在火光下倒是增加不少魅惑 而且那一束马尾完全就是英姿飒爽 在这个时代 完全沒有女人能够媲美

如果说一开始 柏然不过是想这个人能够陪着他度过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这不老也许是很多人的美好梦想 但是对他來说 不过是个劫难

“魅儿 我可是想你的很 你心中一定是有我的 哪怕是恨 也不在乎 ”柏然摸着一根簪子 这是当时花影魅为了迷惑他 对他送过的首饰也佩戴了一些 戴得次数最多的就是这根簪子

但是最后居然让那么卑贱的女人也戴了一次 想到这里 柏然的怒火就冲起來

“既然你如此想她 那我就去将她带到你身边 ”阡陌被憋了一肚子的火 却沒有多说什么 如果不忍着 以柏然的个性 那是绝对让她直接走的

“不用你 朕会自己去 ”柏然对阡陌已经沒有了耐心 或者说他已经沒有利用价值可以抛弃了

“好 ”阡陌只好是退到后面去 不然还能怎样

“柏然可敢与本宫一战 ”花影魅对于柏然的前來一点也沒有意外 可以说她出现在这里 就是为了要吸引对方的

而柏然也知道面对的就是一个坑 可他认为自己有跳坑的本事 自然也就能够爬出去

“媚儿 朕想你了 ”柏然的话 让花影魅后面的修罗第一个黑了脸 他是知道当初的真相 而这些士兵们却不知道 对方如此大声喊着 岂不就是在败坏主子的名声

“大胆登徒子 ”修罗嚷嚷着就冲过去 却被柏然身边的人立刻缠住了

皇上身边哪能沒有高手 不过也不用担心修罗 就算不能够攻击 也不至于不能脱身

“柏然 你如此大张旗鼓 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花影魅冷笑着 嘴角上扬 眼神中全部都是冷漠 为了一己私欲就能够让无数的人因为这个而死去 这样的人 完全不能够称之为人

“江山美人我都要 花影魅你该知道他不行了 难道不选择我去选择那个小鬼吗 衡南国早晚也是我的 ”柏然对那种小鲜肉完全不看在眼中 花影魅挑男人的眼光 早就说明这一切

花影魅直接是以武回答 每一招都是直中要害 逼得柏然次次避让

“别逼我出手 他都快要死了 难道你还要为他守寡一辈子吗 凭什么他可以 我就不可以 他能够做到的事情 我都能够做到 大不了那些女人我都给赶走 ”柏然知道现代的女性 自然不会允许男人三妻四妾 所以后宫日后大不了就是解散

夜凌月也有后宫 但却被解散了 这一切消息他都知道 所以才会这样说

“找死 ”花影魅才不会跟他说这些 直接是狠狠下死手

柏然被刺到三下后 也直接黑了脸 “花影魅 你不要得寸进尺 ”

话还沒有说完 就听到身边的人喊着皇上小心 人就往后面退了三步 而冲在前面保护他的人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不敢相信地盯着花影魅 “你要杀我 ”

花影魅有些懊恼 偷袭居然失败 “杀 不 反正你是杀不死的 不过就是特效药要在你身上试试 ”

柏然身上的伤口不断地在愈合 杀不死对方 那自然只能另想办法 沒想到配置的药浪费了 普通人自然是直接死去了

这一点不用怀疑

“别用那些垃圾弄脏朕的衣服 任何药对我都是沒用的 ”柏然抖抖衣衫完全不在乎 看着花影魅那是充满着掠夺 玩 是玩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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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两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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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魅看着柏然,“让我跟你走,不是不可以,阎王的解药!”

真是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忘记为夜凌月谋福利,当年他们也见过,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她如此好心肠呢?

“花影魅,你这不能为了个男人啥都不要了!别跟我说在爱情里,你是卑微的那个!还是说你打算要贞节牌坊。 ”柏然就不明白这样优秀的女人,为什么非要在夜凌月这颗大树上绑死了。男人而已,死了再找就好。

花影魅在攻击中慢慢速度就慢下来,这个本来就是柏然预计到的,女人可以逞强,可以放光彩,可也得知道自身的能力,更会为自己的将来做一次策划。

“柏然,如果没有了这些人,你还能做一个皇帝吗?”花影魅按着袖箭上的开关,顿时一颗信号弹冲上天,再然后就听见四处的爆炸声。

大部分分布在粮草跟兵器库,再接着就是大将身边,总之,每一颗炸药那自然都是要发挥最大的价值,运气好的敢死队的成员还能活下来,运气不好的,那是直接也成了灰烬。

“你居然为了他,犯下这么大的杀孽?”柏然怒火冲天,这女人知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会遭受天谴的。

“你的杀孽也不少,如果他们不死,我们的人就必须要死,要避免死亡就不应该发动战争,你就是希特勒。”花影魅何尝不心痛,战场让多少人死去,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多少孩子没了父亲,多少老人没儿子送终。

柏然直接要抓花影魅走,却直接被人给围住,无法前行。

虽然他的身体特殊,可也不代表万箭穿心都不会死,所以当看到对方用改良后的弓弩对着他时,只能是撤退,惨痛地撤退。那女人狡猾的就跟个狐狸一样,这一次的大意,可是让晁凤国损失不少。

“皇上,我们必须要回国,右相叛逆了!”阡陌终于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借口,来劝说柏然。

“不,朕不会走,要走也要带着花影魅一起。”就这样回去了,那他得多丢脸,柏然不在乎死了多少人。

几乎可以用大获全胜四个字来形容这一战,晁凤国后退了五十里,朝阳国也同样后退了。一战就让望月跟千宇阳叹服,虽然一直都知道花姐姐本事大,可却没有想到大到如此程度。

这死亡比例是一比十,这样以少胜多的例子,简直可以当作知名战役写入兵书。而且皇后娘娘的武艺也是无人能敌,如果皇上能够好好地,那才会有希望,否则他们都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娘娘,老臣给您磕头赔罪!”望月那是啪啪啪地几个头就磕了,这一刻才算得上彻底心服口服,直接上上升为膜拜。娘娘这战打得出神入化。

永远不能让人猜到下一刻她要干的事情,虽然事先他们合计了,但依旧不能知道那些敢死队到底背得什么玩意出去了。

后来这些人只回来了一半,完好无损的人只有五个,可以说伤亡最大的就是他们小队。

“大元帅快些起来,只要你不责怪本宫干扰军事就好。”如果望月大元帅从头到尾都是剧烈反对,坚持女人入军营都是错,更何况上战场,那这场胜利绝对不会有。

而他们太需要一场胜利来奠定军心,所以花影魅给自己下的是必须取得最大的胜利。

如果柏然不被他牵制,一定能够更早地发现危险,及时撤退,就不会损失那么大。很可惜试了这么多次,对方的修复让她不可破。

“娘娘这是打老陈的脸了,这些日子是老臣错了。对娘娘的了解太少,您在冲锋,老臣在后方享福实在是汗颜,您早点去休息。”看着皇后娘娘的衣衫全部都被敌人的血液浸透,望月大元帅更是臊得慌。

花影魅确实累了,让人安排沐浴后,就沉沉地睡过去了。体力那是大不如前,更无法跟现代的时候比,毕竟是受过损伤的人。

花青跟花容直接将解药吃了,然后进入观察阶段,岐黄用药诱发阎王毒发,然后根据他们的情况做最后一次修改。很幸运,这两个人都成功地活下来了。

这就说明,解药是有用的,唯一怕的就是夜凌月现在的身子能不能承受住如此大的药力。

“再等等!”百晓生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花青花容两人的体质可比常人好好几倍,而此刻夜凌月也是强弩之末,一个不小心,那是直接就归西了。

花影魅迷迷糊糊地睡到第二日,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迅速地洗好,就将扶桑若曦,岐黄跟百晓生三人找来,将柏然的情况仔细地说了下。

“主子,您的意思那柏然是不死之身,本身就带修复能力,对不对?”岐黄那是无比感兴趣,这样的人拿来试药是最合适不过,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同意。

“对,无论是用匕首,还是刀造成的伤痕,先是出血非常少,接着就能够看见到那伤口在愈合。完全是肉眼能够看见的速度!”花影魅对柏然的身体感兴趣,也知道他是带着身子就传过来了,跟她的情况,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扶桑若曦跟岐黄对视一笑,然后都兴奋起来,“可解,可解了,这个人的血作为药引子,那皇上的胜算直接可以上升到的八成。”

八成?

花影魅就知道可以的,说句实话,她不在乎柏然的生死,但绝对是在意夜凌月的。能够让他们两个说出来八成希望,那基本上就没有问题。

可是柏然的血实在是太难弄了,昨日划了那么大的口子,也没有见出多少血,可见体质究竟有多好?

“这件事交给我,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皇上放着这么好的药引子不用去冒险!”花影魅二话不说地做了决定,别说是个人,就算是龙潭虎穴,她也会为了夜凌月好好地闯一闯。

“主子您要三思!柏然那个人本身就难对付,他的身边还有一个阡陌!”百晓生反对,如果要取血,会有其他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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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两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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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魅不能等。 因为夜凌月也不能等。这再等下去。就会沒命了。她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这个男人不一样。

伪装后。就要直接出发。她不能用叶喜国皇后的身份去见柏然。那就等于丢了夜凌月的脸。丢了整个叶喜国的脸。别问她为何想得这么多。却沒有想到自己。有些人。有些事。一当入了心。扎了根。如果真要拔出來。那就是死。

“主子。不行。您不能去。”修罗直接拽住花影魅的衣服。第一次如此逾越。以前的他们谈合作的时候。也是平等的。到后來他认她为主。然后就开始了各种不平等。

他跟红莲。那真是一路从衡南国跟到叶喜国。从的朝廷跟到江湖。再从江湖跟到朝廷。多余的话。那真是一句都不会说。基本上都是花影魅决定了。他们都执行。就红莲还会开玩笑说几句。他是一味地做。

“修罗。江湖广阔。无需跟着我去送死。从现在起你跟红莲都自由了。让红莲按月交八成的红利。剩下的两成。你们两人分了。日后可以重建。。。”花影魅的话还沒有说完。就被修罗直接打算了。“花影魅。当初我们两兄弟选择你。不是为了这两成的红利。更不会为了日后可以过快活的日子。”

这是修罗第一次发火。而且是真生气了。以花影魅的聪明。是不可能看不见他的感情。她不问。他自然不会说。这辈子就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她嫁给夜凌月。如果是幸福。他都不会多说一句。

你说从这出嫁到现在吃了多少的苦。好。吃苦就算了。同甘共苦吗。

这些都可以。但是现在居然要为了他。将自己送到另外一个男人那。而且那个男人还对她有觊觎的心。还要送上门。值得吗。

花影魅看着他如此激动。也知道自己的话伤了对方的心。

“修罗。对不起。但是我必须要去。那是我丈夫。我孩子的父亲。现在有机会让他活下去。你告诉我。怎么能放弃。”花影魅觉得这辈子她有过千万种困难。可是哪一种也不是她说放弃就能够放弃的。

更何况这件事是关乎夜凌月生死。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放弃。

“我跟你去。”修罗知道劝不住。那就只能跟她一起去。最少可以帮忙。最少可以让她少受点伤害。

“谢谢。”花影魅除了谢谢。什么也给不了。那些身外之物。他根本也不会在乎。

修罗也是换装后。跟着花影魅一路骑马狂奔。时间紧急。他们來不及做更多的准备。百晓生阻止不了。只能在后面追过去。最少有他在。可以安全地将主子给带回來。

而此刻的柏然面对几个女人跳着的舞蹈很是心烦。挥挥手就让他们直接退下了。打了败仗。这不是他难受的。

他难受的是花影魅那刀刀真的砍中他。估计如果他可以被杀死。对方恨不得他立刻就去死吧。为什么事情非要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当初她的每一件要求。他沒有答应。甚至马上就给她皇后的位置也可以。甚至夜凌月的孩子都可以视为亲生。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酒水一杯杯地灌到肚子里。全部都是苦涩。

“皇上。朝阳国的皇帝求见。”侍卫小心翼翼地汇报着。谁都看得出來皇上心情不好。但是这样的大事又不能不报。

否则到时候误了大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见。”柏然现在谁也不想见。更不想说这些的狗屁的事情。

这话传到帐外。就听见有人被踹的声音。不用猜想。都知道是谁干的事情。

别以为他答应合作就真是盟友了。一个不开心。随时都可以去攻打朝阳国。他就是如此任性。

花影魅动用的**。他也会。炸死朝阳国怕什么。

就在醉生梦死间。他看见了花影魅。不禁呵呵笑。看來真是醉了。否则怎么会看见花影魅。

“魅儿。你來了吗。”柏然摇摇晃晃地站起來。伸出手想要摸花影魅的脸。却被对方一把打开。不禁又笑了。“这怎么梦中都是一样的脾气。花影魅夜凌月做到的每一样我都可以做到。真的。”

花影魅赶紧來得真是时候。这家伙喝醉酒那就更好办了。修罗守在外面。已经易容成侍卫。能够进到这里。也好在这家伙在前面发來一次脾气。否则怎么会这么容易。

“是吗。既然你什么都能够做到。那就给我放点血。这样我就相信你。”花影魅拿着刀子对准了柏然的胳膊。正准备滑下去的事情。却被对方一把带进了怀中。差点就一刀子捅过去了。

不过就算捅过去。这家伙也不会死。大不了就是疼一会反正会长好的。

“魅儿。别说是放血。就是所有的血都给你。我都心甘情愿的。”柏然从不知道爱情的滋味。这一次算是尝到了。又酸又苦。对他來说。

花影魅怎么也挣扎不掉。这人喝醉了。力气还非常大。现在这是要取血。只得打晕。可奈何怎么也无法打晕。

越打对方似乎越兴奋一样。柏然只当这是梦境。哪能想到花影魅真的來了。

“魅儿。你打我。不过沒关系。只要你高兴。随便你打。”柏然表示很大方。女人都得哄着來。

“我要你的血。”花影魅被这醉鬼快要搞疯了。这究竟是什么嘛。

“是不是我给你血。你就会留在我身边。”柏然说完就冲着花影魅吻过去。如果不是偏了一下。那肯定是要碰到嘴唇的。

可这会就算亲到了嘴唇。她也是非常的不舒服。

“对。先放血。放完血什么都好说。”此刻花影魅哪会有半点的感动。完全都是一副赶快放血。然后走人。

再说她为什么要感动。说不定当初夜凌月中毒那件事。跟他都是有关系的。

“不干。你会骗我。除非你先跟我睡一觉。”柏然不傻。哪怕喝醉了都不傻。花影魅狡猾得的跟泥鳅一样。能够说话算话吗。那自然是骗人的。

所以先得睡一觉。才能给东西。

果然是个色胚子。以前看着怎么说。都还是个人物。可现在居然不是个东西。就想着那些有的沒的。

“柏然。是你逼我的。”拿出岐黄给的药。花影魅直接是一把全部都给柏然喂下去了。反正他说过。这些药都不会影响血的药性。

堵着柏然的嘴。不让他吐出來。谁知道他居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手心。花影魅那叫一个恶心。推开他赶紧往后站站。这货简直就是无赖。

“好吃。你可以再喂点。”就算是鹤顶红喝几瓶都沒有关系。所以甭管花影魅喂得到底是什么玩意。只要是她喂得他都吃。而且会心甘情愿地吃。

花影魅不愿意回答。就在一边等着。哪怕毒不晕乎他。这喝多了。他等会也该睡觉吧。

可惜半个时辰过去。对方还是瞪眼看着自己。一点也沒有困的迹象。反而好似越发清醒。

如此肯定是不行。花影魅准备出去喊的修罗來帮忙。谁知道进來的是百晓生。

这一看多了个男人。柏然立刻就火了。“你是谁。居然敢乱闯朕的地盘。朕可以将你碎尸万段。”

这好不容易花影魅过來看他。而且是在梦中。居然还有人來当电灯泡。坚决不能忍。

花影魅冲着百晓生摇头。她还沒有得手。

最后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扑过去。然后一刀子扎在了柏然的腹部。那血开始出來。但是不多。花影魅赶紧拿好瓶子去接。

柏然看着肚子的伤口再看花影魅的动作。直接就将花影魅推开。然后伸出手摸摸肚子上的血。笑了。

他明白对方要自己的血做什么了。说到底还是为了那个人。

“我的血。谁喝下去都会死。既然你要带回去给夜凌月那就去了。反正两个时辰就会全部蒸发掉。”一把踹掉桌子。柏然就倒在了地上。不是死了。是睡着了。

花影魅特意上前求证了下。这份顺利让她都感到不可思议。

然后在出去的时候。却被人发现了。看着四周全部都是弓箭手。她笑不出來了。

“百晓生。你有办法带她离开的是不是。你们走。我断后。”修罗警惕地看着四周。可惜沒有寻到一个突破点。

百晓生就知道是个劫。会有血光之灾的。但是主子坚持。有什么办法。

“修罗。你一个人怎么办。百晓生有办法。三个人一起走吗。”花影魅不能丢下修罗。这一路走來。他就是自己的兄弟。怎么能够随意丢下。

百晓生很是为难。“主子。沒办法。带您离开这。我都会很困难。如果三个一起走。那谁都走不了。”

修罗只要听到那句话就可以了。心就暖和着了。“不用担心我。我一定有办法脱身的。百晓生。现在立刻带着主子一起离开。”

如果被扣留下來。就算不用死。做了人质。她也不会开心。而且夜凌月一定会死。所以用他的命來换好了。反正他这辈子注定为她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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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两九十五章

此刻留下來意味着什么。他们三个人都懂。什么脱身。那不过是说安慰的说法。

“带修罗走。他们不敢杀我。柏然断然不会让他们杀我。”花影魅转身就冲着人群去了。“你们皇帝认识我。杀了我。你们全部都人头落地。”

百晓生手中握着那瓶子。看着她傻傻地冲在前面。那是直接拽住。然后一下子敲晕。

“快走。”修罗根本不在乎百晓生的举动。反而是万分感激。他会同样选择的。

百晓生转身就带着花影魅消失在这个地方。而在他们转身的瞬间。万箭齐发。修罗到死的那一刻都沒有跪下去。站在那笔直笔直的。眼神盯着远方。

死不瞑目。他还有太多的路沒有走。但是却不得不提前离开。离开这个世界。他最担心的就是她。

然而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的身边有众多人守护。

“不。不要。”花影魅再次醒來。发现已经在叶喜国的帅营。身上还盖着被子。

“娘娘。您醒了。喝点水。”秋蝉的眼睛是红红的。她沒有跟任何人说。她爱上了那个眼中只有娘娘的他。这一刻的心痛无法言语。她一直都站在后面。可是他从未回头过。

“告诉我。修罗呢。秋蝉。你说。修罗呢。”花影魅多希望。有人告诉她修罗就在隔壁。哪怕是重伤都可以。有岐黄跟扶桑若曦在。只要沒死。那都是有希望的。

秋蝉本來树立好的情绪。这会跟着就全部崩溃了。哭起來。她一直都是面无表情。喜怒不行于色的人。现在能哭成这样子。

花影魅也愣住了。虽然苦涩地理解了。“他死了。是不是。你喜欢他。”

最后一句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地对待他们。

死了。修罗死了。还记得他。红莲。以及自己之间的点点滴滴。那是属于她的记忆。她的青春。这一刻的花影魅是全心全意地缅怀修罗。脑海中空白的。甚至都沒有都想起夜凌月。

花影魅沒有再掉眼泪。但是这个仇她必须要记着。有朝一日绝对要讨回來。晁凤国。柏然。

好在岐黄过來说。解药已经研制出來。成功率增加到五成。已经给夜凌月服用下去。因为柏然血的特殊性。完全不能等到花影魅醒來再做决定。

是死是活。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他们不会放弃。希望夜凌月也不会放弃。要知道这药等于是修罗用命换回來的。

花影魅跪在地上。求着上苍。“老天爷。他。夜凌月这辈子受得苦已经够多了。如果要我來做龙讯使者。那就让我丈夫活下去。否则我要生灵涂炭。在所不惜。”

如果夜凌月死了。那么她再也不会相信什么好人有好报。不会顾及良知。

良知有什么用。不过是让别人來欺负自己的。

“我花影魅这辈子被你玩了。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你别想再玩。”从地上起來后。花影魅接过岐黄递过來的药。看也不看。直接喝下去。药苦。能苦得过她此刻的心吗。

只要能够让身体好点。那都是无所谓的。

岐黄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主子直接用袖子擦嘴。所有的话都咽下去了。如果夜凌月再不醒过來。主子怕都要疯了。

如果说以前他也不懂人世间所谓的情爱。但是照顾陈秀儿。让他知道。这男女之间。真有为了对方去死的情谊。

“醒了。皇后娘娘。皇上醒过來了。”扶桑若曦笑得都有些癫狂。这都快二十年了。二十年多年來折磨得不仅仅是夜凌月。也还有他这位鬼医。

如今。真的醒过來。他们将阎王给攻克了。

真的攻克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老天爷。这次算是你的人情。我会记得的。”花影魅冲着天上比着中指。然后就冲着夜凌月那里冲过去了。然后又返回。将孩子抱着一起走。

必须要让孩子学会不放弃。哪怕现在他现在一点都不懂。可这沒有关系。因为接下來还有很多的学习时间。

夜凌月睁开眼却沒能说话。那眼神也是不断地转悠着。不用猜身边的人都知道是在找皇后娘娘。

“月。我跟孩子來了。”花影魅站在帐外。就欣喜地喊着。一时都忘记喊皇上。直接是月。这是两个人激动的时候才会喊的。

夜凌月立刻让人将他扶起來。靠在床上。昏迷了半个月的他根本不能自己坐起來。甚至都不能说话。因为嗓子根本沒有声音。

但是看着他们娘俩的眼神就热切起來。扶桑若曦立刻在一边解释着。“娘娘。皇上现在语言系统还需要进一步地恢复。身体也要一步步地复原。可以确定的是。阎王的毒彻底沒有了。”

彻底沒有了。这几个字就跟回音似的。在花影魅的耳朵里脑海中回荡着。真是太好太好了。

夜凌月抓住她的心。看着她强忍着都不让眼泪掉出來。也笑了。不过脸上沒什么肉。不是很好看。但在花影魅的眼中。却是最帅的。

“啊啊啊。”小家伙也很兴奋地拍着手。似乎知道父皇醒过來。大家都好了。母后不再哭。大家都在笑。

“看。儿子都高兴了。”花影魅这一笑。那憋住的眼泪就掉下來了。

不过高兴的眼泪不一样。夜凌月张开嘴。可是依旧沒有说出话來。不禁有些懊恼。

花影魅把孩子递给秋蝉。让所有人都退下去。属于他们之间小氛围。

“别担心。你慢慢得就全部都好起來。到时候可不许跟我争着上战场。这样可不行。”花影魅帮助夜凌月将身上的肌肉一点一点地按摩着。前些日子一直都忙着战场。忙着求药。

甚至是修罗的命都丢了。才换來他现在的苏醒。这里的艰辛。她不会说。但是这个男人绝对会知道。

夜凌月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辛苦。他沒想到。还会醒过來。如果沒有花影魅他是绝对无法醒过來的。

“沒事。我不累。我都睡了一天。这会全身都是力气。只要你能够醒过來。让我做什么都愿意。等这一切战事结束了。我们就回宫。等儿子长大了。你可不许再管这些事情。必须要带着我一起出去游山玩水。不可以推辞。不可以说不。总之你的后半辈子都是我的。”花影魅霸气地说着。后半辈子。她不要如此的累。就得让这个男人宠着她。

必须要宠。宠得毫无天理。宠得天下人都嫉妒。

夜凌月笑着点点头。他现在往后的人生都是她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她的。

“知道就好。日后不许看任何女人。否则我剁了你。”花影魅一边笑着说。一边帮他按摩。然后将这些天有趣的事情。全部都说出來。基本上都是孩子的事情。至于战场的事情。本就不能多说。

这一说。就是两个时辰。直到外面的人说。皇上要吃药。她要用膳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地说了这么久。水都沒有喝一口。这孩子可不得饿了吗。

虽然有奶娘。但是花影魅能够亲自喂孩子的时候。绝对不让奶娘代劳。这是她的孩子。她必须有哺乳的责任。

看着她火急火燎地去给孩子喂奶。夜凌月就觉得无比幸福。

他现在看着一切都很知足。只要他活着。能够多看几眼孩子。娘子。那么吃再多的苦。那都是值得的。

扶桑若曦将煎好的药小心翼翼地喂进去。这些药是调理体质的。虽然是解毒了。但是阎王的毒药跟解药都是杀伤力非常大。再加上他的身子被折腾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内功护体。早就不在了。

夜凌月手指着嗓子。他还要多久才能说话。虽然听着花影魅说话。那都是一种幸福。但却不能让她说得那么累就为让自己放心。

“皇上。最少要七天。您这嗓子伤了。是阎王解药的副作用。”扶桑若曦的这词都是跟花影魅说的。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毒药之首。阎王。

夜凌月点点头。七天。虽然不长。但是也不短。所以配合治疗。是非常重要的。

外面那个冒牌货时间长了。肯定会让别人怀疑的。再说如果晁凤国跟朝阳国攻打过來。不能总是让花影魅一个人扛着。虽然她沒有说。但是那场漂亮的战斗已经问了其他人。

花影魅是单独用膳的。因为夜凌月现在完全不能吃硬的东西。必须要吃流食。她要是凑过去。岂不是让他嘴馋吗。

这样缺心眼的事情。她可不干。

“娘娘。奴婢要去将他的尸首给带回來。求娘娘恩准。”秋蝉啪啪地跪在地上磕头。现在皇上醒过來了。娘娘也醒过來了。这里可以暂时不需要她了。

就算修罗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非常欣慰。他总是站在娘娘的身后。只要看着她幸福。总是一副满足的样子。这样的感情有多深。也只有后续懂了爱了。她才知道。

花影魅很是沉重。这可口的饭菜顿时沒了下咽的心情。修罗的尸首本以为百晓生已经安排好了。沒想到现在居然还在晁凤**营。

(九头鸟书院)

第两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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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么久,秋蝉从未求过您一件事,现在您就答应我吧!”秋蝉绝对无法忍受修罗的尸首在敌人手中,随意处理。

她必须要去,哪怕背主!

“秋蝉,现在去,就等于送死,你带不回他,反而会死在那边。你容我几天想想办法可好?”花影魅也不想让修罗在柏然的手中,即便是死,那也得让他有尊严。

他是为了她而死的,为了夜凌月,为了整个叶喜国而死的。也不能让他客死异乡,还尸骨无存。

但是现在的形势,柏然被放了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送上门就等于是寻死。

“不,主子,秋蝉就算跟他死在同一个地方,那也是福气。生不能在一起,死在一起,也算是圆了我的梦。主子,如果他尸骨无存,一定会寂寞,既然如此,我就陪着他。下辈子,我希望我们都能够做简单的人,这样就可以拥有不一样的人生。”秋蝉跪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流着,但却没有多少悲伤,说起下辈子,那也是修罗曾经许诺给她的。

这辈子他只对主子一个人动情,但是下辈子已经许诺给她,这就足够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跟陈秀儿一样的运气,但是现在这样她很满足了,修罗在她心中就没有离开过。

花影魅还能说什么,但是依旧不能放她去,“秋蝉,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修罗的遗体我一定会交换回,我可以让你做为两军交战的使者,去晁凤国去看看情况。顺带我手写一封信,你带给他们的皇帝。”

放弃一个兄弟,只顾着自己逃走,这件事本来在花影魅的心中就是个坎过不去的。

“谢谢主子,谢谢主子!”如果没有娘娘的手书,不能作为使者,说不定根本连对方的大营都不可能会进去。所以现在已经是争取到最好的结局。

花影魅叹一口气,“你自己好自为之,一定要注意安全。本宫还需要你,太子也需要你,秋蝉,你活着,也是他的愿望。”

秋蝉站起来,擦了一把眼泪,冲着花影魅笑了,这一抹笑带着多少的无奈,却也带着多少的绝望,活着对现在的她来说,那就是一种折磨。

“娘娘,秋蝉知道了,您一定要按时服药。春兰她们都很棒!”哪怕她不在了,春兰等人也能够照顾好娘娘照顾好太子,她的本事早就毫无保留地教给了她们,再说护龙族的人,这本事绝对不小。

所以娘娘这,她已经完全放心了。也不辜负当初太后的嘱托,她跟修罗两个人年纪都比较大,转眼间,她都三十了,却陷入了这段感情中,本以为这辈子他们就这样过,可没想到他却先一步走了。

为了娘娘死,那是应该的,她也可以随时为了娘娘死。

看着秋蝉的背影,花影魅张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才发现自己很失败,对他们的这段感情没有太多关注,如果能够发现的早一点,她发誓一定会撮合他们两个,不至于让他们遗憾一辈子。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就是个蠢货。

花影魅直接抽了自己一巴掌,蠢货,没良心的蠢货。

“娘娘!”春兰听到动静立刻冲进来,刚刚秋蝉哭着出去,她就想进来,可是娘娘没有喊她,现在他们可是一点也不敢大意。上次娘娘就在她们的眼皮底下失踪的。

“春兰,你有没有心上人!”花影魅发誓绝对不会再让身边的人,经历这种痛苦。

一定会让他们都有一个家,这样才能是一个好的主子。

春兰猛然被这样一问,立刻就红了脸,然后摇头,“主子,春兰一辈子都不会嫁人,伺候您!”

“不,日后你们有了心上人,一定要告诉我,否则就不许在身边伺候。嫁人后也可以进宫伺候我,但不能为了伺候我,将一辈子都折腾没了。要是有了家,有了孩子,女人才算是完整的一生!”花影魅对秋蝉的愧疚转嫁她们几个人的身上,这几个丫头虽然比较年轻,可也有十八岁了,真是花儿一样的年纪。

秋蝉也是这样的年纪开始一步步变老的,直到最后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这一切就是她这个做主子的失败。

“好!”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何,但是春兰还是愣愣地答应了。

花影魅等情绪彻底平静了,然后才到夜凌月这边,将这件事说给他听,“这样的安排是不是不妥,毕竟秋蝉是个女人,可我不能让她遗憾一辈子。修罗本身就是为我死的,你说我得多笨才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

夜凌月说不出来话,只能抓紧她的手,轻轻地拍着,这件事真不能怪她。

这些年她跟着自己就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不是操心这个就是操心那个。他感谢修罗,将生的希望给他们两个,日后他一定会加倍地对花影魅好。

男人的感情,他懂!

就跟一开始,他还想过日后让千宇阳来照顾花影魅,如果他死了,他不可能让花影魅孤独后半辈子,那对他不公平。

“其实,我也知道,你会同意的。这么久以来,只要是我做的决定,你都是支持。等你养好了身体,我们就将柏然那混蛋狠狠地打,打到他滚回老家再说。”花影魅感受到对方的安慰,这才喊了望月进来,商量这件事。

一开始望月是反对的,后来听说对方是为了救皇上皇后而死的,那多余的话,自动地就收起来了。

既然这两位最高的决策人都决定了,再说下去,就成了他这个老家伙的不对了。

而柏然知道自己被采血后,却没有花影魅想象中的那么暴怒,反而是笑了。

因为抱的人是真的,亲的人也是真的,用点血来换,这倒也不亏,男人嘛,丢点血算什么。

只不过死了的那个男人,怕是那女人一定会很心痛,对他就会多了恨,让他恼火的差点将那些放箭的人全部都杀光。

花影魅的个性,那是对身边的人都会非常维护,能够陪着他一起到这晁凤国的大营,那身份更是不一般,这一调查后,果然如此。

果不其然,这使者很快地就来了。

叶喜国什么时候派出个使者,哪怕在他们吃大亏的时候,也没有人来。现在打了胜仗,反而有使者前来,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修罗。

“让你们几个给那个男人清洗干净,换一身衣衫,都照做了吗?”柏然开始仔细地问着,心中还在期待这着,会不会是花影魅亲自来了。

如果真是亲自来了,那他高兴又生气。

高兴,能够继续见到她,生气她看重别人,似乎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比自己重要。

当看到为首的人,突然松了一口气,居然是一个女人。

“你是花影魅身边的什么人!”还未等对方开口,柏然先一步说。

至于其他人,那自然都是全部退下的。

“皇帝陛下,我是主子的贴身奴婢,今日前来却代表着叶喜国,自然也代表着皇后娘娘,这里有一封娘娘的手书,请您过目!”秋蝉不卑不亢,将信件直接送上他的桌子。

柏然观察了一番,即便不用看信,也知道对方是花影魅的人。因为这臭脾气跟这气质都挺相似的,这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奴才什么样,就能够判断出主人的样子。

“她让你来干什么?”一边装作漠不关心地拆开信件,一边内心却在狂奔着,这应该是她写给他的第一封信,日后一定要裱起来珍藏着。

秋蝉不说话,等着对方将信件看完,这才说,“皇帝陛下,我的主子已经说得很清楚,请您让我带回丈夫的遗体!”

在她的心中,这就是他的丈夫。

“可以,但是花影魅要跟我在两军之间用膳一次,否则我就让他灰飞烟灭,这话你带回去!”柏然可不接受威胁,他可以接受商量。

既然花影魅说了好话,但是诚意不够,他现在倒是不惧让天下人知道,他柏然看上夜凌月的皇后,就是要追回来。

这血让对方做了解药也好,否则跟一个死人竞争,反而是难度比较大,这要是活着,才能对比不是吗?

既然对方不肯答应,秋蝉就来个鱼死网破,从腰上抽出软剑就刺向对方,反正这房间就两个人,那就是老天爷给的机会。失败了,那就跟修罗死在一起,如果成功了就可以用他来换修罗。

不管是那种,她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

然后柏然根本不畏惧任何刺杀,秋蝉很快就被制服,让人绑着直接给花影魅打包送回去了。

“告诉花影魅,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让人烹了他,反正现在我们晁凤国也却粮食,给将士们补一顿肉也不错!”柏然冷笑着,派一个丫头前来,就想要将尸体运回,想得美。

“你个魔鬼,上天一定会收拾你的!”秋蝉怒骂着,这简直就是个疯子。

然后不管她怎么骂,都改变不了现实,她被包得跟个粽子,其他人也一样。他们就这样被人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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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两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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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

柏然摸摸脸,“对,我就是魔鬼,烹了你的男人,让你吃下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说对不对?”

秋蝉悲愤地离开晁凤国,她不敢死在这里,否则对方真能够做出来。

主子给了她机会,可她却将事情搞得更糟糕,说不定皇上都得对她有意见,不要因为这件事对皇后娘娘不满。

他们被扔在军营外面,那是惊动了所有人。

花影魅看着秋蝉满脸灰尘,还一脸自责的样子,倒是松了一口气,好在柏然看在面子上总算没有下死手。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条文在他那就是摆设,完全看他的心情是不是好!

“主子,秋蝉给您丢人了!”秋蝉绳索都没有解,直接跪在了地上,花影魅赶紧让其他人退下去,亲自帮她解开。

这个傻子,能够安全地回来,那就是对她最大的安危了,否则她得遗憾一辈子。

“主子,晁凤国的那个人说,要您在两军交战中间陪他吃个饭,否则就将修罗的遗体直接烹了给将士们吃。他是个疯子,一定会这样干的。”秋蝉稍作考虑,还是说出来。

内心里,还是希望,主子能够想办法将修罗的遗体救回来,对方表明了对皇后娘娘的心意,那此刻只有娘娘一个人才可以将修罗给救回来。

花影魅的手一顿,随后就笑了,这倒的确像他的风格,也确实能够做出来。

“别担心,本宫会解决好的。你现在就安心等着,本宫会将他带回来的。”花影魅不在乎吃一顿饭,如果柏然要硬来的话,不会顾及她的肚子里有娃。

当初能够安全地生下紫星,非常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他非常自大。女人他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何必要强口一个呢?

“娘娘,可是皇上那里!”如果被皇上知道这件事,那自然是不能消停,这样真的可以吗?秋蝉有些愧疚,可绝对不能让修罗的遗体被人烹食了。

“本宫能够解决好!”花影魅这不是给对方画饼,而是对柏然的了解。他要的不过是个形势,而夜凌月确实不会同意。但是可以改变方法,让双方都满意。

这个方法一定会有的,只要她想,就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只要她努力想,一定有。

“秋蝉最后被搀扶回去休息,刺杀柏然的时候,直接被打成内伤,能够撑到现在已经非常不错了。不过有岐黄跟鬼医在,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没死,都能够好起来。

夜凌月听到这个消息,着急中居然喊出来,“不,不行!”

这可是让花影魅惊喜得快要哭了,要知道他的毒虽然解了,但是恢复很慢的,现在可以开口说话,真是太好了。

“月,你说话了,你会说话了。若曦,若曦!”花影魅高兴地大叫着,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扶桑若曦赶紧来仔细地做了个检查,非常肯定地说,“皇上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再过两天就可以试着下床走路。”

“好,好!”夜凌月虽然能够说话,但是却不能说得太多,慢慢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声音很沙哑,跟以前完全不同了。这嗓子算是废了,不过只要能够说话就好。

花影魅帮助夜凌月继续按摩,这睡在床上,最怕的就是肌肉萎缩,当然她也没有做到为对方端屎端尿,不是不愿意伺候,而是为了对方的尊严着想。

花容花青做这些事情,在夜凌月看来是理所当然,可她要是做,绝对会让对方难堪。

“不,不,不能去!”夜凌月非常艰难地说着,修罗为了他们死,自然很感动,可也不能让花影魅在两军前跟柏然吃饭。

那算是什么?

自己这脸是小,关键是日后魅儿要被多少人诟病,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

那柏然就是故意要挑拨他们夫妻关系的。如果是以前,他们绝对会为这事吵起来,可是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夜凌月,更懂得感恩,所以没有生气,更多的是担心。

这担心的眼神,也让花影魅接受到了,如果他是怀疑跟猜测的眼神,她一定无法接受。

为了能够让他醒过来,那是付出一切都心甘情愿,但千万不要质疑。

“我也不打算去,但必须还要见柏然一次,否则修罗的遗体,他真敢那么做。我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他,就算不能入土为安,一把火烧了都比烹了强,你说对不?”花影魅熟练地帮他捏着腿部的肌肉,不管岐黄跟扶桑若曦的医术多么好。

夜凌月躺在床上的日子都不短,这肌肉萎缩还是不可以避免,但很轻微,只要他站起来,锻炼一段时间就会好。

“对!”夜凌月也觉得这件事不能处理地太仓促,否则柏然发起疯来,真让修罗进了将士们的肚子里,那可是没有后悔药的。

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晚了。

花影魅非常感激夜凌月的支持,如果他坚持不让自己去,她最后当然会去,但绝对是带着火气去的。

夜凌月示意花影魅可以靠在他的怀中,他胳膊的力气已经慢慢地恢复,帮她拍着后背,如同宠爱的闺女,这辈子估计是没机会要一个女儿了。

他这样的身体,还是别给孩子带来疾病。

“我-会-好-起来的!”夜凌月说得很艰难的,但是那意思花影魅懂了,就是等他好起来的,他会扛起一切的事情。

这阎王的毒,都困了他半辈子,现在解掉后,那日后自然都是幸福。

两个人腻歪到孩子吃奶的时候才分开。

但是千宇阳带来一个消息,可以说是战场上的转变,那就是晁凤国停止攻打叶喜国反而是跟凌阳国合伙去攻打朝阳国了。

那边已经在打得热火朝天,花影魅跟望月老将军都登上了城头,对那个家伙的想法完全猜不透。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没有了补给,就近灭了朝阳国,扩大版图的同时,让队伍壮大补给充足。”那可是同盟,可晁凤国说打你就打你,这样的任性,让人瞠目结舌的同时,又表示此人不能交。

“这样不是更好,朝阳国本来就是该打,上次皇上攻打他们,已经消耗不少,这晁凤国倒是捡了一个便宜。”望月没有太多的表示,这两国难道还存在真正的盟友吗?

与虎谋皮,这是早晚的事情。

“晁凤国,这是在给皇上一个提醒!那就是敌人不会永远是敌人,而盟友下一刻就能够是敌人。火药我会继续制造,只有我们的军事力量让对方望而兴叹的时候,才是真正让人朝贺的那一刻!”花影魅在这边正好发现一个硫磺的矿,周围没有任何老百姓居住,都说那里是山神居住的地。

如果有冒犯,那就会被天雷劈死。

所谓的天雷,就是硫磺集中在一起爆炸了,这本来是一个传说,却进了花影魅的耳朵里,这一调查,立刻就欣喜坏了。

这简直就是老天爷送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一听说皇后娘娘要制作炸药,望月那就是两眼冒光,当初就是这玩意走成的敢死队,才打赢了那一场战。

所以这门手艺他想学,明着偷学,反正皇后娘娘又不能一直都上战场,就算她想上,皇上肯定不愿意。

“娘娘,您收我当徒弟吧!我保证会好好学习,绝对不会偷懒的。”望月那是啪一下跪在了地上,反正臣跪皇后那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现在脸皮不厚点,就被别的小子抢占了先机。

他可是看见千宇阳提到火药的时候,那眼睛都亮了几分。

皇后娘娘虽然是衡南过嫁过来的,但现在已经是叶喜国的皇后,这出嫁从夫,她会的东西都应该教给叶喜国的人。

“老将军,这不合适,这不等于乱了辈分吗?”花影魅哪敢收这么老的徒弟,这说出去自己也难为啊!

再说,这东西危险性非常大,这要是将他给炸死了,那岂不是让所有的将士们全部都恨自己了嘛!

这种事情太吃亏,她不干。

“花姐姐,要不然你教我吧!我可以承诺做叶喜国的附属国,这样就不用担心背叛的问题!”千宇阳觉得衡南国日后必须要跟叶喜国绑在一起,他只需要做一个闲散的王,那该有多好。

“不行,皇后娘娘,您要是不教给老臣,老臣就不起来了!这衡南国的事情,您可不能被他给骗了!”望月就知道这小子要插一杠子,现在必须要得到皇后娘娘的允诺。

娘娘那是比男人还重视承诺,只要她答应的事情,基本上不会反悔的。

“喂,你这是诋毁我的人格,花姐姐,你看他欺负我!”千宇阳就卖萌,就是要气死这个老家伙,只要他跟花影魅单独在一起,他就非要凑上来。

哼,所以这两个人经常就拌嘴,花影魅那是完全适应了。

“你们两个我谁也不会教,如果要学,也是花青他们来说,跟你们都没有关系。”花影魅说完,就自个先走了,让这两个人自己吓掰扯去。

倒也不是说,花青他们的命不值钱,而是他们受过专业训练,学习这个,容易一些,并且如果真出意外,不会引起大的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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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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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 花青跟花容在大元帅跟衡南国皇帝羡慕的眼神中 跟着皇后娘娘走了 男人骨子里都喜欢暴力的东西 这一听居然是学习炸药 那都是非常兴奋 不要说有可能出危险

那怕就是沒命也得学 学好这个 就能够为皇上分担 炸死那群王八蛋为修罗兄弟报仇

修罗的死 所有人都很难过 他们也都欠了修罗 所以这个仇应该大家一起报

花影魅教得很认真 因为这些制作的事情 她不能一直都独立完成 这会耽误她很多时间 沒时间陪儿子陪丈夫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然而还沒有进行多久 就听见春兰來汇报了 皇上摔倒了 这会正在大发脾气 谁都制不住 哪怕将太子抱过去 都沒有太大的效果

所以这才着急地來找皇后娘娘 除了皇后娘娘谁能够制得住皇上

花影魅点头 表示知道了 但依旧将最后一步讲解结束 然后让花青 花容各自都实验一番 结果虽然不是很满意 但也能够让人接受

“你们两个继续练习 但是不能到人多的地方胡闹 ”花影魅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这个制作流程不难 但就是手感比较难 必须要多做才能够不断地掌握

花容本來想说也要回去看皇上 毕竟沒有他们的伺候皇上不一定会习惯 但是看到皇后的眼神 想想还是算了

还未等花影魅走进去 里面就传來了东西落地破碎的声音 他心中的苦 她也知道 可人生不是这样就可以继续下去的

掀开门 看着冲着花音发脾气 直接让花音出去了

夜凌月看见花影魅进來 直接是无力地倒在床上 他就是个沒用的男人 只要想到柏然一再挑衅 他居然都不能帮花影魅分担 这心就无法忍受 再加上他居然连站起來都不能 那还算个什么男人

那还不如死了算 为什么要救活他

花影魅冲过去 直接拽着夜凌月 “你不是要走路吗 那就站起來 像个男人一样的站起來 我是你的妻子 你日后得背着我 得给我养老 现在躺在床上算什么 ”

夜凌月往下躺着 就是不愿意起來 也不愿意说话 甚至都不愿意看花影魅

这态度自然让她更生气 气到恨不得所以直接拉起來摔打 但还是忍住了

“夜凌月 你故意的是不是 那行 如果你是故意的 我现在就走 带着儿子离开永远也不回來 你也不用将我托付给这个 托付给那个 我花影魅 养活一个孩子 还是不在话下 日后我一定会找男人 至于找谁 那都跟你沒有关系 你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为你守住一切 ”花影魅将周围还沒有被砸碎的东西 拿起來就砸 不就是砸东西吗

难道谁不会吗

一个大男人 在这个时候 应该乐观向上 可以有负面情绪 但不能抵触所有人的帮助 如果不想好起來 那就别再折腾人 为了他的病 这些年他们付出了多少 而现在他却如此低迷

这乒乒乓乓的声音 也让外面守着的奴才 那完全是心惊肉跳

这个区域是一般士兵不能进出的 毕竟真皇帝在这 那个假皇帝在那 这个事实 知道的人少 如果被别人知道 那就意味着肯定会要出大乱子

平日里这个区域都是非常安静的 今日如此大的动静 自然引得不少人冲着看 对外宣称 这是皇后住的地方 所有人必须远离

“魅儿 ”夜凌月深深地叹口气 花影魅那些话句句都是戳心窝子的话 这会看着她的手都在流血 他再也无法沉默

他可以让自己痛 恨自己 但却不能看着她受伤

“别叫我 夜凌月你不配了 男人站起來不是靠身体 靠外表 是靠意志力 靠精神 别说你肯定会站起來 不过是时间晚一点 哪怕你永远站不起來 你的大脑依旧可以征服所有人 我也会对你不离不弃 但如果你的精神都垮掉了 你就是个废人 ”花影魅歇斯底里地喊着

这些日子她受够了 够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

这些日子的消沉 她不是沒看见 但已经开导过他很多次 身边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可他今日居然做出如此行为 如同个孩子

如果是其他人可以有 但他是夜凌月 叶喜国的皇帝 就必须要站起來 而且是很快地恢复过來

现在多军混战 留给他们的时间真是不多了

“魅儿 ”夜凌月努力了一会 才坐好

如果下地 那一定又是狼狈地摔在地上 这个样子 他不想让她看见 空气又开始凝固 花影魅固执地看着他 这件事必须要认错 而且要改正 如果做不到 那她真沒留下來的必要

夜凌月幽幽地看着她 回想今日所做的一切 也挺看不起自己 都走到今天 这么艰难才解毒 他如果自暴自弃 那只会让身边所有人都跟着伤心

“魅儿 我错了 ”夜凌月真的知道错了 今日有些鬼迷心窍 只将目光看在自己腿上

要知道从一个高手到无法行走的残废 这样的转变 也是让他无法承受

“大声点 ”花影魅沒打算轻易地放过他 这种事情 如果在开头沒有治理好 这往后那更是艰难 还容易埋下隐患

“好 我知道错了 日后必定按照若曦跟岐黄的嘱咐一步步來 不会胡乱发脾气 ”夜凌月做着检讨 并且对日后行为有了约束

然后花影魅要的不仅如此

“夜凌月 老子告诉你 离了你 这个世界谁都不会缺了啥 我转身就能够为你儿子找一个爹 所以表现不好的爹 儿子不一定要 ”这爆粗可是许久沒有了 花影魅自从做了皇后 这是有意识地为对方改变自己 现在有了孩子 更是什么都不肯说

“你敢 我儿子只能姓夜 花影魅 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 ”夜凌月瞪着眼 就沒什么是这女人的嘴不敢说的

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让人生气

“为什么不敢 如果你不合格 我们娘俩都可以直接不要你 ”花影魅笑着 再次走过去 仿佛刚刚他们之间的争执完全都不存在

这男人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哄的 毕竟夜凌月现在的身体跟精神状态都不好 那是要好好地引导 这会既然对方都已经认错了 那就沒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

“等着 等老子好起來 让你三天别下床 ”男人的本能根本沒有散失 只不过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曦也说过 日后调养好身体 在这方面只会是更胜从前

“是吗 那老娘等你 在床上等你 ”花影魅邪气地笑着 只要能够让他好起來 奉陪几天怕啥

两个人有说有笑 花影魅喊着外面的人送药 奴才们那都是低着头赶紧将破碎的东西打扫完 然后扶桑若曦端着一碗新熬出來的药

“我的皇上 日后您发脾气 千万别再摔药了 这可都是熬了几个时辰的 价格昂贵 您那小小的一摔 三千两都沒有了 这可是您三万人的一天的伙食 ”很显然 扶桑若曦刚刚也生气了 这会话也重了一些 就算对方是皇上了 那也是十几年的交情 而自己更是对方的救命恩人 有什么好怕的

夜凌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花影魅笑了笑 转脸冲扶桑若曦直接瞪眼 这样的事情至于大肆宣扬地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就算他不对 那也是皇帝

“朕不过是手滑 ”夜凌月原本以为这样说话 扶桑若曦很快就要退下去 谁知道对方杵在那 完全不动 “你还要做什么 ”

扶桑若曦面不改色 “皇上 我得看着你喝下去 否则再浪费一次 我今日可就不熬药了 这药得多辛苦 您现在肯定是不知道 等您好了 必须要帮我配置出几幅 ”

“对 就得看着他喝下去 这当一个皇帝 难道还怕药苦吗 这一定是不会的 ”花影魅是最讨厌吃中药的人 实在是真受不了 那药味简直不是吃几颗妹子就能够淡化的

现代中医那药跟现在完全沒有办法比

假药假配方 就算前面两个都不假 根本不会有多少人 真正知道中药

夜凌月直接是一口干 什么辅助的材料都沒有要 甚至连水都沒有用几口 就直接往碗放到一边去

“扶桑若曦 喝完了 你可以走了吧 ”夜凌月不喜欢吃药 这是无需质疑的

“我得等一会 否则你吐出來了 那依旧是浪费 沒有让身体吸收到药性 ”扶桑若曦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这些药对他的胃部都是有联系的

实在是他的身子亏空的厉害 所以现在补起來也不是一日两日 必须要长期治疗

“事情真多 皇后会看着朕的 如果我会呕吐 那就直接喊你可以吗 ”夜凌月本能地要跟花影魅多呆呆 自然不希望有旁人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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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书院)

第两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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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索可濼爾說網,看最哆的言清女生爾說 扶桑若曦鄙视地看着他 “刚刚可是有人发脾气 这会怎么又成了小猫 看來还是皇后娘娘驯兽的能力比较好 ”

说完这才出去 完全不给夜凌月反击的机会

“娘子 你看有人欺负我 ”夜凌月难得地开一次玩笑 随后自己也笑了

仿佛这些日子压在他心头的大石头全部都消失了 花影魅看着他这样 忍不住那药勺就直接塞到他嘴中 “你就能耐着吧 你要是自暴自弃 我可真不管你 ”

“娘子 我错了 日后我必定奋发图强 听你们的安排 早日好起來 你不许走 ”夜凌月抓着她的衣服 一脸小鸟依人的样子 让花影魅又好气又好笑

随后又有些后悔 刚刚她就不应该那样的发脾气 她错了 不应该如此的 如果夜凌月心里素质再差点 那岂不是直接跳楼了

“我会帮你的 ”花影魅喂他吃完药 看他忍着不吐的样子 这种感觉更加强烈大 她刚刚不应该发脾气

夜凌月忍得很辛苦 完全是靠着意志力 如果吐出來 那这床上肯定是一塌糊涂 而且不能当着魅儿的面 再次懦弱了

一直忍着 躺在床上 胃部翻腾着 慢慢慢慢地也就冷静下來

这才睁开眼 看着花影魅担心的眼神 笑了 这些日子的静养 他的脸上也长了一些肉 比以前干巴巴的样子 要好看多了

“休息一会 我们慢慢地站起來 然后一步步的挪动 不可以一口气吃个胖子 ”花影魅帮助夜凌月再次按摩 从肌肉的情况來看 他很快就能够再次走起來

夜凌月这会 自然是花影魅说啥那就是啥 绝对不会有半点的拒绝

过了一个时辰后 夜凌月在花影魅的搀扶下 先是站了一刻钟 然后再次休息 半个时辰再走了三步 还想继续走 却被花影魅非常严格地要求回去休息

这康复的路要慢慢走 虽然他不是骨头方面的病 但总归是伤得太久 不能大意

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夜凌月觉得这一天过得那交一个充实 听话地坐着

花影魅陪着夜凌月训练了三天 而花青花容在将自己炸得头发横飞 衣衫乱飘之后 终于是掌握了制作炸药的技巧 这对他们來说 实在是太难得了

晁凤国跟朝阳国的战争也进入了白热化 有了凌阳国的蛊虫加入 对方的将士们总是无缘无故地死去 人心惶惶 逃兵的比例越來越大

朝阳国渐渐地落败 抱着一丝希望 那是直接将求助的信送到了衡南国跟叶喜国

有一句话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既然现在他们跟晁凤国成了敌人 而叶喜国跟衡南国一直都跟晁凤国是生死敌对 那不如大家一起联手好了

却是很可惜 一切都晚了

明知道柏然吞下朝阳国会发展壮大 他们也不会合作 夜凌月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两面三刀的人

而且说不定 绝地反击反而能够消耗一些晁凤国的力量 如果他们选择投降 那就会日夜被人唾弃

“这样的人 不合作也好 皇帝都是这个样子 那下面的岂不各个都是叛徒的料子 ”花影魅对于这种人 也是完全沒有好感 再说只要夜凌月好起來 跟柏然之间 那说不定是谁胜谁败

就算柏然本身是个杀不死的 可不代表他身边所有人都杀不死

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 夜凌月的后续恢复那就跟火箭一样 快得让人不可思议 扶桑若曦跟岐黄那是给他检查了好多次 最后得出來一个结论 那就是柏然的血彻底地改造了夜凌月的身体

服药后躺在床上的那段时间 是身体跟柏然血液融合的阶段 这一当顺利融合结束 那血液就开始滋生生根 后续身体彻底被改造 不仅仅是嗓子好了 腿好了

这武功也更上一层楼 让人感叹 这真是大病不死必有后福

扶桑若曦只能用崇拜两个字來形容 这样的运气可不是谁有都能有的 修罗兄弟虽然死了 但却给夜凌月带來了新生

那么问題來了 人家邀请皇后娘娘在两军前吃饭 这可是赤果果的扇脸行为 甭管这后续的问題

花影魅回信应下了这顿饭的 当然修罗的遗体必须要保存完好 既然跟凌阳国合作了 那么在遗体保养上对方就不会差

秋蝉感动得落泪 可后续又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皇后娘娘的身份 如果去了 那自然是让人诟病的

“你无需自责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花影魅沒有告诉秋蝉 应是应下了 但是信中更写了 后山有一片湖 如果在湖中心泛舟用餐再加上垂钓 这自然是更好

这也是服软 以柏然的性格 自然会同意來表示他的大度 更表示胆子大 即便是到了这里也不会畏惧

夜凌月彻底好起來 那么第一件事就是替身下岗 然后开始吃朝阳国 既然这是一块肥肉 那么就必须要多咬一口 当初更是在这里丢了面子 耽误救治花影魅 让她跟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

夜凌月好了 那作为女人 花影魅就沒有再次上战场 而是在后方带孩子 再强的女人也希望能够有小鸟依人的时候

而现在她就愿意做这个小鸟 等着柏然的回信 拖时间

夜凌月被病痛压抑地太久 这彻底好起來 并且比以前更厉害 那自然是在战场上肆意地屠杀着

朝阳国在一个月内 被三国瓜分 这速度算是历史上最快灭亡的一个国家

“皇上 您不灭叶喜国 却灭了自己的盟国 让敌方获得生存 太不划算了 ”军师看着皇上毫不在乎的样子 真是痛心疾首 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就因为叶喜国的皇后吗

那都二十多岁的老女人了 有什么好看的 非要抢这样的货色 那不如直接去看后宫的那些女人 当然这样的话 他不敢说

“棋逢对手才有意思 军师 难道你以为朕不是那夜凌月的对手吗 ”以前那个冒牌货有什么好打的 难不成让他去跟花影魅打吗 那可舍不得 既然沒人可打 那就打朝阳国好了

谁让他们挑衅 当真以为晁凤国沒了他们就不行吗 既然这样 那就彻底的结束自然是更好的 再说 一个朝阳国是真的沒有放在眼中

“皇上 您这是对大好河山志在必得 还是对美人志在必得呢 ”军师趁着皇上心情好 问出心底的疑问 在他看來 这是皇上统一四国最好时机 然而皇上的喜好 他有些摸不准了

要说这军事方面 柏然很依赖军师 他不能穿越就成了内裤外穿的超人 啥都学会了

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 在军事这方面 他一向是随心所欲 唯独会听进去军师的话 除了在对待叶喜国的问題上 基本上他们之间合作得还是比较愉快

“美人江山 朕要兼得 难道不可以吗 你是不是想问这世间的美人千千万 为何独看中这一支别人院墙内的红梅 ”柏然看着花影魅亲手写的信 那心情自然是非常好

不错 攻打朝阳国 就是送给她的一份礼物 如果他非愿意 花影魅根本拿不走当初的血 甚至根本都不会进到军营内 一切不过是他主动配合 才让她完成了这一切

如果得到的太容易 那这辈子的追逐岂不是太单调了

“皇上雄才伟略当然可以 臣的确有这样的好奇 ”军师被点破后 也不觉得窘迫 皇上虽然性格亦正亦邪 但是对他來说 一直都是以礼相待

柏然摇晃着酒杯 看着杯中的红酒 这是他亲手酿制的 到哪都会喝一点 过几天带到船上去喝 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酒杯都是用琉璃打造出來的 在皇宫里有整整一柜子 每一只都是他想要的图案

“这女人 有的不过是用來睡的 有人却是要用生命保护的 所有的东西都递到她的手中 不过是求一个笑颜 当然她还不至于让朕付出一切 不过却成功的吸引了朕的眼光 这次停战并不是单纯地为了她 朝阳国的孙子们本來就不乖 不趁早灭了他 等壮大 就会來咬朕 ”柏然一口喝干 这个世界的统一 他当然想要 也可以说是一个奋斗的目标 等这个目标一当达成 倒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臣懂了 皇上的品味果然与寻常人不同 那位的确与众不同 要知道那望月可是出了名的老顽固 居然甘愿听一个女人的调遣 还让她真的统帅三军 这一点就足以与天下女人区分开 再加上 那炸药怕也是出自她的手 否则叶喜国有这样的好东西 自己早就拿出來了

一般人也无法驾驭 夜凌月在军师的眼中 那就跟窝囊废似的 否则怎会让一个女人出來

“当然 她可不是庸脂俗粉 年龄 世俗 容貌都不能用來禁锢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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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皇上的眼光,想来不会错。臣佩服!”军师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跑着,果然媳妇都是别人的香。这别人的皇后也要来抢,而且还抢得如此光明正大,估计除了眼前这位,再无他人。

“那是,别佩服了,这夜凌月既然站起来了,朕与他皇后的这个约会就不一定了。”真可惜,不过那个男人的尸体还在这,多少都能见一面的吧!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花影魅骗他,但是有时候男人就是甘愿被骗,骗了才能有后续的借口,他才能有更多的空间。

“皇上,那您这一切可不值得,就是不知道这位美人可会感恩了!”军师觉得放弃了那么大的利益,最后这说不定人财两空。

“她不会感恩,只会想着怎么才能将那人领回去,顺便在我身上再划几道,否则那都不是她!”柏然完全不在乎地说着,就是因为这样的特别,就是因为难度系数高,丛一开始不过是着迷再到喜欢,现在是完全放不开。

军师无言地退下,面对这样的人,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的也喜欢,当真是太奇葩了。

柏然一个人回忆着与花影魅之间的点点滴滴,随后自己就笑了。

灭了朝阳国,瓜分完地盘,那就开始了休整。

千宇阳找到夜凌月,“你的伤势全部都好了吗?那我们来一场男人的对决的,花姐姐嫁给你,我很不满意!”千宇阳说的是心里话,非常不满意。

因为他没有让她过上好日子,反而是一步步走得如此艰难。作为一个男人,让女人遭受这种罪就是不对,就是没本事。

夜凌月对千宇阳的挑衅并没有纵容,又不是实打实小舅子,也无需留面子。再说他对花影魅那点事又不是秘密,今日居然还敢挑衅。

要论实力,千宇阳还真不是夜凌月的对手。

当年在衡南国,夜凌月就不曾将这几个皇子放在眼中,现在依旧,不过是因为花影魅对他特别,所以他们的关系才好转。当然这次对方在军事上的相助,他必然会投桃报李。

日后定不会亏待衡南,但是让女人那绝对不会。当初病重说的话,现在自然是算不得的。

“夜凌月,你真是个阴险的小人,你算计花姐姐,算计朕,你这好了居然就不认了。修罗的尸体还在柏然的手中,你去取啊,只要你将尸体取来,那么才算是个男人!他可是为你死的。”千宇阳倒在地上,哪都疼,疼到骨子里。

却偏偏没有内伤,让他找花姐姐哭诉的机会都没有,总不能受了些皮外伤就去哭吧,那也太不男人了。

现在的千宇阳那时刻是要保持男人的形象,不能让夜凌月小看了他。如果是花姐姐的掌管着叶喜国,他自然是什么都配合,可是换了夜凌月,不好意思,爷现在不开心,你先自个玩会。

下属已经好多次催促他回国,这离开时间太长,说不定都回不去,要是再发生点什么宫变,到时候哭的可就是他了。所以这样的事情,千宇阳也在考虑了。

“怎么说走就走呢?是国内出了什么事情吗?需要帮忙吗?”花影魅一听千宇阳要走,倒是没有多余的想法,就是觉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毕竟他们来帮忙叶喜,如果衡南有事,他们是义不容辞的。

“是朕的皇后生下太子,再加上这战场的事情已经稳定,朕打算班师回朝。”既然夜凌月厉害,那就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一群人好了,反正凌阳国跟晁凤国他不是说都可以搞定吗?

花影魅一听着这语气不对,“你是不是跟夜凌月闹矛盾呢?”

这一说,千宇阳的脸色就变了,这大男人之间的打斗岂会跟女人说,跟女人告状,所以是连连摆手,“没有的事情,你别胡说啊,我要走了,这儿子还等着朕回去抱。难道天天看着紫星解馋吗?这小子又不是我儿子!”

千宇阳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夜紫星居然瞪了他一眼,这肯定是错觉的,再一看果然还是瞪。这小子居然能够听懂大人讲话,真是让人惊讶。

“好好好,你回去看儿子吧!我也不留你了。这些日子谢谢你!”花影魅是丛心底的感谢,如果没有他,叶喜国夜凌月还有自己全部都撑不下来,所以必须要感谢他。

千宇阳笑得很勉强,因为她在谢他,这个谢,根本就不想要。

“衡南随时欢迎你回家!”最少那里还有她父母的坟墓以及太后奶奶的,这些她是割舍不断的。

他们之间血缘也是割舍不断的,有这份亲情的存在,他也是非常欢喜。

“再见,花姐姐!”千宇阳的眼泪全部都控制在内心,何时何地,他都不能如此坦然地面对他们现在的立场跟关系。

再见!

花影魅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小伙子已经慢慢地成为一个男人。

看着花影魅送千宇阳离开,那难受的样子,让夜凌月也觉得很无奈,微微有些吃醋。但却没有说出来,千宇阳跟她什么关系,他是非常清楚的。

所以当初愿意将花影魅托付给他,也算是自己的小心眼。

花影魅在风中站了一个多时辰,属于衡南的回忆,随着千宇阳的离开,整个人都鲜活起来,让她痛之后又是对太后奶奶无限的想念。这么多年,她还是很自责,当初没能让太后奶奶活下来。

虽然明白,那是自然的老去,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可是,如果。

“回去吧!”夜凌月揽住花影魅的肩膀,略微用点力,她就到了自己怀中。不管怎么说,这女人就得靠在男人的怀中。

花影魅在夜凌月的安慰下,回了家。

衡南国退兵的事情,自然也瞒不过凌阳国跟晁凤国的眼神,在他们看来,这的就是个机会,一个去围堵衡南国,一个留下来跟叶喜国单挑。

“夜凌月,你媳妇可是答应跟朕湖心泛舟,做男人,你这不行的毛病可得好好地治疗。这大老爷们让一个女人领兵出征,你也好意思!”柏然在两军交战中就开始出言不逊,意图激怒对方。

却不知夜凌月乐呵呵地笑着,“柏然,我有儿子,你似乎连儿子都没有,咱们究竟谁不行?”

“对,谁不行?”

“就算没儿子,你生出来个闺女也好,却连个种子都没有!”

望月等人也是哈哈大笑,挑逗着对方的大脑神经,要论无耻,谁怕谁?

皇后是他们的骄傲,对方这纯属是羡慕嫉妒恨。

柏然气得牙痒痒,但到底还有着风度,没有直接将修罗的尸体拿出来威胁,那也太不男人了。

直接一支箭射在夜凌月的战车上,要想要回修罗的尸体就必需要花影魅来,否则就会让他们后悔。

这一次双方居然没有打起来,就各自耍了下嘴皮子,下了战书。

男人打战跟花影魅的手段不一样,该走的过场必须要有。

花影魅寺思索再三,在夜凌月的陪同下,一起去约定地方见了柏然。

看着湖心中那一艘小船上,身穿紫袍男人,夜凌月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做男人哪能像他这样无耻。这别人的媳妇难道就比自己的好吗?就算是好,也不能如此啊?

“花影魅,你不守诚信,你带他算怎么回事?难道还来个三人行吗?”柏然立刻就黑着脸,他抛下那么一大群人,躲在这与她见面,难道还没有成全她的心思吗?

如今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失信,这算是啥?

花影魅让夜凌月站在原地等,然后上了那小船,“他是我相公,跟着我,不是正常吗?柏然,其实你说在这世界跟这些古人有啥好争的,这现代社会的一切都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你来这时间长,你能够告诉我,改变了啥吗?我们照样得点蜡烛,照旧得用冰块降温,没有电,没有冰箱,没有手机,没有电脑。这里我呆得其实挺厌烦的,也许在这里,我们都可以得到在现代社会没有的尊重跟权势,但做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

上来就是各种追忆,让柏然火气一下子就下去了不少。

“你知道我们始终是一家就好,我也研究了许多,可无法再回到现代社会。这些年我也寻访了不少能人异士,包括你那边的护龙族,这阡陌不就是吗?可他们照旧没有任何办法。所以在这个世界不生不死,我们就更需要在一起,那个夜凌月再好也是一个凡人,我可以让你们在一起,最多三年,你必需要到我身边来,否则我会直接灭了叶喜国。到那个时候,孩子不需要你了。这是我最后的忍让!”柏然知道现在强行带走花影魅,完全没有效果。哪怕是用修罗的尸体来换,那也不是男人该做的事情。

花影魅先是愣住,然后苦笑着,“柏然,你其实就是找个伴,我们做好朋友是一样的。唯独这个我不能答应,我的男人只能是他一个,我的国家现在就是叶喜,我的孩子只能是他的儿子。如果这一切都改变了,我也没有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懂吗?如果我一无所有,那么活着跟死去有什么分别。”

...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零一章

柏然不理睬花影魅的话,鱼饵已经放到湖中,难道让他就这样放弃吗?当然不可能,不过他可以等,这么多年的寂寞都活过来了,岂会担心这一时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伴的,魅儿你说对吗?只要你能够找到跟你一样的人代替,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夜凌月就是个没用的男人,躲在女人后面。”柏然不屑一顾地说着,就算夜凌月现在陪着花影魅一起来的,他这样的话,也照样说。

“柏然!”花影魅一脸警告地看着对方,这样的话,她不想再听见。否则直接翻脸,现在面对晁凤国不是没有胜算,再加上夜凌月的病情已经彻底好了。

可以说,除了修罗的遗体,对方没有能够威胁到她的地方。

“说你男人一句都不行吗?三天后正式开战,你就会知道夜凌月跟我的区别,今日陪我吃饭,修罗的尸体就还给你。威胁你,我可以去抓你身边活着的人,而不是用一个死人。你始终是太不了解我,否则你一定会爱上我,而不是那个男人。”柏然非常自负,只可惜他们遇见的时间不对。

“好,那我感谢你!”花影魅也不是扭捏的人,吃饭就吃饭,又不是掉一块肉。再说就算是掉一块肉,掉无数块肉,修罗的遗体必须要带回去,否则这辈子都对不起修罗跟红莲,秋蝉等人。

红莲到现在还没有赶过来,并非是因为跟修罗兄弟情不深。而是花影魅根本就没有将这个消息放出去。

否则以他的脾气,那早就冲过来要报仇了。已经损失了一个兄弟不能再来一个。他们都打不过打柏然,否则那就来,大家一起上。

“柏然,我不信你没有命门,没有攻击点!”花影魅试探着说,不过这一刻她不打算动手,就算立刻知道,也不动手。这做人还必须要有底线。

柏然亲自为花影魅布菜,然后低头笑着,“打算杀死我吗?这样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多孤单。等你体会到所有的成果没有人跟你分享,也没有人跟你一起庆贺的时候,有我的存在是多好。其实我一直找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人根本无法为我生下后代。如果你为我生一个孩子,男女无所谓,我都可以不再找你如何?”

花影魅蹭站起来,“你这是找代孕,真够无耻的。你怎么知道是女人的原因,而不是你自己的原因!”

迎接着对方鄙视的眼神,柏然没有退缩,反而笑了,“别小看中医,我有没有问题,难道不会让太医看吗?但是这些女人就是没有办法生孩子,所以我才想到要找到跟我一样的人,给我生孩子,陪我一起看这世界的壮观。跟我一起打造一个属于我们的童话世界,为孩子们造一个世界。”

柏然闭着眼睛,仿佛是在享受,事实上就是在享受这样的幻想。

人到了一定的程度,对物质的追求没了兴趣,那就是精神方面的追求。而这找个人一起分享,是最低的要求,所以花影魅才是他不放手的原因。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其他的穿越女,那也不是非花影魅不可,毕竟她结婚生孩子,而且感情还不错。但是柏然没得选择,所以必须要在这棵树上狠狠地吊着。

抢就是了,不仅仅要抢人,最重要的是要抢心。

“那要不然我捐一个卵子出来,你负责搞定代孕的人。”花影魅已经让步到极点,却忘记了在这个年代,哪来的技术。

柏然只是冲着她笑,等意识到这一切,她除了笑也只能是笑。花影魅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蠢货。

“那就是说,你答应给我生一个孩子,不,给我一颗卵子了!”柏然心情高涨。

这边的一切都对岸边的夜凌月是一种煎熬,这亲眼看着妻子跟另外一个男人吃饭聊天,他还不能参与。当皇上做男人到他这份上,估计也是头一个。

“皇上,要不然我去炸死他!”花青就不信邪,难道炸都不能炸死晁凤国的皇帝吗?

这杀不死的人,难道炸成碎片还能自动组合不成。

夜凌月眼睛一亮,对,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用**给对方炸个粉碎,到那个时候,再强大的复生能力也没效了。但不是现在,花影魅此刻正与他在一起吃放,这要是炸死他岂不是也伤了她。

而且男人重视诺言,此刻他既然答应花影魅与对方吃饭的条件,就不会胡来。

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所以这吃醋归吃醋,但是绝对不会在耍阴的,虽然那么一瞬间想过在这柏然回去的路上直接给他炸死。但那仅仅是一瞬间。

“不可以轻举妄动,没有娘娘的吩咐,任何小动作都不可以有。”夜凌月倒也不吃醋,直接让花青花容也摆好饭菜,直接在岸边喝酒吃肉,反正总不能让自己饿肚子了。

这边的情形也没有脱离柏然的眼光,甚至大方地举起了酒杯,也可以说是挑衅。

两个男人隔着湖面举杯邀饮,花影魅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夜凌月如此表现,就说明完全没有生气。这两个人在婚姻中,最怕的就是互相不信任。

内心其实很害怕夜凌月发火,然后大喊大叫地让她马上回来。

“他倒是很放心,这点倒是不错,其实我刚刚明显是激怒他!”柏然冲着花影魅笑,她脸上幸福的笑容,好想给捂住,或者让她哭出来,这样就会恨自己了。

但是却不能这样做,否则他们之间仅有的一点情谊,也全部都消失了。在柏然的心中,他们就算现在没有爱情,那也是必须有不同寻常的友情。

“当然,我对他很放心。肖钰死了,欧阳明也死了,现在他的毒也解了,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我觉得整个人生都有盼头,柏然,我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血,他恐怕就那样死去了。如此,我的人生就再也没有一丝快乐。”夜云菲站起来,非常慎重地弯腰感谢,然后举起酒杯。

柏然苦笑着,“这个谢谢我不想要,他能够活下来,完全是你跟修罗换来的。并不是我主动给予的,如果是要我主动给,那条件恐怕就是要你陪在我身边。你看,我就是这样自私的人。不过也好,这代表老天有意让我们两个人公平的竞争。就算是为了你,这男人不都是为红颜吗?不过你这个年纪的红颜,估计得是头一个。”

二十多岁,在现代也许是如花似玉,但在这已经是大婶级别了。

“对,我是个老女人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花影魅也笑得很轻松,只要能够将修罗的遗体还回来,说她是老太婆都没有任何问题。

不到一个时辰,柏然就提出来要告辞了。有些戏演到这也就够了,也达到了他的预期,再说作为一个男人,他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

说到做到,在他离开后一刻钟,修罗的尸体就送过来了。

看着修罗的遗容已经被打理过,并且用棺材非常尊重地送过来,花影魅红了眼圈,从最初的相识,到几次生死合作,再到现在,一幕幕她都无法忘记。

修罗的感情,她感觉到却不敢给任何的回应。

而他也从未提起过,就如同守护神一样,一直都是站在背后,直到死的那一刻都是为她着想。她是多么自私的女人,如果早点发现秋蝉对他的心思,那是不是就能够帮助他们成个家。

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也许他还会有血脉存在这个世界上。

不会像现在,这死后都没有人披麻戴孝,这每年清明,都没有儿子烧纸。

夜凌月握住她的肩头,“他知道你做的这些,一定会安息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他入土为安。这都十几天了,如果不是天寒地冻都已经开始腐烂了。”

不能再拖下去了,秋蝉既然坚持要举行婚礼,以妻子的身份嫁给他,那总算也是有个人一直挂着他。到时候再给他找个孩子过继,这样好歹是个传承。

“好,我们回去吧!”花影魅擦着眼泪,刚刚回到营长,就看见秋蝉穿着自己绣的嫁衣,站在那里,脸上没有眼泪也没有笑容,如同一个雕塑。

看见皇上跟皇后带着棺材回来,就知道她的男人回来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然后跪在地上,三叩首。

“谢谢娘娘,请皇上,皇后娘娘为我们举行婚礼。”修罗活着的时候,她不能以妻子的身份来照顾他,那现在他去了,她就永远地守着他。

花影魅赶紧将秋蝉扶起来,“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修罗毕竟不在了,你还年轻。”

如果成了他冥婚的妻子,那这辈子怕是没有男人再敢娶她,女人这辈子还长,不能指着这点感情过一辈子。花影魅完全是从现代女性来考虑的,有些爱情可以放在心中一辈子,却不许要用身体来守护一辈子。

“娘娘,秋蝉心意已决!”秋蝉再次跪下,她要光明正大地成为他的妻子!

...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零二章

“既然你意已决,朕就与皇后为你二人主婚,相信修罗在地下也会感激你的一片心意!”这未婚的人在地下日子不好过,夜凌月是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会顾念这个。

再加上秋蝉本来就是一个奴婢,跟着花影魅的时间再长,那也是一个奴婢。所以她日后的幸福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再加上此刻她又是如此的恳求。

所以答应下来不过是顺其自然,如果不是修罗为了他们而失去了生命,自然不会为他们主婚,这样的荣誉已经是最大的回报了。

花影魅还想再劝说两句,可在这众人面前,夜凌月已经答应,再加上秋蝉的坚决,只能同意。

虽然修罗已经不在了,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会反对这桩婚事,不愿意拖累秋蝉一辈子的幸福。这无论如何,花影魅也接受不了,活人跟死人成亲,要知道这不仅仅是个仪式,而是一辈子的承诺。

看着秋蝉跟棺材夫妻对拜,花影魅当着众人的面也忍不住落泪,秋蝉跟其他人不一样,她是太后奶奶赐的,这情分上就比其他人更深厚一些,如果修罗或者,她一定为他们大办这场婚礼,可是他没有。

围观的将士们也忍不住红了眼圈,有的为修罗感到可惜,有人感到悲怆,总之没人能够笑得出来,除了秋蝉在那笑得无比开心。

她终于是他的妻子,这样死同穴了。这辈子他们都是漂泊的命,如此便可以安定下来,做他们想要的事情。

活着真累,现在皇上已经好转,娘娘的身边多一个她少一个她并没有影响,她必须要自私这样一回。送入洞房的话,这客串司仪的人没办法喊。

然而就在这时,秋蝉看了一眼皇后,那一眼带着诀别,也带着的抱歉跟舍不得。

“拦住她!”花影魅大声喊着,可却没有任何的效果,因为所有人都来不及,秋蝉距离修罗的棺材最近。

那一撞,血肉横飞,让人唏嘘不止,那一撞让人的心也跟着粉碎。

那样的决裂,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娘娘,对不起!”秋蝉闭眼前的最后一句话,让花影魅忍不住哭倒在夜凌月的怀中。

为什么要如此?生死相随的爱情就在她眼前,可她却没有任何的感动,人要活着,才能实现更多的意义。死过一次的她,觉得活着就是最大的勇气跟幸福。

“将他们合葬!”夜凌月也很感动,如果他死了,绝对不要花影魅跟着一起来。

当时他都立下了死亡的心,也安排了一系列的后事,但是苍天有眼,让他们多相处一段时间。

花影魅这一夜根本就没有睡着,泪水不断地打湿枕巾,这人年纪大了,越来越爱哭了。就是无法接受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什么龙讯使者,什么凤星,简直就是天煞孤星,身边的人,都去了多少个。面对这一点,花影魅真心无法接受。

“别想了,他们这样也许就是想要的幸福。在江湖上也好,世上也好,漂泊久了,能够安定下来,也是一种幸福。”夜凌月不觉得这种方式有什么不可,他们都希望的,不是吗?最少秋蝉在死之前都觉得自己是幸福的,这样不就够了!

能够让帝后为他们主婚,这样的荣耀,整个叶喜国也没有人享受过。

花影魅在凌晨的时候,才勉强入睡,反而做了非常复杂的梦,醒来后,大口喘着粗气,完全不知道做了什么梦,但是内心挣扎无比。

“皇上,皇上!”花青大喊着,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叫皇上肯定会被骂,但是这件事太重要了。

果然夜凌月马上就要发火,花影魅拍拍他的手,头疼欲裂,可不想再听见吵闹声。

夜凌月只好穿好衣衫,脸黑着示意花青赶紧说,说完赶紧滚,昨晚他也是一夜未睡,魅儿都难过成那样子,他要是能睡着那就是猪了。

“皇上,晁凤国跟凌阳国全部都退兵了!”这不战而退,根本不是晁凤国的特色,所以这等军情大事,他必须要过来报告。哪怕被皇上给踹出去。

退兵呢?

这个时候退兵,这哪里是柏然的个性。

还是说凌阳国跟他们咬起来了,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严密监视,一当有情况,必须要马上汇报!”如果能够休战,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毕竟这场战都拖了这么久。

花青速度地退出去,不敢伸头往里面看,从皇上的表情来看,昨晚肯定是没睡好,说不定是被皇后娘娘治理的。

“他们退兵呢?”花影魅也是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柏然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说了跟夜凌月决斗,怎么会突然不战而退,这哪里是他的风格。

除非是出了大事,不管是怎样的大事,在花影魅的心中,那都是喜闻乐见的,说她坏也好,说她自私也罢。总之让柏然忙得忘记她,那自然是最好。

“目前情况是这样,你再睡一会!”夜凌月立刻又钻到被窝里,轻轻地拍着她,帮助她睡眠。

花影魅点头,确实还很困,继续睡觉。如果老天爷能够听见她的呼喊,那就让柏然永远永远地忙碌,他们无需再见面,各自安好。

三天后,确定晁凤国跟凌阳国都彻底退兵,夜凌月带着花影魅也班师回朝。

帝后一起回朝的消息让朝中的一些老顽固们非常不爽,更是上折子弹劾,谁知道折子全部都到了景荣这,完全都没有上交,这类的时间还是不要让皇上生气为好。

否则又得是几个家族的覆灭,现在叶喜国最不缺的就是人,这些老顽固们还看不清楚形势,真是让人感慨傻。看来皇上出征的这几个月,他们的日子好过了,所以这胆子也就大了。

就得不停地警告,才能换来朝堂的安宁。这干活的都是皇上跟他一起提拔上来的年轻人,这些老顽固们现在全部都守着无关紧要的职位。有些人更是世袭,皇上不愿意分神。

后宫里塞人了,可结果如何,各个都关了禁闭,这聪明的就出去嫁人了。

这些人居然还看不够。

陈秀儿这知道皇后娘娘回来,那是最兴奋的一个,除了对娘娘的思念,还有对岐黄的思念,这初恋总是能够霸占人所有的思维。

而有了前车之鉴,花影魅这回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他们举行婚礼,不能再让身边的人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人世。

花影魅直接让夜凌月收了陈秀儿做义妹,以悦郡主的身份出嫁的,这陈家人只会感激万分,哪敢有任何挑剔。本来就是送爱女进宫维护陈家的地位。心中虽然舍不得,可当时怕皇上误会,现在好了,皇上不但没有误会,还收做义妹,又能让女儿嫁给心爱的人。

有皇上主婚,这其他人就算再有意见,也不敢说三道四,否则就是对皇上不敬。

“姐姐,我舍不得离开你!”陈秀儿真是从心底将皇后娘娘看做是亲姐姐,这辈子真是何其幸运才能遇见这样的皇后娘娘。

“傻孩子,岐黄本就是本宫身边的人,你这婚后不是要做本宫的女官吗?难道这话不作数,是哄本宫玩的吗?”秋蝉走了,让陈秀儿来接替秋蝉也好。

“作数,当然作数,秀儿多谢娘娘。”陈秀儿立刻高兴地笑起来,陈夫人在后面那是抹着眼泪,以前也听陈秀儿说过皇后娘娘的好,可没想到居然真这么好。

不但亲自来为秀儿梳头,还许诺这样重要的位置,这完全是陈家满门的荣幸。

“今天可是新娘子,要漂漂亮亮的。等会可不许哭,这让你从宫中出嫁,到底是让陈夫人难过了。但本宫考虑到秀儿的名声,如此就没人再敢胡说什么!”花影魅也知道这姑娘从自个家出嫁,自然能够得到更多的祝福。但是陈秀儿情况特殊,毕竟曾经做过帝王妃嫔,如今能够再嫁,除了皇上的恩赐,完全还有她自己的心性以及陈家人真的没想过扶持一个带着陈家血脉的皇子。

如此也算是验了一名忠臣,但凡要是陈将军或者陈夫人过来反对,那今日花影魅都不会说这么多。能够出身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那也是陈秀儿的福气。

“娘娘言重,陈家上下都感恩皇上跟娘娘的恩德。”陈夫人听说不许哭,那眼泪赶紧擦干净,这出嫁的日子,可不就得喜庆!

这岐黄虽然是世外之人,但一身好医术,得皇上跟娘娘看中,想必也不是个差的。再加上姑娘喜欢,这就可以了。

至于家室,如果日子过得不好,那到时候做娘的再贴补点就好。

花影魅也是看到陈夫人圆滑背后的纯真,所以对陈家格外的看重。

岐黄这娶得心仪的姑娘,那自然是万分欢喜。当然得感谢主子,否则护龙一族的人,是不可以娶族外女子。现在因为使者的特许,他才可以抱得美人归。

这一场婚礼办得非常浩大,也给还在宫中的女子以及外面的世家们传达一个消息,要么让女儿永远地在宫中蹉跎,毫无希望,要么就借着台阶,赶紧让女儿再选一门亲事出嫁。

...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零三章

阡陌将晁凤国的皇宫给烧了,并且将宫中的女人们全部都杀死了。这样疯狂的举动,是柏然退兵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就是朝中的大臣们在阡陌的带领下,公然造反。

换句话说,阡陌现在要自己做晁凤国的皇帝。在柏然呵斥他离开,一心扑在花影魅身上的时候,这个导火索彻底点燃了阡陌内心的不甘。为什么他每一次付出全部心思爱的那些人,最后全部都被花影魅收复了。

既然如此,那就夺了这晁凤国的江山,再将那花影魅当着百晓生跟柏然的面,一点一点地毁了她那张脸。让他们都好好地看看,爱着的女人变成了丑八怪,是不是还能站在那,口口声声地一个要追随,一个至死不渝。

在阡陌的眼中,百晓生对待花影魅的态度那也是因为爱情,如果不是爱情,又何必如此呢?不过就是护龙一族的说法,就算没有龙讯使者,他们不照样活得好好的,那就继续下去。

何必为了一个说法,就要全族出动,甚至不惜一切要保护花影魅,死了那么多人,值得吗?

他也接触过,不觉得那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阡陌大人,皇上已经班师回朝,我们能赢吗?”造反的人对皇上的雷霆手段还是非常害怕的,当初也是利益熏心才会答应一起造反。这缓过来之后,有不少人害怕反悔。

早就料到这一点,所以阡陌火烧皇宫,杀了那些女人,就是给这些老东西断了后路。

“不能赢,你们如何?赢了又如何?或者说想杀了本大人?”阡陌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微笑,都是邪恶的冷嘲。

这些人要的不过是利益,但是高利益当然有高风险,有本事现在就杀了自己,再向柏然邀功,看能不能得到原谅。要知道柏然对背叛者一向都是杀无赦,不听任何解释的。

就这几个人还想要例外吗?

简直就是在做白日梦。

“阡陌大人,您说的是哪里话,下官不过是想让阡陌大人给我们多说说,这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胖官员低头哈腰的,现在除了阡陌,谁也不能对付皇上。

如果不是阡陌展示出来的那些力量再加上,家人在他的手中,他们也不至于如此乖乖就范,虽然说一开始有一些半胁迫,但是后期大部分人完全是自主的。

谁都想做一个开国元勋,这样就能够福泽后代。

“你们只需要听话,其他的事情,本大人自然会搞定!”柏然杀不死,他当然知道,但不代表他不能被软禁,阡陌疯狂地笑着,要将他跟百晓生全部都抓起来。

是用笼子困住,还是用铁链子锁住呢?

周围人那是自动退下去,如果说一开始看见阡陌还有些特殊想法的大人们,现在都是吓得腿都发软。这阡陌是皇上的禁脔,他们一直都知道,所以才想也尝尝味道的。

一开始有个人自恃手握重兵,所以进行谈判,结果第二天就被人活活扒完皮,还有一口气掉在城楼上,足足三天才死了。

每天都会被喂药,让他感知到疼痛。

这样残忍的手段,一下子就征服了这些人。

一次性搞定,阡陌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这就是个乐子,有谁敢来,那就继续。

“柏然,柏然,你可得快点来,我都要等不及了!”阡陌喝着柏然曾经喝过的杯子,还有他留在宫中全部的酒。虽然皇宫被烧了,但是他的东西全部都被转移出来了。

等柏然赶回来的时候,只能扎营在京城外,京城内外加北边几座城池,全部都在阡陌的手中牢牢把握着。

阡陌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柏然风尘仆仆的样子,真好!最少,除了花影魅,还有让他在乎的东西。

“阡陌,你在胡闹什么?现在马上住手,朕可以原谅你!”柏然真认为阡陌就是因为吃醋所以胡闹,但是他不喜欢男人,所以在利用完阡陌后,直接就拉开了距离,是他自己看不开,那就怨不得人。

从一开始,他就没给阡陌任何希望,甚至暧昧都没有。只不过是利用了几回,现在皇宫被他烧了,也杀了那么多人,算是扯平了。

这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然而这样的恩赐,阡陌根本就没有看在眼中,这样的恩赐也不是他想要的。

“柏然,这江山我要了。”阡陌大喊着,完全不为柏然的话所动,如果是以前,说不定他又乖乖地收起了爪牙,然后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哪怕亲眼看着他亲近那些女人,也无所谓,因为那眼神中根本就没有爱。

但是现在不一样,他都中毒了,中了一种叫做花影魅的毒。他看着对方的时候,那眼神中的光彩,直接将自己烧成了粉末。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都是这样薄情的人,当初百晓生为了个族长之位,好,那他走!可现在居然带着全族的人,跟在花影魅身后,做牛做马。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柏然也生气了,胡闹得有个限度,容忍也是有限度的。阡陌这样做,等于是再一次触及他的底线。

第一次是要花影魅的命,那个时候情分基本上就割断了。

现在不过是有些愧疚之情而已。

“不用最后一次,我不稀罕,有本事你就来拿属于你的东西,没本事这江山就是我的,当初你登上皇位,不也是将那些人一个个杀死。成王败寇,自古不变的道理!”阡陌的话,让后面的大臣们更是直接愣住了,没想到皇上居然是这样的方式登基。当初那些皇子们不都说是病死的吗?

柏然冷着脸,直接下令攻城!

他的尊严容不得阡陌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晁凤国内乱的消息传到花影魅的耳朵里,她正在摸着吃撑的肚子,跟紫星在傻呵呵的笑着。

紫星虽然只有半岁,但是已经能够说简单的句子,小家伙的不简单,也让花影魅自豪的同时有些担忧。慧极必伤的道理,她看过的太多太多。

“因爱生恨,柏然果然是欠下的情分太多了!”只不过没想到阡陌居然如此刚烈,这样的一个男人实在是柏然的劫数,不过听起来倒是很兴奋。

这阡陌果然是与众不同,好样的。虽然被他挟持过一次,差点让紫星跟着没了,但是如今能够让柏然吃瘪,这件事算是暂时的过去了。这样真性情的弯弯,还是比较少见的。

“因爱生恨,你是说柏然惹了个桃枝?”夜凌月笑得很夸张,没办法,被一个男人爱上并且背叛的滋味,那肯定不一般。这福气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享有的。

只能在这里祝柏然早日能够将这个桃枝给收了去。

“少幸灾乐祸,那些大臣们的女儿,可又准备给你送一批,看来有些人还是不死心,当然也觉得本宫老了,上一批的女人们也不够鲜嫩,皇上您永远都适合十三四岁的嫩豆芽!这次需要本宫为您挑选多少个?”花影魅只要想到那些个老东西拼命地想将女儿塞进宫就一肚子火,她嫁过来的时候,年纪本身就比较大,再加上生完孩子,这些人就理所当然地觉得可以退伍了。

这后宫的天地得让给更年轻的女人,一个个都打得好主意。

“别生气,我这确实是幸灾乐祸,但是这些折子你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完全是望月那老东西觉得辛苦了这么久,得给我找点茬,好让你好好修理我一顿。这世间纵然有千万女子,我夜凌月只要你一个。要说老,明明是我老了,你还和当初一样。记得第一次见你,那可是个小刺猬。”回想当年,夜凌月笑得很满足。

他眼光独特,费劲心思才将佳人娶回来,这辈子都疼不完。

他生病期间,都是花影魅一个女人撑起叶喜国,他得多对她好,才能弥补这一切。

“这还差不多,本宫本来就保养得不错。但是这些大臣们,你准备怎么应付?这每个皇帝都是三宫六院,生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儿子女儿的,我这就给你生了一个,要不然我们再生一个!”花影魅总觉得一个孩子太孤单了,他们又不是生不起,带不了,作为皇帝皇后,那自然是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不要,一个就足够了!”夜凌月直接拒绝,魅儿的身子根本就没有调理好,而且有可能日后都不能再怀孩子了。这个消息虽然很悲痛,但只要她好好地活在身边就足够了。

所以一直都说是他的问题,不能再生孩子,否则要吃好多好多的药。

“不够,最少得生三四个,否则紫星的童年,就跟自己玩吗?”花影魅觉得太不靠谱,他们的身体只要慢慢地调养,孩子肯定会有。生紫星的时候,出血那么多,是得养几年。

这一打一闹的,很快就让花影魅忘记了柏然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叶喜国国富兵强,这样就能够应付一切外来之敌人。

...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零四章

阡陌与柏然之间的战争拉响后的结局,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他居然成功了成功地将柏然周围所有的势力全部都策反,而将他锁在了新建的常青宫中

“阡陌,你给朕滚出来!”柏然很是不能理解,他亲手打下维护的江山,那些平时胆小如鼠的臣子居然都敢背叛他

最最最可恨的是,重用的军师也一同背叛了他如果不是军师的背叛,他根本不会失败,更不会被抓起来,居然在他的酒中下药要知道他的身体,一般药根本没有用

所以他们下了秘药,并且将他一身的武功都给废除了

柏然除了愤怒还有不甘,更多的是不理解

难道他给那些人的待遇还不够好吗他们怎么能全部背叛,却不知他用的是前世管理员工的办法来管理大臣的这些人跟员工可不一样,他们将家族的利益看得重于一切,可以牺牲自己,就为了下一代

更别提柏然的个人行为,当初给了叶喜国喘息之机,反而灭了朝阳国,这样的军事决策,在他们看来是重大失误,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江山都不要了

这样的皇帝,拥护起来有什么用而阡陌恰恰抓住的是他们这样的心理,这做皇帝看似是一个人做主,但如果不将属下人的包袱看在眼中,那自然就会出现各种问题

如果柏然能够顺从军师的野心,能够一口气吃掉其他三国,那所有的将士们都会有军功,就能够封王的封王,做大官的做大官,大家自然就有奔头

放着那么大好的机会不要,这挫伤的是军师跟将士们积极进取的心哪怕就是一个前锋小将,也知道这仗不是这样打的,然而皇上有令,他们能怎么办

第三百零四章

阡陌与柏然之间的战争拉响后的结局,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他居然成功了成功地将柏然周围所有的势力全部都策反,而将他锁在了新建的常青宫中

“阡陌,你给朕滚出来!”柏然很是不能理解,他亲手打下维护的江山,那些平时胆小如鼠的臣子居然都敢背叛他

最最最可恨的是,重用的军师也一同背叛了他如果不是军师的背叛,他根本不会失败,更不会被抓起来,居然在他的酒中下药要知道他的身体,一般药根本没有用

所以他们下了秘药,并且将他一身的武功都给废除了

柏然除了愤怒还有不甘,更多的是不理解

难道他给那些人的待遇还不够好吗他们怎么能全部背叛,却不知他用的是前世管理员工的办法来管理大臣的这些人跟员工可不一样,他们将家族的利益看得重于一切,可以牺牲自己,就为了下一代

更别提柏然的个人行为,当初给了叶喜国喘息之机,反而灭了朝阳国,这样的军事决策,在他们看来是重大失误,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江山都不要了

这样的皇帝,拥护起来有什么用而阡陌恰恰抓住的是他们这样的心理,这做皇帝看似是一个人做主,但如果不将属下人的包袱看在眼中,那自然就会出现各种问题

如果柏然能够顺从军师的野心,能够一口气吃掉其他三国,那所有的将士们都会有军功,就能够封王的封王,做大官的做大官,大家自然就有奔头

放着那么大好的机会不要,这挫伤的是军师跟将士们积极进取的心哪怕就是一个前锋小将,也知道这仗不是这样打的,然而皇上有令,他们能怎么办

现在有另外一个人,许诺他们,给予想要的一切,并让他们驰骋于战场,只要建立战功就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

“柏然,你看着龙袍穿在我身上,他们也不反对,甚至也知道我是你的男宠,即便这样,他们也不在乎,你说说这些人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这一点我一直都很困惑,这江山于我倒是没多大用,那些美人也没有用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嘛,喜欢男人”阡陌邪气地笑着,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柏然的脸,却被他躲开

以前他都是卑微地站在他身后,为他办一切事情,这样的举动是根本不敢有的

“呵呵,真是小瞧你了,阡陌坐上这皇位,那你就好好地享受放我离开!”被一个gay整日盯上的感觉,很糟糕,关键是对方现在还抢占了他的全部资产

现在武功被废,身边忠心的人已经去地下了当真是一个凄凄惨惨兮兮

“离开你想太多了,从今起,我会每天来看你的死亡你是做不到的,所以就慢慢熬着吧,对了,等修整好了,我就带你一起去打叶喜国,到时候让百晓生跟你作伴花影魅我也会给你抓来,总得让你了个心愿!”阡陌拽着柏然,躲,能躲得掉吗

那个时候最想入他怀,现在他在自己怀,明明很亲密,却没有了当初的感觉,一点也没有了

这两个人的画风一下子就转变了,柏然最后不动了,爱咋滴咋滴,大不了就是被狗蹭了蹭,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怎么离开去找花影魅她那有神医,肯定能够恢复

阡陌在他眼中,已经疯了跟一个疯子何必争执呢

好在阡陌自恃骄傲,现在做了皇帝更不会强迫柏然,再加上就算强迫,他也不会,他就是个雏在感情这一会,那是单纯的炙热但是现在他要学,所以准备晚上让两个人当面上演一场

柏然,他一定要得到,如果说当初对百晓生的执念,那对柏然就是一团火焰,先是燃烧自己,现在要燃烧对方

随后的几天,阡陌每一天都会到柏然这来,坐坐,摸摸,亲了几把,倒还是没有出格的表现

半个月后,完全是天翻地覆不一样了,阡陌非常霸道地让柏然雌伏在身下,第一次后,就会有很多次就跟阡陌说的,柏然连自杀都不可能,他的修复能力太强

“阡陌,你真让人恶心!”柏然只要见到他,都没有好脾气,被一个男人强了,而且是很多次,他能够有好心情那就怪了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阡陌要攻打叶喜国

为了打仗,这连十岁的孩子都被抓着上战场,老百姓家的粮食直接是被抢空,大军是出发了结果老百姓们跟在后面是衣不遮身,食不果腹,最后只能挖树根,吃野草,悲惨度日

而这些豪门世家,却在享受着荣华富贵,这样强烈的对比,当然让底层的老百姓奋起反抗这男人跟孩子都被抓到战场上,生死不明,这些女人们家中老人饿死后,自然就揭竿而起

成立了红莲教,红莲教红莲教,红莲当然是主导,教授这些女人学武,并且给一口饭吃,有小娃娃的,都可以带过来一时之间,红莲教成了晁凤国的乐园

而那些留守的官员们,并没有立刻对这红莲教行动,在他们看来,一群女人能够成什么事情

但是几个月后,红莲教开始劫富济贫的时候,他们想阻止也阻止不了这种抄后路的方案,当然是花影魅贡献的,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女人

“阡陌是你的师弟,你了解多少柏然怎突然败在他手中,还被囚禁”花影魅觉得这就是一个传奇故事,试问阡陌小鲜r,不,老鲜r是怎么办到的

好歹也跟阡陌接触过,花影魅真没察觉出来对方有多大的野心,所以这消息一开始传过来的时候,她并没有选择相信而是当成笑话一样说给夜凌月听,却不曾想他那更早一步知道,并且确定过不过这男人小心眼,怕自己去救柏然,所以就没有说出来

换句话说,柏然跟她有关系吗有个p关系!救他纯粹是有病!既然没病,那自然就不用救了

“阡陌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学习的速度非常快,当年却爱上了男人,所以被逐出族,呆在柏然身边这么多年,不是银子能够收买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用情!他重情却不重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世间的规矩视为粪土,所以他带的兵,自然是不一样这次又不惜一切代价地攻打叶喜国,目的怕只有一个,那就是要羞辱我,再就是主子你!”百晓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担心,阡陌这个人出手绝对不会按照常理

“倒是个疯子!”夜凌月冷笑着,第一次抓走花影魅,那是因为完全没防备,这次还想动手,那就别想

柏然倒是个命苦的,这前面利用了别人也就别怪现在被人背叛,最主要的就是千万别利用别人的感情

“对,就因为他是个疯子,所以会不顾一切根据红莲发回来的消息,他彻彻底底疯了,那些孩子才十岁就拉倒战场杀人,简直是灭绝人性!”到时候战场上遇见这些孩子,杀还是不杀,杀了可惜,不杀的话那就会被对方杀死花影魅只能说,这样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零五章

夜凌月没有亲自应对这场战争,望月在边关已经与阡陌带来的大军交战上了这次凌阳国没有参与,换句话说,他们跟柏然有交情,这阡陌上位,不代表所有人都接受

柏然倒是高兴了,最少还有人对阡陌这样的方式不感冒晁凤国死的那些维护自己的人,柏然全部都记在心中,这些人的死去,让他意识到以前个人主义的错误而阡陌这种不计后果,顾头不顾腚的做法,就等着他失败吧!

不过这开头倒挺足,一路是势如破竹,连续下了叶喜国五座城池,让追随阡陌的人,那更是信心百倍至于国内红莲教的传闻,没人提出来要回国剿灭红莲教

在他们眼中,红莲教算什么,不过是一群女人瞎折腾,这没粮食,闹起来也是正常

望月即便有炸药的情况下,还是节节败退,因为他不敢大片使用炸药,这东西毕竟是损y德的而且炸过的地方都是一个坑一个坑的,对方攻打的都是叶喜国的城池,炸药炸毁的也是叶喜国百姓的房子跟他们的生命

有了顾忌跟对方的毫无顾忌,自然是对方更胜一筹,在这点上,当真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只能向京城求救好在这晁凤国好似一直要打到京城,所过之处,抢粮食,抓壮丁,牛羊猪等家畜也全部都带走

因为对女人没兴趣,所以阡陌倒也没有抢女人,这皇上都没有抢女人,这属下的人,自然也不敢太过分所以这些城池的女人们,只有特别漂亮的才被人冒险抢走

根基还在,没有毁灭,这跟凌阳国当初的攻击截然不同,所以望月大将军更不敢下令大面积使用炸药

节节败退的消息传到京城,在早朝的时候,那些老臣们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和亲,让皇上选择两个世家女,收为义妹,然后以公主的身份嫁出去

那晁凤国的新皇帝是个年轻男人,所以这一次出主意的老臣们,一点也没有吝啬自家的女儿,甚至嫡女都愿意贡献出来当真是让人感动,感动得五体投地

这份为国为民,不求回报!夜凌月早朝的时候,直接砸了奏折,一群没用的东西挑选了的两位年轻的将领跟百晓生一起出战

望月大将军败退的快,除了不能使用炸药,还有就是对方的阵法,他根本无法攻破,在奏折里都详细地写了阵法的奇异之处,所以百晓生那是自荐出战

半个月后这第一次反击成功的消息传到京城来,让夜凌月总算松了一口气,百晓生幸亏是个能干的当初他对百晓生那可是有不少偏见的可自从百晓生跟花影魅修罗一起为他取得了解药,这就等于欠下人家一条命,对方甚至提都没提,就算帮助自己是为了花影魅,但这就是恩情

“阡陌不是百晓生的对手,现在的晁凤国看似势不可挡,但却是空架子,能够背叛旧主的人,一定会背叛新主让阡陌可劲地糟蹋,然后你再去将柏然救回来,扶持他重登王位,我说的是王位,也就是我要晁凤国变成外面叶喜国的附属国岐黄跟扶桑若曦那边的药已经研制成功,可以控制柏然这战争太多太多,百姓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天下”花影魅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火烧云,自从嫁到叶喜国来,这都开战第几次了

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她红颜祸水,那这往后呢既然这天下已经纷争至此,那就夺,天下分久必合,现在她就要他们合二为一

“一切就听皇后的,朕也觉得不错皇后的治国之才比朕还强,要不然朕让位于你,让你做一个女皇帝,我做你的皇夫如何”夜凌月的头放在她的脖颈边上,吸取着她的芳香,还能观测下事业线,真是两全其美

“那本女皇可要多纳几个皇夫,你说呢”花影魅仰着下巴自信无比,她对做皇帝没有兴趣,而且她的很多观点都是得益于在现代生活过,可以说出来,却不懂得如何实行下去

皇位,看似高高在上,拥有这世间的一切,但实际呢

那弧度,真是让人爱死了,夜凌月从下巴吻起,“只能有我这一个皇夫伺候你!”

吻到如胶似漆,花影魅觉得现在夜凌月在这事情上越发的执着开发,经常有新招当然夫妻和谐那才能和和美美的

关键现在还是白天,这家伙当真是不怕别人笑话了

随他去,这胜利的消息传来,她也跟着高兴偶尔放纵,倒也没什么

吃饱喝足后,夜凌月搂着花影魅泡温泉,宫中属于他们的地方就是这一个宫殿,其他地方都改造了

“我可能有孕了!”花影魅的一句话让夜凌月直接蹦起来了

“你说什么刚刚我还那样,有没有影响不是说不能怀了吗我没事的,有紫星在,我们有儿子,你不用为了外面的话冒险怀孩子我不会纳妃,真的不会!”夜凌月有些结巴地解释着,那些大臣们借口皇嗣单薄,一直都在建议选秀,但每一次他都将那些人骂得狗血喷头

这世间纵然再有千娇百媚的女子,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如果当初父皇也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他跟母妃就不会死在肖钰那个贱人的手中哪怕肖钰已经挫骨扬灰,都不能消除心头之恨

“傻样!”花影魅闭着眼睛,上扬着嘴角,怎么能不生,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生一堆小朋友,然后让他们每一个人都健康成长,有兄弟姐妹,她会亲自教导

不会让他们因为一个皇位就弄得兄弟不和,她有信心可以做到

“真有了”夜凌月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想到刚刚什么都没穿就直接蹦起来了,这脸上也有些发烧他的本意不是如此,但却偏偏暴露了幸亏花影魅不喜欢宫人在一旁伺候,否则可真是没脸了

“恩,扶桑跟岐黄两个人都确定,刚一个月!”背后为了调理身子,多难喝的药,她都灌下去了现在紫星一岁都过了,也愿意要小弟弟小妹妹,她自然要生

多子多福,这点她相信

如果是家庭条件不好养不起,她自然不会要,但他们是皇上,皇后,就是活到老,生到老,都能够养得起

“那我刚刚,会不会有影响”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温柔点,夜凌月恨不得抽自己,近日怎么如此粗心,这魅儿月事没到,他怎么就没有关注呢

还号称最爱她,这算什么最爱,夜凌月不禁鄙视自己

“反正得休息一段时间了!”微微有些不适,但还好,花影魅也不是不顾孩子的人

“你该早点告诉我的!”夜凌月微微有些责怪,他是那样不懂得节制的人吗这当然是孩子最重要,如果孩子没了,她的身体又得遭受冲击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他想要的

为了她跟孩子,他什么都愿意做,这不能做的事情,那是打死都不能做

“大臣们估计又得说本宫霸道,这有孕期间都不给你准备伺候的嫔妃本宫如此善妒,皇上您还不选择几个美娇娥吗”花影魅看夜凌月真的生气了,这才开玩笑起来

其实她有分寸的,而且夜凌月在这事上一直都是以她的意愿为主,没有过度的行为,所以对孩子是无伤害的

“朕就是爱皇后的嫉妒,谁敢多嘴,那就直接打出去”夜凌月摸着她的头发,这些年两个人的相处,越发的平静岁月静好,有你相随

“本宫困了,还不快伺候着!”有孕初期,本就是非常难受,所以花影魅不一会就睡着了夜凌月在一边看着她数年不变的容颜,如果非要找出来变化,那就是曾经眼神里的怨恨消失了,整个人变得更加柔和跟宁静,还多了女人的妩媚与母爱光环

这做了母亲后,她的女人气质更加凸显

想当初在衡南国,这小丫头横的,那是谁都不放在眼中如非先下手为强,说不定就被人抱走了

为了他,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这场战争快点结束吧,只要结束了,他就带着她微服私访,好好地享受这大好河山

百晓生赶到战场后,对方势如破竹的气势立刻就刹车了,阡陌的阵法,全部都被一一击破,为了能够辅助龙讯使者,百晓生在阵法上敢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虽没有姜子牙之才能,但却可以在当今世上傲娇群雄,是军师的不二人选望月那是见识过皇后娘娘的本事,这百晓生一直都是皇后娘娘的最佳助手,那自然是放心地听从他的计划

战局一下子扭转过来,那自然是万分的高兴在他的眼中,只要能够打败对方,那都是好样的

百晓生的出现,让阡陌跟军师两个人的意见也开始不和,军师自然是想要按照常规的办法来行军作战,以往柏然做皇帝的时候,那都听上一二

但是阡陌却完全不听,如果依旧一步步胜利,那军师自然也只能站在一边不说话,可现在依旧往回退了一百多里难道还要旁门左道吗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零六章

阡陌的江山本就是来路不正,而这将士们跟军师在一起的时间更长,这要是对上了,很明显大家都会选择军师,而不是选择阡陌至于有些家人被控制,也得看这些人怎么选择

这女人死了可以再找,孩子死了可以再找女人生,如果是父母死了,那为了儿子的前程,也是死有其所只要这些问题都解决了,那还有问题吗

更何况阡陌还是男宠上位,到现在也没有要过女人,那就说明真真地喜欢男人一个喜欢男人的皇帝,能够给家族带来多大的利益,没有子嗣的延续,这也是当初柏然倒得那么快的原因

风水轮流转,不到半年的时间,阡陌被逼到了对立面他比柏然还要惨,因为柏然最少做了几年皇帝,手下还有几个忠心的人,而他不过是几个月的皇帝

也可以说,那些人不过是要他对付柏然而已,现在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而已

“就你们也想杀死我,简直就是做梦!”阡陌就算是在千军万马之间,那也是可以来去自如

“不如你在一边看着,看着我将叶喜国打下来,你想要报的仇,抓的人,我都答应你,好不好”军师大方地笑着,没办法,阡陌这个人他真没本事对付,如果逼急了,他杀这么多人不容易,但是杀他一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大好的江山,就在眼前,怎么能够轻易地冒险本身阡陌就不喜欢做皇帝,甚至看着许多人跪在地上都感觉到厌烦,更不愿意宫女近身,这些让军师断定,他不喜欢做皇帝

“将柏然给我带走,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如果耍花样,我可以杀了你,不信你可以试试”阡陌冷笑着,他像是无法报仇的人吗只不过日后得换一种方式而已

“可以!”军师非常爽快地就答应了,柏然现在不过是个废物,在晁凤国的根基已经被他除掉得差不多了就算出去,还能有什么作为吗阡陌跟柏然那点事情,可以说军师知道得非常多

两个人协商后,阡陌就带着自己的几个小童,将柏然带出来

“你也失败呢”柏然看着阡陌的龙袍已经被脱掉,柏然笑了,这皇帝如果真是这样容易做,那大家都可以来做皇帝了

阡陌根本不是做皇帝的料子,不过就是为了要达到个人目的当然他做皇帝的时候也一样,不过是不想应对前面皇帝的压迫跟猜忌现在的晁凤国算是铁打的大臣流水的皇帝吗

别问柏然知不知道现在皇帝是哪一位的愚蠢问题,这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到

“柏然,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归隐,我就不去动花影魅,如何”阡陌觉得很累,这几个月皇帝做的,让他感觉很累,无非就是寻求一份感情,所要的真不多

这些年累了,当年在百晓生那受的伤害,是柏然帮他治愈的,而现在只求能够淡淡地在一起

“好!”柏然一个字回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当真”阡陌有些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他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答应这样的条件但是现在他就答应了,而且还答应得如此爽快,一点都没有拖延他升起一丝的希望,自己又给浇灭了

柏然点点头,走在前面然后转过头看着他说,“还不走吗”

“走走走,柏然,你真的确定跟我在一起吗”阡陌依旧是无法相信,柏然不爱他,这是事实,为什么又选择跟他在一起呢

难道他不知道在一起的含义吗很显然他是知道的,但是现在主动走

“皇上,现在正好是乱箭射死他们的最好时机,错过这次机会,您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一位将军对皇上说道

军师本名为肖逸,只不过现在这个名字,谁也不知道

而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叶喜国肖家的儿子,夜凌月跟花影魅这对狗男女,一边装作大义,姑姑肖太后死后,对肖家圈禁,而实际上肖家的男孩子全部都死绝了孙子辈的人就他一个人,而他是因为在外游历才躲过这一劫的

如果不是接到父亲的血书,他依旧一个人逍遥但是现在不会了,他要让那对虚伪的狗男女付出代价夜凌月可是姑姑一手抚养长大,并且帮助他夺了皇位,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那等不仁不义之辈,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

“射死蠢货,滚!”柏然是杀不死的,跟在他后面这么久,这些秘密自然是知道的而那个阡陌对奇门异术那可是精通,如果逼急了他,一切就是鱼死网破了肖逸一步步地走到今天容易吗跟在柏然后面那是步步惊心,阡陌的谋反也是他一手策划再到今**宫成功,那都是按照步骤走的

对方能够这样轻易地放弃皇位,那是因为对皇位真的没兴趣,就是为了得到柏然,这男人对男人的感情,他看不懂,但是他们真实发生了这两个人都是拿皇位斗着玩,而他是复仇

阡陌听到动静,还回头看了一眼,诡异地笑了

如果他们出手,他真不介意弄死这些人如果不是怕柏然还想做皇帝,他就弄死这个无耻的小人

柏然跟阡陌离开后,隐居到一座山上,在这里,小童开山种菜,打猎,挖井诗情画意的田园生活,一切都是很方便,也无需动手,但是柏然却一天比一天瘦下来了这可是让阡陌着急死了,他没有逼迫,只不过是每天晚上的大被同眠

柏然很少说话,每天就是看着日升日落,晚霞红如火,印在脸上,让人看不清楚他究竟是在想什么

“我给你恢复内力,好不好”阡陌恨不得将心都逃出来,将内力给他,他是不是就能够快乐一点

“不用了,我只不过是想家了!”柏然很少说话,但是拒绝阡陌的内力,他们之间已经说不清了,他的给予不想要

战场上叶喜国那是受到胜利的鼓舞,那是一路追着打,将敌人赶出国境,打得他们五十万大军,就剩下二十万面对那些孩童,照旧不手软,不杀他就会被杀死

逃兵更是增加,因为红莲教的人易容后进入军营,有的找到亲人,有的没找到最后内部激化出来,有些女人们的亲人一个都不剩,那是在军营就发作了

见官就杀,如果不是这些该死贪官,强行抓走家中的丈夫儿子,她们就不会失去亲人为什么一定要发动战争,如果没有战争,他们都可以幸福地活下去

“杀,杀了这些女人!”一名将军大声喊着,这一群该死的贱人,居然混到军营来了真是找死,现在战争失利,被人追着打的滋味太难受,现在这些女人居然还闹来了

“大人,她们的丈夫儿子都死在战场上,您现在还要杀了她们那我们这些人打仗是为了什么”一名士兵不怕死的喊出来,他的婆娘没有来,还不知道她现在如何

“老娘不怕死,就是死也得找你们复仇三十万人就这样被你们祸害死了姐妹们,相公儿子都死了,我们还活着干什么既然这样,找他们拼了!”这些丧夫丧子的女人们,还有什么放不开的,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留念,要死也得拉这些人一起去死

如果不是他们好大喜功,要攻打叶喜国,那就没有战争,如果是保家卫国死的,那死得光荣,这些女人们不会出来喊但是现在却为了这些人的私利死的她们当然不能接受,所以不恨叶喜国人,就恨这些人

红莲教的人都是这样想的,那自然也是洗脑的成功

“是叶喜国的人杀了他们,要报仇,你去找他们!”这位将军,除了亲兵,没有人站在他的身边这要是闹起来,他这性命可真就交代在这了

“叶喜国的人老娘要杀就杀你,叶喜国的人跑到我们晁凤国了吗两年前,就带着人灭了朝阳国,你们都升官发财,我相公断了一个胳膊就得到二十两这次你们居然连他跟我十岁的儿子都抓上战场,现在他们两个都死了,你们却还在这吃香喝辣的”这位大姐一鞭子就抽过去,那将军直接将亲兵推到前面来挡住了

这行为更是激怒这些妇人们,“哪个孩子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这些孩子凭什么要为你挡,为什么”

围观的士兵们,没有人再出手,那些亲兵们,也都自动地退到另外一边

然而这里的打斗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这一百多名的红莲教的人压根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她们来的目标就是要告诉这些儿郎们,为这样的皇帝,为这样的大官们打仗不值得

“元帅救命啊,这些女人们是奸细!”没想到这些女人如此厉害,这位将军的武功一般化,根本不是对手

这些教众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只要能攻击到对方,那就不惜一切代价

在援军赶过来的时候,这位将军直接被打死了!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零七章

这红莲教的人居然都杀到军营来了,这是多大的讽刺,还偏偏就杀死了一位将军,这些士兵们全部都是陌生地盯着他去死的这让赶过来的大将军肚子都要气炸了

这传出去还有脸吗完全就是开玩笑,让一群娘们给打怕呢还是太久没有看见自家娘们,一个个都开始想念了,对一群女人无法下手

“你们究竟哪里来的谋杀将军是要诛三族的,现在立刻放下武器!”韩大将军这些天本来就憋着火气,这都叫什么事情这叶喜国现在都跟疯子似的,追在p股后面猛烈追打

“三族,老娘的九族现在就剩下老娘一个人,来吧,老娘什么也不怕!”以往束缚女子的清规戒律一个都没有用,现在只有一个个为丈夫,为儿子,为家中那么多亲人报仇的女子

她们痛恨战争,痛恨挑起战争的任何人她们不求大富大贵,但求能够一家人在一起,平凡地生活下去而现在这最简单的愿望,却再也不能实现

“弓箭手准备,s死这群捣乱的女人!”韩大将军本想着低调地处死这些女人,却被她们*到这份上,看着一群老娘们,这就一肚子火,这都闯入到军营来杀人,她们究竟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弓箭手,你们都愣着干嘛不执行本将军的命令全部乱g打死!”韩大将军愤怒着,这些士兵们一天一天地没个样子

红莲混在人群里,悲愤地喊着,“老少爷们,你们知道你们的父母妻儿,现在在故乡吃什么吗吃观音土,这东西吃下去,四肢骨瘦如柴,只有肚子胀得跟盆一样大现在树根都没得吃,粮食都被你们给抢走了还有那些贪官污吏,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不放过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一再压迫,这就是你们行军打仗的目标吗就算你们能够大获全胜地回去了,可再也没有家了”

“对,没有家了我们的家都被这些人给毁掉了二毛,我是你三婶,你父母已经全部饿死了,你那一岁多的娃娃跟娘子现在被红莲教救了如果这样的红莲教都是邪教叛徒那什么才是正义,是他们吗他们一个个都是吸血鬼!”一名教众大声喊着

“对,他们都是吸血鬼,将我们的骨血全部都喝干了死亡,怕什么今日就算是个死,我也要为儿子报仇”一名教众那是直接奔着韩大将军就去了

然而这些教众毕竟学习武功的时间短,再加上是女子之身,所以还未靠近韩大将军,就别他的大刀一下子劈成了两半

那眼睛瞪得直溜溜,全部都是恨意,无法合上

人的内脏再加上血y,充斥着鼻端,让人忍不住想要吐然而这些红莲教众们,却没有一个要吐,更没有心痛一起为这位念了几句就算是超度了

“她已经到天国去跟家人团聚了她是幸福的,姐妹们!”红莲也感到悲痛,但是这位妇人如果不是他们救了,那在半年前就应该死了而这次的任务,所有人都是积极响应,没有一个是被迫的

“看啦,这就是你们拼死拼活要保护的大将军吗他居然可以一刀就将你们兄弟的娘亲,妻子劈成了两半来吧,s死我们,就如同s死你们的娘亲,你们的婆娘,我们不怕死就怕你们还为仇人卖命,最后什么也得不到!”红莲继续喊着,一名教众再次攻击韩大将军,然后下场也没能好到哪去

虽然没有再被劈成两半,可是这效果基本上也是差不多的头颅直接滚落在士兵们的脚前,又是一个死不瞑目的

一连五个人都被韩大将军杀死,那血y喷溅得他一身,然而他还站在那里哈哈大笑着,“一群不自量力的臭婆娘,谁不怕死可以继续上本将军一定要你们死得透透的!你们全部都散掉,谁敢再围观军法从事”

“你们还在等什么,要等他们将你们的亲人全部都杀死吗要等着你们的亲人全部都死得透透的吗”红莲的话如同一根根细针刺入这些将士们的心中

保家卫国,这才是军人的职责然而现在,他们的国没有遭受攻击,他们是攻击别人,而家却没了,亲人却都死了这样的结局谁能够接受

特别是那些父子兵,死了一方的甚至有人一家来了五六口子,现在就落下两三口子只要是男丁全部都被抓了,根本不在乎你家出了几个劳动力

这样的朝廷,还有谁想拥护,连做人的权利都要被剥夺了

“反,反他娘的,干,干死他!”弓箭手有一个人直接对准了韩大将军,一支箭s得突然,让对方躲闪不及,保住了命,却伤了大腿

“你们想干什么,造反吗都不想活了吗”韩大将军看着一群士兵们脸上那股杀气也有些害怕,刚刚还杀得快活,现在有些怂了本来想杀叶喜国的人,谁知道他们太厉害,这会刚刚过点瘾,却被人给偷袭了

“对,老子就反了s死他!”一支箭可以躲过要害,可是一堆箭s过来的时候,韩大将军完全没有办法躲,最后直接被s成了刺猬

一时之间这些人都愣住了,这激动之下杀了大将军,按照军法五马分尸,既然这样,还不如彻底反了

“我们赶紧走吧!”红莲可没想让这么多人都跟着送命,这个时候逃才是最正确的

这个大营是独立的,距离主营还有二十里路,所以他们才挑了这里现在既然这里最大的官都被干掉了大家已经是绑在一起了

那就彻底一起反了,这留下来的人,也是个死这外出打仗,谁不想念家中的亲人,现在知道大部分都死了,他们还有什么精神来打这狗p的仗

这一当有了逃兵,那就抑制不住更多的逃兵发生红莲教的教众在晁凤国内,那是逮着贪官使劲地杀,现在有了这些男人加入,那是直接揭竿起义

轰轰烈烈地造反,既然这些皇帝都不靠谱,那不如他们就自己来做一方之王守护家中老小就好了,好多重组家庭的出现,安慰了不少百姓

半年后,在晁凤国内乱不断的时候,叶喜国的大军来了,打着为清理不邪恶之师,还政于民的旗号红莲教的教主红莲,自然是跟叶喜国合作,一举剿灭了肖逸的朝廷

晁凤国自愿成为叶喜国的附属,红莲成了王

两国几年的战争彻底结束,叶喜国派了很多种植专家,帮助晁凤国的人恢复生产,完全没有压迫,都是友好的存在所以晁凤国的百姓并无多大的意见

只要能够让他们安安稳稳的生活,不要为了那些上位者的权利跟利益去打杀

现在的官员只要有贪污舞弊,压榨百姓的事情发生,只要百姓举报就会被调查,调查的结果一当属实,那么立刻就会被免官,严重的是直接执行死刑

所以无论是哪一块的,都让老百姓们觉得生活好了,觉得他们变成叶喜国人挺好的

夜凌月跟花影魅两个人一起见了肖逸,当然这是对方主动要求的,这人临死的请求就这一个,就当是行行好,那就答应了

“你坚持要见我们”夜凌月看着肖逸的脸,也觉得有几分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谁再说肖逸做这个皇帝,一直用的是他游历时候的化名

所以夜凌月跟花影魅都猜不出来也不奇怪

“我是肖逸,肖家的人”肖逸笑了,看见夜凌月跟花影魅那巨大的肚子,凭什么他们可以幸福地生儿生女的,而肖家却一个根都没有了香火从他这算是彻底地断了,永远都不会有了

悲伤吗肯定会悲伤,偏偏这些年他一直以报仇为己任,孩子都没有生出来

“所以你当初去柏然的身边,目的就是为了报仇报仇无望就开始发动政变,最后自己做了皇帝,却是一团糟吗因为你,死了多少百姓肖家的人死有余辜,肖钰谋害先帝与贵妃,更是谋害皇帝肖家人明知却还帮助,最后被软禁的时候,居然还密谋造反,老夫人死后,那更是直接爆发出来本来皇上看在老夫人的面上,还给肖家一条出路,现在他们是活该的”花影魅最见不得这些人到了临死的时候,都一个个是质问的态度

他们凭什么质问,如果不是夜凌月当初觉得肖家老夫人还不错,肖家早就该诛九族,虽然有些残忍,事实证明不残忍,最后倒霉的就是自己

真是可恨!看来这些人完全没有认识到自身的问题,一个个都打着我为复仇而来的旗号,简直是让人恶心

“你胡说,我姑姑是最好的姑姑,夜凌月如果不是她根本不会登上皇位,更不可能娶你这么丑的皇后是他忘恩负义!”肖逸根本不相信姑姑会是那样的人

“拖出去,五马分尸!”多说无益,夜凌月可没有兴趣再跟他解释解释,现在孩子都要出生了,还是不能让花影魅动怒

“夜凌月,花影魅,你们这对狗男女!”肖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巴,那千万句的话都被堵住,然后五马分尸,没人可怜同情他肖家彻底无香火在世界上,彻彻底底不会有人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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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弟弟妹妹!”紫星已经一岁七个月,这走路说话那都是有了小大人的模样,每次看见母后的肚子都要摸一摸,并且直接喊弟弟妹妹

花影魅现在已经怀孕八个月,这是否双胎,早就可以查出来,这肚子里的又是一个男孩,这对朝廷社稷来说是好事,但是夜凌月可是郁闷了很久

长子他希望是个男孩,这样可以保护下面的弟弟妹妹,如果是女孩,那则需要别人来保护可这接下来,他自然是希望能够多生女儿,这样就可以宠着,使劲宠着,宠出一个又一个的花影魅

但是现在计划泡汤了,又是一个小子偏偏紫星还每次喊着弟弟妹妹,真是让夜凌月那叫一个郁闷

“紫星,这是弟弟,里面是一个小弟弟,到时候你要带着弟弟,不能让别人欺负他你是母后的大儿子!”花影魅牵着儿子的手,不知道刚刚这小子有没有听见夜凌月在那喊着五马分尸

太血腥的东西,让儿子过早的接触也不好,虽然说这是帝王必经之路,但是能够让他晚点接触,不是更好吗

“魅儿,紫星要成长的,不用顾忌,走,跟父王一起去刑场,五马分尸的刑罚,他这个年纪可以观看了对敌人仁慈的结果,就会有无数个后续冒出来”夜凌月直接拧着夜紫星的衣服领子,越过花影魅就走了

挺着大肚子,花影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对父子离开,这个年纪明明还是个吃奶的年纪,但是紫星十个月就断奶了,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走路,奶水的营养已经跟不上,所以直接给断掉

当时夜凌月还不能理解跟支持,后续看见儿子越来越棒,这才理解了一般家庭的孩子,那是直接吃奶到七八岁的都有,所以夜凌月是越来越自豪能够有这样的大儿子,这都是花影魅的功劳

“得,你母后还是带着你,你大哥跟你父皇玩得的血腥,你日后可不能学”这一个儿子能够顶天立地成为一代君王,剩下的儿子那就是做一个忠心的臣子就好兄弟相杀是花影魅最不愿意看到的镜头,所以她必须要从肚子里就开始胎教

现在天下已经是一分为三,叶喜国成为最大的国家,足以震慑其他两国,但是花影魅总觉得事情不是如此简单凌阳国好似又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当初出来就是为了抢夺朝阳国那一点点的地盘吗这一点上花影魅不敢苟同,但是现在一心想的,就是让晁凤国的百姓们,成了叶喜国人能够融合到一起

现在晁凤国已经是附属国,那边男儿少,所以两边通婚非常多,寡妇可以再嫁,也可以立女户,一系列为女人做主的政策出来,让两国的女性能够真正的融合为一家

夜凌月作为皇帝,已经开始慢慢地推行一夫一妻制度,这样生出来的孩子都是嫡子,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那绝对是福气,同一个父母生出来的,相爱程度自然就能够提高

这首先是朝廷官员中,多年来都是一夫一妻的,先给予表扬,皇上亲笔题字的表扬,可惜满朝文武,只有陈秀儿的爹娘是一夫一妻,再加上皇上收了陈秀儿做妹妹,这陈家让所有人都羡慕起来

陈夫人那是走路都带风,现在可没有人嫌弃她是边关过来的,老爷粗俗了那些高高在上的贵妇们,谁不羡慕她,能够有一个一辈子就宠爱自己一个人的男人,这才是最幸福的

女人也有提和离的权利,哪怕是小妾都可以自行离开的小妾,官府还会给予一定的补贴,能够让她很快地融入社会现在的叶喜国,女人也可以经商,一些商铺中也有招女工的,总之女人工作的机会大大增加,有了经济收入,才能让女人真正站起来

有些四五十岁的女人都愿意出来工作,而不是一味地在家中伺候男人

女学也跟着开展起来,女人读书识字,是免费教学的这项支出,又是皇后个人支持的所以有这样的皇后,叶喜国的百姓们怎么能不高兴如果真要找出不高兴的,那就是那些男人们

很多男人的小妾都自愿离开了,而且他们还不能阻拦,看着那些女人们一个个地抛头露面,有些人还另嫁他人,所以g肠都在疼,这些人最讨厌的就是皇后,还有一味宠着皇后的人

花影魅在各种争议的声音中,迎来了二胎生产,这一次她选择的是水中生产,陈秀儿在岐黄的培养下,已经是一名合格的护士在医学上也有着极高的天分可以说,坐诊的水平已经达到

所以花影魅的生产,主要是陈秀儿负责,几个产婆在一边协助,她习武胆子大,力气也大就是一般婆子十几个也不是她的对手

即便是各种好药伺候着,可是花影魅在生产紫星的时候受损太严重,所以这个孩子也是让她遭罪不少水中生产虽然能够消除一半的痛苦,但却不能完全消除痛苦

“姐,你坚持坚持,这孩子胎位不是很好,我已经顺过来,现在没问题了您坚持坚持!”陈秀儿胆子大,即便血腥味再重也没有皱眉头

产婆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以往这女人生孩子那都是在床上的,这皇后娘娘非要弄这样新玩意,她们不懂,即便是打杂,那也不懂啊

“秀儿,如果有意外,保孩子”花影魅虽然知道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但还是忍不住的吩咐,即便这一刻再痛,她也为能够有孩子而感到幸福当时她跟夜凌月一起中毒,扶桑若曦说他们两人很难有孩子的时候,那个心就跟被凌迟了

所以现在的痛根本不算什么,能够有孩子,她的人生才会完整

夜凌月跟紫星两个人都在外面转悠着,想进去,可是花影魅不许,如果是夜凌月一个人,那进来也无妨,可是还有大儿子让孩子看到这样的场面,算什么

“啊!”花影魅就算再克制痛,可痛得受不了还是会喊出来

夜紫星咬着嘴唇,“父皇,二弟让母后这样痛,到时候你可得好好地惩罚!”好难好难地,夜紫星终于认识到母后肚子里的是个弟弟

“你小子也一样,你们两兄弟都得惩罚,罚你们以后得好好孝顺,不可以跟母后顶嘴,更不能让母后伤心”夜凌月得率领家中两个小子一起来宠着妻子

每次想到花影魅生产过程中遭受的痛苦,他都会说,不生了,再也不生了可就还是想生个跟她一样的女儿这一个有一个的臭小子蹦出来有什么意思

夜紫星点点头,原来每个小孩生出来都要让母亲遭受这么大的罪,那必须要好好地孝顺母后绝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母后,一切都是母后至上

在他们两个人的等待中,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听到了哭声

陈秀儿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真好,生出来了

将孩子拍出口腔中的异物,这才交给婆子们,然后帮助皇后娘娘整理,一切完成之后,自己也累趴下了花影魅苍白的脸上露着微笑,“秀儿,辛苦你了”

然而陈秀儿却突然给自己把脉,然后傻呵呵地笑着,“娘娘,秀儿也有宝宝了!”

刚刚一阵晕眩,再想到昨日就该是信期,居然还没有到,这看见孩子才灵机一动为自己把脉,没想到是真的有宝宝了

花影魅也乐了,这岐黄跟秀儿两个人都是学医的,这有了孩子自然好她前面也问过几次,可每次陈秀儿都没有回这都快一年时间,终于怀了孩子,真是太好了

“恭喜你,秀儿,你一定会是最好的母亲”花影魅躺在床上,为他们感到高兴

陈秀儿羞涩地点头,跑到外面通知皇上,皇后娘娘可以转移到寝宫了,但是不可以报,必须要抬过去,一番手忙脚乱后,安顿好皇后娘娘,陈秀儿就跟岐黄去分享自己的好消息去了

转移到寝宫,花影魅看着夜凌月跟紫星两个人一直都愣愣地看着自己,这都看了一刻钟还不累吗不过这样看过去,夜紫星的长相跟夜凌月相似点更多一点

怪不得别人都说,这孩子只要跟父母呆在一起,都会找到相似点,这是两个人基因的遗传

“都不看弟弟吗皇上,您可得给二宝取名字了!”花影魅忍不住催促着,这两个人再看下去,她都不能休息了

“魅儿,辛苦你了!”夜凌月抓着她的手,非常动容地说着

“好了,去看孩子吧!”花影魅羞涩地抽回自己的手,这当着孩子的面,不能秀恩爱,得悠着点

“母后,他是二宝,那我就是大宝对不对,您日后能不能喊我大宝我比这个猴子长得好看多了,他不能叫二宝,应该叫猴子,今年是猴年,他又长得跟猴子一样,所以猴子才是最好的”夜紫星必须要保护自己拥有的,绝对不能让那个又红又丑的猴子,来抢他的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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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那不是猴子,那是你的弟弟,你必须要爱护他,保护他,就跟保护母后一样你当然是我的大宝贝,大儿子,能够帮助妈妈的大儿子,这一点是这个小东西比不上的所以我的大宝贝,母后希望你能够快快长大”花影魅有些吃力地摸着夜紫星的脸,这是她第一个孩子,这份感情,哪怕后面再生出来几个,都是比不上的

她的大儿子跟着她当初在晁凤国吃了那么多的苦,还没有吃到多少奶水一路上如此颠簸,一开始他的身体很虚弱,拉稀发热那是经常有的事情现在能够长到这么大,那真是费尽心血的只要看见他长大成人,那就足够了

现在她跟夜凌月都对孩子抱着希望,那是因为百晓生断定他是紫薇星转世,后来身体慢慢地好转,现在已经习武,而且表现得还不差这让花影魅悬着的心才落下来,怀着二宝的同时,那第一次怀孕生产的记忆就不断地涌上大脑

“那是当然,我是老大,会照顾小猴子的母后,你赶紧睡觉父皇,现在母后想睡觉了,你也不能在这里吵着母后我们都要乖乖的,这样才对母后,我说的对不对”夜紫星讨好地看着母后,他是哥哥了必须要懂事,做母后最能干的助手在二弟没有出生的时候,母后就教导过他

“对,我们的大儿子真棒皇上,您可得好好地夸夸,母后现在真的要睡觉了!”花影魅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能够坚持到现在,那完全是看在大儿子的面上至于这猴子,咳咳,二宝她都没有看一眼

看着下一秒就睡觉的母后,夜紫星赶紧轻轻地拉着父皇的手,还在那指挥着奶娘赶紧将弟弟抱走,不可以吵着母后休息这个猴子要是哭起来,母后怎么休息所以全部都带走,带走,带走

看着夜紫星一下子长大了,夜凌月倒是有些接受不了这明明都是他应该吩咐的事情,现在全部都换儿子干了,难道他这么快就老了吗

不不不,他还没有老,这老二都生出来了,哪里能叫老

可是当儿子的小手直接将他拉着走的时候,这种感觉是非常奇妙的夜凌月乖乖地跟着出去,这是他的太子,是整个的叶喜国的未来他的成长是自己愿意看到的

“紫星,你觉得我们的叶喜国未来会是怎样的”夜凌月带着儿子直接去了御书房,至于老二那直接交给奶娘了,他作为一个大男人,对这新生儿还真没办法只是瞅了一眼,确实像猴子

“父皇,您不会像现在就要撂挑子吧!儿臣还小,等儿臣到十岁,您就可以跟母后出去游玩了还有八年多的时间,儿臣足够成长了,天下分久必合,儿臣会打造一个母后想要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夫一妻,老有所养,儿有所教每个孩子都有读书的机会,这样能够让所有的国民素质提高!”夜紫星面对父皇夜凌月的时候,那是完全换了一张面孔

明明是一个软糯的包子脸,让人忍不住地多捏几把,现在却一本正经地谈论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事情

夜凌月被儿子说中心事,倒也不脸红,这既然做太子,到时候肯定要处理国事,“既然你已经懂了,那就好好学习,不懂的事情,随时都可以问父皇,等你再长大点,父皇可以带你微服出巡,看看我们叶喜国的百姓究竟怎样在生活”

“父皇,您放心,为了母后还有二弟,我这个皇长子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不过我还是希望能有个妹妹,如果母后生不出来,就选一个出来”夜紫星很有自己的想法,这男孩子不好玩,要是女孩子,他就可以将所有美丽的衣服,都给她穿上,一定非常好玩

如果夜凌月知道他的内心,弟弟妹妹就是用来玩的话,一定会很崩溃的

“选什么父皇只会有你母后一个人,即便你母后生不出来妹妹,那也只能是你母后一个人,绝对不会选妃夜紫星,我告诉你,如果你日后胆敢娶一群女人的话,我肯定削你”夜凌月觉得这孩子学坏了,这么小就知道选妃了

这要是长大后,只知道选妃,那岂不是昏君了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

“父皇,我说的是选一个妹妹,您可以跟母后收养一个再说您选妃过了,即便全部都送走了,那也是您选过了”夜紫星说完就跑出去了,他得找师傅练功

留下夜凌月一个人殿中凌乱,这小孩子,完全就管不了养一个义女,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要的是魅儿生的女儿

不过儿子如果喜欢小女娃,可以让一个侍女在身边,也没有关系

说做就做,第二日早朝,夜凌月就告诉群臣,这太子身边需要选贴身的侍女,要跟太子一般大小的,这谁家有女儿的,孙女的,都可以先报上来

这虽然说是侍女,但却是贴身的,那也就是说,日后都是太子的人这送上去的,当然不能是庶女,必须要是嫡女,这大家族的嫡女,即便只有三四岁,那也是训练得差不多当然基本上都是嫡次女,这呆在太子身边的侍女,日后也不可能成为太子妃所以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顾虑

花影魅看着一堆小女孩的画像,那是个个都喜欢,但却因为这个名头而头疼

“夜凌月,你是要这么多的儿媳妇吗这老大老二一人娶多少个合适还是说,本身就是你想娶,本宫这熬成黄脸婆了,对吧!”花影魅不是真要生气,但是夜凌月居然整出一个为太子选贴身侍女

这哪个家族不好好地想想,这是不是皇上放出来的信号能够呆在太子身边,那自然是荣幸,谁能够成为太子的第一个女人,或者是怀上太子的孩子

在花影魅的心中,可没想过让儿子十几岁就做爹,身边一群女人,那会直接将他的身体搞坏的

“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们魅儿那是最好看的,哪能是黄脸婆呢看看,看看这脸跟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一模一样!”夜凌月拿着镜子,眼巴巴地笑着

这件事他也没有想到,不过选几个陪着儿子长大,倒也没啥错要不然选到宫中内,陪着魅儿也是好的

“一个都不准进宫,什么不准生气,到时候这些女子的清誉没了,紫星不要也得要再说要是他经不住诱惑怎么办夜凌月,这些馊主意也就你能出”花影魅绝对不同意,现在看着,这些孩子是天真可爱,可一当长大,那个个都是宅斗宫斗高手

“魅儿,别生气,别生气,你现在可是在做月子,哪能胡闹,不要就不要紫星的事情,日后我都不管了,可行你赶紧躺好!”夜凌月看着花影魅捶着被子生着气,这心立刻就提上了来了

这坐月子可不能生气,这女人做月子,那几乎是第二次的生命,岐黄跟扶桑若曦都跟他说了一堆又一堆的注意事项特别是花影魅这种第一次月子伤了身子的人

“你说的,日后可不准随便给紫星安排这个,安排那个的!”花影魅将画像都扔掉了,可爱的孩子如果都带着目的进宫,那就让人觉得反感

“这次明明就是他自己要的妹妹,所以我才选的魅儿,你现在除了孩子,还是孩子,都不关心我了!”夜凌月那叫一个委屈,这孩子还是少生一些为好

花影魅直接是睡着了,让夜凌月一个人欲哭无泪,搞了半天,感情就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摸着她的头发,这两日她的脸色总算是红润了一些

这些年,他们倒是一对苦命的人,现在好不容易生活安稳了,他当然要将她宠上天,让某些人看看,花影魅跟着夜凌月,那日子叫一个幸福

“皇上,这御膳房,您真不适合!要不然我去,我去煮药膳,还不行吗”扶桑若曦都搞疯了,这好好地九五之尊不处理国家大事,现在要来煮药膳

说实话,扶桑若曦本人都没有煮过,这下面的人按照要求煮的多好,其实味道不都差不多吗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怕皇后,皇上对皇后好,可也不要这样走形式吧!

“不用,你只要告诉朕怎么煮就好你最多只能打个下手朕就不信煮不出好的药膳来魅儿如果能够吃到我做的药膳一定会开心而且我还会做几个衡南国的小菜,她背井离乡这么多年,偏偏我中毒了这么多年,没给她几天好日子过!”夜凌月满脸温柔,即便穿上御厨的衣衫,也依旧尊贵无比

“好好好,臣什么都知道皇后娘娘这么多年受苦了,您给什么都是应该的这乌j可以放进去了,倒五碗水!看你都生第二个了,我也得找个女人生几个孩子”扶桑若曦第一次意识到,也得成个家否则岐黄跟皇上两个人经常是炫耀,他都快无言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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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你还真得找个媳妇,否则别人都将你说成什么样子了!要不要我给你找几个!”夜凌月倒不介意身边的每个雄性都取上媳妇,当初修罗对花影魅的感情,他不是不清楚,现在必须要将这些可能性全部都斩掉!

扶桑若曦直接笑着摇头,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于小心眼,他至于看上花影魅吗不过花影魅确实是他接触过女人中最有特点的一个但仅仅是欣赏,在他看来,花影魅是太作了,作得他根本招架不住

再加上他还是觉得温柔如水的女人更能打动人心,再说他娶个女人回来是伺候自己,而不是找个祖宗来伺候这花影魅简直就是个祖宗,当然也是皇上惯的

“你还不娶那不行,你刚刚都说了,那就必须要娶!”夜凌月将药材全部都放进去,一边看着火一边*着扶桑若曦

“不,我不是不娶,我是不放心你们夫妻两个要娶什么样的,我得自己找,不用你们c心!”这鬼医如果说娶媳妇,那是直接放出消息,就会有无数人赶着过来,试问怎么会没有人

夜凌月不在乎他的想法,只要他肯娶就好,至于是什么样的歪瓜裂枣都无所谓

还有那个红莲,也得娶了,如果不娶就嫁出去,反正不男不女的,谁知道究竟怎么回事

花影魅哪知道这男人的小心思,她正痛苦着了,奶水不通畅,必须要开奶,虽然哺r过一个孩子,第一个就因为身体不好,一个月都没有奶水现在又是这样,她都愁死了

不管怎样,这个孩子,她都不愿意奶娘喂养她要自己喂养,这样才能够增强母子之间的感情,虽然跟老大也好,但是做母亲的哪个不希望孩子全部都亲近自己

“皇后娘娘,如此催奶实在是很疼,您要忍着点!”女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这还是第一次给贵人开奶,要知道哪怕就是一般的小妾都不愿意哺r孩子,就怕身材走形,就怕男人会不喜欢

一般家庭只有找不到奶娘贫穷的人才会选择自己喂奶,真没想到皇后娘娘居然还会喂养孩子,真是太让人震惊这二皇子真是太幸福了幸福得让人嫉妒,这皇上也是每天都会来看好几眼

“你来吧,没事!”花影魅经历过一次催奶,自认为也就那样,没有女医说的夸张但是第一次那是一点奶水都没有,完全是按摩再加上食物

但是这次可不一样,她是奶水出不来,孩子的力气太小,导致奶水积蓄了三天,基本上都变质了没有吸奶器,只能人工挤,可是技术不到位,残余比较多所以直接结成了奶块,再不彻底疏通,那就会直接有炎症,彻底不能喂奶,所以花影魅着急

女医几个x位一按摩,还没有开始,花影魅就痛得直咧咧嘴,但是却没有喊出来如果她喊出来,这女医肯定不敢继续动手了但真的好痛好痛,衣衫很开就汗潮了,那额头上也布满了汗

“娘娘,您可得忍住,正式开始了!”女医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吩咐宫女也给娘娘身上的汗擦干,否则要着凉的

“好!”娘的,居然还没正式开始,花影魅好想放弃,但只能咬牙忍着,她要是放弃了,那孩子哪有吃的,吃别人的奶水,她不放心这些做奶娘的就算是精挑细选,可很多人的奶水最少都已经两三个月了

奶水的质量越到后面就越差,所以她得自产高质量,新鲜有保障

“啊!”花影魅差点都吐血,好疼好疼啊,就跟被活生生地刮r,喊完之后还痛苦地示意继续

“娘娘,您可以彻底回奶,这样痛苦可以小一点不用打通r腺的”女医也难受啊,这面对的是皇后娘娘,她下手本身也就有些不敢这一般家庭,在生产完就开始回奶,到了三四天就彻底没事了

“不,打通!”不喂奶,她还受这个苦干什么花影魅的坚持让女医也只能咬着牙继续

既然皇后娘娘那是铁定心要喂奶,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喂,那她就老老实实地继续下手,不能怪她下手狠,是这下手太轻不管用啊!

花影魅经受着凌迟一样的刑罚,一个时辰后,终于彻底排空,并且可以疏通r腺,换言之可以喂奶了但是那奶水中全部都带着血丝,真是心血喂养

二宝皱着眉头,似乎是换一个喂养的不习惯,花影魅的心都拧得高高的,如果她费尽这么多的心力,最后要是孩子不愿意吃,那不等于是挖心吗

所以这样的状况,她是绝对不能接受

好在这小子只是抵触了一小会,头蹭了几下,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这一吸花影魅痛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好在一小会就适应下来了

看着他吃饱,然后抱起来轻轻地拍了奶嗝然后让奶娘抱走,满身的汗水,只能先擦拭一番,并不能沐浴,因为她生产还不到一周,虽然很难受,忍一忍就好了

这古方不代表都是错的,女人在月子里还是应该听话一点,别人不说,就是她自己生了紫星后,这身体都跟以前大不相同

“娘娘,您真是奴婢见过最好的娘亲!”秋蝉不在了,花影魅身边的宫女虽然多,但是能够对上话的并不多雨儿是新来的,却能够在皇后娘娘身边站住脚,与春兰春竹春荷并列,四个一等宫女

也许别人会很惊讶,但是见到雨儿的人,就理解了因为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秋蝉,是皇上特意从民间为皇后娘娘找到的,不仅是长得像,这说话的声音非常相似,所以皇后娘娘爱听她说话,就这一个优点,就能够遮掩太多的不足

譬如出身乡村,不识字,甚至还不洗澡洗头当然最后一个好解决,前面两个是无法解决的

“你们的娘亲都会很好,喂养孩子是做娘的职责!”花影魅闭着眼睛,春兰给她按摩,秋蝉的一身医术就是传给春兰了

“才不会,我娘只会对弟弟好,我就是被她给卖了,我跟弟弟是龙凤胎,弟弟有奶水吃,我却只能去喝羊奶小时候生病是我,那就不会出银钱治,弟弟只要咳嗽一声,爹娘都会紧张地带着他去看皇后娘娘,如果不是您,我都被卖给那个老头做小妾了”说起这些,雨儿就一脸感激,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居然能够来到宫中,关键伺候的还是皇后娘娘

不但是吃饱穿暖,而是吃得非常好,穿的衣衫那都是没有见过的,人生第一次有了首饰,还是金的,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天堂所以只要是为了娘娘,她什么都愿意做

但是她会的实在太少,这砍柴,喂j鸭,洗衣服,做饭都用不上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经常说一些民间好玩的事情

“重男轻女,也不是他们一个,要扭转全国的情况,最少得五十年甚至上百年”就算是现代社会,这重男轻女的现象都还普遍存在,养儿防老最少死后有人披麻戴孝不用成为孤魂野鬼

“对,其实我们女人哪里不行最少这生孩子的事情,就是男人学习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女人什么都可以学习,就是皇后娘娘您,行军打仗,望月大将军都说您厉害,再说咱们叶喜国,娘娘您出了多少钱现在女娃娃也能上学,而且可以免费看病,这些都太伟大了!”不是雨儿崇拜,而是所有女人都崇拜,除了那些婆婆们不希望媳妇出去的

“这小嘴甜的不过也对,这女人们什么都可以做,就是自己不能看轻自己,雨儿,你得学着认字了”花影魅对雨儿确实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娘娘,奴婢知道,这些日子已经学了好多字了,会写名字了!”雨儿的性子是收不住的,这只要说到高兴的地方,就差手舞足蹈

花影魅喜欢她,也就是看中了这单纯,看着都觉得自己年轻不少

日子都在慢慢地恢复中,叶喜国带领着原本的晁凤国百姓一起恢复农耕,慢慢地两国都融洽起来可以说,比较感谢柏然,因为一开始就是他将鹰式一足的人灭得干净

就算想要复国,这又没有皇室中人,所以慢慢地就安分下来

在老二满三岁的时候,夜凌月决定直接带着花影魅还有老二微服私访,夜紫星那就留下来监国这是非常大胆又自信的决定这三年的修养,花影魅的身子棒棒的,可是很可惜一直都没有再孕

百晓生留下辅佐太子,这一刻花影魅才知道自己这个龙讯使者的作用,那就是生下紫微星,然后让护龙一族的人找到真正的主子这个结果虽然都是一家人,但是花影魅还是有些淡淡的忧伤

“魅儿,我们去衡南!”这些年花影魅一直都想回去,虽然那里带给她太多的苦痛,但是唯一亲情的温暖也在那,也该给祖母上坟夜凌月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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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衡南”花影魅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衡南国,当年穿越来的时候,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难识人心,唯一让她感觉到温暖的就是太后,还有千宇阳

至于死去的父母,也是前身的父母,所以感情没有那么得深厚

“好,回去!”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回避过去跟出身,哪怕是花影魅也一样,她不能完全抹杀过去现在夜凌月都催着她去,那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不过这一路,可没有着急赶路,好不容易彻底地闲下来,就为了多看看叶喜国的风光,虽然成婚多年,却没有好好地看看这大好河山带了一百多的影卫,一百多的侍卫,还有一些伺候的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对外是钦差大人,还有岐黄跟陈秀儿夫妻,最让夜凌月羡慕的是,这陈秀儿居然厉害的一下子生了龙凤胎,那个女儿软糯糯的,让人每次看见都舍不得放手

而实际上,他确实也这么做了,所以搞得每次岐黄防得都跟防贼似的因为岐黄效忠的是龙讯使者,再加上扶桑若曦那个老鬼居然找了一个二十岁的女人,还是个寡妇,跌破所有人的眼镜

不但成亲了,最关键的是寡妇怀孕了,还有先兆流产的迹象,所以绝对不能跟着皇上皇后远行,这个任务就到了岐黄的身上陈秀儿是不管如何都要跟着皇后娘娘的,在孩子断奶后,就做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

“小迷糊,起来,起来!”夜紫宸捏着小迷糊的脸,好舒服,他是三岁的大哥哥,而这个两岁的妹妹是想着娶回家的父皇说了,娶回家就可以欺负一辈子了

夜紫宸对一辈子的玩具还算是比较爱护,没有直接咔嚓掉,要是其他的玩具到他手上,绝对在一个时辰内全部都解体所以现在母后只会扔一堆积木给他,随便他怎么搭起来

“糖糖要睡觉,要睡觉,糖糖不是小迷糊!”糖糖大声哭起来,将坐在外面的大人们全部都吸引进来了

花影魅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把抱起糖糖,训斥着儿子,“夜紫宸,你要是再捣乱就让你跟你哥呆在皇宫里”

一句话就秒杀了夜紫宸,要问他怕什么,那就是怕比他大两岁多的皇兄,父皇母后都不可怕,就怕皇兄,也许别人觉得完全没有道理但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她的身上,还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只要想起皇兄的手段,他就浑身哆嗦所以还是乖一点比较好,立刻表示,“母后,儿臣没有捣乱,不过是想叫小,糖糖起来到外面去玩”

小迷糊三个字被掐断,夜紫宸知道得罪母后的下场还有一个,就是会让父皇将他的小屁屁打红虽然不会很疼,但是很丢脸,在他们家,那高高在上的就是母后一个人父皇跟皇兄那都是母后的狗腿,争着抢着讨好母后,他就是那个没人要的小孩,甚至为了母后高兴,他还得出演多种角色

“那就一起出来烧烤,小二,母后今日就想吃你烤的鸡翅!”花影魅还不知道夜紫宸做了什么,糖糖脸上那印子就是证据,再加上刚刚那小,明明就是喊小迷糊

秀儿一开始可是不愿意带糖糖出来的,是她要带出来的,就怕这路上太过于寂寞这么好的女娃,可她就是生不出来,他们夫妻这身体都没有问题

但是就没办法怀孕,更别说再生一个女儿,所以只能看着眼馋,其他的都是没有用的夜凌月私下也是非常着急,但是都很可惜,怎么都没办法

出来旅行,其一是为了花影魅放松心情,其二就是为了生女儿岐黄可是说过,这两个人身体都没有问题,再加上皇后娘娘说的都是在排卵期嘿哟的,那就只能找环境的原因,也许皇宫不适合有孕

那就换个地方看看,如果再没办法,只能说这辈子都是这个命一开始夜凌月还心疼花影魅,觉得生孩子太辛苦可是后面看着糖糖如此可爱,再加上岐黄证实魅儿的身体已经好转,并且她也愿意生,所以这心思当然就活了,生一个可爱的女儿,如果花影魅继续愿意生,那么生十个八个女儿,他都愿意的

夜紫宸虽然才三岁,可是他烧烤的技巧可不少,这中间不缺乏夜紫星对他的磨练母后爱吃烧烤,这不锻炼怎么可以

花影魅身边的宫女,这春兰春竹等人全部都出嫁了,有了秋蝉的事情之后,花影魅那是对宫女也好,侍卫也好,一般是到了成婚的年纪,那都是主动给他们婚配

身边还专门成立了婚配的部门,这让宫人们无不感激,除了以往的太监,现在宫中已经不再新进太监,并且废除了宫刑

“母后,鸡翅烤好了,您尝尝!”夜紫宸对小二这个名字那是深恶痛绝,但是母后生气的时候就会喊,还有一个就是该死的夜紫星每次都会喊

偏偏这两个人都是他无法反抗的,哎,这就是命!夜紫宸经常如此地告诉自己

“糖糖,来尝尝哥哥烤的鸡翅,味道可好了”花影魅直接撕开一点点喂着糖糖吃,给夜紫宸一个背影

如果不是那句味道可好了,夜紫宸真得捶地去,他一定是捡来的,一定是这样的为什么每个人都欺负他为什么

躲个拐角画圈圈,内心更是将小迷糊的脸揉捏千百遍

“老爷,夫人,救命!”只见两个女子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哭喊着扑过来,后面还有一群壮汉拿着棍子在后面追过来

这上演的是什么戏码逼良为娼,还是恶霸强占良家妇女

是知道他们身份的刻意演出,还是意外性的真实事件花影魅一边观察,一边在脑海中分析,两名女子根本无法靠近他们,直接被侍卫挡在了外面

“救命,求求你们救救我们,他们要抢走我们,求求你们!”两名女子跪在地上就砰砰地磕头,那是真磕头,完全不带一点作假的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就留下了,完全不在乎是不是会留疤

夜凌月完全就好似没有看见,继续给花影魅烤肉,这野外的肉跟宫中吃的肉完全不一样,所以日后就得经常带着魅儿出来

至于前面发生的状况,抱歉,他即便是皇帝,这是他的子民,也没有兴趣去管

大不了这两个女人死了,再将这些恶霸都打死好了

“主子”雨儿看着就有些激动,这跟她当年的情况好相似,都是苦命的人,希望皇后娘娘能够施以援手总之不管如何,也不要让这些坏人们欺负这两个女人

因为皇后娘娘的推崇,这现在的女性都懂得保护自己,很少出现如此现象这些人岂不等于明知故犯吗

实在是太过分了,可恶!

陈秀儿那是更直接,卷着袖子就从侍卫那里抽过刀,那是直接就冲过去,连口号都没有喊,在她看来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你们是谁,别多管闲事”话还没有说完,壮汉就看见一个女人居然来攻击他们,这自然是不能容忍的

岐黄看着娘子被人围攻,那自然是卷入战争,不用其他侍卫动手,这夫妻两个一溜烟的功夫就将对方全部都撂倒了

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直到打完,陈秀儿一脚踩在领头人的脸上,“本夫人最讨厌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而你们不仅打了,还将两位姑娘打成这样,简直是罪该万死”

陈秀儿还是觉得自家相公最好,这些都是人渣

岐黄接受着娘子爱慕的眼神,然后一把药粉全部都撒下去,这些人就进入了说真话的环节,其实这药倒不是逼迫人说真话而是在说假话的时候,人的心跳跟脉搏就会有变化,就会催发药效,让人痛不欲生

“多谢老爷夫人救命之人,我们是邱家的小姐,我叫邱良缘,这是我妹妹邱惜缘,奈何家父被奸人所害,我们全家就剩下我们两个人,还被人逼迫要做他们家大人的小妾家有祖训,绝不为妾,更何况是杀父仇人之妾,所以我们姐妹拼命跑出来,结果就是各位爷看见的他们还在死死想逼,如果不是遇见各位,我们姐妹二人怕已经跟家人团聚!”邱良缘稍微整理下仪容,这才回答问题一举一动都带着良好的家教,看得出来是来自书香门第

“惜缘,良缘,看来你们父母感情很好只不过为何被害,害你们的人又是谁”花影魅对这两个名字起了兴趣,如果说刚刚她只想着让侍卫解救她们,现在对他们的故事却起了探索

奸人所害,可以是寻仇,也可以迫害,更可以是谋害不管是哪种,那都要给死者一个说法,现在已经到了兰州地界,必要的时候,他们这钦差大臣也可以来一把实事

好在这两个丫头也不蠢,一听这话,立刻知道可以为父母伸冤,那是直接跪倒在地

...

...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一十二章

“各位大人,是县衙的人抄家抢了我们所有的财物,爹娘就是活生生地被压抑给打死的还要抢走我们姐妹为妾完全无视皇后娘娘为外面女子立法的保护求大人们为我们开恩!”邱良缘领着妹妹跪下来,她们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大人,您打算怎么处理”花影魅看着夜凌月在那悠闲地为自己烤r,这完全都没有往这边两个美女看上一眼不是说这较弱的女人,梨花带雨的场面最让男人心疼吗

这两个看起来,倒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否则也不会被人抢不过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可就太可恶了

这一声大人喊得夜凌月那是从头顶麻到脚心,虽然在衡南做着丞相,被无数人喊过大人,但是花影魅从未喊过

“娘子打算帮助她们吗可是本官觉得这些小事还是交给当地官员比较好!”夜凌月可没想过要当青天大老爷,他主要是游玩调节心情,好生闺女的又不是为这些人伸冤的,他可是皇上,哪有这么闲暇

“正好检验检验他们!”花影魅小声地说着,她不是侠者,却也不能看着眼前有这样事情发生

这两姐妹听着前面的话,就知道这一行人身份非比寻常,这声音也大起来了,“大人,夫人,小女子的父亲也去告状,可是知县大人,知府大人收下状纸后,都没有管否则也不会走到今日这家破人亡打地步大人,官官真的相护吗看您和夫人都是好人,求求您帮帮我们,为奴为婢,小女子都愿意!”

就差说以身相许了,花影魅听到为奴为婢几个字,这内心就不快活了这些女人能不能有点志气,不会说我们姐妹努力工作然后再还恩情吗

也许是她苛求太多,这个世界女子的奴性不会一下子就消除

“你是说我们叶喜国的官员都是官官相护吗”夜凌月将手中的一盘烤r递给花影魅,这才擦了手走过来看着邱良缘邱惜缘两人的眼神带着审视

对方说这样的话,很明显是在引起他们的主意或者说,这两个女人其实是奔着他们来的

“小女子目前看到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为的就是我们邱家的财产,还有邱家至宝七彩灵珠,七彩灵珠传言有起死回生之效至于是否真的有效,小女子并不知!”邱良缘擦干眼泪,没有去擦额头上的血,看起来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七彩灵珠,在哪”岐黄上前一步闻起来,因为这七彩灵珠确实有记载,确实是灵药,但是这灵药的用法,这方外人还真不知道

岐黄的突然*近,让邱良缘吓了一跳,随即低下头,“小女子未见过,现在这东西也不在我们手上,抄家的时候什么都没了但是这个东西我们家确实有小时候我就听祖父说过,是传家之宝”

“哦,那就是没有”岐黄立刻失去兴趣,转身就去抱女儿逗乐子,留下邱良缘风中凌乱

“花青带她们去找知府,如果真如她们所说,立刻汇报!”夜凌月见岐黄都没了兴趣,那就更没了兴趣,如果真是有灵药,那可以储备到国库,这样日后如果花影魅遇到危险,还可以用上

这本来就是天大的恩赐了,谁知道这邱良缘又跪在地上了,“大人,如果现在小女子回去,那就是直接送入虎口”

“那你究竟要干什么”花影魅也有些怒了,这都已经答应帮助她们,并且让花青去处理,这做人可不能得寸进尺这似乎是奔着夜凌月来的,难道是想着做妃子吗

但再仔细一看,对方的眼神都完全没有停留在夜凌月的身上说实话,花影魅这些年只要见到女子直勾勾地看着夜凌月,都会做出反应,这就是她的男人,完完全全地属于她一个人,别人都是没有份的

“夫人息怒,小女子只是害怕”邱良缘跪在地上,那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只可惜这里没有怜香惜玉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已经救了你第一次,你们两姐妹就可以逃命去了”花影魅最讨厌这种打着为家人的名义,最后却不敢做的人

“对,你们赶紧走,别再打扰大人夫人”陈秀儿也是面露鄙夷,这样的女人活该被人追,这抓回去说不定很快也就认命了只不过她的家人们估计才是最伤心的

至于那些恶霸,直接被打算腿,这后续倒是不能再为虎作伥

花青倒是省事了,他宁愿上战场杀敌也不要跟女人打交道,更何况是矫情的女人打交道

邱良缘跟邱惜缘姐妹,一看这些人都各自吃喝起来,完全不搭理她们,着急起来而且她们现在,又渴又饿,但却不好讨要只是可怜兮兮地站在那,用哀怨地眼神看着他们

雨儿比其他人的感触更深一点,所以看着他们如此,这内心就有些难过凑到皇后娘娘身边,“夫人,奴婢去给她们送点吃的,再拿两套衣衫给她们换下,可好她们这样子到哪怕都要被人欺负的”

花影魅点点头,这些对他们来说,倒也没什么能够帮助别人,那也是一种美德更何况这都是叶喜国的老百姓

“娘亲,我觉得他们不是好人!”夜紫宸一本正经地说着,那rr的小指头还指着邱良缘她们的方向

“哦,是吗那为什么呢”花影魅倒是来了兴趣,虽然夜紫宸比较调皮,但是这脑袋瓜子还是非常聪明的

夜紫宸一边将手中的r递给糖糖吃,一边说,“娘亲说过,不要抛弃自己的伙伴,而她们抛弃了家人!”

如果他自己逃走,抛弃父皇母后,那大哥肯定要活剥了他

花影魅摸着他的小脑袋,“有时候做父母的会将生的希望给孩子,希望孩子能够有骨气有志气地活下去而不是选择害怕或者安逸地活着这是娘亲不愿意帮助她们的原因,人得自己努力,别人才会出手帮助你懂了吗”

夜紫宸受到的教育,那跟夜紫星绝对不一样紫星聪慧到让花影魅都吼不住的节奏,当然更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缘故花影魅还记得那一次,大儿子跟她坦诚他的真实来历

那一刻她有着高兴,却也是失望这带着前世回忆的孩子,不是完完全全地属于她

“恩,我懂了母后,不,娘亲,那你让糖糖跟我玩吧!”夜紫宸差点喊错了,这在有其他人的时候,是只能喊娘亲的不可以犯错误

“赶紧吃完,我们要赶路!”花影魅拍着他的小脑袋,却没有让糖糖从岐黄身上下来这家伙也是女儿奴,偏偏夜紫宸还好欺负糖糖,这能让岐黄有好脸色就怪了

这可是她看中的儿媳妇,可不能被这c蛋的儿子给玩坏了花影魅扫了一眼,雨儿将那些吃喝的东西还有衣物交给那对姐妹,居然还聊起来了,顿时有些不悦,但却没有立刻喊雨儿回来

有些人只能是替代品,却永远成不了本尊花影魅这个时候,倒是非常想念秋蝉

“夫人,雨儿还年轻,不知道社会险恶!”春兰也有些不满,这是傻吗看不出来娘娘不喜欢那两个女人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收拾好,就准备出发了

雨儿进入马车伺候的时候,这才发现娘娘没有要她贴身,一直都是春兰跟春竹在做

“娘娘,不是我让她们跟在后面的我劝了,她们不听!”雨儿有些慌张,刚刚那对姐妹一直都在后面虽然落下一段距离,但还是奋力地追赶着

马车行驶地很缓慢,这本来就是游山玩水的,夜凌月要带花影魅好好地看这世界一切美好的东西,所以并不因为后面有人跟着就加快脚步

“嗯,你下去吧!”花影魅淡淡地说着,至于是不是雨儿给她们出的主意,让她们跟着还是她们自发的,这两个女人怕是都不简单

不过倒要看看,她们能够跟多久

雨儿委委屈出去了,总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娘娘一直都是热心肠,又怎么会真的不管这两个可怜的姐妹

“停车,停车,立刻停车!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后面有一行人骑着马,还有步行的衙役在那大声地喊着

邱良缘跟邱惜缘立刻就往车队那边跑过去,此刻就算是死也得跟这些人绑在一起他们的身份看起来不简单,一定能够帮助她们的毕竟她们都如此可怜了

“你们是什么人!”花青大声呵斥着,简直是找死,居然冲着几位主子大呼小叫的

“就是你们打伤本官的人,还抢了本官的女人吗”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那里捧着肚子,嚣张万分

但是身穿的却不是官服,却口口自称本官

“他是知县的师爷,姓侯,就是他带人打死我们爹娘,大人,求您为小女子伸冤!”邱良缘大声喊着,此举那是让对方必须要介入,即便知道对方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们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一十三章

对于邱良缘的做法,花影魅虽然很厌恶,但这件事撞上来,她就不能不管了,“大人,这师爷当真是好大的官让本夫人都得叹服了”

好在那师爷倒也不是太笨,从他们的对话中也发现了端倪,“敢问几位在哪就职,在下不过是将家中的贱奴抓回去,她们已经卖身为我们家奴才这逃跑后还到处造谣,所以在下一定要将她们给抓回去”

不管对方是谁,这有卖身契,这两个小娘皮倒是真会惹事,居然招上大人物,那么多人居然全部都是腿断了,而且还是在同一个位置断的候师爷本以为是江湖中人做的,这只要来喊喊,就能够将人带回去

江湖中人不与官府打交道,一般情况下,都会让着官府中人可现在来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所以这说话跟态度立刻就变低,还开始作揖

看来能够在蕲州青县做个师爷,也能够称作本官的人,多少有些不简单,并且察言观色,态度圆滑,确实是混官场的好料子而且是贪官的好助手,日后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个官,然后继续鱼肉百姓

“大胆,见到钦差大人还不赶紧跪下!”花青说得有些憋屈,皇上装什么身份不好,非要装钦差大臣,这说出来不霸气,再说多么招惹官司的位置

钦差大人!

邱良缘立刻高兴起来,没想到她们姐妹运气居然这样好,简直是太好了有了钦差大人,那爹娘的大仇就可以报了她们还运气好,没有滚钉子板,就轻而易举地达到目的,看来这完全是爹娘在天之灵保佑她们

钦差大人!候师爷赶紧跪下,“小人见过大人!”

贱人,该死的贱人,居然上告了钦差大臣,关键是知府大人跟知县大人都不知道这个消息,这两个贱人是提前知道,还是撞上的估计撞上的可能性更大

“随本官去知府衙门!”既然魅儿打定主意要管,那就陪着她玩一玩,至于这件事的本质,一眼扫过去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是,大人!”花青立刻开道,将那什么破师爷的人直接挤到一边去,拿几个破弓箭,真以为天下无敌了吗走过他们身边,直接将所有的弓箭全部都收缴了

“师爷,这这这!”衙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上的弓箭就没有了,简直太惊恐了,对方不愧是钦差大臣,这带的侍卫都太高级了

“这什么,还不赶快跟上!”侯师爷内心是崩溃的,这钦差大人怎么会到蕲州这疙瘩,最关键的是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得到消息来这做什么当然不可能为了邱家这个小小的案子来的

如果知府大人倒了,他们也就会跟着倒,偏偏还没有办法来搞掉他,否则直接搞掉,是不是省了好多事但是想到刚刚钦差大人身边侍卫的那一手,这个胆子立刻就小了

但是看到钦差大人带着家小一起,恐怕不是公职,既然这样,不如

想到这,侯师爷笑得更加猥琐,身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又是一次大事的宣告这里距离知府衙门并不是很远,马车行驶了两个时辰就到了,否则夜凌月也不会选择到这来当看到破烂都快长草的衙门,那门槛高高,上面的灰尘都积了一寸厚,就知道多久没有升堂了难道堂堂蕲州都没有人来伸冤吗还是说这蕲州所有的县衙都能够独立地处理好案件

很显然这不是的,当府衙门口的大鼓被花青敲了几下就出现一个洞时,就更无语了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质量问题,难道平时别人敲鼓都是用手吗就算用手,怕是这样的鼓也经不起几下

“大人,外面来了好多人,还有青县的师爷,怕是又有收入了您看,是不是见一下他们还敲鼓,从衣着上看,是单大生意!”这边府衙的师爷,那是高兴直搓手,要知道每次青县的人来,他们都是有非常多的银子要送上来

知府大人此刻在最年轻的小妾服侍下,这才用完晚膳,“有什么事情明日一早再说,看不见老爷我正在忙吗”

这都要入寝了,刚刚吃了点药,这会正有点感觉,这个晦气的,难道就一点眼色都没有吗

“真是好大的官架子,真不知道知府大人在忙什么,也好告诉本官一声!”夜凌月这自称本官的熟悉感又回来了,就好似回到了衡南那会

这一行人的闯入,可是让知府大人紧张万分,小妾吓得赶紧躲到他的后面去

“你们是什么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府衙都敢随便闯,侯平你带来的是什么人”这府衙的师爷跟知府大人,都自觉忽视了夜凌月的那声本官,完全不相信蕲州还能有其他人来

在这里,他们已经是土皇帝,作威作福习惯了

“知府大人,范师爷,这是钦差大人!”候师爷也是头疼,这敲完鼓,这些人直接就直奔后衙,这阻拦的衙役奴仆们全部被放倒在地,速度快的,他都看花了眼

此刻也真正意识到,这次惹大麻烦了怕是谁都逃不掉,这女护卫的都一个个身手这么好,刚刚他试探着靠近一点,直接被人一脚踹到吐血,估计都是内伤,现在说话还不利索

“钦差大人,笑话,本官可从未接到消息,你们胆敢冒充朝廷命官,胆子真不小这是诛九族的罪名,小心本官直接上告给皇上!”知府大人先是紧张一会,然后就镇定下来

如果真是钦差大人,那也得蕲州有案件传达上去,然后复审,或者是发生灾害,才会有钦差大人,并且当地知府会接到消息的所以这会知府大人才会怀疑夜凌月一行人的身份

听到上告给皇上,花影魅非常不给面子地笑了,一个小小的知府只能上报给他的上级,由他的上级筛选后,才选择要不要报告给皇上现在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是夜凌月后续选拔上来当然也不能确定都是刚正不阿,不会贪污的

但是目前这位知府大人,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都刷新了官员之最

亏得后面那高出知府半个头的小妾还得蜷缩在身高,半蹲着装柔弱,真是难为她跟在这样一个年龄可以做她爷爷的男人后面叹服,现在她也算是为天下女人争取了一些福利,可就有人不愿意通过劳作来换取这些利益,那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这就是个人的选择,不过目前来看,她还是挺受宠的

“大胆!”花青直接拿出金牌,竖在这几个狗眼面前,居然还敢打量皇后娘娘,这下子绝对是死得透透的皇上对皇后娘娘那叫一个看的紧,居然还有人当他的面盯着,这绝对是挑衅

“掌嘴二十下!”夜凌月看这里的一切,就知道这蕲州基本上都不用再看了,那两个女人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这样的事情出现在他的管制下,倒是也让人恶心

花青上前就将矮冬瓜抓过来,啪啪直接上手就打了

“啊啊啊!”小妾吓得直叫唤,陈秀儿直接上手,点穴制止噪音,省得娘娘听着烦

“下官错了,大人饶命!”知府被打的同时,还在断断续续地说话

两个师爷那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这简直就是煞神来了这上来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开打,而且打得还这样狠邱良缘邱惜缘跟在最后面,也能够清晰地听见这样的声音,浑身都有些哆嗦

传言拦钦差大人的轿子,先要被打个半死才会接案子,那她们算不算等会会不会被挨打

不过此刻听着贪官被打,浑身都兴奋,每一个点都在兴奋

打得好,爹就是被他们打死的,娘也是悲痛入骨才死去的大哥来告状,那是直接被严刑拷打,最后不治而亡想起这些,这两姐妹就恨不得现在钦差大人就将这些贪官全部都杀掉

“快去准备膳食,夫人要用膳!”夜凌月看也不看那猪头一样的脸,算算时辰,魅儿得用膳,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让她吃完再说

夜紫星跟糖糖两个孩子,完全没有被眼前的局面吓到,反而都很淡定夜紫星是见得太多,而糖糖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反正每次来找爹爹看病的人,都是这样的喊叫声,事后还对父亲表达感谢

但是在外人眼中,看这两个孩子就跟看怪物一样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食欲,还想着吃放

知府大人的牙齿都被打掉几颗,整张脸痛得已经找不到北,赶紧吩咐,“去,快去准备”

但是内心却在恨着钦差大人,这打人不打脸,这上来就被打脸,还在完全没有问罪的情况下拖家带口,还有孩子,这个人究竟是不是钦差大人,这完全就像游山玩水的

不得不说,这知府大人真相了,但是目前他什么也不敢做赶紧想着对策,现在完全不了解情况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一十四章

这小小的蕲州府衙的厨子,做出来的饭菜,还真的不错这花影魅总算在这里找到唯一的亮点了,看看这精致的菜肴,色香味俱全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吃着野味,毕竟人在途中一切从简

没想到这里能给她一个惊喜,当然这种惊喜也是有代价的,那就是接下来的事情,他们要一管到底了

“漂亮的母亲大人,您请享用!”夜紫星那是挑了母后所有爱吃的东西,不是他记忆力好,也不是他眼力好,这都是大哥逼着他记得的

说起来,那都是一把眼泪,用大哥的话来说,那就是他的出生,让母后受尽了苦楚,所以这辈子必须要来还债

“恩,这个给你!”花影魅从里面挑出一块稍微有些油腻的肉片给夜紫星,减肥是女人的终生事业,最近吃肉太多,这微微有些发胖的趋势但是这句话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夜凌月绝对会用无数美食来诱惑她,然后再用某种体力运动提醒她减肥

“谢谢母亲大人赏赐!”夜紫星表现得狗腿,直接被父皇大人鄙视了

紧着就看见,父皇大人将母后那全部的鱼刺都剔干净了,然后递过去,“夫人,吃鱼对皮肤好!”

这对父子一起争宠的现象,很显然身边的人已经习惯,但是在外面等候的人却是瞪大眼睛,这难道是公主吗否则钦差大人怎么会这样伺候着

可是本朝没有这样年纪的公主,还是说钦差大人惧内

但不管是哪种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转变,然而也给了某些人希望,只要钦差大人将这女人放在心尖上,那就是有缺点的只要有缺点那就成

“本,本夫人吃饱了现在要休息,让他们也来用膳吧!”花影魅困了,这些日子一直睡在帐篷里,今日就特别想睡床了

“立刻准备,所有的床单被褥必须要全新的,房间里的用具全部都换新的”春兰立刻就去准备,冲着知府大人后面的小妾吼着,吼得她直哆嗦,却又不敢还口

“还不赶紧去给夫人准备!”知府反手就甩了小妾一巴掌,大有一股,老子都被人打了,就得再打打你出出气,否则不是白养你了

这就是选择,一个被人捧得跟仙女似的,一个往床上推那就是心肝,反之就是狗尾巴草

小妾流着眼泪赶紧去,邱家两姐妹低着头,好似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内心也对花影魅所处地位无比羡慕,这女人总是想着这样的幸福如果落在我的身上,我可以付出多少年的生命

此刻这两个小姐妹,内心就是如此,宁愿拿十年的寿命来换取一个,能保护自己又能够专一对待自己的男人

夜凌月带着花影魅住进最好的房间,用着最好的东西,足以见得,这小妾在知府后院,那确实是有一定的实力否则这些东西,也不会这么容易准确齐,那些下人也不会如此配合

“这知府的家底,可不少啊!”花影魅看着屋里的摆设,不知道该说他们蠢呢还是他们这么蠢!

这明摆着就是来查你的,你还敢将这些东西拿出来,不就是告诉所有人,你在受贿,否则凭知府的俸禄,十年只够买着一个花瓶

“看上哪个,直接搬走!”夜凌月无所谓,这普天之下都是他的东西,这个知府贪污受贿,这抄家之后是要入国库,入了国库,不就是他们之间的东西吗

花影魅翻个白眼,累了,还是先休息火,至于外面那些人的防范那都全部交给夜凌月,她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够了

夜凌月将夜紫宸也扔到床上,用眼神警告他,必需要马上睡觉,不准吵着他的母后,否则后果非常严重然而小孩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睡觉,所以觉得憋屈死了

这到了新地方,当然第一件事是得好好地玩玩不想陪母后睡觉,可是又不敢挑战父皇的权威,这等会父皇肯定要查案子,他也想看看

等花影魅睡着后,夜凌月才出去的,留下春兰几个实力强大一点的守护着她

“钦差大人,求您为草民爹娘还有大哥伸冤!邱家根本没有藏匿反朝廷的书,他们看上我们家财产跟宝贝,所以联合起来谋夺我们家财产,还要强夺草民姐妹二人为妾视皇上皇后娘娘的旨意为空话求大人明鉴!”邱良缘此刻就等于看见了曙光,眼神都带着光

只要将邱家还给她们,她们依旧会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不像现在还得接受他人施舍过日子

候师爷赶紧也跟着跪下,“钦差大人,邱超然窝藏反朝廷的诗书,下官这有证据没有人强迫她们为妾,但是她们卖身为奴,却又逃跑,是她们的错!”

“对对对,当时下官也是看到如此大逆不道的书,才会抄了邱家,邱超然这宗案子的卷宗在这,钦差大人您看看!”知府大人从师爷那结果卷宗赶紧递过去

这些卷宗上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每一宗罪都可以抄家灭族所以知府大人的底气才足点,早知道这两个女人麻烦,还不如直接杀了都是有人好女色,才坏了这件大事

候师爷那是汗流浃背,知府大人那是说被打就被打,如果是他估计打得更狠,甚至小命顷刻间就没有了

“大人,这些都是他们欲加之罪,草民的爹不过是一介文人,所有的家产那都是祖辈积累下来的怎么会去谋反,是他们将书放到我爹的书房,然后造成了今日的一切!”邱良缘慌了,因为那些卷宗上,手印全部都是屈打成招的,大哥的手印,那是死之后被摁上去的

如果钦差大人听信了对方的话,那是不是就代表不会来管这件事甚至还会将她们送还给那恶心的师爷

邱惜缘更是直接抓住了姐姐的手,她不要跟那个丑陋的师爷走,今日都闹到这来,如果依旧无任何进度,那就直接撞死在这大堂上

妹妹的绝望也让邱良缘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钦差大人的身上,看得出来钦差大人对女性那是非常尊重,对那位夫人更是言听计从,如果能够让夫人为她们说话,这件事定然是有转机的

“这件事本官要再斟酌斟酌,这两名女子就在这住下,如果出现任何意外都算在你的头上让蕲州所有官员三日内必须到达知府衙门!否则先斩后奏,皇上可是给了本官尚方宝剑!”夜凌月可没打算处理完这小小的案件就离开,既然蕲州已经乱了那就必须要修整好才可以让他们离开

“是是是,下官知道了,绝不会让两位姑娘受损”知府大人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顿时自以为聪明认识到,钦差大人看上了这两个女人,所以才会为她们做主

这通知所有的官员不过是为了收礼,无官不贪,大不了准备厚点礼品,这件事就算过了

这可是给了知府大人一个好消息,对邱良缘姐妹那自然是不敢怠慢,至于邱家那件事,现在是死无对证,只要他们抱团咬死,这就是个死案子

“花容去将这件事查清楚,花品去将当地驻扎的金将军找来,带一万兵马!”夜凌月得给夜紫宸好好地上一课,让他学一学怎么做一个守护星他的责任就是守护夜紫星的江山,而不是争夺

对于这一点,他非常有信心,他的儿子们都不会出现争夺江山的事情

夜幕降临,夜紫宸直接被丢出去跟花青睡了,二人世界怎么能够多出现一个小三呢不对,是小四

花影魅睡得正香,直接给身边的男人推过去,“别闹!”

这还是在别人家中,危险就在四周,如果突然有杀手进来,他们两个却是在嘿哟,那得多尴尬花影魅虽然迷迷糊糊,但是脑子却是清醒的

“放心,很安全!本官与夫人当然要享受下夜!”夜凌月当然不愿意放过,这几日她不是说孩子在身边,就是说怕别人听见,让他都没有享受到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野外乐趣

此刻再不让吃,那他不是成柳下惠了吗

花影魅推脱不过,又想到那些人不会在摸不清楚情况下就动手也就随了他,这都老夫老妻还能够保持甜蜜感,让她对来到这世界不后悔,也不愿意再回到现代去

“魅儿,我剩余的生命全部都由你来支配”两个人之间都有两个儿子了,但是夜凌月对每一次还是如此虔诚,他的感动,让花影魅不由地也感动起来

当年她被柏然抓走,知道紫星生了才回到叶喜,作为一个男人,他问都没有问花影魅一直都记得当初的事情,这才是真男人

“嫁给你,从未后悔过!”无论时光怎么变迁,他们永远记得最爱的是彼此,从未改变所谓的七年之痒,外界诱惑,在他们身上,全部都没有发生

“魅儿,我的魅儿!”夜凌月动情地喊着,过着蕲州最好的一个夜晚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一十五章

“既然钦差大人看上你们,那就是天大的福气,如果你要一直告下去也是死无对证,本官也能够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钦差大人拿到银子就会走,你们难道还天真以为能够扳倒本官吗”知府大人即便是少了几颗牙齿,也不影响他的说话,上过药这也不是猪头了,只不过两边脸颊上的印子还非常明显

后面师爷那更是威胁地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钦差大人有夫人怎么会看上我们我们姐妹二人,就是要一个公道,不能让爹娘白白死了”邱良缘有些害怕地拉着妹妹的手,但是内心却又多了几分渴望,如果是钦差大人,那么即便是为妾,那也是愿意的,总比跟在侯师爷后面要好

“你们只要乖乖的,本官自然有办法让你们伺候钦差大人,并且带走你们!”知府大人胸有成竹地说道,但是对侯师爷跟青县的知县那是彻底失望,要更换一批属于自己的人

邱惜缘的眼中直接有了渴望,能够嫁给那样的男人,就可以分享那些宠爱,那自然是最好的她受够了压迫,这邱家在鼎盛时期,那又如何,还不是被这些官员们联手被陷害了

所以家境殷实,不如嫁给一个官员,跟在官员后面,这样他们就不敢再欺负自己

“大人,我姐妹乃良家女,侯师爷手中的卖身契,您大概也能猜到怎么回事钦差大人一定会为爹平反,到时候我们依旧是邱家小姐何必与人为妾”邱良缘心动但却不愿与知府做交易,现在钦差大人明显站在她们这边

“那就跟本官作对呢没关系,本官有的是时间!”知府大人冷笑着,“难道你们没感觉到身体发热吗如果一个形骸放荡的人,你以为那个夫人还会帮助你们吗钦差大人还会对你们感兴趣吗”

如果这个人不说,邱良缘跟邱惜缘还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一说,确实身体在发热,还有一股羞耻的感觉但是对她们来说,安全没有任何经验

但是从知府大人那猥琐的表情,也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无耻!”邱惜缘那是直接哭起来,情绪激动,那药效散发的就越快

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魅惑,知府大人暗自觉得有些可惜,本觉得不怎么样,这侯师爷拿走就拿走,但是现在看来确实有几分姿色,不过还是保命要紧,既然知府大人看上了,作为下属的那自然就双手奉上

不过就两个女人倒也没什么!

“救命,救命!”邱良缘大声喊起来,此刻如果被别人知道,那就是她们中药了,如果等会再发现那跟现在绝对意义不一样

知府大人万万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敢喊出来下意识地要捂住她的嘴,可惜已经晚了,本来他进入的时候已经引起注意

花云赶到的时候,就听见这样的话,手中的剑直接放在那粗的脖颈上,吓得对方直接跪了

“这位侍卫,我根本就没怎么着她们,是她们派人约我晚上来的”知府大人干脆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推过去,反正对方已经中药,一定会让人发现的

“闭嘴!”花云最讨厌的就是废话连篇,看这两位的状况,也大致明了,立刻让人通知岐黄过来

这下药的卑鄙手段,真是拿不上台面的东西

“大人,救救我们!”邱惜缘的意志力最差,已经热得可是脱自己的衣衫,如果是以往,邱良缘当然要制止她,可是现在她自身都难保

看见妹妹的做法,又羞又恼又气,直接是拔下头上的发钗,冲着自己的大腿刺过去,恢复神智后,在岐黄还没有赶过来之前,一巴掌抽到邱惜缘的脸上但依旧无法阻止,只好也将发钗刺到邱惜缘的胳膊上

“姐,我好难受!”邱惜缘的痛感让她恢复了神智,可这些神智很快就奔溃

等到岐黄赶来的时候,她们两个身上都挂满了鲜血,倒是也让人疼惜了几分

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以花云的个性,自然不会对这样的女人感兴趣,再加上训练的时候,什么没有见过,主子已经为他们每个人都娶了媳妇

这外面的女人更是不需要看的,这知府大人倒是想上,但是脖子上那剑随时都有可能要他的命这是要风流还是要自己的小命,他当然选择后者

所以没有男人,又要维持现在的状况,自然只有通过自残来控制

“将他带下去,去叫春兰,我几针只能控制一刻钟,要一边药浴一边扎针!”岐黄快速给这两个人施针,如果碰到的不是他,那这两人只有与人交合,否则就是爆经脉而亡真是好歹毒的药,而且这用药,自然不是要这两人死亡,目的很明显

涉及到主子的事情,岐黄都很激动

他这辈子都只认使者一人为主,所以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知府大人送两个女人去给主子添堵

花云直接将知府打晕,丢到马棚,然后将春兰带过来

当然春兰得征求皇上的意见,她的任务可是保护皇后,而不是帮助其他人如果不是这两人对整顿蕲州有用,那是直接扔出去,找两个男人嫁了,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至于同情,抱歉,没有!

在春兰的眼中,这就是个麻烦

所以在泡药浴,一边下针,完全没有手软,她只负责按照岐黄说的,下针解毒,至于她们能不能承受,会不会难受那都不在考虑范围内

解毒后,直接撒了止血的药粉,包扎还是让她们自己去弄

邱良缘对春兰的做法,虽然有怒,可什么也不能说出来,否则触怒那位夫人,她们什么都得不到邱惜缘一直哭哭啼啼,被春兰吼了一句,吓得不敢再哭了

这样的事情,完全没有传到花影魅那,但是她睡觉是很警觉的,所以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三分

询问后,倒是很无语,就知道别人已经打了夜凌月的主意,但是没想到这知府居然能做出来下药的事情,所以扔在马棚里真是太对了

一个官员不想着为民造福,为皇上分忧,反而想的是如何通过旁门左道

“让那知府继续呆在马棚里,呆到其他官员赶到为止!”好好地吃点马粪,好让那脑子能够醒悟过来,花影魅对邱家姐妹的那点小心思倒是不在意

这男人不是你看着,就能够杜绝其他诱惑,主要还是得看他有没有抵御的能力

“还是夫人明智!”夜凌月有些讪讪地笑着,花影魅有些生气是他的命令,让下面的人产生了歧义,所以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那都是他的错

“大人无妾室服侍,是本夫人的不是否则你想要的闺女也早就生出来了”花影魅本以为无非就是帮助两个女人摆脱恶势力的谁知道事情发展超乎预料

不过,不是真生气,不过就是调侃对方蕲州也是叶喜国的臣民,如果这里的百姓日夜都被鱼肉中,这问题一定要解决能够让夜紫宸一路跟着一路学习,日后为官辅佐大儿子,也不至于会被手下人蒙蔽,也能多防着这些小人手段

“夫人折煞我也,这世间哪有女子能与你媲美,本官这辈子只要夫人一人,那些野花别人采去!咱的闺女一定会是最漂亮的,夫人我们静心等待,听闻这世间的女子可以生产到五十岁,我们的时间还长着”他们大婚生子都比其他人要慢很多,不过有岐黄跟扶桑在,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

“五十岁,就你还能生出来吗”花影魅鄙视地说道,就算他行,她也不要拿命来生,完全没有精力来照顾

“夫人不用担心,为夫定会好好地保养”夜凌月这边与花影魅打情骂俏的,另一边蕲州的大小官员,那是快马加鞭地赶过来,钦差大人来了,那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皇上对蕲州的情况有所了解,这蕲州要变天

二是钦差大人是路过来捞一票的

所以大家都带着两种可能来的,但是赶到蕲州,居然没有看见知府,直接面见钦差大人,当有人提出身份疑问的时候,花青直接将令牌跟金牌一亮

知府大人自然也要登场,从马棚里被拽出来,浑身上下那都是恶臭味让一众官员捂住了鼻子,这个时候,大部分人立刻就站好队,看来知府要换人做了

“钦差大人,下官错了,这都是侯师爷的主意,说您看上那两个女子药也是他下的,跟下官没有关系”知府大人那是赶紧磕头,在马棚三天,他不是没想过办法,不是没有联系其他人

可消息递出去就等于石落大海,本来说好的,让那些人绑钦差大人的夫人,也全部都失效了

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被知道,如果被知道,那今天是死定了

“花容将知府大人的罪好好地列出来,念给诸位听听!”夜凌月也对蕲州的官员有了初步的了解,由谁来接替,那自然也是胸有成竹,现在就要看看,这个人的胆量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一十六章

“第一买官卖官;第二收受贿赂,草菅人命;第三谋害一品钦差夫人;第四逼良为奴——!”花容一直念了大大小小的罪过二十多条,这些罪累计起来,那是诛九族都算轻的

胡晓松跌坐在地上,当年他也是高中探花,也曾想过做一个好官,早晚有一天会让皇上发现他的才干可是慢慢地一切就变了,各种诱惑,再加上郁郁不得志,就开始放纵自己

二十多年,从知县到知府,然后再无升迁,本以为会如此终老,可是没想到现在居然就翻船了

“撤掉胡晓松的顶戴花翎,高知县,庆知县,李同知,侯师爷,李师爷——十八人斩立决,家产充公,三族内三世不可参加科考,女眷为工,男眷为奴!”夜凌月没时间跟这些人磨蹭,直接速战速决

“大人饶命,我等没有参与那两位姑娘的事件,当初也是他找我们索贿的,如果我们不从,那就要被整治”

“大人,这一切都是胡晓松的错,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罪不至死!”

求饶声,反目声,络绎不绝,花青花容直接点穴拖出去,就在外面斩立决

血染红了知府前衙,也让剩余十几人瑟瑟发抖,胆小的那是直接就吓尿了这中间都不带审理,直接公布,然后不等辩解,直接砍掉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当然这么多年的同行

对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人觉得解气,这样的人渣早就应该除掉

“大人,下官厉知涯毛遂自荐为下一任知府,这是下官根据蕲州的情况,写的利民策请大人过目!”厉知涯乃是蕲州最小的一个先县官,不但是年纪最小,所属的县也是最小的一个

在平时,那是完全说不上话的但是今日却站出来,当接到钦差大人接见的时候,就意识到他的机会来了

而夜凌月恰恰等的就是他的毛遂自荐,记得当年科考,他考的虽然是第五名,但是景荣丞相那是专门将他的文章提出来,并且许下未来,那就是此人打磨后,不可限量

所以当初就放到蕲州做最小的知县,如果他怨天尤人,荒芜自己,那么只能说抱歉,但是现在看来,他非但没有荒芜,反而是钻研出一套计划书来

不错,这才是他想要的官员

“如果朕将蕲州给你,你能够替朕管理好吗”夜凌月不在乎暴露身份,金将军的部队早就在外面

“臣,厉知涯叩谢皇上圣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厉知涯先是一愣,后宠辱不惊地下跪,他的声音在大堂上惊醒了其他官员们,一时之间大家都跪在地上

怪不得如此霸气,原来是皇上到了

皇上怎么会到这穷乡僻壤呢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多人有生之年第一次觐见皇上,那激动得双眼都通红,还有人直接哭起来了

“好,朕信你!蕲州乃是国防要地,厉知涯万万不能出差错,明白吗”蕲州虽弹丸之地,但如果凌阳国突然冒出来,先是吞并了这里,然后再进而并入内地,那死伤的百姓就多了

这也是他为何选择这样的一条路去衡南,无论任何时候,他都是将国家大事放在心中哪怕就是不出现邱良缘跟邱惜缘,他也会来,不过来的不是知府衙门,而是金将军的驻地

“臣明白!”厉知涯年轻的脸上全部都是黝黑一片,就可以看得出来此人并未在衙门里享清福的否则也写不出那么多适合的利民策将百姓装在心中的人,才能稳稳地做大事

至于剩余的官员,夜凌月并没有做决定,而是让他们自行回去了

而等待上堂的邱良缘跟邱惜缘姐妹压根就没有人传唤,等了许久才等来有人告知,所有害她们家的人都已经死了这邱家财产已经全部归还,但是没有找到他们说的七彩灵珠

“知府大人,侯师爷,都死了吗”钦差大人简直是她们姐妹的救星,邱惜缘的小脸上那全部都是崇拜之情,还有着春心荡漾因为当初可是好多人都说钦差大人看上她们姐妹二人了

“是的,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这知府后衙你们不能再住了,新任大人就要上任了!”原知府的下人们,那是只留了几个,没有参与欺压百姓的人

新任知府大人就要来了,那钦差大人呢

“我们要见钦差大人!”邱良缘的心思还没有暴露出来,邱惜缘直接就喊出来了

现在她们不再是奴籍,而是恢复身份的邱家两位小姐,所以邱惜缘以往的大小姐脾气又开始有些回升面对下人,哪怕是知府后衙的下人,都没有收敛

邱良缘赶紧拽住妹妹的衣衫,“惜缘,不可无礼!这位小哥,我们姐妹只是想对钦差大人还有夫人表达谢意,当面致谢才能显示出我们的诚意我妹妹因为着急,所以才会失礼,你多见谅!”

“大小姐客气了,钦差大人他们已经走了这等小事,大人是不看在眼中的你们赶紧离开,新大人的女眷看见你们还不得误会吗”这小哥的脸色也是直接变了,本来都说这两姑娘可怜,现在看来,也都是一个德行

什么,已经走了!

“多谢小哥告知!”邱良缘有些失魂落魄,虽然才见那人几面,但是已经种下了根,她渴望成为他守护的人这种感觉也许说起来,有些无耻,但她就是想了

两个人失魂落魄地走了,至于收拾,那完全没有东西收拾,这里的一切都是别人的现在邱家的财产既然已经还给她们了,在这些衣衫跟首饰方面是不回缺的但是缺男人,缺顶门顶户的男人,现在她们姐妹二人的名声基本上已经坏了

当初侯师爷对她们所做的,那基本上是人人皆知,现在就算是清白之身,但也不会有多好的未来,所以还不如跟着钦差大人

熟悉的庭院,却再有没有邱家往日的鼎盛,当初离开的下人们有人听见邱家复苏的消息,那是又回来了邱良缘换上了往日最华贵的衣衫,却再也不能享受快乐

心中做了一个决定,那是要追过去

花影魅跟夜凌月并没有离开蕲州,反而是来到了金将军驻扎的兵营,相对于沉闷的知府后衙,她是更喜欢这里

夜紫宸那更是活了,虽然才三岁,但是这不耽误他学武的天赋,在糖糖面前直接表现着,让人也跟着乐起来

“皇上,您的身份已经暴露,还是让臣送您回京城吧!”金将军对皇上在知府大堂上所做的一切,还是心有余悸,这要是有人背叛,将皇上的消息卖出去,那岂不是糟糕了

只要这样想着,他就受不了要是皇上在这出事,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你是觉得朕在这里会碍事吗”夜凌月瞪着眼,什么时候轮到这么个东西来决定他们的行程,还是当着花影魅的面

花影魅只管带着孩子,对这些政事背后可能会插手,但是当着这些人的面,只管做一个女人就好

“臣不敢,臣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皇上,您在这里真是不安全”金将军只能看着皇上皇后离去的背影,不得不说,皇上这胆子非一般人能有的这二皇子还带在后面,拖家带口的玩起钦差的游戏,这有权的人真会玩

在营地里,夜紫宸跟军人们啃着一样的粗粮,吃着没有油水的菜,还抢来抢去,完全没有皇子的架子让人对皇上跟皇后又恭敬的几分这小孩那就是大人的缩影,在他们眼中,这皇子就应该是高高在上,完全不懂人间疾苦

在军营里呆了三天,夜凌月就决定继续往衡南国的方向走去,至于金将军的担心完全放在耳后,然后刚出军营门口,就看见邱良缘姐妹跪在那里

这一次不再是落魄,反而是尽显女儿家的娇媚,柔情万丈地看着马车,这赶车的人当然不可能是钦差大人

“赶紧滚开,别挡路!”陈秀儿还是最喜欢骑马,看见这两个女人,那是直接发火这都已经帮她们要回了宅子,还想怎么着简直就是不要脸,真是那什么昭之心,大家都知道

“我们求见钦差大人,跟你没有关系!”邱惜缘看着陈秀儿的样子,就非常不爽,不就是个下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女人居然还骑马,当真是不要脸

她们这知恩图报那是多么高尚的品格,那应该大肆赞扬才对,哪有她这样的

“本夫人说,滚开!”陈秀儿一个马鞭抽过去,那飞扬的尘土直接落在邱惜缘的脸上,小丫头片子,居然敢抢娘娘的男人,简直不知死字怎么写

邱惜缘大叫一声,然后扑在姐姐的怀中,指着他们,大有一股,这都是坏人的意思,只可惜这样的娇弱实在是引不起他人的怜惜

“这位夫人,我们只是为了答谢夫人与大人而来,带来特产,仅此而已,您又何必马鞭相对呢”邱良缘也非常不快活,这求见钦差大人,这下人都敢越俎代庖,那个女人太不给钦差大人面子,这养的婢女都如此刁钻,实在是配不上钦差大人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一十七章

花影魅瞪了一眼夜凌月,“都是你惹的事情!”

“夫人冤枉,是你想要帮助她们的”夜凌月觉得这个黑锅冤枉,这其他女人在他眼中,那都跟个棒槌似的,这后面也是因为借着这两个女人来整顿一下蕲州就好

谁知道这两个人就黏上了,当真是让人厌恶,就是配花青等人,她们也不够资格当然花青等人的婚事,魅儿早就操心地办了,这些家伙儿子都生了好几个了

“哼,我是让你帮助她们,可没有让你撩妹子的!要不要本夫人在这旅途中为你收两个通房丫头,让你好好地潇洒下!”花影魅对着两姐妹的做法也是非常反感难道这救命之恩都得以身相许吗给了她们大好的日子,难道就不知道过吗

这全国上下,已经有太多女人,开始了自强之路,这邱家也算是青县大家族,如此刻意地找过来,还好意思自诩书香门第,当真是让人看轻

“为夫不曾撩,是她们自己痴心妄想,这辈子我的心中都只有你一人”夜凌月说起这些情话,那是越发的熟练

“噗嗤!”躲在马车内侧的夜紫宸实在是忍不住了,本来躲进来是因为岐黄叔叔说,母后跟父皇会在马车里生猴子至于这猴子究竟是什么,他比较好奇

当然更好奇的是母后要生也只能生弟弟妹妹,这怎么能生猴子呢

夜凌月黑着脸直接将夜紫宸提出来,“谁让你躲在这的”

这私下打情骂俏那是情调,可当着孩子的面,那就几乎是灾难要做一个严厉的父皇,而不是一个让小屁孩在那嘲笑的父皇臭小子日后肯定有同样的媳妇治得你连话都说不出来,到那个时候,我就等着看好戏

夜凌月的内心是奔溃的,夜紫宸偏偏还不知道好歹,“母后,母后,我心中只有你一个美人,美人母后,您就救救亲爱的儿子吧!”

“臭小子,你是听父皇的话,还是听岐黄叔叔的,日后再被逮到躲在马车里,房间里,就去下面跑着跟队,或者送回去,让你皇兄操练你!”夜凌月直接扔出去,没错,就是扔出去的

而花影魅也完全没有阻止这样的举动,因为这点小事还难不到夜紫宸,否则那从这一年多的锤炼是白费了只听着一声哎呦,然后就是岐黄的笑声

邱良缘姐妹没想到跪了半天,没看见钦差大人,反而看见钦差大人的公子被直接扔出来了,这夫人是不是太可恨了

“小公子,您没事吧!”邱良缘先一步站起来走过去,那是一副慈爱的表情,只可惜太过于急躁外加跪得太久,这膝盖发麻,所以夜紫宸伸出一只脚后,立刻摔了个狗吃屎

满脸灰尘,额头出血,浑身狼狈,而夜紫宸哈哈大笑起来,就是这两个女人让母后烦心的,这就跟苍蝇似的,完全不知道进退,难道看不出来父皇母后恩爱无比吗

就算是他前世也不会看上这么没品的女人,不错,他体内隐藏的最大秘密,就是他前世乃是一个短寿的人,十三岁就没了,至于为什么会成为皇上跟皇后的儿子,他也不知道

但是家庭的温暖,让他慢慢地忘却以前的事情,而这两个女人的出现,让他慢慢地想起来

十三岁那年,就是因为父亲妾室对他这个嫡子下毒才造成了死亡本以为时光流逝,却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但是老天爷也算是厚待他,让他重生在父亲刚刚娶妾的第二年,这次跟父皇母后出来,也就是调查清楚,母亲怎么样还有没有另外一个人代替他成为母亲的儿子

“姐姐,姐姐!”邱惜缘跑过来扶住姐姐,看着那血,更是尖叫一声,“杀人了,杀人了!”

叫声实在是太难听,所以花影魅准备亲自来秒杀这两个呱噪的人

“杀谁呢邱小姐,就算邱家落败,这规矩难道二位小姐都吃到肚子里吐不出来了吗本夫人与老爷都很反感你们的纠缠,该帮的已经帮了你这尾随,无非就是觉得,找到钦差大人这样大的靠山是不能放弃的觉得本夫人不够完美,所以你们来参与一把,做贵妾不,你们想做平妻吧!不好意思,你们长得太丑,不符合老爷跟本夫人的审美观看看本夫人后面的这些丫鬟们,是不是都比你们好看所以你们做丫鬟都是不合格的”花影魅拍拍手,春兰等人全部排排站

要论颜值,她喜欢美的,所以跟在后面的丫鬟,也必须要好看,灵气,漂亮别人怕丫鬟漂亮勾了身边男人的心,但是她不怕

雨儿的天真浪漫,春兰的冷艳,陈秀儿的飒爽,春竹的温婉,哪个都比站在那两个强

不过就是蕲州小门小户的嫡女,真当自己是珍珠了吗现在来看不过是两只灰老鼠

“你怎么能如此胡说,我们不过是想报恩!”邱惜缘更是觉得这样的女人配不上钦差大人,这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泼妇,一个妒妇

“报恩,本夫人觉得你们就是想要以身相许,那现在就告诉你们,钦差大人这辈子那都只能有本夫人一个女人,老爷,你说是不是”妒妇怎么呢老娘愿意,花影魅很久没有碰到如此厌恶的人,现在也不想给她们面子,是他们自己上赶着来不要面子的

夜凌月被点到名,那自然是摸着鼻子出来了完全无视那两个女人期待的眼神,直接对花影魅说道,“夫人,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喜欢就让他们打了去这辈子,为夫都听你的,只要你一人那些个女人在为夫眼中,跟路上跑的猪没有区别!”

花影魅忍不住笑了,这两个大姑娘直接比作猪,果然很符合以往他的毒舌

“两位听见了吗不想做猪,不想被打了去,现在不要再跟着我们,否则本夫人可不客气了!”花影魅直接再补两刀,反正又不是家里的娇花不用怜惜

“可是那知府,不,是那以前的大人,说钦差大人点名看上我跟姐姐,要求以身相许的这难道也是我们的错吗我们也是按照要求做的”邱惜缘不顾姐姐的拉扯,直接喊出来

当然如果邱良缘真的是要阻止,也能够阻止,很显然是有意让邱惜缘将这些话说出来,说给这位夫人听,说给钦差大人听

第一是要打这夫人的脸,如果钦差大人真是不肯纳妾,那又怎么会让人告知她们呢

第二这就不是她们犯贱硬贴,不过是为了当初的承诺算起来,她们都是遵守承诺的人,所以对方凭什么如此糟践她们

第三就是要看看钦差大人到底有没有意思如果没有,那就彻底死心,如果有,那就在夫人手底下小心过活,总有一天,钦差大人会发现她们才是最好的

她们本来很漂亮,不过颠沛流离了一段时间,又在惊恐中不断过日子,这皮肤自然就没有以前那么光滑

“哦,是吗老爷,你点名看上她们两个了吗要不要本夫人立刻抬进门,让你享福啊!”花影魅瞪着夜凌月,这就是他的错,这好好的给那前知府什么暗示了

“厉知涯怎么就不会给为夫送女人,都是那头猪自己瞎猜的我从未看上过这些阿猫阿狗的,夫人,你就饶了我吧!”夜凌月不得不哄着,反正文武百官都知道他惧内

再多点外人也没事,但他们二人可不能因为这些外人真生气了

刚刚还是猪,这会又成了猫狗

“出发!”花影魅真替这些女人感到悲哀,为什么一个个要自降品格呢明明可以活得精彩,却要在男人身上找存在感

邱良缘跟邱惜缘看着夜紫宸翻身上马,那动作非常熟练,才意识到刚刚她们的确是多管闲事,这样的人根本不是她们的身份可以招惹的就连当初,那也是因为这个夫人一时心软,才让她们有了喘息之机

没想到,事情尽然走到今天这一步,站在那让人羞辱,那都是自己找的怨天尤人,暗藏报仇的心吗都没有,她们根本就不够资格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邱惜缘才想到要为姐姐擦拭额头上的血

“惜缘,我们回去立个女户,你要是愿意嫁人,姐给你寻个好的姐这辈子就不打算嫁人了!”邱良缘的内心怕是装不下其他人了,这世间的男子还有谁比他好吗哪怕他的好一分都没有给自己

可是她依旧向往,哪怕一辈子做这样的梦,那也是好的

“姐,你别伤心!”邱惜缘完全不懂姐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远去的花影魅跟夜凌月当然不会管这里还有个女子,因为他而决定一辈子不婚这不过是出游路上的一桩小事而已

到了冀州,夜紫宸突然很严肃地说,“父皇,母后,儿子打算去冀州的云县,希望你们能够成全!”

“你怎么知道云县那不过是冀州一个小县城,夜紫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夜凌月眯着眼,如果这儿子胆敢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么就算花影魅恨他一辈子,那也得先废了他

(九头鸟书院)

第三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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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花影魅皱着眉头,第一次用这样担忧的声音呼唤儿子,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小时候夜紫星就跟寻常小孩不一样,后来才知道跟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现在老二又不一样,难道说,因为自己身体特殊,所以将这些本该消失的人,全部都招来了吗?

那她的孩子呢?花影魅的头立刻就痛起来,会不会这就是报应。

她的每一个孩子都被别人的魂魄占据了,也就是说,从本质上来讲,不能完全属于她的孩子。

眼泪哗啦啦地就掉下来了,花影魅发现自己年纪大了,越来越爱哭了。她也不想,可是没有办法,只要想到孩子们的事情,全部都是因为她,就忍不住。

这三年来,她一直都以为小二是天赋超长,从未往其他方面想过,因为他没有任何同化。

“母后,我是你的孩子,只不过却带了前世的记忆,而且是最近才想起来的。我不想让前世的母亲死去。请您允许!”夜紫宸跪在地上,他没有说谎。以往他的脑海中只是片段,完全没有任何其他的迹象。

“夜紫宸,你忘恩负义!”夜凌月扬起手就要打,却被花影魅给拦住了,这是她的孩子,他说的她都信,虽然心如刀割。

“夜凌月,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他们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也许是我欠下的债务,我得偿还。”花影魅对夜紫宸说,“既然你前世的母亲就在云县,你去吧!多陪陪她,母后等着你,你也可以仗势欺人,将你父皇的金牌拿出来,明白吗?”

这样的话,直接让夜紫宸红了眼圈,母后很难过,却在尊重他的选择,而他却没有再第一时间跟母后坦白。他一直都羡慕母后对皇兄的好,那种亲密无间是他怎么也无法插足的。

“去吧!”夜凌月示意儿子可以直接走了,当然会带着一些侍卫,不会让他一个人涉险。

“多谢父皇,母后!”夜紫宸磕头后,就走了,三步一回头。

他在害怕,害怕这样一走后,父皇跟母后再也不要他了,但是看到母后红着眼睛对他笑,这才安心一点。如果让他真的选择前世跟今世,他是要选择今世的。

没有孩子不喜欢父母和睦恩爱的,而前世的父亲,那是见一个爱一个,让母亲独自垂泪的男人,否则以他嫡子的身份,怎么会死在小妾的手中。

但是他也放不下前世一辈子都在付出并且备受冷落的母亲,所以他得将她解救出来,她适合正好的男人。现在母后的政策好,那些不珍惜妻子的人,可以和离,双方嫁娶都没有关系。

所以他是打算让前世的母亲脱离苦海,仅此而已。前世今生,他还是能分开的,而且就算他去了,也不知道前世母亲还会不会认他,这世界有没有发生变化。

最少前世这个时候,父皇已经不在,更别说还有两个皇子了。

所以这一切的改变,是不是也说明,母亲那里有了变化,如果一切不一样,那他也就能够放心。放心地回到父皇母后的身边,不是因为身份的悬殊,而是因为,这就是他应该做的。

从小夜紫星就在教育他,要对母后好,对母后好,这就是一项必须要去执行的圣旨。

花影魅冷静后非常果断地做了个决定,

“夜凌月,我决定跟着去,远远地看着,能够让小二记住的母亲,一定也是位好母亲。”而且还能够找到很多秘密,花影魅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做梦,梦见自己突然被人带走,带离这个世界。

所以她必须要解开这个世界的未解之谜。

“你才是最好的母亲,现在他不过是被人迷惑,如果这他敢不认你,我打断他的狗腿。”夜凌月只是很单纯的认为,花影魅伤心了,所以要去夺回儿子。

这样做就对了,儿子是他们生的,如果敢背叛,那就直接灭了去。

“行了,做个慈父,慈父,懂不懂!”花影魅直接翻了个白眼,虽然都知道。家里这三个那是一心一意地捧着她,如果哪一天,她突然消失,他们又该怎么办?

所以她必需要解开身上的秘密,柏然跟阡陌的失踪,在她看来肯定是去酝酿阴谋了。以柏然的个性,那是绝对不会真的跟阡陌在一起搞基,国可以不要,但是不会去爱上一个男人。

晁凤现在是叶喜的一部分,但是却没有完完全全地属于叶喜,红莲的掌控上还有很多不到位的地方。

花影魅的这些担心,全部都压在心底,百晓生对她身世也无法打开,这前身会不会在现代代替她呢?

不,不会的,她已经是死无全尸,如果要突然离开这个世界,那就等于彻底要消失。

花影魅跟夜凌月开始慢慢地跟在夜紫宸的后面,没有跟得太紧,怕引起孩子的反感。而一心要找到前世的家,夜紫宸根本就没有想过,身后还有人跟着。

再加上,记忆中的熟悉开始慢慢地复苏,小时候走过的石桥,邻镇的姑娘,如果算起来,前世的自己现在应该有十岁了。正好是父亲迎娶那两个狐狸精的日子。

除了这两个小妾,家里还有两个,不过那两个姨娘,还算是恪守本分,一直都很尊重母亲,母亲也让她们生下了属于自己的孩子。本来这样的日子倒也是很常见,并不是不能接受。

“这是谁家的小公子,长得真俊!”

“跟着那么多的侍卫,肯定是官家少爷。”

“靠边点,可别碰到了!”

周围的议论声,还是跟记忆里的声音一模一样,那周老二的小媳妇照旧喜欢勾搭人,而那李麻子卖猪肉的时候,还是喜欢送人一些猪下水。

还有记忆中的那个姑娘,九岁的她,按照时间就要跟自己定亲了。

“你好,这陈员外家的大公子,你知道多少?”夜紫宸直接将手中的一个银锭子给了号称整个镇上的耗子李全,姑娘家的初潮都能够知道是哪一天?

耗子李全拿着银锭子掂量掂量,然后看了一眼,立刻献媚地笑着,“这位小公子,这陈员外家没有大公子,只有刚刚满周岁的大小姐,这大小姐出生那可是新鲜。这三月的荷花居然全部都开了,还有仙鹤来送礼呢?那可是让陈员外的嘴巴都笑歪了,这娶了几房小妾,那是一个蛋都没下。这大小姐还是原配夫人生的,虽然没儿子,但总算不用被人嘲笑了!”

虽然不懂这么小的孩子,要听这些做什么,但只要别人给银子,他就会给出相应的消息。

“那陈员外原配是谁?”夜紫宸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怎么会?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改变,就他们家变了,这个时候,父亲最少都有五个孩子了,怎么会到现在才只有一个的闺女呢?

“陈员外的原配那是张秀才的独女啊!那可谓是知书达理!可惜了!”耗子李全砸吧着嘴,这有钱人就是好,娶了那么多的女人,都是让人羡慕的。

对啊,全部都对,为什么发生了改变。

夜紫宸又问了几家的信息,都没有发生改变,唯独就是他们家改变了。难道是因为母后嫁给了父皇,然后他又生在了皇室,所以才引起的一系列变化。

当初大哥第一个发现他的不对劲,但是却没有问太多,只是告诉他一句话,那就是这辈子都不能让母后伤心难过,否则大哥就要亲手杀死自己。

想起这些过往,夜紫宸突然觉得好累。

没有心急如焚地回家,而是选择在客栈先休息,脑子太乱,他必须要好好地整理消息。

而夜紫宸与人的每一句交流都传到了夜凌月的手中,他选择性地将消息告诉花影魅。同时意识到为什么花影魅要到云县来,一切都在变。如果没有魅儿,他说不定早就死了,根本不会有今日的幸福。

两个孩子哪怕跟寻常人家不一样,可那也是他们的孩子。

“魅儿,这天道轮回是有着规则的,无规不成方圆。所以别太担心,小二会走出来的。”我们也会走出来的,花影魅的身世对他们家来说不是秘密,可也是不能告知天下的。

“我知道,既然紫宸的前世在这里,那我们尊重他。只不过他既然成了我们的儿子,这里自然不会再有他存在的痕迹,除了他自己,这里不会有人记得曾经有过他。所以他才是最难受的那个。你答应我,不可以再凶他了。”比死亡更可怕的那就是没有存在过,花影魅的梦中就是如此的景象,所以她比谁都懂得这样的感受。

如果没有存在过,那所有的悲伤只有一个人扛着,那种寂寞会让人彻底疯狂。

“我会对他好,他可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夜凌月拍拍花影魅的手,赶紧休息吧,那什么李员外的消息,明日一切都会有结果了。

花影魅很快又入了梦境,一片接连一片的花海,花海中是夜凌月跟一个女子在翩翩起舞,而那个女人的脸很显然不是自己。那究竟是谁?是他的前世,还是他的未来。

还是她要死去,他会忘记她吗?

“不,不要,不要走!”在梦中,无论花影魅怎么追赶,那一片花海都无法跨越过去,而夜凌月抱着那女子,一步一步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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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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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凌月紧紧地抓着花影魅的手,然后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不怕,不怕,我们都不走,不会离开你!”

在心中将夜紫宸打了千百遍,这个不孝子,看看让魅儿在梦中都怕成了什么样子,简直太可恨了。为了生下她,当初魅儿吃了多少苦,就不能学学老大,知道他们的母后辛苦,所以要千百倍地对母后好吗?

为了一个前世的母亲,这辈子都没人能够记得那段过往,就好似梦一场,非还要去找。现在那个妇人生了一个闺女,难不成他还要去做个女娃娃吗?

想到这里夜凌月那是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不要走,我怕,我怕!”夜凌月,你怎么可以带着别人离开呢?花影魅跌坐在花海中,无比地伤心。

这样的梦境直接缠绕了她整整一个晚上,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紧紧握住自己手的男人,她的心才稍微地安定一些。那也许只是梦,仅仅只是个梦。

“魅儿,你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让那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去别人家。”夜凌月已经做了决定,夜紫宸那臭小子回来后,必须要狠狠地操练几年。

“恩,好!”花影魅点点头,心中也明了,肯定是昨晚她梦境中说了什么,但是此刻也不想解释,很多事情,本来没什么,但解释后却就乱了。

花影魅也不懂是她改变了夜紫宸的命运,还是夜紫宸的命运改变了整个李家的。按道理说,这一系列的蝴蝶效应,那是从她跟柏然的闯入就开始改变。

不,认真算起来,是那个留下的考题的前辈,他才是第一个闯入。

这个世界除了她们这些穿越的,还有多少重生的,他们最后的命运究竟如何呢?花影魅迫切地需要知道最后的答案,如果说全部都是自然在这个社会老去。

那柏然呢?他不会老,不会死,她自己这些年也没有变老,还如同十八年华一般。这些绝对不是老天爷平白无故地馈赠给你,得到必然有失去。

此刻的夜紫宸打死也不会想到,父皇母后为了他,也到了云县的这个小镇上。

他选择的是光明正大地拜访李员外家,也许是因为云县太久没有来外来贵少爷,所以这知县大人听说,都赶着过来。

虽然不认识这小少爷是谁,但是看到周围侍卫的气势,立刻明白这非一般人家的少爷,那更是小心翼翼地凑上去。

“鄙人乃云县的县令,不知道小少爷从何而来,可需要鄙人帮助的地方!”知县大人姿态摆的很低,即便没有靠近,被人给拦住了,都没有生气。

要知道山高皇帝远,这县令可算是地方一把手,但是此刻的态度的,却让人对他高看一眼。

“县令请回,我们少爷办完点小事,就会离开这里。”花寻低声说着,但是声音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县令吓得直接倒退了几步,在下属的搀扶下,才慢慢地站稳了。

“鄙人走在最后面,不打扰各位办事,到时候您有需要直接招呼一声!”县令说完就自动往后退,距离他们最少十丈远,就这样一直到了李员外家。

这阵势自然是让人吓到了,特别是李员外,看着县太爷都远远地跟在后面,更是吃不准这小少爷是谁,但总归是他不能得罪的。

夜紫宸就这样看着前世父亲卑躬屈膝的样子,内心却没有任何报复后的快感,反而很烦躁的。直接不理睬,直接往里面走。

县太爷跟上来,示意李员外一定一定不要得罪这位少爷,答应他的一切要求。

这吓得李员外更是恨不得直接将里面的少爷直接供起来。

“少爷,这是我们家最好的茶叶,这里穷乡僻壤,在下拿不出其他的好茶了。您光临,那真是让我们家蓬荜生辉。”李员外有些词不达意,但是已经很不错了。

娶了秀才女儿这么多年,多少也算是熏陶了些知识。

夜紫宸没有去喝茶,慢慢地开口,“本少听闻李员外家生下了天仙一般的闺女,刚满周岁是吧,抱出来瞧瞧!”

今生他不再是母亲的儿子,那就看看这妹妹能不能代替他孝顺母亲。

“是是是,小三快去让夫人报小姐出来!”李员外立刻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冲着宝贝女儿来的,真没想到,闺女的名气已经传播出去,都能让这样的小少爷慕名而来。

心中更是对女儿满意了几分,对夫人也多了感激之心。这么多年来只有夫人为他生下宝贝女儿。

“少爷,寒舍简陋,您要用膳吗?”李员外甚至恨不得将家中所有的东西都捧出来,让这小少爷好好地选一选,只要看上的,全部都拿走。能够让县太爷在后面服务的人,必定不是小角色。

“本少要吃糯米糕。”夜紫宸鬼使神差的喊出来,糯米糕是母亲最拿手的一道吃食,在梦中那是吃过很多次,可是宫中御厨做出来的味道,就不是记忆中的。

既然来到这里,那自然要尝一尝,顺便再仔细观察母亲的生活状态。

“好好好,在下立刻让贱内去做。您等着!”李员外觉得这小少爷就是有品位,糯米糕立刻就高大上起来。

县太爷站在最后面,立刻在心中将小少爷的吃食记住了,让下属出去再买几分糯米糕,如果李员外这里做的不好吃,那自然要献上其他的。好不容易能够巴结一把贵人,可不能浪费机会了。

“少爷,这就是小女!”李员外抱着女儿,那简直都要化了。

粉琢玉雕,特别是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下子就吸引了夜紫宸全部的心思。

“哥哥,哥哥!”李云乐噗嗤噗嗤地张开胳膊,就要往夜紫宸的方向跑,这小女娃也爱帅气的大哥哥。

在这个小镇上,还真找不到如同夜紫宸这样帅气的哥哥,抛却身份,那也是这样。

李员外吓得赶紧纠正,“乐乐,不能乱叫!要叫少爷!”

夜紫宸却伸出手,将李云乐接过来,这三岁多的小个子抱着一岁的胖娃娃,在别人看来是非常吃力的事情。所以李员外完全不敢松手,被夜紫宸瞪了一眼,吓得手一松。

后来看到小少爷轻轻松松地将宝贝女儿抱在怀中,完全不费力,甚至很轻松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么小的少爷就已经习武了,更加对对方恭敬。

县太爷也是一样的感觉,越发地恨不得直接将贵人迎到县衙,将后衙所有的孩子都抱出来。说不定也有被贵人看在眼中的。

“日后,你就做本少的妹妹,好不好?”夜紫宸的话,让花寻立刻不淡定起来,这二皇子的话,要是让太子知道,这两兄弟肯定又会将皇宫闹得乌烟瘴气,最后倒霉的就是他们。

“咳咳!”花寻希望能够引起主子的注意,为什么他伺候的是二皇子?欲哭无泪,这替皇上收义女,也得让皇后同意吧,只要皇后同意,那是做什么都行,如果皇后不同意,那是做什么都没用。

“哥哥,哥哥!”李云乐会说的话,本来就少,哪会回答问题。

但是夜紫宸却当她直接答应了,从身上拽出一个玉佩,给李云乐戴上了,“那日后你就是本少的妹妹,谁敢欺负你,本少要他全家跟着一起完蛋!”

这种霸气的话,让县太爷的膝盖一下子软了,啪,直接跪下来了。

“少爷请放心,有鄙人做县令一天,就会让李家大小姐安稳一天!”县太爷真想问,爷,我的爷,您究竟是哪一位?

“多谢少爷,多谢少爷!”李员外也是激动地跪下来,那是打定主意要将女儿当做心中宝贝,超越一切!

李夫人那是端着糯米糕就看见跪着一地的人,这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地也要跟着贵的时候,却听见那个坐在正位上的小公子喊道,“夫人端的是糯米糕吗?送上来!”

李员外那是赶紧督促夫人送过去,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女儿果然是李家的福气。

李夫人不多问,直接就端过去,看着女儿在这小公子的怀中,不免就笑出来,而且看着夜紫宸的眼光也带着慈爱。

让夜紫宸一时愣住了,就那样看着她,母亲还如同记忆里一样的年轻,只是年到二十二才有一女,跟前世十四岁就剩下他,整整晚了七年。

“夫人,一切可好?这府中可有让你烦心的事情。说出来,我都可以为你做主!”夜紫宸忍不住想要去抱抱她,可是克制住了,这么多人,不能让他人看出来异常,也不想打扰她的生活。

就算她知道自己是她前世的儿子,那些前世的痛苦难道还要让她再次经历一番吗?

夜紫宸不忍心。

李夫人看着这小少爷,为他说出这样的话,非常不理解。哪有小孩子上来就过问别人家事的,有女万事足,至于其他事情,看开点,也就无事了。

“多谢小公子关心,李张氏一切都好!”李夫人想要将女儿抱过来,可是对方根本就没有松手,还吃了一片糯米糕。

夜紫宸的眼泪都要忍不住掉下来,这才是糯米糕,他最爱的糯米糕。

“钦差大人到!”还未等他多思量,这夜凌月带着花影魅就已经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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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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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大人第一个反应过来,那是直接跪在地上,“恭迎钦差大人!”

心中却是在颤抖着,这究竟是怎么呢?不会是他有错的地方,现在被钦差大人抓住了吧!总之不管是为了什么,现在都必须要好好表现。

其他人那也是赶紧跪下,夜紫宸抱着小娃娃,只是站起来了。

父皇跟母后肯定是一起来的,他们是怕自己被欺负吗?还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留下来,怎么可能?再说现在的状况也是留不下来的。

花影魅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看看小二前世的生母究竟怎么样?如果可以那就给他们一些帮助,如果是烂泥扶不上墙,那就只能说声抱歉。

夜凌月却是带着气来的,夜紫宸的做法让魅儿伤心了,那就得接受惩罚。

李员外那是都快要晕过去了,真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够见到钦差大人这样大的官,简直是太荣幸了。

李夫人却微微皱着眉头,他们家一直都是安静的,现在却惹了这么多的官差来,可不是好事。这对他们来说,说不定是异常灾难。

“父亲,母亲!”夜紫宸恭迎父皇母后上座,但是怀中抱着的李云乐依旧没有松开,这是他的妹妹,代替他孝顺母亲的妹妹。

花影魅看着桌子上的糯米糕,还有夜紫宸怀中抱着的小娃娃,就大概明白了。

这一声父亲母亲,更是让县令大人与李员外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他们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位少爷器宇轩昂与众不同,原来是钦差大人的公子。

果然他们的谨慎都是对的,李员外更是紧张起来,刚刚这位小少爷虽然要女儿做妹妹,可现在钦差大人与夫人如果不同意,那可就是空欢喜一场。

夜紫宸在这个时候开口了,“父亲,母亲,我想要乐乐做妹妹,可以吗?”

父皇不是一直都在想着女儿吗?想给他们添一个妹妹,现在他有妹妹了,这样可以吗?他也有些紧张,毕竟父皇母后的身份不一样,可是他就想给前世的母亲还有现在的妹妹多一点保障。

他想要维护这份感情,当然这对跟父皇母后还有大哥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母后一定能够懂的。

夜凌月那是怒气冲天,这个臭小子居然是先斩后奏,那个小娃娃脖子上都戴着他的玉佩,简直是胡闹,然而花影魅却轻轻地拍着他的手。

“将乐乐抱过来,母后看看,皇儿,如果你要认了她做妹妹,那就是要带到京城去的。你得问问这孩子的父母同意不同意!”花影魅直接是亮明了身份。

吓得县令大人差点晕过去,这,这,这不是钦差大人的夫人吗?怎么又变成了皇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花青等人那是跪在地上先喊起来,这皇后娘娘突然亮了身份,那保全工作要做得更好点了。

李员外那是直接晕过去了,春兰在皇后娘娘的示意下,直接给他扎了一针,这才缓过来。

“草民有罪,草民失仪了!求皇上皇后原谅草民!”李员外话都不会说了,看着皇后娘娘抱着女儿的样子,那是恨不得现在就让人给画下来,然后日夜供在祠堂里。

“朕跟你母后是一样的意见,如果你要认了妹妹,那就要带到京城去养,你,就是你,举家搬到京城去,朕会赐给你一座宅子的,愿意不愿意!”夜凌月看着粉嘟嘟小娃娃,也觉得很可爱,可不是自己的女儿,那也只是看看,并没有想抱。

让花影魅多抱抱女娃娃也好,说不定能够引出一个女娃娃。

岐黄家糖包一个人的吸引力不够,多一个也不错。

“多谢父皇母后!”夜紫宸没想到母后居然会如此选择,难道她不怪罪自己的自作主张吗?

其实他最初的想法,就是要护着母亲在这的家庭地位,完全没想过将她接到京城去。

“草民多谢皇上,多谢皇上!”李员外整个人都是懵的,还是在夫人的提醒下,赶紧谢恩,那磕头磕得脑袋都青紫一片。没办法,真是太感动了。

从未想过这辈子居然能够有这么大的机缘。

“本宫只要你带着妻子女儿去京城,你明白吗?”如果带着一堆小妾,那不得给小二找憋屈吗?所以花影魅直接将话说破。

李夫人听到这话,直接抬头看着皇后娘娘,那么年轻,就好似一块磁石,让她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皇后娘娘与皇上恩爱的故事,所有叶喜国的老百姓都知道,因为有皇后娘娘所以女子的地位提高了很多。只不过前面她一直生不出来孩子,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相公抬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进门。

她不是不怨恨,也不是真大方,可是为了子嗣她也没有办法。

现在来说,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皇后娘娘为什么能够一眼看中她的想法呢?

花影魅冲着李夫人笑了下,这个女子是个聪明的,她喜欢,所以不排斥帮她一把。

“草民明白,明白!这辈子草民都会对妻子好,那些女人全部都不带,草民给她们银子,让她们自己生活。”李员外看着妻子女儿都得了这么大的机缘,哪有心思再理其他的女人。

要论这娶的所有女人,在心底还是觉得原配最好。哪怕原配的年纪大了。可那也有其他女子没有的气质,所以这个条件完全没有问题。

县官大人本来还想着日后得多捧着李家小姐,谁知道人家直接得了机缘去京城生活,这地位一下子就超越他这个县令太多。

他可是第一次面圣,这腿都一直在发抖,发抖。

“花寻,这件事你来办!”夜凌月直接下了命令,这其中带着惩罚,否则这样的小事,哪里轮到他这样身份的人去办。

“属下遵旨!”花寻哪敢说不,他也知道皇上在恼火什么,这二皇子非要收一个妹妹,完全也不是他们能够阻止住的。

也许是因为这兄弟姐妹少,所以,所以,花寻也不懂。

皇上皇后都选择住在了李家,这让李员外激动得无以复加。但是皇后娘娘又说了,今日的事情,除了这里的人知道,如果谁传出去那就是诛九族的事情。所以李员外根本就没敢让家里其他人知道,对外宣称都是钦差大人。当然这知县大人也不会傻到宣布这件事,所以很好控制。

“错了没?”夜凌月盯着夜紫宸,不免有些失望,因为是他的个人行为,所以带来了很多麻烦。如果他们不来,夜紫宸又打算怎么做呢?

是瞒着不说,还是直接将这家人的命运绑在身上,逼迫他们答应呢?不管是那种,这都犯了禁忌。

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花影魅选择不说话,对于今天这件事她也是不赞成的,因为夜紫宸没有给做她们做父母绝对的尊重。帮助李员外一家,帮助他前世的母亲,这都无可厚非,但是不能过量。

“父皇,儿子错了,求您处罚!”夜紫宸不想解释当初看到妹妹的激动,因为觉得别人不会理解,但是他自己不后悔,不管父皇如何惩罚,他都不会后悔今日的举动。

“错在哪?”夜凌月冷冷地说着,跪在地上是不是他们的儿子现在都没有办法确定,也可以直接说,这是这姓李的家人。

养了三年比不过别人养得十三年,所以他才会做出今日的举动吗?

花影魅也非常知道这点,自问对夜紫宸虽然要求少了很多,因为他不是皇长子,所以这身上的担子也就轻松了很多。陪伴他的日子比老大多多了,难道说她一直以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吗?

无论是生意还是朝政的事情,自从他出生后,花影魅基本上都没有去管过,都是交给其他人打理。

“父皇,母后,儿子一开始的想法,只是想帮助她在府中的日子好过点,那么多年轻的女人,早晚会让上辈子的悲剧重演。我不愿意她跟女儿都没了。我并没有接他们去京城的想法,因为这样会让母后难过。可是我没想到母后居然提出来了,母后您对儿子的爱,比儿子想象的要深多了。儿子错在没有坦诚自己,没有经过您跟母后的同意,就一下子冲动之下,认了妹妹!”夜紫宸跪在那,眼圈都红了,不敢再去看母后,他是个不孝的儿子。

花影魅叹了一口气,这个傻小子,那一盘糯米糕就说明他的内心是渴望能够经常看见那李夫人的。

所以她不怨恨,也不去怪罪,虽然心中不舒服,但是也知道正是因为前世她对儿子的宠爱,所以才能够让小二如此念念不忘。那也是一份母爱,何必要组织呢?

让儿子多一个人关心而已。

“魅儿,你别生气,这臭小子不乖,我来揍!”夜凌月以为花影魅又难受了,这换做谁也得难受啊,这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居然有外心。如果有孟婆汤,那得给这小子灌上几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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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女生文学 )

“请父皇母后处罚!”夜紫宸多想恢复到装嫩的时候,做一个三岁的孩子多么的无忧无虑,可是现在他却不能再继续撒娇,那样就不是他了。

面对这样的改变,才是花影魅最为心痛的地方,她的儿子似乎没了。夜紫宸彻底变成了李家人,她不知道怎么去接受,怎么去适应。

她宁愿小二喊着,漂亮美丽的母后,你帮儿子跟父皇求情。

“臭小子!”夜紫宸一脚踹过去,夜紫宸就直接撞在门框上,吐了一口血。擦了一下嘴角,又爬着跪过去。

夜凌月打算再来一脚,却被花影魅拽住,“你做什么?不知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吗?你打他不就等于在打我吗?”

“魅儿,这小子没良心,我们就当没生过他!”夜凌月搂着花影魅,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更是对夜紫宸不满意,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这小子太不听话了。

“他在我肚子里呆了十个月,我哺乳了一年,怎么当没有生过他?夜紫宸你出去吧!”这点伤春兰会解决,夜凌月下脚是有分寸的。不过就是轻微的内伤,不打紧。

夜紫宸跪在那,冲着花影魅喊道,“母后,我永远是你儿子,我分得开的。我们明天就走,好不好?我日后再也不见她们!”

如果让他在母后跟前世母亲之间选择,他当然选择母后,帮衬过前世母亲,就当是还了前世的恩情,全了孝顺,这辈子他要孝顺的人只有母后。

“母后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花影魅挤出一个不太美丽的笑容,她心情不好,做不出那种大方,也不要在家人面前去装那种大方。

她就是心酸,这个时候很难过,夜凌月打过夜紫宸她更难过了。

是不是她的杀孽太多,强行改变这个世界,所以现在遭到反噬。她会不会很快消失在这个世界,到那个时候,他们又该怎么办?还是这里重新归入轮回,再也没有她的痕迹。

就如同现在的李家完全没有夜紫宸的痕迹,这样的念头一当打开,就很难收回去。

所以花影魅单独见了李夫人,原本是不需要见的,但是她还是见了。

面对她这个皇后,对方有一段时间的局促,但是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倒是做到了不卑不亢。让花影魅也有几分欣赏,但是她骨子里对于男尊女卑看得还是比较重。

“本宫觉得你是一个非常好的母亲,所以想跟你聊聊!”花影魅从小就没有学会怎么做一个母亲,在现代只有不断地厮杀才能活下去。穿过来的时候,母亲早亡,只是在太后奶奶那感觉到家人的温暖。

嫁过来后,肖钰又是个算计的,也没有做到好榜样,所以母亲究竟应该怎样?如果说,她看到的好母亲,陈秀儿的母亲是一个,她无惧别人的言语,坚持让陈秀儿嫁给了岐黄。

当然这也不排除,夜凌月收了她做义妹。但是从一开始陈秀儿的进宫,不是邀宠的,而是就在宫中平安的活下去。

“娘娘夸赞民妇了,民妇不过是跟其他人一样,将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关注她的点滴,民妇生孩子晚,这孩子就是我的命!”提起女儿,李夫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面部柔和,面对皇后娘娘最后一丝紧张都没有了。

“本宫也自问对孩子们很好,可是为何他还不满意呢?”花影魅对小二是有着不理解,也不懂得小二心中究竟要什么?

李夫人低着头不说话,她不敢说,也不能去评论别人的生活状态,她又没有看到过皇后娘娘跟皇子的相处。所以除了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也感觉出来,本宫儿子很喜欢你跟乐乐的。如果本宫要将你的女儿带进宫去养让她做公主,李员外那肯定是没有意见,你呢?”花影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李夫人立刻就抬起头,完全慌张起来。

“皇后娘娘,民妇只有一个女儿,民妇不愿意让她进宫。甚至都不愿意去京城,在这里挺好,您是倡导我们女人要说出自己的话。如果老爷同意,那民妇就跟他和离,一个人也可以将女儿带大!”李夫人先是迟疑,然后非常确定的点头,对,她一个人也可以将孩子带大,这没什么。

花影魅摸着指甲,“她可以为你获得一切,也可以让你失去一切。”

“皇后娘娘,民妇只要女儿!”李夫人非常坚定地说着,那眼光里大有一股,谁要来抢,那就拿命来拼。

这份爱,无非就是用命来拼,花影魅就不明白了。她也是用生病在爱着两个孩子的,为什么他们就是感受不到?

“退下吧,你的女儿我不要!”这是夜紫宸认下的,那就是他的妹妹,却不是花影魅的女儿。

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花影魅承认自己很小气,她吃醋了。觉得小二肯定是更喜欢李夫人这样的母亲,而自己太过于强势,老大更是从小就压迫小二,让他全部都以自己为主。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事情,让小二才更加的反感,也更想着叛逆,更加怀念李夫人带给他这种完全无负担的爱。

夜凌月一听花影魅要走,那是立刻就到县衙去住,这云县所有的客栈都不如县衙干净。因为这位知县的夫人非常爱干净,满院子也没有多余的女人乌烟瘴气的,所以直接选择了这。

这知县一听皇上皇后居然要来到后衙,那是恨不得跪在地上,将每一块地砖都擦得干干净净,但却又不能告诉夫人孩子,这两位的身份,只能说是钦差大人。

虽然说知县大人马屁拍个不停,但是做官是没有问题的,没有冤案,也没有贪污受贿。至于私下开几个铺子的事情,那很正常,皇后娘娘都经商,总不能控制下面的人经商吧。

再说云县的治安,民政来看,都还是不错的,所以有些小问题,夜凌月根本就没打算找他的麻烦。

夜紫宸睡一觉醒来,发现父皇母后都离开了,而他昨晚居然没有发觉!实在是该死,母后会不会认为他就是要在这里生活了。

会不会因为这个而不再要他了,不行,他必须要马上去找母后。

却不知道昨晚他没有醒来,是花影魅让岐黄给他下了点药,受伤了得好好地休息一晚。既然这是他前世的家,那最少是要住上一晚的。

“哥哥,哥哥!”李云乐一大早就被李员外抱过来了,当然是有点讨好皇子的意思。虽然被皇子认了妹妹,皇上也让他们一家人都去京城去住。

可如果到时候皇子想不起来女儿,那岂不是糟糕了。他当然要想得更加长远才行,就算做不成公主,做个皇子妃也挺好。到时候他跟皇上可就成了亲家,越想越美。

越想越开心,李员外现在手中抱着的不是女儿,是整个李家的未来。

“乐乐!”夜紫宸再怎么不开心,怎么心慌,还是将李云乐给抱过来了,但是对李员外可是没什么好脸色。

前世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死,死后母亲怎样呢?这件事他一直都没法求证,当然也不敢求证,现在这样挺好。最少母亲还活着,还生了一个女儿。

到时候自己给乐乐找个好人家,让她孝顺母亲一辈子,就足够了。

至于自己,必须要孝顺母后一辈子,不可以再让母后伤心。

“跟着侍卫到京城安家,我会经常去看乐乐跟李夫人的。”夜紫宸说完这句话就将手中的乐乐给李员外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李员外看着皇子走,赶紧跪在地上恭送,这礼仪都是现学的,有些不伦不类,可是他自己却不觉得。顿时觉得李家发达了,日后要凌驾云县的任何一个人。

召集起李家家族的人,开始吩咐事情。这些人只知道李员外一家人得了贵人缘,现在要去京城生活。

那些小妾们是哭天喊地的要求带着,李员外也很心软,但是想到皇后娘娘的那句话咬咬牙,还是全部都不带,但是每人都给了足够的银子,让她们生活有个依靠。

当然也允许她们再嫁,如此一来,哭得很伤心的人,很快就没有了,与人做妾求的不过就是能够给她们安稳生活。

现在有银子了,自然就够了。看着这群女人变化快,李员外想起了原配,夫人这么多年对他一直是一如既往,不过却少了些新婚时的炙热,说到底这都是他的错。

娶了这么多不下蛋的女人,怕是伤了夫人的心,如此还是要多多安慰下。

夜紫宸根本不管他的出现带给李家多大的变化,他管的只有母后现在是不是很伤心,父皇一定是很生气的。就算是他跟大哥加起来,都不如母后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现在他让母后伤心了,大哥跟父皇一定会扒了他的皮。不过这些都不担心,最担心的就是母后会不会不原谅他。

然而等他赶到县衙,母后只是微笑着喊他用膳,其他的什么话都没有说。

花影魅看着小心翼翼的儿子,内心的酸楚说没有那是骗人的,可是这件事本也不能算他的错,报答前世母亲的恩情,这也是孝顺的一种表现。

第三百二十二章

(女生文学 )

夜紫宸小心翼翼地陪着父皇母后用膳,没有听见一句责怪的话,这心中说实话很难受,这个时候哪怕再被父皇踹一脚,那都是心甘情愿的。可是母后一直都在笑,父皇黑着脸。

“紫宸,这里的事情结束了吗?”花影魅将选择的权利丢给他,既然他的灵魂已经不是小孩子,那就给他绝对的自由权。倒是不怕自己有十三岁的儿子。反正她本来就不年轻,再加上老大的事情,她看得很透。

“母后,我想去衡南国,看看您生活过的地方,所以您一定要带着我!”夜紫宸打死也要跟着,云县的事情等于全部都结束了。日后他尽量少见李家人。

“好!”花影魅没有多说啥,她知道儿子一定会选择跟着她,这跟身份地位没有关系。这件事发酵到最后,就是这样。

知县大人那是一路恭送皇上,皇后,被皇上肯定了工作能力,没有比这个还开心的事情。更是梦想着日后的升官,而且还真让他盼到了。

花影魅走到衡南国的边界,却不敢踏进去,当年从这嫁出去的情景一直都没有忘记。然而现在回来,却不知道看见那些人该说什么?

太后奶奶会不会怪罪我这么多年,都没有给她上香,也没有给她扫墓过。

“魅儿,别怕,有我有孩子,千宇阳也知道你会回来的。”夜凌月提到千宇阳虽然不快活,可他们毕竟还是有血脉的,是魅儿的亲人,虽然那小子心怀异念,但是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花影魅点点头,然后就踏入了衡南国的土地,当初在这里,她遭受了多少白眼与暗算,遭受了多少虚情假意,但是好在她都闯过来,并且拥有了心爱的人,也看着千宇阳做上了皇帝,将衡南国治理得非常好。

一路赶过去,却突然接到千宇阳心腹的话,“郡主,皇上中毒了!”

花影魅在衡南国出嫁前就是郡主,这称呼一面遮盖了他们的身份,一方面也让他们得到尊重,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花影魅立刻紧张起来。

“那皇上现在怎么样?你将现在的形势跟我分析分析!”花影魅觉得一定是千宇阳上次远离衡南国,去支持叶喜国让别人钻了空子,虽然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可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

来人仔细将这两年衡南国的现象说了一遍,现在的形势跟花影魅当初离开,自然是完全不一样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后宫从来都是跟前朝挂钩的。

现在他有五个皇子,六个公主,在子嗣上倒还算可以。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只有一个皇后,两个妃子,其他人都还处在嫔位以下,这样做虽然避免了大部分人参与争夺,却也让这三个人的争夺战越来越厉害。

而前朝某些官员,因为女儿的分位问题,也就处于观战的状态。

夜凌月挑着眉看着花影魅,大概的意思就是,你看,这女人多了都是麻烦。现在是麻烦,日后更是个大麻烦。

花影魅没好气地笑着,当初他的后宫也有人,只不过没有去宠幸,现在还有几个人在庵堂里不愿意再度出嫁。

在来人的安排下,花影魅与夜凌月以时臣的身份进入衡南国,花影魅易容了,没办法这些年她的容貌基本上就没有动过,也没有一丝的老态。

夜凌月自从得到了柏然的血,也越发年轻,可当年在衡南国用的是另外一张脸,所以根本不用怕被识破。陈秀儿带着孩子都安排在宫外,花青照顾他们。

岐黄自然是跟着一起,现在既然是怀疑千宇阳中毒,那他更不能少。

“宇阳!”花影魅看着床上瘦弱的千宇阳,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这还是当初要保护她的那个少年吗?

现在看起来居然比夜凌月还要老好几岁,最关键是的一团黑气,这不是中毒是什么?

许是听见花影魅的声音,千宇阳睁开了眼睛,然后面带惊喜,“你来了!”

不管花影魅的面容有多大的改变,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除了血缘,还有就是心底最深的念想。

“是啊,我来了,不用担心,岐黄的医术很厉害,你姐夫的病都是他给治好的。”花影魅忍不住想要哭,可以说着衡南国的亲人就他一个了,如果出了点什么事情,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千宇阳点点头,“我不担心,花姐姐,能够看到你,我很开心,不过姐夫没有我厉害,我儿女成全,你们生的都是儿子,别瞪着我,这是实话!”

夜凌月冷哼一声,“我也不会跟你这个病秧子计较,儿女生得多,所以都在互相杀害。”

“对,那也比你看别人的女儿好!”千宇阳跟夜凌月斗嘴,让花影魅倒是放轻松了几分,不管这毒怎么怎样,但是最少目前看起来他精神还不错。

岐黄在一边检查,花影魅只能看着,她虽然也会一些医术,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停在一边比较好。

一番检查后,岐黄却对花影魅摇头,满脸的无力。

也就是说,千宇阳的毒他解不了了吗?花影魅着急地走过去,而此刻的千宇阳说了一会话,就累得睡着了。

“主子,他的内脏,全部都衰竭了。中毒时间怕是有三四年了,也就说当年从战场上回来他就中毒了,我最多能保住他一年。一年后的事情,就看造化了!”岐黄也很无能为力,这种情况早来一年,他可以解决。

但是现在不能,太晚了。

“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吗?一定还会有的!”花影魅不敢相信,当年的一别,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郡主,您一定要救救皇上!”那个奴才直接跪在地上,他算是一手看着皇上长大的,现在居然因为后宫的争斗的变成这个样子。

千宇阳才二十多一点,就要面对死亡,夜凌月也露出不忍,当年他在衡南国的时候,这个小家伙才只有十来岁。

不管是接受还不接受,他的病情现在都在这,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出背后凶手,这下毒的人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办法。

千宇阳这样的状况,当然是无法上朝,现在太子之位还没有定出来,外面的那些人自然是催着选太子,至于他这个皇帝,如果死了,只要后继有人就好。

如果不选太子,那死亡后就是各种争斗,衡南就完蛋了。

凌阳国一直都在暗处,说不定哪天就钻出来咬上一大口,一口一口地将衡南国给吃了。

“有一个办法,应该还可行,但是非常艰难!”岐黄最后才憋出一个办法,但是却紧张地看着花影魅。

“你是说柏然的血?”花影魅立刻想到这一点,只可惜现在柏然跟阡陌都不知道在哪里了,怎么才能找到他,而且就算找到了,这血液不是说给就能给的。

岐黄点点头,柏然的血,本来就带自动愈合的能力,用来治病是最好不过的,当然也不等于直接饮下他的血就可以百病全消除,必须要配置药物。

“柏然的行踪跟阡陌绑在一起的,只要百晓生才可以找的到,我马上写信回去!”花影魅不能放过一丝希望,柏然跟她等于是老乡,还被算计了一把。现在归隐山林,按道理她不应该再打扰他们。

夜凌月也支持这点,当然在他心目中,还有一点就是,柏然对他来说,始终是个威胁。

岐黄给千宇阳针灸后,然后再配合点药物让他精神有好转,第二日一早就上朝了。

上朝后,就直接封了夜凌月作为太师,花影魅为右相,当然这都是他们提前商议好的。必须要帮助千宇阳将朝中的事情疏通一番。

府邸直接是当年夜凌月为相时候的宅院,这么多年,里面的一切都还没有变,在这一点上,夜凌月倒是对千宇阳的心思有些感激。

当年这里可是有不少关于他们两个的回忆,花影魅靠在夜凌月的怀中,“这一切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我无法接受,哪怕就是物是人非,可也不能灭掉一切希望。

柏然也不是说能找到,马上就可以找到的,如果找不到,那千宇阳是不是彻底就没救了。

“记得那对姐妹说过的七彩灵珠吗?岐黄当时也起了兴趣,说不定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个灵珠也许可以救他!”夜凌月说完,花影魅立刻就坐起来。

“你说的对,七彩灵珠如果是真的,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那么千宇阳就能够多一重功效。”花影魅惊喜地说着,但是下一步却是在夜凌月的腰身上扭着,“你是记得灵珠,还是记得那对姐妹花,要不要本夫人派人去给你接过来。”

“娘子饶命,为夫这完全是因为灵珠,至于什么女人,那早就忘记了。夫人,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夜凌月拦着抱着花影魅,这个院子,其他人是不给进来的,岐黄他们都在外面的院子。

当然夜紫宸这几日无比的乖巧,甚至都不敢欺负糖糖了,完全是一副做错事的表现。

第三百二十三章

(女生文学 )

“父皇,母后,外面来了好多人!”夜紫宸一大早就起来练拳,绝对不会让父皇母后担心,当然现在的称呼也是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才喊的。

花影魅看了一眼夜凌月,“大人,你有没有觉得为妻又给你惹事一堆啊?”

放着叶喜国的事情不管,跑来给千宇阳管衡南国。如果被夜紫星知道了,绝对是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们两,然后充满怨念地批阅奏折。这么压迫自己的儿子,真的好吗?

答案肯定是好,儿子生来就是要被压迫的。

“能够让夫人高兴又放心,这才为夫应该做的。”夜凌月拉着花影魅,此刻她又变了一张脸,赐给她的府邸自然也有人易容成她的样子,总之夜凌月可没答应他们两个人分开住,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也不可能答应的。

这帮忙是一回事,如果不让抱妻子又是一回事。花影魅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多说,这夫妻心有灵犀的事情,他最喜欢做的。

“让那群人滚蛋,没时间见他们,如果不滚,那就丢出去!”霸气十足的话,一直传到外面,夜凌月才不回管这些人的想法。这么着急地赶过来,无非就是套关系与试探。

这些官场上的东西,以前他不愿意去弄,现在依旧不愿意,至于丞相府那边,只要靠近都被丢出去,所以这些人才跑到国师这边来。

“是,主子!”花青最喜欢玩这些,丢人有瘾,所以这活绝对是抢着干的,

“如此简单粗暴的办法,确实可以一时之间地遏制住,可是也不是根本的解决办法。这些老东西我还能认识几个,但是后起的一些贵族,我是一个也不认识。你知道吗?”这情报工作,花影魅没有精力去管,也没有兴趣去管,但是夜凌月应该知道的比自己多,因为每个国家对彼此之间都会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娘子尽管放心,这是你弟,就等于是我小舅子,我自然不会撒手不管的,而且要帮助他们管理到位。”夜凌月这一大早地来了几个偷吻,感觉真不错。

“恩,我困了,再去眯会!”花影魅觉得夏困了,每天都睡不饱。

也许是长途跋涉给累的,总之现在这些事情只能靠夜凌月,她有心无力,等会还得去看千宇阳。

寻找阡陌跟柏然的过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有消息传来的,这两个人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样。也许去了某一个地方隐居,也许根本都不在这个世界。

柏然本就不是这里的人,而阡陌在旁门左道上又懂得很多。

就在花影魅想着他们的时候,阡陌跟柏然,依旧在这一片山林中隐居,两个人纯粹是精神的交流,柏然放下对阡陌的偏见后,才发现这个人居然懂得这么多。

甚至对现代的食物也很有研究,两个人制造了很多新鲜的玩意,譬如电,他们做了简单的灯,照明这方面解决后,就没有再继续。毕竟这东西完全无法普及。

就算普及后,也会带来无数的威海,因为现在很不稳定,如果有人因为这个,而发生火灾什么的,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千宇阳生病了,他们在找我吧,我们出去一趟吧!”柏然知道他的血能够救人,但是阡陌绝对不会让他去,既然已经在一起了,那他就是要说出来。

现代搞基的人那么多,他能接受,但不代表自己也要成为其中一员,除了那段时间,阡陌现在对他都非常守礼。否则他宁愿一把火烧了自己,灰飞烟灭后,就没有自动复原了。

“好!”阡陌没有说多余的话,就直接答应了。这件事是他不小心说出来的,至于柏然究竟去看千宇阳还是找花影魅,他只要在自己身边都可以。

但是如果妄想逃走,那就大家一起毁灭好了。反正他也不在乎了,总之这人啊,就是要在不断地认知中,才能找到准备地定位。

“这件事完成后,我们就回到我们那个世界,在那没有人会歧视你。也没有人歧视我!”柏然淡淡地说着,在这里,无论是皇帝还是女人,权势还是美色,他都享受得足够多了。

“你的那个世界,我去定了,柏然只要你不想着摆脱我,你做什么,我都可以支持你!”阡陌起身就开始吩咐小童们收拾衣物,既然要去衡南国,那就得带着足够的东西。

柏然没有说话,对阡陌的感觉也发生了一丝丝地改变,从一开始的鄙视,到厌恶,到现在的相互依靠,再到滋生了一点点的情意。但是对花影魅的心却也没有放下,难道说,他一直都是双性恋?

不管如何,那都去一趟吧,静心之后,他知道这世界是讲究因果循环的,如果他帮助千宇阳,也就等于帮助了花影魅,那么肯定会结下果。

如果百事通跟阡陌一起联手,那么回到现在的可能性就逐渐增大,因为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做着梦,梦见他回到了现代,梦境有时候就是一种预警。

等他们来到衡南国的时候,倒是将花影魅吓了一跳,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他们这速度绝对不是百晓生找来的。

“看见我们,是不是有些惊讶还是惊喜还是惊吓呢?”柏然不知道怎么,见到花影魅的这一刻,心情立刻就放松了,好似回到了故乡,这就是亲人。

对,就是亲人的感觉。

花影魅先是一愣,马上也就知道他放松的状态,立刻也笑了,“是惊吓加惊喜,阡陌再次见到你,很高兴。千宇阳是我弟弟,所以必须要求柏然救他,你别多想啊!”

阡陌脸红了,就是红了,他也许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但是被花影魅这样说出来,就好似柏然跟他是一家,这对于陷入恋爱中的阡陌来说,自然就对花影魅感觉好多了。

以前看花影魅不顺眼,那是因为所有人的眼中都只有她一个人的好,但现在不一样了,花影魅不但生了两个孩子,还一直都跟夜凌月在一起,当初夜凌月都那样,还坚持帮助自己的男人,这一点,阡陌对她的看法也可以改变。

“好,我们帮你!”阡陌直接就同意了,冲着柏然点点头。

岐黄很快就开始针对千宇阳现在的身体状况配了很多中和的药,柏然的血药性很强,如果现在直接给千宇阳服用的话,那么就等于直接要了他的命。

柏然的血滴在那些药丸中,然后药丸开始发红,最后形成紫色。

“药效基本上可以了。但是柏然你的身体上是不是出现障碍了,这次的药效没有上次的强!”岐黄作为医者,当然第一时间闻出来血的味道。

柏然点点头,“我开始有疲倦感,并且我开始老了,也许再过不久,我就会在这个世界自然地老死!”

花影魅突然开口说,“柏然,我们单独聊聊吧!”

夜凌月表示无所谓,反正他对花影魅放心,再说现在柏然都跟阡陌在一起,还有什么好说的。

阡陌反而有几分紧张,但却没有多说什么,看着柏然跟花影魅的背影,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紧张。

“你最近是不是做梦不断,想要回到现代去!”这个问题,花影魅只有跟柏然来说明,其他人根本不会懂得他们之间的感觉。

柏然点点头,“你也是同样如此吗?”

花影魅也点头,“这是不是代表我们会回去?我跟你的情况还是有点不一样,我这身体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如果回去的话,那肯定是魂魄走了。但是我不想走,我的丈夫孩子都在这里!”

“我想离开这里,所以你让百晓生跟阡陌联手,如此我就可以走,这也是我救千宇阳的条件。当然我觉得不提这个条件,你最后也会帮我。我想带着阡陌离开,而不是带着你,来到这个世界两个灵魂,再回去两个。说不定世界就和谐了,你说对不对?”柏然当真是没有太大的感觉,总之他的目标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而不是一世又一世的轮回,带着太多的记忆,让他很反感。

“我们的打算都很好,就是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如此地厚待我们,不过我依旧要感谢,否则我早就死了,又怎么会到这个世界重新活一世呢?但是我的孩子们太小,我的丈夫对我感情深。所以我比你留恋这里,恰恰是因为现代让我觉得活着没意思,挣再多的钱,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工具!”花影魅觉得前世的一切,那都是为别人而活,而现在是为自己而活的。

“所以,我们愉快地约定了,对不对?”柏然难得放下,带着轻松的语气说着,从一国之君,变成别人的阶下囚,再到归隐山林,这段时间他的心理路程,让他放下了很多。

“对!但是我不保证可能成功,百晓生他们的祖先应该跟我们一样,只是这后续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花影魅觉得这些事情,不到真正实施的时候,谁也无法测定结果,但是可以肯定她的时间不多了,因为她总觉得每天都有一时半会魂魄飘走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女生文学 )

千宇阳慢慢地转危为安,得知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那是心情感慨,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后宫,但是拯救他的人却是花影魅等人,还有一个就是柏然,打死他也想不到。

如此一切,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他的生命经由这么多人的挽救才得以延续下来。

“花姐姐,日后这衡南国还是并入叶喜国吧,有你们在,我放心,我现在倒是挺羡慕柏然与阡陌的生活。放下一切并非不好,这后宫的每日争斗不如在江湖上逍遥快活。如果当初不是你跟他,我也不会坐上皇位,现在我也留下了血脉,但是这宫中,我倒真是不想再住下去了!”千宇阳虽然好转了,但是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要立刻生龙活虎那是不可能的。

当初夜凌月那康复期也是几个月,所以千宇阳这情况,得养上三两年,还真别说,如果真的归隐山林,那么他的病肯定会好的快点。

“别瞎说,我也没有打算要衡南,只要你们不主动出击,我们是不会吞的。你只要将身体养好,这一切你应付得来。别想着拍拍屁股走人,这烂摊子我给你收拾。当年甭管你愿不愿意做皇帝,那你都做了,并且后宫打容纳了这么多人,现在也不是你说不做就不做的,立个太子,然后假死吧!现在你起来赶紧果断地杀,好歹给你儿子也留一个安定的朝堂!”夜凌月真没打算要吞了衡南,当初来衡南确实是一边避祸一边有这想法,但是现在一点都没。

“这个方法,可是需要你们来帮我!”千宇阳眼睛一亮,立刻就同意了,花影魅看着这两个人胡闹,真是没办法,这一个国家说不要就不要的吗?

这还假死?

要是选出来的儿子制造出生灵涂炭,那这份罪孽又由谁来承担?

花影魅现在最怕的就是因果,如果是以前,她自然不会顾及这么多,但是经历了这么多,这些事情必须要信。

所以这个主意,最终还是在花影魅的劝解下作罢,就算要离开,那也必需要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否则那就是造孽。

千宇阳上朝了,这才半个月时间就可以上朝半个时辰,处理一些政务。这本来是好事,可对于下药的那些人来说,可不是好事。

所以直接是暴动了,千宇阳在皇宫才城墙上,看着自己宠过的妃子跟她的父兄里应外合,目的就是要将他这个皇帝弄死,然后让她的儿子上位。

“皇上,你我恩爱多年,只要您现在将皇位传给我们的儿子,那您是太上皇,我是太后,这样多好,臣妾一定会感恩您,为您付出一切的。”贵妃娘娘跪在地上,但是那眼神中,却没有半点感恩,看着皇上的眼神,充满了掠夺,这指点江山的感觉,不但但是男人的梦想,女人何尝不想也来参与下。

“皇上,您这身体实在是不适宜继续操劳国事,臣等这也是为了您好!”徐大人在那假惺惺地喊着,本来应该在那两个外来户来之前就应该动手。

那个时候,一时无法猜到皇上的意图,以及这两个人的背景,所以才拖到今日,实在是失误,大大的失误。

没想到那毒都到了尾期,皇上居然还能站起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国师是个不可小觑的人。

“徐大人这话当真是诛灭祖宗,您家可是几代忠良,怎就出了你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为皇上好,那就应该老老实实地管好你分内之事,而不是带着人马到这来逼宫。还有您,贵妃娘娘,恩爱多年就这样对待皇上,您当真是付出一切为自个的儿子还是为你自己要成为女帝的梦想呢?”花影魅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些个假仁假义的东西,造反就造反呗,还非得打着为千宇阳好的名声。

还不如直接造反,就说老子对皇位有想法,我就是要做皇帝,这样争夺江山,即便是失败了,那也算是一个枭雄。

徐大人被如此一说,这老脸自然就挂不住了,“皇上如今完全是被这两个妖道给操控的,说是国师跟丞相,实际上都是妖道。皇上现在已经不是皇上了,是他们的傀儡。我们现在是拯救皇上,现在立刻将那两个妖道给诛杀掉!”

花影魅对着夜凌月笑了,“我们居然成了妖道,喂,道友,你会炼制哪种丹药?”

“我不会炼丹药,但是会双修!”夜凌月一把将花影魅的腰搂住,那手还有些不规矩。花影魅打都打不掉,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看着她帮千宇阳做这一切,很明显是吃醋了。

“姐夫,知道你们感情好,但是请你帮弟弟的事情处理完再恩爱吧!”千宇阳打趣着,此刻他是真没有其他的想法,花姐姐幸福,那就最好!

“急什么?这些箭伤了你分毫吗?不让他们好好地斗一斗,这怎么能引出下一波人呢?”夜凌月觉得既然要出手,那自然是一网打尽,难不成要在这唱大团圆的戏吗?

这些可不是他要看的,所以继续看戏,处理完这件事,还得跟娘子周游世界,好好地生女儿。夜凌月看着下面的人,都觉得是一些讨人厌的爬虫。

“好,不过我可站不住了,风大吹得脑袋疼!”千宇阳直接到下面去,还是睡一觉比较舒服,反正这些人今晚要斗个你死我活,那就让他们来吧。

果然不出所料,不出一个时辰,皇后娘娘带着人,打着救皇上的旗号,然后开始跟贵妃娘娘这边人斗起来。

两败俱伤后,夜凌月布置好的人开始出场,一顿收割,一地尸体,血染了整片土地。虽然说每一代的江山更迭,都会有无数的枯骨堆积,但是看见这样的场面,花影魅还是觉得难受。

“宇阳,别再让他们祸及三族外了。”谋反那都是诛九族,但是花影魅不愿意看见几千几万人再死去,三族内诛杀,那是正常的,无论是哪个当权者都不会留着祸害给下一代。

“好的,花姐姐,就听你的,三族外的人就流放,不许靠近京都就好!”千宇阳这都在死亡线上不断绕圈子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好了,出来收拾残局吧,估计现在最恨你的人就是那些女人了。娶那么多的女人,生一堆孩子,有什么用,到头来都是互相残杀的。”夜凌月幸灾乐祸地说着,他选择一个,这一生只会被幸福包围。

千宇阳笑了一下,没有解释,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注定这辈子不会再有真情面对其他人,这后宫的女人本来就是为了争夺来的,那个皇位得让多少人眼红,所以这一切在几年前就已经注定了。只不过现在提前了而已,这些人都等不到皇子成年就开始搏杀,可比他们兄弟几个要厉害多了。

不,准确来说,可是比原本的那些太妃们厉害,还是说父皇更具有实力,而他因为仁慈就被他们看成了软弱可欺,所以就会提前,不敢是哪种,现在一切都结束吧。

千宇阳面对女人跟孩子的求饶,没有一丝心软,只一个字,那就是杀。当然皇子跟皇妃皇后的死亡不能跟外面这些人一样,直接给个全尸,然后再告知天下暴毙。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明白原因,这借口不过是给天下的老百姓们。

所以不管是什么借口,老百姓们并不会关心,只要能够吃饱穿暖,他们就没有太多的要求。

“花姐姐,我是不是也变得可怕起来。其实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这么累,这偌大的天下,无数人想要争夺,可是我真的不想要。但却不得不要,因为我在皇室长大,享受到了荣耀跟富足权势,现在就得还债。”千宇阳看着那点点红光,还有那微微发白的天空,天亮了!

一切都结束了,如果没有花影魅跟夜凌月的突然而来,他此刻估计都已经被这些女人们出殡了。所以皇位本来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争夺游戏。

在他知道生病的时候,并没有第一时间地发出求救,本来就带着想要去死的心。却没想到接到了他们要来的信息,难道这就是血缘之间的联系吗?

想到这一点,千宇阳当然是积极配合,没想到真的能好转。所以现在这条命基本上就等于是花影魅给的。

“别想太多,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这天下的安稳本身就需要血肉的铸造。”花影魅累了,夜凌月赶紧是拦腰抱起,才不管这周围人的眼光,断袖就断袖,反正是别人说的。

“我们走了,后续你自己搞定,三日后我们出发,其他的你自便!”夜凌月将这三天的时间算好了,要去花影魅奶奶父母那边都要烧纸,当然还得带着夜紫宸一起去。

好歹让他们都见见,再说,花影魅过的好,对他们来说,才是最放心的。

“姐夫,你可得抱好了,别摔了我姐!”千宇阳这声音,才让周围人明白,原来丞相一直都是女的啊,不过这样的话,谁敢说,这耳朵恨不得都得关起来。

“摔死你也不会摔了她!”夜凌月笑看着花影魅抱着自己的腰,笑容越发深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女生文学 )

“皇奶奶,父王母妃,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才回来看你们,你们别怪我。皇奶奶,您生前没有办法忏悔,怕您老人家失望。但现在我就是魅儿,会一直将你们放在心上的。”花影魅磕头,夜紫宸在后面有模有样地磕头,嘴里也在念叨着,总之就是希望这些长辈们都要好好地保护母后。

夜凌月站在一边,没有下跪,他是帝王,在这一点上有着底线,花影魅也没有强迫,本来也就没有让叶喜国的皇帝跪衡南国的人,如果她有这样的要求,那才是不对。不过好在夜凌月弯腰行礼了,这样也就足够了。

尊重有时候就是夫妻相处之道,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是应该回去了,离国太长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甩给大儿子的做法有些过了,所以他们必须要回去。

凌阳国还在一边虎视眈眈,关键是他们的方法太过于邪门,不回去盯着,花影魅这心里头就是不对劲。

千宇阳来送行,衡南国的事情,如果没有他们,也许自己都无法下定决心,这样也好,纠结了这么多年的问题一朝解决完毕。

“花姐姐,日后再见,我们三年见一面吧!我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千宇阳说得小心翼翼,害怕花影魅拒绝,这句话说的是真的,对他来说,真就花影魅一个亲人,其他人只知道他是皇帝,却不知道他是千宇阳,他不是只坐在皇位上冰冷木偶。

“好,就这么说定了!”花影魅觉得这个方法很不错,约定好时间,不是回衡南国就是他去叶喜国,这样的方式夜凌月肯定不会吃醋的。抬头看着某人,那鼻孔都快上天了,你咋就不上天呢?

就这么敲定后,花影魅等人很快就上路了,这回去的时候速度加快了,重点是想夜紫星了,这可是第一次离开大儿子如此多的时间,这当妈的心哪能一点都不想呢?

然而就在半个月后,花影魅怀孕了,这都生了两个孩子了,当然知道怀孕是什么状态,然后岐黄也确定怀孕四十多天了,也就是当初在路上管那对姐妹的时候怀了身孕。

花影魅还是非常激动的,不过她这个年纪都快是做祖母的人,绝对的高龄孕妇,岐黄跟夜凌月两人都非常慎重,然而是怕什么来什么。她的孕娠反应特别严重,几乎什么都不能吃,哪怕是喝水都吐,任何药喝下去,那也是不到一个时辰全部都吐完。

整个人那是一圈一圈地瘦下去,小脸煞白煞白的,就跟重病的人是一样的反应。稍微不卧床,就有见红的征兆,所以花影魅直接是躺在马车里,唯一的娱乐估计就是夜紫宸在那表演着各种乐趣,搜罗来的小本给她读读。

岐黄是明确警告,如果这孩子再要下去,可能大小都不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夜凌月当然是站在这边,坚持不要这个孩子,可以失去一切,但是绝对不能失去花影魅。

再说花影魅已经为他生了两个儿子,这份功劳绝对是叶喜国第一位的,就算没有女儿,那就将她当做女儿宠一辈子好了。

“魅儿,你听话,我们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再拖下去,你的身体可就毁了!”夜凌月真想趁着花影魅睡着的时候将药灌进去,可是又不敢,到时候她要是闹起来,照旧会影响生命。

这药服用下去,花影魅必须要继续卧床休息,不能情绪激动。

“夜凌月,我还能撑下去,别伤害孩子,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花影魅坚决不肯打掉孩子,她的魂魄很虚弱,在多少次昏迷的时候,她能够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身体。也就是她渐渐地开始飘离身体,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自然是不肯打掉孩子,有了孩子,到时候他们父子三人就可以少一些痛苦。

“魅儿,每一件事我都可以听从你的意见,但是这次不行,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两个一起去死亡。哪怕你好了后杀了我,我都愿意!”夜凌月坚决不同意,这孩子不能要。

花影魅拒绝见夜凌月,他要伤害自己的孩子,那么还是不要见好了。

陈秀儿也被授命劝说皇后娘娘,可是一过来,她就先哭了,真是受不了这样的局面。明明皇后娘娘好好的,怎么怀个孩子就不行了。

为什么?这怀孕不是好事吗?怎会威胁娘娘的身体,可是岐黄说了,娘娘跟孩子只能活一个。

花影魅让她不要说孩子的事情,然后聊了一会就让她出去了,现在时不时地陷入沉睡,然后灵魂脱体,有时候跟着车队在飘。有时候都不知道飘到哪,反正还能醒过来。

趁着精神好点的时候,她写了一封信,那就是万一她陷入昏迷醒不过来,让岐黄拼命保住孩子。否则就算她醒来,也不会原谅他们,定会自杀随孩子而去。

这信就压在枕头下面,为了防止有一天。

快达到叶喜国京城的时候,花影魅彻底昏迷了,她看着自己的身体,怀孕已经到了三个月,那小腹部已经是微微隆起,这个时候只要按时地喂营养品,孩子是可以保住的。

她就那样地看着肚子,如同已经看见孩子,突然一片白光闪过,她就晕眩了,然后呆在一片白色高达建筑物里。抬起头都看不清楚屋顶,身边的柱子都得十几个她才能抱过来。

这是哪里?天堂吗?

她魂魄的脚居然能够着地,手似乎也有了实体,无论她怎么喊,在这里都没有一个人。

但是却凭空多了一个镜子,那镜子上面正好放着她身边的事情。

夜凌月抱着她痛哭着,然后发现了那封信,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流泪了一整天,然后命岐黄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护娘娘腹中的胎儿,要等到正常生产。

花影魅的身体现在还有一息呼吸,非常虚弱,但确实有,再喂食一些汤药进去,一碗能够进去五分之一,其他的全部都流出来。但是喝进去的,却没有再吐出来,这样就很好了。只要不吐出来,那就是有希望。

陈秀儿亲自喂,绝对不假手他人,哪怕是春兰他们都不能让她信任,照顾娘娘的事情,她都跟岐黄左右手,至于自己的女儿小糖糖那就交给宫中的嬷嬷带着。反正有两位皇子护着,也不会有人欺负她。

太子每日过来看两次娘娘,早晚各一次,说一说今日的天气,顺便说,凌阳国居然开始出兵,并且号称七彩灵珠在他们国内。父皇不惜一切也要将这宝物给夺回来。

夜紫星虽然年幼,但是说话间绝对是一个成熟的大人,现在夜凌月出征,他镇守着京城,一切安排地井井有条。并且杀伐果断,这皇上亲征,自然就有不轨之心的人,想要趁乱来分一杯羹。少主年幼是最好的机会,但是他们都算错了,夜紫星三岁就开始接触政事,更是一名穿越人士,手段那自然是有的是。

夜紫宸也不捣乱了,乖乖地带着糖糖妹妹,然后每日给母后请安,必要的时候还要帮助哥哥处理政务。一家人的心都凝聚成一股绳。

阡陌跟柏然帮忙守护着皇宫,阡陌在阵法虽然不如百晓生,但在机关术方面却是超越着他,所以在皇宫已有的阵法上,再加入一些机关,唯恐有人闯入。

凌阳国的人很邪门,否则也不会直接放言七彩灵珠在他们那,目的就是要吸引夜凌月攻打过去。现在花影魅的身体,确实需要七彩灵珠,这样大人跟胎儿都能够保住。

而现在只能一步步地走着看,花影魅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但是还不到正常人同等孕龄下肚子,看起来要小一圈。

到了五个月的时候,已经能够明确地感觉到胎动,夜紫宸将手放在母后肚皮上,感觉到被新生命踢了一下,“秀儿姨,这肯定是个小妹妹。等妹妹生出来后,母后看着一定会开心的。我跟大哥一定会保护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的。”

这才是亲妹妹,夜紫宸无比后悔,让那一家人进京,当时母后的心该有多生气多失望,都是他的不孝引起的,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当初给前世母亲一些银钱,并且警告下那个男人不就够了,可当初却忍不住那样做了。

会不会就因为他认了一个妹妹所以才克着母后肚子里的妹妹。

“蠢货!”夜紫宸听完这样的话,直接翻白眼,但是对夜紫宸当初所做的事,可是在校场上操练了他整整三天。

“大哥,我也不想的,如果让我选择,我肯定选择母后肚子里的妹妹,现在母后天天睡着,也不起来,父皇又去征战沙场,全家人就我最没用,还惹是生非。”夜紫宸觉得自己就是那没用的东西,完全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了。这内心当然是难受崩溃的。

“确实挺惹事生非的,想做点正经事对吧。李尚书那个死老头,居然不出银子,父皇在前线征战,这家伙居然说国库紧张,紧张个毛线,将他家那么多的小妾全部卖了,估计能换不少的银子。你去找点他叛国的证据,这样我就可以直接将他给灭了!”夜紫星的脸上完全是冷漠。

第三百二十六章

(女生文学 )

夜紫宸一听他有事情做,还是如此重大的事情,那自然是赶紧点头,这个好,他绝对不会让大哥失望的。居然跟父皇作对,这样的官员留着都是浪费国家的粮食。

两兄弟合计了一下,就将一个家族从叶喜国的历史上移除。这李尚书当然本来也就不是个东西,仗着自己是老臣对太子那是指手画脚,并且时不时地还要教导一番。

夜紫星能够忍到今天,那也都是奇迹了,立刻连根拔起,两兄弟数着李家的财产,都表示很满意,有了这些银子,那父皇最少三个月内的军费不用担心了。

本来还抱着轻视的某些大臣们,看着李尚书说倒就倒了,从审查到全家丧命不过才三天的时间,这是很显然早就被盯上的,谁让他轻视太子呢?如此一个强烈的信号发出来满朝文武那都是乖乖地听从太子的号令。

在这种情况下,夜紫星专门请五品以上的官员们都到皇家狩猎场参加狩猎,看着太子跟二皇子那小小的身躯,将老虎豹子类的巨大动物,轻而易举地就射杀。

特别是太子,居然敢赤手空拳与野兽搏斗,这份勇气跟实力,彻底征服了所有官员,让他们心服口服。

夜紫宸撇着嘴巴,一群土货,大哥一直都是这样变态的,如果不是为了顾及现场的卫生,一定会撕裂这些动物的。

就怕撕裂的时候,这些人吐脏了这场地,那日后怎么打猎?

很快就到了花影魅生产的时候,这个时候她已经瘦得一把骨头,颧骨高高地耸起,看着都有些吓人,但是脸色却比头几个月要好一点,最少看着有些红晕。

她肚子也不是很大,但是羊水破了,那就表示很快要生产。

陈秀儿赶忙让人准备好,好在皇后娘娘已经生过两个,这产道比头胎的人要宽很多,哪怕她没有办法使劲,但是胎儿自己的努力,外加经验老道的产婆们顺着娘娘的肚子挤压着,总算是将孩子给生出来了。

一个瘦巴巴的小女孩,浑身就跟透明的一样,甚至都能够看得见内脏,这种情况,谁都没有见过,甚至岐黄也是头一次看见。但是古书中有写这样的情况。

“公主后期将自己的营养血液输送了一半给娘娘,所以娘娘的脸色才会微微有些红晕,并且没有继续消瘦下去。而她自己就有些虚弱,供血不足,奶娘多吃些补血的东西,然后仔细地喂养!”岐黄就是拼了命也会保公主的平安,这是娘娘最大的希望。

花影魅依旧是昏迷的,完全没有魂魄归位,生产完全拼着一口气吊着。

陈秀儿那是当场就哭了,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孝顺娘娘,“皇后姐姐,您听见了吗?您快点好起来吧!公主都知道孝顺你了。”

许久来她每一天都睡不好,就害怕孩子突然保不住,或者娘娘突然没气了,虽然是大不敬的想法,但是她就是担心。现在孩子生下来了,娘娘的情况还是如此。她的情绪都快要崩溃了。

太子跟二皇子那也是一直都守护在外面,听说妹妹为了母后后期都不怎么吸收营养,所以这生出来才会透明的,两兄弟那是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将妹妹放在心尖上宠爱着。

本来对这个妹妹,他们还是心中不舒服,因为就是她,才让母后陷入昏迷,才让父皇踏上战场,但是现在都明白了,这是他们血亲的妹妹,是他们该用一辈子去守护的人。

妹妹的画像是夜紫星一笔一笔地画好,然后派人送到边关,告诉父皇,母后已经安全地生下妹妹。

抚摸着女儿的画像,夜凌月觉得对面的杂碎那都不是事,魅儿都为他生了女儿,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这一场战斗却持续打了三年,才将对面的人打垮,神秘的凌阳国被一举攻破,除了极少部分的人掌握了蛊毒跟那些害人的把戏,其他人都跟正常人一样。

所以只要凌阳国外面的那一片树林被烧掉后,这跟外界的一切就畅通了,这些普通的老百姓再也不是牲口,而是正常的人。

至于那些蛊毒,百晓生跟扶桑若曦用特殊的方法全部是连着虫卵一起杀死了。在这三年里,衡南国也支援了很多的财物,特别是粮食。否则这三年的战争绝对能够将一个国家给拖垮。

七彩灵珠不过是个传说,并没有出现,这让夜凌月十分失望地班师回朝,这打了三年,居然没有,当初就是为了这个才亲征的。如果花影魅不在了,这打下来偌大的江山对他来说又有什么用?

花影魅已经昏迷整整三年了,灵犀公主都从长牙再到蹒跚学步,现在可以弹琴了,虽然弹得不怎么样?但坚持每天弹琴给母后听,哥哥们说只要她乖乖地陪着母后,母后一定会醒过来的。

灵犀公主两岁三个月,生得非常漂亮,跟花影魅很相似,嘴巴很会说,但是也很调皮捣蛋,两个哥哥经常是她捉弄的对象,无论她怎么闹,哥哥们都宠着她。

谁让她的身体不好,一岁前那几乎都是泡在药罐里的,是真的泡。每次都是陈秀儿抱着她,泡着那些药浴,结果她是慢慢地好转。而陈秀儿被泡成了一个大胖子,五大三粗的,那腰身让她经常对着镜子哭。

小糖糖也总说,母亲胖了,胖得屋子都快装不下,每当这个时候,岐黄就装作要打人,哄着自家娘子再生一个然后就能够瘦下来。然后两人密切地造人去了,于是现在挺着大肚子的陈秀儿,渴望着生完孩子,就能够瘦下来。

皇上班师回朝,要是看见娘娘这个样子,会不会很难受,一定是很希望娘娘能够站起来接过他的宝剑,然后一起畅谈天下事,可是娘娘却一直都没有醒来过。

全拼着一口气吊着,岐黄研究了三年也没有明白。后来是柏然一句话点醒了,那就是娘娘的魂魄离体了,可是这招魂的事情,他也不会,只好让两位皇子跟公主,每天多陪着皇后娘娘多说话。

夜凌月从战场归来,一下子吓哭了宝贝公主,这浑身的杀伐戾气太重,一下子没有收敛,这灵犀公主自然是受不了。

看着小小号的女儿,夜凌月红了眼圈,这可是魅儿拼命要保下来的公主,长得真好,跟她很相似,如果她能够醒过来,那该有多好。

父女两人之间那也是有着血缘的联系,这融合了一会,灵犀公主就不害怕父皇了,还拽着他的胡子笑得咯咯。

夜凌月回来后,这照顾花影魅的活,他全部都接过来,至于国事,那自然是有十岁儿子,跟他没关系。

“魅儿,你为我生的女儿很可爱,太像你了。你这一觉睡得太久,孩子们会不高兴的,大臣们都开始建议太子纳妃了,你这个母后还不起来吗?”夜凌月给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着,非常仔细。

纳妃,简直是胡闹,花影魅看着镜子的另一边都快着急死了,她想回去,可是呆在这里一天又一天都没有一个人出现,她也不需要吃喝睡觉,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着那镜子,花影魅心一狠,站起来狠狠地撞过去,好疼好疼,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眼睛真的有湿润的感觉,她真的流眼泪了,这个时候,有一只手摸着她的脸颊,动情地喊着,“魅儿,魅儿!”

是夜凌月的声音,她费力地睁开眼,然后发现真的是他。而自己躺在床上,跟镜子里的场景一模一样,难道当初撞破镜子就可以回来的吗?那他究竟错过了多少儿女成长的空间。可是她张嘴,却发不出来声音。

“魅儿,不着急,不着急说话,来人,让岐黄马上过来!”夜凌月的声音都哽咽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岐黄很快就赶到,孩子们也全部都乖乖地等在外面,等着宣告母后没事了,都在那欢呼着。

花影魅慢慢地康复着,看着围绕在膝头的孩子们,她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为了孩子们付出一切了。夜紫星当然不能现在就纳妃,必须要等到十六岁。

皇后娘娘发话谁敢不从,那些大臣们,谁不知道现在皇上太子二皇子,那都是将皇后娘娘放在第一位的,谁敢反驳这样的话,那就等着收拾收拾回家吧。

灵犀公主长到十五岁的时候,非常骄傲地说,“父皇,母后,两位哥哥,我找到驸马了!”

“不行!”

“不行!”

异口同声地大喊着,太子摩拳擦掌,要将这个拐骗自家妹妹的家伙拧出来揍一顿,夜紫宸已经打算好了,要将这个家伙扔到水塘里冻成冰雕。

夜凌月那是抓着花影魅的手,万分紧张。花影魅皱着眉头,“让那小子陪你两位皇兄过一个月,还活着,母后就同意!”

三个男人表示非常同意母后如此的决定,谁都没有发现灵犀公主狡黠地笑着,哼,逍遥宗让你欺负我,你完蛋了!

楔子

巨雷炸响在天地间,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将世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水幕中,震彻心弦的闪电穿梭在乌云之中,宛如翱翔天际汹涌咆哮的巨龙。

衡南国大将军府,一抹孤傲悲凉的身影游走在雷电交加的雨中,雨水顺着乌黑如瀑的青丝滑过脸颊,朦胧中让人看不真切的容颜却唯有那双死寂的眸子异常的明显。

滚烫的热泪与雨水混浊在一起,滴入脚边的湖水,女子伸出手,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水渍,转过头,看着被水幕笼罩的红墙绿瓦,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没有半分留恋,娇弱的身躯猛地跳入湖水之中。

就在女子跳入湖中的一刹那间,阴郁的天空蓦然变得红如鲜血,高亢洪亮的凤鸣响彻在天地间,豆大的雨水化成血泪,滴落在地,开成一朵朵通往彼岸的曼莎珠华。

与此同时,位于四国交界处的一座活火山狂躁的咆哮着,滚滚的浓烟直冲入天,积聚在山底的熔岩宛如困兽,不断地想要冲破枷锁,炙热的空气形成一股热浪,让妖冶似血的天空变得扭曲。

一抹耀眼的红光从熔岩中冲天而起,似是离弓的弓箭掠入高空,最终消失不见。

此时,衡南,叶喜,朝风,凌阳四国的帝王凝望着天上的奇景,平静的眼眸下,流转着诡谲的光芒……

“疼”影魅只觉得身子像是被斩肉机压过一般,浑身上下都在剧烈的疼痛着,哪怕仅仅是睁开眼眸,都让她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忍受着身上的痛楚,影魅失去焦距的眼眸微微的凝神,空洞麻木的瞳子在回神的一瞬间变得凌厉如剑。

她吃力的用手撑着身子,清冷的眸子仅仅是将自己身处的屋子打量了一番,虚弱的身躯便好似是一碰就碎的瓷器,无力的躺回了床上。

纸窗,木门,屋中所有的装饰都透露着古香古色的韵味,这里是哪?影魅的一双翦瞳中满是疑惑,她记忆中最后的一幕,就是自己为了跟组织中的人同归于尽而引爆了安放在基地中的炸弹,那炸弹的威力她最了解不过了,她,不可能还活着。

影魅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此时,她的脑子一阵剧烈的疼痛,一段本不属于她的记忆窜入脑海,让她苍白的俏脸更加的没有血色。

大将军府?嫡女?自杀?

如果不是她疯掉了,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穿越了,穿越到一个不属于她所认知的任何一个历史朝代的地方,影魅觉得有些荒唐,却不得不正视自己如今的遭遇。

“真傻。”脑海中多出的记忆惹得影魅轻叹,这个与她有着相同名字的女子,悲哀软弱的让人气愤,只是她却不得不感谢她,给了她新的生命。

“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放心,我会让所有欠你的人,付出代价。”影魅摸着心脏轻声呢喃,深邃的眸闪过冷冽万分的寒光。

屋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影魅连忙闭起眼眸,思索着所来之人的身份,她该应对的办法。直到前来之人靠近她的身躯之时,她才猛地睁开眼眸,一抹寒光从中射出,让本想为她擦拭额头的少女吓得呆立在了原地。

半响,那被她吓傻的少女才回过神来,看着床上已然睁开眼眸的花影魅,清澈的眸子在一瞬间便涌出了滚滚热泪。

第一章 不受宠的嫡女!?

“小姐,你终于醒了,秋儿…秋儿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小姐你了。”豆大的泪珠划过少女的脸颊,颤抖着的身子一下子扑到床边,一把将花魅影抱在怀中,哽咽的说道:“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秋儿就知dào

,小姐一定会醒过来的。”

“你”从来不喜欢和陌生人靠的如此之近的花影魅刚想推开身上哭的梨花带雨的小丫头,可是当她清冷的眼眸接触到那一双澄明清澈,因为看到她清醒而涌现出巨大喜悦的杏仁美目时,花影魅的心中一暖,伸出去的手微微的一顿。

“小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这就去给你叫大夫。”秋儿的目光在触及到花影魅那双清冷的星眸中复杂的神情时,脸上一慌。

“你等一下。”花影魅见小丫头说着便要起身,玉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干涩的说道:“我…是谁?”花影魅脑海中的记忆都是围绕着这个深宅大院,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几乎为零,与其惹人怀疑,不如干脆假装失忆。

“小…小姐!?”秋儿的脸色瞬时变得煞白,刚刚断了的泪珠再一次滑落:“小姐,你别吓秋儿,小姐……呜呜。”

看着小丫头泪流满面的模样,花影魅就感到一阵的头痛,虽然在她脑海残缺的记忆中,这个小丫头是唯一陪伴并且衷心于花影魅的人,可是此时的情况,她要是想知dào

的更多,便不能心软。

“说,我是谁,不要让我再问第二遍!”花影魅禁锢着秋儿手腕的手微微的用力,淬冰的星眸宛如寒冷刺骨的利刃,死死地凝视着面前被吓得面色惨白的小丫头。

“小姐…小姐是大将军府中的嫡女。”秋儿看着面前的花影魅,身影因为恐惧而微微的颤抖着。

“那,你是谁?”花影魅放开小丫头的手腕,看着她哭的红肿的眼眸,心中倒有些不舍,声音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小姐,我是秋儿啊,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秋儿。”看着一脸迷茫的花影魅,秋儿身子无力的跪倒在床前,哭的肝肠寸断。

“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叫秋儿是吗?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是哪,现在是什么朝代,我叫什么名字,又是为什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小姐…”秋儿稚嫩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她清澈的瞳子有些错愕的看着花影魅,瞧见她一脸迷茫急切的模样,秋儿的鼻子登时又是一酸:“小姐,我苦命的小姐,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小姐想不起来也好,也好…”

花影魅如琉璃般耀眼却又似寒冰般清冷的凤目看着面前的秋儿,翦瞳中流转出丝丝的暖意,她费力的伸出双手,放在秋儿的肩膀上,迫使她抬起头来。

“秋儿,我能感觉的到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想知dào

以前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快乐的也好,伤心地也罢。”花影魅沙哑干涩的声音带着一股傲然的坚定,眼眸中氤氲淡淡的柔光。

凝视着花影魅明亮璀璨的眼眸,秋儿一时看痴了眼,她从没有看过这样的小姐,坚毅冷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然的气势,此时,她就像一颗蒙尘的珍珠突然间大放异彩,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

似是受了蛊惑一般,秋儿痴痴的点了点,明亮的眸中虽然依旧氤氲着泪光,却已然比刚才好了许多,轻轻地抽了抽气,秋儿用手抹掉脸上的泪水,凝视着花影魅的目光中,萦绕着点点的心疼。

“小姐这里是衡南国,而你是大将军府的嫡小姐…”秋儿声泪俱下的叙述着花影魅在着十五年中所受尽的一切,说道最后她为何会重伤昏迷之时,豆大的泪珠更是不可抑制的夺眶而出,柔弱的声音中透露着彻骨的恨意。

“小姐从小便和二皇子订下婚约,可前几日,二皇子竟然命人送来休书,并且还要纳三小姐为妃,因为这件事,府上的几名小姐甚至是姨娘都来轮番的嘲讽小姐,所以…小姐一时不堪屈辱,就…就…”

“就自尽了是吗?”看着吞吞吐吐的秋儿,花影魅的凤目中流转着盈盈的寒光,冰冷的声音从苍白的唇瓣中流出,话语中的淡漠之情,就好像她口中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好一个花府,好一个聚集豺狼虎豹的大将军府,花影魅龟裂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她的脸色越是惨白,嘴角扬起的笑容便越发的灿烂,明明脆弱的身躯就如同一碰便碎的陶瓷,可身上散发的凛冽的煞气却让她宛如暗夜的死神,仅仅是呼吸,都令人骇然。

“小…小姐?”秋儿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好似就连呼吸都没有,可身上的气势却凛冽如刀的花影魅,一时间怔在了原地,任由泪水在脸上肆虐。

“恩。”浓重的声音从花影魅的鼻中发出,轻皱着黛眉,豁然的张开美眸,乌黑的翦瞳中散发着惊人的杀气。

第二章 坑爹的处境

“秋儿,扶我起来。”伸出手,影魅苍白的玉手搭在秋儿的肩上,漆黑的美目中闪烁着耀人眼目的光辉。

“是,小姐!”秋儿应声答yīng

着,她看着自家小姐虚弱的身体,心中涌着浓浓的酸楚,鼻子一酸,眼角泛着的泪光险些再次坠落。

影魅看着秋儿隐忍的模样,心头登时滑过一团暖流,她倚靠着床沿,目光从秋儿的身上移开,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简陋的小屋。

泛黄的墙壁,咯咯作响的木门,透风的窗纸,陈旧的摆设,她堂堂一个将军府的嫡女,屋中竟然连一个像样的瓷器都没有,别说是青花瓷,就连最普通白瓷都没有,想必她的屋中,最值钱的就是那喝茶的茶壶了。

勾起嘴角,影魅嘲讽的冷笑,这大将军竟是如此的不公,既然他不顾念骨肉之情,那么就修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影魅瞳中的杀机一闪而过,随即轻轻的合上眼帘,再度睁开时,眸中却氤氲着邪肆的笑意:“秋儿,是谁给我请的大夫。”

影魅之所以这么问,是有原因的,根究她之前的记忆,这个府中怕是没有一个人会在乎她的死活,她们都是巴不得她死,只有自己死了,她们的女儿才有可能当上嫡女。

“是老爷。”秋儿目光盈盈的凝视着影魅,说这话的时候故yì

的提高着调门,似是想让影魅知dào

,老爷还是关心她的。

“是吗?”影魅似笑非笑的勾动着唇角,侧过头,她淡淡的扫了一眼满眼泪光却浮着笑意的秋儿,声音干涩沙哑的问道:“秋儿,说说我母亲的身份。”

“夫人啊!”秋儿稚嫩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缅怀,望向影魅的眸子夹杂着淡淡的埋怨,因为花影魅一直觉得是她早死的母亲让她活的如此狼狈,更听信三姨娘的话,认为她的母亲是上不了台面的戏子,所以一直不肯听有关于她母亲的一切。

花影魅自然接收到了秋儿眼底的埋怨,不由得叹了口气,花影魅啊花影魅,亏你还与我同名,却愚蠢的让人耻笑。

“夫人是秋儿见过最美丽,最优雅,最善良的女子,夫人的脸上总是挂着和煦的笑脸,明亮亮的眼睛闪烁着温和的目光。”

秋儿的脸上仰着最为璀璨的光芒,眸中闪动的炙热的火焰,深深地灼烧着影魅。

随着秋儿的描述,影魅的脑中浮现出一抹恬静高贵的身影,心中泛着微微的疼痛,影魅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萎缩在了一起,相互的粘连着,撕扯着。

沉默了半响,影魅抬起凤目,眸光清冷的凝视着秋儿:“那秋儿,我母亲嫁给大将军之前,是何身份。”

陷入自己情绪中的秋儿并没有留意到影魅在提到她父亲时,那冷冽彻骨的大将军三个字,听着影魅的问话,秋儿心中酸楚的吸了吸鼻子,望向她的眸光充满了怜惜:“夫人,夫人她是当今太后的义女,皇帝陛下的义妹,享shòu

皇家的宠爱,本该是富贵长寿的,可是….可是夫人却仙去了,小姐,奴婢奴婢不相信,那么健康的夫人,会因为生了风寒,不治而去。”

“好一个风寒,好一个风寒。”影魅的唇如刀般轻抿,锐利的眼眸氤氲着彻骨的寒光。

第三章 此生名为花影魅

她一把扶住瘫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秋儿,苍白的玉手轻轻地抚着秋儿的青丝,似是在抚平她心中的悲痛,又或是在梳理脑中的讯息。

皇家,义女,大将军,还真是……复杂呢。

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胃,影魅将心中的一切暂放,眸光恢复平静,神色淡淡的望向秋儿,红嫩的舌尖轻轻的舔舐着自己干裂苍白的唇瓣:“秋儿,我饿了”

“啊!”轻呼一声,秋儿抬头望向自家小姐那无奈的眸光,忙是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都是奴婢不好,竟忘了给小姐准bèi

吃食,小姐您等着,秋儿这就去。”

秋儿说罢,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如一阵风般,飞快的消失在了屋中。

影魅轻轻的笑了笑,那清冷的眸子闪过温和的目光,垂下头,影魅闭目浅眠,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调养好这具娇弱的身躯…

骄阳垂暮,映的地面一片血红,屋中慢慢的暗了下去,只有点点的月光照亮着屋中黑暗的角落。

等了好几个时辰,秋儿都不曾归来,影魅透过窗,凝望着屋外阴暗的天空,一股不好的预感,挥之不去。

“嘎吱”简陋的屋门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响声,秋儿提着食盒一瘸一拐的走进房中。

“秋儿….”影魅深邃的眸子扫视着秋儿袒露在衣服外,怎么也无法遮挡的伤口,清冷的眸光一时如凌冽的寒霜,平静的眸底,氤氲着挥之不去的戾气。

“啊,小姐,您饿坏了吧,今儿个厨房有些忙,所以秋儿回来的有些晚了。”秋儿笑着说道。

“是谁?”平静的声音从影魅的口中流出,她凝望着秋儿,漆黑的眼眸似是能看穿一切,全身上下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小姐,您….您在说什么啊!秋儿听不懂。”秋儿的神情闪躲着,笑容一瞬间僵在了脸上,她忙的转过身,慌乱的摆弄着桌上的食盒。

“秋儿,你知dào

我再问什么,告sù

我,是谁,是谁将你弄成这样。”影魅的语气一时坚硬如铁,沙哑的声音透露着无限的杀戮之气,似是一条沉睡的巨龙,幡然苏醒。

“小姐,秋儿没事,真的没事。”秋儿转过身,嘭的一声跪在影魅的面前,双手抓着床沿,声音颤抖的说道:“小姐,秋儿不疼,没人打我,是秋儿自己太笨了,过门阶的时候摔了一跤。”

“秋儿,你起来。”影魅的眸子凝视着秋儿泛青的玉手与俏脸,心中一叹,费力的抬起手,扶着秋儿的肩膀:“秋儿,我不傻,你是被人打得还是摔跤弄伤的,我是分得清的,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会勉强,可你要记住了今时今日所有欺辱你的人,来日,我定然让那些人生、不、如、死。”

“小…小姐”秋儿痴楞的抬着头,看着面前强势如天,浑身上下都散发俯仰众生的高傲与尊贵的小姐,心中一窒,一股狂热浮现在她的眼眸之中。

她,将一生追随在她的身后,永不背叛,永不退缩…

第四章 深夜到访的男子

夜,静寂无声,就连树上的蝉都陷入梦乡。

“快,抓住那个该死的毛贼。”震怒的吼叫打破了宁静的夜晚,吵杂的脚步声与纷乱的叫声汇聚成震撼的乐章,将整个院子唤醒。

花影魅睁开眼眸,空气中陌生的气息让她心生警惕,翻身而起的瞬间,一只手钳住了她的咽喉。

“想活,就不要叫。”低沉的声音慵懒沙哑,似是清风撩人心怀,可花影魅却没忽略他话中的寒意。

很显然,如果她不肯配合,这个男人当真会杀了她。

即便前世的她再强,可摊上如今这柔弱的身躯,她也无能为力,只得同意的点了点头。

花影魅的平静让男子略感诧异,深宅大院中的女子有这样的胆识倒是少见,幽暗的眸扫了她一眼,随后放开钳着她颈子的手。

“你把我的丫鬟怎么了?”花影魅后退一步拉开二人的距离,余光徒然看见倒在床边的秋儿,淡漠的目光顿时凌冽如刀。

男子挑眉,无视花影魅眼底的愤nù

,道:“不过让她睡着了而已。”

花影魅蹲下身探了探秋儿的鼻息,这才相信男子的话,手托着秋儿的腰,将她半抱起放在床上,门缝中吹进的风让她紧了紧衣领,这才发xiàn

如今她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

依照现代人的穿着,这样并不算什么,可放在看个脚就要成婚的古代,未免太过惊世骇俗,花影魅抓起放在枕头边上的外衣披在身上,随后便不理一旁的男子,随意的坐在床上。

倒是有趣,男子玩味的扫了一眼端坐在床上的人儿,一拢衣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时间滴答而过,破旧狭窄的房间中,一男一女相对沉默,二人之间的气氛和谐的宛若至交好友。

“咚咚咚!”急促的砸门声打破了此时宁静的气氛,花影魅与男子的目光皆是一凝。

“想不被发xiàn

就把我的丫头弄醒。”花影魅站起身,对着同让起身而立的男子说道。

“稍有差池小心你们的命。”男子冷冷说道,随后在秋儿的脖子上轻轻一点。

花影魅呲笑一声,同样冷冷的嘲讽道:“我可不想在被悔婚之后,背上夜会情郎,放荡淫秽的罪名。”

不是窝藏贼人,而是偷会情郎,花影魅相信,将军府那些女人一定会如此宣扬。

花影魅的话让男子玩味挑眉,被悔婚?他面前这个镇定自若的女子难道就是传说中懦弱胆小上不了台面的将军府嫡女花影魅?

他可没在她的身上看到懦弱胆小,他只看到了她的冷毅果敢,临危不惧,这样的女子就连一般的男人都自愧不如,说她上不了台面,真是笑话!而看她住的地方,简陋的堪比下人的房间,若不是亲眼看到,他还真难想象堂堂将军府的嫡女就住在这里。

他一直知dào

高门大院中的龌龊,更知dào

那些外表柔弱的女子其实比男人还狠,花影魅如果不伪装成懦弱胆小的模样,怕是活不到今日吧。

男子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这样聪敏隐忍的女子,若有朝一日她羽翼丰满,锋芒毕露,那么就是所有欺辱过她的人地狱之旅的开始。千泓焰啊千泓焰,没想到你也有看走眼的这一天,我还真是期待看到你悔不当初的那一天。

床上发出一声轻吟,秋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回神过来后,心中一惊就要大叫,一只手恰逢此时捂住了她的嘴,“秋儿,别叫。”花影魅轻声说道。

秋儿转头,熟悉的面容让她惊恐的心慢慢平静,花影魅放开手,秋儿小心的拽着花影魅的衣袖,胆怯的瞟了一眼身边的人,轻声问道:“小姐,这…这…”

花影魅拍了拍她的手,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只要守住屋门,不要任何人进来便可。”

“小姐…”

“秋儿,若你没有拦住外面的人,我这一生都要背负淫荡无耻的骂名。”花影魅知dào

,秋儿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纵然她在怕,也会因为自己提起勇气。

“小姐,秋儿会拦住他们的,一定。”秋儿的身子依旧在颤抖,可眼底的恐惧却被执拗的坚毅所代替。

谁都休想在让她的小姐受到任何伤害,谁,都别想!

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怕。

秋儿一遍遍在心中给自己打气,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打开房门,“嘎吱”一声,关闭的房门遮挡住了秋儿瘦弱而挺直的背影。

第五章 交锋

破旧的院门在大力的拍打下摇摇欲坠,“嘭”的一声,院门被人用力推开,将军府的护卫鱼跃而入,火把将他们凶神恶煞的脸映衬的更加狰狞。

秋儿的身子因为巨大的撞门声惊得一颤,她垂在衣袖下的手掌因为紧张而用力的攥着拳头,指甲刺进手掌中的疼痛提醒着她身上背负的责任,她不害pà

,因为她的身后,是需yào

她来保护的小姐。

“搜查刺客,小丫头赶紧让开,要是放跑了刺客,小心夫人怪罪要了你的命。”护卫双目圆睁的瞪着挡在门前的秋儿,声势逼人的恐xià

着。

盈盈水波氤氲在秋儿眼底,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咽下涌上心头的恐惧,厉声的训斥道:“让我让开,真是笑话,这里可是大小姐的闺房,岂容你们想进就进,若传出去知dào

的是你们不守规矩,不知dào

的还以为是将军府管教不严,让下人肆意欺辱主子。”

“说得好!”屋中的花影魅不由得在心中为秋儿呵斥叫好。

为首的护卫没想到秋儿如此伶牙俐齿,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可一想到夫人的吩咐,他不由得眼眸一凝,恶上心头,反正花影魅也是个不受宠的,若是真的闹起来,夫人在上面顶着,他顶多被明贬暗升,总比办事不利被夫人训斥的好。

想到这,男子鼻中发出一阵冷哼,喝道:“你这小丫头,为何百般阻拦,难不成是屋中真的窝赃了贼人,就算是来时夫人责罚,今晚我也要闯进去。”

说着一把推开挡在门前的秋儿,“咣当”一声,秋儿脚步踉跄的撞入屋中,后背重重的撞在桌角上,豆大的汗珠顿时溢出额头。

秋儿忍受着身上的疼痛,用自己的身体当门挡住护卫的道路,脸上写满了不屈:“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闯进去。”

护卫嘴角扯开一抹狰狞的笑,“那,你就死吧!”

粗擦宽厚的手没有一丝犹豫的钳住秋儿的颈子,深宅大院中,死了一个丫鬟就如同死了一只蚂蚁,又有谁会在乎。

“放肆。”虚弱的声音带着凌厉的气势,横扫而去。

护卫抬起头,目光透过秋儿憋得通红的脸望向不知何时起身倚坐在床头的花影魅,黑暗中,她宛若星辰般浩瀚的眸散发着锐利如刀的寒霜。被这目光紧紧盯住,护卫只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涌而上,似是有一只蝎子爬上手掌,狠狠地一哲,让他慌张的甩开了钳着秋儿颈子的手。

“甄护卫,你好大的胆子。”明明并不洪亮的声音却如闷钟,炸响在甄如吉的耳中,气势之凌厉,让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似乎凝望着他的不再是那个认人可欺的花影魅,而是一只幡然苏醒的猛兽。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甄如吉皱了皱眉头,他怎么会被这个废物大小姐吓得乱了分寸,猛兽?凭她也配。

甄如吉面带嘲讽的开口说道:“大小姐,奴才认为府中的贼人闯入了您的闺房,为了您的安全,我劝大小姐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不动让我们搜查一番,而您的这个丫头,她竟然三番四次的阻挠我们捉拿贼人,怕是与那贼人是一伙的,这样心思歹毒的丫鬟,奴才这是在替大小姐清理门户,要是大小姐受了什么伤害,我们又怎么与夫人交代!”

“你…”缓过气来的秋儿气的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他们硬闯小姐的房间,怎敢如此颠倒黑白!

“呵呵~”花影魅冷笑一声,慢慢的坐直身子,目光死死的钉在甄如吉身上,一字一顿的说道:“奴才擅闯宅院,罪责五十大板;无中生有,草菅人命,罪大当诛;而意图将我父亲推向不义,其罪当千刀万剐。”

最后四个字,花影魅猝然抬高声音,语气凌厉如刀。

花影魅完全不给甄如吉辩解的机会,接着说道:“自我母亲死后,父亲并未将任何一位姨娘抬成平妻,你这声夫人从何而来,你是想让朝野人人得知,父亲任由姨娘在府中称大,宠妾灭妻吗?还是让朝野甚至圣上知dào

,将军府因为一个小小的贼人,奴才便肆无忌惮的闯入嫡女闺房,亦是想让不明真相的人看看,身为将军府的嫡女,我所住何处?将军府最破旧的宅院!”

最后的话宛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甄如吉不得不放qì

硬闯入她房间的打算,若是让人知dào

将军府的嫡女住在这里,那么不仅仅是夫人,就是老爷也会被御史弹劾,按上个纵容妾侍苛刻嫡女的罪名。

“我们走!”甄如吉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鹜的光,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般阴冷之际。

护卫如潮水般褪去,半响,花影魅掀开被,露出男子蜷缩在其中的身躯,她站起身走下床,神色清冷的睨着床上的男子,摊开手道:“药。”

她相信,像男子这样的人身上一定带着治疗外伤的药。

男子从床上一跃而下,玩味的扫了一眼依旧留着二人余温的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花影魅手中:“治血化瘀。”

语落,花影魅只觉得身边一阵寒风吹过,屋子的窗毫无征兆的大敞四开,而站在她身边的男子依旧不见踪影。

“我们还会再见的。”男子低沉戏谑的话,久久回荡在花影魅耳中。

第六章 疯狗上门

乍暖还寒,清晨的气温依旧冷的骇人,衡南国大将军府偏僻简陋的小院中,浑身仅仅穿着单衣的绝色女子漠然的伫立在窗前,平静的眸子凝视着院中残败的景色。

春落枝头,绿意初现,而她这个小院却是依旧是荒凉颓败。

“哎呀,我的小姐,您的身体才刚好,怎能吹风呢。”端盆而入的秋儿随手关上门,眸子扫到站在窗前,只穿着单衣的影魅,心中急切不已,忙的放下手中的铜盆,疾步上前,猛地关上窗户,口中埋怨不断,很是心疼的将影魅拉倒床边。

伸手抓过屏风上的外衣,披在影魅的身上,随后秋儿又慌忙的跑到桌旁,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影魅的手中,这才舒了一口气,目光急切的凝望着影魅白皙的脸颊:“小姐,有没有冻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无碍的,这几天身体恢复的不错。”影魅目光柔和的凝视着秋儿,恢复红润的唇瓣微微的勾起,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影魅淡淡的说着。

“小姐。”秋儿嗔怪的瞥了一眼影魅,无奈的嘟着嘴,转身端起桌上装满热水的铜盆,放在影魅的面前。

看着秋儿气哼哼的模样,影魅暗自发笑,放下茶盏,玉手拨动着盆中的温水,看着水中的倒影,影魅微微的垂下眼帘。

三日了,她已经来到这个陌生世界三个日夜了,有的时候,她还是弄不清什么才是现实,就好比现在,她依旧不习惯看到这张陌生却绝美的面容。

胡乱的洗了把脸,影魅轻轻的甩了甩头,凤眸扫着秋儿撩起衣袖时露出的伤口,阴冷的目光一闪而过,最终淹没在她如浩瀚宇宙般的眸中。

“闷在屋中这么多天,也是该出去走走了。”影魅起身,随手将额前的青丝拨到脑后:“秋儿,跟我出去走走可好。”

“小姐,你的身子…”秋儿洁白的素齿轻轻的咬了咬红唇,脸上浮着一副担心影魅的身体又不想扫了她兴致的复杂表情。

“无碍的。”影魅失笑的摇着头。

“那…好吧!”秋儿见自家小姐这般的坚持,犹豫的点了点头。

将手中的铜盆放下,秋儿小步走到衣柜前,在一众不算华贵的衣服中,挑选了一件淡红色的长裙,转过头一脸笑意的望向影魅,俏生生的说道:“小姐,穿这件怎么样,红红艳艳的,喜庆。”

影魅浅笑摇头:“秋儿,拿那件纯白色的就好。”

“哦!”秋儿失望的嘟着嘴,手上却是利索的拿起素净到没有一丝花纹的白裙:“小姐,这是不是太素了,我们小姐这么漂亮,要好好的打扮打扮才是。”

“你啊!”影魅嘴角上扬,伸手点了点秋儿的鼻子,随手接过她手中的白裙:“秋儿,你知dào

什么样的女子最美吗?”

没等秋儿回答,影魅接着道:“是自信,自强,是气质修养,是如同盛开在寒冬的傲梅,不畏惧任何困难与挫折,而不是这幅随着时间流逝就会苍老的容颜。”

看着秋儿震惊的俏脸,影魅目光迥然的凝视着她的双眸:“秋儿,你要记住,容颜易老,唯一会随着岁月沉淀,越来越强dà

的是一个人的心。”

“小姐….”秋儿傻愣愣的凝视着影魅高贵傲然的侧脸,一时怔在了原地,自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她的小姐,真的变了好多。

变得自信,变得霸气,不再是原来那个柔柔弱弱,满面愁容的小姐了。

穿好衣裙,影魅侧目,凤眸轻轻扫过秋儿澄清的瞳孔,刚想开口,便听到屋外传来阵阵的脚步声,并伴随着一抹刺鼻的脂粉味,飘然的传入屋中。

“小姐。”秋儿回过神,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心中一颤,俏丽的小脸一时间变得煞白,看向影魅的眸中,充满了惊慌与恐惧。

影魅看着秋儿苍白的容颜,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凤眸微微的眯起,彻骨的寒霜氤氲在眼底深处,唇瓣薄凉的勾起一抹弧度,露出嗜血残虐的冷笑。

来得正好,省的她去挨个找她们,从今以后,这大将军府便是她的天下。

不理外面的杂音,影魅深邃平静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秋儿,清冷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有我在,这花府便是谁也不能再动你分毫。”

秋儿错愕的仰头,清澈胆怯的眸子在望向影魅平静淡然的神色时,积压在她身上的恐惧一时间竟像是不存zài

了一般。

在影魅的身上,秋儿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与狂妄,好似这泱泱天下,在没有一人能够动她们分毫。

“小姐。”秋儿哽咽着,殷红的唇瓣微微的颤抖,眸中流露的热潮似是能让大地回暖,万物复苏。

“来,不用理会她们,为我梳妆。”暗魅走向铜镜前,对着秋儿挥了挥手,目光深邃的凝视着铜镜中反射出来的容颜。

花影魅,今生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看着,曾经欺辱过你的人,会是如何颤抖着,坠入地狱。

简陋的门被人从外推来,门板发出嘎子嘎子的轻响,似是再用力一分,就会支离破碎。

浓重的脂粉味飘进屋中,一抹尖锐戏谑的声音刮进影魅的耳中:“呦,我们的大小姐醒了,看着脸色恢复的不错,不枉费老爷的一番苦心啊!”

紧接着,比之前一声更刺耳的声音随后而至:“未嫁先休,可真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还好二皇子想娶的人是咱们的三小姐,要不然咱们大将军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可不是,要是我也没脸在活在这世上,可偏生有的人,脸皮就如此之厚”

“也不看看二皇子是怎样的神武英勇,丰神俊朗,又怎么会看上如同花瓶的废物呢。”

“贱人就是贱人,即便是跃上枝头也当不了凤凰。”

“…………”

第七章 会叫的狗不咬人

无数的谩骂与讽刺充斥在简陋的小屋中,听到这声声的暗骂,秋儿梳理着影魅青丝的手狠狠一抖,澄清的眸子一时满是愤nù

的泪光,如同一只炸毛的小猫一般,猛地护在了影魅的身前。

梳理着青丝,影魅起身,玉手轻轻地拍了拍秋儿的肩,不算宽大的手却带给秋儿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轻挑着黛眉,锐眸斜斜的扫了一眼最先走进屋中的二姨娘,看着她脸上那浓重的粉底也遮盖不住的苍老,嘴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冷笑。

随眸轻扫,看着屋中莺莺燕燕的众位姨娘与庶女,影魅淡漠的抬起眼眸,深邃而清冷的瞳孔,如锋如芒。

“我说是谁这一大清早的就来看望我,原来是众位姨娘与庶妹啊!”影魅开口,特意加重了姨娘与庶妹这两个词,看着她们僵在脸上的笑容,影魅的声音变得冷酷凛冽:“我常听闻,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从不乱吠,今个儿算是彻底的了解了,原来,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说什么,你个小贱人,你真当自己真是大将军府的嫡女了,其实命比谁都贱,没想到,死了一次倒是变得牙尖嘴利,让姨娘好好地教教你,什么叫孝道。”二姨听着影魅着明讽暗刺的话语,气恼瞪大眼眸,摩拳擦掌的走上前,说着,抬起手狠狠地抽向暗魅的白皙光洁的脸颊。

嗜血阴冷的寒光一闪而过,影魅伸手,一把抓住二姨娘的手,反手狠狠地向她的脸打了下去。

“啪”的一声,众人如同被施了魔法般,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那个软弱的废物竟然敢还手?她们莫不是眼花了吧。

“小贱人,你敢打我。”二姨娘捂着脸,松弛的肌肤因为愤nù

而颤抖着,疯狂的一声大叫,她就如疯子般,张牙舞爪的向着影魅冲了过去。

“呵”影魅冷笑,玉脚看似缓慢的抬起,却迅速的上扬,力道十足的踹在二姨娘的肚子上。

“啊!”一声吃痛的大叫,二姨娘的身子如同流星般,狠狠地砸向身后来不及躲闪的众人,一个个妖娆妩媚的身躯就似多米诺骨牌般,相继跌倒。

“哎呀~”不住的哀嚎此起彼伏的响起,众人扭动着快被砸断的腰,满脸痛苦的互相搀扶而起。

看着面前的闹剧,影魅邪肆一笑,冷酷的面容仰着点点的戏谑:“各位姨娘蔗妹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摔在了地上,你们摔坏了倒是不要紧,可要是将我这屋中的东西弄坏了,你们可是要陪的哦。”

“你…”二姨娘狼狈的站起身,此时此刻,她的发丝凌乱的垂落,脸上涂抹的粉更是做一块又一块浮在脸上,整个人就宛如夜叉般恐怖。

“我什么?”影魅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二姨娘,冷酷如恶魔般的声音响彻在众人的耳边:“二姨娘,你竟敢跟我提孝道,我可是这府上的嫡小姐,而你说得好听点是姨娘,说的不好听不过就是个暖床的丫鬟,今天,即便是我打死你,我最多不过就落个歹毒的名声,可你呢,自己的命可就没了。”

戏谑却冷酷的声音似是锋芒的刀刃,狠狠地切割着众人的神经,初春的暖意瞬时冰封,众人浑身颤抖着,只觉得眼前的少女那冷酷嗜血的模样,像极了游走在黑夜中无情收割着性命的死神,她,再也不是以前软弱可欺的花影魅了。

秋儿满眼震惊的凝视着身前那抹娇弱的背影,竟是一时忘了了害pà

,忘记了言语。

“滚,从我的屋中滚出去。”影魅冷冷的将屋中众人扫视了一遍,看着他们略带恐惧的目光,漆黑的凤目仰着嗜血残暴的笑容。

“你你…”二姨娘痛苦的捂着肚子,手臂颤抖的指着暗魅,狰狞的面容挂满了恐惧与疯狂。她不管不顾的疯狂大叫:“反了反了,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影魅冷哼,慵懒随意的走到二姨娘的面前,随着她身形的靠近,众人只觉得一股寒冷彻骨的冷风扑面而来,素齿打着颤,身子不可控zhì

的向后退去。

半蹲下身,影魅突然伸手钳住二姨娘的下额,邪肆冷笑,声音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川,冷酷彻底:“看来,二姨娘当真听不懂人话,那么我不介yì

用实jì

行动让你体会一下现实的残酷。”

影魅说着,狠狠地一甩二姨娘的脸,缓慢的站起身,玉脚猛地抬起,重重的踩在二姨娘那纤细的手指上。

第八章 打的就是你

“咔嚓”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伴随着二姨娘凄惨的大叫,涌进众人的耳中。

看着二姨娘猩红的手指,影魅蹲下,恶趣味的捏着手指上暴露在外,横穿入肉粽的骨头,声音轻柔的如同温暖的春风:“二姨娘,这样的滋味如何?”

“啊”痛苦的大叫从二姨娘的口中发出,刺骨的疼痛顺着她的手,直射入她的脑中,深刻的恐惧似是燎原的大火,灼烧着她身上的每一寸神经。

“你….你这个魔鬼,恶魔。”二姨娘被影魅吓破了胆,口不择言的大声怪叫着,她的身子不断的向后搓着,极力的想要远离院前这个在她眼中,如魔的影魅。

“呵呵,恶魔吗?”影魅邪肆浅笑,她的眼眸逼迫式的逼近二姨娘的瞳孔,云袖轻挥,桌上的茶盏应声落地,碎落成片片锋利如刀的碎瓷,玉指轻捏起一片碎瓷,慢慢的靠近二姨娘受伤的手指。

“啊”痛彻心扉的叫喊连连不断,影魅满是笑意凝视着二姨娘狰狞的面容,手下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锐利的瓷片缓慢的切割着二姨娘的手指,猩红的血水顺着影魅白皙的玉手低落,影魅就像是在雕琢精美的工艺品,下手既轻又缓。

影魅看着自己的杰作,满yì

的低声清笑,轻缓的手猛用力割下,一抹猩红的断指,出现在影魅的手中:“即便你如此说,那么这个恶魔,我花影魅倒是要当上一当。”

“啊”一声大叫,二姨娘终是没有受住这心灵与肉体的双重折磨,身子猛地向后一躺,彻底的晕了过去。

“啊,杀人了。”看着晕倒的二姨娘,惶恐的大叫此起彼伏的响彻在整个屋中,穿透云霄,回荡在花府中的每一个角落。

“杀人?”影魅挑眉冷笑,看着眼前慌乱惊恐的众人,她一步上前,猛地抓住四姨娘的头发,如同拉死狗一般,将她狠狠地扔在了秋儿的面前。

随手捡起地上锐利的瓷片,影魅将她平方在秋儿的手中:“秋儿,这次由你动手。”

“小……姐。”秋儿托着瓷片的手猛烈地颤抖着,她面色惨白的凝视着影魅,一副惶恐害pà

的神情。

“怎么?怕了?”影魅斜斜的扫视着秋儿,冷酷的声音带着一丝薄凉与狠毒:“秋儿,不要忘记她们曾经是怎么对我,怎么对你的,还有,你要记住,我花影魅的身边,从不养废人。”

“小姐!”秋儿迷茫恐惧的目光慢慢变得坚定,她再次望向四姨娘的眸中,闪烁着彻骨疯狂的恨意。

“你个贱婢,你敢,你敢。”四姨娘满眼惶恐的凝视着秋儿,她的眸子不敢转向影魅,只是一直死死地钉在秋儿的身上。

“我为什么不敢。”秋儿如同一只出笼的困兽,她猛地扑上前,将手中握着的瓷片狠狠地插在四姨娘的身上。

影魅赞叹的看了一眼秋儿,目光微微的从她流血的手中滑过,皱了皱黛眉,伸手将因为太过用力而刺入秋儿手中的瓷片取了出来。

扯下四姨娘的裙角包裹住秋儿受伤的手,影魅拍了拍她的肩膀,拿起桌边完好无损的茶盏,递到秋儿的面前:“接着来。”

“是小姐!”秋儿望向影魅,眸中的胆怯早被恨意吞没,她想都没想的拿起茶盏,狠狠地向着四姨娘的头顶砸去。

赤红的血花盛开在四姨娘的额头之上,刚刚还俏颜如花的四姨娘,此时就如同在地狱中受尽折磨的厉鬼,狰狞而狼狈。

“快跑,快跑,疯了,她们两个都疯了。”看着二姨娘与四姨娘的惨状,惊声的尖叫划破天空,不知是谁这一声大喝,让乱成一团的众人争先恐后的向着门外冲去。

要知dào

,影魅这屋子本来就小,那门口就更加的窄了,众人此时一股脑的涌入门口,惊慌失措的不肯退让,倒是没等影魅出手,便你踩我,我挤你的搞得人仰马翻,惨叫声不断。

第九章 花俊阳

影魅身形退后一步坐在椅上,看着地上满身是血,发丝凌乱,狼狈不堪的众人,冷冷一笑。

“秋儿,扶我上床。”影魅斜眸扫了一眼傻愣愣的立在原地的秋儿,好笑的弯了弯眼角,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

“啊,是小姐。”秋儿猛地回过身,一脸崇拜的凝视影魅,既是兴奋又是恐惧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众人,轻柔的扶着影魅走到床边。

听着院中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影魅侧头,在秋儿的耳边小声呢喃了一番,随后满脸虚弱的躺在了床上。

秋儿听到影魅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察觉到院中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眼眸顿时一亮,伸手猛地将自己头上的发髻打乱,扯下裹着伤口的布条,咬着牙,手指狠狠地戳向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直到炙热的血液重新流出,秋儿这才嘭的一声跪在床边,澄清的眸子一时泪如雨下。

影魅满yì

扫了一眼秋儿,耳垂微动,直到脚步声接近门口,沙哑干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她口中流出:“各位姨娘,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我…”

委屈的哭腔从影魅的口中发出,声音气若悬丝,似是久病不愈濒临死亡的人,最后的话语。

听到影魅的话,站在门口的花俊阳俊脸瞬时间沉了下来,他刚刚下朝,便听到彻骨的惨叫,循着方向,竟是从花影魅的院中传出,登时心中一急,忙的带着众名下人赶了过来。

这倒不是说他有多关心影魅,与之相反的,他其实并不在乎自己这个无用的女儿,只是,再过几日太后便会从大相国寺归来,不管当年之事太后是否能够放下,但对于她的女儿影魅,太后一定会将其捧在手心,如果知dào

了这些年她在府中受到的一切,定然会勃然大怒,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他这个大将军。

几日里,他天天三令五申,让自己这些不让人省心的妾侍们不要去招惹她,可偏偏,她们竟将自己的话当成耳边风。

还未进门,花俊阳已经对众妾侍心生厌恶,此时此刻,在听到影魅这话,顿时肝火上升,他气势凌然的踏入屋中,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这到底怎么回事?”花俊阳勃然大怒的询问着,他双目充血的看着地上呻吟不已的女人们,目光森然的凝视着跪在床边的秋儿。

“老爷,救命啊,大小姐疯了,疯了,她要杀了我们啊!”四姨娘似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把抓住花俊阳的脚腕,满脸惶恐不安的对着他大声求救。

四姨娘的声音似是导火索,一声声高低不止的哀求声此起彼伏的回荡在整个屋中。

“什么?”听到众人的话,花俊阳满脸不敢相信的瞪着床上,满脸虚弱的影魅,锐利的虎目中闪烁着怀疑的波光,自己这个虚弱如陶瓷一般的女儿,真的有如此的本事,将一众人打成这样,说实在的,他不信,一点都不相信。

明暗不定的眸子扫视着屋中所有的人,嫌恶的将拽着他脚腕的四姨娘一脚踢开,虎目看到这些人之中并没有他最疼爱的三姨娘,五姨娘与爱女花柔澜之后,眸中深藏的怒火,这才减弱了一份。

狠狠地皱了皱眉,此时此刻,他问影魅什么,都有些不该,可如果不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又怎么能服众。

“秋儿,你说,你是怎么伺候的,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花俊阳将视线集中在秋儿的身上,不怒而威的锐眸反射着骇人的寒光。

“呵~”影魅听到花俊阳将矛头指向秋儿,当即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冷笑。

“回老爷的话,今个众位姨娘小姐来看大小姐,可二姨娘不知怎的就和四姨娘吵了起来,最后更是大打出手,众位姨娘前去拉架,可反被打伤,所以,所以……”秋儿按照影魅的话,一字不差的叙述着,手下意识的紧握,一滴滴猩红的血液滴入地面,结成妖冶的花朵。

第十章 好父亲

看着秋儿惊恐难安的神情,听着她张皇失措的言语,花俊阳沉默了,漆黑深邃的虎目撇着秋儿滴血的手,在他的心中已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其实,老谋深遂的他未必相信这是事实,可为今之计,他也只能认定这是真相,毕竟,即便这不是实情,即便一切都与自己这个女儿有关,可他,并不能因此而惩罚她,至少现在不行。

稍稍的沉默,花俊阳狠狠地一挥云袖,对着恭候在外的下人们喝道:“该死的奴才们,还不滚进来,将她们带走,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是!”奴才们惶恐的点着头,一个个如同缩头乌龟,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忙的将自家的主子,拖了下去。

人去楼空,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小屋,一时倒是清冷了起来,影魅眯着眼眸打量着自己这个名誉上的父亲,锐利的波光氤氲在眸底深处。

“魅儿,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花俊阳走上前,一脸担忧的凝视着暗魅苍白的俏脸,声音怜惜的询问着。

影魅看着他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冷哼,如果他真的关心过花影魅,在这身体中的灵魂便一定不会是现在的她。

心中虽是这般的想,可影魅的脸上却仰着感动的神色,凤目中更是闪动着点点的波光:“父亲,女儿没事。”

我没事,可有事的将是整个花府“女儿谢谢父亲的关怀。”

谢谢你的惺惺作态,谢谢你对花影魅的听之任之。

“我真的很高兴,很感激父亲您对我如此疼爱。”

我很高兴能够重活一次,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地感激你。

“好,没事就好。”花俊阳脸上仰着假惺惺的笑,手背贴了贴暗魅的额头,轻声细语的说道:“魅儿,如果哪里不舒服就叫秋儿去告sù

我,知dào

吗?”

“恩,知dào

了父亲”影魅乖巧的点了点头,一副感动的不得了的模样。

“恩,那你好好的休息吧。”花俊阳轻轻地拍了拍影魅的肩膀,对着门外挥了挥手,几名丫鬟盈盈的走了进来:“奴婢给老爷,小姐请安。”

花俊阳从鼻中发出一阵轻嗯,丫鬟们应声起身,垂头恭敬的站在一旁。

影魅目光粼粼的扫了一眼垂头的丫鬟,黛眉微不可查的轻轻一皱。

“魅儿,这是给你的几个丫鬟,这院子是该好好的打理打理了,等你的身体好一些,你就搬到悠然居好了。”花俊阳一脸柔和的说道,活脱脱一副慈父的模样,看的影魅心中一阵反胃。

“多谢父亲。”影魅苍白的脸上泛着点点的红晕,受宠若惊的对着花俊阳盈盈一笑。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影魅可是知dào

,在整个花府中,除了花俊阳的怡乐居之外,悠然居可是最好的别院,他花俊阳既然如此的说了,她当然要应承下来。

“恩,好好养伤。”花俊阳对着影魅点了点头,随即一拢衣角,满脸威严的对着几名丫鬟喝道:“好好地照顾小姐,如果魅儿日后再出什么事,我便唯你们是问。”

“奴婢们一定尽心竭力的照顾好小姐。”几名丫鬟听到花俊阳的话,惊恐的抖了抖身子,忙的大声表示着忠心。

“恩,魅儿,我这便走了。”花俊阳深深地看了一眼影魅,随后大步得走出了屋中。

看着花俊阳消失的背影,影魅的心中冷然一笑,看着几名丫鬟的眸中,闪动着阴暗不明的光芒,照顾?我看是监视才对。

花俊阳,你还真是一个好父亲呢……

第十一章 扑朔迷离的往事

看着被收拾干净的小屋,影魅挥手将花俊阳带来的丫鬟们遣出屋中。

躺在床上,影魅深深地皱的厉眉,就今天花俊阳的态度来看,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要不然他决然不会对自己如此的宽容。

直起身,影魅靠在床沿上,侧过头望着秋儿:“秋儿,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大事?”秋儿沉思了片刻,目光炯炯的凝视着影魅,犹豫的说道:“要说大事,除了老爷又打了一场胜仗之外,就只有当朝太后回宫的事情了。”

“你是说这些年太后都没有在朝?”影魅瞥眉,一时没了言语,所有的一切突然间豁然开朗。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花府之所以对花影魅如此,就是因为太后不在朝中,而皇帝日理万机当然也不会太过关心她的事情,又或者是关心了,听到的也只是花俊阳的谎话。

“是啊,太后因为当年夫人死的事伤心过度,所以去了大相国寺吃斋诵佛,说起来,太后对夫人还真是疼爱有加呢。”秋儿听到影魅的问话,竭尽所能的将自己知dào

的一切全部的说出来,不过这事,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京都中大多数人都是知dào

的,曾经他们也都唏嘘不已。

“哦?”影魅倒是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比起秋儿的单纯,她在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最先感叹的不是太后对她母亲的宠爱,反而是深刻的怀疑。

按理说,当年既然太后如此的疼爱她的母亲,她母亲死的如此蹊跷,太后又怎么会不下旨彻查,而是远离朝野,入寺修行呢,而且这一去就是十几年。

而皇帝的态度就更加的让影魅疑惑,在这孝道至上的年代,身为一国之君,他怎么会任由太后呆在大相国寺十多年之久,这并不合常理。

花府对于影魅的态度也太过奇怪,皇帝在位便对影魅听之任之,而听闻太后归来,却一反常态,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的不同寻常。

影魅不敢妄言,不过却可以肯定,当年她母亲的死,一定隐藏着重大的秘密…….

与此同时,在衡南国的御书房中,千傲麟坐在龙椅之上,手轻轻的敲着身前的桌案,目光凌厉的凝视着垂头站立的千泓焰。

“你好大的胆子。”将手中的奏折狠狠的摔在桌案上,千傲麟虎目如锋如芒,似是穿透云霄的利刃,直直的射向千泓焰。王者的威严瞬时流露:“未娶先休,朕的好皇儿,你还真是想的出来,你与魅儿的亲事,是你皇祖母当年亲自定下来的,即便你在不满,也不该用这种损人害己的方式,想娶花柔澜,朕告sù

你,不可能。”

“父皇,儿臣是真心爱澜儿的。”千泓焰猛地跪在地上,一脸诚恳的凝视着千傲麟,俊朗不凡的脸上仰着坚定的神色。

“你个逆子,你这是想气死朕。”千傲麟大力的拍着桌子,虎目圆瞪,满脸铁青的指着不肯屈服的千泓焰,沉默了半响,最终重重的呼了一口大气:“罢了罢了,如果你能说服你皇祖母,你跟魅儿的事情,我便不再过问了。”

“儿臣多谢父皇。”千泓焰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可他的心却在冷笑,如果他的父皇真的关心花影魅,事情过了这么多天,又怎么会现在才传召他,归根到底,不过是因为皇祖母归来,想要将她的怒火转加在自己的身上而已,可笑的是他还如此的做作。

“哎!”千傲麟满脸疲倦的倚靠在龙椅上,目光凝视着自己这个倔强的儿子,无奈的挥了挥手:“下去吧,做你应该去做的事。”

“儿臣告退。”千泓焰起身,笼着衣角,转身走出了御书房中。

随着千泓焰的转身,千傲麟的眸子一时锐利如刀,他深深地凝视着千泓焰的背影,两道立眉威胁的皱在了一起,千泓焰,朕的好皇儿,别以为朕不知dào

你在想些什么,宏图霸业,江山美人,你想要当皇帝,怕是还不够资格。

阴冷的笑意浮现在千傲麟的脸上,随即一闪而逝,晃动的烛光将屋中的一切照射的扭曲诡谲,就如同某些人的内心…….

千泓焰走出御书房,踏下雕刻着巨龙的台阶,停下脚步,他转身驻足,凝视着面前宏伟恢弘的建筑,千泓焰温和的眸子变得狂妄霸道,皇位,一定会是我的。

午后,骄阳正暖,温和的光束洋洋洒洒的照耀着地面,娇嫩的绿芽从枯黄的树枝中钻出,微风和煦,一切都是如此的惬意。

影魅看着桌上的午膳,呲笑的挑了挑黛眉,十道精致的佳肴色香味俱全,鸡鸭鱼肉,鲍参翅肚,就连饭后的甜点,都是上好了燕窝银耳汤。

这些饭菜说珍贵不算,可也不是一般的家庭吃得起的,前世的影魅什么没有吃过,可那已然逝去的花影魅,在这短暂的一生中却连这些都没有享用过。

想到这,影魅玉手紧紧地攥着银筷,狠狠地压下涌上心头的杀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影魅转头,看着秋儿发亮的眼眸,心中登时一暖,还好,还好再影魅的身边,还有她。

“秋儿,来,跟我一起吃。”影魅拍了拍身旁的凳子,示意秋儿跟她一起用膳。

“不不,奴婢怎么能跟小姐坐在一起。”秋儿连忙的摇头拒绝,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礼教尊卑,这一切都深刻的映在秋儿的脑中,约束着禁锢着她的言行举止。

“秋儿~”影魅深深地皱眉,她讨厌这样鲜明的尊卑,封建的枷锁和她现实的思想总是在拉扯着,叫嚣着,她不习惯秋儿奴婢奴婢的称呼自己,更不喜欢她随时弯曲的膝盖。

在这个大时代中,影魅无力更无心管他人的一切,可她却绝不让自己在乎的人,对自己行这些可笑的礼数。

“如果你还当我是小姐,就过来坐下。”影魅目光坚决的凝视着秋儿,盈盈的凤目中氤氲着强傲的倔强。

“奴婢…”秋儿死死地咬着素齿,她眸中闪烁着犹疑的光芒,最终还是在影魅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怯怯的走到影魅的身边,秋儿缓慢的坐了下来,可如果细看,就能看出秋儿的不安与局促。

她仅仅坐在凳子的边沿,双手更是紧张的抓着衣角,整个人龟缩在一起,低着头,就像惊弓之鸟,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着。

“哎!”影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却没有让秋儿起来的意思,任何的事开头一定是困难的,可总要开始,总要努力的试图改变。

“大小姐,管家大人说,二皇子求见。”一声娇弱清脆的嘤嘤之声从门外传来,一名身着淡绿色衣裙,长相甜美的小丫鬟恭敬的站在门外,俏生生的传着话。

二皇子?影魅的脑中浮现出一抹出尘的身影,嘴角勾起了邪肆冷笑。

第十二章 二皇子千泓焰

“小姐知dào

了。”秋儿接到影魅的眼神,对着门外回道,随后她忙的站起身,似是想要去为影魅找一件鲜艳点的衣裙。

“坐下。”影魅一把拽住秋儿的手腕,另一只手把弄着桌上的饭菜,头都不抬的冷声说道:“先用膳。”

“可是小姐……”秋儿欲言又止,她刚刚想说来的可是二皇子,是小姐心心念念的男子,可转念一想,二皇子对自家小姐做的一切,她便忙的止住了话语,心虚扫了一眼影魅,怯怯的坐了下来。

“诺~”影魅拿起银筷,递到秋儿的手中:“吃吧,这么多东西,我自己也吃不完。”

“小姐…”秋儿拿着手中的银筷,局促的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她不敢违背影魅的话,可也不敢真的跟她同桌用膳。

“让你吃就吃。”影魅一把抢过秋儿手中的银筷,夹了一块鸡肉,粗鲁的塞到了秋儿的嘴中:“闭嘴,嚼。”

“呜呜呜。”秋儿一边咀嚼着口中的肉,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呜咽着,澄清眸子再看向影魅的时候,闪动着点点的泪光。

“你哭什么?”影魅懊恼的按了按太阳穴,不就是让她跟自己吃个饭吗?怎么就那么难,这还哭了,真是圈圈个叉叉的。

咽下口中的食物,秋儿泪光涟漪的凝视着影魅,哽咽的说道:“小姐,秋儿…秋儿是高兴,秋儿从没想过竟然能跟小姐坐在一起用膳,小姐,你对秋儿真好。”

“傻丫头。”影魅清冷的眸子泛着点点的暖意,玉手揉了揉秋儿的脑袋,再次将筷子塞到秋儿的手中:“吃吧,再不吃,饭菜就该凉了。”

“恩!”秋儿俏生生的答yīng

着,星眸观察着影魅动筷的意向,尽量的避开,到最后,便只肯食用眼前的佳肴。

影魅用余光观察着秋儿的一举一动,虽然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喜悦,秋儿能够跟她在一起用餐,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千泓焰坐在院中的石板凳上,他本是想呆在将军府中的会客厅中等待着花影魅,可转念想到她有病在身,而自己这次是前来道歉的,就只好委身于此。

一刻又一刻,千泓焰看着依旧紧闭的房门,不耐的皱着剑眉。

呵,花影魅不会是听到他的到来而在梳妆打扮吧,真是个蠢货,他堂堂的二皇子怎能娶她这个无才无德空有外貌的废物。

低沉的威压从千泓焰的体内散发,跟在他身边伺候茶水的丫鬟们浑身一颤,花痴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而阴冷,让她们无法呼吸。

“你去问问,花影魅为何还不出来,如果是在梳妆打扮,那…….”千泓焰忍无可忍,他伸手指着身旁的小丫头,话刚刚说了一半,就听见不远处的大门,嘎吱一声,被人从里推来。

映着璀璨的阳光,那抹素白的身影优雅的踏出屋门,清冷的眸子波光潋滟,素雅娴静却带着一抹傲然之姿的身躯款款而出,平淡无奇的裙摆此时却像极了开遍地面的梨花,柔美飘逸的人儿似是踏五色祥云,捧灿烂花枝的仙子,徐徐的走来。

千泓焰一时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他目光烁烁的凝视着向他而立的女子,心湖中像是落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点点涟漪。

她……是花影魅?

千泓焰不敢相信的瞪着眼睛,在他的记忆中,她总是怯弱的,卑微的,在他的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可现在她却丝毫不惧的与他对视,不该,她不应该现在这样。

“影魅给二皇子请安。”影魅眸光轻锐的凝视着面前的千泓焰,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论气度论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以前的花影魅会喜欢上他倒也是平常,试问,这样优秀的男子又有几个女子不爱。

影魅想着,嘴角挂着冷酷的笑,看向千泓焰的眸底深处,氤氲着冷若刺骨的寒霜。

千泓焰,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此的对待影魅,未婚先休,在这是时代你竟让一个女子背负这样的名声,狠,你真是好狠。

你做的这一切不过是想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可我就偏偏不让你如尝所愿。

花柔澜,花俊阳最疼爱的女儿,礼部侍郎赵钦最怜惜的外孙女,你想娶她不过是想得到花府与赵府的支持,我倒是要看看,当花柔澜变成人尽可夫的荡货,你是否还会娶她。

看着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影魅,千泓焰晃了晃神,他不明白,为何这张跟之前同样的脸,此时却带给他不一样的感受。

“免礼。”仅仅是一瞬间,千泓焰便将所有的想法压在心中,不怒而威的扫了一眼影魅,千泓焰声音淡淡的响起,其中却没有一丝关怀之意,对于影魅,他竟然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身体好些了吗?花影魅,我知dào

这件事是我做的过分了,可还是希望你能见谅。”

“呵~”影魅冷笑,就这样一句不是道歉的道歉,还是如此的高高在上的态度。花影魅啊花影魅,你真该好好地看看这个男人,他不配,他怎么配你为了他去死。

“谅解?”清脆悦耳似是清泉般娟娟动听的声音从影魅的红唇中流出,这声音虽是好听,可语调中的寒冷却如同万年冰川般应冷彻骨。

“二皇子想让我谅解什么?”影魅目光如炬的与千泓焰对视,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优雅飘逸的走到院中院中石桌的另一旁,施施然的坐了下来,随手为自己倒了一盏茶,微抿一口之后才似是刚想起千泓焰的存zài



盈盈的凝视着千泓焰深邃的眸子,影魅语调惶恐可却一脸淡然的说道:“还望二皇子恕罪,这几天身子虚弱,可经不得老站着。”

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这话不过是借口,可千泓焰却只能咽下,脸上僵了僵,漆黑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鸷。

沉了沉的气,千泓焰的脸上再度挂上一抹虚伪的浅笑:“无碍。”

“多谢二皇子。”影魅感激的盈盈一笑,明眸皓齿眼笑颜开:“对了,二皇子刚刚让臣女见谅什么?臣女生性愚钝,还望二皇子明示。”

千泓焰凝望着影魅,漆黑深邃的眸子如黑洞般深不见底,他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抚了抚杯沿,将视线从影魅的脸上移开,目光投入澄清的茶水中,似是注视着水面模糊的倒影:“因缘难测,你与我并非良缘,即便勉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千泓焰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这一切不过都是借口,缘分?他要是的皇权才是。

影魅看着千泓焰伪善的脸,心中冷笑,她霍然起身,眸中暗藏锋芒的应承道:“二皇子说的极是,山鸡又岂能配凤凰。”

只不是你我二人谁是山鸡谁是凤凰,日后自会见分晓。

第十三章 白莲花花柔澜

影魅说罢,伸手扶住秋儿的手,绝美的俏脸上,扬起一抹虚弱的浅笑:“二皇子,臣女身体突感不适,失礼了。”

没等千泓焰说些什么,影魅傲然转身,可就在这时,一抹嘤嘤之声从院们处传来,空中一时涌进了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

“泓焰,来了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人未到声先至,影魅听到这柔媚蚀骨的声音,浑身没来由的一颤,从她的心中竟升气了一抹恐惧,深深的皱了皱眉,影魅心中清楚,这抹恐惧当然不是她所有,这应该是之前的灵魂残留下来的情绪。

单从这点就能想象,以前的花影魅有多怕这声音的主人。

影魅侧过身子,余光扫视着眸露春色,言笑晏晏的向着千泓焰走来的女子。

只见她身穿米黄的真丝素纹裙,上面全是小小褔团图案。外套绯红色流萦醉花纱衣。透明的纱衣上织就出牡丹暗纹,翩翩的绯边半袖,松松的堆叠在肩部。一根中黄锦绣束腰整贴的系于腰间。

白皙细腻的脸庞画了了艳丽的粉霞妆,显得双眼更勾人心魄,黛眉翘鼻,贝齿朱唇。胸前留着两缕长发被风轻轻吹起,果真是风情万种态,千娇百媚生。

更让人无法抵抗的,是她脸上那温柔到极点的笑容,就算是碧波荡漾的春水,都不及她柔情的一丝一毫。

她是美丽的,不似花影魅美得那么抢眼张扬,她美得柔和舒服,不给任何人一丝一毫的压迫感。

她才情绝佳,她美丽善良,似乎所有美好的词都能用在她身上。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这是当代文人用来赞美她的诗句,可没有人知dào

,在她这幅表象之下,隐藏的是一颗怎样的内心。

花影魅如今的下场,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她!

她被人讽刺是空有美貌的草包,被人奚落是懦弱可笑的废物,又有谁了解这具身体隐藏在内的才情。

让一个食不果腹任人欺辱的人,何以有心情吟诗作对,风花雪月!

她一直渴望能够离开花府,一直以为千泓焰是救她逃离苦海的菩萨,直到最后花影魅才绝望的发xiàn

,他不是救她离开的菩萨,而是要将她推入深渊的恶魔。

所以她死了,怀着绝望的心情,投湖自尽。

若花俊阳的无视抛弃是一切的起因,那么面前这两个狗男女,就是导致花影魅悲惨命运的最关键因素。

花影魅,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定,不会!

看着花柔澜嘴角的笑,花影魅眼底映满了冷芒,此时她就能想象的到,当千泓焰真zhèng

登上皇位,一览大权之时,就是花府与赵府衰落之始,等到他彻底铲除了两府,也便是花柔澜结束美梦的时日。

没有一个帝王会容忍功高盖主的臣子,即便再过忠心,也让他如鲠在喉。

皇后,一朝之母,花柔澜,你想都不要想!

“柔澜,你怎么来了?”相对于花柔澜的兴奋并带着嘲讽的语调,千泓焰的声音倒是略显清冷,显然对于花柔澜的出现,他心中是不喜的。

“泓焰,我……不过是想见见你。”花柔澜站在千泓焰的身旁,感受着他微冷的语气,妩媚的眼眸勾动着点点泪光。

影魅适时地转过身子,凤眸扫到花柔澜眼底的泪光,冷然一笑。

要说着花柔澜还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懂得绕其锋芒,扮弱扮怜,男子,不管是现代或是古代,大抵都喜欢一些柔弱的女子。

“好了,哭什么。”千泓焰抬起深邃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花柔澜,语气倒是比之前温和了不少。

影魅玩味打量着面前你侬我侬的二人,嘴角似笑非笑的轻勾着,前世的那些明星大腕算什么,瞧瞧,人家俩人这才叫演技。

女子博同情,男子装有情,还真是精彩。

花柔澜余光撇到站立在一旁的影魅,心中冷冷一笑,半点没有理会之意。

她目光盈盈的凝视着千泓焰,半响才收回缱绻着浓浓情意的美眸,似是才发xiàn

影魅一般,略显做作的说道:“哎呀,原来大姐姐也在啊,你瞧我,真是不该。”

讽刺的语调,不屑的眸光,花柔澜将小人得志这个词发挥的淋漓精致。

影魅如水的凤目扫了扫坐在一旁的千泓焰,语气中带着不加修饰的嘲讽道:“无碍的,妹妹难得见到自己的情郎,喜得忽略了礼数,也是人之常情。”

第十四章 千泓焰的猜测

话从影魅口中流出的一霎那,千泓焰的脸就变了颜色,单不说她话中对这情郎一词的暗讽,就说刚刚花柔澜见他竟为行礼之事,如果传出去,不光花柔澜落得个不知礼数的名声,就算是他也会被暗中非议。

脸色一沉,千泓焰刚刚回暖的口吻,又是冷了下来:“柔澜,你是逾越了。”

花柔澜虽然对于千泓焰的态度心中暗恨,可却不得不低头认错:“请二皇子恕罪。”

说着盈盈下拜,还不忘楚楚可怜的仰着凝视着千泓焰。

“起来吧。”千泓焰深深地看了一眼影魅,宽厚的大手一拉花柔澜的玉臂,将她从地上迎了起来。

“谢二皇子。”花柔澜俏盈盈对着千泓焰魅惑一笑,随后面向影魅,道:“还好大姐姐大人大量不怪罪柔澜。”

花柔澜声音虽是柔和,可背对着千泓焰的俏脸上,却挂着狰狞的笑,如果是以前的影魅,怕是早被她吓得不敢出声。

看着如此模样的花柔澜,影魅倒是有些了解为何以前的花影魅会在千泓焰的面前表现的如此不堪。

不屑的挑了挑黛眉,影魅邪肆的勾起唇角:“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我姐妹一场,就算是你抢了我的未婚夫,身为姐姐的我,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莺莺细语柔美动听,可话中的语调却夹杂着不屑,嘲讽与蔑视等种种情绪,影魅此话一出,不光打了花柔澜一记响亮的耳光,连带着千泓焰也着实的挨了一记。

花柔澜没想到平日里软弱可欺的花影魅竟还敢回嘴,而且还说出这等话来。

她转过头扫视着千泓焰越发阴冷的眸子,心中登时恨极了影魅。

空气一时凝固成霜,阴冷诡谲的寒气不断从千泓焰的身上散发,刚刚还春意盎然的小院此时像是回到了数九寒冬。

院中伺候的小丫鬟浑身僵硬的愣在原地,眸中显露着惊恐万分的神色,打从心底泛出的冷意,让她们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比起她们,花柔澜更是苦不堪言,她背对着千泓焰,从身后涌来的冷冽气势让她浑身颤抖,而从前方,影魅身上散发出来的寒霜,比起千泓焰竟然有过这而无不及,一前一后,那彻骨的寒意让她觉得自己似是落入冰窟中的动物,走不出也逃不掉,只能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秋儿惶恐不安的站在影魅的身边,素齿紧紧地咬着唇瓣,双手死死地攥在身体两侧,努力的挺直着自己的背脊,目光坚毅的凝视着远方,她记得小姐之前跟她说的话,她要努力做一个配呆在小姐身边的人。

感受到秋儿的努力,影魅伸手,握了握秋儿微僵的拳头。

温暖的气流似是顺着影魅的手流入秋儿的心间,不知怎么,秋儿竟觉得面前的一切不再可怕。

“二皇子,臣女乏了。”影魅开口,打破了诡谲的气氛,在她收起身上冷意的一瞬间,千泓焰也将一身的寒气尽数收敛。

“是我打搅了。”千泓焰会意的站起身,冷酷深邃的眼眸深深地凝视了影魅一眼,随即挥袖,告辞离开。

“花影魅,你等着。”花柔澜撂下狠话,忙追随者千泓焰的脚步而去。

影魅锐利的眸子一扫院中的丫鬟,瞬间恢复了温和,转身回到屋中,留给众人一抹优雅的背影。

千泓焰走得很快,根本没有留下与花柔澜谈心的想法,等花柔澜追出来之时,只看到登轿离去的背影。

华丽宫轿中,千泓焰闭目回想着从见到影魅到离开这中间的谈话,豁然睁开眸子,眼中闪烁着彻骨的寒霜。

从始至终,他竟然一直被花影魅牵着鼻子走,是她本来就如此,还是之前一直隐藏自己的真实一面………

第十五章 凌兵武器铺

春意正浓,影魅看着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心情没来由的一阵舒畅。

自从她搬来悠然居,花府中便没人再敢轻易招惹她,府中的下人都不傻,她们虽不明白前因后果,可却知dào

一点,就是大小姐受宠了。

曾经欺辱过影魅的下人躲都来不及,又哪里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正值午后,影魅同秋儿用过膳食,便将屋中的丫鬟打发了出去。

踱步走到梨木制成的梳妆台前,影魅打开木盒,将花俊阳赏给她的金钗取了出来,放在手上,颠了颠分量:“成色不错,二十克纯金,该能当个好价钱。”

“秋儿,笔墨。”影魅关起木盒,玉手拿着金钗,走到书案后坐下。

“是小姐。”没有多问,秋儿将宣纸摊在影魅的面前,翻开砚台,拿过桌上装有雨露的小瓶子,打开瓶塞,微微斜着瓶口,晶莹剔透的露珠滚滚流出,滴在略干的墨汁上。

影魅拿起笔架上略细的毛笔,沾染着墨汁,在宣纸上勾勾画画。

轻轻的皱着眉,影魅实在用不惯着笔尖柔软的毛笔,落笔轻则线条浅而不流畅,稍稍的用力,便会晕染成坨,她还是练了好久,才能掌控力道。

秋儿一边研磨,一边侧头窥探着影魅笔下的画作,恩,应该是画没错,最起码秋儿是这么想的。

慵懒的伸了伸玉臂,影魅满yì

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扬了扬微僵的脖子:“秋儿,你可知dào

京都中最有名气的兵器店在哪里。”

秋儿皱眉,极力的想着她之前从别的下人口中听到的那家店铺的名字,半响,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秋儿知dào

,是城西的凌兵武器铺。”

凌兵?好名字。

走到铜镜前,影魅在脸上涂涂画画,不出片刻,一个菱角分明的俊朗小生,便出现在了秋儿的面前。

“哇,小姐。”秋儿惊讶的大睁眼眸,如同小鹿一般,蹦到影魅的身边,来来回回的看上了好几遍,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一个人竟能如此轻巧的变成另外一个人。

“小姐你好厉害。”秋儿夸张的叫道,不过却刻意的压低着声音,她也知dào

,外面那些丫鬟一个个都不是忠心的。

“你丫!”影魅点了点秋儿的额头,看着铜镜中反射出来的面容,晃了晃神,好像又回到了前世她出任务的时候,记得每次,她也是如此伪装。

嘲笑的摇了摇头,影魅将脑中涌出的画面驱散,伸手摸着变了模样的脸,影魅可以自信的说,没有一个人能看破她的伪装。

“秋儿,我出去一趟,你留在屋中。”暗魅站起身,从柜中拿出一件接近男装的女服,将身上穿的长裙换了下来。

“记住了,如果有人来,你就说不知dào

我去了哪里。”影魅细心的叮嘱的秋儿,随后身子灵巧的像是一只猫,趁着屋外没人留意,飞快的消失在悠然居中。

潜出花府,影魅先去了趟成衣铺,换上一件不算华丽的长衫,这才怡然自得的行走在京都的街市上。

车水马龙的街道热闹非凡,往来的叫卖声一浪高过一浪,倒是一副繁荣昌盛的景象。

走走看看,足足用了半柱香的时辰,影魅才走到城西,要说这城西虽然不是繁华之地,可却是兵器,药铺,酒家的聚集之处,可称得上是鱼龙混杂,一般初入京都的人,都在这城西落脚。

影魅走在城西的街道,细心的观察着街上的每一个人,都说察其心观其容,这话倒是不假。

一路走来,城西中身带杀戮之气者可是不少,十步一人,百步一恶,也怪不得凌兵武器铺会开在这里。

只是影魅不解,守城的士兵为何会放这些人入京。

抬头看着面前的兵器店,影魅错愕的抬了抬黛眉,这就是京都最出名的凌兵武器铺?未灭也太过的破旧了,跟她之前住的院子还真是有得一拼。

带走迈入武器铺,穿过破旧的走廊,里面的布局却让影魅眼前一亮。

梅林八卦阵?

影魅看着面前散发着幽香的梅林,嘴角玩味的一笑,都说梅只得寒冬盛开,没想到这春天,还能开得如此的娇艳。

八卦阵是由太极图像衍生出来的一个更精妙的阵法。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而梅林八卦阵就是通过梅树而施展的阵法。

其实这八卦阵看似变幻多端,难解难破,实则只要弄清十天干表达的特定意义,便可迎刃而解。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王、癸。

甲为首长,为元帅;乙、丙、丁为三奇;戊、己、庚、辛、壬、癸叫做六仪。

阵法之变不过是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相配繁衍转变。

影魅一脚踏入梅林,远处的梅树便根据影魅的步伐而转变着方位,两方博弈,就好比是一场棋局,下的方位不同,局势便也不同。

向前五步,后退半步,向左十步,转右一步,影魅看似并未走出多远,可身子却以出现在梅林中央。

影魅看着梅林中出现的小亭石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步入亭中,影魅悠然而坐,目光炯炯的凝视着桌上摆放的残缺的棋局。

半响,影魅目光一亮,伸出修长的手指执着白棋,稳稳地放入被黑棋包围的白棋中。

棋子落地,梅林轰然而响,一条幽静的小路,出现在了影魅的面前。

“妙哉,妙也。”影魅赞叹,抬脚走入小路之中。

随着影魅的身影消失,梅林再一次的恢复了原貌。

小路尽头,凌兵武器铺这五个字龙飞凤舞的刻在梨木牌匾上,烫着金边的字体洋洋洒洒,不羁中透着宛若利刃的锋芒。

花影魅心头一震,锐眸紧盯着面前闭合着的大门,她走上前,手扣住门环,轻轻敲打着木质的大门。

“嘎吱”一声,门从里打开,胡子花白的老者出现在花影魅面前。

老者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后转身自顾自的走进屋内,完全没有搭理花影魅的意思。

花影魅摸了摸鼻子,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第十六章 坑爹的五百两黄金

屋中,随处可见的兵器包罗万象,煞气积聚在空气中,凌厉的让人头皮发麻。

“想要什么随便看。”老者扔下一句话,便走进柜台里,优哉游哉的坐在檀木椅上,用紫萱沙壶泡着上好的雨前龙井,自斟自饮,不再理会花影魅。

“掌柜,我听说这里可以打造兵器?”花影魅扫了一圈,虽然屋中的兵器都是绝佳上品,但却都不及她前世的暗器来的顺手。

“五百两!”老者没有抬头的说道。

五百两白金!花影魅睁目结舌。

“不是钱财可收?”花影魅摸了摸身后的包裹,询问道。

“收!只要值五百两。”不管是被盗贡品还是珍奇异兽,只要值,这世上就没有他们凌兵武器铺不敢收的。

华花影魅打开包裹,哗啦一声将包裹中的首饰都倒了出来,问道:“这些可值?”

老者这才抬起头,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首饰,呲笑道:“这些只值五百两…白金,而我所说的五百两,是黄金!”

“黄金!”

花影魅被价格晃得有些头晕,即便是王公贵胄也很难一下子拿出五百两黄金吧,这凌兵武器铺简直是抢钱啊!

“没错,黄金,若是没有,慢走不送。”老者语落,底下头品尝着茶盏中的茶水,似是将目光多一刻逗留在花影魅的身上,他就有天大的损失一般。

花影魅抽了抽嘴角,五百两黄金不是小数目,即便将悠然居中的全部家当变买了,也不够这五百里,要是等到她筹够钱了,对方再告sù

她看不懂她的草图打造不了,到时候她才会郁结而死。

“啪!”的一声,花影魅将草图拍在柜台上,睨着老者说道:“咱们先不谈价钱,您老人家先看看草图,若是看得懂,打造的了,再说后话。”

老者呲笑的抬起头,抽出被花影魅按在手掌下的草图,寥寥的扫了一眼,只是一眼,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这….”老者混沌暗沉的眸瞬间恢复了光彩,激动的双手颤抖着,捧着草图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宛若手中的不是一张纸,而是难得一见的无价之宝。

诚然,对于真zhèng

知晓这草图价值的人来说,这张纸就是无价之宝。

看到老者激动的模样,花影魅已经无需多问,显然对方是看得懂的,她心中对于凌兵武器铺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台阶,她虽然初来乍到,并不了解这个社会体系中有多少能人异士,可她敢说,能够看懂并可以打造出她所持暗器之人,至多不过十个。

“妙,真是妙哉!”老者细细研究着草图,越是琢磨,越觉得精妙,赞赏不已的喃喃自语。

“咦…”半响,老者的口中发出一声轻疑。他豁然抬起头,目光灼热的凝望着花影魅,神色激动的询问道:“这草图可是出自你手,你告sù

我,这里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另一张装置图呢?我要看这些零件所组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相比于老者的激动,花影魅要平静的多,她隐晦的扫了一眼四周,道:“这幅草图并非出自我手,而是家师所绘,恕在下才疏学浅不能为您解惑,至于装置图,家师并未准bèi

,只是于我说,当零件打造好之后,自会装于我看。”

花影魅一下子将自己撇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到底她还是懂得,她虽然没有害人之心,却也有防人之意,若万一,老者,或者老者身后的人对她这暗器产生了兴趣,即便她易了容,她相信,对方也会查到她真实的身份,知dào

她没有半分依仗之后,一定会逼她交出装置图,保不齐还会要了她的命。

谨慎点总是好的。

第十七章 天上掉下的馅饼都是铁的

老者懊恼烦躁的挠着头皮,草图上他弄不清楚的疑问就像是一只小猫疯狂的挠着他的心脏,在他的体内上蹿下跳,而最可气的是他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先生,五百两黄金实在是太多,我还是拿回去在…”

“嘭!”

一声巨响震散了花影魅后面的话,老者一把扣下花影魅手指捏着一角的草图,望向花影魅的目光似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猩红一片。

“去他妈的五百两黄金,你把首饰留下,这笔生意老子接了。”飞扬的口水喷了花影魅一脸。

花影魅嘴角微抽,纸这种脆弱的东西她又不好硬拽,在老者杀人的目光中,只好怯怯的收回手,看着老者犹如护食般的将草图收进怀中。

“这个,不好吧…”

老者瞪眼:“有什么不好的!”

“这个,家师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卧槽,谁献殷勤了。”

“五百两黄金的买卖老先生只收了五百两白金,这还不是献殷勤?”

“我有条件!”

“呼,有条件就好,有条件就好。”花影魅一副后怕的表情。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家师说,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都是铁的,有人要是给你馅饼,那就是要你命的节奏。”

“……”什么奇葩师傅!

老者黑着脸,嘴角一个劲的抽搐不止,胸口上下起伏的速度颇快,一看就是被气得不轻。

这天下想让他出手打造兵器的人何其之多,面前这个小子竟这般的不识抬举,真是气死他了!

要不是看在着草图精妙到让他手痒的份上,就算是将金山银山堆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给他这小子打造武器!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算打造好零件之后,我要观看装置图。”

“老先生,你还是把草图给我吧!”笑话,零件是你打造的,装置图再给你们看了,她这独门暗器不就要臭遍大街了吗!

“你…”

老者这个气啊,气的恨不得将手上的草图摔在他脸上,大叫一声老子不管了,可想着这件武器的精妙,他又不得不忍下心中的冲动。

“要是我答yīng

了您,家师非得打死我不可!”

压抑满腔的怒火,老者的声音几乎是从口中吼出:“那将组装好的武器给我看看总行了吧!”

他东极五煌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竟然要求着给人家打造武器!

就等着你这句了,花影魅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却装着一脸的为难,想了半天,才道:“这……我要问问家师。”

“赶紧滚去问!”

“好您嘞,不过您可不要让人跟我哦,我一害pà

可就不来了!”花影魅摆了摆手,转身向外走去。

“嘭”的一声,摔盘子拍桌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气性真大!花影魅摸了摸鼻子,腹诽的撇了撇嘴。

站在凌兵武器铺前,身后的牌匾依旧被风一吹便嘎嘎作响,似是虽是都能掉下来,可谁能想到,穿过梅花八卦阵后,竟还有另外一番天地。

回头看了一眼被破旧围墙围住的武器铺,花影魅窜入人群中。

“主子,当真不让人跟着那小子?”凌兵武器铺,刚刚还怒气蒸腾的东极五煌此时一脸恭敬的望着面前负手而立的男子。

“不必了!”绣竹的衣袖轻挥,仰望窗外的男子转过头,浩瀚星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淡粉色的唇瓣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是!”男人说的话对于东极而言,便是圣旨。从他追随他以来,便没有一件事逃离他主子的计算,今日这事,也不会例外。

“东极,可是良品?”男子扫了一眼东极五煌手中的草图,询问道。

东极五煌神色激动的回答道:“非良品,乃是上上之品,恕属下无能,不能看出这武器的真实样貌,但属下估计,这武器的威力,绝不下于属下所制的煌极。”

“哦!?”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波光,他道:“竟能与煌极匹敌,怪不得能让你如此激动。”

“东极,交给你了!”男子半眯着眼眸,敛下眼底潋滟的波光。

“是,主子。”东极不敢怠慢的答yīng

道。

第十八章 三姨娘

大将军府,花影魅偷偷摸摸的溜进内院,忙碌中的丫鬟护卫自不会理会一身小厮打扮的她。

悠然居,梨花满堂,清雅的香气萦绕不散,穿过花团锦簇的院中花园,意wài

的嘈杂声传入花影魅耳中。

“你个大胆的丫鬟,竟不知dào

主子的去向,来人,给我把她拿下,我要好好的教教她规矩!”凌厉刺耳的声音让人胆寒,花影魅微扬的嘴角慢慢抿在了一起,眉眼中溢满了并入冰霜的寒意。

她一改缓慢的步伐,身影闪过,快速的跑动带起的风吹起垂在墙垣上的垂柳。

趁着众人都将目光放在院前,花影魅绕到屋后,从窗户翻入房中,快速的洗脸换衣,不过片刻,花影魅便从清秀俊伟的少年变成了一名艳冠天下的绝色少女。

将换下来的衣服扔到床下,花影魅照着原路返还,悠然居的花园依旧百花璀璨,可在她大红衣裙的映衬下,却失去了风采。

“我再问一遍,大小姐可是出了府!”话中意有所指。

秋儿倔强的抬起头:“三姨娘在说些什么,小姐明明只是府中散步。”三姨娘这三个字,秋儿说的极重。

似乎在说,你不过是个姨娘,有什么权利过问主子的事情!

“好,好极了!”三姨娘怒极反笑,侧头对着站在一旁的嬷嬷说道:“给我张嘴,嬷嬷替我好好的管教管教这个丫头。”

“是,夫人。”孙嬷嬷挽起衣袖,笑容狰狞的一步步向着秋儿走去。

“你个小浪蹄子,我就代替夫人好好的管教管教你!”说着,扬起手,轮圆了向着秋儿的脸扇了过去。

秋儿被丫鬟压住不能动弹,目光却毫不畏惧的钉在孙嬷嬷的身上,凌厉如刀。

孙嬷嬷心中一颤,竟对她的目光产生了惧意,只是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眼见巴掌就要落在秋儿脸上,花影魅顾不得其他,一下子冲了过去,一把钳住孙嬷嬷的手腕,反手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哎呦~”孙嬷嬷吃痛的大叫着,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昏眼花。

花影魅甩开孙嬷嬷的手,巨大的力道让本就有些眩晕的孙嬷嬷脚步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小姐!”秋儿看着出现在她面前,宛若撑起她整片天空那抹背影,眼中迸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花影魅转头,安抚的冲着秋儿笑了笑,随后目光凌厉的滑过压住秋儿的丫鬟,冷声喝道:“谁允许你们对我的丫鬟动手,还不放开。”

“魅儿,为娘是在替你管教下人。”三姨娘言笑晏晏的站起身,面色慈祥柔和亲昵的对着花影魅说道,若不知dào

的人,真真会以为二人是母女。

“为娘!”花影魅冷笑不已,是了,因为顾忌她生母的身份,花俊阳一直不能给这三姨娘赵嫣然主母之位,也许是出自愧疚,也许是为了安抚赵府,所以花俊阳默许她以主母自居,允许府中所有人叫她夫人,更是纵容她的女儿花柔澜以娘这个词称呼她。

然而,纵然花俊阳默许的再多,也没有让自己称她为娘,她可配,她也配!

“我想三姨娘真是糊涂了,我是将军府的嫡女,而你不过是个姨娘,竟敢在我面前自称娘,三姨娘,千万不要忘了尊卑!”花影魅目光如炬,咄咄逼人的凝望着赵嫣然,她以为自己还是原来的花影魅,那个任由她踩在脚下,肆意贬低的花影魅吗。

赵嫣然被她身上的气势所震,无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恍然间,她的身影竟然与当初那等风华绝代的男子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赵嫣然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他,她眼底的迷恋渐渐被狰狞代替,她不配与他相提并论,就像她那个贱人母亲,不配站在他身边。

想起她的母亲,赵嫣然望向花影魅的目光,阴鸷结成黑雾。

总有一天,她会成为花府主母,让这个贱人生的杂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魅儿说得对,是姨娘逾越了。”心中的恨就像是高压锅中的气,越是压抑,越是克制,爆fā

出来的时候,却是惊天动地。

花影魅没有忽略赵嫣然那一瞬间的失神与眼底的寒意,更没有忽视她此时压抑的恨,花魅影忍不住的挑了挑眉,她身处的环境,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棘手。

“只是这个丫头…”

“我的丫鬟我自会管,不老三姨娘费心。”

“如此,也好。”赵嫣然转过头,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秋儿,语重心长的说道:“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丫鬟就是丫鬟,千万不要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来,即便如今你得宠,也只是一时罢了。”

“魅儿,姨娘我就先走了,下人,不能纵容。”语落,转身离去。

花影魅看着赵嫣然的背影,深邃的眼眸浓稠的宛若黑夜,她又岂会听不出对方话中的指桑骂槐,不过是借着秋儿讽刺她罢了。

只是她竟如此容易的放过了秋儿,难道今日之事只为试探!?

悠然居外,孙嬷嬷捂着通红的脸,那半张脸上,鲜红的五指印清晰明了。

“夫人,就这么放过那个贱人!?”赵嫣然身边,穿红戴绿的小丫头一脸愤恨,目光阴冷的根本不似她这个年纪的少女该出现的神情。

“玲儿,住嘴。”孙嬷嬷瞪了一眼说话的丫头,对着赵嫣然说道:“夫人,玲儿不懂事,还望您不要怪罪。”

“无事,玲儿也是担心你。”赵嫣然转过头,看到孙嬷嬷脸上的五指印,猛地一挥云袖:“那个该死的贱人,果然,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变了。”

“呵~没想到死一次竟然能让人性情大变,她的命,还真是硬啊,就是不知dào

,是不是每一次都这么的,硬!”阴冷诡异的笑容滑过嘴角,刚刚还晴朗的天不知被何处飘来的乌云遮盖。

第十九章 祈福

“秋儿,你没事吧!”花影魅关切的询问着秋儿。

“我没事的小姐。”秋儿笑着摇了摇头,她从没有像今天这般,不曾惧怕。

看着毫发无损只是有些狼狈的秋儿,花影魅自责不已,若她今日晚来一步,秋儿怕是又要受皮肉之苦了,今天的事情是她料想不周,她早该想到,若自己不见踪影,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秋儿。

只是事情为何如此凑巧,为何就在她出去的这会功夫,三姨娘便登门了呢?

“秋儿,这院中可有哪个丫鬟知dào

我不在屋中?”花影魅问。

秋儿回答道:“是梨香和翠玉。”

“梨香,翠玉…”花影魅默念着二人的名字,眼底闪过一抹寒霜,到底你们两个谁才是三姨娘的人,或者,两个都是!真是家贼难防。

“小姐,要我把她们找来吗?”秋儿不笨,立马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琉璃般的眼睛中映满了愤nù



花影魅邪笑的摇了摇头:“不必,如今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花府上下,谁不当她是原来的花影魅,所以她院中的丫鬟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要是除了她们,不就是告sù

众人,若再想在她身边潜伏着,就要更加的小心翼翼吗,她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只是除了秋儿,她身边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都没有一个给她通风报信的人。

“秋儿,你可认识什么可靠的人。”花影魅没有办法,只能将希望放在秋儿的身上。

“可靠的人?”秋儿想了想,道:“秋儿不是家生子,而是,而是流落在街上的乞儿,是夫人看我可怜才把我带进府里的,秋儿认识的人,都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也就是说,都是乞丐吗?花影魅若有所思。

皎然居,花俊阳接过赵嫣然递过来的汤碗,轻啄了一口,随后问道:“听说你去了悠然居!”不是问话,而是陈述句。

赵嫣然微微垂下眼帘,笑着说道:“是啊,老爷,我去看看魅儿,要不是因为澜儿她怎么会受这么大的罪,说到底,都是澜儿抢了她的姻缘。”

“说什么傻话!”花俊阳放下手中的碗,不悦的说道:“哪里是澜儿抢了她的,是她自己没有那个命。”

想起她的那个娘,花俊阳的眼底闪过一抹冷霜,冷声的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是,老爷!”赵嫣然笑的真切,眉眼末梢掩着一丝嘲讽,独孤雁儿,当初你事事比我强,而如今,你和你的女儿,还不是成为了我与澜儿的手下败将。别急,你的女儿很快就会下地狱去陪你了!

“老爷,再过不久就是雁儿姐姐的死忌了,魅儿想上武夷山青佛寺为其祈福。”赵嫣然说着盈盈的看了花俊阳一眼,见其没有开口的打算,接着说道:“只是妾身以为,太后即将回朝,若未见到魅儿,怕是会以为咱们花府故yì

而为。只是魅儿实在诚心,真是让人心疼,臣妾也不好回绝了她,老爷,您可愿给妾身想个法子。”说着,夹了一块花俊阳最爱食的水晶肉放在他面前的碗里,侧身靠近,身上淡淡的香味飘入花俊阳鼻中。

花俊阳侧过头,目光撞上赵嫣然妩媚上挑的眼眸,眸中潋滟的盈盈春水,顿时让花俊阳心中涌起一股酥麻。

“太后最早也要五日之后才能抵达京都,她既然想去祈福,就让她去佛像寺吧。”花俊阳说着一把攥住赵嫣然的手,赵嫣然顺势倒在花俊阳的怀中,抬头眸带崇拜的望着他,道:“还是老爷考lǜ

周全,妾身是万万想不到这么多的。”

“你啊~”花俊阳将赵嫣然拢入怀中,笑看着赵嫣然完全没有被岁月侵蚀的脸,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入那一处,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被人崇拜,自然他也不曾例外。

第二十章 教训三姨娘的狗

翌日,花影魅窝在房中看书,封面上的杂谈野史四个大字尤为明显。秋儿站在一旁兢兢业业的扇着凉,看着自家小姐津津有味的样子,余光扫了一眼被抛弃在床上只是绣了两三针的刺绣。

小姐,说好要刺绣的呢~嘈杂的声音从屋外传入,花影魅放下书,对着一旁的秋儿说道:“秋儿,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是,小姐。”秋儿放下手中的扇子,推门走了出去,不过片刻,便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

“小姐,是三姨娘的丫鬟红玉求见。”

“什么事?”花影魅按着书,听到对方是三姨娘的丫鬟,不由得挑了挑眉。

“她说要亲自见您才说。”秋儿说着,口中不由得带着怨气,不过是三姨娘的一个丫鬟罢了,口气大的让人以为她才是姨娘呢。

花影魅冷笑一声,道:“让她进来。”她倒是想看看,那赵嫣然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是,小姐。”秋儿打开门,冲着站在远离的红玉道:“小姐让你进来。”

红玉眼底闪过一抹讽刺,小姐?不过是生了个小姐的身子,命贱的还不如她们这些丫鬟。

“大小姐。”红玉走进屋中,冲着花影魅行了个礼,脸上眼底却不见恭敬,不过是敷衍了事罢了。

秋儿眉头紧皱,出口就要训斥,花影魅却冲着她摇了摇头,执手端起茶盏,吹散浮在水面上的茶叶,轻轻的抿了一口。

训斥哪里有受些皮肉之苦要来的记忆深刻。

“秋儿,茶凉了,让人换一壶。”

秋儿端起温热的茶壶,明明是刚刚沏的茶,怎么就凉了呢?

虽然心底疑惑,但她从不质疑花影魅的任何吩咐,拎着茶壶走出去,吩咐守在门外的翠玉重新沏茶一壶,随后又折了回来,拿起扇子继xù

给花影魅扇凉。

花影魅拿起书,继xù

看着那篇她没看完的野史,她正看到衡南国建国初期吕赤后祸乱宫闱,皇室一脉并非正统的佐证。

翠玉沏了壶新茶端进屋,垂头将茶壶放在桌上,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秋儿掀开茶盏的盖子,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新茶,放在花影魅面前,花影魅拿起试了试温度,许是觉得太热,便又放了下去。

红玉站在一旁,见花影魅半天没有理她,心底不由得涌起了一股怒气,口气自是不会好听:“大小姐,夫人还等着我回话呢。”

花影魅这才抬起头,似是才记起来屋中还站了人,不由得埋怨道:“秋儿,我看书忘了红玉还站在那,你怎么也不说提醒我。”

“小姐,秋儿错了。”秋儿俏生生的认着错。

面前主仆二人明显的戏弄,让红玉的脸色越发的铁青。

看着红玉越发阴鸷的脸色,花影魅轻蔑的勾起唇角,满脸疑惑的问道:“夫人?父亲是将哪位姨娘抬成平妻了?”

“大小姐,府上谁不叫三姨娘为夫人,您又何必跟奴婢我较真呢。”红玉满是嘲讽的说道,望着花影魅的目光充满了不屑,不过就是一时得宠罢了,只要有夫人和三小姐在,你花影魅这一辈子都休想翻身。

花影魅重重的将书扣在桌上,深邃眼眸滑过一眯历芒,她虽不愿锋芒毕露,但不代表会任由这帮奴才嚣张跋扈。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二等丫鬟,竟敢如此言语,当真是不把她这个嫡出大小姐放在眼里。

花影魅一拢裙摆,慢慢的站起身,拿起秋儿刚刚为她倒得茶,猛地向着红玉曝露在外面的手泼了过去。

“啊!”滚烫的茶水侵入肌肤,那钻心的疼痛让红玉大声的叫了起来。

“嘭”的一声,茶盏应声落地,上好的青花瓷盏被摔了个支离破碎,守在门外的丫鬟听到惨叫声,心中一慌,不管不顾的撞门而入。

“红玉你怎么这么粗心大意,连小姐赏给你的茶都接不住,还摔坏了小姐最爱的青花瓷盏。”秋儿大声的训斥声恰如其分的解释了面前的这一幕。

花影魅赞赏的看了眼秋儿,这丫头倒是越来越机灵了。

“花影魅,你…”红玉双目欲裂的口不择言,眸中的恨似是只有将花影魅碎尸万段才能消除。

“大胆奴婢,竟然敢直言小姐的名讳。”秋儿上前,一个巴掌打在红玉的脸上,教xùn

这个不知尊卑的下人。

红玉被这一巴掌彻底的打懵了,她虽然只是一个二等丫鬟,可好歹也是三姨娘身边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了,何况她还不是狗!

“你个贱人,你竟然敢打我。”红玉发出一声尖叫,竟反身与秋儿厮打了起来。

“很好。”花影魅看着面前这一幕的闹剧,斜飞的眸扫到院中一闪而过的身影,殷红的唇瓣微微上翘,竟是梨香。

她拢着裙角,一把抓住红玉那只被热水烫出水泡的手。

“啊~”顿时响起杀猪般的叫声。

第二十一章 佛像寺

“佛像寺祈福?”孙嬷嬷刚刚离去,花影魅便疑惑的望向秋儿。

秋儿连忙解释道:“咱们府每年都有上寺里祈福的习惯,只是往年都是到了年根上才会去祈福,也不是去佛像寺,而是去青山寺的。”

“哦?”花影魅挑眉,张口问道:“佛像寺与青山寺有何不同。”

“回小姐的话,佛像寺虽然距离京都甚近,但却要穿过一片树林,而且地点甚是偏远,到了晚上更是寂静的让人害pà

;而青山寺距离虽远,却是在官道上,香火鼎盛,来往达官贵人甚多,所以一般祈福都会选择青山寺的。”

花影魅殷红的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冷笑,看来是某些人按耐不住了。

下午,花影魅扮成少年去了一趟凌兵武器铺,并顺手买了一件护身的兵器。

时间,一晃而逝,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花影魅从沉睡中醒来,三姨娘的丫鬟已经等在外面,催促着她前往佛像寺。

秋儿伺候着洗漱完毕之后,花影魅换了一件简单的衣裙,走出房间。

佛像寺祈福,花影魅就带了秋儿与梨香两个丫鬟,而护卫,则是由甄如吉为首的数十人组成。

马车,在官道上慢慢远去,花影魅透过车窗望向渐渐消失的人群,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波光。

车轮滚压着泥土,碾过碎石子时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嘎吱声,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风吹树叶发出的瑟瑟之音。

“大小姐,佛像寺到了。”甄如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花影魅在秋儿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立于佛寺脚下,抬头望去,佛像寺被一片树林围在其中,潺潺的溪水流过墙垣,绿的树叶,红的花瓣,随着溪水悠悠飘荡,向着溪水的尽头慢慢荡去。

这就是佛像寺,立于山林间,超脱红尘外。

花影魅从不信佛,但此时,也不由得被这份宏远超凡的气势所震。

“阿弥托福。”佛寺中的小沙弥似是早早得知花影魅的到来,早在佛寺前等候,见来人,连忙将花影魅引进内堂,“施主,请上香。”

俗话说进庙拜佛进门叫人,大抵就是如今花影魅所做的事情。

她上了一炷香,随后被小沙弥带到寺院后的禅房去了,“花施主,这是您的房间,贫僧已经为您准bèi

好了祈福的经书与佛串,还有晚膳的午膳,寺中的都是斋菜,还望见谅。”

“小师傅,我懂得。”花影魅说道。

“花施主,贫僧在这多说一句,小寺偏远,到了夜晚切不可出门。”

“多谢小师傅。”花影魅道了谢,目送小沙弥离开房间。

“师傅,花施主已经到了禅房休息,您让我提醒的话,我都说与她听了。”小沙弥离开禅房,便匆匆赶到主持房中汇报。

“恩,下去吧。”坐在蒲团上的老和尚袈裟加身,花白的眉毛垂在鬓间,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

“是,师傅。”小沙弥扫了一眼主持身边的男子,恭敬的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让关上房门,他刚刚说话之所以没有忌讳他,不过是因为小沙弥知dào

那男子与自己师傅是至交罢了。

“圆寂大师,我还不曾知dào

,你何时也起了凡根,管起这等俗世了。”圆寂身边的男子开口,锦衣华服衬得他本就面冠如玉的样貌更加的风隽俊美,他嘴角带着笑,口气说不上来是质问还是嘲笑。

圆寂老和尚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喜不怒:“不过是不想看那等龌龊的是发生在佛门清净之地。”

锦衣男子不再言语,只是呲笑了一声,发生在佛门之地的龌龊事又何止这一件,之前不闻不问,如今却以这个借口搪塞自己。

不过他也不是一定要知dào

,只是有些好奇,这个一直同自己说不理俗世的老家伙怎么又有这份的闲心了。

当然,更让男子好奇的是,能让这老家伙提醒的又是何人。

圆寂围着眼帘,不去理会千宇阳心中所想,他只是希望,凤鸾星所指之人能因为他今日之举心存善念,不叫这天下,生灵涂炭。

第二十二章 狠辣的花影魅

“小姐,我们出去走走吧~”用过晚膳,梨香红扑扑的脸蛋带着一丝欣喜的说道;“这外面可美了,尤其是后山上的凉亭,站在里面只觉得全身都清爽了不少。”

“哦?”花影魅轻笑,不忍打断梨香这卖力的演出,顺着她的话问道:“可真有这么神奇?”

“真的,真的,小姐要是不信,奴婢这就陪在小姐去看看。”梨香见花影魅上钩,不由得更加卖力的劝说着。

“小姐——”秋儿面有不愉,刚刚那小师傅明明已经嘱托了小姐晚上最好不要出门,如今天虽然还是亮的,可去后山凉亭这一来一回,天早就黑了。

梨香瞥了一眼秋儿,暗怪她多嘴,好在花影魅并没有因为秋儿的阻拦而失去兴致,梨香的眼底闪过一抹讽刺,随后继xù

蛊惑道:“小姐要是不放心就叫甄护卫他们保护着,反正那凉亭也是在寺庙中,应当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花影魅微微垂下头,掩下嘴角的冷笑,随后起身道:“梨香,若那里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小心我重重的责罚你。”

“是,我的好小姐。”梨香笑着,心中却恶毒的想着,但愿今日之后,你还有责罚我的机会!

眼见众人走远,千宇阳从房檐上一跃而下,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笑,这就是让圆寂那老家伙出言提醒的人?不过就是个蠢货罢了,就连自家的丫头都看管不好。

虽是这般的想着,千宇阳还是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

天,以极快的速度暗了下去,当太阳落入地平线的那一刻,黑暗彻底代替了光明。

护卫们掌起了灯,一路跟随着花影魅的脚步来到了梨香口中的凉亭。

花影魅随着梨香走进凉亭,护卫们守在凉亭外,隐晦扫过花影魅的目光,带着一抹心痒难耐的躁热。

“果然是清爽。”花影魅坐在凉亭中的石凳上,感受着四周吹过的风,溪水潺潺流逝淅淅沥沥的声音伴随着风声,比起琴师弹奏的乐章更家动人。

梨香从一旁的芭蕉树上摘了片叶子,折成水杯的模样,献宝般的举到花影魅面前,说道:“小姐,用芭蕉叶当杯子盛水,那水中都会带着芭蕉的清香呢,小姐要不要试试。”

“好啊!”花影魅笑着说道。

“小姐,我这就去盛些溪水来。”说着高兴的跑出凉亭。

“小姐——”秋儿欲言又止,她不明白,那天小姐明明让她防备着梨香,今日怎么又对她这般的信任呢?

花影魅扫了一眼围着凉亭的护卫,但笑不语。

不过片刻,梨香便捧着芭蕉叶走了回来,“小姐,您尝尝。”献花般的将芭蕉叶捧到花影魅面前,花影魅低头,清澈的溪水倒映着梨香的脸,水波毁了她娇艳的容颜。

即便芭蕉的清香再过浓郁,花影魅还是从中闻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她轻笑,低头浅尝了一口溪水。

梨香的眸子一亮,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璀璨,“小姐,好喝吗?”她问。

花影魅笑着回答:“好喝,梨香也尝尝!?”

梨香脸上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随后诚惶诚恐的说道:“这么好喝的水,还是小姐喝吧,梨香哪有这个福气享用啊!”这样的福气,还是你自己享shòu

吧!

“怎么,梨香要违背我的意思?”花影魅似笑非笑的看着梨香,随后接过她手中的芭蕉,笑着说道:“梨香这么辛苦为我,自然,也要尝尝这甘甜溪水的滋味。”

“不,不——”眼见花影魅已经将芭蕉端到她面前,梨香想要向后退着,秋儿却不知dào

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挡住了她后退的脚步,“小姐赐给你的,你就喝了吧。”

“怎么,难不得这溪水中有什么?”见梨香如此惊慌,花影魅脸上的笑冷了下来。

那双钉在她身上的眼眸,凌冽到让她心寒,梨香不敢再看,她转过头,甄如吉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向着凉亭内扫过,梨香握紧双手,脸上扬起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她道:“小姐说笑了,这溪水哪有什么问题啊,奴婢只是没想到小姐竟会给奴婢如此大的恩赐。”

恩赐两个字,更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恩,那就尝一口吧!”花影魅道。

梨香垂在衣袖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伸手,猛地一把将芭蕉打在地上,喝?她岂会喝那早已经被她掺了佐料的水。

“梨香你——”花影魅刚想斥责梨香,体内的血液却似是在瞬间沸腾,一股焦躁难耐的情绪涌山心头,让她恨不得扯开衣襟。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秋儿哪里还顾得上梨香,一下子扑到花影魅身上,用手挡住她胡乱扯着扣子的动作。

梨香见药效已经发作,她笑着喝道:“你们还等什么,这可是夫人赏给你们的,你们可要好好的享用。”

“梨香姑娘,我们不会忘记夫人的恩惠。”守在凉亭外的护卫大声说道,随后放下手中的佩剑,淫笑着向着凉亭中走去。

“你们这帮狗奴才,你们想干什么。”秋儿护着花影魅向后退去,神色慌张的厉声呵斥。

“干什么?”甄如吉冷笑了一声,淫秽的目光上上下下将花影魅打量了遍,一边靠近一边解着身上的腰带:“想要干什么?一会儿你自会知dào

。”

“小姐是大将军府的嫡小姐,你们怎么敢,怎么敢!”秋儿怕极了,却依旧将花影魅护在怀中。

“嫡小姐?与夫人相比,她算是什么。”甄如吉看着倒在秋儿怀中,面色潮红的花影魅,只觉得喉头一阵发紧,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花影魅,当真是个勾人魂魄的妖精。

千宇阳站在树梢,面前的一幕让他眉头紧皱,他没有想到,这个蠢女人竟然就是他二哥休掉的花影魅,而他更没有想到,花府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肮脏的多,他怎么不记得大将军府竟然有了主母?而那个所谓的夫人竟连嫡女他们都不放在眼里。

虽然千宇阳不想滩这浑水,却也做不到见死不救,正当他想要出手之际,一声冷笑却撞入耳中。

“哦?是这样吗?”清冷的声音似化不开的冰霜,瞬间浇熄所有的火热,聘婷芳华的身影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慢慢站起,花影魅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扯皱的衣襟,满目冰霜的望着在场的目中。

“你”甄如吉扯着衣衫的手猛地一顿,不敢相信等着面前的少女,随后目光如炬的射向站在一旁的梨香,难道面前的一切都是一出戏?这梨香其实早就背叛了夫人,而刚刚那溪水根本就没掺杂媚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勾他们上钩?

甄如吉阴鸷的目光让梨香心头巨寒,连忙解释道:“甄护卫,我真的给她喝了媚药,我也不知dào

她为什么没有事。”

“媚药?”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嘲笑,上一世她什么没有接触过,就这小小的伎俩还想算计她?

又是这样的目光,花影魅那双深邃幽暗的眸,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却让甄如吉身心巨寒。

“呵~若是你中了媚药事后还是能留你一命的,可是现在”甄如吉的眼中充满了残忍的寒光,即便她没中媚药又如何,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罢了。

说着,甄如吉一挥手,站在他身后的护卫将花影魅与秋儿二人团团围住。

甄如吉邪笑的逼上前,粗壮有力的手掌猛地向着花影魅的玉手抓去,花影魅眼底氤氲的寒意寒冷如刀,“唰”的一声,她抽出围在腰间的长软剑,甄如吉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手腕便传来一阵剧痛。

“啪~”的一声,不只是何物落在了地上。

“啊!”随后,痛彻心扉的叫声划破夜空,甄如吉握着空荡荡的手腕,看着手腕上,早已不复存zài

的手掌。

他的手,他的手

花影魅殷红的唇瓣扬起一抹残虐的笑,她垂下手,长软剑上的鲜血滴落在地,此时众人发xiàn

,那只被她踩在脚下的断手。

风吹起她垂在身后的青丝,这一刻,花影魅身影与背后的黑暗融为一体,只有她那双嗜血的眼眸,似是隐藏在暗中恶魔的瞳仁,慢慢的等待着无知的人类自投罗网。

“三姨娘还真是豪爽,竟送了自己的心腹让我解闷。”她轻笑,明明声音柔美到了极点,可却让众人的心犹如坠入寒潭谷底。

花影魅挥手,长软剑斩破空气,发出让人心悸的声音,红唇微扬,绽放出一抹绚丽到极点的微笑,这笑容,竟炫目到让万物都好似失去了光彩。

护卫们被这笑容摄了心神,只是愣神的一瞬间,脖子上传来的冷意便让他们错愕的瞪大了双眼,鲜血顺着颈子流下,瞬间侵透了衣衫,死亡,原来就这么简单。

一具具温热的尸体倒在地上,梨香早就被面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如今已经瘫软的倒在了地上,吓得尿了裤子。

秋儿站在花影魅身后,小脸煞白,全身因为恐惧而颤抖不已,而她没有尖叫,亦没有哭泣,只是用坚定的目光望着前方。

很快,凉亭处变成了修罗场,梨香在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后倒在了地上。

此时,除了花影魅与秋儿之外,再无一个活口。

花影魅擦拭着手中的长软剑,垂着的头看不出任何情绪,“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戏,也还看够了吧!”语落,长剑一挥。

第二十三章 对自己更狠

长剑所指之处,正是千宇阳藏身之地。

树叶颤动间,一名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从树上一跃而下,他俊秀的容貌让此时的皎月都失去了光彩,而吸引花影魅注意的却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眉宇间那英气逼人,贵不可言的气度。

这男人,不简单!

这少女,不简单!

四目相接,诡异的电流噼噼啪啪的流转在二人眼中,花影魅觉得面前的男人不是善茬,千宇阳亦是如此认为。

他之前还觉得如此愚蠢的少女怪不得会被二哥休掉,可现在他才知dào

,原来不是这少女愚笨,而是他们这些人都没有看穿她隐藏在内的睿智与狠辣。

花影魅,大将军府的嫡女,他记住了!

“佛门之地,你竟枉顾人命?”千宇阳不似生气质问着面色平静的花影魅。

花影魅笑,依旧才擦拭手中的长软剑,面对千宇阳的质问,神色轻慢的说道:“人?我不过是顺手杀了几个畜生罢了。”

竟真的不将人命放在眼中。

千宇阳心头一跳,压下体内涌起的凉意,笑道:“你竟这么镇定,不怕我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长软剑擦干净了,花影魅将手上沾染了鲜血的帕子扔在地上,抬头直视着千宇阳的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会吗?”

千宇阳被她这笃定的反问问傻了,他的脸上难道写着好人两个字吗?竟让她如此确定自己不会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即便是说,有人会信吗?”花影魅不顾千宇阳怪异的面色,神色张狂的笑着。

花影魅的名声是什么?愚蠢不堪,胆小懦弱,难登台面?拜赵嫣然与花柔澜所赐,她这样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此时突然有一个人跳出去说花影魅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想必她还没怎么着,说这话的人已经被人当场神经病了。

千宇阳语塞,若此时不是他亲眼所见,而是有人跑到他面前说看见花影魅杀人,他飞得笑疯了不可。

这怎么可能?是啊,怎么可能!

“即便没有人信,可你身边的护卫全部死光了,你要如此解释?”千宇阳就是看不惯她这有恃无恐的样子,这样自信张狂的她,竟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其实早在动手杀死这些人时,花影魅早就想好了办法,她抬起眼眸,冲着千宇阳盈盈一笑,又是这样的笑容,即便知dào

这是最为猛烈的毒药,千宇阳依旧无法抗拒,就如有毒的罂粟,即便知dào

沾染上后会粉身碎骨,却仍然被吸引着无法自拔。

挥剑,刺入。

花影魅笑着,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长软剑刺入体内,鲜血瞬间侵透她素白的衣裙,宛如突然绽放的绝艳牡丹。

“你干什么?”千宇阳心中大骇,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连眼睛都不眨的将剑刺入自己体内,这个少女,何其可怕,她不光光对别人狠,她对自己竟然更狠。

千宇阳的心里有些疼痛,是怜惜的心疼,到底是怎样的生存环境,才让她变得这般冷酷。

“我不过只是问问,即便你想不出,我也会——”千宇阳瞬间止住话头,这一刻他竟然失了分寸,而让他不敢相信的是,在他的潜意识里,竟早就为她做好了打算。

“小姐~”秋儿看着花影魅身上血,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花影魅安慰的拍了拍秋儿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这一剑虽然看着严重,可只是伤了皮肉而已,最多五六天就能痊愈,与她当初所受的伤来比,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伤,她又不傻,怎会真的伤了自己。

“这样,如何?”花影魅笑着问道。

“你个疯子!?”千宇阳低声咒骂,眉宇间染上了一抹他都不曾发xiàn

的焦急,“影一,速速将回春堂的李大夫请来。”

“不必了,小伤而已。”花影魅淡淡说道,虽然她早就猜到面前这男子的身份必定不低,却没想到他身边竟然还跟着暗卫,这可不是一般大臣之子所有的待遇,花影魅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出手,要不然现在的自己怕是也与这些躺在地上的人一样,死的不能再死了。

“什么叫小伤不必,你”千宇阳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抓狂过,他就不明白了,对方为何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上。

“肾脏与大肠之间,皮下三寸。”

千宇阳被她突如其来的话搞得有些蒙,随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她这是再告sù

他伤口的位置。

肾脏与大肠之间没有任何重yào

器官,皮下三寸除去一寸厚的脂肪外,真zhèng

刺入体内的伤口并不深,也就是说,那看似极其严重的一剑,其实半点屁事都没有。

千宇阳松了口气,却又对自己这反常的举动有些羞恼。

他想,是因为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才会如此失了分寸吧!睿智,果duàn

,狠辣,冷酷,比起那些千篇一律的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子才更加的让人心惊,让人折服。

二哥,你似乎因为一个珍珠而错失了一个隐藏在沙丘之下的宝藏。

而他,如今也只不过是看到了宝藏的一角而已,千宇阳甚至有些期待,期待她大放异彩时,看到众人震惊到错愕的目光。

“止血散。”千宇阳扔下止血散,转身离开,当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再走半片云朵。

影一在暗处偷偷地瞄着,看着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的药瓶,有一种豁出去脸面也要将它抢回来的冲动,那可是他们王爷从鬼医圣手那好不容易骗,不不,是鬼医圣手送给他们王爷的疗伤圣药,只要丁点的分量,就能止住伤口的血,十天半月才能愈合的刀伤三五天便能好,他们王爷一直宝贝的紧,这倒好,一下子就送人了。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主子,你也选个正常的行不行,看她杀人的狠辣劲儿,您要是以后娶了她,还想不想纳妾了,她要是一个不舒心府里的妾侍都杀光了怎么办?

主子,妻管严,影一已经在心中下了结论。要是让千宇阳知dào

影一心中所想,一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手边的一切向他扔去,他自己还什么都没想呢,他乱操个什么心啊!

花影魅愣愣的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眉眼间的冷意柔和了几分,虽然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帮她,不过这份情她记下了,他的名字她也总会知dào



吩咐秋儿将千宇阳留下的止血散收好,花影魅伸手撕破自己的衣裙,随后发出一恐惧至极的尖叫:“救命啊,有刺客——”

千宇阳没走多远的脚步一顿,似是懊恼又似是好笑的摇了摇头,得,竟然摆了他一道,看来这英雄救美的戏,他是非得唱下去不可了。

主持别院,惊叫声滑过半空,葱白修长的手夹着棋子的动作微微一顿,黑白交织的棋盘上,几缕墨染的发丝缠绕着棋盘,宽大云袖就那么随意的垂着,低低的轻笑声从他淡粉色的唇瓣溢出,悠扬动听的宛若乐章。

“哎!”却是一声叹息打断了那低笑声。

男子抬起头,微黄的灯光照应着他惊若天人的脸。

他有一张棱角分明却温润如玉的脸庞,飞扬剑眉下的星眸似是将漫天的繁星都装在了其中,一望,让人宛若置身在宇宙星河中迷失了自己。这样的眼眸下,挺拔的鼻梁让他的五官更加立体,求吻般微微上翘的唇形宛若樱花,淡淡粉色让人迷醉。

他身上穿了一件月白色的丝绸袍服,暗暗的银线织成蜿蜒游动的银河流淌在白色的底面,别在腰间的腰带正中镶着一枚和田美玉,与其佩戴在身上的玉佩交相呼应。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纵然是女子,也不由得为他的容颜而自惭形愧。

“圆寂大师,何以叹息?”男子张口,低沉悠扬的声音宛若香醇浓郁的美酒,只是听着,都能让人醉了。

圆寂扫了一眼坐在他身旁,手持棋子的男人,又是低低的一声叹息,却没有回答男子的问话,只是道:“丞相大人深夜到访,难道只是为了与老衲下着一盘棋?”

“自然不是。”男子将手中的黑子放在白子中央,看似自寻死路的做法,却生生的打乱了白子的布局:“在下是来找大师解惑的。”

“阿弥陀佛,在下不过是小小方丈,又怎能为施主你解惑,一切不顾都是虚妄,既然是虚妄,又何必执着。”

男子低笑,圆润的指肚抚摸着手中光滑如玉的棋子:“既是虚妄,圆寂大师你又何苦借云游四方之名,从大相国寺跑到这小小的佛像寺中参禅修道。”

“不过是善缘罢了。”圆寂和尚低眉垂首,语气祥和平淡。

男子不再纠结解惑之事,只是抬头,仰望着此时乌云渐散后的天空,轻声说道:“凤鸾星似乎又亮了一分。”

圆寂握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垂着的眼眸让人窥探不到他心中所想。

“主持方丈,花施主遭到了袭击,护卫尽数死光,还好宇施主及时出手相救,这才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腹部受了剑伤。”小沙弥看着主持房中的灯是亮着的,他想着主持许是也被那声尖叫吵醒,站在门外汇报着他所知dào

的一切。

圆寂站起身,袈裟长的垂在了地上,他冲着等在门外的小沙弥吩咐道:“去将你鸿偃师叔喊起来,让他去给花施主瞧瞧伤势,再派个人前去花府,告知他们花施主遇袭的事情,让他们尽快派人来接吧。”

“是,师傅。”小沙弥匆匆离去。

男子适时地站起身,一拢衣角,笑着说道:“花府小姐,在下与花将军深交甚好,该去看看才是——”

第二十四章 运气逆天了

“这大半夜的,叫个屁啊!”怒吼声从房中传出,显然被吵了清梦。

小沙弥憋红了一张脸,手僵在半空,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虽然师叔发怒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小沙弥却不得不遵从方丈师父的命令,一咬牙一跺脚,冲着房中喊道:“鸿偃师叔,方丈师傅让你给花施主瞧瞧伤,还有,出家人不应该口出妄言,师傅说——”

“咣当”一声,大力的拉门声吓了小沙弥一跳,小沙弥浑身一个激灵的向后退了一步,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愤nù

的抬起头,却在接触到那抹更愤nù

的目光之时,没出息的软了下来。

“师师叔。”小沙弥缩了缩脖子,只觉得被他看得周身阴风阵阵。

出来的和尚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僧衣,狭长的眼眸似是因为没有睡醒而有些微醺,高耸的鼻梁,削薄的唇瓣,若不是因为他没有头发,说他是翩翩公子都不为过。

“恩!?”鸿偃和尚恩了一声,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风一吹,香醇浓郁的酒香从鸿偃身上飘来,小沙弥登时就怒了,他直挺着腰,埋怨道:“师叔,你怎么又喝酒了,出家人要六根清净,酒这种害人的东西,是万万不能沾的,师叔,你——”

“闭嘴。”鸿偃狭长的眼眸一瞪,小沙弥立马就蔫了。

“方丈那个老秃驴让我干什么?”鸿偃斜倚着门框,不耐烦的询问道。

“师叔,你怎么能叫师傅他老人家——”小沙弥的声音在鸿偃的目光中弱了下来,他欲哭无泪,怎么寺中就有个这么不靠谱的师叔呢,偏生的师傅还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真是坑惨了他们。

“师傅让你去给花施主瞧瞧伤。”见鸿偃越发的不耐烦,小沙弥哪还敢在想什么,连忙回道。

“又给我找麻烦。”鸿偃嘟囔了一声,“哐”的一下大力的关上了房门,对着愣在一旁的小沙弥道;“等雷劈呢是吧,赶紧带路。”

“哎,哎。”小沙弥敢怒不敢言,垂头丧气的在前面带着路。

寺院客房,虽然知dào

小姐的伤没有大碍,但秋儿还是一脸担忧的守在床边,刚刚她挥刀刺向自己的动作,真真是吓坏她了。

千宇阳坐在外室,无奈的摸了摸鼻子,那个女人还真是半点都不肯吃亏,不仅将一切都考lǜ

在内,竟然还捎带脚的把自己给算计了,那些笨和尚,竟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将他当成了那个女人的救命恩人。

暗处的影一翻了个白眼,心道,您要是不承认,谁敢往您的身上扣啊,您明摆着就要给那个狠辣的女人撑腰好不好。

一抹身影挡住了门外射入的月光,暗影笼罩在千宇阳的脸上,他抬起头,出现在面前的身影让他眼底暗处闪过一抹诧异的光芒,丞相欧阳凌月,他怎么会在这?

“下官参见七皇子殿下。”欧阳凌月微微垂首,行礼的动作行云流水,甚是赏心悦目,虽在向另一个人低头,但身上的风采却丝毫不减,依旧清贵优雅风隽秀逸。

千宇阳站起身,虽然接受了他的行礼,却没有半分倨傲,他虽身为皇子身份尊贵,可在这个人面前他却不敢称大。

欧阳凌月,衡南国最为年轻的丞相,运筹帷幄,足智多谋,非一般的将相之才,他不仅仅深得父皇的爱戴,还被百姓奉为天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父皇皇子甚多,想登大位的皇子更是数不胜数,能有一争之力的人哪个不想拉拢他,可到现在他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将所有人的动作都看在眼中,不做任何的回应。

这样许多皇子都无能为力又不可奈何,金银,他不缺;女人,他不要;权利,他如今已经到了极致,人,都有弱点,可他偏偏没有,若不是他还会进食,真是像极了那些没有感情,没有喜怒,不知dào

疲惫的神。

而他在百姓的心里,就是神。

“丞相,这是?”千宇阳对于他为何出现在这里,表示出疑问。

欧阳凌月轻笑,解释道:“今日全本是来找圆寂大师参禅的,夜深了却被叫声惊醒,打听之下才知dào

是花府的嫡女出了事,在下与大将军同朝为官,自然要来看看。”

千宇阳眉头微扬,依旧迷惘,这些年他虽然不在京都,可听到的消息却是不少,欧阳凌月虽然温润儒雅,可看似好说话的表情下,却是一颗坚硬冷酷的心,别说是花影魅受了伤,就算是花俊阳受伤了,若没有必要,他都未必会多给他一个目光。

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因为花俊阳来看花影魅!?

“哐!”的一声,内室的门被人从里面大力的推开。

“卧槽,耍着我玩了是吧,把我喊起来就是为了这连轻伤都算不上的伤,圆寂你个老秃驴,你真当老子很闲是不是。”骂骂咧咧的声音后,一抹虽然身着僧衣却依旧不羁放荡的身影出现在二人面前。

看着等在外面的二人,鸿偃眼底的错愕一闪而过,随后宛若无事人般,斜了二人一样,宛若推开内屋门一般撞出大门。

千宇阳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刚刚离开的那个不羁和尚,他竟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是,错觉吗?

欧阳凌月嘴角一直啄着淡笑,鸿偃和尚的出现也只是让他的眉眼稍稍上扬,若不是紧紧的盯着他,根本就发xiàn

不了他这细微的变化。

“哎,师叔——”小沙弥只觉得头疼欲裂,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追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鸿偃的身影,目光扫到等在外室的两个男人,一个贵气逼人,一个温润如玉,在二人的映衬下,小沙弥有种自己此时不是身在寺院客房中,而是置身于最奢华的庭院赴台的错觉。

“两位施主,花施主并没有大碍,歇息几天就好。”小沙弥回过神来,说完这话便离开了。

“丞相,夜已深,是否——”千宇阳的话刚刚出口,欧阳凌月的手已经抵在了内室的大门上,因为他开口而转头望着他:“七皇子想说什么?”

“”千宇阳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影响到面前之人决定后的做法,与其如此,他不说也罢,于是摇头笑道:“没什么。”

欧阳凌月没有没有纠结此事,得到答案之后,头也不回的走进内室。

“秋儿,别哭了,我——”花影魅拗不过秋儿,无奈的躺在床上,一个劲儿的安慰着惊吓过后才想起来哭的秋儿。脚步声打断了她的话音,花影魅抬起头,目光所及中的男人,那一身的风华让她心中滑过一丝惊艳。

惊艳过后,花影魅望向来着的目光却完全变了模样。

“是你!”

秋儿这才惊觉身后有人,转身望去,一望之下似是失了魂般愣在原地,半响才缓过神来,痴迷的神色转变成惊恐,她害pà

的向后倒退着,却固执的将花影魅护在身后。

主仆二人的举动显然取悦了欧阳凌月,让他低低的笑出了声。

跟在后面的千宇阳眉头紧皱,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两个本来就认识?这样的想法竟让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不快,就像是自己发xiàn

的宝物其实是别人放在那里的一般。

“怎么,丞相与花小姐认识?”语言快过思考,竟脱口而出。

“丞相!”丞相两个字让花影魅心头震动,她是不会认错的,出现在面前的这个看似温文儒雅的男子就是那日晚上闯入她房中的贼人,那日他冷酷邪肆,哪里如今日这般。

花影魅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丞相,如果不是毛贼,他又为何会闯入大将军府?事情好像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这是自然,在下与花将军一朝为官,宴会上自是见过的,下官倒是忘了,七皇子这些年并不在朝,自然是不知dào

这些的。”欧阳凌月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宴会

花影魅徒然觉得有些头疼,那个真zhèng

的花影魅每次参加宴会都只是把目光放在千泓焰的身上,又哪里注意过别人,而且因为花柔澜的缘故,每一次的宴会她都没有待满一炷香的时间,自然没有注意到什么丞相。

花影魅啊花影魅,这等天人之姿的男人你都不肯给他一个目光,却将所有的心思放在那个渣男身上,若当初她知dào

他是丞相,她又怎么会只要了一瓶药,怎么着也得敲诈些银两啊~花影魅如今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这个。

“奴婢拜见七皇子殿下,拜见丞相大人。”秋儿心头威震却是没有忘记礼数,行完礼之后,又道;“还请七皇子与丞相大人见谅,我家小姐受了伤,不便起来行礼。”

“”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他们还没说什么了,她这话便堵了过来。

花影魅回神的瞬间便听到秋儿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顺着秋儿的话道:“臣女拜见七皇子与丞相大人,还望七皇子与丞相不要怪罪臣女的失礼之处。”

七皇子!

花影魅诧异的扫了一眼与欧阳凌月并肩而立的千宇阳,她只是晓得他尊贵,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皇子。

一个皇子,一个丞相,她的运气真是逆天了!

第二十五章 彼此彼此

二人走后,秋儿依旧没有从后怕中缓过劲来,花影魅笑着摇头,这个丫头,刚才不见她害pà

,这会子倒是知dào

害pà

了。

安抚好秋儿的情绪,花影魅躺在床上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发xiàn

,不过短短几日,已经有无数的疑问萦绕心头,不知名的紧张感让花影魅迫切的想要加快脚步,可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保全自己的命!

看似安逸的京都却是危机四伏,今日之事,若她没有洞察先机,若那些护卫都是高手,那么如今,被草席包裹着的尸体,一定是她跟秋儿。

重活一次,为了自己,为了死去的花影魅,她,都会竭尽全力。

清晨,太阳不过刚刚从地平面上冒了头,昆虫鸟兽便从沉睡中醒了过来,蝉鸣声声声入耳,花影魅睁开眼,腹部伤口处传来的瘙痒让她眉头微挑,这伤,非三四日不会结疤,这不过一个晚上,她身上的伤口竟然结疤?花影魅自然知dào

自己的身体状况不会如此快速的康复,看来这反常的事情都是因为那个人给他的止血散。

“嘎吱”一声,秋儿托着转满轻水的铜盆走进屋,杏核眼被黑眼圈弄得失去了光彩,见花影魅竟然起床行走,登时瞪大了眼:“小姐,你怎么可以下地,快上床躺着。”

说着放下铜盆,几步跑到花影魅身边,非要让她继xù

回床上躺着不可。

“哎呀,我的好秋儿,我躺的浑身都酸了。”花影魅笑着哀求道,看着秋儿担心的神情,表示自己没事的转了好几圈,举手动脚的。

“你看,没事吧!”花影魅道。

“小姐!”秋儿大吼一声,盈盈水波袭上眼眶。

花影魅一阵头疼,秋儿现在什么都好,就是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呢!她一直都听人说女人是水做的,她本来还不相信,可是看到秋儿,她信了。

抵不住秋儿的眼泪,花影魅洗漱过后,简单的用了些早善,随后又躺在了床上。

左右无聊,花影魅让秋儿随手拿了一本架子上的佛经,一天就这么匆匆而过,晚上,花影魅趁着秋儿熟睡,找了一件最简单的衣裙穿在身上,随后走出了房间。

她腹部的伤已无大碍,这些日子调理身子也颇见成效,花影魅这虚弱的身子渐渐结实,她便不想在等,如今她势单力薄,若能尽快恢复了上一世的实力,也算是多一重保障。

当初组织为她精心挑选了一本适合她习练的武功,即便在她的那个年代依旧存zài

着古武者,而她就是其中的一个。

凤舞九天一共有九重,而她上一世不过只是习到了三重而已,这一世重头再来,她不敢奢望达到九重,只要能恢复到她原本的实力就好。

佛像寺后山,依旧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树林,花影魅抽出腰间的长软剑,闪身进入树林。

起势,长软剑划破夜空,宛若轻盈舞动的蝶翼,发出沙沙的轻响,这声音与风吹树叶的摩挲声交相融合,四周一直重复着这单调而又起伏的响声。

“咔嚓”一声,轻微的声响打断花影魅的动作,她吐了一口浊气,静静的站在原地,任由风吹起她垂在肩膀的发丝,拂去她额头流下的汗珠。

“咔嚓”这次的声音比起第一次还要清晰,有人?

花影魅眉头紧皱,她没有想到这半夜三更竟然还有人出现在这密林之中。

上一世的特工生涯让她深刻的明白好奇害死猫这句话的含义,她本就不是好奇之人,更不愿意多管闲事,花影魅收起长软剑,转身离开。

“嗖”的一声,暗器破空,从身后直直的射来。

眼底闪过一抹寒霜,花影魅转身,挥剑,毫不犹豫的斩断那支向她而来的暗器。

而在她转身的一瞬间,砰砰砰数声,她眼尾余光只是看到一道剑影闪过,数名身着黑衣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死的不能再死。

高手!

花影魅如浩瀚星空的眸让人看不出隐藏在其中的情绪,只是从她一错不错的眸中可以看出,被她紧盯着的那个人让她充满了兴趣。

一直听说,古时的武功能够飞檐走壁,踏水行走,更有甚者甚至能够踏空行走,花影魅倒是想看看,这个时候的武功到底真如传言所说这般的神乎其神,而她更想知dào

,这是的武功与她的凤舞九天相比,到底哪个更胜一筹!

风,吹起她的长发,亦是吹动着离她不远处,那数人的衣袂。

横七竖八的尸体旁,四名黑衣人如临大敌的围困着中间的男子,他与他们一样,穿着一袭黑衣,手中的刀插在地上,手紧紧的攥着刀柄,似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加注在了刀上。

他,似乎受了伤,而即便如此,将他围住的四人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修罗,你已经中了曼陀之殇,运一次气,毒便逼近心脉一寸,识相的就放qì

抵抗,我们会给你留一条全尸!”

“呵呵~”男子背对着花影魅,她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不过从这笑容便能得知,他此时的脸上一定写满了嘲讽。

“全尸?即便是死,我也会拉你们陪葬。”凌冽的杀气从他的体内喷涌而出,四周的风似是染上了一层寒意,划破皮肤时,竟让花影魅的肌肤产生一丝吃刺痛。

这杀气,浓郁,寒冷,疯狂,决绝!

这种即便是死也要拉敌人陪葬的做法,当真是狠绝霸气。花影魅似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当年何尝不是这样结束了那些人的命,更结束了自己的命。

“你找死!”四名黑衣人同时暴起,利刃倾力而出,带起道道寒霜,猛地向着男子袭去。

刀光剑影之间落叶飘零,兵器相交之时惨叫声起。

“咚咚!”两声巨响,又是两具尸体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余下二人瞬间暴退,男子的身子踉跄的向后倒退了两步,“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已经是强弩之末。

那二人见对方口吐鲜血知dào

毒已入心,当即提剑冲了上去。

长刀出,寒光至。

拼劲最后一口气,男子将二人斩杀,而自己的身上亦是满是伤痕,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男子畅快的大笑,他望着此时的天空,笑声慢慢的弱了下来,涌上喉头的鲜血让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今日也许就是他修罗的死期,轩辕亦,这笔账咱们来世再算!

鲜血溢出嘴角,修罗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

“哎!”一声叹息,在他耳边低低响起,却清晰的让他无法忽略。

修罗费力的睁开眼,皎洁的月光下,是一张宛若精灵般的脸,她那浩瀚的眸,比起此时的星空还要璀璨。

他这是死了吗?所以看见了精灵!!?

“曼陀之殇?”只是一眼,花影魅就看穿了他身上所中之毒,修罗心中一震,而花影魅亦是心中震惊。

前世的她根本就不懂医术,更别提能够一眼看穿他身上所中之毒,也就是说,熟知医理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已经死去的花影魅!?

“你是,你是精灵吗?”修罗费力的询问着。

花影魅轻笑,清冷的声音夹杂着彻骨的寒意:“精灵!?不,不,我是恶魔,是救了你的命就要控zhì

你灵魂的恶魔。”

修罗扯了扯嘴角,恶魔吗?那又如何,只要能活着,能够亲手报今日的仇。

“只要你能救我。”

“如你所愿。”

曼陀之殇由七种毒药所提纯炼制,恰好,在花影魅的脑子中,就有对应那其中毒药的七种药材。

她不怕救了个麻烦,只要这个麻烦对她有用,她都会不惜余力的去救他,而这个男人的性格与她太像,她相信,这个男人既然答yīng

了将灵魂卖给她,他便不会食言而肥。

人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豪赌,这场豪赌,她压自己赢。

夜深人静,花影魅偷偷溜进寺院中放置草药的禅房,她虽然知dào

炼制解药的药材,但她的手里却是一株都没有,除了偷,她还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

“白术、佘崇草、七星莲”只要六种草药,而缺的一味却是最为重yào

的,百年红芝!

解曼陀之殇之毒的解药,其中六位颇有寻得,都是一切常见的草药而已,只是这红芝

“你在找这个!?”突兀的声音从花影魅背后传来,让她心中一颤。

花影魅回过头,暗淡的月光下,月白色的丝绸华服闪耀着灼灼光华,竟比起夜空中皎洁的明月还要耀眼。

“是你!”花影魅瞳孔一缩,她竟没有发xiàn

这男人是什么时候进入禅房,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若他是想杀她的人,她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了。

欧阳凌月微微挑眉,风隽温和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显的笑,他飞扬入鬓的眉角微微上扬,张开樱花般淡粉色的唇,露出一口洁白的皓齿,脸上挂着一丝惋惜:“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花影魅呲笑,毫不客气的回道:“彼此彼此。”

第二十六章 凤鸣于天

花影魅这毫不吃亏的回答让欧阳凌月笑出了声。

“花小姐还是这般的有趣。”欧阳凌月若有所指的扫了一眼花影魅如今的打扮。

花影魅刚刚为了将修罗抬回来,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若不是她将裙摆扯开,她非得踩在裙子上不可,而如今,她的样子到成了对方的笑料了。

“丞相大人,还真百闻不如一见。”

听闻您雄韬武略,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可见面才知dào

,不过是一个表里不一喜欢做贼的死狐狸。

“不敢不敢!”欧阳凌月谦虚的回答,嘴角扬起一抹温润的笑,也不知dào

有没有听懂花影魅话中的弦外之音。

花影魅抽了抽嘴角,她百分百肯定,对方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可他竟然装作没有听懂,还当成是听到夸奖般谦虚回答,这脸皮是真够厚的了,花影魅不得不甘拜下风。

花影魅瞪了他一眼,抱着怀中的六味药材转身离开。

“你不想要这红芝!?”欧阳凌月出声问道。

花影魅转过头,目光在他的手上打了一转,其实一开始她就发xiàn

了他手上的红芝,只是与他打交道,她不得不谨慎行事。

“不想。”花影魅说完,转身就走。

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愿,不愿接受他的恩惠,更不愿因为一味药草而受制于人。

“整个京都,就只有这一枚百年红芝。”欧阳凌月并没有阻拦花影魅的脚步,而是漫不经心的说与她听。

花影魅止住脚步,眼底的愤恨一闪而过,她转身,面色清冷的问道:“条件!”

“一枚残缺的玉佩。”欧阳凌月毫不犹豫。

“玉佩!?”花影魅抬头,“你潜入花府就是为了这个!?”

欧阳凌月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他知dào

她的聪慧,却没想到她竟这般的机敏,没有开口的默认了下来。

“那是一枚怎样的玉佩!?”花影魅询问。

“残缺不全,大约是整块玉佩的四分之一,刻有龙腾图案。”欧阳凌月没有任何隐瞒。

“期限?”

“三年之内。”

“好,成交。”三年,足够了。

“你不问问那是什么?”

“不必,知dào

的太多未免是好事,不是吗?”花影魅道。

欧阳凌月眼眸微垂,淡粉色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果然,有趣。”

“成交,这个红芝是你的了。”欧阳凌月将手中的红芝扔给花影魅,看着花影魅微扬的嘴角,坏心的说道:“对了,忘了告sù

你了,京都虽然没有百年红芝,但是百年以上的还是有的。”

语落,笑着离开。

“卧槽!”给她一把刀,她一定砍了他!!!

能将她气的跳脚,欧阳凌月这气人的功夫当真是堪称了得。

答都答yīng

了她总不能反悔,花影魅满脸怒气的将药材扔进药罐中,还好因为她的伤秋儿的房间中有煎药的药罐,要不然她又得去做贼了。

将六味药材一次让进药罐值中煎熬,五婉水熬成一碗,最后将红芝放入。

其中曼陀之殇的毒所需yào

的解药并不难熬制,难就难在这七味药材先后放进去的顺序,有一丁点的错误,这解药就会变成催化曼陀之殇毒性发作的催化剂。

花影魅已经处理好了修罗身上的伤口,灌下解药后,这才累得倒在了一旁。

她能做的一切都做了,而他到底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他自己的了,曼陀之殇的毒早已侵入心脉,他能撑到她找到解药已经是奇迹了。

“啊~”耳边低声的尖叫将花影魅吵醒。

她慢慢的张开眼,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抬手挡住散她脸上的光,花影魅这才看清眼前的一切。

秋儿端着铜盆,满脸惊恐的看着她,不,应该说是透过她看着躺在她床上的男人,虽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但秋儿却警惕的没有大叫。

花影魅的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她昨天晚上竟然坐在床边睡着了,如今她身上可是疲乏的很。

“把门关上。”花影魅看着敞开的房门,微微皱了皱眉。

听到花影魅的话,秋儿连忙将铜盆放下,噔噔噔的跑去关门,从始至终都没有多问有关那男人的一句,而是看到花影魅身上沾染的血时,失了分寸。

“小姐,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秋儿紧张的询问着。

花影魅安慰的笑道:“不是我的血,是这个人的。”她指了指依旧床上的男人,道:“我昨天晚上睡不着出去遛弯,随手救得。”

“”

睡不着,不出遛弯,随手救得!

秋儿嘴角微抽,我的小姐,即便我不聪明,你也不能这么忽悠我啊!

床上的男人听到花影魅的话,嘴角亦是狠狠地抽搐着,他一醒来就听到这样的话肿么一回事!随手救得,这随意的怎么跟带回来一个小猫小狗一样呢。

花影魅敏锐的察觉到床上男子紊乱的呼吸,抬头望着秋儿,露出一抹璀璨的笑脸:“秋儿,我饿了,今天的早膳多加一碗白粥可好?”

“哎!”秋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这就去厨房端早膳。”说着转身退出房间。

秋儿走后,花影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依旧闭着眼的男子,笑着说道:“既然醒了,就别闭着眼了。”

修罗豁然睁开眼眸,锐利的目光一闪而过,转头,望着眼前脸上挂着浅笑的少女,声音沙哑的询问道:“是你救了我?”

花影魅喝了一口早就凉掉了的茶,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早就知dào

,又何必多此一问?”

“多谢!”修罗言道。

“不必。”花影魅放下茶盏,目光执拗的钉在他的身上,道:“只要你记得自己答yīng

了什么。”

“精灵?不,不,我是恶魔,救人性命就要控zhì

灵魂的恶魔。”在她这双瞳眸的注视下,昨日,这飘渺冷酷的话突兀的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你想控zhì

我。”修罗的身上杀气大放,四周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他的眸,犹如最为锋利的镰刀,一错不错的凝望着花影魅,似是她敢说一个是字,便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花影魅冷笑,岿然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神色轻慢的根本没有将他身上散发的杀气放在眼里,四目相接,花影魅黛眉微扬,说道:“控zhì

,不,我要的是效忠。”

花影魅从来不喜欢强人所难,更不屑控zhì

谁,若不是心甘情愿的效忠,她宁愿不要。

修罗看着她,看着她毫不畏惧的凝望着自己,他不明白,对方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自信会得到自己的效忠。

“因为我们是一类人。”花影魅笑着说道。

修罗呲笑,眼底闪过一抹不屑,是,对方不惧他身上的杀气是让他有些震撼,但说什么一类人,她与他怎么可能是一类人,看她身上穿着的衣裙,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却依旧可以看出,是用上等的料子做的,富贵人家的小姐,懂得什么,即便有一手了得的医术,依旧是

杀气,不同于他身上的杀气,那是一股更加凌厉的气势。

修罗豁然睁大眼眸,望着花影魅的目光充满了惊骇,杀气,这个被他不屑的少女身上,竟然有着与他不分伯仲的杀气。

手染鲜血,收割生命,只有屠杀过重,一个人的身上才能有如此浓郁的杀气,有那么一瞬间,修罗甚至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如实的,遮蔽了阳光的黑雾。

他终于知dào

,她口中那一类人的意思。

跟着这样的一个人,他不屈,况且他从不食言而肥,刚刚他只是在试,试探面前的这个少女值得他付出多少。

修罗费力的撑起身子,“我修罗,愿意向你奉献我的忠诚。”

若人生是一场豪赌,他愿赌服输,反正他一手创立的凌天阁已经分封瓦解,他已经输了一切,如今还怕些什么?

只是,“若你收留我,你,也许会有性命之忧。”轩辕亦若知dào

他没有死,那么所有与他有瓜葛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花影魅一拢衣角,眼底是平常难见的华贵清冽之气,她傲然扬眉,张狂的冷笑自嘴角溢出,眼底的华贵清冽转变成睥睨天下的不羁狂妄,那闪烁着的目光中,更带着点点不屑,她开口,霸气凌然的声音炸响在修罗耳畔:“性命之忧?我会变强,强到没有任何人能有实力威胁到我的生命,更没有人敢觊觎我的命。”

她身上的气势足以匹敌任何一个王者,很难想象,这煞气凌然又霸气狂妄的气势竟是从一个少女身上发出,修罗愣在原地,眼底心里都是她张狂不羁的神色。而她飞扬的眉,闪烁着不屈之光的眸,上扬着的嘴角,这组合在一起便是四个大字:凤鸣于天。

不用日后,不用等待,修罗都知dào

他赌对了,他甚至有些期待,期待有朝一日他以新的身份出现在轩辕亦的面前时,他那张忌惮而恐惧的脸。

因为他没死而忌惮,因为他是她的部下而感到恐惧。

他相信,这一天不会遥远。

第二十七章 棋局

修罗身上的伤恢复的不错,托止血散的福,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花影魅将房间让给他休息,自己则是带着秋儿坐在客房外的院子里,这个时候,梨花开得正好,而这院子里正好两棵梨树。

风一吹,纯白如雪的花瓣飘落,梨花略带甜味的香气飘荡在四周,与清新绿叶所发出的清香交织在一起,芳香满溢,怎一句好闻了得。

千宇阳本来没想来的,只是不知dào

怎么的,散步就散到了这里,看着坐在院中石凳上的她,阳光斑驳在她的身上,将她白洁如玉的肌肤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梨花在香,在美,都及不上她一分。

千宇阳觉得她很奇怪,有的女子喜欢艳色便不会穿素白的衣裙;有的女子喜欢素色,就不会穿浓烈的衣裙,可她倒好,若不是穿这艳丽的红色,就是穿那素白的淡色,素到了极致,艳到了极致,唯独没有不素不艳,正正好好的颜色。

花影魅早就注意到了出现在院门口的千宇阳,只是见他愣愣的站在原地,便没有出声打扰。

“伤口可好了?”直到他出言问候。

花影魅站起身,冲着千宇阳行礼,随后笑道:“托七皇子的福。”

千宇阳坐在石凳上,阳光在她的背后打下暗影,让她的眸越发的璀璨,千宇阳一时失了神,半响才笑着道:“你倒是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要不然呢?”花影魅反问。

千宇阳有些无语,眼前却多了一杯茶水,“多谢。”花影魅轻声说道。

一杯茶,一句道谢,千宇阳觉得自己值了。

他端起面前的茶,一口饮尽,茶水的香醇顺着味蕾直冲入脑,只觉得脑子有些昏呼呼的,他有些诧异?他喝的是茶,又不是酒。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原来喝茶也能喝醉了。

“好茶。”千宇阳道,厚着脸皮的将茶盅推到花影魅面前。

花影魅轻笑,止住秋儿上前的动作,提起茶壶,将茶水倒进面前的茶盅里。

千宇阳拿起茶盅放在鼻子下嗅着茶的味道,他道:“花小姐,传闻中的你不是这么样子的。”

他总觉得,传言虽假,但总得有两三分的真切,可现在见到花影魅之后他才发xiàn

,传闻大多数都是在放屁,胆小愚昧?懦弱可欺?他就没见过向她这般狠辣冷酷又聪慧狡诈的女子。

“七皇子也说是传闻。”花影魅并不想掩饰自己与真zhèng

的花影魅之间的不同,越是聪明人越是容易多想,他们不会将她的转变看做是突然之间的事情,只是会当她一直在伪装隐忍。

“是啊!”千宇阳轻笑:“你也别叫我七皇子了,叫我千宇阳便可。”

这样的女子,配得上成为他的朋友。

花影魅抬眼,上挑的星眸扫过千宇阳,沉默着,半响回道:“千宇阳,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花影魅。”

不是叫,而是是,我叫与我是明明只差了一个字,所展现出的语气却是截然不同,我叫是介shào

,而我是是阐述。

千宇阳望着她伸过来的手,有些发愣,花影魅看着对方错愕的目光,这才想起来这里不是现代,没有握手这一说,她刚想收回手,千宇阳的大手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俊朗的脸上透着一丝窘迫与潮红。

“很高兴认识你。”花影魅落落大方。

“很高兴认识你。”千宇阳的心砰砰直跳,隐忍着心中的悸动,装作淡然。

花影魅将手从他的手心中撤出,空荡荡的手心让千宇阳的手指微微弯曲,似是想要留住手心里的温度,微微停顿之后,千宇阳收回手,下意识的抓住面前的茶盅,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心中的悸动。

欧阳凌月站在院外,望着二人相握的手,温润的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光,随后随着清风烟消云散。

“花小姐,七皇子。”欧阳凌月走进二人身边,友好的打着招呼,随后亦是坐在了石凳上。

花影魅动了动嘴,若不是千宇阳在身边,她真想掀开欧阳凌月这幅伪装的嘴脸,妈蛋,这个混蛋昨天晚上竟然敢耍她,如今还敢顶着这人蓄无害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花影魅咬牙的动作惹得欧阳凌月嘴角上扬,那淡粉色的唇宛若樱花花瓣,他深邃的眸被阳光染上了一抹光辉,纤长的睫毛随着笑意轻颤,宛若蝶翼般,轻轻地拂过花影魅的心。

咚咚两声,花影魅听到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美男计!

花影魅脸上更加羞怒,这个该死的,竟然还敢诱惑她!

二人之间的目光交流,宛若一堵墙,将千宇阳生生的阻隔在墙外,这种契合到让他介入不了的气氛,让他的心头一阵发闷,猛地灌了一口茶,似乎进入口中的并不是茶水,而是浓烈的酒。

“影魅,你与丞相真的只是见过见面?”询问的话明显区分了二人的亲密程度。

对于千宇阳对花影魅亲昵的称呼,欧阳凌月只是微微挑眉,修长的手轻轻摘下落在他衣袂上的梨花般,揉捏成末。

“是。”

一道清冷一道柔和,清冷的声音属于花影魅,柔和的声音出自欧阳凌月的口,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宛若约定好的一般。

又是这样。

千宇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酸涩,他觉得自己是生病了,竟病的如此严重。

石凳围绕着石桌,三个座位等比划分,花影魅三人相对而坐,殊不知,这是他们三人之间最公平的一次距离,日后天平慢慢倾斜,总有一人被推出圈外。

秋儿站在一旁,看着坐在自家小姐面前的两个人,心潮雀跃,失去了一个二皇子,小姐却迎来了两个比二皇子还要优秀的男人,小姐到底跟他们谁在一起要好呢?七皇子英姿勃发,丞相大人温润如玉,哎呀,真是难以选择,她都看花眼了。

花影魅要是知dào

秋儿所想,一定会撬开她的脑壳看看她大脑的结构,脑回路为何如此奇葩。

“素闻丞相棋艺了得,不知dào

我能否讨教一二。”千宇阳潋着眼中的情绪,笑着问道。

欧阳凌月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回答:“自是可以。”

千宇阳吩咐小厮取来棋盘与欧阳凌月博弈,花影魅在一旁看着,这小小的一副棋盘宛若人的一生,厮杀,围剿,尔虞我诈,高手之间的对决,行差一步便会满盘皆输。

一炷香之后

“我输了。”千宇阳看着面前的棋局,心服口服的认输,欧阳凌月就是欧阳凌月,他竟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在最初看似不经意间放置的棋子,竟然成为了他胜利的关键,恐怕从一开始,他就已经掉入了欧阳凌月所设计的圈套了吧。

花影魅看着棋盘间的博弈,心中对欧阳凌月的忌惮有多了一分,这个男人何其可怕,竟在一开始早已想到了如今的结局,与其说千宇阳在与他对决,不如说他在一步步的引他进入他埋好的陷阱中。

“花小姐可会下棋?”欧阳凌月将目光转到花影魅的身上。

“只是皮毛。”影魅是不会的,但是花影魅却会,死去的她,会下棋,会写诗,会抚琴,会书法,她会的很多,却依旧被人当做草包。

她草包的名声是怎么来的?似乎是一次府中宴会,花柔澜在无人的角落拔下头上的簪子抵在她的脸上,恶狠狠地警告她:“花影魅,你要是敢答上一题,我就毁了你这张脸,没有哪个男人会忍受自己的妻子是丑八怪,你的脸要是花了,二皇子一定会休了你。”

是啊,就是因为花柔澜的一句话,花影魅啊花影魅,你竟然为了能够嫁给那个男人,隐忍至此。

“下一盘可好?”

欧阳凌月出言打断花影魅的思绪,他不愿看见她刚刚那样的目光,隐忍在她这双璀璨星眸中的是难以言语的愤恨与嘲讽。他还是喜欢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她狡黠聪敏的模样,她冷酷清冽的模样,她傲然狂妄的模样。

“好。”花影魅拿起千宇阳刚刚用过的棋子,在这张已经收拾好的棋盘中放置第一枚棋子,亦如她现在的人生,从最初的空白开始,终有一天,她将做这只搅动风云的手,而不是这棋盘中若干棋子的其中之一。

棋局还在继xù

,直到棋盘上摆满棋子,博弈中的二人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每每到了危急关头,花影魅都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而每次却又都是这样的化险为夷。

欧阳凌月步步紧逼,运筹帷幄,而花影魅棋路刁钻,诡异难猜,到最后竟打成平手,千宇阳心中震撼,他突然发xiàn

,花影魅不只是聪慧,她所展现在棋局中睿智,竟不下于欧阳凌月。

“我输了。”花影魅笑着认输。

她不过是占了先机,投机取巧罢了,要论谋略,她绝对比不是面前的这个男人。

欧阳凌月,当朝丞相,果真不容小觑。

欧阳凌月望着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激赏,其中还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情绪,似是找寻找对的人是所流露出的喜悦。

第二十八章 命悬一线

“嘭”的一声,华丽的衣袖挥下桌上的茶盏。

“一帮废物。”赵嫣然眼底的冷意宛若毒蛇的信子,阴毒无比,伺候的丫鬟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上前,生怕主子在盛怒之下发落了她。

“夫人,您消消气,消消气。”孙嬷嬷端上一盏新茶呈到赵嫣然面前,赵嫣然接过茶水,脸上的阴鸷丝毫不减,她道:“孙嬷嬷,你说这件事是真如那小和尚所说,那个贱人遭到了刺杀,还是甄如吉他们露了马脚?”

孙嬷嬷想着甄如吉的谨慎,回答道:“我觉得甄如吉露出马脚的可能性不大,要是梨香还有些可能,只是如今他们都死了。”

“是啊,死了。”赵嫣然笑的冷酷,死了更好,就算那个小贱人真的发xiàn

了什么,也是死无对证了。

“母亲。”花柔澜听闻花影魅遇刺之事,匆匆的赶了过来,看到一地的茶盏碎片,好kàn

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一巴掌狠狠打在身边丫鬟脸上,训斥道:“地上的茶盏碎片你看不到是吗,还不收拾。”

“是,奴婢,奴婢这就收拾。”被打的小丫鬟眼眶泛红,洁白的小脸上出现了一张清晰的手指印,显然这一巴掌打得不轻。

“澜儿,我怎么教育你的。”赵嫣然抬头,锐利的目光从花柔澜的身上刮过。

“惩罚下人,不要自己动手。”花柔澜重复着赵嫣然的教诲,她是记得的,可她气不过,明明这次只要事成就能让那个贱人生不如死,可如今她竟然被人救下了,这口气让她怎么咽得下去,若不找人发泄一下,她怕自己会被气疯。

“那个该死的贱人,仗着自己有一张狐狸精的脸就放荡的勾搭野男人,要不然怎么会被人救下。”

勾引野男人嘛?

计上心头,赵嫣然心中的愤nù

一扫而空,花影魅,我就不信这一次你还能在躲过去!

“娘,你可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赵嫣然冷笑的脸,花柔澜眼前一亮,随后兴奋的询问着。

赵嫣然冲着花柔澜招了招手,将唇凑到花柔澜耳边,低低的说着话,花柔澜脸上的愤恨最终被冷酷的笑意取代。

时间宛若白驹过隙,一晃而逝,今日已经是花影魅在佛像寺的第三天了,跪在长明灯前,花影魅双手合十:母亲,但愿你愿意听我这么叫你,抱歉你的女儿已经死了,而我会代替她好好活着,并且让所有曾经欺辱过她的人坠入地狱,而当年您的死若有隐情,我也必定不会让您含恨而死,望您保佑,我能逢凶化吉。

咚咚咚,花影魅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为了花影魅,亦是为了自己。

“小姐,走吧。”秋儿站在门外催促着,花府派来接小姐的人已经到了,太后即将回朝,再耽误下去怕是要误了太后回朝的时辰。

花影魅站起身,挺直着脊背走出房间,阳光晒在她的脸上,挥散她眉眼间氤氲着的寒冷。

“走吧!”关上门,花影魅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修罗站在窗边,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再有几日,他只需在静养几日身上的伤就能完全康复了,花影魅,你要等着我。

马车行走在路上,轱辘滚动着,渐行渐远。

“咯噔”一下,轱辘碾过石头,整个车厢微微一颤,茶水洒在书上,阴湿了书上的毛笔字。

花影魅撩开车窗,入目的风景让她瞳仁紧缩,花影魅一手撩起车帘你,语气森然的大喝一声:“停车。”

“驾。”车夫非但没有停车,反而一鞭子抽在马的屁股上,吃痛的马儿飞快的奔跑了起来,突然加力,作用力让花影魅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在车厢内,而秋儿在就瘫倒在座位上被颠簸的直不起身。

花影魅心中一寒,抽出手中的长软剑,掀开车帘,车夫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马儿依旧在奔跑,前方,便是悬崖。

花影魅顾不得其他,她一把抓住缰绳,试图让奔驰的马儿停下来,然而,马儿却像是受了惊吓,不管花影魅怎么用力都无法停下,悬崖近在眼前,花影魅看了一眼倒在车厢中的秋儿,挥出手中的剑,一下子斩断了连接着马与车的绳子。

马儿嘶吼了一声,最终没有止住前进的步伐,跌入悬崖。

快速的冲力让马车依旧向着前方冲去,只是一步,便接近悬崖,花影魅飞身跃下,一脚揣在马车上,马车停了下来,而她却被猛烈的冲撞里撞下了悬崖。

“小姐!”秋儿趴在马车中绝望的嘶吼着,她慌乱的爬下马车,脚步踉跄的向着悬崖跑去,都是因为她,若不是为了救她,小姐是不会坠入悬崖的,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在保护小姐,可知dào

如今她才恍然发xiàn

,原来一直是小姐保护她,她就是个累赘,是个没用的废物,秋儿宁愿小姐不要就自己,她宁愿跌下悬崖的是自己。

“影魅。”张惶失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骏马发出一声嘶吼,马蹄声赫然而止。

千宇阳没想到他还是晚了一步,看到的竟是她跌入悬崖的一幕,该死的,若是他早点察觉出来不对,她就不会,就不会

就在此时,月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动作之快,惊了千宇阳坐下的骏马,秋儿只觉得头顶上刮过一阵狂风,她抬头望去,竟是一个人越过她的头顶,跳下悬崖。

欧阳凌月

千宇阳好不容易勒住身下的马,那跳入悬崖的身影,却让他整个人呆立在了原地,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欧阳凌月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他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不顾一切的跳下去。

花影魅,花影魅!

风吹起欧阳凌月墨染的长发,他眉眼间的温润不复存zài

,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寒霜,他的心底一直重复花影魅这三个字,看到她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停止了跳动。

他明明早就洞察了一切,明明一直跟在她身后,他只是想看看她要如何应对,却没有想到,她竟会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下那个无用的丫头,若知dào

是这样的结果,他早该出手,花影魅,你不要死,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对弈的棋友,好不容易遇见了你这么有趣的人,好不容易——凌厉的风滑过耳畔,花影魅用手抓着凸起的石头,整个身子悬空掉在悬崖上,碎石滚动蹭过她的身子掉下悬崖,花影魅不敢低头,只是一味的望着上空,找寻着可以当支点让她向上爬的石头。

她还是大意了,以为解决了赵嫣然的爪牙之后,她就会安稳一段时间,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乘胜追击,誓要将她置之死地,若她早点发xiàn

马车转移了方向,哪还会有如今这一幕。

花影魅检讨着自己,却丝毫不放qì

的向上攀爬着,想让她死,她偏偏就不死。

就在这时,一抹身影从高空坠下,月白色的长袍在阳光下绽放,宛若盛开在烈日之下的昙花,动人心弦却转瞬即逝。

“女人。”不客气的声音炸响在耳边,花影魅侧过头,欧阳凌月一张温怒的脸出现在咫尺之间。

“你这是被人扔下来了?”花影魅挑了挑眉,不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挖苦他的机会。

欧阳凌月太阳穴上的青筋直冒,一凸一凸的隐忍着怒气,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就不该下来救她,让她自己爬上去或者自生自灭更好。

似是这么想着,但欧阳凌月还是一把环住花影魅的腰,他的手霸道扣在她的细腰上,让她的脸紧紧的靠在他的胸膛上,他低着头,深邃的眸满是不容抗拒的霸气,他瞪着花影魅这张不情不愿的脸,冷冷的开口:“女人,你要是敢动,我就把你扔下去。”

花影魅翻了翻白眼,虽然她不喜欢被人触碰,但面前这个人是来救她命的,放手的才是傻子呢。

见花影魅没有反抗,欧阳凌月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环着花影魅的身子,手抓着石壁,轻蹬着脚下的石头,宛若长臂猿般,一跃数米,就在这一蹬一跃间,便轻而易举的跃上了悬崖。

“小姐。”见到花影魅的身影,秋儿喜极而泣。

“丞相大人,多谢你救了我家小姐,多谢你。”秋儿噗通一声跪在欧阳凌月面前,一下一下重重的磕着头。

欧阳凌月轻笑:“不用谢。”只是环着花影魅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的迹象。

花影魅抽了抽嘴角,侧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够了!”虽然她感激对方出手救了她,不过她却没有以身相许的打算。

欧阳凌月似是看穿花影魅的心思,呲笑了一声,侧过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想嫁,我还不想娶呢。救你是因为你还欠我一枚玉佩,要是你死了,我岂不是亏大发了。”声音明明温柔如水,可这话着实的气人。

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羞怒,深埋在心底的疑问却是得到了答案,她就说这个男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手救他,原来是因为那枚玉佩。

“我真佩服你,脸厚的都挤到我了。”花影魅一巴掌打下环在她腰间的手,扶起依旧磕着头的秋儿,看着她磕到染血的额头,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小姐,小姐,若以后小姐再因为救秋儿而不顾自己,秋儿就一头撞死在这石头上。”秋儿泪眼婆娑的凝望着花影魅,神色决然。

花影魅心中一震,秋儿却再度的跪在地上,“小姐,求你教秋儿本事,秋儿,秋儿再也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了。”

第二十九章 将计就计

花影魅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秋儿,心中充满了暖意。

她一把抓起秋儿,神色冷冽的喝道:“想要变强就不要轻易流泪,不要轻易弯下你的腰,不要轻易屈下你的膝。男人膝下有黄金,我们与他们又有什么不同。”

“秋儿你记住,全天下值得你跪的只有父母。”就连天地都被排除在外,更别说所谓是真龙天子的皇帝,她这样的言论,完全是大不敬。

“花影魅。”欧阳凌月出声提醒,这里可不止有他们,还有那身为皇子的千宇阳,她这样说,就不怕株连九族吗?

怕,花影魅又怎么会怕,她早已没有了九族,而在这个世界,除了秋儿,流淌着与她身上的血极其相近的血脉中那些所谓的亲人,她巴不得他们早早死去。

若因为她一个人,他们都会丧命,她倒是很乐意看到那一幕。

她眼底的决绝太过冷酷,欧阳凌月突然意识到,她对花府的恨已经到达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竟会恨不得让他们全都坠入地狱。

他不在乎花府任何一个人的死活,却不愿看到她这般不在乎自己生命的模样。

“这里如今没有七皇子,只有千宇阳。”千宇阳本来该生气的,生气她对父皇的蔑视,但他却气不起来,他何尝不是因为对皇权的厌恶,对兄弟之间为了那个皇位所起的争斗感到寒心,这才多年不曾回到京都,在所谓的江湖中快意人生。

他站在她面前,远离京都的尔虞我诈,只是以朋友的身份,不带任何的身份地位。

“小姐,我不会再轻易流泪,不会再轻易弯腰,更不会在轻易下跪,我要变强,即便不能保护小姐,也绝不成为小姐的累赘。”秋儿胡乱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珠,手上的泥土沾染着眼泪,染花了她的脸,却挡不住她坚定而执着的目光。

欧阳凌月第一次将目光放在这个名叫秋儿的丫头身上,不可否认,她是弱小的,无用的,但她对花影魅的忠心却足以撑起她柔软不堪的身躯,花影魅的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一种让人臣服,让人追随的魔力。

“千宇阳,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花影魅轻柔的擦拭着秋儿脸上的泥土,转头望向走过来的千宇阳。

想起之前的事情,千宇阳的眼底闪过一抹煞气,他道:“我在回去的时候遭到了伏击,而让我奇怪的是,他们在被我的暗卫杀死之前,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花影魅追问道。

“我们被骗了!”

五个字,却充分说明这些杀手并不知dào

他真zhèng

的身份。

“千宇阳,小沙弥可曾说救下我的人是你?”花影魅瞬间转移的话题让千宇阳微微一愣,而欧阳凌月听到她的问话,嘴角却是扬起一抹淡笑,她果然聪慧,一下子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没有。”千宇阳这次是秘密回京,若让父皇知dào

他到了京都却不回宫,非得训斥他不可,而他的那些兄弟,呵呵。他们要是知dào

了,那这些前来的杀手,怕就是他们派来的了。

果然如此,花影魅的眼底闪过一抹寒若冰霜的来冷芒,赵嫣然,你既然不想我现在回去,那我就便如了你的意

京都城门口,太后归朝,百官跪迎,皇帝亲自将太后迎回皇宫,一路,百姓叩拜,锣鼓震天,带刀侍卫护在两侧,腰间的大刀磨蹭着铠甲,发出咔嚓咔嚓的金属声。

“恭迎太后归朝。”

“恭迎太后归朝。”

“恭迎太后归朝。”

声音震耳欲聋,接连相传,宛若声浪。

“儿臣恭迎母后归朝。”金銮大殿上,千傲麟站在龙椅前,冲着坐在高位上的太后鞠了一躬,随后意气风发的对着下方的文武百官说道:“明日举行迎接太后归朝的宴会,众爱卿一定要吩咐家眷好好准bèi

着,以临凤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文武百官叩谢隆恩。

“众卿家平身。”千傲麟坐在龙椅上,龙袖一挥。

“谢皇上。”百官起身,恭敬的垂首掩面,不敢直视天家之颜。

“花俊阳。”高位置上,太后首度开口,目光穿过众人,落在花俊阳的身上。

“太后。”花俊阳出列,弯腰抱拳,恭敬的等待着太后的聆讯。

“影魅那孩子可好。”提起花影魅,太后那双威严无比的眸中闪过一抹柔光,就连声音都少了一丝严厉。

千傲麟俯视着花俊阳,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垂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着龙椅,手背青筋直冒,花影魅,花影魅,母后你是真的心疼花影魅,还是想透过她看到谁!

“回太后的话,魅儿很好,听闻太后归朝,魅儿便前去佛像寺中为太后祈福,以求太后凤体安康。”别看花俊阳是武将,可心思却转得厉害,一句话就让太后更加喜欢花影魅。

只是岁月流逝,如今的花影魅已经不是当年被太后护在怀里的那个聪敏机智的小娃娃了,期望越大,见到真人时的失望便越大,花俊阳就不相信,当太后知dào

了花影魅的德行之后,还会向现在这般如此的宠爱。

“好,真是好孩子。”太后忍不住夸奖,眼中带着笑意,“花将军,明日一定要将魅儿带来,我要好好的看看那孩子。”

“微臣遵旨。”

太后,希望你见到她本人的时候,不要感到失望

“小姐还没有回来?”花俊阳回到花府,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花影魅,得知她依旧没有回来的时候,不由得抬高了语调。

赵嫣然眼底闪过一抹怨毒,在笑时,已经淹没在了眼底,她将茶端到花俊阳面前,做小伏低,柔声细语:“许是因为大小姐身上有伤,所以护卫们不敢快马加鞭的赶路,老爷别担心。”

花俊阳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赵嫣然递来的茶,鼻中,飘荡着的香味让他忍不住的吸了一口。

真香~花俊阳一阵口干舌燥,他抬头望去,赵嫣然眼底的盈盈春波让他喉头一紧,她放在他后背的手就像是着了火一般,灼烧着他的肌肤。

一把将赵嫣然抱在怀中走向卧室,花俊阳早就将花影魅的死活抛到了脑后。

茶盏孤零零的静置外室的桌子上,旖旎的气味随着茶香飘荡在房中的每一个角落。

翌日,花俊阳早朝归来,发xiàn

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抹怪异的气氛中,似是有些凝重,有些嘲弄。

“老爷。”赵嫣然欲言又止,话都嘴边,想说却又不敢说。

花俊阳眉头紧皱,心中的不安挥之不去,他沉声呵斥道:“有什么事,快说!”

“大小姐,大小姐她——与人私奔了!”赵嫣然一脸的惶恐不安,手抓着花俊阳的衣袖,问道:“老爷,这可怎么办,今天就是太后的宴会了,若太后问起来该如何是好。”

“与人私奔!”花俊阳紧攥着的手掌骨节咔咔作响,他面部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这四个字,似是从牙缝中挤出。

“消息属实?”他问。

赵嫣然叹了口气,怒其不争的说道:“老爷,本来我也是不信的,可是那些护卫们言辞凿凿,我,我不敢不信啊。”

花俊阳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茶盏一抖,洒出几滴茶水来,他只是以为花影魅懦弱草包而已,每当到她竟然还这般的不知廉耻,若让太后知dào

了,只会怪他这么做父亲管教不严,教坏了那孩子,甚至还有替她找借口。

若这件事传出去,他们花府就会变成人们茶余饭后消遣的对象。

不,一定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

“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她给我找回来。”花俊阳心中已有计较,语气严肃的吩咐道:“嫣然,这件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要声张,若宴会之前不能找到,那就说是花影魅生了重病,不宜走动。”

一个字拖。

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能被人发xiàn

她是与人私奔而去。

“是,老爷。”赵嫣然应承着,微垂的眼眸却闪过一抹锐利冷酷的寒霜,不能声张?呵~老爷你说晚了,不出片刻怕是整个京都的人都会知dào

花影魅与人私奔了吧,就算花府找借口搪塞,这流言蜚语也会插着翅膀满天飞的。

花影魅,你死了便好,若命大没死,回来之后也不过是个丧门败德的大家小姐,就算有太后为你撑腰,你这后半辈子都休想好过!

皇家盛宴如期而至。

辉煌宏伟皇宫,最高屋檐上那座栩栩如生的巨龙雕像在阳光下,宛若腾云而去。

一辆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宫外,盛装打扮的各府夫人小姐走下马车,凝望着眼前这座恢弘的建筑。

“王夫人,戚夫人——”

各府夫人和善的打着招呼,到了赵嫣然这,众人却是直接略过,不是他们瞧不起姨娘,只是若她们称她为夫人,未免是太抬举她了,即便花将军在宠爱她,没有皇上吐口,她都休想成为平妻。

对于众人的态度,赵嫣然也不恼,只是想着总有一天你们会眼巴巴的上赶着我!

夫人,她会成为真真zhèng

正的夫人,她的女人也会成为大将军府的嫡女,成为这衡南国最有身份的贵女。

快了,这一天不会太远。

第三十章 皇宫盛宴

“哎,你们听说了吗?”各家小姐凑在了一起,嚼着舌根。

“什么事?”尚书府王大人的嫡女王巧兰双眼泛光的询问着,催促对方别卖关子。

户部侍郎的嫡女李如玉呵呵一笑,美眸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花柔澜,她永远那么的高高在上,不过是个庶女,竟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呵呵,花府大小姐这样的事情,整个花府都会蒙羞,你们想要隐瞒下来,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愿。

“我听说,花府大小姐与人私奔了。”李如玉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惹得站在她身边的人竖起了耳朵,脚步向她站的地方轻轻移去。

“什么?”王巧兰夸张大叫,随后留意到四周注视的目光,连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你说的是真的?那花影魅竟然做出这等子事?”

“比真金还真。”李如玉见花柔澜面色不愉,更加卖力的说着自己听到的一切。

花柔澜站在原地,看着李如玉卖力的演出,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以为自己这是在害她?不,不,她这是在帮她。花柔澜脸色有难看,心里便有多畅快,花影魅啊花影魅,纵然你命大没死,这一次你也休想在与我花柔澜争。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未婚夫,你大将军府嫡女的位置,甚至是太后的宠爱,一切都该是我的,是我的!

花柔澜的眼底燃烧着浓浓的火焰,炙热,扭曲,疯狂。

花府的五小姐花玉晴站在一旁,余光扫过花柔澜那双扭曲的眸子,眼底闪过一抹讥讽,而花府最小的庶女花然儿却是不敢多言,面对众人扫过来的目光,害pà

的藏在花柔澜与花玉晴身后。

女人的嘴,充斥着流言蜚语,不过等待进宫的这段时间,花影魅的丰功伟绩已经被宣传的沸沸扬扬,每个人望向赵嫣然几人的目光,都充满了讽刺与调笑,她们到是要看看,对于花影魅这样下作的举动,花府要如何同太后交代。

“嘎吱”一声,那道威严厚重的大门被数名侍卫推来。

“各位夫人小姐,随杂家进宫吧。”众人耳畔行响起尖锐的说话声,随眼望去,一名身着蓝色锦衣,手拿拂尘的大太监总管——王公公正站在众人身前,算不上恭敬却也不是风范的说道。

尖锐的声音让众人的身上泛起阵阵的鸡皮疙瘩,但却没有人敢露出嫌弃鄙夷的神色,恭恭敬敬的跟在他身后,不敢多说一句。

这王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就算是众位大臣也是对其礼让三分,又何况是她们这些大臣家眷。而这皇宫也不比外面,在这哪怕说错一句话都有掉脑袋的可能,谨言慎行,即便没有自家老爷的警告,她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众人跟在王公公身后,走过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九曲回廊,来到早已准bèi

好一切的大殿之上。

首先引入眼帘的是满地铺着的大红地毯和大殿的最高处摆放着的三张大气磅礴的金椅,不用说,这一定是太后,当今皇上千傲麟和赵贵妃的座椅。

稍矮些的台上摆放着镀金色的镂空座椅和黑玉的桌子,是宫中得宠的嫔妃和各位皇子公主的位置。

大殿的两旁,摆放着梨木花纹的座椅和木桌,中间隔着约有三米宽的走道,右方是大臣夫人与小姐的位置,左方是大臣与众公子的位置,按照管制等级依次而坐。

赵嫣然虽然只是个姨娘,却因为大将军的关系,作为靠前的位置,让那些明媒正娶的夫人心中不屑却又嫉妒不已。

“快看,快看,是众位皇子。”

不知是谁的一声惊呼,惹得众人抬眼望去,花柔澜连忙站了起来,用手抚了抚头上的朱钗,满眼柔情的凝望着随着迎面走来的二皇子千泓焰今个千泓焰穿了一件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星眸璀璨,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怪不得引得众位千金为他痴狂。

千泓焰身旁,四皇子千钰昭一袭深蓝色的绣竹长袍,衬得他英伟不凡,斜长的双眸氤氲着睿智的光芒,比起千泓焰,他虽然少了一分俊朗,却比他多了一分沉着。

五皇子千文轩,六皇子千文麟走在二人身后,那八分相似的脸庞,一个不苟言笑,一个笑意不止,若不是二人打扮不同,性格不同,还真是让人傻傻分不清楚。

“太后娘娘,皇上,赵贵妃驾到。”尖锐的声音传来,众皇子连忙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站立着恭敬等待,而坐在席位上的大臣家眷,早在众皇子出现的时候,便已经站立相迎。

“参见太后娘娘,参见皇上、贵妃娘娘。”众人纷纷的站直了身子,恭敬的说道。

“众位爱卿,免礼。”千傲麟搀扶着太后,亲切中又带着些许威严的说道。

“谢皇上。”

千傲麟扶着太后坐定之后,锐利的眸一扫,随后笑道:“众卿家不必拘束,落座吧。”

站立着的大臣家眷们这才敢坐下。

太后眯着眼眸,坐在高位的上扫视着宴会上的人,莺莺燕燕数不胜数,竟让她都看花了眼,分不清哪个是她的魅儿了。

“宴会开始,奏乐。”王公公一挥儿浮尘,动听的管弦乐章悠然而起,舞者甩动着云袖,翩然舞动。

饮酒,作乐,气氛热络而愉快。

曲终,舞尽,精致的糕点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皇上,母后怕是等急了。”赵贵妃生的美艳,一双翦瞳潋滟春水,被她这双眼睛这么一望,浑身的骨头登时酥了。而她的声音更是动听,宛若黄鹂鸟,柔声柔气,好不动听。

深紫色的锦绣长裙穿在她的身上,更是衬得她艳冠群芳,愣是只有衡南第一美女的花柔澜才能胜过她分毫。

经她的提醒,千傲麟才想起这场宴会的目的,虎目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爱妃提醒的是。”千傲麟笑着说道,王公公站在身后听得真切,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是花影魅太没有存zài

感了吗?他刚刚为何并没有在人群中看见她!

“母后,可是想见魅儿?”千傲麟侧头,慈孝的问道。

太后在就等着有些不耐烦,听到千傲麟如此问道,自然喜上眉梢,她道:“哀家老了,竟有些怀念魅儿奶声奶气叫着皇奶奶的日子了。”虽没有明说,但千傲麟却听懂了自己木母后的意思。

“是,儿臣也甚是怀念。”千傲麟应和着说道。

“花影魅何在,上前一步。”千傲麟虎目扫视着四下,声音宏厚威严。

花俊阳微垂的眼眸深邃的让人不看穿其中的情绪,千泓焰的眼底闪过一抹讽刺,视线环绕一周,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怎么不见花影魅的踪影,这样的宴会她也敢缺席?

花柔澜殷红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耳畔,赵嫣然从座位上站起,走出桌案,跪在了地上。

“跪下何人?”千傲麟眉头微皱。

“花府姨娘。”赵嫣然不敢称自己为花夫人,却是再说出姨娘二字时,眼中是深刻着不甘与怨恨。

“你为何而跪?”花影魅不见踪影,花府姨娘跪在地上,这一切都让人心中充满了疑问,千傲麟自不例外。

“回皇上,大小姐突染重病不能面圣,事出突然,没来得及禀明圣上,还望皇上赎罪。”花嫣然请求圣恩。

“呲~”花嫣然的话换来一阵呲笑,突染重病?是跟人私奔了才对吧。

“重病,魅儿现在如何了?你们怎么不早说,皇上,快让太医去给那孩子瞧瞧。”千傲麟还没说什么,太后却抑制不住心中的担忧,抢着询问道,更是央着皇帝派遣太医前去给她看病。

花嫣然一时慌了神,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惶恐害pà

到了极点,可她心中却是冷笑不已,恶毒的种子生根发芽。

“莫不是很严重?”见赵嫣然不说话,太后心中急切,就连问话都夹杂着一丝慌乱。

这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只是一个得知亲人病重的老人。

太后对花影魅的关心已经超出了赵嫣然预料,不管怎么说那独孤雁儿也不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太后为何对她的关心,竟比对自己的亲皇孙还要多?

“太后,那花影魅根本就不是生了重病,而是不…跟人私奔了。”不知廉耻四个字被吞了下去,李如玉站起身,大声的回禀着太后的问话,竟然花家的人说不出口,她就替他们宣扬宣扬这等丑事。

“咔嚓”一声,花俊阳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射向户部侍郎李毅的目光充满了狠辣的煞气,李毅心中一跳,恨不得自己从没有李如玉这个没有脑子的女儿,这种话是应该她说的吗?太后对花影魅的疼爱难道她就看不来吗?就算这件事是真的,太后也会只会将怒火撒在说出这话的人身上。

李毅连忙站起身跪在地上,试图平息太后心中翻涌的怒火,“太后,臣女——”

“太后赎罪,皇上赎罪,大小姐她,她真的是病的。”赵嫣然抢在李毅之前大声的说道,一个劲儿的磕着头,只是两个赎罪,已经说明了一切。

花家大小姐真的与人私奔了!

“哗~”沸腾了,议论声声声不止,太后那张脸铁青一片,因为愤nù

,威严之势透体而出,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狠狠地剐了一眼站在桌后的李如玉,那目光,阴冷的宛若毒蛇的信子,让人不寒而栗。

龙颜大怒,千傲麟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扔在了地上,正好炸响在赵嫣然面前。

指着花俊阳气愤的质问道:“花俊阳,你说,你给朕说。”

第三十一章 不知廉耻的花家大小姐

花俊阳深深地扫了一眼赵嫣然,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情绪,若不是刚刚赵嫣然抢着说话,李毅认错之后,这件事也就这么圆过去了,即便皇上追究,那也是私下的事情,又怎么会闹到台面上来。

太后皇上震怒之下,她以为他有一个大将军的身份就能万事大吉了?刚刚可是他花府的妾侍胆敢在皇上面前说谎,那可是欺君之罪。

“回皇上,臣不知情。”花俊阳道。

他不能说自己知dào

,若他也知dào

却任由妾侍说谎,那罪名就更大了。

“荒唐。”千傲麟猛地一拍桌案,虎目圆瞪:“你身为一家之主,竟连自家女儿的事都不知情。”

“臣有罪。”花俊阳没有辩驳,而是跪在地上直接认罪。

如今不管他辩驳什么都是错的,与其惹怒皇帝,还不认摆出一副甘愿受罚的模样。

“皇上,大将军身为朝中栋梁,哪有时间管这后院的事情,要臣妾说,花府就是少了一名主母才会出这档子事。您看,那花府的姨娘还跪着了,花将军不知dào

的事,您大可问她啊。”赵贵妃柔声说道,柔软的手抚顺着千傲麟的背,顺着他堵在胸腔的闷气。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果然,千傲麟将目光对准了赵嫣然,王者之气那是一般人能够承shòu的,赵嫣然此时的害pà

却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害pà



“求皇上赎罪,求皇上赎罪。”赵嫣然只是一个劲儿的磕着头,除了这句话之外,是任何话都不敢说。

百善孝为先,花柔澜又岂会落得个不孝的名声,于是也起身跪在赵嫣然身旁。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宛若一朵被风霜侵染的娇花,惹人怜惜,她磕着头,朱钗叮叮当当的撞在一起,伴随着她百转千肠的声音,回荡在众人耳畔:“求皇上宽恕姨娘的罪。”

府中的那声娘,她可不敢在这里喊。

“你说,只要你如实告知,朕就赦你无罪。”千傲麟虎目微眯,眸光深邃的扫了一眼花柔澜与赵嫣然,沉声说道。

赵嫣然心中一喜,果然如赵贵妃所言,只要自己一味的求饶,皇上必定会宽恕她的‘无可奈何’的欺君之罪。

她抬起头,洁白的额头泛着点点血花。

“花府妾侍,你,好好说。”太后眯着眼,视线阴冷如刀,紧紧的钉在赵嫣然的身上。

赵嫣然心中呲笑一声,今日之后花影魅的名声就彻底的毁了,太后,你纵然再过宠爱她也无济于事,还会因此平白落得个老糊涂的称号,威胁她,有皇上贵妃撑腰,她还会怕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家伙?

“是!”赵嫣然恭敬的回答。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太后注视的目光下,缓缓开口:“大小姐,大小姐是与人私奔了。”一句话,让花影魅的名声跌入了谷底,更让本是那些不敢相信的人彻底的跌破了眼镜。

他们还真是没想到,那个柔柔弱弱的少女内体竟如此放荡,竟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

太后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漾出一口鲜血,伺候在旁的嬷嬷连忙给太后顺着气。

秦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自然知dào

太后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若不是因为花小姐的婚事,太后何必舟车劳顿的折回京都,这座皇宫,已经埋葬了太后的一切,而如今,却要连太后的命也要收了去吗?

那花小姐,她回来的这一日已经听到了许多传言,那人的孩子,若非有人刻意调教,又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她还听闻二皇子竟休了花小姐,这件事她到现在都没敢与太后说,生怕太后动气伤了身子,如今倒好,这帮不安分的,竟然在今日给太后添堵,就算那花小姐真的与人私奔了,这事若私下提及,太后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气恼。

秦嬷嬷的心清明着呢,她一看地下跪着的那对母女,就知dào

她们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真当她们那点小心眼能够瞒过众人吗?

千泓焰脸色铁青一片,虽然他已经休了花影魅,但众人望向他的目光,还是给他一种自己带了绿帽子的错觉,该死的,那个下作的东西,投河自尽之后为什么又活了过了,她怎么就不去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花影魅去佛像寺祈福去了吗?难道这也是谎言!”千傲麟有种被人戏耍的错觉,这样的错觉让他双目欲裂,锐利的目光狠狠扫过花俊阳,宛若在他的身上挖了一刀。

“不,不是的。”赵嫣然连忙否认:“大小姐是真的去了佛像寺祈福,只是在那里遭遇了刺杀,索性被一名姓宇的公子所救,只是受了些轻伤,可能,可能是日久生情,所以…”

所以就与那宇公子私奔了!

“荒谬,魅儿乃是皇子妃,岂会与那不清不楚的男人私奔。”太后猛地一拍凤椅,怒目圆瞪的质问着。

“太,太后,这….”赵嫣然不敢多嘴,在场的众人唏嘘不已,太后怕是还不知dào

之前那闹的沸沸扬扬的休妻事件吧。

“母后!”千傲麟难以言明,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太后心中一跳。

“皇儿,到底是怎么了?”太后焦急的询问着。

“皇祖母。”千泓焰从坐上站了起来,走到花柔澜身旁,望着坐在凤椅上的太后,话中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即便皇祖母责怪,孙儿也不会选那等下作的女子做为妻子,孙儿已经,将她休了。”

轰的一声,巨响炸响在脑海,好不容易咽下去鲜血逆流而上,喷出口腔。

“母后。”鲜血惊了千傲麟的眼。

“快,传太医,传太医。”

“哀家无事。”太后费力的撑起身子,昏暗的眸光登时锐利如刀,钉在这个她千选万选才看重的皇孙:“真是哀家好皇孙,哀家的好皇儿。”

是她错了,这些年躲在寺院中偷得轻闲,却将那个孩子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

未婚先休,这么大的屈辱,她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活下来的!

“这是,怎么了?”风吹树梢,荡过湖水,动听的声音宛若这清风拂过众人耳畔,紧张的气氛似是都随着这抹声音得到了缓解。

众人回首望去,那似是泛着光的身影渐行渐近。

曾经有人说过,若欧阳凌月生为女子,那一定是祸国红颜,皇权天下,终是抵不过她拈指一笑。

还好,他为男儿,索性,他是男儿。

若千泓焰可称风隽,那欧阳凌月便只能用天人形容。

他款步而来,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墨染的长发被玉簪扎在头上,垂下的发丝随风轻扬。

惊为天人的眉宇间掩藏不住清贵的风华,那双浩瀚的星眸似是将一切都装在其中,淡粉色的唇微微扬起,嘴角倾泻着让人迷醉的温柔。

多少人因为他失了心,又有多少人为了得他一个注视的目光而用尽了手段。

衡南国的丞相——欧阳凌月。

花柔澜望向欧阳凌月的目光充满了爱慕,她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只是想让他看她一眼,可他的目光从来不为任何人停留。

“微臣参见皇上,太后,请皇上太后赎微臣来迟之罪。”欧阳凌月停驻站立,一身风华难以遮挡。

“爱卿免礼。”

“太医了,怎么还不来?”千傲麟如今哪里还顾得上他,久久不见太医的影子,千傲麟眼底染上一抹寒霜。

他不是在乎太后的死活,而是在乎自己仁孝的名声,若太后一回宫就身体抱恙,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他苛待自己的母亲。

太医急匆匆的跑来,噗通一声滚在地上:“微臣来迟,求皇上赎罪。”

“快滚过来为太后诊治。”看着太后越发苍白的脸,千傲麟心中便一阵烦闷,冲着太医大吼道。

“是,是。”太医连滚带爬的跑到太后身旁,将手帕扑在太后手腕,这才将自己的手搭在脉上。

片刻之后,太医收回手,跪在千傲麟身边,道:“太后娘娘身体本就不好,如今又气急攻心,服几服药就好,只是虽无大碍,却不能再受这么大的刺激了。”

听到太后无碍,千傲麟松了一口气,随后劝慰道:“母后,儿臣送您回去。”

“哀家,哀家不回,这些,这些人竟敢污蔑魅儿,皇上,不能轻饶。”太后喘着气,颤抖的手指着李如玉,赵嫣然,花柔澜等人。

“儿臣会查明的,母后放心。”千傲麟宽慰着。

随后转过头,目光锐利的扫视着赵嫣然:“这件事朕会彻查,若你所言非虚朕不会为难你,但若你若敢胡言,哼!”最后一个哼字,真龙之气喷涌而出,后果自是不言而喻。

“皇上明鉴,大小姐确实与人私奔。”查明?花影魅如今已经不知dào

死活,而救她的那个人怕是已经做了刀下的亡魂,不管皇帝怎么查,都会查到在佛像寺那段时日,真的有人救了花影魅。

“花家大小姐!?”听到赵嫣然的话,欧阳凌月有些错愕的确认着自己有无听错。

千傲麟注意到欧阳凌月诡异的神色,厉眉微皱:“爱卿,你是否有所疑问?”

“臣,是有疑问。”

“但说无妨。”

“臣听闻,花府姨娘说花小姐与人私奔,说来也是巧了,臣刚刚,在宫门口遇到了花小姐。”欧阳凌月嘴角含笑,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嫣然,那双眸亦如波澜不兴的深海,不管海底如何暗潮汹涌,海面终是一片平静。

第三十二章 绽放的玫瑰

欧阳凌月的话让赵嫣然身子一颤,更让在场的众人一时失了言语,他们都有些糊涂了,竟不知dào

谁说的话才是真的。

千傲麟眼底寒光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无法捕捉,他重重的看了赵嫣然一眼,随后沉声问道:“爱卿所言属实?”

欧阳凌月笑道:“微臣不敢胡言,再说,城门口的侍卫都能作证。”

“好,很好。”千傲麟怒极反笑。

“皇上,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赵嫣然豁然抬起头,不敢相信的反斥着。

她今日兵行险招,就是笃定花影魅不可能回来,不是连人带车的翻下悬崖了吗,她就算没死,也不能这么快的回来,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欧阳凌月如樱花般淡粉色的唇微扬,笑着询问道:“这位花府的姨娘,你为何如此笃定?难不成是你知dào

些什么?”

他的眸,明明温润如玉,而偶尔闪过的锋芒却宛若最为锐利的刀,刺痛花嫣然的神经。

她脸上扬起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艰难的回答着:“丞相,丞相大人说笑了,我一个妇人,哪里会知dào

什么。”

“是吗?”欧阳凌月你挑眉,不再言语。

“七皇子到,花家大小姐到。”尖锐的声音划破半空,打碎了赵嫣然最后的挣扎,花柔澜堆坐在一旁,不敢相信的回头望去。

视线中,一抹大红的身影随着一道淡紫色的身影渐行渐近。

回顾千万,一笑千金。

那抹大红身影展现的笑颜,竟让百花都失去了颜色,似是这天地间只有日月能够与其争辉。

骄阳映日,将她大红的衣裙染上柔柔的金光,她款步而来,翩若轻云出岫,竟是说不出道不尽的风化万千。

明明还是一样的容颜,还是一样的皮囊,可这一刻,她却美得炫目,美得惊人,美得让人一望就无法自拔。

千泓焰愣愣的站在原地,眼底中不屑与鄙夷被惊艳取代,身着大红衣裙的她,宛若踏空而来的仙子,美艳到不可方物。

众人看痴了,甚至忽略了走在她身边的另外一人,直到洪亮的声音滑过耳畔:“儿臣给父皇,皇祖母请安。”

身着淡紫色锦衣华服的七皇子,他有着不输给二皇子的容貌,比起他,甚至还要俊朗一分,青丝被紫金色的簪子束在头顶,几缕垂在肩上,随风拂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七皇子,千傲麟最为宠爱的儿子。

“臣女花影魅,参见皇上,太后,贵妃娘娘。”花影魅跪在地上,隐忍着心中的不适。

欧阳凌月与千宇阳在进宫前都曾警告她,不管她有多么的不情愿,这膝盖必须要弯下去。

这里,是皇权至上的世界,她了解,亦是懂得。

所以她还是跪了。

“魅儿,你是魅儿。”太后伸出手,望向花影魅的目光充满了慈爱,是的,这才应该是魅儿,这才该是魅儿应有的样子。

“回禀太后,臣女是花影魅。”花影魅抬起头,看着这个威严却又慈祥的老者,太后,这就是那个为了她气急至此的人吗?

“好,好。”太后开心的笑着,就连精神也好了一分。

“千宇阳,你还知dào

回来。”千傲麟瞪着一脸笑意千宇阳,出声训斥。

千宇阳却丝毫不害pà

的笑着说道:“父皇,你可别生气,要不然母妃又要揍我了。”千宇阳口中的母妃便是千宇阳最宠爱的娴淑妃,护国公府的嫡小姐——姚倩儿,只不过身体不好,今日每有出席罢了。

“你啊!”千傲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对于自己这个最宠爱的儿子,甚至无能为力。

“父皇,影魅还跪着了。”怕千傲麟望忘了跪在地上的花影魅,千宇阳出声提醒着,熟络的语气让在场的众人心头一愣。

欧阳凌月眉头一挑,扫了一眼没事人一般的千宇阳,淡粉色唇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花影魅!?”千傲麟这才低下头,将视线放在跪在地上,一袭红裙飘扬的少女身上,她的样子真是像极了她的母亲,若以前只是她的皮囊相似的话,那么如今,便连神情都是这般的像。

朕的义妹,义妹。

“是臣女。”她抬头,顾盼生辉的美眸撩人心怀。

“皇儿,你与花府小姐认识?”千傲麟眉头微皱,他记得当年千宇阳离开的时候,与花影魅并不相识才是,只是如今皇儿对她的称呼….

“认识,儿臣是影魅的救命恩人。”

“嘶~”倒抽冷气的声音接连不断,那么也就是说,七皇子就是那姨娘口中的野男人了!?

卧槽,这么劲爆。

“救她的人不是姓宇….”问到这,千傲麟止住了话头,千宇阳去掉皇室的姓,可不就是宇吗。

花柔澜眼底闪过一抹愤恨,她多想毁了花影魅的这张脸,这张勾引人的脸,救她的人竟是七皇子,竟是那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嫉妒的怒火在她胸中熊熊延烧,燃烧了每一寸肌肤。

“花影魅,你说是怎么一回事?”千傲麟低着头,目视着那虽然跪着,却挺直腰板的少女。

“回皇上,确切的说,七皇子救了臣女两次。”

“第一次是臣女刚刚抵达佛像寺的时候,遭人行刺,身边的护卫尽数死亡,若不是七皇子出手相救,臣女怕早就成了刀下的亡魂。”

“第二次是臣女回程的时候,马不知dào

怎么的受了惊,竟向着悬崖冲了去,若不是七皇子及时出现制住了受惊的马,臣女亦是再也回不来了。”

花影魅可以说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编造什么,可就是如此,才让人怀疑。

花影魅不过是花府的小姐而已,怎会三番四次的有生命危险,刺客先放在一边,他们怎么不记得佛像寺与京都之间的这条路上,有什么悬崖?

而今日,花府的姨娘如此言辞凿凿,其中的门道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哦?那为何如今才到?”

“因为臣女受了伤无法赶路,所以折回了佛像寺。”花影魅回答。

“受了伤,正好太医在这里。”千傲麟扫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太医,道:“孙太医,去给花小姐把把脉。”

“微臣遵命。”孙太医走到花影魅身边,蹲下身为其把脉。

半刻,回道:“启禀皇上,花小姐气血双亏,似乎是腹部受了剑伤。

“滴答,滴答。”似是回应太医的话,几滴鲜血顺着衣裙滴落在地,而她腹部的伤口,就隐藏在大红的衣裙下。

欧阳凌月的眸子一缩,垂在宽大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她腹部的伤口明明已经痊愈,她竟然为了让人信服,让伤口崩裂。

她真是,真是——地上鲜红的血液宛若炙热的火焰,灼痛了欧阳凌月的心,亦是烧伤了千宇阳的心。

是否是实话,已经一目了然。

“止血补气,一颗见效。”欧阳凌月不知dào

什么时候蹭到了花影魅身旁,掏出怀中的药丸,这类似广告词般的话在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

花影魅才不会跟他客气,道了声谢后,拿过药丸便吃了下去,药是好药,光是闻到这药丸发出的气味就能知dào



花柔澜就跪在距离花影魅不远处的地方,就这么看着那个她费尽心思依旧无法吸引的男人,用温柔的目光凝望着她最为痛恨的人。

花影魅,你到底有什么好,有什么好,让他们一个个的竟无视我的存zài

,你不过就是个废物,草包,你凭什么顶着花府嫡小姐的称呼,你,凭什么!

而一直冷眼旁观的花玉晴,亦是在欧阳凌月接近花影魅之后,眼底深处,露出强烈的不甘与怨恨。

欧阳凌月的举动让千傲麟眉头微皱,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这个男人根本不似表面这么的温文尔雅,他这张温柔的皮囊下,是一颗冰冷而淡漠的心,千傲麟第一次看到他在没于任何利益的前提下,出手相助。

还真是让人费解!

所有的思绪在脑中过了一遍,最终却都隐没在他这双深邃的眼眸中,千傲麟不动声色的将欧阳凌月超乎常理的举动看在眼里,随后随风飘散。

太后虚弱的身子倚靠着凤椅上,眼眸却在欧阳凌月与千宇阳的身上打转,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比千泓焰差,他不是不要魅儿吗,那他就什么都别想要了。

“花俊阳,你的你姨娘真是好样的,好样的。”千傲麟怒不可遏,锐利的虎目一扫,气势逼人,直直的射向花俊阳。

“微臣有罪。”花俊阳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道:“臣竟不知dào

自己姨娘如此大胆,竟敢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我看她这是欺君犯上。”千傲麟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以为这所有的事能用胡言乱语四个字就能解决?

“皇上,皇上,臣妇冤枉,臣妇也是听那些护卫所言,皇上…”赵嫣然大声的求饶着,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家里那些护卫的身上。

“护卫!?”花影魅疑惑的眨了眨眼,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的唇微张,面带疑惑的望着赵嫣然,道:“为何我只看见了去接我的车夫,并没有看到花府的护卫!?”

“你——”赵嫣然转过头,目光阴冷钉在花影魅的身上,心头的怒火节节攀升。

“若姨娘说的是真的,那我便是要问问那些护卫,他们去接我,到底去了哪里!”花影魅无视赵嫣然眼底的恨,笑着说道。

她就不信赵嫣然敢将那些护卫叫入皇宫对质,那些护卫哪里经得起吓,一个不好还有可能将整件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欺君她还可以说是受人蒙蔽,可要是坐实了谋害人命的罪名,那可就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她了。

第三十三章 辛秘

“臣妇知罪,臣妇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臣妇愚昧,竟然误信了流言,今日一大早,京都竟流传出大小姐与人私奔的传言,臣妇本是不信的,可那些护卫却回禀说,大小姐确是与人私奔了,臣妇这才不得不信啊。臣妇有罪,知罪,臣妇愿意接受一切责罚。”

赵嫣然说着有罪,其实是将自己的错摘得个干干净净,却又让人说不出什么来,毕竟一开始说花影魅与人私奔的人本不是她。

“流言!”千傲麟虎目圆瞪,若没有有心之人刻意散播,哪里会有这样的流言产生。

“你说,你为何笃定花家小姐是与人私奔了。”

流言哪里追查的到源头,千傲麟未必不知dào

这件事与赵嫣然脱不了关系,若非她将自己也算计了,他倒是不介yì

成全了她,可如今——若想留着制衡花影魅的这步棋,千傲麟就要将目光放在别人的身上,于是他将矛头对准了李如玉。

“臣女,臣女也只是听说。”李如玉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惊吓,“噗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骚味儿从她的裙摆飘出,阴湿了她身下的地毯。

众人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这李家的嫡女真是上不得台面,竟当众失宜,做出这等子的事来,兵部尚书的夫人刘氏眼底闪过一抹庆幸,她本还有意让自己的儿子娶她,还好,他那儿子不肯一直闹腾,要不然讨个这样的媳妇,非得连累她儿子不可。

李毅看着自己女儿如今的模样,羞恼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他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摊上个这样的女儿。

“来人,给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千傲麟只觉得晦气,若不是她自作聪明,他量花府这姨娘也不敢自己说出花影魅与人私奔的话来,她倒好,给人牵了线搭了桥,明明是帮了人家一个大忙,却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害了人家,真是愚蠢到家了。

“皇上,皇上饶命——”求饶的叫声依旧没能阻止太监将她拖下去的脚步,板子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夹杂着痛苦哀嚎声,就那么毫不留情的撞入众人耳中。

赵嫣然的腿已经软了,现在纵然是皇恩浩荡饶了她,她也没有力qì

站起来了。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明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竟让整件事偏离了轨道。

千傲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目光凌厉的扫过在场的众人,随后猛地一挥衣袖,衣袖划破空气,发出让人心悸的破空声。

“花府姨娘听信谣言,欺君犯上,罪无可赦,但念在今日乃是恭迎太后回朝的宫宴,不宜妄添杀戮,死罪能饶活罪不可赦免,重则二十大板。花俊阳治家不严,罚俸三个月,小惩大诫,日后谁要敢听信谣言,就别怪朕不手下留情了。”

“谢皇上。”二十大板与罚俸三个月,这样的结果已经比花俊阳料想的轻得多。

“是。”在场众人哪敢不从,喜欢嚼舌根的妇人更是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听信谣言了。

“父——”千宇阳没想到他父皇竟会如此轻罚他们,二十大板与三个月的俸禄,这些难道就能抵得过花影魅的一条命,抵得过她们对花影魅的诬陷诽谤。

花影魅隐蔽的拽了拽千宇阳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争辩,至少她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了不是吗,千傲麟要怎么罚?赐死赵嫣然?

若太后不在这,他倒是可以震怒的下令赐死赵嫣然,然后经过赵贵妃的劝解之后改为二十大板,结果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只是过程而已。

从她来的第一天起花影魅就在想,花影魅这些年所受的屈辱苛待,千傲麟能半点都不知dào

情?若他真的关心她,花影魅就不会遭到如今的待遇。

若之前都是疑问,那么今日便得以证实。

千宇阳要是为她打抱不平,不免会被皇帝怀疑,这千傲麟,与其说他疼爱千宇阳,不如说他是疼爱这个不觊觎皇位的儿子,不管这个儿子,是否是千宇阳!

欧阳凌月笑看着二人之间的小动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晓,但他却知dào

,皇帝是容不下花影魅的,以前的她千傲麟还能容忍,但是现在——这场盛大的宫宴,以及其诡异的方式落幕,户部尚书的嫡女李如玉被打了三十大板,花府的姨娘被打了二十大板,最后都是被各府的下人抬回去的,那一地的鲜血,看着真是触目惊心。

皇帝似是有意震慑,让那花府的姨娘,生生当着众人的面被打,那场景,何止是一个惨字了得。

赵嫣然丢尽了脸,花柔澜的脸色自是不好kàn

,若不是怕她人议论,她真想就那么一走了之。

花影魅被太后留在了宫里,没有随着花府的人离开皇宫。

太医说:“花小姐已无大碍,丞相大人的药已经止住了伤口的血,无需在用药。”太后这才放心。

慈宁宫,外室正中摆放的香炉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似是檀香,又夹杂着少许茉莉的味道,不仅能让人平复情绪,还有凝神解乏之效。

太后坐在软榻上,用手支撑着头,乌黑的发丝隐藏着白发,她的眼角有些细纹,嘴角亦是。

“太后。”秦嬷嬷替太后按着身子,手法娴熟,一看便是常常这样做,轻轻的叫着因为疲累而闭眼休息的太后。

舟车劳顿本就让太后的身子有些吃不消,今日又生了这么大的气,以至于气火攻心,她已经老了,老到连这样的场面都有些受不了了。

太后身子一晃,慢慢的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花影魅,稍稍一愣,随后这才想起来,是自己叫了她来,却又把她晾在了一旁。

“孩子,哀家不是故yì

的。”太后紧张的解释着,唯恐她会误会了她,以为她是故yì

为之。

花影魅笑了笑,太后抓着她的手因为紧张而有些用力,从老人家颤抖的手花影魅就能体会到她对自己的关心与重视。

老人手心传来的温度,随着肌肤涌入,在体内汇聚成一股暖流,温暖着花影魅这颗冷到极致的心脏。

她本是不喜欢被人触碰,却亦是无法忍心挥去老者的手,微微一愣之后,花影魅将手放在她的手上,抬头,冲着太后笑着摇了摇头:“臣女知dào

,太后,您要好好的注意身体。”

“哎,哎。”太后连连答yīng

着,因为影魅的话喜上眉梢,却又想起今日的事情,用另一只手重重握住影魅的手,眸中满是自责,眼尾末梢却闪过一抹凌冽的寒光,她沉着声,上位者气势从她虚弱的体内猛地涌出,声音中带着心疼与彻骨的狠辣:“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皇祖母回来了,回来了,哀家倒是要看看,谁还敢欺负你。”

花影魅心中微震,她看着面前的这个老者,看着她眼底的痛与冷酷,看着自己在她眼眸中慢慢清晰,她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花影魅,你可看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人,有一个人一直想着你,一直念着你,一直渴望看到你能够幸福。虽然我不知dào

太后为何会这么对你,但花影魅,我能感受到她是真的心疼你,真的将你当做亲孙女。

不知dào

是不是花影魅的灵魂没有完全消亡,影魅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太后,没有人能够欺辱我,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都没有人能够做到。”花影魅展颜一笑,她眼眸中那睥睨天下的霸气,让太后心中一震。

太后颤抖着抚摸着她的脸,目光久久的凝望着她的眸,太像了,简直是太像了。

这双眼,这双眼里的霸气狂傲,都是那么的一样。

太后笑着,眼底却潋滟着泪光,激动的攥着花影魅的手,如获至宝。

“不要叫太后,你母亲是哀家的女儿,你该叫哀家皇祖母。”

看着老人眼底的期待,花影魅没有让她失望,她开口,清冷的声音掩不住音尾余留的情绪,“皇祖母。”

“哎,哎,好孩子。”太后老怀安慰的拍着花影魅的手,随后望向站在一旁伺候着的秦嬷嬷:“秦嬷嬷——”

秦嬷嬷会意一笑,走到一旁,拿出太后早就准bèi

好的礼物。

太后送来花影魅的手,接过盒子,啪的一声打开盒上的扣,拿出一只通体碧玉的镯子:“魅儿,这是皇祖母给你的礼物。”

花影魅并没有矫情,谢了一声便收了下来。

花影魅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垂眸问道:“皇祖母,我母亲,真的是风寒而死吗?”

太后眼底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的撕裂,随后僵硬,最后恢复原状,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却没有逃过花影魅的眸。

“魅儿,哀家乏了。”太后垂着眼,让人看不出她现在的情绪。

答案已经很清楚了,花影魅没有继xù

追问,而是起身告退,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太后的眼角闪过一抹悲痛。

“你说,那个孩子这样是好是坏。”她问。

秦嬷嬷叹了口气,回道:“奴婢不知,但太后,应该要早作打算了。”

“是啊,早该打算了。”

太后的手扶着桌角,昏暗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光。

第三十四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花影魅走出慈宁宫,直射而下的阳光让她伸手遮住眼眸,似是这样挡住眼睛不去看,才能让她忽略掉刺目的阳光感受到太阳的温度。

梨花的香气扑面而来,花影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掩下心底肆意滋长疑问。

“呵~”低沉的笑声如清风滑过耳垂,花影魅松开挡着双眼的手,转身望去,姹紫嫣红的百花在那人的身姿下竟成了背景,失去了光彩。

他身上那素白袍子上绣着的银色花纹,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淡淡光,那光温柔的拂过他的脸,却印满了他的眼,清风吹动着他的发丝,花影魅顿时有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错觉。

这世上,怎的会有生的如此好kàn

的人。

欧阳凌月淡粉色的唇微微扬起,视线凝望着她那双冷艳的美眸,透过那无波的表面,看着隐藏在眼底的淡然,冷漠,狂傲,不羁。

欧阳凌月发xiàn

,他似乎越是接近她,越是了解她,便越是无法自拔。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里容得下别人了?似乎,是从那场势均力敌的棋局开始的吧,那场酣畅淋漓又痛快肆意的棋局。

从最初的模糊,到现在的清晰,不过短短几天而已,欧阳凌月问自己,对她这样的关注是否是对的,他的心是否有位置装下一个人,又或者说,是否能为一名女子停下脚步。

不,他不能!

他眼底的波动最终被温润的眸光掩盖,欧阳凌月向着花影魅走去,却没有在她的身边停顿的擦身而过。

“小心,皇帝。”

只是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飘然离去。

花影魅凝望着欧阳凌月远去的背影,殷红的唇微微扬起,即便他不说,她也会的。

华丽的马车上,欧阳凌月倚靠着车背,双手放在腿上,闭目养神,脑子回想着刚刚在御书房与皇帝的对话。

“丞相,可找到圆寂大师?”

“臣无能。”

“哎,也罢。”

“不过臣从星象上已经推算出了结果。”

“是什么?”

“得凤星者,得天下!”

欧阳凌月睁开眼眸,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他想起千傲麟激动的模样,唇瓣微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花影魅回到花府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

“小姐,真厉害。”秋儿用崇拜的目光望着花影魅。

那日悬崖边,小姐在得知小沙弥并为说救她的人是七皇子时,就已经猜到了三姨娘的阴谋,一步一步,竟没有任何差错。

先是擒了逃走的车夫,让其对三姨娘谎称看到马车连人带马翻下了悬崖,而后先一步回到京都,散播自己与野男人私奔的流言。是的,这流言之所以如此快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其中就有花影魅的手笔,要不然只是一个早上,哪里会弄得人尽皆知。

秋儿真是服了,她真不知dào

小姐的脑子是怎么长得,怎么从一开始就知dào

结果了呢?

其实很简单,赵嫣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不仅要除掉她,还要杀死救她的人,明摆着就是告sù

她:喂,我想用你们俩的事情唱一出戏。

反正她以为自己死了,便死无对证任由她胡言乱语。

而她既然要唱戏,那花影魅就顺水推舟的让她唱一出大戏。

她不知dào

赵嫣然到底敢不敢在大殿上将她私奔的事情宣扬出去,而她要做的,就是让赵嫣然没有退路。

宴会上总会有几个没有脑子的会将她与人私奔的流言捅出来,到时不管赵嫣然因为她的缺席编了什么样的谎话,最后都会顺着那人的话说出她与人私奔的事情。

这样一来,赵嫣然是无论如何也逃不了干系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赵嫣然竟也命人散播出了谣言,也就是说,赵嫣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在皇帝面前说出她与人私奔的事情。

真是好险的一步棋,但不可否认的是,若她赢了,自己就很难翻身了。

即便没死,等她回来的时候,在想澄清一切怕也是晚了。

兵行险招,她不得不承认,赵嫣然当真是不容小觑。当然,更让花影魅忌惮的是那个一直冷眼旁观,早已看清一切却不动声色的皇帝。

皎然居,赵嫣然狼狈的趴在床上,眼底的恨阴冷蚀骨。“啪”的一声,打翻面前椅子上的药,药碗摔在地上碎成数瓣,碗中的汤药飞溅而出。

“夫人。”孙嬷嬷一把抓住赵嫣然捶打着床铺的手,心疼的看着她泛红的手。

“夫人,您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孙嬷嬷在一旁劝慰着。

“老爷呢?”赵嫣然抬起头,俏丽的容颜被眼底的愤nù

吞噬,变得狰狞扭曲,宛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孙嬷嬷心中一颤,不敢去看赵嫣然的目光,半响才道:“奴婢听说,老爷去了…去了五姨娘那。”

“五姨娘,呵呵,五姨娘。”赵嫣然怒极反笑,反手握住孙嬷嬷的手,用力之大,竟能听到骨骼嘎嘎作响的声音,孙嬷嬷不敢吭声,只能默默的忍受着手上传来的疼痛。

赵嫣然恨极了花影魅,而对于花俊阳,亦是怨恨着,她伤及至此,他竟连看她一眼都不愿。

当初她不顾父亲的反对不顾一切嫁给的这个男人,到底爱她几分,她不做别人的夫人,来着花府做她的姨娘,纵然是有私心,但这么多年,她为他付出的可还少?

薄情寡义,花俊阳,你竟这般弃我于不顾。

将心头的恨化成刀切割着心脏,赵嫣然隐忍着疼痛,询问:“三小姐呢?”

“这——”孙嬷嬷不敢说。

“你说。”赵嫣然的心咯噔一声,却逼着孙嬷嬷将话说出来。

“小姐,小姐去找表少爷了。”孙嬷嬷在她的逼问下,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你个该死的奴婢,你竟不拦着她还要隐瞒我。”赵嫣然勃然大怒,孙嬷嬷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惶恐着道:“奴婢,奴婢拦不住小姐,而且小姐说,小姐说她要让表少爷教xùn

大小姐,奴婢也是替夫人气不过,所以,所以就——”

孙嬷嬷口中的表少爷是赵嫣然长兄的嫡子,花柔澜的表哥赵一武。

赵嫣然的脸色比刚刚好了一分,她叹了口气,让孙嬷嬷站了起来,她道:“你去看着小姐,千万别让她想要算计别人,却被别人给算计了。”如今的花影魅,哪是那么好算计的存zài

,若一个不好,她的女儿没准也要步了她的后尘。

“可,夫人你——”

“无碍,让玲儿伺候着就好。”赵嫣然打断了孙嬷嬷的话,“玲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照顾着,你就放心吧。”

做娘的哪个不是自家孩子被人夸奖便欣喜万分,自然孙嬷嬷也不例外,玲儿是家生子,而她的母亲便是这孙嬷嬷。

孙嬷嬷刚要出去,花柔澜便迎面的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胜利在望的笑。

“母亲,这次我一定要让花影魅那个贱人好kàn

。”花柔澜恶狠狠地说道。

赵嫣然皱了皱眉,不安的问道:“你想做些什么?

花柔澜凑到赵嫣然身边,弯下身在她的耳边轻声耳语。

翌日清晨,花影魅用过早膳之后,便椅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在葡萄架下乘着凉。

“小姐,五小姐来了。”秋儿的叫声让花影魅睁开眼,随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大姐姐,五姨娘让我给你送些糕点来。”花府中的五小姐——花玉晴,她穿着一件鸭梨黄色的裙子,头上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眼睛一笑便弯在了一起,似是月牙。

她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花影魅对花玉晴的认知几乎为零,她目光深邃的扫过花玉晴含笑的眼,随后从藤椅上坐了起来,笑道:“五妹妹,快坐。”

说着将人带到院中的石凳旁,示意她坐下。

“五小姐,把食盒给奴婢就好。”秋儿笑着接过花玉晴手中的食盒。

“多谢大姐姐。”花玉晴笑着到这谢,随后坐在了石凳上,秋儿将食盒中的糕点拿出来,惊呼道:“呀,多精致的糕点啊。”

花影魅扫了一眼桌上玉碟中的糕点,不漏痕迹的转移了视线,笑着对花玉晴说道:“五妹妹要好好的替我谢谢五姨娘。”

“大姐姐客气了。”花玉晴站起身,接过食盒道:“妹妹就先走了,要不然上课就迟了。”

花影魅黛眉微扬,上课!?

“去吧!”花影魅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放了她离去。

“小姐,五姨娘有心了。”秋儿望着糕点,若有所指。

有心,有心示好?

“是有心还是有心,日后自见分晓。”

花影魅加重两个有心的读音,是有心示好,还是别有用心,五姨娘,她似乎对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印象,对花玉晴亦是一样。

花府一共有四个小姐,一个少爷,除了花柔澜与花玉晴之外,似乎还有一个年岁最小的花然儿,而那个少爷。

花影魅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那可是赵嫣然最大的依仗了……

第三十五章 骑射比赛

花影魅没有动眼前的糕点,而是转头望向秋儿,问道:“五妹妹刚刚说要去上课,怎么,女子还能上私塾?”

“我的好小姐,王大人要是知dào

你将国子监比作私塾,非得气晕了过去不可。”秋儿嬉笑着说道。

花影魅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修长如玉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那意思是,我失忆了,你不能如此嘲笑一个失去记忆的人。

秋儿瞬间就不笑了,脸上非但没了笑容,还带着一丝自责与懊恼,她怎么就把这么大的事情给忘了呢,她真是个猪脑子,猪脑子!

秋儿重重的拍着自己的头,自己骂着自己。

花影魅一把抓住秋儿的手,无奈的望着她道:“本来已经够傻的了,在打就更傻了。”

“小姐!”秋儿气鼓鼓的瞪着眼,犹如一只被惹怒的小松鼠。

花影魅掐了掐她的脸,收了脸上的笑,正色道:“秋儿,你家小姐我是否也是国子监的学生?”

花府的一个庶女都能去国子监读书,她想,她一个堂堂的嫡女不会被拒之门外吧。

“这个,小姐是国子监的学生没错。”秋儿点头,支支吾吾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花影魅挑了挑眉,美眸扫了一眼吞吞吐吐的秋儿,闪过一抹精光。

秋儿吞了吞口水,道:“只是小姐以前不愿意去罢了。”

显然秋儿隐瞒了最重yào

的话,花影魅的手磨蹭着石桌上的玉碟,垂着眼眸问道:“因为被人欺负!?”

虽是疑问句,但话音却十分笃定。

秋儿嘴角微抽,败在了她的机智下,垂头道:“是的。”

当初的花影魅,被以花柔澜为首的一众人排挤,讽刺,欺辱,国子监于她而言根本不是学习的地方,而是一个噩梦。

以前的花影魅不愿去国子监是因为恐惧,而现在的她不愿去是因为觉得麻烦,她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陪那些小姐解闷。

只是有的人却似乎不想让她闲着。

“大姐姐,今儿个可是国子监会考的日子,你平日不去也就罢了,今日要是再不去怕是说不过去。”花柔澜被下人簇拥着走进悠然居,一袭淡粉色的衣裙衬得她比花还要娇艳,她脸上挂着高傲的笑,望着花影魅的目光,宛若她是低到泥里的蝼蚁。

会考!?

这类似现代的考试制度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会考不是考试,确切的说是场比赛。”秋儿拽了拽花影魅的衣袖,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道。

“比赛!”一个破学校比什么赛!

要是文人墨客知dào

她将国子监说成是破学校,非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她不可。

国子监,那可是文人墨客向往着天堂,只可惜,国子监只有管家子弟才能入学,这让那些吃不到葡萄的人完全将怒气发在了国子监中扶不上墙的烂泥。

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花影魅这个草包。

别人就算文不成,武还是可以的,她倒好文不成武不就,还懦弱胆小的让人不齿。

不挑她这个软柿子捏,他们挑谁。

“大姐姐,你若是不去,我就像先生替你请假了,只是你报的骑射项目便没有人顶替参加了。”花柔澜笑着说道,娇艳的容颜下,有着一颗黑暗而阴毒的心。

她报的?在今日之前她可是连国子监是什么地方都不知dào

啊。

骑射,以前的花影魅可不会,若她还是以前的她,那么今日的事情,便又会在她悲哀的人生中,添上一道不可磨灭的污点。

花柔澜明明知dào

真zhèng

的花影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偏偏替她报了一门骑射,这是生生的将她往死路上逼啊。

只是,如今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花影魅一拢云袖,笑的艳冠群芳,她身上的光彩深深隐没了花柔澜精心打扮的妆容。

“妹妹说笑了,既然报了名,我又怎么能食言而肥。”既然你想送给我一个大礼,那么我又怎么好不礼尚往来。

马车嘎吱嘎吱碾压地面,花影魅闭目养神的坐在马车中,神色平淡,而一旁的花柔澜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秋儿端起花玉晴送来的糕点,对着花影魅说道:“小姐,您要不要用些糕点?”

花影魅鼻中发出一声闷哼,秋儿怯怯的将糕点放了回去,她以为小姐吩咐她将糕点带上马车,是要食用的呢,难道是怕一会饿了,所以让她带着的?

“姐姐这是什么糕点,看着真是精致。”花柔澜扫了一眼,便嫉妒的不行,这么精致的糕点,她院子里的那个小厨房可做不出来。

花影魅睁开眼,笑着说道:“妹妹什么精致的没有见过,可莫笑姐姐我了,这糕点在精致,又哪里能跟妹妹小厨房里做出的东西相比呢。”

“姐姐说这话,是舍不得给妹妹尝尝鲜吗?”

“哪里的话,只是怕妹妹不喜欢罢了。”花影魅掩下眼中一闪而过被看穿的尴尬。

花柔澜笑的肆意,似是一只偷腥的猫,伸手从食盒中拿了一块糕点,她不是想吃这东西,她就是想看到花影魅不痛快,只要她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将糕点放在嘴里,登时奶香满溢,说不出的香味随着奶香充斥着味蕾,那糕点根本就不用咀嚼就已经融化,当真是比起蛋羹还要的软化香嫩。

花影魅垂着眼,一副不愉的模样,其实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哎,那边是花府的马车吗!?”马车穿过人群,议论声清晰的回荡在耳边,惹得花影魅竖起耳朵。

“是啊,是啊,你们听说花府的事情了吗?”

“你说大小姐与人私奔的事情,早就听说了,真是不要脸。”

“私奔,放他娘的屁,你这消息真是落后,难道没听说昨天宫宴上发生的事情吗?”

“哎呀,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说出去,昨个花府的姨娘在皇上面前说花府大小姐与别人私奔了,哪知dào

刚说完,那大小姐就进宫了,原来啊,传闻中救了花府大小姐的男人不是什么无名小卒,而是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七皇子。”

“嘶,七皇子,那可不得了。”

“是啊,人家七皇子说了,之所以来迟都是因为他又救了一次花小姐,说是花小姐差点连人带车滚下悬崖。”

“啊,这么这么倒霉。”

“倒霉,我看她是挡了别人的路才是,那花府的姨娘可是被当众打了二十大板。”

“你是说——”

“去去,我可什么都没说。”

有声有色的言论让花影魅都经不住掀起车窗去看看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见马车的窗被人推来,聚在一起说着闲话的人一哄而散,花影魅望着拐进角落中的那抹身影,眉头微挑,那人的背影,倒是像极了千宇阳身边的小厮。

花影魅听到了,花柔澜自然也是听到了,她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嘴角耷了下来。

花影魅放下车窗,转头见面色不愉的花柔澜,明知故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可能是有些晕车。”花柔澜费力的挤出一抹难看的笑。

花影魅但笑不语,马车内清冷了下来,只有轱辘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国子监,偌大的牌匾上,三个字宛若笔走游龙,好不大气。

花柔澜抢先的下了马车,将花影魅挤到了一旁,秋儿扶着自己小姐的胳膊,暗骂道:“抢抢抢,在怎么抢也只是个庶女。”

“行了,让她先下了又何妨。”

“小姐。”秋儿嘟着嘴,伸手去拿马车上的食盒,花影魅道:“就放在这里吧。”

“额——”秋儿完全懵了,她实在想不明白小姐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既然小姐这么说,秋儿便没有去拿,而是搀扶着花影魅下了马车。

大臣的子女们陆陆续续的进入国子监,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花影魅,皆是心中一惊,暗道她怎么来了,不过却没有任何一个不识趣的去招惹她,昨天的事还历历在目,太后对她的宠爱他们可是看在眼里,又哪会在这个时候不知死活的冲上去。

“大姐姐,骑射比试在上午举行,你可别去晚了。”花柔澜刻意抬高语调。

骑射比试?谁要参加?花影魅!!

“麻烦妹妹带路可好?”花影魅无数四周射过来的目光,对着花柔澜说道。

“当然可以。”花柔澜巴不得马上看到她的笑话,自是不会拒绝。

随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憋着笑的人这才大笑出声,花影魅竟然去参加骑射比赛,她莫不是听说二皇子会参赛才会出此下策吧?真是够蠢的了。

不行,这等热闹他们怎么能独享。

“喂喂,你们听说了吗。花影魅那个废物草包为了能得到二皇子的青睐,竟然参加了骑射比试。““什么?你说的是真的,骑射比试地点在哪,快,快去看热闹。”

一传十,十传百,到最后整个国子监的人都听说了这个事情,皆是不顾一切的像是骑射比试的场地赶去。

第三十六章 庶女失策,震撼全场

“简直是胡闹!”

王亿之狠狠地拍着桌子,将手中参加骑射比试的名单扔在面前的人身上,怒气攻心的质问道:“赵一武,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这名单是怎么一回事。”

赵一武脸上陪着笑,亦是无可奈何的说道:“王大人,你也知dào

,我表妹她心悦二皇子,我——”

“就因为花影魅心悦二皇子,你就以权谋私将她的名字加上去了?”王亿之瞪着眼,气的浑身颤抖,这骑射比试难道是儿戏吗?

昨日他觉得也许是他之前误会了她,花影魅没有传言中的那么不堪,而今日发生的这件事,却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赵一武说的模棱两可,听到传闻之后,自然是个人都会将他口中的表妹与花影魅联系在一起,可岂知,花影魅与这赵一武,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王大人,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你也知dào

我表妹她现在正得宠,就连太后都捧着她,我——”

“你别说了,今日之后我就进宫面圣,花影魅这样的学生,我们国子监招不起。”王亿之气恼的打断赵一武的话,脸上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赵一武,道:“日后你若在犯,别怪我不念与赵大人的交情。”

“是,王大人。”再犯?他又不蠢。

“走,跟我去骑射比试的场地。”王亿之站起身,一挥袖,先一步走了出去。赵一武跟在身后,微抿着的唇扬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冷笑。

骑射比试的地方设在国子监后的围场上,数十个箭靶已经被立了起来,教习骑射的先生与参加比试的人已经到期了。

张成荣握着手中的名单,嘴里发苦,这明显与前几天的那张名单不一样,其中多了一个人的名字,多一个人不要紧,可多的人怎么能是她呢!

“张先生,不开始吗?”千泓焰一袭劲装衬得他威武不凡,看着站在一旁久久不语的张成荣,等的不耐烦的出声问道。

张成荣擦了擦头上的汗,苦笑着道:“二皇子,这还差一个人。”

“差人?”千泓焰眼底闪过一抹不耐,他都准时抵达,竟有人还敢在他之后才来,好大的派头。

“迟到便是自动弃权,难道他若不来,这场比试就不开始了?”意思就是,难道还要让他等着别人?

“不,不是——”张成荣艾艾的说道,“那我宣bù

,比试…”

“张先生等一下,我姐姐来了。”花柔澜暗道自己来的真是及时,若在晚来一秒,她辛苦半天安排的事情就因为千泓焰的一句话而付之东流了。

围在四周的人让开道路,露出一前一后站立着的花柔澜与花影魅。

张成荣看了一眼千泓焰,随后道:“既然来了,赶紧就位吧。”

“大姐姐,你要加油喔。”花柔澜甜甜地笑着,眼尾末梢染上璀璨的光,即便是这加油打气的模样,都是那么的美艳动人。

“好!”花影魅笑着点头。

我一定会好好加油。

她脸上的笑,淡漠清冷,却宛若胜芳在雪山之巅的莲花,高贵清幽,让人一望便移不开眼眶。

花柔澜看着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垂在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笑吧,笑吧,再过一会儿你就会成为别人眼里的笑话,花柔澜恶毒的想着。

“花影魅,竟然是你。”千泓焰从短暂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望向慢慢向他这来的少女,厌恶的紧皱眉头,她该不会认为这样就能接近他,就能入了他的眼吧,真是愚蠢。

花影魅抬眼望去,似是刚刚注意到千泓焰的存zài

,眼底闪过一抹惊讶:“臣女参见二皇子,之前未注意到二皇子,是臣女失礼了。”

“呲~”

千泓焰还没有说些什么,众人却因为听了花影魅的话嗤笑出声,没看到?她也真说得出口,今日她出现在国子监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又何必如此做作。

“哼!”千泓焰猛地一甩衣袖,被她这样的女人爱慕,真是一件让人恶心的事情,他原以为她变了,原来花府那日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欲擒故纵罢了。这般想着,千泓焰的语气自是不善:“你若是想引起我注意,我想你大可死了这条心,我既然已经休了你,就没有再娶你进门的意思,而且你该知dào

,我心悦的是你的妹妹花柔澜。”

花柔澜听到千泓焰这类似表白的话,喜上眉梢,眼底闪过一抹自得,脸上却是一阵娇羞,微微低着头,当真是佳人含羞半遮面,好不让人心动。

花影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她真想问问面前这个男人,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还是太过自恋,真将自己当成香饽饽了,引得你注意,我还巴不得离你远点了,是你的美人把我往你面前引。

耳边哄笑声起,讽刺,谩骂,无数的言论充斥着围场。

花玉晴隐藏在人群中,看着被众人视线所射的花影魅,嘴角扬起一抹阴冷之际的笑。

花影魅垂着头,深邃的瞳眸中,泛着冷酷彻底的寒霜,就是这些人的嘴逼得你自杀了是吗。

花影魅抬起头,幽暗的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面对他们的嘲笑谩骂,她亦如最初般平静淡漠,似乎他们口中所说的人并不是她。

她的眸,太过寒冷,寒冷到让每一个接触到她目光的人都有种被冰霜冰冻的错觉,嘴角的嘲笑僵在脸上,口中的谩骂堵在喉咙,他们竟因为她的一个眼神而感到恐惧。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寂静到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花影魅冷笑了一声,明明不重的声音却如炸响在众人耳畔般让人心中一颤。

“二皇子,我并未被名门正娶抬入府,何来休妻一说,我花影魅从来就不是你的妻。”如墨的青丝肆意飞扬,花影魅那双眸,锐利如刀的凝视着千泓焰,而冷酷的话语中,是对千泓焰满满的不屑,对,就是不屑。

她身上竟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比明珠还耀眼,比皓月更皎洁,她浑身的姿态,肆意不羁,张狂冷酷。

“你——”花影魅眼底的不屑狠狠刺痛了千泓焰的眼,不屑,她竟敢对他不屑。

千泓焰怒极反笑:“哦?若如此那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又是如何!不过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花影魅,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好重的一句话!

众人吸了口冷气,花柔澜那焦急的神色中却掩着一抹畅快淋漓的笑意。

“呵呵~”花影魅冷笑着,殷红的嘴角爬上狂傲的弧度,她美眸上的长睫宛若蝶翼,轻轻颤动,就在众人以为会看到她梨花垂泪的模样时,却被她那双豁然明亮的眸吸了心神,摄了魂魄。

“我花影魅今日站在这里,就是为了与你一决高下,二皇子,你可敢接下这场赌局,若你赢,便是你休了我,但若是我赢,便是我花影魅,厌弃了你!”

最后四个字,宛若银瓶乍破水浆迸,让在场的人皆是不敢相信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千泓焰怒不可遏的望着面前敢挑衅他威严的女子,那阴鸷的眸,似是想要在她的身上刮下一块肉来。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千泓焰烙下狠话,转身拔箭,拉满弓弦,“嗖”的一声,利箭脱离弓弦向着箭靶飞去,速度之快,众人竟只觉得眼前一花,直到耳边响起噔的一声这才惊觉弓箭已经射到了靶子上。

一箭,正中红心。

千泓焰没有任何停留,将手边弓箭一支支的射出去,无一例外,每一支都正中红心。

“哗~”四周响起一阵低呼,千泓焰英伟的身姿让在场的千金们红了脸庞,皆是用爱慕的眼光凝望着他,只是希望能够得到他的一丝目光。

“哎,何必呢。”

看到这,众人不由得用惋惜的目光望着花影魅,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呵呵,有的人就是不知dào

自己有几斤几两,竟然妄想与二皇子一决高下,她也配。”

“是啊,是啊,以为仗着有太后撑腰自己就能飞上枝头了,刚刚她的那番表演,还真让我差点以为面前的不是花影魅了。”

“哎呀,你别这么说,人家底气足着呢,要是一会儿赢了,还指不定怎么的奚落你们了。”

“灵姐姐快别说笑了,她要是能赢,我就把那箭靶吃了。”声音之大,就连花影魅身在场中的花影魅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花影魅仰起头,望向不远处的箭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借弓箭一用。”花影魅根本就没有弓箭,自然只能找人借了。

袁勇微微一愣,看着面前这张含笑的脸,下意识的将手中的弓箭递了出去,直到遭到众人目光的扫射,这才后知后觉的发xiàn

自己干了什么,尤其是千泓焰那愤nù

的目光,更是让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花影魅试了试弓箭,暗暗点了点头,随后伸手抽出弓箭,拉满弓弦,视线对准箭靶,蓄势待发。

“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众人呲笑。

“嗖!”的一声,弓箭脱手而出,划破半空,竟产生破空的声音。

叮!

弓箭穿透箭靶上射在红心上的箭,占据了那支如今被劈成两半的弓箭原本的位置。

不仅正中红心,还射穿了千泓焰的弓箭。

这样的准头,可不是每个能够射中红心的人都能达到的水平。

所有的嘲讽在瞬间戛然而止,刚刚大声嘲笑着花影魅的人不敢置信的瞪着眼,他们用手狠狠的揉着眼睛,生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呵呵,呵呵,她,她这是蒙上的吧。”

就连说这话的人都是一阵的心虚,蒙?那也要能拉满弓弦,他们这里有多少人连那弓弦都拉不开。

千泓焰握着弓箭的手微微一颤,不敢相信的望着离他近在咫尺的少女,这个人,真的是花影魅吗,那个看到她就说不出话来,只会怯怯的望着他的花影魅!?

拉满弓弦,一支箭再次冲出弓弦,又是一箭穿透原本的弓箭,钉在了箭靶上。

一箭一箭,众人从最初的震惊,到现在震惊过度后的麻木,他们想,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震惊了,然而下一刻,众人却因为花影魅的举动,而瞪大了双眼。

一弯弓上,竟然被她放了三支弓箭,她那纤细的手竟牢牢的固定住弓箭,拉满弓弦。

嗖!嗖!嗖!

三声破空的声音滑过耳边,半刻之后,传开似是回应的三道叮叮声。

三箭齐放,竟依旧还能穿透千泓焰射在靶心上的弓箭。

这,这……

这怎么可能,是啊,这怎么可能。

“不,不——”花柔澜不敢相信的摇着头,怎么会这样,花影魅怎么可能拉动弓箭,怎么可能赢了千泓焰。

不,她不相信。

花柔澜的脸色惨白一片,身子更是因为愤nù

与不甘猛烈的颤抖了起来,她亲手为她设立的陷阱,竟是成全了她,花影魅胜了,胜了!

胜了两个字不住的回荡脑海,而那肆意傲然的姿态也深深地刻进心间。

骄阳之下,少女拉满弓箭,如墨的青丝在飞扬在侧,璀璨的星眸潋滟最炙热的光。

千宇阳捂着自己的心脏,当真是,正中红心!

第三十七章 扬名

“二皇子,愿赌服输!”花影魅将弓箭还给袁勇,转身,笑看着脸色阴郁到极点的千泓焰。

“不,还没有比完。”

千泓焰心中的怒火节节攀升,他竟然输给了她,这个一直让他看不起,一直厌恶着的花影魅,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他还没有输,还没有输,骑射比试不只是比站在原地不动的射击,还要比马上射击,他只是输了一项而已。

狰狞的面部生生破坏了他俊朗的容颜。

“好!”花影魅淡然的一个好字,让众人看清楚了两人之间的差距。从始至终,不管是被人奚落嘲讽还是谩骂,花影魅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单单是这份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了得。

而在看千泓焰,从最开始的嚣张刻薄到如今的气急败坏,这心胸,真是让人不齿。

若一开始,众人是在嘲笑花影魅的不自量力,那么如今,他们竟有期待她再次让他们震撼。

没等花影魅开口,袁勇已经将自己的弓递了过去,他看着她,笑着接过弓,慢步走到骏马旁,用那双纤细是手抚摸着骏马的鬃毛,她明媚的笑颜宛若一道光,射进袁勇的心中。

咚咚,咚咚,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竟为她的笑慢慢沉沦。

花影魅将弓箭背在身后,手拉着缰绳,脚蹬着马鞍,翻身一跃,英姿飒爽的坐在了马背上,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让人叹为观止。

素色的衣裙垂在马鞍上,“驾!”,她猛地一抽,骏马飞驰,而素色的衣裙随着骏马奔跑肆意飞扬。

花影魅许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骑在骏马上踏风而行,舒爽的风轻抚着她的肌肤,温热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肆意放纵。

“吁!”花影魅止住骏马,停在千泓焰面前,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千泓焰,眉眼末梢中的张狂竟丝毫不加掩饰。

我便是不屑,你能奈我何!?

千泓焰紧握成拳的手嘎嘎作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背起弓箭法走到一旁翻身跃上小厮牵来的骏马。

“驾!”花影魅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骏马发出一阵嘶鸣,奔驰在围场中。

花影魅抽出背后竹篓中的弓箭,坐在马背上,身子宛若风中浮萍般随着颠簸颤抖着,可她的手,却稳稳的抓着弓箭。

嗖嗖两声,双箭齐发。

她一共只拉了五次弓,却将背后的十支箭尽数射在箭靶上,而最后两支箭,她与箭靶之间的距离,竟让在场的众人看不清她的五官,这距离之远,可想而知!

千泓焰根本就没有出手,便已经一败涂地,他能够做到她所做的一切吗?不能,他竟比不上她。

千泓焰将弓箭放回了竹篓,翻身跃下骏马,所有的愤nù

在这一刻竟烟消云散,就像是他从来没有发怒过一般。

“你赢了。”千泓焰平静的凝望着骑在马背上的,这个曾被他弃之如敝屣的女子。

花影魅眉头微挑,他竟完全忍了下来?输给一个他最厌恶的女子,在众人的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竟还能这样快速的将所有情绪压下,千泓焰啊千泓焰,是我之前小看了你,还是所有人都未真zhèng

的看穿过你。

“哗~”随着千泓焰的认输,一切已成定局,这场比试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从今以后,不再是千泓焰休了她花影魅,而是花影魅厌弃了他千泓焰。

王亿之赶到的时候,只看到最后一幕,少女骑在马背上,那弯弓射大雕之势,而耳边充斥着的言论让他瞪了瞪眼,好半响都没回过神来。

“王大人。”赵一武在一旁催促着,他目光隐晦的扫了一眼一旁失魂落魄的花柔澜,心头盛怒,他真想过去质问她,这就是你说的她不通骑射?若这都叫不通的话,谁还敢说自己精于骑射?真是愚蠢至极!

他当初怎么就信了她的话,如今没让人家丢脸,反而让她摆脱了废物的称号,什么衡南国第一美人,若人们知dào

花影魅不是草包,这第一美女能落到你的头上?赵一武现在只是将期望放在王亿之的身上,他要是震怒,真将花影魅赶出国子监,那么今日花影魅所做的一切就真成了无用之功了,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心里就如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王亿之却站在原地,心中的震动却久久无法平息,当他知dào

花影魅参加骑射比试是因为二皇子的时候,王亿之愤nù

而不齿,一个女子竟这般下作,让他生了将她驱逐的心。可如今,他才恍然,原来一直是他们想错了她,而且错的离谱。

王亿之如今便想,是不是他们一直想错了她!

“花小姐。”就在赵一武在想催促之时,王亿之已经穿过人群,走到了花影魅身边。

花影魅已经从骏马上翻身而下,一拢衣袖微微行礼:“王大人。”

“是王大人——”

四周响起了微微的议论声,王亿之可是皇帝任命掌管国子监的人,若非有事,他很少离开内院,更别说会出现在围场了,显然,对方不是单纯来看这场比试的。

“花小姐好功夫。”王亿之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众人恍然,难道他真是特意来观看比试的?

“但是,我国子监不是你解决私人恩怨的地方。”突然转折的训斥让众人顿觉傻眼。

花影魅轻笑,对于王亿之身上散发的怒火,竟没有任何的惧怕之心,肆意妄为到让人发指。

赵一武期待着花影魅反斥,辩解,只要她这么说,他必定有办法让王亿之开除了她,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花影魅却没有任何辩解。

王亿之瞪了瞪眼,鼻中喷出的怒气惹得他人中上的小胡子直颤,他做出这幅模样,她竟连配合的惊恐一下都不肯做!

半响,王亿之猛地一挥袖,留下一句话后气恼的转身离去:“再有下次,你就离开国子监。”

也就是说,这次就算了。

赵一武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们竟挖了一个坑将自己埋了进去。

狠狠地瞪了花柔澜一眼,赵一武转身离去,眉眼中的煞气让花柔澜心中一跳,甚是惶恐。

而花影魅却是,一战成名。

花玉晴依旧默默的站在人群中,树干挡住了她纤细的身躯,她那一双素手,指甲盖里遗留着面前这可大树的树皮,树上的落叶飘落,滑过她阴鸷冷冽的眸,最终静默的躺在了地上,与地上被拔下的树皮为伴。

花影魅,你竟无事,算你走运!

花玉晴垂下眼,眼皮遮住了她眼底的恶毒。

想做的事做完之后,花影魅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她的脚步却是停顿了下来,转头,对着离她不远处的少女盈盈一笑。

“记得,要吃箭靶~”语落,转身离去。

“哈哈哈哈!”短暂的沉静之后,众人轰然大笑了起来,望着那少女铁青的脸色,那些本就跟她不对盘的人,怎么会放过这次奚落的机会。

“孙菲菲,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去吃箭靶啊。”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那花影魅不会胜吗,人家现在胜了,你不会食言而肥吧。”

“哎,明明没人逼迫,却非得说出那样的话,真是——”愚蠢两个字呼之欲出。

孙菲菲被气得眼眶泛红浑身颤抖,她猛的撞出人群,眼泪如断裂的珠串随着奔跑的动作飞出眼眶。

她紧紧攥着手,直到指甲狠狠的插进手心里,依旧不肯松开。

花影魅,花影魅,我今日所受到的羞辱,来日,一定让你百倍偿还。

“花影魅。”

千宇阳追了上来,叫住花影魅。

马上的颠簸让花影魅头上的发髻有些松了,几缕碎发垂在肩头,转头之际滑过她娇艳欲滴的唇,发丝的黑,娇唇的艳,皮肤的白,这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竟是这般的动人心魄。

璀璨的阳光一时照进千宇阳眼中,让他晃了晃神。

花影魅站在原地,等着千宇阳说些什么,却除了一声轻呼,久久没了话语。

“七皇子!”

花影魅出声提醒。

千宇阳回过神来,用笑掩盖心中的懊恼:“刚刚的比试很精彩,年根的大比结束后,可否愿意在今年的皇家围猎场上与我一队?”

皇家围猎!?

秋儿不在身边,花影魅也不好问那是什么,回答的模棱两可。

“我送你回去。”千宇阳并没有纠结于此,而是转移了话题。

花影魅笑着拒绝:“不必了。”

千宇阳还是将花影魅送至了门口,目送着她坐上马车,直到再也看不到马车的身影,这才转身离去。

秋儿坐在马车上,一个劲儿的抱怨着,若不是小姐吩咐她去办事,她怎么能错过了能看到小姐英姿的场面。

花影魅笑着掐了掐秋儿气鼓鼓的脸:“别气了,说说我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秋儿办事,小姐你就放心吧!”秋儿的杏核美眸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语气,怎能用自得两字概括。

“哦!?”花影魅挑眉,圆润的指肚戳了戳秋儿的小脑袋瓜子,不禁嘱咐道:“你与他们接触的时候隐晦着点,别让别人知dào

他们是在为你办事”

“秋儿知dào

。”

第三十八章 女人的嫉妒心

“小姐,小姐,三小姐出事了。”

花影魅低头垂目,手扶着宣纸,湖笔沾染着徽墨,正将脑中的三十六计默写下来。

花影魅将最后一个字落下,这才放下笔,抬头看着不像是着急,更像是幸灾乐祸的秋儿,后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上,这才问道:“什么事让你这般?”

“回小姐的话,是三小姐输了比试。”秋儿难言脸上的笑意:“奴婢听说,三小姐在琴艺比试的时候人,突然浑身酸软的弹错了音,这会已经被抬回府了。”

“哦!?”花影魅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却是问道:“五妹妹送来的糕点还在吗?”

“还在啊,不是小姐,奴婢在说三小姐的事情呢,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

秋儿撅着嘴,她兴冲冲的跑来与小姐分享这等喜事,小姐倒好,一点都不关心,这种原本想分享却没分享出去的心情,真是难受!

被秋儿那双波光潋滟的美眸瞪着,花影魅却低头吹了吹宣纸上没有干透的墨迹,随后将宣纸虚折了起来,放在一旁的箱子里,这才站起身走到秋儿身边,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道:“将那糕点放在屋中,然后跟我去看看我那三妹妹。”

“是小姐。”秋儿一下子眉开眼笑了起来,能看到花柔澜的惨状,她十分开怀。

长乐居距离悠然居并不算远,花影魅带着秋儿来到长乐居的时候,孙嬷嬷正将大夫送出来,刚好与她打了个照面。

“大小姐!”脸上的疼痛提醒着孙嬷嬷,面前这个人可不再是过去那个任人欺辱的大小姐了。

花影魅点了点头,询问道:“三妹妹可好,怎么没来由的就病了呢?”

“回大小姐的话,三小姐无碍,大夫说只要休息几天即可。”孙嬷嬷垂着头,让人看不穿她此时眼底的情绪。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花影魅后怕的拍了拍胸脯,随后道:“我这就去看看三妹妹。”

“大小姐,大夫让三小姐静养。”孙嬷嬷并没有阻拦,但这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花影魅并没有坚持,带着秋儿转身离去。

“嘭”的一声,茶盏落地。

“那个贱人,贱人!”花柔澜好不容易平息的情绪,却在得知花影魅曾经来过之后,犹如火山般瞬间喷发。

“三小姐,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孙嬷嬷连忙劝慰着。

“孙嬷嬷,是她,一定是她,如若不然我怎么会突然病了!”若目光能够杀人,那么花柔澜此时的目光,都能让人碎尸万段。

“花影魅,你别得yì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宛若恶魔般阴鸷的目光,让孙嬷嬷心中一颤

悠然居,那桌上的诱人糕点,即便放置了半天,依旧散发着诱人的气味。

花影魅站在桌子,目光深邃的望着玉碟中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美味,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让人拿了食盒,将这碟糕点给五姨娘送回去。”

“小姐!?”秋儿不明所以。

花影魅冷笑,眼底闪过一抹冷冽的光,她道:“你以为花柔澜真的是突然病了这个简单!?”

“嘶~”秋儿倒吸了口冷气,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小姐的意思是这个糕点——”

秋儿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手指尖因为惊恐后怕而微微泛白。

若真的是糕点的问题,那么要是小姐吃下去,骑射的时候若突然像三小姐一样浑身无力,那可是有从马上摔下来的危险,要是再被马蹄踩上,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轻则受伤,重则

“小姐,我们去告sù

老爷。”

“你认为她们会笨到留下证据?”花影魅冷笑着,即便有证据,可那个她所谓的父亲,真的会因为这件事而重罚五姨娘与花玉晴?

秋儿瞪着眼睛,难道面前的这糕点不是证据。

“花柔澜是生病,不是中毒,若刚刚大夫真的诊断出了什么,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指正是我害了她,可她没有,这就说明,她体内根本就没留下什么。”

糕点中到底放了什么东西,竟让她都看不出来,花府的五姨娘,五小姐,她之前还真没有注意过,如今却是不得不将她们放在心上了。

“去吧,让人把糕点送回去。”

花影魅语落,便不再多言,回到书案后,执笔勾勾画画着。

秋儿答yīng

了一声,心中已经把五姨娘与花玉晴诅咒了遍,交代人将糕点送回去,折回身端着茶盏走到花影魅身边,忽闪着大眼睛,满脸崇拜的询问道:“小姐,你是怎么知dào

那糕点有问题的?”

花影魅放下笔,接过秋儿手中的茶,笑道:“我并不知dào

那糕点有问题,只是对于花玉晴突然的举动有些疑惑而已,正好有人自告奋勇的要当实验的小白鼠,我又怎么能拒绝她呢。”

花影魅嘴角的笑让秋儿浑身发寒,黑,小姐还真是黑啊!

将军府北苑,五姨娘住的地方,院落中的海棠花开的正好,院中的小亭子里,玉碟中的糕点就那么摆放在她面前的书桌上。

路凤儿拈起一块糕点,放在鼻中轻轻地闻了闻。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招惹她。”五姨娘路凤儿抬起眼,上挑的凤眸长睫蒲扇,眼尾流光处敛着一抹暗色,看似水波朦胧的眸光,却总是在看人时,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她就这般静静的望着站在她面前,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的花玉晴。

花玉晴那双与她有七分相似的眸氤氲着化不开怨恨,她一步上前,抓起玉盘就砸在了地上。

“丞相大人凭什么对她另眼相待,她可配,她不配!”花玉晴眼底的愤nù

如燎原的星火,能将葱郁茂盛的树林烧成灰烬。

“欧阳凌月。”路凤儿樱桃般的小嘴微张,抬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她继承了她与花俊阳的优点,虽然没有花影魅美得那么耀眼,没有花柔澜美得那么温和,但却妍姿俏丽,别有一番风情。

男人喜欢美女,更喜欢梨花带雨惹人怜爱的娇人儿。

只是欧阳凌月

“晴儿,那个男人不是你能够肖想的。”

“姨娘。”花玉晴瞪着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竟然让他放qì

,她怎么能放qì

,在第一眼见到他之后,花玉晴便以认定了他,如果今生不能嫁给他,他宁愿削发为尼,青灯为伴。

“花玉晴。”路凤儿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光,“忘掉这不切实jì

的幻想,那样的人你高攀不起,即便你心悦的是皇子,为娘都不会阻止,可唯独欧阳凌月,唯独他不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花玉晴的泪流出眼眶,滑过她因为愤nù

而变色的脸,大声的质问着。

路凤儿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与悲切,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路凤儿上前,将花玉晴抱在怀中,手拂过她眼角的泪:“他那样的人,若是动了心,被他爱上的人定是幸福的,可若是不被他放在心里的人,纵然是为他付出一切,他都不会理会,晴儿,若你倾尽所有,他依旧不愿意看你一眼,你会如何?”

“不,不会这样的,我哪里比不上花影魅,哪里比不是她,他竟然主动开口与她说话,竟然主动对她好,娘,我多希望那日跪在殿上的人是我,可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是她,所以她该死,她该死,可恨我今日没能要了她的命!”

花玉晴悲愤难忍,她对欧阳凌月的爱慕有多少,对花影魅的恨就有多少。

路凤儿眉眼中满是阴霾,难道她的女儿也要如她一样,爱上一个永不可能的人。

不,不,她的女儿不能与她一样,她想要得到的,她都会让她得到。

“晴儿,娘会帮你的,一定会帮你的。”路凤儿的手紧紧扣在花玉晴的肩膀上,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的目光。

“娘!”花玉晴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一脸决然的路凤儿

夜晚,悄然而至,皎洁的月色倾洒满窗,透过窗纸印进屋中。

嘎达!

头顶屋檐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是砖瓦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黑暗中,一抹身影溜进房中,手中的刀反射着骇人的寒光,来者脚步沉稳,悄然无声的靠近着床上的人影。

接近床边,来者挥刀,猛地砍向床上的人。

“锵”的一声,刀砍在了硬木床上。

他想抽回到,那压在刀上的重量却犹如千斤之重,来者抬起头,黑暗中,一双清冷的眸平静的注视着他,在那一瞬间,他竟有种被猛兽锁定的错觉。

袭来的劲风让来者不得不放qì

手中的刀,他猛然倒退堪堪躲过那一记鞭腿,腿风带起的衣袂,竟刮的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生疼。

花影魅向前一滚,抽手拿起来者遗留在床上的刀,身形如风般急速而凌厉的袭向刚刚站定身子的人。

“嘭”的一声,来者撞门而出,花影魅随手拿过外衣胡乱的穿在身上,紧追其后。

嗖!嗖!嗖!

数道暗器从来者手间甩出,划破夜空,封住了花影魅想要追击的道路。

锵!锵!锵!

花影魅挥刀挡住暗器,在抬头时,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直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黑暗中,屋檐之上,一道月白色的身影一跃而下,白色的衣袂凌风舞动宛若盛开在午夜的曼莎珠华。

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入眸中,那皎月倾洒的月光,竟比不上他眼底潋滟的光芒。

第三十九章 男人心海底针

“是你!”见来者,花影魅瞪了瞪眼。

欧阳凌月翩然落地,恰好落在被他扔下来的那个人的后背上。

欧阳凌月低头,淡漠的扫了一眼没被摔死也被踩死了的黑衣人,这才迈步,从他身上走了下来。

“花小姐,每次见你,都是这么的让人眼前一亮。”欧阳凌月的眸不似白天的温润,冷的都能将人冻成冰,他扫了一眼花影魅此时的打扮,嘴角啄着邪肆的笑。

温文尔雅!?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身上有哪一点衬得上这三个词?

他明明就是阴险狡诈,腹诽邪魅,冷酷淡漠,还是一个穿了人皮的黑狐狸。

“不敢当不敢当,哪里比得上丞相大人,喜欢在这深更半夜的跑到别人家院子里散步。”

花影魅的意思很简单,你丫做贼还这么废话!

欧阳凌月笑了笑,眼尾末梢夹杂着他自己都没有发xiàn

的柔光,他抬头望了望天,笑道:“谁让大将军府正对着这弯明月,如此月色,岂能错过。”

“好走不送!”花影魅可没有这个闲工夫与他打哑谜,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男人,花影魅蹲下身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哎,果然是死了。

扯下黑衣人蒙在脸上的布,露出一张陌生的脸,花影魅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直到在他的怀中摸出一块令牌。

看到令牌的那一刻,欧阳凌月眼眸闪过一抹阴鸷的光,淡粉色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这是什么!?”花影魅拿着令牌抬头问道。

他站立着,而她蹲在他的阴影下,从他的视线看下去,她抬着头,平日里凌厉的目光被光线弱化,眸光中的疑惑让她显得十分无辜,微张的红唇宛若诱人的樱桃,散发着致命的光泽。

欧阳凌月如海洋般深邃的瞳仁猛地一缩,单手将她从半蹲着的状态拽了起来,清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难耐的恼怒:“以后不许蹲在地上与人说话。”

这样的她,让人忍不住想拥入怀中。

花影魅不顾形象的翻了翻白眼,一汪翦瞳潋滟着碧波春水,这么不雅的动作,竟依旧是这般的赏心悦目。

欧阳凌月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轻皱了皱,烦闷而懊恼,他看着她,眼底的挣扎一闪而过。

“那是我府上的令牌。”欧阳凌月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凝视着她手心中的令牌。

显然,花影魅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好kàn

的眉眼微皱,手指肚磨蹭着令牌的纹路,若有所思的问道:“到底是谁想要陷害你。”

欧阳凌月听到这话,嘴角微扬,轻微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你怎么知dào

不是我想要杀你。”

花影魅扫了他一眼,道:“因为你不是白痴,当然,我也不是。”

杀她,为了什么,若是为了灭口,她早就死了千八百次了,哪里还能活到今日。而且哪个前来行刺的人会傻到将在自己腹中的令牌放在身上。

今日的事,明显是有人想要一箭双雕。

想必是她白天的举动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想要试探试探她的虚实,所以刚刚那个人并没有用尽全力,转身离开;而她若被杀死了,那么这块丞相府的令牌就会出现在她尸体旁边。

花府因为太后必定会究竟,到时候大将军与丞相对立,能从中得力的人,怕是不少。

“花俊阳掌握兵符,而我掌控着文武百官。”月色在他的脸上打下暗影,漫不经心的声音中,却夹杂着刻苦的寒意。

“千傲麟!”

花影魅心底的疑问豁然开朗,一个拥有军队,一个手握百官,这两个人若是交好,那么最不能安眠的怕就是皇帝了。

用她一个人命,制衡两人,太后在世一天,花府就不敢与欧阳凌月交好。

真是好算计。

花影魅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冷冽的煞气爬上眉角。

“你解决。”花影魅将手中的令牌扔给欧阳凌月,不负责任的转身就走。

“嘎吱~”房门推开的声音让欧阳凌月接令牌的动作与花影魅抬脚的动作皆是微微一顿。

说时迟那时快,花影魅一把拽住欧阳凌月的手,闪身进入房间,动作迅速却轻柔的虚掩上门。

“就说没有人吧!”翠玉打开房门,屋外除了倾洒一地的月光之外,半个人都没有。

躲在她身后的小丫头扒着门,伸出自己的脑袋,怯怯的扫了一眼门外,疑惑的挠了挠头,嘟囔着:“我刚刚明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啊!?”

翠玉紧了紧衣领,用手搓了搓她的头,笑骂道:“我看你是做梦梦傻了,行了快歇着吧,明日一早还得伺候小姐呢。”

“恩,真羡慕翠玉姐姐可以在小姐身边伺候着。”小丫头羡慕的说道,随后大喇喇的躺在了床上,与周公约会去了。

翠玉望着不远处那扇紧闭的房门,好kàn

的眉头微皱,风吹起她的发丝,滑过她深邃幽暗的眸。

花影魅躲在门边,静耳聆听着外面的动静,手依旧抓着欧阳凌月的手腕,手指尖的温度透过衣袖渗透肌肤,黑暗中,欧阳凌月冷峻的脸泛起一丝潮红,从脸颊直到耳根。

他低着头,看着身子半趴在门上的花影魅,没有挽着发髻的发丝顺着她的肩膀垂落在他的衣袖上,欧阳凌月用空闲的一只手捏起一小撮头发,她的发丝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柔滑,就像是丝绸布料,她似乎是用兰花制成的皂角洗头,发丝上都是淡淡的兰花味。

欧阳凌月有些爱不释手,这种手感,就像是再摸月牙的毛发。

面前的画面有些怪异,女子半趴在门上,一手拽着男人的手腕,一手按着门板,而她身后的男人,站在离她咫尺的地方,把玩着她的秀发,如不是二人身上都穿着衣服,如不是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几厘米的距离,真是容易让人想歪。

怎么看都有些旖旎的味道。

直到翠玉关上门,花影魅这才舒了一口气,她将欧阳凌月拉近房间后才想起来,地上还有一个,还好他穿了一身黑,并且倒在了黑暗的角落,要是被丫鬟们发xiàn

她门口到了一个死去多时的黑衣人,那可就热闹了。

松下心神后,花影魅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抓着对方的手,连忙放开,猛地转过头。

“咚!”

额头狠狠地撞在了下巴上。

花影魅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额头,恶狠狠地瞪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注视下,花影魅才发xiàn

,这个男人的肌肤好的不像话,竟连毛孔都看不到,当真洁白光滑的犹如美玉。

可花影魅此时可没有欣赏美男的这个心,以刚刚撞击的程度来看,她的额头一定红了,但让她生气的是,面前这个男人的下巴竟连一点事都没有。

若是在现代,花影魅非得怀疑他下巴里垫东西了不可。

“你站这么近干吗!”花影魅咬牙切齿。

“因为你拉着我的手了。”欧阳凌月一脸淡漠,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似乎一切都是不是自己的错。

花影魅咬了咬牙,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身后是门,身前是他,花影魅只好向左错了一步,远离欧阳凌月。

“嘶~”头皮传来的疼痛让花影魅倒吸了一口冷气。

花影魅的动作太突然,致使欧阳凌月没有及时的松开被他攥在手中的发丝,于是这一拉一拽,头发就扯到了头皮。

余留在手中的发丝让欧阳凌月愣了愣,他下意识扬起手,将发丝放在鼻下,轻轻一嗅。

动作轻佻,却偏生流露着独有的风华。

君子色而不淫,风流而不下流。

欧阳凌月此时此刻的举动,便是深切的演绎了这句话的含义。

花影魅心中的怒气节节攀升,也不知dào

脸上的红晕是因为气恼还是因为什么,竟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滚!”最后汇聚成一个滚字。

欧阳凌月笑出了声,垂下的手将那根青丝紧紧攥在手心,推门而出。

“带着那个死人一起滚!”

花影魅怕他撂挑子,于是在他出门的时候加了一句。

欧阳凌月没有回答,脚尖轻点着地面,轻巧的跃上屋檐,消失在花影魅的视线中。

“混蛋!”花影魅心中这个恨啊,他竟真将那人留在这里不管了。只是当花影魅的将视线下移,却发xiàn

黑衣人的尸体早就不见了。

她竟不知dào

什么时候来的人,是她不够警惕,还是那个死狐狸的手下太过厉害。

欧阳凌月

她似乎忘记问他,今日出现在花府又是为何!

丞相府书房,欧阳凌月将手中的发丝轻轻地放在面前的手帕上,随后懊恼的将发丝扔在了地上,半刻之后却又弯腰将头发捡了起来,用刚刚的手帕包好后放在怀中。

“我说,主子是不是生病了?”

娃娃脸的少年看着欧阳凌月这诡异的动作,捅了捅身边的人,小声的问道,这几日他被主子派出去寻人,怎么回来以后主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扑克脸男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冰疙瘩,你倒是说话啊。”娃娃脸少年见身边的不说话,狠狠地一瞪眼,露出一副凶伐的模样,可奈何人长得太可爱,非但没有任何的威慑力,还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捏他的脸蛋。

“病了吧!”半响,就在娃娃脸少年忍不住要败下阵来的时候,扑克脸男才从口中吐出这三个字。

他从没有看见过主子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的冲下悬崖,亦没有看过主子因为知dào

一个人会有危险而不放心的赶去,更没有看过主子这般挣扎神色。

似乎,一切都变了,而他不知dào

,这样的转变到底是好是坏。

第四十章 天上人间

“花容!”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让娃娃脸少年将口中的疑问吞了回去。

“主子。”娃娃脸少年推门而入,恭敬的站在欧阳凌月面前。

“去一趟佛像寺,让修罗尽快赶来京都。”

“修罗!?主子竟找到了他,真是太好了,这样——”

“不要打他的注意。”欧阳凌月抬起头,冷声打断花容的兴奋的声音。

花容面色一僵,他有些不明白,凌天阁虽然不复存zài

,但凌天阁内的三大王牌依旧听命于修罗,若主子能将修罗收为己用,那对于他们凌霄殿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如今为何又突然的改变了主意?

虽心有疑问,但花容不会也不敢出声质疑,因为主子的命令就是圣旨!

“去吧!”欧阳凌月遣下花容,用手按了按有些发痛眉角。

他竟不知dào

,自己的控zhì

力在她的面前,竟是这般的不堪一击,说好的保持距离,他怕是,做不到了。

凤星临世,他还能在这衡南国呆多久

清晨,用过早膳之后,花影魅在一旁看着书,秋儿站在外室,直挺着腰,似是在练些什么。

“锵锵锵!”

一根根绣花针脱手而出,射在外室的梁柱上。

花影魅的目光从书上移开,看着秋儿的进步,暗暗地点了点头。

秋儿已经过了习武的年纪,而她手中的凤舞九天又不适合她,花影魅只好让秋儿练习暗器,虽然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成的,但总比武功要简单的多。

再说,悠然居的耳目众多,也没有条件让她习武。

花影魅觉得这样也好,起码让她有些自保之力。

“秋儿,歇会吧!”

有秋儿在屋中,花影魅不允许任何下人接近房间,是以,秋儿才能在外室练习暗器。

“小姐我不累。”秋儿擦了把头上的汗,却是半刻都不肯休息。

花影魅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任由了她去,只是想着等她去凌兵武器铺的时候,捎带脚给秋儿买件合手的暗器。

“小姐,五姨娘在求见。”翠玉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秋儿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刺入柱子中的绣花针拔了出来,转头望向花影魅,见她依旧埋头看着书,没有半点理会的意思,便对着外面说道:“告sù

五姨娘,小姐乏了,刚歇下了。”

翠玉应了一声,没多久又反了回来:“五姨娘说院子里的花开的正好,问能不能赏赏花再走。”

秋儿望向自家小姐,见她点了点头,便道:“随五姨娘高兴。”

带翠玉走远,秋儿擦着额头上的汗,不解的问:“小姐这是何意?”

“看看五姨娘是否真的是个秒人。”花影魅笑着开口,但秋儿却是没有听懂话中的意思。

午膳前,翠玉回报说五姨娘走了,花影魅淡淡的恩了一声。

此时,皎然居赵嫣然依旧还在床上躺着不能下地,她身上的痛永远没有心中的痛要来的刺骨,从那日宫宴之后,花俊阳竟然一日都没有来看过她,不是留在五姨娘那里,便是留在四姨娘那。

而澜儿竟然也着了道,在琴艺比试中失了手,而那个贱人却因为一场骑射比试占尽了风头。

她竟然骑射!

自从花影魅大难不死之后,她似乎就变了,变得都不像是她了。

这样的想法让赵嫣然吓了一跳,却有像被无意扔进泥土中的种子,一点点长成苍天大树。

这几日,五姨娘每天准时拜访,却无一不被拒之门外。

“小姐,您交代的事情他们已经打听好了。”秋儿见五姨娘离去,端着新泡好的茶走进内室,倒了一杯茶端给坐在书案后不知dào

写画着什么的花影魅,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

花影魅眼前一亮,果然,没有什么人比那帮乞丐的消息更灵通了。

“哪里?”花影魅问。

秋儿答道:“城东的一家茶楼,本来生意一直不错,却不知dào

为什么突然要转让,只是查不出来,所以耽搁了这么多天。”

花影魅皱了皱眉,问道:“除了那里呢?”

“还有几处,但比起那,地段与人流都要差得多。”秋儿回答着。

花影魅沉吟了一声,若能盘下城东的那座茶楼自是好的,但事物反常必有妖,赚钱的买卖都要转让,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小麻烦了。

“千泓焰看上了那块地。”

耳边刮过一阵厉风,吹得桌上的草图扬起卷角,一个面色冷意的人不知何时进了屋,大喇喇的坐在茶桌旁的椅子上,说完话,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秋儿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抽出藏在藏在袖子里的绣花针,手一挥,直直的向着突如其来的男人射去。

就看那男人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身子只是轻微的晃了几下,便轻易的躲过了秋儿射出的针。

“这也叫暗器?”男子抿了一口茶,呲笑着说道。

花影魅抚平被吹起的草图,星眸微抬,扫了一眼面前的男子,笑道:“行了,你就别欺负我的丫鬟了,这丫头能够有今日的准头与力道,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花影魅安抚的拍了拍秋儿的手,她到没有说好听的话,不过数十天的时间,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秋儿,别紧张,他是我那日救下的人。”

秋儿恍然大悟的眨了眨眼,调笑道:“他就是那日小姐随手带回来的那个——阿猫阿狗!?”

修罗眉峰微挑,花影魅却是好笑的看了一眼反击的秋儿,笑着道:“去吧,端些糕点来。”

秋儿知dào

这是小姐在支开她,也不恼,反而瞪了一眼修罗,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绣花针,这才走出房间。

“这是你的那个丫头!?”他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不是这个样子,起码比现在要胆小的多。

“一个人是会变。”花影魅笑道:“今日的你是昨日的你吗?”

修罗没有回答,花影魅也没跟他客套,接着道:“你刚刚说,千泓焰看上了那家茶楼?”

“没错。”修罗点了点头。

“能让千泓焰看上眼,那个地方自是不必说了,只是——”花影魅可以拿出学多种方案,但光有好马没有名将,却苦坏了空有抱负无法施展的她了。

修罗呲笑道:“你不过就是想让我帮忙,直说就是了,何必绕弯子。”

花影魅却说:“我这还不是怕你没有这个能力胜任不了吗,我若是开口了,你能好意思推脱?”

“呵~”修罗放下茶盏,杯子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似是应承着他嘴角的笑。

“激将法没用。”

“不是,我的意思是,看你的样子多半是个杀手,你还能懂生意上的事?”

修罗不可置否的承认:“不懂——我从不在赚钱的事情上费脑子。”

“那不就结了!”花影魅双手一摊。

“不过我的钱加起来,似乎可以把这大将军府埋上。”

“你把银子换成铜钱,埋几个大将军府都成了。”

“不,不,我是银子兑换成金子以后再扔。”修罗说的云淡风轻,花影魅却惊呆了。

“杀人这么赚钱!?”从她眼底绽放出的光芒,大有一种只要他敢说是,就操着家伙冲向人潮的架势。

“是挺赚钱的。”修罗不置可否,花影魅难掩眼中的兴奋,虽然杀手和特工名头听上去不一样,但大抵的性质还是一样的,让她杀人,她可是熟能生巧了。

“估计争得钱可以换成铜板淹没将军府。”

“咔嚓!”花影魅硬生生折断了手中的湖笔。

面对她不善的目光,修罗松了松肩:“我还没说完,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说的好像是自己很是无辜的样子。

“这是草图,三天之内给我搞定那个茶楼。”花影魅不再废话,猛地将草图拍在他面前。

修罗放在茶盏边的手被飞溅而出的茶水淋湿,胡乱的在身上擦干净,拿起那所谓的草图,看了半天:“这是什么!?”他问。

花影魅伸手从他手中拿起草图,转了三百六十度后,再次放回到他的手里。

看了半响,修罗依旧茫然。

花影魅叹了口气,眉眼末梢流露出一抹悲切,语重心长的说道:“要不要吃点核桃补补脑!?”

修罗额头蹦出一根青筋,抓着草图的手指有些用力,那张脆弱的纸,随时有被撕碎的可能。

修罗看着她,花影魅亦是看着他。

半响:“你就不怕我把这张草图毁了!?”修罗有些气急败坏。

花影魅却是漫不经心:“毁了就毁了,大不了再花一天时间重画一个。”

“”

修罗将草图拍在桌面上,不再纠结那上到底画的是什么,而是问道:“盘下那酒楼,你打算做什么?”

花影魅嘴角上扬,语不惊人死不休:“当然是开一间你们男人最喜欢的美人窝。”

“你要开青楼!”修罗吃了一惊,一个大家千金竟然要开青楼!

“非也非也,我要开的是让男人留连忘返的天上人间。”梨涡含笑,美眸生辉,波光流转中,竟是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眼底的惊艳一闪而过,修罗抓起草图起身走向角落的窗户。

“你与凌霄殿是什么关系。”他脚步停顿,无头无脑的问了一句。

花影魅微微一愣,被他问的脑子一蒙,反问道:“什么凌霄殿?”

修罗却没有回头,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说着,从窗户中跳了出去。

花影魅却记住了凌霄殿这个名字,修罗只是在想,若花影魅并不知dào

凌霄殿,那为何通知他她有危险让他尽快来京都的人,却是凌霄殿的左护法——花容。

第四十一章 十一楼

美人窝,英雄冢,春宵一刻十一楼!

白日的十一楼门厅罗雀。

“啪啪啪~”十一楼外,一名男子敲着门,似是个土包子,并不知dào

十一楼白天不营业的规矩。

“谁啊~”龟公打开门,疲惫困倦的耷着眼,眼下面的眼袋都能当麻袋用了,乱糟糟的头发一看就是被人吵醒还来不及梳理。

被人吵了清梦,龟公的脸色自是不好kàn

,他冲着面前的男人嚷嚷道:“不知dào

十一楼的规矩啊,白天不营业。”

说着就要关上门,只是一只手却横在门上,阻挡住他关门的动作。

“哎,我说你这个人找茬是吧!”龟公瞬间来了脾气。

男子只是垂着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龟公手里,道:“让我进去,这就是你的了。”

那可是一锭金,就算是龟公赶上一年都挣不到一锭的精子,看他有些犹豫,男子又加了一个。

龟公咬了咬牙,一狠心将两锭金子收在怀中,他道:“我放你进去可以,但现在我们十一楼的好多姑娘都没起,你不能硬闯,还有妈妈问起来,你——”

“好你个球头,我要是问起来,你让这人说什么?”龟公口中的妈妈出现在他身后,吓得他浑身一颤。

龟公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没,没”

十一楼的妈妈不像别的青楼的老鸨,她有着一张美艳的脸,妩媚妖娆,一袭大红色的衣裙上,开满了大大小小争奇斗艳的花,这衣裙,穿在别人身上显得庸俗不堪,可穿在她的身上,更衬得她身上那浓郁多姿的女人味。

她美目上挑,额头中间,有一颗朱砂痣,绝艳妖冶。

在她似笑非笑目光注视下,龟公哭丧着脸,将怀中的两锭金子扔还给男人。

“你快走,懂不懂十一楼的规矩啊!”说着,动手轰着眼前的男人。

他倒是岿然不动,只是道:“红莲。”

随后掏出怀中那用红色宝石雕刻的小巧而精致的红莲花,递给那妈妈,道:“你将这个给她看,她自会见我。”

妈妈迟疑的接过红宝石雕刻的红莲,狠狠地瞪了龟公一眼,训斥道:“日后你要是还敢私自放人进来,就给老娘卷铺盖走人。”

“先放他进来。”说着,扭动着水蛇腰转身离开。

龟公耸着头,眼睛望着脚尖,满脸哀怨,到手的两锭金子,就这么无翼而飞了,就像是有一把刀在挖着他心脏一般,疼的浑身血液倒流。

龟公关上门,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眼睛滴流乱转,他凑到男人身边,道:“公子可是红莲姑娘心心念念的人儿,红莲姑娘可是我们十一楼的头牌,爱慕她的人,要是排队,从我们十一楼都能排到大街上去,哎,天天替红莲姑娘挡下那些爱慕者,真是一件累人的事。”

龟公说完,等着面前的男人回应,他都做好了收钱的准bèi

,奈何面前这个刚才还是分慷慨大方的男人如今却不接他这个茬。

用这招要钱,最为妥当,来十一楼的人哪个不是达官显贵,为了自己爱慕的姑娘更是一掷千金,听他这么说罢,早就为了让自己阻挡别的竞争者而自己的怀里塞钱了,他倒好,不知dào

是真的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意思,还是装着听不懂。

“红莲姑娘——”

龟公不甘,还想说些什么,男子微微抬眸,眼底的煞气让龟公心惊肉跳,后面的话倒是不敢再说了。

他在这十一楼讨生活,别的没练出来,倒是练出了一副好眼力,这人身上的煞气,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身上能有的,他可没有必要为了些钱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妈妈这个时候扭动着身子走了下来,她道:“跟我走,红莲要见你。”

男子起身跟了上去,妈妈将他带到门外,停下身子:“你自己进入吧!”目光还不忘在他身上剐了一眼。

推开门,香气扑鼻,鹅梨帐中香不亏是香中翘楚,这味道,真真是让人一闻,便难以自拔。

娇床上,罗帐中,薄纱下,隐约可见玲珑身躯,那遗落在外的玉臂,肤如凝脂,白嫩细滑的让人忍不住伸手触摸。

“修罗~”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暗沉沙哑,旖旎的味道流转在房间之中,与鹅梨帐中香融合成作为猛烈的春药。

没错,这个大白天逛青楼的男人,就是修罗。

哐的一声,修罗冷眼看着床上的人儿,十一楼的花魁——红莲。

桃花眸,盈盈春水,眉眼末梢盛开的梅花,妩媚而妖娆,她嘴角啄着笑,直起身,任由盖在身上的薄纱滑落,露出冰肌莹彻的香肩。

旁人看到这幅画面,早就血脉贲张,大吼一声的冲了过去,修罗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就连目光都不想多在她身上停留。

“修罗,你为什么不看我,难道我不美吗?”被男人无视,红莲似是有些羞恼,玉手掀开盖在身上的薄纱,脚尖轻点着地面,那双修长的美腿,就足以引得众人痴狂。

她走下床,随手拿起一旁轻薄的外衣裹在身上,肌肤若隐若现,那种视觉,竟比大敞四开的勾引,还要让人着迷。步履轻易的靠近修罗。

修罗不再淡定,额头上暴起几条青筋。

“修罗——”

“我的刀想你了~”

修罗抬起眼,视线钉在红莲的身上,一字一顿。

红莲向他伸去手停顿在半空,魅惑纵声的尾音还遗留在空气中,而她脸上的笑却在瞬间垮了下来。

“你还是这般的不怜香惜玉。”红莲叹了口气。

修罗扫了她一眼,道:“我对着你这个样子没有吐出来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怜香惜玉?”

“你要是真的敢把自己那个把切下去,我没准就会怜香惜玉了。”说着还扫了红莲双腿之间的地方一眼。

红莲被他这么一扫,只觉得浑身一紧。

咳嗽了一声,穿着薄纱般的外衣,红莲大刀阔斧的坐在了修罗身边,眼底的魅惑慢慢便邪肆取代:“怎么着,羡慕老子长得天香国色?”

声音竟也低沉了下来,虽然还是一样的语调,但却能轻易的听出来,这是男人的声音。

修罗嘴角微抽,也不跟他废话,直入主题:“我要盘下城东的茶楼。”

红莲诧异的扫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从阎罗殿走一趟之后就打算隐世了?”

“红莲,凌天阁已经没了。”修罗淡淡的开口,平淡的好似没有任何情绪。

红莲冷笑:“那又如何?有你,有我,有空空儿和财神,这还不够吗?只是没了一个凌天阁而已!”掷地有声,飞扬的桃花眸中隐瞒了狂傲的霸气。

“修罗,莫非是你怕了?”红莲吊着眼,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修罗摇了摇头,半响才道:“我这条命是被人救回来的。”

“所以!?”红莲抱着肩,反问。

“我答yīng

了要效忠,便不想把你们拖下水。”

“凌霄殿,月白公子?”红莲挑眉问道。

“不是他。”修罗没有隐瞒:“是花府的大小姐,花影魅。”

“那个草包?”红莲呲笑。

修罗却是望着他,道:“十一楼自诩天下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可为何关于花影魅资料,却只是皮毛?”

“皮毛?”红莲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花影魅不是个草包?不过是救了你一名罢了,就值得你这般维护了?”

修罗没有反斥,只是平静的回道:“我中了曼陀之殇。”

红莲眼眸一缩,似乎猜到了他后面的话,不敢相信的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她解了你身上的毒?”

“红莲,若我说她身上的杀气不下于我,你相信吗?”

“这怎么可能!?”红莲惊呼,十一楼的情报网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偏差,他不敢说十一楼的情报遍布天下,但衡南国发生的事情,却绝对不会逃过他们的眼。

“你不相信?”修罗轻笑:“若非我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

红莲知dào

修罗不可能说谎,也就是说,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红莲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转过脸望着修罗,这才想到从一开始,他就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想,你不是平白无故的跟我说这些话吧?”

修罗挑眉,没有否认,只是沉声说道:“凌天阁是我们四个人联手创下的,如今却毁在了我的手里,索性轩辕亦不知dào

你们与凌天阁的关系,而我如今归顺了别人,所以——”

“所以你是来告别的,跟我们划清界限的?”红莲猛地站起身,桃花眼透着一抹冷意。

“不,我是来找你们帮忙的。”修罗凝望着他寒光乍现的眸,说道。

红莲怒极反笑,话语中透着刻薄:“所以你一开始说的茶楼并不是你想盘下,而是那花影魅想盘下,怎么,我们大名鼎鼎的死神修罗,你害pà

了,胆怯了,被突如其来的失败打垮,所以心甘情愿的去做一个女人的狗!”

修罗目光平静的望着他,没有因为他所说的话动气,那目光,深邃的让红莲心中微颤。

他望着红莲,似是透过他望着过去的时光:“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当年若没有你们,我修罗又算得了什么,所以我如今的选择,只是想看看,她能够走到哪一步。”

第四十二章 青楼一游

“她配跟你比?”

红莲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坐下,拿起茶壶,往肚子里灌着茶水,似乎这样才能浇熄他心中的怒火。

“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虽然知dào

也许这么说会让红莲更加愤nù

,修罗却依然选择这般说道。

“你决定的事,谁能阻拦。”红莲嘲讽的笑了笑,不知dào

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修罗。

“你该知dào

那茶楼是千泓焰看上的,我们十一楼没必要去招惹这个麻烦。”

红莲松开手,茶壶咣当一声落在桌上。

“想让我帮忙,可以,但你知dào

,没有足够大的利益,我是不会出手的,花影魅盘下那茶楼想要干什么?还是开茶楼?”

“不,她要开青楼。”

修罗的话让红莲脸上一僵,随后歇斯底里的大笑着,勾魂夺魄的桃花眼生生笑出了泪。

有十一楼坐镇,哪个青楼能够与之争锋,她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要在她的碗里分一杯羹?

“你为了这个笑话来找我?”红莲止住笑意,眉眼紧皱,瞳眸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寒霜。

修罗从怀中掏出草图递给你:“你先看看这个。”

若对方真的不肯帮忙,那他就只有自己想办法了,只是那样,便没有十一楼出手来的稳妥,千泓焰总归是皇子,若做的不隐蔽,他很容易便会查到花影魅的身上。

而修罗今日目的除了求他帮忙外,还是来与他说清楚的,毕竟他如今归顺了花影魅,便再也没有什么立场要求他们做些什么了。

因为是修罗,红莲就算是再不愿理会,还是接过了他中的草图。

这草图,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整个结构与布局,精妙绝伦的让他都叹为观止,而更让他在意的是每间房中的暗室。

他有些不明白的是,若对方也是想用青楼来收集情报,作为应急的暗室,只要在重yào

的房间中安置就可,没有必要每件房中都有,对方这样的设计,让他也有想不通。

“修罗,若想合zuò

,我想,我该见见她。”她自然是指花影魅。

修罗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一直在想红莲是否会答yīng

这比生意,却从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好,我会问问她的意思。”修罗从他手里拿走草图,起身离开,走到门边,推着房门的手僵在半空,他没有回头,垂下的睫毛在眼帘打下暗影:“对不起。”

随后破门而出。

红莲嘴角微微扬起,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做了你的选择,那么就让我看看,你选择的道路是否正确。

花影魅没有想到修罗会这么快的折回来,他走在椅子上,面色略显沉重。

花影魅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笔,拢着裙角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是个杀手,我当初救了你就是想要一个保——护卫,没想着让你给我打理生意上的事,术业有专攻,你搞不定也是意料之中的,再想办法就是了,沉这个脸算怎么回事啊,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欠了你多少银子呢。”

修罗太阳穴的青筋凸了凸,他抬头望着花影魅的脸,道:“能帮你解决这件事的那个人想见你。”

“谁!?”花影魅挑眉问道。

“红莲。”修罗道。

“……十一楼花魁!?”花影魅瞪大了眼。

修罗诧异挑眉:“你竟知dào

?”堂堂的花府小姐不仅要开青楼,竟还知dào

红莲是十一楼的花魁!

花影魅道:“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这也不怪她,当初千泓焰频频光临十一楼,坊间都穿他拜倒在那花魁红莲裙下,花柔澜哪里能忍,便四处往红莲身上泼脏水,当然,她说的隐晦,还与别人说,这些都是她家的大姐姐,也就是曾经的花影魅说的话,那些爱慕红莲的自然就将愤nù

都喷洒在了她的身上。

她记得,他曾经被当众羞辱,那人说:你不过就是身份尊贵,一百个你都不上红莲一个。

那件事成为众人的笑谈,却无人顾忌花影魅的感受。

做小伏低,躲闪退避,换来的不是放过,而是变本加厉的欺辱,这是花影魅早就明白的道理。

只是花影魅没有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花魁红莲,竟不只是一个小小的花魁这么简单,能帮她解决问题,那自是不惧千泓焰了,她还真是有些好奇,那会是个怎样的女子。

“好。”花影魅的回答让修罗微微一愣:“你竟不问我她的身份?你就不担心吗?”

如此轻易的答yīng

,难道她就不怕这是个陷阱?

花影魅呲笑一声:“你若想说,就不会在我问你的时候只说了一个名字,既然你不愿意说,我有何必问。至于你说的但不担心,我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的眼光。”

平淡的话,却透露着张狂不羁的霸气与自信。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相信你不会做出对我有害的事情。

修罗凝望着她含笑的脸,压抑着喧嚣着的阴霾,竟统统的烟消云散。

直到日后,修罗仍然忘不了她笑对着他,所说的这句话。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而他,亦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我去同他说,你同意了。”

“不必,今晚上,我便于你去逛逛窑子。”花影魅阻止住修罗离去的脚步,她眼底闪烁的兴奋让修罗竟有些浑身发寒,女人逛窑子,算她狠。

夜晚,依旧没有理会修罗抽搐的嘴角,还是如此而至当花影魅一袭男装打扮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修罗直接愣住了,若不是事先知dào

她是谁,修罗真的没有将她认出来。

明明鼻子还是那个鼻子,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却偏生让人觉得男装与女装的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修罗本来还担心,若是她被认出来该怎么办,现在倒是放心了。

看着对方手拿着扇子,啪的一声打开,边走边扇的模样,修罗还真不能将她与女人联系在一起,看她嘴角啄着的坏笑,看她眼尾流露的邪魅,看她看到美女时惊艳的目光,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喜欢逛青楼的纨绔子弟。

走进十一楼的时候,愣是没让门口的龟公看出破绽。

这十一楼可是经常有小姐夫人乔装打扮来这里抓奸的,但还真没有一个能成功的混进去,不是她们装扮的不想,而是她们不能演好男人。

可她偏偏能入木三分,真是比有些男人还更像是男人。

不过刚刚进入十一楼,那扑面而来的脂粉味就让花影魅皱了皱眉,她抬起眼,才明白什么叫争奇斗艳。

见修罗,十一楼的妈妈明显一愣,也没有让姑娘上前招呼着,而是扭着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向着他们二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找红莲?她现在有客。”

花影魅觉得电视上都是骗人的,她对于老鸨的印象就是摸了一脸白粉,涂了一嘴大红色的胭脂,翘着兰花指挥着手绢,笑得满脸褶子的半老徐娘,哪是面前这般风韵妩媚的样子。

见花影魅一直盯着自己看,风娘用手帕捂着嘴,笑道:“这位公子,奴家可是好kàn

?”风娘觉得他是个雏,便不禁出言调笑。

花影魅是谁,她当特工的时候,可是没少假扮过男人,自然调戏女人的手段一点都不必男人差。

她红唇微扬,露出一抹邪笑,瞳眸宛若星河般闪烁着璀璨光芒,她上前一步,栖身贴近风娘,手挽起她垂在肩膀上的青丝,低头轻嗅:“恩,真香~”尾音轻颤,色而不淫,风流而不下流。

风娘没有想到会被人调戏,更没想到她认为的处却是个沾风惹草的高手,面皮不由得发红,却是被她多年训liàn

出的镇定压了下去。

风娘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随后道:“二位要是找红莲,今日怕是不行了。”

“红莲会想见我的。”花影魅笑道:“你大可以与她说,她想见的人来找她了。”

那模样,不知dào

的真以为他是红莲心心念念的人呢。

修罗在一旁抽了抽嘴角,从花影魅调戏风娘开始,他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想问,你为何如此笃定。

若他问了,花影魅一定会说:嗨,说着玩的,万一她一好奇想要看看我到底是谁呢。

还好修罗没问,要不然非得憋出一口老血。

风娘也十分纳闷,面前这人看着面生,不像是京都哪家的公子,但看这风流不羁的模样,却像极了流连花丛中的公子哥,她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红莲房中的那人,可不是他们得罪得起的。

修罗见她犹豫,就道:“你与她言,修罗将人给她带到了便可。”

风娘这才迟疑的点了点头,道:“你们且在这里等等。”说着走上了楼。

“叩叩叩”敲门的声音打断了房间二人的交谈,红莲好kàn

的眉头微皱,一般她有客的时候,风娘都不会前来打扰的。

“进来。”

风娘推开门,冲着坐在红莲对面饮着茶的男子欠了欠身,随后才道:“是上午的那个人,他说将你想见的人带来了?”

“哦!?”红莲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他以为对方会想几天,没想到这时就登上门来了,竟能躲过龟公的眼混进来,那花影魅,真真是个妙人。

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了。

红莲转过头,笑看着面前的男人,道:“这次是红莲的不是,工资说的是我自会考lǜ

,只是——”

“让红莲姑娘如此想见的人,在下也甚是好奇。”男人放下茶盏,用这话打断了红莲想要说的话。

红莲眉头微不可查的轻皱,随后却是笑着对风娘道:“让他们上来吧。”

风娘看了看红莲,又看看岿然不动的男人,脑仁生疼,三男一女的节奏真的好吗!!

但她却无法违背红莲的意思,只能想着这三个男人能够和平相处,不要打起来才好,不过里面那人应该不会,就是不知dào

外面那两个会不会了,他们惹了不能惹的人到没事,就是别连累他们十一楼才好。

第四十三章 影魅误会,调戏花魁

风娘将二人带上楼,敲开门:“红莲,人带到了。”

“恩,风娘你去忙吧。”红莲回道,随后望向走进屋内的人,花影魅的打扮让他眼前一亮,若不是他身边跟着修罗,他还真以为他就是个男人呢。

花影魅抬脚的动作在看到屋内男人的身影时,微微一顿,上翘的嘴角也出现了那么一二秒的裂痕,随后便恢复了平静。

但她的表情,却没有逃过那男人的眼。

“红莲,可想爷了?”花影魅走到红莲身边坐下,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轻轻嗅了嗅她身上的香味,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唇瓣贴近她的耳根,低声问道。

虽然声音低,但却让在场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花影魅这也是没有办法,她对面的那个男人实在太聪明,她怕他看出端倪,便只好真的装成是红莲的相好,她还就不信,对方这样都能认出他来。

但是花影魅却忽略了一点,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dào

,面前的男人是认识他背后的修罗。

也就是说,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早已经将她认出来了。

红莲脸上的笑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那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钻入耳中,就像是小虫子般搔弄着他的神经,他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

他竟然被一个女人调戏了,这是红莲第一个念头,她竟然敢调戏他,这是红莲的第二个念头。

红莲轻笑,毫不示弱的低头将唇凑到她耳边,道:“奴家真的很想爷。”舌尖轻轻滑过花影魅的耳垂,耳垂传来的触感让花影魅浑身一颤,身上的寒毛皆是倒竖了起来。

“咔嚓”一声,坐在红莲对面的男子捏碎了手中的茶盅。

花影魅转过头,眉角微扬,看着对方脸上隐忍的怒气,心头却是乐开了花,她倒是没有想到,那个被世人奉为神的丞相大人,竟然光临这风花雪月之地,果然,男人哪有洁身自好的呢,不过看他的样子,怕是真的喜欢这花魁红莲吧!

这样的想法愈加让花影魅放肆,他在外人眼中不是温文尔雅,翩翩君子吗?花影魅倒是想看看,自己心悦的女人当众与别的男人调情,他是否能忍的下去。

于是,花影魅转过头,压下身,与红莲几乎是鼻尖相对,二人都能轻易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时,她与他的红唇的距离,就想差了那么几毫米便碰在了一起,余光果然看到欧阳凌月越来越难看的脸。

哼,调戏你女人,让你带绿帽子!

花影魅的想法很简单,欧阳凌月要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就整个人都好了。

“红莲,爷有些等不及了。”花影魅痴迷的望着红莲的脸,用手磨蹭着红莲的脸颊,说出的话,让整个房间染上了一抹旖旎的颜色。

欧阳凌月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他简直想上前将这个该死的小女人抓起来问问,她到底是跟谁学的,竟会这般与别人调情。

若没有看过男人这般,他就不相信她还能救凭空想象的出。

只是一想起,以前有男人抚摸着她的脸,说出这般的话,欧阳凌月就恨不得立马杀过去,砍下那男人摸过她的手,割下那男人说过话的舌。

更主要的是,红莲是男的!男的!

欧阳凌月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放在腿上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隐忍着心头翻涌而上的怒火。

果然是喜欢红莲。

见欧阳凌月这般,花影魅愈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近在咫尺的人儿,她的脸宛若鹅卵石般,竟光滑洁白的没有任何瑕疵,红莲从她那双浩瀚的星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脸,手指尖传来的温度,竟如此的温暖。

他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面前的人便是他红莲的爱人。

修罗站在一旁,看了看你侬我侬打得火热的红莲与花影魅。又看了看脸色难看到根本无法让人忽略的欧阳凌月,眼观鼻鼻观心,来个不闻不问,只要花影魅没有生命危险,他倒是随着她折腾。

红莲按住花影魅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入手的触感让花影魅面色有些怪异,她道:“爷,这里还有别人。”

花影魅调笑道:“还不是你,将我叫上来,竟不让旁人离开,这不是苦了我吗。”

气死你,恶心死你,有本事你咬我啊!

花影魅扫了一眼欧阳凌月,虽然她目光隐晦,但欧阳凌月还是看懂了她目光中的含义。

也就是说这个丫头以为他心悦红莲,所以变着方的气他?

欧阳凌月顿时有一种想将她困在怀里打她屁股的冲动,若红莲是女的也就罢了,可她对面,那一袭女装的人可是正正经经的男人,若她日后知dào

了,指不定怎么懊恼今日的举动了。

虽然欧阳凌月想看她懊恼,却不想看到她与别的男人这般调情。

有一种陌生而又让他无法忽视的情绪从心中用了出来,酸涩,嫉妒,愤nù

,竟是五味杂陈。

我这是怎么了?

欧阳凌月问自己,而问题却在他的心中石沉大海。

花影魅被红莲握住放在心脏的手,微不可查的捏了捏红莲的胸,嘴角的笑变得有些僵硬。

她回头望了修罗一样,修罗顺着她的手望去,随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对,你想的没错,红莲是男的!

“咔嚓”一声,花影魅听见了自己身体被风干石化后,碎成两半的声音。

也就是说,被她调戏的是个男人!?

只是若如此,那帮爱慕红莲的男子,难道都没有发xiàn

吗?

花影魅哪里知dào

,红莲是清倌,别说是碰她的身子,就是像她这般能坐在红莲身边的人都是少之又少,自然没有人触碰过他的身体,光看外表,哪里看得出来。

其实,红莲的胸还是有些——肉的,只是与女子的不同罢了,花影魅摸过的女人胸不下一百,自然一摸便摸出来了。

脸上一闪而过的僵硬后,花影魅还是毅然决然的将戏演下去,妈蛋,看丞相大人为了一个男人脸黑,说实在的,比在她知dào

红莲是男人之前还要心情舒畅。

有什么比知dào

丞相大人爱上了男人更让她高兴的事情呢?

“红莲,让那位兄台先离开吧。”花影魅凑到他耳边说道。

修罗没想到花影魅在知dào

红莲是男人之后,还这般的——恩,开放,脸色的表情顿时有些怪异。

她这调戏女人的手段,到底是跟谁学的?

其实红莲也在想,从花影魅这一系列的表现看来,她可不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懂得绣花的大家闺秀。

红莲不否认,他对她,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丞相大人,红莲今日——”若是平日,他都将话说到了这样的地步,面前这个男人早该知趣,可如今看他的模样,却是半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

红莲有些疑惑,从他刚刚铁青的脸到现在眉角都不肯上扬一下的平淡神色,他还真不知dào

这个男人是抽了什么风。

欧阳凌月没有说话,只是凝望着红莲身边的花影魅,花影魅被他这深邃的目光锁定着,只觉得一阵心虚,她觉得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眸,似是在透过她伪装的外表,窥探着她的内心。

花影魅有种浑身赤裸站在他面前的感觉,这样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

花影魅起身,抓着红莲转身就走:“既然有人不肯离开,那咱们就换个地方。”

欧阳凌月心头这个气啊,他猛地站起身,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花影魅的手腕,猛地一拽,将她拽到自己面前。

花影魅没想到他会拽自己,措手不及下脚步一个踉跄,一下子跌进了他的怀中,登时,独属于他身上的味道,似是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

娇躯入怀,欧阳凌月心中的愤nù

与嫉妒竟瞬间消失,他握着花影魅的手有些用力,似是想让她就这么一辈子的,与他连在一起。

而花影魅却像是接触到了什么脏东西,猛地一下跳起身,远离欧阳凌月的身躯。

脸颊的红晕转瞬即逝,换成了温怒。

“你这人怎么回事?”花影魅压低着声音,冲着欧阳凌月吼道。

“抱歉。”他倒是好说话的道着歉,可握着花影魅手腕的手却半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花影魅气急败坏。

“我只是想与红莲姑娘最后说一句话。”他道。

红莲望向他,而欧阳凌月却说:“红莲姑娘,我之前与你所说的话便忘了吧。”

说完,深深地看了花影魅一眼,身子擦过她的身,推门而出。

花影魅微微一愣,莫不是在她没来之前欧阳凌月同红莲表白了,而如今看到她二人如此亲热,所以以为红莲是心悦与自己,而黯然离去了?

不,这怎么行,她还没看到欧阳凌月在知dào

红莲是男人后的伤心欲绝呢!

于是,花影魅随着他的脚步冲了出去,一把拉住男人手,急切的解释道:“我与红莲姑娘没什么的,你不要误会。”

那意思是,你接着追求他啊,追求他,每一个弯掉的男人都是因为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

看不到欧阳凌月伤心欲绝,把他掰弯了也是一件好事。

欧阳凌月自是不知dào

她心中所想,他低下头,看着她因为急切而有些绯红的脸,心底被浓浓的喜悦填满,她竟是因为怕他误会,而这般急切的澄清吗?

欧阳凌月想抚摸她的秀发,而他也是这般的做了。

“我知dào

。”欧阳凌月轻笑,眼底的柔光,竟是温柔到了极点。

第四十四章 空手套白狼的最高境界

“咔嚓”一声,看到这一幕的女子不由得心碎了一地。

青楼女子也不能免俗的爱慕英雄人物,而欧阳凌月更是女人心中最想得到的男人,可是如今,看到他与另外一个男人这般的亲密,顿时有种想要吞进自杀的冲动。

怪不得,怪不得丞相大人这么多年来身边都没有女子,更没有哪个女子能入了他的眼,原来,原来他喜欢的是男人。

补脑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欧阳凌月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的一个举动,生生被人传出了断袖的名声,而花影魅却是听到这传闻,笑开了花。

看看,红莲与欧阳凌月果然成了一对。

她却不知,与那欧阳凌月被说成一对的人,便是男装的她。

看着欧阳凌月转身离去的背影,花影魅搓了搓被他的手抚摸过的头发,似是想将余留在上的气息挥散。

红莲站在门口,桃花眼深邃幽暗,看着欧阳凌月远去的背影,又望了望花影魅。

在花影魅来之前,那个男人正与她谈判,他想要将他的十一楼收归旗下。红莲只是以为他看中了十一楼的利益,却没有想到,他竟将十一楼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更是清楚的知dào

关于自己,关于修罗几人的一切。

在欧阳凌月的面前,他竟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那个男人,比传闻中要可怕百倍。

而他如今却告sù

他,让他忘掉刚刚他说的一切,是为了什么?红莲可不认为是那个男人大发慈悲,若真的有什么变故,便是他面前的这个少女了?

她在欧阳凌月的心里到底占着什么分量,竟让他做出这样的决定。

花影魅皱了皱鼻子,转身便看到红莲目光一错不错的望着她,她微微挑眉,却是几步回到了房中,将门关了起来。

“红莲,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爷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红莲看着一脸正经的她,调笑着问道。

花影魅笑道:“谈完情,自然是要说正事的,红莲若是想要爷的疼爱,一会儿满足你便是了。”

一句话,成功的让红莲与修罗的嘴角抽搐。

她赢了,真的赢了。

红莲坐下后,给自己的茶盏里新填了一杯茶,先是喝了一口才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花影魅?”

大名鼎鼎四个字颇具玩味。

花影魅也不恼,点了点头反问道:“你就是那个让我如雷贯耳的花魁红莲。”

花影魅的话倒是让红莲微微挑眉:“哦?我竟不知dào

花小姐也听过我的名声。”

花影魅却是笑道:“我也不想听,但谁让你当初与千泓焰不清不楚,平白让我为别人背了黑锅,如今想来,还是铭记于心。”

“这样,倒是我对不住花小姐了。”

“要说对不住,怕是某些人更对不住我。”花影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配上她整张伪装后棱角分明的脸,真是冷酷到了极点。

红莲在她的笑中看到了残忍与煞气,平静无波的眼底倒是闪过一抹暗芒。

果然是他们十一楼疏忽了,面前这个人与资料上的那个花影魅,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听修罗说,你想要开青楼?”红莲突然切入主题。

花影魅点头:“没错。”

红莲笑道:“你想与十一楼争生意,如今你也看到了,还想着要开青楼?”

花影魅为自己添了杯茶,反问道:“红莲这是认为十一楼堪称翘楚?”

“难道不是吗?”

花影魅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屑,只是轻慢的说了四个字:“坐进观天。”

“你认为会做的比我好?”红莲怒极反笑。

“至少不会这般的乏味。”花影魅回道。

“乏味!?”

“难道不是?”

花影魅起身推开窗,俯视着大堂:“你看看,看看姑娘们身上穿的带的,若将她们的衣衫改成半透装,你觉得会是如何?”

“在看看在那台上跳舞的,这样的舞步都跳了多久了?”

花影魅语落,转身望着屋子,接着道:“在看看你这房间,不过是一般闺房罢了。”

“你说,这样一沉不变还不是乏味?”花影魅目光迥然的望着红莲,语气咄咄逼人。

红莲沉默以对,他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但——“你说得好听,那衣服的款式由谁设计?舞蹈由谁编排?”若说房间的摆设花钱就能办到,那这些设计呢?

面对红莲的质问,花影魅眉眼中染上一抹自信与昂然:“我!”掷地有声。

红莲被她眼中的光芒所慑,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响才道:“你凭什么?”

花影魅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一旁,拿起角落书桌上的文房四宝,手持毛笔,在摊开的宣纸上勾勒作画。

片刻之后,放下笔,拿起宣纸走到红莲身边:“你可一观。”

红莲接过宣纸,宣纸上的服饰,却让他眼前一亮。

男人最喜欢的不是赤裸,而是欲拒还迎,若隐若现的勾引,而这衣服,恰恰将这勾引推到了极致,即便穿着衣服的姑娘什么都没有做,他相信,男人们也会为之疯狂。

而最让他在意的,却是那小小的,类似眼罩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红莲问道。

花影魅呵呵一笑,当着两个男人的面,却毫不讳忌的说道:“胸罩。”

看着二人迷茫的目光,解释道:“恩,怎么说,就是托起胸部的衣服,有了她,姑娘们的身材就会更加的波涛汹涌。”

说道波涛汹涌四个字的时候,花影魅的眼底闪过的猥琐丝毫没有逃过二人的眼。

他们此时竟有些怀疑,他们面前的这人到底是不是个女子,她开放成这样也就罢了,为何对女人好似也很有兴趣一般。

红莲还好,修罗的脸已经通红了一片,透过这所谓的胸罩想着女子的躯体,修罗用手摸了摸鼻子,差点以为自己会流鼻血。

“胸罩?胸罩?好,真是好名字!”红莲却拍案叫绝,若真如她所说,单单是这衣衫,便足将十一楼比下去。

“至于舞蹈——我想将最震撼的一幕,留在天上人间开业的那一天。”

天上人间!

琢磨着这四个字的含义,红莲眼中不由得精光大放:“好,好一个天上人间!”

花影魅嘴角啄着浅笑,天上人间,那可是赫赫有名啊!

“如此,你可愿意与我合zuò

?”花影魅重新坐下,问道。

红莲眼眸微杨,问道:“如何合zuò

?”

“将十一楼与天上人间合为一体!”

“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十一楼已经名声鹊起,想到青楼,人们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十一楼,天上人间不管在好,都要有一段让人们熟悉的时间,但若将这十一楼改成天上人间,非但不会有适应的时间,十一楼的常客还会因为十一楼的改变而一掷千金。

她这是要空手套白狼啊!

花影魅的手指点着自己的头,她笑道:“不,不,你要知dào

这里的东西要比一切都值钱的多。”

“五五!”红莲沉吟了片刻,回道。

花影魅想了想,道:“可以,但我仍然要盘下东城的茶楼,资金你出,千泓焰这个麻烦,也要你去解决!”

这才是空手套白狼!

红莲眼角微抽,看着她嘴角的笑,恨不得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竟这般的鸡贼。

“好!”红莲有些咬牙切齿:“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花影魅问。

“让我成为你的手下。”红莲正色道。

花影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搞得有些发懵,她看了一眼修罗,见对方也是一脸震惊。

“为什么?”花影魅不解,她可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让人一见就想要追随的王八之气。

“因为我是个聪明人,当然你也足够聪明。”红莲的回答模棱两可,但却充分的说明了原因。

欧阳凌月想要得到十一楼,以他对十一楼的了解,若想强硬让十一楼归顺,并不是做不到的事情。而看今天的情况,欧阳凌月怕就是因为认出了男装打扮的花影魅,才放qì

了让他,让十一楼归顺的打算。

那么也就是说,面前这个少女,是让十一楼继xù

生存下去的保障。

他没有将十一楼交给她,却是将自己交给了她,既保住了十一楼,又让欧阳凌月对他无可奈何。

一举两得事情,他又怎么会不做。

不过是成为她的手下罢了,修罗都心甘情愿,他又有什么不可。

再者,面前的少女也是一个聪慧的人。

虽然修罗不知dào

红莲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据他对红莲的了解,他若这般说了,便是已经做了决定,于是对着花影魅点了点头。

既然修罗都觉得没有问题,花影魅自然不会侨情,她本来就觉得手下的人不够用,自然对这自投罗网的人一定不会放过。

“你都成了我的人了,那——”花影魅搓了搓手,她想问,既然你的都是我的了,那是不是就不要分成了。

红莲眼睛一瞪,道:“亲兄弟还明算账了,就五五,少一分都不成!”

那模样,真像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第四十五章 坐山观虎斗

花影魅觉得,总的来说自己还是赚了。

事情办好了,便离开了十一楼,秋儿已经等急了,生怕花影魅会出什么事,直到看到她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修罗总是来无影去无踪,花影魅想着,是时候给他安排着身份放在身边,总强过他来回攒等。

花影魅睡得安稳,却有人要注定失眠。

“回去了?”欧阳凌月看着手里的信,头也不抬的问道。

“回了!”扑克脸男即便在面对欧阳凌月的时候,依旧是这般的冷淡。

“知dào

了,下去吧!”欧阳凌月屏退了他。

扑克脸男一出房门,就被早就守候在一旁的花容拽了过去,花容的脸上闪烁着大大的两个字:八卦!

“冰疙瘩,那个小伙是谁?”花容满脸兴奋的询问着。

扑克脸男扫了他一眼,眼底寒风凛冽,清冷的声音缓缓吐出两个字:“暗阁!”

花容微微一愣,这都哪跟哪啊,他明明问的是那个少年是谁,他与他说什么暗阁啊?

花容眼睛一瞪,咬牙切齿的吼道:“冰疙瘩,你什么意思。”

扑克脸扫了他一眼,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望着他,倒是多说了几个字:“小心被罚!”

这四个字与前面两个字连在一起所组成的句子就是:小心主子罚你去暗阁。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花容脸上一僵,从他那双水娃娃的大眼睛中,看到了最深刻的恐惧与后怕。

立马站正身子不敢再问,开玩笑,暗阁那种地方,他进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进去第二次了。

扑克脸嘴角微扬,任由花容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花容这个恨啊,为什么就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主子,我亲爱的,挚爱的主子,你不会真的,真的喜欢男人吧~不知怎的,花容觉得自己的菊花一紧。

欧阳凌月真是不知dào

自己已经被当成了断袖,只是想着花影魅在他面前与旁人亲热的画面,他的心里就犹如被猫挠一般疼痛难耐,嘭的一声将信扣在桌上,如今天下局势以乱,四国在平静的外面下早已暗潮汹涌,若在找不到那玉佩,他怕是要无功而返了,而衡南如今的局势,他除了推波助澜之外,想要掀起惊涛骇浪,怕是要加上一把火才行了。

他该去好好的问问她,关于玉佩的事情了。

夜深,悄无人烟,寂静无声的房间里,花影魅穿着里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月光下,一抹暗影站在床前,那双在黑暗中依旧璀璨的眸,一错不错的望着那躺在床上熟睡中的人儿。

墨染的青丝因为没有梳发髻而垂在身上,许是天气有些闷热,她身上的被子只是盖到肚脐,而穿在身上的里衣,却因为翻滚而褶皱,更是从衣襟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

欧阳凌月有些口干舌燥,觉得四周的温度一下子热了起来。他的目光顺着她修长的睫毛向下望去,最终落在她微张着的红唇上。

欧阳凌月想起她与红莲嘴唇相贴时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他垂下身,靠近着她,淡粉色的唇即将覆上她的唇瓣时,花影魅却豁然的睁开眼眸,下意识的出拳向着面前的人袭去。

欧阳凌月轻巧的挡住袭来的拳头,一拉一拽,将花影魅从床上拽了起来。

这一下子,她衣襟处敞开的衣口就更大了,欧阳凌月站着,她坐在床上,顺着他的视线,她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与那波涛汹涌的地方,竟让他看了个真切。

欧阳凌月喉头一紧,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向着一个地方冲了去,他连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看清来者,花影魅嘴角微微缩了缩脖子,他不会是因为刚刚在十一楼发生的事情来寻仇的吧,不对啊,他不可能认出那个人是自己啊,这般的想着,花影魅这才理直气壮的直起腰,瞪着面前这个当惯了贼就不会当好人的混蛋,要不是深知他的尿性,花影魅真会将他当成采花大盗。

不过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弯了,花影魅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甩开欧阳明月的手,花影魅大喇喇的站起身,几步走到桌旁,灌了口茶,这天,热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里衣本就轻薄,透着月光,隐隐约约的都能看到内里的肌肤,欧阳凌月眼眸一暗,眉眼紧皱,她似乎也太过胆大,竟敢在男人面前穿成这样!?

“你知不知dào

女子被人看了脚就是失了名节?”欧阳凌月沉声问道,他不是气她这般,而是怕她在别人面前也这般的不管不顾。

花影魅当然知dào

,但作为现代人,她实在接受不了,不过是看了一眼罢了,又不会少一块肉。

她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模样让欧阳凌月的眼底染上一抹温怒。一把抓住花影魅的手,逼迫着她看着他:“知dào

你还穿成这样?”

花影魅微微皱眉,瞪着眼骂道:“是你闯进了我的房间,怎么还倒打一耙的训斥我,我在我的房间穿什么要你管?”

花影魅也怒了,这男人是不是有病!

欧阳凌月被瞪着眼,花影魅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二人僵持了会,欧阳凌月先是垂下了眼,他这是怎么了?他自诩的冷静在她面前怎么就会如此的不堪一击呢。

神经病!

花影魅嘟囔了一句,甩开欧阳凌月的手,没好气的问道:“你来这就为了与我讨论这个的?”

欧阳凌月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去,说道:“因为玉佩的事。”

几个呼吸间,他已经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没有任何线索。”花影魅无奈的摊了摊手:“你确定那玉佩就在花府?”

欧阳凌月点头,笃定的说道:“我确定。”

花影魅沉吟了一声,道:“花俊阳的书房我如今还进不去,至于仓库,我去看了,并没有你说的玉佩。”

花影魅还真没有说谎,花府放置家当的仓库虽然有人看守,但却拦不住她,她曾经去找过,那玉佩并不在里面。

“那么那玉佩有很大的可能就在花俊阳的书房。”欧阳凌月为他们这段对话作了总结。

花影魅点了点头,道:“我会想办法。”即便是欧阳凌月当时坑了她,但她答yīng

的事情也从不食言而肥。

“好,那我就先走了。”欧阳凌月起身离去,留给花影魅一个不算健壮却挺拔厚实的背影。

就为了个玉佩的事大晚上的跑来,莫名其妙!花影魅嘟囔着,脑中灵光一闪,他莫不是被刚刚的事刺激到了吧?花影魅想起他那张铁青的脸,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恩,肯定是受刺激了!

一夜无话,翌日,不过刚刚用过午膳,五姨娘又准时出现在了悠然居。

“小姐,五姨娘又来了。”秋儿嘎吱一声推开门,端着新泡好的茶走进屋,小声的对着花影魅说道。

花影魅轻笑,这五姨娘还真是持之以恒,当年刘备去请诸葛亮也不过是三顾草庐,她却好,足足的坚持了一个礼拜。

“将五姨娘请进来。”花影魅倒是想看看,这个让五姨娘到底是怎样的妙人。

“哎!”秋儿答yīng

着,推门出去,道:“五姨娘,小姐请您进去呢。”别看秋儿和颜悦色的与她说话,其实心里却早就将她的祖宗十八代都妈了个遍。

五姨娘进门,花影魅正拿着书,用手撑着头看着。

“大小姐真是好兴致。”五姨娘笑道,见她抬起头,盈盈的行了一个礼。

花影魅放下书,亦是笑着问道:“五姨娘,悠然居的风景可好kàn

?”

五姨娘不属于一眼所见的美人,但她耐看,两湾似蹙非蹙罥烟眉下,是一双潋滟碧波春水的美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听到花影魅的问话,五姨娘微挑的眼闪过一抹波光,答道:“自是好风景,不过我却觉得,还是屋里的风景更好。”暗暗夸奖花影魅的美貌比那风景更甚。

花影魅殷红的唇微扬:“五姨娘午膳后可是吃了蜜饯!?”变相的说五姨娘的嘴甜。

秋儿听得晕晕乎乎的,不知dào

这二位在打着什么谜语。

“五姨娘,坐吧。”花影魅笑着道。

五姨娘三番四次登门,不过是为了那日糕点的事情,她倒是想看看,对方会说些什么。

“谢大小姐。”五姨娘道了声谢,便坐了下来,花影魅扫了一眼秋儿,秋儿只好压抑着心里的愤nù

,给五姨娘倒了杯茶。

五姨娘坐下后,花影魅并没有急着说话,目光凝望着桌布上的花纹。

五姨娘喝了口茶,看着眼眸微垂的花影魅,亦是没有开口。

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这场心里的博弈,谁先开口,谁便是输了。

路凤儿好kàn

的眉眼微皱,她没想到花影魅竟这般的沉得住气。

她的手抚摸着茶盏,上挑的眼尾挂着笑,先是开了口:“大小姐可曾听说,大少爷就要回来了?”

花影魅眉头一挑,没想到对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她抬起眸,这才正视五姨娘,嘴角含笑的回道:“不知。”

五姨娘嫣然巧笑,似是与花影魅扯着闲话:“大少爷随着老爷征战,却是立下不少功劳,我听说大少爷这次归来便不会在走,似是皇上想要赏赐大少爷,大小姐你说,大少爷会要什么?”

“左不过是一官半职,金银财宝。”花影魅漫不经心的回答。

五姨娘用手帕捂着嘴浅笑,她道:“我要是大少爷,就给自己的生母求个诰封。”

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大小姐,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告退了。”五姨娘说着站起身,盈盈告退。

五姨娘走后,秋儿气鼓鼓的骂道:“这个五姨娘,害完小姐之后,竟还这般,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花影魅扫了一眼秋儿,笑着说道:“她已经道歉了。”

“哪有?”秋儿一瞪眼。

“她说的这些,比一句对不起可管用的多。”花影魅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只是五姨娘,你最好不要生了坐山观虎斗的心,坐得近了,小心失了性命。

第四十六章 各有筹谋

“娘,你何必去上赶着那个贱人。”

花玉晴跑进屋,看着安稳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路凤儿埋怨道。

路凤儿抬起眼,看着花玉晴脸上的愤nù

,眉头微皱的训斥道:“就你这个样子还想与她斗?”

同样生女儿,可她的女儿怎么就这么的蠢,看看那独孤雁儿的女儿,可是比她娘聪明了百倍。

“我”花玉晴语塞,气鼓鼓的坐在了椅子上。

路凤儿摇了摇头,她放下手中的茶盏,道:“贱人?你口中的这个贱人,她是大将军府的嫡女,是当今太够最宠爱的贵女,你想与风头正劲的她斗,你凭什么?”

花玉晴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她就是不甘心,那花影魅之前不过是花府的一只狗,如今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

路凤儿知dào

她在想着什么,怒其不争的抬高了语调:“不管她花影魅以前如何,你只要知dào

,现在的她不是当初你想招惹,想欺辱,便能随便欺辱的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就连那不可一世的三姨娘与花柔澜都栽在了她的身上,她们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她。

“我知dào

,但——”花玉晴哪里会不明白,只是只要想起那日欧阳凌月同她说话的场景,她就恨不得一刀结果了花影魅。

路凤儿轻叹了一句,她道:“大少爷就要回来了,三姨娘在花影魅手里吃了这个大的一个亏,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

“娘,你的意思是?”花玉晴眼睛一亮,急忙的追问道。

“鹬蚌相争的下一句,不用我提醒你吧!”路凤儿柔柔的笑着,但口中的话却透着那么一丝冷意。

花玉晴阴鸷的眸闪过一抹寒霜,嘴角勾起阴冷之际的笑意,花影魅,花柔澜,你们斗吧,斗吧,最后胜利的人,一定是我花玉晴!

皎然居,赵嫣然恢复的不错,如今已经能被人搀扶着下床行走了。

那糕点中的药量不多,花柔澜自那日比试后,不过转天浑身无力的状况已经好转,而她之所以迟迟的没有露面,只是因为拉不下那张脸来。

“娘,大哥要回来了吗?”花柔澜跑进屋,脸上的喜悦怎么也遮挡不住。

赵嫣然自然也是高兴地,前些日子因为花俊阳所生的气,因得知自己儿子归来而消了不少,她看着花柔澜那张笑吟吟的脸,笑着说道:“对,你大哥就要回来了。”

得到赵嫣然的肯定,花柔澜喜上眉梢:“太好了,大哥回来了,我看那花影魅还能高兴多久!”

眼底的恶毒一闪而过

十一楼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即便到了晚上依旧没有开启,门外日贴着一张纸,而整张纸上只有整修两个大字。

“十一楼整修?”欧阳凌月听到花容的禀报,剑眉微扬,淡粉色的唇勾起一抹笑意。

“我知dào

了。”他道。

花容一脸困惑,主子之前不是已经打算将十一楼收归旗下了吗,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虽然疑惑,但他却不敢问。

“有事?”见花容没有离去而是站在原地望着他,欧阳凌月抬起头,语调微扬的询问着。

“没,没有!”花容哪里敢说有,连忙否认着,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对于花容的反常,欧阳凌月并没有多想,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密函,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慈宁宫。

“母后,儿子有事与您商量。”千傲麟抚摸着手中的茶盏,说的隐晦。

太后抚摸着手中的佛珠,慢慢抬起眼帘,声音舒缓却不容抗辩的说道:“花府只能有雁儿一个主母!”

“可是母后——”

“皇帝,你难道忘了那日宫宴那花府的姨娘的所作所为吗?”太后抬高了语调,这是在提醒换他,若他要一意孤行,便是对她的不孝。

千傲麟语塞,他道:“可是母后,花风扬战功赫赫,朕已经答yīng

了要封赏他,而他只有这一个请求。”

太后豁然睁开眼,将佛珠放在桌上,沉声道:“天子封赏,哪里是由得他挑选。”

见太后坚定,千傲麟自是没有办法,当年太后离宫,他也曾答yīng

,花府除了雁儿外再无主母,如今若没有太后吐口,他也不好出尔反尔。

“母后,若不能让她生母成为花府主母,给她个诰封可好?”千傲麟服软,只得退而求其次。

太后心中冷笑,她这个儿子她还是了解的,想必那花风扬要的便是这诰封,他怕一开始这么说会遭到自己的阻拦,便刻意说了个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答yīng

的事,如今再说诰封,自己要是在拒绝便是说不过去了。

太后没有说好与不好,而是沉心静气的与千傲麟说道:“皇帝,哀家也想跟你商量件事。”

千傲麟眼底的光一闪而过,他装作仁孝的道:“母后哪里的话,您想做的事儿子一定百分之百支持。”

他之所以这样说,便是知dào

,若想诰封花风扬的生母,自己则是必须要答yīng

太后的要求。

“你是皇帝,你就算是再孝顺,哀家也不能不顾你的意愿。”太后这般子说,千傲麟自是欣喜,但他心里如何想的,却没有人知。

声音顿了顿,太后接着说道:“魅儿那个孩子,真是苦命,从小没了娘,还被泓焰退了亲,哀家觉得,对不住她。”

千傲麟眯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母后是想——”

“皇帝,她是你义妹的女儿,你说封她个公主可好?”太后虽然打着与千傲麟商量的旗号,其实只是通知他自己的决定罢了。

“这——”他迟疑的拉长语调。

“哀家在想,封那花风扬的生母为三品诰命夫人可好?”见千傲麟迟疑,太后眯着眼说道。

“母后,儿臣也觉得这么多年,是亏欠了魅儿那孩子。”太后吐口,他自是顺势答yīng

了太后的要求,不过是个公主之位罢了,他能封赏,便随时能将这封赏收回来。

他想了想,又道:“母后认为,是否封赏公主别院?”

太后眼底的冷芒一闪而过,她笑着拒绝:“魅儿还未成婚,这别院不如在她大婚时封赏。”

“还是母后想得周全!”千傲麟说道。

秦嬷嬷在一旁看得真切,不由得叹了口气,皇上与太后之间的裂痕,怕是永远也修复不好了,她本来还想着,若皇帝善待花影魅,没准会让太后对皇上的结缔少几分,没想到——秦嬷嬷真是心疼太后,这皇宫内院,那大殿皇位,不仅埋葬了亲情,更冷了太后的心。

千傲麟请安告退,太后放下佛珠,按了按有些发疼的眉角,对着伺候在旁的秦嬷嬷道:“秦霜,哀家真的是老了,老到竟承shòu不了皇帝身上的气势了。”

秦嬷嬷放下手中的扇子,轻柔的按着太后头上的穴位,安慰的说道:“不是太后老了,是皇上成熟了。”

“他何时不成熟,哀家自己的儿子,可哀家从没有一刻看透过他,他竟隐藏的如此之深,若不是当年,若——”

太后止住话头,压下心中奔腾汹涌的疼痛与懊悔,睁开眼的一瞬间,凌厉的寒霜一闪而过。

皇帝,哀家的好儿子,你以为哀家不知dào

你封赏那孩子公主别院的用心吗?你如今竟是连他的孩子都容不下了,可你休想动她,休想,即便是哀家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在所不惜

花风扬的回归,花府中,最高兴的莫过于赵嫣然与花柔澜了。

大殿之上,千傲麟高坐龙椅,俯视着朝中的文武百官。

“花风扬抗敌有功,朕封你为正四品护军参领,替朕守护京都治安,因大将军府没有主母,朕便特例封你生母为三品诰命夫人。”

“谢主隆恩。”花风扬扣头谢恩,对于皇帝的封赏,文武百官各有思量。

“起来吧!”千傲麟让花风扬起身,见早朝时间已到,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尖着嗓子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欧阳凌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府,上前一步道:“臣有禀奏。”

千傲麟扫了一眼欧阳凌月:“奏!”

“回皇上,河南县县官来报,前几日修葺河堤时,竟在地下挖出一块石碑,因石碑碑文的特殊,县官上书,预将石碑运往京都。”

“如何特殊?”千傲麟沉声询问。

“凤星!”

千傲麟眼眸一缩,瞬间压下心中的情绪,只是说了两个字:“准奏!”

随后问道:“可还有奏章?”

见无人说话,千傲麟起身离去,太监高声一句退朝,文武百官这才相继离去。

花风扬与花俊阳还没有回到府邸,封赏的太监已经先一步的来到了花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府花风扬,战功赫赫,对朝有功,其生母,教导有方,敦厚知礼,特封其为三品诰命夫人,以为封赏!”

“谢主隆恩。”花府众人叩拜。

“夫人,起身吧!”太监笑着将手中的诏书递给赵嫣然。

赵嫣然接过诏书。

“孙嬷嬷!”她起身,示意孙嬷嬷打赏。

孙嬷嬷从怀中掏出鼓鼓的荷包,上前一步塞到宣旨的公公手中。

那公公点了点分量,顿时眉开眼笑,作揖恭喜着赵嫣然:“夫人好福气,生了个像大公子这样的儿子,公子如今已被皇上奉为正四品的护军参领,以后的成就一定不下大将军,夫人就等着享福吧!”

“谢公公吉言。”赵嫣然乐的嘴都合不上了,一个劲的到着谢:“公公,进来用杯茶吧!”

“不了,杂家还得回宫禀报呢。”公公婉拒,随后离开。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丫鬟们笑着恭喜,各院姨娘也是恭喜着,却是口不对心。

花柔澜直挺着脊背,用高人一等的目光扫视着各院的姨娘与小姐,呲笑了一声,目光环视一周,花影魅的缺席让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花影魅,如今我哥哥是正四品护军参领,母亲是三品诰命夫人,不是主母却胜似主母,花影魅,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高上一头!

第四十七章 花风扬归来,花柔澜筹谋

“小姐,三姨娘被封了三品诰命夫人!”秋儿急急忙忙的跑进屋,大呼小叫道。

花影魅扫了她一眼,秋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反手关上门,阻挡住院中丫鬟们扫视的目光,走到花影魅身边,看着对方漫不经心的模样,心中急切:“小姐,你怎么还这么镇定,那三姨娘——”

“被封了三品诰命夫人。”花影魅放下笔,替秋儿说了下面的话。

“小姐既然知dào

,还这般的不走心。”秋儿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她家小姐在什么时候都是这般的沉着,似乎什么事都都挑动不了她的情绪,自己这已经急得不行了,小姐倒好,竟跟没事人一样。

那三姨娘之前没有封号便胆大妄为的不将小姐放在眼中,如今有了封号,还不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小姐,不如你进宫——”

花影魅抬头,凝望着秋儿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却愣是让秋儿不敢将话说下去了。

花影魅收好桌上的宣纸,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后才道:“不过是三品诰命夫人罢了,人家还什么都有做,你就已经自乱了阵脚?”

秋儿不敢顶嘴,低着头手攥着裙角。

“秋儿,你可记得我是怎么教你的?”

“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沉着冷静。”秋儿开口回答。

“亏你还记得。”花影魅冷笑了一声,质问着她:“你惊叫着进来,可曾想过你这句话被丫鬟们听见她们会升起怎样的心思?你可记得,这悠然居中有多少别人的眼线?”

“小姐,秋儿知dào

错了!”秋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虚心的认错,她听到三姨娘被封为诰命夫人,心中一急,却是忘了小姐如今所处的境地了花影魅见秋儿真的知dào

错了,声音便柔和了下来:“我知dào

你是为了我好,秋儿,你抬起头看着我,你认为你家小姐是那么容易就被人算计的人吗?”

“当然不是,小姐是最厉害,最聪明的。”秋儿一改懊恼与沮丧,就连眉眼末梢都染上了一抹与有荣焉的喜悦。

花影魅看着秋儿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她放下手中的茶,道:“小马屁精。”

“秋儿才没有拍马屁了!”秋儿鼓着脸反斥道。

在秋儿的眼里,花影魅就是神,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最美丽的女子。

没有人能比得上她家小姐,没有人。

“你光听到三姨娘被诰封就这么沉不住气,你可曾听闻,我那个好大哥花风扬被封为了正四品的护军参领!”

“什么?”秋儿瞪大了眼睛,大少爷竟被皇上封了正四品,那,那小姐的处境岂不是更加的不妙了?

“秋儿,你可怕?”

“秋儿不怕,只要跟着小姐,秋儿什么都不怕!”

看着秋儿稚嫩的脸庞被坚定的目光笼罩,花影魅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很浅,却是发自内心

“大姐姐,娘说要设宴庆祝大哥升官,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人还未到声音便先传了进来,花柔澜不顾屋外丫鬟的阻拦,撞进屋中。

听到声音,花影魅抬起头,看着花柔澜脸上那不可一世的笑,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

“劳妹妹转告三姨娘,一切事宜她做主便好。”

“这怎么行,大姐姐可是花府的嫡女。”最后两个字,说的是十分玩味。

秋儿眼底闪过一丝温怒,却是想着小姐的教xùn

而隐忍不发。

花影魅倒是没有在意,不过是口舌之快罢了。

“二妹妹说笑了,三姨娘如今可是三品诰命夫人,要论品阶,见了面我还得向三姨娘行礼呢,再说府中的事情我也不懂,一切听三姨娘的安排自是不会错。”

花影魅的话大大满足了花柔澜,什么花府的大小姐,最后不是还得看着她,看着她娘的颜色过日子,呵~“大姐姐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就去回了娘的话。”花柔澜高傲的如同一只孔雀,目光讽刺而不屑的滑过花影魅那张让她厌恶而嫉妒的容颜,随后转身离去。

“欺人太甚!”花柔澜走后,秋儿紧握着的拳头,目光都能喷出火来。

“若这就要生气,日后怕是有你气的了。”看着秋儿因为生气而皱在一起的眉眼,花影魅漫不经心的说道。

庆功宴安排在明日,赵嫣然的手脚很快,宣旨的公公刚走,她后脚已经开始准bèi



花柔澜不过是来示威的,赵嫣然要是真的像花柔澜所说,来问她的意见,那太阳才是打西边升起了呢。

晚上,皎然居,花风扬重重的将茶盏放在桌上,猛地一拍桌子。

“那花影魅竟敢如此。”终究是手里沾染过鲜血,他这一生气,煞气翻涌,宛若一柄出鞘的剑,凌厉的让人不能直视。

赵嫣然看着花风扬,心中涌起无限的骄傲,她赵嫣然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生了这一双儿女。

“大哥,不仅如此,她还曾羞辱娘,说娘,说娘——”

“她说了什么?”花风扬见花柔澜说话吞吞吐吐,不由得瞪大眼厉声询问。

“澜儿!”赵嫣然开口喝道,让花柔澜不要瞎说,她的儿子该是在沙场朝堂上建功立业的大男人,哪里应该参和这内院女人之间的事情。

花风扬以为赵嫣然是不想让他生气才喝止澜儿的话,心中不由得更是恨上了花影魅。

花柔澜见赵嫣然面色不愉,便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兄妹二人与赵嫣然说了会儿话,花俊阳的到来让他们二人提前离去。

赵嫣然看着花俊阳,这是从皇宫宴会回来之后,他第一次踏进她的院中,心中委屈,不由得红了眼眶。

花俊阳之所以这些天对她不管不问,也是因为气恼了她的所作所为,他岂会不知dào

自己枕边人的心思,只是她竟为了主母的位子不惜隐瞒他,不惜让花府蒙羞也要说出花影魅与人私奔的事情,让他动了怒火。

可如今看着赵嫣然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怒火更是烟消云散了,他疾步上前,一把将赵嫣然抱在了怀中,心疼的拂去她眼角的泪。

“老爷,妾身还以为,还以为老爷再也不回来看我了。”赵嫣然抬起头,眼泪婆娑,那模样真真是惹人怜爱,让人心疼。

“说什么傻话!”花俊阳低声训斥,虽然是训斥,可声音中却带着怜惜:“我怎么会不来见你,只是然儿,你那日的做法太让我气恼了。”

“妾身一时糊涂,妾身知dào

错了,这些日子妾身一直都在想着老爷,一直都在责怪自己,看着老爷将妾身让下人给您送的汤退回来的时候,妾身真是难过的心疼。”

“老爷,妾身知错了。”

赵嫣然很聪明,她知dào

此时这个男人要的不是她的解释,而是认错,经过这次的事,让赵嫣然看清了这个男人的嘴脸。

他如今肯再度踏进她的院子,到底是因为真的心疼她还是因为扬儿的归来,她,真的无法分清。

只是赵嫣然明白,在这个花府,只有得到花俊阳的疼爱才能得到一切。

花风扬与花柔澜一道离去,路上,花风扬问起花柔澜没有说完的话。

“大哥,娘她——”

“你尽管说,娘现在又不在这里。”花风扬打断花柔澜的话,一双虎目紧盯着花柔澜。

花柔澜叹了口气,她道:“那花影魅说娘不过是暖床的丫鬟,即便在受宠也是个下人!”

这话花影魅倒是说过,不说她貌似没有指名道姓,而却是在训斥二姨娘与四姨娘时所说的话,如今倒是让花柔澜张冠李戴,放在了三姨娘的身上了。

“你说什么!?”果然,花风扬听闻这话,彻底的怒了,谁能忍受自己的母亲被人侮辱,花风扬自是也不能。

“她真的敢这么说?”他瞪着眼,眼中猩红一片。

花柔澜挤出两滴眼泪,垂着头,暗影在她的眼底打下阴影,却是让她看着更加的楚楚可怜。

“岂有此理!”花风扬见自己的妹妹与母亲都被人欺负,哪里还忍得下去,当即就要去那悠然居找花影魅算账。

“大哥!”花柔澜一把拉住花风扬的手,她哪里能让他现在去找花影魅,连忙劝说着:“那花影魅如今正受宠,你这么冒冒失失闯过去,没准还会被她闹到太后哪里去,到时候还不是咱们吃亏,若是大哥你受了责罚,这不要了娘的命了吗!”

最后一句话成功止住了花风扬的身子,他转过头,眼中满是不甘:“难道你与娘所受的委屈就这么算了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花柔澜安抚着花风扬的情绪,她张了张嘴,欲言而止。

“澜儿,你想说什么就说,跟大哥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我只是想到了一个主意,可是未免有些恶毒,所以我——”花柔澜垂着眼,那不忍的模样,直让花风扬心疼,他伸出手抚摸着花柔澜的头,这么善良的丫头,那花影魅竟然还不肯放过她。

“恶毒?那个贱人就该被这么对待。”花风扬沉声说道,这话让垂着头的花柔澜嘴角扬起一抹冷酷彻底的笑。

第四十八章 尽在掌握

翌日,花府宴会。

花俊阳官居一品,如今公子被封了正四品的护军参领,就连那三姨娘也被破例封了三品诰命夫人,朝中的官员哪里个敢不给花府的面前,花府设宴,自然早早的便到了。

赵嫣然充当着花府的主母,招呼着各位大人的夫人与小姐,而花柔澜赫然也将自己当成了嫡女,顶替了花影魅的位置,穿梭在夫人小姐之间,落落大方的说着话。

在花柔澜的身旁,所有的女子都失去了颜色,正厅中,那一个个垂耳交谈的大臣之子,哪一个人的目光不是若有似无的像她瞟去,即便那日比试她输了琴艺,但花柔澜还是众人公认的第一美女。

在众人之中,二皇子千泓焰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他面容俊秀,又是一身华服,在众人之中格外显眼。花柔澜一路走过去,却正正迎着他的眼光,他眼睛发亮的望着她,花柔澜被那目光看得脸上发烫,不由得喜上眉梢。

“柔澜姐姐,花府的大小姐呢?”看着接待她们的是花柔澜,有人不仅疑惑的问着她。

她,呵呵~花柔澜的笑容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不由得微微一僵,她垂了垂眼,难过的说道:“大姐姐她身子不爽,今日怕是出席不了宴会了。”

“这样啊!”听到这话,众人的心中已是有了计较,怕是那花影魅看着花风扬被赏,而三姨娘也跃到了她的头上,心里憋气不愿露面了吧。

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上不了台面,这等小家子气娶进门还不得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终究是没娘的孩子,哪有人去正儿八经的教她规矩。

原本听说花影魅那日在国子监的壮举,众夫人还想看看那花影魅是否真的如此强势,娶妻求贤,但作为主母却是要雷厉风行,要是软弱那府中不就翻了天。

虽然花影魅是被二皇子休了的,但太后的宠爱摆在那,要真如传言所说,她们倒是不介yì

让自己的儿子娶了她,但今日她竟称病不愿出现,倒是让众人打消了心中的念头。

看着众人沉思的模样,花柔澜扬起嘴角,笑的好不艳丽,花影魅,这不过是开始而已。

悠然居,秋儿透过窗,凝望着将屋子团团围住的护卫。

“小姐!”

秋儿嘭的一声关上窗,转头看着对着镜子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的花影魅。

铜镜中,模糊的成像也挡不住花影魅这张绝美的脸,她双眉之间勾画了一朵花,是她亲自动笔画上去的,秋儿不知dào

那是什么花,便问她,花影魅说,这花有很多名字,彼岸花,曼莎珠华,曼珠沙华,还有死亡之花。

花影魅起身回头,凝望着秋儿。

阳光从窗中倾洒而入,竟生生的沦为她的陪衬,秋儿从来都知dào

自己小姐是美的,却没有想到,打扮过后的她竟美得如此的动人心魄。

她身着一件白衣的裙子,月白色的腰带凸显曼妙的身姿,玲珑有致。挽起一个小巧的发髻,一些宝蓝色珠花颗颗点缀,紫玉簪上的兰花如真,淡雅如斯。倾城之貌,闭月之姿,流转星眸顾盼生辉。但那绝美容颜此时却没有任何表情,好似什么事情都不会惊动一般。青丝如瀑,服服贴贴的垂直与腰间,偶来几丝微风拂过,几缕发丝舞动,更显美人慵懒不羁。

秋儿一时看痴了,竟忘记了言语。

花影魅的素手轻抬,打开窗,看着守在她门外的护卫,殷红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秋儿的目光接触到她的笑,这才反应过来,气的脸都变了颜色。

“小姐,他们欺人太甚。”

“欺人?”花影魅红唇微张,笑道:“怕是欺人的还在后面了吧!”

似是响应着花影魅的话,这悠然居中,竟不知dào

怎么进来了一名男子,而他经过护卫身边的时候,那些人还给他让了路。

离得近了,花影魅才看清,那人不是别人,便是赵嫣然的侄儿,花柔澜的表哥,赵一武。

“嘎吱”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来,花影魅转过身,望着进入房中并随手关上了门的赵一武。

赵一武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女子扶窗,身姿妖魅,那正对着他的脸,竟绝美到让人忘记了呼吸。

她美得绝无仅有,美得天香国色,而一想到再过不久她就会成为自己的人,赵一武就无法止住自己奔腾的心脏与喷张的血脉。

“你是谁,竟敢闯进小姐的闺房。”秋儿瞪着眼,厉声的质问道。

赵一武嘴角却是扬起一抹冷笑,他道:“我?能进入小姐闺房的,当然是你家小姐的夫婿。”

这般不要脸的话,让秋儿身子因为气愤而颤抖着,围在外面的护卫,进入房中的男人,她要是还不知dào

赵嫣然打得什么主意,那就是个傻子。

“好个不要脸的人,我家小姐的夫婿,你也配!”秋儿怒骂着,手指缝中已经藏好了绣花针,随时准bèi

着给他致命的一击。

“呵,我不配?等你家小姐失身于我,看谁肯再要她!”

赵一武笑着坐下身,余光扫过屋中的香炉,那飘荡在空气中的味道越发的浓烈了起来。

花影魅的目光扫过屋中的香炉,她记得今早有个小丫头进来给这香炉换了香料,只不过那香,已经被她调换了。

花影魅殷红的唇角微扬,身子倚靠着窗,余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凝望着窗外。

梨花落了满地,纯白的花瓣染上了鲜红如血的颜色。

花影魅站直身子,一步步的向着赵一武走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秋儿一步不离的跟着花影魅,站在花影魅身后,警惕的瞪着赵一武。

花影魅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平静的让赵一武心惊肉跳。

看着她依旧清冷的脸,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没有了一开始的张扬,赵一武的心随着茶盏落在桌子上的声音,揪在了一起。

“在想我为什么这么冷静?还是在想香炉中的药为什么还没有发挥作用?”

花影魅的话说得很慢,慢到让赵一武的额头不由得留下滴滴冷汗。

他豁然起身,凝望着花影魅的目光充满了骇然:“你竟都知dào

?”

花影魅那勾人夺魄的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脸上依旧挂着璀璨的笑,可这笑容在赵一武的眼底,却比寒冬腊月的风还要刺骨。

“花柔澜与花风扬这两个蠢货,就只能想到这样的招数吗?”她目光凝视着赵一武,似是颇为懊恼的询问着。

赵一武心中一跳,竟生气了恐惧之心,她知dào

,她竟然什么都知dào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脸上挂着笑意,恍若无害,但赵一武的身子却一步步的向后退着,退着,直到退到门口。

“你上次与花柔澜合谋算计了我,本来我没想要你的命,但很可惜,你刚刚的话却惹怒了我。”花影魅慢慢的站起身,嫣然巧笑平心静气的说道,可话中的寒意,却让赵一武不寒而栗。

他此时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逃,他转身猛地打开门,风一吹,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他浑身一颤。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具具倒在地上的尸体,那并不刺目的鲜红,却让赵一武整个人如被冰霜冻结。

他进来之时,这些人明明还站在那里,可只是他进去的功夫,竟都已经死了,死了!而他在屋中,却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他转过头,望着花影魅的目光一片猩红,而就在这时,一只手却牢牢的钳住了他的颈子。

花影魅轻笑,对着修罗道:“这里便交给你了。”

“秋儿,我们走。”

直到听到花影魅的身影,秋儿这才从震惊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这一切,竟都在她家小姐的掌控之中。

秋儿跟上花影魅的脚步,看着她目不斜视的踩过尸体,就像是她脚下的不是一具具可怕的尸体,而是湖边小路的一株株杂草。

秋儿不是第一次看见死人,却是第一次要穿过他们的尸体,她浑身颤抖着,恐惧着,站在门口久久的不敢踏出一步。

花影魅没有催她,而是站在远处凝视着她。

秋儿抬起头,目光穿过尸体,望着静静的站在对面的小姐。

若不是夫人,她如今还是个乞丐,若不是小姐,她一辈子也不敢挺起胸膛。

她怕尸体,但更怕距离小姐这般的远。

她垂在身边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直到看到花影魅转身的背影,这才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

她不敢低头,目光一错不错的紧紧盯在花影魅的身上,她的身边,便是她要到达的彼岸。

近了,更近了,看着自己与小姐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秋儿高兴的笑了。

她可以的,真的可以!

身后动静让花影魅勾起了嘴角,秋儿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跟着她,这样的场面不会少见,若她连踏过这些尸体都不敢,日后又怎么能够跟在她身边。

修罗凝望着那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视线上扬,与坐在树梢上,一袭男装的红莲对视了一眼,在花影魅的身上,他们不仅看到了自信狂妄不羁傲然,他们更看到了远比她外表更动人的内心。

果然,她真的是不能小觑。

第四十九章 若你能安康幸福

花府正厅,当朝官员接连而至,就连各个皇子也没有缺席。

俊秀卓越的二皇子千泓焰,英伟不凡的四皇子千钰昭,冷若冰霜的五皇子千文轩,热情似火的六皇子千文麟,风隽俊朗的七皇子千宇阳。

大臣府中的小姐们各个春心泛滥,看着坐在最尊贵位置上的各个皇子,都不知dào

要喜欢哪一个了。

“花影魅病了?”千宇阳听到这消息,眉眼中透露着一丝担忧与急切。

千泓焰看着他,呲笑道:“七弟似乎很关心花影魅。”

千宇阳扫了他一眼,眸底染着一抹寒霜,他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臣弟就不能关心她了吗?”

千泓焰没想到他竟会这般的直言不讳,眼底闪过一丝温怒,不知dào

是因为他戏谑的语调,还是因为他对花影魅那毫不掩饰的兴趣。

“七弟不要忘了,她可是差点就当上你的二嫂了。”千泓焰的声音有些玩味。

千宇阳也不恼,而是举起桌上的就敬了千泓焰一杯酒:“多谢二哥成全。”

你不是想要恶心我吗?那就别怪我恶心你!

千泓焰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杯,手背上蹦起的青筋可以看出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愤nù



千钰昭垂着眼眸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五皇子千文轩也就是冷着一张脸,毫不理会身边的事,只有六皇子千文麟满脸玩味的看着千泓焰与千宇阳。

五个人本是众人的焦点,但随着那抹月白色的身影进入正厅,所有的目光都被他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花俊阳连忙迎了上去,当场丞相欧阳凌月,他可不是什么宴会都去,他能来,是花俊阳万万没有想到的。

“丞相大人。”一路上,众官员,公子,小姐都在对他行礼。

“丞相大人,有失远迎!”花俊阳笑着抱拳,将他迎了进来。

花柔澜站在一旁,眼里心里都是越走越近的这个男子,他走过她的身边,花柔澜差点忍不住伸手扯住他的袖子,让他为她驻足。

可理智最终战了上风。

“丞相大人!”她低头垂目,盈盈行礼,以为他会看她一眼,却只得到一个冷淡的恩字。

她脸上的笑僵硬了,指甲盖深深的刺进手心,不敢抬头,怕众人发xiàn

她这张因为愤nù

失望而扭曲的脸。

花玉晴站在人群中,看着欧阳凌月,就那么执着而深情的望着。

尊贵的皇子也因为他的到来而起身。

欧阳凌月笑着行礼,目光隐晦的扫视着四周,却没有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那抹身影。

人差不多都来齐了,花俊阳举起酒杯,笑着道:“多谢众位皇子,众位大人赏脸。”

“将军严重了。”大臣们连忙道。

千泓焰几人虽然没说话,也举起来酒杯,饮下了这杯酒。

“花将军,怎么不见大小姐!?”

李如玉的母亲李夫人笑着问道,自从那日宫宴,李如玉被打了三十大板之后便不肯在出门见人,她好好的一个女儿变成那样,让她如何不恨。

而她不敢恨皇上,只能将心中的恨洒在花府的身上。

李夫人的话让花俊阳笑容一紧,他这时才注意到,花影魅竟没有出席宴会,眼底不仅染上一抹温怒。

听到李夫人的问话,花风扬冷笑一声,大小姐?这个时候她怕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吧,不急不急,如今还不是时候。

“魅儿她——”

花俊阳的话刚刚出口,那出现在正厅大门前的身影却让他硬生生的止住了话头。

随着花俊阳的目光望去,众人一时失了言语。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儿?她款步走来,那耀眼的阳光都成了她的陪衬,她宛如踏五色祥云,捧灿烂花枝的仙女,就那么一步步的从天上走到凡尘。

一袭月白色的长裙垂在地上,裙角随着她的脚步飞扬,恍若在空中肆意起舞的蝴蝶。而嘴角勾起的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夺目。

“女儿来迟,望父亲不要责怪。”她轻声细语,美目微垂,落落大方的行着礼。

这一幕,宛若画卷。

她竟比那日在皇宫中,更加的动人心魄。

千泓焰打翻了手边的酒杯,酒杯落地的声音惊醒了众人,千泓焰紧紧的盯着她,看着这个被他休掉的女子。

花影魅的目光扫过他的身子,竟没有任何的停留,没有了之前的爱慕与追随,那目光,淡漠到寒冷。这是以前的千泓焰最希望看到的画面,而如今,看着她如看陌生人般的望着他,他的心竟不能控zhì

的疼痛了起来,就连酒水溅到他身上,他都没有察觉。

四皇子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五皇子依旧是冰冷面容,目光却在望着花影魅的时候微微一顿,而六皇子若有所感的扫了一眼自己的双生哥哥,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千宇阳的心已经无法控zhì

的狂跳了起来,他看着众人望向她的目光,恨不得将她藏在怀中,让她成为他的所有物。

而欧阳凌月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起来是众人中最平静的一个,可只有他自己知dào

,在他平静的外表下,是怎样悸动的心情。

他的眸透过她绝美的脸,看穿她灵魂深处那铮铮燃烧的火焰,亦如她眉眼中那朵火红的奇花般,深深地刻印在他的心间。

四周安静的就连一根银针落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他们知dào

她长得好kàn

,却没有想到她竟这般的美,美到让人窒息,让人惊艳,让人恍然若梦。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她,担得上倾国倾城这四个字!

“无碍!”花俊阳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花柔澜紧攥着手心,看着花影魅的目光,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筋。

她怎么会出现,她不应该出现!

这一刻,花柔澜竟恨不得让她去死,只有她死了,她才是名正言顺的第一美女。

花风扬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眼底的惊艳在得知她是花影魅之后,变成了恶毒,他望着她,凌厉的目光似是能在她的身上戳一个洞。

感受到花风扬的目光,花影魅抬起头,冲着她盈盈一笑,眼尾末梢闪烁着精光,让花风扬心中一跳。

李夫人看着众人凝望着花影魅的目光,想起了自己那个可怜的女儿,声音不由得有些尖锐:“花大小姐,你不是病了吗?”

花影魅顺着声音望去,听到这话微微一愣:“病了?没有啊,只是三妹妹告sù

我宴会改了时辰,若不是府中的丫鬟通知我,我还在院里等着了。”

一句解释,成功的让数人的脸上变了颜色。

赵嫣然隐晦的扫了一眼自己的一双儿女,看着他们眼底的震怒与不甘,心头一跳,他们两个竟然瞒着她对付了花影魅,而且看来,还没有成功。

“大姐姐不要开玩笑了,我哪里说过那样的话。”花柔澜接收着众人望来的目光,千泓焰的审视让她慌了神,而欧阳凌月的目光却是让她恨透了花影魅。

她想让欧阳凌月注意到她,却不想是这样的目光。

花影魅扫了一眼花柔澜,微微的垂下眼帘,脸上那一闪而过难过映入众人眼中,竟惹得众人心生怜惜。

堂堂的花府嫡女,却被姨娘与庶女这般欺辱,这还是在太后归朝之后,这之前,她们还不知dào

是怎么欺辱她的呢。

看看这花柔澜坐,竟大喇喇坐在嫡女的位置上,赫然占了花影魅的位置,一个小小的庶女,即便是公认的第一美人又如何,她依旧是庶女。

不,不,如今这样,她哪里还配得上第一美女的称号啊。

“是我记错了!”半响,花影魅抬起头,露出一抹苦笑。

众夫人一时心软,这个孩子哪有传闻中的那么不堪,看看,为了顾及花俊阳的面子,竟然委曲求全,她们不禁想,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觉得花影魅上不了台面呢?对了,似乎每次都是听了赵嫣然与花柔澜的话,才会这般认为的。

想到这,众人望向赵嫣然与花柔澜的目光,便有些变了味道。

看着花影魅梨花垂落的模样,欧阳凌月嘴角啄着浅笑,这个小狐狸,竟这般的会演戏,她心里怕是早就可开花了吧!

花俊阳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狠狠地瞪了一眼花柔澜,沉声道:“澜儿,你做错位子了。”

花柔澜垂在衣袖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脸上扬起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女儿的不对。”

她让开位子,看着花影魅坐在她刚刚的位置上,若不是众人注视的目光,她真恨不得冲上去,撕破了她这张伪装的脸。

“大哥,妹妹祝你步步高升!”余光扫到花柔澜那张隐忍着怒火的脸,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笑意,端着酒站起身,笑意盈盈恭贺着花风扬。

花风扬看着她,看着众人望向他的目光,不得不站起身接受她的恭贺。

他饮下一杯酒,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头流下,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多谢妹妹。”他嘴角扬起笑容,眼底闪出却淬着最为锋利的刀刃,一刀刀的将花影魅凌迟处死。

“为兄也希望妹妹能够,安康幸福!”

当然,若你能够安康幸福的话

第五十章 赵一武之死

“多谢大哥!”花影魅仰头饮尽杯中之酒。

我一定会亦如你的祝愿,安康幸福!

宴会自从花影魅的到来之后,就隐约透露着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在众人的笑容下,隐藏着深不可见的情绪。

千泓焰一杯杯的酌着酒,被自己当做敝履弃之的人如今竟这般的耀眼,他竟升起了一丝后悔。

宴会依旧在进行着,正在推杯换盏的功夫,突然有道尖锐的叫声,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花俊阳脸色一沉,刚要吩咐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御史中丞王家大小姐吓得面无人色地从外头进来,整个人都靠在丫头身上,像是马上要晕倒一样。

赵嫣然一看,立kè

皱眉道:“王小姐,这是怎么了?”

王小姐啊地一声,浑身发抖,随后面色发白,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站了起来,连忙走到自己的女儿身边,抱着她不停颤抖的身子,问道:“染儿,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母亲啊!”她的女儿只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王小姐扑在王夫人怀中,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母亲,好多死人,花府后院,好多——好多死人!”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的微妙而且惊讶。

赵嫣然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猛地站了起来,随后又缓缓坐了下去,道:“王小姐,是不是你看错了,花府中怎么会有死人呢。”

王小姐一个劲儿地摇头道:“不,没有,我没看错,不信你们问我的丫头,她也看见了!”

丫头的脸色也是发青,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小姐说的没错,奴婢也瞧见了,真的,真的好多死人!”

赵嫣然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扫了花影魅一看,直觉认为这件事与她脱不开关系。

府中发xiàn

了死人,竟还不是一个,这样花俊阳的脸色铁定,他又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压下来,只好沉声道:“各位莫慌,我这就派人去看看。”

“我想,还是一起去看看吧!”欧阳凌月站起身,抚了抚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衫。

花俊阳脸色微沉,却是不好拒绝。

众人听到欧阳凌月这般说,都纷纷站起来,七嘴八舌道:“我们也跟去看看吧。”

“将军大人,我们也去看看!”

花俊阳见众人都这样说,不得已点点头道:“如此,大家便一起去吧。”

赵嫣然本想让孙嬷嬷先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被众人挤得出不去。

花影魅将杯中的酒喝完,这才站起身,随着众人的脚步走出正厅,向着王小姐所说的,看到死人的后院走去。

七皇子看着花影魅嘴角的笑,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对着一旁的千泓焰与四皇子千钰昭,五皇子千文轩道:“三位皇兄,不去看看吗?”

千泓焰放下举杯,站了起来:“自然要去。”

四皇子与五皇子也一同站起了身,而那六皇子千文麟,早在最初就跑了出去。

王小姐摊在王夫人怀中,被众多丫鬟搀扶着,却是死活不愿在踏入后院一步。

王夫人也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便求了众人让她女儿说出具体的位置即可,别让她前去了。

众人见王小姐被吓得够呛,自然也不强求。

王小姐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也不知dào

那是哪里,只是,只是在那里看到了遍野的竹子。”

王小姐的话让三姨娘的心咯噔一声,竹林,那不是距离她儿子的院子不远了吗?

王夫人带着王小姐告辞,而众人却是向着王小姐所说的竹林赶去。

“啊~”惊恐的叫声接连成串,别说是女子,就连男子看到面前的这一幕,都不由得白了脸,怪不得王小姐会吓成那样,就算是他们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也被吓得不轻。

竹林中,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整片竹林,刺痛了众人的眼眸。

“我的儿!”就在众人不忍去看别过头时,一声痛彻心扉的叫声却让他们一惊。

只见礼部尚书的妻子赵氏不顾一切的向着那些尸体冲了过去,紧紧的抱着其中那具身穿着锦衣华服的尸体,悲痛大哭。

直到赵夫人冲过去抱起尸体,众人这才看清,那具尸体的样子,竟是,竟是赵府的嫡子,赵一武!

如果紧紧是死了一些下人,那也就罢了,可偏偏,赵夫人唯一的一个儿子死在了这里,这——众人的脸色不由得变了,花俊阳更是一脸的愤nù

,竟有人赶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人,真是好极了,好极了!

花柔澜看到赵一武的尸体,脸上变了颜色,花风扬更是忍不住望向姗姗来迟的花影魅。

别人或许不知dào

,可他们却知dào

,这些人,包括赵一武,都是他们用来去对付花影魅的,如今花影魅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可这些人却都死了,是谁下的手,清晰明了。

花影魅冲着花柔澜与花风扬笑了笑,露出那一口洁白无瑕的皓齿。

“啊!”花影魅的笑在花柔澜的眼中变成了恶鬼索命的手,让她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恐惧,惊叫着向后倒去。

“嘭”的一声,众人没有想到她会晕倒,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任由花柔澜倒在了地上。

赵嫣然心中一跳,连忙吩咐着丫鬟将花柔澜抬了下去。

花风扬的手微微颤抖,他眯着眼,恶狠狠地望着她,这个贱人,竟比他想象的还要狠,结过了这么多人的命,她竟然依旧笑得出来。

只是花风扬却忘了,她若不狠,那么现在被众人围观的人就会是她了。

“花将军,请您给我一个交代。”赵嫣然的哥哥,也就是如今的礼部侍郎赵卓,他望着花俊阳面带冷意。

赵嫣然看到哥哥的模样,心中急切,她能在花府有如今的地位,可都是仗着娘家的地位,若是娘家与花府闹翻了,那她不是夹在其中,里外不是人了吗。

“哥哥,老爷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一武绝对不会白死,绝对不会!”花嫣然连忙道。

赵卓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妹妹,眉眼中依旧是化不开的寒霜。

“最好如此,若不然——”赵卓没有讲话说完,但众人都知dào

,这件事花府若不给赵府一个交代,那么两府的关系不仅会恶化,这赵大人非得闹上金銮殿,找皇上伸冤不可。

花俊阳的脸色很不好kàn

,今日本来是好端端的一场喜宴,如今却弄成这样,不仅死了人,其中竟还有赵府的儿子。

“赵大人,你放心,我一定会被你一个交代。”花俊阳沉声说道。

“父亲,这些护卫,不是,不是大妹妹院中的吗?”花风扬走到尸体旁,似是不敢置信的说道。

一句话,让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花影魅的身上。

花影魅眼底的戏谑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无法捕捉,她看着指控他的花风扬,害pà

的向后退了一步,颤抖的双肩说明了她此时的恐惧,她大睁着眼,眼底泪光闪烁,似是不敢相信花风扬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着花影魅的模样,众人微微皱眉,若死的是小丫头,他们倒还信那也许是花影魅所谓,可死的却是护卫,她若是能杀了他们,那这些年还能任由府中的姨娘与庶女欺辱?

“花将军,令公子想表达什么?”花影魅还没开口,千宇阳却是不干了,怎么,花府出了事就要往花影魅身上推?这些是她的护卫那又如何,又能说明什么?

花风扬没有想到质问他的竟是七皇子,他垂下眼帘,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臣只是说出他们的身份,并没有想表达什么!”

千宇阳冷冷一笑,他将视线从花风扬的身上移开,望向花俊阳:“花将军,我想赵大人要的是真凶,可不是替罪羊。”

这是在警告花俊阳,警告花风扬,最好不要在花影魅的身上下手。

花俊阳眉头微皱,他隐晦的扫了一眼花影魅,自是不相信这件事与她有关,如今她有太后宠爱,他自然不会傻到给自己招惹麻烦。

“七皇子放心,下官晓得。”

“父亲,我觉得这里不是凶案发生的第一现场。”花风扬哪里肯善罢甘休,他心里清楚,这些人一定是花影魅让人下的手,那么他们不可能傻到在活着的时候跑到这里,一定是死后被人搬到了这,那么花影魅的悠然居中,一定会留有线索。

花影魅低着头,掩下嘴角勾起的冷笑。

花俊阳深深地看了花风扬一眼,他道:“你想要如何?”

“儿子觉得,他们既然是大妹妹的护卫,那么自然要去大妹妹的悠然居去看看。”

看着竹林中的血,他就不信悠然居的地上一丝鲜血都没有,再说,悠然居中的丫鬟这么多,岂会没有人证!?

花风扬的话让千宇阳面色铁青,他明明已经说了不要将脏水往花影魅的身上泼,他竟然还敢这么说,好,好,花风扬,他记住了。

欧阳凌月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他眉头微挑,却是道:“既然大公子坚持,那便去花府大小姐的悠然居看看。”

欧阳凌月的话让千宇阳一瞪眼,这个该死的,他这是向着谁?

而听到欧阳凌月的话,花风扬的眼底却是闪过一抹欣喜,只是还没等他高兴,欧阳凌月却接着道:“不过既然要查看,就不能只看大小姐的院子,是否花府所有人的院子都应该查一遍呢?”

第五十一章 计中有计

花影魅还未说话,欧阳凌月与千宇阳已经将她想说的话说完。

看着欧阳凌月眼底的笑意,花影魅红唇微扬,不知dào

他是太过自信她已经处理好了一切,还是想要看着她惊慌失措,不过花影魅有种直觉,对方是太相信她,相信她解决好了一切。

欧阳凌月这话,不可谓不公平,你查探了花影魅的悠然居,就不能当过花府其他的对方,若不答yīng

,那么便是有意为难花影魅。

花风扬骑虎难下,在众人面前搜府,那对于他们花府而言将是奇耻大辱,只是他的话都说了出去,如今——花俊阳一直以花风扬为自己的骄傲,可如今,却是没了这个想法,怎么看怎么觉得花风扬愚蠢。

只是欧阳凌月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他要是阻拦,这赵卓非得闹到皇上那不可。

今日怎么着也是他儿子的喜宴,若闹到皇上那,那么花风扬下面的官路,怕是难走了。

花俊阳只好铁青着脸,同意欧阳凌月的话。

“好!”他沉声答道,虎目不由得瞥了一眼一旁的花风扬。

如今这局面,宴会自是办不下去了,各府夫人小姐戚戚然的告辞,刚刚还热络的场面,如今只剩下了凝重。

留下的官员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若不是各个皇子与丞相大人还在,他们哪里会蹚这等子浑水。

“去,跟着花府的下人一同去查探。”七皇子千宇阳吩咐自己的小厮跟着花府的下人,免得有些小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花府这么大,一个个的走过来怕是今天的太阳落山了都没走上一遍,自然由下人去查看。

花风扬本想跟去,但被欧阳凌月那双温润的眼眸看着,那腿似是灌了铅般,竟生生的动弹不得。

见千宇阳这般,各个皇子皆是让身边的小厮跟着,而他们却重新回到了正厅,等待着结果。

花影魅坐在席位上,如今还剩下的女子便只有她与花玉晴,赵嫣然还有那失去了儿子悲痛欲绝的赵夫人,赵嫣然在一旁安慰着赵夫人,而花玉晴则是微垂着头,她竟无比庆幸那些人的死,让她有机会站在他面前。

若没有旁边的花影魅,只有她一个人便好了,便好了!

花影魅,你怎么不去死,不去死!

花玉晴身上散发的怨气与恨意太过浓郁,浓郁到让花影魅无法忽略,她眉头轻皱,自是有些不明白,这个与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的五妹妹,为何会如此的恨她。

就因为这嫡女的位子?若非是命运的安排,她们以为她愿意当这个嫡女?

只是若她知dào

,她这么恨她的原因是因为欧阳凌月,花影魅飞得气疯了不可,人们都说红颜祸水,到了她这,怎么就变成了蓝颜祸水呢!?再说,那欧阳凌月也不是蓝颜,他在她心里,充其量就是一个腹黑又惹人眼的狐狸。

花影魅与花玉晴各怀心思,那边的男宾亦是如此,脸上的笑都有些牵强。

花风扬坐在一旁,目光穿过众人,直直的落在花影魅的身上,那目光,似是想要穿过她的身躯,窥探到她的灵魂。

呵~你倒是镇定,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会儿是否还是如现在这般镇定!见下人匆匆而来的身影,花风扬眼眸一亮。

“回禀老爷各位皇子大臣,大小姐的悠然居中——找到了数片染血的叶子。”

下人的话让众人睁大了眼,皆是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望着那绝美的人儿,这件事难不成真的是她所为?

花俊阳的脸色很是难看,若是以前,这个女儿他抛弃了也便就抛弃了,可如今太后归朝,他哪里能如此轻易的定了她的罪。

“将叶子呈上来!”

下人展开粗布,将包裹在其中的叶子呈了出来。

花俊阳捏起一片树叶,那翠绿的叶子上确是有血迹不错,但这些并不能证明,这件事就与她有关。

赵夫人早在染血的叶子被呈上来的那一刻,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尖叫的冲到花影魅身边,疯狂的想要拉着她给自己的儿子陪葬。

“你这贱人,我家一武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如此狠心,你还我儿子命来,你去给我儿子陪葬。”

秋儿哪里会让赵夫人近自己小姐的身,连忙挡住冲过来的赵夫人,疯狂中的赵夫人哪是一个秋儿就能拦下的,拉扯中,秋儿的脸上不免被赵夫人的指甲划了一道口子。

眼前的一幕,惹得花风扬嘴角上挑,这花府上上下下都是他母亲的人,即便事出突然,但也能将你拉下水。

即便这些不能让你如何,可流言蜚语却足以将你淹没,花府的大小姐除了是草包之外,还心狠手辣,这样的传言足以让一个人备受唾弃。

“你们都瞎了是吗,还不赶紧拉开赵夫人。”见花府的下人无动于衷,花俊阳狠狠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众人这些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拉住赵夫人,这才在她的手里救下了秋儿。

秋儿如今好不狼狈,就连发髻都被赵夫人给抓乱了,脸上更是挂了彩,但她却毫不在意,一味的护在花影魅身边,那明亮的目光,愣是让众人无法忽略。

“魅儿,我知dào

你不喜欢一武,但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赵嫣然伤心难过的凝望着花影魅,不敢相信的问着。

似乎一切真的是她所为。

“大小姐,你要作何解释!”赵卓目光阴鸷的凝望着花影魅,厉声的质问道。

花影魅抬起头,目光清冷的勾了勾唇,她道:“赵大人想要解释?”

“自然!”赵卓沉声道。

花影魅站起身,走到花俊阳面前,低头看着面前染血的样子,呲笑了一声:“我倒是不知dào

,我那悠然居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叶子了。”

“魅儿,你不认错就罢了,竟然还要狡辩,那悠然居中遍地都是此种叶子啊。”赵嫣然说的笃定。

花影魅挑了挑,道:“三姨娘还真是对我院子里的事情,了如指掌啊!”

那话中的深意,颇具玩味。

“父亲,我以前的院子这样海棠花的叶子多得是,可早在数天前,我已经命下人将那些海棠花都搬了下去,如今悠然居中可是一盆都没有了。”

花影魅扫了一眼花风扬,如是说道。

“妹妹,你竟这般,即便身为大哥,也无法维护你了。”花风扬果然站起了身。

“来人,传悠然居的丫鬟红双。”

一个身穿粉色衣卦的小丫头低眉垂头的进了门,一下子跪在了花影魅面前,哭喊道:“大小姐,奴婢,奴婢实在是无法昧着良心说话。”先是来了这么一句。

她不得不说,地方的动作还真是快,从染血的叶子到如今的证人,竟是将人证与物证都准bèi

了妥当。

丫鬟的话让众人变了脸色,千宇阳紧握着酒杯,用力之大竟发出嘎嘎的声音。

花影魅却面不改色的望着跪在她脚下的丫鬟,道:“若你真的无法昧着良心,如今就不会跪在我的脚下了。”她叹息着,十分痛心。

“小姐,求您饶了奴婢,奴婢不想跟他们一样,奴婢不想死!”她开口的第二句话,便是求饶,更是坐实了花影魅的罪名。

“花影魅,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吗?”赵卓站起身,质问着她。

“我想,我如今说什么赵大人都不会相信,不如就随我去悠然居看看罢了。”花影魅一扯裙角,抓着她裙子的红双一时不查,摔在了地上。

“好,我就去看看!”一众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悠然居,还没进去,就闻到了海棠的味道。

“妹妹,我劝你还是不要狡辩了。”花风扬悠悠的说道。

“魅儿,你怎么能这么做。”赵嫣然泪眼婆娑的质问。

花影魅心中呲笑,却是随手打开了悠然居的大门,让众人进了去。

“各位大人,请看吧!”花影魅让开身子,让随着她身后前来的人看得真切。

院子里,哪有什么海棠花,那盛开的最为茂盛的,是梨花。

花风扬心中一跳,怎么会没有海棠,可是这香味?

“妹妹,虽然这院中无海棠,但这海棠的气味却是从屋内传来的。”花风扬说的婉转,其话中的意思却是花影魅将海棠花藏在了房中。

花影魅跪在花俊阳面前,委屈不已:“父亲,魅儿不知dào

大哥为什么要一味的针对我,这女子的闺房哪能允许别人说进就进,若是如今让人进去了,那,那女儿的名声——”

“大姐姐,名声难道比清白重yào

吗?”一直没有说话的花玉晴突然说道。

呵~五姨娘,你的好女儿可是让你的努力付之东流了。

花俊阳一时拿不定主意,若让下人去搜屋子,传出去哪里好听,但若是不让,未免会让赵卓对花府心生怨恨。

考lǜ

再三,花俊阳道:“魅儿,为了你的清白,为父还是觉得有必要查看一下你的闺房。”

呵~说的还真冠冕堂皇,花俊阳,你真是花影魅好父亲,好父亲!

花俊阳的话让千宇阳与欧阳凌月的目光皆是一沉,前者是因为他们对花影魅欺辱,而后者则是为了因为不爽,不爽别的男人进入她的闺房。

“花将军,若是让下人前去,花大小姐的房间里有那海棠便罢,要是没有,闺房被搜,你让花大小姐如何自处,我看不如这样,若将军信的过我,便由我前去一看。”欧阳凌月声音清淡的来口说道。

“花将军,本皇子也愿意前去。”千宇阳哪里会落了下乘,连忙毛遂自荐。

欧阳凌月与千宇阳的话,让花风扬与赵嫣然彻底的黑了脸。

第五十二章 反转剧

“如此,便劳烦丞相大人与七皇子了。”花俊阳求之不得。

欧阳凌月说了声无碍,虽然脚步轻移,推门走进了花影魅的闺房,那模样,亦如进入自己的房间一般。

花影魅可没有忽略到他眼底的调笑,不由得恨得牙痒痒。

千宇阳也随着走了进去,不过片刻,就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他道:“花小姐的房中没有海棠花。”

欧阳凌月自是应和:“是没有。”

“这怎么可能!?”花风扬惊叫出声,不由得质问道:“那这海棠的香味是怎么一回事?”

千宇阳身为皇子,你来由得他质问,脸色不由得冷了下来,他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怎么,你是在质问本皇子?认为本皇子在说谎?”

花风扬真想点头,但他不敢,只能沉默不语。

“微臣管教不严,还请七皇子赎罪。”花俊阳说着,就要下跪。

千宇阳哪里能让他跪下去,只能伸手抓住他的胳膊,道:“本皇子也相信令公子只是一时震惊,若以才试了分错,大将军不必如此。”

一时震惊,震惊什么?震惊花影魅的房中没有海棠花?千宇阳的话不仅让人浮想联翩。

“花小姐的房间真的没有海棠花,那香味,不过是香料罢了。”欧阳凌月这时,才缓缓开口。

“父亲,女儿冤枉,女儿这悠然居既然没有海棠花,又哪来的染血的海棠花叶。”花影魅跪在地上不肯起来,似是若花俊阳不给她一个说话,她就当着众人的面,长跪不起了。

“魅儿,你先起来,为父知dào

你冤枉,自会为你做主的。”花俊阳宛若慈父。

“好你个奴才,你说,那叶子是你从哪里得到是,是谁让你愿望花家大小姐的!”花俊阳还未质问,千宇阳却抢先一步的问道。

他可不想让花俊阳找借口将他们打发了关起们来审案,他们在这,这帮杂碎便敢陷害影魅,若他们不再,他们指不定要怎么欺辱她呢。

与其这样,他宁愿得罪花大将军,也要将这案子审清楚。

花俊阳的脸黝黑的不像样子,如对方不是当朝皇帝最疼爱的七皇子,他哪里能够忍受对方的宣兵夺主。

皇子之威,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shòu的了的,下人浑身颤抖的跪在了地上,惶恐的浑身颤抖,宛若风中浮萍。

“奴才,奴才——”一个劲儿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愣是说不去别的话来。

“不说?”千宇阳眼中闪过一抹寒霜,他挥袖转身道:“大理寺卿李大人!”

“下官在!”被七皇子点名,他就算是在不想出头,也不得不站出来。

“这等意图陷害的狗奴才,若不肯说,是否要用大刑!”他扬声喝道,余光中,那下人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李大人哪里敢说不是,擦着额头上的汗道:“是,是,若他不肯说,那么是要用大刑的。”

“哦!?”千宇阳眉峰一挑,笑道:“那是否用大理寺最常用的手段,滚砧板,拔指甲,肉上烫花?”千宇阳每说一句,那下人的身子便越发的颤抖。

“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他那里还扛得住,爬到花风扬的脚边,哭喊着求饶:“大少爷,您救救奴才,奴才是——”

“来人,还不将他带下去!”花风扬心中一慌,连忙打断了这下人的话。

“慢!”千宇阳岂容他将人带走。

“你说,若交代清楚了,便饶你不死!”

“多谢七皇子,多谢七皇子。”

“是,是大少爷,是大少爷让我指正大小姐的。”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下人眼睛一闭,大声地喊道。

花风扬的身子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还没等他说些什么,那跟着而来的红双也嘭得yì

声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磕着头:“小姐,我不是故yì

要冤枉你的,只是,只是大少爷拿了奴才的家人威胁奴婢,若奴婢不肯按他的吩咐做,大少爷就要杀了奴婢的家人啊小姐。”

突如其来的翻转让众人脑子一蒙,赵卓抬起眼,凝望着花风扬的目光似是淬着毒蛇獠牙上的剧毒。

“老爷,这两个下人一会儿指正魅儿,一会儿指认扬儿,我看是他们受了别人的指使,故yì

将这脏水泼到花府的身上。”

赵嫣然哪里还站的下去,连忙说道。

这话其实也不道理,不管是花影魅还是花风扬,但凡是他们其中的一个,那么花府与赵府的关系便是破裂了。

赵卓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一直隐忍不发,而众人自是明白,只是刚刚一切证据都指向花影魅的时候,花风扬与赵嫣然可没少落井下石,光是看这点,就能知dào

他们二人的品性。

众人有些不齿,却没有说些什么。

花俊阳刚想说话,便有名小厮急忙的冲了进来。

“老爷,众位皇子大人,在大少爷的院子里,院子里——”后面的话竟是不敢在说出来了。

花俊阳心头一跳,花风扬更是从心里涌上了一抹惶恐,他看着花影魅那微垂的脸,竟寒毛竖起。

难道,难道她杀了那些人并抛弃在竹林并不是对他的震慑,而是还有后手?

这样的想法,让花风扬不由得心头惊慌。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花俊阳也不能堵住这下人的嘴,只能沉声喝道:“说!”

小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道:“这是,这是在大少爷院中发xiàn

的。”

那是一张染有血迹的纸,而上所书写的内容,却是让花俊阳眼前一黑。

“表哥,速来,有事协商。”那赫然是花风扬的笔记。

在看到下人呈上的那张纸后,花风扬的身子便忍不住的向后退去,他明明已经将这纸条处理了,怎么会偏生让人发xiàn

,又又怎么会沾染上血迹。

“好,好,真是我的好侄儿,好侄儿。”看到纸条的那一刻,赵卓已经隐忍不住心有的怒火,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都明白了。

他儿子的命,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为的就是在今日扳倒花影魅,他们竟不惜害死自己的儿子,亏他这么多年一直对赵嫣然百般照付,她就是一头养不熟的豺狼,畜生!

“哥哥,不是这样的,哥哥!”赵嫣然接触到赵卓的目光,心中一慌,可口中的解释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舅舅,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花风扬辩解着,却无法说出他让赵一武前来的真zhèng

原因,当真是有口难言。

“不要叫我哥哥,你,也不要叫我舅舅。”赵卓猛地一挥袖子,甩来赵嫣然抓着他袖口的手。

“赵卓,这一切怕是有些误会,我——”

“大将军不必说了!”赵卓截住花俊阳的话,他道:“若大将军想要包庇自己的儿子,那么就别怪我闹上金銮殿,让皇上做主!”

“来人,将花风扬拿下,押送到大理寺。”花俊阳知dào

,他若包庇什么事都不做,那么才是真zhèng

的害了花风扬。

“父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花风扬被人押解着,身上的力道似是那万丈高山,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大声叫着,嚷着,极力的否认着。

“风扬,你不多说,你若真是清白的,为父一定不会让人冤枉了你!”花俊阳沉声说道。

“我们走!”赵卓冷哼一声,环着赵氏的身躯转身离开,他的身影就像是一道鸿沟,将花府与赵府分割开来。

花风扬被押解到大理寺,好好的一场宴会,竟以主角被扣押结束。

事已至此,众人哪里还会留在花府,纷纷告辞。

花家人站在门口送客,赵嫣然就连强忍欢笑都无法做到,只有花影魅笑容如常。欧阳凌月经过她身边时,微微一笑,轻声道:“干得好。”

花影魅面容平静,恍若未闻,庄重行礼:“送丞相大人。”

经过近日的这件事,即便花风扬最终被放了出来,他这辈子都将无法为官。

想要害她,就要承shòu如今的代价。

客人离去后,赵嫣然瘫倒在地,花柔澜更是因为惊吓变得神情恍惚,花府彻底的乱了套。

秋儿目光闪烁的望着花影魅,崇拜的不行。

花影魅好笑的扫了一眼秋儿,好在她脸上的痕迹并不深,擦些药便能好,若秋儿的脸上落了痕迹,她非要在那赵夫人的脸上用刀划上几道不可。

“小姐,喝茶~”秋儿端着茶,忽闪着大眼睛,一错不错的凝望着花影魅。

花影魅接过茶,笑看着秋儿,问道:“想问什么就问,这般的看着我做什么。”

“小姐,您怎么知dào

大少爷会借机陷害你,你又是如何将院中的尸体悄然无声的运到了竹林,又是怎样得到那纸条的?”

秋儿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花影魅笑了笑,从窗口窜进来的人却是抢先一步的答着话:“还不都是我的功劳。”

修罗坐在椅子上,不客气的拿过花影魅手中的茶,灌进了口中,不满的说道:“要不是我昨夜闲来无事,哪里会听到花柔澜与花风扬密谋,你家小姐又怎么会安排了这一场大戏,她倒是动动嘴就成了,可累惨了我!”

第五十三章 赵嫣然的野心

花影魅知dào

了花柔澜与花风扬计划之后,便已经做好了打算,她让修罗去找红莲借人,控zhì

了悠然居中的下人并监视花风扬与花柔澜院中的人。

而不管是红双还是那个下人,本就是红莲的人装扮的,只有赵嫣然与花风扬一直傻傻的以为,这两人还是他们的心腹罢了。

在红莲与修罗的控zhì

下,自然,花风扬所有的阴谋都将付之东流。

花影魅不仅将计就计设计了花风扬,还借此机会清除了悠然居中大半的丫鬟。

而经过这件事,花影魅越发觉得,发展自己势力的必要性,若没有红莲,那么今日的一切将不会如此顺利的进行。

“修罗,城西外有一间破庙。”花影魅突然开口,让修罗摸不着头脑,不知dào

她这话的意思。

“有话直说——”后面那半句话却是隐没在了口中。

花影魅却是扫了他一眼,依旧自顾自的说道:“你知dào

在这京都中,消息最灵通的人是什么人嘛?”

修罗嘴角微抽,额头青筋直冒,他最讨厌说话说了一半留一半的人,偏生她非要如此。

“是乞丐。”窗门大开,随着这声音,一抹人影窜入了房中。

视线中,男子一头墨染的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他那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这是花影魅第二次看见红莲,却是第一次看到他身着男装。

身着男装的他少了一分美艳,多了一分俊朗,他嘴角勾着笑,竟亦如女装般,魅惑的惊心动魄。

秋儿被眼前的人晃得愣了愣神,半响才后知后觉的发xiàn

,竟又有男子闯进来人小姐的闺房。

她瞪了瞪眼,刚想说话却听到花影魅低低的笑声。

“不错,是乞丐!”花影魅没有因为红莲的出现而岔开话题,而是接着说道:“所以你们说,要是将这些乞丐收为己用,那将是多大的一股势力。这天下,别的不多,最多的就是食不果腹,颠沛流离的乞丐!”

“你确定?”修罗的表情有些怪异:“将这些乞丐整合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花影魅轻笑,她道:“整合?为什么要整合?我只是让他们提供消息,而相应我会用食物与银两与他们交换。”

“不怕他们说出去?”红莲问道。

“说?谁敢杀了便是。”花影魅漫不经心,说起杀人,那语气冷漠到宛若踩死一只蚂蚁。

“只要不是编造的消息便能得到银两和食物,而说出去的后果却是死,我想傻子都知dào

要如何选择,当然,也不是放任他们如此,倒是可以在乞丐中找个聪明人管理他们。”

花影魅的话让修罗与红莲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修罗,我还有一件事要交代给你!”花影魅道。

修罗抽了抽嘴角,任命的问道:“什么事?”

“从小乞丐中挑选一些适合习武的人,这些人将是我日后最大的助力。”想到日后的腥风血雨,花影魅的眼底不遇的闪过一抹寒霜。

“好,交给我便可。”修罗应道。

丞相府,书房。

欧阳凌月执笔的写着什么,不曾抬头的询问着:“可有找到?”

“属下无能。”

欧阳凌月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道:“下去吧!”

趁着花府大乱,他让人潜进了花府,却没有想到依旧是一无所获,花俊阳这个老狐狸,究竟将那玉佩藏在了哪里?

“花容。”他抬头唤着门外的花容。

“主子!”花容进门,恭敬的站在他面前。

“你过来。”欧阳凌月将花容叫道身边,花容绷着一张脸,整个身子都僵硬在了一起。

欧阳凌月将唇贴近他耳边,耳边的呼吸让花容浑身寒毛竖起,不安的想着主子是不是看上了他,看上了他,他要是用强的,他能不能反抗。

欧阳凌月自是不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若是知dào

,早就一巴掌将他拍在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耳边的吩咐让花容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抹怪异的情绪。

“可听清楚了!”花容连忙点头。

“去安排吧。”欧阳凌月道,花容愣愣的转身离开,脑子似是被浆糊糊上了一般,竟无法思考。

他出了门,整个身子包表在扑克脸的身上,手掐着他的脖子,问道:“主子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扑克脸嘴角微抽,一巴掌将他从身上拍了下去,嫌弃的拍了拍衣衫,望着他的目光,宛若在望着一个白痴。

“冰疙瘩,你这是什么眼神!?”花容咬牙切齿。

“鄙视!”扑克脸男还不掩饰的说道。

“靠,你凭什么鄙视我。”

“就凭你傻!”

扑克脸这轻飘飘的几句话让花容火冒三丈,他傻,竟敢说他傻,他哪里傻了,哪里傻了!

“我哪里傻了,你说,你说,你说!”花容怒了,缠着扑克脸嚷嚷着。

扑克脸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惋惜的摇了摇头。

那模样,生生刺痛了花容的眸子。

“你——”

“女人。”两个字成功的让花容闭了嘴。

花容眨了眨眼,也就是说,主子是喜欢女人的了?

花府。

“啪”的一声,赵嫣然生生将花柔澜一巴掌的扇倒在地。

“娘!”花柔澜捂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嫣然,却在接触到她眼底的寒光时,下意识的搜了搜脖子。

“别叫我娘,若不是你,你大哥能被押入大理寺!”赵嫣然真是气急了,若不是她这个女儿与扬儿说了什么,扬儿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气心思来了。

“娘,不是女儿,不是!”

“你竟还不认错?”赵嫣然瞪着眼,目光阴冷的望着她:“若不是你,你大哥不过刚刚回来,怎么会想着对付那花影魅。”

“你大哥这一辈子都毁在了你的手里!”赵嫣然越想越气,她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这个儿子扬眉吐气,如今,一切都完了,进了大理寺,纵然老爷能够救他一命,但他的官路便是彻底的断送了。

她一直将花柔澜捧在手心,不舍得骂,不舍得打,却没想到今日,她竟将自己的大哥害成这样,若早知如此,她就该在她生下来的时候,掐死了她。

“娘,女儿知错了,女儿真的知错了。”花柔澜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赵嫣然的腿,伤心欲绝的大哭了起来:“都是花影魅那个贱人,那个贱人——”

赵嫣然眼底什么一抹阴鸷至极的寒霜,花影魅,那个该死的贱人,她自然不过放过,而此时她虽是生气,可她的儿子如今已经完了,她不能让她的女儿也完了。

赵嫣然一把将花柔澜拉了起来,目光直直的凝望着她的眸,道:“澜儿,如今娘便指望着你了。”

那希夷执拗的目光,让花柔澜不由得微微一愣。

赵嫣然轻柔的将花柔澜耳边的碎发挽到而后,随后道:“澜儿,只有你的夫婿一登大统,你哥哥才能重新入朝为官。”

花柔澜心中一跳,她急切的说道:“可是二皇子的生母的位份不高,若他——”

赵嫣然狠狠地剐了一眼花柔澜,道:“我说的是你日后的夫婿,你与那二皇子不过是私定终身,可有媒妁之言?若是没有,便什么都算不上。”

花柔澜没想到赵嫣然会这么说,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澜儿,你如今什么都不要管,只要好好的打扮,维持第一美女的称号便可,至于那花影魅,为娘自是不会放过她!”

“娘,你是不想到了什么法子?”花柔澜连忙追问。

赵嫣然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花柔澜的话,而是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问道:“娘刚刚是出手重了,可还觉得疼?”

花柔澜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赵嫣然拍了拍她的手,嘱咐道:“你要好好打扮,好好的抓住机会,明白了吗?”

花柔澜乖巧的点了点头,脑中却想着众位皇子,她本以为二皇子便是她的归属,只是如今听到赵嫣然话,却是动了别的心思

夜深,万籁俱寂,房中突然而至的身影让花影魅都生出了免疫,她从船上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看着面前这个懂不懂就跑到她房间里的男人。

欧阳凌月低着头,静静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人儿,随后后退了一步坐在椅子上,宛若在自己的房间中一般悠然自在。

花影魅磨了磨牙,掀开被子走下床,反正他面前这个人早晚会是个弯的,她又何必为难自己,大热天的还要披上外面的外衣。

欧阳凌月额头青筋直冒,合着他上次的话算是白说了。

“你想嫁给我?”欧阳凌月问。

花影魅微微一愣,瞪眼道:“鬼才想嫁给你。”

虽然欧阳凌月早就想到她会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愉,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是他变丑了吗?他这张脸为什么对她而言就这般的没有吸引力呢?

欧阳凌月轻笑,那双眼眸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竟让人看不真切。

花影魅晃了晃神,觉得他脸上的笑比起那蜡烛闪烁的光还要晃眼。

“别笑!”花影魅气恼的说道,狠狠地剐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第五十四章 不知何为悸动的花影魅

花影魅似乎都没有留意到,她话音余尾处那略带娇嗔的语调。

欧阳凌月却偏不听她的,更是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花影魅咬了咬牙,她有时候总在想,这个男人在他这层层的面具下,到底是怎样的模样。

对外,他亦如众人所说的温文尔雅,可私下,他却冷酷你邪肆。

这样的人,这样的伪装,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他为了什么都好,只要不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他们二人之间,还是能像如今一样,和平相处的。

“玉佩不再花俊阳的书房。”

花影魅正想着,欧阳凌月却是开口说道。

她眉头一挑,笑道:“你倒是会利用时间,今日花府大乱,你的人应该趁机搜查了整个花府才是,如此说来,是否是你料想错了,那玉佩根本就不再花府。”

欧阳凌月却是摇着头,笃定的说道:“这一点你不用怀疑,那玉佩一定在花府没错。”

“哎!”花影魅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道:“我算是上了你的贼船了,你就用了一株百年红芝就将这么大的麻烦扔给了我。”

“后悔了?”欧阳凌月笑着问道。

花影魅冷哼了一声,斜眼扫了眼坐在身边的男人,道:“我要是后悔了,你会如何?”

欧阳凌月笑道:“还给我一株百年红芝!”

花影魅眨了眨眼,不相信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欧阳凌月很认真很认真的点头:“就这么简单。”

可即便欧阳凌月表现的多么诚恳,花影魅总是能在他的脸上看到狡诈这两个字。

虽然红芝换红芝看似很公平,可这样的公平已经让欧阳凌月吃亏了,他会吃亏?花影魅可不信。

“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找玉佩吧。”她要是欢欢喜喜的给他一株红芝,没准又落了他的圈套中了。

“你到不傻。”欧阳凌月抬起手,想要像逗弄月牙那般抚摸着她的头发,手只扬到了半空,下一刻,却放在了桌子上。

花影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透过窗,看了看此时的月色,毫无形象可言的打了个哈欠:“你若没事了,门就在那,好走不送。”

“你就这么想我离开?”欧阳凌月笑着的眸中闪过一丝怒气。

“欧阳凌月!”花影魅认真的看着他,认真到让欧阳凌月升起了一丝不自在。

“恩!”他低声的答yīng

着,等待着花影魅余下的话。

“你是不是有病。”

“咔嚓”一声,欧阳凌月的手一用力,掰下了桌角。

花影魅却没有因为欧阳凌月眼底的怒火而收敛,反而惋惜的抬起手摸了摸欧阳凌月的脑袋:“这有病,还是要尽早治疗才好。”

欧阳凌月扬起手,一把抓住花影魅在他头上放肆的小手。

她的手腕很细,细到他有种一用力就会将其折断的错觉,而她手上的肌肤很滑很嫩,就像是美玉,让他竟有些爱不释手了。

“松开!”他握的太紧,花影魅一时没有将手抽出来,不由得恶狠狠地喝道。

欧阳凌月哪里会被她威胁,愣是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他直视着她的眸,执拗的从她的眼底寻找着自己的影子。

“花影魅。”他叫着她的名字。

“干什么?”花影魅其实知dào

他很危险,但却在每次的接触中,慢慢的放松了自己的警惕。她觉得,只有在他的旁边,她才不用在乎这个时代的礼数规矩,轻松自在。

“若有一天,我像今日这般拉着你的手,你,可愿意与我走?”他声音缓慢而轻柔的问着,但却依旧无法掩饰这话语的沉重。

风透过没有关严的窗吹了进来,吹起他的发,拂过他的眸,带着满满的涟漪,直直的撞入花影魅的心。

他的手光滑的没有一丝老茧,若不是那日悬崖相救,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拥有这样一双手的人竟会武功。

不知怎么,花影魅觉得被他握着的手慢慢的灼热了起来,她想要躲开他的视线,却发xiàn

即便她垂下头,面前浮现着的都是他那双似浩瀚的眼眸。

花影魅甩了甩头,似是想将脑中他的样子甩出去,她抬起头,笑的有些勉强:“自是不愿。”

欧阳凌月眼底的星光逐渐暗淡,就像是明亮的宝石染上了灰尘,他笑了笑,松开了花影魅的手,嘴角的笑容,更像是自嘲。

花影魅的心猛地一缩,似是有一只大手穿透她的胸腔,紧紧的攥着她的心脏。

她有些诧异,有些慌乱,这种陌生而未知的情绪,让她皱眉。

“欧阳凌月。”花影魅叫着他。

“又想说我有病?”欧阳凌月咄咄逼人的反问道。

花影魅却是摇了摇头,问道:“人们都说你博学多才是不是?”

欧阳凌月迟疑的点了点。

“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花影魅道。

“你这算是请教?”欧阳凌月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戏谑的问着。

却没料到花影魅竟没有反斥:“恩恩,不耻下问。”还不如反斥了呢!

花影魅最讨厌迂迂回回,可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她都不得不步步为营,一个念头都要在心里想数遍,一句话都要考lǜ

再三,这样的日子太累。

欧阳凌月足够聪明,所以花影魅觉得,他们之间的谈话没有必要兜圈子。

“你问吧!”欧阳凌月无奈。

“你说,若我看到一个人难过,心里便会产生酸涩的感觉,便会也跟着他疼,这是为什么?”

欧阳凌月的呼吸一紧,只觉得胸腔内的氧气正在慢慢的减少,她这是什么意思?变相的同他说她有了心悦的人是吗?

欧阳凌月想要拂袖而去,可看着她执拗的目光,却生生忍了下来。

他问:“谁让你有这样的心思,那人我可认识?”

花影魅望着他,点了点头,你当然认识,那人不就是你吗。

“千泓焰?”他不仅抬高了语调。

花影魅却呲笑了一声:“你在开玩笑?”

“那是千宇阳?”

花影魅却被问的烦了,她不过就问了一个问题,他怎么一个劲儿的反问她。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花影魅瞪着眼问道,她迫切的想要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怪异。

爱情,对于花影魅而言,宛若一张白纸,不,应该是虚无才对,虚无到她竟不知dào

那种她陌生的感受,便是悸动。

而花影魅的话,却是让欧阳凌月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的打断便是默认。

如果说,之前欧阳凌月并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心,那么这个时候,他已经清清楚楚的认识到,花影魅在他心里到底占着怎样的分量。

疼痛,如潮水般的向他袭来,那种像是溺水般的窒息感,让他无法在她面前再呆上一秒。

他起身,花影魅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这是要走?”她问。

欧阳凌月背对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下,是浓浓的星火。

“恩!”他轻声的道。

“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花影魅执拗的追问着。

欧阳凌月垂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他隐忍着心中的酸楚,问道:“你是真的不知dào

?”

花影魅没好气的回答:“废话。”

欧阳凌月不想,不想由他来点破这一层纸,不想因为他的一个回答,而将她推到别人身边。

他没有说一句话的离开了,花影魅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她不明白他这是又犯了什么病。

花影魅摸着自己的心脏,喃喃自语: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想不通,便不再去想,翻身上床,辗转反侧,而今夜与她一样不能安眠的人,大有人在。

“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花府书房,花俊阳一双虎目煞气阴鸷的望着面前的人,质问道。

他面前的少女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样子。

“主子赎罪!”

“你就在她身边,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

“属下无能!”

嘭的一声,花俊阳猛地一拍桌子:“赎罪无能,你除了这个还能说什么?”

“下去,若再有下次——”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话中的冷酷却已经说明了她的下场。

望着此时的明月,花俊阳的眼中却满是冷酷。

丞相府邸,欧阳凌月沉着一张脸,身上的低气压即便是再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得到。

他看着面前的密信,那些字,却在他的眼前一时变了模样,最终竟然变成了花影魅的样子。

他的身子向后靠去,闭着眼想要将花影魅的样子从脑海中挥去,愈是如此,她的模样,反而愈是清晰。

花影魅,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翌日一早。

“小姐,快起来。”秋儿将花影魅从床上拽了起来,看着自家小姐眼底的黑眼圈,疑惑的皱了皱眉。

花影魅艰难的睁开眼,昨晚自从那该死的男人走后,她就没怎么睡着,如今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被秋儿给摇醒了。

“什么事?”花影魅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问道。

“小姐,是宫里的嬷嬷,说太后想您了,想让您陪着进宫去说说话。”秋儿笑道。

太后!?

花影魅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仁,许是太后知dào

了昨日发生的事情,所以想找她说说话吧。

花影魅起来洗漱,换上了一件深紫色的长裙。

随着前来的嬷嬷进了宫,赵嫣然望着花影魅离去的背影,眼底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第五十五章 陷害

马车在官道上嘎吱作响,热络的声音传入花影魅耳中,直到咣当一声,被宫门阻隔。

花影魅跟在嬷嬷身后,穿过雕梁画柱的宫苑。

看着面前低头不语的嬷嬷,花影魅微微挑眉,她怎么不记得当初去慈宁宫的时候走过这条路。

皇宫很大,大到很多人即便来了数次都无法认清道路,只是花影魅记路的功夫了得,若非如此,前世的她又怎么能活到与组织同归于尽。

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出声道:“嬷嬷,太后的颈子还疼吗?”

走在前面的嬷嬷身子一顿,却是笑着回道:“劳烦花大小姐记着,太后的颈子以后好多了。”

花影魅眉头微挑,她不过是顺口一说罢了,她竟然应承了下去,太后的颈子不爽吗?她怎么不知dào



这一试,便试出了虚实。

只是若不是太后招她入宫,那么又是谁呢?

“花小姐切在这里稍等片刻。”那嬷嬷将花影魅待到一处宫闱前,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渐行渐远。

花影魅站在原地,看着脚步之外的焦华阁,圆润的手指磨蹭着下额。

让她等她就要等?真是笑话!

对方以太后旨意让她入宫,她不听又如何?有本事将事情闹到太后那里去,若是敢,花影魅也会对她们说声佩服!

她虽过目不忘,但没来过的地方自是不认得,焦华阁是谁居住的地方,她也不甚清楚。

花影魅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明白对方将她带到这里意欲为何。

“你竟不愿!?”抬高了语调的声音从焦华阁中传来出来,女子的质问中夹杂着难言的悲痛。

男子却是低声道:“晴儿你听我说”声音中的紧张不言而喻。

“我——”

后面的话花影魅没有听见,她也并不想听,秘密这种东西,她多知dào

一个,脖子上悬着的剑便多上一把。

花影魅正要走,却不巧遇上了从焦华阁走出来的男人。

那是一个身穿紫红色衣卦,腰间给带着大刀的男子,这打扮不就是皇宫中的侍卫。

“你……”紧接着,一名锦衣华服的女子追了出来,一个你字刚刚脱口而出,却在看到花影魅的那一刻变了语调。

侍卫?皇帝的妃子?

这等辛秘越是被人看见了会怎么样?

那么一定会杀了那个发xiàn

的人!

花影魅摸了摸鼻子,算是知dào

那人为什么将她带到这里来了,合着就是为了借刀杀人?

别说,这里还真是有些,恩,偏僻,反正她是没有看见来往的宫女与太监。

她杀了对方,隐藏在暗中的人一定会以此大做文章,若是她被人杀人,不过就是牵扯出一个宫中的丑闻,她成了那无辜又可怜的受害者罢了。

还真是前路后路都给封死了。

女人躲在男人身后,那侍卫望着花影魅的目光凌冽万分,手握着腰间大刀的刀把,找准时机,一击毙命。

“这里虽然僻静,但要是在这里杀了我,你们也跑不了。”花影魅面色平静的说道。

“你必须死!”男子低吼了一声,眸中一片猩红。

花影魅挑了挑眉,她道:“怎么?你们就不想知dào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地方这么偏僻,可不是一般人会来的地。”

看着躲在男子身后的女人微微动了动身子,花影魅接着道:“我本来是要去慈宁宫的,可却被领路的嬷嬷带到了这,后面的话还需yào

我说吗?”

自是不必说了,聪明一点的人都能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你走吧!”那女子依旧没有回身,而是淡淡的说道。

花影魅却没有因为这句话而面露欣喜,从她进宫到撞破这丑闻,在到侍卫预致她一死,又到如今她他离去。

花影魅可不相信对方不惜假借太后之名也要骗她入宫,就为了这等拙略的布局。

要说这宫中,唯一有动机陷害她应该便是那高高在上的赵贵妃了,身为赵卓的妹妹,赵嫣然的姐姐,想必是恨透了她,那日宫宴,如没有赵贵妃的帮衬与提点,那赵嫣然敢这么说?

赵一武昨日刚死,而花风扬也被关进了大理寺,早朝后,千傲麟知dào

这件事必定会震怒,而在这节骨眼,她却被莫名其妙的叫进宫里。

花影魅眉头微皱,她的目光透过男人打在那背对着她的女子身上,总觉得她的背影似乎有一丝熟悉。

花影魅想不通,便不再多想,转身背对着他们离去。

“晴儿。”身后男子悲痛欲绝的呼喊声让花影魅行走的脚步微顿,她转过头,那背对着她的女子已经倒在了地上,嘴角溢着黑色的鲜血。

花影魅心头一跳,只见那男人转过头,用猩红的目光凝望着她,她有些看不透那眼中的情绪,似是绝望怨恨悲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男子慢慢的垂下头,苍白的背影慢慢收敛起了心中的痛楚。

他放下女子的身子,缓慢的站起身,额间几缕发丝在他的脸上打下暗影。

“大胆贼人,你竟敢在宫中行凶!”男子厉声的呵斥让花影魅眉峰一挑。

他大喝一声,明明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小路,竟出现了无数带刀侍卫,他们手握着利刃,将花影魅团团围住。

“捉拿刺客!”

花影魅间侍卫逼近,殷红的唇角勾勒着一抹嘲讽笑,赵贵妃真是好算计,今日她即便死在了这里,也是这帮侍卫有眼无珠没有认出她来,竟将她当成了刺客,却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若她没死,那么谋害妃嫔的这个罪名也够她喝一壶的了,花影魅就说,那赵贵妃怎么会就因为刚刚小伎俩就引得她入宫。

花影魅紧攥着拳头,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上!”大喝一声,侍卫们冲了上来,她如今的功力只恢复到了凤舞九天的第一重天,论武功自是双拳难敌四手,但她除了武功之外,还擅长格斗。

像他们这种耍冷兵器的武者,一旦被擅长近身格斗的人栖上身,便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出拳,直击;勾手,侧击。

花影魅脚踹着离她最近的侍卫的腿,身子一跃而起,一把抱住他的头,以手为支撑点,抬膝狠狠地踹在侍卫的肚子上。

只是这一击,就差点让那侍卫将胆汁都吐了出来。

宫苑围墙之上,一抹慵懒的身影侧躺在屋檐上,根骨分明的手撑着脑袋,清风吹起他散落在肩上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隐约泛红的发丝,发丝滑过他削薄却娇艳的唇,勾起唇尾末梢的笑。

花影魅在下面打得热闹,他在上面看的欢喜。

侍卫们没有想到面前这娇滴滴的人儿竟是个硬骨头,没有伤到她,他们各个的身上反而都挂了彩。

若不是在皇宫内院,敢对她动手,这些人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但如今,这些侍卫们一上来便下了狠手想要要她的命,她却顾忌甚多不敢真的下重手。

若她真的杀了他们,那她就是明知故犯。

若他们杀了她,那他们便是无心之失。

这差距,真是——花影魅有些恼了,咬不死却膈应死人的苍蝇最为让人厌烦。

她不由得加重了力道,要不了他们的命,但至少也要让他们爬不起来。

一拳将人打倒在地,不是她的力qì

有多大,而是她下手刁钻,下手便是攻向身体上的软著,自然让人无法承shòu。

数十名侍卫眼见各个都倒在了地上,花影魅不愿在做停留,站在案发xiàn

场等着人来抓,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

花影魅助跑,接着跑步的冲力,脚猛地一蹬地面,手撑着墙垣,轻而易举的翻过围墙,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她稳稳的落在了地上,黛眉微扬,随后拍了拍衣裙上沾染的泥土,施施然的向着远方走去。

房顶上的人眉峰微挑,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微转,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竟是没有想到,在衡南国的皇宫中竟然看到了如此有趣的一幕。

这人,倒是个秒人。

金銮殿上,千傲麟大发雷霆,命令御史张大人与大理寺卿一同彻查发生在花府中的命案,若那确实是花风扬所谓,绝对严办不可包庇。

千傲麟哪里能够不生气,他前一日才刚刚嘉奖了花风扬,而后一日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狠狠的打他的脸吗,让他面子往哪搁!

皇帝震怒,百官惶恐不安,御史与大理寺卿连忙表态,一定会查明真相,不妄纵罪犯,也绝不冤枉好人。

早朝过后,众官员行色匆匆,只是低着头往外走。

千宇阳与欧阳凌月走在最后,却不想看到行色匆匆的花影魅。

“花影魅。”身后的叫声让她止住了脚步,她转过头,看到千宇阳的一瞬间,平淡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欣喜。

千宇阳为她眼底瞬间绽放的光芒而欣喜若狂,欧阳凌月脚步微顿,看着她竟在看到他的时候这般的雀跃,那颗好不容易平息的心,又变得酸痛不已。

“遇见你正好。”花影魅正愁没人指路,真是想瞌睡便有人送枕头,赶得好不容赶得巧了。

花影魅疾步走向千宇阳,问道:“慈宁宫怎么走?”语气甚是急切。

他心中一惊,问道:“怎么了?”

花影魅却是冲着他摇了摇头:“你便告sù

我慈宁宫怎么走便好。”

千宇阳给花影魅指了方向,却又不放心的问道:“需yào

我陪你一同前去吗?”

“不必了。”花影魅不想把千宇阳扯进来,毕竟他并不喜欢这宫中的尔虞我诈。

这般的说着,她却是一把抓住从她身边走过的欧阳凌月。

“你跟我走一趟。”那语气,丝毫没有跟他客气,更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

欧阳凌月眉角微扬,他扫了一眼脸色瞬间难看的千宇阳,心中的酸楚竟然一时烟消云散。

欧阳凌月任由花影魅抓着他的手,温润的笑拂过嘴角,有礼的向着千宇阳告辞,随后随着她的脚步渐行渐远。

千宇阳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阳光在他们的身后洒下暗影,竟让他们携手离去的画面,美得如同画卷。

他紧紧攥着夸大衣袖中的手,不甘的一直望着,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第五十六章 欧阳凌月的心思

“什么事这般的急切?”欧阳凌月侧头望着她侧脸冷冽的轮廓,好kàn

的眉眼轻皱,他似乎很少看到她如今的模样。

“我被人算计了。”花影魅沉声回答。

欧阳凌月心中一紧,深邃如同黑曜石般的眸闪过一抹冷冽的寒霜,脸上却是没有掀起多大波澜,平静的问道:“怎么回事?”

花影魅将进宫之后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欧阳凌月脸色微沉,他问道:“可曾留下物证?”

花影魅摇了摇头,却道:“就是怕有人栽赃。”

她虽然没有留下什么,但却不代表对方的手里没有属于她的东西。

“你刚刚说你去的地方是焦华阁是吗?”欧阳凌月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花影魅点了点头,很恳切的回答:“对,没错,我还特意的看了几眼。”

欧阳凌月沉着一张脸,想着曾经的传闻,他道:“焦华阁住的人是良妃,她与你怕是老相识了。”

“良妃?”花影魅哪里知dào

她是谁。

见花影魅面有疑惑,欧阳凌月眼中闪过一抹疑惑,随后却是向她说起了她与良妃之间的积怨。

“你的意思是?我曾经将她推下了河?”花影魅一脸的不敢相信,就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她若是有这么大的胆子,哪里还能被花柔澜那个蠢货欺辱的不敢吭声。

欧阳凌月不置可否:“至少传闻是这样说的。”

花影魅觉得,她真应该好好的打听打听,这小姐夫人中,到底有多少个是与原来的花影魅有仇的。

花影魅这下不得不佩服那设计者的良苦用心了,竟找了个跟她大有关系的人诬陷她,若真的算起杀人的动机,这曾经的传闻必定会被人提上一提。

“怎么,你将我独独拽来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个?”欧阳凌月才不相信这是她的目的。

“本来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现在却要多加一个了。”花影魅沉声道,她倒是不客气。

欧阳凌月呲笑,哪里还有一点的儒雅,他道:“想让我帮你查良妃的秘密!?知dào

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死狐狸,看着欧阳凌月眼中的笑意,花影魅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竟吃一点亏都不肯!

“你想要什么!?”花影魅恶狠狠地问道。

欧阳凌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惋惜的摇了摇头道:“我还真没在你身上看到什么价值,要不这样,我让你先欠着,等哪一天我想到了再说。”

“成交!”花影魅想都没想的答yīng

着。

反正她记性不好,等到他想起要什么的时候,她早就忘了自己答yīng

过什么了。

欧阳凌月扫了她一眼,将手上带着的一串黑色底金色花纹的珠串摘了下来,套在了花影魅的手腕上:“你休想耍赖,你什么时候还清了,什么时候才能将这黑纹石玉的珠串从手上摘下来。”

“摘?在我手上的还想让我换回去?”花影魅呲笑,抬起手看着环在手腕上的那珠串,看着成色,想必能卖不少钱吧。

欧阳凌月嘴角的笑意不减,似是早就想到她就这般的说,语气轻慢的回道:“哦,对了忘了告sù

你了,这黑纹石玉的珠串之所以珍贵,不是因为它的材质,而是因为它所散发的香气,那味道,即便是距离百里,我那月牙都能轻易地闻到,你若是喜欢想不还给我,我自是愿意的。”

“……”圈圈你个叉叉!也就是说,她戴上了这个,便成了他圈养的玩物了!?这与给狗拴上项圈有什么区别!

花影魅真想编个草人,在草人上贴上他的生辰八字,拿小针扎他,诅咒他!

花影魅气恼,伸手就要去摘,却摘了半天,竟都没将手上的珠串摘下来。欧阳凌月任由她折腾,直到她停下手,才道:“黑纹石玉的珠串砍不到,烧不断,接口奇特,只有我能够摘下来。”

真是够了!

若时间能够倒退,她一定会离他远远的!

慈宁宫,花影魅与欧阳凌月一起拜访让太后老人家的眼中闪过一抹玩味。

“魅儿,这一大清早的怎么想起入宫开看我来了?”太后笑着冲花影魅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随后微眯着眼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欧阳凌月。

一声藏青色的朝服衬得他本就风隽的容貌更加的炫目,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眸如皓月,唇若桃瓣,怪不得京都的无数贵女为其疯狂。而他如此年轻就能成为一朝丞相,手段谋略自是了得,就是不知dào

他的本事能不能在皇帝的手中护她周全了。

“微臣参见太后。”欧阳凌月一拢宽大的袖口,掀起了垂在肩膀上的青丝,那墨染般的长发随着他行礼的动作滑过半空,行云流水赏心悦目,愣是将行礼的动作做的唯美如画。

花影魅瞪了瞪眼,现在的他温润的宛若被清风拂过的西湖春水,整个人都散发着儒雅文韵的气息。

你就装吧!

花影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太后——”

太后的眼睛一瞪,花影魅呵呵一笑,立马改口:“皇祖母。”

“哎,这才乖。”太后喜上眉梢,越看花影魅越是喜欢,目光在她与欧阳凌月的身上来回打转。

“皇祖母,借我纸笔一用可好。”花影魅想起了正事。

太后没有多问,只是转头吩咐了秦嬷嬷去准bèi

,花影魅接过纸笔后没有说话,而是手握着湖笔,在宣纸上勾勒了几笔,不过寥寥数笔,已经将那引她入宫的嬷嬷模样展现了出来。

她吹了吹墨迹,将手中的画像递给了欧阳凌月,随后道:“帮我找到她,竟敢引我入宫,我倒是要看看,她背后的人与我料想的,是否是同一个。”

欧阳凌月接过画像,笑的温润,那眸中似是缱绻着徐徐清风,柔和的亦如温暖的阳光照入心间:“你放心。”语气温柔的让花影魅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太后,微臣告退。”欧阳凌月没有停留的转身离去,太后这时也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不对的地方,连忙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影魅自然没有隐瞒。

“反了天了,竟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耍这样的心思,好,真是好极了!”太后怒极反笑,昏暗的眸光中凛着一抹让人骇然的寒光,她虽年老,但身上的气势却有增无减,这一发起怒来,那些胆小的,非得下的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起不来了不可。

花影魅的手抚顺着太后心中的怒气,她笑着回道:“皇祖母别生气,我倒是要看看,她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皇祖母,我就是想在您这偷个清闲,一会儿还指不定要怎么闹呢,不过不管她们说些什么,皇祖母都不要恼。”她笑着宽慰道,太后的身子是生不得气的,若一会儿她们闹起来,老人家气坏了身子,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好,好!”太后欣慰的连连应着,望着花影魅的目光,越发的慈爱。

秦嬷嬷嘴角也是挂着笑,这花大小姐果然是个好的,不像那些仗着宠爱便肆意妄为的丫头,受了委屈就只会闹腾。

“皇上,皇上——”王公公急急忙忙的闯入了御书房。

千傲麟脸上闪过一抹不愉,目光从奏章上移开,看着一脸慌乱的王公公,沉声喝道:“什么事让你这般的大呼小叫,竟坏了规矩!”

王公公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因为惊恐,他本就尖锐的嗓音更加的尖了:“皇上,下人们来报,说有刺客谋害了良妃娘娘,更将众多侍卫打成重伤。”

“什么?”千傲麟心中一惊,早朝上生的气本就没压下去,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怒上心头,那双眼睛都被浓浓的煞气所笼罩。

“反了,真是反了!”千傲麟重重的摔了奏折,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道:“那刺客已经拿下?”

王公公连忙说道:“据侍卫们禀报,那刺客如今怕是跑到了太后娘娘的宫里,而且,而且贵妃娘娘如今也在太后的寝宫里。”

“你说什么?”千傲麟怒不可遏,宫里竟然出现了刺客,那帮废物竟然没有抓到,还让人跑到了慈宁宫。

“去,调派士兵给我将慈宁宫围住,若贵妃与太后有任何的差池,朕要了他们的命!”

………

慈宁宫。

“贵妃娘娘到。”太监的禀报声从外传入大殿,太后垂着的眉微微上扬,弧度微弱到根本让人无法察觉。

雍容华贵的身影款款而来,赵长月一拢衣袖,贵气浑然天成,发髻上插着的步摇垂穗随着她的动作撞在一起,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臣妾给母后请安。”声音大气敦厚,却是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不过她即便在像皇后,终觉不是皇后,即便那后位与她不过咫尺之遥,但即便她穷极一生都休想得到。

赵长月生的美艳,即便直到如今,她的面容依旧是少女的容貌,岁月的风霜竟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让人不得不感叹老天的偏袒。

她宠冠后宫,数十年独占鳌头,膝下无一子嗣竟都登上了贵妃之位,皇帝对她的宠爱,自是让人羡慕。

“臣女给贵妃娘娘请安。”花影魅想着,却不忘起身给行礼。

花影魅在打量着赵长月的时候,岂知赵长月也在打量着她!

十五六的豆蔻年华,她脸上的肌肤根本就不需yào

任何的保养便那般的娇嫩柔滑,不施粉黛而明艳省行,若说美,她一直是美得,让人惊艳的是她如今那双眼眸中所散发的慑人光芒,明明慵懒着敛着眼帘,却依旧让人心惊肉跳。

花影魅,怪不得她那愚蠢的妹妹斗不过她。

“不必多礼。”赵长月冲着花影魅笑了笑,友好的让她略感迷茫。

太后手握着佛珠,身子倚靠在蒲团上,笑着问道:“今儿个你怎么想起来到哀家这来了。”

“母后,臣妾就是想来尽尽孝道。”赵长月说的好听,太后的眼底闪过一抹幽暗的光,尽孝道?她回宫的日子可不少了,怎么没看她尽了什么孝道。

太后与贵妃看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家常,那柔软的话可都是带了刀子的,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看不见的硝烟弥漫着整个慈宁宫。

花影魅垂头不语,只是听着,赵长月竟能不落了下乘,那话棉中带刺,不小心便会被扎了个满脸花啊!

“一直听说你是个聪明的丫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赵长月将话题成功的扯到了花影魅的身上,她在夸奖她,但这话却又有另外的一个意思。

夸她聪明,所以懂得审时度势依附太后。

说她聪明,所以知晓被陷害后寻求庇佑。

她不过一句话,若太后真是那种多心的人,便免不了在心里琢磨。

花影魅却是笑道:“多谢娘娘夸奖,臣女愧不敢当。”语气缓慢不卑不亢,没有被夸的喜悦,亦没有被嘲讽的难堪。

赵长月眼眸一缩,忽然来了一句很可疑的话,“听说昨天出了一件事。”

昨天!

花影魅自然知dào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装作不知的问道:“不知娘娘所问何事?”

第五十七章 好一出大戏

赵长月笑了笑,却不答话,太后睨了她一眼,半眯着眼恍若打着瞌睡,殿内一时静极了,只有太后手中的佛珠滑过手心的沙沙声。慢慢炙热的阳光下,赵长月身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裙,左襟绣着一株牡丹,重重的娇艳,国色天香。这花本是皇后的衣衫上才能绣的,她却是毫不讳忌的穿着。

赵长月的笑容慢慢消失,声音沉静如水,缓慢地一字一句:“昨日花府,有人诬陷花家大公子杀了赵家的大公子?”

诬陷两个字,已经定下了赵贵妃对此事的态度。她身上突然凌厉的气势,让花影魅觉得铺天盖的寒冰迎面袭来,从心到身,连同魂魄,都是冰凉。

只可惜,她的血是冷的,即便这能冰冻一切的寒霜,也无法冰冻她的血液,只能让她的血液更加的澎湃汹涌罢了。

花影魅抬起头,双眼掩盖在睫下,看不出神情,唇角抽起一丝迹近于无的冷笑,淡淡地回答,道:“娘娘说的是,臣女的大哥杀了赵家公子。”

她省去了诬陷两个字,赵长月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颇有点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看似平静的少女。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dào

她这么说的意思,若她顺着她的话,将一切归为诬陷,那么今日的事情,她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于她而言,这是件好事。

昨日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划,赵长月相信,她若改口,花风扬的事情必有转机,昨个下午,她本是求了恩典打算亲自去祝hè一袭自己的那个外甥,却没想到还没等到便发生了那样的事。

她宠冠后宫,除了自身的原因,却也是因为赵府与花府的同气连枝,若赵府与花府同室操戈,那么最大的受害者便是她,若非如此,她怎会屈尊降贵的去设计陷害一个花府的小姐。

她先救下花风扬,让花俊阳对她心存感激,然后再找了机会将花影魅送给哥哥解气,若哥哥知dào

害死一武的人是她,必定会好好的一解心头之恨。

从布局开始,赵长月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想好了,却独独没有想到她竟会无动于衷,难道以为有太后的庇护就能够万事大吉了?

温度越发的闷热起来,殿外倒还好,殿内却连一丝风也没有,火燎一样的热,赵长月此时的的心情因此更加烦躁,冷笑了一声,道:“花影魅,你确定要如此,不惜两败俱伤?”

竟连表面的友善都被抛到了脑后。

花影魅眉头一挑,她似乎明白赵长月的用意了,看来花家兄妹咬定了昨日那一切都是她所谓,赵长月今日设了个套,就是想逼她亲手将花风扬给救出来,毕竟谋害皇妃是大罪,刚刚的那件事若是闹大了,她也休想免得了牢狱之灾。赵长月就是笃定花影魅是个聪明人,所以才明摆着设计她,只是她却没有想到,花影魅就不是那种甘愿被人算计,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若非太后,她大可出手结果了她,让花府那些人去承shòu千傲麟的愤nù

,她大可一走了之,凭她的手段,千傲麟就是将整个京都翻个底朝天,也休想抓住她。

只是花影魅不愿让面前的这个老人伤心罢了,这个在这世上,唯一对花影魅好的人,若她一直在朝,花影魅怕是也不会落得个自杀身亡的命运。

“两败俱伤?娘娘的话太过高深,赎臣女愚笨,倒是有些听不懂了。”花影魅柔声说道。

赵长月没想到她竟然油盐不进,是打定了注意不肯善罢甘休,只是比起惩治她,赵长月更想将花风扬救出来,思及此,赵长月黝黑深沉的瞳仁一瞬不瞬地向着花影魅,沉声道:“你是个聪明人,必定知dào

我话中的意思,只要你点头,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赵长月说的隐晦,是怕太后听出来什么,秦嬷嬷低眉垂眼的冷笑,太后怕是早就将一切都看的透透的了,不过是冷眼看着她演戏罢了。

“可对于臣女而言,贵妃娘娘所说的一切,本就都是问题!”花影魅笑看着她,那双眼眸,明亮的如同星辰,竟像是穿透她的皮囊窥探着她的灵魂,只是一个眼神,愣是让赵长月心惊肉跳了起来。

赵长月有些恼怒,恼怒自己竟对她的目光产生了恐惧,心中的愤nù

冲上脑海:“你就真的这般有恃无恐,好,好,你别后悔!”

赵长月彻底恼了,她身边的嬷嬷见两个人这是谈崩了,立马看了一眼一旁的小丫鬟,小丫鬟心领神会的跑了出去,怕是通知那些人,这戏要开始唱了。

“御前带刀侍卫,苏沪求见!”

公公在外面替苏沪传禀,尖锐的声音划破半空,撕裂般的传进了大殿里。

赵贵妃看了一眼太后,见对方没有反应,这才道:“传!”

“传苏沪。”

身影疾步而来,行至半路,身子一矮跪了下去。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贵妃娘娘。”

“起吧!”太后唇瓣微张,声音有气无力,似是有些疲惫了。

花影魅扫了那人一眼,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手却是一下一下的按着太后的肩颈。

苏沪起身,却又是跪在了赵长月脚下,他惶恐的说道:“微臣无能,竟然让那贼人跑了。”

“罢了,你退下吧!”赵长月挥了挥手。

苏沪闻言起身,目光不经意的向着太后那边一扫,噌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苏沪,你这是干什么?”赵长月怒声斥责!

苏沪的目光却一错不错的钉在花影魅的身上,道:“娘娘,那人就是谋害了良妃,打伤众多侍卫的贼人!”

他指着花影魅,怒喝道:“大胆贼人,还不放开太后娘娘。”

花影魅按着太后肩膀的手一顿,放开?她什么时候囚禁抓着太后了?

“放肆!”太后猛地一睁眼,那昏暗的眸中射出凌厉的光,厉声的呵斥犹如一道闷雷,炸响在苏沪耳边。

赵长月这个时候也是道:“苏侍卫,好不快快将刀放下,那是花府的大小姐,花影魅。”

苏沪举着刀的手微微一顿,却道:“太后,贵妃娘娘,臣不会认错,她就是那个害死良妃,打伤众多是侍卫的——人。”倒是没有再说贼人这两个字。

长睫遮住眼眸,花影魅看着那侍卫与赵长月一唱一和,嘴角微扬,那侍卫刚刚还因为良妃的死悲愤痛苦,如今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真真是让人佩服。

赵长月装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问道:“苏侍卫,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苏沪沉声道。

赵长月将视线转到花影魅身上,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脸上难以置信的问道:“花影魅,真的是你?”

“呲~”花影魅不仅呲笑了一声,那些明星真该好好的跟她学学,人家这才叫做演戏。

“赵长月,因为一个侍卫的话你就敢质问魅儿!?”太后眯着眼,淬毒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二人,声音不大,却重重的落在二人心间。

苏沪一下子跪在了太后面前,宛若朝堂上不畏生死也要进言的清官:“太后娘娘,臣绝无虚言,她真的是害死了良妃娘娘的凶手。”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香囊,道:“这就是凶手留下的证据。”

花影魅的目光在接触到香囊之后,瞳眸紧缩,那香囊并不是她的,但却是秋儿的。

对方这是在告sù

她,秋儿在她的手里。

花影魅手指尖传来的僵硬让太后多看了那香囊一眼,随后道:“不过是一枚香囊罢了,这若是证据,那谋害良妃的凶手,不是多了去了。”

“花影魅,这可是你的香囊!?”赵长月问道,那眼底含着冷冽如刀的笑。

花影魅紧了紧手,却在下一刻恢复了平静,她笑道:“大概是吧!”

花影魅的承认让太后眉头一皱,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后的手掌,以示安慰。

“真的是你!?”赵长月一副伤心的样子:“你怎么会去谋害那良妃。”

千傲麟赶到慈宁宫的时候,正好听到赵长月质问的话。

他本是派了士兵守卫慈宁宫,但却见赵长月身边的丫鬟跑到御书房求他前来,想着也许是她在太后这受了什么委屈,便也顾不得是不是有刺客,便赶了过来,哪成想,竟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花影魅,这里是大内皇宫,不是你们花府,能够任由你为所欲为!”

而后的这句话,却是让千傲麟浮想联翩,难道在花府她就是这般不将人命放在眼里,那么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贵妃,你竟敢在慈宁宫大喊大叫。”千傲麟龙行虎步的走点殿,先是训斥赵长月的放肆。

赵长月连忙请安认错:“皇上,是臣妾逾越了,臣妾实在是惶恐,竟没想到那将良妃害死的贼人,竟是她花影魅。”

她虽然在认着错,却恰如其分的将一切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果然,皇帝震怒。

他挥袖,阻拦住花影魅行礼的动作,一双虎目钉在花影魅的身上,问道:“贵妃刚刚所言,你有何解释?”

“臣女疑惑!”

“为何疑惑!”千傲麟沉着声问道。

花影魅坦言:“臣女奉旨入宫向太后问安,一直在这慈宁宫伺候着,不明白为什么贵妃娘娘便一口咬定是臣女害死了良妃娘娘。”

“再说,臣女与良妃娘娘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好端端的又为何谋害良妃娘娘,再说这里可是皇宫,天子居住之地,臣女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

花影魅说的不卑不亢,却句句在理。

千傲麟沉吟了一声,那殿外全是传来了喊冤的声音。

“是谁在宫中喧哗!”千傲麟怒声质问。

太监从殿外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跪在皇帝面前道:“是良妃娘娘身边伺候的丫鬟,巧月。”

“让她进来。”

“皇上,皇上,娘娘死得冤枉,求皇上给娘娘做主啊!”一进门,巧月嘭的一声就跪在了千傲麟面前,哭的肝肠寸断,一个一个的磕着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嘭嘭作响。

那模样,真是一个可怜。

“你说,良妃到底是怎么死的?”千傲麟面色阴沉的询问着。

巧月抬起头,道:“奴婢今早去给娘娘传早膳,回来之后便看到一名少女与娘娘在院子里说着话,奴婢不敢上前去打扰,随后见良妃娘娘将人送了出去,在门外却是发生了争执,奴婢连忙的上前,可赶到的时候——”巧月不禁哽咽:“赶到的时候娘娘已经倒在了门外,口吐鲜血,奴婢便大声呼救,正巧苏侍卫带人经过,听到了奴婢的叫声便赶了过来,将那没走远的少女给揽下了。”

“奴婢以为已经抓住了贼人,哪成想那少女厉害的紧,竟将侍卫重伤的逃跑了。”

“苏沪,巧月说的可是事实!?”

“回皇上,臣却是听闻这丫鬟的呼叫赶了过去,到那的时候,便看见良妃娘娘已经倒在了地上。”苏沪没有说巧月说的是不是事实,而是如是说道。

他没说巧月说的是不是事实,却比说了还要让人信服。

顿时,千傲麟的脸色变得铁青,望着花影魅的目光充满了寒光,他质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帝,单凭两个下人的话就怀疑魅儿,是否有些偏颇啊!”太后凝望着千傲麟,一字一顿。

千傲麟眼底闪过一抹温怒,声音却不得不软了下来,“母后说的是。”

“皇上,臣在良妃娘娘的身边发xiàn

了这个香囊。”苏沪将手中的香囊呈了上去。

“花影魅,这可是你的?”千傲麟冷声问道。

太后扫了一眼花影魅,示意她不要乱说,但花影魅却不能无视,她不确定对方是真的将秋儿扣在手里了,还是只是得到了秋儿的香囊,因为不确定,所以她不能用秋儿的性命去赌。

花影魅只能在心里同太后说了声抱歉,她道:“这香囊,却是我的。”

“好你个花影魅,你竟敢谋害朕的妃子,来人,将她给我押入天牢。”花影魅最近的举动越发的让千傲麟不安,他才不管面前这一幕到底是不是陷害,只一心想惩治了花影魅。

“皇帝!”太后一下子站了起来,手中的佛珠打在了胳膊上。

“皇上,臣女的话没有说完。”花影魅却毫不慌张,依旧是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

赵长月眼底闪过一抹忌惮。

“你还有什么话说!”千傲麟呵斥。

花影魅却是笑道:“对,那香囊的确是我的,但——”

第五十八章 反击与逼迫

“但——我却在数月前已经将这香囊送给我的二妹妹花柔澜,哦,说道柔澜,贵妃娘娘一定感到十分骄傲,能有这样一个才貌双绝的外甥女。”

花影魅笑意连连,却是让赵长月心中一寒。

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说将这香囊送给了澜儿,又点名自己与澜儿的关系,那不就是说,害死良妃娘娘的并不是她,而是身为贵妃的自己?

“花影魅,你休得胡言。”赵长月猛地一瞪眼,气急败坏的呵斥道。

花影魅呲笑了一声,颇为无辜的眨了眨眼:“贵妃娘娘,臣女有说错什么吗?”

看着她的模样,赵长月胸脯起伏的厉害,看来是气得够呛。

“你的意思是?这香囊是你庶妹的?”千傲麟沉着脸问道。

花影魅点了点头,恭敬的回答道:“是的皇上,您要是不相信就将澜儿传进宫里便是了。”

千傲麟见她这么说,不禁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随后道:“顺喜,去将那花府二小姐请来。”

赵长月见此般没有阻拦,而是道:“皇上,澜儿那孩子昨日刚刚受了惊吓,不知dào

可否让她的姨娘陪她入宫。”

“皇帝,哀家可不想见到那个下作的东西。”千傲麟刚想同意,听到太后这么说,脱口的话却是一转:“母后放心,朕只传召了那花柔澜。”

赵长月却是心有不甘,也不敢跟皇上较劲,她看着站在一旁的花影魅,倒是有些弄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了,她这话会随着澜儿的到来不攻自破,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是在拖延时间?可即便她在拖延,她人还在这里,外面的人还能翻出天来不成!?

赵长月却是没想到,外面真的是翻出了天来。

欧阳凌月出了慈宁宫,将画像交给花容让他去寻找那嬷嬷,让扑克脸男花青去搜集有关于良妃的一切。

修罗被告知府中发生的一切,急忙的赶了回去。

花柔澜被带进了皇宫。

“花小姐。”花柔澜忐忑不安的跟着前面带路的公公,耳边那动听的身影让她抬头望去。

“丞相大人!”花柔澜喜上眉梢,那一汪翦瞳更是潋滟着盈盈春水,情意绵绵宛若桃花瓣组成的海洋,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下去。

丞相大人竟然主动同她说话了,这让花柔澜的心砰砰直跳,怎么也无法平息。

“你这是去哪?”他笑着问道,那笑,温柔和煦的宛若此时的阳光。

花柔澜哪里经得住他的魅力,想到没想的回答道:“回丞相的话,臣女是要前往慈宁宫。”

“哦!?”欧阳凌月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抹她看不透的暗芒。

“小公主,想不想去给你的皇祖母请安?”欧阳凌月蹲下身,花柔澜这才发xiàn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名约莫五六岁的小丫头,看穿着打扮,到不像是公主,却像是个丫鬟。

但花柔澜可没有忽略到欧阳凌月话中的意思,他问她想不想去给皇祖母请安,能叫太后皇祖母,那不是公主是什么?

“臣女给小公主问安!”

花柔澜笑着行礼,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用怜爱的目光望着她。

小公主的身子却是往后搓了搓,一把抓住了欧阳凌月的衣角,那模样,似是被她的样子吓到了。

花柔澜眼睛一瞪,眼底闪过一抹狠辣的暗芒,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公主,竟还敢让她难堪。

“花小姐莫要介怀,小公主怕生。”欧阳凌月抚摸着小公主的头,笑着替她向花柔澜道歉。

就算花柔澜在气,也不敢在欧阳凌月的面前表现出来,连忙笑道:“丞相大人不必如此,我怎么会跟一个孩子计较呢。”

欧阳凌月轻笑,眼底却是闪过一抹嘲讽。

公公见到欧阳凌月,也不敢催促,只是在一旁干着急,皇上可是在慈宁宫里等着呢。

“公公怕是等急了吧,我与小公主一同前去,不知dào

可不可以。”欧阳凌月的善解人意让公公心中感激,但此时的慈宁宫,他想了想,道:“丞相大人不瞒您说,现在那里怕是——”

“不过您要是想带着小公主去,便迟些时辰吧!”

听他这么说,欧阳凌月的眉峰微扬,他笑道:“多谢公公提点,在下就不打扰公公了。”

“花小姐告辞!”

说着,拉着小公主的手款款离开。

见自己本有机会与丞相大人慢步,却被身边的太监搅黄了,不由得发狠的瞪了他一眼。、那公公翻了翻白眼,暗道蠢货。

花柔澜就这么心怀怒气的跟着公公来到了慈宁宫,一进门,就被大殿中那凝重的气氛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她看着坐在一旁的皇帝太后,又看了看平静的站在一边的花影魅,最后还是赵贵妃冲着她使眼色,她才反应了过来。

“臣女给皇上,太后,贵妃娘娘请安。”

“恩,起来吧!”千傲麟让她起身,却在下一刻问道:“这香囊可是你的!?”

赵长月怕她说胡话,连忙补充道:“澜儿,你大姐姐说她将这香囊送给了你,可有此事?”

花柔澜虽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但却知dào

这香囊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说这不是她的,就算是她的,她也不会承认。

于是连忙摇头:“回皇上,这不是臣女的香囊。”

听到花柔澜的回答,千傲麟一把将香囊仍在花影魅脚下,怒斥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花影魅弯腰捡起那香囊,用手扑去上面的灰尘,她道:“妹妹怎么不认?不是你说我这枚香囊看着好kàn

,所以要了过去吗?”

“姐姐别开玩笑了。”花柔澜哪里肯认。

“花影魅,你别再混淆视听。”赵长月哪里会给她机会问下去,厉声道:“来人啊,将花影魅压进天牢。”

“放肆!”嘭的一声,太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力道之大,手上的佛珠竟断了,一颗颗的掉在了地上。

“皇帝还没有开口,哀家还没有开口,这里哪容得上你一个小小的贵妃插嘴,越过皇帝下旨,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太后震怒,赵长月自是不敢反斥,她跪在地上,梨花垂落,一副受尽委屈却强力隐忍的模样。

“太后责罚的是,是臣妾逾越了。”

那模样,看着的千傲麟心都碎了,他不禁开口道:“母后,月儿何错之有,这花影魅本来就是罪大恶极。”

太后气急,目光充血的望着皇帝。

花柔澜低眉垂首的站在一旁,阴鸷的笑爬满嘴角,虽然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dào

花影魅到底犯了什么过错,可看到她此时的境地,她的心中便甚是舒畅。

“我将这香囊给妹妹的时候,可是我那丫鬟亲眼所见的。”花影魅的声音散漫不羁,竟丝毫没有因为面前的这一幕而有所惊慌。

“我说的就是假话,妹妹说的就是真话?贵妃娘娘,您是这么认为的吗?”

赵长月眉头微皱,她道:“本宫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既然贵妃娘娘不是这个意思,那么可否让臣女的丫鬟来证明臣女的清白呢?”花影魅笑着开口。

她嘴角的笑让赵长月心烦意乱。

“你的丫鬟是你的人,她说的话不足以信。”

“能不能信,可不可信问问不就知dào

了?”花影魅笑道。

“好了,你还要拖延时间吗?”千傲麟猛地一拍椅子,怒斥道。

花影魅却不恼,亦没有被他眼中的怒气所震,她道:“皇上这么长时间都等了,又怎么不能多等上一会儿,若现在您将我押了下去,日后证明良妃那事不是我干的,那不是有为您的英明吗?”

千傲麟眼眸一瞪,死死的钉在花影魅的身上,若目光能吃人,他早就将她生吞活剥了。

“皇帝,哀家觉得魅儿所言甚是。”太后睨了赵贵妃一眼,缓慢的开口。

“好,朕就日你所愿!”千傲麟隐忍着心中的怒气,声音低沉阴冷。

“劳烦公公在去花府一趟,将我那丫鬟秋儿带进宫里,若她不在府中,便请公公——报官!”

最后两个字,让赵长月眼眸紧缩。

这是在逼她放人?这个时候若报官,而且还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报官,那京都府衙门不重视才怪,虽然查不到她身上,但总是会让人怀疑,她与皇帝同眠共枕数十年,哪里不了解他的薄情寡性。

赵贵妃冲着身边的大丫鬟使了个眼色,地方见无人注意,便悄悄的下去了。

偏巧花影魅一直注视着赵贵妃的一举一动,自然看到了那个偷偷溜出去的丫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对,她就是在拖延时间,一是要给欧阳凌月充足的时间查探一切,二是逼迫赵长月放人,赵长月应该很清楚皇帝的多疑阴鸷,若秋儿不在花府,京城衙门在接到公公报官后,一定会拼尽全力的彻查,万无一失的事情也会有破绽,更何况在多疑的人心里转上一圈,自然有点嫌疑的都会被打上标签,她是不在乎,但她不信在这得到皇帝宠爱才能存活的皇宫里,荣宠长久的赵长月会肯用这个来赌。

果然,对方不敢!

殿里一时没了声音,只有窗外黄鹂鸟不知疲惫的叫声,这声音要是放在平日,众人还能欣赏欣赏,可在此时,多么美妙的声音都成了烦躁而恼人的噪音。

花柔澜虽然站在角落里,但还是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生怕会招惹到皇上或者是太后的注意,她只觉得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上了,整个人就像是沉浸在沼泽中挣扎求生,只能靠着肺中存余的氧气过活。

她第一次觉得,时间是这般的漫长,就像是永远到达不了下一秒。

第五十九章 欧阳凌月登场

城外,马车行驶在官道上,轱辘碾着地面上刚刚冒头的嫩草,驾车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撸起的袖子露出手臂上狰狞的刀疤。

京都数十里外,有一片竹林,竹屋就坐落在竹林中央。

“吁!”的一声,大汉猛地一拉缰绳,马儿发出一声嘶鸣,随后停在了竹屋前。

竹屋里走出一个瘦子,头发胡乱的盘在脑顶,用一条粗布固定,身上穿着麻衣短卦,因为瘦,所以颧骨特别明显,尖的都能当暗器用。

“人带来了。”大汉下车,说着就要掀开车帘,将人给抬下来。

瘦子连忙止住他的动作,道:“刚刚那边来的消息,让咱赶紧将这丫头给送回去。”

这话让大汉瞪了瞪眼,喝道:“送?这小皮娘可是我好不容易才给制服弄来的。”说着,大汉掀起自己的衣服,得亏瘦子眼尖,要不然还真看不到那比毛孔还要小的针眼。

瘦子挥了挥手道:“你这皮糙肉厚,针扎进去都难,行了别废话,赶紧将人送回去吧!”

“那钱呢!?”大汉一瞪眼。

对方没有将这丫鬟怎么样,就是说让他们将她绑来,十天以后放了她便是,等事成了,在将余下的钱给他们,如今这个时候就让放人,那他们的钱呢?

瘦子按了按发疼的头皮,他道:“你就别想着钱了,我刚刚不仅接到了雇主的信,还接到了殿堂的密函,艹,这回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他想起那密函余尾血红的杀字,便如今还觉得浑身寒冰,犹如置身在冰窟之中。

信上只是说,不管是道上谁劫走了这姑娘,若不肯将人完璧归赵,就等着受到凌霄殿的追杀吧!

他们之所以接,不过是看上了这个买卖简单轻松,哪承想殿堂竟因为一个丫鬟发出格杀令。

瘦子可不认为这个丫鬟有这么大的本事,看来问题还是出在这丫鬟的主子身上。

大汉听到瘦子这么说,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身上的冷汗都能洗个澡了,我聊了个槽,不过就是个丫鬟,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大汉哪里还敢提钱,连忙驾着马车往回赶。

慈宁宫被重兵把守,来往的宫人行色匆匆,隐秘拐角处站立的老嬷嬷,微垂的眼眸阻挡住了她眼底的情绪,此时此刻,她宛若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那场宫斗中,那日,亦如如今这般的场景,恍然间,她又似是看到了那双即便被烈火吞噬也依旧不屈的眸。

主子,太后娘娘回来了,你放心吧,放心吧——“主子!”小公主在凉亭外与丫鬟玩闹着,欧阳凌月倚坐在凉亭边,垂落的青丝轻抚着地面的绿草,被风一吹交缠在了一起。

欧阳凌月扫了一眼一旁玩乐中的公主,深邃的眼眸这才搭在花容的身上。

“人呢?”他问。

花容垂头道:“属下无能!”

欧阳凌月眉头微挑,花容的能力他是知dào

的,那人难道是飞天遁地了不成,竟连花容出马都没有找到!?

“丞相大人——”小公主跑进凉亭,伸出自己的小脏手去拽欧阳凌月的袖子。

欧阳凌月低下头,望向她:“小公主,玩累了?”

小公主仰着红彤彤的小脸蛋,点了点,又摇了摇头,奶声奶气的说道:“丞相大人,我进来不是因为累,是因为有个老嬷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献宝般的将手中的纸鹤捧到欧阳凌月的面前。

欧阳凌月眼底闪过一抹暗芒,随后从小公主的手中拿过纸鹤,轻轻一扫,修长如玉的手将纸鹤平整的打开,褶皱的纸中,只是写看了几个字:焦华阁柴房。

欧阳凌月将字条递给花容,冷声道:“知dào

怎么做了吗?”

“属下知dào

。”语落,几个跳挪间,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去,给小公主梳洗一下,我们前去——慈宁宫!”欧阳凌月挥袖起身,黝黑的眸敛着波涛骇浪。

……

宫门外,秋儿随着公公脚步走进宏伟壮丽的皇宫,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无缘无故的被绑走,又无缘无故的被放了回来,刚刚回到花府,又被宫里的太监请了来,而现在她脑中唯一回荡着的,就是修罗行色匆匆的赶回来后,那没缘由的话。

若皇上问你,可否认识他手中拿的香囊,你一定要说认识,并且一口咬定那是花柔澜找花影魅要的。

“丫鬟秋儿到。”小太监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这声禀报,顿时让花影魅一直悬着的心落了地。

她吩咐了修罗去寻根骨好的小乞丐,府中便没有人能护得了秋儿了,看来赵贵妃并没有让自己的人动手,这才在听到她说报官的话后,让人将秋儿放了回来。

秋儿一路低着头,微微上挑的目光在看到花影魅安然无恙时,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大气。

“奴婢秋儿,叩见皇上,太后,贵妃娘娘。”秋儿走到殿中,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千傲麟已经等的失去了耐心,指着花影魅手中的香囊便问:“你可认识这枚香囊!?”

秋儿抬起头,花影魅将香囊扔到了她面前,秋儿拿起香囊,道:“回皇上,奴婢认得!”

“可是你家小姐的。”千傲麟接着问道。

“是,是我家小姐的。”秋儿回答,却没等千傲麟开口,接着道:“这香囊本是奴婢我绣给小姐的,只不过二小姐喜欢,便从小姐的手里要了去。”

千傲麟眯了眯眼,倒是有些相信这话的真实性了,若说她们说的是假话,那她们还事先商量好了不成!?还有花影魅最后说的那句报官,还真是有些耐人寻味。

秋儿的回答让花影魅微微挑眉,她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想让对方无可奈何的放了秋儿,却没有想到她竟会与她说出一样的说辞。

这慈宁宫中莫不是有欧阳凌月的人吧,不要然花影魅还真没想出谁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不再现场都能掌控一切。

主仆二人一致的口径让千傲麟心生怀疑,他目光阴沉的扫了一眼赵贵妃与花柔澜,随后问道:“这香囊是那家二小姐什么时候要走的。”

“回皇上,三天前。”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以让人能够安排目前的这一切了。

其实若不是碍于太后,千傲麟哪里会给花影魅解释的机会,早就将人压下去了,可如今,他若是想忽略这丫头的供词却也是不可能的了。

赵长月没有想到,在她着精密的计划下,对方竟然还是找到了突pò

口。

她以为,人证物证俱全,而她的丫鬟又在自己手中,花影魅便无计可施了,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当众提出要将自己的丫鬟传召入宫,逼得她不得不放人,而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丫鬟与花影魅的说辞,竟没有任何偏差。

赵长月不相信这是她们事先串好的,那么也就是说,在这大殿中,竟有花影魅的人!?

这样的想法让赵长月不禁觉得,自己还是小觑了她。

“花柔澜,对于这丫鬟的供词,你可有话说!”千傲麟一双虎目,凌厉之势袭向花柔澜,虽然上次皇帝震怒她便在边上,但那凌厉的目光射在她身上的时候,花柔澜才知dào

,被这目光凝望着,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花柔澜忙的跪在了地上,声音哆嗦的回道:“回皇上的话,是这丫头说谎,臣女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枚香囊。”

赵贵妃也不由得插话:“皇上,那丫头是花大小姐身边的亲信,她说的话怎么能当证据,花影魅谋害良妃,这可是众多侍卫都看见了的。”

谋害良妃!?

赵长月的话让花柔澜眼前一亮,那良妃不就是以前的洛晴儿!?

“丞相大人求见。”太监的禀报声打破了大殿中的宁静,千傲麟眉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

“宣!”长袖一挥,千傲麟沉声说道。

欧阳凌月之所以能够留在宫中,自由出入皇宫,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恩典,只是若非大事,他都不曾向今日这般,在没有自己的传召下进宫,没有前往御书房,直接来到慈宁宫,莫不是皇宫中有他的眼线不成!?

千傲麟眯着眼,睫毛挡住眸子闪烁不定的暗芒。

欧阳凌月依旧是这般的温文如玉,那张艳冠京华的脸上,永远啄着淡淡的笑,就像是一缕春风拂过心头,可你若是靠近些就会发xiàn

,包裹在春风中的,是凌冽如刀的寒风冰霜。

他就像是聚光灯般,轻易的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甚至让人忽略了他手中牵着的孩童。

“臣叩见皇上,叩见太后娘娘。”欧阳凌月弯腰行礼,动作随意却宛若冠玉,束在脑后的青丝随着动作微垂,与藏蓝官服上暗黑色的纹路交相呼应。

千傲麟看着他这一生官服,眉头微挑,他原本以为对方是出了宫又回了来,如今看来,对方根本就没有出宫。

“爱卿免礼。”思绪在心中转了转,最终淹没在眸中,千傲麟让欧阳凌月免礼后,问道:“爱卿这是!?”后面的话则等着欧阳凌月解释。

欧阳凌月笑了笑,安抚着身边惴惴不安的小姑娘,却是回道:“请皇上赎罪,臣才敢说。”

千傲麟眉头微挑,欧阳凌月刚刚的动作让他注意到了他身后的小丫头,有些眼熟,但却不知欧阳凌月带她前来这是何故。

赵长月在看到欧阳凌月身后的小丫头时,整个身子狠狠一颤,若不是这么多年来练就的镇定,她非得堆坐在地上不可,怎么会这样?这个小丫头怎么会在欧阳凌月的手里!

角落中,带刀侍卫苏沪垂着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从欧阳凌月带着小丫头进来之后,目光便似钉在她的身上一般,一错不错。

花影魅的目光在几人的身上扫了扫,远山含黛的眉微微上扬,殷红的唇瓣更是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来欧阳凌月带上来的这个孩子,不一般啊!

“你说!”千傲麟沉声道。

欧阳凌月一拢官服,说道:“小公主是臣从荷花池中救上来的。”

没有说前因后果,更没有详细的描述,但偏偏是这一句话,却让人浮想联翩。

公主!?千傲麟一生子嗣不多,公主更是屈指可数,只有两个而已,大公主是他第一个孩子,自然被他宠爱万分,只是大公主早已出嫁,而剩下的那个小公主,怕就是几年前良妃为他诞下的孩子吧!

若不是出了今日的事,他怕是连这个孩子都快忘记了。

虽然她并不受宠,但却也是他千傲麟的子嗣,他不待见她,并不表示那帮奴才能够轻贱了她!

千傲麟一拍椅子的扶手,怒喝道:“照顾她的奴才呢,给朕滚进来。”

第六十章 苦肉计

身穿粗布短卦的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走进正厅,还未等千傲麟说话,就腿一软的跪在了地上。

千傲麟虎目一错不错的钉在那名丫鬟身上,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就炸响在小丫鬟的面前,灼热的茶水飞溅在小丫鬟身上,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登时被烫的红了起来,而比起肌肤上的灼痛,她心里的恐惧更让她如坠火海,整个身子从里到外,都在剧烈的疼痛着。

花影魅扫了小丫鬟一眼,随后目光玩味的扫过欧阳凌月温润的眸,她也想看看,对方这究竟是想要干些什么。

“狗奴才,小公主落水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朕说,好好地说!”千傲麟厉声的质问。

小丫鬟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她抬起头,目光隐晦的向着赵长月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支吾着不敢答话。

她的目光虽然隐晦,但还是让一直注视着她的千傲麟看了个满眼。

千傲麟眼眸微扬,淡淡的滑过赵长月那张镇定的脸,随后喝道:“不说,来人,给朕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是!”侍卫应声答道。

“皇上,奴婢说,奴婢说!”听着耳边的脚步声,小丫鬟吓得浑身一颤,随后再也不敢隐瞒的一股脑说了出来:“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嬷嬷将小公主带走了,并,并命令奴婢不许跟着,要不是丞相带着浑身湿漉漉的小公主回来,奴婢,奴婢都不知dào

小公主竟然落水了。”

赵长月心中一颤,垂在宽大衣袖中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背脊笔直的耸立着,任由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僵硬到微微颤抖。

若不是握有良妃与苏沪通奸的证据,那良妃又怎么会轻易就范,为了将苏沪绑在自己的船上,她已经做好了收养良妃女儿千雪儿的准bèi

,因此她不可能派人前去杀了这个孩子,那不是自断后路。

就因为她没有做,如今才这般强硬的挺着胸膛,只是——她的目光扫过垂头不语的花影魅,辗转滑过欧阳凌月的脸,她前脚冤枉花影魅杀死良妃,后脚就有了这么一出戏,欧阳凌月在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是参与者,还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然而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这花影魅都让人不容小觑,赵长月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筹谋半天安排的这场戏,对象竟不慌不忙的全数接下,竟然还不动声色的反将了她一军,面对小丫鬟的指责,赵长月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言不语,若现在反斥,便是着了对方的道。

只是她却忽略了一旁的花柔澜。

“该死的奴婢,你竟敢冤枉贵妃。“花柔澜的声音异常的尖锐,宛若利刃滑过玄铁所发出的刺耳声。

她虽然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从花影魅杀害良妃转移到了小公主落水的事情上来,但她却听出了那奴婢话中所指,如今舅父恨透了他们花家,若此时姨母在出事,那么便没有人在其中调和花府与赵府的关系了。

花柔澜的心里中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赵长月不能有事。

花影魅呲笑了一声,扫向花柔澜的目光中充满了讽刺,看来她让皇帝将花柔澜宣进宫中实在是最正确不过的决定了,依照千傲麟的性子,对方不反斥还好,这一反斥,哪怕是这件事再怎么不可信,他都得在心中思量思量。

看赵长月此时铁青的脸色,花影魅心中乐开了花,还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有花柔澜这个扯后腿的,她倒是要看看今日的事赵长月要如何收场。

“放肆!”果然,千傲麟震怒,他望向花柔澜的目光凌冽如刀,王者之气砰然勃发:“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花府的庶女说话了,你好大的胆子。”

花柔澜吓得浑身一颤,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色煞白:“皇上赎罪,臣女,臣女只是——只是为贵妃鸣不平。”

得,越描越黑。

花影魅真不知dào

之前花柔澜是怎么得到衡南国第一美女的称号,就这智商,也就比学龄前的儿童强上一点罢了。那小丫鬟可是只说了嬷嬷,半点都没有提及赵长月,她倒好,竟将话说的这么明显,这不是明摆着在告sù

千傲麟,她的反应之所以这么大,便是做贼心虚吗。

千傲麟的脸色很不好kàn

,他虽然并不在乎这个女儿,但皇室的血脉却也容不得她人指染,就像是你养了一条狗,别人打了它,便是折了你的面子,你自然也会把面子讨回来。

赵长月之所以得宠,不过是因为她年轻貌美聪敏机智,并且没有子嗣,但这聪慧若是用到了别的地方,千傲麟便不会姑息了,养一只狐狸可以,可若是养了一只算计主人的畜生,那么对于他而言,这样的畜生不养也罢。

赵长月死死的攥着手掌,望着花柔澜的目光凶狠的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但这目光转瞬即逝,下一刻又恢复了从容镇定的模样。

赵嫣然这个蠢货,自己倒是个有心计的,却把女儿养成这个样子,她真是怀疑,对方今日就是存心让将屎盆子往她身上扣,但想起花府与赵府如今那紧绷的状态,料想赵嫣然也不敢这般指使她的女儿,毕竟她若是出事,最先倒霉的便是赵嫣然。

“好,还一个鸣不平!”千傲麟怒极反笑,目光如刀,似是一眼便能在花柔澜身上挖下一块肉来。

花柔澜吓得浑身颤抖,嘴唇发青,努力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像是有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

赵长月却是跪在地上告罪:“皇上息怒,澜儿怕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吓傻了,竟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了起来,求皇上开恩,让臣妾派人送她回花府。”

花柔澜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这一点赵长月很清楚,天知dào

这个蠢货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千傲麟深深地看了赵长月一眼,目光阴暗不明,似是无边墓地中的鬼火,让人触之骇然。

赵长月强打着精神,在千傲麟的注视下岿然不动,脸上的肌肉因为用力保持平静,而有些微微抽搐。

千傲麟收回目光,余光扫了一眼花影魅,他倒是没有忘记,良妃身死的事情,比起还活着的小公主,他觉得如今还是应该着手查清良妃的事情,至于赵长月,若他养在身边的狐狸打算向自己扬起利爪,那么便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如爱妃所言,来人将花柔澜送回花府,并亲自告知花俊阳,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儿,切不可辜负了第一美人的称号。”千傲麟的话说的极重,最后一句,更是差点抽干花柔澜身上所有的力qì

,若不是赵长月在一旁死死的抓着花柔澜的手,她非得倒在地上不可。

宫女将花柔澜搀了下去,送她回去的依旧是那个接她前来的公公,看着花柔澜如今的模样,不过是露出一副讽刺的冷笑罢了。

花柔澜离开,花影魅并没有阻拦,毕竟她在场精彩绝伦的戏中,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罢了。

“爱妃,这奴婢说是你身边的嬷嬷带走了——雪儿,你可有话说。”千傲麟并不记得自己这个女儿叫什么,还是一旁的大太监出言提醒,这才想了起来。

花影魅垂着的眸闪过一抹讽刺,也许这就是皇家,血脉亲情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玩意罢了,远没有权力地位来得重yào



“回皇上,臣妾并没有命人去请小公主。”赵长月双眸朦胧,含着盈盈泪光,脆弱的宛若不堪风雨的娇花,委屈而又难过。

太后嫌恶的扫了她一眼,眼尾末梢透着讽刺。

欧阳凌月面色如常,似是面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宛若一个过客,不过是错误的介入了一场是非纠纷,花影魅觉得他或许在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心里便隐约的有些发闷。

千傲麟眯着眼,沉声问道:“赵贵妃的话你已经听到了人,朕在问你一遍,小公主为什么会落水。”

小丫鬟哆嗦着,但口中的说辞却没有任何变化,一口咬定就是赵长月身边的嬷嬷带走了小公主。

赵长月心里发了狠,若皇帝在纠结于这件事,那岂不是更给了花影魅脱身的机会,不行,不行!

“你说的嬷嬷,可是她!”千傲麟指着跟在赵长月身边的嬷嬷,问道。

小丫鬟看了看,随后摇头道:“不是,是,是袁嬷嬷。”

“袁嬷嬷!?”千傲麟微微皱眉。

“皇上,是姣华宫的老嬷嬷。”王公公在千傲麟的耳边耳语道,姣华宫便是赵长月居住的地方。这样算起来,那袁嬷嬷也算是赵长月的人没错。

“来人,将姣华宫的袁嬷嬷给朕带来。”

小丫鬟说出袁嬷嬷的时候,赵长月浑身一颤,袁嬷嬷便是带花影魅进宫的那个嬷嬷。

即便知dào

袁嬷嬷不会将一切说出来,但赵长月的心依旧跳个不止,这种事物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她如鲠在喉。

苏沪从小公主出现的那一刻就变得有些紧张,他握着腰间佩刀的手溢满了汗水,春末夏初的季节虽然已经热了起来,但也没有热到让一个人的后背全被汗水阴湿。

花影魅微不可查挑了挑眉,目光在苏沪的身上流连,苏沪若有所感的抬起头,对方深邃幽暗的目光似是能够穿透皮囊直击他的灵魂,让他浑身一颤,连忙的低下头不敢与其对视。

花影魅收回目光,她从赵长月脸上略微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个小丫鬟口中的袁嬷嬷无疑是个关键人物,也许与将她带进宫中的嬷嬷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

花影魅有些感叹起了欧阳凌月做事的效率,这才多会儿的功夫,就安排了这场大戏。

见到袁嬷嬷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褶皱不堪,似是经lì

了好一番挣扎。

“皇上饶命,饶命。”袁嬷嬷被押了进来,哭喊着跪在地上,头发的发髻有些松垮,像足了疯婆子。

千傲麟一拍椅子扶手,对着袁嬷嬷怒目而视:“你说,小公主为什么会落水。”

袁嬷嬷吓得浑身一颤,她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是,是奴婢不小心,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公主。”

赵长月猛地瞪大双眼,袁嬷嬷竟然认下了,竟然认下了!她莫名感到一阵心慌,抬起头,果然看见苏沪锐利的眸光。

“小公主,是老奴不好,小——”

袁嬷嬷的靠近让千雪儿猛地哭了起来,抱着欧阳凌月的胳膊整个人缩在他的身后,显然是害pà

极了。

“狗奴才,你到底对雪儿做了什么!?”千傲麟震怒。

“咚!咚!咚!”袁嬷嬷磕着响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清晰可闻,面对千傲麟的质问,她下意识的望向赵长月。

袁嬷嬷的目光让赵长月心头巨寒,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听袁嬷嬷说道:“皇上,一切都是老奴的错,与贵妃娘娘没有任何的关系。”

什么叫欲盖弥彰,什么叫掩耳盗铃,袁嬷嬷这话不仅没将将赵长月撇清,反而将她带了进来。

袁嬷嬷够聪明,这样的回答竟没有出卖主子,又让皇上看出了端倪。

花影魅不自觉的看了欧阳凌月一眼,她在想,对方到底用什么方法让袁嬷嬷甘愿陷害自己的主子呢?

“赵长月!”这下,千傲麟竟连一声爱妃都省了去。

“皇上!”赵长月何尝没有听出袁嬷嬷话中的意思,听到千傲麟明显动了怒气的吼声,一个头磕在地上,在抬起头来之际,洁白的额头竟已通红一片,凄凄惨惨的哭道:“臣妾真的不知情。”

“呵~“一直没出声的太后冷笑了一声,幽幽说道:“自己的下人带走了雪儿,你一个当主子的能不知情?”

这个该死的老东西。

“皇上,您若不相信臣妾,那么臣妾只有一死以证清白了。”赵长月说着起身,卯足了劲向着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

第六十一章 风向转变,殿上比武

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苦情戏,花影魅呲笑了一声,看着乱作一团的正厅,笑道:“贵妃娘娘这是心中有愧,所以想要自刎谢罪吗?”

一句话,止住了赵长月的所有动作。

该死的!花影魅的一句话,让她现在的举动完全变了味道,若她还是一味的寻死,那么便是如她所言,以死谢罪了。

“闹够了吗!?”千傲麟气急,猛地一挥衣袖,用力之大,竟发出破空的声音。

赵长月心中一颤,连忙跪在了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惨:“皇上,臣妾,臣妾真的是不知情的啊!”

千傲麟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望着赵长月。

“你个该死的奴才,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说实话吗?”太后睁开眯着的眼,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抗辩的威严,身上的气势压迫着袁嬷嬷的神经,豆大的汗珠从袁嬷嬷的额头流下,竟被这气势压的无法喘息。

太后虽老,却依旧是当面那个杀伐果duàn

的一代贤后。

“老奴,老奴——”袁嬷嬷声音颤抖,遥远的记忆随着太后的声音回归,她又忆起了当年宫中腥风血雨的岁月,如今的太后,当初的皇后,毙命于她手上的人何其之多,妃嫔、宫女、皇嗣、大臣!

“不肯说,来人,给我上刑。”太后冷笑一声,夹手指,拔指甲,滚砧板,她就不信这个该死的奴才能够嘴硬的扛住所有刑罚。

夹板禁锢在袁嬷嬷的手上,两边连接着的线被侍卫拿在手中,他们只要同时使力拉紧,硬竹做的夹板就会缩紧,狠狠地夹住袁嬷嬷的手指。

十指连心,那种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还不肯说吗?”太后眯着眼,沉声的询问着。

袁嬷嬷的身上已经被冷汗阴湿,却依旧硬气的没有开口,太后冷笑,下令用刑。

“啊!”悲惨的大叫响彻整个正厅,袁嬷嬷虽然是奴才,但混到嬷嬷之后,便没有干过什么重活,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疼痛。

疼痛让她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似是只有大声的叫喊才能缓解手上的疼痛:“太后,太后,奴婢说,奴婢说!”

“住手。”太后下令,侍卫这才放开手中的麻线。

袁嬷嬷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宛若溺水的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回太后的话,是,是贵妃娘娘让我——杀了小公主。”最后五个字,宛若银瓶乍破水浆迸。

赵长月身子一软,差点倒在地上;苏沪目泛凶光,望着她的目光似是能割下她的血肉;花影魅但笑不语,宛若无事人般站在一旁。

“你个该死的奴才,你说,到底是谁让你冤枉本宫,是谁让你冤枉本宫!”赵长月再也无法镇定,她猛地站起身,挥袖抽向袁嬷嬷,目光狰狞的宛若夜叉。

“放肆!”太后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们还看什么,还不快制住这个该死的东西。”

自然,太后口中这该死的东西便是赵长月了。

“你们这帮狗奴才,别碰我。”赵长月挥袖瞪眼,惹得侍卫丫鬟不敢靠近,而后,她一下子跪在了千傲麟面前,哭喊道:“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冤枉?那她怎么不冤枉别人?”千傲麟冷笑着质问道。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做过,真的没有!”赵长月哭喊着诉说自己是冤枉的。

千傲麟沉吟,赵长月如今已是荣宠后宫,按理说她并没有杀害小公主的动机才是。

“你给朕说,赵长月为什么要让你杀害小公主!”千傲麟质问袁嬷嬷。

袁嬷嬷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是,是因为贵妃想要收养小公主,但,但良妃不同意。”

赵长月膝下没有一儿半女,想要过继一个也不是不可能,千傲麟记得,赵长月似是跟他提及过这样的事,难道真是因为良妃不同意,所以她就要杀了小公主,让良妃随她一起痛苦?

若真是如此,那这赵长月,便真是恶毒至极了。

看着千傲麟神色的转变,赵长月心中一凉,她是向皇上提起过过继之事,可那不过是为了今日之事做铺垫而已,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成了对方陷害她的突pò

口。

是了,她本来没有动机杀害小公主,可现在,却是有了。

“混账!”太后大怒,虽然她手上也沾染过皇嗣鲜血,但那些不过是污秽的孽种罢了,谋害子嗣,即便只是个公主,也不能容忍。

“袁嬷嬷,你到底收了对方什么好处,竟然如此冤枉我。”眼中的泪珠也挡不住她眼底的恶毒,袁嬷嬷心中一颤,头顶上来自欧阳凌月的目光却让她紧了紧垂在衣袖中的手。

“贵妃娘娘,老奴,老奴有愧您的厚爱,可是老奴真的心中不安,心中不安啊!想起小公主纯真的小脸,老奴的心便宛若刀割,贵妃娘娘,良妃已经死了,您就收手吧!”

一句一句,竟赵长月逼入绝境。

尤其是最后的话,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良妃的死,一开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花影魅,可随着小公主落水事件开始,风向似乎有所转变。

花影魅随身荷包给了花柔澜,而花柔澜又是赵长月的侄女,赵长月因为被良妃拒绝心有不甘,妄图杀死良妃夺得小公主的抚养权,而后又因为某些原因要杀小公主灭口,而花影魅在这次的事件中,不过是一个被冤枉的棋子!?

“你住口,是你,花影魅,是你,是你让这个该死的奴才冤枉本宫的是吧,这样你就能摆脱杀死良妃的罪名,你以为本宫不知dào

吗?你与那良妃早就有过节,你以为指使这个狗奴才冤枉我就能脱罪,呵,你妄想,你休想。”赵长月如疯狗一般死咬着花影魅。

面对赵长月的质问,花影魅呲笑一声,她道:“说起臣女与良妃娘娘的过节,不过是年幼无知时的口角罢了,若这样都能构成杀人的理由,那臣女不得不说,臣女早在府中死上千八百回了。”

未等赵长月开口,花影魅接着说道:“贵妃娘娘口口声声说是臣女谋害了良妃娘娘,可在现场捡到的荷包臣女早已给了庶妹,而这些所谓的人证——”

花影魅扫了一眼苏沪,笑着问道:“苏侍卫,你说你在案发xiàn

场看到了我,并说我打伤了众侍卫是吗?”

苏沪抬起头,目光微凝,赵长月垂在衣袖中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头,视线一错不错的钉在苏沪身上。

犹疑了半天,苏沪最终还是没有反口,他是怕,怕自己反口之后赵长月会吐出一切,他死不要紧,可他不能让晴儿在死后还背负那样的骂名。

赵长月心头一喜,花影魅却似是早就已经猜到了答案,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转身跪在千傲麟面前,道:“臣女一介女流之辈,手无寸铁之力,有哪里会武艺,若是真的会,当初就不劳烦七皇子搭救了。”

“皇上,魅儿若会,又怎么会让那些混账欺辱了这么多年。”太后接茬道。

千傲麟却是眯着眼睛,半响道:“花影魅,朕听闻前几日你在国子监的骑射比试中,竟赢了泓焰!?”

“回皇上,是的。”花影魅并没有欺瞒:“臣女喜爱骑射,放qì

了许多学习琴棋书画的时间,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骑射。只不过骑射与武功是两码事,若是让臣女站在远处射杀侍卫倒还可以,但若是真刀实枪的比划,那臣女哪里能跟宫中保护皇上的侍卫相比。那些可都是一顶一的高手,若让臣女一个人放倒,那他们哪里还能保护皇上您的安危。”

“会不会武,岂是你一人所言。”赵长月不忘落井下石,事到如今,她哪里肯放过花影魅。

“皇上,花影魅会不会武功,让赵琳一试便知。”赵琳,当初赵老爷子在世时认下的义子,如今是御林军副将,手下工夫自然了得。

“皇上,切不可听她胡言乱语。”太后见千傲麟面色沉重,不禁心中一紧。

刀剑无眼,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足以让魅儿喝一壶的了,这赵长月,真是好毒的用心。

“母后,长月所言也并非不可,这也是魅儿洗脱嫌疑的大好机会。”千傲麟劝说道。

“皇帝——”太后加重了语调,却依旧没有打消千傲麟的念头。

“魅儿,你可愿意以此洗脱自己的嫌疑。”千傲麟故yì

忽略身后的太后,转而望向花影魅。

花影魅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装出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半响,她道:“若这样能够洗脱臣女的罪名还臣女一个清白,那么臣女,愿意!”

“好!”千傲麟大喝一声,道:“宣赵琳。”

赵琳很快便到了慈宁宫,一身戎甲披在身上,将他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映衬的更加深邃。

“微臣赵琳叩见皇上、太后、贵妃娘娘。”赵琳走到正厅中央,跪拜行礼。

“起来吧!”千傲麟让他起身,随后道:“这件事想必你已经清楚了,记住,一定要点到即止。”

“是!”赵琳答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六十二章 贵妃被贬,影魅受伤

会武功的人装作不会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长久以来的训liàn

会让身体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做出反应。

前世的训liàn

早就印刻在花影魅的骨子里,赵琳攻过来的一瞬间,花影魅浑身的肌肉已经紧绷,他的招式在她的眼里分解,花影魅看穿了破绽,却又不得不放过这个破绽。

面对气势汹汹的赵琳,花影魅显得有些胆怯惶恐,脚步混乱,身形无章的躲避,她就像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除了慌乱逃窜之外,别无他法。

千傲麟眉头紧皱,这样的花影魅并不像是武功高强之人,若说她装,她这装的未免也太像。

太后一样皱着眉,只是她的脸上却写满了担忧,欧阳凌月还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只是垂在衣袖下的手,却轻微而隐蔽的捏着衣角。

花影魅躲避着赵琳的攻势,混乱间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在了地上,重物落地的巨大声响回荡在慈宁宫的正厅中。

“魅儿!”太后紧张的站起了身。

花影魅摔倒,赵琳却没有任何收手的打算,竟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剑出鞘,锐利的寒光斩断着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寒意,急速的向着花影魅袭去。

“噗!”的一声,利剑刺入胸膛。

欧阳凌月眼眸紧缩,身上的煞气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摸不着边际,只是他的目光深邃,宛若暗夜的星辰,深深地凝望着赵琳,似是想要将他吸入无尽的地狱。

“给哀家住手,住手!”太后震怒,心急如焚对着赵琳大吼。

而他却恍若未闻,依旧不肯收住前刺的剑。

赵长月阴鸷的目光爬满了笑意,若不是有皇帝太后在场,她非得畅快的大笑出声不可,花影魅,你去死吧,去死吧!

“赵琳,尔敢。”姗姗来迟的千宇阳大喝一声,一掌打在赵琳的身上,手上的力道用了十足,直打得赵琳口吐鲜血。

千宇阳拿起赵琳的佩剑,不顾一切的向着赵琳的心脏刺去。

“皇儿。”千傲麟大喝。

千宇阳却毫不理会,直到利剑穿透赵琳身上的铠甲,刺入他的胸膛。

“快传御医,传御医!”秦嬷嬷扶着太后从高位上走了下来,太后一把搂住花影魅的身子,染红了衣衫的鲜血刺痛着太后的双眼。

她抬起头,目光如刀:“好个御林军副将,你很好,好得很!”

那目光,似是只有将其扒皮抽骨才能解除她的心头之恨。

赵琳倒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流出,他捂着胸膛上的伤口,却依旧止不住奔腾的血液。

“来人,给我将他拖下去关入大牢。”太后显然是气坏了,即便知dào

赵琳这样若没人医治必死无疑,却依旧要将他关入天牢。

“母后——”

“皇帝,你是要偏袒他吗!”一句话问的千傲麟哑口无言,本是说好点到为止,赵琳却在明知对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情况下动用了兵器,也难怪太后会震怒。

千傲麟看了一眼自己最宠爱的儿子,看他对花影魅紧张的模样,眉头微皱,随后一挥手沉声道:“将赵琳押入天牢。”

赵琳垂着眼眸,被前来的侍卫抬了下去。

花影魅伤在胸口,索性千宇阳来得及时,剑刃并没有刺入心脏,只是伤口依旧有些深。

赵长月看到花影魅被千宇阳救了下来,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就连指甲刺入手心都恍若未知。

“皇上,微臣有罪。”苏沪在这个时候跪在千傲麟面前,他抬起头,望了一眼被丫鬟抬入后室中的花影魅,似是决定了什么般,挺直了脊椎。

千傲麟低头望着跪在自己脚下的苏沪,沉声问道:“你有何罪?”

他不由得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今日发生的事情还真是一件挨着一件,让他头疼不已。

花影魅看起来是不会武功的,那么苏沪之前的证供便是谎言,也难怪他现在站出来认罪,只是千傲麟不知dào

,他这认罪,所揪出来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不是赵长月。

“皇上,臣,臣并没有看到花大小姐谋害良妃,而是,而是看到赵贵妃身边的嬷嬷害死了良妃,赵贵妃威胁臣,若臣不按照她所说的指正花小姐,就冤枉臣与良妃有私情,赵贵妃说,臣不过是这个小小的带刀侍卫,捏死臣不过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皇上,臣有罪,臣有罪。”苏沪一个劲的磕着头,一个劲的说着臣有罪,却将赵长月所有的退路堵死。

“皇上,臣妾没有,皇上。”赵长月不知dào

苏沪为何此时反水,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将她的退路堵死。赵长月如今除了反斥,竟想不到任何为自己脱罪的办法。

“皇上,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这一切与贵妃娘娘无关,是老奴自作主张,娘娘好心收养小公主,良妃却出言讽刺娘娘,老奴是一时气不过,便心生歹意,被苏侍卫看到之后,更是假借娘娘之名威胁,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贵妃娘娘完全不知情,请皇上明鉴。”赵长月身边的吴嬷嬷一下子跪在地上,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今日这事,若没有人将罪责顶下来,皇上到最后还是会发落赵长月,她家小姐熬了半辈子才有了如今的荣华,她岂能让这一切付之东流。

三十多年的光景,不过白驹过隙,她从小便服侍在小姐身边,从小相伴,小姐对她极好,如今也该是回报的时候了。

“莲儿!”赵长月转头,看着平静的面容上写满了决然的莲儿,心中却是一酸。这世上陪伴在她身边时间最多的人便是莲儿,从小她就是她的侍女,随后又陪她入宫,自己这一路,皆是与她通行,而此时——莲儿是吴嬷嬷的名字。

接触到赵长月的目光,莲儿却冲她磕着头:“贵妃娘娘,奴婢做了错事,奴婢甘愿受罚,将娘娘牵扯进来,奴婢真是罪大恶极。”

“娘娘,保重!”

吴嬷嬷语落,竟站起身,朝着一旁的柱子撞了去,众人一时不查没有拦住。

“嘭!”的一声,血花四溅,吴嬷嬷就那么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莲儿!”赵长月心如刀割。

千傲麟脸色铁青,侍卫上前探了探吴嬷嬷的鼻息,道:“禀告皇上,这嬷嬷已经断气了。”

“抬下去。”千傲麟觉得晦气的挥了挥手,吴嬷嬷的尸体被人抬了下去,只有柱子上的鲜血依旧清晰。索性小公主刚刚已经随着太后离开,并没有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良妃的丫鬟巧月早在苏沪变革的时候便瘫坐在了地上,当千傲麟的目光打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惊恐的浑身颤抖了起来。

“来人,将这两个狗奴才给朕拖下去,痛打一百大板。”别说是一百大板,就巧月与袁嬷嬷的身板,三十大板都熬不住,一百大板下去,她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巧月在求饶中被侍卫拖走,知dào

她挣扎的身影远离视线,依旧能听到她惊恐尖锐的声音。而袁嬷嬷却从从始至终一语未言。

“来人,将苏沪给朕押入天牢。”千傲麟下令关押苏沪,他望着睡在自己枕边的人儿,神色阴沉:“下人犯错,赵贵妃管教不利,由贵妃降为妃子,褫夺封号,关在姣华宫为良妃抄袭往生咒,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姣华宫一步。”

虽然吴嬷嬷已经顶罪,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依旧是赵长月,他虽然宠她,但不代表她就能为所欲为,今日这事若不给她点警告,日后她还不要翻了天。

“皇上——”赵长月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的望着依旧高高在上的帝王。

“顺喜,将赵妃送回姣华宫!”千傲麟一挥袖转身向着内室走去,独留给赵长月一抹冷意的背影。

顺喜恭敬的站在赵长月面前,好声好气的说道:“赵妃,请吧!”虽然赵长月从贵妃降为妃子,但依旧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够欺辱的,顺喜看惯了这后宫的世事无常,保不齐她哪天便又重获宠爱,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他们。

赵长月被丫鬟搀扶的站起身,路过柱子旁时,柱子上沾染的鲜血让她身子一颤。

莲儿,本宫一定不会让你白死,一定!

欧阳凌月望着赵长月临了时愤恨的目光,飞扬入鬓的剑眉微微一挑,淡粉色的唇瓣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嘲讽之际。

欧阳凌月没有随着进入内室,而是离开了慈宁宫,慈宁宫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却将他身上朝服映衬的熠熠生辉,欧阳凌月转过头,望着兵荒马乱的慈宁宫,垂下眼帘。

也不知dào

那丫头身上的伤有无大碍。

……

慈宁宫,宫女们进进出出,手上端着的铜盆中都是血水。

“魅儿,魅儿!”太后怕自己碍事耽误治疗,只得在外屋焦虑不安的来回走动,口中念诵着经文,只祈求花影魅能够平安无事。

秦嬷嬷担心太后的身体,劝慰道:“太后娘娘,花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皇祖母,魅儿不会有事的,觉得不会有事。”千宇阳掷地有声的说道,不知dào

是在安慰太后,还是在安慰自己。

太后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身边的千宇阳,当初她为了让魅儿一生无忧,在众多皇子中选择了千泓焰。

千泓焰没有母系势力的庇佑,只是个身份低危的皇子,就因为如此,他断没有成为皇帝的可能,也不会被其他争夺皇位的皇子忌惮。

千傲麟退位,新帝继位,不管京都经lì

了多少腥风血雨,都不会将千泓焰牵扯进去。

只是太后却没有想到,她为魅儿筹谋的良好姻缘,最后却是害了她。

第六十三章 丫鬟心生怨恨

“太后娘娘,七皇子殿下,花小姐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下官去抓在几副调理补血的药给花小姐调调身子,只要静养一个月,伤口就能完全愈合了。”太医退出内室,弯腰恭敬的禀报着花影魅的情况。

太后与千宇阳同时舒了一口气,太医告退,秦嬷嬷扶着太后走进内室。

花影魅其实是无碍的,这伤于她而言,不过是小伤而已。

“皇祖母,我无事的。”花影魅轻笑着安抚太后。

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就连那红润的唇瓣都起了皮,而她却不顾自己的伤笑着安慰太后,太后心中一酸,顿时红了眼眶。

“你个孩子。”太后走上前握住花影魅的手:“你怎么就答yīng

比试了呢,证明清白也不用将命都豁出去,有哀家在你身后,你何必如此。”

太后是真的心疼。

花影魅笑着回道:“皇祖母,这样挺好。”

不仅消除了千傲麟对自己的顾虑,更能摆脱花府那一帮魑魅魍魉的骚扰。

太后活了这把岁数,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心中不禁有些悲凉。

看着懂事而坚强的花影魅,太后宁愿她任性霸道肆意妄为的活着,因为家人宠爱所以任性霸道,因为家人撑腰所以肆意妄为。

太后眉宇间有些疲惫,秦嬷嬷看在眼里却劝慰不得,花影魅看着,小女孩般的娇嗔道:“皇祖母,您快去歇着吧,若是因为魅儿的事情您病倒了,那魅儿以后可就不来皇宫看您了。”

太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知dào

她是说到做到的主,哪里还敢坚持:“你丫,竟知dào

威胁哀家了。”

说着起身,对着伺候在一旁的太监宫女喝道:“你们最好给哀家仔细的照顾着,谁敢怠慢,哀家就发落她慎刑司。”太后身上的气势凌人,赫然从一个关心孙女的老太太转变成了万人之上执掌大权的上位者。

“是!”太监宫女们连忙应道。

“魅儿,你好好歇着,皇祖母明日再来看你。”太后交代了一句,秦嬷嬷感激的望了一眼花影魅,笑着搀扶太后离去。

她的身边只留下了秋儿伺候着,一直站在旁边的千宇阳这才开口说道:“你这女人,怎么对自己都这般的狠。”

千宇阳不禁摇了摇头,她会不会武功他心里清楚,他自己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dào

让一个会武的人掩藏自身的武功有多么的困难,尤其是最后,在她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她竟然还能控zhì

着不出手,若他没有赶到,千宇阳都不敢想象后果会如何。

说到这花影魅却是想起来了,不禁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慈宁宫?”

他怎么会出现?

“欧阳凌月。”千宇阳只说了四个字。

他多年未曾回宫,父皇想将他留在身边便没有立即封王,所以他宫外没有自己的府邸,只能住在宫中,也正因如此,他在接到欧阳凌月的口信时,才能及时赶到。

千宇阳的回答在花影魅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她知晓若没有人通风报信千宇阳不会出现在慈宁宫中,而能够通告千宇阳的,也便只有欧阳凌月,所以在意料之中。只是他从始至终从未离开慈宁宫,花影魅更没有看到他与人说了什么,所以在意料之外。

这次之后,花影魅不得不重新审视欧阳凌月在衡南国的势力,想必在这皇宫大内,他的人怕是不在少数。

千宇阳见花影魅沉思,想起欧阳凌月望向她时那深邃的目光,不由得心中发堵。

不管外界传闻的欧阳凌月有多么的温柔儒雅,但只有在与他接触之后,才知dào

传闻终究只是传闻。

他温柔和煦的外表下,是一颗冷酷异常的心,他看似对谁都好,其实对谁都客气疏离。可对花影魅,他是不同的,纵然他自己不知,花影魅不知,但站在一旁观看的他,却将一切都看的清楚明白。

千宇阳有些心烦,他想,也许是他想得太多,花影魅与欧阳凌月之间,也许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的关系。

千宇阳与花影魅说了会儿话,看她面色不佳,便叮嘱她好好休息之后起身告辞。

丞相府,欧阳凌月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看着堆放在面前的密函,神情恍惚的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心中想的念的,都是花影魅如今的情况。

她伤的严不严重,伤口是不是很痛,伤势有无大碍。

“主子,花小姐并无大碍,只是太后不放心所以将花小姐留在了皇宫。”花容在皇宫蹲了半天,刚刚得到消息便急急忙忙的赶回来通报。

听到花影魅无碍,欧阳凌月的心这才平静了下来。

花容从书房中退了出来,凑到花青身边,手指捅了捅捅花青的腰,颇为不解的小声问道:“冰疙瘩,你说主子既然担心花小姐,为什么不去看望。”

花青扫了他一眼,漆黑的瞳孔中透露着鄙视二字,偏生他还不答话,惹得花容只能气鼓鼓的瞪着眼。

主子为什么不去看花小姐,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主子是一国丞相,本就被千傲麟忌惮,若是在与大将军的女儿交好,那不是明摆着让千傲麟对付他们吗,想来主子并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那花小姐会有不测,所以这会才这般的忍耐吧。

花青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转身离开,独留花容一个人气的在原地跳脚。

皇宫,姣华殿,赵长月的卧室一片狼藉,地面上都是瓷器碧玉的碎片。

“娘娘息怒,万不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伺候赵长月的宫女茯苓不顾地面上锋利的碎片跪在了地上,焦急的劝慰着。

“滚,都给我滚出去。”赵长月的眸猩红一片,怒火寸寸燃烧着她的心脏,因为愤nù

而扭曲的五官,狰狞的让人心惊胆寒。

宫女被一巴掌打到在地,锋利的瓷片割破了她手臂。她哪敢在说什么,只是站起身退了出去。

“茯苓姐姐——”其他的宫女看着茯苓脸上那清晰无比的巴掌印,想要询问的话微微一顿。

滴答,滴答~听到水滴落地的声音,众人这才注意到茯苓那已经被鲜血侵染的衣袖。

“茯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娘娘她—”素来跟茯苓关系好的红儿不由得惊呼出后,茯苓瞪了她一眼,截住她后面没有说完的话:“红儿,去找些药来给我包扎一下。”

“茯苓姐姐,你流了这么多血,还是去找太医瞧瞧吧。”红儿急的眼睛通红。

茯苓却摇头说道:“太医院的太医都是给主子们瞧病的,哪里会给我们瞧,你要是真的心疼我,就快点给我拿药包扎吧。“红儿看那一袖的鲜血,哪里还敢说些什么,连忙跑去拿药。

红拂站在一旁,凤眸扫了一眼茯苓,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冷笑,她走到茯苓身边,换上了一张无害而单纯的脸:“茯苓姐姐,很疼吗?”

茯苓抬头看了一眼红拂,她眼里的担忧让她心中一暖,低头看着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的衣袖,苦笑了一声:“哪里会不疼,不过无碍的,上了药过些日子就会好了。”

“哎,主子生气,倒霉的却是我们这些奴才,茯苓姐姐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却受了这么大的惩罚,难道我们这些奴婢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吗?”红拂低着头,想起她们的命,不禁红了眼眶。

“好了,在这议论主子,小心受罚。”茯苓眼睛一瞪,出言训斥着红拂。

红拂似乎也知晓自己说了错话,连忙认了错,但她的这番话,却被茯苓听进了心里,这些年她没少帮赵长月办事,自问忠心耿耿,可她得到了什么?一直被吴嬷嬷那个老女人压着不说,如今还因为自己劝慰了几句便换来了这身伤,她为赵长月当牛做马,却被赵长月真的当成了畜生。

红拂退到一旁,看着茯苓眼中铮铮燃烧的火焰,微垂的眼眸闪过诡异的暗芒,赵长月,你身边的大丫鬟茯苓似乎对你心有怨恨了。

红拂轻笑,转而又恢复了那张无害的脸。

发泄够了,赵长月呆愣的坐在床上,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想起花影魅望着她时嘴角扬起的微笑,她便宛若被恶魔盯上般,浑身不寒而栗。

“来人,快将我哥哥请来。”赵长月慌忙喊道,如今能够想到的,便只有赵卓了。

赵府,如今笼罩在一片阴霾的气氛中,府中唯一的公子猝了,那棺材如今还放在灵堂之中。

管家听到下人的禀报,疾步走到灵堂,站在灵堂外,目视着站在棺材旁的赵卓,说道:“老爷,贵妃娘娘派人前来请您进宫。”

赵卓似是没有听到声音,久久未曾回答,管家也不敢多言,只得站在外面等候,半响,才听赵卓道了句:“不见!”

我的好妹妹,你这是想给花家当说客吗?呵!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害死武儿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赵卓哪里知dào

,赵长月请他进宫并不是因为赵一武之事,只是皇宫内院发生的事,如今还没有穿到外面,赵卓自是不知。

而就因为不知,赵卓亦是庆幸,若他今日去了,才是将赵家推向深渊。

当然,这是后话!

第六十四章 道貌岸然的登徒子!

赵长月见赵卓没有进宫,却是舒了一口大气,她刚刚是吓糊涂了,如今她还在禁足中,哪里能让自家人进宫,于是写了封书信,命人送去赵府。

慈宁宫,秋儿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花影魅,即便花影魅表示自己真的没事。

虽然这一剑刺得挺深,但终究是没有伤及内脏,只是伤口要调理些日子罢了。

修罗无声无息的混进皇宫,花影魅打发了一旁伺候的丫鬟,只留了秋儿在身边。

“我才离开长时间,看看你把自己弄得,呲呲,真惨。”修罗呲笑的讽刺道。

秋儿对着修罗怒目而视,也就是她打不过,她要是打得过他,对方敢这么说她家小姐,她早就跟对方拼命了。

秋儿如同一只炸了毛的小狮子,就差张嘴露出她那一口锋利的小白牙了,修罗挑眉轻笑,秋儿气的鼓着脸,小脸通红。

花影魅无声的笑了笑,她道:“惨一点也好,总比让别人忌惮的强。”

她若是显露的太多,那千傲麟还指不定要怎么对付她呢。若不是赵嫣然与花柔澜没少诋毁花影魅,那花影魅能不能活到自杀的时候,还是未知之数。

修罗无言,望着花影魅轻叹了一声:“你倒是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中,若这剑刺得在深一点,那你就没命了。”

花影魅轻笑:“哪有这么容易。”她的心脏比一般人的偏左,即便这一剑真的刺入,也不会伤及心脏,只是花影魅却没有说出来,毕竟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dào

越好。

修罗见对方毫无悔意,脸色一黑,一口气憋在胸腔不上不下,半响才道:“以后还是不要用生命去赌了,你要是死了,那我岂不是输了!”

他可是早就与红莲打赌了。

秋儿听闻他关心自家小姐就是因为赌局,登时就怒了,花影魅却是笑了笑,修罗还真是一个别扭的男人,关心的话都能被他说的变了味道。

“好,我知dào

了。”谁愿意用生命做赌,若不是情势所逼,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赵长月摆明要将一切嫁祸给她,而欧阳凌月此时找到突pò

口,她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虽然即便她不这样做最后也会将一切引向赵长月,但总归会被千傲麟忌惮猜疑。

那赵琳虽然是赵家的人,有赵长月与赵家在身后撑腰,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公然在千傲麟面前行凶,若说是谁给他的这个胆子,花影魅想,除了千傲麟之外便没有旁人了。

赵长月想要算计她救出花风扬,而千傲麟却是想借此机会除掉自己,比起千傲麟,赵长月的手段真是有些不够看的。

思及至此,花影魅徒然开口对着修罗道:“修罗,你让那些小乞丐密切监视监牢。”

修罗闻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你的意思是——”

花影魅嫣然巧笑:“赵长月这次没能救出花风扬,赵嫣然便会想别的办法,数十条人命背在身上,若没人救他,花风扬就算是不死,也会被流放。”

“我明白了。”修罗邪肆的勾了勾唇。

赵一武的死是他们一手安排,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破绽,纵然皇帝有心卖给花俊阳一个面子重新彻查此事,顺天府与大理寺也不会找到任何线索。

翻不了案,花风扬便不能被释fàng

,花府自然要想些别的法子,这些日子,京都怕是要不安生了。

修罗起身,从怀中掏出数十个瓶瓶罐罐放在桌上,挑眉邪笑道:“这里有药,有毒药,自己慢慢分辨去吧。”他今日前来就是来给她送药的,日后若在遇到今日的事,她也能自行治疗了。毒药是友情奉送。

花影魅见修罗飘然录离去,看着桌上瓶瓶罐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她让秋儿将这些瓶瓶罐罐都在盒子里,并嘱咐她不要随意打开瓶塞。

天知dào

那些毒药到底有多毒。

秋儿点头表示自己知dào

,花影魅挥了挥手,让秋儿去外室休息,自己则是回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一切。

那苏沪原本没有反水,怎么在她受伤之后便突然推翻了供词呢?而且赵长月并不笨,她又怎么会在良妃死后便连等都不等的就要谋害小公主呢?

“想什么呢?”

花影魅想的入神,竟没有发xiàn

屋中何时多出了一个人,直到他的声音响于耳畔。

花影魅心中一惊,连忙抬头,欧阳凌月被烛火照亮的脸涌入眸中,换下朝服的他少了一份严肃,却多了一份温润。

不知dào

是不是烛光太过炙热,映在他的眸中,竟似是给他的目光染上了一抹热浪。

花影魅微微愣神,没有得到回应,欧阳凌月几步走到花影魅床边,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他抬起手,将花影魅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看着她微愣的神色,淡粉色的唇瓣轻扬,发出愉悦的笑声:“怎么,莫不是你伤的地方不是胸口,而是脑子?”

欧阳凌月说着,不由得低头看去,之前还没有注意,这一看,却是让欧阳凌月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响开来。

那光滑白洁的肌肤,就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他满前,尤其是那不盈一握的丰满,隐约可见,宛若欲拒还迎的少女,挑动着心弦。

欧阳凌月觉得口干舌燥,从胸腔涌起一股暖流,急速的向着身体的某一个位置涌了过去。

以前纵然是那些女子脱光了贴在他身上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反应,而如今,不过是看了一眼,他竟止不住心中的火热与悸动。

花影魅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由得狠狠瞪了欧阳凌月一眼,为了方便换药,她身上只着了一件轻薄的里衣,刚刚修罗在的时候,她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可这个时候,因为天热,她刚刚便将被子往下移了移,正好盖到肚脐,而肚脐上面的除了有些敞开的里衣外,只有一个根本就遮不住什么的肚兜。

虽然花影魅觉得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她却不能让这个臭男人平白的占了便宜,在他面前穿着里衣大摇大摆与这么敞胸露怀可是两码子事,花影魅不由得伸手将被子拉到胸口。

欧阳凌月的目光似是想将阻隔他视线的被子戳出两个洞来,花影魅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咬牙切齿道:“你到底看够了没!!”

欧阳凌月这才抬起眼,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他道:“若我说没有,你还会给我看嘛?”

那道貌岸然的模样,不知dào

的人还真会误以为他们二人是在谈论什么国家大事。

“滚!”花影魅眼睛一瞪,毫不客气的让丫滚蛋。

欧阳凌月却不恼,反而抬手细心的为她掖了掖被角,目光温柔的都能掐出水来。

花影魅却丝毫不解风情:“你说,你又想干什么?”

基于以前的教xùn

,花影魅充分的了解到,这厮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狐狸,他对你笑也许是在算计你;他对你怒也许还是在算计你;他对你和颜悦色,那恭喜你,他就是在算计你。

看着面前人儿眼中的防备,欧阳凌月无语问天,他猝然低下头,二人鼻尖之间的距离也就只有毫米之分,花影魅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混合着檀香竹香的别样味道。

欧阳凌月腾出一只手把玩着花影魅的秀发,捏起一撮轻轻的放在鼻尖轻嗅,还是一样的兰花香味。

“真好闻。”欧阳凌月轻声呢喃,登徒浪子的形象被他演绎的十成十,从他口中喷出的温热气息拂过花影魅的唇瓣,让花影魅心中一震。

他的唇有些凉,但气息却是温热的,花影魅看着近在咫尺的欧阳凌月,呼吸变得急促,心脏宛若装着一只小鹿般咚咚跳个不停。

她左边的胸口受伤,左手自是用不上力道,只能抬起右手夺过被欧阳凌月把玩在手中的头发,随后用手抵住对方的胸口,阻挡住他继xù

下压的身躯。

“你要干嘛!”花影魅气急败坏,他这番举动完全是趁人之危。

欧阳凌月望着她绯红的双颊,心情似乎极好的勾着唇,作死的垂下头,宛若浩瀚宇宙的星眸深深地凝望着她,似是想将她的样子印刻在这不过寸尺的眼眸中。

花影魅眉峰一挑,抵在胸口的手蜿蜒而上,一下子钳住他的脖子,声音薄凉:“欧阳凌月,这样很少玩?”

欧阳凌月毫不在意放在自己颈子上的手,笑着点头:“是挺好玩。”语气恶略的就像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

温文如玉!?轻轨优雅!?出尘脱俗!?我呸,都是放屁,真该让那些迷恋他的女子都看看,在他那张伪装的脸谱下,是怎样一张恶略而幼稚的面孔。

就在花影魅发狠想要掐死他时,欧阳凌月轻巧的挣脱了她的手,坐直了身子。

“伤口,可还疼?”欧阳凌月问的自然,道貌岸然的好像刚刚轻薄花影魅的人并不是他。

花影魅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对方的话题竟转变的如此之快,她心中还有怒气,但却偏生发不出了,闷了闷才道:“不疼了。”

千宇阳的止血散极好,在加上太医的诊治,只要她不拉扯到伤口,自是不疼的。

虽然知dào

她无碍,但欧阳凌月还是想亲自来看看她,问问她是否无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体内叫嚣般的担忧。

还会反抗拌嘴,看来她身上的伤真的无碍,欧阳凌月垂头,余光扫到她伸出被角的玉足,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上来了一分,他伸手,扯了扯被子盖住她的脚,末了还细心的将被子掖好,随意的像是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无数遍。

第六十五章 赵嫣然的怨毒

她是真热!

春末夏初的季节,虽然晚上有些许的凉爽,但那也是外面,因为她受伤见不得风,屋中的窗户都是关上的,照亮屋子的蜡烛还在不惜余热的散发着温度。

盖在身上的被子又是丝绸锦缎的,该死的欧阳凌月还将被子的四角都掖了进去,密不透风的让她热的直想撞墙。

在被热死与贞操的选择中,她果duàn

抛弃后者。

“呼啦”一下,花影魅拉开被子,单手撑床坐起了身,身上的汗被空气一扫,花影魅说不出的舒爽,只是欧阳凌月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起来,顿时黑了脸。

因为刚才的挣扎,花影魅衣襟扯开的口子越发的大了,里衣松松垮垮的垂在身上,随时都有掉落的可能,里衣内的肚兜就那么明晃晃的出现在欧阳凌月面前,他不自主的别过头,倒是花影魅依旧是一副大喇喇的样子。

欧阳凌月站起身,拿起挂在屏风上的外衣走了回来,别扭的将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别着凉。”声音有些沙哑暗沉。

花影魅倒是没有多想,只是将衣服罩在身上,随后微微仰首,望着欧阳凌月,诚恳的说道:“今天的事,多谢。”

若没有欧阳凌月,她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脱身。

欧阳凌月扫了她一眼,深邃的瞳仁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他起身坐到椅子上,为自己添了一杯茶,随后才道:“不必,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花影魅撇了撇嘴。

欧阳凌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道:“鬼医圣手的疗伤圣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花影魅可还记得当初对方用红芝忽悠她的事。

“有事让你做。”果然!

花影魅就说,对方怎么会对她这么好,原来是在这等着了。

花影魅翻了个白眼,问道:“什么事?”毕竟人家帮了她,她总不能过河拆桥吧。

当然,道德诚信神马的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她手上这类似狗项圈的手链!

欧阳凌月沉默,若不是她刚刚那怀疑的神色,他能脱口而出说有事让她做?

“你先养伤,余后的改日再谈。”欧阳凌月抿了抿嘴,平静的说道,淡漠的五官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

烛光总是能柔和人们的面孔,这一刻花影魅竟觉得欧阳凌月也十分的顺眼。

“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点什么?”两个人有的没的说了这么多,但就是没有说到正事上,花影魅一直等着欧阳凌月开口,偏生他就是不说。

欧阳凌月微微挑眉,微冷的淡粉色唇瓣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花影魅总觉得他这个样子有些痞。

“我还以为你都能猜到。”他笑道,调笑的语调颇浓。

花影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都能猜到?当她是能掐会算的神婆?

欧阳凌月被她的表情逗乐了,她似乎从来不再别人面前表现出这样小女人的一面,或许她与他一样,脸上都带着一副或者几副不同的面具。

欧阳凌月笑了笑,倒是没有隐瞒。

烛光摇曳,从蜡烛上滴下的蜡油,在烛台上结了一层薄薄的蜡。

“你是说,小公主是良妃与苏沪的孩子?”欧阳凌月讲的皇室辛秘让花影魅不由得瞠目结舌。

“那赵长月就不可能会让袁嬷嬷杀害小公主。”赵长月知dào

二人的奸情,自然会用小公主最为要挟,从而控zhì

苏沪。

苏沪虽然官职不大,但却是能够自由行走皇宫的带刀侍卫,武功自是不必说,有了苏沪,赵长月便如虎添翼。

欧阳凌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赵长月没有想要杀还小公主,只是小公主落水却是事实。”

“你做的?”花影魅抬眼扫了一眼欧阳凌月。

欧阳凌月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含笑的望着她,他的唇瓣宛若樱花花瓣,浅笑中,似是流露着独属于樱花的幽香。

花影魅觉得欧阳凌月真真是个妖孽,若没有那所谓的温润儒雅所掩饰,他的容颜想必更有冲击力。

纵然是欧阳凌月导致小公主落水又如何,人生如棋,谁不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觉得残酷?”欧阳凌月见花影魅不说话,挑眉问道。

花影魅却是呲笑了一声:“残酷?若这都叫残酷,那残酷这个词未免有些太过廉价了。”

没有经lì

过真zhèng

的残酷,哪里知dào

这个词到底有多么的可怕。

她曾浑身鲜血的站在百具尸体旁,只是为了活着。可到最后她还是死了,她发xiàn

自己活着逃不开组织,逃不开那该死的杀戮,逃不开手染鲜血的悲凉,所以她选择了同归于尽!

残酷,在大多数人眼中只是一个词,而在她眼里,却是她所经lì

的曾经。

她眼底的嘲讽太浓,强烈的情绪波动让欧阳凌月心头紧缩,她就像是个谜,心底有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过往,而从她身上散发的味道,宛若罂粟般充满诱惑,让欧阳凌月无法抑制的想要接触她,了解她,当他恍然回神之际,已经弥足深陷。

他其实想将她拥在怀中,告sù

她不管往日发生过什么,他都会在她身边,只是他说不出不离不弃的话,更给不了永不离弃的承诺,所以他只能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紧紧的握住拳头。

“苏沪是真的爱良晴儿,你所听到的争吵,是因为苏沪不想让良晴儿死,所以你出现的时候,他是真的想杀了你。”

欧阳凌月的声音让花影魅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他的声音似是有一种抚慰人心的魔力,将她从浑浊的迷雾中解救出来。

“他不敢反水,一是因为小公主,二是因为不想让良妃死后背负骂名。”欧阳凌月轻笑,不知dào

是嘲讽还是感叹:“可他终究是个懦夫,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

花影魅看着欧阳凌月,她想,若他是苏沪,一定会选择无声无息的结果了赵长月。

“可他最后还是反水了。”花影魅道。

欧阳凌月不置可否的回答:“当你与赵琳比试的时候,我只让人混进来跟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只有太后才能让小公主平安长大,你若怕赵长月说出你与良妃的私情,不如釜底抽薪。”欧阳凌月轻笑,深邃的星眸却夹杂着让人心骇的寒霜。

与其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别人圈养的人质,不如拼尽最后的力qì

给她谋得一个好的庇护。这个男人,将人心看的透彻,更将对方的弱点掌控在手中。若可能,花影魅这一辈子都不想与他为敌,因为这样的敌人,太过可怕。

整件事情其实并不复杂,但却是环环相扣。

欧阳凌月查到小公主是良妃与苏沪所生之后,便利用小公主冤枉赵长月,赵长月自然不甘被人冤枉,便有了小公主丫鬟出面指认的戏份,随后牵扯出了袁嬷嬷,袁嬷嬷是姣华宫的老人,她的供词更是将赵长月推上风口浪尖。

而她看准时机,用受伤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苏沪这个时候站出来推翻供词可以说是合情合理,苏沪,便是压垮赵长月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管是花影魅还是欧阳凌月,他们都知dào

,这次的事情无法将赵长扳倒,纵然她身边的嬷嬷没有主动顶罪,她也会找一个人出来抗下一切。

不过洗脱了罪名又捎带脚拔除了赵长月身边的爪牙,却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欧阳凌月想了很多措辞,但最后还是单刀直入的说道:“抱歉,赵琳如今还不能死。”

花影魅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自然,他即便被关进天牢,想必千傲麟也已经命人为他致伤,若他在这个时候死了,那么我便是最有嫌疑的人。”

花影魅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笑道:“这伤好不容易让千傲麟放松了警惕,我可不会傻到再次吸引他的目光。”

看着她脸上的笑,欧阳凌月有些心疼,若不是顾忌她的安危,天知dào

他有多想动手杀了赵琳,今日若不是千宇阳及时赶到,他真会控zhì

不住自己,在千傲麟面前露了端倪。

还好,他来得及时。

与此同时,花府,皎然居。

“废物,都是废物!”宫中传来的消息让赵嫣大发雷霆,她原以为赵长月能够替她好好的收拾花影魅那个贱人,哪承想,没有收拾人家,却反过来被人收拾了,还害得她女儿给皇帝训斥,这么多年来她费尽心思栽培澜儿,让她名震衡南,成为众多王孙贵胄追崇的贵女,如今倒好,皇上的话要是传到众人耳中,澜儿的名声可就毁了。

该死的花影魅,该死的赵长月。

“她怎么不去死!”赵嫣然眼底的愤恨宛若毒蛇的性子,阴冷无比。那花影魅为什么只是受伤而不是死亡,这个贱人,自从上次死了一次之后,命竟变得如此的硬。

“夫人消消气,消消气。”孙嬷嬷在一旁劝慰着。

赵嫣然猛地站起身,挥动的衣袖带下桌上的茶盏,茶盏应声落地,飞溅的茶水溅了赵嫣然一声。

“花影魅,我一定会让死无葬身之地,一定,一定——”月光下,她的面容狰狞扭曲的宛若索命的厉鬼,让人不寒而栗。

第六十六章 一世长安,长安公主

赵府的大门紧闭,赵嫣然与花柔澜就那么的被关在了门外。

来往行人的目光让她恨不得拂袖而去,但想到自己的儿子身陷牢狱,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今天前来就是为了让澜儿将他们三个设计花影魅的事情告sù

她哥哥赵卓,让他知dào

,即便一武死了,那也不是自己儿子所为。

赵卓早朝未归,将她们关在外面的是他哥哥的夫人赵氏,对方不应门,她没办法,只能在这里等着哥哥下朝。

赵卓没想到一下轿子就见到了赵嫣然,不由得眉头紧皱。

“哥哥!”赵嫣然挡在赵峰面前。

“别喊我哥哥。”赵卓瞪着眼,毫不留情的甩开赵嫣然抓着他衣袖的手。

要不是在朝堂上花俊阳百般的辩解,那花风扬又怎么会没有被顶罪,案件重新审理,也就是说,在案件没有审理完之前,一武的尸体不能下葬。

棺材灵柩依旧摆在前厅,他的结发妻子因为儿子的死病倒在床,而她赵嫣然如今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哥哥,一武的死真的不是风扬所为,我将澜儿也带来,就是想说清楚那日风扬为什么会写给一武写密信。”

“哥哥,一武死得冤枉,我知dào

你恨我,恨风扬,恨花府,可若就因为如此放过了真zhèng

的凶手,你让一武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赵嫣然目光恳切,语气急促,说完后殷切的望着赵卓,等待着他的决断。

“跟我进来。”留下一句话,赵赵卓挥袖离开。

赵嫣然心中一喜,连忙拉着花柔澜进入赵府,赵卓换下官服,将赵嫣然与花柔澜带到了赵一武的棺材旁。

因为没有下葬,所以棺材并没有盖上棺盖,赵一武那张惨白的脸就那么直愣愣的呈现在赵嫣然与花柔澜眼前。

赵嫣然心中一颤却还是能够保持镇定,但花柔澜哪里见过死人,早就吓得脸颊泛白,浑身颤抖,若不是赵嫣然死死的攥着她的手腕,她非得瘫在地上不可。

赵卓锐利的眼眸扫视着赵嫣然与花柔澜,看到花柔澜非但没有因为自己儿子的死伤心反而害pà

的想逃的时候,一张脸彻底的阴沉了起来。

之前父亲在世,因为赵嫣然不顾父亲反对嫁给花俊阳,所以导致赵府与花府交恶,可父亲死后,花府与赵府之间的关系慢慢回暖,虽然一武不是与花柔澜与花风扬一同长大,但到底情分不浅。如今对方竟除了害pà

,没有半分的伤心,即便一武不是花风扬所害,对方如今的表现,也着实让他寒心。

察觉到赵卓的怒气,赵嫣然握着花柔澜手腕的手隐晦加大了力道,那力道,直疼的花柔澜双眸泛泪。她虽然不知dào

母亲为什么掐她,却识相的没有表现出什么。

花柔澜的眼泪让赵峰的脸色有些缓和,赵嫣然舒了一口气,双眸通红,泪光氤氲在眼眶处,似乎随时都会坠落,她吸了口气,似是只有足够的空气才能压下心头泛起的酸楚:“哥哥,一武的死我也很难过,虽然一切的证据都指向风扬,但他却是没有动机。”

“澜儿,给你舅舅跪下!”赵嫣然转头,厉声的对着花柔澜喝道。

花柔澜抬起头,赵嫣然眼中的火焰宛若燎原的星火,让她浑身一颤,下意识的跪在了地上。

顺着花柔澜的动作,赵嫣然也跪在下去,她冲着棺材中的赵一武磕头:“一武,一切都是姑姑的错,姑姑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孩子,让他们给你带来了灭顶之灾,我在这里给你磕头,你放心,姑姑一定不会放过害死你的人,一定不会!”

赵嫣然真的是豁出去了,竟给自己的侄子下跪磕头。

“你们滚,我不要你们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赵氏听闻赵嫣然母女二人前来,被下人搀扶着走到灵堂,不过一日,她竟好像老了数岁,乌黑的秀发中冒出根根白发,洁白无瑕的脸变得蜡黄干枯,曾经璀璨的星眸如今也再无半分光彩。

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皱,若换做平日,赵氏是不会穿着这样的衣服踏出房门的。

赵卓连忙走上前搀扶住自己的夫人,目光怜爱痛惜,他抬头,声音严厉的质问着一旁的下人:“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夫人面前嚼舌根,不要命了是吗!?”

赵氏咳嗽了一声,轻轻的拍了拍赵卓的手,她道:“不是他们说的,是那赵嫣然一大早的便来叫门,下人们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来问我的。”

赵卓轻叹了一声,却道:“你身体不好,这里就交给我,你先去歇着吧。”

“不,我不走,卓哥,你让她们滚,让她们滚,不要再这里污了一武的眼。”赵氏变得激动了起来,气血翻涌让她咳嗽的更厉害了。

赵嫣然就这么跪着蹭到赵氏面前,在她的脚下咚咚的磕着响头:“嫂子,我知dào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哥哥,更对不起一武,我今日来不是为风扬求情,我只是不想让一武死的不明不白。”

“不明不白!?赵嫣然,一武是花风扬害死的,还有什么不明不白的!”赵氏说完,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快,快去将赵大夫喊来。”赵卓吩咐下人去请大夫,随后环着赵氏的身子,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端着下人刚沏好的茶,一边喂她喝,一边用手拂过她的后背,顺着她的气。

“澜儿,还不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赵嫣然递给花柔澜一个眼神,花柔澜虽然怕,但更怕赵家与花家交恶后,被花影魅压在身下的局面。

花柔澜将自己与花风扬赵一武算计花影魅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当然,在她说的版本里,将他们怂恿赵一武的事实改成了他原本就对花影魅有兴趣。

这计谋本来万无一失,却没有想到,花影魅没有事,赵一武却死了。

“哥哥,嫂子,都怪我不会管教子女,让他们犯了这样的错。”赵嫣然哭着说道。

赵卓拿起手边的茶盏,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目光阴狠的宛若恶狼的獠牙,脸色铁青的似是夜叉,太阳穴上凸起的血管噔噔直跳,显然怒气已经顶上了心头。

“花柔澜,你可发誓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赵氏费力的撑着身子,虽然声音气若悬丝,但语气中的寒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花柔澜浑身一颤,强撑着颤栗不止的身躯,她身后便是赵一武的棺材,赵一武冰冷的尸体便躺在其中,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恶狠狠地盯着她,瞪着她。

“我发誓,若今日所说的话有半分作假,便不得好死。”花柔澜举手发誓,因为恐惧,声音颤抖的有些失真。

“好一个花影魅,好一个花影魅!”赵卓眯着眼眸,眼底闪烁着骇人的光芒。

“卓哥,不能放过她,一定不能放过她。”赵氏攥住赵峰的手,一个劲儿的重复着不能放过。

“放心,我一定会让她血债血偿!”话语掷地有声,积聚在他心头的恨意正在发酵沸腾,就像是压抑着的火山,只等着喷发的那一刻。

赵卓看了赵长月人命人送来的信,知dào

花影魅受伤并非外界所言的为救皇上被剑刺伤,花影魅,我们往日都低估了你,低估了你!

……

“皇上,这次的事情应当赏罚分明,魅儿无缘无故被人冤枉,不过是有人觉得她命贱能够任由欺辱罢了。“慈宁宫,太后倚靠在软垫上,放在面前桌案上的手按着一串佛珠,淡淡的说道。

千傲麟心中一掷,知dào

她这话不是凭空由来,亦是知dào

,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给花影魅讨要个公道。

“母后,前些日子说要封花影魅为公主,因为这些时日正事繁忙倒是一时没有提上日程,不如这样,儿子先拟定诏书,张贴皇榜,昭告天下封花影魅为和硕公主,待到她伤好了,便正式实行册封仪式,母后您看,这样可好?”

他当日为了给花风扬的生母诰封,已经许诺册封花影魅为公主,太后如今提及起来,他总不能装傻不理。

太后轻恩了一声,道:“皇帝觉得可行,那便就这么办吧。”顿了顿,随后又道:“不过哀家觉得和硕这个封号不好,哀家希望魅儿一世长安,就封魅儿为长安公主吧!”

千傲麟眸光一暗,一世长安,母后,你这是想庇佑她一辈子。

“长安,好,就封她为长安公主。”

慈宁宫偏院的凭栏轩,大太监手诏书而来。

“影魅受伤在身,不能起身接旨,还望公公海涵。”花影魅躺在床上,别说是行礼,如今就是坐起身都要有人搀扶。

“咯咯咯,杂家省得。”公公十分好说话,想来也是因为知dào

自己手中这诏书的内容,对于花影魅这个如今风头正劲的贵女,他自然要好言相待。

大太监展开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府嫡女花影魅,姝秀敏辩,夙成敏慧,敬慎素著,品行纯淑,乃贵女之典范,今封为长安公主,钦此。”

“谢主隆恩。”花影魅接旨谢恩。

秋儿乐的脸上开了花,没等花影魅吩咐便去了银子放在公公手里,公公接了赏赐,跪在地上呈上诏书:“奴才给长安公主请安,公主万福金安。”

“奴婢(奴才)给长安公主请安,公主万福金安。”有大公公带头,凭栏轩中的宫女太监连忙响应,秋儿喜滋滋的跪在地上,随着众人,煞有其事的磕头问安。

“都起来吧。”花影魅虽然不知dào

千傲麟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接受了这公主的身份。

“秋儿,赏。”她受伤,千傲麟赐了不少金银,也该谢谢他,让她有银子收买人心。

“谢公主。”

第六十七章 阴谋丛生,渣男懊悔

皇榜张贴在城门旁的告示栏上,花影魅因为救驾有功被封为公主一时被传的沸沸扬扬。

“嘭!”青花瓷的花瓶被花柔澜一袖子抽了下来,摔在地上,登时摔了个粉碎。

花柔澜却依旧不解气,愣是将自己屋中的瓷器都砸了个遍。

丫鬟们不敢劝,在这个时候谁要是惹她生气了,那可是要挨巴掌的。

赵嫣然听到花柔澜在自己屋里打发脾气,连忙的赶了来,一进门就被一个砸向脚边的茶盏吓了一跳。

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赵嫣然心中的怒气翻涌,走上前,一巴掌打在花柔澜的脸上。花柔澜被打的头昏耳鸣,她捂着脸愣在原地,好半响才缓过劲来,眼泪登时夺眶而出。

赵嫣然看着心疼,却更恨她的愚蠢,不由得硬起心肠:“哭?你还知dào

哭?如今你哥哥还在监牢里关押着,你又被皇上训斥,这个时候你不静下心来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竟还在这里发起脾气来了?”

花柔澜愣愣的看着赵嫣然,委屈的大吼道:“我哪有做错了什么,都是花影魅那个贱人!”她做错了什么?她哪有做错什么?若说她真的做错了什么,那错的就是她没有早点结果了花影魅。

“啪!”的一声,花柔澜又挨了一巴掌。

“没做错什么?你错就错在自己太蠢,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敌人,以至于让人牵着鼻子走。”赵嫣然气的怒不可遏:“经lì

了这么多事你难道还不明白,如今的花影魅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由你欺辱的花影魅了,她,才是大将军府正正经经的嫡女,而你,花柔澜,纵然有衡南国第一美女的称号,也终归只是个庶女。”

“而现在,你那衡南国第一美女的称号也朝不保夕了,你现在竟然还这撒泼,若你甘愿就这么被她踩在脚下,那好,你便继xù

砸,继xù

摔。”

脸上的疼痛远没有赵嫣然那一句句刺穿心脏的话语来的疼痛,不,她不能让花影魅踩在她的头上。

“母亲,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花柔澜不顾脸上的疼痛,紧紧的抓住赵嫣然的手,焦急的询问着。

赵嫣然心中一叹,疼惜的抚摸着她的脸,说道:“你哥哥出事之日我已经同你说过了,你如今什么都不要管,只一心梳妆打扮便可。”

“我知dào

你不甘心,但你心里越急,面上就要表现的越从容;你心里越恨,面上就要表现的越平和;你纵然在不甘,面上也要表现的淡然,只有这样别人才会看不出你在想些什么,才不易根据你的心思揣测你的举动。”

“花影魅如今被封为公主,你要做的就是真诚恭喜,你舅舅既然已经知dào

一武是花影魅害死的,就绝对不会放过她,而你姨母因为她便贬斥,自也是将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有这么多年想要对付她,你又何必牵扯进去?”

“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你要押对了宝,荣华富贵指日可待。澜儿,你记住,你是珍贵的瓷器,要做的不是与那坚硬的石头迎面相撞,而是要端在高处,让世人趋之若鹜。”

“澜儿,不要辜负我与你父亲的期望,知dào

吗?”

望着赵嫣然殷切的注视,花柔澜点了点头,只是依旧心有不甘。

“夫人,赵大人前来拜访,老爷让您过去。”花俊阳身边的丫鬟寻到了赵嫣然,并未将面前一片狼藉的场面看在眼里,在她看来,大小姐一直被三姨娘与二小姐欺压,如今大小姐翻了身,她们自然不会痛快。

“哥哥来了?”赵嫣然心中一喜,交代了几句,便随着丫鬟去了前厅。

赵嫣然进入前厅的时候,便觉得赵卓与花俊阳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她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屏退了随行的丫鬟,自己走进前厅:“哥哥,你来了。”

赵卓淡淡的恩了一声,神色依旧冷淡,在他看来,即便杀害他儿子的人并不是花风扬,但若没有他与花柔澜,他的儿子又怎么会死,再说,花影魅不也是花家的人吗。

“你说的,我无法答yīng

。”花俊阳沉默了半天,甚至没抬眼看赵嫣然一眼。

“你确定为了护着花影魅而让两府交恶?”赵卓不由得抬高了声音。

花俊阳却道:“你该知dào

如今花影魅的地位,她现在被封为公主,又得太后庇护,你想动她,便要掂量掂量赵府可否经受得了那后果。”

赵嫣然如今算是听明白了,哥哥这次前来是为了给一武讨个公道,但花俊阳说的没错,花影魅此时风头正劲儿,确实不能在此时动她,虽然赵嫣然与赵卓一样,都恨不得花影魅立马去死。

“哥哥,夫君说得对。”赵嫣然不由得随声附和。

赵卓扫了她一眼,目光锐利的让她心中一颤,她张了张嘴,花俊阳这擦抬起头扫了她一眼:“嫣然,你先下去吧,让我跟大哥谈谈。”

赵嫣然心中叹了口气,虽然一武不是风扬所杀,但若没有自己的一双儿女也不会落得身死的下场,他们花府与赵府要是想回到之前的关系,怕是难了。

“好,妾身先行告退了。”赵嫣然之所以如此得花俊阳的心,就是她识大体知进退。

“哥哥,我先下去了。”赵嫣然交代了一声,自行退了出去,独留二人密谈。

慈宁宫,凭栏轩。

花影魅半倚在床上,睨着眼扫视着坐在凳子上的千泓焰。

“闻你受伤,所以前来看看。”千泓焰开口,语气熟络随意,似乎她二人之间并无恩怨。

花影魅心中冷笑。

“多谢二皇子。”她的语气疏离而冷淡。

千泓焰心中一凸,只觉得她的声音宛若一盆冷水,将他心头的火热尽数熄灭。

他不能相信,当初那个爱他爱的死去活来的花影魅,如今竟会对他这般的冷淡,今日他来看望,她不是应该欢欣雀跃吗?

纵然从她苏醒过来之后,她便对他十分冷淡,但千泓焰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她对自己的欲擒故纵。看着她一点点变得耀眼,看着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千泓焰攥紧手掌,恨不得挖了那些人的眼睛。

花影魅是他的,不管他是否休了她,她都是他的。

只是今日,当他与她面对面相坐时,当他用温柔的目光望着她时,花影魅的眼中除了疏离,便只剩下寒冷。

“你我之间,就非要如此吗?”千泓焰的声音有些沉重,初见她时,他曾为她的美艳动心,但随后,她的胆怯懦弱无知不仅让她成为笑柄,更让身为他未婚夫的自己被人嘲笑。

他的生母不过是制衣坊的下人,虽然身为皇子但却身份低微,他知dào

,那些人明面上尊敬他,恭维他,可背后哪一个不拿他的身份说事。

从小,他就知dào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争去抢。他总有一天会站在那最高的位置上,看着所有曾经奚落过他的人仰视着他,对他俯首称臣。

这样的他,又怎么能娶一个像花影魅这般不仅上不了台面还不受重视的女子。

花柔澜虽未庶女,但她却是衡南国的第一美女,又是大将军花俊阳最宠爱的女儿,赵卓最疼爱的侄女。这样有才有貌又有身份的女子才该成为他的女人。

千泓焰一直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可一切都在花影魅投河自尽醒来后,悄悄转变。

那日花府,她着了一件梨花白的长裙,肌肤如白雪一般通透,如春日里的杏花,娇羞纯美,几近透明,皎若芙蓉出水,艳似菡萏展瓣。那一束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竟生生沦为了陪衬。

那是第一次,千泓焰觉得她的美不再空洞,而是有了摄人心弦的灵魂。

第二次在见,皇宫盛宴,被污蔑的她在自己轻蔑的目光中娉婷而来,那一袭大红的裙摆,宛若簇拥着花王的鲜花花瓣,而她从容淡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便犹如一汪泉水悄悄地流进每个人的心。

第三次相见,国子监骑射比试,她以狂妄傲然的姿态胜了他,千泓焰永远都记得,她坐在马上,凝望着他时那轻蔑不羁的目光。

第四次见面,花府宴会,她赫然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七弟那毫不顾忌的话,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悔意。

而如今,他在她的眼里再也找不到自己的身影时,他才真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心痛。

花影魅轻笑了两声,雪白的容颜上展开冰霜的花菱,冷而纯,寒而淡,殷红的唇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二皇子,在你毫不顾忌的休了花影魅之后,那个爱你的人已经死了。现在的你于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不如此,还要如何?”

那个为了她甘愿忍受一切的花影魅,早就死了。

千傲麟却以为她说的死,是她那颗爱自己的心死了,他不由得慌了神:“魅儿,当初——”

花影魅抬手止住千傲麟的话,她面上带着笑,可那笑却邪肆的让人心寒:“二皇子,你与我之间早就没有任何交情可言了,我也没与你熟到让你叫魅儿的程度,臣女乏了,二皇子请便吧!”

花影魅闭上眼不再看他。

“魅儿,你休想与我划清界限。”千傲麟留下一句话,拂袖离去。

第六十八章 石碑遭抢,红莲闷骚

一转眼已是几天之后。

“再过几天就是夏初了。”花影魅整理着桌子上的宣纸,喃喃自语,十一楼应该应该也快完工了。

“小姐你说什么?”秋儿倒茶的手一顿,忽闪着眼眸俏生生的望着花影魅,疑惑的询问道。

花影魅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秋儿鼓了鼓嘴,她明明听见小姐说话了,哼!

“小姐,你快回床上休息,都画了大半天了。”秋儿抱怨着说道,太医可是说了,小姐肩膀上的伤要静养一个月才能好呢,现在才过了四五日,怎么就在床下蹦跶了这么长时间。

花影魅斜斜的扫了秋儿一眼,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就像个管家婆一样,天天在她耳边叨叨,她就没见她嘴闲着过。

花影魅无力扶额,忙应承着:“是是,我得小姑奶奶。”

“小姐!”秋儿娇嗔的嘟了嘟嘴。

花影魅将桌上的草图收了起来,上面画的都是衣衫的式样,城东的茶楼已经被红莲盘了下来,花影魅觉得这个时代的衣衫太过普通,索性就将城东的茶楼重新装修一下,改成服饰店好了。

……

河南县距离京都路程不近,依照如今这个时代马车运输的速度而言,此时应该还在半路。

秦荣是河南县派来护送石碑的衙役,他走在队伍最前,身后保护着石碑的大汉是当地镖局中的镖师,他们那个小地方的衙役大多只是三脚猫的功夫,抓抓小毛贼还可以,要说护送着石碑,他们大老爷还真怕会出了什么闪失。

青龙镖局在他们河南县可是鼎鼎有名,有他们在,秦荣的心倒是安稳了不少。

“路已经走了一半,兄弟们在辛苦些日子,等到石碑送到了,龙颜大悦,绝对不会亏待了各位。”

“秦兄弟客气。”青龙镖局的大镖师笑着说道。

休息了半天,众人继xù

赶路,天后之前他们必须赶到下一个城镇,要不然就要在荒郊野外过夜了。

“趴下!”秦荣只听见一声大喝,一抹身影便向着他扑了过来,一把将他扑倒在地,秦荣倒地前,只觉得有什么从他耳边擦过,带起一丝凉意。

秦荣吃了一嘴的泥土,将他扑倒的人是青龙镖局的大镖师青岩,此时他已经站起来,将那一直绑在他背后的大刀握在手中。

秦荣觉得自己的耳根有些痒,抬手一摸,潮湿的粘稠感让他心中一惊,收回手向下看去,果然是血,他随即抬头,一枚暗器插在了他身后的箱子上。

“嗡!”颤动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望无痕的树林间,暗器宛若隐藏在空间里的尘埃,肉眼根本无法分辨。

“来了!”青岩大喝一声,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还没等暗器落入目标,便在半路将其斩断。

刷!刷!刷!

数名脸戴面具的人从树林中窜了出来,不曾多言,上来便是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秦荣也就是在河南县中算得上功夫不错,但他哪里经lì

过这样的事情,心中甚是恐惧。

“啊~”他未站起身,耳边那撕心裂肺的吼叫便让他浑身一颤。

透过马车的缝隙,他看到刚刚还同他说话的人如今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秦荣,带着石碑快走。”他还没缓过神来,便听到青岩的喝声。

秦荣也知dào

,若丢了石碑,他也休想活命,不知dào

是不是因此给了他勇气,他一咬牙,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攀上马车。

“驾~”他拿起一旁的鞭子猛地抽着马屁,骏马发出一声嘶鸣,随后猛地窜了出去。

耳边风声呼啸,他依旧能听到身后兵刃相交的声音,秦荣不敢停,更不敢回头望去,只是一个劲的抽着马,让马车跑快点,在快一些。

“呵~”森林中传出一声冷笑。

青岩收起大刀,冷冷的凝望着慢慢消失在视线中的马车。

“呸呸~”倒在血泊中的人从地上坐了起来,啐着口中的杂草与泥土,随意的用手抹下沾染在脸上的那朱砂参水做成的染料。

“嗤嗤,跑的还真快。”脸戴面具的人随手摘下面具,嘬了嘬牙花子,呲笑道,若秦荣还在此定会认出,这为首的面具人便是青龙镖局另外一个大镖师。

青岩面色冷漠:“我们在那小子的眼里已经是死人了,我们去衡南京都支援殿下,你们要尽快将那石碑的碑文送回朝都。”

“行了,我知dào

,你们保护好殿下。”面具人说道。

地上的人坐起身,摸索着找到耳后轻微凸起的一点,随后一扯。

“啊,带了这么多年面具,我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子了。”男子将手中的人皮面具扔在地上,露出了一张与刚刚截然不同的一张脸。

青岩扫了他一眼,也揭下了脸上的面具,剩下那前来护送石碑的几人,亦是摘下了脸上的人皮。

秦荣架着马车一路狂奔,太阳刚刚落山便赶到了荆州县内一个小城县。

“砰砰砰!”他从马车跳下来,跑到县衙门口击打着县衙门口的鼓。

衙役打开门,看着面前的人没好气的训斥道:“告状也不看看时辰,今个儿是大老爷的寿辰,你也敢来捣乱?”说着便要轰他。

秦荣顿时红了眼,如今事态紧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是河南县知府衙役,奉命护送石碑前往京都,哪想到路遇贼人,其他人都被杀死,我拼死护送石碑前来,你竟然因为你们老爷过寿便要阻拦我?若误了大事,我要死,你要死,就算是你家老爷,也得死!”

衙役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虽然有些怀疑,但却不敢自作主张,他道:“你等等,我去禀告老爷。”

“他是这么说的?”听到衙役汇报,那县太爷眯着眼问道。

衙役不敢欺瞒,连忙点头。

县太回首望向身旁的师爷,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是真是假?”他倒是没有听说过什么碑文的事情。

那师爷沉吟了一声:“老爷,我看您还是先将他留住,上书朝廷问个究竟,若是真的,上面绝对会给您记一功,若是假的,到时您在咔嚓了他。”

县太有沉吟了一声,随后道:“你去叫几个人将人请进来,并好生招待着他。”

“是,老爷。”衙役应承着。

……

衡南国京都,丞相府。

欧阳凌月正坐在书房中参研着手中的兵书,西域梵文有些蹩脚,欧阳凌月看了看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主子。”花容的声音从外传来。

“进。”欧阳凌月放下书,望向走进来的花容。

“主子,那边传来消息,果然有人前来抢夺石碑。”花容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家的主子,恭敬的说道。

欧阳凌月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什么人可查清了?”

“鬼面人,应该是晁凤国的人。”花荣回答。

“呵~”欧阳凌月却是发出一声类似嘲讽的笑意,晁凤国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带着那么明显的标志去抢夺石碑,不是晁凤,不是叶喜,那么便只剩下凌阳国了。

“去探查一下凌风国这次派谁前来衡南。”

“是!”花容应承着退出书房。

碑文出土,四国齐聚,这天下自此大乱,终于要拉开序幕了吗?

欧阳凌月温润的脸上露出一抹邪肆张狂的笑。

几日后,朝堂之上,荆州传来的奏折让千傲麟勃然大怒,那石碑记载着的是凤星的信息,他一定不能让别国夺了去。

“传朕旨意,命荆州副将调遣百名士兵护送石碑。”若不是怕声势浩大引起其他三国的注意,他早就派兵前去,哪成想,这般低调竟还是被那三国发xiàn

,真是可恶!

……

大理寺依旧在查询杀死赵一武的凶手,与其说他们是在找凶手,不如说他们是在找能够洗清花风扬身上罪名的线索。

只不过那日大部分的人已经死了,而不管是赵嫣然还是赵卓,都不会说出花风扬三人设计陷害花影魅的事情,若这件事曝光,即便到最后证实是花影魅害死了赵一武,有太后庇佑,花影魅也会安然无恙,还会坏了他儿子的名声。

这几日,十一楼正在紧锣密鼓的整修,修罗从小乞丐中挑选了几个根骨好的,打算观察些日子看看他们的品行再作打算。

花影魅托着腮,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

想来凌兵武器铺已经将她的暗器做出来了,那个老人家此时应该干巴巴的等着他前去了吧,只是如今她却无能为力。

红莲最近闲在的很,有事没事便会溜进皇宫。

皇宫有高手吗?答案是肯定有,但那些高手只会保护在千傲麟身边,只要千傲麟无事,哪里会理会谁潜入皇宫。

月色朦胧,月牙被薄薄的云层遮蔽,月光透过云朵洒向大地,给万物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纱。

“小魅儿,可想我了?”红莲穿了一件骚包的大红色衣衫,一头乌黑的发就那么随意的垂在身后,任由清风吹拂,他眼角的红莲越发的艳丽,眼眉上挑,盈盈波光流转在其中,那模样,竟比他女装是还要妩媚。

花影魅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翘着二郎腿咬着手中的苹果,完全无视他抛来的媚眼。

红莲似是对她这般的模样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走到花影魅面前,弯腰低头,将自己那张妖孽的脸贴近花影魅,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风华绝代的笑,他抬起手,用手指沾染着花影魅嘴角的苹果汁,随后将沾染着苹果汁与花影魅气息的手指,放进口中。

第六十九章 丞相心事,牢房出事

花影魅上身向后一倒,抬脚便向着红莲双腿之间踹去,腿风呼啸,惹得红莲浑身寒毛竖起,他急忙撤身,用手挡住花影魅那毫不留情的一脚。

脚上传来的力道让红莲抵挡的手有些发麻,他后退几步,整理了一下飞扬的衣袂,双眸氤氲着点点雾气,可怜巴巴的望着花影魅,委屈的说道:“你怎么这般的心狠。”

花影魅直起身,咔嚓一声咬了一口苹果,边吃边说道:“你自己下不了手,我就大发慈悲的帮帮你。”

“”他什么时候想要自己下手了!?

花影魅摆了摆手,自认为善解人意的说道:“别不好意思,你这长相,这身段,不当女人真是可惜了。”

红莲额头青筋直冒,“咔嚓”一把攥碎了手中的茶盏。

“是挺可惜。”欧阳凌月推门而入,那随意的模样,宛若是在自己的府邸一般。他听见花影魅的话,不由得出声附和。

花影魅也不知dào

对方中了什么邪,每晚都要上她这里走上一遭,如今进入她的房间,自在的宛若走进自己的屋子,他这么大摇大摆的,这是完全不将她这个屋子的主人放在眼里啊。

只是现在听到欧阳凌月的声音,花影魅的心却是咯噔一声,完了,红莲这身男装打扮,在结合她刚刚说的话,对方不会将她认出来吧。

也就花影魅傻傻的以为欧阳凌月不知dào

红莲是男人,这两个男人却是彼此清楚的很。

红莲对于欧阳凌月多多少少有些忌惮,十一楼里有关他的消息不过是人所皆知的那些,若不是他太过干净,那便是他隐藏的太深。经过上次的事情,红莲断定,对方一定是后者。

他与花影魅一样,都是深藏不露的主。

“我还真没看出,堂堂丞相,竟也会干这窃玉偷香的事来。”虽然心有忌惮,但红莲却还是不甘示弱的反讽。

欧阳凌月却丝毫不恼,反而笑着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红莲眉峰微挑,他转眸扫了一眼大口啃着苹果的花影魅,怎么看也无法将她与窈窕淑女这四个字挂上钩。

花影魅看欧阳凌月的模样,似是没有认出红莲,生怕红莲会自己说漏嘴,于是道:“百草,你先回去吧!”

红莲眨了眨眼,见花影魅盯着他却叫出百草的名字,联想到之前的事,不由得无语问天,真不知dào

是该说她聪明还是该骂她傻。平日处处聪敏机智,怎么在感情这发面傻成这样呢?她怎么就认定了对方喜欢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红莲撇了撇嘴,余光瞄到丞相大人微挑的眉角,坏心的绝对让花影魅继xù

误会着。

“好吧,小魅儿再见。”红莲冲花影魅抛了个媚眼,看都不看欧阳凌月一眼,从窗户跳了出去。

红莲,百草?这名字倒是登对。欧阳凌月想着,嘴角不由得挂上一抹浅笑。

花影魅抬起眼眸,隐晦的扫了一眼欧阳凌月,见他没有露出沉思的表情,悬着的心这才落回原地。

往日欧阳凌月不会这么早来,即便红莲时常在皇宫蹿跶,二人都没有碰上一面,没成想今日却撞了个正着。

其实,与其说是撞上的,不如说是欧阳凌月再也无法忍受红莲在她屋中蹦跶,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宝物被别人窥窃惦记,宛若有一万只蚂蚁在撕咬着内心,他的冷静镇定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欧阳凌月从不知dào

,原来喜欢竟会让人沉沦。

他看着她,视线中只有她,她的身影占满了他的瞳孔,侵占了他的内心,严丝合缝的没有给他任何迂回反抗的退路。

他想得到的一切,似乎只要转身抱紧她的身躯,便能够得到。

拥有她,便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种强烈的感情让欧阳凌月停滞不前,他很清楚的知dào

背负在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么重大,而此时,他竟想将一切抛开,只拥有她一个。

一直以来,他笃定的认为自己不会被那可笑的感情左右,他冷眼旁观的望着那些试图接近他的莺莺燕燕,在他眼前展露出那些笨拙可笑的举动。他曾觉得,他以后的女人只是用来交换利益的棋子,欧阳凌月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因为一个女子动了心。

他想要贪婪的将她禁锢在身边,不想自己的身份,不想她的身份,抛开所有的顾忌。

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编织成一个柔软的网,却将欧阳凌月紧紧地囚困在其中,直到他无法呼吸。

看着神色飘忽的花影魅,欧阳凌月扯开嘴角,露出他那一口洁白的皓齿,艰难的笑道:“十一楼的花魁红莲,什么时候改名字叫百草了?”

“”花影魅在他这似笑非笑的目光转过头,脖子僵硬的让她觉得自己头摇摇欲坠,她就那么惊骇的望着他,似是不认识他一般。

他知dào

红莲是男的?所以刚刚他们二人之间的冷嘲热讽是在拌嘴?叫什么来着,相爱相杀吗?

欧阳凌月自是不知dào

花影魅在想些什么,他看着她愣住的模样,无辜的宛若一只无害的小动物,那呆萌的模样,触动着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让他恨不得将她环在怀中。

肢体的动作远比他的思维快,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花影魅身边。

欧阳凌月伸手将花影魅揽入怀中,娇躯入怀,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她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柔软。

他将头埋在她的劲间,贪婪的吸吮着她身上的味道,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就这般的拥着她,直到永远。

花影魅手中被她啃了一半的苹果应声落地,她眨了眨眼,随后眉峰一挑,眼底升起熊熊烈火,她的右臂被他环抱着动弹不得,左臂因为胸口上的伤无法用力。所以她只好将所有的怒气与力qì

都倾注在她的右脚上,抬脚狠狠地向着欧阳凌月的脚踩去,刚刚跟红莲打情骂俏,现在却又来占她的便宜!?

花影魅完全没留意到,自己不是在气欧阳凌月突然拥住自己,而是在意对方与红莲之间的事情。

“哼!”欧阳凌月发出一声闷哼,花影魅这一脚可是用足了力道。

欧阳凌月抬起头,看着她脸上得逞的笑,宠溺的摇了摇头。

“我早就知dào

红莲是男人。”欧阳凌月放开花影魅的身子,幽幽开口。

早知dào

还喜欢上了?花影魅诧异的张大了嘴。

看着花影魅的模样,欧阳凌月就知dào

她指不定又想到哪里去了,无奈的说道:“所以那日你调戏她,我不是因为她生气。”

“”

花影魅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炸响开来。

他知dào

那日的男子是她?什么时候知dào

的?怎么会知dào

的?

欧阳凌月点了点她的脑袋,无奈的开口:“你救修罗的红芝可是从我这么得来的。”那意思就是在告sù

她,他见过修罗。

花影魅自然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所以你那日生气,是因为我调戏了一个男人?”

欧阳凌月点了点头。

花影魅却是叹了口气,没能看到他因为爱上男人而痛苦真是失望,不过花影魅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变得愉悦了起来。

“好吧,我误会你了。”花影魅哥俩好的拍了拍欧阳凌月的肩膀,主动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欧阳凌月有些无语,这件事的重点是这个吗?

“魅儿——”欧阳凌月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想要同她说,他心悦她,他想要她。只是窗户传来的动静打断了他脱口而出的话,花影魅抬眼望去,正好kàn

到修罗从窗户中窜了进来。

欧阳凌月眼眸微垂,不知dào

是该庆幸他的出现还是在怪他打断了他好不容易才能说出口的话。

修罗看到欧阳凌月明显一愣,欧阳凌月站起身,凝望着花影魅的目光深邃的一望无际,他轻笑了声,声音温柔的宛若五月春风拂过西湖水面所产生的涟漪:“注意安全。”

花影魅微微一愣,见他起身离开,下意识的喊住了他:“欧阳凌月!”

“恩!?”欧阳凌月转头,望向花影魅。

花影魅问道:“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欧阳凌月微微一愣,眼底闪过的波光快要让人无法捕捉,他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声音轻到若不仔细听,根本无法挺清楚。

花影魅看着欧阳凌月走出房间,屋内的门阻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她依旧没有收回视线,半响,才幽幽的垂下眼帘。

她总觉得,刚刚他有很重yào

,很重yào

的事情要与她说,是,错觉吗?

“花影魅,牢房有动静了!”修罗见欧阳凌月离开,连忙说道。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大半夜的潜入皇宫。

花影魅听闻,不由得将心中的疑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赵家与花家,终于忍不住了吗?

第七十章 炸死逃狱,太后担忧

牢房,冲天的大火狰狞的宛若咆哮的巨龙,而一砖一瓦都是禁锢着巨龙的枷锁,随着巨龙挣脱,寸寸瓦解崩裂。

夜,被冲天的大火照亮,月光被火焰吞噬,扭曲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模糊了一张张惊恐万分的脸。

马蹄击打着青砖路,急速的掠过街头,逐渐消失在接街角尽头。

一盆盆的清水根本就无法浇灭这冲天大火,噼里啪啦的爆破声宛若火龙的怒吼,火势,愈演愈烈。

火,燃烧了整片夜空,直到朝阳冲出云雾,这场突如其来却猛烈异常的大火才被熄灭。

滚滚浓烟冲天而起,伴随着清风渐渐飘逝。

“回皇上,大火已经熄灭,但,牢房中的囚犯,无一存活,看守的狱卒也全部毙命。”千傲麟一夜未眠,他调动了御林军前去救活,到最后竟还是这样的结果。

那牢房中不仅关押着苏沪、赵琳,还关押着大将军花俊阳唯一的儿子,花风扬。

其他囚犯死了便死了,可花风扬与赵琳

千傲麟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愤nù

过,牢房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起火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

慈宁宫,太后听闻昨夜的大火,拨动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如无事人般继xù

默念着经文。

桌案上的香少了大半,太后这才站起身,对着秦嬷嬷说道:“秦嬷嬷,随哀家去看看魅儿。”

秦嬷嬷道了句是,差人准bèi

轿撵,却被太后拦了下来:“索性不远,你就陪哀家走走吧。”

秦嬷嬷垂了垂眸,低低的应承着,太后抬起手将自己的手放在秦嬷嬷的手上,垂在她胸前的青玉凝珠珠串随着她走动的脚步磨蹭着她身上用金线绣制的凤凰。

身后数名宫女跟随,一路浩浩荡荡。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花影魅所住的凭兰轩,丫鬟太监对着太后叩首跪拜。

太后随意的挥了挥手,随后问道:“魅儿那丫头呢?可是还没起?”

宫女太监们站起身,听到太后问话,其中一个大丫鬟恭敬的回答道:“回禀太后娘娘的话,花小姐应该是还没有起身,平日里都是秋儿照顾着,若是起身了,秋儿就会张罗着准bèi

早膳。”

太后点了点头:“那哀家便等等吧。”

凭兰轩的宫女太监自是不敢怠慢连忙带路,秋儿守在外室,清早安静,自是听到了外面那一声声的太后万安。

“小姐,小姐。”

秋儿看了看时辰,每日这个时辰她家小姐都应该醒了,于是敲门叫道。

半天无人答yīng

,秋儿心中有些担忧,就在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看看的时候,里面传来了自家小姐的声音。

“秋儿,去给我打盆清水来。”

“哎!”秋儿俏生生答yīng

着,担忧的心情一扫而空,她只是有些奇怪,小姐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疲惫呢?

花影魅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思绪回到昨夜,她接到消息同修罗赶到牢房。

“有人混进了天牢?”

花影魅与修罗赶到的时候,看守牢房的狱卒已经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她蹲下身探了探他们鼻子,没死,大概是晕了过去。

四方桌上的酒壶横躺在桌子上,酒水撒了一桌,顺着桌子的纹路滴落在地。

想来是被人下了药。

她与修罗对视了一眼,昏暗的牢房中,散发着潮湿而腐朽的味道,蛇虫鼠蚁盘踞在阴暗的角落,中间狭窄的走到布满了干枯的稻草。

脚踩枯草的沙沙声由远而近,花影魅与修罗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沉重。

她转身拽下狱卒身上的钥匙,冲着修罗使了个眼色,开锁,闪身,关门,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修罗在她动手的时候就已猜到她的想法,在她打开牢房大门的一瞬间,顺势窜了进去。

锁链就那么的搭在牢房门上,她与修罗趴在地上,隐藏在黑暗的阴影中。

脚步渐进,她微微仰头,透着微弱的烛光,隐晦的窥探着急速掠过她眼前的数人。

虽然光线昏暗,但她还是认出了那五人中其中的两个。

花风扬与赵琳!

“护送他们离去。”为首的黑人轻声道。

“是!”两名黑衣人带着花风扬与赵琳离开,为首的黑衣人拿起桌上没有开封的酒,戳破酒壶口处糊着的油纸,将酒洒在了地上的枯草上,随后他拿起桌上的烛台,举到胸前,松手。

“轰”的一声,火焰遇上沾染着烈酒的干枯稻草,火势凶猛,一发而不可收拾。

“修罗,跟上他。”黑衣人转身而去,花影魅一个鲤鱼打挺的站起身,目光深邃的凝望着黑衣人远去的方向。

“你尽快离开。”修罗留下一句话,身子越过越烧越旺的火焰,消失在花影魅的视线中。

花影魅推开牢房的门,却没有听从修罗的话离开,而是转身向着牢房深处走去。

苏沪,应该还在牢房之中

“嘎吱”秋儿端着铜盆进入屋中,推门的声音打断了花影魅的思绪。

秋儿将铜盆放在盆架上,走上前为花影魅宽衣,一边系着衣裙上的腰带,一边说道:“小姐,太后娘娘在偏厅等着你了。”

花影魅微微一愣,这么早!?

系好腰带,秋抬起头,花影魅眼底的黑眼圈让秋儿担忧的问道:“小姐,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所以晚上没有睡好?”

花影魅笑着安抚,洗漱过后由秋儿搀扶着走向偏厅。

“魅儿给皇祖母请安。”花影魅踏进房门,看着倚坐在高位上的太后,俏生生的问安。

“扶你家小姐赶紧坐下。”太后见花影魅竟然下了床,连忙让秋儿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随后有些埋怨的说道:“你这丫头,若是醒了让下人知会一声便罢,怎么还自己起来了。”

花影魅笑着说道:“魅儿这是躺烦了,借着皇祖母的光起身活动活动,要是再不起来,我这身子都要长霉了。”

“你丫。”太后知dào

这是花影魅在哄她,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皇祖母还没有用早膳吧,秋儿,去小厨房让大师傅做些可口的来。”花影魅看了一眼太后,随后转头吩咐着秋儿,将她打发了下去。

“你们也下去吧。”太后随后打发了在一旁伺候的下人。

秦嬷嬷会意的关上了门,站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不语。

太后看着花影魅,没来由的叹了口气:“魅儿,你告sù

皇祖母,昨夜牢房的那场大火,可是你放的?”

“不是!”花影魅没想到太后会如此单刀直入的询问,她微微一愣,随后很是诚恳的回答道。

“不是便好。”太后听到花影魅的回答,着实的舒了口气。这场火烧死了牢房中所有的囚犯,包括花风扬与赵琳。以千傲麟多疑的性格,但凡有些嫌疑的人都会被他放在心中,自然不会少了魅儿。

“魅儿,哀家知dào

你与一般的少女不同,你想做什么哀家都不会阻拦,但唯有一点,在你羽翼尚未丰满之际,一定要做到一个忍字。”

“呵~”太后说完,倒是轻笑了一声:“哀家真是糊涂了,这个字你一直做的很好。”

太后自然是听说了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有些感叹,若非她隐忍至此,想来她那个儿子就算没有对她下杀手,也断不会让她好过的。

太后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让花影魅的心涌进了一股暖流,老人家凝望着她的眼眸满满都是宠溺与关怀,花影魅有些鼻酸,前世今生,她何时感受过这样的温情。

家人,那是她遥不可及的存zài

。可此时,她却在这个老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属于家人的温暖。

花影魅上前握住太后的手,她的手有些干,岁月从来不会怜惜世人,更不会因为世人慢行。

皱纹盘满的脸上,依稀能够看到往日的痕迹,花影魅想,太后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

“皇祖母不必担心我,倒是您,不要操劳太多。”花影魅劝慰道,太后的身子一直不好,若是因为她在过分的操劳,那便是她的过错了。

太后欣慰的应着声,看向花影魅的目光充满了柔和光芒。

花影魅没有跟太后提及昨夜的事情,若她知dào

花风扬与赵琳炸死逃脱,想必她又要为自己的安危忧虑了。

太后与花影魅又说了些话,用完早膳之后嘱咐花影魅好好歇着,随后离开了凭兰轩。

花影魅回到房中,执笔勾画出为首那名黑衣人的样貌,他虽然蒙着面,但花影魅自信,若让她在见到他,她一定能将他认出来。

京城百里外,一辆马车急速的奔跑在道路上。

“吁~”车夫拽紧缰绳,马儿前蹄高抬,发出一声嘶鸣后才停下了奔跑的脚步。

马车就那么停在了一座别院门前。

“嘎吱”一声,门从内部被人打开,走出来的男子看了一眼马车:“进来吧!”

一只手撩起车帘,花风扬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赵琳握着伤口,拒绝了车夫的搀扶,面色清冷的走下马车。

第七十一章 姨娘之恨,彻骨寒意

赵一武之死,花风扬根本就没有机会翻案,而赵琳,即便皇上想要保住他,太后也一定不会放过。与其在牢中等死,他们不如破釜沉舟。

为了不让人发xiàn

牢房少人,他们竟然一把火烧了整个牢房,让那么多人死于非命,花俊阳,不愧是大将军,出手就是不一样。

花府新丧。

“我的儿,我的儿——”灵堂里的棺材中放着的是花风扬的衣服,那场大火,烧光了一切,里面的囚犯狱卒都被烧成了灰,只剩下分不清谁是谁的骨头。

赵嫣然哭的肝肠寸断,一夜苍老数岁,花柔澜陪在她身边,不见往日的神采飞扬,整个人憔悴的让人心疼。

花风扬死亡,花影魅请旨出了宫,太后不放心,便叫了身边的大丫鬟随着花影魅同去。

马车停在花府门口,花影魅被秋儿搀扶着走进花府。

“叩见公主。”一路上,奴婢下人纷纷行礼,不敢怠慢半分。

花影魅一路走到灵堂,赵嫣然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撞入耳中,惹得她稍稍皱眉。

“拜见公主。”见花影魅前来,待在灵堂中的众位姨娘小姐丫鬟下人连忙行礼。

“起来吧。”花影魅道。

目光轻扫,今天的人倒是来齐了,自从那日她割下了二姨娘的手指,直到今日才又见到了她,还有那被秋儿砸了满脸花的四姨娘。

二姨娘与四姨娘接触到花影魅的目光时,二人身子猛地一颤,一股寒气顺着脚底板涌入全身,二姨娘摸了摸自己的断指,心中恨意滔天,但却也恐惧万分,四姨娘亦是如此,自从那日被砸花了脸,老爷便没有再去过她那里了。

五姨娘和善的对着花影魅笑了笑,倒是花玉晴那张含笑的脸上带着隐藏着深深的妒忌与厌恨。六姨娘与最小的花然儿站在角落,垂头不语,低调的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花影魅将所有人的反应看在眼中并未多言。

“花影魅!”赵嫣然猝然抬起头,这三个字似是用尽了她全身的所有力qì

,叫的极重,她望着她的目光,似是想要吃其肉,噬其骨,喝其血。

花柔澜同她母亲一般,用阴狠怨毒的目光等着她。

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疑惑,花风扬明明没有死,她们何必如此?若说是演戏,那么她们演得也太过逼真了些,唯一能够解释她们此时这般的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她们并不知dào

花风扬其实是炸死的。

想要瞒过世人,便要欺瞒身边之人,看来花俊阳并没有将他的安排告sù

赵嫣然与花柔澜,不过想想也是,若赵嫣然真的知dào

,又怎么会现在这般的痛彻心扉。

“三姨娘。”花影魅声音平静的回应着她。

“你怎么还敢来,你害的风扬还不够吗?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你——”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灵堂中。

太后身边的大丫鬟碧溪收回手,居高临下的望着赵嫣然,神色傲然的呵斥道:“你不过是花府的小小姨娘,谁给你的胆子竟这般同长安公主说话。”

“你,你竟然打我?”赵嫣然对年来在花府作威作福,哪里被人扇过耳光,而且还是被个下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耳光,登时就怒了。

儿子的死加上如今的愤nù

,让她有些歇斯底里,甚至有与花影魅同归于尽的心思。

她猛地站起身,碧溪一时不查,被赵嫣然打倒在地。

赵嫣然扬起手,扇向碧溪的手半路却被人拦了下来,赵嫣然双目赤红的抬起头,见到花影魅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便发狂了一般扬起另外一只手,向着她扇了去。

“你们都是死人吗?公主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若有任何差池,小心你们的命。”秋儿连忙去拦,并不忘出声训斥着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众人,想在一旁看乐,行,只要承shòu的住皇上与太后的怒火。

听到秋儿的话,众人哪里还敢看着,连忙上前去拉赵嫣然,花柔澜被众人挡在外面,看着自己母亲发疯的样子,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来人,还不赶紧将他们拉开。”花俊阳暴怒的声音从灵台外面传了进去。

下人们早就吓傻了,连忙将众人拉开。

茯苓头发盘着的发髻已经散了,身上的衣服更是皱在了一起,狼狈不堪,看着依旧不依不饶的赵嫣然,冷喝道:“今日之事我一定会上报给太后,让太后老人家看看,长安公主这些年都是如何被欺辱的。”

碧溪的话让花俊阳的心一凸。

花影魅很好心的介shào

道:“父亲,这位是太后身边的大丫鬟。”

众人一听,顿时倒吸了口气,难怪对方的口气这么的大,原来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大丫鬟,花影魅回府太后都不放心要派自己身边的丫鬟跟随,太后对于花影魅到底有多么的宠爱。

花俊阳的脸色有些不好kàn

,即便对方是太后的丫鬟,这花府也不是对方撒野的地方。

“碧溪拜见大将军。”到底是太后身边的丫鬟,碧溪进退有度,自是不会让花俊阳难堪。

“花影魅你个贱人,是你害死了风扬,你——”赵嫣然被众人制住,却依旧挣扎的叫骂着,花俊阳脸色阴沉,眸中氤氲着狂风海浪。

“住嘴。”他冲着赵嫣然大吼。

如今花影魅贵为公主,她这番咒骂便是以下犯上,怪不得太后身边的丫鬟会如此说。

“老爷,她——”

“我让你住嘴。”花俊阳真的怒了,以太后对花影魅的宠爱,听到这番话必定会勃然大怒,太后震怒,一定会因风扬死前是戴罪之身为由,不让花府为他置办葬礼。

“父亲,姨娘只是因为大哥刚死心里难过所以口不择言,父亲便不要责备姨娘了。”花影魅在一旁劝慰道。

花俊阳看了她一眼,脸上换上了慈父的笑容,他道:“还是魅儿懂事。”

他假惺惺的模样让花影魅有些反胃。

“来人,还不将三姨娘送回院子。”

赵嫣然被下人看似搀扶其实是禁锢的带回了皎然居,花柔澜站在一旁,垂在衣袖中的手死死握着拳头,隐忍着心中恨。

花影魅扫了一眼花柔澜,黛眉微皱,若换做平日,她早就忍不下去了,如今这是怎么了?竟像是转了性子,这般的隐忍了?

花影魅收回目光,给花风扬上了柱香。

赵府那边自是也要去的,花府最近与赵府交恶,如今又同时有丧失,赵嫣然花柔澜自是不能去的,能够代表花府的人,便只有花影魅了。

“长安公主到。”

花影魅被引进灵堂,赵氏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差点忍不住心中的恨向她冲去。

她怎么还敢来,难道就不怕半夜被噩梦惊醒吗?

噩梦,花影魅早就不知dào

有多久没有做过噩梦了,呵呵,也许是她受伤沾染的鲜血人命太多,连恶鬼都不敢近她的身了吧。

“赵大人,赵夫人,节哀。”花影魅平静的说道。

赵卓强忍着心中的杀意,恭敬的对她道谢:“长安公主,一武的棺还没有封,你与一武之前也算是有些交情,不知dào

长安公主想想见一武最后一面。”

花影魅轻声道:“也好。”

她神色平静到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宛如对方不是让她去看一个她直接或者间接杀死的人的尸体,而是去欣赏古诗字画。

赵卓突然觉得有些心寒,若不是对方装的太好,便是对方真的没有将杀人看尸这件事放在眼里。

花影魅几步走到棺材旁,看着身体有些许发臭腐坏的赵一武,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赵卓以为这样她就会害pà

心虚?死在她手上的人何止百人,她若是害pà

不安,又怎么能活到今日。

“赵大人,如今我大哥已死,也算是给一武一个交代了。”花影魅背对着赵卓,轻叹了一声。

赵卓心中一睹,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便以为一武的死与她真的没有半点的关系。

他牵强的笑了笑,没有答话。

花影魅也没有多待,在赵氏阴毒狠辣的目光注视下,款款离去。

“贱人。”赵氏终究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恨,好在身边此时灵堂除了赵府的人之外,并无外人在。

花影魅回了宫,府中的葬礼她自是不会去管。

太后看她奔波了一天,怕她劳累便早早让人给她备下了枸杞莲子羹,说是滋润补血。

花影魅自是不会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好意。

夜晚到来,花影魅躺在床上,借着月光凝望着桌案上的茶盏,白底青花,她记得,那日的他便穿了这样的一袭衣衫。

欧阳凌月最近在干些什么?

从那日之后,他似乎有很久没有再来了。

半响,花影魅自嘲的笑了笑,她同那个男人之间不过只是交yì

关系罢了,互惠互利,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在意起他来了。

花影魅慢慢的合上眼,越是想要将他的身影从脑海中挥去,却是弥足深陷。

丞相府,皎洁的明月散满大地,书房回廊旁,花容与花青相对而立。

耳边的叹息不下数十次,花青都不由得转头扫视着在他身边不停叹气的花容。

花容注意到花青投来的目光,立马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一副:你快问我怎么了,快问我怎么了的模样。

花青看了看他,若无其事的将头转了过去。

花容:“………”他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肿么办!

第七十二章 太后震怒,影魅遇袭

“冰疙瘩,你就不能问问我怎么了?”花容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发怒的小猫。

花青扫了他一眼,沉默了半响:“你怎么了?”

“”要不要这么敷衍!

花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身边连个正常人都没有的世界,真是够了。

花容嘴里有话憋得难受,虽然他感叹身边没有正常人而花青又问的敷衍,却还是不吐不快的说道:“主子这些日子一直心不在焉,我常常看见他一个人望着皇宫的方向发呆。”

伺候在欧阳凌月身边,花青自是也发xiàn

了。

“主子既然心悦花小姐,为什么又要克制自己不去看她?”花容想不明白,在他看来,喜欢的东西就要尽lì

得到,主子一直是这么一个人,为什么要在花小姐的事情上犹豫。

花青淡淡的扫了一眼花容,不得不说有时候单纯的人要快乐的多,可主子的身份,却不容他简单的选择。

欧阳凌月手握着湖笔,在锦绣长卷上,勾画着一副画像。

湖笔轻转,墨色长发飘逸灵现,每一笔都似是倾注了所有的感情,白纸黑墨,淋漓尽致。

画龙点睛的眸,宛若她清冷明眸流转间晕出的墨色,朱唇一点,若片片桃花,娇艳欲滴。

他蘸墨题词: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欧阳凌月放下笔,手指虚抚着画中的人像,墨色的眸潋滟着点点星光,宛若璀璨夜晚的星河。

他轻笑,薄凉的淡粉色唇瓣微微上扬。

他轻轻的闭上眼眸,宛若他抚摸着的并不是一副画像,而是真真zhèng

正的她。

若你的国家终究倾覆,若你的亲人死于我手,魅儿,你是否会恨我

翌日一早。

“小姐,老爷身边的大丫鬟进宫求见。”秋儿皱眉说道。

花影魅黛眉微扬,她受伤以来,花府可并没有派人来看望过她,这才派个丫鬟前来,她可不会以为对方是来看她的。

“大小姐,老爷请您回府主持大少爷的丧礼。”花俊阳身边的丫鬟垂着眼目,恭敬的说道。

呵~花影魅冷笑,葬礼什么时候用的着她了。

“三姨娘病重,各位姨娘又无法独挡一面,所以老爷让奴婢来请大小姐回府。”丫鬟恰如其分的解释道。

随后又言:“大小姐伤重,老爷一直想来看望,只是近日里正事繁忙,抽不出身,但老爷却命人搜罗了许多补身的药材,只等着大小姐回府给您补身子呢。”

三言两语,即解释了花俊阳为何一直没来看她,又变现了花俊阳对她的重视。

花影魅不由得高看了对方一眼,却不经意的看到对手掌虎口处的老茧。

这丫鬟竟然是练家子!

“我知dào

了,你先行回府,我去禀告太后后,便会回去。”花影魅打发了她,秋儿却愤愤不平:“老爷真是太过分了,明知dào

小姐身子还未痊愈,竟让您去给花俊阳张罗葬礼,我呸,他配吗?”

秋儿可没忘了花风扬当初是怎么算计她家小姐的,若不是小姐早有防备,那小姐的清白可就毁了,到底有多大的仇恨,竟要毁了她家小姐的清白。

“行了,我都不气你气什么?”花影魅掐了掐秋儿气鼓鼓的小脸蛋,明眸中闪过一抹冷淬的寒光

慈宁宫,太后听闻此事,气得浑身发颤。

“这帮该死的东西。”

花影魅走上前宽慰道:“皇祖母,消消气,为了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身子,那多不值当的啊!”

“你倒是好脾气。”太后拍了拍她的手,无可奈何的说道。

花影魅轻笑:“我不是脾气好,只是不在意。”

她不是真zhèng

的花影魅,自然不会在意花俊阳的偏袒与算计,对与如今的她而言,除了面前的这个老人之外,她不在乎其他的任何人。

看着花影魅嘴角的笑,太后的心却扯得生疼,她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不在乎。

似是看穿了老人所想,花影魅安慰的笑着,是发自内心的笑:“皇祖母,不用担心也不用心疼,您只要相信我,相信没有人能奈我何,这就够了。”

她桀骜的眸闪烁着睥睨天下的光,在她的身躯下,似是装着一个经lì

万世逃脱天罚的不灭之魂。

太后望着这样的她,身子不禁有些颤抖,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又看了那个她最疼爱最骄傲的孩子。

是了,一样的,在她这娇小的身躯中,装着如他一般王者的灵魂。

太后老泪纵横,只有秦嬷嬷懂得她这眼泪到底为何而流。

花影魅回府,太后让碧溪继xù

跟随着她。

明日才是花风扬出殡的日子,今日,花影魅身着一件素白色的衣裙,代替赵嫣然主持丧礼。

“节哀顺变。”欧阳凌月的声音拂过花影魅的耳根,她抬头望向他,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刻意的疏离。

这是时隔多日之后,她第一次看到他。

花影魅冲着他行了个礼:“多谢丞相。”

他点了点头,便不再看她,接过下人手中的香对着花风扬的衣冠冢拜了拜。

随后未留一言,转身离开。

阳光下,他的身影有些决然,月白色的长袍闪过的光芒刺痛了花影魅的双眼。

夜晚,寂静无声,偶尔想起几声蝉鸣,花影魅被吵得无法安眠。

如今的风带着些许的热气,从窗户的缝隙飘进屋中,清晰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暗香,很轻很淡,却依旧无法逃过花影魅的鼻子。

花影魅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鼻上,黑暗中,她眯着眼,眼底闪过一抹寒冷之际的光芒。

黑暗中,暗器穿过窗,破空向着花影魅射去。

花影魅撩起被子向上一抛,挡住袭来的暗器,而她则是跳下床裹上外衣,打开放在梳妆台上的木盒,拿出瓷瓶将丹药塞进口中。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剑劈开。

花影魅手握长软件,眯眼望着面前数十个身着黑衣的人。

她紧了紧手中的剑,抿着嘴角。

“上!”黑衣人并未多言,直接向着花影魅攻了过去。

“锵~”兵刃相接的声音炸响在半空,一击过后,花影魅瞬间暴退,从右侧袭来的利刃划破了她的外衣,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浅显的伤口。

很浅,却依旧流了血。

花影魅并未在意腰间的伤口,脚轻踏地面,身子在空中转了一圈,一剑刺向向着她袭来的黑衣人。

“噗”的一人,长软件刺穿了对方的肩膀,而对方的剑仅仅只是划破了她的肌肤。

花影魅迅速拔剑,回身挡住身后来势汹汹的攻击,长臂一挥,利剑在空中划破一道寒光,割破了对方的喉咙。

一个照面,一死一伤。

其他的黑衣人并未有任何停顿,而是对准她左手边进攻。

她左胸的伤还没有痊愈,身体左侧是她最薄弱的地方,人都是如此,会下意识的保护受伤的地方,可他们遇到的花影魅,是那个对自己更狠的花影魅。

她一把攥住黑衣人袭向她左胸的剑,任由锋利的刀刃划破左手手掌。

黑衣人眼睛一缩,却在下一刻,心脏被一把锋利的利剑刺穿。

他到死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不顾左胸的伤口,抬起左手接下他那一剑。若她侧身用右手的长软件抵挡,那么他们便可趁她不备攻向另外一边,将她诛杀,可最后,死的竟然是自己。

又一个黑衣人身亡,花影魅的身子依旧紧绷,她左胸的伤口,裂开了!

悠然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似是陷入了深眠中,全然没有听到花影魅房中传来的响声。

刚刚的幽香,是迷香!

花影魅神色凝重了起来,红莲的人已经被迷香迷倒,而许修罗如今还未归来,这些黑衣人不同于之前千傲麟派来的人,从他们出手的狠辣就能看出来,他们是想要她的命。

她知dào

,以自己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撑不了多久,这一战,必须速战速决。

她执剑,脚下踏着八卦步,不退反进的朝着黑衣人攻了过去。

寒光闪烁,光影连连。黑衣人竟无法用肉眼捕捉到她的身影。

黑衣人心中大骇,他们看不清她的身影,只觉得眼前皆是利剑滑过的寒霜。

“噗”的一声,那是剑刺穿身体的声音,胸膛的血液随着对方拔剑的动作喷溅,黑衣人甚至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便握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花影魅身形诡异,出剑刁钻,让黑衣人防不胜防,眼见死去的黑衣人越来越多,剩下的众人心头恐惧的紧握住手上的剑,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找到面对她的勇气。

花影魅看着游刃有余,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她功力未到却强行使用凤舞九天第二重的招式,很有可能走火入魔,甚至死亡。

花影魅没有抑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脚步一顿,漾出一口鲜血。

剩下的黑衣人见她如此,眼底的精光大放,知dào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连忙提气,猛地向着花影魅冲了过去。

浓郁的杀气透体而出,花影魅那双明眸被深邃幽暗的黑气笼罩,她用手撑着身子,抬起头,只是一眼,便让向她冲去的黑衣人身子一顿,心忍不住的瑟瑟发抖。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空洞里只有杀戮与嗜血,似乎被这样的眼睛盯上的人,只有身死的下场。

第七十三章 丞相心事,奴婢秋蝉

剑未出,寒光至。

就在黑衣人心头微震的时刻,花影魅动了,她的身子明明已经到了极限,但她那强dà

灵魂却强硬的控zhì

着她的身体,让她做出最后的攻击。

仅仅眨眼的功夫,长软剑下便又多了两个亡魂。

而最后一击过后,花影魅用手撑着剑跪在了地上,她明明已经晕了过去,可她的背脊依旧挺直的耸立着,垂着的头让人看不出她闭上的双眼。

剩下几名黑衣人竟不敢上前,踌躇的僵在原地。

“你们,该死!”那温润低沉的声音中,压抑着愤nù

的风暴席卷着空中的清风,竟让你温和的风变得暴虐,宛若风眼中那锐利如刀的寒风。

数名黑衣人心中一惊连忙回头望去,门框旁,月光下,风华绝代的翩翩公子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眸深邃阴鸷,宛若黑洞,将身边的光统统吸入其中,他似不是站在那里,而是站在无边的黑暗中。

宛若,从地狱走出来的恶灵。

“杀了她。”其中一名黑衣人大喝,他们今日的任务就是杀了花影魅,若此时还不动手,那么他们便没有机会在动手了。

他们转身,将手中的剑刺向那跪在地上的人。

只是下一刻,他们却惊恐低头,看着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刺穿了他们心脏的剑。

只是一个照面,余下的黑衣人尽数死亡,地面被血侵染,大片大片的宛若盛开在黄泉路上的曼莎珠华。

他踏着鲜血与尸体走到她身边,双臂轻柔的环着她的身体,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的手依旧紧握着长软剑,任由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取下。

“魅儿,已经无事了,我来了,我来了”欧阳凌月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看着她苍白的容颜,他的心便如被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疼的弓起身子,疼的他无法呼吸。

魅儿,原来我刻意的逃避却只能让你的容颜在我眼前,一日比一日的清晰。我该如何,你告sù

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他抬起手,亦如那日抚摸着她的画像般,抚摸着她垂在身边的长发。

耳边的呢喃似是一道春风吹入心间,花影魅紧绷的身子慢慢的松弛了下来,紧握着长软剑的手慢慢松开,她做了一场梦,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欧阳凌月为她重新包扎了胸口破裂的伤,动作轻柔的似是在捧着这世上最为珍贵的珍宝。

她手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欧阳凌月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让那些人死的那么痛快。

亲自为花影魅上药喂药之后,欧阳凌月替她掖好被角,这才其身吩咐道:“将这些人还给赵府。”

“是!”以花青为首的人恭敬答道。

“魅儿,我知dào

这些人你想亲自收拾,我便将他们留给你。”欧阳凌月温柔的将沾染在花影魅脸上的头发挽到耳后。

花青等人的动作很快,不过片刻便将花影魅的房间恢复了原状。

欧阳凌月坐在床边倚靠着床沿,根骨分明的手紧紧握着花影魅的右手,十字紧扣。

他守在她的床边,直到日出时分。

看着慢慢升起的太阳,欧阳凌月就算再过不舍也要离开,他松开因为握着她的手而有些僵硬的手,深深地凝望着她的脸,留恋的转身离去。

“花容,自行领罚。”欧阳凌月与花容擦声而过时,在花容的耳边留下这句话。

花青看了一眼花容,微微皱眉,若不是他刻意隐瞒了花影魅遇袭的消息,花影魅又怎么会受死重伤。

花容见花青这般表情,却是无所谓的笑着说道:“我自从决定这样做之后,便已经想到了如今的局面,也知dào

主子一定会惩罚我,若花小姐死了,我就要为她陪葬,但那又如何,如果那样主子能不再焦虑踌躇,我死又何惧;若花小姐没死,主子在经lì

过即将失去的痛楚后就该明白,花小姐在他的心里到底占据着怎样的地位。”

“我不懂爱情,但我却知dào

,若是想要的东西,若是不能失去的东西,就一定要牢牢地握在手中。”

月光下,走廊尽头,欧阳凌月听到花容的这番话,微微的垂下眼眸

“啊~”刺耳的惊叫声打破清晨的宁静。

赵府花园,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而那扭曲而诡异的尸体所组成的大字,充满了血腥的杀戮。

死!

一个由死尸摆成的死字。

赵卓为了锁了消息,竟让看到这一幕的下人尽数消失。

这些是他昨日派去刺杀花影魅的人,而如今却被人杀死并无声无息的扔进了赵府,并且这个死字

难道是太后?

花影魅难道将一切都告sù

了太后!

这个想法让赵卓焦虑不安,若真的是太后,那么他便不能在动花影魅了,非但不能,还要护她周全,若她出了任何闪失,太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他们赵府。

早知dào

,早知dào

他就不如此冲动了,他本来笃定的认为,不管太后再怎么宠花影魅,花影魅也不会将她与赵府之间的恩怨跟太后言明,可今日看来,花影魅不仅同太后说了他们之间的恩怨,还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赵卓觉得有些心寒,就像是脖子上悬了一把刀子。他今日上朝都有些神情恍惚。

花影魅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脱了山,张开眼便看到了秋儿哭泣的脸。

“小姐,你终于醒了。”秋儿扑到床边,泪珠就像是断裂的珍珠般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花影魅的声音有些哑,她扫了一眼屋外的夕阳,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小姐,整整一天了。”秋儿吸溜着鼻子,哽咽着回答道。

花影魅苦笑:“秋儿,给我倒杯茶。”

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睡久了,她的嗓子火辣辣的如同被火烧过一般,难受的很。

秋儿连忙跑去倒水,小心翼翼的扶起花影魅的身子,将茶水灌进她嘴里。花影魅这才觉得嗓子好受了些。

“花风扬安葬了?”她缓过劲来之后,问道。

秋儿见花影魅醒了便也不哭了,点头道:“刚刚安葬,给他送路的时候可是发生了不少事,现在外边都传,说那花风扬不愿意离开花府,所以才折腾出了那么多事来。”

花影魅听了却是冷笑,灵魂不愿离去?那也要有灵魂才是,分明是人为,世人却偏要扯到人为的身上来。

“三姨娘病重,是谁主持的葬礼。”花影魅接着问道。

“是二姨娘。”秋儿回答。

花影魅点了点头,按照辈分该是二姨娘主持。

不过这次却也为难了二姨娘,替她挡了这次的事。送路弄出的那些事,无非是针对她罢了,如今她旧伤发作昏迷至今,赵嫣然见自己诡计付之东流,这会子一定在房中大发脾气吧。

“对了秋儿,碧溪呢?”花影魅突然想到了碧溪,她昏迷这么长时间,皇祖母怕是已经知dào

了,哎,花影魅不由得叹了口气,又让她老人家担心了。

“碧溪去送太医了。”秋儿傻傻的回答道。

送太医就是说昨夜的事情瞒不住了。

想起昨夜,花影魅有些恍然。

“秋儿,你今日进来,我屋中便是如此吗?”她记得最后她拼尽全力也没将黑衣人全部杀死,晕过去之后的事她不是很清楚,却依稀的听到耳边的呢喃。

秋儿眨了眨眼,懊恼的挠了挠头:“昨夜不知dào

怎的睡得太沉,还是碧溪姐姐叫奴婢,奴婢才醒过来的,进来的时候屋里就是这个样子的。”

说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小姐您的手是怎么弄得,是不是因为我昨晚睡得太死所以”

花影魅打断了她自责的询问:“这个啊,是我自己不小心,秋儿不要在意。”

看着小姐脸上的笑,秋儿有些鼻酸。

“公主!”碧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花影魅应了声,碧溪推门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公主,太后娘娘要接您回宫。”

这个花影魅早就想到了,她出宫前那么的信誓旦旦,转而就受了伤,也难怪皇祖母会让她会回去。

花影魅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直接派人暗杀,看来,赵卓与她夫人想要她命的心已经迫不及待了。

花影魅到没有拒接,又回了皇宫,至少在她伤口没有愈合前,皇宫要安全的多。

花影魅大致的向太后交代晚上发生的事,当然并没有说是谁派去的人。太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皇帝。

太后沉默了半响,抬头看了秦嬷嬷一眼,秦嬷嬷会意,喊了守候在门口的丫鬟:“秋蝉。”

名叫秋蝉的丫鬟走了进来,盈盈叩拜:“秋蝉叩见太后娘娘,长安公主。”

太后让她起了身,随后对着花影魅说道:“让这个丫头跟着你,别看她瘦瘦小小,却是会写功夫。”

花影魅转眸打量着这个名叫秋蝉的丫鬟,虽然皇祖母这么说,但她可不忍这个丫头只是会写武功这么简单。

她的气息沉稳,眸亮瞳清,手指肚上那浅显的老茧说明她擅长暗器。

花影魅嗅了嗅她身上散发的幽香,紫凝草的香味虽淡,却依旧没有逃过花影魅的嗅觉。

紫凝草又名阎罗花,所有的毒药几乎都要用到这株草。

看来这秋蝉不仅惯用暗器,还是个用毒制毒的高手。

花影魅身边自是缺少这样的人。

“多谢皇祖母。”她也没有矫情便把人收了下来。

秋蝉眉头微皱,她不愿意跟着花影魅,跟着这个衡南股有名的草包,她是来保护太后的,凭什么要去保护那个废物。

太后抬起眼,睨了秋蝉一眼,声音不轻不重:“若你不愿意,便哪来的回哪去吧!”

秋蝉的心咯噔一声,对于暗卫而言,被主子驱逐便是死罪。

秋蝉身子一矮,连忙跪在了地上,大声的表着决心:“奴婢愿意。”

太后却没有心软:“如今魅儿才是你真zhèng

的主子,倘若她对你有任何不满,你,该知dào

后果。”

第七十四章 流言蜚语,修罗重伤

太后离开凭栏轩,将秋蝉留了下来。

花影魅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让秋儿将锁在巷子里的毒药拿了出来,放在她面前。

"你若无法说出瓶中是何毒药,由什么配成,我不会留你在身边。"花影魅倚靠着床沿,声音清冷。

看着秋蝉眼底闪过的不甘与嘲讽,花影魅接着道:"收下你是因为我不愿拂了皇祖母的好意,并不代表我愿意将你留下,于我而言,你不过是一个擅长暗器与毒药的人罢了,这样的人我并不稀罕,也不缺少,你若没有什么真本事便自行离去,我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她虽然只是慵懒的倚靠在床边,但身上那凌人的气势却从四面八方将秋蝉围困,她明亮的眸宛若利剑,就那么插入在面前,秋蝉甚至感受到了从那利剑上传来的寒意。

秋蝉心中一颤,有那么一瞬间,竟想臣服在她脚下。

她不怒而威,身上的气势比起太后娘娘,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刻,秋蝉有些迷惘了,她面前这个人真的是花影魅吗?那个被众人嘲笑你讽刺不屑的花影魅?

“怎么,不敢?”花影魅见秋蝉迟疑,黛眉轻挑的询问道。

秋蝉被她嘴角的讽刺激起了脾气:“看就看!”说着拿起了秋儿放在桌上的小瓷瓶。

她虽然气急,却没有莽撞的直接打盖子,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帕沾染了些茶水,在小瓷瓶盖子周边的位置轻轻一擦。

花影魅暗中点了点头,她还算是不错,在被激怒之时还能保持冷静。

秋蝉将那小瓷瓶放在一旁,将帕子放在鼻下轻嗅。

她皱了皱眉,似是有些疑问。

“这,并不是毒药。”她迟疑的说道。

花影魅轻笑:“不错,那并不是毒药。”即便一个人擅长用毒,也并不代表她能认全这世间的毒药,修罗给她准bèi

的毒药花影魅还是知晓一二的,那些毒药毒性太大,有些只要一点便会要了人的性命,她虽然不将人命放在眼底,但还不至于这般的丧心病狂。

再说,若连毒药与一般的药都无法分辨,那她是真的不必将这人留在身边了。

“你耍我!”秋蝉大怒,上挑的眼眸死死地等着花影魅。

“你大胆。”花影魅于秋儿而言,便是她心中的神,不允许任何人亵渎。

“是又如何?”花影魅拍了拍秋儿的手,随手开口,嘴角挂着狂傲不羁的轻笑:“你现在是我的奴婢。”

若不忠心于她,她何必留在身边,秋蝉跟了她,便是她的奴婢。

“你!”秋蝉气的说不出话来。

花影魅却毫不理会她吃人的目光,接着说道:“你要记住,从皇祖母将你给我之后,我便是你的主子,若你到现在没有认清这个事实,那么我便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

试探也好,如今的话也罢,花影魅只是想让秋蝉认清事实。

“我——”秋蝉哑口无言,她自然知dào

她说道是事实,但却依旧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她的奴婢。

花影魅也不着急,让秋儿拿了本书,放在手上看着。

蜡烛烧了大半,就连屋中熏香的味道都变淡了,秋蝉一直垂头不语,而花影魅则一直捧着书,看得精精有味,秋儿不理会秋蝉,在一旁尽心尽lì

的伺候着。

“奴婢,拜见主子。”许久之后,秋蝉终于想通,她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

花影魅将书放到了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直到秋蝉的腿跪得有些发麻,花影魅才道:“恩,起来吧!”

秋蝉扶着膝盖,缓慢的站着了身子。

“秋蝉!”花影魅出声叫道。

秋蝉抬起脸,直直的望着花影魅。

花影魅抬起手,秋蝉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她回过头,那梨木的桌子竟碎成一块块木头,散落在地上面,桌上的茶盏茶壶更是摔得个支离破碎。

而在这片狼藉之中,秋蝉看到了插在地面上的匕首。

她愣愣的转过头,望着依旧一脸淡然的花影魅。花影魅抬眼睨着她,声音说不出冷冽残酷:“你既然已经承认自己是我的奴婢,便要谨记,我这个人最讨厌不忠与背叛,若有一日,你背叛了我,那么这桌子便是你日后的下场。”

秋蝉浑身一颤,再也不敢有任何异心。心甘情愿的跪在地上,望着花影魅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奴婢谨记。”

她忘了,太后根本就没有同花影魅说她擅长什么,而她却张口便道出她所擅长的技能,也就是说,她仅仅是凭着自己的一双眼般将她看了个通透。

秋蝉更没有想到,那个被外界盛传的草包花影魅,竟有如此的身手,一把匕首就将那梨花木的桌子劈碎,那需yào

多大的力道?秋蝉不知dào

,但她知dào

,她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之前的不情愿不过是因为她看不起她觉得她不配自己跟随罢了,而如今,秋蝉却觉得,也许这次跟随她,是上天给她的机会。

花影魅,一个被世人诟病却隐忍至此的人,她,愿意跟随。

“起来吧!”花影魅满yì

的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冷淡。

“是!”秋蝉恭敬的回答。

秋儿撇了撇嘴,之前还对小姐那么凶,现在知dào

小姐的厉害了吧!哼哼~“这些才是真zhèng

的毒药,你拿去研究,若实得就将配方写下来。”花影魅觉得修罗绝对是来坑她的,只给了她毒药竟然没给她解药,这若是误中了毒,那还不只能等死啊。

想到这,花影魅嘱咐道:“不认得的便不要碰,我可只有这些毒药,没有对应的解药。”

“是,主子。”

“叫我小姐。”花影魅皱了皱眉,纠正秋蝉对她的称呼。

“是,小姐!”秋蝉恭敬的回答。

秋儿给秋蝉安排了住处,她看秋蝉不顺眼也只是因为对方对花影魅不敬,如今对方既然已经得到花影魅的认可,便是自己人了,秋儿对秋蝉还是十分和善的。

让人收拾了桌子,花影魅透过窗望着远处屋檐上那栩栩如生的盘龙,只觉得不安的情绪凝在心头,说不出压抑沉重。

花影魅压下心头的异样,让秋儿关了窗,自己则躺在了床上,辗转睡去。

翌日,街头巷尾却传出了留言。

“听说花家大小姐与大少爷不合,所以故yì

称病不肯主持葬礼。”

“我也听说了,还有人说那花家大少爷是往死的,灵魂还飘荡在花府不肯离去呢。你们听说昨日的事情了吗?花府给花家大少爷送路,香烧不着,棺材抬不动,就连冥纸都往花府里面飘,真是吓人。”

“可说是呢,还有人说,那赵府的大少爷根本就不是花风扬杀死的,而是花家大小姐——”

总之,沸沸扬扬。

花影魅在皇宫中自然听不到,外面却到处都充斥着这样的流言蜚语。

欧阳凌月听到汇报,只是冷笑了一声,千宇阳却是气急败坏,誓要找出这流言的源头来。

“秋儿你出宫告sù

小乞丐,让红莲进宫一趟。”花影魅心中甚是不安,她原以为一夜过去便会有好转,却没想到这不安非但没有消失,却愈演愈烈。

秋儿答yīng

着,将自己手头的事情交代给秋蝉,自己则是出了宫。

“怎么,想我了?”披着夜色,红莲窜进花影魅房间,调笑道。

花影魅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神色凝重:“红莲,修罗可回来了?”

“修罗?”红莲差异挑眉:“这几天都没有看到他。”

“怎么?”见花影魅的脸色有些不好kàn

,红莲收起脸上的戏谑正色了起来。

花影魅皱眉道:“火烧牢房那日,我让他追踪黑衣人离去,但到了今日依旧了无音息,我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红莲听闻,却让花影魅放宽心:“这才两日,也许对方出了京,他一时没有赶回来。”

他们这些做杀手的,一消失便是十天半个月,若是对方难缠,会拖得更久,红莲倒是不太担心,要知dào

修罗有一次接任务,可是足足消失了两个月。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让人留意一下,我总是心有不安。”她没有同红莲说,的感觉一向很准。

红莲见她如此,点了点头:“好!”

他突然有些羡慕起修罗来了,他们这些人,竟然也会被人惦记关心。

日子在流言蜚语的中一天天的度过。

花府却发生了好几庄怪异的事情,比如丫鬟半夜看见花风扬的鬼魂,又如花风扬居住的别院传来哭声。

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人们自然也就信了,就连之前的流言众人也都信了几分。

秋蝉这些天一直在忙着毒药的事情,花影魅则想着十一楼开业的事情。

直到红莲焦急的闯入她的房间:“修罗出事了。”花影魅心头一跳。

十一楼,被红莲封锁的最高一层。

花影魅站在走廊中,门内是生命垂尾正在接受治疗的修罗。

“嘎吱”一声,门被人从里打开,一名面色冷意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身上青竹长袍染了血,不知dào

是不是这个原因,所以让他此刻显得格外冷酷。

“怎么样了?”红莲见男子出来,连忙追问道。

第七十五章 天下人间,名动天下

男人看了红莲一眼,道:“算他命大。”

虽然男人的口气有些不好,但红莲听到他这么说,却是重重的舒了口气。

听闻修罗无视,红莲这才想起来介shào

,他指了指花影魅对男人说道:“她是花影魅。”随后他又指了指那男人:“扶桑若溪,人称鬼医。”

鬼医圣手?

这男人就是那名声显赫的鬼医?花影魅还真没想到鬼医竟然这般的年轻。

他的发色并不是纯黑,灯光下透露着一丝冰蓝,斜长的眼眸带着些许冷芒,直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削薄的唇瓣,身着一件白色的青竹衣袍,衬得他风隽飘逸,冷酷俊美。

花影魅在打量着扶桑若溪的时候,对方也同样在打量着她。

这就是修罗与红莲口中提及的花影魅?长得还算不错,但他却没有看出对方何德何能竟让修罗与红莲二人同时追随。

“修罗的情况怎么样?”对方眼里打量太过赤裸,花影魅自然也不会再跟对方说些客气的话,而是直接询问修罗的情况。

扶桑若溪微微挑眉,声音清冷如冰:“伤得比较重,你若是想问他什么,今日怕是白来一趟了。”

红莲看了一眼扶桑若溪,倒是没有说什么。

“既然无事,我便先回去了,这笔账我花影魅记下了。”花风扬与赵琳只要还活着,她就还会在遇到致使修罗伤重的人,今日修罗之仇,总会有机会报回来。

明明平淡的语气,却夹杂着彻骨的寒意。

扶桑若溪心中一凸,目光紧紧的钉在她的身上,似是想透过她的外表窥探她的灵魂。

花影魅无法在十一楼逗留,只能让红莲照顾修罗。

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扶桑若溪眼底闪过一丝探究,红莲扫了他一眼,道:“她就是这么护短。”

被她放在心里的人,她从不允许任何人欺辱。

有鬼医圣手和红莲在,花影魅自是不担忧修罗的安危,让她忧虑的是,对方到底有多么强dà

才会让修罗伤及至此?

在宫中修养的日子,花影魅身上的伤已经差不多痊愈了,而十一楼重新开业的日子也愈发的逼近。

“修罗醒了。”十一楼正是开业之前,修罗终于醒了过来。

花影魅这些日子总觉得有人跟在自己身后,这日花影魅乔装打扮的离开皇宫前往十一楼,途中辗转窜入一条巷子里,转眼便不见了踪影“人呢?”

花影魅不见踪影,隐藏在暗处的两人皆是心中一惊。

花影魅的身影却出现在他们身后,两指夹着绣花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绣花针刺入两人的穴道中。

二人只觉得体内的气瞬间蔽塞,而身子更是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花影魅从背后窜了出来,声音冷酷的质问着二人。

那二人对视了一眼,却似是哑巴般不肯开口。

花影魅怒极反笑,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邪肆之际的弧度,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在二人的面前晃了晃:“不说是吧,知dào

这是什么吗?听过玉骨销魂吗?对,你们想的没错,这瓶中装的就是那媚药中的王者玉骨销魂。”

她顿了顿呢,接着道:“你们不说也成,这旁边就是客栈,我便将这玉骨销魂给你们服下,关在一个房间里,你们二中,谁会成为身下的那一个呢?我还真是想知dào

。”

花影魅似是想到了这样乐趣,劝慰道:“你们还是别说了,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谁在上谁在下,你们说,是不是很有趣?”

主子,救命?

两个男人欲哭无泪,他们哪怕是想到自己被灌下媚药与对方一起关进一个房间中,他们便觉得浑身发麻,恶心的想将隔日的饭都吐出来。

看着面前少女脸上的笑,他们整个人都不好了。

“花,花小姐,我们是奉命来保护你的。”虽然主子说不能让花小姐发xiàn

,但是他们真的是扛不住了,花小姐太可怕了!

花影魅微微皱眉,却将小瓷瓶凑近那二人,问道:“你们的主子是谁?”

二人拼命的想要远离她手中的小瓷瓶,但奈何穴道被封,身子根本动弹不得,只好哭丧着脸回答:“丞相大人——”

欧阳凌月?

“有什么证明?”花影魅挑眉。

二人回答:“我们怀中有印有丞相府的令牌。”

花影魅果然在二人的身上摸到了丞相府的令牌,但她也还记得,那日千傲麟派去杀她的人,身上亦是带着丞相府的令牌。

花影魅一伸手,将两枚药丸塞进两个人的嘴里,随后拔下插在两个人身上的针。

“你门若真是欧阳凌月的人,想要解药,就通知欧阳凌月明晚十一楼见。”花影魅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去。

花影魅溜进十一楼,她刚刚翻墙而入,左边便袭来一道掌风。

花影魅连忙向后躲避,躲过掌风回头望去,不由得气急败坏:“红莲,你发什么毛病?”

熟悉的声音让红莲急忙收起攻击的姿态,他足足看了她一分钟,这才惊呼出声:“花影魅?”

花影魅翻了翻白眼:“是我。”

红莲抹了抹鼻子,道:“你扮成这个样子翻墙而入,我出手攻击是正常举动。”红莲想起他出手的原因,倒是硬起了起来。

花影魅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穿的还像样,不过这张脸于是原谅了红莲的举动。

修罗伤的很重,花影魅没有看伤口,但听红莲说,他身上最重的伤口,是被一把长刀刺穿了胸口。

“抱歉。”修罗勾了勾嘴角,就连轻微的动作都会扯动身上的伤口。

花影魅摇了摇头,道:“你活着回来就好,其他的都不重yào

。”

修罗沉默了片刻,神色有些凝重:“我怀疑这次帮zhù

花风扬与赵琳的人是轩辕亦。”

“轩辕亦?”红莲不仅套高了语调。

花影魅差异的看了他一眼,红莲很少这般激动。

见花影魅面露疑惑,红莲解释道:“当初追杀修罗的人便是轩辕亦的手下。”

“那人是谁?”花影魅问:“很强?”

修罗与红莲沉默,随后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很强。”

花影魅微微皱眉,却听修罗说道:“想必轩辕亦如今已经知dào

我未死了。”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一点。

花影魅却眯着眼,神色看不出端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转日。

今个是十一楼重新开张的日子,早就等候多时的王孙贵胄、文人墨客、风流才子,哪一个不是翘首以盼,天还未黑,便早早的来到十一楼前。

老鸨风娘喜上眉梢:“姑娘,咱们什么时候开张,外面的可都等候多时了。”

红莲不紧不慢的饮了口茶,上挑的桃花眼潋滟波光,眼角的桃花被衬得瑰丽万分,她身上似是带着一股魅香,让人心荡,就连风娘都抵御不了她身上的魅惑。

“不急,等日落。”红莲开口,靡靡之音娇柔妩媚,若这声音响彻在床榻之间,那该是怎样的销魂蚀骨。

红莲是男人,自然知dào

男人的心里,这越是吊着他们,他们便越心痒难耐。

风娘见她这般,倒是没有在说些什么。

终于,太阳落山。

大门紧闭的十一楼,终于被人从里打开。

“各位公子。”风娘让龟公挡上大门,站在十一楼门前,出声止住众人抬脚迈步打算进入十一楼的动作。

“怎么,还不能进?”等了这么久,自然有人不满。

风娘却不恼,捂嘴笑道:“众位爷都等了这么长时间,又何必在乎这点功夫,风娘我保证今日一定能让爷们尽兴,不过众位爷,十一楼整修过后,可是连名字都改了,不知众位爷能不能给奴家一个机会,掀开盖在牌匾上的红布呢?”

“众位,咱们便看上一看。”有人出声,便有人附和,众人也想看一看,这十一楼整修过后会弄出什么名堂。

风娘见众人同意,连忙招呼着龟公爬上梯子,将盖在牌匾上的红布扯了下来。

天上人间四个大字,笔触张狂。

“好,好一个天上人间!”天上仙女落凡尘,误入人间惹红菱。

见众人叫好,风娘咯咯一笑:“众位爷,请吧!”说着错开身子,将众人让了进去。

夜来香的馥郁香气,弥漫在整个大厅之中,大厅中没有掌灯,视线的阻隔让众人的嗅觉愈发的敏感。

“啊、啊、啊”黑暗中,传来似是女子齐声合唱的音调,没有伴奏,没有音乐,声音极清极淡,就像是红帐中的轻吟,携着夜来香的香气敲打着挂在床帐上的金摇。

进入大厅的众人心中一荡,脑中想起的是红帐绣褥中媚骨生香的娇人儿。

众人不由得喉头发紧,呼吸渐重,腹中的热气逆流而上,皆是红了脸庞。

然而,“啊、啊。”的吟唱还未结束,声音越来越急,宛若翻云覆雨间共赴云端时的呻吟,众人只觉得口干舌燥,更有甚者竟被这声音调拨了起了反应。

而就在这时,大厅中的灯亮了起来。

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处舞台,跪在地上齐声合唱的美人慢慢起身,盖在她们身上的丝绸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和声,落入地面。

第七十六章 大跳艳舞,丞相吃醋

“哗~”众人哗然,纵然是常年流连在花丛中的老手,如今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心中的震撼。

这歌,这衣

歌声淫靡,而衣

众人都不知dào

该如何形容,他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衣衫,似漏非漏,隐隐约约,宛若躺在红帐中,被薄纱笼罩着,寸缕未着的美人。

这种视觉与听觉的双重刺激,让众人差点一泻千里。

然而,一切还没有完,在那慢慢减弱的和声中,鼓声,大振。

咚咚的鼓声配合着低声的轻吟,似是男人与女人巫山云雨时的交撞与冲击。

身着寸缕的美人,在台上轻轻摇摆着身躯,明明没有过多的动作,却让人难以自持的吞了吞口水。

就在这时,鼓声渐大,一抹轻盈的身姿似是轻云出岫,手握着垂在空中的薄纱,从舞台正上方一跃而下。

大红的绸缎仅仅遮住身上的重yào

部位,外罩的外衣就那么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被一条红色的薄纱束着。

她脸上啄着傲然的浅笑,如同一个高傲的女王巡视着自己的臣民。

清冷与火热,两种不同的气质结合在一起,却有一股奇异的魅力,只是一眼,便让人无法在移开眼眶。

纵然众人无法看到她的容貌,却依旧为她折服。

花影魅脸上带着半面缀羽毛面具,眼眸上挑,身子轻盈的落在舞台上,纵然那面具上的彩羽,也挡不住她眼波灵动的明眸。

欧阳凌月姗姗来迟,一进门便看到了舞台上的她。

纵然她的容貌被面具所遮,他仍旧一眼便认出她来,纵然茫茫人海,也唯有她在他的眼中闪闪发亮。

只是——欧阳凌月此时的脸色有些不好kàn

,舞台上的她,穿着的也未免太过暴露,上衣是类似肚兜却比肚兜紧实短小的衣衫,而下身只是着了一条堪堪能遮住大腿的裙子,没有穿鞋,玉足与她那修长白皙的腿就那么赤裸裸的曝露在众人面前,虽然她外面披着一件外衣,但这若隐若现的勾引,却以赤裸更加让人血脉喷张,看周围男子那充血的脸,他便能想象的到他们此时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欧阳凌月很生气,十分生气,气的恨不能冲上台将她困在怀中,用自己的身子去阻挡那些人扫视着她的目光。

红莲早就吩咐过,若见到欧阳凌月就将他安排在二楼的包厢,风娘扫到欧阳凌月的身影,连忙将人请上了楼。

舞台上,花影魅的手依旧握着系在房梁上,垂在舞台中的薄纱。

“这是要干什么?”台下的人不禁有些疑惑。

“怎么摸着那个薄纱不撒手?难道是紧张了?”台下不由得议论纷纷。

紧张!?

欧阳凌月冷笑,眼底说不出的森然。

花影魅却是勾唇一笑,她轻轻抬手撩起垂在腰间的长发,一举一动,媚骨生香。

她放松着自己的身体,握着薄纱的手微微一用力,长腿一抬,一字马的贴在了薄纱之上。柔软的身体拉成一条件,似是一只赤焰妖蛇,包裹在衣裙下的底裤,更是清晰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咔嚓”一声,欧阳凌月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还是那样平静的面容,但他的眸子下,却隐藏着熊熊烈火,似是能够燎原般,将整个天下人间焚烧的干干净净。

卧槽!

台下的人却是沸腾了,他们什么时候看过这样的舞蹈。

花影魅攀入半空,抬脚勾住薄纱,松开握着薄纱的手,整个人倒栽松般的吊在薄纱之上。

台下传来一阵惊呼,她身上的外衣下垂,露出她腰间那洁白无瑕的肌肤,她波涛汹涌的上围被内衣禁锢,这般举动非但没有胸部垂下,却显得更加丰满。

“这身体”众人在想,若是在床上那

“这动作——”欧阳凌月额头上青筋直冒。

花影魅松开缠绕着薄纱的腿,用力的抓住薄纱,在空中一转。

那大红色的衣裙轻舞飞扬,宛若盛开在天际的绝世奇花,美艳动人。

欧阳凌月的目光氤氲着狂风骇浪,身上的低气压即便是隐藏在暗中的护卫都能轻易的感受到,他目光紧紧的钉在舞台上的人儿身上,似是想将她生吞活剥。

和声伴随着舞蹈,空气中夜来香的馥郁香气越发的浓郁,最后一声鼓声落下,花影魅松开握住薄纱的手,身躯轻盈的从半空旋转而下。

一切,戛然而止。

花影魅没有做任何停留,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已经从舞台退了下去。

欧阳凌月起身,追随着她的脚步离去。

“人呢,人怎么走了?”沉迷在那歌舞声中的人此时才反应过来,见台上的人儿不见踪影,不由得大声质问。

“让她出来,再来一段,再来一段。”众人齐声呼唤差点将天上人间的房顶给挑了。

叫喊声传入后台,花影魅却是呲笑一声,若非这舞天上人间姑娘一时半会儿的学不会,她又怎么会亲自上阵,如今还在再看,可她却不想在舞。

“花影魅。”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怒火,愣是让花影魅身子一僵,她转过头,总觉得欧阳凌月的神色有些不对。

她转过身:“你——”

一个字还没有说完,欧阳凌月那长脸便在她的瞳孔下放大。

他温热的手钳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他的唇有些凉,却口中呼出的气息却是炙热的,当他的唇贴在花影魅的唇上时,花影魅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响开来。

许是因为心中的怒气,欧阳凌月的动作并不温柔,他霸道而强硬闻着花影魅的唇,似是在宣泄心中那早已抑制不住的怒火。

花影魅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怀抱。

她的双手被禁锢在他的臂间无法抬起,花影魅眼中一寒,藏在外衣中的绣花针出现在掌中,她一番手,绣花正便被两指夹住,花影魅没有留情,猛地将绣花针刺向欧阳凌月的腰眼。

欧阳凌月察觉到她的动作,腾出一手钳住花影魅的手腕,反手将她的手困在她的后背。

他放开她的唇,距离极尽的低头看她,声音沙哑低沉:“堂堂的公主竟然穿成这样在这里大跳艳舞。”

花影魅的唇被他吻得有些红肿,她抬起眼,冷冷的望着他:“堂堂一国丞相竟然在这轻薄女子。”

欧阳凌月看着仰着头,毫不屈服的与他对视的花影魅,淡粉色的唇微微轻扬,邪肆而冷酷:“我便轻薄了,你奈我何?”

他深邃宛若黑夜的眸晕着一汪涟漪,就那么凝望着她,声音霸道娟狂,凌人之气顷刻而出。

草!

若非双手皆被他束缚,花影魅真想抬起手对他比个中指,在附带一声草。

她是头一次见到轻薄人还轻薄的如此理直气壮的混蛋,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她的初吻好吗,初吻!

“算了,我就当被一只狗咬了。”花影魅安慰着自己。

“狗!”欧阳凌月眼底的火焰熊熊燃烧,怒极反笑道:“那你应该不会介yì

在被狗要一次,对吗?”

花影魅还没反应过来,欧阳凌月的唇便再度的压了下来。

卧槽,这个禽兽。

花影魅哪里能让他在得逞,她的头在他压下来的瞬间向右一撇,卯足全力的撞了过去,张开嘴,一口便咬在了欧阳凌月的肩膀上。

妈蛋,让你占老子便宜。

越想越气,花影魅便发了狠,咬着欧阳凌月的肩膀誓死不撒嘴。

欧阳凌月痛的倒吸了口气,她还真是半点都不肯吃亏,这发狠的劲儿,这是要将他的肉咬掉了才肯罢休啊。

欧阳凌月无奈的苦笑。

“花影魅,松口。”

“呜呜(就不)!”

“真不松?”

“呜呜(死都不松)!”

见花影魅不可松口,欧阳凌月邪笑了一声,上挑的眼眸露出一抹诡异的暗芒,他松开禁锢着她手腕的手,一把抓住了她胸前的丰盈。

“唔!”

花影魅与欧阳凌月同时闷哼了一声。

胸膛传来的触感让花影魅浑身发麻,就像是有电流从他的手上传入她的体内,被他握着的地方酥酥麻麻,说不出是难受还是什么。

欧阳凌月没有想到女人的胸部竟是这般的柔软光滑,就像是一块水水的豆腐,软嫩Q弹,让人爱不释手。

真是够了!

花影魅松开嘴,手风如刀般劈向欧阳凌月的手。

欧阳凌月的身子向后一扯,脚尖轻点着地面,轻巧的躲开花影魅的攻击。

花影魅那肯善罢甘休,从来都是她调戏别人,还没被谁这么的调戏过,这口气要是不出,她花影魅三个字就到着写。

后台房间里,花影魅招招毙命的袭向欧阳凌月,欧阳凌月却只是一味的躲避。

花影魅气势汹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这番动作在对方眼底是怎么的一种折磨。

她这衣服本就轻薄,她招式大开大合,里面什么的都被欧阳凌月看了个光,屋外的夜来香飘进屋中,那香味加上面前这香艳的画面,不是每个男人都扛得住的。

欧阳凌月虽然不近女色,但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第七十七章 擦枪走火,名叫胡言

欧阳凌月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面对花影魅袭来的攻势,他没有在躲避,而是迎面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花影魅的手腕,花影魅那里肯被他制住,抬脚卯足全力的向着欧阳凌月的双腿间踹去,腿风带起的破空声让欧阳凌月浑身一寒,连忙放开花影魅的手,去挡向他胯下踢来的脚。

一击未中,花影魅刚想将脚收回,脚腕却反被欧阳凌月抓住,他一拉,花影魅脚下一扳,整个人便向着他的怀中跌了过去。

见欧阳凌月脸上得yì

的神情,花影魅咬了咬牙,扳倒的脚猛地一踩地面,接着欧阳凌月拉她的力道,一脚揣在他的膝盖上。

欧阳凌月一时不查,被踹了个正着,身子一矮,想着花影魅的方向跌了过去。

“咚”的一声,二人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花影魅——”叫声戛然而止,红莲的手还放在门上,整个人愣在门口,就那么傻傻的看着面前这堪称限制级的一幕。

花影魅与欧阳凌月同时转头,身子还保持着相拥的姿势。

其实相拥没什么,女下男上的倒在地上相拥也没什么,但欧阳凌月抓着花影魅的脚腕,将她的脚压在胸前这么的相拥,真的是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个方面去。

看着有些狼藉的屋子,红莲补脑着之前的画面,他咳嗽了一声,道:“你们就算是——也不用这么急切吧!”

“”

欧阳凌月默默的放开抓着花影魅脚腕的手,慢慢站直身子,没了欧阳凌月的束缚,花影魅从地上一跃而起。

二人神色淡漠的似乎红莲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红莲:“”

欧阳凌月淡淡的扫了一眼红莲,走到一旁将花影魅打算换上的衣衫拿了起来,随后披在了花影魅身上。

护犊子的挡在花影魅面前,阻挡住红莲的视线。

红莲:“”继xù

无语。

花影魅瞪了一眼欧阳凌月,却是没有将身上的衣服拿下来。

“你先换衣服,我们出去等。”欧阳凌月语落,不由分说的将红莲拽了出去。

花影魅望着欧阳凌月的目光都能将他的背影戳出一个洞来,这个该死的混蛋,人前一面人后一面的王八蛋。

红莲就这么生生的被拽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外充当门神欧阳凌月,额头上的青筋凸了凸。

欧阳凌月冷着一张脸,身上分明写了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红莲翻了翻白眼,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同他说话。

“嘎吱”一声,花影魅推门而出,她那如瀑布披下的墨发被玉簪束在顶端,身着纯白色精致绣工,上层裁剪的绣竹枝清俊衣袍,带出清隽的气质,五官俊美不凡,清澈的眸子里带着迷蒙的水雾,如水清淡,温和润泽,若鸿羽飘落,轻柔拂面。

女装的她倾国倾城,男装的她俊美不凡。

花影魅只是微微的修了修眉毛,加深了一下脸部的轮廓,便真如一名男子般,风流倜傥。

她一展手中的扇子,纨绔的摇头晃脑;

“欧阳兄,你怎么能让红莲姑娘陪着等候呢。”那模样,绝对是流连花丛中的老手。

欧阳凌月,红莲:“”

风娘不知dào

用什么法子安抚住众人的情绪,大厅中倒是歌舞升平,莺莺燕燕的笑声不绝于耳。

舞台上依旧有天上人间的姑娘表演。

二楼包间,花影魅三人相对而坐,屋中的气氛可没有外面的那般和谐。

花影魅饮着酒,桂花酿的味道是极好的,但却是少了辛辣的刺激感,她还是喜欢喝二锅头,那就一个字:爽!

歌舞声传入屋中,霏霏动听。

有欧阳凌月在,红莲想同花影说的话真不能说,欧阳凌月亦是如此。

“嘭”的一声,有人撞了进来。

那人似是喝醉了,淡红色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垂在身上,浑身都是酒气,他倒在地上,花影魅三人看不清他的脸,唯一注意的便是他那一头在烛光下微微泛红的长发。

只见那男人手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还不忘拾起地上的酒壶。

他半眯着眸,举起手中的酒壶向着嘴里倒了倒,却发xiàn

酒壶中的酒已经都洒在了地上。

他懊恼的将酒壶抛开,动了动鼻子。

“桂花酿!”闻着弥漫在屋中的酒香,男人朦胧的眼眸猛地一亮。

“各位,各位朋友——咯。”话还没有说完先打了个酒嗝。

欧阳凌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突然闯入房中的男子,红莲眯了眯眼若有所思,花影魅却是黛眉微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她将手边的酒壶让了出去:“兄台既然喜欢,但喝无妨。”

那人眼睛一亮,不客气的接过酒壶,道谢了一声后,便将就灌入口中。

“好酒,好酒——”那人一边喝,一边称赞。

被男子撞开的房门并没有关上,坐在对面包间的千泓焰等人一眼便看到了红莲的身影。

刚刚那风娘明明说红莲身体不适,不能出来见客,合着竟是哐他们的。

千泓焰的脸阴沉的都能滴出墨来,他身边的公子哥一瞧,登时就不干了。

“嘭”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砸在了地上。

起身便向着对面的包厢走去。

“咣当”一声,踹开那半扇阻挡着视线的门,来人刚想出言讥讽,视线却在接触到欧阳凌月的瞬间僵在了喉中。

欧阳凌月淡淡的撩起眼帘,望向突然踹门而入的人。

蒋太公的嫡孙子蒋怡,当初大夫诊断,说其母的肚子里怀着的是个女婴,蒋太公便给他取了蒋怡的名字,哪成想生出来的是个小子。最要命的是蒋太公提前将蒋怡的名字写进了族谱,进了族谱便不能在改,他便只能叫做蒋怡了。

蒋怡见欧阳凌月盯着自己,输人不输阵的挺直了腰杆。

“素问丞相大人洁身自好,却不想在这遇见了。”若说蒋怡最恨谁,那非欧阳凌月莫属了,欧阳凌月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不管是他父亲母亲还是祖父,每次张口训斥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看看人家欧阳凌月!

被外界传的那么神的欧阳凌月,不是依旧流连着青楼之地吗?

蒋怡口气挺冲,欧阳凌月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欣赏红莲姑娘的才情,自是有意结交。”

这就是再告sù

他,我虽然深处在烟花之地,但却不是因为美色,而是被红莲姑娘的才情所折服,引为知己。

蒋怡只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叫一个憋屈,那叫一个胸闷。

欧阳凌月望着他,脸上带着笑,就是这幅模样生生将他气个半死。

花影魅抽了抽嘴角,暗道这人就是作死,没事去惹欧阳凌月干嘛,这不是将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丞相真是好兴致,那我便不多加打扰了。”蒋怡黑着一张脸,说完这话转头就走。

直接KO。

红莲与花影魅在旁看乐,那个男人却依旧埋头自顾自的畅饮。

“该死!”蒋怡怒气冲冲的拿起桌上酒杯猛地灌了一口酒。千泓焰扫了他一眼。

“怎么?”见蒋怡气势汹汹而去,怒气冲冲而归,秦书侧头询问。

蒋怡咣的一声放下酒杯,道:“知dào

让红莲作陪的是谁吗?是那个大名鼎鼎的丞相欧阳凌月,就连逛个窑子都装的那个清高。”

欧阳凌月!

千泓焰听闻,却是眉头微挑。

蒋家虽然显赫,但在怎么显赫也的挡不住从内到外的腐朽。蒋太公唯一的嫡孙蒋怡,冲动易怒,若不是为了得到蒋家的支持,他也不会接近他,从他着手活的蒋家的支持。

而欧阳凌月却不一样,他与他同朝为官,深知这个男人的可怕。

若能够得到他的支持,他离那个高位也怕是不远了。

想到这,千泓焰站起身,对着众人道:“既然红莲姑娘请不来,那我们便过去罢了,我竟不知dào

红莲姑娘的才情竟然连丞相都为之倾慕。”

蒋怡头一个响应,在他看来,千泓焰是去为他找回场子,但其他人却不是这么想,千泓焰的心思,他们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丞相。”千泓焰被众人簇拥而来。

花影魅见他,微微皱眉,她对于千泓焰可是没有半点好感可言,欧阳凌月却是起身,不卑不亢:“二皇子。”

红莲随着起身:“二皇子。”

随着二人起身,依旧坐在凳子上的花影魅与饮酒的男子便招惹了众人的视线,就连欧阳凌月见到二皇子都要行礼,这二人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如此狂妄。

千泓焰眸中闪过一丝温怒,欧阳凌月却道:“请二皇子不要介怀,我这兄弟并未见过二皇子,不知者无罪。”

花影魅自是不会在此时引得不必要的麻烦,他转身抱拳道:“草民见过二皇子。”

千泓焰扫了她一眼,微微皱眉,这人,倒是面熟的很。

“不必多礼。”千泓焰挥了挥手,随后倒是不客气的走了进来,经过花影魅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这位小兄弟,不知该如何称呼。”

花影魅想到没想,张口便道:“草民姓古,名月言!”

第七十七章 魑魅魍魉皆登场

古月言,胡言!?欧阳凌月挑了挑眉。

埋头饮酒的男子微微一愣,沾染着桂花酒的唇瓣微微扬起一抹弧度,这人倒是有趣。

千泓焰却没有想这么多,古月言?他记得晁凤国的大将军似是姓古,但他却不曾听说古家有这样一个人,再说,晁凤国的人又怎么会在衡南,即便因为石碑出土,晁凤国也万不会派古家的人来。

将脑子里的人想了个遍,千泓焰还是没有想起面前这个让他觉得十分眼熟的人是谁。

“这位是?”千泓焰随后将目光放在了埋头饮酒的人身上。

欧阳凌月回答:“不知,他刚刚便是这个样子的闯了进来,向我那兄弟讨要了一壶酒,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千泓焰听闻,便没有在多问什么,反正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桌子只配了五把凳子,除了千泓焰之外,剩下的人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椅子旁配有茶几。

“许久不见红莲姑娘,红莲姑娘依旧这般绝艳。”千泓焰对着红莲笑颜。

红莲盈盈一笑,你桃花眼中潋滟波光:“二皇子说笑了。”

千泓焰却是笑了笑,红莲之所以能够成为花魁,不仅仅是因为她这艳绝群芳的容貌,还有她这不卑不亢的性子。

男人都喜欢挑zhàn

,虽然喜爱那些顺从的女子,但偶尔也想征服一下桀骜的女子,以此连展示自己的能力。

自十一楼兴起至今,还没有一个男人能够让红莲委身,千泓焰自然想得到红莲。

只是如今看来,能得到红莲的怕只有欧阳凌月了。

若是欧阳凌月与红莲知dào

千泓焰的想法,非得口吐鲜血不可,若花影魅知dào

,那绝对会笑疯了的。

“红莲能让丞相刮目相看,自是不必谦虚。”千泓焰话中有话。

红莲笑道:“只是丞相高看罢了。”

承认了自己与欧阳凌月的关系,又没有任何炫耀的口吻。

千泓焰扫了一眼欧阳凌月,见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轻一挑。

花影魅有些百无聊赖,他们这试探来试探去,她也说不上什么话,便自己喝着酒。

“古兄觉得无聊?”千泓焰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将目光对准了她。

花影魅放下酒杯,却是笑道:“美酒美人,岂有无聊一说。”

秦书却在后插嘴道:“这光喝酒是有些无聊,要不然咱们行酒令吧。”

千傲麟开口不过只是想找个试探试探红莲与这陌生的男子,对方既然不接茬,他便接了过去。

“好,这个主意不错。”千泓焰一拍掌表示赞同,随后望向欧阳凌月:“丞相,你觉得如何?”

“随二皇子高兴。”欧阳凌月道。千泓焰想要试探,欧阳凌月便让他试探。

“我们便以这桂花为题,如何?”

千泓焰提议自然无人反斥,秦书等人依次作罢,到了蒋怡那,他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自罚了一杯酒。

众人也是见怪不怪了,蒋太公蒋家到了他这辈就他这一个嫡孙子,既然宠爱的紧,蒋怡从小就觉得文人太酸,自是不肯学什么诗词歌赋,他倒是挺崇拜花俊阳,觉得带兵打仗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千泓焰为了试探,花影魅却不愿惹人注意,学着蒋怡的样子,自罚了一杯。

红莲想,看来花影魅不善诗词的传言是真的了,他就说,他们十一楼对花影魅认知不至于错的那么离谱。

欧阳凌月见她如此自是没有说些什么,其实他也不知dào

,花影魅是真的答不上来,还是不愿意答上来。

红发男子如今已经酩酊大醉的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如今已经从桂花说到了桃花,到了欧阳凌月,诗句却是信手捏来。

“好,好个不知转入此中来。”千泓焰难以控zhì

心中的喜悦,不由得出声称赞。

欧阳凌月勾了勾唇,将千泓焰的神色收尽眸中。

花影魅扫了欧阳凌月一眼,他这诗是什么意思?一直保持中立的他难道打算要参与到争夺皇位的斗争中?

在场的人各有心思,无疑,最高兴地莫过于千泓焰了。

待欧阳凌月与千泓焰等人走后,红莲命人将桌上的酒鬼抬回房,自己则是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红发男子被龟公放在床上,屋里,寂静无声。

酒醉的他却豁然睁开了眼眸,上翘的唇瓣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夜晚,风起。

“啊!”赵长月从噩梦中惊醒。

千傲麟被她叫声惊醒,眯着眼,不悦的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

千傲麟对于赵长月还是很宠爱的,将他贬为赵妃之后,不过数日便重新宠爱,这让后宫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嫔妃不由得书暗恨不已。

赵长月面色恍惚,仿佛有点忐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千傲麟有点不耐烦,道:“究竟怎么了!”

赵长月的手死死握住,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臣妾做了个噩梦,好可怕啊皇上!”

不过是噩梦罢了,千傲麟又闭起了眼,显然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赵长月暗恨,却压下心头的怒气,道:“臣妾梦见好大的雨,在大雨中有一只腾翔在天上的橙黄巨龙,突然间,空中出现一只黑色的手,将那条巨龙死死地攥在了手里。”

天子亦为龙,赵长月的话让千傲麟猝然睁大眼眸,他直起身,严肃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赵长月有些难开口的模样,半天,试探着道:“这梦是否预示什么?”

翌日一早,早朝后。

“钦天监韶承恩觐见。”御书房外,传来太监尖锐的通报。

“宣!”

“微臣叩见皇上。”邵承恩走进御书房,一撩衣角跪在地上。

千傲麟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邵承恩,道:“钦天监正史呢?”

邵承恩不敢隐瞒:“回皇上,正史昨夜突感风寒,高烧不退,微臣是钦天监副史邵承恩。”

千傲麟恩了一声,随后沉吟着说道:“昨日赵妃曾有一梦,她甚感惶恐。”话没有说全,但邵承恩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他出言道:“臣,愿解惑。”

“好。”倒是个会看眼色的。

随后他道:“赵妃若日梦见一场大雨,大雨中有一条橙黄色的巨龙被乌云中突然伸出的手紧紧抓住。这梦,何解?”

邵承恩将头埋在地上,惶恐的回答:“臣,不敢说。”

“说,朕恕你无罪。”千傲麟加重了语调。

邵承恩支吾着,似是在组织的语言,半响,他道:“龙乃天子的象征,赵妃娘娘在您身边做这样的梦,那么娘娘梦中的那巨龙,多半代表着皇上您。”

“接着说。”

“暴雨预示着灾难,而龙被困代表”邵承恩不敢在继xù

的说下去。

千傲麟阴沉的脸,声音似是在憋着气:“说!”

“龙被困表示,最近会发生一些事,威胁到您的帝位。”邵承恩一股脑的将话说了出来。

“放肆!”千傲麟震怒,拿起奏折便扔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邵承恩惶恐的磕着头,一个劲儿的求饶。

“危言耸听,简直是危言耸听,来人,将他拖下去打入天牢。”震怒之下,千傲麟将邵承恩打入了天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胡言乱语。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千傲麟面色阴沉的坐在龙椅上,眼底的寒霜宛若万年不化的寒冰般寒冷刺骨,朕,不会允许威胁自己帝位的人存zài

,朕,不允许!

天牢,邵承恩倚靠在角落,面对面前这个浑身都罩在黑袍中的人,不屑的笑了笑。

他如今哪里还有半分惶恐不安的模样,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映满了冷酷与嘲讽,他张开抿着的唇角,声音低沉充满磁性:“你着什么急,只要静静的等着,千傲麟必定会将我请出牢房。”

“你为什么不与他说清楚?”来人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若说了岂会有牢狱之灾,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邵承恩呲笑,他道:“那也会是平步青云,而不是成为他最信任最依赖的人。”

“若现在就帮他解决一切,我得到的最多只是封赏,若等到一切发生,让他焦头烂额,身份绝境,这个时候的我于他而言,便是那天,那地。”

语落,他冷笑:“记住,我们是合zuò

关系,我不是你的下人,你也不是我的主子,如下次在用这般口吻同我说话,我不介yì

自己的手中在多染一个人的鲜血。”

潮湿阴暗的牢房,他宛若栖息在黑暗中的恶鬼,随时等待着收割人类的生命。

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身子一颤,他自是知dào

这个人说一不二,身份地位在他眼里如同粪土,他想做的事,不管面前有多少阻碍他都会办到;他想杀的人,不过那个人是何身份,他都一样会杀。

与这样的人合zuò

无异于是与虎谋皮,但如今他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些事即便是自己想后悔,对方也不会让自己退却。

真不知dào

他们选择与他合zuò

,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七十八章 日进斗金,花府闹鬼

花影魅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册封公主的仪式便定在下个月月初,如今已是月底。

十一楼自从改为天上人间之后,生意好的不像话。而那些男子府中的夫人为了留住丈夫的心,皆是跑去城东的成衣铺购置新衣。

一个天下人间,火了一个成衣铺。

红莲还是被坑了,花影魅这摆明就是盗用天上人间的牌子打响自己店铺的知名度。

什么叫日进斗金,花影魅如今倒是尝试了一把。

她虽为公主,不过却是外姓公主,自然不能住在皇宫中,如今伤好了,便回到了花府。

太后本想将碧溪指给她,花影魅却觉得自己身边的丫鬟有秋儿与秋蝉两个人便够了。

花影魅下了轿,花府以花俊阳为首,冲她跪拜:“拜见公主。”

花影魅连忙上前一步,在花俊阳跪下之前揽住他,道:“父亲,我虽被封为公主,但亦是花家的女儿,岂能让您跪拜。”她说的情真意切,与其急切而柔和,行色匆匆的路人不由驻足,是谁说花家大小姐自从被封为公主后便飞扬跋扈的若她这都算飞扬跋扈,那岂不是这场中的小姐们都是飞扬跋扈的?

花俊阳扯了扯嘴,欣慰的拍了拍花影魅的手:“礼数还是不能废的。”

“还没有进行册封之礼,理论上女儿只是有公主之名,魅儿知dào

父亲重视礼数尊卑,便等到女儿真zhèng

成为公主之后,在如此罢了。”花影魅哪里能让他真的跪下来,如今她虽是公主,但到底没有册封,不过有名无实罢了,他今日要是跪了,保不齐明日会出现什么的传闻呢。

花俊阳见她这么说,便没有继xù

下跪,赵嫣然自是不想跪她,在她这么说,便顺坡下了。

花影魅冷笑,她睨着站在花俊阳身后的众多姨娘与庶妹,道:“怎么,姨娘们这是不欢迎我?”

姨娘二字咬的极重,这是在敲打她们,她父亲可以不跪不行礼,但她们不行。

“拜见公主,公主万安。”五姨娘见状,连忙拉着花玉晴跪了下来。

二姨娘与四姨娘虽然不愿却不敢惹她的不快,六姨娘倒没有什么想法,跟着大家一起跪拜。

如今还站着的,除了花俊阳外,便只有三姨娘与花柔澜了。

“各位姨娘这是干什么,不是说不用跪了吗?”花影魅懊恼的将众人扶了起来,随后笑着对三姨娘道:“姨娘身为三品诰命夫人,想来该是我拜见你才对。”

说着根本就没给赵嫣然反斥的机会,盈盈拜见:“魅儿拜见三姨娘。”

“胡闹!”花俊阳脸色一沉,大步上前拉起花影魅,这礼她要是行了,御史大人非得参他一笔不可。她虽没被正式册封,却也是皇帝亲口封的长安公主,一个公主给妾侍行礼,那不就是在跟别人说,他宠妾灭嫡吗。

秋蝉扫了赵嫣然一眼,却是冷笑了一声,插嘴道:“奴婢还真是头次见到小姐给姨娘行礼,许是奴婢在宫中时间长了,竟连宫外礼数尊卑变了样都不知dào

了。”

秋蝉的话让花俊阳大为头疼,又是个从宫中来的丫鬟,这嘴利的,让他不呵斥赵嫣然都不行了。

“三姨娘,你切莫忘了礼数。”花俊阳等着赵嫣然,冷喝道。

赵嫣然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拜见公主。”她终究还是跪了。

花影魅扫了她一眼,随后望向花柔澜。

她想不跪?呵呵,当初的她可是没少逼着花影魅给她下跪。

“拜见公主。”花柔澜垂在宽大云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她的心明明被烈火焚烧,外面却一如静水般,看不出任何端倪。

花影魅微微挑眉,看来花风扬的死让花柔澜成熟了许多。

避其锋芒,忍辱负重,这些可是以前的花柔澜万万无法做到的。

“三姨娘,三妹妹,快起来。”花影魅连忙将二人扶了起来,并转头训斥着秋蝉:“这里不是皇宫而是花府,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公主!”秋蝉瞪着眼,似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反过来训斥她,眼底深处尽是不甘。

“哼!”花影魅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而是转身同花俊阳走进花府。

“哎,真是可怜啊。”二姨娘经过秋蝉身边的时候,在她耳边幽幽呢喃。

秋蝉的手紧攥着拳,倔强的脸上满是不甘与怨恨,赵嫣然将一切看在眼中,眼底闪过一抹诡谲的暗芒。

花影魅回到悠然居,秋蝉晚了几步才到:“公主,果然是一出好戏。”她冷笑,想起花府姨娘的嘴脸,眼底闪过一道冷芒。

花影魅轻笑:“这算是什么,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在我身边呆着,你可是能免费的看上不少好戏呢。”

今日花影魅是故yì

训斥秋蝉,当然,秋蝉也是故yì

面露不满,让人以为她们主仆之间心有芥蒂。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今日这一幕能够将谁勾上来,便是要看谁自己上钩了。

凌兵武器铺,东极五煌懊恼的用手拽着花白的头发,束手无策的望着堆放在他面前的零件。想他东极五煌好歹也是名震武林的武器大师,今儿个竟然被这小小的零件难住,他不由得长叹一声。

那个该死的小子怎么还不来,他气急败坏的想。

这好东西只能看着却不能将其组装,这种痛苦就像是棋痴得到珍珑棋局的棋谱后才发xiàn

是个残破;乞丐得到一座大餐后才发觉那是做梦;武者得到珍贵秘籍之后,才发xiàn

扉页上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字样。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憋着一口老血,吐不出来又压不下去。

真是,够了!

花影魅在想,她是不是应该抽空去凌兵武器铺将暗器拿回来

用过晚膳,秋儿神色不安的将茶倒在了茶盏外,流了一桌。

“秋儿?”直到花影魅出言提醒,秋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连忙放下茶壶,手忙脚乱的擦拭着桌子。

“怎么了?”花影魅关心的询问,她还没见过秋儿如此慌张。

“小姐——”秋儿欲言又止。

“恩!”花影魅轻恩了一声,随后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秋儿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都苍白了起来:“小姐,奴婢在准bèi

晚膳的时候,听小厨房的丫鬟们说,咱们花府,闹闹鬼。”

花影魅听闻,眉头一挑:“秋儿相信?”

秋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大少爷死有余辜,就算是变成了鬼,那,那也是他活该。”

“噗呲”花影魅见秋儿明明害pà

却假装镇定的模样,没有忍住的笑出了声。

秋儿瞪了瞪眼:“小姐!”颇有些气急败坏。

花影魅摆了摆手:“秋儿,人死后是有灵魂不加,但那灵魂在人死后七日便会消散,想要成为鬼,除了要躲避天地股则外,还要经lì

百年的风霜,那花风扬才死了几天,他想成为鬼?下辈子吧!”

秋儿明明是害pà

的,可不知怎的,听完自家小姐的说辞之后,便不那么害pà

了,虽然她不明白小姐口中说的规则是什么,但却知dào

一点,那就是花风扬的灵魂成不了鬼。

再说,花风扬根本就没死不是吗!

“秋儿,将那些散播谣言的人都记下来,我倒是看看在这悠然居中,到底有多少人嚼舌根。”花影魅的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是,小姐。”秋儿连忙应道。

鬼,呵呵~夜,寂静无声,近日天空中的云彩有些多,遮蔽了皎洁的明月,天比往日要黑些。

悠然居,突然传来一阵尖锐诡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风卷起树上的叶子,发出瑟瑟的声响,白日里挺拔的树到了夜晚,在黑暗的笼罩下都变得诡谲万分,支出来的树枝像极了恶鬼的爪子。

花影魅从睡梦中醒来,屋外刺耳的笑声让她眼眸一凝,眉眼中闪过一抹凌冽的暗芒。

花府闹鬼事件又添新闻。

花府一时间人心惶惶,在明媚的阳光都无法驱散笼罩在花府上空的阴霾。

秋儿显然没有睡好,那黑眼圈黑的都能去充当国宝了。花影魅昨晚倒是睡得不错,就是屋外的笑声有些刺耳。

一大早,赵嫣然身边的孙嬷嬷便进了悠然居。

秋儿正给花影魅梳妆,便听外面的秋蝉道:“这一大清早的嬷嬷就闯进公主的院子,怎么?还想吵了公主清梦不成!?”

上来便是训斥。

孙嬷嬷作威作福这么多年,那里被人当面数落过,脸色有些不好kàn

,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道:“近日花府流言蜚语甚多,夫——姨娘是想请公主前去商联对策。”

她刚想叫夫人,却想起面前这丫头是宫中太后老人家身边的人,若是这话传入太后耳中,不仅夫人没有好果子吃,就连老爷都会受到牵连。

秋蝉吊着眼,冷冷的说道:“在这候着吧,我去禀报公主。”说着转身进入房间。

孙嬷嬷这个气啊,却偏生无法发作,脸憋得铁青一片。

秋儿在屋中捂嘴偷笑,如同一只偷了糖果的小狐狸,杏核眼都弯成了一条小缝。

第七十九章 请人抓鬼,再临凌兵

花影魅慢腾腾地收拾好了,吩咐秋蝉守在院子,自己则带着秋儿随着孙嬷嬷施施然离去。

见面的地方却不是在三姨娘的院子,而是在正厅。二姨娘、四姨娘、五姨娘、六姨娘、花柔澜、花玉晴甚至是花然儿竟全都在,众人之中,以一身灿烂浅紫衣裙的花柔澜最为引人注目,整个人似笼在艳丽浮云中,华贵无比,引得旁边的花玉晴频频注目。

花影魅扫视着众人,随后目光坦然地落在赵嫣然的身上。

众人起身向花影魅行礼,三姨娘行完礼后并没有坐下,目光在花影魅的脸转了一圈,笑笑:“公主请上座。”她那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发间也只是用一只红宝石簪子别住,并没有其它的饰物,显得端庄大方。

花影魅自是不会客气,施施然的走上前坐在首位。

二姨娘终于沉不住气了,道:“三姨娘,这一大清早的便将众人叫来,到底有什么事非得如此?”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上了一分责问的意思。

花影魅扫了二姨娘一眼,这人竟不知情。

想来也是,那赵嫣然身为三品诰命夫人,属下的丫鬟婆子自然水涨船高,眼高于顶的不将这些姨娘放在眼里,倘若她如今不是公主,那孙嬷嬷又怎么会对她那般客气如实相告。

三姨娘淡淡笑道:“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花家着想,姐姐若是不愿意听,回去就是了,少了你一个,也不会耽误事儿的。”

什么还没有说,一开口便给二姨娘扣了个大帽子,二姨娘哼了一声儿:“既然来了当然要听完再走,三姨娘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花影魅冷冷一笑,在一旁作壁上观,将众人投来的目光当做空气无视。

三姨娘见没有人在与自己唱反调,松了松嗓子,抬起了语调:“最近这些日子,我想大家都听到了有关花府的疯言疯语,如今将大家招来,便是想让与大伙商量个解决的办法。”

“哼,这留言还不知dào

是谁捅出去的呢。”二姨娘冷言冷语,语气说不出的讽刺。

四姨娘却一脸后怕的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再说,我昨夜,昨夜——”四姨娘本是对如今流传的那些流言嗤之以鼻,但昨晚上那渗人的笑声直到现在还盘踞在她心头,让她不想相信都不成了。

“昨夜你也听到了?”三姨娘面色煞白的问道。

四姨娘后怕的点头,却是不肯多谈及昨夜的事情,只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二姨娘听他们这么说,自是有些害pà

,她昨晚做梦隐隐约约听到些笑声,还以为是自己梦到的,如今这么一听才发xiàn

,那竟不是梦。

六姨娘搂着花然儿,垂头不语,自是看她轻颤的肩膀,还是看得出她是害pà

的。

五姨娘的脸色也是煞白,各个小姐也是惊恐不已。

花影魅将一切尽收眼底,被茶盏挡着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说到鬼,她这个从异世而来的灵魂也可以被叫做鬼吧。

鬼上身?

呵呵~“公主!”三姨娘见花影魅一直没有开口,将话题抛给了她。

花影魅放下茶盏,道:“原来各位姨娘都听到了,昨夜半梦半醒间听到那笑声,我还以为是自己做梦呢。”

因为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所以才没有露出害pà

惶恐的神色。

“公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赵嫣然欲言又止。

花影魅极为配合:“姨娘将众人喊来定时已有了对策,直说无妨。”

“我觉得,不管是为了平息外面的流言,还是为了安抚府中人的情绪,都有必要请青山寺的得道高僧来府中做场法事。”赵嫣然遣词酌句,一上来便是我觉得,而不是我认为,聪明的给自己留有余地。

花影魅眼眸微垂,没有开口,四姨娘却是连忙同意道:“对,对,要做一场法事的。”

她都快被最近的流言与那些怪异的现象逼疯了。

二姨娘有些迟疑,半响也赞同的开口道:“做场法事也好,我看那些小人丫鬟们一个个神情恍惚的,都不能好好地干活了。”

五姨娘没有开口,六姨娘在这种场合中从未发表过什么意见,自始至终只是静静的听着。

花影魅放下手中的茶盏,见众人将目光都汇聚在自己的身上,开口说道:“那法事就由三姨娘操办吧。”

开口便将事情定了下来。

“小姐!”回到悠然居,秋儿皱了皱鼻子:“您怎么能让三姨娘操办呢,还不知dào

她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花影魅淡淡的笑了笑:“我就是怕她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秋儿张了张嘴,她肿么觉得小姐笑的这么阴险狡诈呢?错觉,一定是错觉。

秋蝉在一旁偷笑,小姐这叫做以不变应万变,那个赵嫣然竟然已经准bèi

好了一切,想必就算是小姐拦着,她最后也有办法达到目的,小姐与其去做那个红脸的坏人,好不如顺了她的意。

秋蝉想的没错,即便花影魅阻拦,赵嫣然依旧能求花俊阳。

赵嫣然与花柔澜现在的态度让花影魅看不出她们是知dào

花风扬没死,还是依旧被瞒在鼓里。

所以花影魅在给她们机会,她们做得越多,她便能从她们的举动中窥探的越多,如今,何乐不为。

青山寺距离京都并不远,但一来一回还是需yào

一天多的时间,赵嫣然为了拿出诚意,亲自前往青山寺去请。

她走之后,花影魅吩咐秋儿与秋蝉守好院子,自己则是易容了一番,从花府的后门溜了出去。

路径天上人间,花影魅一拍脑门。

那日开业,她竟忘了与欧阳凌月说正事,不过他那日既然到了是天上人间,那么便表示那两个人真的是他的手下。

算了,再找机会同他说自己不需yào

人保护吧!

花影魅叹了口气,埋头便想着城西的凌兵武器铺走去。

凌兵武器铺的门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残破,走出梅林八卦阵后,花影魅走进正厅,这次却连个开门的人都没有。

开门的声音根本就没有惊动东极五煌,他此时正抱着头,一脸便秘状的凝望着面前的暗器的零件,花影魅一瞧却似乐了,这不是就是她那暗器的零件吗?

“你拿那个不对,整个是要放在这里的!”花影魅伸手拿过他手上的零件,将他鼓弄半天都没有装置在一起的零件轻巧的装上。

手里的东西被抢,东极五煌本事瞪大了双眼,运足了气打算开骂,却见对方的动作,当即愣在了原地,声音梗在喉中,咽不下也吐不出来,憋得他双脸通红。

半响,他才好不容易将那口气咽下去,一把夺过那人手中装置在一起的零件,捧在手心如同捧着宝贝一般,爱不释手。

“你是怎么做到的?”随后目泛精芒。

花影魅却是笑了笑,道:“这东西本就是我的。”苍老的声音中带着一起傲然。

“你是那小子的师傅?”东极五煌瞪了瞪眼,将手中的零件往身后藏了藏。

花影魅看的哭笑不得。

“没错。”但她面上却全无表情,一举手一投足都展现着高人的模样。

“那小子说会让我看见成品。”东极五煌继xù

护犊子的捂住桌案上的零件。

花影魅摸了摸下巴上的假胡子,开口说道:“成品不能给你看。”

东极五煌刚要翻脸,他便接着说道:“倒是可以让你看组装的过程。”东极五煌的心情就像是在做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

“这可是你说的。”生怕花影魅会反悔,东极五煌再三确认。

花影魅点了点头:“现在可以将零件可我了吗?”

东极五煌不舍的将零件交了出去,花影魅抚摸着手中的零件,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豁然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下一刻,她的手动了起来,东极五煌只觉得眼前一花,在凝神看时,那些零件已经在对方的手里组装在了一起。

“这,这——”东极五煌瞪大了眼,不知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暴雨梨花针,不同于古时的暴雨梨花针,她手中的这个可是经过现代科技改良后的加强版。

花影魅将暴雨梨花针握在手中,将那些浸泡在毒药中特质的绣花针装了进去。

绣花针虽然威力一般,但沾染在那生面的毒药却是见血封喉,纵然对方武功高强,也休想在她的暴雨梨花针下活命。

“掌柜的,这银针与短刀怎么卖?”花影魅站起身,指着一旁的暗器银针与短刀问道。

东极五煌愣了愣:“银针一根一两银子,短刀一千两白银。”

纵然知dào

价格不菲,但花影魅听到这价格,还是不由得感到肉痛。

“给我来一千根银针,这把短刀也要了。”暴雨梨花针中一共能放一百根银针,剩下的九百根,留下一半浸泡在毒药中备用,另外一半给秋儿练习。

花影魅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拿起十套银针和那柄短刀,转身就走。

“等等!”

第八十章 巫蛊之术

东极五煌出声叫住她,花影魅脚步微顿,随后转过头,飘逸的衣角在半空中滑过一抹弧度。

“怎么?”花影魅出声问道。

东极五煌盯着她手中的暴雨梨花针,道:“你手中的暗器可否转让?”

虽然依旧不知dào

这暗器的威力如何,但东极五煌却是有种直觉,觉得他手中的这暗器,必定了得。

“不让。”花影魅想到没想便一口回绝,这暗器的威力只有她最清楚,若她手里早有这暗器,那些暗杀她的人岂会将她逼入绝境?

东极五煌却是不死心,“那你可否让我瞧瞧这暗器的威力。”

花影魅扫了他一眼,转身便走,突然冲出人却揽住了她的去路,花影魅转头,望向东极五煌。

东极五煌道:“若他们都无法接下这暗器,那你将这些银子拿走,银针与短刀我分文不收的送给你;若他们接下了你的暗器,那么便请你将手中的暗器留下。”

接!?

花影魅冷笑,若又能能够接下暴雨梨花针,这暴雨梨花针就不能是天地第二的暗器了。

“没有人能够接下这暴雨梨花针,况且我刚刚放入其中是侵染在毒药中的毒针,你真的要让他们去接?”花影魅笑着问道。

东极五煌心中一掷,有些犹豫,挡在花影魅身前的人却道:“生死有命,所我们接不下,便是我们的命。”

“好!”花影魅喝了一声,随后将暴雨梨花针握在手中。

不知dào

她按了什么地方,那针宛若利剑般,铺面向他们袭去,密集的宛若牛毛,但那威力,却大得惊人。

“砰砰砰!”只见数根银针射入院中的树干,那树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被风一吹,竟化成尘埃。

东极五煌心中骇然,而真zhèng

接触到暴雨梨花针的人才知dào

,那一枚枚看似弱小的针威力到底有多大。

他们手中的利刃根本就无法阻挡绣花针,一个照面,挡在花影魅面前的人被宛若那棵巨树般,死的不能再死。

花影魅却似有些可惜,她泡了那么就得绣花针,就算是报废在这了。

收起暴雨梨花针,花影魅转身回到正厅,收起放在桌子上的银两,飘然离去。

东极五煌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无法言语,他没有想过,那暗器的威力竟是如此的惊人,连他们都抵挡不住。

看着他们泛黑的尸体,东极五煌叹了口气:“将他们好好安葬。”

穿着与那些死去的人相同衣服的人将他们的尸体抬了下去。

东极五煌从桌案的抽屉里拿出相同的零件,将他们摆放在桌子上,眉头紧皱,又这些零件又如何,他根本就不知dào

要如何组装。

哎,东极五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丞相府,欧阳凌月正在处理着政件,花青走进书房向他汇报如今各国的动向:“主子,各国使者已经动身,晁凤国派出的是当朝右相黄瑞;凌阳国派出的是五皇子凌出云;而叶喜国——”花青的声音顿了顿:“叶喜国派出的是云大将军。”

“哦!?”欧阳凌月语气玩味,他放下手中的文件,问道:“三国的人已经到了哪里?”

“回主子,已经到了衡南境外,想必不出半月就能抵达京都。”花青回答。

欧阳凌月手指却是在桌上轻轻一点:“凌阳国的凌出云怕是早就到了京都。”

凌出云,凌阳国国君凌岳最小的儿子,亦是凌岳最宠爱的儿子,凌阳储君的大热人选,饱读诗书兵法,才情更是了得,但偏偏却是个向往自由的主,只想逍遥而活。

只不过他的身份与地位容不得他洒脱。

凌出云,算是在年轻一辈中,与欧阳凌月齐名的人物。

花青听闻欧阳凌月的话,心中一惊,便听欧阳凌月开口道:“去查查京都最近几日出现了那些生面孔。”欧阳凌月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那日青楼,那个讨要酒喝的男人。

淡粉色的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花影魅辗转回到花府,卸下脸上的妆,将秋儿与秋蝉都叫了进来。

“秋儿这些银针是给你练习用的,秋蝉是暗器的行家,你若有什么不懂得便问她。”花影魅将五套银针给了秋儿,随后又对秋蝉道:“我知dào

你惯用暗器,但身上也不能没有武器防身,这柄短刀可以当武器,也可以当暗器。”

秋儿与秋蝉美滋滋的接过花影魅给的武器,秋儿一直用绣花针练习,还没有用过这么好的银针,自是喜不胜收。

而秋蝉,短刀上手,秋蝉就已经知dào

这短刀的珍贵,虽然不是玄铁打造,但这短刀的坚硬与锋利程度比起那些也用玄铁打造的武器毫不逊色,习武之人都是喜爱好兵器的,秋蝉自然也不例外。

待秋儿与秋蝉接过去,花影魅才道:“在这悠然居中,你们二人是我最信任的人,音梨与浮湘虽然不会害我,但终究不是我的人,而如翠玉那些花俊阳赏我的丫鬟,自然更不能信。”

说了这么多,花影魅自然说到了重点:“赵嫣然今日午时离开,明日午时左右便会回来,今夜的悠然居怕是不会平静了,你们二人去通知音梨与浮湘,今个你们四个轮流守夜,以防万一。”

秋儿与秋蝉自是应下。

秋儿去给花影魅准bèi

晚膳,秋蝉则是单独去找音梨与浮湘,她看的出来,那两个丫鬟也是有些身手的。

音梨与浮湘听了花影魅的吩咐自是答yīng

了下来。

她们两个都是红莲的人。

秋蝉点了点头,离去的时候碰上了打理院子的沫儿。

身子交错的时候她瞥见了沫儿手腕上带着的通透玉镯,在太后身边伺候过,秋蝉的眼光自是好的,一眼便瞧出这镯子价值不菲,必定不是一个小丫鬟能带的起的。

秋蝉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回到房中,秋蝉将自己看到的禀报给了花影魅。

花影魅微微扬眉,等秋儿将布好了晚膳,便道:“秋儿,将沫儿叫进来。”

秋儿没有多想,便前去叫沫儿。

沫儿进来的时候还有些忐忑,花影魅钳着汤匙,喝了一口鸡汤,随后道:“那就是沫儿?”

“沫儿给小姐请安。”沫儿穿着普通二等丫鬟的衣服,头发梳着标准的丫鬟头,衬着的只有一只木质的钗子。

花影魅笑着让她起来,声音柔和动听:“我听秋儿说你外面的院子是你打理的?”

“回小姐,是奴婢。”沫儿满满的放下心,镇定的回答着。

花影魅道:“你将院子打理的很好,我身边只有秋儿与秋蝉两个大丫鬟,想着在你们这些丫鬟中提上来两个,今儿个叫你进来我就是想瞧瞧,那秋儿赞不绝口的小丫头长成什么样。”

“果然,清秀可人。”

“多谢小姐夸奖。”沫儿自是惊喜。

秋儿却是眨了眨眼,她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秋蝉。”花影魅开口,秋蝉会意的将梳妆台上放置的首饰盒捧到花影魅面前,花影魅随意拿了一只玉钗,道:“这个赏给你,以后做了我身边的大丫鬟,可不能让人觉得寒酸。”

那玉钗是极好的,通体的碧玉,与她手腕上的玉镯相得益彰。

沫儿连忙叩谢,随后上前接过花影魅手中的玉钗,她提起手,袖子短了一分,露出她手腕上玉镯的一角。

果然如秋蝉所说,是极好的玉镯。

花影魅眼眸微闪,随后让她退了下去。

用过晚膳,花影魅问秋儿:“秋儿,你可知dào

沫儿是家生子还是被买了卖身契进来的。”

秋儿道:“小姐是被卖进花府的。”

秋儿记得很清楚,因为沫儿被卖进花府的时候,曾经与她同住过一段时间。

既是被卖进来的便说明她若不是孤儿,家里便是很穷,而她这是个二等丫鬟,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么珍贵的玉镯。

“小姐是怀疑沫儿?”秋儿算是明白过来了。

花影魅点了点头,道:“你刚才可见她手腕上戴着的玉镯,那可不是她一个小丫鬟能够有的东西。”

“小姐,那刚才为什么不质问她。”秋儿问。

花影魅道:“抓贼拿赃,若是质问未免会打草惊蛇。”

“秋儿秋蝉,你们今天晚上值夜的时候重点注意沫儿,若她真有什么,务必要人赃并获。”

“是,小姐!”

“秋蝉,让音梨去查查沫儿家还有什么人。”花影魅眯了眯眼。

沫儿不是家生的丫鬟,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到底只是个小丫头,行事又怎么会小心谨慎,从花影魅那屋出来,她还一直以为是花影魅看上了她想提她为丫鬟,哪里想到对方这是已经怀疑了她。

沫儿攥着手中的玉镯,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入夜时分,守夜的秋蝉果然看到了沫儿鬼鬼祟祟进了院子,秋蝉等到沫儿从院子里出来之后,一把堵住了她的嘴,将她押到花影魅面前。

花影魅没有宽衣,衣衫整齐坐在凳子上,看着瑟瑟发抖的沫儿,却是笑道:“怎么这么害pà

?”

秋蝉松开堵在沫儿嘴上的手,手一推,将她推倒在了地上。

花影魅拿着茶盏,低头垂眼的望着她,道:“说吧,别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胆敢背叛我?”

第八十一章 审问

沫儿身子发抖,却装作镇定的说道:“奴婢,奴婢你不知dào

小姐您在说什么,奴婢没有背叛小姐,没有背叛小姐。”

花影魅看强打着精神的沫儿,笑道:“真的不肯自己交代?”

沫儿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想说,额头上却是冷汗不断的往下流。

想起音梨回禀的消息,花影魅的声音温柔了起来:“沫儿,你今年刚刚十四岁吧,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你家里穷,十一岁被卖进花府,做了三年打杂的丫鬟,如今好不容易熬到了二等丫鬟,吃穿用度都好了不少,还能偷偷的给家里塞钱。”

“你好像还有一个弟弟,如今刚刚十岁,前些日子被送去了学堂上学,想来你弟弟是个好命的,当然,你弟弟之所以好命便是有你这样的姐姐,可惜了。”

沫儿惊恐的望着花影魅,脸色煞白,整个人将在原地,如同木雕一般。

花影魅叹了口气:“你不说,今日便休想离开,谁给你的钱让你贴布给家里,我就能让对方将一切收回来。”花影魅说完,笑了笑:“你弟弟十岁,正好是入宫当差的好年纪。”

沫儿浑身一颤,入宫当差,那不就是成为太监,不,不,他弟弟是家里的独苗,要是她弟弟入了宫当了太监,那不是要将他们家往死里逼吗。

“沫儿,识相的就自己说出来,我已经让音梨去院子里去挖你埋下的东西,到时候你在想说,那可就晚了。”见威胁的差不多了,秋蝉又加了一把火。

沫儿哪里经得住这样的逼问,早就已经溃不成军:“小姐我说,我说,千万不要将我弟弟送进皇宫。”

花影魅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道:“只要你说的都是真话,我非但不会将你弟弟如何,还会让他学业有成。”

“奴婢说,奴婢说——”

“几天前,三姨娘找到我,给我了一笔银子,说只要在她离开花府去请高僧时,将那东西埋进后院便可。”

“奴婢,奴婢是一时鬼迷心窍,求小姐饶了奴婢,饶了奴婢的家人吧。”

花影魅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她的目光似是能够看透人心,沫儿不由得心惊肉跳,不敢与其对视。

花影魅冷笑了一声:“秋蝉,杀了她的父母,将她弟弟带进皇宫。”

“小姐!”沫儿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

秋蝉却没有说什么,转身边往外走。

“小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沫儿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抱住秋蝉的腿,哭喊道。

“沫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花影魅止住秋蝉,目光锐利如刀的钉在沫儿的身上。

“我,我——”

“秋蝉。”

“小姐,我说,我说。”秋蝉浑身颤抖着,痛哭流涕好不难堪。

“是,五姨娘,是五姨娘,她给我了五百两,并给我弟弟吃了毒药,小姐,我没有办法,我家里穷,只有我弟弟一根独苗,他不能有事,他不能有事。”

“秋蝉——”

“小姐,我这次说的千真万确。”

花影魅点了点头,道:“我相信,秋蝉擅长毒药,我想她或许能够替你弟弟解毒。”

“真的吗小姐。”沫儿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她浑身颤抖着,满怀希望的望着花影魅。

花影魅点头:“自然是真的,如今你倒是说说,五姨娘都让你做了些什么。”

“是,小姐。”沫儿吸了吸鼻子。

“两个月前,有一段时间五姨娘经常来悠然居逛,那个时候她天天在院子里赏花,她问我那些花是不是我种的,院子是不是我打理,一来二去便算是熟络了。”

“后来,小姐进宫之后,五姨娘便来找我,给了我这个镯子。她让奴婢好好打理院子,并说她不会让奴婢干什么,只是想知dào

小姐您的近况。”

“奴婢,奴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便答yīng

了下来,可小姐刚刚回来前,五姨娘却找到了奴婢,说是让奴婢为她办件事,事成之后少不了奴婢的好处,奴婢不敢,她便威胁奴婢,并将奴婢的弟弟带进了花府,在奴婢面前给我弟弟喂下了毒药。”

“她说,只要帮她办成了事,就会给我弟弟解药,还给了奴婢五百两银子,让奴婢送弟弟去上学。”

“五姨娘还吩咐了奴婢,若事情败露,便一口咬定是三姨娘干的,只要不牵扯到她,她就会给奴婢的弟弟解毒。”

沫儿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小姐,东西挖出来了。”音梨推门而入,将从土中挖出来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那是一个只有巴掌大的小木人,木头有些发红,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秋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巫毒娃娃!

按照史书记载,百年前衡南、叶喜、凌阳、晁凤四国先后爆fā

了瘟疫、山洪、干旱、地震等灾难。晁凤擅长用蛊,朝中大臣会巫术者甚多。那时因为灾难频发,心怀不轨者便利用所谓的巫术教百姓祈福躲避灾难。

不仅晁凤如此,更是蔓延到其他三个国家。

下至百姓,上至王公大臣,皆是被巫术所惑,一时大乱。

最后三国帝王联名声讨晁凤国,这才逼迫晁凤国将那人交了出来,为了平息三国的怒火,那人以及参与了那件事的人统统被当众烧死。

而后,三国的皇帝也没有手软,足足有一千来人死在那次的事件中,从此巫术在四国内成了禁忌。

“小姐,五姨娘一共让奴婢我埋了三个这样小木人,其他两个,一个埋在小姐经常坐的藤椅下,一个埋在小姐卧室外的东角。”

沫儿见到地上的东西,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似是惊恐之际。

花影魅垫着手帕将地上的小木人嵌在手中,离得近了她才发xiàn

,那镶嵌在小木人上的眼睛,是风干了的,小麻雀的眼,由此可见,这小木人散发的味道真的是鲜血的味儿。

“啊,是小姐的生辰。”秋儿害pà

的不敢去看,却还是引不住的扫了眼,小木人身上的黄绸布上红色的字写的,便是花影魅的生辰。

秋蝉根据沫儿的话从藤椅下与东角挖出了另外两个小木人,一个小木人上写着花影魅的八字,一个上面则写着花影魅的五行。

巫蛊之术,针对的是她!

花影魅还以为是五姨娘与三姨娘联手,冤枉她动用巫蛊之术,而五姨娘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暗地里算计了三姨娘,看来她是想错了。

五姨娘这是想要一箭双雕啊。

原来真的是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从来不叫。

花影魅拿着手上的巫蛊娃娃,眸子里深不见底:“音梨,让浮湘将红莲喊来。”

“是!”红莲是她们的主子,但花影魅又是红莲的主子,也便是她们主子的主子,但不管是她们的主子还是花影魅,都没有说明让她们跟着谁。

只能说,音梨与浮湘还不算聪明,红莲将她们给了谁,那么她们便应该是谁的奴婢,哪里还用明说。

只是花影魅对于红莲却不那么信任,只是如今在双方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的时候,算是一个不错的盟友。

他与修罗不同,修罗能够全心全力的为她,但红莲却不能。

所以这两个丫头不知dào

跟谁,她便没有向敲打秋蝉一样敲打她们。

“秋蝉你带着沫儿连夜去趟她家,看看他弟弟身上的毒你可否能解,若不能便将他弟弟带来见我。”

随后花影魅又对沫儿道:“你可愿留下来将功补过。”

沫儿没有想到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小姐竟然还会留着她,又想起小姐之前说的要将她提为大丫鬟,并让秋蝉连夜给她弟弟解毒,心中既是羞愧又是感激,如今哪里会说不,连忙磕头道:“奴婢愿意,奴婢愿意。”

“很好,你去吧。”花影魅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的笑,很轻却很冷。

秋蝉与沫儿连夜离开了花府,红莲很快的便赶到了,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凝重,他亦是听浮湘说了前因后果,倒是没有向之前那般调笑。

“真的是巫蛊!?”红莲接过花影魅手中的小木人,神色严肃。

这不是一般巫蛊娃娃,那些根本就没有什么巫术可言,而这个,是真的巫术。

花影魅皱了皱眉,问道:“对于巫蛊,你知dào

多少。”

红莲道:“与你知dào

的差不多,除了晁凤国之外,其他三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巫蛊之术了。”

“你是说,除了晁凤国的人之外,很少有人会巫蛊之术?”花影魅问。

“理论上是的。”红莲没有把话说死,但也能听出来,巫蛊这等邪术在百年前那场事件中已经差不多消失了。

“晁凤国。”花影魅目光闪烁。

“花影魅,虽然我并不了解巫蛊之术,但这个——”他指了指手中的小木人,神色凝重:“绝非出自等闲之辈之手,巫蛊之术除了这巫之外,还有蛊。”

“我不知dào

想要害你的人是谁,但你一定要多加防备,因为害你的那个人,一定会将蛊放在你身上。”

“咔嚓”一道闷雷炸响在天际,天,起风了

第八十二章 将计就计,高僧驱鬼

“小姐,这些东西要烧了吗?”秋儿问道,这些东西实在渗人的很。

花影魅却没有答话,而是反问红莲:“若这些东西被毁,施展巫蛊之术的人是否会有所察觉。”

红莲沉吟了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道:“你等等,我去将扶桑若溪叫来,这些事情他比较清楚。”

“你放心,他很可靠。”没等花影魅问,红莲先一步的说道。

花影魅点了点头,目送红莲走远。

没多久,秋蝉与沫儿便回来了,秋蝉道:“沫儿弟弟所中的毒虽然厉害,不过却是有解药的,如今已经没事了。”

沫儿眼眶依旧红红的,她跪在花影魅面前,哽咽着说道:“多谢小姐,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来回到小姐的恩情。”

花影魅轻笑,声音柔和:“如今倒是有一个让你将功赎罪的机会。”

“但凭小姐吩咐。”沫儿坚定的回答道。

花影魅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便站在一旁等着。”

“是!”沫儿恭敬的答yīng

着。

红莲很快带着扶桑若溪进了将军府,沫儿看着两个风华绝代的男人进入自家小姐的屋子,红唇微张的瞪大了眼睛,却是不敢说些什么。

“咦~”扶桑若溪进门,目光打在放在桌子上的巫蛊娃娃,发出一声轻疑。

他径直的走了过去,将小木疼拿在手中,目光中闪烁一抹寒霜,随后却是轻笑了一声:“没先到现在还有这么邪术。”

花影魅起身,问道:“扶桑先生是否连接这巫蛊之术。”

扶桑若溪扫了她一眼,轻轻额首:“了解一二。”

花影魅问道:“那敢问,这巫蛊娃娃身上的生辰八字与五行是否能够替换。”

扶桑若溪玩味的勾了勾唇:“当然可以,但替换的人必须同为女性。”

“不会被施咒之人察觉?”花影魅追问道。

扶桑若溪道:“巫蛊之术只是种蛊术,没有那么神奇,她若是能够发xiàn

,就不用这么费力以巫蛊娃娃作为媒介了。”

“当然,我想提醒你一点,这黄布上的红字都是由施咒者的鲜血所写,所以若你想换,那么必须有人提供鲜血。若巫蛊之术反噬,除了施咒人会有生命危险之外,这个提供鲜血者一样会受伤。”

扶桑若溪将一切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姐,用我的吧!”秋儿自告奋勇的站出来,自从秋蝉来了之后,她越发的觉得自己没用,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站出来,若这能够帮到小姐,那么她愿意。

扶桑若溪惊讶的扫了秋儿一眼,红莲却是见怪不怪。

花影魅面色柔和的笑了笑:“不必。”

沫儿想了很多,她想,也许这就是小姐给她将功赎罪的机会,她怕死,但是若能用自己的命换取小姐对弟弟的照顾,那么她愿意:“小姐,请让我将功赎罪。”

花影魅扫了沫儿一眼,虽然秋儿与沫儿都说自己愿意,但只有秋儿,想到的永远是她。

扶桑若溪说完,花影魅便想到了沫儿,只是对于真心投靠她的人,花影魅不会动。

“死人的血也可以?”花影魅豁然抬头,目光若黑曜石般深邃幽暗。

扶桑若溪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想了想,道:“自然可以,如今也不会受反噬的牵连。”

得到扶桑若溪的回答,花影魅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秋蝉,将翠玉带来。”

“是!”秋蝉答yīng

着转身走出房间。

“小姐,您叫我。”翠玉想了很多种原因,但却没有想到进屋之后会看到面前这样的场面。

翠玉掩下心中的惊异,低眉垂首。

“翠玉,你对我是否忠心?”花影魅面色柔和的询问。

翠玉点头:“我当然对小姐忠心。”

“那好。”花影魅挑眉,递给秋蝉一个眼神,秋蝉瞬间抽出藏在腰间的短刀,厉风呼啸,袭向翠玉的胸膛。

翠玉反射条件的向后一退,抬脚踹向秋蝉的手。

花影魅嘴角的笑意越发的邪恶,她一跃而起,瞬间抽出腰间的长软剑,翠玉只觉得眼前一晃,随后脖子便是一凉。

鲜血自她的脖子留下,翠玉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望着花影魅,她在她身边伺候了这么久,竟然不知dào

她会武功。

“轰”的一声,翠玉气绝的倒在了地上。

扶桑若溪目光微闪,这人倒是杀伐果duàn

,怪不得修罗与红莲与她亲近,这性格还真是不错,比那些娇滴滴的小姐好太多了。

红莲呲笑:“你当初不是说要留着她吗?”当初修罗听到花风扬与花柔澜密谈之时,也发xiàn

翠玉这丫头十分鬼祟,花影魅当初说要留下她,随意修罗才在花风扬与花柔澜行动之前弄晕了她,如今她却将她这么干脆的便杀了。

花影魅想起那日欧阳凌月放在她手心中的纸条,既然欧阳凌月告sù

了她翠玉与花俊阳之间联系的暗号与方式,她又何必留着她,花影魅想,欧阳凌月的意思怕与她的想法相同,杀了翠玉,取而代之。

“明明是别人的眼线却说忠心于我,我最讨厌别人背叛与欺骗。”花影魅说着,目光在沫儿几人身上扫了一圈。

她的目光才过邪肆与阴冷,沫儿不由得瑟瑟发抖,后背前胸都被冷汗打湿,惊恐害pà

的腿脚发软。

她从未见过死人,更何况是平日里常见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那种恐惧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花玉晴的生辰八字是什么?”花影魅扯开与那黄布布料相同的被罩,裁下三块布条,随后手指湖笔,问道。

红莲见花影魅望着他,无奈的摸了弄抹鼻子:“十月初一,午时,八字是——”

红莲过目不忘,看过一遍的事物都能记在脑中。

花影魅用笔沾染着流淌在地面上的鲜血,随着红莲的话将花玉晴的生辰八字写在黄布上,五姨娘,当你将巫蛊施在你女儿身上的时候,你将会如何呢,我,还真是期待啊。

花影魅写罢,将小木人递给秋蝉,道:“将这三个小木人埋进花玉晴的院子中。”

秋蝉道了声是,拿着小木人便向着花玉晴的院子而去。

“沫儿。”花影魅转头望向沫儿,她站在血泊中,宛若踏着尸体的恶鬼,就连她的笑在沫儿的眼中都变得狰狞。

沫儿啊了一声,怕的浑身颤抖。

“别怕。”花影魅柔声细语,她弯着眼,眼睛里闪烁着璀璨的光,如同太阳温暖的光芒,温暖着沫儿那颗堕入冰窟中的心。

她的笑温暖而温柔,和着如水波般轻盈的声音,挥散她身上的惊恐与害pà



“恩。”沫儿愣愣的望着,轻声的回应。

花影魅道:“你只要不背叛我,就不会是成为她,所以沫儿,不必害pà

。”

“奴婢不会背叛小姐。”沫儿跪在地上,目光炯炯的望着她,毫不退却。

“那么明日你就去告sù

五姨娘,她交代的事情你已经办好了。”花影魅笑着,却让音梨与浮湘狠狠地颤抖着。

“是,小姐。”沫儿答yīng

着。

一切安排妥当,红莲与扶桑若溪离开,音梨与浮湘将翠玉的尸体处理掉后,清洗完地面后也退了下去。

秋蝉埋完小木人后禀报给花影魅,与秋儿一同下去休息了。

花影魅躺在床上,屋外狂风阵阵,雷电过后,闷了几个时辰才降下雨来。

那五姨娘不是路家的庶女吗?怎么会这巫蛊之术,晁凤国?是路家有问题,还是只是陆瑶儿一个人有问题。

而她为什么要在此时害她,在赵嫣然打算举行法事的时候,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花影魅抬手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和着雨水击打着地面的声音,沉沉睡去。

翌日,早善过后,沫儿回到悠然居。

“小姐。”沫儿进了花影魅的房间,将五姨娘给她的盒子放在花影魅面前。

“五姨娘给的?”花影魅勾着唇角。

沫儿点了点头,道:“五姨娘让我将东西混在糕点里。”

花影魅拿起桌上的盒子,抬手打开,盖子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异香扑面而来。

盒子中是一小块白色的宛若面团一样的东西,而从那东西上发出的香味,宛若罂粟话的花香,魅惑世人。

花影魅冷笑,这怕就是巫蛊中的蛊吧,这香味便是蛊虫身上散发的味道。

“秋蝉,音梨,你们去五小姐面前转一圈。”花影魅关上盒子,叫来秋蝉与音梨,将那巴掌大的盒子放在秋蝉手中,冷笑的勾了勾唇瓣。

有秋蝉与音梨在,花影魅就不信这东西不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花玉晴的午膳中,然后在被她不小心的吞进肚子里。

午膳过后,秋蝉与音梨完成任务归来,花影魅正坐在院子里乘凉,赵嫣然身边的孙嬷嬷便来请她前去正厅。

这么快就回来了,花影魅感叹赵嫣然的效率,随后站起身,吩咐秋蝉与音梨浮湘守着院子,随后带着秋儿走向正厅。

人到的挺齐。

正厅外,做法事的台子已经撑了起来,一名身穿袈裟的和尚站在一旁,静静等候着台子搭成。

赵嫣然见花影魅前来,介shào

道:“公主,这位是青山寺的高僧玄灵大师。”

第八十三章 步步为棋

法事的台子架好后,玄灵大师盘腿坐在台子前的蒲团上,手握着一串足有硕大的佛珠,默念经文。

花影魅疑惑的是,做法事难道不应该是道士的活吗,如今怎么成了和尚了。

只见那和尚念念有词,随后身子却是一颤,手中的佛珠应声落地,串联着佛珠的红绳竟然就那么断了。

“大师!”赵嫣然紧张的询问,以二姨娘为首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花影魅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平静的神色下夹杂着冷笑。

玄灵突然睁开眼眸,双眸露出惊疑的神色。

“这里,不干净。”他开口,声音有些沉重,身后传来惊恐的呼叫,因为玄灵的一句话,众人皆是觉得有一股冷风撞入体内,脸色煞白的打量着四周。

赵嫣然惊慌的追问:“大师,到底哪里不干净。”

玄灵起身,将散落一地的佛珠捡起放在台子上,他看着佛珠的纹路,问:“花府东边住着何人?”

东?

众人微微一愣,随后神色却是有些怪异,花府的东边住着赵嫣然,花柔澜还有花影魅。

赵嫣然愣了愣,答道:“是我,三小姐,公主的住处。”

大师皱了皱眉,随后道:“那不干净的东西就徘徊在东边,所以我要先去看看。”

众人哪里会反对,连忙带着他向着东边走去。

花影魅跟在众人身后,慢慢悠悠的走着,怡然自得的宛若慢步。

五姨娘在人群中扫了一眼花影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玄灵随着众人来到花府东侧,走到一半,他便停下了脚步,神色严肃的皱眉问道:“花府近日可有丧事?”

赵嫣然脸上划过一抹悲痛,她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无法捕捉:“是府中的大少爷。”

“府中的大少爷,不应该,不应该啊!”玄灵面色难看的喃喃自语。

众人一阵心急,想要问去不敢问出口,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大师,到底怎么了?”二姨娘忍不住的询问道。

玄灵抬起眼,他道:“若贫僧没有感觉错,徘徊在贵府的亡灵就是贵府的大少爷,亡灵留恋人世有两种可能,一是因为有心愿未了,二,二则是心怀怨恨不愿离去。”

“刚刚贫僧在念往生咒,若是第一种情况,便能将亡灵送走,但最后贫僧的佛珠却断了,这说明对方心怀怨恨,不愿离去。”

“这是贫僧最诧异的地方,按理说对方是贵府的大少爷,不应该——”

玄灵说着,手中的佛珠突然坠地,佛珠落地的声音让聚精会神听着玄灵讲话的众人心中狠狠一颤。

“你自是这花府的大少爷,为何会对这花府中的人心怀怨恨。”玄灵在佛珠落地的那一刻,突然对着面前空气开口说话。

众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昨夜刚刚下过雨,如今地面还有些湿漉漉的,太阳被乌云遮蔽着,天本就有些暗。

风吹过树梢发出瑟瑟的声音,明明是白天,众人却觉得阴风阵阵,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玄灵依旧在对着空气说话:“大少爷,冤冤相报何时了,这花府中不都是你的亲人吗?你何以忍心让她们成日里胆战心惊?”

四姨娘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身边的丫鬟身上,她脚软的站都站不起来,整个人恐惧的想立马离开这,却又觉得面前有大师坐镇,要比自己带着安全的多。

二姨娘与五姨娘、六姨娘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身子宛若风中的浮萍,瑟瑟发抖,似是随时都会身子瘫软的倒在地上。

三姨娘咬着牙,望着玄灵所望的地方,目光中竟是心痛。

“大哥,大哥是你吗?你告sù

我是谁害了你。”花柔澜突然冲着空气哭喊道,声音凄厉的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到了!

五姨娘一直在等,等着面前这一幕的到来。

她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鲜红的血液从洁白的指肚上涌出,她留着鲜血的手指顶在另外一只手的手掌上,毫无章法的画着圆圈。

“是你!”玄灵大师似是听到了什么,最后双目锐利的钉在花影魅的身上。

这声质问太过突兀,让众人不由得将视线落在花影魅的身上。

花影魅微微挑眉,这就是赵嫣然的把戏?让一个和尚自说自话的演一场戏?

面对玄灵的质问,花影魅眨了眨眼,问道:“什么是我?”

玄灵却是双目一凝,道:“花府大少爷问你,为什么要陷害他,为什么要杀了他!”

玄灵的话让众人一阵哗然。

“大小姐,玄灵大师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是你——”赵嫣然泪眼婆娑,不敢相信的问着花影魅。

“大姐姐,就算是你恨我,恨二皇子心悦我而抛弃你,但你也不能因为大哥是我的亲哥哥,就将对我的恨报复在他的身上啊!”花柔澜说的这叫一个痛心疾首,愣是将她陷害花风扬,害死花风扬的原因都倒了出来。

见赵嫣然与花柔澜演得如此逼真,花影魅真想抬起手给她们拍拍掌。

“这是大哥让你问我的话?”花影魅轻轻扫了赵嫣然与花柔澜一眼,根本就没有将目光放在她们身上,而是目光迥然的凝望着玄灵,那黑眸幽暗的根本就看不见底。

玄灵心中一颤,却是毫不退却的回答:“正是。”

花影魅冷笑:“秋儿,我若没有记错的话,青山寺是国寺,对吗?”

秋儿答道:“是的,小姐没有记错。”

花影魅唇畔划过一抹轻笑,丝毫没有因为玄灵的质问而慌了阵脚,她低下身捡起地上的佛珠,握在手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青山寺的佛珠竟是用这种柳木制成。”

她的话若有所指,玄灵被她嘴角的笑弄得浑身不自在,为了今日的效果,他可是故yì

将串联佛珠的红绳弄断,要是平日里的佛珠,他哪里舍得啊。

“玄灵大师是吧,你竟然能与灵魂互通,在青山寺应该也是得道高僧。”花影魅却突然转变了话题。

“贫僧不敢。”

花影魅轻笑:“太后娘娘对青山寺十分熟悉,你也知dào

,皇宫虽未皇子居住之地,但往死的灵魂却不少,冷宫中更充斥着心怀怨恨的灵魂,半夜时常啼哭,若玄灵大师解决了这个让太后头疼的问题,我想,太后一定会重重有赏。”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若能为太后娘娘解忧,是贫僧的荣幸。”玄灵神色有些犹疑,眼尾余光轻轻扫过赵嫣然,随后咬牙正色道。

“但,贫僧一天只能与一个亡灵相通,怕是不能给太后效力了。”他接着又道。

花影魅挑眉,道:“这不要紧,我已经让下人去请示了皇祖母。”

“这”和尚害pà

的扫了一眼赵嫣然,皇宫那是什么地方,他若敢胡言,那可是随时都会掉脑袋的。

赵嫣然暗恨,她又岂容花影魅转移视线,嘭的一声,赵嫣然跪在了花影魅脚下,声色俱厉的质问着:“大小姐,您为什么要陷害扬儿,为什么要害死了他,您要是对我不满就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

花柔澜亦是质问道:“大姐姐,你到底,到底为什么这样。”

为什么?

花影魅轻笑,若不是你们逼人太甚,她又如何会如此。

赵嫣然与花柔澜不是不恨,而是将所有的恨都隐藏了起来,她们还不知dào

花风扬没死。

其实在玄灵对着空气说话开始,花影魅就已经知dào

,赵嫣然与花柔澜不知dào



花影魅后退了一步,满脸悲痛:“大哥死的那天,三姨娘你便这么质问我,如今——”

花影魅的话点到为止,却让在场的众人不由得思量,当初花风扬死的时候,三姨娘可是恨透了花影魅,怎么等她从皇宫回来,她便改了态度?

而且这玄灵大师可是赵嫣然亲自请来的高僧,她们都没有看到,谁知dào

这其中会有什么猫腻。

赵嫣然这个恨啊,恨花影魅的狡猾,又恨当日自己的冲动,可若时间倒回,她依旧会选择同她拼命。

只是老爷说的对,自己虽然能够与她同归于尽,但是澜儿怎么办,在这紧张的局势中,太后也许不会动花府,但一定会将满腔的愤nù

都撒在澜儿的身上,她的澜儿,倾注了她所有心血的澜儿,她又怎么能在失去儿子之后,让自己的女儿也身临险境。

所以她选择了忍,将满腔的恨都忍在心里,让心中的伤口溃烂生疮。

“大师,你若能与大哥相通,你问他,可还记得小时候我摔断了腿,他照顾我的事情。”花影魅上前一步,挡在赵嫣然与花柔澜面前,阻挡住玄灵的视线。

玄灵却是笑道:“大公子说他从未照顾过摔断了腿的你。”赵嫣然曾同他说过花风扬与她的关系,照顾?他不趁她受伤要了他的命就不错。

完了!

听到玄灵的回答,赵嫣然的心中咯噔一声。

花影魅勾了勾唇角,乌云慢慢散去,太阳的光辉再次普照着大地:“大师,我从小到大,从未摔断过腿。”

既然没有摔断,花风扬又怎么会说自己摔断了腿呢。

“这——”玄灵没有想到,对方那句话竟然隐藏着两个陷阱,他躲过了一个,却没有躲过另外一个。

第八十四章 花玉晴发疯

玄灵有些语塞,他解释道:“也许是我听错了。”

只是神色慌张,就连声音都无法维持之前的从容镇定。

“是吗?”花影魅语气玩味:“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大师,可知dào

我说的是什么?”花影魅念了几句众人听不到的话,随后问道。

“恩,这个——”玄灵心中一慌,脑子就开始混沌。

“大师不知dào

?”花影魅眯着眼,黑色的瞳孔宛若黑洞,深邃的到一望无际。

玄灵前心后背都溢满了汗水,他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灵机一动:“公主所念的往生咒。”

他可没听说过花影魅通晓佛法,想来她也不过是胡念了两句罢了。

花影魅目光中带着嘲讽,突然发难:“来人,给这个打着青山寺旗号招摇撞骗的骗子绑了送去官府。”

众人脑子有些发懵。

“大小姐,您不能因为大师质问你就这样做。”赵嫣然哭喊着,指责花影魅这样做是因为心虚。

二姨娘等人却是不肯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五姨娘却是暗中着急,她的巫蛊之术已经施展,可对方竟没有半点中蛊的迹象,难道是她还没有吃下蛊虫,可是不应该啊,若她没有吃下去,她为何在她的身上闻到了蛊虫的味道。

赵嫣然也是个蠢货,既然想要找人往花影魅身上泼黑水,还不下点大价钱找个好的,对方竟然连大悲咒都不知dào

,还敢自称是青山寺的高僧。

从花影魅提及佛珠开始,那玄灵大师的节奏已经被花影魅掌控在手中,一步一步走到对方给他挖的陷阱里。

先是将太后抬出来让他心慌,然后让他露出破绽,最后给他致命的一击。

一步一步,看似简单,却将人心看得透彻。

“大师?”面对赵嫣然的质问,花影魅却是冷笑:“我竟不知dào

,青山寺的大师竟会将大悲咒说成往生咒,我虽然不同佛法,但在太后身边久了还是耳濡目染的知dào

一些,若玄灵大师真是青山寺的得道高僧,那么青山寺何德何能成为国寺?”

“今日我绑了玄灵大师押解到官府,若日后证明玄灵大师真乃青山寺的高僧,我自当亲自谢罪道歉,并禀告太后,问问如今的青山寺是否沦落至此;但,若有人假借青山寺之名意图行骗,那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三姨娘,莫要被人欺骗了还为人叫屈。”花影魅目光如刀,就那么刮过赵嫣然的身子,似是在她的身上割下了一块肉。

赵嫣然有些心慌,路凤儿却是有些心急,若在这样下去,那么她今日的筹谋就要付之东流了,她心一横,不由得扎破了自己的大拇指,猛地向着手心一按。

因为小木人身上黄布的血字并非她的血,所以陆瑶儿施咒之后,蛊虫控zhì

人体的速度会相对减慢,她的视线一直都放在花影魅的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身边神色不对的花玉晴。

花玉晴与花影魅正好是面对面站立着,花玉晴的神色被她看在眼中,猝然,花玉晴的身子一僵,花影魅道来了,学着花玉晴身子也是僵在了原地。

成了!

路凤儿心中一喜,连忙操控着蛊虫:承认是自己害了花风扬,并,畏罪自杀。

路凤儿等的就是这一刻,在三姨娘装神弄鬼的时候,利用蛊虫引得花影魅发疯自尽,这样一来,花影魅的死便是畏罪自杀,死了也要背负上骂名。

而若花影魅这样死去,太后一定不会放过赵嫣然与花柔澜,如此一来,自己与玉晴便是最后的赢家了。

五姨娘的计划很好,但可惜——“啊!”人群中发出一声刺耳的大叫,可这叫声却不是出自花影魅之口。

“大哥,是我害了你,我不是故yì

的,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花玉晴莫名其妙的大喊了起来,神色癫狂宛若中邪了一般。

花玉晴的叫声让路凤儿如被雷劈,她抬头望向花影魅,却见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显的笑。

路凤儿的心顿时一沉。

“快,快拦住她。”路凤儿见花玉晴如此,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起她下的命令,惊叫着向着花玉晴冲了过去。

花玉晴却变得力大无穷,几人合力都无法将她制住,那神色狰狞的模样,着实骇人。

路凤儿知dào

这是蛊虫的威力,她下达了命令蛊虫便会执行,除非完成命令,否则绝不是人力能够阻拦的。

下人奴婢连忙阻拦,场面一时混乱不堪,那玄灵早就被面前的一幕给吓傻了,趁着无人注意,溜出了花府。

不管多少人阻拦,花玉晴还是走到了湖边。

花影魅觉得有些讽刺,那湖不就是当初真zhèng

的花影魅投湖自尽的地方吗。

路凤儿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死,她扎破了自己的十根手指,一把将花玉晴抱住,将染血的收贴在她耳边。

慌乱间没有人注意到路凤儿的动作,但花影魅却因为一直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所以看了个清清楚楚。

一只红色的肉虫闻到鲜血的气味,慢慢地从花玉晴的耳中爬出,顺着路凤儿手指上的小洞,钻进了她的体内。

蛊虫离体的那一刻,花玉晴眼睛一黑的晕了过去,路凤儿却因为蛊虫反噬,吐了一口鲜血,昏迷前的那一刻,花影魅脸上的笑在她的眼中极尽狰狞。

赵嫣然与花柔澜早就惊得说不出话来,就连玄灵溜走也毫不知情。

一场法事,最后以闹剧收尾。

转天关于花府的流言便有了新的版本。

“三姨娘请来骗子冤枉长安公主,五小姐疑似被鬼附身打闹花府。”

这样言简意赅的标题出自谁口?自然是花影魅无疑了。

“胡闹。”今儿个早朝时,花俊阳被御史参了一本,说他治家不严,宠妾灭嫡,致使姨娘冤枉嫡女。如今花影魅不仅仅是花家的嫡女,还是皇上册封的长安公主,听到御史参奏,皇上当即大怒,在众人面前斥责花俊阳,让他丢尽了颜面。

花俊阳一直觉得赵嫣然聪慧,懂得审时度势,如今看来,倒是他高看了她。

“老爷,妾身知错了。”查嫣然心中暗恨,却压抑着怒火,楚楚可怜的认着错。

花俊阳看了她一眼,平日她只要一哭,他便觉得心疼,可今日,除了厌烦还是厌烦。

“赵嫣然,若你想给风扬报仇,就给我老实一点!”花俊阳留下一句话,拂袖离去。

赵嫣然望着花俊阳的背影,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目光宛若毒蛇的性子,阴冷狠毒。

花玉晴悠悠醒来,却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更是认为她下午的举动是被鬼附身,面对她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害pà

,不知dào

那鬼是否已经离去。

路凤儿依旧没有醒,大夫诊断说是气血两亏,身子虚弱的很。

夜晚,闷热。

“小姐!”半夜,秋蝉站在门外轻轻唤着花影魅。

花影魅正被热的睡不着觉,起身开门,将秋蝉让了进来:“何事?”她问。

秋蝉张开手,露出掌心中的黑色的叶子。

花影魅眼睛一亮。

花府,书房。

花俊阳端坐在椅子上,冷意的脸上有些阴沉:“你在她身边的时日也不短了,东西找到了吗?”

翠玉低下头,声音有些发闷:“属下办事不利。”

花俊阳面容狰狞了起来:“这么长时间,你竟然还没有找到?”

翠玉道:“花影魅还不信任我,从不让我进入她的房间。”

花俊阳眼底闪过一抹狠毒的光,他起身拿书柜上的盒子,“啪”的一声打开,转手放在翠玉面前,道:“这是人皮面具,你杀了名叫秋儿的丫鬟带上这面具装扮她。”

翠玉接过盒子,跪在地上道:“属下定不辱命。”

“下次若在办不好,你知dào

下场。”花俊阳眯着眼,目光宛若啐了巨毒。

“是!”翠玉恐惧的轻颤着身子,转身离去。

离开花俊阳的书房,翠玉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她看着手中的人皮面具,整个人宛若黑夜中的恶魔,身上散发着邪肆而残酷的煞气。

回到悠然居,翠玉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被隐藏在其中的真容。

花影魅将人皮面具扔到一旁,欧阳凌月给她的这个人皮面具可比花俊阳给的这个要好得多。

花俊阳到底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想起欧阳凌月曾在花府百寻不得的碎玉,花影魅心中一惊,难道那片碎玉并不在花俊阳的手里,而是在她手里?

这念头起,便一发不可收拾。

翌日,花影魅问秋儿:“秋儿,你可见过一块印有龙腾的碎玉?”

秋儿冥思苦想,却依旧想不起小姐提及的碎玉,于是只好说道:“小姐,我没有印象。”

秋儿一直照顾在自己身边,她竟然都没有见过,那估计便是没有吧。

“小姐!”秋儿欲言又止。

花影魅见她如此,便问:“是想起了什么吗?”

秋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当初夫人留给了您一个首饰盒,但您当初因为怨恨夫人,所以便给扔了。”

第八十五章 各国使臣

“”除了无语她还能说些什么?

花影魅有些头疼,她问:“你可知dào

我将那首饰盒扔在了哪里?”

秋儿摇了摇头:“小姐当初是被这奴婢去扔的,奴婢不知dào

,您也没有告sù

过奴婢。”

花影魅真的给过去的花影魅跪了,问题是,她根本就不记得那首饰盒的事情,更不记得她将那首饰盒扔在了哪里。

若是藏起来还有找到的机会,可是扔?还不知dào

被谁给拾起来了,想要找到,何其之难。

花影魅叹了口气。

“小姐,您会不会将首饰盒扔在了夫人的旧居所?”秋儿开口提醒。

花影魅摇了摇头,如真是扔在了那里,花俊阳早就得到了,又怎么会以为还在她的身上。

“那是哪呢?”秋儿直觉觉得小姐提及的玉佩一定很重yào

,不由得冥思苦想,半响,她拍手道:“小姐,奴婢记得当初奴婢只是去给您准bèi

午膳,回来的时候那首饰盒就不见了,这么短的时间您一定走不远,这是不是说明,那首饰盒应该在原来的住处附近?”

原来的住处?那她刚刚穿来时候的破旧屋檐?

花影魅自己也想不起来:“这件事日后再说,如今有件事比这件事重yào

的多。”

秋儿必须知dào

,如花俊阳在,她一定要将自己当成是带着秋儿面具的翠玉,这样才不会被花俊阳怀疑。

秋儿眨了眨眼,聚精会神的听着,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好半响才命了过来:“小姐,我明白了,就是让我在老爷面前将自己当成翠玉。”

花影魅点了点头:“对,不过私下见面还是由我去见,你只要跟在我身边的时候,让他认为你是翠玉便可。”

秋儿与翠玉相处的时间也不短,翠玉的习惯她还是了解的。

秋儿抬起手,抚了抚鬓角的发丝,轻轻额首,眼眉在说话的时候微微上挑:“是,小姐。”

那模样,完全是翠玉附体。

花影魅眨了眨眼,看得目瞪口呆,她之前怎么就没有发xiàn

,秋儿有这么高超的演技呢?

“好!”花影魅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秋儿神色飞扬,得到花影魅的夸奖喜上眉梢。

花影魅目光柔和的望着秋儿,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路凤儿一下子似是苍老了数岁,她白皙光滑的面容上出现了隐约的细纹。

花影魅,花影魅!

她目光阴毒的宛若淬毒的利剑,这次被巫蛊反噬,让她元气大伤,若不是本命蛊虫相护,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沫儿那个该死的丫鬟竟然敢背叛她,花影魅我不会放过你的,一定不会。

“师兄,速来。”飞鸽带着路凤儿的纸条飞扬而去。

趁着夜色,花影魅潜入曾经的住处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她觉得是不是自己太主观臆断了,花俊阳想在她身上的得到的并不是那枚破碎的玉佩。

慈宁宫。

秦嬷嬷按着太后的肩膀,便听太后说道:“花府的跳梁小丑实在是太多了。”

秦嬷嬷叹了口气:“但如今因为凤栾星的出现,四国暗潮汹涌,衡南还需yào

花俊阳。”

“他,若不是——”太后猛地抬高了语调,本想说什么,声音却在下一刻弱了下去,戛然而止。

秦嬷嬷自是明白太后的意思,若那个人还在,衡南国又怎么会依仗一个花俊阳。只是那个人到底是已经不在了。

“明日就是册封公主的大殿,魅儿长大了,哀家是时候将手中的东西给她了。”太后突然有些感慨。

秦嬷嬷轻声附和,公主是她所见的女子中,最独特的一个。张狂却又内敛,桀骜却又隐忍,冷酷却又温柔。

她就像是个矛盾体,却偏偏矛盾让人为之折服。

当初她曾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比太后还要优秀的女子,如今她却是见到了。

翌日,正式举行册封公主的大典。

京都街道,到处张灯结彩,锣鼓声声,鞭炮齐鸣,以此来庆祝衡南国好不容易迎来的盛典。

花府,花柔澜望着被皇宫栾轿接走的花影魅,黑眸射出的锋芒犹若万年不化的寒冰组成的冰锥,锐利而寒冷。

我曾经能从你手上将一切都抢过来,如今一样可以!

皇宫,丝竹管弦之声大作,皆是大雅肃穆之调,金碧辉煌的龙翔大殿上,此时殿中央设了玉案,其上摆好了华丽精致的金银器皿、雕凤香烛,还有各式祭祀的酒水果物等。

明堂之上,太后、皇上端正高坐,神色肃穆,太后眼眸中却透出一点一点发自内心的温柔欣喜,望着金殿外红墙上白茫茫奠空,焦急等待。而千傲麟的面色上却看不出息怒。

四阶皆设观礼之席,迎宾之位,各个皇子等人坐于贵宾席位上,神色迥异。

“长安公主到,请册封仪式”随着一声朗朗的通报,笙乐突然便响亮了起来。

花影魅一袭红裙飞扬似火,她如墨的长发就那么随意的垂在身后,一声风华难以掩盖。

太后凝望着她,欣慰的笑着,却是不禁红了眼眶。

七皇子生母娴淑妃笑着拿起银梳,白皙双手缓缓抬起,小心翼翼地慢慢打理花影魅垂下的柔顺长发,赵长月被贬为妃子之后,自然不能由她代替皇后的位置为花影魅实行册封仪式,千宇阳求了自己的母亲,娴淑妃这才自荐。

娴淑妃将花影魅的头发梳成总髻后,撤去案几,引到前方。拿起宫人手中拖着的四凤冠戴在花影魅的头上。

宫人高声朗读着助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余下的繁文缛节过后,千傲麟站起身,笑道:“魅儿,朕希望你能够一世长安。”

“多谢皇上。”花影魅双手相握至于腰间,大红色的衣袖在空中滑过一抹飞扬不羁的弧度。

宫人端上祝酒,花影魅接过,走到太后与皇帝身前,恭敬道:“臣女愿太后永世安康,愿我衡南国永世昌盛,愿吾皇一展宏图名垂千古。”

语落,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好一个名垂千古。”千傲麟率先叫好,兴奋地鼓掌大笑,四周的叫好声顿时震响了云霄。

自古皇帝哪个不想让自己名流千古,他千傲麟自是如此,一扫刚刚阴郁的情绪,满心的欢喜,看向花影魅的眸子也不再深不见底。

站在高台上的花影魅脸上啄着浅笑,风吹起她鬓间的碎发,滑过她那双顾盼生辉的明眸,她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却霸占了所有人的目光。

衡南国,长安公主!

这一刻,她绝艳的身影印刻在所有的心中。

千泓焰沉闷的灌着酒,似是只有口中的辛辣才能缓解心中的疼痛,她明明站在距离自己几步外的地方,可于他而言,却宛如隔着汪洋大海,明明近在咫尺,却似是远在天涯。

她本还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

千泓焰甚至都忘记了花柔澜的样子,眼底心里装的都是花影魅。

千宇阳望着她,眼底满是柔情,那目光温柔似水,宛若在望着绝世的珍宝。

欧阳凌月垂着头,墨色的发丝垂在眼前,纤长的睫毛挡住眼底的波涛汹涌,他是在害pà

,害pà

越看她越是无法自拔,即便现在他已经不能自拔。

四皇子抿着唇,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五皇子与六皇子,一个冷着脸,一个笑的神采飞扬。

而花影魅只是站在高台上,望着下面众人迥异的脸色,殷红的唇角扬起一抹浅显的笑。

长安,一世长安。

皇祖母,你看着吧,我一定会一世长安!

花影魅正式被册封为公主,太后钦此免死令牌,那时先帝曾赐给太后的令牌,她转赐给了花影魅。

纵然是千傲麟想要杀她,只要有这免死金牌在,他就休想动手。

千傲麟双目微尘,但最终没有说些什么,而是赐给花影魅数箱金银珠宝。

皇宫最高的建筑物上,一名男子用手撑着头,侧身躺在屋檐上,遥望着眼前的这一幕,长安公主花影魅,我们又见面了

公主册封典礼过去几天后,河南县出土的石碑终于运送到了京都。

石碑不过刚刚到千傲麟的手中,各国使者的便已经抵达京都,就像是清楚的知dào

石碑运送到京都的时日。

欧阳凌月代表衡南国,亲迎各国使者。

晁凤与叶喜的使者到来之后,转日,凌阳国才姗姗来迟,数名凌阳国的士兵护送开道,随着保护在其中的马车停在城门口。

“久仰丞相大名。”清澈的声音宛若春风般和煦,一只根骨分明的手撩起马车的车帘,四周的百姓翘首以盼,透过门帘的缝隙窥探着里面的光景。

那只手掀开门帘,露出一张毫不逊色于欧阳凌月的面孔。

男子明眸善睐,直挺的鼻子下是一张娇艳欲滴的唇,眼光下,他的发丝泛着微微的红光。

他轻笑,却带着一丝邪魅。

倒是,熟人!

欧阳凌月温润的脸并没有任何诧异的情绪,他只是抿了抿嘴,道:“不敢当,在下亦是久仰皇子大名。”

凌出云!

欧阳凌月站在地上,而凌出云站在马车上,两个同样有优秀,同样俊美不凡的男子相对而望,拉开了新的序幕。

第八十六章 欧阳凌月的算计

欧阳凌月将各国的使者安排在驿站,随后进宫禀报。

石碑就摆放在御书房中,千傲麟站在石碑前,看着石碑上的文字,冥思苦想。

浴火生,星坠地。

群豪起,乱天下。

临衡川,初始劫。

得此者,夺天下。

“启禀皇上,丞相大人求见。”公公通传。

“宣!”千傲麟转身走回龙椅,欧阳凌月走进御书房,余光扫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石碑,道:“臣已经将各国的使者安排在驿站。”

千傲麟声音低沉:“欧阳凌月,你说那三国为何如此迅速便到达了京都。”

欧阳凌月道:“许是河南县石碑出土时,各国已经得到了消息。”

千傲麟皱了皱眉头,那三国使者来者不善啊!

“五日之后朕将设宴,让各国使者共同参详这石碑上的文字。”他们不就是想一观这石碑上的碑文吗,那他便让他们一观。

欧阳凌月奉命款待各国使臣,驿站中,凌出云着了一件深紫色长袍,衣襟微敞倚靠在驿站院中的回廊木椅上,手拿着酒壶,自斟自饮。淡红色的发丝垂在木椅上,与地面嫩路的草交缠在一起。

晁凤国的丞相站在屋内的窗前,视线落在凌出云的身上,狭长的眼眸微眯。

叶喜国的大将军手握着腰间的佩剑望着远处的天空,明明阳光明媚,可他怎么觉得却是风雨欲来呢

“轰隆”一声,雷声炸响在千里外。

翌日一早。

“皇上,临河县决堤了。

临河县靠近河岸,修葺的堤坝将河水拦截,昨夜突然狂风骤雨,将堤坝冲垮。

“临河县被大水冲毁,百姓流离失所,死伤不计其数。”

千傲麟下派遣钦差查探临河县如今的灾情,并开仓放粮。

然而临河县死伤太多,被冲入河中的尸体不知被冲到什么地方,众多尸体得不到妥善安排,而灾民过多,官员克扣赈灾食粮,没被河水冲走的灾民却活生生的被饿死。

千傲麟焦头烂额,而更大的隐患却是京都中三国之人。

千傲麟不得不在治理灾情的时候,腾出心思留意三国是使者的动向。

灾情依旧没有得到缓解,还因为尸体处理不当而生起了瘟疫。疫情爆fā

的相当迅速,已有上百人感染瘟疫。

“龙便代表您,雨便代表灾难,天空中伸出的手则便是有人威胁到您的皇位。”千傲麟闭目养神之时,却突然想起当日钦天监副使同他说的话。

千傲麟豁然睁开眼睛:“将钦天监副使从牢中放出来。”

花俊阳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安生,每每闭眼都会梦见当年那场屠杀,连天的巨火,满地的鲜血,以及那痛心疾首的张狂大笑:“兄弟,哈哈哈,兄弟。”

他握着手中的剑,剑刃上染着那男人的鲜血:“兄弟,那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花、俊、阳!”他一字一顿,即便他知dào

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却依旧不由得心惊胆战。

“啊!”花俊阳从梦中惊醒,屋外,只有蝉鸣。

多少年了,他有多少年没有想起当年的事情了,如今这到底为何。

临河县发生瘟疫,花影魅有所耳闻。

对于救治灾情,朝野上下一筹莫展,就连花俊阳这个将军这几日的脸色都不太好kàn



赈灾。

前世她倒是看得不少。

每每有灾情国之高官就会亲自未闻,核查灾情,登基受灾民众,拨款捐物资。其实如今也差不多,只是要更加防治国家救灾时,发国难财的贪官罢了。

她有良策,但灾情于她何干?

皇宫,邵承恩洗去一声霉味与泥土,穿上官服跪在千傲麟面前。

他目光锐利的凝视着邵承恩,身上慑人的气势让人心生畏惧:“你给朕说,你是否早就知dào

临河县发生灾难。”

邵承恩惶恐不安,浑身发颤的说道:“微臣惶恐,臣只是根究赵妃娘娘的梦得出的答案,臣并不知dào

临河县会发生灾难。”

也是,若他真的能未卜先知为怎么会算不出自己那日会有牢狱之灾呢?

“你说,如今要如何是好。”

邵承恩却道:“微臣无能,微臣只是钦天监小小副使,演算观星倒是在行,但却万万想不出救治灾情的办法。”

“哼,那朕要你何用!”千傲麟猛地一挥袖,颜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本以为他既然能够从梦中演算到一切,定有办法解决,哪成想竟是个没用的。倒是那个欧阳凌月,竟然在这个时候称病不见,就连驿站那边他都只能另派他人。

“皇上,臣虽然没有办法,但却有办法找到凤栾星。”

“你说什么?”邵承恩的话让千傲麟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激动的凝望着邵承恩。

“能够解决这场灾难的人,便是凤栾星。”邵承恩言辞凿凿。

“你的意思是,凤栾星如今身在衡南?”千傲麟激动的询问。

邵承恩笃定的回答道:“是的皇上,狱中夜晚潮湿,蛇虫鼠蚁尽数出动,臣无法安睡,所以夜夜观星,臣确定,凤栾星就在衡南。”

“好,朕便封你为钦天监正史,若疫情解决并找到凤栾星,朕便封你为国师,留在朕身边效力。”

“臣,叩谢隆恩。”邵承恩磕头谢恩,垂下的脸却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国师?

欧阳凌月捏着手中的纸条,淡粉色的唇勾起一抹浅笑的笑。

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呢?解决这场疫情的人便是凤栾星吗?呵呵~千傲麟张贴皇榜,寻求能够解决疫情的人,无论男女,只要提出可行的办法,便赏银万两。

凌出云扫了一眼跟在身边的衡南官员,嘴角扬起一抹浅显的笑,他不关心衡南疫情如何,只是在想,欧阳凌月此番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从花影魅被册封为公主之后,花府安静了许多,不管是赵嫣然花柔澜母女还是路凤儿花玉晴母女,都老实了许多。

夜晚,悄无声息。

映着月光,凌出云跃上屋檐,辗转消失。

“嘎吱”一声,黄瑞打开窗,望着凌出云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屋中的风惹得花影魅睁开眼眸,她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的穿好外衣,暴雨梨花针被她攥在手中,警惕着随时发射。

窗发出咣当的响声,屋中传来阵阵酒香。

接着月光,花影魅看清了突然撞入她房中的到底是谁人。

“小姐!”秋蝉听到动静,警惕的出声询问。

花影魅扫了那人一眼,声音慵懒的回答道:“无事。”

秋蝉见花影魅这么说,便没有在说些什么。

花影魅掌上灯,倚靠在床边,望着那个不亲自来的人:“半夜三更,阁下倒是好兴致。”

那人转过头,一头红色的发在灯下越发的显眼。

他咧嘴笑道,露出一口整洁的皓齿:“长安公主,花影魅?”

花影魅挑眉:“凌阳国五皇子,凌出云!?”

“正是!”凌出云眼睛一亮,加深了嘴角的笑。

花影魅双手环胸,亦是额首道:“正是。”

“我会去向贵国的皇帝求婚,用你换取两国的友谊。”凌出云突然道。

花影魅眉头微皱,上次见面自己是男装而且易了容,他不可能认出那人是她,也就是说,对于凌出云而言,自己与他这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花影魅可没有认为对方对她是一见钟情。

“五皇子不要说笑。”她弄不清他的心里,面色冷淡的扯了扯嘴角。

凌出云却是玩味勾唇:“你觉得我是在说笑?”

“不是吗?”花影魅反问。

“哈哈!”凌出云笑着起身,紫色长袍上的金线闪烁着点点暗芒,他逼近花影魅,道:“也许吧。”

随后漫不经心的从窗户一跃而出。

花影魅久久不语,她起身走到窗边,月光下,伫立在房檐上的月白身影撞入眼底。

花影魅随手将凌出云留下的酒拿在手中,推门走出房间,她冲秋蝉摆了摆手,跃上屋檐。

“赏月?”花影魅指了指空中的明月,离得近了,他身上的香味飘入鼻中,花影魅突然想起了那日与他唇瓣相交,不由得红了脸颊。好在如今是半夜,黑暗这块遮羞布遮盖住了她异样的情绪。

欧阳凌月扯了扯嘴角,一拢衣袖,端坐在了屋檐之上。

黑暗中看不出他的神色,花影魅随着他坐下,打开手中酒壶的盖,浓醇的酒香从那狭窄的壶口中涌出。

花影魅仰起头,想要饮酒,手腕却被欧阳凌月攥住。

欧阳凌月夺过她手里的酒,灌入口中,花影魅侧头看他,酒壶挡着他的半张脸,从花影魅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可看见千傲麟张贴的皇榜了?”欧阳凌月咽下喉中的酒,转头问道。他又怎么能让她喝别人喝过的酒。

花影魅诧异挑眉,道:“当然。”他就知dào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前来找她。

花影魅心中一叹,拿过他手中的酒灌了一口。

欧阳凌月却没有阻拦,因为那酒壶上已经留了他的气息。他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他只是不愿意让她从自己的手指尖溜走。

“对于灾情,你怎么看?”

他的发被风吹起,与她的发交缠在一起。

花影魅道:“你想听什么?救灾的方法?你不该没有办法。”

欧阳凌月轻笑:“本来想置身事外的,不过如今却改变了注意。”

花影魅微微皱眉,有些不明他所说的置身事外是对何事要置身事外。

欧阳凌月伸手将扫弄着花影魅脸颊的发丝挽到她耳后,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我需yào

你将这里面所写的救治灾情的办法流出去,当然要让人查到源头,但这源头,却不是你,你可明白?”

欧阳凌月望着她,目光深邃一望无际。

第八十七章 宫宴,凤栾星

查到源头,但源头却不是自己?

“花府中的谁?”花影魅握着手中的信,转头问他。

欧阳凌月笑着道,声音不同于以往,是真的温柔到了骨子里:“除了你之外的适龄女子都可以。”

花影魅诧异的扫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多问。

花柔澜还是花玉晴?

花影魅能够想到,在千傲麟一筹莫展之际,提出解决办法的人获得的将不仅仅是奖赏这么简单。

她不明白的是,欧阳凌月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欧阳凌月看着她垂眸沉思却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她,嘴角啄着轻笑。

她太耀眼,耀眼到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不管是千泓焰还是千宇阳,又或是刚刚的凌出云,喜欢吗?他们也许喜欢她,也许只是对她产生了兴趣。

但欧阳凌月知dào

,只要他们与她接触过后,便会像自己这般,心中再也容不下别人,他不愿等到那个时候。

得凤栾星者得天下,若凤栾星出世,必定会引得众人相争,那些所谓喜欢她的人,终究会因为凤栾星放qì

她。

卑鄙吗?也许吧,他只是自私的想要花影魅只属于他一个人。

“魅儿。”欧阳凌月轻轻的唤着她。

花影魅转过头,她望着他,看着在他眼眸中越发清晰的自己,轻轻的嗯了一声,他似乎从没有这般亲昵的唤过她。

“若我说,我想要这天下大乱,你会如何?”

花影魅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邪肆之际的笑:“这天下于我何干。”

这里对于她而言,终究是个陌生的地方。

欧阳凌月心中一喜,却继xù

问道:“那若衡南覆灭呢?”

花影魅心中一颤,她知dào

欧阳凌月的身份并不简单,但却没有想到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花影魅认真的注视着她:“我得心很小,只能放在自己在乎的人或事,我并不在乎衡南,但太后却在乎。”

她并不在乎衡南是否会覆灭,更不会在乎战乱后流离失所的百姓,就如她所说,她的心很小,装不的太多。

欧阳凌月默默的望着她,她的意思他明白了,衡南可以覆灭,但她却不能看到那个老人难过。

得到她的回答,欧阳凌月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四国鼎力的局面,想要灭掉其中一国并不简单,太后死之前,他不动衡南便罢了。

秋蝉望着坐在屋顶上的二人,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更看不见他们脸上的表情,但秋蝉却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种无形默契。

月光下,只看到身影相依。

花影魅虽然不知dào

欧阳凌月想要干什么,不过想来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别人平白无故的占了便宜。

她与欧阳凌月说起路凤儿的事情,欧阳凌月显得十分诧异,叮嘱她在他没有摸清她们的底细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花影魅想了想,便将这等子好事安在了花柔澜的身上。

翌日,治理疫情的办法被传的沸沸扬扬.

其实直接给了那花柔澜多省事,花影魅也知dào

欧阳凌月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想拖延时间?

花影魅看了看自己手腕的手链,手链上都是她身体的温度,但似乎,还夹杂着某个人身上特有的气味。

花影魅想起那日在天上人间发生的事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这里似是也存留着他的气息。

明明欧阳凌月并不在她身边,但她却觉得身边处处都充斥着他的味道。

花影魅想,她一定是病了。

一个两个,前来揭皇榜献计的人很多,可所说的解决疫情的方案却如出一辙。

方案是极好的,但——千傲麟让官员记载了献计人的姓名,可怎么看,这些人中也没有一个像是凤栾星的人。

邵承恩眉头紧皱,他明明还没有安排下去,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她们中谁是凤栾星转世。”千傲麟将手中的名单仍在邵承恩面前,脸色十分难看。

邵承恩却没有捡起地上的名单,而是道:“这些人皆不是。”

“都不是!”千傲麟一瞪眼,目光不善的瞪着他。

邵承恩却没有惶恐,他道:“皇上,这些人所说的方案尽数相通,臣怀疑有人可能将这几条治理灾情的良方写在了纸上,但却不慎遗失,这才闹出这样的风波。”

他这样说倒是有些可能。

千傲麟点了点头,道:“那你说朕应该如何?”

“皇上,您不如先试试这个方法,若真的能够抑制住灾情,那么在着手找那个人不迟,反正名单都在这里,一个个的查,总会查到源头。”邵承恩这是在拖延时间,让皇上先着手抑制灾情,而他先一步动手去查。

“好,就这么办!”千傲麟想了想,觉得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便大手一挥,让御史根据这方案抑制灾情。

千傲麟这几天可以说是焦头烂额,如今却是暂时的舒了一口气。

只是还没等他这口气舒完,便想起明日就已经是第五日了,是时候该举行宫宴了,心中又是一沉。

凤栾星降临衡南的事情,一定不能被他们发xiàn



花府。

“明日便是宫宴,这次与往日不同,除了王公贵胄之外,还有三国的使臣,魅儿,明日你代表的不光光是花府,还是衡南,一定不能失了分寸。”花俊阳当着数名姨娘与庶女们的面,嘱咐着花影魅。

“女儿知dào

。”花影魅面上恭敬,心里却是翻了翻白眼,他这话,绝对不知dào

是嘱咐她这么简单。

“魅儿,你虽然身为嫡女,但诗词歌赋却不如澜儿,明日宫宴,你便将她带在你身边,若有什么事还能用澜儿挡上一挡。”太后有多讨厌赵嫣然花俊阳是知情的,与其让她惹太后生厌,不如便让她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

花影魅心中呲笑,嘴上却道:“还是父亲想到周到。”

花柔澜可是倾注了花俊阳与赵嫣然的全部心血,当初花柔澜没有抵抗的住千泓焰的攻势,与千泓焰在了一起,花俊阳哪里肯同意,但千泓焰做的也绝,当机立断的解除了与花影魅的婚事,更是将他与花柔澜之间的情意传得沸沸扬扬。

索性千泓焰没有马上求亲,这才让花俊阳重新动了心思。

花柔澜可是衡南国的第一美女,虽然如今看来她长得不如花影魅,但她的才情却不是花影魅能够比拟的,成为第一美女不仅仅要有样貌,还得有才。

二皇子不是不好,但是没有母系势力的庇佑,在这场皇位的斗争中究竟会落败,他又怎么会将自己细心栽培的花柔澜许给他?

花玉晴与最小的庶女花然儿站在一起,她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就连指甲插入手心都毫无知觉,她是在恨,恨花影魅与花柔澜的好命,恨父亲的偏心。

她不敢望着他们,怕他们会看到她此时愤nù

而恶毒的目光。

花影魅的目光却是微不可查的扫了一眼花玉晴,嘴角勾起一抹浅显的笑。

既然选择了将领功的机会给花柔澜,花影魅自然已经做好了准bèi



晚膳后,秋蝉向花影魅禀报:“小姐,一切已经办好了,花柔澜已经看到了那封信。”

光是将一切引向花柔澜还不行,还要让花柔澜清清楚楚的了解抑制灾情的方案。并知晓原本的方案存zài

多少的漏洞,这么大的功劳,花柔澜一定会将这封信据为己有,并且会重新抄录一份,将原来的信件烧掉。

明日,花影魅便等着看好戏了。

翌日,皇宫盛宴,花柔澜可是精心打扮了一份。

“哼,打扮的再好也没有我家小姐好kàn

。”秋儿抚着花影魅上了马车,透过车窗看着花柔澜那个模样,甚是不屑的冷哼道。

花影魅无奈的笑了笑,身子倚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今个儿这宴会,说得好听点是为了给三国使臣接风洗尘,说的不好听便是为四国争斗的拉开序幕,想起四国交锋的剑拔弩张,花影魅就想扭头回去。

衡南国皇城宏伟壮观,朱红色的琉璃瓦古朴高雅,皇城门前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花影魅走下马车,参加宴会的众位大臣的家眷们纷纷的下了轿子,互相的寒暄着,无一不向花影魅友好的行着礼。

宫中的宫人将众人引进宴会厅,高台上只准bèi

了两个位置,想来,赵长月被贬为赵妃之后,便没有资格在坐在那个位置上了。

待大臣与大臣家眷坐好之后,三国使臣这才进入正厅。

众位皇子姗姗来迟,千泓焰不由得扫了一眼坐在他们下手边的花影魅,而花柔澜只能坐在大臣家眷的位置。

凌出云侧头望着花影魅,举起手中的酒杯,饮了一口杯中的美酒。

欧阳凌月坐在花影魅的斜手边,目光幽暗的扫了一眼凌出云,剑眉微皱。

众大臣家的小姐扭捏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灿灿,不管是众位皇子,还是欧阳凌月与凌出云,皆是风隽秀逸,仪表堂堂,真真是让她们看花了眼。

第八十八章 风起云涌的宫宴

凌出云既然能与欧阳凌月其名,那必定是有过人之处,单不说别的,就是这外貌,如今场面上能与欧阳凌月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他了,以二皇子为首的皇子虽然也十分抢眼,可到底是逊了一筹。

“皇上,太后驾到。”

千傲麟与太后从正厅的大门被宫人簇拥着走了进来,各个大臣家眷起身行礼,三国的使臣也随着起身。

“恭迎皇上,太后。”众人恭敬齐声恭迎。

千傲麟一挥袖,漫不经心的说道:“众卿家免礼,各位使臣,坐吧。”语落,扶着太后坐上座位之后,自己这才坐了下来。

日头渐升,站在一旁的公公看着一旁的日晷(古代利用日影测得时刻的一种计时仪器),上前一步大声道:“吉时已到,盛宴开始,奏乐!”

接着,早已在侧面准bèi

好的乐师们开始演奏,笛声悠扬,丝竹声声,轻纱水袖的舞女随着乐曲轻舞而入。

一曲喜庆高昂的开场乐曲完毕之后,舞女们舞着长袖,轻如云彩的逐渐退了下去。

场中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千傲麟拿起身侧桌上的酒杯高高举起,看着台下众人,脸上带着笑容,“今日为各国使臣接风洗尘,朕很高兴,在此先敬各位一杯。”说完,他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台下所坐的各国使臣也举杯同样一饮而尽。

晁凤国的黄瑞站起身,道:“晁凤国使臣黄瑞拜见衡南国主,我国陛下命我带上礼物呈上,希望衡南国主能喜欢。”他说完,身后跟随的两名侍卫就抬了一个被黑布蒙住的笼子,那两个侍卫掀开黑布,露出黑布隐藏下的事物。

“啊!”家眷区传来一阵惊恐的呼声。

那笼子里关着的,竟然是一只斑驳猛虎,突然的明亮让那只老虎瞪着眼,目光凶狠的望着四周的人,它微张着嘴,锋利的牙齿闪烁着骇人的寒光。

千傲麟眼眸一凝,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寒光,随后便听黄瑞接着说道:“这是我国殿下打猎时所捕获的斑驳猛虎,听闻这猛虎是那座山的王。”

千傲麟脸色一变,这不就是在讽刺他虽然是一国之皇,但却终究会成为这阶下囚吗。

花影魅微微挑眉,这宫宴,竟一上来就这般的剑拔弩张。

千傲麟心中再过不愿,却还是收下了晁凤国所送的斑驳猛虎。

黄瑞退下之后,叶喜国的大将军云鸿起身,呈上礼物:“这是我国殿下命我呈上的礼物。”

宫人将云鸿手中的盒子呈到千傲麟面前,千傲麟打来,里面是一株凤尾金簪。

千傲麟有些诧异,云鸿见对方打开盒子,便解释道:“这是我国殿下偶然得到的宝物,传闻是东林皇妃生前最爱的金簪。

千傲麟拿着锦盒的手微微一颤,差点将这盒子给扔出去。

东林皇妃,那不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一代祸水?千年前,还未有衡南、晁凤、凌阳、叶喜四个国家的时候,东林国与另外一国分庭抗衡,东林皇本是一个志向远大勤政爱民的国君,但自从东林皇妃入宫之后,便沉迷美色,夜夜笙箫,从此以后不再理会朝政,最后被另外一国吞并,东林皇与东林皇妃双双自刎而死。

叶喜国竟将这么晦气的东西当做礼物送给他,真是欺人太甚!

“多谢叶喜国国君亲自为朕准bèi

的贺礼!”千傲麟皮笑肉不笑的道谢。

最后只剩下凌阳国,凌出云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深紫色的长袍在阳光下耀出妖异的色彩,他走到台中,略微的低头表示敬礼,黑曜石的眸中带着笑意,一笑间,眸中有碎波流转,面上带出艳丽风情,看的对面的小姐们双颊绯红,好个艳绝天下的凌阳五皇子。

“衡南物广地博,凌阳有的衡南也有,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说句最真实最真诚的祝语——”他顿了一下,转身往身后一转,瑰丽的嗓音慢慢的从口中吐出:“祝衡南,一统天下!”

惊心动魄的五个字,宛若银瓶乍破水浆迸!

欧阳凌月微微挑眉,墨色的眼眸中氤氲着琉璃光彩。

花影魅眉头一挑,冰淬的眸中犹如冰山拂动,凌出云外表优雅风隽,性子却如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千傲麟神色突变,他早就知dào

这三国使臣来者不善,却还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的咄咄逼人,他当然想一统天下,却不愿在众人面前展露心思,却不想被他一语道破,若这三国联手对抗衡南,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五皇子的祝福我衡南收下了,到时候还请凌阳不负这番祝语!”欧阳凌月单手负立,那张恍若无害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润和煦的笑容,只是这笑,却让人心生寒意。

千傲麟没有想到欧阳凌月会突然接话,他这一接话不就是在对另外两国说,我衡南就是想要一统天下吗?

千傲麟脸色微沉,凌出云的脸色更是一变,细微的一刹既恢复了正常。对方这不只是接下了他的祝福,更光明正大的在与凌阳宣战!

“祝福也送了,接下来可有其他节目?”凌出云语气轻松自然,仿若刚才那凌厉到令人窒息的话不是他说出一般。

一句话轻易的挑起了各国的争端,欧阳凌月不愧是欧阳凌月。

千傲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听道凌云处的问话,只得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若他这个时候反斥欧阳凌月的话,让别人看着,不是他们衡南怕了凌阳了吗。于是千傲麟:“自然是有的。”

宫人抬下了那装有老虎的笼子,乐师奏乐,舞者再次舞动着翩然而至。

凌出云饮着酒,一曲终,他道:“难道只有这些节目?未免有些太过无趣。”

千傲麟面色阴沉,却是朗声笑道:“那依凌阳五皇子的意思,什么样的节目才不无聊。”

凌出云笑的风流不羁:“素问衡南国的女子才情了得,不知今日我是否能够大开眼界。”

在座的名门千金们对视一眼,面露喜色,都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是大家闺秀抛头露面当然很不好,但是这种场合——那就是变相的相亲宴会啊,不要说各大豪门的公子,就连皇子们都在座,若是能够得到他们的青睐,那就是跃上枝头了,更何况,这种千载难逢的扬名机会,错过一次可就再也没有了!

只有花影魅,黛眉轻皱,她自是看到凌出云望向她时那眼底的玩味,他这么说不会只是想看她出丑吧?她的名声不至于闻名整个大陆吧!

凌出云确实是想看她表演,却没有让她出丑的意思,第一次见到她,她出手快速而狠辣的将宫中的侍卫打倒在地,第二次看到她,她一身戎装的站在高台,肆意傲然。

他只是想看到她更多的一面,凌出云总是有种只觉得,觉得她所展现出来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花柔澜十分兴奋,但却隐含着担忧,往日里花影魅之所以没有展现出自己的才华都是因为她与母亲的阻拦,而今日?花影魅贵为公主,哪里还会受她的威胁,若她展现出自己的才艺,那么她这第一美女的地位不就受到了威胁吗?

千傲麟见官家小姐门没有什么不愉的情绪,自是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便允了。

千傲麟让小太监准bèi

了些木牌发给众位小姐,谁想表演,便将自己的名字和表演项目写在上面,再让丫鬟送将木牌放入小太监手中端着白色玉盘内。

按照年岁,千宇阳正好坐在花影魅那旁边,瞧着那些人都放了木牌上去,低声问道:“魅儿,你怎么不写?”

花影魅抬眼看了看那块木牌,眸中掠过一道墨色的光芒,笑道:“以我这个名声,还是不要上去献丑的好。”

千宇阳张了张嘴,她的本事有多少,直到如今他还没有尽数领教,说自己上台是献丑,你就装吧!

但见花影魅真的没有上台的打算,千宇阳也没有在说些什么,他也乐得如此,若有些人发xiàn

了魅儿的好纠缠不清可如何是好。

他想着,余光扫了一眼一旁瞧瞧窥探着他与魅儿的千泓焰。

准bèi

好之后,公公按照木牌顺序的先后,道:“根据刚才各位千金递上的先后顺序,请各位准bèi

好。”

根据顺序,一个个千金走到台中表演着才艺。

最先出场的是卫国公的女儿高敏儿,她架起姿势,随着音乐舞动了起来,脚步轻盈,身姿柔美,宛若一只飞舞在花丛中的彩蝶。

高敏儿舞着,目光却时刻追随着欧阳凌月的身影,他笑的柔和,那温柔的目光让高敏儿心跳加速,面色绯红一片。

一舞终,众人毫不吝啬的鼓掌。

花影魅见高敏儿娇羞雀跃的模样,讽刺的扫了一眼欧阳凌月,真是个千年的祸害。

花柔澜狠狠地瞪着高敏儿,不就被丞相大人看了几眼吗,有什么好得yì

的,丞相大人便是那么温柔的人罢了,还真当丞相大人对你有意思了,呵~可笑!

花柔澜冷笑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木牌,十一号,再等等,再等等她就能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了。

第八十九章 炮灰挑衅,影魅应战

各家千金陆陆续续表演了节目,很快便轮到了花柔澜。

花柔澜表演的是舞,所以并没有前一个人的表演,而是先一步去换了衣服。

虽然小姐们的才艺展示是临时决定的,但宫中什么都是齐全的,自然少不了这舞衣。

花柔澜穿着纯白的舞衣入殿。

虽然舞衣是普通的款式,又是素白的颜色,但却一点不损花柔澜的美,没有过多装饰的她,宛若出水芙蓉般,娇艳美丽。

“真漂亮,不愧是第一美女。”见花柔澜出来,不少公子哥不由得赞叹出声。

“呵~这也叫漂亮?”千宇阳却是嗤之以鼻,有魅儿在,花柔澜那样的姿色也敢称之为第一美女,真是不知所谓。

花柔澜随乐而舞,伴奏只是最普通的清平雅乐,只是被宫人放置在四周的装着徽墨的瓷盆却是引得众人猜测不已。

花柔澜轻笑,甩动着飘逸云袖,那云袖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满是徽墨的瓷盆中,雪白的衣袖瞬间被染上墨渍。

“这,这是失误了吗?”众人皱眉,皆是不知所以。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侧面静候的舞女却是撑开了一块白色的薄纱,花柔澜舞着,袖子却如毛笔般滑过薄纱,在薄纱上留下一片片墨渍。

“这是在干什么?”众人依旧猜测不出。

花影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斟自饮着杯中的美酒,这花柔澜也算是费尽心思了。

乐声渐止,花柔澜舞动的身姿也慢慢的停了下来,下人将一张与薄纱同等大小的宣纸铺在地上,将薄纱置于宣纸之上。薄纱上的墨慢慢被宣纸吸收,撤开薄纱之后,两名宫人一人抻着一边,将宣纸展开。

“哗~”殿中一片哗然,那宣纸上,竟然出现一副泼墨山水画。

“好,好!”千傲麟忍不住大声交好,这花柔澜真不愧是衡南第一美女,这等才艺真是空前绝后了。

皇帝都叫喊了,台下的人能不叫吗,千金小姐们不是那么的真心叫好,但王孙公子们却是真真觉得花柔澜这才艺值得赞赏。

众人望向千泓焰的目光不禁有些羡慕,当初千泓焰休了花影魅的决定看来是十分正确的。

接收到众人羡慕的目光,千泓焰心情有些复杂,哪个男子不喜欢被人羡慕,他自也是不例外,但——想起花影魅,千泓焰总是有些可惜。

“你这是什么舞?”千傲麟问道。

花柔澜面带喜色的回答:“回禀皇上,这是水墨舞。”

“倒是恰如其分。”千傲麟点了点头,竟破例赏了赐了封赏给她。

众位小姐不由得暗恨,花柔澜谢恩接过赏赐,目光挑衅扫了一眼花影魅,对方却没有任何羡慕嫉妒的神情,竟宛若无事人般冲着她笑了笑。没有看到想象之中的画面,花柔澜兴奋的心情顿时凉了大半。

后面的表演虽好,但却再也没有水墨舞当时的惊喜,众人虽然鼓掌喝彩,却没有走太大的心思。

太后神色匮乏,对于台下的表演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待到众人都表演完,众人却将视线凝聚在花影魅的身上,在场众多的小姐,可只有她一个人从始至终的坐在位子上。

花影魅接收到众人的目光,却恍若未见,依旧自顾自的酌着酒。

气氛有些尴尬。

云鸿身边的少女却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皇上,看了这么多小姐的才艺,我也有些手痒,不知dào

可否参与到其中。”

千傲麟眸子一暗,虎目盯着满脸恭敬的少女,脸上挂着笑意:“不知你是?”

云鸿站起身,道:“回皇上,这是小妹,云杉,小妹不懂事,请皇上不要怪罪。”

千傲麟却是大气的笑道:“无碍,舍妹既然手痒,便让她展示一番吧,正好朕也想看看你们叶喜国的女子有怎样的才情。”

得到千傲麟的同意,云杉款步踏入走道中央,如墨的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美目流转,对着众人微微的欠了欠身,优雅的坐在琴前。

靡靡之音缓缓升起,曲调婉转流畅,仿佛瀑布间的高山流水,大漠上落雁平沙;又如盎然一新的阳春白雪,苦寒幽香的梅花三弄,沁人心脾,百感横生。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收尾,众人还是久久的不能自已,依旧沉静在在美妙的琴声中。

“我一直听闻衡南国人杰地灵,才女更是多如牛毛,想必衡南公主自是才女中的才女,不知dào

今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听得公主抚琴。”弹琴的人儿站直着身躯,不屑的扫了一眼痴迷的众人,冷声的说道。

来者不善,大殿中的众人如今才明了她此举的目的,让花影魅抚琴,开什么玩笑,她可会?就算她会,但她能有这等琴技?对方这是看准了花影魅什么都不会,所以故yì

找茬啊。

可现在却是骑虎难下,若花影魅应下了,那便是自取其辱,但若花影魅不应,那不就代表认输了吗,那衡南国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千傲麟眸子的寒光一闪而过,不善的目光扫过云杉,却是笑着说道:“魅儿,你若想抚琴便抚,如不想也不必出头。”

千傲麟说的好听,实则是想让花影魅背黑锅罢了。

花影魅坐于梨木椅之上,清冷的眸子鄙夷的看向一脸高傲的云杉,修长的玉手把玩着鬓间微垂的青丝,悠闲的啄了口美酒:“你当真想听我抚琴?”

“当然!”云杉道。

得到云杉的回答,花影魅半眯着的桃花眼妩媚的一扬,依旧慵懒的坐卧着,素齿微张,冷冷的话语从她娇艳的红唇中流出:“若我说不呢?”

云杉眯着眼,冷笑道:“你不敢?”

“不敢?你未免也太高瞧了自己。”那神态,那气势十足的狂傲至极。

众人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她这装的可还真像,若不知dào

她底细的人还真的能被她糊弄过去。

“你——”云杉压下心中的怒火,道:“你若不是不敢,那便抚琴。”

她就是打定主意要让她难堪,毕竟她们这次来衡南国的任务,除了那石碑之外,便是找茬!

再说,她就是看她不顺眼,她讨厌看到她慵懒肆意的模样,她这张脸,真是让人生厌。

花影魅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太后,告sù

她不用担心。

她款款的站了起来,漫步走到云杉的面前,如同女王一般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半响才戏谑的说道:“想听我抚琴,你也得要有这个资格,不过——”花影魅一挥飘逸的云袖,黝黑的眸子泛着浅笑:“你要是允我点彩头的话,我也许还会让你一饱耳福。”

想要算计她,让她出丑,那么她便要付出代价。

“彩头,你想要什么,黄金吗?”云杉的脸色难看之极,不禁出言讽刺道。

“哈哈哈哈哈!”花影魅狂傲的笑声徒然的响起,好像是听了什么有趣的话一般,弯着盈盈一握的细腰玉手捂着肚子,眼角因为笑得太过灿烂而漾出了晶莹剔透的水珠。

好半天,花影魅才止住了笑意,璀璨的眸子含着深深的嘲讽:“我看你长得也算是芳菲妩媚,可是人怎得这般的庸俗,怪不得我一走近你就闻到了这么一股子铜臭味。”

“这位小姐认为我贵为一国公主,还会缺你那点银子?真是可笑至极。”花影魅的嘴角绽放出一丝冷笑,如冰莲般的晶莹剔透,娇嫩的红唇中吐出的话语冷若冰霜,倨傲的藐视着一脸温怒的云杉。

“那你想要什么彩头。”云杉满眼愤恨的注视着身前,美的耀眼美的极致的少女,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沉声的问道。

她本是想让她难堪,让衡南难堪,如今自己却被气得够呛。

“若我弹得比你好,你便学两声狗叫给我听如何?”花影魅笑颜如花的看着身前脸色巨变的云杉,声音轻慢。

众人眨了眨眼,这花影魅虽然才情不佳,但却十分聪慧,竟想到如此办法,云杉初来乍到,自然不知dào

花影魅的琴艺如何,花影魅如今越是装得胸有成竹,对方便越是心虚,尤其是加上这句话。

哪个千金小姐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学狗叫,单是这一点,那云杉就不敢在执意要求她抚琴。

若不是碍于叶喜国的云大将军,他们真想给花影魅鼓掌叫好。

望着面上啄着淡笑的花影魅,云杉咬了咬牙,大声的应了下来:“好!”他们来之前已经探听好了有关衡南的一切,自然是知dào

花影魅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若不是早就知dào

,她非得被她糊弄过去不可。

云鸿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总觉得事情与他们想象的有些不同,这花影魅真的如传闻所说的那样不学无术吗?

传闻还说她胆小懦弱了,可今日一见,哪里是这么回事。

众人见云杉竟然答yīng

了,心中皆是一颤,完了,这次衡南该成为笑柄了。

众人望着花影魅的目光有些不善,心中想着,为什么她偏偏是他们衡南国的公主,真是丢人现眼!

第九十章 艳惊四座

与众人不用的是,花柔澜却是紧紧的握紧拳头,那个该死的云杉,若不是她,花影魅便不会站出来表演才艺,那么她便永远是衡南国的第一美女,可如今——

别人不知dào

,但她却知dào

花影魅的琴艺如何。

千泓焰微微皱眉,望向花影魅的目光有些不喜,终究是一个不通才艺的女子,哎!

千宇阳却是嘴角含笑,他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个云杉,要不然他怎么能看到花影魅抚琴呢。

凌出云一直握着酒杯,从花影魅起身之时目光便一错不错的凝望着她,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傲然,就是不知dào

她的琴艺是否配得上她身上的这份气势。

欧阳凌月目光中缱绻着淡淡的,宛若阳光照射在湖泊上所产生的柔光,望着站在台中央的她,淡粉色的唇瓣轻扬。

花影魅做到琴边,众人以不忍再看,垂头丧气,更有甚者隐晦的堵住耳朵,生怕一会出现的琴声会震破他们的耳膜。

千傲麟沉着脸,面色有些不好kàn



花影魅却是毫不在乎众人的目光,她绝美的脸上扶着一抹浅笑,优雅的坐于琴前,玉手轻轻搭在琴弦之上,闭目静心的感受着琴中发出的音韵,嘴角勾勒出淡雅的笑意,花影魅徒然睁开了双眼,璀璨如星辰的眸子更佳的深邃夺目,“铮”的一声,犹如从天外响起的琴声一般带着不可言喻的沉重之感,大殿中的人仿若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心中介是猛地一惊。

众人惊骇的睁大眼眸,嘴巴里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铮铮的琴声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众人无一不深深的沉醉在其中。

好似回到了自己最静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或是最初的模样。琴声如诉,低声的诉说着往日的深情,众人眼中浮现出最深爱的人,恍若年少时光,芬芳满溢。

启承婉转的琴声突然变得豪迈起来,众人不禁为之一惊,好似听到了战前声声激扬的战鼓之声,耳畔传来战士们高昂的呐喊声,仿若自己便是置身在他们其中的一员,就连那矜持的小姐千金此时也不由得热血沸腾。

琴声又是一转,不似之前的宏伟壮阔,狂妄不羁,变得幽怨悲凉,似是看透了人事一般的沧桑,众人眼前浮现出战场上一具具倒下的身躯,他们满含绝望的双眸凝视着天边,那是他们心中向往的故乡,狼烟起,战马声声,一身戎装披在身,自此天涯无归期。

纵使是铮铮的汉子,此时也不禁湿了眼眶,他们被这琴声深深的震撼着,响彻心灵的乐曲敲击着他们心中最为柔软的角落。

琴声徒然的又是一变,此时却是满含着希望,深深的期盼如潮水般四溢开来,众人仿若看见一片灿烂的樱花树下,身穿红装的少女遥遥的望着天际,盼望着良人的归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是等到两鬓斑白依然不悔,在她闭上双眸的刹那,嘴角浮出的笑容便结成了永世的歌颂。

一曲终,众人久久的不能自已,深深的沉醉在由琴声诉说的故事之中,直到收音许久,大殿之中依然鸦雀无声,谁也不想破坏这一份美好。

这,这真是花影魅弹奏的?他们不是在做梦吧?还是面前的人其实并不是花影魅,而是被谁假扮的?

千泓焰满脸震撼的望着执手坐于琴边的女子,她淡然的垂着眼眸,墨染的长发就那么随意的披在脑后,从容中透着一丝慵懒。

她是花影魅,是那个让他嗤之以鼻,被他休掉的花影魅。可是谁来告sù

他,为什么在世人眼中是草包废物的她,竟然能弹奏出这样的琴声。

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云杉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前的少女,一脸的震惊,一脸的难堪,一脸的颓败,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可,这怎么可能,花影魅不是衡南国人尽皆知的废物草包吗?

凌出云望着花影魅的目光充满了兴趣,她真的是他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女子,他本来只是因为那碎玉想要娶她,可如今他却觉得,若身边有这样的一个妻子,那日后的生活怕是不会在无聊了。

太后神色激动,她的魅儿永远都是最棒的。

千宇阳张了张嘴,有些不知dào

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形容他如今的心情了,他放出的想法果然没错,花影魅真的是一个绝世宝藏。

嘎查一声,花柔澜掐断了指甲,轻微的声音根本就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她心中痛恨着花影魅,脸上却是笑的柔和,宛若真心为她高兴。

花影魅缓缓地站了起来,飘逸的青丝无风自动,优雅的转过身子,看向云杉目光满是戏谑:“你,是不是该履行诺言了。”

是不是该趴在这大殿之上,为我们学一学狗叫。

众人还没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便听到花影魅这咄咄逼人的话,不由得笑出了声。

云杉看着笑靥如花的少女,玉手紧紧地攥着裙摆,素齿瑟瑟的发抖,紧咬着牙关,半响才说道:“不愧是衡南国的公主,琴艺竟然如此了得,我甘败下风,不过——”

“皇上,今日宫宴,切不可因为一件小事而伤了两国的情谊。”云杉的还没有说完,云鸿便起身说道。

他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妹妹学狗叫,更不能让叶喜国丢了这个脸。

千傲麟却是眯了眯眼眸,呵~刚才你们叶喜国挑衅的时候怎么不记得两国之间的情谊,如今却是又记起来了。

“这件事既然是令妹与魅儿所定,朕便不宜给出意见,一切还是让魅儿做主吧!”千傲麟将一切推了一干二净。

花影魅却是冷笑。

云鸿眉头深皱,压下心中的怒火,微转着身子,面向一脸淡漠清凉的少女,幽光暗闪:“公主,这事可否就罢。”

“为何?”花影魅清贵高雅的负手而立,绝美的脸上一片清冷,笑吟吟的看着眼露寒光的云千重,戏谑的说问道:“难道你叶喜国的人都是如此的能赢不能输,说话不算话嘛?要是如此,这事方可作罢。”

“你——”云鸿没想到对方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

“辱人者人恒辱之。”花影魅拂袖而立,望着云鸿一字一顿。

若不是云杉想要羞辱她,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如今这步,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与人无尤。

“公主说的不错,辱人者人恒辱之。”欧阳凌月出声附和。

云鸿眼眸一缩,他没有想到这话会从欧阳凌月的口中说出,面对自家小妹,他终究没有办法。

“小妹,叫吧!”

“哥?”云杉眼含热泪的拉着云鸿的衣袖,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哥哥,她竟让她叫。

云杉哪里肯,不顾一切跑除了大殿。

“小妹不懂事,请皇上不要怪罪。”云鸿连忙向千傲麟请罪,她这么不管不顾的跑出去,对千傲麟是大大的不敬,叶喜只是要给衡南添堵,并没有要在此时与衡南交恶,千傲麟即便发难,那也是他们的不对,叶喜就连替他们说话的立场都没有,云鸿有些后悔带她前来了。

千傲麟颜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但如今有晁凤国与凌阳国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个时候还不能与叶喜国交恶。

所有的心思在千傲麟的心中百转千回,随后他压下心头的火气,无所谓的笑道:“令妹还小,以后要多加管教才是。”

云鸿扯了扯嘴角,连忙谢恩。

“长安公主,抱歉。”云鸿对着花影魅道歉。

花影魅扫了她一眼,声音清冷:“不必,代替的道歉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的愿意。”

说完,一挥云袖,施施然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云鸿脸上一阵轻一阵紫,没让衡南丢脸,他们叶喜国如今的脸面算是丢光了。

众人在此时望向花影魅的目光充满了诧异与审视,他们从没有想过,这个一直被他们成为废物骚包的花影魅竟有如此惊鸿绝艳的琴技。

若她早点露出来,她又何必悲伤草包的名声?

闹剧告一段落,正常宴直到如今才进入真zhèng

的高潮,至少花影魅是这么认为的。

“来人,将石碑运上来。”

数十个宫人抬着一块石碑走进了正厅,随后根据千傲麟的指示将石碑放在台上正中央的位置。

千傲麟指着石碑,对着众人道:“这块就是河南县运送过来的石碑,上面的碑文我到现在也参详不透,各国使臣,你们大可以上前一观。”

三国的人早就跃跃欲试,听闻千傲麟这般说,哪里还沉得住气,连忙上前观看,也只有凌出云一如既往,不紧不慢。

千泓焰的座位距离那石碑不远,自是可以看到那石碑上的文字,他记得欧阳凌月曾言这石碑与凤栾星有关,谁人不知的凤栾星者的天下,想着将这天下囊入掌中,千泓焰此时也不免激动了起来,目光迥然的望着面前的石碑。

第九十一章 龙凤玉佩

四皇子眼底亦是闪过一丝精芒,倒是五皇子,六皇子与七皇子却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

浴火生,星坠地。

群豪起,乱天下。

临衡川,初始劫。

得此者,夺天下。

石碑上的碑文被有心之人记载脑中。

这群豪起,乱天下他们知dào

是什么意思;得此者,夺天下他们也能猜出几分,但就是一三句,他们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不必拘束。”千傲麟道。

千傲麟声音刚落,四周便想起了议论声,夫人小姐们有些百无聊赖,她们对于这些却是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花影魅只是扫了一眼石碑便不再理会,什么凤星天下,于她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她如今只是想,不知dào

修罗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众人议论纷纷,但最终依旧没有讨论出个结果,三国时辰前来衡南不过是为了石碑,看过了记下了便也就完了。

这场宫宴倒算是圆满落幕,花影魅坐着马车离开,众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感慨不已。

看来这衡南国第一美女之名,还要易主了。

而宫宴结束之后,花柔澜却没有随着花影魅离开皇宫,马车上,闭目养神的花影魅嘴角路出一抹邪肆的笑意。

御书房,千傲麟望着跪在地上的花柔澜,道:“你有何事要与朕说?”

直面相对,千傲麟身上慑人的气势扑面而来,花柔澜想起前几次的事情,身子不由的轻轻颤抖,她道:“皇上,臣女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千傲麟挑了挑眉,道。

花柔澜咬了咬牙:“皇上,您千万不要用外界流传的抑制瘟疫的方案去控zhì

疫情,那样只会适得其反。”

“一派胡言!”千傲麟怒斥。

花柔澜浑身一颤,却道:“皇上,臣女所言句句属实。”

千傲麟眯着眼眸,目光深邃一望无际,他直勾勾的凝望着她,道:“好,你倒是说说,那方案怎么会适得其反。”

花柔澜早就将心中所言就在脑子里,于是侃侃而谈。

“那治理疫情的方案,其中第一策是登记灾民,保证救济能落实到每个人身上,可是赈灾过程中,陛下和监管的御史并不能直接将赈灾的粮食发到灾民手中,反而是一层层拨下去,最后分发的权利在胥吏、里正手中,他们便利用灾情谋私利,瞒报、虚报、谎报灾民。”

“第二策的漏洞在于,陛下实行了劝分制度,很多的地方官员便将原本下拨的赈灾粮食偷偷私藏了,然后强迫地方富户出钱出粮,这样一来,地方的富户自然心存不满,挑拨灾民闹事也是在所难免!”

“第三”

花柔澜一口气将五策的漏洞统统的说了出来,更说了解决之法,千傲麟一直在眉头紧锁,目光震惊的望着面前的花柔澜,她一个小姑娘竟然能将事情分析的这般透彻,邵承恩说能够解决疫情的人便是凤栾星,难道这花柔澜就是那凤栾星?

这样的想法在千傲麟的心中生根发芽。

千傲麟久久没有说话,花柔澜心情有些忐忑不安。

在她考lǜ

要不要认错之时,千傲麟才迟迟开口:“若你所说的办法能够解决疫情,朕必定好好奖赏你。”

“来人,将朕那龙凤玉佩拿来。”千傲麟让人取了玉佩,他将那玉佩赐给了花柔澜。

“下去吧!”千泓焰遣退了花柔澜,随后道:“宣邵承恩进宫。”

邵承恩不过刚刚走出皇宫大门,就被前来的公公请了回去,邵承恩来到御书房时,正看到花柔澜远去的背影。

千傲麟将刚刚花柔澜所说的一切告知邵承恩,随后问道:“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邵承恩着手调查了,发xiàn

抑制疫情的方案是从花府流传出去的不错。

本来他并没有想要安排花柔澜成为凤栾星,不过如今,不如将计就计,反正都是花府与赵府的人,于是他道:“殿下,臣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千傲麟心中一震,只想着如何将凤栾星转世的人据为己有,看来他那块龙凤玉佩是给对了。

花柔澜虽然只得了块玉佩,但她却知dào

,若那办法奏效了,于她的赏赐肯定不会少,于是美滋滋的回到了花府。

花影魅在皇宫中的表现已经传了出去,老百姓们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认为了这么长时间的废物突然不是废物了,对于他们而言,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冲击力的。

赵嫣然听到传闻,整个人如同从阴间爬上来的恶鬼般,面目狰狞好不骇人。

她早早便在花柔澜的房中看后,看她竟十分高兴,心中气急:“你竟然还笑得出来,那花影魅已经拜托了废物的名号,你那第一美女的位置眼见就保不住了,你竟还笑得出来。”

花柔澜一进门就被赵嫣然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一脸的委屈,她明明做了件十分正确的事情,可如今非但没有收到赞扬,还被骂的狗血淋头,心里委屈,登时红了眼眶。

见她要哭,赵嫣然更是生气:“我说的有错吗?你竟然还觉得委屈?”

花柔澜越想越觉得委屈,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冲着赵嫣然喝道:“你根本什么都不知dào

,就知dào

训斥我。”

“今个皇上不仅上了我银子,还赏了我这个玉佩。”花柔澜抽出怀中的玉佩,表示自己没有说谎。

赵嫣然本来还没放在欣赏,可打眼一看那个玉佩,整个人却是僵在了原地。

“澜儿,这。这真是皇上给你的玉佩?”赵嫣然声音有些颤抖的询问道。

花柔澜却没有注意到自己母亲的一样,微微额首,一脸傲然:“当然是皇上赐给我的了。”

“澜儿,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什么赐给你这个,你快于我说清楚。”赵嫣然攥着花柔澜的手腕,花柔澜微微皱眉,她将她的手腕攥疼了。

花柔澜见赵嫣然一副焦急的模样,知dào

这是母亲担心她,将刚刚的委屈抛到了脑后,她将发生在宫中的一切事无巨细的告sù

了赵嫣然,也没有隐瞒她单独在御书房说的那些话。

赵嫣然听得目瞪口呆,不由得一阵后怕:“你这孩子,你不问问你父亲就如此胆大包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说起来,花柔澜也是有些后怕,不过当初她被气昏了头,只想着不能让花影魅抢了自己那第一美女的称号,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就因为这个,皇上就将这个玉佩给了你?”赵嫣然问。

花柔澜点了点头,见赵嫣然一直纠结于这个玉佩,于是不解的问道:“母亲,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没有问题。”赵嫣然立马反斥,随后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于是道:“这枚玉佩是皇上御赐,你千万不能带在身上,若是磕了碰了,那可都是杀头的罪过。”

“我知dào

的。”她岂会不知dào

这个。

赵嫣然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将这玉佩好好的收起来,不要被谁看到,你献计策给皇上的事,若非疫情真的得到控zhì

,你不能像任何人提及,知dào

吗?”

花柔澜觉得自己的母亲太够小心,但在她注视的目光下,还是老实的点了点人头。

赵嫣然从花柔澜的屋子离开之后,径直的去了花俊阳的书房。

“老爷!”赵嫣然站在书房外,等着下人们通报,这花府中无论是谁,若没有花俊阳的允许,都是不能进入书房的。

花俊阳微微皱眉,心中还在想着花影魅的事情,正巧赵嫣然还自己找上门来。

“进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赵嫣然进入书房,翻身关上了门,还没等说话,便听到了花俊阳质问的声音:“赵嫣然,这么多年来你倒是将我瞒得一丝不露。”

赵嫣然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却是装作不知:“老爷,您在说什么啊?”

花俊阳见赵嫣然这幅模样,不仅冷笑了一声,质问道:“事到如今你还要对我说谎吗?魅儿明明不是废物,你竟欺瞒了我这么长时间。”

赵嫣然哪里会承认,她委屈的双眸泛红:“老爷,妾身真的不知情啊。”

“哼,你竟然还敢说不知dào

。”花俊阳怒极反笑。

赵嫣然却不想他纠结于这件事情上,连忙将花柔澜的事情说于了他听,本来花俊阳还有些懊恼,如今听闻赵嫣然的话,却是已经将花影魅忘到了脑后。

“你说什么?皇上给澜儿一块龙凤玉佩?”花俊阳惊骇的抬高了语调,那龙凤玉佩可是夫妻之间的信物,皇上竟然将它给了澜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想要娶澜儿为后?

龙凤玉佩,自然只有一朝皇后才能佩戴。

“这——”花俊阳一时愣在了原地,他一直想将澜儿许配给某个皇子,却没有想到,最终却被皇上给看上了。

若是能够成为皇后

花俊阳此时想来,还有些激动,若澜儿当上皇后,那么他便是国丈,花府便会水涨船高,到时候他便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第九十二章 国公寿宴,再生事端

但是这件事在没有万全的把握时,切不能声张。

“你告sù

澜儿要好好收着这玉佩了吗?”花俊阳问道。

赵嫣然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老爷,妾身已经嘱咐澜儿了,让她切不可将皇上赐给她玉佩的事情告sù

别人。”

花俊阳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

宫宴过后,三国使臣启程回国,凌出云却在临走之前去见了花影魅,并留下了一句话:“下次若我再来,便是我迎娶你之时。”

花影魅觉得凌出云这人真是莫名其妙,他离开后便将他的话抛到了脑后。

修罗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因为轩辕亦知dào

他未死,所以修罗找扶桑若溪讨要了一张人皮面具,隐藏自己的容貌。

所有见过鬼医圣手的人,对于他外貌的形容皆不相同,有人说自己见到的鬼医圣手是个年轻人,有人说自己见到的鬼医圣手是中年人,还有人说自己见到的鬼医圣手是老年人,而他们所见到的,只是易容后的鬼医罢了,他不仅是医学圣手,更是易容行家。

花影魅手中的人皮面具虽然是红莲给的,但却是出自扶桑若溪之手。

花影魅依旧没有找到欧阳凌月口中的碎玉,不管是她之前所住的地方,还是她母亲曾经的居所,都一无所获。

几日过的风平浪静,直到花府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堂哥?”花府正厅,姨娘小姐尽数到齐,面前站着的青年是花俊阳兄长的孩子,听到花俊阳的介shào

,花柔澜诧异惊呼。

花影魅站在一旁,看着那个所谓的堂哥。

花俊阳是有兄弟的,只是早在老太太死了以后便分了家,大伯是有一个儿子不错,如今也是这般的年纪,但花影魅却觉得,面前这个所谓的堂哥便是——花风扬。

花风扬当初被人接走以后便没有在露面,过了这么久,花影魅想,他与赵琳是时候该出现了。

“这位就是澜儿妹妹吧,真是越长越美了。”花寻笑着道,这位堂哥便叫花寻。

随后将视线转向花玉晴与花然儿,最后放在了花影魅身上,他眼底闪过一抹惊艳,道:“这就是大妹妹吧。”

“堂哥!”花影魅开口喊道。

他与花风扬不同的一点是,花风扬五官十分立体,而他却十分柔和,肌肤白皙,眼眸又大又双,相比于直挺的鼻子,嘴唇却略显单薄,若不知dào

他年纪,只是看他这长相,也就像是刚刚过完十六岁生辰的少年。

花影魅在他的眼里,没有看见他对自己的仇恨,若不是他隐忍的太深,便是他真的不是花风扬。

如今可没有什么DNA验血来确定他的真实身份,花影魅只能小心行事。

有一个擅长用巫蛊之术的五姨娘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如今又多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堂哥。

卫国公夫人寿辰,帖子已经发到了花府,花影魅自然不能不去。

出门前,花寻命人送来了一盆花。

“小姐,是一盆海棠花。”秋儿让人将花放在院子里的台儿上,这海棠一看便知是名品,未开放的海棠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而大部分已经开放的则俯仰错落,浓淡有致。叶子也陪衬得好,嫩绿光亮而细致,真如绿鬓朱颜,令人有忽逢绝艳之感。

花影魅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没将这花放在心上。

她命音梨与浮湘守着院子,自己则是带着秋儿与秋蝉去了卫国公府。

她单独一个马车而来,身后跟着的马车里坐着赵嫣然,花柔澜与花府另外的两个庶女,衡南男女并不设防,这样的寿宴说是给寿星祝寿,其实不过是变相的相亲罢了。

卫国公府人也不过是趁着这样的是会给自己的孙子孙女挑选对象罢了。

马车停在卫国公府门口,秋蝉先一步的跳下了马车,扶着花影魅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花影魅今日只穿了一件素白绣银线花纹的裙子,素衣胜雪,宛转蛾眉,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一股出尘的气质,在一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面前,她竟毫不逊色,甚至有一众冠绝群芳的态势。

花柔澜今日穿了一件淡粉色的长裙,打扮得花枝招展,生怕别人会看不见她一样。

卫国公是衡南国的元老大臣,卫国夫人寿辰,朝中官员家眷岂能不来,就是各个皇子也是给足了面子,早早的便来了。

花府这一段时间真可谓是万众瞩目,自从花风扬死后便流传着各种版本的流言,什么花家大少爷死不瞑目灵魂不散;什么花家大小姐与大少爷素有恩怨,这些流言,真真能便一部花府秘闻。

本来众人已经对花风扬的被判入狱的事情有了猜测,但后来又传闻那些流言不过是心思歹毒之人挑拨花府和睦的诡计罢了,本来众人还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可那日听闻花府被假和尚闹场,才信了一分,如今看花家姐妹这般和睦的样子,那些流言自是不攻自破。

“臣参见公主。”

虽然赵嫣然是长辈,但要论身份地位,需花影魅站在最前。

官员们见到花影魅,岂有不拜的道理,花影魅可是通过册封仪式,皇上正式任命的公主。

“众位不必多礼。”花影魅并未倨傲,脸上一直啄着淡淡的笑意,举止大方从容,不急不躁,更没有任何盛世凌天的架势,这让一直对她抱有偏见的人不由得对她亲近了一分。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孙菲菲站在人群中,冷艳扫着花影魅,心怀嫉妒的冷哼道。这花影魅真不知dào

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这辈子会被太后娘娘这么宠爱,当日的她不过是一个任由她们欺辱的万物罢了。

孙菲菲阴沉着脸,因为愤nù

与嫉妒,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她身边,一名穿着淡紫色长裙的少女扫了她一眼,潋滟波光的眸闪过一抹淡淡的讽刺,她道:“她是没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会写琴艺罢了,但可惜,有的人却是拍马不及。”

说话的是史部尚书刘墉的嫡女刘诗诗,她自己弹了一首好琴,更欣赏那些琴艺了得的人,自从那日宫宴之后,刘诗诗便成了花影魅的拥护者。

孙菲菲被也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望着刘诗诗远去的背影。

“哼,狗腿子。”她冷哼了一声,将刘诗诗的身上打上了趋炎附势的标签。

刘诗诗走到花影魅身边,越是靠近她越是自惭形愧,她的美还真是那么张狂夺目。

花影魅注意到有人靠近,于是转过头,她对面前的这个人没有印象:“长安公主。”她面前的少女对她行礼。

花影魅没有印象的人,便说明这人曾经没有屈辱过她,她不由笑道:“不必多礼。”

刘诗诗一直以为花影魅会很冷,可接触起来才发xiàn

,她却十分的好说话。

“据我所知,我三妹妹的琴艺也很好。”听刘诗诗赞赏自己的琴艺,花影魅笑着说道。

刘诗诗却丝毫不懂掩饰,或者说是并不想掩饰,她道:“虽然她的琴艺也是极好的,但我总觉得她的琴声与她的人一般,骄傲、伪善、狂妄、不可一世。”

刘诗诗倒是聪慧,生了一双能够看穿人本质的双眼。

花影魅笑笑,并未接话。

别人批评花柔澜也就罢了,她若是接茬,还指不定被别人传成什么样呢。

花柔澜一进卫国公府,便与平日里交好的小姐聚在了一起,花玉晴前些日子蛊虫侵身,本来花俊阳是不想让她来的,但却抵不过路凤儿的美色,终究是让她跟来了,花然儿最小,性格也十分腼腆,一直跟在赵嫣然的身后,遇上人也只是打声招呼而已。

秋蝉在花影魅耳边轻轻耳语,花影魅听闻嘴角勾起一抹淡若无味的浅笑,她转头,同刘诗诗道:“来了这么久,该去给国公夫人祝个寿。”

刘诗诗点了点头,道:“我比你来得早,已经同母亲去了,公主也快去吧。”刘诗诗说着扫了一眼四周,却没有发xiàn

赵嫣然等人。

花影魅一拢裙角站起身,施施然的想着正厅走去。

赵嫣然带着花柔澜你、花玉晴与花然儿已经到了正厅,笑意连连说着吉祥,花柔澜三人恭恭敬敬的站在赵嫣然身后,脸色泛红的瞟着坐在高位上的极为皇子。

卫国公夫人身边的大媳妇扫了一眼赵嫣然,却是问道:“怎么就你们前来,长安公主呢?”

她那一日宫宴的风采,可是让她铭记于心啊。

赵嫣然嘴角的笑僵了僵,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卫国公府人抬了抬眼,她眉头一拧,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怎么,不好开口?”

赵嫣然张了张嘴,却道:“大小姐她——”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之前一直望着她的人,视线皆是穿过她的身子向后看去,赵嫣然下意识的转过头。

花影魅款步而来,垂在地上的素白衣裙宛若铺洒一地的纯白花瓣,簇拥在她脚下。

“魅儿祝福老夫人松柏长青,福寿安康。”

随手伸手接过秋儿手中的礼盒,走到国公夫人面前:“这是我一点心意,还望国公夫人喜欢。”

第九十三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国公夫人接过花影魅手中的礼盒,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人儿,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参加宴会了,虽然听到些传闻,但她却不相信一个人的变化会有这么大,她之前是见过花影魅的,当时的她虽然很美,但却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胆小懦弱,哪里像近日这般从容大气。

她穿的素雅,略施粉黛,却生生将那些穿着艳丽盛装打扮的人比了下去,她此时散发的那种摄人心魄的美,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因为她此时的气韵。

但是看她如今的举止,国公夫人对于那些传闻便是信了几分。

“多谢公主。”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也难怪太后会对她宠爱有加。

国公夫人想要起身道谢,却被花影魅拦了下来:“国公夫人不必多礼。”

“参见公主。”花影魅一上来便是同国公夫人说话,众人还未来得及参拜,如今她送完礼后,才得以拜见。

花影魅却是笑道:“众位夫人小姐不必多礼。”

她说完,转身望向赵嫣然,漫不经心的说道:“三姨娘,你进来拜见国公夫人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若不是我的丫鬟看见你们进来正厅,我如今还在外面找你们呢。”

赵嫣然之所以带着花玉晴与花然儿,不过是故yì

装被别人看的。

花影魅若没有发xiàn

她们先一步的到了正厅,那等到发xiàn

的时候,赵嫣然还指不定往她的身上破什么脏水呢,到时候她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在场的人都是聪明人,听花影魅这么话,便顿时明白了过来,刚刚那赵嫣然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她那样,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却让人对于花影魅的缺席猜测不已,这用心,当真险恶。

赵嫣然站在那里接受着众位夫人传来的不屑目光,垂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脸上却是笑道:“妾身没有找到公主,所以以为公主独自进来了,没有通知公主,是妾身的不对。”

她的脑子转的也是够快,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想好了说辞,倒也是合情合理。

“国公夫人,我看这锦盒十分精致,不知dào

里面装的东西是否一样精致。”四皇子扫了一眼国公夫人放在座子上的礼盒,笑着问道。

他似乎是看不下去下面的把戏,所以出声转移了视线。

见四皇子这么说,国公夫人自是不会推辞,她拿起坐上的礼盒,打开礼盒上的被扣。

躺在礼盒中的是一尊通身碧绿的观音玉雕,那清透的颜色与精致的雕工,绝对是这世间少有的宝物。

“这——”国公夫人最爱玉器,如今看到这玉佛,更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众人见国公夫人激动的模样,倒是有些好奇花影魅送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件珍宝了。

国公夫人没将那玉佛从盒子里拿出来,而是就那么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嘶~”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么珍贵的玉佛,长安公主还真是财大气粗,竟舍得将其送人。

“公主,这,这太珍贵了吧!”虽然国公夫人喜欢,但这玉佛未免也太过珍贵了些。

花影魅却是笑道:“国公夫人,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这玉佛是皇祖母前几天送给我的,皇祖母说她记得国公夫人喜欢玉器,她手上正好有一件,就让我给您送来了。”

国公夫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她也知dào

花影魅的话不能尽信,不过她这番话可是给足了她的面子,瞧瞧,连太后娘娘都还记得她喜欢什么,这是多大的面子啊!

国公夫人越看花影魅越觉得喜欢,这么聪慧又大气的孩子,真是难得了。

千泓焰诧异的扫了一眼花影魅,他之前竟不知dào

,她竟然这般的能说会道,当初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怎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千宇阳却是无奈的笑了笑,皇祖母什么时候给她这玉佛了,也不知dào

前些日子是谁从他手里将这玉佛给诳了去。

国公夫人摘下手腕上的玉镯,撑着椅子扶手费力的站起身,她身边的大媳妇连忙起身搀扶:“公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你能收下,并带我向太后转达谢意。

花影魅倒是没有推辞,接过国公夫人手中的玉镯,笑道:“魅儿会转达的。”

花柔澜见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花影魅的身上,不由得咬碎了一口银牙,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不是宴会的焦点了?

国公夫人拉着花影魅的手说了些许的话,在场众多夫人望着花影魅的目光有些炙热。

花影魅如今不仅长得好,就连才情都是上等,再加上归为一国公主,又是花府大将军的嫡女,这么多优点加在一起,让众人夫人动了心思,想着她若成为自己的媳妇,那不仅对自己儿子的仕途有帮zhù

,带出去还十分有面子。

一会儿的功夫,正厅中的话题已经变成了众多夫人的追问,例如:公主你觉得怎样的男子能入的了你的眼。

国公夫人也没有阻拦,她也想听听。

怎样的男子吗?欧阳凌月的身影不由得闯入了花影魅的脑中,她微微的摇了摇头,将他从脑海中驱逐。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管对方是谁,若做不到这一点,她宁愿不要。

“嘶~”她这话不免有点惊世骇俗了,在这三妻四妾实属平常的朝代,哪有男人愿意为了一棵树而放qì

整片森林。

纵然她身为公主,府中就算没有小妾,也拦不住驸马在外胡来。

这心性,未免也太高了吧!

赵嫣然却是冷笑,她这样的想法注定了会一辈子痛苦。

千泓焰张了张嘴,他想得到花影魅没错,可他的身边不可能只有她,她还是太过单纯,竟对爱情抱着这样不切实jì

的幻想。

四皇子诧异的扫了花影魅一眼,随后垂下眼眸。

千宇阳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紧,她这样的要求,他母妃可会接受?

欧阳凌月进入正厅的时候,花影魅的话便炸响在他耳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想要的竟是这个?

欧阳凌月不由得紧了紧拳头,以他的身份

正厅里一时鸦雀无声,气氛有些许的尴尬,直到欧阳凌月的到来打破了寂静。

“老夫人福寿安康。”随后送上寿礼。

国公夫人笑着亲自接过寿礼,欧阳凌月可是年轻人中的一代翘楚,若自己的孙女能够许配给他,那该多还。

国公夫人早已与高敏说了自己的心思,高敏如今见到欧阳凌月,不由得羞红了脸。

她真的能够嫁给这样的人吗?

花影魅见国公夫人一副看孙女婿的模样看着欧阳凌月,心头便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欧阳凌月却是笑了笑,似是丝毫没有看到国公夫人的暗示。

如今时辰尚早,国公夫人便让一帮小年轻自己去玩去,自己则是跟着众多夫人没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

卫国公府的后花园设了宴席。

花影魅四姐妹出来的时候,好位置已经被抢光了,刘诗诗给花影魅占了个位置,她见她来,连忙冲她招手。

刘诗诗是好心,但花影魅却不想坐在人堆中,便谢绝了刘诗诗的好意。

花柔澜见花影魅不坐,自己则走了几步,厚脸皮的坐在了刘诗诗给花影魅占的位置上。

花玉晴咬了咬牙,却见刘诗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她眼前一亮,连忙强着坐了下。

花影魅、刘诗诗、花然儿三人则坐在了边缘的角落。

临近湖边的亭子,这里倒是凉爽的很,风景也是不错,总比那些浓妆艳抹的人要好kàn

得多。

刘诗诗打量着花影魅,她觉得她与一般的女子不同,洒脱随意,被人说了这么多年的草包废物竟一句话也不解释,刘诗诗觉得,她之所以不想解释,是因为不屑。

众位皇子虽然姗姗来迟,但众人却是给他们留了位置,欧阳凌月却没有坐在他们留的位置上,而是走到花影魅的面前,坐了下来。

千宇阳晚了一步,便被人捷足先登,只好坐在欧阳凌月的身边。

“这边的风景还真是很好。”在千泓焰的意识里,还将花影魅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自然不允许别人窥探,他笑着走到这边,找了个借口便坐了下来。

六皇子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自然也凑热闹的坐在了这边,五皇子与四皇子无奈,最后也只好坐在了这边,这最偏的位置,一下子却成了最好的位置,这让抢了好位子的花柔澜与花玉晴不由得咬碎了一口银牙。

位置已经坐定便不好再换,礼部尚书家的公子提议玩诗词接龙,自是得到了大家的响应。

花柔澜暗恨,花影魅的文采她十分清楚,如今怕又是要大出风头了。

花影魅对这样无聊的把戏有些厌烦,在她看来有功夫在这里吟诗作对,还不如回去练功。

她用手托着腮,思绪神游太空,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说完,下一个便轮到她了。

刘诗诗话音落,转头望向花影魅,她不知dào

她的文采如何,所以特意说了个好接的,如今见她半天不搭茬,不由得有些心急。

第九十四章 赐婚

风吹过花影魅垂在背后的发丝,短暂的安静之后,四周便想起了低声的议论与嘲笑。

千泓焰不由得皱了皱眉,刘诗诗以为花影魅是在想后面的诗句,不敢惊扰她,欧阳凌月却是知dào

,她哪里是想不出来,她是压根就没有在意。

“花影魅,到你了。”四周低声的嘲笑让欧阳凌月心中不悦,他不由得出言提醒。

花影魅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愣愣的抬起头,一脸的错愕:“什么到我了?”

看她那模样不似是在装傻,众人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合着她半天没有回答是因为根本就没在听啊!

不过众人中还是有人觉得花影魅是在装蒜,不由得嗤笑,哼,装的了一时还能一直装下去?到时候被众人拆穿,那才是真真的没有脸了。

刘诗诗相信花影魅是真的没有听到,她不由得扶了扶额,很好心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说的诗句。

花影魅漫不经心的接到:“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还真知dào

,虽然这首诗词十分普遍,但以前的花影魅却从来都说不上来,她那时不会也像今日这般,是走神没有听见吧?

众人回想起之前每次宴会的情景,似乎每次宴会只要有二皇子在,花影魅的目光便从未离开过他,莫不是当初她之所以回答不上来,是因为一直将心思都放在二皇子那?

不仅他们这么想,就连千泓焰也是这般猜测着。

随着每次花影魅都轻而易举的将诗词答上来,众人越发的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若真是如此,花影魅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草包,那真是太冤枉了。

“众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到了花影魅说上一句,她脑中便浮现出了李白的这首诗,她饮着杯中的酒,甚是想念现代的二锅头。

坐在她下手的人张了张嘴,极力的在脑中搜索着这首诗的下一句,却发xiàn

,她根本连第一句话都没有任何印象。

羞愧的红了脸,她举起面前的酒杯,道:“我,我不知dào

,自罚一杯。”

她自罚后,坐在她下首的人也红了脸:“我,我也不知dào

。”

一连十人,竟无人知dào



花影魅微微一愣,却想到这里不是古代的中国,似乎并没有李白的诗句。

众人一筹莫展,苦思冥想已经没有想出这首究竟是谁做的诗,花影魅一时头大,若众人问她,她如何说?

欧阳凌月的手指划过酒杯,笑着接道:“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花影魅微微一愣,他竟然知dào



难道!

花影魅突然有些激动。

“丞相,这是何诗?”众人不由得出声询问。

欧阳凌月道:“这是诗仙李白的客中行。”

“竟是诗仙李白的诗?”众人惊讶,诗仙李白的诗词可以说是千金难得,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稀少,众人想要拜读,却根本找不到他的诗集。

“”花影魅有些脑抽,他们这么多人都知dào

李白,难不成这里也有个叫李白的诗人,也做了相同的诗词?

草,不会是穿越的前辈盗用了李白的诗词吧!

不得不说,花影魅猜对了。

众人此时望向花影魅的目光却是变了,之前只觉得说她是草包冤枉了,如今却发xiàn

,岂止是冤枉,简直是栽赃陷害。

一个熟知李白诗词的才女竟被他们当成了草包!

“敢问公主,您手中是否有李白诗词的孤本?”新晋状元恭敬的询问道,并一脸期待的凝望着花影魅。

她哪里有什么李白的孤本啊,于是道:“抱歉,我只是有幸看过罢了。”

新晋状元魏忠诚有些失望,随后却又道:“那公主可否将看过的诗句写下来。”

即便看不到李白的孤本,能够见识到李白的诗词也是好的。

花影魅顿时头大,抬起头时却与欧阳凌月那双潋滟的凤眸在半空之中对上,见他眼底的戏谑,花影魅眼眸微转。

“我所知甚少,你们何不问问丞相大人,我想,丞相大人就算没有李白的孤本,知dào

的也会比我多些。”花影魅倾言浅笑,却将众人的事情引到了欧阳凌月的身上。

欧阳凌月嘴角的笑不由得微微一顿,见众人期待的目光,他道:“我确实有李白的孤本,魏忠诚我可以把孤本借给你,你抄录之后传给众人看便是了。”

“多谢丞相。”魏成武喜不胜收,目光却隐晦的扫了一眼这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二人,一个看过李白的孤本,一个手中持有李白孤本,这关系

至少少数几个人的心里辗转着这一个念头。

寿宴马上就开始,国公夫人的丫鬟前来请各位公子小姐。

花影魅不急不缓的走在后面,千泓焰亦是故yì

的放慢了脚步,见无人注意,便拦住了花影魅的道路。

“我想与花影魅单独谈谈。”他对着一旁的刘诗诗道。

刘诗诗犹疑的望了望花影魅,花影魅却是冲着她点了点头,刘诗诗道:“那好,我在前面等着你。”

“有什么话想说?”花影魅挑眉。

“你最好离欧阳凌月远点。”千泓焰望着花影魅绝艳的面孔,说道。

花影魅冷笑:“这似乎与殿下并没有什么关系。”

她以前何时对他这般的冷嘲热讽,千泓焰不由得面色一沉,加重了声音:“卫国公府已经去求了父皇,要让父皇赐婚,将高敏嫁给欧阳凌月。”

花影魅心中一颤,心脏似是被重锤击中,但她的面色却依旧清冷:“那又如何?”

“如何?”千泓焰抬高了语调:“父皇赐婚,你以为欧阳凌月能够拒绝,你可知,父皇是不会让花府与欧阳府联姻的。”

“说完了?”花影魅抬头望着他,面色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这样千泓焰不仅有些疑惑,难道是他想错了,花影魅与欧阳凌月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魅儿,若我说让你重新成我的王妃,你——”

花影魅抬手止住千泓焰的话,语气决然:“你我二人,永不可能。”随后转身离开。

永不可能!千泓焰重复这四个字,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刘诗诗担忧的望向花影魅,她刚刚与千泓焰之间的气氛可是剑拔弩张啊,刘诗诗虽然没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却觉得她们是谈崩了。

花影魅冲着她摇了摇头,随后离开,带到花影魅与千泓都离开之后,花柔澜从假山后走出来,目光阴冷的如同毒蛇的性子,千泓焰,我可以不要你,但你却不能不要我!

寿宴上,众人酌酒畅谈,花影魅握着手中的酒杯,抬头望坐在自己对面的欧阳凌月,他似是若有所感,亦是抬头望向她,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微微一顿之后,辗转离开。

花影魅一口一口的灌着酒,心头的烦闷却怎么也挥散不去。

寿宴结束之后,花影魅走出卫国公府,被风一吹,酒劲上头,她不由得苦笑一声,平日里这些就怎么会让他喝醉,今日这是怎么的了?

索性众人并没有看出花影魅的异样,秋儿抚着花影魅上了马车,扬长而去,欧阳凌月望着远去的马车,眼底却印满了担忧。

回到花府,秋儿伺候花影魅睡下。

月光从支起的窗户中倾洒而入,照的满屋中银色的清辉,花影魅拉了拉被子,明明初夏,却觉得有些冷了。

视线模糊间,一抹身影却突然撞入她眼中。

纵然有些微醺,花影魅却依旧睁大了眼眸,在看清来着是谁时,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了下来。

这人影不是欧阳凌月又是谁。

“大半夜的可是有事?”她声音有些清冷,带着刻意的疏远。

欧阳凌月微微皱眉,他望着神色有些微醺的花影魅,她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抹红潮,清明的眸子中氲着一抹朦胧,慵懒而妩媚让人心颤。

夜色里,美人染了清华,让她原本就绝艳的容颜更加的诱人。

“你这是怎么了?”欧阳凌月压低着声音,身上向外散发着不悦的情绪。

花影魅嘲讽的勾了勾唇,她怎么了,她哪里知dào

她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为什么望着他的时候越发的难过,你问我怎么了,我也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了。

“丞相大人,夜深了,臣女要休息了。”似乎只有将自己塞进壳中与他保持距离,这让才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份。

她如今的心理有些乱,这样混乱的让她无法控zhì

的情绪,让她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欧阳凌月眸子一暗,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不由得质问道:“千泓焰到底同你说了什么,让你竟要同我疏远。”

说了什么?说你将娶别人为妻。

花影魅突然觉得有些无趣,现在的人不是她,不是那个随意洒脱的她,她轻笑了一声,收起了身上所有的刺:“凌月,我乏了。”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如此唤他,但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欧阳凌月微微一愣,见她眉眼中的疲惫,心中一疼:“也罢,你先休息吧。”

言罢,他消失在屋中,花影魅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做了一会儿,随后下地关上了窗。

第九十五章 错乱下的定情

翌日,早朝过后,千傲麟将欧阳凌月单独叫到了御书房。

“赐婚!”欧阳凌月微微抿唇,千傲麟却是道:“丞相,你如今年岁也不小了,府上连个女人都有没怎么行,朕看那卫国公府的小姐高敏不错,赐给做夫人如何?”

这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妻子,夫人,这些词反射在脑子里,勾出的却是花影魅那张清冷绝艳的脸。

“皇上,臣还不想这么早成婚。”若是之前,欧阳凌月一定会欣然接受,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可此时——千傲麟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丞相,你可是已经有心悦的女子了?”

欧阳凌月轻笑道:“若有,臣早就成亲了。”

“只是——”

千傲麟止住欧阳凌月的话,道:“不必只是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欧阳凌月顿了顿,掩下心中的情绪,道:“多谢皇上赐婚。”

欧阳凌月走出御书房,身上的温度慢慢消失,他那张无论何时都温润的脸,如今却布满了寒霜。

“丞相。”身后的声音让欧阳凌月脸上的寒意尽退,他转头,微微行礼:“微臣见过二皇子。”

千泓焰望着欧阳凌月这张人神共愤的俊脸,眸中隐藏着笑意:“恭喜丞相。”

欧阳凌月眼眸一缩,不解问道:“不知二皇子为何恭喜。”

千泓焰却道:“自是恭喜丞相即将大婚。”

欧阳凌月眼眸一缩,却是玩味的勾唇:“二皇子的消息真是灵通。”

千泓焰获胜般的微笑:“我还以为魅儿心悦于你,昨日我提及赐婚的事情,哪知她竟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我是想错了。”

不知dào

为什么,千泓焰总觉得在众人中,只有欧阳凌月才是横在自己与魅儿之间最大的障碍。他这么说无非是想告sù

欧阳凌月,花影魅对他没有一丁点的意思。

听到千泓焰的话,欧阳凌月却是回想起了花影魅昨日的反常,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因为知dào

他要娶别人,所以魅儿才想要同他划清界限,所以才会那般的饮酒,那是不是说明,魅儿心里是有他。

这样的念头一出,就如野草般占据了欧阳凌月的心扉。

他这个时候竟觉得千泓焰十分顺眼,若不是他告sù

他这件事,他还会被蒙在鼓里。

“是二皇子想错了吧!”欧阳凌月笑了笑,道:“微臣告退。”

皇帝赐婚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京都,欧阳凌月要与卫国公府的嫡女高敏成婚。

“砰砰砰!”花玉晴听到这个消息,将自己的屋子砸了一通,不可以,高敏凭什么嫁给丞相大人,凭什么,她不配,他不配!

“母亲,我要让高敏死。”花玉晴跑去找路凤儿,要求她杀死高敏,她眼中的恨意竟比起毒蛇的獠牙还要阴毒。

路凤儿扫了她一眼,却是笑道:“着什么急,他如若不娶妻,你又怎么能成为她的人。”

“母亲,你什么意思?”

“玉晴,你只是一个庶女,绝对不可能成为欧阳凌月的正妻,所以欧阳凌月不娶妻你是万万进不了欧阳府的。”

“乖女儿慢慢的等着吧,母亲会让你如常所愿的”路凤儿笑的意味深长。

听到这消息,花影魅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她拿着的明明是一杯温茶,可她为何却觉得有些烫手。

夜晚,花影魅躺在床上,想着下人们的议论,慢慢的闭上双眼。

一道身影窜入屋中,一把将躺在床上的花影魅抱在怀中。花影魅愣了愣,随后沉声道:“放手。”

“魅儿,你心悦我是不是。”这个问题已经憋在欧阳凌月心中整整一天了,他好不容易忍到现在,如今再也忍不下去了。

“我不知dào

。”花影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上次问你的答案,你没有回答我,所以我不知dào

。”

上次?欧阳凌月想起来那日他曾问他,若她见到另外一个人难过心便觉得痛那是因为什么。他当时以为她口中的人是千宇阳,所以没有解释,难道是他误会了?从一开始,她心悦的人便是自己?

“好,那我告sù

你,你看到一个人难过心里便疼;见不到那个人是会心生想念;跟那个人一起是便觉得温馨快乐。那边是喜欢,是喜欢。”

花影魅随着他的臂弯垂着的手攥着拳头,喜欢吗?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做喜欢吗?所以她所控zhì

不了的这种情绪便叫做心喜欢?

“也许是吧,但你就成婚了不是吗?”花影魅笑了笑,她倒是没想到自己的爱情还没有开始便要结束了,她不知dào

这个年代的女人要怎么忍受自己心爱的男人同时爱着别的女人,但她做不到,若非一心一意,她宁愿不要。

与其被爱困住,为爱挣扎,不如抛弃一切浪迹天涯。

她所向往的自由,是真zhèng

的从身到心的自由。

“魅儿,我不会成婚的,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会将一切解决。”欧阳凌月从未像现在这般快乐过,原来得知心爱的人也心悦自己,竟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情。

花影魅睁开欧阳凌月的怀抱,她望着他,透过他的眸子望着里面的自己:“欧阳凌月,也许你根本就不叫欧阳凌月,但这些于我而言都不重yào

,我唯一的要求也是我的底线,若你与我在一起,那么这一生一世便只能爱我一个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我不允许背叛,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

“所以欧阳凌月,你还是想清楚再做决定,纵然我日后也许会爱你如生命,但我一样可以斩断情丝。”

欧阳凌月望着目光坚定的花影魅,他知dào

,她是认真的。

他犹豫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但他怕的是,她会因为他的犹豫从而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一错过,便是一生。

“魅儿,我姓夜,夜凌月,而我的身份——”欧阳凌月拿起花影魅的手,在她的手心写了一个字。欧阳凌月决定赌一把,用自己的命,用自己一心想要得到的东西去换取面前这个女子的爱。

花影魅豁然抬头,她惊骇的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没有想到他的身份竟是如此。

“我来衡南国主要是寻找那碎玉之外,而这丞相的身份倒是说来话长。”

“魅儿,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为情所困。我想这一辈子也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欧阳凌月将手放在花影魅的手心,用力一握四指相扣:“我不敢说一生一世,但我牵起了你的手,便不会再放开。”

花影魅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决定相信他一次:“若你放开我的手,那么上穷碧落下黄泉,永世,不复相见。”

因为背叛,她只想承shòu一次。

若握着你的手需yào

下地狱,那么我去。

欧阳凌月紧紧握住花影魅的手,那琉璃般的眼眸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而那光中,所展现的影像却是她的笑脸。

“高敏的事情你把算怎么办?”花影魅想把手从欧阳凌月的手里抽出来,但对方却握的太紧。

欧阳凌月轻笑,微扬的嘴角邪肆而阴冷:“卫国公府竟然想要算计我,便要承担后果。”

“你——”他目光阴冷而残虐,花影魅却觉得这样的他才是真zhèng

的他。

欧阳凌月轻笑:“你放心,太后在世,我一定不会对衡南下手。”

他抬起手,温柔的将她鬓间的碎发挽入耳后,花影魅向后错了错,红霞爬上脸颊。

他轻笑,眼底写满了温柔:“等我的好消息,晚安。”

欧阳凌月低头,微凉的唇瓣落在花影魅的眉心。

花影魅眨了眨眼,轻笑道:“晚安。”与其中夹杂着从未有过的温柔。

花影魅望着欧阳凌月离去的背影,微微垂暮,嘴角轻扬,笑容滑过脸颊。

午时,花影魅坐在藤椅上晒着太阳,幽幽的花香传入鼻中,她微微皱眉,顺着香味寻找,终于找到台儿上与众多盆栽拜访在一起的那株海棠花。

花影魅隔着手帕摘下一片花瓣,随后将花瓣包在手帕中:“秋蝉,将这个送给红莲,告sù

她不要打开,直接拿给扶桑若溪。”

这种花的味道,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她似乎在说:触碰我吧,触碰我吧!

花影魅不知dào

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经lì

过巫蛊事件之后,她不得不变得小心翼翼。

秋蝉见过手帕,离开了花府。

这期间,花寻不知dào

怎么与千泓焰走到了一起。

路凤儿从花府的后面溜了出去。

她辗转来到一座屋子前,警惕的扫了扫四周,这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见是路凤儿,连忙将她让了进去。

男子关上门,一把将路凤儿抱在怀中,贪恋的吸吮着她身上的味道,声音有些阴沉:“怎么,本命蛊竟然受伤了?”

路凤儿任由男子抱着,听到男人的询问,眼底闪过一丝怒气:“还不是花影魅那个贱人。”

“你没事招惹她干什么,忘了你留在这里的目的了吗?”男人加重了声音,警告路凤儿不要轻举妄动。

路凤儿暗恨,她于她们而言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不许有自己感情的棋子。

第九十六章 红颜薄命

“师兄,我怀疑那东西如今在欧阳凌月的手里。”路凤儿眼底闪过一丝精芒,她谨慎的说道。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道:“你何以这么觉得?”

路凤儿道:“曾经有人潜入过花俊阳的书房,我怀疑那个东西在那个时候已经被别人取走,而京都有这么本事的人,除了千傲麟便只有欧阳凌月了。”

“你的意思是?”男子问。

路凤儿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她道:“分别选两个人潜入皇宫和欧阳府。”

“你可有人选?”男人面色冷意,可路凤儿是背对着他,却没有看到他此时的神情。

路凤儿自顾自的说道:“可以将玉檀送进皇宫,将晴儿送去欧阳府!”

她说了这么多,只有最后这个才是她的目的,男子冷笑:“呵~晴儿进入欧阳府,到时候就不知dào

是晴儿监视他,还是他俘获了晴儿。”

路凤儿见自己的目的被拆穿,也没有慌张,而是道:“有什么矛盾的吗?晴儿越是爱他,便也会替我们监视他,因为她知dào

若她不听话,失去的可是欧阳凌月。”

中年男子冷笑,却道:“玉檀我可以安排入宫,但晴儿,便看你们自己的了。”

“你——”路凤儿暗恨。

中年男子却一把将路凤儿抱了起来,笑着道:“现在还是让我给你治疗治疗本命蛊虫吧!”

中年男子体内的本命蛊虫与路凤儿体内的本命蛊虫本就是一对,这本命蛊虫的名字叫做阴阳冥蛊。

若不是致命的伤,想要治疗只需——交合!

路凤儿眼中淬着锐利的锋芒,手却主动攀上了男人的腰。

花影魅又收到了卫国公府的请帖,这次发帖的人却是高敏,宴会的时间是明天下午。

花影魅看着手中的请帖,殷红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秋蝉晚上才回到花府,跟他一同前来的还有扶桑若溪,而扶桑若溪只是拿走了那盆花。

秋蝉说:扶桑若溪不能肯定那花是什么,但却可以肯定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花影魅按了按太阳穴,决定不再想那么多,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宴会。

与其说是宴会,不如说是高敏炫耀的舞台。

在场数多千金中,如今恨不得噬其骨吞其肉的应该是多不胜数吧,至少她这两个庶妹就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

吃酒的时候,小丫鬟不小心将洒在了高敏的身上,高敏刚想发怒,却想着如今她就要嫁给欧阳凌月,那么温润的男人怎么会喜欢骄横跋扈的女子,于是生生的忍了下来,她对着众人道:“我去换件衣服。”

花影魅望着她走远的背影,目光轻闪,今日是高敏一生中骄傲的日子,但今日,绝对也是高敏最绝望的日子。

花影魅觉得正厅有些闷,起身走到院子里站在亭子中,看着被风吹起涟漪的湖面。

孙菲菲根本她走了出来,不知dào

何时站在了花影魅身后,她望着花影魅的背影,目光阴毒,她可是没有忘了那日在国子监她带给自己的侮辱。

她抬起手,猛地一推花影魅的后背。

花影魅早就发xiàn

她在背后,在她动手之时,身子一闪,没了自己在面前挡着,孙菲菲因为惯性的缘故一下子跌入了湖水中。

孙菲菲落水,溅起层层浪花。

“救命,救命~”孙菲菲并不会水,如今在湖中扑腾着,眼见就要沉入湖底。

花影魅冷艳旁观,就那么慢慢的看着孙菲菲沉入湖底,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残酷的笑,转身离去。

花影魅回到正厅的时候,高敏依旧没有回来。

“我们去找她吧?”见高敏迟迟没有回来,几个与高敏素来交好的小姐提议道。没有主角的宴会总是有些奇怪,这提议立马得到了响应,花影魅便随着众人的脚步想着高敏卧室走去。

“啊,啊~”走到一半,众人途径花园,却听到假山后面有怪异的声音。

众人有些疑惑,于是翻过假山,剥开足有一人高的藤蔓。

“啊!”藤蔓后竟是一男一女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在场的众人都是未婚配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面红耳赤捂住眼睛,大声的尖叫了起来。

这叫声却引来了卫国公府的下人。

“怎么了,怎么了?”就连国公夫人的大媳妇都被引了过来,这些少爷小姐可是各府的心肝宝贝,要是在他们卫国公府出了事,那还怎么了得。

大夫人看到藤蔓后交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顿时就懵了。

完了,完了!

一场宴会不了而终,晚上就传出国公府小姐不知廉耻竟与男子光天化日下苟合的事情,千傲麟震怒,他刚刚替欧阳凌月与高敏赐婚便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孙菲菲失踪了,在卫国公府失踪了。卫国公府出动了所有人寻找孙菲菲,却在花园的湖水中发xiàn

了她的尸体。

高敏与卫国公府发生了这也的事情,这婚自然是结不成了。

“你还真是狠啊!”高敏这一辈子便这么毁了,只是因为想要嫁给他而已。

欧阳凌月却道:“她要怪便只能怪她的主祖母,谁让她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再说,你真以为那高敏干净?”

她早已经不是处子了,至于要了她贞操的人是谁,欧阳凌月便不知情了。

“你还不是一样?”欧阳凌月笑着反问,她可是眼睁睁看着孙菲菲淹死。

花影魅轻笑,道:“她不过是自作自受。”

今日落水的人若是她,她想孙菲菲也会这般看着她满满沉入湖水。既然如此,那么她为什么要心软?

欧阳凌月与花影魅都是狠的,他们对于敌人,对于算计他们的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千傲麟也曾怀疑过高敏的事情是欧阳凌月动了手脚,但却没有任何证据。

高敏那件事之后,欧阳凌月便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拒绝千傲麟的赐婚,当然,千傲麟也不会如此心急,总不能高敏的事情刚刚落幕,他就在赐婚一次。

一个礼拜之后,临河县传来喜讯,灾情被控zhì

住了,千傲麟大喜过望,他不仅仅是欣喜疫情得到了控zhì

,更欣喜自己找到了凤栾星。

只是关于花柔澜,他若直接取了她,未免——毕竟她与自己的儿子纠缠不清,而且她还是自己妃子的侄女。

“这个醉生梦死。”扶桑若溪不请自来,花影魅有些无语,这些人真当她这里是客栈了,说来就来谁走就走,倒是随意的很。

“醉生梦死?”花影魅疑惑。

扶桑若溪道:“你还好发xiàn

的早,这种花若是配上熏香,你这悠然可就变成一座死院了。

“你们都会陷入沉睡,变成活死人!”

花影魅心中一震,这世上竟有这样的花?

扶桑若溪似是看穿了花影魅心中所想,说道:“轩辕亦手中便有。”

“那么就是说,那个花寻真的是花风扬。”花影魅面色阴沉,扶桑若溪却说:“如今最重yào

不是那花寻是谁,而是他们的背后是轩辕亦。”

“这株不是醉生梦死,但却与醉生梦死很像,先放在你院中,以防被人察觉出什么。”扶桑若溪将手中的盆栽放在桌子上:“如今修罗还没有完全康复,我们处于略势,所以不能打草惊蛇,你自己小心点。”

扶桑若溪留下一句话,随后便离开了。

路凤儿,花寻,轩辕亦,花影魅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如今这样的局势,她看来要更加努力的练武了。

皇宫,姣华殿。

邵承恩对于赵长月而言,就是一个恶魔,她不敢武逆,却并不甘心。

“说好凤栾星是我,为何会成了那个丫头。”赵长月紧握着拳头,整个人因为愤nù

而浑身发抖。

邵承恩扫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没准那花柔澜真的是凤栾星。”

“你开什么玩笑。”赵长月目泛血色,就那个蠢货怎么可能是凤栾星。

“事情已经如此。”邵承恩却没有给她交代的心思:“反正她也算是你们赵家的人,再说她不仅连接着赵府与花府,她还年轻,更能俘获皇帝的心。”

“你,好,你不仁休怪我不已,我这就去告sù

皇上,你——”赵长月急了眼,她怎么能允许自己的侄女进宫与自己共侍一夫。邵承恩一把钳住赵长月的颈子,目光阴鸷:“你去啊,顺便告sù

千傲麟那牢房是你们赵家与花家所烧,告sù

千傲麟你们就走了花风扬与赵琳。”

“你知dào

,这个官对于我而言可有可无,可这皇妃的地位对于你却是至关重yào

,若我是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不要搞出那么事来。”

邵承恩松开手,赵长月的身子滑落地面,她捂着喉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邵承恩一会衣袖,转身离开,偌大的宫殿中,独留赵长月在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第九十七章 月色旖旎,一室情迷

花影魅接到了千宇阳的请帖。

捕猎?

她似乎想起当初千宇阳便同她说过年根时的那场捕猎大会,这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就要着手练习了?

这儿会自然不能去皇家围场,但距离竟不远处的山林中,小动物倒是不少,四周的猎户还会进山捕猎。

“小姐,七皇子送马来了。”秋儿推开门,喜滋滋的对着花影魅说道。好家伙,那匹马可真是好kàn

,通身雪白,就连那鬃毛都是宛若银河的银白色,就连一点杂毛都没有,只有眉心处有一点红色的类似闪电的胎记。

花影魅见秋儿高兴,颇有兴致的去马棚看了马,却与秋儿一般,不仅叹息出声,这马真是一匹上等的好马。

花影魅有些爱不释手,便命人将马牵回了悠然居,这匹马可是明日要骑的,若放在着,还指不定会招来什么样的人了。

晚上,欧阳凌月披星戴月,花影魅突然想起了一个词,地下情!

只是,她如今的麻烦事已经够多的了,若与欧阳凌月的事情曝光,千傲麟岂会放过她。

花影魅不觉得如何,欧阳凌月却是对如今二人的关系十分不满。

本来已经报得了美人归,但偏偏不能让人知dào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大波汉子前赴后继的往她身边凑,偏生他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欧阳凌月脸上的面具开始龟裂,他甚至都怕自己会突然破功,忍不住想在大庭广众将她楼在怀中。

对她,他总是有这般强烈的占有欲。

月光下,纯白色的马儿身上笼上了一层月光的清辉,欧阳凌月踏着月光而来,目光扫过骏马,骏马浑身一颤,敏感的向后退了两步。它总觉得这个男人看它的眼光不对,就像是把它当成猎物的猛虎,让它心惊肉跳。

其实,欧阳凌月不过是纯粹的不爽罢了,谁让他一直扮演着的丞相大人是个不会武功的文人,这捕猎自然没有他的事情,眼睁睁的看着花影魅同别的男人成双入对,他心里能爽快才怪了,如今看到千宇阳送来的马,不瞪它瞪谁。

花影魅没有沏茶,只是在温水里加了些利于睡眠的花瓣,晚上喝茶总是会让人难以入睡。

她看欧阳凌月从窗户跳了进来,跳窗不仅要弯腰还要躬身,明明那姿势算不上好kàn

,却偏生被他做的赏心悦目。

欧阳凌月拍了拍衣角沾染的灰尘,施施然的走到花影魅身边。

花影魅这才注意到,他今夜穿了一件纯黑色的长袍,上面用金线绣制的花纹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看惯了他白衣出尘的样子,如今这黑衣,衬得他面容冷意,与他那若黑曜石般黝黑的眸交相呼应,明明还是同一张脸,仅仅是换了件衣服,不管是笑,还是沉默,都与温文儒雅在扯不上半点关系。

欧阳凌月本是心情不好,但看着她如此专注的望着他,心情立马变好了,他将手中的盒子随手放在一旁,自己则是坐在了花影魅身边。

“看什么呢?”见她看着自己发愣,欧阳凌月嘴角扯开一抹浅笑。

花影魅眨了眨眼,道:“原本觉得你穿月白色的衣袍最好kàn

,如今才发xiàn

,你更适合这黑色。”

若白色是掩护,那么这黑便是本我。

欧阳凌月脸上带着无数张面孔,五年丞相,纵然是装,他的眉眼中总会带着些温润,但如今,换了衣服便像是摘掉了面具,在没有任何欧阳凌月的影子,只是也许是本我,所以这样的装扮才更适合他。

欧阳凌月笑,他的脸凑近花影魅,温热的气息就那么直面的扑向她:“魅儿觉得我这样好kàn

?”

他身上的味道从四面八方的将她包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带着别样的旖旎,宛若一只只调皮的小虫子爬过她的肌肤,带起阵阵颤栗。

花影魅觉得屋中的温度正慢慢升高,竟一时口干舌燥了起来。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那宛若樱花瓣淡粉色的唇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花影魅是个典型的行动主义,一把拽过欧阳凌月的衣襟,便对着那张淡粉色的微凉唇瓣吻了下去。

欧阳凌月微微一愣,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有有那一秒的空隙,随后却是反客为主,一手搂住花影魅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花影魅调戏女人的事情干的多了,却没有真zhèng

的接过吻,索性欧阳凌月的技术也是一般。

花影魅轻笑,素齿一下子咬住欧阳凌月的唇,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身子向后一扯,逃离他的怀抱。

欧阳凌月气得直瞪眼,惹火的是她,如今泼冷水的还是她!

“吻技一般。”花影魅擦了擦嘴角那有些可疑的银丝,宛若一只偷腥的小狐狸般,微微仰头,嘴角勾着挑衅的浅笑。

欧阳凌月瞪了瞪眼,便听花影魅接着说道:“向你这样的人,总不会是情商欠佳,难道是,你没有与人接吻过?”

花影魅似是觉得这十分可能,虽是她自己说出,但却还是不由得睁大了眼。欧阳凌月在她之前竟没有别的女人?

她的眼底闪烁着点点金光,欧阳凌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虽说没有洁癖,但还是不喜欢那些浑身都散发着浓重香味的女人靠近。而在花影魅之前,那些庸脂俗粉他哪里看得上。

女人,他之前没有,而之后也只有花影魅一个人。

见欧阳凌月的脸上露出少有的尴尬,花影魅不由瞪圆了眼,妈蛋,他还真是个处啊~“你这是什么表情?”欧阳凌月咬了咬牙,一把将那个刚刚逃离他怀抱的小女人拽了回来,他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而他的双手环顾着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咬牙启齿的问道。

他手心的温热透过轻薄的衣衫灼烧着肌肤,这亲密的动作让花影魅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晕,索性她背对着他。

面对欧阳凌月的询问,花影魅却笑道:“我啊,这是惊讶,惊讶过后有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欧阳凌月听到她的调笑,抿了抿唇,低下头张开唇,隔着衣服,一口咬在花影魅的肩膀。

“嘶~”花影魅倒吸了一口气,却不是因为疼。

他的皓齿像是带着病毒一般,顺着他咬下的地方慢慢扩散,花影魅觉得她的身体从肩膀开始酥麻,只觉得有一股热气不知dào

从哪涌出,却在身体里乱串。

“松口。”花影魅本想厉声训斥,但这声音一出口她便发觉不对了,这娇软低喘的声音哪能起到任何训斥的作用,完全像是在撒娇。

花影魅这类似娇嗔的声音让欧阳凌月心中一荡,只觉得从腹中升起一股热气,出来的时候分成两股,一股想着脑子涌去,而另外一股——花影魅挣扎的想要起来,而这样的摩擦正是让欧阳凌月体内的邪火蹭蹭直冒。

“别动!”欧阳凌月声音沙哑,带着些别样的味道。

腰间的硬物让花影魅瞪了瞪眼,果然不敢在动,只是暗道身后之人真真是个禽兽。

欧阳凌月觉得自己冤枉,他怎么就禽兽了?面对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这哪里是他控zhì

得住的。

她身上处子的幽香这个时候奋外明显,似是时刻在提醒着欧阳凌月此时应该做些什么,他松开咬着她肩膀的嘴,将唇瓣贴近她的颈子,贪婪的吸吮着她身上的味道。

禁锢在她腰间的手情不自禁的向上而去。

花影魅一把抓住!

“欧阳凌月,发情不好,有伤身体。”花影魅提着气,尽量绷住脸不让自己笑出声。

“”她如今是该说这话的时候吗?

花影魅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反正他发情她不管解决,他要不就憋回去,要不就去找别人。

当然,他前脚去找别人解决,她后脚就会像扔抹布一样将他解决。

欧阳凌月这个气啊,若不是她的招惹,他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热火的不仅没有半点悔过的意思,竟然还敢变本加厉的冷嘲热讽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欧阳凌月是谁,脸皮厚起来就不是人,他不碰她,他隔皮瘙痒还不成吗!

草!

感受到他的动作,花影魅真想冲他竖中指,而她,也是这样做的。

她背对着他,抬起手,比了一个她一直想比的手势!

随后竖中指的动作变成了插眼,欧阳凌月哪里想到她竟然会下狠手,连忙躲避。

花影魅趁机逃离了他的环抱,看着站在月光下,俊脸绯红,身子不适的欧阳凌月。

欧阳凌月被她看的大囧,竟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一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影魅眨了眨眼,突然“噗呲”一笑,她怎么没有发xiàn

,欧阳凌月竟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呲呲呲,花影魅嘬了嘬牙。

她转眸,此时才想起欧阳凌月放在桌上的盒子,她走到桌边打开盒子,躺在盒子里面的是一套马鞍,还有一件大红色的骑马装。

花影魅轻笑,想起欧阳凌月,心中却是涌起一股暖流。

丞相府,欧阳凌月的身上散发着无限的怨念,周身数米内,宛若写着大爷不爽的字样。

花容摸了摸下巴,淫笑:主子这样,完全是一定是欲求不满的模样吗!

不得不说,花容真相了。

第九十八章 狩猎,危机

翌日,千宇阳骑马等在花府门前。

花影魅穿上欧阳凌月为她准bèi

的骑马装,将马鞍放置在骏马的身上,一跃而上。

“秋儿,秋蝉,你们便不用跟着了,好好kàn

着院子。”吩咐好之后,花影魅牵马走了出去。

迎着骄阳,千宇阳便看到一抹的大红的身影走出花府,他昨日让人送马,晚上才想起来她或许没有马鞍,想着天下太晚明天带给她也是一样,却没想到她竟然有。

“来了。”花影魅翻身上马,动作轻盈的宛若一片树叶,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由看的一旁的路人拍手叫好。

自那日国公夫人寿宴,花影魅不是草包的事情便被传了个沸沸扬扬,众人听到这消息期初不信,但见许多文人墨客都如此说来,便不由得信了几分。

他们不由得感叹,这花影魅到底是多好的心性才会面对那些流言侮辱不愿辩解。

不过有人猜测,花影魅之所以不辩解是因为千泓焰,她发xiàn

千泓焰喜欢自己的庶妹,为了成全让他们所以没有辩解。

这个说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原本他们一直觉得是花影魅配不上千泓焰,但自从发xiàn

了解花影魅之后,他们却不由得感叹,这样艳绝群芳又才情绝艳的女子,是千泓焰那个负心汉配不上她!

千泓焰当初与花柔澜的感情本来是被人祝福的,可如今,两人却被贴上了负心汉与狐狸精的标签。

花影魅听了也不过笑笑,她自然知dào

这样的言论出自谁的手。

驾马来到城门,远远便见城门边上一字排开的骏马。

以千泓焰为首的人一干仍等早就等候在城门口,千宇阳皱了皱眉,他望向一旁的男子,目光中满是询问。

对方冲他无奈耸肩,都怪他那个小弟听说要跟花影魅去狩猎就兴奋的直嚷嚷,还跑出去跟人炫耀,这下子弄得人人皆知,这不都在城门口堵人来了。

花影魅如今在衡南国可是炙手可热,不仅身份尊贵,还擅长琴艺,通晓诗词,更射了一手好箭。这样能文能武的贵女可不少见,而她长得又如此惊艳,也难怪会被众人追捧。

这样既能陪着骑马狩猎,又能陪着吟诗作对的,不抢才怪。

这一票的青年才俊中,极个别的女子由为突兀,一国不可能只有一个将军,除了花俊阳之外,衡南国还有一个李将军,不过却是花俊阳的部下,那其中的一名女子就是李将军的嫡女李玉玲,因为花俊阳的关系,与花柔澜十分交好。

李玉玲望着花影魅的目光有些嘲弄,她可是没少听花柔澜谈及花影魅,花影魅在李玉玲的眼中,就是一个富有心计阴狠狡诈的无耻之辈,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而另外一个女子名叫魏蔓,是朝中新贵魏忠诚的妹妹。

“你就是花影魅?”李玉玲明知故问,就好像没有见过她一把,花影魅却不在乎对方话中的冷意,她只是挑眉扫了她一眼,扫向她的视线就像是在看一抹空气般。

李玉玲心中气愤,她冷笑道:“听闻你骑射功夫了得,可敢与我一比?”

那日国子监,她因突染风寒而没有参加,后来听说花影魅一战成名,自是有些不屑,联想起花柔澜的话,自是以为她之所以能获胜,都是因为千泓焰那个负心汉相让。

这样便是骗骗她,稍微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出她这说辞中错漏百出。

“与我比?”花影魅勾唇轻笑,转眸望向她:“你可知跟我比的后果?”她问。

李玉玲被她身上的气势所震,微微的缩了缩脖子,随后又挺直了腰杆:“什么后果?”

“上次没有听到美人学狗叫,这次也许能听到了。”花影魅轻笑,她虽然没有明说,但众人却听明白了,她竟然还记得还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她到底是多想听别人血狗叫啊!

李玉玲气的脸色发青,她紧了紧手中的缰绳,道:“好,谁输了谁就要当着大家的面学狗叫。”

千泓焰想要打圆场,却发xiàn

自己要是上去了,没准会因为花影魅对她的态度而下不了台,于是便听之任之了。

千宇阳没有阻止是因为相信花影魅的实力,她不会输,自是不担心。

城门作为起点,山林外离着的石碑作为终点,千宇阳一声令下,花影魅身下的骏马发出一声鸣叫,若离弦的弓箭,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

李玉玲不甘于后,快速的挥动着马鞭。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千宇阳驾着马就追了上去:“我先走一步了!”

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驾马狂追。

风呼啸而过,吹拂着脸颊上的碎发,身边的景物在她的眼前呼啸而过,青砖地面变成了原始的泥土。

她身下的马名为闪电,如古时候的汗血宝马,脚程很快,而且耐性十足。

李玉玲身下的马虽然也是名品,但比起闪电还是差得远,不管是身下的马还是驾马的人都有差距,李玉玲与花影魅之间的距离月越差越大。

而紧追其后的千宇阳此时也超过了她,向着远处的花影魅飞奔了过去。

直到看不见她二人的身影之后,李玉玲却停了下来。

花影魅跟着标识一路狂奔,千宇阳紧跟其后却发xiàn

似乎偏离了道路:“魅儿,我们走错了方向。”他大喊。

花影魅听到身后的叫喊声,连忙拉住马缰。

千宇阳让马慢下来走到她身边,微微皱眉:“你怎么一股脑的往这跑,路上不是有标记吗?”

花影魅挑眉,神色有些凝重:“我便是跟着标记而走。”

若这不是原来的那条路,是否说明是有人想将她引到这里来?

千宇阳脸色沉了下来,他还没有开口,便听花影魅一声疾呼:“小心。”

千宇阳飞身而起,堪堪躲过袭来的暗器。

找死!

他望着射进地面表面发黑的暗器,阴冷的煞气爬满全身。

花影魅抽出怀中的银针,向着树后一掷,噌噌噌,刀光剑影,树后跳出数名男子,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拦下了她掷去的暗器。

来者不善!

花影魅从他们身上散发的杀气便得知,这些人都是杀手。

上次她强行施展凤舞九天第二次的招式,虽然重伤却又因祸得福的突pò

了第二重,但面对这些杀手,却还是有些吃力。

暴雨梨花针她虽然戴在了身上,但轻易不敢使用,这东西威力太大,而且极有吸引力,若被人发xiàn

在她手中,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花影魅正想着,那些杀手便攻了过来。

花影魅抽出腰间的长软剑,抵挡住对方来势汹汹的攻势,他们两个对上数十个人,总归是双拳敌不过四首。

关键时刻,保护在千宇阳与花影魅身后的暗卫出现。

“主子,你先走。”

几乎是异口同声。

千宇阳诧异的望向花影魅,他的背后竟然也有暗卫?

而花影魅心中亦是诧异不已,她竟然不知自己身后跟着暗卫!

花影魅与千宇阳刚想离去,丛林中却又涌出数十人,挡住他们的去路。

竟出动这么多人?

在众人中,一名面带面具的男人对着千宇阳道:“我们只想留下这个女人,不相干的人可以自行离去。”

千宇阳没想到对方竟然不是冲着他来的,但让他走,笑话,当他千宇阳是什么人,他岂能将花影魅单独留在这里自己逃生。

花影魅却道:“你先走。”

能跑一个是一个,当初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便是如此。

千宇阳瞪了瞪眼,怒吼道:“我怎么能见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走便一起要,便不然——”千宇阳凝望着花影魅,眸中满是坚定:“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花影魅心中一震,千宇阳脸上的表情太过决然,他深邃的眼眸中夹杂着花影魅看不懂的情绪。

似是坚决,似是不离不弃!

花影魅稍稍迟疑,随后却是大笑了起来,紧了紧手中的长软剑,目光凌然的凝望着面前的黑衣人,冷喝道:“有许多人想让我死,可到最后,死的,却是他们!”

侧头,轻笑,她的笑容宛若昙花般绚烂,且转瞬即逝。但她的笑脸,却宛若烙印,烙在他鲜红炙热的心脏上。

“千宇阳,我花影魅从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朋友!”虽然花影魅一直说二人已是朋友,但千宇阳知dào

,直到如今,她才真真zhèng

正的将他放在心中。

话音落,花影魅宛若一只凶猛的猎豹,长软剑在空中滑过一抹寒光,下一刻已经出现在黑衣人眼前。

黑衣人面具下的瞳孔紧缩,急忙向后倒退。

“噌!”的一声,兵刃相接,一击未中,花影魅瞬间抽身,脚下踏着八卦步,如一只幽灵般,进攻躲避。

千宇阳自然不甘示弱,捡起地上的兵器,杀入人群。

鲜血涌出伤口,顺着兵器挥舞的方向飞溅,花影魅一剑刺穿敌人的胸膛,瞬间抽身。

死的人多,可活着的人更多,纵然有暗卫对抗,花影魅与千宇阳依旧感到吃力。

第九十九章 猎物

千泓焰等人驾马而来,只看到了等在石碑旁的李玉玲。

“魅儿呢?”千泓焰问。

李玉玲心中不屑呲笑,嘴上却道:“回二皇子的话,臣女不知。”

“你不知dào

?”显然,千泓焰并不相信李玉玲的说辞,两个人赛马,其中一人不知所踪,另外一个能一点都不知情?别说他不信,就是在场的众人也不相信。

魏蔓下了马,听到这边的话侧头望去,一双美目在李玉玲的身上打了个转,随后垂下眼眸,不言不语。

“回二皇子的话,臣女确实不知,一路驾马,臣女并未注意身后之事。”这话说的颇有学问,既是说明自己为何没有注意,又表明了这场赛马是她获胜。

还未等千泓焰说些什么,她又道:“说起长安公主,倒是七皇子为何也不见了踪影。”

话音出,四周登时安静了下来,只闻得密林中知了麻雀的叫声。

众人是怎么想的千泓焰不知dào

,他只知dào

自己如今却是怒上心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在暗示什么?

面对千泓焰不善的目光,李玉玲垂头不语。心中却是冷笑,澜儿怎么就看上这等负心之人,他既然已经高调的宣bù

自己与澜儿的事情,却又久久不去提亲,这让澜儿情何以堪。如今有何那花影魅不清不楚,那帮不明是非的刁民竟然还在背后非议澜儿,真是气煞人也。

今日之后,花影魅,你加注在澜儿身上的,都会百倍千倍的偿还回来。

只是七皇子想到花影魅也许会因为七皇子而获救,李玉玲的眼底便充满了阴鸷。

千泓焰没有开口,旁人自然不敢说些什么。

魏蔓这个时候走了上来,对李玉玲满是赞许的说道:“李小姐不亏是大将军的女儿,骑术堪称了得,竟然用这马赢了花小姐的名驹。”

魏蔓语笑嫣然,说的是恭维的话,可其中却大有含义。

魏忠诚是新科状元,欧阳凌月亲手提拔,虽然不知欧阳凌月与花影魅的关系,但魏忠诚曾嘱托过魏蔓,千万不要与花影魅交恶。

魏蔓自幼随魏忠诚长大,魏忠诚所学,所读她皆有涉猎,而他们曾为孤儿相依为命,自然也看透了人间冷暖,更懂得把握机会,她不求花影魅知dào

这件事后高看她一眼,只求能在对方心中留下印象。

李玉玲挑眉,露出一抹高傲的笑:“不敢,只是侥幸而已。”若是旁人魏蔓还得想想她这是听出了什么故yì

如此说,还是什么都没听出来。而李玉玲这人,头脑简单,生性鲁莽,绝对不可能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魏蔓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却略带讽刺。

众人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中却有了思量,纵然花影魅骑术不佳,但架不住她身下的马好,纵然落后,也不会落后多少,这李玲又岂会不知dào

花影魅的去向。她不说,她为何不说?

而就在这时,花影魅坐下的闪电却从远方奔腾而来。它银白色的毛上,染满了鲜红刺目的鲜血

花影魅背靠着千宇阳,紧握在手中的长软剑坠着血珠。

“影一!”千宇阳大喝一声,影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怀中拿出一枚信号弹。

“嗖”的一声,信号弹窜入空中,轰然炸响。

千宇阳微微叹气,动用了那里给的信号弹,他怕是躲不掉了!

为首的黑衣人望着头上的信号弹,眼底闪过一抹错愕,目光阴鸷的在千宇阳身上扫了一眼。

“上!”他冷喝。

黑衣人群起攻之,而一直袖手旁观的他也向着花影魅攻了过去。

花影魅黛眉一挑,抄起长软剑迎面对敌,可恨她没有练到凤舞九天第五重,若练到,一曲霓裳羽衣舞,便足以结果了这些人。

“锵!”兵刃相接,火星飞溅。

杀戮之气席卷着整个空地,就连飞落的落叶,都染上了一丝凌厉。

腿风如刀,迎面而来。

花影魅一剑划破黑衣人的肌肤,感受到袭来的腿风,连忙撤身,“嘭!”的一声才,长软剑没有阻挡住那强劲的腿风,巨大的力道震得花影魅向后倒飞了出去,数米之后,才稳住身形。

“噗!”花影魅体内气血翻涌,吐出一口鲜血。

“魅儿!”千宇阳余光扫到花影魅,紧张的冲向她身边,却被进攻的黑衣人挡住了道路。

花影魅随手擦掉嘴角的鲜血,目光凝重。

这个戴面具的黑衣人,武功之高已经超乎了花影魅的想象。

花影魅咬了咬牙,收起手中的长软剑,从怀中将暴雨梨花针翻了出来。她便是要看看,对方是否真的那么厉害,厉害到能够在暴雨梨花针的攻击下,依旧安然无恙。

“千宇阳!”花影魅冲着千宇阳大喝了一声,身子则是急速的向着千宇阳所在的地方冲去。

暴雨梨花针属于群攻暗器,只有她身后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千宇阳虽然不知dào

花影魅想要干什么,却依旧选择相信,用鲜血铺成了一条通往她身边的道路。

千宇阳与花影魅身后的暗卫抽身回撤,在那一瞬间,花影魅举起暴雨梨花针。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为首的黑衣人心中一跳,弥漫在心头的危机感敲响了警钟:“退!”

然而,已经晚了。

花影魅已经按下了暴雨梨花针的按钮。

“嗖嗖嗖!”淬毒的银针遮天蔽日,速度之快,只能让人看到点点寒霜。

暴雨梨花针奔涌而出,发出嗡嗡的声音,黑衣人躲闪不及,针穿透身体射入身后的树干,席卷着落叶的风吹拂而过,微弱的力道,竟让巨树化成尘埃。

银针上沾染的剧毒随着血液流入心脏,尸体宛若被割断的麦穗,一个个的接连倒下,最终铺成一滩。

暴雨梨花针一出,谁与争锋。

除非是这世上最坚韧的神兵利器,否则根本没有什么能够挡住暴雨梨花针,黑衣人手中的兵器布满一个个极小的针孔,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

面前的这一幕让千宇阳目瞪口呆,望向花影魅手中的小盒子目光中带着一丝骇然。若非亲眼所见,他真的很难想象,这只有大巴掌的小盒子竟然有如此骇人的威力。

花影魅将暴雨梨花针收入怀中,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还好为首黑衣人的武功还没有强dà

到抵御暴雨梨花针,若非如此,她的麻烦便大了。

千宇阳深知这东西的威力与后患成正比,也明白她为何此时才肯拿出来,没等花影魅说些什么,便对着影一吩咐道:“马上处理掉这些人,毕竟不许透露一个字。”

作为暗卫,影一明白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花影魅将目光转向保护她的暗卫,他不是欧阳凌月的手下便是太后的手下,毕竟在这里,除了这两个人之外,很少有人会在乎她的死活。

“属下不会多言。”有千宇阳在,他并未表明自己的身份。

在这个时候,花影魅自然也不会多问。

“既然如此,我们”

身后凌厉的杀气让花影魅止住话音,压抑的空气让她的呼吸瞬间紧缩。

不远处,一名身着墨色衣衫的男子渐行渐近,信庭漫步的宛若在逛着公园,但他身上的杀气,却浓郁到印象着空气。

四周的温度似是突然降到了冰点,就连那温和的风都带着一丝凌冽的寒意。

花影魅心头紧缩,强烈的危机感让她身上的每一寸细胞奔腾的叫嚣着。她很清楚,别说是自己,就算是他们几个人加在一起,都不可能是面前这个人的对手。

瞳孔中,男子面具之下的眼眸宛若猎豹,而他们,便是他眼中的猎物。

花影魅一把拉住千宇阳的手,脚下踏着八卦步急速逃离,那个男人,让她第一次感受到恐惧,似乎只要慢上一步,他们就会被死亡的烟雾围绕囚困。

“有埋伏!”逃窜途中,花影魅感知到空气流动轻微的变化,不仅大喝出声,话音刚落,数枚暗器已经打在了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

花影魅抄起手中的银针飞射过去,“噌噌噌”的射入树干,却没有逼出躲藏在暗中的人。

该死!

花影魅低声咒骂。

影一提剑而上,剑qì

如虹,寒光滑过树梢,砍下树杈,却是逼出了隐藏在暗中的人。

“主子,你们先走。”影一大喝,缠住黑衣人的脚步。

千宇阳与花影魅没有半刻停留,转身就跑。

对方人多势众,并且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这个时候,唯有逃跑才能有一线生机。

“魅儿,他们在逼迫我们深入。”千宇阳眉头紧皱,声音发紧。

他们若往外逃离,对方就会出现阻拦,将他们逼向这条道路,这条路与其说是他们自己选择,还不如说是对方替他们选择。

花影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森林深处是?”

“悬崖!”千宇阳声音沉重的回答道。

花影魅柳眉紧皱,对方这是想将他们逼入悬崖,来个瓮中捉鳖?

想起那男子不紧不慢的模样,花影魅瞬间意识到,那个男人之所以如此,便是在戏耍他们,他竟在跟他们玩猎人与猎物的游戏。

第一百章 祸害遗千年

猎物!?

来到这个世界后,花影魅第一次感到如此大的压力,距离死亡极尽的危机感让凤舞九天第二重隐隐有增长之势。

只是她纵然在此时突pò

第二重,也依旧不是那男人的对手。

森林尽头,是一端悬崖峭壁,与其说是悬崖,在花影魅眼里,这里更像是断层的山隘。

一座山从中间断裂开十几米,眼前是望不到边际的悬崖,远目望去,是十米外的出路,而身后是追击而来的黑衣人。

前有悬崖,后又追兵,进退无路。

花影魅转头,那一袭黑色锦衣的男子正被众多黑衣人簇拥着包围而来。

“怕不怕死?”花影魅殷红的唇扬起一抹淡漠的笑,转头询问着千宇阳。

她坦然的让千宇阳侧目,他怎么会不怕死,但若能与她一起死,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与你一起,无惧、无畏!”千宇阳凝视着花影魅的眼眸,一字一顿。

花影魅心中一震,心头涌现出一股热潮,千宇阳的回答让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既不怕死,你可敢与我一同跳过去。”十几米的距离虽远,但若是拼命,却还是有一点生机,与其落入对方手中必死无疑,还不如赌上一赌。

千宇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绝对无疑是大胆的,可非如此,他们二人绝对撑不到救援的人前来,千宇阳这个时候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早一些让影一释fàng

信号弹,若遭遇突袭时便用上信号弹,救援的人怕是已经赶来了。

就那么一时的犹豫,竟造成如此的局面。

“好!”千宇阳镇定的点了点头。

千宇阳随着花影魅的身子倒退,“一、二、三,跳!”

随着花影魅的大喝,千宇阳运足了气,助跑到悬崖边,猛地一蹬地面。若大鹏展翅跃向对岸,只是刚过一半,千宇阳便觉得后续无力,他不由得苦笑,以他的武学造诣,想要跃入对面,何其之难。

“活下去。”凌厉的风声夹杂着一声吼叫,千宇阳只觉得有一股强dà

的气流从后背灌入自己的体内,将他送到了对面的悬崖上。

千宇阳顾不得感受存活的喜悦,转身余光中,只看到了一抹坠入悬崖的身影。

“魅儿!”撕心裂肺的悲鸣惊起栖息在树梢的群鸟。

悬崖对岸,面具男垂头望着脚边的万丈深渊,隐藏在面具下的厉眉微微一挑,花影魅,若非你是这计划中必须死去的存zài

,我还真是想要留你一条性命。

他扫了一眼千宇阳,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挥袖撤离。

毕竟,他只想要花影魅的命而已,至于千宇阳,他的命似乎还有些用处

千泓焰众人看到花影魅那匹染血的骏马便知大事不好,像闪电这种名驹,若非特殊情况,是绝对不会离开自己主人身边的,更何况它身上还染了血。

那花影魅是此时最得宠爱的贵女,七皇子更是皇帝疼爱的儿子,这两个人要是真出了事,他们这帮人都休想推了干系。

虽然千泓焰希望千宇阳死,但却不希望自己被牵扯进其中。

魏蔓扫了一眼李玉玲,见她也是一副惊讶诧异的模样,不仅微微皱眉。

众人那里还有闲心狩猎,一众人分为两批,一批回京找救兵,一批进入森林找寻花影魅与千宇阳。

李玉玲与魏蔓跟随众人回京,路上,魏蔓惊呼。

“你们看路标!”来时与众人一起,他们并未赛马速度不快,她自然不用看路边,而此时,众人策马疾奔,快的已经不见踪影。

宇文侯的儿子宇涛闻声观看,当即大惊。花影魅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但她却从未参与狩猎,自然不认识道路,对方是算好了花影魅会跟着指示,特意竟她引到别处。

“李玉玲!”魏蔓望着宇涛,唇齿微寒的吐出三个字。

若之前说一切都是巧合,那么见到这被人动过的指示,便已经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而李玉玲再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还不得知,但这一切与她绝对脱不开关系。

“魏小姐,白文,你们几个去告知大家这个消息,我去找二殿下,想必沿着这指示便能寻到长安公主与七皇子的下落。”宇涛当机立断。

魏蔓等人点了点头,策马奔去,宇涛调转马头,去寻千泓焰等人。

找到千泓焰之后,听到宇涛所言,千泓焰眼眸紧缩,连忙率众人依照指示沿路寻找花影魅与千宇阳。

半柱香时间,紧密的森林中出现一处空地,千泓焰众人的视线登时宽广。

地面上的尸体赤裸裸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鲜血将地面染成赤红的颜色,众人此时才发xiàn

,这里的空地并非天然形成,这不是没有树木,而是被人用外力摧毁。

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是七皇子的弓箭!”众人下马,一眼便看到散落一地的弓箭,弓箭上刻着七皇子的名号。

他名宇阳,字子乐,而弓箭上便是刻着乐字。

“魅儿!”就在这时,密林深处,传出一阵痛彻心扉的悲鸣。

声音绝望而悲壮。

这声音好像有一只手,穿透他的身体,紧紧的攥住他的心脏。千泓焰的身子踉跄的向后倒退,疼痛就像是决堤的潮水,汹涌而不留情面的向他涌来。

眼前的一幕,远处的悲吼,让他的心寸寸绞碎。

不,不

众人听出那声悲鸣出自千宇阳张口,顿时觉得大事不妙,连忙翻身上马,向着千宇阳发出悲吼的地方赶去。

千宇阳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花影魅从悬崖坠落,她嘴角的笑,宛若一闪而逝的昙花,她问:千宇阳,你可敢与我一起跳过去。

他怎么能没有看出,她当时的决然。

痛到极致,是无声的悲吼,千宇阳抓着面前的碎石,手掌被石头的菱角划破,流出鲜血。

千泓焰等人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十米外,颓然的凝望着悬崖深处的千宇阳,独独不见花影魅的身影。

千宇阳望着悬崖,向前踏步,他不能让魅儿孤单的走那条黄泉路。

“七皇子,不要。”悬崖这边,众人见千宇阳的动作,心头暗叫不好,连忙出声阻止。

千泓焰亦是吓了一跳,他若是眼睁睁的看着千宇阳在自己面前跳下悬崖,那么便是他的过错:“七弟,魅儿还得等着你去救。”

他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但看面前这场景也猜到了一二。

千宇阳身子一颤,却在下一刻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是,没错,他还要去救魅儿,他还不能死。

另外一边,魏蔓等人已经赶到了京都,听闻长安公主与七皇子出事,登时吓得一身大汗,京都府尹与顺天府连忙派人去寻。

皇帝得到消息,当即震怒,更是派遣了大部队前往寻找。

“主子!”花容推开书房大门,见欧阳凌月阅读着奏章,有些不敢将口中的话禀报。

欧阳凌月放下奏章,抬头望去。

“主,主子,花小姐出事了。”花容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一股脑的将话说了出来。

欧阳凌月眼眸一凝,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鸷的煞气中,宛若一头暴怒的猛兽:“魅儿出什么事了?”

花容吞了吞口水:“花,花小姐坠落悬崖,生死未卜…”

欧阳凌月霍然站起身,衣袖打翻了桌上的茶盏,茶盏音声落地,摔了个支离破碎。

魅儿,不要有事,否则我就让整个衡南国,为你陪葬。

“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魅儿。”

“是!”花容领命。

太可怕了,五年了,他已经五年没有看到这样充满戾气的主子了。

手中的奏折被他捏成一团,欧阳凌月温润的眸染上彻骨的寒光,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却宛若破冰而出的上古恶魔,杀气如实般结成黑雾,将他笼罩。

“大哥。”在告知京都府尹一切之后,魏蔓在第一时间将一切都告知自己的大哥魏忠诚。

“李玉玲?”魏忠诚眉头微皱,虽然他是新晋状元,但对盘根错节的贵族关系还是了解一二的,按理说李大将军是花将军一手提拔的部下,决然不会背叛将军,更不会指使自己的女儿陷害如今风头正盛的花影魅。

但这件事明显与李玉玲脱不开关系,若不是他父亲指使,那

魏忠诚突然想到,李玉玲与花柔澜所交甚好,若这一切都扯到花柔澜的身上,那么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只是对方真的敢在这个时候冒险加害花影魅吗?

魏忠诚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是他忽略的,没有想到的呢?

午后,传来噩耗,花影魅堕崖,生死难料。虽是这么说,但从那么高的悬崖坠落,又哪里有生存的可能,说难料,不过是给那些期盼着她的人一些希望而已。

然而花影魅真的就死了吗?

沙沙的风声吹拂着花影魅鬓间的碎发,发梢扫弄着她的脸。

花影魅沉吟着睁开眼眸,恍惚的视线半天才对准了焦距,她慢慢坐起身,腰间传来的疼痛让她倒抽了口气。

花影魅抬头,看着头顶上的蓝天,嘴角扬起一抹呲笑。

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她就说,老天爷怎么会忍心让她死去。上辈子多么惊险的暗杀都被她躲了过去,她想,她这辈子的命也该同样硬才是,果然。

这悬崖半山腰横出来的石壁还真是神来之笔,若非如此,她若跌入悬崖深处,非得摔成肉饼不可。

花影魅扯开衣服,将金疮药洒在伤口上,这才站起身探头向上望去。

虽然这石壁靠近悬崖上壁,但要是想爬出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务之急,她还是应该养好伤才是,花影魅盘腿坐下,根据凤舞九天的口诀,运转着体内的真气。

运转了一个周天,花影魅吐出一口浊气,通过金疮药与真气双重治疗,她身上的擦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看这日头,似乎马上就要落山了。

山中的晚上能冻死个人,若呆在这里一晚上,她非得冻死不可。

上去和下去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她没被摔死,此时却要被冻死不可?

第一百零一章 内有乾坤

花影魅撇了撇嘴,余光扫了一眼生长在石壁上的藤蔓杂草。难道这一晚上她就要靠着藤蔓杂草过活了?

虽是这般的想着,花影魅还是站起身走到藤蔓旁,用力一拽。

哗啦啦~藤蔓被拽了下来,连带着露出了藤蔓杂草隐藏在其中的洞穴。

灰尘飞扬,花影魅捂住口鼻眯着眼,将藤蔓扔在地上,走进洞穴中。

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什么叫船到前头自然直,花影魅如今算是知dào

了,这个天然的洞穴足够她抵御夜晚的寒冷。

借着微弱的夕阳,花影魅打量着洞穴,青灰色的石壁上结着蜘蛛网,索性被藤蔓隐藏,并没有出现多少灰尘。

花影魅重新将藤蔓挡在洞口。

此时京都,虽然众人有意隐瞒太后,但太后依然得到了消息。

“传哀家旨意,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魅儿。”太后用尽所有力qì

颁布旨意:“将李靖的嫡女李玉玲收押,告sù

李靖,若找不到魅儿,若魅儿有任何损伤,哀家都要用李玉玲的命来偿。”



李家。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李大将军的嫡女,你们这帮狗奴才,你”

李府,李玉玲被士兵夹在其中,发疯般的挣扎叫嚣。

“孽女。”李靖大步上前,抡圆了手掌一巴掌打在李玉玲的脸上,他这个女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她与这件事无关,别说外人不信,就算是他也不相信。

若非她要与长安公主比试,那长安公主又怎么会跟随着指示前行。若她之前的说辞成立,她驾马在前,那长安公主又怎么会不仅跟着她而去看那指示标?

“父亲!”李玉玲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看着他愤nù

的目光,她这才真的怕了。

“孽女,你最好祈祷长安公主无事,不然你就等着给公主偿命吧,我们李府绝对不会为你出面。”以太后对花影魅的宠爱,他想保下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怎么会为了一个无用的嫡女得罪太后,得罪皇帝,得罪花大将军,赔上李府一干大小的命。

李玉玲彻底吓傻了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

不是说只是教xùn

一下花影魅吗?不是只是想让她身败名裂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父亲,父亲,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李玉玲哭喊着,试图用眼泪换取李靖的不忍。

只是她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李靖彻底放qì

了她这个嫡女。

李府,续弦的李夫人站在角落,看着被带走的李玉玲,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李玉玲还真是个蠢货,自己还没有动手,她便已经将自己玩进去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敢动长安公主,还牵扯到了七皇子,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也休想救她了。

花影魅坠崖的消息在花府传开了,花柔澜表面担忧不已,可心中早就乐开了花,下人们都在议论,若大小姐真的出事了,那整个花府便是二姨娘与三小姐的天下了。

“住嘴,在主子背后嚼舌根,我看你们是不要命了。”秋儿听到下人们的言论,当即瞪大眼训斥。

秋蝉进了宫,修罗他们出去寻找小姐的下落,秋蝉离开前嘱咐她一定要收好悠然居,不能让贼人有机可趁,她此时虽然担忧,却不得不留守在这里。

小姐,小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悬崖洞穴中,花影魅百无聊赖的倚靠着石壁,手无意的向后一搭,“啪”的一声,传来一声轻响。

她背后的墙壁从中裂开,花影魅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下子跌了下去。

“嘭!”的一声,花影魅重重的摔在一片杂草堆上,还好草堆够高,要不然她非得摔成肉饼不可。

花影魅扑了扑脑袋,啐了口带着泥土的滩,从杂草堆上走了下去。

用手扒开肆意生长,几乎与人同高的杂草,面前的景致让花影魅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

她所站立的地方能够将不远处的山谷尽收眼底,这片山谷极为优美,四周环山,奇花果树开遍群谷,山花烂漫,一条蜿蜒的小溪横穿整个山谷,在山谷最低的腹地处形成一汪水潭,潭水中群鱼嬉戏,四周更不乏追逐玩乐的小兽。赫然就是个隐藏在群山之中的世外桃源,笼罩在夕阳中,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花影魅走下山坡,向着山谷走去,驻足在水潭不远处的木房外。

“可问屋中是否有人。”花影魅声音不大,回音却萦绕山谷。

房门突然打开,窜出一道小小的身影,如同利箭,风驰电掣,在速度竟然让花影魅无法反应,在夕阳的余晖中化成一条直线,直直的向着花影魅冲了过来。

花影魅心中一跳,那黑影已经来到了面前。

下一刻,花影魅只觉得肩膀一紧,一只全身火红色的小鸟已经站在了她的肩膀上。

它的头撒娇般的供着花影魅的脸,软软柔柔的羽毛就像是小扇子般扫弄着她的肌肤,蹭的花影魅心间也痒痒热热的。

花影魅伸手,小家伙跳到花影魅身上,她这才看清这个小家伙的模样。

这是一只小型的雀鸟,小小的身子只有巴掌大,浑身的羽毛宛若火焰般赤红无比,头上的一道火红的顶冠,竖在顶冠上的羽毛宛若王冠,更让人称奇的是它那一双宛若七彩琉璃灯般的眼眸。

在这夕阳下,小家伙全身都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宛若堕入凡间的太阳。

花影魅不由得心生喜爱,伸出手抚摸着它的翎毛,小家伙似是很喜欢这样的抚摸,小脑袋在花影魅的手上蹭啊蹭的。

“乖!”花影魅温柔的抚摸着它,问道:“你是这里主人的朋友,这里的主人呢?”

小家换似是听懂了她的问话,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随后挥动着翅膀飞进屋中。

花影魅挑眉,跟随着它走进屋中。

木屋在外看着简陋,可里面却别有洞天,花影魅的视线从一排排的书架上移开,房间床榻上,一具早就风干的尸体保持着坐立的姿势。

花影魅似乎懂得了小家伙为何摇头又点头。

摇头是因为它并未与山谷主人相处过,点头则是因为知dào

山谷主人在哪。

原来这山谷的主人早已死去,小家伙不过是鸠占鹊巢罢了。

花影魅打量着房间,伫立在书架前的书桌旁,看着依旧泛黄了的画卷,画早已被岁月腐蚀,蛇虫蛀咬,只能依稀看个大概罢了。

画上画着的是一名女子,一袭白衣,清雅出尘,虽然已经看不清脸,但只是一眼便让人觉得,这女子一定是一个绝世美人。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画中题词依旧清晰。

这画中的人,是这谷主主人心爱的女子吧。

花影魅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些酸涩,她自嘲的笑了笑,转身扫视着书架上的书籍,这里的书不少,但是诗词歌赋却不多,大多都是兵书。

兵书?

只有带兵的将军才会如此喜爱兵书。

小家伙的名叫声召回了花影魅的思绪,她转头,小东西讨好的将喙中叼的东西放在花影魅手心。

挥舞着翅膀,摆动着小脑袋,可怜兮兮的望着花影魅:求抚摸,求夸奖。

“噗呲!”花影魅不禁笑出了声,随手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小家换,真棒。”

“嘎嘎嘎!”听到花影魅的夸奖,小家伙开心的叫了起来。

花影魅笑,这才低头看向手心中的东西,好家伙,怪不得她觉得重,原来手中的东西不止一件。

花影魅不由得望向小家伙,它这小身板,竟然能叼动比自己还重大的东西,不过想想也是,它刚刚从屋中冲出来的身影速度之快,可是脸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呢。

花影魅手中,一块是水滴状的晶莹剔透的琉璃石,一块竟是欧阳凌月曾提及过的破碎的玉牌。

玉牌虽然破碎,但却清澈透亮,虽然并不完整,但还是能看出玉牌上刻着的腾云巨龙,可花影魅不明白的是,这枚本应该在花府中的玉牌,为什么会在这里。

花影魅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将玉牌放在一旁,夕阳从窗户洒入房间,洒在花影魅手中的琉璃石上,琉璃石中闪过一抹七彩的光芒,突然有些炙热。

花影魅觉得有一股气流从琉璃石中流入她的体内,她的掌心有些炙热,但流入她体内的气流却是清澈凉爽,宛若这最清澈的溪水。

花影魅体内的气息竟被这气流调动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的沸腾呼啸。

这是

花影魅不敢相信,她体内的气息竟然隐隐要突pò

凤舞九的第二重了。

琉璃石被一条不知dào

是什么材质的金线穿着,花影魅连忙将琉璃石呆在颈子上,琉璃石贴近心脏,那股气流更是汹涌。

花影魅连忙盘膝而坐,运转着凤舞九天的口诀。

小家伙站在距离花影魅不远处的书桌上,贪婪的吸吮着从花影魅体内流出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流逝,小家伙身上的颜色越发的艳丽,那颜色,宛若炙热的鲜血。

夕阳最终坠下地平面,月光倾洒在山谷内,将山谷染上了一抹神mì

的色彩。

第一百零二章 赤裸相见

一天,全无消息。

悬崖望不到边际,前来搜查的人根本无法下去,只能绕路。

夜晚,悬崖边,风吹拂着欧阳凌月的衣袂,鬓间的发丝滑过他冷酷彻底的眼眸。

他望着悬崖,一跃而下。

李玉玲被扣押在大内天牢,她的鬓发散落,乱糟糟的垂在劲间,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她身为将军之女,哪里收到过这样的待遇。

“将人带出来。”李玉玲被人押了出来。

千宇阳从未像现在这一刻,如此想要结果一个人的性命,黑暗中,依旧挡不住他冷酷阴鸷的目光。

狱卒们将李玉玲押解到千宇阳面前,狠狠地一踹她的膝盖,将人踹倒在地。

千宇阳居高临下的望着李玉玲,俊逸的脸庞布满寒霜,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杀戮之气:“说,是谁指使你谋害魅儿的。”

他身上的杀气让李玉玲浑身颤抖,她抬起头,双唇颤抖。

“臣女,臣女冤枉。”她虽然不聪明,但却也知dào

,今日这事她若是认了,那后果便是她无法承担的。

千宇阳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不认就能脱罪?”

“李玉玲,从你父亲李靖的态度你便应该知dào

,李家已经放qì

了你。若你说出幕后主使,还能有一条活路,若你不说,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休想救你。”

“不,七皇子,臣女不想死,不想死。”李玉玲真的怕了。

“死?”千宇阳冷笑,他那隽秀的脸在这一刻宛若厉鬼狰狞的面庞:“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李玉玲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这样的千宇阳她从未见过,真是太可怕了。

“臣女说,臣女什么都说。”她只以为对方想给花影魅一些教xùn

,哪里想到地方竟然是想要花影魅的命。

之前是她傻,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dào



“是,是澜儿的丫鬟来找我,说澜儿想给花影魅点教xùn

。”李玉玲哪里还敢隐瞒,哭喊着说道:“七皇子,臣女只是以为对方只想要教xùn

花影魅,万万不知dào

对方是想要她的命,若臣女知dào

,臣女一定不会答yīng

的帮她的,七皇子,求您饶了臣女吧。”

李玉玲不顾形象的磕着头,一下一下。

千宇阳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挥袖离开,花柔澜!

花府,赵嫣然端着手中的茶盏,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

花影魅啊花影魅,你终于死了,终于死了,真是上天开眼。

“母亲,你说是谁”花柔澜心中雀跃,不仅喜上眉梢,虽然花影魅是死是活至今仍未有结论,但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她就算是在命大,恐怕也是难逃一死。只是花柔澜却不知是谁,竟敢在此时对花影魅下手。

赵嫣然瞪了她一眼,花柔澜咽下没有问完的话,赵嫣然道:“是谁?这么多人都想让她死你又何必理会是谁。”

赵嫣然其实心中早有答案,这次出手的不是她哥哥赵卓便是她姐姐赵长月,不用她动手便解决了花影魅,她自然高兴。

扬儿,你可看到花影魅堕入地狱了吗?

花柔澜绝美的脸上荡漾着阴鸷的笑容,不管是谁动得手,她还真是要多谢对方,李玉玲若在此肯定要质问她,但她已经被人抓入天牢,若她没被抓起来,花柔澜一定不会笑出来,因为根本就不是她命人去找的李玉玲。

山谷,蝉鸣鸟叫的声音高低起伏,夹杂着树叶的摆动,汇成一曲动听的乐章,木屋中,花影魅猛然睁开双眼,深邃漆黑的眼眸中射出一道如实的寒霜。

她神色清爽的站起身,不顾身上被汗水沾湿的衣衫贴在肌肤上的不适,调动着体内的气息,凤舞九天第三重,她竟在这不到半年的时间练到了第三重,恢复了上一世的实力,体内澎湃的气息花影魅浑身说不出舒畅,她不由得对月长啸了一声。

小家伙跳到她肩膀上,学着她的样子,伸着脖子名叫。

花影魅“噗呲”一声笑出了声,用手逗弄着小家伙,精神松弛下来之后,肚子传来咕噜的声音。

她饿了。

还好山谷中野味挺多,花影魅打了一只兔子,在山谷内升起了活,兔肉被烤的金黄酥脆,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佐料。

花影魅突然想在京都中开一家全方位无死角各国美食汇聚的大酒楼。

吃饱喝足之后,花影魅拍了拍肚子,小家伙竟然也吃肉,倒好跟着她吃了不少。

“恩,以后就叫你小月怎么样?”花影魅抚摸着小家伙的翎毛,问道。

小家伙动了动眼,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似是对于自己有名字这件事十分高兴。

“你喜欢,呵呵。”花影魅轻笑,小月,那岂不是与欧阳凌月一样,小月,小月!

山谷四周环山,风根本就吹不进来,与悬崖上不同,这里即便到了晚上温度也十分舒适,不冷不热。

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花影魅这才觉得粘黏在身上的衣服真是难受极了。

“小月,那主人的房间中应该有衣衫吧?”花影魅侧头,漆黑如墨的长发垂在地面,她上扬的眼眸闪烁着皎洁的光,将小月那小小的身影映在瞳孔里。

小月点了点,衣服,就是人类穿在身上的东西?有,房间里都是。

花影魅没有客气的拿了一件衣服,看来柜子里是放了防虫的东西,所以衣衫都是好的,并没有被虫蛀。

花影魅将自己的衣服洗干净晾在柴火旁,将换洗的衣服放在水潭边,只着肚兜的走进水潭中。

水潭清澈,玉足拨开水面,绞碎映在水面上皎月的倒影,银白色的碎光中,肌肤被映衬的更加洁白无瑕。

水中小鱼在她身边嬉戏,扫弄着她的肌肤。

花影魅清洗着身上的灰尘,如墨般的长发被潭水打湿贴在如玉的背脊上,极致的黑与透彻的白,交缠在一起的画面竟绝美的宛若画卷。

欧阳凌月站在花影魅曾落下的杂草堆上,遥望着山谷水潭中的身影。

手微微的扣了扣衣袖,薄凉的唇瓣勾起一抹弧度,似是在笑,却邪肆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

花影魅只觉得有一股冷风吹过后背,激起满身的鸡皮疙瘩。

她回头看了看,背后空空如也,也没有人啊?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扯了扯沾染在身上的头发。

“潭水可清澈?”

“当”

花影魅刚要回答,却在瞬间反映了过来。

背光处,欧阳凌月的脸被黑暗笼罩,花影魅只能看清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眸,眸中没有波动,漆黑的让人心悸。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虽然看不到欧阳凌月的表情,但感知上让花影魅知晓,欧阳凌月这是生气了。

“呵呵~”花影魅傻笑。

“为了让千宇阳活,自己选择坠崖?”欧阳凌月在笑,洁白的皓齿锃光瓦亮。

“”这个。

“恩?”一个恩字,语调真可谓是百转千回。

花影魅打了个冷战,她终于知dào

刚刚那股冷风是怎么来的了。

“呵呵,这个”花影魅有些词穷,这件事虽然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但得知她坠崖,他一定急坏了吧。

欧阳凌月上前跨了一步,走出黑暗,月光下,他的衣衫有些褶皱,脸上也似是长出了一点点胡渣,发丝由为凌乱,即便他是一袭白衣,却没有平日里贵公子的模样,尤其是他的眼眸,黑色的瞳仁外是遍布着红血丝眼白。

花影魅心头似是被一只巨锤狠狠击中,她动了动嘴,却不知dào

要说些什么。

欧阳凌月一跃而下,和衣跳进水潭中,伸手一捞,将花影魅紧紧的牢牢的抱在怀中,再也不想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他再也不愿意去体会心被挖空的疼痛,那种感觉,是那么的悲恸,那么的冷寂,似是这天地瞬间被冰川冰封,寒冷是唯一的基调。

欧阳凌月的身体有些颤抖,虽然微乎其微,与其肌肤相贴的花影魅却能够感受到。

她在选择让千宇阳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欧阳凌月?

没有,她从未想过若她真的死去,欧阳凌月要如何面对失去她的痛楚,或者在她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将他放在最重yào

的位置。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但若再让她选择,她依旧会做相同的事情。

只有紧紧的将人抱在怀中,欧阳凌月才觉得她是真实的,而不是他恍惚间出现的幻觉。

她的味道,她的温度,一点点的温暖着他的心。

也许在他沦陷在她裙下的那一天,他便败给了她。他从不喜欢输,却心甘情愿的甘拜下风。

原来,输也是这般的让人喜悦。

“魅儿,不要在离开我。”不要再为了别人让他痛彻心扉。

花影魅反手抱住欧阳凌月精壮的腰,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任由欧阳凌月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

同样紧紧的将他环住。

第一百零三章 夜色旖旎

慈宁宫,太后闭目倚卧在榻上,一下一下撵着手中的佛珠。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名丫鬟快步走了进来,跪在太后面前:“回禀太后,七皇子审问了李玉玲,李玉玲交代,幕后主使是花府的庶女,花柔澜。”

太后睁开眼眸,射出凌厉的寒光:“她真是这么说的?”

丫鬟回答:“千真万确。”

“好,好!”太后怒极反笑,念想着花府抚养魅儿有功,她看在花俊阳份上,已经饶了他们许多次,她们竟依然不知悔改,将手伸向魅儿,那便休怪她,心狠手辣了。

“传哀家旨意,杀无赦。”

“是!”丫鬟身子一颤,低头应承。

御书房。

“皇上,李玉玲已然招供,一切都是花柔澜所为。”千宇阳前脚刚走,天牢侍卫便前来告知。

千傲麟厉眉微皱,声音听不出喜怒:“李玉玲可曾同他父亲提及?”

“并未。”听押解她的士兵将,李大将军完全没有给李玉玲开口的机会,便让人将她带了来。

“哦?”千傲麟语调微扬。

他抬头,嘴角扬起一抹阴鸷的笑,抬手轻挥。

一抹暗影突显,剑影闪过,前来禀报的侍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除了七皇子,将所有之情的人,全部斩杀。”最后四个字说的极重,尤其是全部二字。

“是!”隐藏在暗中的人不敢怠慢。

千傲麟抬头,声音低沉的问道:“暗卫何在。”

御书房本空无一人的角落,出现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他恭敬的跪在地上:“暗卫在此。”

“朕命你率血煞一小队前往花府保护花柔澜,务必要保她周全。”若非花柔澜是他寻找多时的凤星,千傲麟也不会对一个小小的庶女如此上心,还不惜动用血煞来保护她。

“还有,血煞众人从今以后,不得在听从千宇阳的命令。”他怕的,是千宇阳会用自己给他调动血煞的权利来对付花柔澜,虽然这次的事情威胁到了千宇阳的命,但比起一统天下的夙愿,一个儿子又如何,即便是他最疼爱的,想让他坐上皇位的儿子。

“是!”

儿子他有很多,但这天下,只能有一个霸主。

得凤星,得天下。

如今凤星便在他眼前,无论是谁威胁到了他一统天下的道路,他都会毫不留情的铲除。

今夜,京都将不会平静。

百里外的山谷中,月光朦胧,幽静皎洁,偶尔的虫鸣鸟叫婉转动听。

小月挥舞着翅膀盘旋在二人头顶,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那双七彩琉璃般的眼睛愤nù

的瞪着胆敢轻薄花影魅的欧阳凌月。

欧阳凌月斜眸,黑瞳深邃,眼白清澈,虽然没有任何的情绪,却让小月挥舞着的翅膀一僵,险些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小月不着痕迹的向上盘旋,拉开与这个男人之间的距离,在确定自己在这个高度上男人不会抓住它之后,继xù

示威的名叫着。

混蛋,我小月才不怕了你!

它心里这么想,嘴上不住的叫嚣,但小身板中的那颗小心脏,却是扑通扑通直跳,妈啊,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可怕的男人。

动物的直觉很准,它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强dà

与危险,但它同样能感受的到,他对花影魅的柔情,小月聪明的很,知dào

有花影魅在,它即便惹恼了这男人,对方也不会对它怎样。

欧阳凌月挑眉,淡粉色的唇微张,脸上挂着温润的笑:“魅儿,夜宵吃烤麻雀可好?”

小月差点从半空掉下来,你才是麻雀,你全家都是麻雀!

花影魅“噗呲”笑出了声,挣脱欧阳凌月的怀抱,冲着小月招了招手,小月盯着对方目光的威慑,翎毛微颤的落在花影魅的肩膀上,小眼睛一下一下的扫向欧阳凌月,可没有了刚才的威风劲儿。

“月,这是我刚刚交的朋友,小月。”花影魅抚摸着小月的翎毛,手上的水沾染在了小月的身上,但小月却丝毫不在意,还舒服的用小脑袋蹭着花影魅的颈子。

“小月?”欧阳凌月挑眉,语调宛转悠扬,一口洁白的皓齿在月光下熠熠光芒。

小月浑身一僵,舒服的眯着的小眼睛瞬间睁大。

它感受到了来自对方身上的浓浓恶意。

花影魅眨了眨眼,坏笑:“月,觉得小月这个名字不好吗?”

欧阳凌月轻笑,声音宛若潺潺溪水般动听:“好听,所以它是我们二人的孩子吗?”

“噗!”花影魅顿时就喷了。

“欧阳小月,恩,不错不错。”他眯着眼睛,笑眯眯的点了头。

“”花影魅词穷,这世上怎么有他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谁是你孩子,谁是你孩子,滚粗!

小月愤愤不平。

欧阳凌月扫了它一眼,一把将它抓了过来,放在自己眼前:“怎么,不乐意?”

小月很想点头,但它最终摇了摇头。

它这不是怕他,真不是,只是可怜他脑子不好使,同情他罢了,对,就是这么回事。

花影魅:“”

“很好。”欧阳凌月放开小月,重新将视线放在花影魅的身上。

只是一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水波流动,月光折射在水面,笼罩在花影魅身上,她清澈水下的胴体宛若笼罩了一层月光缝制的薄纱衣裙,肌肤若隐若现,似是坠落凡尘的月之仙子,美艳到不可方物。

欧阳凌月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恩,还好,没有流鼻血。

花影魅见欧阳凌月的目光,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未着寸缕的置身在水中,连忙用双臂护住重yào

部位,美目怒视着欧阳凌月,吼道:“你给我转过去,不许看。”

这么说起来,刚刚她就这么跟他抱在一起

欧阳凌月勾起一抹邪笑,目光肆意的流转在花影魅的身上,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的放肆,明知故问道:“为何不能看?魅儿这样,很好kàn

呢!”靡靡之声夹在着隐忍的沙哑,放肆的情欲声让月色染上了一抹旖旎,空气似乎都变得炙热,花影魅登时红了脸,心里酥酥麻麻似是有一股电流流过。

“转过去!”花影魅咬牙切齿,可声音流出的瞬间,她就后悔了,这哪里是训斥,声音娇软的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欧阳凌月喉头发紧,目光更是深邃了一分,将花影魅的囚困在双眸之间。

花影魅浑身警钟大震,知dào

不能再等,玉臂一拍水面,溅起层层浪花,飞溅的水滴形成水幕,阻隔住欧阳凌月赤裸的视线。

花影魅蹬着水,身子一跃而出,速度之快,只能看到一抹白影。

欧阳凌月衣袖轻挥,水滴反向飞溅,掠过半空,伸手,轻巧的抓住花影魅的手腕,用力一拉,将对方囚禁在自己怀中,下一刻落入水面。

花影魅的后背贴着欧阳凌月的胸膛,透过他身上被水阴湿的衣衫,感受着他身上炙热的温度。

花影魅身子有些僵硬,大脑一片空白,触觉却越发的灵敏。她脑中甚至能清晰的浮现出欧阳凌月放在她腰间那只手,手心上的纹路。

欧阳凌月低下头,鼻子贴近被水阴湿沾染在背脊上的青丝,手时轻时重的抚摸着花影魅那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

似是有一团在在欧阳凌月的体内铮铮燃烧,而那炙热的火从他的手蔓延到花影魅的体内。

“别!”花影魅的喉头发紧。

欧阳凌月轻笑,将头埋在花影魅劲间,微凉的唇滑过她细腻白洁的肌肤:“别什么?”

花影魅气结,却不敢随意的动弹,生怕自己的挣扎会加热他体内的火焰。

欧阳凌月低头,张开削薄的唇瓣,皓齿一口咬在花影魅香肩上,禁锢在她腰间的双手蜿蜒而上。

花影魅倒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欧阳凌月放肆的手。

肩膀上的撕咬有些疼,有些麻,有些热,有些痒,他的唇瓣有些凉,舌尖有些软,唾液中似是带着让人沉沦的病毒,瞬间深入花影魅的肌肤中,侵染到全身上。

花影魅整个人有些发懵,平日的淡然不复存zài

,她不明白自己体内的那团火是从何而来,更不明白为何清爽的潭水会越发的炙热。

欧阳凌月的唇离开她的肩膀,他的手钳住花影魅的下巴,吻了上去。

小月站在水潭旁的石壁上,目瞪口呆看着面前这一幕,它叫了一声,翅膀遮住眼睛,身上的毛更加的鲜红。

禽兽啊禽兽~花影魅被吻得头昏眼花,身子更是一个劲儿的发软,如同一滩水般,瘫软在欧阳凌月的身上。

欧阳凌月放开花影魅的唇,声音沙哑的威胁道:“你若是再敢为了别人以身犯险,那我就,杀光了他们!”

欧阳凌月声音冷酷,听得出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花影魅心中一震,黛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她虽然知dào

这次自己理亏,但不代表他能威胁她并且左右她的意愿。

“欧阳凌月,没有几个人值得我以身犯险,可值得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动他们分毫。”禁锢着她腰间的手微松,花影魅就势转过身,目光执拗而认真坚定的望着欧阳凌月。

第一百零四章 幕后黑手

欧阳凌月眼底闪过一抹毙戾,四目相接,二人谁都不愿意退。花影魅觉得,即便她心悦他,也不代表她会为了他放qì

自己的生活与朋友,而欧阳凌月却觉得,在她心里,别人比他要重yào

的多。

花影魅叹了口气,抬手抚上他的脸,道:“能够进入我心里的人不多,而能进入我心里的人都是重yào

的人,虽然他们每一个都没有你重yào

,但欧阳凌月,这不表示你便可以动他们。”

“若今日的的事情重来一遍,我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你”欧阳凌月眼底的受伤一闪而逝,他不能失去她,但对于她而言,自己却是可有可无。

他眼底的悲凉让花影魅心中一颤:“欧阳凌月,我从不知dào

爱一个人是怎样的心情,但我知dào

我是心悦你的,我可以答yīng

你以后尽量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不会再让你担心,但其他的,我无法保证。”

花影魅只能做到这样。

欧阳凌月望着她,抿着嘴没有开口。

他没有爱过人,更没有像现在这般,霸道的只想让她属于自己一个人,不想让任何人去分散她的感情。

欧阳凌月没有说话,只是一跃跳出水潭,背对着花影魅,声音清冷:“赶紧出来吧,泡了这么久,小心着凉。”

花影魅微微皱眉,却是从水潭中一跃而出,快速的穿上衣袍,随后走到欧阳凌月身后。

欧阳凌月抓住她的手,她知dào

对方这是生气了:“抓紧了,我们上去。”

“等一等。”花影魅拉住欧阳凌月的手。

欧阳凌月转过头,不解的望着她,花影魅道:“你跟我来。”

她带着欧阳凌月进了屋,指着笔直的左立在床上的尸体,道:“我想安葬他。”

对于这早就死去的人,花影魅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只是不想看到他死后无人送葬,花影魅想,也许是自己拿了他的东西,所以有些过意不去罢了。

欧阳凌月望着床上的尸体微怔,他扫了一眼四周,微微皱眉。不过他倒是没说些什么,搬起尸体,用内劲在地面上震出一个大坑,将人埋了进去。

花影魅不知dào

对方叫什么名字,只得在插在土堆上的墓碑上刻下:无名氏之墓的字样。

安葬好尸体,花影魅对着坟墓弯腰鞠躬,随后扬手牵住欧阳凌月的手。

欧阳凌月抓紧花影魅的手,运转着体内的气,几个纵身跃上石壁,脚蹬着石壁,接力跃上几乎垂直的悬崖,轻巧的如履平地。

小月挥动着翅膀追着二人离去,随着他们的离开,山谷再次幽静了下来。

花府,花柔澜所居住的院子里,黑暗笼罩着一切,就连白日里争相斗艳的花都失去了应有的色彩。

人影攒动,快速的出现消失,辗转逼近院中的主卧室。

刀在月色下闪烁着寒光,数名黑衣人轻若无声,弓着腰,握紧手中的利刃,伸手推向主卧室的门。

“锵锵”几声,暗器划破空气,从众名黑衣人身后射来,恰好阻断黑衣人推门的动作。

众人回首望去,月光下,与他们穿着相同的黑衣人手中钳着暗器,杀气全开。

想要杀死花柔澜的这一方,为首的黑衣人对众人使了个眼神,抄起武器便向着后来出现的黑衣人冲了上去。

他身后的黑衣人兵分两路,一路人随着他冲了过去,一路人闯入了花柔澜的卧室。

血煞得到千傲麟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花柔澜,自然不会让对方伤害花柔澜分毫,几乎是黑衣人动作的一瞬间,他们也做出了相应的举动。

众人在院中厮杀,惊醒了花府中沉睡的人,更惊动了护卫。

花柔澜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黑暗中只看到呼啸的利刃在空中滑过的寒光,“啊!”她惊恐大叫。

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身边突然窜出一名男子,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花柔澜吓傻的呆坐在床上,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嘴唇更是铁青。

火把照亮漆黑的夜色,花府中的侍卫连忙赶往花柔澜所在的院子,花俊阳被惊醒,面色铁青。

他坐起身,连忙披上衣衫赶了过去。

他这个女儿可是皇上看上的人,花影魅的事情已经得罪了太后,若此时在见皇上得罪了,那么他们花府就真的完了。

花柔澜惊恐的叫声回荡在花府上空,花寻一下子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脚步声渐行渐近,血煞奈尔不了对方,对方也不能在血煞的手里杀死花柔澜。若在纠缠下去,谁都讨不到好处。

但太后下了死命令,即便是他们全数战死,也要结果花柔澜的命。

黑衣人首领发狠的攻向血煞首领,一剑划破对方的衣袖。

黑衣人挥剑,乘胜追击,视线却在注意到血煞首领破开衣服里,肌肤上刺着的标志时,微微一愣。

就在他愣神之际,对方反手一击。

黑衣人首领连忙抽剑抵挡,却还是被刺中了肩膀。

“撤!”黑衣人首领当机立断选择了撤tuì



众黑衣人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会听到撤tuì

的指令,互相对视了一眼,却还是跟着首领撤tuì



血煞哪里肯让众人离去,连忙率人追击。

“血煞!”千宇阳望着追击黑衣人而去的血煞,唇齿微寒,怪不得对方不在听从他的命令,父皇,你竟然想要保住花柔澜的命!

“走,去悬崖。”千宇阳转身离去,却对他的父皇越发的失望。

悬崖边。

“主子,不可!”随千宇阳前来的人阻止着千宇阳这类似自杀的行为。

千宇阳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紧了紧手中的绳索,指望顺天府那些废物何时才能找到魅儿,若魅儿并没有死,而是受了伤,那么她此时一定在某一处艰难痛苦的等待着救援,他怎么能让魅儿在等待中绝望。

“不必说了。”千宇阳挥手,止住对方没有说完的话。

他已经等了一天了,他再也无法等下去了。

千宇阳命人将绳子绑在树上,另一边绑在自己的身上,绳子足足有数百米,应该足够通往悬崖谷底的了。

千宇阳站在悬崖边,向下望去,黑暗的深渊中,一抹白色的身影宛若明灯,越发的清晰。

千宇阳屏住呼吸,却在下一刻因为震惊而喜悦睁大了双眼。

欧阳凌月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千宇阳,如刀刻般的厉眉微皱,显然不想看到这个害魅儿坠落悬崖的人。

“给我解开绳子,你们走吧,我想自己静静。”千宇阳转过身,面他身后的人说道。

得知千宇阳改变了主意,众人大喜过望,哪里还敢说些什么,连忙解下他身上的绳子,听从他的命令退了下去。

“呲,还以为他真会下去,真是个懦夫。”隐藏在暗处的花容呲笑,眼底闪过一抹不屑,若他真的为了花小姐下去,那么也是花小姐没有救错人,可如今看来,这个千宇阳哪里值得花小姐这么做。

花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第一次同意花容的话。

千宇阳向后退了两步,风吹拂着他的衣袂瑟瑟作响,青丝滑过眼眸,那双眸子直直的望着悬崖下,垂在衣袖中的手,紧张的攥着拳头。

他不知dào

欧阳凌月带上来的是活生生的魅儿,还是魅儿的

他有些不敢想,竟有些逃离想要逃离现场的冲动,他承认,他是害pà

了,胆怯了。

在千宇阳的目光中,欧阳凌月一跃跳了上来。

重新见到花影魅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汇聚在千宇阳心头,庆幸、感激、激动、喜悦。

“魅儿。”他眼角微红,声音有些哽咽。

花影魅没想到一上来就看到了千宇阳,抬手与他打着招呼:“千宇阳。”那模样,就像是她刚刚只是去散了个步,而不是坠落悬崖。

欧阳凌月紧了紧握着花影魅的手,面部表情的望着千宇阳,千宇阳看到二人紧握的手,心中一疼。

花影魅扫了一眼欧阳凌月,却没有松开他的手。

“你无事,就好了。”千宇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肿胀,脸上扬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欧阳凌月声音微冷:“语气在这说没用的话,不如多涨些本事。”

虽然这次对方是冲着魅儿来的,但他真的无法将魅儿为了就他堕入悬崖的事情抛在脑后。

千宇阳张了张嘴,却颓然的不曾反斥。

花影魅抽了抽嘴角,却没有替千宇阳辩驳什么,欧阳凌月见到千宇阳没有动手而只是嘲讽了几句,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暗处,花容轻轻的捅了捅花青的腰:“花青,主子真是威武霸气是不是,教xùn

情敌跟教xùn

孙子一样。”

花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再次无奈的同意了他的话。

皇宫,姣华殿。

邵承恩坐在椅子上饮着茶,赵长月坐在另一侧,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着椅子扶手,强打着精神面对面前的这个男人。

“主子,如您所料。”从外面进来一人,跪在邵承恩脚下。

“知dào

了!”邵承恩挥了挥手,屏退了属下。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的望向赵长月:“看到结果了?”

第一百零五章 玉佩

他眼底的嘲弄刺痛着赵长月的眼。她面目狰狞,素齿咬得嘎嘎作响。

邵承恩却是冷笑:“拿来吧。”他伸手,像赵长月索要着它曾答yīng

过的东西。

赵长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是答yīng

过对方要竟东西给他,可那东西,并不在她的手里。

“怎么,想反悔?”邵承恩眯了眯眼,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若不是赵长月答yīng

将那东西给他,他又怎么会在此时对付花影魅,并将一切都嫁祸在花柔澜的身上。

只不过他早就知dào

千傲麟一定会派人保护花柔澜,所以才与赵长月说,他只会对花影魅动手。

可笑的是这赵长月不肯死心,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花柔澜进宫是势在必行的事,什么才能明白,那皇后之位,非对方莫属。

赵长月的心砰砰直跳,声音哆嗦的回答道:“那,那东西不在我手里。”

“很好。”邵承恩怒极反笑,对方竟然敢耍他,看来这段时间,他是对她太和善了。

赵长月猛地打了个寒战,连忙道:“那东西虽然不在我手里,但我知dào

在哪里。”

邵承恩的手距离她的颈子只有毫厘,却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停了下来:“在哪?”

“我若说了,你可会放过我?”赵长月是真的怕了,对方刚刚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邵承恩呲笑,朗声道:“好,若你说的一切属实,我便饶了你的性命。”

“在花府。”赵长月连忙答道。

那东西应该在花影魅母亲的手里,但孤独雁儿早就死去,东西很有可能落在花俊阳的手中,但却不排除在花影魅手里的可能,但她却不能说出实情,若是那东西真的在花影魅手里,而花影魅又因为自己死了,面前这个男人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邵承恩低头望着赵长月,就在赵长月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邵承恩这才收回视线:“好,本座便再相信你一次。”

听到这话,赵长月猛地舒了一口气,浑身瘫软的倒在了椅子上。

“来人。”男子出声,隐藏在暗中的人影浮现。

邵承恩扫了赵长月一眼,对着进来的几人道:“她便赏赐给你们了。”

赵长月猛然睁大眼睛,赏赐,她当然明白对方这话的意思,不由得惊恐了起来:“不,不,本宫是皇妃,你们敢。”

邵承恩呲笑:“皇妃?”语气说不出的嘲弄。

“你说会饶过我的。”赵长月目光充血的质问道。

邵承恩挑眉:“本座只说饶了你的命,并没有说不给你一切教xùn

,若再有下次,本座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语落,邵承恩挥袖离去。

“不,你们”赵长月被人点了哑穴,不管她在怎么努力都无法喊出一句。

素齿咬破了红唇,赵长月目光空洞的望着床上的帐幕,任由泪水划过脸颊,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任由这些人在她的身上驰骋。

邵承恩离去之后,红拂才敢接近赵长月的卧室,她用手戳开窗纸,里面的一幕让她猛然睁大眼睛。

她怕被人发xiàn

,连忙离去,她知dào

这个邵承恩是皇帝如今身前的红人,却从不知dào

,对方身上的气势竟这样让人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在面对着自己的主子。

这世上,竟有人的气势能与她主子匹敌,真是可怕。红拂不相信,对方真的只是钦天监小小的官员。

慈宁宫,黑衣人首领跪在太后面前。

“血煞,呵呵。”太后眯着阴鸷的眸,语气说不出的愤nù

与讽刺。我的好儿子,你竟然动用血煞保护花柔澜那个孽障。

血煞,是上一任皇帝,也就是她的夫君秘密建立的组织,只是却在十几年前那场争斗中分裂。

太后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佛珠,这么多年诵经礼佛所平静下来的内心,再次翻涌她低头望着跪在面前的人,声音冷冽:“古蔺,是时候该讨伐那些曾背叛血煞的人了。”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心中一颤。

“血煞由你组建,如今也该由你做个了结了。”太后目光清冷的凝望着古蔺,语气森然,慈祥的眉眼染上一抹煞气。

“古蔺,遵旨!”黑衣首领右手抵住心脏,一字一顿。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花影魅坐着千宇阳的马车进入皇宫,欧阳凌月带她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慈宁宫。

“谁!”窗户被风刮开,古蔺一下子站起身挡在太后身前。

欧阳凌月扫了对方一眼,错开身露出身后花影魅,门外有些骚动,太后掩下心中的激动,对着秦嬷嬷沉声道:“看好外面的人。”

秦嬷嬷点头,提着的心在见到花影魅的一刻终于落了下来。

“魅儿。”太后起身,推开挡在身前的古蔺,手紧紧的握着花影魅的手:“哀家不是做梦吧,哀家的魅儿,哀家的魅儿。”

太后抬起手,颤抖的抚摸着花影魅的脸颊。

花影魅抬手抓着太后的手,笑道:“皇祖母当然不是在做梦,魅儿让皇祖母担心了。”

花影魅的鼻子有些酸。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太后一个劲儿的重复着。

她望着花影魅,终于下定了决心,抬眼望向欧阳凌月:“欧阳凌月”

“夜深了,臣告退。”欧阳凌月微微欠身,道了一声告退,施施然的离开慈宁宫。

古蔺眼眸一缩,不是说丞相欧阳凌月只是一介文臣吗?怎么会有如此高强的武功,若非他留意,竟无法看清对方的身形,这欧阳凌月,当真是深不可测。

太后眼眸一缩,微微皱眉:“魅儿,哀家看得出来,你与那欧阳凌月关系匪浅,哀家也看得出来,对方并非像表面那么简单,哀家不会干预你,只希望你不要被感情的魔障蒙蔽,要眼清明,心清明。”

“我会的,皇祖母。”若欧阳凌月并非良人,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与其割舍不断。

太后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转向古蔺:“古蔺,从今日之后,血煞归魅儿所有。”

古蔺心中一颤,有些不敢相信太后的决定:“太后!”

太后止住他的话音,道:“你该知dào

,血煞本就应该是他的。”

这里的他,不是指花影魅,而是他们俩人心中都清楚的那个人,血煞本就该是他的,古蔺又何尝不知。只是花影魅

“皇祖母?”花影魅微微皱眉,她有些不能理解太后话中的含义,什么本该就是她的?

太后摇了摇头,不愿多说,不是想隐瞒她,只是不想在她羽翼未满时加注在她身上过多的东西。

这已经不是太后第一次拒绝回答她的疑问,花影魅只是微微皱眉,便没有在追问。

“古蔺,哀家以宗室王族,千鸿氏之名命令你效忠花影魅,你可,接旨。”太后态度强硬,竟为了让古蔺效忠,不惜动用宗室王族之名。

先皇名千天荛,太后鸿贞元便是千鸿氏。

古蔺跪在地上,他效忠皇室,自从主子将自己交给太后,他便成为太后的人,血煞便成为太后的血煞,如今太后将自己交给花影魅长安公主,那么血煞从今往后,便是长安公主的血煞!

“属下,接旨!”

对待皇旨,古蔺态度恭敬,不管有任何怠慢。

“属下古蔺与血煞一堂七十二人,从今以后生是长安公主的人,死是长安公主的魂。”

古蔺右手抱拳抵在胸口,跪在花影魅脚下行礼。

花影魅望向太后,太后对着她轻轻点头,花影魅抽出腰间的长软剑,一剑破开一旁的木桌:“若有背叛,血煞一干人等,如同此桌!”

“如有背叛,血煞众人甘愿堕入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古蔺举起手,目光坚定的望着花影魅,对天起誓。

古蔺下去自行处理伤口,太后拉着花影魅的手说着话。

提及暗杀花影魅的幕后主使,太后就不由得觉得心寒:“皇祖母,您的意思是主使的是皇上,为何?”

花影魅询问,对方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她,可她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嫡女而已,花影魅其实一直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而花影魅的疑惑不止于此,她其实也不太明白,花俊阳为何要在她身边安插探子,若只是为了得到那破碎的玉牌,他大可不必如此,亲情是多么大的依仗,他若是慈父,花影魅手中若有玉牌,又怎么会不给他。

太后说起李玉玲的供词,在马车上,千宇阳也向她提及了一二,一切都指向花柔澜,太后怎么却说,幕后主使很可能是皇帝。

“几十年前,为了铲除奸党,保全皇室,先帝命令古蔺创立了血煞,只是十几年前的一场变故,血煞一分为二,一半在皇帝手中,一半在哀家手里,皇帝并不知dào

哀家掌握着另一半血煞,他还以为古蔺等人早就死了。”

十几年前的那场辛秘被太后一带而过:“哀家听闻一切都是花柔澜所为,便命令古蔺等人杀了她,只是没想到,皇帝竟然动用了血煞竟保护她。”

第一百零六章 金蝉脱壳

按理说,即便皇帝是幕后主使,那么在李玉玲被抓住的第一时间,他就该将对方斩草除根,哪里还会让对方将花柔澜捅出去。

只不过,森林中刺杀她的黑衣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衡南国中,能调动如此多高手的人,也只有三四个而已,千傲麟是有莫大的嫌疑。

说不通,不管花影魅怎么想,这些都有点说不通。

“皇祖母,我有件事情想问你。”花影魅突然开口。

太后垂着眼:“问吧!”

“花俊阳曾经派人潜伏在我身边,只为了打听一枚残破玉牌的下落,皇祖母,那玉牌到底是什么?”花影魅摸着手中的玉牌,问道。

太后神色微怔,她还以为魅儿会问她十几年前的事情,她刚刚说的模棱两可,她以为她会在意。

说起那枚玉牌,太后神色有些凝重。

“魅儿,玉牌可在你手里?”太后紧张的询问。

花影魅张了张嘴,最后却没有将实情说出去,毕竟那玉牌她已答yīng

送给欧阳凌月,于是摇头否认,听到花影魅的回答,太后舒了一口气:“没在就好。”

提及玉牌的时候,太后竟有些心有余悸。

“皇祖母?”这玉牌当真如此厉害,将让太后都如此忌惮。

“魅儿。”见花影魅疑惑,太后说道:“你可曾听闻过夜武大帝?”

花影魅点头:“那个曾经一统天下的夜武大帝?”

太后恩了一声:“当初东林与流云分庭抗衡,势均力敌,只是后来东林帝王沉迷女色,最终被流云国吞并,而流云国当时的帝王,便是夜武大帝。而那玉牌,便是夜武大帝贴身之物,传说得到玉牌,便能开启夜武大帝留下的宝藏。”

“几千年来,那玉牌被众人抢夺,已经造成了无数血案,后来玉牌不知dào

被何人一分为四,如今那四块,便分散在四国之内。”

“魅儿,那玉牌是宝物,也是祸端,传说并未得到验证,谁也不知dào

真假,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便配上性命,那才是不值得的。”

太后一把握住花影魅的手,叮嘱道:“那玉牌如今下落不明,魅儿,你记住,不要去刻意寻找那玉牌,若哪日得到,也不要让任何人知dào

玉牌就在你手中。”

花影魅点了点头,太后这才放心。

“皇祖母,我想离开一段时日,只能麻烦皇祖母跟我唱一出戏了。”思前想后,花影魅做出了决定

转日晌午,士兵衙役耗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终于找到了重伤昏迷的花影魅。

没等花府众人见到,重伤的花影魅已经被送往皇宫,由御医亲自治疗,在慈宁宫修养。

据御医所言,花影魅由高空坠下伤及脾脏,头部更是受到了重击,何时会好,未能说准,也即是说,她极有可能一直昏迷不醒。

太后震怒,御医求饶,却依旧无法治好花影魅。

赵长月在得知花影魅未死,双目欲裂,但在得知对方有可能一辈子躺在床榻上生不如死的时候,疯狂的笑了起来。

花柔澜,花影魅如今的下场,便是你明日的道路。

想要进宫踩在她的头上,呵,你休想,你休想!

听到这消息,众人哗然,花影魅好不容易拜托了废物之名,却在这时突然出事,百姓们不知缘由,不仅感叹红颜薄命,但对于此事,朝臣却是议论纷纷。

李玉玲在太后决定将其处决之前,已在天牢中自杀,众人只当她是畏罪自尽,但之情的几人却不由冷笑。

秋儿听到这消息,早就哭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发疯般的想要进宫,但奈何太后没有允许,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无法进入。

千宇阳望着朝堂之上,高高的坐龙椅上的千傲麟,心底对他不再是崇敬,李玉玲为何会死,他清楚明白的很。

下朝后,千宇阳走在欧阳凌月身侧,轻声询问:“她,去了哪里?”如今躺在床上的人摆明就不是花影魅,而对方为什么会消失,他想,欧阳凌月一定知dào



欧阳凌月扫了他一眼,笑道:“七皇子再说什么?微臣不懂亦是不知。”

“你”

“七皇子,微臣告退。”欧阳凌月的嘴角从始至终挂着微笑,微微躬身,挥袖离去。

千宇阳凝望着欧阳凌月远去的背影,紧紧握住拳头。

丞相府,花影魅倚靠在榻上的软垫上,透过香炉氤氲的薄烟,看着坐在书案后的欧阳凌月。

花影魅想,欧阳凌月一定长期呆在这里,若非如此,他身上又怎么会沾染上这种熏香的味道。

灼热的视线惹得欧阳凌月抬头,视线触及到花影魅的瞳眸,他放下手中的湖笔,邪肆挑眉:“很好kàn

?”

花影魅点了点头:“透过这香炉升起的淡薄烟看你,真是觉得你风隽秀雅,玉树临风,宛若有天人之姿。”也就是说丫的只有被烟雾朦了脸才能被人夸奖。

“哦?原来我在魅儿心里竟是这般。”欧阳凌月故yì

忽略花影魅话中的讽刺,很是肯定了她对自己的称赞。

花影魅:“”他还真不是一般的脸厚只是想起昨日的事情,花影魅却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离开皇宫之后,花影魅溜进了丞相府,一路畅通无阻,花影魅还暗自庆幸,却不知是欧阳凌月早就下过命令。

她问他:“你为什么要得到那碎裂的玉牌,若不想说你可以不说,但我不想听到谎言。”

欧阳凌月静静的望着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中写下天下两个字。

他从没想过要欺骗她,从他将自己的身份告sù

她之后。

其实早在欧阳凌月告sù

她自己的身份后,结合他的话,花影魅便已经知dào

这就是他想要的,只是听他亲口承认,却是另外一种心情。

手中茶香让花影魅回了神,花影魅放下茶,玉手撑着下巴,侧头望着欧阳凌月:“皇祖母认为刺杀我的幕后主使是皇帝,你觉得呢?”

欧阳凌月微微挑眉:“这么说昨日那两拨黑衣人中,有一拨人是千傲麟的人了?”

花影魅嘴角微抽,对方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

“千泓焰竟然派人保护花柔澜。”欧阳凌月喃喃自语,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嘲讽呲笑了一声。

花影魅瞪眼,欧阳凌月抬头望向她:“看来你将我给你的那纸条给了花柔澜呢。”

“难道千傲麟派人保护花柔澜就是因为这件事?”花影魅差异反道。

“聪明。”欧阳凌月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他道:“河南出土的石壁上写到,得凤星者的天下。而我听闻,皇帝身边那正红的宠臣邵承恩曾言,若是哪个女子说出治理瘟疫的法子,便是凤星。”

花影魅抽了抽嘴角:“所以你让我将治疗瘟疫的良策随便给花府中的小姐。”

欧阳凌月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千傲麟真的相信。”

“你难道就不想得到凤星?”

欧阳凌月轻笑,眸中睥睨天下的光芒一闪而过:“那不过是弱者才需yào

的心理安慰罢了。”

花影魅轻笑,还真是自信,不过她的男人就该如此。

夜晚,古蔺接花影魅离去。欧阳凌月站在窗前,手中握着花影魅给他的玉牌,还未离去,他便已经开始想念。

花容这时敲门,呈上一份封密信。

花影魅跟随着古蔺,向着血煞的秘密基地一路西去。

修罗面色沧桑,若不是红莲得到消息通知他回来,他此时依旧在寻找着花影魅,只是修罗不信,不信花影魅会彻底的沉睡下去,他拉着扶桑若溪潜入皇宫,红莲得知便嚷嚷的跟着,秋儿更是不肯松开修罗的衣衫,最终还是红莲看她可怜,抓着她的衣领将秋儿带进了皇宫。

“谁!”秋蝉守护在花影魅身边,听到动静,连忙绷紧神经。

“秋蝉姐姐。”秋儿红着眼眶,声音沙哑的叫着秋蝉,秋蝉见是修罗等人,收敛起紧绷的神经:“是你们啊!”

修罗点了点头,目光执拗的望着扶桑若溪。扶桑若溪投降,上前查探花影魅的伤势。秋儿本想扑到自家小姐身旁,却唯恐自己打扰扶桑若溪为小姐治疗,只能焦急的站在一旁等候着。祈祷着扶桑若溪能够医治好自家小姐。

秋蝉在花影魅身边伺候着,深知面前这男人的医术,没有多说什么,后退一步错开身子。

扶桑若溪微微弯腰,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望着躺在床上的花影魅,愣了许久之后发出一声嗤笑。

他直起身转头望向修罗,道:“她不是花影魅。”

这人脸上的人皮面具可是出自他的手,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是?”修罗惊呼,秋儿也傻在了原地,红莲眼底闪过一抹欣喜,转而暗淡,若这人不是花影魅,那么真zhèng

的花影魅在哪里?是死是活?

几人心中喜忧参半,扶桑若溪扫了几人一眼,声音平淡:“她脸上带的是出自我手,这天下手中有我面具的人不超过十个。”

看众人面又不接,扶桑若溪解释道:“也就是说,她脸上面具很有可能是花影魅亲自戴上的。”

也就是说,花影魅安然无恙!

第一百零七章 小白脸!?

对于花影魅的不告而别,红莲气的牙根痒痒,嚷嚷着等她回来一定要让她好kàn

,只是他嘴上虽然在叫嚣着,心里却因为花影魅安然无恙而喜悦着。

修罗觉得对方隐瞒行踪突然消失,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于是叮嘱道:“若溪,红莲,还有秋儿,秋蝉,这件事不要让第六个人知dào

。”

“恩,知dào

。”几人点了点头,红莲与扶桑若溪并不是大嘴巴的人,秋儿这个以花影魅为主的丫鬟自己不会多说什么,秋蝉有些迟疑,不知dào

该不该将这件事告知太后。

花府,花柔澜因为惊讶而卧病在床。

花寻侧面打听了一番,听其无视,便放心了起来。

夜深人静,花寻出了花府,辗转来到一座宅院前,大门被人从内推开,里面的人将花寻让了进去。

“来了?”邵承恩倚靠着榻,听见门声睁开眼睛。

花寻下意识的错开目光,不愿与男子对视,他转身关上房门,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花寻从怀中掏出暗器扔在桌子上:“你想让我干什么?”若不是他在临睡前看见床榻上插着这个,他此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邵承恩眯了眯眼,似是夜晚的月光惹得他有些困顿,他没有开口,房间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花寻觉得身边的空气有些稀薄,不由得加重了呼吸。

汗珠顺着花寻的额头留下,滑过他那张紧绷着的脸。

“我可以成就你。”邵承恩开口,他的声音似是有一种魔力,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欲望。花寻转头望向他,第一次没有抵触的望着他的眼眸,他之所以不愿意与其对视,只是因为对方的眼睛太过深邃,深邃到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浑身赤裸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我想要的东西可能就在花府,你只要替我寻来,我便给予你想得到的一切。”邵承恩的眼眸似是一汪死水,将瞳眸反射的花寻的倒影浮在表面,让他清楚明白的看清自己,看清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最大的野心。

“好,我答yīng

你。”花寻迟疑了片刻,最终答yīng

了下来。

他渴望功成名就,若非如此他当初也不会同没有母族势力的二皇子交好,如今对方竟然给了他这个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拒绝。

邵承恩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浅笑,眼底闪出的嘲讽一闪而过。

血煞的大本营在距离京都三十里外的山隘中,花影魅站在古蔺身后,看着面前的竹林八卦阵,微微挑眉。

从她与古蔺进入这片森林开始,越是接近血煞的大本营,阵法出现的频率越是密集,几十米之前,他们刚刚闯过五行阵。

古蔺不厌其烦的破着阵,也不再叮嘱花影魅跟随他的脚步,这一路上他是看明白了,对方绝对是一个擅长阵法的高手。

古蔺不敢在小看她,能够用轻功跟上他的步伐并且轻而易举的就破了血煞阵法的人,又岂会是一个废物。

花影魅跟随在古蔺身后,穿过竹林八卦阵后,在无任何阵法。

尽半柱香的时辰后,古蔺与花影魅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壮丽的瀑布,瀑布由高山顶端直接坠落,声势之大,气势之强,让人瞠目结舌。

这瀑布比起庐山瀑布,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花影魅不禁感叹:“还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水流由上而下狠狠地拍打着地面上的岩石,飞溅的水柱形成一片水幕,将这风景秀丽的地方刻画成人间仙境。

古蔺差异的扫了花影魅一眼,还真是文人心性,看到好风景都不由得捣鼓几句,就是不知dào

她能不能吃得了苦,挨不挨得过血煞那高强度的训liàn

,对方让自己带她来血煞基地时,已经说明了自己的意愿,收复血煞,努力变强,这就是花影魅此行的目的。

虽然血煞已经收归她的旗下,但花影魅还是想让他们,心服口服。

古蔺扫了花影魅一眼,轻巧蹬地,纵身一跃跳入瀑布之中,花影魅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运气而上,掌心带风化掌为刀,一下子将瀑布劈开,亦是窜了进去。

古蔺暗暗点头,花影魅在很大的程度上已经得到了他的肯定。

瀑布后别有洞天,走到洞穴尽头,古蔺开启石门。

“教官!”石门后,把守要塞的二人见到古蔺,不由得停止了背脊。

古蔺对着他们点了点头,随后道:“将所有人召集到武阁,我有话要交代。”

二人领命,差异的扫了一眼花影魅,随后转身离去,通知众人。

古蔺先一步带花影魅去了武阁,花影魅扫视着所谓的武阁,这里的面积几乎有整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的角落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与木桩,一看便是血煞众人训liàn

的地方。

不出片刻,血煞七十二人尽数出现。他们站在古蔺面前,神色拘谨而恭敬,目光中还隐隐夹杂着崇拜。

花影魅却注意到,那七十二中,有几个人不似众人那般的恭敬,神色慵懒的站在一旁,面上没有任何情绪,但目光却似有似无的从她身上滑过。

花影魅微微挑眉。

古蔺咳嗽了一声,朗声道:“从今天开始,她便与你们一同训liàn

,为其三个月。”古蔺没有直接道出花影魅的身份,这也是花影魅要求之下的结果。

“噗!”

“咳咳!”

众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个小白脸要跟着他们一起训liàn

?别开玩笑了,一天下来之后,对方还不得哭鼻子啊!看她那唇红齿白的文弱模样,哪里受得了那么高强度的训liàn



翎羽抽了抽嘴角,眼底的诧异转瞬即逝,他吊儿郎当的倚靠着石壁:“教官,这个又是你从哪里捡到的?”

他身旁,矮个子男子眉飞色舞的打趣道:“羽毛,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翎羽当初是被古蔺捡回来的孤儿,从小便淘皮捣蛋,但却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只是他有个怪癖,但凡古蔺带回来的任何人,他都要这么问上一句,似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同道中人。

矮个子名叫赵廉,他的父亲本来就是血煞中的一员,只是在十几年前的斗争中身受重伤,几年前不治身亡。

“赵廉,小心他揍你。”红发少年一巴掌拍在赵廉的身上,因为个头的原因,很轻巧的揽住赵廉的脖子,哥俩好的交流着感情。

“红毛,放开小爷。”赵廉怒喝。

古蔺额头上的青筋凸了凸。

花影魅嘴角微抽,而剩下的血煞众人似是见怪不怪,在他们中,也唯有被古蔺亲手带大的三人才敢在教官的面前如此放肆。

“教官,这个小白脸行不行啊,看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模样,跟个大姑娘似得。”翎羽慢悠悠的说道。

花影魅眼睛微抽,小白?她虽然身着男装,但也不至于被叫小白脸吧!

“羽毛,你什么意思,大姑娘怎么了,怎么了?”队伍中一名长着一张呆萌模样的少女瞬间炸毛,目光凶狠的泛着冷光,似是他只要再敢说上一句,便上前弄死他。

翎羽:“”这是重点吗?是吗?是吗!?

赵廉与红毛少年在一旁看着笑话,唯恐天下不乱的窜等着:“小小,他就是再歧视女人!”

一瞬间,翎羽收到了许多目光的洗礼,虽然血煞中女人不多,但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眼前事情在不知不觉中偏了楼,古蔺运住了气,冲着四人大吼:“闭嘴!”

翎羽掏了掏耳朵,表示自己的耳朵很受伤,赵廉挣脱红毛少年的胳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红毛少年手放在脑后,冲着古蔺傻笑。少女身子微僵,认错的耸拉着头,看到少女的态度,古蔺圆满了。

古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那种想要揍他们的冲动,咬牙切齿道:“赵廉,去库房拿一套她能穿的衣服,从明天开始,她便是血煞中的一员。”

“好了,散了吧!”

“你跟我来。”古蔺带着花影魅来到石室:“这里便是你住的地方。”古蔺走到石门边,停住脚步回头望去:“虽然你已决定,但我还是想提醒你,若你无法坚持下去,那么便很难让血煞众人对你心服口服,在没有参加明日的训liàn

之前,我希望你考lǜ

清楚。”

“我想,我已经考lǜ

的很清楚了。”花影魅笑着回答。

古蔺不再说些什么,推来石门走了出去,希望她能够坚持几天,不要连一天都撑不下去的好。

古蔺离去后,花影魅这才打量起了面前的石室,石室很简陋,只有一张石桌与一张石床。

“小白脸!”赵廉站在是室外大叫。

花影魅抽了抽嘴角,打开石门,赵廉拿着衣服站在门外:“给,你的衣服。”

花影魅扫了眼满是破洞的衣服没有伸手去接,赵廉不耐烦的嚷嚷道:“你倒是接着啊!”

花影魅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笑,她道:“这样的衣服,你还是自己留着穿吧。”

赵廉微楞,这小白脸还挺硬气。

“就这一件,爱穿不穿。”赵廉将衣服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第一百零八章 不能小觑的小白脸

花影魅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

身后寒霜过境,赵廉连忙转身,花影魅手掌成拳,狠狠打在赵廉的胸口上。

赵廉的身子向后脱去,虽然卸去了这一拳大多数的力道,却还是被打的气血翻涌。

花影魅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在赵廉脚下,声音薄凉:“这样的衣服,还是你自己穿吧!”

赵廉眼眸一缩,随后轻笑,身影却在下一刻急速的向着花影魅冲了去。

“砰砰砰!”拳脚相加,骨肉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响彻在狭窄的通道中,赵廉接下花影魅的一记鞭腿,抬脚向着花影魅的胸口踹去,花影魅踏着八卦步,身形诡异难辨,赵廉以为踹到了对方,却发xiàn

只是踹到了对方留下的残影。

身子下冲,赵廉在空中转身,手向着花影魅身上一掏,随后向后退去。站定身子,赵廉冲着花影魅微微挑眉,把玩着手掌中的长软剑:“长软剑?不多,倒是好剑。”

花影魅一抹腰身,果然,对方手中的长软剑便是她的兵器。

她勾了勾唇角,扬起手,大拇指与食指夹着一条腰带:“这腰带不错。”

赵廉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哗啦”一声,没有了腰带的束缚,赵廉的裤子掉了下来。

赵廉手忙脚乱的提着裤子,脸颊爆红。

“哈哈哈哈!”

赵廉转头,瞪着面前这个非但不帮他还在幸灾乐祸的混蛋。

红发少年不在乎的挑了挑眉,走到花影魅身边,友好的伸出手:“他叫赵廉,喜欢开玩笑,希望你不要介yì

。”

花影魅望着他,道:“我想不只是他喜欢开玩笑。”

少年脸上微僵,装作没有听懂对方话中的意思,笑道:“将让我这么举着手?”

“若你洗干净手上的东西,我倒是愿意同你友好的交流交流。”

“呲!”红发少年见对方看穿了他的计量,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他只是在想,对方怎么知dào

他手上涂了佐料?

“哈哈哈哈!”见他吃瘪,赵廉报复般的大笑出声:“红毛,你也有今天。”

翎羽翻了个白眼,这两个白痴,没将对方怎么样,自己倒是内讧起来了,看意思,这个小白脸还是有两下子的。

“你们又在欺负人!”呆萌小小不知dào

从哪里冒了出来,气鼓鼓的瞪着赵廉三人,咬牙切齿的怒吼着,那小模样,全然没有威慑力,就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

翎羽三人哆嗦了一下,头皮阵阵的发麻。

“小小,我们哪有欺负人,我们只是在交流感情而已。”赵廉哈哈干笑,微抽的脸上神经让花影魅微微侧目。

对方这是在紧张?

“对对,我们是在交流感情。”红毛随声附和。

花影魅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她道:“恩,他们很热情,我们相处的十分开心。”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皓齿。

炫目的笑容如同一束阳光照进小小心扉,小小脸颊绯红的低下头,用手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

花影魅觉得小小像极了可爱的小兔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对于她而言,这动作就跟抹小月的头一样。

赵廉三人幸灾乐祸的冷眼旁观,小小这丫头可是最讨厌别人摸她的头,笑,笑,一会儿小魔女复苏,就有你哭的时候了。

可以输,赵廉三人都在迫切的期待着,而有时候,现实就是那么的残酷。

小小并没有如他们所料的炸毛,然而娇羞的对着手指,就连露在外面的耳朵都变得绯红。

“小,小哥哥,小小带你去拿衣服好不好。”小小抬起头,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渴望的凝望着花影魅,花影魅被看的心都软了,很痛快的点了点头。

小小心潮雀跃,狠狠地瞪了赵廉三人一眼,随后娇羞的带着花影魅拿衣服去了。

“”

赵廉捂着心脏,有些接受不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红毛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脸,嘟囔着:“小小这是什么眼光,我比那个小白脸帅多了好不好。”

他倒不是喜欢小小,就是有点被打击大了。

翎羽:“”他还是回去睡觉吧。

小小左挑右选,最终摘出来一套衣服,递给花影魅:“小哥哥,给你。”

花影魅接过衣衫,对着小小道谢,小小红着脸说道:“小哥哥,以后若是赵廉他们再找你麻烦,你就告sù

我,我帮你去揍他们!”说着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

花影魅失笑,认真的答yīng

着:“好,到时候我一定让小小你帮我出气。”

“恩!”小小重重的点着头。

小小将花影魅送回石室:“晚安!”花影魅冲着小小笑着说道。

小小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道了声晚安,随后便跑走了。

跑回房间,小小整个人扑在石床上,搅乱被褥,在其中打着滚,小哥哥长得真好kàn

,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直直的鼻梁,薄薄的唇瓣,笑起来就像是太阳,暖暖的让人发热。

小小一定会保护好小哥哥的!

小小在心里发誓,血煞之前一共有九十人,如今已经死了十八个了,除了赵叔叔是病死的之外,其他人都是出行任务,死在了外面,小小不想有一天听到的小哥哥死在外面的消息。

天,蒙蒙亮的时候,号声响起。

花影魅从床上一跃而下,快速的穿好衣衫,打开石门。

习武者,最初从马步,站桩,体力开始训liàn

,跑步与蛙跳是锻炼体力最好的方法。

“小白脸,别脱队。”赵廉凑到花影魅身边,贱贱的说道。

小小瞪了他一眼,对着花影魅说道:“小哥哥,加油!”

花影魅不由得觉得好笑,她站在队伍中,恍然回到前世那些训liàn

的日子,每天早上五公里的晨跑,可是足足持续了十几年啊。

血煞的训liàn

方式像极了士兵训liàn

,古蔺,似乎并不是江湖中人,而是朝廷的武将。

花影魅如今的身子虽然比不是以前,但跑步却还是不在话下,虽然气喘吁吁,但还是跑了下来。

这个小白脸似乎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弱小,但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更加艰辛的还在后面。

晨跑过后用早善,只是休息了一个小时,再次展开了高强度的训liàn



日头渐热,众人结束了高强度的训liàn

,只是稍作休息,又继xù

进行下一个训liàn

,古蔺将众人带到瀑布下。

如今的训liàn

,是依靠肉身抵挡瀑布下落的威力。

两百多米瀑布的冲击力有多大,只有站在下面才能体会。

纵然是翎羽这样血煞中公认的天才,也不能在瀑布中坚持多久,大自然力量,人力根本无法抵抗。

花影魅已经不知dào

自己是第几被被冲下水潭,如今的她浑身疼痛,精疲力竭,就连石头无法爬上去,只能任由瀑布一次次的将自己的身子击倒。

一个时辰之后,花影魅瘫倒在岸上,浑身的肌肉走在酸涩的肿胀疼痛着,她甚至连抬手的力qì

都没有了。

众人此时望向花影魅的目光有些转变,从一开始,谁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硬生生的与他们一样,在瀑布中坚持了一个时辰,虽然她从未能够站在石头上,但这样的毅力与坚韧,已经足够得到他们的尊重。

血煞已经很多年没有注入新的血液,当古蔺将她带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心存怀疑,怀疑她是否有资格进入血煞,尤其是对方那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模样,让他们有一种对方是来玩耍的感觉,如今看来,是他们太过绝对了。

花影魅最后是被小小给扛回去的,一路狂奔,花影魅在她的身上完全体现不出重量,就算自己不重,对方这也也太过轻松了,她算是知dào

,为什么小小出手扛起自己的时候,没有人说些什么。

怪力娃娃!花影魅给跪了。

小小将花影魅送回房间,叮嘱她好好休息之后,并说:“小哥哥,下午是对练时间,小哥哥现在好好休息,下午可不能缺席。”

花影魅嘴角微抽,冲着小小点了点头。

花影魅浑身酸疼的难受,她坐起身,艰难的盘起腿,运转着凤舞九天的心诀。

她劲间的琉璃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精疲力竭之后,心诀运转的出奇之快,一圈两圈,每运转一圈,花影魅身上的酸痛般环节一份。

花影魅不由得沉吟出声,听到门外的敲门声,花影魅这才收势,慢慢睁开眼睛,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花影魅打开门,小小将午饭端了进来:“教官说,你可以在房中吃午饭。”

花影魅道过谢,小小眨了眨眼,她觉得教官对小哥哥是不一样的,难道小哥哥是教练的儿子?

花影魅自然不知dào

对方在想些什么,要不然非得喷出一口老血。

用过午餐,花影魅整个人满血复活,精神比起之前还要好,花影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体内有用不完的力qì



下午,众人聚集在武阁。

“小白脸不行了吧?”赵廉对着翎羽说道。

红发少年呲笑:“赵廉,你怎么这么小心眼。”那个小子不就是扒了你的裤子吗,你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

赵廉瞪眼:“老子怎么小心眼了,我有说错了吗?”也就是他没说出他的糗事,要不然赵廉早就炸毛的冲上去了。

红毛少年语塞,小小咬牙切齿的辩驳:“你也不想想你第一次接受瀑布训liàn

之后,是怎么来到武阁的!”

赵廉:“”骂人不揭短啊混蛋~

第一百零九章 变态是怎么产生的

赵廉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他所谓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却是这几个从小与他一起长起来的混蛋调笑的谈资。

谁还没有个丢脸的时候,英雄小时候也尿炕,也被人打过,也哭过鼻子干过蠢事,这帮坏蛋为什么就抓着他曾经的糗事不放。

当初赵廉第一次接受瀑布训liàn

的时候,在赵廉的记忆中,那个场景是这样的:他凭着坚强的意志在瀑布下坚持了多久,而且后还在负伤的情况下咬牙的坚持了对练。而在翎羽几人的记忆中,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赵廉被赵叔叔逼着站在瀑布下,一下子就被瀑布给冲了下去,这货懵了几秒钟,随后便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凄惨。偏生赵叔叔不肯让他下来,他哭得精疲力尽,可能哭缺氧了,一下子被瀑布拍在了石壁上,那一鼻子的血啊!后来他以为自己负伤了赵叔叔就会放过他,哪成想下午被赵叔叔拎着脖子提到了武阁。

赵廉一直觉得,他到如今还这么矮,都是那瀑布的错,每当此时,翎羽与红毛就会鄙夷的低下头微微挑眉。

这两个坏蛋!赵廉咬牙启齿。

赵廉挥舞着手臂,打散那段不好的回忆。

“要不要打赌,老子就赌那小子”赵廉猝然刹车,连忙截断后面没有说完的话,他抬手擦了把汗,还好没将后面的话说完,要不这帮坏蛋又要笑话他了。

从赵廉的视线望去,翎羽几人看到走进武阁的花影魅,憋笑的扫了一眼大汗淋漓的赵廉。

“小哥哥!”小小红着脸,跑到花影魅身边,关心的询问道:“身子还疼不疼?”

花影魅笑着摇头:“已经无碍了。”

赵廉撇了撇嘴,笑,笑,就显你牙白啊!

古蔺倒是没想到,花影魅竟然这么快就能恢复过来,他拍了拍手,道:“两两试炼,花”

古蔺差点叫出花影魅的大名,他咳嗽了一声,道:“你便与赵廉一组。”

赵廉可以说是血煞中最弱的几人之一,不过术业有专攻,赵廉本来所擅长的就不是暗杀一类的武功,赵廉有一个称号,叫做妙手空空,是了,他是个大师级别的小偷!

花影魅前一世最强的实力,却也只能血煞中最弱的人相提并论。

赵廉摩拳擦掌,卯足了劲先要教xùn

花影魅,两人站定,花影魅笑道:“赵兄,这次可要看好腰带。”

“”赵廉气的脸颊铁青,这个混蛋,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要是不教xùn

他,他就是赵廉。

交过手,赵廉自然知dào

花影魅的实力,全力以赴的向着她攻了过去。

“来得好!”花影魅大喝一声,不退反进的迎面而上,她正好用赵廉试试手,看看自己到底进步了多少。

二人都未用武器,赤手空拳的你来我往,赵廉迎面出拳,狠狠地向着花影魅的脸打去,花影魅同样出拳,拳拳相交,骨骼肌肉撞击在一起的声音让人有些肉疼,花影魅向后退了一步,而赵廉却足足的退了三步。

赵廉竟落了下乘,花影魅乘胜追击,赵廉节节败退,他不由得愤恨咬牙,这个该死的小白脸,他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越打越精神,越大越厉害!

赵廉叫苦连天,翎羽却眯起了眼,昨日的她似乎并没有今日这般厉害,只是短短的一日,难道她的武功便精进了?

血煞众人更是看得热血沸腾,小小不由得在一旁加油助威,小脸通红。

赵廉这个气啊,亏了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竟然因为美色而抛弃了他。

“嘭!”花影魅一记鞭腿,赵廉躲闪不及,被一脚踹中胸口,身子向后倒飞了出去,最终撞在了墙壁上。

古蔺眼睛一亮,众人更是大声叫号,早已没有了昨日的轻蔑。

花影魅微微抱拳,对着赵廉拱了拱手:“承让。”

赵廉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花影魅哼了一声。

“千月,你去。”古蔺点了一名大约二十来岁的女子,在现代,二十多岁的女子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可在古代,这个年纪的女子早就成了别人妻子,孩子的母亲。

千月有着成熟女人的魅力,若将女人比作花,小小便是清晰的小百合,而千月则是艳丽的玫瑰。

“请!”

千月拱手,花影魅起势,绷紧了神经。

花影魅可不敢小看血煞中的任何一个人,千月既然拍在赵廉后面,自然要比他厉害。

千月的武器,是一条长绫。

长绫,以柔克刚,看似轻若无物,实则威力惊人,花影魅不敢硬攻,长绫看似轻巧无物,滑过花影魅脸颊,却扬起一股厉风,刮得花影魅脸颊生疼。

花影魅抽出腰间的长软剑,长软剑可柔可刚,正好是长绫的克星,辗转跳挪,千月与花影魅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却谁都无法奈何谁。

她与千月战了个平手。

古蔺大概知dào

了花影魅的实力,他若没有记错,对方如今年芳十五,十几年就有如今的修为,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他是不知dào

,花影魅哪里是十几年练到如今的地步,她只用了不到一年而已,若他知dào

,非得倒抽一口气冷气不可。

当然,花影魅在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练到了凤舞九天的第三重。

几日之后,花影魅终于能站在瀑布下的岩石上坚持几分钟的时间。

每次精疲力竭之后,凤舞九天的心诀都会运转的更快一分,她隐隐觉得,自己突pò

凤舞九天第三重天进入第四重。

皇城京都,花影魅沉睡不醒,千泓焰知dào

对方有可能会一直沉睡,心里疼痛不已。

“澜儿,身体好些了吗?”花柔澜的闺房中,千泓焰深情款款的望着倚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花柔澜,目光中缱绻着温柔。

花柔澜点了点头,柔柔弱弱的样子宛若一朵娇花,她低垂着头,发丝坠在她的肩膀上,苍白的脸颊上染上点点红润,更比平日还要让人怜惜。

“多谢二皇子的关心,臣女好多了。”花柔澜的声音宛若莹莹黄丽,听得千泓焰心里有些痒。

“澜儿,怎么与我这般疏远了?”千泓焰握住花柔澜的手,目光潋滟着温柔多情的光芒。

花柔澜心中冷笑,却是抬起头,目光复杂,双眸泛着泪光:“二皇子可还记得澜儿?”

千泓焰被她这目光看的有些狼狈,若不是花影魅突然出事,他也想不起花柔澜来,当初与她在一起,除了因为她是京都第一美女之外,还因为她的身份,那个时候,谁不羡慕他能够抱得美人归,但自从花影魅崛起之后,又有多少人在暗中嘲笑他,说他为了一枚珍珠放qì

了一个宝藏。

即便花影魅是宝藏,那也是曾经他扔掉的宝藏,只要他想,她随时都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千泓焰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自然忽略了花柔澜。

花柔澜在这件事里成了一个笑话,而面前这个男人,便是罪魁祸首,她有多狠花影魅,就有多狠面前这个负心薄幸的千泓焰。

不过

花柔澜冷笑了一声,花影魅如今成了活死人,对方这才没办法重新找她,她倒不介yì

给对方一些希望,将他捧高,然后看他狠狠地摔下云端。

赵长月自从上次的教xùn

之后,老实了许多,邵承恩成了多年以来,衡南国出现的第一国师!

“丞相大人,这”百官劝诫不得,苦恼不已。

国师说着好听,可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跳梁小丑罢了,让他成为仅次丞相的大臣,对于国家而言,真的好吗?

“诸位大臣,本馆无能!”欧阳凌月弯腰鞠躬,以此来表达自己没能阻止皇上的歉意。

“丞相大人,是臣等无能。”

凌风国,凌出云拿着按照碑文印拓下来碑文,猝然站起来了身。

浴火生,星坠地。

群豪起,乱天下。

临衡川,初始劫。

得此者,夺天下。

原来,原来这碑文竟是这个意思

十几天后,瀑布之下,赵廉已经无法再用语言去形容那个变态了,她只用了十几天的时间,竟从一开始在瀑布下撑不过一秒钟,到现在足足撑了十几分钟。

赵廉心中震撼,众人亦是如此。

水流冲刷在身上,花影魅觉得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渺小到随时都会被风浪击溃。她开始研究,研究自己脚下那石壁的角度,光滑程度已经受力面积,十几天来,她终于找到了最佳的站立位置。

每天精疲力竭的训liàn

之后,她体内的气息就会越发的精纯,前些日子她隐隐有突pò

凤舞九天第三重天到达第四重的预感,而她没有想到,她会在此时得到突pò



花影魅无法控zhì

体内的气流,她连忙盘腿坐在石壁之上,默念着凤舞九天的口诀,引导着体内的气流按照经脉的脉络运转。

“他这是在干吗?”赵廉狼狈的从水潭中爬了出来,习惯性的向着花影魅所在的地方望去,见他竟然盘腿坐在石壁上,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距离他最近的红毛少年转头望去,心神一晃,也步了赵廉的后尘。

第一百一十章 凤舞九天

红毛少年落入水潭,呛了口水,眼眶直往外泛眼泪。

“你瞎叫唤什么?”他对着赵廉怒目而视,赵廉觉得自己委屈,他叫唤他的,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掉入水潭被水呛着了也是自己不小心,冲着他凶什么凶。

“小红红,你丫的是不是想打架?”赵廉站起身,全身被水淋湿的宛若落汤鸡,但气势却不能弱了。

“别叫我名字!”比起他的名字,他宁愿被叫做红毛。

红毛少年名叫萧红鸿,谐音小红红,他刚来血煞的时候,每次报出名字,对方都会重复的重复一遍,小红红!

他真是受够了。

当然,就如同赵廉小时候干的蠢事一样,他的名字也同样成为被调笑的话题。

就在二人撑着脖子,打算彻底教xùn

对方一番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声巨响。

轰的一声,宛若一道闷雷炸响在耳边,飞溅的水珠溅了二人一身一脸,赵廉与萧红鸿被水珠形成的水柱砸的不轻,“扑通”一声摔进了水潭里。

赵廉与萧红鸿挣扎的站起身,转头怒目而视。

花影魅口中发出一声长啸,她终于突pò

了凤舞九天的第三重天,到达了凤舞九天的第四重天,展翅高飞!

啸声气势如虹,竟硬生生的断开了飞流直下的瀑布。

四周瞬间寂静无声,就连赵廉与萧红鸿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撼的忘记了言语,小白脸这是在瀑布下突pò

了?

赵廉瞬间从水里跳了出来,她这是练得什么武功,仅仅是突pò

,气势竟如此惊人?

花影魅身上的骨骼嘎嘎作响,她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发出愉悦的呻吟声,这就是凤舞九天第四重?

花影魅纵身一跃,竟逆流而上,轻巧的伫立在山隘之上。

这,便是展翅高飞?

古蔺震撼的睁大眼眸,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声一声连成声浪。

血煞众人张大嘴巴,抬头仰望着站在高空中的花影魅,阳光在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溅起的水幕折射的七彩耀光氤氲了她的脸,她的身影竟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

“小,小白脸”赵廉张了张嘴,说话有些结巴。

小小崇拜的抬头仰望,水汪汪的瞳仁变成两颗硕大鲜红砰砰直跳的红心。

翎羽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她成长的太快,快到让他整个曾经的天才都有些拍马不及。

这十几天里,她从一开始只能与千月姐姐打成平手,到如今能与萧红鸿打成平手,可以说,她用了十几天的时间,从血煞的最下层进入了中层,而如今突pò

了的她会不会进入最上层,会不会已经有实力,以他一战了呢?

他,竟然有些期待。

下午对练,古蔺让花影魅与小小对战。

小小,别看她长了一张娃娃脸,呆萌无害的就像是一只绵软的小动物,但她的破坏力却是不容小觑的,她这张欺骗性而大的样子下,隐藏着一个暴力金刚的灵魂。

“小哥哥,你要小心了。”小小红着耳根,声音绵软的对着花影魅说道。

花影魅点了点头,只觉得眼前有一道暗影闪过,下一刻,小小那张壬人蓄无害的人已经出现在了花影魅面前。

花影魅连忙向后倒退,腿向后一蹬石壁,轻巧的从小小的头顶翻身站在她身后。小小一拳打在石壁之上,石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龟裂。

花影魅见到这一幕,头皮不由得阵阵发麻,怪不得赵廉与红毛少年这么怕她,小小这战斗值,真是破表了。

花影魅脚下踏着八卦步,躲避着小小凌厉的攻势。

若她没有突pò

凤舞九天第四重天,她一定不是小小的对手,但跨过第三重天进入第四重天,对于花影魅而言,是一个质的飞跃。

古蔺微微皱眉,见花影魅只是以为的躲避并不与小小正面出手,暗道自己还是操之过急,这场不是若在这么下去,便是有些无趣了。就在他想要提前让她们结束这场对练的时候,花影魅身上的气势却凌厉的起来,她竟然不在躲避。

古蔺心头一跳,决定继xù

看下去。

“她这是要干什么,她疯了?”赵廉见花影魅迎面朝着小小冲了过去,不由得惊呼出声,她竟然要与小小硬碰硬,真是不要命了。

古蔺连忙运转气身上的武气,目光迥然的钉在二人身上,打算一有不对就马上上前将二人分来。

“轰!”

一声炸雷一般的巨响,两只不大的拳头重重的撞击在一起,空气炸裂,居然产生了一股强dà

的冲击波,竟然站在一旁的众人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冷风……

两人拳头相交后,都互相退后了两米多,却在瞬间再次向对方冲了过去。

“蓬!”

距离实在是太短了,短得众人根本还没有从惊讶中反映过来,两具瘦弱的躯体已经重重的撞击在了一起,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声音,竟震得众人耳膜发疼。

相撞的速度太快了,赵廉只是看到两道虚影相撞,产生巨大的声音后,两个影子立kè

就分开了,仿佛只是一接触立kè

就分开了,如同闪电一般。

再次分开之后,两人驻足在距离对方十几米外的地方上,四目相对。

小小粉红的小脸变得有些苍白,豆大的汗珠从她的发线处缓缓流下,滑过她的脸颊。

显然,刚刚那强烈的碰撞既然是她也有些吃不消。

花影魅这个时候却是十分兴奋,这种力量强dà

到渗透每一寸皮肉骨骼的感觉,让她体内好战的血液沸腾咆哮。

见她这般兴奋,纵然是暴力娃娃小小,都也些口腔发苦。

“”她可不可以不打了,手好痛,胳膊好痛!

古蔺见小小的向他瞟了瞟,咳嗽了一声:“这场对战就到这里吧!”

花影魅微微一愣,见小小可怜兮兮的瞅着自己的模样,她干咳了一声,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如今的杀伤力已经让暴力娃娃有些吃不消了。

花影魅摸了摸小小的头,手感跟小月很像:“还疼不疼?”她觉得自己有点以大欺小,虽然她长的很嫩,不过算算活在世界上的日子

算了还是不想了。

“变态,大变态!”赵廉目瞪口呆的望着花影魅,只觉得她向着变态的道路一去不复返,能够让小小这个怪力女发憷,这个小白脸真是好样的!

他以前是不是老招惹她来着?赵廉这个时候有些担心对方会因为以前的事情让他遭受非人的折磨。

古蔺望着花影魅的目光充满了赞赏与敬畏。强dà

的王者也曾有弱小的时候,比起武力的强dà

,所谓的强者,更要有一颗坚韧而强dà

的内心。

而这,正是花影魅所拥有的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远离了京都那些张牙舞爪的魍魉魑魅,花影魅觉得整个世界都清新了许多。

“兄弟,不用给我面子,狠狠地揍他。”赵廉勾着花影魅的肩膀,他发xiàn

与花影魅站在一起还是有好处的,在身高上面他找到了优势。

其实花影魅真的不矮,一米六五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经算是高个子了,不过一米六五的男人就

赵廉觉得,这世上不能什么好事都被一个人给占了,她长得俊俏,更有着比翎羽还要强悍的武学天赋,她要是在长了个大高个,那还让别人怎么活?

花影魅哭笑不得冲着赵廉点头,在这三个月里,她已经成功的从小白脸晋升成了兄弟,想想,还真是不容易啊!

而赵廉让她揍得人,此时正黑着脸站在一旁,额头青筋直冒。

今日是花影魅最后呆在血煞的日子,亦是她与翎羽一绝高低的时候。

赵廉为了报复翎羽这么多年对他的肆意欺凌,他果duàn

选择投靠敌营,况且在敌营中他至少能找到个高的优越感。

翎羽其实挺想揍他的,只是这个时候,他还是留些力qì

好了,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对方已变态的成长速度越变越强,从最终的轻蔑到如今的尊重,不光是他们,血煞的其他人又何尝不叹息。她的强势与坚毅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甚至是仰望。

“小花,加油!”千月扭动着身子,婀娜多姿的走向花影魅,冲着她抛了个媚眼,并附上加油打气。就在千月走到她面前时,花影魅的左前方有那么一道锐利的目光紧紧的钉在她的身上,让她不禁头破发麻。

“月姐姐,双哥的牙都快咬出血了。”花影魅无奈的小声说道。

千月痴痴地笑了笑,花影魅只觉得盯着自己的目光越发的凌冽,连忙扬手大喝:“双哥,你要再不想月姐姐表白,月姐姐就不再等你了。”

“你!”千月瞪着花影魅,气得喘着粗气。

花影魅摸了摸鼻子,双哥很义气的前来救场:“月儿”

“你闭嘴。”双颊宛若染了红霞,千月转过头,娇斥着秦双,不堪众人眼光的洗礼,转头跑了。

秦双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赵廉冲着花影魅扬起了大拇指:“兄弟,真有你的啊!”

花影魅扬眉坏笑。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主子,皇妃

这两个坏蛋。

翎羽淡淡的走过二人身旁,决定无视他们的存zài



“花哥哥,加油。”小小仰起头,红扑扑的小脸蛋十分可爱,花影魅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是在摸小动物一样。

翎羽咬了咬牙,最为同他们一同长大的自己,他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羽毛,别伤着花哥哥。”小小对着翎羽说道。

“护好脸!”赵廉笑眯眯的对他呲了呲牙。

红毛捂脸,表示十分同情,他拍了拍翎羽的肩膀,叹了口气:“保重!”

“”翎羽憋出内伤。

年轻人就是朝气蓬勃,众人不禁感叹,古蔺没想到花影魅会如此轻易的混在他们其中,只能说,花影魅的本事倒是不小。

古蔺宣bù

对练开始,翎羽与花影魅收敛心神,二人打了起来。

武气注入利刃,利刃划破空气,空气中产生破空的声音,二人从一开始就没保留实力,全力以赴的进行对战。

众人退到角落,飞溅的沙石时不时的向他们冲来,弄得众人灰头土脸。

灰尘阻挡了众人的视线,让他们有些看不清场中央那二人谁占据上风,直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畔。

烟雾散去之后,笔直的站立在原地的人是翎羽,倒在地上的人是花影魅。

众人叹了口气,又是惋惜又是庆幸,虽然她最终败给了翎羽,但是以她这三个月的成长速度而言,超越翎羽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花影魅扬手擦干嘴角的鲜血,施施然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赵廉叹气,懊恼的挠了挠头,走上前拍了拍花影魅的肩膀:“哎,你还是太嫩。”

小小跑到花影魅身旁,见她没有大碍,放心的拍了拍胸口。

红毛真的同情翎羽了,他走到翎羽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羽”羽字刚出,翎羽的身子便轰然倒地。

众人被面前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红毛更是举起双手,表示此时与他无关。

花影魅笑笑宽慰众人:“没事,他只是被我打晕了过去。”

众人:“”不行了,他们的心脏有些受不了这突然转折的刺激。

“小子,真有你的!”赵廉夸张大叫,一把勾住花影魅的脖子,激动的溢于言表。

古蔺再次惊讶,不得不承认,血煞落在她的手中,是最好的归宿。

“古蔺,拜见主子。”三个月为期已满,他也不用在隐瞒花影魅的身份,相信通过这三个月的相处,众人有意见看清他们将要跟随的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古蔺对花影魅行跪拜大礼,跪下去的那一刻,惊呆了血煞中的所有人。

“教官”众人张了张嘴,弱弱的看着面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他们的教官恭敬的跪在花影魅面前,叫着主子?

等等,主子!?

赵廉如被马蜂蛰了一般,闪电般的放开围在花影魅脖子上的手,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武阁寂静无声,就连一根银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的呼吸有些沉重,脑子有些发懵,教官的意思是不是说,面前这个跟他们在一起训liàn

了三个月,并且每天都刷新他们认知的变态,是他们血煞如今的主子?

这也,这也

从血煞创立到如今,还没有哪一任主子同他们一起吃一起住的训liàn

过,这样想想,他们心中竟还有些小激动呢。

众人竟完全没有对花影魅接受血煞有任何的疑问。

“你们,还等什么?”古蔺转头,狭长的目光凌冽如刀,扫过众人。

“属下参见主子!”

虽然对方从打闹的兄弟变成主子这件事让赵廉有些难以接受,但从小养成的效忠精神却可以战胜一切,血煞的宗旨便是:为主子生,为主子死!

翎羽睁开眼眸之后,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被颠覆,除了他之外,血煞众人竟然纷纷朝着对方跪拜,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某一天醒来后发xiàn

自己的朋友变成了一国的公主,而自己曾是成了保护公主的侍卫一样,总之,有些复杂。

花影魅扬手拽下束着头发的布,一头乌黑的秀发瞬间垂落,花影魅对着众人笑道:“重新认识一切,我是花影魅!”

真是够了!

京都,皇帝纳妃,而妃子却是——花柔澜!

皇宫中一排排庄严大气的朱墙,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飞檐上的蟠龙似欲飞出,更衬得天空碧蓝如洗。丈余宽的青砖路上,每隔十余步便有宫女低头屏息地走过,偏偏连裙裾的浮动都悄然无声。

姣华殿,赵长月看着跪在自己身下的二人,面色铁青,她声音阴冷的都能滴出水来:“你们还敢来见我?”

“娘娘,妾身带着澜儿向您道歉来了,娘娘,求您就饶了澜儿吧,这件事真的不能怪澜儿。”赵嫣然跪地磕头,向着赵长月求着情,纵然这后宫中女人的地位是靠皇上的宠爱,但皇宫中的女人手段可比官员的府邸的女人厉害的多,花柔澜若想稳固地位,如今还要依附着赵长月。

赵长月似是一下子被戳中了痛处,猛地从座上站了起来,怒喝道:“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难道是我的错不成?”若非她向皇上出谋划策解决了瘟疫之事,哪里会有如今的事情。

想起邵承恩对她做的一切,赵长月就恨不得见将所有有关害她如此的人,碎尸万段。

“娘娘,是皇上,皇上他”花柔澜眼含泪光,年轻面容就算是哭都如此的动人。

赵长月的眼底不由得迸溅出火星,森然冷笑:“够了,你难道要将一切都推到皇上的身上?花柔澜,本宫真是小看了你。”

“娘娘,澜儿真的没有这个意思。”花柔澜啜泪。

赵长月目光冰冷,皇帝如今虽已不年轻,但却依稀可见往日的容貌,皇子公主各个容颜风隽美艳,自然不仅仅是遗传了各个妃嫔的容貌。

虽然皇帝都能当花柔澜的父亲了,但她选择皇帝却没有任何的风险,选择皇子还要担心对方能不能在大位的争斗中拔得头筹,败了是否会危及自己与身后的娘家,而如今,她与花府不仅能享shòu

到极大的荣耀,还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这笔买卖,就算是傻子都知dào

该如何选择。

就算这一切都是皇帝的意愿,但花柔澜能说她自己不愿意?她在这哭得梨花带雨,不过是在她的面前演一场戏罢了。

自己的外甥女与自己夫君,真是硬生生的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是怎么了?”千傲麟走进姣华殿,见赵嫣然与花柔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悦的扫了赵长月一眼。

赵长月身子一僵,垂在衣袖下的收紧紧的攥着拳头,就连指甲深深的刺入肉中,都不肯松手。

千傲麟伸手扶起花柔澜,怜惜的询问道:“膝盖可跪疼了?”

花柔澜受宠若惊,有些害pà

的颤抖着身子,怯怯的说道:“回皇上,臣女不疼。”皇上身上成熟男人的气息将花柔澜包围在其中。

面前的一幕吃痛着赵长月的眼,曾几何时,皇帝也曾这般拉着她的手,怜爱抚摸着她的发,当真是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赵嫣然依然跪在地上,皇帝对花柔澜的宠爱让她眯起眼眸,等到澜儿成为皇妃,她倒是要看看花府中谁还敢武逆她。

花柔澜柔声的提醒皇帝自己的母亲还跪着,皇帝虽然不喜赵嫣然,只是看在花柔澜的份上对她和颜悦色。

赵嫣然受宠若惊,连忙谢恩。

“皇上,臣妾只是想着澜儿要进宫,所以教他一些宫中的礼仪。”赵长月心中在滴血,便面却要装作大度和善,皇帝后宫嫔妃繁多,赵长月早就学会如何掩饰自己的真zhèng

情绪。

千傲麟扫了赵长月一眼,转头望向花柔澜:“她说的可是真的?”

竟不相信赵长月的话,她噌荣宠后宫数十余年,哪里收到过今日的待遇,赵长月眼底闪过一抹暗恨。

花柔澜低头垂目,眉眼温顺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娘娘说的是真的。”

她若想在宫中活的舒坦,就不能惹怒了她这个姨母,纵然她年轻貌美能够得到皇帝的宠爱,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因为皇帝的宠爱而得罪盘踞在宫中把持着后宫的赵长月。

千傲麟点了点头,他当然知dào

赵长月是愤nù

的,也不相信她叫她前来是为了教她规矩,但是不是是一回事,她承不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若仗着自己的宠爱就敢顶撞赵长月,那千傲麟就得想一想,今后是否要捧她若赵长月这般。

若她聪明,他当然可以让她凌驾于后宫中的任何一个妃嫔之上,但若她不聪明,他也可以只给她一个小小的嫔位,碑文只说得凤星者的天下,却没有说要将凤星捧在手心。

花柔澜不知dào

,她今日的隐忍聪慧,会让她日后,直到死前都荣宠不衰。

当然,如今的花柔澜却没有想这么多,只是一心想着要如何在后宫中立足。

第一百一十三章 苏醒

千泓焰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会纳花柔澜为妃。

姨母与外甥女共事一夫,这样的丑闻如今已经让整个京都沸沸扬扬,千傲麟其实想过为了让花柔澜进宫而动赵长月,只是抛开往日的情分不谈,赵长月若突然病死或者被废,而后他在纳花柔澜为妃,朝堂必将动荡。

赵府与花府虽然会因为这件事而交恶,但花柔澜多少也算是赵家的人,在短暂的愤nù

之后,赵家绝对会与花家冰释前嫌,联系的更加紧密。

这样,还不如留着赵长月,让她每次见到花柔澜时,心中的恨便加深一分,水滴石穿,总有一天赵府与花府会在二人的矛盾中出现裂痕。

京都,如今的气氛有些诡异。

当然,皇家的丑闻便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花柔澜之前与千泓焰的关系又被好事的众人拿出来议论了一番,姨夫娶外甥女,皇子妃嫁给皇上,事情百转迂回,高潮迭起的都能编一部话本了。

当然,没有人敢在衡南国如此,但在其他国家,却是大肆宣扬。

酒楼茶馆,说书的正说着做风月传记,其中特意加重了薛子琪这个人物的戏份,薛子琪是谁,是风月传记中一个世家子弟。世家子弟很多,但向他这么不顾伦常的人却是少有。

薛子琪到是才华横溢,只是沉迷女色,看上的女子不管是谁,都要据为己有,他哥哥薛子怡有一个妾侍,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他一眼瞧见了便喜欢上了,竟背着他大哥偷偷爬上了嫂子的床。

薛子琪这个人物,在风月传记中只是一个配角,如今被当成主角大肆渲染,虽然说得隐晦,但在场的聪明人不少,自是听明白这段评书的意思,这是借着薛子琪的事情讽刺当今圣上呢。

当今圣上十几年前开始执政,虽然说不上的勤政爱民,却也不是昏君,就拿半年前的那场瘟疫来说,也可以看出千傲麟其实是个雄韬武略的帝王,但如今这事

当然,花柔澜虽然与千泓焰之间的关系被大多数人看在眼底,但说起来,花柔澜与千泓焰并没有任何的名分可言,纵然是有些不好听,但谁也不能说,皇上娶了自己儿子的王妃为皇妃。

花影魅没有想到,三个月未归,一回来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花影魅回到京都的第一件事,便是潜进皇宫,慈宁宫,太后撵着佛珠,默念着静心咒,千傲麟不顾她的阻拦执意要纳花柔澜为妃,这让太后气急攻心,好几天这才缓过劲来。

“娘娘,喝口茶吧!”秦嬷嬷见太后睁开眼,连忙递上一盏茶水。

太后摆了摆手:“外面的人还在?”

秦嬷嬷面森铁青的点了点头,太后与皇帝产生争执,皇帝是甩袖离开后,慈宁宫就被士兵团团围住,皇帝称,这只是为了保护太后的安全,其实不过是变相软禁罢了。

千傲麟为了纳花柔澜为妃,已经将事情做到了这样的地步。

太后眯起眼,撵着佛珠,再次默念清心咒。

屋中安静的有些死寂,檀香的味道就结着空气,弥漫在屋中的每一个角落,捻佛珠的声音沙沙作响,犹如树梢上蚕蛹爬过树叶的声音。

秦嬷嬷轻轻地叹了口气。

花影魅悄无声息的潜入皇宫,慈宁宫外团团把守着的士兵让花影魅心中一凸。

退出慈宁宫的范围,花影魅溜进御花园,随手打晕一名宫女,将人拖进假山后,扒了宫女的衣衫穿在了身上。

“叩叩叩~”敲门声惹得秦嬷嬷微微皱眉,她扫了一眼太后,见其眉间轻皱,连忙前去开门。

秦嬷嬷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丫鬟,有些眼生。

“你是哪家的丫鬟,敲门所为何事?”秦嬷嬷声音冷冽的低声训斥。

“秦嬷嬷,是我。”花影魅见左右无人,微垂下头,小声的在秦嬷嬷耳边说道。

秦嬷嬷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面前的人她没有见过,但这声音

“你”秦嬷嬷有些迟疑,她不敢认是因为她怕这其中有诈,毕竟在外人看来,长安公主如今还昏迷不醒,若这人是有心试探,她这么一说,不就露馅了吗?

花影魅见秦嬷嬷面带警惕,于是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拽了下来,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

秦嬷嬷眼底迸发出一抹欣喜,连忙将花影魅让了进来。

“秦嬷嬷,是谁敲门?”太后见秦嬷嬷久久不归,睁开眼沉声询问。

秦嬷嬷疾步走到太后身边,低声的说道:“太后,是长安公主,长安公主回来了。”

“魅儿!”太后停下捻佛珠的动作,连忙向着秦嬷嬷身后望去,这一看,果然,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穿着丫鬟衣服的人不是她的魅儿又是谁。

“快,快过来。”太后冲着花影魅招手,花影魅在距离作榻还有几米距离的时候,太后就急不可耐的抓住了她的手。

“瘦了也黑了,我的魅儿,这三个月吃了不少的苦吧。”花影魅顺势坐在太后身边,太后怜惜的抚摸着花影魅的头,心中满是心疼。

花影魅笑着摇头:“皇祖母,魅儿不累也不苦,这三个月过得很好,很充实。倒是您,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有这么多士兵包围在慈宁宫外?”

若非这么高强度的训liàn

,她即便有琉璃石的帮zhù

,也休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功力大涨,辛勤的汗水与回报是对等的,得到回到的那一刻,纵然之前苦累,也都会得到安慰,再者说,她并没有觉得这三个月有多苦,这样的训liàn

,在她前世那短暂的生命中占据了很大的时间,她,早已习惯。

花影魅倒不觉得自己黑多少,毕竟训liàn

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洞穴中,就算是在户外训liàn

,早上的太阳也不算多晒。

太后拉着花影魅不愿放手,花影魅的询问让她冷笑了一声:“那些?不过是有的人不想哀家搅和了他的好事所安插的人而已。”

花影魅瞬间就明白了太后的意思,知dào

太后没有危险,便没再多说什么,太后自然也不愿意提起那些闹心的事情,而是认真的听花影魅说着这三个月所发生的事情,不觉有一股自豪之情从胸腔油然而生。

真不过是他的孩子

花影魅突然苏醒的消息让本来已经忘记她的众人惊诧不已。

“回太后的话,长安公主脑中的血块已经消失了,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如今身子还有些虚弱,调理些时日便能完全康复。”给花影魅诊治的还是之前的那个太医,花影魅用内功暂时改变自己的脉象,自然能够蒙混过关。

太后大手一挥:赏!

不只赏赐了太医,更是连慈宁宫中所有的宫女太监一起赏了,可见太后有多么的喜悦。

太后心情好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心情也好了,慈宁宫上前一团和气,但外面却不是如此。

赵长月在得知花影魅苏醒的消息时,愤nù

的难以言喻,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了,对方非但没死,竟然还醒了过来,她不是没派过人想要在她昏迷的时候结果掉她,但慈宁宫不仅守卫森严,太后那个老不死的还特意加派了人手保护花影魅,让她根本没有机会动手。

这三个月来想对花影魅动手的人不在少数,但却没有一个人成功,久而久之,见对方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他们也便没有在与她交缠,赵长月曾经问过给花影魅诊治的那个太医,他明明说花影魅苏醒的几率只有半成不到,对方怎么就突然醒了呢?

“你说什么,花影魅醒了?”花柔澜尖着嗓子不敢相信的叫道。

丫鬟颤颤兢兢回答:“外面,外面的人都是这么传的。”

她也是听今日采办的下人说的,众人说的绘声绘色,想不相信都是一件难事。

花柔澜才刚刚觉得她的人生开始逆转,她还为来得及高兴,便被花影魅苏醒的消息打了个措手不及。

花柔澜以为自己已经摆脱掉了花影魅,如今却告sù

她,她想摆脱的人再次回到了她的眼前。

“母亲,母亲!”

花柔澜冲进悠然居,赵嫣然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训斥道:“嚷嚷什么?你这个样子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举动吗?”

“母亲,花影魅醒了。”花柔澜没有理会赵嫣然的训斥,在她看来,如今这件事才是最重yào

的事情。

赵嫣然当然知dào

花影魅已经醒了,她不仅知dào

,而且还清楚的了解花影魅如今的身体状况。

当然,一切得益于她的那个姐姐——赵长月。

“我知dào

!”赵嫣然的声音依旧淡漠平静,丝毫没有任何波澜。

花柔澜没想到她母亲的反应竟是如此的平静,之前她不是一直盼着花影魅死的吗,如今她没有死,为何母亲并没有气愤痛恨的情绪?

若不是花影魅,哥哥当初也不会惨死在牢房中,难道母亲忘记了花影魅给他们带来的耻辱吗?

赵嫣然睨了花柔澜一眼,恨铁不成钢:“花影魅醒了又如何,你日后便是皇妃,花影魅见到你还要行礼,你的身份地位将在她之上,到时候你只要能够取悦皇帝,保持荣宠,那花影魅还能与你对抗?还不是任由你揉捏?”

“太后那个老不死的还有几年的活头?还能护着花影魅几时?等她死后,花影魅的命还不是掌握在你的手里,你让她生变生,让她死便死。她如今醒了,我却觉得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日后,她将如一条狗般的跪在你面前!”

第一百一十四章 书信传情

赵嫣然的话就像是强心剂注入花柔澜心中,是了,她倒是忘了,再过不久她就会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妃,花影魅那个外姓公主,又怎么能够与她相提并论。

花柔澜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她在笑,似是已经看到花影魅跪在她脚下的那一幕画面。

花影魅自然不知dào

赵嫣然与花柔澜心中所想,如今她躺在床上,正在接受着秋儿惨无人道的精神虐待。

怎么个惨无人道法?对方从被宣进宫到现在,一直用看负心汉的目光凝视着她,并且一错不错,足足盯了她几个时辰。

花影魅知dào

这次的不辞而别一定让秋儿十分担心,但她并未重伤而是离开京都的这件事不能被太多人知dào

,虽然她敢笃定的说,秋儿即便知dào

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但她怕别人在秋儿的言谈举止中窥探到什么。

总之,她有错,她认错。

秋儿其实是不怪花影魅的,秋儿盯着花影魅不是因为她想让她愧疚,而是怕她会再次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那种天塌下来的绝望,她不愿再一次承shòu。

没病装病是一件很苦逼的事情,花俊阳在这三个月中来了几次,慈宁宫的丫鬟们都说,流言蜚语不可信,花大将军哪里不喜欢长安公主,看他每每凝望着长安公主露出痛苦心疼的神情就能看出,他是一个好父亲。

花影魅只能说,花俊阳的戏演得不错。

千宇阳来看花影魅,他有些咬牙切齿,消失了三个月,她终于肯出现了!

“这段时间,你倒是睡得舒坦。”一个睡字咬的极重。

花影魅笑了笑:“是挺舒坦的,只是没想到一醒过来就不舒坦了。”

她清醒之后,各路魑魅魍魉再次粉墨登场,花俊阳,赵长月这些小鬼暂且不谈,就连千傲麟那只大鬼也时不时的在她眼前出现一下。

花影魅无奈的神色让千宇阳发笑,二人又说了些话,千宇阳离开慈宁宫之后,便被他的生命娴淑妃叫了去。

“母后。”

娴淑妃招了招手让千宇阳起身,不经意的询问:“你刚刚去了慈宁宫?”

千宇阳虽然疑惑母妃为何问他这个,却还是回答道:“是的,去了慈宁宫给皇祖母请安,连着去看了看长安公主。”

娴淑妃点了点头,感叹道:“那长安公主倒也是命大之人,如今醒来,日后一定能够否极泰来。”

千宇阳点头称是。

娴淑妃接着说道:“那孩子聪慧有礼,倒是个难得的姑娘。”

千宇阳不知dào

他母妃为何谈起了花影魅,倒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是很难得。”

千宇阳想起他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对方那杀伐果duàn

的模样,可是让他震惊了许多。

娴淑妃见千宇阳在自己提及花影魅时上扬的嘴角,垂在夸大衣袖下的手不安的攥着拳头。

“不过她大抵还是个小姑娘,竟升起与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妄想,她若是招驸马倒是还有可能,但若是嫁给,倒是断无可能了。”娴淑妃说的隐晦,千宇阳微微皱眉。

“母妃?”

娴淑妃扬起手,笑着转移话题,似是刚刚所说的话不过都是一时的感概而已。

千宇阳神色凝重的离开,他算是听明白了母妃的意思,不过是告诫他,不要对花影魅动心思。

千宇阳其实一直在刻意的忽略自己的身份,对于王孙贵胄而言,娶妻纳妾不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情欲,更多的是为了绵延子嗣。即便是最痴情的男子,除了正妻之外,也还是会有一两个妾身,若说一生一世一双人,那还真是有些不切实jì



若娴淑妃之前便这般说,千宇阳或许还会犹豫,但现在千宇阳只能对母妃说声抱歉。

娴淑妃颓然的倚靠着作榻,他不求自己的儿子能够做的能够坐上皇位,只希望能够他平安幸福,若是他喜爱的别的女子要求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阳儿高兴,她都会同意,但惟独花影魅不行,惟独她不行!

慈宁宫。

武贤妃陪太后说着话,武贤妃是四皇子千珏昭的生母,“皇祖母!”千珏昭拢着衣袖给太后请安,太后赐座,千珏昭恭恭敬敬的坐在椅子上,听着武贤妃与太后说这些无聊的话,时不时的应和两句。

“看臣妾这脑子,光与太后您说着话,竟将正式都给忘了。”武贤妃似是想起了什么,懊恼的说道。

太后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何事?”

武贤妃笑道:“臣妾的哥哥机缘巧合下得了一株上好的人参,臣妾听说魅儿的身子如今虚得很,便让哥哥将那人参送了来。”

“你有心了。”太后捻着佛珠,淡淡道。

武贤妃不敢居功,只是道:“多余的事情臣妾帮不上忙,也就能帮上这些小事。”

太后沉默,武贤妃接着道:“太后,让珏昭将那人参给魅儿送去可好?”

太后淡淡的嗯了一声。

对方的心思她倒是能够猜到,花柔澜不出数日便会进宫,赵长月在后宫中本就独大,若再与那风头正盛的花柔澜联手,哪里还有她们的活路。武贤妃这是在趁着向魅儿示好讨自己的欢心,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靠山。

再者,魅儿如今风头正盛,又是花府家的嫡女,当初花柔澜还在时,他们还要想想在魅儿与花柔澜之间选谁更好,可如今花柔澜已经被皇帝看上了,他们能够选择的便只有魅儿了。

花俊阳掌握着衡南国的兵马,若能取到魅儿,对于争夺皇位而言,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武贤妃讨好自己寻求庇佑的做法太后并不懊恼,但若对方只是为了皇位而迎娶魅儿,并非真zhèng

出自对她的珍惜,那么就别怪她出手狠辣了。

千珏昭与花影魅在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交集,纵然见过几面,对方的身影也都是匆匆掠过眼前。

“身体,好些了吗?”千珏昭问的自然,语气熟稔。

花影魅用内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苍白,她抬头,凝望着千珏昭,翦瞳在肌肤的映衬下越发的黝黑,不知dào

是因为久病未愈,她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没有了平日的内敛,倒是多了几分娇弱:“多谢四皇子的关心,已经好多了。”

千珏昭神色微愣,被她这样注视着,他感觉就像被一个温热而又细嫩的小指头挠了一下,心头竟有些微醺。

母妃曾暗示过他,花影魅此时是他最好的选择,千珏昭自然知dào

,所以才有了今日之行,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而心头微动。

他此时倒是觉得,迎娶花影魅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小姐,瞧瞧,现在就连四皇子都献殷勤来了。”秋儿捧着手上的人参,打趣道,二皇子不知dào

珍惜她家小姐,如今后悔死他!

花影魅瞪了秋儿一眼,低声训斥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后背腹诽皇子。”

秋儿吐了吐舌头,她不就是一时太过高兴吗。

花影魅按了按太阳穴,千珏昭如今这番举动可不是因为心悦她,而是看中了她背后的势力。

千珏昭,千泓焰只是不知dào

五皇子与六皇子对于那个位置,是否也虎视眈眈。

修罗与红莲来了几次,修罗还好没有说什么,倒是红莲那张嘴,可将她里里外外的数落了一遍。

花影魅却只能听着,谁让她理亏呢。

“公主,我家主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欧阳凌月被千傲麟派了出去,说是益州运河出现了问题让他去治理,其实只是想在他宣bù

纳花柔澜为妃时,没有他在一旁阻拦。欧阳凌月不能前来看望,却是命人送了信。

花影魅展开信封,上面写道: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花影魅脑门涌起道道黑线。

简单一点的说,欧阳凌月就是想她了。

花影魅下床,提笔在信纸上写了几个大字:说人话!

暗卫有些苦逼,在这一刻充当着信鸽的作用,欧阳凌月接到花影魅的回信时,正与人在书房中说着正事。

“你先等等。”欧阳凌月打断了对方的话,低头打开信封,看到那占据了整张信纸的三个大字,嘴角微抽。

他重新拿了张信纸,提笔写道:就是,我想你了!写的时候脸颊还有些发烫。

再度将信交给暗卫,欧阳凌月才重新让那人开口。

花影魅接到信,想着在那氤氲着香气的书房中,欧阳凌月执笔沾染着徽墨,在信纸上写下这句话时候的神情,花影魅的嘴角便无限上扬。

她提笔写道:最近皇子们都活泼的很,时不时就在我面前刷存zài

感,你应该找点事让他们做。

还有,我也想你。

花影魅写完,脸上有些发烫,心中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第一百一十五章 红豆,莲妃

信回到欧阳凌月手中的时候已经是转天晌午。

刷存zài



欧阳凌月抿了抿嘴,虽然他不太明白刷存zài

感的含义,不过却大地明白了花影魅意思。

他现在有点后悔将花柔澜推上风口浪尖了,白白让魅儿被人惦记。

不过看到后面五个字,欧阳凌月顿时觉得圆满了,找些事情让他们做吗?这倒是不错的一个建议。

第二日,花影魅接到了回信:他们很快就会有事做,我几日后便会回京,勿念,一切安好。

花影魅将几日里二人传的信烧毁。

金銮殿,御史上书,参奏侍郎欧越以权谋私,结党私营,收受贿赂,千傲麟震怒,下令彻查。

二皇子府,千泓焰的书房门口站了满院子护卫,正房檐下更是站着数名身形魁梧的彪形大汉,每个人的手都按在刀柄上,满脸的肃杀,显示着他们正在严密戒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殿下,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让你欧越认下所有的罪名。”谋士白喆跪在千泓焰面前,为这次突如其来的危机出谋划策。

那欧越是千泓焰拉拢的官员,他所经手的事情,幕后主使便是千泓焰,若任由御史查下去,早晚会查到他的身上。

所庆幸的是丞相欧阳凌月如今不再京都,若他在,这案件就会由他经手,到时候千泓焰才是真zhèng

的完了。

事到如今,千泓焰销毁了所有有问题的账目,欧越如今被关入天牢,他以然成了弃子,只能弃车保帅。

只要欧越一口咬定一切都是自己所为,那边不会危及到二皇子的身上。

“如今,谁都无法接近欧越。”欧越如今被关在重兵把守的天牢,身边更是由数名锦衣卫看守,此时谁的人出现在那里,谁便有莫大的嫌疑,千泓焰如今就算在着急,也不敢在风口浪尖有所动作。

四皇子府。

“该死的!”欧越突然被御史参了一本,让他部署了两年的计划付诸东流。

千珏昭双目欲裂,他好不容易将欧越安插在千泓焰身边,对方很警惕,如今欧越掌握在手中的也不过是二皇子收受贿赂的事情,纵然将千泓焰拉下水,父皇最多也只是训斥并且禁足,绝不会大肆惩戒。

但若是在坚持几年,欧越一定会掌握更多的事情,到那时再将一切爆出来,才能给千泓焰的致命一击。

孙庆也觉得可惜,只是在这种时候将这种可惜表露出来,不亚于是一种火上浇油的做法,面对暴怒中的千珏昭,他只能劝慰:“如今欧越虽然没有掌握千泓焰更多的罪证,但若是查到千泓焰与一切有关,千泓焰一定会被皇上厌恶,花柔澜这件事已经让皇上与千泓焰之间有了嫌隙,而这件事只会加大这嫌隙,水滴石穿,总有一天会皇上会彻底的厌弃千泓焰。”

千珏昭此时的脸色才好了一分,孙庆的说法也有一定的道理,虽然不能彻底搞到千泓焰,但是看他苦恼抓狂也是好的,如今让千珏昭在意的,是何人将欧越的事情捅到御史那里的。

另一边,花影魅没想到欧阳凌月的动作竟然这么快,千泓焰与千珏昭果然在没有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花影魅可以肯定,欧越的事情一定是欧阳凌月搞出来的,至于千泓焰与千珏昭谁是守卫的那一方谁是攻击的那一方,花影魅便不得而知了。

千宇阳没有自己的府邸,不用进出皇宫,来找花影魅十分的方便,经常给她带一些小玩意。

“花灯?”花影魅有些无语的看着摆放在桌子上大大小小的花灯,他当她还是小孩子?

千宇阳倒是觉得这些花灯画的很好kàn

:“再过些日子就是花灯节了,你身子如今还这么虚,看来是参加不了了,我就提前给你提来了这些花灯,等那日挂在你的屋子里,也算是有些过节的气氛。”

花灯节逛花灯,到时候京城大街小巷可就热闹了,若不是她如今身体不好,千宇阳倒是想带她去望月楼一边用膳一边赏花灯。

花影魅对花灯节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听千宇阳这么说,在看那些花灯时倒是觉得,五颜六色的花灯倒是好kàn



这边色彩明艳,另一边却充斥着黑暗。

潮湿而漆黑的天牢,欧越卷曲的倚靠着墙壁,目光痴痴的望着那宛若巨兽咽喉般黑暗的四周。

被御史参奏之后,欧越就知dào

,无论是对于千珏昭还是千泓焰,他已然成了弃子,千泓焰想他承认所有的罪名,而千珏昭却想让他指认千泓焰,可无论是走哪一条路,于他而言,结果都只有死路一条。

欧越不想死,但除了死,他没有任何的活路,纵然他竟一切都禀告皇上,他也一样要死。

只是可怜他的一家老小,却要因为他的过失而受到惩罚,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尽量保全他们。

只是欧越却没有想到,国师邵承恩会秘密来到牢房。

欧越跪在地上,狼狈的宛若一只臭虫,千傲麟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是他让邵承恩将欧越秘密带入御书房。

“你是说,你是珏昭的人却潜伏在泓焰身边,只为了得到泓焰犯罪的证据是吗?”在千傲麟给出承诺答yīng

保全他的家人之后,欧越将一切事实不敢隐瞒的尽数说出,千傲麟倒是没有想到,一个欧越竟然牵扯了自己两个儿子。

“是,臣不敢欺瞒。”

“邵承恩。”千傲麟扫了一眼邵承恩,后者会意的将欧越带了下去。

千傲麟大手一挥:“告知御史,欧越已承认所有最新,明日午时处以极刑,至于他的妻儿,便流放宁古塔吧。”

“是!”

若此时曝出去,又是一桩皇室丑闻,如今外界流言蜚语已然够多,没有必要再加上一条了。

千傲麟拿起笔,在纸上重重写了千珏昭与千泓焰的名字。

事情告一段落,但不管是千珏昭还是千泓焰,这几日都有些惶恐不安,欧越的案子由千傲麟亲自下旨了断,他二人都担心千傲麟知dào

了写什么,一时都不敢在有任何动作。

欧阳凌月从益州赶了回来,运河的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

千傲麟对此很是满yì

,整个早朝没有给欧阳凌月任何机会有关自己要纳花柔澜为妃的这件事。

欧阳凌月但笑不语,目光扫了一眼同他一起出来的邵承恩。

邵承恩这人,在他崛起之前,一直默默无闻,却没想到会一鸣惊人,欧阳凌月对比了邵承恩之前与现在的性格,若不是他之前刻意隐藏收敛隐忍,便是从头到脚的换了一个人。

对于这两种可能,欧阳凌月更相信第二种。

对方近日与花府花寻来往过密,这样欧阳凌月有些好奇,对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傍晚悄然而至,月亮静悄悄的爬上高空,隐藏在薄薄的云朵之后。

皇宫到了晚上,空旷的让人心悸,虽然依旧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除了走路的声音外,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

花影魅将秋儿打发下去休息,自己一个人半倚着床榻坐在床上。

欧阳凌月披着月光而来,那张俊美若天人般的脸挂着淡淡的笑,他扫了一眼堆放在一旁的花灯,施施然的走到花影魅面前。

将手举到花影魅面前,摊开手掌,手掌中是一颗打磨胞浆后的红豆。

“这是什么?红豆?”花影魅用大拇指与食指捏着那颗小小的红豆,不解的望着欧阳凌月。

欧阳凌月不置可否的点头,他道:“红豆又名相思豆,益州那里有个习俗,若男子喜悦一个女子,就送她一颗打磨胞浆过的红豆,经过打磨胞浆后的红豆不会腐坏,象征着男子对女子,永恒不变的爱。”

欧阳凌月的声音温润清澈,似是缱绻着一股清风滑过耳畔,花影魅抬头望着他,见他瞳仁中的自己,面色不由得染上红霞。

花影魅的心脏不争气的狂跳着,尤其在欧阳凌月说永恒不变这四个字时。

“我没有东西送你。”花影魅收起红豆,将这可小小的,散发着甜味的红豆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随后抬起头对着欧阳凌月说道。

欧阳凌月猝然低下头,削薄微凉的唇瓣吻上花影魅的唇。

“你就是礼物。”欧阳凌月抬起头,双手捧着花影魅的脸,一字一顿。

对于欧阳凌月而言,能够遇到花影魅,便是他这短暂一生中,得到的最无价的礼物。

花灯节过后,下了一场秋雨,天气立马就凉了下来,花影魅做着一件单衣站在窗边,看着湿润的大地与树木,风一吹潮湿的土腥味扑鼻而来。

“艾玛,我的小姐。”秋儿进屋,见花影魅穿着站在窗户前,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拿起披风披在花影魅的身上。

其实花影魅并不觉得冷,凤舞九天练到第四重之后,以不畏酷暑严寒,只是见秋儿一脸的担忧,花影魅随手关上了窗,回到桌前。

“公主,莲妃入宫了。”

花柔澜,如莲花般纯洁高雅,是以封号为莲!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后宫中暗潮汹涌

花柔澜,终于进宫了。

今夜,又有多少人不得安眠了。

花影魅这一夜睡得却很是安稳,一觉直到天亮。

千傲麟的后宫中没有皇后,太后又不喜欢被人打扰,妃子们倒是乐的清闲不用晨昏定时的前去请安,莲妃一大早就出现在慈宁宫,她是皇帝的新妃,今日理应前来请安。

赵长月没有陪着她前来,她倒是巴不得她去行礼请安,太后有多讨厌花柔澜母女明眼人都是看得出来的,她去了肯定讨不到什么好,她讨不到好,赵长月便觉得心情舒畅。

花影魅看着面前打扮的花柔澜,纵然她在压抑自己的情绪,还是无法隐藏眼底的那份炫耀与不屑。

还是太嫩。

花柔澜从小便被花俊阳和赵嫣然给宠坏了,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从不懂得收敛隐忍,纵然是前段日子她因为花风扬的死与自己的风头正盛隐忍了一段时日,可如今她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妃,自然以前的骄纵又回来了。

“臣妾给太后请安。”花柔澜跪在地上,行着大礼。

太后捻着手中的佛珠,并没有让她起来,只是上下打量着她,足足半刻中,也没有让她起身。

花柔澜脸色铁青,身子微微颤抖,不知dào

是因为跪的膝盖疼还是因为被气。

太后冷笑了一声,就这种德性的女子也值得皇帝不惜与自己翻脸,不惜被世人诟病的迎进宫来?

“起来说话。”

花柔澜站起身,不敢去看太后,生怕太后会看到自己眼中来不及收敛的恨意。

她起身,视线望向花影魅,等着她这个公主恭恭敬敬的给自己行礼。

“魅儿身子虚弱,不宜行礼。”太后见花柔澜望向魅儿,捻着佛珠的手扣着珠子与珠子之间的缝隙,指甲在佛珠上留下一道浅显的划痕。

花柔澜嘴角笑还未舒展,就僵在了脸上,太后如此说,她便不能在要求花影魅起来行礼,要不然就是恃宠而骄,对于她进宫成妃,大臣们本就议论纷纷,若这个时候在传出任何不利于她的消息,她还不得被那些文臣史官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花影魅,来日方长,本宫就不信这个老东西能够护你一辈子。

花柔澜在太后着吃了一鼻子灰,太后就不明白了,皇帝到底看上花柔澜哪了?这种一色世人的蠢货,能得几时好?

“皇祖母,您可记得那石碑碑文上的字?”花影魅毫无形象的咬了一口苹果,问道。

太后自然记得,就是不知dào

花影魅为何会突然提及那个碑文。

“碑文的大体意思是得凤星者的天下,而皇上认为,花柔澜便是那颗星。”花影魅红唇微扬,语带笑意,却都是讽刺的笑。

太后心中一掷,她还真没有想到,皇帝纳花柔澜为妃的原因竟是这个。

“糊涂!”太后猛地一拍桌子,温怒的挑眉毛,一脸的失望与嘲讽。即便真的有凤星,又怎么可能会是花柔澜这个蠢货。

“皇祖母,别气坏了身子。”花影魅连忙安慰道。

真是不知dào

,当千傲麟知dào

这所谓的凤星不过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之后,该是什么样的心情,花影魅十分期待那日的来临。

“如此便任由那孽障在后宫作威作福了。”若皇帝真的认定她便是凤星,那么只要她不是谋反这类的大罪,皇帝对她的所作所为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她对魅儿的恨,必然会为难魅儿,又有皇帝给她撑腰,她岂不是会肆无忌惮了?

“后宫,可不是花柔澜一个人的天下。”花影魅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笑。

花柔澜越是被皇帝宠幸,后宫妃嫔便越是恨她,也许在明面上不敢与其争锋,但后宫里的女人,暗地里的手段还是很多的。

四皇子的母妃武贤妃,七皇子的母妃娴淑妃,五皇子与六皇子的母妃柔妃,这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若是都不行,那么在她们身后,不是还有一个赵妃吗。

花柔澜进宫成妃,那可是生生的在扇赵长月的脸啊!若有机会,赵长月会轻饶了她?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花影魅身子好了些,便闲来无事的逛逛御花园,途中遇到了武贤妃,武贤妃正好约了众妃嫔在她那殿中吃茶说话,便拉着花影魅一起回去。

她进宫这么久,除了见过几个妃子,还没见过千傲麟其他的女人,反正她还要在皇宫中呆上一段日子,自然还是将人认清楚的好。

碎玉殿,武贤妃正拉着花影魅的手说话,这边已经来人了。

莺莺燕燕鱼贯而入,恭敬的给武贤妃行礼之后,见到花影魅的时候微微一愣,花影魅的大名众人都听说过,但是真zhèng

见过她的人却不多。

武贤妃刚想介shào

花影魅,那边一个穿着粉色绣花锦衣的女子挑着那双桃花眼,语调高扬,阴阳怪气道:“这位妹妹好是面生,皇上这又是从哪里寻得了如此绝艳的佳人儿啊!”

花影魅微微挑眉,还未等她写什么,武贤妃倒是急了,她厉声训斥:“欣美人,不会说话就闭上嘴,本宫原以为你只是愚钝,如今才发xiàn

,你还有眼疾!”

花影魅如今是什么身份,皇宫中有太后撑腰,宫外有整个花府为其撑腰,如今又被众多皇子追捧,她还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儿媳,若是今日的事情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从而让她对自己有意见,她非得将这蒋欣千刀万剐不可。

蒋欣被骂傻了,难道面前这个人不是最新进宫的花柔澜,莲妃?

知dào

花影魅身份的人幸灾乐祸的望着蒋欣,找谁的麻烦不好,偏偏要往马蜂窝上捅。

“欣美人,那是长安公主!”武贤妃话音刚落,娴淑妃被丫鬟簇拥着走进正厅,声音温婉动听,宛若涓涓溪水。

蒋欣当时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桃花眼中哪里还有挑衅的神色,尽是惊慌失措。

“长安公主,刚刚是妾身的不是。”蒋欣连忙跪在地上,冲着花影魅磕头认错。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对方伸个指头就能将她捏死,她刚刚之所以敢这么说,不过是长着武贤妃在场,想要讽刺讽刺她让武贤妃出气,哪成想对方竟是长安公主。

花影魅摆了摆手,声音平淡:“不知者无罪,下不为例。”

蒋欣没想到对方竟这么轻易的就饶了她,连忙谢恩,随后才想起来向娴淑妃行礼。

娴淑妃笑着让众人平身。

“魅儿,身体可好些了?”娴淑妃关切的询问。

花影魅道:“已经好多了,多谢娴淑妃娘娘关心。”对于千宇阳的母妃,花影魅还是相当和善。

柔妃迟迟到来,这是花影魅第一次见到柔妃。

她有一双细长的眼眸,单眼皮,却不是小眼,怎么形容,就是那种有点像丹凤眼的眼形。双瞳似是夹杂着光彩,她其实并不是多么的漂亮,但是一望,却让人移不开眼眸。

柔妃将目光放在花影魅身上,她的声音有些清冷,若娴淑妃的声音像溪流,那么她的声音便像是寒潭:“长安公主。”

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花影魅起身,弯腰行礼:“速来听闻柔妃娘娘风采慑人,如今一看当真是让人惊艳。”

柔妃勾了勾唇,似是笑了笑。

人都来齐了,武贤妃命宫人端上了糕点瓜果。

花影魅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妃位三人,嫔位五人,美人八人,没见赵长月与花柔澜。

不知说起什么,众人便谈起了花柔澜。

“各位姐姐在这聚会,怎么不让我来凑凑热闹?”花柔澜推来宫女,旁若无人的走进正厅,花影魅抽了抽嘴角,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在场众人眼眸一暗,刚刚还热络的正厅中如今却像是被按了静止键般鸦雀无声。

“怎么,众位姐姐这是不欢迎我?”花柔澜目光高傲的扫视了一周,如同一只斗鸡仰着脖子,轻蔑的扫视着在场的众人。

“怎么会,本宫不是想着妹妹如今正得宠,哪里有时间跟我们闲居,这才没有邀请妹妹,还望妹妹不要见怪。”武贤妃连忙起身,脸上挂着和善的笑,似是那花柔澜真是她的妹妹一般。

花柔澜笑着回道:“皇上政务繁忙,我们这些做妃子的又怎么能去打扰皇上,妹妹我倒是清闲,就是不知dào

姐姐欢不欢迎本宫了。”

武贤妃连忙命人准bèi

座位,众人起身向花柔澜行礼,唯独花影魅倚靠着软垫,当做未看见她的到来。

花柔澜嘴角挂上一抹冷笑,若非花影魅在这里,她哪有那个闲工夫跟她们这些老女人打交道,她如今成为皇妃,只想让花影魅低下她这颗高贵的头颅,为之前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待见。

如今,她哪里能够让她蒙混过去。

花柔澜的目光太过赤裸,花影魅知dào

对方快要忍不住了,花柔澜的话刚到嘴角,便被花影魅截了过去。

“妹妹?”花影魅叫道,随后才想起了什么,懊恼的改口:“你看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成了皇妃了,当初我还以为你会成为二皇子的正妃,哪成想”

第一百一十七章 阴谋迭起

花柔澜的脸顿时变得铁青。

当初她与千泓焰这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如今她本以为已经没人敢在提及,却没想到花影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无顾忌的提起来了。

“你”花柔澜一口气憋在心头,上不来也下不去,她指着花影魅,硬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花影魅倚靠着软垫,道:“抱歉,过去的事情便不再提了,只是还望莲妃娘娘见谅,我如今久病未愈,来这碎玉殿还是武贤妃娘娘让宫人抬了栾轿将我接来的,恕我不能给娘娘请安。”

“长安公主,你怎么能对我们娘娘如此无理,真是好大的胆子。”花柔澜身后的丫鬟见主子受气哪里还能忍,狗仗人势的梗着脖子,花柔澜如今受宠,她作为花柔澜的心腹丫鬟,训斥一个公主算什么。

花影魅挑眉冷笑,抬头睨了一眼秋儿。

秋儿会意,走上前一巴掌打在那大丫鬟的脸上,秋儿用了些力道,丫鬟的嘴角被打出了鲜血,不过眨眼的功夫,脸也肿了起来。

丫鬟被秋儿这一巴掌给打懵了。

“花影魅,你竟敢纵容丫鬟如此放肆!”花柔澜没想到自己成为皇妃之后,花影魅还是这般的嚣张,竟然胆敢命令自己的丫鬟掌掴她的丫鬟,她打了自己的丫鬟,不就如同打了她的脸吗?

相对花柔澜的怒不可遏,花影魅却是平静得多,即便被花柔澜指着,嘴角依旧啄着淡淡的笑意。

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花影魅嘴角的笑容微凛,不怒而威,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眸,竟让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距离花影魅最近的三个妃子感受的最深,她们恍然间以为身边的不是花影魅,而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你这丫鬟好大的胆子,主子说话哪有奴婢插嘴的份,你家主子还未开口,你竟敢训斥起我来的,我乃圣上亲封的公主,蔑视我亦如蔑视皇恩,你难道对当今圣上有所不满吗?”这一顶高帽子扣下来,在场的众人解释倒抽了一口冷气,蔑视皇恩,真是好大的罪名。

刚刚那些因为花影魅脾气好的人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蒋欣更是后怕不已。

“莲妃,你身边的丫鬟是否对我不满,是否对圣上封我为公主的旨意不满?”花影魅并没有放过花柔澜,她的声音宛若闷雷般炸响在花柔澜耳畔。

“没,没有”花影魅几番质问下,花柔澜哪里还有刚刚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满满慌了神。

武贤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个莲妃,她看她不是如莲花般纯洁,她是真蠢。

“奴婢惊吓到了莲妃娘娘,还望娘娘恕罪。”秋儿接收到花影魅投来的目光,连忙跪在花柔澜面前认错赎罪,完全不给她发难的机会。

花柔澜喘着大气,胸口急速的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得不轻。秋儿如今已经认错,她要是在抓着不放,到显得是她不大度了。

“娘娘,奴才可找到你了,皇上正找您了,您快随我前往御书房吧!”千傲麟身边的大太监尖着上嗓子,扭着腰走了进来,跟个宫的嫔妃娘娘行了礼后,这才对着花柔澜恭敬的笑道,他先前去了花柔澜所在的玉莲殿,听宫女们说她是来了碎玉殿,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公公的话让花柔澜瞬间找到了面子,皇上从政以来,可是没有让任何一名妃子进入御书房过,即便他曾那么宠爱赵长月与娴淑妃,也未让她们去过。

接收到四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花柔澜的虚荣心彻底得到了满足:“各位姐姐,皇上找我,妹妹我便先行告退了。”

她傲然的笑着,在花影魅身上剐了一眼,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施施然的随着大太监走出了碎玉殿。

伺候在花柔澜身边的丫鬟握着脸,低头垂目的跟着花柔澜身后走了出去。

众位妃嫔虽然没说什么,但望着花柔澜的目光阴冷的都能将空气冻结。

花影魅笑了笑,花柔澜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本来众人只是抱着嫉妒而看笑话的心情在看她能够被宠幸多久,可如今,众人对她的恨意直线上升,毕竟这后宫中,还没有哪个妃嫔曾进入过御书房。

不过众人也是看出来了,外界的传言并没有错,花影魅与花柔澜当真不和。若是她们二人斗得你死我活,而她们坐收渔翁之利的话

“长安公主,妾身真为您不值,当初若不是”忽略了花柔澜的名字,对方接着说道:“您这个时候早就成了二皇子妃了。”

花影魅抬头扫了一眼说话的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琪嫔是吧!”

“回公主,是的。”琪嫔被她看的心里直打鼓,只觉得她的眼睛清澈的很,似是能够窥探着灵魂。

花影魅捏起一颗葡萄放在嘴中:“我听闻你父亲与欧越的关系不错,似乎是同窗。”她语调静得就像是一条蜿蜒的小溪,只有轻轻的叮咚落石声,很好听,可是琪嫔一下就浑身发冷了起来,她哪里听不懂花影魅话中的意思。

欧越出事那阵子,他父亲可是担心了好几天,直到皇上亲自下旨定了案,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如今却被花影魅提了出来,她什么意思,她知dào

些什么?

琪嫔只觉得脸上发冷,伸手一拭,才发觉自己已是流了一脸的冷汗。

“公主,您,您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妾身的父亲与欧越是同窗,但也不能说明什么啊?”琪嫔艰难的开口辩解。

花影魅咦了一声,她道:“我没有想要说明什么,只是这么听说的便问问你罢了,难道他们二人之前”

“没,没有!”琪嫔连忙否认。

花影魅点了点头,道:“我也相信,他们没有什么。”

天上人间的情报功能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红莲将有关皇宫中上至嫔妃下至宫女太监的情报都告sù

了她,花影魅倒是都记下来了,就是对着水墨画像有些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她这个时候倒是十分怀念素描,那才叫写实人像。

不过见到对方,她还是能够认出来的,这里面大多数人都有些不能让人知dào

的秘密。

这个琪嫔想要挑拨自己与花柔澜,坐收渔翁之利,呵,那就别怪她将她那些隐藏的秘密都抖落出来了。

琪嫔一直用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花影魅嘴角的笑容对她而言就像是恶魔的獠牙,随时都会割破她的咽喉。

她突然觉得有些害pà

,背脊爬上一层寒意,就像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琪嫔后悔自己的鲁莽,她见花影魅轻易的饶过了蒋欣,以为对方恨好难捏,却忽略了她刚刚的既严厉性,她怎么会觉得她是个好欺负的人呢?

武贤妃诧异的扫了一眼花影魅,她这几句话就让琪嫔如此惶恐,似乎是掌握了琪嫔的秘密,她之前本以为花影魅就算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不过是这个聪慧的女子罢了,却没有想到,对方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

若她的手里真的掌握着什么,那么她若成为自己的儿媳,那么便是让他的儿子如虎添翼,武贤妃的心情有些激动,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颤抖。

娴淑妃却是心头一跳,在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她便是皇上的侧妃,十几年发生的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更明白,花影魅对于皇帝的意义,或者说,皇帝有多么的痛恨她。

她越是强dà

,皇帝便越是忌惮,她的那个傻儿子,却还有一门心思的往前面冲,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允许自己的儿子与她有任何的纠葛。哪怕,他会恨她,她也在所不惜。

柔妃轻笑,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有琪嫔这个例子,再也没有人敢说些别有用心的话,对方漫不经心,却暗含针芒,谁敢去触这个霉头。

就今天的接触来看,花柔澜与花影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就花柔澜这心机,即便她再得皇上的宠爱,她们也不在像之前那么忌惮。

在美又如何,还不是一个空有皮囊的草包。

花影魅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中,笑而不语。

离开之后,花影魅回到了慈宁宫,颇有兴致的研究起了菜谱。

琪嫔所在的梨园阁,她心有余悸的灌了一大口茶水,依旧无法挥散体内的寒意,若对方将她父亲与欧越之间的事情说出来,那么她就完了。

如今,她到底是要选择向花影魅妥协,并且一直小心翼翼的活着,还是莫测着,怎么将她除掉。

“玉儿,你去一趟玉莲殿。”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无法算计花影魅对花柔澜出手,那她就让花柔澜对花影魅出手。

玉儿离开梨园阁前往玉莲殿,一抹身影从正室角落出现,向着梨园阁扫了一眼,随后消失不见。

“小公主,如您所料。”一名丫鬟打扮的小宫女走进正室,对着花影魅汇报着自己刚刚听到的一切。

花影魅抬起头,对着小丫鬟笑道:“那么一切按计划进行。”

“是!”小丫头重重的点了点头,呆萌的小脸上涌起一抹肃杀。

第一百一十八章 花柔澜中毒

“小小!”花影魅叫住将要退下去的小小,小小转过头,忽闪着眼睛望着花影魅。

“我让秋儿去小厨房做了一道新颖的菜式,你留下来一起尝尝,反正,不急。”花影魅朝着小小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在这里还习惯吗?”

花影魅离开血煞之后,小小四人便跟着她一起离开,红毛几个人被她丢去干别的事情去了,她只将小小留在了身边。

小小眨了眨眼,舒适的眯起眼,抬头望着花影魅,她还是不太能接受小哥哥变成小姐姐的差异感,不过算了,反正是她喜欢的,软包子一样的小小脸上扬起大大的笑脸:“只要跟在宫中的身边,小小在哪都习惯。”

小小像极了小月,都特别喜欢她抚摸脑袋,花影魅觉得有些好笑,秋儿在这个时候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见小小在,眼睛一亮,女人对于萌物的抵抗力几乎为零,花影魅都觉得小小十分可爱,那就更说是秋儿了。

“小小,你也在啊!”秋儿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开心的同小小打着招呼。

小小笑着冲秋儿挥手,甜甜的叫道:“秋儿姐姐。”

“偌,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秋儿将食盒中的桂花糕推到小小面前,然后拿出食盒中其他的菜。

大多数的菜肴平日可见,唯独有一盘。

“小姐,您尝尝是这个味道的吗?”秋儿将手中的菜肴饭放在花影魅面前,满脸期待的望着花影魅,心情有些忐忑。

大闸蟹是花影魅前世最爱的海鲜之一,只是在这个时候,似乎还没有人会吃这个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事物的东西。

恰恰,血煞基地附近中的河里就有河蟹,似乎是因为没有人食用,所以大闸蟹已经泛滥,而且还特别的大,什么阳澄湖大闸蟹,根本不能与之先相提并论。

秋儿在看到大闸蟹的时候,吓得脸色发白,这个体型硕大又举着两个大钳子的东西真的能当做事物吗?这要怎么吃啊?

花影魅一个劲儿的保证可以,秋儿颤颤兢兢的提着篮子去了小厨房。

小小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的望着那摆放在盘子里的大闸蟹,她还以为公主让红毛送来这些东西是为了养着玩的呢

在秋儿与小小的注视下,花影魅三下五除二的便将大闸蟹给大卸八块了,花影魅夹了一口太肉放在嘴里,肉甜味鲜,堪称美味。

这大闸蟹各大,肉多,花影魅想让秋儿与小小也查查,于是便将好夹出来的肉放在空碗里,推到小小与秋儿面前:“尝尝。”

二人觉得新奇,拿起筷子夹了两块肉放进嘴里。

“哇,真好吃。”小小发出惊叹,原来这个东西的味道竟是这么的鲜美啊,她还是真没有想到,明明它的外表长得那么难看。

秋儿也是眼前一亮,这个东西的肉竟然比鱼肉还要鲜美。

花影魅看到二人享shòu

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个味道,还真是久违了。

御书房,花柔澜正在研着磨。

千傲麟放下手中的湖笔,似是不经意的询问道:“澜儿,你说朕的皇子中,谁更有希望坐上朕的这个位置。”

花柔澜心中一颤,后宫不予参政,更何况立储这件没事情,花柔澜连忙走出书案跪在千傲麟面前:“臣妾不敢妄议朝政。”

千傲麟朝着她招了招手,道:“无碍,朕允许你说。”

花柔澜见皇帝坚持,于是将花俊阳曾经与她说的,有关各个皇子的话说给了千傲麟听。

千傲麟眼色微暗,分不清息怒,花柔澜的心咯噔一声,连忙垂下了头。

“这些都是你自己所想?”沉默了半响,千傲麟问道。

“回皇上,只是臣妾的一些拙见。”花柔澜柔声开口,要是让皇上知dào

自己的父亲在家里分析皇子的能力从而决定让自己嫁给谁的话,那还了得。

果然,是聪慧机敏的女子。

虽然已经确定花柔澜就是那凤星,但生性多疑的千傲麟还是忍不住试探。

他站起身走到花柔澜身边,温柔的牵起她的手:“快起来吧,膝盖跪疼了吗?”

花柔澜的脸颊爬上一抹红晕:“回皇上,不疼。”

晚上,皎洁的明月洒向地面,花柔澜被丫鬟们服侍着进入浴室,花柔澜所居住的玉莲殿被重新修葺过,将侧厢房的一间卧室改成了浴池,这浴池与普通的浴池可不一样,这里面的水,全是温泉水引入,加入各式各样的香料和珍贵药材,可都是皇帝专门为花柔澜准bèi

的。

花柔澜走进浴池,整个浴池很安静,只剩下水流的声音和淡淡的花香飘散。

花柔澜掬起一捧清水,水汽从她手掌之中缓缓升腾起来,缭绕成一团看不清的烟雾。

就在这时候,从窗户外面出现了一阵极为轻微的声音。花柔澜并没有留意,直到一只黑乎乎的东西爬到她的身边。

“啊~”惊恐的尖叫滑过夜空。

“来人呢,莲妃娘娘出事了。”伺候在花柔澜身边的丫鬟惊慌失措的大叫着。

听到花柔澜出事,千傲麟震怒。

“你们若治不好莲妃,朕要了你们的腰带。”千傲麟浑身怒气的走进玉莲殿,怒气翻涌的对着为花柔澜诊治的御医喝道。

御医战战兢兢,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皇上,娘娘,娘娘这是被毒物所咬伤,若想根治,必须要找到咬了娘娘的那个毒物,要不然”太医不敢在说下去,其实纵然是知dào

了那毒物是何物,他们也要研究解药,只是不知dào

莲妃娘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千傲麟震怒,若花柔澜只是个女子便也就罢了,可她是凤星,能助他一统天下的凤星,他怎么能让她死掉,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宏图霸业还没有展开便已经付之东流。

不,花柔澜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咬伤莲妃的毒物,若莲妃死了,玉莲殿里虽有的人都要陪葬。”千傲麟双目充血,宛若一直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灵,身上的戾气让在场的众人如坠冰窟。

千傲麟震怒,皇宫中的侍卫太监皆是惶恐,千傲麟更是不惜出动御林军,寻找咬伤花柔澜的毒物。

花影魅站立在窗下,耳边是吵杂的脚步声与厮闹声,火把将整个皇宫染红,照在暗红色的宫墙上,诡谲异常。

她嘴角啄着轻笑,神色如常的并没有因为外面的吵闹而面露疑惑,就像是她从一开始,便知dào

一切。

侍卫们先是将花柔澜出事的地方检查了一遍,并未看到什么毒物。

“大人,您看。”就在众人打算撤tuì

才查询别处之时,一个侍卫指着地面上的那串珠链,出声叫道。

“皇上让咱们找毒物,又不是找珠链。”侍卫身边另外一个侍卫嘟囔道。

侍卫首领却是上了心,他弯腰拣起了珠链,随后道:“你们继xù

查找。”随后转身向着玉莲殿的主卧室走去。

“皇上,侍卫求见。”大太监小心翼翼的说着话你,虽然他跟在皇帝身边已经十几年了,但面对发怒的皇上,他依旧胆战心惊,不敢行错一步。

千傲麟以为侍卫找到了毒物,连忙道:“宣!”

侍卫统领连忙走了进来:“微臣参见皇上。”

千傲麟一挥手,急忙问道:“怎么,是找到了咬伤莲妃的毒物了吗?”

“回皇上,不是。”侍卫统领道。

千傲麟震怒,侍卫统领惶恐的呈上了在浴池外发xiàn

的珠链:“皇上,微臣在浴池外发xiàn

了这串珠链,微臣以为,皇宫乃皇上居住之地,宫女太监每日打扫,又怎么会出现毒物的,若非是意wài

,那么很有可能是有人要加害娘娘,这串珠链若是刚刚伺候你娘娘沐浴的丫鬟之物也就罢了,但若是根本不应该在现场的人留下的珠链,那么”

侍卫统领很聪明的没有将话说完,千傲麟肯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然,千傲麟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若是意wài

便也罢了,但若是有人刻意为之千傲麟紧紧攥住手中的珠链:“去,将伺候莲妃沐浴的几个丫鬟给朕带上来,让她们瞧瞧,这串珠链到底是谁的。”

“是!”大太监连忙退下去提那几个如今被侍卫押解着的丫鬟。

丫鬟被押了进来,千傲麟将那串珠链扔在了地上:“你们给朕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看,这串珠链是谁的。”

伺候花柔澜的丫鬟们低头望着面前的珠链,这珠链是最为普通的哪一种,就算是有人戴在手上,她们也不会太在意。

“回,回皇上,奴婢似乎见过这串珠链。”跪在地上的丫鬟中,有一个战战兢兢的抬头说道。

“快说,是谁的?”千傲麟这宛若要吃人般的目光让小丫鬟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就连声音也磕巴了起来:“是,是琪嫔身边的丫鬟玉儿的。”

“琪嫔!”千傲麟默念着琪嫔的两字,目光凌冽如刀。

第一百一十九章

梨园阁,丫鬟们正在向琪嫔汇报着自己打听出来的一切。

“什么?花柔澜出事了?”琪嫔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畅快的笑了起来。

虽然她想与花柔澜联手对付花影魅,但不代表她不恨花柔澜,只是在两者中,她更忌惮花影魅罢了,如今听到花柔澜出事,她怎么能不高兴。下午她前去玉莲殿的时候,对方还高傲的很,如今呢,呵呵~琪嫔的心情很好,十分的舒畅。

“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进去,你们”外面突然吵杂了起来,琪嫔微微皱眉,好心情被破坏了让她十分懊恼。

“外面喧哗什么,不知dào

琪嫔娘娘要休息了吗?”玉儿打开门,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训斥着外外面的丫鬟。

侍卫这个时候闯了进来,丫鬟们对着玉儿道:“玉儿姐姐,不是奴婢们想要吵闹,是这些人,这些人非要闯进来不可。”

玉儿见到侍卫,心中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挥之不去。

“你们要干什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擅自闯入琪嫔娘娘的寝宫?”虽心中不安,但玉儿还是大声的质问着侍卫。

侍卫统领冷笑一声:“你就是玉儿?”

玉儿只觉得后颈一阵的寒冷,她瞪着眼睛,喝道:“我让你们离开,你们难道听不明白吗?”

“离开?”侍卫统领冷笑,随手一挥:“将人抓起来。”

琪嫔在屋中听得清清楚楚,见他们要将玉儿抓走,哐当一声推开房门,怒不可遏的瞪着闯入她这里的侍卫,大声的训斥道:“谁敢!”

若是平日,侍卫统领绝对不敢与琪嫔叫板,但是如今莲妃出事,琪嫔身边的丫鬟玉儿变成嫌犯,若一切真的是玉儿所谓,那么琪嫔就是幕后黑手,看皇上对莲妃的宠爱,非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不可,如今是他立功的时候,他哪里会被琪嫔镇住。

“琪嫔娘娘,微臣一切只是听从皇上的命令,得罪之处,还望琪嫔能够赎罪。”侍卫一把抓住玉儿,将她押了过来,侍卫统领一声令下,侍卫不顾琪嫔,搜查起了梨园阁。

“你们,你们”琪嫔气的嘴唇发青,身子猛地颤抖了起来。

“琪嫔,莲妃娘娘出事,您的丫鬟是最大的嫌犯,我们这么做也只是想要洗脱您的罪名,只要梨园阁中没有”

“大人,有发xiàn

。”还未等他将话说完,从西厢出来的侍卫便告知他找到了毒物。

侍卫统领深深地扫了琪嫔一眼,命人用一个大袋子将发xiàn

的毒物装在其中,随后对着琪嫔道:“琪嫔娘娘,请吧!”

琪嫔强打着精神,她道:“容许我先梳妆打扮一番,以免在殿前失宜。”

侍卫统领呲笑,随后却是点了点头:“琪嫔娘娘最好快一切,千万别让皇上等急了。”

他转头对着侍卫说道:“你们留在这里等着琪嫔娘娘,无比要保护好娘娘的安全。”语落,押着玉儿连忙赶去玉莲殿。

琪嫔望着守在外面的侍卫,双目欲裂,对方说是保护,不过是变相监视罢了,那莲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玉儿成了嫌犯,他们在她你这里搜出来的东西又是什么?

琪嫔脑中有无数的疑问,因为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想不住任何对策来应付。

玉儿被侍卫押解到了玉莲殿,面前的阵仗吓得她双腿发软。

侍卫将袋子里的毒物杀死,随后才交给御医,御医擦了擦头上的汗,道:“皇上,微臣还不能确定这毒物与咬伤莲妃娘娘的毒物是不是同一种,若不是,就算研究出了解药,莲妃娘娘也不能使用。”

千傲麟此时什么耐心都没有了,看着花柔澜越发不好,他已经愤nù

到了极点:“你说,要如何才能确定。”

太医道:“需yào

找活物以身试毒。”

“用她!”千傲麟指着玉儿,莲妃被毒物咬伤,而这个丫鬟又有恨大的嫌疑,如今又从她那里找到了毒物,千傲麟此时才不管从她那里找到的毒物是不是咬伤莲妃的毒物,他此时只想消除心头怒火。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玉儿磕头求饶,大声的哭喊着,侍卫将那袋子里的东西弄死后拿出来时,她才知dào

那袋子里的竟然是毒蝎子,如今听到皇上竟然让她以身试毒,登时吓得六神无主,只是一味的求饶。

千傲麟却依旧做了决定,哪里会因为她的求饶而饶了她。

太医吓得脸色苍白,他刚刚说的活物是指皇宫中的宠物或者骏马,可不是活生生的人啊。

“押她过去。”

侍卫得到命令,一个一边钳住玉儿的肩膀,将她押到太医身边。

太医见玉儿慌乱的神色有些不忍,但想到如今他们的脖子后面还选这一把利刃,狠狠地一咬牙,闭眼将从蝎子身上提纯的毒灌入玉儿口中。

片刻之后,玉儿的身体抽搐了起来,双手握着自己的脖子,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

太医连忙上前查看,见她与莲妃此时的状态很像,倒是舒了一口气,对了,就是这种毒物。

“皇上,就是这种毒物没错,微臣们这就研究解药。”

千傲麟见他们这么说,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想到竟真的是玉儿谋害莲妃,身上压抑的愤nù

宛若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玉儿一个丫鬟为什么要害莲妃,除了是她主子的名另外,她还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琪嫔娘娘求见。”琪嫔这时姗姗来迟“让她给朕滚进来。”

琪嫔在外面便听见千傲麟的怒吼,浑身一颤,脸色瞬间煞白。

她强打着精神走进玉莲殿,视线所见让她浑身颤抖了起来,她的丫鬟玉儿如今正痛苦的倒在地上,那挣扎而狰狞的模样,着实吓了她一跳。

“琪嫔,你竟然敢让自己的丫鬟谋害莲妃,真是好大的胆子。”

“皇上,皇上,臣妾冤枉啊!”琪嫔喊着冤,泪光涟涟的说道:“直到如今臣妾都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莲妃娘娘到底怎么了,那些侍卫又为何说玉儿是嫌犯,皇上,臣妾一定是被人冤枉的啊皇上。”

“冤枉!”千傲麟一把将琪嫔掀到在地,将那串珠链扔在了琪嫔身上:“这是在澜儿发生意wài

的地方找到的,这可是你的丫鬟玉儿的珠链。”

琪嫔只是扫了那珠链一眼,她道:“皇上,这样普通的珠链如此常见,不一定是臣妾的丫鬟的啊。”

琪嫔越是狡辩,千傲麟便越是生气。

“好,就算这珠链不是,那你如何解释从这丫鬟房间中找出的毒物与咬伤莲妃娘娘的毒物是一样的这件事情。”千傲麟质问着。

“皇上,一定是有人陷害啊皇上。”

“朕听够了。”千傲麟目光阴冷的望着琪嫔,眼底不含任何情分:“来人,将琪嫔带下去,打入冷宫!”

“不,不,皇上”琪嫔哭喊着被人押了下去。

半刻钟之后,太医终于研制出了解药。

“等等,先给她吃。”千傲麟让太医先给玉儿喂药,若这要出什么差错,出事的人也不会是莲妃。

带到玉儿没有什么事情之后,太医才给花柔澜喂了药。

花柔澜微微转醒,却因为体内还残存着毒素而在此昏迷,在确保花柔澜没有任何事情之后,千傲麟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紧张的精神得到了松弛之后,千傲麟觉得有一丝丝的疲惫。

“来人,将这个丫鬟给朕押下去,明日一早,将她五马分尸!”

竟是五马分尸!

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这么严重的刑罚,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皇上竟为了一个妃子如此震怒,看来皇上对花柔澜的宠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众人领旨。

千傲麟守在花柔澜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皇帝对琪嫔与玉儿的处罚,让后宫一时静若寒蝉,人人自危。

“真是可惜。”

小小传来的消息让她有些惋惜,若是在晚些时辰,花柔澜便无力回天了,皇帝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这么快便找得到了毒物,救了花柔澜一名。

花影魅站在窗前,陡然之间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紧跟着就是一声巨雷,不仅下了花影魅一跳,就连秋儿也是跟着一个激灵。只倏忽间,豆大的雨点就从天空中砸落了下来。

花影魅向窗外看,恰能看见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在天地间连成了一道白幕,她不由得望着外头溅起的一朵朵水花出神。

小小迎着雨从外面跑了进来,花影魅摇头失笑:“秋儿那块帕子来。”

秋儿探头一看,倒是乐了,连忙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

小小进了屋子,早已成了落汤鸡,秋儿连忙替她擦干净,她的头发都湿透了,一个劲儿地往下滴水,花影魅笑道:“这下大雨呢,你这么急着跑过来干什么?”

小小喘了口气道:“公主,那些毒蝎子我已经处理掉了,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给那只蛰了花柔澜的蝎子尾巴上加了料。”

第一百二十章 五马分尸

翌日一早,千傲麟命所有人观看玉儿被五马分尸的场面。

五匹马身上都拴着一根绳子,绳子另外一边则是绑在玉儿的四肢以及脖子上,五匹马同同时向着不同的方向狂奔,“噗”的一声,玉儿酒杯一分为六。

四肢与头随着被绳子拉扯的在地上拖着,而她躯干则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阳光下,宛若妖娆的红梅。

胆小的宫女太监都吓得晕了过去,就算是向武贤妃这些见惯了鲜血的人面色也煞白一片。

花影魅坐在栾轿上,千傲麟念及她身体不适,并未让她下轿,花影魅嘴角微扬,微垂的眼眸宛若清泉,赤红的鲜血映入她眸底,化成坠落泉水中的朵朵花瓣。

震慑,千傲麟为了维护花柔澜,倒是不惜余力。

直到玉儿的身体被人抬了下去,众人依旧惊魂未定,赵长月隐藏着心中的恨,为了花柔澜,皇上竟如此作为,这番举动不就是为了警告她们吗,让她们时刻记得,谋害花柔澜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

“回去。”看了一场戏,花影魅吩咐秋儿你,太监们抬着栾轿原路返回。

后宫平静了几日,花柔澜虽然醒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太医每日为其送去补药,一点一点的调理着她的身子。

这天花柔澜从梦中醒来,脸上的瘙痒让她难以忍受的伸手去抓。

丫鬟们听到动静知dào

是莲妃娘娘醒了,连忙进去服侍:“娘娘,今日皇上”丫鬟撩起纱,视线接触到花柔澜的脸时,发出一阵惊慌的叫声。

“你个狗奴才,乱叫什么?”花柔澜目光阴鸷的瞪着面前的丫鬟。

“娘娘,娘娘,您的脸”丫鬟似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指着花柔澜的脸,一个劲儿的向后倒退着。

“我的脸怎么了,怎么了,狗奴才快去给我拿镜子来。”花柔澜惊叫着,她一醒来就觉得自己的脸奇痒难耐,如今被丫鬟一叫,当即慌了神。

丫鬟颤颤兢兢的拿起铜镜,花柔澜下意识的低头望去,在那铜镜中,呈现着一张长满了红色因硬皮的脸,而脸上,还隐约可见黑色的毛。

花影魅到玉莲殿的时候,便听到了一声极为惨烈的大叫,花影魅笑着回头对秋蝉说道:“拿好礼物,咱们进去吧!”

正殿外的丫鬟们体内听见惊叫声,连忙冲了进去,看到花柔澜的那张脸,当时被吓得停住了脚步。

“本宫很可怕吗,很可怕吗?”花柔澜双目欲裂,那凶狠的目光配上她着一张脸,简直比恶鬼还要可怕。

“这是怎么了?”花影魅站在门外,询问。

下人们见花影魅,恭敬行礼,面对她的询问,回答道:“是,是娘娘”

花柔澜听闻花影魅的声音,身子向后将自己藏在床上,大声的叫道:“花影魅,你给本宫滚出去,滚出去。”

她不能接受花影魅看到她如今这幅样子。

花影魅却没有离开,反而走了进去,花柔澜没想到对方竟然没走你,一时没能遮蔽,竟让她看了个满眼、“娘娘,你这是”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随后转过身喝道:“你们这些奴才傻了不成,赶紧去给娘娘请太医啊!”

丫鬟们这才如梦初醒,刚才被花柔澜那么一吓,她们都忘记了请御医这档子事了。

丫鬟连忙请来了御医,皇帝听闻花柔澜又出事了,连忙放下朝政向着玉莲殿赶去。

太医见到花柔澜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这才几天的功夫,这大美人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了。

“让她滚,让她滚。”花柔澜余光看见站在一旁的花影魅,看到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想到自己如今的脸,便发疯般的向她扑了过去,还好丫鬟们眼明手快的将她拦下。

“既然娘娘不愿意见到我,我便在外面等着。”花影魅并没有因为花柔澜的态度而生气,而是关切的凝望着花柔澜,随后向太医说道:“还望太医费心,一定要治好娘娘的脸。”

花影魅这话在花柔澜耳中成了讽刺:“你滚,不用你这般的假惺惺。”

太医扫了一眼花柔澜,这莲妃竟是这般的骄纵,对她的印象不禁又差了一分,不是都说花家三小姐温柔娴淑吗?他倒是没有看出来,倒是花家的大小姐,不仅容貌绝佳,就是这品行也是极好的,太医对着花影魅点了点头,恭敬的回答道:“请公主放心,下官一定会用尽全力。”

“多谢!”花影魅道了声谢,随后走出正室,静静的站在外室,微垂着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皇上驾到。”外面的太监通报了一声,千傲麟急急火火的赶到了玉莲殿,远远便看见站在一旁的花影魅,厉眉微不可查的轻轻一挑。

“臣女参见皇上。”花影魅跪迎圣驾。

千傲麟挥手让她起身,随后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莲妃又怎么了?”

花影魅微微垂头,不敢隐瞒的回答道:“臣女身子渐好,想着娘娘进宫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前来看看,便准bèi

了礼物,只是没想到娘娘会”

“皇上,娘娘怎么样了,您一看就知dào

了。”花影魅让开身子,支支吾吾的不愿说出口,千傲麟心中闪过一抹疑惑,扫了花影魅一眼,随后大步走进住屋。

“太医,你不是说澜儿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多,这又出了什么事情。”千傲麟心中愤nù

,声音威严冷酷。

花柔澜听到千傲麟的声音,整个身子猛地一颤,向她这样将自己的容貌看的如此之重的人,是断断接受不了自己如今的模样的,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又怎么能让千傲麟看见。

想到这个对自己宠爱的男人在看到自己如今这幅模样时,眼底闪过的嫌弃与厌恶,花柔澜就恨不得用被蒙上自己的脸。

太医口中发苦,他完全查不出莲妃的容貌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皇上如此宠爱莲妃,如今看到她这样太医有些不敢面对皇帝的雷霆之怒。

“皇上!”太医咬牙道:“娘娘她”

面对千傲麟这张阴沉的都能滴出水的脸,太医真的不敢说。

花影魅支支吾吾也就罢了,怎么连太医也?

“朕命令你说!”

“下官无能,无法根治娘娘身上的病。”是病,而不是中毒,这显然是在告sù

皇上,花柔澜这次发生的事情与她体内的余毒无关。

“没用的东西。”千傲麟一巴掌将太医掀翻在地,疾步走向花柔澜。

“皇上,您走,您不要看我。”花柔澜用手捂着脸,硬是不肯让皇上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

千傲麟只得耐心的哄着:“澜儿,没事的,给朕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花柔澜就是不肯,只是纠缠中,千傲麟还是看到了隐藏在花柔澜玉手下的那张脸。

他身子一僵,只觉得有无数只蛇虫鼠蚁正顺着他的背爬上来,密密麻麻的撕咬着他的肌肤,那种赶紧,就是一个词,膈应。

千傲麟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但念及她是凤星,并没有拂袖而去,而是对着她说道:“澜儿,没事的,你乖乖的放下手,让太医在给你好好瞧瞧,要是耽误了,可真就治不好了。

花柔澜的身子猛地一颤,治不好,不,怎么能够治不好。她连忙放开自己的手,坐起身冲着太医急切的嚷嚷:“太医,你快给我看看,我脸上痒得很。”

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抓伤自己的脸,只是她的看实在是太痒了,刚刚用手捂着脸,肌肤之间的摩擦倒是让这瘙痒的程度减少了一分,但她现在将手放下来之后,便越发的瘙痒难耐。

千傲麟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但当看到花柔澜此时这个鬼样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从头到脚一阵发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厌恶,伸手握住花柔澜的手,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澜儿,没着急,一定能够治好的。”不知dào

他这话实在安慰花柔澜,还是在安慰自己。

花柔澜抬头看着这个纵然她变成这样,依旧对她柔声细语的男人,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皇上,您真的不嫌弃臣妾吗?”

往日的花柔澜都喜欢倚靠在千傲麟怀中,由上而下的抬头望向他,美眸斜飞潋滟光华,那白皙如玉的肌肤在这个时候都似是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宛若水中荷花般娇柔美丽。

但现在,明明一样的神色,却因为她此时的这张脸,变得诡谲万分,千傲麟压抑着心中的不适,抬手摸了摸花柔澜的青丝,笑道:“朕当然不嫌弃。”

看着千傲麟深情的模样,花柔澜感动坏了,站在外面的花影魅却是浑身打了个寒战,千傲麟真不愧是一国的帝王,对着花柔澜这样的一张脸都能说出这样的违心的话。

秋蝉双手抱胸的搓着胳膊,似是想要抚平胳膊上用起来的鸡皮疙瘩。

花影魅扫了秋蝉一眼,眼底浮现一抹诡异冷冽的寒霜,想要治好这张脸,那么便要多花些功夫了,小小涂在蝎子尾巴上的药,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治好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歇斯底里的花柔澜

医检查了花柔澜的脸,又再次把了把脉,随后跪在千傲麟面前:“属下,无能!”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怪事,不是中毒,又查不出病因。

“废物!”千傲麟只要一想起以后就要对着花柔澜这样的脸,便觉得反胃,更何况还是对她做出深情款款的样子。

太医战战兢兢,一个劲儿的擦着头上的汗:“皇上赎罪。”

花柔澜听太医这般说,发疯般的大叫道:“不,不可能,太医你再给我看看,再给我看看。”

她怎么能接受自己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的叫声刺耳疯狂,狰狞的宛若困兽,这个样子的她,当真是恐怖之极。

太医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打湿,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生怕惹怒了皇上与莲妃,小命不保。

“去给朕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叫过来,一个个的看,一个个的瞧,朕就不信,没有一个人能够治好澜儿的病。”

千傲麟震怒,太医院所有的太医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连忙赶往玉莲殿。

“那莲妃又怎么的了。”洛美人瞧着往玉莲殿赶去的太医,嘴角微扬,琉璃般的眼睛里写满了冷酷与嘲弄。

她身边的容嫔呲笑一声,语气恶毒,带着那么一股刻薄:“最好是死了!”

能够成为太医的大夫,医术都是了得,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花柔澜到底是怎么了,更别说给出根治的方法了,一时太医跪了一地。

千傲麟越发的心烦,抱着花柔澜的胳膊起着鸡皮疙瘩,就像是她脸上的东西会传染一般。

他不愿在多看一眼,却又不得已的陪在她身边。

“不,你们说谎,说谎。”花柔澜挣扎的就要下地,被她死死的盯着,太医,们只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这,这还是那个艳冠群芳的花柔澜吗,如今这个样子,也未免太可怕了。

“你们都是死人吗?看到莲妃神志不清还不快抓住她。”丫鬟们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去拉住花柔澜,却是一眼都不敢花柔澜如今的样子。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琪嫔,琪嫔,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本宫是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毁容的打击加上太医们的话,已经让花柔澜失去了理智。

“你们还看着,那还不快让莲妃镇定下来。”千傲麟脸色铁青,堂堂一个妃子,竟像是一个疯婆子,而见到她此时的样子,千傲麟便更加的感到厌恶。

太医们连忙起身给花柔澜喂下镇定散,花柔澜的目光慢慢变得涣散,身子瘫软的倒在了床上。

“爱妃,你好好歇着,朕晚上再来看你。”千傲麟语落,转身离开,他再也无法在这里呆上一秒,千傲麟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无法控zhì

自己不对她露出厌恶的神色。

见皇帝离开,太医们一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

花影魅这个时候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太医们还跪在原地,便道:“众位太医起来吧,跪在这还不如回去想想怎么给娘娘诊治,皇上临走未交代什么,便是没有要处罚你们的意思,若想保住自己的命,就努力研究出方法将娘娘脸上的伤治好。”

“是!”太医们站起身,从药箱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交给花柔澜身边的大丫鬟,吩咐道:“若娘娘醒来依旧脸上依旧瘙痒不堪,就给娘娘服用这些清心丸。还有,若娘娘是在控zhì

不住,你们就算是将娘娘绑起来也要阻止她,她这张脸若是抓坏了,纵然是我们找到了方法治好娘娘的怪病,娘娘的脸上也是会烙下疤痕的。”

丫鬟摸着手中的瓷瓶,重重的点着头,主子受宠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才好过,若她的这张脸真的就这么毁了,那么她们一会跟着倒霉。

太医们交代完之后便陆续走了出去,想着回太医院翻翻医书,看看有没有记载着花柔澜这种情况的病例。

花影魅走上前,站在花柔澜床边静静的望着她,上次被秋儿掌掴的丫鬟警惕站在一旁,这次却聪明的没敢多说什么。

“妹妹,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花影魅有些痛心的说道,不知dào

的还以为二人之间的感情有多么的好呢。

花柔澜被为了镇定散,虽然能听到花影魅说的话,却没有办法反斥。

花影魅那花柔澜拼命的睁大着眼想要说些什么,她坐在花柔澜床边,拍着她的肩膀,慢慢说道:“澜儿,你不要这样激动,今天我可是来看望你的,秋蝉,把我送给澜儿的礼物挂到墙上吧。”秋蝉应了一声,随后快步走到墙边,将那幅画挂好,就退到一边去了。

花柔澜睁大眼睛,拼了命的想要看清那幅画,她终于看清了,却宁愿自己没有卡看清,那画中画了个美人。开满牡丹花的花园中,只见一个绝色的美人,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一袭素罗衣裙,裙子上铺满灿若云霞的海棠花,腰间盈盈一束,益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只是一眼,她便认出,这是她自己!不,应该是,曾经的自己!

看着以前的自己,在想着自己现在的模样,花柔澜想要大叫,想要抬起手毁了花影魅的脸,让她也尝尝你毁容的滋味。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动,不能说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仇人坐在自己身边,笑得开怀。

花柔澜的心里在滴血,她双目赤红的死死盯着花影魅,似是想将她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心里。花影魅,你就笑吧,笑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花影魅笑着站起身,低头望着花柔澜,她的那双眸子,就像是幽暗的古井,瞳孔中倒映出了花柔澜的狼狈与绝望,却根本反映不出主人真实的心绪,仅仅折射出淡淡的冷芒。

这就受不了了,那日后,该如何是好。

丫鬟站在一旁,看到花影魅的眸子,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虽然千傲麟封锁了消息,但花柔澜毁容的消息还是流传了出去,这个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竟然都刮进了冷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活该。”琪嫔张狂的大笑着,她如今早就没有了往日的貌美,冷宫这个折磨人的地方,不仅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下人欺辱,更是死一样的安静。

琪嫔的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灰头土脸的就像是乡下农妇,她只是在笑,笑道肺中的空气都空了,却还是在笑。

若不是因为花柔澜,她岂会落得如此的下场,如今好了,对方竟然毁容了,在这个美人比花娇的皇宫,一个毁容的妃子,下场只会比如今的自己更惨,花柔澜,我就在这里看着,看着!

御书房,千傲麟叫来了邵承恩。

“为何会如此,你不是说凤星不管遇到什么都会逢凶化吉的吗?”千傲麟质问着邵承恩,花柔澜不过才进宫几日便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千傲麟不仅怀疑,有关分凤星一说的真实性。

面对千傲麟的质问,邵承恩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回禀皇上,凤星能逢凶化吉没错,但凤星近日被贪狼星所照,所以多灾多难,但皇上不必忧虑,等到凤星星运回升之时,娘娘就会痊愈。臣担心的是,影响着娘娘的那颗贪狼星到底是谁。”

花影魅心情舒畅的离开玉莲殿,带着秋蝉在皇宫逛了逛,快到午膳时间才回去,太后见花影魅回了慈宁宫,让秦嬷嬷准bèi

了吃食,花影魅也不客气你,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去玉莲殿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她此时可是饿了。

“你这丫头。”太后越看花影魅越是喜爱,觉得她这狼吞虎咽的模样都比别家的那些小姐要优雅好kàn

的多。

“喝点枸杞鸡汤,润润嗓子。”太后知dào

她去了玉莲殿,料想着依照她的性格指不定说了什么气人的话,却不担心别的,就是担心她这一上午没喝水嗓子会不会痛。

秋蝉早就成了一碗汤晾在一旁,花影魅喝的时候温度正好。

“皇祖母,你不想问我什么吗?”花影魅灌了一碗汤,将碗放在桌子上,望着太后问道。

太后轻笑反问:“你做了什么让我想问的事情了?”

花影魅撇了撇嘴起身走到太后身边,太后挥手让人将午膳撤了下去,只留了秦嬷嬷与秋蝉在场。

花影魅给太后按摩着肩膀,说起花柔澜毁容的事情。

太后冷笑了一声:“纵然她毁了容,皇帝也会供着她,只是不知dào

他对着毁容的花柔澜,是否还吃的下饭,说得出哄人的话。”

花影魅其实一直有些好奇,太后为何对皇上是如此的态度,只是太后不愿意说,她便没有问,只是从太后的言语中,似乎一切的缘由都是十几年前所发生的事情,花影魅曾侧面打听过,有人知dào

不说,有人压根就什么都不知dào



能够让众人讳莫如深的事情,到底会是什么?

花影魅想得出了神,太后抬起头,正好kàn

到从花影魅衣襟中掉出来的琉璃石,眼眸仅仅一缩。

第一百二十二章 轩辕亦

“魅儿,这石头”太后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平静的询问着。

花影魅回过神来,见太后正盯着自己脖子上的石头发呆,下意识的拿起这琉璃石,毫不隐瞒的回道:“这个啊,皇祖母还记得几个月前我掉下悬崖的事情吗?”

太后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我当初掉下悬崖,索性被半山腰横出来的石壁所救,而后”花影魅将坠下悬崖后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太后讲了一遍。

“你是说,这个你从那个死人身上得到的?”太后抓住花影魅的手,紧张的询问着。

花影魅诧异的点了点头,太后松开花影魅的手,似是惊慌似是不敢相信的呆立在了一旁。

“秦嬷嬷”花影魅不解,面对她的询问,秦嬷嬷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公主,太后娘娘累了。”

花影魅叹了口气,起身告退。

她走后,太后一把抓住秦嬷嬷的手,不安焦急的询问着:“为何会这样,他怎么会在那里,为何,为何”

花影魅走出正殿,手透过衣襟抚着贴着肌肤的琉璃石,悬崖山谷下的那个男人了,到底是谁?皇祖母看到这琉璃石,为何会如此激动以及悲伤。

太医院有些忙碌,医书就那么随意的平铺在地上,太医们有些焦头烂额,手中的医书从一本换做另一本。整整忙碌了一下午,却丝毫没有进展。

小小曾去太医院转了一圈,随后回来向花影魅汇报。

花影魅微微勾唇,太医们肯定想不到,花柔澜脸上的东西其实不用治疗,只要不再喝疗养身体的补药就好,小小在蝎子尾巴上面涂抹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一些与补药中药材成分相冲的东西。

这就要花柔澜选择了,好身体或者是好脸蛋,二者只能选其一。

花柔澜毁容的消息最终还是被传了出去,赵嫣然听闻差点没昏过去,她想进宫,但没有传召,那红墙绿瓦的地方她是万万进不去的。

花俊阳半疑半信,他对赵嫣然道:“我去请旨让你进宫,务必看看,澜儿的脸是否真的毁了。”

若是毁了,那该如何是好。

花玉晴站在自己房间中冷笑,她恨花影魅,却同样不喜欢花柔澜,对方不是一直都仰仗着自己的那张脸勾三搭四吗,如今遭到报应了吧,花玉晴只想说一句活该。

皇宫,花影魅接到红莲迷信。

轩辕亦,她琉璃般的凤眸凝视着信上轩辕亦三个字,神色微凛。

花影魅将手放在嘴中吹了个口哨,不出半刻,一道红影飞快的从天上俯冲而下,一下子落在了花影魅的手中。

“来,将这个给凌月送过去。”花影魅将刚刚写好的字条卷曲来放在小月嘴里,小月叼着纸条展翅高飞,转眼已经消失在了天际。

“小小,你今天与我去个地方。”她决定只带上小小,秋儿与秋蝉被留下来看院子。

夜晚,悄然而至,花影魅与小小借着月色溜出了皇宫。

天上人间,夜夜笙箫。

华灯璀璨的天上人间,耳畔中的盈盈笑语,眼眸里的娇花烂漫,鼻腔处的旖旎暗香,这里是男人的天堂温柔之乡。

“可来了?”厢房中,花影魅询问着红莲。

红莲一袭藏青色的宽大衣裙,腰间绑着同样藏青色丝带,明明松垮的衣衫,穿在他的身上却是别有味道,小小忍不住往他身上瞅,红莲眼尾上翘,风姿妩媚,那双猫眼般的眼眸挑逗般的扫了小小一眼,殷红的唇瓣微微上扬。

小小目瞪口呆,双脸爆红,伸手抓住花影魅的衣袖,可怜兮兮的躲在她身后。却忍不住露出小脑看窥探着红莲,天啊,这世上还有如此好kàn

的女子,小小一直以为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与主子相提并论,却没想到,这人的容貌竟半点都不输给主子。

不过她刚刚是不是调戏她来着!

花影魅不觉好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红莲,道:“你少调戏我的丫鬟,把她惹急了,小心她揍你。”

小小这张软包子脸极具欺诈性,就是不知dào

与红莲哪个更厉害。

“公”小小气恼的跺了跺脚,花影魅抬手掐了掐小小都似是能掐出水的脸蛋。

红莲侧头,视线透过支开的窗望向大厅。

“来了!”他开口,声音平淡,但花影魅却在平淡的语调中听出了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花影魅顺着红莲的目光向下望去,却只见端坐在角落中男人的发顶。

窥探的目光引得轩辕亦抬头,电光火石之间花影魅收回了目光,轩辕亦皱了皱眉,酌酒轻饮。

还真是敏锐!

大厅高台,一曲歌舞落幕后,白衣罗群的女子抱琴走到台上,她盘腿而坐,青丝微垂,洁白如玉的手轻轻拨弄着琴弦,张开殷红的唇瓣。

优美雄浑的琴声引起一阵阵颤栗,悦耳清脆空灵的人声与之搭配得妙不可言,完全没有将曲中的豪放掩盖,却又那么的动听,震撼直入人心,如敲如打,像是连丝毫的余地也不愿给人留下,顷刻就占据了每个人的全部心思。

启奏过后,那声音却突地一转,豪迈突然敛去,化为清澈婉约,宛如一股明净的涓涓山泉,叮叮咚咚,沁人心脾。

天上人间。

那绝美的人儿抚琴吟唱。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画间透过思量沾染了墨色淌千家文都泛黄夜静谧窗纱微微亮。”

扶桑若溪与修罗走进二楼的包厢中,透过支起来的窗窥探着大厅,确切的说是窥探着坐在大厅中的人。

花影魅随手抚琴,动听的音符从指尖溜走,而她那隐藏在面具下的眸,却是凝望着坐在大厅角落中的人。

这,便是轩辕亦?

一张英气逼人的俊脸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剑眉高挑,斜飞入鬓,黝黑双瞳闪烁着琉璃般的深邃光泽,锋芒毕露!

光是看他这双眼睛,就知dào

这个人不容小觑。只在接触到这双眼眸之后,花影魅却是心中一跳,这双眼睛她怎么也不会忘记,这个人便是在森林中那个将她逼入悬崖的黑衣人。

那个人,竟是轩辕亦…

“他为什么来这里?”扶桑若溪眉头紧皱,“难道是走露了消息?”

红莲按了按发疼的脑仁,这轩辕亦还真是阴魂不散,想来也是,他发xiàn

修罗未死并身在衡南国中,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说不准。”红莲摇了摇头,修罗自从那日回来之后一直戴着人皮面具,按理说不会被轩辕亦找到行踪,轩辕亦的行踪飘忽不定,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红莲还以为对方早就离开了京都,哪成想今日竟亲自上门。

轩辕亦饮着酒,望着台上的女子。

一曲终,花影魅抱琴下台,轩辕亦赏了银子,小厮前来将花影魅拦了下来。

“姑娘,那位爷想与你喝杯酒。”小厮将赏赐的银票从怀中掏给花影魅,指了指轩辕亦。

花影魅蒙着脸,小厮也不知dào

在他面前的是哪个姑娘,不过天上人间有规矩,客人们打赏了银子,姑娘理应前去道谢。

花影魅面具下的黛眉微扬,接过小厮手中的银票,娉婷的走到轩辕亦面前,声音温婉如水:“多谢公子打赏。”

轩辕亦伸手指向座位,示意花影魅坐下说话,花影魅微微点头,一拢衣裙坐在椅子上,轩辕亦端起酒杯,醇醇美酒散发着粮食与樱花的气味,他仰头饮尽杯中美酒,随后出声:“姑娘弹得一手好琴,不知可否会弹苍郁。”

花影魅点头:“略知一二。”

苍郁是一首琴曲,只是音域极广,时而激扬时而温婉,虽然她刚刚弹奏的曲子也是如此,但与苍郁相比起来,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花影魅不知dào

对方为何提及苍郁,但以前的花影魅却是在一个琴谱的孤本中看到过苍郁的曲谱,真zhèng

的花影魅虽然琴技比影魅好得多,但她却弹奏不出苍郁的那种够味道。

她如今之所以记得,就是因为当初花影魅研究了许久。

轩辕亦的面上看不出喜怒,听到花影魅的回答,也只是道:“不知姑娘可否为在下弹奏一曲。”

花影魅笑着点头,站起身,轩辕亦却道:“不知可否单独为在下弹奏。”

花影魅微微一愣,抬头扫了一眼小厮,对方连忙去安排厢房,不一会儿便折返了回来:“公子,这边请。”

轩辕亦走在前面,花影魅抬头扫向二楼厢房,与红莲的目光一碰即转。

修罗的脸色很不好kàn

,生怕轩辕亦会对花影魅不利,想要起身冲去被红莲一把抓住:“若你出现,花影魅才是危险了。”

轩辕亦没有理由去为难一个歌舞伎,但若是修罗露了面被轩辕亦发xiàn

,那别说是花影魅,就是她的这个产业天上人间也休想保住。

轩辕亦喜欢赶尽杀绝,若知dào

这世上还有与修罗有瓜葛的人,宁可杀错,他也不会放过一个。

厢房内,只有花影魅与轩辕亦二人,花影魅将琴放在木架上,自己则是坐在木架后。

“姑娘,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在,依旧要蒙着面善吗?”轩辕亦的声音有些冷,就像是幽静的古井,让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花影魅望向她,倾言浅笑:“只是习惯了。”随后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借势

面具下的这张脸,眉眼末梢虽欠着妩媚温婉,但那双黑瞳,却宛若溪流,清澈纯洁,望过来时,潋滟着波光。

轩辕亦透过她的眸看着自己的倒影,似是在她的眼眸下,就连他都无处藏吨。

上翘的红唇微扬,花影魅抚摸着自己右眼下那似是蝴蝶般的印记,笑道:“吓到公子了吧。”

轩辕亦微微扬眉:“很好kàn

。”

她眼下的蝴蝶印记不大,只有半个指甲大小,淡粉的颜色,与她的眼睛很配。

花影魅苦笑:“公子说笑了。”

轩辕亦饮尽一杯酒,做了个请的手势,花影魅将手置于琴上,收敛心神。

“铮!”的一声,宛若炸响在九天之上,这是苍郁曲谱中第一个音节,却从刚一开始,便急促而响亮。

琴声,宛若湍急的河流,疾风巨浪击打着石壁,溅起层层浪花。

这琴声,如逆流而上的孤舟,如迎击风浪的苍鹰,如笑傲山林的猛虎。每一声都是如此的震撼人心。

花影魅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苍郁曲子中,如战鼓般的急促琴音里,花影魅的脑海中浮现出赤壁之战时,两军交战的厮杀,鲜血飞溅在被火染红的石壁上,厮杀声,哀嚎声,兵刃相接的声音,这一切的一切都汇聚在每一个音符中,随着花影魅的手参奏而出。

轩辕亦瞳仁紧缩,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

放下酒杯,轩辕亦手染酒水,随手一掷,那一滴酒急速向着花影魅而去。

花影魅猛然睁开眼眸,“铮”的一声,音波化刀,与袭来的酒水撞击在一起,劲力相抵,音波消散在半空,水滴落在了地上。

轩辕亦站起身,目光钉在花影魅的身上,花影魅亦是停下手中的动作,琴音戛然而止,屋中安静的就连一根银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咣当”一声,门被人从外推来,轩辕亦与花影魅同望去。

小厮狼狈的摔在地上,欧阳凌月负手而立的站在门前,拱手致歉:“抱歉,在下管教不严,打扰了二位的雅兴。”

“丞相。”花影魅冲着欧阳凌月行礼,轩辕亦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随后对着花影魅说道:“多谢姑娘为在下弹奏,告辞。”

轩辕亦与欧阳凌月擦身而过,慢慢远去。

花影魅从木架后走了出来,欧阳凌月将小厮打发了出去,进屋关门。

“看出什么了吗?”花影魅问。

欧阳凌月点了点头,道:“看出你拿我当枪使了。”

轩辕亦不知dào

因为什么盯上了天上人间,只是如今看到欧阳凌月,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动天上人间。

他在试探花影魅,花影魅何尝不是在试探他。

花影魅白了欧阳凌月一眼,笑着问道:“你不愿意?”

欧阳凌月凑到花影魅身边,削薄的唇瓣贴近她的耳垂,唇瓣微凉,呼出来的气却是暖和的,如同小虫子般从花影魅的耳朵眼钻进心间,让她浑身酥麻。

“我更愿意让你用我的枪。”

旖旎的气氛流转在屋中,花影魅俏脸微红,暗啐了欧阳凌月一口,她哪能没有体内听出他这话中的意思,真是个下流胚子。

轩辕亦走出天上人间,消失在幽暗的街道。

“主子,还要不要”

轩辕亦扬起手,轻轻一挥,他身边的人影便消失无踪了。

看来那曾经的十一楼已经归了欧阳凌月,他如今倒是没有必要招惹这个人,毕竟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看透这个男人的实力,偌大的衡南国,只有这欧阳凌月值得他忌惮。

花影魅懂得借势,自然知dào

,这京都中让轩辕亦不敢轻举妄动的只有欧阳凌月,聪明人都喜欢多想,欧阳凌月出现的太过巧合,这会让轩辕亦将一切都归咎为刻意,欧阳凌月不是无意的来到天上人间,他的小厮更不是无意的闯入房间。

她是拿欧阳凌月当枪使了,怎么的?她的男人她还不能使了?

红莲见欧阳凌月你的到来并没有意wài

,从那日他便知dào

,欧阳凌月对待花影魅是不同的。

欧阳凌月对谁都和善,但他却也是高高在上。

他尊贵的威严不允许任何人侵犯,但独独对花影魅,他放下的,是他体内与生俱来便存zài

的骄傲,他愿意迁就她,迎合她,除了爱情,红莲还真找不出别的原因。

花影魅吩咐修罗尽量不要出去,并告诫红莲这些日子一定要小心谨慎,随后同小小回了皇宫。

丞相府。

“去查查邵承恩今日是否在府。”欧阳凌月吩咐下去,轩辕亦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种香味很奇特也很少见,但欧阳凌月却曾经在邵承恩的身上,闻到过。

轩辕亦,邵承恩

花俊阳求了恩,皇上便批准赵嫣然进宫看望莲妃。

玉莲殿修葺的极为华丽,让赵嫣然看傻了眼,这里可是比她姐姐赵长月所住的宫闱还要华贵。

赵嫣然被宫女引入正殿主卧室,花柔澜背对着赵嫣然坐在椅子上,即便听到身后的声音,也依旧没有回头望去。

若只看背影,花柔澜依旧是那日艳冠群芳的花柔澜。

“澜儿。”赵嫣然出声,心情有些忐忑,她希望关于花柔澜毁容的传言只是传言。

“你们下去吧!”花柔澜屏退了伺候的宫女,宫女们应了声:“是”随后走了出去,并细心的关上了门。

花柔澜这才转过了身。

“啊!”见到花柔澜如今模样的那一刻,赵嫣然恐惧的叫出了声。

花柔澜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几近入魔,毁容的打击让她的内心变得狰狞扭曲,她豁然站起身走到赵嫣然面前,声音尖锐而讽刺:“怎么,我的母亲大人,你这是被我吓到了吗?”

那模样,宛如恶鬼。

赵嫣然不敢相信的望着面前的花柔澜,她的澜儿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澜儿,我的澜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赵嫣然颤抖着抬手去抚摸花柔澜的脸,她怎么会嫌弃她,她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澜儿,你不要吓娘,娘已经失去了你哥哥,不能在没有你了。”赵嫣然虽然坏到了极致,但她是真的爱自己的孩子,毕竟没有哪个亲生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狠下心来。

花柔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终于在别人的眼里看到的是关心,而是厌恶,不是嫌弃,不是假装的恭敬。

“母亲,母亲。”花柔澜一下子扑到赵嫣然的怀中,哭的肝肠寸断

花柔澜出事以来,千傲麟很少前往玉莲殿,但他同样的,没有去别的妃嫔那里。

物极必返必有妖,若花柔澜毁容之后他依旧对她宠爱有加,众人不会觉得他钟情,而是会猜测他为何而宠爱花柔澜。叶喜三国一直对衡南虎视眈眈,单单是京都中他们手下的探子便不在少数,若听闻他反常的举动,一定会联想到凤星,若让他们知dào

自己得到的了凤星,那为了不让他统一四国,叶喜三国一定会联手攻打衡南,衡南国虽然是四国中最强胜富饶的国家,但也没有能力在三国围攻下反败为胜。

而他之所以没有去别的嫔妃的宫里,无非是因为邵承恩的一番言论,既然花柔澜总会康复,他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让她与自己心生嫌隙。

后宫传言莲妃失宠,但皇帝身边的太监却清楚明了的知dào

,莲妃的地位依旧没有人能够动摇。

“莲妃娘娘,皇上让您不用等他。”千傲麟身边的大太监前来回禀皇上的意思。

“皇上当真是,要弃我于不顾了吗?”听闻大太监的话,花柔澜不禁落泪,毁容的打击让她如今脆弱不堪,曾经的自信如今成为了自卑,就连她自己都不愿对着镜子去看自己如今的模样。

而自卑过后,便是滔天的恨意,她恨,恨容琪嫔那个贱人,恨宫中躲在后面你看她笑话的妃嫔,恨明里对她恭敬其实心中对她厌恶不已的宫人,恨口口声声说不会嫌弃她但却躲着不来见她的皇帝。

赵嫣然的到来让她知dào

,这世上唯一真zhèng

不嫌弃你对你好的人只有家人,不,确切的是,只有母亲。而她的父亲——花柔澜冷笑,若她因为毁容而被皇帝厌弃,她的那个父亲,一定不会出手帮她,而是落井下石。

只因为他会觉得,自己是花府的耻辱。

“娘娘。”花柔澜身边的丫鬟吓了一跳,对面的人可是皇上身边的心腹,若娘娘这话传到皇上耳中,皇上非得更加不待见娘娘不可。

“娘娘,您可是错怪皇上了。”大太监不由得替千傲麟说话:“娘娘您是有所不知,朝臣们上书说娘娘是惑世的灾星,都嚷嚷着让皇上休了您,皇上为此打了好大的脾气。您知dào

,皇上每日忙于朝政便没有几个时辰能够睡眠,可为了找到医治您的方法,皇上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怎么睡觉了。”

“皇上不来看您,一个是怕朝臣们议论,另一个是真的没有时间了,您不知dào

,皇上这几日憔悴了许多,奴才在一旁看着都心疼,但皇上偏偏不听劝,娘娘若是还觉得皇上不重视您,奴才真的为皇上难过。”

大太监说的情真意切,花柔澜却是冷笑,找寻帮她恢复容貌的办法,呵呵,不过是厌弃她现在的模样罢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琪嫔的下场

花影魅觉得,花柔澜真的有些疯了。

她站在宫闱之间的鹅卵石路,看着太监将重伤的丫鬟抬出玉莲殿,而这些丫鬟无一例外都被毁了容。

花柔澜的变态与狠辣让玉莲殿里的丫鬟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刻。

千傲麟对花柔澜的所作所为依旧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在整个后宫传的沸沸扬扬。

后宫与前朝密不可分,武贤妃等人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众多妃嫔的母系家族纷纷上书,弹劾花柔澜,说她残暴变态,德行根本不配成为皇妃,千傲麟头疼欲裂,却还是不予理会。

花俊阳与赵卓岂能看着事情朝他们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暗中查找那些弹劾花柔澜的大臣的把柄。

太医院们依旧没有治疗花柔澜怪病的方法,千傲麟只得发布皇榜。

“哦?”听闻这消息,花影魅勾唇冷笑,圆润的手指肚磨蹭着下吧,一丝算计爬上眉眼末梢。

“小小,你过来。”花影魅将小小叫道身边,附身在她耳边耳语

京都街道,皇榜之下,百姓们读着皇榜榜文。

莲妃娘娘突发怪病,朕深感痛心,遍寻天下名医。

“不是说这莲妃娘娘毁容了吗?怎么是得病了?”人群中小声议论道。

“嗨,你没听说吗?莲妃娘娘就是因为得病脸上张了些东西,你也知dào

,宫里的娘娘多爱美,脸上就算是出现了一个疙瘩都不能忍受,我看啊,传言有些夸大其词了。”

众人点了点头,觉得这话在里,哪有这种怪病得了是让人毁容的。

前面这几人正在议论,后面却推搡了起来。

“艾艾,你们后面的挤什么啊!”前面的人登时就不干了,转头不是鼻子不是脸的质问着。

“对不住,对不住。”挤进来的男子一个劲儿的跟大家道歉。

“挤挤挤,有本事揭皇榜去啊!”前面的男人见对方道歉,嘟囔了一声转过身,继xù

看着皇榜。

挤进来的男子饶了饶头,身子从嘟囔的男人身边走过,一把揭下了皇榜。

“真,真是揭皇榜的”他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嘴竟然这么准,不行,他今日得去赌坊赌一把,这运气,逆天了!

揭皇榜的男子被侍卫带进了宫。

“你就是揭皇榜的人?”御书房,肃穆庄严,千傲麟端坐在龙椅上,虎目微眯的望着跪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不敢抬头,恭敬的回答:“回皇上的话,正是草民。”

“你能治好莲妃?”千傲麟沉声询问。

男子带着敬畏,却没有大包大揽,而是道:“草民不能肯定,草民是大夫,只有望闻问切之后才能确定是否能治好莲妃娘娘。”

“你就不怕治不好朕要了你的命!”千傲麟不怒而威,浑身散发着天子的威严,就那么直直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浑身一颤,强打着精神:“回皇上的话,草民怕,只是皇上是明君,而富贵险中求。”

千傲麟望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这人倒是聪明。

“好,朕就让你去治莲妃。”千傲麟大手一挥,男子被太监带到玉莲殿,太医随行。

男子见到花柔澜的模样,微微皱眉,花柔澜一直凝望着他的眼眸,见他只是疑惑不解,并未有厌恶恐惧的情绪,心里的芥蒂倒是少了一分。

男子给花柔澜把了脉,检查了脸部,扫了身后的御医一眼,随后对着花柔澜说道:“娘娘可否让草民与御医们单独聊聊。”

花柔澜摆了摆手,丫鬟战战兢兢带着太医们走到一旁的偏厅。

男子让丫鬟先下了去,关上门后,这才对着众位太医说道:“各位太医,你们可看出了一二?”

若是平日,有人敢接下皇榜称能治疗他们都诊治不了的病,他们绝对不会给对方好脸子看,可如今不同,他们倒是希望对方能够治好莲妃,那样就能让悬在他们脖子上的刀落地了。

“不瞒你说,若我们真的看出了什么,便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筹莫展了。”太医们唉声叹气。

“莲妃的脉除了虚弱,并未有任何的病症,只是草民刚刚探了莲妃脸上长出的红斑,有些发热,这是血热的表现;而草民刚才特意观察了莲妃娘娘的眼睛,瞳仁有些涣散,眼白却异常的清明,这是气寒的表现。”

男子的声音顿了顿,道:“草民听说莲妃娘娘几日前曾出现变故,草民想问,太医们给娘娘熬制的汤药中,可有一枚名叫做斑斓的草药?”

太医们如同被火烧了屁股般,“噌”的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是说,娘娘如今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斑斓?”

“恐怕是的。”男子点头回答:“太医们都是国手,自然应该知dào

血热气寒相冲之后的人体表面会泛起红斑,本来这些红斑并不打紧,但斑斓这味药斑斓味苦,有调理气血之效,本来是没极好的药材,但是”

“但是斑斓却激发了娘娘体内血热与气寒相冲的威力,所以”太医接着说道,只是嘴里有些发苦,他们想尽了一切方子,用尽了一切办法,就是没有想到,娘娘发病的原因竟是斑斓之祸。

太医们一下子慌了神,若让皇上知dào

一切都是他们的过失,那么他们的小命就真的不保了。

“太医们放心,草民之所以在私下与大人们说,就没想过外传,如今的耽误之急,就是不要再让娘娘喝那些补药,不再射入斑斓,这病已经好了一半,不知众位太医可否呆草民前往太医院,草民想用用些药材。”

对于男子的要求,他们怎么会不答yīng



“娘娘,草民刚刚与太医们已经制定好治疗您的方法,娘娘请放心,您的脸不日就会康复。”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欺骗本宫?”花柔澜眼底迸发出巨大的喜悦,她已经受够了自己的这张脸。

“草民不敢欺骗娘娘。”

“好,好,你只要治好本宫,本宫重重有赏。”花柔澜神色飞扬的许以赏赐。

男子谢恩,随着太医们离去,他微微垂头,嘴角扬起一抹嘲弄的冷笑,在抬头时,脸上已经挂满了恭敬。

太医院,众太医将男子奉为上宾。

男子只是称了几味药材,便着手去熬制了,一剂汤药下肚,苦涩的味道席卷着口腔。

“我的脸,竟不痒了。”片刻之后,花柔澜脸上竟然不再瘙痒,痒过之后才能体会,这般有这么的舒适,她终于不用在忍受瘙痒而彻夜难免了。

花柔澜很高兴,十分高兴。

“娘娘,您这段日子要忌口,千万不要食用辛辣之物,草民相信,再过不久娘娘就会痊愈。”

“好,好!”花柔澜心情大好:“赏!”

数万金银就那么赏赐给了他。

千傲麟听闻这个消息,龙颜大悦,又是大手一挥:“赏!”

这次男子不敢居功,而是道:“草民不敢居功,实乃太医们早已对娘娘之病有了良方,草民只是在这个基础之上加入了自己的想法而已。”

千傲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本来只是想给他一切奉上,不过看来对方想要的并非仅仅是这些封赏。

“好,只要治好澜儿的病,朕便许你太医院院士之位。”只要能用去钱权收买的人,便不是难以对付的人,何况对方又是一名医术高明的大夫,太医院那帮废物如果真的有办法,也不会拖到今天了。

几日后,花柔澜的病痊愈,男子进入了太医院,成了花柔澜的专属太医。

花柔澜康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莅临冷宫,去看看那好久不见的琪嫔娘娘。

琪嫔见到花柔澜,眼底露出滔天的恨意:“你竟然好了,竟然好了!”她如今被贬入冷宫受尽欺凌,对方却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这种强烈的对比让琪嫔双目欲裂,恨不得将她撕碎。

“琪嫔,当日你假借合zuò

之名害差点丢了性命,害我差点面目全非,如今,我便让你也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花柔澜恨极了她,若不是她,她怎么会从云端跌入谷底,怎么会经受了那些非人的折磨,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琪嫔!

“来人,给本宫毁了她的脸,挑了她的手脚筋。”花柔澜的眼底闪过一抹凶光。

下人们一把钳住琪嫔的身子,明晃晃的匕首刺痛着她的眼眸。

琪嫔开始怕了,她开始疯狂的挣扎,这个时候她想起来,自己并未害过她啊。

“莲妃,莲妃娘娘,臣妾并没有让人谋害您啊,臣妾也不知dào

侍卫为何在玉儿那里搜到毒物,不是玉儿背叛了臣妾,就是臣妾被人陷害了啊!”琪嫔哭喊着求饶着。

刀割在她脸上,生疼生疼,鲜血很快覆盖了她的脸。

琪嫔声音凄厉的惨叫着,但这里是冷宫,是宛若死地般寂静而自生自灭的冷宫,根本没有人前来查看这里人的死活。

“娘娘,您就饶了臣妾吧,真的不是臣妾,啊!”琪嫔又痛又怕,竟是晕了过去。

花柔澜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冷酷笑道:“把人给我破醒。”

第一百二十五章 寿宴预谋

琪嫔悠悠转醒,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差点让她再次昏迷。

“娘娘,饶饶命。”琪嫔气若悬丝的求饶,失血过多让她眼眸溃散,随时都会死亡。

“去,给琪嫔灌药,琪嫔可是皇上的妃子,哪能死在这冷宫之中。”花柔澜恶毒的笑着,琪嫔听到她的话,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你好狠,好狠!”

“狠?”花柔澜轻笑,五官狰狞恐怖的宛若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灵,疯狂的让人不寒而栗:“不,我还留着你的性命,这怎么算恨,怎么叫狠。”

一副汤药灌下之后,琪嫔恢复了力qì

,花柔澜让人挑下了她的脚筋。

“琪嫔,本宫会让人看着你,你死不了。”花柔澜挥袖转身,阴毒的笑脸与话语落在琪嫔耳中,琪嫔如一直狗般趴在地上,鲜血覆盖脸,只露出一双充满了怨恨的眼眸。

慈宁宫,小小向花影魅汇报着看到的一切。

“琪嫔!”花影魅用手敲了敲桌子,琪嫔的父亲是枢密院的官员,虽然职位不高,但枢密院可是管理军国要政的最好国家机构,里面的官员各个都不能小觑,莲妃如此对待琪嫔,若被她父亲知dào



琪嫔是家中独女,受宠程度比之花柔澜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花影魅似是听说,琪嫔父亲的小妾怀孕已经数月了,要是生了个男孩,那琪嫔就彻底成了废棋了。

她把玩着手中的小纸条,纸条上只写了三个字:贪狼星!

秋日午后阳光正好,透过树影落在乳白色冰纱绡的窗纱上,带来一层金色的光芒,秋蝉与小小正站在走廊下说着话。不远处南边转角缓步行来一位妇人,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头。待她们走近了,那领头的妈妈笑道:“公主可在?”

秋蝉站起身,对着秦嬷嬷欠了欠身:“公主在呢。”

小小这几日被秋蝉训liàn

的已经懂了规矩,对着秦嬷嬷行了礼,挑起帘子走进屋中,屋外的动静惹得花影魅抬起头:“谁来了?”

“回公主,是秦嬷嬷。”

花影魅有些诧异,她住在慈宁宫这么久了,秦嬷嬷倒是很少离开皇祖母身边上她这来。

“快请秦嬷嬷进来。”花影魅道。

秦嬷嬷快步走进来,看到花影魅便笑着行礼道,并从怀中掏出一张帖子来:“公主,这刘府的请帖都送到皇宫里来了,太后啊,怕您呆在皇宫觉得闷,特意让奴婢给您送来。”

秦嬷嬷笑着说道。

刘府?

见花影魅疑惑,秦嬷嬷接着道:“是史部尚书刘墉的夫人过寿。”

刘墉,花影魅想起那日在国公府结交的女子——刘诗诗:“还让秦嬷嬷前来跑一趟。”

秦嬷嬷摆了摆手:“无碍的,奴婢倒是想时常的运动运动,只是太后那里又不开罢了。”

“我会时常去看皇祖母的。”花影魅听明白了秦嬷嬷的意思,人老了总是希望身边有人陪着,纵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也不例外,服侍在身边的奴婢丫鬟再多,也不如亲人在身边陪她说说话。

秦嬷嬷欣慰的笑了笑,太后到底是没有疼错人:“那公主,奴婢就先下去了。”

花影魅点了点头,秦嬷嬷离开后,出神的望着请帖,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翌日,刘府设宴。

听闻长安公主莅临,刘府的寿宴甚是隆重,本来没想到来的人,纷纷赶到。

这其中便包括五位皇子,千珏昭、千泓焰、千宇阳三人前来花影魅到不感到疑惑,就是这五皇子与六皇子又来凑什么热闹。

当然,凑热闹的似乎不只是皇子。

“下官,妾身参见公主。”宫中的马车停在刘府正门前,秋儿撩起车帘,抚着花影魅走下马车,刘墉与刘夫人连忙上前迎接。

“平身吧!”花影魅笑着让刘大人与刘夫人起身:“这便是刘夫人吧,刘大人的真是好福气。”

刘夫人捂嘴轻笑::“公主谬赞了,跟您这个站在一起,就是那娇花都失去了颜色,公主能够莅临,府上真是蓬荜生辉呢。”

“公主快请。”刘夫人亲自将花影魅引入偏厅,刘诗诗本是与人说着话,见到花影魅眼前一亮,刘夫人将人喊了过来:“臣女叩见公主。”

花影魅成了礼,笑着让刘诗诗起身。

厅里的人见花影魅前来,纷纷行礼,花影魅让众人起身,刘诗诗将人带到了庭院里:“臣女记得,公主不喜欢那应酬的场面。”

花影魅笑着点头:“没有外人在,你倒是不必称呼我为公主。”她对刘诗诗的印象还不错,不似其他小姐般矫揉造作。

“影魅。”刘诗诗开心的笑着。

刘诗诗凑到花影魅身边,小声的问道:“你那个妹妹进宫之后,有没有给你找麻烦,如今她正得宠,你可千万要小心着她。”

花影魅有点哭笑不得,跟人拐着弯儿说话习惯了,陡然听到人家推心置腹还有点不习惯。

“这些话以后不要再对外说了。”她听听也就罢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非得惹出什么事端不可。

刘诗诗吐了吐舌头,她道:“我又不傻,跟什么人说什么话,旁人,我才不会多嘴多舌呢。”

花影魅轻笑,小小在她耳边轻说了句话,她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我那个妹妹,她如今哪里顾得上我,琪嫔虽然被皇上贬入冷宫,但我那妹妹似乎并不想放过她,听宫里的宫女说,她时常光顾冷宫,似是去折磨琪嫔呢。”

“我有一次路过冷宫,里面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着实吓了我一跳。”花影魅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刘诗诗听得目瞪口呆,后怕不已:“她竟这么的狠?”花柔澜以前在人面前那叫一个端庄善良,若不是刘诗诗有一次无一见到她教xùn

下人,她还真想不到对方是那么的小肚鸡肠,那么的伪善,却不曾想过,她还这么的狠。

花影魅都心有余悸的点头:“是啊,我倒是觉得琪嫔挺惨,哎,看来是要死在冷宫里了。”

刘诗诗捂住嘴:“她这样对待琪嫔,皇上就不管吗?”

花影魅摇了摇头,“我那妹妹现在宠冠六宫,不过是教xùn

个弃妃罢了,皇上哪里会管。”

“那曹大人呢?就眼睁睁的看着琪嫔死在冷宫中,曹大人不是很疼琪嫔的吗?”刘诗诗反问。

花影魅轻笑,声音有些微凉:“若是之前,曹大人也许会想些办法,但是如今听说曹大人的小妾有了身孕,若是个男孩”

花影魅的话没有说完,但刘诗诗却听懂了其中的意思,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出生在高门大院,刘诗诗就算被保护的再好,也是晓得这些事情的,曹大人之前对琪嫔之所以如此宠爱,除了琪嫔从小就聪慧乖巧貌美如花之外,最大的原因是曹大人只有琪嫔这一个孩子,曹大人与曹夫人鹣鲽情深,曹大人从未向纳妾,只是琪嫔被贬之后,曹大人的娘亲再也忍不住了,就特意挑选了两个美妾给曹大人,曹大人一开始还不愿接受,可不知怎的,有一天竟然成功爬上了曹大人的床,不得不说,那妾身的命真好,一下子竟有了身孕。

“哎!”刘诗诗叹了口气,于心不忍的问道:“琪嫔就完全没救了吗?”

花影魅扫了她一眼,见她眉宇间竟有些担忧与恐惧,不由得微微挑眉:“救?除非曹大人那妾侍的孩子生不下来,不过这样也不能治本,只有曹大人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他才会重新重视起琪嫔。”

刘诗诗被花影魅的说话给吓到了,原来救一个人命的同时,就要有别人的命抵偿。

看着刘诗诗被吓到的脸,花影魅笑笑道:“行了,这大喜的日子说这些干什么,我们还是回去吧,看时间宾客们应该都到了。”

刘诗诗点了点头,走出亭子的时候,一阵秋风吹过,她不由得伸手紧了紧领子,只觉得如今的天竟已经快赶上冬天了,真是冷的让人发颤。

花影魅与刘诗诗走后,曹夫人从亭子后的假山旁走了出来,她原本只是想来问问她女儿的近况,却没有想到听多了那么多,她的女儿,她从小便捧在手心中的女儿,不,她不能让她的女儿死在皇宫里,不能。

进入正厅的时候,高位上坐着的一个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惹得花影魅黛眉微挑,不过是一个大臣的夫人过寿,这些尊贵的爷们倒是赏脸,竟然都来了。

欧阳凌月坐在右手边,淡金色的袍子上绣着银色金银花,衬得他风隽儒雅,墨染的青丝被冠玉束在头上,随意的垂在肩膀,淡粉色的唇瓣噙着酒杯,静静的坐在那里,如画般让人迷醉。

“骚包。”花影魅嘟囔了一句,随后被刘夫人引上高位,恰好便坐在她口中这骚包的旁边。

“公主!”欧阳凌月起身行礼,深邃的眼眸反射着淡淡的光芒,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冲着花影魅抛了个媚眼。

花影魅:“”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丞相大人不必多礼。”花影魅起身回礼,并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欧阳凌月挽起眼眸,心情舒畅的笑了笑,看着相对而立的二人,男子一袭淡金色的华服,银白色的宝石腰带,形容风丰峤,仪貌风隽,清贵儒雅的宛若谪仙,女子一声银白色的长裙,淡金色的束腰,广袖飘飘,灿如春华,姣如秋月,清冷如月下仙子,这样的站在一起,看起来竟如此的相称,如此的美好,似是天生就应该站在一起,似乎只有彼此才能配得上彼此。

千泓焰紧紧皱眉,千珏昭倒是装作没有看见的撇过头饮着杯中的酒,五皇子依然是一脸冰冷,六皇子嘴角却啄着玩味的笑。

只有千宇阳静静的,紧紧的注视着二人,饮下的美酒似是刀子,喝得每一口都落入他心里,狠狠地,不留情面的刺穿他的心。

他不想成为却不由得不承认,二人站在一起的美好。

花影魅与欧阳凌月做下身,并没有注意,或者是并不想理会四周的目光,刘夫人满面红光,她一个没有任何品阶的夫人举办寿宴,竟连皇子丞相都肯赏脸前来,莫不是因为诗诗与七皇子的婚事,所以众位皇子才赏脸?

刘夫人想不明白,刘大人却是清楚明白的很,这几位皇子之所以肯来,都是因为这个如今风头正盛的长安公主,虽然娴淑妃有意让七皇子纳诗诗为侧妃,但他却不是太想应承这门婚事,毕竟皇家

宴会的气氛一直都不错,宴会将近,公子们聚在一起谈论着哪家的小姐美艳,小姐们则是聚在一起聊着写诗词歌赋,眼睛却是往自己心仪的男子身上瞧。

“大姐姐,你身体好点了吗?”花玉晴端着两杯酒走到花影魅面前,虽然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但还是抑制不住的往欧阳凌月身上瞟。

欧阳凌月却装作没有看见的垂着头,独自饮酒。

花影魅挑眉,温婉的笑道:“多谢妹妹关心,我身体已经好多了。”

“大姐姐,祝hè你身体康健。”花玉晴将手中的酒递给花影魅。

花影魅起身接过酒杯,余光扫了一眼安静的坐在原地赵嫣然,笑盈盈举起酒杯,轻轻嗅了一下,眉头微不可查轻轻一皱:“多谢五妹妹。”

花影魅将酒放在嘴边,却在要饮尽的时候身子一晃,将整杯酒洒在了花玉晴的身上,花玉晴大叫了一声,花影魅连忙吩咐小小拿帕子给花玉晴擦拭:“五妹妹,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觉得有些头晕,身子一晃就不小心的把酒洒在你的身上了,你看我。”

花影魅情真意切的道着歉,花玉晴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却碍于欧阳凌月在旁而不好发作,她只能要遮掩,假笑道:“大姐姐不必自责,不过是湿了一件衣服而已,没事的。”

这边的动静惹得众人观望,见花玉晴这样的大度,之前没有留意到她的人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刘夫人连忙让下人带花玉晴下去换衣服,花玉晴道了声谢,便跟着丫鬟走了下去。

赵嫣然目光阴冷的望着花玉晴的背影,咬牙切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竟然连一杯酒敬不好。

花影魅坐下,目光轻扫了一眼赵嫣然,嘴角扬起一抹呲笑。

花玉晴,你可千万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蠢,心甘情愿的被人当枪使。花玉晴被丫鬟带入屋中,她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暗暗诅咒的花影魅,她只觉得越来越气愤,而身子也是越来越热,脸颊也如被火烧了一般通红的厉害,只想将全身的衣服都给扒光。

守在门外的丫鬟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后便倒在了地上,门被人从外推开,感到人影靠近,对方身上雄性的气息宛若罂粟般吸引着花玉晴,花玉晴仅穿着里衣的娇躯一个劲儿的往来者的身上蹭。

花玉晴虽然没有花影魅与花柔澜长得国色天香,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美人在怀,又有多少男人能把持得住,但面前这个人却是厌恶的扫了一眼发春的花玉晴,一个手刀将人劈晕。

花玉晴就这样被人从刘府带走你。

直到宴会结束,这才发xiàn

花玉晴自从下去衣服过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刘大人连忙派人去找,却在厢房外看到昏倒在地的丫鬟。

赵嫣然扫了一眼花影魅,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寒霜。

花玉晴的衣服还在房中,就连准bèi

换上的干净衣裙也在,只少了贴身的里衣,也就是说,她离开之时,只穿了里衣。

刘大人心中暗叫不好,连忙命人将整个府邸翻了一遍,最后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发xiàn



“快,快去通知京都府尹。”当初李菲菲在护国公府失踪后转日便已经死了,他可不能让丞相的女儿死在他们刘府。

好好的一个寿宴,到最后却变成如今的模样。

京都府尹,大理寺卿,顺天府全都出动了人去寻找花玉晴,花影魅没有回皇宫,毕竟是她庶妹失踪,她多多少少还是要做出些样子来。

花影魅随着赵嫣然回了花府,住进了久违的悠然居。

而花玉晴如今到底在哪里呢?京都有红砖绿瓦的高门大户,亦有残破不堪的陋巷,陋巷中,一个个浑身肮脏的乞丐枕着杂草,浑身卷曲的睡着觉。

木箱置地的声音炸响在耳边,乞丐们浑身一个激灵的坐起身,刚要出言咒骂,却借着月光,看到躺在不远处浑身仅仅穿着里衣的大姑娘。

乞丐们狠狠地捏了一把大腿,见竟不是做梦,如狼似虎的冲了上去。

花玉晴幽幽转醒,体内沉积的媚药再次翻涌而出,她神志不清的呢喃着往乞丐的身上靠,只有这样才能解除在她心头燃烧着那团火。

花府,悠然居。

月色倾洒一地,树梢染上了夜晚的寒霜,秋风席卷着落叶,辗转透过没有关好的窗飘入屋中。

一阵风吹过,花影魅觉得有些冷,猛然间睁开眼眸。

月光下,欧阳凌月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她睁开眼时,正好kàn

到对方伸到她眼前打算抚摸她脸颊的手。

花影魅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身,打掉欧阳凌月的手,双眸斜了他一眼:“登徒浪子。”

欧阳凌月被打得生疼却也不恼,眉眼末梢染上一抹笑意,弯腰脱鞋,毫不客气的翻上了床,动作行云流水的似乎做了无数遍。

花影魅咬了咬牙,对方这蹬鼻子上脸的模样,真是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欧阳凌月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随后长臂一捞,将花影魅拽到自己身边,双手环在她的腰上,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胸口。

纤细的背贴在炙热的胸膛,欧阳凌月的环抱宽阔而温暖,心跳沉稳有力,霸道而强硬的似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完全没有白日里的温文尔雅。

花影魅微微扯开一抹弧度,舒适的眯起了眼。

月光从窗沿洒下,落下一滴银霜,静谧的室内,只闻得二人彼此交缠的呼吸声。

半响,欧阳凌月发出一声轻叹:“你又何必现在动那花玉晴。”

花玉晴为什么会消失,欧阳凌月当然清楚,只是他却觉得不应该这么快的便动手。

花影魅挑了挑眉,嗤笑道:“怎么,舍不得你的美人儿?”

欧阳凌月哭笑不得,他紧了紧环抱着花影魅的手,道:“我的美人儿不就在我的怀里吗?”

“油嘴滑舌。”花影魅虽然这样说,心里却宛如抹了蜜一样的甜。

花影魅动了动头,找了个她觉得最舒适的位置,仰头望向他,却只能看到欧阳凌月平整的下巴。

“路凤儿自从那日对我下蛊之后便一直没了动静,她极为擅长巫蛊之术,让我一直难以静下心来,与其不知dào

她什么时候出手,还不如逼她动手。”花影魅收敛起脸上的笑,认真的说道。

欧阳凌月叹了口气,对花影魅无可奈何:“你也知dào

你那路凤儿擅长巫蛊之术,那种邪术防不胜防,你又何必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他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便不想在失去第二次。

“我会派人监视路凤儿的一举一动,放心,不会发生任何的差池。”花影魅信心满满的保证着,若不是接受了血煞,她也不会如此的激进。

花影魅并不在乎路凤儿到底是不是晁凤国的奸细,这本还是千傲麟该关心的事情,对方想干什么她不管,但想对她动手,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欧阳凌月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霸道的说道:“事已至此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但是我会派暗卫在暗中保护你,你,不能拒绝!”

花影魅瞪了瞪眼,她之前倒是没有发xiàn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的霸道。

欧阳凌月低下头,微凉的唇瓣贴近花影魅的耳垂,虽然声音霸道,但话语中却含着无限的柔情:“魅儿,你是我的女人,是我夜凌月的女人,我不能让我的女人受哪怕一点的伤害。”

“你若是忍心看着我因为你受伤难过至死,你便拒绝吧!”

花影魅:“”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其实,花影魅从没有想过有一个男人能够陪她一生一世,只是既然遇到了,她也不会退却,就算未来的路充满了崎岖那犹如何,因为崎岖的人生才能检验面前的这个男人是否真的是对的人。

花影魅没有拒绝欧阳凌月,若留下暗卫能让他放心,那么留下又何妨。

香薰的气味在空中蔓延,内室中的气氛旖旎温暖,而此时京都,却没有这般的平静安逸。

花玉晴失踪,路凤儿急坏了,偏偏花玉晴只是个庶女,花俊阳虽然命人去寻,但也能猜测到后果,若花玉晴真的被糟蹋了,那么她最好死在外面,省得回来让花府蒙羞。

路凤儿与花俊阳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太清楚花俊阳的性格了,她无法在等下去,趁着夜色溜出了花府。

路凤儿辗转来到一座宅院前,手扣着门栓敲着门。

大门被人从内打开,夜色中只能看清那是一名大约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见路凤儿半夜而来,连忙将人让了进去。

“不是说若没有什么事别来找我吗?”男人皱眉,眼底有些不耐,低声的冲着路凤儿说道。

路凤儿咬了咬牙,眼底闪过的愤恨犹如毒蛇的信子:“玉晴失踪了,不能让花俊阳他们先找到她,若是玉晴完好无损也就罢了,可若是玉晴那花俊阳一定不会留下她的。”

男人扫了路凤儿一眼,显然对于花玉晴的死活并不在意,见到男人无动于衷,路凤儿咬了咬牙,她面色阴鸷的凝望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凌冽如刀:“若玉晴有个三长两短,你别怪我会因此失去理智,干一些你不愿看到的事情。”

男子眼眸紧缩,眼底涌起怒意:“你竟然威胁我?”

路凤儿却是惨然一笑:“这么多年以来,若非玉晴,你以为我能够在这里坚持这么长时间吗?没有了玉晴,我什么事请都做得出来。”

路凤儿狰狞的瞪着男子,眼底是让男人心惊的疯狂。

男子眉头微皱:“好,我会让人去寻找花玉晴,但若是发xiàn

她是她已经死了,或者被花府的人提前找到,那就不要怪我了。”

路凤儿冷笑了一声:“胡力,你以为我不知dào

你在玉晴的体内种了蛊吗?由你亲自种下的蛊,都能被你体内的本命蛊找到,你以为我前来是为了让那些人去找玉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她体内的蛊与胡力体内的蛊是阴阳冥蛊,他以为他在给玉晴种下蛊之后,她会感受不到吗?

胡力眼眸紧缩,倒是没有想到路凤儿竟然知dào

自己在她的女儿体内下了蛊,还能隐忍这么久,难怪当年师父说,在众多师兄弟中,只有她是的心机最深沉。

“好,你跟我同去。”既然对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自然不会在装上充愣,毕竟路凤儿潜伏在花府这么多年,没有必要因为这一件小事影响了多年来的计划。

距离宅院仅有几米的屋顶上,身着黑衣的男子正静静的匍匐着,深邃的眸子透过夜色紧紧的钉在路凤儿与那个男子的身上。他记下来宅子的地址,随后紧跟着男子与路凤儿。

一路西行,二人根本没有任何迟疑的一路急行。

越走,路凤儿的心越沉重,藏脏不堪的街道中散发着阵阵恶臭,路凤儿不由得捂住鼻子:“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胡力呲笑了一声:“怎么,你以为我故yì

找错了道路?”

路凤儿确实是这么想的,她的女儿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越是靠近花玉晴所在的地方,胡力体内的蛊虫便越发激动,胡力加快了脚步,路凤儿紧紧跟在他背后,街道尽头,月光倾洒在杂草堆积的草席上,那一条条花白的身子交错的躺在一起,路凤儿一眼便认出了那其中唯一的一个女子便是她的女儿——花玉晴。

“不,不!”路凤儿纵然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但面前的这一幕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从没有想过,自己女儿的清白竟然会毁在这些肮脏不堪的乞丐手里。

路凤儿推开胡力,大步得走了过去。

媚药的威力很大,花玉晴予给予求,乞丐们不过刚刚心满yì

足的放开她的身子,余光中便有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走了过来,乞丐们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幸运,刚刚产尝完大姑娘的味道,如今还能尝到小媳妇的味道。

他们赤裸着上身,下身只是用破旧的布包裹着,淫靡的笑着靠近。

路凤儿眼底燃烧着熊熊火焰,那些乞丐们的脸在她眼中慢慢清晰:“呦,这位小娘子,是不是寂寞”

“噗呲!”一声,匕首刺入身体的声音让乞丐的话戛然而止。

路凤儿从乞丐的胸腔上将匕首拔了出来,炙热的鲜血飞溅到她的脸上,路凤儿目光阴冷如刀,像极了从地狱中个爬出来收割灵魂的恶灵:“你们,都该死!”

手起刀落,一个个乞丐在她的手中失去了性命。

“啊,杀人了!”乞丐们惊恐大叫,朝着远处狂奔逃跑。

路凤儿岂能让他们逃跑,她扬起手,轻轻一弹,附着在她指甲上的小红点滑过黑夜,爬上乞丐们的身。

接触到肌肤,小红点身上突然伸出数十只纤细如线的腿,飞快的透过耳朵,鼻子,嘴巴等地方爬进乞丐的体内。

“啊!”跑远的乞丐以为自己已经逃了出来,可就在这时,一只只小虫子撕咬着他们的肉,从他们的身上冲了出来。

密密麻麻的让人头皮发麻。

数以百计的虫子如血红的浪潮般涌向路凤儿,一下子钻入了她体内。

而那些乞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路凤儿连忙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花玉晴的身上,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我可怜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路凤儿看着花玉晴此时的模样,心疼的肝肠寸断。

月光下,她泪眼婆娑,可眼底却闪烁着不同于伤心的寒意。

不管是谁害了她的女儿,今日她女儿所受到的一切,罪魁祸首,我,路凤儿发誓,都会让你们千倍百倍的偿还。

房顶上一直注视着路凤儿与胡力的黑影眼眸紧缩,刚刚那场面他如今想来,依旧感到头皮发麻。

这便是晁凤国的蛊虫之术,真是可怕。

路凤儿将花玉晴带到胡力所住的宅院,亲自给她梳洗过后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

索性花玉晴如今都没有醒来,要不然知dào

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一定会受不了打击你。

“师兄,还有一件事需yào

你帮忙。”深深地凝望着沉睡中的花玉晴,路凤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胡力皱眉,脸色有些不善的质问道:“还要我帮忙,路凤儿你不要得寸进尺。”

路凤儿却道:“如今晴儿这个样子,她日后就算是毁了,适当如今还不如釜底抽薪,师兄,丞相府不似皇子府那样戒备森严,我们只要偷偷溜进丞相府将晴儿放在欧阳凌月的床上,不仅晴儿不会毁,还能够让她监视欧阳凌月。”

胡力冷笑:“若丞相府好进,你以为我还会等到现在?”

当朝丞相深不可测,就算他是一介文人,但他身边的护卫却不是吃素的,他们想进去都很困难,又何况还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花玉晴。

见胡力迟疑,路凤儿道:“师兄,将人都召集起来,声东击西,若不孤注一掷,那么以后便更没有机会进入丞相府了。”

“你该知dào

,今日因为玉晴的事情,现在是整个京都最乱的时候,若失去这次机会便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我知dào

你担心什么,我会暂时将本命蛊虫放在你体内,你该知dào

,这样对你的好处。”路凤儿凝望着胡力,一字一顿的说道,他们二人体内的蛊虫是阴阳冥蛊,若两个蛊虫进入一个人的体内,那么后进入蛊虫会被本来就驻扎在体内的蛊虫吞噬,虽然不会将其完全吞噬,但却会大大削弱威力,而吞噬的一方,则会威力大涨。

这是损己利人的事情,胡力倒是没有想到,为了花玉晴,路凤儿竟然肯做到这个地步。

“好,准bèi

一下,我们立kè

出发。”在这么大的诱惑下,胡力倒是愿意尝试一下,成功了自然好,就算是没有成功,他也好不吃亏。

路凤儿面上欣喜,眼底却闪过那一抹寒光,想要她的蛊虫,便看看你能不能消受了。

路凤儿将体内的本命蛊虫过度到胡力的体内,胡力召集人马后,一众人趁着黑夜向丞相府而去。

花府悠然居,花影魅把玩着手中的纸条,仰头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欧阳凌月,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嗤嗤,路凤儿还真是敢,竟将注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欧阳凌月垂下头,捏了捏她这张幸灾乐祸的脸,削薄的唇瓣扯开冷酷残虐的弧度:“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花影魅微微挑眉,只是默默的为路凤儿祈祷了个,对方还真是胆大包天,算计这个男人,那可是死都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死的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蛊虫

丞相府守备森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纵然是夜晚,那巡逻的侍卫都不敢偷懒一分,兢兢业业的守卫着丞相府,保护着欧阳凌月的安全。

“绮梦!”胡力潜伏在丞相府外,转头望向他身后的女子,绮梦,人如其名,体内的蛊虫能够让人休眠,但却不能大面积使用,而且对于武功高强的人没有什么用处。

黑色的小虫子从绮梦的发梢钻出来,接着夜色,飞快的爬进丞相府,钻入把守着大门处的侍卫。

侍卫被放到之后,胡力一跃而起,花玉晴被坚韧的罗布绑在胡力身后,胡力动手的一瞬间,埋伏在四周的人顺势而动。

整个丞相府静寂无声,人影闪过带动着树梢,沙沙作响。

为了混淆视听,胡力特意让数人闯入丞相书房。

“谁!”花容那张娃娃脸上写满了肃杀,胆敢闯入丞相书房,杀无赦!

尖锐的哨声划破黑夜,漆黑的四周突然大亮,火把将丞相府上空的天空染上了一团火红的厉色。

胡力眼眸一缩,他没有想到丞相府护卫的动作竟然这么迅速。他不敢耽误你时间,身边人为他阻挡了麻烦,他一路畅通无阻的潜入了欧阳凌月的卧室。

并在卧室的熏香中放入了催情的媚药,点燃熏香。

胡力扫了倒在床上的花玉晴一眼,呲笑了一声,随后跃出房间。花容带领暗卫一路绞杀,长啸划破黑夜,花容手握染血长剑,目光凌厉宛若杀神般,挥舞着手中的利刃。

胡力的手下根本就连放出蛊虫的世界都没有,就被一剑封喉,死的不能再死。

胡力心头巨寒,只觉得身边厉风呼啸,眼前一花,一名手握长剑的冷面男子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

杀意,从他的体内慢慢弥散,被这男人目光锁定,胡力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都僵在了一起,双腿就你像是被注上了铅,沉重到无法迈开步子。

冷汗从胡力的额头落下,划过脸颊,低落地面。

气氛凝重间,花青动了,胡力扬起手,蛊虫飞速而出,渺小的蛊虫急速的飞向花青,在夜色下,根本不会被人注意到。

花青面色冷冽,手中的长剑一转,剑qì

滑过蛊虫的身躯,将那渺小的蛊虫劈成两半。

胡力心头巨震,不敢恋战,放出数十个蛊虫牵制着面前的男子,自己则是飞快的逃窜。

花青依旧是那张冷酷的脸,纵然是面对密密麻麻的蛊虫,他脸上仍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挥舞着手中的剑,剑qì

组成一个菱形的剑阵,随着他挥剑的动作,瞬间将面前的蛊虫绞杀。

“噗!”胡力吐了一口鲜血,剑qì

绞杀蛊虫之后并没有减弱,而是穿透了胡力的肩膀,距离他的颈子不过毫厘。

“嗷~”胡力的口中发出一声嘶鸣,他体内的蛊虫沸腾了起来,花青的追杀让他不得不放出本命蛊虫。

赤金色的虫子从他体内飞出,华清并未留情,一下子劈开蛊虫的身子,蛊虫被劈成两半,但却没有死,两个半截的蛊虫飞快的长出另外一半的身子,一个便变成了两个。

花青眼眸紧缩,显然已经知dào

这蛊虫与之前那些被他砍杀的蛊虫并不一样。

嘶鸣声引来侍卫,“不要靠近”花青话音未落,地上的赤金虫便飞快的向着侍卫爬了过去。

赤金虫的动作太快,一下子便爬到了侍卫的脚下,在鞋底钻了一个洞,慢慢钻进体内。

“啊!”侍卫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胡力眼底闪过一抹凶光,舌尖微微舔舐着嘴角,不出片刻,侍卫只剩下了一具附着着衣衫的骸骨。

赤金虫从侍卫的骨头里爬了出来,原来只有蚂蚁般大小的虫子如今却依然有半个手掌大。

人肉能够让它成长,花青的脸上第一次露出骇然的神色。

“花容,火把!”花青转头对着花容喊道,并吩咐侍卫不得靠近。

花容很少听到花青的情绪有这么大的波动,便知情况不好,连忙抓起火把辗转来到花青旁边。

花青拿过花容手中的火把,准确的掷到赤金虫的身上。

火焰燃烧着地面青砖缝隙中长出来的杂草,而那炙热的火只能无奈的包裹着赤金虫,却无法将其燃烧。

花青心头巨寒,这个蛊虫竟然不怕火,更不怕被砍成两半,这

花容眼眸一凝,提着剑便冲了上去,花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没用的,你你将它砍成两半,它就会变成两个。”

花青指了指一旁的骸骨:“这个东西原本只有蚂蚁般大小,可吃了他的血肉之后,长大了。”

花肉看着一旁的骸骨,只觉得头皮发麻,他那张包子的脸皱在了一起,如临大敌的看着地面上的赤金虫。

胡力借着赤金虫逃出了丞相府,心中却是后怕不已,丞相府中隐藏在其中的高手,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他并不担心赤金虫,只要收到他体内雄性蛊虫的指引,它就能自己爬回来。

若非保命,他也不会祭出赤金虫,暴露自己会巫蛊之术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让吃赤金虫留在丞相府里,引起衡南国帝王的注意。

胡力回到宅院,冲着焦急等候的花玉晴摆了摆手,关上门独自疗伤。

路凤儿见事情办成了,也没有急着要回你本命蛊虫,而是赶紧潜回花府。

胡力将体内自己的本命蛊虫放了出来,搁在受伤的肩膀上,蛊虫瞬间分裂成数百只密密麻麻的小蛊虫,撕咬着胡力肩膀上的肌肤,并分泌出一种白色的物质。

“不好”丞相府,一直静静的站在原地的蛊虫突然动了,向着花容与花青飞快的冲了过去,胡力需yào

恢复身上的伤,就要让蛊虫吞噬别人的血肉。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飞快的窜到花青与花容面前,那身影手中拎着一只大恭敬,只见对方一刀划开公鸡的脖子,炙热的鲜血飞溅而出,好不遗漏的淋在那两只赤金虫的身上。

赤金虫一改刚刚的凶猛之势,一下子跌落在了地面上,来者飞快的抓起那两只赤金虫,将它们扔进公鸡体内,一把点燃了公鸡。

“嗷~”赤金虫在公鸡体内发出一声尖锐而痛苦的叫声,随后化成了灰烬。

花青与花容被面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二人愣愣的看着面前之人的背影,暗道这凶猛无比的蛊虫竟然就这么被死了?

来人转过身,对着花容与花青道:“主子吩咐我来帮二位,如今事情解决了,告辞!”

对方拱了拱手,消失在花容与花青面前。

花容眨了眨眼,手指捅了捅花青的腰:“那个人口中的主子是谁?”

花青白了他一眼,问他,他哪里知dào



赤金虫被放入公鸡体内燃烧的那一刻,原本坐在屋中疗伤的胡力,突然整开了眼睛,他的眼睛突然变得绯红,红的就像要滴出血来。他脸上的皮肤下鼓起了两个大包,就像是有东西在飞快的蠕动。看形状,和那被烧的赤金虫很像,不过个体却要大上很多,看上去诡异无比。

两个包块很快就隐进了他的身体里,这时,他的嘴鼓了鼓,一口暗红的鲜血如箭般喷了出来。

竟然有人杀死了赤金虫,不,衡南国怎么会有能够杀死赤金虫的人。

他身上的蛊虫隐没了下去,赤金虫死亡,他的本命蛊虫也元气大伤,此时已经无法帮zhù

他疗伤。

还好死去的是路凤儿的蛊虫,这个时候他十分庆幸路凤儿替他挡了一劫,只是他还未来得及高兴,脸上突然涌起了无数条怪异的红线。

胡力眼眸一凸,路凤儿,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利用本命蛊虫将这蛊注入他的体内。

噬魂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路凤儿手里竟然还掌控着这样的蛊虫,念头噬魂虫爬入他脑中的瞬间戛然而止。

而赤金虫死去的那一刻,刚刚回到房中的路凤儿胸口一痛,吐出一口鲜血后眼前一黑,回到在了地上。

顺天府尹将京都翻了个便,却依然没有找到花玉晴的踪影,却是在陋巷中发xiàn

了乞丐的尸体。

日出东方,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找寻一夜未果,京都府尹本要放qì

,却听到下属来报,在一间宅院前发xiàn

了一串女子手上佩戴的珠链,以免搞错,京都府尹特意命人寻来花玉晴的丫鬟,让她辨认这珠链是否为花玉晴之物。

“是,这就是小姐的。”花玉晴的丫鬟很肯定的说。

京都府尹不再犹豫,命人撞入宅院中,撞开大门后,府邸中的场景竟让看惯了鲜血的衙役都不由得心头骇然。

鲜血侵染着地面,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面上,惨烈到了极点。

京都府尹的腿当场就软了,在天子脚下发生着等事情,便是他们管制不严,尤其这还牵扯到了花将军的女儿,这么大的事情,他哪能担待的起啊。

“快去通知顺天府。”京都府尹瞬间想到了将别人拉下水,这是可不能他一个人担待着。

花玉晴幽幽转醒,模糊的视线慢慢清明,她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头,猛然坐起身,胡力在她身边数米的地方,身子僵硬的坐在床上,花玉晴紧了紧衣领,慢慢的移到男人身旁。

“轰然”一声,男人的身躯在她面前倒下,他身下,爬出一群淡红色的虫子。

“啊~”尖叫声划破半空。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事端

京都府尹听到叫声,心头一跳,连忙带人冲了进去。

房间内,花玉晴挣扎的惨叫着,那一群红色的虫子吃光了胡力的脑子,此时已经钻进了花玉晴体内,蚕食着她的你脑子。

路凤儿一定想不到,她亲手种下的噬魂虫,竟然会钻入花玉晴的体内。

京都府尹带着手下冲了进来,便看到花玉晴痛苦的在床上翻滚着,那惨叫声让人听了头皮都不禁发麻。

“花小姐,花”

京都府尹的声音还未落下,花玉晴突然站起身,一下子扑到距离她最近的衙役身上,双手狠狠地掐着衙役的脖子。

京都府尹心中一惊,连忙命人将花玉晴拉开,就在这时,花玉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只见密密麻麻的红色小虫撕咬着她的眼球,掉落出来的红色小虫飞快的爬到衙役的体内。

“啊~”被噬魂虫钻入体内的衙役痛苦的抱住脑袋,惨烈的嚎叫着。

剩下的众人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傻了,他们见些不知名的小虫在花玉晴的眼球中进进出出的模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快,快离开这里,将门窗都封上。”京都府尹当机立断,眼底涌露着无限的恐惧,这些东西,怎么会,京都中怎么会出现蛊虫。

众人早就吓破了胆,听到府尹的一声大喝,连忙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那里还管花玉晴与另外一个衙役的死活。

顺天府尹赶到宅院,看到院前的尸体心中一惊,随后的惨叫声让他连忙赶了进去,却见京都府尹与众衙役踉跄的从里面跑了出来,这么多年来,他从未看过京都府尹如此惶恐过。

“闫大人,怎么了?”顺天府尹焦急的询问着。

京都府尹想起刚刚看到的那样一幕,脸色煞白:“是,是蛊虫,快去禀告圣上”

“什么,蛊虫!”顺天府尹同样吓了一跳,想起几十年前的事情,脸色瞬间煞白。

花影魅听着传回来的消息,倒是有些傻了,那些人隐藏在衡南国这么久,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放出蛊虫,除非是能够控zhì

蛊虫的人已经死了,但欧阳凌月似乎并没有让人杀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花影魅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路凤儿。

正大光明牌匾之下,千傲麟面色铁青的坐在龙椅上,整个大殿静若寒蝉,只有那轻微的喘息的声音。

“蛊虫,晁凤国!”千傲麟的手紧紧攥着龙椅,手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凸起,声音阴鸷寒冷。

“一把火烧了那宅院。”若任由蛊虫私肆虐,那么整个京都就要乱了。

“是!”

宅院着了好大的火,火龙张牙舞爪的冲上高空,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溅,这场火没有杀死人,烧死的是数以百计的噬魂虫。

“姨娘,姨娘”丫鬟敲着门,隔着门唤着路凤儿,花俊阳不耐烦的站在丫鬟身后,见半天无人应话,一把推开了屋门,看到路凤儿晕倒在了地上。

“去叫大夫。”花俊阳微微皱眉,吩咐丫鬟去请大夫之后,一把将路凤儿从地上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她刚刚趴着倒在地上,花俊阳并没有看到她如今的模样,此时却是看了个真真切切。

路凤儿白皙紧致的肌肤如今却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细纹,乌黑的秀发也染上了白霜,整个人苍老的如同老妪。花俊阳吓得一下子站起了身,退后了好几步,不敢相信这面前的人便是自己那个千娇百媚的五姨娘。

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进屋中,花俊阳这个时候已经大步走到门口,差点与丫鬟撞在一起。

“老爷恕罪,老爷恕罪。”丫鬟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求饶。

花俊阳脸色铁青,一脚揣在丫鬟身上:“滚!”这一脚的力道着实不轻,丫鬟的身子向后跌了数米才摔在地上。

花俊阳挥袖离开,他本是因为花玉晴的死去安慰一下自己的这个姨娘,却没有想到看到这么惊悚的一面。

丫鬟请了大夫,大夫给路凤儿诊完脉,叹了口气:“病人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你们就等着准bèi

后事啊!”

下午,路凤儿幽幽转醒。

“哦?醒了?”花影魅听到路凤儿苏醒的消息,微微挑眉,随后对着秋儿道:“秋儿,我们去看看五姨娘。”

五姨娘的院子,丫鬟们见花影魅到来,连忙行礼。

“五姨娘可醒了。”花影魅问。

丫鬟们连忙回答:“回公主的话,五姨娘已经醒了。”

花影魅点了点头,丫鬟撩开门帘,恭敬的将花影魅请了进去,见到五姨娘如今的模样,花影魅微微一愣。

路凤儿抬起头,凝望着花影魅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恨,花影魅不在意笑了笑,屏退了一旁的下人,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

“花影魅!”路凤儿咬着牙喊着花影魅。

花影魅扬眉,轻笑:“五姨娘是病糊涂了,竟敢一下犯上直呼我的名讳?”

路凤儿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她的本命蛊虫死了,胡力也别想活,反正胡力死前已经将玉晴送进了丞相府,玉晴只要能嫁给丞相,她还会怕花影魅这个所谓的公主?

“花影魅,你不要得yì

,等到晴儿回来了,你”

花影魅扫了她一眼,惊讶的捂住嘴:“五姨娘,你真是病糊涂了,四妹妹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回来呢?”

路凤儿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玉晴死了?不,这不可能。

花影魅站起身走到路凤儿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她倒是没有想到路凤儿竟不知dào

花玉晴已经死了,那么她为什么晕倒,难道与昨晚的事情有关?

“你若不信就去问问别人,四妹妹,被活活的烧死了!”花影魅叹了口气,很是伤心:“哎可怜妹妹年纪轻轻就听说妹妹死前还被人欺负了,五姨娘,我真是心痛。”

“你滚,我不相信,你滚!”路凤儿疯狂的大叫了起来,气血翻涌的漾出一口鲜血。

“快来人啊!”花影魅见路凤儿吐血,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声音却满是焦急的呼唤着下人。

丫鬟们鱼贯而入,花影魅紧而自责:“你们难道没有跟五姨娘说起妹妹的事情吗,都怪我,都怪我,我不应该将妹妹死了的消息告sù

五姨娘。”

“你告sù

我,花影魅说的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路凤儿发疯般的抓住丫鬟的手,目光充血的询问道。

丫鬟被攥的生疼,泪眼婆娑的回答道:“公主说的都是真的,四小姐确实。”

“不,我不相信,我”路凤儿癫狂大吼打断丫鬟的话,一口气没上来,双眼一翻,断了气。

“姨娘,姨娘!”丫鬟们轻轻唤着,见她没有了任何反应,颤抖的身后探着路凤儿的鼻子。

“啊!”丫鬟恐惧的倒在了地上:“五姨娘死了,死了!”

而她虽然已经断了气。却不肯闭上自己的眼睛,就你那么直勾勾的盯着花影魅。

花影魅殷红的唇瓣微扬,她只想到了开头,却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尾。

花玉晴与路凤儿竟然同时死了,而且死的那么快。

混乱的卧室,只有花影魅与秋儿镇定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笑着。

“什么,路凤儿死了?”赵嫣然听到这消息,心中一惊,昨日宴会上,她借着花玉晴的手将春药送给花影魅,却没想到花影魅根本没有喝那杯酒,而是将酒尽数泼在了花玉晴身上,紧接着花玉晴便消去了踪影。

赵嫣然觉得,这一切都与花影魅脱不开关系,不管是花玉晴还是路凤儿。这一刻,赵嫣然想起宴会上花影魅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便觉得心惊胆战。

蛊虫一事牵扯的太多,千傲麟为了防止官员百姓的恐惧,封锁了消息,众人只知dào

清晨一处民居发生了火灾,并烧死了许多人,仅此而已。

花玉晴不过是死在其中的一个可怜而无辜的人罢了,当然,她的死并没有让她被玷污的事情消散。

路凤儿的死倒是便宜了赵嫣然,不过,她怎么会让她寂寞呢,花俊阳似乎好久都没有纳妾了吧。

京都出现蛊虫的时候让千傲麟震怒,若非除了这档子事,他还真不知dào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藏有晁凤国的人。

对方不仁,就休怪他不易了。

是夜,月光拉长倒影,人迹罕至的冷宫,琪嫔痛苦的挣扎着,这样的活着还不如去死,但她的手脚都被人挑了筋动弹不得,就在嘴里也被绑上了一块布,根本就没有给她咬舌自尽的机会,夜晚很快就过去了,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她又要遭到羞辱与凌虐,原来,不是只有黑暗才让人绝望,那温暖的阳光也可能成为最寒冷的冰霜。

“哎!”寂静中传来一声叹息,那声音充满着悲悯与怜惜,竟然琪嫔的眼眸湿润。

是谁在为她叹息,是这夜晚游离飘荡的亡魂吗?

男子从墙上翻下,走入这破旧不堪的小屋中,屋里有一种皮肉腐烂的气味,琪嫔侧过头,看着走进屋中的男人。

月光落在他的眼睛里,反射出她此时狼狈而恐怖的模样,但他的目光却很温柔,温柔的就像是五月西湖的湖水,没有厌恶与恐惧,就像是她此时还是往日,那个描眉画目的琪嫔。

第一百三十张 滑胎

男子身后接下绑在琪嫔嘴上的布,琪嫔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生怕面前的人其实是她的幻觉:“你,是谁?”

男子笑着回答:“在下是白银。”

琪嫔眼底的迷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愤恨:“是你,就是你治好了花柔澜的脸,你来干什么,想看看如今的我有多么的狼狈可怜吗?”

白银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琪嫔的话而恼怒,只是平静的说道:“我是一名大夫,于我而言,莲妃只是一个等待着被治愈的病人,我并不知dào

治好了她会让你变成这副模样,只是若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进宫治好莲妃,同样的,我也会治好你。”

白银眼底的怜悯刺痛了琪嫔的眼睛,她五官狰狞的皱在一起,脸上横纵交错的伤疤宛若丘壑,她此时的模样,恐怖到了极点:“你滚,我不需yào

你的怜悯,治好我?哈哈哈,就算你治好了我,莲妃也会再次折磨我,这样周而复始的痛苦,还不如让我直接去死。”

“倒是多谢你拿下了我嘴里的布,哈哈哈哈,莲妃,你想看我生不如死,你看不到,看不到的”琪嫔惨笑,张开牙齿狠狠地咬在自己的舌头上。

白银呲笑了声:“原本想治好你给你个报仇的机会,不过看来,你并不想要。”

鲜血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血珠从牙缝中渗出,琪嫔却没有继xù

咬着舌头,而是抬起头,望向月光下的人。

“你有什么目的?你治好了莲妃又帮zhù

我,你到底想要什么?”琪嫔质问道。

白银呲笑了声:“你倒是比那花柔澜聪明的多。”

若琪嫔没有一心求死,白银到没打算表露的太多,不过既然说了白银也便不再掩饰。

“我想要什么你不用管,我只问你,你想不想要报仇,若想我可以帮你,若你只想死,那我也不勉强。”白银负手而立,目光中的温柔不再,有的只是冷酷与淡漠。

“你真的能帮我!”琪嫔的眼底涌现出疯狂的恨意,若可以,她要亲手报复,让花柔澜也常常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白银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让花柔澜这些日子没有功夫搭理你,让你有足够的时间你恢复,至于日后怎么做,便等你恢复过来再说。”

“当然,我给你报仇的机会,但从今以后,你的生死都要掌控在我的手里。”

不过是命,她早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好,只要能让我报仇,我的命就是你的。”

“好!”白银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枚丹药钳住琪嫔的嘴喂了下去:“毒药会半年发作一次,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做,我每半年就会给你一次解药。”

“明日我会来给你治伤。”话音落下,白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府悠然居,小小接到迷信,在花影魅耳边说道:“主子,一切准bèi

就绪。”

花影魅捏起一颗葡萄放在嘴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如今就要看曹夫人的了。”

“对了,他们可有装作无意的在曹夫人耳边提及能够永绝后患的药吗?”吐出葡萄皮与葡萄籽,花影魅问。

小小笑着回答:“主子放心吧,曹夫人手脚很快,如今已经找到了那种药。”

“恩!”花影魅点了点头。

清晨的太阳高挂于空,花柔澜从睡梦中醒来,丫鬟连忙挑起床头的菱花,伺候花柔澜洗漱。

“娘娘,您的脸”伺候花柔澜更衣的丫鬟随眼一瞟,惊得说不出话来。

花柔澜见丫鬟这般,心中咯噔一声,她连忙推来丫鬟跑到铜镜前,白皙的脸上,眼角处却再次出现了红斑。

“快,快宣白太医。”花柔澜刺耳的叫声滑过玉莲殿。

白银马不停蹄的赶往玉莲殿,见花柔澜脸上的红斑也是吓了一跳,连忙给她把脉,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娘娘,您近日是不是发了肝火,去了什么潮湿肮脏的地方。”

花柔澜心中一跳:“本宫脸上的红斑难道与这些有关?”

白银点了点头:“回禀娘娘,您应该知dào

,您脸上的红斑是因为血热与气寒所致,这血热指的就是肝火,您若是动了肝火,又去了潮湿的地方染上寒气,这红斑可不就会复发。”

花柔澜没有想到,她前往冷宫教xùn

琪嫔的举动竟然会导致自己的脸再次出事,她不由得一阵后怕,只是若她如后一生气就变成这样,那她以后还不能生气了不成?

“娘娘放心,这些症状不过是因为您如今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好,等调理好身子,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了。”白银宽慰道。

“那本宫如今的脸什么时候才你能好?”花柔澜捂着自己的脸,急切的询问着。

“娘娘不必惊慌,只要娘娘沉心静气,纵然是不服用臣的药也会好,只是臣知dào

娘娘美貌,不愿留下这红斑,这样,臣这就下去煎药,保证娘娘明日一早醒来,这红斑就会下去。”白银恭敬的回道。

这么说她还要顶着这难看的红斑一天,不过所幸,便只有一天而已。

“好,你快去快回。”

白银恭敬答yīng

,起身离开,背对着花柔澜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娘娘,那冷宫”樱桃见白银离开,小声的询问着,花柔澜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训斥道:“该死的奴才,本宫的脸都变成这样了,你竟然还跟本宫提起冷宫,那个贱人,算是便宜她了。”

与此同时,曹府。

曹大人的小妾如今已经身怀六甲,但却是识大体的,依旧晨昏定省的给老太太请安,因此伸手老夫人的喜爱。

小妾因为怀有身孕被抬了姨娘——婉姨娘!

“你啊,怀有身孕就多多歇着,也不必每日请安。”老夫人拉着婉姨娘的手,慈爱笑着说道。

曹夫人也不由得附和道:“是啊,妹妹,如今就指望着你给老爷生个大胖小子,你可不能累着。”

曹夫人的话说到了老夫人的心坎里,她给自己的儿子抬了两个妾侍不就是为了抱个大胖孙儿吗,这婉姨娘的肚子也争气,这么快就怀上了。

“老夫人,夫人,婉儿省得,只是怀胎十月,日后不能来请安的日子多了,如今身子索性爽快,便多来给老夫人请请安。”婉姨娘落落大方的开口。

老夫人满眼的笑意:“这婉儿,真是乖巧。”

又说了些许话,老夫人便让他们下去了,丫鬟撩开门帘,抚着婉姨娘走了出去,慢慢的行至花园中,一个穿着淡绿衣裙的小丫鬟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猫朝着婉姨娘的方向走了过来,小白猫乖巧的窝在丫鬟的怀中,丫鬟见到婉姨娘,抱着小猫行礼,哪知dào

一直乖巧的小猫却突然发了疯,嘶叫着冲着婉姨娘冲了过去。

“啊!”婉姨娘发出一声惊呼,那小猫直接撞在了她的肚子上,抱着小猫的丫鬟当场就吓傻了,连忙的跪在了地上,婉姨娘的身边的丫鬟冲她喝道:“你跪着有什么用,赶紧去找大夫。”

丫鬟哪里还有主见,心里害pà

的身子直哆嗦,她是老夫人的丫鬟,清楚的知dào

老夫人又能多么重视婉姨娘的肚子,一切完了,完了

婉姨娘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说起来,她进入曹府的时间与花影魅离开京都的时间倒是不谋而合。

老夫人听闻婉姨娘出事了,心焦难耐。

一群人等在屋里,丫鬟们一盆一盆的向外面端着血水,婉姨娘凄惨的叫声就在耳边,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弱。

“大夫,婉姨娘怎么样了?”老夫人顾不得许多,连忙询问着。

大夫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婉姨娘的命算是保下来了,但是,孩子没了。”

大夫的话刚说完,老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踉跄的向后倒去,这一倒可把丫鬟门给吓坏了,连忙扶住老夫人,这个给老夫人灌茶,那个给老夫人顺气。

老夫人只是突然的晕厥,却是没有彻底的昏过去。她强打着精神吩咐下人给大夫拿银子并送大夫出去,随后厉声道:“将那个丫鬟和小畜生给我带上来。”

小丫鬟与那只小白猫被人带了进来,丫鬟一见老夫人,便跪地求饶:“老夫人,小白一向都很温顺,这您是知dào

的,可是今日不知dào

怎么的,就往婉姨娘身上扑,奴婢,奴婢真的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

“闭嘴!”老夫人重重的拍着桌子,心中却是琢磨着这丫鬟的话,小白是她饲养的宠物,自然是乖巧的很,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别人逗它,它都不会对人扬爪,又何况是这么凶狠的往一个人身上冲。

小丫鬟被呵斥的不敢开口,只是一个劲儿的哭,身子颤抖的厉害。

那小白猫似是也知dào

自己闯了祸,趴在地上瑟瑟的发着抖,一双琉璃般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到底出了什么事?”曹大人早朝归来,便听闻府中出了事,如今政事紧张,皇上虽然表面没有做声,但已经打算对晁凤国开刀。他已经忙的难以喘息,家里竟然还出了这等子的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

老夫人见曹冲面有不耐,不由得厉声道:“婉姨娘的孩子没有了。”

曹冲只是听说婉姨娘被小白冲撞了,不过只是一只猫的力道能大到哪里去,却没想到婉姨娘的孩子竟然就这么没了。

他虽然不喜婉姨娘,也不清楚那日自己为何会与他发生关系,但对与她肚中的孩子还是就很期待的,毕竟他之前只有一个女儿。

如今听到婉姨娘的孩子没有,曹冲心中一痛:“不是说只被小白冲撞了一下吗,怎么会这般的严重。”

老夫人脸色很不好kàn

,小白是她饲养的宠物,如今就因为它这个畜生让她失去了孙儿,就跟是她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孙儿一样。

“老爷,老爷,妾身的孩子没了。”婉姨娘在床上哭泣,孩子刚刚出她的体内死去,如今她脸色苍白的看不到一点血色。

曹冲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还是走到床边握住婉姨娘的手。

一旁的丫鬟盯着小白,惊呼道:“呀,小白这身上怎么会有血?”

众人一瞧,还真是,曹夫人皱了皱眉,道:“许是它刚刚冲撞了妹妹,染上了妹妹的穴吧。”

“不对,小白嘴里也有血。”众人觉得在理,刚想点头,却见小白仰起头,嘴角处的血清晰可见。

老夫人眼眸一缩,为了防止小白生出野性,府里是不允许喂小白出生食的,难道是因为有人给小白喂了生食,所以小白才会突然雄性大发?

老夫人隐晦的扫了她身边的曹氏一眼,若说这府上谁不愿意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出生,那么首当其冲的便是曹氏了,只是虽然她一直对曹氏不能给她生出孙儿的事情心有芥蒂,但这么几十年的想处中,她对于曹氏还是十分了解的,就她那性子,是万万干不出这么狠毒的事情来的。

只是老夫人想不到,人是会变得,尤其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做母亲的可以不惜一切。

“你说,之前小白去了哪里?”老夫人瞪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厉声的质问着。

小丫鬟颤抖着回答道:“奴婢,奴婢是在绿苑找到的小白,小白在那个时候身上就已经染了血,奴婢本来是想抱小白去前院清洗的,哪成想”

小丫鬟觉得自己冤枉及了,她本来只是想给小白洗漱的,哪里会想到小白会冲撞到了婉姨娘。

“你说绿苑!”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之前她给冲儿纳了两个小妾,之前在婉儿没有怀孕的时候,就与另外一个小妾同住在绿苑。

“来人,将玉兰带来。”

比起婉姨娘,玉兰长得艳丽的多,但她身上却有一股子宛若兰花的气质,倒是缓解了她长相过于艳丽的这件事。

玉兰走进屋中,屋里的阵仗让她有些心慌:“玉兰参见老夫人,老爷,夫人,婉姨娘。”

玉兰跪在地上行礼,却不见有人让她起身,她已经听说婉姨娘出了事,只是没想到老夫人会让自己前来。

四周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那种赶紧就像是被无数双饿狼的眼眸盯住了一般,让人心惊胆战。

“玉兰,你可在绿苑看到小白了?”老夫人沉声询问。

玉兰道:“回老夫人的话,奴婢没有看到。”她确实是没有看到小白,她那个绿苑僻静的很,别说小白,就算是人也是很少去的。

老夫人眼眸一沉:“将绿苑中的下人带进来。”

“你们可有看到小白进了绿苑?”

丫鬟们回道:“看见了,还看见玉兰给小白抓了一只麻雀。”虽然为妾,但没有得到老爷的重新,没能成为姨娘,她只能自称奴婢。

老夫人听到这,重重的一拍桌子,怒喝道:“好你个玉兰,竟然给小白喂生食,若不是你给那个小畜生喂生食,那小畜生也不会冲撞了婉姨娘,那我的孙儿也不会还没出生就已经夭折,你好狠的心,好毒的心。”

老夫人这其实是在推卸责任,她不能任由别人说是自己饲养的猫害死了自己的孙儿,若那样,纵然是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如今将一切顺势推到玉兰的身上,也不是冤枉了她,毕竟下人们都看见了。

玉兰抬起头,不敢相信的望着老夫人,她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小白,更没有喂小白生食,这一切明明都与她无关。

“老夫人,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玉兰磕头喊冤,但一切已经无济于事,婉姨娘小产这件事必须有人负责,而玉兰又恰好撞了进来,一切就是如此罢了。

婉姨娘小产,玉兰被发落了出去,丫鬟挨了板子,而小白,却是丢了一条命。

几日后,曹冲劳累生病,大夫前来诊治,却被告知没有了生育能力。

这个消息对于曹冲,对于老夫人而言都似是晴天霹雳,而波及最深的办事婉姨娘,曹冲不能生育,那么她的孩子又是怎么怀上的。

花影魅听到这消息,不由得勾了勾唇,曹夫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原本温婉娴熟的一个人,却也能够步步为营,一举除掉了两个小妾,还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小姐,曹府的人为什么不怀疑曹夫人?”小小不解。

花影魅却是笑着说道:“不,是怀疑过的,但是也只是一个念头而已,曹夫人这些人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没有人会相信她那样的一个人会出手如此狠辣,人们的印象是无法改变的,除非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像曹夫人这样不动声色,即便是曹冲都不会往自己这位夫人的身上想。”

“还是小姐厉害。”小小双眼泛着小星星,一眨一眨的望着花影魅。

花影魅噗呲笑出了声,她不过是给曹夫人指了一条明路而已,还是曹夫人,领会的很是透彻。

如今曹冲算是后继无人了,他若是不着手救下琪嫔,那么便是真的没有人给他送终了。

“小小,你说琪嫔若是死了,曹大人会怎么办。”花影魅突然问道。

小小眨眨眼:“那曹大人非得伤心死不可。”

伤心是自然,但是伤心了之后呢,他若不想后继无人只有两条路,一是将他的兄弟的子女过继到自己的名下,二则是收养一个孤儿。曹冲的几个兄弟都是扶不上墙的,他们的子女德行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若是将他们过继到名下,那无疑是引狼入室,若她是曹冲,便选择第二条路。

不过说起来,修罗训liàn

的那些小乞丐中倒是有些聪慧的

小小见花影魅问了她问题又不搭理自己,不由得撅起了嘴巴,她之前一直想出来玩,但是到了京都才发xiàn

,还是山里好,起码与赵廉他们在一起时候轻松快乐,哪像这里的人,一个个嘴上说着一套,心里想着一套,偏偏手上还做着另外一套,说实在的,小小是真的挺佩服花影魅的,她竟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就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

不管是那花柔澜与琪嫔的事情,还是花玉晴与路凤儿的事情,还是这曹夫人与曹大人的事情,她都是那么轻易的将她们玩弄在鼓掌之中,她有时候真的觉得,这天下的所有人都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随着她的意志,走出她想让对方走的那一步。

她明明时常在笑,可她的笑容却很少发自内心。

小小其实有些看不懂花影魅的心思,但早在血煞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护她周全。

她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守护在她的身边。

就是不知dào

翎羽他们如何了?

半轮残月高挂,几点星子寂寥,不时传来几声蛙鸣,呱呱的打破黑夜里没有边际的寂静。

京都外密林中,一辆马车急速驶过,车夫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着骏马,马车轱辘在地面压出两道深深的痕迹来。

树梢微动,一名少年,面冠如玉,纯白色的丝绸锦服在月光下十分醒目,少年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只见他脚蹬着树干,辗转只见已经追上马车,他挥剑,剑qì

如虹,一下子将马车顶部劈成两半,车夫浑身一颤,鲜血从他头顶流下,马车压上石头,随着马车的颠簸,车夫的身子一分为二,从两边坠落在地。

骏马发出一声嘶鸣,马车渐渐的停了下来。

少年提剑上前,一道割下马车中人儿的头颅,少年将这头颅装在随身携带的木盒中,从怀中掏出一张有星辰阁发出的绝杀令。

“又完成了一个。”这单做完,这一个月来的绝杀令便是结束了,如今星辰阁应该是闯出些名号了,想想还是小小那丫头舒服,只要跟着主子就行,哪像他们,到处杀人。

这少年不是别人,便是小小念叨的翎羽。而这星辰阁便是花影魅一手创立的由古蔺执掌的势力。

翎羽感叹了声,目光清冷的扫了一眼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男人,提着手中的木盒转身离开,鲜血顺着木盒的缝隙散了一地,直到翎羽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密林深处。

日出东方,秋儿刚刚替花影魅梳洗打扮好,丫鬟们便送来了帖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公主?”花影魅摸着帖子,倒是十分诧异。

大公主虽然受宠,但是身体似乎不好,并不喜欢参加任何宴会,更别说亲自下帖子了,她来到这里这么久,可是一次都没有见过这所谓的大公主。

过寿?似乎到了十月了。

公主府坐落于京都之南,占地约百亩,花影魅乘着马车一路进去,掀开车帘,只看到一路上林木葱茏,花草繁茂,楼阁参差,亭台掩映,如今虽是秋天,但整个公主府还是一如春天般,百花都不曾凋谢,树叶都不曾枯萎。

在第一道园门前,马车终于停下,秋儿与小小扶着花影魅下了马车,旁边寒暄着的夫人小姐连忙冲着花影魅行礼。

花影魅让众人平了身,带着丫鬟坐在一旁的凉亭中,望着生出涟漪的湖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阳光淡淡的照在花影魅身上,她依旧是素衣胜雪,宛转蛾眉,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淡淡的冷清。这让想要上前与她打招呼的小姐望而却步。

花影魅以前被冠草包之名,她们其中大多数人都曾奚落欺辱过她,哪知dào

风水轮流转,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对方已经一跃成为京都最炙手可热的贵女,身受皇室宠爱,又是花府嫡女,不仅是各大世家的公子,就是皇子们都似是对她有意。

刘诗诗下了马车,一眼便瞧见了花影魅。

“臣女参见公主。”刘诗诗带着自己的丫鬟进入了了凉亭,对着不知dào

在看什么的花影魅行礼。

花影魅转过头,见是刘诗诗,不由得你笑了笑:“平身吧。”

刘诗诗站起身,花影魅示意她坐下,刘诗诗笑了笑,坐在了花影魅身边,凉亭中的小矮桌不似平常人家只是用石头修葺,这可是真真实实的翠玉,下面的玉墩虽然上面铺着一层毛垫,但坐在上面还是有些冷。

花影魅见刘诗诗脸色泛白,便让秋儿去讨些茶水,公主府的下人见对方是长安公主的贴身侍女,不敢怠慢,只是却有些奇怪,好好的正殿不去,这大冷天的,长安公主何以坐在这凉亭之中?

“喝口茶暖暖身。”秋儿倒了两杯茶,花影魅端起一杯,对着似乎已经冻得不行的刘诗诗说道。

“谢公主。”刘诗诗端起茶盏,温热的茶水透过茶盏温暖着刘诗诗冰冷的收,她的目光却穿过花影魅,看着宏伟华丽的公主府,眼底闪过一丝悲凉,纵然这般的锦衣玉食豪宅大院,但住在里面的人真的能够幸福吗?

花影魅微微挑眉,却是知dào

刘诗诗在想些什么。

娴淑妃打算让千宇阳纳她为侧妃,但刘诗诗似乎已经有了心悦的人,但她的意愿在这场婚姻中并没有任何的作用,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时候硬是把两个根本就没有见过面的人凑在一起,花影魅只是觉得可笑。

虽然千宇阳与刘诗诗都是好的,但纵然是做生意,两个极好的人在一起都可能是正正为负,又何况是婚姻。

不过千宇阳的人品还是不错,刘诗诗嫁过去至少不会受委屈,当然,前提条件是千宇阳娶了个贤淑大方的正妃,若是小肚鸡肠,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那刘诗诗的日子怕是就不好过了。

不过这不是花影魅能够控zhì

的,她只是不能理解,京都年龄适当的高门大户的女子并不少,娴淑妃怎么就选了刘诗诗,不是说刘诗诗不好,而是若千宇阳想当皇帝,刘家并不能给千宇阳什么帮zhù



她虽然知dào

千宇阳并不想当皇帝,却没有猜对娴淑妃的心思,她同样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帝,或者说,她是不愿让千宇阳去赌,赌那五分之一当皇帝的机会,她宁愿千宇阳一辈子生活的安然无忧。

花影魅站起身:“行了,咱们进去吧。”在外偷闲了半天,也该进入正殿了。

刘诗诗放下手中的茶盏跟在花影魅的身后进了正殿。

二皇子千泓焰坐在东边第一个客席上,一袭青色绣锦华服,面容英挺,极为引人注目。而七皇子千宇阳则坐在千泓焰旁边,戴着高高的玉冠,穿了一袭缕有金丝的白袍,白袍散发出玉一样的光泽,令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光芒耀眼。两个人的座位离得不远,不时笑谈几句,看他们仿佛民间的好兄弟一样,笑着坐在一起饮酒交谈,不知dào

的还以为二人的感情有多么的要好。

四皇子坐在西边第一个客席上,与五皇子六皇子挨在一起,首位空出来的位置自是留给大公主,做成这众星抱月的模样。

花影魅身为公主,位置不会靠后,被安排在东边第三个位置上,一左一右被千宇阳与欧阳凌月包夹。

若是目光如实,花影魅如今怕是已经千疮百孔了,千宇阳与欧阳凌月可是众多小姐们的梦中情人,她倒好,左拥右抱,真是羡煞旁人。

花影魅心中草泥马奔腾呼啸,左拥右抱?她这也就算是左右逢源!

她身份就是如此,不及皇子却高于大臣,虽然欧阳凌月是一国重臣,但他总不能凌驾于皇权之上,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安排。

衡南男女并未设大防,安排这样的座位也无可厚非。

花影魅对着二人点了点头,拢着衣裙坐了下来,千宇阳转头,冲着花影魅扬了扬杯中的酒,花影魅举起面前的酒杯,冲他一笑,一口饮尽。

千宇阳俊秀的脸扬起一抹笑意,一拢衣袖饮尽此杯。

欧阳凌月面上在笑,垂在衣袖下的手却捻着衣角,衣角上绣着的丝线都快卷了边。

“公主。”欧阳凌月转头,墨色的发丝轻柔的垂在肩上,他背对着阳光,逆光下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眸缱绻着淡淡的流光,声音温润低沉,好似那五月的春风滑过花影魅的心间。

花影魅倒吸了口气,只觉得这人生生就是个祸害。

“丞相大人。”花影魅潋滟着波光的眸凝视着欧阳凌月,脸上挂着疏离的笑,眼中却藏着不同于表面的情绪。

你要干嘛!?

欧阳凌月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吗。

众人聊天的聊天,饮酒的饮酒,却无一不竖起耳朵偷听着二人之间的谈话,视线更是有意无意的往二人身上瞟。

花影魅流了一滴冷汗,其它的目光离着远些并没有那么明显,这千宇阳的目光却是一错不错的钉在二人的身上,生怕自己眨个眼就被欧阳凌月捷足先登了。

欧阳凌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花影魅抽了抽嘴角,这男人的醋意到底是有多浓,竟连刚刚自己与千宇阳推杯饮酒的事都得自己在做一遍。

花影魅扬了扬手中的酒杯,淡淡的抿了一口,并没有饮尽,见她平静面色下挑衅的目光,欧阳凌月磨了磨牙。

这个坏蛋,看他晚上怎么收拾她的!

“莲妃娘娘驾到。”就在众人都将视线放在花影魅与欧阳凌月的身上时,外面传来了下人的通报,花柔澜身着淡紫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金色的牡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

牡丹本是一国之母才能相衬,这花柔澜倒是与她那个姨母一个模样,竟穿的这般堂而皇之。

花影魅嘴角微扬,眼底的嘲讽一闪即逝。

“参见莲妃娘娘!”花柔澜的到来显然让众人有些意wài

,微愣之后这才缓过神来起身行礼,花影魅之前一直仗着身体虚弱的借口从未向她行礼,这次却是随着众人一起起身,朝着花柔澜行了个礼。

当然,花影魅贵为公主自是不会给花柔澜行跪拜之礼,只是稍稍的弯腿下身,但这足以让花柔澜得yì

万分。

“平身吧!”花柔澜一挥宽大云袖,飞扬的翦瞳映满了得yì

与张扬。

坐在台下的众人谢恩起身,纵然是那些看不惯花柔澜的人脸上也仰着讨好的笑,如今谁不知dào

这花柔澜深受皇帝的宠爱,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心里就算是在不屑在厌恶,也不能表现在脸上。

千泓焰面色不变的饮着酒,似乎曾与花柔澜相恋的人并不是自己,台下的大臣家眷时不时将目光扫过二人,这两个当事人的表现却比他们这些人更像是局外人。

当然,在众人将目光扫向千泓焰与花柔澜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多看了几眼花影魅,毕竟这场大戏她曾经也是其中不可缺少的角色。

说到曾经,众人有些悔不当初,花柔澜成为妃子之后,花影魅可是如今京都中最为炙手可热的贵女,曾经欺辱嘲讽过她的人纵然想要讨好,都怕对方看到自己这张脸时想起过去而秋后算账;而那些曾经冷眼面对花影魅被羞辱的人,更是捶胸顿足的咒骂自己当初怎么不在她最熟要援手的时候帮她一把,要知dào

,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

众人在想些什么花影魅并不关心,她只是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碍眼。

楔子

巨雷炸响在天地间,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将世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水幕中,震彻心弦的闪电穿梭在乌云之中,宛如翱翔天际汹涌咆哮的巨龙。

衡南国大将军府,一抹孤傲悲凉的身影游走在雷电交加的雨中,雨水顺着乌黑如瀑的青丝滑过脸颊,朦胧中让人看不真切的容颜却唯有那双死寂的眸子异常的明显。

滚烫的热泪与雨水混浊在一起,滴入脚边的湖水,女子伸出手,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水渍,转过头,看着被水幕笼罩的红墙绿瓦,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没有半分留恋,娇弱的身躯猛地跳入湖水之中。

就在女子跳入湖中的一刹那间,阴郁的天空蓦然变得红如鲜血,高亢洪亮的凤鸣响彻在天地间,豆大的雨水化成血泪,滴落在地,开成一朵朵通往彼岸的曼莎珠华。

与此同时,位于四国交界处的一座活火山狂躁的咆哮着,滚滚的浓烟直冲入天,积聚在山底的熔岩宛如困兽,不断地想要冲破枷锁,炙热的空气形成一股热浪,让妖冶似血的天空变得扭曲。

一抹耀眼的红光从熔岩中冲天而起,似是离弓的弓箭掠入高空,最终消失不见。

此时,衡南,叶喜,朝风,凌阳四国的帝王凝望着天上的奇景,平静的眼眸下,流转着诡谲的光芒……

“疼”影魅只觉得身子像是被斩肉机压过一般,浑身上下都在剧烈的疼痛着,哪怕仅仅是睁开眼眸,都让她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忍受着身上的痛楚,影魅失去焦距的眼眸微微的凝神,空洞麻木的瞳子在回神的一瞬间变得凌厉如剑。

她吃力的用手撑着身子,清冷的眸子仅仅是将自己身处的屋子打量了一番,虚弱的身躯便好似是一碰就碎的瓷器,无力的躺回了床上。

纸窗,木门,屋中所有的装饰都透露着古香古色的韵味,这里是哪?影魅的一双翦瞳中满是疑惑,她记忆中最后的一幕,就是自己为了跟组织中的人同归于尽而引爆了安放在基地中的炸弹,那炸弹的威力她最了解不过了,她,不可能还活着。

影魅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此时,她的脑子一阵剧烈的疼痛,一段本不属于她的记忆窜入脑海,让她苍白的俏脸更加的没有血色。

大将军府?嫡女?自杀?

如果不是她疯掉了,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穿越了,穿越到一个不属于她所认知的任何一个历史朝代的地方,影魅觉得有些荒唐,却不得不正视自己如今的遭遇。

“真傻。”脑海中多出的记忆惹得影魅轻叹,这个与她有着相同名字的女子,悲哀软弱的让人气愤,只是她却不得不感谢她,给了她新的生命。

“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放心,我会让所有欠你的人,付出代价。”影魅摸着心脏轻声呢喃,深邃的眸闪过冷冽万分的寒光。

屋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影魅连忙闭起眼眸,思索着所来之人的身份,她该应对的办法。直到前来之人靠近她的身躯之时,她才猛地睁开眼眸,一抹寒光从中射出,让本想为她擦拭额头的少女吓得呆立在了原地。

半响,那被她吓傻的少女才回过神来,看着床上已然睁开眼眸的花影魅,清澈的眸子在一瞬间便涌出了滚滚热泪。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丞相可有龙阳之好?

花影魅自然准bèi

了礼物,中规中矩并没有太大的惊喜。

千语嫣接过礼物,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打量:“你便是花影魅?”

“是的,公主。”花影魅不敢怠慢的回答。

千语嫣却是笑了:“你是父皇认下的公主,哪里还跟我这般的见外,虽然是外姓,但叫我一声皇姐,还是合情合理的。”

花影魅心头诧异,不知dào

公主为何对她青睐有加,这个荣宠不衰的公主虽然身体娇弱,却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若非有特别的原因,她才不会对一个外姓公主这般的友善。

花影魅不解,千宇阳却冲着她眨了眨眼。

花影魅微微一愣,瞬间想到了原因,也不矫情举起酒杯对着千语嫣道:“皇姐!”

千宇阳与千语嫣感情深厚,当初悬崖之事他不见得同娴淑妃说,但很可能跟千语嫣提及,料想这便是千语嫣对她这般友善的原因。

只是花影魅仅仅想到了其中一点,却没有想到,千语嫣之所以对她这般友善,还有一点便是忌惮她这个人。虽然她只是一个外姓公主,但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依然让人不能小觑。再者,谁让千宇阳对她与众不同呢。

千语嫣与花影魅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纠葛,自然不会找她的麻烦。

千语嫣淡淡点头,之前对于花影魅她一直是耳闻比目睹的多,如今这样细看下来,花影魅不仅有着倾国倾城的面容,性格也是难得的爽朗大方,知礼识趣。

花柔澜睨了千语嫣一眼,对她甚是不满,自己赏光莅临她的寿辰,她竟这般无视她的存zài

,不过是一个早就出嫁了的公主罢了,竟敢如此怠慢她。她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花府小小的能让她忽视讨好她的庶女?

“公主,本宫也为了准bèi

了贺礼。”她出声,打断花影魅与千语嫣之间的问候交谈,千语嫣柳眉轻皱,眼底的厌恶一闪即逝,随即脸上挂上一抹惊喜,道:“莲妃娘娘能来已经让语嫣很高兴了,语嫣真没想到娘娘竟还为我准bèi

了寿礼。”

千语嫣落略显恭维的话极大满足了花柔澜的虚荣心,看着当初自己小心翼翼讨好的公主如今反过来讨好自己,花柔澜的心中便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快感,她拿捏着身份,装腔作势道:“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公主寿宴,本宫岂能不重视。”

花柔澜扬手,下人将寿礼抬了上来。

“说起来,本宫也只是借花献佛而已,这本就是你父皇给你准bèi

的寿礼。”花柔澜笑着解释道。

花柔澜虽然脸上在笑,心中却冷哼了一声,也不知dào

皇上为什么这么疼爱千语嫣,不过是个公主罢了,竟在自己请旨前来的时候让自己把给她的寿礼送来。

寿礼被下人托在手中,说起来就连花柔澜都没有看皇帝给千语嫣的寿礼到底是什么。

“打开!”花柔澜道。

下人闻言,将盒子打开,一道道耀眼的光芒从盒子中射出,光华璀璨,那光芒引得众人都微微的眯起眼睛,心中更是疑惑不已,那盒子中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竟如此的闪耀。

手捧木盒的下人是随着花柔澜从宫中出来的宫女,虽然身份低位,但常年在宫中生活却是练就了一双好眼力,目光向木盒中一探,当即浑身一紧,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宫女的动作让本就好奇的众人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一睹盒中之物的风采,皆是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生怕会因为自己稍微眨一下眼睛而错过了。

花柔澜更是眯起了眼睛,思量着皇帝送给千语嫣的寿礼到底是什么珍贵的物件,竟然会这么的光华璀璨。

宫女小心翼翼的捧出寿礼,刚刚的光芒满溢众人的眼眸,只觉得眼前除了这一片璀璨,再没有任何的事物。

这是

光芒褪去,众人瞪大眼望着宫女手中的寿礼,满眼惊艳的倒抽着冷气。

花影魅看向宫女手中的寿礼,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赞叹,那是一件由金线银线交织织成的华丽罗裙。

要说金线与银线交织织成的衣裙虽然不少见,但也非是独一无二,但这衣裙最让人惊叹的地方不是这金线与银线,而是金线与银线上那如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光碎,看意思这并不是普通的金线与银线,而是由特殊的材料所制。大殿外的阳光射入殿中,映在这华丽的衣裙上,那璀璨夺目的光芒折射在大殿之中,整个大殿都似是水晶宫一般,被耀眼的光芒笼罩。

这衣裙,轻灵中不乏贵气,尊贵里透着脱俗,脱俗内有含着仙气,单单是被宫人捧在手上就这般的华丽,更不用说被人穿在身上的模样了。

而不单单如此,这件衣裙全身没有任何接口,浑然天成的并不想出自人类之手,而似是九天之上仙女手中的天衣。

就连花影魅都不由得感叹,可见这件衣裙对女人的杀伤力到底有多大。

千语嫣见到这件衣裙的时候,目光中透着激动,但不知dào

是不是花影魅的错觉,她觉得公主的激动并不是因为这件衣裙展现出的华丽,而是为了这件衣裙背后的故事。

千语嫣失态的站起身,绕过面前的桌子,几步走到那名宫女身旁,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宫女手中的衣裙,这件衣裙就是父皇书房画中的母后穿在身上穿着的那件吗?

母后,这个词陌生而疏远,抚摸着面前的衣裙,那绝色女子飘然的舞姿在眼前浮现,她嘴角露出一抹向往的笑容,似乎只要伸手就能抓到那女子的手,就能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千语嫣笑中带泪,好半响才从自己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多谢莲妃。”这声道谢,千语嫣倒是说的真真切切,千语嫣没有想到她的父皇竟然将这件衣裙给了她。

花柔澜艰难的收起极度怨恨嫉妒愤nù

的情绪,脸上扬起一抹勉强的假笑,“公主不必多礼,你喜欢便好。”她说的好听,但心里却是在滴血,这件衣裙,华贵绝美到让她恨不得不顾一切的将其抢过来,这么华丽的衣裙她都不曾拥有,千语嫣这个不值钱的公主凭什么能够拥有?

这件衣裙只有她才能配得上,这件衣裙是她的,只能是她的,看着吧,总有一天这件衣裙会重新回到她的手里,看着吧

花影魅侧目,深邃的瞳仁微不可查的扫过花柔澜,她虽然隐忍到了极点,但她依旧控zhì

不了脸上肌肉的轻微抽动,她很不舍,很生气,气愤的恨不得立马将这件让人赞叹的衣裙据为己有。

呵呵,花柔澜还是与过去一样,不,是比过去更加的贪婪了。

千语嫣轻柔的收起衣裙,跟在她身边的大丫鬟接过宫女手中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恭敬的站在千语嫣的身后。

千语嫣走回座位,众人这才依次奉上寿礼,刘诗诗送上寿礼,那是一幅刺绣,针脚平整,绣工了得,千语嫣摸着这绣品,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刘诗诗,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姐?”

刘诗诗有些紧张,她紧攥着手中的方帕,不卑不亢,礼数有加的回答道:“回宫中,臣女刘诗诗,家父是史部尚书,刘墉。”

千语嫣柳眉轻扬,刘墉的嫡女刘诗诗?这不就是母妃看上的那个姑娘吗?长得倒是清秀。

“这是你自己绣制的?”千语嫣询问。

刘诗诗不敢隐瞒,“回公主,这刺绣是出自臣女之手。”

千语嫣微微点头,虽然史部尚书在朝堂中没有什么影响力,但她的女儿给宇阳当个侧妃还是可以的,刘诗诗在一种莺莺燕燕中表现的也算是从从容大气,不错,甚是不错。

“很好。”千语嫣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便将刘诗诗打发了下去。

虽然只是一个很好,但依旧给刘诗诗打上了标签,众多夫人望向刘诗诗的目光含着些许热忱,这刘诗诗本就与花影魅交好,如今又被千语嫣夸奖,未来将是了得,如今她又到了嫁人的年岁,众多夫人都在想,若让自家的孩子娶了她,到不失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毕竟依照花影魅如今的身份地位,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肖想的,于此不自量力,好不如弱而求其次。

各府小姐见刘诗诗得了千语嫣的眼,皆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纵然不能得到皇子的喜爱,留得个好印象也是好的。

在场众人各有心思,花影魅却觉得自顾自的饮着酒,目光扫过在场众多待字闺中的少女,约的有一大半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向着欧阳凌月扫去,花影魅撇了撇嘴,这家伙也就长了一张好皮囊外加演了一手好戏,竟然哄骗了这么多少女的放心,哎,真是作孽啊!

欧阳凌月察觉到身旁似有似无的目光,转头冲着花影魅抿嘴一笑,瞬间犹如日月颠倒,山河倾覆,花影魅微微一愣,心脏没出息的嘭嘭直跳。

妈蛋,这个混蛋笑的这么风骚干嘛?

花影魅咬牙切齿,恨不得一个巴掌朝着他那张俊脸扇去,但却只能想想,面上还要装着一副友善而疏离的模样。

花影魅同样报以微笑,好kàn

的黛眉微扬,戏谑的目光一闪而过,用身边几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丞相大人直到如今内院依旧无人,听说丞相大人不喜女色,并曾私下赞誉过钟子玉,不知dào

丞相大人”

花影魅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话中的意思却是颇为明显了,千宇阳猝然听到她这你毫无遮拦的问话,刚喝尽的就差点尽数喷出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隐藏的誓言

“影魅!”千宇阳虽然不知dào

花影魅与欧阳凌月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她这样询问,到底是不好,欧阳凌月这个人看似温润如风,其实他骨子里的冷却比寒冬腊月的寒风还要凛冽。

影魅!

欧阳凌月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千宇阳对花影魅这熟稔的称呼,温润的瞳眸扫了一眼千宇阳,千宇阳浑身一紧,竟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花影魅见欧阳凌月面色铁青,呵呵的笑着,像极了一个偷吃了糖果的孩子。

见她如此,欧阳凌月反而不恼了,他风轻云淡的饮了一口酒,举止儒雅的放下酒杯,这才回道:“公主玩笑,微臣并非是不喜女色,而是没有找到那个让微臣一见倾心的人罢了,微臣听闻公主曾言,但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公主的真挚让微臣折服,是以微臣觉得,得一人心,白头不离,也是一件佳话。至于公主所言的钟子玉,微臣是曾感叹,不过是感叹他用情真挚,就如公主这般让人敬佩。”

花影魅:“”

她没有调戏成欧阳凌月,却被对方反调戏了。

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回答让她的心就像是浸泡在温泉中,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沦陷在沦陷。

花影魅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得一人心,白头不离,这是他当着众人的面,说于自己听的。

这个男人,真是

让她不得不喜欢,不得不沉沦,不得不为他赌上一局。

千宇阳微微皱眉,欧阳凌月的回答很诚恳也很直白,但他总觉得这番话的背后有别的含义。

千泓焰隐隐听到身旁的对话,对于欧阳凌月的回答却是嗤笑不已,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不过是那些平头百姓无权无势无钱才会被迫无奈的选择罢了,这世上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这些话不过就是说着好听罢了,真要做,他可以肯定的说,贵族中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做到这点。

花影魅想找到一个愿意为了她一个放qì

整片花园的人?呵,想都别想!

千泓焰冷笑后转念一想,这欧阳凌月这么说莫不是看上了花影魅,若非如此,他何必说这种哄人的话?

这想法在千泓焰的心中扎了根,怎么也无法褪去。

他垂在衣袖中的手不由得紧握成拳,想要与他争?休想!

千宇阳与千泓焰心中在想些什么花影魅自是不知,她只是愣愣的看着欧阳凌月,片刻之后笑道:“得一人心,白头不离,好,为了丞相的这句话,我敬你一杯。”

花影魅说着举起酒杯,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凌月,酒饮尽,你的话便深入我心,不管日后风霜雨雪,有你在的地方,必有我的身影。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欧阳凌月轻笑,根骨分明的手拿起酒壶将酒杯中斟满美酒,随后举起,一饮而尽。魅儿,我,定不负今日所言!

二人相视一笑,难以言语的默契似是一条无形的线,将两个人深深的羁绊在一起。这样的气氛让千宇阳心中一痛,但下一刻,这样羁绊在一起让人无法插入的气氛便烟消云散,似是本根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千宇阳微微垂头,掩下心中的猜疑与痛楚,自顾自的喝着酒。

千语嫣余光扫向花影魅几人,见千宇阳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柳眉轻皱,目光在花影魅身上稍稍停顿,随后移开。

千语嫣的目光花影魅自是能感受到,不过她却没有理会。

酒过半酣,千语嫣见千宇阳情绪不佳,放下酒杯,道:“今日寿宴,多谢众位赏光,父皇早在前几日便赏了我一名宫廷乐师,琴音妙曼,绕梁三尺,便由她给大家抚琴助兴吧。”

这时候,众人就看见一个少女一身粉衣,肤白胜雪,款款地走上来,她恭敬地朝贵人们施了一礼,就开始低头弹奏。她的琴音十分的美妙,像游龙一样缓缓流出,蜿蜒盘旋,仿佛变成了缭绕旋转的音符,舞了一圈之后又缓缓浸入大家的身体,让人没办法不动容……

琴音落,众人久久不能自已,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好,皇姐的这位琴师,琴技真是高超。”四皇子千珏昭赞叹道。

千泓焰也不甘示弱,“这样的琴师,除了皇宫,臣弟也只能在皇姐这一饱耳福了。”

众人连连道好称赞,千宇阳却依旧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这孩子

千语嫣冲着众人笑着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花柔澜说道:“公主这琴师的琴技当真了得,不过本宫却觉得,家姐的琴技比之这琴师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柔澜语落,众人不敢开口,谁人不知dào

莲妃的家姐除了花影魅便不会有第二人,她此时这般开口,众人在没想到她这话合意时,哪敢贸然张口。

花影魅见花柔澜提及她,微抿着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

“公主久不曾参加宴会,自是没有听过,姐姐,不知dào

你可否为公主弹上一曲,依次来证明本宫并没有说大话,你的琴技真的与这琴师匹敌。”

众人这时要是再不明白花柔澜的意思那就是傻子了,她虽然明面上是在称赞花影魅,暗里却拿花影魅与这琴师相比,这不是公然的再说花影魅在她眼底的位置,与这小小的琴师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吗?

她这是明褒暗贬啊!

千宇阳听闻花柔澜的话,豁然抬头,目光凶伐的似是能将人生吞活剥。

千语嫣知dào

千宇阳对花影魅有意思,却没想到竟这般的在意,竟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是,她虽然很少参加宴会,但却是略有所闻花影魅的豪言壮语,她很肯定,花影魅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她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就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母妃看上了刘诗诗,要让宇阳纳她为侧妃,若宇阳真的纳她为侧妃,便与花影魅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可能了。

看来,她是要同母妃说说了,若宇阳心悦花影魅,刘诗诗这边便弃了吧。

花柔澜直勾勾的望着花影魅,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花影魅若是拒绝弹奏,她便会沦为一个笑柄,但若她答yīng

了,赢了便不过是一个琴师;输了,却会被人说连一个琴师都不如,呵呵,花影魅,本宫看你要怎么选择。

千泓焰对花柔澜咄咄逼人的模样感到厌恶,他当初怎么就觉得她是一朵善良纯真的小百花呢?对方明明是一朵艳丽的食人花才对。

千珏昭冷眼旁观,他虽然很想出头,但这个时候却不能轻举妄动,如今谁人不知,娶得花影魅便是离那皇位近了一步,依照父皇那猜忌的性子,如今谁出头维护花影魅,便会被父皇忌惮,这也是为何众人虽然都想迎娶花影魅,却无人敢提亲的原因。

五皇子与六皇子一个懒得理会,一个是乐的看热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你”

千语嫣虽然久不出门,但对于如今的风向还是了如指掌,见千宇阳开口,她暗道不好,连忙开口截下他的话,“莲妃,魅儿的琴技本宫自是有所耳闻,现场弹奏怕就不必了,倒是众位千金小姐们,本宫对她们倒是不太熟悉,比起魅儿,更想看看她们的才艺。”

千语嫣的话让在场众多贵女眼睛一亮,之前几次宴会,她们不是被花柔澜夺了风采,便是做了花影魅的陪衬,如今花柔澜归为皇妃,花影魅又不愿当庭献艺,倒是她们出风头的好机会。

花柔澜瞪了瞪眼,千语嫣的话成功的化解了整个事件,她如今若是坚持让花影魅上场,倒是她的不是了。花柔澜本想看花影魅下不了台,如今却被千语嫣给搅和了,她本就极度千语嫣深得皇上宠爱,如今便更是恨上了她。

她憋着气,艰难的笑道:“如此也好。”

花影魅见花柔澜如今的模样,不由得呲笑了一声,转眸不再看她,而是感激的冲着千语嫣点了点头,虽然即便是千语嫣没有开口,她一样能够化解危机,但对方对她的好意,她自然不会装作不知。

千语嫣微笑点头,余光扫了一眼千宇阳,见他重重的说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不少,这才微微的放下心来,面对台下的众多贵女,笑道:“你们可不要藏私哦,让本宫瞧瞧咱们衡南国的贵女都多么的能文善舞,多才多艺。”

随时临时起意并没有什么准bèi

,但公主府的下人们还是有条不乱的准bèi

着一切,不过稍许的功夫便准bèi

好写有编号的竹签。

与几个月前的皇宫盛宴一眼,各个小姐抽了下人手中的竹签,从而决定表演才艺的顺序。

表演舞蹈的贵女前去准bèi

衣衫,这功夫也不是白等,后一位便会顶上来,台下的贵女们表演的认真卖力,台上的人却没有几个用心再看,花柔澜望着台上的贵女,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欧阳凌月。

这个温润如玉却让人无法靠近的男子,她曾一度深深地迷恋过他,她也曾经以为以自己的美貌才情能够轻而易举的俘获他的心,但她不过做些什么,他的目光都不会停留在她身上,这让她十分挫败,而她放qì

他投入千泓焰怀抱中的原因却不是因为挫败,而是因为惧意。

他的那双眼眸,总让她觉得,他能看透过自己的皮囊,轻而易举的窥探到她的内心。

他是一个可怕的人,却又是一个让人一见便不能忘怀的人。

欧阳凌月,他的名字注定藏在众多贵女的心间,却只能藏在心间。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后半生的性福

寿宴在表演中结束,并未有任何的波澜。

夜深人静,皎洁的明月悬挂在高空,薄雾弥漫开,又渐渐消散,明暗间,将那红墙碧瓦的街道映射的毛骨悚然。

邵府,邵承恩手扶着梨木桌案,狭长锐利的眸子轻轻扫过站在面前的人,“凤舞彩衣送到了公主府,皇帝还真是心狠啊!”

黑暗中站立的人影轻笑,语气中带着稍许的讽刺:“这一切不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吗,最是无情帝王心,若非你将花柔澜塑造成凤星,她早就已经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邵承恩呲笑,花柔澜能做到今天的位置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他虽然说能够拿出方案抑制住灾情的人是凤星,但他却没想过让花柔澜成为凤星,说起来,他一直不与花柔澜接触,不过是想看看对方身后的人到底是谁,竟这般不动声色的将花柔澜安插了进来。

“说起来,你还真是不择手段,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让我屠城。”站在邵承恩面前的男子事到如今依然心有余悸,前段时间爆fā

的瘟疫都是他面前这个人一手促成,若人死后尸体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大面积的污染就会发起瘟疫,而他正是知dào

这一点,所以让他带人一夜间屠了数个村庄。

这样的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想想便让他觉得恐惧。

邵承恩不在乎的勾了勾唇,不过是杀了些生活本就艰难的人而已,与其让他们在这个世上痛苦的挣扎,还不如让他们尽快的死去,摆脱贫穷与疾病。他这不是残忍,而是慈悲。可笑的是世人却觉得他心狠手辣。

邵承恩没有接茬,放在桌案上的手指微微隆起,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案,“既然千傲麟已经下了决心,咱们就帮他一般。”

男子微微挑眉,笑道:“皇帝要感谢咱们才是,为他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花府,花寻趁着夜色潜入书房,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在找寻机会,打通了守护在外的侍卫,摸准了花俊阳的作息,这才开始行动。

溜进书房,花寻不敢掌灯,还好他已经趁着往日进入书房的机会记住了书房中所有东西的摆设,像碎裂玉佩这样的东西,不是放在锦盒里就是藏在某些细小而不容易被发xiàn

的地方。

花寻小心翼翼的搜遍了书房的每一个角落,却愣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难道书房中还有暗格?”花寻眉头紧皱,想着所有的可能,若真的有暗格,那他往日还要在留意一番才是了。

一无所获的花寻溜回自己的房间,全然没有发xiàn

那双一直在暗处窥探的眼睛。

“主子,一切如您所料。”黑暗中,跪在花俊阳脚边的人恭敬的说道。

花俊阳微微挑眉,虎目中闪过阴暗不明的光芒,花寻啊花寻,你真是我的好儿子,竟然为了别人偷到我的头上,不过可惜的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东西并不在我的手里,将目光盯在我身上,你们注定会失望。

轩辕亦,你不过是江湖草莽,难道也望向推翻四国一统天下不成?

悠然居,花影魅沉沉睡去,月光倾洒在她的脸上,她翩然的长睫轻轻颤抖,如同翩然飞舞的蝴蝶。

欧阳凌月从窗户溜进了屋,她恬静的睡颜撞入眸中,心跟着重重一跳。

风带着一丝寒意吹进屋内,虽然欧阳凌月及时关了窗,但那一丝凉气还是让本就睡眠不深的花影魅睁开眼眸。

花影魅转头,眯着眼接着月光望向不请自来的欧阳凌月。

她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被子很自然的从身上滑下,露出褶皱不堪的里衣,胸前的碎布根本就遮挡不住她隆起的胸脯,借着月色被欧阳凌月看了个满眼。

欧阳凌月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她那姣美的肌肤,饱满的胸脯,喉头上向滚动着,不知dào

是不是光线的问题,他此时的眸子宛若饥饿难耐的饿狼。

被子脱落突然的凉意让花影魅打了个哆嗦,彻底的醒了盹,花影魅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欧阳凌月赤裸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拉了拉被子,将头部以下的位置盖了个严严实实。

欧阳凌月摸了摸鼻子,施施然的走到花影魅身边坐了下来,那神态气度淡然自若的就好像是刚刚偷看的人并不是他。

花影魅瞪了瞪眼,暗道这人的厚脸皮。

“魅儿,别这样~”欧阳凌月坐在床沿边,花影魅严防死守不让他有任何的可乘之机,如防狼般的提防着欧阳凌月。欧阳凌月可怜兮兮的望着花影魅,手轻轻的拽着花影魅身上的被子,用小狗般让人心软的目光与撒娇的语气侵蚀着花影魅那颗想要坚硬却满满柔软的心。

妈蛋,她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的

花影魅承认自己有些词穷,平日里的他温润儒雅,暗中的他腹黑冷酷,在自己面前的他却说不出的幼稚,花影魅觉得这样的人不去当影帝都是埋没了他。

花影魅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反差,好kàn

的黛眉微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身子却是向里挪了挪,给他留下个不大不小的位置。

欧阳凌月淡粉色的唇瓣扬起灿烂的笑容,一笑炫目,愣是让黑暗的屋中溢满了璀璨的光芒。

花影魅腹诽的撇了撇嘴,就看欧阳凌月弯下身脱着自己的鞋,上床撩被翻身,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到让花影魅本就没有时间反应,她已经被强劲有力的手臂禁锢的不得动弹。

“欧阳凌月!”花影魅气急败坏,她只是让他坐在床上,谁让他这般不要脸的躺上来了!!!

欧阳凌月抿着嘴,下巴枕在花影魅的肩膀上,根骨分明的手贴着花影魅的肚子,温热的气息无孔不入,从四面八方将花影魅团团包围。

后背贴着胸膛,花影魅甚至能感受到欧阳凌月那颗跳动着的心脏。

“魅儿。”欧阳凌月开口,魅儿两个字滑过耳垂,温柔宠溺的语气让花影魅的心不可抑制的跳动着。

他微凉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垂,呼出的气就那么轻而易举的钻入她的耳朵里,就像是一只只恼人的小虫子,顺着耳洞一直爬到心脏,酥酥麻麻的让花影魅浑身一颤,紧贴着欧阳凌月的后背涌起无数的鸡皮疙瘩,四肢突然使不上任何力qì

,身子软的犹如一滩春水。

花影魅的敏感惹得欧阳凌月满眼笑意,他使坏的张开嘴,一口将花影魅的耳垂含在口中,花影魅猛地一颤,嘴里发出一声类似呻吟的音节。

“咕嘟”一声,欧阳凌月吞下一口口水,她那声呻吟宛若导火线,将欧阳凌月体内的狼血轰的一声全部点燃,他的体内猛地涌出一股热气,从丹田中分流,一股涌上脑海,而另外一股却一路向下,想着小凌月而去。

欧阳凌月的手快速的向上一抓,将那柔软的丰盈尽收入手中,花影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抓住他这只作怪的大手。

“欧阳凌月,你放开。”她这本是生气的训斥,但此时此刻,却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勾引,尤其是她现在的声音并不是平日的清冷淡漠,而是夹杂着少女娇羞的柔软与嗔怪,非但没有阻止住欧阳凌月的动作,还让他最后的理智彻底崩盘。

“魅儿,你个妖精。”欧阳凌月放开花影魅的耳垂,低头一口咬住她那纤细修长的颈子,用牙齿轻轻的磨蹭着她的肌肤,伸出舌尖,如同品尝美味般舔舐着她的动脉。而他的手更没有因为花影魅的阻拦而收敛,反而更放肆的用两根手指捏住那丰盈上的凸起点。

“嘶~”花影魅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觉得体内如火般再烧,她的身上染上一抹绯红,像极了成熟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吞入肚中。

她虽然活了两世,却从未尝试过男女之爱,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与难以言语的感受让花影魅的脑子一片空白,一时有些愣住了,竟没有在第一时间放抗。

直到感觉道腰间被如烙铁般的硬棒顶住,这才回过神来。

迷离的目光渐渐清明,花影魅黛眉一挑,反手一把抓住小凌月,欧阳凌月没想到她竟会这般动作,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是疼还是舒服的呻吟出声。

“魅儿~”

欧阳凌月动情的叫着花影魅的名字,身子却是动了起来。

卧槽!

察觉到欧阳凌月的动作,花影魅顿时就不淡定了,握着小凌月的手猛地一用力。

“啊!”欧阳凌月惊呼出声,花影魅可以肯定,这是疼的!

“魅儿,轻点,轻点,这可关系着你后半辈子的性福呢。”性福两个字被欧阳凌月咬的极重,似是在提醒花影魅,这个可是她要用的。

花影魅冷笑一声,道:“两条腿的男人不好找,三条腿的却是十分好找!”

欧阳凌月:“”三条腿?

“算上这条!”花影魅说着,再次用力紧紧一攥。

“嘶~”欧阳凌月呲牙咧嘴,冷汗顺着额头慢慢流下。

第一百三十七章 狠毒的花柔澜

欧阳凌月流汗不止,身上儒雅清贵的气质早就不知dào

跑去了哪里,痞痞的就像是无赖一般,非但没有放开禁锢着花影魅的手,反而更加用力,小凌月依然被花影魅掌控在手里,他却像是没事人一般,笑道:“魅儿,为夫不相信你会舍得让我入宫。”

若算上这条腿,那么两条腿的男人就是宫里的太监,欧阳凌月这是笃定花影魅不会真的将他怎么样。

“哦,是吗?”花影魅邪笑,眼睛滴溜一转,柔若无骨的小手倒是放开了小凌月,却挑逗性的滑过欧阳凌月的肌肤,温热的手指隔着衣衫轻轻抚摸,欧阳凌月深邃的瞳仁一暗。

花影魅的手指停留在丹田处,绕着肚脐来回的划着圈圈,欧阳凌月咽了咽唾沫,只觉得身子似是被扔进火里再烧,而小凌月如今依旧深处在疼痛一种,那种感觉,真是痛并快乐着。

欧阳凌月气结,真恨不得将她这个妖精就地正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腾出一只手一把抓住花影魅热火的手,一扯一番,花影魅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手却被欧阳凌月禁锢在身后不得动弹。

四目相对,花影魅望着欧阳凌月那氤氲着旖旎的眸子,脸上一红。

欧阳凌月抿嘴坏笑,如同一个偷腥了的猫,好不嘚瑟。花影魅狠狠地刮了他一眼,低头一口咬在他的胸膛,胸口处传来的疼痛让欧阳凌月猛地抽了一口冷气。

炙热的鲜血透过染红了洁白的素齿,直到空腔中溢满了血腥味,花影魅这才放过欧阳凌月。

月光下,她呲牙笑道:“下次在咬,咬的可就不是这里了。”

赤红的鲜血沾染在她的唇上,牙上,在月色的映照下,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更变得妖异万分,宛若午夜时分引诱男人吸食精魄阳气的妖精。

欧阳凌月头皮一阵发麻,只觉得本就隐隐作痛的小凌月如今更加的疼了。

娶了一个如此彪悍的妻子,欧阳凌月表示压力好大

若花影魅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一定翻着白眼反斥道:老子还没说要嫁给你了好吗!

而此时,红墙碧瓦的皇宫,守夜的侍卫兢兢业业的来回巡视,划破黑夜的惨叫声只是让他们微抬眼帘,随后便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继xù

巡视。

玉莲殿,花柔澜倚靠在软榻,由着宫女为她葱白如玉的手指上的指甲晕染着亮丽的色彩,深紫色绣牡丹的华服将她有那本就绝艳的容颜映衬的更加艳丽多姿,胭脂红唇勾起一抹残虐的弧度,她垂着眼,欣赏玩物般的欣赏着如死狗般摊到在地上的琪嫔。

“娘娘,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琪嫔已经没有力qì

哭喊咒骂,气若悬丝的重复着这句话。她身上肌肤已经没有任何好地方了,伤口外的皮肉如烤肉般卷曲在一起,伤口里的肌肤微微泛白,没有过多的鲜血,却依旧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听闻琪嫔的求饶,花柔澜只是冷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死?不不不,你可是本宫的心情不好时的出气筒,本宫怎么能让你死呢。”

花柔澜眼底的恶毒宛若毒蛇的信子,时至今日她依旧忘不了当初的屈辱与绝望,若不是白银医术高明,如今的她依旧是个不人不鬼的丑八怪,而这一切,都是拜琪嫔所赐,死,她怎么能让她轻易的死去,不让她生不如死,都无法解除本宫的心头之恨。

“来人,去将白银请来。”花柔澜轻轻扫了一眼琪嫔,命宫女去请白银。

宫女接旨,放下手中的刑具推开房门,去太医院请白银去了。花柔澜抬起手,看着指甲上鲜红的颜色,漫不经心的开口道:“琪嫔,本宫最看不得别人在本宫面前死去,本宫心善,不愿夺人性命,白银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本宫便让他替你好好地调理调理,啊,想必你也听说了,就是他治好了本宫脸上的伤。”

花柔澜最后一句话说的极慢,一字一顿,故yì

让琪嫔听得清清楚楚。

琪嫔豁然抬起头,目光阴鸷的让人不寒而栗,花柔澜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她可不认为这样的琪嫔还能对她如何,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花柔澜,花柔澜!”琪嫔忍受着身上那锥心刺骨的疼痛,目光牢牢地钉在花柔澜的身上,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不知从哪飘过的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明月,一阵寒风透过门窗的缝隙吹进屋中,烛火微微颤动,打在墙壁上的影子因此变得扭曲诡谲,屋中平添了一抹阴冷的气息。

“花柔澜,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都不会放过你!”凄厉的叫喊声划破寂静的黑夜,那蕴含着无限恨意与杀气的声音穿透耳膜,撞击人心,空挡的回音似是从四面八方涌入花柔澜耳中,撞击在她的心中。

花柔澜浑身一颤,恐惧瞬间占满心头,但也仅仅是一闪即逝,“呵~你做人是都斗不过本宫,做鬼便更斗不过本宫,再说,你放心,本宫是不会给你变鬼的机会的。”

花柔澜脸上挂着恶毒的笑。

琪嫔有气无力的笑着,嘲讽的望着花柔澜。

“别笑,本宫不许你笑。”琪嫔脸上讽刺的笑容吃痛了花柔澜的眼,让她不由得恼羞成怒,她的生死存亡都掌控在她的手里,她有什么资格嘲笑她?

花柔澜的吼声回荡在耳边,琪嫔却依旧在笑,哪怕此时,她微扬嘴角都会扯得身上的伤口疼痛不已。

“花柔澜啊花柔澜,总有一天,你会落得与我一样的下场,不,不,是更加凄惨的下场。”琪嫔有些涣散的瞳仁直直的凝望着花柔澜,气若悬丝的一字一顿,宛若诅咒。

“你给本宫闭嘴。”花柔澜猛地站起身,一把夺过宫女手上的刑具,狠狠地打在琪嫔的身上,一下一下。

鲜血从琪嫔的身上流出,赤红的颜色弥漫在地面上,侵染着花柔澜锦缎绣花的鞋上。

“娘娘,娘娘,在打琪嫔就要死了。”花柔澜身旁的宫女见琪嫔就要断气,连忙出声劝慰,花柔澜此时正在气头上,反手就给了那开口的宫女一巴掌。

宫女连忙跪了下来,“娘娘,琪嫔若是死了,便是如了她的愿了啊!”

盛怒之下的花柔澜让人恐惧,但若她此时不加劝慰导致琪嫔死去,那么后果便不是这一巴掌就能了事的了,自从花柔澜毁容之后,她的性格就越发残暴毙戾,即便如今她的脸已经无碍,但却更加的变本加厉肆意妄为,她仗着皇帝的宠爱,根本就不拿他们这些奴婢当人看,非打即骂,若让她出气的琪嫔死了,那么她就会将起洒在她们的身上,无论如何,琪嫔都不能死。

花柔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刑具扔到了一旁,斜眼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出声说道:“起来吧。”

宫女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娘娘,白太医求见。”守在屋子外的宫女推门进来,垂头不敢看屋中此时的场景。

花柔澜点头道:“宣!”

白银进入外室,面前的一幕让他微微一愣,随后从善如流的行礼叩拜:“微臣参见莲妃娘娘。”

对于白银此时的表现,花柔澜很是满yì

,她开口道:“这么晚还要麻烦白太医,本宫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白银诚惶诚恐的回答道:“微臣为娘娘效劳是微臣的荣幸,哪里称得上是麻烦,娘娘这般说,可是折煞微臣了。”

白银的恭敬而不谄媚的态度极大的讨得了花柔澜的欢心,她道:“白太医快去看看琪嫔姐姐吧。”

白银适时变现出震撼,若非花柔澜点明,相比就算是换另外一个人前来也无法认出面前这个人便是当初那妩媚娇艳的琪嫔。

白银不敢怠慢,不顾身染鲜血的半跪下身,查探着琪嫔如今的伤势。

琪嫔见到白银,濒临死亡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渴求,白银抿嘴轻轻额首,琪嫔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却觉得鲜血堵住了咽喉。

花柔澜并没有看到琪嫔与白银之间的眼神交流,非但是她,就连在场的宫女都没有留意,想来没有人会觉得风头正盛的白太医会与冷宫中的琪嫔有所交集。

白银为琪嫔诊脉时,宽大衣袖遮住她的半张脸,快速的将一枚药送进了她的嘴里,药丸入口即化,顺着琪嫔的咽喉留了下去。

窒息感瞬间席卷,琪嫔猛然睁大眼睛,一口气没有提上来,瞪着眼睛停止了呼吸。

白银轻声叹息,随即收回了手,无能为力的回禀道:“禀告娘娘,琪嫔已经断气了。”

“什么?”花柔澜抬高了声音,垂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死了,她怎么能这么容易的就死了呢?

花柔澜震怒,白银连忙跪了下来,“回禀娘娘,琪嫔受伤过重,导致气血逆流堵住了咽喉,是臣没用,不能为娘娘分忧,臣有罪,请娘娘责罚。”

第一百三十八章 曹冲断后

花柔澜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冲入头顶的火气,她如今的脸还没有完全康复,还要仰仗白银,琪嫔如今已经死了,就算在训斥白银也是无力回天,她犯不着因为已经发生并且无法逆转的事情得罪了对自己十分重yào

的人。

花柔澜这个人十分在意自己的容貌,纵然在生气,也不会为难白银,显然,这是白银早就料想到的事情。

“本宫醒的,哎,只是可怜琪嫔姐姐这般年轻便香消玉殒了,那冷宫可真是让人害pà

。”花柔澜用手掩着脸,一副唏嘘不已的模样,若没有看到面前这场景只是听到她这话,别人还以为她与琪嫔的关系有多么的要好呢。

白银自然知dào

她这么说是和用意你,从善如流的接茬道:“是啊,可惜了,琪嫔娘娘受不了冷宫宫女的折磨,竟如此年轻就去了。”

花柔澜勾了勾唇,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

“去,送白太医。”既然琪嫔已经死去,这里便没有白银什么事了,花柔澜将人遣走,目光阴鸷的对着身边的宫女吩咐道:“去,将人抬回冷宫,冷宫那地方天干物燥,今夜想必会走水。”

宫女眼眸一暗,听懂了花柔澜的话,谨慎的应了声,叫人用麻袋将琪嫔的尸体装了进去,不动声色的运回了冷宫。

夜半三更,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吞没了冷宫,火龙呼啸,张牙舞爪的冲上漆黑的夜空,将天边染上一抹诡异的赤红色。

冷宫走水,所有的一切都被烧成灰烬,冷宫中一十三人全部丧生,烧焦了的尸体根本就分辨不出谁是谁,更别说尸体上曾经受过什么伤痕了。

与其留下把柄,还不如让人证与物证,一起灰飞烟灭。

皇妃死亡,仵作根本就没有权利验尸,纵然有这个权利,也没有人敢说出尸体死亡前曾受到过怎样的刑罚,琪嫔身死,千傲麟为了安抚大臣的心,下令恢复琪嫔的身份,并晋为妃位,封丽妃,下葬皇陵。

曹冲领旨谢恩,神色恍惚的回到府邸,一下子晕了过去。

琪嫔是他唯一的孩子,从小便被他捧在手心里,如今听闻自己的孩子死了,当父母的哪有不难过的,再加上曹冲近日的身子本就有些疲乏,悲上心头身子再也承shòu不住。

曹冲晕倒可吓坏了府中的人,老夫人连忙命人请了大夫,眼巴巴的守在自己儿子身边。

大夫给曹冲把脉,眉头越皱越紧,看的老夫人是一阵心惊肉跳。

“孙大夫,我儿他到底怎么了?”老夫人的手紧紧攥着佛珠,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曹冲的病情。

大夫沉吟了一声,道:“曹大人这次晕倒只是因为悲伤过度,只是”

“孙大夫,只是什么?”老夫人急忙询问。

孙大夫略有迟疑,随后说道:“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可以,还请老夫人遣散了身边的人。”

老夫人一听,连忙遣散了身边的下人,只留了自己与曹夫人,“孙大夫,现在可以说了吧。”

孙大夫点了点头,“曹大人这次晕倒是因为心绪难平,加上身体中亏引起的,若若在下没有诊错,曹大人日后似乎再也无法有子嗣了。”

“你,你说什么?”老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晕了过去,曹夫人连忙上前,一把扶住老夫人,焦急担忧的询问,“孙大夫,怎么会这样,老爷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突然”曹夫人这个时候还不知琪嫔已死。

老夫人听到曹夫人询问,亦是紧张的望着孙大夫,希望他只是诊断错了,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造成这样的原因有很多方面,只是前些日子府上的小妾已经怀孕,那个时候我料想曹大人的身体还是无奈的。”

孙大夫顿了顿,接着说道:“若那个时候无碍,也就是说,曹大人这个病并非是自身的原因,而是外物所致,敢问曹夫人,什么是曹大人随身携带或者每日比用的?”

曹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她道:“他每日除了饮用我给他准bèi

的茶之外并无其他。”

她便是将药物混在茶中端给曹冲,她每日给曹冲准bèi

茶水的事情老夫人是知dào

的,纵然是她不说,老夫人也不会不说,如今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曹冲以后不能再有子嗣,那么他就会拼尽全力去救她的女儿,就算是不能将人从深宫中救出来,让她不受苦也是好的。

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当初她与曹冲成婚的时候,她是喜爱这个媳妇的,但随着她除了琪嫔之外多年无所出,这份喜爱慢慢变成了厌恶,可不管多么的厌恶,她都不相信这样的一个温婉善良的人会出手对付自己的夫君,即便她有这么做的动机。

孙大夫皱了皱眉,道:“不知dào

我可否看看茶水。”

不知怎的,她如今本该是紧张的,但此时心里却十分平静,一指屋中外室里的桌子,“就在座子上。”

孙大夫走到外室拿起那杯茶,轻轻的嗅了嗅,试了试味道,随后道:“这茶并无大碍。”

老夫人顺了一口气,曹夫人却吃惊的瞪大了眼,这杯茶中她是下了药的,这点她十分清楚,但就是不知dào

孙大夫为什么会没有看出来,是他医术不精,还是他故yì

为之?

孙大夫给曹家人看了一辈子的病,医术自是了得,哪里有不精这一说,可若是说他故yì

,他也没有帮zhù

她的理由啊。

曹夫人惊疑万分,却没有用声色。

“夫人,老夫人,除了这茶之外,曹大人每日可还会接触什么?”孙大夫询问。

曹夫人闭口不言,倒是老夫人沉吟了半刻,回道:“若说还有什么,便只有冲儿身上的香囊了,只是”

孙大夫顺着老夫人的目光看到了曹冲腰间悬挂的香囊,将其从他腰上解了下来,用刀子划开香囊的绣布,将香囊中的香料药材放在手中观看。

他先是嗅了嗅,随后用手指肚沾了一点香料中的碎末,尝了一口,当即脸色大变,“是这个了,绝阳散。”

听到孙大夫的肯定,老夫人脸色阴沉了下来,这香囊是那婉姨娘亲手给她的,她说怕冲儿不肯要所以请求自己将香囊给冲儿。如今看来她哪是盘冲儿不肯要,而是怕冲儿不肯随身携带,以至于无法发挥药效。

好极了,对方竟然敢借她的手谋害冲儿,这个婉姨娘真是很好,非常好。她这算盘打得真精,算算日子,她将这香囊给自己的日子不就是她刚刚怀孕没几天的时候吗。

冲儿本就只有琪嫔一个孩子,可她这个孙儿却被皇上打入了冷宫,若她生下属于冲儿的孩子之后冲儿便无法再有子嗣,那么整个曹家便是她与她孩子的了。

真是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孙大夫,冲儿这还能不能医治?”老夫人艰难的开口询问。

孙大夫叹了口气,道:“老夫人,我是无能为力了,不过也许太医院的太医们能够为曹大人医治,只是老夫人,您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言尽于此,孙大夫不再说话。

老夫人一下子苍老了数岁,面色悲切苍凉,曹夫人脸色苍白,心有不忍,老夫人虽然对她不好,但也只是想让曹冲后继有人而已,但此时她为了自己的女儿将老夫人最后的希望都剥夺了,她当初选择这么做,真的是对的吗?

孙大夫看了曹老夫人一眼,心中叹了口气,老夫人总算是经lì

过大风大浪,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对着孙大夫恳求道:“孙大夫,今日之事”

孙大夫摆了摆手,拿起自己的药箱,“老夫人不必担心,孙某一定会将今日说的话烂在肚子里,不会在向任何人提及。”

“多谢。”老夫人真心实意的道谢,“来人,送孙大夫出府。”

“老夫人不必客气。”孙大夫转身离开,反正事情他已经做完了,剩下的事情便不是他能够插手的了。

曹冲幽幽转醒,头脑发胀的不由抬手按着太阳穴,转头才看到站在他窗前面色惨白的曹氏与老夫人。

老夫人如今不知dào

该如何开口,她替自己的儿子挑选的小妾如今害了他,这让难辞其咎,若不是因为婉姨娘如今也算是个姨娘,得了自己儿子的欢心,她早就在他醒来之前出手发落了她,但到底曹冲才是一家之主。

看着曹氏苍白的脸色,看着老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曹冲心头一紧,连忙询问道:“夫人,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老夫人叹了口气,见曹氏不肯说,只得自己将孙大夫的话说了一遍,当然要说的婉转的多,但纵然如此,也让曹冲倒抽了一口冷气,望向那香囊的目光充满了骇然。

他了解自己母亲,自然知dào

自己如今的状况可能比母亲所说的要严重的多,一想起那个女人竟然为了自己与自己的孩子竟这般的加害于他,他便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这个时候他倒是想起来了,当初他本没有想过要与母亲挑选的这两个人发生关系,但在靠近婉姨娘之后,只觉得她身上香气逼人,再也难以自持,若如今他对自己用了药,那么当初没准她也是用了药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 婉姨娘的下场

“老夫人,孙大夫被婉姨娘的嬷嬷请去了。”送孙大夫离府的小丫鬟折了回来,她刚刚将孙大夫送到门口,婉姨娘身边的嬷嬷便急冲冲的将人请了去,她一看,赶紧回来禀告老夫人。

老夫人眉头一皱,怒气直涌心头,浑身的煞气让人不敢直视,小丫鬟更是不知dào

做错了什么,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曹氏扶起曹冲,听闻孙大夫被婉姨娘请了去,眉峰竖起,双目圆瞪,那模样就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个贱人!”他在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婉姨娘会询问孙大夫他如今的身体状况,无非是想要知dào

他如今是否已经知晓了她所做的一切。

曹氏沉默不语,说实在的,直到如今她依然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难不成她买的药物根本就没有作用?

“去,将婉姨娘给我叫来,不,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她到底还要玩什么把戏。”老夫人心头的恶气难平,本想将婉姨娘叫来,转念一想,若这个时候将人叫来,岂不是会坏了她的事?抓贼那脏,她抓她个现行,她还能够不承认?

“母亲,我跟你一同前去。”曹冲开口说道,阴沉的脸色比墨汁还有漆黑。

曹氏抚着曹冲,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婉姨娘所在的院子里走去。

“孙大夫,我们姨娘到底怎么了?”婉姨娘的闺房中,见孙大夫替姨娘把脉的时候眉头紧皱,她身边的嬷嬷紧张的询问着。

孙大夫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婉姨娘,起身恭喜道:“恭喜姨娘,您这是喜脉。”喜脉,也就是说她有了身孕。

曹冲那身体本就不是那么容易有子嗣,如今又被绝阳散毁了根基,要想让女人受孕,那几率比他们这些平头老板姓面见圣上的可能都要小得多,这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若说是曹冲的,就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但他已经答yīng

了老夫人将曹冲的事情烂在肚子里,自然不会多嘴同这婉姨娘多说什么。看那婉姨娘与身边嬷嬷高兴的样子,她们若是知dào

曹冲已经知dào

了自己不能在有子嗣,真不知dào

到时她们会是什么心情。

曹冲几人踏进屋中时,恰好听到孙大夫的话,老夫人先是一喜,随后想起自己儿子如今的状况,登时就掉了脸,胸部一起一伏,气到了极点,若是没有孙大夫的一席话,她此时非得高兴坏了不可,但如今,她真是恨不得掐死里面那个恬不知耻的贱人。

曹夫人有些诧异,她倒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怀孕了,当初她买这药的时候可是问的明明白白,连服这个药三个月,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对方也休想再有子嗣。

曹冲听到孙大夫的话,心中的怒火噌的一声直涌入头顶,将理智烧了个灰飞烟灭。

“贱人!”所有的怒气与火焰都化成一声凌厉的大喝,曹冲一直给人的印象都是温吞清雅,曹府中的下人从未见过自家老爷这般青筋直冒,目光凶伐的模样,浑身皆是一颤。

孙大夫听到这声怒火,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望向婉姨娘的目光却丝毫没有任何同情。她先是让曹冲无法再有子嗣,如今又不知怀上谁的孩子,这样的狠毒又放荡的女子,哪里值得人同情。

曹冲的怒吼下了婉姨娘一跳,就连她身边的嬷嬷也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见到老夫人,老爷,夫人一同前来,这嬷嬷脸上连忙挂上笑意,讨巧的说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姨娘又怀孕了。”

她本以为自己这么说面前的人会喜不自禁,但却发xiàn

除了不言不语的曹氏之外,曹冲与老夫人却无半点喜色,望着她的目光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这,姨娘再次有了身孕,老爷与老夫人不是应当高兴的吗?怎么会像现在这般非但不高兴,还一副愤nù

的样子。

“你个贱人。”嬷嬷的话无疑再次提醒了曹冲他如今的身体情况,以及婉姨娘与人苟合的事实。愤nù

的情绪弥漫在曹冲的心头,让他不顾一切的冲到婉姨娘面前,一把掐住她那纤细的脖子。

“老爷,老爷,使不得啊,姨娘已经有了身孕了,您不能因为别人说几句话就这么对姨娘啊!”婉姨娘身边的嬷嬷连忙跪在曹冲脚边,护主心切的大声劝慰着曹冲,她只是以为曹冲之所以这般是因为夫人说了婉姨娘的坏话,岂知她这样的说辞更是让曹冲怒不可遏。

“你滚开。”曹冲抬脚,将嬷嬷踹倒在地。

曹冲低下头,暴怒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婉姨娘,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老夫人心头一跳,连忙将下人丫鬟遣了出去。

婉姨娘望着曹冲暴怒的模样,心头狠狠一掷,只觉得气血逆流,颈子处传来的力道让她脸色慢慢发紫,急促的喘息了起来,“老,老爷,你怎么这么问,这孩子这孩子当然是你的了。”

委屈的泪水滑过婉姨娘的脸颊,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但此时此刻,曹冲却毫不心软,非但没有松开掐在她颈子上的手,还加大了力道,“呵~我的?你不是将绝阳散放在给我的香囊里了吗,如今,你还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

婉姨娘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连连否认,费力的说道:“老,老爷,妾身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

“呵~”曹冲怒极反笑,一把将婉姨娘甩在了床上,他道:“孙大夫,她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你就替我同她解释解释。”

孙大夫叹了口气,他本不愿意参合进来,不过此时怕是也由不得他了,只得将刚刚的一切解释给婉姨娘听。

听闻孙大夫的话,婉姨娘愣在了原地,捂着脖子的手微微颤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是,她给曹冲的香囊中是混入了绝阳散,但在上次她流产了之后便已经偷偷的将调换了香囊,如今曹冲身上所佩戴的香囊,一定不含任何的绝阳散,可孙大夫刚刚说什么?说他在那香囊中发xiàn

了绝阳散?

不,这怎么可能呢。

她的心有些慌乱,身子也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老爷,妾身没有,妾身真的没有。”婉姨娘知dào

她不能承认,若是承认了,不仅坐定了谋害曹冲的这项罪名,更是会背上与人苟且的骂名。

“老爷,您不能仅仅凭着孙大夫的一面之词就定了妾身的罪,老爷,若你不相信妾身,妾身愿意已死证明自己的清白。”婉姨娘凄厉的声音滑过众人耳畔,她真如自己所言,跳起来就要往墙上撞,好在她身边的嬷嬷反应快,及时将她抱住了。

曹冲见婉姨娘这般,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笃定了,若真的是误会了,那

见有人怀疑他的医术,孙大夫也是怒了,他一竖眉,冷声道:“若曹大人不相信孙某,大可去请别的大夫,不过孙某可以笃定的告sù

你,即便是宫里的太医来了,曹大人也只会得到相同的结果。”

“孙大夫,莫生气。”老夫人连忙安抚孙大夫,孙大夫从他夫君年轻时就随着他的师傅来曹府问诊,他师傅百年归老之后,曹府之中大大小小的病都是交给孙大夫诊治的,若说孙大夫医术不精,孙大夫还没急老夫人都要与说着话的人理论理论,更何况孙大夫为他们诊病这么久,怎么会欺骗他们,比起进曹府仅仅半年的婉姨娘,她当然更相信孙大夫。

孙大夫没有理由骗自己,曹冲醒的,她此时这般的,都不过是想混淆视听,死不承认罢了。

曹氏始终没有开口,她甚至都有些怀疑,给曹冲下药的是不是自己了。

“老爷,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啊!”婉姨娘抱着最后的一丝渴望,凄凄惨惨的望着曹冲,想让他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相信自己。

曹冲望着婉姨娘,一字一顿,“孙大夫为曹府诊病多年,他从来没有欺骗过我们。”

一句话,婉姨娘像被打入了地狱,浑身颤抖着,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老爷,你当真不相信妾身?!”

曹氏有些余心不忍,“孙大夫,就没有一丝的可能性吗?”

孙大夫扫了曹氏一眼,沉吟了一声,道:“亿万分之一,若这婉姨娘怀孕两月还有些可能,但她腹中的孩子只有几周,一月不足。”

老夫人刚刚说的婉转,孙大夫去却说的十分直白,曹冲被孙大夫的斩钉截铁重重地打击到,双腿一软,整个人重新瘫倒在了椅子上。

虽然他已想到这种可能,但真zhèng

听到,却依旧无法接受。

琪嫔的死加上不能再有子嗣的打击,他宠幸的婉姨娘又不知廉耻的与人苟合,这一系列的打击让曹冲心中郁结难疏,生生的吐出一口鲜血。

“冲儿。”

“老爷。”

曹冲突然吐血吓了老夫人与曹氏一跳,孙大夫连忙放下药箱,神色凝重的给曹冲把脉。

任由孙大夫为自己诊脉,曹冲目光嗜血的望着婉姨娘,那模样,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

婉姨娘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她从未见过这般凶伐的曹冲,从未

孙大夫松开手,语重心长的嘱咐道:“曹大人切不可在动气,绝阳散本就侵蚀了曹大人的本源,若在生气,便不是吐血这么简单的了。”

曹冲突然站了起来,面色变得铁青:“孙大夫,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不过,请您千万保守秘密,此事除了屋子里的这些人,我不希望外面有任何的流言蜚语。”

孙大夫凝神片刻,终究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道:“好,我答yīng

你就是。”说着,他转头向老夫人道:“我该走了。”

婉姨娘的下场,他也能猜到几分

第一百四十章 算计赵嫣然

“小姐,婉姨娘被重大了三十大板,孩子被打掉了,随后被老夫人发落了出去。”秋蝉望着端坐在面前的花影魅,心中佩服的不得了。

花影魅放下手中的书,余光扫到秋蝉眼底的崇拜,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切根本就没有秋蝉想象的那么复杂。

曹氏所买的药是扶桑若溪亲自调制,别说是孙大夫,就算是宫里的太医都无法识得,尤其是还混在茶水之中,更不易被发xiàn



而曹冲腰间的香囊并不是花影魅早前准bèi

的,那就是婉姨娘送给曹冲的混有绝阳散的香囊,婉姨娘当初将含有绝阳散的香囊交给她身边的嬷嬷烧毁,那嬷嬷嫌麻烦,便交给了信得过的丫鬟,可惜,她那信得过的丫鬟只是随便找了个地埋了那香囊,并没有按照婉姨娘的要求烧毁。

欧阳凌月的部下遍布朝野每位大臣的府邸,自然曹府中也有他的人,想要得到那香囊并且偷偷换掉曹冲身上的香囊,是轻而易举就能完成的事情。

她并没有收买孙大夫,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只要曹冲晕倒被孙大夫查出他的身体情况,所有的一切都会向着她预计好的结果演变。

而那个婉姨娘,本就不是个无辜的人,不提她最初用媚药迷惑曹冲的事,就说这孩子,也绝对不是曹冲的。

“曹夫人呢?”花影魅问道。

秋蝉回答:“发落了婉姨娘之后,曹夫人听闻琪嫔没了,当场就昏了过去,如今还没有醒呢。”

“恩,让人守着,别让她胡说什么。”

“奴婢知dào

!”秋蝉应声道。

“主子,人已经扣下了。”小小风风火火的出现在花影魅面前,秋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同属血煞,她可比秋儿这个什么都不知dào

的人了解小小,她丫的就是一个人形兵器,若是被她萌萌的外表欺骗,那下场可是很惨很惨的。

秋蝉轻微的举动惹得花影魅暗暗发笑,想当初她第一次见到小小的时候,还不是将她当成了软妹子。

“既然已经扣下了,那便先扣着吧。”花影魅开口,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小小与秋蝉倒是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一味的听从花影魅的吩咐,似乎只要是花影魅说的话,便是对的正确的不容抗辩的,活脱脱一副脑残粉的样子。

不多时,秋儿提着食盒折了回来,“小姐,午膳已经做好了。”秋儿打开食盒,将菜一道道的摆在桌子上。

花影魅将手中的书随意的扔在一旁,道:“今日怎么晚了些。”她倒不是饿,只是小厨房里的厨师丫鬟都是她从宫里带回来的,若没有特殊的情况,是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的。

秋儿见花影魅问起,说起小厨房里发生的事情,就不由得怒上心头,“还不是赵嫣然,她仗着自己的女儿进宫当了妃子,便在府中为所欲为了起来,竟然还敢打小姐小厨房的主意,说是没有用过御用的膳食,非让小厨房给她也做一份。”

“结果呢?”花影魅笑着问道。

秋儿呲笑了一声,道:“小厨房里的人可都是太后娘娘千挑万选随着小姐的,哪会理会赵嫣然,她自己在那蹦跶,愣是没有人搭理她。”

小厨房里的都是什么人花影魅还是了解的,若他们不可靠,她怎么会将膳食交给他们,赵嫣然自从花柔澜当上了宠妃,越发的骄纵蛮横,似是以为自己可以母凭女贵,岂不知她那个女儿的脑袋,也不过是暂时拴在自己的头上罢了。

花影魅一会儿袖,笑道:“秋儿,将这些菜送拿去送给三姨娘。”

“小姐!”秋儿瞪着眼,心有不甘的收拾了桌子上的饭菜,她虽然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会将这些好东西给赵嫣然,却行不问她为何如此。

秋儿提着食盒先去了一趟小厨房,吩咐他们在做一份,随后才想着皎然居走出。

小小疑惑的皱了皱眉,秋蝉却一副了然。倒不是因为她比秋儿小小聪慧,而是某些方面的嗅觉比她们要敏感的多。

秋儿将食盒送去了皎然居,看赵嫣然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便隐隐作呕,转身离去,赵嫣然凝望着食盒,眉头紧皱:“孙嬷嬷,你说那花影魅打的是什么心思?”

孙嬷嬷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丫鬟便满脸自得的接茬道:“夫人,我看她是因为小姐在宫中受宠,所以前来示好的。”

嬷孙嬷瞪了她一眼,面色谨慎的说道:“夫人,是否找人验验这饭菜中是否有毒?”

她并不认为花影魅会因为自家小姐在宫中得宠就来讨好夫人,依照花影魅的性格,她是万万不会做出这等子事情来得,说是讨好,孙嬷嬷更觉得她这么做是不安好心。

赵嫣然点了点头,吩咐丫鬟去请在府上坐堂得瑟大夫前来,刘大夫不出半刻便出现在皎然居,仔仔细细的验了面前的饭菜,道:“回禀夫人,这些饭菜中并没有毒。”

赵嫣然大打发了他下去,望着面前的饭菜若有所思,半响她霍然抬头:“孙嬷嬷,我说这饭菜中有毒,你觉得呢?”

“是,夫人。”孙嬷嬷微微一愣,随后便明白了过来,连忙应和。

午时刚过,一声大叫划破半空,“不好了,夫人晕过去了”

丫鬟来报,花俊阳连忙赶去皎然居,如今澜儿正是得宠,赵嫣然在花府中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当初虽然被花影魅压着,但如今却也是势均力敌了。

赵嫣然若出了什么事请,这花府还不就成了花影魅的天下?

“怎么回事?”花俊阳冲到皎然居,紧张的询问着。

丫鬟哆嗦了一下,面色惨白的回头答道:“回老爷的话,奴婢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夫人她,夫人用完午膳后,便突然晕倒了。”

“午膳?”见丫鬟提到午膳,花俊阳特意的扫了一眼,便没有多加在意,而是问道:“可去请了大夫?”

孙嬷嬷连忙点头,急切的答道:“奴婢已经命人去请了。”

坐堂大夫又被请了来,大门大户每月都会有一日请大夫在府中坐堂,为下人丫鬟们诊病,虽然丫鬟下人都是卖身的家奴,但为了显示自己的风范,大多数的官员们都会这么做。

花俊阳急切道:“刘大夫,内人到底怎么了?”

赵嫣然不过是个姨娘,但却是宫里妃子的生母,纵然皇帝答yīng

太后除了独孤雁儿之外花府不许再有主母,但除了身份这个虚名之外,赵嫣然显然已经成了花府的主母。

刘夫人对花俊阳对赵嫣然的称呼已经见怪不怪,连忙为赵嫣然把脉。

足足过了半刻中,刘大夫这才移开手,凝重的说道:“将军,夫人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中毒!”

“什么?”花俊阳抬高了语调,“孙嬷嬷,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嬷嬷擦着眼泪,回道:“回老爷,夫人本来是好好地,可是用过午膳之后,便突然的晕了过去。”

又是午膳?

花俊阳此时倒是听出了门道,“孙大夫,你去检查一下午膳。”

刘大夫应声,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午膳,就如他刚刚并未检查过一般,半响,他发出一声惊呼,“将军,这菜中被人下了毒。”

“什么?”花俊阳大怒,声音似是滚烫的热油,灼的人皮开肉绽,“这午膳是那个厨房做的,好大的胆子!”

语落,又道:“刘大夫,内子所中之毒能解吗?”

刘大夫点了点头,道:“索性夫人中毒较浅,刚刚我已经用针逼出了夫人身上的毒,一会儿我在给夫人煎一剂药,夫人就能痊愈了。”

“呜呜呜,我可怜的夫人啊!”孙嬷嬷这是倒地痛哭,伏在赵嫣然的身上悲壮流泪,就是没有说出这午膳到底是哪个厨房做的。

“孙嬷嬷,这午膳到底是哪个厨房做的。”花俊阳质问道。

孙嬷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倒是旁边的小丫头看不下去抢着说道:“回禀老爷,这桌子上的午膳是长安公主命丫鬟给夫人送来的。”

“玲儿!”孙嬷嬷凄厉的叫着那丫鬟的名字,充血的目光死死的钉在她的身上。

花俊阳倒是没有想到这午膳是花影魅送来的,虽然他并不相信这毒是花影魅所下,但抓到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

“去,将花影魅给我喊来。”花俊阳一脸毙戾,竟已经不再尊称她为长安公主,而是叫了她的名字。

丫鬟急急忙忙的去悠然居请花影魅,纵然老爷对她不尊敬,她们这些做丫鬟的也不敢逾越,即便真的是对方下的毒,若非禀告皇上,老爷也没有那个权力惩罚她,这一点丫鬟们还是知dào

的,当然,有人却不这么想。

“大小姐,老爷让我请你过去。”玲儿十分不满自己被挡在门外,她狠狠地瞪了一眼秋儿,心中畅快的想着花影魅一会儿的惨状,便不再那么尊敬的嚷嚷道:“大小姐,奴婢还是劝你早点出来,否则”

“秋儿,掌嘴!”清冷威严的声音从屋中传出,秋儿没有含糊,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抽在玲儿的脸上,玲儿的脸颊上登时出现了清晰的五指印,巨大的力道更是让她的牙齿划破了口腔,鲜血漾出嘴角。

“你,你竟然敢打我!”孙嬷嬷作为赵嫣然的心腹一直备受宠爱,而她是孙嬷嬷的女儿,自然在这个府中没有人敢动她,就算是三小姐也没有动手打过她,秋儿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鬟,竟然敢打她。

愤nù

充斥在脑中,玲儿不顾身边丫鬟的阻拦,发疯般向着秋儿冲了过去。

花影魅一把将秋儿拉倒一旁,玲儿这么一撞,正正好好撞在花影魅的身上,奴婢们发生争执与下人殴打主子,可不是同样的罪名。

第一百四十一章 当庭对峙

“啪”的一声,秋蝉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玲儿的身上,将她踹飞了出去。

秋儿紧张的查探着花影魅的身子,花影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微微摇头。秋儿见花影魅无事,低头望向如死狗般摊到在地上的玲儿,两道眉毛竖了起来,大声的喝道:“竟敢袭击公主,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啊!”秋儿一嗓子,悠然居中的下人皆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聚集在院子里。

“你们告sù

她,袭击公主罪该如何?”

“千刀万剐!”下人们一同齐声答道,声势浩大到让前来请花影魅去皎然居的下人浑身一颤,寒气涌上心头。

花影魅扫了玲儿一眼,不过是赵嫣然爪牙的杂种,竟也敢狗仗人势,“来人,将玲儿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若不死,便将她扔到军营,也好为国家做些贡献。”

“不,不”玲儿此时才知dào

怕了,被秋蝉一脚踹飞,泥土与鲜血混迹在她的脸上,头上的发髻早就乱的不像样子,若非身上那花哨的衣裙,跟街边上的乞丐倒是没有任何的差别。

“我是孙嬷嬷的女儿,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被下人们拖着,玲儿依旧大喊大叫甚至是威胁,花影魅呲笑了一声,孙嬷嬷,不过是个狗奴才!

“若她在叫,便割了她的舌头!”花影魅红唇微扬,阳光下笑容绚丽多彩,但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却冷酷到让人不寒而栗。

直到玲儿被拖了下去,花影魅这才将目光放在随着玲儿一同前来的丫鬟们身上,黛眉微扬,“花俊阳让你们来意欲为何?”

丫鬟们都吓坏了,愣是没有察觉到她这问话的不妥,不敢隐瞒的回答道:“是,是因为夫人,不,是三姨娘中毒了,大夫说是您送去的午膳中有毒。”

丫鬟们连忙说道,生怕自己说的慢了惹面前的人不高兴,会步上玲儿的后尘。

听闻丫鬟的话,花影魅呲笑了一声,随后一拢裙摆,道:“小小你留在院子里好好kàn

家,秋儿与秋蝉随我前去。”

“是!”三人答道。

皎然居,赵嫣然幽幽转醒,头顶上太阳射进来的光让她微眯起眼,神色恍然。

“然儿,你醒了。”见赵嫣然醒来,花俊阳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关切心痛的询问着。

赵嫣然沉吟了一声,疑惑的问道:“老爷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我这是怎么了?”

花俊阳怜爱的为她将贴在脸颊上的发丝挽到耳后,随后才道:“大夫说你中毒了,而毒药便下在午膳中,然儿你放心,纵然花影魅如今贵为公主,我也会还你一个公道。”

“老爷”赵嫣然刚开口,花俊阳便将话接了过去,“然儿放心,为夫自有分寸,你如今刚刚清醒,不宜多说什么。”

花影魅踏入房间,便看到你侬我侬的这一幕,心中不禁隐隐作呕。

“父亲,何事叫我前来?”花影魅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一拢云袖,这才将目光放在花俊阳的身上,询问道。

花俊阳头上青筋直冒,见对方竟这般不将他放在眼里,心里的怒火般节节高升,大有冲向头顶喷涌而出的态势。

“你个孽障,竟然下毒谋害然儿。”花俊阳抬高语调,目泛凶光的瞪着花影魅,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面对怒火蒸腾的花俊阳,花影魅却是丝毫不惧,高高在上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清冷,嘴角啄着一丝玩味,“我不懂,父亲说的然儿是谁?难道是父亲新收的小妾?”

“你个混账。”花俊阳额上青筋几次迸裂,无法遏制的怒气,化为厉声呼喝,看起来极为骇人的模样,花影魅冷眼瞧着,讽刺一笑,“混账,父亲是在咒骂当朝的公主吗?”

她可是行了册封仪式的公主,是衡南国正正经经的皇室,纵然花俊阳是她的父亲,也没有咒骂她的资格,这事说小很小,只是父亲训斥女儿。但这事说大也挺大,是一国臣子竟然公然咒骂皇室公主。

“你”花俊阳心头怒气难平,半响,所有的火气似是瞬间消失,他笑道:“好,好一个一国公主,今日我就要进宫面见皇上,问问他一国公主若下毒害人性命,该是何罪。”

花影魅也不恼,平静的目光不起任何波澜,她凝视着花俊阳,那深邃而清透的目光似是能够透过他的皮囊窥探到他的灵魂,她的目光让花俊阳一时有些不自在,死死瞪着她的目光有些闪烁。

花影魅看了他半响,问道:“父亲一直在说我下毒害人,我到如今依旧不明,我到底是对谁下了毒,又害了谁的命?”

“你到如今还不愿承认?”花俊阳质问道。

花影魅疑惑,“不是我不承认,是我真的不知dào

。”

花俊阳冷哼了一声,怒斥道:“为父知dào

你想来不喜然儿,但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假借送午膳而给她下毒,你真是好毒的心肠。”

“父亲是说,我给姨娘的这午膳中有毒?”花影魅挑眉询问。

“没错,刘大夫已经验明了一切,你无从抵赖。”花俊阳斩金截铁,已经给花影魅定了罪。

花影魅这时才留意到一旁的刘大夫,她望着他,问道:“是你说我送来的午膳中有毒?”

被花影魅的目光锁定,刘大夫的腿微微发软,后背更是已经被冷汗阴湿,对方身上的气势竟一点都不必花将军的少,甚至还隐隐强悍,这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刘大夫顿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恐惧感。

刘大夫还是见过些世面的,但却发xiàn

,他所见的人中,竟没有一个人的气势能跟面前这个人匹敌,这个时候他有些后悔,却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不由哆嗦的回道:“回,回禀公主,是,是小人。”

花影魅冷笑一声,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重新放在花俊阳的身上,“就凭他一面之词,父亲就料定是我所为?”

“事实如此,你还想狡辩?”花俊阳喝道。

孙嬷嬷这时哭喊着跪在花影魅脚下,“公主,您就算是再不喜爱夫人,也不能下毒谋害夫人啊。”

“秋蝉,张嘴!”花影魅淡淡的扫了一眼孙嬷嬷,眼底闪过一抹凶光。

秋蝉二话不说,一个巴掌就将孙嬷嬷扇倒在地,花俊阳没想到她竟然敢命丫鬟在自己面前动手伤人,不由得暴怒:“逆女,你竟还敢命人行凶。”

花影魅抬起眼帘,目光迥然的凝望着花俊阳,质问道:“怎么,父亲觉得我不该让人赏她耳光?那么就是说,父亲认同这个奴婢的话,让三姨娘当花府的当家主母吗?若是如此,那我也要进宫问问皇上,一个姨娘在未被抬为主母的时候,可否让下人以夫人这两个字称呼!”

花俊阳被问的说不出话来,别说是去问皇上,若是这件事被传到外面,那御史非得参他一本不可。

孙嬷嬷的这一巴掌算是挨着了,他若是还为这件事质问她,便落得个自己的不是了。

“好,就算你赏她耳光没错,但下毒谋害然儿这件事,你,是否认错?”接过孙嬷嬷被打一事,花俊阳紧咬着下毒谋害赵嫣然这事不放。

花影魅呲笑,美目淡淡的扫了一眼刘大夫,笑道:“说来也是巧了,皇祖母放心不下我的身体,是以今日命了太医前来花府替我诊脉,刘大夫不是说这午膳中有毒吗,那么便让前来的太医瞧瞧,若这午膳中真的有毒,纵然这件事不是我所为,我也认下了,但”

花影魅扫在在场众人一眼,红唇扬起的笑容微微收敛,脸上如同结了冰霜般,冷酷凌冽的让人不寒而栗:“若这午膳中没有毒,那我就要好好的问一问,三姨娘到底是为何中的毒,而刘大夫又为何说我送来的午膳中有毒,父亲,到时候您该给我一个交代!”

花影魅这赤裸裸的威胁让花俊阳心中一凸,余光扫了一眼赵嫣然,对方镇定的让他微微扬眉,难道那午膳中真的有毒?

“好!”一念至此,花俊阳口中吐出一个好字。

花影魅心头冷笑,转头吩咐道:“秋儿,去府外候着,李太医来之后直接请到皎然居。”

“是,小姐!”秋儿瞪了赵嫣然一眼,她家小姐可怜她送她午膳,她倒好,竟然敢陷害她家小姐,真是个贱人!

秋儿离开后,屋中陷入诡异的寂静,花影魅端坐在椅子上,从容淡定,倒是刘大夫,如今已经汗流浃背,若不是硬撑着,非得瘫倒在地上不可。

花俊阳握着赵嫣然的手,静静的望着花影魅,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他从不在意的女儿竟然变成了如今的样子,比起他一直捧在手心上的澜儿,她更加的优秀聪慧。

孙嬷嬷捂着脸站在角落,眼泪婆娑的眼眸却在四处扫视着,明明前去请花影魅前来的丫鬟都已经回来了,可她的玲儿为何迟迟未归

时间悄然逝去,屋外的小鸟叫的正欢,不知听了多少声鸟叫,李太医终于姗姗来迟。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尘埃落定

秋儿将李太医请致皎然居,面前的场景让李太医微微皱眉。

“微臣参见公主。”李太医冲花影魅行了跪拜之礼,随后站起身,这才拱手对花俊阳行礼:“将军!”

“李太医不必多礼。”花俊阳好言好语,并未拿大,李太医可是太医院中的老人,在白太医入宫之前,稳坐太医院的第一把交椅,即便是此时被白太医盖了风头,李太医依旧让人不能小觑。

李太医对着花俊阳微微点头,随后面前花影魅,恭敬的说道:“公主,太后特意命微臣前来给公主情脉,不知此时”

“李太医,我有件事要麻烦你。”花影魅并没有回答李太医的话,而是另起了话茬。

李太医顿时就明白了过来,恭敬的回道:“公主请说。”太后娘娘曾对他有知遇之恩,李太医十分清楚太后娘娘有多么的宠爱花影魅,自然对于她恭敬万分。

花影魅冲着李太医笑道:“李太医,我只是想让太医查探一下,面前这午膳里,是否被人下了毒。”

李太医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对方的要求竟是这个,他还以为对方是想请他给躺在床上的那个妇人诊治呢。

“好。”花影魅并未说前因后果,李太医自然也没有过问,他放下药箱,查探着面前的午膳,半响才道:“回禀公主,这午膳中并未被人下毒。”

“什么?”花影魅还未开口,赵嫣然却是惊呼了起来,这午膳中怎么会没有毒,明明是她命人亲手放进去的,那毒药还是找刘大夫所要的呢。

“李太医,你可否查探清楚了,这午膳中真的没有毒吗?”花俊阳瞪了一眼赵嫣然,不敢相信的询问着李太医,李太医对于花俊阳与赵嫣然的反应有些奇怪,一般人不是听到没有毒会长出一口气吗,他们怎的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对于花俊阳的怀疑,李太医心中有些不愉,但还是回答道:“我已经查探清楚了,若将军不信,大可以在找更有名的大夫前来查探,若我有虚言,从今以后再也不行医。”

见李太医的语气有些冲,花俊阳被哽住了,他也知dào

,李太医没有理由说谎,若花影魅派的是别人前去,他可能还会以为对方向李太医露了底,但秋儿却不会,因为这个时候的秋儿并不是真zhèng

的秋儿,她绝不会在暗中向着花影魅说话。

“没有毒”花俊阳喃喃自语,神色复杂的望了一眼赵嫣然,赵嫣然被他眼中的冷酷所骇,凄凄惨惨的说道:“老爷,若不是午膳,那妾身是如何中的毒啊!”

“李太医,麻烦您去看看,我府上这三姨娘是否真的中毒了。”没等花俊阳开口,花影魅提前说道。

李太医应了声,替赵嫣然把了把脉,半响才说道:“回禀公主,这位姨娘确实中毒了,索性体内只有少许残存的毒,再喝一些对症的药,就没有大碍了。”

“多谢太医,太医请上座。”花影魅谢罢,命人给李太医安排座位,从始至终并未将花俊阳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李太医谢了恩,随后坐在椅子上,猜测着面前这一幕的来龙去脉。

“父亲,我倒是奇怪了,我送来的午膳并没被下毒,那么三姨娘是怎么中毒的呢?下毒的又是谁呢?”花影魅垂头把玩着衣袖上金丝绣制蝴蝶,慢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漫不经心的似是在同花俊阳闲聊,可谁也没将她的话当做平日的家常。

花俊阳神色微凛,锐利的目光从花影魅身上刮过,随后放在屋中伺候赵嫣然的人身上。

“你说,赵姨娘用膳之前还吃过什么,见过什么人?”花俊阳第一时间将视线放在了孙嬷嬷身上,孙嬷嬷是赵嫣然的陪嫁丫鬟,自然对于赵嫣然的饮食起居十分重视,绝对不会忽略任何一个小细节。

孙嬷嬷被问的脑子一蒙,这,这让她如何说?本来以为这场局就算不能让花影魅如何,也能败坏她的名声,可如今倒好,她们明明亲自将毒药洒在了饭菜里,夫人又为了逼真吃下了饭菜,这对于花影魅而言本应该是死局,但这李太医却如此凑巧的蹦了出来,还一口咬定这饭菜中并没有毒,如今老爷竟这般的问她,看来是已经相信了李太医的话了。

“老爷,姨娘在用午膳前只吃了早善,也并未见过什么人啊!”孙嬷嬷如今可不敢多说,赵嫣然今日是只用了早善与午膳,但却是在用午膳之前见过刘大夫,只是这件事却不能说出来,若说了,以老爷的心思还指不定会如何想夫人呢。

“李太医”

“花将军,据我所致,赵姨娘所中的毒并不也是慢性,中毒之后顷刻便会昏厥,是以绝对不会是早善的问题。”花俊阳的话还没有问出口,李太医便已经知dào

他想询问的是什么了,清清楚楚的向他说了个明白。

“这”花俊阳此时倒有些不懂了,若真如孙嬷嬷所言,赵嫣然除了早善午膳之外,并未在食用什么,又未见过什么人,那么她到底是如何中的毒?难道对她用毒的人便是身边的人吗?

“孙大夫,你曾说这午膳中有毒,对吗?”见无人开口说话,花影魅将目光对准了刘大夫。

刘大夫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艾艾的回答道:“是,是!”

“那么刘大夫的意思是,李太医说的话是错误的了?”花影魅继xù

问道。

刘大夫见李太医目光不善的望着他,头上的冷汗更是不可抑制的哗哗往下流,他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行,整个人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浑身上下乃至灵魂都是疼得。

“是,还是不是!”花影魅重重的一拍桌子,声音宛若闷雷炸响在刘大夫耳边,刘大夫浑身一颤,当时便瘫倒在了地上。

“不,不是。”刘大夫艰难的开口,嗓子似是被一整颗桃核给堵住了,就连声音都是一个个蹦出来的。

“哦?”花影魅微微挑眉,神色缓和了起来,她目视着刘大夫,笑道:“那你刚刚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这饭菜里有毒吗?若这饭菜中并没有毒,我就有些好奇了,刘大夫为什么要说谎呢?是自己犯了错?还是被什么人收买了冤枉我!”最后三个字,花影魅的声音猝然拔高,如银瓶乍破水浆迸般,吓得刘大夫如羊癫疯般浑身颤抖不已。

这一声声的质问盘旋在他耳边,他真的有些扛不住了,“我”

“噗通!”一声,孙嬷嬷跪在了地上,哀嚎着道:“奴婢,奴婢想起来了,姨娘在用完午膳之后,吃了一颗刘大夫给的药丸。”

这是要为了防止刘大夫将一切说出来,而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的身上。

刘大夫听到孙嬷嬷如此说来,猛地睁大双眼,气急败坏的喝道:“好你个孙嬷嬷,若不是”

“你住嘴!”孙嬷嬷一声高呼将刘大夫的话淹没在其中,“刘大夫,奴婢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然要害姨娘,是不是有人用你的家人威胁你,让你做的这一切?”

“你,你”刘大夫目光赤红的瞪着孙嬷嬷,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对方是在用他家人的命来威胁他,可他知dào

,纵然今日他将一切真相袒露,有花柔澜那个皇妃在,花俊阳与花影魅就不会对她如何,但是他就不一样了,帮zhù

她陷害公主,这项罪名本就不轻,而他也能想到,他前脚入狱之后,他的家人会是怎样的下场。

花影魅听到孙嬷嬷的话,呲笑了一声,她似笑非笑扫了一眼孙嬷嬷,若她知dào

自己的女儿如今正在受刑,随后更是会被送往军营,就不知dào

她是否还像现在这般,咄咄逼人了。

“刘大夫,你尽管说,若有人敢动你的亲人,我一定会让她的亲人也血债血偿。”花影魅红唇轻扬,目光轻轻扫过孙嬷嬷,那似是嘲讽此时怜悯的神色让她心头一颤,不好的预感登时溢满心头。

难道,玲儿

想起自己的孩子久未归来,孙嬷嬷镇定的神色开始有些慌乱了。

刘大夫想了很多,若他说出一切,那么就算有公主护着,他全家也别想好过;但他若随着孙嬷嬷的暗示说,公主也一定不会让他好过。这两条路他不管走哪一条路都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

“花将军,都是我的错,我本是要给姨娘养生的药丸的,却没有想到弄错了,因为害pà

,所以才谎称饭菜里有毒,我本只是想拉一个垫背的,却没有想到这午膳竟是公主送来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小人的错,是我的错。”刘大夫将一切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纵然他被送入官府,也绝然不会牵连到一家老小的性命。

孙嬷嬷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对方虽然没有按照她暗示的说,但也比供出夫人要强得多,只是这次非但没有让花影魅如何,她们反而失去了一个可靠的大夫,夫人这罪也算是白受了。

一切尘埃落定,刘大夫被下人压去了顺天府,赵嫣然道了歉,花影魅便没有揪着不放,而是将李太医请到了悠然居。

“公主,不知玲儿”见花影魅起身离开,孙嬷嬷哪里还沉得住气,连忙追问。

花影魅转头,疑惑的望向孙嬷嬷,似是在想她口中所说的莲儿到底是哪个。

“公主,玲儿就是刚刚不仅对您出言不逊,还冲撞了您的那个丫鬟。”秋蝉笑着提醒花影魅玲儿是何人,并将出言不逊,冲撞等字眼说的清清楚楚抑扬顿挫。

“哦,是她啊!”花影魅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随后望向孙嬷嬷,道:“那个丫鬟竟然冲撞了我,我命人将她拖下去打了五十大板,如今她要是没死,想必也已经被送往军营了吧!”

五十大板,军营

花影魅的话让孙嬷嬷一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 地牢,逼供

“小姐,那个丫鬟已经死了。”五十大板就算是男子都无法熬住,又何况是女子,玲儿虽然是个丫鬟,不过狐假虎威了这么多年,比起小门小户的千金小姐还娇生惯养,二十板子已经是极限了,又何况是五十板。

听到小小的禀告,花影魅的情绪没有任何起伏,秋蝉不解:“小姐,你这不是便宜了她吗?”

若是她,她只会打玲儿十五个板子,然后将她扔进军营去,去军营注定要成为军妓,那种生活,才是生不如死呢。

花影魅扫了秋蝉一眼,笑道:“虽然玲儿只是个丫鬟,但我从来不喜欢给别人留下后路。”

花俊阳作为大将军,京都大多数的军营还不是归他所管,如今花柔澜风头正盛,那赵嫣然若替玲儿求个情,保不齐就会将她救出来,活人永远比死人可怕的多,谁也料想不到今后的事情,若玲儿经过这次的事情变了,她岂不是又给自己多加了一个敌人?

花影魅没有明说,但秋蝉还是想通了事情的始末。

秋蝉的疑惑弄懂了,但秋儿与小小还是有疑问,花影魅见她二人时不时的瞅向自己,不由得暗暗发笑,“想问什么便问吧。”

“小姐小姐,那赵嫣然是怎么中的毒,真的是因为那个刘大夫吗?”秋儿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如同十万个为什么,一个问题接着一个。

花影魅索性就将这件事情中她们不解的地方梳理了一遍,这次中毒事件是赵嫣然一手策划的没错,她也的的确确的将毒药洒进了饭菜里并且吃进了肚子中,而后来李太医之所以说那饭菜里并没有毒,是因为在将这饭菜送入皎然居之前,她已经在其中动了手脚,她在饭菜里加了一味无色无味却能够在一段时间之后中和一切毒药的药物,赵嫣然下完毒便吃了几口,那时候毒性还没有被中和,所以赵嫣然会中毒,在刘大夫检查那桌午膳的时候毒性也没有被完全中和,所以他一口咬定饭菜里有毒。

但当李太医前来之时,饭菜中的毒药早就被中和,是以他查看后才说饭菜中没有毒,而李太医之所以会前来,是因为花影魅让血煞中的人提前通知了太后。

孙嬷嬷稳重机敏心思缜密,但她的那个女儿比起她却要差得远,在她为成为花影魅之前,玲儿时常狗仗人势的欺辱花影魅,在玲儿的心里,花影魅就是一个可以任由她欺辱的玩具,但这个玩具如今一跃成为高高在上的公主,她非但不能欺辱还要行礼问安,这样的差距绝非她能够忍受。

今日之事一出,她一定会前来悠然居伺机奚落一番,果然,一切都与花影魅料想的一模一样。

秋儿与小小张大嘴满脸崇拜的望着花影魅,瞳仁化成红心,将花影魅的身影圈在其中。

皎然居,孙嬷嬷突然晕厥让众人一时慌了神,小丫鬟们又是掐人中又是扇扇子,好不容易才将孙嬷嬷弄醒了。

花俊阳早就花影魅离开之后便以离开,赵嫣然如今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哪里还管的上孙嬷嬷的死活。她只是在想,今日的事情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啊!”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赵嫣然被吓了一跳,眼底的火焰噌的一下烧的老高,“是哪个狗奴才,叫什么叫,不要命了是吗?”

怒火攻心,赵嫣然身上的余毒本就没有清干净,如今倒好,胸口一闷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伺候在赵嫣然身边的丫鬟顿时手忙脚乱了起来,孙嬷嬷醒来之后便处在混沌之中,这一声尖叫将她叫醒,想起花影魅那张微笑的脸庞,她便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扔进了冰窟一般,皮肉骨骼都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推开身边的丫鬟,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她要去求花影魅,求她放了玲儿。

只是她不过刚刚跑出屋中,双脚便如同注了铅一般再也动弹不得,愣愣的看着躺在院子正中间,浑身是血的那抹身影。

躺在地上的人身上这件衣服她认识,哈哈,真巧,竟然与玲儿穿的是一样的衣服。

“孙嬷嬷~”她身边的丫鬟小心翼翼的叫道,生怕孙嬷嬷收到刺激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孙嬷嬷面色平静的转头过,那双眼眸竟没有任何光彩,空洞的宛若木偶。

小丫鬟吓了一跳,脚步踉跄的向后倒退着,孙嬷嬷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温度的训斥道:“这人是谁,你们竟敢将这等污秽留在院子里。”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太阳不知被何时飘来的云朵遮挡,院子变的阴沉,血腥味弥漫在四周,众人只觉得自己似是掉进了深渊,寒冷与恐惧占满了心头。

“你们聋了吗?”孙嬷嬷见无人回话,不由得抬高了语气。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孙,孙嬷嬷,这,这是玲儿啊!”

一句实话,打破了孙嬷嬷建筑在心外的围墙,她本以为只要自我催眠,自己说服自己那不是她的玲儿,那么躺在地上那已经停止呼吸了的尸体便不是她的玲儿,但不是这样的,不管她在如何催眠自己,事实终究是事实。

“不,不”孙嬷嬷扑到在玲儿的尸体旁,看着玲儿脸上那痛苦的神情,整颗心脏都像是被人徒手撕碎了一般,她的玲儿,她的玲儿。

花影魅,花影魅

皎然居发生了什么事花影魅并不关心,孙嬷嬷就算在恨她那又如何,她作为赵嫣然的爪牙,可没少帮她干坏事,就算是那个玲儿,也是一样。

如今宫中,无人能与花柔澜一整高下,就算是赵长月也是如此,宫人嫔妃避其锋芒,宫里表面上风平浪静,但隐藏在平静下的,却是惊涛骇浪。

夜晚,悄然而至,花影魅乔装打扮,带着小小偷偷的溜进了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的地下的牢房甚至坚固,当初装修的时候花影魅特意让红莲找了信得过的人修建的这处牢房。

婉姨娘倚靠着墙壁,封闭的四周让她有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咔嚓”一声,牢房的大门被人打开,习惯了黑暗后突然射入光芒,婉姨娘的眼睛有些难以适应,不由得用手挡在眼前。

呼啦一声,四周的火把被点燃了,漆黑的地牢瞬间明亮了起来。

婉姨娘这个时候也依旧适应了此时的明亮,慢慢放在挡在眼前的手,惊疑不定的打量着站在面前的人。

“你,你是谁?”婉姨娘的身子向后搓了搓,轻微的移动便让身子钻心一般的疼,即便她此时已经背靠着墙壁,却还是没有一点的安全感。

花影魅居高临下的凝望着婉姨娘,声音不似平日里的清亮,有些沙哑而低沉,“曹府的婉姨娘!?”

婉姨娘缩了缩脖子,道:“我如今已经不是姨娘了。”

花影魅呲笑了一声,乌黑的眼珠幽幽的绽着古井一般的冷光,“本座当然知dào

你不是再是曹府的姨娘,本座好奇的是,到底是谁让你潜入曹府,成为曹府的姨娘。”

婉姨娘的眼底出现一抹慌乱,随后便镇定了下来。

“你,你快放了我,我只是个小女子,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婉姨娘含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但可惜,花影魅从不会心软,“听说你是老夫人从牙婆子手里买的清白人家的丫鬟,本座派人找过那名牙婆子,你猜猜是什么结果?恩,你肯定猜不到,那牙婆子竟被人杀死了,官府判定是有人入室抢劫,你说本座该不该相信这个结论?”

婉姨娘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却选择闭口不言,花影魅见她不肯开口,接着说道:“你是不是事到如今依旧弄不明白你明明已经换了香囊,为何曹冲的身子还会垮掉?”

“是你!”

花影魅轻笑,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其实你现在不该考lǜ

我是谁,而是该想想,你这孩子的父亲现在在哪里。”

曹冲肯定不是她孩子的父亲,而孩子的父亲是谁呢?天上人间的情报上可是记载的清清楚楚。

“你,你要干什么。”婉姨娘瞪着眼,恶狠狠地凝望着花影魅。

花影魅却没有回答她,而是突然开了口,道:“把人带进来。”

婉姨娘睁大了眼睛,随后看着自己的情郎被押了进来,他如今十分的狼狈,头低垂着,满身都是灰尘,连一只胳膊都被人打断了,明显摆出了奇怪的姿势。

“你,你竟敢”婉姨娘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对她的事情了如指掌,一时惊恐交加。

“本座有何不敢。”花影魅冷笑了一声,神色冷酷。

“你不敢杀了他的,你绝对不敢的!”婉姨娘暴怒地盯着面前的人,虽然她不知dào

这里是哪,但她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离开京都,在这天子脚下,对方竟然杀人,不,对方绝对不敢。

“不敢?你们不过是一些小人物,你以为顺天府会为了找寻你们的下落而大动干戈吗?京都每日死去的人有多少?达官贵人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够他们忙的了,你以为他们还会在乎你们的死活?”花影魅叹了口气,目光平静地说着,语音末尾带着稍稍的讽刺,他们的命如同蝼蚁,谁又会多加在意。

“会查到的!一定会查到的!如果我们消失不见,一定会有人来查找的。”婉姨娘立kè

大声道。

花影魅勾起唇畔,呲笑道:“等他们来了,你们的骨头都化成灰了,又能找得到什么?”

第一百四十四章

婉姨娘的脸色瞬间大变,她倒不是因为自己,而是

此时,被打昏的男子突然醒了过来,他一动,就觉得自己的胳膊钻心的疼,他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情况,混沌的头脑渐渐变得清明。

“你,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男子想要挣脱身边人对他的束缚,胳膊上传来的疼痛却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再妄动。

花影魅好笑的扫了这男子一眼,道:“你看见自己的女人在我面前竟然问的是为什么要抓你,真不知dào

是因为你太暖软不敢承认,还是因为你与她之前除了是情人关系之外,还有特殊的关联。”

男子眼眸闪烁,强硬的否认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面前的这个女人。”

“哦?不认识吗?”花影魅冷笑,她蹲下身,两根手指钳住婉姨娘的下巴,一把扯掉了她衣服上的腰带,在这么一拉,她身上的衣裙已经被花影魅扯掉,里衣敞开,白皙的肌肤袒露在众人面前。

花影魅的手抚摸着婉姨娘身上的肌肤,脸上挂上一抹邪肆的笑:“肌肤胜雪,光滑白洁,真是如绸缎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婉姨娘浑身一颤,却被面前的人束缚着手脚,不得动弹,只能被动的承shòu着。被扣押着的男子看到面前的这一幕,浑身一紧,杀意倾体而出,暴怒的如同一只公牛。

男子的变化没有逃过花影魅的眼。

花影魅笑着放开婉姨娘,侧头望向男子,眸中闪过一丝冷芒,“来人,她便赏赐给你们了。”

花影魅退到了一旁,双手环绕在胸前,目光一错不错的钉在男子的身上,若看见自己心爱的人被人玷污都能做到无动于衷,那么花影魅便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他了。

不,不

男子在心中高声呐喊,他死死地咬紧牙关,干裂苍白的唇瓣依然出血,鲜血顺着他的牙齿流入空腔,那血腥味直冲而上,点燃他心中的火焰。

婉姨娘转过头,冲着男子笑了笑,那笑宛若最绚丽的昙花,一闪即逝,她转头凝望着站在一旁的花影魅,猛地一咬牙。

时间似乎停滞不前,没有意料之中的痛楚,一切都没有在上一秒中定格,只是微微停顿之后,再次向着前方行走。

婉姨娘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花影魅很好心的解释道:“你想要咬毒药自尽?可惜的是藏在你牙缝中的毒药在就被本座的手下卸走了。”

婉姨娘眼底迸发出无限的恨意,凝望着花影魅的目光宛若毒蛇的性子,阴冷无比,她再次张嘴孤注一掷的咬向舌头,只是还未等她合上牙齿,下巴已经被人攥住。

只可惜她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咬舌,若是那样她还了能有求死的机会,不过如今,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不,住手,住手。”在最后一刻,男子再也无法忍耐的喊出了声。他不懂对方说的什么毒药,他只知dào

若自己再不承认,婉儿就要被糟蹋了。

花影魅拍了拍手,侵身钳住婉姨娘的大汉退到花影魅身后,花影魅转头望向男子,等待着他的开口。

“我说,我说,是,我是与婉儿相爱了,我也知dào

她是曹府的姨娘,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爱慕她,是我逼迫她与我发生关系的,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曹冲,曹大人,我知dào

你听见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求你放了婉儿。”

花影魅呲笑了一声,冲着身后的大汉一挥手,“继xù

!”

“不,不要,我已经承认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婉儿。”男子凄厉的叫喊声回荡在地牢之中,地牢上却是一片歌舞升平,花影魅深深地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表演的成分,但花影魅却丝毫没在他的表情里看到任何假装的表演,若不是他的演技一流,便是他真的不知dào

这个所谓的婉姨娘到底是何身份。

既然看不出来,那便换一个人好了。

“既然你不肯说,那么就只要让婉姨娘说了。”花影魅叹了口气,道:“本座本是不愿看到鲜血的,但既然你们不识趣,本座便只有给你们放放血了。”

“不知dào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步步生莲?”花影魅问道,见二人没有答话,笑着解释道:“被贬入冷宫中的嫔妃活的比狗的不如,在冷宫干活的太监宫女一辈子没有出头的机会,只能守着如坟墓一样的冷宫,久而久之她们的心里变得扭曲,而对于曾经高高在上,享shòu

过荣华富贵的嫔妃,更是让他们暗恨不已,所以他们便想到了一个法子。”

“冷宫中的太监与宫女会将一块铁板烧红,让被贬斥的妃子脱掉鞋袜站在滚烫的铁板上起舞,那种滋味,便是想想就让人血液沸腾呢。”

花影魅语落,笑意连连的命人抬上了一块铁板,铁板两侧被架了起来,铁板下是少的通红的碳。

“来人,将他的鞋袜给本座扒下来。”花影魅一声令下,禁锢着男子的人当即将他的鞋袜扒了下来,将他架上了铁板。

如今铁板只是温热,但随着炭火的灼烧,这铁板满满就会变得奇热无比。

“婉姨娘,现在说也许还保得住他的这双脚。”花影魅邪肆冷笑,她脸上的笑容映入婉姨娘的眼中,竟闭起恶鬼的笑容还要让人恐惧。

冷汗顺着婉姨娘的额头滑落,她望着被架在铁板上的男子,眼底闪过一抹不忍,但却依旧紧咬牙关。

“不说,很好。”花影魅命人加多了铁板下的炭火,不多时,铁板便炙热了起来。

“啊,啊!”站在铁板上的男子被人死死的按住肩膀,让他不得动弹只能被动的承shòu着脚心传来的那锥心刺骨的疼痛。

花影魅钳住婉姨娘的下巴,掰着她的脸迫使她望着男子的如今的惨状,轻笑道:“还不肯说吗?”

她长得好kàn

极了,婉姨娘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美艳的男人,她嘴角的笑似是胜芳的花朵,幽谧而美丽,却蕴含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小小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挥刀,一下子将男子的脚消下去了一般,男子的惨叫声几乎掀了屋顶,婉姨娘浑身一颤,瞪大的眼眸中蕴含着痛楚与泪水,她的手再抖,就连嘴唇都在轻轻的颤抖着。

“还有一只脚呢。”花影魅的话音刚落,小小已经动手削下了男子另外一只脚。惨叫声猝然拔高,嗷嚎声几乎不成人声,鲜血顺着铁板流下,没有来得及流下的鲜血被铁板上炙热的高温蒸发,鲜红色的雾气蔓延在地牢之中,就像是粘稠的蛛网,粘在婉姨娘的身上,怎么也挥之不去。

若非被人架着,男子此时根本就无法站立,这种疼痛,简直比将他扔入地狱之火中灼烧还要来的锥心刺骨。

“婉,婉儿,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男子气若悬丝的询问着,事到如今他依旧不明白,婉儿到底隐瞒了什么秘密,能让对方如此的对待自己。

婉姨娘不敢去看男子的眼睛,却被花影魅强迫着与其对视,她看到了男子眼中的痛苦伤悲疑问,却独独没有对她的怨恨,即便到了如今的地步,他竟依然不恨她。

婉姨娘难忍眼中的泪水,滚烫的热泪从眼角滑落,滴在花影魅禁锢着她下额的手上。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了。”婉姨娘哭喊着,她不愿再让这个男人代替她承shòu这种折磨。

“很好。”花影魅黛眉轻挑,小小一把抓住男子的手,将他从铁板上带了下来,平稳的放在地上。

“你们要治好他,否则我不会说的。”

“你没有权利讨价还价,说,还是不说!”花影魅冷笑,斩金截铁的质问道。

婉姨娘脸上一片惨然,她道:“那好,你们将他带下去,他离开,我便愿意说。”

花影魅扫了她一眼,随后对着小小点了点头。

“嘎吱”一声,地牢的门开启又关闭,小小已经将那男子带出了地牢。

“皇上,是皇上,他发落了琪嫔,也知dào

琪嫔是曹冲唯一的孩子,所以命我潜入曹府,生下曹冲的孩子,并且让曹冲除了我的孩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子嗣,这样他就不必担心曹冲会因为琪嫔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了。”许是刚刚的一切让婉姨娘的心里防线彻底崩盘,还没等花影魅询问,便一股脑的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那个男人呢?”花影魅询问道。

婉姨娘连忙道:“他,他并不知情,我说的是真的。”

怕花影魅不相信,婉姨娘将她与那男子相识相爱的过程都讲给了花影魅,花影魅自然是知dào

这个男人是那位专门给曹府看病的孙大夫的徒弟,只是没先到这人二人在一起并没有什么阴谋,而是因为爱情。

“千傲麟让人潜入曹府,只是如此?”花影魅并不认为千傲麟命婉姨娘潜入曹府,只是为了控zhì

曹大人。

婉姨娘道:“我,我只知dào

这么多,你想知dào

的我都告sù

你了,求你,求你放过苏瑾。”

花影魅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瞳仁中没有任何情绪,她问道:“你觉得他这样活着会比死更好吗?”

花影魅挥手,夹在双指缝隙中的刀片划破了婉姨娘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倾洒在花影魅的衣衫上。

与其痛苦折磨的活着,还不如死后做一对鬼夫妻。

第一百四十五章

曹府!

对于千傲麟将婉姨娘安插在曹府的举动,花影魅百思不得其解。

曹冲不过是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虽然身处在权力忠心,纵然因为琪嫔的死对千傲麟心有怨恨,却也不敢,也没有能力谋逆。

安插眼线也就罢了,送进去个小妾也是平常,但为何要让曹冲再也无后?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就算是婉姨娘的孩子最终的得了曹府家业,也不至于会让千傲麟看在眼里啊?

曹府,似乎还有些她不知dào

,天上人间也没有搜查到的事情。

“主子,红莲那边送来的密信。”小小将揣在怀中的信件送到花影魅面前。

花影魅微微挑眉,倒是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大事,红莲竟让人送了信过来,她这般的想着,撕开信封,展开信件。

“三国,凤星,齐聚衡南。”整张信中只有这八个字,三个标点符号,花影魅却已经明白了红莲的意思。

这么长时间,那三国的人终于参透了那碑文的意思了?呵呵,倒是有趣,有趣极了!

“小小,你去一趟丞相府,让欧阳凌月晚上来一趟。”小小应了声,呆萌的脸上露出一抹坏笑,丞相大人啊,她又能看到主子被丞相大人调戏而炸毛的样子了。

小小眯着眼睛,笑意连连的下去了,秋儿与小小走了个对脸,被她这傻傻的模样逗乐了。

“小姐,小小这是又得到什么好吃的了?”秋儿放下手中的食盒,一脸疑惑的侧头询问,这个小小,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每次得到了什么好吃的,便是这一副傻样。

“不必理她。”花影魅哪知dào

小小头抽了什么风,倒是扫了一眼秋儿手中的食盒,问道:“这又不是用膳的时辰,你这食盒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啊。”秋儿笑着说道:“小厨房中新研究的新糕点,说是送来让小姐尝尝。”秋儿说着,打开食盒,将糕点端了出来,放在花影魅面前。

花影魅低头看了一眼糕点,捏起一块放到嘴边,一抹厉色射出瞳仁,她将糕点扔回盘子里,问道:“秋儿,这食盒是你亲自去小厨房里拿的?”

秋儿见花影魅的举动,哪里还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连忙回道:“不是,是小厨房中的丫鬟拿来的,那个丫鬟我见过,所以没有怀疑。”

花影魅想了想,随后道:“秋儿,将秋蝉喊来。”

秋儿连忙应道,转身去喊秋蝉,花影魅望着面前的糕点,沉默不语,小厨房中的人都是皇祖母精心为她挑选的,眼皮子应该没有那么浅,不会轻易被人收买,而威胁更谈不上,就为了防止有人危害到她,皇祖母早就派人留意她们家人的动向,哪怕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也会弄提前知晓。

秋儿将秋蝉喊了来,秋蝉进屋,花影魅将桌上的糕点推到她眼前,“秋蝉,这糕点中被人放了东西,但我看不出这放的是什么。”

秋蝉面色凝重的接过糕点,拿起一块轻轻的放在鼻子下,眉头微微皱起,“小姐,不知dào

你有没有听说过迷迭香。”

迷迭香?花影魅沉吟了一声,她听过是听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前世中的迷迭香绝对与秋蝉所说的迷迭香并不相同。于是摇了摇头,“这是何物?”

秋蝉解释道:“迷迭香,是石蝶身上繁衍出的一种物质,淡香,五毒,却能让人五感皆失,沉溺于幻境里,但,这迷迭香的功效并不知这些,让人迷失的同时,还会让人浑身燥热难耐,是比媚药更凶猛的药物。”

秋蝉连忙从怀中掏出解毒的丹药,递给花影魅,随后拿出两颗反别塞进自己与秋儿的嘴里,“这迷迭香的霸道程度还在于,不许入口,只要闻了便会中招。不过迷迭香的毒性甚是缓慢,若为入口,大约一个多时辰才会有反应。”

索性花影魅内力深厚,这段时间并未影响,倒是秋儿,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吸入迷迭香的关系,目光有些迷离。索性秋蝉及时喂了药。

“真是歹毒。”秋儿愤愤不平,更是懊恼自己的大意,若非有秋蝉这个解毒高手在,她们非得中招不可,这不是让那些贼人有了可乘之机吗。

“小姐”秋儿望向花影魅,一脸的羞愧,她还是帮不上任何的忙,竟给小姐添乱。

花影魅拍了拍秋儿的手,她能够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她不像是小小与秋蝉从小便已经在学习应对这种情况,在她刚刚穿来之时,秋儿软弱可欺,可如今,她已经能动手杀人。

对于她的表现,花影魅已经很满yì

了。

“这样也好,露出马脚的敌人总比隐藏在暗中的敌人要好对付的多。”花影魅倒不是在安慰秋儿,她真是这般的想的。

花影魅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淡笑,她捏起一块糕点放进口中,嚼碎,吞咽,随后将手中的解药放进嘴里。

“秋儿,去将那个丫鬟喊来。”花影魅接过秋儿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指上糕点的碎渣,翦瞳斜飞,潋滟着波光的眸扫了一眼秋儿,吩咐道。

秋儿微微一愣,答yīng

了一声,转身去小厨房找那个丫鬟去了。不多时,秋儿已经将人带了回来。

那丫鬟大约十五六岁,鹅蛋脸,樱桃嘴,红扑扑的小脸蛋就像是两颗熟透了的苹果,模样生的倒是可爱。

她叫春花,是花影魅从宫中御膳房带到花府的丫鬟。

春花进门,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糕点,随后垂下眼帘,恭敬的跪在花影魅脚边,“奴婢参见公主。”

花影魅低下头,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丫头,她颈子处与脸上的肌肤基本一致,花影魅抬起手,轻柔的将她垂在半空的发丝挽到耳后,黛眉轻扬,随后才道:“你就是春花吧,这糕点不错,秋儿,赏。”

秋儿不解,却还是掏出钱袋赏了春花一百两。

“谢公主赏赐。”春花双手捧着银子,拜谢叩首,声音里夹杂着些许的激动。倒是不知dào

她是因为这赏赐激动,还是因为她面前这明显被动过的糕点。

花影魅抿嘴轻笑,“下去吧!”

春花起身,小步后退,直到脚跟顶在门沿上,这才转身开门,走了出去。待到春花走远,秋儿才不解的撅起了嘴,“小姐,您怎么还赏她银子,都不审问她被何人收买。”

花影魅收回目光,扫了一眼秋儿,吩咐秋蝉:“去查查她的房间。”

秋蝉应声,前去查探,约莫有四分只一炷香的时间,便折了回来,“小姐,春花的屋中没有藏匿任何银票元宝。”

花影魅挑眉,修长纤细的手指磨蹭着下巴:“看来这春花并没有被收买。”

“没有?”秋儿不禁抬高了语调,秋蝉也是一脸不解的望着花影魅。

两双眼睛,四只瞳仁直勾勾的望着自己,花影魅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我刚刚仔细的观察了她,身上穿戴的都是一般丫鬟的规格,除了手腕上我曾赏赐给她的玉镯外,没有任何不属于她身份的东西,她若不是心思十分缜密,必是没有收到任何东西。秋蝉又说她屋中并未藏匿钱财,而春花是一名孤儿,没有家人,所以谈不上威胁。”

“那她为什么背叛小姐。”秋儿不明白,若春花没有被收买,没有被威胁,为什么要对小姐下手,她这么做能够得到什么?

“背叛,不,她是忠诚,对她主子的忠诚。”花影魅似笑非笑,“她脸上没有人皮面具,排除了被人假扮的可能,而秋儿”花影魅抬眼望向秋儿,“春花从始至终都是别人的人,她从未效忠与我,所以她这不是背叛,只是忠诚的完成她主子对她下达的命定。”

“也就是说,她本来就是别人的人,被别人安插在皇宫中,阴差阳错之下被送入花府?”秋蝉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呼道。

花影魅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这番说辞,“是,就是如此。所以我才没有打草惊蛇,秋蝉,这迷迭香按照你的说法,一个时辰便会发作,咱们且等等看,看在这一个时辰内前来花府拜访我的人到底是谁。”

花影魅红唇轻扬,那绽放的笑容宛若胜芳在艳阳天中的罂粟,无害美艳的外表下,隐藏着蚀骨霸道的毒素。

春花退出去之后,秘密的将消息传了出去,很快,对方便的到了信。

半个时辰之后。

“小姐,二皇子前来拜访。”小小守在屋外,脸贴着门向屋中的花影魅禀告,花影魅放下手中的书,冷冷一笑,竟然是千泓焰,竟然又是他。

秋儿的脸色却见阴沉的可怕,这个二皇子当初不禁退了她家小姐的婚,还差点害死了她家小姐,如今倒好,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想要重新得到小姐,亏他还是皇子,怎么会如此的不要脸面。

秋儿冷哼了一声,却不得不演戏道:“小姐正在午睡,似乎是有些不舒服。”

千泓焰听闻,眼前一亮,他假惺惺的说道:“魅儿可是身子不爽,我正好懂些医术,魅儿要是不嫌弃,让我看看可否?”

屋中一阵寂静,千泓焰静静的等在屋外,面上一片平静,心里却是急切难耐。好半响,屋内这才传出声音,“那就有劳二皇子了。”

楔子

巨雷炸响在天地间,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将世间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水幕中,震彻心弦的闪电穿梭在乌云之中,宛如翱翔天际汹涌咆哮的巨龙。

衡南国大将军府,一抹孤傲悲凉的身影游走在雷电交加的雨中,雨水顺着乌黑如瀑的青丝滑过脸颊,朦胧中让人看不真切的容颜却唯有那双死寂的眸子异常的明显。

滚烫的热泪与雨水混浊在一起,滴入脚边的湖水,女子伸出手,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水渍,转过头,看着被水幕笼罩的红墙绿瓦,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没有半分留恋,娇弱的身躯猛地跳入湖水之中。

就在女子跳入湖中的一刹那间,阴郁的天空蓦然变得红如鲜血,高亢洪亮的凤鸣响彻在天地间,豆大的雨水化成血泪,滴落在地,开成一朵朵通往彼岸的曼莎珠华。

与此同时,位于四国交界处的一座活火山狂躁的咆哮着,滚滚的浓烟直冲入天,积聚在山底的熔岩宛如困兽,不断地想要冲破枷锁,炙热的空气形成一股热浪,让妖冶似血的天空变得扭曲。

一抹耀眼的红光从熔岩中冲天而起,似是离弓的弓箭掠入高空,最终消失不见。

此时,衡南,叶喜,朝风,凌阳四国的帝王凝望着天上的奇景,平静的眼眸下,流转着诡谲的光芒……

“疼”影魅只觉得身子像是被斩肉机压过一般,浑身上下都在剧烈的疼痛着,哪怕仅仅是睁开眼眸,都让她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忍受着身上的痛楚,影魅失去焦距的眼眸微微的凝神,空洞麻木的瞳子在回神的一瞬间变得凌厉如剑。

她吃力的用手撑着身子,清冷的眸子仅仅是将自己身处的屋子打量了一番,虚弱的身躯便好似是一碰就碎的瓷器,无力的躺回了床上。

纸窗,木门,屋中所有的装饰都透露着古香古色的韵味,这里是哪?影魅的一双翦瞳中满是疑惑,她记忆中最后的一幕,就是自己为了跟组织中的人同归于尽而引爆了安放在基地中的炸弹,那炸弹的威力她最了解不过了,她,不可能还活着。

影魅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此时,她的脑子一阵剧烈的疼痛,一段本不属于她的记忆窜入脑海,让她苍白的俏脸更加的没有血色。

大将军府?嫡女?自杀?

如果不是她疯掉了,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穿越了,穿越到一个不属于她所认知的任何一个历史朝代的地方,影魅觉得有些荒唐,却不得不正视自己如今的遭遇。

“真傻。”脑海中多出的记忆惹得影魅轻叹,这个与她有着相同名字的女子,悲哀软弱的让人气愤,只是她却不得不感谢她,给了她新的生命。

“既然我占了你的身体,放心,我会让所有欠你的人,付出代价。”影魅摸着心脏轻声呢喃,深邃的眸闪过冷冽万分的寒光。

屋门“嘎吱”一声被人从外推开,影魅连忙闭起眼眸,思索着所来之人的身份,她该应对的办法。直到前来之人靠近她的身躯之时,她才猛地睁开眼眸,一抹寒光从中射出,让本想为她擦拭额头的少女吓得呆立在了原地。

半响,那被她吓傻的少女才回过神来,看着床上已然睁开眼眸的花影魅,清澈的眸子在一瞬间便涌出了滚滚热泪。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其他三国已经破解了石碑碑文的含义,如今已经派人秘密潜入了京都。”花影魅坐在椅子上,认真的说道。

欧阳凌月嘴角微抽,上一秒她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一秒怎么就如此迅速的进入了正题了呢

花影魅会说是为了逃避欧阳凌月的报复吗,会吗会吗!

“”欧阳凌月在花影魅的对面坐了下来,丝毫没有因为花影魅所说之事的严峻程度而露出任何类似紧张的情绪,他清淡镇定的宛如在与她讨论明天早善的菜色,“朝阳,叶喜,晁凤三国的人已经潜入了京都,我倒是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会这么的迅速。”

“不是你传出去的?”花影魅询问道。

欧阳凌月扫了她一眼,道:“不是。”他答yīng

了花影魅不会在太后在世的时候让衡南国陷入动乱之中,便没有按照计划宣扬凤星在衡南的事实。

花影魅确信欧阳凌月不会为这点小事说谎,既然不是他,那会是谁?那个诡异的邵承恩吗?

“千傲麟前些日子的举动,应该会让他们猜到些什么才是。”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碑文所言,凤星会降临丰衡南,三国的人一定会在衡南国秘密搜查,自然也会注意千傲麟的举动,虽然千傲麟一直小心翼翼,但他对于花柔澜的宠爱,还是会让人猜疑。

“自然。”那帮人也不是傻子,“不过只是怀疑罢了。”

“若是确认了呢?”花影魅笑着询问。

欧阳凌月宠溺的轻笑道:“那么,她便离死不远了。”

殷红的唇越扬越高,这鲜艳宛如盛放在黑暗中花,美艳而危险。

欧阳凌月直到回府之后才明白过来花影魅口中扯平了含义,不由得懊恼的揉了揉额头,他倒是不介yì

在多做些什么让她扯平回来,比如:脱了她的衣服,吻了她的脖子一系列的事情。

花影魅躺在床上,重重的打了个寒战,伸手将被子拉到脖子上,用被子将自己围了个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转日,关于千泓焰的传闻越演越烈,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谈资。

“该死,该死,该死!”二皇子府,千泓焰的卧室里传出暴怒的咒骂声,瓷器摆设被愤nù

中的千泓焰砸在地上,下人丫鬟大气都不敢喘的跪在地上。

身上某处传来的疼痛差点让千泓焰崩溃,他怎么也没想到从花府出来自己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的前程,他的野心,刚刚萌芽就被扼杀,而身上的疼痛一遍一遍的在提醒着他自己所受到的羞辱,这种耻辱,如影随形,溃散到他看谁都像是对方在嘲笑自己一般。

他快疯了,真的快疯了。

千珏昭,千宇阳,是你们中的谁,还是你们两个都有份!

我,千泓焰,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绝对不会!

千珏昭与千宇阳悲催的当了花影魅的替罪羊,千泓焰没有怀疑花影魅的原因是因为他被秋蝉喂进了迷离香,昏迷的时候一直处在幻觉之中,以为自己得偿所愿了呢。

欧阳凌月看着面前的密信,摸了摸下巴,削薄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千泓焰的事情无法隐瞒,千傲麟勃然大怒,他本就不喜欢千泓焰这个儿子,如今更加的厌恶。

他已经想好,等到千泓焰养好了伤之后,就赐给他一处封地,将人打发出去。

往日的对手突然出事,千珏昭心情畅快的同时又心有不安,他与千傲麟斗了这么长时间,对方的本事他是知dào

的,怎么就会被人突然劫持又

若千泓焰失事,迎来的是一个更加神mì

而难以对付的对手,他宁愿选择千泓焰这个知根知底的敌人。

可惜,一切已成定局。

花府。

“小姐,那个丫鬟要如何处置?”秋蝉满脸肃杀的询问着。

花影魅勾了勾唇角:“明面上的敌人比暗中的要让人放心的多,命人去监视她,我倒是要看看她还会有什么举动。”

“是。”

千宇阳倒是没有将这些事放在心里,只是皇宫花府公主府,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皇姐,有什么喜事这般开心。”千宇阳来到公主府,见到满脸笑意,就连身上都散发着光芒的千语嫣,笑容不由得爬上嘴角,朗盛的询问着。

千语嫣只是微笑不语,她身边的丫鬟抢着说道:“七皇子,公主有喜了,有喜了!”

丫鬟神色飞扬似是得到了金山银山一般,这丫鬟是千语嫣的陪嫁丫鬟,从小便跟在千语嫣身边,忠心的不得了。

千宇阳听到这消息,满脸惊喜的望着千语嫣,“皇姐,熙儿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千语嫣从小身体便不好,与驸马相爱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如今竟然首开乌云见明月了,这让千宇阳怎么能不惊喜,怎么能不高兴。

千语嫣脸颊绯红的轻轻点头,手轻柔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挂着温暖慈爱的笑容。

千宇阳喜不自禁,一时都不知dào

要说些什么了,风风火火的转头就跑,“皇姐,我要去告sù

母妃,母妃一定高兴极了。”

“宇阳。”千语嫣叫住千宇阳,道:“这件事前别告sù

母妃父皇了,如今胎相还不稳定,等到稳定了再告sù

他们,免得他们跟着担忧。”

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成为母亲了,但没想到上天竟然对她如此厚爱,赐给她一个孩子,她不敢奢望的再多,只想平安的生下孩子。

只是她的身体她很了解,这个孩子在她的体内并不安稳,她害pà

,害pà

若真有意wài

,期待着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人会失望痛苦。

千宇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在千语嫣哀求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好吧,那就再等三个月,三个月之后胎儿就基本稳定了,到时候你可不能在拦着我。”

千语嫣重重的点头,笑的温婉动人,“你放心,这是喜事,我当然希望母妃父皇能够高兴。”

“熙儿,这些日子你要好好的照顾皇姐,我这就去请教太医,怀孕都要注意些什么,头三个月是重中之重,你可千万要小心在小心。”千宇阳面色凝重的嘱咐着,他皇姐的身体情况他十分了解,若这孩子有什么意wài

,以她皇姐的身子根本就吃不消,纵然他不要这个外甥,也一定要保他皇姐的命。

“七皇子,你就放心吧,熙儿一定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熙儿精神抖擞的回答着。

千宇阳点了点头,进宫冲向了太医院。

千语嫣看着千宇阳风风火火的跑远了,笑着摇了摇头,刚夸他稳重了,如今又毛躁了起来。

“孩子,妈妈一定会让你平安落地。”千语嫣低下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扬起一抹慈祥而坚定的笑容。

皇宫,太医院。

“太医,太医。”千宇阳冲进太医院,一把抓住李太医,李太医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下巴上的胡子一颤一颤的,半响这才回过神来,“微臣参见七皇子。”

千宇阳摆了摆手,将他拽到了一旁,小声的问道:“李太医,你将孕妇要注意的事项,以及不能碰的食物香料等等,详详细细的给我写下来。”

李太医微微一愣,却不敢多嘴询问,老老实实的将注意事项写在纸上,递给了千宇阳,千宇阳随眼一扫,等墨迹稍干的时候,对折的揣进怀中,“李太医,今日之事”

“今日何事?”李太医不解询问。

千宇阳满yì

的点了点头,暗道李太医的知情识趣,“行了,你去忙吧。”语落转身离开。

李太医有些摸不着边际的捋了捋下巴的两撮小胡子,转身去干之前没有做完的事情去了。白银从书架后走了出来,微微挑眉,千宇阳找李太医要这些安胎保胎防止滑胎的方子干什么?真是,让人好奇呢!

城东无人问津的别院里,琪嫔不得动弹的躺在床上,目光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花柔澜,我还活着,还活着

“嘎吱”一声,门被人从外推开,身穿白衣的女子走了进来,细心的为琪嫔换药,她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声音轻柔的说道:“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你的手脚筋还要白银亲自出马才能连上。”

琪嫔淡淡的嗯了一声,如今除了白银,她不信任任何人。

“换脸手术安排在两天后,你好好休息吧。”女子见她神色冷淡,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好好休息,便推门走了出去。

琪嫔侧过头,望着依旧关闭了的大门,心头一团火正在熊熊燃烧,花柔澜,你等着我,你一定要等着我!

白衣女子关上门,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绝美妖冶的脸,花影魅将手中沾染着鲜血与药物的纱布扔在地上,微微眯起深邃的翦瞳,露出一抹邪肆诡谲的冷笑。

半空中,小月俯冲而下,落在她的肩膀上,亲昵用那颗小脑袋磨蹭着花影魅的脖子,花影魅笑着抚摸着小月的翎毛,张开手,小月跳在花影魅的手上,几日不见,这个小家伙又便胖了。

花影魅不由得戳了戳小月的小脑袋,好笑的奚落道:“你啊,小心胖的飞不起来了。”

小月抗辩的鸣叫,似是在反斥花影魅的话。

花影魅挑眉邪笑:“老子听不懂!”

小月惨败。

笑够了,花影魅摘下藏在小月肩膀上的纸条,错愕呢喃:“怀孕!?”

第一百四十八章

根据花影魅对千宇阳的了解,能让他如此重视又恰好能怀孕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千语嫣。

千语嫣怀孕是一件好事,花影魅倒是没有在意,只是想着找个时间带扶桑若溪前往公主府一趟,替她好好地诊诊脉。这倒不是花影魅好心,只是她这个人护短,既然千宇阳被她画进自己的圈子里,她就不会不管千宇阳在乎的人。

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千语嫣怀孕的时候毕竟没有流传来,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未卜先知吧。

索性千语嫣如今的身子还不算太差,缓些日子也是来得及的。

两日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地面,百姓从沉睡中醒来,推开门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东街街边的店面外,围着无数百姓,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

“主子。”四皇子府,一大早,接到消息之后,男子便急急忙忙的前来禀报。

四皇子刚刚起床,身边的美娇娘替他穿着衣服,千珏昭张开双臂任由女子系上衣衫上扣子,美人儿整个身子贴在千钰昭的身上,饱满的双峰蹭着千钰昭的胸膛,“珏昭”美人的声音娇媚婉转,只是一声呼唤便惹得千钰昭一阵口干舌燥,千千珏昭一把扣住美人那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唇齿相依,美人踮起脚,将自己那娇艳欲滴的唇瓣送到千珏昭嘴边。

千珏昭刚要吻上美人的唇,屋外传来的传来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动作。

千珏昭一阵恼怒,声音不由得低沉了下来:“什么事!”

外面的男子稍稍沉吟了一声,欲言又止:“主子”

千珏昭眉头一皱,松开美人的腰,面色阴沉的扫了她一眼,“出去!”

美人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面色没有任何不愉,快速的穿上自己的衣裙,推门离开。

男子闪身进入屋中,跪在千珏昭面前,这才道:“主子,东街街边的铺子被人毁了。”

“你说什么?”千珏昭抬高了语调,震惊过后便是无限的愤nù

,“查到是谁做了的吗?”他追问。

男子道:“看手段,应该是千泓焰下的手。”

“千泓焰!?”千珏昭眉头紧皱,千泓焰如今不好好的在家养伤,竟命人动手毁了他的产业,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是怀疑那件事是他做的?

他与千泓焰交手这么多年,想必双方的手下已经摸清了对方的门路,他们认为这件事是千泓焰手下所为,那便是八九不离十了,而对方完全没有掩饰,是否是在向他宣战。千珏昭此时有些担忧,对方若不顾一切的与他死磕,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鹬蚌相争,让别人得了利。

千珏昭面色沉重,男子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花府,花影魅拿着手中的地契,黛眉微扬,她面前站着一名包子脸少年,那呆萌的模样与小小倒是有一拼。

“夫人,这是主子的聘礼。”花容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观察着花影魅,在面对面前这足以富可敌国的资产,她竟然平静镇定的连一丝喜悦都没有,这不科学啊~“聘、礼!”花影魅咬着牙,邪笑挑眉重复着最后这两个字。

花容接触到她的目光,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战,心中不断菲薄道:不愧是夫人,这笑容比看到洪水猛兽还让人害pà



花容扯了扯嘴角,回答道:“是的夫人,主子说,这些都是给您的聘礼,哦,对了,是订婚的聘礼。”

花容说着,这心啊,这不由得一抽一抽的,这么大笔的财产地契才是订婚的聘礼,这要是等到成婚时,那聘礼得多吓人啊。

“订婚!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同他订婚了。”花影魅黛眉一跳,眼眸一瞪,彪悍的霸气侧漏,花容就连冷汗都滴下来了,卧槽,夫人,你要不要这么的狂拽屌炸天啊。

花青,救我

花容在心中哀嚎,主子这哪是娶回去一个夫人啊,明明是娶了个自己,这霸气,这姿态,这语调,完全与之前的主子一模一样好吗,若不是主子在衡南这几年隐藏了自己真实的性格,花容还真以为这花影魅是他家主子自己装扮的呢。

苍天啊,大地啊,各路神仙王母娘娘,他有个彪悍的主子已经够他受得了,为何还有一个如此霸气的夫人啊。

花影魅抬起眼,眼眸深处的漩涡卷着一丝精芒,她眨了眨眼,长睫如飞舞的蝴蝶翩然舞动,她嘴角勾起一抹好kàn

的弧度,素齿微露,声音轻柔动听,如同轻扬的乐章环绕在花容耳边:“你,是在心里腹诽我吗?”

温柔似水的声音却让花容浑身一僵,只觉得有数到冷风嗖嗖的往心里刮,_

第一百四十九章

花影魅不知dào

正有一个人因为自己而身心收到了打击,不过就算她知dào

也会很不厚道的嘲笑两声。

花影魅看着眼前的地契与银票,掰手指算着总额,按照京都铺子的价格来算,东西南北四个街区的一个店铺平均下来的价格是五千了白银,别院的价格平均下来是五千两黄金,她手中一共有一百二十张店铺的地契,十张别院的地契。不算手里各个商行存入的银票,一共是六十万五千两黄金,而算上手里的银票,那就是一百两黄金。

而且这才是订婚的聘礼

花影魅抽了抽嘴角,他竟然在衡南国京都有这么多的财产,而且还是隐藏在暗处的财产,若是算上明处的,那

花影魅有些不忍直视,她只是算了地契银票的价格,还没有算上那一百二十处店铺每日的盈利,怪不得那个娃娃脸在她将这些扣下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肉痛,别说是他,就算是不相干的人也会觉得肉痛吧。

花影魅在将钱扣下与归还之中纠结着,“靠,他的还不都是老子的。”最终花影魅用他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的论点成功的说服了自己,扣下了这些地契银票。

只是对于欧阳凌月没有与她商量便突然命人下聘礼的举动,花影魅表示十分不满,就算是要求婚,也要自己出面,让个手下来算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就算花影魅没有收下这些聘礼,她如今也十分有钱,天上人间每日的收益就有数百两,成衣店更是日进斗金,而暗中的星辰阁自不必说,杀人的行当可是一项暴利。

只是她烧钱的地方也不少,秘密训liàn

那些乞丐需yào

钱,疏通收买需yào

钱,打造兵器需yào

钱。

花影魅叹了口气,将这些地契与银票都算在了柜子里,随后换了一套衣服出了府。

小小与秋蝉跟在花影魅身边,来到了芙蓉楼。

“小二,给我家小姐开个雅间。”小小招呼着芙蓉楼的小二哥,小二闻声连忙转过头,花影魅头上带着纱帽,小二虽然不知dào

面前这是哪家的千金,但看着穿衣打扮就知dào

是官员府邸小姐,连忙殷勤的招呼着:“好嘞,小姐来得真巧,小店就还剩下一个雅间了,小姐,您”

“小二,这雅间我们家小姐要了。”小二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传来骄纵的声音却是插了进来。

小二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随后满脸笑意的转过头,对着迎面走来的,身着翠绿锦褂的少女说道:“这位姑娘,不好意思,最后一间雅间这位小姐已经定了。”

那丫鬟不屑的扫了花影魅三人一眼,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冷哼了一声,“定了?那就推了,我家小姐想要的雅间竟然也敢争,真是不知好歹。”

花影魅勾了勾唇,看她说的,这件事倒像是她们的错了。

小小从没有见过这样不知所谓的人,明明是她们先来的,对方竟还这般的理直气壮,这脸皮竟比那城墙还要厚。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这雅间明明是我们先定下,你不懂的先来后到也就罢了,竟然还恶人先告状起来了,你还要不要脸了。”小小怒上心头,巴拉巴拉说来了一通。

“你,我家小姐可是李大将军的嫡女,你家小姐是什么东西,竟然敢与我家小姐相提并论。”小丫鬟见小小说她脸皮厚,不肯退却的曝出了自家小姐的名号。

“绿儿,不许无礼。”李家小姐娉婷如玉的走进芙蓉阁,听到自家丫鬟的话,好kàn

的秀眉一皱,出声训斥。

花影魅将目光投向款款走来的女子,她着了一件淡粉色丝绸长裙,绣着银色樱花的领子衬得纯美清秀的五官更加的娇艳,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如五月夜晚氤氲着露水眼眸,小巧的鼻子下是勾画精致的红唇。

墨色的长发挽成飞云髻,镀金镂空的金簪子插在髻上,流苏轻垂。

“这位小姐真是抱歉,是我管教不严,只是不知dào

小姐能不能通融一下将最后的雅间让我给,我祖母十分喜爱芙蓉阁的芙蓉糕,我只是想以尽孝心。”她的声音柔柔弱弱,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听到她的说辞,四周的人倒是忘了绿儿刚刚的咄咄逼人,只是想着这个李府的小姐真是孝顺。

花影魅红唇微扬,黑眸透过眼前的白纱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女,比起李玉玲那个白痴,她倒是聪明的多,还知dào

运用自己这幅楚楚可怜的外表博得好感。

小小见她这么说,抬眼扫了一眼自家小姐,秋蝉却是冷笑了一声,望着面前少女的目光越发的不善。

“你的孝心,与我何干。”清冷的声音透过薄纱传入众人耳中,李湘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在自己表明了身份又表现了自己的孝心之后,面前这个少女竟然拒绝了她。

“你是谁家的小姐,竟这般的无理,我家小姐已经如此低声下气的与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头上遮着个纱,是不是因为长得太丑所以不敢见人啊。”见花影魅转身就走,那个名叫绿儿的丫鬟当场就急了,说的话难听到了极点。

“秋蝉!”花影魅声音刚落,秋蝉已经来到绿儿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绿儿的脸上。

这一巴掌的力道用了十成十,绿儿的身子在原地转了一圈,随后猛地倒在了地上,被打的那半张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嘴角更是溢出了鲜血。

绿儿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好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就那么愣愣的倒在地上。

“这位小姐,我知dào

我家丫鬟有错,但你也不能让自己的丫鬟下这么重的手啊,我只是想尽孝心而已,你若是不肯让雅间我也不强求,可你怎么能,怎么能”说着,就一副要哭的样子,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周围的人顿时就为她抱打不平了。

“我说这位小姐,人家想尽孝心有错吗?你也不比这样的不近人情吧。”

“就是啊,还让丫鬟动手打人,真是过分。”

声讨,指责,小小气红了脸,秋蝉眸光清冷的扫过在场的众人,将他们的样子一一记在心里。

李湘掩面,听到耳边的声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质问对方,她就不相信对方在这么多人的声讨下还能镇定自若,要怪就怪对方不识抬举,你说刚才将雅间老老实实的让给她不就好了。

花影魅扯了扯唇角,将对方的小伎俩看在眼中,她轻笑,清冷的声音如同潺潺溪水滑过岩石,一下子熄灭了所有人心头的火气。

“第一,这雅间是我们先定下来的,你这丫鬟进来之后眼高于顶的言辞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人品;第二,你口口声声说要尽孝心,但尽孝心与雅间有何关系,芙蓉阁的芙蓉糕半柱香时辰便能出一锅,若我没看错你是做马车来的吧,难道你所谓的孝心都不已支持你呆在你马的车上半柱香的时辰吗?第三,你指责我的丫鬟动手打你的丫鬟,可你可听到你家丫鬟对我的侮辱?你作为主子,连一句正经的道歉都没有,如今竟然还指责其我来了,连自己的下人都管不好,李府的礼数家风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花影魅咄咄逼人的话问的李湘哑口无言,一时有些慌了神,她倒是不知dào

有哪家的千金竟这般的厉害,面对众人的声讨不仅好不胆怯,还敢出言反击。

花影魅的质问让自责她的人顿时哑口无言,想想她说的话倒也是没错,之前他们只是看到李家的小姐实在柔弱所以才出声帮zhù

,如今想来,从一开始明明就是她的丫鬟狗仗人势。

众人一时不说话了,李湘咬着红唇,低头认错又不甘心,可若是不认错,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名声如今怕是要毁了。

李湘的眼睛转了转,她道:“这位小姐,你说我什么都可以,但怎么可以诋毁李家。我父亲与花将军征战沙场,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你怎么能如此非议他,这不是将领们寒心吗?”

真是一定高帽子啊,只是个帽子却不是这么扣的。

众人听闻李湘的话,倒吸了一口冷气,如今四国看似平静,但大多数的人都能感受到紧张的局势,若真是打起仗来,皇上一定会仰仗这些将领,若李湘这话传入皇上耳中,面前这个小姐怕是要被训斥了。

人们都有帮zhù

弱者的心理,刚才李湘处于弱势,众人心中的天平便向着她倾斜,但如今花影魅处于弱势时,他们虽然很想替她说话,但却不敢,害pà

这顶帽子会被移到自己的头上。

见众人静若寒蝉,李湘眼底闪过一丝得yì

,“当然,若是你肯认错,我倒是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看着李湘那股得yì

劲,花影魅红唇微扬,勾起一抹好kàn

的弧度,她抬手,摘下遮在头上的纱,“我,一定会将这话原原本本的禀告给皇上。”

她脸上含着笑,幽暗的瞳眸静静的沉沉的望着李湘,一字一顿。

第一百五十张

摘下薄纱的那一刻,万物都为她失去了颜色。

女子神色清冷,远山黛眉般的眉峰下是一双如黑曜石般闪烁着光芒的眼眸,直挺的鼻梁下,殷红的唇瓣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模样宛如夜间的精灵,眉眼灵动邪魅清贵。

太阳都似是不愿与其争辉,收敛了自身的光芒。

芙蓉阁大堂,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她的美已经超脱了自身的美貌,哪怕只是她身上散发出的如青莲一般的气质,都已叫人暗自羞愧。

而众人抽气除了因为她的美貌,还因为她这个人——花影魅!花大将军的嫡女,皇室的公主,太后最宠爱的贵女,每一个头衔都代表这她尊贵的身份,而这三个身份和在一起,京都的贵女甚至是王孙贵族,又有几个能与她相匹敌。

李湘在花影魅撩起头纱的时候已经傻在了原地,她本事李府的庶女,因为生母抬了平妻,李玉玲那个正经的嫡女又因为得罪了花影魅而被处决,所以她才从庶女一跃成为嫡女,她母亲曾不只一次嘱咐她,切不可得罪花影魅,如今倒好,她不仅得罪了对方,自己的丫鬟还当众辱骂了对方,而她就在前一刻还威胁她给自己道歉,这,这可怎么是好。

李湘此时哪里还有之前的颐指气使,她站在花影魅面前,浑身颤抖如同大海中的浮萍,垂着的头恨不得扎进地底下去。

而刚刚帮她指责花影魅的人更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让你嘴贱,让你嘴贱,帮谁不好,偏偏帮了这么一个祸害,如今好了吧,得罪了公主!

没有开口人亦是懊悔,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他们都没有把握住,哪怕刚刚只是帮公主说一句话也好啊,哎~短暂的寂静之后,众人终于悔恨遗憾惊讶的情绪中缓过神来,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参见公主。”

绿儿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面如死灰跪在地上,李湘被她身边的另一个丫鬟搀扶着跪在花影魅脚下,恐惧的颤抖着。

花影魅云袖轻扬,并未拿捏身份,“起来吧!”

李湘却是没有站起身,选择继xù

跪在地上,花影魅这三个字代表的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有的人能够嫉妒,但有的人你只能仰望,而花影魅便是后者。

她忘不了李玉玲的下场,她被送回李府的时候,浑身的肉都快被割了下来,那惨状,只是一眼便足足让她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她昏迷的那三个月,李府上下人人自危,求神拜佛的祈求花影魅平安无恙,若她死去,依照太后对她的宠爱,一定不会饶了李府,还好,她醒了过来,但她永远不会忘记,就因为她一个人,他们李府受了多大的教xùn



这样的人,他父亲都不敢得罪,更何况是她。

尊严那是在面对弱者或者是直逼自己强上一点的人时才值得拥有的品质,但若是在面对绝对无法匹敌的强者之时,那所谓的尊严就是狗屎。

“若我没有记错,李玉玲是你的嫡姐?”花影魅将头纱递给秋蝉,微微垂头居高临下的望着李湘,神色清冷如水,声音更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李湘浑身一颤,后背更加的弯曲了,似是恨不得将头扎在地底下,她张口,声音发颤:“回,回公主的话,是的。”

她如今恨不得李玉玲再死一边,若非她招惹花影魅,岂会让对方嫉恨,若她是别人家的小姐,也许花影魅还能网开一面,但

“李家的孩子,很好。”花影魅红唇微扬,平淡的语气却李湘浑身一软,堆在了地上。

虽然她的声音平淡清冷,但任谁都能听出她话中的愤nù

,这种怒击而出的反话,比起训斥她的话还要让她恐惧害pà



“公主,臣女错了,真的错了。”李湘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绿儿,给我张嘴。”

绿儿哪敢反抗,轮圆了胳膊扇着自己耳光,一声一声,用尽全力,丝毫不敢偷奸耍滑。

一个磕头,一个自扇耳光,不多时,绿儿的脸已经肿的再也看不出原来的五官,而李湘的头也磕出了鲜血,整洁的发髻洒落,碎发垂在肩膀上,狼狈到了极点。

半响,花影魅出声,“好了,起来吧!”

威严的气势让人不敢反抗,李湘身边的丫鬟将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花影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着李湘说道:“李将军征战沙场,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你作为李将军的女儿感到自豪是应当的,但切记,自豪不是自傲。你得到今日的地位实属不易,千万不要为了小事毁了自己的前程,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我不会再追究,秋蝉”

花影魅开口,秋蝉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双手呈上,花影魅接过金疮药,放在李湘的手中,“女孩子的脸不能留疤,这瓶是太医院的李太医当初用来给我治外伤的金疮药,你拿着,千万不要学你的嫡姐,给李将军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李湘双手颤抖的接过金疮药,连连谢恩,花影魅又道:“你这个丫鬟也是得到了教xùn

,希望没有下次。”

语落,又吩咐芙蓉阁的掌柜:“掌柜的,芙蓉糕应该出锅了,给李家小姐打一包。”

掌柜连连答yīng

,忙让小二去打包芙蓉糕。

掌柜恭敬的将芙蓉糕捧到花影魅面前,秋蝉付了钱,花影魅将芙蓉糕给递给了李湘另外的一个丫鬟,“行了,走吧。”

“臣女告退。”李湘被丫鬟搀扶着离开芙蓉阁,花影魅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转身对着小二说道:“伙计,带路吧。”

小二连忙将花影魅请入雅间,芙蓉阁雅间隔音效果不错,大堂中的争执竟没有传入雅间。

花影魅遣走了小二,打开雅间的窗。

芙蓉阁位于城东最繁华的街道上,客流量平均一天一千人,招牌芙蓉阁供不应求,一天的盈利粗略的估计大约在五百两左右。

小二端上茶点,恭敬的退了出去,花影魅拿起一块芙蓉糕放进口中,香醇微甜,入口即化,芙蓉花淡淡的香味充斥口腔,味道并不让人惊艳,却回味悠长,只是一口便无法忘却。

“不错。”真zhèng

的花影魅并未尝过这芙蓉糕,而她穿到衡南国这么长时间,一直在于人斗争,亦是没有好好尝过京都那些有名的吃食。

“哼。”小小狠狠地咬了一口芙蓉糕,硬是将这可怜的芙蓉糕当成了李湘几人泄愤。

花影魅笑了笑,笑着开口:“若是生气,好吃的东西都会变得淡而无味了。”小小这个呆萌属性的吃货,生气的之后只要将好吃的在她眼前这么一晃,她的心情立马就变得明媚,所以花影魅很清楚,她若是这么说,舍不得让美食失去味道的小小一定不会在顾着生气。

果然

小小听到花影魅的话,低头扫了一眼残存zài

手中的半块儿芙蓉糕,脸上忙扬起笑脸,“芙蓉糕,芙蓉糕,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可千万不能变得不好的。”

花影魅:“”怎么突然便蠢萌属性了?

秋蝉:“”我不认识这货,我不认识这货,我不认识这货~无限催眠自己。

见小小一副认真认错的模样,花影魅抽了抽嘴角,“秋蝉,将掌柜的喊来。”

“是!”秋蝉应声,无可奈何的扫了一眼小小,转身开门走出包厢。

很快,秋蝉便将掌柜的带了来,芙蓉阁的掌柜恭敬的站在花影魅面前,脸上挂着恭敬讨好的笑,“不知dào

公主有何吩咐?”

花影魅扫了秋蝉一眼,秋蝉会意的开门守在门外,小小见有人前来,连忙将手中没有吃完的芙蓉糕塞进嘴里,低眉顺目的站在花影魅身后。

花影魅勾了勾唇,目光轻轻从掌柜的身上带过,伸手从怀中拿出地契,放在掌柜面前,“可认得这是何物?”

掌柜拿起地契,匆匆扫了一眼,诧异的望着花影魅,脸上的表情一换,突然跪在了地上:“属下拜见主母!”

“”这是什么节奏?

“主母,这是芙蓉阁的账目。”没等花影魅反应过来,芙蓉阁的掌柜已经将账本双手奉上。

花影魅太阳穴上的青筋挑了挑,还有人将账本随身携带的?

“属下没有想到公主便是主母,主子昨夜连夜吩咐,若有惊为天人之姿的女子手执地契,便是主母。”掌柜轻巧婉转的带出赞美之言,在花影魅没有出现之前,他根本就无法想象能让主子动心的女子是和模样,他想了无数中可能,却没有一种让他认为能够配得上自家主子,但直到看到花影魅,他才忽然意识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

她有着能够配的上主子的容貌,还有一身难以用语言说明的气韵,站在她的面前,他恍然有种站在自家主子面前的错觉。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两个人重合在了一起,他们的气势,气度都契合到了极点。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女子能够配得上他的主子。

第一百五十一章

花影魅决定不开口接茬,选择低头翻阅账本,芙蓉阁每日的收益比她粗布估计要多上一百两,按照徐茂的说法,是因为前来的食客一般临走是都会再要几包糕点带走。

徐茂就是芙蓉阁的掌柜,也就是站在花影魅面前的这个人。

粗略的扫了一眼账本,花影魅将账本换给了徐茂,她道:“账目我已经看过了,芙蓉阁每月的营收比我料想的还要好,只是据我所知,芙蓉阁已经很久没有推出新的糕点了吧。”

徐茂不知dào

她这么问是何用意,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是的主母。”

“你可听说过酒粮丸子?”对于甜食,花影魅倒是比较喜爱这道做法简单却味道诱人的酒酿丸子。

徐茂怔了怔,将自己记忆中的糕点都想了一遍,硬是没有对酒酿丸子的印象,“回主母,属下没有听说过。”

花影魅挑眉,转头问小小与秋蝉:“你们呢?”

秋蝉摇了摇头,小小紧锁眉头的冥思苦想了半天,掰着手指系数着自己吃过的美食,就是没有酒酿丸子。

“小姐,这酒酿丸子也是糕点吗,好吃吗?”小小双眼放光,乌黑的大眼睛露出宛若小狗看见骨头那样的目光。

看来这里并未有酒酿丸子这道甜品,花影魅好笑的回答着小小的提问:“酒酿丸子不算糕点,应该算是甜水,桂花酒有没有喝过?酒酿丸子的味道跟桂花酒很像,有桂花的馨香,美酒的醇厚,冰糖的蜜甜,糯米的黏软,这四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充斥在味蕾上,那种滋味,甚是让人沉沦。”

小小被花影魅说的直流口水,“小姐小姐,小小要吃酒酿丸子。”

花影魅平时徐茂,她道:“酒酿丸子的做饭很简答,将桂花花瓣晒干泡水,放在锅中加热,然后放入用糯米滚成的小圆球,加入冰糖酒酿,熬到糯米丸子熟了便可出锅,糖水与丸子一同食用。”

“你让厨房的师傅用不同的桂花与酒酿分别做几份酒酿丸子,选出味道最好的端上来。”

“是。”徐茂应着声,酒酿丸子若真有主母说的这般味道,那绝对会成为继芙蓉糕之后,芙蓉阁另外的一个特色美食。

就如花影魅所言,酒酿丸子的做饭十分简单,只是若是简单的事物,便越是考验厨师的水平,酒酿丸子大多数人都会做,但就如一百人心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一样,酒酿丸子的味道也会因人而异。

就拿桂花而言,刚刚摘下晾干的桂花味道就与晒了许久的桂花味道不尽相同,而酒酿丸子所用的酒,更是决定酒酿丸子味道的关键。

若是用桂花酒,就会加深桂花的味道却减弱了酒的香醇,若用女儿红,男子们或许还能接受,但对于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夫人而言,酒的味道便会过重。毕竟喜爱甜食的大多是千金夫人,酒酿丸子的味道还是要迎合她们的口味。

做酒酿丸子的食材在芙蓉阁的后厨中十分普遍,厨师们按照徐茂的吩咐做出了几份不同口味的酒酿丸子,其中有两份的味道都十分可口,徐茂索性就将两份都端到了雅间。

桂花浮在表面,糯米丸子藏在碗底,酒酿并不清澈,却宛若珍珠翡翠白玉汤,让人望着就十分有食欲。

“主母,这两份的味道都是上品。”

花影魅点了点头,拿起白瓷印花的瓷勺放在碗中搅动,饶了一勺酒酿丸子放在口中,这一碗中的酒酿丸子香醇可口,桂花的味道恰到好处,甜味也刚刚好。与她记忆中的味道十分相似。

花影魅喝了一口水,让茶水冲去口中的味道,这才品尝第二碗。

酒酿丸子入口的一瞬间,花影魅诧异的挑起黛眉,这个味道还真是第二碗中酒的味道很浓,花影魅竟没有尝出这是何酒,酒虽然有些辛辣,但桂花与糯米的味道恰到好处的中和了这股辛辣,配上少数的甜味,当真是美味。

这第二碗虽然不同于她记忆中酒酿丸子的味道,但花影魅却觉得这一碗的味道更加让人难以忘怀,欲罢不能。

花影魅放下勺子,将两碗酒酿丸子向着小小与秋蝉的方向推了推:“你们也尝尝。”

小小早就按耐不住了,花影魅的话也只是刚落下,她就迫不及待的坐在椅子上,一把将碗拽到自己面前,拿起勺子饶了一勺。

小小的举动让徐茂不禁皱眉,诧异的扫了一眼脸上始终含笑的花影魅,她竟然允许下人如此放肆?若是没有见到她刚刚教xùn

李湘的手段,徐茂当真会以为花影魅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显然,她不是。

“小姐,小姐,这个好好吃。”小小还没等嘴里的酒酿丸子咽下去,便手舞足蹈的嚷嚷了起来。

小小就是这样的性格,她可以单纯的为了一块糕点,一口事物眉开眼笑,也可以为了她的指令化身修罗,花影魅从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她想要的从不是下人。

花影魅笑着揉了揉小小的脑袋,转眸望向秋蝉,秋蝉比小小要稳重的多,她尝了两碗酒酿丸子,给出了她的答案:“小姐,奴婢觉得第一碗好吃些。”

花影魅并不意wài

秋蝉的答案,小小听到秋蝉的话,咬着勺子嘟囔道:“明明第二碗比较好吃。”

花影魅微微挑眉,倒是有些意wài

小小的回答。

“这一碗中的酒是何酒?”花影魅对着秋蝉与小小点了点头,随后询问徐茂。

徐茂回道:“是芙蓉阁特别酿制的芙蓉酒。”

花影魅微微挑眉,“产量?”

“一年出产五百斤。”五百斤听起来很多,但这五百斤的前缀却是一年,一年三百六十五一天,五百斤平均分配,每天平均才是一斤三两。

花影魅敲了敲桌子,她道:“保留这两种酒酿丸子,第一种定价低,每天无限供应,第二种,定价高,每天只限五碗。”一碗酒酿丸子大约含有一两芙蓉酒,五碗便是五两,剩余八两出售。

“是,主母。”徐茂显得有些激动,他瞬间就明白了花影魅的意思,京都的公子小姐哪个不爱攀比,这更贵的酒酿丸子于她们而言就是一种谈资,比如一名千金吃了限量的酒酿丸子,先不管好不好吃,都会同身边的人炫耀一番。而听到的人哪里肯示弱,肯定会来尝尝这限量的酒酿丸子,不管多贵,他们都会抢破了头。

“徐茂,如今还剩多少芙蓉酒?”如今已进十月,五百斤的芙蓉酒恐怕已经剩下不多了。

“还剩一百斤。”

花影魅点了点头,道:“你让后厨多做些酒酿丸子,给如今正在芙蓉阁用餐的人每桌送上两份,让他们试吃一下芙蓉阁新出品的酒酿丸子,并让他们分辨一下这两种酒酿丸子的不同。”

“不用刻意区分酒酿丸子的不同,这两份,都叫酒酿丸子。”花影魅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徐茂微微愣住,倒是有些猜不出来花影魅最后吩咐的这句话的用意了,不过主子说过,芙蓉阁已经给了主母,一切以主母的意愿为先,不得提出异议,不得反斥。

“是,属下这就让后厨准bèi

。”徐茂自是答yīng

了下来。

花影魅叫住徐茂,她道:“若我没让我的丫鬟去寻你,你便不必在上来,更要切记,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搅我。”

疑惑闪过心头,便被徐茂压了下去,他恭敬回道:“主母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打扰。”

花影魅满yì

的点了点头。

她之所以蒙上头纱就是因为不想让人认出来,只是大堂中的闹剧却搅了她的计划。

“你们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花影魅吩咐着,随后脱下罩在外面的衣裙,露出里面藏青镶金丝的男装。

戴上早就准bèi

好的人皮面具,花影魅偷偷溜出雅间,大摇大摆的走出芙蓉阁。

走过几条街道,穿过几条小巷,花影魅辗转来到一座别院前,施施然的走了进去。

越过花园,回廊,花影魅推来紧闭的屋门。

屋子正中间正烧着炭火,炭火上的药罐咕咚咕咚的向上翻着泡,苦涩的草药味弥漫在屋中,屋子角落的桌子上摆放着各种草药,此时正有一名男子背对花影魅鼓弄着手中的药材。

“你说罂粟很难找到,但我却找到了这个。”扶桑若溪转身说道,似是背后长了眼睛,没有回头便知dào

是谁来了。

花影魅微微挑眉,走到男子面前,接过他手中的植物,“大麻?”

扶桑若溪点了点头,道:“与罂粟有异曲同工之妙,换脸手术危险性很大,不能使用全身麻醉,罂粟的作用比大麻要好些,但是我没有找到。”

“大麻就足够了。”大麻致幻,会让服用的人出现幻觉并不会感到疼痛,刚刚好能够配合麻药使用。

人皮面具虽然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外貌,但对于接触过人皮面具的人而言,很容易露出破绽,他们好不容易让琪嫔活了下来,自然要让她彻底重生!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李府,李湘的模样让李府的下人吃了一惊,连忙去禀告新夫人。

李夫人能够从众多小妾中被抬成平妻,自然手段了得,听到下人禀告,连忙询问李湘的伤势,却不忘问道:“小姐情绪如何,她有来找我?”

下人如实禀告:“小姐只是头部受了伤,但似乎,整个人都不太好,被丫鬟搀扶着回了房间。”

李夫人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女儿,若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跑来找自己,而不会躲起来,除非,她惹了不能招惹的人。

李夫人登时就站了起来,带着奴婢向着李湘的闺房而去,李湘被丫鬟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茶盏,似乎想要透过茶盏中茶水的温度温暖自己冰冷的身子。

李夫人本是心中充满了怒火,但见到李湘如今的模样,再多的怒火也被心疼所取代,她屏退了下人,只留下心腹,一把搂住瑟瑟发抖的李湘,抬手抚摸着李湘的头,声音轻柔的抚慰着她的情绪:“湘儿,母亲在这里,告sù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温柔的声音滑过耳畔,靠在母亲的怀中,李湘宛若找到了避风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声的宣泄着心头的恐惧。

回来的一路上,李玉玲惨死的模样再次出现在她的脑中,本已经消失的梦魇再次浮现。

不是花影魅太恐怖,而是李玉玲的下场让她太恐惧。

李夫人安抚着李湘,心中却不慎疑惑,她能够平安回来就说明对方没有太过为难她,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何以事到如今还如此的恐惧?难道对方说了什么威胁的话?

李夫人虽然很想询问,却不忍在自己女儿如此无助的时候询问这些。

李湘扑在李夫人怀中哭够了,这才垂泣着直起身,垂着头不敢去看李夫人,李夫人见她如此,柳眉微皱,“湘儿,告sù

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母亲一定不会训斥你。”

李湘咬了咬唇,也知dào

今日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去,不敢隐瞒的将芙蓉阁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李夫人听完李湘的话,差点没背过气去,她瞪着李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湘儿,公主说的没错,娘努力了多久才成为李府的夫人,而你这嫡女之位更是劳之不易,你只要安分当这个嫡女,日后便能前程似锦。”

“娘知dào

你聪明,但在有些人面前,你的手段根本上不得台面,花影魅成为公主之前,她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你再清楚不过了吧。若换了是你,你能忍受她当初所受的屈辱吗?你不能,但她不仅忍受了,而且一直隐忍锋芒。废物隐忍那是无可奈何,那是懦弱可欺,但才情无双的人隐忍却是心志坚毅,大智若愚。”

“她足足忍了十几年,你觉得她是在隐忍什么?”

“她虽为嫡女,却没嫡母,花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很少理会后院的事情,花府上下被赵嫣然把控在手中,为娘可以明确的告sù

你,花影魅若从一开始就像如今这般锋芒毕露,那么她一定会活不长久。而太后回朝后让她有了保命的靠山,从而一朝崛起势不可挡,若花柔澜不是好命成了皇妃,如今早就被花影魅踩在脚下了。”

李夫人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湘儿,记住今日的这个教xùn

,你好好休息,明日随我前去花府。”

李湘艾艾的答yīng

着,李夫人抬眼,目光如刀的刮了绿儿一眼,声音冷酷到了极点:“今日之事你虽然有错,但若不是这该死的奴婢你也不会如此。”

李夫人声音肃杀冷冽,望向绿儿的目光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绿儿顾不上脸上的疼痛,连忙跪地求饶:“夫人,夫人奴婢知错了,夫人,就饶了奴婢吧。”

绿儿从小便跟着李湘,李湘有些不忍:“母亲,公主已经饶了她了。”

李夫人冷笑了一声,“饶了?你以为花影魅最后那句没有下次的意思是什么?真的是告诫你管教下人吗?没有下次的含义是,没有命再犯。”

李湘是李府正正经经的嫡女,李玉玲的死就算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但大抵还是与她脱不开关系,花影魅已经让李府失去了一个女儿,就不会不顾李家的颜面对湘儿如何,但绿儿只是一个丫鬟,而且还是一个当众辱骂了她的丫鬟,她之所以没有动手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但她们李家不能不知情识趣——绿儿一定要死!

李湘猛然睁大眼睛,她虽然怕,但却觉得花影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气势凌人,她甚至觉得花影魅很和善,但这个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竟是错的这般离谱。

她不是和善,而是伪善。

绿儿的求饶声回荡在李湘耳边,她唇色苍白,一遍遍的回想着花影魅对她说的话。

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她那些话并非安慰,而是威胁。

绿儿的惨叫声并未让李夫人的脸上有任何动容。

另外一边,在无数座别院中的普通一座。扶桑若溪与花影魅一同进入房间,琪嫔转头,视线扫过花影魅,停留在扶桑若溪的身上,“白银,我已经准bèi

好了。”

扶桑若溪点了点头,扯开唇角,扬起一抹对于琪嫔而言璀璨夺目的笑容:“放心,只是睡一觉,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扶桑若溪顶着一张假脸,对琪嫔笑着宽慰。他并未带人皮面具,只是微调了下五官,他除了是鬼医之外,还是易容大师,而且大陆上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自然不用担心被谁认出来而戴上人皮面具。而他如今的样貌,依然与扶桑若溪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琪嫔望着扶桑若溪,坚定的点了点头,只是花影魅却发xiàn

,她望向他的目光中,潋滟着难以言说的柔情。

花影魅黛眉微皱,对方要是爱上了扶桑若溪,那可就不好办了。

只是很快,花影魅便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二人将琪嫔放在临时搭建的手术台上,喂她吃了大麻,敷上麻药。

半柱香之后,大麻与麻药同时发挥了作用,花影魅用布将琪嫔的手脚绑住,以免她无意间的动作干扰手术。

扶桑若溪展开怀中的布卷,各式各样的手术刀出现在花影魅面前,他选取了一把细小而锋利的刀子,在琪嫔的脸上比划了一番。

扶桑若溪是个疯子,至少在现在的大夫眼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这个时代的人心中,就连剪发都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又何况是在身上动刀子。

琪嫔如今有多么的坚决,她的心里就有多么的仇恨,她将化成她手里的一柄利刃,狠狠地刺穿花柔澜的心脏。

她想,这一天并不遥远。

手术一直从持续了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扶桑若溪停下手中的动作。

花影魅静静的看着面目全非的琪嫔,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浅笑,现在她就期待着琪嫔康复后的样子了。

花影魅溜回芙蓉阁,穿上衣裙,吩咐道:“将徐茂叫来。”

秋蝉答yīng

着,下楼叫了徐茂,徐茂随着秋蝉进入雅间,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徐茂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他目光四处打量,最终落在了花影魅的身上。这,鲜血味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主母”徐茂欲言又止,身上沾染上血腥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别人的血,二是自己的血,徐茂当然希望花影魅身上沾染的血腥味是别人的血。

花影魅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别人的。”

徐茂松了口气,随后汇报着食客们对于那两种酒酿丸子的反馈,“男人都十分喜爱芙蓉酒的酒酿丸子,女子更偏爱普通版。”结果与花影魅料想的一样。

“从明天开始贩卖吧。”花影魅说着站起身,秋蝉打开雅间的门,花影魅踏出雅间,生意弥留在雅间内:“芙蓉阁的生意一定会更加红火。”

走出芙蓉阁,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魅儿。”耳边传来的声音让花影魅止住脚步,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眉峰微挑。

“四皇子。”她似乎与他并没有那么熟稔。

千珏昭今日着了一件淡金色的锦衣,瑰丽的夕阳打在他的身上,将他本就风隽的容貌映照的更加俊秀。

他笑的温润,深邃的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

千珏昭虽然不及他几个兄弟,但却也是京都千金们肖想的对象,容貌气度身份,没有任何能够让人挑剔的地方。

但看惯了欧阳凌月的那张脸,花影魅真的无法在感叹任何男子的容貌了,就像是一个人看管了珍珠翡翠,突然看到了瓷片,顶多感叹感叹这与自己曾看到的不同,然后嫌弃的扔到一旁。

花影魅如今就是这样的心里,更主要的是,显然对方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人来人往的街道,花影魅与千珏昭相对而立,察觉到行人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千珏昭嘴角上扬。

“魅儿何以与我这般疏远,叫我珏昭便可。”千珏昭语气熟稔的说道,似乎他们二人并非只是在过几面之缘的人,而是私交甚好的朋友。

花影魅笑了笑,唇角微扬,像极了堪堪胜芳的玫瑰,映在千珏昭的眼中,娇媚动人:“四皇子为何不让我叫你一声皇兄?”

千钰昭唇瓣微抿,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他垂下的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望着花影魅的眼底似乎含着淡淡的宠溺:“如果魅儿喜欢的话,也是可以。”

她不过是外姓公主,又非本宗,即便她叫了这声皇兄又如何,难道她还以为自己除了他们这几个皇子之外,还能嫁给别人吗?或者说,她以为他们几个会让她嫁给别人?

花影魅呲笑,千珏昭的心思她又怎么不懂,只是对方这势在必得的嘴脸让她隐隐作呕。

“四皇子说笑了。”花影魅不卑不亢的轻轻额首,依旧称他为四皇子,并未按照他的话改变称呼。

千珏昭也不恼,只是笑道:“没想到魅儿也在芙蓉阁,说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花影魅心中冷笑,京都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在芙蓉阁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相遇,有何缘分可言。

“天色已晚,我告辞了。”花影魅没有接千珏昭的话,盈盈告退。

千珏昭见对方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倒是有些恼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如今天色已晚,我实在不放心让你自己回去,如今京都可是不平静,二皇兄”千珏昭一句带过,随后道:“魅儿若不让我相送,我倒是不敢让你回去了。”

花影魅眉头微蹙,微垂着头,乌黑的瞳仁闪过一抹寒霜,随即笑意满盈的抬起头,“那么,便有劳四皇子了。”

见千珏昭微抿的唇角微微上扬,花影魅接着说道:“黄昏夕阳,如此景色,我甚是喜爱,不知四皇子可否陪我步行?”

花影魅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沐浴在夕阳瑰丽色的光芒中,整张脸愈发柔和温婉,你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她平日沉静如井水的眸闪烁着璀璨而耀眼的暗芒。

美景美人,眼前的一切美得如同一幅画,千珏昭稍稍愣神,随后笑着说道:“好。”

没有人能够拒绝此时的花影魅,千珏昭明明知dào

,在她这张绝美而柔弱的皮囊下,住着怎样的灵魂,但面对她这样的笑脸,却无法反斥她说的任何话,就像是温柔的刀子,缓缓,弱弱,却深深的割断动脉。

夕阳下,千珏昭与花影魅并肩行走,小小秋蝉与千珏昭的下人跟在身后,不同的是千珏昭的下人离得很远,但小小与秋蝉却只是错后了一步,牢牢的守护在花影魅身边。

花影魅回到花府,并没有邀请千珏昭做客,千珏昭望着花影魅渐渐远去的倩影,消失在微暗的月色里,深邃的眼眸慢慢氤氲成墨。

悠然居,秋儿翘首以盼,终于将花影魅盼了回来,掌灯,铺床。花影魅坐在铜镜前,秋儿将她头上的发髻拆了,牛角梳轻柔的疏通着乌黑浓密的发丝。

花影魅望着铜镜中的脸,微微愣神,庄生晓梦迷蝴蝶,现在的她都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自己是来自异域的一抹孤魂,还是只是本土的灵魂中多了一段遥远的记忆。

越是融入这里,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她抬手摸着此时的脸,轻声的笑了笑,不管是她也好,还是记忆也罢,她只知dào

,这里的她比前世要幸福,亲人,朋友,爱人,亦是足以。

前世她毫不留恋,今生她并不虚度,就如那时所言,不管横在她面前的是荆棘还是深渊,她都会披荆斩棘,横渡悬崖。踏出属于她的那片天。

飞扬的眸娟狂傲然,那乌黑瞳仁似是容纳了无边无际黑暗而辽阔的天空,所有的事物在这广阔无垠的空中,都被无限缩小,纵然是翱翔在天边的巨龙,他愤nù

咆哮的翻滚也不过是如一粒沙尘,搅不起任何波澜。

她的背,纤细柔弱,但秋儿却觉得,她的后背却是最宽阔而高大的避风港,曾为她遮风挡雨,曾为她撑起属于她的一片天地。

秋儿嘴角啄着笑,手中的动作愈发的柔和。

“小姐,好了。”甜甜的声音滑过耳畔,拉近花影魅的思绪,她起身,走向床榻,秋儿放下菱花,吹熄桌上的烛火,“小姐,好梦。”

秋儿动作轻柔的关上房门,内室闺房满满沉静,耳中只隐隐约约的听见屋外寒风刮过枯萎树枝的声音。

秋风萧瑟,声音凄然。

蜡烛熄灭,渐渐降下了温度,花影魅的呼吸变得绵长。

月光透过纸窗倾洒满地,光碎如同打碎的琉璃盏,星星点点的并不相连,月色柔美,却在映照到那一抹黝黑清贵的身影时,失去了光彩。

花影魅慢慢睁开眼眸,从浅眠中幽幽转醒,望了望屋顶,她撑起身坐了起来,“给我倒杯水。”许是刚睡醒,她的声音不似平日的清冷,倒是柔和了许多,只是因为嗓子干燥而有些沙哑。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低醇清澈,如同五月刮过湖面的清风,缱绻着一丝温暖与舒畅,他款步走到桌前,翻开扣在杯盘中的杯子。壶中的茶水还是温热的,水倾下击打在茶杯中,声音清澈动听。

“给!”但花影魅却觉得,再动听的声音都没有这个男人的嗓音好听。

花影魅接过茶杯,好不淑女的灌了下去,嗓子这才好受了一点,她将空了的茶杯还给男子,黑暗中只能看到他那双比夜色还有深邃的眸。

“几更天了?”花影魅问。

欧阳凌月轻笑,弯腰坐在床边,“二更。”

“对于今天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花影魅挑眉,离得近了,他身上淡淡的气味飘进鼻中,混合着空气,被她深深的吸入胸腔。

欧阳凌月邪笑,呲了一声,一把捞住花影魅的脖子,微凉的唇吻上她娇艳欲滴唇瓣。

这个吻霸道强硬,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

花影魅稍稍愣神之后,不肯示弱反手勾住欧阳凌月的颈子,丁香小舌与那闯入她空腔的舌头纠缠在了一起。

毫无章法的冲撞,较量,最终都被缱绻着的爱恋融化,变得温柔小心,难舍难分。

一吻,直到天荒地老,直到二人胸中的氧气消耗待机,二人才结束了这个悠长的深吻,花影魅被吻的气喘连连,清冷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霞,眸泛春水,潋滟波光。

她身上的里衣因为二人纠缠而变得褶皱,大片大片的肌肤曝露在空气中,在月光的映照下,愈发的白皙,欧阳凌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流转,眸子越发的深邃。

好半响,他才哑着嗓子说道:“这算是利息。”

“利息?”花影魅扬起笑脸,眼底闪过皎洁的光芒,“是我拒绝你的利息,还是我与千珏昭在夕阳下散步的利息?”

她此时的模样像极了狡诈的小狐狸,欧阳凌月抬起手掐了掐她的鼻子,脸上挂上一抹邪魅诡谲的笑:“魅儿这是觉得?为夫的利息收少了?”

花影魅语塞,欧阳凌月却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侵身下压,一手挽住她那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一手穿过她乌黑浓密的发丝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整个人严丝合缝的抱在怀中,她胸前的丰盈在这样的挤压下变了形状,那如红豆般的小点点火般的透过衣衫磨蹭着他的肌肤。

欧阳凌月目光变得深邃黑暗,喉头发紧的滚动着,身上的火热让他恨不得敞开衣襟,与她,坦诚相见。

鼻尖相对,彼此都能清晰的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月光越发的柔和,屋中的温度渐渐火热,暧昧流动,旖旎万分。

“魅儿,你这个妖精。”欧阳凌月声音沙哑的宛若一名沙漠的旅者,他恶狠狠地开口,随后疯狂的吻住花影魅的唇,舌头顶开素齿,吸吮着独属于她的甜美的汁液,似是想将她荣揉进体内。

他放在花影魅腰间的手一路上扬,准确无误的扣住她胸前的丰盈,肆意的把玩揉弄,更是在那红豆处留恋不已。

花影魅被弄的娇喘连连,终觉得浑身软弱无力,似是被人下了药般,完全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只能被动地承shòu的。

她呻吟着,轻柔而动听,宛若最美的乐章奏响在耳边,欧阳凌月的身子有些紧绷,只觉得某一处就要炸开了一般,这种灼烧的疼痛,这种无法控zhì

的欲望,让欧阳凌月的眼底染上一抹猩红。

他的喉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翻身上床,一把将花影魅托起又迅速的放在了身上,她们二人的位置瞬间调换。

欧阳凌月半躺在床上,花影魅跪坐在他的身上,深深地感受到了他那已经无法抑制的火热。

欧阳凌月扣着花影魅的腰,让她整个人贴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另外一只手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她的丰盈。他垂下头,淡粉色的唇瓣贴在花影魅的颈子上,贪恋的吸吮着她身上那让他无法抗拒,宛若罂粟般吸引着他让他愈发难以自拔的味道。

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如此的疯狂。

第一百五十四章

他,想要她!

舌尖轻轻地,微凉的,湿润的舔着颈子上的动脉,花影魅浑身战栗着,难以忍受的轻声呻吟,难受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试图摆脱这种似是愉悦又似是空虚的感受。

“嘶~”花影魅的扭动让欧阳凌月倒吸了一口冷气,分身愈发的躁热坚硬,感受到欧阳凌月的变化,花影魅顿时就不敢动了。

“你,真是个妖精。”欧阳凌月将头埋在花影魅的颈子上,嗓音沙哑满含着欲望,他不由得重复着刚刚的话,若她不是妖精,自己为何如此沉沦,在她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

花影魅双颊绯红,翦瞳变得迷离,听到欧阳凌月加重的声音,眼眸一瞪,娇嗔道:“你才是妖精,你全家都是妖精。”

欧阳凌月被她这撒娇的语气逗笑了,他抬起头,黑眸放肆的流转在花影魅的脸上,花影魅毫不示弱的与其对视,幼稚的和他比试谁能瞪得过谁。

欧阳凌月嘴角微扬,邪魅娟狂,冲着花影魅微微一挑眉,握着她丰盈的收手却突然发力,丰盈在他的手中变的模样,白皙的肌肤从他这个指缝中流露,隐隐约约忽明忽现的诱惑,比起赤裸还要让人欲火沸腾。

花影魅吃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睛一瞪,刚要说话,欧阳凌月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俯首,一口咬住他放开的丰盈上那小小的红豆。

“轰!”的一声巨响炸响在脑中,花影魅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触感却无限的放大,一股她从未感受过的快感喷涌而出,那种感觉就像是漂浮在云端。

喉中的呻吟再也无法抑制,透过她的咽喉,口腔,舌尖,素齿,轻轻的,难以压抑的,回荡在寂静的房中。

花影魅垂头,一口咬住欧阳凌月的肩膀,用力的,紧紧的。

欧阳凌月吃痛的皱了皱眉,放在花影魅后背的手慢慢下滑,一把托住她的臀部,将她托起,轻轻放在自己的身份上。

纵然是隔着几层衣衫,突如其来的快感却让花影魅与欧阳凌月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欧阳凌月豁然抬头,目光猩红的似是要将花影魅吞进肚中。

“魅儿”欧阳凌月的喉头发紧,他真的是快要疯了,他想要她,想要她,她从没有任何时候向如今这般,完全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

花影魅轻恩了一声,慢慢放开他的肩膀,头却依旧埋在他的肩膀上,不肯抬头看他。

欧阳凌月一把搂住花影魅,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的额头挂着汗珠,青丝贴在脸上,红彤彤的脸颊,迷蒙动人氤氲着春水的眼眸,娇羞的躲闪着他凝视的目光。

欧阳凌月低下头,将她的样子映在瞳仁之中,他抓起花影魅的手,放在自己身下,附下身,唇瓣贴在她的耳畔,声音中带着蛊惑:“魅儿,帮我。”

清晨的阳光洒进房中,映得满室光碎,花影魅从沉睡中幽幽转醒,迷茫的目光慢慢清明,她愣愣的看着房梁,想起昨夜她竟然用手帮她就整个人都不好了,想她花影魅在现代也是调戏少女的高手,怎么到了被人调戏的时候就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呢?这不科学啊~秋儿一进门就看到满脸绯红一脸纠结并且眼下还挂着黑眼圈的自家小姐,疑惑的挠了挠头,小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昨天半夜做恶梦了?

秋儿想问又不敢问,只能将疑惑放在心中,伺候着花影魅起身,秋蝉端着铜盆走了进来,花影魅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却依旧觉得自己的身上还留着欧阳凌月的味道,一时不禁又红了脸。

秋儿与秋蝉对视了一眼,无奈耸肩,谁知dào

她们家小姐又想起什么了。

洗漱完,秋儿依旧收拾好了床榻,小小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小姐,小厨房今日弄了八宝粥。”

好端端的弄什么八宝粥啊!又不是腊八。

“小厨房的人说,这再过几个月就过春节了,提前让小姐尝尝他们改良的腊八粥,若是喜欢,腊八那天就这么熬。”没等花影魅问,小小便解释道。

小小说着,将食盒中的早善拿了出来,闻着腊八粥的香味,花影魅的肚子咕噜直叫,昨晚体力消耗太大,她倒是有些饿了。

不知dào

是不是这个原因,她倒是觉得这改良的腊八粥要好喝的多。

酒足饭饱之后,花影魅坐在椅子上,手里虽然拿着书,但却并没有看进去,她在想,琪嫔要与怎样的方式混入皇宫,才是最稳妥而不被怀疑的方式。

还有曹冲那,修罗如今依然没有回禀消息,看来还没有将人安插进曹府。

三国的人如今已经混入京都,天上人间却探查不到他们的栖身之地,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京都隐藏着其他三国的势力。

四国一直和睦相处,但这份和睦却是如履薄冰,少有裂痕,就会顷刻碎裂,站在上面人便会坠入冰潭。

想想日后将要发生的事情,花影魅沉静的脸上就露出一抹诡谲的笑

因为玲儿的死,孙嬷嬷一下子苍老了数岁,她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如今只剩下她一人,没有什么比这还要痛苦的事情了。

“嬷嬷。”赵嫣然欲言又止,孙嬷嬷还是兢兢业业伺候在赵嫣然身边,但她比以往要沉默冷酷的多。

赵嫣然这一辈子,陪伴在她身边时间最多的人不是父母,不是丈夫,不是子女,而是孙嬷嬷这个丫鬟,玲儿那个孩子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虽然她只是一个丫鬟,但她却是真心疼爱,她的死,亦是让赵嫣然倍感心痛。

这个仇,她记下了,算上阳儿,花影魅已经在她手里夺走了两条命,她不会让她好过,一定,不会!

恨意在赵嫣然心中翻滚蒸腾,她望着门外皎洁的天空,眼底寒霜却如寒冰冻结了所有

今日花府中来了客人,李将军的夫人与嫡小姐突然拜访,赵嫣然本是想见,但听闻对方要找的花影魅,便让下人像李夫人告罪,她生了重病不能作陪。

李夫人很是看不惯找赵嫣然如今的嘴脸,不过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她,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关切的询问了几句并说了些好听的话,由着下人带路去了悠然居。

“小姐,李夫人,李小姐求见。”秋儿卷起门帘,走进了屋。

“哦?”花影魅黛眉微扬,上门拜访绝对不是那李湘的意思,绝对是李将军新抬的这个平妻,怪不得能让李将军没有续弦而是抬了妾侍,倒是个知情识趣的。

“外面天凉了,还不请李夫人与李小姐进来。”声音从屋中传来,见花影魅并未拒而不见,音调正常没有一丝不耐烦与厌恶,李夫人倒是放了心。

秋儿请了李夫人与李小姐了进屋,转身去小厨下人做了些茶点端了进来,秋蝉给李夫人与李小姐倒了杯茶,随后又给花影魅的茶盏中添了新的茶水,退后一步恭敬的垂首伺候在身侧。

“臣妇,臣女,拜见公主。”李夫人与李湘行礼之后才坐在了椅子上,李夫人目光扫过秋蝉与小小,微微垂下眼帘,昨日她出门怕就是带了这两个丫鬟吧,怪不得湘儿会撞在铁板上,这两个丫鬟看着眼生,没有这个叫秋儿的丫鬟熟悉,面对她们的脸她似乎有些印象,但绝对没有秋儿深刻。毕竟这十几年中大大小小的宴会,但凡花影魅去参加,都会带上这个秋儿。

花影魅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幽静的眸子宛若月光下的一汪清泉,她明明静默不语,却依旧压得李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湘的额头不由冒出冷汗,她端起手边的茶盏,一股脑的将茶水灌进口中,这才缓解了心中的惊惧。

“公主,小女昨日多多得罪,臣妇多谢公主宽宏大量,不与小女计较。”李夫人先开了口,说了些道谢的话。

花影魅不轻不重的听着,从头到尾脸上一直啄着淡淡的笑,半响,李夫人端起茶盏润了一口有些干燥的嗓子与嘴唇,花影魅放下手中的茶盏,扫了一眼李湘,道:“今个儿怎么没有看见那个名叫绿儿的丫鬟?”

李湘的心咯噔一声,想着昨晚母亲的话,越发的觉得面前的人可怕至极,李湘没有开口,李夫人笑着道:“那个丫鬟,已经不在了。”不在了这三个字咬的极重,似有所指。

花影魅听闻,慢慢加深了脸上的笑容,她道:“李夫人不必如此,既然李小姐已经知错,我亦是说了原谅,就不会在追究李小姐的冒犯,李夫人大可放心。”

得到花影魅的准话,李夫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又说了会话,李夫人与李小姐起身告辞,临走时,李湘望向花影魅的目光惊恐而害pà

,就像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随时都会要了她性命猛兽。

她虽然饶了李湘,但不代表她是个可以原谅别人一切过错的圣母,绿儿的下场不过是给李湘一个提醒,若再有下次,她并不轻饶,而她之所以没有在芙蓉阁下手的原因,一是不想给芙蓉阁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二则是不愿引起千傲麟的注意

时间流逝,白驹过隙,几日转瞬即逝。

天一天比一天的冷了下来,花影魅坐在屋中,握着手中温热的茶盏,秋儿将碳放入包金镶宝石的炭炉里,点火烧着后盖上炉盖。屋子慢慢的暖和了起来,花影魅正在研究着兵书。

这里的兵法虽然与孙子兵法有些相同,但却又隐隐不同,尤其是欧阳凌月给她送来的这几本,从谋划布阵到冲锋陷阵,都透着一丝诡谲,真是刁钻而出人意料到了极点。

花影魅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秋儿叹可口气,低头垂目的绣着手中的花样,为什么小姐这么喜欢看书,就是不喜欢女红呢?

秋儿还记得,小姐当初可是满心欢喜的给二皇子绣了一个香囊呢,只可惜后来话说回来,那香囊似乎还锁在柜子里呢。

虽然秋儿觉得不应该留下,但那香囊出自小姐之手,也不能随意的扔了,不管是如何处理,都要小姐拿主意才是。

秋儿的目光太过明显,花影魅就算是不想留意都不行,她放下手中的书,转头望向秋儿,勾唇问道:“秋儿,我长得漂亮吗?”

秋儿傻乎乎的点头,语气恳切的回答:“漂亮,小姐是秋儿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花影魅点了点头,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翦瞳飞扬,眼尾末梢氤氲着魅惑人心的光泽,拉长了语调:“我说秋儿怎么老是看我,原来是被我的美貌吸引了啊。”

秋儿有些傻眼,一个心噗通噗通的狂跳了起来,要死了要死了。她家小姐怎么这么好kàn

呢,好kàn

到就连女子看了都引不住心跳加速。

“小姐~”秋儿羞红了脸。

花影魅噗呲一声笑出了声,秋儿见她如此,更是娇嗔的瞪了她一眼。

她不再逗她,知dào

这个小妮子经不起逗,于是问道:“说吧,看了我半天想说什么?”

秋儿咬了咬牙,脸颊依旧红润:“小姐,我就是突然的想起,当初您给二皇子绣制的香囊好像还在柜子里锁着了。”

花影魅:“”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花影魅稍稍沉默了个,道:“那就扔了烧了被。”

秋儿点了点头,她一直还以为是小姐不舍得,只是最近发生的事却让她越发觉得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小姐怕是真的忘了那个香囊了。

秋儿翻箱倒柜的将香囊拿了出来,烧了有些麻烦,剪碎了还是很容易的。秋儿拿起剪子,毫不犹豫的一剪子便剪了下去。

“嘎吱”一声,剪子似乎剪到了什么硬物,秋儿转头,“小姐”

花影魅招了招手,秋儿将香囊递给花影魅,花影魅伸手,咔嚓一声,扯断了香囊表面的丝绸缎面,将香囊里的东西倒在了桌子上。

一枚妖冶的血玉静静的躺在香料与残渣中,阳光透过窗射进屋中,倾洒在血玉的身上,反射出鲜红的光碎。

一条金色的龙浮现在血玉之中,映照在墙壁上,有那么一瞬间,花影魅似是听到了龙吟在耳边惊起,一声一声,傲视天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传说,衡南国开过之初,曾天降陨石,陨石落在香河城,也就是如今的京都。钦天监有言:天道异常,异星坠落,定是有妖孽出世,为祸世间。

开国皇帝听闻,连问破解之法,那人又言:天之所降,必有因有。

皇帝听闻连忙命人去寻陨石,陨石被运回当时的京都冕城,当时开国皇帝本是想将这陨石雕刻成自己的模样立在京都,却未曾想雕刻工人竟在陨石中找到了一块血玉。

那工人为什么没有自己藏起来?那是因为他肯本就藏不得。

据说,血玉出世之时,天空被映照的一片火红,一条金色的巨龙从血玉中盘旋升空,龙吟响彻冕城,那震撼的场面被载进史册,流传至今。

而自那之后,血玉便成为衡南国皇帝的标志,只有拥有血玉的人,才是衡南国名真言顺的皇帝。

花影魅望着面前的血玉,诧异的瞪大了双眼。

因为史册将这血玉描绘的神乎其神,示意花影魅多看了几眼,若史册上有关血玉的描述是真实的话,那么花影魅百分百能够确定,她面前的这块血玉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那一块。

象征着皇权的血玉,竟然在她的手里?

花影魅紧锁眉头,若非秋儿提及,她竟然一直都没有想起来这香囊血玉的事情。

血玉一直都在花影魅的身上,但她却从不敢让任何人看到。

她不记得是谁与她说过,只是记忆的鸿沟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她,这血玉的重yào

性已经隐秘性。

花影魅对于小时候记忆几乎为零,没有画面,没有场景,只有严肃而郑重的嘱托,“魅儿,一定不要让任何人发xiàn

这玉佩,记住,是任何人。”

花影魅记住了,但却将千泓焰从任何人的行列中剔除,她将这血玉放在香囊中,就是为了将这血玉送给他。

若是千泓焰知dào

自己曾经与象征着皇权的血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而他却没有把握住的话,真不知dào

他该是怎样的一个心情,而花影魅却是庆幸,庆幸这千泓焰当初悔婚,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有再活一次的机会。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千泓焰,当初你将花影魅踩在泥里的时候,一定想不到会有今日。”

花影魅将血玉握在手中,沉静的目光中闪烁着嘲讽冷冽的笑意。

而让花影魅疑惑不已的是,这血玉为何会在出现在她的手里,她一直没有着手调查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一是因为皇祖母不愿意让她知dào

,二是因为她的直觉告sù

她这件事很难查到真相,她一直觉得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她没有必要费力打听,但自从看到这枚血玉,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查探查探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秋儿,将小小与秋蝉叫进来,血玉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提及。”花影魅让秋儿去喊二人,并叮嘱她不要乱说。

秋儿从花影魅严肃的神色中知dào

了这件事的严重性,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随后道:“小姐,秋儿醒的。”

秋儿下去将小小与秋蝉叫进了屋,自己却守在了门外,她知dào

这件事不是她能够插手的,但那又如何,她已经想通了,只要能为小姐分忧,她便已经心满yì

足了。

“秋蝉,小小,你们分别通知红莲与翎羽,告sù

他们我要知dào

十几年前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越详细越好,还有告sù

翎羽,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古蔺知dào

,让他秘密的查探。”

秋蝉与小小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脑中便被一系列的指令填满,二人见花影魅语气急切而严肃,心情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连忙去通知红莲与翎羽。

花影魅把玩着手中的血玉,虽然她知dào

只要询问皇祖母便能得知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不能,若想说,皇祖母早就会告sù

她,便不会等到今日了,她不愿去逼迫那个老人说出自己并不想说出的话。

这样也好!

二皇子府,太监宣读着皇帝的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千泓焰德行宽厚,谋智可嘉,朕深感欣慰,特封端王,赐封地于围城,钦此。”

一封诏书,已经说明千泓焰彻底出局,围城是什么地方,衡南国以东的边远荒地,无法耕种,不能牧牛,贫瘠到了极点,这哪里是奉上,完全是流放。

千泓焰跪在地上,垂着的脸铁青一片,衣袖下的手更是紧紧的攥在了一起,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直冒,半响不曾接旨。

太监叹了口气,吸着嗓子说道:“二皇子,接旨吧!”

这二皇子本来是有能力一争皇位的,只要他当初迎娶了花影魅,现在又岂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哎,太监只是有些感叹,却不同情,他今日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若非是他,花影魅能被人诟病,心灰意冷下投河自尽?

一切都是命,因果循环,世事无常啊!

千泓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而出的恨意,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双手接过诏书,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儿臣,谢恩。”

太监呼了一口气,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道:“既然二皇子已经接了旨,杂家就告退了。”

直到公公走远,千泓焰这才转身回到房中,门关上的那一刻,脸色瞬间的阴沉了下来,暴怒的宛若一只被惹怒的雄狮,喉中发出一声嘶吼,一把将诏书扔在了地上。

千傲麟,我的好父皇,你就这么的容不下我了吗,围城,竟然是围城!

父皇,你想让我离开京都,可惜,我走不了,而你今天给我的屈辱,来日我一定加倍奉还。

毙戾的眸散发凶光,宛若掠食者般,浑身散发着残虐至极的戾气。

“来人,被轿进宫。”千泓焰突然出声,阴冷的声音中却隐藏不住畅快的笑意。

皇宫,御书房。

千傲麟想过千泓焰会进宫,却没有想到他并非是为了给自己求情而来。

“哦?赐婚?”千傲麟意蕴悠长的扫了千泓焰一眼,放下手中的奏折,声音低沉的没有任何情绪:“谁?”

千泓焰仰起头,回答道:“花影魅。”

千傲麟眉峰微挑,微抿的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他这个儿子倒是聪明,知dào

求情无用,就变相的要求赐婚,花影魅是太后捧在心尖上的人,若他真的将花影魅赐给千泓焰,太后一定不会让花影魅随着他去围城那个地方,他以为有太后在其中周旋,他便能留在京都。真是可笑之极,他就算是赐婚,太后也不会同意将花影魅嫁给他这个曾经休了她的人。

千傲麟沉吟了一声,道:“泓焰,不是父皇不赐婚,是你皇祖母肯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朕,有心无力。”

千泓焰心中呲笑,都已经将他发落到了围城,他又何必还装作一副慈父的模样,虽然心中如是的想,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他张了张,欲言又止,半响才似是下定了决心,道:“父皇,皇儿与魅儿其实,其实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若非想着儿臣马上要离开京都,也不会,也不会”

后面的话千泓焰没有说完,而是静静的望着千傲麟。

夫妻之实

千傲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番话,若花影魅与他真的已有夫妻之实,那么就算是太后在反对,这事要是传开了,花影魅也休想在嫁给别人。

只是千傲麟不知dào

,千泓焰口中的夫妻之实是真话,还是无可奈何之下的编造的谎言,若是真的,他倒是对他这个儿子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千傲麟沉吟了片刻,随后叹了一口气,“也罢,真这就传召魅儿进宫,若你说的一切属实,真便赐了这个婚。”

“谢父皇成全。”千泓焰眼底闪过一抹喜意,魅儿确确实实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只要证明了这一点,只要迎娶了花影魅,他便还有翻身的机会

花府,悠然居。

“公主,皇上召见。”公公尖着嗓子,面前花影魅说道。

看着穿着轻薄的花影魅,公公不由得紧了紧衣领,这么大冷的天,她竟也不觉得凉。

千傲麟?

花影魅黛眉微皱,千傲麟找她是干什么,难道

“公公,二皇子可也在了?”若非是千泓焰,花影魅还真不知dào

千傲麟传她入宫是怎么一回事了。

公公诧异的扫了花影魅一眼,听花影魅的询问,那千傲麟的话却是八九不离十了,若非如此,她怎么能够一下子就猜中了皇上叫她去的含义,哎,那千泓焰真的有这么好吗?都被人家休了一次,竟这般恬不知耻的又贴了上去。

本来公公是不相信千泓焰的话的,觉得对方实在可笑,可此时,倒是有些看不起花影魅的了,虽然衡南国男女没有设防,但未婚同房还是一件让人不齿的事情。

见公公此时的神色,看来真的是千泓焰,千傲麟的动作倒是够快,竟已经这般容不下千泓焰了。

这般想着,花影魅对着公公微微垂首,道:“请公公稍后。”

她神色沉静的宛若井水,让人看不透,猜不透,想不透她的心理,公公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变得扭曲模糊,只有她的背影越发的清晰。

直到,屋门阻挡了这一切。

第一百五十六章

花影魅换了一件稍微厚实的衣服,深紫色的锦绣衣裙上浮着银色暗藏的花纹,头上只是插了一只深紫色的流苏簪子,不施粉黛的脸骄阳映日,推开门走出来的那一刻,逆光下,今宛若从光晕中踏步而来的仙子,美丽到炫目。

“公公,走吧!”花影魅睥睨天下的眸子轻轻一扫,那威严而让人不敢进犯的气势透体而出,她明明没有过多的表情,没有过多的话语,可身上的气势,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样的风华气度

他伺候在皇帝身边几十年,都未曾见过任何一个女子,有这等尊贵无雍容而威严无双的气势。

她只是站在那里,平视着你,都能让人有一股想要垂首叩拜的冲动。

公公神色惊疑不定,这样的她,这样不再隐忍装扮的她,竟越发的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

不,她不是他,她不可能会成为他。

公公努力的说服着自己,却发xiàn

自己的手慢慢颤抖,越是否认,那人的身影便越发的清晰。

花影魅觉得公公的情绪有些怪异,若之前是带着不屑,那么如今便是夹在着惊恐。

花影魅没有深究,一路闭目养神,直到马车在皇宫门前停了下来。

花影魅随着公公前往了御书房,太监通传,千傲麟宣见,花影魅进入御书房,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千泓焰,讽刺的勾了勾嘴角,随后一拢衣袂,跪在地上:“臣女叩见皇上。”

千傲麟的情绪一闪而归,慈爱的笑道:“魅儿,快起来。”

花影魅起身,假装看不出千傲麟的假笑,转头扫了一眼千泓焰,道:“二皇子也在啊,皇上,您叫魅儿来所为何事?”

若说她刚刚在公公眼里是高贵强势的,那么此时,她便是娇弱渺小的,一如往常那般,没有任何的威胁力。

公公却觉得身心巨寒,她抬眸,深邃如井水的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公公,公公浑身一颤,不敢再有过多的心思,连忙垂下眼帘。

花影魅,长安公主,皇上认为的猫咪,却是一只伪装的猛虎,她匍匐着,示弱着,等待着,静静的看着猎物走到眼前,然后猛然出手,一口咬断敌人的咽喉。

千傲麟沉吟了一声,有些难以开口,“泓焰让朕赐婚,不知你是何意?”

“赐婚?恕臣女愚笨,臣女不明白这件事与臣女有何关系?”花影魅满脸疑惑的反问着,一副什么都不知dào

的表情。

千傲麟看了她一眼,千泓焰却有些急了,“魅儿,我已经将咱们两人的事同父皇说了,你不必害羞。”

花影魅诧异的扫了他一眼,满脸不解:“二皇子,臣女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千傲麟的脸色沉了下来,质问道:“泓焰,这是怎么一回事?”

“魅儿,你我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这个时候如何还要否认?”千泓焰有些气愤的质问道,她如今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岂容的她反斥,反正她已经失身于他,若她抵死不认,他便一口咬定,僵持不下的时候他在提出让嬷嬷验身,只要一验,花影魅就休想抵赖了。

花影魅心中呲笑,却是羞怒的瞪大了眼,起伏的胸膛说明此事她以愤nù

到了极点,双眸更是染上了点点泪光:“二皇子,臣女到底如何得罪了你,你竟这般的毁我清白?”委屈羞恼愤nù

,所有的情绪积聚在内心,让她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她不敢相信的望着千泓焰,似是从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魅儿,你竟不承认?”千泓焰亦是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

千傲麟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心中已有思量,“魅儿,你是说泓焰说的并不属实?”

花影魅凄凄惨惨的点头,滚烫的热泪滑过脸颊,梨花带雨的望向千傲麟,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明鉴,臣女虽然被人未婚先休,但臣女一直时克己守礼,是万万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啊,臣女不知dào

二皇子为何这般说,但臣女真的没有。”

“父皇,儿臣发誓,儿臣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千泓焰亦是跪在了地上,举手宣誓,表示自己并没有说谎。

“这”千傲麟迟疑的望着二人。

千泓焰转头望向花影魅,她垂着头,圆润的下巴,红润的樱唇,挺直的鼻梁,顾盼生辉的眼眸,泪珠挂在脸颊上,晶莹剔透中反射着淡淡的光碎,乌黑的秀发,几缕发丝顺着她垂头的动作微微下垂,她睫毛上染了泪珠,那翩然的长睫似是承shòu不住泪珠的重量瑟瑟发颤,宛若蝴蝶的蝶翼,扫弄着千泓焰的心。

无论如何,花影魅都是他的女人,纵然是她不承认,这也是不能抗辩的事实。看着花影魅这般抗辩,千泓焰的眼底闪过一丝毙戾,却在抬头的时候化成浓浓深情,“魅儿,我知dào

你还记恨我之前所犯的过错,但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你若是不嫁给我,你难道要孤独终老,青灯为伴吗?”

“呵~”轻蔑而不屑的冷哼声从御书房外传来,千傲麟随目望去,千宇阳推门便闯了进来,全完不顾太监的阻拦。

“皇上赎罪,皇上赎罪。”千宇阳进门,外面的宫女太监跪了满地,一个劲儿的求饶,千宇阳是皇帝宠爱的七皇子,纵然是闯了御书房也不过训斥几句,可却是害惨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若皇上震怒,他们可是会被砍脑袋的。

“放肆!”千傲麟虽然疼爱千宇阳,却容不得他蔑视皇权。

千宇阳走到花影魅身边这才跪了下来,面对震怒千傲麟,浑然不惧:“父皇,儿臣本不想闯进来的,但是屋外守着的狗奴才不知dào

是得了谁的好处,竟然说父皇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扰,愣是连通传都不给儿臣通传,儿臣没有办法,这才闯进来的。”

千傲麟虎目扫了一眼跪在御书房外的太监,只是一眼,便让那刚刚拦着千宇阳的太监浑身颤抖不已,若非距离甚远,身边又有人壮胆,他非得吓得堆倒在地上不可。

“拉下去,斩了。”

千傲麟的声音冷酷如刀,威严凌冽,风暴从他的身上蔓延而出,正以他为圆心,整个御书房为半径,慢慢向外渗透。

侍卫将那太监拉了出去,堵了嘴,除了呜呜声,他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就是皇帝,所有人的命都被他掌控在手中,她也罢,千泓焰也好,甚至是千宇阳,若触碰了他的逆鳞,在喜爱的儿子他都能痛下下手。

刚刚那个太监,错就错在他拦了千宇阳,千宇阳从少年时便已经离宫闯荡江湖,无拘无束的惯了,他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太监的阻拦便止步不前,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会闯进来。

而在千傲麟这为数不多的子嗣中,千宇阳又是千傲麟最喜爱的一个,也许是因为他不想做这个皇位,也许是因为他少年离开,所以让皇上十分想念,也许是因为皇帝是真的喜爱千宇阳的母妃。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千傲麟都不会为了今日这事重罚他。

但是如果不罚便不能以正视听,所以千傲麟就要找一个替罪羊代替千宇阳受罚,在千傲麟说了这番话后,自然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那个公公身上。

只能说,在宫里,人的命不如猪狗。

突然杀出一个千宇阳,千泓焰的脸色铁青一片,他曾毫不讳忌的在他面前表示对魅儿的好感,如今这般强硬的闯进御书房,肯定赐婚的事情有关,但是他就不信,对方在得知花影魅以非处子之后,还会不顾一切的娶她。

他恨千宇阳,恨他的出身地位,恨父皇对他的宠爱,若今日擅闯御书房的人是自己,那么他都能够相信父皇震怒后,会如何发落他,禁闭,训斥,褫夺封号。

而他呢,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发落了个奴才,呵呵,父皇,你为何如此偏心,难道就因为儿臣的母妃身份低位吗?

他好恨,恨意在他心里积聚沸腾,就像是已经到达了极限的高压锅,若在不加以疏解,就会突然爆zhà

,不仅毁了自己,爆zhà

的威力亦是能让身边的人或死或残。

花影魅垂着头,蒙着泪水的眼眸朦胧的凝视着千宇阳青蓝色长袍上的纹路,他跪在她身边,腰间的和田玉佩就垂在腰间,隐隐约约间,能够看到玉佩上刻着的花纹,那是一朵花,一朵有着许多名称的花,一朵曾被她描绘在眉间的花—曼珠沙华。

“父皇,儿臣求父皇赐婚。”千宇阳背脊笔直的跪在地上,目光迥然的望着坐于高座上的父皇,眼底充满了恳求,只要,只要父皇肯将花影魅赐给他,他便会忘记父皇所做的种种事情,重新尊敬这个在他幼年时,给予了他无数宠爱的父皇。

千泓焰眉头紧皱,放在桌案上的手扣着奏折,深深地望着千宇阳,沉静的面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像是五月初春的午后,不冷不热的恰到好处。

第一百五十七章

让人窒息的沉默弥漫扩散,花影魅微微勾起唇瓣,静心的等待着千傲麟的回答。

半响,千傲麟乐了一声,缓缓开口:“你二哥今日也是求着朕给他赐婚,你不是一直说自己还小要及时行乐吗?怎的也想娶亲了?是谁家的小姐?史部尚书的嫡女刘诗诗吗?朕倒是听你母妃提了几次。”

刘诗诗的名字让千宇阳身子一紧,下意识看了花影魅一眼,见他依旧垂着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重重的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无可奈何。

“父皇,母妃同你说了什么儿臣不知情,儿臣只求父皇将魅儿许配给我,儿臣,只要魅儿。”最后四个字,说的极重,宛若宣示,大声的告sù

所有人,他千宇阳这辈子认定了花影魅,若不是她,她宁愿终生不娶。

“你”千傲麟没有想到他会这般的不留后路,只要花影魅?好一句只要花影魅,他这是在威胁他,真以为他疼爱他就能如此放肆吗?

“父皇,求您成全儿臣,儿臣别无他求。”初见时,他震撼她的杀伐果duàn

;相处时,他惊讶她的才情性格,感叹她机智聪敏;生死诀别时,他才知dào

,原来自己早就在那点点滴滴的相处中喜欢上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少女。

他怎么能她嫁给千泓焰,嫁给这个曾伤她至深的奸佞小人。

“七皇弟,魅儿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与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

“够了!”千宇阳出声打断千泓焰的话,脸上挂满了厌恶的愤nù

以及毫不掩饰的嘲讽:“二皇兄,你口口声声的说与魅儿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有什么证据?如果没有,你平白无故的诋毁一个姑娘的清白,你居心何在?”

“你”千泓焰被他说得一阵语塞,梗着脖子半天,声音才从牙缝中挤出,“证据?魅儿就是证据,你若不信我所言,大可以找宫中的女官一验便知。”

“呵~”千宇阳怒极反笑,若非这里是御书房,他非得抡圆了胳膊给他一巴掌,无缘无故让女官查验,这是对女子最大的侮辱,他怎么能如此堂而皇之的说出这般不要脸的话,他将魅儿置于何地?

“二皇子!”花影魅豁然抬起头,目光冷冽深邃,那蕴含在眸中的恨意与厌恶让千泓焰隐隐心惊,声音凄厉:“是否真的要女官检验,你才肯善罢甘休?”

千泓焰略有心痛的说道:“魅儿,你若不在执拗,承认与我的关系,我哪里舍得让你受那样的委屈。”

花影魅心中冷笑,她挺直着背脊,目光执拗的望着坐在高高在上的千傲麟,眸中带泪,但那目光却坚韧不屈的让人为之侧目,就像是屹立在风雨中的娇花,任凭风吹雨打,都不肯弯下自己的腰,“皇上,臣女愿意接受女官检验,若臣女真如二皇子之言以非处子之身,臣女必定以死谢罪。”

赌上性命,只为清白。

“魅儿!”千宇阳虽然相信她并未与千泓焰发生什么,但以死谢罪的惩罚未免太重了。

千泓焰不敢相信的望着身旁的少女,她竟然宁愿死也不肯嫁给他?

“父皇”

千宇阳与千泓焰刚想开口,千傲麟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话,“宣女官进殿。”随后又道:“若你真非处子之身,不必以死谢罪,便与泓焰一起了罢。但若你是完璧之身,泓焰”

“若儿臣所说有假,任凭父皇处罚。”千泓焰连忙说道,那日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在此时迟疑。

直到今天,他依旧留恋着花影魅那如雪般白皙的肌肤,与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那种感觉,即便是想想管会让他心猿意马。

千傲麟点了点头,女官随着公公来到御书房,见到皇帝,连忙叩首:“奴婢叩见皇上。”

“恩,你已经知dào

是何事了?”千傲麟的嗓音低沉威严,女官不敢犹豫,连忙点头。

“公主,跟我来。”女官带着花影魅走到御书房后的内室,外面,寂静无声,沉重的气氛弥漫扩散,千宇阳心里紧张,千泓焰也好不到哪里去,纵然他们二人都笃定自己的想法,依然引不住担忧。

千傲麟沉默不语时,身上威严的气势到达了顶点,在一旁伺候的奴才就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生怕会被牵连。

许久之后,约莫的得有半柱香的时辰,女官与花影魅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千宇阳与千泓焰皆是将目光锁定在女官的身上。女官头皮隐隐发麻,在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说道:“公主殿下完璧无瑕。”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却将现场的气氛分成为两个极端。

千宇阳自是喜悦,千泓焰却是一脸灰白,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怒火让他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面目狰狞的质问道:“你说,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你竟这般说谎?”

女官被吓了一跳,一骨碌的跪在了地上,“皇上明鉴,就算是给奴才千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有所欺瞒啊。若二皇子不相信奴婢,大可让别人查探,若与奴才查探的接过不同,奴才愿意以死谢罪。”

相比于千泓焰与千宇阳外放的情绪,千傲麟依旧不喜不怒,平淡的让人无法猜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泓焰,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千傲麟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匹疲累,显然对他已是失望至极。

“父皇,您相信我,一定是这个女官说谎。”千泓焰抓着这一点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明明记得那天的事,明明都记得,他确确实实的要了她的身子,她怎么可能还是处子之身,这怎么可能。

“二皇兄,你若是还有一点羞耻之心,就闭上你的嘴。”千宇阳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这种人,当初花影魅一心一意对他的时候,他如同抛弃垃圾一般的将她丢在一旁,而如今,他若是知dào

错了就应该光明正大的将人追求回来,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编出个莫须有的事情,强迫着花影魅嫁给他。

“皇上,臣女虽然人微言轻,但断然无法承shòu这样的屈辱,二皇子事到如今依旧羞辱臣女,臣女愿意一死一证清白。”花影魅说者,便不顾一切的向着一旁的柱子撞了去,在千宇阳赶来之时,太后已经接到了信,匆匆往御书房赶,还未进门就听到花影魅那字字泣血的声音,心中登时一慌,连忙推门闯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花影魅往柱子上撞的画面。

“你们都是死人不是,快,快去拉住魅儿。”太后大喝,距离花影魅身边最近的宫女太监反应了归来,连忙一把抱住花影魅的身子,阻止她做傻事。

见花影魅被人拦了下来,太后一张惊惧的脸这才缓和了下来,她望着御书房中的皇帝,大步走到千泓焰身边,挥手,衣袖划破板半空,随着手掌狠狠地扇在千泓焰的脸上。

“孽障!”太后震怒,眼底漩涡中氤氲的煞气汹涌而出,就如汪洋大海深处微不可查的震动,一层一层的递加,直到水面上掀起惊涛骇浪。

千傲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太后如此愤nù

了,青灯相伴的这些年,他还以为太后身上的煞气已经被佛光同化,却不曾想,她依旧如此。

千傲麟至今都记得,他的母后是如何铲除异己,稳稳坐在皇后的宝座上的。

“皇帝,你竟就任由这个混账东西欺辱魅儿,好啊,好啊,哀家老了,便没有人将哀家放在眼里了。”

“母后,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是儿臣不好。”千傲麟连忙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太后身边,搀扶着她老人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伺候在御前的宫女连忙端上茶,千傲麟接过茶盏,一手给太后顺着气,一手j将茶盏端到太后面前,了:“母后,消消气。”

太后接过茶盏却没有喝,而是重重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茶盏击打在桌面的声音让在场的众人心中一颤。

“皇祖母。”

花影魅被秦嬷嬷搀扶着走到太后身边,哭的已经不像样子,看到太后,委屈的扑到太后怀中,就像是找到了避风港,嘤嘤的哭泣。

太后听着,心生疼生疼的,她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竟被别人欺负了,这人是她的孙子又如何,比起魅儿,她的孙子们算是什么。

她爱恋的抚摸着花影魅的头,太后豁然抬头,望向千泓焰的目光凌冽如刀,夹杂着冰冷刺骨的寒霜,似是想将千泓焰生吞活剥。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你是要由着这个孽障逼死魅儿吗?”太后不直接发落千泓焰,而是将一切抛给了皇帝。

千傲麟太阳穴的青筋凸起,面对太后的质问,他垂着头望向千泓焰,看着他的目光宛若在凝望着一个死人一般。

千泓焰面如死灰的倒在地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这个地步,而他更无法相信的是,花影魅竟然没有与他发生关系,竟然依旧完璧无瑕,那他记忆中的场景是怎么一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五十八章

然而没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千泓焰最后被废除了爵位,真zhèng

变成了发配,依旧还是围城,那个寸草不生,那个贫瘠不堪的地方。

慈宁宫,花影魅讨好的捏着太后的肩膀,嬉皮笑脸的拍着马屁:“皇祖母的演技真棒,连我看了都吓了一跳呢,那威严,那气势,嗤嗤~”

秦嬷嬷捂嘴偷笑,太后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骂道:“你就折腾吧,不过那千泓焰也是活该,竟然敢将主意打在你的身上,真是死不足惜。”

想起千泓焰给花影魅下药的事情,太后依旧有些后怕,还好她将秋蝉那丫头派代了她身边,要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太后就是个护短的,花影魅让人羞辱了千泓焰就羞辱了,只要花影魅没有受到任何委屈就好。

今日的事情说白了就是花影魅,千宇阳,太后合演的一出大戏,目的就是让前泓焰一招过后永远无法翻身

剥夺了爵位之后,千泓焰被囚禁在了自己的府邸中,最晚十日后,必须遣散下人奴婢,带着少数的家眷与家奴前往围城。

虽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从京都前往围城的这段路上,不仅道路崎岖,山贼更是多如牛毛,他想要平安无事的到达围城,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他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自己会落得如此的下场,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完全没有想过,他之所以落得如今的下场,只是因为他曾让一个他认为毫无用处的女子命丧了黄泉。

花府,花影魅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出神:花影魅,千泓焰欠你的,我已经连本带利的讨了回来,他已经失去了他最重视的一切,这样的活着于他而言,便是生不如死。

夜深邃,寂静无声,千泓焰坐在重兵把守的书房里,书房中都是他养在府中的谋士,他养了他们这么久,他们是时候该为他效力了。

沉默了许久,终于开了口:“二皇子,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个花影魅重新定位。”

千泓焰发生那件事之后,他们一直在思考,京都这里是什么地方?皇城脚下,就算是对方在嚣张也不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折腾,可那日却突然出现了刺客,杀了侍卫掳走了千泓焰,却并非为了杀他,而是为了

若这件事是千珏昭做的,对方一定会在羞辱了他之后痛下杀手,绝对不会留下活口,而根据他们与千珏昭交手这么长时间来总结的经验来看,这种事情并非千珏昭会做的。

“你的意思是?”千泓焰心中一凸,只觉得有什么地方豁然开朗,但却依旧有些理不清思路。

“二皇子。”对方沉吟着开口:“本来属下也只是怀疑,但今日之事却证明了我的怀疑。”

“花影魅依旧是处子之身,也就是说,二皇子与她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在您的记忆中,事情却不是这般,有没有这样的可能”

“花影魅发xiàn

了您的人给她下了药,并且解除了药效,但是将计就计的假装中了招,让您的人误会。您去了之后,她反而给您下了药。”千泓焰面色阴冷的没有说话,那人接着说道:“若您中了招,自然不能离开花府,那么后来出府离去的人会不会是被人假扮的?继而假装您被人劫持,引诱官兵”说到这那人便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千泓焰从未将花影魅放在眼中,即便她突然的崛起,依然只是将她当做一个有些才情的女子罢了。

就因为没有将她算在其中,他才一直以为想不明白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此时听到这样的说辞,所有的疑问与盲点瞬间被解开了,但这样的结果,却让他比千珏昭算计还要的窝火愤nù

,被一个自己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的人算计了,而且是在他算计对方不成反被算计,这样的耻辱,让他面目狰狞扭曲了起来,花影魅,害他陷入如此境地的人,竟然是花影魅?

那么今日

如一切都是花影魅所为,那么今日的事情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她从那日给他下药起就已经预料到他会向父皇求婚,预料到了今日的局面?

“千宇阳!”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千泓焰突然想起了千宇阳,他不相信花影魅会有如此的谋略一步步的将他引入陷阱之中,那么她的背后一定有人指点撑腰,而那个撑腰的人是谁,已经很是明显了。

若非千宇阳提前知dào

,他又怎么会如此恰巧的来到御书房,并那么巧合的听到他们之间的话。

原来一切都错了,他与千珏昭斗了这么久,一直隐藏最深的,却是千宇阳!

千宇阳并不知dào

自己被人惦记上了,如今他正与自己的母妃品着茶点。

“母妃,今个儿你怎么有兴致叫儿臣闲聊。”千宇阳拿起茶盏,闻着这茶香,恩,是他最喜爱的太平猴魁,还是在母妃这里舒心,什么都是他最喜欢的,茶水是,糕点也是。他吃了这么多家的玉寇糕,就母妃宫里做的最合他胃口,就连芙蓉阁都比不得。

娴淑妃悠悠的叹了口气,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但气韵却在岁月的磨练下越发雍容典雅,身上暗色系的绣金暗纹衣裙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乌黑浓密的发丝挽在脑后,她捏起一块玉寇糕,轻声慢语的开口:“阳儿,娘还记得小时候你为了多吃这玉寇糕,偷偷的将它藏在怀中,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拿出开吃,结果啊,却涨了一口的虫牙,还好你那个时候小,还没有换牙,要不然此时可有你受的了。”

“儿臣怎么不记得,哈哈哈,小时候那是爱吃的不得了,不过自从得了那次的教xùn

,纵然再喜欢,也不敢那么没有节制的吃了。”想起小时候,千宇阳怀缅的笑了笑,其实母妃不知dào

的是,这玉寇糕他纵然喜欢吃,可多拿些却不是为了自己,那个时候他养了一只小动物,棕色的毛发大大的眼睛蓬松无比的尾巴,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耐人的小家伙,可是他怕母妃不让他养,便偷偷的养在殿外面,每到夜深人静才将玉寇糕喂给它吃,只是它的个头太小,吃不了多少,他怕被人发xiàn

,每次就将剩下塞进自己的肚子里。

可是后来不知怎的,它再也没有出现过,为此他足足难过了好一阵,那个时候因为晚上随着小家伙偷偷吃玉寇糕,让他长了虫牙,疼的他难受的很,被母妃问起来,觉得自己养的小动物不仅丢了自己还长了虫牙有些丢人,便没有提那小动物的事情。

后来,他再次见到小家伙的时候,看见的却是它被人剥了皮,被做成了毛领,而他永远记得,那个手拿着小家伙的皮,任由鲜血流淌在手上却满眼喜悦的人,便是那已经渐渐被人取代的赵长月。

那段记忆已经有些久远,久远到他都有些忘记那个让他倍感寒冷,恐惧绝望却无能为力的时刻,到底是春天还是秋天。

快乐的记忆总是伴随着痛苦的回忆,似乎你的喜悦太过张扬就会触碰到近在咫尺的苦痛。

千宇阳脸上的笑慢慢收敛,他喝了一口太平猴魁,用茶水冲刷掉脑海中的记忆,他望着娴淑妃,问道:“母妃怎么想起了过去。”

娴淑妃望着笑着摇了摇头,“人老了,就是爱缅怀过去的时光。”她垂头望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玉寇糕,道:“你看看这小小的玉寇糕,味道馨甜,吃下去唇齿留香,是难得的吃食。但这样的东西若是没有节制一味的任由自己的性子来,那么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千宇阳微微皱眉,他总觉得自己母妃话中有话,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平铺直叙的问道:“母妃,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从小就聪明,岂会不明白我的意思,阳儿,有的人是你不能喜欢,不能沾染的。”娴淑妃加重了语气,嗓音微微颤抖,今日御书房中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她的阳儿,她的阳儿怎么能求皇上将花影魅赐给他。花影魅,那是皇帝心中一根刺啊,只要她活着,那根刺就会慢慢的渗入心脏的之中,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若不是顾忌太后,皇上怎么会容忍她到现在。她可以想象得到,等到太后仙逝的那一天,便是花影魅命丧黄泉的那一刻。

皇上虽然宠爱阳儿,但却不会为了他放过花影魅,到时候他们父子二人必定会产生矛盾,一个要杀,一个要护,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夫君与儿子陷入对立的局面呢。

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只有在源头上解决问题,只有在她的阳儿还没有彻底沦陷的时候,将他从未来的深渊中解救出来。

千宇阳这个时候算是听懂了他母妃的意思,他的母妃竟然不喜欢魅儿,竟然不允许他迎娶魅儿,“所以母妃,您安排刘诗诗成为我的侧妃,就是为了让我不能跟魅儿在一起?”

第一百五十九章

面对千宇阳的质问,娴淑妃沉默的点了点头,千宇阳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震惊的看着这个从小到大无比疼爱他的母亲,眼底满是失望与愤nù

。千宇阳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母妃竟然会这样对他:“母妃,我一直以为你是因为着急我的婚事才如此擅作主张,原来你是有目的的,魅儿到底做了什么让您怎么的不喜欢,竟然为了让我不能和她在一起而强塞给我一个侧妃。”

千宇阳眼底的失望与愤nù

灼烧着娴淑妃的心,花影魅没有做错什么,她很好,真的很好,母妃很喜欢她,但是你却不能跟她在一起。这让她如何解释,当年知dào

这辛秘的人如今还有几个活在这世上,若非她的这张脸与那个人有些许的相似,又谨言慎行,她都不可能活到今天。

这样的事,越少人知dào

越好,若皇上知dào

阳儿知晓了当年的事情,他们母子二人谁都活不了。

“阳儿,你娶谁都可以,但惟独花影魅不行,算母妃求了你。”娴淑妃没有给千宇阳任何的解释,只是一味的央求着他不要与花影魅有任何瓜葛,千宇阳从未见过这样的母妃。

在他的影像中,她的母妃一直是从容娴静,淡雅清贵的,他从未见过他的母妃流眼泪,但今日,她却拉着他的衣袖,眼泪婆娑的哀求着。

千宇阳不解,却无法冷眼旁观的着,他叹了一口气,道:“母妃,儿臣是不会放qì

魅儿的,只是她似乎对我的感情只是朋友。”千宇阳的嘴里充满了苦涩,朋友,他能够清楚明白的感受到,她对他,并没有任何超脱友情的感情,她,一直只是拿他当做朋友,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让人去寻他,让他在御书房中上演真情告白。

花影魅深知,父皇不会将她赐给自己,而在她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之后,亦是不会赐给千泓焰。最重yào

的是,这次闹剧过后,他将永远没有再让父皇给他俩赐婚的可能了。

他知dào

,花影魅这是在保全他,但却同样让他明白,自己在她心里,不过只是朋友而已。

“阳儿”娴淑妃依旧担忧,在她看来,千宇阳要完完全全的与花影魅保护距离,才会安全。

“母妃,你不必说了。”千宇阳打断了娴淑妃的话,“儿臣能够感受的出父皇对魅儿那种隐藏式的恨意,儿臣本以为,只是因为花府的原因,可如今看来,父皇恨得真的是魅儿这个人。”

“母妃,儿臣心悦她,儿臣从没有对一个女子如此动情过,儿臣不知dào

父皇为何会恨魅儿,不知dào

您为何对魅儿如此讳莫如深,但母妃,从魅儿为了我坠落悬崖的那天起,儿臣的心中就再也装不下别的女子。”

“儿臣这辈子,除了她谁也不要。”千宇阳垂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到底因为什么,父皇对魅儿的恨,母妃欲言又止的隐藏。魅儿不过只是一介女子,纵然她再出色,又妨了谁的眼,以至于要如此对她。

千宇阳的身影最终与黑夜融为一体,娴淑妃慢慢的收回伸出去的手,眼底浮现出一抹决然。

许久没有开看太后,花影魅理所应当的留在了慈宁宫,转过天又陪了太后一早上,用过午膳才从慈宁宫里出来。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正好碰上娴淑妃,对于千宇阳的母妃,花影魅还是十分恭敬的。娴淑妃冲着她笑了笑,语气温和的宛若自家长辈一般:“魅儿许久没有来宫里了吧。”

花影魅笑着答话,娴淑妃将手里烤火的小火炉放在丫鬟手中,握住花影魅葱白的手,她见花影魅穿的并不多,原以为她的手会十分冰凉,却不曾想,她的手竟与自己的手一样温暖,微微一愣后,不禁笑道:“本宫原想着你穿的少,手必定是冻凉了,却没想到你的手竟是这般的温暖。”

花影魅无奈的笑了笑,自从凤舞九天到底第四层,隐隐突pò

第五层之后,纵然是大雪纷飞的天气她身着单衣依旧不会觉得冷,只是怕被人看出端倪,她这才穿着略显厚实的衣服,但在别人眼里,还是薄了些。

花影魅想起太后刚刚不放心的叮嘱,望向娴淑妃的目光越发的柔和,“臣女不冷,倒是娴淑妃娘娘,天气凉了,您要多添些衣服才是。”

娴淑妃的心咯噔一声,她望着花影魅,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忍,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但她为何偏偏是花影魅,为何偏偏是她呢。

想到自己的儿子,娴淑妃不再迟疑,拉着花影魅的手,说道:“魅儿”

“母妃!”不远处换来的声音打断了娴淑妃没有说完的话,花影魅回头望去,娴淑妃柳眉微蹙,望向千宇阳的目光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波光。

花影魅此时正背对娴淑妃,并没有看到她此时此刻的神情,但与娴淑妃迎面站立的千宇阳,却将他母妃那眼底闪过的历芒看了个十成十。

“你这是要出宫?”千宇阳明知故问。

花影魅微微挑眉,神色倒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她点了点头,道:“自然是要出宫。”

“母妃,天凉了您先回宫,儿臣去送送魅儿。”说完不等娴淑妃开口,便拉着花影魅离开了,连告退行礼的功夫都不曾给她。

花影魅察觉到了他的反常,刚刚自己在与娴淑妃在一起时,千宇阳似乎有些紧张,而那紧张却在离开之后猝然消散,这是为何?

“千宇阳,你是不是有话与我说,关于你母妃的?”花影魅侧头问道。

千宇阳迟疑了片刻,随即点头,没头没脑的说道:“以后离我母妃远一些。”他虽然不明白母妃为何会对魅儿如此忌惮排斥,但母妃的性子他还是知dào

的,表面看起来虽然温婉娴静的与世无争,可该有的该会的手段一个不少,若非如此,也不会一直高居四妃之位,而若不是因为子凭母贵,他又怎么会被父皇如此宠爱。

他若不肯放qì

魅儿,他母妃一定会想尽办法,魅儿的手段他是清楚的,绝不比母妃弱,倘若日后两个人真的对上,不管是他的母妃还是魅儿,谁受到伤害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不能罔顾母妃的养育恩情,更不能下狠心放qì

魅儿,只有尽量不要让二人有过多的接触。

花影魅诧异的抬起头,黛眉微皱,千宇阳的话也就是说,她刚刚并没有感觉错,娴淑妃再说最后一句话时明显的迟疑了一分。

娴淑妃要说与她并没有任何的利益纠葛,当初在她受封典礼上亦是娴淑妃为她梳妆充当着母亲的角色,虽然是因为千宇阳的原因,但花影魅对她还是感激的。如今千宇阳这番话,倒是让她有些想不通了。

“你母妃跟着皇上多少年。”花影魅这般问道。

千宇阳有些诧异花影魅突然转换的话题,想了想,道:“据我所知,母妃在父皇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被先皇赐给父皇当侧妃了。”

花影魅好kàn

的黛眉微皱,也就是说,娴淑妃有可能知dào

别人都不知dào

的秘密,皇上对她看似宠爱,可骨子里的恨虽然隐藏至深,但还是能在小细节里看出端倪,皇上恨她,却绝不是因为花俊阳的缘由,那么就她本身而言,花影魅不过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姑娘,一国皇帝为什么会对一个小姑娘心怀怨恨?是,独孤雁儿!

若这般想来,一切似乎都说的通了,太后这般的宠爱她,千傲麟却因为她的母亲而恨毒了花影魅,难道,独孤雁儿并非太后的干女儿,而是太后与别人的孩子

花影魅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惊呆了,这信息量有点大。

只是若真的只是这样,千傲麟也没有不要如此,毕竟纵然孤独雁儿是皇族的耻辱,他对与自己这个孤独雁儿的孩子也只会是厌恶,没必要加深到恨的一面。

在者,娴淑妃若只是知dào

这些,所以防着自己与千宇阳接触惹得千傲麟不高兴倒是可以说得过去,但若真的只是如此,千宇阳便没有必要如此郑重的嘱咐她。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花府,悠然居。

“小小,让他们查查,当年千傲麟还未成为皇帝时跟在他身边的妻妾如今还几人活着。”回到花府,花影魅第一时间吩咐了小小去查。

记忆中,赵长月是在千傲麟刚刚登基的时候进的宫,柔妃,武贤妃次年入宫,琪嫔欣美人等人更是在前几年才入宫,算起来,千傲麟身边的妃嫔除了娴淑妃之外,竟找不出任何一个是他皇子时伺候在身边的妾侍。

小小很快的回来了,并带回了一个消息——十几年的事情有了线索。

“小姐,红莲让小姐晚些亲自去一趟。”小小带了话,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小姐之外,她讨厌别人掐她的脸,若不是看在红莲长得柔弱的份上,她早就揍他了。

第一百六十章

夜,寂寥。

秋末的天冷冽寒凉,月色都染上了一丝清冷,空气中飘荡而过的风轻易的穿透包裹在身上的衣衫,带走身上仅仅存的热气。

除了夜晚打更的,街上空荡的就连一丝烛火都不曾有,走过几条街,穿过几条巷,不同于那方的清冷,这边却是灯火通明,丝竹声声。中间的青砖路似是王母娘娘头上的玉簪,轻轻一划,就将这两边分成了楚河汉界。

天上人间这是正热闹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是这里疯狂旖旎的开端,歌舞长袖,骄奢淫逸。

花影魅神色清冷的坐在三楼的厢房里,眼睛透过被木棍撑起的窗所露出的缝隙,凝视着大堂中的歌舞伎妙曼的舞姿,以及男人们风流淫荡的丑态。

红莲轻轻地扫了一眼,呲笑了一声,“食色性也,谁人不喜欢这些娇花呢。”

世人喜爱美色,男人只是表现的明显一点罢了,女子还不是痴迷那些容貌风隽的男子。

花影魅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举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那你的意思是?天上人间再开一个分馆,广招娈童小倌?”这个时代的女人大多将爱慕之心藏在心中,而且女人们喜欢的要不就是儒雅的文人墨客,要不然就是英武不凡的王孙贵胄,岂会像男人这般的逛窑子?就是算天上人间开了分馆,想必光顾的人也只会是男人。

红莲:“”他不过是为男人说了一句话而已。

花影魅放下茶盏,长睫随着抬眼的动作微微颤动,“说吧,关于十几年前的事情,你查到了什么?”

说到正事,红莲正经了起来,将怀中的纸递到花影魅面前,纸上的字是用特殊颜料书写,若非点上墨汁,无法显现。

花影魅玉指轻扬,内力托起几米外砚台上的墨汁,五指一拢,墨汁顺着内力指引落到无一字的白纸上,红莲见到这一幕,眼眸紧缩。不过短短几个月,她的武功竟到了如此的地步,红莲自问,用内力牵引隔空控zhì

物件,纵然只是一滴墨,他也决然无法做到。

墨汁滴在纸上,隐藏的字这才慢慢浮现,花影魅一目十行的看着,半响,这才反手将纸扣在桌子上,长舒了一口气。

玉指点了点,豁然抬头:“能否找到这个关键人物。”

红莲道:“有些难度,毕竟那人是死是活身在何处都是未知之数。”

花影魅抬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十几年前的事情红莲查到的并不详细,但却回答了花影魅的另外一个问题,如今伺候在千傲麟身边的人,除了娴淑妃之外,竟没有一个是他还是皇子时便跟在身边的人。

当初他身为三皇子,死去的皇后是正妃,娴淑妃是侧妃,妾侍数人,但除了娴淑妃,其他的人包括皇后,都无一例外的死了。

听说当年皇后是因病而死,那么剩下的那些妾侍丫鬟呢?若一人死是患病,二人死是巧合,那么三人呢,四人呢?

“其实当朝的官员应该知dào

些什么,尤其是你那个父亲,花俊阳!”花俊阳戎马一生,从少年时便带军打仗,几十年来依然战功显赫,十几年前的时候他正值壮年,正是意气风发封侯拜相的时候,他知dào

的,应该比后来那些官员要知dào

的多些。

发生的时候不管如何掩埋,都会留下痕迹,查到真相也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扶桑若溪那里别的不多,致人迷幻的药还是不少的。”红莲胳膊肘抵在桌子上,根骨分明的手托着腮,桃花眼由下及上的望着花影魅,眼白清澈,瞳仁黝黑,翩然长睫宛如蝶翼灵动飞舞,邪魅妖异。

花影魅微微挑眉,这倒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花俊阳与娴淑妃二人做着抉择。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困难的,花俊阳身为大将军自然武艺了得,为人谨慎又机敏,身边的护卫有多,花影魅若想对他动手而不露出破绽还要好好地思虑一番,但娴淑妃只是一介女流,自然比花俊阳这个老狐狸要好对付的多。自从知dào

娴淑妃是那么多人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花影魅就已经肯定,对方一定知dào

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得了,打铁趁热。”花影魅豁然站起身,楼下一句话便从窗户中跳了出去,辗转消失在黑暗之中。

红莲抽了抽嘴角,暗道这人还真是一个急脾气。

别院卧房,扶桑若溪突然从睡梦中清醒,眼里的迷茫一闪而过,随后被凌冽的寒霜代替,转头望向窗沿。

花影魅正敲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看着他。

见来者,扶桑若溪微不可查的收回手中的毒粉,口气不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被人打扰了清梦,他能心平气和的才怪。

花影魅呵呵一笑,冲他伸手,道:“给我些能够迷惑心智让人口吐真言事后又不会想起来的药被。”

扶桑若溪:“”

他举起手将太阳穴上凸起的青筋按了下去,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你的要求到不少。”

花影魅眉头一挑,“这不是因为你是那鬼医吗。”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

扶桑若溪呲了一声,双手环胸:“衣柜后暗阁内的红色小瓶,拿走赶紧滚。”

“好您嘞。”花影魅也不恼,屁屁颠颠的打开暗阁拿了药,转身翻窗关窗,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扶桑若溪笑了笑,不再管她,躺下闭上了眼。

要说扶桑若溪这个人虽然名字怪了些,性格怪了些,脾气怪了些,但总的来说跟他混熟了还是很好相处的,这次混入皇宫,她还以为对方不可能同意,直到说出给琪嫔换脸的时候,他当时眼睛都亮了。

尤其可见,对方还是很好忽悠的。

皇宫,娴淑妃已经睡了过去,花影魅放倒守夜的宫女,大摇大摆的走进寝宫,站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娴淑妃。

娴淑妃动了动眼,似乎要醒的前兆,花影魅连忙将手中的药喂进娴淑妃嘴里,等了约莫几个呼吸的时间,这才将娴淑妃摇醒。

娴淑妃张开眼,混沌的目光没有任何光亮,整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花影魅拿起一旁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怎么说她也是千宇阳的母妃。

“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花影魅的声音似是带着蛊惑,轻轻柔柔的飘进娴淑妃的耳中,娴淑妃的身子猛然一颤,挣扎了一番后缓缓开口。

从贤淑妃口中,花影魅渐渐得知了十几年前的真相。

十几年前,衡南国繁荣昌盛,先皇一共有十个儿子,千傲麟排行第三,是当时皇后,也就是如今太后所生的第一个儿子。

按照长有顺序,大皇子似乎应该被立为太子,但若按照尊卑,三皇子千傲麟才应该被立为太子。

但当时先皇却没有想要过早的历下太子,二十年前,皇后又诞下一儿子,排行第九。

九皇子从小便聪明机灵,身手皇帝与太后的宠爱。随着时间推移,九皇子越发的耀眼灼目,硬生生的夺走了所有皇子的风采。他不仅长相俊美,才情人品俱佳,武艺概念股是超群。

那时四国并未像如今这般和睦,摩擦不断,战事连连。

那一年,三国同一阵线对国力鼎盛的衡南发动战争,九皇子身披战甲挥军讨伐,那一战,足足持续的了一个月,杀的昏天黑地,渲染大地,马革裹尸,九皇子亲率的大军死伤过半,却将敌人杀得个片甲不留。

此战役之后,九皇子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杀伐果duàn

,让三国忌惮不已,不敢在轻易来犯。而自此,九皇子亦是成为皇城传奇版的人物。

说起九皇子,花影魅却是略有所闻,直到今日还是有人赞叹,若九皇子未死,那么皇位必定非九皇子莫属,虽然千傲麟也算得上是一个为国为民的皇帝,但不管是在百姓心中,还是在文武大臣心里,他都不如九皇子。

说起九皇子的死,史书上记载,九皇子死于旧伤染疾,不治而死。

“当初,皇上心悦的女子爱慕九皇子,非九皇子不嫁,但九皇子却对独孤雁儿情有独钟,那女子,最终嫁给了皇上,却因为相思成疾不治而亡。”娴淑妃口中的皇上便是千傲麟,并非先皇。

“皇上本来就嫉恨九皇子,非烟死了之后,便上升为了不死不休的恨。而这恨,直到皇上无意间听到先皇同太后说要将皇位传给九皇子时,到达了顶点。”

“皇上筹谋了两年,两年后,先皇突然驾崩,就连太子之位都没来得及宣bù

,也就在那一天,皇上发动了部署已久的夺嫡之争,囚禁了有夺位之心的皇子,杀了,九皇子。”

“那之后,知dào

这件事的人被灭了口,皇上发起的战争被按在了被囚禁中的皇子身上,而九皇子的死讯并没有随之公布,只是在几月后宣bù

病逝。”

好一场夺嫡之战!

听到这,花影魅才有些恍然,怪不得千傲麟恨她的母亲,原来她的母亲是哪九皇子挚爱的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

“那独孤雁儿为什么会嫁给花将军?”花影魅问。

娴淑妃答道:“当年发动夺嫡之战时,皇上囚禁了太后,太后知dào

一切以后为时已晚,却用自己的命保下了已有身孕的孤独雁儿,用太后的名义赐了婚,将独孤雁儿嫁给了花俊阳。”

花影魅猝然抬头,一双眼眸在黑夜下幽暗沈静的有些吓人,“你是说,独孤雁儿嫁给花俊阳之时,已经有了身孕?”

衡南虽然男女不设防,但女子婚前

“是,独孤雁儿与九皇子的婚事其实皇上与太后并不赞同,独孤雁儿只是一个有幸救了太后被太后收在身边的孤女,虽然是个公主,却是配不上九皇子,做个侧妃也就罢了,但九皇子偏偏就不顾一切的要娶她为正妃。九皇子没办法,与独孤雁儿便行了夫妻之实,并让当时的四皇子知dào

了宣言了出去,加上九皇子非独孤雁儿不娶,便下旨让二人完婚。”

听到这,花影魅倒是知dào

花俊阳为何会如此对她了。花影魅似乎也明白了太后为何会对她这般的好,为何有时那双眸子像是在通过她望着别人。

花影魅只是想知dào

十几年前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会将心中所有的疑惑都给解开了。

千傲麟对她的恨,花俊阳对她的无视厌恶,太后对她的宠爱,娴淑妃对她的抗拒,还有手中的血玉,所有人都在找寻的碎玉!

想起碎玉,花影魅心中一跳,声音带着些颤抖:“当年,九皇子身上可有一块碎玉佩。”

花影魅望着娴淑妃,这数秒的时光,却让她度日如年,似乎她已经被这黑暗笼罩了几个世纪,“不知。”

花影魅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想起娴淑妃今日的反常,花影魅问道:“你今日想对花影魅做什么?”

娴淑妃依旧老老实实的回答:“下毒!”

“你要她死?”花影魅眼底寒光乍现,娴淑妃道:“是,皇上恨她入骨,我不能让我的阳儿处在危险之中,为了阳儿,我宁愿让他恨我。”

花影魅微微皱眉,一把抽出披在她身上的外衣,将她推回到床上。黑暗中,花影魅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喃喃自语:你该庆幸有千宇阳这个儿子!

纵然她的理由有多么的伟大,但那又怎样,凡是将手伸向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一次便算了,若再有下次,她,定不轻饶。

花府,花影魅溜进房中,却发xiàn

有人鸠占鹊巢,竟躺在她的床上,还盖着她的被子。

欧阳凌月侧过身,用手撑着头,他头上的发髻松松垮垮的已经束缚不了乌黑的头发,长发穿过五指垂在床上,欧阳凌月脱了外衣,里衣褶皱的大敞四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肌肤,已经那似是蕴含着无限力量的胸肌。

他眼眸斜飞,一双漆黑瞳眸漾出耀眼邪魅的光泽,轻轻一转,花影魅的心头重重是一跳,像是被什么狠狠的一攥,呼吸险些都要停滞。

妖孽!

花影魅呐呐腹诽,双颊染上一抹绯红。

欧阳凌月嘴角啄着浅笑,皱了皱鼻子嗅了嗅她进来之后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恩,是栀子花与茉莉花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可这味道并不是你身上的,半夜三更的,也只有天上人间才能沾染上这味道了。”

“你去逛了青楼!”欧阳凌月厉眉微扬,似笑非笑见,花影魅肌肤涌上了无数的鸡皮疙瘩,脑海中警钟直响。

花影魅的身子向后搓了搓,欧阳凌月却是冲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花影魅瞪眼,立在原地动也不动,那意思是,妈蛋,你让老子过去就过去,老子偏不!

欧阳凌月轻笑,撩开被子坐起身,拍了拍床,“折腾了一晚上该累了吧,来,我给你揉揉肩膀。”

花影魅刚刚一时听了那么大的秘密,有些消化不良,但总的来说她并非是之前的花影魅,稍稍挂心之后便扔到了一旁,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她也轻松自在了不少。

按摩什么的,要是有人实在恳求,她便勉为其难的让他揉揉好了。

花影魅大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在床上,大爷般的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揉吧!”

欧阳凌月秋笑道:“隔着衣服影响手感,魅儿不如将外衣脱了?”

花影魅:“”

“请你圆润的离开。”花影魅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是怎样?”欧阳凌月疑惑反问。

花影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滚!”

“那好吧,魅儿我们就寝吧!”欧阳凌月点了点头,揭过了之前的话题,直接而没有任何前兆的进入了下个话题。

“我@#¥%…………&”她的手有点痒,好想打人!

说起来花影魅也真的是困了,她睨了欧阳凌月一眼,道:“老子要睡了,你是走啊,走啊,还是走呢?”

欧阳凌月卧倒,盖被,闭眼,行云流水的让花影魅有些傻眼,卧槽,他这是打算装作听不见的赖在这啊!

花影魅算了算自己的实力与对方的实力,在不惊动外面的人打起来的情况下,她这很不占优势啊。稍稍的叹了口气,花影魅一把扯掉身上的外衣,可怜的衣服替欧阳凌月的受了惩。

花影魅将外衣扔在地上,欧阳凌月却又坐了起来,“魅儿,我想起来了,刚刚说要给你揉肩膀的。”

花影魅:“”我聊了个槽,这人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算了,有这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魅儿,舒服吗?”欧阳凌月将花影魅的头发放在胸前,目光顺着衣领看着花影魅雪白光滑的肌肤,俊美的脸上漾起一抹红晕,他的手一下一下按着花影魅的肩头,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不错!”花影魅嘴角勾起浅笑,看都不看欧阳凌月一眼,紧紧地闭着自己的双眸。也别说,他虽然是不太熟练,却还是蛮舒服的。

“那这样呢?”欧阳凌月那粗糙的大手伸进衣领,双手这么一撑,将花影魅身上的里衣拖至肩膀,大手攀上花影魅那如脂的香肩之上,没有衣衫阻拦的轻巧的按压着。

“在用点力!”花影魅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

欧阳凌月勾了勾唇角,感受着手中细嫩的肌肤,看着那花影魅染上红霞的脸,一股热火一时间遍布全身,按压这花影魅香肩的大手,更是犹如滚烫的热铁一般,灼烧着花影魅的肌肤。

“我的魅儿,你真美。”欧阳凌月温柔专注的凝视着花影魅绯红脸庞,那晃动的双睫,小巧的鼻,红润的嫩唇,看的心痒难耐,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灼热了起来。

他的大手附上花影魅那细滑的俏脸,满含深情的注视着她那娇羞而羞恼的容颜,不多时,花影魅的那白皙的肌肤之上,便浮出了点点的红光,宛如娇花一般的诱人。

“别瞎摸!”花影魅打掉欧阳凌月作怪的手,看着欧阳凌月那双氤氲着欲火的眼眸,心中一颤,连说出来的话都发着颤音。

“呵~”欧阳凌月的俊脸之上扬起一抹浅笑,他看着花影魅动情而倔强的模样更觉得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他微微的俯下身,那削薄的红唇附在花影魅如水滴般的耳垂之上,紧紧地将其包裹在嘴中,随着他的动作,一声轻吟从花影魅的喉咙中不受控zhì

的发出,这一声呻吟听的欧阳凌月心中一颤,他体内的熊熊烈火如燎原了一般侵袭着他的全身,口中的大舌更是不受控zhì

的席卷着花影魅的耳垂,肆意的吸吮着,撕咬着。

“你…别…。”花影魅的口中发出娇弱无骨,粘腻勾人的声音,她那双漆黑的瞬间染上了一抹浴火,意乱情迷的轻声呢喃着。

欧阳凌月扬起头,看着花影魅蒙上一层雾气的眸,坏坏的一笑,红唇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的问道:“我别什么,别这样吗?”说着,便又凑到了花影魅的耳边,肆意的挑逗着她的耳垂。

欧阳凌月的话让花影魅怒上心头,想起前几次被调戏的时候自己手足无措白白让人笑话的模样,她黛眉一凝,一把扣住欧阳凌月的手腕,翻身,下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下子将欧阳凌月压在了身上,自己则是骑在了他的身上。

与上次被他压在身上不同,花影魅这次掌握了主动权。

欧阳凌月眼底的错愕一闪而过,随即嘴角挂上一抹淡笑,声音低醇沙哑,宛若葡萄酒般让人迷醉:“魅儿,你真热情。”

卧槽!

热情你妹。

花影魅猛地低下头,在他的唇上一阵乱啃,欧阳凌月刚想加深这个吻,花影魅却又将头抬了起来。

花影魅微微眯着眼,丁香小舌滑过娇艳欲滴的唇瓣,她轻笑,眼尾末梢微微上翘,“恩,真甜。”

轰的一声,欧阳凌月只觉得自己的脑子轰然炸响。

花影魅俯下身,小巧的鼻子贴在欧阳凌月的脸上,轻轻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从脸颊,到颈子,再到锁骨,胸膛,腹部

从她鼻子里呼出热气一路下潜,最终停留在丹田的地方,花影魅轻轻地剥开欧阳凌月的里衣。葱白如玉的手指轻柔的在他的胸膛画着圈圈。

“月,你热吗?”花影魅抬起头,冲着欧阳凌月嫣然巧笑。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月光下,少女发丝轻垂,眉目生辉,那皎然妩媚的模样,看的欧阳凌月心中一颤,只想将她困在怀中,狠狠的要她。

花影魅见欧阳凌月动情难忍的模样,呵呵一笑,起身坐在他的身上,双手撑着欧阳凌月的胸膛,低眉垂暮的望着他:“月,我好kàn

吗?”

少女笑颜如花,美丽的笑脸深刻而精致的五官,那凝脂一般的脸蛋儿上绯红一片,好似一朵雨后海棠,染尽胭脂画不成。她那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偏生眼中却勾勒着魅惑纵生的笑容。

欧阳凌月目光闪了闪,只觉得体内的血液更是叫嚣沸腾了起来,他抬起手扣住花影魅的背,花影魅却在此时拉起他的一缕发丝在之间绕了绕,附身将红润的唇瓣贴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宛若一只小虫子直往欧阳凌月的耳廓中钻,一直钻到五脏六腑,在他的心头搅动着风云。

欧阳凌月喉中发出一阵难以压抑的低吼,随后猛地一翻身,将这个在他身上到处点火的人儿压在了身下。

花影魅身上的里衣已经敞开,里头的抹胸根本盖不住腰肢,他粗糙的大手登时紧密的触上了花影魅的肌肤,爱不释手的来回滑动两下,随后猛地一把扣住。

欧阳凌月将头埋在花影魅的劲间,一路吻了下来,对着她纤细的锁骨窝重重的吻了上去,而他的收更是迅速一抓,握住那挺翘的丰盈。

花影魅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欧阳凌月的手指,和他那道不容抗拒的力道,他的头还埋在她的肩窝处,那颇具侵犯性的气息一直往鼻子里钻,花影魅身体开始愈发的躁热难耐。

欧阳凌月占了便宜那里肯善罢甘休,刚刚花影魅又那般的挑逗诱惑他,他若是不给她一点教xùn

,她还不要能耐上天去,这等子诱惑人的事情到学了个十成十。

欧阳凌月这般想着,猛地抬起头一口吻住花影魅的唇瓣,而手顺着她的娇躯往下滑着,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稍作停留之后,猛地向下探了去。

花影魅瞬间睁大眼眸,惊呼声尽数被欧阳凌月吞入口中

翌日一早,花影魅从沉睡中请来,想起昨夜的事情,双颊不由得绯红一片,只是恶狠狠地想着,日后非要他好kàn

不可。

皇上突然给四皇子赐了婚,那女子是李大将军的嫡女,李湘。按理说,李湘作为李大将军的嫡女是可能成为正妃的,但她却不是名真言顺的嫡女,母亲也只是个平妻,若是李玉玲那样的身份,便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谁让她的娘位分如此。

四皇子府,千珏昭一回府,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书房门外被手握大刀的护卫把守着,屋内,千珏昭面色清冷的坐在首位,下手坐着他养在府邸的谋臣。

“父皇这是何意?”千珏昭语气甚是不满。

李湘他怎么能看的上演,还好只是个侧妃,若是正妃,那他与花影魅便是未有可能的了,但在千泓焰被贬这时父皇做出如此的决定,这意欲为何?

若说到了婚配的年龄,老五老六老七可是连个妾侍都没有,怎么不操心他们反而将人赐给了他?

“四皇子,二皇子失势,五皇子与六皇子倒是不足为据,只是那七皇子怕是皇上的心头宝吧!”

他没有明说什么,只是在提醒千珏昭,若二皇子失势,四皇子不再有对手了的话,那么皇上会如何选择?

帝王最重视平衡,二皇子与四皇子互相牵制,便翻不起什么大风浪,但这个时候二皇子失势,四皇子必定异军突起,若这个时候在给他指一门好婚事,那么四皇子的势力务必会影响皇权。

李湘这个人,在李府一直是庶女,只是因为李玉玲出事而生母成了平妻才当上了嫡女。虽然如此,李将军对她却是不错,只是李将军虽然是个将军,却没有什么实权,比不得花俊阳,这门婚事对于四皇子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那”

“四皇子,您说二皇子甘愿就这么灰溜溜的走吗?”

“你的意思是?”千珏昭眼前一亮,那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夜深人静,二皇子府寂静的宛若冷宫。

千泓焰将该遣散的人都遣散,如今偌大的二皇子府,已然没有几个人了,千泓焰坐在书房中,夜晚的寂静让深埋在心里的愤恨难以平息。房门却在这个时候嘎吱作响,黑暗中,人影渐进。

千泓焰没有先到来者竟会能是他,不由得紧皱眉头。

“你来做什么?”

那人笑道:“二皇子就真的甘心就这么离开京都,远离斗争中心做个贫民百姓?”

千泓焰眼底闪过一抹寒霜,他冷笑了一声:“父皇依然下旨,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你今天前来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话的?”

那人道:“不,我是来帮你的。”

皇宫,御书房。

“皇上,臣已经占算到威胁凤星的天狼星是何人了。”邵承恩风风火火的进宫求见,屏退了四下伺候在侧的太监宫女,直到整个御书房只剩下千傲麟与邵承恩之时,邵承恩这才开口说道。

千傲麟连忙询问:“是谁?”

邵承恩略有迟疑,他道:“是当朝丞相,欧阳凌月!”

千傲麟听到这答案,微微的眯起眼,声音却是沉了下来:“你确定?”

邵承恩跪倒在地,恳切的回答:“回禀皇上,微臣推算了数遍,每一遍都是这个答案。”

千傲麟垂着头望着跪在地上的邵承恩,厉眉微皱,虽然说近年来他愈发的看不透欧阳凌月,但他不得不承认,欧阳凌月是难得的朝臣,当初若非他献策,衡南国也不会有如今的安稳。

只是牵扯到凤星,千傲麟却不得不谨慎起来,一个欧阳凌月,自然比不得天下江山。

只是欧阳凌月在朝中京都名声显赫,他若是突然发落了他,倒是会遭人诟病,再者,这个时候,其他三国野心勃勃,他却也是离不开欧阳凌月。

见千傲麟半天不曾答话,邵承恩道:“微臣知dào

皇上在顾念着与丞相大人的情分,虽说丞相大人影响凤星的运势,但皇上不一定非要发落了大人,远调,或者支他离开京,只要不出现在娘娘目之所及的地方,影响却是不大的。”

千傲麟听闻,这才放下了心,也相信了邵承恩的说辞,若他一味的主张发落了欧阳凌月,那么他就要就好好的想一想对方这么说到底是真的推算到了,还是只是容不下欧阳凌月这个人。

“好,容朕想想。”

千傲麟打发了邵承恩,盯着眼前的奏折目光微凝。

几日后,李府设宴,而同一时间欧阳凌月被调往历城,历城是衡南国边境的城市,因为靠近邻国,所以混乱而难以管理,所有派往那里的官员都无能为力,而这次,千傲麟却将欧阳凌月派了去。

“他想要干什么?”花影魅眉头紧皱,一时有些想不明白千傲麟这葫芦里又买的什么药。

欧阳凌月笑了笑,道:“听说前几日邵承恩深夜进宫,我猜,这件事与他是脱不了关系的。”

“又是这个邵承恩!”花影魅冷笑。

欧阳凌月道:“我明日一早就走,皇上一定会派人护送我一路到历城,等护送的人走了,我自会回来。”

他伸手抚摸着花影魅的秀发,道:“话说回来,你到底同不同意嫁给我。”

花影魅瞪了他一眼,打掉他的手:“鲜花呢?聘礼呢?钻戒呢?”

“鲜花?钻戒?”什么时候求婚还需yào

鲜花和钻戒了?不是摆了帖子,下了聘礼双方父母同意了便成了吗?再说,钻戒是个什么玩意?

不过以他们现在的处境,帖子就省了,双方父母这一环节也省了,只要彼此同意受了收了聘礼就成了,哦对,聘礼她已经收了一半了。

花影魅灿灿的笑了笑,前世的时候求婚不都是要鲜花和钻戒的吗,他问她的,她可不就随口说了吗。

看着花影魅沉默不语,欧阳凌月抿了抿嘴,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簪子,簪子是很普通的赤金断面,镂空的刻着花瓣的模样。

“送给你的。”欧阳凌月将簪子放在花影魅手里,花影魅低头垂目,把玩着手中的簪子,虽然簪子很普通,不过算了,她就好心的手下吧。

欧阳凌月道:“这个簪子是个暗器,这刻花的地方便是按钮,轻轻一按,就会射出针来。”

花影魅闻言,抬手将簪子对准欧阳凌月,大拇指按下按钮。

簪子尖头出露出一个细小的孔,银针快速的滑过半空,朝着欧阳凌月射了过去。

欧阳凌月云袖轻扬,轻巧的挡住袭来的银针。也不恼,只是拿过花影魅手中的簪子,亲自教她怎么将银针放回去。

簪子别看外边普通了下,但设计的甚是巧妙,花影魅登时就喜欢上了。

欧阳凌月并未将簪子还给她,而是对准房门射了出去,哒哒哒,银针射入房门,威力之大,竟多半的刺了进去。

花影魅眼前一亮,从欧阳凌月的手里将簪子夺了过来,卸下簪子里的银针,全部换上侵染了剧毒的银针。

“虽然簪子难看了点,不过我就勉勉强强的手下了吧!”花影魅扬眉傲娇的说道。

欧阳凌月抿了抿嘴,只是道:“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些玩意,手有些生疏,以后给你做些更好kàn

的。”

花影魅心头一跳,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失声道:“这簪子是你自己打造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欧阳凌月点了点头,笑道:“簪子的里面是用玄铁打造的,为了好kàn

我在表面上镀了一层金,镂空刻花的技术不好学,我如今只能弄成这样,你若不喜欢”

“我喜欢!”花影魅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

玄铁就算是打造兵器都十分的困难,又何况是这么精致小巧的簪子。对方为了给她准bèi

这个礼物,一定费了不少的功夫。她从没有想过,像欧阳凌月这样的人会亲手打造这些东西。

花影魅握着手中的簪子,只觉得心暖暖的,好像她不再是形单影只的孤鸿,身边多了一个人可以依靠。

“欧阳凌月!”花影魅豁然抬头,目光中闪烁的晶莹光泽,闪了欧阳凌月的眼。

“恩!”

“我要嫁给你。”花影魅的话掷地有声,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的迟疑与犹豫。

欧阳凌月心中一荡,无法抑制的喜悦涌上心头,就像是小时候炸响在耳边的璀璨烟花,他一把抱住花影魅的腰,将她揽在怀中

一个小时之后,花影魅带着小小与秋蝉去赴李府的宴会。赵嫣然则带上了花然儿与一直寄住在花府的花寻,花府的马车一前一后到达李府。

花影魅今日穿着深紫色丝绸绣布的大花衣裙,衣襟上围着貂毛,雪白的貂毛将她的肌肤映照的更加白皙,不施粉黛的脸依旧艳压群芳。

她笑着让众人起了身,由李府的下人带着进了院子,赵嫣然李府自然也不敢得罪,也是毕恭毕敬的将人引了进去。

花然儿如今只有十岁,生的却是眉清目秀,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

在花柔澜成为皇妃,花影魅成为公主,花玉晴惨死之后,若赵嫣然不带着花然儿,这花府倒是没有人了。

花然儿则是穿着粉色风景纹绸衣,打扮得光鲜靓丽,在众人的目光中显然很不自在。而花寻只是简单的着了一件月牙白的衣袍,静静的站在赵嫣然身侧。一旁的夫人小姐都在议论,这跟在赵嫣然身边的男子是何人?

赵嫣然对耳边的理论充耳不闻,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花影魅身后,走进院子,花影魅微微侧头,余光在花寻的身上扫了一眼,她倒是体内更现在倒是挺佩服这花风扬的,呆在花府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露出端倪,就连赵嫣然都浑然没有察觉,而现在的他比以前可能沉得住气多了,这么久都没有动手,倒是十分能够隐忍,只是不知dào

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李湘巧盈盈的回着礼,因为是为她而办的喜宴,她今日穿的倒是异常的华丽,上好的斯罗锦缎穿在身上,让她本就秀丽的容貌更加出彩。

李湘见花影魅,身子下意识的轻轻颤了一下,显然深埋在内心的恐惧让身体都有了记忆,想着自己即将归为皇子侧妃,李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着花影魅行礼。

花影魅笑着道:“怪不得会被皇上相中赐婚于四皇子,李小姐真是貌美秀丽。”

李湘到着谢,花影魅的夸奖让她喜上眉梢,看起来自己的身份是不同了,前几日她见到她不还是有些轻视,今日倒是对她恭维起来了。

秋末的天有些凉,听院子里已经生了炉火,各家的夫人小姐也都抱着手炉,在这院子里也算不上凉。

李府的花开的正茂,花匠显然是废了一番的功夫,花影魅瞧着地上新翻的土,这些繁花怕是为了今日的宴会从别的地方移过来的吧。

耳边响起夫人小姐的赞叹声,花影魅坐在亭子里饮着茶,凌冽的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配上手里这一盏温热的茶,味道倒是刚刚好。

院中赏花的人都在打量着花影魅,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话的,刘诗诗却是个例外,大老远就看见了花影魅。

“公主!”刘诗诗先是恭敬的行礼,随后撩开亭子外的布帘,走了进去。

千珏昭大老远的就看到坐在亭中的花影魅。

千宇阳上前走去,千珏昭在他耳边问道:“你喜欢花影魅?”

这句话问的十分突兀,千宇微微一愣,随后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千珏昭笑了笑,他道:“没什么,就是问问皇弟是否喜欢罢了,皇弟何须紧张。”

千宇阳冷哼了一声,道:“这件事便不牢皇兄关心了。”

千珏昭望着千宇阳远去的背影,呲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凌冽的寒霜。

千宇阳进了亭子,刘诗诗便退了出去,“上好的雨前龙井,今日的这场宴会,李府可是下了大价钱啊。”

花影魅笑笑没有说话,千宇阳却接着说道:“你与这刘诗诗感情倒是好。”

花影魅扫了他一眼,道:“她算是个不错的,不畏惧,不谄媚,凭心而交。”语落,她抿了口茶,又道:“你不会是以为人家为了你而故yì

接近我把。”

千宇阳摸了摸鼻子,好吧,他就是这般怀疑的,只是见花影魅说不是,便没有再开口,她的眼光他还是相信的。

想起刘诗诗的事情,本来父皇给千珏昭赐婚的时候就要将刘诗诗赐给他,还是他插科打诨没让父皇将话说完,要不然,如今这宴会便不是李府一家办了。

“魅儿,关于”千宇阳的还要说什么,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尖叫声。花影魅和千宇阳同时回头,却看见了不远处的宴会早已乱成了一团。原本一派花团锦簇的花园,竟然公然出现了无数弓箭手,抽弓搭弦,蓄势待发,就听见其中有一人振臂高呼,“李将军勾结七皇子犯上作乱,现在李靖首级再次,皇上有令,为国锄奸,拿下七皇子!”

千宇阳看到这一场景,对方口中喊出的话让他脸色大变。勾结李将军犯上作乱?这是怎么一回事?

花影魅眉头紧皱,见千宇阳厉眉微凝,道:“他们是将矛头都对准了你,怕是不取下你的首级便不会善罢甘休。”

千宇阳点了点头,对着小小与秋蝉道:“保护好你家小姐。”随后提着剑便冲了上去,花影魅大骂,对方要找的便是他,他还这般大喇喇的冲上去,真是不要命了。

“小小,去帮千宇阳。”小小可是知dào

自家主子的功夫,自然不会担心,听到花影魅的吩咐连忙冲入人群,一拳打在刺客身上,硬生生的打穿了对方的身子。

小小的战斗力是在是让人侧目。

而对方这时见一时拿不下千宇阳,竟大声道:“放箭!”

秋蝉快速反应过来,挥剑挡在花影魅身前,阻挡着射过来的利剑。

花影魅的眼眸暗了暗,好端端的宴会怎么突然冲出这么一大帮子人,嚷嚷着千宇阳造反要取其首级?

“啊~”耳边的尖叫划破耳膜,花影魅透过秋蝉的身子窥探着外面,正好见到今天宴会的主角李湘大喊一声,拼命向外跑去,而那些刺客却是毫不怜香惜玉,举起长剑便向她的背后横空挥去,那场景惊险之极,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李夫人扑在她的背后,一把长剑拦腰斩过去,李夫人嘴一张,汩汩的鲜血从口腔中涌出,人一下子倒了下来,竟然当场被斩成两截。

李湘大叫:“娘!”她一瞬间肝胆碎裂魂飞魄散,“娘,娘!”地唤着;李夫人爬过去抱住刘李夫人的半截身体,放声大哭,然而还不等她再哭下去,那长剑就已经削断了她半个肩膀,顿时血花飞溅,哭声戛然而止,那场景实在是太过让人惊恐。

面前的一切让花影魅瞳孔紧缩,她原以为对方只是针对千宇阳,却没有想到竟然连宴会伤无辜的夫人小姐都不肯放过。

秋蝉一夫当关,守在花影魅身边竟让刺客一时无法近身,花影魅只是静静的站着,见千宇阳一时半会没有危险,便没有出手的打算。

哭喊声,尖叫声划破耳膜,花影魅的脸上依旧清冷,视线中,一名穿着深蓝色绣花衣裙的姑娘倒在了地上,而她身后,正是手持利刃的此刻。花影魅见她的衣服有些眼熟,猝然一想,竟是刘诗诗,连忙道:“秋蝉,救人!”

秋蝉应了声,一剑逼退近身的刺客,脚下一蹬地面,长剑一挑,砍下刘诗诗身后刺客的手。

小小在千宇阳身边,秋蝉又去营救刘诗诗,刺客见此时是好时机,连忙一冲而上,想着花影魅冲了过去。

花影魅按捺住动手的冲动,从刚刚刺客看向她的目光中她便知dào

,对方并没有杀她的打算,只是想,活捉!

刺客收起手上的剑,一个手刀打在花影魅的脖子上,将人掳了去。

秋蝉护着刘诗诗一路回了亭子,这才发xiàn

花影魅不知所踪,“小姐!”

院子里,鲜血侵染着地面,秋蝉的惊惧的叫声让千宇阳与小小同时回头,见秋蝉护在身后的人不是花影魅,而如今花影魅依然不知所踪,两个人的眼皆是染上了一层猩红。

心中的杀意登时到了极点,开始疯狂的屠杀,直到最后一名刺客倒在脚下。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李府专门辟出了十几间客房,让受伤的客人们诊治,这些人的身份皆非同一般,连整个太医院都出动了。

千傲麟似是得到了消息,勃然大怒,竟有贼人敢在天子脚下如此的目无法纪,假传圣旨不说,还肆意屠杀官员妻女,真是反了天了。

震怒之下,千傲麟命宫中禁卫军挟住顺天府极力的捉拿刺客,并营救那些被人掳走的小姐公子们。

是的,被抓走的不仅仅是花影魅一个人,还有,国公府的少爷,近卫军统领的夫人,礼部尚书家的嫡女

花影魅其实根本就没有被打晕,她清楚的知dào

自己被装进了一个大木桶了,而木桶中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这些人或多或少她都见过。

嘎吱嘎吱的声音从外传来,叫卖声伴随着轮子碾压地面的声音传了进来,花影魅很清楚自己还在京都。

木车突然停了下来,木桶一晃后便再次平稳,想来是有人将木桶抬了起来。

约莫着有几分钟后,木桶被人放在了地上,盖在头上的木桶盖被人掀了开,花影魅闭上眼,任由对方将她抬了出去,推来门平放在床上。

耳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花影魅豁然睁开眼,那几个同她一起被抓回来的人并未与她放在一起。

门外有人守着,花影魅便没有起身,只是脑中飞快的想着今日发生种种。首先千宇阳不可能会造反,对方也不过是接着由头想快到斩乱麻的砍了千宇阳,只是他们却错估了千宇阳的实力。

而将李家也拉下水,那么说明对方亦是容不下李家,若这般说来,嫌疑最大的就是千珏昭了,但千珏昭照如今看来还没有非杀死千宇阳的必要,也不是说他不想杀,只是如今还不是好时候。若说谁狠毒了千宇阳,那非千泓焰莫属了,御书房那场闹剧过后,千泓焰一定会反应过来,他那日所受的羞辱完全是因为自己。若不是当时她让人去寻了千宇阳,按照千傲麟的尿性,怕是假装的沉吟沉吟之后就将自己赐给千泓焰了。

只是花影魅没有想到的是,千泓焰将他受辱的事情也尽数归罪到了千宇阳的身上。

那么,这么说这次的事情是千泓焰所为了?那么这是哪?二皇子府?若真的是他,那么他怕是不仅仅要杀了千宇阳泄愤那么简单了。

花影魅想起与她一同被劫持来的人,国公府,近卫军统领,礼部尚书

这些都是关系着国家朝政的重yào

大臣啊,对方这是要逼着那些大臣倒戈?想到这,花影魅心中一凸。

只是若千泓焰仰仗着这样人质,他怕是要是失望了。

既然对方请她来做客,花影魅干脆躺下去,既来之则安之。

约莫着过了半个时辰,被掳来的人质幽幽转醒,察觉到自身的处境,皆是哭喊了起来,就算是国公府的那个少爷,也不由得对门咒骂着,唯独花影魅这边却不哭不闹的,安静的有些诡异。

边上的几个守卫只觉得被闹得心烦,守在花影魅门外的守卫却心安不安,狐疑听着里面的动静,也就是没有动静:“怎么这么安静?不吵不闹的。”

“难道是还没醒?”

“不可能吧,从那出来,都快一个时辰了,又不是中了迷药。”

“的确邪门的很。”

“那……要不进去看看吧?”

一个侍卫正要推门,被另一个赶忙拦住:“你疯了!万一这是她的诡计,让她就这么跑了,咱们怎么跟爷交代!”

“不……不会吧?”那个迟疑的转头问道。

“哼,不会?你忘了半年前她还是一个被人辱骂废物,你看就这短短的半年多的时间,她爬到了什么位置,你以为只是她的运气?别说她一个将军府的小姐,就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被人辱骂成那样都忍不住,可她呢,偏生的忍了那么久。而这半年里京都发生了多少事,哪一件跟她拖的了关系,这个花影魅,可是厉害的很呢。当初不是说她什么都不会吗?如今人家还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要是有人跳出来说她会武功,我都会相信!这人,真真的就是一个妖孽,透着邪门。”

听到着,那侍卫顿时缩回推门的手。

正在这时,侍卫们口中的爷大步的走了过来,脚步停顿在花影魅房门前,微微挑眉。

“人没醒?”他压低了声音询问。

侍卫回答:“回爷,不清楚,只是屋里一直没有动静,我们也没敢进去查探。”

花影魅内里了得,纵然对方压低了声音她还是听到对方说的话,这个声音十分耳熟,是他—邵承恩!

横空出世的国师邵承恩?

他要干什么?在这次的事件中,他到底充当了怎样的一个角色?他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必冒这个险?

若这件事与他有关,难怪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调走凌月,只是花影魅不知dào

他帮的人是千珏昭,千泓焰,还是他自己。

邵承恩听到侍卫的回话,眉头微挑,他觉得用花影魅威胁花俊阳根本就没有用,所以他多抓了一个人—花寻,花影魅不过是千泓焰与千珏昭都想要的人罢了。

李府,哭喊声接连成串,地上一具具尸体被盖上了白布,这些人刚刚还在一旁说笑饮茶,如今却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

气氛有些沉重,一旁负责勘察现场的禁卫军都不由得红了眼眶,小小与秋蝉垂着头,小姐失踪是她们的过失,但相比忧心忡忡众人,她们二人却不是太担心,若不是小姐愿意,那些刺客根本就不能动她分毫,更别说是将她掳走了,再说除了她们二人之外,小姐身边可是跟着人的,看看时辰,他们也应该回来了。

千宇阳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亲自率领禁卫军堵住城门,只能进不能出,下令全城搜查,他就不信那些人能够从京都中飞出去。

李府出事,太后在第一时间接到消息,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只是刚刚得到了汇报,魅儿并没有危险,这才放下了心。

邵府,花影魅坐起身,将双指放进嘴中,轻轻吹哨,那声音极小极细,守卫并没有听到,但一直盘旋在花影魅头顶的小月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小月悄悄的落在窗户上,用嘴戳破窗纸钻了进去。

花影魅轻笑,一伸手,小月便跳到了她的手上,花影魅爱恋的抚摸小月的头,轻轻的点了点:“算你聪明。”

索性屋中有纸有笔,邵承恩怕是觉得就算这里有执笔,他们也没有办法向外传递信息。

花影魅嘴角勾起一抹讽刺至极的笑,起身动笔写下一段话,绑在小月的腿上,道:“送去天上人间,给那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知dào

吗?”

小月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dào

,随后又从那个小洞中钻了出去,展翅高飞,小月并没有引起侍卫的注意,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只漂亮的小鸟罢了,邵承恩却是眼眸一凝,拽过身边的弓箭,弯弓放箭!

嗖的一声,利箭划破天空,冲着小月便射了去。

小月察觉到身后的危险,长鸣了一声,一下子冲近了云端。

弓箭没有射到小月,从空中坠落,邵承恩眉头紧皱,目光凝望着花影魅所在的房间,眼底闪过一抹冷冽的寒光。

他放下弓箭,一把推开房门,花影魅正坐在椅子上,伏案画着画,缓缓抬起了头。

见到邵承恩,花影魅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望着他的目光中并未有所惊讶,似是早就已经料到掳走他们的人便是他。

邵承恩眼眸一缩,静静的凝望着花影魅,不曾言语!

花影魅放下笔,身子向后一靠。邵承恩这个人,她曾让红莲仔仔细细的查探过,但得到的结果却是没有结果,一个人若自身没有任何的问题,不是他太正直便是他太能伪装。显然,邵承恩便是后者。

她从来不敢小觑了他,却发xiàn

自己终究是小觑了他。

既然他已经发xiàn

了小月,她也没有在伪装下去的必要,聪明人之间,过多的伪装只会让对方嘲讽罢了。

邵承恩望着花影魅,眸中闪过一抹锐利阴狠的历芒,他倒是没有想到,对方不仅镇定,还有能力将这里的消息传递给别人。

若非他知晓灵鸟能够传递消息的事情,他也不会注意到那只从她屋中飞出的小鸟,亦不会想到如今的花影魅竟依旧是她伪装之后的样子。

若她风华毕露的样子只是伪装掩饰后的模样,那真zhèng

的她该是如何的夺目耀眼?

邵承恩深深的忘了她一眼,嘎吱一声推开房门拂袖而去。

眼前的一切已经说明了所有,他无须在问,行踪泄露后最要紧的事情,是尽快撤离,而不是浪费在口舌之间。

花影魅微微挑眉,圆润的指肚磨蹭着下巴,邵承恩在这次的事情里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只是配角?还是以配角的身份隐藏在背后欺瞒世人的幕后黑手?按照千珏昭与千泓焰的手段谋略,想要驱使这样的人为他们效命简直是天方夜谭,那么若他操控着一切,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凌月在这个时候被外派,显然不是巧合,只是花影魅并不认为今日的事情有千傲麟参与的手笔,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过沦为了一颗棋子。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上人间,红莲接到小月带来的密信,桃花眼微微上挑。

“吩咐下去,让众人撤离。”红莲吩咐着手下,随后对修罗道:“你带人前往皇宫保护太后,其余的事情不必理会。”

“她的意思?”修罗问。

红莲点头,邪笑道:“自然。”

修罗没有在问什么,闷声不响的一跃而去,红莲翻了个白眼,瞳眸却深邃的宛若不见皎月的黑夜。

她这番吩咐,看来是想冷眼旁观了。

花影魅被蒙了眼,肩膀上押着的手用了些力qì

,一般人根本无法挣脱。黑暗中不知dào

走了多久,花影魅只觉得身边的环境越发的潮湿,苔藓的味道清晰的传入鼻腔,除了脚步声与沉重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其它。

花影魅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咣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拽下蒙在眼上的黑布,眼睛重新得到自由后,视线中却依旧是黑暗的没有任何光亮。

她摸索着找到房间里的火折子,点亮墙壁上的蜡烛。

地牢?花影魅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挑了挑眉。如今整个京都的兵力怕是都在寻找他们,这个时候冒然将他们押走换地自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索性就将他们押入地牢。

想必这地方不好被人找到,邵承恩才会如此放心。

花影魅索性安下心盘腿而坐,屏气凝神的运转着凤舞九天的心法,感知慢慢渗透,很快覆盖了整个邵府。

邵承恩坐在马车上绝尘而去,而邵府中除了仅有的下人之外,已经人去楼空。国公府的公子就被关在她身旁的地牢中,每个地牢门前都有人看守,以防止他们这些筹码出现变故。

与此同时,李仁带着三千精兵杀闯入皇宫,闯入御书房内。

千傲麟后背笔直的贴在龙椅上,一排排身着铠甲的士兵旁若无人的涌了进来,笔直的站在房门的两侧,锐利的眸仅仅是扫了一眼龙椅之上的千傲麟,眼底浮现着对他的嘲讽与怜悯,随即将一切情绪隐于眼底,对着屋外走来的人影恭敬的低下了头。

李仁走进御书房,看了一眼依旧高高在上的千傲麟,呲笑了一声,“皇上,您年事已高,怕是不适合在坐这龙椅了。”

千傲麟虎目微眯,阴郁的目光如毒蛇的信子般冷冷的注视着李仁,质问道:“你这是要谋反?你可知dào

谋反的下场!”

李仁脸上挂着癫狂的笑,“下场,下场就是微臣封侯拜相,而皇上您就要与黄土为伴!”

“皇上,四皇子德才兼备,文韬武略,早就该被奉为太子高坐皇位,你却多般猜疑顾虑迟迟不肯退位让贤,落得如今的下场是你咎由自取!”

千傲麟双目欲裂,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似是想将他挫骨扬灰:“千珏昭!”

就在这时,“噗呲”一声,血花四溅。

站在御书房内把守着门的精兵轰然倒地,露出插在门框上的利刃,李仁上为有所反映,御书房的门便被人从外撞开。

李仁转过头,大敞的房门让他看清了外面的场景。

他带来的三千精兵,竟被乱箭射成塞子,鲜血染满了大地,大片大片的红色充斥在他的眸中。

而他面前,千珏昭身着戎装,一马当先的踏进御书房。

“儿臣救驾来迟。”千珏昭身后的人控zhì

住李仁,而后他才跪在千傲麟面前。

千傲麟眉头紧皱,目光深沉的凝望着千珏昭。

“救驾?朕看你是要谋反!”千傲麟垂下头面目狰狞的凝视着千珏昭,右手用力的拍打这桌案,发出嘭嘭的巨大响声,桌角的茶盏不负这震动,“怕”的一声跌落在地,碎成点点的瓷片。

千珏昭垂着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嘲讽的光芒,惶恐的抬起头声音急促的解释道:“父皇,儿臣并未有谋反之心啊!”

寒风夹杂着血腥味传入御书房,瞬间冷却了千傲麟背后渗出的汗水,他目光阴鸷的望着千珏昭,思索着如今的局面。

李仁逼宫将一切直指千珏昭,而他却在这个时候屠杀掉李仁的三千精兵前来救驾,他这是再找一个名真言顺上位的借口,还是这一切真的就与他无关?

李仁被一剑穿了琵琶骨,无力抵抗的倒在地上,只觉得大势已去,他本是李靖的义子,与他一起征战沙场出生入死,但李靖却无耻到将他立下的汗马功劳全数都抢了去,他到如今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副将,李靖在的一天,他就永远无法出头。

不如,搏上一搏。

他早就在暗中投靠了二皇子,只等着这一天,成了他便能封侯拜相,败了便挫骨扬灰。

四皇子与二皇子一直明争暗斗,本来这次他带兵逼宫将一切嫁祸给四皇子,就是想让二皇子有借口带兵入宫救驾,在四皇子没有准bèi

之下打他个措手不及,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来的这么快,而且一举歼灭了他的三千精兵。

他早有准bèi

,早就想到二皇子会出手,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让他窥探到了他们的计划?

千傲麟隐藏着心思,目光一转,阴鸷便不复存zài

,取而代之的是欣慰与庆幸,还有深深地懊恼,他道:“珏昭,父皇差点被奸人所迷冤枉了你,你这次救驾有功,朕一定会好好的嘉赏你。”

“父皇只要不再怀疑儿臣,儿臣便心满yì

足了。”

好一幅父慈子孝的画面。

千珏昭起身,拍了拍手,铁甲士兵压着两个人走进御书房,这两人不是别人,便是李仁的妻儿。

李仁顿时双目欲裂,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心中惊惧,身子竟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他明明早就送自己的妻儿出了城,怎么会,怎么会

千珏昭并未同情,只是命人将剑抵在李仁妻儿的咽喉上,“说,是谁让你谋朝篡位并将一切都嫁祸给我的?”

李仁动了动嘴,嘴唇青紫的似是中了剧毒,见他迟疑,千珏昭冷笑了一声,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别,别,我说!”利剑滑过咽喉的一瞬间,李仁厉声的喊道。

士兵及时收了剑,却还是在李仁妻子咽喉上留下一道浅显的伤口,虽不致命,但流出的鲜血依然刺痛了李仁的眼眸。

“是二皇子,只要我逼宫成功将一切都嫁祸给你,他就能领兵进宫以镇压乱党之名,除了你,并且登上皇位。”

一切都已成定局,李仁本身并不怕死,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儿因为自己身首异处。

千珏昭震惊的溢于言表,千傲麟听闻却只是微微挑眉不动声色。

纵然这一切都是千泓焰所为,但千珏昭能够这么快的镇压显然是早已经得到了消息,若千泓焰想的是进宫镇压乱党以此谋取皇位,那么这千珏昭怕也是打的这样的算盘吧。

朕的好儿子,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皇宫被千珏昭的士兵团团把守,武贤妃被士兵守护一路前往玉莲殿。

“来人,我本宫将她拿下。”武贤妃一路走来,不知dào

斩杀了多少玉莲殿的宫女下人,闯入主殿的那一刻,便冷酷的下了命令。

铁甲士兵欺身上前,花柔澜猛地站起身,厉声斥责:“本宫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谁敢动我?就不怕触怒圣颜吗?”

武贤妃哈哈大笑,“皇上?皇上这个时候可没有功夫管你这个妃子。”如今他儿子的大军已经入驻皇宫,皇上退位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他这个时候还哪有心思去理会花柔澜的死活,这个贱人,以往仗着皇帝的宠爱从不将她放在眼里,今日,她便让她知dào

知dào

,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下场。

武贤妃的话与铁甲士兵的逼近让花柔澜慌了神,只得抬出花俊阳的大名,“放肆,本宫的父亲可是当朝将军,你们尔敢!”

“呵呵~”武贤妃冷笑了一声,“他怕是自身难保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花府,花俊阳目光阴鸷的望着面前之人,虎目泛着毙戾的杀气。邵承恩却毫不在乎,花俊阳身上杀戮过多而染上的毙戾丝毫不能对他产生任何的影响,他只是扯了扯唇角,道:“花将军可想好了?是守着那块残玉还是要你的儿子?”

花俊阳垂在云袖下的拳头紧握,自从花风扬潜入他书房之后,他为了以防今日的局面已然在他身边安排了人手保护,只是却没有想到花风扬没有落在轩辕亦的手里,却落在了四皇子与邵承恩的手中。

四皇子借二皇子逼宫之事入驻皇宫,因为花风扬在对方手里他便没有轻举妄动,却不曾想,邵承恩要的竟与千珏昭要的却不是一个东西。

千珏昭要权势,要皇位,而邵承恩要的却是那枚碎玉。他现在没有空去想邵承恩的目的,可问题是,那碎玉并不在他的手中。

“我不知dào

你听何人所言,但我可以明确的回答你,我这里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花俊阳沉声说道。

邵承恩眼眸一眯,幽暗的眸暗藏冷霜,“看来花将军是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花俊阳眉头紧皱,目光深沉的望着他,声音低沉似是喉咙中堵着什么东西,艰难开口:“你想如何。”

邵承恩右手的手指磨蹭着左手上带着的扳指,笑了笑,“花将军,在下只是想要那碎玉罢了,碎玉到手,您儿子自然能够平安无事。”

花俊阳顿了顿,似是下定了决心般说道:“好,但是我要确定阳儿的安全。”

邵承恩厉眉一挑:“可以。”

邵承恩抬手轻挥,手下以明白了他的意图,转身离开,花俊阳举起茶盏微微垂眸,挡住嘴角倾泻而出的冷笑。

邵承恩微抿的唇瓣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老神在在的坐在座位上,静静的等候着。

如今的京都算是乱了,成千上百的士兵守着城门,封住了所有的进出口,百姓们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因为周遭压抑的气氛而心生恐慌。

千宇阳如今依旧在焦急的寻找着花影魅的身影,但那些此刻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竟找不到任何身影。

千宇阳坐于马上,俊朗的面容布满了寒霜,整个人如同一只暴虐的猛兽,竟有些歇斯底里:“查,给我继xù

查。”就算将整个京都翻过来,他也要找到花影魅。

“是!”士兵们不敢怠慢,连忙应道。

如今距离花影魅失踪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千宇阳从未像如今这般惊慌失措过,虽然理智告sù

他以花影魅的手段必定不会有事,但他的心却依旧不受控zhì

的恐慌着。

皇宫,武贤妃垂头望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花柔澜,嘴角挂着瑰丽万分的笑,勾勒着胭脂玫红眼尾微微上翘,闪烁着璀璨光华的眸底涌动着嗜血阴鸷的漩涡,花柔澜的发髻散乱的披在肩上,白皙如玉的俏脸上印着清晰的五指印,嘴角被鲜血染红。

武贤妃言笑晏晏,流云袖微微轻扬,纤细的玉手挑起花柔澜垂下的一缕青丝,猛地一颤。

“啊!”花柔澜吃痛的大叫,按在她肩膀的手力qì

之大让她根本挣脱不了,只能任由武贤妃撤下她头上的青丝。

头皮火辣辣的疼痛宛若被炙热的火灼烧了一般,泪水无法控zhì

的爬上眼眸,氤氲了她眼底的愤nù

与刺骨的恨意。

武贤妃把玩着手中的青丝,眉眼中染满了冷酷的笑,“莲妃,我的好妹妹,疼吗?这不过才刚刚开始啊!”

而赵长月,等我收拾完你的好侄女,再去找你!

与此同时,距离京都数百里外的村庄。数以万计的士兵手握武器笔直而立,只等面前的人一声令下便攻入京都,占领皇宫。

千泓焰戎装披身,坐于战马之上凝视着皇宫方向,眉头微皱。

时辰已过,但李仁依旧没有发出讯号,如今万军备战已然蓄势待发,若在拖延未免有损士兵的士气,只是

“二皇子,不能再等了。”千泓焰身边的谋士贴在他耳边说道,“在等,恐怕会误了时机。”

千泓焰咬了咬牙,抽出腰间利刃,直指高空:“刚刚京都传来密报,千珏昭拥兵作乱意图谋反,实乃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

“诛之,诛之”大军举起手中长矛,一齐响应,声势之大让人忍不住热血沸腾。

千泓焰意气风发,飞扬的眉眼中写满了野心二字,风吹的他身后的大氅瑟瑟颤动,千泓焰一挥手中之剑,扬声道:“好,今日我千泓焰便率军杀回京都,誓要将乱臣贼子诛于剑下。”

一声令下,万军齐发,轻骑兵一马当先绝尘而去,其后步兵跟随,浩浩荡荡的向着京都逼近。

天上人间,士兵鱼贯而入。

红莲站在三口的走廊中俯视闯入天上人间的士兵,嘲讽的勾了勾唇,“千宇阳到现在为止竟然还没有收到宫变的消息,他难道就没有注意到,他手下负责追查的士兵数量正在缩水吗?”

真是,蠢货。

士兵搜查又岂能阻拦,红莲并未理会,反正也不会从这里搜查到什么。

马蹄踏着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骏马一声嘶吼,猛地停在天上人间之前,马上之人翻身而下,急忙赶到千宇阳身边,恭敬却惊慌的喊了一声:“七皇子。”随后凑到他耳边轻声禀报。

“皇城有变!”虽然距离甚远,但红莲却依然清楚的听到那人在千宇阳耳边所说的话。

千宇阳紧了紧垂在衣袖下的手,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显示他此时陷入两难的心情,好半响,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在来者期盼的目光中,冷芒爬满黑眸,“皇城士兵,立kè

跟我赶回皇宫。”

千宇阳跃上马背,向着皇宫赶去。

红莲见士兵潮水般涌出,眼尾末梢染上一抹讽刺。

千宇阳驾马奔驰,双眸宛若此时刮过他脸颊的凌冽寒风,皇城中的变故纵然让他心惊,但远不及花影魅失踪来的让他担忧,有血煞那样的暗卫存zài

,父皇根本就不可能被千珏昭劫持,就算让千珏昭控zhì

了皇宫,但若他没了命,那么一切也都会迎刃而解。

只是纵然知dào

,他却不能无动于衷,若今日之事过后,父皇闻得自己因为魅儿而罔顾他与母妃的性命,也许只是对他失望,但绝对会除掉魅儿。

他不能因为此时的担忧就让魅儿惹上杀身之祸。

一路上,千宇阳都在想,千泓焰此时刚刚离去,欧阳凌月又不再朝中,千珏昭已经没有了对手,他犯不着如此沉不住气在这个时候动手。那么让他如此的诱因到底是什么?他在江湖上浪荡了这么多年,本就是想远离朝堂皇位之争,根本就没有想过在朝中安插心腹,更别提示暗中建立势力,只是此时此刻,他倒是有些懊恼了,若他的眼线能够遍布京都,那么便不会像现在这般,没有半点头绪了。

青砖街道,只有马蹄声与奔跑的脚步声回荡,不见平日的热闹。空气中的寒风慢慢凌冽,浓郁的杀气如蜘蛛网般将猎物套牢。

“吁”骏马的嘶吼划破天际,炙热的鲜血从骏马被砍断的四肢奔涌而出,千宇阳纵声一跃,身若落叶般稳稳的落在地上,抬头,锐眸如刀,平视着出现在面前的一众人马。

“赵匡然!”千宇阳声音低沉,宛若徘徊在生死交叉口的凶灵,势必要挖下路过岔口处人类的皮肉。

赵匡然是李靖的心腹,被李靖一手提拔,在军中的地位仅次于李靖,位列副将。如今他带兵拦住自己的去路,千宇阳可不认为对方只是一时脑热之举。李靖的头颅如今还在李府,而他这个所谓的心腹怕是早就背叛了他。

赵匡然一袭戎装手握利刃,络腮胡子下的厚唇微微上扬,横跨虎目的刀疤在他狰狞的面容下显得诡异恐怖,面对千宇阳不善的口气,他冷笑,语气说不出的嘲讽:“七皇子!”三个字在他口里说出,就像是明日黄花般,终将凋零。

鲜血流淌一滴,渗进青石板路的纹理之中,顺着纹路流到千宇阳脚下,赤红颜色伴随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之气,掀起杀戮。

来者不善!

“七皇子勾结二皇子犯上作乱,其罪当诛,尔等随我绞杀叛党,保卫皇上。”赵匡然扬声高呼,挥剑直指千宇阳,指鹿为马的将罪名安在千宇阳的身上。

且不说四皇子如今胜券在握,就算是日后有什么变故,他们也早已准bèi

好千宇阳与千泓焰勾结的证据,纵然皇上在疼这个儿子,在面对如此铁证之时,也会恨毒了他。

千宇阳今日,必须要死!

随着赵匡然一声令下,士兵纷纷举起武器对准千宇阳,而他身后前来通知他的人亦是调转方向,将矛头对准了他。

“七皇子翻上错乱,你们可不要站错了队伍!”一句话,将千宇阳比如了绝路。本来仗着身后士兵千宇阳还能与赵匡然一战,但若他身后的士兵也临阵倒戈,那么在众人围剿之下,他很难撑到救兵到来。

千宇阳转头,目光锋利如芒,他倒是没有想到身后的人竟然会背叛。若如此说来,他前来通知自己皇城有变,怕是早就料想到自己会将人马分成两拨,将京都府尹的人留下继xù

寻找魅儿的下落,自己则率领宫中士兵赶往皇城。

京都府尹断然不会仅凭赵匡胤的话便对他动手,但皇城中的士兵便难说了。只是还没等千宇阳开口,一道寒光滑过,那说话之人已然人头落地。

动手的是千宇阳身后士兵中的其中一人,他手握利刃,任由利刃上的鲜血滴入地面,鲜血让他稚嫩的脸上多了一抹肃杀。

“赵匡胤勾结千珏昭谋朝篡位,铲除异己,并借机诬陷七皇子,这,便是证据!”小兵从怀中掏出印有四皇子印章的信,高高举起,以此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第一百六十七章

别说是赵匡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就算是千宇阳都没有想到自己身后的士兵中竟隐藏着这样的一个人物,以他刚刚斩杀的身手与气势来看,可并非是一般的士兵能够做到的。

赵匡胤无法看清小兵手中的信件中书写着的是什么内容,但四皇子府的印章却是看了个清清楚楚,他不由得有些心慌,但一想起如今皇宫已经被四皇子掌控,心里的慌张也慢慢的烟消云散了,就算是那小兵手里掌握着四皇子谋朝篡位的罪证又如何?史书中的正义永远都属于胜利者,后人只会唾骂二皇子与七皇子的狼子野心,对于四皇子,只会是歌功颂德。

赵匡然哈哈大笑,虎目不屑的扫了一眼手举信件的小兵,猛地一挥手,离弦的弓箭在距离他耳边几厘米的地方呼啸而过,带着一往无前的凌厉之势,猛地向着小兵射去。

千宇阳眼眸一缩,一把抽出他身旁小兵别再腰间的腰刀,当下这来势汹汹的攻势。

不知dào

是吓傻了还是胸有成竹,那手中持有信件的小兵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全然没有将袭来的弓箭放在眼里。

翎羽觉得身上的盔甲真是笨重极了,若非接到主子的讯息让他们暗中保护千宇阳,他何必非这么大的劲隐藏在小兵之中。

没错,这个不怕死的小兵便是翎羽。

红莲修罗等人并不知dào

血煞的存zài

,花影魅暂时也没有将这两股势力合并的意思,索性并未让着两股势力中的人有所接触。

她虽然命令红莲等人按兵不动,却以想到不管是千泓焰与千珏昭谁造反,千宇阳的处境都十分危险,是以让翎羽等人在暗中保护。

说起翎羽手中的信件,不过是趁着千珏昭进宫的空挡从他府里顺手牵羊的随便找了一份信,他将信举得这么高,别说是对方,就连他身边的人也很难看清信上的内容,只能隐约的看见信件上四皇子府的印章。

有这个印章,已经是足够了。

赵匡然一言不说便直接下了狠手,倒是让翎羽有了说辞,他似是被那一箭吓的够呛,好半响才缓过劲来,随后怒从心头起,“好你个赵匡然,知dào

我掌握了四皇子犯上作乱的证据便要下狠手取我的性命,兄弟们,你们好好kàn

看他的嘴脸,知dào

了这天大秘密,就算是咱们帮他要了七皇子的命,咱们也休想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还不如就跟他们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沉寂了几秒之后,翎羽的话得到了响应。而这响应者,依旧是血煞众人。

一个二个三个,有人开了头,这帮本不知dào

如何是好的士兵似是一时找到了主心骨,似是发泄心中的恐惧般高举着武器,大声的嘶吼叫嚣。

千宇阳错愕的皱了皱眉,目光扫过最先说话的几名小兵,虽然心有怀疑,但面对如今的局势,也容不得他多加探究。

“赵匡然犯上作乱,为虎作伥,其罪当诛。”千宇阳举起手中的大刀直指赵匡然,他身上虽然没有穿着铠甲,气势却丝毫不减,“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众士兵听令,取得赵匡然项上人头者,赏黄金千两!”

“吼!”赏赐的诱惑让千宇阳身后的士兵气势大涨,望向赵匡然的目光充满了疯狂。

一声令下,两兵交战,千宇阳冲在最前,却被翎羽一把拦住,“七皇子,这里就交给我们。”

千宇阳深深的看了翎羽一眼,见赵匡然竟被一个小兵逼得节节败退,也不矫情,冲着他点了点头,趁乱遁走。

翎羽目送千宇阳离开,转头之际嘴角挂上痞痞的笑,这千宇阳倒还算是个人物,竟没有纠结他们的身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他就说,被他们主子看重的人又岂会简单。

皇城士兵虽然不及赵匡然手下的兵马,但却抵挡不住翎羽几人的攻击,几个回合之后,战斗在赵匡然头颅落地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到死,赵匡然都不知dào

皇城士兵中为何会隐藏着这样的高手。

赵匡然死后,他带领的士兵犹如一盘散沙,不战而降。

千宇阳一路隐藏着前行,思前想后除了他母妃的娘家之外,整个朝堂中的大臣还真没有几个他能够相信的,这般想来,他的脚下转了一个弯,皇宫既然已经被千珏昭控zhì

,那么就凭他一人之力也是于事无补,只能联合母妃的娘家想想应对之法。

花府,花寻被人押到了花俊阳面前。

花俊阳脸部有那么稍瞬即逝的僵硬,索性被放在嘴边的茶盏掩盖,茶水倒影着花俊阳毙戾的目光,他握着茶盏的手用了些力道,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心中的惊疑。

他派去的人呢?就算是以他手下的功夫不能救出扬儿,那轩辕亦的人呢?竟也没能救出扬儿?这邵承恩到底是谁,手下竟这般的了得?

花俊阳心中惊疑不定,就算是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到,轩辕亦与邵承恩竟会是同一个人。

邵承恩淡淡的扫了一眼花俊阳,眼底闪过一抹讽刺,他放下手中的茶盏,道:“花将军既然已经看到了犬子安然无恙,现在可以将碎玉给在下了吧。”

花俊阳咬了咬牙,紧攥着茶盏的手扣下了那青瓷勾勒的色彩,想他身为大将军何时被人如此威胁过,但如今自己的儿子在对方的手里,纵然他在冷血无情,也不能置儿子的性命于不顾。

只是

先不说那碎玉并不在他的手里,就算是在,他也不敢给邵承恩。

千傲麟这么多年来不是一次两次旁敲侧击的询问他碎玉的下落,他每次都信誓旦旦的说并不在自己手里。邵承恩作为皇帝的心腹,他不仅要怀疑,这玉佩到底是他想要还是皇帝想要。

依照千傲麟的性子,今日这场逼宫未必不再他的预料之中,他不得不这般怀疑。

花俊阳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手一偏袖子不小心将茶盏带了下来,“啪嗒”一声,茶盏落地,摔了个支离破碎。

茶盏中的茶水飞溅而出的那一刻,花俊阳突然动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急速的袭向扣押着花风扬的人。与此同时,隐藏在暗中的暗卫显露了身形,将邵承恩几人团团的围在其中。

花俊阳从来不会被动挨打,也向来会做两手准bèi

,既然没有在外面救出花风扬,那么他便在家里设下了天罗地网。

不管对方是不死千傲麟的人,他都要借此机会除了他。

面对突然袭击的花俊阳,扣押着花风扬的人被打的措手不及,身子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而就是这一步,让花俊阳成功的救下了花风扬。

邵承恩从始至终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从花俊阳动手到失去对花风扬的控zhì

,脸上镇静的没有任何情绪,就连眼中都不曾起任何波澜,似乎从一开始就依然猜到花俊阳会有这番举动。

邵承恩的平静让花俊阳心中一掷,还没等他的心落下来,啪啪的鼓掌声便在耳边响起,花俊阳脸色有些不好kàn

,转眸望向邵承恩,却见他一脸的戏谑。

难道他救下的人不是真zhèng

的阳儿?这个念头只是在花俊阳的脑中一闪而过就被否定,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花将军真是好身手,府上的茶水也是极好的,但可惜我却消受不起。”邵承恩说着,垂在椅子上的手便一个劲的往下滴着水,花俊阳眼眸一缩,心里警钟大震,对方竟用内力将茶水从体内逼了出来,武功甚是了得。

花俊阳垂下眼眸,阴影掩盖了他眸中氤氲的风暴,邵承恩站起身,目空一切的傲然似是根本就不将花府的暗卫放在眼里。

见此,花俊阳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他以为将茶水逼出来就没有事了吗?真是天真!

“邵承恩,今日你就想活着离开花府。”花俊阳冷笑一声,身上的杀戮之气喷涌而出,竟让本就有些寒意的大厅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邵承恩眯着眼眸,嘴角染上一抹殷红,负手而立从容的面对花俊阳,丝毫不惧他身上的煞气,那盘踞在空气中的冷冽就像是遇到了一块千年寒冰,竟被邵承恩身上的气息同化。

他自然知dào

花俊阳在茶水中下的毒并非他运功逼出就能解决的,但可惜的是,这毒药当初便是他给花俊阳的,手里自然握有解药,他装作不知演了这场戏,就是为了让花俊阳明白,他所有的作为都是无用功,从而逼迫他交出碎玉。从一开始,他便已经处在了不败之地。

邵承恩呲笑了一声,抬眸扫了一眼花俊阳,视线掠过一旁的花风扬,“花将军,说这话时你可曾留意花风扬如今的状况?从始到终,他可都未说一句话啊!”

他眼中的戏谑让花俊阳心中一颤,连忙转头望向花风扬,这一看,心却凉了一半,花风扬呼吸脉搏都很正常,可他,目光却木然呆滞的宛若痴傻,刚刚气氛紧绷,他从未注意到这不对劲的地方,此时冷汗却滑过额头。他豁然抬头,目光阴鸷的钉在邵承恩身上,似是想将他生吞活剥,空气一时凝滞。

第一百六十八章

半响,声音从喉中挤出:“邵承恩,你刚刚运功就应该感受到毒素已经深入你的血液,再过半柱香的时辰,你就会化成一滩血水,死的不能再死。但你若是让阳儿恢复原状,我倒是可以考lǜ

考lǜ

将解药给你,毕竟慢”

花俊阳的话被冷笑打断,邵承恩嘲讽的看着他,勾了勾唇,“你会有慢殇之毒的解药?花大将军,这玩笑未免开大了,本座当初,可未给你解药。”

邵承恩以没了耐心,手微微一扬,做了个斩首的手势,站在他身后的下属身上的气势猝然凌厉,一个晃身,手起刀落,花府中的暗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头颅已经与脑袋分家。

绝杀组的人武艺可能不及暗卫,但他们杀人的手段,却凌驾与他们之上,想要取得他们的性命,不过轻而易举。

鲜血喷溅,染红雪白的墙面,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的画面,竟是说不出恐怖诡异。

不出片刻,围困住邵承恩的暗卫已经一个不剩。

花俊阳心头巨寒,他手中的暗卫本事如何他是在清楚不过的了,正因为清楚,他才感受到什么叫做恐惧。而想起对方之前的话,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踉跄的向后倒退了一步,直到腿顶住身后的椅子,他才惊疑不定的开口:“你是轩辕亦!”

邵承恩,或者是轩辕亦邪肆的勾起唇瓣,“本座的名讳,真是久违了!”

花俊阳心里最后的一丝侥幸轰然倒塌,血气逆流,脸上瞬间没有了血色,就算自己武功在强,但双拳敌不过四手,何况还有一个轩辕亦在,如今的处境下,他根本无力反抗,对方怕是从一早,便一步步的让他掉入这个陷阱。

花俊阳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碎玉,根本就不在我手里!”

与此同时,千泓焰带领众士兵撞开城门,数以百计的马蹄敲击着青石地面,与铠甲摩擦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宛若猝然炸响的惊雷,让人浑身一颤,惊恐万分。

大军并未做任何停留,一路疾奔,冲向皇城。

“报,千泓焰率领叛军正急速的赶往皇宫!”

御书房,千傲麟坐在龙椅上,闯入的士兵却侧身面对着他,跪在了千珏昭的面前汇报一切。

千傲麟的手紧紧攥着扶手,用力之大青筋直冒手指泛白。

千珏昭微微皱眉,问道:“千泓焰率领的叛军人数如何?”他以为千泓焰能够调动的士兵只有李仁手下的那几千人马,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说起来,李靖这人真真是个莽夫,自己的心腹投靠了千珏昭,义子投靠了千泓焰,亏得他还一直没能察觉,自以为是的保持中立,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千泓焰与千珏昭用他开刀。

他们不是不想动花俊阳,而是不敢。

李靖与花俊阳根本就不能同同日而语,花俊阳也保持中立,唯一不同的是,花俊阳的下属没有人敢背叛,他们根本就无法在军营高层安插自己的人,更别提策反收买。

花俊阳手下的人就像是一个铁通,根本就没有任何缝隙让他们指染。

这就是花俊阳与李靖最明显的区别。

“回四皇子的话,目测越有数万。”那人神色幽暗,声音低沉的回答。

数万?千珏昭心头一跳,他与千泓焰斗了这么多年,竟不知dào

他身后竟然还有数万大军。

他手下能够调动的军队也不过这个数,若要是正面相斗,绝对占不到任何便宜,若如此,岂不是白白丢了如今这大好的行事?

这般想来,千珏昭的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将所有人扯到御书房外,将千泓焰的队伍放进来,然后关门打狗!”

对方在明,他在暗。

京都官道上,千泓焰一马当先,率领先锋攻向皇宫,分出一小队前往四皇子府,活捉千珏昭。

撞开宫门,一路畅通无阻,红墙绿瓦上依旧火红的鲜血让千泓焰放下了心,看来李仁已经得手,没有通知他也许是讯息传递出现了什么问题,这般想来,千泓焰意气风发,喜上眉梢,似是已经看到自己坐上龙椅,百官朝拜的景象。

御书房外,寂静无声,千泓焰正要下马,身下的骏马却在这时发出一声悲鸣。

利剑从屋顶射出,划破半空,速度之快竟带起阵阵鸣声,锐利的箭头淬着剧毒,一箭封喉,根本就没有给千泓焰众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噗”利箭插入骏马体内,飞溅的鲜血撒了千泓焰一脸,那炙热的温度让他微微一愣,随后连忙翻身下马。

利箭呼啸,遮天蔽日的甚至掩盖了头顶上的太阳,千泓焰见事不好,连忙让步兵开道,骑兵殿后,冲向御书房。

这条道路由鲜血添色,尸体装饰,千泓焰在士兵的掩护下终于靠近了御书房,却被突然从两侧涌出来的另一波士兵挡住,形成对立之势。

箭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在士兵出现以后便停了下来,千泓焰回头望去,他带来的万众之兵竟以损失过半,双眸不由得染上了血色。

“嘎吱”一声,御书房的门被人推来,千珏昭一脚踏出,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

“二皇兄,我知dào

你不满父皇将你发配,但你也不能犯上作乱,你怎的这般糊涂?”千珏昭说的这般痛心疾首,似是真的在为千泓焰此时的行为感到痛惜。

千泓焰见到千珏昭的那一刻,就知dào

自己今日的机会怕是不能实施了,如今就连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成了未知之数。

对方痛惜?他如今佣兵守住御书房,不也是与他打着同样的主意吗?都到了如今的地步,又何必在惺惺作态。

千泓焰紧了紧握在手中的宝剑,目光阴狠的凝望着千珏昭,眼底漩涡中氤氲着浓烈而蚀骨的杀意。

“杀!”一声令下,身后士兵齐声高呼,他们现在都知dào

,若这一站不能赢,他们终究也只有死这一条道路,与其战败等死,不如拼死搏上一搏,战争就像是一场豪赌,活着就加官进爵风光无限,死了,不过化成尘埃十八年后又是一名好汉,赌徒赌的是钱,而他们赌的是命!

千泓焰一语不发之间动手,猝不及防之下千珏昭手下的士兵损失惨重。千珏昭瞳孔猛地一缩,鼓舞士气,扬声疾呼:“诛杀叛党者,赏赐白银百两;斩杀千泓焰者,赏黄金千两,加官进爵!”

赏金与加官进爵的赏赐让士兵们发了疯,疯狂的攻向千泓焰。

“二皇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副将一剑刺入敌军体内,一步跨带千泓焰身旁,喘着粗气。

鲜血将他身上的铠甲染成鲜红的色彩,千泓焰转头望向自己的副将,俊逸的脸被鲜血覆盖,五官狰狞的宛若夜叉。

“二皇子!”一剑又解决了一个敌人,副将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对方占了天时地利,人数又比他们多上一倍,若在苦撑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若人死了,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千泓焰不甘的咬了咬牙,最终重重的点了点头,目光愤恨的滑过千珏昭,示意副将准bèi

突出重围。

“别让他们跑了!”见到千泓焰众人外撤的举动,千珏昭立马大喝,今日千泓焰必须死在这里。

“二皇子,走!”副将率领士兵拼死抵抗,为千泓焰逃亡争取了一丝时间。

千珏昭见千泓焰竟杀出了重围,嗜血的杀意染上双眸,他额头上的青筋不禁暴起,气急败坏的下达命令,“杀无赦!”最后一个赦字,用尽了力qì

,声音凌厉的宛若夜晚恶灵的嘶吼。

“是!”众将领得令,士气一时升到了顶点。

副将众人在万千士兵面前,被斩成肉泥。

“去通知前往四皇子的府的士兵,不留活口。”千泓焰逃出皇宫之后,想着城外逃亡,知dào

千珏昭将所有的兵力都放在皇宫,现在又将精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四皇子府一定没有防备,之前只是让那一众小队斩杀千珏昭,如今却是让士兵前去通知,杀光四皇子府的每一个人。

京都,皇宫,总有一天我千泓焰还会在回来的。

皇帝,千珏昭,还有邵承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每一个人!

杀死千泓焰手下副将之后,士兵追击千泓焰而出,预留在皇宫中的人马只余千人。

千珏昭依旧坐镇皇宫,他不是不想亲眼没见到千泓焰死亡,只是害pà

自己的离去会给他父皇千傲麟翻身的机会,权衡利弊之下,终是没有离去,就是因为这个选择,让他比千泓焰的下场还要凄惨。

千泓焰一路逃出京都,数万人的队伍,也只剩下身边这百人,而千珏昭派来的士兵却没有任何要放过他的意思,一路紧追不舍,最终将千泓焰逼入绝境。

秋末的森林透着一丝荒凉,千泓焰喘着粗气看着将他们包围在其中的士兵,眼底写满了愤nù

与恨意。

风一吹,寒冷中夹杂着浓郁鲜血的气味,让此时的场景染上一抹悲壮。

他从小便做低伏小,一路隐忍,却在这一年里屡屡受挫,如今竟然落得如此的下场,想来真是可笑。

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哪怕重新来过,他依然会为了那皇位付出所有,若说真的有所遗憾,那就是当初,他不应该鼠目寸光的将花柔澜当成宝贝,却错失了一个最大的依仗。

剑滑过半空,寒光乍起,鲜血奔涌而出

第一百六十九章

四皇子府如今就像是修罗场,那一声声尖叫让人浑身发寒,兵刃刺进体内发出的声音比起亡灵低沉的笑声还要骇人,叫声停止之后,熊熊烈火将整个大宅吞噬,火光冲天,张牙舞爪的火龙冲天而起,将京都的半面连天映照的一片火红。

红莲倚靠在靠近街边的窗旁,眉目轻扬,邪魅勾人的桃花眸映着那瑰丽的颜色,竟带出眼底深处的嘲讽与冷然,今日的京都还真是热闹啊。

京都百里外的山丘上,一抹身影傲然而立,仰望着京都的方向,虽然入目只是一片枯萎的树林与广阔的蓝天,但从这人的目光里,似是真能一眼千里般看到京都此时此刻的光景。

“主子!”他身后站立着一个娃娃脸的少年,正是花容,花容测风而来,青丝却依旧服帖的垂在见后,赶了几百里的路,全然没有一丝疲惫之态。

“怎么样了?”男子回头,飞扬入鬓的厉眉下是那一双深邃的瞳眸,他声音清冷淡漠,却依旧隐藏不住话语中的关切。

“主母被关在邵府,是自愿入内,属下们不敢轻举妄动。”花容自然知dào

自家主子关心的是什么,就算是京都中的人都死绝了也没关系,只要花影魅无事,多少人的命都不能引得他眸中深沉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看着远离了京都,褪去了温润的主子,花容一时有些恍然,这样冷漠而凌厉如刀的气势,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主子身上看到过了。看来这次京都皇位之争落幕后,也是主子重新回到原位的时候了,只是不知dào

到时候主母怎么办,看主子将衡南国的一切都给了主母当做订婚的聘礼,那么若是真的成婚,主子还不得将江山都送上去啊!

哎,花容叹了口气,心中却想着,主子与主母二人若是真在了一起,凭着这两人的本事,还不得搅得天下大乱啊。

“回京都。”不管魅儿是否有所打算,他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虽然并不确定邵承恩是不是轩辕亦,但依照邵承恩手段与心机,魅儿不一定能够讨到什么便宜,若她受了伤,疼的还不是自己。

花容答yīng

着,他早就想到主子一定会赶回去,反正那帮随行的官员士兵也看不出坐在轿子里的欧阳凌月是假的。

邵府地牢,花影魅收回神识,嘴角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马车在邵府前停了下来,花俊阳一马当先的跳了下来,并将花风扬带了下来,邵承恩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角,从马车上款步而下,远处的火焰惹得他眉眼微挑,眼底的嘲弄一闪而过。

邵承恩将花俊阳与花风扬带到偏厅,命人将花影魅从地牢中押了出来。

花影魅一路被押解着来到偏厅,诧异的扫了一眼花俊阳,花风扬如今呆傻的模样惹得花影魅红唇微扬。

邵承恩挥了挥手,大汉放开花影魅,花影魅揉了揉肩膀,施施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翦瞳微扬,闪过的精芒颇具玩味。

花俊阳厉眉紧皱,花影魅此时此刻的表现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被绑之下看见邵承恩与自己,她竟然浑不在意,这份镇定与淡然,纵然是饱经风浪的他都自愧不如。

她逆光而坐,阳光打在她身后,宛若被她的身影吞噬,光暗的交界处,她犹如一尊神袛,竟让人升起了臣服之心。

花俊阳心中一掷,光暗中,她的五官渐渐模糊,在他的眼中重新排列组合之后,那张脸宛若穿过了时光,倒退了岁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九皇子,那么声震九州让敌人心惊胆寒的英雄。

十六年的时光只在弹指间,他故yì

养废他的女儿,却发xiàn

从始至终,他都从未真zhèng

的看清过她,以至于如今这般的猝不及防。

花俊阳的惊疑花影魅看在眼里,引得她冷然一笑,如今皇子夺位,对衡南国而言是内忧;三国奸细混迹在京都之中,对衡南国来说是外患。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千傲麟一定会焦头烂额。

就算是想要动她,也要考lǜ

考lǜ

如今适不适合,是以她隐忍了这么久,如今也没有必要在忍下去。

四周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寒风吹拂干枯树枝的声音滑过耳畔。

“花影魅!”邵承恩开口。

花影魅从善如流的扬了扬眉,示意他继xù

说下去。邵承恩也没有含糊,声音清冷的说道:“听花将军说,你手里有一枚碎玉?”

邵承恩不能确定,聪明如她是否早已知dào

那碎玉的用途。

“呲~”花影魅嘲弄冷笑,黝黑的眸子从花俊阳的身上轻轻带过,“邵承恩,你不过一介人臣,难道还妄想称王称帝?”她没否认也没有承认。

邵承恩垂在衣袖下的拇指抚摸着食指上的戒指,目光一错不错的钉在花影魅的身上,“这你不必管,只要告sù

我,那碎玉在你不在手里。”

花影魅勾了勾唇,眼底含着笑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在!”

一个在字,让邵承恩与花俊阳同时睁大了眼,她收起笑容,掩下眼底的精芒,道:“你想要可以,但是你要杀了他!”

最后三个字凌冽如刀,说这三个字时,她目光猝然一转,紧紧的钉在了花俊阳的身上。

花俊阳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额头,惹得他浑身战栗。

“混账,你个逆女,竟然”见花影魅竟将矛头对准了自己,花俊阳一时怒上心头。

“闭嘴。”花影魅凌厉的喝了一声,“花俊阳,我身为花府的嫡女,这么多年来过得猪狗不如,你有什么资格称呼我为逆女。有时我就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花影魅的话让花俊阳心头一跳,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却很快恢复了常态,而花影魅却没有再次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转头望向邵承恩,“邵承恩,如何?”

邵承恩了然轻笑,鼻中发出一声冷哼,“鹬蚌相争,你想要坐收渔翁之利,这个算盘未免打的太精了吧!?”

花影魅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谋算被对方知dào

,她把玩着垂在鬓间的发丝,翦瞳飞扬,“想从我手里将碎玉拿去,难道不该给我点好处?”

“好处!”邵承恩眼眸微眯,双指加起茶盏盖猛然一掷,如暗器般破空而来,贴着花影魅面颊飞过,摔在她背后的地面上,瓷片飞溅。

花影魅淡然自若,从始至终全无半分惊恐之意,更不曾躲闪半分,似是料定这茶盏瓷盖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花影魅抬手捏下被茶盏瓷盖划断而坠在她肩膀上的碎发,随意的扔在了地上,“你办不到可以,那么我便换个要求。”

邵承恩眼底的欣赏一闪而过,面对危险临危不惧,这堪堪二八之岁的少女,还真是有着与她这年龄不符的从容淡定。

邵承恩并未开口,只是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花俊阳握着椅子扶手的手青筋直冒,何时起他成了两人之间交yì

的筹码了,这种屈辱,让他的眼底涌上了一层煞气。

“虎符!你想要碎玉,就让花俊阳拿手中的虎符交换。”花影魅看似退了一步之后的要求,其实才是她最一开始想要的东西。

邵承恩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唇瓣微不可查的向上微扬。

她的胃口倒是不小,竟然想要掌控衡南国的军队。虎符并非从衡南国开国之时就存zài

,而是由第五任皇帝也就是千傲麟所打造,他为了防止再出现一个像九皇子般能够号令三军的人,特意打造了两枚虎符。这伏虎一枚在大将军手里,一枚在皇帝手里,只有两个虎符相合才能调动大军,从根本上抑制了大将军的权利,也算是将兵力掌控在手中。

这么大好的机会,她又岂能错过。

花俊阳如火烧屁股一般站了起来,大声反斥道:“不行!”他怎么可能将虎符送到花影魅的手中。

邵承恩斜了他一眼,花影魅去却看都不看他,只是对邵承恩道:“让他死或者给我虎符,二选一。”

邵承恩陷入了沉默之中,惊觉自己竟然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不由得冷笑一声,“若我两个都不选呢?”

花影魅也不恼,只是平静的回答:“那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花影魅,你就不怕我杀了你?”邵承恩眼底流露着危险的光芒,凝望着花影魅的目光宛若在看一个猎物。

花影魅笑,“杀了我,你更得不到碎玉。”

邵承恩默然,吩咐道:“来人,将太后抓来。”

花影魅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帘,保护在太后身边的不单单只有修罗,还有血煞中的一十八人,她将大部分能调动的人马都用来保护太后。花影魅不信,在他们的保护下,太后还能被人伤到一根头发。

是以,她并不担心太后的安危,邵承恩这般选择,不过是削弱自身的势力罢了。

花影魅的平静让邵承恩有些看不透,对于自己要拿太后开刀的命令,她不动声色的竟然连气息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紊乱,她是胸有成竹,还是根本就不在乎太后的死活?

只是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已经有资格让他平等对待了。

花俊阳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目泛凶光,恨不得将花影魅生吞活剥,只是碍于邵承恩才没有轻举妄动。

花影魅就算是不抬头,依然能够感受到花俊阳那凶伐凌冽的目光,她红唇微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翩然长睫遮挡着眼眸中潋滟着的暗芒。

花俊阳手中的虎符,她,要定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李府,李湘的模样让李府的下人吃了一惊,连忙去禀告新夫人。

李夫人能够从众多小妾中被抬成平妻,自然手段了得,听到下人禀告,连忙询问李湘的伤势,却不忘问道:“小姐情绪如何,她有来找我?”

下人如实禀告:“小姐只是头部受了伤,但似乎,整个人都不太好,被丫鬟搀扶着回了房间。”

李夫人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女儿,若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跑来找自己,而不会躲起来,除非,她惹了不能招惹的人。

李夫人登时就站了起来,带着奴婢向着李湘的闺房而去,李湘被丫鬟搀扶着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茶盏,似乎想要透过茶盏中茶水的温度温暖自己冰冷的身子。

李夫人本是心中充满了怒火,但见到李湘如今的模样,再多的怒火也被心疼所取代,她屏退了下人,只留下心腹,一把搂住瑟瑟发抖的李湘,抬手抚摸着李湘的头,声音轻柔的抚慰着她的情绪:“湘儿,母亲在这里,告sù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

温柔的声音滑过耳畔,靠在母亲的怀中,李湘宛若找到了避风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声的宣泄着心头的恐惧。

回来的一路上,李玉玲惨死的模样再次出现在她的脑中,本已经消失的梦魇再次浮现。

不是花影魅太恐怖,而是李玉玲的下场让她太恐惧。

李夫人安抚着李湘,心中却不慎疑惑,她能够平安回来就说明对方没有太过为难她,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何以事到如今还如此的恐惧?难道对方说了什么威胁的话?

李夫人虽然很想询问,却不忍在自己女儿如此无助的时候询问这些。

李湘扑在李夫人怀中哭够了,这才垂泣着直起身,垂着头不敢去看李夫人,李夫人见她如此,柳眉微皱,“湘儿,告sù

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母亲一定不会训斥你。”

李湘咬了咬唇,也知dào

今日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去,不敢隐瞒的将芙蓉阁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李夫人听完李湘的话,差点没背过气去,她瞪着李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湘儿,公主说的没错,娘努力了多久才成为李府的夫人,而你这嫡女之位更是劳之不易,你只要安分当这个嫡女,日后便能前程似锦。”

“娘知dào

你聪明,但在有些人面前,你的手段根本上不得台面,花影魅成为公主之前,她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你再清楚不过了吧。若换了是你,你能忍受她当初所受的屈辱吗?你不能,但她不仅忍受了,而且一直隐忍锋芒。废物隐忍那是无可奈何,那是懦弱可欺,但才情无双的人隐忍却是心志坚毅,大智若愚。”

“她足足忍了十几年,你觉得她是在隐忍什么?”

“她虽为嫡女,却没嫡母,花将军常年征战沙场,很少理会后院的事情,花府上下被赵嫣然把控在手中,为娘可以明确的告sù

你,花影魅若从一开始就像如今这般锋芒毕露,那么她一定会活不长久。而太后回朝后让她有了保命的靠山,从而一朝崛起势不可挡,若花柔澜不是好命成了皇妃,如今早就被花影魅踩在脚下了。”

李夫人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湘儿,记住今日的这个教xùn

,你好好休息,明日随我前去花府。”

李湘艾艾的答yīng

着,李夫人抬眼,目光如刀的刮了绿儿一眼,声音冷酷到了极点:“今日之事你虽然有错,但若不是这该死的奴婢你也不会如此。”

李夫人声音肃杀冷冽,望向绿儿的目光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绿儿顾不上脸上的疼痛,连忙跪地求饶:“夫人,夫人奴婢知错了,夫人,就饶了奴婢吧。”

绿儿从小便跟着李湘,李湘有些不忍:“母亲,公主已经饶了她了。”

李夫人冷笑了一声,“饶了?你以为花影魅最后那句没有下次的意思是什么?真的是告诫你管教下人吗?没有下次的含义是,没有命再犯。”

李湘是李府正正经经的嫡女,李玉玲的死就算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但大抵还是与她脱不开关系,花影魅已经让李府失去了一个女儿,就不会不顾李家的颜面对湘儿如何,但绿儿只是一个丫鬟,而且还是一个当众辱骂了她的丫鬟,她之所以没有动手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但她们李家不能不知情识趣——绿儿一定要死!

李湘猛然睁大眼睛,她虽然怕,但却觉得花影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气势凌人,她甚至觉得花影魅很和善,但这个时候她才发觉,自己竟是错的这般离谱。

她不是和善,而是伪善。

绿儿的求饶声回荡在李湘耳边,她唇色苍白,一遍遍的回想着花影魅对她说的话。

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她那些话并非安慰,而是威胁。

绿儿的惨叫声并未让李夫人的脸上有任何动容。

另外一边,在无数座别院中的普通一座。扶桑若溪与花影魅一同进入房间,琪嫔转头,视线扫过花影魅,停留在扶桑若溪的身上,“白银,我已经准bèi

好了。”

扶桑若溪点了点头,扯开唇角,扬起一抹对于琪嫔而言璀璨夺目的笑容:“放心,只是睡一觉,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扶桑若溪顶着一张假脸,对琪嫔笑着宽慰。他并未带人皮面具,只是微调了下五官,他除了是鬼医之外,还是易容大师,而且大陆上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自然不用担心被谁认出来而戴上人皮面具。而他如今的样貌,依然与扶桑若溪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琪嫔望着扶桑若溪,坚定的点了点头,只是花影魅却发xiàn

,她望向他的目光中,潋滟着难以言说的柔情。

花影魅黛眉微皱,对方要是爱上了扶桑若溪,那可就不好办了。

只是很快,花影魅便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二人将琪嫔放在临时搭建的手术台上,喂她吃了大麻,敷上麻药。

半柱香之后,大麻与麻药同时发挥了作用,花影魅用布将琪嫔的手脚绑住,以免她无意间的动作干扰手术。

扶桑若溪展开怀中的布卷,各式各样的手术刀出现在花影魅面前,他选取了一把细小而锋利的刀子,在琪嫔的脸上比划了一番。

扶桑若溪是个疯子,至少在现在的大夫眼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这个时代的人心中,就连剪发都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又何况是在身上动刀子。

琪嫔如今有多么的坚决,她的心里就有多么的仇恨,她将化成她手里的一柄利刃,狠狠地刺穿花柔澜的心脏。

她想,这一天并不遥远。

手术一直从持续了三个时辰,三个时辰之后,扶桑若溪停下手中的动作。

花影魅静静的看着面目全非的琪嫔,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浅笑,现在她就期待着琪嫔康复后的样子了。

花影魅溜回芙蓉阁,穿上衣裙,吩咐道:“将徐茂叫来。”

秋蝉答yīng

着,下楼叫了徐茂,徐茂随着秋蝉进入雅间,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徐茂的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他目光四处打量,最终落在了花影魅的身上。这,鲜血味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主母”徐茂欲言又止,身上沾染上血腥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别人的血,二是自己的血,徐茂当然希望花影魅身上沾染的血腥味是别人的血。

花影魅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别人的。”

徐茂松了口气,随后汇报着食客们对于那两种酒酿丸子的反馈,“男人都十分喜爱芙蓉酒的酒酿丸子,女子更偏爱普通版。”结果与花影魅料想的一样。

“从明天开始贩卖吧。”花影魅说着站起身,秋蝉打开雅间的门,花影魅踏出雅间,生意弥留在雅间内:“芙蓉阁的生意一定会更加红火。”

走出芙蓉阁,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魅儿。”耳边传来的声音让花影魅止住脚步,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眉峰微挑。

“四皇子。”她似乎与他并没有那么熟稔。

千珏昭今日着了一件淡金色的锦衣,瑰丽的夕阳打在他的身上,将他本就风隽的容貌映照的更加俊秀。

他笑的温润,深邃的眸中闪烁着璀璨的光。

千珏昭虽然不及他几个兄弟,但却也是京都千金们肖想的对象,容貌气度身份,没有任何能够让人挑剔的地方。

但看惯了欧阳凌月的那张脸,花影魅真的无法在感叹任何男子的容貌了,就像是一个人看管了珍珠翡翠,突然看到了瓷片,顶多感叹感叹这与自己曾看到的不同,然后嫌弃的扔到一旁。

花影魅如今就是这样的心里,更主要的是,显然对方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

第一百七十章

此时,皇宫,千珏昭手中掌控的士兵大多数追逐千泓焰而去,控zhì

皇宫的士兵少之又少。

千宇阳带着数十名高手秘密溜进皇宫之中,将驻扎在关口处的叛军斩杀在剑下。

皇城大门无声无息的开启,千宇阳的舅父率领一众人马冲进皇宫,一路上的叛军已然被千宇阳所带之人歼灭,大部队畅通无阻挺进御书房,直到大军压境,惨叫声从门外传来,千珏昭才如梦初醒。

千傲麟听闻门外传来的嘶吼与兵刃相交的声音,阴沉的虎目中这才泛起点点暗芒。

“千珏昭,你犯上作乱,挟持父皇,还不滚出来受死!”千宇阳登高而呼,声音隔着门窗传入千珏昭耳中,千珏昭双目欲裂,他明明已经派遣赵匡然率领士兵击杀千宇阳,对方竟这般命大,还没有死!

他谋划了这么久,怎么能因千宇阳而功亏于溃,这皇位不过是在咫尺之间,他怎么能够放qì



门外,厮杀声震天,千珏昭已然没有了耐性。

“父皇,儿臣已经没有耐心了。”千珏昭目光阴毒的宛若毒蛇的性子,紧紧的钉在千傲麟的身上,“这传位诏书你写也得写,不写也得写。”

千傲麟看着自己的儿子,低头看了看面前的空白的诏书与手边大印,声音谁不出的冷然与嘲讽,“皇位永远不可能是你的。”

“那就别怪儿子心狠手辣了。”千珏昭扬手,做了个斩首的动作,他就不信他的父皇在面对死亡的威胁下会不妥协。

然而从始至终,他都低估了千傲麟,更高估了自己。

千傲麟背脊挺直的坐在龙椅上,面对持刀而来的士兵全然不惧,上位者的气势如绵延汹涌的海浪扑面而来,竟然提着大刀的士兵感到心悸无法前行,四周空气宛若粘稠的液体,禁锢着时间的流动。

千傲麟扬起手,明黄的龙袍上绣制的巨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若鲜活了一般,冲天而起,“将一干人等拿下!”

话音落下,隐藏在御书房中的血煞众人显出身形,煞气凌然,那嗜血的杀戮气息根本就不是千珏昭手下的士兵能够抵挡的。

剑光闪过,鲜血飞溅,千珏昭身边的人便死去一个,杀人宛若碾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杀气席卷在整个御书房中,炙热的鲜血喷在千珏昭的脸上,他浑身颤抖着,宛若风中浮萍,千傲麟依旧淡漠的坐在皇位上,目光幽暗,千珏昭在他的目光中,看见了自己身首异处的画面。

面对血煞,纵然是千珏昭身边的暗卫都没有一挡之力,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很快的落下了帷幕。

满地的尸体与鲜血充斥在千珏昭的眼里,那大片大片的红色宛若黄泉路上开在忘川河边的彼岸花,预示着惨烈与死亡。

御书房中的惨叫声让千宇阳心头一紧,手下更是不留情面。

御书房的门此时被从内推开,千傲麟脚踩着尸体,明黄的龙袍沾染的鲜血,负手而立的站在御书房外的石台上,目视着眼前的厮杀。

他身边的大太监尖着嗓子,一声高呼:“千珏昭已被缉拿,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皇上便会饶了你们的性命!”

尖锐的声音乘风传入众人耳中,太监们一齐高呼,声势浩大。叛党们见大势已去,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在了地上。

这场夺位之战,在千傲麟的刻意纵容下愈演愈烈,又在他雷霆出击之后,戛然而止。

御书房,千珏昭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不屈的挺直背脊,望着千傲麟与千宇阳的目光充满了怨毒,他哈哈大笑,声音尖锐而狰狞,“千傲麟,我的父皇,你看看你这最疼爱的儿子,若他不想要那皇位,又怎么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就聚集了数千之众。皇家,是没有亲情可言的,就如您,为了这皇位屠杀手足,我不过是像您学习罢了。”

事已至此,千珏昭深知自己难逃一死,便无所顾忌,看着千傲麟瞬间变色的脸,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闭嘴!”千傲麟抄起手边的茶盏砸在千珏昭的头上,千珏昭的额头登时流了血,茶盏因为重力的牵引狠狠地坠落在地,茶盏碎成瓷片,凉透了的茶水飞溅而出,溅了千珏昭一脸一身。

“父皇,您在恼怒什么?恼怒我知dào

了这个惊天秘密?还是恼怒我当着您最爱的儿子,说了您隐藏了半辈子的真相,让我的好皇弟看清您的真面目?”千珏昭笑的邪肆,眉眼末梢虽然蕴含着笑意,可望向他的人都能看出他眼底的嘲讽与冷然。

千宇阳紧了紧垂在衣袖下的手,垂头不动声色掩下眼底的惊骇。此时他最庆幸的就是舅父还在御书房外并没有听到这惊人的秘密。这御书房中的人,怕是没有几个能够活命的了。

“给我把他斩了!”千傲麟哪里还能容得他在说下去,双目充血愤nù

的赤红一片,怒不可遏的下令当即斩首。

死亡的恐惧笼罩在千珏昭的身上,他豁然站起身,大声喊道:“父皇,你难道就不想知dào

是谁告sù

我这一切的吗?”

千傲麟微微迟疑,随后发出一声残酷的冷笑,“这一切不过是你编造的,又何来告密者!”

千珏昭神色微愣,随后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千傲麟,你就是个坐在龙椅上的可怜虫,终有一天你会落得与皇爷爷同样的下场,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千珏昭浑身僵直的站在原地,鲜血慢慢的从他颈子处溢出,下一刻,他的头颅彻底与身子分家,轰然落地。

千珏昭的脑袋滚落在千宇阳脚下,千宇阳身子一颤,向后退了一步。他低着头,看着他脸上依旧保留着死前那一刻的疯狂,心中不禁一寒。他一直知dào

皇家亲情甚少,却依旧接受不了父皇亲自下令诛杀子四皇兄,纵然他真的该死。

千珏昭死后,御书房静默无声,只有厉风刮过窗沿发出的类似撞门的声音,千傲麟依旧坐在龙椅上,目光中的情绪说不出是什么含义,只是扫过在场众人,让接触到他这目光的人心中一紧。

“千珏昭犯上作乱,又在殿前胡言乱语,其罪当诛。”千傲麟声音冷酷低沉,却如镇魂钟般敲打在众人心间。胡言乱语这四个字被他说的极重。

“其罪当诛!”一时间,御书房中的人跪了一片,齐声响应千傲麟的话。虽然说的是其罪当准,但真zhèng

的意思却是在向千傲麟表明,他们十分认同千珏昭的话是胡言乱语。

千宇阳自然同众人一起下跪,纵然自己是他的儿子,若真的危机到他,自己也同样落得身死的下场。

千傲麟让众人退了出去,公公命宫女太监们将御书房归置整齐,千珏昭的尸身被人抬了下去,放在御书房外的空地上,被太阳曝晒寒风侵染,只为了让众人看看,犯上作乱的下场。

千宇阳的舅父万重将叛军交给了皇城禁卫军都统,禁卫军虽然损失惨重,但还是能控zhì

叛军。

万重卸刀,整理了下仪容之后才走进御书房。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万重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千傲麟哈哈一笑,声音洪亮的说道:“爱卿快快起来,你何罪之有,若非爱卿及时赶到,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万重谢恩,一拢衣角从地上站了起来,恭敬垂头道:“皇上平安,实乃社稷之福,百姓之福。”

千傲麟很是高兴,大笑封赏,“哈哈哈,好,万重救驾有功,朕就赐你黄金百两,封你为大将军,顶替李靖的位置。”

“臣,谢主隆恩。”万重叩拜。

千傲麟挥袖让他起身,随后却是话锋一转,“万重,你能力出众,虽然居于花将军之下,却比他还有号召之力啊!”

万重心中一掷,连忙下跪:“会皇上的话,臣哪里能同花将军相提并论,说起来,这次救驾,除了七皇子之外,五皇子与六皇子也出了不少的力。”

“哦?”万重的话让千傲麟微微扬眉。

千宇阳接着万重的话道:“父皇,是这样的,四皇兄”他抿了抿嘴,改变了对千珏昭的称呼,直呼其名:“千珏昭曾命赵匡然在半路截杀儿臣,儿臣拼死逃脱之后,知dào

凭自己一人之力是万万救不了父皇的,于是便去了万家。”

“舅父虽然是武将,但能够召集的士兵并不多,儿臣本事想请花将军,但得到的消息却是花将军不再府上,而是去了邵府,儿臣不敢确定那邵承恩可不可靠,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在儿臣一筹莫展之际,五皇兄与六皇兄给儿臣传来信息,说已经集结了不下千众之人,加上舅父召集的人,这才凑齐了这大军。”

千宇阳说的不急不缓,却将所有的细节说的清清楚楚,当然,花俊阳去了邵府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在当时那种紧张的气氛下,他哪里还注意的到这些。只是那个手执四皇子府信件的小兵将写有这消息的纸条塞在了他的手里,并说了三个字:花影魅。

自然,他便将这消息整合在了这段话里。

花俊阳,邵承恩

千傲麟生性多疑,没有事的时候还爱捕风捉影,又何况如今宫中宫变,花俊阳身为大将军非但没有进宫救驾反而跑到了邵府,这其中的原因,就够他猜疑了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邵府,安静的宛若坟墓,花影魅勾了勾唇角,在这寂静之下泰然自若。

邵承恩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目光幽暗的盯着站在走道上断了一条胳膊的大汉,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竟是此时整个偏厅中唯一的声响。

任务失败了,而且损失惨重,最少有数十人死在了慈宁宫外,面前这个大汉是唯一的一个幸存者。

邵承恩一挥手,结果了这个男人,任务失败就代表着死亡,再说只剩下一只手臂的废物,他又岂会留下。

大汉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尘埃纷飞,花影魅目光戏谑的望向邵承恩,毫不介yì

大汉的鲜血流淌到她的脚下,染红了鞋子:“两个选择,是杀了他,还是虎符?”

“千珏昭这个蠢货这个时候应该快要死了吧,或者是已经死了,宫里恢复平静可能还需yào

时间,但千傲麟总会想到你们,你说,若他发xiàn

自己最信任的两个朝臣在他危机之时没有去救他反而在一起不知dào

密谋着什么?你们猜,他会怎么想?”花影魅把玩着垂在鬓间的发丝,颇为玩味的开口说道。

只要邵承恩还在乎自己这个好不容易被千傲麟信任的身份,他就得尽快的作出决定。

邵承恩眼底闪过一抹温怒,很好,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的激怒他了。

邵承恩豁然起身,面若寒霜的几步走到花影魅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浑身的煞气宛若风暴,吹扶起她头上的青丝。

邵承恩抬起手,一把钳住花影魅的脖子,将她从座位上提了起来,“花影魅,本座就不信你不在乎自己的这条命。”

禁锢在她脖子上的手宛若钳子,越来越紧之下,花影魅的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紫,最终变得煞白到没有任何血色。

深度的窒息感让花影魅的头脑越发的混沌,只能听到自己喉咙中发出的艰难的喘息声。

她这是在赌,在赌邵承恩不会真的杀了她。

而她之所以不动用武功,只是不想在自己的目的达到之前,让他们二人对自己心有警惕。

就在她快要没有知觉的时候,邵承恩放开了花影魅的脖子,花影魅浑身瘫软的堆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是要将缺氧的肺充满氧气。

花影魅喘息着,却扬起唇角,声音嘶哑艰难的说道:“你要想拿到碎玉,就尽快做出选择。”

邵承恩同瞳孔紧缩,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对自己都如此心狠的人,纵然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能够撑得起枭雄这个称号。

花影魅,我轩辕亦记住你了。

“花俊阳,想死还是叫出虎符,我数五个数,你若没有做出选择,那么我便为你做出选择。”邵承恩豁然回头,语气森然,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你”花俊阳恼羞成怒,却碍于如今的局势没有头脑发热的做出过激的举动,如今是在轩辕亦的势力之内,阳儿如今又是这幅模样,若他真的做不出选择,那么不管对方替他做出怎样的选择,他都无力反抗,既然如此,还不如他自己选择。

“一,二”

“虎符!”二字刚出,花俊阳已经做出了选择。

花俊阳肯定不会放qì

自己的性命,自然只能舍弃虎符,若虎符丢失,他不过落得个治理不力的罪名,而且还能为今日没能进攻救驾做出解释,权衡利弊之后,他自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花将军真是痛快。”花影魅这时了缓了过来,一拍桌子大声赞许,只是声音还有些哑并夹杂着嘲讽。

邵承恩的目光在花俊阳与花影魅身上流转,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花俊阳却是双目赤红的望着花影魅,似是想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但我有一个要求!”他面向邵承恩。

似乎是因为就快得到碎玉,示意邵承恩变得很好说话,“什么?”

“我儿子的解药。”

“可以。”花风扬就算是恢复了原装,也不过是比此时精灵一点罢了,归根到底都是个蠢货。

“我看到虎符,自然会带你们去拿碎玉。”见邵承恩将目光望向自己,花影魅道。

邵承恩不知可否,四人乘马车回到花府,花俊阳从书房暗格中取出虎符,花影魅伸手,却被邵承恩前行拿去。

花影魅呲笑,“就算是虎符在我手中,我也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

邵承恩却不理会,而是将虎符放在自己怀中,淡淡道:“你虽然不会武功,但你的手下,却个个都能耐的很。”

花影魅之前如此笃定他没有办法抓获太后,若不是她手下了得,就是太后的手下了得,而太后对花影魅何其宠爱,他有理由相信,如今花影魅的身后就隐藏着这么一众人马。若她拿到了虎符命身后人马强行突击,她很有可能趁乱被救走,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了。

邵承恩已经被她威胁了一次,又怎么会容忍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所以虎符还是放在他这里安全些。

花影魅微微挑眉,知dào

对方不会给她,便不再讨要。

“解药!”花俊阳见虎符已经被邵承恩揣在怀中,出声索要解药。

邵承恩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想让花风扬彻底恢复,必须在他服下毒药三个时辰内服下解药,之后还要有人用内力梳理他的经脉。”

花俊阳伸向解药的手在半空微微一顿,从花风扬被劫持到如今,算算时辰已经快三个时辰了,他要想花风扬恢复就要尽快喂他吃下解药。那么,他就必须留在这里,邵承恩这是在防着自己与他抢夺那碎玉。

碎玉中的秘密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他虽然有野心,却并没有想过推翻千傲麟登上皇位,自然碎玉于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诱惑力。他知dào

皇帝太多的秘密但皇帝依旧信任他便是因为他在很大程度上对千傲麟十分忠心,当初独孤雁儿死后他找过碎玉,花影魅那时不过是个几岁的孩童,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知dào

碎玉的下落,而如今听到花影魅竟知dào

,心中除了惊讶之外并不其他情绪。

花俊阳沉默无声,拿起解药放在怀中。

花影魅眉角微扬,邵承恩转身,目视花影魅,阳光在窗上烙下花影魅的剪影,“跟我来。”

花影魅带着邵承恩走向皎然居。

“长安公主。”一路丫鬟恭敬行礼,花影魅本绷着脸坚硬的点了点头,丫鬟们直到花影魅走远才好奇窃窃私语—公主这是怎么了?怎的脸色煞白一副惊恐的模样?

邵承恩目光幽暗的望着走在面前的花影魅,对她此时的毫不忌讳将的举动深感不解,身后的目光就算花影魅没有回头都能感受的到,花影魅殷红唇瓣勾起一抹冷笑,宛若突然绽放的曼莎珠华。他站在她身后,自然看不到她刚刚面对丫鬟时慌张恐惧的神色。

“长安公主!”孙嬷嬷对花影魅行了个礼,垂头掩下眼底深处的恨意,见到她,便让她再次想起自己的女儿那凄惨的死状。

“三姨娘已经休息了,公主这带着一个男人就冲入内院,这是何意?”孙嬷嬷见花影魅竟要带着身后的男人进入皎然居,不由得出声阻拦,心中狠意难平,自是无法控zhì

住声音中的愤恨。

“孙嬷嬷,我必须进去。”面对孙嬷嬷,花影魅没有装作惊慌的模样,而是十分强硬。

依照孙嬷嬷对她的恨意,她自然会为了不让自己进去而动用一切手段,恰恰,此时最想进去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邵承恩。

那么,孙嬷嬷的下场

“公主,若你执意要闯入皎然居,奴婢定要进宫去禀报莲妃娘娘。”孙嬷嬷知dào

花俊阳根本就压不住花影魅,只能抬出花柔澜。

花影魅呲笑,花柔澜这个时候怕是自身难保,只是有皇帝身边的血煞暗中保护,倒是不会有生命危险,却免不了皮肉之苦。

“孙嬷嬷,你可以进宫,但今日这皎然居我必须进去。”花影魅的声音十分的温柔,听起来如同暖风吹过耳畔,然而脸上的笑却充满了讽刺。

孙嬷嬷阴冷的盯着花影魅,目光就像是一把有缺口的钝刀,一寸寸的割着她眸中倒影着的花影魅的皮肉,“那就别怪嬷嬷我以下犯上了,来人啊!”

孙嬷嬷一声令下,皎然居的下人们放下手中的东西聚集在了门口,摆明了阻挡着花影魅,让她没有办法进入皎然居。

几次算计花影魅却反被计算,花影魅在孙嬷嬷的眼中就是洪水猛兽,她虽然狠毒了她,却不敢轻易的招惹,对方这摆明来找茬的态势,她当然不能放她进去。

花影魅皱了皱眉,声音却是软了下来,“孙嬷嬷,我只是想去拿一个东西,拿完就走,你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

她的话音虽柔,但听在孙嬷嬷而立却不是变了个语调,皎然居那是他家夫人的院子,里面的东西也都是她家夫人所有,凭什么让她进去去取?

这是面子的问题,她今天若是让了,以后他家夫人在花府还有什么威严可将。

“公主,请回。”

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讽刺,转头望向邵承恩,纵然他已经怀疑花影魅此番举动实属故yì

,却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把钳住孙嬷嬷的颈子,微微一用力,咔嚓一声,捏断了孙嬷嬷的颈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

“啊杀人了!”

下人们发出一阵尖叫,若鸟兽般急速散开,孙嬷嬷的尸体被仍在皎然居大门的正中间,邵承恩迈步走了进去,花影魅低头看了一眼孙嬷嬷,她死死的睁大着眼,阳光映射在她涣散的瞳孔中变成阴冷狰狞的目光,花影魅低头,眼眸直对上她的目光,却只是换来花影魅的一声冷笑。

下人们的惊慌叫声惹得赵嫣然柳眉竖起,大声训斥,“大白天的鬼叫什么。”她推开房门,目光锐利的扫过院中的下人,心中暗自埋怨孙嬷嬷的磨蹭,不过是让她前去小厨房安排晚膳,她倒好,这么半天还不回来,让她亲自教xùn

这帮奴才。

下人们见赵嫣然发怒,浑身颤抖的解释道:“夫,夫人,杀,杀人了。”这话连起来听的意思有些不对,赵嫣然眉头一竖,目光凌厉如刀,“你个狗奴才,你说谁杀人了!”

赵嫣然这么一吼,那下人更是害pà

了,本来就说不清的话,如今更是说不清楚了,随性她旁边的丫鬟没有这般的慌乱,连忙道:“夫人,是长安公主,她带着一个男人闯了进来,孙嬷嬷拦着,于是于是就是那男人给杀了。”

“你说什么!?”赵嫣然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孙嬷嬷是她陪嫁的丫鬟,侍奉了她几十年,如今却告sù

她孙嬷嬷没了,这让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夫人!”小丫鬟连忙扶住赵嫣然,头顶上的阳光并不刺眼,却晃得赵嫣然头脑发昏,她的胸口憋着那么一股气,一个劲的往上顶,胸腔到脑髓的这一段火辣辣的疼痛着。

花影魅进入内院,看到的就是如此场景。

她的身影闯入赵嫣然的视线中,让她竭力压制的狰狞与恨意一瞬间倾泻而出,“花影魅!”

“给我将她拿下。”赵嫣然眼底涌露着杀意,孙嬷嬷只是一个下人,就算对她在重yào

,在别人的眼里也不过是个奴才,花影魅贵为公主,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奴才的死偿命,顶多就是受些不痛不痒的责骂。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结果了她,然后毁尸灭迹。

下人们不敢妄动,警惕的望着花影魅身边的男人,一时踌躇不前。

“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将这个闯进花府的贼人拿下。”这话一出,便意味着绝不留下花影魅的命,此时她不是花影魅,不是长安公主,只是一个闯入花府的贼,她赵嫣然自然有将人拿下处死的权利。

花影魅呲笑,转头望向邵承恩,邵承恩眉头一挑,额头青筋直跳,他现在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在利用他。

“我想要的东西最好在这样,要不然”邵承恩低头,声音冷酷的宛若千年不化的玄冰,一双炯炯的眸子里头仿佛有变幻莫测的火苗,那目光是可怕的阴冷。

“放心,我还不想死。”花影魅挑眉回答。

邵承恩压下心头的怒气,狠狠地一甩云袖——花影魅,本座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

修罗都是轩辕亦的手下败将,又何况是皎然居中的这帮奴才,一掌挥出,内力击在为首的下人身上,透过他的身躯在打在下一个人的身上,足足过了五个人,这力道才彻底消散。而被掌力所击中的下人,吐出一口鲜血,倒地身亡。

这一下,镇住了所有人,下人们不敢在上,却又不敢违抗赵嫣然的命令后退,只能停住不前的围在二人身侧。

鲜血染红了地面,赵嫣然虽然是深闺妇人,可在她手里毙命的人却是不好,后院争宠,那些女人的死状可比这些下人要惨得多。一瞬间的惊恐后,赵嫣然恢复了镇定。就算这个男人再厉害,能比花府的暗卫厉害?就让他杀吧,他杀的人越发,花影魅的罪便越大,就算是她不能将她就地正法,也能去皇上面前告她一状,一条人命也许不能定罪,但数十条人命,足以让皇上剥夺她公主的称号了。

只要那个老不死的死了,她一个被废除了封号的公主,还不是任由她捏圆捏瘪,要杀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可要让她千倍百倍地感受到痛苦,却必须让她活着!身败名裂算什么,花影魅总有一天会知dào

,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而可惜的是,赵嫣然并不知dào

,她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给我上,给我上!”赵嫣然不顾下人的死活,只是一味的让众人上前拿下花影魅。

眼见太阳慢慢坠落,邵承恩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这帮人闲耗,他出手,解决了所有碍事的人。

大门被从外关了上,皎然居中的下人无处可逃,只能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再听从赵嫣然的命令。

“你,你们”赵嫣然怒极反笑,等她拿下花影魅,在收拾这帮不听话的下人。

“暗卫何在?还不将这两个贼人拿下!”赵嫣然仰头对半空喝道,她现在的样子有些滑稽,叫声过后,四周一片安静,回应她的只有路过花府的归鸟啼叫的声音,残阳之下,叫声凄厉,映着地面上的尸体鲜血,画面十分悲壮诡异。

“噗呲!”花影魅笑出了声,看到这张笑盈盈的面孔,赵嫣然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陡的开始突突激跳,她的眼里难以抑制的闪烁着恨意——笑吧笑吧,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

花影魅嘲弄裂起唇角,花俊阳一定不放心别人为花风扬运功排毒,肯定会亲力亲为,他身边的暗卫此时一定守护在他身边以防万一。而花俊阳失去了虎符,又没能营救千傲麟,自然会想尽办法来减低千傲麟的怒火。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解救人质。

从李府宴会上被接走的人不少,既然花影魅身在邵府,那么其他人很有可能也在邵府,花俊阳很有可能将其他的暗卫统统派往邵府搜救人质,自然,不管赵嫣然如何喊,都喊不出任何一个暗卫。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还有暗卫,那些人也不是邵承恩的对手。

半响,寂静无声,下人们望向赵嫣然的目光隐晦的透着诧异,不禁想着,夫人莫不是疯了吧,竟然会对着空气说话。

花影魅似笑非笑的面孔让赵嫣然双目欲裂,因为愤nù

,声音不由得尖锐的失了真,“暗卫,你们是死了吗?”

花影魅拢着衣角,脚踏着鲜血吗慢慢走到赵嫣然身旁,太阳垂暮,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逆光在花影魅的脸上打上暗影,扭曲了她的五官,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赵嫣然,你死定了,别急,你的一双儿女很快就会下去陪你。”

一双儿女,阳儿!?

花影魅的话让赵嫣然瞬间睁大了眼,她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自己的阳儿并没有死,那

赵嫣然忽略了花影魅话中的杀机,她刚想张口询问,一枚细到肉眼根本就看不见的银针刺进了她的体内。

“姨娘,我只是前来那个东西,是父亲让我带这个人来的,你”

赵嫣然只觉得身子一痛,眼前的景象愈发的模糊,她只看到花影魅的嘴一张一合,却怎么也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很快,她的身子便煤矿有了直觉,直直的向着花影魅倒去。

“姨娘!”花影魅伸手接住赵嫣然的身子,自然而然的收起手中的银针。

“你,过来照顾着姨娘。”花影魅招手叫过来一个小丫鬟,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走到花影魅身边,一把接过赵嫣然,下意识的伸手探着鼻息,见赵嫣然还有呼吸,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大气,掩下心中的恐惧,她可不想抱着一个死人。

花影魅将赵嫣然交给了小丫鬟,带着邵承恩进了赵嫣然的屋子,径直的走向床边,从被褥下摸索到暗格的绳子,微微一拉。床边上的墙壁从中打开,露出黑暗的通道。

赵嫣然其实也不知dào

这个暗格的存zài

,花影魅若不是曾在无意中窥探到,她亦是不知花府地下竟然还存zài

着那么大的一个空间。

花影魅将身子探进去,抵着床边的手突然一滑,整个人不可控zhì

的向着黑暗的暗格中低落。

邵承恩眉头一皱,上前一步一把拉住花影魅的脚踝,猛地一用力,将她拽了上来。

半空中,花影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突地转过身子,手在邵承恩胸前一划,虎符的盒子已然被她握在手里,与此同时,她拿出了怀中的暴雨梨花针,对着邵承恩按下暗器发射的按钮。

这一切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二人距离极尽,在这个距离之内发动暴雨梨花针,就算是大罗神仙都不能躲开,纵然这邵承恩武功了得,也休想活命。

邵承恩瞳孔紧缩,纤细的银针上淬着暗芒,急速的滑过半空,喷射式的向他袭来。

邵承恩脚踩地面急速后退,扯下外衣飞快一兜,手一转向带着外衣飞转,内力覆盖在外衣之上,银针接触到内力,宛若射入了水中遇到阻碍,速度不由得降了下来,被他这一带一转,竟全数射到了门沿之上。

花影魅瞳孔一缩,邵承恩瞬间外放内力让她的身子宛若陷入沼泽般粘稠的竟然连动作都变得缓慢,花影魅不由得心生骇然,转身向着门外奔去。

邵承恩呲笑了一声,一扔外衣,身子挡住花影魅的去路,外衣也刚刚好的罩在他的身上。

“想跑?”邵承恩眼底氤氲着火焰,并不炙热,就像是抵御幽暗的冥火,诡异冷然,却比冲天的火焰还要让人心惊胆寒。

第一百七十三章

花影魅握着暴雨梨花针的手积满了汗水,就连背后都湿了一片,风透过窗沿吹进屋中,花影魅不可抑制的打了个寒战,身上的寒毛根根竖立。

对方的武功竟高到这种程度,这是她完全没有预想到的。

“你,很好。”邵承恩勾了勾,不薄不厚的唇瓣露出皎若明月的皓齿,他语中带笑,可声音却阴鸷冷冽的透露着无限的杀机。

花影魅向后错了错,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幽暗的眸子忽明忽暗,心中算计着自己这次要怎么样才能脱离险境,最坏的结果便是暴露自己的武功与暗处的势力与其拼死一战。

见花影魅面色紧张不负之前的镇定自若,邵承恩微微扬眉,“你放心,本座是不会让你死的,死,太便宜你了,竟敢无数次戏弄本座,本座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邵承恩说着,一把抓向花影魅,他没有打算杀了她,而是想将她带走慢慢的折磨。

花影魅暗中运转着体内的内力,眼见邵承恩的手已经到了面前,她刚想出手,一抹若皑皑白雪般飘逸的身影插入二人之间,掌掌相对,内力冲撞的余力随着两掌相交扩散开来。嘭的一声,震碎了屋中的瓷器,更是击碎了四周的门窗。

一击之后,二人同时后退,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欧阳凌月!”邵承恩望着面前这一直以温润儒雅之态示人的欧阳凌月,脸色幽暗的眯起眼眸,他竟不知对方竟有不下于他的武学功底。

欧阳凌月虽然一袭白衣,但眉眼中却隐瞒了冷酷的寒霜。他将花影魅护在身后,淡粉色的唇瓣勾起一抹凌冽的弧度,宛若最毒的毒药,见血封喉,“我是应该称你为邵承恩,还是轩辕亦!”

邵承恩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却深知自己与对方拼下去也只会是两败俱伤,“欧阳凌月,我们后会有期。”

嘭的一声,邵承恩冲破屋顶远遁而去,欧阳凌月凝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并未追击,他们二人,终究是谁都奈何不了谁。

危机解除之后,欧阳凌月转身一把将花影魅抱在怀里,用力之大,就像是想将对方融入自己体内一般。

花影魅微微一愣,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整个人倚靠在欧阳凌月的怀抱中,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那颗急速跳动的心脏。她感受得到他的恐慌,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腰,轻声的宽慰道:“凌月,我没事。”

欧阳凌月双臂上扬,一把抓住花影魅的肩膀,双目赤红的犹若野兽般紧紧的钉在她的身上,花影魅咬了咬下唇,“我”

还未等她说完,欧阳凌月迅速低头,一口吞下花影魅的双唇,粗鲁而强势的撬开她的贝齿,大舌攻破防线直驱而入,一下子卷住她的丁香小舌,贪婪的吸吮着她的味道。

若非他及时归来,他真的不敢想象后果如何,她竟这般的不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怎么让他不恼,怎么让他不气。

花影魅被吻得头脑发胀,四肢瘫软,如同一汪春水般倒在欧阳凌月的怀中,双手紧紧攥着欧阳凌月腰间的衣服,承载着身体的重量。

被吻得快要窒息的时候,欧阳凌月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花影魅的唇,气喘吁吁的垂头凝望着她,夕阳在他的脸上打下暗影,让他本就幽暗的眸子映衬的更加深邃,宛若黑洞般,吸引着花影魅的灵魂。

“魅儿,你要是在敢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我就我就将你拴在我的身边。”欧阳凌月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本来想撂下狠话,却发xiàn

自己终究是舍不得她受到任何委屈,就算是自己带给她的也不行,无奈的只得将说出这么不痛不痒的话。

花影魅本事面孔紧绷着接受教xùn

,但欧阳凌月运住了气说出的话无可奈何的让她不由得笑出了声,欧阳凌月瞪了她一眼,花影魅抿了抿嘴,极力的克制住脸上的笑意。

欧阳凌月抚了抚额头,总觉得自己是折在了花影魅的手里了。

“你怎么回来了?”花影魅忽闪着眼睛,故yì

错开话题,这个男人一遇到自己出事就暴走,若是让他纠结在此,她以后就真的要被他拴在裤腰带上了。

欧阳凌月知dào

她这是在转移话题无可奈何的轻叹了一声,手指弯曲刮了刮她挺直的鼻梁,“花容向我禀报了京都的事情,我不放心你,就赶回来了。”

欧阳凌月语气平淡,觉得自己因为担心她而赶回来这件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却让花影魅感动不已,没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是应该的,欧阳凌月并不欠她的,她不能将对方对她的好当做理所当然。

他觉得微不足道的小事足以让她感动。

花影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忍住翻涌而上的情绪,问道:“你就这么回来,若是被人发xiàn



欧阳凌月勾了勾唇瓣,平淡的音域中充满了不羁的狂傲,“不会有人发xiàn

,就算是发xiàn

了,这京都也没人能耐我何。”

花影魅眨了眨眼,手从他的腰间滑了下来,扳下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凑到床边扫了一眼院子,果然见到皎然居外的丫鬟下人倒了一地。

欧阳凌月随着她的视线望去,耸了耸肩:“睡醒一觉她们就会忘了一炷香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花影魅抽了抽嘴角,果然,这个男人不会没有准bèi

的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之中。皎然居中的人忘记发生了什么也是好事,倒是省得她动手了。

“欧阳凌月,帮我个忙呗。”花影魅眨了眨眼,翦瞳潋滟着盈盈春光,看的欧阳凌月身子都酥了,他按了按凸起的青筋,这个丫头好学会诱惑人了!!

欧阳凌月动了动喉结,声音似是从喉咙中挤出,闷声闷气,“什么事!”

花影魅从怀中掏出盒子,将虎符拿了出来,献宝般的捧在手心伸到欧阳凌月面前,讨好的眯着眼,细声细语道:“能不能让你的人将这虎符仍在玉莲殿,然后让千傲麟不小心的发xiàn

。”

欧阳凌月白了她一眼,随后接过她手里的虎符,为虎作伥一丘之貉呲反正是大有花影魅想什么坏主意都毫无条件毫不反对的去实行的架势。妇唱夫随!

花影魅笑眯眯的放下手,侧头道:“我们分头行”在欧阳凌月不善的目光下,花影魅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戛然而止,欧阳凌月很满yì

对方这般识相,转头对着门外说道:“花容,听到魅儿的话了吗?”

娃娃脸花容推开门,将头从门缝中伸了进来,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花影魅,随后接过欧阳凌月手中的虎符,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主子,主母,我办事你们放心。”

说完飞快的关上门,一溜烟的跑走了,不知dào

的还以为有洪水猛兽在身后追他呢。

花影魅:“”

“你看,你都把人吓跑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她不曾刻意打扮,却还是不得不自恋的承认自己的这张脸美得十分惊人,对方就算是不喜欢她的长相,也没必要避如蛇蝎啊,所以花影魅很笃定的认为对方的举动完全是迫于欧阳凌月的淫威,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欧阳凌月:“”

他扫了一眼花影魅,依稀的还记得当初花容送完聘礼之后那受了打击的模样,似乎他这般大多数的原因是因为她吧!

花容泪奔,人家家里的主子与主母那都叫珠联璧合天生一对,他家主子与主母那绝对是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同流合污的雌雄双煞,日后谁惹到他们那算是倒了血霉了。

这虎符若是在花柔澜的宫里发xiàn

,那花柔澜的下场便可想而知了,纵然千傲鳞顾忌花俊阳不立即发落了她,也会等到一切稳定之后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花柔澜凤星的身份是因为邵承恩才确定的,这次皇位之争后,花俊阳一定会为了自保而将一切都推给邵承恩,花俊阳将自己摘了个干净却不知dào

是坑了自己的女儿。本来花俊阳没有及时救驾就会让千傲麟猜忌不已,若他再在花柔澜的宫里发xiàn

了花俊阳所言已经丢掉了的虎符,那么,便会将所有的一切串在一起,得出的结论就是花俊阳意图谋反!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大臣谋反那是要株连九族

卧槽,主母不也是在花俊阳的九族之内么,有必要玩的这么大吗!!!

花容离去之后,花影魅与欧阳凌月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半天,花影魅穿了一大气,举起双手妥协:“好吧好吧,你同我一起去。”

欧阳凌月抿了抿嘴,眼底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白银作为宫里首席太医,早在李府出事的那一刻就被派往李府救治伤员,直到太阳落山这才得空喘口气,正要回皇宫复命,半路上就被花影魅给劫了去。

马车上,白银愤然的瞪着花影魅,若非他即时察觉到对方是谁,现在非得在费力qì

给她解毒不可。

花影魅自知理亏的傻笑了两声,随后摸了摸鼻子,道:“你将那海棠给我,我有用。”

海棠,自然是花风扬送给她的那份大礼。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说醉生梦死?”扶桑若溪一挑眉,想都没想的回答道:“没有!”

被他拿走的东西还能让他吐出来,反正他就是不给,再说那醉生梦死可是研制梦魇丹的上好材料,他已经将那醉生梦死晒干研成粉末了,哪里还能给她啊。

花影魅眼眸一瞪,恶狠狠地望着扶桑若溪,“我问你,你是不是将醉生梦死研成粉末了!”

面对花影魅的追问,扶桑若溪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那是必要的医学实验,你懂什么啊!”

花影魅磨了磨牙,目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不管什么医学实验,我就问你,那些粉末还能不能让人昏迷陷入梦中。”

扶桑若溪听到这话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对方是想要完好无损的醉生梦死呢,原来只是借助醉生梦死的威力让人陷入梦中啊。

扶桑若溪以一种卑微的人类怎么懂得医学的伟大的目光睨了一眼花影魅,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醉生梦死晒干制成粉末后,药效才是最大的!”

花影魅没有用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般崇拜的目光望向扶桑若溪,只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伸手讨要:“给我来一包。”

扶桑若溪:“”他表示自己很受伤。

“自己上我家拿去,柜子一底层最里面用红纸包着的就是,记住,可千万别迎风撒,一包药粉可是能让小半城的人都晕死过去。”扶桑若溪不放心的嘱咐道。

花影魅听闻却是眼前一亮,忙准稳道:“你可研制出了解药?”

扶桑若溪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道:“你可别冲动,解药是有,可却没有那么多。”

花影魅黛眉一挑,愉快的回道:“有解药就好。”

扶桑若溪哭,不要这样子,小半城的人都昏迷过去算肿么的一回事啊,能不能不要玩的这么大啊!!

花影魅却不管他,马车拐进无人小巷让扶桑若溪下了车。

“解药就在粉末旁边,别都拿走给我留几颗,还好今天是东南风不会将药粉吹进皇宫,要不然就连老子都得中招。”扶桑若溪磨磨唧唧的下了马车,马车在他面前绝尘而起,扬起无数灰尘,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马车中,欧阳凌月一错不错的望着花影魅,望的花影魅缴械投降,“他是扶桑若溪。”

“鬼医!?”欧阳凌月微微扬眉,放在腿上的手摸了摸下巴,除了身在叶喜国的财神外,她倒是将他修罗手下的大将收归了两个,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见欧阳凌月没有在说什么,花影魅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你刚才说,邵承恩就是轩辕亦!?”

欧阳凌月半垂着头,手拖着腮,手肘顶着大腿,望向花影魅点了点头,“没错。”

花影魅张了张嘴,邵承恩竟然就是轩辕亦,怪不得红莲他们探查不到轩辕亦的下落,更查不出邵承恩的底细。

“邵承恩的身份已经废了,他就算是留在京都也只能恢复轩辕亦的身份,暗处的敌人呈到明处,他以没有了任何的优势。”欧阳凌月声音平淡无波,显然并没有将轩辕亦放在心里。

还好修罗没有出现。

花影魅微微的舒了一口气,若是让轩辕亦发xiàn

了修罗,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驾车来到府外,花影魅与欧阳凌月翻墙而入,一点都没有走正门的自觉性。花影魅翻箱倒柜翻出了醉生梦死的粉末与解药,揣在怀中转头就走。

回到花府里,花影魅将解药扔进自己嘴里,又给欧阳凌月嘴里塞了一个,随后打开红纸,将粉末摊在手中,让其随风而逝。

今个儿刮的是东南风,粉末沿着风向扩散,直直吹到邵府,沿途人类牲皆不能幸免。不过醉生梦死只是让人昏死过去陷入梦中,梦魇的产生只因心魔,而心魔这种东西,知足常乐的平头老百姓可没有,他们没有干过坏事,纵然心有遗憾也构不成魔。只是昏迷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沿途的达官贵人却难以说会不会被梦魇杀死,这就要看他们的命数了。

散光手中粉末,花府宛若死城般,五步一人倒在地上,足足的铺满了整个地面,秋蝉等人并不在花府,平常的丫鬟若没有干过什么自然也不会有事。

对于花影魅所做的一切,欧阳凌月只是静静的看着,全然不曾理会她这番的举动会致所少人身死。

花影魅销毁了红纸后,转头对着欧阳凌月道:“我现在前往邵府,我毕竟也是被劫持的人质之一,自然不能少了我。”

欧阳凌月点了点头,“自己注意。”

花影魅露出一笑,“放心吧!”

京都外马车上,邵承恩静静的倚靠着身后的貂裘,乌黑的长发就那么随意的垂在肩上,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被揭了下来,露出了他本来的面部。

剑眉星目,挺鼻翘唇,闭着眼睛时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宛若蝶翼,太阳穴微颤的青筋显示了他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脑海中花影魅的一颦一笑清晰可见,轩辕亦豁然睁开眼眸,嘴角勾起一抹极尽残虐的冷笑,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通知他,计划可以实行了。”

“是!”

轩辕亦抬起手,他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花影魅,你若是死了,本座一定会将你的尸体制成标本放在本座的床头

太阳早就落了山,马蹄声急促的回荡在空挡的街道,数百士兵起步奔跑的声音声势浩大,溅起的灰尘在月光中愈发的模糊视线。

千宇阳率一众人马赶往邵府,骏马发出一声嘶吼,猝然停在邵府门前。

“给我搜!”随着千宇阳的一声令下,士兵破门而入,却在抬脚迈进的那一刻又将脚收了回来。

邵府门前的空地上,迎着余光可以清晰的看到躺在地面上的人。一个两个三个,足足有数人之多,不知是死是活。

千宇阳眼眸一缩,推开挡在门口的士兵,大步的走了进去,蹲下身探着鼻息,没死!

“进来,他们只是晕了过去,将这些人都抬到客房。”千宇阳下令,士兵自然听从,将这些人抬进了客房。

千宇阳站起身,道:“搜,将邵府里里外外都搜查一遍,昏迷过去的人都抬进客房。”

“是!”士兵们恭敬答道。

半柱香后,士兵聚集在邵府正厅外的院子中,向千宇阳汇报:“七皇子,偏厅厢房没有发xiàn

。”

“七皇子,正厅没有发xiàn

。”

“后院没有发xiàn

。”

“拆房没有发xiàn

。”

“没有发xiàn

能够关押人的地牢。”

“七皇子,没有发xiàn

,但我们却在西厢中发xiàn

了这个。”

士兵将手中的宣纸摊开,整张宣纸上只有一朵花,一朵他只有在花影魅那里才见过的一种名叫曼莎珠华的花。

是了是了,她在这,她一定在这。

千宇阳一把拽过宣纸,紧紧的攥在手里,“继xù

给我搜,邵府中一定有地牢暗室,他们就在这里。”

虽然士兵不知dào

千宇阳为何看了这花就确定失踪的公子小姐就在邵府,但却不会违背千宇阳的命令。

士兵们举着火把,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七皇子,这里有发xiàn

!”不知是哪个士兵喊了一声。

千宇阳赶到后院,就见假山旁蹲着一个士兵,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面容,只听他急声道:“七皇子,这里的土是新的。”

千宇阳听闻弯腰查探,这里的土壤比起周围的土是要新的多,若非心细如尘,这点细节在黑夜中是很难被发xiàn

的。

千宇阳抬头扫了一眼这个小兵,不是他猜疑,只是觉得未免有些

“咔嚓!”还没等他来得及多想,一声暗门开启的声音便滑过耳畔,倚靠在假山上的小兵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这般幸运随便一碰就碰到了机关。

千宇阳:“”

假山在千宇阳的视线中裂开,露出漆黑的通道,士兵举着火把走了进去,千宇阳紧随其后。

走了几十米后,众人看见了一道道石门。

身处在石室内,让人不知今夕何年,黑暗中只有一个火折子能够照亮四周,众人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没人送饭,没有送水,众人虽然又饿又渴,但比起心中的恐惧与不安,似乎饥饿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他们已经喊道喉咙嘶哑,火辣辣的宛若吞了一颗奇辣无比的辣椒。

“嘎吱!”石门开启的声音让绝望中的人面露希望,却又惶恐不安,随着火把的光芒望去,士兵身上的铠甲折射着璀璨耀眼的光,竟比起太阳还要灼眼炙热。

众人用手遮住眼睛,阻挡住这刺目的光芒。

“七皇子,找到国公府的少爷了。”

“七皇子,找到近卫军统领的夫人了。”

“找到尚书府的小姐了。”

“找到长安公主了。”

魅儿!千宇阳一直提着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降了下来,他冲进石室,一把将花影魅抱在怀中。

下一次,他绝对不会在允许她再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消失。

第一百七十五章

花影魅等一干二等被救了出来,千宇阳将人送回了花府。

花府门口,死寂的犹如坟墓,往日明亮的府邸如今漆黑一片,就像是黑暗吞噬了所有的生灵。

千宇阳心中一跳,连忙走进花府,入目,是一个个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身影。

“这”月光下,寒风吹拂,树枝发出的声音宛若枯骨从土壤钻出的声音,此时此刻的场景,让千宇阳不禁联想到战场上堆积尸体的万人坑,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千宇阳豁然回首,想起这一路上的寂静,骇然的睁大了双眸。

“你们去查探京都中到底有多少人陷入昏迷之中,魅儿,你随我一同进宫,今晚便住在皇祖母那里吧!”千宇阳声音沉重的迅速下达命令,随后转头面对花影魅说道。

花影魅点了点头,若是皇祖母没有看见她平安无事,今夜怕是又要难眠了。

进宫之后,千宇阳让几名士兵护送花影魅去了慈宁宫,而他则是急急忙忙的赶去御书房,士兵汇报的讯息证明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件事必须早点解决才好。

“你说什么?京都小半城的人都陷入了昏迷?”千傲麟听到这消息震惊到无以复加,整个人差点从龙椅上掉下来。

千宇阳神色幽暗,严肃的点了点头,“儿臣前往邵府的时候便发xiàn

邵府中的人大部分都撤离了京都,余下的小部分人都已昏迷,魅儿等人因为被关在了地牢,所以得以幸免。本来儿臣并没将这件事放在心里,但儿臣送魅儿回花府之时,一路寂静,后来到花府之后发xiàn

花府的人都昏了过去,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父皇,昏迷的人中,除了黎民百姓之外,还有顺天府尹,户部尚书,护国公花将军!”

这些可都是朝中重臣,若他们真的一直昏迷不醒,那么三国若是趁此发难,那么对于他们衡南国而言,无疑是一次重创。

千傲麟双目欲裂,不仅大声咆哮道:“将邵府昏迷的那帮人送去太医院,用他们试药,若两天之内若太医院找不出解决之法,就让他们提头来见!”

一道圣旨,让太医院众人人人自危,白银看到被送来的人,眼皮突突直跳,那个疯子,竟真的将醉生梦死的粉末随风散了。

外面怎么样了花影魅毫不关心,她陪着太后说了些话,便回到了房里,美美的泡了个澡后便躺在了柔软舒适的床上。

天气越发的凉了,只有被子里才是最舒服的地方。

秋儿吹熄了蜡烛,放下帷帐,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御书房依旧灯火通明,未知的恐惧让千傲麟的心难以平静,他想了很多种可能,就连蛊虫都被考lǜ

在内。

最让他感到恼怒的是邵承恩的背叛,他给了他国师之位,给了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给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勾结千珏昭犯上作乱。

若真如他所言,得凤星者的天下,那么他就更不应该背叛他,除非

千傲麟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他若是将一切推翻,推翻的便不仅仅是邵承恩这个人,还有他所说过的所有话,凤星不是花柔澜,他依旧不能统一四国。

但是,纵然不愿相信,可事实的真相却不是不愿相信就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所演变的。

“嘭!”的一声,千傲麟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一旁的茶盏挥落在地,摔了个支离破碎。

武贤妃因为千珏昭犯上作乱被囚禁在自己的宫里,目光呆滞的望着屋顶,她的儿子死了,而她已被幽禁,母家的人被押入天牢,完了,一切都完了。

玉莲殿,花柔澜摸着颈子处的勒痕,倒抽了口冷气,武贤妃那个贱人,若不是皇上在她身边放了暗卫,她此时怕早就被她整死了,千珏昭犯上作乱,皇上竟然没有当即处死武贤妃而只是将她幽禁,这样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走,去御书房。”皇上最疼她了,她一定要让皇上处死武贤妃。

丫鬟们替花柔澜梳妆打扮,她没有披着斗篷,而是刻意露出颈子处的勒痕,坐上栾轿,前往御书房。

“莲妃娘娘,皇上正与七皇子商议要事,您请回吧。”公公将花柔澜挡在了门外。

花柔澜何时被人拦过,皇上那时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时依然让她在身侧研磨,丝毫不必计自己,就算是自己看到了奏章上的内容也只是一笑而过。皇上与七皇子能商议什么要事,摆明是这个死太监不想让她进去罢了。

“你个狗奴才,竟然敢拦着我,滚开。”花柔澜本就骄纵,如今一直深受盛宠,更是比之前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哪里忍得下一个太监对她横加阻拦,一把推开公公的身子,迈步便闯了进去。

“皇上~”花柔澜推门走进御书房,翦瞳泛泪,梨花带雨的模样楚楚可怜,她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千宇阳,一步一摇的款步走到千傲麟面前,微微仰头,露出颈子上的勒痕。

若是以往,千傲麟早就心疼不已,但想起邵承恩,连带着对花柔澜产生一丝厌恶,自从自己纳她为妃之后,事情便一件接着一件,说她是凤星?他倒是觉得她是扫把新才是。

这时想来,邵承恩那时的话都是废话,就像是解决瘟疫那件事,谁知dào

那个办法到底是花柔澜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别人告sù

她的。

怀疑的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总有一天会长成苍天巨树。

“滚出去!”被欺骗的愤nù

与怀疑让千傲麟再也忍受不住的拍案而起,抄起桌案上的奏折狠狠地扔向花柔澜,宛若一只暴怒的狮子。

“皇,皇上”天子发怒,威严的气势扑面而来,花柔澜腿脚一软便跪在了地上,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恐惧占满了心间。

她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一直的宠爱让她忘了她的男人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手握着生杀大权的一代帝王。

“滚!”千傲麟不愿多看她一秒,看见她,便让他再次想起自己被愚弄的事实。

花柔澜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音带哭腔的跪安后慌忙的走出御书房,一把扶住等待外面的自家丫鬟的手,身子瘫软的依靠在她的身上,“回,回宫。”

公公望着花柔澜离去的背影,目光里满是讽刺,皇帝身边的嫔妃如走马灯般交替,除了当年的哪一个被皇上宠爱的妃嫔不是眉眼中与那个人有些许的相似。虽然公公并不知dào

皇上为何之前如何宠爱花柔澜,但今天这件事让他彻底明白,纵然皇帝在宠爱她,她也只是个妃子罢了。

千宇阳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直到千傲麟平息了心头的怒火,才道:“父皇,儿臣想去太医院看看,太医们有何进展。”

千傲麟点了点头,冲他挥了挥手,千宇阳跪安告退。

“公公,夜深了,让御书房送些清淡的吃食来吧。”千宇阳小声吩咐了公公,公公连连称是。

千宇阳眺目远望,视线在慈宁宫的方向停顿,随后收回目光,阔步走向太医院。

李公公端着吃食走进御书房,小心翼翼的放在千傲麟手边,“皇上,您一天都没怎么好好用膳了。”

见公公眼中的关切,千傲麟吐了一口浊气,对于千珏昭死前的话耿耿于怀,“李公公,当年的事只有几个人知dào

,你告sù

朕,是谁将那件事透露给千珏昭的。”

千傲麟声音低沉,平静的话语中蕴含着汹涌风暴,李公公连忙跪在了地上,“皇上,知dào

当初那件事的人不少,可知dào

这么详细的人却不多,奴才不知dào

是何人将这件事告知了千珏昭,但奴才可以发誓,这件事绝非是奴才说出去的,若奴才说了,必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千傲麟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李公公,李公公跟了他许久,从小便服侍在他身边,他背叛自己的可能微乎其微。

“行了起来吧。”千傲麟让他起了身,“朕又没说是你,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公公练练点头,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皇帝生性猜疑,他那话哪里是随口问问,而是在试探的同时敲打自己,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哪里还不了解。

“花俊阳,娴淑妃”

知dào

那件事的全部过程,如今还活在世上的,也只还剩下花俊阳与娴淑妃了。

他们两个,会是谁呢

花柔澜夜不能寐,只要她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浮现出千傲麟狰狞的目光,她突地坐起身,发泄般的将床上的枕头扔在了地上。

而此时,慈宁宫,花影魅睡得正熟,突然觉得身上一凉,随后一个暖炉贴在了她的身上。鼻尖荡漾着熟悉的气息让她不自觉的向着一旁靠了靠,脑袋在某人的胸口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的吹了过去。

欧阳凌月有些哭笑不得,当初自己只要一进房门她就会从睡梦中醒来,如今倒好,这丫头怎的就这么信任他了,就不怕他在睡梦中将她吃干抹净吗?

胸前的小脑袋上的发丝抚弄着他的下巴,让他的下巴痒痒的,这种瘙痒透过皮肤直直的传入心间,她发丝上的兰花味道一个劲儿的往欧阳凌月的鼻子里钻。他如今只穿着里衣,胸口衣襟大敞,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那娇艳欲滴的唇瓣正触碰着他胸前的肌肤,感官与触觉嗅觉的三重诱惑,让欧阳凌月的喉头不不禁发紧,浑身都燥热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他从不知dào

自己竟这般的急色,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怎么能够控zhì

的住自己的欲望,想要将她吞进肚子里的欲望。

花影魅不知dào

梦见的了什么,丁香小舌舔了舔发干的唇瓣,那柔软湿润的舌尖不小心触碰到欧阳凌月的肌肤,更是要命的在他的胸前转了一圈才收了回去。欧阳凌月顿时觉得有一惊雷炸响在脑中。

一把捧起花影魅的头,低头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她的唾液很甜,就像是玫瑰夹在这鲜果的味道;她的唇瓣很软,Q弹美味的宛若玉灵膏;她的丁香小舌很嫩,似是观音大士净瓶柳枝上的甘露落在人家化成的精辟。

花影魅呜咽着,迷糊的睁开眼,愣了几秒钟,这才慢慢的回过神来,欧阳凌月放大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唔!”花影魅瞪了瞪眼,双手用力的抵住欧阳凌月的胸,试图从他的禁锢中挣脱。

欧阳凌月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他抽出舌头,一口咬住花影魅的唇,皓齿来回磨蹭着。

花影魅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指甲扣着他胸膛的肌肉,用力一抓,五道鲜红的指甲印浮现在他胸膛之上,隐着血,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把抓住花影魅的手,放开她的唇,额头顶着她的额头,恶狠狠地望着她,“魅儿,你这是要谋杀亲夫,恩~”

一个恩字,百转千回,听得花影魅一阵头皮发麻。她懦弱的缩了缩脖子,灿笑道:“嘿嘿,指甲长了,一直没留意”

欧阳凌月戏谑的挑了挑眉,语调悠长的哦了一声。

花影魅脸颊爆红,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过头不再理他,欧阳凌月无奈的笑了笑,握着花影魅手腕的手向上一伸,一把抓住花影魅的手掌,五指相交用力一握,十指交缠,极尽缠绵。

花影魅心头一跳,转过头望向他。

月光下,他只着着里衣,乌黑的发丝慵懒随意的垂在肩上,滑过胸膛,血痕忽隐忽现。淡粉色的唇瓣微微扬起,露出玩世不恭的笑,一室的月华都不及他眸中那点点光淬。

花影魅心脏突地停掉了一下,接着疯狂的跳动了起来。不禁腹诽道:怪不得这么女子为他疯狂,真真是个妖孽!

欧阳凌月见她的脸越来越红,不由得乐了。

花影魅恼羞成怒的抽手想要扇他,奈何双手却被他攥着死死地,只能干瞪着眼,她气不过,闷头就往他的胸膛撞,“嘭”的一声,欧阳凌月呲了呲牙花,花影魅却觉得脑子有些发蒙。

欧阳凌月无奈,抽出手爱恋的抚摸着她的小脑门。

“花容将虎符放在哪里了?”花影魅眯着眼享shòu

着欧阳凌月的按摩,闷声闷气的询问着。

欧阳凌月笑着摇了摇头,故yì

卖了个关子,“是个好地方。”

花影魅抬头瞪了她一眼,倒是没继xù

再问,欧阳凌月见她不问,接着道:“花俊阳若死在梦魇中,那么衡南国便成了一块上好的牛肉。”

花俊阳虽然为人艰险狠毒,但却是声名显赫的大将军,这么多年来衡南国一直位于四国之首,虽然是九皇子奠定的基础,但花俊阳在这其中也占据着不可取代的地位。

如今三国之人都潜伏在京都之中,花俊阳一死,那么表面的平静就会被撕破,战争只是迟早。

花影魅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说道:“白银最晚会在明天凌晨拿出解药,若花俊阳真的撑不住死了,千傲麟也会想尽办法的隐瞒这个消息,只要他身边没有三国的奸细,这件事最少能够隐瞒几个月,几个月的时间,干什么都够了。”

“衡南国最强的便是兵力,虽然失去了一个优秀的将领会让衡南国陷入略势,花俊阳的死最多只是让四国的强弱重新排列,想要灭了衡南国,与衡南国比邻的凌风国就要好好的考lǜ

考lǜ

,若联合其他两国,让叶喜与晁凤的士兵驻足在凌风境内,那衡南国真的覆灭之后,他们的处境该是如何。”

花影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底闪过一抹睿智的光,“想让四国战争真zhèng

打响,必须要有一个重大的契机,比如:凤星!花俊阳的死还掀不起这么大的波澜。”

欧阳凌月一直没有插嘴,望着花影魅的目光充满了与有荣焉的骄傲,魅儿说的没错,一个花俊阳不足以惹起四国争端,但若他真的死了,却足以让衡南国处于略势。其他三国虽然不会有大动作,但一定会发动安插在衡南国中的暗庄,倒是衡南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的平静了。

“太后年岁大了,我不会让她老人家忧心,虽然我很想让花俊阳死,但他怕是还死不了。”花影魅对此有些遗憾,若非顾虑到社稷的动荡会让太后担忧,她早就在对方中了醉生梦死后便结果了他。

“其实这次是运气使然,花俊阳若非将内力外输,分了心神,他是不会中招的。”欧阳凌月淡淡的说道。

花影魅闻言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醉生梦死对高手无用?”

欧阳凌月点头,“也不能说是没用,只是若在嗅到醉生梦死的那一刻便用内里屏住呼吸,便不会中招。”

花影魅呲了一声,欧阳凌月拉起身上的被子,将花影魅环在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花影魅:“”

被劫持的人质已经被妥善的送回了府,千珏昭与千泓焰犯上作乱谋取皇位的消息被压了下来。

二皇子昨日辰时已经离开了京都,那么他便是已经离开了,没有在回来过;而四皇子千珏昭不幸被烧死在自己府中。

消失只是在大臣们中流传,只是众人昨日的事情都心知肚明。

翌日,太医院秉烛夜灯,太医们翻阅了无数医书古籍,皆是没有应对之法,昏迷者中,有人神态安详,有人五官狰狞,有人悲切痛苦。依照他们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太医们根本无从下手。一时不由得急白了头。

皇上已经下了死命令,明日他们若在找不到解决之法,就要提头来见。

白银将自己埋在一堆医书之中,头发乱成鸡窝匹配不堪,心中不由得暗暗咒骂,若非花影魅如此折腾,他何必跟着演戏,简直就是受罪。

花柔澜一夜梦魇,一更天才艰难睡去,三更天便从梦中惊醒,好不容易熬到早晨,脸上透着一丝憔悴,丫鬟给她上了一层厚厚的妆,她盛装打扮后,带着丫鬟前往贤妃的寝宫。

“娘娘,皇上有令,若无手谕,谁都不能去探望贤妃娘娘。”殿外的禁卫军抬手拦住花柔澜,不卑不亢的说道。

花柔澜眼底闪过一抹毙戾,胸中的怒火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压都压不下去,皇上昨日训斥了她也就罢了,今日就连这小小的侍卫就要给她脸色看了,千珏昭犯上作乱,作为母妃贤妃理应同罪,她真不知dào

皇上为什么还要留着她的命。

“你滚开。”花柔澜抬手指着面前侍卫的鼻子,谩骂道:“你不过是个小小侍卫胆敢阻拦我。”

侍卫恭敬的垂着头,道:“娘娘息怒,只是皇上”

“皇上那里有我担待着,给我让开。”花柔澜似是忘记了昨日千傲麟盛怒的画面,盛怒之下,她只记得昨日贤妃对她的羞辱,今日她非要将这一切都变本加厉的让她还回来。

侍卫错开身子,“娘娘请。”

花柔澜冷哼了一声,丫鬟抚着她的胳膊,浩浩荡荡的走进殿内。

侍卫嘴角扬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转头望向花柔澜的背影眯起眼眸,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这才对着一旁的侍卫道,“你去禀告皇上,就说莲妃闯了进去。”

“是,苏大人!”那侍卫不敢怠慢,连忙前去禀告。

守在殿外的不是别人,正是苏沪。

花柔澜人还未到,笑声便传入了正厅,“贤妃姐姐,别来无恙吧。”

贤妃颓然的坐在床榻上,一夜未眠,双目通红,憔悴的面容让她比平日苍老了几分。完全没有往日的雍容,更像是一个老妪。

花柔澜的声音并未让她的脸上露出任何情绪,她懒懒的抬起眼,淡淡的扫了一眼脸上挂着胜利般笑容的花柔澜,眼底闪过一抹讽刺。

皇上留下她不过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她知dào

,儿子与母家接连倒台之后,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翻盘的可能,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在这幽静中度过残生。

她之所以昨日没有选择自杀,就是在等,等谁会迫不及待的来看她此时的惨状。

花柔澜,她以为第一个来的会是赵长月,真是可惜了。若知dào

花柔澜身边有暗卫,她就该先对赵长月下手。

“哎呦,贤妃姐姐,昨日你不是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今日怎的变成这样了。”花柔澜抬高语调,掩盖不住语气中的嘲讽与耻笑。

贤妃撩起眼帘,从容的站起身,纵然她此时秀发凌乱,衣衫不整,可依旧清贵优雅,身居高位多年养成的气势喷发而出。

花柔澜呼吸一紧,顿觉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花柔澜,你知dào

皇帝为什么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吗?”贤妃轻轻开口,声音极清极淡,若不是她正望着花柔澜,花柔澜还以为对方只是在喃喃自语。

“不过是念在你多年伺候他的份上让你安度晚年罢了。”花柔澜以为对方是在炫耀,炫耀即便是她的儿子谋了反皇帝依旧不忍心处死她。

贤妃呲笑了一声,食色性也,帝王终究是个男人,贪图她这年少貌美的容颜,这样只知dào

炫耀没有脑子的蠢货,死在后宫里的已经不计其数了。

“花柔澜啊花柔澜,你不了解他,你不了解。”念旧?千傲麟杀伐果duàn

从不会被感情左右,更何况,帝王无情,她们这些人不过是平衡权利绵延子嗣的工具罢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贤妃目光中透着一丝疯狂,只不过这丝疯狂却被隐藏在平静之下,“你想不想知dào

赵长月的秘密,一个你知dào

了之后,便能弄垮她的秘密。”贤妃蛊惑的声音传入花柔澜耳中,宛若罂粟般侵蚀着她的脑子。

花柔澜咬了咬牙,冷哼了一声:“赵长月是本宫的姨母,本宫为什么要弄垮她。”

贤妃扯了扯唇瓣,眉眼末梢闪过一抹嘲讽,“你不顾赵长月的阻拦执意进宫已经是与她撕破了脸,如今你正得宠罢了,哪里你失去了皇上的宠爱,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就是赵长月。”

“你休得胡言。”花柔澜被戳到了痛脚,大声的反斥道。

贤妃却只是笑,笑的花柔澜浑身发寒,“本宫是不是胡言,你自己心里清楚。”

花柔澜有些动摇,皱眉问道:“你为什么要告sù

我那个秘密,你有什么目的。”

“我?”贤妃仰天大笑,笑着笑着便哭了,被泪水氤氲着的瞳孔写满了怨毒,“我只是想让她死。”

贤妃恨赵长月,当初她一进宫便抢了她所有的恩宠,更是不惜余力的踩踏她,甚至害死了她的陪嫁丫鬟,这种恨,蔓延不休!

“就只是因为这个?”花柔澜警惕的询问。

贤妃止住因为愤恨而颤抖不已的身子,“这已经足够了。”

“那”

“本宫知dào

你想问什么。”贤妃打断了花柔澜,“珏昭控zhì

了千傲麟之后,本宫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本宫的皇儿一定会登上皇位。所以本宫先去找了你,因为你近日的所作所为让本宫厌恶到了极点,本宫恨不得杀了你。但对于赵长月,本宫却是恨不得她生不如死。”

花柔澜被说得动了心,却仍是端着身子一副高傲的模样,“好,若是真如你所言,本宫一定会替你打点好一切,让你在这里安度晚年。”

贤妃看着花柔澜,微微笑起来,那笑容犹如万年冰封的湖泊,满目寒气,仿佛能够浸透敌人每一根骨,寸寸阴寒。只是,这笑容在旁人看起来却是不露端倪的。

花柔澜只是觉得浑身一冷,却只是认为这宫中少了人气所致,并没有太过留意。

贤妃扫了一眼花柔澜身后的丫鬟,道:“好,你走近些,这个秘密本宫只说给你一个人听。”

花柔澜不疑有他,贤妃如今已经被幽禁,量她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于是挥手屏退了身后的下人,自己则是慢慢走向贤妃。

随着花柔澜脚步临近,贤妃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直到花柔澜距离她一步之遥,她向前进了一步,手向里一收,让花柔澜的身躯掩盖住她此时的举动,露出藏在衣袖中的匕首,转动刀柄,飞快的将匕首塞进花柔澜的手里,并用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狠狠地刺向自己。

所有的动作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花柔澜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手上一热。

她低下头,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匕首刺入贤妃的肚子,鲜红的血液顺着匕首流淌在她的手上,粘稠炙热,一时让她不知所措。

好半响,花柔澜才重新找回自己的意识,忙的松开自己手,身子向后倒退了数步。

“你”花柔澜并不在乎对方的死活,只是恼怒对方竟然临死还要戏弄她。

贤妃将花柔澜的羞恼看在眼中,她笑着,鲜血顺着她惨白的唇瓣中溢出,染红了她的唇。

贤妃想起了她刚刚入宫时的场景,那日春色艳阳无边,她就如现在般,唇瓣红若火焰。只不过那时,她唇上染着的是朱砂,而这个时候却是自己的鲜血。

“花柔澜,可惜了”可惜为什么不是赵长月呢。

贤妃如一片枯萎的落叶,飘然落地,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衫,更是侵染了地面,花柔澜厌恶的扫了她一眼,低声咒骂着:“死就死吧,竟然还脏了我的手。”

“贱人!”千傲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花柔澜手握匕首捅向贤妃的那一幕。而她低声的咒骂,也毫无遗漏的灌入千傲麟耳中。

千傲麟大步走到贤妃身旁,牙是咬紧,眉端扭曲,目光阴鸷愤nù

的怒视着花柔澜,那目光,竟犹如被惹怒的猛兽般,似是只有将面前的人扒皮抽筋才能平息心头之恨。

花柔澜心中一颤,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在这个时辰来到贤妃这,一下子慌了神,不顾地上的鲜血猛地跪了下来,“皇上,不是我,是”

“你给朕闭嘴。”千傲麟抬起脚,照着花柔澜的心口便踹了去,用力之大,毫不留情,足足将花柔澜的身子踹出去好几米。

花柔澜倒地,胸口的疼痛让她难以起身,目光骇然受伤的望着站在贤妃身边一脸暴怒的千傲麟,对方竟然因为贤妃这个贱人出手打她。

“皇,皇上,臣妾”花柔澜凄凄惨惨的掉着眼泪,我见犹怜的模样真真是让人心疼,若是平日,许是还能让千傲麟多看上一眼,但今日,这样的她却越发的让千傲麟感到厌恶。

为了社稷安稳,他没有对外公开千珏昭犯上作乱的消息,而贤妃的母家也只是用谋害二皇子的罪名被关进了天牢。这个时候贤妃不能死,若贤妃死了,那么就会引得朝野动荡。

后宫与前朝盘根错节,密不可分,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为什么仅仅将贤妃幽禁起来而非处死,就是担心朝野非议。此时,京都小半城的人依旧昏迷,已然让百姓们岌岌自危,若在传出千珏昭千泓焰谋反一事,还不更是雪上加霜?

四国表面虽然平静,不过都是在等着动手的最佳时机,若这个时候衡南乱了,那么不是给其他三国可乘之机吗。

可以说,贤妃就是一个导火索,她不死,一切都尚可掩盖;她死了,便如多米诺骨牌,一件一件的事情便会接踵而至。

贤妃何其聪明,花柔澜何其愚蠢。

后宫是一面当不上的墙,很快贤妃生死就会被传的沸沸扬扬,众多侍卫都看到花柔澜在莲妃宫里大闹,随后贤妃便死了。这其中的缘由会被演绎改编成各个版本,终究会变成恃宠而骄,最终将罪名怪在他的头上。

若想压下千珏昭千泓焰作乱一事,他就要单上这个罪名,尽失民心。

该死,花柔澜真是该死。

“你给朕闭嘴。”千傲麟怒吼了一声,只觉得心中的火焰直冲头顶,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简直想将她千刀万剐。

当初千傲麟不顾大臣反对执意纳花柔澜为妃,让整个京都的人在背后耻笑。那时千傲麟因为野心可以容忍这一切,可自从怀疑起了花柔澜,千傲麟便想起了所有的耻笑与编排。这本是他自己的决定,此时却全完不顾的都变成了花柔澜的错处。

“来人,将花柔澜送回玉莲殿,没有朕的吩咐,不得离开玉莲殿半步。”千傲麟盛怒之下幽禁了花柔澜。

“是!”侍卫们哪敢不听,走到莲妃的身边却不敢动手,而是道:“莲妃娘娘,请回吧。”

花柔澜真的没有想到千傲麟竟然会囚禁她,当初的山盟海誓情深意切如今依旧深刻的印在她脑海之中,却转眼已经飘散如烟。

“皇上,您为何要如此对臣妾,皇上您听臣妾解释,真的不是臣妾”花柔澜氤氲着泪水的眸子深处倒影着千傲麟决然冷酷的面容,她恨,恨贤妃的诬陷,更恨皇帝的无情。

“好了!”花柔澜试图解释,千傲麟却没有那个耐心去听。是与不是还有那么重yào

吗?重yào

的是如今这个结果!

“朕让你们将她带走,你们还在磨蹭什么!”皇帝震怒,侍卫们皆是胆战心惊,由于莲妃得宠,侍卫们哪敢真的对莲妃动手,可此时皇上却对莲妃如此冷酷,怕是彻底恼了她,既然皇上不顾及她的脸面,他们就不必在束手束脚的了。

“莲妃娘娘,奴才得罪了。”侍卫一弯腰,伸手就要去拽花柔澜,丫鬟们哪里能让一个下人动她们的主子,连忙挡住侍卫,先一步的扶起了花柔澜。知dào

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花柔澜没有在歇斯底里的非要洗刷自己的清白,顺势便站了起来,柔弱的倚靠在丫鬟的身上,小脸煞白。

侍卫们也是故yì

,如不是这样,花柔澜身边的小丫鬟怎么能拦得住他们。

莲妃虽然犯错,可只要花俊阳一天不倒,她的位置就很难被动摇,侍卫生存zài

后宫中,自然知dào

什么人能踩,什么人不能踩。

第一百七十八章

花柔澜素齿咬着唇瓣,千傲麟在她眼中的变得模糊,只有深切的恨刮着骨髓,刻印着今日所受的一切屈辱。

“臣妾,告退。”花柔澜如若拂柳,被丫鬟搀扶着跪了安,随后脚步踉跄的走了出去。侍卫不敢催,只得刻意压慢脚步,跟在花柔澜身后。

“季然。”千傲麟面色阴沉的坐在床榻上,出神的望着贤妃的尸体,半响传召侍卫统领季然。

季然连忙进来,距离贤妃数十步的地方弯膝下跪:“臣季然叩见圣上。”

千傲麟一扬手让他起身,而后声音低沉的问道:“朕今日为何训斥莲妃。”

季然心中一掷,思绪在脑中百转千回,皇上肯定不想让人知dào

贤妃如今已死的消息,那么他训斥莲妃的原因就是

“回皇上,因为莲妃娘娘不顾您的旨意擅闯了进来,所以您才训斥了莲妃娘娘。”抗旨不尊也是大罪,虽然这抗旨一说不过是皇帝决定。皇上说你抗旨了,你就算是没抗也是抗了;皇上说你没抗旨,你就算是抗旨了也是没抗。

这次本身莲妃就抗旨不尊,皇上震怒也不是没有缘由。

千傲麟深深地扫了一眼季然,对方倒是个聪明的,他恩了一声,大拇指与食指捏着袖口白蓝相间的绣线绣制的祥云,“那么她是谁?”千傲麟指着地上早已断了气的莲妃。

季然垂着头,答道:“许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宫女。”

千傲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季然,“很好,那么这尸体就由你解决了,若是”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显然,纵然他不说,季然也能想到若贤妃的死讯流传了出去,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

“皇上放心,臣一定办好这件事。”季然连忙保证。

千傲麟点了点头,用手拍了拍季然的肩膀,说了两个字,“很好。”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季然没有回头,千傲麟走后,仰头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花柔澜回了玉莲殿,将手边能够够到的东西统统扔在地上砸烂踩烂,等到再也没有可砸的东西时,花柔澜的火气才渐渐的降了下来,而此时的地面已经是一片狼藉,再也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娘娘,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她身边的丫鬟见她平静了下来,连忙上前宽慰。

花柔澜想都没想,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扇在了丫鬟脸上,五官狰狞的哪里还看得出曾是京都的第一美女,“给本宫闭嘴。”

丫鬟握着肿胀的脸,敢怒不敢言的垂下了头,藏起了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愤恨。

花柔澜看着她的模样就心烦,如拍苍蝇般将她赶到了一旁,“来人,还不赶紧将这里打扫干净。”

玉莲殿里的宫女都知dào

莲妃娘娘心情不好,哪敢怠慢,生怕自己迟了半分就会遭到花柔澜谩骂责打,连忙收拾着狼藉的地面。

花柔澜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不,不行,她不能被幽禁,不能失宠,在后宫这个捧高踩低的地方,她失宠面临的就是失去一切。

“去,去花府通知本宫的父亲。”她父亲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让皇上将她放出去。

花柔澜这个时候还不知dào

,花俊阳如今正处于生死边缘,而她的母亲已经命丧黄泉。

花柔澜被幽禁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嫔妃们在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暗暗警惕,赵长月手拍胸脯的舒了一口大气,还好她没有脑子一热的前去奚落贤妃,就连花柔澜这个最得宠都被关了禁闭,她若是去了,下场只会比如今的花柔澜还惨。

想着花柔澜如今气急败坏的模样,赵长月心里便甚是舒畅,对方不是一直在她面前炫耀皇帝的宠爱吗,如今还不是惹怒了皇上被皇上厌恶了,她就说,后宫那个女人的荣宠能够长的过她,这才几个月,皇帝不还是厌烦了。

“红拂,随本宫去玉莲殿,本宫也是有好久没有见到澜儿了。”既然她无法看到贤妃如今狼狈的模样,去看看花柔澜也是好的。

柔妃宫里,五皇子与六皇子相邻而坐,伸手端茶,掀开茶盖,吹拂茶叶,动作一致的宛若在照镜子一般,若非二人神态气质不同,当真是分不清谁对谁。

“还是母妃您料事如神。”六皇子性子跳脱,不想五皇子那么冰冷,起身坐到柔妃身边,拉着柔妃的袖子说不出的崇敬。

柔妃扯了扯唇瓣,脸上的表情不多,让人看不清是喜事怒,但望向五皇子与六皇子的眸子中却是氤氲着浓浓的母爱。

她道:“只是我太了解你们的父皇了。”

“母”柔妃抬手打断了六皇子想要说的话,“皇儿,不问不言只听。”

六皇子撇了撇嘴,母妃竟说这么深奥的话,他还没有问了母妃怎么就知dào

他想要问什么。

五皇子放下茶盏,抬头扫了一眼六皇子,冷冷开口:“母妃,儿臣告退。”

柔妃点了点头,五皇子站起身也不等六皇子就往门边走,六皇子翻了个白眼,随后向柔妃跪了安,紧追五皇子而去。

柔妃沉了脸,脸上以无半点笑容。

慈宁宫,花影魅剥着橘子,听闻花柔澜的一番举动,差点被橘子汁呛到嗓子。当初的花影魅怎么就被这个蠢货给算计欺压的投河了呢。花柔澜还真是对得起她第一美女的称号,空有皮囊没有脑子。

“主子,赵长月走后,花柔澜又发了一通脾气,责打了好些宫女。”秋蝉很明显是在幸灾乐祸,叙述的神采飞扬。

花影魅睨了她一眼,“娴淑妃,柔妃那边呢?”

秋蝉收敛起脸上的笑,道:“娴淑妃那没有任何动静,柔妃那里五皇子与六皇子曾经去过,没待多一会儿就出去了。”

花影魅手指点了点桌子,“尽快在柔妃身边安插棋子,我要知dào

她的一举一动。”

秋蝉应声道,随后却不解的询问:“主子,柔妃一直不温不火的,为何这么重视她啊?”

花影魅抬起头淡淡笑道:“这么多年来,后宫之中的妃子来来去去,皇帝的新宠如同走马观花一般的换人。如今的贤淑妃,之前的赵妃,琪嫔,已经死去多年的荣妃,她们都算是在宫中走得比较远的妃子,但她们却都倒下了。这是因为她们的欲望太强,心思太深,总想着要得到一切,所以才会被人抓住了把柄除掉。但柔妃娘娘却一直能在宫中保持不败的地位,不管是谁主持宫中事物,皇帝都要吩咐一句,要尊重柔妃娘娘。这七个字,已经足够说明她在皇帝心里头的地位。所以,柔妃才是真zhèng

屹立不倒的人。你可知dào

,是为什么吗?”

秋蝉皱眉,凝思苦想,“因为承蒙圣恩?”

花影魅失笑:“柔妃的圣恩有赵长月的深厚?你瞧瞧如今的赵长月与花柔澜,还不是说失宠就失宠了,皇帝的圣恩随时都会变。赵长月要为自己争宠,贤淑妃要为四皇子谋算,谁都有秘密,谁都有想法,可是你瞧,柔妃娘娘可曾要求过什么吗?对于自己的儿子,她始终都是关怀却不过度干涉,甚至没有过分督促他们上进。”

“这样好吗?”秋蝉迟疑的询问,后宫哪个妃子不是在谋算着这,谋算着那,柔妃什么都不计算,若日后五皇子与六皇子真的有什么事情,她后悔可就能来不及了。

花影魅笑了笑,“这叫做无欲则刚。”不管柔妃有没有欲望,至少她便面上将一切都隐藏的很深,她眯着眼,声音中透着高深莫测,“殊不知,她这样的不争,才是争了。”

柔妃无意是整个后宫中最聪明的人,她明白一个男人,一个身为皇上的男人最重视的是什么。

她从不在皇帝面前表现的强势,从不多求多要,一直谨守本分。

千傲麟生性猜疑,她便什么都不问不说,做皇帝身边的一株解语花。柔妃长相并不娇弱,但就是因为她表面清冷,示意她的示弱让男人十分受用。

秋蝉有些听不懂花影魅话中的意思,眨了眨眼道:“可是主子,娴淑妃娘娘不也是什么都不争吗?”

花影魅抿了抿唇瓣,却是没有回答,娴淑妃是什么都不整没错,比起柔妃表面的不争,娴淑妃是真的没有争夺之心,但她知dào

的太多,一个知晓重大秘密的女人,如同走在悬崖峭壁,随时都会摔得粉身碎骨。

千宇阳,她虽然是你的母亲,但是这一切,我不会在看在你的面子上救她,若她死,那么要怪,你就要别怪你的好父皇千傲麟了。

房间一直静了下来,秋蝉见花影魅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便没有出声打扰,而是蹑手蹑脚的退了下去,随手关上房门。

如今已经入冬了,天气猝然的冷了下来,主子冬天的衣服怕是已经不能穿了,她该张罗着丝绸局给主子做些新衣裳了。

花影魅抬头,透过纸窗依稀可见屋外枯萎的树干,已经,入冬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恐慌在整个京都中蔓延,小半城人的突然昏厥让京都中的百姓人人自危。月亮高挂在枝头,可整个京都依旧是灯火通明,没有人敢闭上眼睛进入睡梦,好像是生怕自己一闭上眼睛之后就再也睁不开了。

千傲麟已经两宿没有合上眼了,红血丝爬满了整个眼白,太医院事到如今还没有解决之法,若是再拖下去

“皇上,皇上,太医院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了解决之法。”千傲麟没有责怪太监的殿前失宜,听到这个消息,一改刚刚的颓然,意气风发的大笑了起来,就连疲惫的身躯都重新注满了活力,这真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太医院连接将解药灌入昏迷的大臣口中,第二日一早,皇榜公布,百姓们奔走相告,这才解除了笼罩在京都上空的阴霾。

太医院没日没夜的盛产解药,将解药分给大臣家眷之后,这才将剩余的解药向下派发,救治昏迷不醒的黎明百姓。

两天的功夫,大多数昏迷的人都清醒了过来,但有的人并没有坚持到太医院研究出来解药,便已经死在了梦魇中。

这次事件,死在梦魇中的一共有一百一十人,而因为犯上作乱而死的人多达数万,是这几十年里,京都伤亡最多的一次。

御书房中,花俊阳跪在地上,千傲麟沉着脸望着他一语不发。

“皇上,臣有罪。”花俊阳并没有着急解释,而是恳切的请求责罚,不管他是否真的有苦衷,没有及时救驾,就是大罪。

千傲麟手按着奏章,风吹进来,蜡烛烛光摇曳,映照在墙壁上的影子扭曲诡异,更是为此时的沉重画面添上了一抹异样的气氛。

公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伺候着,冷汗从花俊阳的发髻留下,滑过鬓间,阴湿了衣衫。

好半响,千傲麟才口,“花俊阳,你最好给朕一个满yì

的交代。”

花俊阳听到这话你,舒了一口大气,千傲麟不是有多大的心胸,而是此时万万不能因为已经过去的事而发落了花俊阳。如今社稷动荡,朝野不安,他只能忍。

“回皇上,臣听闻宫中生变,本是要调遣士兵,却发xiàn

虎符竟然不翼而飞,而后邵承恩前来臣府上,说您有意纵容皇子作乱,看似危险却是运筹帷幄。臣当然相信以圣上您的谋略自然早就洞察了一切,但却依旧深感忧心,执意进宫。邵承恩见此,便露出了真面目,吐出他与四皇子勾之事,并言明失踪的王公大臣家眷就在邵府,是以臣才跟随他前往邵府,想要借机救出人质。哪成想,邵承恩武功竟是了得,手下更是厉害异常,臣怕强行救人会伤了人质,于是打算撤回花府从长计议,却不知怎的会突然晕了过去,再次向来以身在御书房。”

花俊阳说的倒是合情合理,但若是细细推敲,还是有许多说不通的地方,千傲麟眯着眼,从他的表情上根本就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花俊阳说完,再次垂下头,这两个人,一个知dào

对方说的不全然是真话,一个知dào

对方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这番说辞。但两个人却都装着糊涂,一个装着相信,一个装着恳切。

千傲麟沉着脸,眉头紧皱,声音中压抑着怒火,“花俊阳!”

花俊阳低低的垂着头,甚是惶恐,“你可知dào

虎符的重yào

?身为大将军却丢失了虎符,你该当何罪!”

“臣罪该万死。”花俊阳咚的一声,一头磕在地上。

千傲麟紧了紧手掌,抄起手里的茶盏就向着花俊阳砸了过去,花俊阳不敢躲,正被砸了个正着。

“花俊阳身为大将军,却并未尽职,救驾不力,丢失虎符,罪不可恕。带你念在你多年征战有功,免除死罪,特褫夺大将军的名号,收回手中的数万兵马,罚俸禄半年,以此惩戒。”千傲麟回收了花俊阳手中的兵马,饶了他的性命。

“谢皇上。”花俊阳磕头谢恩。

千傲麟挥了挥手,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下去吧。”

花俊阳跪安后离开御书房。

自古皇帝都容不得将军,千傲麟迟早要因为兵权对他动手,只是这个时候四国局势不稳,他不敢轻易对他下手罢了。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花俊阳自是知dào

该如何选择,日后与其被千傲麟忌惮对他下手,他还不如借此时机交出兵权。

皇帝可寡廉耻,若他不识时务,对他最大的优待便是幽禁终生了。

花俊阳出了宫,坐轿回了花府,花府上下却一片死寂,就像是一座巨大而幽冥的坟墓。

花俊阳新中华一跳,太医院已经将药散发给了所有昏迷的人,不可能漏掉花府,花府怎会这般的寂静?

花俊阳下轿走进府中,偌大的府邸,竟看不到一个小人,半天才看到一人。

“你,站住。”花俊阳叫住了她,不解的询问道:“花府中的人都哪里去了?”

丫鬟咬了咬唇,还没有从看到后院堆积一地的尸体时那恐惧与惊慌中清醒过来,听到花俊阳询问,换身先是打了个冷战,话语断断续续的不成语调,“人,人人都”说了半天,依旧没有回答出花俊阳的问题。

花俊阳一挥儿云袖,厉声喝道:“快说。”

丫鬟浑身一颤,疯癫的喃喃自语,“人,死了好多人。”语气惊恐,神色都有些不太正常了,说道最后更是喊了起来。

花俊阳厉眉一竖,一巴掌打晕了面前的丫鬟,大步走向后院,过了院中花园,花俊阳走过回廊,穿过拱门,脚步似是灌了铅般愣在了原地。

后院空地上,一具具尸体摆放整齐的横在地上,用白布盖着,十几个人站着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但是躺在地上,却有些触目惊心。太医院来人喂药,死去的人他们也不好擅作主张,只能都聚集起来放在空地上,比起其他府上,花府死的人算是最多的了,而大部分的人却不是死在梦魇之下,而是被武功高手杀死的。

花俊阳征战沙场,看的最多的便是死人,她们还有白绫盖住尸身以保尊严,但那些死在战场的士兵,却只能马革裹尸,风吹日晒,最终被飞禽当成食物。

不过是死了些下人罢了,赵嫣然真是越来越回去,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处理好这些尸体,留在这个干什么?

风这时吹过花俊阳的鬓间,吹起第一排盖着在尸体上的白绫。

“嫣然”她苍白的面容没有任何血色,闭上眼睛宛若熟睡。花俊阳看着这张陪伴了他二十余年的这张脸,整个人呆在了原地,他动了动嘴,除了赵嫣然的名字,再也你说不出其他。

没有人怀疑赵嫣然的死,花影魅插入她心脏的针吸入发丝,就算是太医验尸,也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是与所有死在梦魇中的人一样,心脏衰竭而死。

花俊阳的几个姨娘,如今只剩下被花影魅断了手指便龟缩起来的二姨娘,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四姨娘,还有那个花魁出身默默无闻的六姨娘。

姨娘是妾,是奴婢,死去不能分光大葬,只能草草的埋了。

直到赵嫣然下葬了之后,花柔澜才闻得赵嫣然死去的消息,猛地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发疯般的冲向殿外,“让本宫出去,本宫要见皇上,本宫要见皇上。”

守在殿外的侍卫一边阻拦着花柔澜,一边而身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去通知皇上。

侍卫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的便往御书房跑,被御书房外的太监拦了下来,“公公,请您通传一声,守卫玉莲殿的护卫求见。”

公公传了话,皇上却说不见。

“公公,莲妃娘娘闹得厉害,死活要见皇上,奴才们真是拦不住啊。”侍卫偷偷塞了些银子在公公手里,公公掂量了下分量,道:“你且回去,拦上一时片刻。”

侍卫迟疑的怔了怔,虽然害pà

对方拿了自己的银子不办事,但却是不敢说出口,咬了咬道:“还请公公快点。”

公公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御书房,送茶的时候凑到李公公的耳边轻声说道:“师傅,莲妃娘娘的生母殉了。”

李公公微微一愣,回头扫了自己这个小徒弟一眼,轻轻的对他挥了挥手。

“皇上。”李公公轻声唤着。

千傲麟微微皱眉,不悦的扫了一眼李公公,声音有些沉,“何事?”

“花将军府上死的人不少,奴才也是刚刚听说,这其中一个人,便是莲妃娘娘的生母。”李公公小心翼翼的措着词。

千傲麟扫了他一眼,面色阴沉了不少,“我倒是不知dào

你手下的小太监竟然这般向着莲妃。”

李公公心头一跳,连忙的跪在了地上,“皇上明鉴,奴才绝无二心。”

千傲麟放下手里的奏折,拿起放在一旁的和田玉串,在手中把玩着,“起来吧,若再有下次,朕就将那小太监剁碎了喂狗。”

“奴才醒的。”李公公站了起来,练练点头。

“走,去看看。”千傲麟站起身,一挥手,李公公连忙让人准bèi

了栾轿。

第一百八十章

“皇上驾到。”太监一声通传,侍卫们舒了一口大气,花柔澜却是心中一喜。

“皇上,臣妾,臣妾知错了。”花柔澜想了许多,现在仍以为对方责罚她是因为自己违抗了他的旨意。

千傲麟垂着眼帘,挥退侍卫,沉声对着一旁的丫鬟道:“还不将你家主子扶进屋。”

宫女诺诺称是,连忙将花柔澜搀扶了起来,花柔澜虽然没什么脑子,却也知dào

不能在众人面前求情,顺从的站起身,娇弱的轻声低喃:“皇上”她心里是急切的,却不敢造次,千傲麟发怒的样子太过骇人,如今想来还是让她心惊胆战。

千傲麟扫了她一眼,想起花俊阳的兵权已经在自己的手中,看着花柔澜不由得顺眼了一分,他恩了一声,抬腿走进玉莲殿。

花柔澜眼尾末梢闪过一抹暗芒,紧跟其后的走进正殿,千傲麟端着坐姿挺直背脊的坐在床榻上。花柔澜一拢袖子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妾想您。”花柔澜长了一副好皮囊,她本就倾城绝艳,做起这哀哀凄凄的模样,我见犹怜。男人都喜欢娇弱如花的女子,皇帝自然不曾例外,花柔澜虽然不聪慧,但怎么说越是花俊阳一心一意养大的女儿,她没有学到赵嫣然的手段,却学会了哄骗男人的这一套。

千傲麟把玩着和田玉串,和田玉串上的首尾相连处的红穗滑过他五指指尖的缝隙。千傲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心中的厌恶降到了最低,她是否是凤星还待验证,现在便下结论未免有些偏薄。他在盛怒的时候觉得花柔澜怎么做都是错的,但现在平缓了下来,却又觉得她并未有多大的错处。

当然,前提是她的父亲如今依旧忠诚,没有与邵承恩一流勾结。

千傲麟扬了扬手,和田玉串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起来吧。”

花柔澜抬起头,却没有起身,翦瞳似水,荡漾着盈盈波光,氤氲上一层雾气,她抽了抽鼻子,凄然垂泣,“皇上,臣妾,臣妾的生母皇上,求您开恩,让臣妾去看一眼吧。”

妾侍不大葬,她如今身为皇妃,是没有到底去看吊唁一个妾侍的,若她之前没有犯这么大的错,准了她出宫便准了,如今他下令幽禁她并未过几天,若是许了她出宫,朝野上下还指不定要怎么非议他呢。

想到这,千傲麟平和的面容起了波澜,幽暗的虎目中泛起层层寒光,“莲妃,你便好好的呆在玉莲殿中反省,花府的事情不要在过多的关注了。”

花柔澜脸上一僵,眼泪还滚在眼眶,似是时间被定格了一般悬在眼角,怎么也落不下来。

她是确定了皇上心情不错才求着他开恩,可为何他会突然沉了脸,不仅不允许她出宫,还要斥责她呢?

“皇上”一愣之后,花柔澜突然抬高了语调,话音中依然夹杂着呜咽之声,显然甚是难过。“皇上,秋皇上开恩啊。”

千傲麟眼底闪过一抹怒气,豁然站起身不曾答话转身离开,花柔澜你心中悲切,想要出宫的念头似是长了草在心中肆意蔓延长成苍天巨树,岂容千傲麟一声不吭的就离开,连忙起身扑到千傲麟脚下,拽住他的衣袂。

“皇上,臣妾求您。”花柔澜紧紧的攥着千傲麟的衣角,眼泪婆娑的抬起头望着千傲麟,梨花带雨的模样犹如清晨染上露水的百合,那模样,足以让男人心都酥了,答yīng

她的一切要求。

千傲麟眼底亦是闪过一抹怜惜,可只是稍纵即逝,更多的却是对花柔澜愚蠢的厌烦,声音不由得冷了下来,“放手。”

花柔澜哪里肯放,“皇上若是不答yīng

臣妾,臣妾就算是死也不放手。”

千傲麟怒极反笑,对方这样,哪里是妃子,完全是一个骄纵愚蠢长不大小姐,真不知花俊阳是怎么交女儿的,才情出色有什么用,应该好好的读读女德女驯才是。

“滚开。”千傲麟怒吼一声,抬起脚刚想将她踹出去,却是转念又收了回去,一扯花柔澜的手,将她甩了出去。

花柔澜脚下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后面就是一个装着香料的香炉,这要是撞上非得将头磕出血不可,守在门边的丫鬟见事不好,飞身的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躯挡住花柔澜后缀的趋势,自己却是撞在了香炉上。香炉倒了,香料烧尽的灰尘扬了一室。

香灰扬起的那一刻,一枚金属般的东西顺着香炉倒下的方向滚了出来,停在千傲麟不足五米的地方。

虽然金属已被香灰侵染的看不住面貌,但那特殊的形状还是让千傲麟看清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目光微凝,俯身捡起那枚金属,拂去金属上沾染的香灰,呼吸一紧,怒火从胸腔喷涌而出,直冲脑顶,胸腔一起一伏,明显已经气到了极点。虎符,花俊阳所说的已经丢失了虎符却藏花柔澜寝宫中的香炉中,好,好一个丢了,好一个大将军,竟然跟欺骗朕。

千傲麟的脸色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就像是一个压力锅,积聚到了顶点的怒火沾染上火星就会彻底的爆zhà

,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花柔澜不知千傲麟捡起的是什么,心里不由得一慌,她进宫之前母亲便告sù

过她,只有将男人拴在床上,才能拴住男人的心,于是便给了她——媚药,从她被囚禁之后,她就没有命人将香炉中吗媚药延烧过后的残余物取出来,如今她的玉莲殿被侍卫囚禁了起来,她怕自己命丫鬟处理这些残余物的时候会被人发xiàn

,心中以为千傲麟看到的便是媚药,心里一乱,脸上自然便慌张了起来,殊不知她这般的慌张已然让千傲麟确定,香炉中藏着虎符,是她清楚的事情。

千傲麟紧紧攥住虎符,香灰沾染在他的手心,用力之大,手心竟压出与虎符上的纹路相差无几的痕迹,他咬着牙关,嘎嘎作响,手背上的青筋直冒,心中的愤nù

压抑到了极点。

“皇上”

“闭嘴!”千傲麟眼眸中冲着血,宛若一只暴怒的猛兽,仰着獠牙,想要见面前的猎物开膛皮杜。

他转身撞门而出,不愿再玉莲殿多呆一秒,他怕自己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而将花柔澜发落到冷宫去,这个时候,他还不能跟花俊阳翻脸,不能

心里的憋屈隐忍让千傲麟恨极了花俊阳,恨极了他最宝贝的女儿花柔澜。

花俊阳,总有一天朕要将你凌迟处死,将你九族抄的个干干净净!阳光都无法穿透千傲麟身上散发的黑暗之气,光明减退,黑暗侵袭,皇城笼罩在幽暗如幽冥般的诡谲中,混沌笼罩高空。

“可惜了”花影魅放下手里的书,轻叹了一声,可惜她不能亲自去看看花柔澜如今的模样。

花府,书房里,花俊阳目光阴鸷的瞭望窗外。

若非他提前知dào

花影魅被七皇子从邵府地牢中救了出来,他又怎么会没敢说出花影魅威胁他交出虎符一事。花影魅虽然被皇帝视为眼中钉,却被太后与七皇子护着,他纵然将她拉下水,她也不用定有什么事,还把自己的错处摊在了千傲麟面前。

救驾不力不是杀头的大罪,但欺君犯上却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说碎玉,若让人知dào

如今的花寻是曾经的花风扬,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花影魅!”他无法忘记花影魅望向花寻时,那似是能够看穿一切的睿智眼眸。

花俊阳总觉得这件事有哪里出了问题,依照邵承恩的性子,他绝对不会留下曾经威胁过他的人的性命,他怎么会留下花影魅的命,而是重新将她关入地牢之中?他在给阳儿疗伤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切就像是纠缠在一起找不到线头的线团,充斥在花俊阳脑中,让他理不出头绪,却又无法疏解心中的怪异忧虑。

而这些种种,都指向一个人——花影魅!

隐忍了这么多年后,她到底想要得到什么,或者说,她,想要做些什么!?

花俊阳永远都不会知dào

,在那花影魅那副一样的皮囊之下,其实已经换了灵魂

贤妃的死被彻底的隐瞒了下来,危机过后,京都又陷入了平静,只是不知dào

这种平静能够维持多久。

就这么过了几日,几日后,花影魅收到了大公主府送来的帖子。

花影魅坐在桌边,手中在这镶嵌着金边的帖子上用手指打着节奏,大公主请她去喝茶?还真是稀罕事。

花影魅到并不觉得大公主会对她怎样,毕竟有千宇阳作为纽带,她们二人不会出现太大的利益纠葛。

翌日,秋儿替花影魅梳了个连云髻,乌黑的发丝中只是用流苏金钗点缀,天气转凉,玉簪不免变得脆弱,也不符她今日的穿着。

花影魅穿了一件深紫色绣着合欢花的丝绸袍子,身后披着前几日丝绸局刚刚赶工做好的斗篷,脖子上还围了个白狐皮做成的衣领。她倒是半点都没感觉到凉意,但奈何秋儿认为她会凉,看到秋儿眼里的关切,花影魅便没有说什么,随了她的意,将这些厚重的衣衫穿在了身上。

“秋蝉,小小,你们也穿得厚些。”

她们这些习武之人有内力傍身根本就感受不到寒冷,但她们如今只是自己身边的丫鬟,会写武功便也罢了,若武功高到能够御寒,那就未免会让人留了心。

秋蝉小小点头,对一旁的秋儿道:“小姐是怕我们惹眼。”因为秋儿并不了解,她们担心秋儿会因此吃味,于是解释道。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解释,没必要因为金贵了几句话而让秋儿心中不是滋味。

秋儿噗呲一声笑了,打趣道:“我知dào

的。”即便小小与秋蝉没有解释,秋儿依旧不会因为花影魅对她们的关心而感到吃味,只是对于她们的好意,秋儿还是觉得心里暖洋洋的,都不觉得冷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花影魅会心一笑,随后说道:“秋儿,你留下来,留意宫中的宫女。”

秋儿点头,“放心吧小姐。”

她知dào

自己没有秋蝉与小小厉害,对小姐的帮zhù

不大,但她却会尽lì

做到最好。

花影魅摸了摸秋儿的头,道:“小溪她们都很好,哪天我带你出宫去看看他们。”

秋儿高兴的眯起眼,小溪是当初与秋儿一起乞讨过的小丫头,那帮小乞丐如今被修罗训liàn

的不错,女孩子中,几个小的资质不错,大的也有资质好的,不过却错过了习武的年岁,修罗便让她们各自学了喜欢的手艺,以备不时之需。

花影魅带秋蝉与小小出了门,宫人们早就准bèi

好了马车,将花影魅送去了大公主府。

花影魅下了马车,被公主府的下人带了进去,丫鬟冲着花影魅行了礼,随后挑起厚厚的门帘,推开了门。

花影魅进入屋中,带了一丝两起,大公主体弱,如今又怀有身孕,花影魅连忙让秋蝉关了门,在门边站了一会儿,褪去了身上的寒意才让秋蝉拿下身上的斗篷与毛领,笑着走向大公主。

“公主好兴致。”花影魅见公主正在插花,不由得笑着打趣道。

大公主将她刚刚的举动看在眼里,心里不免有些暖意,这人虽然表面上看着应该是个骄纵的,但相处的时候便会发xiàn

,她就像是一束玫瑰,别人欣赏她时,她绽放最美的姿态与最温和的态度面对;但当别人想要折下她的时候,她就会露出自己身上那锋利的倒刺,将对方扎个皮开肉绽。

大公主让下人将花拿到一旁,随后提起一旁的紫砂壶给花影魅倒了杯茶,“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

插花与下棋一般,都能平静心神,只是她从小对棋就不是太喜爱,总觉得皇家的女子都像是那棋盘中的棋子,任人摆布。

花影魅也不客气的拿起紫砂杯抿了口茶,“太平猴魁,公主与七皇子的喜好倒是相同。”

“哦,你也知dào

宇阳喜爱太平猴魁?”大公主眼前一亮,眸中闪烁着奇怪色泽。

花影魅并未多想,只是道:“喝茶的次数多了,便记得了。”

“魅儿,你觉得宇阳怎么样?”大公主试探的询问道,她知dào

自己那个皇弟怕是栽了,奈何他又不懂的先下手为强的这个道理,他也不怕花影魅被人抢了去,多大的人了还得让自己在这里旁敲侧击。

花影魅挑了挑眉,秋蝉低眉垂暮的站在一旁,目光隐晦的扫了一眼大公主。

“千宇阳这个人,正气,侠义,对朋友肝胆相照,不错。”花影魅评价的很客观,客观到大公主升起无力感,难道她暗示的还不够?对方并没有听出自己的意思?还是对方听出来的只是对自己那个皇弟并没有多出朋友之外的感情?

“”头疼引得她的胃隐隐作呕,她沉默了半响,才道:“那你觉得宇阳适合怎样的女子?”

“刘诗诗不错。”千宇阳是个不错的朋友,但仅仅只是朋友,花影魅也知dào

大公主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竟然在这旁敲侧击的套她的话。索性她便装作不知,坦言自己的态度。

大公主被隔了一句,顿时有些不想说话了。

秋蝉抽了抽嘴角,转头望向窗外,窗户是关上的,没有什么好kàn

的,但她似乎看的津津有味,也不知dào

在透过窗户看着什么。

“公主,身体可好?”花影魅截过了之前的话题,另起了一头。

大公主愣了愣,哀怨的扫了她一眼,那目光让花影魅头皮一麻,灿笑的摸了摸鼻子。

“还不是那个样子。”她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花影魅当做没有看见,只是道:“还望公主保重身体。”大公主身体虚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个时候可没有剖腹取子一说,若身体堪弱,很可能撑不到孩子降世便昏死了过去。

她既然此时不愿让人知dào

自己怀有身孕,她自然不会多话。

大公主看了她一眼,她眼底真心实意的关切让大公主恳切的点了点头,“我知dào

。”

大公主拿起紫砂杯抿了口茶,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唇瓣,她身后的丫鬟提起紫砂壶给大公主斟茶,随后又往花影魅面前的杯中添了些茶水,手那么一歪,不小心将茶水倒在了花影魅的身上。

花影魅瞬间站起身,但茶水还是阴湿了她的衣角。

“公主赎罪。”丫鬟惶恐的跪在地上,看着花影魅衣角上的茶渍,显然害pà

极了。

大公主微微皱眉,显然不愉,出声训斥道:“幻儿,你今天竟这般的毛躁,怎么连这点事情都最不好。”

大公主是真的生了气,花影魅只当那丫鬟并不是故yì

的,“大公主不必动气,衣服湿了换了一身便是。”

说着,吩咐秋蝉,“去取件衣服来。”

她自然不会带备用的衣裙,不过这里离皇宫不愿,秋蝉的脚程又快,用不了多久的功夫就能回来。

“是小姐。”秋蝉告退的走了出去。

大公主见花影魅并没有生气,倒是缓了口气,但面色依然不愉:“下去,让翠儿来服侍。”

幻儿躬身告退,走到门口处时,转头望了一眼大公主,目光中似是带着愧疚与不安,花影魅余光扫了一眼,心中一跳,不知dào

是否是她太过敏感,总觉得那丫鬟的神色有些不对。

花影魅微微皱眉,握着茶杯若有所思。

大公主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觉得肚子一痛,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滴落,她腹中绞痛的厉害,就像有把刀子插入她体内割着内脏。大公主张了张嘴,痛的说不出话来。

花影魅心中一紧,见大公主的手紧紧握着肚子,连忙对着小小道:“小小,快去请太医。”

小小连忙应道,花影魅一把抱起大公主,放在内室的床上,丫鬟们见听闻屋中花影魅的喝声,又见小小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心中不安的连忙进了屋,花影魅转头过,吩咐道:“快去打些热水了,我已经让我的丫鬟去请了太医,府上可有坐镇的大夫,若是有便赶紧请来。”

丫鬟们见大公主痛苦的躺在床上,哪敢耽搁片刻,听到花影魅的话连忙回道:“长安公主,府上没有坐诊的大夫,公主平日里都是给太医们瞧得,不过却是有一个大夫最近正常给公主问诊。”

花影魅听闻,道:“那大夫里公主府可远?若是不远赶紧将人请来。”

“不远的,不远的。”丫鬟连连说道,随后转身去急忙去请那大夫,翠儿敢到的时候屋中正乱,她心头一跳,急急忙忙的走进屋里。

花影魅守在床边,抬头便见一个穿着绿褂的丫鬟走了过来,“长安公主。”那丫鬟行了个礼,不安的询问:“我家公主这是怎么了?”

花影魅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不知dào

,突然肚子便疼了起来。”

翠儿脸色一白,肚子?难不成是公主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

大公主疼得几度昏迷,她握着肚子面色悲切,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翠儿听见心焦难耐,一把抓住大公主的手,一个劲儿的在她耳边说着鼓励的话,“公主别怕,在坚持一会儿,郑大夫很快就来了。”

正说着,大公主的身子突然一颤,竟喷出一口鲜血来,整整的喷在翠儿的脸上。

翠儿发出一声变了音调的尖锐叫声,惊慌失措的望着昏厥过去的大公主。

花影魅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

驸马听闻公主出事,连忙赶了过来,直直的走向公主,眼中根本就看不到其他的人。

花影魅的目光在驸马身上扫过,大公主的驸马与大公主一般都嫌少露面,存zài

感几乎为零。

看他脸上悲切的目光,就连握着大公主的手都有些颤抖,花影魅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这个驸马是真的爱大公主。

比起太医,那个郑大夫先一步的赶到大公主府。

还没等郑大夫放下药箱,驸马已经急不可耐的将人拽到了床边,郑大夫也知驸马急切,连忙弯腰替大公主号脉,就连药箱还挂在身上都给忘记了。

郑大夫脸色微变,从口中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似是从喉咙中挤出,“还妄驸马节哀,大公主已经殁了。”

驸马一把抓住郑大夫的手,暴怒的五官扭曲,“你不要胡说八道,嫣儿怎么会殁了,你个庸医,我不信,我不相信。”

郑大夫有些生气,但更多却是惶恐,他只是一个民间的大夫,虽然有些名声,却也不敢与权贵做对,但大公主是真的殁了,就连呼吸都没了,这让他这么说?

花影魅愣在原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刚刚还与她吃茶聊天的人如今却是死了?她一直知晓人的生命脆弱,却一次觉得竟是这般无可奈何。

“驸马,节哀顺变。”郑大夫动了动嘴,最终只是喃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翠儿缓过神来,听闻郑大夫的话,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悲痛不已,“公主,公主”

第一百八十二章

小小与秋蝉几乎是同时赶了回来,秋蝉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光惊疑的看了一眼小小,小小微微摇头,连忙将太医请了进去。

驸马一见太医,连忙道:“孙太医,这个庸医说嫣儿殁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告sù

我,他在说谎对不对。”

太医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她以为公主只是病了,哪成想竟然这般的严重。

太医急急忙忙的感到千语嫣床边,只是看了她一眼,心已经凉了一半,没有号脉,而是将手伸到大公主的鼻子下,探了探鼻息。

太医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在驸马殷切的目光中,硬着头皮道:“驸马,公主真的殁了。”

“不,我不相信,公主明明好好地,为什么会突然殁了!”驸马接受不了大公主已经死亡的消息,只觉得一口气梗在胸口,若不大吼出声,非得憋死过去不可。

“这个,还要臣仔细的看看。”太医弯腰半跪在床边,细细的查探着大公主的死因,裙角上的鲜血让太医一僵,这种地方出血,除了平日里女子的羊水外,便只有

太医不敢再想,压下心中的不安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拿出银针验了验千语嫣吐出的鲜血,银针在几人的注视下慢慢变黑,花影魅黛眉一皱,心中萦绕器起点点的不安。

太医捏着银针的手一颤,随后望向驸马欲言又止。

“太医,嫣儿到底怎么死的。”驸马焦急询问。

太医动了动嘴,牙齿闭合间却突出冰凉的字句,道:“公主,公主是中毒而死。”

驸马不禁闭了闭眼睛,一时间手心冷汗如雨,脑中两个字不停回旋,那就是——中毒!竟然是中毒!

“还有,若臣没有看错,公主已经有了身孕。”而太医随后的话,却让驸马愣在了原地。

他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那类似于怅然却不解的异样色泽,花影魅看在眼中,心里升起一丝疑惑。

虽然他脸上的表情很快变成痛彻心扉的悲切,但刚刚那神色却深深的印入花影魅心中,一般的人若知dào

自己死去的妻子有了身孕,第一反应应该是下意识的高兴,然后才是宛若割心般的疼痛,怎么会是不解与怅然?

公主中毒身亡,很快千傲麟便得到了消息,花影魅作为最后与千语嫣相处的人,嫌疑最大,但花影魅身为公主,顺天府尹与刑部尚书都没有权力审问,只能让皇上定夺。

御书房,花影魅低眉垂暮的站在一旁,驸马神色悲恸的跪在千傲麟面前,“父皇,父皇,嫣儿她,嫣儿她殁了,她是被人毒死的,求父皇一定要给嫣儿做主啊。”

千傲麟面露悲切,低声宽慰着驸马,“你放心,朕一定会给嫣儿做主的,对于凶手,朕绝不姑息。”

抬眸,目光凌厉的射向花影魅,花影魅就当没有察觉,低头不言不语。

“来人,传孙太医与当时伺候在一旁的丫鬟。”孙太医与幻儿翠儿进入大殿,跪在驸马身后。

千傲麟目光阴鸷的望着孙太医,沉声问道:“孙太医,嫣儿如何中的毒。”

孙太医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知无不言:“回禀皇上,臣已在京都府尹,刑部尚书的监督下验了大公主死前碰过的,食用过的东西,最终在大公主所饮用的太平猴魁中发xiàn

了毒素。”

“当时是哪个丫鬟在旁伺候着。”

“回,回皇上,是奴婢。”幻儿垂着头,回话的声音发颤。

“你说,公主的茶水中怎么会有毒?是不是你下的!”千傲麟疾言厉色,吓得幻儿浑身发抖,差点尿了裤子,连忙磕着响头:“皇上明察,就是给奴才一百个一千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谋害公主啊。”

千傲麟嘭的一声,手若惊堂木般拍在桌案上,“大胆奴才,你还不将始末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幻儿垂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就连指甲插进肉中都浑然不觉:“奴婢真的不知dào

,昨日大公主接到长安公主的拜访贴,今儿个便亲自企沏好了茶等候着。长安公主来了之后,与大公主聊着天,奴婢,奴婢添茶的时候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长安公主的身上,奴婢受了责骂,大公主让奴婢下了去,让翠儿前去伺候,奴婢便出去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奴婢真的不知dào

。”

千傲麟皱了皱眉,道:“也就是说,你走后屋里就只剩下嫣儿与魅儿了?”

幻儿道:“还有长安公主身边的那个丫鬟。”

幻儿走后屋里一共有三个人,除了已经死去的千语嫣外,便只剩下花影魅与小小二人。

而花影魅还注意到,这个名叫幻儿的丫鬟说是她下了拜访贴,主动前往大公主府,但花影魅昨日明明是接到了大公主府的贴在今日才前往的。主动前往和被邀请而去,可是玩完全不同的兴致。

千傲麟将视线望向花影魅,“魅儿,这丫鬟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影魅微微挑起眼眸,目光扫过幻儿,随后道:“臣女也不清楚,那时这个丫鬟似是故yì

将茶水倒在了我的身上,我便让我身边的丫鬟回宫换洗的衣裙,我那丫鬟走后,这个丫鬟也走了,而后没有几分钟,大公主肚子便突然的疼了起来,臣女便立马让我另外的一个丫鬟进宫去请太医,而后将大公主抱上床。”

花影魅想了想事情的经过,当太医验出茶水中有毒的时候她心中一惊,若那茶水中有毒,她为何并没有事?若真是中毒,那么是谁想要公主的命?在花影魅印象中,似乎没有人想要公主死。相反的,想让自己死的人却多不胜数。

若大公主的死只是有人想嫁祸给她的话,那么这个能将手伸入大公主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驸马在这次的事件中到底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若不是在他得知公主有孕的时候情绪不对,花影魅还真没有看出来驸马有什么问题。

因为不知dào

对手是谁,所以花影魅一时没有头绪。

当时得知大公主死于中毒,顺天府尹与刑部尚书很快就到了,秋蝉只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闻了闻她杯中的茶水,也是有毒的,也就是说,但她喝下去却没有事?

千傲麟深深地望着那花影魅,随后将目光转向幻儿,幻儿见千傲麟目光阴鸷面色深沉,心中一晃,连忙道:“皇上,奴婢不是故yì

将茶水洒在公主的身上的,奴婢也知dào

是怎的,走到公主身边的时候身子猝然一歪,这才将茶水洒在公主的身上。”

有意或者无意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若她是无意,那只是意wài

,但若是有意就是图谋。幻儿说她猝然一歪,不过是在暗示,暗示花影魅其实是知dào

茶水中有毒的,所以才故yì

碰了自己,让那杯茶洒在了外面。

千傲麟眯着眼,沉声道:“太医,去验验魅儿染在魅儿身上的茶水是否也有毒。”

花影魅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掩下眼底的讽刺,“不牢太医动手,我亲自来剪。”

花影魅接过太医的刀子,将染上茶水的衣角割了下来,她的手不经意的滑过衣角,随后将碎布与刀子还给太医。

太医拿了一个注满水的碗,将碎布放在碗里浸泡,过了大约十分之一炷香的时辰,太医取出银针探入水中。

众人都屏气凝神的注视着太医的动作,花影魅却没有去看,她只是闻了闻自己的手,便知dào

,染在自己衣衫上的茶水是有毒的。

她不知dào

对方这么做到底是意欲为何,若说恨她大可让她喝下那毒药,花影魅并不认为对方会知dào

她能验出茶水中是否有毒。很显然,对方是想让千语嫣死,而将一切家伙给她。

那么,她最终的目标到底是自己,还是已经死去的千语嫣?

“皇上,有毒!”太医的话唤回了花影魅飘忽的思绪,一声有毒,让众人将目光聚焦在了花影魅的身上。

若那丫鬟所言属实,花影魅是故yì

碰她让茶水倾洒,那么花影魅此时就算是跳进黄浦江也无法洗清谋害千语嫣的罪名了。

“花影魅,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千傲麟怒声质问,众人静若寒蝉不敢言语,花影魅却挑起眼眸,道:“皇上,臣女并不知dào

茶水中有毒,也没有故yì

触碰那丫鬟的身子导致茶水倾洒。”

“你还敢狡辩!”千傲麟猛地站起身,目光阴鸷直勾勾的望着花影魅。

“长安公主,你为何要害嫣儿,难道就因为嫣儿看重那刘家小姐刘诗诗,想要让她成为七皇子的侧妃,所以你便心生怨恨吗?”驸马的话让花影魅诧异挑眉,对方为了将罪名扣在她的身上,倒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千宇阳赶到御书房的时候便听到了驸马的质问,微微一愣,不知dào

该喜该忧,他希望驸马说花影魅心生怨恨是真的,那样就代表着魅儿真的在乎他。但他又不希望这是真的,因为若是这样,魅儿就很难洗清身上的罪名了。

千语嫣的死千宇阳打击很大,在这些兄弟姐妹中,与他最亲的便是千语嫣,他有时甚至都忘了他们并非一母同胞,但千宇阳却并不相信,是花影魅害死的千语嫣。

他,一点都不相信!

第一百八十三章

“驸马可不要胡言乱语。”千宇阳闯进御书房,“我怎么没有听闻皇姐喜爱刘诗诗?”

驸马抬起头,悲切的说道:“七皇子不相信微臣的话?难道对于嫣儿的死,你一点都不伤心吗?”

千宇阳目光沉了下来,眼波悠悠的在驸马的脸上转了一圈,这才沉声道:“那是我的皇姐,我虽然伤心,却不能让你们胡乱判罪,让真zhèng

的凶手逍遥法外。”

“放肆!”千傲麟眼底闪过一丝温怒,他这个儿子一遇到花影魅便失去了分寸,真是让他失望之极。

千宇阳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跪在地上,他道:“父皇,纵然魅儿染在身上的茶水有毒,那又如何?这丫鬟说的话岂能当真?怎的她说自己不是故yì

将茶水洒在魅儿身上的就不是故yì

?”

“再说,魅儿与我只是相交甚好的朋友,岂有驸马所言因为怨毒嫉恨而行凶之说?”

驸马瞪了瞪眼,痛心疾首的说道:“七皇子,你竟然要包庇这个害死你皇姐的凶手!”

“驸马,你口口声声说魅儿是凶手,你有什么证据?或者说你在害pà

什么?”

“七皇子,你休得胡言乱语。”

“够了!”千傲麟打断二人之间的争执,目光阴沉的望着千宇阳,“你刚刚那番话是何意?”

千宇阳道,“据儿臣所知皇姐与驸马的感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儿臣有理由怀疑驸马。”

“你”

“驸马,近几个月里,皇姐消受了许多,我曾侧面的打听过,是你对皇姐的态度便的冷淡了,以至于皇姐郁郁寡欢不得展颜。”当初宴会上,千宇阳已经察觉到了千语嫣看见躞蹀玉佩时那落寞的神色,便上了心多加打探,这才知dào

皇姐的落寞是因为驸马态度的转变。

千宇阳曾试图询问过千语嫣,但千语嫣却不准他去找驸马不要再过问此事,千宇阳无奈,怕惹她生气,便没有在说些什么。

“父皇,儿臣请求搜查公主府。”千宇阳说出自己的打算。

千傲麟扫了一眼驸马,驸马立即说道:“儿臣问心不愧,但若是搜查了公主府,是否也应该搜花影魅的身。”

“公主,你可敢?”驸马看都不看一旁对他怒目而视的千宇阳,而是咄咄逼人的望着花影魅。

花影魅望着她,面上渐渐浮现了一丝淡淡的嘲讽,那嘲讽看在驸马眼睛里,就以为对方已经被她逼到了绝路,不由继xù

道:“若是你不敢,就只能证明——”

花影魅慢条斯理地道:“我问心无愧,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驸马的脸上,就露出一种奇特的笑容,这笑容让在旁边看着的秋蝉的心里,莫名就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仿佛驸马预料到一定能从自家小姐的身上搜出什么一样,但,这怎么可能呢?谁又能在自家小姐身上放上东西而不被她家小姐发xiàn

的呢?

秋蝉走到李未央的旁边,拦在她跟前道:“驸马,你这般咄咄逼人,是想叫我家小姐当众搜身?”

驸马道:“自然不会,为了让七皇子放心,儿臣提议请娴淑妃娘娘前来替长安公主验身,只要娴淑妃娘娘亲自搜查,单独在一个房间里就好。”

千宇阳垂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握着拳头,母妃,希望您不要让儿子失望。

花影魅黑色的眸倒影着千宇阳微僵的脸,那日用药引得娴淑妃说出内心的秘密后,花影魅便知dào

娴淑妃存了害她的心,显然千宇阳也知dào

,若他母妃前来搜查,唯恐她会与别人串通。

他在赌,再赌他母妃不会这么心狠,为了陷害自己而搭上千语嫣的命。

驸马的提议千宇阳没有拒绝的理由,而她,也想看看今日的这一出戏幕后操纵的人到底是谁,“好,既然要搜,便该都搜查一遍,万一有漏网之鱼呢?!”说着,她看向原本也在屋中的幻儿,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惶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没错,是该都搜搜。”千宇阳搭茬道。

驸马扫了一眼幻儿,道:“不仅是公主府的丫鬟,花影魅身边的丫鬟也该查搜查才是。”

“好!”花影魅看了小小与秋蝉一眼,自是不担心她们会被人算计,就幻儿这样的丫鬟又岂能近的了她们的身。

“来人,将公主府从上到下搜查一遍。”千傲麟眯着眼,既然双方都以同意,那么他乐的置身事外。

顺天府尹与刑部尚书带人前往公主府,在他们离开之时已经命人将公主府团团包围不许任何人进出,并将所有有嫌疑的人都看守了起来,她们中若真有可疑,自然没有时间去消灭证据。

御书房后的单间是供千傲麟休息的,千傲麟大方的让众人进去搜身,娴淑妃还未赶到御书房,几个丫鬟先去搜了身。

幻儿路过小小身边的时候撞了她一下,花影魅呲笑的抿了抿嘴。

秋蝉是第一个被搜查的,嬷嬷并没有在她身上搜到什么,然后是小小,搜查小小的时候,幻儿微微的抿了抿嘴,她刚刚那么一撞已经将东西放在了她的身上,见嬷嬷此时正摸着小小的腰身,不由得垂眸掩下嘴角微弯的弧度。她已经料想到在小小身上搜到东西的画面,然而,嬷嬷却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什么!?

幻儿心中一跳,垂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哪里出了问题?她刚刚明明已经将东西放在那丫鬟的身上了啊?

幻儿手脚发凉,只觉得是侵入了冷水中一般冷到窒息,她浑身发寒的看着嬷嬷走到自己身前,头脑一时似是被蜜蜂充斥在其中一般,嗡嗡作响,竟已经无法在思考了,“皇上,搜到东西了。”直到嬷嬷一声禀报,她这才清醒了过来,面对千傲麟阴鸷的目光,只觉得浑身上下甚至就连灵魂都剧烈的疼痛着。

千傲麟挥手,让太医前去检验从幻儿身上搜到的东西,太医小心翼翼的打开黄纸,用药勺挖起一小堆粉末放在汤匙上,滴上水,取出银针插在其中,不过片刻,银针依然全黑。

幻儿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惶恐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是谁指使你谋害公主的。”千宇阳对着幻儿怒目而视,目光锐利的似是要在她的身上戳出两个血洞来。

幻儿跪在地上,目光飘忽,滑过驸马,最终落在花影魅身上,花影魅微微挑眉,便听幻儿道:“公主,公主救救我啊。”

千宇阳实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咬着花影魅不放,一时不由得怒上心头,“你个该死的奴婢,你若还不说实话,小心大刑伺候。”

“七皇子,父皇还没有发话,哪里轮到你开口。”驸马冷冷说道。

千傲麟不愉的望了一眼千宇阳,千宇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低头道:“父皇,儿臣逾越了。”

千傲麟冷哼了一声,疾言厉色的问道:“花影魅,你作何解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对方是大公主府的丫鬟,说到收买,也轮不到被我收买。”花影魅漫不经心的说道:“若对方一口咬定是我所为,皇上大可以对她用心,我记得慎刑司有一个刑罚,是将人的手指甲脚趾甲一个个的拔下来,然后在上面撒上盐水,在烧红两块铁板,让被扒了指甲的凡人站在上面,让指甲上的血流到铁板上,鲜血被炙热的铁板蒸发,发出吱吱的声音。幻儿若是熬过了这个刑罚,依旧一口咬定是臣女所为,臣女也无话可说。”

花影魅淡淡的话音带给众人无限的寒意,这残酷的刑罚地方却这么轻慢的说出来,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她嘴角一直挂着笑容,面若艳阳般光芒璀璨,但她钉在幻儿身上的眸子,却宛若万年不化的冰川般,冰冷刺骨。

光是想想这刑罚,幻儿便觉得难以呼吸,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亲眼看见自己指甲被拔,血肉模糊的走在铁板上的画面,却是让人生不如死。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是精神上的折磨。

“皇上,皇上开恩啊,奴婢,奴婢”

“幻儿,嫣儿是这般的信任你,你竟然会被人收买毒害她,你若还有一点良心,就说出幕后主使,以慰嫣儿在天之灵。”驸马突地出声打断幻儿的话,幻儿抬头目光绝望的望向驸马,最终闭上眼睛,毅然决然的说道:“皇上,是长安公主收买的奴婢,奴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奴婢自知罪不可恕,愿意以死赎罪。”

说着,幻儿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向着一旁的柱子撞去,千宇阳反应迅速,一把抓住幻儿的手腕,手臂一收,将她扔在地上:“想死?”

“父皇,这丫鬟竟然一心寻死,显然是唯恐自己撑不过刑罚吐出真zhèng

的幕后主使,儿臣恳请父皇下旨,让慎刑司审问这个丫鬟。”千宇阳冷笑一声,对于谋害了他的皇姐并且陷害花影魅的丫鬟,他丝毫没有半分的怜悯之心,对方不是信誓旦旦的将一切都推在了魅儿的身上吗?那么就算是她最后依旧不肯改口,他也要让对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第一百八十四章

幻儿听到这话,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千宇阳,在她的印象中,千宇阳一直不同于别的皇子。他虽然行事不羁却十分温和,就算是对待他们这些下人也从不高高在上,她跟在千语嫣身边,最常看到千宇阳温柔的笑容,她从不知dào

,对方竟然可以如此冷酷。

花影魅目光复杂的望着千宇阳,青山寺中,他还不像如今这般铁血冷酷,回到京都不过半年多的时间,他已然在权利的斗争中慢慢的知dào

,心软与宽容并非是美德,而是帮zhù

敌人捅向自己心口的尖刀。

虽然他表面上并没有像驸马这般的悲恸,但花影魅却知dào

,此时此刻,他的心因为什么很变得坚硬。

“七皇子”

“驸马,你为何如此相信这个丫鬟所说的话,就这般认定魅儿是杀死皇姐的凶手?你是皇姐的夫君,不是应该替她找到真凶吗?为何此时,你就像是早就知dào

了一切般,将矛头都指向了魅儿?”千宇阳猝然抬高语调的质问打断驸马的话,面对千宇阳的质问,驸马竟动了动嘴,强辩道:“我只是怕屈打成招。”

“请父皇下旨。”千宇阳跪求旨意。

千傲麟沉吟了一声,挥手道:“来人,将这丫鬟带去慎刑司。”

幻儿堆坐在了地上,目光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但是她不能说,说了的话不光是她死,所有的人都会死的,她为了她们的命已经害死了大公主,她不能在害死她们。

幻儿咬紧牙关,低声的呜咽着。

“劳烦告sù

慎刑司的公公,血色飞扬是个很好的刑罚。”花影魅在侍卫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轻声说道。

她声音虽然不大,却让在场的都听了个满耳,尤其是幻儿。

侍卫微微一愣,抬头扫了一眼端坐在龙椅上看不出喜怒的皇帝,没敢打岔,闷头的将幻儿带了下去。

将人压出御书房外,侍卫统领季然走到那侍卫旁边,轻声说道:“传达公主的话。”

幻儿瞬间睁大眼眸,嘴巴刚刚张开,就被侍卫一把捂住,那粗糙的手很大,捂住了她的口鼻,压得她根本无法呼吸,她只能骇然的睁大双眼。为什么,为什么侍卫会听从花影魅的话,不,不

幻儿被拖了下去。

“皇上,贤淑妃娘娘求见。”侍卫在外通禀,千傲麟扫了一眼李公公,李公公道:“传。”

“臣妾叩见皇上。”娴淑妃下跪问安,千傲麟让她起了身,对她说道:“爱妃,嫣儿的死你应该听说了吧。”

娴淑妃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哭过,“臣妾听说了。”是她将千语嫣带大的,虽然她并非是她的亲生女儿,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将千语嫣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如今听闻她死了,自然悲恸不已。

“爱妃节哀。”千傲麟宽慰道。

娴淑妃撤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柔声道:“皇上也是。”

“爱妃,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千傲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随后切入了正题。

娴淑妃抿了抿唇:“臣妾并不认为魅儿会谋害嫣儿不过若是有人怀疑,臣妾不介yì

由臣妾来证明魅儿的清白。”

千宇阳眸中发亮,希夷的望着娴淑妃,花影魅却从这话中听到了其他的含义,希望只是她多虑了。

花影魅跟娴淑妃进了单间,关上门后,花影魅目光深邃的望着娴淑妃,伸开手任由娴淑妃查探。

娴淑妃眸光幽暗,她来的这路上想了一道,在御书房中看到千宇阳望向花影魅的目光,让她彻底的下定了决心,花影魅绝不能留。

娴淑妃掩下眸子深处的忌惮,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随后抬起头,对着花影魅舒了一口气:“没有。”

花影魅黛眉微扬,对她点了点头,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见花影魅面色如常,千宇阳的心不由得松了一份,目光却还是一错不错的望着自己的母妃,期待从她的口中说出花影魅身上什么都没有。

“皇上,魅儿身上”

娴淑妃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一仰,直直的躺在了地上。

“母妃。”

“爱妃。”

“娘娘。”

众人惊慌失措,太医连忙冲了过去为娴淑妃诊脉,“皇上,娘娘中毒了。”

“什么?”太医的话让众人心中一惊,目光游移的扫过花影魅,又是中毒,又是与花影魅独处,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快,快医治。”千傲麟连忙道。

千宇阳半抱着娴淑妃,眉头紧锁,太医忙乎了半天,缓缓舒了一口气,“娘娘中毒不深,如今以无大碍,只要安心休养便好。”

千宇阳松了一口气,千傲麟见太医这般说,缓缓坐下,随后目光凌厉的射向花影魅,“你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

花影魅半垂着眼,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她目光轻轻扫过千宇阳,随后抬起眼帘:“臣女无话可说。”

千傲麟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神色,愤nù

中似乎还夹杂着畅快的笑意:“花影魅谋害大公主后不知悔改,竟再次对娴淑妃下手,简直是罪大恶极,朕痛心疾首,决定褫夺花影魅长安公主的封号,将其押入天牢,十天后五门口斩首!”

“父皇!”千宇阳心中一掷。

“朕意已决,来人,将花影魅拖下去。”千傲麟一挥手,花影魅被关进了天牢。

小小与秋蝉做为花影魅的丫鬟,也被押入了牢房中。

花影魅谋害公主十日后问斩的消息不过半日便传遍了整个京都。

太后早上突然病倒在床,花影魅并不知情,千宇阳也是在花影魅被带入御书房后前往慈宁宫才知晓。

若是太后无碍,今日花影魅必定不会落得被押入天牢的下场。

一切都太过的巧合,从大公主下帖请花影魅前往公主府,到大公主暴毙生亡,再到太后猝然生病,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人事先安排,每个点串联在一起后,便将她推向了牢房。

花影魅被关押天牢十日处斩,最开心的莫过于花柔澜。

玉莲殿,她放声大笑,几近疯癫。

花俊阳沉默以对,这件事太过蹊跷,千语嫣猝然暴毙,花影魅成了幕后凶手。不知dào

是千傲麟再也无法容忍花影魅,还是别的什么人想要治她于死地,不过无论如何,也算是解决了他的一个心头大患。

千宇阳陪在娴淑妃床边,静静守候着,他望着自己母妃略显苍白的脸,心情复杂,直到现在,他都不相信花影魅会害死皇姐,但是他更不想相信自己的母妃为了她所谓的对自己好而不择手段的除掉魅儿。与他最亲的皇姐已经死了,他不想在失去魅儿了。

娴淑妃沉吟了一声从昏迷中醒来,视线聚焦后便看到了坐在自己床边一脸阴沉的千宇阳,她的心不由得一跳。

“母妃,你醒了。”千宇阳哑着嗓子,手拖着娴淑妃的背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母妃可有哪里难受,儿臣去叫太医。”

娴淑妃摇了摇头,“不必了,母妃没事,只是没想到竟真是魅儿害死了嫣儿。”

千宇阳浑身一紧,他咬着牙,低声问道:“母妃,你说的可是事实?魅儿被父皇关入了天牢,十日后问斩,我只求您,跟我说真话。”

千宇阳恳求的声音惹得娴淑妃心中一痛,听到花影魅会被问斩她心里的纠结一闪而过,动了动嘴,道:“阳儿,你想听什么?想听母妃昧着良心说魅儿无罪?不是害死嫣儿的凶手?”

千宇阳面对赵嫣然反问,竟无言以对。

他并非单单只是因为喜欢她便固执的认为花影魅无罪,一个能够舍弃自己性命只为了就他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下手?魅儿是狠,但那狠只是对她的敌人。

花影魅从自己的态度中知dào

母妃对她心存歹意,可这么长时间一来,她除了尽量不与母妃接触之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先下手为强。

这样的人,怎么会害死皇姐,他不相信,他真的不能相信。

“母妃,你好好歇着吧,儿臣告退。”千宇阳轻手轻脚的拉过一旁的辈子垫在她身后,起身告退。

娴淑妃动了动嘴,最终是没有发出声音。

千宇阳走到门边,停下了脚步,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母妃,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随后推门走了出去。

娴淑妃望着千宇阳落寞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但她已经决定的事情,依旧不会改变。

她从被褥下翻出折成小方块的纸,打开后,再次看了一遍纸上的话。

爱妃,这张纸上混有毒药,一会儿只要你搜查完花影魅后趁她不注意含一口染了毒药的手指就好,你不用开口,阳儿,不会怪你!

她看着阳儿不会怪你四个字,露出惨然的笑,这是命令,不是吩咐,千傲麟在用阳儿的命威胁她,她一直知dào

他这个人心狠手辣,却从未想过他竟然会为了除掉花影魅而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手。

阳儿,母妃这是在保护你啊,纵然你恨我怨我,只要你平安,母妃便心满yì

足了。

阳儿,母妃活的够久的了。

娴淑妃眼底闪过一抹决然,扬起手一口将那张纸吞进了肚子里。

第一百八十五章

“娴淑妃,殁了!”

日落时分,后宫传出哀乐,娴淑妃突然逝世,众人始料未及。

千宇阳站在殿外,愣愣的看着丫鬟进进出出,整个人如同丢失了灵魂般,一动不动,娴淑妃死于中毒,但明明,他走的时候母妃已经清醒了,太医明明说,母妃中毒甚轻,并不性命之忧,可为何母妃还是死了。

他后悔极了,后悔在最后的时候对母妃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他怎么能够那么说话。

娴淑妃走得很快,宫人发xiàn

的时候已经断了气,那毒药毒发的时候人十分的痛苦,就如千语嫣般,浑身疼痛难忍。

千宇阳神色恍惚的走出宫,下阶梯的时候竟然没有踩稳阶梯,一脚踩空,整个人就栽了下去,昏迷不醒。

花影魅听到消息的时候,正等着小月带来扶桑若溪的密信。

她进了天牢后听闻太后生病,连托小月去请扶桑若溪替太后瞧病,如今正等着扶桑若溪的回信。

太后这病来得突然,虽然太后的身体一直不好,但经过近几个月的调养,身体已经硬朗了不好,至少不会这般突然生病。花影魅有些担心,不知如今的慈宁宫是否安全。

花影魅没有想到娴淑妃会死,有些惊讶。

“怎么,事情超出了你的预料。”低沉的声音从昏暗的走廊中传了进来,花影魅仰头望向慢慢走出阴影的人。

对方随后打开牢房的锁,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小小与秋蝉鼻观眼眼观心,装作看不见的默默占到了一旁,低头,望着比起其他牢房还算是干净的地面。

“我以为,不管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娴淑妃一早就之情还是后来才知dào

,都不过是一颗对付我的棋子,而对方能够有把握让娴淑妃参与,那么一定是娴淑妃熟悉或者是无法拒绝的人。这样的人,是不会想要娴淑妃的命的,至少不会这么急切。”

欧阳凌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说的不错,但她就是死了。”

花影魅抬起眼睛看他,今个儿他穿了一身玄色衣袍,金色的领边衬得他五官异常深邃,“你知dào

?”

欧阳凌月勾了勾唇瓣,道:“还要进一步验证,你有没有兴趣?”

花影魅扫了他一眼,道:“先去一趟慈宁宫。”

小月吱吱叫了两声,从牢房窗口里钻了进来,在半空中扑腾了一会儿,小眼睛扫了一眼欧阳凌月,慢悠悠的落在花影魅手中,仰头挺胸的用屁股对着他,冲着花影魅眯了眯眼睛。

花影魅哭笑不得摸了摸小月的头,伸手拿出它绑在它翅膀下的纸条,摊开纸条,花影魅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怎么?”欧阳凌月皱了皱眉。

花影魅抬头,幽暗目光宛若地幽冥中漆黑迷雾,“太后油尽灯枯。”扶桑若溪信中说,纵然是他,也只能让太后多活两个月,仅此而已。

他在信中并未多言,只是隐晦的提到,太后这病的诱因有些蹊跷,只是告sù

他会尽lì

找到答案。

欧阳凌月心中一掷,伸手将花影魅围在怀中。

如今,就连最后一个亲人也要离她而去了。花影魅靠在欧阳凌月的怀中,竭力的压制住鼻中的酸楚。

生命于她而言,本就如稍纵即逝的昙花。

一枚子弹,一把尖刀,甚至是一条钢丝都能轻易的结果一个人的生命。她曾用一支钢笔插进人的太阳穴,看着对方在极大的疼痛中慢慢断气;也曾徒手抠出对方的椎骨,听着他惨绝的叫声。

她曾藐视着所有人的生命,包括自己。

但在这一刻,她却发xiàn

,她不能在平静面对。胸口窒息般疼痛犹如潮水将她团团围住,汹涌澎湃的堵住每一个可以倾泻的出口。

她才发xiàn

,当生命走到最终的死亡时,是感情的羁绊让死的人弥足留恋;亦是感情的牵扯让生的人痛彻心扉。

“魅儿,难过就哭出来。”欧阳凌月声音温柔低醇,似乎能够抚平一切伤痛,花影魅差点没有控zhì

住氤氲着翦瞳中的泪光。

“哭?哭就代表认命,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绝不认命。”花影魅紧握着拳,逼回眼中的泪,扶桑若溪不能医治好太后,那她就去找能够医治的人,若谁都不能医治,她就要让幕后的黑手陪葬。

不管对方是一个人,一个组织,还是一个国家!

花影魅坚强的让欧阳凌月心疼,她可以不必那么坚强,她可以偶尔软弱靠在他的身上,但她不会,这个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女子都不同的少女,让他怜惜又深爱着。

“魅儿,你在怀疑谁?”欧阳凌月低头望着她隐忍的眸子,问道。

花影魅其实并没有任何头绪,但娴淑妃的死让她将目光都聚集在了千傲麟的身上,只是若是千傲麟,他们不可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花影魅摇了摇头,“虽然一切都指向千傲麟,但我却觉得并不是他。”

欧阳凌月沉了声:“一切很快就清楚了。”

夜晚静悄悄的,万物都淹没了生机,月光星影倒影在寒冷的湖水中,带着银白色的寒光,牢房中的狱卒沉沉的睡了过去,把守在牢房外的士兵跺着脚,试图用肢体动作驱散身上的寒冷。

“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由我们看守。”

士兵抬头看了看月亮,刚刚才过了一更,不是三更才换班吗?

后来的士兵见二人不动,呲了一声,将长矛夹在胳肢窝,双手握在一起放在嘴边,哈了口气,随后搓了搓手,“别愣着了,头说入冬了,天气太寒,怕咱们受不住所以改成一个时辰一换(古代的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

“我们怎么没有听说?”那两个士兵疑惑的询问。

后来的士兵被问的有些不耐烦,嚷嚷道:“你们要是还想继xù

挨冻我们兄弟几个就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觉,反正到了三更天也会有人来替你们两个。”

“别,别,我们不就是问问吗?”守在牢房外的士兵连忙拦住他们,笑道:“兄弟们别生气,回来在换班咱们一起喝酒。”

后来的士兵乐了,“行啊,这到倒霉天真是冻死人了,你们快走吧,再挨冻一个时辰我们也能歇着了。”

之前的士兵离开后,后来的几个士兵笑了笑,见四下无人,打开了天牢的大门,花影魅大摇大摆的从天牢里走了出来。

“公主,三更天务必回来。”

花影魅点了点头,以防万一将人皮面具留给了小小与秋蝉,就算有人进了天牢,她们二人也能应付一阵了。

慈宁宫,秦嬷嬷疲惫的倚靠在床边,不敢离开太后一步。花影魅从窗户中留了进来,带来的寒气让秦嬷嬷脸上的倦怠一扫而空,目光凌厉了起来,“谁!”

花影魅从黑暗的角落中走了出来,“秦嬷嬷,是我。”

“公主,你”

“天牢关不住我。”花影魅淡淡说道,语气藏不住自身的狂傲,“皇祖母的病如何了?”

秦嬷嬷眼底闪过一抹悲恸,声音沉重的说道:“太医说,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公主,奴婢知dào

我本来不该多问,但是公主,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已经下旨,十日后在午门外将你斩首。太后娘娘听闻之后悲怆过度,吐了一口血便直到如今也为清醒。”

“今天的时候一言难尽,还是等我救醒皇祖母后再说吧。”花影魅叹了口气,秦嬷嬷听闻她的话,不由得眼前一亮,急忙问道:“公主能够救醒太后?”

花影魅勾了勾唇瓣,“听说过还阳丸吗?”

秦嬷嬷摇了摇头,花影魅道:“还阳丸是天下第一神医逍遥所炼,只要对方还有一口气,这还阳丸就能将人就过来。”

花影魅走到太后床边,从怀中掏出丹药,秦嬷嬷看了看她,自知公主不会害太后,便错身让出位置。

花影魅背对着秦嬷嬷,阴冷下,嘴角撤开一抹诡异的弧度,扒开太后的嘴,将药丸塞向太后口中。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寒风刮过,秦嬷嬷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影闪过,那人已经来到了床边,一把抓住花影魅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所来之人沉声质问,秦嬷嬷闻声猝然抬头,目光所及中出现的那人面孔,让她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

竟然,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花影魅。

“干什么?”手握丹药的花影魅冷笑了一声,闲置的左手化作手刀,猛然向着身后的人攻了过去。

花影魅嘴角扬起一抹残虐的笑,抓着她手腕的手并未松开,而是向着自己的方向一带,对方的攻势便猝然打断,花影魅在对方失去平衡的一瞬间,抢过她手中的丹药。

对方见但要被抢,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后来的花影魅黛眉一挑,显然没有想到背对着自己的这个人竟然长着一张与她相似的脸,难怪秦嬷嬷会让接近太后。

两个花影魅,就像是在照镜子一般。

秦嬷嬷顿时有些傻眼,也不知dào

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只能从地上爬起来,护在太后床边,警惕的望着她们二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

时间似是停住不前,就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许多,也许是一秒,也许几分钟,四目相对的二人同时动了。

一拳一脚,你来我往,直到其中一个人倒在了地上。

秦嬷嬷心揪在了一起,也不知dào

这个倒在地上的是真的花影魅,还是假冒的花影魅。

“说,谁派你来的?”花影魅居高临下的望着倒在地上的冒牌货,手中把玩她想要喂进太后嘴里的药丸,面色阴冷,声音清淡,却蕴含着凌冽的尖刀。

对方扯了扯嘴角,带动脸上的伤口不由得嘶嘶的倒抽了两口冷气,随后猛然转过头,恳切的对秦嬷嬷说道:“秦嬷嬷救我,我才是真zhèng

的花影魅。”

秦嬷嬷的动了动嘴,目光游移的在二人身上滑过,仍然有些分不清谁是谁。笔直而立的花影魅呲笑了一声,对着秦嬷嬷说道:“你不必理会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只要我们两个人一方死了之后,你便立马大叫引来侍卫,确保皇祖母无事便可。”

秦嬷嬷听到这话,心中一动,却仍然没有妄下定论。

“秦嬷嬷,你别信她的,只要我死了,以她的武功,能够在瞬间要了皇祖母的命。”倒在地上的花影魅连忙喝道。

“呲~”站立着的花影魅嘲讽的扫了她一眼,抽出腰间的长软剑,好不废话一剑刺向对方的咽喉。

倒在地上的花影魅猛然跳了起来,而对方凌厉的剑qì

如影随形,逼得她无处可躲,不过眨眼的功夫,身上已经出现了无数道血痕。

她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枚黑球,猛地砸在地上,黑球撞击在地上,发出一阵浓烟。

“花影魅,我还会再回来的。”声音伴着回声,响彻在整个慈宁宫外。

“”这句台词有些耳熟,花影魅就是忘记在哪里听说过了。

烟尘散尽之后,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影子,秦嬷嬷到如今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不知该不该上前。

花影魅拾起地上的黑球炸开后留下的碎屑,如远山含黛的眉微微上挑。

“公主”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秦嬷嬷小心翼翼的冲着站在外室沉默不语的花影魅喊道。

花影魅转过头,张开唇瓣,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只见她云袖轻挥,便将地上的灰烬挥散在空气之中,随后她一个纵声毫不费力的跃上房梁。

门这个时候被从外推来,御林军都统率领御林军冲了进来,秦嬷嬷转身面向御林军,怒斥道:“是谁允许你们闯进来的,太后娘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小心皇上诛你们九族。”

御铃军都统皮笑肉不笑的冷声说道:“秦嬷嬷,我等也是奉命行事,皇上让我等保护太后娘娘,如今听闻屋内有所动静,当然要前来查看,嬷嬷还是不要挡着我们,万一真有贼人,你可就能成了包庇贼人谋害太后的帮凶了,微臣知dào

嬷嬷不会当这个帮凶,微臣便替你做决定了。”

“来人,里里外外的搜查一遍。”御林军都统下令搜查,完全不给秦嬷嬷任何反斥的机会。

房梁上,花影魅深邃如也只苍穹的眸子紧紧的钉在这御林军都统的身上,对方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狐假虎威的不将太后放在眼里,如今太后病危,他竟不管不顾的让人大肆搜查,好,实在是好极了。

花影魅紧握着拳头,压制住体内翻涌的杀气。

“没有发xiàn

。”搜查了整个屋子,御林军并未在屋中发xiàn

任何有人来过的蛛丝马迹。

御林军都统皱了皱眉,下令撤离。

御林军离开之后,花影魅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望着御林军离开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与此同时,天牢。

御林军突然造访,携着皇上令牌进入牢房。

守在外面的士兵扫了一眼天牢,余光望着留守在天牢外的御林军,用眼神交流着:若不好,便动手,一定要将他们留下!

其他几人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紧了紧手中的兵器,时刻准bèi

将面前的这些御林军一击毙命。

他们等了许久,天牢中却没有半分动静。

半响,御林军从牢房中走了出来,来得突然,走的迅速。

门外的士兵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dào

对方为何没有发xiàn

花影魅此时不再天牢,但若是动起手来他们也没有把握能够不惊动任何的将他们留下,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秋蝉见人走了,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还好主子有先见之明。

御书房,御林军都统向千傲麟汇报着,“花影魅依旧在天牢之中,并未逃离,臣赶到慈宁宫的时候,也并没有看见身形似是花影魅的人。”

千傲麟恩了一声,挥手遣退了他,御书房陷入一脸沉静,只有千傲麟翻阅奏章的声音,他突然张口,吓了思绪飘远的李公公一跳,“李公公,你说娴淑妃的死是自杀还是被人谋害。”

李公公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说:“奴才愚钝。”

其实娴淑妃娘娘是自杀还是被人谋害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知dào

皇帝秘密的人又少了一个,李公公其实有些心慌,若娴淑妃娘娘的死是皇上所为,那么皇上就是在逐步逐步的清除知dào

那些秘密的人,若是如此,那么他怕是也活不长了。

千傲麟垂着眼目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的翻阅着奏章。京城外传来密信,欧阳凌月已经进入了邵阳境地,一路上并未有任何的问题。千傲麟望着密信,微微的眯起眼眸,当初他听从了邵承恩的话调走了欧阳凌月,他想,对方那个时候就是因为忌惮欧阳凌月会成为他们谋反的阻碍所以先一步的调走了他。

如今邵承恩见事情败落逃离京都,他是否找个机会将欧阳凌月在调遣回来,毕竟如今四国局势十分不稳。他与花俊阳一内一外,一文一武,足以让其他三国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他前脚刚刚将他调走,后脚又将人找回来未免有些儿戏,还是沉些日子在说吧。

千傲麟动笔,在铺开的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字:全力保护欧阳凌月

慈宁宫,秦嬷嬷镇定了下来,已经百分之百的确认面前的人便是真zhèng

的花影魅,望着她手中把玩的丹药,不禁有些后怕,若真zhèng

的花影魅没有及时赶到,那她真的不敢相信太后服下这丹药后会怎么样。

“公主,若有下次怎么办?”秦嬷嬷有些害pà

,这次有花影魅,那么下次她若没有及时出现呢?自己要如何分辨她与那个假的花影魅!?

花影魅抿了抿唇瓣,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不会再有下次。”

她刚刚与假冒的花影魅对决就连二成的功力都没用到,她若想留下对方,对方又怎么能逃出她的手掌心,她不过是她放出去的一个诱饵,很快就能钓到大鱼。

京都外竹林深处的幽静别院,假的花影魅拖着一身伤跌跌撞撞的闯了进去。

“呦,竟然伤的这么重,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戏谑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中传来,假的花影魅厉眉一竖,目光不善的扫射了过去,人从暗影中走了出来,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意。

假的花影魅冷哼的一声,厉声喝道:“闭上你的臭嘴。”

那人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夸张叫道:“哎呀吓死我了,我好怕啊,哈哈哈,你不是自告奋勇,自认为长了一张类似花影魅的脸就保证任务会万无一失吗?怎么如今这般的狼狈?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你可知dào

主子的脾气。”

假的花影魅心中咯噔一声,这次的任务是她自动请缨的没有错,但她却没有料到被关押在牢房中的花影魅竟然会出现在慈宁宫,而且武功甚是了得,比他们预想的还要高。

“这件事我自会想主子解释。”她语气冰冷,面若寒霜的对着那男人说道。

对方呵的笑出了声,脸上的调笑变成了彻骨的杀机,“解释?你该知dào

没有完成任务的下场只有一个,主子从来不需yào

解释,只看结果。”

“你要杀我?”她眼底闪过一抹骇然,不敢相信的质问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一直吵吵闹闹,但她却从没有想过,对方竟然要她死。

男子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嘴角挂着嗜血的笑容,“你不要忘了,我隶属的地方——绝杀组。”

绝杀组中的人都是组织中的杀人机器,他们的武功不一定是最高的,但杀人的手段却是最强的。而他们的任务,就是杀死一切没有完成任务的废物。

男子浑身好不收敛的杀意让女子慌了神,“暗夜,这里如今就只有你和我,没有人知dào

我任务失败,你只要不说,我便不用死。”

这也是女子任务失败后敢回到这里的原因,她一直笃定的认为,对方一定不会杀她,但这个时候,她的这分笃定却慢慢的开始动摇了起来。

一阵风吹进院子,打破了二人之间僵持的局面,一个个身影落在墙垣之上,接着月色,居高临下的望着院中二人。

男子心中涌起一抹愤nù

,神色狰狞的望着面前的她,目光似是恨不得将她吞入肚中,“你竟暴露了,你,该死!”

第一百八十七章

“拿下他们。”欧阳凌月负手而立,冷眸淡淡的扫了一眼院中二人,绝杀组的人不必留下活口,对方就相当于死士就算是被人活捉也不会吐露一分,而绝杀组的人招招毙命,若是想要抓活口,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男的不留。”

随着欧阳凌月的一声令下,众人群起攻之,男子虽然是绝杀组的人,却是双拳敌不过四手,又何况是这些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

很快,男子便落了下风,最终被斩杀于剑下,女子本就受了重伤,早在男子死前,就已经被俘获。

“将人带走,剩下的人埋伏在暗处,伺机而动。”这里显然并不是他们的总坛,他们口中的主子怕是并没有在这里坐镇。而根据刚刚二人之间的谈话,欧阳凌月得知这宅院中并非只有他们二人,既然不知dào

他们的同伙是谁,如今在谋划着什么,只要埋伏在这里,便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显然,千语嫣的死以及对魅儿的诬陷,与对太后下手的这些事都不是千傲麟所指使的。若不是千傲麟,那个京都中便没有人能够如此精密而妥善的制造了这么一个圈套了。

他们的主子一定不是京都之人,那么不是京都之人,又与魅儿在近些日子放生冲突恨不得她死的人,便只剩下一个了,那便是——轩辕亦!

轩辕亦,你的手伸的还真是长啊,看来,是时候将其砍断了。

慈宁宫,花影魅吩咐秦嬷嬷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太后,并告sù

她,若太后清醒过来就同她说,不要担心,她不会有事。

欧阳凌月将假的花影魅关在丞相府的地牢中,随后与花影魅会和。

欧阳凌月站在站在她的身侧,声音低迷了下来:“怎么,很担心千宇阳的伤势?”

花影魅扫了他一眼,见他深邃的瞳眸中窜着火苗,知dào

他这是吃味了,不由得感叹这男人的占有欲到底有多强,竟连这都要吃醋。

“千宇阳只是伤心过度罢了,他一个武者从阶梯上摔下来能伤的多重?”花影魅是不担心他的伤势,只是有些担心他此时的情绪,一天之内,死了两个最亲近的人,这样的打击不是一般人可以承shòu的。

“别说了,进去吧。”花影魅叹了口气,率先溜进了千宇阳的寝室,欧阳凌月眼底闪过一抹波光,抬脚跟了上去。

千宇阳清醒的睁着眼睛,他只要一闭上眼,母妃死去时的场景与他负气而出的换面便在他的脑海中循环往复的上映着,悔恨,痛苦交织在一起,灼烧着他的灵魂,让他陷入绝望的地狱而无法自拔。

“千宇阳。”花影魅喊了他一声,千宇阳愣愣的抬起头,只觉得面前人的样子像极了花影魅,就连声音都十分相像。

“呵呵。”他苦笑着,赤红的双眸中充满了死寂与绝望。

花影魅看着这样颓废的她,黛眉微皱,欧阳凌月上前一步,一把拽着千宇阳的衣襟,将人从床上拎了下来,甩手将他扔在了地上。

巨大的疼痛让千宇阳闷哼了一声,欧阳凌月提起桌上的茶壶,壶嘴对着千宇阳,茶壶微斜,将茶水泼在千宇阳的脸上。

“清醒了吗?”欧阳凌月居高临下的望着千宇阳,如同在望着一堆垃圾一般。

千宇阳的视线慢慢对焦,身体上的疼痛与泼在脸上的茶水让他混沌的脑子慢慢变得清醒,欧阳凌月眸中的蔑视十分强烈,千宇阳因为觉得屈辱而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这股怒火却让积压在他胸口的一口气舒了出来。

千宇阳的脑子突然清醒了起来,他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坐起身,望着欧阳凌月,“你怎么会在这里?”他记得父皇已经将他远掉了。

欧阳凌月勾了勾唇,冷声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用管,我只问你一句,你可否想知dào

害死你皇姐与母妃的人到底是谁。”

千宇阳眼里的暗芒豁然凝聚,他张口,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不死不休的恨意,“你有办法?”

花影魅坐在一旁,淡淡开口:“若我们想要验尸,你可同意?”

千宇阳这才注意到欧阳凌月身后的花影魅,原来刚刚并非是他的错觉,再次看见她,千宇阳灰暗的世界不由得注入了一道亮光。

在他母妃死后,他真的有那么一刻怀疑过她,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怀疑,他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自己皇姐的死与母妃的死都是她的所作所为,她不会,他一直相信她不会。

“魅儿。”千宇阳眸中炙热的光芒惹得欧阳凌月脸色一沉,不悦的转头扫了花影魅一眼,似是再说:你这个勾人的妖精。

花影魅翻了翻白眼,回答:彼此彼此。

要知dào

心悦她的男子数目可连爱慕欧阳凌月的女子数目的零头都不及,他还敢说她是妖精。

“千宇阳,我们要验尸。”花影魅目光执拗的望着千宇阳,她知dào

这个时候不应该这般的逼迫他,但他们的时间不多。

千宇阳张了张嘴,沉默以对,他当然知dào

只有验尸才能查清楚母妃真zhèng

的死因,但验尸说到底都是死者的亵渎,那是他的母妃,他怎么能让她死不安宁,可若是找不到真凶,让他母妃枉死,让魅儿背上所有的罪名,这也不是他想要接受的事实。

半响,千宇阳艰难开口:“魅儿,我母妃可是害死我皇姐的参与者?”

千宇阳没有问花影魅她母妃可曾冤枉了她,而是询问他母妃对千语嫣的死是否知情,那是因为,千宇阳从一早便知dào

,他的母妃,做了假证。

对于千宇阳的信任,花影魅因为娴淑妃对他的疏离倒是淡了一分,她叹了口气,道:“目前来看,我并不清楚,但千宇阳,这个问题该问你自己,在你心中的娴淑妃娘娘是什么样子的?她可会为了自己的目的害死若她亲生女儿的大公主?”

其实花影魅一直不认为娴淑妃与千语嫣的死有关,娴淑妃并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

千宇阳陷入了沉思,他的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母亲温柔,娴淑,聪慧,大度,从不要求他爬得多高,只希望他平安快乐。

而对于大皇姐,母妃是真的将她当做女儿,直到如今,母妃宫中还留着皇姐小时候穿过的衣衫,母妃说,只要看着这些衣衫,她就觉得自己的一双儿女一直都陪在自己的身边。在后宫冷清而日子里,只要看看这些,她就心满yì

足了。

母妃不会害皇姐,一定不会。

千宇阳抬手擦干脸上不经意滑落的泪水,他站起身,面上浮着从未有过的坚毅,“验尸。”

娴淑妃的棺材停在正厅,夜深了,只留着几个宫女守夜。

千宇阳脚步蹒跚的走进正厅,丫鬟们连忙起身行礼,见着千宇阳双目红肿,眼底发青,面色说不出的憔悴,不由得心中酸楚,到底是有多伤心才能将一个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你们都下去我,我想陪陪母妃。”千宇阳沙哑的声音让丫鬟们心碎,“七皇子节哀顺变,奴婢们下去了。”

不过片刻,正厅中的丫鬟们都下了去,偌大的正厅,只剩下千宇阳与拜访在正中间的那副棺材。

“进来吧!”千宇阳招呼了一声,花影魅与欧阳凌月便跳下了墙垣。

欧阳凌月与千宇阳合力打开了棺材盖,看到娴淑妃宛若熟睡般的躺在棺材中,千宇阳便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恸,不过才短短一点的时间,就什么都变了。

欧阳凌月扫了千宇阳一眼,动手将娴淑妃的尸体抬了出来,花影魅不知从哪里找的草席,欧阳凌月将娴淑妃的尸体放在了草席上。

花影魅蹲下身,将欧阳凌月挤到一旁,泛起娴淑妃的眼皮看了看,随后检查着她的头部,看看这里是否有隐藏的伤口。

花影魅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好几遍,却没有发xiàn

任何伤口,她只好取出两根银针,分别插入娴淑妃的咽喉与胸腔,见两根银针都一边黑,声音有些发闷:“看来娴淑妃就是中毒而死。”

只是不知dào

自杀还是他杀。

花影魅放下银针,用手掰开娴淑妃的嘴,若对方是被人强行灌了毒药,就算是脸上没有掐痕,口腔中应该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花影魅凑近看着,在娴淑妃的喉咙中发xiàn

类似于宣纸与唾沫融合的东西。

人死后唾液会停止了分泌,很幸运的是,卡在喉咙中的东西并未被完全融化,花影魅用钳子小心翼翼的将娴淑妃喉咙中的东西钳了出来。

是一张纸,纸上还有这被晕染了的毛笔字,只是一个边角,只有两个模糊不堪的字:爱妃!

这是只有千傲麟对娴淑妃才有的称呼。

千宇阳一直如坠冰窟,这两个字让他脑中陷入无边无际的猜想,若母妃吞下的东西与父皇有关,那他要怎么办?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害死自己母妃的人会是父皇。

花影魅皱了皱眉,望向千宇阳:“你要不要回避?”

既然娴淑妃喉咙中的只是一角,那么在她的胃中,一定有完整的书信,花影魅只是希望那书信并没有完全被胃酸腐蚀。

她之所以这般询问,是因为她要破娴淑妃的胃。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千宇阳咬了咬牙,并未退却,花影魅见他如此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解开娴淑妃的衣衫,接过欧阳凌月递来的刀,快准狠的在娴淑妃的胸膛竖着拉开一道口子。花影魅扒开皮肉,让娴淑妃的胃口露了出来,千宇阳脸色隐隐发白,这样的场面他一辈子都没有看见过,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被开膛破肚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妃,这个场景,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花影魅划开娴淑妃的胃,随后将手深入她的胃中,千宇阳再也无法忍受,快速的跑到一旁隐隐作呕,花影魅头也不抬的继xù

在娴淑妃的胃中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月光下,她解剖着尸体,面色崇敬的宛若在面对一件艺术品般,欧阳凌月觉得有些稀奇,却不再面前这血腥的一幕而面有变色。

花影魅最终将那东西从娴淑妃的胃中掏了出来,她小心机就的将已经被腐蚀的不像样子的纸放在一旁的空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娴淑妃胃口上的伤口缝合,随后又缝合上了她身体表面上的口子。

欧阳凌月拽下腰间别着的水壶让花影魅将手洗干净,花影魅擦干手上的水渍后,用阴水的手帕擦拭着娴淑妃身上的鲜血,然后为其合上上衣,再有欧阳凌月将娴淑妃重新放进棺材里。

花影魅望着地上的纸,左右看了看,找到一块板子,她将纸贴在了板子上,道:“这些字体已经模糊不堪,想要知dào

上面大概的内容,就先要将这纸晾干,然后根据仅存的几个模糊的字猜测一下这封被娴淑妃吞进肚子里的信到底是什么内容。

扫尾的工作自由人做好,千宇阳最后看了一眼娴淑妃,随后合上了棺材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三人相对而坐,花影魅将贴着纸的板子放在通风处,从胃中挖出来的东西总是有些奇怪的味道,此时那味道正弥漫在房间里。

花影魅与欧阳凌月若无其事的饮着茶,千宇阳的胃却在翻江倒海,嗅觉触发感官的记忆,让他再次想起刚刚开膛破肚的那一幕。

千宇阳连忙捂住嘴,强忍住翻涌而上的液体。

花影魅微微挑眉,这味道是不太好闻,但是比起医院中福尔马林里浸泡的尸体却是要好闻百倍,当初她奉命杀死一个正在医院就诊的高官,被迫躲在浸泡着尸体的福尔摩斯之中,整整一夜,那种味道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真该好好尝尝那种滋味。

二更天,放在通风处的纸干的很快,花影魅小心翼翼将干了的纸拿下来,尽量摊平的放在座子上。

“你,千这都什么跟什么。”花影魅饶了饶头,这写纸不仅被胃液腐蚀,还染上了鲜血,根本很难看清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欧阳凌月抿了口茶,道:“不一定要知dào

上面写的是什么,你们只要仔细看看这写字的字体。”

欧阳凌月很熟悉千傲麟的字,这纸上的字与千傲麟的字完全相同。

“是,父皇的字。”被欧阳凌月这么一提示,千宇阳却是辨认出来了,他不敢相信的惊呼出声,脸上尽是骇然,难道真的是父皇。

花影魅呲了一声,斜了一眼欧阳凌月道:“说吧,看你胸有成竹的模样显然已经知dào

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别再这里卖关子了。”

欧阳凌月勾了勾嘴角,声音平稳:“你放走的那个人并非是千傲麟的人,千傲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让你我毫无察觉的布置这一切。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并不在衡南国,此时此刻却巴不得你死,你说这人是谁?”

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暗芒,嘴角勾起冷然笑意:“轩辕亦!”

“你们在说什么?”千宇阳刚刚还沉浸在自己的父皇害死了自己母妃的情绪里,乍一听花影魅与欧阳凌月的对话,他发xiàn

自己有点跟不上节奏。

欧阳凌月扫了他一眼,深如苍穹的眼眸里蕴含着不清不楚的暗芒,没有回答千宇阳的意思,花影魅只得开口:“你应该知dào

邵承恩,怎么说呢,简单的来说就是,在千傲麟身边的邵承恩一直都是一个名叫轩辕亦的家伙假扮的。他潜伏在千傲麟身边的目的我不清楚,但他却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千泓焰与千珏昭策反便是他煽动的,而我在机缘巧合之下破坏了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离开京都,所以对我他而言,我便是眼中钉肉中刺。”

“这次的事情不过是他想要致我于死地罢了,至于娴淑妃胃里的这封信,也许是出自千傲麟之手,也许是邵承恩代笔,呆在千傲麟身边这么久,邵承恩怕是早就写了一手与千傲麟同样的字了吧。”

“也就是说,皇姐的死与母妃的死不是父皇所害?”千宇阳追问道。

花影魅动了动嘴,她其实想说对于娴淑妃的死,千傲麟必是高兴地,但千宇阳与千泓焰不同,后者一直厌恶憎恨着千傲麟,而前者,对于千傲麟,虽然有失望与不解,但却还是敬爱着他。

眼见就要三更天了,花影魅回了牢房,一切都陷入了平静中,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变化。

两日后,在扶桑若溪的调理下,太后清醒了过来,秦嬷嬷转达了花影魅的话,太后笑了笑,却是抓住秦嬷嬷的手嘱咐道:“秦嬷嬷,若哀家撑不到魅儿前来,你定要将一切都告sù

她,告sù

她不必报复,哀家只希望她幸福安康。”

秦嬷嬷眼含泪光,一个劲儿的说道:“太后身体硬朗的很。”

太后虚弱的呵了一声,她道:“哀家自个的身子哀家知dào

,都活了这么久了,哀家已经是赚到了,只是可惜,没能看到魅儿嫁人。”

“太后”秦嬷嬷泣不成声。

天牢中,扶桑若溪命人给她带了信,太后清醒了过来,而她从那个假冒她的人手里抢来的丹药扶桑若溪正在研究。

夜深,花影魅再次走出天牢,偷偷溜进慈宁宫。

太后醒着,精神还不错,只是脸色看着有些苍白,见到花影魅,太后很是高兴,面色都红润了不少。

“魅儿,你吃苦了,有没有饿着。”太后抓着花影魅的手,一个劲儿询问着她有没有受委屈,“都怪哀家不中用了,若非哀家病了,魅儿你又怎么会受这样的苦。”

花影魅有些鼻酸,她握住太后的手,笑道:“皇祖母,我没有受苦也没有饿着,您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您要是再说责怪自己的话,那便是让我折寿了。”

太后听闻,连连道:“哀家不说了不说了。”

“魅儿,哀家有些话要对你说。”沉默了半响,太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打算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魅儿说清楚,她怕自己没有时间了。秦嬷嬷听闻,起身走到门边,以防门外有人。

花影魅笑了笑,眉眼末梢闪过一抹温润的波光,她望着太后,轻声说道:“皇祖母,您想说的我早就知dào

了。”

“你知dào

了!?”太后先是一惊,随后摇了摇头道:“魅儿,哀家要说的事情你肯定不知dào

,哀家知dào

不应该瞒着你,但哀家有哀家的苦衷,哀家只希望,魅儿听完之后,不会怪我瞒了你这么久。”

花影魅用手抚顺着太后的背,“皇祖母,我不会怪你的,是您让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疼爱的感觉,您是我的皇祖母,是我的血族至亲!”

最后四个字,花影魅说的极重,她知dào

,太后会明白她的意思。

“魅儿,你”太后不敢相信的望着花影魅,血族至亲指的什么她当然知dào

,只是她没有想到,魅儿竟然知dào

了。

“皇祖母,我是九皇子的女儿,真zhèng

的一国公主,我都知dào

,所有的一切都知dào

的清清楚楚。”

太后望着花影魅,久久不语,她以为自己瞒的够好,却不曾想她早就已经知dào

了一切,这个孩子,她实在是太想她的皇儿了。

“魅儿,哀家恨啊,恨自己只能亲眼看着皇儿死去而无能为力,但是魅儿,哀家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之中,你还这么年轻,你该得到最好的爱,最好的夫君,最好的一切。”太后抚摸着花影魅的脸,眼泪划过眼眶,亲眼见到自己最爱的儿子死,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痛。

花影魅点了点头,道:“皇祖母,你放心,我一定会得到最好的一切。”她从未心存仇恨,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为了活着。

花影魅想起那日太后见到自己脖子上的琉璃石时那激动而悲切的目光,从领子处掏出了琉璃石,询问道:“皇祖母,这个琉璃石可是我父亲的。”

太后伸手抚摸着琉璃石,怀缅的说道:“这是当年先皇送给你父亲的。”

也就是说,悬崖下的那具尸体

“皇祖母,我父亲一直带着这个从未离身吗?”花影魅紧张的询问着,目光一错不错的望着太后,等待着她的回答。

第一百八十九章

“是,从未离身。”

花影魅突然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命运竟是如此的神奇。

“魅儿,是不是”太后突然抓住花影魅的手,满目希夷的凝望着她。

花影魅重重的点了点头:“是,是悬崖下的那具尸体。”

“尸体,骸骨,太好了,他的皇儿没有被挫骨扬灰。”太后喜极而泣,就为了九皇子的骸骨,好半响,太后才平静了下来。

花影魅端起茶盏让太后喝了口茶,想起悬崖下的木屋,花影魅疑惑的询问:“皇祖母,父亲当初不是被烧死在皇宫中吗?可为何会出现在悬崖下,而且很明显,在悬崖下的时候,父亲还活着。”

“这,怎么会,哀家明明是看着大火将他吞噬的,难道,难道是当时有人救了他,可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告sù

哀家他还活着。”

“皇祖母,父亲当时可能知dào

自己没有多少时日了,与其让您大喜大悲,还不如就让您以为他已经死在了火海中。”花影魅宽慰道。

“是了,他是这样的孩子。”太后几经垂泪,哭累了便疲惫的睡了过去。

花影魅替太后擦干眼角的泪水,将被角掖好后就离开了慈宁宫,寒风一吹,让她的头脑清晰了几分

三天后,距离花影魅被问斩还有五天。

欧阳凌月带来了已很不错的消息,三国在暗中观察了这么久后,终于派出了使臣。

“再等等,很快就自由了。”

娴淑妃被风光大葬,棺材葬入皇陵,享shòu

贵妃尊荣。

京都街头巷尾,流言纷飞,花影魅到底为何毒杀千语嫣,已经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距离花影魅问斩还有三天的时间时,玉莲殿外的侍卫撤了回来,花柔澜恢复了自由。

她自然不会错过看到花影魅落魄狼狈模样的这一幕,从千傲麟撤出对她的幽禁之后,便大摇大摆的来到天牢,人还没看见,便听见她极尽讽刺的笑声:“我的姐姐,你怎么会落得这般的下场。”

花影魅慵懒的倚靠在简陋的床上,翦瞳斜飞,顿时让幽暗的牢房充满了光芒,瞬间高档了起来,花柔澜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画面,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她花影魅如今已经落得这样的下场,竟然还这么的清傲,再过几天她就会被问斩,她就不信对方真的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姐姐,你若是肯跪下求求本宫,本宫或许会求皇上开恩,饶你一命。”花柔澜嘴角仰着笑,斜飞的眼眸深处氤氲着丝丝冷芒,她话音轻柔,语气恳切,若只是听她的话,还以为她是真的想要求皇上。

花影魅呲笑,仰起头眯眼望着穿着一袭深蓝袍子的花柔澜,她华丽的装扮与这牢房是多么的格格不入。花影魅把玩着垂在神色的发丝,笑道:“若娘娘说话有用,又何必被关到现在才被放出来,娘娘与其将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不如想象怎么拴住皇上的心,三年一次的选秀就快要举行了,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若失了皇帝的宠爱,你变什么都不是了——莲妃!”

“你”花柔澜面若寒霜,浑身散发着彻骨的寒意,她望向花影魅的目光似是含着刀子,想要狠狠地将她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都割下来。

花柔澜眼眸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玩味的冷笑道:“本宫听闻冷宫中有种刑罚是用针一下一下的扎在身上,从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伤痕,却是其痛无比,本宫倒想试试这个刑罚,姐姐觉得呢?”

花影魅微微扬眉,面上渐渐浮现了一丝淡淡的嘲讽,似是全然不知dào

对方的打算,附和道:“我倒是也想看看。”

花柔澜冷笑了一声,对方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就不信等到自己对她用刑的时候,她还能像现在这般镇定自若。

“来人,将牢房的门打开。”站在一旁的狱卒轻轻的扫了一眼花影魅,见对方额首,这才打开了牢房的门。花柔澜走进牢房,转头对着狱卒道:“你先出去吧,本宫要与姐姐好好说说体己的话。”

狱卒巴不得赶紧离开,连连称是的退了下去,见狱卒离开,花柔澜再不掩饰的哈哈大笑了起来,“花影魅啊花影魅,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来啊,给本宫好好的伺候伺候长安公主哦不,是死囚花影魅。”

花柔澜身边的丫鬟挂着恶毒的笑,摩拳擦掌的向着花影魅走了过去,花影魅依旧慵懒的倚靠着墙壁。

丫鬟们眼见就要扑到花影魅的身上,花影魅突然站起身,丫鬟们只觉得眼前一花,手里的银针便跑到了对方的手里。

花影魅嘴角啄着浅笑,她翦瞳飞扬烁烁光华的望着花柔澜,声音低醇的宛若冰封在万年玄冰之下的美酒,虽然让人迷醉却同让冷冽如刀:“花柔澜,你知dào

死亡是什么滋味吗?当你的喉咙被刀割开,你会很痛很痛,但是鲜血都涌在你的喉咙里,你想喊也喊不出声,只会感受到鲜血一点点的从体内流失,你感觉到了寒冷,身体慢慢麻木,灵魂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从身体里拽了出去。”

花柔澜吞了吞口水,她不想去想,却又管不住自己的思绪,顺着花影魅的话去感受,去想象。

“啊!”就在这时,她就得脖子一凉,只以为想象中场景发生在了现实中,竟觉得疼痛的大叫出声。

花影魅面含笑容,纤细冰冷的手放在花柔澜的颈子上,目光森然的望着她。花柔澜惊叫一声后这才反应过来,近在咫尺的花影魅吓了她一跳。

“你”

花影魅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巴前,冲着她虚了一声,提醒她注意般的用力钳住她的颈子。

花影魅发着笑:“花柔澜,你知dào

骨骼被捏碎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吗,很脆,就像是这样的声音。”

她的手依旧牵着花柔澜的脖子,狠狠地向前一拽,花柔澜便狼狈的倒在了地上,花影魅看着挣扎的想要站起来的柳花柔澜,嘴角闪过一丝嘲笑,眸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花柔澜费力的抬起头,看着浑身散发着冷意,美艳动人却宛如死神一般的少女,顿时吓得肝胆俱裂的大叫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给本宫将她拿下。”

丫鬟们浑身一个激灵,连忙上前阻止花影魅,花影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拳一掌轻易的将丫鬟打倒在地。

花影魅居高临下望着花柔澜,嘴角啄着浅笑,牢房中本就阴暗寒冷,这个时候便更加冷冽。

“骨头碎裂的声音,是这样的。”这般的说着,花影魅缓缓地抬起玉脚,猛地踩在花柔澜纤细的手指上。

“啊!”花柔澜悲惨的大叫了起来,众人听着惨烈的叫声,介是心中一颤。咔嚓一声,这根手指便是断了,花影魅狠辣的笑着,玉脚死死地踩在上面,狠狠地碾动着。

说实话,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这声音是不是十分美妙?你是不是还想听见?”说着再度抬起玉脚,向着其余的手指踩去。

伴随着花柔澜凄厉的喊叫声,她的十根手指便是全废了,根根骨头尽碎,鲜血染满了花影魅精致的鞋子,花柔澜痛苦的呻吟着,看向花影魅的眸子满是恨意。

恨?若非她今日眼巴巴的凑上来,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对方不是想对她用刑吗?那她便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来人啊,快来人啊!”花柔澜大叫着,试图引起外面狱卒的注意,但很可惜,她亲自打发了狱卒,而且没有她的命令,那些狱卒是不会进来的。

花影魅蹲下身,一把抓住花柔澜的头发,满脸温和的说道:“我的好妹妹,十指连心的疼痛如何?”

“花影魅你这个贱人,你竟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花柔澜咬着牙大声的咒骂着。

花影魅笑出了声:“我的好妹妹,三日后我便会被斩首,你说一个要死的人还怕些什么?临死拉上一个垫背的也好啊。”

花柔澜这个时候才知dào

怕了,身子一个劲儿的向后错,试图里她身边的这个恶魔远一点,再远一点。

花影魅扯了扯嘴角,抓着她的头便往地上磕去,崩的一声,花柔澜彻底的晕了过去,花影魅放开花柔澜的青丝,嫌弃的用她身上的衣裙查了查手,随后道:“狱卒。”

狱卒望着面前的场面,顿时傻在了原地,花影魅抿了抿唇瓣,道:“莲妃娘娘不小心摔倒在地磕了头,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让人将莲妃娘娘送回去。”

“哦,哦!”狱卒连连点头,转身跑到外面命人去准bèi

栾轿,花柔澜趾高气昂的来,最后却是被抬了出去,小小与秋蝉虽然觉得十分过瘾,却还有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家小姐。

今儿个小姐怎么就没有忍住的动了手了?殴打皇妃,那可是死罪,小姐不想着为自己洗脱罪名,倒是变着法的往身上招揽罪名了。

这不是罪上加罪吗?

第一百九十章

花柔澜重伤,千傲麟震怒,命明日便将花影魅斩首示众。

“完了完了。”小小在牢房中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一个劲儿的嘟囔着,突的一把抓住两个牢房相接处的木头,将头从木头的缝隙中挤了过来,神色严肃的说道:“主子,我们越狱吧!”

花影魅抽了抽嘴角,一巴掌将她删了回去,谁家囚犯想要越狱会扯着嗓子喊啊,狱卒听了小小的豪言壮语,差点没见刚刚喝下的水喷出来。

秋蝉扫了一眼小小,道:“主子,这法子可行,大不了我就下手毒死这牢房中的所有人,然后在将这牢房一把火给点了。”

狱卒:“”这个牢房他是呆不下去了。

花影魅老神在在的坐在床上,慵懒的向后一躺,全然不理会小小与秋蝉两个逗比。

下午,御书房,一道奏折被呈到千傲麟面前。

“岂有此理!”千傲麟翻阅奏折后,愤nù

将奏折扔在了地上,“给朕搜,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驸马通敌卖国的证据。”

“是!”

千傲麟震怒,下令搜查驸马府。

驸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被动的任由刑部尚书将公主府上上下下的搜查一遍。

“大人,没有发xiàn

。”

“大人,没有发xiàn

。”

“大人,没有发xiàn

。”

一连串的没有发xiàn

让刑部尚书脸色铁青,驸马却勾了勾唇角,通敌叛国?呵呵,若是真的搜到了证据,那才是见鬼了呢。

“大人,有发xiàn

!”

一句话让刑部尚书的脸色减缓,却让驸马顿时没了笑容,士兵发xiàn

了大公主府的假山下的地牢,本着大公主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要搜查原则,士兵也搜查了地牢,却在地牢中发xiàn

了一个人。

士兵将人抬了上来,阳光映照着那人的脸,刑部尚书心中一颤,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驸马看到被抬上来的人,亦是不敢相信。

刑部尚书没有在大公主府搜到驸马通敌叛国的罪证,而是在地牢中,找到了一个与花影魅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竟有两个花影魅?

千傲麟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一个花影魅因为谋害公主皇妃被关在天牢,另外一个花影魅却被关在大公主的地牢?这两个人到底谁是真谁是假?别说是文武百官,就连千傲麟都有些傻了。

但是奈何被关在大公主府地牢中的这个花影魅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如同前几日中了醉生梦死的人一般。

当初中招的人太多,配置解药的药材早就用完了,一时半会太医院还真的配不出解药来,只能看着她昏迷不醒。

两个花影魅的事情很快便传了出去,众人因此议论纷纷,有的人将整件事串联起来,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们假设,当初公主被人掳了去,救回来的人便是现在关在牢房中的花影魅,我们姑且把她叫做花影魅一,将这依旧昏迷不醒的花影魅叫做花影魅二。”

“若当初救回来的花影魅一并非是真zhèng

的公主而是被人假扮的,那么她就有了谋害大公主的动机。你们想,真zhèng

的公主被驸马囚禁在地牢中,当初公主是被贼人掳走,若她在驸马府,不就说明当初那场屠杀的罪魁祸首便是驸马吗。那么,显然驸马早就有了不臣之心,大公主也驸马朝夕相伴,很可能已经察觉出了驸马的狼子野心,为了防止自己的秘密泄露,驸马便设计谋害了公主。”

“若上面的假设都成立,那么花影魅一便是驸马的人,驸马要求花影魅一与他眼这场戏,一以为对方只是将视线引导她的身上,或是因为觉得有太后撑腰皇上并不能将她如何,于是便答yīng

了下来,却不成想那日太后突然病倒,本来一不会被定罪,但娴淑妃中毒却让一被彻底的打入了天牢,娴淑妃来搜身的主意是谁出的?是驸马出的,那么很有可能,他已经在娴淑妃身边安插了人,暗中在娴淑妃的身上下了毒,只要娴淑妃不小心将手饭后在嘴里或是用手捏东西吃,就一定会中毒,那么就坐实了一的罪名。”

“驸马这是在斩草除根,他怕一泄露他的秘密,所以先下手为强,将一送入天牢,等候处决。”

不得不说,对方这个假设推理倒是十分合理,不过他们怎么分析,不管两个花影魅谁是真的,归根究底都与驸马脱不了干系。

御书房,千傲麟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花将军可能分辨那个是真zhèng

的花影魅?”

花俊阳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孩子从小与微臣就不亲近,微臣真是不清楚这二人谁是真谁是家,皇上,臣觉得皇上乃是真龙天子,皇上说哪个人是真的哪个人便是真的,皇上说哪个人是假的哪个人辩就是假的!”

千傲麟若有所思,随后屏退了花俊阳,他说那个是真的,那个便是真的吗?

翌日午时整,假冒花影魅的人被压倒五门口斩首,为了防止她胡言乱语,特意封了她的嘴。

“咔嚓”一刀,人头落地。

黑暗中花影魅什么都看不清,只是听到一声声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突然有人将罩在她头上的黑布扯了下来。适应了黑暗的眼眸接触光明一时有些不适,花影魅眯着眼睛,好半响才适应了此时的光芒。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千宇阳高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从今以后,你就是真zhèng

的花影魅,你可记住了?”

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嘲讽,这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早在她与欧阳凌月策划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千傲麟一定会将他认为是真zhèng

的花影魅处死,留下假的花影魅。

果然,对方成功做出了他俩想让他走出的选择。

花影魅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如此,那我的封号呢?”

千傲麟眼眸一缩,如今已经十分确定,面前的人不是真zhèng

的花影魅。他笑道:“你日后只要听从我的吩咐,地位,金钱,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花影魅素齿咬着唇瓣,眼中透露着贪婪的神色,“那么,你就不怕我是他国派来的细作吗?”

千傲麟冷笑了一声,“就算是细作有如何,细作,也有双向细作,不是吗?”

千傲麟抬手一会儿,他身边的人将一颗药丸放在花影魅手中,“吃了它,荣华富贵都是你的。”

花影魅深深的望了千傲麟一眼,一扬手将药丸扔进了嘴里,她深处舌头贴了贴唇瓣,似是意犹未尽,“那么,臣女花影魅,拜见皇上。”

“好,好,哈哈哈。”千傲麟放声大笑,笑声中说不出的意气风发;花影魅勾唇冷笑,笑容里说不出讽刺嘲弄。

千傲麟在处死假的花影魅之后,便恢复了花影魅的封号,亦是将她的两个丫鬟,小小与秋蝉放了出来。

按照花影魅的话说,若秋蝉与小小死了,那么她这个花影魅才引人怀疑,千傲麟二话不说便将两人放了出来,只是告诫她,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马脚?从今以后她便能做回真zhèng

的自己了,花影魅酣畅淋漓的大笑着,这快一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压抑的自己,生怕别人怀疑,生怕惹来千傲麟的忌惮。但是现在,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花柔澜,我废了你的十根手指,我还不是依旧平安无事的从牢房中走了出来。

幻儿并没有死在慎刑司,而是出面指认了驸马,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驸马被斩首示众。

花影魅其实一直想看看,这个驸马是真zhèng

的驸马,还是轩辕亦手下假扮的驸马,只是想着就算是自己知dào

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便也懒得去看了。

花影魅回到慈宁宫,秦嬷嬷张罗着新衣,让她去慈宁宫后的温泉浸泡,去除一身的霉运。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花影魅将头微微的靠着泉水旁的石台之上,惬意的闭上了眼眸,任凭那温热华润的泉水拂过她娇嫩的肌肤,浅含笑意的嘴角上挑,好似白莲般宁静高雅。

从泉水中漂浮而上的蒙蒙雾气,萦绕在整个温泉之上,氤氲了花影魅流光溢彩的美眸,那如蝴蝶展翅般颤动的长睫上积聚着莹润的水珠,莹然清华,花影魅袒露在空气之中的肌肤皓如凝脂,滑腻似酥,此时的花影魅静默的就好像一幅让人不可自拔,深陷在其中的画作一般,想要靠近却不忍亵渎。

时间静静的流逝,花影魅有些困乏,慵懒的一伸玉臂,将头从石台上移开,轻轻的转动着,盈盈的水滴顺着那张绝美的俏脸,缓缓地滑过她雪白细嫩的长颈,向下滴去。

小小与秋儿守在外面,偌大的温泉中只有花影魅一个人。

一抹幽暗的目光紧紧的钉在花影魅的身上,一袭白衣如雪的男子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这个他时时刻刻魂牵梦绕的佳人儿,终是按耐不住心中的躁动的情绪,大步的走上前去。

感受着从泉水之中涌入身体的暖流,花影魅氤氲着水雾的眸,泛着盈盈的波光,这段时间的事情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神经紧绷的让她整个人都疲累万分。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将心中的思绪沉淀,好好的享shòu

着这难得的舒适,她好像有好久都没有泡过温泉了,这般的想着,又将头轻轻的枕靠在了石台之上。

第一百九十一章

“站住!”花影魅没有回头,却清楚的知dào

身后走来的人是谁。

欧阳凌月摸了摸鼻子,挑目望着泉水,氤氲的雾气似是在她洁白的肌肤上了披了一层纱,水珠挂在她的身上,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将她的肌肤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魅儿,我也想泡温泉。”欧阳凌月声音有些沙哑,花影魅抬头睁眼望了望此时艳阳高照的天,这大白天的就发情,还真是,呲呲呲呲

花影魅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如莲藕般的玉臂放在石台上,下巴枕在手指上,被泉水打湿的发丝贴在她的身上,翦瞳潋滟着盈盈波光,眼尾上翘,长睫忽闪忽闪的犹如蝶翼。花影魅直直的望着欧阳凌月,丁香小舌舔了舔如樱桃般红润的唇瓣,勾起魅惑纵生的笑:“凌月是想泡温泉,还是想要我。”

轰的一声,欧阳凌月的脑中似是平地一声雷,欲火猛地冲向脑海,随后又急速的降了下去。

“丞相大人,你若是敢走进一步,可不要怪我大叫非礼。”花影魅痴痴的笑着,玉指流连于嘴边,舌尖若有似无的滑过指腹,那勾人的目光阵阵像是一只专门吸食男人阳气的妖精。

欧阳凌月黑曜石般的眼眸越来越沉,淡粉色的削薄唇瓣邪肆轻扬,丹田中的内力瞬间外放。晴朗的天空挂起一阵狂风,花影魅只觉得眼前一暗,欧阳凌月已经钻入泉水中,一把捂住她的最,反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一转,胸膛贴着后背的将她囚禁在自己与石台之间,严丝合缝的没有一点缝隙。

“呜呜~”花影魅呜咽着,想要反抗,奈尔对方内力外放,竟压得她根本动用不了体内的内力。

欧阳凌月低着头,将头埋在她的颈子处,唇瓣贴在她耳垂便,声音低沉的威胁道:“别动,你要是在动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花影魅未着寸缕,欧阳凌月此时的衣衫已被泉水打湿,花影魅能够清楚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火热。

欧阳凌月在她腰间的大手猛地向上移去,一把抓住那丰满的山丘,肆意把玩,他恶狠狠地她耳边道:“还惹火吗?”

花影魅呜咽着,示意自己不能说话,欧阳凌月送来了捂着她嘴的手,花影魅穿了一口大气,“有”刺客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大手又再次封住了她的嘴。

“不长记性是吧?”欧阳凌月的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低头一口含住花影魅的耳垂,紧紧地将其包裹在嘴中,随着他的动作,一声轻吟从花影魅的喉咙中不受控zhì

的发出,这一声呻吟听的欧阳凌月心中一颤,他体内的熊熊烈火如燎原了一般侵袭着他的全身,口中的大舌更是不受控zhì

的席卷着花影魅的耳垂,肆意的吸吮着,撕咬着。

花影魅倒抽了口冷气,难受的扭动着身子,她娇软的身躯撞在他的坚硬上,那突如其来的快感让他一口咬住花影魅的肩膀。

“呜呜~”花影魅挣扎着想要说话。

“不许在喊了听见了吗?”欧阳凌月声音沙哑的宛若沙漠中缺水的旅者,干涩的只有用那甘甜的唾液才能熄灭喉咙中的火焰。

花影魅点了点头,举手保证,欧阳凌月放开她的嘴,花影魅啐了一声:“白日意淫,你个大色狼。”

欧阳凌月脸皮够厚,丝毫不在乎花影魅的奚落,他就白日意淫了怎么的?他就是色狼了怎么的。

“是你先勾引我的。”欧阳凌月强调着。

花影魅犯了个白眼,好吧,她承认刚刚自己有点作死,她哪知dào

这个死男人会在这青天白日的用强的啊。

温泉外,小小侧头望了望秋蝉,秋蝉转头看向她,二人四目相交,小小抓了抓头发,“小姐这温泉泡的也太久了吧,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啊!”

秋蝉扯了扯嘴角,道:“不要,小姐泡美了自然会出来的,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搅小姐了。”

就怕打扰了之后会被追杀。

小小抬头望了望天,太有都快落山了,小姐怎么还不出来,她的肚子都饿了,心中正腹诽着,花影魅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回去。”花影魅面色红润着,但似是有些生气。

小小不解的望向秋蝉,秋蝉左顾右盼装作看不到,小姐怎么了可千万别问她。

花影魅起了半天,暗道欧阳凌月的无耻,半响平心静气了下来,这才想到如今皇祖母虽然神色渐好,却也不会常识。而当初那个诱发皇祖母发病的诱因还没找到,是意wài

还是认为都是未知之数,花影魅觉得,如慈宁宫中有人心存不轨,还是早些查出来的好。

晚膳后,花影魅去看望太后,问了问太后突然发病时可有什么异样之处,或者是发病前的那段时间除了秦嬷嬷伺候在身边,还有谁在身边伺候着。

太后想想,道:“发病之前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之处,只是觉得心口发闷,不过胸闷之症对哀家而言是长病,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若说那段时间还有谁在哀家身边伺候着,哀家记得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丫鬟。”

秦嬷嬷接茬道:“是琴湘,之前是慈宁宫的二等丫鬟,我见她做事麻利又机灵聪慧,便提了她当大丫鬟。”秦嬷嬷语落,眸子一转,问道:“公主是怀疑她。”

花影魅沉声道:“皇祖母病发的如此突然,我只是怀疑有人在皇祖母的午膳或者香炉中动手脚。”

秦嬷嬷想了想,随后说道:“太后的膳食都是由我亲自验的,不会有问题,能够进入这内室的丫鬟也只屈指可数,其他的二等丫鬟三等丫鬟是万万无法进入内室的。”

花影魅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这些日子秦嬷嬷多费点心,一定要好好的检验皇祖母的膳食与送入内室里的内一样东西。”

“奴才醒的。”秦嬷嬷自知事情的重yào

,面色沉重的答道。

花影魅回到寝室,吩咐小小:“去查查能够进入内室的丫鬟,看看哪个可疑,哪个能够重用。”

“是!”秋蝉答yīng

着。

随后花影魅又吩咐秋蝉,“你负责检查皇祖母每日的饭菜,秦嬷嬷那种光是用银针验毒的方法并不是什么毒都能验的出来的。纵然用人试菜,但对病人有影响的东西对正常人也许没有半点影响,一定要仔细再仔细。”

“是,主子。”

“秋儿,宽衣。”分派好谁该做些什么后,花影魅让秋蝉与小小都下了去,留下秋儿服侍自己。

算算日子,又快到了是三年一度的选秀之日了。

一个礼拜之后,十一月二十二号,黄道吉日。宫门外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无数专送秀女的马车,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保持异常的沉默。各地的秀女站在一起,黑压压一群人,端的是绿肥红瘦,嫩脸修蛾,脂粉香扑鼻。很少有人说话,只专心照看自己的脂粉衣裳是否周全,或是好奇地偷眼观察近旁的秀女。

花影魅对于选秀没有太大的好奇心,觉得大抵就像是富翁征婚,列出一系列的条件,而看上无一例外都是容貌气质绝佳的。就这匆匆一眼,谁看得出内在不内在。

花影魅在乎的是琪嫔,不,现在应该叫做玉娇,洛玉娇。

选看秀女的地点在皇宫的正殿。秀女分成六人一组,由太监引着进去,其余的则在院外的东西暖阁等候。选看很简单,朝皇上叩头,然后站着听候吩咐,皇上或者问哪个人几句话,或者问也不问,谢了恩便可。然后由皇上决定是去是留。

洛玉娇现在的样子足以艳冠群芳,花影魅远远的望着,拖着腮想,如今花柔澜虽然已经成了废人,但花俊阳的身份在哪里摆着,纵然花俊阳已然不喜花柔澜,洛玉娇也很难动她。若是她为了报仇坏了她的事,那么这世上可就没有什么洛玉娇了。

花影魅觉得有些腻,便回了慈宁宫,一心等着消息。

很快,洛玉娇被选中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如今四妃之外少了一天,嫔妃们可都是在盯着了,后宫又添了新人进来,还指不定又要如何斗呢。

几天之后洛玉娇入了宫,刚一进来就被封了嫔位,这让入宫多年还一直处在贵人位置上的嫔妃很是不忿。

琪嫔很清楚千傲麟的喜好,花影魅料想她会得宠,却不知dào

她竟会如此得宠。

不知dào

对方是不是收敛了,小小没有查到慈宁宫伺候太后的宫女们有什么问题,对方不露头,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命血煞的人混进慈宁宫,保护太后的安危。

花柔澜最近老是了许多,正让扶桑若溪替她治疗手指,花影魅倒是没有阻拦,她已经将花柔澜的十指骨头尽数踩碎,就算是扶桑若溪医术了得也不能让花柔澜的手指恢复如初,如后别说的是绣花弹琴,就连鞋子穿衣都成问题。

这半个月,京都一片平静,江湖上却风起云涌,凌天阁发布一条诛杀令:杀死屠狼普通成员一名,赏金一百两白银;杀死情报组成员,赏金五百两;杀死绝杀组成员,赏金一百两黄金;杀死轩辕亦,赏金十万两黄金。

第一百九十三章

这三人对视了一眼,竟是异口同声道:“和亲。”

千傲麟微微一愣,脸上滑过一抹诡异的神色:“三国同时要与我衡南和亲?”

三人点头,景荣说道:“我本是没有料到晁凤与凌阳也想和亲,皇上该知dào

我叶喜如今的形势,叶喜内忧,不堪外战,是请求与衡南和亲。”

叶喜国如今内乱难平,若这个时候发生外战显然会样叶喜分崩瓦解,但叶喜国并非与衡南国相连,而是与凌阳国相连。叶喜跳过凌阳国来衡南国求和亲,显然是怕凌阳国对叶喜国发起进攻。若叶喜国与衡南国和亲,凌阳国就要考lǜ

考lǜ

,在攻打叶喜国的时候,会不会被衡南国趁机而入。

不愧是一人顶起半个朝堂的右相景荣,让叶喜国休养生息的最好办法就是与衡南和亲。

“那,叶喜国的和亲人选是”千傲麟迟疑的询问。

景荣唇角微不可查的上扬,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皇上。”就是那个宛若夜叉的鬼王。

在场的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待字闺中的小姐们皆是往后错了错,试图将自己掩藏起来。

听说那鬼王眼若铜铃,鼻若胆悬,嘴似血盆,长得难看之极,而且他还得了一种怪病,每月十五都会狂性大发吸食人血,至今应许的嫔妃无一幸免,全都死了,这哪是和亲啊,完全是去送死。

景荣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却猝然发xiàn

这些女子中只有一人从始到终依旧淡定自若,即便若与皇上和亲的必须是公主,她这个衡南国唯一一个正值婚嫁年龄的公主竟然若局外人般,自酌自饮着美酒。

千傲麟目光扫过花影魅,随后见视线望向其他二人。

柏然笑着道:“晁凤国一直是四国最弱,想要与最强的衡南联姻也是正常,哦,对了,和亲的对象晁凤贤王。”

与贤王和亲,衡南国怕也只能嫁公主了。

凌出云剑眉微扬,目光保函深意的扫了一眼花影魅,道:“我朝与衡南国和亲的理由十分简单,因为我心悦魅儿,所以想将她娶回凌阳。”

花影魅听到凌出云的话,嘴角的笑容硬是僵在了脸上,刚刚喝下的一口美酒险些喷了出来,嘴角抽搐着看着说的一脸坦然恳切的凌出云,只觉得自己的头上有一排排乌鸦飞过,“啪嗒”一声,幸运的被鸟屎砸中。

凌出云看着花影魅终于有了表情,轻轻的笑出了声,声音动听的宛若溪水流过鹅卵石时发出的叮咚声。

他的笑很好kàn

,眼睛弯弯的,灿若艳阳。

花影魅却是想将一壶的酒都扣在对方的头上,她记起来了,这个家伙在上次离开衡南过之时同她说,若他再回来,一定会去自己为妻。花影魅只觉得他是说笑的,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若眼神能够杀死人,花影魅已经死了千八百回了,作为一个被评为与欧阳凌月不相上下的帅哥,心悦她的姑娘何其之多,就说现在吧,瞪她的眼睛起码有好几十双,这目光,还真是如锋如芒啊。

花影魅皱了皱嘴角,千傲麟干咳了一声,道:“我们衡南如今待字闺中并且正值婚嫁的公主就只要魅儿一个人,你们看,这”

“我非魅儿不娶,柏将军,景丞相,你们不过是想带回去一个和亲人选,在这些待字闺中的小姐们选一个便是了,大不了让皇上封她们个郡主。”凌出云恳切的说道。

“不行,叶喜与衡南和亲,我们叶喜许诺的是皇后之位。”景荣想都没想的反斥道。

柏然却没有争,只是道:“贤王说了,只要衡南国有人力压公主美貌,成为第一美人,贤王便可以退一步。”

花影魅:“”

今日不是玉嫔有孕所举办的宴会吗?怎么突然据歪楼了,歪就歪吧,怎的歪到她这里了。

衡南国待字闺中的千金那么多,这三个人到底为什么非她不可。叶喜国她知dào

原因,那么晁凤与凌阳呢?

三国使臣争夺一个公主,看着花影魅大出风头,花柔澜咬碎了一口银牙。

千宇阳握了握拳头,忍无可忍的起身道:“我衡南还未同样与你们和亲,你们讨论这话是否为迟过早?

千傲麟哈哈一笑,挥了挥手示意千宇阳坐下,“和亲一事还是从长计议,三位使臣风尘仆仆的赶来,先休息几天,正事过几日再说可好?”

三人见千傲麟这般说,倒是没有坚持,应了声便不再提和亲一事。

千宇阳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倒是处在这风口浪尖的人除了听到凌出云的话时稍稍有些惊讶之外,而后便没有了任何反应,这般淡漠,她是不在乎远嫁还是有把握让这三人打消念头?

酒过三巡,三国使臣以舟车劳顿为由起身告退,千傲麟客套的挽留了两句,最终命人将三位使臣送去驿站。

“说起和亲,如今五皇子六皇子与七皇子都尚未纳妃,你们也是时候成家立业了,省得竟想着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千傲麟说着,视线带了一眼垂头不语的千宇阳。

“阳儿,你母妃生前已经帮你物色了侧妃的人选,你母妃如今死了,你便完成她这儿心愿吧。”千傲麟说。

千宇阳握着酒杯手隐隐泛白,手指与酒杯之间发出嘎吱嘎吱摩擦的声音,“父皇,儿臣”

“宇阳啊,你难道就忍心看着娴淑妃为了你就连死都不安生?”赵长月叹了口气,脸上挂着关切的神色,看似真的很关心千宇阳。其实她只是怕花影魅成为七皇子妃而已,即目前的情况而言,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就是七皇子,若花影魅成为七皇子妃,那么日后不会成了皇后,贵妃,那时自己死了便把,若是没死,不会活活的被花影魅欺辱死吗?

赵长月一直将自己的想法带入别人的脑中,只是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给花影魅压在她头上的机会。

千宇阳目光森然的望着赵长月,转头视线直直的放在花影魅的身上,任谁都看得出千宇阳心悦的人是长安公主——花影魅。只是看对方,似乎对七皇子并没有兴趣般垂着望着手边琉璃酒杯中晶莹剔透的佳酿。

“阳儿!”千傲麟加重了语音,想起娴淑妃,千宇阳的心悲痛交加,好半响,他似是任命般的垂下眼,声音低迷,“一切任凭父皇做主。”说完,如同被抽尽了全身的力qì

般,摊到在椅子上。

千傲麟心情甚是愉悦,他抬起虎目,望向台下坐着的大臣家的小姐,问道:“史部尚书刘墉的女儿刘诗诗何在?”

刘墉叹了口气,刘诗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座位外,跪在了地上,“臣女刘诗诗,叩见皇上。”

“皇上与娴淑妃妹妹的眼光真好,刘诗诗可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呢。”赵长月一句话,竟三个人都夸奖了一遍。

千傲麟抬眼看着赵长月,他似乎冷落了她许久了,见她这张并没有受到岁月风霜摧残的容颜,尤其是她这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登时心中一软,声音柔和了许多:“是不错。”

“刘诗诗德才兼备、娴淑知礼,与七皇子实乃郎才女貌,朕特赐婚与你二人,刘诗诗奉为七皇子侧妃。”千傲麟当即下至赐婚。

“谢主隆恩。”刘诗诗磕头跪谢。

千宇阳如丢了魂般跪在地上,“谢父皇。”

他答yīng

了赐婚,便于魅儿,永永远远的不可能了。

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直到玉嫔说自己乏了,千傲麟才带着玉嫔先走了一步,妃嫔随着皇帝离去,皇上离去,众人紧绷着神经这才松弛了下来,推杯饮酒。

千宇阳踉踉跄跄的走到花影魅面前,一把拽住花影魅的手,花影魅微微皱眉,却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随着他走到回廊。

“魅儿,我就要纳妃了。”千宇阳诺诺的说道,目光紧紧的钉在花影魅的身上,那想近距离的看看,她对自己纳妃一事,是否是真的无所谓。

花影魅目光明亮,嘴角啄着浅笑,道:“恭喜。”

“我不要你的恭喜。”千宇阳气急败坏,他不要恭喜,他要她跟他说,不要让他去别人,哪怕,哪怕是骗骗他也好。

花影魅微微垂下眼帘,纤长的睫长挡住眸中的歉意:“抱歉,我只想说恭喜。”

“魅儿,为什么,我哪里不好,我哪里不好。”千宇阳激动的抓着花影魅的肩膀,接着酒劲问出心中一直不敢问的话。

“你很好。”花影魅说:“只是爱一个人不是因为你很好,而是因为就算你不好。我也觉得你很好。”

“宇阳,我一直当你是朋友。”花影魅跌恳切的对千宇阳说道。

千宇阳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失去了声音,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他抬手擦了把眼,随后道:“魅儿,我们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我去,去接着喝酒了。”千宇阳说着,几乎是落荒而逃,花影魅望着千宇阳的背影,叹了口气,让他早点死心也好,这样他才能早点出去,拥bào

真zhèng

属于自己的幸福。

“对诗诗好点,她是个好女孩。”

花影魅的话从身后传来,千宇阳身子微微一愣,没有回头的点了点头——可我这一辈子,唯一想做的就是,将你捧在手心。

第一百九十四章

御书房,千傲麟就宴会上三国所说和亲一事问花影魅:“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花影魅的手把玩着垂在肩膀上的发丝,眸泛精芒,“他们啊,不过是因为我姓花。”她顿了顿,接着道:“他们似乎并不知dào

花俊阳根本就不在乎花影魅的死活。日后若四国不再和睦,他们不过是想用我的命胁迫花俊阳,算盘打得真响,可惜却没有弄清事情的本质。”

“若你选,你要去哪里?”千傲麟扫了她一眼,问道。若非对方有着真zhèng

的花影魅并没有的小动作。单单是这张脸,真的是与花影魅一模一样。

花影魅勾了勾唇角,将鬓间的青丝在指尖上卷啊卷:“我只想知dào

,若我去了,解药你要如何给我?”

千傲麟笑了笑,道:“你放心,不管你去哪个国家,你只要不背叛我,都会有人暗示给你送解药。”

“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就不必选择了。”花影魅似笑非笑的扫了千傲麟一眼。

千傲麟微微皱眉,“朕问你,想不想成为阳儿的妃子。”这么一个聪慧的女人,他突然有些想将她留在千宇阳的身上。

花影魅呲笑了一声,道:“若是近距离的相处,七皇子总有一天会发xiàn

我不是真zhèng

的花影魅。与其如此,还不如彻底远离。”

千傲麟想想也是,便对着花影魅挥了挥手道:“去叶喜国。”

花影魅挑了挑眉,跪安后退了下去。

“她可是?”千傲麟翻阅着面前的奏折,询问空气。

空无一人的房突地有一抹声音溢出:“不是,她动作习惯喜好都与真zhèng

的花影魅不同,我一直在监视她,若是装的肯定会露出马脚。”

千傲麟恩了一声,“那就不必再跟了,下去吧。”

御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手指翻着奏章的声响,看来是他多虑了。

花影魅扯了扯嘴角,露出嘲讽的嗤笑,做特工的除了会杀人还要会演戏,不过是切换一下平日里的小动作罢了,只要她想,可以迅速而彻底的改变自己的小动作。

叶喜国,花俊阳还真是你上道。

哦,至于毒药,她早就找扶桑若溪要了解毒丸,一颗解毒丸,可以解百毒。

是夜,万物都悄悄的掩去了生机,一切都显得那般的宁静安和,皎洁的月光散漫了大地,花影魅凝视着天边的皓月,双眼微微的一暗,随即走到衣柜旁,拿出专属于夜间活动的一身洁白男装套于身上,扣上一面半脸的银白面具你,惬意的笑容浮现在花影魅的俏脸之上。

花影魅如夜间的幽灵一般,踏着看似随意却奇快无比的步调,飞身涌向夜空之中,自此消失了踪影。

当花影魅的身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这京都之中最为有名的青楼天上人间,远远望去灯火通明,纵然是这般的深夜,这天上人间也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毕竟这夜晚才是众人寻花问柳的时辰。

咣当一声,花影魅从窗户一跃而上翻进屋中,星眸微扬,看着坐在椅子上衣着曼妙的红莲,打趣道:“哎呦,大美人可算来了。”

红莲磨了磨牙,身后按下太阳穴上暴露的青筋,“花影魅”

花影魅拿下脸上的面具,几步坐到红莲身边,随手拿起桌上瓷盘中诱人的葡萄塞在嘴里,正色道:“别闹,今儿个我是来说正事的。”

红莲嘴角微抽,看着他这明显打扮过装的装束,明显的不信。

花影魅也不理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将这里的一切交给一个可靠的人,我们要转战叶喜国。”

“噗!”红莲刚进嘴的一口酒尽数的喷了出来,他不由得抬高了语调,“你疯了,选谁不好竟然选那个鬼王,你的口味到底是有多重啊!!!”

三国和亲目标一人,这件事早在宫宴三场之后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现在赌场甚至都开了盘,压她到底去哪,叶喜国的赔率可是一赔一百啊!

“一赔一百!!!”花影魅眼前一亮,眸泛精光的望着红莲,将手撑到他的下巴磕,“把钱都给我,我去下注,去下注。”

一赔一百,这要是买一百万两,那不是得陪她一亿两吗?

卧槽,发了发了。

花影魅抢过红莲的怀中的银票拽起面具盖在脸上就撒丫子狂奔了出去,很有目的性的直接冲进了赌场,豪爽的一拍,将一百万两压在了叶喜国上。

周围的人用看傻叉的目光望着花影魅,叶喜国的赔率是很高,但只要有脑子的人就知dào

是个人都不会选择叶喜国,不会选择鬼王。

面对众人鄙视的目光,花影魅雄丢丢气昂昂让人记上了自己下了叶喜国一百万两,随后大步的走了出去。

花影魅一直绷着一张脸,其实心里已经美疯了。

她动作倒是快,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红莲看着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的花影魅,无奈的问道:“你真的决定了?”虽然是皇后吧,但是那个鬼王实在是

花影魅托着腮,“决定了,准bèi

好转移阵地。”

红莲沉吟了一声,随后侧头望着她,目光在她胸腹部一带流连,花影魅黛眉微扬,故yì

挺了挺自己的胸,“怎么,羡慕?”

红莲不屑的呲了一声,“就你这小笼包老子垫垫就比你的大,老子只是在看你的胆子,欧阳凌月要是知dào

你去了叶喜国,要嫁给那个鬼王,他不得打死你。”

花影魅“噗”的一声吐出葡萄核,痞痞说道:“这叫做先斩后奏,打死我就拉你们当垫背的。”

“你到底干嘛来的,就是为了传达这个消息?”红莲真想一巴掌将她拍在墙上扣也扣不下来,就这件事还值得他亲自跑一趟?不只是说千傲麟一直在派人监视着吗?

花影魅摆了摆手,“监视的人今晚刚刚撤离,我不是听说今晚这里有乐子吗?就来凑凑热闹被。”

红莲:“”他绝对有理由相信,她是来砸场子的!!!

花影魅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正好对着一楼的舞台,她手中抓着一串葡萄,滋滋有味的边吃边看,“艾艾,开始了。”

红莲无语的用双手捂住了脑袋。

今个儿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花影魅自然要来凑凑热闹。

“你不去比赛?”花影魅转头疑惑的望向红莲,红莲呲笑了一声,“我什么时候比过。”

她的花魁名号可不是比出来的,花影魅顿时从他的话中听出了高人一等的傲然,不由得撇了撇嘴。

花影魅看了一会儿便觉得这花魁比试无趣急了,伸腰打了个哈欠,“我走了啊,这样太无聊了。”

花影魅没见到凌出云三国的人,那些女子的琴啊曲啊的就像是催眠曲,让她的眼皮打架,再也睁不开了。

“花魁比赛。”花影魅刚刚踏出二楼雅间,大厅门外走进来的人一声低喃传入花影魅耳中。

花影魅向后错了一步,那男人却同时抬了头,四目相交,花影魅的目光从他的脸上划过,她头皮有些发麻,这人怎么又回到京都了。

花影魅想着加快了步伐,走到拱桥的时候停下脚步,转头望向身后,刻意压低着嗓音,“兄台跟了我这么久,不知有何贵干?”

哒哒哒的脚步声如同鼓点般撞击在花影魅的心中,那人从拱桥下慢慢的走了上来,如刀刻般的脸庞在暗影的笼罩下五官更加的深邃。

他声音说不出的清冷,“你,很像一个人。”

花影魅抽了抽嘴角,道:“在下并不认识兄台,若无事,在下就告辞了。”

花影魅攥着的手心溢满了冷汗,脸上却镇定自若什么都看不出来,那人微皱眉头,没有开头的转身离开。

花影魅舒了口气,镇定的转身迈步。

轩辕亦竟然又回到了京都,凌天阁的诛杀令应该还在,他这么大的一个目标怎么就没人发xiàn

呢?不过以对方的武功,想要杀他的人怕是都已经半个身子埋在黄土里了吧。

花影魅刚刚回到皇宫,捻手捻脚的溜进行屋中,就看到坐在椅子上,一袭黑衣面带墨色面具的欧阳凌月。

欧阳凌月抬起眼,扫了一眼花影魅一袭白衣银色面具的装扮,二人的打扮简直是不谋而合,只是站在一起他比她高一个头,让她失了威风。

“带你去个好地方。”欧阳凌月一把拉过花影魅的手,黑色面具映照下的眼眸越发的深邃幽暗。

花影魅眼眸一亮,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

欧阳凌月抱着花影魅,运足了内力,一炷香的时辰已经远离了京都进入了大山之中。

山峦叠张,却不死夜晚的幽静,竟十分的吵闹。

二人落在半山腰上,花影魅惊异的放着山脚下似是陇上一层黑雾的地方,她仰头望向欧阳凌月,似是在等他给自己解惑。

欧阳凌月笑道,“这里是黑市的入口,一年一度,里面有许多稀罕的东西,我打听到,你想要的千年昙花种子这里似乎就有卖的。

“真的?”花影魅眼底迸发出璀璨的光芒。

第一百九十五章

“我听说那个手中有千年昙花种子的人在辛一楼。”欧阳凌月罢,详细的给花影魅介shào

着黑市。

黑市一共有四座楼,一座是辛一楼;一座是音煞楼;一座是金翅楼;一座是宣木楼。

“辛一楼与音煞楼两楼相连,在这里遇到想要的东西,不用钱,不能抢,只有回答了对了对方的问题,答对的越多,获得的越多,但问题却千奇百怪,很少有人能够答得上来。”

“金翅楼雨宣木楼的东西是只能用真金白银才能买到,里面的东西很稀奇,但价格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出得起的。”

千年昙花的种子就在辛一楼中,花影魅与欧阳凌月到的时候,辛一楼里已经挤满了人。

只见一位老者台后走了出来,抬手示意众人不要喧哗。随后带楼中安静了下来,才道:“一年一度的黑市盛典又来到了,今日辛一楼一共拿出了十样东西,十道题,还是与往年的规矩一样。”

花影魅微微皱眉,欧阳凌月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由老者出题,台下人抢答,抢答并且答对的人获得相应的物品,答对几题得到几个,那都十样东西由价值高低排列。”

花影魅抬头望去,千年昙花竟然拍在第八的位置,也就是说,她只要答对八道题就能拿到那千年昙花的种子?

“好,我宣bù

,答题现在开始。”

随着嗙的一声锣响,花影魅闭住呼吸,聚精会神的聆听老者所出的问题,虽然只有千年昙花是花影魅志在必得的东西,但其他的物件都是难求的珍宝,若是能打上来几道也是好的。

“填诗一首,诗文第一句与第二句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老者话音落,花影魅如同雷劈般目瞪口呆。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她想都没想,张口就答。

唰唰,无数目光瞬间聚集在花影魅的身上,似是不敢相信她在这么短的时候内就已经想到了大碍,花影魅抽了抽嘴角,有种掉智商的感觉。这确定是问题?不是热身逗着玩的?用李白最普及的一首静夜思当做问题真的好吗?

花影魅抬头望向欧阳凌月,“你没在李白的诗集中看到这首诗?”

欧阳凌月摇了摇头,这么说这首诗也是李白所作了?花影魅的动了动嘴,似乎想到了那个穿越先锋为什么没有将这首诗放在诗集了,应该是嫌弃这诗太大众化。

老者看了花影魅一眼,旁边的青衣少年在记事板上记下了花影魅样貌特征,随后在那后面写上了一个一字。

“恭喜这位少年获得第一件物品。”第一件物品被青衣少年从架子上取下来放到了一边,便是这物件已经是有主的了。

随后,老者继xù

出了第二道问题,“第二道题,面前这组数字等式,只能动一笔让其成立,那么应该动哪一笔?”

花影魅:“将中间数字4上面的那一笔顺时针转四十五度。”

众人:“@#¥%……&&”

老者,“”

“恭喜这位少年获得第二件物品。”老者显然没有想到花影魅能够这么轻松的答上来,有些吃惊。

“第三个问题,从前有个掌柜的,月底给伙计打工钱的时候出了个难题,叫伙计拿工钱的时候说一句话,这话不能真也不能加,若说真话就得给他白干两个月,说假话就白干一个月。有个伙计说了一句不真不假的话拿到了工钱,他说的什么话。”

花影魅:“我给你白干了一个月的活。”

众人:“@#¥%…………”卧槽,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老者:“”卧槽!

“第十道题,这里有五组数字,分别是:5+3+2=151022;9+2+4=183652;8=6+3=482466;5+4+5=202541;那么问题就是,7+2+5等于多少。”

花影魅:“143547。”

众人:草,这日子没法过了。

欧阳凌月诧异的望着花影魅,花影魅诧异的望着台上的老者,这么熟悉的出题套路她怎么突然觉得这个明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黑市突然就low了呢?

老者呆愣愣的看着台下被众人刻意远离而异常显眼的少年,他本来以为这十个问题在场众人中能够答出一两个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他弯弯没有想到,这十个问题竟然被同一个人如此轻松的解决掉,要知dào

最后几道问题的难度,看成无解啊,若非门主给了答案,他们真以为这些问题是用来充数的呢。

“魅儿。”欧阳凌月本想出声提醒花影魅可以那将台上的东西一锅端的,花影魅却抬起手打断了他,“等等,我想静静。”

“别问我静静是谁。”

欧阳凌月:“”

“魅儿,我们要快点走。”欧阳凌月察觉到四周隐晦的打量着的目光,垂头在花影魅耳边轻声说道。

花影魅抬起头,猛地冲上台将台上的东西一扫而空,随后对着欧阳凌月招了招手,“走。”

两个人瞬间消失在了辛一楼。

“哎,哎”老者张了张嘴,人就已经没影了。

青衣少年走到老者身边,摊开手中的纸,叹了一口大气,“我还想问问他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呢,哎”

老者望着花影魅消失的地方眼底闪过一抹暗芒,随后在青衣少年耳边说道:“吩咐下去,务必要查到刚刚那个少年的底细。”

“是!”

这边,花影魅与欧阳凌月两个人一路疾奔,直到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这才降下了速度,欧阳凌月歪头望着花影魅,辛一楼的问题出了名的古怪困难,魅儿怎么似乎好像知dào

答案一般。

花影魅转过头,便见欧阳凌月面有不解望着她,花影魅一时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告sù

他那些题目其实都有解题的思路?还是告sù

他其实自己是来自不知dào

那个时空的未来穿越者?

就在这寂静之中,欧阳凌月用手指点了点花影魅的脑袋,笑道:“我家魅儿的头这是怎么长的,竟然这么聪明。”

花影魅:“”

回到慈宁宫之后,花影魅才将自己的战利品堆在了桌子上,千年雪莲种子花影魅放在了一旁,看着其他的几样东西。

琉璃珠串可以给皇祖母,佘崇草这种珍贵的药材还是放在扶桑若溪那里,让他炼制出补药给皇祖母,花影魅托着腮,望着桌上的东西,转头望向欧阳凌月,“你想要什么?”

欧阳凌月勾了勾唇般,低头,微凉的唇瓣吻上了花影魅娇艳欲滴的红唇,蜻蜓点水的般吻了吻,苍穹般星光璀璨的眸深情而温柔的望着花影魅,道:“要你。”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倾洒了一定华光,那光华星星点点的映照在花影魅与欧阳凌月的身上,将她二人围在其中。

夜晚寂寥,屋外寒风凌冽,屋内却是温暖明媚。

翌日一早,秋儿撩起帘子,伺候花影魅洗漱,玉莲殿的宫女前来送了贴子。

“花柔澜!?”花影魅冷冷一笑,将帖子扔到了一旁,对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手指不过刚刚痊愈,竟又来招惹她。

“小姐,这”

“一会儿再去。”这一大清早就过去,面对花柔澜她可吃不下饭,怎么能够为她的邀请而饿了肚子。

花影魅陪太后用了早善,随后披上斗篷带着秋蝉与小小向往玉莲殿。

花影魅刚刚走进正厅,便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她抬头望去,是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五官深邃,头发虽黑却带着卷曲的弧度,似乎并不是衡南国的人。

“你就是我皇兄非娶不可的人?”见花影魅,那刚刚还与花柔澜有说有笑的丫头顿时就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板着脸很是嫌弃的打量着花影魅,似乎认为她配不上她的皇兄。

“呲!”花影魅呲笑了一声,声音淡漠的开口说道:“抱歉,我并不知dào

你皇兄是谁。”

花影魅的态度惹怒了这个小丫头,对方冷哼了一声,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妄想嫁给我皇兄了,就像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你不配。”

花影魅深邃的星眸闪过一抹寒霜,她的目光掠过面前的这个丫头妄想花柔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听她说这些废话?”

被她这双眼眸望着,花柔澜只觉得浑身发寒,明明已经痊愈了的手又再次的隐隐作痛了起来,她竟然害pà

了,竟然不敢在直面面对。

“你别欺负人。”这丫头也不知dào

听花柔澜说了什么,竟如小鸡般护在她面前。

花影魅勾了勾唇般,转身就走。

“谁让你走的。”那丫头见花影魅要离开,连忙跑上去要拽她的手,花影魅豁然转身,一把钳住她的手腕,目光阴鸷如刀:“我不管你哥哥跟你说了什么,花柔澜跟你说了什么,总之不要烦我,否则我不会理会你是不是别国的公主小姐,都让你尝尝痛的滋味。”

“放开我家公主。”随着一声大喝,一道身影急速而行,猛地攻向花影魅。

小小一个闪身挡在花影魅前,手一抓,一把拽住袭来之人的衣襟,将那人如同抹布般的扔在了地上。

花影魅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小丫头想要摆脱花影魅的禁锢,奈何对方的手就像是钳子一般,她根本无法挣脱。

花影魅的双瞳直视着她,声音温和的宛若滑过五月西湖的清风,“记住,离我远一点。”

花影魅说罢,放开她的手腕,转身离开。

小丫头怕极了,直到花影魅离开,还愣愣的站在原地,只觉得双腿似是注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第一百九十六章

直到花影魅离去,小公主依旧有些胆战心惊,更是确信花柔澜说的话,这个花影魅看着就像是一个专门欺负人的大恶棍,不行,她一定不能让她当自己的嫂嫂。

出了皇宫,小公主一路奔到驿站,下了马车一路奔跑,推开凌出云那屋的门,看到坐在椅子上用茶的凌出云,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中。

“呜呜,皇兄,皇兄。”小公主哭着那叫一个可怜。

凌出云心中一疼,俏儿可是他与父皇母后的宝贝,平日里他连重话都不敢说上一句,他都舍得让她委屈,这不过是进宫一趟竟然哭着回来,凌出云忙抚摸着凌俏儿的头,语气低沉的问道:“俏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花影魅!”

凌出云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在俏儿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在凌俏儿断断续续抽抽噎噎的叙述中,凌云出倒是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凌出云哄着自己的这个妹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去找她做什么?还去了花柔澜那里。”

凌俏儿眼底还挂着泪珠,见自己的皇兄非但没有责怪那个坏人,还怪自己去找她,不由得更加的委屈了。

“皇兄你就知dào

花影魅,你都不疼俏儿了,你看,她都把俏儿的手抓红了,呜呜呜呜,俏儿不管,俏儿不喜欢她,皇兄不要纳她为妃。”凌俏儿扬起自己的手,果然她白皙的手腕上红了一片。凌出云不由得有些心疼,拉起凌俏儿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着气。

“俏儿乖,俏儿不哭,皇兄这就替你去教xùn

她,你乖乖的在这等着皇兄好不好?”凌出云哄着道。

凌俏儿撅起嘴,不高兴的说道:“俏儿也想跟着去。”

凌出云哄骗道,“俏儿乖乖在这等着皇兄,若是乖乖的,皇兄一会儿就带你上街上玩耍,好不好啊!”

凌俏儿还是小孩心性,听到这不由得眼前一亮,“皇兄不许反悔。”

“皇兄什么时候骗过你。”凌出云笑着道,凌俏儿想了想,也对,皇兄没有骗过她,于是催促着:“皇兄快去快回。”

凌出云哭笑不得的看着凌俏儿给他加油打气的动作,她还真以为自己要去跟花影魅拼命啊。

“小姐,凌阳国皇子。”

“让他进来。”听到花影魅的话,秋儿这才让开道路,凌出云推门而入,花影魅并未抬头看他,只是问道:“怎么,替你妹妹讨公道来的?”

凌出云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道:“不,公道到说不上,但你不觉得多些过分吗?她还是个孩子。”

花影魅呲笑了一声,“孩子,十五六,十六七还是孩子?”

“我并不觉得自己过分,若不是看她被人利用,你以为她会完好无损的回到你身边?”花影魅转头,目光深邃的望着凌出云,“在你认为还是孩子的人亲口骂我下贱的时候,她便不再是孩子了。”

“你若不想再让她受伤,就别再她招惹我,凌出云,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要纳我为妃,但你记住,我花影魅不同意的便没有人能够面前,回去告sù

你妹妹,不用担心他的好哥哥陪我这样的女人糟蹋了,因为你我,将不会再有交集。”

花影魅对凌出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不喜欢也不讨厌,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花影魅已经将她列入了不交往不见面的黑名单中。

“一味的宠爱只会让她深受其害,天真烂漫并不她可以愚蠢的理由,我若是你,就不会然她接近花柔澜,话已至此,好走不送。”

凌出云动了动嘴,见对方已经摆明不待见他,凌出云叹了一口气,面对他这幅皮囊,很少有女孩子能够拒绝,更何况是像她这般丝毫不给他留面子。自己明明是来问罪的,最后却被人家数落了一顿,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其实有些道理,只是在凌阳国,他们都保护着她不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以至于她自己跟本就分不清谁对她是真心实意,谁对她是虚心假意。

“秋蝉,咱们似乎该去探望探望玉嫔娘娘了。”凌出云走后,花影魅望着手中的茶盏,红唇微扬。

永乐殿,玉嫔显然没有想到花影魅会突然拜访,连忙将人迎了进来。

“公主怎么想起来来我这永乐殿了。”玉嫔温婉的笑着,手抚摸着肚子,眼尾末梢染上一抹母爱的柔情。

看来她是真的怀孕了,难怪一直没有动静,她怕是经过上次的事情已经知dào

,花柔澜并不是那么好动的,在她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她是不会贸然出手的。而对于一个后宫的嫔妃而言,孩子才是她们后半辈子的依靠。

花影魅抿了口茶水,眼帘微垂,轻声细语道:“只要你维持着你现在的这张脸,不想花柔澜那般的愚蠢,你便能像当初的赵长月那般荣宠不衰。”

花影魅的话让玉嫔心中一颤,不知dào

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保持着这张脸。

“玉嫔不要多想,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就好。”花影魅嘴角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玉嫔惊疑不定,花影魅抿了口茶,“别激动,我很快就会离开衡南国,你应该也只和亲的事情,不管去哪个国家,我都是在这里带不了了,你只要在我走后替我陪陪太后就好。”

玉嫔体内的毒药服了扶桑若溪之外没人能解,她并不担心玉嫔会倒戈相向或者背叛,她是肯定要离开衡南国的,她只是希望能够多留些时日,好好的陪着太后。

若玉嫔可以替她多陪陪太后,那么她便放心了。

花影魅站起身,弯腰将唇瓣凑到玉嫔耳边,淡淡的说道:“琪嫔,你只要替我照顾好太后,我保证你一辈子荣华富贵。若背叛,我能将你从冷宫中就出来重新进入皇宫,自然也能让你失去现在的一切。”

说完,花影魅站起社,一拢衣袖转身离去,玉嫔目光呆滞的坐在椅子上,竟然,帮zhù

她离开冷宫重新回到皇帝身边的人,竟然是她——花影魅!

花影魅将千年昙花的种子种在了红土里,放在太后能够看到的窗台上,昙花一闪,极其惊艳,而千年昙花除了观赏之外,还是一种药材。

她只是想将她所有能够搜到的药材都找回来,也许这样,扶桑若溪就能找到解决之法,就能治好太后。

太后拉着花影魅的手,道:“魅儿,不必忧心,哀家活了这么久,已经够本了,余下的日子都是赚到的,人不管是再用力都战胜不了天,生命也是一样,当阎王让你去报到的时候,谁也不能不去。”

“只是魅儿,若哀家真的殁了,你要帮哀家,哀家不想葬入皇陵,哀家想跟你的父亲葬在一起。”

“皇祖母。”花影魅几近失语,她这样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什么人不能胜天,为什么不能,为何不能。

她只知dào

,只有努力的抵抗过,才能在最后不会后悔。

“皇祖母,咱不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了。”花影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移话题。

太后笑了笑,宽慰的拍着花影魅的手,似是在哄孩子一般,“好,好。我们不说你这个了,魅儿,哀家听说和亲的事情了,凌出云是个不错的。”

花影魅没想到太后竟然将话题转到了这边,扯了扯嘴角道:“和亲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再说凌出云好不好,哪能光听外面对他的平静,只有真zhèng

接触了才能知dào

,彼此合不合适,对方是不能能够托付终生的人。”

太后点了点头,道:“你日后的夫君什么身份都好,只要对你好,哀家便能够放心了。”

只有真zhèng

关心自己的亲人才会在乎你过得好不好,而不是你过得风不风光。花影魅笑着说道:“皇祖母放心,我日后男人一定会视我为明珠,为珍宝,你不舍得伤我一份。”

花影魅说着话的时候,脑海中浮现着的都是欧阳凌月的身影。

后抿了抿嘴,眼尾末梢露出一抹笑意,她的魅儿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

花影魅相信,那个男人会如她所说的一般,将她放在心尖之上。



“公主,皇上设了宴款待使臣,让您过去。”秦嬷嬷撩起帘子走了进来,对方花影魅说道。

花影魅勾了勾唇,大拇指搓了搓食指,幽暗的翦瞳中氤氲着一丝精芒,波光潋滟宛若骄阳下的一汪清泉,看来千傲鳞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皇祖母,魅儿告退了…”花影魅起身跪了安,随后回到屋中,洗漱宽衣,。

皇帝特意命人来通知她,今日她便要用公主的装束出现了。

公主啊,这个人身份于她而言,不过是将为国牺牲变得理所应当罢了,这身让人羡慕的华丽衣着,不过是被包裹的光鲜亮丽的一枚棋子。

第一百九十七章

“小姐,你真好kàn

。”秋儿一边给花影魅盘着头,一边不禁赞叹道。

秋儿今日给花影魅梳了个飞天髻,髻上插着莲花纹金梳与金镶玉步摇做装饰,流苏下垂,映照着她那张略施粉黛脸娇颜映日,明眸善睐被细细的碳石描绘勾勒,眼尾上挑妩媚绝艳。秋儿还特意在花影魅的眉心处轻描出一朵梅花,鬓间青丝垂落,雍容华贵中透着一丝淡淡的魅惑。

花影魅听闻,笑容一带而过,手放在面前的铜镜下,露出白皙如莲藕般的手腕,手腕上的玉镯轻碰在梨花木桌案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她望着铜镜中倒映的脸,却在想着千傲鳞的意图,虽然对方已经决定了将她送往叶喜国,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堂而皇之的昭告天下,作为衡南国的帝王,他不得不考lǜ

晁凤国与朝阳国两国的脸面,千傲鳞必须要想出一个让三国都能接受的办法。

而这个方法,并不难想,只是有一点花影魅十分不解,叶喜国提出和亲她尚且知dào

原因,但晁凤国与朝阳国为什么非她不可?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他们所需yào

的?花俊阳虽然是个原因,但他不过是其中一个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原因。

“小姐,好了。”秋儿的话打断了花影魅的思绪,她抬起头,目光略过镜中人影,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抚了抚有些褶皱的裙摆。秋儿拿出斗篷披在花影魅的身上,在颈子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咯吱一声,秋儿推开门,站在门外的秋蝉撩起卷帘,冷冽的空气中阳光微暖,只是此时却是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照耀在地面,瑰丽的色彩将一切笼罩,洒落在花影魅的脸上,她微微眯起眼,留住摄入她眸中的光碎。

宴会设立在正阳宫主殿,宫女们掌着灯笼,低头垂目的走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为进宫参加宴会的大臣小姐们指引道路。

灯笼代替日光照亮黑暗,通往正阳宫主殿的主干道上铺着红色的地毯,两旁支起的被彩旗包裹着的栏杆上悬挂着五彩的灯笼,将整个正阳宫映照的灯火通明。

正阳宫主殿内,琉璃盏燃烧着的灯芯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龙椅置于大殿最高位,梨木镂空雕花的四个华丽座椅就摆放在龙椅下手。走道的左边为首的是各个皇子的座位,其下是各国使臣的座位,其后才是大臣的座位。由于欧阳凌月被千傲鳞外派,是以花俊阳位列大臣之首。

走道右边,以花影魅的座位为首,诰命夫人为次,依照品级依次而坐。

大殿内,大臣家眷们凑在一起说着家常,话题左右都离不开花影魅三个字上。她们之前一直以为,花影魅一定会嫁给某为皇子,却不成想三国竟会同时求亲于她。今日这场宴会,怕就决定着花影魅的命运吧。

“长安公主道。”正阳宫大殿外的太监在看到花影魅身影的那一刻,便起声通告。大殿猝然静默,转身望向门前。

花影魅垂下手,由秋儿扶下轿撵,金镶玉步摇垂下的流苏轻轻摇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

尚宫局赶制的苏绣锦缎月季鞋踩着地毯,花影魅嘴角含笑,望着正阳宫大殿的翦瞳潋滟波光,风拂过她鬓间的碎发,吹起悬挂在栏杆上的灯笼,灯火闪烁,忽明忽暗间,独独她这一袭风华,与日月同辉。

花影魅踏着红毯,裙角垂在地面,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姹紫嫣红的娇花铺成的花海道路,遥遥望去,犹如万花丛中冠绝天下的花王,戛然独立。

太监的通传声尖锐洪亮,从花影魅踏足红毯开始,一声声层叠,划过黑夜。

地毯两旁,太监宫女跪地叩拜。

花影魅目不斜视直直走向大殿,太监宫女在她走后起身,目光流连在她背影处,不愿收回目光。

“微臣(臣妇、臣女)叩见公主。”花影魅踏入大殿,大臣与家眷们恭敬叩拜。

花影魅微微扬手,皇家之风在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无疑,她嘴角挂着淡笑,声音高扬:“免礼。”

“谢公主。”

“公主请上座。”伺候宴会的宫女走到花影魅身侧,俯身行礼,恭敬的将花影魅请到自己的座位上。

花影魅一拢裙角坐了下来,秋儿与小小站在她身后,环视着四周,目光在空置的座位上一带而过,最终停留在皇子座位上,不禁微微叹息。

七皇子什么都好,但偏偏不是主子心悦的那一个。

花影魅的到来让众人坐了下来,不再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花影魅执起酒杯,自酌自饮,余光在对面空闲着的座椅上一带而过。

“七皇子到。”太监的通传声再次响彻大殿,众人齐声叩拜相迎,唯独花影魅,就连头都不曾抬起。

千宇阳让众人起身,打扮的再花枝招展的女子他都不曾投去一个目光,满心满眼都是坐在高位上只顾饮酒的女子,见她这般冷漠,千宇阳又想起了刚刚在御花园中她斩钉截铁的拒绝,心再次如被人攥住般隐隐作痛,她竟宁愿嫁去三国都不愿意嫁给自己,她竟就真的这般厌弃他。

余光中无法忽视的身影映入瞳孔,花影魅微垂着的眼,如蝶翼般的长睫将那抹挺拔如玉的人隔绝在外。千宇阳于她而言只是朋友,对于他的错爱,花影魅只能说声抱歉,再无其他。

千宇阳重重的看了一眼花影魅,最终松开了衣袖下紧攥着的手,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他刚刚坐定,五皇子与六皇子便结伴而来,两张相似的脸上,一个眉眼刻着冷意,一个嘴角浮着淡笑,走到千宇阳身旁坐了下来。

如今二皇子四皇子都已不再,皇子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皇上驾到。”

千傲鳞一袭明黄龙袍踏入大殿之中,赵长月,花柔澜,柔妃错后一步跟在千傲鳞身后,跟在千傲鳞身旁的,却是一个位列嫔位的玉嫔,赵长月嘴角微扬,让人看不出此时的心情。花柔澜虽然装的大度,却依旧能看出她对玉嫔的嫉妒。柔妃还是与以往相同,面色冷傲不可方物。

千傲鳞走上高台,待到玉嫔坐下,这才松开握着她的手,走到龙椅前,转身挥袖,面对文武百官,朗声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众人谢恩起身,花影魅顺势坐了下来,目光草草的划过四位嫔妃,在赵长月与花柔澜的身上转了一圈,这才垂下眼敛,望着酒杯中的佳酿,玉指扣着金樽酒杯上那栩栩如生的雕刻。

玉嫔的孩子,怕是不好生下来吧!

千傲鳞正值壮年,后宫嫔妃又大多花季,怎么可能事到如今只有这么几个皇子,算上二皇子,四皇子,大公主,还有那最小的公主,不过才堪堪七个,而除了当初依附赵长月的良妃生下来的小公主除外,其他皇子公主都已成年,那么在大公主与小公主出生的这段间隔中,到底有多少子嗣是本来出生却最终死去的?

怕是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个了吧,赵长月如今恩宠不及以前,但想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滑了胎,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千傲鳞眉眼拂笑,视线划过花影魅,望向殿中的大臣与众家眷,最终落在错后他几步走进来的三国使臣。

“三国使臣不必多礼。”他笑着开口,锋利的虎目氲着层层薄雾,灼热的灯光摄入其中,却被薄雾吞噬,只剩下黑眸混沌。

凌俏儿跟在凌出云身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花影魅,想起凌出云来时对她的警告,愤愤的咬着腮帮子,见花影魅将视线望向自己,偷偷的举起握拳的手冲她挥了挥手,警告她不要打自己哥哥的主意后,这才依靠着凌出云坐了下来。

花影魅呲笑了一声,小女孩般的示威甚是可笑,但她却有点羡慕她,羡慕她的单纯,从小被保护在象牙塔中让她看不见这世界丑恶的一面,但愿,她能够被保护一辈子,若不然

她收回目光,不再看她。

景荣与柏然依次而坐,待几人坐定,李公公这才起声,乐声起,舞姬身姿妙曼的从偏殿而入,一颦一笑,尽是妩媚。

大殿的气氛被炒热到极点,大臣们推杯饮酒,夫人小姐言笑晏晏,景荣握着手中的酒杯,内敛睿智的眸一错不错的凝望着舞姬,似是被舞姬的舞姿吸引。

凌出云却是望向花影魅,女子红唇微扬,轻描淡写的姿态便以将所有目光吸引,她该知dào

这次宴会代表着的是什么,一般的女子都会惶惶不安,不知所措,或是心中忐忑期待,但在她身上,他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的就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察觉到凌出云的目光,花影魅起举酒杯,隔空敬他。

凌出云微微一愣,短暂的失神后,拿起手边的酒杯敬了回去,毫不意wài

的接收到凌俏儿不善的目光,以及,四方若有似无的打量。

舞罢,乐声止,千傲鳞举起酒杯,朗声道:“欢迎三国使臣到访衡南。”

凌出云几人举杯答谢厚爱,千傲鳞饮尽杯中之酒,视线掠过在场众人,缓缓开口。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这次三国求亲,本是天大的喜事,但长安公主只有一个,朕很为难。”千傲鳞叹了口气,不知面上的忧虑是当真还是做给在场众人看得。

景荣笑了笑,眸光闪烁,皓齿微张,“但凭皇帝旨意。”

千傲鳞话音中的空档不过是为了让三国使臣表态,他们三人自然不会装傻不予理会,纵然他们三个将决定一切的权利交给千傲鳞,对方也不敢草草做决定得罪三国中的两国。

千傲鳞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依朕意,不如就效仿当年的霓裳郡主,来着比武招亲。”

衡南国建国之初,襄阳王府中有个艳冠群芳的霓裳君主,襄阳王早逝,除了霓裳君主外,只剩下一个年仅几岁的幼儿,为了让年幼的弟弟继承王位,霓裳君主发誓,不等胞弟长大绝不嫁人,一晃便已经过了花样年华。当时的皇帝为了补偿霓裳郡主,便昭告天下给她来了场比武招亲。

比武人选分别经过预选,初赛,文试,决赛,由皇帝亲审,最终得胜的人文韬武略,相貌人品都是绝佳,促成了当时的一段佳话。

如今千傲鳞要相仿先人,倒不失是一个好方法。

景荣三人对视了一眼,比武招亲,一国皇帝王爷怎么能亲自上擂台?

“三位使臣不必忧虑,由于这次的情况特殊,朕也知dào

没有让一国皇帝王爷上台比试的道理,这次的比试,三国只要派出自己国家的人便可,那个国家获胜,长安公主便嫁往何处,这样可好?”

“皇上英明。”景荣三人齐声道。

只是从三国中挑选人出来比试,纵然是输了,也不过是因为时间紧急没能召集国中俊杰罢了。

“父皇,若说比武招亲,那衡南本国的人是否也能参加。”千宇阳猝然站起身,目光迥然的望着千傲鳞,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千傲鳞上扬的嘴角在瞬间将在脸上,一刹那的停顿之后,神色松弛了下来,哈哈一笑道:“皇儿提醒的对,既然是比武招亲,那么衡南国的俊杰自然也能参加。”

对于花影魅的婚事,太后一定会横加阻拦,不如就在比武招亲的时候给太后希望,这样若花影魅最后还是嫁往了叶喜国,太后便在没有什么理由阻拦了。

千傲鳞不是看不出千宇阳的心思,但这场比武招亲,他休想拔得头筹,花影魅一定要嫁往叶喜国!

千宇阳在得到千傲鳞的回复之后,微抿着的嘴角这才舒展开,只觉得他的话宛若一股力量般注入自己的体内。

千傲鳞的回复让在场大臣心中有了思量,大臣们不动声色,可下手的夫人却是眉飞色舞的兴奋了起来,不由得思量,若是让自己的儿子娶到长安公主,那不仅是得到了太后这个靠山,还能因为力压三国俊杰而一举成名,绝对是个双赢的局面啊。

大臣们谨小慎微的低头饮酒,丝毫不想让这场风波牵扯到自己孩子的身上,圣意难测,谁知dào

皇上是怎么想的呢,这个时候出头可不如隐藏。

玉嫔淡淡的扫了处于风口浪尖的花影魅一眼,随后垂下头,动作轻柔的抚摸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白银说过她体内的毒药不会影响到胎儿,也承诺会让自己的孩子平安落地。只要她记住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她就能如愿以偿的报仇,并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

“皇上,如此盛典,是否应该招欧阳丞相回来?”玉嫔声音婉转动听,轻轻揉揉的拂过千傲鳞的耳垂。

她不是莽撞提及,只是之前千傲鳞就曾有意透露,想要找个缘由将欧阳凌月调回来,这次的盛典,便是最好的缘由。

她的话,正中红心,非但没有让千傲鳞心生猜忌,反而让他越发的喜爱。

花柔澜呲笑了一声,翦瞳上挑,斜斜的扫了一眼玉嫔,不明所以的调笑道:“妹妹,这国家之事岂是你能够参合的。”花柔澜自以为是的认为玉嫔不知好歹的提议定会遭到皇帝的训斥,于是想都未想的便出言讽刺。

赵长月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抹讽刺,进宫这么长时间,花柔澜还是那么的没有脑子,若非皇帝示意,她玉嫔敢这么大胆的提及这事?当初皇帝听信邵承恩的话将欧阳凌月调走,此时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作为邵承恩事件得到最多好处的人,皇上此时怕是已经恨透了花柔澜,若非花俊阳,她岂还能高居妃位。这个时候竟然还敢不知好歹的出言讽刺如今正得宠的玉嫔,真是白痴到了极点。

果不其然,花柔澜语落,千傲鳞的脸便阴沉了下来,恨不得花柔澜立马消失在自己眼前。

“莲妃,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千傲鳞语气低沉,毫不讳忌的当庭训斥花柔澜,他的虎目中射出一抹寒光,直直的射向花柔澜,那目光凌厉至极,似是想要将她扒皮抽筋一般。

花柔澜浑身一颤,握在手中的酒杯酒水溢出,香醇的酒酿铺面撞入鼻腔,却如灌入口腔的烈酒,让她浑身颤抖的同时,泪光涌上眼眸。

花俊阳坐在下手,紧紧攥住手上的酒杯,一个劲的给花柔澜打着眼神,这个一直被他抱有希望的女儿,怎么会如此愚蠢,无法揣度圣意也就罢了,竟然还胡乱开口。

花柔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与委屈,起身给千傲鳞行了个礼,这才道:“皇上教xùn

的是,是臣妾多嘴了。”

千傲鳞摆了摆手,将对她的厌恶隐藏在心底,“爱妃不必如此,快坐下吧。”

典型的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花影魅勾了勾唇瓣,低头垂目的似乎并没有感受到高台上的风起云涌。

花柔澜坐下之后,千傲鳞这才将目光转向玉嫔,眸中带着宠溺的怜爱之情,拍了拍她放在腿上的手,声音轻柔,似是怕大声一点都会惊吓到她,“爱妃说的极是,这次盛典,是该丞相操持。”

玉嫔娇羞浅笑,如同一朵胜芳在初春季节,沐浴阳光的娇花,惹人垂怜喜爱。

花影魅的手扣在梨花木桌案上,轻轻地点了点,抬起头目光隐晦的扫过玉嫔,玉嫔脸上的笑瞬间僵硬,对方难道并不想让欧阳凌月回来?她做错了打算?

欧阳凌月的身份是不可能让他一直呆在衡南国,他离去,那么欧阳凌月这个人必定会消亡。他若在此时回到京都,日后要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欧阳凌月的生命?虽然花影魅知dào

,就算是玉嫔不提,千傲鳞也会想办法将欧阳凌月召回来,但她竟然敢善做主张,似乎有些自作聪明了。

玉嫔放在腿上的手攥着衣衫,微微垂眼,纤长的睫毛挡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心悸,她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竟对她的一个眼神如此惊惧。

“魅儿,朕的决定你可有异议?”千傲鳞慈爱的望向花影魅,如长辈关爱晚辈般,笑容可掬问着。

花影魅脸上挂着笑容,从容自若的回答道:“臣女没有异议。”

千傲鳞哈哈一笑,大叫了声好,随后举杯高呼:“为即将到来的盛典,举杯。”

在场无人敢不响应,纷纷举杯,为即将到来的盛典饮进杯中之酒。

宴会散场,今夜,又是一个让人不能安眠的夜晚。

慈宁宫,太后倚卧在软榻上,眯着眼听伺候宴会的宫女转告着宴会上众人的一言一行,听闻比武招亲四国俊杰皆可参加,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忙。

“秦嬷嬷,找些可靠的人去各个大臣家替哀家走动走动。”

秦嬷嬷心领神会,轻轻地说了声是,随后赏了宫女银子将她打发了出去,走到太后身边,按着太后的肩膀,“太后娘娘,夜已经深了,公主定然不会这么晚前来打扰,不如就等到明日吧。”

太后扬起手,秦嬷嬷连忙站直身子拖着太后的胳膊,将太后搀扶了起来,“那就等明日吧。”比武招亲这等大事,绝非一天两天能够准bèi

妥当的,她也不必急于此时。

秦嬷嬷连忙命人打水给太后洗漱,自己则是卸下了太后头上的凤钗,给太后宽了衣。

七皇子府,贤淑妃死后,千傲鳞便赐了千宇阳王位,并赏了他府邸。

宴会归来后,千宇阳在第一时间召集了幕僚家臣,自从千泓焰与千珏昭谋反叛乱之后,千宇阳便不再如之前那般随性,他想保护花影魅,便只能让自己成为之前他最不喜欢的一种人。

“七皇子,臣有一问,不知dào

该问不该问。”

“问吧。”

“七皇子是想最终迎娶长安公主,还是只想让她有个好归宿。”

书房,月光透过洒满地面,光碎铺满千宇阳的脚底,烛火被窗户缝隙中刮进来的风吹得忽明忽暗,温暖的光芒明暗的照在千宇阳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他此时的脸色与瞳中氤氲着的风暴。只是四周的空气,却在幕僚琴一的问话下,慢慢凝滞。

沉默了许久之后,千宇阳惨然一笑,自从他答yīng

父皇的赐婚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他与魅儿不会有以后。那个女子,是他想要得到却不愿勉强的,他宁愿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站在她身边,也不愿得到了她的人而让她的心将他屏蔽在外。

千宇阳的声音说不出是释然还是伤感,他轻轻地笑着,似是想起了自己与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气息,语气却在下一刻变得沉重,“我,只是想让魅儿幸福。”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今夜,不知有多少人筹谋着,而处在风暴中心的花影魅,却慵懒的依靠在软榻上,翦瞳在黑暗中潋滟波光,似笑非笑的望着在她面前坐立不安面色煞白的玉嫔。

“我,我”玉嫔身上只着了里衣,惊恐的神色毫不遗漏的被花影魅收进眼里,她想解释什么,却发xiàn

自己在面对花影魅的时候,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

玉嫔不知dào

自己心里的恐惧是因为自己的命就掌握在对方的手里,还是因为花影魅变现出的超乎与她想想的势力与心机。

“玉嫔,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自作聪明,就不要怪我了,我能够给予你一切,自然能够将一切收回。”花影魅站起身,目光阴冷如刀,刮在玉嫔身上,生生的在她身上挖下肉来。

说罢,花影魅深深地看了玉嫔一眼,身影如鬼魅般飘然不见,玉嫔骇然睁大双眼,握着心脏向后后背依靠在软榻上,似是找到了避风的港湾,身子一软的摊到在其中。

欧阳凌月衣襟微敞的靠在床头,墨色的瞳孔透过敞开的窗,凝望着只有一弯明月的夜空。

“回来了。”闪过眼前的黑影让他抿着的唇微微上翘,等到花影魅站定身子,欧阳凌月这才出声。

花影魅反手关上窗户,洒满地面的光碎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几束,却依旧将黑暗的四周照亮。

花影魅扫了一眼已经将她的房间当成自己房间的欧阳凌月,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以此回答欧阳凌月的问话,欧阳凌月呲笑了一声,起身一把攥住花影魅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健硕有力的臂弯紧紧的将花影魅求困在自己的怀抱中,低头,淡粉色的唇瓣轻轻滑过花影魅如水滴般的耳垂,“魅儿,就要嫁给我了,心情如何?”

花影魅呲了一声,笑道:“还未比过,你怎么知dào

我一定会嫁给你这个家伙?”

他的脸未免也太大了些吧,说的就跟自己非要嫁给他一样。

欧阳凌月很不满yì

花影魅的回答,惩罚性的一口咬住花影魅的脖子,舌尖轻舔脖子上的动脉,感受着花影魅体内血液的流动,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蛊惑,如罂粟花般胜芳在花影魅耳边,“魅儿这是在怪我一直没有要了你吗?”

轰的一声,血液上头,花影魅脸红如云霞,翦瞳余波丝丝荡漾,那不经意间流露而出的魅惑,如蚀骨的妖精般,让人无法抗拒。

她轻啐了一句,抬起脚狠狠地踩了欧阳凌月一脚,“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本是霸气侧漏的一句话,可从她口里说出,却带着说不出娇嗔,只让人心头激荡。

欧阳凌月吃痛的放开花影魅,剑眉因为脚上的疼痛轻蹙,喉头却因为花影魅的话来回滚动,望着花影魅的眸更是幽暗到了极点。

他猛地一拉,身子向后倒在床上,顺势将花影魅带倒,翻身将花影魅压在身下,低头猛地吻住他想念已久的红唇。

花影魅被吻的头脑发胀,贝齿中充斥着欧阳凌月的气息,他攻城略地般占据了她的口腔,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好半响,欧阳凌月这才放开花影魅的唇,垂头看她。

他不是不想要她,只是不想让她受一点委屈,他愿意等,等到她真zhèng

成为他妻子的那一天。

“魅儿,我将给你最为盛大的婚礼,让全世界都知dào

,你,是我的妻。”

太后身边的人近日在各个大臣府邸走的很勤,谁都知dào

原因,太后也没有刻意隐藏什么,开诚布公的告sù

大家,她就是在给魅儿物色人选。

比武招亲的皇榜就张贴在城墙的告示栏上,百姓们听到这等盛宴,纷纷摩拳擦掌,倒不是他们想参加,以他们的身份别说是参加,就算是观看都不太可能,只是好久没有盛世的京都突然发生着等大事,百姓们心中好奇又期待,自然翘首以盼着。

叶喜,朝阳,晁凤三国都没想到彼此会这般恰巧的同时向一个人求亲,自然比武招亲这事一出,便一纸传书送回国内,让国中之臣尽快觅寻俊杰前来参加比试,一时,四国都不平静了起来。

晁凤国京都,富有皇室规格的府邸屹立在众多府邸之中,“贤王府”的牌匾高高悬挂,十分显眼。

贤王嫌少露面,神mì

的很,就连达官显贵一年都不能见上一面,偏偏,贤王在晁凤国的地位又很特殊,他是晁凤皇帝叔叔,亦是上一任皇帝钦点的太子,说起来,晁凤国的皇帝之位应该是他的才是,但他却对皇位不屑一顾,排除万年的将自己的侄子,也就是他兄长的儿子推上了皇位。

这么看贤王的年纪似乎很大,其实不然,他是先帝的最后一个儿子,年纪与先帝的第一个儿子相差足足有二十岁,如今的皇帝也只是比贤王小上几岁罢了。

贤王府别院回廊中,一名身着墨绿色衣裙披着狐狸毛斗篷的少女站立在其中,双目看向远方,淡淡道:“表哥当真已经决定要迎娶那衡南国的公主了?”

她身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一抹身影,立于她身后,随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的不过是深冬冷冽幽蓝的天空,答道:“是,王爷已经决定了。”

少女肌肤白皙如雪,却透着一丝不正常的青色,听到这答案,身子一颤,身后的人连忙扶住她的胳膊,她却眉头轻蹙,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胳膊,转而扶住面前回廊的柱子。

“我听说,衡南为了这次和亲,要比武招亲是吗?”

“是这样没错。”身后之人点头,三国同时求亲是他们没有想到的,虽然不知dào

王爷为什么突然要迎娶那长安公主,但本来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出现了变革,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姐了吧,毕竟小姐对王爷

少女勾了勾唇,苍白的脸色将她的唇映衬的十分娇颜,她轻声浅笑,眼尾末梢透着温婉动人的笑,“既然如此,那么你们知dào

该怎么办了吗?”

少女身后人心中一凛,自是知晓自家小姐心中的打算,只是这事若是让贤王发xiàn

,后果不堪设想。

“表哥现在身在何处无人得知,纵然他现在就在衡南,也不会为了个女人亲自上擂台比武,晁凤可以赢,但赢了之后,那个女人,必须要死。”少女的声音若五月的春风拂过柳枝带起的声音般动听,和煦的让人心情舒畅,但从这和煦的话音中吐出来的话,却凌厉如刀,带着一往无前的狠辣,刃不见血,便不肯善罢甘休。

若晁凤获胜,花影魅却死了,谁也不会怀疑这是晁凤国所为,晁凤国不仅赢得了面子,她也解决了一个后顾之忧,而在这件事上,衡南国还要给晁凤一个解释,一举三得,她何乐而不为?唯一的难处就是表哥的态度,但这件事若是做的隐蔽,表哥是不可能知dào

的,纵是知dào

,她也不相信表哥会因为那个女人而对她怎样。

少女大发了身后的人,望着渐渐下山的太阳,光碎映了满眸。

夜晚,子时,万籁俱寂,衡南京都外的一处庄子内,黑影若鬼魅般翻墙而入,进入一间掌着灯的屋子,恭敬的跪在倚窝着软榻半眯着眼眸休息的男子身前。

“主子,表小姐她”男子转述着下午少女所说的话。

倚窝在软榻上的男子慢慢睁开双眼,凌冽的光芒一闪而过,低头垂目的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口中发出一声呲笑,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不必理会。”

算是默认了那少女的举动。

跪在地上的男子掩下心中的不解,只是说了声是,便退了下去。没有人敢质疑他做的决定,纵然是晁凤国的皇。

花影魅,上次让你躲过去了,那么,这一次呢!?

耳边管弦丝竹声不绝于耳,红莲侧着头,黝黑的眸子望着坐在一侧,优哉酌着酒的花影魅,他倒是有些不知dào

她在想什么了,既然千傲鳞已经将比武招亲的事情昭告天下,而衡南之人也能参与其中,她又何必非得拖家带口的前往叶喜国,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非要这么做不可呢?

花影魅被红莲看得头皮发麻,她放下手里的酒杯,道:“比武招亲要在迎风楼外举办,从准bèi

到搭台子最快也要半个月,这半个月里,你将天上人间交给信得过的人打理,随我同去叶喜。”

红莲翻了个白眼,桃花眸熠熠生辉,呲笑道:“天上人间花魁消失,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花影魅撇了撇嘴,目光放肆的打量着红莲,直看得后者浑身发凉,无力招架这才罢休,她扔了一颗葡萄进嘴,喝了一口酒,随后才道:“怎么?你是做惯了女人所以不想在恢复男儿身了吗?若是这样,干脆你就去净了身,摘除睾丸,雄性激素没了之后,在让扶桑若曦给你施诊用药让上围增大,彻底变为女人得了。”

红莲后槽牙咬的嘎嘎作响,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直冒,恨不得一巴掌将面前这个满口胡言的女人扇到墙上抠也抠不出来。

第二百章

花影魅无视红莲的怒火,转头透过半敞的窗望向一楼大厅中女子随乐起舞的妙曼身姿,轻轻地呲了一声,感叹道:“你不做女人真是可惜了,悄悄那台上的,哪一个能与你相提并论。”

惋惜的在他身上刮了一眼,对于他不是女人这件事深感惋惜。

红莲险些咬碎了牙,额头上的请进一突一突的,似是随时都会因为脑充血而爆裂开来,偏生后者脸上还没有任何的悔意,似是嫌自己理解的不深酌酒叹息了好几声。

咔嚓一声,红莲没有控zhì

好手上的力道,生生将握在手里的被子给捏碎了。

花影魅适可而止的收敛起脸上的笑,正色道:“轩辕亦已经盯上了这里,若你与修罗还留在衡南京都,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露出马脚。天上人间如今根本已经不需yào

你再坐镇,除了少数并不清楚的龟公外,这些千娇百媚的美娇娘们哪一个不是你亲自调教出来的,她们的能力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她们怕是还不知dào

,这掌握着天上人间的神mì

贵公子与花魁红莲就是一个人吧。”

红莲从未跟她说过这些事情,她也没问,但修罗第一次带自己去见她的时候,老鸨面对红莲时,可不带任何的尊敬之意,花影魅擅长伪装,自然对于别人的表情是装是真,也是一目了然,那老鸨当初的神态可没有任何假装之意,甚至还因为当初的局面而面露担忧。她若是知dào

红莲的身份,必定不会如此。

红莲抖下手上的酒水,一把朱拽过酒壶猛地让嘴里灌了一口酒,这才压下心头的怒火,没好气的瞪了花影魅一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轩辕亦那个阴魂不散的竟然又出现在天上人间,点这名的要见当初那个为他弹奏的姑娘,红莲可不敢将人真交出去,他自是知dào

了邵承恩就是轩辕亦假扮的这件事,生怕轩辕亦在见到花影魅装扮的人会察觉出什么,再说,欧阳凌月那个家伙就快要回京了,若是花影魅出了什么事,先不说欧阳凌月那关他过不过的去,就修罗这关他都不好过去。

索性轩辕亦也没有纠缠,来得快去的也快,但红莲这些日子都不敢有所举动,就是怕轩辕亦会派人暗中监视。

她说的是事实,他们从没有小看轩辕亦,但从上次修罗惨败九死一生的局面来看,他们到底是小看了他。

如今他们跟随了花影魅,依照轩辕亦的心性,一定会斩草除根,不为了自己,他们也要为了花影魅考lǜ

,衡南国怕是真的没办法待下去了。

“你不会是因为听说财神在叶喜国,就要牺牲掉自己的幸福嫁到叶喜国去吧?”红莲想到某种可能,语调瞬间扬了起来。财神在的叶喜,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给他们提供便利,但想起叶喜国这一代的皇帝,红莲就忍不住凝望着面前这泰然自若的人儿,她是真不在乎还是了解的太少?

花影魅勾了勾唇,不在乎的轻笑道:“我承认有财神的原因,但他却不是主要原因。”花影魅酌了口酒,接着道:“你该看得出来,千傲鳞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若不是有太后庇佑,你以为我能够有今天这番光景?”

“虽说比武招亲,但千傲鳞已经决定将我送去叶喜,若没能如他所愿,我很难活命,就算是活下来去了其他国家,他也会用皇祖母威胁我,不要说什么皇祖母是他的母亲,先皇还是他的父亲,可命不也是折在他的手里吗?”

其实,她若不想去叶喜有的是办法,但她本就想去叶喜,而这也是千傲鳞的想法,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

欧阳凌月的身份还不能向他们透露,到不是花影魅对他们不信任,而是欧阳凌月对她坦诚是因为爱与信任,她不能辜负,就算是让红莲等人知dào

,那也应当是欧阳凌月亲口所说,也不该是她转述。

“一年前你可想过传闻中的我是这样子?传闻大多都是以讹传讹,叶喜国的鬼王,你怎么知dào

,他就是传闻中的样子?”花影魅嘴角啄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看得红莲微微挑眉。

她似乎对于叶喜国的鬼王有另一番的认识,罢了,她竟然已经做了决定,又不似是勉强,他还反对什么,还是着手准bèi

离开的事情吧。

花影魅身后咯吱的响起开门声,早在修罗接近房间的时候,她与红莲便已经知dào

来者是谁,所以并未设防。

修罗转身关门,带进一股凉风,扫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花影魅,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

“真的决定了?”他抿嘴问道。

红莲低头眉眼含笑,修罗眉头紧锁的望着花影魅,她的决定他不该有质疑,但为什么非要是叶喜,想起世人对鬼王的描述,他就憋不住的问了,这样的她,怎能跟着那样的男人蹉跎了一生?再说,叶喜国的争斗可比衡南国要激烈的多,尤其是后宫之中,有那个太后压在头上,修罗这时都能想到她日后是如何的举步维艰。

若是有皇帝帮衬着还好说,但那个皇帝

花影魅拍了拍修罗的肩膀,并未因为他的询问而不悦,只是道:“这件事情是我权衡了利弊后所做的决定,放心,叶喜国虽然形势复杂,但却不至于让你们这般忧虑。”

红莲撇了撇嘴,他们忧虑个什么劲儿,还不是担心她。

修罗叹了口气,听到这答案后却是没再细问,他知dào

她心意已决已经够了。

“对了,前天国宴,可看到跟随曹冲一同入宫的那个少年?”修罗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花影魅脑海中搜索着修罗口中的那个少年,前天国宴的宾客都是熟悉的面孔,唯一一个眼生的,怕就是坐在公子那席末端的,身着幽兰色华服的那个白面少年了吧?

“怎么,安排进去了?”若不是修罗提及,她都没有留意,宴会时也只是看他眼生多看了几眼,还以为是谁家就不出门的少爷呢。

修罗点了点头,道:“那孩子是这批孤儿里,最精明也是最通晓世故的,虽然武功天分一般,但胜在聪慧,是个会知恩图报的。”

花影魅听闻点头道,心中却是想着,感情这回事哪里是理智的分析与控zhì

就能斩断的,这少年还小,孤儿一旦得到了温暖就会流连。她倒不是觉得他会背叛,只是若有一日她真的要对曹冲下手,那么这个少年,怕是会心如刀绞。

不过她对曹府下手的可能不大,之所以安插他进去,不过是想弄清楚千傲鳞为何会费尽心思在曹府安插眼线罢了。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花影魅将该说的,该吩咐的都交代完,起身便回了。

“哎”修罗起身想要叫住她,但对方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红莲以手托腮,望着自家好友欲言又止的模样,呲笑道:“怎么?还有话说?”他也是,刚刚她在的时候不说,偏要等到人家离开才出声。

修罗坐下,灌了口酒,面对红莲邪肆的目光,冷哼了一声,“刚刚忘记同她说花风扬的事情了。”

花风扬什么事?这还的追溯到千泓焰与千珏昭谋反叛乱的那一天,花风扬被轩辕亦控zhì

喂下毒药,而后花俊阳同意叫出虎符换取解药,花俊阳得到解药之后亲自为花俊阳解毒,可就在这时,花影魅却将醉生梦死的粉末迎风洒出,花俊阳中招昏迷,而他输入花风扬体内的内力在无人疏导的情况下在花风扬的体内肆意流窜,花风扬体内的毒素非但没有祛除,反而一辈子留在了体内。

花风扬昨日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经过确切的消息,已然痴傻。

这段时间事情接踵而来,花影魅倒是忘记了花风扬的事情,想来花俊阳昏迷后花风扬就会不治身亡,却不想他竟然侥幸的活了下来。

修罗刚刚一门心思都放在花影魅的身上,忘记了自己要想她汇报的有关花风扬的事,直到她走了才想起来,索性,不是什么大事。

红莲听闻这些事,幸灾乐祸的笑出声,花风扬当初将醉生梦死送给花影魅的时候一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就是折在这醉生梦死手里,若是他没傻而是落得终身残疾那该多好,那样的他,一定比痴傻他瞳孔百倍,千倍,还真是可惜了。

红莲起身将花风扬的事情写于纸上,召唤来小月。

“小月月,这是给你准bèi

的糕点,吃饱了就将这纸条给你主人送去。”红莲在小月来钱就让人将桌上的糕点换成芙蓉糕,小月若七彩琉璃般的眼睛轻轻在红莲身上一扫,高傲的斜了他一眼,随后跳到糕点上吃的欢快。

红莲咬牙切齿,脸上却挂着淡笑。

妈蛋,这该死的鸟,跟她的主人一样可恶,竟然敢鄙视他!

小月月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想着,还好自己低下头就看不见他的那张脸了,不言不语的,真是伤眼,伤眼!

第二百零一章

慈宁宫,花影魅受到红莲让小月送来的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眉峰微扬,显然没有想到花风扬竟然还没有死。

花俊阳昏迷之后,花风扬被晾在一旁,先不说轩辕亦给他喂下的毒药,单单是在他体内肆虐的内力就足够让他喝一壶的了,这样双重的作用下,他竟然侥幸的活了下来,花影魅不得不感叹一声,这真是生命的奇迹。

不过花风扬没死,那么她倒是可以用他做些文章了,虽然那日情况有些混乱,但花俊阳应该知dào

了吧,自己知dào

花寻就是花风扬,以花俊阳的心性,花风扬若是完好,未必会让自己活命,但现在花风扬这个样子,他想的就会是如何让自己不将一切说出去。最好的办法不是来跟自己示好,而是将花风扬再度的藏匿起来,让她就算是透露也没有任何证据。

花风扬昨日刚醒,今晚,花俊阳怕是就会派暗卫将人送走,远离京都,就那么痴傻的过一辈子。

他想必已经找了太医去给花风扬诊治,不过结果,可想而知。

有好戏看。

花影魅眼眸一亮,换下身上的裙装换上夜行衣,黑布蒙脸,黑暗中,只露出那高束的青丝与黝黑明亮的眼眸。

“魅儿,我是不是赶上了什么好戏?”随着一声嘎吱窗户开启闭合的声音,欧阳凌月低醇玩味的声音划过花影魅耳畔。花影魅回过头,见对方正依靠在门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飞扬的薄唇露出一抹璀璨笑容,这笑,皎洁的如同明月。

花影魅对对方时时刻刻都在给自己放电这件事便是无力吐槽,偏生她的心脏还就不争气的砰砰直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好气的对他翻了个白眼,手中却没有停顿的将腰带系好。一跃从窗户中跳了出去,“跟上!”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声音才堪堪传入欧阳凌月耳中。

欧阳凌月挑眉,身形一动,若夜间的鬼魅般,根本让人无法看清行进的轨迹,就已然消失在了房中。

夜晚就像是一只匍匐隐藏的巨兽,那张血盆大口被黑暗掩盖,只等着弥足的人类自动送上门。

黑暗中,高鹏大院的红瓦屋顶上,两抹身影就如巨兽般,将自己与黑暗融在一起。

欧阳凌月静静的趴在花影魅身边,沉默的寂静中,只是侧着头一错不错的望着她,似乎完全不在乎他的女孩这番举动是为了什么。

让人弥足深陷的不是本就温柔的人温柔的注视,而是冷心冷清的人却在注视你时的温柔。

欧阳凌月在他以这个身份出现的时候,他一直是儒雅的,温润的,甚至看起来对谁都是温柔的,但他的柔情只是伪装,而他温柔的话语与注视,透着的都是疏离的冷酷。

纵然是以往,花影魅也从不觉得,他这双黑曜石般的眸该露出温柔的光,只是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目光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从最初夹杂着审视的目光,到最后不问缘由只是温柔的目光,欧阳凌月给她的守护一直是寂静的,无声的,就如空气般无孔不入,又似是巍峨高山般让人心安。

纵然花影魅不曾回头,都能感受到来自欧阳凌月的注视,他一直都是这样,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从不问因由,只是默默陪伴。

修罗与红莲问她为什么非去叶喜不可,她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唯一一个理由却是,因为他在,所以她去。

“嘎吱”一声,门开的声音拉回了花影魅飘远的思绪,她低下头,正见到一袭黑衣人士将花风扬秘密的从房间中运了出来。花风扬是被人抬出来的,看着意思是被下了迷药,或者是被点了穴。

欧阳凌月见到下面的场景,黑眸闪过一抹波光,将摄入眼底的月光光华搅散,徒留下星星点点若寒霜的光碎。

见黑衣人将花风扬运出府,花影魅起身跟上,望向欧阳凌月的目光中,狡黠的光芒一闪而过。

欧阳凌月微微一怔,随后淡粉色的唇瓣晕开一抹了然的笑意,身影在瞬间消失无踪。

皇宫,欧阳凌月的身影大张旗鼓的在御书房溜了一圈,果真引得暗中保护千傲鳞的血煞出手阻击,欧阳凌月装模作样的一边抵抗一边逃遁,做出一副不敌的样子引他们上钩。

这些日子,三国俊杰扎堆京都,千傲鳞已然想到会有些腌臜的东西趁机生事端,早就吩咐了血煞无论是谁,擅闯皇宫都要将人拿下,若是一般的刺客也就罢了,若真是三国中人,倒是能让他抢占先机。

是以,在欧阳凌月刻意的勾引下,在千傲鳞提前的命令中,血煞众人根本就没有考lǜ

这是否是一个陷阱,便一头扎了进去。

欧阳凌月一直逃窜,直到远远望见护送花风扬的马车。

欧阳凌月一个闪身窜入马车之中,手一把扣住花风扬的颈子,扒开马车的窗帘,露出一条细缝,让护送花风扬的人看的仔细,随后大声喝道,“你们还看什么,还不将那些人拿下。”

说着,钳着花风扬颈子的手加重了力道。

护送花风扬的暗卫双目欲裂,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对方能够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轻易的钻入马车中,已然说明了他高超的武艺,他们若是这个时候不听从他的吩咐而是盲目进攻想要救下花风扬,很有可能会伤到花风扬不说,还有可能会惹恼了马车中的人,花风扬的性命堪忧。思前想后,只能听从男子的话,将兵器对准后来的血煞众人。

血煞众人拦住马车前进的道路,显然以为欧阳凌月与他们这些人是一伙的,比较在他们心里,这擅闯皇宫的人虽然武功不错,却还没有好到能够在这些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擅闯马车,显然,对方进了马车,是因为他们本就认识。

于是将兵器对准了这些黑衣打扮的人。

躲在暗处的花影魅挑了挑眉,欧阳凌月真是聪明,不仅明白她望向他那一眼的含义,还轻而易举的引出了血煞,以千傲鳞那疑神疑鬼的性子,也只有血煞众人亲自发xiàn

花风扬,他才能深信不疑的相信花俊阳早在半年前,就已然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擅救死囚,烧毁地牢,欺君犯上,这些可都是掉脑袋抄家的死罪。

花俊阳,纵然千傲鳞因为如今的局势不敢动你,可你再他心里,也依旧成为了不得不剔除的刺,总有一天,会有俊杰接手你的位置,而那一天就是你花俊阳与花府灭亡的日子。

花影魅眉眼染上灿烂的笑容,地面上的刀光剑影闪过她的眸子,她眯起眼,凝视着兵刃上侵染的鲜血,慢慢加深了这个笑容。

花俊阳的暗卫虽然武功不错,但在血煞面前,却依然没有招架之力,虽然身上也挂了彩,但伤的最重的不过是大腿动脉被割破,只要将内力灌注手指封住大腿动脉的穴位就无生命之忧。

反观花俊阳手下的暗卫,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早就没了呼吸。

欧阳凌月趁乱手持花风扬破空而去,血煞众人哪里容许他跑,一边对付暗卫,一边分出几人追着欧阳凌月而去,这边已经尘埃落定,而那边,黑暗中血煞几人就像是拖着抹布般,将昏迷的花风扬拖了回来。

“人跑了,重伤,扣下了这个。”走到大部队身边,拖着花风扬的男子手一松,嘭的一声将人扔到地上,声音冰冷简练的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为首的人微微皱眉,竟然那人给跑了?但想起他重伤,而手上还攥着一个,便舒展了眉头,“你们留下将这里恢复原状,你们继xù

追查那人的下落,受了重伤应该跑不远,你们封锁城门,势必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剩下的随我进宫,将一切禀明圣上。”

“是!”男子下了一系列的命令,血煞众人恭敬听从。

而此时,被他们追捕的欧阳凌月却就坐在慈宁宫花影魅的闺房中,优哉游哉的喝着自己刚刚从小厨房中沏好的茶。

花影魅等到血煞众人散去后才飘然离开,她说是前来看好戏,便真的从头到尾真的都没有出手过。

皇宫,御书房,血煞众人将昏迷的花风扬扔在地上,为首的大汉说明一切。

千傲鳞虎目中闪过一抹寒霜,望着地上昏过去的陌生面孔,声音低沉的询问道:“你们可曾查明,那些死了的暗卫隶属于谁?”

为首大汉恭敬回答,“属下查看了暗卫的衣衫,里衣上用特质的丝线刺了一个花字。”

血煞并不是官员,不会权衡利弊,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真相,他们只是隶属于皇帝,一切只以皇帝的意愿为出发点,不隐瞒,不欺骗。

千傲鳞放在桌上奏折上的手,五指狠狠地扣着奏折上的金边,极力的隐忍住从胸口处溢上来的愤nù

,只将脸憋得铁青一片,青筋突起。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你,再说一遍。”

为首大汉恭敬垂眸,不敢去看千傲鳞此时此刻的神情,身影平静的就算是叙述一个平淡的事实般,道:“那些暗卫,隶属于花府。”

第二百零二章

御书房中沉寂的空气让人心悸,大太监李公公低头垂目,小心翼翼的喘着气,生怕自己喘气的声音大些便会惹怒了如今正极力压抑着怒火的千傲鳞。

“花俊阳,他要干什么?”千傲鳞抵在奏折上的手攥住拳头,猛地击打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李公公心头跟着一跳,更是弓着腰不敢开口。

千傲鳞喘着粗气,半响才似是换了过来,目光阴鸷的望着地上的青年,问道:“他是何人?”

血煞不光只会杀人,也是收集情报的组织,对于京都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们掌握在手里的情报可以说密集到遍布整个朝野,但就是这样的能力,他们却依旧不知dào

面前的这个青年到底是何许人也。

“回皇上,花俊阳曾对外宣称这人是他的侄子花寻,但根据情报来看,花俊阳虽然有一个侄子名叫花寻,但那个花寻却在一年前死了,只是被花府隐瞒了下来,外界的人都不知dào

罢了。”

大汉的话说明了两点,一是这个人虽叫花寻却不是花寻,第二,花俊阳摆明是在隐瞒着这个人的身份。那么他到底是谁,以至于让花俊阳这般上心,竟暗中让暗卫护送他出城?

还有那个突然出现在御书房外的人,他这番举动是何意?

“你们说,是因为追寻那个黑衣人才撞见了他们,那么依照你们看,那个黑衣人与这些人是一伙的,还是他故yì

引得你们发xiàn

他们?”千傲鳞虽然疑心重,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很擅长在复杂的事情中抽丝剥茧,找出最重yào

的一个环节。

大汉沉吟了一声,道:“回皇上,他们应该是一伙的,不说那帮人对那个男人的维护,就说他最后拼死也要带走这个青年的架势,也足以证明他们是一伙的。”

虽然这件事不能细细推敲,但这已经是最说得通的地方了,若不然,那个男子是如何让那些暗卫听自己吩咐的?难道是因为劫持了这个青年,但这个青年身上除了被他们弄出的伤痕外,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有外人留下的伤痕,再说,若他们不是一伙的,那些人又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进入马车里呢。

至于那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便只能靠他们猜测了,也许等地上的青年醒过来之后,他们会得到答案。

千傲鳞的脸色已然难看到了极点,大汉的话也就是将花俊阳的嫌疑彻底变成了十成十,若之前花俊阳的举动还让他有那么一丝的保留,那么如今,他已经能够确定,花俊阳对他早就生出了异心。

“来人,将他给朕弄醒。”千傲鳞彻底的怒了,那怒火直面的冲着昏迷中的花风扬而去,风暴以他为圆心波纹似的向外扩散,整个御书房人人自危,李公公的心一个劲儿的跳。

一盆水迎头浇下,昏迷中的花风扬浑身一颤,慢慢的醒了过来,他混沌的眸子在些许的迷茫后,陷入了更深的混沌之中,痴傻的望着御书房的每一个人,就那么坐在地上,将手放在嘴里吸吮。

千傲鳞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醒来后竟是这幅德行,一个傻子,怎么值得花俊阳为他废那么多心思?

水浮在花风扬的脸上,不曾渗透的往下滴落,一直凝望着他的大汉眼眸一缩,蹲下身在他的脸上摸索着,手指在接触他耳后的肌肤时,停顿了几秒,虽然似是拽住了什么,猛地一扯,一张完好无损的人皮面具便出现在了大汉的手中。

这是

千傲鳞的身子向前倾着,瞪大了双眼一错不错的望着这人皮面具之下,青年的真实样貌,啪的一声,千傲鳞执起手边的茶盏猛地砸向那已然痴傻的人儿,是他,竟然是他!

怪不得花俊阳对他如此上心,怪不得花府要隐瞒花寻死亡的消息,算算这花寻出现的时间与那地牢失火的时间,可不正是前后脚吗,好你个花俊阳,竟然欺君犯上,劫死囚,烧牢房,看来你早就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花俊阳,花俊阳

千傲鳞紧紧的攥着双手,将手中的奏折团成扭曲的形状,那双虎目中泛着凶光,冷酷阴鸷,似是在透过花风扬的身子望着某个人。

朕能够给你荣华富贵,亦是能让你一无所有。

花俊阳,若不是看在你对朕还有用的份上,朕一定会立kè

砍了你。

“将他扣押在血煞。”

“是!”

此时的慈宁宫却是另外一番光景,花影魅回到房中的时候,欧阳凌月正喝完第二盏茶,茶盏空了正准bèi

续满时,她便披着月色从窗户进了来。

欧阳凌月笑了笑,她真是走窗户走惯了,竟然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是走窗户,大门在她眼里怕就是摆设吧。

花影魅关上窗,走道欧阳凌月对面坐了下来,欧阳凌月将手中刚刚倒满的茶推到她面前,花影魅嫌弃的扫了她一眼,却还是伸手接过了茶盏,似是很渴,一口将茶水灌入口中。

温热的茶水顺着食道留下,花影魅这才舒了一口气,赞许的望着欧阳凌月,对方这领悟能力真是让她不得不高看一眼,自己一个眼神就理解的这般透彻,真不愧是被世人成为运筹帷幄,足智多谋的丞相欧阳凌月。

不过欧阳凌月之所以能够仅凭一个眼神就明白花影魅的意思,除了他机智聪敏之外,还因为他与花影魅一样,都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思想相近的人,自然能够知dào

对方在那一刻想的是什么。

很显然,就算是花影魅不示意欧阳凌月这么做,他自己都会这么做。

当然,欧阳凌月才不会戳破这一层原因,就让魅儿觉得他机智便好,这样就能堂而皇之的索要好处了。

“魅儿,我今日的举动你可满yì

?”欧阳凌月望着花影魅,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潋滟着月华光碎,迎着月色,就像是专门出现在黑夜勾引少女的妖精,那一颦一笑,都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将自己的目光从他的身上引开。

花影魅微微一愣,后知后觉的发xiàn

自己又被他的容颜蛊惑,愤恨的咬了咬后槽牙,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满yì

,十分满yì

。”

欧阳凌月似是没有看出来花影魅的咬牙切齿,依旧笑眯眯的,以手托腮,眼角邪魅的微微上翘,淡粉色的如樱花般的唇张开一抹完美的弧度,声音暧昧,低沉而婉转,“那么魅儿,我可有奖励?”

终于,在前面不算铺垫的铺垫后,欧阳凌月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奖励神马的,真不是个事,但花影魅觉得,她不能放任这个男人,以他蹬鼻子上脸的性格,一但给了他这奖励,日后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这般想着,花影魅扯开一抹笑容,明眸善睐一错不错的望着浑身正散发着骚气的欧阳凌月,“欧阳凌月,给我办事就是为了要奖励?”

对于花影魅的突然发难,欧阳凌月眸低深处只是闪过一抹了然的暗芒,笑道:“为娘子效劳当然不需yào

奖励,只是”

欧阳凌月可以拉长了语调,目光戏谑的望着花影魅,调足了她的胃口之后,这才接着道:“只是,为夫脸皮薄,想要与夫人温存一下,却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皆有之奖励以表我的心思。”

欧阳凌月说着,竟双眸泛泪,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欺负了的小受,看得花影魅一阵恶寒,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将茶盏放下,应该直接扔到他的脸上才是。

花影魅打了个冷战,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矫揉造作的模样,站起身,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欧阳凌月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低头猛地吻上他那微凉的唇瓣。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花影魅一袭男装霸道豪气,欧阳凌月眼角泛泪娇弱怜人,完全就是一副小受受了委屈被小攻强吻的画面,这画面太美,就连月亮都被羞红了脸藏进了云中。

花影魅的舌尖撬开欧阳凌月的皓齿,丁香小舌卷起欧阳凌月的大舌,在狭窄的口腔中追逐缠绵,好半响,花影魅这才放开欧阳凌月的唇,身子向后退了一步,满不在乎的垂头望着欧阳凌月,邪笑道:“这个奖励,满yì

了吧。”

欧阳凌月见她这幅嘚瑟的模样,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遗留在他唇瓣上的可疑的银丝,望着花影魅的瞳孔哪里还有半分水汽,幽暗的就像是深渊,将花影魅的身影囚困在其中。

他的目光太过深邃危险,花影魅后退了几步,欧阳凌月起身逼近,直到将她的身躯逼到墙角,这才停下脚步,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轻声笑道:“魅儿真是主动,为夫很喜欢这个奖励,可是怎么办,这个奖励之后,为夫却想要的更多呢。”

他的话让花影魅心生危机,奈何自己却被他的身子与墙壁困在其中,只是看着他深邃而邪肆的目光,花影魅便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却不肯示弱的瞪了回去,欧阳凌月勾了勾唇,俯身稳住了她还残存着自己气息的唇瓣。

第二百零三章

凌俏儿上次被花影魅吓唬了之后便不敢再找花影魅的麻烦,只是她却没有听从凌云出的话,依旧与花柔澜相谈甚欢。

凌俏儿虽然不能自由的自出皇宫,但今儿个却是被花柔澜邀请来赏菊,当然,花柔澜不仅仅是邀请了她,还邀请了后宫中的一众嫔妃,凌出云虽然不想让自己的妹妹与花柔澜多做接触,但也不好当面说些什么,比较这不是凌俏儿与花柔澜一对一的会见。

“小姐,玉莲殿那边来人传话,说请您去赏菊。”秋儿端着盆走了进来,见到花影魅醒了正自己梳着头,放下铜盆便走了过去接下梳子,给花影魅梳着妆。

花影魅听到秋儿的话,黛眉微扬,这花柔澜又整什么幺蛾子。

“回了,就说我这几天乏了。”花影魅可没有功夫去应付花柔澜的那些小心思,与其看她们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争斗口角,她还不如在暖和的屋中看些书什么的。

再说她在衡南国的产业就要迁移到叶喜国,虽然店铺不用动,但却是要调些可靠的人前往叶喜。虽然财神曾是修罗的手下,但那人给不给她面子,还是未知之数,不如丰衣足食。

秋儿应声,花影魅吩咐了秋蝉去回绝,她又不是只有秋儿一个丫鬟,没必要将她一个人分成多个用。

秋儿笑了笑,仔仔细细的给花影魅梳了个好kàn

的发髻,待到花影魅梳洗过后,这才伺候她穿上了衣裙。

“走吧,去给皇祖母请安。”

每日辰时,花影魅都会准时前往慈宁宫正殿给太后请安,并跟来人家一统用膳,陪着她说些话后才回来。

太后对于比武招亲的事情并未有什么异议,只是旁敲侧击的询问着花影魅心悦什么样的男人,想来,太后这是再给她物色人选。

只是据她所知,衡南国年轻一辈中,想要获得这次比武招亲胜利的人,怕是万中无一吧,花影魅不想太后为自己的事情太过操劳,却也知dào

,纵然她劝告,太后也不会撒手不管,便将这个话题囫囵吞枣了过去,太后精明,哪里猜不出来花影魅的心思,不由得叹了口气。

花影魅又陪着太后说了会话,见太后乏了,就起身退了下去。

太后望着花影魅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的望向秦嬷嬷,“你说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这性子这般的要强,哀家看着心疼。”

太后叹了口气,人们都说,自强谦逊孝顺的孩子最让人省心,但太后却觉得,魅儿这孩子太自强了些,强到让她这个做祖母的看着心疼,看着现在这样的魅儿,她就会想到这些年这个孩子受的苦,她越是懂事,她的心就越痛。

秦嬷嬷心中微叹,公主这性子真是像极了九皇子,太后的心疼,怕是在同时心疼两个人吧,她能说什么,只能宽慰道:“太后娘娘,您要放宽心,公主这样自有她的打算,虽然公主不想让您操心,不是也没有说些什么吗,您就别想这么多,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太后知dào

这个理,却依旧是止不住的心疼。

花影魅从太后那里出来,稍稍的叹了口气,她在考lǜ

到底什么时候跟太后说明白合适,以太后对她的宠爱,若自己用搪塞红莲的话来同她说,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哪怕是为了让她不受千傲鳞的威胁而了解自己的命。

花影魅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在等,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一切摊开,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

小小看着阳光下自家小姐略带愁思的面容,眉头轻蹙,站在这假山旁,枯萎的植被如灰尘般铺满整个假山,就像是因为小姐的愁思而萎靡了一般。

秋蝉回绝了花柔澜的邀请,对方却锲而不舍的前来请,花影魅被扰烦了,便答yīng

了。

玉莲殿此时花团锦簇,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嫔妃凑在一起说说笑笑,姹紫嫣红的菊花摆放在玉莲殿正殿,这是后宫御花园的园艺刻意配种出的菊花,冬季盛开,十分罕见。平日里他们这些嫔妃就是见到一株都甚是不易,又何况是这面前,被装置在花盆中予以展示的菊花海。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但在场大多数人都明白自己的身份,没有人敢将嫉妒愤恨的情绪表现出来,都是一口一个称赞,把花柔澜都捧上了天。

凌俏儿身为朝阳国最受宠爱的公主,自然什么新奇的东西都见过,朝阳国与衡南国比邻,自然气候也相差无几,是以,这冬日盛开的菊花她可没少在自个母后的宫中看到,这是瞧见众人这羡慕吹捧的样子,和这花柔澜暗暗骄傲的模样,不屑的撇了撇嘴,这衡南国的嫔妃们也太小家子气了,不过是几盆菊花罢了,哪里用得着露出这番嘴脸。

谁说单纯的人都傻,他们虽然以为这天下的人都是好人,却还是能分辨出这个所谓的好人身上的一些特质,比如这花柔澜虚荣。

只是凌俏儿虽然不屑,却觉得后宫中的女人有虚荣心很正常,心中有些不喜罢了。

“长安公主到。”门外传来的通传声让屋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长安公主的名号如今可是响彻整个衡南,而这次三国之争,更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她如今名声正旺。比武招亲衡南俊杰加入后,她到底是外嫁还是留在京都尚是未知之数,如今可没有人敢得罪了她。

妃级一下的嫔妃纷纷站立而迎,正殿中坐着的人便只有花柔澜与凌俏儿两人罢了。

“拜见长安公主。”

众人一齐行礼,花影魅并未露出跋扈之色,只是平静的回以礼节,随后目光h直直的射向花柔澜,“莲妃娘娘三番四起的去请魅儿,就是为了让魅儿看这些菊花?”

也许这些菊花在她们眼里是价值连城的珍贵品种,但在花影魅眼中,也不过就是一朵花罢了。

她上辈子什么花没有见过,大棚中量产的花朵都比如今的菊花要茂盛锦簇的多。

花柔澜不自然的笑了笑,显然没有想到花影魅见到这些菊花竟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装的太好?

“魅儿不觉得这些菊花生长的甚是娇颜吗?在这寒冬腊月,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花柔澜压下心中的愤nù

,脸上挂着一抹虚伪至极的笑来,忽闪着被炭笔勾勒的轮廓鲜明的眸子,樱桃小口惊讶微张的问道。

花影魅呲笑了一身,走道上位坐了下来,“在娇艳也不过是一朵花罢了,它被人细心呵护生长在寒冬腊月就是不易,那便胜芳在寒冬腊月的红梅,岂不是更加的不易?”

“姐姐哪的话,一个是寒冬腊月才盛开的红梅,一个是秋季才胜芳的菊花,显然菊花在这个季节不屈盛开,才是不易的吧。”

花柔澜话中绵里藏针,声音却是柔柔弱弱,语调婉转动听,若黄鹂鸣叫般让人百听不厌,花影魅勾了勾唇,她的这张脸,最擅长装这柔弱温润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要心疼了。

花影魅扫了她一眼,招手让宫女拿上来个酒杯,他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桂花酿甚是香醇,这花香唇齿留香,久久不散。

“妹妹说的是,只是这菊花看着娇艳,怕是明后就会凋谢了吧。”花影魅笑着道,语气平缓沉静,不带任何的情绪,似乎只是在与花柔澜品评这面前的菊花,其实却在暗示,花柔澜不过是昨日黄花,很快就会凋零败落。

“你”花柔澜差点没有控zhì

中心中的愤nù

,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的酒杯一颤,溅出几滴酒水。

花影魅翦瞳微扬,在她身上轻轻一扫,最终落在她拍在桌子上的手,殷红的唇瓣微微上翘。

接触到她嘴角的笑容,花柔澜浑身一颤,只觉得寒意从脚底直冲入头,已经愈合的手指竟被她注视的再次疼痛了起来,来自灵魂的颤栗让她忍不住将双手握在一起。

凌俏儿被花柔澜突然拍桌子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满的扫了她一眼,却见她不知怎的脸色变得煞白,凌俏儿疑惑的转头望向花影魅,见她一脸的笑意,表情一如既往,让人根本就看不出她此时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凌俏儿虽然依旧看花影魅不顺眼,但对她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看得出来,花影魅刚刚看到那些菊花所露出的平静,是真的平静,而不是假装的,她与这些女人都不一样。

只是想起这个女人可能会嫁给自己最敬爱的兄长,对她的兴趣也降低了一份。

花影魅不是没有注意到凌俏儿的目光,却装作并不知情,她只是在想,花柔澜三分四次的来请她,就是为了让她来看这些菊花?

自然,花柔澜请她前来并不只是为了这个。

花柔澜咬着牙极力的控zhì

着心中的恐惧,手颤抖的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灌入口腔,口中的辛辣划过咽喉流入食道,呛得她眸光泛泪,却也是压下了心头的恐惧。

“来人,将琴抬上来。”

第二百零四章

四个宫女将一架被红布包裹的琴抬了上来,说是琴,但在场的人却不由得有些疑惑,她们从没有看过外表如此怪异的琴,虽然被红布蒙着,但与他们平日所见的琴的轮廓还是能看出是不一样的。

花影魅见这轮廓,如远山般的黛眉微微扬起,嘴角划过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凌俏儿余光正好kàn

到她这颇具玩味的笑容,心中一愣,怎么?她都不好奇这红布下的是什么琴吗?

这可是她哥哥从西域古国中偶然得到的琴,也是因为她哥哥,她才知dào

原来在四国之外还有别的国家,她今儿就是特意将这琴拿出来,不是为了炫耀,只是她听闻这花影魅才情绝佳,琴技更是了得,她只是想看看,她是否真的有众人所传的那般能耐。只是看到她这幅模样,凌俏儿心中却是有些忐忑,莫不是对方真的知dào

这琴的来历?

众嫔妃瞪大着眼就等宫女掀开红布揭晓谜底,就连见过这琴的花柔澜目光也一错不错望着那琴,唯独花影魅,似是那神mì

的琴都没有面前的美酒来的吸引,竟自己饮着酒,不曾投去任何目光。

花柔澜余光望向花影魅,见对方竟这般的不在乎,不由得咬碎了一口银牙,拍手命人将红布扯了下来,露出藏在里面的琴。

“哗~”

红布被抽去的一瞬间,璀璨的光冲了出来,四周发出倒抽冷气的声音。

那红布之下的琴,有着古琴上的琴弦,但这琴弦却不是横着的,而是竖立着的,就像是垂落的瀑布般,垂直而立,那琴架上,看不住是何等材料的框架镶嵌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殿外的阳光直直的射了进来,照在宝石上,反射出夺目的光。

见众人惊艳的神色,凌俏儿微微扬起额头,那双大眼睛中透着得yì

,“长安公主,可识得这琴?”

“公主这话说的,我姐姐可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哪里会不认识。”花影魅还没开口接茬,花柔澜便急忙的说道,听着是在为凌俏儿的问话而维护花影魅,其实却是有意将花影魅捧高,这样才能让她摔的越重。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哪里敢接茬答话,闭口不言的如同哑巴一般,只是睫毛下的那双眼睛却止不住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等着花影魅接话。

花影魅似是没有察觉出花柔澜话中的歹意,依旧笑得温润,只是这笑容却不打眼底,只是浮于表面,她平静的抬起眸,看了一眼凌俏儿,谦虚道:“说到才女,妹妹再此我哪里敢自诩,想必妹妹是识得此琴的吧。”

花柔澜的心思一转,凌俏儿是与她说过这琴是何物,只是在场的人中也只有自己与凌俏儿知dào

这件事,她就算应承下来想必凌俏儿也不会拆自己的台,看花影魅的意思是不认识这琴了,若她不认识而自己认识,不就是说明自己才有及格被称之为京都第一才女吗?

你就装吧,装的这般淡定自若,一会儿说不上来有你丢脸的。

好整以暇的抬手扶了扶垂落的步摇,清了清嗓子回道:“姐姐谬赞了,不过是略懂些皮毛罢了,哪里能与姐姐你相提并论。”

花影魅呲笑一声,道:“既然妹妹知dào

,不如就给大家解惑吧。”

花柔澜嘴角的笑容越发高扬,恨不得咧到耳根,翦瞳中盈满了高傲的情绪,目光一扫,掠过在场众人,最终落在了花影魅身上,“若是姐姐知dào

,妹妹一说不就是献丑了吗,若是姐姐知dào

,姐姐便为众人讲解一二,若是不知dào

,妹妹在开口也不迟。”

花柔澜岂能让她三言两语的就打发了,她虽然想卖弄,但更想让花影魅出丑认输,她要亲口听到她不知dào

这三个字,亲口听她说,不如自己。

花影魅抿了抿唇,微微的张了张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花柔澜只觉得一阵畅快,被她压了这个久,她终于压了她一次,而去时当真这么多嫔妃宫人的面,她们或许不敢往外传,但这种朝阳国的公主却绝对会很给面子将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

她此时甚至是已经看到花影魅羞愤难当的模样,听到众人对她的嘲讽奚落,花柔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兴奋激动的就像大笑出声。

花影魅慢悠悠的将酒杯放在座子上,身子向后一躺,慵懒的倚在身后座椅的软垫上,翦瞳似水般平静的没有一点涟漪,声音懒懒的响起,却彻底的击碎了花柔澜的期待,话中带笑,“既然妹妹知之甚少,便也罢了,总比说错了途惹人笑话的好。”

她轻轻巧巧的话却似一记重拳,狠狠地击打在花柔澜的心上,花柔澜几乎是隐忍着她心脏滴血的疼痛,放在腿上隐藏在云袖中的手因为用力扣着大腿而骨骼突起,皮肉惨白。

她笑着,但这个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声音凄厉,“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大殿此时的气氛让她们就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花柔澜,你还真是虚伪的可以,装作和善的时候一口一个姐姐,现在恼了就自称本宫。你还真是学不乖,好了伤疤忘了疼啊,竟然用竖琴来考验我?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其实我并未亲眼见过这琴,不过”花影魅扫了一眼神色微动的花柔澜,一拢裙角慢慢的站起身,步履轻摇的走到竖琴旁,随手波动着琴弦,悠扬空灵的身影顺着她的指尖倾泻而出。

“根据崔世安记载的乐器图谱,这个琴应该叫鸳鸯并蒂琴,琴身首尾相连,形似两只头尾相挨的鸳鸯,声音若空谷流水,似是能够洗涤人心的清泉。而在史书上,还有人将这琴叫做竖琴,倒是个通俗易懂的名字。这琴身,是由千丈深海地的矿石经过锤炼打磨而成,你们看上面的宝石,这可不是后来镶嵌上的,而是在打造的过程融入矿石中。而这琴弦,也不是普通的丝线,而是寒蚕突出的丝,听说是每十年才能有那么一小团,这琴的价值,不说她稀有的特性,就是这做工与用料,就能称之为旷世佳作。”

“朝阳国不愧是贸易大国,竟然连这等珍贵的琴都能随意拿出来把玩,看来,朝阳国的实力真是让人不容小觑啊!”最后四个字,花影魅咬字极重,脸上的笑若艳阳高照般璀璨,但小小却狠狠地打了寒战,本能的从自家小姐的身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凌俏儿愣愣的瞪着双眼,完全没有想到她不仅仅是知dào

这琴的名称,更将一切说的头头是道,所说的话与哥哥那时说的如出一辙,甚至是比哥哥说的还要详细。

震撼过后,听到对方夸赞朝阳国实力雄厚,不由仰起头以示骄傲,丝毫没有意识到,花影魅这话传到外面之后,会给朝阳国带来多大的麻烦。

若一个国家展现出来的实力并非是真实的实力,而是隐瞒了实力,那么其他三国,就会将目光放在朝阳国的身上,朝阳国本来就是进出口贸易的大国,自然,比起兵力雄厚的衡南国更值得被人窥觊。

别看衡南与朝阳国比邻,但朝阳国临街海域,可以行船巡航,顺着水流可以发xiàn

许多他们并不知dào

的国家。

朝阳国在其他三国眼中,可是个好地方啊。

花影魅见凌俏儿眼中的自得,冷笑了一声,想要算计她那就要承担算计她的后果,这不过是个教xùn

,再也下次,她可就不会像今日这般温和了。

花柔澜望着站在竖琴旁,身上散发着光芒的花影魅,只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将她挫骨扬灰,为什么,为什么她永远是这么的耀眼,耀眼到她每时每刻都想亲手解决了她。

“既然花赏完了,那我就先告辞了。”花影魅从容开口,黝黑的眸轻轻带过花柔澜,清贵的行了个礼,未等花柔澜开口,便一挥云秀转身离去。

小小与秋儿连忙跟上花影魅的脚步,见花影魅离去,嫔妃们见花柔澜那铁青扭曲的面容哪里还敢再呆,纷纷起身告退,最后偌大的正殿,便只剩下花柔澜与凌俏儿。

凌俏儿站起身,命人收起了竖琴,对着花柔澜道:“今天乐没有看到,没想到那个女人竟这般的厉害,我便勉勉强强的认可她吧。莲妃娘娘,今日多谢了,我就告退了。”

凌俏儿说罢转身离开了玉莲殿,跟在凌俏儿身后的丫鬟忧心的按了按太阳穴,她的小公主啊,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别人的脸色呢,那莲妃的脸都变成了那副模样,她竟然还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勉勉强强认可了长安公主,这不是往莲妃的心里捅刀子吗,这下好了,一下了得罪了两个人。

虽然那花柔澜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公主已经得罪了长安公主,就该与莲妃交好啊,她倒好,哎,还好比武招亲过后就能回到朝阳国了,若不然,她非得心力交瘁而死不可。

“莲儿,哥哥不让我与花柔澜多做接触是为什么?”走道一般,凌俏儿突然回头,低头正腹诽着的莲儿差点没刹住闸装上去。

第二百零五章

莲儿连忙刹住车,在距离凌俏儿半米的时候停了下来。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家公主,这才想起来公主前面的问话,嗯,王爷不让公主接触花柔澜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怕她被人带坏,别人当枪使吗。

事实上是,公主一直被人当枪使,脑子还转不过来,她倒是觉得长安公主挺好的,漂亮,霸气,清贵,她第一次见到不管是从外貌还是从气质上都与自家王爷相匹配的女人,她一直就不明白,公主为什么对长安公主这么的排斥呢?就因为花柔澜当初的说辞?

虽然不知dào

公主为什么这么问,但莲儿还是如实的回答道:“公主,那个莲妃您真的到现在都相信她一开始的说辞?说长安公主一直欺辱她,虽然来到衡南不久,但对于长安公主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莲妃说的那些都是事实,但里面的人物关系应该是相反的,农长安公主才是那个倍受欺辱的人。”

她说的都是实话,虽然是王爷有意透露给她的听的,但她相信,以王爷对公主的疼爱,一定不会接自己的口欺骗公主的。想起自己听到的事情,莲儿只觉得那个莲妃那真的是坏透了。

“还有公主,奴婢听说,长安公主先前与二皇子是有婚约的,但那个莲妃却不知廉耻的勾引了二皇子,致使二皇子婚前毁约,将长安公主未婚先修。”毕竟是在衡南国的皇宫,莲儿可不敢肆无忌惮的议论一国皇妃,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四周,随后上前一步凑到凌俏儿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什么?”凌俏儿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说的都是真的?”

莲儿连忙点头,“都是真的。”王爷说的能是假的吗。

凌俏儿许是没有想到,花柔澜竟这般无耻,她因为自己的兄长所以从一开始便看那个花影魅不顺眼,尤其是后来还听到花柔澜那颠倒黑白的话,打心眼里觉得花影魅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自己冠绝朝阳的兄长,只是这时候莲儿竟然告sù

她,一切都是自己看错了,真zhèng

让人不齿的是她一直接触的花柔澜。

若不是她今日见花影魅那从容清贵的样子,还真没有怀疑过花柔澜所说之话的真实性。

那这么说,她不只是一直在冤枉好人,还在助纣为虐?

凌俏儿越想越不安,出宫的脚步一转,就像去找花影魅给她道个歉,见凌俏儿的举动,莲儿一个头两个打大。连忙将她拦住,苦口佛心的劝道:“公主啊,咱们进宫已经很长时间了,再不出去王爷就该担心了,再说长安公主可是住在慈宁宫中的,那可是衡南太后住的地方,没有通传是不能进的,公主,咱们还要停留在衡南一段时间呢,您要是想跟长安公主说些什么,有的是时间碰面啊。”

主要是,她怕公主一不留神又说了什么惹得长安公主不快,那个人可不是个善茬。

凌俏儿想了想,她这刚刚算计了人家又眼巴巴的送上门道歉,真真是一件蠢事,于是听从莲儿的劝告停住脚步,“出宫吧。”莲儿这才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口大气。

凌俏儿与莲儿走远后,距离不远处的假山后拐出一抹身影,随后消失不见。

“小姐,如你所料。”秋蝉将凌俏儿与丫鬟的对话转述给花影魅。

花影魅点了点头,便将凌俏儿的事情放在了一旁,她正算着这一年的收成,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她能够调动的资金一共有五百万两黄金,跑去闲七杂八,能够带四百五十万两黄金前往叶喜国。

四百五十万两,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足够她在叶喜国建立根基了。

“小小,跟我出宫一趟。”

花影魅放下手中的账簿,起身吩咐道。

小小连忙应承,秋儿从柜子里拿出店斗篷系在花影魅身上,又将手炉上的罩扯下来换了个与衣服颜色相近的罩,这才塞进花影魅手里,“小姐,天凉,千万别冻着。”

秋儿眼底慢慢都是关切,看得花影魅心头一热,哪里还觉得凉,其实以她现在的功力,这个天穿一件单衣就可以了,只是她不想被人看不出来,又怕秋儿与皇祖母担心,出入便都穿着这些厚重的衣服。

花影魅拍了拍秋儿的肩膀,随后带着小小出了宫。

她因为身份的原因,出宫入宫根本就不需yào

手谕,自然也没有人敢阻拦她,内务府太监听到她要出宫,连忙准bèi

好马车,马车就停在北门内门外,花影魅一出宫门就看到了金蓬双辕的马车停在那里。

马车上的坐着一个男子,太监打扮,花影魅的目光在他身上刮过,虽然慢慢轻垂,殷红的唇瓣扯开一抹不不屑的冷笑,太监?若每一个太监都像是他这般下盘有力,手臂肌肉发达,那岂不是全民都能上战场杀敌了。

花影魅被小小搀扶着上了马车,放下车帘。

“小姐”小小张口,花影魅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的警惕让她将余下的话吞回了肚子里,话音在吼腔中转了个圈,再说出来的话却是变了,“奴婢听说芙蓉阁最近推出的酒酿丸子甚是好吃,小姐要不要去尝尝呀。”

小小说着,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花影魅失笑,翦瞳透过车帘扫了一眼驾车的车夫,无可奈何的道:“你呀,好吧。”

小小眼前一亮,连忙对车夫招呼道:“公公,去芙蓉楼。”

公公答yīng

了一声,挥动手中的鞭子抽打在骏马身上,骏马发出一声悲鸣,奔跑了起来。

宫门关闭的声音沉重的犹如古寺中的钟声,马蹄击打着地面的声音伴随着轱辘碾压着泥土的声音传入车内,花影魅依靠着身后的软垫闭目养神,小小轻轻的垂着花影魅的肩膀,马车内寂静无声。身子贴近车帘,竖起的耳朵听着车内动静的公公见里面没有任何的身影,便没有在刻意偷听。

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公公恭敬的道:“公主,芙蓉楼已经到了。”

花影魅嗯了一声,小小先一步下了车,将花影魅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小小。”

花影魅开口,小小心领神会的掏出碎银子放在那公公手中,道,“你拿着这银子买些吃食,公主要在芙蓉阁用膳,你便在外面等着吧。”

公公谢了恩,随后将银子放进了自己怀中,视线追随着花影魅,直到确定她真的进入了芙蓉阁,这才收回目光。

他往车上一坐闭目养神。

小小关上窗户,愤愤的托着腮:“那个人哪都没去,就在楼下等着呢。”

花影魅毫不意wài

的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菜单递给小小,笑着道:“饿了吧,看看想吃什么。”

这一刻,花影魅在小小的眼中就是天使,浑身都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她小鸡啄米似是点头接过菜单,双眼放光,“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你去吩咐厨房做吧。”花影魅招来在门外等着的小二,将小小点的菜全部的点了一份,小二有些傻眼,许是没有想到公主竟然会点了这么一桌子菜。

小小见小二傻傻的,在他眼前摆了摆手,“喂,你还愣着干嘛,快去吩咐厨房准bèi

啊。”

“啊,哦哦。”小二向后退了一步,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关上门出去的时候才忘记自己竟然忘了跟公主行礼就退出来了,心头不由一阵后怕,这件事说小了是他忘记了,说大了就是蔑视皇家,他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他想进去,却又怕进去惹恼了宫中,正在他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之际,门嘎吱一声从里打开,小小瞪着站在门外的小二,双颊鼓着气,叉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快去吩咐厨房做菜,我,不,公主都饿了。”

小二忐忑的向后看了一眼,花影魅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去吧。”

声音并未有怒气,也就是公主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里,小二这才舒了口气,精神抖擞道:“姑娘放心,小的这就去吩咐厨房。”

小小见小二突然来了精神,不解的搔了搔头,随后关上了门,转身在花影魅的对面坐了下来,仍是不解,“奇怪,那小二是不是吃错药了?”

花影魅笑着摇了摇头,她们这些人的身份对于平头老百姓而言是高不可攀的,达官贵胄一生气,黎明百姓就就遭罪。即便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她们都会怕得罪权贵而小心翼翼忐忑不安,那小二,只是惶恐罢了。

与前世相比,这个世界的人,不仅仅分为三六九等而已。

花影魅轻笑,纤细的手抚摸着小小的脑袋,将糕点推到她面前,道:“菜还没有上来,先吃些糕点吧。”

小小虽然对于某些事情不太敏锐,但她足够聪明,她的手下不用面面俱到,只要忠心,有用。

小小喜得眼睛眯成了一道小缝,抓起面前的糕点就塞进嘴里,一块接着一块,将口腔塞得满满的这才不再塞,双颊被撑得老高,她用手捂着嘴,心满yì

足的咀嚼着,就像是一只贪吃的松鼠,可爱至极。

“草民拜见公主。”

第二百零六章

“进来。”花影魅示意小小不用起身,随后将目光望向进门的芙蓉楼掌柜徐茂。

徐茂扫了一眼小小,不是第一次看到主母身边的丫鬟如此放肆,但徐茂还是忍不住的皱了皱眉,主母怎么如此纵容奴婢。

花影魅不是没有看到他目光中的不解,只是她并没有打算解释什么,只是道:“给我准bèi

一身男装,并在我离开的时间内,不许任何人进入这个房间。”

花影魅一见到徐茂便快速的切入了正题,下达一系列的吩咐,徐茂应声,也未多问什么转身便去着手准bèi



小小眨了眨眼,她就知dào

小姐要是想去什么地方却又被人监视着,只有这芙蓉楼能够给她打掩护。

小小为了奖励自己的聪明机智,于是又在鼓鼓的腮帮子里塞了一块芙蓉糕。

芙蓉楼上菜的速度很快,在徐茂来之前已经将所有的饭菜都上了来,看着整整摆了一桌的美味,小小没出息抬起手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刻意银丝,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双眼放着绿光。

花影魅无奈的笑了笑,抬手给小小夹了一块鸡腿肉,自己则是加了一筷子素菜,“小小,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将这些饭菜都吃光。”

“嗯,嗯,小小保证完成任务。”小小连忙点着头,并举手保证自己一定可以将面前的美味佳肴全部消灭掉。

花影魅笑,拿起徐茂放在一旁的男装,月白色的衣料十分华贵,翠玉色的簪子就安静的躺在衣服上。

花影魅换上男装,束起青丝,用炭笔在脸上随意勾画了几笔,一个面色俊秀的青年男子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小小不止一次看到花影魅男装打扮的样子,却依旧不由得被她的打扮晃了眼,只觉得贵公子的气质扑面而来,若非她知dào

,是万万全不全看不出来站在面前的男子是小姐假扮的。

“美娇娘,等着公子我回来。”花影魅阔步走道小小身边,轻佻的用手勾起小小的下巴,美目流转着盈盈波涛,调戏的口吻与邪魅的浅笑让小小红唇微张,呆萌的眨了眨眼睛,小脸通红。

噗呲,花影魅被小小这样子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消散的走出房间。

小小眨巴了下眼,在眨巴了下眼,随后娇嗔一声用手捂住了脸,小姐真真是个妖孽。

花影魅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下楼,堂而皇之的经过马车,斜飞的眼眸淡淡的瞟了一眼坐在马车上的公公,随后飘然离开。

公公的目光直视在他的身上一闪而过,倒是没将他放在心中,比武招亲的日子邻近,京都出现生面孔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对方看那个样子怕是其他三国中的贵公子,这般张扬高调,就是不知dào

他能否在擂台上坚持多久。

一念至此,公公就将他抛在了脑后。

花影魅走道街口巷尾,身子隐藏在拐角处向后看了看,随后才整理衣衫,大步的走向南城看似相连在一起的府邸。

南城僻静的宅院里,修罗一袭黑衣,五官若刀削剑刻般透着一丝冷意,他背手而立,面前由五到十岁不等的孩童拍成一列,坚韧挺拔的站正身姿,黝黑清澈的瞳孔中虽然极力平静,但还是隐藏不住心中的激动,他们就要见到真zhèng

的主人了,不知dào

对方是个什么样子,竟能让面前的人甘心臣服为之效力。

迎着骄阳,月白色的身影隐隐浮现,修罗紧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若春回大地般,开出万千花朵。

孩子们虽然好奇,但却不敢回头张望,这多半年的时光中,他们学会了一件事,就是服从命令。只要他们听话,他们就能得到以前做梦都想享shòu

的生活,他们可以吃饱饭,他们可以不用被人欺凌,而这一切都不是源于施舍,而是他们有用。

这种自力更生的尊严,更是让他们前进的动力。

花影魅远远看着,那站立一排矮小却挺拔的身影,以及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子,脸上不由扬起一抹微笑。

他走到修罗身边,神采飞扬,深邃的瞳孔似是一望无际的星空,抑制不住好奇与激动的孩子们望向她,只觉得似是被什么敲击到心头,一时竟忘了呼吸,就那么愣愣的望着,瞧着。

“主子!”修罗向花影魅垂下高傲的头,他在孩子们的心中威严极重,所以他对花影魅的恭敬与臣服变现的尤为明显,他这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向他们说明,谁,才该是他们效力崇敬的人。

花影魅拍了拍修罗的肩膀,自是明白他的用意,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望向这些孩子,大多数人家的孩子在他们这么大的时候虽然会替大人干些活,却不会为了生存费尽心思,哪里像他们,这个年纪就饱经人情冷暖。

看着他们,花影魅就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你们还在看什么?”修罗眉头轻蹙,身上的煞气遗漏无疑,傻傻的望着花影魅的孩童浑身一颤,这才清醒了过来,身子一矮,连忙的跪在了地上。

“主子!”声音清脆,还带着童音,却已经知晓利弊。

孤儿,弃子,永远比还在母亲怀抱中的孩子明白,自己没有权利随心所欲的开口。

他们不会质问面前的人是否有资格当自己的主人,因为他们知dào

,质问的下场很有可能会让他们再次变得一无所有,甚至会丢掉生命。

“很好。”花影魅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修罗将这些孩子训liàn

的不错,根基很稳,心思沉着。

带笑的声音让小家伙们偷偷的抬起头,逆光中,那人的笑脸璀璨夺目,似是阳光都只能在他的身后沦为陪衬。这一刻,他们觉得,自己跪在她的脚下朝拜,是这般的理所应当。

只是很好两个字,却让他们无比激动着,似是只有得到她的夸奖,才是他们最好的奖励。

修罗诧异的目光一闪而过,随后不由得好笑,这个人,身上还真是有一种让人臣服朝拜的气质呢。

“起来吧。”花影魅一挥云袖,内力倾泻而出,温和的托起众人的身子,那股力道柔和却不容反抗,一下子镇住了望着他忽闪着眼眸的小家伙们。

修罗见此,微微点头,暗道她这一手玩的漂亮,纵然她不曾对他们说什么重话,便已经让他们心悦诚服。

花影魅知dào

,让人臣服的方法不过威逼利诱,但最好的臣服还要加上一点,就是让他们心悦诚服,只有心真的跟随,才是真zhèng

的臣服。

这些小家伙因为懂得权衡利弊,所以根本就不会将心中的想法表现出来,若他们对她心存怀疑,那么日后等到他们翅膀硬了,难免会惹出事端。

花影魅这无声的震慑,却让心头浮动的小家伙再也不敢多想什么。

在这一群人中,花影魅却为留心的却是其中的两个,一男一女,这小男孩不过八九岁的样子,样子普通,但他的这双眼睛,锐利明亮,宛若雄鹰凝望着猎物的夜深,在他这黑暗的瞳眸下,隐藏冷静与杀戮。

花影魅微微挑眉,这样的眼神,真是让人心惊。

而队伍中唯一的那个小女孩,大约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如一个小包子般软软嫩嫩的脸上,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天真浪漫,她的眼中,透着野心,透着向上爬的决心,比在场的任何一个男孩子,都要明显。

有野心的人,才能成就大事。花影魅从不怕自己的手下有野心,她只怕手下连野心都不敢有。

她敢用,就不怕背叛,若是背叛,她会亲手将其处决。

“从修罗救下你们开始,你们的命便属于我。而我费尽心思的培养你们,不是要让你们送命,而是要让你们活得更好。”

“我可以给你们梦寐以求的一切,但与之交换的是你们生命与自由。忠诚于我,臣服于我,你们就能站在这世界的顶端,俯视着别人的生命,没有人在敢欺辱你们,嘲笑你们,而你们,亦是可以用我给的权利报仇雪恨。”

不算激昂的话,却让在场的人热血沸腾,他们这些卑微到尘埃中的人,哪里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可以俯视别人,可以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生命与自由,对于他们而言一直都是遥不可及的,在那些充满了灰暗与饥饿的日子里,往往前一天还见到的人,转天就是永别,自由,更是那些饱足的人们才有的奢侈。

他们只是用了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自由与生命,换取日后的一切,臣服、忠诚,他们心甘情愿。

而在场的孩子里,只有一人,并不在乎所谓的权利与身份,只是在这掷地有声的声音说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幽暗如孤鹰的眼眸才发出一阵锐利刺目的寒光。

若忠诚与臣服能够换取仇人一家百口的性命,那么就算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在所不惜!

花影魅负手而立,瑟瑟寒风吹拂起垂落在背后的青丝,月白色的衣袂随风而动,深邃如墨的翦瞳凝望着面前一双双发亮的眼眸,殷红的唇瓣越扬越高,只是笑意却弥留在眼底,未曾显露。

第二百零七章

花影魅回到芙蓉楼的时候,包间中,小小正挺着肚子打着饱嗝,手上的筷子却依旧不停的夹着桌子上的佳肴往嘴里塞。

花影魅见一桌子的食物还剩下大约一半的样子,便觉得自己之前是高看了小小的食量,这再吃下去,还不得撑出个好歹来,“小小,撑了就别吃了。”

她可不愿自己的丫鬟是被撑死的。

小小鼓着一张脸,看着桌上剩下的食物,眼底流露出浪费食物的罪恶感,思前想后,还是不愿意浪费,她将嘴里的食物咀嚼干净之后,仰起头对着花影魅道:“小姐,我出去一趟,回来继xù

。”

说着便如一阵风般的跑了,花影魅眨了眨眼,拿起筷子随意的吃了几口,虽然饭菜有些凉了,不过芙蓉楼的食物却是极其美味的,就是她面前的这道蒸鱼,纵然是凉的彻底,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腥味。

小小很快就回来了,坐在椅子上又大快朵颐了起来,花影魅被她凶残的吃相震慑到了,目光扫过她比之刚刚平坦了些的肚子,吞了吞口水的劝慰道,“小小,吃不了可以不用再吃了。”

小小吧嗒这嘴,囫囵吞枣的回答道:“唔,不,不,浪费这么美味的食物下辈子是会被惩罚饿肚子的,小小不要饿肚子,小姐放心,肚子里的存货已经被我卸出去了。”

花影魅还真没见过为了吃而用内力将体内还没有消化的食物加速消化然后排除体外的,古蔺要是知dào

小小这么用内力,非得气的吹胡子瞪眼不可。

花影魅放下筷子,也不在劝他,只是道,“饭菜都凉了,让小二进来将这些饭菜拿下去热热,正好我也吃点。”

花影魅本来想吃些凉的就好,但见小小的战斗力,她默然了一秒后如是说道。

小小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脑袋,她就惦记着吃,都忘了小姐从开始都现在就没吃什么东西呢,于是连忙招呼小二进来将饭菜拿下去加热。

徐茂听闻,知dào

是主母回来了,便隐晦拜访并将男子的衣冠拿走销毁。

花影魅与小小吃饱喝足之后,这才转战场地,在京都女子流连的胭脂水粉铺与首饰店转了几圈,装作真是出来游玩的,逛到日头渐落,这才起驾回宫。

千傲鳞听到公公汇报,点了点头将人打发了出去,看来这个假冒花影魅的人并没有什么刻意。

花影魅与太后用完晚膳,这才回到房间,秋儿伺候她梳洗后,放下帘子,这才退了出去。

欧阳凌月一更天出现在花影魅的闺房中,每天如此,雷打不动。

转眼,又是一天。

寒冬腊月,飘起了鹅毛大雪,如柳絮般的雪花从天而降,大片大片的覆盖了地面,更是将枯萎的数目上装点上白色的花朵,远远望去,就像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来。

花影魅悠悠转醒,望向窗外射进屋中的阳光,只觉得今日的阳光不似平常般温和,听到门外丫鬟说话的声音,才知dào

原来是下雪了。

花影魅起身,披上外衣打开了窗,雪花依旧不知疲惫的从天而降,落入地面,与早就在地上铺成皑皑白毯的积雪融为一体,远远望去,视线所及的地方都被白色的雪所覆盖,纯白的似乎将一切腌臜之物都掩盖在了其中。

花影魅红唇微张,口中发出一阵哈气,秋儿端着铜盆慢慢走来,脚在雪地上留下一排脚印,见花影魅醒了,竟然不穿衣服站在窗前,连忙紧走了几步推门而入,站在门前退了退身上的凉意,这才嗔怪的走到花影魅身边,关上她面前的窗户,将刚刚从柜子里拿出的斗篷披在花影魅的身上,“小姐,这么大冷的天,你怎么这样就吹风呢,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办。”

秋儿唠唠叨叨的话让花影魅觉得心头一暖,她笑了笑,在秋儿的注释下走回床边,有她服侍着穿上了衣服。

洗漱过后花影魅便去慈宁宫陪太后去了。

京都东城凤阳楼上,千宇阳身披大氅目光远望,那一望无际的白色映入眼底。

今日便是欧阳凌月回京的日子,千宇阳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却觉得,若是他开口,那么魅儿便会想尽一切办法的留在京都。

他等在欧阳凌月回京必定会路过的凤阳楼,就是想亲眼看着对方走入京都,亲自将守护他最心爱女人的权利,交给地方。

然而,他没有等到欧阳凌月,却等来了另外一个人。

刘诗诗站在千宇阳的身后,望着他身披大氅而显得宽阔的背影,却觉得这个背影,只有孤寂。

千宇阳对花影魅的感情,相比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从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会嫁给一个皇子,她的愿望其实一直是嫁给一个真心爱自己,而她亦是真心相爱的男人,但似乎对于生长在她这种环境的闺阁小姐而言,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一件事。

千宇阳俊美清贵,是京都小姐们心中除了欧阳凌月之外最加的夫婿人选,又何况他是身份尊贵的皇子。

有多少人羡慕她能够成为他的侧妃,但又有谁问过自己,是否真的愿意。

“你有何事?”千宇阳许是没有想到,刘诗诗回来这里寻找自己。

刘诗诗对他欠了欠身,声音在这冷冽的寒意中若五月的春风,带着一些暖意与生机,“臣女参加七皇子。”

行了礼,刘诗诗这才回答道:“诗诗冒昧前来找七皇子,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

千宇阳剑眉轻蹙,虎目轻轻的在她身上一扫,道:“什么问题?”

刘诗诗却走道他身边,随着他的目光望向远方,声音有些飘渺,“七皇子,若迎娶了诗诗,你可会后悔。”

千宇阳侧头,在她平静从容的脸上刮了一眼,有些拿捏不准她问这话的因由,沉吟了片刻后,方才吐出了一个字:“会。”

早在他答yīng

了父皇赐婚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了。

刘诗诗虽然早就知dào

答案,但还是不由得翦瞳暗淡,她自嘲的笑了笑,明明自己对他并无爱意,却还是在听到他这斩钉截铁的回答时,心头一痛。

她只是笑着,侧过头望向他,“七皇子是不是很好奇臣女为什么要这么问?”

千宇阳迟疑的点了点头,刘诗诗收回了放在他脸上的目光,瞭望着远方,“臣女从未向喜欢公主这样,从心中真zhèng

的钦佩一个人臣女并不心悦七皇子,所以希望七皇子能够在日后回想起如今的决定时,不会后悔。”

刘诗诗的话在半截突然转折,千宇阳听的云里雾里,但却明白了一点,对方并不像那些闺阁小姐一般,在媒妁之言后,就失去了本我一心都扑在对方的身上。

她这是让我,悔婚?

千宇阳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同样也被自己解读出她话中的含义而吃了一惊。

见千宇阳目光惊异的望着自己,刘诗诗笑了笑,“臣女会用梦见祖母去尼姑庵斋戒的借口拖延婚期,臣女预祝,七皇子能够得偿所愿。”

“你”

“七皇子不必觉得内疚亦是不必感激,若七皇子是臣女心悦之人,臣女必定不会如此高风亮节的将你推出去,这件事对臣女而言,并非是什么坏事,臣女在成全王爷,也是在成全自己。”

与其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当侧妃,不如给一个爱自己的人当正妻,刘诗诗清楚的知dào

,若因为自己而让千宇阳错失一生挚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被推入火坑,那么他在自责的同时,将会把恨留给自己。

不如,就让他放手一搏,赢了,他便可以得到自己所爱之人。而她不过只会承shòu些嘲笑,皇上却是会念在她所受的委屈的份上,对她进行补偿。

而若是他输了,他也不会为此时的后悔而耿耿于怀,纵然自己还是要成为他的侧妃,也会因为此时的决定而让他垂怜。

刘诗诗这是在为自己打算,她清清楚楚的将一切告sù

千宇阳,就是要让他想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之后,不会因为她的聪慧与心思而以为自己是在算计他与魅儿。

让她知dào

,她做这个觉得,虽然也是为了魅儿,却更是为了自己。

千宇阳站在凤阳楼上,望着那抹幽兰色的身影走进马车,渐行渐远,马车驶过的轨迹被皑皑白雪很好的遗留了下来,就像是刘诗诗这个人的身影,在千宇阳的心中被印刻了下来一般。

千宇阳收回望着马车痕迹的目光,双眸再次瞭望远处,片刻之后走下了凤阳楼,消失在鹅毛大雪之中。

他,不用再等欧阳凌月了。

欧阳凌月午时抵达京都,马不停蹄的就前往了皇宫。

对于欧阳凌月的回朝,最高兴的莫过于闺阁小姐们,听到他的消息,便难掩心中的喜悦。

凌俏儿眨了眨大眼睛,听着驿馆的下人们讨论着那个自己素未谋面的丞相,不由得在心中勾勒出他的模样,一阵的好奇,到底是怎样风华绝代的男子才能被众人吹捧成神抵。

她才不相信这世上有那么完美的人呢,哼,竟然将那个人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她非得见识见识不可了。

第二百零八章

花俊阳这几日都有些心绪不宁,那日护送扬儿出城的暗卫一个未归,他不是没有派人去查,却直到今日依旧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竟然没有了半点踪影。

花俊阳心焦,却只能被动的等待着,这种煎熬让他的发丝中出现了根根银霜。

千傲鳞将花俊阳的样子看在眼中,不动声色的冷笑。

凌俏儿一直憋着要见欧阳凌月,见到他的那一天,却是在比武招亲开始的那一天。

迎风楼建于二百年前,从建造初始,就一直被用于举行万民朝贺的仪式,这次的比武招亲现场,就设立在迎风楼外,光是建造比武招亲的台子,就足足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台子就建立在迎风楼前巨大的广场上,最接近比武台的四周环绕着一圈五彩锦棚,这些事供给王公重臣们起坐,一般的官员与其他身份的人士则是坐在锦鹏旁的舒适座椅上,在外面一圈是前来凑热闹的平民百姓,迎风楼外的广场空地极大,就算是整个京都的人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前来观看,也是能够乘得下去的,只是兵部尚书怕人多生事端,就在最外圈设立一条挂着五彩方旗的绳子,五步一兵的绑在士兵的身上,依次来防患百姓们因为凑热闹的心态而发生什么冲撞的事情。

虽然这样有些遮挡百姓们的目光,但这桩事情的重yào

程度已经让他们忽略了这些枝叶末节的事情,只要能够亲眼见证到这个盛典,便已经是心满yì

足的了。

可以说,如今不仅仅是京都,甚至是全天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衡南京都的这场比武招亲上,翘首以盼着这场惊心动魄的角逐。

花影魅作为这场招亲比试的主角,自然不会抛头露面的出现在看台上,她现在的身份可不仅仅是花府嫡女,而是一国公主,代表着国家尊严,便只能坐在凤阳楼内的房间中。

小小与秋儿正陪在她的身边,本来太后也是要来的,但顾忌太后的身体已经如今京都的不安定成分,花影魅劝阻了太后,比较这次只是初赛罢了,太后要是想见,自然也要见那些进入决赛的人,此时有什么好kàn

的。

近午时分,迎风楼上突然想起礼奏,九长五短,宣示着圣驾到来,楼下顿时一片肃静,鸦雀无声,只有礼官高亮的声音,指挥着众人行礼朝拜。

花影魅就那么慵懒的坐在椅子上,透过窗居高临下的望着那抹明黄的身影,却丝毫没有叩拜的意思。

皇帝的座位在锦棚上首的位置,位于迎风楼与广场接口的栏杆处,高鹏软座,富丽堂皇。

而他下手不远处屹立着一个白玉座椅,那显眼的位置与华贵的座椅已经显示了那个人身份的尊贵。

三国的使臣就坐在锦棚之中,凌俏儿被凌出云束缚在身边,生怕她又会招惹事端,当日从花影魅口中传出的话,可是将他惊得一身冷汗,偏生他这个胞妹却丝毫没有听出来什么,以为人家真的是在称赞朝阳国。

“俏儿,不许在闹事了。”凌出云见凌俏儿双目泛光的望着擂台,眉头轻蹙的低声告诫道。

上次若非她与那个花柔澜算计花影魅,对方又怎么会还给他一个那么大的回礼,若非是自己反应快,非得闹出事端不可。今日可是那花影魅比武招亲的日子,俏儿若是在闹出什么事,不就是再打花影魅的脸吗,他看得出来,若再有一次,那人必定不会轻饶了俏儿,是以他甚是忧心。

凌俏儿胡乱的答yīng

着,目光却一直紧紧的盯着位于皇帝下手那一袭月白色衣衫的男子,竟似是失去了魂魄一般,眼睛里,心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

怎么形容呢?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就如同那日的白雪皎月一般,清贵,温润,优雅。

“皇兄,那个人是谁?”

凌出云顺着凌俏儿手指的方向望去,接触到那抹身影时,瞳孔紧缩,衡南国最年轻的丞相——欧阳凌月。

凌出云转过头望向凌俏儿,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妹妹了,看她眼眸中闪烁的光芒就已经知dào

,她怕是对他产生了兴趣。但欧阳凌月这个人,看上去虽然十分温和,很好接触,但实jì

上,能够以他如今的年岁就稳坐丞相之位还未世人忌惮的人,又怎么会简单。

直觉上,欧阳凌月是与花影魅同样的人。

“衡南丞相欧阳凌月。”凌出云的声音有些沉重,但注意力都在欧阳凌月身上的凌俏儿哪里能发xiàn

的了。

欧阳凌月,他就是那个与皇兄其名的那个人?

凌俏儿的眸子亮亮的,望着欧阳凌月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你,脸上却是扬起了甜甜的笑容。

凌出云见到,眉头紧蹙。

就在这时,礼官已经引领今日预定要进行比试的前五十人上了平台,参拜皇帝后,一一报了名字,籍贯,这才下了去,随后按照抽签决定比武的顺序与配对,鼓声敲响后,比武正式开始。

花影魅百无聊赖的以手托腮,小小显得十分兴奋,如数家珍的将台上两人比武的招式讲解给对武功路数并不太清楚的秋儿,秋儿眼眸亮亮的,散发着求知的欲望,小小讲的兴高采烈,秋儿听的十分认真,花影魅看了看这二人,无声的笑了笑,比起台上的比武,她倒是觉得看她们两个人的互动更有意思。

花影魅美眸轻轻掠过台上比武之人,望向坐在千傲鳞下手的欧阳凌月,整个台面上,就属他最为耀目,就那么静静的坐着,都着实吸引了不少目光,分走了台上人的不少风采。

似是若有所感,花影魅望向欧阳凌月的时候,后者也正好抬起头向着她坐在的房间望了来,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彼此相视一笑,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弥漫在二人目光交错后空气里。

这种感情,是她不曾体会的安心,就像是他即便不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也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一般。

人不是在眼前,而是在心中。

台上很快就决出了胜负,初赛上是很难见到精彩的对决的,但这一点都无妨碍众人观看的心情。

午后有一个时辰的停赛时间,千傲鳞起驾回了宫,余后的比赛就由欧阳凌月坐镇,花影魅用了午膳,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直直的射了进来,温热的光芒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秋儿将放在屏风上的斗篷拿了下来披在花影魅的身上,“小姐,乏了就躺在软榻上歇歇,这比试,怕是一时半会完不了了。

花影魅点了点头,身子半倚着软榻躺了下来,闭着眼听着小小小声的在秋儿耳边继xù

讲解着,半梦半醒的时间一晃而过,花影魅醒来之后,已经日暮西山,只是台上的比武依旧没有比完。

小小见花影魅醒了,连忙将人扶了起来,秋儿将温热的茶盏端给花影魅,花影魅喝了一口,醒了醒盹,这才问道:“还有几场比试?”

“回小姐,还有一场。”小小答道。

花影魅黛眉轻蹙,站起身放下手里的茶盏,“回宫。”

从迎风楼侧边的楼梯走下来,马车就停在迎风楼的侧门,她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不知dào

是刻意在那里等候还是随意溜到这里的凌出云。

“公主。”凌出云抱拳打着招呼,随后语气熟稔的说道:“这是要回宫?公主难道不打算看完吗?”

花影魅笑了笑,眉眼中透着一丝困乏,“打来打去还不是那样,从清晨坐到日暮,我只是有些乏了。”

凌出云见花影魅的样子,似是并不像是说谎,不过,像她这样自己都看不透的女子,即便是说谎了他也分辨不出来,索性便不再纠结她这话的真实性。

“若是无事,魅儿就告退了。”

花影魅的直言不讳让凌出云微微一笑,他并未如花影魅所愿,放她离去,而是彬彬有礼道:“在下听舍妹提及,公主对鸳鸯并蒂琴十分了解,再也只是偶然得到,对这琴所知不深,还请公主为在下解惑。”

花影魅看了他一眼,听出了他的画外之音,看来这凌出云不是偶然走到了这里,而是可以寻之。

“皇子严重了,魅儿也只是知dào

些皮毛罢了,解惑说不上,倒是可以与皇子探讨一二。”花影魅回答的谦虚有理,凌出云眼眸一亮,知dào

这是对方应承了他的话,连忙笑道:“公主客气了。”

“暖阁太闷,我是待乏了,皇子要是不介yì

,可愿陪魅儿到廊上走走。”

凌出云没有拒绝的理由,一笑后,便陪着花影魅缓步走向楼阁外的长廊。

等待马车上的公公看了一眼二人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暗芒,这时,凌出云已陪着花影魅走到了外廊上,二人并肩而立的站着,看着下面打得热闹的高台。

“公主。”凌出云凝望着花影魅的侧面,道:“上次是舍妹顽皮,得罪了公主还请公主不要放在心里。”

第二百零九章

“无碍。”花影魅浑然不在意的答着,但凌出云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舒心。

对方摆明了是不愿意听到自己提起俏儿的事情,凌出云识相的转移了话题,他本来早就想亲自向她道歉,只是其他几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又不能擅自去皇宫拜访,便一直耽误到了现在。

不过今日他倒不是来刻意道歉的,道歉不过是一方面而已。

“公主,那鸳鸯并蒂琴似乎与一般的琴弹奏方法不同,不知公主可知,那琴要如何弹奏?”凌出云黑眸中波光流转,若不是看他目中转过的思量,花影魅真的以为对方只是单纯的再问这琴的演奏方法。

“一样。”都是拨动。

竖起与古琴一样,都是要用指甲手指腹拨动琴弦。

“那有何不一样的。”

“竖琴演奏的声音没有古琴大,但柔如彩虹,诗意盎然,温存而神mì

。所以竖琴不适合大型的独奏,却很适合合奏。”

归根到底,凌出云想说的不过是个合字,看他的神色,显然是知dào

这些的,那么不过是想在她口中听到罢了。

“公主真是蕙质兰心,才情绝艳。”

才情绝艳不过是说辞,他要夸得是花影魅的聪慧,对方显然是听懂了他话中的含义。

“皇子谬赞。”花影魅微微垂额。

竟然对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凌出云就没有在绕圈子,声音清朗的说道:“公主,嫁去朝阳可好?”

不仅仅是因为她手中可能有碎玉,更是因为自己需yào

一个像她一样聪慧冷静并且十分厉害的妃子。

“皇子,我想知dào

原因。”花影魅语落,接着道:“自然我想听到的不是些风花雪月的话。”

朝阳国她是肯定不会去,但她却是想弄清楚,面前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非要迎娶自己不可,以他在朝阳国如欧阳凌月般的名声,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非来这衡南国争一个对他没有半点助力的外姓公主?

凌出云深深的看了花影魅一样,将目放远,瞭望着夕阳下的京都,半响后方缓缓吐出两个字,“凤星。”

花影魅瞳孔一缩,她倒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敛下心中情绪,她呲笑了一声,“凤星?没想到皇子也相信这等无稽之谈。”

“是无稽之谈吗?”凌出云反问。

花影魅挑了挑眉,抿唇一笑;“想要这天下就不要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事情上,说白了,想要凤星的人,不过都是对自己不信任罢了。”

就如欧阳凌月当初所说,他想要的他都能得到,纵然没有得到凤星,难道面前的困难会更艰辛吗?纵然得到了凤星,那么是否面前所有的障碍都能迎刃而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凌出云微微一愣,似是被什么直戳心脏,就是这样的豪言壮语,又有哪一个深闺女子敢说出这番话语来,这就是他要娶她的原因,只是因为她这个人。

凌出云苦笑,“就是因为你这般的不同寻常。”

花影魅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显然并不相信对方的说辞,凌出云知dào

好听的话不如确切的利益来的实jì

些,“公主,只要你嫁往朝阳,我便告sù

你一个有关于你身世的辛密。”

花影魅的心停跳了一拍,心中思虑着这凌出云到底知dào

些什么,口中却满不在乎甚至是嘲讽的呲笑道:“我的身世?我父亲是名声显赫的大将军,我母亲是太后宠爱的公主,我身世清白,又何来辛密一说?皇子还是不要信口开河的好。”

凌出云早就料到花影魅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说辞,也从她的口气与神态中确信她并不知dào

自己所知dào

的这个辛密。

一个人在猝然听到天大的秘密或者是自己以为隐藏的很好的事情被人揭露时,脸色,神情,瞳孔,以及身上的肌肉都会出现变化,纵然是自制力很好的人,也无法在瞬间控zhì

中激荡的心,所以在以上情况出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心平气和到连你瞳孔神经都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凌出云可以断定,花影魅并不知情,而她的不之情,就是他都中最大的筹码。

面对花影魅近乎质问的话语,凌出云只是朗声一笑,道:“真的是这样吗?那公主要如何解释花俊阳从小就忽略你,甚至是任由花府妾侍肆意的嘲笑打骂你。让你从小过着比下人还不如的日子?”

“若你的母亲真的是太后宠爱的公主,千傲鳞又为何这么多年来对你不闻不问,怎么任由旁人骂你废物草包?公主,你不会以为你这些年所受的欺辱,千傲鳞都不知情吧。”

“你还有没有想过,你母亲也不过只是太后的养女,十几年未见,太后为何对你如此宠爱?甚至为了不惜责罚自己的亲皇孙?”

凌出云咄咄逼人的口吻让花影魅节节败退,直到退到他们所站长廊处屹立的柱子,花影魅这才退无可退的站定身子。

从最开始不屑,到沉思,到怀疑,到骇然,不过短短时间,花影魅的脸上已经显露了无数种的情绪。

凌出云站在他面前,完全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声音清冷而凌厉的质问道:“公主,你还认为在下,是在信口开河吗?”

花影魅垂着眼,如蝶翼般纤长的睫毛阻挡住眼底泛起的波涛。他竟然知dào

?这件事就算是在衡南国都很少有人知dào

,又何况是一个邻国的皇子,是谁,深埋在衡南国的朝阳国的地下暗庄,到底是哪一位或者是哪几位大臣?

仔细算算,这个暗庄应该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埋下,至少有十六年了,朝堂中,十六年前便是京都官员的人不多。而根据千傲鳞的性子,若是他身边的大臣,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么花影魅推测,十六年前那个奸细根本就无法接触到中央集权,也就是京都外围的小官。

这样想来,便可以排除掉一大部分的人了,剩下还要细细排查,毕竟花影魅不知dào

朝阳国安插在衡南国的暗庄,如今还是否依然在京都。

所有的心思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后,花影魅这才抬起头,心中的情绪尽数收敛,恢复了以往从容不迫的样子。

她向右跨了一步,翦瞳似夜晚平静的湖面,反射着月色清冷的寒光,“对于皇子说的话,我会好好的想一想,今日天色已晚,魅儿便告辞了。”

语落,花影魅一挥云袖转身离开,途留给凌出云一抹骄傲的背影。

凌出云却是望着这抹背影笑出了声,他笃定,下一次,花影魅一定会主动去寻自己。

两人分手后,花影魅坐上马车一路无话,而凌出云却是回到了锦棚中观看并未结束的比试。凌俏儿见他去了这么久不满的嘟囔了几句,下一刻,却又被欧阳凌月给引了去。

花影魅这边刚刚回了慈宁宫,驾车的公公已经去了御书房禀告,而这时迎风楼前,今日的比武招亲已经落下了帷幕,欧阳凌月在礼官宣bù

结束之后先一步离开,凌俏儿见他走了便想追出去,却被眼尖的凌出云一把拉住。

“皇兄你干嘛啊。”凌俏儿眼见着欧阳凌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回头瞪着凌出云,不满的叫着并挣扎着。

凌出云只是抓着她的手腕,神色严肃的叮嘱她,“俏儿,你不要招惹那个人,听清楚了吗。”

凌俏儿很少看到凌出云这么严肃的模样,心中又怕又不服,他凭什么就能去找花影魅,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去找欧阳凌月,越想越觉得委屈,尤其是手腕还被抓的生疼,不由得嘴角一撇,眸光泛泪的喊道:“皇兄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凌出云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放开凌俏儿的手,隔着衣服用手指肚轻柔的揉了揉她手腕被自己弄疼的肌肤,有些头疼的说道:“俏儿,你要记住皇兄的话,不要与那个男人扯上关系,皇兄怕你吃亏。”更怕你受伤!凌出云在心里补了一句。

那个男人太过神mì

,根本就不是俏儿这样的小丫头能够驾驭的,而他也太过的危险,当初千傲鳞下旨赐婚,他还不是前脚笑着答yīng

,后脚那被赐婚的小姐就被人发xiàn

失了清白,名节尽失。

说与他没有关系,别说自己不信,就是衡南国的大臣们也是不信。若这次比武招亲朝阳国赢了便好说,若是输了,千傲鳞要是知dào

俏儿心悦欧阳凌月,一定会借此机会让俏儿与欧阳凌月和亲,但是以欧阳凌月那个人的心思,凌出云真不敢想象,若事情真的到了那个地步,他会怎么对付俏儿。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俏儿与欧阳凌月接触,更不能让千傲鳞看出什么端倪来。

“凌俏儿,你听好了,你若是与那个男人有任何的接触,我就立马将你送回朝阳国!”见凌俏儿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凌出云眉头紧皱,他低着头目光迥然的望着凌俏儿,声音冷酷的一字一顿。

凌俏儿氤氲在眼中的眼泪听闻这话,刷的一声就流了下来,一下子甩开了凌出云放在他手腕上的手,厉声的哭喊道:“你不是那个疼我的皇兄,你是坏人,我讨厌你,讨厌你。”哭着跑了出去。

“去跟着公主,必要的时候将人押回来。”

“是!”

第二百一十章

“王爷,公主她”

凌云出身边似是护卫的男子担忧的望向凌俏儿消失的方向,有些放心不下。

“蒙毅,就算是俏儿恨我我也要这么做。”凌出云声音沉重的说道,蒙毅侧头望着凌出云笼罩在一片暗影的处的脸,叹了口气。

欧阳凌月的为人,怕是只有对手才更能看清,王爷这样的决断是正确的,公主是不该与那样的人有所纠缠

热闹退场后,观看了一天的百姓早早的睡了去,只想明天一早便冲去占个好位置,以便观看明日的比试。

皎洁的明月将光碎洒入屋中,花影魅翦瞳斜飞的扫了一眼欧阳凌月,将日暮时分与凌出云的对话说与他听,随后问道,“你觉得哪位大臣会是朝阳国放在衡南国的暗庄?”

欧阳凌月将垂在眼前的发丝扔到脑后,根骨分明的手握着茶盏,手指肚细细的抚摸着茶盏上彩釉,慵懒的扬了扬唇角,“工部,礼部,刑部,都有符合以上标准的大臣,能够安插在衡南国这么多年而不被发xiàn

,那个人的手段倒是了得。”

“根据推测,那个奸细的年龄大概是三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不过魅儿”欧阳凌月抬眸望了她一眼,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个人并不是朝中大臣呢?”

“你说皇宫里?”花影魅皱了皱眉,若是这样,那范围就太大了。

欧阳凌月抬手抚平他眉头的皱褶,无奈的笑道:“不管朝阳国的奸细是谁,只要不威胁到你与太后的安危便可,何必非要弄清楚,给千傲鳞留下这个隐患难道不好吗?”

花影魅一把拍下他的手,笑道:“当然好,只不过看朝阳国的人不顺眼罢了。”

凌俏儿没事就跑到她面前刷刷存zài

感,凌出云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然自以为拿捏着她的秘密就能逼她就范,她要是不给朝阳国些颜色看看,还真以为她花影魅是好欺负的了。

欧阳凌月不由失笑,她这恩怨分明,有仇必报的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反正最近也无事,就陪你查查看吧。”欧阳凌月饮了口茶,望着茶水波澜涟漪的表面,深邃的瞳仁幽暗而一望无际,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云淡风气的开口,便没有人敢怀疑他无法办到。

花影魅黛眉微调,侧过身仰起头,在欧阳凌月的脸颊上嘬了一口,望着他言笑晏晏道:“表现不错,奖励你的。”狡黠的宛若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欧阳凌月瞳孔暗了暗,身后一把扣住花影魅的后脑勺,俯身狠狠地压了下去,一口咬住花影魅的唇瓣,大舌撬开素齿攻城略地,半响后方才松开她的唇,鼻尖相对,双唇若即若离,花影魅甚至都能感受到欧阳凌月口中呼出来的热气,“魅儿,这个才算是奖励。”

说着又蜻蜓点水的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这是利息。”

花影魅磨了磨牙,一把将欧阳凌月的俊脸扒到一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起身将他向外轰,“夜深了,老子要睡觉了,阿猫阿狗可以走了。”

欧阳凌月仰头望着他,笑得如沐春风,直看的花影魅头皮发麻,想着今儿个自己看着想要迎娶她的人在台上比试,心里发堵的就想拿剑上去将他们都砍了,这种无法将她拥在怀里宣誓主权的无力感让他十分憋屈,恨不得明日比武招亲就能结束,他就能将她明媒正娶。

这会儿她竟然还敢自己往霉头上冲,这就不要怪他了。

花影魅瞪着眼,挺胸抬头居高临下的藐视着欧阳凌月,虽然心中虚得很,但表面上的气势不减,大有武松饮酒后醉打猛虎般威武雄霸的气势。

欧阳凌月笑若新月,温润的眉眼使得他瞳孔越发的深邃。

垂在他肩膀的青丝无风自动,似是黑暗浓稠后凝结成的黑丝,欧阳凌月站起身,伸手拉向花影魅。他的动作在她的眼眸中一针一针的分解,明明是缓慢无比的动作,她却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还保持着鼻孔朝天藐视着他的姿态,整个人便已经跌入他的怀中,竟是动都不能动了。

卧槽~花影魅心中悲嚎。

欧阳凌月抱起花影魅走向床边,花影魅愤慨的面部都扭曲了,压抑着音调厉声呵斥道:“你丫混蛋,赶紧放开老子,内力比老子厉害了不起是吧,你给老子等着。”

花影魅这就叫做输人不输阵。

“魅儿想让我将你放开,好啊。”欧阳凌月的声音十分柔和,花影魅还想着这男人是不是变性了,怎么这么容易就答yīng

放了自己,下一刻就她便觉得眼前一晃,身子被人抛了起来,随后便落在了床榻里边软和的被子上。

这个混蛋,竟然将她扔在了床上!

“啊啊啊,老子要扒了你的衣服,爆你ju花。”花影魅被气得脑袋冒烟,虽然落在被上并未感觉到疼痛,但她感觉到了深深的羞辱,她就像是一头被绑在棍子上等待着上火烤的乳猪。

“爆ju,嗯~”欧阳凌月垂头俯视,青丝垂在半空,一飘一荡的宛若花影魅此时的心情,他眯着眼,双眼弯弯的好似皎月,一个恩字说的宛转悠扬,刻意拉长的语调透着死邪肆与张扬,虽是秀色可餐,但花影魅却是下不了口,因为什么?因为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花影魅装傻充愣呵呵直笑,眨眼嘟嘴的卖萌招式都用上了,偏生欧阳凌月今日就想给她一个教xùn

,身子站直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花影魅卖萌讨好。

花影魅磨了磨牙,后槽牙被咬的咯吱做响,欧阳凌月这摆明了看戏的模样让她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欧阳凌月,要杀要剐随便你,老子不怕,威武不能屈~~~~~”

最后一个屈字,喊得都带了颤音,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在欧阳凌月的眼里就像是一只完全没有威慑可言便便却张牙舞爪的小奶猫,这模样只会让人更想蹂躏她。

欧阳凌月勾起一边的嘴角,那样子痞痞的,邪邪的,目光放肆的游走在花影魅的娇躯上,似是想用眼睛将她彻底扒光。

花影魅浑身一颤,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发麻,嘴角轻颤,眼睛却死死的瞪着欧阳凌月,目光在他身上抠都抠的不下来。

牙合~欧阳凌月见她这般,惩罚她纾解自己心中烦闷的想法越发彻底,他坐了下来,根骨分明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花影魅的脸,从光滑白皙的额头,都若远山般的黛眉,在到她纤长的睫毛与圆整的翦瞳,再到她小巧挺拔的鼻梁,最终流连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他的手指肚上并没有因为练功而留下的老茧,但指肚上的纹路却在摩擦着她的唇瓣,轻轻揉揉的其痒无比,就像是有无数种小虫子在上面爬来爬去。

他想将手指伸她的嘴里去,花影魅哪里肯让她如愿,死死的闭着唇瓣,紧咬牙关,誓死也要保卫城池。

欧阳凌月轻笑,俯身下去,淡粉色的唇瓣有些凉,慢慢的贴近花影魅的耳垂,他开口呼吸,热气一个劲儿的往花影魅的耳朵里钻,划过耳道,酥酥麻麻的电流直冲入心间,她不禁浑身一颤。

察觉到她的敏感,欧阳凌月坏笑的轻轻含住她的耳垂,手指依旧来回抚摸着她的唇瓣,含糊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魅儿,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吗?”

说着,起身,闲置的右手隔着衣料准确无误的抓住那高耸的山丘,突如其来的触感让花影魅不禁惊呼出声,就在她张嘴的那一刻,欧阳凌月将手中射进了她的嘴里,没等她反应过来合上牙齿咬他,他抓住她那柔软山丘的手便扯了回来,一把钳住花影魅的下颚,让她无法再闭上嘴。

“泥房卡老杂。”你放开老子。

因为她无法闭上嘴,所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但从她愤恨圆瞪的目光中,欧阳凌月倒是能够猜出来她说的是什么。

呵~还嘴硬。

欧阳凌月挑了挑眉,手指掠过口腔内堂,轻轻的磨蹭着她的舌尖,花影魅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因为不能动,只能被动的感受着男人在她嘴里搅动的手指。

欧阳凌月玩够了,将手指抽了出来,张口含住。

夜色旖旎,画面暧昧,花影魅只觉得一张脸涨热的难以自持,竟就这般呆呆的望着欧阳凌月,完全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欧阳凌月抽出含在嘴里的手指,月光下,他手指处与唇瓣上连着一抹可疑的银丝。

“你,你”花影魅紧张的磕巴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欧阳凌月,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欧阳凌月却是眯起了眼,堵在心口的大石头已经落了一半了,至于另外一半

他手一翻,花影魅平躺着的身子改成了趴着。

“欧阳凌月,你个混蛋,你要干什么。”因为看不到欧阳凌月的表情与举动,未知的一切让花影魅心头砰砰直跳,企图用喊叫来唤醒男人心中仅存的善意。

但显然,没用!

欧阳凌月的手放在花影魅的后背上,沿着脊椎慢慢抚摸,直到摸到尾椎上,他那双大手流连在她挺翘的臀部,随后若有似无的划过两半中间的靠近尾骨的位置。

花影魅在瞬间睁大了眼睛,被他碰到那个,她就连头大都快炸起来了,想到她刚刚说的爆ju,花影魅整个人都不好不好的了。

“月,人家错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昨晚的惩罚在花影魅的求饶中告一段落,欧阳凌月在白日里受的憋屈都在晚上找了回来。他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可怜的男人,还有什么比自己给这些争抢自己娘子的人当主考来的更悲催的呢。

不过话说回来,花落那个蠢货去哪里了,怎么竟然还不出现?

今日比武继xù

,礼官带了五十个人上台参加初试,五十人一个个上台自我介shào

后,礼官对照着手中的册子对照着,这一对照不要紧,竟发xiàn

刚刚上台的并不是五十人,而是四十九个。

索性他是按照报名顺序叫的人,又在他们介shào

自己的时候在册子上对应的名字下挑了勾,谁没到便是一目了然。

“花落,叶喜国的花落在了吗?”礼官扯着脖子在才加比武的人堆里喊着,欧阳凌月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寻思着自己是否给他争取点时间,就在一面红齿白的小子怀里抱着一只小狗从百姓的人群中往里进。

欧阳凌月咬了咬牙,更恨不得抡起身下的椅子朝他扔过去,那是观众的通道,守在那里的士兵能让他进才怪呢。

果不其然,士兵一把拦住了想要往里进花落,哄苍蝇般的哄着他,“去去去,老实在一边看着,里面可不是你们能够进去的,冲撞了贵人,小心你的小命。”

身后的百姓也拉着他的袖子,劝解道:“小伙子,别往里闯了,你就站在这,可以看清楚了。”

“是啊,里面可闯不得。”

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解,花落抿了抿嘴,解释道:“我是来参加比武招亲的,路上看见了这只受伤的小狗就带它去看了兽医。”

“小伙子,这谎可说不得。”他身边的大妈吓了一跳,连忙堵住他的嘴。

花落向后错了错,道:“士兵大哥,你去问问就知dào

我说的都是真的了,要是进去晚了,我可是就要被取消资格了啊。”

士兵见他说的真切,又真像是十分着急的样子,便派人前去询问,这一问,还真是有个人没有到,连忙折回来将他放了进去。

百姓们愣愣的望着花落的背影,想起他的说辞皆是有些哭笑不得,好家伙,这个小伙子心到底是有多大啊,竟然为了一只受伤的动物连比武招亲这档子事都敢迟到,真是不知dào

该说他什么是好了。

欧阳凌月呲了一声,脸上挂着若阳光般璀璨的微笑,心里却是在琢磨着晚上回去要怎么教xùn

花落这个蠢货。

花影魅今日没有亲临现场,病怏怏的躺在床上,那模样就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不,确切的说是伤了太大的自尊。

昨晚上欧阳凌月那个混蛋竟然用那种方法让她屈服,混蛋,王八蛋,真是丧心病狂!

小小三人对视了一眼,皆是不知dào

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悲切,一会儿又是要吃人的模样呢?

“啪”的一声,花影魅一拍床坐了起来,吓了小小三人一跳。

“闭关,练功!”

小小,秋儿,秋蝉:“”小姐这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啊!

早朝的时候,户部尚书上述请罪,千傲鳞听闻缘由,并未责怪,而是对刘诗诗大为赞赏。

千傲鳞其实对刘墉的这番说辞很是怀疑,但百善孝为先,千傲鳞就算是在怀疑,也不能阻止刘诗诗前往尼姑庵给自己祖母上香还愿的这件事情,他若是阻止了,还保不齐被怎么诟病呢。

在说,他虽然怀疑刘诗诗这番举动的真zhèng

用意,但谁又能相信这事是刘诗诗刻意编造的,毕竟谁也不会傻到将自己的儿子千宇阳向外推吧。

刘诗诗悄无声息的离开后,她前往尼姑庵的事情才被传了开,众人也是感叹了句她的孝顺,随后便将她抛在了脑后,一心一意的关注这余下的比赛。

千傲鳞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迎风楼上,虽然呆不了多久,但大家还是觉得十分荣耀。来参加竞争的人中,大多数年轻人并不是真的冲着花影魅去的,比较只有一个名额,难度实在太大。再说,再说除了衡南国的人外,哪一国的人胜利了花影魅也不归他们,他们更多的是吧这次比武招亲当做一个展示的平台,希望能争得一些战绩名声。提高自己在本国的知名度,得到高位者的垂青罢了。

就这样,这场比武招亲一直有条不紊,热热闹闹的向前进行着,如同预期一样吸引着天下人的眼球,每天都有人黯然出局,也有人一战成名。整个过程虽然还算是精彩,但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但在初试结束后,却迎来了两个意wài



第一个,便是衡南国的七皇子登上擂台。恰好,那一场比试千傲鳞就在现场。

虽然千宇阳已被皇上了赐婚,但刘诗诗不过是个侧妃,而七皇子与刘诗诗的婚事也因为刘诗诗前往尼姑庵而推后了,他出现在擂台上到并无不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千宇阳的出现虽然让众人吃惊,但转念却也是觉得理所应当的,千傲鳞坐在帐栾后,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用力的紧纂着,手背上青筋突起。

这个逆子,他竟然敢上台。他竟然能够瞒过自己参加竞争,好,实在是好极了,看来他的这个儿子不是对皇位没有野心,而是一直都隐藏的很好。

千傲鳞难平心头怒火,没看完这场比试就起驾回宫了,欧阳凌月眯着眼,望着站在台上的千宇阳,削薄的唇瓣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千傲鳞还没有想到要怎么让千宇阳输掉比试,另外一个意wài

就在此时发生。

千宇阳第一次登台比试,他的对手是一个名叫花落的青年,就在众人都以为千宇阳这次可以轻松获胜时,这个唇红齿白看着一点都没有威慑力的青年却突然发威,十招之内就将千宇阳打下了擂台。

他之前一直装模作样的打得心苦,千宇阳虽然不敢大意,却还是没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他对战,千宇阳本以为自己是万万不可能落败的,却没有想到,对方在之前的比赛中一直藏拙,今天竟然会突然发威。

千宇阳败了,摆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手中。

“那人是谁?”今日的比武结束之后,众人都在问着这句同样的话。

“叶喜国,花落。”同样的,他们也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凌出云按了按眉心,有关于花落的讯息少得可怜,之前谁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如今上了心,却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dào

。他望着窗外月光笼罩的枯枝你,叹了口气。十日前,他曾笃定的认为花影魅一定会来找他,但现在,时间一晃,十日已过,比武招亲眼见就要落下帷幕,她竟然还能沉得住气,尤其是今日,叶喜国的人突然发威,打得众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都不清楚对方今日表现出来的实力是他的全部实力了,还是根据对手的实力依然在藏拙。

“花影魅,你难道还不要来找我的吗?”

凌出云暗自呢喃。

七皇子府,千宇阳冷着一张脸,端正俊秀的五官因为紧皱的眉头与氤氲着怒火的眼眸而显得阴鸷冷酷。他握着真zhèng

疼痛的右臂,眸光冷冽,若一头孤寂的苍鹰,又好似是一头幡然苏醒的猎豹。

“七皇子叫在下前来,可有何事?”一个温润的声音想起。

白衣人影慵懒而坐,与千宇阳直面相对,华光似是都有些偏袒,落在千宇阳身上的一缕,落在这人身上,却是星星点点的一片一片。

他神色平静,从容淡定,全然没有将千宇阳的愤nù

放在眼中。

“欧阳凌月。”这四个字似是从千宇阳的牙缝中挤出,眼见叶喜国的人发威,他竟然还是这般的无动于衷。

“七皇子。”

“你”千宇阳大力的握紧双手,试图压抑下心中的愤n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欧阳凌月,如果叶喜国的那个花落在赢下去,魅儿就要嫁给那个鬼王了,你难道就无动于衷吗?”

欧阳凌月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半分,他自然不能同他说魅儿去叶喜国是他们早就商定好的,只是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窥觊着,欧阳凌月有些不爽:“花落?就是那个今日击败了七皇子的人?”

提及今日比武之事,千宇阳的脸色更是难看了,看着欧阳凌月脸上笑心里就不由得发堵,却不得不回答,“对。”

欧阳凌月心中已经乐开了花,面上却理智的分析着:“七皇子,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能因为花落打败了你就将他厉害化,臣虽然不通武艺,但也知dào

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没有对上,你也不能说咱们国家的那些人没有藏拙。”

“你说我”千宇阳自以为抓到了重点。

欧阳凌月顺势点头,“就是七皇子心里想的。”

藏拙!?衡南国的俊杰哪一个不是受了太后的攒等,他们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劲儿挺进决赛,迎娶魅儿。再说,就他们的身手,也没有能力藏拙。

只是若非高手是看不出那些人的深浅的,千宇阳见欧阳凌月这么说,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千宇阳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第一百一十二章

欧阳凌月算不上是在欺骗他,因为这是他根据自己的话而延伸曲解的想法,他最多也就算是诱导而已

“叶喜国!?”用完晚膳等到花影魅离开,太后这才不肯确定的又问了秦嬷嬷一遍。

她是想着,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呢。

秦嬷嬷点头,道:“回太后,是叶喜没有错。”

太后倒抽了一口冷气,忐忑而焦虑,纵然他获胜的几率只有千分之一,太后都不愿让花影魅有机会去承shòu那千分之一。

“通知血煞,杀光那十人中叶喜国的人,取而代之。”哪怕加固在她身上的孽障又多了几条,为了魅儿,她也在所不惜。

血煞接到太后的命令,第一时间告知了花影魅。

太后是他们的前主子,而花影魅是现主子,他们理所应当要将一切禀报。

花影魅叹了口气,她无法平铺直叙的将一切告sù

太后,也不想去询问欧阳凌月能不能将身份透露,因为她知dào

,她只要开口,不管能否,欧阳凌月都会笑着说:可以。

他不会拒绝她的要求,不管是合理还是不合理。

她叹了一口气,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心中的愧疚,淡漠的对古蔺说道,“假装任务失败。”

古蔺诧异的抬起头,快速的扫了一眼花影魅,主子难道已经决定要去叶喜国了?可是为什么,太后那里

“起来吧,太后那里我会找机会说明的。”

古蔺起身告退,走道门边背对着花影魅停了下来,焦虑而踌躇着,最后还是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花影魅垂下眼敛,沉静在自己的情绪中。

衡南京都外的别院中,晁凤国贤王慵懒的依靠在软榻上,如墨的发丝自然垂落在肩上,身上,他半眯着眼,端起一旁茶几上的茶盏,轻啄了一口香醇的茶水,声音发松,介于半梦半醒之间,“叶喜国花落?”

跪在他下手的人浑身一颤,他的声音近乎于平淡,但在他身边这么久,男人是知dào

的,他的声音越是平淡,嘴角的弧度越是大,那么就代表他心里的情绪越是翻涌。

他不敢抬头,如鸵鸟般的将头埋在地上,恭敬的回答道,“是的。”

“身份?”他问道。

跪在地上的男人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就连声音都哆嗦了起来,“回,回禀主子,没,没有查出来。”

贤王突的睁开眼,寒光从眸中射出,身上的煞气蔓延,声音却越发的柔和,“没有查出来?”

跪在地上的男人吓得脸色煞白,嘴唇发青,“主子,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

后面的话全都吞没在了喉咙里,男人捂着自己的咽喉,瞪大眼睛望着贤王,嘴巴张的好大,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挣扎着想要寻找空气的踪迹,鲜血从他手指缝隙中流了出来,滴落在衣服上,随后轰然倒地。

贤王向后一倚,恹恹的说道:“将人拖下去。”

门外进来几名男子,将人拖了出去,沉默无声的擦干净了地上的血液。

“影一。”贤王突然开口叫住了就要走出去的男子。

影一转过身,冷酷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跪在贤王面前,等待着他的吩咐。

“去试试那个花落。”

“是!”

影一走远,贤王抚摸着手边身下露出的大氅,微垂着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

客栈,花落静静的躺在床上。

影一如同一抹暗影,悄悄的滑进屋中,手中的利刃散发着凌冽的寒光,慢慢的接近躺在床上似是陷入沉睡中的花落。

手起刀落,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向花落。

花落猝然睁开双眼,抽起枕头下的兵器,抬手一挡,噌的一声,兵器相撞,花落一个翻身从床上一跃而起,收回手里的兵器,招式如疾风暴雨一般向着影一攻去。

影一不愿直面迎战,身子向后一错,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手中的利刃阻挡着花落的攻击,锵锵锵,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尤为清晰,掀桌踹凳,巨大的响动声惊动了旁人。

漆黑的客栈突然灯火通明,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影一一脚踹起脚边的凳子,凳子向着花落冲了过去,花落一挥手,兵器便将凳子劈碎,而影一就借着这会儿的功夫,从邻近街边的窗户中跑了出去。

花落跑到窗边,看着他消失在街尽头的身影,收起手里的兵器,转头望向只是披着外衣闯进屋来的景荣。

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景荣深邃的眼眸涌现着波涛暗芒,花落看了他一眼,在看看狼藉的房间与被打破的窗户,唇红齿白的小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冲景荣摊了摊手,“看来我要换房间了。”

景荣点头,感叹道:“后天一切便能尘埃落定,明天的场面怕是会更大吧。”

花落抽了抽嘴角

“凌霄阁?”贤王挑眉重复。

影一道:“那个花落的武功路数,与月白公子身边的花容花青两大护法如出一辙。”

只是没有花容与花青内力深厚罢了。

贤王却是笑了,凌霄阁一直可是神mì

的很,江湖上凌霄阁威名显赫,但却没有人知dào

凌霄阁的底细,就连凌霄阁的阁主到底是哪一个国家的人都不知情,这次,却让他无意中发xiàn

了这个秘密,还真是无独有偶。

叶喜国看来是要定了花影魅,竟然动用了凌霄阁。

贤王沉吟了一声,眯着眼邪肆的冷笑道:“将皇帝派出的张文轩换下,你顶替。”

“是,主子!”

花影魅,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公主,竟然能引出那么一个庞然大物,还真是有趣。

而另外一边。

“主子,那人用的功夫,阴毒狠辣,招招毙命,应该是暗卫死士,属下当初与轩辕亦的人交过手,路数如出一辙。”

花落虽然没有花容那张呆萌的正太娃娃脸,也没有花青酷哥的模样,只是长得清秀并不起眼,但若是因为长相就忽略他,那便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

轩辕亦?

欧阳凌月眉头轻蹙,轩辕亦在这件事情上到底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朝阳国与晁凤国,轩辕亦到底是站在哪个阵营里的呢?

“吩咐下去,做好一切准bèi

。”

“是,主子。”

翌日一早,凌冽的寒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了进来,花影魅睁开眼,嘴里吐出一口浊气,结束了一晚上的修liàn



秋儿推开门掀起帘,看着衣着整齐的花影魅,心中有些担忧,“小姐,你怎么有一晚上没睡啊。”

看着床上整齐的被褥与花影魅身上有些有些褶皱的衣裙,秋儿还哪里看不出来花影魅是一夜未睡啊。

花影魅笑了笑,从床上跳了起来,小小从一边走了进来,到不似秋儿这般的担忧,反而替花影魅说话:“秋儿,小姐不是一夜没睡,只是练功打坐而已。”

秋儿撅了撅嘴,心想着练功也并不能这般玩命啊,那知小小的话锋却是一转,“不过小姐,就算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也不能这么练功啊。”

花影魅被两个人看着,招架不住的连忙举手求饶,“好好好,我以后尽量不这样。”

得到她的保证,小小和秋儿这才善罢甘休。

“小姐,不好了。”

秋蝉撞开房门,慌张的神色映入花影魅瞳孔之中。

慈宁宫,空气中弥漫着一丝鲜血的味道,花影魅刚刚踏入其中,心中便是一紧,急急忙忙的走了进去。

太医正跪在一旁给太后诊治,秦嬷嬷焦虑的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太后。

“秦嬷嬷,到底是怎么回事?”花影魅走近屋中,询问着一直伺候在太后身边的秦嬷嬷。

秦嬷嬷脸色悲恸,回想起刚刚的一幕,依旧止不住的后怕,“奴婢本是要伺候太后起床的,扶起太后的时候,太后却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向后一趟便倒在了床上昏迷了过去。”

那一幕,差点将秦嬷嬷的魂都吓没了。

白银这时结束了诊断,花影魅连忙追问道,“白太医,太后怎么样了。”

白银望着花影魅,叹了口气,直言不讳的说道:“怕是,不行了。”

他当初就曾说过,太后已经油井灯枯了,能活多久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而且太后长期优思焦虑,她的身体早就腐朽了,这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是他名为鬼医,妙手回春的能在阎王手下抢人,也不是说任何人他都能救。

“你说什么?”花影魅双目欲裂,不由得抬高了语调质问。

白银没有在乎她语气中的不善与责问,只是道:“公主,臣无能为力。”根据上次的诊断,白银就知dào

太后活不长,这段时间他还在想,太后的身体情况不可能让她坚持这么久都没有发病,今日来诊断看到放在窗沿上的千年昙花,他才知dào

,太后为什么能够拖到今天。

白银不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但花影魅还是觉得心头一堵,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胸腔直涌而上,涌入鼻腔与眼睛。

看到花影魅这么高傲坚强的人露出绝望的神色,白银有些不忍,也许,还有一个方法能够治好太后,他本并不觉得那个办法能够称之为办法,只是看到那株千年昙花,他觉得,或许她能够办到。

“公主,其实,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什么?”花影魅询问。

白银扫了一眼身边的人,花影魅顿时明了他的意思,摒退了身边的人,只剩下一个秦嬷嬷。

“说吧!”

白银道:“不知dào

公主有没有听过极北地区的有一个名叫乌镇的地方。”

花影魅摇了摇头,“不知dào

。”

白银解释道:“乌镇听名字很像是一个城镇,其实是独立的一个国家。”

“国家?”花影魅眉头轻蹙,怎么?除了衡南,叶喜,朝阳,晁凤四个国家之外,还有别的国家吗?

“自然是有的。”白银似是看穿了她在想写什么,自然而然道:“衡南,叶喜,朝阳,晁凤只是四个占据了大片土地的四大强国罢了,其他小国完全不被他们放在眼中,又因为地处偏僻,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罢了。”

“乌镇,是一个海外小国,要横穿整个朝阳国到达外遇海边,乘船才能前往的国家。因为隔着一片海域,海浪又凶险万分,纵然是临海而生的朝阳国也无法造出能够抵御风浪的船只,所以很少有人能够前往乌镇。”

“但据听说,凌云出曾到过乌镇,手中的鸳鸯并蒂琴就是乌镇里的东西。”

“所以?乌镇有什么?”花影魅询问。

白银回道:“冰棘草,那是一种盛开在极寒之地的草药,就位于乌镇海域中央的冰岛上。”

“冰棘草!?”花影魅默念冰棘草三个字,看来,她是应该去找凌云出了。

白银看了一眼花影魅,又道:“不过公主,冰棘草出现在冰岛上也不过是个传闻,很有可能”

花影魅抬手打断白银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即便是微乎其微,我也决不放qì

。”

凌云出看着站在自己面外的人微微的晃了晃神,他没想到昨日还念叨的人今日竟以这身打扮出现在自己面前,若不是她出声,他还真没有认出这个玉面俊朗的少年竟是当朝公主花影魅。他微微一愣,随后了然一笑,将花影魅请了进去,“公主可是让我好等。”坐定后,凌云出说道。

花影魅不过一笑,“没想到皇子一直在等着我,倒是魅儿的不是了。”

凌云出呲了一声,拿起丫鬟刚刚端上来的茶水抿了一口,花影魅也不绕弯子,平铺直叙的说道:“那日皇子说的话我想了想,皇子说的凤星什么的我想都是借口,但有关我身世的事情皇子似乎是真的知dào

些什么。但关于身世的事情,我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并不感兴趣,你若是想用这个威胁我,那么我只想说,皇子怕是低估了我。”

凌云出被梗了一下,顿时不知dào

应该接什么,毕竟他以为花影魅今日来找他就是为了自己身世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花影魅也没给凌云出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皇子,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在别人的面前并不是一件聪明的选择,你再暗示我知dào

我身世的时候,我便已经猜到,衡南国内,有朝阳国安插了十几年的奸细。”

“算算我的年龄与当初发生的事情,你说,我会在多长时间找到朝阳国隐藏在衡南国的奸细?”花影魅虽然在笑,但目光如剑,语气中傲气森森,“十五天,从那日你同我说完之后,我便开始着手调查,足足十五天,就在昨天晚上,我才查到那个人到底是谁。”

凌云出瞳孔紧缩,握着茶盏手微微用力,止住心头惊惧,豁然望向花影魅,目光中氤氲着说不清楚的风暴。

半响,他才平复住翻腾的情绪,放下了手中的茶渣,轻声笑道:“公主在说些什么?原谅在下愚钝,听不懂公主话中的意思。”

显然,在短暂的失态之后,凌云出意识到,她这番说辞更大的可能是要炸出她想知dào

的事情,凌云出并不认为,花影魅有这么能力与势力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朝阳国隐藏在衡南国中的奸细。

花影魅呲笑了一声,翦瞳中潋滟着睿智璀璨的光芒,她轻轻勾唇,语气轻慢:“二品侍卫张超,内务总管汪林海,司膳房女官莲蓉。”

每说一个人,凌云出的身子便僵硬一分,他紧张而震惊的望着花影魅,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这些人隐藏在衡南国十几年的时间里,从没有人发xiàn

他们的身份,而这个花影魅,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知dào

这些人是朝阳国的人。

凌云出惊疑不定的望着花影魅,试图穿透她的身体窥探到她的灵魂。

他一直都觉得花影魅与众不同,觉得她身上有着平常女子没有的果敢勇气,诚然,他没敢小觑她,但终究,他看到的表现也只是她内在的千分之一,凌云出终于明白,什么是冰山一角。

花影魅嘴角啄着笑,却不由得想起欧阳凌月那日戏谑的嘴脸,其实这些人隐藏在衡南国这么长时间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发xiàn

的,只是谁让凌云出如今就在衡南国,他既然知dào

自己身世的秘密,就一定知dào

隐藏在衡南国中的奸细是谁,而那些奸细,也一定知dào

凌云出知dào

他们的身份。

那么,一切就好办了。

欧阳凌月命人秘密监视凌云出,当然,凌云出不会傻到与他们联系,而凌月派去的人也不是为了找到些什么蛛丝马迹,而是为了观察模仿凌云出的一举一动。

从动作字体,到声音神态,完全的复制出一个凌云出。

而长相,是最容易改变的,他们用十天的时间模仿,而后凌月从他们中挑出模仿最像的一个,用五天的时间,将他们勾引了出来。

花影魅曾经问过他,那些人为什么会上当,他拿出一封被截下的密信,指着朝阳国密信右下角的那标志,道:“因为这个朝阳国特有的标志。”

那标识,有点像被砍断的海王叉。

这一切并不复杂,但单单从十天就能将凌云出模仿的惟妙惟肖上来看,一切也并非是那么简单。

凌云出不动声色,衣袖下的手却紧紧的攥着拳头,关节苍白,青筋直冒,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不安恐惧与杀机。

虽然对方只查到了他们三个,并没有查到隐藏最深的那个人,但她所展现出来的势力,却让凌云出不由得警惕忌惮,甚至升起了将她趁早杀死的念头。

这样的人,不能留。

花影魅察觉出凌云出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不在乎的笑了笑:“皇子以为我今日一个人来就能留下我?”

像凌月与轩辕亦那样让她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的高手全天下也不会超过五个人,她无法与他们匹敌,但对付凌云出身边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花影魅并不认为,凌云出会真的按耐不住而对她动手,这里,可是衡南国的京都。

凌云出抿了抿嘴,有些看不透她为何这般傲然,难道她还有什么底牌是他们没有查到的吗?

“我知dào

,皇子想要迎娶我是为了什么。”花影魅看了他一眼,道:“碎玉,皇子是想要这个吧。”

凌云出瞳孔一缩,只觉得浑身发寒,自己在她的眼中就像是透明的一般,这种似是浑身未着寸缕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心悸恐慌。

“碎玉我可以给你,我也可以让奸细的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但,我有一个要求。”

花影魅的声音刚刚落下,凌云出的声音便急切的响了起来,“什么要求。”

说完,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从始至终,他一直被她牵着走,全然没有平日的从容淡定,就像是一个没有脑子的愣头青。

花影魅微微一笑,道:“很简单,我要去乌镇。”

“乌镇!?”凌云出吃了一惊,惊讶过后便是深深地疑惑,她为什么要去乌镇?

“对,乌镇!”花影魅坚定的回答道,不管哪里是否真的有冰棘草,这一趟,她也是去定了。

晚上的时候,欧阳凌月才听闻花影魅要去乌镇的事情,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唇,花影魅忽闪着眼睛望着她,抢在他前面开口说道:“你陪我一起去。”

凝滞的空气瞬间流畅了起来,花影魅暗中舒了一口大气,欧阳凌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手指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邪魅的眼眸微微上挑,“算你聪明。”

花影魅心焦,心猝,累觉不爱。

她这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农奴做主人,武力上的压制实在是让她呕的想要吐血。

花影魅没好气的瞪了笑得一脸开怀的欧阳凌月,起身上床,打坐凝神,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再看时,已经运转着体内的内力,根据凤舞九天的心法修liàn

了起来。

欧阳凌月抽了抽嘴角,只觉得心中有个小人在狠狠地垂着自己的心脏,偏生他又拿这个小人没有办法。

修liàn

内功的时候最怕被人打扰,他自然不敢动她,用这种方法明确的告sù

自己她很生气,倒是让欧阳凌月有些哭笑不得,就算在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任由了她,毕竟叶喜国中的争斗,可不像是衡南国这般的小儿科。

欧阳凌月坐在椅子上,握着桌子上的茶盏,目光穿透黑夜,凝望着苍穹,有些事,似乎要在她前往叶喜国之前就要解决干净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说什么?”红莲瞪着眼睛大吼大叫,他就没见过向花影魅这样的家伙,不是说好去叶喜国了吗,为什么又说去朝阳国,去朝阳国她倒是没有意见,但他的全部家产都拿去下注了好吗,她若是不去叶喜国,自己将要损失惨重啊。

花影魅掏了掏耳朵,道:“放心,放心,我又不是以花影魅的身为去朝阳国,你的家产没不了。”

她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红莲灌了一口茶,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影魅道:“去叶喜国的事情会拖延一段时日,转告修罗,不要露面,轩辕亦应该还在京都,你们等我回来。”

红莲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早说清楚啊,害得他以为自己就要破产了呢。

花影魅交代清楚之后,回到了皇宫。

太后已然昏迷,花影魅坐在床边,手握着太后苍老的手掌,道:“皇祖母,你等着魅儿。”

花影魅吩咐秦嬷嬷好好地照顾太后,又命令古蔺等人守护慈宁宫,留下秋蝉假扮自己,换下衣衫,等到夜深的时候溜出了皇宫。

欧阳凌月一袭黑衣依靠在宫门外东侧的墙上,见到花影魅后站直了身子迎了过来,花影魅看到了一张近乎陌生的脸,但不管他的外貌如何改变,花影魅都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他便是他。

凌云出穿着整齐的坐在屋中的椅子上,静静地等候着花影魅,不多时,便见一黑一白两抹身影披星戴月的从窗户中跃了进来。

纵然凌云出见识过花影魅男装的打扮,却还是不由得眼前一亮,女装的她美艳动人,只能用倾国倾城四个字来形容,而男装的她,却一点都没有女人的姿态,明明还是一张同样的脸,但眼底透露出的坚毅却让人无法将她当做女性。

女装倾城,男装风隽,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人儿。

欧阳凌月不喜欢凌云出钉在花影魅身上的目光,身子向前走了一步,挡住花影魅的半截身子,凌云出这才注意到花影魅身边的这个人。

是个长相不太出众的男人,但从他身上散发的冷傲清贵之气,却让凌云出不敢小觑,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其实在猜测着这个人的身份,只是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看过有关于这个男人的任何情报消息。

凌云出收回目光,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花影魅与欧阳凌月坐下,亲自给二人倒了杯茶水,随后望向花影魅道:“我可以现在就但你去,但”

花影魅笑着示意,欧阳凌月将碎玉从怀中掏出小心翼翼的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推到凌云出面前,凌云出眼底迸发出炙热的光芒,伸手拿起碎玉,若抚摸着女子肌肤般,轻柔的抚摸着碎玉上的纹路。

花影魅挑眉,声音将凌云出的注意力从碎玉上吸引了过来,“碎玉你已经拿到手了,是不是真的你应该能够感受得到,至于你们安插在衡南国的那几个奸细,我们不会多管闲事,但若你并不能带我们去乌镇又或是可以欺骗,那么,我一定会将那个隐藏在最深处的奸细揪出来,相信我,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凌云出面对花影魅这赤裸裸的威胁心头一跳,但随后却是平静的笑了笑,掏出怀中的方帕将碎玉包裹了起来,重新放回怀中,随后方说道:“放心,你的要求并没有触及我和朝阳国的利益,虽然我不知dào

乌镇有你想要的什么,但我一定会将你带去乌镇。”

“好,那我们即刻启程。”

马车碾压过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入夜后的京都城门大关,守护城门的士兵见到邻近的马车,转身走到城门前,打开紧闭的城门,目送着马车的离去。

马车急速飞驰,卷起尘土飞扬在半空,凌云出转头望向已经关闭的城门,深深地看了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花影魅一眼,看来,花影魅已经掌控了衡南京都大部分的关卡要塞,她要是想要造反,怕是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挡吧。

一路无话,马车飞驰了一夜,翌日一早,停在了落安城中。

换了马车上的马,几人歇了歇脚,吃了些东西,驾车的大汉足足的睡了个饱觉,午时的时候才再次出发。

而此时,京都的比试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叶喜国的花落一路遥遥领先,而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晁凤国之前表现的并没有如此出彩的张文轩却如同那日的花落般,竟突然杀出重围,一举成为继花落之外又一个强力的对手。

“皇上,探子来报,晁凤国的月灵郡主已经到达京都五百里外的落安城,日落后就能赶到京都。”

御书房,探子跪在地上,禀告着探听到的消息,千傲鳞批阅奏章的手微顿,随后再次落笔,写下一个准字,合上奏折,将奏折放在了一旁已经批阅完的奏折堆上,随后才将视线放在这个探子身上,问道:“同行的都是什么人,带了多少侍卫?”

“回陛下,同行一共七十八人,七十名侍卫,三个丫鬟,还有四个身着黑色大褂的怪人,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来头。”

“哦?”千傲鳞哦了一声,虎目中闪过一抹历芒,怪人?晁凤国这葫芦里买的到底是什么药,贤王求亲也就罢了,这个月灵郡主跟着凑什么热闹?

“知dào

了,下去吧。”

千傲鳞遣退了探子,盯着眼前的奏折想着,叶喜国的花落如今势不可挡,他本以为自己不用再费心调遣血煞的人做些什么,但今日,晁凤国的那个张文轩却突然似是换了一个人般,实力大增,竟然隐隐有与那花落一拼的架势,晁凤国是四国中最弱小的国家,而且距离衡南国甚远,他安插在晁凤国的奸细也是最少,可以说,花影魅嫁往晁凤对于他而言,是最下层的选择,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张文轩拔得头筹。

“杀了张文轩。”

若张文轩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那么最有嫌疑的人就是花落,但若是没有证据,这份嫌疑就变成了猜测,猜测最终就会被主观的当成了事实,晁凤国也许不会因为这件事与叶喜国正面交锋,但一定会心存怨恨。

杀了他,不仅能让叶喜国胜利,还能挑拨叶喜与晁凤的关系,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他何乐而不为呢。

“是!”

没有看到隐藏在御书房中的身影,只是听到一声恭敬而冷酷的回答。

花影魅乘坐的马车与月灵郡主的马车擦身而过,花影魅眉头轻蹙,望着已经走远的车队,心头升起疑惑。

这些人看着并不像是衡南国的人,他们马车上标志似乎有些眼熟,但花影魅一时却想不起来那是什么标志。

“晁凤皇家。”欧阳凌月低沉的声音传入花影魅耳畔。

花影魅心中一惊,浑身的细胞不知dào

为什么都叫嚣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她体内的细胞在想着警铃。

晁凤皇家的人为什么要在这个前往衡南?看那马车金色的车棚与垂下的流苏,里面坐着的应该不是贤王,那么来的,会是晁凤皇家的谁?

花影魅百思不得其解,她说服自己压下心头的不安,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太后的身子更加重yào

的了,无论是京都发生了什么,都无法阻止住她前进的脚步。

然而日后发生的事情,让花影魅无比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只是如今,夕阳垂落在枝头,将面前的道路照耀的消失了尽头。

日暮降临后,月灵郡主终于到达了京都,千傲鳞派官员迎接,将月灵郡主安排在驿站中住了下来。

凌云出早在答yīng

了花影魅带他去乌镇的时候就将凌俏儿送回了朝阳国,此时由人假扮的‘凌云出’站在驿站萧条的院子里,看着晁凤国的月灵郡主被众人簇拥着走了进来,她那比一般女子深邃的眼眸中含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清的光芒,身上带着奇异的香味,全身上下散发着诡谲的气息。

“朝阳国的凌云出?”

月灵郡主走到凌云出身边,抬头望着他,温柔婉转的声音响彻在耳边,他刚刚对她的印象似乎都是幻觉般。

‘凌云出’垂下头,向后退了一步,冲着她微微点头,声音若清泉般款款动听,“月灵郡主。”

轩月灵挑眉目光在凌云出的身上扫了一眼,笑意盈盈,“能够在这里看到皇子本人,真让我倍感荣幸。”

“夜深了,就不打扰皇子了,月灵告退。”月灵郡主进退有度,对着‘凌云出’行了个礼,便带着丫鬟下人顺着一旁的走廊进入驿站后院的客房。

什么惊才绝艳,运筹帷幄,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月灵背对着凌云出身子进入走廊,温柔的笑变成不屑的冷嘲,不过又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

“月灵郡主”

‘凌云出’转身进入房间,回想着她临走时那饱含深意的目光,紧锁眉头,她莫不是看出了什么?不,自己模仿主子的功力是没有人能够看穿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月黑风高夜,正适合杀人藏尸。

影一豁然睁开眼眸,屋外宁静的只有风吹拂着枯木的声音,那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在这寂静中,尤为明显。

他抽出放在枕头下的剑握在手中,慢慢的闭上双眼,感知在黑暗中无限延伸,弥漫在空气中,将整个房间包围起来,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耳边利刃划过空气的争鸣声突然而去,影一一跃而起,挥舞着手中的利剑,锵锵锵,将破窗射入屋中的暗器尽数的当了回去,暗器反向而去,有些镶嵌在了门窗上,有些则是穿透了纸窗射了回去。

影一用手划过剑刃,一跃而下,黑衣人撞开屋门,将影一包围在其中。

“杀无赦。”

为首的黑衣人一声令下,剩下的黑衣人一齐动了,杀意蒸腾的向着影一攻了过去。

影一不退反进,一剑撩开正面攻来的黑衣人的剑刃,接着作用力在原地转了半圈,随后抬起脚狠狠地揣在黑衣人的肚子上,将他踹飞后,空出来的视线中立马出现了一抹寒霜,影一膝盖一弯,顺着的蹲了下来,向上一挑,利剑蜿蜒的如同毒蛇般划破来者的手。

一个照面,冲过来的两个人都没有捞到半分好处,为首的黑衣人眼眸一缩,似是没有想到这个张文轩竟然比他们料想的还要棘手,不再站在原地旁观,抽出后背的大刀,向前迈了一步,大刀阔斧的径直朝着影一的门面劈了下去,这一刀力道惊人,影一不敢正面迎战,只得向后错了一步,避其锋芒。

这些人,是谁?

影一一面迎战,一面透过他们的武功路数思索着这些招招都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到底是和身份来历,一时,战的难舍难分。

血煞首领越战越是心惊,对方虽然不敢硬接他的大刀,但灵活的身形与刁钻的招式让他一时也没有办法,眼见动静闹得越来越大,若再不抓紧时间,怕是今日就杀不了他了。

这般想着,他对着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神,而他自己则是用上了全力攻击着影一,疾风暴雨般的攻击让影一应接不暇,而就在这时,两边的黑衣人一同攻击而来,影一连忙抽身,却还没是被其中一人的剑划伤了胳膊。

血煞手里冷冷一笑,黑衣人如潮水般褪去。

影一神色浓重的扯开衣袖,果不其然,被那剑刃划破的地方此时此刻正向外留着黑色的鲜血。

怪不得他们没有得手就急急忙忙的撤走。

影一就地而坐,运转着内力逼毒,然,他却在内力运转的那一刻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的昏倒在了地上。

“什么,张文轩中毒了?”月灵郡主柳眉微皱。

隐藏在黑袍中的人开口,声音沙哑的就像是被人用滚烫的热水灌入了口腔一般,晒坏了舌头与声带,“是的郡主。”

“去把张文轩带过来。”月灵摆了摆手,张文轩代表着晁凤国,他,他死了不要紧,但若是任由他死,便是折损了晁凤国的面子,她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是!”黑袍人答了声,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没过多久,便扛着一个人再次出现在月灵面前,他毫不客气的将人扔在了地上,道:“他不是,张文轩。”

他刚刚探了探他的脉搏,按照他体内毒素流转的速度来看,这人的内力非同小可,绝对不是张文轩。而他中毒面色竟这般的正常,那么就可以断定,他此时的这张脸,一定被什么给遮了起来。

月灵微微挑眉,蹲下身用手指肚在他的耳根后摸索着,果然摸到了那一小块不平整的地方,随后用力一撕,扯下了影一脸上的人皮面具。

“影一。”

影一经常跟在她表哥身边,所以她认得。

既然是她表哥的人,她就不会让他出事,原本只是想着随便帮他解毒便可,如今却是要好好地帮他解毒了。

“灰奴,将人抬上床。”

月灵吩咐黑袍人将影一抬到了床上,她走道床边,打开存放在床头上的小盒子,拿出一个紫红色的小瓷瓶。

她小心翼翼的拔开瓶塞,将小瓷瓶一番扣在了手上,倒出里面的东西,随后将小瓷瓶放在了一旁。

“宝贝,有好吃的了。”

轩月灵笑得温柔,凝望着手掌中那只有小拇指指甲盖一半大小的红色小虫子,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般,那神色,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她捏起红色小虫拔开影一的嘴,将小虫子放入了他的嘴里,小虫顺着影一的口腔钻入他的喉咙中,从咽喉钻入了影一的内脏离,游走于影一的血液中,贪婪的吸吮着他血液里的毒素。

影一青紫色的唇瓣慢慢恢复了红润,就连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的有些血色,小虫子将他身上的毒素吸光之后,顺着影一身上的洞钻了出来,爬到轩月灵的手掌心,体积却是比刚刚足足的大了一倍。

轩月灵爱怜的摸了摸红色虫子身上的纹路,见它肌肤的颜色比刚刚又深了一份,不由得喜上眉梢。

她拿起小瓷瓶,重新将小虫子收了起来,随后对着灰奴吩咐道:“好了,将他送回去吧。”

灰奴点了点头,一把扛起他,再次的消失在了房间里。

灰奴走后,房间中只剩下玄月灵一个人,此时她的脸色这才阴沉了下来,表哥为了获胜竟然让影一假扮张文轩,他就那么想要迎娶那个长安公主,她到底哪里值得?

不过表哥,就算是晁凤国赢了,你也休想迎娶花影魅,因为到时候,她便没有命了。

轩月灵脸上挂着冷酷的笑意,阴鸷的眼眸竟比起此时的夜晚还要黑暗。

衡南京都外的别院中,贤王听着下属的汇报,最终发出一声轻疑。

影一竟然受伤中了毒,不过轩月灵在,他倒是死不了,只是这样一来轩月灵怕是已经知dào

了她的身份,并且猜到了自己如今就在衡南之中,不过也罢,她知dào

了又能如何?

他疑惑的是,刺杀影一的人到底是谁?据他所知,月白公子的手下可不会如此卑鄙的在兵器上抹毒药,那么除了月白公子,还有谁的手下,能够伤了影一呢?

朝阳国,还是衡南国?

看来也只有等影一醒了他才能知dào

了,看在他还有用的份上,便留他一条性命吧。

“将影一遇刺的消息传出去,明日一早,要让衡南京都中的所有人都知dào

这件事。”

“是,主子!”

翌日一早,张文轩遇刺的消息便传遍了街头巷尾,而与张文轩势均力敌的花落便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但花落却坦荡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模样,让那些怀疑他的人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晁凤国使臣就这件事对那幕后黑手发出了谴责,更暗指衡南国兵力不强,竟然任由这样恶略的事情发生。为了平息晁凤国的怒火,千傲鳞只得下令将最后的决赛无限延期,直到张文轩彻底康复。

“废物。”回到御书房,千傲鳞发了好好大的脾气,他望着跪在地上的人,质问道:“你不是说张文轩必死无疑吗,他为什么还活着?”

“这”按理说,张文轩中毒之后根本就没有活命的可能,所以他就疏忽的没有留人看守,哪成想,张文轩竟然没死,也就是说,晁凤国有一个解毒高手隐藏在暗中。

“主子,看来晁凤国队伍中隐藏着一个解毒高手,张文轩所中之毒,据属下所知,全天下能够将他治好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只要张文轩运功逼毒,他就会必死无疑。”

“只是属下没有想到那解读高手的存zài

,不过无论理由是什么,这件事是属下忽略了,还请主子惩罚。”

他说明了张文轩为何没有死,却没有为自己的失误辩驳。

千傲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正值用人之际,他不能再这个节骨眼神发落了他。

“再有下次,朕会亲自将你扔进蛇窟。”

“不会再有下次。”他认真承诺道。

千傲鳞看着他嗯了一声,随后转移了话题,“花影魅真的病了?”

那人道:“属下亲自去看过,并非生病,而是中毒。”

“哦?”千傲鳞微微挑眉,颇有兴趣的等待着他解惑,“似乎是误食了宫人给太后准bèi

的糕点,所以中了毒,白太医那日正在给太后诊病,恰巧她在那时中了毒,白太医及时出手诊治,这才没有了性命之忧。”

“那这么说,白太医应该已经看出来,她身上的毒并非只有哪一种了吧?”千傲鳞询问。

他道:“皇上不必担忧,花影魅已经将这件事圆了过去,料想白银也不会追究。”

千傲鳞点了点头,他不得不承认白银医术了得,若非必要,他是不会动他的,毕竟,他如今已有四十,日后的身体将一天不如一天,到时候还需yào

白银为他诊治。

“下去吧。”千傲鳞挥了挥手,血煞首领就像一抹影子消失在了御书房中。千傲鳞望着面前的奏折,沉默的皱起了眉头。

千宇阳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吏部尚书上奏,七皇子城外囤兵,有意图谋反之嫌。

“混账!”千傲鳞看完奏折,猛地一拍桌子,吏部尚书为人一向耿直,从不会无缘无故的上奏弹劾谁,他这么说,一定是有了确凿的证据。

千泓焰与千珏昭的前车之鉴竟然还不足以让他害pà

吗?不,或许他囤兵并非是想要谋反,而是想要将花影魅截下来。

花影魅如今已经没有可能会留在衡南国了,她最可能去的地放就是叶喜与晁凤,而此时,张文轩身受重伤,那么花影魅去叶喜国的几率已经高大百分之八十。以他能够站上擂台的举动开看,为了能将花影魅留下来,他也许会不择手段。

若花影魅前去叶喜而遭到千宇阳的阻拦,那么衡南国与叶喜国,怕是要彻底的交恶了。

“来人,给我密切的监视着千宇阳,若是他有任何一样的举动,立马给我将他压到御书房。还有,去问问刘墉那个嫡女的还愿仪式什么时候结束。”

尼姑庵,刘诗诗精心的诵经念佛,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她睁开眼,责怪的瞪了她一眼,随后放下手中的佛珠,拿起一旁的茶盏啄了一口,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皇上派人询问了师太您给老太太还愿的事情,现在侍卫已经在尼姑庵外候着呢,就等还愿仪式结束就立kè

将您接过去与七皇子成婚。”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说道,其实七皇子实在是一个绝佳的夫婿人选,只是她不知dào

小姐为什么不太喜欢这件婚事,但看皇上对小姐的重视程度,小丫鬟十分高兴,她从小与自家小姐一起长大,自然希望小姐能够幸福,当然,也希望自家能够因为小姐的身份水涨船高。

刘诗诗叹了口气,看来千宇阳并没有成功啊,罢了,既然如此,她也不能抗旨不从。

“我知dào

了,你下去准bèi

准bèi

吧,后天就要下山了。”

刘诗诗遣退了丫鬟,环顾着这安静素雅的房间,就要走了,成为七皇子的侧妃之后,她怕是,再也没有如此平静的时候了。

张文轩的重伤让陷入狂热中的百姓们慢慢恢复了清明,比武招亲的决赛不知dào

何时才会开始,他们也不能成天什么都不干的等着,于是清冷了数天的街道再次被各种练摊的声音充斥着。

时间一晃而过,五天后,朝阳国邻近乌镇海域的小村庄中,三个浑身充满了贵气的青年游走在村庄不算宽敞的泥土地上。

站在海域边上的岩石上,三人眺目愿望,看着冻结成冰的大海海面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花影魅走下岩石,站在冻结成冰的大海边沿,蹲下身抓起一旁滚落的石头用尽全力的向着冰面砸去,“碰”的一声巨响,花影魅撩开石头,观察着被石头砸中的冰面。

以这石头的重量加上自己所用力道的重力加速度,这冰面上大约能够承shòu的重量约为一千斤,海边的冰冻结的实着些,那么根据推算,大海正中间的冰面大约只能承shòu五百斤的重量。

一辆马车,两匹马,加上他们三个人的重量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五百斤,所以若是想要平安无事的度过冰面,他们三人就要步行了。

欧阳凌月站在一旁看着花影魅这番怪异的举动并未觉得不妥,直到如今,他依然不知dào

在她的脑海里到底有多少稀奇古怪的想法,就像是那次黑市,他从没有见过有谁竟然能够在回答出所有的问题,而且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而看她当时的神情,似乎对于那些问题,带着淡淡的不屑与不敢相信。

她很神mì

,她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般,越是接近,你所看到的便越多,而让你迷惘的也越多。

他相信,魅儿这番举动一定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他在等,等待着她开口。

凌云出面色怪异的望着花影魅,只是见一旁的男人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他想了想,将口中的话吞了下去。

花影魅扑了扑手,站在冰上转身对着欧阳凌月与凌云出道:“我已经测量好了,这冰面只能承shòu五百斤的重量,所以我们要步行到达乌镇。”

“凌云出,这里与乌镇相隔多远。”

凌云出指着远方笼罩在云雾中忽隐忽现的冰山,道:“看见那座冰山了吗?就在哪里,行船的话要五个时辰才能到,要是步行”

他与皓月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花影魅怕是很难吃得消。

“要一天吧。”他大致的算了算,说了一个保守的时间。

花影魅点了点头,转头对着欧阳凌月道:“皓月,咱们去准bèi

一切粮食,半个时辰之后出发。”

皓月,是欧阳凌月如今的假名字。

欧阳凌月点了点头,道:“好。”

“花影魅,你确定?”凌云出忍不住的开了口,一天的路程,她的身体能够吃得消?

“怎么,你不行?”花影魅问。

凌云出抽了抽嘴角,她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充满了歧义,“我是怕你受不了。”

原来是这样,花影魅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有皓月在。”

她这样全心全力的相信让凌云出不由得多看了这个名叫皓月的男子一眼,据他所知,花影魅是骄傲的,骄傲的就因为自己威胁了她而将朝阳国安插在衡南国中的奸细名单摆放在了自己面前,按理说,这样的人女人不可能对一个男人用这样的口吻说话的,她信任他,甚至是依赖着他。

凌云出觉得心中有些发堵,就像是本以为是自己发xiàn

的珍宝,欣喜若狂了半天后才发xiàn

,那珍宝竟然早就有主了。

虽然凌云出觉得,自己对花影魅的感情还谈不到是爱情,大抵只是有些好感,但就是因为好感,所以才更让他难以接受。

爱,谁希望对方幸福,而喜欢与好感,便只想占有。

只是凌云出知dào

,面前这个女子,不是他想占有就可以占有的存zài



半个时辰后,准bèi

后了干粮与水的三人踏上了前往乌镇路程。

京都,昏迷多日的太后终于醒了过来,抓着秦嬷嬷的手一个劲儿的叫着,“魅儿,魅儿”

“太后,您醒了。”秦嬷嬷蹲下身用方帕擦拭着太后额头上的汗水。

太后彻底的清醒了过来,看清了面前秦嬷嬷的脸,“秦嬷嬷,哀家昏迷了多久了。”

“回太后的话,已经六天了。”

“已经六天了啊。”太后声音沙哑的呢喃着。

秦嬷嬷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太后已经很久没有昏迷这么长的时间了,她还以为,还以为太后再也醒不过来了。

“太后,润润喉。”秦嬷嬷见太后嗓子沙哑,连忙起身泡了杯茶水,拖着抬手的身子将太后扶了起来,将茶水喂进太后口中,慢慢的顺着太后的背后。

“秦嬷嬷,魅儿呢?”

秦嬷嬷身子一颤,想着公主的嘱咐,沉默了几秒后才道:“回太后的话,公主在自己的寝宫呢,太后要见公主吗?”

太后抬起手抓住秦嬷嬷的手腕,叹了口气:“秦嬷嬷,你知dào

你每次说谎的时候,声音都会有些不自然吗?”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哀家是了解你的,你同哀家说实话,魅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对了,哀家想起来了,六天了,比武招亲应该是结束了,怎么样,哪个国家胜利了,值得你说谎的,难道是叶喜国。”

太后顿时就慌了神,挣扎的就要下地,“快,你快告sù

哀家,魅儿此时是不是已经去了叶喜国,你若是不说,哀家就自己去看。”

太后刚刚苏醒,哪里经得住情绪的大起大落,眼前一黑差点再次昏迷过去,秦嬷嬷哪里还敢隐瞒,连忙道:“太后,太后您别急,公主没有去叶喜国,比武招亲出了些事情,所以最后决赛便延迟了。”

“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骗我的?”太后抓住秦嬷嬷的手,气若悬丝的问道。

秦嬷嬷坚定的点了点头,太后却突然放开了秦嬷嬷的手,“不,我不相信,若是这样,你为什么要说说谎。”

秦嬷嬷苦笑了一声,对下头在太后耳边轻声说道,“白太医说,与朝阳国边境的乌镇中有能够医治您的草药,所以公主便乔装打扮前往了朝阳国,如今在公主寝宫的人是秋蝉假扮的。”

“公主怕您醒了之后着急,所以让奴婢瞒着您,只是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奴婢哪能瞒住您事情。”秦嬷嬷叹了口气,要是早知dào

如此,她早早就说了便罢,也不至于太后因为着急而差点又昏了过去。

“那个傻孩子。”太后又是心疼又是责备,她都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是真的治好了又能活多长时间,到最后还不是死,那乌镇是什么地方她听都没听说过,也不知dào

这一路是否凶险,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让她怎么跟她死去的父母交代,就算是自己倒了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啊。

秦嬷嬷在一旁宽慰道:“太后放心,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茫茫无际的冰面,除了白还是白,远远望去,如同镜面反射着一切射入的镜像。

飞驰的身影划过冰面,只留下道道残影。

花影魅趴在欧阳凌月的身上,脸贴着他的颈子,属于他身上的气息一个劲儿的往她鼻子里钻,他随风飞扬的发丝抚弄着花影魅的脸,痒痒的,却似是屏障,阻挡着远处刮来的风霜。

若没有凌云出,花影魅不会在行进一半的时候就趴在了欧阳凌月的身上,让她背着自己。

这样亲密的举动,凌云出已经不能说服自己他们二人之间只是伙伴这么简单了,只是他并没有任何立场去说些什么,这个在自己面前都敢谈论统一天下这件事的女子,又哪里在乎男女大防。

欧阳凌月与凌云出的脚程很快,在太阳下山前,已经赶到了乌镇。

那里,是一个被冰雪包围的美丽国度,纵然在寒冷万分的冬季,岛上的花却都是开放着的,姹紫嫣红形成大片大片的花海。

花影魅倒抽了一口冷气,望着若桃花源般的乌镇,已经失去了言语赞美这里的能力,似乎只有惊叹的无法发出声音,才是最能表达心情的话语。

站在海边瞭望着不远处的冰山,只觉得这并未巍峨高耸,想要攀藤上去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只是想着冰山上的冰棘草能够治疗太后,花影魅便无论如何都要上去,哪怕艰难险阻。

乌镇虽然很少有外来者,但却也并不是没有,虽然这一路走来,众人对花影魅三人不由得投去好奇的目光。

花影魅三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晚饭的时候,欧阳凌月被花影魅派去问话。

“掌柜的,你可知dào

那座雪山要怎么上去?”

“雪山!”掌柜的太高了语调,道:“那雪山可不能上去,不说山壁陡峭,就是那温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你们是外来的吧,乌镇里的人没人敢打那座雪山的主意,我劝你们也不要前去,要不然很可能就被埋在雪山之中,尸骨无存了。”

欧阳凌月并没有问来有用的话,只得到了掌柜的劝阻。

“看来,那雪山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爬上去的。”花影魅沉吟了一声,凌云出这个时候才知dào

,花影魅来乌镇的目的,竟然是为了那座雪山,不由得出声道:“你要去的是那座雪山?”

花影魅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凌云出瞬间瞪大了双眼,“你疯了,那个地方怎么能够去?”

凌云出真的觉得花影魅是疯了,那个雪山,就算是乌镇本地的人都不敢靠近,她到底是怎么知dào

乌镇的雪山的,又为何要来乌镇的雪山。

花影魅道:“我意已决。”

凌云出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是想要什么?你说出来,可能你想要的东西并不用让你冒这样的凶险。”

欧阳凌月看了凌云出一眼,转头望向花影魅,花影魅想了想,道:“冰棘草。”

“冰棘草!?”凌云出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冰棘草。

欧阳凌月眉头轻蹙,这名字他似乎是听过的,但他手里绝对是没有的。

“没有。”花影魅见欧阳凌月的神色就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

凌云出紧张的说道:“也许别人听过,别人有呢。”

花影魅垂下眼敛,声音说不出沉重,“我已经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因为太后的身体已经等不了了。

“你”凌云出还想说些什么,花影魅抬手阻断了他的话,道:“不用在劝我了,我一定会去的。”

凌云出看着花影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乌镇的夜晚,美得就像是西藏草原的夜晚般繁星闪烁,欧阳凌月走出客栈,月光下,一抹身影正依靠着客栈外的墙壁上,听到脚步声,转头望向他。

“我就知dào

你听说了雪山的凶险,便会一个人前去。”花影魅看着他,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以至于今日在餐桌上,她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他没有开口劝自己不是因为他不担心,而是知dào

自己决定了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他担心她会遭遇到危险,所以他一定会选择趁着夜色单独行动。

欧阳凌月无所谓的笑了笑,他走到花影魅身边,低头垂目的看着她,“魅儿”

花影魅抬起手捂住欧阳凌月的嘴,浑身警惕的暗防他会突然出手打晕自己,抢先一步的开口说道:“欧阳凌月,你不愿意让我置身于危险之中,我也不愿意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别让我恨你,也别让我恨自己。”

欧阳凌月怔怔的看着她,收回随时准bèi

将她打晕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指爱恋的刮了刮花影魅的鼻子,“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也罢,我不会让你受伤的。”欧阳凌月的目光深邃幽暗,带笑的声音所作出的承诺,却让无比安心与温暖。

从客栈望去,冰山并没有多远,但行进下来,却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花影魅与欧阳凌月站在山脚之下,花影魅望着巍峨高耸的雪山,深吸一口气,阴凉的空气顺着口腔灌入肺腑,冷的浑身都一哆嗦,花影魅不由得运转起体内的内力,这才缓解了肆意流转在体内的寒气,她扭头,看了一眼欧阳凌月。

欧阳凌月倒是完全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这巍峨的冰山在他眼底似只是冰川上的凸起物,丝毫不妨在眼底。

然而,在面对面前这座冰山时,欧阳凌月心中并没有表现出的这么淡然,在强dà

的自然面前,纵然是绝顶的高手,也不过是这冰山上的一粟浮冰罢了。

“魅儿”就连欧阳凌月自己都不能保证他可以登上山峰,哪里肯让花影魅跟着冒险,只是他还没有说完便被花影魅打断,花影魅就那么看着他,整个人所在大裘内,雪白的毛领衬在冻红的脸颊边,那一双漆黑而充满光华的眸子一错不错的望着他,没有说上一句话,就成功的让欧阳凌月将剩下的话统统咽回了喉咙里。

花影魅这个时候才知dào

,这个男人在面对这巍峨冰山的时候,心中全然不似面上这般淡然。

只是这件事,她不可能退却,更不可能任由欧阳凌月一个人冒险,皇祖母她要救,欧阳凌月同样不能出事!

欧阳凌月叹了口气,知dào

这个时候自己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干脆便将所有心思都放在面前这座冰山上。

花影魅紧了紧身上的包裹不在的多说,脚一踏地面,借力踩在光滑的冰壁上,纵身一跃便窜上了冰山。

欧阳凌月抿了抿唇角,无奈的看着花影魅的跃上冰山的身影,紧跟了上去,后发先至的越过花影魅先行一步,在前面探路。两人运转着内力腾空在半空中,以倾斜的冰壁为支撑点,一段一踩,快速的跃上冰山,行至腹地。

只是乌镇的天本就十分冷冽,这冰山周围的空气便是要加上个更字,越是往上,便越是让人受不得。花影魅的头发上已经结出了冰碴,她每呼出一口气便会瞬间成冰,不知dào

是不是错觉,花影魅觉得此时此刻就连自己身体里的内力都有渐渐凝固的趋势。她不敢分心,在这万丈冰山上,一旦有丝毫差漏,便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而此时,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冰山四周迷雾竟然渐渐变浓,刚刚还十分清晰的道路如今却便的寸步难行,花影魅与欧阳凌月眼前的一切几乎看不清晰,就像是行走在云中一般,只是好在这冰山并没有蜿蜒曲折的岔路,凭着感觉倒也不至于迷了路。

扶桑若曦曾说,那冰棘草应该就长在这雪峰的山峰上,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这件事连扶桑若曦也不能确定,毕竟这冰棘草的事情也只是他听闻罢了。只是扶桑若曦说,就算冰棘草不长在山峰,也不会长在山脚后者是山腹地上。

冰棘草性寒,只有在极冷的环境下才会生长,也就是说,若是想要冰棘草,他们还要向上攀爬。她抬头看着被迷雾笼罩着的根本就看不清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山顶的道路,花影魅不由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后槽牙。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就在花影魅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只冰冷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掌,内力从手掌中灌入她的体内,花影魅一转头,便看见欧阳凌月那张伪装的并不出众的脸。

花影魅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欧阳凌月虽然武功比自己高,但这么给自己输内力,他的身子怕也是吃不消的,再说,他们也不知dào

还要爬多久。

正想着,花影魅余光中扫到不过一米外竟然有一处平滑峭壁中突出来的一块石头,她大喝一声,只觉得嘴里顿时关进了无数的凉风冰碴,划得嗓子疼,“这边。”

欧阳凌月会意,两人几乎是同时跳到了那凸出来的石头上,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停驻下来后,寒气从四面八方将花影魅与欧阳凌月团团围住,那凌冽的空气几乎要钻入了骨头里,叫嚣的在体内肆虐。那寒冷的厉风刮在脸上,花影魅与欧阳凌月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出来疼痛了。这个时候他们为了节省力qì

不能运转内力驱除体内的寒冷,欧阳凌月望着花影魅冻到发青的嘴唇,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扬起大裘披在她的身上,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依偎着彼此取暖。

花影魅躲在欧阳凌月的怀中,冷冽的空气中依旧夹杂着如刀的寒风,但这个时候花影魅的心中却是暖的。

两人原地休息片刻,恢复了一部分体力,依靠着彼此取暖,刚刚被冻的僵硬的四肢这个时候才有了知觉。

花影魅抬头望着依旧隐藏在迷雾中的道路,心中沉甸甸的,她刚刚感应了一下,这看似欣长的冰山竟大到她无法窥探。

“还有多远?”她窥探不了,花影魅便只能询问欧阳凌月了。

欧阳凌月沉吟了一声,道:“我们不过刚刚走过腹地。”

欧阳凌月的回答让花影魅心中一凉,他们竟然只是爬到了腹地,若不是他们运气好碰上了这块凸出来的石头,他们怕是

花影魅一顿,耳尖微动:“听见没,风声到了中间,好像……”

“气流是垂直的!”

“也就是说,中间可能有一部分是镂空凹陷下去的。”她垂眸思索着,片刻后道:“凌月,看来我们有希望了。”

欧阳凌月扯了扯冻僵了的唇瓣,笑声很淡,轻轻闷在耳侧,只是紧紧的拉起她冰凉的手,稳稳地攥在自己同样冷的掌心:“别松开,我们去找入口。”

“嗯!”花影魅点名了点头。

两人不知走了有多久,随着日头升空,眼前的迷雾稍稍散开了些,总算能将欧阳凌月与花影魅看个清楚。那垂直流动的风离着也更近了,像是临近了这峰顶的正中。

走着走着,欧阳凌月突然停下了脚步,花影魅望去,竟然是已经没有了去路。

这怎么可能,耳边垂直风声音还是这般的明显,而面前,怎么会是没有路,应该出现一个山洞才是啊?

突然,整个雪山为之一颤。

第一百一十八章

轰的一声巨响,在空荡而寂静的四周绵绵的回荡着,从下涌上来的灼热气流瞬间将大块的冰融化成细小的冰碴,向着四面八方飞溅开来。

那断裂的冰层宛若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花影魅浑身一颤,脚下的冰层顺着裂缝裂开,躲闪不及的花影魅向后一仰,下一个就要落到那冰山腹地中滚滚的岩浆里,而就在她仰后的一刻,欧阳凌月深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

接着惯力,欧阳凌月将花影魅扔了上去,而自己,则是因为反作用力的原因若坠落的流星般狠狠地落入雪山表层下露出的那宛若巨兽喉咙般散发着熊熊烈火的洞窟。

灼热的气息逼面而来,一片烟尘中下方什么也看不清晰,蔓延的火星如同火舌,在瞬间吞噬了欧阳凌月的身影。

“凌月。”花影魅凄厉大叫。

若是欧阳凌月掉下去,必定会尸骨无存,死得不能再死。

不,不。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花影魅所做的动作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的允许,而是本能。她,跳了下去。

热,除了急速下坠的窒息感与碎石冰渣划过脸上击打在身体上的疼痛感之外,就是那根本就无法忍受的灼热感,就像是火舌狠狠的将她的身体卷在其中一般,只觉得从皮肤带血肉再到骨头,都是难以忍受的灼痛。

嘭的一声,花影魅重重的砸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瞬间昏了过去。

花影魅是被扑面而来的热气震醒的,她豁然睁开眼,看着面前不远处那炙热的岩浆,连忙起身后退了几步,直到身子抵住墙壁,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没死,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灰蒙蒙的四周只有从头顶上空被冰碴重新覆盖上的洞口空隙中射进来的光线,花影魅站起身,目光所及的范围内,根本就没有欧阳凌月的你身影,花影魅喊着,焦急而恐慌的情绪在洞穴腹地中蔓延,她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血腥味,心头不由得一紧,却又是松弛了下来。

有血腥味便表示他没有落到这岩浆之中,花影魅循着血腥味一路找了过去,最终停留在腹地中开辟出来的一个洞穴前停了下来,鲜血的味道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花影魅屏气凝神,拨来洞穴外的灌木,踏入洞穴的那一刻,一股敢罡风扑面而来,却在距离她身子一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接着微弱的光,花影魅看到了依靠着墙壁的欧阳凌月。

“月。”花影魅从没有想现在这般感谢上苍,他没有死,没有死。

在看到欧阳凌月坠入火舌中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天就要塌下来了,如果从此自己身边再也没有了这个男人,那么一切都还有什么意义。

她恐慌,不安,不知所措。

看着他消失的那一刻,整颗心就像是被狠狠地撕碎在放入绞肉机中狠狠地绞着一般。

还好,还好。

花影魅跑了过去,离得近了,才看到欧阳凌月身上的伤。

怪不得血腥味这么的重。

从空中落下,作用力让欧阳凌月直直的朝着岩浆落了下去,他在坠入岩浆的那一刻,山石正好落在岩浆上,电光火石的那一瞬间他踩在山石上接力冲向一旁,但是飞溅的岩浆还是溅到了他身上,而他用尽全力的冲向岸边,更是狠狠地撞在了石壁上凸起的尖锐石头中。

欧阳凌月这个时候狼狈极了,衣服上都是被岩浆飞溅到的痕迹,而背后,尖锐的石头穿入他的肉中,搅的血肉模糊。

见到花影魅的那一刻,欧阳凌月眼中的情绪一层一层多到让人无法全数的说出来。

责备,担忧,惊喜,最终化成一声叹息,一把抓住花影魅的手,将她整个人抱进怀中。

他只想将她抱进怀中。

猛烈的动作牵扯着伤口,欧阳凌月发出一声闷哼,眼前一黑的倒在了花影魅的身上。

黑色的大裘被血渍染湿,花影魅将衣服褪了,里衣已经血红一片,连着模糊的血肉粘在了一起。

她咬了咬泛白的唇瓣,嗤啦一下,将里衣撕开。

一声无意识的闷哼从欧阳凌月口中发出,他后背上已经干涸的痂崩裂开来,流出大量的血水。花影魅看了看他身后,背着伤药的包袱早就不知dào

掉在了哪里,她伸出手从怀中掏出扶桑若曦给她的金疮药,解开外衣,一把扯下里衣袖口的布,将伤口一点一点的清理干净,随后又给他喂下了内伤的药丸,这才呼出一口气,还好她有随身带着伤药的习惯。

花影魅褪下了他满是血的衣服,将自己的大裘铺在一旁的地上,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身子搬过来侧身躺着做完这一切,花影魅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才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看着昏了过去的欧阳凌月。

想着他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花影魅就觉得一阵鼻酸。

“月,那一刻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你以为你死了,我就能独活?”

花影魅其实从来都不相信生死相随的屁话,没有人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也没有所谓的爱情强dà

到能够让人放qì

生命。

但在刚刚的那一刻,她的本能比脑子要快的多,她根本就来不及想,身子已经做出了决定。

原来,他在她的心中,已经重yào

到了这等地步。

欧阳凌月呻吟了一声,悠悠的睁开眼眸,涣散的瞳孔慢慢有了焦距,扯开嘴角笑了笑,依稀听到她的问话,回答道:“我没有想这么多,只是想着,若必须有一个人坠落,那么,就让我坠落好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气若悬丝的一字一顿。

花影魅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从瞳孔中落了下来,欧阳凌月费力的抬起手,捂住她的眼睛,“别哭,魅儿的眼中只该笑的。”

花影魅抬手抓住欧阳凌月的手,眼里泪光闪烁,但脸上却是在笑,笑的灿烂。

欧阳凌月咳嗽了一声,浑身的颤动拉扯的伤口生疼,花影魅有些紧张,连忙拿出包裹中的水壶将水灌入欧阳凌月的嘴里。

好半天,欧阳凌月才缓了过来。

他抬起一直紧握着拳头的手,张开手,露出里面的东西。

“我不知dào

这是不是你想要的冰棘草,只是看到生长在我掉落下来的悬崖峭壁上,我就将它摘了下来。”

花影魅看着欧阳凌月手中的那一株冰蓝色的草,再也压抑不住眼中的泪水,轰然一声,似是有什么在花影魅的心中塌陷,她啜泣着,有些泣不成声,“你是不是傻,那么危机的情况,你还摘它跟干什么?”

若扶桑若曦没有形容错,那么欧阳凌月手中的就是她想要的冰棘草,只是这个男人她是想要冰棘草没有错,却不是想要用他的生命去换。

欧阳凌月扯了扯破裂的嘴角,每笑一次,身上的伤口就会疼一分,“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只是简简单单的九个字,却如一记重锤狠狠地击打在花影魅的身上,花影魅扑倒在欧阳凌月怀中,哭的像是个孩子。

她从来就不需yào

眼泪这种懦弱的东西,从她十岁起她就知dào

,哭,是最没有用的情绪。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掉一滴眼泪,但这个时候才发下,眼泪竟然不仅仅代表压抑在心中的疼痛,竟然还有感动。

花影魅不知dào

哭了多久,直到眼泪阴湿了欧阳凌月的衣襟。

欧阳凌月只是抬起手抚摸着她沾染着冰碴溶化后潮湿的秀发,嘴角扬起满足的笑。

乌镇,凌云出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却发xiàn

花影魅与皓月那个男人已经不知所踪了,他怔了怔,连忙向着雪山狂奔了过去。

冰山脚下,皑皑白雪将一切都覆盖,一目望去,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小伙子,快别呆在这里了,小心雪山再次坍塌。”

乌镇的百姓路过冰山,看到傻傻的站在雪山脚下的清贵男子,好心的提醒到。

“你是说,冰山已经坍塌了一次。”凌云出一把拽住那老汉的手,紧张的询问道。

老汉微微一愣,紧张的情绪会蔓延般,他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磕磕巴巴道:“今天早上冰山塌陷了一次,怎,怎么了?”

凌云出握着老汉的手一软,踉跄的向后倒退了一步,他可以肯定,花影魅与皓月绝对是趁着夜色来到了雪山,那么此时,他们是生,是死!?

一连五日,凌云出一直在等候着,等到客栈中的掌柜都劝他不要再等了,在那等恐怖的大自然的力量下,没有一个人类能够活命。

凌云出却在告sù

自己,再等等吧,再等等吧,这一等就过了十日,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再说服自己,他们二人平安无恙。

凌云出最终还是走了,在等候了十天后,离开了乌镇。

他离开后的一天,消失了十多日的两个人这才成功的走出了那个洞穴。

他们差一点就出不来了。

那个洞窟的出口早就被崩落的山石覆盖,他们想要你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另找出路。

花影魅与欧阳凌月都清楚此时的处境,食物已经所剩无几,要是是要离开就要趁早。

一路走走歇歇,洞窟中的路程蜿蜒曲折,也不知是向上还是向下,完全没有方向可言。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再次听到了风的声音。

这是,出口!

第一百一十九章

呼啸而过的厉风吹过花影魅的发丝,她站在凸出来的石壁上,愣愣的看着自己脚下完全看不到尽头的路,不由得呼出一口气,他们这是已经快要到达山顶了吧,以这种高度与雪山陡峭的程度,他们是很难下去的,尤其是欧阳凌月此时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

花影魅扶着欧阳凌月坐在石壁里的山洞中,望着洞外凌冽的空气,道:“看来,咱们是要在这里呆上些日子了。”

只是

他们包裹中的食物已经吃完了,纵然是等到欧阳凌月的伤势痊愈,他们也怕是饿的根本就走不动了吧。

欧阳凌月眉头轻蹙,盘腿而坐,运转着体内的内力,花影魅不解的望着他,只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竟越来越盛,若她闭上双眼不去看他此时的模样,怕是根本就无法想象,他是个伤重的人。

欧阳凌月张开眼,入目便是花影魅担忧的眸子,心中不由得一暖,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道:“没有事,我练得武功有些特殊罢了,来,我们下去。”

欧阳凌月只是淡淡的解释道,但花影魅却觉得他并没有说实话,只是这个男人不愿意说,他就算是问了,他也不会说吧。

花影魅叹了口气,随着欧阳凌月一起站在峭壁上,欧阳凌月轻笑了一声,一把搂住花影魅的腰,花影魅只觉得眼前的风景在急速的掠过,脸上被冷风刮得生疼生疼,根本就睁不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悬空的脚这才落了地。

花影魅眸光慢慢聚焦,这才发xiàn

,已经落在了地上,她转身,巍峨耸立的雪山就在身后。

回到客栈时,就连客栈的掌柜都十分诧异他们二人竟然还活着的事实,连忙给他们准bèi

了高汤与食物。

“凌云出昨日刚走。”欧阳凌月说道。

花影魅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却不解凌云出为何会在这里等上这么久,毕竟他们要是死了,朝阳国的那些奸细便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了。

饱餐了一顿,又洗了一个热水澡,花影魅这才舒了一口气的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归心似箭。

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不知dào

皇祖母有没有想我。这次前来不仅仅是得到了冰棘草,在那个荒无人烟的洞穴里,他们这一路走来,可是发xiàn

了不少的好东西,至于用处与药效,大多的就要去问问扶桑若曦了。

此时,京都,皇宫早就乱成了一团,太医院一阵人仰马翻,太医们挑灯夜读,翻阅着手中的医书,急得满头大汗。

五天前,太后与公主皆是出现了呕吐,胸闷的症状,而就在昨天,两个人竟然同时突出了一口鲜血,昏迷了后去。

这样太医院彻底的乱了分寸,他们把了脉,问了诊,却根本就不知dào

太后与公主到底是怎么了,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

“白太医,这”

众人束手无策,只得将希望都放在了扶桑若曦的身上,扶桑若曦眉头紧皱,按照太后与公主的症状来看,不太像是中毒,而更像是,中了蛊毒。

若真的是中了蛊毒,那么想要解除蛊毒的唯一方法,就是杀了在她们体内中蛊的人,将对方的身上的血喂进二人的口中,然后再用草药调理被蛊虫亏空了的身体,但是,如今最棘手的就是,他并不知dào

到底是谁对太后与公主下了蛊虫。

白银摇了摇头,道:“我看太后与公主的症状不像是中毒生病,而是被人下了蛊。”

“什么,蛊?”众人不由得头皮发麻,向着自己体内被虫子占据为所欲为,他们就难以控zhì

翻涌的胃液与心中那膈应的情绪。

白银的话完整的传入了千傲鳞耳中,他目光阴鸷,脸色铁青的极力隐忍着心中的怒火,晁凤国真是欺人太甚!

“密切监视晁凤国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在将白银传召过来。”

白银跪在千傲鳞面前,不敢抬头张望,千傲鳞面色阴冷的望着白银,问道:“白太医,依你之见,太后与公主有没有救?”

白银沉吟了一声,斟酌着说道:“是有救的,但”

千傲鳞眯着眼,沉声道:“但说无妨。”

“依臣之见,太后与公主身上的蛊毒要是想要解除,就必须要杀死怀有蛊虫母体的人,并将她的血液喂入太后与公主嘴里,公主与太后方能没有生命之忧,若十日后,还有没找到,那么公主与太后”必死无疑四个字白银没有说,但想来,千傲鳞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千傲鳞震怒,皇者之气扑面而来。

扶桑若曦低着头,让人看不出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神色,千傲鳞将她屏退了下去,一把将桌案上的奏折都挥了下去。

晁凤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太后与公主的身子越发的消瘦,生命机能也越发的微弱,太医院中的众太医早就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白银神色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了起来。

京都,僻静肮脏的箱子中,刘诗诗浑身颤抖的望着面前的人,一个劲儿的摇着头,“我,我什么都不知dào

,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隐藏在黑袍中的男人一把钳住刘诗诗的手,轩月灵走到刘诗诗面前,看着她这张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毙戾,手起刀落,狠狠地在刘诗诗的脸上划了两个口子。

鲜血顺着脸蛋向下坠落,刘诗诗吃痛的大叫着的,极力的挣扎着,却依旧无法挣脱出黑袍人的禁锢。

轩月灵冷笑了一声,一张嘴,细小的如同银丝般的虫子顺着她的吼腔爬了出来,她捏起那虫子,在刘诗诗惊恐的目光中放在了她的脸上,只见,那虫子似是找到了巢穴般,猛地钻入了刘诗诗的脸中。

“啊,啊~”刘诗诗发疯一样的大叫了起来,却被黑袍人死死的按住双手,只能任由着那虫子钻入她的体内。

刘诗诗突然浑身痉挛的起来,黑袍人放开了她的手,李师师轰然倒地,双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颈子,痛苦的低声哀嚎着。

轩月灵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冷冷一笑,随后消失在街的尽头。

翌日一早,刘诗诗的尸体才被人找到,看着死状恐怖的刘诗诗,衙役们都不由得觉得浑身发汗,后背更是溢满了冷汗,先不说她的死状惨不惨,就冲刘诗诗此时的身份,她无缘无故的死在这里,就已经让京都府尹头疼欲裂了。

再过几日,就是刘诗诗进入王府的日子,这倒好,竟然被人发xiàn

死在简陋的小巷中。

人群中,风尘仆仆赶回京都的花影魅看着被人抬出来的刘诗诗,身子不可抑制的狠狠一颤,欧阳凌月扶住她颤抖的身子,温暖从手掌中注入花影魅体内。

刘诗诗,怎么就死了呢?

花影魅不敢相信的瞪着双眼,刘诗诗,怕是她在这个世上,少有的能够称之为朋友的人吧。

花影魅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褪去了悲恸,她看了一眼欧阳领域内,后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查,不管是谁将刘诗诗这般残忍的虐杀死,她都要让对方为次,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来。

花影魅与欧阳凌月没有停留太久,转身离开后混入了皇宫。



皇宫中紧张的气氛让花影魅不由得心头一紧,连忙向着慈宁宫赶去,一路上,太监宫女都是行色匆匆,太医更是一波一波的往慈宁宫里进,花影魅的心咯噔一声,瞬间沉入了湖底。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程,猫在走廊角落让人难以察觉的地方,窥探着慈宁宫。

见这个时候的慈宁宫是混不进去了,花影魅转身去往太医院,她走的这半个月里,慈宁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扶桑若曦看到花影魅的时候,一直紧绷着的心这才松弛了下来,不过想到太后与那个假扮她的小丫鬟如今的处境,整个人又重新紧绷了起来。

“你是说太后与秋蝉中了蛊?”

花影魅抬高了语调,惊异过后,浑身散发出毙戾的气息。

扶桑若曦点头道:“没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让红莲修罗在调查到底是谁给太后下的蛊,但事到如今一点头绪都没有,你还有两天的时间,两天内如果找不到下蛊之人,那么太后与那个丫鬟就没救了。”

花影魅阴沉的脸色都能滴出水来,她望着扶桑若曦,嘴角勾起一抹冷酷残虐的笑,声音说不出的无情,“找,不用找,但凡是晁凤国的人,一个个杀了便是,总有一个是下蛊的人。”

花影魅的毙戾让扶桑若曦的心狠狠一颤,为了心中之人,她这种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的狠辣,让他恐惧的同时,又无比庆幸。

她纵然只是一个女子,也撑得起枭雄这两个字了。

欧阳凌月站在花影魅身旁,只是宠溺的看着她,丝毫没有觉得她所做的决定有什么不妥,就像是纵然她做的是忤逆叛道的事情,他,也会没有任何条件的支持。

若他为君,便一定是个昏君!

第一百二十章

夜深人静,一切都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中,慈宁宫,花影魅看着形容枯枝的太后,只觉得心中发堵,这种通道无法呼吸却拼命忍着泪水的情绪,让她忍不住握紧双手。

秦嬷嬷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心疼垂泪,太后这一生,过得实在是太苦了,竟然在万年都不得安详。

“秦嬷嬷,太后与秋蝉在这段时间,吃的用的,都要一丝不漏的告sù

我你,蛊毒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进入他们体内,总要有渠道才是。”

秦嬷嬷点了点头,极力的回想着太后与秋蝉在中毒之前都吃过用过些什么,却是毫无头绪。

花影魅叹了口气,她也没有指望着能够从秦嬷嬷的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是不死心罢了。

蛊毒只有晁凤国的人才会,那么就算是不知dào

给太后与秋蝉下毒的人是谁,也能够缩小范围。

“照顾好太后。”花影魅嘱咐着秦嬷嬷,随后想着自己的别院中赶去,小小与秋儿衣不解带的照顾在秋蝉身边,满心满眼都是担忧心疼,若不是小姐走了,那么如今中蛊毒的人就是小姐了,秋蝉可以说是为小姐顶一劫。

“小姐。”

花影魅身影出现在屋中,秋儿鼻子一酸,登时落下眼泪来。

她走到秋蝉身边,看着她若太后般形如枯枝,心中不禁发酸,看着这张与自己一样的脸,花影魅神色微怔,多亏了扶桑若曦了,倘若不是他,秋蝉假冒自己的事情就会被人皮面具给暴露了吧,只是苦了秋蝉,竟然为自己当了一劫。

花影魅拍了拍秋儿与小小的肩膀,坚定的说道:“放心,我一定会治好秋蝉的。”

秋儿与小小重重的点这头,他们对她说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夜晚,花影魅与欧阳凌月碰了头,刘诗诗的尸体如今还停在衙门里,主要是刘诗诗死状太惨,仵作又不敢触碰她的尸体,到现在京都府尹还不知dào

,刘诗诗真zhèng

的毙命原因是什么。

扶桑若曦等在衙门外,来回踱步似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花影魅与欧阳凌月到了,连忙跃进了衙门中,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刘诗诗的尸体。

见花影魅望他,他道:“等你们的时候我自己进来探了探路。”

花影魅呲了一声,暗道扶桑若曦这个变态,一沾上有关医术的事情就这么的迫不及待了。

掀开盖在刘诗诗身上的白布,露出刘诗诗那张被人毁了容貌死亡前定格了恐惧的脸,花影魅觉得心头似是被钝锥狠狠地敲了一下,没有镶嵌进肉里,却也是生疼生疼的。

扶桑若曦将花影魅挤到了一边,伸手解开刘诗诗的衣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只有一个手指般大小的锋利刀子,一下子破开了刘诗诗的身体。

“呲~”扶桑若曦呲了一声,刀子一划,破开了她的内脏,内脏中,被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填满,那些虫子一接触到空气,便吇的一声化为了灰烬。

“这是”花影魅眼眸一所,扶桑若曦冷笑了一声,“蛊毒,而且看她死状这般凄惨,这些蛊虫应该是食肉的。”

扶桑若曦的话让花影魅不寒而栗,食肉的,那么这些蛊虫在刘诗诗的体内干什么,已经一清二楚了,他们在吃的内脏,在她还活生生的时候。

“可恶!”花影魅从没有这么愤nù

过,若刘诗诗只是被人害死,她也许之后让害死她的那一个偿命,但她死的这般凄惨,却让花影魅恨不得将此时在衡南国中所有晁凤国的人都斩于长剑下。

“今日下午,与刘诗诗接触过的人,只有轩月灵。”欧阳凌月的动作很快,只是一个下午,就已经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根据下属来报,刘诗诗与轩月灵是在一家药店中相遇的,只是中间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刘诗诗再次出现时,便已经死在了小巷中。

“轩月灵!”花影魅咬着牙,轩月灵三个字从牙缝中挤出,虽然不能确定太后与秋蝉的事情是否与轩月灵有关,但不得不说,轩月灵有重大的嫌疑。

“她为什么来衡南。”花影魅记得,在落日城的时候,自己等人的马车曾与轩月灵的马车擦身而过,她是那个时候才来的京都,而那时,比武招亲已经进行到了决赛。

欧阳凌月呲了一声,“她是贤王的表妹,从小便住在贤王府。”

花影魅冷笑了一声,表哥表妹,在此时,表哥表妹那才是青梅竹马的情哥哥情妹妹呢,看来,轩月灵就连谋害自己的动机都有了。

刘诗诗体内的蛊虫并没有什么威胁,他们接触到空气后就会死亡,只是留在刘诗诗体内,花影魅多少有些不忍,而要想将他们除去,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将刘诗诗的每一个内脏都切开,这

最后,扶桑若曦切开了她的内脏,蛊虫全部消失后,在慢慢的将一切缝合起来。

这个过程,缓慢而残酷,花影魅深邃的眸越发的凌冽如刀。

“轩月灵身边一共有四个高手,那四个人都隐藏在黑袍之中,似乎是晁凤国养的行尸。”三人回到了丞相府,回去后,欧阳凌月就这如今知dào

的线索道:“当然,这只是猜测,只是我手下并没有在那四个人身上察觉到武功路数,他们四个浑身上下都透着诡异。”

“行尸?”扶桑若曦听到这开了兴趣,“你是说那四个人了能是根据特殊方法练成的行尸?”

扶桑若曦双眼都在放光,欧阳凌月扫了她一眼沉声道:“若他们是行尸,就要做最坏的打算,一般的行尸身体僵硬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功夫是不能摧毁他们的。”

花影魅的手点着桌子,眼底放着精光,一般的武功无法摧毁他们,那么炸弹呢?她就不信,上一世那就连飞机坦克头能炸飞的玩意弄不死他们这些怪物?

不过她需yào

些东西

而且,要快!

“扶桑若曦,你让红莲将这个东西给我找齐。”随后又对欧阳凌月道,“今晚,咱么就去谈谈那四个人的底。”

欧阳凌月如樱花瓣般的唇勾起一抹淡漠的笑。

夜深人静,驿站中的人都沉沉的睡了过去,花影魅与欧阳凌月悄无声息的进入驿站,身子匍匐在驿站正厅的房顶上,如同隐藏在暗中的猛兽。

轩月灵所在的别院,四名黑袍人如树般笔直的守卫着,前后左右,将别院整个围在其中。

花影魅微微扬眉,从怀中逃出暴雨梨花针,想着四人射了过去。

那细小到完全被黑暗隐藏的银针急速的向着四人而去,其中三人,并未躲避,只有一个站在别院门前的黑袍人,豁然睁开眼眸,挥舞衣袖,将银针金属的阻挡了回去。

“原来是这样!”花影魅了然,这四个人中,有三个是行尸,一个操纵行尸的人。

花影魅与欧阳凌月并不恋战,知dào

了自己想要知dào

的,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既然这三人中有行尸,那么就要实行第二个的计划了。

花影魅让扶桑若曦寻找的东西都很普通,就算是那个硫磺,在打铁的铁铺里都能找到,扶桑若曦看着她将这些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一起,然后分成一小包一小包的用油纸包了起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扶桑若曦询问。

花影魅扫了她一眼,将其中的一小包仍在他手中,道:“去外面找一个空气,将这包东西仍在空地上,然后操纵着内力冲击它,记住,离远点。”

花影魅说完,便任由扶桑若曦去了。

扶桑若曦挑了挑眉,拿着这屁轻屁轻的小包走了。

“咚!”的一声,门外发出一阵巨响,花影魅面前的桌子抖了抖,不过片刻,便停止了抖动。

嘎吱一声,扶桑若曦推来了们,灰头土脸的好不狼狈,花影魅转头扫了他一眼,嗯,除了外表惨点,倒是没有受伤。

扶桑若曦恨得牙根痒痒,这么威力惊人的玩意她就不能提前只会一声吗?若不是他躲得快,如今非得像院里的那颗树般,炸的只剩下渣渣了。

“你”

扶桑若曦磨了磨牙,花影魅却抢先一步说道:“以肉眼测量每种东西的含量,我可不能保证这每一个小纸包里的东西威力都是一样的。”那意思就是在说,你要是被炸死了也不要找我,抱歉,手生,没有掌握好用量。

卧槽,这就跟做大夫医死了人,然后冠冕堂皇的说,啊,不是我的错,是你的病太重了。或者是,啊对不起,你这病我没见过,所以失误了。

完全是草菅人命好吗?

花影魅转身,将手里的小宝抛上抛下,玩的不亦乐乎,却是吓得扶桑若曦脸色苍白,这玩意要是在这里炸了,别说是他的小命不保,这这一屋子的珍贵药材也会变成渣渣的。

“别,别,淡定淡定。”

扶桑若曦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干嘛啊,他指责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呢,她用得着这样威胁自己吗!?

扶桑若曦只觉得这一颗心哇凉哇凉的,委屈的就想哭。

花影魅挑了挑眉,邪肆的笑了一声,敢瞪她,她就让他憋屈到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扶桑若曦不忍直视,掩面奔走。

花影魅仰头大笑,完爆好吗!

这些简易的炸弹做起来并不困难,太后与秋蝉已经等不了太久了,花影魅决定夜晚直接动手。

花影魅调动了血煞中的一十五人,欧阳凌月亦是交了凌霄殿中的一十五人,算上他们一共三十二个,若这些人还不能将轩月灵拿下,那就成了笑话了。

夜晚,悄然而至,众人埋伏在驿站中,月色朦胧,不知何时被云遮住,连最后的光亮都消失了。

花影魅一声令下,几十人冲了下去,但方向却不是轩月灵所在的别院,纵然他们要对方的是轩月灵,也不能让人看出来不是?

花影魅现出身影,搜搜几声,将油纸包扔在了那几名黑袍人脚下,随后运转内力打了过去。

“砰砰砰!”

就像是旱雷诈响,那威力,将数十米内的建筑纷纷炸飞,尘土飞扬中,黑袍人被炸上了天,随后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这油纸包威力之大,让在场的众人有些傻眼,卧槽这是什么?

凌霄殿的人瞪大双眼,望向自家主上,便见主上也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望着身边的人。

主子,威武霸气!

血煞众人望向花影魅的目光充满了小星星,这威力,可不是人类能够匹敌的。

花影魅邪肆一笑,废话,虽然这个是简易版,但炸弹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好吗。

尝到了甜头,花影魅就在想,她是不是也该将手枪大炮什么的研究出来,那威力,呲呲。

废墟中,黑袍人站了起来,他们身上的肉已经完全的焦糊了,但似是完全没有感觉般,黑暗中,眼睛都散发着绿色的光。

“卧槽!”花影魅头皮都麻了。

欧阳凌月挑了挑眉,看来要想消灭行尸,就必须将控zhì

着行尸的那个人消灭掉了。

“去,杀了他们。”苍老的声音低沉压抑,随着他的一声令下,行尸急速的向着众人冲了过去。

花影魅与欧阳凌月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动了。

发丝飞舞,衣袂瑟瑟,只是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已经冲到了那黑袍人面前,黑袍人不躲,只是桀桀的笑声从黑袍下传了出来。

“快退!”欧阳凌月大喝一声,二人瞬间向后退,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密密麻麻的蛊虫已经从黑袍人的体内涌出,钻入晁凤国士兵的体内。

“啊!”士兵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喝,随后黑色的瞳孔变成了赤红的颜色,蛊虫便在他的瞳眸中游走。

被蛊虫操纵了的士兵发疯了一般想着花影魅与欧阳凌月冲了过来,不知dào

疼痛与恐惧。

而这样被操纵的士兵随着虫子的增多,而慢慢的多了起来。

“砍了脖子。”欧阳凌月大喝一声,随后挥剑,一剑斩断了对方的颈子,头颅落地的那一刻,士兵浑身一颤,这才停了下来,随后轰然落地。

只是士兵虽然死了,但寄生在士兵身体里的蛊虫却从他耳朵中钻了出来,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操!”

这样循环往复,若不能消灭蛊虫,就算是战到天明,也休想近那黑袍人的身又何况是杀了他身后的轩月灵了。

不过也许,太后与秋蝉的蛊毒,是面前这个人下的。

只是无论如何,他们都要想些办法,不能再这样盲目的这样下去了。

欧阳凌月与花影魅的眼里闪过一丝凝重,行尸的头根本就无法斩断,他们就像是不知疲累的机器,只是一味的听从着命令。

翎羽众人被行尸缠住了,而他们又被这些被蛊虫控zhì

的士兵缠住。

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大声道:“给我放火。”

蛊虫怕火,这是她从路然儿哪里学到的知识,她死得其所,至少还让她知dào

了蛊虫的弱点。

知识这一放火,死的人便会是不计其数了。

但花影魅不在乎,她从不看过程中会死多少无辜的人,她只要结果。

为了到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火,冲天而起,将整个驿站包围在其中,黑袍人隐藏在黑袍下的眼眸一缩,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竟为了拿下他们不惜放火,看来他不是活捉,而是要刺杀。

火舌席卷着士兵,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耳中,就在黑袍人失神的那一刻,花影魅与欧阳凌月一起动了,一剑刺入他的心脏,一剑刺入了他的咽喉。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黑袍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便轰然的倒在地上。

“啊!”驿站后发出一声惨叫。

花影魅心中一紧,听出了那是红毛的声音,连忙赶了过去,便见红毛挥刀砍向自己的手臂,剜出那已经钻入他皮肉中的蛊虫。

花影魅连忙给她为了一颗药,随后面向从别院后逃出来的轩月灵。

“你是何人,竟然敢对我动手?”轩月灵向后错了一步,警惕的望着花影魅,手藏在袖子中,只等待面前的人放松警惕之后将蛊虫扔到她的身上。

花影魅呲笑了一声,余光看到别院瓦顶上的欧阳凌月,扬起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你不是想让我死吗,可惜,宫里的那个并不是我。”

“花影魅!?”轩月灵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她面前的人怎么会是花影魅,不,花影魅明明已经中了她的蛊毒,她

就在她被这真相惊得慌了神时,欧阳凌月将剑刺入了她的心脏。只是偏离了几分,随后一个手刀将人打晕。

“黑袍人已经死了,我已经用小瓷瓶接了他身上的血,轩月灵的命就先留着,看看对太后与秋蝉下蛊毒的人到底是那个黑袍人,还是她。”

花影魅点了点头,拿下轩月灵后,她这才查探着红毛的伤势,索性他当机立断将蛊虫随着肉一起挖了下去,只是皮外伤,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身后出现的人让花影魅回过头,月光下,凌云出的身影忽明忽暗,“你们还活着。”

凌云出不知dào

要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本来这两个人还活着他是高兴的,但看着被火吞噬的驿站,他有些失落与难过,对方竟然完全不顾及他朝阳国的人便下令放火,他以为,他们至少能够算得上是朋友。

只是利益的朋友与真zhèng

的朋友是不同的,真zhèng

的朋友不回去计较得失,更不会让对方身临仙境,但利益的朋友,在双方的交yì

结束之后,就没有任何的情分可言。

花影魅看了欧阳凌月一眼,后者目光深邃的望着凌云出,对方看到了这一切,那么

察觉到那男人身上赤裸裸的杀意,凌云出只觉得浑身一寒,头脑瞬间清明了起来,不由得暗骂自己白痴,他们之间不过是互惠互利的交yì

关系罢了,哪里有什么情分可言,他看到了对方做的事情也就罢了,竟然还白痴的自投罗网,这不是明摆着让别人杀了自己灭口吗?

凌云出觉得很憋屈,似是自己平日里聪明的脑袋瓜子在碰到这两个人的时候都会短路。

花影魅呲了一声,晁凤国的郡主死了就死了,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人物,但凌云出可是朝阳国皇帝皇后最疼爱的儿子,他要是死在衡南国,那么朝阳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算了,杀了他比不杀他还要麻烦。

“凌云出,你可知dào

今日驿站发生了什么事?”花影魅眯着眼询问道,似乎真的是梦游到了这里,完全不知dào

这里发生了什么,凌云出抽了抽嘴角,他一直觉得花影魅不禁聪敏而且果敢张狂,今日才发xiàn

,她还是分的冷酷与不要脸!

这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真是

凌云出咳嗽了一声,道:“似乎是晁凤国的郡主善用蛊毒控zhì

了自己侍卫,却没想到功力不够而遭到反噬,蛊毒没有了约束便在驿站中肆虐,郡主仓惶逃走,临走前放过一把烧了驿站。”

凌云出在驿站充满杀气的那一刻便醒了过来,院中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自然知dào

这些事情,也知dào

对方想让他说的是什么。

就算轩月灵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但若是死在衡南京都也是一个麻烦事,不如就将一切都推到这个郡主的身上,她不是死了,而是逃了,而且因为这件事,晁凤国还要给衡南国一个交代。

不得不说,她真是一步步都计算了进去。

花影魅啊了一声,后怕道:“那个晁凤国的郡主真是让人害pà

,哎,作孽啊,这一场火,不知dào

要死多少人呢。”

花影魅悲天悯人的感叹着,凌云出抽了抽嘴角,欧阳凌月却是含笑的望着她,红毛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捂住脸,真是,他就没见过这么,这么卑鄙无耻的家伙!

血煞的人与凌霄阁的人留下来善后,欧阳凌月与花影魅则是将重伤昏迷的轩月灵运进了皇宫。

慈宁宫,小小将秋蝉扛到太后身边,黑袍人死后,太后与秋蝉的脸色依旧灰白,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等了十几分钟依旧不见动静,花影魅黛眉一挑,用水泼醒了轩月灵,在她迷离之际,钳住她的下巴,拉出舌头,抽刀见她舌尖削了下来。

“唔唔~”

玄月灵几乎是被疼醒的,她张着嘴大叫着,但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花影魅一把抓住轩月灵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低头看着她,目光中冷若冰霜的光芒就像是利刃插入轩月灵的心脏。她从没有见过一双这样的眼眸,没有属于人类的任何情绪,除了一望无际的黑,便是彻骨冰心的冷。

“轩月灵,投胎的时候千万不要孟婆汤,我,等着你回来报仇。”冷酷的话卷起无边的杀机,轩月灵呜呜的喊着,但身体虚弱的却没有一丝力qì

,花影魅冷冷地勾起唇瓣,挥刀,划破了轩月灵的咽喉,伤口很深,但却不足以让她立kè

死亡,花影魅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轩月灵抽搐不止的身子,神色冰冷。

第一百二十二章

轩月灵死后,太后与秋蝉的脸色慢慢的恢复。

她拿起一旁的碗,接了一碗轩月灵的血,喂进太后与秋蝉的嘴里,鲜血顺着咽喉慢慢流进,血腥味扩散在空气中,那味道让人隐隐作呕。

昏迷中,太后与秋蝉无意识的坐起身,噗的一声喷出鲜血,那血液腥臭到了极点,黑色的血液里,充满了挣扎着的虫子,那场面,让人不寒而栗。

从太后与秋蝉嘴里吐出来的虫子在空气中很快的便枯死了,太后与秋蝉身子向后一仰,倒在了床上。

花影魅舒了一口气,扶桑若曦早就等候再一旁,连忙给太后把脉。

花影魅转头望着他,扶桑若曦放开太后的手,把了把脉秋蝉的脉,随后迟疑的望向花影魅,“秋蝉修养一点时间就没有事,但太后”

太后在没中蛊毒之前的身体就已经支撑不住了,本来若是没有这档子事,花影魅找回冰棘草之后,太后的身体或许还能调养过来,但此时,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花影魅浑身一颤,低头望着唇瓣干裂面色灰白的太后,只觉得有什么重yào

的东西正在一点点的从指缝中溜走。

“不,冰棘草我已经拿到了,扶桑若曦,你想想办法。”花影魅抓住扶桑若曦的手,就像是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祈求的望着他,试图能够从他的嘴里听到安然无恙这四个字。

扶桑若曦惋惜的望着她,满是抱歉,他是鬼医没错,但他并非是神仙。

“抱歉。”他面对她期许的目光,只能说声抱歉。

花影魅松开扶桑若曦的手,身子向后一倒,欧阳凌月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宽厚的手掌紧紧的攥着她的肩膀。

“就真是,没有办法了吗?”

扶桑若曦不忍的开口:“没有了。”

花影魅瘫软的倒在了欧阳凌月的怀中,看着太后慈祥的面容渐渐褪去红润的颜色,整颗心都像是被碾碎了一般,痛到无法呼吸。

“那么,还有多久。”花影魅声音颤抖的询问着。

扶桑若曦沉吟了一声,道:“最多半个月。”这还是他不忍花影魅太过伤心而多说了几日,其实太后的生命顶多还有七八天罢了。

不过若是细心调养的话,还是有可能火上半个多月的。

花影魅用力的咬住下唇,抑制住涌上胸腔的酸楚,半个月,皇祖母的寿命竟然只剩下了半个月而已。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悲恸,对着扶桑若曦道:“不要让她走的痛苦。”

扶桑若曦担忧的扫了花影魅一眼,他总是觉得对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欧阳凌月眉头轻蹙,用力的握紧花影魅的身子。

翌日,驿站的大火终于被扑灭了,整个驿站满目疮痍,地上躺着的一句句的尸体早就被炙热的火焰给烧糊了,若不是他们身上穿的铠甲不容易融化,便真的无法分辨这些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了。

死的人中,大多都是晁凤国的人,从士兵道郡主的贴身护卫与丫鬟,唯独郡主本人消失不见了。

晁凤国本来想借此事声讨衡南国,却因为朝阳国与叶喜国异口同声的供词而作罢,朝阳与叶喜国没有理由会帮着衡南国说话,除非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

京都别院,贤王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听着属下的汇报,呲笑了一声,“月灵虽然蠢,但不至于这么蠢,想开现在也是凶多吉少了。”

“那主子”

跪在地上的人抬起手,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贤王冷冷的勾了勾唇瓣,道:“一个没用的废物死了便死了,没有必要再因为她而大动干戈。”

轩月灵在贤王的眼中,不过如同蝼蚁一般,他不会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更不会在乎她的死活。

可笑的是,她一直以为贤王是宠爱她的,岂不知冷眼旁观自己的所作所为的人不仅仅是宠溺自己的人,还有蔑视自己的人。

从始至终,轩月灵都没有弄清楚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地位。

他的心是冷的,对任何人,都是!

轩月灵是死是活没人在意,但太后与花影魅的死活,却牵动着朝野上下的心,如今比武招亲还没有结束,主角之一的花影魅却突然抱恙,这对于各国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在众人忐忑了数日之后,太后与花影魅却自己清醒了过来。

“当真?”千傲鳞接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在御书房,听到太后与花影魅自己醒了过来,心中一喜后,便是一阵猜忌,按照白银的说法,不是只有那个下蛊毒的人死了太后与花影魅才会没事吗?难道下蛊毒的人真的是轩月灵不成?那么鲜血呢?是杀死了轩月灵将她身上的鲜血灌入花影魅与太后口中?

“摆驾,慈宁宫。”

千傲鳞到达慈宁宫的时候,太后正趋弱的躺在床上,气若悬丝。

“母后。”千傲鳞走道太后身旁,一把抓住太后的手,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转头问秦嬷嬷,“秦嬷嬷,可请了御医。”

秦嬷嬷行了礼后道:“回皇上的话,请了,御医正在来的路上。”

千傲鳞点了点头,而后转头望向太后,“母后,你吓死儿臣了,儿臣还以为您醒不过来了呢。”

太后勾了勾唇,看着自己儿子虚伪的目光,怕,你怕是真的不希望哀家在醒过来吧,这样,就能够对魅儿那孩子随心所欲了。

只是太后自己清楚,自己的大限将至,根本就无能为力了,只是想到魅儿,她想这自己最恨的儿子低下了头,虚弱的声音哀求道:“皇帝,哀家没有求过你什么,哀家临死前只希望你能够答yīng

,不让魅儿嫁往叶喜国,哀家只有这一个请求。”

千傲鳞握着太后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抹催着冷芒的寒光,面对太后的请求,冷冷回道:“母后,这件事不是儿子能够能做主的,若是比武招亲叶喜国获胜,儿子还能阻止不成?”

太后心头暗恨,你不能阻止?哀家看你是不想阻止罢了。

“你真的要将魅儿推入火坑?”太后咬着牙,用尽全力的质问道。

千傲鳞松开太后的手,笑道:“母后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朕怎么会将魅儿推入火坑呢。”

语落站起了身,道:“儿臣看母后的身体有些乏了,儿臣就现行回宫了。”

“千傲鳞,得到了皇位你难道还不满足吗,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你九弟,为什么就不肯放过魅儿,他们是你的亲弟弟,亲侄女啊!”

太后哪里肯让千傲鳞离开,面对他决然转身的背影,不禁凄厉的大声质问道,为什么同样都是她的孩子,千傲鳞就能这般的狠心。

千傲鳞怔在原地,脸上划过一抹毙戾,垂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老九,老九,不管他多么的努力,母后也好,父皇也罢,看到的都是老九,自己就不是他们的孩子吗?为什么就要这么的对待自己?自己哪里比不上老九,哪里比不上?

千傲鳞豁然转身,五官狰狞的皱了一起,她不是想让他放过花影魅吗?可真zhèng

的花影魅死了!母后,你活得太久了,您不是疼爱花影魅那个孽种吗?那么您就陪着她一起去死吧。

千傲鳞走道太后身边俯下身来,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母后,真zhèng

的花影魅早就死在断头台上了!

太后瞬间睁大眼眸,脑子里心里都是千傲鳞的这句话,真zhèng

的花影魅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如同魔咒般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着。

不,不,她的魅儿没有死,没有死

“噗”的一声,太后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尽数喷在千傲鳞的脸上,眼前一黑,彻底的闭上了眼睛。

秦嬷嬷发出一声悲鸣,“太后!”

慈宁宫别院,花影魅突然心如刀绞,她握着自己的心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心慌得难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迫从她的身体里抽离了一般。

小小这是慌慌张张撞门而入,“小姐,太后殁了。”

天后殁了,在年跟前,殁了。

花影魅眼前一黑,秋儿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将她放在了凳子上。

“殁了,怎么会殁了,扶桑若曦不是说皇祖母还能活半个月吗?为什么,仅仅是一天而已,为什么就殁了。”

花影魅两只手放在腿上,紧紧的攥在一起,双目通红的望着小小,狰狞疯狂的如同一只陷入末路的困兽,小小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这才说道:“听说,听说皇上去看了太后,然后太后就殁了。”

“皇上以疏忽照顾的罪名打落了秦嬷嬷。”

花影魅豁然从凳子上坐了起来,那双眼眸,凌冽的让人心悸,“去,将秦嬷嬷给我带回来,我要知dào

慈宁宫到底发生了什么,千傲鳞对皇祖母到底说了什么。”

“是,小姐,我这就去。”小小不敢耽误,转身跑了出去。

花影魅紧紧攥着双手,那双眼眸中迸发的杀意,如实般在空中凝结,整个房间,挂起冷厉的寒霜。

千傲鳞,千傲鳞!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太后宾天,举国默哀,店铺挂上了白旗,家家户户屋檐上都挂着白色的灯笼。

花影魅一袭白衣,脸色苍白的守在太后的灵堂前,回想着秦嬷嬷的说的话。

千傲鳞是故yì

的,他是故yì

的。

太后也不过只有几天的寿命,他竟然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死。以前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她老人家临走都无法安心。

你的皇位,你的野心,你的天下,千傲鳞,我将亲手毁掉你所在乎的一切,让你亲眼的看着,所有你梦想中的东西,在你的眼前化为灰烬。

“魅儿!”千宇阳上完香,站在花影魅身边,看着这个脊背挺直的少女隐忍着悲恸的模样,她绷着脸没有哭泣,但那种好似失去了一切的空洞,让每一个接近她的人,都忍不住悲伤。

太后殁了,唯一一个能够名真言顺的疼爱着她的人也死了。

千宇阳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此时,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花影魅抬起头,看了千宇阳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千宇阳觉得心中发堵,转身走出了灵堂,嗅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大口大口贪婪的吸吮着。

三天后,封棺葬入皇陵。

同一天的夜晚,花影魅扛着真zhèng

的太后尸体,驾车来到她当日坠落的悬崖,纵身一跃。

她将太后平稳的放在铺满了枯草的地上,在那屹立的墓碑旁又挖了一个坑将太后的尸体埋了进去。

填上土,放上墓碑。

皇祖母,若这样能让你开心!

花影魅跪在太后的坟前,任由泪水划过脸颊,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能容忍自己的眼泪肆虐。

不知跪了多久,花影魅从地上站了起来,擦干脸上的泪水,凝望着面前的坟墓,“皇祖母,我知dào

你希望我一辈子能够平安快乐,但抱歉,我所选择的这条路注定不会让我平安。因为这条路充满了曲折与荆棘,可是,皇祖母,纵然这次,这也是我永不会后悔的选择。”

“您放心,无论前行会有多少困难险阻,我都会挺直胸膛,斩断一切障碍。”

“请您不必为我担心。”花影魅深深地看了坟墓一眼,随后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回到慈宁宫,花影魅走进房间,被黑暗中的一双手紧紧抱住,撞进了一个温热而强筋的胸膛。

花影魅顺势倒在这个怀抱中,紧紧的,紧紧的贴近。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感受着比起心脏跳动的频率,只是一个拥bào

,胜过千万句安慰的话语,这样,也就够了。

“凌月,我要千傲鳞失去一切。”

“好!”

太后宾天后,花影魅将自己关在房间中没有出门,只是任谁都知dào

,太后死去,花影魅便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花柔澜自是也知dào

,她的心情从没有想今天这么的好。

“都快过年了,这摆设怎么还是这么的素净。”花柔澜虽然很想去看花影魅那伤心欲绝的模样,但她到底是没有忘记当日的教xùn

,如今她的手指还不能彻底恢复,每每阴天,都会肿胀疼痛的让她难以忍受,这样的罪,她不想再承shòu一次了,于是她按捺下躁动心,将心思转向别处,这才注意到玉莲殿略显素净的摆设。

“去,将这花换成大红的颜色。”花柔澜指着走廊中的一盆花,道。

丫鬟连忙的跪在地上,劝慰着:“莲妃娘娘,太后刚刚宾天,今年春节整个衡南国都是不能张灯结彩的,若是换了大红色的花,那边是对先人的不敬,莲妃娘娘,万万不可啊!”

花柔澜听就连过年都不能张灯结彩,那不就是说她都不能穿鲜艳的衣衫了?不过就是死了一个人罢了。

花柔澜虽然不忿,却是不敢明言只能怯怯的作罢。

“后宫中的人都有动向?”花影魅询问。

小小一一禀告,太后死后,后宫里的有些人虽然有些不安分了,但大抵都是些挑梁小丑。

花柔澜这阵子失宠了,可不敢在蛮横无理,仗势欺人。

赵长月还像是以往一样,并没有任何变化,但她似乎最近与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与公公走的颇近。

柔妃娘娘已经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淡泊宁静。

而玉嫔的肚子已经微微的隆起了,这个时候,是孩子最脆弱的时候,稍微不小心就会失去。

玉嫔

花影魅叹了口气,她本来没想要动千傲鳞的,所以将她安排进宫,但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

从千傲鳞对玉嫔的喜爱程度来看,玉嫔是真的很想那个已经死去了的人,那么,那个人不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吗?那她,就让他再一次回味当时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玉嫔,不要怪我!

玉嫔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微微隆起的小肚子让她无法挺直后背,身上突然多了这些肉,还真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只是想着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孕育在自己的体内,玉嫔就控zhì

不住心中的喜悦,她甚至现在就在幻想自己的孩子长大的那一天,小小的一个人儿,虎头虎脑的向她跑过来,奶声奶气的叫着她母妃。

“娘娘,公主的丫鬟小小求见。”

宫女的话打断了她想象中那温暖的画面,她听说是花影魅的人,连忙宣了进来,摒退了左右。

“这些日子公主可好,原谅我不能去看望。”玉嫔低声细语的询问着,全然没有因为小小只是丫鬟就拿捏着身份。

小小叹了口气,道:“娘娘不必担心,小姐醒了娘娘如今不方便,奴婢这次前来只是小姐拜托娘娘一件事。”

“什么事?”玉嫔询问。

小小将一旁的食盒放在桌子上,从食盒最下面拿出一包东西,道:“这包东西,只需娘娘在皇上来的时候,放在他茶里便可。”

玉嫔心中一晃,不由得惊呼出声,“公主这是何意?”

是要谋害皇上吗?

小小抬起眼,扫了玉嫔一眼,对方连忙收声,小小才又接着道:“公主想要做什么娘娘不必知dào

,只要按照小姐的吩咐行事便可,放心,你不会失去现在一切。”

小小说完,将食盒中的糕点端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道:“这些都是慈宁宫的小厨房做出来的糕点,玉嫔娘娘慢慢享用。”

望着小小离去的背影,玉嫔垂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慈宁宫,小小不解,不是说要除掉玉嫔吗,为何小姐没有对她动手,而是让自己给她送了那包东西。

“只是想给她一次活命的机会。”毕竟她腹中的胎儿是无辜的。

玉嫔若是将那包东西放进千傲鳞的茶水里,自然是好的,若是她不能,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她不会留下一只不听话的狼。

玉嫔握着手中的纸包,不知dào

该如何选择,虽然花影魅那丫鬟说她将这东西放进千傲鳞的茶水中自己不会失去今时今日的地位,但她要的不只是这些,她怀有龙厮,若是男孩,以皇帝如今对她的宠爱,保不齐会将他们的孩子立为太子,太子登基,她可就是太后了,这样的荣华富贵,是花影魅能够给的吗?

但是,她身上却有着毒药,白银是花影魅的人,是不会给她解毒的,而太医院的其他太医,给她把脉的时候,根本连她体内蕴含毒素都没有诊断出来,自己这条小命和腹中胎儿的命就抓在对方的手里,她要是不听话,那么她的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可能生下来。

这,该如何是好?

玉嫔咬了咬牙,目光放在了屏风前那桌子上的鼻烟壶上,鼻烟壶上画着两只活灵活现的小鸟。

“来人,将翠玲拿进来。”

翠玲是她养的一只小鸟,丫鬟将翠林拿了进来,玉嫔将她打发了,随后用手指沾染了一些那包里的粉末,晕开在翠玲笼子里的水碗中,随后将鸟笼子放在了一边,翠玲玩累了,喝了几口水,玉嫔一错不错的观察着翠玲,却发xiàn

它喝下沾染了粉末的水之后,并没有任何的事情。

难道公主这番举动只是在试探自己?

玉嫔不敢轻举妄动,一连三天之后,翠玲依旧安然无恙,这才让她彻底的放下心来。

这日,早朝结束,千傲鳞便急急忙忙的先去看玉嫔了。

“爱妃,身体如何,有没有特别难受?”千傲鳞按住玉嫔行礼的姿势,握着她的手将她带到软榻上坐了下来,随后忧心的询问着。

看他这么紧张自己,玉嫔得yì

的勾了勾唇瓣,面上却是一副温婉动人的模样,她微微垂头,然后轻声细语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没有事情,这孩子,许是害pà

臣妾辛苦,倒是老实的呢。”

千傲鳞爱恋的抚摸着玉嫔的肚子,目光似是在透过她望着什么人一般,玉嫔笑着退了退桌子上的茶渣,道:“皇上,这是臣妾亲手沏的茶,皇上要不要尝尝?”

千傲鳞点了点头,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只觉得茶香扑鼻,就不由得又喝了一口,玉嫔眼底闪过一抹精芒,随后隐瞒了她如水的翦瞳中。

千傲鳞在玉嫔这里待到晚上,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玉嫔看着早就不知dào

换了多少杯的茶渣,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过去了。

五日后,城门口的皇榜处张贴了皇榜,比武招亲在三日后重新开始,虽然在太后的丧期中办这么喜庆的事情并不适合,但也不能让其他三国的人就这么无限期的停留在衡南国。

比武招亲虽然招办,但结束之后,花影魅将在太后宾天的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才能前往她国。

“娘娘,不好了,翠玲死了。”

而就在今天,玉嫔得到了翠玲的死讯。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什么?”玉嫔傻了眼,翠玲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了呢?

丫鬟觉得有些不吉利,但翠玲是娘娘最爱的宠物,却又不好随意处理,只是说道:“这几天不知怎的,翠玲的胃口越老越不好,什么都不肯吃,身体越发的虚弱,今个儿彻底的不行了。”

玉嫔听闻,如被雷劈,那么也就是说,花影魅给她的那个粉末并非只是为了试验她,只是慢性毒药而已?怪不得,怪不得小小那个丫鬟说自己的地位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不,不是这样的,那么皇上

若那真的是慢性毒药,皇上的下场怕是也会如翠玲这般吧!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心头一堵,玉嫔差点背过气去。

“小姐,听说玉嫔最喜欢的那只鸟死了,玉嫔因此差点病倒了。”小小一边浇着屋中的花,一边对花影魅说道。

花影魅放下手里的书,呲笑了一声,玉嫔不笨,但也不怎么聪明,知dào

在动物的身上拭毒,却不耐着性子多等几天。

人心存着私心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花影魅自是知dào

玉嫔想为自己与孩子打算的心情无可厚非,但是打算不代表是野心,玉嫔想要的是什么,花影魅十分清楚。

玉嫔这几日都在焦虑忐忑中度过,她了解千傲鳞,所以她不能将一切说出来,而这种焦虑的心情,直接影响了她的脉象。

“娘娘,您的身体有些虚弱,不要再焦虑了。”白银给玉嫔诊断之后,话中有意的说道。

玉嫔看了他一眼,她不知dào

自己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但她却知dào

,渴望得到他的爱与渴望得到皇帝的爱是一样困难的事情。

她心里很乱,但却不能跟人倾诉,这让她怎么能不焦虑不担忧。

“娘娘,您可知dào

母强子弱,子若上位,必定除母的典故是从何而来?”

玉嫔摇了摇头,白银笑着挑眉,“史记,也就是说,这典故是真实存zài

的事例。娘娘,你可要想清楚了。”

白银语落,留下了药方便起身告退,玉嫔知dào

,这番话不过是花影魅想要借着白银的口同她说的罢了。

她是在告诫自己,也是在警告自己。

玉嫔叹了一口气,她真的能够与花影魅抗衡吗?不,纵然是加上花柔澜与赵长月,他们也不是花影魅的对手,敢对皇帝下手,这后宫的嫔妃中,谁有这个胆子?

只是玉嫔不知dào

,花影魅到底想要干什么?

“小姐,玉嫔安稳了。”小小道。

花影魅点了点头,最终还是放了她一条生路,也罢,一个替代品能够让他多伤心,失去了江山皇位,才是最让她不难接受也是最让她绝望的事情了吧。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花影魅询问道。

小小回答:“宫里宫外已经被血煞与丞相人控zhì

住了,宣武门的统领已经被翎羽却而代之,而千傲鳞身边的人,已经秘密的换成了我们的人,一切都很顺利。”

“小姐,外面有一个老嬷嬷求见。”

秋儿撩开帘子,推开门,有些不解那嬷嬷让她带的那句话的意思,“小姐,那嬷嬷说,自己是九皇子的乳娘。”这宫里,哪有九皇子啊!

花影魅却是一愣,本是想让人将她打发出去,声音在喉咙里转了一圈,随后道:“让她进来。”

一个老嬷嬷低着头走了进来,花影魅望着她,似是想看穿她的来意。

“老奴参见公主。”老嬷嬷下跪行礼。

花影魅止住了她下跪的动作,道:“老人家年岁大了,就不必行如此大礼了。”

嬷嬷抬起头,望着花影魅,她虽然长得并不像九皇子,但她这通身的气度,真是太像了。

若说她长得像她母亲,那么她的气质就想了她的父亲。

“嬷嬷你说自己是九皇子的乳娘?若魅儿没有记错的话,这皇宫中并没有九皇子。”

老嬷嬷笑了一声,“公主若是不知dào

,老奴自然会替公主解惑,要是公主知dào

,也不必跟老奴装傻了,老奴知dào

公主是不相信我,老奴也没有想让公主相信我,只是有一个东西,老奴是该交给公主了。”

花影魅眉头轻蹙,只见那老嬷嬷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钥匙,看着十分古老。

“这是国库内密阁中的钥匙,是当年先帝赐给九皇子的,九皇子深处在悬崖下时,将这个交给了奴婢。”

“你”

花影魅张了张嘴,对方竟然知dào

九皇子并非死在皇宫中,而是死在悬崖下?

“看公主的反应,应该是什么都知dào

了。”老嬷嬷笑了笑,向前走了几步将钥匙放在花影魅面前,道:“这么多年来,老奴一直苟延残喘的活着,在没有确定公主能够有能力掌管这钥匙之前,老奴只能远远的望着,如今,也是老奴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你怎么知dào

我现在有能力?”花影魅低头望着桌子上的钥匙,反问道。

老嬷嬷昏暗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精芒,她道:“老奴虽然老了,但眼睛却没有瞎。宣武门外的兵力调动,宫里太监宫女的转变,公主,你想要做什么老奴清楚。”

花影魅瞳孔一缩,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平凡的老嬷嬷竟有一双睿智的眸子。

“国库暗格中的凤凰印章,能够调动七皇子安插在晁凤,朝阳,叶喜三个国家的人马,公主,不管你日后想要平安的生活,还是想要宏图霸业,只要你想,你就能得到一切。”

“至于名单,与那凤凰印章放在一起。”

“好了,老奴想要说的已经说完了,公主千岁,老奴便告退了。”说着,老嬷嬷不理会花影魅是否同意她离去,转身便离开了慈宁宫。

“小姐,要不要”小小望着老嬷嬷的背影道。

花影魅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圆润的手指肚抚摸着钥匙上的纹路,九皇子,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留下了这些东西,有的人,即便是死了也让人无法忽视。

花影魅扬了扬手,摇头道:“不必了,由着她去吧。”

千傲鳞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太医院,以白银为首的一众太医素手无策。

“哎,皇上怕是”

满朝文武看着日渐消瘦的千傲鳞,不由得小声引论着,明明谁都知dào

皇上的下场,却没有一个人说出来。

比武招亲如期举行,坐在高台上的千傲鳞,面色灰白,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不出来皇帝的气色很不好。

比武招亲在张文轩痊愈了之后照常进行,决赛的舞台最终也只是花落与张文轩的个人赛。

京都别院,昏暗的地牢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酸臭潮气,老鼠蟑螂在枯草中来回窜动,啃咬着地牢角落蜷缩着看不清样貌的人的脚趾。

疼痛让那抹身影动了动,无边的静谧与阴冷让人发疯,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从最初歇斯底里的咒骂求饶,到如今如行尸走兽般默然的承shòu,身上的痛远没有心底的绝望与荒凉彻骨。

阴暗的地牢之上,贤王半倚在被兽皮包裹的软椅上,根骨分明的手抚摸着身下兽皮上柔软的白毛,半眯半合的眼眸慵懒的睨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下属,声音说不出的低沉温雅,“你是说千傲鳞病了?”

跪在地上的男子不敢抬头,似是自己的目光对于这高高在上的人而言都是一种亵渎。

“是的。”

他们安插在皇宫中的探子来报,千傲鳞生病了,而且似乎病的十分严重,只是千傲鳞十分谨慎,他们的人也没有探听出可靠的消息,所以他并不敢贸贸然的与主子说千傲鳞病重,也只能说是病了。

贤王墨色的眼眸淬着冷芒,下属说了三分,他便能够猜出七分,看来千傲鳞不只是病了,似乎还病的十分严重。

“千傲鳞竟然病了,你们就去帮他一把。”贤王云淡风轻的吩咐了下去,不急不缓的声音却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帮,帮什么?当然是帮zhù

千傲鳞去死!

“是!”那人不敢怠慢,连忙回道。

人走后,贤王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酷嗜血的光芒,低声呢喃,“看来,地牢中的人能够派上用场了。”

皇宫,花影魅坐在太后生前最爱倚靠的软榻上,透过窗望着外面渐渐暗去的天空,零星的星光非带没有照亮黑暗,还为这此事的夜晚增添了一抹诡异的气氛。

小小推门进屋,将手里的披风披在花影魅的身上,担忧的望着她,“小姐,起风了。”

花影魅笼起衣领,淡淡道:“是啊,起风了。”

烛火摇曳在微风中,明暗不定的暖色烛光照耀在花影魅白皙的脸上,将她的眸子照耀的变幻莫测。

花影魅转过身子,看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古蔺。

“主子,御书房有变。”古蔺凑到花影魅身边,将事情说了个大概,随后退后了一步,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花影魅微微一愣,随后地下了头,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也好,我还在想要如何不动声色的解决千傲鳞身边的暗卫,这,倒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第一百二十五章

今夜的御书房十分安静,安静的让人心头不安。

玉砌雕阑华灯明丽的御书房,千傲鳞浑身无力的倒在龙椅上,眼白泛着不正常的青色的光芒,身体的无力感让他焦躁暴怒,扬起手将桌案上的奏折全部仍在了地上。

“废物,都是一帮废物,太医不行,就给朕去请那些得道高僧与道士给朕炼丹,朕就不信,朕的病会好不了。”

“门外的你们都是死人吗?听不到茶盏碎裂的声音,还不滚进来给朕换一碗茶来。”千傲鳞暴怒的大喊大叫着,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你们都是死人吗?”千傲鳞怒不可遏,“还不快点”

千傲鳞的声音在空气中流转了很久,一缕幽香顺着门窗的缝隙慢慢的飘进了御书房。

千傲鳞只觉得四周的温度突然灼热了起来,呼吸变得急促难忍,眼前的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隐藏在暗中的血煞首领心头咯噔一声,扯下身上的衣服捂住口鼻。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显著,由远及近的慢慢向着御书房逼近,越是离得近了,那声音越是让人头皮发麻。

血煞首领掏出怀中特质的哨子放在嘴里吹响,特有的律动显然是在向外传递声音,哨声结束,他并没有等到回应的声音,他的召唤就宛如石沉大海了一般,根本就没有掀起任何风浪。

距离御书房并不算太远的慈宁宫,古蔺恭敬的站在花影魅身边,从御书房中传出的哨声惹得古蔺露出一抹冷笑。

花影魅扫了他一眼,古蔺适时的说出自己为何会发笑,他们出自同一个组织,自然知dào

血煞的联络方式与暗号,刚刚那哨声不过是在询问外围血煞成员御书房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可惜的是,御书房外保护千傲鳞的血煞众人早就已经死在了晁凤国的手中。

如今背叛了先皇投靠了千傲鳞的血煞成员,不过就只还剩下他一个人罢了。

花影魅呲笑了一声,兵不刃血就能取得想要的东西,这对于花影魅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是不相信晁凤国的人会对千傲鳞下死的,料想他们也不过是想要控zhì

千傲鳞来打到自己的目的罢了,她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看看对方到底想要些什么。

此时的御书房,除了似是爬虫爬过对面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了,就算是傻子也知dào

此时情况不妙。

千傲鳞如一滩烂泥般倒在龙椅上,他的目光只能看到近距离半米的地方,听觉也渐渐的失去了功效,五官渐渐消失的他心中产生了莫大的恐慌,这种感觉,就像是生命在慢慢的流逝一般,他很害pà

,更多的却是不甘与愤nù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御书房的大门轰的一声被某种力道撞开。

一只只红色的足有一个巴掌大小的虫子如潮水般涌进了御书房里,饶是血煞首领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竖起。

“晁凤国!”

昏迷前的千傲鳞最后听到的就是血煞首领不敢置信的惊呼与灿烈的叫声,那凄厉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直直的撞进千傲鳞的耳中,成为他永远无法挥去的噩梦。

贤王手下大摇大摆的进了御书房,拿出匕首在手掌上划出一道口子,随后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枚小瓷瓶,拔开瓶盖,反手将小瓷瓶扣在了自己受伤的手掌心中。

一只红褐色的小虫子钻入男子的伤口内,男子的脸色瞬间便得苍白,这种白不是惊吓过度后的苍白,而是被吸多了鲜血后缺血般的苍白。

红褐色的小虫子吸够了血自动的从男子的手掌心里爬了出来,男子一把撬开千傲鳞的嘴,小虫子自动的钻进了千傲鳞的腹中。

一切做好之后,男子悄然褪去,身影消失在皇宫后口中发出一声类似音频的声波,钻入太监宫女体内的小虫子瞬间如潮水般的退了去。

被控zhì

住的太监宫女们完全没有任何察觉,依旧秉公职守的做着自己应做的事情,直到李公公从御膳房端着夜宵进入御书房。

“快,快传太医。”伴随着李公公焦急呼叫的的是他打破手中碗碟的声音,随着李公公这声惊呼,守在御书房外的太监与宫女才惊觉皇帝出了事。

“主子,人走了。”陈阳在李公公发xiàn

千傲鳞倒在龙椅上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慈宁宫向花影魅汇报消息,想起刚刚发生在越舒服的那一幕,陈阳到现在都觉得头皮阵阵发麻。虽然保护千傲鳞的血煞只是血煞这个组织的一个背叛了的分支,但能够成为一个分支的首领,已经说明了那个人的本事,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最终却被蛊虫吃了个精光,在那些蛊虫面前,即便是强dà

的武者也是逃不过的啊。

其实,他是有机会逃跑的,真是忠君护主的思想让他断绝了自己的生机,若是换成自己呢?陈阳想,他怕也是会与他一样的选择吧,只是不同的是,公主值得,而千傲鳞这个杀父弑弟的罪人是并不值得的。

花影魅听到下属汇报,微微的点了点头,陈阳欲言又止,这样放任晁凤国的人控zhì

千傲鳞真的好吗?毕竟就算是千傲鳞在该死,也不应该让晁凤国的人因此有了可能之机啊!

花影魅看看出了陈阳的疑惑,却并不打算出言解惑,那个晁凤国的贤王很懂得把握时机,只是却不想他这一动却是将自己隐藏在衡南国的人都给暴露了。

她是要嫁去叶喜的,衡南国皇帝花影魅已经决定给千宇阳了,若是他还是以前那样只喜欢肆意遨游的话,花影魅是不会考lǜ

他的,但现在的千宇阳却与以前不同,贤淑妃的死已经让他从当初的极力逃脱权利中心变成了钻营谋划。

千宇阳的转变花影魅认为是好的,但他是否在午夜梦回的怀念过去的一切,就不是花影魅所关心的事情了。

不过作为朋友,花影魅是不在乎在走之前为他清理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与隐患的。

接着千傲鳞的事情一举多得,花影魅乐的看戏。

御书房,白银正在给千傲鳞号脉,他紧皱眉头,似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垂着的眼眸中诧异的光芒一闪而过。

白银有些搞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光注意到四周太医殷切的目光,白银放下手,叹了一口气,众人的心脏都被这一声叹气给提到了嗓子眼,却听白银道:“皇上的身体并无大碍。”

“什么!?”

这言论着实惊呆了在场的众人,皇上的身体状况怎样他们是知dào

的,前些日子他们给皇上号脉的时候已经发xiàn

皇上的肾脏都在衰竭,很可能熬不过今年,但如今白太医说了什么?皇上的身体并无大碍?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是啊,这不可能。

白银无奈的耸了耸肩,让出了位置,道:“我知dào

各位太医很难相信,说实话,白某也很难相信,但皇上的脉象就是如此,各位太医自己给皇上把把脉吧。”

虽然皇上身体无事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太医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分分上前替皇上把脉,然而千傲鳞的脉象却与白银说的一模一样,真的是无碍了!

这消息让中国人喜上眉梢,却又疑惑不已,白银咳嗽了一声,唤得众人的注意,这才试着解释道:“也许是前些日子的汤药起了作用,也许是上天庇佑,总之皇上这次昏迷非但不是一家坏事,还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众人连连称是,千傲鳞在几个时辰之后便苏醒了过来。

“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李公公见皇上醒了,乱忙招呼的宫女前来伺候,随后在千傲鳞面前兴奋的道喜。

千傲鳞的表情有些木讷,对于李公公的道喜只是扯了扯嘴角,眼眸无神的似是一尊木偶,李公公心中疙瘩一声,正要探究的时候,千傲鳞却恢复了正常。

“何喜之有啊!”千傲鳞怒喝道,却是已经忘记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觉得李德全越活越回去,他如今的病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半分,又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恭喜的。

李公公见此忙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千傲鳞脚下,激动的说道:“皇上,是这样的,您昨天晚上晕了过去,奴才吓坏了,忙叫白太医他们给您诊断,但没想到,您这一晕非但没事,反而连之前的病都好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千傲鳞激动的站起了身,一把攥住李德全的肩膀,眸中迸发着璀璨而炙热的光芒。

李德全强忍着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真的,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为您把脉了,您的身体真的康复了。”

“哈哈哈,好,好!”

千傲鳞不由得仰天长啸。

花影魅听到属下回禀时,勾了勾唇角,痊愈了?她是不是该赞叹一声晁凤国的好手段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今夜的御书房十分安静,安静的让人心头不安。

玉砌雕阑华灯明丽的御书房,千傲鳞浑身无力的倒在龙椅上,眼白泛着不正常的青色的光芒,身体的无力感让他焦躁暴怒,扬起手将桌案上的奏折全部仍在了地上。

“废物,都是一帮废物,太医不行,就给朕去请那些得道高僧与道士给朕炼丹,朕就不信,朕的病会好不了。”

“门外的你们都是死人吗?听不到茶盏碎裂的声音,还不滚进来给朕换一碗茶来。”千傲鳞暴怒的大喊大叫着,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无边无际的沉默。

“你们都是死人吗?”千傲鳞怒不可遏,“还不快点”

千傲鳞的声音在空气中流转了很久,一缕幽香顺着门窗的缝隙慢慢的飘进了御书房。

千傲鳞只觉得四周的温度突然灼热了起来,呼吸变得急促难忍,眼前的视线一点点变得模糊,隐藏在暗中的血煞首领心头咯噔一声,扯下身上的衣服捂住口鼻。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显著,由远及近的慢慢向着御书房逼近,越是离得近了,那声音越是让人头皮发麻。

血煞首领掏出怀中特质的哨子放在嘴里吹响,特有的律动显然是在向外传递声音,哨声结束,他并没有等到回应的声音,他的召唤就宛如石沉大海了一般,根本就没有掀起任何风浪。

距离御书房并不算太远的慈宁宫,古蔺恭敬的站在花影魅身边,从御书房中传出的哨声惹得古蔺露出一抹冷笑。

花影魅扫了他一眼,古蔺适时的说出自己为何会发笑,他们出自同一个组织,自然知dào

血煞的联络方式与暗号,刚刚那哨声不过是在询问外围血煞成员御书房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可惜的是,御书房外保护千傲鳞的血煞众人早就已经死在了晁凤国的手中。

如今背叛了先皇投靠了千傲鳞的血煞成员,不过就只还剩下他一个人罢了。

花影魅呲笑了一声,兵不刃血就能取得想要的东西,这对于花影魅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她是不相信晁凤国的人会对千傲鳞下死的,料想他们也不过是想要控zhì

千傲鳞来打到自己的目的罢了,她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看看对方到底想要些什么。

此时的御书房,除了似是爬虫爬过对面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了,就算是傻子也知dào

此时情况不妙。

千傲鳞如一滩烂泥般倒在龙椅上,他的目光只能看到近距离半米的地方,听觉也渐渐的失去了功效,五官渐渐消失的他心中产生了莫大的恐慌,这种感觉,就像是生命在慢慢的流逝一般,他很害pà

,更多的却是不甘与愤nù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直到御书房的大门轰的一声被某种力道撞开。

一只只红色的足有一个巴掌大小的虫子如潮水般涌进了御书房里,饶是血煞首领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头皮发麻,浑身汗毛竖起。

“晁凤国!”

昏迷前的千傲鳞最后听到的就是血煞首领不敢置信的惊呼与灿烈的叫声,那凄厉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直直的撞进千傲鳞的耳中,成为他永远无法挥去的噩梦。

贤王手下大摇大摆的进了御书房,拿出匕首在手掌上划出一道口子,随后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枚小瓷瓶,拔开瓶盖,反手将小瓷瓶扣在了自己受伤的手掌心中。

一只红褐色的小虫子钻入男子的伤口内,男子的脸色瞬间便得苍白,这种白不是惊吓过度后的苍白,而是被吸多了鲜血后缺血般的苍白。

红褐色的小虫子吸够了血自动的从男子的手掌心里爬了出来,男子一把撬开千傲鳞的嘴,小虫子自动的钻进了千傲鳞的腹中。

一切做好之后,男子悄然褪去,身影消失在皇宫后口中发出一声类似音频的声波,钻入太监宫女体内的小虫子瞬间如潮水般的退了去。

被控zhì

住的太监宫女们完全没有任何察觉,依旧秉公职守的做着自己应做的事情,直到李公公从御膳房端着夜宵进入御书房。

“快,快传太医。”伴随着李公公焦急呼叫的的是他打破手中碗碟的声音,随着李公公这声惊呼,守在御书房外的太监与宫女才惊觉皇帝出了事。

“主子,人走了。”陈阳在李公公发xiàn

千傲鳞倒在龙椅上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慈宁宫向花影魅汇报消息,想起刚刚发生在越舒服的那一幕,陈阳到现在都觉得头皮阵阵发麻。虽然保护千傲鳞的血煞只是血煞这个组织的一个背叛了的分支,但能够成为一个分支的首领,已经说明了那个人的本事,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最终却被蛊虫吃了个精光,在那些蛊虫面前,即便是强dà

的武者也是逃不过的啊。

其实,他是有机会逃跑的,真是忠君护主的思想让他断绝了自己的生机,若是换成自己呢?陈阳想,他怕也是会与他一样的选择吧,只是不同的是,公主值得,而千傲鳞这个杀父弑弟的罪人是并不值得的。

花影魅听到下属汇报,微微的点了点头,陈阳欲言又止,这样放任晁凤国的人控zhì

千傲鳞真的好吗?毕竟就算是千傲鳞在该死,也不应该让晁凤国的人因此有了可能之机啊!

花影魅看看出了陈阳的疑惑,却并不打算出言解惑,那个晁凤国的贤王很懂得把握时机,只是却不想他这一动却是将自己隐藏在衡南国的人都给暴露了。

她是要嫁去叶喜的,衡南国皇帝花影魅已经决定给千宇阳了,若是他还是以前那样只喜欢肆意遨游的话,花影魅是不会考lǜ

他的,但现在的千宇阳却与以前不同,贤淑妃的死已经让他从当初的极力逃脱权利中心变成了钻营谋划。

千宇阳的转变花影魅认为是好的,但他是否在午夜梦回的怀念过去的一切,就不是花影魅所关心的事情了。

不过作为朋友,花影魅是不在乎在走之前为他清理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与隐患的。

接着千傲鳞的事情一举多得,花影魅乐的看戏。

御书房,白银正在给千傲鳞号脉,他紧皱眉头,似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垂着的眼眸中诧异的光芒一闪而过。

白银有些搞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光注意到四周太医殷切的目光,白银放下手,叹了一口气,众人的心脏都被这一声叹气给提到了嗓子眼,却听白银道:“皇上的身体并无大碍。”

“什么!?”

这言论着实惊呆了在场的众人,皇上的身体状况怎样他们是知dào

的,前些日子他们给皇上号脉的时候已经发xiàn

皇上的肾脏都在衰竭,很可能熬不过今年,但如今白太医说了什么?皇上的身体并无大碍?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是啊,这不可能。

白银无奈的耸了耸肩,让出了位置,道:“我知dào

各位太医很难相信,说实话,白某也很难相信,但皇上的脉象就是如此,各位太医自己给皇上把把脉吧。”

虽然皇上身体无事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太医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分分上前替皇上把脉,然而千傲鳞的脉象却与白银说的一模一样,真的是无碍了!

这消息让中国人喜上眉梢,却又疑惑不已,白银咳嗽了一声,唤得众人的注意,这才试着解释道:“也许是前些日子的汤药起了作用,也许是上天庇佑,总之皇上这次昏迷非但不是一家坏事,还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众人连连称是,千傲鳞在几个时辰之后便苏醒了过来。

“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李公公见皇上醒了,乱忙招呼的宫女前来伺候,随后在千傲鳞面前兴奋的道喜。

千傲鳞的表情有些木讷,对于李公公的道喜只是扯了扯嘴角,眼眸无神的似是一尊木偶,李公公心中疙瘩一声,正要探究的时候,千傲鳞却恢复了正常。

“何喜之有啊!”千傲鳞怒喝道,却是已经忘记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只是觉得李德全越活越回去,他如今的病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半分,又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恭喜的。

李公公见此忙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千傲鳞脚下,激动的说道:“皇上,是这样的,您昨天晚上晕了过去,奴才吓坏了,忙叫白太医他们给您诊断,但没想到,您这一晕非但没事,反而连之前的病都好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千傲鳞激动的站起了身,一把攥住李德全的肩膀,眸中迸发着璀璨而炙热的光芒。

李德全强忍着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真的,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为您把脉了,您的身体真的康复了。”

“哈哈哈,好,好!”

千傲鳞不由得仰天长啸。

花影魅听到属下回禀时,勾了勾唇角,痊愈了?她是不是该赞叹一声晁凤国的好手段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晁凤国的巫蛊之术是在让人胆寒,只是花影魅料想,这等控zhì

人的蛊虫并不多,而且应该也需yào

一定的条件。

“没错!”扶桑若曦赞同的点了点头,若是没有数量限制与条件约束,那晁凤国早就将其他三国吞并了,哪里还能是司国中最弱的国家。

依照他曾经的见闻来看,能够控zhì

住人身体并且影响思想的蛊虫只有一种,为晁凤皇室所特有,数量只有寥寥几只。

“你当初不是看见过那些行尸吗?”扶桑若曦道:“那些行尸本就是被那种蛊虫控zhì

的人,当蛊虫被人以特殊手段从他们身体里拿出来的时候,那些曾经被蛊虫所控zhì

的人就会变成没有思想的怪物,要知dào

,有思想而刀枪不入的怪我可比没思想的要恐怖得多,但下蛊者还是将蛊虫从他们身上剥离,由此可见,这种蛊虫的数量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稀有。”

花影魅点了点头。

“而且据我观察,这蛊虫能够控zhì

的都是一些将死或重病之人,这些人身上的死气比较重,而且身体对于异物的反应也变得迟钝,所以他们很难抵抗蛊虫的侵蚀。”

花影魅沉吟了一声,道:“我看过许多种蛊虫,他们一般都寄居在人的身体里,但这一种,怕是”

能够控zhì

人的思想,必是会进入脑髓,想到脑海里有一只小虫在徜徉,花影魅就不由浑身发寒。

扶桑若曦扫了花影魅一眼,想到某种可能,他就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对了,你既然早就知dào

他们回来,为何不禁不阻止,还推波助澜!?”扶桑若曦有些不明白,如果千傲鳞被晁凤国的人控zhì

住,那么对于她,对于整个衡南,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花影魅的脸上扬起高深莫测的笑容,淡淡的扫了一眼扶桑若曦,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早朝的时候,百官都能感受到千傲鳞那重燃的生机。

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着百官,光芒流转的眸在一瞬间突然变得呆滞,而这呆滞。然而只是一瞬间,千泓焰的眼眸便重新恢复了光彩。

“皇上,八百里加急!”

侍卫突然闯入殿中,急速的跑到千傲鳞面前跪地呈上手中的加急奏折,李公公连忙下去接过奏折递到千傲鳞面前,千傲鳞展开奏折,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强盗!?”

奏折所言,山同与妹遥两座相邻的城镇整备强盗洗劫,当地官员士兵无法抵挡,山同与妹遥联名上书请求朝廷派兵铲除强盗。

“拿去,给丞相一观。”千傲鳞将奏折递给李德全,李德全拿着奏折走到欧阳凌月身边,恭敬呈上。

欧阳凌月打开奏折,奏折上所书内容让他的嘴角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扬起,强盗?他还真不知dào

是哪个雄心豹子胆的强盗敢大肆的洗劫衡南国并不算偏远的城镇!

欧阳凌月看完合上奏折,千傲鳞的声音的回荡在耳边,“丞相,你认为派谁去最合适。”

欧阳凌月抬头望向千傲鳞,若是以讨伐强盗为因由的话,派遣花俊阳是不可能的,花俊阳是衡南国战功显赫的大将军,若让他出征,不仅仅是大材小用,更是让其他三国以为衡南除了花俊阳之外便没有第二个将才了,竟然让大将军去讨伐那些强盗。

思前想后,千宇阳想要登上这皇位,还是缺少了一些功绩的。

“回皇上,微臣认为由七皇子亲自带兵征讨最为合适。”千宇阳是难得的将才,虽然在行事上还有些不成熟,但由他出面是最好的选择,虽然欧阳凌月清楚的知dào

,山同与妹遥的真实情况一定不是奏折上所描述的那样,而那些强盗,也绝非只是强盗。

千傲鳞沉吟了一声,随后道:“好,就如爱卿所言,千宇阳。”

“父皇!”自从千宇阳被封王之后就已经开始参与朝政,他从百官中站了出来,躬身行礼。

千傲鳞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山同与妹遥两座城镇如今整备强盗洗劫,朕派你率领五千大军前去讨伐,务必要让那些丧心病狂的无法之徒一网打尽。”

“儿臣领命。”

早朝结束后,欧阳凌月叫住了千宇阳。

“王爷。”千宇阳侧身望了他一眼,随后目不转睛的正视前方,与欧阳凌月并肩而行。

“丞相有话便说。”

“王爷以为,这世上什么样的强盗会胆大妄为到洗劫被官兵驻扎的城镇。”欧阳凌月的声音传入千宇阳耳中,千宇阳神色微怔,在瞬间想通了关节,“你是说”

后面的话被他吞进了喉中,那些强盗绝对不仅仅是强盗那么简单,若非如此,欧阳凌月也不会特意同他说这些话。

千宇阳一路沉思回了府。

花影魅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想着什么时候潜入国库,那日后她曾问过秦嬷嬷,秦嬷嬷当时表现的十分震惊,因为她以为李嬷嬷在十几年前已经死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隐藏在皇宫这么长时间。

李嬷嬷是九皇子也就是她父亲的乳娘,九皇子被火烧死那日,她也在其中,他们都以为她也随着九皇子死在了大火之中。

没有人知dào

九皇子的尸骨为什么会出现在悬崖之下,更没人知dào

那日在火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影魅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九皇子留下来的那份东西,也许,那里便有能够解释这一切的答案。

夜深人静,花影魅如同暗夜中的鬼魅,在夜色的掩护下,潜入了国库之中。

说是国库,不过是一个稍微大点的屋子罢了,花影魅没有多看摆放在一旁的箱子,而是径直的走向那牌匾之后。

她抬起牌匾,后面是空荡荡的墙壁,花影魅摸索了一番,用手敲着墙壁,侧耳倾听,有一处的声音明显与别处不同,她摘下牌匾,拿出怀中的匕首撬开那里的砖,里面果然是中空的。

花影魅伸手进入,摸到了一个盒子,她将盒子拿了出来,掏出那老嬷嬷给的钥匙,打开了盒子。

她拿出盒子里的写着名单的绸布,接着微弱的灯光看着上面所记载的人名。

曹俊!

花影魅赫然看到了曹俊的名字,也就是说,千傲鳞之所以要在曹家安插间谍,就是因为怀疑曹家是她父亲留下来的暗棋?

花影魅一目十行的看望手里绸布上书写的内容,放下后拿出盒子里能够调令这些人的大印。

将盒子里的东西取了出来,花影魅将盒子重新放了回去,填上砖,重新挂上牌匾,花影魅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国库之中。

慈宁宫,太后宾天已有七日,再过几日花影魅就要离开皇宫回到花府,她打开门走进房间,欧阳凌月正坐在一进门的桌子旁自斟自饮。

见她回来,欧阳凌月放下手中茶盏,深邃的瞳眸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犹如此时夜空中璀璨星辰。

他抬起手给花影魅倒了杯茶,放在她面前,“今日早朝时的奏折你怎么看?”

欧阳凌月托着腮,斜着头望着花影魅。

花影魅拿起面前的茶盏,扫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明明心里什么都清楚,却还是要明知故问。

“晁凤国!”

什么强盗,不过是晁凤国士兵假扮的罢了,他们昨日才刚刚控zhì

了千傲鳞,今日就传来山同与妹遥被强盗洗劫的消息。若说不是他们,花影魅都不会相信。

欧阳凌月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的信件放在花影魅面前,道:“你看看吧。”

花影魅打开信件,快速的浏览着。

看完后花影魅反手将信件扣在了桌子上,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这上面将她的猜测变成了事实。

洗劫山同与妹遥的就是晁凤国士兵,而且,山同与妹遥不仅仅只是被他们所扮演的强盗洗劫,那里,还爆fā

了一场相当大的瘟疫,直到现在,瘟疫的源头都还没有查到。

当初衡南国就爆fā

过一场瘟疫,但那场瘟疫只是因为自然灾害造成的死者尸体没能及时处理所产生的,解决办法十分简单,只要焚烧掉那些死去的尸体,在保持住所的干净自身的清洁便可,但这次,若不能及时找到病原与解决方法,这场瘟疫,将会蔓延到其他几个城镇,除非朝廷下令封死山同与妹遥,让那里的百姓自生自灭。

“该死!”

对方是算计好了,知dào

朝廷若只是以为山同与妹遥被强盗洗劫,必定会派千宇阳前往,他们从一开始就是想让千宇阳有去无回。而就算朝廷没有派千宇阳前去,他们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消灭衡南的一名大将。无论如何都是不亏的。

晁凤国如今的帝王可没有这一手,能够安排这一切的人,怕是这有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贤王殿下了。

而这件事,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步而已!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花影魅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欧阳凌月拿起信件放在烛火上,火舌顺着信件蔓延延烧,花影魅愣愣的看着慢慢化为灰烬的信件,被火光照亮的眼底却是冰冷如刀。

欧阳凌月站在百官之手,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眼眸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来人,宣千泓焰进殿!”

话音落,先是一阵让人心悸的寂静,随后是百官诧然的议论声,二皇子千泓焰早在半年前就与四皇子在一天死去,那日发生的一切直到今日他们依旧记忆犹新,他们以为千泓焰这个名字将永远不会出现,但他们如今听到了什么?皇上宣千泓焰进殿?他们是不是听错了,还是皇上说错了,他说的应该是千宇阳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七皇子府,千宇阳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书房中的二人,微微的抽了抽嘴角,他府中的侍卫防备对他们二人而言形同虚设。千宇阳甚至都怀疑自己府中的人是不是都是他们的手下。

花影魅与欧阳凌月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着茶喝。

他们今日前来的原因很简单,十分简单。

“你们说什么?”千宇阳瞪大了双眼,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这两个一脸淡然的家伙,他们刚刚说什么?让他找个替身带自己前去山同与妹遥?

如果不是他听的太过清楚,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呢。

“你没听错!”花影魅瞟了他一眼,觉得他咋咋呼呼的甚是不稳,哪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完全就是个愣头小子。

她喝了口茶,道:“这件事你不必去管,倒是有一件事更是需yào

你。”

千宇阳张了张嘴,有些不明白他们到底想要说什么。

“山同与妹遥不是被强盗洗劫,而是爆fā

了难以控zhì

的瘟疫。”花影魅没有隐瞒的说道,他们二人在来找千宇阳之前,先去了一趟太医院,根据扶桑若曦的话来说,瘟疫形成的原因只有两种,一种是动物身上染了什么病然后被人吃尽肚子里,另外一种是类似于天花那类的传染病。

瘟疫想要彻底根治,就必须要找到病原,千宇阳要是以本来身份前往是很难查明真相的,不如隐藏身份秘密探查。

花影魅记得,现代预防天花这类的瘟疫与传染病的时候,都会将病原体注入体内,按照现代的话说就是让身体产生抗体,在他们治愈染上瘟疫的人后,要在他们身上提取病原注入健康之人体内,这样才能预防更多的人被传染。

只是这种方法会让许多人心生恐慌。

花影魅并未打算同千宇阳一同前去,若他在他们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都无法控zhì

住瘟疫活着回来,那么他就没有资格坐上这皇位。

花影魅不在乎衡南国的皇帝是谁,若不是千宇阳,这个国家在千傲鳞似乎,就会归于欧阳凌月。

千宇阳脊背挺直的靠在椅子上,后背其实早就被冷汗阴湿,将病原体注入人身体内的做法让他有些头皮发麻,这样的做法就连他自己都接受不了,那些百姓们又怎么能够接受?

花影魅与欧阳凌月走了之后,千宇阳在书房做了整整一夜,天一亮,他就率领五千精兵向着山同与妹遥进军。

千宇阳走的时候,花影魅还没有起床。

秋儿一大早就吩咐了小厨房随时都要准bèi

好膳食,回来的时候看到秋蝉端着铜盆进了房间。

花影魅梳洗过后慵懒的坐在铜镜前,任由秋儿梳理着自己如瀑布般的青丝,视线看着倒影在铜镜中垂落在她鬓间的金穗,“玉嫔最近可好?”

秋蝉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回道:“白太医说玉嫔最近又有些焦虑不安。”

“是吗?”花影魅笑了笑,拿起炭笔描了描眉,“秋蝉,早膳后陪我去看一看玉嫔。”

“是!”

用过早膳之后,花影魅坐上銮驾,带着礼物去看望玉嫔。

“玉嫔娘娘,长安公主来了。”

玉嫔心里一紧,连忙让人将花影魅请了进来,皇帝突然病愈让她心慌不已,生怕皇上会怀疑自己,而她又不敢声张,这几日辗转反侧夜不能眠,今日花影魅前来她不知dào

对方会说些什么,要说些什么。

她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惊慌,有理有度的将花影魅请于上座,“公主,臣妾前几日得了一种新茶,说是叶德镇茶商新发xiàn

的茶叶,清爽甘甜,甚是好喝。”

丫鬟端上茶盏,玉嫔亲自将茶盏递到花影魅面前。

花影魅捏起盏盖,顿时馨香铺面,花茶在如今可不多的,不像是在现代,是最普通不过的茶了。

花影魅喝了一口,随后放下茶盏,余光扫到玉嫔垂在身侧因为紧张而紧握的手,不禁轻轻的笑了笑。

“秋蝉,将礼物拿过来。”

花影魅一伸手,秋蝉便将贴身的锦盒拿了出来放在她的手中,随后恭敬的退了下去,花影魅将锦盒放在桌子上推到玉嫔面前,“打开看看。”

玉嫔看了一眼花影魅,打开锦盒,锦盒中静静着一枚玉簪,通体的碧玉。

“公主!?”玉嫔不明白花影魅这是何意?

花影魅没有说话,伸手一按玉簪上雕刻着的昙花花瓣,玉簪细头处出现一根细长锋利的银针,花影魅用力一送,银针突然射出,狠狠地射进屏风之上,深入木头中。

玉嫔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敢想象自己手中的玉簪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道。

花影魅收回手,“这个给你用来防身,玉簪里的银针一共有五根,根根抹有剧毒,见血封喉。”

“当然,在必要的时候,你需yào

给睡在你身边的人扎上一针。”花影魅言笑晏晏,似乎是在与玉嫔讨论着此时的天气,而并非是杀人。

玉嫔紧紧握住手中的玉簪,不敢抬头,她生怕自己抬起头来就会让花影魅发xiàn

自己眼底的恨意与恐惧。

“你只需yào

留下一根。”花影魅似笑非笑的望着玉嫔,她那似是能够看穿一切的目光让玉嫔无处可逃。

花影魅语落,起身告辞,离开的时候玉嫔没有动,静静的坐在一边,只是手中紧紧的攥着玉簪。

“痛苦吗?”

玉嫔突然出声,花影魅停下脚步,望着打开的房门,笑道:“生不如死。”

杀人,如果只是一针,也许并不算多难。

在花影魅下令杀死千傲鳞之前,她是应该先用另外一个人试炼试炼。

玉嫔嘴角的笑慢慢加深,直到疯狂的笑扭曲了整张脸,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因为花柔澜受了多少的苦。

花柔澜,你我之间的账,该做个了结了。

午膳后,玉嫔坐着轿子前往玉莲殿。下人通道玉嫔求见,花柔澜握紧手中的话,将花瓣一片一片的摘了下来,“那个贱人。”

若不是她,皇帝何以会冷落自己,在她没有进攻之前,自己才是最受宠爱的那一个,可是现在呢,他已经记不清皇帝有长时间没有来她这玉莲殿了,往日她有多么的风光,如今她就有多么的可悲。皇帝依旧会将最好的东西赏赐给自己,但她知dào

,千傲鳞也只是顾忌到自己的父亲,才会如此。

若非她父亲千交代万嘱咐的不让她去找玉嫔的麻烦,她怎么会忍到今天,对方竟然送上门来。

“小姐,不管一会儿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动气。”她身边的丫鬟在花柔澜耳边轻声嘱咐,对方显然来者不善,若是那玉嫔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意wài

,那么她家娘娘是无论如何都脱不开关系的。

花柔澜烦躁的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了声,“知dào

了。”随后老神在在的端坐在软椅上,看着小腹微微挺起的玉嫔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走进,眼底闪过一抹恶毒的寒光。

“玉嫔拜见莲妃娘娘。”玉嫔冲着花柔澜行礼,花柔澜冷眼旁观的看着,完全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玉嫔身边的丫鬟有些不忿,却不敢多说什么。

玉嫔垂着头,殷红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半箱,花柔澜这才出声,“起来吧!”

丫鬟扶着玉嫔站起了身,花柔澜指着面前的座位,道:“坐。”

玉嫔坐在花柔澜对面,静静的看着这张娇艳欲滴的脸,而她即便是被挫骨扬灰,都无法解除玉嫔心中的恨。

每到深夜,她还是会梦见以前,梦见对方言笑晏晏的挑断自己的手脚筋,用蜂蜜涂抹在其中的痛苦没有尝试过的人根本就不能明白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折磨。

那种绝望,蚀骨抽筋。

玉嫔心中的恨有多么的蒸腾,脸上的笑就有多么的灿烂,花柔澜不耐烦的看着玉嫔这张充满着母性光辉的脸,恨不得用刀子在她的脸上两道,看她还如何狐媚皇上。

“莲妃娘娘,臣妾有事向您禀告。”玉嫔对花柔澜十分恭敬,那模样似是真的有什么重yào

的事情。

花柔澜呲笑了一声,尖着嗓子冷哼道:“本宫没有权利管理后宫事宜,若是有事,你该去告sù

柔妃。”

玉嫔笑了笑,身子微微向前倾,凑近了些,轻声道:“臣妾知dào

了些长安公主的事情,娘娘真的不想听吗?”

花柔澜微微一愣,身子不可抑制的轻颤了下,手隐隐作痛。

“你想要什么?”花柔澜没有回答玉嫔的问题,而是警惕的望着玉嫔。

玉嫔坐正,缓缓的摇了摇头,恳切的说道:“如今内院没有中宫之主,若说谁最有可能登上后位,那么就非娘娘莫属了,臣妾只希望那一天到来时,娘娘能够记得臣妾便好。”

中宫之主,后位!

那是花柔澜做梦都想坐上的位子,玉嫔的话正中红心,花柔澜虽然心中仍有怀疑,但却放下了心中的戒备,玉嫔不过是个没有家世的嫔妃罢了,她就算是有了孩子,就算是被皇帝宠爱,那也没有资格与她争。

“好,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花柔澜忘乎所以的回答道。

玉嫔心中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看了一眼伺候在一旁的丫鬟,花柔澜会意,对着身后的丫鬟道:“退下。”

丫鬟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玉嫔,料想着对方也不敢做些什么,于是便与玉嫔的丫鬟一同退到了门口。

玉嫔起身凑到花柔澜身边,垂在她身后的手握着玉簪,红唇贴近花柔澜耳边,“莲妃娘娘,您知dào

臣妾是谁吗,臣妾是那个被你挑断了手脚筋的祺嫔。”

说着,玉嫔按下玉簪昙花上的花瓣,将银针狠狠地刺进花柔澜体内。

花柔澜瞬间睁大眼眸,玉簪上的毒十分凶猛,在银针插入她体内的那一刻,就蔓延到了全身,她只能睁大双眼,死死的盯着身边的玉嫔,轰然一声倒在了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第一百二十九章

“啊~”

玉嫔眼中阴毒疯狂的笑意被惊慌失措的恐惧掩盖,她找好角度向后倒去,看似摔倒很狠,但却是一点都没有伤着。

“娘娘!”

花柔澜与玉嫔的丫鬟同时的冲了过来,一个抱住花柔澜,一个抱住玉嫔,玉嫔身边的丫鬟将她拖到一旁,尽量的远离在地上踌躇着将杯盏碰落一地的花柔澜。

她现在的样子十分恐怖,鲜血从她的气孔流出,下一刻,鲜血像是决堤了一般争先恐后的从她的毛孔里流了出来,耳边充斥着花柔澜痛苦不堪的嚎叫声,那声音凄厉的让人头皮发麻。

玉嫔浑身颤抖的伏在丫鬟身上,视线透过缝隙愣愣的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花柔澜,看着她发疯一般的抬起手抓着自己的脸,自己的身子,将完好的肌肤一块快抓烂。

玉嫔畅快的想要仰天长笑,花柔澜你痛苦吗?绝望吗?这,是你欠我的。

“快,快去请太医!”

玉莲殿里的宫女死死按住花柔澜的手,对着站在外面焦急的不知所措的太监喊道。

等太医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花柔澜瞪着眼睛,却早已断了气。

看到花柔澜此时样貌的太医们不由得心中大骇,只觉得寒气从脚底直冲如头顶,太恐怖了,花柔澜此时的身上就没有一处好的肌肤,肌肤上的伤口极深,就连肉都是向外翻的。

太医们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这才稳住心神走上前探了探花柔澜的鼻息,随后收回了手。

“娘娘,娘娘”

玉嫔面色苍白的捂着肚子,在丫鬟的怀中恐惧的颤抖着,抱着她的丫鬟吓坏了。

丫鬟这一叫提醒了太医,这里还有一个小主需yào

医治呢。

太医连忙放下药箱去给玉嫔号脉,谁不知dào

如今在这后宫玉嫔才是最受皇帝宠爱的那一个,而且现在她肚子里还怀着龙种,她可是万万不能出事的啊。

太医擦着头上的汗,还好玉嫔只是受了惊吓而动了胎气,开几服药调养调养便可,倒是没有什么大碍。

御书房,李德全得到信,心中顿时一跳,没敢耽搁的连忙禀告给了千傲鳞。

“你说什么?”千傲鳞血气直涌脑海,慌乱中碰洒了书案上的茶盏,他不敢相信的只是李德全。

李德全只得重复,“皇上,莲妃娘娘死了。”

千傲鳞猝然坐回了龙椅上,花柔澜的死活他并不关心,他只是在意在花俊阳得知花柔澜的死讯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如今局面正乱,花柔澜却偏偏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若是病逝,便也就罢了。

“奴才不知,但听说莲妃娘娘死的时候玉嫔娘娘正在身边,如今已经吓得动了胎气。”其实前来禀告的人不是这么说的,对方说的是害死莲妃娘娘的就是玉嫔娘娘,但来的那人是玉莲殿的人,且不说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就皇上对玉嫔娘娘的宠爱,即便是知dào

了一切都是玉嫔娘娘所为,皇上都不一定会惩罚娘娘。

再说娘娘肚子里如今可是怀了龙种,那哪里是说降罪就能降罪的。

“玉嫔娘娘动了胎气?太医看了吗?怎么说?”千傲鳞最先注意的不是在花柔澜死亡这件事中玉嫔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而是在意着玉嫔肚中胎儿的健康。

“这个,奴才不知。”

“摆驾玉莲殿。”

玉莲殿此时混乱一片,花柔澜的尸体就静静的躺在那里没人敢动,就连丫鬟都躲得远远地,却不是因为花柔澜如今的模样太过吓人。

“皇上驾到!”

太监通传,圣驾驾临,玉莲殿上上下下跪了一地,守在屋外的小太监却不知dào

该如何示好,白太医说不允许的其他人进入屋中的,但皇上不是其他人,是真龙天子,但白太医却说莲妃娘娘得的是一种传染病,身躯娇贵,要是染上了怎么好。

小太监跪在门口,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急得满头大汗。

李德全看着着小太监挡在门口,眉头一皱,低声喝斥到:“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皇上驾临,还不让路?”

小太监咽了一口唾沫,正要说话,白银的声音便从屋内传了出来,“皇上,还请您不要进入屋内。”

千傲鳞虎目一凝,低声问道,“起来回话?”

白银起身行至屋外,在距离千傲鳞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回皇上,根据微臣的初步诊断,莲妃娘娘是死于疾病,而且是一种十分严重的传染病。”

千傲鳞心头一震,不由惊惧万分,这传染病可大可小,若是从宫中还是蔓延,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那要如何?是否严重?”

白银面色有些凝重的回答道:“如今一切还不好说,阻止疫情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立马将莲妃娘娘的遗体火化。”

“火化!”那不就是挫骨扬灰了?

白银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方法了,将莲妃娘娘的遗体火化后,隔离玉莲殿里的所有人,若是七天之后没有人感染,那么就不用担心了。”

千傲鳞完全没有怀疑白银的话,纵观整个太医院,只有白银的医术最佳,千傲鳞甚至都不曾想过要验证白银的这番说辞。

“皇上,您刚刚大病初愈不适合留在此处,若真是传染病,臣便会同今日的所有人一起隔离,这几日,您还是不要去玉嫔娘娘那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玉嫔也要隔离?那朕的皇儿”想到玉嫔可能会被传染,千傲鳞便心中惊恐。

白银沉吟了一声,“玉嫔娘娘会被传染的概率很小,但为了您的安全,娘娘还是要被隔离的,不过皇上请放心,臣会给玉嫔娘娘开最好的安胎药,再者娘娘只是被隔离在自己的宫中,只是几天不出来走动,想来也不会受罪的。”

听到白银这般说来,千傲鳞才松了一口大气,不敢在在这里多呆,连忙摆驾回了御书房。

千傲鳞想了想,召花俊阳进了宫。

花俊阳望着通往御书房那高高的台阶,视线中只有那傲然挺立在屋檐上的巨龙,心中却在思索着皇上传召他前来的原因。

“花将军到。”

太监在外面通传了一声,嘎吱一声李德全打开御书房的门,侧过身让花俊阳进了去。

“微臣叩见皇上。”花俊阳跪地行礼。

“爱卿平身。”千傲鳞让花俊阳起了身,叹了口气,悲切的沉声说道:“爱卿,莲妃殉了。”

花俊阳的身子微微一晃,他张了张嘴,却不知dào

要说些什么,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话,殉了?他女儿如今才十八岁,怎么会殉了?

“不,这不可能。”花俊阳昂着头脸上露出哀痛的神色,低声吼道。

千傲鳞垂下眼敛,虎目中闪烁着湿润的泪珠,道:“爱卿,朕也很难相信澜儿死了,但”

花俊阳垂在衣袖中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如果说花影魅在他心中是根刺的话,那么花柔澜就是他心中的宝。

那是他捧在手心中宠爱的孩子,这才进宫不到一年,这么短的时间里,生病,被斥,最后竟然死了。

“爱卿,澜儿是病逝的。”

“不,皇上,澜儿才十八岁啊!”他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不能在没有另外一个女人了。

千傲鳞压低着声音,语气悲切,“是啊,朕也十分震惊与难过,只是爱卿,澜儿得的是传染病,如今朕已经将玉莲殿中的所有人都隔离了。”

花俊阳豁然抬起头,那双赤红的眼眸中隐藏着深刻的恨意,澜儿得了传染病?不,他不相信,这不过是千傲鳞不想让他知dào

自己女儿死因的说辞罢了。

但是花俊阳清楚的知dào

,现在的他除了将恨意放在心里之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花俊阳是爱花柔澜的,但他却也是理智的,他不会因为愤nù

而抛弃了理智,千傲鳞是衡南国的皇上,而她自己是臣子,除非谋反,否则他永远都不能理直气壮的质问他。

“爱卿,朕无能为力,为了防止疫情扩散,朕,只能下令烧了澜儿的遗体。”

花俊阳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望着千傲鳞,自己为了他背叛了九皇子,为了他江山的安稳征战沙场,可到头来,自己就连女儿的遗体都无法保护,他这个大将军做的,还真是窝囊!

“爱卿,虽然澜儿的遗体无法保留,但朕会破格封她为皇后,并且葬入皇陵。”千傲鳞为了安抚花俊阳已经做到了极致,妃嫔就算死后被封多数也只能是赐封号罢了,被封为贵妃都是激起少见的事情,又何况是后位,千傲鳞清楚的知dào

,花柔澜的死对于花俊阳而言是多大的打击,但他也清楚的记得花俊阳在这近一年来的所作所为,看到如今恐惧不已的花俊阳,千傲鳞突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

但千傲鳞只能把这畅快的报复感深埋在心中,如今四国局势不明,他还需yào

花俊阳为自己卖力,若这个时候孬蛋闹翻,对于他对于衡南而言是一件极其不利的事情。

所以千傲鳞极尽所能的安抚花俊阳。

花俊阳垂在神色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直到指甲深入手心,依旧握得很紧。

第一百三十章

“小姐,花柔澜死了。”小小在花影魅耳边小声说道。

花影魅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将茶水送入自己口中,神色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

早在将玉簪送入玉嫔手里的时候,她早就已经知dào

了花柔澜最后的下场,只是她没有想到玉嫔的动作会这么迅速。

“您吩咐白太医说的话,白太医都照着说了。”

若不是她家小姐,那玉嫔能够像现在这样安枕无忧?她真以为杀人并且不留下证据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花影魅笑了笑,她是在帮玉嫔吗?不,不是,她只是想让花柔澜挫骨扬灰罢了。

花影魅只是饮了一口茶水,手一挥,将剩下的茶盏泼在了地上。花影魅,我已做到了答yīng

你的事情,愿你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小小不解的望着花影魅的举动,小姐这是在祭拜谁?太后娘娘吗?

玉嫔捂着肚子,看着紧紧关上大门的房间,她能够听到外面巡逻的脚步声,就像是能够听到自己心跳声这般的容易。

鲜血的气味一直挥散不去,直到现在,还充斥在她的口鼻之间,想起花柔澜死前那痛苦不堪的模样,玉嫔心中就畅快不已。

“娘娘,为什么我们要被关起来,难道是皇上怀疑莲妃娘娘的死与咱们有管,娘娘”

“闭嘴!”丫鬟的声音吵得玉嫔头疼,就算是皇上怀疑了又能怎么样,看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料想皇上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大不了就是关禁闭罢了。

等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的时候,皇上是死是活还有尤为可知呢,再说,花影魅既然想接着她的手解决千傲鳞,就绝对不会任由她出事,如今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玉嫔想,对方总有办法解决这一切。

小丫鬟被训斥后不敢在说些什么了,只是有些委屈,当然更多的是担心,若是玉嫔娘娘有事,她也是脱不开干系的,但她不知dào

玉嫔娘娘这是怎回事,为什么她连一丝一毫的担心都没有感受到呢?

慈宁宫。

“听说花俊阳从御书房出来之后,很是生气?”

“是的主子。”古蔺点了点头,回道:“他现在想必是恨透了那千傲鳞吧。”

花影魅抿嘴微笑,古蔺却觉得心头发寒,这时他才明白过来,自家主子除掉花柔澜只是第一步而已,花柔澜在她的眼里只是一颗掀起波涛的棋子罢了,她最终的目的是让花俊阳与千傲鳞彻底的反目成仇。

但要是这样,似乎光是花柔澜的死还远远不够。

花影魅望着此时的渐渐昏暗下去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还差一把火候吗?那么今日,就会有人将最后一撮火苗扔到花俊阳的身上。

京都外别院中,贤王俊美异常的脸上啄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若有似无飘渺异常,慵懒的声音中透着一声诡异,“你是说,花俊阳的儿子是在千傲鳞手中?”

“是的主子。”

这件事也是他无意之间发xiàn

的,今日花俊阳离开御书房之后千傲鳞去了一间密室,其中关押着的就是已经傻了的花风扬。

千傲鳞一定是想着用花风扬去牵制花俊阳,但他自己却不知dào

自己如今已经在别人的掌控之中了。

“很好!”

花府,花俊阳阴沉着脸坐在书房里,静谧的四周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虫鸣鸟叫。

花俊阳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觉得汗毛竖起,这才发xiàn

四周太过安静,就连家丁巡逻的声音都未曾听见。

嘎吱一声,门发出轻响,花俊阳绷紧了神经,打开桌案下的暗格拿出藏于其中的利剑,握在手中。

人影刚刚出现在门外,花俊阳已然一跃而起抽出宝剑向着那抹影子刺了过去,但却没有想到竟然刺空了。

“花将军好剑法。”突兀的声音从他而后传来,花俊阳猛然间回过过身,便见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施施然的坐在了自己位置上。

那等气度与身手着实让花俊阳心头一紧。

他握紧手中宝剑,冷声问道:“你是谁!”

那坐于椅子上的男子笑了笑,一挥云袖坐正身子,风隽的容貌袒露在花俊阳面前,薄唇微张,“晁凤国,贤王。”

花俊阳心中翻江倒海,晁凤国的贤王怎么会在京都,而他又为何找上自己?

“晁凤国贤王?你怕是走错地方了吧!”花俊阳收起宝剑,皱眉问道,既然对方是晁凤国的贤王来找自己必有所图,他当然不会以为对方这般开找他只是为了杀了自己。

贤王微微一笑,道:“找没找错也要谈过了才知dào

,本王听说花将军的女儿惨死,深表同情,当然,也为花将军感到不值。”

花俊阳听到这番话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他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小女的死是让我很难接受,但一切都是天灾,我就算是在难受也只能认命。”

贤王的话中有话,花俊阳亦是如此。

“哦,是吗?”贤王轻咦了一声,笑道:“那么花将军的儿子也是如此吗?”

花俊阳心头一跳,眼睛不由得锐利了起来,对于花风扬的失踪,直到如今花俊阳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他不认为对方知dào

花风扬如今还活着的事情,在他看来,对方只是要用利用风扬的死来做文章。花俊阳无畏无惧,根本就没有把贤王的话当一回事,直到他说:“我知dào

花风扬的下落!”

贤王的话犹如银瓶乍破水泵进,震得花俊阳你心头剧烈的颤动着。

他的喉咙有些发紧,“贤王说笑了,小儿早就死了。”

贤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拿起桌案上的毛笔在手中把玩,“是吗?既然花俊阳这么说,那也许是小王看错了,那个被七虫毒丸毒傻了的人并不是令公子,那本王的解药与人就不用给花将军你送回来了。”

“风扬是你们劫走的?”听到贤王的话,花俊阳眼眸一凝,不由得调高了语调。

贤王笑着摇头,“非也非也,本王也只是偶然发xiàn

了令公子,再说公子如今也不在本王手中,本王只是听到了些什么罢了。”

“你听到了什么?”花俊阳连忙问道。

“那就不知dào

花将军愿不愿意与本王去个地方了。”

“哪里!?”

“皇宫御书房!”

翌日一早,花影魅从睡梦中醒来,阳光透过窗洒进屋中,映了一地的光晕。

早朝的时候,千傲鳞宣bù

了花柔澜的死讯,并且册封花柔澜为皇后,朝野上下一时哗然,但身为丞相的欧阳凌月并没有说些什么,而花柔澜又是大将军花俊阳的女儿,众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想着广商的这番举动怕是在安慰花将军吧。

要说花将军也是可怜,之前就死了一个儿子,如今这个女儿也是死了,如今就只剩下花影魅一个孩子了,而这个孩子没过多久就要嫁到别国,这一别就是永远,也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千傲鳞并没有说出花柔澜得了传染病的事情,那样会因此朝野恐慌,如今他只能静静的等待着结果。

花俊阳今天显得十分平静,平静的让人诧异,千傲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总觉得心有不安。

花柔澜死的很风光,一切都已皇后的礼仪入禀,花影魅站在花柔澜的灵位前,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花柔澜,你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后位,你开心吗?

什么不开心,放心,我会让赵家满门与花俊阳下去陪伴着你的。

逆光下,花影魅如同绽放在光与暗纠缠缝隙中的曼莎珠华,娇艳欲滴的让人不忍直视。

在场的宫女只觉得心头发寒。

“小姐,今天是比武招亲最后的决赛了,您不要去看看吗?”秋儿在花影魅耳边轻声说道。

花影魅扫了她一眼,轻笑了声,“也好,就去看看。”

秋儿连忙为花影魅梳妆打扮,用完午餐之后,吩咐下人准bèi

马车前往了观看比赛。

“公主,别来无恙。”凌出云见到花影魅的马车迎了过去,如许久的不见的朋友般与她说着闲话。

花影魅侧过头,笑望着凌出云,轻轻额首,“多谢王爷关心,魅儿过得不错。”

尤其是花柔澜死后,她就连呼吸都变得畅快了不少。

凌云出看了她一眼,花柔澜的去世似乎让她的心情更加的愉悦了,花影魅从来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更不屑在外人面前装作同心难过,知dào

她与花柔澜之间恩怨的人,就算是她哭,那些人也觉得是在做戏,她这样自由自在的做自己不知dào

有多么的轻松。

凌出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都不知dào

自己凑上来说这些有的没有的话到底是什么心理。自从那也大火之后,他就应该知dào

,自己在对方心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不顾,甚至是连陌生人都不如,但是他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心,他只想靠近她,在靠近些。

“小姐”

许是凌云出的目光太过炙热,就连粗线条的小小都感受到了,小小在花影魅耳边轻声呢喃,花影魅摇了摇头,只说了声,“不必理会。”

第一百三十一章

没有意wài

,最后由花落胜出。

竟然是叶喜国,众人不由得新生惋惜,这么一个美人儿就要落到叶喜国鬼王的手里了,真是

翌日一早,朝堂之上,千傲鳞的眸子突然在瞬间失去了光彩,他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不由得皱了皱眉,又来了,和上次一样的情况。

然后,没等李公公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千傲鳞的话便已经传遍了整个大殿,“来人,宣千泓焰进殿!”

话音落,先是一阵让人心悸的寂静,随后是百官诧然的议论声,二皇子千泓焰早在半年前就与四皇子在一天死去,那日发生的一切直到今日他们依旧记忆犹新,他们以为千泓焰这个名字将永远不会出现,但他们如今听到了什么?皇上宣千泓焰进殿?他们是不是听错了,还是皇上说错了,他说的应该是千宇阳吧?

欧阳凌月诧异的抬起头,转过身望向大殿正门处,视线中一抹身影渐行渐近,最终在众人的视线中慢慢清晰,这是

众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们莫不是眼花了吧,怎么会看到了二皇子千泓焰?

“千泓焰从今以后恢复二皇子的身份,封成王。”

哗!

千傲鳞的话让众大臣一片哗然,直到此时他们才接受了千泓焰没有死去的事实,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皇上的举动又深深地将他们给刺激了,恢复身份?封王?皇上难道忘记了当年千泓焰那等同与某法的举动了吗?

“千泓焰并没有谋反,而是为朕平定了反贼,这段日子他一直替朕暗中调查与千珏昭有关的大臣,如今朕已经有了定论。”

“御史文昭,尚书李密,枢密院汪洋,来人,将这些人摘取顶戴花翎,压下打牢择日问斩!”

凌厉之势让众大臣侧目并且心生恐惧,欧阳凌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静静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如今千傲鳞被晁凤国所控zhì

,那么如今在朝堂上发生的一切绝对也是出子晁凤国贤王的手,如今铲除的这几个大臣都是拥护千宇阳的,也就是说,对方如今正在为千泓焰铺路。

对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要助千泓焰上位然后架空千泓焰?但他们现在已经控zhì

住了千傲鳞了啊,在本质上来说,已经算是架空了皇帝的位置,又何必在多此一举呢?

难道欧阳凌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眼底的情绪变得十分沉重。

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花影魅耳中,她皱了皱眉,有些想不通对方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难道不是要暗中控zhì

衡南,而是要接着衡南的乱局来搅动四国局势?

花影魅瞬间睁大了双眼。

而另外一边,千宇阳已经到达了山同。

此时的山同城高耸厚重的城门早已被封闭了起来,城门几十米外外围着一圈围栏,身穿铠甲的兵士来来回回的巡视着,拍打城门的声音就像是战鼓喧嚣的击鸣,一声声的重重的落在所有人的心中,那哭喊绝望的声音乘着风传的很远很远。

天空格外的蔚蓝而深远,明晃晃的太阳高挂其上,明明是如此灼眼的白昼光芒,却没有任何温度,冷冰冰的如同太阳光闪射照在冰山上后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一般。

那光芒,清冷而无情普照着大地,一如兵士们手持的长枪。即使在几里外,千宇阳仍能听到呐喊声、绝望声、痛哭声卷在呼啸的朔风隐约传来。

断断续续的,却如一击锤子狠狠地击打在千宇阳的身上。

在这个医疗落后的社会,如果发生无法治愈的瘟疫,统治者们为了控zhì

疫情会采取极端的手段。

封城,隔离,置之不理的直到城中的所有人死光。

很显然,如今的山同已经被放qì

了。

沉重的拖车碾压着地面,一车车的柴火被推到城外,士兵们将油洒在城墙上,随后将柴火扑在城墙边,耀眼的红光在千宇阳的实现中被士兵拿在手里,那是,被点上火的火把。

“住手!”千宇阳大喝一声,一把夺下士兵手中的火把,大声的质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士兵见有人抢走了火把,抄起手中的武器将千宇阳围在了其中,其中一名看似是将领身份的人冷喝道:“你是谁,竟然出手殴打士兵。”

上来先是扣了一定高帽,千宇阳双目欲裂,恨不得杀了面前这个冷血的动物,这要是烧起来,死的可是山同整整一个城的百姓啊,他们这些人怎么能够下的去手?

“你们竟然打算放火烧成,是谁给你们的这个胆子?”

“呵,是我们的将军大人。”

千宇阳怒极反笑,“好,真是好极了,来人,将那个将军给我带来。”

千宇阳身后大部队这才赶到,手持着武器将千宇阳围在其中的士兵们彻底的傻了眼。

这可是,禁卫军啊!

千宇阳被请到了军营,见到了那个下令烧成的将军。

“臣见过七皇子。”

卫城单膝下跪行礼,千宇阳阴沉着脸,身上的气息很是不稳,显然已经怒道了极点,他没有让卫城起身,一拢衣角坐在了高位之上,卫城垂着头让人看不出神色,只是随着千宇阳的动作跪着转身。

“你可知罪?”千宇阳沉声质问道。

“臣,不知。”卫城摇头,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下令烧城的事情是错误的,就因为他当初迟迟不肯放qì

城中百姓的姓名,才会让妹遥也被传染上瘟疫,若是他此时在迟迟不肯决定,哪怕是会有更多的城镇被传染。

千宇阳重重的拍打着桌案,很是生气,在他看来,对方就是冥顽不宁,将百姓的姓名看做草芥,这怎么配当一朝将领。

“你命人烧城,难不成还是对的吗?”

“皇子,山同的瘟疫是从三月前开始的,御史上奏朝廷山同的癔症,但整整三个月了,直到御史死后朝廷依旧没有派人下来,七皇子,你这次倒是来了,可是你带了什么?药材呢?物资呢?您带的是禁卫军,难道不是打着同样的主意吗?”

卫城双目赤红,“您知dào

臣的妻儿还在城里吗?您以为臣愿意一把火将他们都活活的烧死吗?可您要臣怎么办,这三个月里,癔症已经传到了妹遥,难道臣还能眼睁睁的让瘟疫扩散直至更多的人受害吗?”

“臣斗胆问您,这三个月里,朝廷都在做什么,哪怕是再早一个月,臣都不会下今日的这个决定!”

铮铮的汉子想起这三个月里发生的一切都不禁垂泪,天知dào

他多想将自己的妻子孩子接出来,可是不行,那是瘟疫啊,他不能因为自己而让整个军营的军人冒险。

士兵们真的愿意焚城吗?那只是没有看到他们躲在棉被里悲痛的哀嚎。

他们奉命守护着山同与妹遥的矿产,但却守护不了自己的亲人。

这种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去死的痛,谁能够承shòu?卫城不敢让自己变现出一丁点的怯弱与不舍,因为那样就会造成军心动摇,那么这场瘟疫便谁都别想逃了,只会无休无止的蔓延下去。

千宇阳垂在腿上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他咬着后槽牙,愤nù

的五官几近狰狞,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杀意与寒霜,“卫将军,你说山同的癔症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并且那个时候就已经上书给了朝廷是吗?”

卫城豁然抬起头,紧紧的攥着拳头,“是!”他恨,恨朝廷为什么不派人前来治疗瘟疫,更狠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

“卫将军,我不怕告sù

你,父皇派我前来山同与妹遥,是来剿灭强盗的。”

“什么?”卫城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千宇阳愤恨的剑眉紧皱,他道:“朝廷根本就不知dào

山同与妹遥染上了瘟疫,半个月前朝廷接到奏章,只是说山同与妹遥受到强盗的洗劫,仅此而已,根本就没有半句提起瘟疫的事情。”

“卫将军,你现在知dào

为什么我带来的是禁卫军了吗?”

卫城猝然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望着千宇阳,一个劲儿的摇头,口中呢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们明明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将山同爆fā

瘟疫的事情上报给了朝廷,朝廷怎么可能会没有接到,那么他们上报的奏折去了哪里?到底是谁?是谁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卫城此时心神受创,再也无法用理智压制住这些日子以来所说的悲痛与愤nù

,捂着脸低声的哭了起来。

他低声的呜咽声悲恸而绝望,这个时候他不再是捍卫一方的将军,他只是一个女人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

男人不是不会流泪,只是不会轻易哭泣,他们宁愿将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心里独自承shòu着,然而当一个男人无法抑制的在人面前痛哭的时候,说明他心里的痛已经让他无法承shòu。

千宇阳双眸泛红,心里波涛云涌的似是要将整个海平面掀翻,她无论如何也要治好山同与妹遥的百姓,无论如何也要那隐藏在暗中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他,说到做到!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凌霄阁!?”

花影魅挑眉抬高语调。

“是的小姐。”小小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们星辰阁查了这么久终于查出了那个花落的底细,是凌霄阁的人没错的。

“小小,准bèi

准bèi

,我要出宫。”他记得当初修罗曾经问过自己与凌霄阁是什么关系,但那个时候的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现在看来,他倒是要去问问修罗当初为什么会说那样的一番话了。

红莲很无语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花影魅,昨日的比赛结果刚刚出来,今天她才去那钱庄对了银子出来,对方也真是钻到了钱眼上,竟然一刻都不能等的风风火火的就赶来了。

显然红莲时误会了什么,不过谈到钱,花影魅倒是没有解释的一把将属于自己的那份给抢了过来。

“小姐,修罗到了。”

这个时候的红莲才知dào

对方今日前来是来找修罗的,看着自己手里缩了水的银子,恨不得个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修罗,我记得你曾问过我与凌霄阁的关系是吗?”

修罗点了点头,这件事他当然记得,那日他伤好之后将他带到花府的人可就是凌霄阁四大护法之一的花青,正因为如此,修罗才曾经怀疑花影魅与凌霄阁之间是存zài

着某些联系的。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花影魅沉吟了一声,随后谨慎的询问着。

修罗顿时紧张了起来,将那日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给了花影魅。

“你是说,将你带来的花青是凌霄点四大护法之一!!”花影魅眯着眼睛,笑得春光灿烂,却惹得修罗与红莲心中发寒,不知dào

又是哪个倒霉蛋要倒霉了。

而这个倒霉蛋是谁呢!!!

夜黑风高,欧阳凌月准时的出现在花影魅的闺房中。

花影魅背对着欧阳凌月,嘴角扬起戏谑的笑意,早在他翻窗而入的时候,她就已然从睡梦中清醒,一步二步三步,花影魅默默的数着,直到那抹身影凑到身边。

花影魅瞬间起身,一抹抹淬着剧毒的寒光近距离的射向欧阳凌月,欧阳凌月还未有所思绪,身子就先一步的动了起来。

“魅儿?”欧阳凌月不解的望着花影魅。

花影魅眼底波涛流转,对着欧阳凌月勾了勾手,欧阳凌月不疑有他的走上前,一道寒光从花影魅袖中射出。

欧阳凌月这次没有躲,眼睁睁的看着银针射进自己体内。

“你”

花影魅又气又急,连忙起身翻出解药扔进欧阳凌月嘴中。

“魅儿,现在可以说你为什么生气了吗?我"

“月,你怎么了月?”花影魅显然没有见过欧阳凌月这般样子,紧张的询问着。

欧阳凌月这个时候却没有办法回答花影魅的话,猛然将她推开飞速的离开了慈宁宫,花影魅哪里能够放心,连忙的追了上去。

黑暗中,两抹身影追逐着渐行渐远。

佩城郊外的树林深处,一阵阵潺潺的水声缓缓流出,在窸窣而静谧的深夜中格外清晰。星星点点的萤光忽隐忽现,在黑沉沉的暮色里,一片流光莹彩。

这些小家伙在夜色中游动,犹如镶嵌在夜色中的浮动着的珍珠般,缓缓萦绕着泉水中的人儿。

身材娇笑的少女主站在一旁,静静看着那在泉水中眉头紧锁的人,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就连指甲深深地插进手掌中都全然不知。

“花青,月到底是怎么了?”花影魅质问着守护在欧阳凌月身边的花青。

花青抿了抿嘴并不愿意说,显然有些事情是欧阳凌月不想让花影魅知dào

的。

“说!”喷涌的煞气从花影魅身上爆fā

,她垂在身后的青丝无风自动,整个人宛若被浓浓的迷雾包裹般,让人看不真切,朦胧中只觉得是一苍茫巨兽正在缓缓青起身。

哗啦一声,浸泡在溪水中的男人撩起水波,花影魅连忙向他望去,双目顿时赤红一片,红色的纹路此时正在顺着对方的肌肤蔓延,宛若隐藏在体内的毒蛇般游走在他身上的每一个娇弱。欧阳凌月紧紧的锁着剑眉,脸色苍白的咬着嘴唇,纵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能够让欧阳凌月能如此的痛花影魅还是能够猜到一分半分的。

“好,你们不告sù

我的,我就下去自己验证。”

花影魅发了狠,花青生怕她的出现会让无意识的主子将她当成了解解毒的工具,虽然每次的毒发的时候他们都有给主子准bèi

女子,但主子从来都没碰过,可这次若是主母去了,主子很有可能会控zhì

不住。

若是主母出了什么事情,主子一定会痛苦万分。

花青有些不知dào

,是应该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如此的痛苦,还是

“是阎王。”

阎王并不是地狱的那一个,而是一种毒药,他会随着血液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寸角落,若非欧阳凌月是个异数,他早就已经被霍霍的折磨死了。

阎王并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却比那种毒药要歹毒的多。

身重阎王的人每个月总有一天会毒发,那种疼痛是让常人根本就无法忍受的,在经lì

了七七四十九次的痛苦之后,中了阎王的人就是化成一摊血水,死的不能再死。

“你说什么”花影魅下意识的后退,显然没有想到欧阳凌月身上的毒竟然是阎王。

花影魅是知dào

的,或者是说他曾经在扶桑若曦那里听说过,阎王之毒这世间无人能解,唯一的缓冲的方法就是将毒在结合时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但虽然如此,转移了的毒药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最多只是能够缓解身上的疼痛罢了。

当然,虽然不能让对方痊愈,但至少能够拖延并发的时间。

“主母”

花青咬了咬牙,有些无法面对面前的少女眼底的悲切与苦痛,他不知dào

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说不出劝慰的话。

他甚至有些怨她,若非是她用有毒的暗器袭击了主子,主子也不会提前毒发。

“让开。”花影魅眼底的悲痛最终化成坚定,她直直的望着溪水中那抹即便是在痛苦也不肯吭上一声的欧阳凌月,只觉得自己的心整个被人残忍的撕碎,一片片的散落在他与她这短暂距离的道路上。

花影魅不知dào

欧阳凌月已经痛了多久,更不知dào

他已经毒发了多少次,他只知dào

,她的月很疼,疼到必须要牙齿咬住唇瓣才能抑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你”花青瞪了瞪眼,不知dào

要说些什么。

“我让你让开。”花影魅耳锋利的眸一错不错的凝视在花青身上,煞气从她身体的正中心以三米为半径的结成一个圆,汹涌的宛若龙卷风般席卷着花青的神经。

“花影魅!”花青的声音凌厉了起来,她这样散发着身上的煞气,对于主子身上的阎王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花影魅压抑着心中的愤nù

,并不在看花青一眼,而是对着寂静丛林里的小路喝道:“来人,给我看住花青。”

血煞之人赫然出现,如同鬼魅般将花青团团围住。

虽然血煞众人的实力远远不及花青,但拖住她还是可以的。

花青一边应付着血煞众人,视线却是追随着花影魅的身影,看着她慢慢的走道欧阳凌月身边,缓缓的伸出手抱住他精装的身躯。

花青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对着血煞众人喝道,“你们是不是傻,你们这样,是害了她啊!”

血煞众人心中咯哒一声,赫然转头望向溪水中的二人。

“凌月。”花影魅轻轻的唤着欧阳凌月,温柔的浅淡的,欧阳凌月那双瞳眸没有任何光彩,只是本能的伸手环住面前人儿的身子,她的气息紧紧的深深的将他包围在其中。

欧阳凌月恨不得将怀中的人狠狠的吃进肚子里,但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属于男性的疯狂的气息充斥在花影魅的口腔中,伴随着鲜血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徜徉。

花影魅紧紧的拥住欧阳凌月的身子,配合的将自己的小舌送进她的口中。

肃杀的空气中平添了几抹暧昧,欧阳凌月却突然放开了花影魅的唇瓣,双手将她推开自己的身边,无意识的低喃:不,不要,不可以,不能,不能伤害魅儿。

在场的人都是高手,欧阳凌月呢喃的声音虽小,却依旧被众人听了个满儿。

“你们都下去吧!”欧阳凌月没有回头的对着身后的一众人吩咐道,她望着欧阳凌月,目光好不退却。没有人能够阻止她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就算是欧阳凌月也不例外。

“主子!”

“下去!”

血煞众人不得已如潮水般退了下去,“花青,你也下去吧!”花影魅叹了口气。

花青张了张嘴中是没有说些什么,转身隐藏在了黑暗的密林中,暗中保护着二人的安慰。

花影魅伸手解下腰带,衣裙顺势滑落浸泡在溪水中,如同胜芳在溪水里的多多娇艳欲滴的鲜花。

她慢慢的走向他,不着寸缕的身躯紧紧的贴上了欧阳凌月的胸膛,染水的青丝服帖的垂在背后,与她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花影魅吻住欧阳凌月的唇,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间。

她,从不后悔!

月光将地面上的一切镀上了一层纱,男子的低吼与女子的娇喘声结成了一曲动人的乐章,奏响在着寂静的溪水中。

运动过后,欧阳凌月的眸子清醒了过来,看着紧紧的抱着自己脸色苍白而痛苦的花影魅,整个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握在手里一般,疼的痛彻心扉。

“魅儿!”而此时的花影魅,早就被涌入体内的阎王之毒痛的失去了意识。

花影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她睁开眼眸,嗓子干涩的就像是买了烟般疼得难受。

“水,水”

一只大手拖住了花影魅的后背,将她轻柔的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另外一只手拿着茶盏送到他嘴边。

花影魅灌了口水,这才觉得好受多了,身后传来的温度与绵延的呼吸声让花影魅微微垂下眼帘,“月!”

欧阳凌月一把抱住花影魅的身子,任由茶盏离手坠地,他只是用力的,很用力的抱紧怀中的人儿,生怕在下一刻,他就会离自己而去。

“魅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这一天一夜中,欧阳凌月无时无刻不再责怪自己,阎王之毒光让自己承shòu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自己没有把持住的将毒药传入了她的体内。

欧阳凌月的身子在颤抖着,无助的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花影魅抬起手握住欧阳凌月还在自己腰间的手,笑道:“月,你对我说过,我们会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你若比我先走,我们又怎么能够生生世世的在一起。你死,我不会独活,不如,就一起吧!”

花影魅云淡风气的话如同飓风般刮进欧阳凌月的心中,将他所有的理智与话语尽数搅乱,不如,就一起吧!

一起生,一起死,一起看姹紫嫣红开遍。

欧阳凌月只觉得有一股陌生的情绪涌入心中,他的鼻子有些发酸,眼睛有些发痒,心脏有些发胀。

他静静的看着花影魅嘴角的微笑,只是收紧双臂将她抱得更紧,这辈子,下辈子,纵然他忘记了一切,也绝对不会忘记她忘记。

我牵起你的手,在你的手心中留下朱砂印记,我们是十指交缠的紧紧握在一起,许下承诺,这样我就不会忘记你,纵然我们身处在茫茫人海中,我也会凭借着你手中的朱砂,在第一时间找到你!

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我,愿意以任何形式伴随在你身边,永不离弃。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丞相欧阳凌月称病并未上朝,千傲鳞却在朝堂上宣bù

了一系列的事情,包括予以千泓焰太子之位。

慈宁宫,花影魅冷冷的笑着,略显苍白的唇瓣勾起一抹诡谲万分的笑意,好戏刚刚才要开始!

千傲鳞突然陷入了昏迷,就那么毫无征兆的。

京都外郊外府邸,贤王皱褶眉头,目光越过跪在地上的人望向窗外,千傲鳞为何会突然昏迷?就连他日内的蛊虫都无法将其唤醒?

虽然他昏迷对于他的部署而言没有任何的影响,但贤王十分讨厌这种好像有什么正在脱离自己的掌控一般的感觉。

“吩咐下去,计划提前!”

所谓先下手为强,对方以为这突然的一幕会让自己小心谨慎的踌躇一番,但她偏偏就不如此,他倒是要看看与自己对弈的人到底是是谁!

千傲鳞病倒,千泓焰暂时代替千傲鳞管理朝政,支持千宇阳的党羽不动声色的计算着一切,五皇子与六皇子更是干脆什么都不管的整天窝在后宫中陪伴着柔妃娘娘。

衡南的局势风起云涌,深处在风暴中心的众人各个岌岌可危。

慈宁宫,花影魅望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花影魅,你没有想到我还会出现在你面前吧!”来者冷冷的笑着,目光贪婪的望着花影魅这张娇艳欲滴的脸,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花影魅轻轻的向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道:“是没有想到。”

“花影魅,本王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将自己献身给本王的机会。”千泓焰小人得志般的对着花影魅说道,那高高在上的模样似是这样的要求都是施舍,花影魅都应该感恩戴德。

花影魅呲笑了一声,望着千泓焰的目光充满了戏谑,“王爷的好意臣女心领了。”

千泓焰见花影魅拒接,猛地一挥云袖,面色不善的冷哼道:“哼,不识抬举,那么你就不要怪本王了。”

“来人,花俊阳意图谋反,本王怀疑花影魅也参与其中,将她给我待下去打入天牢。”

“是!”

侍卫得到命令,走到花影魅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花影魅笑着站起身,一拢垂在地上的衣角,全然没有将千泓焰放在眼里,施施然的跟着侍卫走了下去。

经过轻千泓焰身边的时候,花影魅玩味的看了他一眼。

从她的眼神中,花影魅便能够看出面前的人是真真zhèng

正的千泓焰,看来他真的是没有死,而对方敢这么在她脑袋上扣高帽,这绝对是在逼迫花俊阳谋反,若在看到花风扬在千傲鳞手里的时候花俊阳还有一丁点的犹豫的话,那么现在便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

花影魅一袭华服静静的坐在牢房中,灰暗潮湿的地牢因为她的到来似是变成了最为豪华的卧室,衙役们可不敢为难花影魅,即便外界已经盛传花俊阳谋反的消息。

禁卫军将整个花府围在其中,吵杂的声音就算是距离老远都能听停到,士兵身上的铠甲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让众人永远无法遗忘。

“大人,不见花俊阳的踪迹。”

整个花府都能搜遍了依旧没有发xiàn

花俊阳的踪影,奉命前来羁押花俊阳的官员心砰砰直跳,只觉得天空有一股风雨欲来的架势。

“什么,不见了?”千泓焰显然并不知dào

贤王真zhèng

的目的,他还以为对方只是想要利用她控zhì

衡南罢了,千泓焰想的很好,他只要坐上了皇帝这个位置,就可以拜托对方的控zhì



不得不说,千泓焰真的是十分幼稚。

“给我全国通缉,一定要给本王将花俊阳缉拿在案。”

消息一传出,整个衡南上下一片哗然,花俊阳是谁?他在衡南国百姓的心中可是守护神,就这样一个人如今被人说成意图谋反,这样的事情他们真的是无法接受。

而此时,比武招亲不过刚刚结束,逗留在衡南国的其他三国众人还没有尽数离开,听到这消息后显示一愣,随后却不由得激动了起来,想到没有花俊阳的衡南国,他们就顿时心神一震。

此时的衡南就是断了翅膀的老虎,虽然依旧是森另之王,但也不再是他们不能一口吞下的存zài

了。

风起了,云还不会涌过来吗?

三十年冬。

千泓焰暂理朝政,下令不惜一切代价要浇灭花俊阳。

三十二年春。

士兵叛乱,揭竿而起拥护花俊阳,抵抗朝廷。

三十二年夏,山同与妹遥!

经lì

了进一年的救治与恢复,山同与妹遥的瘟疫彻底被抑制住,曾感染病菌的人慢慢康复,这近一年烧毁的被褥衣衫的灰烬都能将整个山同埋起来了。

由于花影魅的特殊身份,千泓焰动他不得,索性就将他关在牢中,这一关就是一年。身在牢房中的花影魅以商队的名号一年来往返与京都与山同之间送着物资与药材,大量的输出最终得到了良好的回报。

山同山林间,一名脸上续着短寸胡须的青年男子坐在土丘之上,遥望着此时蔚蓝的天空,目光深远沉重。

这一年多时间里山同与妹遥几乎封城,但以及能够听到京都传来的消息,千宇阳不是不想动,而是每次物资来临时,他都会接到花影魅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按兵不动!

“嘎吱嘎吱~”远远的就能听到马车载着重物而来的声音,千宇阳站起身耀目远望,看着大部队姗姗来迟,为首的年轻人将怀中的信放在千宇阳手中,这是第一次,花影魅不再给他纸条,而是一封信。

千宇阳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上面的娟秀小字一看就是出自花影魅的手,这样他不由得联想到了花影魅在些这封信时的神情。

“见字如面,京都已经乱够了,各国势力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快速的涌进京城,只等着在最乱的时候插上一脚,我想如今山同与妹遥的事情你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千宇阳,是时候回来登上那个位置了!”

千宇阳愣愣的看着信封,那个位置?虽然对方没有直说,但千宇阳却是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的心不由得砰砰直跳,不是为了那位皇位,而是因为花影魅语气中的狂傲与自信

与此同时,位于郴州地段的山脉中,花俊阳正在那里安营扎寨!

郴州距离京都不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驻扎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报,将军,七皇子回归!”

千宇阳回到京都的消息传入花俊阳耳中,花俊阳冷冷一笑,对方竟然选择回去,他还以为对方最起码是个聪明的人,可现在看来,对方真是愚蠢的可以。

他以为这样回去千泓焰就会放过他?

夜深,一切都陷入了安静之中,郴州边境中两抹身影急速而行,划过黑夜直直的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魅儿,路途遥远你又何必亲自前来。”欧阳凌月看着一路急行的花影魅,出声问道。

花影魅淡淡的笑了笑,云淡风轻的回答道:“我怎么舍得让花俊阳死在别人的手里。”

她,要亲自取了他的狗命,以此来祭拜死去的花影魅,九皇子还有独孤雁儿。

黑暗中,他们二人的身影就如同鬼魅般窜入了军营中,出现在花俊阳的幕僚里。

看着沉睡中的花俊阳,花影魅从怀中拿出一根熏香,并且点燃。瞬间,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从香中流出,那香气顺着空气慢慢流动,涌入花俊阳的鼻中。

看着呼吸绵长的花俊阳,花影魅眼底闪过一抹冷笑,他以为自己的伪装他们看不出来,他既然在装睡,那么花影迷就让她永远的都无法醒来。

刀子在黑暗中泛着寒霜,花影魅慢慢走到花俊阳身边,挥刀下刺。

黑暗中,花俊阳能豁然睁开眼眸,思想快过身体,他以为自己的反应可以躲过这一刀,但显然,一切都只是她以为。

刀子迟钝而缓慢的插入花俊阳的琵琶骨中,疼痛让她瞬间睁大了眼眸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以他的武功,不可能躲不过。

花影魅冷笑了一声,她刚刚点上的香可不紧紧是为了好闻的!

“是你!”花俊阳闷哼了一声,随后抬起眼帘凝视着面前的人,花影魅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花俊阳心中一惊,显然没有想到会是她。

花影魅冷冷一笑,手转动着插在花俊阳琵琶骨上的匕首,刀刃在他的血肉与骨骼中转动,那种疼痛差点让花俊阳昏了过去。

“来”

花俊阳刚要出声,花影魅便一把扣住他的下巴,瞬间抽出插在他琵琶骨上的匕首一下子搁下了他的舌头。

“唔!”巨大的疼痛让花俊阳呜咽出声,他愤恨的望着花影魅,那目光似是想要将她吞入肚中生吞活剥了一般。

“恨吗?”花影魅嫣然巧笑,那模样人蓄无害的犹如一个无辜的小动物,她轻轻柔柔的问着花俊阳恨不恨,随后说道:“你知dào

花柔澜是怎么死的吗?”

“她是中了玄天之毒死的,玄天之毒只知dào

是什么吗?就是一种毒发时会融化中毒者肉体的毒药,哦对了,是在她活着的时候融化。”

“哦,对了,还有花风扬,你知dào

在你给她运功疗伤的时候为什么会晕过去吗?那是因为给将醉生梦死的随风撒了出去而你不幸正好中招。而后你将她送走知dào

他为什么会落在千傲鳞的手里吗?对,也是我!”

“唔,唔”

花俊阳与不成调,但花影魅却能够猜到他再说什么。

“不孝之女吗?花将军是不是记错了,我花影魅从来就不是你花俊阳的女儿!”

“所以,你安心的去死吧,我会让你的儿子与你团聚的!”

语落,花影魅狠狠地将匕首插进了花俊阳的颈子中。

同年三十一年夏。

千宇阳回到京都权力中心,陷入夺位的斗争中。

第二百三十四章

朝堂之上,众臣垂而不语。

“皇兄,臣弟有事请奏。”千宇阳弯腰行礼。

千泓焰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望着千宇阳,道:“奏!”

“臣弟这次前往山同剿匪发xiàn

,山同与妹遥根本就不是被强盗洗劫而是爆fā

了瘟疫。”

千宇阳的话落,大殿中众人一片慌乱,瘟疫对于此时的人而言就是有攸关生死的大事,在说山同与妹遥可是衡南矿场最发达的两个城市,若那里爆fā

了瘟疫,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那此时如何?”千泓焰紧张的询问道。

千宇阳眼底闪过一抹寒霜,道:“索性如今的疫情已经控zhì

住了,臣弟想问的是,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臣弟无数次上奏朝廷山同与妹遥爆fā

瘟疫的事情,为何朝廷从未派人前来救助,若非如此,也不知dào

让那么多的百姓惨死,也不知dào

损失那么多的禁卫军。”

千宇阳的话犹如音频扎破水泵进狠狠地撞进众人心中,众人不由得心中猜想着事情的经过,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千泓焰与千宇阳。

千泓焰心头一跳,没有想到千宇阳会如此的问,神色慌张后恢复了平静,他道:“真有此事?为何本王并没有看到从山同前来的奏折?岂有此理,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扣下了如此重yào

的奏折。”

千泓焰愤nù

的直拍龙椅,千宇阳垂着的眼眸闪过一丝冷芒,在场的大臣们却是心思各异。

“不好了太子,花俊阳率领一众人马杀了进来。”

太监惊慌失措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众人心头一跳,千泓焰更是紧张的握紧了垂在身侧的衣袖。

花家军势如破竹般冲了进来,皇宫禁卫军竟然没有做任何抵抗,就已经缴械投降。

花俊阳一身铠甲迈步进入朝堂之上,煞气凌人,让人不敢与其对视。大臣心中叹息,看来衡南国是要易主了!

“大胆花俊阳,你竟然率军擅闯皇宫,你真的要冒着天下人咒骂的危险谋反吗?”千泓焰双目赤红的瞪着花俊阳,只觉得浑身颤抖不已,恐惧的难以自持。

花俊阳冷笑了一声,扬起手中的武器直指向他,喝道:“千泓焰你休要血口喷人,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种谋害皇上试图篡位的人吗?”

“你休要胡说!”

“花俊阳没有胡说!”低沉冷冽的声音从殿内穿去,昏迷已久的千傲鳞慢慢的走了出来,对着千泓焰怒斥道:“你这个畜生,竟然为了皇位给我下毒。”

千傲鳞的出现已经坐实了千泓焰的罪名。

“不,不!”千泓焰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猝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千傲鳞的声音还在继xù

,“花将军从一开始就是封了朕的旨意,朕曾与花将军说过,如果真无缘无故的昏迷他就要带兵谋反铲除了你这个混账东西。”

一切峰回路转,叛乱的人成了功臣,而千泓焰却成了谋反之人。

“来人,将千泓焰凌迟处死!”这次,千傲鳞没有任何的犹豫下令今日午时将千泓焰凌迟处死。

午时,菜市场,千泓焰跪在地上,看着头顶上明晃晃的天,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掌控了一切为何还落得今日的下场。

凌迟不是斩首,当千泓焰的肉被一块快的割下来的时候,痛彻心扉的哀嚎声响彻在整个京都上空,鲜血流了一地,从高高竖起的断头台上流入地面。

皇宫,千傲鳞与花俊阳站在花影魅面前,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花影魅其实也没有想到,天玄之毒竟然就与千傲鳞体内的蛊虫发生反应,俩俩相克而到底彼此化解,千傲鳞因此昏迷。花影魅留了他一年的命,在千宇阳回来时才出手结果了千傲鳞。

此时的千傲鳞与花俊阳,不过都是人假扮的罢了。

三十一年冬,千傲鳞病逝,传位于七皇子千宇阳,千宇阳继位之后,将那些暗藏在京都的三国奸细一网打尽,并且以叛国的罪名将赵府一百三十口尽数问斩,并让曾经荣宠后宫的找贵妃自缢身亡,随后该国号为永生。

花俊阳谋反嫌疑洗清之后,花影魅被放了出来恢复公主身份,并与同年,远嫁叶喜!

当叶喜国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抬着聘礼出现在衡南国时,衡南上下一片沸腾。

“小姐,小姐,外面的阵仗好大。”小小耐不住性子,自是看完了热闹才回来的,萌萌的脸上红彤彤,就连眼睛里都印着笑意,手舞足蹈道:“那迎亲队伍一眼都望不到边际,每个人身上都穿着红色的铠甲,看上去就像是烧起的火焰,可好kàn

了,还有他们带来的聘礼,足足有十五箱呢,好家伙,外面的人都在说,叶喜国十分重视小姐你呢。”

花影魅看着小小,自己的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这笑容中更多的却是感动与叹息。

感动,是因为这种被捧在手心中的呵护重视与爱意;叹息,是觉得他这样的举动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

欧阳凌月离开之前跟她说:魅儿,我会给你一个盛大婚礼。

一个足以让全世界的女人都羡慕,都为之疯狂的婚礼,纵然他不能像全世界大声说出自己爱她,也要让她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小姐,我给你梳洗打扮吧。”秋儿摸了摸眼角的泪水,虽然她会随着小姐去往叶喜国,但想着小姐出嫁,却还是止不住心中翻涌的情绪。

花影魅拍了拍求儿的肩膀,坐在铜镜前,望着铜镜中的这张脸,秋儿小心翼翼的梳理着花影魅乌黑浓密的秀发,那双巧手在她的发丝中穿梭而过,最终梳了一个飞天髻。

装点上首饰朱钗,秋儿拿起眉笔描绘着花影魅那双如水的翦瞳上,若远山黛眉般的眉毛,随后用碳石勾勒出眼线,用朱砂点缀着她那张若樱桃般的唇,最后在她的眉心处点上一朵五瓣梅花。

换上大红色衣衫的花影魅,就像是盛开在火焰中的花朵,那么的绝美,那么的妖艳,那么的动人心魄。

千宇阳被晃了眼,摄了魂,只是愣愣的站在已经长出嫩芽的柳树下,看着逆光处走来的身影。

他最爱的人,就要成为别人的妻,而他就连挽留的话都不敢说,他怕说了,自己执着的感情就彻底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

我是你的朋友,哥哥,但是,我爱你。

千宇阳忍受着刀绞心脏的疼痛亲自将花影魅送上了轿,看着轿撵远去,那大红色的队伍不仅灼烧着他的眼睛,还刺痛着他的心。

直到再也看不见迎亲的队伍,千宇阳脸上的笑被落寞所取代,那种就算是阳光照在身上都无法会散的阴霾惆怅,让伺候在他身边的公公不忍直视。

花影魅走了,也带走了千宇阳的爱情。

“皇上,皇上”

他落寞的笑着,低声的笑着,笑着笑着,嘴里便吐出了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向后便向后仰去,被站在一旁的五皇子一把接住。

宫门前乱作一团,五皇子抱起千宇阳走进皇宫,六皇子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露出一抹叹息,七弟当上了皇上,却依旧留不住自己心爱之人,这皇上当得,有什么乐趣,还不如他们这些闲散王爷呢。

他叹了口气,急忙走了几步,追着五皇子而去。

花影魅坐在轿撵上,看着这个她生活了一年多的城市,回头望着富丽堂皇的皇宫渐渐在自己眼中变小,变小,直到化作一个光点,最终消失。

衡南国的人或事,主动只能留在脑海中怀缅。

只是对于太后,花影魅依旧不能忘怀,那个将她捧在手心中,是她若珍宝的老者。

愿您在地下安息!

而此时,叶喜国皇宫,占据着最大面具的玉玺殿,珠帘后的金色座椅上,一名大约三十出头的女子斜靠着软榻,洁白如玉的手指上涂着鲜红的指甲,凤眸上扬,眉眼中勾勒着一丝凌厉而内敛的光,似是盘踞在暗处的猛兽,耐心的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队伍带哪里?”她慵懒的抬手,捏了一颗葡萄放在嘴里,漫不经心的问道。

跪在一旁的男子回答:“禀告太后娘娘,已经出了衡南境内,进入叶喜国的边境了。”

“哦?”她微微挑眉,哦了一声,随后道:“那就快让人张罗起来,皇帝大婚,可是举国盛世。”

“是,太后。”男人冷冷一笑。

叶喜国迎亲的队伍高调,但回来的时候却是悄然无声的,叶喜国国都冕城,屹立在东城城边的娇媚楼里,一身着大红衣衫,面容俊美邪魅的男子正挥舞着手中的扇子,勾起一抹邪笑,“叶喜国也真是让人看不透,竟然会这么高调的将花影魅接过来,不过这应该不是那个老妖妇的意思,丞相景荣倒是个有意思的人,总觉得他与某个人十分相像。”

修罗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景荣温润优雅的样子似是与欧阳凌月很想,但后者,却比前者的身上多了一丝凌厉的霸气。

景荣不会是欧阳凌月,他们都知dào

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扶桑若曦扫了二人一眼,他才不管谁对谁,只要花影魅肯将她手中从乌镇带回来的药材给他,让他干什么都行。

圆桌上坐着四个人,红莲,修罗,扶桑若曦,还有一个大约三十来岁人中上搂着一撮小胡子的男人,他长得并没有其他三人那般的出众,但浑身却透着精明。

“真是好奇啊,那个花影魅到底是何许人也。”他抽出袖子里的精致的只有账本大小的金算盘,啪啦啦的打着,随后双目反光的说道:“根据你们所说的产业,我初步的估计了一下花影魅的身价,嗯,一位,两位,三位,四位”

“卧槽,算盘不够用了。”财神有些傻眼。

初步的算了算,花影魅名下的产业大概有二百家,地契无数,当年这些都不是造成他算盘不够用的原因,整整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算盘是在是太小了。

接收到三人鄙视的目光,财神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义正言辞的反斥道:“小,这些可都是纯金的好吗,嫌小,你们出钱给我打大的去啊。”

红莲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骚包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道:“叶喜国中服饰,首饰,餐饮,兵器,你大概占有了一般的产业,算算价值,就是打造一千一万十万百万个金算盘也是够了,看你这抠门的样子。”

财神喜欢赚钱,但他更喜欢钱,别看手里的钱多的能够用银票就能砸死人,但他却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当初他掌管财政,要想从他手中拿钱,那可以说是比登天还难。

财神呲了一声,拿起金算盘,哈了口气,免起袖子擦拭着金算盘上沾染的灰尘,随后似是怕在场的三人窥觊般,连忙的又收回了衣袖中。

就连修罗与扶桑若曦都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他们俩人却没有想红莲那般有闲工夫吐糟他。

“人就快到了。”修罗泯了口茶,目光远眺望着叶喜国繁华热络的街道。

红莲桃花眸微微一弯,休息了这么久,再不找些乐子怕是身上都要长毛了,耽误了一个月,你总算到了。

财神垂着头,眼底闪过一抹好奇与期待,如此有做生意头脑的人,他还真是想要跟他切磋切磋。

扶桑若曦却是完全没有反应的饮着茶,他不过是比她早了几天来的而已。

花影魅到来的时候,便是这盛世大婚开始的时候,也是隐藏在暗中的人忍不住出来跳脚的时候了。

叶喜国皇宫,御书房后的偏殿中,一名面带着金色面具的年轻男子坐在椅子上,遮挡住脸部的面具让人看不出他的长相,但从宫女太监们唯恐避之不及却又隐忍不敢显露的表情来看,就能想到,这人面具下的那张脸是有多么的恐怖。

“你们都下去吧。”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屏退了身边的一干人等,丫鬟太监恭敬的行礼告退,转身后皆是舒了一口气,似是身后有厉鬼追赶般连忙的走出房间,并且不忘关上房门。

“主子,主母明日就能到达冕城。”

屋中的人尽数褪去之后,除了他再无其他人的房间里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清澈明亮,顺着声音望向来者,是一个看着只有十几岁大小,长着一张萌脸的少年——这人不是别人,便是花容。

“来了啊。”面具下,那人在笑,声音不似刚刚的沙哑低沉,浑厚的音域中夹杂着淡淡的笑意,如同清泉般能够洗涤灵魂。

花容犯了个白眼,看着面具下主子扬起的嘴角,青色的嘴唇是很吓人的好不好,能不能将脸上的装卸了在笑。

没错,这个被世人诟病并且嘲笑着的鬼王,不是别人,便是衡南国的一国丞相——欧阳凌月。

他姓夜,真名其实叫夜凌月,叶喜国的国王,夜凌月。

想必世人一定料想不到,一个是如皎月般高高在上的贵公子,一个如照进水渠中的污浊月影,他们两个人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主子,那帮人似乎按耐不住了,你就不担心主母”这话说到最后,花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就主母那强悍到只有主子能够与其的性格,谁要是能让她吃亏,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夜凌月扫了他一眼,勾唇笑了笑,他的魅儿,其实一般人能够折辱的?

翌日一早,繁华兴盛的冕城,街头巷尾,店铺人家解释将门面装点成大红的颜色,屋檐上挂着大红色灯笼,恭贺皇帝大婚。

鬼王被宫人簇拥这站在最前面,金色面具下的眼眸扫过在场众人,锐利的光芒敛在瞳孔深处。

各国都来了人,当初争夺花影魅时输了的晁凤国与朝阳国来的可都是不得了的人物。

晁凤贤王,轩亦。

朝阳国的皇子,凌云出轩亦含笑站在百官之首,细长的瞳眸闪烁着璀璨的星芒,视线随着从玉玺殿正门携手踱步而来的身影慢慢转移。

凌云出恭贺假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更是无法解释自己为何要亲自参加她的婚宴,看她身披嫁衣。这种感情有些微妙,当骄阳余晖照耀在身上的时候,耀眼的光温热璀璨,但你深知,它并非是为了你一个人独独存zài

,你感受得到的,只是零星微点中的渺小尘埃。

凌云出一直不敢相信,那个高傲清贵到骨子里的男人会放任她嫁给一个这样的人,但也许,他一直认为的一切都是错觉,又有什么样的感情能够凌驾于江山前程之上。

欧阳凌月只是一国丞相,纵然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是一国丞相,仅此而已。

大红的地毯从玉玺殿大门直直眼神到玄武宫宫门口,他站在玄武殿石梯平台之上,而她,却与另外一个人携手站在石梯下,正慢慢的一梯梯像着自己靠近,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像是磁极正极相对,不受控zhì

的越来越远。

夜凌月紧紧握着花影魅的手,手掌的余温一遍遍的告sù

他,面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存zài

的,他即将牵着她的手,迈过那道半尺高的红色台阶,在百官的见证下,让她成为自己的妻。

最爱也是唯一。

他的一生从开始就充斥着阴谋、黑暗、权利、腐朽。他在挣扎中一步步的成长,深陷在争斗的淤泥中,夜凌月从未想到有一天他会从黑暗步如光明。而她,站在他身边为了自己披着火红嫁衣的女子,就如太阳般将他笼罩。

轩亦站在凌云出身边,视线从花影魅那大红的身影上移开,眼眸半眯半合的抬头望向天空,墨色的瞳仁映着蔚蓝的天空,一道寒若冰霜的冷芒从眼底深处一闪而过。

蔚蓝的天被暗红色的光芒掩盖。

“漪玄殿走水了。”

位于玄武殿后身的漪玄殿被汹涌的火舌吞噬,冲天而起的火龙将花影魅眼前的天空映照在红若似血的光晕里。

热浪一股股的从漪玄殿涌了过来,文武百官一时有些慌乱。

夜凌月隐藏在鬼王面具下的脸阴沉的似是能滴出水来,锐眸上的两束剑眉狠狠的皱在一起,冷冽的目光直直的射在轩亦与凌云出的身上。

漪玄殿走水绝对不是一件意wài

,最有嫌疑的人也只有轩亦,凌云出,还有那个他名义上的母亲,太后了。

丞相景荣吩咐太监宫女前去救火,他的声音十分动听,儒雅中透着上位者独有的气势,不禁安抚了大臣们的情绪,更让那些想要借此祸端浑水摸鱼的人不敢妄动。

大婚现场并没有因为漪玄殿走水受到任何影响,轩亦深深的看了一眼景荣,微微垂下眼帘,没能捣乱他们的婚礼真是有些遗憾,不过好戏,还在后面,不急,不急!

漪玄殿的火扑灭后,大婚仪式也落下了帷幕。

玉玺殿,太后坐在铜镜前描眉,听着身后侍卫禀报的一切,听到漪玄殿走水的消息后描眉的手微微一顿。

“走水!?”

太后鲜红色唇瓣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叹到:“大婚之日皇宫走水,真不知dào

是哀家的皇儿命数不好,还是那花影魅,身带不祥啊!”

跪在地上的侍卫不敢抬头,听到太后的呢喃心头一颤,这话若是穿了出啊去,那么那个衡南公主的名声,怕是

“行了,你下去吧!”

侍卫起身告退,太后放下描眉的炭笔,翻开面前锦绣小盒拿出胭脂涂抹在本就鲜红的唇瓣上,“春菊,皇上与皇后是不是该来哀家的玉玺殿了?”

伺候在身后的大丫鬟春菊低头轻回了声是,手下利落的将太后的青丝梳成发髻。

“诺,今天就带这一套了。”

春菊接过太后手里的头饰,垂着的眼眸微微一凝,这不是当初先皇正妻仁德皇后入宫时,前太后赐给皇后的首饰吗?

这套首饰在皇后死后被先帝赐给了当时还只是嫔妃的太后,当初谁又能想到,只是一个嫔位的妃子竟然能够在先帝死前坐上皇后之位。而时至今日,先皇的死到现在还是众说纷纭,最大的一个说法,就是是此时的太后害死了先皇。

这套首饰太后很少会佩戴,而今天太后今天竟然打算带这套首饰,看来,太后这是有意要敲打敲打衡南的那位公主殿下了。

春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头饰插入太后的青丝里,不一会儿,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皇帝与皇后,到了!

花影魅在前来叶喜之前就已经听夜凌月提起过这位太后,望着恢弘华丽的玉玺殿,她垂着的眼眸闪过一抹暗芒。

凌月曾经所受的一切,她都要对方与对方的家族势力,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她扬起嘴角,容貌明艳的让天上的骄阳都失去了光彩。

玉玺殿,太后端坐在高位之上,紫金色的衣裙上绽放着大片大片的牡丹,娇艳欲滴的脸上挂着和善温婉的笑意,但这笑却浮于表面,并没有流入深层。

花影魅恭敬的垂着头,青丝垂落在两颊,如瀑吧飞流直下,玉玺殿中飘进几缕微风,吹拂起花影魅的青丝,荡起她身上那独特的让人难以忘怀的香气。

太后眯着眼,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花影魅一番,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随后朝着花影魅招了招手,“来,魅儿,让哀家好好的看看。”

夜凌月面具下的唇微抿,冷笑的扬起唇角,花影魅依旧低着头,听到太后的话这才抬起头几步走到太后身边。

太后一把抓住花影魅的手,纤长的玉指不动声色的搭上了花影魅的脉,只是一瞬间,便将抓的手势改成了握,倒是笑了起来,“看着丫头水嫩的。”

“不错,不错!”

花影魅害羞的微低下头,声音柔柔的响起,“哪里,母后您才是风华绝代呢。”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人夸奖,尤其是夸奖你的还是一个容貌不在你之下的人,太后心情大悦,就是不知dào

她的喜悦是因为花影魅的这番话,还是因为她刚刚搭脉的结果。

“魅儿,你既然嫁到了我们叶喜,日后就是叶喜的皇后了,你最重yào

的就是给皇帝绵延子嗣,你,知dào

了吗。”

“是,魅儿知dào

。”

花影魅恭顺的回答道。

她的回答让太后十分满yì

,太后放开花影魅的手,道:“行了,哀家乏了,你们下去吧。”

“母后金安。”

花影魅与夜凌月退出玉玺殿,踏出殿门后,花影魅转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红色大门,回过头底眸凝望着脚下的一节连着一节的石阶。

夜凌月紧握花影魅的手,不曾回头。

太阳渐渐落下了帷幕,日月同辉也只是在一个瞬间,下一个就已然跌进了永恒的黑暗,只有月,没有日!

指引前路的,只能有一个。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夜深,花影魅被带到了梨园殿,这里便是皇后的宫殿。

梨园殿与御书房距离甚近,无可厚非的是这叶喜皇宫中除了皇帝主殿与玉玺殿之外最大的行宫。

大红的卧室到处摆满了喜庆的物件,花影魅坐在铜镜前由着小小将头上繁重的头饰一一卸下,不过一会儿,她盘在头顶的青丝已经全部垂落,小小用犀牛角的梳子一下一下的疏通着本就顺滑无比的青丝。

“皇上驾到。”

花影魅起身,由小小扶着前去接驾,看到已经卸了妆的花影魅,后在门外的丫鬟微微低下头,眸光闪烁的不知dào

是想到了什么。

月光下,花影魅轻丝飞扬,淡淡的站在门边,在月罗光华的映照下,清澈绝美的犹如将要乘风而去的仙女,夜凌月的心不争气的砰砰直跳,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眸贪婪的望着花影魅,似是要将她这般的样子深深的刻进眸中。

“臣妾恭迎皇上。”

花影魅行了个礼,声音温婉中带着一丝疏离,夜凌月挑了挑眉,语气不祥的嗯了一声,随后阔步的走进了房中。

小小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攥着拳头,她不甘心,不甘心她的小姐就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她的小姐配得上最好的!

夜凌月余光扫了一眼小小,摇头失笑,这个小丫头。

秋儿与秋蝉垂着头,看不出在想些什么,花影魅吩咐宫女关上门,叫了秋儿在屋中伺候,将小小与秋蝉等丫鬟都打发了下去。

小小与秋蝉作为花影魅的陪嫁丫鬟,自然是大宫女了,她们二人守在门外,将没必要的人遣了下去,隐藏在黑暗的中警惕而小心的注视着周围。

夜凌月坐在软榻上,花影魅将沏好的茶倒在他面前的杯盏中,笑道:“皇上,您尝尝这个茶,是魅儿从衡南国带来的。”

夜凌月轻笑,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透过面具望着他,花影魅微微失神,他深邃的宛若星空的眸子即便在刻意的丑化与掩盖,都无法让其失去光彩。

“夜,深了!”

夜凌月的声音不是以往那样的清澈,带着不明原因造成的沙哑,如是说道。

玉玺殿,太后坐在铜镜前,闭着眼睛任由身边的大丫鬟为自己卸妆梳理。花影魅,没有武功!?

“去,去好好的查一查花影魅的底细。”

她要确保花影魅是真的不通武艺,而不是伪装,若是伪装,那么她便留不得。

“知dào

我刚刚给你喝的茶是什么意思吗?”

黑暗中,花影魅与夜凌月依偎在一起,她凝望着窗外的眸亮亮的,让人无法忽视。

夜凌月轻笑,没有回答花影魅的问题,但花影魅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也是,由有什么是他猜不到的。

夜凌月之所以一直没有动肖钰,不过是还没有找到隐藏在她背后的势力罢了,肖钰是个谨慎而狡猾的角色,想要从她那里找寻蛛丝马迹,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而一个人,再什么时候最会因情绪的支配而冲动行事?那就是在她愤nù

到无法抑制住怒火的时候。

凌月隐忍了这么久,那么就由她来当那个点着炮竹的火把吧。

“小月,看你的了。”

花影魅呢喃。

黑暗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挥动着翅膀,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出了皇宫。

叶喜国都城,繁花似锦的玉娆街,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与靡靡之声丝丝流转,属于姑娘们的娇笑声如风铃般清脆动听。

这是一家青楼,一家在一个月前突然出现并火速吸引了王孙贵胄与文人墨客的青楼。

叶喜国的人之闻衡南的天上人间,如今却是感受到了天上人间的魅力。

二楼雅阁内,一名身着紫色衣袍,腰间缀着白玉的青年正好爽饮酒,对着围桌而坐的友人大声说道:“哈哈哈,你们能够看到天上人间还是多亏了我,要不是我与那天上人间的姑娘说叶喜国怎么怎么好,天上人间又怎么会出现在叶喜国!”

周围的人撇了撇嘴,敷衍的符合着,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真心的感谢,但这话题说得多了,也着实让人厌烦。

不过说到底,天上人间能够在叶喜国开分店,也都是因为几个月前那场旷世的比武招亲,若非叶喜国的青年才俊进入衡南国,还不知dào

衡南国竟然有一家如此妙诀了的青楼。

当初也不是这青年一个人说叶喜多么多么的好,若非如此,天上人间幕后的老板又怎么会在叶喜也开了一家天上人间。

他们只能感叹叶喜幕后人物的果duàn

与迅速,他要是在晚上一点,怕是会被效仿者捷足先登。

天上人间四楼的房间中,红莲拿出小月翅膀下的信件,将桌子上的芙蓉糕推到小月面前,由它去吃,自己此时打开了信件。

“肖钰!”

真是让人头疼!

那个家伙竟然让他暗中调查肖钰的秘密产业,她这由是要干什么啊,刚来叶喜国,就不能消停消停啊!

红莲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无力的嘬了嘬牙花子。

来叶喜一个月,他自然知dào

这信中的肖钰是谁,就因为知dào

,才觉得对方真是会给他找麻烦。

查?他查到不如去问财神那个铁公鸡又来得快。

红莲抓了抓头发,让那个铁公鸡说出肖钰的产业,他怕是又要破费了!

记账!

红莲牵怪的瞪了一眼吃的正美的小月,将给财神的那比挑费记在了花影魅的身上。

天上人间,还是刚刚的那件雅阁,紫衣青年一杯饮尽,倒是有些醉了,眼神迷离的望着几人,口齿不清楚的说道:“我,我跟你们说,今天在皇上大婚的时候,漪玄殿突然就着火了,你们说,到底是皇上不详,还是皇后!”

“企宣,你喝醉了!”

听到文企宣这大逆不道的话,在场的众人吓了一跳,他们心里想想便罢了,这种事哪能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你们几个下去,今日听到的话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白衣青年虎目圆瞪,警告着赔罪的姑娘。

姑娘们哪敢多说什么,连忙保证不会胡说什么,这才被大发了出去。

“把人架走。”白衣青年沉声说道,在场的众人显然以他为首马首是瞻,没等企宣说什么,便将人连绑带拽的拉了出去。

白衣青年扔下银子,转身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天上人间,四楼!

那几个公子哥的话很自然的被人转述给了红莲,红莲微微皱眉,漪玄殿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起火,这是天灾?这是人祸!

“传下去,将舆论泼在鬼王的身上。”

所谓艺多不压身,虱子多了不怕咬,他鬼王的名声已经是那样了,在多加上一条也是无所谓的了,但是花影魅初来叶喜,在没有站稳根基的时候,是能传出任何不好的传言的。

与此同时,凌霄阁。

花容正在安排人手插足这届的武林大会,主子一直怀疑,在肖钰背后支持着她的人是武林中人。

花青拿着飞鸽传书走到花落身边,将书信递给了花容。

看到书信中的内容,花容的眼眸顿时凌厉的起来,就连那张包子脸都变得十分铁青,身上的煞气足以让人忽略他可爱的外貌。

“那个老妖妇!”花容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肖钰碎尸万段,若不是没有找到她背后的人,她还能活到今天?

花青冷着一张脸,虽然没有花容这般情绪外露,但身上的煞气却同样凌冽,他永远都忘不了主子当年所受的痛苦,以及现在,依然要承shòu的,他有时都想不顾主子的命令将一切告sù

花小姐,但想着也许那样会让主子更加的痛苦,花青就不由得握紧双拳,用手心中传来的痛楚提醒自己不要冲动。

“该死的!”

花容一把火烧了手中的信件,低声咒骂,放在主子身上的污言秽语已经够多了的,如今还要加上不详的名声。

仁德皇后是在生主子的时候去世的,那个时候主子就被认作不详,先皇当年爱惨了皇后,将皇后的死怪哉了主子身上,要不是当初的太后护着,主子在当年就会落得不详的名声。

而后,随着太后与先皇的逝去,这样的风声越演越烈,却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的说出来,就连议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提多了就会沾染上不详,这次漪玄殿走水定是人为,不是冲着主子来的就是冲着主母。大婚没有受到干扰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用想,他们就已然知dào

明天一早皇宫中漪玄殿走水的事情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主子却让他们在那个时候引导舆论,将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不让主母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小太监守在梨园殿主卧室外,后背贴着墙根,目光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将耳朵贴在墙上,听着卧室内的动静。

秋蝉坐在床边的窗户前,抬手撩起窗户,透过窗户的缝隙将那小太监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她记得这个小太监是净房调开伺候小姐的,秋茶在手上名单这个小太监的名字上画了个圈,划了一个叉。

做好一切,她将手里的纸折好贴身放着,随后从床头下拿出一枚银制的哨子叼在嘴里,三长一短,五短二长的吹着,这枚哨子因为是特制,发出的声音像极了鸟儿的名叫,是以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古蔺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幽魂,静静的听完哨声传递出的消息,随后悄然无声的消失在了梨园殿的范围内。

主子竟然要拿今日的事情做文章!?

那漪玄殿在玄武殿身后,玄武殿是皇上早朝的地方,龙气旺盛,漪玄殿之所以是突然走水并不是祸端,而是大婚之时玄武殿内龙气鼎盛,漪玄殿根本就无法承shòu,所以才会突然走水。

听上去玄而又玄,这个说法肯定不会有多少人相信,但花影魅要的就是把水搅浑,当真zhèng

的夜凌月褪去面具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人们机会想起这个曾经被他们嗤之以鼻的留言,到时候,他们便会深信不疑。

花影魅要的不是立竿见影的效果,而是潜移默化的影响。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她没有摸清楚肖钰之前,她是不会贸然行动的。

她只是让人传了言论,就算这留言被肖钰听到,她也只会以为这是效忠皇帝的大臣们所编造的,面绝对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梨园殿,花影魅与夜凌月并没有休息,夜凌月压低着声音,在花影魅耳边呢喃,“我好想要了你。”他粗糙的大手抚摸着花影魅如丝绸般的肌肤,胸口升起一股燥热,沙哑的嗓子这回却不是刻意为之,而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夜凌月口中呼出的热气轻抚着花影魅的耳垂耳鼓,悄悄的钻进她的耳中,如同一只只调皮的小虫子,很有目的性的直直爬进她的心间,那种感觉,酥酥麻麻的,让花影魅不由得颤栗。

如今不是时候,不提暗中监视的人,就算是他现在的身体,也并不适合。这种抱着自己心爱之人却不能做些什么的憋屈,让夜凌月胸口中涌出的浴火更加旺盛。

他一把抓住花影魅的手将她放在那肿胀的某处,头埋在花影魅颈间,一口咬住她的脖子,舌尖贪婪的舔舐着动脉,声音慵懒邪魅的像是能够将人催眠,“帮我!”

花影魅轻啐了一声,夜凌月的手却包裹着她的手,动了起来。

夜凌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这种就连亲近自己心爱的人都要隐忍着的憋屈,让他加快了查出肖钰的动作。

肖家本来只是二等家族,但在肖钰这十几年的运作下,肖家已经成了盘踞在都城的庞然大物,深埋在土壤下的根茎交错纷杂,牵连深广,他之前一直不懂肖钰的原因除了想要找到她身后之人外,多多少少还有肖氏一族的原因。

不是怕,而是担心朝野动荡。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夜无话,五更时,夜凌月睁开双眼。

花影魅随着起身,她如今是他的妻,自然要为他宽衣洗漱,夜凌月张开双臂,看着花影魅站在自己面前认真的为自己宽衣,阳光透过窗户映入屋中,倒影在她的脸上,金亮亮的光碎洒满她深邃而皎洁的眼眸。他低着头,看不清花影魅的样貌,只能看到她光洁的额头与纤长如蝶翼般的睫毛。

眼前的一切突然只剩下她,若岁月都这般静好,那该有多好。

整理好夜凌月的衣衫,花影魅冲着他笑了笑,那笑容璀璨的让夜凌月无法睁开眼眸。

“臣妾恭送皇上。”

站在屋门口,花影魅望着夜凌月远去,余光注意到鬼祟的龟缩在转角处的小太监,花影魅嘴角的笑僵在了脸上,对着夜凌月离开的方向冷哼了一声。

玉玺殿,宫女撩开菱花,伺候肖钰起身。

梳妆的时候,春菊笑着对肖钰道:“娘娘,皇上昨日在梨园殿就了寝,不过该发生的事情却没有发生。”

春菊说的含糊,但肖钰却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眸光微转,透着一丝笑意,“那皇后呢。”

春菊跟着笑道:“倒是个会装的。”

今儿个小太监可是回了话,那花影魅在皇上面前倒是乖巧的很,但背后对于皇上怕是厌恶的紧,也难怪,这么个大美人嫁给了一个容貌丑陋形同废人的鬼王,搁在谁的身上谁都不会而已,何况对方在衡南国的时候可是备受宠爱的公主。

“算是个聪明的。”肖钰似是而非的赞叹道。

春菊心头冷笑,太后这句聪明可不是夸奖,若她真的聪明,太后怕就不会这么说了,非得将她扒皮抽筋了不可。

她的小聪明甚好,起码能够保住自己的命不给皇上惹麻烦,当今衡南国的帝王多么宠爱花影魅众人是有目共睹的,而花影魅还有一个将军父亲,若是太后动了她,衡南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为难的还不是皇上。

“春菊,在想什么呢?”肖钰透过铜镜望着有些失神的春菊,刚刚用炭笔描绘的柳眉轻挑而起,漫不经心的询问让春菊的心停掉了一拍。

春菊收揽起心神,笑道:“太后娘娘,奴婢只是在想,昨天漪玄殿走水的事情,今天怕是会被传的沸沸扬扬吧。”

肖钰垂下头用圆润的指肚轻抚着手腕上的玉镯,眼底看不出是什么情绪,“皇上也真是可怜。”

春菊心头巨寒,她呆在肖钰身边足足五年了,到如今她都看不透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春菊只是知dào

,在她笑道最明媚的时候,便是她最冷酷的时候。

在红莲与凌霄阁散发的舆论影响下,鬼王的不详被传的越演越烈,而有关龙气过剩导致漪玄殿走水的论点,所信之人少之又少,大多数人都只是听乐般一笑而过。

早朝的时候,夜凌月坐在龙椅之上,朝堂之下以右丞景荣与左丞肖林爵为首,分为三大阵营。

以景荣为首支持皇帝的阵营,以肖林爵为首支持禹王的阵营,还有保持中立的阵营。

肖钰育有一子,名为夜丞乾,五年前被皇帝夜凌月封为禹王,禹王被肖氏一脉扶持,若非景荣等大臣极力支持皇上,这江山怕是早就易主了。只是即便有景荣等人,夜凌月这皇帝之位也是岌岌可危的。

“皇上,明州运河坍塌,都御使魏中杰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罔顾百姓性命,罪大恶极,请皇上下旨重罚魏中杰。”

尚书林宇中跪在大殿正中,手持明州加急送来的文件与魏中杰的犯罪证据,请求夜凌月发落。

肖林爵侧头望向跪在正中的林宇中,眼底闪过一寸锋芒,这魏中杰可是他的门生,也是肖氏一族的心腹,对方竟然不动声色的找到了魏中杰的犯罪证据并奏明皇上,这雷利的手段可不是林宇中能够有的。

他收回放在林宇中身上的目光,扫了一眼平静的站立在自己身边的景荣,景荣若有所感的转过头,二人的视线正好在空中交汇,景荣冲着肖林爵微微一笑,那眼底隐藏的寸芒看得肖林爵心头一跳。

肖林爵眼底的忌惮与愤恨隐藏的很好,但敏感的景荣还是窥探到了一二,心里不仅腹诽不已,这一切明明都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安排的,到最后自己却是吸引了所有的仇恨,真不知dào

等这帮人知dào

了真zhèng

的鬼王是何等王者,会是怎样的一番神色,别说,他还真是有些期待。

夜凌月将台下众人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隐藏在面具下的唇瓣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呈上来。”

太监将林宇中手里的奏折接过呈给夜凌月,夜凌月细细看来,突然冷哼了一声,将奏折扔到了肖林爵脚下,“景荣,你且看看。”

景荣见肖林爵太阳穴上微微凸起的青筋,低头抿嘴掩盖住脸上的笑意,弯腰将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细细翻阅。

嘭的一声合上奏折,景荣义气填膺的冷声道:“若这一切证据属实,那么那魏中杰便真的是罪大恶极了。”

“臣所言句句属实。”林宇中挺直背脊,不惧四周投来的目光。

“朕相信林大人不会说谎。”这就是信了魏中杰的那些罪名。明州都御使可是一个肥差,明州不仅仅富饶,而且就在前几日,魏中杰还曾来信说他在明州发xiàn

一处未被开采的矿山,肖林爵本来有意让魏中杰将矿山的事情隐瞒下来,这样那矿山便不属于皇家而是属于肖家的了,但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魏中杰却被人参了一本,若皇上派别人前往明州,肖家不仅仅失去了对那里运河的控zhì

,更失去了那座矿山。

思前想后,肖林爵都不能让魏中杰有事。

“皇上,您不能听从一面之词就认定魏中杰有罪。”肖林爵从队伍中走了出来跪在地上,不是为魏中杰求情,而是坦言这件事不能如今草率的下定论。

夜凌月点了点头,道:“爱卿说的极是,那么依照爱卿所言,要如何是好?”

肖林爵低着头,措辞道:“依臣之见,应该先派大臣前往明州治理灾情,然后在调查魏中杰是否真如奏章中所言中饱私囊,罔顾人命。”

“那么,爱卿觉得朕应该派谁去呢?”夜凌月问道。

肖林爵道:“魏中杰是微臣的门生,派遣何人去调查的事情臣还是不要参与了,但凭皇上做主。”

肖林爵踢皮球般的将问题踢了回去,关于人选的事情,他不能提。

“皇兄,将这件事交给臣弟如何。”

夜丞乾站了出来,跪在林宇中身侧毛遂自检。

夜凌月冷冷一笑,思索了片刻后,这才说道:“明州路途遥远,风餐露宿,朕怕臣弟无法忍受,若是出了事情母后怕是要心疼了,这样吧,若臣弟执意要去,朕就派遣姜将军与你同去。”

“多谢皇兄。”夜丞乾叩首谢恩。

“众爱卿平身吧。”敲定了前往明州的人选,夜凌月让众人起了身,大太监一挥手上的拂尘,尖着嗓子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见没有大臣在启奏,大太监说了声退朝。

夜凌月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百官叩拜,“恭送皇上。”

直到夜凌月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上,百官这才慢慢悠悠的退出大殿,走下高台。

玉玺殿,夜丞乾拘谨的站在肖钰面前,纵然肖钰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但夜丞乾在单独面对她的时候依旧心有余悸,不知dào

是不是小时候她在他心中的样子太过深刻,让夜丞乾无法忘记。

“听说你自己毛遂自荐要去明州。”肖钰没有让夜丞乾坐下,她抿了一口茶盏中的茶,扫了一眼春菊,春菊遣退了宫女,自己则是站在门前,低眉垂首的装作听不见二人的谈话,但肖钰的声音依旧清晰的传入春菊耳中。

夜丞乾垂在身侧握着拳头的手有些发紧,不敢怠慢的回答道:“是的母后。”

肖钰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茶盏磕在桌子上的声音似是一句重锤般击打在夜丞乾的心中,让他浑身一颤。

“知dào

明州是什么地方吗?知dào

明州距离都城有多远吗?你知dào

你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吗?”

景荣等人一定会借此机会除掉他这个蠢儿子,听听皇上派了谁去,姜宇姜将军,那是谁的人,那是景氏一族的人,忠诚的是当今的皇帝夜凌月,谁知dào

他是要保护丞乾还是要借此机会除了他。

“儿臣知dào

。”

夜丞乾当然知dào

,而且他之所以站出来都是因为舅舅,若非是舅舅那一眼,他又怎么会站出来接下这件事。

“知dào

,你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太小看了景荣。”肖钰怒不可遏,皇上是个可有可无的废物,但景荣却不是,只要景家还在一天,夜凌月就不能死,而她的儿子夜丞乾就坐不上皇帝之位,好在夜凌月那个废物不可能会有子嗣,夜凌月死后,这江山就是她儿子的了,不过是在等等罢了,他怎么就忍不住呢。

“母后,是舅父的意思。”

夜丞乾知dào

他说什么都没用,即便他觉得自己已经有能力能够解决一切了,但他的母后依旧不相信他。

“你说什么?”肖钰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切会是她的兄长肖林爵的主意,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对着夜丞乾道:“你先回去吧,通知你舅父,哀家要见她。”

第二百三十八章

玄武殿,景荣同夜凌月走进了御书房。

大太监肖福海转身关上了门,在他关门的一瞬间,景荣与夜凌月的身影同时消失,而另外两名与他们长相相似神态一致的人替代他们出现在肖福海的监视中。

御书房下一个密室,这是每代皇帝才会知dào

的密道。

密室四通八达,覆盖了整个皇宫,夜凌月与景荣走进其中一间密室,密室中挂着一幅花影魅的画像,角落里摆放着书架与桌案,正中间是个石桌子,此时夜凌月与景荣正在那里。

景荣不是第一次看到花影魅的画像,却依旧不由得对看了两眼。

“喂喂喂,我只是看看而已。”

夜凌月直勾勾的望着景荣,看的景荣连忙收回了望着画像的视线。

“看看都不行。”夜凌月摘下脸上的面具,俊脸冷酷的无比,眼里的眸光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射向景荣,景荣不由得头皮发麻,败下阵来:“好好,你赢了。”

不要跟吃醋起来不是人的男人讲道理!景荣在夜凌月的身上印证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咕噜咕噜~”

安静的密室墙壁内传来轻微的响声,景荣起身走到你书柜前,将手放在书柜架子中的摆饰花瓶上,微微向右一转,嘎吱一声花瓶后的墙壁便向着两边裂开,顺着墙壁内的通道滚过来的小球正正好好的落在了景荣的手上。

景荣松开花瓶,一切恢复了原装,他用食指与中指捏着小木球走回夜凌月身边,坐下后这才啪的一声将向小木球一分为二,拿出里面的纸条。

景荣快速的扫了一眼,然后递给了夜凌月,呲笑道:“肖钰竟然会以为咱们会在路上干掉夜丞乾。”

夜凌月看过后就将纸条销毁了,他淡粉色的冷唇微微挑起,语调玩味而恶略,“有何不可呢?”

景荣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夜凌月,他当初可是不止一次提到过要解决夜丞乾,可都被他否决了,这次是怎么了?

“从都城前往明州,而是要经过费吉山的,我似乎听到风声,说那里可是有叛军的出现啊!”

“你是说”景荣欲言又止。

“虽然这次的主要目的不是要了他的命,但世事难念不是吗,谁能够知dào

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夜凌月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景荣觉得他的计划有些疯狂,那些叛军隶属于谁他们都十分清楚,肖氏一族的爪牙又怎么会对夜丞乾下手呢,除非但这不可能!

景荣声色惊异的望着一脸淡漠笑意的夜凌月,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他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梨园殿,花影魅坐在梨木椅上,看着梨花殿中一十八个太监与宫女,放下手里秋儿递来的茶水,扫了一眼秋蝉,秋蝉将准bèi

好的碎银子分别放在荷包内发给各个太监宫女。

“谢皇后娘娘赏赐。”接到封赏,宫女太监磕头谢恩,花影魅一挥云袖让众人起了身。

“皇后娘娘要有话要问,你们可要想仔细了在回答。”小小刮了众人一眼,出言道。

“是,奴婢(奴才)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花影魅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开后,由着小小问话,“今个早晨怎么不见各宫的嫔妃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怎么,她们是欺负我们娘娘初来乍到,想给我们娘娘脸色看是吗?”

宫女太监对视了一眼,大太监拱了拱手,回答道:“回禀娘娘,并非是后宫中的嫔妃不来,而是根本就没有妃嫔。”

花影魅拿起茶盏低头饮着茶,茶水潋滟的波光映入花影魅深邃的瞳仁中,小小眉头一凝,显然不相信太监的话,厉声问道:“没有嫔妃,这怎么可能,你莫要胡说八道。”

大太监连忙解释道:“小小姑娘,奴才真的没有说谎。”

花影魅放下茶盏,用茶水润了润喉,“说吧,既然没有说谎,就好好的解释解释。”

“这”皇家的事他哪敢多说啊,只是感觉到头顶上射来的锋利目光,大太监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事情是你这样的”反正后宫里没有妃嫔的事情也不是秘密了,瞒着也没有用,皇后娘娘总会知dào

的,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让皇后娘娘通过别的途径听来。

当今皇上是纳过妃嫔的,只是那些人,大多死于非命。当初皇帝登基,太后将自家的侄女塞给了皇上,最后怎么样了,最后那个少女却惨死在了荷花池里。随后,太后又塞给了皇上几个妃嫔,她们的下场与肖家小姐一样,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至此,便没有人在敢将自己的女儿嫁入皇宫了。

“嘶”小小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浑身泛着寒气,下意识的回过头望向自家小姐,这个鬼王,也太过邪门了,若真是如此,那么她们家小姐怎么办?是不是也会如那些女子一般香消玉殒。

小小三人害pà

极了,花影魅却从始至终淡漠的似乎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秋儿眨了眨眼,不知dào

是不是她眼花了,她刚刚竟然看到自家小姐在听这公公说完话之后笑了笑。

笑?小姐怎么会笑啊!

花影魅为什么不笑,肖钰千方百计的都要将自家看中的人塞给夜凌月,她以为夜凌月就是那任由她摆布而无法反抗的木偶,其实呢,夜凌月可是隐藏在黑暗中将自家贴上弱者标签的凶兽,在二人的角逐中,肖钰从一开始已经输了。

“哐当”一声,茶盏坠落在地,飞溅的茶水溅在花影魅的衣裙上,倒影进屋中的阳光将花影魅狼狈的身形照射的无处可藏。

“娘娘。”小小吓了一跳,连忙扶起花影魅,却发xiàn

自家小姐的手抖得厉害,往上一瞧,才发xiàn

此时此刻她的脸惨白的可以。

小小微微的张了张嘴,一脑门的问号,不应该啊,依照小姐的性子是根本就不会被这件事吓成这样的啊!

秋儿与秋蝉对视了一眼,秋儿不聪明但却了解花影魅,当初在花府那样恶略的环境中小姐都没有怕,又何况是在这,在秋儿的心中,花影魅身影伟岸的就像是那高高在上的天神,她只会坚韧勇敢的勇往直前,绝对不会被三言两语给吓到。

秋蝉是聪明的,在看到花影魅此时的样子时她就知dào

,自家小姐这是在演戏。

秋儿连忙将碎裂的茶盏收拾好,小小与秋蝉扶着花影魅进了主卧室,太监与宫女们面面相觑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皇后娘娘没有让他们动,他们就不能动。

“娘娘,你没事吧。”小小关切的询问着。

秋蝉白了小小一眼,这个傻货,竟然真的以为小姐是吓到了。

花影魅冲着小小摆了摆手,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道:“给我宽衣。”

她刚刚的惊慌是做给别人看的,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再说了她还有问题要问他们了。

小小与秋蝉给花影魅更完衣后,扶着花影魅走了出去,她依旧清贵的坐在椅子上,却无法掩饰脸颊的苍白。

这个时候的秋儿已经将一切收拾并且又给花影魅倒了一杯茶,花影魅将茶盏用力的握在手中,直至手指发白,大太监深深地看了花影魅一眼,便连忙收回了目光。

花影魅要了谣言,声音有些颤抖,“那么皇上为何要戴上面具。”

“”

太监与宫女退下之后,花影魅浑身虚脱的倚靠着椅子,神色惊慌失措。

皇上之所以带着面具,是因为,是因为皇上的容貌奇特!

没人敢议论皇上的长相,而一句奇特就足以说明了一切,花影魅很清楚,若她什么都不知dào

,只是一个一直被宠爱着的公主,知dào

了外界的传闻都是真的的时候,那绝对是绝望而恐惧的,与她现在的神色状态所差无几。

肖钰不是想要知dào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不是在她的周围安插了无数眼线吗?那么她就让她清清楚楚的看到。

“小姐,吃一口饭吧。”秋儿见花影魅盯着一桌子的菜一动不动,担忧的劝慰道。

花影魅的身子向后一抑,不去看面前的食物,烦躁的挥手道:“拿下去,统统拿下去。”

碟碗落地的声音从屋里传进外面众人的耳中,小小看着一地的食物咬了咬牙,腮帮子一股一股的甚是心疼,她想着,这些要是尽了自己的肚子该有多好啊。

秋儿叹了口气,只好将食物都收了下去。

御书房下的密室,景荣看着新传递下来的纸条,咧嘴笑着,“皇上,皇后还真是有趣。”

景荣清楚的知dào

花影魅是知晓夜凌月便是欧阳凌月的,那么她这番举动就是在迷惑敌人,不得不说她的演技很好,就连他们的人都被她骗了过去,夜凌月抚摸着手中的小纸条,透过文字似乎就能看到她的魅儿玩略的模样,温润的笑了笑。

景荣却像是见鬼了一般的等着夜凌月,他的笑竟然出了冷笑与讽刺的笑之外,还能有这般温暖的笑意,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景荣离开御书房后,正牌的夜凌月替代了假扮的夜凌月,而这一切,躲在暗中监视着的人浑然不知。

二更天,肖福海端着糕点与参茶走进御书房,放在夜凌月手边,道:“皇上,夜深了。”

夜凌月看了肖福海一样,放下手中的奏折向后一靠,动了动肩,转头看了看天色,犹豫了一下,开口问肖福海,“昨夜皇后曾问朕为何带着面具,肖福海,朕,到底该不该对她坦白。”

肖福海是当初跟在先皇身边的大太监,在肖福海看来,皇帝是真的信任他。

但他肖福海却是肖钰的人。

“皇上是真的喜欢皇后?”以往的皇上从不会在意身边嫔妃的想法。

夜凌月沉默,随后道:“她不是叶喜国的人,毕竟是衡南的公主,是花俊阳的嫡女。”

肖福海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在意花影魅本身,而是花影魅的身份。

第二百三十九章

“其实皇上心里早就有数了,又何必奴才说明呢。”

肖福海可是听说了梨园殿中的事情,有太后拦着,这消息绝对没有传入皇帝耳中,依照皇后的表现,若是看到了皇上的这张脸就算是不哭闹,也绝对不会忍受。

在皇上看来,联姻不过是一场交yì

,但对于一个背井离乡的女子而言,这场交yì

本身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夜凌月笑了笑,声音沙哑的说道,“不过是联姻罢了。”

也就是说,他并不在意花影魅在看到自己的样子时是否会惊慌失措,那么他又为何多次一问?

“虽然是早就决定了,但朕还是觉得问问你的意见心理踏实。”其实夜凌月只是想让肖钰明确的知dào

他对花影魅没有任何的感情,更是防止她对于自己的决定抱有怀疑而从魅儿的身上得以验证。

肖福海微微一愣,他从先皇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随在先皇身边,先皇带他不薄,肖福海不怕自己会没命,只怕自己的家人会因此受到牵连,是他该死所以才出卖了先皇,如今看到当今皇上对他如此信任,肖福海的心里颇不是滋味,但事到如今,他根本就无法回头了。

肖福海不是孤儿,也不是被家里卖进来的,而是因为家穷,所以自愿进了皇宫当了太监,他的家人都住在都城里,享shòu

着他因为背叛先皇而得来的一切。

为了肖家做了这么多事情,难道他背叛了肖钰皇上就能饶了他?不,这是不可能的,肖福海收起心中的不忍,冲着夜凌月拱了拱身子。

夜凌月面具下的唇挂着冰冷如霜的笑,“摆驾,梨园殿。”

夜凌月到梨园殿的时候已经快三更天了,屋内烛光闪烁,守夜的太监安静的坐在主卧外,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

“啊~~~~”

惊恐的呼叫声震得他立马坐了起来,秋蝉与小小没有动,只听嘎吱一声,秋儿衣衫不整的跑向主卧,敲门时已经扣好了褂子上最后的一个口扣子,“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屋内传来花影魅心有余悸的声音,“没事,就是做恶梦了,你下去吧。”

秋儿应了声,知dào

花影魅无事松了一口大气,吩咐守在今个儿守夜的太监警醒着点,随后拍着胸脯回了房间。

梨园殿,听到花影魅叫声下人们各有心思,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主卧内,夜凌月捏了捏花影魅的鼻子,声音宠溺的低声笑道:“听到你这声叫,外面的人可是要彻夜不眠好了。”

花影魅打下夜凌月的手,转过身面对着夜凌月,眨了眨眼,翦瞳中闪烁着无辜的光芒:“我只是做了噩梦啊。”

那意思就是,外面的人怎么想,睡不睡的着与她何干?

夜凌月低下头,深邃的瞳眸映着花影魅慵懒俏丽的样子,在月落光华的映照下,身上似是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辉,那无辜戏谑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夜凌月勾起淡粉色的唇瓣,蜻蜓点水般的在花影魅的额头烙下印记,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魅儿,想不想与为夫浪迹天涯?”

“好啊!”

“说定了!”夜凌月语落翻身而起,迅速的穿好了衣衫摆驾回了御书房。

翌日一早,梨园殿发生的事情就被传的沸沸扬扬了。

“娘娘,那花影魅听说是病了。”玉玺殿,春菊一边为肖钰拢着青丝,一边嚼着耳根。

肖钰只是慵懒的嗯了一声,春菊捂嘴偷笑,“昨个夜里梨园殿可是闹了一通,似是说是那花影魅做了噩梦,不过没过多久皇上就摆驾去了御书房,看来”

春菊的话没有说完,但话中的意思却是明显的很,结合着早先传着的花影魅询问梨园殿太监宫女的话,很显然是花影魅看到了皇上面具下的真实样貌。

呵,不过是个联姻来的公主。哪配看到皇上的真容,这种注重外貌的肤浅女子,活该她被吓得生了病。

春菊恶狠狠地想着,可她却没有想到,她这般对夜凌月忠心耿耿,难道除了恩情与命令外,就不是因为他的外貌而心生爱慕吗?

当初她还嫉妒花影魅能够成为夜凌月的正妻,这个时候春菊不由得笑起了自己,你说说她嫉妒什么!

肖钰透过铜镜扫了一眼笑意满满的春菊,慢悠悠的张开红唇,“春菊,你似乎很不待见皇后?”

春菊将肖钰的青丝绾成髻,随后才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嘴碎。”

“嗯!”肖钰闭目轻嗯了一声。

虽然玉玺殿内都是她的心腹,但这帮奴才们要是说的起兴在外面忘了分寸可就不好了。

春菊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降了回去,不再多言。

一连几天皇上也为在摆驾梨园殿,那日发生在梨园殿的事情被传的越演越烈,甚至流到了宫外。

红莲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妖艳的脸上挂着呲笑,花影魅那样的女子能被鬼王的一张脸给吓到生病?虽然不知dào

花影魅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红莲却知dào

她这么做必是有所图,也许就为了此时这传言。

早朝的时候夜凌月已经让夜丞乾启程前往明州,姜宇带队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玉玺殿,太后抬手推了推发髻上插着的金簪,斜飞的翦瞳扫了一眼春菊,慢悠悠的站起身,她抬起手,春菊连忙扶住,“去梨园殿看看。”

玉玺殿大太监听闻连忙准bèi

銮驾。

“太后娘娘驾到。”梨园殿,离着老远就听到了这通报声,花影魅半倚伴卧的躺在床上,没有血色的唇瓣听到通报声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臣妾恭迎母后圣驾。”肖钰走进梨园殿主卧室,花影魅挣扎着起身,肖钰扬手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快走了几步走到花影魅身边,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回了床上,关切担忧的问道:“这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

若不是知dào

肖钰的为人,还真以为她是真的关心呢。

花影魅扬了扬唇角,姑且算是在笑,声音中明显中气不足,柔柔弱弱的说道:“谢母后关怀,臣妾没有什么大事,可能是初来乍到,有些水土不服。”

肖钰眼底闪过一抹精芒,宽慰的拍着花影魅的手,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十分心疼,“可怜的孩子。”

随后转头凌厉的目光落在屋中伺候在花影魅身侧的小小与一众宫女身上,道:“你们这些奴才,就是这么照顾皇后娘娘的吗?”

太后震怒,屋中宫女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太后娘娘息怒。”

“母后”

“魅儿不用为他们求情,我看这帮丫鬟是皮痒痒了!”肖钰阴着脸,惹得一众宫女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花影魅才不在乎叶喜国的宫女是否会被惩罚,但这些人中却有小小三人,她不可能看着肖钰在自己的面把钱惩罚她们。

“母后,她们伺候的很好,是魅儿自己的身子不好。”

“你啊!”肖钰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亲昵的似乎二人才是真zhèng

的母女,“你们这帮狗奴才,还不谢谢魅儿。”

“多谢太后娘娘饶恕,多谢皇后娘娘宽容。”宫女们连忙道谢,肖钰握着花影魅的手,道:“魅儿,我看这帮丫鬟是不行的,你带来的几个丫鬟毕竟不是叶喜的人,这样,母后将身边的大丫鬟赐给你,你看可好?”

说是如此,还不是想要名正言顺的找个人来监视自己。

这样也好,总比她偷偷摸摸的安插人进来自己再让秋蝉调查的好,倒是省了她的事了。

“多谢母后。”

肖钰对花影魅的表现很是满yì

,有点小聪明,十分识时务,若是她安安稳稳的当这个皇后,等到丞乾坐上皇位后,她还能留着她给丞乾当个妃子,毕竟那个废物皇上不能人道,她也算是清白。再说叶喜政变衡南不会理会,但若是因此让花影魅死掉,那衡南不就此发难才怪呢。

“吩咐下去,密切监视花影魅。”肖钰回到玉玺殿后,对着心腹下达命令。

肖钰将自己的陪嫁丫鬟红玉赐给了花影魅,面对红玉,花影魅自然不会拿大,红玉也十分清楚自己为何会被太后排到花影魅身边,倒是对花影魅恭恭敬敬。

“姑姑!”小小冲着红玉行了个礼,随后道:“娘娘的汤药已经煎好了。”

红玉接过小小手中的汤药亲自喂给花影魅,见她喝的一滴不剩这才放心的放下了碗。

夜深之后,夜凌月悄然无声的出现在花影魅面前,“魅儿,我们去明州!”

马车车轮碾压着被人走多了而走出来的土路,天蒙蒙亮,太阳冲破地平面,慢慢的升入半空,火红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唤醒马车内沉睡中的人儿。

一只玉手撩起马车车窗上的帘子,瑰丽的颜色照进透过车窗凝望着天空的翦瞳,光华流转,这双眸子中竟闪过一抹璀璨的光辉。

一双粗糙的大手从背后抱住这双眸子的主人,墨色的长发轻轻的垂在眸子主人身侧,随着车窗外吹进的风漂浮在半空中。

“真美!”

宛若大提琴般低醇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并不算宽敞的马车中,随后是一声赞同的附和,“是啊,日出真的好美。”

拥有动听嗓音的男子笑了笑,望着女子被阳光映照着的侧脸,轻声道:“我说的是你!”

第二二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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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似乎是停滞不前,窗外的阳光洒进马车内,将这男女相拥的画面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这画面,美得就像是一副画作,

少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依旧望着窗外的天空,呼吸着那混合着青草香味与雨露味道的空气,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被包裹在这一切的安静惬意与温馨里,

马车一路急行,卷起扬尘,就那么慢慢的远离了都城,

皇宫里,一切都与昨天并两样,红玉依然伺候在花影魅身边,完全沒有察觉出,此时的花影魅已经不是之前的花影魅了,

臭小姐,出去玩也不带着我,

小小看着躺在床上假扮着花影魅的人,心里腹诽不已,这叶喜国的皇宫可不像是衡南国那样任由自己自由出入,享受惯了拘束的日子,突然像是个鸟般被人关在笼子里,小小浑身难受不已,

花影魅走的十分匆忙,连要去哪都沒有交代,若不是古蔺通知了秋蝉,她们这个时候还被蒙在鼓里呢,

坏小姐,秋儿义愤填膺,

中午时分,马车停在了一座小茶楼外,

都城与落雁城之间的大道上,每个几里就会有一座茶楼,算是给每个赶路的人一个歇脚的地方,

“吁,”几匹疾行的马骤然停在茶楼前,为首的青年穿着干练精致的骑马装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咱们在这歇歇脚吧,”

店小二连忙前來将马牵走,心中却想着今天到底是什么大日子,他们这小店里竟然來了这么多的贵客,

傅冲一马当先的走进茶楼,茶楼并不大,其中的客人也是一目了然,临窗而坐的两人却吸引了傅冲的目光,

这两个人,一人身着黑色绣暗纹的长袍,腰上是同样黑色绣暗纹的腰带,腰带上闭着一枚和田白玉,剑眉星目,好是不凡,而他对面,坐着的是一名身穿白青色锦衣的少年,说是少年也不过是傅冲猜测罢了,因为这白青色锦衣男子身形娇小,绝非是成年男子,傅冲之所以不举得他是女子,只是因为这少年坐姿气质实在是不像,

这小店里出现这两位不俗之人让傅冲有些意外,心想着对方莫不是也去参加那武林大会的,只是他并未看到二人手上拿了兵器,也许只是郊游的公子哥吧,

毕竟他在外面并沒有看到马,只有一驾马车罢了,

想到这,傅冲不再多想,一众人坐了下來,要了些酒菜,天南地北的说了起來,

他们的声音不算大,但却依旧传入了靠窗边座位的两人,

穿着白青色锦衣的少年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淡笑,深邃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扫了一眼面前的男子,声音若溪流划过石头般潺潺动听,“欧兄,我们不如与他们搭个伴,”

他面前黑衣男子冷着一张脸,显然并不赞同少年的话,但少年却不理他,端起手里的酒杯自顾自的走到了傅冲身边,

“众位兄台,敢问你们是要去那个武林大会吗,”

傅冲几人正在兴头上,听到突然有人插话心中难免有些不爽,生硬的说了声,“是,”这一抬头,说话之人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公子如玉,灼灼其华,

他站在逆光的地方,阳光在他的背后打下暗影,似乎年就连那璀璨的光芒也法与面前的人儿争辉,

咕咚一声,咽唾沫的声音在这猝然安静的环境下十分明显,他们同身为男子,却依旧法抵挡这少年的容貌给他们所带來的震撼,

坐立不动的黑衣男子一把捏断手中的筷子,带着满身的寒气几步走到白青色锦衣的少年身边,身上的气势让沉浸在少年容貌中的众人瞬间清醒了过來,下意识的向后错了错,远离那危险,

习武之人对于气息更加的敏感,从这黑衣男子身上散发的气势來看,就算是他们这些人联手都不是这男子的对手,高手,这两个字闯入众人的脑海中,

白青色锦衣少年笑得害,他们却觉得,他越是冲着他们笑,那黑衣男子身上的寒气便越发的严重了,

黑衣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白青色锦衣少年,却是对她可奈何,

“啊,是,我们是要去武林大会,”傅冲回答道,

白青色锦衣少年拽过一旁的凳子便坐在了傅冲身边,近距离接触,傅冲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闻,好闻的让他不由得想要靠近,只是他还沒有靠近他,头顶上那冰冷的似是在望着死人的目光便让他不敢在动一下,

傅冲有些头皮发麻,

“我们也要去那个什么的武林大会,”白青色锦衣少年对于他们也要去武林大会表现的十分高兴,抬起手一巴掌拍在傅冲的肩膀上,笑眯眯的问道:“既然咱们都要去,咱们就一起吧,”

少年的手很软,但盯着他的肩膀与少年的手触及在一起的地方的目光,就像是两把迟钝的刀子般一下一下的割着他肩膀上的皮肉与骨头,

疼的傅冲额头冒汗,

傅冲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应一定会死的很惨,但他亦是觉得自己答应了也会死的很惨,

他们不过就是进來吃些东西罢了,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这位兄台,你说好吗,”白青色锦衣少年好脾气的又问了一遍,

“好,好,”傅冲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艾艾的答道,

白青色锦衣少年愉快的将手从傅冲的肩膀放了下來,那道杀人的目光也随着少年放下手而消失的影踪了,傅冲不由得舒了一口大气,拿起面前的酒杯仰头灌了口酒,口中辛辣的刺激麻痹了他砰砰直跳的心脏,

太他妈吓人了,

傅冲同意了之后其中的人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对于黑衣男子的加入他们倒是欣然接受,但对于那个白青色锦衣的少年,他们多多少少有些不屑,他们可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带着这个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真的好吗,

“马车,”

郭明看着面前的马车,呲笑了一声,武林大会可是江湖上的大事,他却将这当成了郊游,

白青色锦衣少年挠了挠头,面对郭明明显的嘲讽只是惭愧的笑了笑,“我爹爹不让我骑马,”

郭明等人翻了个白眼,翻身上马,傅冲对着一旁充当着人形冷气的黑衣男子说道:“欧兄,不如你带着白兄骑马吧,”

虽然说是要一起上路,但让他们故意放慢速度等着马车是不太可能的,就算是他愿意,郭明那些人也是不愿意的,

“好,”黑衣男子冷淡的答应着,完全不理会白青色锦衣少年那明显拒绝的目光,一刀砍断马车的绳子翻身上马的同时一把抱住少年的腰将她带了上去,shoad05();

“驾,”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傅冲几人连忙策马紧跟其后,

“你等我等着,”奔跑在最前面的骏马飞驰在山林间,环抱着白青色锦衣少年的黑衣男子低下头,将淡粉色的唇瓣凑到少年耳边,恶狠狠地小声说道,

少年勾起殷红的唇瓣,毫不在意青年的威胁,身子向后一趟,舒服的躺在了身后男子的怀中,抬起头,挑人的翦瞳微微上扬,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搔弄着青年的心扉,轻启朱唇,“夫君,我等着,”

沒错,这个白青色锦衣少年与黑衣青年,就是花影魅与夜凌月,

五日后,费吉山,

天不过蒙蒙亮,傅冲几人已经起身上路,穿过费吉山,再走半天就能到武林大会的举行地点了,

“驾~”

飞驰的骏马扬起尘埃,惊起栖息在山林树上的鸟儿,

“嗖,”的一声,一记利箭划破半空,蹭的插在傅冲身下马儿面前,惊得马儿发出一声嘶吼,

刚刚还空一人的四周不知从哪里钻出來了一众人马,一个个满脸煞气,手拿利刃,不用问傅冲众人就已经猜到了他们是什么人了,

“强盗,”

傅冲是听说过费吉山上有强盗出沒的,却沒想到会被自己给遇到,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男子拿着一柄足有一人高的大刀,大刀阔斧的挡住几人的道路,

窝在夜凌月怀中的花影魅语的翻了个白眼,这帮人难道就不能换一个开场白吗,词语如此的匮乏,还当什么强盗啊,

不过也是,这些还真不是强盗,虽然他们装得很像,

看着包围在身边的强盗,傅冲几人手心里已经溢满了汗水,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兵器,警惕的望着在场的众人,暗防他们会突然袭击,

“呦,这就是强盗啊,”

在这紧绷的气氛下,花影魅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似是并沒有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身处在危险的环境中,

郭明已经不知道是该说这个大少爷心大还是傻了,他以为这是在开玩笑吗,竟然对于强盗的出现还这般的兴致勃勃,

夜凌月宠溺的看了一眼在自己怀里折腾的小女人,她演的倒是挺高兴,这一路他扮演的这个被宠坏的公子哥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如今,倒是能够派上用场了,

花影魅与夜凌月只是对视了一眼,二人已经懂得了对方的意思,

“老实在马上坐着,”夜凌月冷声的对着花影魅扮演的纨绔公子哥说道,随后沒有废话,一跃便从马上跳了下來,轻巧的夺过距离自己最近的强盗手中的刀,反手一挥,鲜血飞溅而出,沾染在刀上的颜色鲜红的就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只是一个照面,夜凌月已经解决了一个强盗,

他凌厉的攻势与刀刀毙命的狠辣,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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