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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总裁的抵债新娘》


第1章留给南宫寒野

黎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如黑幕般阴沉的天与地融为一体,掩盖着城市各个角落不为人知的交易。

一处民宅里,晕黄的灯光闪烁着暧昧的气息,被褥凌乱的床,胡乱地叠着黑白分明的一对男女。

忽然,啪嗒一声,房内猛然一亮。顺着亮光到来,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嫌恶地望着床的男女,皱起好看的眉毛。

那女人并不回避,反倒大方地走了进来,坐在离床较远的一张旧木椅,纤长的小手在鼻端扇着,跷起细长的腿。

她有着一副好身材,一米七以的身高,配着38、24、36的三围,再加一张精致的脸蛋,是无数男人心的理想"qing ren"。

她身穿着香奈儿最新款的短裙,脚下穿一对阿卡莎限量版精致高跟凉鞋,xiong bu方挂着卡地亚绝版钻石项链,手弯处吊着lv时尚小包,连头笼发的一枚简单的发饰都是要一千元以才可以买到的alexander。

她身流泻下来的贵气,显然不是zuo tái女郎可以拥有的,更不可能是这些民宅里的一份子。坐在小小的房内,显得格格不入。

镶着水晶指甲的尖细小手停下了扇风的动作,她不耐烦地指指门外,没有感情地道:“你,可以走了。”

床的女人听话地翻身下床,毫不回避地当着两人的面穿了廉价而暴露的衣服,赢得女人不屑的一声冷哼。

“这……我还没玩够呢。”看着zuo tái女子飘然离去,床的男人不满地叫了出来。

“够了!”女人不满地一声低喝,隐忍已久的怒火终于发了出来。男人坐回了床,露出只有混混才有的痞子模样,懒懒地靠在床头。

“都三个钟头了,你是一头种马吗?”女人尖锐地讽刺着床的男人,站起身来,将原本关闭的窗户拉开了一些。

“不要忘了,是谁带给你这样的好生活。”女人回身之时,狠狠地瞪了一眼床的男人。

“当然是您了。”男人歪歪嘴,理所当然地道,既而又撇撇嘴,露出不屑,“我也为您解决了不少事情,不是吗?您送来的女人和钱都没有白费。”

“没有白费?”女人的声音坚硬起来,她如同看待一只怪物一般看着男人,“你没有听说吗?南宫寒野要结婚了!你送去的那个女人不仅没有帮到我的忙,还抢了我的位置,这,怎么解释!”

女人显然相当激动,纤白的手在空重重地分开,落在身侧,手肘里的精致包包也随着晃动几次,配合着她的怒火。

“有这样的事?”男人坐正了身体。

“当然,他们的婚礼将极为低调地举行,也是说不通过媒体,更不会举行隆重的婚礼,你看吧,你选的好女人,如果不是一个做婚纱的朋友告诉我这个消息,他们结了婚都不知道!”

女人说完这话,在并不宽敞的房内连踱了几圈,当她回过头来时,已经挂了一副坚定而阴毒的表情。

“你给我听好了,我要这个女人从——此——消——失!”她咬着牙,吐出这句话,周身充满着杀气。

从包里掏出一沓钱,狠狠地丢在男人的身前。“记住,你从来不认识我,我也没有见过你,这件事情一定要弄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更不能让人知道是你干的。”

男人一脸欣喜地捡起钱,当着女人的面数了起来。数完后,露出满意的笑容。“您果然爽快,放心吧,我在这一带混了也不是一天两天,我手下那帮兄弟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绝对可以成功嫁祸,连累不到你我的,您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不过……”话锋一转,男人直接光着身子滑下了床,来到女人的面前。一米六的他站在女人面前,如同一只马戏团里供人哄笑的猴子,两人身份的差距一目了然。

男人sè sè的目光直直地射在女人的xiong bu,两手不安份地搓动着,意图再明显不过。

“洪老六,你给我听好了,老娘可不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zuo táixiao jie,别想对我动手动脚!滚远点!”女人明白过来,直接甩一巴掌在男rén liu里流气的脸,一根细长的手指直指男人的鼻子。

“哦,谁不知道呢,您的身体是留给南宫寒野的。”男人摸摸被女人打过的地方,退了回去。

“知道好!”女人拎起小包,扭动着身子消失在门后。

……

阳光综合市场,这里是这一带低收入人群每天买菜必到的场所。这里的菜色品种齐全,而且价格便宜,深受附近民宅租客们的喜欢。

早时间一般是买卖的高峰时期,每一个摊挡面前,都会有小小的排队,来来往往,很快,家庭主妇们便满载而归。

在一楼的水鱼摊挡前,虽然已经过了高峰时期,却仍排着长长的队伍,而且,这队伍的主力并非家庭主妇,而是以男性居多。

“水鱼西施,给我一只草鱼。”一个男人看着摊挡老板的脸,指着盛鱼的盆子道。

“水鱼西施?”

摊挡的主人是一位年龄不过十七**的女孩,她鹅蛋形的脸总是挂着浅浅的微笑,雪白的皮肤并没有因长年的艰苦劳作而有所改变,一双水灵的大眼镶嵌在脸,如同暗夜里两颗明亮的星星,更像世界仅有的两颗璀璨的黑宝石。

长长的睫毛自然翘起,轻灵地闪动着,一笑之时,总会将眼睛遮住,给人一种倾国倾城之感。

第2章欺负水儿了

她娇俏迷人的小鼻子轻轻地呼吸着,透着静的气息,一张不染而红的小嘴在工作之时总会抿成好看的形状,而在客人离去之时,又会从轻轻地吐出一声“谢谢关照”,并拉成诱人的圆弧。

她的手戴着设计别致的一款手饰,脖子挂着同款的项链,恰到好处地衬着她修长的脖颈和bái nèn的手腕。算现在围了一张围裙,仍挡不住她娇好的身段。

她并不高,只有一米六五,一头青丝简单地扎成马尾,从头顶倾泄而下,在身后随着她身体的移动而优雅地摇摆,平添了一种生气。她这种自然之美加热情,每天都会吸引到不少客人。

其实,她的摊挡并不是只有男人,只是这个点,主妇们大多都已回到家。

听到男客人水鱼西施的称呼,洛映水小小地停顿了一下,脸的笑容依旧甜美。

“是呀,这个称呼在你们菜市场都传遍了,大家都知道这里有一位卖水鱼的měi nu,这不,我们大老远地,越过几个市场,到你这里来买鱼,都想一睹你的芳容呢。”男客人指指身后站着的一同到来的几名年轻男子,并不隐瞒。

“这……样啊,你们真的是……”洛映水的小脸一红,不自然地低了下去。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只是,做为今天才满十八岁的她,还真有点适应不了。她手足无措地在盆里寻找,想要抓住一只游动的草鱼,却一直没能得逞。

“是不是又有人欺负我们家的水儿了!”一个超大的声音,把排队的一伙人的视线引了过去。在水产区进出口,站着一个瘦高的男子,他双手交叉,露出敌意的目光。

“没事啦,超远哥。”洛映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辩解。

“真没事吗?”叫超远的男子缓步走近,打量着那几个排在前头的男子,“是不是想来看我的水儿呀,她可不是给你们看的。”超远霸道地穿过人群,直接挡在几名男子的身前。

“你这样,人家怎么买鱼呀。”洛映水小声地道,小手伸出来,拉扯着超远的衣角。

“是呀,我们怎么买鱼呀。”排队的几名男子不满地附和着。

“那,鱼!”超远没好气地从洛映水手接过鱼,直接塞在男子手里,并从他的手里抢过钱去。“这样买,爱买不买!”

“你……”

“超远哥——”

洛映水向排队的几名男子递去抱歉的目光,马被超远挡得严严实实。映水是他心的女神,他是不愿意别人窥视她的芳容。

看着洛映水盈盈双目盯着自己,他感觉全身都在软化。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可以融化在她的目光。

“好啦,我们看在水鱼西施的面子,不计较了。”几个男人也被洛映水楚楚可怜的目光所打动,决定不再为难她。

这样,洛映水每杀完一条鱼,都是由超远送到客人手,再由他将客人手的钱递给她,找钱时,还要经过他的手。

第3章卖什么鱼

一阵简单的忙碌,眼前的长龙总算消失,洛映水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接近午时分,从早四点钟到现在,她还没有休息过一次,身体已经有了疲乏的感觉。

“超远哥。”她抬眸看看一旁用心欣赏自己的超远,脸再次泛红,不好意思地叫醒了他。“以后别这样了,这样不好。”算是这样责备的话,从她口吐出来,都带着柔软的触感,让人不忍违背。

超远抓抓头皮,为自己刚才的失礼而感到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要再次地关注她清丽绝美的容颜。

他不满地甩甩头,再次旧事重提。“水儿,我都说了,你完全不用这么辛苦,我可以养活你的,还有你的妹妹,可你总是不听,要来卖什么鱼,这么辛苦做什么。”

洛映水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样的话,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

“超远哥,我能养活自己和妹妹的,你看,现在不是都好好的吗?我妹妹高已经毕业了,只等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摊档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并没有什么困难。倒是你,总不能一辈子想着收保护费的事吧。”

超远尴尬地笑了一笑,他的父亲是这个综合市场的老板,他以前总喜欢仗着老爸的身份,向这些商户们索取保护费。

他迅速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份东西,展示在洛映水的面前。“水儿,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我变了。你看,这是我的夜大入学证明,我知道你报了夜大设计系,我也报了。”

洛映水的小脸舒展一些,满意地看向他的那张入学证明,点了点头,既而又开始摇头。“超远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和爱好,你怎么可以因为我报了设计系跟着报呢?”

超远再次抓抓头皮,他觉得尴尬的时候,总喜欢这样。不过,马又甩了甩,把那一头不羁的碎发高高扬起,当它们不甚服贴地再次伏在头顶时,他再次开口。

“水儿,你报的是珠宝设计,我报的是建筑设计,不一样的。”

直到看到洛映水满意地点头,他才轻松下来,将入学证明收回了袋。

“看到你进,我真的很高兴。”洛映水真心地道。

“哟,映水,这是在哪儿买的呀,真漂亮,要好多钱吧。”旁边卖海鲜的老板娘穿金戴银地走了过来,身体因为发福而显得臃肿。

映水礼貌地点点头,才道:“没有,这……是我自己设计的,也是我自己做的。”

“哟,真是太漂亮了。”老板娘啧啧地称赞道,直盯着她的脖子发呆。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做一条给你。”她热情地道,赢得老板娘一阵欢欣。“映水,你真是太心灵手巧了,次你送我的那一款,她们都问是在哪个高级市场买的呢,还问我是不是要几千块钱,我说是你设计的,她们都想着要弄一套呢,只是,你太忙,我没好意思。”

“没事的。”映水柔柔地道,为自己的东西能得到大家的喜欢而感到高兴,“如果她们要,我可以为她们量身设计的。”

第4章有个交代

“哟,真是太好了,我总算有个交待了。 ”老板娘匆匆地约了一翻和她的老姐妹们见面的时间,再三道谢之时,不忘送她几大只龙虾。

算她再三婉拒,老板娘还是不肯收回,看着老板娘迈着步子,抖动着肥肉离去,她总有一种愧疚之感。

“你看你,总是没事找事做,已经够辛苦了,还要给这些大妈们设计首饰!”超远站在一旁,嘴里是责怪,心里则是心痛。若不是映水真的喜欢首饰设计,他早替她拒绝了。

洛映水摇头笑笑,水灵的大眼无意地闭了闭,水嫩的红唇一抿,像一位落入凡间的仙子。

“没事的。”她习惯于轻言轻语,“若不是他们照顾我,我和妹妹也不会有今天,能为他们做些事,我觉得好开心呢。”

虽然会为了设计这些首饰,影响到她的休息,但她还是十分地乐意。

“真拿你没办法。”超远本想将她拥在怀里好好地爱护,但想想洛映水的清纯,不忍吓坏她,只把伸出来的手再收了回去,抱着胸,闷闷地道。“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直接跟我说一声。”

“嗯。”洛映水感动地点点头,超远哥对她真是太好了,还有阳光综合市场的许多大娘大叔们,在母亲去世的那段最困难的日子里,是他们用善良的爱心呵护了她与妹妹,使得她能稳稳地接手母亲留下的这个摊挡,并且成功养活妹妹,供她读书。

她总在想,自己和妹妹真是太幸福了,会得到这么多人的帮助。

“水儿,你怎么了?”超远在她眼前晃动着手,看到她眼里闪动的泪花,知道她又在为什么事情感动了。

“哦,没什么。”偏过头去,擦去眼角的泪水,她笑了笑。

“你呀,总是这样容易感动。”超远显然对她已经十分熟悉。他知道,映水是一个如她名字一般,温柔如水的女人,但同样也是如水一样,无法接受杂物的女人。

几年前,他和父亲赌气,有意捣乱,要在市场里收保护费。所有的人都为了息事宁人,将钱奉送到他的手,除了她……

那天,他在听到手下小弟汇报,有这样一个顽固的女租客时,带了一大帮人马,准备给她一个下马威。当他威武地走到她的面前时,从她眼里并没有看到害怕,而是一脸的平静。

“你这和抢有区别吗?为什么不能通过劳动去获取呢?”她竟然向他讲起了大道理。

“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和本少爷过不去,你不知道本少爷什么身份吗?”看着这样柔弱的一个少女,他并没有放在心。他在这里已经收了很久的保护费,这个女孩脸生,在他看来,应该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才这样大胆。

“知道。”她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你是这个市场老板的儿子。”

“那你还不快快把保护费交来?”他嚣张地掀翻了她面前的一盘游动的鱼,溅起的水花湿了她的衣和发,却没有吓住她的人。

第5章瞧不起你

“我不怕你,只是十分的瞧不起你,你没看见这里面的每一个档主看你的表情吗?他们给你钱并不是因为你有能耐,而是你的父亲有本事,顶着父亲的光环在这里充王充霸,我鄙视你。 我都不敢想象,离开了你父亲,你还能不能活下去。”

生平第一次,他被人如此直白地指责。他发誓,一定要离开父亲的光环,做出一翻事业来。于是,他没有再在阳光市场收保护费,而是去了更远的别的地方。

当身边的弟兄一个个离去,当别的市场的人奋起反抗,将他送进了派出所时,他才清醒过来,那个女孩说的,原来全是真的。

他收回了心,回到了阳光市场,在父亲的指导下,学着管理市场。

大家都说,因为有了洛映水,他们才能过安生的日子,感激之余,大家对她照顾有加。

超远每天都会来看洛映水,或者帮忙,或者只是单纯地看着她,某种情愫在心不可遏制地滋长出来,他知道洛映水还小,接受不了他的爱,他只等着她长大,完成她的学业。

他想她成为他最美的新娘。

“超远哥,你又在发什么呆。”洛映水笑得如一朵含露的水莲,如水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

“哦,没。”他尴尬地抓抓头皮,习惯性地再甩一甩。

“呀,什么时候了。”洛映水抬起腕,露出手的电子表。这表是地摊买的便宜货,原本平淡无,不过,她在表带下加了一条粉色的心形链条,为这表添了一种可爱的气息,看起来,便不像普通的东西了。

她喜欢设计,因为设计者总能将平凡的东西变得神。

电子表显示着十点三十分。

“妹妹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大学考得不理想?”她有些着急,朝门外张望着。

“你呀,除了别人,是妹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超远不满地再次责怪。“她不过你晚出生两分钟,却安然地享受着妹妹的待遇,你呢,成天在这里受苦。”

这是超远最不理解的地方。

“不能这么说。”洛映水哪里能忘记母亲临死前拉着她的手,断断续续地那番嘱咐。

“你是……姐姐,要……好好……照……顾……妹……妹……”重病在身的母亲只说完了这一句话,便撒手人寰,她明白其间的意思,并在母亲的遗体前发誓,算用生命,她也一定要将妹妹照顾好。

在处理完母亲的后事后,成绩优异的她毅然停了学,将家里唯一的一点钱给同样成绩优异的妹妹交了学费。

好在校长同情她,为她保留了学位,并允许她在家里学习,只要每年参加考试可以了。这样,她边管理摊档边完成了高的学业。

“谁叫我是姐姐呢,两分钟也是姐姐呀。”她吸吸鼻子,有些伤感。

七岁那年,父亲过世,三年前,母亲又因病而去,现在,她只有妹妹这一个亲人了。她会兑现在母亲病榻前的誓言,用生命保护这个妹妹。

第6章双胞胎妹妹

“你看,这不来了!”超远指指门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门口,走来一个和洛映水一样的脸庞,不过,那脸庞生龙活虎,少了洛映水那般的温柔,却多了一份朝气与自信。这是洛映水的双胞胎妹妹,洛映月。

洛映水温柔如水,洛映月却并不平静如月,她是一个有着特别敏捷思维的人,一副好嗓子加一副好口才,从高到现在,一直担任着学校里学生会主席的职位。

“姐!”老远,洛映月清脆而有底气的呼声响起。她今天和洛映月一样,扎着高高的马尾,连身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

“呀,你是映月呀,我还以为是映水呢。”一个摊档的大妈从映月身边走过,看看立在档前的映月,惊喜地叫着。

“连衣服都一个样,今天姐妹俩要举行什么重大活动吗?”在映月礼貌地打过招呼后,大妈不忘问一句。

“没有,只想和姐姐再像点儿,让你们都认不出来。”映月调皮地回答。今天是她和姐姐十八岁的生日,这身打扮是为了更便于下工后去墓地见妈妈。

“一样了,根本都看不出来了。”大妈嘻嘻笑着离开。

“映月,怎么样?”映水待映月来到身边,急急地问道。

“姐,你猜。”映月脸阳光般的笑容说明了一切,映水知道,一定是有了好消息。

“快告诉我,是哪所大学。”映水头一次如此焦急,她几步走出自己的摊档,来到映月的面前,开始搜她的袋子。

映月闪开身子,在离映水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举起一张纸条。“在这!”

“英国牛津大学法律系?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映水不相信地擦着眼睛,反复地看着那张录取通知书。

“是真的,姐。全额奖学金!”映月抱着姐姐,放大声音叫着,两姐妹顿时拥住一团。一旁的超远站在那里,看着两姐妹泪流满面,竟不知道如何劝解。

“谢谢你,姐姐。”映月真心地道。

“不,这是你努力得来的成绩,姐姐恭喜你。世界名牌大学呢,我的妹妹真能干。”映水紧紧地将妹妹搂在怀里。三年了,三年来,她们姐妹俩第一次笑得这样开心。

“姐,我得的是全额奖学金,以后你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也可以把挣来的钱为自己买点衣服什么的,最重要的是,姐姐你也有余钱读夜大了。姐,真的对不起。”

想起自己马可以进入世界一流学府,而姐姐只能在夜大里完成自己的梦想,映月觉得难过。

“说什么对不起,姐姐可没有你这么大的本事。”

对于映水的话,映月选择沉默。她知道,姐姐的能力并不她差,如果是姐姐,也一定可以考到这样了不起的学校的。只是,命运弄人,她暗自发誓,等到学成归来,一定要好好回报姐姐。

“姐,你看。”映月擦擦眼泪,离开映月的怀抱,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我和你穿了一样的衣服。”

第7章十全十美的男人

“哦,是的,我们是应该看看妈了,对了,生日快乐。 ”映月那件和她一样的衣服是妈妈给她们买的最后一件衣服,里面包含着一位母亲的全部的爱。

映水解开身的围巾,马两个人再无法分辨。

“我等下早点收工,我们一起去看看妈,然后回家好好庆祝一翻,好不好?”洛映水征求着妹妹的意见。

“当然好,还要加我。”超远感觉受到了忽视,急急钻入两个人的圈子。

映月好看的眉毛挑起,推了一把超远。“你心急,告诉你,我姐可不是这么好追的,她可是我最亲最爱的人,不是十全十美的男人,我是不会把她交出去的。”

这是映月,说什么总是直来直去。

超远可怜地看着映月。“有这样的妹妹,看来,我今后的路越来越艰难了。”

“知道好!”映月笑着回应,映水又一次脸红起来。

“好吧,晚我请客,你们安心去看你们的母亲吧。”超远发出的邀请得到了两人的同意。

“那,我去运鱼吧。”映月看看盆里已经不多的鱼,道。

“你……可以吗?”映水不太放心地看看妹妹,“车子已经很旧了,不怎么安全。”

“你放心吧,你开着它都可以安然无恙,它更要看在我的面子,好好地劳作了。”映月从姐姐的身搜出了钥匙,甩了甩,道。

转身之际,一股清泪从她脸流下。姐姐是这样,总是把危险留给自己,把安逸留给她,她根本不知道,如果要面对危险,她愿意为了姐姐,赴烫蹈火。

“真是一对真情姐妹。”超远酸酸地道,玩弄着水的鱼儿。他甚至愿意做映水手的鱼儿,虽然要被她斩杀,但至少可以接受她的抚摸。

在两个人沉默之际,一辆劳斯来斯停在市场门口。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这也难怪,这个市场主要针对的是低收入人群,这样扎眼的车里,坐的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那位xiao jie又来买鱼了。”有熟悉那辆车的人道。

紧接着,从车走下来一个女孩,卷曲的头发松松地拾起一些,用一个发卡固定在脑后,另一些发自然地伏在两侧。一张小脸娇美动人,闪动着贵族气息。

一袭及膝公主白裙穿在身,显得飘逸而娇美。

她小心地越过污水横流的过道,踏着半高的白色凉鞋,朝着洛映水的水鱼摊档走来。

“你好。”洛映水认识她,她已经在这里买过好多次鱼,算是老主顾了。她来这里,除了买鱼,不会买别的任何东西。

“还有鲫鱼吗?”女孩细语道,声音轻甜,十分之有礼貌。

“有。”映水麻利地选了两条最好的鲫鱼装在袋子里。这个女孩每次来都是买活鱼。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欣赏地看着她的动作,猛然问道。

她在这里买了许多次鱼,还是第一次和她交谈。

“呃……洛映水。”想了想,她才回答。

第8章 我叫弥纱儿

“好美的名字。 ”女孩由衷地称赞道。“我叫弥纱儿。”她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洛映水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高贵的女孩会向她做自我介绍。出于礼貌,她习惯性地笑着,回应道:“你的名字也好美。”

手的鱼在动弹着,弥纱儿有些害怕地退退,并不敢接。她每次都是这样,洛映水有些想不通,像她这样的女孩,完全可以不用亲自做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她是如此害怕这些鲜活的动物。

洛映水想了想,取来身边一个小小的桶,洗了下,将鱼放在桶里递给了她。

“谢谢。”她并没有马离开,而是小心地拎着桶看着她。

“你多大了?”良久,她才再次开口,问的却是十分**的问题。

洛映水迟疑了一阵,弥纱儿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不好意思,问你这样的问题,如果你不喜欢,可以不回答。”

“我……十八岁。”两个钟头前,她的人生正式进入十八岁。

洛映水分明从她佯装无所谓的脸看到了失望,她感觉到这个美丽的女孩有什么需要解决的难题,善良令她不忍再沉默下去,急急回应道。

“哦”了一声,弥纱儿抿抿刻意描画过的红唇,淡红的唇彩真的很适合她。“这么说来,你还没有男朋友。”

洛映水红着脸点头,这个话题对于她来说,还为时过早。

“我要结婚了。”弥纱儿不待洛映水再说什么,轻声道。

“那,恭喜你。”洛映水欢快地真心地祝福着。“这鱼是你专为你的男朋友,哦,不,准老公准备的吗?”

弥纱儿好笑地看看洛映水,此时应该觉得不好意思的应该是她才对。她点点头,再启红唇,眼里闪现着幸福的光芒。

“是的,每次我都要算她时间做鱼汤,午饭时一定要准时送到他的手。”

“他……真的很幸福。”洛映水衷心地道,心里猜测着,能得到这样美丽的女孩喜欢的男人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弥纱儿目光变得深远,笑容渐渐收回,眉宇间竟挂了隐隐的哀愁。

“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要到你这里来买鱼吗?”她突然转移了话题。洛映水老实地摇着头,这一带的超级市场并不少,有钱人一般是不会来这种普通的综合市场的。

“因为你总给人一种纯洁可信的感觉,让人觉得世界的人都是善良纯洁的。我希望我的未婚夫能吃到这样一个美丽而又纯洁的女孩卖出来的鱼,这样,可以减轻我心的负罪感。”

洛映水呆呆地看着弥纱儿,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她看起来也很清纯,每次看到她,总会想起家养的那盆洁白无暇的水兰花。她一直认为弥纱儿应该是这样的女孩。

“有个问题,你能帮我拿拿主意吗?”弥纱儿忽视掉洛映水的表情,直接发出请求。她祈盼的目光令人无法拒绝。

“好吧。”洛映水点着头。超远对女人间的话题从来都不感兴趣,直接退到了远处,掏出随身携带的mp3听起歌来。这为两人的交谈提供了方便,弥纱儿感激地投去一瞥。

第9章 他爱你吗

“我有些事情瞒了我的未婚夫,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对他如实地表达。”

“他很爱你吗?”洛映水想了想,才问。

弥纱儿肯定地点着头。

“你也很爱他对吧。”

弥纱儿再次坚定地点着头。

“如果是这样,他一定可以原谅你所做过的一切的,只要不是你不爱他可以了。”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并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但在她看来,相爱应该坦承相待。

弥纱儿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坚定地点着头。

“你说得对,我终于有了勇气告诉他了,谢谢你。”

弥纱儿飘然而去,洛映水目送着她的背影。她惊地发现,弥纱儿竟没有来时的那辆车,而是沿着街道行走。她的步履轻盈,仿佛卸去了全身的重担,洛映水甚至还看到她轻轻地一跃而起,在天空下划出优美的弧线。

“祝福你们。”洛映水真心地道。

“呀,黄少爷还没有走呀。”楼卖菜吴大妈走过来,指指不远处的超远,轻声对洛映水说道。

洛映水脸红了红,点点头。惹得卖吴大妈一阵发笑。“没事的啦,人家黄少爷家有钱有势,样子长得也不错,绝对配得你的啦。你吴大妈我和你妈可是多年的好朋友,早希望你可以找到个好归宿呢。”

“吴大妈——,我们没有什么的。”洛映水收回目光,尴尬地软语回应着吴大妈。时间马到午了,妹妹应该回来了吧。

吴大妈呵呵笑了一阵,从手的小袋里取出一包药粉。“前些天,你说家里有老鼠,我叫你吴伯伯专门买了几包除鼠药,拿去吧。”

“哦,谢谢。”洛映水想付钱,却被吴大妈拒绝。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一股股的甜蜜涌心头。

妈,你看见了吗?我和妹妹并不孤单,有这么多的人关心着我们。双掌合十,她好想现在去向母亲倾诉一番。

“不好了!”门口,妹妹跌跌撞撞地跑来,面无血色,全身发抖。

洛映水心里咯噔一沉,忙拉住妹妹的手。“怎么了?”妹妹看起来没有损伤,但她的样子却是惊惧不已。

眼看买卖的高峰期要再次到来,许多的摊主却纷纷往外跑去。

“车祸了,车祸了,在前面那个路口。”消息灵通者一吼之下,更多的人朝市场外奔去。

“映月,怎么了?”洛映水握住洛映月一双冰凉的小手,试图稳定她的情绪。超远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摘下耳塞,来到两姐妹面前。

“怎么了?”他用眼睛盯着映月。

“车……车祸……我撞……撞人了……”映月从来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她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飞起,什么都没有想,下车跑向这里。

“你一向做事都很小心,怎么会这样?”洛映月虽然个性张扬,但胆大心细,对她了解至极的映水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她的身。

“我……十字路口,一束强光……老照着我……我看不……清路面,没……想到是红……灯,那个女的跑……过马路,我……急刹车却……晚了……”映月语无伦次,好一阵子,映水弄清了事情的大概。

第10章 自首

“走。 ”拉着妹妹的手,映水尾随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了十字路口,在一条长长的刹车痕道的尽头,立着她那台早应该报废的运货车。

在车头下,一个白色的身体躺在那里,纯白的公主裙染满了血迹,一只白色的半高凉鞋被甩出老远。

“是她。”映水轻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倒在妹妹车轮下的竟然是刚刚才认识的马要结婚的弥纱儿。

“是那对姐妹的一个开的车。”有人在指点着,视线纷纷对准了姐妹俩。

“快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超远愣了一下,首先反应过来。在他掏出手机要拨电话之时,一辆救护车开入人群。

“姐……”映月全身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没事的。”映水将妹妹紧紧地抱着,给她以安慰,心里却并不如嘴那般淡定。

“姐……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会被判刑的。”她没有忘记,今天,她和姐姐刚满十八岁。

映水的身子摇了摇,她的脸色白得不能再白,抱着妹妹的手越收越紧……

如果妹妹坐牢,她努力奋斗来的成绩会化为乌有,她的一生都将背负这样的包袱,她,不能……

绝对不能!

“已经死了。”医护人员白色的衣服在眼前闪动一阵,最终给出这样的结果。

“姐……”映月差点晕倒在地。

“刚刚跑下来的是哪位?去自首吧,这样可以减轻刑罚。”旁边有人道。

警车鸣声的清晰可闻,映水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定了。

她用力一推,将映月推向超远的怀抱。

“车祸是我造成的,你带映月离开。”

“不!”

“不!”

超远与映月同时拒绝。映月已经落入超远的怀,她摇着头挣扎着。

“姐,这是我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车祸是我引起的,你不要管。”映水喝断了妹妹的话,坚定望着她,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映月还在挣扎,映水知道,以她的性格,是不会让她来顶罪的。但,这唯一的妹妹,她答应过妈要保护她的!

“走远点,你知道我的性格的,如果你再不离开,我马把这包药喝下去!”她扬了扬手的那包老鼠药,心里再一次感激着卖菜的吴大妈。

“别……那是老鼠药!”超远的吼声让映月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超远,带她走!”警车已经停下,映水头也不回地走向警务人员……

填了一些例行公事的表格,映水感觉手颤抖得厉害,她的心更是在狂跳着,狠不得马蹦出体外一般。

她并没有太多地想这件事情的后果,只是一味地担心着妹妹。她知道妹妹的性格,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让她来顶罪的。

但,她必须这样做!这是她在母亲遗体前的誓言,更是她做为一个姐姐,对妹妹该有的关怀!她的将来会怎么样,她没有时间去估算,她此刻在意的是,不能让妹妹美好的前程此断送!

第11章 命运捉弄人

弥纱儿,那样美如天仙一样的女孩,前一分钟还在向她幸福地微笑,还在蹙眉向她请教,而下一刻,变成了车轮下没有生气的永恒。

这是命运在捉弄人吗?她最希望能得到幸福的两个人都失去了幸福……

映水无助地拢拢落在耳垂边的发,她尽可能地缩紧身子,以求不安的心得以依靠。

一名警官推门进来,拾起她手边的资料看了看,又将她娇美柔弱的脸庞打量了一番,最终坐在了她的对面。

“说说吧,事情的经过是怎样的。”警官的声音很自然地放轻了,似乎并不忍心对她过于严苛。

“我……”洛映水这才想到,她对事情的经过并不十分清楚。头痛地用细长的小手抓着头皮,她回忆着妹妹断断续续的讲述。

“是……这样的……”她整理一番,胡乱地加工着妹妹的那番话。

警官握着笔头看着她,思索了好一阵,始终没能下笔写下一个字。“遇到这样的事,一定吓坏了吧。”警官把她的语无伦次看成是惊吓过度的结果。

“这样吧,小王!”警官对着门外叫了一声,一个年轻的警员走了进来。洛映水茫然地看着两个人。

“你去现场堪查一下,将车的指纹取回来。”

指纹?洛映水的心跳几乎停止,整个脑袋“轰”地燃烧起来。如果去取指纹,那么事情的真相很快会被揭穿,妹妹……

“不!”她一声尖叫,惊住了正在交谈的两名警察。

整个世界像停顿了一般,洛映水惨白着脸,额际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她的唇抖动着,张开几次,喉咙里干得冒火,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两名警察莫名其妙地盯着她的脸庞,惊讶于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该怎么办?

这是她唯一想的唯一在乎的一个问题。

警官的手机猛然响起,这才解决了这场尴尬。

“哦,请进吧。”警官挂断电话之时,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挎着公包的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

“您好,刘警官。”来人熟络地和警官打着招呼。“我是代表南宫先生来的,我的当事人与死者是男女朋友关系,他希望私了此事。”

“我同意!”洛映水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戏剧化的转变,她没有时间去细想所谓的南宫先生是怎样的人物,私了会有什么样的条件,她的命运会出现怎样的变化,只要妹妹平安无事,叫她做什么都愿意!

警官点头笑笑。“既然双方都同意私了,那最好不过。”说完,和手下一同走了出去。

“洛xiao jie,你好。”律师看了一眼警官留在桌的资料,称呼道,并自我介绍着:“我姓许,是代表当事人来向您协商私了细节的。”

洛映水点点头,妹妹可以平安了,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根据《最高人民fǎ yuàn关于审理交通肇事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二条规定,交通肇事造成一人死亡并负事故全部责任的,会判处三年的有期徒刑。”

第12章 相关条约

律师熟练地背诵着法律的相关条约,洛映水手里头不断地冒着汗滴,好险,如果让警察们查了指纹找出真正的肇事者是妹妹,那妹妹再没有机会去牛津大学深造了。

这个南宫先生真是帮了她的大帮。

“据我们调查,您不仅闯了红灯,而且驾驶的是一辆三年前应该申请报废的车,所以此次事故,您应该负全责。”

洛映水抱歉地点着头,如果她坚决一点,不让妹妹代她驾车运货,或许不会出这样的事。那车早该换,只是,为了偿还母亲生病时欠下的钱,还有供妹妹读书,这么些年,她一分积蓄都没有,根本没有能力换新的车。

可生意还要做下去,她只能铤而走险,继续使用着这辆破旧的运货车。

都怪她!

律师公事公办地从包里抽出一份件,摆在洛映水的面前。“这里有一份私了的契约书,洛xiao jie可以看一下,如果觉得可以接受,那请签您的名字,如果不同意,那您还可以要求由权利机关来处理此事。”

“我同意!”洛映水想也没想,在乙方的那个位置写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洛xiao jie还需要详细阅读一下面的内容吗?”律师满意地看着洛映水写自己的名字,提醒道。

眼前这个女孩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签的是怎样的一分契约,更不知道和她签定契约的是怎样一个男人,内心里,他竟有了些不忍,好心地提醒,希望可以引起她的注意。

只是,洛映水一味地沉浸在妹妹可以不用承担责任的欢愉,并不十分在意契约的内容。

“那好,从今天起,洛xiao jie开始履行契约,搬到南宫家去,具体事情,会有人告诉您的。”律师收起契约,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么快?洛映水犹豫着站了起来。她知道妹妹一定还在等着她的消息,虽然有超远哥在,并不害怕她跑到警察局来自首,但总要给她一个交待才好。

以她的脾气,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是绝对不会一个人走掉,更不可能去英国完成自己的学业的。

她一定要让妹妹尽快出国!

想到这里,她鼓足了勇气,叫住了律师。“我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吗?”

见律师没有什么反应,她再一次请求。“求你了,我只有唯一的一个亲人,是我的妹妹,我不想她为我担心。”

律师最终同意了她的请求,一个人退了出去。

掏出那部已经十分老旧的手机,洛映水没敢直接打妹妹的手机,而是按下了黄超远的电话。

“超远哥。”刚一呼出姓名,那一头传来了超远焦急的询问。

“你现在还好吗?事情怎样解决?若不是你要我管着映月,我早到警局来了……”

“超远哥,我很好。”她笑笑,打断了超远的话,转移了话题。“映月,她还好吗?”

“不好,一直嚷着要去自首,差点和我打了起来,没办法,我只有将她锁在屋子里,这不还在叫骂呢,你听。”

第13章 受罚

电话里,传来妹妹独特的清脆的声音,只是,那声音里夹杂着哭腔与焦急。

“快把电话给她。”洛映水急急地道。

“姐,你在哪,你叫黄超远放我出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刚刚是吓着了,可现在,我已经好了,姐,我不能让你替我受罚!”妹妹的声音传来,洛映水的心稍微轻松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这一次一定要说服妹妹。

“我很好,苦主来了,他们同意私了。妹妹,姐姐不用坐牢了。”她如实地道。

“姐,苦主同意私了也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的,他们要什么?姐,让我和苦主见面,我要告诉他们,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事是我犯下的,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承担,姐,你跟他们说……”

“不!”映水的语气变得坚定,这一声竟然成功地阻断了妹妹连绵不断的话语。“听我说!”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以如此严肃的口气和自己的妹妹说话。

一向温柔婉约的姐姐一时变得严肃,洛映月感染了她的情绪,竟安静了下来,乖乖地听着。

“映月,我现在很好,只不过是去苦主家做三年佣人,来代替三年的牢狱之灾,这再好不过。家里那个木箱里的存折还有一万块钱,那是我存下来为你大学用的,虽然说现在你的学费不成问题,但总要生活的,拿着,马出国,去完成你的学业,剩下的不够的部份,我会先向超远哥借的,你不要担心。”

她并不知道自己去南宫家做什么,但为了不让妹妹担心,她撒了谎。

“可是姐,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那头的映月哽咽了,她还没有死心。

“映月,我这么辛苦地供你学,是希望你能有出息,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执意要来承担责任,那……那我现在把手里的老鼠药喝掉!”握握手里已经被汗湿的药粉,她坚决地说道。

“姐……”映月呜呜地哭了起来,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超远的声音。“映水,他们同意私了吗?太好了,他们要多少钱?我叫我爸爸马打过去!”

“不用!”映水想也没想拒绝了,她的事先放在一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嘱咐超远哥去做。

“超远哥,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一次,我求你……”

“什么事?你快说!我一定会帮到底的。”算要他把天的月亮摘下来,他都愿意。一直期盼着能帮她点什么,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超远无爽快地答应了。

“求你帮我照顾好妹妹,一定要确保她出国并完成学业,如果……如果她的生活费不够,也求你……”

“别说了,我一定会的。”超远拍着胸脯保证着,既而想起了她的处境。“映水,你告诉我,要怎样才可以救出你,要钱吗?我来想办法。”

“不用。”洛映水脸已经挂满了泪水,没想到这么快要和妹妹分别,今天是她们十八岁的生日,她们还没有去看母亲,还没有告诉她妹妹已经被牛津大学这样世界级的大学录取。她和妹妹还约了要一起庆祝的……

第14章 了不起人物

倔强地擦掉脸的泪水,她将电话更紧地靠着耳朵。 “超远哥,你知道我的个性,所以这事,你不要再管了……”

挂断电话,她的心平静了好多。超远哥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把妹妹交给她,她便放心了。

……

平顶山,面山环水,视野开阔,是一块难得的fēng shui bǎo di,更是富豪们争相购买的别墅区。那一栋栋装修考究,风格各异的别墅透出一股股富贵之气,令人无法眨眼。

在这里,没有几千万,是根本买不到一栋别墅的。

停在山顶高处也是最具风水特色的一栋别墅前,洛映水才惊觉律师口的南宫先生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眼前的别墅一路看到的那些已经让她咂舌不已的别墅还要奢华,还要大气。

它几乎占居了整个山头,几根白色罗马柱庄严地地矗立在眼前,透视着威严与尊贵。面圆弧形希腊神殿风格的拱顶又为它增添了一丝优雅,而这,仅仅是别墅的大门。

一排排欧美田园风格的纯白色系的围栏连接着大门,一直延伸直至尽头,为整个严肃的建筑加了俏皮的气息。

在围栏尽头,一座同样为白色的宏伟建筑屹立于苍穹之下,华丽的装饰,精美的造型,绝对的雍容华贵。

洛映水揉揉眼睛,为眼前建筑的宏大而感到吃惊,难以想象,一所住宅可以建得如此阔大而张扬。

想想她和妹妹合租的那间小小的房子,她再次为这栋建筑感到惊叹。

有钱人的生活真的不一样!不过,她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在这之前,她只希望能和妹妹快乐地生活下去,供妹妹读完大学并完成自己的梦想,而现在,她的想法更加简单了一层,是妹妹可以顺利地完成自己的学业,并且不要让这件事在她心留下阴影。

在大门与主屋之间,隔着很长的距离,目视之下,最近处是一个超大型的停车场,那里停着数辆颜色各异的的车子,其有她认识的一款车型,是最近杂志炒得正热门的法拉利限量版跑车。这种跑车,对于有钱人来说都算奢侈品,而这里,竟然摆了两辆。

通过打着顶棚的停车场,来到一条竹子排成的小道。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这样被隔绝在外了。

这条与众不同的小道让洛映水紧绷的神经得以松驰,律师因接到一个电话而离去,现在引领着她的,是一个脸没有多少表情的年女人。

当她们经过一个注满了水,泛着淡lán guāng泽清澈见底的泳池时,便到达了主屋的面前。

这栋白色建筑,近看时又有了不同的特色,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气派华贵。

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让人心神荡漾。

第15章 新的幸福

雅精巧不乏舒适,门廊、门厅向南北舒展,客厅、卧室等设置低窗和六角形观景凸窗,细看之下,又有了古典建筑的韵味。

西结合,恰到好处。

洛映水被领到客厅旁边的一间房里,迎面而来的是一片白色,弥纱儿年轻俊美的脸蛋挂在墙,而一副好的棺木摆在许多的白色菊花间,那里面,躺着的应该是弥纱儿的遗体。四周,整齐地排列着两排花圈。

“这是少爷临时为弥xiao jie设置的灵堂,他吩咐,由你守灵!”板着脸的女人丢过一个pu tuán,不再多做解释,冷着脸走了出去。

洛映水将pu tuán整理好,安静地跪了下来。从衣着来看,那个女人应该是这个家里的佣人之一,她对自己的冷脸早在意料之,做为杀害他们未来女主人的凶手,能得到这要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

洛映月闭了眼睛,轻声地为弥纱儿祈祷着,希望她可以进入天堂,过快乐的生活,她更希望弥纱儿的未婚夫可以尽快从这段伤痛走出来,寻找到新的幸福……

———分——割———线————

三天,她足足跪了三天,这三天里,她像被所有的人遗忘了一般。没有人来看过她,更没有人送来滴水粒米。

原本红润的唇瓣早已干涸,皱了起来,形成了深深的褶皱,有些地方已经干裂,残留着血迹。一张脸更加憔悴,惨白惨白的,过度的饥饿和干渴消耗了她大半的体力,跪着的双腿早已麻木,似乎不再属于自己。

她并没有责怪任何人,轧死了人家的未婚妻,人家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完全是情理之,绝对可以理解的,如果她真的饿死在这里,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互不相欠了。

洛映水感觉到头晕晕沉沉的,有种马要晕倒的感觉,她用手撑着地面,摇着头,希望可以将这种晕眩的感觉赶跑。

“晰晰,晰晰,晰晰……”一个声音传来,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突然,原本关着的灵堂的门被打开,露出一个银发苍苍的老夫人的脑袋。

老夫人看起来七十有余,一头银丝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她的身体微胖,身穿着一身名贵的旗袍,透射出挡不住的尊贵之气,,只是,她的眼神有些飘浮,无焦距地四处搜寻。

“晰晰,晰晰……”她还在叫着那个名字。难道晰晰是她的孙子或孙女?她的声音焦急起来,开始不断地在门后或角落寻找。这是一个神智不清的老人!洛映水从她的举动看了出来。

“老奶奶,这里没有人。”她好心地提醒着。

“晰晰,晰晰。”老人如同没有听到一般,直视的目光并没有发现脚底下那伸了出来的花圈的脚。如果踢,她一定会倒的。洛映水看到她颤颤巍巍脚步,知道她的腿一定不太好使。

“老奶奶,你小心……”洛映水刚要提醒,老人已如她预测的那般,直直地朝地面倒下去。

第16章 没关系

洛映水来不及细想,猛然站起,想要将她扶住。

呯!重重的一声,两人同时倒地,洛映水被老人粗重的身体压在下面。

“老奶奶,你没事吧。”洛映水顾不得身的疼痛,连忙扶起身的老人,检查着她的身体。

“哟,晰晰。”老人握起她的小手,叫了起来。

看来,老人并没有受到伤害,洛映水的心松了下来,将手抽了出来,放在老人的臂,软软地道。“老奶奶,晰晰不在这里,可能在别处。你去别的地方找吧,不过,一定要小心哟,别摔倒了。”

老人并没有移开身体,反而将目光定在她的脸。“还是我的晰晰最好,知道疼奶奶,是不是又给爸爸罚了?不怕,不怕,有奶奶呢。”

老人满脸的皱纹因为见到她而散成一朵朵美丽的菊花,脸漾着慈祥的笑。洛映水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她也是那般地爱她们姐妹俩,而且如这老人一般慈祥。

一股暖流涌心头,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抱着这位老人,亲切地叫一声“奶奶”。

“还没吃东西吧,奶奶知道,爸爸肯定没有给东西给你吃,没关系,没关系,老办法,老办法,等一下……”老人忽然站了起来,嘀咕着,蹒跚而去。

好可爱的老奶奶!虽然她是一个神智有问题的老人,洛映水还是喜欢了这个老人。这是三天以来,第一个来访的人,也是自进入南宫别墅来,唯一一个对她展示笑脸的人。

老奶奶没有消失太久,很快再次回来,手里端着一杯水和一大块面包。她神秘地笑笑,往外看了一下,走向洛映水。

“晰晰吃,晰晰一定饿了,奶奶拿东西给你吃了,你不说,我不说,爸爸一定不会知道!”

老奶奶将食物和水递向她。

洛映水迟疑起来,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接老人的食物。

“晰晰不吃,晰晰肯定生气了,奶奶伤心,奶奶哭……”老人马眼泪汪汪,哭了起来。

“老奶奶,老奶奶。”不管洛映水怎样呼唤,老人只是一味地哭泣,她用袖子挡住了眼,洛映水当然看不到她手下掩藏着一双狡黠的眼睛。

“好,我吃,我吃。”不忍老人再伤心下,洛映水接过东西,吃了起来。

“晰晰好,晰晰乖。”老人将手拿开,马笑了起来。

“老奶奶,你骗我!”洛映水撒起娇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初次见面的老人总有一种无的亲切感。

“嘘——”老人将指放在唇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门外,有人在叫,老人慌张地站起来,做了一个“不好”的口形,急急往外走去。

“老奶奶小心点……”话没讲完,老人已经被人发现。

“老夫人,你怎么又到处乱跑了,要是让少爷知道了,又会责怪我们这些下人的,哎,快点走,少爷要回来了……”

吃过了老人送的食物和水,洛映水的精神恢复了不少,头也不再晕眩。她再次闭眼,进行祈祷,这次,在为弥纱儿和她的未婚夫祈祷的时候,她加了这个初识的老人。希望她晚年快乐,身体健康……

第17章 威风十足

南宫主宅内,清冷严肃的客厅以白黑为主,昂贵的家具错落有致地摆在相应位置,恰到好处地装点着整个大厅。

真皮沙发,一名身材高挑,堪西欧名模的男子随意坐在面,一套黑色的阿玛尼西装紧贴在身,表明着男人不一般的身份。

摘下墨色的眼镜,露出一双足以魅惑人心的电眼。此时,深蓝的眸子射出精亮的光芒,如两把利剑射向身前恭敬站立的男子。

“怎么样?”甩甩手的墨镜,动作无意,威风十足,刻意的低调难掩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站立的男子同样身着黑色西装,他的身高和外貌算是等,与坐着的男子一,明显地差了一大截,气势更是无法较。

恭敬地一弯腰,男子答道:“一直跪在那里。”

“哦?”坐着的男子冷眼一扫,惹得站着的男子肩膀微微一缩。坚挺的鼻子哼出一声,传递出来的尽是不屑。“她还真能撑!”

“少爷……”站着的男子迟疑地看向坐着的男子,欲言又止。

“说吧。”坐着的男子将目光转向别处,光芒依旧坚定锐利。

“少爷是不是认为这次交通事故并不单纯?”男子想了想,大胆地提出了疑问。

“你认为呢?”坐着的男子不答反问。

站立的男子想了好一阵,最后老实地道:“不知道。”

薄唇一抿,拉开一个冷淡的弧度,坐着的男子站了起来,目光愈加锐利。“这个女人真不是普通的能撑,看来,并不简单,我更加相信,这场车祸不是单纯的意外。”

“那……”

“明天让纱儿入土为安。”一声吩咐,男子高大修长的身影跨楼梯,很快消失。

站着的男人不解地摸着脑袋。“少爷又想做什么?”

洛映水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南宫寒野会是在这样的场合,今天,是弥纱儿下葬的日子,她也随同而来。

此时,她才明白,妹妹撞死的是人称“冷血杀手”的商业才南宫寒野。

她被几个黑衣人押着,只能远远地看着弥纱儿下葬。在墓碑前,着一身黑色西装,里面穿着白色衬衫,打着黑色领结的男人始终阴沉着一张俊脸,抿着薄削的唇,一言不发地看着整个葬礼的举行。

他身材修长,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xing gǎn。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当听到牧师一声“南宫寒野先生”时,洛映水的身子反射性了颤了颤。不错,这是常常出现在电视荧屏,报纸杂志的南宫寒野,算她再不关心新闻报导,都会不经意间听到有关他的传言。

城市心区abd商业心最贵、人气最旺、最高的那栋楼,正是他所领导的寒野集团的总部所在。

整整一栋楼,九十九层,全是他的,不是租的,而是他买下的。

有着优越的身世背景,狂放不羁,冷血无情,甩开富二代的身份白手起家,短短的五年时间,成立了跨越国内外的寒野集团。

第18章 你应该去死

寒野集团甚至超越了其父所创建的南宫社,一跃成为国内顶尖的企业,并成功市,而且在国外建立了不少子公司,成为最有前景,势力最强的跨国企业。

他的这些成,算是三岁小儿,都能背出来。

她竟然和这样的一个人扯了关系,洛映水艰难地咽咽口水,目光忍不住地再次落在南宫寒野的身。

在她打量南宫寒野的时候,南宫寒野的眸光也射向了她。尖锐的目光如两把利剑,直射入她的五脏六腑,洛映水不得不收回了目光,缩了缩纤弱的身子。

她敢肯定,如果是一个做了坏事的人,面对这样锐利的目光,一定无法隐瞒过错,会如实交待。单单一束目光可以杀人!她终于相信了。

对面的女人看起来那般瘦弱,仿佛一阵风可以吹跑,憔悴的脸唯有那一对眼睛那般明亮,如暗夜星辰,发出清冽而又无辜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怀疑,她是否有能力制造一场如此残忍的车祸。

南宫寒野霸道地将她的身体完整地巡视一遍,连她脚那对廉价的平底凉鞋都没有放过。他轻蔑地哼一声,变得不屑起来。

是这样的女人,自以为用表面的柔弱可以掩盖内心的黑暗,她骗得了别人,却永远骗不到他!

不过,这会,他还没有时间陪她玩,且让她再受受折磨吧,他不相信,她会承受得住他给的折磨,能不张开嘴,乖乖地把实情说给他听!

南宫寒野戴好黑色的墨镜,迅速遮住几欲致命的目光,使得洛映水紧张的神经得以松驰。这个男人虽然很帅,但他的阴冷与无情表露无疑,洛映水在面对他时,总会不由自主地颤抖,害怕!

长这么大,除了面对超远哥,她没有和其他男人交往的经历,害怕让她恨不得可以马钻出个洞,永远地躲在里面。

“我们走吧。”南宫寒野冰冷磁性的声音传来,没有丝毫的温度,强烈的阳光下,洛映水竟打起了冷战。她低着头,在黑衣手下的带领下准备离开。

“你个不要脸的坏女人,你应该去死!”在洛映水即将转身之际,阳光下一个刺眼的东西飞来,直直地砸在她的额头。

一阵强痛传来,紧接着温热的液体滚了下来,洛映水一摸痛处,看到的是满手的鲜血。

打她的东西在地碎成一团,是一只带着尖角的杯子。而打她的人,站在不远处,满脸怒容,一副欲将她置于死地的表情。

那是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少女,卷曲的发用一只发卡夹住一部份,另一部分自然地垂在两肩侧。这个打扮好眼熟,洛映水想起了弥纱儿,她每次来,都是这个打扮。而女孩身的公主裙,竟也和弥纱儿的款式有些相似,只是,她的气质并不适合这样的打扮。

“寒雪xiao jie,你怎么来了?”站在南宫寒野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走向那名女子。通过他之口,洛映水知道她叫寒雪。

寒雪,南宫寒雪,她正是南宫寒野的妹妹。

第19章 身肮脏的行头

她双手叉着腰,十足的泼妇形象。

“这个女人应该死,怎么还不拉出去枪毙了!”她大叫,几乎歇斯底里。

“把xiao jie带走!”南宫寒野简单地吩咐一声,女孩马被黑衣男子架着离去。老远,还能听到她尖锐的咒骂,洛映水默默地捂着伤口,丝毫没有因为女孩的粗鲁行为而感到生气。

在她看来,错的是自己这一方,人家因为一个至亲之人生点气,有什么不可以呢?算未来的生活会艰难不已,她也会默默地忍受,直至过完这三年的赎罪期。

她并没有细看所签契约的内容,只听律师讲,这三年里,她必须呆在南宫别墅,对于南宫主人,也是与她订立契约的南宫先生的一切吩咐无条件听从。

用三年的自由之身换得妹妹的前程,她觉得是值得的。

回到南宫别墅,南宫寒野已经不知去向,她不用再去守灵,闲下来时,才发现,无事可做了。伤口不再流血,看来并不大,只是还有些痛。大伤小伤时常会有,她并没有放在心。

按律师的说法,她应该是到南宫别墅做一名佣人,因为只有佣人才需要听从主人的一切吩咐。

又是次带她进来的那个冷着脸的女人将她带进了南宫别墅,看着女人即将离去,洛映水急急地叫住了她。

“我……该做些什么?”

冷脸的女人用阴森森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直看得她的身体发毛。“先把你这身肮脏的行头去掉,这是你的衣服。”

丢过一套佣人服,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果然不错,是来做佣人。虽然对于这点较确信,但在得到这套佣人服后,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女人没有告诉她该到哪里去洗澡,洛映水只能凭着感觉往楼走。楼道的尽头,有一个玻璃门,她轻轻地将它推开。

里面是一间巨大的浴室,除了有一般的冲浴设备外,竟然还种了不少花,更为神的是,这个浴室顶是用玻璃制成的,可以在冲凉的时候看到外面的风景。

洛映水没有多想,迅速地去掉了身的衣服。

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体,她感觉舒服极了,轻轻地扭开旁边摆放着的一瓶沐浴露,她细心地将沐浴露涂满全身,决定把自己脏脏的身体彻底洗刷干净……

在洛映水欢快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清洗之时,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并在她身后冷笑起来。

洛映水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迅速伸手想拿过搭在一边的衣服穿,却迟了一步,衣服早落在了来人的手。

焦急的美眸落在来人身,洛映水这才看清,进来的竟然是南宫寒雪。

“你……”她只能用手挡住重要部位,脸流露出明显的无助。

南宫寒雪鄙视地盯着不着寸缕的洛映水,无所谓地掂了掂手的衣服,再次冷笑起来。

洛映水又是着急,又是害羞,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一味地请求。“南宫xiao jie,求你,把衣服还给我吧。求你了,不要这样……”

第20章 不要,求你

南宫寒雪高傲地勾起红唇,眼里射出的全是敌意。 “不要脸的坏女人,你终于落在我手了,哥哥不准我伤害你,却没有说不让我惩罚你,在这个家里,你要想安安生生呆下去,是不可能的!”

说完,她转身扭动门把,直接走了出去。

“南宫xiao jie……”洛映水徒劳无功地呼唤着南宫寒雪,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告诉她,南宫寒雪真的走了。

“怎么办?”她摸摸早先被南宫寒雪打的那个伤口,好在伤口不深,只是破了点皮,但也足以让她对这个女孩产生畏惧。

她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洛映水光着身子,绝望地想。

浴室里没有任何可做遮挡的东西,她只能反锁门,以防止南宫寒雪再进来,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举动。

浴室是与外界相连的,随着下午的到来,整个室内开始冷了起来,无计可施的洛映水只能将浴缸放满水,然后小心地坐在里面。

温热的水贴合着身体,她觉得舒服极了。几天的不眠不休,瞌睡虫在温热的水的驱使下终于到来,她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还是敌不过睡神的降临……

睡美人?

当南宫寒野打开卧房与浴室相通的门时,惊地发现,竟然有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躺在浴缸里。

白如凝脂的小脸看起来细腻柔滑,如婴儿般的肌肤吹弹可破。卷翘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扇动,小小的俏鼻正呼出微小的气流,不染而红的唇瓣微微开启,似乎在等待王子的品尝。

她的眼睛闭着,看来已经睡着。

一头如瀑的发丝沿着浴缸滑落,垂感十足,令人忍不住想要触一触,抚一抚。身体半沉入水,透过清澈的水面,可以看到里面撩人的风光。

虽是无意,却足以魅惑人心!

南宫寒野的身体起了明显的变化,没想到,自制力一向甚高的他会被缸这女子的小小举动而撩拨。

他不满地抓抓如墨漆般的发,无法收回注视女孩的目光。

那女人堪称完美,如果不是额间的那一个小小的伤疤略有破坏的话。那伤疤带着粉色的印迹横陈额际,虽然不长,但足以让人看得真切。

即使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容貌,却也足以让她的xing gǎn大打折扣。不过,在此同时,也为她增加了一份温婉柔美和楚楚可怜,让几乎呆掉的南宫寒野意识到,这个女人并非童话的美人,而是突然闯入的冒失鬼!

不!不是突然闯入的,绝对的是有意为之。

洛映水,真是太大胆了!

他早已派人调查了这个女人,她的表面身份只是一个低级市场里卖鱼的女人,似乎并没有理由参与到他的事里来。不过,他一向不敢轻视父亲的办事能力,一心想将他收回南宫社的父亲什么事情办不到!更何况只是漂清一个杀手的身份。

没关系,他有时间和他,还有她玩duo māo māo的游戏,他倒想看看,最终鹿死谁手,又是谁战胜谁!

至于这个女人,他一定要慢慢地折磨她,不仅要让她如实交待与父亲的阴谋,更要让她为纱儿的死付出该有的代价!

一想起弥纱儿,南宫寒野的脸闪出危险的讯息。竟然连他的女人都敢撞,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起来!”磁性的嗓音里发出的是无情的断喝,配合着声音,南宫寒野的铁臂紧紧地钳着洛映水的臂,毫不怜惜地将她拖出了浴缸。

剧烈的疼痛让洛映水深深皱起了眉头,却并没有呼唤。她睁开无辜的眸子,发现自己已经掉在了缸外的地板。

冰冷的气息袭击着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一阵寒颤,随即清醒过来。

清灵的眸寻视一阵,很快发现了如tiān huáng般高高站在她面前的南宫寒野。

“啊——”她终于发出了尖叫,迅速用手抱住身体,以求尽可能多地遮住身体部位。

南宫寒野冷眼看着洛映水的一切举动,唇角一勾,展开一个足以令人化冰的冷笑。

在他看来,洛映水不过是欲擒故纵。

“你怎么会进来的!”洛映水抱着身体不断地缩紧,并尽可能地往外退着。她觉得羞极了。明明自己已经将门锁得好好的,他怎么可能进得来?

“怎么?难道这不是你的计划之一吗?”头顶的南宫寒野单手撑在壁,懒懒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给洛映水一种自己已成猎物的感觉。

他在说什么?计划?什么计划?

洛映水如落入云雾般,对他的话完全不理解,只能无助地摇摇头。青丝垂下,遮住了她光滑如脂的美背,并挡住了一部份外泄的胸前风光。

只是,那两束目光太锐太利,她根本无处可遁。

没有心情去细究他所说的所谓计划,此时的她只想找到一点点的东西可以遮住自己的身体。不敢看他的脸,洛映水只是盯着他的脚尖,轻声求道:“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套衣服。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衣服?”南宫寒野没有任何的行动,继续以原有的姿态盯着她。“你特意不穿衣服,不是为了演这一出吗?看来,我让你到南宫别墅赎罪的做法正好深得你意。”

“不,我没有在演戏,我的衣服被……”她想起南宫寒雪那张扬而带着仇恨的脸庞,没有再说下去。害死了她未来的嫂子,这点报复本算不了什么。却没想到,会让她如此之尴尬,难道南宫寒雪要的是这样的结果?

洛映水的欲言又止在南宫寒野看来,是找不到借口的慌张,看来,人不可貌相,这样表面柔弱的女人,却有着这样深沉的城府。不过,在他南宫寒野面前,任何面具都会被他狠狠地纠掉!

今晚,他同样打算将这个女人的假面具纠掉!

他拉一拉xing gǎn的唇,展开一个迷人的笑。这笑在洛映水看来,却是致命的,她从感受到了危险。

害怕让她顾不得身体的chi luo,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想要拉开浴室的门逃出去。只是,还是晚了一步,南宫寒野已在她手触到门把的那一刻,她的手紧紧压下,挤在门与他的手之间。

洛映水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遮拦,一股若有若无的体香传入鼻息,不可否认,她是诱人的。

南宫寒野的身体再次强烈地反应着。他并不隐瞒,反而将xià ti贴了洛映水柔软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料磨索。

“啊——”洛映水吓得连连退出。不过,她被挡在他与门的间,根本无路可退。闪动的泪光终于滚落下来,她害怕得流下了眼泪。

此时,她的背对着南宫寒野,清晰地感受着来自他的体温以及身下的灼热。

算再无知,她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求你,放了我!”滚在脸的泪珠诉说着无助,她微转着脸庞,却不敢正视于他。侧脸线条柔美,在惊吓,更添妩媚。是今夜的灯光有问题吗?南宫寒野摇摇头,甩掉了心那种怜悯,决定今夜一定要好好惩罚这个女人。

收回一只手,在洛映水以为他要放过自己的时候,他另一只手已落在她的……加重力道,直到她痛得咝咝吸气。

又羞又怕,洛映水急切地想要扳开他的手,只是,他的手如铁臂一般,根本拉不动半丝半毫。她的身体被他用只手牢牢控制,更多的泪水滑下,她开始抽泣。

“不要,求你……”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可以马死掉。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过,她无助极了。

“求我什么?”南宫寒野咬着牙,另一只手落在她的颌下,狠狠地将她的侧脸扳回,正对着他。

算近看,她的脸仍细腻光泽,没有一丝杂质,泪光一闪,楚楚可怜,妩媚动人。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出自于一个市场,做卖鱼的生计。这一次,父亲可真是大意了!

“求你放了我,不要……”无限的恐惧笼罩着她,害羞的话无法说出口,她的脸涨得红红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像风无助的落叶。

南宫寒野觉得可笑极了,这样的把戏他见多了,这个女人这么喜欢玩这种没有新意的老把戏吗?

他刀刻般的脸闪出的是愈加的不屑与鄙视,心里却狠不得马撕开她虚伪的面具。

“太精彩了,要给你颁奖吗?”他冷哼着讽刺。

洛映水并不明白他的意思,恐惧令她失去了听话的能力,只是不停地摇着头,希望眼前这个男人可以放过自己。是她们不对,害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她没有奢望得到他的原谅,只希望他不要再这样疯狂下去。

第21章 滚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断地道着歉,为家人带给他的痛苦表示歉意。

“父亲的眼光不错,选你这个女人,如果参加奥斯卡金像奖,一定可以成为影后的。”他玩弄着她的下巴,手的劲加重几份,满意地看着眼前那张可怜兮兮的脸痛苦地皱起,短暂地获得一种报复的kuài gǎn。

“可惜骗不了我!”他自信满满,又冷酷无情。

“连我心爱的女人都不放过,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他咬牙低吼,手的力道再重一份,给洛映水一阵下巴将要捏碎一般的疼痛。

“对……不……起……”她每说一个字,都会带来彻骨的痛苦,简单的三个字说完,她已是满头冷汗。豆大的汗珠混合着泪水,滚滚而下,身体却冰冷得如浸在雪水当。如巴掌大的小脸已褪去了红色,变成如纸的惨白!

除了道歉,她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宫寒野嘴角噙起的嗜血冷笑未减半份,冷酷的眼眸扫视着她身体的每个部位,洛映水的狼狈模样让他开怀不已。

不过,他并不打算这样放过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应该得到惨痛的报复!

浴室的花儿散发着清淡的香气,提醒着他弥纱儿的离去。是这个女人干的好事!

落在她肩头的手用力一抓,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洛映水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

“叫吧!”他像一头巨狮,开怀地欣赏着手的猎物做着垂死的挣扎,为能更大地满足内心的成感,不断地拨弄着那已无力反抗的猎物,发出足以让人毛骨悚然的沉吼。

洛映水已经痛得快要失去知觉,她根本无力挣出这个疯了一样的男人的手掌心,现在,她只希望他的力道再大一点,干脆地送她离世!

太痛苦了,她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杀……了……我……吧……”她喘着粗气说完这句话,身体软倒下去,若不是有他支撑,早瘫倒在地。

“不会的,我不会这样让你死的!”离开支撑的洛映水如一滩肉泥般倒成一团。身的痛苦除去大半,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去遮掩自己。伏倒在地,她一动不动,希望可以得到短暂的休息。

然而,头顶的那个男人并不让她如意,粗硬的皮鞋无情地踏了她的背,加重力道碾压几次,她再次痛彻心悱。

“死是你的结局,但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如此轻松的。”南宫寒野慢慢地弯下腰,狠狠地纠起她的发,将她的头拉起,逼迫着她面对自己。他的话轻轻的,像和人话家常一般,只是,语气却是无情冷酷甚至残忍的。

“你也别想死。”他警告道,“因为你还有一个妹妹……”

“我不会死!”她的身体因为“妹妹”两个字而猛然抽搐,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能快速地说完一句完整的话。

她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妹妹拉扯进来的!

“我会好好地活着,你想怎样对我来好了,不要牵扯无辜!”

“那好。”南宫寒野满意地放开了她的发。洛映水以为酷型此结束,下一刻,背部的脚提起落下,再一次重碾着她的身体……

她的身子在一股重力的作用下向前滑去,撞击在墙角。无尽的疼痛让她一时缓不过气来,南宫寒野却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再次将她的头发纠起。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头顶一个声音在问。

洛映水忍着痛,用尽力气,才吐出极轻的话语。“弥xiao jie下葬的日子。”她如实地答,仅一句话,已消耗了她大半的力气。

“看来,你还不十分了解……”南宫寒野往提着她的发,洛映水不得不支撑起身体,扶墙站了起来。她的脸,身,已经布满了青紫的伤痕。

南宫寒野转身推开另一扇门,带着洛映水来到卧室。洛映水这才明白他是如何进入到浴室的。

“看到了吗?”一米八的南宫寒野轻而易举地将娇小的只有一米六五的洛映水的头部抬高,逼迫着她面对墙壁。

那面墙挂着一幅放大的婚纱照,照片里温柔可人的女人笑得甜蜜,闭闭眼,洛映水认清了她,正是刚刚去世的弥纱儿。而她旁边站立着的那个俊美无俦的男人,正是眼前的南宫寒野!

“今天还是我们举行婚礼的日子,这是纱儿精心准备的婚房!”南宫寒野的声音突然变大,震动着她的耳膜,洛映水只觉得耳嗡嗡作响,尚未做出反应,在南宫寒野重重一挥手间,头撞在了墙壁,发出“呯”的一声闷响。

洛映水神智模糊地滑倒在地,无尽的折磨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连睁眼的力气都已没有,像一团泥般躺在地。

“还在装吗?”一只皮鞋重重地踢在身,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起来!”皮鞋连续踢了几脚后消失,紧接着,头发再次被纠起。

“对……不……”她连说一句完整的话的力气都没有。

要死了吗?她好想此解脱,哪怕是立刻去死。她的身体痛极了,每一个部位都**辣地提醒着她曾经遭受过的折磨。

可是,她不能死,她死了,这个男人会把她的妹妹纠出来的,她不能让妹妹受到这样的伤害,她不能!

仅存的信念支撑着她,她竟神地睁开了眼睛。

稍作休息,她已经有了些许力气。“要……怎样,你……冲我来吧,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好极了。”南宫寒野非常满意这个答案,他有了新的主意,相信一定可以逼她说出幕后指使者来的。

深蓝的眸子划过她的身体,落向不远处的大床。

“此时,本应是我和纱儿的洞房花烛时分,可惜,她不在了。”话锋一转,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你也不错,用尽心机,不是想我的床吗?我不介意与你共度良宵。”

“不!”洛映水的身体一弹,她顾不得发还握在他的手,扭动着身体想要爬开。

南宫寒野轻而易举地将她zhi fu,打横抱了起来,既而重重地丢在那张大床。

背部的剧痛让她差点动弹不得,但与生俱来的自我保护欲激发着她的身体,根本来不及多想,她奋力地想要爬起。

只是,南宫寒野太过强大,她还没有离开床铺,被他狠狠地推了回去。“这一刻你应该想了很久了吧,恬不知耻的女人。”

父亲喜欢养杀手,而且钟情于女性杀手,更喜欢玩杀手,所以,他培养出来的杀手,没有一个会是干净的。

表面干着正当生意,暗地里做着不为人知的黑帮生意,这,是他那可爱的父亲!

他送来的女人不少,只是,他还是第一次对其的一个有兴趣。

……

洛映水感觉自己连灵魂都被撕碎了,眼前泛起一阵阵的黑,这种痛苦,凌迟处死还要难受!

他对着她的耳轻喃起来。“没想到,我父亲这一次送我一个干净的女人,真是不容易啊。”

洛映水不知道他为何总将自己与他的父亲联系起来,失去清白的她仍没有从疼痛缓解过来。

面前放大的俊脸笑得诡异而张扬,在她面前幻化成无情的撒旦,带着她在地狱的油锅煎熬,除了痛,她再没有任何的感觉。

硕大的眼泪滑落下来,染湿了她如黑缎般的青丝,没入柔软的被褥……

她彻底晕了过去……

“滚下去!”一阵疼痛唤醒了晕沉的她。

南宫寒野无情地将她踢下了床,满意地舔舔舌头,像一只已经饱食的野豹!

“你根本不配睡在这张床,滚!”

南宫寒野懒懒地躺了下去,不再看她半眼。

洛映水匍匐着身体,慢慢爬向外间……

疲乏的身体终于在爬到外间沙发前的那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满身伤痛的洛映水静静地趴在地,唇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

仲夏之晨,山顶的冷风阵阵,缓解了酷暑带来的炎热。这个地段,不仅是个fēng shui bǎo di,更是一座天然的空调室。

南宫寒野习惯于每天早起,沿着下山的公路跑一次。

翻身起床之际,一抹早已干涸的鲜红吸引了他的目光。这一团血迹早已晕开,化成一朵妖艳的红梅,红得刺眼。

第22章 需要一场约会

这团血迹令他想起了昨夜惩罚过的那个女人,她去了哪里?

当他看到她疲软的身体枕在黑缎般的发,透出娇弱与柔美,也更衬出了脸色的苍白时,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却猛然想起弥纱儿的死亡。

他违心地将她踢下了床,眼睁睁地看着她爬离卧室,留下一路处子之血。

当他顺着血滴,找到倒在沙发前的洛映水时,坚硬的心竟小小地痛了一下。

她的鼻端有着微弱的呼吸,一头青丝安静地伏在光裸的背部,却遮不住点点的於痕。她的小脸依旧惨白,痛苦地皱起,红唇抿得紧紧的,被落下的黑发遮住了一部份。

整个身体透射着无助与娇弱,让人不忍离去。

南宫寒野要跨出的身体最终转了回去,随意地抽了一张薄被,撒落在她的身,将那副身体严严盖住。

“妹妹,妹妹……”躺在地的洛映水不安地扭动着身体,眉宇透露着急切。她口轻呼着妹妹,小手伸出,想要拉住什么。

她的小手在触到了盖在身的薄被时,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她的思绪飞转,一幕幕痛苦的回忆涌心头。

“哦……”她软软地一呼气,身体马传来阵阵痛楚。

这痛楚提醒了她曾经经历过的不幸。

这样的事情,对于十八岁的未经人事的她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可是,她又能怎么办?错在先的是她们,不是吗?

胡乱地抹着脸的泪水,更多的泪从指缝间漏出,这一切,于她,简直是一场噩梦!

一个细小的声音响起,耳朵一向灵敏的她很快听出,这正是自己手机的声音。

手机?一定是妹妹打来的!

顾不得身体的巨痛,洛映水披着被单,巡着声音来到昨天洗浴的浴室。小小的手机落在墙角,闪烁着光亮,告示着来电。

还好,没有丢。

洛映水拾起电话,看到了妹妹的号码。她迅速抹掉泪水,按下了接听键。

“姐,你怎么才来接电话?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妹妹急切的声音传来,洛映水强忍着悲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我没事,很好的,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不过是叫我打扫家里。”

“是吗?”妹妹并没有轻易地相信。“姐,你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姐,有什么事你要告诉我。”

洛映水听到这一句话,眼泪再也忍不住,但她知道,一定不能把直相告诉妹妹。“没事,只是想到很久见不到你,有些舍不得。我想你了。”

“真是这样吗?”妹妹半住半疑,在那头竟也抽泣起来,“姐,你回来吧,让我去,这事应该由我负责!”

“不要!”洛映水喝断了她的话。南宫寒野是这样的冷血无情,如果他知道是妹妹撞的人,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对待她。她不能让妹妹涉险!

“你给我听好了,把这事忘了,然后马出国,好好地学习,学出成绩来。如果你还说这样的话,或者不好好学习,你会永远也见不到我!”

“姐——”一向坚强的妹妹呜呜地哭出声来,她知道,妹妹定是不忍让她受苦。

“我要去做事了,这三年里我都不能和你见面的,但我会时常关注你的情况,所以你不要再产生别的想法!”洛映水害怕再谈下去会泄露心事,几句警告之下,急急挂断了电话。

妹妹,别怪姐姐无情,姐姐的一切已毁,只希望你过得幸福。滚滚的泪珠不断落下,用力握着手的手机,洛映水悲痛地蹲在墙角,将自己缩得紧紧的……

或许是南宫寒野告诉了佣人,很快,冷着脸的女人找来,只冷冷地道:“什么点了,还不干活。”便丢一套女佣服在她面前,很快离去。

洛映水对着女人的背影投去感激的一瞥,用最快的速度穿了衣服。迈开步子,身体的疼痛没有消失,每走一步,身体都会传来撕裂的感觉,步履艰难。

几分钟的路程,她足花了二十分钟才到。

明亮的客厅里,冷脸的女人站在那里,直瞪着从楼梯小心走下的洛映水。

“您好。”洛映水头微微一点,向女人打招呼。

“我是这里的管家,以后叫我红姐。”女人看她的眼神里透出敌意,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冷淡。

“红姐好。”洛映水轻声道。

“少爷吩咐过了,你现在是他的贴身女仆,不过,在他不在家的时候,你要负责打扫整栋大楼!”红姐说这话时,语气里除了冷淡,还加了一层轻蔑,她的鼻子哼哼,明显地没将她看在眼里。

“是。”洛映水顺从地点着头,从她手接过清扫工具。

红姐瘦长的脸拉了一拉,如自语般道:“这样的女人,多了去了。”

“啊?”洛映水不解地看着红姐,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

“还不去干活,站这儿干什么!”红姐板着脸喝道。洛映水点头之际,她已转身走远,矫健的步履透射着她干脆利落的个性。

……

晨跑回来的南宫寒天简单地冲了一下身体,今天公司的事不忙,他才有时间坐在客厅里品酒。

血红的酒液在杯子里漾动,透过红色的液体,一个纤细的身影缩在楼梯处,缓慢地擦着楼梯。她的动作很慢,每一次抬手,似乎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他在这里品了足了半个小时的酒,那个身影却没有抬起一次,好像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强烈的被忽视感令他很不快,高大的身躯站起,似若无意地端着酒杯,握杯的手却加重了力道。

他步步朝她走去,却被一道突然闯入的黑影挡住。“少爷,老爷希望和您见面。”

“血炎,你最近胆子不小!”男子挡住了他的视线,令他很不快,冷冷地吐出一声。

血炎不解地小愣片刻,马退到一侧,低头恭敬地道:“对不起,少爷。”

“我不想见他。”轻啜一口美酒,他直接回绝。

“老爷已经第四次打来电话了,如果再不见,属下担心……”血炎没有将话说完,只是恭敬地站在南宫寒野的身侧。

“你担心他再联系黑帮搞我的鬼?”不以为意的问话,却是最为正确的答案。血炎点点头。

“唉呀。”一声轻呼从洛映水口发出,她手臂痛处不小心撞到了楼梯栏杆,忍不住叫了出来。当看到楼下紧盯着自己的南宫寒野时,小小的身体明显地一颤,往里缩了缩。

她怕他!

“好吧,我也正要感谢他呢。”南宫寒野收回目光,意有所指。一口气将杯酒喝完,他顺手将杯递给血炎,领先跨楼梯。

“少爷怎么……”血炎没想到南宫寒野会这么快改变主意,忍不住问了起来。

“什么时候嘴巴这么多话了,血炎?”停在洛映水的身侧,紧盯着她挪动的身体,却斥责身后的血炎。

“对不起,少爷。”血炎再次低头道歉。

“记住,我和我父亲之间的事,少插手为妙!”南宫寒野重重地道,浓重的气息甚至吹到了洛映水的头顶。她的身体再次颤抖,手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这个……是。”血炎不解地看着两人,最终还是如以往一样,恭敬地点头称是。

这话是说给她听的吗?南宫寒野已抬步楼,洛映水僵在那里,莫名其妙。她和他的父亲根本不认识呀?

“还不快点!”阴森的声音从楼下响起,红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盯着她道。

“哦。”不及细想,洛映水继续进行着打扫的工作。

宽大的私人会议室里,南宫寒野歪坐在一张黑色的高档进口沙发,懒懒地盯着屏幕的年男子。

“请问父亲大人,有什么吩咐吗?”嘴角一勾,一抹嘲讽的笑挂在脸。

“你这是什么语气,又是什么态度,见自己的父亲是这个样子的吗?”屏幕的年男子与南宫寒野有着相似的五官,却满脸怒气,对儿子与他见面的情景相当不满。

“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很忙。”南宫寒野如没有听到一样,举起手的遥控示意道。

“你……唉……”年男子最终妥协。“安妮马回国了,你必须按原来的约定,和她尽快举行婚礼,如果可以,连订婚都可以省掉,我已经和她父亲商量好了……”

“要去你去吧,我没有和他约过。”南宫寒野摇摇头,换成一副不羁有表情。

“你……哼……”年男人,南宫寒野的父亲,南宫鹰气急地捶着桌子,表达着怒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交往,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我告诉你,你们是不可能的,我绝对不允许你和这种没有身份的女人结婚。”

“你成功做到了。”南宫寒野吐吐唇,狠狠地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最清楚了,哦,谢谢你,给我送来了一名chu nu,难得哟,感谢。”南宫鹰还想说什么,南宫寒野已经站起身来,直接按下遥控器。屏幕那张愤怒的脸立刻消失。

“少爷……”血炎跟在身后,南宫寒野如没有看到洛映水一般,直接从她的身边越过,走下了楼梯。

他优雅地一挥手。“不用跟了,我需要一场约会。”既而,潇洒离去。

如果不是性格乖张,他真的是一个很帅的男人。洛映水偷偷地望一眼离去的背影,默默地想着,加快了手头的动作。

伸伸手臂,揉揉发痛的胳膊,小脸微微皱起。若在平日,这些活根本累不倒她,只是,昨夜,她承受了太多的伤害,全身现在仍阵阵发痛,尤其是那里……

头有些晕,一个早,她什么也没有吃。或许,南宫寒野是打算用这种方式,在饥饿将她慢慢折磨至死。

红姐来往了数次,只是检查她工作的进度,没有刻意地指责她,却也忘了,她也是需要食物来做为动力的。

长长的楼梯,在她细心的擦拭下发出暗亮的光芒,这些顶级红木做的楼梯,看起来舒适而充满贵气。

总算只剩下三个阶梯了,洛映水伸伸手臂,却没有看到从身后蹑手蹑脚走来的南宫寒雪。

“滚吧!”南宫寒雪扳着她的双肩往后一拉,没有防备的洛映水在惯性作用下,直接倒了下去,连滚sān ji台阶,最终翻倒在地面。

第23章 只要你愿意

“哈哈哈……”始作俑者叉腰在背后笑得夸张。 她伸出长瘦的脚踢踢半天起不来的洛映水,忍不住拍起手来。

“太好笑了,哈哈哈……”

洛映水在滚落时擦伤了背部,更加深了旧伤,她疼得眼泪滚在眼眶里,却倔强地没有落下来。

自从母亲死后,她一直不敢轻易让自己哭泣,是怕一哭会软弱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必将不好过,她不能再让自己哭了。

抬眸看着笑得张狂的南宫寒雪,洛映水什么也没说,她慢慢地支起身体,坐在那里。

“这是害我嫂子的下场!你想告诉我哥吗?想让他知道是我拉的你吗?昨晚我都听到了,哥哥狠狠地抽了你,他不仅不会相信你,更会恨你!哈哈哈……”

看来,这个女孩对嫂子的感情很深!

洛映水想起了弥纱儿美丽而有修养的样子,那样的女孩总是会很容易让人喜欢的。是她们家害得她失去了这样一个好嫂子,她只能忍!

南宫寒雪狂笑着走远,洛映水努力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刚刚好像把脚踝扭伤了,她轻轻地揉捏着痛处,肚皮随之传来咕咕的声音。

又饿又渴,眼睛一阵一阵地冒着黑影,摇摇头,她努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

“晰晰,晰晰,你怎么又摔倒啦?来,奶奶扶你。”次见过的老奶奶沿着后院走来,看到倒在地的她,急急跑来,差点没摔倒。

“老奶奶,你小心点。”洛映水焦急地提醒着,生怕她不注意摔着。

“是不是摔伤了?奶奶给你揉。”老奶奶蹲下来,不等她拒绝,轻轻地揉了起来。

“不要……”洛映水不好意思地想要收回腿,老奶奶专注的神情又使她不忍打扰到她,只是安静地听任她为自己按脚,眼里的泪水滚了下来。

“谢谢你,老奶奶。”

“嘘——”老奶奶做一个噤声的动作,她的肚子却不配合地传来一阵咕咕声。

“饿了吧,等一下。”老奶奶停下手头的动作,做一个扇状置于她的耳边,轻声道。接着,站起来,蹒跚离去。

一会儿,端着美食和水的她再次出现,将她拉到屋角,把盘里的东西摆了出来,放在她面前。

“吃吧,晰晰乖乖,奶奶爱,晰晰是奶奶的好乖乖。”

“这样不好。”洛映水还有些担心,拒绝道。但在看到老奶奶垮下的脸时,又心生不忍,听话地吃了起来。

“啊哟,老夫人,怎么又出来啦,快回去,快回去!”一个佣人赶来,一脸紧张,急急拉起老人往外推搡。

“喂,这……”

老人脸流露出不情愿,目光看向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像一个祈求糖果的孩子。善良因子作祟,洛映水忍不住拉住老人的手。

“喂,离她远点儿!”佣人啪地拍掉了她的手,警告道,“她的脑子有问题,发起疯来会咬人的!”

老奶奶在佣人的扶持下离去,洛映水怎么也无法将咬人的恶人与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联系在一起。她们有过短暂的两次交集,都是老奶奶帮她,她怎么可能会咬人呢?

低头看着地空空的盘子和尚未吃完的食物,她对老人充满了好感。

抚一抚肚子,刚刚只吃了一点点,肚的饥饿感并未赶走,她还需要更多的食物。

昨夜的折磨和今早的劳作消耗了她大把的体力,要想活下去见到明天的太阳,看来,只有这些食物可以帮到她了。

微微弯下腰背,刺骨的痛传来,算这样一个小动作,都会牵扯到旧伤。洛映水咝咝地吸着气,原本光滑的额头带着一条结痂的伤痕,为她的柔弱添了一份楚楚可怜。伸出几乎僵直的手,落向地的食物。

“哟,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熟悉的声音传来,洛映水微微侧头,手头的动作也略作了停顿。是这短暂的一停,进来的南宫寒雪以最快的速度从她的手下夺走了食物。

“南宫……”洛映水咽咽口水,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南宫寒雪。

食物被她高高举起,眉飞色舞的南宫寒雪鄙夷地看着洛映水,向她翻翻白眼。“这些东西应该是红姐用来喂狗的吧,我帮她!”

转身离开,在经过大门时对站在门口的一个人道:“安妮姐,你等我一下!”

看来,南宫寒雪是要和她作对到底了,肚不安地咕咕着,胃因为长时间没有食物的填充,几乎扭成一团,不断的搅动之下,传来阵阵痛楚。

眼看着南宫寒雪消失,她却无能为力。

门口站着的那位名叫安妮的女孩踏着七寸高跟鞋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腰杆向她走来,停在离她不足三尺的地方。

细长的小手握着一个名牌皮包,全身下无一不是高档面料所做的衣服,透射出浓浓的贵族气息。

精心描画的眉毛下,一双探视的眸子射出精明的光束,落在一脸狼狈的洛映水身。

她的目光总有某种成份,令洛映水感到不安,出于自卫的本能,洛映水退出一步。

安妮空出一只小手,在鼻端扇动,似乎要将洛映水的气息扇除。

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狼狈不堪,却难掩天生的丽质,算包裹在一身低劣的佣人服下,还是让人眼前一亮,这样的女人,是从哪里来的?

危险萦绕着她,安妮的目光变得尖锐,面色也开始狰狞,面对着洛映水,充满了敌意。

洛映水不明白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大的反应,她本能地再退一些,身体便已靠在了楼梯栏杆。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安妮刻意放低的声音表明她并不想让太多人听到她们的对话,她微侧着脑袋,露出雪白的颈部和珠光闪耀的一对耳坠,盘起的发垂下一丝,头几个做工别致的夹子将发丝牢牢固定,绝对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说!”见洛映水迟迟不回答,怒火烧的安妮加重了语气,惹得脖子那串结构复杂的精美项饰颤动不已。

那串项饰完美地贴服在她的xiong bu以,正好弥补了低胸衣服留下的luo lu空间,她的手戴着同款的手链,珠光宝气,一看是有钱人的女儿。

如果她不说话,洛映水会以为她是一个善良而平易近人的女人,而当她开口之后,便是一副蛇蝎心肠女人的表情。

女人的敌意敏感的她早收到,从她的问话可以得知,这个女人并不知道她来的原因,却为何还要对她不怀好感?

“我……”洛映水面对女人如刀般的目光,变得无所适从,她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

“她是个毒女人,害死纱儿姐的罪魁祸首!”已经跑回来了的南宫寒雪用愤恨的目光盯着她,替她做了回答。

“她……她是害死纱儿的人?”安妮在的目光在见到南宫寒雪的那一霎那收去了所有的敌意与恶意,整个表情一变,换成一个柔弱温柔的女人。

“纱儿真是你害死的?”她的眼里盈满了闪闪的泪光,流露出明显的悲伤。她摇着装点精致的脑袋,不可置信地望向洛映水。

南宫寒雪站在安妮的身侧,亲热地握着她的手臂,而在看洛映水时,却是一脸的恨意。“对,是她!”她往前一步,伸长一根手指直戳过来,差点刺到洛映水的眼睛。

睫毛一闪,洛映水反射性地避过了她不怀好意的指头,握着手里的抹布,不发一言。

“纱儿?你怎么忍心,她那么善良,那么年轻,你怎么可以……”安妮说着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南宫寒雪恨恨地瞪一眼洛映水,尖叫道:“你看到了吧,恨毒的女人!你害死了我的准嫂子,我们是不会原谅你的。你想要赖在这个家里,想要勾引我的哥哥吗?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当然,哥哥更不会喜欢你的,因为他的心里只爱纱儿姐姐一个!”

洛映水的身体一颤,她惊地发现,对面的安妮的身体也明显地摇动了下。

她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弥纱儿的死,伤心过度吗?

洛映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南宫寒野对她的报复早体会过,如果三年过去她还能保留一条命去见妹妹,足够称得是迹,怎么可能还去奢望得到谁的爱?

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她,南宫寒野也不会对她产生感情的,因为她是他的仇人。更何况,十八岁的她,还不知道如何勾引一个男人。

她默默地站在那里,身体孱弱得像随时可能倒下的稻草人,没有多余的体力,只用沉默应对南宫寒雪的责骂。

“寒雪,别再说了。”安妮放开了按在脸的手,掏出小手绢儿不断地擦着。洛映水分明看到她的眼角干涸圆润,根本没有流过眼泪的痕迹,而她微眯的眼分明流露着开怀。

是她看错了吗?揉揉眼睛,再看时,安妮已经掉转了头。

“寒雪,纱儿是我的表妹,也是我最好的伙伴,没想到我这一去,竟是永别,唉——”抹一抹眼角,她抽动着涂了粉的鼻头,染成紫色的唇拉成伤感的角度。

南宫寒雪听到这样的话,便伏在安妮的怀里大哭起来。“纱儿……姐姐……我想她,只有她……肯陪我玩……肯听我说话……”

她边哭边倾诉着,洛映水终于明白了她对弥纱儿感情深厚的原因。

“别哭了,雪儿,以后,由我来代替纱儿,照顾你,陪伴你,做你最好的朋友。”安妮拍着她的背,脸适得其反地展露着得意的笑容。

洛映水轻轻颤动一下,她觉得这个安妮怪怪的,具体哪里不对,又想不出来。

“真的吗?真的吗?安妮姐不回美国了吗?会留下来陪我吗?”南宫寒雪抬起泪眼,焦急地追问着,眼里有着渴望。

安妮亲昵地抚着南宫寒雪不大的脸,笑得亲切。“只要你愿意,我留下来陪你,不回了。”

“太好了,太好了。”南宫寒雪转哭为笑,拍起掌来,十足的孩子个性。

“寒雪不是马要过十九岁生日了吗?我会为你准备一份很好的礼物的。”安妮故作神秘地道。

第24章 是女奴

“嗯!”安妮和南宫寒雪搂成一团,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哦,南宫寒雪竟然她还大一岁。洛映水略带羡慕地看着南宫寒雪,起她和妹妹来,南宫寒雪真是幸福多了。

童真,童年,她和妹妹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更别说将这些孩童的性格保留到现在。妹妹和她最在乎的是柴米油盐和无尽的债务,当然,还有彼此的学习。

妹妹,不知道她现在可好,心情有没有好一些,有没有在做出国留学的准备。晚一点,她要打个电话给超远哥,确认一下才行。

“我们出去吧,我好想去祭拜纱儿。”安妮吸着鼻子拉着南宫寒雪准备离开,南宫寒雪回视洛映水一阵,挣开了安妮的手,捡起地的水杯丢向她。“还不快干活!”

洛映水反射性地避开身体,还是被水溅到,她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身的水珠,惹得南宫寒雪一阵幸灾乐祸的大笑。

shi wēi性地朝她转下大拇指,南宫寒雪拉着安妮大步地离开。

轻吁一口气,来自南宫寒雪的捉弄总算告一段落,不去想明天她还会用什么方法来整自己,洛映水只是庆幸,在她的捉弄下,自己仍然留下一条命,可以在晚些时候去关心妹妹的情况。

空腹小坐了一会儿,认命的洛映水再次拿起抹布清洁客厅。客厅除了红姐可以随便进入,其他佣人未经允许是不能来的,所以,此时,安静异常,洛映水虚弱地抹着地板,她可以清晰地听到心脏微弱的跳动声。

胃部的绞痛越来越重,她的小脸白得像一张纸,一向红润的嘴唇也失去了光泽,和墙壁的白互映衬。汗珠不断地从额头冒出,她不得不在劳动的同时擦拭汗水,每擦一次,身体便会感觉虚弱一份。

一阵气笛声响起,不一会儿有脚步声传来,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脚步朝着客厅迈近。

洛映水以为南宫寒雪和安妮回来了,有意地避开一些位置,想把主道让给她们。只是,当身影来到门口时,她才发现,回来的是撒旦一般的南宫寒野。

一件黑色的丝制衬衫妥贴地贴在身,在腰部打起一些xing gǎn的褶子,恰到好处地展露出他的长腰。下身一条牛仔裤让他看起来清爽而休闲,xing gǎn而危险。修长的腿迈动着优雅的步子,矫健而不失风情。

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她将一头卷发绑在一侧,浓妆艳抹,娇艳动人。她的身只穿一件简单的拉链式超短裙,露出了身体的大部份肌肤,更将ru gou似有似无地展现在南宫寒野的面前。身体随着南宫寒野的走动一波三折,妖绕妩媚,一看知道是做模特出身的。

两人的身后,跟着随时准备侍候的佣人。

昨夜的折磨清晰可忆,出于对南宫寒野的恐惧,洛映水的身体紧张地缩起,并轻轻地退到了不起眼的角落。

南宫寒野还是准确地找到了匍匐在地板的那个小小的身体,纤细的肩膀轻轻地耸动着,一头青丝缓慢摇晃,遮住了大半张脸。

身边的女人也发现了墙角的洛映水,讶异地叫着:“野,你家什么时候添了新佣人啦?”

“佣人?”南宫寒野甩开身的女人,兀自坐在离洛映水最近的沙发,盯着那小小的身体,嘴角噙着玩味的笑,“不,她不是佣人,是nu nu。”

洛映水没想到南宫寒野会有这样的回答,她的身体再次颤动,表明着强烈的反感。

那xing gǎn女人张扬地笑了起来。“我说野,你要回到奴隶社会去了吗?竟然会买nu nu,要不,让我做你的nu nu好了。”说完,她如蛇般的身子缠了南宫寒野,丝毫不在乎有人在场,直接坐了他的大腿。

“你太急了,haryy。”南宫寒野在她的耳边低喃,声音刚好能传到洛映水的耳朵。她将头低得更低,希望可以隔绝一切视听。

“你下去吧,让她来服务。”南宫寒野转而推开身的女人,指指墙角的洛映水。

洛映水对此毫无所知,直到佣人拉着她的手臂轻斥:“还不快点儿为少爷服务。”

茫然地抬起眼,佣人已经快速离开,南宫寒野如子夜星辰般的眸盯着她,如同看待一只豢养的动物。

“我们喝杯红酒怎么样?”目光盯在她的身,却向身边的女人提议。

“当然好罗。”女人的红唇耀眼,不满地坐在南宫寒野的身侧,对他的提议表示同意。

“还不去取?”南宫寒野指指不远处一排架子的红酒,向她发出命令。

洛映水默默站起,洗了手,一步步朝那个方向走去。刚刚蹲在地,感觉并不明显,现在站起来,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虚弱。

整个地面都在转动,她的头重得像压了千斤重物一般。眼睛失去焦距,好容易才找准那排架子,走到面前,她已经气喘吁吁。

找到瓶喝了一半的红酒,她顺手拿起两只高脚酒杯。

“倒酒。”南宫寒野不再看她,只是命令道。

“这是你珍藏的好酒吧,给我尝一尝。”心急的女人率先去接杯子,不想洛映水眼前一阵泛黑,毫无准备的她一阵趔趄,差点滑倒。

当她险险地稳住身体时,酒液已经倒出,泼在了女人的身。

“唉呀,天啦,我的衣服。”女人尖叫着站起来,转而是一巴掌,“你没长眼睛吗?还是故意想整我!”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客厅,洛映水稳不住身体,跌倒在地,耳朵里嗡嗡作响。

“对……不……起……”她想要站起来,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哼,装的吧。野,你看她!”女人不依不饶,拉着南宫寒野的衣袖,要他为自己出气。

南宫寒野眯眯蓝眸,若有所思地盯着洛映水,良久才冷冷地问道:“怎么回事?”

“我……头晕……”她如实地道。

“红姐!”

红姐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客厅。“少爷有什么吩咐。”

“她吃东西了吗?”南宫寒野指指地的洛映水,红姐摇着头道:“没有。”这是少爷带回来赎罪的女人,没有他的吩咐,她不敢给她吃东西。

“带她去吃点东西,以后三餐要准时给她吃。”

在红姐的扶持下,洛映水艰难地爬起来,心对南宫寒野竟充满了感激。

在没有得知妹妹已经出国之前,她真的不想被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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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映水并没有同其他佣人一样,被分配到后院休息,而是被带到了南宫寒野隔壁的房间。房间里的设施简单,却绝对符合她的味口。

夜深之时,躺在床,总会被隔壁不同女人的叫声惊醒。两房之间有一扇关着的门连接,从那门缝,总能轻易听到这些声音。

几乎每晚都有,而且总会一直延续好几个小时,有时甚至会持续到天亮,洛映水不得不佩服南宫寒野的精力,因为每天早见到他时,总是精神奕奕,神彩飞扬,丝毫没有整夜欢爱的疲累。

他是一头豹子,洛映水下着这样一个定义,或者,他豹子的精力更旺盛。

怪的是,每次进入他的房间时,总看不到那些和他彻夜欢爱的女子的身影,她们什么时候走的?既然光明正大地将她们带回家,为什么不让她们过完夜再走?

这样的话,她当然不敢问出来。南宫寒野给她的经验是痛苦,她不明白,那般痛苦的事情,那些女人缘何会发出享受的声音,并时常大叫着“喜欢”。

摇摇头,她不再想这些事情,侍候南宫寒野的日常起居,现在成了她的主要工作之一。好在,这些天他并不为难她,除了端茶送水之类的事,并不提出过份的要求。

然而,南宫寒雪却并没有放松对她的捉弄,安妮想要搬进来住的要求被南宫寒野拒绝,南宫寒雪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她的身。

“都怪你,恶毒的女人,如果不是你,纱儿姐不会死,安妮姐也能开心地住进来,看到我孤独你一定很开心吧。”

“恶毒的女人,你别高兴得太早了,因为没事做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做出无聊的事来,让你后悔不已!”

“识相点的话应该去死,害死了纱儿姐,你应该去死!”

对于她的恶语相向,洛映水早已习惯,她选择置之不理。

“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敢对我不理不睬,活得不耐烦了!”呯一声,一杯滚烫的水浇在她身,隔着衣物烫着她细嫩的皮肤,传来刻骨的疼痛。

“南宫xiao jie,你怎么可以……”洛映水甩掉大多的水滴,痛令皱起了眉头,对于南宫寒雪的挑衅终于有了回应。

“这是你应得的,还有更严酷的型罚在等着你呢,要么乖乖地承受,要么去死!”突出的眼球表达着她对洛映水刻骨的恨,她的话音恨毒,一副恨不得将洛映水拆骨生吃的表情。

洛映水无奈地摇着头,前几天她已和超远哥通过了电话,妹妹正在准备出国的事情,不过,她仍对车祸的事梗梗于怀,自责不已。在没有听到她出国的消息前,当然不能死。

所以,她如实地道:“我不会去死的。”

“你……”

她忙碌着离去,背后传来哗哗啦啦的声音,南宫寒雪摔打着家里的东西,发泄着怒火。

唉,收拾了一早的客厅,看来又要返工了。洛映水捶捶发痛的背,摇着头,无奈到了极点。

不过,这样的谩骂并不是洛映水所惧怕的,她更怕她有意地下的那些心怀不轨的命令,如此时。

“去,帮我哥把狗喂一下,你是他的贴身nu nu,做这样的事理所当然吧。”

洛映水明明知道她不安好心,却不能不顺从。端着一碗饭,她壮着胆子来到关狗的地方。

一头三尺长的大狼狗很快闻到了陌生人的气味,低吼着注视着洛映水的到来。巨大的门洞里,狼狗由一条长长的铁链栓着,要想喂食,必须接近它。

狼狗的吼声越来越急切,饱含着敌意,一双眼睛放射出锐利的光芒,紧紧盯着到来的猎物。她不知道,这头狼狗嗜血残忍,不是熟悉的人根本接近不了。

她害怕地站在原地,不敢将碗的食物递出,闻到肉味的狼狗焦灼起来,对着她露出尖利的牙齿,低吼之声源源不断。

第25章 女奴太笨,连背都不会搓

“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闭闭眼,吸吸气,洛映水决定要完成这个任务。鼓足勇气,她走近几步,来到狼狗的身前,准备放下碗去。

“吼……旺……”狼狗发出一连串她听不出来的信号,在洛映水弯腰放食之时,狼狗一跃而起,向她扑来,尖利的牙齿对准她的喉咙要切下。

“啊……”惯性作用下,她被狼狗扑来的身体按下,出于本能,她伸手挡住它咬下的利齿。

“痛……”狼狗的牙精准地没入她的手臂,一阵刺痛传来,她反射性地将狼狗一推,连打几滚,退出狼狗所能碰触的范围。

“哈哈哈哈……”不用回头,她知道,这一定是计谋得逞的南宫寒雪的声音。

看着手臂深深的牙印,和从牙印滚出的鲜血,她对南宫寒雪的作为不满极了。

“这样很好玩吗?”站起来之时,她无畏地看向面前傲然而立的南宫寒雪,冷冷地道。

“只要能整死你,什么都好玩。”南宫寒雪狠狠地啐道。

无心和她再纠缠下去,手臂的伤好痛,她需要去处理一下。站起来,直接越过张扬的南宫寒雪,她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客厅里,坐着一名男子,身材修长匀称,正在品尝着杯酒液。难道南宫寒野回来了?

走近时,看到的是一副陌生的脸孔,来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男性进入到这所房子。

男子也看到了她,并发现了她手的伤。

“怎么,受伤了?”男的语气和煦如风,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南宫寒野的冷烈无情。

“没……事……”她想越过他回到自己的房,却被他拦了下来。

“我看看。”不容分说,他拉过她的手,翻开了袖子。“狗咬的?你竟然敢去碰大卫?”

“大卫?”那条狗叫大卫吗?洛映水轻喃着,并没有注意男子的目光已落到了她的面庞。

“维那斯?太美了,古典与现代的结合。”男子惊叹。

“什么?”洛映水一脸迷糊。

男子已经低下头来为她处理伤口。“红姐,去拿应急箱来。”他习惯地吩咐着刚刚从外走来的红姐。红姐不满地看看洛映水,最后还是领命而去。

经过简单的处理,男子熟练地为她包纱布。

“你是医生?”看他的手法那般纯熟,她忍不住问道。

“不是。”男子笑得和气,醇厚的嗓音让人听起来很舒服。“我常处理一些这样的伤口,习以为常。”

“谢谢。”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他的出手相助,洛映水真诚地道谢。

男子笑笑,她发现,他真的很爱笑。“你怎么会去惹大卫的?它会认生的,对于不认识的人一律扑杀,它还会吃人肉的。”

洛映水总算明白,南宫寒雪的计谋是多么的歹毒,她一心像让自己去死!

“你叫什么?”他给了她一个安心吧的笑,紧接着问道。

“我……”

“什么时候我家的nu nu需要你的关心了?”一个冷冷的声音打破了一室和谐,南宫寒野板着一张俊脸走进来,目光直锁在两人仍交握的手。

“呀……”猛然醒悟过来的洛映水才发现两人的姿势多么亲热,她红着脸抽回了自己的手。

“nu nu?”男子品味着这个称呼,将她一张小脸来回打量,“你可真舍得。”

“这是我的事!”南宫寒野直接走到沙发面前,坐在男子的对面,对着洛映水吩咐道:“去给我放水,我要洗澡。”

洛映水出于礼貌,离去前向男子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感谢的笑。

“还要继续卖弄下去吗?快滚去!放完水不要下来了!”南宫寒野突然生起气来,对着洛映水吼道。

“你对她真的不一样哦?”男子,确切点说,是南宫寒野的好友,曲氏食品的少主曲承业拉拉嘴角,打趣道。

“nu nu,你没听明白吗?”南宫寒野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

“这样美的女人用来做nu nu,你真是太浪费了。”曲承业不赞同地道。他的表面和婉,行事狠辣的作风却并不输给南宫寒野,不过,对于女人,他更懂得怜香惜玉一些。

在性格,如果说南宫寒野是数九寒冰的话,他是初春暖阳,温暖而不失分寸,一温一冰的两个人能做好朋友,着实让许多人不解。

南宫寒野无所谓地弹弹修长的手指,撇撇嘴,没有温度地道:“没事吗?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有事。”刚刚还嬉皮笑脸的曲承业变得严肃起来,十指交握在身前,一脸正经。“伯父有所行动了,他私下里接触了你公司的几位高管,有意拉他们进自己的公司,当然,更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你公司的商业秘密。”

“他早行动了。”南宫寒野摇动着杯子,想起了洛映水,那个女人不正是他有意派来的吗?害死了他纱儿可以阻止他的行动吗?

未免太轻视了他了!

曲承业不解地盯着他。“你的意思是说,纱儿的死与他也有关系?”

“你认为呢?”

南宫寒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再倒一杯酒,满满地灌下。他的一连串动作是最好的答复,曲承业了然地点点头。“他一心希望你和安妮结婚,才做出这样的事吧。”

点点头,南宫寒野的眼充满杀气。“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这场争斗对我来说太有趣了,对手要够强大,玩起来才有劲!”

“可他是你的父亲!”曲承业对于这对父子的争斗表达着不同的意见。

“他更是想要毁掉我的人!”南宫寒野一使劲,手的杯子化成碎片,他的周身散发出浓烈的仇恨,“毁掉了我的母亲,还想毁掉我,我能让他得逞吗?”

……

今晚,南宫寒野又带了一名女子回来,如往日一样,洛映水跟在他的身后,却停在了门外。

南宫寒野习惯于一回家冲凉,而且,他好像有洁癖一样,一天甚至要洗几次澡。想必,有女人的陪伴,不需要她的服务了吧。洛映水悄悄退向自己的房间。

“想偷懒吗?”冷冷的语调传来,南宫寒野拉开身的女人,看向她。

那女人向她投去警告的眼神,洛映水的肩膀缩一缩,她明白女人的意思。“不……太好吧。”她绞绞衣角,话说得一点儿都不自然。

这名女子来过几次了,是唯一一个在南宫别墅里露脸超过第二次的女人,可见,南宫寒野对她的感觉不一般。

南宫寒野总是称呼她harry,无意听下人们谈论,她是新近红起来的模特,对人挑剔,为人娇纵,是个十分不好相处的女人。

不过,在南宫寒野面前,她总是温柔得如一只猫。

“野,不用了,不是有我在吗?”算是语气,只要一面对南宫寒野如抹了蜜一般,甜得腻人。

“我叫你做什么做,认清自己的身份,还有,认清你的主人是谁!”南宫寒野没有理会haryy的话,直接对她下命令。拉开harry的身体,率先走进房间。

harry狠狠地跺跺脚,什么也不敢说,只拿一双含愤的眼狠狠地瞪她一眼。

洛映水顺从地跟在后面,并没有忽视harry的目光。南宫寒野说得对,她应该听的是主人的吩咐。

“野——”无视于洛映水的存在,harry急急扑到南宫寒野的身,小手伸到胸前。

“等一下。”南宫寒野斜睨着旁边有意放低脑袋的洛映水,脑闪出新的主意,他推开迫不及待的harry,朝洛映水叫道,“去给我准备毛巾,我要洗澡。”

洛映水转身离去,她能可以短暂地避开两人而感到松了一口气。水速并不慢,她还是希望能再快一点,她想快点完成任务,马走掉。

南宫寒野刚刚看她的目光怪怪的,不如往日那般带着仇恨,却是她无法理解的目光。

她有些害怕。加快手的动作,迅速准备好洗浴用品。在准备退出的时候,身后的门打开,南宫寒野出现在眼前。

“水放好了。”洛映水身体不稳地摇了摇,好在有墙壁的支撑,才不至于出丑。

“帮我tuo yi服。”南宫寒野顺手关了浴室的门,阻断了房内那道尖锐的目光。

“这……”他每次都会让她放洗澡水,却从没有让她脱过衣服。她犹豫着,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没听到吗?我的nu nu!”他的声音放大一度,提醒着她的身份,语气里透出不耐烦。

“harry可以……”她想提醒他,美人还在房,叫她来才是对的。

“tuo yi服!”南宫寒野如没听到一样,xing gǎn的唇再度吐出命令,不容洛映水再做出反驳。

知道无法推脱,咬咬唇,洛映水闭着眼睛手脚慌乱地解着他的扣子。

第一次为一个男人解衣服,她内心的紧张是无法言喻的。

“我很丑吗?”头顶处再度响起南宫寒野不满的声音,她闭眼的举动令他很不快。

洛映水胡乱的摇着头,她并没有听清南宫寒野的话,紧张占剧了她的身体。

“那睁开眼!”他这句话说得清楚而又霸道,她不得不听从地睁开眼来。她不知道看哪里,一种陌生的感觉涌心头,如一把火灼得她无处安身。艰难地咽着口水,她看到他xing gǎn的喉头在移动,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衣领处。

南宫寒野只是随便地一看,没想到却从她的衣领处看到了衣下的风景,他的身体迅速有了反应,对于她的渴望来得突然而又猛烈。

他急不可耐地想要再次品尝她,次美好的经验让他对于眼前的这副身体充满了信心。

当洛映水颤抖着小手解开他的衣服时,南宫寒野已经十分地不耐烦,他甩开她的小手,直接伸手拉她的衣服。

“不要!”她害怕地叫出了声。

“野,怎么啦?”外面的harry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南宫寒野和洛映水共处一个浴室,却一点也阻止不了。

听到洛映水的叫声,她急得敲起门来。

“没事,我的nu nu太笨了,连背都不会搓。”南宫寒野噙着笑,对外头喊道。他顺手拉下帘子隔断了外面的一切视线。

随手一扭,喷头喷出水来,浇得两个人一身是水。

第26章 没兴致

“不想有外人来参观的话,别叫了。 ”他的唇落在她的耳边,手却已将她的裤子……

“不要!”她不敢发声太大,还真害怕haryy此时来拉门。

“没有你说不的份,只有我说yes的权利。”他冷笑着,朝她步步逼近,直接将她按倒在墙……

“野,好了没有。”外面的haryy在催促,南宫寒野勾起一抹冷笑,无事一般答道:“总要洗干净点,甜心,耐心等会好吗?”

漫长的痛苦终于结束,得到满足的南宫寒野抹抹嘴唇,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野,人家等得好急哟。”haryy等不及般向南宫寒野靠近。

结束了折磨的洛映水颤抖着身子捡起地的衣服,套在身。艰难地迈开步子,她准备悄悄地从两人身后离开。

南宫寒野眼尖地发现了洛映水的身影,他兴趣全无一般推开haryy。“你走吧,今天没兴致。”他捡起床头的烟,从抽出一根,点燃。

“你……”haryy不明所以地盯着态度突然转变的南宫寒野,不想离去。

“我的性格你知道,如果不想永不相见的话,请快点离开。”南宫寒野冰下脸来,吐出一丝烟圈,无情地道。

“我……”haryy哭丧着脸套回衣服,向沿着墙边慢慢挪动的洛映水投去恨恨的一瞥,才扭动身体走拉门走出。

重重的关门声惊醒了正往外行走的洛映水,她不解地看着坐在床头抽烟的南宫寒野,身体却不敢停止移动。

“过来!”南宫寒野并不看她,从抽屉摸出一包东西丢在床头柜。“把它吃了。”

洛映水害怕地停在原地,轻声问:“那是什么?”

“药。”他简单地答。

洛映水移动身体,停在一个安全位置,才小心地将药取了过来。

“怎么用?”反覆翻看,面并没有说明使用方法,她抬起小脸,胆怯地问。

又是一阵烟圈吐出,直呛得洛映水咳嗽不已。南宫寒野按掉烟头,冷冷地嘲讽:“哦,我忘了,父亲这次送来的是一个chu nu,把它吃掉,然后,马消失在我的面前。”

洛映水听话地将药吞了下去,转身之际,无尽的泪水滚了下来。这是她的赎罪生活吗?要不断地承受着他**的折磨,直到他满意为止!

然而,这似乎只是噩梦的开始,似乎玩得不过瘾的南宫寒野对这样的游戏百玩不爽。从那夜开始,他每次带女人回来后,都会命令她伺候洗浴。

在那间大大的浴室里,相同的戏码一次又一次演,几乎每夜,她都要承受他无情的索取,而后,便在亲眼看着她吃下避孕药后将她赶出。

“可不可以……不要……”她明白,这是南宫寒野对她的报复,但她还是忍不住要求饶。

她的身体快要被撕裂了,她甚至害怕踏进这房间,走入这浴室!

身的南宫寒野勾一抹轻蔑的冷笑,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只会不留情面地加重惩罚!

坊间开始有了新的传闻,传闻南宫寒野在那方面不行。

因为,每夜他带女人回家,只和她们聊聊天,调**,却并不做那个。

不少的媒体为此感到扼腕,一个优秀的男人失去了性能力,是多么可惜而又可悲的事呀。

这样的消息更是伤透了许多正等着南宫寒野亲睐的女人们的心,而那些曾经在他身下享受过欲死欲仙之感的女人们则觉得相当可惜,在回忆着与他的那些美好经历后,自然而然地将他性功能缺失的原因归结于纵欲过度。

在她们看来,南宫寒野玩过的女人无法计算,这是必然的结果。

于是,新的话题再次传开,纵欲过度,南宫集团掌门人失去性功能。

南宫寒野静坐在房内,今夜,他突然失去了找女人回来的心情,独自坐在弥纱儿布置的那间婚房里,对着弥纱儿笑如水莲般的脸发呆。

他并不是多情男人,在与弥纱儿交往的日子里,他极少碰别的女人,坊间传闻的那位滥情贵公子南宫寒野并非他本人,而是他寻找到的一个替身,目的是要迷住父亲的眼!

弥纱儿走了,都是父亲惹的祸!他那位好心的父亲真有能耐,竟然能将他隐藏至深的女人挖出来,并用一场看似简单的车祸结束了她的生命!

南宫寒野的拳头立时握紧,高高突起的青筋宣示着他的怒火。和父亲的决裂,裂的不只是他们的关系,父亲无时无刻不在紧盯着他,想要将他变成自己的傀儡,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有意叫来女人过夜,他是做给洛映水看的,他相信,洛映水一定会想办法告诉父亲南宫鹰的。

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在得到他的许可后,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是端着盘子,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的洛映水。

她的身体之来时更加纤细,原本红润的脸庞染了不甚健康的莹白,肩膀瘦削,如用刀劈过一般。她的变化并不损天然之美,抿抿唇,竟轻易地激起他最深的渴望。

“过来!”他命令,为她能轻易将自己的yu wàng挑起而感到愤怒。

洛映水的小脸闪出一丝惧怕,他的表情再明显不过,她不敢往前走一步,害怕每夜的噩梦再度演。

立在门口,她颤抖着,向他发出祈求的信号。

“快点!”她的害怕带给他一种报复后的kuài gǎn,看看弥纱儿无辜的脸庞,他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忽视掉她求饶的表情,此刻,此时,他要当着弥纱儿的前,恨恨地,无情地惩罚这个女人!

洛映水知道,他的命令从来说一不二,她无助求饶并非第一次,可他一次也没有同情过她,这一次,他一样不会!

算周身被他的冷气包裹,算她惧怕到想到晕倒,她也必须要听话,因为,对于不听话者,他总是给予更加严厉的惩罚。

听超远哥说妹妹已经在办出国的手续了,太好了,在妹妹出国之前,她一定要顺从地忍受一切!哪怕是伤害!

洛映水摇摇身子,迈开步子朝他走近,盘子里端着的是他的晚餐。

“该吃晚饭了。”在离南宫寒野稍远的地方,她放下了盘子,将食物安置在桌。

南宫寒野眯起危险的双眸,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嘴角习惯性地勾起,只将长手一伸,便轻易地将洛映水拉进了怀。

他的怀如他的人一般冰冷,洛映水被南宫寒野控制在坚硬的胸膛。他单手一围,轻易地将她的细腰围在臂内。

“怎么样?我的父亲对你的表现还满意吧。”他又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了,洛映水向天发誓,她并不认识他的父亲,只是,无论她否认多少次,他都照说不误,对于她的话根本不信。

“您的……父亲还好吧。”她不知道用什么来做回答,扭动的身子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只能尴尬地窝在他的怀里,轻声问道。

头顶英挺的鼻子一哼,重重的气流打在她墨黑如缎的发,带给她头皮一阵不甚舒服的触感。

“你说呢?你应该我更清楚他过得好不好吧。”南宫寒野落在她腰部的手收紧一份,而同时,另一只手探向她的……

“不要!”她想起了历次的不愉快经验,本能地闪躲,最终还是被他握在手。眉头再次皱紧,痛苦令她全身僵硬,红唇咬得紧紧的,不让自己发出一声痛呼。

“下次穿裙子,这样才不会太麻烦。”他咬她的耳垂,低喃道。

“哦,我……来那个了。”她满面通红地解释道,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南宫寒野缩回手,出人意料地放开了她。“去,给我亲自做点东西来吃,这些凉了,收走!”

随手拾起搭在沙发角的一件西装,丢在她的身,正好盖住撩人的风光。

洛映水没想到他会放过自己,内心涌起一股感激之情。

“这几天没事不要接近我,我怕脏。”南宫寒野无情地道,打破了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对他的好感。

穿衣服,迅速收拾完桌面的东西,洛映水儿狼狈地逃出了房间。

过道里,闪出一个人影,盯着洛映水逃离的的后背,目光落在弥纱儿的婚房处。

“哼哼,洛映水,我会让你死得很惨的!”握紧拳头,南宫寒雪的目光毒辣无情,一丝得意挂在脸,她已经想到了新的对付洛映水的办法。

饭厅里,南宫寒野细细地品尝着洛映水特意为他做的饭菜,剑眉渐渐竖起。

“怎么?不好吃吗?”洛映水紧张地搓搓手,小声地问道。桌面简单地摆着一碟豆腐炒肉,一盘蒜蓉菜心和一盘红烧鱼,这是她常做的菜式。

“盛饭。”南宫寒野并没有给出评价,只是发出简单的命令。洛映水怀揣不安为他打来小碗米饭,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桌的菜一扫而光。

他的食量真大。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南宫寒野已经放下了碗筷,用毛巾擦拭着嘴角。

“你这么在乎我对你做的饭菜的评价?”南宫寒野似若无意地问道。洛映水的脸尴尬地红了起来,她嗫嚅道:“怕不合你味口嘛。”

她的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无意表露出来的娇美令南宫寒野的心一阵撞击。还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说话带感情。

第27章 终于耐不住了吧

“以后,我的饭菜由你负责。 ”不置可否,吃完饭的南宫寒野留下这句话,英挺的身躯消失在饭厅门口。

洛映水的心里涌一阵喜悦,虽然他不说出来,但她知道,他对自己的厨艺相当满意。

厨房里,做工的水姨将胖乎乎的手放在肥胖的身体擦拭着,对正在用心做菜的洛映水夸张地说道:“哟,真是变天了呢,我们这位天下第一挑剔的主竟然喜欢吃这样的东西,真是大鱼大肉吃厌了,想吃吃农家小炒了。你这些东西难道我们的大厨做得更好吃?真是想不通!”

洛映水擦擦沁汗的额头,对水姨柔柔地笑笑。

“哟哟哟,真是一个笑都能迷死人呢,莫不是少爷迷的不是你的菜,而是你的人呀!”水姨尖尖的嗓门发出大大的声音,弄得洛映水又一个大红脸。

“水姨,别这样说,我只是他的女佣,哪里会……”

“知道自己的身份好!”背后射来两道强光,回头看时,南宫寒雪正站在厨房门口,充满敌意地看着她。

她背着双手,倚在门边,撇一撇嘴,对洛映水表达着鄙夷。

水姨害怕地扭扭胖胖的身体,迅速为自己找到脱逃的借口。“还有菜没选,我先出去了。”

她又要做什么?洛映水警觉地站直,不声不响地将已经炒好的菜盛入盘内。

“哟,又有新方法勾引我哥了吧,要想捆住男人的心要迷住男人的胃,是吗?”瞟瞟桌放着的几样精致小菜,南宫寒雪不忘讽刺她。

“请问南宫xiao jie有什么吩咐吗?”洛映水对于她的挑衅反感至极,她平静地问。不知道这一次,她玩的又是什么花样。

真是天生的兄妹,整人的手段都大同小异。

“哪里敢吩咐你哟,我哥的贴身nu nu!”她刻意抬高音量,将贴身nu nu四个字说得重重的,以便于外面佯装劳作的厨子们听个真切。只要能伤到洛映水,她什么都愿意做,甚至不惜放低自己的身份!

洛映水搓搓手,对于这种冷嘲热讽早习以为常。

“是我哥让我来找你的。”南宫寒雪见洛映水并不反驳,从身后抽出一套衣服,在她眼前晃动一次。“哥说在他吃饭的时候,不想看到太过恶心的打扮,所以让我带这套衣服给你,快点换,马给哥送饭去,他饿了!”

衣服丢在地,南宫寒雪大声道:“还不快点儿!”

那是一套白色的裙子,裙摆处点缀着粉色的花朵,下方则是镂空的设计。一条同色小披肩搭在裙子,显得大方而优雅。

南宫寒野曾说过,希望她穿裙子。洛映水的脸不自然地红了红,没想到他真的这样做了。对于南宫寒雪的话,不再怀疑,她听从地拾起裙子换。

“这还差不多。”南宫寒雪满意地抬高下巴,下打量一翻洛映水,带着诡异的微笑,得意地离开。

南宫寒野没有在自己的房间,今夜,他再次来到弥纱儿布置的婚房,神情凝重地望着照片里的人儿。

纱儿,他的弥纱儿,美丽的弥纱儿。抚弥纱儿含笑的照片,手指停在眉眼处久久无法离去。

磨索着她的脸,感触到的是冷冰的镜面,提醒着他,纱儿已经不在人世。

“纱儿。”深情呼唤,谁能将商场冷血无情的快刀杀手和此时这样一个情意绵绵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纱儿,今天是你的生日,还记得吗?”回身取过一束白色的玫瑰,放在鼻端细细地闻着,南宫寒野的眉宇间透露出痛苦之色。

算在悲痛之,能无法掩盖他与生俱来的那种霸王之气。坚挺的鼻梁停在花束当,垂下的眼眸下伸出长长的刚毅的睫毛。

“你最喜欢白玫瑰,你总说希望自己能像白玫瑰这般纯洁,纱儿,在我心,你白玫瑰还要纯洁,这是我明明知道你是安妮的表妹却从不调查你的原因。纯洁如此,你根本不可能染任何的污秽。”

移动花束,让它们尽可能近地靠近照片的笑脸,他的脸现出庞爱的微笑。

“今天,你二十二岁了,快乐吗?”

当洛映水推开房站时,看到晕黄的灯光下,一位深情的王子正在捧着花束,低喃轻语。他的语气是那样轻柔,神情是那般温和,她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南宫寒野。

平素的他冷血无情,我行我素,根本和这个深情的男人挂不钩,他怎么了?

目光随着他的身体定在弥纱儿含笑的照片,真美!哦,他是在怀念他的未婚妻呢!一度怀疑他是个风流情种,在此刻,洛映水才真正意识到,弥纱儿在他心是无重要的。

她好羡慕照片的弥纱儿。

自己呢?又是谁心最重要的人?

洛映水想起了妹妹,也想起了超远哥。

昨天,超远哥打电话给她了,妹妹再过三天要去国外,在超远哥的劝说下,她终于愿意用心学习,不再想车祸的事情。

“水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妹妹的,一定会亲自盯着她,让她完成学业的。”超远在父亲的帮助下,申请了一所英国大学,离妹妹并不远。

他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想帮她看着妹妹。感激之情涌心头,洛映水紧紧握着手机,哽咽地道:“谢谢,谢谢你,超远哥。”

“你明白的,水儿,我做这一切的真正原因。水儿,让我来救你吧,我们一起去英国,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超远请求道。

“不,不能!”她强烈地拒绝着。南宫别墅的安保系统牢不可破,她不能让超远哥前来涉险。更重要的是,她已经签下契约,必须呆在这里三年,如果现在离开,不仅她的信用会大打折扣,相信南宫寒野也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的。

这些都在其次,她最怕的是南宫寒野拿妹妹来出气,这样的话,她会毁掉妹妹的。冷血无情的南宫寒野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水儿,那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能人在国外,还要时时牵挂着你。而且,你是去苦主家赎罪,他们会怎么对待你,根本无法预测,我不能让你留在那里!”超远哥的声音是急切的,听起来好伤感。

“我很好。”洛映水忍住要流下的泪水,她必须撒谎,这样,超远哥和妹妹才能走得安心。“只要三年,三年我可以自由了。你们放心,我不过是做些佣人的事,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难。请你转告妹妹,等她完成学业后,我才会和她说话,才会跟她见面,你保重吧!”

挂断电话,她已泪流满面,电话再次响起,超远哥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不能,不能让他们为自己受苦!洛映水含泪按下了拒听键,恨恨地将手机关闭,然后,举起手机扔向窗外。

一阵细碎的啪嗒声惊起了楼下的保安,更激碎了她的心……

对不起,超远哥,你的情意我终于明白,只是,我再也配不你。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我的托付,让妹妹完成学业。

吸吸鼻头,她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南宫寒野与弥纱儿的婚房门口。南宫寒雪说她哥哥饿了,洛映水才这么急着将东西送来,便也不去思考为什么南宫寒野不去饭厅用餐。

“这……该吃饭了。”南宫寒野向来不喜欢吃冷掉的食物,洛映水不得不打断他的思绪。

南宫寒野因为突然的打搅而感到十分不满,浓重的剑眉皱成一团,不过,在他转头的那一霎那,眼里闪出一丝惊艳。

“纱儿?”他低喃,语气里有着不确定。

晕暗的灯光下,弥纱儿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盘子,对着他盈盈浅笑。他的纱儿,又回来了!

当神智近乎错乱的南宫寒野踉跄冲到洛映水面前时,才发现,所来之人并非伊人。

“你来干什么?”他的语气迅速降温,吐出来时已如经过冰冻一般。很快,他发现了引起他产生联想的罪魁祸首——衣服。

“你怎么会穿这套衣服的,快给我脱掉!”他蛮力地打掉她手的盘子,拉起她的衣服要脱。

洛映水被南宫寒野突然的转变吓得几乎懵掉,她手足无措地握紧衣服,颤抖着嗓音喊道:“不要,不要,你想做什么!”

“脱掉!”南宫寒野疯了一般拉起衣服猛往外扯。

紧紧抱起颤抖的身体,洛映水吓得眼泪滚出了眼眶,难道这一次,又是南宫寒雪有意陷害?

南宫寒野并没有被洛映水表现出来的柔弱所收服,他鹰般的眸光落在她的身,脸部五官扭成狰狞的表情。“终于耐不住了,是吧。”他恨恨地吐道,“我的父亲,你的老板没有来救你,你等不及了是吗?你终于知道那个老家伙是个过河拆桥的东西了吧,现在你准备自救吗?以弥纱儿替身的身份爬我的床?”

洛映水对于他的控诉显得无助,更无奈,他一再地将自己和他的父亲联系起来,到底是为什么?她更紧地拥紧身体,不断地摇着头。

“你从哪里知道今天是纱儿的生日,又从哪里弄来她的衣服穿,快说!”

南宫寒野开始猛烈地摇晃她的身体,想要得到正确的答案。洛映水只觉得身体要被拆散,她的骨头被他的手握得几乎断裂。

“我没有!”身体的晃动太厉害,她只能吐出这样简单的句子为自己辩护。

“你以为穿纱儿的衣服,能让我心动,会像待纱儿一样待你吗?不可能!”

身体在重力的推动下,迅速后退,稳不住重心的洛映水像一块破布般撞倒在墙角,滩成一团。

南宫寒野气冲冲地从她身边离去,留给她的是无尽的疼痛……

第28章 不做弥纱儿

“怎么样?这是害死纱儿姐的下场!”南宫寒雪从背后走来,沉沉地道。紧接着,哈哈尖笑着跨过她的身体,离开她的视线。

pub里,金属乐器发出嘈杂的声响,振动着整座大厦,算在包间里,仍能听到外间传来的乐器敲打声及歌手们嘶裂般的嗓音。

南宫寒野一口又一口地喝着酒,思绪始终无法从刚刚的惊鄂抽出。

那一刻,他真以为他的纱儿回来了,他竟然发现,洛映水穿那件衣服,竟他的纱儿更有韵味,更显得脱俗,更加美丽。

他发怒不仅仅因为洛映水穿了那件衣服,更是因为他发现,脑海的纱儿已与那个女人重合,在他思念纱儿的时候,脑出现的,竟然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的脸!

她有什么资格!用力地一甩头,一口咽下一大杯酒,却甩不掉那个女人楚楚可怜的表情。

如果不是父亲送来的女人太多,演戏技法太高,他还真会以为,这个叫洛映水的女人是单纯的,是被他冤枉了的。

呯!紧接着玻璃碎片沿着墙角滑落,激起了室内几个陪酒女人的尖叫。

一旁一直默默看着他买醉的曲承业拍拍身旁的女人,给她们以安慰。怜香惜玉,他是懂的。

“怎么?预求不满?”含一抹无害的笑,他不怕死地打趣道。

南宫寒野靠在椅背的头微微抬起,投给他一计杀人的目光。

曲承业并不害怕,反倒嘿嘿笑着命人拿来新的酒杯,为他倒满。“最近听说南宫总裁身体不好,竟然没有了那种功能,是不是为这事而发怒?”

半举杯,向南宫寒野晃晃,他对这件事情也十分好。

“你要试试吗?”南宫寒野做出一个解裤头的动作,挑衅般看着对面不知死活的男人。

“哦,不要。”曲承业缩回酒杯,呵呵笑着轻啜一口,“我没有那嗜好,不过这里想试的人可不少,我不介意做个观众。”

“你活得不耐烦了吗?”南宫寒野并不看他,只是拾起桌的下酒菜扔进嘴里,紧接着“哧”一声吐了出来。

“这可是你最爱吃的清蒸毛豆哟。”曲承业看到他那皱起眉头,一脸很难吃的表情,遂捡起一粒送入口。“味道没变呀?”

拾起酒杯,南宫寒野无心回答曲承业的问话,手摇动着酒杯,脑子里再次蹦出洛映水的影子。

她做的菜很合他的味口,做菜的背影也相当好看,他曾无意看到了她做菜的姿势,优雅极了。

“真的不行啦?”曲承业不知死活地继续纠着这个问题问个不休。最近有不少记者打电话给他,证实这个消息,他也很想知道实情。

“怎么会呢?我们的南宫总裁可是天下无敌哟。”一旁的陪酒女挪动着身体,将身子紧紧靠在南宫寒野的臂。

他本能地想要推开手边的女人,手举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变成将女人搂在怀里。“当然。”他要忘掉那个叫洛映水的女人!

“要留下来一起吗?”他斜眼看看一旁的曲承业,一副你敢不敢的表情。

“不,我算了。”推掉怀的女人,曲承业站了起来,“你知道的,我的那位未婚妻不是普通的不好惹,为了不让她当众切了我引以为傲的小弟弟,还是早点回家为妙。”

南宫寒野当然知道他没有胆量留下来,因为他的未婚妻正是他最为得力的秘书方雅。

方雅并不如名字那般雅,她学过跆拳道,而且是黑带九段,可没有几个男人敢惹她。不怕死的曲承业大概是没有受过nuè dài,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发誓要追她。

吃了不少苦头,最终抱得美人归。只是这美人还要给他一年的观察期,方决定要不要踏入婚姻的殿堂。

“你可以对别的女人笑,可以对别的女人好,却不能对别的女人动情;你可以摸别的女人,也可以亲别的女人,却不可以和别的女人、床!”这怪的规矩是方雅为他定下的。

“当然,你也可以和别的女人、床,但我用过的东西决不与人共享,如果让我知道了,一定切下你这个可爱的东西喂狗吃!”方雅不止一次当着南宫寒野的面警告曲承业,这已成为他们圈内的一大笑料。

可怜的曲承业顶着被笑的危险硬是不敢越雷池半步,南宫寒野当然再清楚不过。

看到曲承业怕怕地离去,南宫寒野立刻推开了身的女人。他没有兴致,见鬼的,见到别的女人,他意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真如外界所说,他的那方面没用了?

南宫寒野撑起高大的身体,甩下数张票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pub。

是仙女下凡吗?

当南宫寒野忍不住脚步,从相通的门走向洛映水的房间时,几乎惊呆。洁白的床躲着一个皮肤白皙的女人,她矫好的面容没有丁点人工妆点的痕迹,清水芙蓉般惹人怜爱。

长长睫毛下一对眼睛闭着,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睁开。小巧的鼻子轻轻地呼吸着,bái nèn的脸颊光滑如脂,粉嫩的唇瓣自然地抿着,少了做作,多了无尽的魅力。

一件简单的睡衣裹在身,外露的细长手臂枕在头下,一头青丝无规则地撒在床铺与背,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南宫寒野在确定自己的那方面没有问题的同时,对洛映水的无意勾引感到懊恼不已,他大步走了过去,不客气地倾身。

“呀……”感受到身体的重量,身下的人儿蹙起细眉,轻唤道:“月,别这样嘛。”

月?谁是月!

难道有一个叫月的男人曾经对她这样过?

妒意袭来,他如往日一般,直接……

(不能描写的内容)

“你……”疼痛袭来,她差点说不出话来。

“月是谁?”他问。

“月?”映水承受着他的粗鲁,警觉地看着身的男人。他知道妹妹叫映月了吗?

“说!”

“他有没有这样对过你!”

月,映月怎么可能这样。她忍痛摇着头。

“那他有没有这样过!”

洛映水吃痛地闷哼一声,艰难地再度摇头。

“这样呢?”他的唇迅速覆,继续问,嗓音低沉如大提琴,能将人淹死。洛映水还是摇头。月怎么了,竟然做这样的事?这分明是男人和女人才可以做的呀。

得到满意答复的南宫寒野唇弯起了一抹笑,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你好美,纱儿。”

“纱儿?”洛映水咀嚼着这个名字,头脑一点点清晰,她睁眼,看到了面前的南宫寒野!

“你!”她想要撑起身体,却因为他的重力而无法动弹。

“纱儿……”他低呼着,双手捧起了她的脸庞。洛映水像被浇了一瓢冷水,全身顿时凉透,反应极为激烈地出了声,“我不是弥纱儿,我是洛映水!”

原来,他的温柔并非给她的。

这样的失望涌来,她像掉进了深水里,浮浮沉沉,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她伸手去推他。

“洛映水”三个字如电击般刺入南宫寒野的耳膜,蓝眸突兀发睁开,盯紧了眼前人。

名字与人完整地合成一处,没错,她是洛映水!

南宫寒野狠狠地震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害死纱儿的仇人身寻找到快慰!

洛映水虽然处于弱势,但抿着小嘴儿倔强地望着他,那份坚持刺得他全身不畅,越发清楚地意识到弥纱儿是因为她而离开的!他的铁臂从她背后伸出,将她的臂一时握入掌,极紧极紧,唇发出一声低吼,“你是弥纱儿!”

他的目光锐利得能杀人,他的掌早将她的臂握得咯咯作响,几乎断裂!

与其说他在逼迫洛映水改变身份,不如说他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忘记纱儿的柔情,被眼前这个女人迷惑!

即使臂疼极,洛映水还是不愿意承认他强加在自己身的这个名字,执拗地纠正:“不,我是洛映水!”

他可以占有她,折磨她、惩罚她,但,绝对夺不走她的名!

“我的名字永远只有一个,是洛映水!”她再次强调,着力撑起自己纤削的肩膀,想要把自己武装得更坚定一些。

名字,是她仅剩的尊严,一定要保护好!

“你是弥纱儿!”南宫寒野猛然从床坐起,铁臂一松,她的身体从他的臂滑落,撞击在坚硬的床沿。

还未等她爬起,硕大的身体再度压了过来。

“说,你是弥纱儿!”他命令。

她用一双无辜的眼盯着头顶处的面孔,眼闪现的却是无的坚定。“不,我叫洛映水!”

啪!一巴掌重重打在墙,嗡嗡振了许久。好半天,洛映水才从这一掌醒悟过来,她倔强无地重复。“我叫洛映水!”

南宫寒野没想到洛映水竟有如此固执的一面,他的好胜心被成功挑起。南宫寒野,什么事办不到!他不相信,征服不了这个弱小的女人!

毫无预警地,他以无的速度将她zhi fu……

他要的,是一个完全的屈服!

“说,你是弥纱儿!”

无尽的痛苦袭来,她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说!”他怒吼。

再也承受不住的洛映水眼前一黑,身体一软,晕了过去。用一张惨白而坚定的小脸无声地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南宫寒野骂起粗话,坐在了一旁。

他失败了!生平第一次,他被人打败,而且竟然是个女人!

看着那张在黑发映衬下更显苍白的脸,他恨恨地丢开被子,头也不回地走到自己的卧房,拿起一瓶酒,是一顿猛灌。

第29章 膜不是可以补吗

汗水与酒液混合一处,他如豹般的眼睛射出更为锐利的光芒。

“洛映水,我一定要让你认!”他发誓。

这两天,南宫寒野虽然每夜都回来,却并不带女人,也再没有找她的麻烦。总算给了她喘息与休息的时间。

难得这样短暂的宁静,洛映水在完成一天的任务后,可以安静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思考一些问题。

南宫寒野不再提起让她做弥纱儿的事,让她相信,那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并不是真想这样。

这样才好,她还真怕他会旧事重提呢。

月色朦胧,这是难得的晴好天气,提醒着她,十五马来临。十五,在明天,而明天,正是妹妹出国的日子。

她无法去送妹妹,只能对着这月儿向她话别。

“映月,你说过你是天的月,见到月我便会想到你呢。”挂一抹淡笑,她指指天的月亮,低语道。

“月儿,明天你出国了,你便安全了。姐希望你能安心地完成学业,那么,算姐真的会死,也无所谓了。姐若下到九泉,定会告诉爸妈,他们有你这样一个了不起的女儿,相信他们一定会开心不已的。”两滴清泪毫无预警地落了下来,挂在颊边,映着月色,发出清冷的光芒。

笑带泪,在晕沉的月色更显楚楚可怜。

洛映水无心顾及自己的表情,她最为关心的妹妹要飞往他国异乡,她要为她深深祝福。

一种伤感猛然涌出,她忍不住流下更多的泪水。

“妈,我没有辜负您的托付,妹妹现在很好,她终于可以出人头地了。”忆起母亲死后的表情,洛映水的心一阵阵地抽痛。算身体冰凉,母亲仍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未能闭眼。

她明白,母亲是在担心,担心她们姐妹俩不能独立生活,担心她这个姐姐没有能力照顾妹妹。亲手为母亲合双目,她发誓,一定要站起来,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

她做到了,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意外,她还能做得更加完美!

“妈,你安心吧。”

抚一抚脸庞,泪水轻易地湿了手掌。今晚,她如此多愁善感!

“有贼!”有人在喊,紧接着,警报响起,安保人员朝着某一个方向跑去。

她的思绪被打断,情绪变得紧张。

“怎么回事!”不怒而威的南宫寒野很快出现在楼下,身后跟着一群整装待发的黑衣保镖。他们警觉地散开在南宫寒野的四周,手各个握着一把黑亮的东西。

枪!

被惊醒的洛映水通过房间的窗户,看到了楼下的情况。她没有想到,南宫家的保镖竟然都配有qiāng zhi。

这些不是管制用品吗?

南宫寒野的对面很快跑来了保安队长,在他身前立定,行一个礼,报告着什么。

南宫寒野乌亮的发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显得精神异常,他英挺的身子微微朝前俯着,算隔这么远,她仍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给我带过来!”他吼道,眼前的保安队长如被人猛然牵起的木偶娃娃,手脚一顿,行了个立正礼,便跑向暗处。

南宫别墅的安保确实严密!洛映水感叹道,目光不离暗出被反剪双手,由众人推搡前进的人影。当人走入灯光之下时,她张大了嘴,差点停止呼息。

超远哥!

他来了!

洛映水的脑子里立时一片空白,她当然知道,超远哥到来绝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为了她!

超远哥的发凌乱一片,面沾染了许多杂质,衣服也被撕破一大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不是答应她陪妹妹出国了吗?他们不是明天要启程了吗?

洛映水的心随之咯噔一下落入谷底,一连串的“不好,不好”从她口溢出。她的唇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泪水梗在嗓子眼,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完了,完了。

这是她唯一的念头,握在窗户栏杆的手沁出了汗液,额头同样布满汗滴,感觉天在下陷,她竟无力支撑身体,双脚一软,差点倒下。

“快说,来这里做什么!”南宫寒野开始审问超远哥他。随着喝问,一记重拳,将个子单薄的超远哥打得连退几步,一阵趔趄后倒在地。再抬头时,已是鼻清脸肿。

超远哥倔强地一个字也不说,只是抬头搜寻着各个房间。

他在找自己!洛映水知道,她再不下去,超远哥麻烦了。

反转身体,她不要命般朝楼下奔跑。

“说!”当气喘吁吁的洛映水跑到楼下时,听到的是南宫寒野怒火十足的吼声,紧接着,响起一阵打在**的闷响,超远哥被他打得连人飞起,直撞在不远的的灯杆。

他躺在那里,满身是血,脸部更有一条口子,流着滚滚的血液。

“超远哥!”洛映水失声尖叫,身体软得要滑倒,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痛苦地注视着地的黄超远。

南宫寒野在看到洛映水时,脸的怒火加了一层,他扭动手腕,迈开危险的步伐,逼近地已无反抗能力的黄超远。

“不要!”洛映水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以惊人的速度,在南宫寒野的拳头落下之前用身体挡在黄超远身前。

“水儿不要!”超远伏在地爬不起来,只能无奈地提醒。洛映水感受到拳风袭来,她害怕地闭起了眼睛。

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当洛映水颤抖着身体睁开眼时,看到离鼻端不过两公分的拳头青筋暴起,透着杀气。

“不要杀他。”洛映水对拳头的主人,请求道。

南宫寒野的脸阴极了,像雷雨之前的天空,洛映水害怕地退退,小小的身体贴了超远的胸膛。

这一举动令南宫寒野十分之不爽,他停顿的拳头化成手掌,横蛮地将她拉起,拖离超远的身体。

“水儿。”黄超远伸手想要将她拉回,无奈双方的力量悬殊,她轻易地被南宫寒野搂在怀。

“怎么?这人是你的骈夫吗?”南宫寒野无情地追问,有意抹黑两人的关系。

“不,他只是我的朋友,他只是想来看看我,并没有其它的意思,求你,求你放了他!”

超远哥看起来那么虚弱,一定伤得不轻,洛映水无奈被困于南宫寒野的怀,但她仍忍不住想要挣开,想去看看超远哥的伤情。

“或者,是我父亲派来的营救你的小丑?”南宫寒野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释,撇嘴蔑视着地的黄超远,从鼻孔里哼出这样无情的话语。

“不是。”洛映水急忙否认,她无心责怪南宫寒野的一再污陷,唯一的想法是要救下超远哥!

“父亲怎么越来越退步了,派来的人一个不如一个!”他收紧手臂,有意在她的xiong bu抓捏。

“放开她!”黄超远眼里燃起熊熊的怒火,开始责怪自己的无能。他终于明白,洛映水所说的一切平安不过是骗他们,是希望他们能够心安,可以平静。眼睁睁看着洛映水被南宫寒野污辱,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求你放了超远哥,你有什么怒火朝我发好,不要为难他了,求你。”洛映水在南宫寒野做出回答之前抢先求道。

“哟,真是不甘寂寞呀,这边想着法儿勾引我哥,那边还有一个骈夫在等着,洛映水,你真是连ji nu都不如!”灯光下,南宫寒雪含讽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抱着双臂,吐出污辱的话语。

“闭嘴,水儿不是你说的那种人!”黄超远吐出一口血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听到南宫寒雪的恶意伤,他忍不住要为洛映水辩护。

“哥,你总能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吧。”

“这里没有你的事,给我下去!”南宫寒野嘴在斥责妹妹,手的力道却不断加重,折磨着洛映水的身体。她尴尬得整个脸都涨得通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如此轻薄,她连撞墙而死的想法都有了。

“哼!”南宫寒雪在哥哥面前没得到好,跺着脚朝房内走去,在消失之前,向洛映水投去阴险的一瞥。

“给我关起来!”南宫寒野手头一松,放开了洛映水,手下听令,拉起黄超远的身体,朝后院拖去。

眼见着南宫寒野迈开步子,朝内室走去,心急如焚的洛映水连忙追了去。

明天是妹妹和超远哥出国的日子,如果超远哥被关,她的事情势必被妹妹知道,这样的话,糟了!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定不能!

这股信念支撑着她,所有的对南宫寒野的惧怕烟消云散,她加快步子身体一横,将南宫寒野挡在楼梯。

“求你,放了他!”她张开双手挡住了南宫寒野的去路,吐出的是最为直接的请求。

南宫寒野眯起危险的眸子,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又十分固执的女人。他薄唇一抿,既而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在意他?”

“嗯。”洛映水并未明白他话含义,救人心切,她如实地回答。

“你们交往多久了?”洛映水的诚实令他不快,南宫寒野抬起她小小的下巴,将她的脸置于方,想要将她脸部表情看个真切。

“三年多了。”洛映水没有细想南宫寒野的问话,只是单纯地将其理解为认识的时间。

南宫寒野的脸再度阴下来,深蓝的眸紧紧盯着手的小脸,似乎要用目光在面戳几个洞!

“三年多,时间不短了呀,他是你念念不忘的叫月的男人吗?”

洛映水这才发现,南宫寒野竟然有如此好的记忆力。月,是她的妹妹,但她不能告诉他!

简单地摇下头,她并不喜欢南宫寒野这种对待她的方式。用力想要将下巴抽出,却终未得逞。

“哦,这么说来,你的男人还真不少!”他讽刺她,眼流露出再明显不过的鄙夷之光。

“有没有,难道你不知道?”洛映水被他的话彻底惹怒,红着脸说出这样的话。

南宫寒野的手略微一松,她如愿地抽出了下巴。

“有或没有,不是应该问你吗?”盯着这个才到他肩膀处的女人,有意让她难堪,“膜这种事,只要有钱,不是都可以补吗?”

每次感受到她甬道内的紧握,他都十分确定没有人进入过。他有意要这样说,只因她对那个叫超远的男人的关心太过明显,令他不快。

洛映水的脸憋得红红的,一半是怒气,一半是难堪。

第30章 变成弥纱儿

“你要这样说,我没有办法。(品#书……网)”她不想和他再争辩下去,这个男人,只要他想,能把白的说是是黑的。

“那个男人也不救了吗?”看她垮下肩膀不再看他,他突然来了兴致。

洛映水的肩膀再次立起,她美丽的眸闪出再度的祈求。“求你,不要再为难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南宫寒野偏偏头,似乎在衡量她的价值。

“求你!”她顺着他的身体,跪倒在楼梯,“求你。”

不能让超远哥受到伤害,不能影响妹妹出国的事情,洛映水放下了所有的尊严,伏倒在地。

“我可以放。”

良久,头的人才发出声音。如黑夜的迷途的人儿看到一丝曙光,洛映水惊喜地抬起了水嫩的脸庞。

“不过,我是有条件的。”南宫寒野慢条斯理地道,一点都不着急。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洛映水等不及了般保证。

“做弥纱儿的替身,从此以后,用弥纱儿的名字,以弥纱儿的打扮出现在我的面前。”

洛映水没想到,他会以这个作为交换的条件,她的脸满是惊鄂,一股委屈涌心头,泪珠儿含在眶内,却忍着不让它掉落。

他是要她完全地失去自我,彻底地改变生活,做一个活死人!可眼前的情景,她能说不吗?

“怎么?不同意?那算了。”洛映水的犹豫令他不快,抬起修长的腿,越过她的身体朝楼走去。

“不,我同意!”鼓起足够大的勇气,最终选择妥协。眼泪在点头的那一刻滚落下来,冰冷的液体迅速落入衣领,带给她彻骨的寒冷。

“我同意。”她跪在那里,艰难地重复,感觉自己的声音遥远而不真实。

“这对了。”南宫寒野退回一步,拉起跪在地的洛映水,好心地为她抹着眼泪。

“告诉我,你是谁?”他轻声问,语气竟无地温柔。

“弥……纱儿。”略作犹豫,还是答出了这个名字。

“不错。”他相当地满意,长手揽过她的细腰。“纱儿,不仅名字要是纱儿,人更要像纱儿,我等不及想要马检验。”

拉起她的小手,南宫寒野朝婚房走去。

“记住,叫我野!”关门之际,他在她耳边轻喃……

……

紧紧用双臂抱裹自己单薄的身体,洛映水感觉充满了无力感。

超远哥离开了,南宫寒野不仅放了他,还难得好心地让她与之话别。

超远哥知道了一切,他拉着她的小手,说要找南宫寒野算账。他的表情是那般痛苦,情绪是那般激动,若不是她奋力拉住,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水儿,你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怎么可以让我没事人一般离开,不,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儿受到这样的伤害,水儿,跟我走,算死,也在这里受污辱强!”

超远眼里闪出的痛苦之色是真实的,洛映水强忍住委屈的泪水,试图说服他。

“超远哥,这样的结果我早知道,不要为我担心,也不要为我难过,南宫寒野他对我很好,真的,虽然没有给我名份,但是给了我应有的尊重。”她知道这样的话,超远哥是不会相信的,她强迫自己相信,并努力做出一副幸福的样子。

“超远哥,如果你还把我当成朋友,帮我照顾好妹妹,明天带着她出国。你是知道的,我把妹妹看得生命还重要,要是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我会一生痛苦的。”

超远哥沉默良久,他倔强地不肯独自离去,直到洛映水取出那包一直放在身边的药粉。

“超远哥,如果你不走,我马把这包老鼠药吃掉!”

这包药,她一直带在身边,并没有刻意地想拿来吓唬人,也没有想到过可以在此时威胁到他,她原本只是单纯地想要保存它。

没想到,还真派了用场。

在她作势要吞下药粉的那一刻,超远终于妥协。

“水儿,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我更知道你过得一点儿都不幸福,但我答应你,明天带着映月出国。你放心,今夜发生的一切我都不会同她讲起的,我会努力地骗她,告诉她,你过得很好……”

接下来的话哽咽在喉,他一个大男人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目送着保安将他带走,洛映水止不住的泪水滚滚而下。小手捏得紧紧的,那里面,躺着一包她刚刚用来逼走超远哥的老鼠药粉。

她其实真的想将药粉吞下的,只是超远哥告诉她,妹妹希望在学成归来后好好报答她。她想看到妹妹出人头地的样子,想听她再叫自己姐姐……

她不能死!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迈动着艰难的步子走回房间的,当房门关起的那一刻,她滑倒在地,无助地抱着身体,哭得酣畅淋漓。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红姐在外面叫门。

擦掉泪水,洛映水红肿着一双眼打开门,将红姐让了进来。

“这是弥纱儿xiao jie衣柜的钥匙,少爷吩咐,以后由你保管。”红姐公事公办地道,脸没有任何表情。

此时,她倒希望红姐可以说些什么,哪怕是送给她蔑视的一瞥,她都会觉得好受一些。红姐没有多余的话,交待完毕,便离开了房间。

看着手那枚小小的钥匙,洛映水笑得凄惨。

她,马要成为弥纱儿的替身了!

找一件与弥纱儿风格不太相符的衣服穿,她无心窥视镜的自己。常为弥纱儿化妆的工作人员来到家,按照弥纱儿生前的样子,为她做了发型,化了淡妆。

“xiao jie果然天生丽质,这样妆扮起来,还真和弥xiao jie有几份相似。”化妆师无心地道。洛映水的心狠狠地一痛,她忍不住皱起了细眉。

“怎么啦?弄痛您了吗?”发型师放轻了手的力道,报以歉意的笑。

摇摇头,洛映水虚弱地否认着。“不是,是我自己。”

“梦想成真罗?”背后,早听惯了的带着讽刺的声音响起,南宫寒雪阴魂不散般,总会突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斜倚着门,原本长卷的发已经消失,变成一头倔强的短发,凌乱地伏在头顶,带给人一种反叛不羁的感觉。

“变成弥纱儿的感觉怎么样?”她垂下手,迈着无所谓的步伐走向她,牢牢盯着镜的洛映水的面容,冷声问道。

洛映水如以往一样,不做回答。

“南宫xiao jie怎么改发型了?”发型师是南宫别墅的常客,当然认识南宫寒雪。

南宫寒雪甩甩短发,皱起眉头,鄙夷地看向洛映水。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她的发端。“你们认为我有必要和她做一样的发型吗?看到她的发型,我觉得恶心!”

发型师尴尬地闭了嘴,洛映水无意地摇摇头,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以这样的发型示人,她真的真的好想做回自己。

“洛xiao jie,ok啦。”化妆师完成了眼影的描画,轻声道。

“哦。”洛映水无心地回应。

“她是弥xiao jie。”磁性的声音响在门口,南宫寒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他送给南宫寒雪一记警告的眼神,将目光定在洛映水的身。

“哦,对不起,弥xiao jie。”化妆师尴尬地纠正道,洛映水伤感地闭眼,点头表示承认。

“下去吧,还有你!”目光不容情面地甩向南宫寒雪,她缩缩肩膀,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听话地走了出去。

南宫寒野盯着一副弥纱儿装扮的洛映水,眼里放射出赞许的目光。“相当完美,我的纱儿。”

洛映水身体微微一僵,瘦弱的肩膀倔强地耸起。

南宫寒野不以为意,伸臂将她揽入怀,男性的鼻息喷撒在她柔软的发。黑缎般的发被电成可爱的卷曲,正握在南宫寒野的掌,细细把玩。

洛映水发现,做弥纱儿并不是一件坏事,至少此时,不用面对南宫寒野敌对的目光,并且还能得到他温柔的抚触。

她反感地想要避开他的碰触,却还是被他拥在怀。她有种被沦为宠物的感觉,对,弥纱儿是他的庞物!

在他的推搡下,她被动地来到了一面巨大的壁橱面前。

“打开它。”指指她手的钥匙,命令道。语气往日竟多了份温柔。

不习惯他对自己突然的柔情,洛映水努力地将身子移开他的怀抱,听话地扭开壁橱的锁。她知道,那里面都是弥纱儿的衣服,她已经看过。

南宫寒野主动放开了怀的人儿,长长的手指抚摸着那一排价值不菲的衣服,目光绽放出柔情。

“这是你的衣服,喜欢吗?”

洛映水想告诉他,自己并不喜欢,她更不喜欢这种他人替身的身份,但理智提醒着她,对于他,要绝对地服从。

她违心地点下了头。

“换这件,这件更适合你。”南宫寒野将目光锁定一件纯白的公主裙,那是弥纱儿最喜欢的衣服。

洛映水犹豫一下,还是取下了那套衣服。她已经答应做弥纱儿的替身了,不是吗?既然如此,应当将弥纱儿演得逼真一些。

当着南宫寒野的面,她面无表情地更换下了那套公主裙。

“转两圈!”南宫寒野满意地看着公主裙裙摆被旋成美丽的水莲花,再次单臂将她搂入怀。

“是时候带我的纱儿出去见人了。”他低语。

安妮睁大的着眼,她不敢相信,撞死弥纱儿的女人竟然会顶着弥纱儿的身份出现在这样的舞会。

“这是怎么回事?”穿着七寸高跟鞋,一身黑色低胸打扮的安妮气冲冲地走向南宫寒野,指着他身边的洛映水责问道。

还未等南宫寒野有所反应,紧接着压低声音道:“野,你疯了吗?今晚是我的生日party,你为什么要带这么个女人来,你是在生我的气吗?气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表妹?”

她细长的手指几乎戳到洛映水的脸,南宫寒野不满地握住她的纤纤细指,将她推回。

“你邀请我参加你的生日舞会,并没有说不能带人,如果不开心的话,我们走罗。”搂着洛映水的腰,他作势离开。

第31章 暴殄天物

“野,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们马要宣布定婚的消息,我不想横生枝节,又让那些记者乱写一通。 ”安妮收起张牙舞爪的表情,小手拉住南宫寒野的臂,放低声音娇语道。

“定婚?我们为什么要定婚?”南宫寒野鄙夷地盯着落在肘的那双纤手,不慌不忙地回答。

这样的场合,父亲的眼线定会格外注意,他演这出戏是给他们看的。父亲若看到他如此对待他的重要合作伙伴,同时掌控着他生死权的安以权的女儿,会吓成什么样?

他倒很想看看父亲狼狈的模样。

还有,他怀的女人可是父亲用心培养的杀手,现在变成他的女人,不知道老父亲会不会气得当场吐血!

有趣,他急切地想要看到结果。

“野,看你又在和我开玩笑了。”安妮眼见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她,面子挂不住,便将身体黏了去,故意撒娇道。转身之际,她趁众人不注意,狠狠地一脚踩洛映水的足背。

洛映水一阵吃痛,身体反射性地放低,却忘记了手还握着酒杯,绯红的液体全部倒在了她那身纯白的裙装。

“对不起,我去处理一下。”洛映水从南宫寒野的怀退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朝洗手间走去。

“野,等下要跳舞了,陪我跳几支吧。”安妮向洛映水的背影投去胜利的一瞥,身体往南宫寒野的怀里缩的同时,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

“野,这里有我好,何必要带个女佣来呢?”南宫寒野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洛映水的背影,令安妮很不开心,她有意贬低洛映水,声音大到周边的人都可以听到。

“哟,南宫总裁,你家的女佣都有这等姿色,真是羡煞我等了。”一边一个大腹便便的年人半半白,不放过这个拍马屁的机会。

更多的目光追随着洛映水的背影,露出男人本能的目光。

南宫寒野冷哼一声,并不回答,那些男人带着明显yu wàng的目光令他生气。他开始后悔前来参加这场晚会。

安妮像没事人般将身体贴他的身体,xiong bu有意无意地触着他的胸膛。“野,美国一去是三年,人家想死你了。”

“是吗?”南宫寒野心不在焉地答道,目光很快锁定几个暗处的身影。果然没错,父亲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调查他的机会,算这样的场合,都会派来这么多的眼线。

“当然啦,总算回国了,我好期盼我们的婚礼呢。”安妮兀自在他怀撒娇,并未发现他游走的目光。

“我也很期盼……”南宫寒野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跟了离去的洛映水,迅速拉开怀的安妮,朝洗手间方向迈开大步。

“喂……”留下莫名其妙的安妮,挫败地跺着脚。从此刻起,她恨死了那个打扮得跟弥纱儿一样的女人。

解决好了,解决好了个屁!她怒气冲冲地跑楼梯,竟连撞到了自己的父母都不以为意。

“你干的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安妮躲在房内,愤怒地冲着电话另一头吼道。

“什么?处理好了,好了个屁!”

“什么事?那个女都进到他们家了,你不知道吗?今天竟然穿弥纱儿的衣服出席我的生日晚会,你是这样处理的吗?那个女人怎么会到他们家!”

“查,查个屁!我看,她马要代替弥纱儿的位置,成为南宫寒野的新"qing ren"了。”

“管不了?你难道忘了,弥纱儿可是你带来的,是你让她以我表妹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做我的眼线的,这个麻烦好不容易才解决掉,你又带给我新的麻烦,为什么不让别人去撞车,偏偏找这么一个女人来做替罪羊!告诉你,我得不到想要的,你也不会得到好的!我手可有不少你犯罪的证据!”

“怎么做?当然是让这个女人消失!”

“用什么方法,看你罗?我要在明天之前听到她的死讯!什么?时间太短?好吧,半个月,再多一分钟都不行,哼!”恨恨地挂断电话,安妮眼里燃起熊熊的怒火。

“该死的,走了一个又来一个,都想跟我争!”一甩手,手机被扔得老远,撞成几块。

“xiao jie,老爷太太让您下去。”门口佣人小心地敲着门,喊道。

“知道了,催死吗?”怒吼过后,安妮取过粉底,对着镜子补起妆来。

洛映水没想到,她只是想去洗手间擦拭一下衣服,竟会遇到危险。

服务生为她找来毛巾便告别离去,她低下头,用力地擦着衣服的酒渍,丝毫未注意随后走入的一名黑衣男子。

当她抬头看到镜的男子时,还以为只是单纯前来洗手的客人。退开一些距离,她好心地让出洗手槽,没想到,男子并未去洗手,反倒回身将她打量了几眼。

“挡着你了吗?”她再让出一些空间,歉意地抬头看一看男人,将面容清晰地展露在男子的面前。

男子还是不发一语,却迅速伸手过来,用手捏住她的脖子。

“不……”她刚想呼唤,口鼻马被一只铁掌捂住,打断了她的话,也隔断了空气的进入。

背后的男子以极快的速度拖住她的身体,想要将她拖入厕所的隔间。

洛映水无助地踢蹬着双腿,空气的缺失令她很不适应。双手用力想要拉开捂着自己的手,那手却如铁一般,根本拉不开半丝半毫。

挣扎加速了体力的消耗,她很快陷入半晕迷状态。

“放开她!”一股强力推来,洛映水在惯性的作用下撞倒在墙角,而黑衣男子,则被一名男人控制在手。

“没事吧。”男人的桃花眼落在她的身,闪过一丝惊艳,手的男子抓住机会,一个反身,从怀里掏出一把闪亮的bi shou刺向救人的男人。

“小心!”顾不得喘息,发觉不妙的洛映水紧张地大呼。

男人轻易地闪过黑衣男子的刀,却给了黑衣男子逃离的机会,只一扯,衣服应声破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出窗外。

“没事吧。”男人并不急着去追黑衣男子,倒是走来将她扶起。

洛映水摇摇头。“我……没事。”

男人直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流露出赞赏之色。他眯眯桃花眼,十足一个huā huā gong zi形象。

“你是南宫寒野的女佣?”他对南宫寒野似乎很熟悉,洛映水轻轻地点点头。

“暴殄天物!”他咂咂嘴,毫不避讳地下下将她打量一番。

“谢谢。”洛映水对男人的目光感到不适,努力站起,想要离开。

“我扶你吧。”男人前一步,将她扶起。刚刚的一摔,她的脚扭伤了,没有他的扶持,她还真无法行走。

小小地挣扎一下,她最终听话地在他的扶持下走向大厅。

南宫寒野赶来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他冷俊的脸闪过一丝不满,目不转睛地盯着缓步走来的洛映水,目光最终定格在她身边的男人身。

“欧阳公子,你扶的是我的女人。”他语气冰冷地提醒道。洛映水抬起小脸,目光与南宫寒野的撞到一处,他眼里的怒气强烈至极,她害怕地缩缩身子,将手从男人的手抽出。

男人无所谓地耸耸肩,与南宫寒野对视着。“听说她是你的女佣?”

他似乎对这个问题相当感兴趣。

“不关你的事。”南宫寒野伸手想将洛映水拉到身边,却被男人快一步地捞进怀。

“既然是女佣,不如赏给我吧,难得我对你的东西感兴趣。”

“不可能!”南宫寒野直接拒绝,霸道地再伸手将洛映水往怀里拉。

可怜的洛映水被两人拉在间,互不相让。

“求你们。”她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一脸无助地来回看着两个男人,请求道。

被称为欧阳公子的男人率先松了手,他将握过洛映水的手放在脸贴贴,像在回味什么美好的事情。既而,大方地张开手臂,道:“好吧,měi nu是用来疼的,这是我一惯的主张。”

南宫寒野将洛映水置于怀,冷冷地警告道:“我的女人,你最好别碰!”

男子桃花眼再次一眯,笑容满面,做一个请的动作,并不答话。

他们是仇人吧。洛映水想,她分明从南宫寒野的脸看到浓浓的敌意。

……

生日舞会的隔天,安妮一大早来到了南宫别墅。一向躲在房里,只有在捉弄洛映水时才会出现的南宫寒雪难得在没有计谋的情况下出现在客厅里,拉着安妮,原本阴惨惨的脸总算有了一丝女性的娇柔。

“安妮姐,你生气了吗?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们?”她将安妮的手握在小手,一头短发像刺猬般高高竖起。

“哪里会,最近忙得很,都腾不出时间来看你。”安妮的语气温柔甜美到要滴出蜜来。

媚眼一扫,她很快看到刚刚晨跑回来的正用毛巾擦着湿发的南宫寒野。“野,还没出去呀。”扭着腰身,她甩开了南宫寒雪的手,向南宫寒野走去。

她当然知道,这个点,南宫寒野是不会出去的,这样假意的问候只是给自己寻找接近他的机会。

“看你,全身都汗湿了。”伸出纤臂,想要取过他手的毛巾。南宫寒野身体稍稍一摆,她的手落空,尴尬地伸在半空。

第32章 不能冒这个险

收回小手,她坐回沙发,嗲声嗲气地道:“野,你生气了吗?昨晚怎么会不告而别?”

“当然没有。(品#书……网)”南宫寒野懒懒地答。

“那好。”安妮想起此行的目的,不再绕弯子。“野,我父母和伯父都希望我们在完婚之前可以住在一起,增进相互之间的了解,我正好也想缅怀一表妹,所以来了。”她指指屋角的行礼,这一次,她一定要顺利住进南宫别墅。

“太好了,安妮姐。”南宫寒雪拍手称好,南宫寒野则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堆行礼,最终目光游移,落在刚刚从楼走下来的洛映水身。

“这不太好吧,我最近有女人在家,她是不会同意的,是不是,纱儿?”

纱儿的称呼令安妮身体强烈地一振,她打量着这个和纱儿一样打扮的女人,脸隐藏不住浓浓的妒意。她是用弥纱儿的身份得到南宫寒野垂爱的?

南宫寒野将安妮的小小变化收在眼,却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只用眼盯着洛映水,等待她的回答。

洛映水早醒来,也听到了众人的话,她红红脸,意外于南宫寒野会问她的想法。

他们是未婚男女?南宫寒野的速度可真快。

洛映水尴尬地绞绞衣角,她怎么可能阻拦他的未婚妻?她轻声道:“我……当然会……同意啦。”

“哦?”南宫寒野的面色由平静转为深沉,他狠狠地盯着洛映水,像要将她生吃了一般。最后,目光一冷,低声笑道:“这样好,既然我的女人同意了,没话可说了。红姐,给安xiao jie安排卧房!”

安妮咯咯笑着跑过去,当着洛映水的面搂着南宫寒野的脖子亲了起来,一旁的南宫寒雪满含敌意的目光看向洛映水。“她才配做我的嫂子,知道吗?”

洛映水抿抿粉唇,这些事跟她本没有关系,不过是弥纱儿的替身,有权利管这些事情吗?

洛映水的沉默以对令南宫寒野非常的不满,本想推开身的女人,却转而抬起她的下巴,当众亲吻起来。

只是,锐利的目光从未从洛映水的身离开,看着洛映水若无其事地转头,他狠狠地咬了下去。

“哎呀,痛!”粉唇被咬的安妮很快从ji qing醒转,捂着流血的唇角,双目仍流连于南宫寒野的唇畔。第一次和他亲吻,竟有这样美妙的感觉,这次可真是赚大发了。

“野,其实没事的。”欺身去,小手再度勾向南宫寒野的脖子,却被对方轻易地甩开。

“这样的事应该在无人的地方做才对,不是吗?”唇侧一斜,勾一抹邪魅的冷笑,有别于往日的直接,他的目的不过是想引起洛映水的注意。

“那……我应该走了。”洛映水不但没有表现出不满,反倒主动提出将空间让给他们。南宫寒野表面平静,手早已握成重拳,如果不是她过于柔弱,早一拳打得她满地找牙。

一转眼,唇角斜得更有弧度,一抹玩味从眼升起。

“对,我们都该走了。”随意地揽过安妮的细腰,拦腰抱起,惹得安妮一阵幸福的娇呼。有意将头置于安妮的颈部,对着她的脖子吹气,成功制造出连续不断的shēn yin。

安妮幸福地窝在他的怀里,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成功,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跃动着渴望,如果不是这里不方便,她真的会主动地催促南宫寒野快点要了自己。

踏楼梯的那一刻,洛映水以为南宫寒野不再需要自己,在南宫寒雪的冷讽,准备离去。

“去哪?来伺候我们办事!”

满意地看着洛映水红着小脸呆在原地,南宫寒野加重了语气。“快点!nu nu!”

哦,她是他的nu nu,顶着弥纱儿替身身份的他的nu nu,他在告诉自己,nu nu没有权利违反主人的吩咐!

好吧。

洛映水认命地轻点着头,有些害怕地跟在后面。

迅速地放完水,她像见到鬼一样冲了出来。她在害怕,害怕南宫寒野如往日一般在浴室里要了她,更害怕每次他带给她的撕心裂肺一般的痛感。

她现在怕极了进浴室,每次总会尽可能地避开这个地方,哪怕只有她一人独处!

安妮跟着南宫寒野朝浴室走。

“不,你留在外面。”南宫寒野推开了她,却对衣着整齐的洛映水发出暗示的信号。

洛映水将头低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好吧。”精明的安妮转动眼珠,她当然发现了洛映水与南宫寒野间的不对劲,有意站在两人间,做出一副顺从的样子。

南宫寒野不再勉强,堪西欧名模的身子迅速没入浴室,紧接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还不走?”安妮丝毫没有因为身体的luo lu感到不好意思,反倒扭头用满含敌意的目光看向站在原地的洛映水。“还想看我们两人亲热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求之不得,洛映水如获大赦般退出了房间。

一身水渍的南宫寒野出来时,看到的正是洛映水如过街老鼠一般的身影。这个女人,越来越大胆了!目光随之凌厉,脸色则愈加阴沉,不听话的女人,他会好好地处罚她的。

“野,出来啦。”安妮扭着小腰,迎向南宫寒野。

南宫寒野真是帅极了,xing gǎn得犹如古希腊的雕塑!个性张扬的短发,带着晶亮的水花,一甩头,划出漂亮的水圈,为他的xing gǎn增添不羁。

深刻的五官镶嵌于俊美的脸庞,那一对狭长的凤眼只轻轻一扫,足以令她融化在他的怀。

薄唇轻轻抿起,挂着习惯的冷笑,不用勾动手指,安妮便扑向他的怀抱。

“野!”安妮发出这样急切的声音。

南宫寒野收回落在门的目光,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叫做安妮的女人,这是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出于某种商业目的,为他选定的媳妇。

以前,据说是个长相极丑的孩子。

不知是因时间的洗礼,还是经过某种不为人知的手术,变成如今的美人。

不过,她的目光太过娇纵,眉眼透着妖野,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女人。

“野……”轻喃出声,这一声呼唤足够**。

南宫寒野不为所动,他的长指抬起,似无意地道:“做的吧。”

“这……才不是……”安妮急急否认,没有想到南宫寒野对于整容的事如此熟悉,竟轻易看破了她隆过的鼻梁。这可是韩国最高级别的整容手术,算她那些以整容为乐的姐妹,都没能看出来。



南宫寒野的唇角挂起一丝讽刺的笑,安妮被他丢在了床,马,室内传来女人的尖叫……

“野,我好喜欢哦。他们说你不行,原来全都是假的呀。”

“不错!”南宫寒野点着头,下一句话再次将安妮打入尴尬的境地,“果然是韩国最先进的修补术和紧缩术。”

“这……”安妮呆在床,身体各个部位的小秘密被南宫寒野当众揭发,她真的挂不下脸来。

南宫寒野不再说话,他的yu wàng丝毫没有得到释放,虽然这种技术可以以假乱真,但逃不过他精明的双目。

这个女人,这副身体,他都厌恶极了。刚刚的运动,他的脑海里闪出的全是洛映水那副无辜的表情,令他无法继续下去。

可恶的女人!南宫寒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房间,闯入已经安睡了的洛映水的房间。

怎么会做这么羞人的梦!

洛映水梦到自己和南宫寒野竟然在做羞人的事情!

可当面色绯红的她睁开眼时,黑白分明的眸子立刻对一双火红的的男人的眼……

南宫寒野!

猛然惊醒的洛映水发现,他们此刻正做着与梦一样的事情,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和安妮在一起吗?

“你……”

“叫我野!”南宫寒野狠狠地道。

“我……”

“你是弥纱儿,我的纱儿!”

弥纱儿三个字将洛映水拉入残酷的现实,她睁大的美目缓缓垂下,透露出明显的失望。是的,她是弥纱儿的替身,是他的nu nu!

“记住,我是你的野,你是我的纱儿!”他霸道地提醒着。

……

洛映水静静地坐在窗户旁边,平常没事,她总是将自己隐藏在这小小的房间里,默默地对着窗外发呆。

妹妹和超远哥应该已经到了英国了吧,超远哥的解释妹妹会相信吗?但愿她能信!

好想给妹妹打个电话,还是第一次隔这么久没见面,好想她!

她虽然想得不得了,却不能打电话给妹妹,因为她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让细心敏感的妹妹猜出现在的处境,她不能冒这个险!

妹妹……

一滴清泪滚落,洛映水才惊觉于自己陷入沉思已经很久了。

不能伤感下去,要见妹妹的话,总要让生活再继续下去。抹去眼泪,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出去走走。

第33章 该死的老东西

房子后面,竟然有一个大大的园子,里面亭台楼阁,花草掩映,真是一个难得的美丽地方。(品#书……网)

来到南宫别墅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走进这里,优美的景色吸引着她,忍不住步步深入。在花草深处,有一片鱼塘,面种满了各色荷花。趁着夏季到来,正欣然怒放,红的,粉的,白的,娇艳欲滴,出泥不染。

好美!轻叹出声,忍不住想要靠得更近一些。

一阵欢笑声传来,远处,南宫寒雪和安妮朝这边走来。为了不引起麻烦,洛映水将小小的身体隐在花丛后。

这里紧挨着水池,池花儿的芬芳阵阵传来,沁人心肺。

而且,并不容易被人发现。

南宫寒雪和安妮嘻笑着从身后的小道走过,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安妮姐,有你做我的嫂子,别提多高兴了呢。”南宫寒雪的声音透过花丛传来。

“是吗?你也想我快点做你的嫂子吗?”

安妮甜润润的声音里透着愉悦。

“那当然啦,嘻嘻,昨晚过得还好吗?大哥有没有……”少女的羞涩让南宫寒雪在问出这句话后,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听起来,心情是很不错的。

“嗯,相信很快会有好消息传来的。”安妮毫不羞耻地摸摸平坦的小腹,回答道,两人嘻嘻一阵,更远处走去。

南宫寒野的精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好,洛映水算不用刻意,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两人的对话听个真切。她想起昨晚那个像饿了八辈子的狮般在她身驰骋的南宫寒野。

或许,折磨她是他时刻不能忘的事情吧,以至于在与未婚妻缠绵之际,还要与她亲热。

“老夫人,你下来呀。”有个声音焦急地响起,洛映水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时,一个佣人打扮的年女人挺着微胖的身体,朝前方跑着,嘴里不停地重复刚刚的话。

年女人停在池边,在她前方的栏杆,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奶奶?洛映水很快认出了坐在栏杆的老人,这正是有过两面之缘,同时也帮了她两次的那位老奶奶。

她怎么会坐在那里?那栏杆离地面并不高,离水面却有些距离,她坐在面,正慢慢地提脚跨栏杆,想要滑下池。

“老夫人,你别吓我哦,快回来!”年女人想要拉住老人,老人挥舞着手的一根棍子,将她打退。只手握着栏杆,半个身子已经探出栏外,颤巍巍的身体可能随时掉入池!

“唉哟,安妮xiao jie,快来帮帮我吧。”年女人显然认识安妮,求救道。

安妮和南宫寒雪闻讯赶回,站在离老人不远处,南宫寒雪尖锐地叫了起来。“奶奶,快下来!”

老人是南宫寒雪的奶奶?洛映水这一惊吃得并不小,她始终无法将善良的老人与冷血无情的南宫兄妹联系在一起。

老夫人如没有听到一般,嘴里嘟哝着什么,目光投射在池面,不断地搜寻着。

她在找什么?洛映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个破旧的洋娃娃浮水面,打着水漂。

“唉呀,不一个破娃娃吗?又脏又烂,非要成天握在手里,哪里像个大户人家的夫人模样,我不过是把她的东西丢掉,对我又咬又打。”年女人伸出手臂在安妮和南宫寒雪面前晃动,委屈地控诉着。

“奶奶,那个破东西不要了!”南宫寒雪对着池面的飘浮物投去鄙夷的一瞥,喊道。

老人丢下手的棍子,置之不理,身体继续向下探。

“安妮姐,你看!她等下要掉下去啦!”南宫寒雪脸竟也出现了焦急之色。她将求救的目光落在安妮的身。

“这……”安妮小眼一撇,她看到了远远走来的熟悉身影——南宫寒野。这样的事,当然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南宫寒野的耳的。

她是何等精明,怎会放过这个绝好的讨好南宫寒野的机会。

“我去劝她吧。”安妮拍拍南宫寒雪的小手,走向老人。“奶奶,回来吧,下面危险。”

伸出bái nèn的小手,她握住了老人的手,紧接着“哎哟”一声,分明是从安妮的口发出。不意被老人咬一口,怒火烧的安妮完全忘记了所处的环境,猛然朝老人一推。

“你个该死的老东西!”她脸色煞白,带着怒火。

老人在重力推动之下,失去了重心,惯性使然,身体一歪,栽下了水池。

“不好!”

洛映水来不及多想,直接跳入水,朝水挣扎的老人游去。

好在这个位置离老人不远,水性颇好的她成功地抓住水里的老人,单手置于她的腋下,仅用一只手划动水面。

老人的身体好重,再加不断地挣扎,好几次,她都差点脱手,这样下去,两人都会有危险。洛映水想起她平时总喜欢叫她晰晰,似乎对这个叫晰晰的人特别好,灵机一动,她喘着气对着老人说道:“奶……奶,听话,晰晰……带你去。”

果然,老人停止了挣扎,安静地任凭她抱着,往岸边游去。很快,救援的人赶到,三两下将两人拉了岸。

老人在短暂的平静后,剧烈地咳了起来。

南宫寒野已经到来,他推开洛映水,焦急地抱起老人,不断地拍打着她的背。“奶奶,你怎么样?”

洛映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焦急的神情,老人果然是他的奶奶。看来,他是个孝顺的孙子,这点让洛映水对南宫寒野的印象好了一份。

咳过之后,老人的身体好了很多,她搜寻的目光很快落到伏在地喘气的洛映水身。

“晰晰,晰晰,我的晰晰,他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挣开南宫寒野的手,老人朝她的方向爬去。老人可怜的神情令她心痛,洛映水想也不想,便将她抱住。

“没事了,没人会欺负你的。”她小声地安慰着这个受伤的老人。

安妮捂着手和南宫寒雪一道走来,在面对南宫寒野时,迅速流出委屈的泪水。“野,都怪我不好,没有拉住奶奶,都是我不好。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代你好好照顾奶奶,不让她受到半丝伤害。”

南宫寒野没有看她,只将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地面拥抱着奶奶的洛映水。

安妮的目光跟随着南宫寒野也落在的洛映水的身,她眉眼一转,马变成一副生气的表情。

气呼呼地走到洛映水身前,纤长的手指狠狠地在洛映水的身一推,将人推倒在地。

“你安的是什么心!我本来可以很好地把奶奶救下,你喊什么喊,把人都吓到了。”

洛映水支撑着半个身体,半张着嘴,眼里充满了不解。明明老奶奶掉下去之后她才喊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到南宫寒野没有反应,安妮不忘拉南宫寒雪前来做证。“雪儿,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她吓下去的?”

一向对洛映水充满敌意的南宫寒雪并不管实情是什么,附和着点头。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洛映水无辜的眸子落在南宫寒雪幸灾乐祸的脸,再移到安妮的脸,看到的是同样的表情。

“好像……”

“闭嘴,没有照顾好奶奶,你真没用!”

一旁的年佣人想要说句公道话,被南宫寒雪一吼,立时闭了嘴。

“少爷,我真的不敢照顾老夫人了,她……咬人。”年佣人走到南宫寒野身旁说道。

“好吧,你走吧。”南宫寒野悠悠开口,目光再次落在洛映水的身。

“晰晰,你看,他们好凶。”老奶奶更紧地贴洛映水,害怕地看着安妮等人,可怜兮兮地道。

洛映水轻抚着老奶奶的肩背,给她以安慰。“没事的,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哥,奶奶这样的情况应当送到医院去,干嘛还留在家里,已经换了七八个佣人了,谁都不想照顾她!”南宫寒雪对奶奶并无好感,若不是出于对南宫寒野的惧怕,恐怕早对她不客气了。

“闭嘴!”南宫寒野用简单的两个字封了南宫寒雪的嘴,她只能气愤地站在原地跺脚。

“要不……我来照顾吧。”洛映水主动请缨。老奶奶对她似乎格外的依赖,她也对老人有着好感,而且还可以不必夹在安妮与南宫寒野间,最好不过。

安妮当然知道奶奶在南宫寒野心的地位,她哪能放过表现自己的机会,听到洛映水主动要求照顾老人,便也壮起胆子道:“还是我照顾吧,怎么说我也是她未来的孙媳妇,总要一起生活的,我不怕苦。”

“嗯,我赞成,绝不能给这个毒女人照顾!”南宫寒雪在表示同意的时候不忘贬损一番洛映水。

“奶奶,来,我们走吧!”安妮伸出小手,拉了奶奶的臂。

“走开!”老人对着那只手臂又是一口,痛得安妮尖叫连连,差点一巴掌甩在老人的脸。

南宫寒野垂下眼眸,看也不看安妮,似无意地道:“看来,你真的不行。”

“我行……”安妮抚着痛处,她巴不得不要照顾这个又老又丑又疯的女人呢,不过,为了得到南宫家女主人的位置,她不得不委屈自己。

南宫寒雪显然力挺安妮到底。“谁说安妮姐不行的?奶奶对谁都这样,能怪谁呀。”

“你吧。”南宫寒野最终没有听从妹妹与安妮的建议,将奶奶指给了洛映水。

“哥——哼!”南宫寒雪跺脚表示反抗。

“带奶奶去换衣服,马会有医生来给她做检查的。”南宫寒野对着地发呆的洛映水吩咐一声,迈步离开。

洛映水暗自松一口气,她终于可以脱离南宫寒野的视线了,而且还可以和一位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老人住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奶奶,我们走吧。”她扶起怀的老人。

“对,我们走,晰晰。”老人已经完全将她认成了熟悉的那个叫晰晰的人。

在越过南宫寒雪身旁时,不出意料地收到了她的冷嘲热讽。“手段可真高明呀,你这个毒女人!别以为贯了我母亲的名字,能稳稳地在南宫家呆下去,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有一天好日子过的!”

第34章 因为奶奶不喜欢

洛映水像没听到一样,直接越过她的身体。晰晰原来是南宫寒雪母亲的名字呀,老人对她如此怀念,想必有着深厚的感情。只是,那个叫晰晰的女人,去哪儿了?

“安妮姐,你看她!”背后南宫寒雪和安妮窃窃私语,洛映水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理她们,扶着老人在年佣人的带领下走向住处。

不可否认,这里是一处难得的休养场所。后园深处一片密密的林子,林子里,建着一栋木制的两层楼房。这里安静清爽,环境宜人,鸟鸣声声,给人一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与前院的阔气大大不同,这里的布置简洁,处处透露着古朴与舒适。

洛映水很喜欢这个地方。

为老人梳洗完毕,扶着她走了出来。

“洛……弥xiao jie。”佣人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她,支吾了半天。“这些是老夫人日常的饮食作息习惯资料,您一定要细看一下哦。”

点点头,目送着年佣人离去,洛映水将目光落在眼前写得密密麻麻的资料。

“晰晰,我不喜欢!”老人拉着她的衣服,不断地摇头。

“奶奶是不喜欢我的衣服吗?”她小心地猜测着。老人马欢心地点着头,为洛映水能明白她的意思而感到开心。

“我不喜欢弥纱儿,不知道野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呆在家里,还让她照顾我,我不喜欢她。”老人委屈地倾诉着,神智清醒的时候,她的语言并没有什么障碍,思路也算清晰。只是,思维却像个才几岁的孩子。

“奶奶,我也不喜欢。”洛映水很快换了自己的衣服,她轻轻地吁了一口气。能做回自己,真好!

“这样才好,这样才好!”老人拍着手像个孩子般兴奋地叫着。洛映水恢复了原本黑直的发型,一头青丝伏在肩背,更显出她的纤弱与柔美。

看来,老人真的和她有着相似的喜好。洛映水被老人的气息所感染,难得地绽开久违的笑脸。

“晰晰……。”老人重复着这个名字,脸充满爱怜。

“奶奶,以后叫我映水或是水儿吧,我不是晰晰。”洛映水轻声纠正。

“水儿,水儿,我的水儿。”老人轻易地接受了这个改变。

安静地在这里度过舒畅的好几天,洛映水感觉生活惬意极了。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住在一起,一同用餐,一起聊天,一起散步,一起看电视,陪着老人一起对着电视哭,这样的生活她之前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不用承受南宫寒野无度的索取,还可以避开南宫寒雪的冷脸与陷害,真是天在眷顾她。

妹妹,你知道吗?姐又重新过了幸福的生活。忍不住在夜深人静之时,默默地坐于床,对着远在英国的妹妹轻喃。

门口处传来轻微的响动,洛映水丝毫不感到害怕,因为南宫别墅的安保系统固若金汤。她以为是奶奶起夜,便轻轻走下床来。

“奶奶,你想厕所吗?”拉开门时,一张小脸马变白,眼前立着的不是奶奶,而是多日不见的南宫寒野。

他来做什么?检查工作?这个点似乎有些晚了吧。

“怎么?这么快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南宫寒野倚在门口,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邪魅的眸将洛映水紧紧锁住,轻易发现了她改变的装扮。

洛映水放在门把的小手没有放下,她内心里希望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想来关心奶奶的情况,而不是为了别的事情。

“奶奶一会儿会醒的。”每天晚,她都会起来厕所,害怕自己睡过头,不能尽到照顾的责任,她在十二点前都不让自己睡着。

时间马到十二点了,奶奶真的很快会醒。

“怎么?没听到我说的话?为什么私自换掉衣服和发型?”盯着她一头青丝垂感十足地落有细腰处,南宫寒野竟然觉得这发型弥纱儿的卷发更令人迷恋。

尴尬地摸着身的牛仔裤,洛映水如实地回答。“奶奶说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是你不喜欢,才说服奶奶的吧。”他有意误解她。

“我没有……”洛映水柔柔地摇摇头,一头黑发随着头的摆动优雅地舞蹈,纤细诱人的细腰在发的摆动下时隐时现,轻易勾起了南宫寒野的感觉。

细长xing gǎn的指落在她的腰际,洛映水紧张地僵直了身体,害怕地看看奶奶的睡房。“不要,等下奶奶……”

话未说完,她的衣服早被他……

奶奶的卧房灯光亮起,一向浅眠的她显然听到了室外的响声。

“水儿?你睡了吗?是不是有老鼠?”她蹒跚的脚步响起,要到达门口。

洛映水吓得想要离开南宫寒野,却被他更紧地抱住,她忍不住“啊”地叫出声来。

“果真是老鼠呀,水儿,别怕,奶奶来了。”门把扭动声响起,洛映水紧张到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南宫寒野满意于自己制造的这场紧张,他随手位住了奶奶的门把,示意洛映水发声。

“哦,不,是我不小心差点滑倒。”抚抚胸口,紧张将她的脸染成诱人的酡红。该死的女人!南宫寒野不客气起来。

“不要。”她小声地请求,不希望奶奶看到这样尴尬的场面。

“哦,你小心点哟,没事好,我睡了哦。”脚步声渐渐远去,她的心总算松了一些。

“要不,我们进去吧!”害怕再弄出什么声响,她只好退而求其次。

“哦,水儿,我想厕所。”原本安静的卧房再次响起奶奶的话语,洛映水用一双祈求的眼眸看向南宫寒野。

这一次,他没有为难她,轻易地将她放回地面,退到了卧房。洛映水以最快的速度套一条睡裙,整理妥当时,奶奶已打开了门。

“这门把是不是坏了,刚刚好紧呢。”奶奶扭动着门把,无意地道,惹得洛映水一阵脸烧。

“应该没事吧,奶奶,我去给您开灯。”洛映水迅速跑到旁边的洗手间,为奶奶开了灯。她不敢正视老人,生怕她看出什么。

当她陪完老奶奶,并喂她喝下安神的药时,已经过去了半个钟头。奶奶安然睡下,她安静地退出,才想起,房的那个男人。

该回去吗?轻轻地拉开门缝,看到的是南宫寒野安然睡去的模样。他的样子迷人极了,洛映水忍不住走到床前。

算近看,他光滑的皮肤看不到一丝杂质,好看的薄唇抿起,英挺的鼻端发出均匀的呼吸,一双向来冷凝的眸子轻轻合在一处,虽然睡着,仍不减天生的霸气。

他古铜色的身体光滑健壮,长长的蜂腰透着xing gǎn,无意叉开的双腿修长有力,xing gǎn迷人。咽咽口水,洛映水没想到自己会被他的睡相迷住。

忍不住靠近一些,想要将他看得更真切一分。

轻轻坐床沿,她贪婪地注视着他的睡颜。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相识,她一定会爱这个男人的。

睡梦的男人微微一转身,她还未来得及下床,已被一只长臂带入胸膛。

“看够了吗?女人。”一翻身,洛映水被压在身下,南宫寒野迫不及待你拉下她的……

一个翻身,洛映水被身散架般的不适感惊醒。睁开眼眸,昨夜那个霸道地占领她的男人已经不见,留下的只有专属于他的那股特有的香味。淡淡的,留在鼻端,与床铺散发出来的暧昧气息交织一处,提醒着她昨夜发生过的事情。

小脸再次红成桃花般的绯色,目光流转,落在床头的闹钟。发出细微响声地闹钟指针精准地指在八。

“奶奶!”洛映水一跃而起,顾不得梳洗,只套一件睡衣冲向门外。胡乱,扫落了桌一盒小小的药物,红色的包装落在地面,显示着“避孕药”三个字。

这个点,奶奶早该起床了,该死,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里里外外地找了一遍,是没有奶奶的影子,洛映水白着一张小脸,差点流出泪来。这可怎么办?她也真是太大意了,竟把一个人弄丢了。

只是,平素,奶奶起床后无非是厕所,散散步,或在客厅里喝喝花茶,有时看看电视,并不会跑到别的地方去。她把这几个地方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

她会去哪里?不会出什么事吧。焦急写在脸,洛映水十分担心奶奶的安危。

她的腿脚不好,要是摔着了,跌倒了,那可怎么办?站在二楼栏杆处,她东张西望一番,希望可以找到从这里巡逻经过的保安,或者奶奶的身影,可是,一无所获。

“水儿,水儿——”有人在叫她!苍老的声音,孩子气的语调,是奶奶!

她提到老高的心慢慢放下,但当顺着声音找到人时,又吓得差点跳下楼去。奶奶正架着一张椅子,爬一棵小树。那树并不高,但树枝柔软,奶奶的身体沉重,行动不便,如果小树承受不了压力倒下的话,定会伤到奶奶。

“奶奶……”她原本放大的声音硬生生地收了回去,害怕吓到老人,洛映水只招一下手,便没命般朝那个位置跑去。

“奶奶,您要什么,下来吧,我帮你弄。”在洛映水的劝说下,奶奶小心翼翼地往下滑,小树颤悠悠地晃个不停,她害怕地抱着树枝停在半道。

洛映水看出了奶奶的处境,细白的额头布满了汗滴,她也一样很担心。这会并没有人经过,奶奶的体力逐渐不支,算求救,也来不及了。

目测一次,奶奶离地面还有一米多,拉过椅子,洛映水站了去。

“奶奶,别怕,我扶着你。你把脚放到这里来吧。”指指脚下的椅子,示意奶奶放下脚来。

奶奶听话地试着把脚放下,她的一只手握着什么,为本来不灵活的身体增加了负担,当只脚落下时,唯一攀在枝头的那只手失去力量,尚未踩稳,向椅子外侧歪去。

第35章 惩罚

“奶奶!”椅子在她的踢动下一齐倒下,洛映水什么也没想,抱向奶奶,将自己的身体垫在了她的下面。

一声闷响,连人带椅子,重重地摔在了地。洛映水只感到一阵刺骨的痛从背部传来,身体被身沉重的压力压得差点散架。

“奶奶,你没事吧。”顾不得身的疼痛,洛映水急忙扶起身的老人,下下检查一番她的身体,直到确定没事。

奶奶很快被扶起,好在身没有伤痕。

“没事,水儿也没事。”奶奶轻喃着。

松了一口气的洛映水再次感受到背部传来的痛楚,看来,背受伤了。

她因痛而皱起了额头,奶奶有些害怕地拉拉她的衣角。“水儿生气了?”

“哪有,奶奶安全,我放心了,哪会生气。”奶奶的表情是那般的可怜兮兮,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洛映水哪里忍心责怪她。

奶奶布满皱纹的老脸马绽开了笑容,从背后抽出一朵散发着清香的小花,插在洛映水的发间。

“漂亮,好漂亮,水儿好漂亮。”老奶奶拍手叫道,为自己的杰作感到开心。

洛映水这才发现,奶奶刚刚爬的是一棵桂花树,树叶,正绽放出细碎的桂花,一小朵,一小朵的,虽然不惹人注意,却雅丽清淡,惹人怜爱。

“奶奶,您刚刚是想为我摘这些花吗?”抚抚发际的小花,洛映水的小脸流露出感动之色。

奶奶连连点头,嘴里不断地说:“美,美,美,水儿花还美。”

洛映水忍不住拥住她的身体,滚滚的泪水此流下。第一次,她在南宫别墅流下了感动与快活的泪水。这素不相识的老人能对自己这样的好,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所有的屈辱、伤心、痛苦,在这一刻里烟消云散,小脸埋在奶奶的颈部,洛映水撒娇地道:“奶奶对我真好!不过奶奶以后不可以这样了,会让我担心死的,我不要奶奶出一点点事情。”

“哟,还真是深情厚谊呀,这又是在演哪一出呀?”南宫寒雪不阴不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将这短暂的和谐打破。

洛映水回身,到来的除了南宫寒雪外,还有安妮。她一双媚眼不甚愉快地竖起,表达着敌意。

“雪儿,不能这么说,映水不过是想好好照顾奶奶,让她感受到亲人的关怀,才这样做的,我说得对吧?”安妮的话表面是劝,实际是在煽风点火。她成功地燃起南宫寒雪更大的怒火。

“亲人的感觉?奶奶没有亲人吗?告诉你,只有我和哥是她的亲人,别的人,休想!”南宫寒雪走近一步,将奶奶拉到身边,指着洛映水警告道,“你给我听好了,休想利用奶奶,她的脑子有问题,我们可没有问题,如果让我再发现你想和奶奶套近乎,定打得你满地找牙!臭女人!”

南宫寒雪嚣张的指头在洛映水面前挥舞着,她反感地皱皱眉头,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奶奶的身。奶奶被动地被南宫寒雪拉在面前,向她发出求救的目光。

“怕,我怕,水儿。”奶奶的声音可怜巴巴的,任何一个人听了,都会怜悯于她。而南宫寒雪不但充耳不闻,还更紧地将老人往身边拉。

“奶奶,我告诉你,你只有我和哥两个亲人,这个女人是坏女人,毒女人!”

“不是,不是。”奶奶摇着头,脸有痛苦之色。细心的洛映水很快看了出来,她的目光落在南宫寒雪的手,南宫寒雪紧紧拉着奶奶的手臂,指甲甚至陷入老人的肉。

“南宫xiao jie,不要这样,你弄痛奶奶了。”洛映水提醒道,这反而激起南宫寒雪更严厉的反应。

“奶奶?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我哥养的nu nu,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叫她奶奶!”

洛映水的小脸白白的,南宫寒雪的话成功地伤害到她。只是,奶奶的表情真的令她不忍,洛映水不去过多地想自己的身份,伸手拉住南宫寒雪的手,再次提醒。

“你看,你真的弄痛她了,有什么事冲我来吧。放了她,她是你奶奶呀。”

“关你什么事!”南宫寒雪一用手劲,将洛映水推得老远。没有防备的洛映水脚下一个不稳,硬生生跌倒在地。

“哈哈哈哈……哎哟!”南宫寒雪尚未笑完,便变成尖利的痛呼。原来,奶奶看到洛映水倒地,一时激动,竟咬了南宫寒雪一口。

“你!”南宫寒雪将手高高扬起,大有掌掴奶奶之意。

“雪儿,你哥来了。”安妮眼尖地看到了由远处走近的南宫寒野,拉下了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轻语。

南宫寒雪的手因为收到这一消息而垂了下来,她想要回过头去面对哥哥,却被安妮按住。“别看,照顾奶奶。”

南宫寒雪聪明地拢住刚刚咬了自己一口的奶奶,抱着她的时候不忘掐住她的后颈。“你要是再敢咬我,掐死你!”

“怎么回事?”怀念洛映水的味道,害得他无法正常工作,放下手的事情,他以检查安全为名来到后院,看到的竟是这样的情景。望望倒在地的洛映水,再看看南宫寒雪,冷冷地问道。

安妮不满地捏捏拳头,因为南宫寒野未曾看她一眼。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她感到害怕。

“野,你总算来了。”安妮不甘被忽视,扭扭小腰,主动牵南宫寒野的手。“她们为奶奶的事吵了起来,我劝也劝不过来,若不是你来,还不知道要吵到何时呢。”

向南宫寒雪抛去一个暗示的眼神,她成功将自己置身事外。

“哥,这个女人不怀好心,竟然指使奶奶来咬我,你看!”伸出手臂,南宫寒雪将所有的过错归结到洛映水的身。

南宫寒野沉沉眸子,若有所思。

“哥,你不信问安妮姐嘛,她可是亲眼所见。”见南宫寒野不置可否,着急了的南宫寒雪不忘拉安妮。

南宫寒野走向仍坐在地面的洛映水,弯下腰下,用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

“是这样的吗?”他没有问安妮,反面问起洛映水来。

洛映水倾泄如瀑的发间插着一支小小的桂花,为她美丽的容颜增添一股清新淡雅,算是这样不入流的打扮,放在她身,仍给人一种出尘脱俗之感。

摇摇头,洛映水努力想让自己站起,最终还是因为扯到了背部的伤而作罢。

“别在那里假惺惺地装可怜了,我可没有碰过你!”南宫寒雪急急表明清白。

洛映水淡淡一笑,与发的淡雅桂花融为一体,令人以为桂花仙子落入凡间。

“南宫xiao jie,你没有对我做什么,但我也没有唆使过奶奶,至于她为什么咬你,要问问你自己了。”第一次,洛映水如此无畏地面对着南宫兄妹,她之所以敢于大胆的原因之一,是妹妹已经出国了,不会再受到他们的伤害。

她是来赎罪的,但并不需要接受任何不公平的对待。

洛映水的回答让南宫寒野原本沉下的眸子亮了一分,以一种重新认识的目光盯着她,眸光闪动之下,嘴角拉开意味深长的笑。

“你说假话,是你唆使的!”南宫寒雪不死心地大叫,相信哥哥一定不会相信外人的话。

“水儿。”奶奶在短暂的沉默后,跑到了洛映水旁边,伸出一双老手将她拉起。“水儿,别怕,有人欺负你,我打他们。”

南宫寒雪抓住机会,要将洛映水一把dǎ dǎo。“哥,你看到了吧,她把奶奶迷得晕沉沉的,什么都听她的。”

洛映水不再言语,这种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南宫寒野要怎样看她,是他的事。她现在关心的是,奶奶有没有受伤。

“奶奶,你痛不痛。”她摸摸刚刚被南宫寒雪掐过的地方,放低声音柔声道。

“不痛,不痛,水儿痛不痛。”奶奶摇着头,还不忘问洛映水的情况。

“我很好,我们回去吧。”扶起奶奶,她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南宫寒雪身子一探,拦住两人。“你真是太大胆了,竟然可以目无人。我哥让你走了吗?”

“是哟,事情总要解决一下,要是真有唆使这样的事情,一个神智不清的老太太……”

“闭嘴!”安妮本想讨点儿好,充当一个贤妻良母形象,不想惹怒了南宫寒野,话说到一半,便被喝止。

“你们两个回去!事情我来处理。”挣开安妮如腾般死缠着自己的手,南宫寒野不留情面地指指南宫寒雪。

“来人,将奶奶带回房去,我有事找你。”他的目光锁定洛映水,指指她的房间。“我在楼等你!”

南宫寒野的背影消失在楼内,洛映水绞绞纤指,轻咬粉唇,呆立在原地。

“哼!真扫兴!”南宫寒雪跺跺脚,对着哥哥的背影做鬼脸。

安妮拉过她的手,笑得阴险。“雪儿,没事,下次姐会让你出这口气的。”

“还是安妮姐好,足智多谋,有你帮我出主意,一定可以将这个死女人整死!”两人边聊边离开,丝毫不隐瞒对她的陷害。

原来,南宫寒雪从尖锐变得阴险,都是安妮这个女人造成的。洛映水默默转身,朝楼内走去。

树欲静而风不止,她想好好地藏在这个地方,安静过日子,却总会被人关注,找她麻烦。未来,会是怎样,真的很不确定。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楼的那个等着她的男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迈出艰难的步子,洛映水盯着那扇半掩的门,颤抖着双手一直不敢打开。

“怎么?站在外面不准备进来了吗?”门内响起熟悉的磁性十足的xing gǎn声音,洛映水小手一颤,门被完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撒旦一般的南宫寒野。他躺在那里,充满着王者之气与危险因子。

洛映水的双脚不听使唤地朝他的方向迈进,他的目光毫无遮掩地落在她的身,恨不得将她一口吃掉一般。

她的身体开始发热,他的目光太过炽热,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要将她活活烧灼。

第36章 胆子越来越大了

南宫寒野对于她的蜗牛速度十分不满,大手一伸,将她捞向自己的怀抱。

“唔……”这个动作牵扯到了她背部的伤,洛映水痛苦地呼出声来,小脸因伤痛而皱成一团。

“怎么了?”醇厚的嗓音响起,南宫寒野停下了手的动作。

“背……”她咬牙忍痛,只能勉强说出这一个字。

南宫寒野伸手掀向她的背部,出于尴尬,洛映水急急闪身,拉扯间,“嘶”一声,衣服裂成碎片,握在南宫寒野的手。

“不要动!”出语警告,洛映水听话地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南宫寒野的目光落在她的背部,皮肤,一道长长的红色伤痕从后肩处一直拉到腰部。

“怎么伤的?”

暗下眸子,南宫寒野沉声问道,修长的手指触伤痕,带给她冰冷的痛感。身体小小地颤抖一次,洛映水咬咬唇,才低声道:“不小心摔的。”

此时,她的身只有一件单薄的内衣,她羞得无地自容,想要离开他的身体。

“别动!”南宫寒野的眸子愈加深沉。

“我……”洛映水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吓得一动不敢动,乖乖地伏在他的身前。

南宫寒野随手拉开抽屉,取出一支白色的药膏,紧接着,纤长的指腹落在受伤的背部,带给她凉凉的触感。在药物的作用下,她背部的痛楚明显减轻,而身体肌肤却在空气的作用下泛起]红色。

咽咽口水,南宫寒野xing gǎn的喉头连连滑动,手的动作愈加轻柔。

“你……”感受到背部手劲的变化,她的小脸轻易变成惹人的红色。

“我的背……”明白他的意思,洛映水有些害怕地提醒着。这样的情况下,并不适合做那样的事情。

温热的唇落在丝缎般的发,慢慢滑下后颈,“放心,不会碰到那里的。”

……

洛映水瘫软得如泥般趴在床,身体早已被汗水浸湿,一头青丝披散在枕间,形成一个绝美的形状,映衬得身体愈加bái nèn。

这样的姿势并没有伤到她的背,却足以让她几个钟头下不了床。南宫寒野的精力实在惊人,如一匹千里骏马,带着她驰骋爱的海洋,从早一直到午的时钟敲响。

接到电话的南宫寒野匆匆离去,体力透支,身体软得如泥一般的洛映水,只略动一动,便进入梦乡。

……

天气晴好,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朵,算是夏天的天气,也并不炎热。处于山顶位置,又有众多植物掩映,南宫别墅如装了一台天然空调,将温度调节得宜人清爽。

这样好的天气,洛映水当然不会忘记带奶奶出来走动。以前的佣人总怕老人惹麻烦,尽可能地不带她出来,得到机会出来透气的奶奶,脸绽开孩子般惊喜的笑。

一路拉着洛映水,指指这个,指指那个,好不快活。

“奶奶,我们去那边坐坐吧。”考虑到奶奶的腿脚有问题,洛映水体贴地找了个地方略作休息。

“奶奶,腿疼不疼?”奶奶的腿是风湿腿,一到天气变化,会疼得平常更为明显,洛映水翻看书籍,得知按摩能缓解疼痛,一闲下来便抬过老人的腿,熟练地按摩起来。

奶奶的神智总有短时的清醒,清醒时,她威严得如一个女皇,对什么都能判断准确,速下决定,让人忍不住想起南宫寒野。

只是,这种清醒总是短暂的,没过多久,她便恢复原来的样子,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疼,不疼。”奶奶学着洛映水的样子,给她捏起了肩膀。一老一少,互相按摩,还真像极了亲生祖孙。

在两人沉浸在互相带来的愉悦时,眼前一闪,不远处一位翩翩男子按下了快门。

洛映水一时被强光惊起,顺着光线望去,才发现,是有人在拍她们。拍照的是一个打扮休闲的男人,白色的t恤套在身,显得随意而轻松。简单的牛仔裤裹住修长的腿部,成功将他的身体线条展露出来。

绝佳的衣架子身材,算穿这样简单的衣服,都能给人鹤立鸡群之感。

抬头看脸时,洛映水更是一惊。

是他!

张扬的碎发,眯缝着的只露出狭长眼线的桃花眼,迷人的鹰钩鼻,似笑非笑的唇角,正是那夜在安妮家救下她的那个男人!

男人也认出了她,展露出一个迷人的笑。

“承业说南宫别墅景色优美,我还不信,到此一游,方才发现,景美人更美!”男人丝毫不隐藏对她的惊艳,灼灼的目光扫视着她纤细的身体。

洛映水很反感这样的目光,她有种被他的目光tuo guāng了的感觉。缩缩身子,在扶起奶奶的同时将身体退到后面。

“奶奶,好久不见,近来好吗?”男人转头看向奶奶,向她打招呼,笑如夏花。

奶奶拍拍洛映水的手,竟然也回应了笑容。“不凡,是你呀。你妈妈还好吧,爸爸呢?”

“他们都好。”拍拍头顶,扫落一小片落在发际的树叶,不羁张扬的性格轻易流露。

“娶媳妇没?也不小啦,该成家罗。”奶奶难得地清醒过来,竟和他开起玩笑来,看来,两家的关系不一般。

欧阳不凡无所谓地摇摇头,换成一副痞子模样。“没有,不过有成家的相法了。”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洛映水的身。

洛映水避开了他的目光,将脸转向别处。他的目光直接而热烈,令她害怕。

“奶奶,你身边这位xiao jie美丽大方,可不可以送给我做媳妇?”欧阳不凡拉奶奶的手,佯作撒娇。

“你……”洛映水脸色一时红一时白,羞得无地自容。

奶奶哈哈大笑一阵,才道:“不,这是留给我们家野儿的,不能给你。”

“奶——奶!”洛映水轻呼一声,为他们两个当面说出这些话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欧阳不凡,快放开奶奶!”还在三人聊天之时,一个男音插入。

回过头去,洛映水看到了极少露脸的血炎。他总是神出鬼没,洛映水只在南宫别墅见过他几次。

血炎的脸流露出警戒之色,似乎对欧阳不凡有所防范。他担心地看看奶奶,向洛映水叫道:“洛xiao jie,你们没事吧。”

“他们当然没事,我不过是想来拍拍照片。”举举手的相机,对于稍后赶到的保全人员掏出的黑洞洞的阻击枪微微一笑。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笑容依旧从容无害。

“天啦,欧阳不凡!”双方对恃在那里,猛然间一个放大的尖利的女声夸张地响起。一伙人同时回头,南宫寒雪几步跑到血炎身边,指着欧阳不凡惊叫不已。

她的表情透着惊异,像是突然看到了明星的粉丝。

“哟,寒雪xiao jie愈来愈美了,有心人了吗?”吹吹额角的发丝,欧阳不凡丝毫没有处于危险该有的紧张,反倒若无其事地和后来的南宫寒雪话起家常来。

南宫寒雪小脸一变,迅速染小女人的晕红。“没有……啦。”她的语气娇俏,像对着"qing ren"在撒娇。

血炎紧张地拉着南宫寒雪往后退去,同时不忘提醒。“南宫xiao jie,这里不安全,快回去吧。”

“不,我才不呢。”南宫寒雪固执地想要拉开血炎的手。情窦初开,她把一副少女的情怀全都寄托在欧阳不凡的身,明眼人一看知。

洛映水如坠入云里雾里一般,对欧阳不凡是敌是友,完全弄不清楚。奶奶对他十分熟悉,南宫寒雪对他充满爱意,而血炎,则对他充满警惕。

“xiao jie,你不能去!”一声令下,血炎叫来两个黑衣手下将想要接近欧阳不凡的南宫寒雪紧紧控制。

“你们不要命了吗?竟然敢拦本xiao jie,我一定要告诉我哥,要让你们碎尸万断!”她踢着腿,对着黑衣人又抓又咬,但忠实的手下还是不敢有半分放松。

“拉回去!”严厉的声音响起,不轻不重,却充满威力。黑衣手下听从地转身,洛映水看到了不知何时到来的南宫寒野。

双臂抱胸,他没有血炎那般紧张,然而,警惕的目光足以说明,欧阳不凡并不是他的朋友。,当然,还有可能是敌人。

“欧阳不凡,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闯入我家,活得不耐烦了吗?”他的话语随意,眼眸锐利。

想起什么一般,从身掏出一把枪,无意地把玩着。洛映水的小脸一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寒野将枪口对准旁边的欧阳不凡。

欧阳不凡脸连一丁点儿害怕都没有,惯性的笑挂在颊间,似乎此刻面对的是一位好友,而不是敌人。

“不能怪我。”他拂拂短发,用目光指指南宫寒野身边的安保人员,“只能怪你南宫别墅的安保设施越来越差,竟然连我不小心越入墙内,都不知道。”

什么?他是越墙进入的!

洛映水在一惊之时,终于理解他有恃无恐的原因。

南宫别墅的安保系统是国际最现进的,他不仅可以进来得悄无声息,还能成功躲过这么多的保安和猎犬,真不能说是普通的厉害。

第37章 怀孕了

“你来这里应该不只是想在我的后园拍几张照吧。 ”南宫寒野紧盯着眼前的敌人,感到了空前的压力。

摇摇头,欧阳不凡当面将相机挂在脖子,双手置于贴身的牛仔裤袋,痞痞地笑道:“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来看看奶奶,当然还有这位xiao jie。”

他指指洛映水,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洛映水很快接受到南宫寒野一记严厉的瞪眼,委屈地低下了头。

他一定以为自己和欧阳不凡有什么约定吧,那次得救后,她根本没有时间和欧阳不凡说什么,他赶到了。

“听说,她是你的nu nu?”欧阳不凡并不收敛,反倒向洛映水投去安慰的目光,惹得南宫寒野拳头紧握,差点扣动扳机。

“关你什么事!”他冷冷地回应。

“我的意思是说,既然是你的nu nu,不如送给我吧,我保证让她坐欧阳夫人的位置,当然,还会送你更多的měi nu。”欧阳不凡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洛映水尴尬得从脸一直红到脚根。

“你——休——想!”冰冷的语气吐出的那一刻,黑色的枪洞对准欧阳不凡是一枪。

呯的巨响吓坏了洛映水和奶奶。想也不想,洛映水扑在奶奶身,保护着她蹲在地,发出一声尖叫!

呯呯呯!更多的枪声响起,洛映水唯一能做的是拥紧奶奶,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消失,一阵呛鼻的气味提醒着她,刚刚经历的恐怖。只有在电视里面才可以看到的情景竟然在南宫别墅的后园里演,她一度吓得差点晕倒。

身体被人拉起,南宫寒野冷然的脸出现在面前。

四周平静下来,并没有如预期般看到欧阳不凡的尸体。他跑了!

这个男人真的了不起,竟然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躲开枪射,并成功脱逃。

洛映水的记忆再次回到那场枪击……

“你怎么可以开枪,你不知道会伤到奶奶吗?你难道不知道她有多么的害怕吗?”她疯了一般对着南宫寒野一阵猛捶,还是第一次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粉拳被南宫寒野握住,无情的声音涌入她的耳膜。“我看你在乎的不是奶奶,而是欧阳不凡吧,怎么,他也是你的男人之一?”

这有意的伤让洛映水的情绪迅速低落,在他心里,她是这样的女人,不是吗?

“野儿,你不好,你怎么可以赶走不凡,他是你的好朋友呀。”从振惊醒转的奶奶对着南宫寒野又抓又打,老泪横流。

南宫寒野不避也不回手,淡然地道:“奶奶,他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他是我的敌人。”

“哼!他不过是不喜欢弥纱儿,捉弄了她,那又怎么啦?我也不喜欢,那个女人……”

“奶奶!不准你抵毁我的纱儿,她是世界最纯洁最美丽的女人,在我的心里,妻子的人选永远只有她!”南宫寒野的低喝打断了奶奶的话,同时也表达出了对弥纱儿最为刻骨的爱。

“带奶奶回去,这里不安全,现在起,奶奶住前院。还有,把今天所有值班的安保人员都撤掉,去给我找更好的保安。”一阵吩咐后,血炎领命而去。

“你!”他反手握住洛映水的手,眼里流露出鄙夷。“如果再让我发现和欧阳不凡眉来眼去,一定会让你死!”

重重地一甩,洛映水被控制的小手得到自由,手腕处传来深深的痛感,而此时,她更痛的是心!

好羡慕那个叫弥纱儿的女人,死了还有人深爱着。不像她,活得如此狼狈,还要承受替身的身份。

她真的不想!

那夜,洛映水再次感受到了撕裂的痛楚。南宫寒野喷薄着酒气,在她体内疯狂地冲刺。

她知道,他并没有醉,只是借着酒意对她施加惩罚。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弥纱儿的名字,还不忘纠住她的长发,逼迫她承认是弥纱儿。

“我不是!”她的心逐渐在死亡,不甘做替身,反抗的因子升起,算面对力量悬殊的南宫寒野,她仍不愿屈服。

要死死吧!妹妹已经解脱,她对得起父母了。

南宫寒野没有让她死掉,在她以为自己要被他撕裂的时候,滑下了她的身体,丢给她一盒药剂。

“把它吃了,除了纱儿,没有人配得做我南宫寒野的妻子,更没有人有资格生我的孩子!所以,不要枉想,更不要耍小把戏,否则,你会很惨的!”

洛映水虚弱地绽开绝美的笑容,她不会做纱儿,也不要做他的妻子。她想要的,不过是自由,三年,三年很快会过去!

门无情地关闭,洛映水忍着即将滚下的眼泪,一闭眼,将药片吞下!

“恶——”一阵反胃,感觉不妙的她还未冲到洗手间,便将肚子里的所有东西悉数吐出——包括那粒红色的药片。

一阵接一阵的反胃让她吐得酣畅淋漓,直到将胃液吐出,她的身体才略略好受一些。品尝着苦苦的胃液,她透过镜子看向里面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

月事好久没来了,算算,迟了快一个月吧。莫不是?抚抚肚子,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开来,她这才记起,最近有过的两次,她没有吃避孕药。

难道真的有了?不会这么准吧。

客厅里,安妮翘起嘴巴,将一个长条的东西丢进垃圾筒。

“唉,又没有,真扫兴!”她背倚着沙发,堵气般将桌面的一个塑料袋也扔了进去。涂了红红指甲油的尖细指头放在肩头,朝向指起。

“安妮姐,别担心。你和我哥这么恩爱,肯定很快会有的,到时奉子成婚,一定会成为大新闻呢。”南宫寒雪在安妮的指导下,打了数个耳洞,穿了超短迷你裙,身配戴着最时尚的首饰。

看到安妮不开心,不忘移身过去,安慰她。

“那是当然。”安妮的脸一白,转而恢复。

怀孕,哪里有这个可能。幼稚的南宫寒雪听信了她的片面之辞,以为自己和她的哥哥真的那么难舍难分。哪里知道,来了这么久,除了第一天那晚,他们有过肌肤相亲,南宫寒野再没有去过她的房间,更别说做那些事了。

算那夜,南宫寒野也没有释放,更不可能在她体内留下一星半点的种子了。

她时不时地高调测孕不过是想让南宫寒雪及南宫别墅的佣人们形成假象:她和南宫寒野恩爱异常,南宫夫人的位置非她莫属!

“唉呀,不说了,我带你出去逛街吧。”安妮拉拉唇角,一时想不到勾引南宫寒野的方法,只能借助购物来缓解郁闷。

南宫寒雪很快表示支持,两人相携而去。

站在楼梯口的洛映水一直没有走下来,南宫寒雪和安妮对她的态度明显不过,为了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她耐心等待两人离去。

奶奶还没有醒来,她想下楼来坐坐。

垃圾筒里丢着的那根安妮用来测孕的棒子,斜斜地躺在那里,提醒着洛映水,她的身体变化情况。

这几天,她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尤其在早晨,总要吐个大半天。而且人也越来越懒,做点小事会气喘不已,还动不动想睡觉。

这一切症状跟以前一起卖水产的王嫂怀孕时的情况十分相似,她不会真的怀了吧?

垃圾筒里,安妮把几根没有用过的测孕棒也扔了进去,好在用袋子隔开,没有受到污染。

洛映水蹑手蹑脚走近,抽了一根握在手心。

去测测吧,她小心翼翼地返回房。

当两根线同时出现在测孕棒两端时,洛映水惊呆了。她反复看着说明书,不错,呈阳性,这表明——她已经——怀孕了!

天!

洛映水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差点跌倒,南宫寒野那夜的话那般清晰地响在耳边。

“除了纱儿,没有人配得做我南宫寒野的妻子,更没有人有资格生我的孩子!”

这个孩子,他一定不会要的,她该怎么办?

抚抚尚平坦的小腹,洛映水一时没了主意。

她是可以将它打掉的,但天生的母性情怀使然,她不忍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不是吗?

扣扣的门声响起,陷入沉思的洛映水身体一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轻。

“谁……呀?”她小心翼翼地问,将验孕棒折成几段,丢进了垃圾筒。

“是我,弥xiao jie。”外面不甚热情的声音是红姐的。洛映水挪动身体,拉开紧关的门,红姐那张一惯冷然的脸出现在眼前。

“红姐,我姓洛。”对于弥xiao jie的称呼,她相当地反感,妹妹出国了,她再没有后顾之忧,为什么还要顶着弥纱儿的名字?

红姐阴阳怪气的眼在她的身盯了足有半分钟这久,似乎在掂量她的分量,最终才冷声道:“少爷吩咐,你叫弥纱儿,我当然需要称呼你为弥xiao jie。”

“你……不……”

“少爷让你穿回原来的衣服,还有发型,也要变成原来的。”递一套衣服,红姐径直打断了她的话。

洛映水想要反抗,想要和红姐讲讲道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更包含着父母的期盼与爱意,她不能轻易改变。不过,红姐似乎并没有心情听这样的倾诉,衣服一放下便快步离开。

弥纱儿!

“除了纱儿,没有人配得做我南宫寒野的妻子,更没有人有资格生我的孩子!”

南宫寒野的话再次响在耳边,洛映水抚抚肚子。“宝宝,如果妈妈愿意做弥纱儿,是不是代表着可以将你生下?”

……

第38章 竟敢和我叫板

微红的烛光,带给人一种与世隔绝之感。白色的玫瑰插在桌角,桌面放着精美的食物。

穿戴整齐的乐手们站在稍远处,吹出悠扬的西洋抒情音乐,配合着斑斑点点的微弱灯光,将乐音尽情流泻于这小小的一角。

感受着音乐的抚弄,洛映水有种回归田野,赏月山的感觉。

真是不错的餐厅,不错的音乐。

挪挪身子,她对面坐着的是目光凝重的南宫寒野。从进入到现在,他一直以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总以为被他看透了心事,洛映水紧张到小手捏满了汗珠。置于腹前的小手不安地离开那里,害怕他发现她的身体变化。

在他锐利的目光下,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得到隐匿。

他若是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喝酒吧,纱儿。”南宫寒野终于结束了凝视,率先举起手的杯子。

这是他第一次带她出来吃饭,洛映水还曾短暂地为他制造出如此浪漫的气氛感到甜蜜,不过这一声“纱儿”很快将她打回现实。

是的,她再次变成了弥纱儿的替身,穿着弥纱儿最喜欢的衣服,做的是弥纱儿喜欢的发型,除了身体,她的下下,无一不是弥纱儿的翻版。

为了孩子,算感到屈辱,她也要试试。

“怎么?不喜欢这里?”

南宫寒野将洛映水的沉默看成是对餐厅的不满意,她紧张地摇摇头,连忙抓起桌的杯子,朝他靠去。“嗯,干杯。”

啜一小口酒液,他的目光全部落在她的身,似在探究,又似在较。洛映水不安的目光随时关注着对面的南宫寒野,她正在寻找着最佳的机会最好的氛围,说出心想说的话。

无心的拿起酒杯往嘴里灌,当她发现自己的不对时,已经灌进了一大口的酒液。

“咳咳咳……”喉间一阵刺痛,酒液一路沿着喉间烧到胃壁,她忍不住当场咳了起来。

第一次喝酒,她才发现,酒竟然是这么难喝的东西。

“小心点儿。”南宫寒野难得脸出现紧张之色,离开位置,为她拍打背部。

咳得眼泪都流出来的洛映水从南宫寒野的手接过一杯清水,几口咽下,胃内的难受感觉得以缓解。她透着泪光,分明看到了南宫寒野脸的焦灼与庞溺。

他的语气轻柔得令人无法适应,一个冷血的男人,原来在面对喜欢的女人时,也可以这样温柔。

只是,她却只能以他心爱的人的替身身份出现。

回到现实,委屈不已的洛映水借着酒水的呛激,竟真的流下滚滚的眼泪。

“纱儿,没事吧。”细细地为她擦去泪水,南宫寒野不忘吻吻她的额际。

摇摇头,洛映水倔强地挣开他的怀抱。

“我……很好。”歪过脸去,她默默地将泪水擦掉。洛映水,为了孩子,算再大的委屈都要忍!

再抬头时,她已笑颜如花。

“野,我可以叫你野吗?”她不甚确定地叫着,得到南宫寒野认可的点头。

“野,我做你的纱儿,是不是可以和你结婚,成为你的妻子,还可以生育你的孩子?”她像一个贪恋金钱的女人,直接地提出这样的问题。

痛得几乎纠结的心紧紧地扯在一处,为自己此时的表现感到无耻。

南宫寒野的面色再度凝重,盯着她的眼神不再温柔,而是变得锐利。

“你希望这样吗?”他冷冷地问,语气竟此时餐厅空调的气温还要低!洛映水忍不住打起寒颤,身体微微一摇。

她一咬唇,下定决心般点头。“是的。”

“你不配!”他无情地吐出这三个字,不再理睬她,独自喝着闷酒。

原来,算她做一辈子他的弥纱儿,也得不到生孩子的权利。心沉到谷底,抚着平坦的小腹,她竟不知何去何从,泪水,再度滚落,这一次,是为了孩子。

洛映水再没有勇气将孩子的事说出来,不知道将来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但她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这个孩子,尽可能地让它多存活一天。

下定决心的洛映水抹去泪水,拿起食具默默地吃了起来。

算没有味口,她也要为孩子着想,多吃一些。

“走吧。”南宫寒野满意地看着她面前空了的盘子,脸色已恢复。他打一通电话叫来司机,便将洛映水丢在车,一个人驾着另一辆车独自离去。

时间已经很晚,安妮却未能入睡。她不安地等在客厅里,脸有着明显的不快。

今天洛映水被南宫寒野带出去的事已在佣人口传遍,连一直傻傻乎乎的奶奶都知道了这事,还一直拍手称好,嘴里吐着什么“水儿是我孙媳妇”之类的话。

这让安妮如坐针毡,强烈地感受到压力。

当门外传来喇叭声时,她几乎一跃而起。

“只有你?”

洛映水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安妮狐疑地透过她的肩,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后背,问道。

点点头,身体好疲软,今晚南宫寒野的表情加剧了她身体的不适感,此时,她只想躺在床,死人一般地睡去。

想要越过安妮的身体,却被一只涂满指甲油的手抓住。

“你们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安妮原本睁大的眼睛迅速眯起,形成狭长的弧度,射出阴险的光束。配合着手的力道,像待贼一样对待洛映水。

洛映水皱皱眉头,想抽出被她弄痛了的手,却没有成功。

“这事你应该去问南宫寒野,不是吗?他不是你的未婚夫吗?”

“你……竟敢和我叫板!”安妮狠狠地一推,洛映水差点倒地,好在扶住门框。“活得不耐烦了吧!”

细长的手狠狠朝着洛映水的身拍去,失去耐心的她变得像疯子一般,易怒而冲动。

洛映水在被她打到两次后迅速地闪开了身体,并成功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卖鱼搬运,这些事情她并没少干,若对付男人,还差了点,不过,像安妮这样的娇娇xiao jie,还是不费力气的。

安妮的手被她牢牢控制,怎么也抽不出来。

“你……想干什么!”脸终于带了惊恐之色,安妮害怕地盯着洛映水。“这里可是南宫别墅,你别想对我做什么!”

“这句话我也送给你!这里可是南宫别墅,你别想对我做什么!”轻轻一甩,安妮收回双手,洛映水出语警告道。

然后,直接越过她,朝楼走去。

“该死!”眼睁睁地看着洛映水消失,安妮描画精致的小脸立刻扭曲变形,对着她的背影消失之处狠狠地骂着。

“牛老三,半个月的保证是怎么下的,现在一个月过去了,那个女人却仍活得好好的,一根毛都没少!你活得不耐烦了吧。”关紧房门,安妮选择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拨通一个号码,恨恨地道。

“南宫别墅的安保系统要是不好的话,还用得着你吗?你莫不是想快点去牢里见你的那些兄弟了吧。”

“不行!马要动手。没有机会?去创造呀!”

“你……”她原本阴险的脸因为对方的一句话憋成红色,“你竟然想拉我下水,你太过份了!”

“老板,您也知道,我们这一行可是卖命的行当。”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马被安妮吼了回去。“我可给了你五百万!五百万还买不到一条人命吗?”

“您也知道,南宫别墅的安保系统相当先进,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更何况人呢。算侥幸进去了,也会被里面的保安打成蜂窝。如果我们被抓,您的事也会顺藤摸瓜被发现,我们现在可是拴在一条绳的蚂蚱,您若想成功,还得为我们制造机会。”

安妮手头的电话缓缓落下,短暂思考一阵,再次将电话置于耳际。“好,我想办法将她带出去,剩下的事可全是你们的了,这一次,一定要给我把她除掉!”

奶奶今天心情不错,一大早吵着要出去散步。洛映水虽然觉得身体乏得很,还是不忍拂了老人的心情,扶着她从楼走下。

安妮难得早起,坐在客厅里,如盯着猎物般看着两人步步走下。

“奶奶,早呀。”两人还有最后几梯便可到达楼下,安妮主动站起,摇动着小腰,来到两人的面前,接过奶奶的另一只手。

“这姑娘是谁呢?早冷,怎么不多穿点儿?水儿,去把我那件长大衣取来给她披吧,冷得怪可怜的。”奶奶迷糊起来,竟认不出安妮来。

看到她超短的裙装穿在身,一时出于好心,竟要洛映水去取衣服。

“去呀,没衣服穿,挨冷挨饿的日子奶奶过过,不好受呀。”奶奶催促着,将安妮误认为是没有衣服穿的穷孩子。

洛映水耐不住奶奶的催促,听话地走楼去取衣服。

“奶奶,您同意了我们快点走吧!”洛映水拿着衣服下来时,安妮的小脸拉开欣喜的笑,隐藏不住得意之色。她拉着奶奶往外走。

“还不快点下来照顾奶奶!”她对着洛映水叫,完全把她当佣人使唤。

洛映水匆匆赶下,奶奶从她手里接过衣服,披在安妮身。

“这对啦,不冷啦,也不会被人看光。姑娘家,被人看光了可不好嫁人呢。”奶奶的话惹得洛映水捂嘴轻笑。

心有图谋的安妮哪里有心情管衣服,她拉着奶奶往停车场走。

“安xiao jie,您要带奶奶去哪儿?”总觉得安妮今天过于热情,洛映水不放心地问。

“管这么多干什么,只要好好照顾奶奶对了!”撇撇嘴,安妮并不将她放在眼里。将奶奶安置在后座,她甩甩钥匙,打开前门,坐了去。

“奶奶,我们去哪里?”不放心地摇摇身边的奶奶,洛映水忍不住问。

“小姑娘说,有一家寺庙香火旺,还很准,我要去给野求个签,让他早点结婚,给我生个大曾孙子。”奶奶一张老脸笑得开怀,将洛映水的小手放在她的大手,接着道,“水儿才是我最喜欢的孙媳妇,让野快点娶你,快点给我生曾孙子。”

“奶奶。”洛映水小脸一红,因为奶奶的话而感到不好意思。却又牵到痛处,抚抚腹部,她不敢告诉任何人怀孕的事情。

奶奶期盼的目光令她心暖,南宫寒野这么敬重奶奶,而奶奶又十分喜欢自己,或许,真可以在奶奶的认可下生下这个孩子。

第39章 是我的私事

前排的安妮脸色格外地阴沉,听到奶奶的话后,抿抿唇,手握方向盘的动作加重一度,似乎手里握的并不是方向盘,而是后面坐着的洛映水。

“奶奶,你还没有吃早饭呢。”洛映水关心奶奶的身体,总觉得安妮的心也太急了一点。

“说什么废话,满大街的都是餐厅,还怕没有饭吃吗?”安妮粗暴地打断了洛映水的话,加快了车速。

高楼逐渐稀少,道路变得坎坷,安妮将车驶进了一条羊肠小道。

突然,一阵急刹车,洛映水和奶奶差点被抛起。

“奶奶,没事吧。”检查一下奶奶的身体,得知她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来。洛映水看看外面陌生的风光,这里并没有什么寺庙存在。

“安xiao jie,还有多远?”这一带人烟稀少,四处都是荒芜的原野,带给人一种阴惨惨的感觉。

“没看见吗?车抛锚了!”安妮没好气地回应,脸的笑意渐浓,丝毫没有被车子的故障影响到心情。

“去!到前面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我去后面!”她命令道。

洛映水看看奶奶,始终不放心。“可是,奶奶……”

“一会儿,不会怎么样的,还不快点!过了求签吉时,奶奶抽不到好签了!”安妮蛮横地打断她的话。

“那……好吧。”算不放心,她也不得不走向前方。“奶奶,我马回来。”回头嘱咐一次,洛映水往前跑去。

“哼!”安妮哼哼几声,迈开步子朝车后走去,在离车子五十米的地方拨通了电话,“人已经带到,剩下的事是你们的了。”

她没有去找人,而是在挂断电话后直接回到了车。“奶奶,寺庙的方向弄错了,刚刚有人告诉我是那边。吉时马到了,我们先去吧。”

“水……水儿。”奶奶摇着头,看向远去了的洛映水,她已经听不到奶奶的呼声。

车子一退,将奶奶撞倒在位置。一个漂亮的旋转,车子优雅转身,安妮一踩油门,车子快速驶动。

“很快会有人来接她的,抽签的吉时马到,我们走吧。”

洛映水跑出好远,已经汗水涔涔,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找到。挂念着奶奶,她转身往回走,看到的却是急驰而去的车子。

“奶奶,安xiao jie!”她不断地挥手呼唤,车子早已消失在一个转弯处。

眼见得这荒郊野外,别说是车,连人都没有。洛映水环顾四周,荒草丛生,根本找不到人家。

安妮为什么这么着急地将车开走?她的车不是抛锚了吗?这么快修好了?一系列的疑问浮脑际,直到几个痞子出现。

“是这妞,不会错的。”为首的男人一脸的流里流气,露骨的目光落在洛映水细嫩的皮肤。他吐一口口水,在手搓着,走出人群,朝她走来。

“你们……是什么人?”洛映水害怕地向后退去,不意,背后的路早被两个人阻断,她很快被zhi fu。

为首的男人抹抹口水,长长的喉结不停地滚动,色眼盯紧她,发出沙哑的呵呵声。“我们是什么人,你肯定没有机会知道了。”

伸手在洛映水的脸一摸,满意地呵呵笑。洛映水反感地偏过脸去,最终还是被她拉了回来。

握她尖细的下巴,男人眼神下流而得意。

“有人要你的命,可惜呀。”说话间,另一只手滑下她细嫩的脖颈。洛映水想要挣开,怎奈双手被两个手下控制,下巴又被他紧紧握住。

“你们要干什么!”她颤抖着声音问,小眼里盛满害怕与绝望。难道,安妮是有意的?

“我们是奉命来要你命的。”男人丝毫不隐瞒此行的目的,寒光一闪,锐利的小刀架在了她的脖子。

“我……并没有得罪你们。”洛映水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得罪过这样的人物。她一惯温柔善良,和周边的人相处得都很好。

刀面在她的小脸拍打几次,男人啧啧地惋惜地道:“真是可惜了天生尤物呀,不过没关系,哥哥让你死前爽一把。拉进去!”

一指荒野,身后的男人直接架着她往草丛深处退去。洛映水的身体被控制,根本无法反抗,只能挣扎着被他们一步步拖向深处。

“救命!”不甘心的她发出微弱的呼救,连她自己都对此毫不抱希望,看来,真的死定了。

“你们到外面守着,我先来。”一声命令,流着口水的手下被支退,男人搓着手步步紧逼。

身体被放松的洛映水来不及多想,转身便跑,脚踝处一紧,她的身体直接趴倒。握着脚踝的手不断往后拉,并不顾及是否弄伤她。

“不要!”她抚住腹部,尽可能要保护腹的胎儿。

“嘿嘿,先陪我们兄弟一阵,然后送你路。”男人笑声不停。

无限的屈辱感涌遍全身,她没想到自己得到竟是这样的结果,滚滚的泪水流下脸颊,绝望之余,深深地对腹的胎儿感到不舍。

“对不起,孩子,对不起……”

“哎哟!”一声怪叫,握在洛映水脚的手松开。

得到短暂自由的洛映水迅速缩回身体,坐了起来,将自己紧紧抱住。

原来,有人来了。来人将这个差点强、j她的猥琐男人踩在脚下,狠狠地在他的身体制造伤害,她可以清楚地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来人啦,救命啦!”地的男人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声,回应他是则是一阵如风般的冷笑。

“别想着你那帮难兄难弟了,他们已经全部被我干掉!”男人的语气轻松,丝毫没有面对危险应有的严肃,如饭后散步一般随意。

好熟悉的声音。洛映水发誓,她一定听过这个声音。

小心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双桃花凤眼,还有脸那抹无害的笑……

欧阳不凡!

“你……”她刚呼出小小的声音,处于欧阳不凡身下的男人再次发出惨烈的怪叫,最后一阵抽搐,如一头死猪般晕死过去。

“走吧。”欧阳不凡脱下身的衣服,披在她的身,遮去她因衣服破烂而外露的风光。

紧紧地依着身前的欧阳不凡,迟迟未能从刚刚的惊吓醒转。越过几具软倒的身体,这才发现,所有的坏人全部被dǎ dǎo。

“他们……死了吗?”她出声问道,声音里透着颤抖。一个不稳,软倒在欧阳不凡的怀。

欧阳不凡不拒反迎,大方地将她拦腰抱起。“你受伤了,不要乱动。”似无意地踢动着那些身体,他的眼里泛出杀意。

“伤害你的人都得死!他们也一样。”

他的眼神第一次变得这样锐利,洛映水竟从读出了与南宫寒野相似的冰冷与无情。她害怕地挣扎着,想要离开。

“别动。”欧阳不凡的目光落在她惊惧的小脸,展开一个温柔的笑,足以化解高山之冰!

他是怎样一个男人?表面的无害与手脚的无情如此无法相融,总会带给她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昨晚梦见天女下凡,没想到今天可以捡到落难天使,看来,我妈想让我快点结婚的心愿要实现了。”算在这样的情况,他都可以做到谈笑风生,还不忘开玩笑。

路面停着一辆白色的跑车,面沾满了huáng sè的泥土,跑车的华贵与道路的泥泞形成鲜明的对,它与欧阳不凡一样,成为了这里格格不入的突然闯入者。

欧阳不凡将她安放在副驾驶位,细心地帮她绑好安全带,便一个回旋,以最快的速度驶离。

原本以为他会带她回家,不意,七拐八拐之下,来到的却是他的私宅。

一处简洁的房子,白色的装潢让整个房间看起来干净而清爽。落地窗台,可以俯瞰城市最美的风光。

这是一处位于市心的宅子。

洛映水被他抱着,直接了楼。

“让我……下来吧。”红着脸,被人这样抱着太过尴尬。刚刚走过时,不少少男少女发出呼声,大概是被他出众的外表所迷倒。而了年龄的人则怪怪地向她投来目光。

若不是脚踝被拉伤,她一定坚持不让他抱着。

没有为难她,欧阳不凡直接将她置于沙发,转身倒来两杯水。一杯递在她的手,一杯握在自己掌心。

“怎么,脚还痛吗?”他体贴地问。

红着的脸尚未褪色,洛映水摇摇头。虽然有些痛,但还能忍住,他于她,还是陌生人,她从来不习惯于在陌生人面前表露心情。

直接伸手,将她的脚踝置于掌。

“你……”这样的姿势相当暧昧,洛映水想要抽回,却没有成功。

欧阳不凡随手取出一瓶药,倒一些在她的脚踝处,有节奏地揉着,很快,伤处传来清凉的感觉,痛楚渐渐减轻。

“谢谢。”趁他放松手掌时,抽回脚,她红着脸道谢。

欧阳不凡的目光渐渐变得幽深,抬头看向她的小脸,深情带着怜爱。

“和南宫寒野过、床了?”他问得直接。洛映水被他突然直白的问题呛得不断咳嗽,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这……是我的私事。”良久,才不快地回应。

点点头,欧阳不凡认可地眨眨眼,抛出又一句胜zhà dàn的话。“无所谓,我喜欢的女人只要内心纯洁足够了。”

“你……”洛映水后悔当时不坚持让他送自己回家。他闪动的桃花眼眸流露出来的却是认真,这话,不会是认真的吧。

不羁的性格,出众的容貌,当然,也应该有不凡的家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缺少女孩缠绕?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是因为南宫寒野的缘故吗?

洛映水转开头,看向落地窗外优美的风景。那下面,是一片绿树林立的园子,夏季的阳光照在面,反射出清爽的绿光。

配合着房间里的冷气,带给人世个桃园的美感。

若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有意无意地搅动心悱,她定会喜欢这个地方。

“你怎么会去那里?”惊吓过去后,她才想起欧阳不凡的突然出现。

欧阳不凡好看的桃花眼眯眯,帅气的脸带着惯有的笑,痞痞的模样怎么都无法与刚刚救她时那个冷血无情,出手敏捷的男人相匹配。

第40章 你们之间早就不干净

“怎么会到那里?”他看着她,思索一阵,才一拉唇,仍是一副痞子模样,“我不是说了吗?做梦见到了仙女,叫我到那里等未来的妻子。 我本来只是去试试运气,没想到还真等到了。”

洛映水被他不正经的样子彻底dǎ dǎo,她知道,算自己再问下去,他也不会说出实情。

不再坚持,她勉强站起,在屋内走了几步。

“我好多了,送我回家吧。”不想在这里呆下去,害怕面对他多情的眸光,同时也担心着奶奶的情况,她想快点回南宫别墅。

“留下来。”高大修长的身影掩盖住纤长的身体,欧阳不凡从背后抱住洛映水,鼻息喷洒在她细嫩的脖颈处。“留下来陪我,好吗?”

洛映水的身体一僵,条件反射般扭转身子,朝着欧阳不凡是一个巴掌。

欧阳不凡的脸微微一侧,洛映水的指尖从他脸滑过,一时落了空。

能从枪林弹雨轻易逃生,当然不会在乎这小小的巴掌。

“你……不可以……抱我。”洛映水气喘吁吁,一时未从震惊醒来。胡乱地拍打着身子,想将他的气息除掉。

不可否认,他的怀抱是温暖的,带给她有别于南宫寒野的温度,但她却止不住害怕,更生气。

在她看来,这是一种轻薄,更是一种污辱。

“我是真的喜欢你。”欧阳不凡看出了她的心思,抚抚被指头触过的脸,变得正经而严肃,连一惯眯起的桃花眼都难得地睁大。

他的话根本不能让洛映水相信,他们不过见了三次面,虽然他帮了她两次,总计的时间都不够一个小时,这感情,从何而来。

“我没有说谎。”欧阳不凡再次欺近,将她搂在怀里,这次没有让她挣开。“听话,不想我出做更出格的举动话,乖乖地,不要动,好吗?”

洛映水听话地停下了动作,害怕他真的如话所说,做出什么事来。

嗅着她散发着香味的发,欧阳不凡掬起一束,慢慢拉直。

“你喜欢这个打扮吗?”他轻语呢喃,像对"qing ren"的低语,“我不喜欢,换掉吧。”

用完饭后,欧阳不凡家里的铃声响起,一行工作人员恭敬地站在门外。“欧阳先生,我们前来为洛xiao jie换装。”

“不用这么夸张吧,我……可以自己弄。”尴尬地想要拒绝,小手早被握在欧阳不凡的掌。

细心地为她拂去一缕掉落的发,欧阳不凡庞溺溺地吻吻她的额际,不算过火,在外人看来,却如一对热恋的"qing ren"。

“我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赛过天使。”

在工作人员的操作下,不几下,她被电得卷曲的长发再次变成笔直,身的公主裙也被换xing gǎn而并不暴露的晚礼服。

镜,一个全新的有别于弥纱儿的她轻笑盈盈,连工作人员都忍不住赞道:“洛xiao jie真是天生丽质,化个淡妆便能产生惊人的效果,难怪欧阳先生对您情有独衷。”

“没……有……”洛映水的小脸一红,镜立刻出现一位红颜粉唇的绝世měi nu。

“好美哟。”工作人员们的赞美声淹没了她原本不大声的解释,被人误认为是欧阳不凡的女友,洛映水十分不舒服。

白衣翩翩的欧阳不凡轻步走来,合体的白色西装将他的身材完美展现,此时的他,堪童话的绝世美男,像极了优雅的希腊王子。

下下打量着洛映水的新装,他眼的惊艳之色愈加明显。

“ok。完美!”

他满意地弹弹手指,主动牵了洛映水的小手。

“郎材女貌,太完美了。”工作人员忍不住拍手称赞。

“我们这样打扮,要去哪里吗?”洛映水将头偏向欧阳不凡,放低声音问。

“等下你知道了。”贴近她的耳边,同样低声回应。

他意气风发,玉树临风,连旁边的女工作人员都看得发呆。

“好了,不用流口水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欧阳不凡的直接令几个女工作人员脸色通红,一个大胆的工作人员不忘提议。“洛xiao jie这么美,定是欧阳先生的最爱,不如趁着今日,去拍婚纱照,以求早日早měi nu定下。”

“不错的想法。”又是一记痞痞的响指,他佯作思考,眯着桃花眼,点头应道。“正有这样的意思。”

“你……”洛映水目送所有工作人员离开,才敢开口,“不会是真的吧。”

“真的什么?”偏过头来,他的眼里闪着狡黠。

“没……什么!”他的健忘令她松了一口气,聪明地不再提此事。

“走吧。”

伸手将洛映水的小手握在掌,享受着小手细滑的触感,欧阳不凡不得不承认,她真的令人**。

“去……哪里?”担心欧阳不凡真的带她去拍婚纱照,忍不住停下来,问。

“一个好玩的地方。”

等洛映水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了他的加长版劳斯莱斯里。

贵气的黑色,加长的车体,给人一种奢侈的感觉。不做多语,欧阳不凡已启动了车子,朝前行进。

转过几个弯,他掏出了怀的手机,按下一个号码。“我发的mail收到了吗?ok,等下见。”

看来,他要带她去见朋友。洛映水不安地想,猜测着他的这位朋友是什么样的人物。

金碧辉煌的大厅,闪耀着数千万一盏的水晶吊灯发出的光芒。金huáng sè的装潢,透露出尊贵与奢华,亮得可以照出人影的地面,是用最昂贵的材质铺成。一头跃起的金狮立于厅最显眼的位置,为这里的奢华添威严。

楼楼下,来往着穿着体面的各色人种,带路的工作人员身体弯成九十度,一路前呼后拥,像拥戴着无人能的国王。

同样装修奢华的包间外,站立着倾国倾城的各国měi nu,见到有人前来,便齐齐跪下,呼唤着最为尊贵的称号。

这是什么地方?

洛映水的身体在欧阳不凡的带动下,往里移动。门口的工作人员轻易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欧阳先生,好久不见,您的房间刚刚打扫过,并换了您最喜欢的金兰,相信您一定喜欢。”

“哦。”欧阳不凡淡淡地回应,朝铺着金色地毯的楼梯行进。“我的客人来了吗?可不要怠慢了他。”

“已经到了,您放心,他相当满意。”随从的头低得差点碰楼梯,两侧站立的měi nu风情万种,柔声齐呼:“欢迎光临。”

“这是哪里?”洛映水拉拉欧阳不凡的衣角,轻声问道。

“赌场。”一抿嘴,他送给她一抹宽心的笑。

赌场?洛映水这一吓可不轻,原来这样奢华到几乎夸张的地方竟然是赌场!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赌钱吗?

“完了,完了,我完了。”楼,一个双目无神的男子跌撞走下,喃喃自语,脸流露出绝望。

“他怎么啦?”洛映水害怕地往欧阳不凡的身边靠去,男人的神情好让人害怕。

“他赌输了,倾家荡产,明天要睡大街了。”欧阳不凡淡然地道。“来这里,一掷千金,一分钟可以成一个亿万富翁,也可以毁掉一个亿万富翁。”

欧阳不凡的话说得云淡风轻,洛映水却听得心惊肉跳。

“呯”一声,她转过头去,看到大厅里躺着一个身体,正是刚刚的那个男人,他大概一时想不通,从楼梯跳了下去,脑袋精准地插入大厅内尖锐的金属物,汩汩的血水染红了金黄的地面。

进进出出的人如没有看到一般,连正眼都未曾落到那具躯体,所有的人都习以为常,除了初来的洛映水。

咬着唇,眼睁睁地看着工作人员像拉一只死狗般将尸体拉走。清洁人员迅速赶来,擦干血迹,一分钟之内,所有的痕迹烟消云散,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别怕。”欧阳不凡搂搂她的臂,给她以安抚。“这样的事再平常不过,每天都会有两三回。”

“那……你……还来?”洛映水的嗓音因紧张而颤抖,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人生无处不赌场,我们能因为害怕不活了吗?宝贝,别害怕,我们走吧。”欧阳不凡的答案振动着洛映水,她长久地无法从这样的情景,这样的话里醒过来,被动地被欧阳不凡搂着,走向包房。

当金色的代表着尊贵的包房门被打开的时候,洛映水看到了欧阳不凡请来的客人。

价值不菲的黑色旋转皮椅,坐着一个如撒旦般的男人。

他似乎在低头沉思,猛一抬头,一张邪魅的绝无仅有的俊脸呈现出来。黑色的发,棱角分明的脸庞,粗黑的眉毛,大而有神的眼睛,泛着深海般神秘蓝色的眼眸,像修练了千年的‘妖精’透着一股邪气的美,那么冰冷俊美而又透着一股无人能的尊贵。

南宫寒野!

洛映水身体一颤,若不是欧阳不凡扶住她的纤腰,便早倒下。

算仅仅面对他,她都会害怕到战栗!

南宫寒野如鹰般的锐眸同样闪出一丝讶异,看到落在洛映水细腰的那只手时,冰冷薄削的唇角拉开惯有的冷笑。

“原来我的逃跑nu nu到了你那里,看来,你们之间早不干净了。”

第41章 这女人从此是我的

逃跑?

洛映水一愣,他怎么会认为她跑了?难道是因为看到自己与欧阳不凡——他的仇人在一起,生气了,乱说的吗?

来不及细想这些事情,洛映水最关心的还是奶奶。

“奶奶……她还好吗?”不做解释,迫不及待地问出有关奶奶的情况。一张娇俏的小脸充满期待。

原本阴沉的眸猛然一尖,变得锐利如绝情的刀剑,恨恨地射向洛映水细长的身体。南宫寒野几乎咬牙切齿般道:“她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可怜的她一味地相信你这个骗子,你,却无情地将她打伤,难怪寒雪会叫你毒女人,你果然毒!”

奶奶受伤了?洛映水小脸变得惨白惨白的,她焦急地差点争脱欧阳不凡的束缚。“奶奶怎么会受伤?我们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呀,她伤得重不重?有没有……”

“够了!”南宫寒野无情地喝断了她的问话,目光转向欧阳不凡。“奶奶受伤,莫不是跟你也脱不了干系?”

欧阳不凡桃花小眼微微一眯,习惯的笑容没有出现,而是严肃地对着南宫寒野。“如果我说不仅跟我没关系,更跟水儿没关系,你会信吗?”

南宫寒野的唇角立刻加深了那一个冷笑,再明显不过,他根本不会相信!

“既然这样,那说点儿别的吧。”欧阳不凡将洛映水安顿在南宫寒野的对面,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洛映水心里关心着奶奶的伤情,却在南宫寒野灼灼的目光下不敢再问半句,绞动双手,她的心好急!

“我喜欢水儿,想娶她做妻子,不过,我知道她和你有一些过节,所以想找你来谈谈,如何才能了结这事。”欧阳不凡在洛映水纤细的背部拍拍,陷入深思的洛映水丝毫没有发现,他们谈论的竟是自己。

南宫寒野更为阴狠的目光投在洛映水身,她的沉默不语被他看成巴不得早点离开南宫别墅。不过,他不想放掉她!

撇一撇嘴,南宫寒野将全部身体放入黑色沙发内,慵懒得如一只休息的豹子。转动着椅子,发出一声冷哼,他无情地摆手。“不,没有任何方法可以了结此事,除了,让她做我的nu nu!”

两个优秀的男人相互对峙着,如两只争夺精美食物的雄狮,随时准备来一场生死的较量。

“野。”欧阳不凡也将身体靠在皮椅背,不忘把玩着洛映水身垂感十足的青缎般的发。南宫寒野紧紧盯着他游走在洛映水发的手,眼里放射出几欲杀人的目光。

同时,他也发现了洛映水的巨大改变。

原本卷曲的发再次变成笔直,五官精致的小脸化了淡淡的妆,将她原本出色的面容更衬得娇艳欲滴。

小唇儿轻轻抿起,如一颗等待品尝的成熟红莓,俏鼻轻吸,令人忍不住想要去咬一口。垂下眼睑,她卷翘的睫毛诱人地微微扇动,对每一个男人发出无声的邀请,细长的眉毛柔顺地贴着嫩滑如婴儿般的白色皮肤,更添了一丝娇柔。

一身合体的礼服贴着身体流泻而下,在膝盖处形成前短后长的花瓣,既不显得暴露又能让人欣赏到xing gǎn的膝盖。

这样看她,他的身体便起了变化!

shirt!

他轻咒一声,置于椅把处的手握成拳头,青筋根根突起,可见怒火之大。

无视于他的怒火,欧阳不凡则显得不温不火。“莫不是你也喜欢她?”

“不可能!”南宫寒野直接回绝。

欧阳不凡脸现出得逞的笑。“既然这样,那最好。对于弥纱儿,我还在调查,而且也已经有了眉目,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目前我能告诉你的还是那句话,弥纱儿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她身后有着一个操控势力,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那股势力逼的,换句话说,她喜欢你是别有目的的。”

“闭嘴!”南宫寒野重重一拳砸在楠木桌,传来一声闷响。“你如果再敢抵毁我的纱儿,别怪我无情!”

黑洞洞的枪口立时对准欧阳不凡,大有随时扣动扳机的势头。

“你们……”洛映水被巨大的声音惊醒,看到这惊险的一幕,脸色吓得发白。她指指南宫寒野手的枪,几乎语无伦次。“这……这……是犯……法的,不……可以……”

“你看,把水儿吓坏了。”欧阳不凡连看都没有看竖在眼前的枪洞,如捧珍宝般将洛映水捧在怀。“别怕,水儿,我们不过是在开玩笑。”

“别以为我还会跟你开玩笑,那天没有打死你,是看在往日的情分放你一马。今天,我可不会客气了。”南宫寒野立刻否认掉欧阳不凡的话,两个人挨在一起的画面太过碍眼,他等不及了般要将两人分开。

“走过来,要不我真开枪打死他!”他向洛映水发出命令,原本坐着的身体拉直,变成站立,而对着欧阳不凡的枪口,已经落在了他的面门。

“不要!”洛映水吓得差点失声,她挣开欧阳不凡的怀抱,也站了起来。却迟疑着不肯跨向南宫寒野。

他的样子好恐怖,好像要吃人一般,欧阳不凡会不会被他杀掉?听起来,他们以前可是很好的朋友。

“水儿,别怕。”处于危险的欧阳不凡似乎并不将自己的危险放在身,而是牵过她的小手,放在掌心,安慰般地拍拍。

呯!

一声巨响,子弹擦着欧阳不凡的头皮飞过,没入金色的墙壁。

“啊……”洛映水吓得蹲倒在地,睁大惊恐的眸子,不敢相信南宫寒野真敢开枪。

“水儿,没事,别怕。”手臂被欧阳不凡拉住,她的全身颤抖得像在筛糠。在她想要站起身来时,右臂一紧,落入南宫寒野的手。

“跟我走!”南宫寒野没有温度地命令,手的动作粗鲁急切。

“我……”洛映水忍着臂的痛感,害怕地想要靠欧阳不凡近一些。

“跟我走!”手的痛楚加剧一分,南宫寒野加重力道,将她拉向自己。欧阳不凡虽然没有用劲,却并不放松。洛映水尴尬地落在两人间,左看右看,并不确定自己要走向哪一方。

“不要对女人这样。”欧阳不凡干脆用臂将洛映水的肩膀拢住,说道,“如果你真想带她走,不如我们来一场公平的竞争。”

顺着欧阳不凡的目光,洛映水看到静静摆在旁边的一副牌。

“一局定生死,如果你赢了,不仅可以带走水儿,还可以拥有我所有公司的所有股份,也是说,我会把所有的财产都让给你,当然。”略一顿,他似乎在考量南宫寒野的能力,“如果你输了,这个女人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好呀。”南宫寒野如狼般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洛映水的脸,他灵活地将手的枪一转,丢了出去。

洛映水这样,被当成筹码置于两人间。

看看欧阳不凡,再看看南宫寒野,她什么也不能做,只有乖乖地坐下来。

刚刚欧阳不凡说输了,除了她,南宫寒野还可以带走他所有的财产,这赌局,未免太失公平,欧阳不凡也太冒险了吧。

“欧阳……”

“叫我不凡。”欧阳不凡递给她一个和煦的笑容,歪头亲昵地道。惹得南宫寒野如刀般的目光再次落在两人间,似乎想用目光将两人间的交流切断。

欧阳不凡满意于两人对南宫寒野造成的影响,笑得愈加开怀,长指在她的小手拍一拍,庞溺之情溢于言表。

洛映水受不住南宫寒野尖锐的目光,尴尬地将手收回。“你这样……太冒险了,还是不要……”

“你是在关心我吗?”欧阳不凡的手落在胸口,一副好感动的模样,“水儿,你原来这么在乎我。”

“你……”洛映水彻底无语,为了不让南宫寒野继续误会下去,她只好闭了嘴。

偷偷打量眼前两个男人,他们帅气十足,举止优雅,一个温暖如阳,一个冷若冰雪,却一样地吸人眼球。

哪一个输了,她都于心不忍。

欧阳不凡虽然认识不久,却两次救下自己,算是救命恩人。而南宫寒野,却是她肚孩子的父亲,一把天平在心来回滑动,却始终无法落在哪一方。

“不好意思,野,你输了。”

欧阳不凡轻松的语音响起,洛映水茫然地看向桌面。南宫寒野面前摆着三张k,而欧阳不凡面前,却是张扬的三张a,看他们的表情,洛映水知道,欧阳不凡赢了。

“这个女人从此是我的了。”欧阳不凡大方地搂住洛映水,宣布道。洛映水心里涌出一股失落感。

她这样离开南宫别墅,离开奶奶了吗?还有……她孩子的父亲——南宫寒野。

她摇摇头,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让她有如做梦一样,当千百次梦想的离开终于实现时,她却充满了留恋。

留恋南宫寒野夜晚的热情,留恋奶奶慈爱的声音,甚至于南宫寒雪不怀好意的脸庞都令她留恋。

南宫寒野周身散发着冷气,黑色的衣服将他一张俊脸映衬得冰还冷!他神情凝重,目光落在她的身,是一种复杂的神情。

“我们走吧。”她的腰被欧阳不凡搂住,带动着她的身体被动地往外移动。

“你真是我的luckstar。”欧阳不凡柔软的唇落在耳畔,轻语道。

第42章 新女朋友

“怎么会!”洛映水本能地将头偏开,对于他的亲热感到不适。

欧阳不凡回头看看南宫寒野,声音里充满不羁。“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赢过他!”

“你……”洛映水的身体一顿,停在那里,双目不可置住地看着眼前这个摆出痞痞模样的男人。

“你疯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你输了,将一无所有,你难道要像刚刚的那个男人一样,跳楼zi shā吗?”她像疯了一样,指着欧阳不凡大声骂着。

欧阳不凡不怒反笑,大手一捞,她再次落入他的怀抱。

“水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你是在乎我的,对吗?”温热的唇瓣落在额角,余光里,洛映水看到南宫寒野面色复杂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你……放开我啦!”洛映水突然紧张地推开欧阳不凡,瞅瞅南宫寒野消失的背影,不甚开心地道,“我从来没有答应过要嫁给你,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可以这样横蛮,这和南宫寒野有什么区别!”

面对洛映水的指责,欧阳不凡的目光变得深情,抵着她的额头,两人的鼻子几乎碰到一处。想要挣开,却被他深情的呼唤吸引。

“水儿。”他眨眨眼,变得相当认真。“我是认真的,不过,我可以等,等到你真的爱我,愿意投入我怀抱的那天。”

好感人的话,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是从南宫寒野的嘴里吐出?

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她竟对南宫寒野无地怀念起来。

离开南宫别墅,她有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相较于洛映水的情绪低弱,欧阳不凡的心情相当不错。他带着她高调走入世界顶级餐厅,享用浪漫晚餐之时,还不忘向随后跟来的记者打招呼,抛媚眼,弄得女记者脸红红的,小鹿乱撞,连照片都拍歪了。

“这是你的新女朋友吗?欧阳先生?”有人在问,洛映水尽可能地将脸内转,不想让自己出现在那些八卦杂志。

“看,我的女人都害羞了,饶了她,好吗?”欧阳不凡故作亲热,亲昵地将洛映水的小脸捧入怀,像不忍被人tou kui的珍宝般,将她的小脸藏在自己的心口处。

“看来欧阳先生对您的新女友呵护有加,想必定是绝世měi nu,让我们拍一张吧。”有记者提出意见。

“好东西当然要藏好,我的小甜心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大家呢。我们要用餐了,能……离开了吗?”

潇洒地做出个请的动作,记者们体贴地将空间让给了欧阳不凡。作为欧阳不凡这样配合记者的话题人物,他们总是手下留情,所以,目前为止,八卦杂志还没有他的反面报导,当然,除了女人。

“你有很多女人吗?”目送记者离开,洛映水退出他的怀抱,好地问。

“没有。”他佯作思考片刻,才回答,桃花眼眯起,闪出狡黠。

“我不信。”洛映水直接摇头。她有点怀念奶奶,听说她受伤了,不知道伤得重不重。眼里闪出丝泪花,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马回去看看奶奶。

欧阳不凡看到了她眼的泪花,轻易地将其误解。“我有过别的女人让你伤心了吗?”

未等洛映水回答,他便保证道:“你放心,所有的女人都是过去时,除了你。从此,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好感人哟,欧阳公子,没记错的话,你一个星期前也对我说过这句话。”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红色耀眼露背装的女人摇摆着走过来,脚下的高跟鞋踏出轻微的咚咚声。

她瞟一眼洛映水,直接坐在欧阳不凡的对面,懒懒坐定。

欧阳不凡脸色难看极了,原本眯起的桃花眼眯得更紧一些,两道剑眉不快地收起,皱成一团。

女人丝毫不在乎欧阳不凡的表情,主动取过水杯,倒了一杯,喝掉一口。既而将高高的胸脯往桌前一探,像欣赏美食般看着欧阳不凡。

“演员,模特,社交名媛,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些才是欧阳公子喜欢的类型,什么时候衷情起小家碧玉来了?”

“这是我的事,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欧阳不凡冷冷地回应,为这突然的打扰感到不快。

“你的审美越来越差了哟。”女人并不在乎欧阳不凡的冰冷态度,甚至连他的逐客令都不放在眼里,把玩着纤长的手指,对洛映水再一次投去目光,那目光里充满鄙夷与怒火。“这种货色,能满足你的重口味吗?”

“不用你操心,好在我并不喜欢打女人,否则,你一定会死得很惨。不要以为我们有过交往,可以随意控制我的行动。还有,这是我最爱的女人,记住,不要想着去贬低她,抬高你自己,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顺手搂住洛映水,欧阳不凡狠狠地道。女人脸红一阵,白一阵,连浓妆都掩不住她尴尬。

“不凡?”她收回了所有的高傲,变成一副小女人的样子,轻颤着嗓音叫道。“你忘了我们在床那些**的夜晚了吗?你还说,我是你见过的床功夫最棒的女人,你根本离不开我。”

女人露骨的话令洛映水感到脸红,这样的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真是污染空气。

欧阳不凡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他强忍着怒火,只手拉过女人的衣带,将她带到眼前。“你难道不知道吗?这样的话我对每个跟我床的女人都说过!你,只是里面的一个!滚!”

女人眼里盛满不甘,还想说些什么,欧阳不凡已经按下按键,被惊动的保安迅速赶到。

“这个女人太影响味口,把她拖走。”

“不凡,我喜欢你,求你不要这样,不凡,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女人尖叫着被拉走,原有的高雅贵气荡然无存。

洛映水不忍般看着女人被拖走的可怜模样,她终于见识到了欧阳不凡的无情。对女人,他不过南宫寒野。

南宫寒野对弥纱儿的那份情,总会在有意无意间流露,令人无法忽视。

“她好可怜。”轻语道,她想起了自己的现状。现在的她,应该是数个星期之前的那个女人吧,被感兴趣的欧阳不凡捧在手心,享受公主一般的待遇。时过境迁,当新人变旧人时,也一定如那个女人一般,被甩得远远的。

好在,她对欧阳不凡没有感情,相信,这样的悲剧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

“她是纠由自取。”欧阳不凡的语气无情,洛映水忍不住还是颤抖起来。

“我喜欢你,这是真的。”他深情地再次向她表达。洛映水拉开唇角,第一次浮冷笑。“这话,你说过不少次了,而且是对不同女人说的,我们不要开玩笑了,还有,我想回去。”

“你不相信?”欧阳不凡的眼闪出受伤的光芒。

摇摇头,洛映水反问。“你说呢?”

“你不理解我。”挫败地缩回身子,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洛映水的身,“但有一天,你一定会懂的。”

“我不需要懂你。”她率先站了起来。欧阳不凡的行为虚伪极了,她宁可面对南宫寒野的冷脸,也不要看到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

“我吃饱了。”

浪漫的晚餐此结束,洛映水回到了欧阳不凡的住宅。狡兔三窟,他们这次到的,是他的另一处住宅。

“为什么住这里?”她不解。

“当然是为了安全。”他闪动着狡猾的桃花眼,意有所指。

他,欧阳不凡,也怕有人暗算?洛映水摇摇头,对于这些有钱人感到不解。

“我的房间在哪里?我想冲凉休息。”她不愿意再面对他,找个借口想要离开。

“楼,和我一间。”欧阳不凡耸耸肩,说得理所当然。

“你……”洛映水因生气而红了脸,

“开玩笑的。”他摊开双手,摆出一个无辜的表情。“你的房间在楼右手第一间,我房间隔壁。”

洛映水不再理他,踩着楼梯往楼走。

“我们来一场鸳鸯浴怎么样?”他在楼下喊,表情相当地认真。洛映水反感地哼一声,加快了步伐。

打开右手第一间房的房门,里面干净得一尘不染,粉红色的墙面表明,这里是专为女人准备的房间。想必,有不少女人在这里过夜了吧。

浴室里,摆放着洗漱用品和一件xing gǎn的睡衣,面未拆的标签表明,这些都是新的。

疲乏的洛映水不去多想,脱下衣服,将自己置入温热的水。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安妮莫名其妙地将她抛弃,差点被流氓qiáng jiān,还有人想要她的命,南宫寒野的出现,一场如梦般的赌局,最终,她莫名其妙地被从南宫寒野的手里赢走,变成了欧阳不凡的专属物。

这一切,不知是祸还是福,她跳动的心口触动着敏感的女人第六感,她觉得,还有事情会发生,而且不会太久。

在洛映水陷入思绪时,粉色的窗户被人从外打开,一个黑影跳入。除掉身的夜行服,露出干净的衬衣,和短短的墨发,这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着绝佳身材的男人。

他扭动门把,轻而易举地打开了浴室的门。

冲凉的洛映水很快透过浴室玻璃门看到了外面男人的影子,而且听到了锁被旋开的声音。她的身体一紧,用裕巾遮住了自己。

“欧阳不凡,是你吗?别开玩笑了……”话没有喊完,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欧阳不凡,而是……面色阴沉的南宫寒野。

“让你失望了吧。”南宫寒野站立在门口,欣赏着洛映水的无助,当然,还有毛巾遮盖下的滴着水花的身体。

他咽咽口水,喉结滚动,xing gǎn极了。

“是……你……”洛映水将身体往里贴去,毛巾被水喷湿,紧贴在她的身,达到令人血液喷张的效果。

第43章 想逃跑?

眼前的南宫寒野,拥有着雕刻般完美的五官,长相极为精致,属于一种很妖孽的男人,他身有一种浑然天生的优雅,尊贵,一双过分冷冽的眸子却把这种优雅衬得近乎冷漠。

他此刻,正是用这冷冽的眸子像盯着猎物一般盯着洛映水。“你以为真的可以跟欧阳不凡过了吗?不,不会的。”他摇摇头,平静的脸流露着绝情,玩弄着修长的指头,像在话普通的家常。

他是怎么进来的?没有听到搏斗的声音,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这样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面前。

洛映水无辜的水眸里晕染着氤氲的雾气,她偷偷看一眼紧闭的那扇通往外面的粉色大门。

“不用看了,我不过来取回自己的东西,用不着打扰别人。”他无事一般朝她靠近,身淡淡的汗味传递着男人的勇武,清晰地告诉洛映水,他想要什么。

他和欧阳不凡一样,都是疯子一样的男人。这是洛映水为他下的定义。

欧阳不凡在隔壁,这边小小动作都会引起注意,他却还有心情想着那样的事情。

大大地跨出一步,在洛映水以为他会对自己怎么样的时候,她小小的身体落入到他的怀。

“如果不想今晚这里发生枪击事件,死掉一两个无辜的人的话,乖乖地,不要做声!”

他的警告成功令她噤声,回去,看奶奶,这是她最想做的事,且不如听从他吧。再者说,自己的肚,已有他的骨肉,或许是因为孩子的缘故,她对他的感情,不再冰冷。

欧阳不凡的家不同于南宫别墅,连最基本的安保措施都没有,除了偶尔走过的几个物业公司聘请的保安,没有更多的人。

搂着怀里的人儿大摇大摆前行,路过的保安并没有阻止,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一对晚出来偷、情的男女,这样的事儿,并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

车子如飞般驶离,洛映水害怕地紧握着头顶的抓手,只求身体不要飞离。南宫寒野的表情严肃极了,板着的脸孔分明写着不快,相当的不快!

他连打几次方向盘,直将洛映水甩得东倒西歪,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撞死之际,车子猛然一个急刹车,稳稳地停在南宫别墅门外。

“下来!”他冷冷地一呼,率先下了车。听到车声的司机跑来,为他把车开进车库。

洛映水感觉今天像做了一场梦,时空转换,醒来的她发现一切皆无,她好好地回到了南宫别墅。

“我……去看看奶奶。”她转身楼,想要快点离开他的目光。

“不准!”南宫寒野不留情面,拒绝了她的要求。越过她的身体,将她捞在手。“奶奶不需要你照顾,现在,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

没等洛映水有所表示,南宫寒野已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黑白主调的卧室显得严肃而奢华,是洛映水最不喜欢的格调。

双脚未能站稳,她已被甩床铺。柔软的床铺传来舒适的触感,若不是有眼前撒旦一样注视着自己的男人,她真的好想大睡一觉。

一天的惊吓与劳累,外加孕初的不适,她整个人绵软得差点晕掉。

看着南宫寒野步步逼近,洛映水害怕地想要逃离,她一个翻身,想从另一侧滑下。以为要成功,却被他握住了脚踝。

“你要干什么!”洛映水踢动双脚,不安的感觉袭来,夹杂着晕眩,她无助到了极点。脚踝被往回拉动,最后紧贴在床沿入。南宫寒野不知从哪里抽来一根绳子,三两下将她的脚捆得死紧。

还未来得及反抗,另一只脚也被控制,拉扯间,落入绳套,同样被捆住。“你要干什么!”她忍住颤抖,再一次大声质问。

更多的衣服撕碎的声音着回答她!

“美梦该醒了吧!”如撒旦般的声音终于响起,预示着噩梦的来临,她的半身轻易地被他控制,用的,只是单手!

“你还在想着他可以带给你美好的感觉?洛映水,你真是太天真的!”他轻抚着她的脖子,所到之处,留下耀眼的红印。

他的语气寒冷的几乎要将她化为冰块,残忍到要用话语将她割裂!

洛映水只能不断地摇着头,表明自己的清白。欧阳不凡,和他一样,是她所不能接受的类型。

可,她没有说话的机会,下手越来越重,恨不得将她生生剥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一天,他对她的态度又回到了初见。

纠起她的黑发,南宫寒野咬牙再度出声。“别想着可以自由,三年,这是我们之间的契约,你必须无条件地听从我的一切吩咐,满足我的一切要求,所以,记住,不要再想着做回自己,你,是弥纱儿……的替身!”

一件公主裙丢过来,盖住洛映水惨白的小脸,也遮去了他对她仅存的怜悯。对她,不能手软!南宫寒野告诫自己,语气更加无情。

“穿它,做回我的弥纱儿,否则,你这样光着身子一辈子!”

还有别的选择吗?洛映水绝对相信,他真的说到做到。委屈地点着头,趁他放松自己之时,乖乖地套了衣服。

“头……发,我……明天弄。”她可怜兮兮,泪水混合着汗水,落入口,涩涩的。

南宫寒野满意于她的顺从,泛着冷气的身子退了回去,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椅子。

“今天的逃跑,还有对奶奶所做的一切,都记在了我的心里,洛映水,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他不想问她逃跑的原因,他带给她的痛苦与污辱足够她逃跑十次!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希望她离开,因为她还没有还完债,而他,还没有惩罚够她!

洛映水的身体再次颤抖,算穿了衣服,她仍能感受刻骨的寒冷,而这冷,正是他带给她的!

无助地抱着身子,双脚被捆,她只能勉强坐起。

逃跑,伤害奶奶,这两项罪名加在她身,重如泰山,根本无法承受。

“你是有意的,你明明知道,我爱奶奶,奶奶也喜欢我,我不可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来,还有,我没有逃跑,如果要逃,绝对不会等到今天!你觉得冤枉我很开心吗?很有成感吗?如果真是这样,随你的便吧!”

南宫寒野沉默了,当安妮拉着颤抖不已,脸满是伤痕的奶奶出现在他面前,哭诉着她的种种行径时,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断!而当看到她安然地窝在欧阳不凡的怀里,享受他的爱抚时,又嫉妒到要马将她抢回来。

这种复杂的情绪左右着他,让一向理智而有主见的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有对她进行无尽的身体及口头伤害,方能弥补他心之痛!

她真切的哭诉看来是真的,如果奶奶真是她弄伤的,老人不会一直呼唤着她的名字。

是安妮说谎了?她有意利用奶奶神智不清、说不清楚问题的情况,而达到冤枉洛映水的目的?

南宫寒野的眸子一暗,他淡淡地抛一句:“好好休息。”便走了出去。

安妮一夜未能入睡,等了一夜,等来的只有牛老三失踪的消息。

是的,他失踪了,她怎么也打不通他的电话。而洛映水那张无辜的小脸却在午夜时分出现在了南宫别墅的门口。

她不断地揉着眼睛,还是无法抹掉洛映水的形象,洛映水跟在南宫寒野的身后,一点点将她拉入地狱!

洛映水竟然没有死!

她根本无法接这个事实,牛老三人强马壮,身边还有一群亡命之徒,根本不可能让洛映水逃出掌心!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拨着牛老三的电话,得到的却是“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讯号。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死牛老三!”狠狠地将电话甩出老远,安妮连一刻也坐不住了。

她必须干点什么,可是,她能干什么?

南宫寒天知道真相了吗?他是在哪里碰到洛映水的?洛映水全身看起来完好无损,根本不像碰到过牛老三。

难道牛老三害怕,逃跑了?

如果单纯地逃掉,那还好办一些,至少不会让人知道事情是她谋划的。

还有奶奶呢?洛映水回来了,她要如何保住自己的谎言?那个老家伙,老是吵着要见洛映水,她一气之下,才甩了几巴掌过去。

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奶奶不敢说出实情,她也算过了一关。

现在,谎言马要揭穿了!不,不能!打死她也不能承认自己说谎,全是洛映水害的,对全是洛映水,她怪奶奶不听话,打了奶奶,还叫来社会不明身份的人前来,要杀掉奶奶,是的,是这样。

好在她反应快,才带着奶奶逃脱。

这个早编好的故事顺利骗过了南宫寒野和南宫寒雪,她一定要坚持自己的说法,坚持到底!

“哎……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随着一声尖叫,一本杂志被甩出老远,紧接着是瓷器扫落的声音。

惊慌跑来的的佣人不可避免地被台风尾扫到,一个盛了热茶的杯子精准打在她的身。

“xiao jie,是不是茶不合您的味口?”佣人战战兢兢立在正大发脾气的南宫寒雪面前,小心地试探着问。

“滚,滚,滚开!”更多的东西朝着佣人丢来,她不得不退出客厅,嘴里轻声嘟哝:“这主忒难伺候,也不知道今天又是为了什么事。”

“有这样说主子的吗?”由外走来的曲承业凭着敏感的听觉,轻易地将佣人的话听在耳,他皱皱眉,嘴责怪着佣人,脸却笑意不减。

第44章 不配得到凡哥的东西

佣人吓得脸色一白,差点跪倒。曲承业是南宫别墅的常客,谁都知道他是南宫寒野的好朋友,是不能惹的主儿。

“没事了,你下去吧。”看到佣人吓成那样,曲承业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南宫寒雪也看到了曲承业,娇呼着跑了过来,大大方方地站在他的面前。并往他身后看了几次,明显失落地道:“怎么才你一个人来呀。”

曲承业略一愣,才答道:“应该几个人来?你又不喜欢方雅,当然只好我一个人来罗。”

“哼!我讨厌她,讨厌所有拐走帅男人心的女人!”说着,拾起地面的杂志,对着里面的女人不断地拍打。

曲承业顺着她的手看到了好友欧阳不凡的照片,他抱着一个女人,庞爱有加。女人只有一个侧脸,看不清样子,一身贴身裙装可以看出她矫好的身材。只是,个子略显娇弱,似乎并不是他一贯找的女人类型。

“咦?这小子有新欢了?”曲承业顺手接过报纸,他怪的并不是欧阳不凡有新欢,而是他对新欢的保护欲似乎特别地强,几张照片都是他将女子搂向怀抱,不让记者拍到的样子。

“是嘛,讨厌死了,要让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一定撕了她!”南宫寒雪恨恨地道,丝毫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矜持。

“喜欢不凡?”曲承业准确地猜出了她的心事,南宫寒雪老实地点点头。

“你不怕受伤害?他可是圈出名的情圣,并且有过宣言,今生不打算结婚,更不可能被哪一个女人绑住,这险,你也敢冒?”

曲承业的话被从楼走下的洛映水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曲承业嘴的欧阳不凡与昨天自己看到的欧阳不凡如同两个人,他对她,温柔如水,照顾有加,甚至还有要娶她的意思。

她也曾认为他是在说假话,可他的目光真挚,语气认真,甚至不惜与南宫寒野赌家产以赢得她,这一切,都是他无聊玩的把戏吗?

有钱人,连玩都这么biàn tài!

摇摇头,她思考着要不要下去。南宫寒雪向来与她不合,加奶奶的事情未弄清楚,一见面必定又是对自己张牙舞爪,冷嘲热讽。

“安妮姐!”南宫寒雪在叫,洛映水猛然一回头,看到一只迅速缩回的手。

安妮站在她身后,隔着不足一只手臂远的距离,她刚刚伸手想做什么?洛映水从她的脸看到了慌张,不过,转眼消失。

“还不下去,怕什么?”安妮先开口,尖锐刻薄,一脸鄙夷。

洛映水“哦”一声,后路被挡,除了下,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南宫寒雪先是敌意十足地看着洛映水,拳头握起,大有生死一战的气势,不过,看到曲承业在场,又收回了拳头,变成十足的笑脸。

“承业哥,你教教我吧,怎样才能得到不凡哥的喜欢,他喜欢什么样的脸型,什么样的牌子的化妆品,喜欢女孩子做什么发型,穿什么样的裙子,快说说嘛。”

曲承业将好看的额头皱出三度xing gǎn的纹线,假意略作思考,答道:“他是女性的杀手,可不是什么好人,这样吧,下次我带他来,你亲口问吧。”

“真的吗?太好了。”南宫寒雪快活得抱起曲承业要亲下去,好在他及时闪开。

怕怕地摆摆手,他指指楼。“大哥在吗?我来找他的。”

一个闪身,便跃楼梯,在经过洛映水身边时,轻语道:“雅典娜女神,最近过得可好?”

洛映水被他称呼得很不好意思,脸红红地闪开一些。

“欧阳……不凡不好,还是别……喜欢他的好。”虽然不喜欢南宫寒雪,但看在同是女人的份,洛映水忍不住劝她。

“你是什么东西,来管我的闲事,nu nu!”南宫寒雪怒火烧,将所有怒气都发在她的身,极尽所能地对她羞辱一番。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洛映水乖乖闭了嘴,只能在心里慨叹她的悲惨命运。

“是呀,跟你有什么关系?”后来的安妮走前一步,近距离地打量洛映水,眼里充满猜疑。她取过南宫寒雪手的杂志,对着照片看了很久。再次将目光落在洛映水的身,像看贼一样看着她。

“这里面的女人跟你很像,昨晚和他共进晚餐的,不会是你吧。”

安妮的话引起了南宫寒雪的注意,她抢回杂志,细致地看了起来。“还真有点儿像,难道说不凡哥哥连你这样的货色都要?”

她下下地连扫几次洛映水的身子,不敢相信地对良久。

“没有!”洛映水快速否认,不想把自己与多情又无情的欧阳不凡联系在一起。安妮的表情明显一僵,她一把拉过洛映水,叫道:“你昨天抛弃奶奶,是因为碰到了他吗?那照片里的分明是你,看吧,这是你的手链,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洛映水一时尴尬,她没想到安妮细心至此,竟通过手链认出了自己。

南宫寒雪原本对奶奶的事并不关心,但当听到洛映水是为了和她的心人约会才丢掉奶奶的时,马火冒三丈,来是左右两巴掌,打得洛映水头晕脑胀的,差点跌倒。

“你……”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宫寒雪,她的大眼里盛满倔强。

“太不要脸了,你这个女人!”南宫寒雪一连推几次,将洛映水推入墙角,“竟然敢跟我喜欢的男人约会,还打伤奶奶,你活得不耐烦了,不给点颜色看,你都不知道我是哪号人物了吧!”

啪啪,又是左右开弓,连着两记耳光打来。洛映水的唇角泛起了血滴,数只手指交织在小脸,迅速肿得高高的。

她来不及顾自己的脸,刚刚撞到了墙角,振动了肚子,习惯性地抚着肚子,洛映水为腹的胎儿感到担心。

“你这是干什么?莫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怀了不凡哥的种?拉倒吧,一个晚没到,能怀他的种?你不配!”

南宫寒雪的话令安妮脸色一变,她锐利的目光再次打量洛映水,这次,是落在她平坦的腹部。

“不,你误会了,最近我拉肚子,不过是肚子痛了。”她的话成功让两个心思各异的女人松了一口气。安妮轻喃道:“我知道你不配,野不会这么没眼光的。”

能瞒过两个女人,洛映水的心也松了不少。现在的处境,根本不适合让人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

南宫寒雪一想到洛映水与欧阳不凡共进晚餐,气不打一处来。她粗鲁地扯断洛映水手的链子。

“这是什么鬼玩意儿,难道是不凡哥送的?别以为他送你东西代表他喜欢你,他送女人东西再平常不过了。”将手链放在手划着,虽然材料普通,作工却精致到可以与珠宝店里的首饰媲美,连南宫寒雪都未能看出它的贵贱。

“这是我的。”洛映水焦急地想要抢回来,南宫寒雪小手一抬,躲开了。

“你怎么配得到不凡哥的东西,贱女人!”她得意洋洋,对着亮光展示手腕的手链。

“是,贱女人,雪儿,你可不能忘了,她昨天是怎么对待奶奶的。”安妮不想轻易放过洛映水,不忘煽风点火。

南宫寒雪小手一甩,背到后面,再次走向洛映水。

“说,是不是想去勾引不凡哥,才把我奶奶打伤的!你这个毒女人,没想到这么轻易地露出了狐狸尾巴。”咄咄逼人地追问,冷哼一声,一口口水喷在洛映水的脸。

“我没有,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洛映水有口难言,分明是安妮丢下她不管的,可当事人却没事一般站在后面看热闹。

她高高抬起下巴,一副不将洛映水看在眼里的表情,小手不时伸直,对着亮光吹吹,高傲得如一只斗胜了公鸡。

“老实承认吧,你这个爱撒谎的女人,你的谎话是没有人会相信的。”投一抹恶光,安妮暗示道。这关乎着她的安危,只有洛映水承认是她打的和甩掉的奶奶,她才不会被南宫寒野惩罚,也才有机会继续留在南宫别墅,寻找做南宫少奶奶的机会。

她不会死心的,三年的良苦用心,她是不会让它白白浪费的!

洛映水算全身长满了嘴,也不可能得到南宫寒雪的原谅,她不能承认那些没有做过的事,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说谎的习惯,这一次,她一样不会!

摇摇头,她表示拒绝。

“好哇,不说是吧,我有的是让你招的办法!”南宫寒雪眼里的毒光越来越浓,她拧着嘴哼哼地笑着,掏出身的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你叫几个人来!”

一会儿,几个保安走来,南宫寒雪挥挥手,命令道:“把她带去冰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南宫xiao jie,这……”保安指指洛映水,没有动手。

“要我把你们全都开除吗?哼,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你们是想不干了吗?不干马给我滚!”

保安们对视一阵,最终点点头。南宫别墅给的薪酬是别处的三倍,他们哪里舍得丢了这样好的工作。

一阵冷气冒出,洛映水忍不住打一连串的冷颤。保安还算客气,没有对她动粗,将她带入冷室后,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弥xiao jie,这是xiao jie的吩咐,没办法。”

“还在磨蹭什么,难道想和她一起吃冰块吗?”门外,南宫寒雪嚣张地叫道。保安点点头,迅速退了出去。

“给我关门,把温度调到零下,冷死她!”在南宫寒雪的命令下,门外传来卡卡的调节温度的声音。原本冰冷的冰室更冷一层,像进入寒冬一般,衣着单薄的她感觉透骨的凉从身体每一个部位进入体内,她的身体如结了冰般,又冻又痛。

不得不蹲下身来,紧紧地用双手拥住身体。

刚刚保安叫她什么?弥xiao jie?看来,在南宫寒野的努力下,南宫别墅的所有人都认可了她弥纱儿的身份。

可悲?可耻?

她说不出来是何种感觉。

第44章:不会离开了

弥纱儿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吗?应该不会!南宫寒雪那么喜欢她,认定她是自己的嫂子,关爱还来不及呢。

再加有一个爱她爱到骨子里的未婚夫,她应该幸福到连做梦都在笑吧。

她想起那天见到的弥纱儿,脸漾起无法隐藏的幸福,连她这个不谙世事的外人都感觉得到。

如果可以,她宁愿做死去的那个弥纱儿,而不是现在,这个以弥纱儿替身身份活下去的洛映水。

好冷!

绝冷的空气打断了她的思绪,再紧一点抱住自己,却无济于事。她会被冻死吗?如果真的会冻死,于她,应该是一场解脱,妹妹安全了,她的生死并不重要!

只是……

抚抚小腹,那里面孕育着一个弱小的生命,还没有见到太阳,它要向世界告别了吗?

她不敢呼吸,因为每一次吸入气体,都会从嘴一直痛到胃,冷气太强烈,她怕冻伤孩子。但又不能不呼吸。

洛映水将手抽回,双掌合拢在一处,将嘴放于掌,这样,吸气的时候空气不会太过冰冷,也不会冻到孩子了。

“对不起,宝宝,妈妈让你受苦了。”她颤抖着唇向腹的孩子道歉。

……

会客室里,南宫寒野和曲承业各占一方,神色凝重地坐在那里,两人面前各摆一杯咖啡,还在冒着热气。

“今天,我是代表不凡来的。”吐一个烟圈,曲承业说出了来意。

南宫寒野的神色一秉,两道剑眉高高飞起,挨在一处,眼里迅速放出锐利的目光。如同一头刚刚睡醒的雄狮。

“他自己为什么不来!”拂掉眼前的烟味,他冷冷地问,声音里充满敌意。

曲承业目光落在南宫寒野身、脸,最终收回,落在燃起的烟头。“他想来,但不想每次都与你刀剑相向。”

停顿一次,连吸几口烟,才接着道:“他说昨天有人要杀洛映水,是他救了她。希望你不要有什么误会,如……以为洛映水逃跑之类的。”

摇摇头,像一个三八一样传递这些话一点意思也没有,他不想来的,欧阳不凡那家伙却一连打了三十几通电话,害得他无法安心地和方雅享受甜蜜之夜。

被逼无奈,他才勉强到来。

南宫寒野没有如他预想的那般跳起脚来,只是沉重地点点头。

“你相信了?这么快?”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角,没想到,一句话他信了,曲承业十分没有成感。忍不住要多问一句。

“他还有什么话要你带的吗?”南宫寒野投去一记恨眼,责怪他的无聊。他放下身子,将整个身体放入椅,如同一头睡狮。

“有。”曲承业想也不想,回答,“他说,弥纱儿的事并非他存在偏见,调查很快会有结果,但,如果你不愿意,他也不会再纠住一个死人不放,所以,打算放弃调查,希望还能和你做好朋友。”

“我说何必呢?为了一个女人,兄弟反目……”

“好了。”南宫寒野打断了他的话,不耐烦起来。

“我是出于好心,我们三个……”

“够了!”南宫寒野一拍桌面,吓得曲承业缩紧脖子,停下了婆婆妈的劝说。

南宫寒野高大的身体立起,拉开门,他没有给曲承业任何答复,直接走出门外。

“喂,到底你原谅不原谅他呀……”

对着南宫寒野的背影,曲承业挫败地捶着墙面。“你不说话,不是置我于不义吗?回家肯定被方雅踢死,天啦,谁救我……”

南宫寒野烦闷地走下楼来,迎面跑来的佣人差点与他撞。

“少爷,老夫人又开始闹了,见谁都咬!”佣人伸出手臂,面一个深深的咬痕。

皱皱眉,他不耐烦地道:“不是好久没有这样了吗?医生不是说有所好转了吗?”

佣人想了想,才小心地道:“老夫人在找洛xiao jie,她从昨晚一直吵到今天早,也不睡觉,也不休息,谁靠近咬谁。少爷,怎么办?”

“那还不快叫她!”一个洛字挂在喉间,他是不愿意说出来。她是他的弥纱儿,永远都是!

“可是……”佣人犹豫了。

“可是什么!”眉头越皱越深,他不耐烦到了极点。

佣人想了好久,都没敢说出来。南宫寒雪已经封了口,这事若是说给南宫寒野听,所有的佣人都要受罚。这个刁蛮的xiao jie什么事都想得出,做得出,佣人们都怕她,没有谁愿意惹这只母老虎。

“说!”南宫寒野吼道。

“说什么呀?哥哥,你看,我这条裙子好不好看?过三天是我的生日,管家已经开始帮我准备生日晚会的事了,哥,你到时也要来参加哦。”南宫寒雪像只小鸟一样飞进来,展示着自己的新装,早把关在冰室里的洛映水忘掉了。

佣人将害怕的目光投在她身,南宫寒野马明白,挥挥手,佣人得救般跑掉。

老远,才停下来望望冰室的门。可怜的洛xiao jie,到这个家里来受了好多的苦,他们这些下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没有一个人敢说的。

她是那么善良,对老夫人又好,他们私下里早认定,不可能是害死弥xiao jie的凶手。富贵家庭,谋财索命的事多了去,嫁祸给人的事也不少见,可怜洛xiao jie,平白受了这么多苦。

希望她能撑下去,也希望少爷可以救她。

南宫寒野推开妹妹的手,指指面前的沙发。“坐下!”

“哥——”南宫寒野嘟哝一声,还是老实地坐了下来。在这个家里,南宫寒野是她唯一的克星。

“说,把洛映水弄到哪里去了?”南宫寒野紧紧盯着妹妹的眼睛,神情严肃。

“是哪个不要命的下人又乱嚼舌根啦?”南宫寒雪一副无辜的样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刚刚血炎明明看你拉走了洛映水。”掏出手机,他开始拨号码。他的这个妹妹,无法无天,却从来不敢对血炎怎么样。

“哼,那个女的该死,我不知道哥哥你为什么老是护着她,你难道忘了,纱儿姐是她害死的吗?”南宫寒雪知道躲不掉,仍不死心地抓住所有机会抵毁洛映水。

“这是我的事,现在,马,把她放出来!”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有直接的命令。南宫寒雪跺跺脚,血炎已经来到面前。

“少爷。”他恭敬地站在南宫寒野面前。

“去跟xiao jie把洛映水放出来,带她去奶奶房间。”

南宫寒野起身离开,血炎对着南宫寒雪做一个请的手势。“xiao jie,请!”

她快要死了!洛映水这样想着,她的发已经沾满了冰屑,身体冰到麻木,完全不属于自己。

她的背紧紧贴住一片墙面,单薄的身体逐渐僵硬。死的恐惧笼罩着她,而绵延的困意袭来,她看到睡神向她招手。

不!我不能睡!

但,睡着的舒适感觉那般强烈地吸引她,忍不住要闭眼睛。

呯一声,门被打开,一阵强光ci ji着她的眼睛,努力睁开眼,她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走向自己。

“洛xiao jie。”有男人的声音在呼唤,叫的竟是她的真实姓名。她的眼皮太沉,目光太涣散,根本看不清来人的面孔,只感觉一片朦胧在眼前闪动。

“还好吧,少爷让我来救你。”来人伸出手将她抱起,迅速融化掉她身的冰雪。她无力地朝他微微一笑,最终撑不过强烈的晕沉感,倒在了来人的怀……

“水儿,水儿,奶奶不要你死,水儿,奶奶的水儿。”有人在叫她,是奶奶!

洛映水猛然睁开眼来,奶奶一张苍老的脸挂在眼前,无限放大,面晶莹的泪珠表明着她的悲伤。

“奶奶,你怎……么哭了?”伸手抹抹奶奶的脸庞,那凉凉的触感分明是泪水。

奶奶在看到洛映水醒来的那一刻,像个孩子似地叫了起来。“水儿,你醒了,你醒了,你不会离开我了,不会离开我了。”抱起她的身体,竟大哭起来。

“我……以为……以为……你又像……晰晰一样,……不……要……我了。”

奶奶泪水涟涟,惹得洛映水也忍不住流起泪来。“奶奶,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我一定会呆在你身边,呆一辈子。”她保证道。

“洛xiao jie,您总算醒了,刚刚老夫人可伤心了,哭个不停。”负责照顾的佣人满含泪意,向她讲述。“你不知道,大xiao jie是这样一睡不醒的,老夫人以为你也……”

哽咽得再讲不下去,洛映水终于明白了奶奶的心情,她握住老人干瘪的双手,轻语道:“奶奶,您放心,有您在有我在,我一定不会弃你不顾的。”

“嗯,嗯。”奶奶孩子般点着头,两人抱成一团。一场生离死别,两人的感情在无形加深一层,奶奶对她的依赖加重一份。

洛映水不但没有被整死,还得到奶奶的保护。在奶奶的强烈的要求下,她又回到奶奶身边,承担起照顾老人的责任。听到这个消息的南宫寒雪气得差点没有把屋顶掀掉。

“该死,该死!死女人,毒女人!太不公平了,这样的女人竟然可以处处得到保护,真是老天无眼!”她恨恨地骂着,摔碎了所有可以摔的东西。

安妮扭着小腰走来,一脸同情地看着丢东西的南宫寒雪。“也真是的,天怎么会眷顾坏人呢?没有天理了。这种女人真的留不得!”

“我当然不想留啦,可有什么办法!”南宫寒雪怒火难平,一脚将一盆盆栽踢得东倒西歪。她在生气的时候,没有人敢靠近。当然,也只有在南宫寒野不在的时候,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发脾气。

第45章 你今天属于我

“别生气了,过两天是你的生日了,别为这些无聊的人气坏身子,影响心情。 走,我带你去购物。”安妮的眨眨眼皮,拉着南宫寒雪朝自己的小车走去。

“想要对付这样的女人有的是办法,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这样才可以迷你心爱的人呀。”坐驾驶位,安妮投来一记媚眼。

“不凡哥都不来,有什么意思。”烦心地捶打座椅,南宫寒雪的嘴巴噘得老高。

“你要去请呀,只要你去请,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是吗?”南宫寒雪原本无精打采的脸闪出一丝希望的光芒。

“当然啦,你这么漂亮,欧阳不凡怎么会不喜欢?趁着参加生日晚会的机会,把他灌醉,然后……嗯?”眉毛一扬,她大担地暗示。

“行吗?”南宫寒雪还是没有把握。

“当然行啦,他和你哥关系那么好,总要看在他的面子好好待你的,放心吧。”

车子驶出别墅,南宫寒雪害羞地点点头。“安妮姐,你对我真好!”

“那是当然啦,我可是你将来的嫂子。”安妮笑得诡异。

“你放心吧,我也一定会让哥哥参加的。”

南宫寒雪的保证让安妮的小脸笑得开像腻开的油污,泛起朵朵油花。她眉毛一扫,红唇一扬,想到了新的计谋。

“最好让那个洛映水去做侍女!”

“不行,不行,这样不凡哥会将目光落在她身而注意不到我的。”南宫寒雪直接反对。

“放心,欧阳不凡是哪样的人物,他若知道洛映水是一个低等侍女,佣人,会离她远远的。”等公子的心态她最了解不过,玩,也要玩得有品味一些。不会连低等女人都会染指的。

看到安妮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南宫寒雪放下了心。“太好了,这样既可以让哥哥看清她的真面目,还可以让不凡哥哥讨厌她。安妮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洛映水的身体很快恢复,扶着奶奶前前后后地走一大圈,身体有孕的她渐渐支撑不住,便找了个借口,扶着老人往客厅走来。

远远地,南宫寒雪和安妮朝这边走来,她们身后跟着提满购物袋的佣人。

南宫寒雪的手至始至终紧紧拉着安妮,声音老远传了过来。

“没想到,真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竟然还同意做我的舞伴,真是太开心啦。”南宫寒雪的声音里透着惊喜,双脚轻松地弹起,似乎可以马飞起。

“我说了嘛,只要你去,他一定会答应的,放心吧,非你莫属啦。”安妮将一副墨镜架在发,穿着颜色鲜艳的吊带沙滩裙,像只花蝴蝶。

“嗯,那天,我一定要一举拿下,呵呵……”

笑到一半,在看到洛映水后,南宫寒雪脸的温度迅速降到冰点,眼睛里盛满了反感与鄙夷。

“呆在那里做什么!我的生日舞会要举办了,还不去红姐那里学习礼仪!”

“对不起,奶奶……”洛映水一愣,她并没有接到要去做服务生的通知呀。再者,奶奶根本离不开她。

“少拿奶奶来做借口了,谁不知道你不愿意呀,还想像次那样,让哥哥带着你,穿得体体面面的,充当女主人吗?想得美!”南宫寒雪一阵劈头盖脸的骂,打断了洛映水的话。

她指指身边的安妮,笑得得意。“哥哥的女伴早定好了,除了安妮,没有第二人!你死心吧,nu nu!”

“当然。”洛映水赞成地点点头,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次和南宫寒野出双入对。她在他眼里,不过是弥纱儿的替身,这于她,是绝对的,彻底的污辱。她怎么可能把污辱当成奖赏,还对其充满期待呢?

能和奶奶在一起,可以顺利孕育她的孩子,

她已经相当满足了。至于别的抵毁与污辱,她会轻松地将其忍下!

点点头,她答应道:“好吧。我尽可能地去参加培训。”

“不是尽可能,是一定。”安妮恶毒的目光射在她的脸,带给她一个阴惨惨的笑。接着,和南宫寒雪一起走向内室。

安静的房内,紧闭的窗户,锁紧的房门,这样封闭的空间,最好进行私密的活动。

安妮不快地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我也想呀,能嫁给她,可是我一辈子的梦想。还不都怪你,要我去什么美国进修,才害得别人有了可趁之机。”

“这些男人要的是měi nu,又不是头脑,学那么多做什么。更何况,我对那些课程一点儿都不喜欢,白白在美国浪费了三年时间。要是用这三年来抓住南宫寒野的心,我早成了南宫少奶奶了。”

“他喜欢有头脑的女人?那现在,还不是不喜欢我?算我顶着个美国休斯顿大学硕士学位,他也没有正眼看我呀。烦死人啦。”

“假的,假的他哪里知道,反正都怪你!”

“哎呀,女儿,现在什么都不要说啦,关键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他套住,顺利完成你们的订婚和结婚。他那个老头的能力根本不行,我们家要兴旺起来还要靠南宫寒野,可千万不不能让这个金主跑掉了。”电话那头的安父语重心长地嘱咐。

“知道啦。烦死了,那个该死的弥纱儿死了还这么折磨人,现在又出了个洛映水,成天顶着弥纱儿的名字,得到南宫寒野的亲近,你女儿都快被气死啦!”单手撕扯白色的床单,她忿忿地道。似乎手握的不是床单,而是洛映水的脸。

“宝贝女儿,过两天不是他妹妹的生日吗?你在那天想办法宣布你们的订婚,到时我也会参加的,还有,他的父亲也会回来。相信,他是再不愿意,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的。你和她从小订了亲,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如果拒绝,他和他父亲的名誉都会受损,流社会的人,看重的是这个。”

“好啦,知道啦。”安妮一脸不耐烦,掐断了安父的电话。

她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订婚的消息,更是南宫寒野的人!那天,她会让他醉掉,然后直接拖床!

当然,记者是不能少的,除了宣布订婚,还要让他们拍到她和南宫寒野的床照。

完美!她满意地拍拍手掌,从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

“一切全靠你了!”将纸包高高举起,她的眼里涌出的,全是阴谋!

穿一件白色的衬衣,下身一条合身的西装裤,外套一件黑色的西装马夹,扎一个黑色蝴蝶结,洛映水迅速变身为美丽的服务生。

将发高高扎起,一个清爽的马尾,衬得她柔美的脸庞精神而有活力。

将奶奶托付给别的佣人,为了不得罪南宫寒雪,她接受了服务生的工作。

单手端着盘子,笑脸盈盈地走到每一个客人面前,为他们递喜欢的饮料。

今天来的,都是与南宫寒野有生意来往的客人。南宫寒野,这位商场的冷血杀手,是众人口的大肥肉,谁都想和他拉关系,以得到在生意场的关照。

谁都清楚,只要他跺跺脚,商场会颤两颤,若能得到他的信任,会得到合作的机会,便是靠近了一个钱坛子,滚滚的钱财源源不断,想不发财都难!

这是原本小小的一个舞会会有这么多客人到来的原因。

不小的客厅很快挤满了人,他们搜寻主角的同时,不可必免地看到了洛映水。男人的眼迅速闪出惊艳,女人的眼流露的则是嫉妒。

波光流转,洛映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神色各异的目光,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客人的需要。

小小的红唇无意地抿一抿,都能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起。她毫无悬念地成为了所有男人心的女神,女人心的狐狸精。

所有的目光都被吸走,她竟不知,自己已成为舞会的主角。

“真讨厌,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到后面帮忙!”一身紧身吊带短裙穿在身,肩膀披一条白色披肩,南宫寒雪很快注意到了在场客人目光的不正常,最后成功锁定了罪魁祸首——洛映水。

她突然后悔让洛映水前来,便急不可耐想要将她赶到没有人看得到的厨房。

“哦,好的。”洛映水点头放下盘子,转身准备离开。

“给我一杯红酒。”淳厚的嗓音响起,一身白色西装的欧阳不凡从门口走来,迅速吸走所有女人的目光。他眨眨眼,目光落在洛映水的身,对她点点头,要求道。

“不凡哥,你来啦!”浓妆艳抹的南宫寒雪几步跑来,挤掉旁边的洛映水,迅速将小手挽他的臂,眼里盛得满满的是欢悦与爱意。

“哦,美丽的公主,今天真是有幸呀,可以做你的舞伴。”欧阳不凡高挑的身材,在人群显得玉树临风,绝对的鹤立鸡群。脸笑意绵绵,举手投足间,充满优雅与迷人的风度。

南宫寒雪的眼里全部都是欧阳不凡,拉拉他的臂,撒娇地道:“舞会很快开始了,今天一定要做我的专职舞伴哦?今天的不凡哥,只可以是我一个人的。”

“好,好。”

两人从洛映水的身旁越过,如她不曾存在过一样。

洛映水心里还是小小地一惊,她没想到欧阳不凡会来参加舞会。她们那天那么兴奋地谈论的人原来是他!

看着南宫寒雪眼里藏不住的爱意,她再次担起心来,为南宫寒雪的未来担心。

“不凡哥,陪我切蛋糕!”南宫寒雪大方地和欧阳不凡手牵手,切开了客厅央那盒大大的蛋糕。

“许愿了吗?”欧阳不凡回头问,目光有意无意在人群间游走,落在洛映水身时,朝她无害地一笑。

“许了。”南宫寒雪满心甜蜜,捏起声音娇娇地道。

安妮顺着人群走来,刚刚,她已经和不少记者聊过天,并传达了要和南宫寒野订婚的消息。

聊了一圈,始终不见南宫寒野的影子,她有些急,离开记者群,走向南宫寒雪。

“你哥呢?他没来开始了吗?”

第46章 你干的好事

南宫寒雪红着小脸,扭捏地将欧阳不凡递来的蛋糕吃一小勺,才道:“他说会晚一点到,应该很快了。(品#书……网)”

欧阳不凡的脸阴了下来,不再像刚刚那般自然。

“不凡哥,你别担心,这是我的生日舞会,哥哥,不会找你麻烦的。”南宫寒雪贴心地解释。欧阳不凡笑而不语,举举手的红酒杯,一饮而尽。目光却停在人群刚刚洛映水停留过的地方。洛映去了厨房,不知情的他怎么也找不到。

“今天有惊喜哟。”安妮将小手放在南宫寒雪的耳边,轻语道。

“什么惊喜呀?”询问之时,门口处传来一阵掌声。南宫鹰在安父安有孝的陪同下款款走来。

“爹地!”南宫寒雪呆愣片刻,飞一般奔向南宫鹰。“你怎么会回来!”

“我女儿生日这么大的事,能不回来吗?”揉揉南宫寒雪的发,南宫鹰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天知道,他从来不记这些日子。今天回来,不过是为别的事情。

“不凡哥,这是我爸爸,太开心了。”拉过英俊潇洒的欧阳不凡,不忘向父亲郑重介绍。

欧阳不凡的眸子不动声色地转转,马换成一副笑脸。“伯父好。”

“太好了。”南宫无心去理会欧阳不凡,只礼貌地点过头,便和安有孝对了眼。

“你哥呢?”他们开始共同寻找南宫寒野。

楼梯高处,扎眼的南宫寒野穿一身黑色西服,邪魅得有如撒旦降临。他阴沉的脸丝毫不影响俊美的外貌,英挺的身板足可媲美国际名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无与伦的天之骄子!

相之下,连一向扎眼的欧阳不凡,都略失了风采。

在看到南宫鹰的那一刻,唇角勾起惯有的冷笑,锐利的眸放出刺眼的光芒。

他的出现足以让在场的女性为之倾倒,客厅里,传来难以抑制的一声声惊呼。

“天啦,帅呆啦!”

南宫寒野的旁边站着的是年老的奶奶,腿脚不方便,步履显得缓慢。在他的掺扶下,一步一步走下楼来。

“哥来了。”南宫寒雪张开灿烂的笑容,对南宫寒野挥动小手,白色的披肩如一面翅膀,张扬着青春的气息。不过,在看到奶奶时,她的小脸垮了下来。

“什么场合,还带这个疯老太太下来,不是有意拆我的台吗?”

站在旁边的安妮抢先一步,向楼梯走去,生怕被人占了先机一般。

“奶奶,来,小心点儿。”做足表面功夫,在外人看来,这是孝顺的孙儿媳妇。奶奶害怕地将身体缩向南宫寒野,脸的惊惧轻易流露。

她挣开安妮原本拉的手,向南宫寒野发出求救的信号。

安妮的手尴尬地落在空,脸佯装的笑容僵成一团。她温柔如水般想要再贴去,南宫野搂着奶奶略微一闪,冷冷地道:“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下去吧。”

脸挂不住的安妮垂下眼皮,盖住难掩的怒火,悄悄地将这笔账算在了奶奶身。她摆出一副贤良的样子,跟在后面,靠近奶奶的位置,做出一个保护她的动作。

外人看来,这是相当和谐的家庭。

“可以了。”安有孝向南宫鹰递过一个眼神,南宫寒野等人已经走完了最后一个阶梯,正朝着他们走来,人群主动让出一条道,知情的记者们挥舞着手的相机,不断地拍着照片,以求捕捉最为精妙的眼神流转。

洛映水站在厨房门口,无所事事。这里做事的都是专业的厨子,她根本帮不忙。

看着厨子们忙进忙出的,她想起了奶奶。因为要做服务生,她把奶奶托付给了别的佣人照顾,害怕奶奶长时间找不到自己,她决定回去照顾奶奶。

奶奶在楼,要想看她,必须经过热闹的客厅,但原不会引起南宫寒雪的关注才好。

站在人群,她很快发现了在南宫寒野掺扶下的奶奶。

莫不是奶奶出了什么事?记忆,南宫寒野虽然敬重奶奶,却从来没有两人一起出场过,南宫寒野甚至极少去看她。

小手绞动着衣角,不安地猜测着其的原因。南宫寒野锐利的目光很快在人群找到了穿着服务生衣服的洛映水,他好看的眉毛深深竖起,怒气显而易见。

他朝她挥手,将所有的关注再次引向她!

不好!

洛映水暗自跺脚,南宫寒雪和安妮的目光落在她身,毒辣尖锐,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她们一定在怪自己没有听话,回到客厅来吧。

“还不快点过来照顾奶奶!”南宫寒野威力十足的声音响起,更多的目光落在洛映水的身,猜测着她的身份。

“这个女孩见过,在安妮xiao jie的生日晚会,她以南宫先生女伴的身份出现过。”眼尖的人很快认出她,喜欢制造话题的记者抬起相记朝她猛拍。

“哦,她不过是我们家的一个女佣,快过来吧。”安妮的怒火差点蹦跳出来,看着洛映水清丽无辜的小脸,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她一定会将其撕碎。

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轻易将自己变为南宫家的一份子。

南宫寒野不置可否,奶奶在看到洛映水后,展露了慈祥的笑容。“水儿,你去哪儿了,到处找都找不到。好在野告诉我,你一定在楼下。今天人好多哦,他们在做什么呀。”

后知后觉的奶奶终于发现了满屋子的人,忍不住问道。

“哦,奶奶,我们到一边去说吧。”洛映水懂事地将奶奶拉到不起眼的角落,为她准备一些适合老人吃的东西。

南宫寒野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纤细的身体,直到她小小的身体没入人群,掩在奶奶的身后。

“好啦,今天大好的日子,首先祝我女儿生日快乐。”南宫鹰举起杯,朝众人敬酒。

“南宫xiao jie生日快乐!”人群纷纷说。

“快入正题吧。”安有孝等不及般催促,安妮不知羞耻地伸出手臂,挽了南宫寒野。外人看来,正是绝佳的一对。

南宫鹰点点头,接着道:“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是——我的儿子南宫寒野和安平集团懂事长安有孝的千金安妮正式订婚!”

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事先已经收到了安妮传出来的消息,记者们还是忍不住要缠南宫寒野,听听男方的意思。

“南宫先生,您与安xiao jie从小订下婚约,现在有"qing ren"终成眷属,您有什么感想吗?”

“南宫先生,听说安xiao jie早已入住南宫别墅,此次匆忙宣布订婚,是不是因为安妮xiao jie有了身孕?”

“南宫先生,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南宫先生,南宫家和安家的合作是不是会加深一层,合作面也会不会随着订婚消息的发布有所扩大。”

“……”

南宫寒野铁青着一张脸,抿紧薄唇,一声不响地面对着记者,不忘狠狠地瞪父亲一眼。

“你干的好事!”他轻语。

熙攘的记者群没能听到这句话,南宫鹰的老脸却已红一下,白一下,像喝多了烈酒一般。

“他们在说什么?谁跟谁订婚?”津津有味地享用食物的奶奶吮吮指头,问道。

“南宫先生和安妮xiao jie呀。”洛映水回应道,不忘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南宫寒野和安妮订婚了,他们很快还会结婚,她的孩子……

无意地抚抚小腹,心里涌出一股酸酸的感觉。

“野要和那个女人订婚,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奶奶身体一弹,突然站起,拨开人群朝心挤入。

“奶奶,你要做什么。”陷入自我思绪的洛映水直到奶奶没入人群,才惊醒过来。顺着老人的身影赶了过去,奶奶已经来到了南宫寒野一行人的面前。

“娘,你怎么……”南宫鹰脸色沉了下来。一个神智不清的老人出现在会场足让他脸挂不住,这个疯婆子现在竟然跑到记者聚焦点来,明摆着要让他出丑嘛。

“还不快点把老夫人带走!”他对着随后赶到的洛映水使眼色。

“我孙子不可以和这个女人订婚。”奶奶竟第一次甩开洛映水,拉起南宫寒野的手,大声宣布。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了新状况,奶奶不喜欢孙媳妇,这有钱人家,看来问题多多。”

“多拍几张,这种新闻最能引起读者关注。”

更多更频繁的镁光灯闪起,甚至还有多事的记者采访起奶奶来。

“请问南宫奶奶,您不允许南宫先生与安妮xiao jie订婚的原因是什么?”

“你是否已经有了合适的孙媳妇人选?”

“可以向我们透露一下吗?”

“有,当然有。”奶奶伸手拖过站在人群里发呆的洛映水,将她的手与南宫寒野的手牵在一处,举得高高的。

“我孙子的媳妇是她,没有人可以抢她的位置!”

人群“哗”地一声,喧哗起来,各种议论不绝于耳,原本以看戏姿态站在一旁的客人们,终于忍耐不住,纷纷指指点点,对这一场混乱发表着各自的看法。

“我说嘛,次带着她进入安家别墅,还为了她和欧阳先生闹得不愉快,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个女人不是他们家女佣吗?难道女佣诱拐少主?还是日久生情,少主爱女佣?”

“这个变化太快了,到底谁才是他们家的少奶人选?”

“太乱了,看等下如何发展吧。”

“……”

南宫寒雪没想到自己的生日party会出现这么多的状况,更没想到奶奶会出来搅局,把仇人说成是孙媳妇,气得横眉冷竖,拉过洛映水是一巴掌。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指使奶奶做这种事,不要脸的女人!”

“哦!”人群一声冷抽,接着全体安静下来,静到连针掉下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南宫寒野仍旧不发一语,在南宫寒雪打下一巴掌时,他的眉头皱了皱,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的目光和所有人一样,盯向洛映水。

洛映水很快从众人的目光看到了他的存在,她捂着脸,委屈地摇摇身子。

他的目光那么严厉,那么直白,分明也在怀疑这事是她指使的。可她,什么也没做呀。

“不要打我孙媳妇!”奶奶推了南宫寒雪一把,将洛映水护在背后。

第47章 休想染指

“奶奶。 ”这样的情况下,神智不清的奶奶竟然懂得保护自己。洛映水原本含在眶的泪水终于流下,这次,是感动。

“奶奶,你看清楚了,她是个外人,我才是你的亲人,我是你的亲孙女呀!”南宫寒雪尖声叫道,眸子里闪出受伤,还有,对洛映水的恨!

“你这个坏女人,竟然利用奶奶,你真是太恶毒了!”她再也不管是否有外人在场,对着洛映水破口大骂。

伸出的手掌隔着奶奶,朝洛映水的头猛拍。

“雪儿,够了。”欧阳不凡终于看不下去,伸手拦下了南宫寒雪。

“不凡哥哥,你看这个女人!”南宫寒雪跺着脚,向他告状。嫌恶的目光从未从洛映水的身移开。

“不凡,你来啦,你帮我说说,告诉他们,这是我孙媳妇。”奶奶委屈地拉着欧阳不凡的衣袖,将老泪尽数擦在他的身。

“奶奶,你放心。”欧阳不凡将手伸向奶奶背后的洛映水。“过来,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洛映水迟疑地望着眼前伸来的手,那手纤长,润滑,触感十足。手的主人闪动着桃花眼,却是一脸的真诚。她如盅般伸出了自己细长的小手。

将洛映水搂在怀里,另一边,则搂了年老的奶奶。

“奶奶,跟您商量个事儿。”他马换回了痞痞的样子,扇动着桃花眼,风情四散,惹得众少女连连惊呼。

“不如这样吧,把你的水儿给我,做我的妻子,不照样还是您的孙媳妇吗?”他的话再次激起滚滚波涛,众人被弄得莫名其妙,记者们没有时间再发问,争相将这经典的镜头记录下来。

“真是乱了套!”南宫鹰在身后顿胸捶足。

“不凡哥,你……”南宫寒雪呆若木鸡,泪水滚滚。

“还不快把话题转回来!”安有孝推推安妮,低声命令。

只有南宫寒野,如置身事外一般,不发一语。他今天出地沉默,然而,那一双鹰样深邃的眼睛,却足以说明,他此时的怒火有多大。

奶奶当然体会不到众人情绪的变化,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对着欧阳不凡摇头又点头。“我要想想,你对水儿好,野是我亲孙子,我再想想。”

洛映水不敢挣扎,她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成功地激起安妮等人的怒火,她害怕一挣扎会惹来更多的争议与诽谤。任凭欧阳不凡将自己搂在怀里,她一动不动。

低下头掩住小脸,没有人知道,她的脸有多么的烫,多么的红。

欧阳不凡将两个女人更紧地搂住,气息吹在她粉嫩的脸庞。“这样吧,我们到楼去想,相信奶奶一定会觉得我好,将小měi nu嫁给我的。”

奶奶听话地点点头,三个人亲昵得如同一家人,和乐融融地走向楼梯,消失在众人的目光。

“对不起,刚刚让大家看笑话了。”南宫鹰收到安有孝的暗示,原本板起的脸马笑意连连。“小插曲,小插曲,家母年老,精神有些问题,让大家见笑了,大家见笑了。今天安妮和拙子的订婚当然不会有变,婚礼也会很快定下,到时,大家一定要前来捧场哦。”

“野,我们去敬酒吧。”安妮小女人般靠向南宫寒野的胸膛。南宫寒野冷冷地将她推开,走到父亲面前,两人对视良久。

“野,你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南宫鹰压低声音警告道,儿子的表情再明显不过,他可不想继续丢脸下去。

“无聊!”南宫寒野甩下这句话,转身踏楼梯。

“大概是太高兴了,喝多了点儿,我去看看。”安妮佯笑着跟了去。明眼人怎会不知,南宫寒野今天连一滴酒都没有沾。

气不打一处出的南宫寒野找遍了每个房间,最终才在奶奶的房内找到洛映水。

她坐在欧阳不凡的面前,任由他在自己的脸抹着,揉着,旁边的奶奶不时伸手去探她的脸,问疼不疼。好一幅亲热场景!

当三人看到南宫寒野时,脸的神色各自一屏,原本表情随之消失。

“你,给我出来!”南宫寒野越过欧阳不凡,将洛映水拉向自己。

“野——”奶奶可怜兮兮地小声叫,被他严肃的表情吓到,身体不自然地靠向欧阳不凡。

“奶奶,别怕。”欧阳不凡挑战似的看向南宫寒野。“男人的事用男人的方法解决,不要连累到女人。”

“与你无关!”低喝一声,他强行搂着洛映水直接甩门离去。

洛映水被南宫寒野拉得晕头转向,她不断地问他想做什么,得到的除了深重的呼吸,是接连不断的摔门声。

最后,她被狠狠地摔在了床。

缩紧身体,她迅速朝后退去,但马被高大的身体压住,动弹不得。

南宫寒野像初识一般,从头到尾地将她打量一翻,脸的鄙夷愈加明显。

“想勾引欧阳不凡了?对我的身体失去了兴趣?还是我无法让你得到满足?”

一连串的责问与冤枉,洛映水有口难辩。面对南宫寒野,她的一切解释皆为谎言,洛映水甚至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气去表达,他才会相信自己。

她原以为他生气,是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奶奶,让奶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不合时宜的话,然而,他现在追问的,竟是自己和欧阳不凡的关系。

她和他,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的沉默惹怒了南宫寒野,单手一扯,身衣服扣子闻声掉落……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之时,他随手拉过一张被单盖住洛映水。随意披一件浴袍,他不快地打开房门,看到了讨厌的打扰者。

安妮站在门口,手里端一杯水,看到南宫寒野的脸出现在门后,脸闪出一丝愉悦。

“野,你还好吧。”目光透过南宫寒野的身体,发现了缩在被单里的洛映水。她泛着红晕的脸说明一切,刚刚这里,定经历过一场疯狂的男女运动。

安妮的脸在对洛映水的那一刻,放出阴毒的光芒,很快,恢复成小女人的模样。

“喝口水吧,刚刚见你脸色不好,所以不放心……”递过水杯,安妮的眼闪了闪,透着不自然。

南宫寒野退出门外,将安妮的视线阻断。经历一场疯狂的运动,此刻,他的确需要补充水分。

接过水杯,一饮而光。

“走吧,休息一下,雪儿还在楼下等着我们呢。”安妮轻声细语扶着南宫寒野走向自己的房间。或许刚刚的运动过于激烈,南宫寒野感觉到了一丝困意。没错,他需要休息。

身体往沙发一靠,他闭了好看的眸,变成一只xing gǎn而慵懒的睡狮。

安妮轻摇南宫寒野的身体,低声呼唤:“野,野,你累了吗?”

对方没有给予回应,她满意地拍拍他的俊脸,脸笑意渐浓,笑得阴险!

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王记者吗?野说想将刚刚订婚的事情向大家好好解释一下,你们可以来吗?好的,在左手边第三间,门没关,直接进来好。”

……

“天啦!这是什么,安妮姐,你和我哥!”南宫寒雪高分贝的嗓音差点将屋顶掀翻。她手里握一本最新期的杂志,像发现新大陆般尖叫连连。

“哎呀,雪儿,别叫!”安妮佯装害羞般制止南宫寒雪的动作,“这个,各大报纸娱乐版都有了,丢死人了。”

假意要去抢杂志,惹得南宫寒雪呼声更大一度。“快来看呀,才宣布完订婚,拍到两人的床照,你和哥也太恩爱了吧。”

“别闹,别闹,都怪野,门也不关……”安妮的声音里透着甜蜜,并不想这场闹剧过早结束,她主动暴料,目的是要引起更大的关注。

现在,她巴不得南宫寒雪向全世界宣布他们的关系。

“哟,我哥也太急了,连门都不关和你玩亲热……”南宫寒雪打着转扬起手的杂志,惹得旁边做事的佣人忍不住纷纷抬头。

洛映水扶着奶奶走下,早在楼梯听到了两人的惊叫。脚尖落在最后一梯,一个东西飞起,在她眼前打落,是一本杂志。展开的页面,安妮趴在一个名男子的身,抬头对准镜头的同时,露出身下男子的模样。

南宫寒野!

洛映水眨眨眼,她的眼里是干涩的,说不清的酸楚感涌心头,准备转头之际,看到了另一侧的照片,正是欧阳不凡搂着自己与奶奶的镜头。三个人亲昵得如一家人,看来好温馨。

“怎么?准备投入不凡哥的怀抱了吗?你以为他和你照张相要娶你做老婆吗?别做梦了,他是我的!”南宫寒雪恶狠狠地看着洛映水,刚刚的嬉笑玩闹和喜悦无影无踪。

她走到洛映水面前,捡起地的杂志,对着那张照片是一撕。洛映水完美的脸庞迅速分成两半,紧接着变成四分,八分,最终化为碎片,被狠狠甩在她脸。

“不凡哥,你休想染指!”碎片过后,南宫寒雪竖起一根小指,戳向洛映水,差点刺到她的眼睛。

旁边的奶奶受到了惊吓,不安地往她的怀里缩,洛映水安慰地拍拍奶奶的肩膀,轻声道:“奶奶,别怕,我们走。”

“看吧,她怕了。”对着洛映水的背影,南宫寒雪笑得张狂。

第48章 从没说过要娶你

安妮并不如南宫寒雪那般兴奋,昨天的事,南宫寒野并不知情,今天满街的报纸都在报导这件事,她是瞒不过去了。现在,她唯一能做的,是想办法给这件事情一个正当的理由。

理由已经想好,只欠一个合适的机会,予以表达。

眉头一皱,阴险的眼眸微微一眯,牵动嘴角,形成一个不阴不阳的笑。

“雪儿,我有点儿事,要先走了。”

观景亭,这是建于后院便于观景的一座小亭。亭子建在湖,以一条石桥与陆地相连。可以近看湖的莲花,更能远瞰园子各个角落的风景。是一个视野开阔的好地方。

小亭,站着两个人。

面色难看的南宫寒野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着相似外貌的年人,从鼻端喷出一阵代表轻蔑的哼哼声。

南宫鹰因这一声哼哼而感到不快,皱起了眉头。“野,你是这样对待你的父亲的吗?太没礼貌了吧。”

“礼貌?我的父亲叫自己的母亲为疯老太婆,不知道有没有礼貌。”他快速反击。

南宫鹰一顿,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我们不说这个,我希望你能尽快和安妮完婚。”转换话题,他朝南宫寒野扬扬手的报纸。“这次可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不能怪我逼你。”

南宫寒野并不将报纸看在眼里,里面欢爱的主角之一,便是他。

“这样的事,经常发生,有什么怪的。难道每一个和我过镜头的女人,我都要娶吗?”

“你……”南宫鹰抚着胸口,一副气极的样子。

“还有,我的事,不用你管!”转身准备离开,他不想和南宫鹰继续谈论下去。

“站住!”南宫鹰不得不再次端出家长的架式。南宫寒野听话地转回头,眼神里盛满了讽刺。“请问我的父亲大人,还有别的事吗?我很忙。”

“你拒绝我是因为那个女人吗?”南宫鹰的指头一指,洛映水纤瘦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当。她扶着奶奶朝这边走来,并没有发现亭子里打量自己的两个男人。

南宫寒野原本阴暗的眸子因为洛映水的出现而变得明亮,他的唇角竟出现笑意,并不是往日的嘲讽,而是一抹开怀。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双手插入裤袋,优雅帅气,狂放不羁。

看似随意的目光跟随着那抹身影,逐渐深邃。

“你可以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男人在场面,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但,你只能和安妮结婚,你们已经宣布订婚了,近期还是要收敛一点儿。”南宫鹰忍不住要教训儿子。

洛映水,他已经见过,那是个可以轻易惹得男人怜爱的女人。连他,见过的,玩过的女人无数,还是被她的娇美而自然的容颜吸引。

她不施脂粉,却美若天仙,纯洁无暇,挂着一副不谙世事的无辜表情,绝对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逃过她楚楚可怜的眼眸。

这样的女人是男人的最爱,也是男人的天敌,他不能让这个小小的洛映水毁了自己精心安排的一切!

南宫寒野没兴趣地甩甩头,并不将南宫鹰的话听在耳。

“野,你算再恨你爹,也要以大局为重!女人是祸水,最近多抽点时间陪安妮,才是正事。”

“女人是祸水,安妮不是女人了?”南宫寒野痞痞地反问,气得南宫鹰差点吐血而亡。

“你要记住,我们若是可以得到ā lā bo的石油开采权,可以将事业再提升一大步,到时,什么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你要不要安妮,找不找别的女人,她拿你绝对没办法。”

他不放弃地企图再次劝说南宫寒野。

“这么说来,你当年娶我娘,而后又将她抛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罗?”

南宫寒野的话让南宫鹰一时语塞,尴尬地抱抱胸。“这事……不一样!”

“哼!”南宫寒野冷脸一转,正对着南宫鹰,眼里透露出仇恨。“有什么不一样!你不是因为我娘家里富裕,可以帮你开设工厂,才娶她的吗?当你事业有成的时候,便忘了所有的她对你的恩情,一脚将她踢开,甚至在她怀晰儿的时候,还对她毒打不已。更因为她没有为你生下第二个儿子而将她赶出南宫家,你难道敢说,这一切,都没有做过吗?”

“你……我……”面对南宫寒野的种种控诉,南宫鹰竟一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洛映水无意闯入两人间,当发现亭有人时,已经晚了一步。

奶奶快一步牵起她的手,朝南宫寒野跑来。“野,我想好了,水儿不能给不凡,她是你的媳妇,是你的媳妇。”

“奶奶,你……”洛映水尴尬地想要挣脱奶奶的手,而下一刻,她的手被奶奶放入南宫寒野的手。

南宫寒野满意地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纤细与柔软,力重力道,不给她挣开的机会。

“看到了吗?连奶奶都觉得她适合我。”他炫耀般将两人紧握的手举高,向南宫鹰shi wēi。“你们订的婚,你跟她结吧,我对她,还有她父亲的事业版图,合作项目,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拉着洛映水,扶着奶奶,南宫寒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亭。

安妮往花从内一缩,将身体掩住。本想来找南宫寒野说明情况,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争论。她清楚地听到南宫寒野对他父亲说的话,同时看到了那紧握着的双手,那般刺眼,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洛映水的手抽出来,剁成肉酱去喂狗!

她聪明地控制住滚滚的情绪,看到三人走来时,躲在花从。

这一切,都当作没听到,该进行的计划还是要进行。她很有把握地盯着三人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南宫寒野不理睬洛映水的挣扎,径直往前走。奶奶不停地讲着南宫寒野和洛映水结婚后的种种好处,他难得心情好地点头,表示认可。

南宫鹰一心想着通过安有孝与ā lā bozhèng fu高层的关系,得到石油的开采权。他忘了,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安有孝现在的位置岌岌可危,随时会被那些贪婪的高层抛弃。

而代替安有孝的,则是他!面对着诱人的利益,zhèng fu高层早已将天平斜向了他这边,今年的代理权,将会绝无仅无地成为他的。不仅今年,今后二十年,他都将成为这一带的霸主。

初步协议已经达成,相信要不了半个月,会传来代理权拿下的消息。他的那些海外经理可不是吃素的,他更是丝毫没有放松对这块肥肉的监视。

这些,他当然不会跟父亲说。仇恨让他愿意眼睁睁看着父亲陷入一个无形的泥沼,且越限越深。

有消息传来,安有孝的资金出现了巨大的缺口。为了维持与ā lā bozhèng fu高层的良好关系,他花费了大量的资金,同时,将南宫鹰也拉了进去。

据他所知,两人在这面已经花费了数亿。

数亿!他手下优秀的财会人员已经成功算出了父亲与安有孝的总财产。五亿!

换句话说,两个人都已山穷水尽,安有孝急着巴他,以解决资金的问题,而不知情父亲,还幻想着巩固两家的关系,已拿到石油开采代理权。

幼稚!

他无意的冷哼,激起洛映水最直接的反应。她害怕地颤抖一次,以为南宫寒野又要对自己实施所谓的惩罚。

“陪奶奶回房吧。”他的心情突然大好,并不为难她。

洛映水顺从地点头,急不可耐地抽出小手,扶着奶奶往楼走。

眉毛再次皱起,这次,是因为洛映水的有意疏远。

“野。”安妮跟在身后,不失时机地叫住南宫寒野,小腰一扭,要往他身靠过去。

南宫寒野反感地一推,将安妮推开。

“野,昨天的事,是场误会,对不起……”嗲声嗲气,再度靠近,楚楚可怜,装模作样。

“对不起,昨天看你睡着了,想叫你床去睡,你不肯,我只好扶你去。哪想,哪想……”

“好了。”南宫寒野打断了她的话,不耐烦地甩甩头,不想这事再纠缠下去。他转身楼,安妮像狗皮膏药一样再次贴来。

“野,你不生气了吗?太好了,我父母和你父亲都希望我们可以快点结婚。”她已经向那些姐妹夸下海口,南宫寒野非她莫属。看着那一双双羡慕的眼睛,她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这些年,花重金以求学的名誉流连于国外,做整容手术,才将一张原本丑陋的脸庞整成现在这样,经历各种辛苦,她唯一的目的是要顺利做南宫少奶!

这个位置,多少人想要,不过,她们都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凭借着自己从小与南宫寒野的订亲,再到现在宣布订婚消息,她正步步为营,一点点朝着梦想迈步。

得到南宫寒野等于得到一座金山,至高的荣誉,所有的羡慕!

南宫少奶的位置在向她招手,想着不久的将来,可以将所有耻笑过她的女人踩在脚下,她连做梦都要笑出声来。

父亲真是有先见之明,当年因担心她太过丑陋,嫁不出去,才以合作名,让南宫寒野与自己订亲。当年的南宫鹰全靠着她父亲,才能得以立足商海,分一杯安有孝之羹。南宫寒野明显他的父亲能干,仅靠自己的能力,轻易超过他的父亲,并成为国际顶尖财团的总裁。

她的命真不是普通的好,这样的男人也不是普通的优秀,所以,她更要用一切方法将他抓在手里!

南宫寒野像没有听懂一般,良久,才吐出冰冷的声音。“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娶你,如果想结婚,去找别的男人吧。”

第49章 放开我

“这……”安妮一时怒火烧,差点大发xiao jie脾气。 不过,转眼,又变成温顺的小绵羊。“野,我知道你不想这么早成婚,不过,我们的事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不结婚会让双方家长很难堪的。”

“那是他们的事,还有,我希望你快点搬出南宫别墅。

安妮怎么也没想到,南宫寒野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以为霸王硬弓,强行宣布订婚的消息后,南宫寒野会被动接受这个结果。

没想到,真没想到,最终,给她的,是这样的消息。

她略愣了一下,迅速回神,拉住南宫寒野的衣角,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野,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了吗?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们已经订婚了。”

南宫寒野十分反感地抽出衣服,无情地再次道:“订婚的事与我无关,你马给我搬出去!”

“不要!”安妮终于知道,南宫寒野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站在远处的血炎,已经做好了一个请的动作。

她不能离开,进入这里是她用尽心思才成功的,而成为这里的女主人,是她唯一的梦想,她不想离开!她知道,一旦离开,和南宫寒野的关系宣告结束。

不,她不要!

惨白着小脸,她不甘心地移动目光,左右寻找。该死的南宫寒雪,平日里总是缠着她不放,今天需要她的时候,又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还有南宫鹰,只要他们其的一个出现,她留下来有机会!

只是,这会儿,南宫鹰正好心情地陪着南宫寒雪在外购物,根本不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安妮还想挽回局面,她挤出几滴眼泪,立刻变成一副无助的模样。

“野,我求你,不要这样!”她不惜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南宫寒野不悦地轻声冷哼,竟无缘无故地想起了洛映水。那个固执的女人,如果现在叫她走,她一定会道着谢笑容满面地离开吧。

虽然她从不说离开,但从她的眼神里,他早看出了厌倦。三年期限一过,相信她会义无反顾地离开!

他忽然觉得相当的烦躁,洛映水迟早要离开的问题环绕着他,令他的脾气无端地变得很坏。

“野,我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要是被人知道,订婚第二天离开了南宫别墅,会被人说闲话的。”安妮还在请求,这次的眼泪是真的。

“少爷。”血炎见南宫寒野没有吭声,向他示意。

“带她出去吧,等下叫人把她的行礼送到安家。”绝情的时候,南宫寒野便是冷酷的撒旦,他不会同情任何人,也不会给任何人解释的机会。狠狠地甩开安妮八爪鱼一样的手,怕脏似的在她触过的地方连续拍动,抬脚踏楼梯。

“野,野,求你,不要……”安妮被人拖着,可怜的祈求声不绝于耳,南宫寒野竟像没有听到一样。

洛映水悠然而下,落在楼梯处的脚想要收回,已经晚了一步。南宫寒野早发现了她,深邃的蓝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当目光落在她腹部时,洛映水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自然地抚抚小腹,洛映水紧张地别过脸,想要从他的旁边越过。

眸子里泛起狡黠的光芒,他忽然好想看看这个女人的表现。单手从前面搂过洛映水的身体,往他的身侧一拉之时,对着血炎发出命令。

“等一下!”

血炎和手下停下动作,以为南宫寒野反悔了的安妮脸的表情迅速由绝望换成希望。“野,我知道你不会赶我走的,可你开的这个玩笑也太大了,害得我差点吓出毛病来。”

南宫寒野厌恶地皱起剑眉,甚至懒得回身去看她,一双眼睛只盯在洛映水的身,似乎要将她盯出几个洞来。洛映水小小地退一步,却因南宫寒野的大力固定而无法移身。

“我从来不开玩笑!”他的话如从地底发出,阴沉坚定,在众人以为事成定局之时,忽然一转,“不过,我决定给你个机会。”

“什么机会?”安妮不做迟疑,急切地追问。只要有任何的机会,她都不能放过。

洛映水这才明白,安妮和他发生过挣执。置身事外的她不明白,南宫寒野为何要纠住自己不放。她不想搅进里面去,更不想当着他未婚妻的面,表现出与他有什么样的暧昧。

她略施力一挣,轻语道:“放开我!”

南宫寒野摇摇头,眼里升起了玩味。他对自己接下来玩的这个游戏十分的感兴趣,相信,这一定是个非常好玩的游戏。

没有放手,而是加重手的力度,声音朝着背后抛去。“这样吧,你问问我身边的这位xiao jie,弥xiao jie。”

“弥xiao jie”三个字令他的眼色一冷,也令洛映水面色一僵。对,她现在是弥纱儿的替身!认清身份的她很快恢复了表情,漠然地对着南宫寒野,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她认为你有必要留下来,你留下,如果她认为没有必要……”

“你……”洛映水的惊讶是显而易见的,她不明白,南宫寒野为什么要自己来做决定。

安妮等不及了般挣开手下的控制,跑到楼梯下。往日的扯高气昂消失得无影无踪,换的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洛……弥xiao jie,我求您啦,大家都是女人,您让寒把我留下吧。”所有的面子都不复存在,只要可以留下,让她做什么都可以,更何况,只是求人。

她虽然不明白南宫寒野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知道,说话算话的他一定会按着刚刚的约定办事。

算再委屈,她也忍了!

“弥xiao jie,求您啦。”

洛映水忽然觉得无聊极了,她是他的未婚妻,留与不留与自己有关吗?自然地拉开一抹冷笑,她把头低下,不想再去看南宫寒野。

“弥xiao jie,求您。”

安妮委曲求全,还在请求。

她已是满脸泪水,精心化的妆被泪水洗去了大半,胡乱地抹在脸,弄得一张脸花花绿绿,好不狼狈。

“不说话表示不同意,你走吧。”南宫寒野玩味的神情愈加浓烈,他不在乎般出声。

洛映水知道,自己再不出声,安妮必定会被赶走。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无情,刚刚和人家宣布订婚,还被拍到床照,这会,要无情地赶人走了。

安妮说得没错,同为女人!她更能体会到一个女人的苦处。如她,怀着他的孩子,却不敢将这事告诉于他。这间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其实,留下,安妮与她,都是因为一个原因——爱!

她爱的是妹妹和腹的孩子,而安妮,爱的则是冷血无情的南宫寒野。

“不,安妮是你的未婚妻,本应该留在南宫别墅。”洛映水大大方方地说出这句话。若真要走,也该是她!

剩下的这半句话,她只能深深沉淀于内心,什么时候走,并不是她说了算!三年的契约,好漫长的时光,算算时间,她来到这里还不过三个月!

唉,一声轻叹,尽是无奈。

手的力度一重,在南宫寒野的强迫下,她不得不再次面对这张撒旦般阴柔的俊脸。他的眼里流露出不满,明显的不满。他在不满什么!

洛映水还在猜测,南宫寒野薄削的唇已开始启动。“既然纱儿说可以,那可以罗。”

安妮如获大赫般长长舒一口气,眼泪汪汪的小脸立刻变得雨过天晴,笑容再次挂颊间,只是假得很!

“谢谢纱儿,谢谢你呀。”

嘴这么说,她的脸部却开始僵硬,捏紧小手,在转身的那一刻恨恨地发誓。“该死的女人,让我出丑,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洛映水的手还握在南宫寒野的掌。抽抽小手,她没有心情地道:“对不起,我要走了。”

手的动作更重一度,她已经感觉到了疼痛,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水汪汪的大眼无辜地对阴狠的眸,从看到了怒火的升起。她,又得罪他了吗?

“跟我走!”不容分说,她小小的身体在他的大力作用下,被动地随着他的身体移动。

一脚踢开房门,紧接着,她被甩向了大床。

“你……”他不会又要……

洛映水害怕地缩回身子,眼眸转动,落在他的身。他看起来好冷,表情好阴郁,是因为她让安妮回来的缘故吗?

“安妮本来是你的未婚妻……”

“闭嘴!”

南宫寒野十分不耐烦地吼断她的话,因为“安妮”两个字,再度皱起一对剑眉。

“你们不过是闹点小矛盾,不至于……”

“我说了,让你闭嘴!”身体成功压她的身体,像打量猎物般打量着柔弱的她,南宫寒野再度吼道。声音小了不少,语气依然坚决。xing gǎn的喉头滑动,接下来要做什么,再清楚不过。

抚过她柔软的腹部,似无意,更似刻意。洛映水害怕得一阵轻颤,苦于被他置于身下,无法脱身。

他知道了吗?许是心里有鬼,他的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会令她胆战肉跳一番。

“我给的药有吃吗?”撒旦终于结束无声的折磨,开口问。

“有吃,当然有吃。”她迫不及待地回答,生怕回答晚了引起怀疑。

“那好。”满意地点点头,黑亮的发映衬着他刀刻般的脸部,邪魅得有如妖孽!下打量一次她的身体,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身前……

洛映水不安地扭动身体,小手握住了衣领。“不要……安妮……”

第50章 被灭口的感觉

一想起这双手在安妮身体碰过,她忍不住要拒绝他的碰触。这是以前没有的。

以前的她,当然也知道,这双手曾在不少女人的身流连过,但那是感觉是遥远的,模糊的,甚至是不真切的。昨晚……

昨晚他与安妮亲密的照片扎眼地登在各大报纸杂志的最头条,各大媒体力求完美地展现这美好的一刻,那照要多清晰,有多清晰。那双握在安妮腰部的手,还有那副陶醉的面孔,此时,竟清晰地展现在洛映水的脑海。

她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做这些亲密的事情。

一翻身,她选择背对着他。

南宫寒野毫不客气……

站在远远的地方,洛映水拢拢肩膀,算有阳光,她仍觉得有些冷,这种冷是由心而生的。

远处,矗立着一块墓碑,占据了墓园最好的一个位置,也是墓园里最显眼,最奢华的一块。

碑前,坐着一个背影挺拔的男子,正是南宫寒野。

南宫寒野并没有如往日般搂着她进入梦乡,而是丢过一套衣服,带着她来到了这里。

他对着的正是弥纱儿的墓,她已经死了三个月了,而她——洛映水,也在南宫别墅呆了三个月。

三个月里,要说她有什么收获,便是腹的这个孩子。

南宫寒野的身体如固定了一般,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连动都没有动过。深情的目光落在墓碑那张泛白的照片,修长的手指抚着那张带笑的脸,如真实地抚摸着最爱的人的脸。

弥纱儿,你好幸福,真的好幸福!

洛映水想。

目光忍不住再次缠绕在南宫寒野英挺的背部。背对着自己的南宫寒野少了一份阴鸷,多了一份帅气。让人忍不住想,拥有这样背部的男人定是一个帅气热情的男人。

他是帅气的,却并不热情。冷漠,无情,是她感受到的最多的。

三个月,对洛映水来说,无异于三年,她的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变化足以影响她一生!

对于南宫寒野来说,不过三天吧。

看他流露出来的那种对弥纱儿的深爱,让她忍不住想,他们像刚刚分开三天的恋人,再见时这般难舍难分!

他为什么带她来?洛映水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原以为他带自己来是向弥纱儿表示忏悔和歉意的,可站了这么久,他没有吩咐她做任何事情,只让她干等在这里,胡乱地进行猜测。

高大的背影猛然站起,转过身来时,一脸阴鸷。

他要做什么?洛映水被他的表情吓坏,他一步步走向自己,锐利的目光分明地射向她!

他从怀一摸,一个黑色的东西落在手——枪!

他要杀她!

呯呯呯,连响三声,子弹带着风声从她耳边飞过,这一切,发生在数秒之内,洛映水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本能地闭紧眼,等待痛苦的穿透。

一切都没有发生,枪声停下,有男人的闷哼声响起,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在背后!

洛映水急转身,惊讶地发现,一个穿着黑衣的陌生男子倒在地,痛苦地搂着肩头。两个血洞从在肩膀处,滚滚地涌出鲜血!还有一枪打在脚,同样流着血。

“啊……呀……”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连连退后,身后的南宫寒野伸手一勾,将她带入怀。

十分感激地看一眼南宫寒野,这样的情况下,她确实需要一个怀抱。

南宫寒野冷冷地看着倒下的那名男子,撇撇嘴,拉开唇的同时展示出一抹冷酷。“去告诉你的老板、我的父亲,有些事情不能太做多,做多了小心小命不保!”

男子看到南宫寒野并不置自己于死地,便跌跌撞撞站起,歪歪倒倒地跑向远处。

“你……怎么知道是你父亲干的?”从惊吓醒转,洛映水小心地问。

“呵,你认为呢?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老父亲是个翻脸不认人的家伙吗?怎么?被老板灭口的感觉怎么样?”

“老板?”洛映水莫名其妙,重复他的话。南宫寒野将她放开,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

“你为什么说你父亲是我的老板?”跟随而,选择坐在后座,不想与他挨得太近。洛映水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总是喜欢将自己和他的父亲联系在一起,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回答,南宫寒野猛踩油门,一个加速,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驶向墓园外。

洛映水被摔在座椅,害怕身体再次滚动伤到腹的孩子,她不得不紧紧趴在椅子,拉紧安全带借以固定身体。

回到南宫别墅时,安妮,南宫寒雪和南宫鹰端坐在客厅里,南宫鹰一脸严肃,南宫寒雪坐在安妮旁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安妮抹着眼泪,好像相当委屈。

南宫寒野有意将洛映水搂在怀里,shi wēi性地直接越过南宫鹰,惹得南宫鹰的脸更阴一层,似乎马可以下出冰雹来。

“站住!”威严的声音喝停了南宫寒野的脚步,站在楼梯口,南宫寒野放开怀里的人儿,双手插入口袋,优雅转身,以一个懒懒的脸部表情半对着自己的父亲。

他完全不将父亲看在眼里!

南宫鹰的怒火终于爆发。“成什么样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南宫寒野连头都懒得抬。

南宫鹰气愤地一拍桌面,趁势站了起来,走几步,停下。阴沉着脸教训起南宫寒野来。“你真是太荒唐了,竟然想要赶安妮走。难道你身边这个女人安妮对你更重要?”

他的矛头同时对准洛映水,看她的目光里充满不屑。

南宫寒野摇摆着身体,回头打量一次洛映水,冷笑着问:“这个女人重要不重要,难道你不知道?”

“你……”

南宫鹰气得竖鼻子瞪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太荒唐,太荒唐……”重复着这句话,他在原地连转了好几圈。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爸爸说话。”南宫寒雪站了出来,指责自己的哥哥。再看看安妮,继续表达不满。“安妮姐这么好,你们都订婚了,为什么还要惹她伤心。”

“雪儿,不要说了,都是我不好。”安妮不忘在此时装出一副柔弱懂事的模样,抹动眼泪的样子分明等待别人的可怜。

“安妮姐,怎么怪你呢?都是这个狐狸精惹的祸!”南宫寒雪的目光射向洛映水,全是恨意与敌意。

洛映水不安地转转身体,她不想在这里呆下去。无缘无故落入人群,成为众矢之的,相当的冤枉。

“你们……”南宫鹰看看身后的安妮和南宫寒雪,再看看洛映水,眼光里分明闪着不悦。“都下去吧,我单独和他谈。”

洛映水如临大赦,松了一口气。她顺手握住楼梯栏杆,往举步,不意被人从后面重重的牵扯一下。

及时稳住差点滑倒的身体,耳边传来南宫寒雪刻意放低的恶狠狠的声音。“别高兴得太早,这仇我替安妮姐记————了!”

得意地一笑,松开手,南宫寒雪和安妮踏着公主般的步伐走了楼梯。洛映水拉拉衣服,无奈得无言以对。

略作停顿,在确定两人走远后,方缓缓离开。

看着三人消失,南宫鹰这才安心地坐回沙发,翘起一条腿。

“我跟你怎么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不要去结交,只有安妮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你是不听,你难道真的要惹怒她和她的父亲,让他撤回与我们的合作意向吗?”

南宫鹰的苦口婆心,被南宫寒野迅速当成了驴肝肺,他甩甩发,讽刺的笑意再次浮起。

“你的意思是说,把你这个可亲可爱的chu nu杀手直接干掉吗?”

“什么意思!”南宫鹰脸的惊讶是明显的,做过的事情让他相当心虚,更何况,行动并没有成功。心虚让他没有多虑南宫寒野的话,轻易地忽视掉了儿子特指的洛映水与自己的特殊关系。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你不是已经替我在行动了吗?”

“我……那都是为你好!”被人当场揭穿,南宫鹰的脸部一抽,相当尴尬。他目光一阴,很快找到了借口。

“是为你自己好吧。”

南宫寒野又一次精准地猜出父亲的心事。

南宫鹰脸一阵红,一阵白,十分地挂不住。他不得不拿出父亲的威严,喝斥这个不道的儿子。“闭嘴!为我还不是为你!我的一切,以后不都是你的!”

“我不需要!”南宫寒野丝毫不将南宫鹰放在眼里,更不将他的东西放在眼里。

笑话,他的寒野集团他的南宫社大了足足十倍,资金雄厚,业务精进,多少财团想巴他,与他合作。南宫鹰的东西,他还真不稀罕!

“你……”南宫鹰高高举起的拳头握在空,久久落不下来。他高了足半个头的儿子气势逼人,轻易地盖过了他。现在的南宫寒野不再是那个瘦弱的小男孩,也不再是可以令他随意打骂的孩子。

他长大了,继承了自己和妻子最优质的因子,不仅长得一表人才,更是商业共认的“商场冷血杀死”,他毁掉并购的公司不计其数,他手段残忍胜过他这个父亲,他头脑灵活无人能,他风流潇洒话题不断。

这些年,他这个父亲只能通过报纸杂志得到儿子的情况,也是通过这些渠道,总结出儿子的特征。

他的这个儿子竟然可以不通过他,轻易成为商场风云人物,南宫鹰在欣慰的同时,也感到了危机。

他对母亲的死和妹妹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曾经发过誓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第51章 商场冷血杀手

那时,他不过当成笑话一笑而过,当短短的几年后,他听到商场出现的这个叫做南宫寒野的新星,并且以不可挡之势成为商场领袖的时候,他开始害怕,害怕儿子真的会对付自己。

为此,他培养了许多的杀手,用尽办法要将儿子置于股掌,只是,每一次,他都以失败告终。

他的这个儿子,太厉害了。

挫败地垂下手,南宫鹰瞬间苍老了十岁。被儿子打败,他的心里堵得慌。

“我知道你一直对你母亲和妹妹的事耿耿于怀,可那些事已经发生了,不是吗?你应该放下过去,放眼未来,只要我们好好联手,一定可以让南宫家族无荣耀的。”

他放下了所有的架子,希望可以劝服眼前的儿子。他并不十分清楚,儿子已经雄壮到何种地步。如果他知道,儿子的企业已经跃居国际前列的话,不知会做何种感想。

当年在定居国外,他的企业也移到美国,自然对国内的事情极少关注,加南宫寒野的刻意低调,国外的报纸并不过分报导他的事情。

南宫寒野十分好笑般点点头。

“那些事情原本可以不用发生的,不是吗?你的联合计划我没有兴趣,所以——”他摆摆头,神情了然。

“你叫我出去!”南宫鹰惊呼出声,没想到儿子对他绝情到这个地步。

“当然,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害死了我太多的亲人,所以,下次见面,我将不会再这么客气。”踏楼梯,徒留下一脸震惊的南宫鹰,他阔步离开。

南宫鹰一声不响地回了美国,安妮没想到搬来的靠山如此不靠谱。虽然在洛映水的同意下,她暂时地留在了南宫别墅,保有着南宫寒野未婚妻的名义,但,难保南宫寒野什么时候一个不高兴,再次将她赶跑。

这样的事情她无法承受,虚荣得到极大满足的她根本无法想象,离开南宫别墅会是怎样的情景。

现在,到处都是对她羡慕的眼神,走大街,她的头总会抬得高高的。昔日的丑小鸭摇身变成了白天鹅,马,又可以伸手勾着枝头,做凤凰了。世界顶级的凤凰!

不过,在变凤凰的路,却遇了另一只丑小鸭——洛映水!

这还不关键,最关键最要命的是,南宫寒野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

洛映水要除掉,南宫寒野更要得到!握紧拳头,她狠狠地捶向桌面,扭曲的脸在镜变形为恶魔,她却丝毫不在意。

得到南宫寒野,她应该怎么做?

细长的手指无意碰到桌角的一个小小化妆盒,那里面,一个白色的小纸包引起了她的注意。

对,用药!

她轻轻捏起这个纸包,次是给南宫寒野下了这种药,才得以让他们的订婚消息宣布得精彩而充满喙头。南宫寒野至今都不知道吧,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满意地收起纸包,她的脸得意地展露出阴险的笑。南宫寒野,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用力一握,似乎南宫寒野已被她成功握住。

南宫寒野的精力不是普通的旺盛,洛映水移动酸痛的身体,小腰被翻身下来的他紧紧搂住。大半个晚,他都没有停过,丝毫不在乎她吃不吃得消。

直到晨曦微露,山的小鸟儿开始鸣叫,他才像一头跑累了的狮子,从她身翻下,沉沉睡去。

洛映水感觉身体都要散架,觉腹部传来的微微不适感,她开始担心起来。

这些天,他总是这样,每夜都不知满足,却不断地叫着弥纱儿的名字。

每每到此时,她总会从他带来的愉悦惊醒,有种从云端坠入地底的感觉。她便开始挣扎,开始拒绝,可她的挣扎无异于xing fèn ji,不仅没有使他停下,反而更横蛮……

洛映水拥着这副滚烫的身体,心却落入冰点。

她分明已经接受了这个称呼,并接受了这场命运,为什么在他叫出“纱儿”两个字时,会这样的在意?

什么时候,她才可以正正当当地站在他的面前,对他大声喊出:我叫洛映水!

或者,由他主动地叫出“洛映水”三个字。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摇摇头,一头柔软的黑发顺着枕头舞动,定位成更多美丽的姿势。

肌白如雪,面色娇柔,加这一头发,清纯溢着xing gǎn,柔美流露妖娆,此时的她,足以吸引全世界男人的目光!

十足的měi nu!却那般哀伤地躺在这里,躺在“商场冷血杀手”的怀。

再望一眼沉睡的南宫寒野,洛映水闭起双目,流下更多的泪水。

……

南宫寒野傲人的身段摇摆着从楼走下,这几天的感觉实在太妙了,他忍不住多要了她几回。早起来,看到她脸遗留的泪痕,竟让他很不快。

难道和他这样男人在一起是一种耻辱吗?出于惩罚,他不管身旁的人是否已经睡着,狠狠地再掠夺了一回。

像吃饱食物的野兽,满足地舔舔舌头,现在,他必须赶到公司去处理事情。

安妮绞着一双小手,不安地等在那里,不时抬头望向楼梯口,在看到南宫寒野英挺的身影时,脸漾起了讨好的笑容。

“野。”她小声地叫道,十足一个等待丈夫起床的妻子。“昨晚睡得还好吗?”

南宫寒野没有出声,只略略点点头。那个女人带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不可否认,他这几个夜晚过得当相美妙,甚至已经对那她产生了依恋。

虽然睡眠不足,但他相当满意,心情,也十分地好。

所以,并不在意这只碍眼的苍蝇。

“野,我可以去你的公司吗?”安妮将排练了一晚的台词派用场。在收到南宫寒野不解的目光时,急急地做着解释。

“我知道,以前纱儿表妹也常到公司去看你,给你送午饭,她还告诉我,你最喜欢喝鲫鱼汤,这个我很会做的,我可不可以做好后,给你送去。”

无聊!南宫寒野从鼻端喷一口气,表示着轻蔑,无意抬头,一个小小的身影落在视线内。洛映水苍白着小脸站在楼梯口,手里拿一个杯。

他忽然好想打击她。于是,点点头道:“好呀,最好不过!”

“野,你同意啦!”安妮没想到可以这么顺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如果不是南宫寒野没走,她一定会跳起来的。

成功了,这一次,她决定换一种药,一种可以让她顺利做南宫太太,同时也可以让她和他醉生梦死的药!

房间里没水了,洛映水不得不拿起杯下来找水喝。以为这么早时间不会有人,才穿一身睡衣,没想到撞两人在说话。

她想退回去,又害怕惊动两人,便呆立在那里。

她并没有发现南宫寒野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一直到南宫寒野离去,都不知道这话是有意针对她的。

安妮再次得到了南宫寒野的喜欢,这样,他便不会再每夜来缠着她了。也好,她的孩子经不起这样连续不断的折腾。

给她一个喘息空间,也给孩子一个好点儿的环境,她巴不得呢。

南宫寒野本已为可以看到一副失望难过的表情,不意却看到她脸竟浮了解脱般的笑。心情突然变差的他,粗鲁地推开还沉浸于欢乐的安妮,转身狠狠地摔了客厅的门。

安妮莫名其妙地一愣后,迅速喜眉稍。没想到,南宫寒野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她的要求,原本以为还要经过一番口舌呢。

“太好了,我得去买件漂亮衣服。”小腿一抬,拾起身边的小包,她快速跃自己的小车,朝购物心而去。

忙碌而紧张地忙了一个午,刚开高层会议的南宫寒野揉着眉心,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总裁。”秘书方雅身着得体的职业装,走了过来。“有一位叫安妮的xiao jie等在外面,说和你约好的共进午餐。”

她眨眨眼皮,露出一脸狡黠。

工作时间,她是他得力的助手,私下里,她不仅是他好朋友的未婚妻,也是他的好友之一。

南宫寒野这才想起早的事情,本想直接将她拒之门外,转而眉头一扬,掏出随身携带的电话。

“血炎吗?现在马去接洛映水,对,到公司来。”

“听到了吗?等下叫前台直接让叫洛映水的女人来。”挂掉电话,南宫寒野吩咐道。

方雅微微一笑,不忘嘲弄他一番。“难得哟,今天不仅叫女人做陪,还一次叫两个,南宫总裁味口大开哟。”

“你也要来吗?我不介意。”南宫寒野看到远远走来的曲承业,回应道。

“你敢!”耳尖的曲承业早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占有性地将方雅拉入怀,向南宫寒野shi wēi。

南宫寒野冷冷地哼了一声,方雅懂事地将曲承业拉出门外。

安妮身穿一套紫色超短装出现在门口,在看到南宫寒野后,娇媚地招招小手,一张涂成鲜红的小嘴再也合不。

“野,累不累?”她将手的盒子顺势放在桌,大腿紧挨着南宫寒野坐下。这里是总裁私人休息室,隐密的环境足以让他们不受打扰。

慵懒地将身体放低在黑色软皮沙发,经过一个午紧张的忙碌,南宫寒野确定感觉需要一场休息。闭闭眼,揉揉眉心,他以沉默回答了安妮的问话。

安妮小眼瞟向桌的汤,这是她请高级饭店厨师专门弄的,而且,里面已经加了她需要的东西。偷眼看南宫寒野,他俊美邪气的脸算没有被药物迷惑,都足以令她气脉喷张,狠不得马扑去,乌山**一番。

小细地将汤勺进小碗,向沙发的南宫寒野抛一个媚眼,小手已经递了过来。

“野,这是人家专门为你做的汤,尝一口嘛。”

表面闭着眼睛,却并未完全忽视外界的变化。他把安妮微小的动作看在眼里,不悦地皱皱眉,随手接过那碗汤。

那味道是鲜美的,却引不起他半点的味口。浅尝一口,只停在口,并不咽下,眉头皱起的程度加深一层。“这是请哪家厨师做的?”

第52章 进退两难

“这……”

被人当场揭穿,安妮的小脸尴尬地扭动几次,半张的小嘴良久才底气不足地道:“哪里是什么厨师,是人家自己做的。 ”

安妮的话赢得南宫寒野无声的冷哼。他不再追问下去,只是不停地望望门口。

“在等谁什么人吗?”安妮发现了他眼神的流转,胸脯儿靠近他的胸,嗲声嗲气地问。

南宫寒野深蓝的眸子闪了闪,他突然怀念起洛映水做的饭菜来。他有点后悔,在叫血炎带人之前,应该让她顺便做一顿午饭送来。

这时间,应该快到了吧。

不悦地看看fēng sāo媚人的安妮,她有意拉松下两条肩带,里面的风光一览无余。

安妮看到南宫寒野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得意地将身体弓起一些,以求更多的风光可以流露出来。傲人的身材,这可是她的骄傲。

“野,再喝点嘛。”拾起碗,她将整个身体放在了南宫寒野身。

南宫寒野厌烦地将头一偏,拒绝了那碗大众口味的汤,顺手将她扫下了去。

“没味口,放回去吧。”

“好,好,等下再喝好啦。”安妮再次欺近,这次,迅速贴南宫寒野。“野,人家好想你。”轻声细语,情意绵绵,她用这一套迷倒了不少男人,相信,也一定可以迷倒他!

安妮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将全部的希望押在汤,好在她留有这一手。

洛映水不知道南宫寒野为什么要叫自己去公司,血炎只负责来接她,也没有透露半点消息。怀揣不安,她顺利地通过前台,径直乘通往九十九楼的总裁专用电梯。

站在半敞的门口,看到的是安妮与他亲热的镜头。洛映水尴尬得小脸一红,转身要退回。

“到了,为什么不进来?”南宫寒野早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纯白身影,才任由安妮在他身扭来扭去,极尽勾引之所能。

看到洛映水转身想离去,才出声叫她。

“我……”小脸早已红得如三月桃花,她杵在门口,进退两难。

“还不快点进来!”一声威严的命令,她不得不低着头走向两人。

不解于南宫寒野为什么要叫洛映水来,安妮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落在她脸,牙根一咬,恨不得将她撕裂吞下!

“野,我们继续吧。”

他直接推开身的安妮,指指房间,对洛映水道:“进去等我。”

洛映水巴不得可以快点离开,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急急朝那个门里跑去。

紧贴着门板,这才感觉到脸烫得如被烧过一般,滚滚的血液不听指挥地四处涌动。算与南宫寒野有过无数次的肌肤相亲,她还是无法正视这样的事情。

感觉像闯入禁地的无知者,捂着小脸,她无地自容般滑下,用一头青丝遮住整个身体。

南宫寒野非常满意刚刚制造出来的效果,看到洛映水红如桃花的俏脸,他便有了无限的满足感。

一连串令人眼红心跳的叫声透过门缝传来,洛映水紧张地绞着小手,一张小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

她怪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偏偏在人家两个人做这种事的时候到达,真是丢死人了。

那撩人的声音实在太大,算她捂紧耳朵,还是bèi gān扰到。

她小心地站起身来,生怕弄出细小的声音,惊动外面的人。离门最远的是落在窗边的大床。这个房间够大,足有一百多坪米,那张大床正安放在落地窗的旁边。

她蹑手蹑脚走向大床,坐在床,可以通过窗户看到楼下城市的风光,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更重要的是,到达这里,外面的尖叫声明显减弱,若不是用心去听,便也不会被打扰到。

在九十九层楼看楼下,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十分微小,来往的车辆如小小的盒子一般,在细长如线的马路跑来跑去。周边的房子都没有这么高,站在这里,可以轻易俯瞰整座城市,将高楼大厦尽收眼底。

清新的空气从通风口进来,散发出点点茉莉花香味儿。这是她喜欢的味道,闻着这好闻的花香,她疲软的身体忍不住躺倒在床。

好舒服。

昨晚几乎一晚都没有睡,南宫寒野像头永不满足的雄狮,不停地索取,好不容易在早停了下来,却在即将睡去的那一刻被他拉起。

他的精力旺盛得惊人,只经过短暂的休息便精神抖擞,再次亲密时,竟看不出一点疲累感觉。

可怜了她,还有腹的孩子,散架般的身子,到现在还隐隐地发痛。一接触到床铺,便困意袭来,闭眼,沉沉地睡去。

安妮足足叫了半个小时,可恶的是,美男近在眼前,她却连碰都碰不到。

天,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许久,南宫寒野终于喊停!

该死的女人,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安然入睡。

看她满足地翻翻身体,发出一声嘤咛,南宫寒野气不打一处来。

“起来!”他横蛮地将她拉起,用锐利到足以杀人的目光紧盯着眼前这个睡眼惺忪的女人。

“怎么了?”洛映水显然还未从睡梦清醒,无害的双眸对杀人的目光,算这样,也足够让人心神荡漾。

南宫寒野十分满意洛映水的反应,更被她清纯的外貌轻易打动仅这样,已经勾起了他的感觉。

“妈的!”他骂出一句粗话,为自己轻易地受她的勾引而感到气愤。刚刚的安妮极尽所能,用尽手段,都没有引起他半丝的兴趣,以为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全部回来,不想在这个女人的身土崩瓦解!

洛映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生气,美眸流转,扇动着睫毛,她通过半开的门口向外张望一次。

“安妮走了吗?”

话一说完,猛然想起刚刚的一幕,小脸再次红了起来。

“终于想起来了?”南宫寒野在收到她的红颜时,总算心平了一些。他邪魅地张开嘴,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

“这……我不知道……否则,一定会晚到的。”洛映水急急解释,却语无伦次,只得把一张小脸压低,低到不能再低的程度。

“好吧,我原谅你。”他大方地放过了她,在洛映水以为得到解脱的时候,将她的身子一推,紧接着压了下来。

“你……”他不是刚刚才和安妮亲热过吗?从安妮的叫声,足见他精神之足,力度之大,这会怎么……

洛映水清澈的大眼无辜地对他的额头,柔弱得像个被害的少女,一种罪恶感升腾来,现在的南宫寒野,觉得自己是辣手催花的狂徒。

“闭你的眼!”他气愤地大叫,把所有的错归结在洛映水的身。

听话地闭眼,洛映水粉嫩的唇瓣抿一抿,对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算昨晚享用一夜,早刚刚离开,他还是充满了ji qing。

“你……唔……”剩余的话bèi po咽去,一张焦急的唇霸道地覆下,拨开她的贝齿,撩动粉舌,南宫寒野的舌开始了急切的探索。

安妮还没有走,她想看看南宫寒野会怎样对待洛映水。面对她时,他的心情似乎十分地不好,她相信,面对这个杀死弥纱儿的凶手时,他也一定不会手软。

安妮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直接演ji qing戏码。

该死的洛映水,她想了一天的男人,竟然归了她!

安妮气得一张小脸早变了形,拽紧的拳头被指甲深深掐入,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痛感。站在敞开的门口,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她狠不得将洛映水活活打死!

太可恨!端起桌那碗南宫寒野没有喝完的汤,一饮而尽。

仿佛,这样碗里盛的不是汤,而是洛映水可恶的身体。

怒火烧之时,身体的火丝毫没有得到解脱,看着眼前生香色艳的活宫秀,她再也忍耐不下去。

疯了般朝楼下跑去……

若问此时,安妮最想做什么,她只有一个答案,是杀掉洛映水。

可恶的女人,竟然敢当着面和她抢男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刻意的高领,长袖,安妮想遮住的,是自己身的斑斑青紫。

要不是她到来,南宫寒野也不会让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白叫大半天,要不是她勾引,南宫寒野更不会弃自己不顾,去跟她!要不是她有意大叫,也不会让自己yu huo攻心,还不小心喝了那碗加了强劲药物的汤,该死的,害得她一时找不到男人,被一个流浪汉捡了便宜。

气死人了!

更气的是,那个并不流浪汉不肯放她走,竟将她关在天桥洞下,折腾了整整大半天。晚归的其他的流浪汉发现了她的存在,疯了般朝她扑来……

安妮发誓,这是有史以来发生在她身最为可耻的事情,一想起,她便恨不得杀光所有的流浪汉!

这群畜牲!若不是自己聪明,假说警察来了,还真逃不出魔掌!

无处出气的安妮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叫人炸死了天桥下所有的流浪汉!

太气人了!

第53章 栽赃

电话响起,安妮看一眼父亲的号码,接了下来。

“喂,爸爸,事情办完了吗?”

“那好。”

“你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所以务必要一个不留,宁可错杀,也不可以放过一个!”

“不可以放过谁呀?”南宫寒雪蹦跳着走来,安妮急忙掐断了电话。

“哟,安妮姐,你今天的打扮怪哟。”南宫寒雪很快发现了她服装的异常,惹得安妮一阵紧张。

“我哥也太那个了吧,肯定是他制造的!”有意拉开她的衣袖,面青紫的斑点层层密布。南宫寒雪的无心给了安妮最好的借口,她假装扭捏地收回衣袖,不好意思地道:“别看,多羞人,都怪你哥。”

以为猜对了的南宫寒雪笑得有如一朵花。

“看来,你们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哟,想必,好事将近,嗯,我一定要打电话告诉爸爸。”

这样也好。满意地看着南宫寒雪离去,没想到一场灾难变成一场暧昧,她又一次成功地骗过了南宫寒雪和南宫鹰,相信,在好运的支撑下,她一定可以完完全全地得到南宫寒野和他的一切!

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处理掉一个人,一个扎眼的挡路的女人——洛映水!

“啊……嘁……”无端打一个喷嚏,洛映水缩缩身子,鼻头痒痒的,难道有人在说她坏话了?

莫不是妹妹吧,她肯定在怪自己无情地将她一人丢在异国他乡。她们曾经约定,不论在多么困难的条件下,都要相互鼓励,完成学业。

妹妹在学校学时,总不忘给她带回自己的笔记本。她一字不落地记下老师讲的每一个重点,难点,目的是让她在家里可以顺利地看懂。

妹妹的记忆力很好,根本过目不忘,从小没有做笔记的习惯。为了自己,她竟然在短短的高里,记完了二十个笔记本。

她常说:“我要做你的耳朵,你的眼睛,把老师讲的每一课精准地传达给你。”

她能以高分通过高的考试,有一半的功劳要算在妹妹头。

算校长同意,她也没有填报任何的志愿,家里钱不多,她要努力地供妹妹完成学业。考完了,她甚至连成绩都没有去看,结果都一样,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

原本,她还打算去读夜大的,这样,可以利用晚的时间学习最爱的设计,可惜……

她到现在都没有责怪妹妹的意思,那台旧车时常出问题,她本知道,她只怪自己,怪自己让妹妹去涉险,使得她因为这次事故背负了沉重的思想负担。

相处日久,她与妹妹,已经难舍难分。

妹妹,三个多月没见了,你还好吗?

算你骂我,我也会开心的。多想听听你的声音,还想看你在辩论会的滔滔不绝,力压群雄的样子。

妹妹的口才是公认的。

轻叹一声,回归现实,看到的是黑白的严肃得令人压抑的客厅,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奶奶这段时间去医院疗养,南宫寒野不让她跟,于是,便得到了短暂的休闲。空下来了身体,却空不下来心,有了时间,她便会无限地想念起妹妹来。

有超远哥在,妹妹的生活应该不成问题,只是她的心……

一颗经历过无数磨难的心,在经历这场事故后,不知是否能融合。

她希望妹妹可以!

安妮捏手捏脚地走下来,刚刚趁着洛映水下楼,进入了她房,把一个小小的,价值不菲的东西放在了她的枕头下。

好戏要开始,一个杀人犯加手脚不干净的女人,南宫寒野还会喜欢吗?

拉开得意的笑,她加快脚步,直接越过洛映水,跑到沙发,坐了下来。

“洛映水,哦,不,弥纱儿,去给我取点东西下来。”她笑得诡异,洛映水略显茫然。显然,她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没听到吗?我要用点东西!去给我拿!”她大叫,指指楼,“等下我要出去看野,快点把那对水晶耳环给我拿下来!”

“这……不是我的事吧。”安妮虽然喜欢对佣人喝来喝去的,却从来不让她去拿什么东西,洛映水略显怪。

安妮拍拍大腿,完全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以前让你看着奶奶,所以不用干活,现在奶奶去疗养了,你还想偷懒吗?还是想巴着野,让他扶你做南宫少奶呀!现实点吧,快去!”

南宫少奶,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遥远而不现实,当然,算是现实,她也不想做南宫寒野的女人。

“不肯听我的话,难道要野亲自来教训你吗?”安妮的声调提高八度,已经完完全全将自己曾向她求情得以留下的事忘记。

想想安妮的话也对,她来是赎罪的,奶奶不用照顾的时候,当然不能闲着。洛映水点点头,道:“好吧。”

午饭过后,安妮回到了南宫别墅。她当然不可能是去看南宫寒野,因为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任何无关人等都不可以直接去找他。

出去走了一大圈,她记起自己的计划,赶了回来。

摆摆身体,从客厅里拿着抹布擦地板的洛映水身边掠过,留下一串刺鼻的香水味儿。炫耀般噔噔登楼梯,不出一分钟,便又跑了下来。

“唉呀,家里遭贼了,肯定遭贼了,我的东西竟然不见了。”她抬高音量,惊动了劳作的洛映水,也喊来了管家的红姐。

“安xiao jie有什么东西丢了吗?”红姐的脸色在面对安妮时有所舒展,但仍是一副冰样。

安妮夸张地噘起嘴,一副着急火的样子。“爸爸前几天送了我一根钻石项链,我把它放在了房间的化妆盒里,这会儿去,竟然不见了。天啦,二十万呀,好贵的呀。”

洛映水直起腰来,孕后的身子太乏,她做事的速度足足慢了一倍。害怕长时间蹲着伤到胎儿,她总会十几分站起来歇一次。

红姐并不说她,也不安排事情给她做,擦地板的事,还是她主动要求的。期间,红姐不时投过怀疑的目光在她身,却始终一言不发。

洛映水取耳环的时候,看过她的盒子,本没有什么项链。她没有出声,单纯地认为,安妮可能一时粗心,将它丢在了别的地方,才会如此着急。

安妮早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身。

红姐公事公办地道:“或许是安xiao jie放在了别的地方,一时忘记了。”

“不可能!爸爸才给我的,又那么贵,我根本都舍不得戴,一直放在盒子里。”转一转眼珠,她鄙夷的目光再次落在洛映水的身。“别墅的安保措施这么好,根本不可能有外人来偷东西,红姐,去查一下,都有谁到过我的房间,我要一个一个地搜!”

“这个……”红姐略有为难。

“二十万的东西哟,不查难道你红姐赔给我吗?”安妮并不管红姐是不是南宫别墅的老人,是不是管家,很不客气地反问。

“既然这样,那索性查查吧。”红姐的脸板了下来。在南宫别墅十来年,算南宫寒野对她都要礼让三份,看来,这个安妮太不懂事。

“我进去过,可并没有见什么项链。”洛映水看事情有些尴尬,主动道。

“不可能!肯定是你看着好看,拿了,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一个人进去过!”安妮成功地霸了她。

“洛xiao jie应该不会吧。”红姐略一沉思,说道。整个南宫别墅,只有她和奶奶仍承认着洛映水的原本身份,并且从不避讳于南宫寒野。

可见,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洛映水虽然话少,却从不对南宫别墅里随处可见的名贵东西流露喜欢,甚至连碰都没有碰过,这让她相信,洛映水不是那种人。

“她不会,还会有谁,穷人家出生,看到好东西怎么会不动心!”南宫寒雪从楼梯走下,冷眼看着洛映水,站在了安妮一边。“红姐,你叫人去搜搜她的房吧。”

南宫寒雪提议,再一次成功帮到安妮。

“在干什么呢?这么热闹。”醇厚的嗓音传来,欧阳不凡出人意料地出现在门口。仍是一身白色西装,英气逼人。

好看的桃花眼依旧眯起,习惯性的痞痞的笑挂在脸。

南宫寒雪眼前一亮,立刻喜眉稍。“不凡哥哥,你怎么会来,想死我了!”

她像一只蝴蝶般飞入欧阳不凡的怀。

与安妮相处日久,这个少女已经沾染了妖媚的气息,搂欧阳不凡的脖子,若不是他有意避开,早已吻了颊间。

“雪儿妹妹,最近好吗?”欧阳不凡在慰问南宫寒雪的时候,不忘将目光投向洛映水,给她一个无声的微笑。

“好,好。”南宫寒雪巴了欧阳不凡,不肯从他怀退出。似无意地拉开她的双手,欧阳不凡走向红姐。

“发生什么事了吗?刚刚听到要搜房,搜谁的房?”

“安妮姐的东西丢了,肯定是这个女人偷的,我们要搜她的房!”南宫寒雪快人一步,尖利的指头指向洛映水。

“我没有。”洛映水有些气愤,她从来没有偷过任何人东西,这个罪名对她来说,太大了。

“没有去搜罗。”安妮当仁不让,恨不得马将藏在她枕头下的项链拿出来。

“不错的想法。”欧阳不凡狡黠的凤眼眨眨,像明白了什么一般,点点头。“不如,我们一起去?”

只手搭洛映水的肩膀,递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便推着她往楼梯迈进。

“你……哼!”眼见着欧阳不凡搂了洛映水,南宫寒雪气得直在背后跺脚。

一行人很快进入到洛映水的房间,安妮得意挂在脸,迅速朝床铺移近。

第54章 修理她

“我也来看看。 ”在安妮掀起枕头的同时,欧阳不凡以极快的速度伸手过去,有物体一闪,洛映水分明看见,一个金属物体落入他的手。

“项……”

“项链说了不会在她房里的,倒是最近有个叫牛老三的人在我那里做客。”

安妮刚要惊叫,欧阳不凡抢断了她的话。“牛老三”三个字尤如一枚zhà dàn突然投下,将安妮连连振退了三步。

“怎么,有没有?”在别处搜查的南宫寒雪和红姐走来。

“没……有,我……自己再找找。”安妮像遭雷击了般颓然软化,洛映水弄得一头雾水。她不知道那个叫牛老三的究竟是何方人物,竟然可以让安妮说出谎话来。

得救了的她对了欧阳不凡迷人的双眼,她无辜地摇头着,向他表示,她并没有偷过那根项链。项链什么时候到了她的房里,落到她的枕下,她都一无所知。

“我相信你。”走出房间时,欧阳不凡再次和她肩并肩,轻语道。

“去看看你的房间吧。”他向安妮提议。

安妮言听计从,打开了自己的房间。

“不在这里吗?”欧阳不凡从桌椅下拉出一条项链,眨着眼睛对安妮说。

“哦,对,是我不小心。”安妮完全变成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收起项链,她向欧阳不凡投去一抹询问的目光。

“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找到的吧,找这些我可是高手,哪天有空约我,我告诉你的。”欧阳不凡意有所指,安妮听话地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一张名片。

“不凡哥哥,我也要听。”南宫寒雪几近粗鲁地拉开洛映水,挤到欧阳不凡的身边。

“这个……如果安妮愿意的话,当然可以。”轻易地将难题抛给安妮。安妮青着一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再说嘛。”她艰难地答道。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欧阳不凡像是专门赶来救她的一样,事情解决后,又飘然而去。

安妮无心闹下去,安然地避开到一个人不知的地方,再一次拨下牛老三的号码。

“喂?”一个有别于牛老三嘶哑声调的醇厚嗓音响起。

“你……是谁?”安妮警惕地问。

“刚刚见过忘了?”欧阳不凡的声音隔着话筒传来,安妮忍不住身子一颤。“果然是你捉走了牛老三。”

“当然。”那头的欧阳不凡心情极好。“他不仅被我抓住,还告诉了我一个惊天大密秘。”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语气十分没有把握,安妮全身早已吓出冷汗。牛老三说了什么?欧阳不凡所指的秘密又是什么?

她通过牛老三做了不少事,如果他全说出来的话,足够她死一千次。

“说了该说的,我劝你一句,老实一点,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做出陷害洛映水的事,绝对不会轻饶!”电话被直接挂断,安妮的手无力地垂下。

欧阳不凡的话让她的心暂时地获得轻松,他只要求自己不要再欺负洛映水,并没有过多地指责。这是不是意味着欧阳不凡只是吓吓她,牛老三并没有把实情说给他听?

牛老三现在到底在哪里?电话联系不,她只能干着急。

思考一阵,安妮拨下另一个号码。“爹地,帮我查一个叫牛老三的人,什么事,肯定是大事啦。帮我查出来可以了,其它的事不用你管!”

南宫寒雪满腹怒火无处发泄,刚刚当着欧阳不凡的面,她忍了下来,现在,心人走了,她终于将全部的怒气撒在了洛映水的身。

“真是太不要脸了!”欧阳不凡的座驾刚刚消失在视线内,她狠狠给洛映水甩了一巴掌。

“你……”洛映水被一掌拍得连退数步,幸好有家具挡住,她才没有倒下。

捂着火辣辣的脸蛋,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南宫寒野为什么这么生气。无辜的眸盛满泪水,倔强地没有流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激起了南宫寒雪更大的怒火。

撒泼般揪住她的手,往后连连猛推,洛映水最终跌倒在地,刚刚清扫的工具打落下来,落在她的身。

紧张地抚着肚子,她好担心碰到肚子里的孩子。

“竟然敢勾引我的不凡哥哥,竟然想要和我抢男人,你活得不耐烦了!”十足的小太妹,她双手插腰,高高在地看着地面根本没有反抗能力的洛映水。

“xiao jie……”红姐看不过眼,出来阻止。

南宫寒雪袖口一甩,将红姐挡开。“不要劝我,今天这个小**不修理修理,还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谁都别拦着我,谁拦我,是跟我南宫家所有人过不去!”

红姐无声地退到了一边,南宫寒雪往前跨步,不顺眼般看着地抚着肚子的洛映水,飞起是一脚!

洛映水反射性地一闪,带着尖利鞋跟的脚刚好踢大腿根部,一阵刺痛传来,她眉头一缩,痛得差点晕倒过去。

这一脚好重,幸好避得及时,才没有伤及肚子。

洛映水还未来得及庆幸,接着又一脚踢来,南宫寒雪学跆拳道,全部力度放在脚,竟呼呼带风。

完了!

她似乎有意对准自己的肚子,精准地再度踢来。

“不要!”来不及闪开,她只能摊开双掌,伸臂挡去。

痛!

她以为手掌已经碎掉,在南宫寒雪拔去鞋根之时,看到左手掌心一个血洞喷出血来。

处于掌心的伤口牵动着手臂,直痛得她的心脏近乎麻木。

又一脚飞来,这次,她只能用右手。

更强烈的痛!

她的左膀右臂连同头部,一起被扯动着,剧烈地疼痛。血水顺着双手掌心流下,滴落地,迅速形成两条血河。暗红的血液滚动,触目惊心!

“我看你挡,用什么挡,臭女人!”南宫寒雪不想此罢手,强烈的怒火让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打死洛映水。

接下来,她已挡无可挡!洛应水的身体麻木在那里,看睁睁地看着飞脚踢来,连一步都移不开。

孩子!

她的双手回到腹部,满满的鲜血晕染着身的裙装,血液散开,身前马变成耀眼的血红!血水浸透衣服,顺着布料,滴落地面,形成新的血潭!

“你应该去死!”下一脚,南宫寒雪转移的方向,对着她的脑袋踹!

洛映水以为等待她的必定是死,她认命地闭了眼睛,血水弥漫的手掌紧紧地贴着腹部。

“住手。”南宫寒雪的脚没有落下,在离洛映水不足五公分的地方停住。并不是她有心放过洛映水,而是脚踝被一根铁丝绳捆住,不能再往前踢进。

那铁丝绳小到不足一毫米大,若不是在强光反射下发出光亮,根本看不出有东西。

可以如此得心应手地使用这根铁丝绳的人只有一个——血炎。

正打得酣畅淋漓的南宫寒雪没想到半路会杀出这样一个程咬金,一张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

“血炎,你要干什么!”

她大叫。

手指一弹,血炎收回了铁丝绳,将她从固定的姿势解脱出来。

洛映水的惨状一目了然,血炎习惯于波澜不惊的脸一如既往,只是将深沉的眼眸沉了沉,表明对此事的不满。

“寒雪xiao jie,少爷吩咐,不希望您做出什么伤害洛xiao jie的事!”

南宫寒雪挫败地收回腿脚,只用带刺的目光射向洛映水,向她发出无声的宣告。

洛映水全身是血,早已痛得麻木。血炎的到来拯救了她,更拯救了腹的孩子,死里逃生,算仍陷在深深的痛楚之,她还是向血炎投去感激的一瞥。

血炎的目光早已转开。

南宫寒雪虽有不甘,却无能为力。

南宫寒野的干将之一血炎,是这个家里唯一不怕她的人。他向来直接听从南宫寒野的指挥,神出鬼没,只有南宫寒野知道他在干什么。

南宫寒雪满腹的怒火硬是不敢发在血炎身,他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天生霸气令她对他十分惧怕,谁都不看在眼里的她,在这个家里,除了怕哥哥,便是他!

无处撒野,她的目光很快落在了红姐身。

对,刚刚在打洛映水的时候,她曾出言劝过,而且还离开了一会儿。

“是你告的密!”

南宫寒雪挤一抹愤怒在脸,眼睛射向红姐。

红姐老实地点了点头,她同样是南宫寒野信任的干将之一,在这个家里掌管着绝大多数的事务。

“哼!”南宫寒雪除了一哼,别无所能。

红姐的梗直是出了名的,算南宫寒野来了,也不会惧怕一份,更何况她!

“xiao jie,事论事,我认为您这次做得不对。”

这是他们家的女管家,直接干脆,不拐弯抹角,这也正是南宫寒野喜欢她的地方,正是凭着这一点,她顺利地做了南宫家的女管家。

红姐的脸依旧板起,仿佛从来不会笑。

“血先生,洛xiao jie是否由您带去医院治疗?”

洛映水手心的血还在流,她的脸色开始发白,唇角已经失去血色,明眼人都知道,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血炎点点头,走向洛映水。

“走吧。”扶起她,血炎的车很快消失在南宫别墅的门口。

红姐悄然离去,南宫寒雪跺着脚站在客厅里,满目的毒光只能空对着南宫别墅大门。一切恢复平静,若不是脚踝处传来微微的痛感,还有客厅里触目惊心的血滩提醒,还真会以为,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洛映水,我不会这样放过你的!你必须得死,死,死!”

一连三个死字呼出,她的面容早已扭曲变形,阴毒的目光足以置人死地!空旷的客厅连一声回音都没有送还给她,不达目的,此恨难消!

经过处理,伤口已经包扎好,医生惊叹连连,这样残忍的伤人手法,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南宫寒雪尖利的鞋跟,差点将她的掌心打穿。

在刚刚药的过程,她一度痛得差点晕过去,却硬是一声都没有吭出来。能活下来,能保住孩子,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

一个母亲的天性,让她抛弃了以往的悲观,一心地想要保护孩子,并将它生下来!

于是,在痛苦的治疗过程结束后,她的脸竟然挂了笑。

连血炎,都拧住了眉毛。他不解的不是南宫寒雪的残忍,而是,眼前这个明明受到重创,痛苦不堪的女人,竟然会露出会心的笑!

第55章 捉摸不透

为南宫寒野处理过不少女人的事情,骄纵的南宫寒雪总会将她所不喜欢的南宫寒野的女人打伤,当然,不会这么重。 但她们个个尖叫连连,对着一点点皮外伤哭爹喊娘,好像整个天都塌下来了一般。

唯独这名女子,这个叫洛映水的女人,叫人捉摸不透!

这或者,是南宫寒野待她与众不同的原因吧。

血炎收回目光,他是个忠实的手下,主人的事,从来没有那份好。

“我们可以走了吗?”洛映水舒展眉头,向他甜甜的一笑,单纯而友好。

血炎收起手玩弄的小玩意,目光落在医生的脸。

“这位xiao jie如果回家治疗的话,要记得及时换药。”

“那住院吧。”血炎理所当然地道。她刚刚伤得不轻。

“不要,会要好多钱的。”洛映水缩缩肩,直接回绝。钱,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地重要,更是多么地难得,这一住院,或许会花去她一整年的积蓄。虽然,这些钱并不用她出,但,她还是不想过多地浪费。

血炎的目光开始变得愈加疑惑。别的女人,为了表明自己伤得有多么地严重,不惜请求医生让她们住院。

她,真是个特的女人。

“放心,少爷会为你付这笔钱的。”血炎像对以往的那些女人一样,做出解释。不过,以往的女人总是主动地问,而这次,则是他主动地解释。

“还是不要了。”洛映水摇摇头,苍白的小脸还没有恢复血色,原本红润的唇白得吓人。若不是那对大眼闪亮流转,他还真以为她有随时晕倒的可能。

在她的坚持下,血炎带她回到了南宫别墅。

若要问,她是否真想回来,答案是否定的。如果可以,她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回到这里来。

不过,她是来赎罪的,三年期限没满,她哪里也不能去。

“谢谢。”在血炎离去之际,她真心地说道。

回应她的,只是一副离去的背影,略显乏力,洛映水不得不回房休息。

温柔的指腹摩挲在苍白的皮肤,带来阵阵麻软的触感。

是谁?是谁在抚摸她的脸?

是妈妈吗?记忆,妈妈总会在她睡去后,这样抚她的脸,温柔可亲。只是,妈妈已经走了,永远地走了。

是妹妹吗?妹妹在早醒之时,是用这种方法呼唤她起床。可是,妹妹已经远赴英国,她不会回来。

身下的柔软告诉她,这里不是家里,因为家里有的,只是坚硬的板床。

这,到底是哪里?记忆流转,映月英气自信的脸庞,爽朗开心的笑声,俏皮可爱的衣着,哦,不要!转眼间,妹妹消失,她能看到的只是躺在那辆报废货车下毫无生气的脸。

弥纱儿!她满身是血,身体柔软,垂下脑袋,永远地躺在了那里。

哦,想起来了,这里是南宫别墅!

猛然睁眼,落入眼帘的竟是几根修长的手指,它们在她脸摩挲着,仿佛在测试她脸皮肤的柔软度。

会是谁!

当洛映水无辜的双眸对那对阴沉的眸子时,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

南宫寒野!

慌乱,她想要爬起,不意触到手的伤口,痛得蹙紧眉头。

“你……”

你字咽在喉咙,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不住院!”南宫寒野捧过她受伤的纤手,话声没有过多的温度。

“我……不想。”思忖片刻,她才做出回答。

在南宫寒野的目光下,她有如毫无反抗力的弱小动物,想要将自己藏起,却又无处遁身。眼眸不安地转动,凸现出她的胆怯。

“是因为钱吗?我有的是。”南宫寒野探视性的目光扫在她的脸,力求将她的表情一览无余。

“哦,不……”她摇头又点头,竟连自己都搞不明白。

南宫寒野疑惑地眨眨眼,伸手落在她的发间。

以为南宫寒野又要对自己做什么,吓得眼睛一闭,没想到的是,他只是拂掉她头的一缕乱发。洛映水尴尬地微甩柔发,沉默下来。

“你可以提出钱财的要求,要多少,我都会给。”站起身来,南宫寒野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出声道。

“那……”洛映水的眼睛一亮,或许她真的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但妹妹在国外,确实需要钱。想了想,她才壮着胆子道:“可不……可以……借我一万,我一定会还的。”最后一句说得快而急切,生怕南宫寒野误会。

“一万?借?”南宫寒野抬起的脚收了回去,他怔愣片刻,搞不清楚是眼前的洛映水有问题,还是他的耳朵出了问题。

“是的,如果不方便……算了。”他的样子好怪,是不是因为自己开口借钱,他不高兴了?还是,她借的数目不合理?洛映水没有底气般低下头,盯着面前的被子,连眼珠都不敢转动。

她开始后悔起来,现在自己还是带罪之身,怎么可以提这样的要求?

“你只要一万?”南宫寒野好的是这个。一般女人提到钱,都是十几二十甚至几百万,唯独这个女人,竟然只要一万。

“嗯。”声音低到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不多要点儿吗?”南宫寒野想想了,掏出一张支票,写下一串数字。“这是十万,当是这次事件对你的赔偿。”

“可我……真的只想借一万。”洛映水没有接,她一再强调借字,是不希望白拿他的钱。

“这是你的事!”南宫寒野烦躁起来,粗鲁地甩下那张支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十万!好多钱。

洛映水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面对这这笔额外的财富,她脸一点点该有的喜气都没有。

……

经过半个多月的休养,洛映水的伤总算基本好转,伤口不再痛,结的痂也开始脱落。洛映水打量着双掌,昂贵的进口药让它们恢复得很好,只是在结痂脱落处,留下微小的一点点痕迹,不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在床躺久了,她好想出去走走,却又忌于南宫寒雪对于她的恨意,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当然,更不能为腹的孩子制造麻烦。

抚抚肚皮,里面的小生命已经平安地度过了两个月,再过不久,肚皮将隆起,这个秘密将被人揭穿。

这是她所担心的。南宫寒野的态度明确,南宫寒雪的恨意十足,他们的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件事,都不会放过她和孩子的。

她要怎样才能避开她们的视线?

一时没有主意,她烦闷地抱着枕头,默默发呆。

“洛xiao jie,血炎在下面等你。”红姐亲自楼,敲响了她的房门。

血炎?他找自己做什么?

洛映水怀揣着疑惑,走下了楼。

血炎站在客厅一角,恭敬地等待着她的到来。

“少爷让您去买点菜,今天午给他送饭去。”

血炎的话让洛映水足足愣了好半天。南宫寒野,他要吃她做的饭吗?

“还有什么疑问吗?”见洛映水迟迟不回应,血炎追问。

“哦,没有。”洛映水尴尬地一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道,“等我一下,马下来。”

买完菜后,洛映水捏捏手的支票,小声地对前面开车的血炎道:“我……可不可以……去银行一下。”

得到血炎的同意,她的小脸立刻绽开一个堪桃花的笑容。

“谢谢。”

她向来都是很有礼貌的。

从身取出一张支票,还有另一张记着妹妹账号的小纸条,她兴冲冲地朝银行柜台走去。

“可不可以只兑一万。”看着银行工作人员为她准备钞票,洛映水为难地道。

“不行。”工作人员说完将十万块钱全部给了她。

“这样呀。”抱着一堆钱,洛映水的脸出现了为难之色。

她只需要一万,剩下的九万,当然要还给南宫寒野。她想了想,将其的九万递了回去。“麻烦您以南宫寒野先生的名义,将这笔钱重新存一下。”

给妹妹打完钱,洛映水拿着一张新开的银行卡走向一旁等待的血炎。

“让您久等了。”她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地说。

简单精致的几样菜很快做好,看看时间,刚好十一点。

嗯,送到刚好午。

她今天的心情大好,嘴里竟然哼了歌。能为妹妹寄生活费,她的心情当然好啦。

“你去哪?不用干活吗?”安妮阴魂不散一般,看到心情不错的洛映水,十分地不舒服。

这段日子,她像过街老鼠一样,小心翼翼,生怕欧阳不凡把不该说的事说给南宫寒野听,让自己的计划全部落空。

父亲动员了大批手下,都没有找到牛老三,她更加确信,欧阳不凡没有骗自己。只希望牛老三的嘴可以闭紧一些,不要说出太多的事情来才好。

出于紧张,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四处招摇,再加洛映水受伤,她们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

“洛xiao jie是去送饭的,安妮xiao jie麻烦让一下。”血炎的到来成功为洛映水解了围。

“送饭,给谁送?”安妮的小眼眯起,盯洛映水,满腹疑问。

“给……”洛映水一时语塞,她忽然觉得有些怪,南宫寒野的未婚妻是安妮,为什么不叫她送,反而叫自己呢?

“洛xiao jie,时间不早,走吧。”血炎催促。洛映水点点头,从安妮的侧面越过。

车子以最快的速度驶到寒野集团总部门前,没有特别的事,血炎是不会出现在那里的。于是,只有洛映水一人去。

洛映水坐在车,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将刚刚申请的银行卡递给了血炎。

“这个,可不可以麻烦您转交给南宫先生,这是剩下的钱,我……不用了。”

血炎没有接,她有些着急。

“我……自己给不方便,所以,求你。”

“好吧。”

看到血炎最终同意,洛映水的小脸再次笑成一朵花。

下班时间,寒野集团内部显得空荡荡的,在漂亮的前台xiao jie的带领下,她再次来到了九十九层,南宫寒野的专属领地。

第56章 我的钱很脏吗

南宫寒野半躺在休息室的沙发,将电话从耳边拿开。 刚刚接到的电话令他很不开心,更不解。

洛映水小心地将手的食盒安置在桌,一样样地打开,才轻轻地道:“可以吃饭了。”

菜香四溢,ci ji着南宫寒野的胃。他原本不是很饿,但在看到这些菜后,忽然味口大开。

“还不快点给我盛饭。”他急不可耐地吩咐。

“哦。”洛映水抱歉地轻拉唇角,笑容漾在脸际,美如芙蓉。

细心地为他盛好饭,她退到一边站定。

“坐下来陪我吃!”南宫寒野突然像一个脾气倔强的孩子,对她发出第二次命令。

“这……”

洛映水有些为难,她没有和他同桌吃过饭。

“还不快点!”嘴里塞一口饭,南宫寒野第一次吃得如此不体面。他不快地拉一把洛映水,她被固定在他旁边的椅子。

小心地盛一点点饭,洛映水咬咬筷子,夹了一点点菜,有一点没一点地往嘴里塞。

南宫寒野则像八辈子没有吃过东西一样,席卷残云,很快,桌的东西一扫而光,只剩下点点菜汁。他优雅地擦擦唇角,满足地靠椅背,将身体放低。

洛映水的饭半碗都没有吃掉,南宫寒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惹得她更加没有味口,索性将碗放下。

“你的胃这么小吗?”

洛映水身子小小地一颤,尴尬地红了脸。

“我吃饱了,真的。”她平常吃得多的时候,也不过一碗饭。南宫别墅的锦衣玉食和悠闲生活让她的味口大减。以前在鱼场卖鱼,她常弄到没有时间吃饭,食量便会大许多。

南宫寒野移开目光,转身躺回沙发,闭了眼睛。

洛映水看到他没有再追问下去,如临大赦,轻手轻脚地收拾起桌的碗筷,准备悄然离去。

“这么急?”沙发闭着眼的南宫寒野并没有睡去,并时刻关注着她的举动。

“嗯?”洛映水僵在那里。刻意打成卷曲的发安静地伏在后背,却并不像弥纱儿。她身有一股弥纱儿所没有的清冽之气,从她挺直的后背,可以看出她是多么倔强的一个女人。

弥纱儿是温柔的,对于他的一切命令从从内心到表面,绝对地服从。

穿弥纱儿的衣服,连这种可人的衣服都沾染了她的倔强,不再如弥纱儿那般服贴。

不可否认,这个表面柔弱的女人,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情绪,他发现,自己的心一点点,正从弥纱儿的身移向她。

这是危险的!南宫寒野对这种任人牵动的感觉十分地反感,语气也变得粗暴。

“钱为什么不要!”

洛映水停下了脚步,看来,血炎已经通过电话向他说了这件事,既然这样,不如索性解释清楚。

“我只需要一万,而且,会还你的。”她如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的钱很脏吗?会脏了你高贵的手?”

南宫寒野的语气十分地不友善,洛映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你看来似乎并不高贵,相反,还很xià jiàn!”他口不择言,想要大肆羞辱她一翻。看到她脸表情复杂,身体僵直,他便感受到一丝丝的快意。

这个表面听话,实际反叛的女人,需要好好教训一下。

洛映水双手握着装了碗筷的蓝子,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怎么也想不通,几万块钱会让他如此生气。他到底在气什么,仅仅是因为她不要他的钱吗?

她继续保持沉默,只用一副僵直的背对着他。

这无意于火浇油,南宫寒野火冒三丈,他一个跨步,来到洛映水的身后,大力扯过她手的蓝子,随手往外一丢,传来了一阵碗碟碎裂的声音。

洛映水如猛然惊醒般心头一颤,无辜的眸子落在破烂的碗筷处。

“你算……啊……”

责怪的话咽入喉间,洛映水被无情地抛向沙发。

他的表情狰狞,步步靠近,压她的身体。

攫住细嫩的小手,他加重力道,要将它拧断一般。面对洛映水的惊恐,他满意地点点头,牙根咬得死紧。

“你是来做纱儿替身的,明白吗?”

洛映水茫然地点点头,这点,她早明白了,她全身下不都是弥纱儿的东西吗?

“那要装得像!”

他的力度好大!直捏得她的小手像碎了一般,豆大的汗珠落下来,她艰难地再度点头。

是这个样子,再痛苦也不说,出委屈也不表露,这些,和弥纱儿差得太远!

南宫寒野用力一甩,她的背再次撞击绵软的沙发,直撞得头晕眼花。

好不容易控制好身体,不知道哪里做错了的洛映水半撑起身体,轻声道:“我会努力装好她的,但,钱,我还是应该还给你。”

“不许!”他粗暴地回绝,掏出了电话,“血炎,带她回去!”

一场平静和谐的午餐此结束,洛映水略显失落地往外走。

“在我们的婚房里,有许多弥纱儿的资料,你去,找出来好好看,我不想下次再见到你,还是这副鬼样子!”他霸道的声音传来,洛映水茫然地点头。

血炎离开时,将那张卡递了回来。“洛xiao jie,这是您的。”

“不,这是南宫先生的。”洛映水倔强地没有回头,坚定地回答,根本没有要接的意思。她不等血炎发话,直接下了车。

婚房,这个她的耻辱之地,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次跨进来。

她的第一次,是在这间屋子,那张大床失去的。

她的痛苦,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这里有弥纱儿太多的痕迹,除了那张大得张扬到几乎占掉一面墙的结婚照片,还贴了更多小的照片。照片里全是弥纱儿的音容笑貌,每一张都照得那么漂亮,笑得那么开怀!

洛映水忍不住要想,她是不是真的什么愁绪都没有,安然地躲在南宫寒野营造的港湾,享受着他无限的爱?

照片,偶尔有两人的合影,都是她被搂在南宫寒野的怀,任由他抚摸着柔发的样子,像极了温顺的宠物。

或许,南宫寒野要的,是庞物般的感觉。

需要一个女人无条件地依赖他,对他的话从不怀疑,借以满足强大的大男子主义。或许,她真的做的不够,习惯了独立,她不喜欢像别的女人那样,窝在男人的怀里祈求怜爱,更不会像别的女人般,极尽所能地去讨好一个男人。

她对这些,都极为地反感,不过,她没有选择!

身体移动在房,不意间碰到一个东西,发出细小的掉落地的声音。

洛映水看到一个粉色的笔记本躺在地,面贴着的满是南宫寒野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从报纸杂志剪下来的。

看来,弥纱儿真的爱极了南宫寒野,连这么私密的东西,都要贴他的照片。

小小的笔记本了锁,带着锈迹的锁说明已经很久没有被开启过。

超远哥曾教过她开锁的方法,因为她常忘记带钥匙出门。

这个小本像带有魔力一般,趋使着她想要打开一探究竟。找到一根小小的铁丝,只一撬,小锁应声打开。

日记本里密密麻麻地写了字,面标明了准确的每次写作的日期。

最早的一页写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牛老三又来了,他要我还钱,可我没有。我不敢对父母说,要让他们知道我这么小怀了别人的孩子,肯定会被打死的。都怪我,要赌什么气,挣什么钱,竟然去做zuo táixiao jie,还爱了他。

现在,他走了,他说过的,会娶我做老婆。我竟然轻信了,天知道,一个有钱人怎么会看zuo táixiao jie。那些话,不过是一时的冲动。

或者,纯粹的骗局。

以为钓到了金龟胥,得到的竟是一个未婚先孕的坏名声。我该怎么见人!

不得已,我只有向牛老三借钱做掉了肚子里的孩子。这是个孽种,当然不能留!是牛老三带我走这条路的,除了找他,我真不知道还可以找谁。

他又在逼着要钱了,我好几天没有去班,到哪里去弄钱还给他!

鹰的电话一直没有开,我有时真想不通,像我这样一个年轻女孩,愿意跟着他,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烦死了,没有钱,我死定了。

洛映水木然地坐在了地板,这是弥纱儿的日记吗?当一个掩盖得完好的谎言被无情地揭开时,像一个戴着绝世měi nu面具的恶魔,带给人无法言喻的震惊。

记忆的弥纱儿那么美,那么温柔无害,那么纯洁,难道一切都只是假象?

忍不住往下翻去,越看,她的脸越白。

三月十五日。

牛老三今天突然说不要人还钱了,也不会把我怀孕的事抖出去。他还说我可以不用再做zuo táixiao jie,说要带我去找有钱人,如果把握得住,甚至可以做有钱人的老婆。

我可以吗?这是我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真的可以成真吗?

穷苦让我厌烦极了,只要可以接触到有钱人,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三月二十四日。

牛老三今天出钱带我去了一个地方——医院,帮我修补了chu nu膜,让我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都是真的。明天,有一位有钱的xiao jie会出现,我会以她表妹的身份进入到另一户有钱的人家。

三月二十五日

我见到了帅气的南宫寒野,他是很有名的企业家,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有钱的xiao jie把我介绍给了他,说我因为双母双亡,需要人陪伴,让他的妹妹和我做伴。她的妹妹同意了,他却一言不发。

以为他不会留我,有钱xiao jie不准我离开,我只好住下来。

有钱xiao jie给了我一份资料,那里面记录了她家的情况,还有我家的情况——当然是编的,让我背熟了,好应付他们的追问。

走之前,她偷偷地警告我,一定要帮她迷南宫寒野,但不可以爱他,因为这个男人是她的。

不管了,先安顿下来再说吧。

细碎的声音打断了洛映水,她迅速合本子,将它放回到了桌面。

第57章 敢让他知道,我会让你死

南宫寒雪猫着身子,走了进来,在看到洛映水时,眼里闪出一丝惊讶,马,伸出指头对准她大叫:“你怎么会进到这里来,不会又是准备来偷东西的吧!那天修理你还不够,还要在这里犯贱!哥哥和纱儿姐的婚房也敢进来!”

南宫寒雪凶神恶煞的样子令洛映水身子一颤,她的毒辣残忍,早偿过。 刻意回避,没想到还是遇了。

不过,好在,她并不是偷偷走进来的。

洛映水拉拉裙角,平静地看向南宫寒雪。“我没有偷任何东西,你可以查,进来,是经过你哥哥同意的。”

“呸!”啐一口,口水沫子几乎溅到她的脸。南宫寒雪显然不相信洛映水的话,双手抱胸拦在她的必经之道,洋洋得意地摇摆着高傲的头颅。

“你别以为什么东西拉我哥哥,可以平安无事。告诉你,你的一大堆旧账都记在我这里,只要有机会,要你还!”

“我没有。”洛映水闪动着如水般的眸,真切地向她表明自己的清白。她的眼神坚定,刚刚的害怕已经消失,换成的是此刻的无畏。

“我说有有!”南宫寒雪如她的哥哥一般霸道无礼,强蛮地打断她的话,力求用强大的气势将她压倒。

处于弱势,洛映水的身体南宫寒雪要纤细得多,再加南宫寒雪有功夫在身,她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对于南宫寒雪的有意挑衅表明着不让步的决心。

“我没有!”

她重复。

回答她的是马鞭呼呼的风声,还有打在身刺骨的疼痛。

南宫寒雪张开双手,从袖口处滑出她护身的马鞭,一鞭鞭抽向手无寸铁的洛映水!

几鞭险险地滑过她的肚子,若再下一点,必将打到她的腹部!害怕南宫寒雪伤到腹的孩子,她转身尽可能地用背部挡住雨点般落下的鞭子。

为求自保,不断地变换位置,最终,还是被成功逼入死角。

扬扬手的长鞭,南宫寒雪得意地抬高脑袋,尖声笑道:“你逃不了了,乖乖受死吧!”

叭叭的鞭打声左右开弓,无情地打在洛映水的身,丝丝血迹慢慢沁出,背部出现一条条鞭子抽过的痕迹。

她不敢回身,更无处可躲,只能结结实实地受着南宫寒雪的每一次鞭打。

南宫寒雪像在看一出超级喜剧一般,不时发出开怀的笑声,若不是阵阵打在肉的鞭声响起,还真以为她们是在游戏。

“我告诉你,别想着向我哥告状,如果他知道了,我一定会让你死!”

抽打声,传来南宫寒雪警告的声音。

“听到没有!”没有得到洛映水的回应,她加重力度抽去一鞭,洛映水的背部再添一道血印。

洛映水闭着眼,咬紧的牙关硬是没有哼出一声。

南宫寒雪疯了一般,扬起的鞭子抽打得更勤快!

“够了!”瞅准时机,洛映水一把将鞭子头抓住,握在手里。

南宫寒雪连抽几次都没有抽出来,气得差点一脚踢她。

“你如果继续打下去,我一定会告诉你哥的。”洛映水鼓起十分的勇气,面对着眼前杀红了眼的南宫寒雪。她可以死,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死去!

她希望死得清清白白的,不能让任何人为她背莫须有的罪名。当然,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生下自己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不是吗?

为了抢到鞭子,她的脸部被抽到,一条红印异常醒目。

不在乎地擦擦脸,洛映水的目光变得倔强。

“以前的我可以继往不究,但如果你再打一鞭,我一定会让你哥还有所有的报社和媒体都知道,南宫xiao jie有nuè dài倾向,这样不仅会使你的名誉扫地,你哥哥,你父亲也会跟着脸无光。如果你愿意,继续打吧。”

“你……”南宫寒雪没想到洛映水会来这一招,气得脸红鼻子歪,高高举起鞭子又要打下。

“雪儿,走啦,野回来啦!”安妮跑了进来,拖着南宫寒雪往门边走,脸得意的笑无法掩饰。

欧阳不凡不让她碰洛映水,并不代表不准别人碰。在她的鼓动下,南宫寒雪忘记了哥哥的警告,再次来找洛映水的麻烦。

安妮说得没错,她是南宫寒野的妹妹,算他知道了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如果听到一个有关我打你的字眼,你会死!”南宫寒雪不忘甩下狠话,和安妮一道消失在房间外。

刚刚经过一场劫难,洛映水虚弱地站起身,背部火烧般地痛,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每走一步,背部都会在牵动下,痛彻心扉,滚滚的冷汗一滴滴冒出来。

无数张弥纱儿的照片贴在墙,笑得张扬,她是在笑自己的软弱无能吗?还是笑她妄想以自己的容貌赢得南宫寒野的喜欢?还是笑她不自量力,满以为私了车祸,可以得到短暂的安全,换来的却是满身伤害?

或者,笑她无意洞悉了自己的世界,知道了不为人知的秘密?

艰难地将日记本重新锁好,现在,她想离开,迫切地想要离开!

弥纱儿的世界太过混乱,她的命运太过多舛,她们永远不可能站到同一个点,她,更无法成为第二个弥纱儿!

……

背后的血痕横横竖竖,通过镜子直窥得洛映水触目惊心。好在不是打在肚子,这样重的下手,腹的孩子肯定会受不了的。

呼出一口气,被伤口的痛处牵动,痛得她咝咝直吸气。

“洛xiao jie,我可以进来吗?”是红姐没有温度的声音。

洛映水急急披衣服,想了想,才道:“你……进来吧。”

红姐手里提了一个小箱,面小小的“十”字架说明,这是一个医药应急箱。

红姐……

忽视掉洛映水眼的疑问,红姐将箱子放在桌。“刚刚听xiao jie和安xiao jie说打了你,我把急救箱拿来了,里面有些应急药品,或许可以帮到你。”

“谢谢。”洛映水心升起一抹感激,太多的冷言冷语和陷害,红姐的好意于她像孤独漂流于海的流浪者,看到一艘行过的船帆。

“哦……”牵动痛处,她再度咝咝吸气。

“我帮你擦一下吧。”红姐精准地猜出伤痛的部位,拿出药物,示意她拉开衣服。

感受着身刻意放轻力度的指腹,洛映水感动得要流出泪来。刚刚南宫寒雪那样打她,她都没有想过要哭。

红姐抹完药,盖了箱子,面色依旧平淡无,好像什么事情都引不起她的关注一般。

洛映水穿回衣服,身的痛楚减轻了许多,药膏传递着清凉,背部便不再火辣。

“谢谢您,红姐。”洛映水忍不住再次谢,“您对我真好。”她真心地感慨。

“用不着谢,我只是不想你这么快死掉,三年的赎罪期还早呢。”红姐冷淡地说,口气竟于南宫寒野相似。

走向门边,不忘回头嘱咐。

“今晚奶奶回来,少爷会准时回来吃晚饭,他希望你下楼一起用餐。”

“这……”洛映水吸吸空气,淡淡的药水味弥漫其,这样的情况下,她能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吗?

以前,南宫寒野从来不要求她和大家一起共餐,甚至连奶奶都是单独用餐的。今天,他是怎么了?

饭桌前,南宫寒雪不高兴地扁扁嘴,发起牢骚来。“我说哥,你是怎么啦?奶奶从来不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她喜欢闹你也是知道的,为什么今天要让她桌呀,这不是添堵吗?”

“雪儿,不可以这么说。”安妮扭扭腰肢,准时走进来,看到南宫寒野坐在奶奶身边,便坐在了奶奶的另一边。

“奶奶,您想吃些什么?”假心假意,装模作样,她的手往奶奶的臂摸去,想要去搂奶奶一把。

奶奶害怕地缩缩身子,把身体移向了南宫寒野。“野,我不喜欢她,她不好,她会打我!”

“哟,谁打你呀,你可看清楚了,她是安妮姐!”南宫寒雪提高音量,提醒奶奶。边说边将目光移向南宫寒野,做一个“你看吧”的表情。

南宫寒野搂过奶奶的身体,意味深长地睨安妮一眼,目光既而投向饭厅门口。

他在等人。

“奶奶,我不会打你的。”安妮脸闪过一阵尴尬的红,马恢复原状。她假意流露出更加温柔的笑,小手再度mo nǎi奶的手背。

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老太婆,若是南宫寒野不在场,她绝对不会如此温和地对待。老太婆太不懂事,竟然当着南宫寒野的面给她难堪,她发誓,一定不会让这个老家伙有好日子过!

掩藏在笑容下的,竟是一颗蛇蝎般的毒心。

“你坐过去吧,奶奶不喜欢你。”

南宫寒野用眼睛指指安妮,示意她离奶奶远点儿。

“这……”

安妮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听话地选择了南宫寒野身旁的一个空位。

洛映水迟疑不稳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她像被赶刑场的犯人一样,一步三停,犹犹豫豫,脚步迟缓。

一双大眼无辜地抬起,在看到桌前的众人时,又垂了下去。

“还不快点过来!”南宫寒野的一声命令像一剂催动剂,迟疑的身影终于加快了速度,

“坐这里!”指指安妮空出来的挨着奶奶的位置,南宫寒野再一次下命令。

听话地坐下,在看到奶奶后,眸子里闪出一丝亮光。

第58章 自己打自己能这么重

“奶奶,您回来啦,欢迎哦。 ”

“切……”南宫寒雪嘲讽般哼出声,对洛映水的行为感到不齿。

安妮扭动着身子以在挨紧南宫寒野的同时,将充满敌意的眸光紧紧沾贴着洛映水。饭厅里,各有所思,气氛尴尬。

只有奶奶,在看到洛映水后,一张老脸笑开了花。

“水儿,你来啦,我想吃饭。”

“好的。”洛映水受到奶奶的感染,脸自然地带了柔美的笑。她细心地为奶奶盛好饭,放在面前。

“奶奶,您吃点豆腐吧,豆腐软,易嚼。”夹过一筷子豆腐,洛映水和奶奶立刻亲密地如同一家人。

“哼!”南宫寒雪看不惯两人的表现,气愤地取过碗,重重地扣在桌面。

“水儿,我怕!”

南宫寒雪横眉竖眼的表情和刚刚的举动吓到了奶奶,奶奶害怕地往洛映水的身贴去。

南宫寒野微微皱起两道剑眉,俊美如刀刻般的脸在眉毛部形成两道沟壑。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亲密无间的两人,既而向妹妹发出命令。

“如果不想吃可以走人,要吃的话老实点!”

“不吃不吃!”南宫寒雪摔碗离席而去,不忘将饭厅的门摔得振天响。

“不生气了,我们吃饭吧。”安妮将luo lu的大腿贴向南宫寒野,妖娆妩媚地挤挤眉眼,笑得做作。

“以后,由你每天照顾奶奶在饭厅用餐。”南宫寒野威严的目光投向洛映水,向她发出新的命令。

洛映水纤瘦的肩膀一颤,显然不是十分愿意。她小小的动作牵动了奶奶的神经,奶奶心疼地抚着她的背,和她站在了同一战线。

“水儿不愿意,我不在这里吃饭!”

“不,她愿意。”南宫寒野将惊讶掩藏,直接代替洛映水回答。

洛映水无奈地点点头。契约里规定,南宫寒野的命令,要无条件地听从,她没有反驳的权利。

而且,奶奶那么希望可以有她陪在身边,算不想面对其他人,她也不忍拂老人的心。

“医生说,奶奶的病有好转迹象,所以你要照顾好她。当然,我也会尽可能地抽出时间来陪陪她。”

取过筷子,为奶奶夹去一些青菜,南宫寒野盯着洛映水吩咐。

“我也会抽时间来照顾奶奶的,野,其实我都可以承担照顾奶奶的责任的。”安妮不甘被忽视,小手绕了南宫寒野的腰。

“不需要。”南宫寒野直接回绝,并将腰的手取下来,甩开。

洛映水有意忽视掉两人的小动作,她将全副的注意力投在奶奶的身,细心地帮奶奶夹菜,递水,为她择取鱼肉的小刺。

安妮狠狠地瞪一眼亲密无间的一老一少,脸色极其不好看。

“野,您也多吃点儿。”还想在南宫寒野身讨到好处,不曾想,南宫寒野直接将她手的筷子挡回。

安妮尴尬地收回筷子,有一筷没一筷地吃着东西,小眼睛却盯了洛映水。

“不要,不要。”奶奶突然耍起了孩子脾气,对洛映水夹来的菜直摇头。

洛映水一头雾水,一筷子菜落在半空,不解地看向奶奶。“奶奶,您不是最喜欢吃这个菜的吗?”

安妮掩嘴轻笑,她刚刚从南宫寒野那里收获了尴尬,没想到很快轮到洛映水。看来,这个女人也不得老太婆欢心罗?

奶奶眯眯老眼,手指指向南宫寒野。“野也爱吃,你也要给野夹。”

“这……”洛映水为难了。

筷子提在半空,不知是收还是放。

“奶奶说得对,我也爱吃。”南宫寒野用下巴点点自己的碗,洛映水迟疑一下,最终将菜夹到了他的碗。

“好,好,好!”奶奶开怀大笑,拍起掌来。“还要,还要,水儿还要给野夹菜。”

这让洛映水愈加尴尬,一张小脸红得跟碗里的西红柿一样。她紧张地咽咽口水,头低得几乎碰到桌面。

“奶奶,不要啦。”求饶的口气里夹杂着撒娇的成份,听起来娇媚动人。

南宫寒野大方地将碗移了过去。“奶奶说夹,夹吧。”

没有办法,她只能胡乱地夹些菜丢进他的碗里。

安妮像一个外人般,被完全遗忘,她气急败坏,真恨不得给奶奶和洛映水连拍几巴掌,却又碍于南宫寒野在场,什么也不能做。

好个臭女人,不,是两个臭女人,会有你们好看的!她在心里无数次地骂着两人。

南宫寒野十分受用地接受着洛映水夹来的菜,她身原本清香的体味夹杂了点别的味道,让他有些不舒服地皱起了眉。

她受伤了?那味道虽然淡,但还是被他敏感的鼻子闻了出来,分明是用来治疗外伤的药膏。

她手的动作确实不如往日麻利,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洛映水被南宫寒野盯得十分之不舒服,她缩回筷子,不安地在椅子静默着。背的伤虽然擦了药,但不断地伸臂拉扯,早牵痛了伤处。为了不打扰到大家吃饭,更不想让南宫寒野知道这件事,她选择默默忍受。

细细的眉毛无数次皱起,她强忍下呼之欲出的喊痛声。

南宫寒雪的那些鞭子鞭鞭出力,打在她身的力道绝对不轻,现在,她只要略动动肢体,会传来刻骨的痛。

奶奶并没有发现洛映水的不适,她完全地沉浸在自己的快乐当。高兴了,她站起来,将洛映水拉向自己的位置。

“奶奶,您这是……”洛映水还在疑惑,奶奶已经将她和南宫寒野推到了一起。她的手臂和他的手臂碰到一处。

“呀!”奶奶的无意,碰到了肩下的一处最重的伤口,洛映水忍不住叫了出来。南宫寒野没有出声,只将目光往她的背部停了停,他很快清楚了伤口的位置。

“好,好,野是水儿的,水儿是野的。”奶奶嘻嘻笑着,不在乎洛映水的尴尬,更忽视掉一旁安妮欲要杀人的目光。她为自己的杰作感到十分的高兴。

南宫寒野大方地将洛映水搂入怀,还不忘将她的背往自己面前一挤。

“咝……”伤口碰到,洛映水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她不敢用力,更不敢挣扎,生怕牵到背部的伤口。

果然猜得没错!南宫寒野在确认了伤情之后,不忘再加一记重力,惹得洛映水皱紧眉头,痛得眼泪差点流出来,却不肯再呼出声音。她的背僵直在那里,因为害怕被碰到而不敢再动。

“这是对你的惩罚。”话音落在耳边,在外人看来,则是亲昵的耳语。

“你……”洛映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惩罚自己,难道他误会了她,以为奶奶今天的行为是她唆使的?“我……什么都没做。”她向他表明清白。

得到的是南宫寒野不满的哼哼。

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洛映水挫败下来,不再做别的解释。

一顿颇为艰难的晚餐终于结束,洛映水扶起奶奶,迅速逃离饭厅。

背后两道目光一直追随,直到她的背影消失。

“呼——”长长舒一口气,洛映水双手无力地垂下。奶奶睡了,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白天被南宫寒雪猛抽一顿,药效一过,现在又开始一阵一阵地痛起来,整个背像被烤在火一般,**辣的,无处不痛。

看来,又得擦药了。

洛映水回身想找药箱的时候,门被无声地推开,南宫寒野的脸出现在眼前。

哦,他来了。洛映水的身体因为害怕而抽搐一次。他今晚……

只是,她身的伤好痛,不能……

洛映水为难地站在原地,向南宫寒野投去求饶的目光。

“在等我?”故意忽视掉她可怜兮兮的目光,南宫寒野边解衣的扣子,边走向她。

“我……你……”洛映水的眼里浮现出害怕,南宫寒野的举动再明显不过,他要她!她想拒绝他的亲热,却又害怕被他看出自己的伤情。

“怎么?”他停在她的面前,俯身打量着她。

该死的,伤得这么重,竟然不告诉他。看来,这个女人需要好好地惩罚一番。

眼见着南宫寒野目光变得阴鸷,洛映水忍不住朝后退去。他怎么了?样子看起来好生气。

南宫寒野步步跟进,洛映水的脚被什么东西一挡,惯性使然,她直直地倒了下去,身体落在柔软的床铺。背撞到了床垫,一阵巨痛传来,她的小脸皱成一团。

“等不及了?”嘴角噙一抹笑,轻易误解她的意图。

巨大的身体随之压下……

“哦,不……”洛映水害怕地扭转身体,忍痛想要爬开。她的背痛极了,根本承受不了他的身体。

伸手一拉,洛映水的脚踝轻易被握在手里,他往后一拉,将她拖回他的身下。为了制止她的扭动,南宫寒野干脆地坐在了她的身。

洛映水还未反应过来,对方伸手一扯,她单薄的外衣随着一阵布帛碎裂的声音落入南宫寒野的手。一片触目惊心的鞭伤进入南宫寒野的视线,竟想像的还要严重得多。

这个女人,伤得这么重,竟然可以做到一声不响!

“是谁弄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雪白背部纵横交错的鞭伤,沉声吼道。

“我……自己……”洛映水的脚被压在他的身下,整个背部毫无遮掩地luo lu在他的面前,让她很不自在。

她倔强地说着谎,继续扭动着身体,想要逃开。

“你自己?”南宫寒野以为她会如实说出伤害者,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他心情十分地不爽。

洛映水对他的不信任令他烦躁到了极点。“你认为我是傻子?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认为可以反手把自己打得这么重?”他几乎咬牙切齿,若不是她伤得太重,他一定要好好地惩罚她!

第59章 现在满意了吧

“真的……是我自己。 ”洛映水咬咬牙,她不想把南宫寒雪揪出来。

她答应过南宫寒雪不说,自然不会说,这是她的为人原则。

“好,你再给我弄一个!”南宫寒野面对这个固执的女人,简直要气疯了。她在隐瞒什么?她在保护谁?

“是雪儿吗?还是安妮?或者是别的爱欺负人的佣人?”他一一点出名字,让她进行确认。只是,每一次,她都以摇头来表示否认。

“到底是谁!”南宫寒野揪起她纤细的手臂,尽可能地往后拉,紧紧地将其固定。

“痛!”洛映水忍不住呼了出来。天知道,她的背痛得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咬,而被拉直的手臂更是痛得像要断掉。

“你还知道会痛吗?”南宫寒野将手臂狠狠地甩回去,离开了她的身体。“说,是谁!”

“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她倔强地回应,头一次忤逆他。

“你是我的nu nu,难道不归我管吗?”他回身,如剑般的目光射向她柔弱的身体,宣布着对她的所有权。

洛映水偏过头去,不做回应。

“好吧,我亲自去查!”他咬牙说完,紧接着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在洛映水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之前,再度出现,手里揪着南宫寒雪。

“哥,你要干什么!”南宫寒雪用力挣扎,大声责问着自己的哥哥。当看到洛映水时,终于明白了过来。

“哦,原来是这个女人告状了,好哇,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我知道你说话不算数的,果真如此!呸!”

洛映水爬起身,急忙拉过被单裹住自己。她看看脸阴得即将下出冰雹的南宫寒野,再看看对她一脸仇恨的南宫寒雪,愣在那里。

南宫寒野还真了不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罪魁祸首。

南宫寒雪无情尖锐的话声振动着她的耳膜,她说什么,她告状?她什么也没有说呀。

“不是……”

“你这个阴险的女人,打那几鞭是便宜了你,早知道,我应该把你打死!呀……”南宫寒雪粗暴地打断她的解释,恶毒的话一句接一句骂出来,猛然尖叫一声,原来,南宫寒野在她膝盖处踢了一脚。

“哥,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南宫寒雪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哥哥。“那个女人给你下了什么mi yào,她可是害死纱儿姐的凶手!”

南宫寒野的身体因为纱儿两个字绷得死紧,他对着自己的妹妹,怒目而视。

“哥,她害死了纱儿姐,害死了你的新娘,我的嫂子,我是在替你教训她!”南宫寒雪还在叫唤,跪在那里,尖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指向洛映水。

南宫寒野像没有听到一样,掏出手机。“血炎,去给我把鞭子找来。”

血炎很快到来,手里握着的正是抽打洛映水的鞭子,鞭子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

“是用这根鞭子打的吗?”南宫寒野将鞭子举得高高的,像问她,又像在问南宫寒雪。

洛映水没有吭声,她想不到,南宫寒野竟然像亲眼所见一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南宫寒雪,并搜出她的鞭子。

南宫寒雪或许是头一次被自己的哥哥惩罚,她仍不怕死地大吼大叫。“是,怎么样?这样的女人该打。我在替你教训她,替纱儿姐教训她……”

啪——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响亮,洛映水猛一抬头,看到南宫寒野狠狠一鞭抽在了南宫寒雪的身。

“呀……”南宫寒雪厉声尖叫,捂着痛处,眼里流露出受伤的目光。“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她指着洛映水,一副恨不得将其杀死的样子。突出的眼珠瞳孔无限放大,光这一双眼,足以将洛映水吞下!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满意了吧!啊……”又是一鞭,打断了南宫寒雪的辱骂,南宫寒野手的力度绝对不轻,从响彻满室的鞭声可听出。

洛映水害怕地闪闪身子,不忍南宫寒雪受这样的痛楚。这滋味,她尝过了,一点都不好受。

“知道了吗?鞭子打在身的滋味如何?如果连你自己都承受不了,为何还要打在别人的身?”南宫寒野无情地教训着妹妹,他的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透着对妹妹最为明显的失望。

“血炎,救我!”南宫寒雪哭得凄惨,刚刚的两鞭打在她的两个手臂处,立刻突起两条长长的红痕。她将身体隐在血炎的背后,希望他可以拯救自己。

“少爷……”血炎为难地看着南宫寒野,躲在他身后的人正簌簌发抖,若不是南宫寒野的妹妹,他是不会出言劝阻的。

“让开!”南宫寒野似乎并不打算此放过自己的妹妹,命令着血炎。

血炎一边被南宫寒雪紧紧拉着,一边有南宫寒野的命令,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想了半天才道:“少爷,可不可以暂时放过xiao jie,她只是太过任性。”

“任性?任性可以为所欲为?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个女人你不能动!嗯?”

躲在血炎背后的南宫寒雪还在哭泣,接受到哥哥严厉的目光,娇纵惯了的她哭得更加卖力,身体猛烈地抽搐着。

“没有人爱我,连哥哥也要打我,我……”

洛映水终于有些明白,南宫寒雪其实是个可怜的女孩,除了锦衣玉食,她什么都没有。

不甚健康的家庭教育方式,养成了她放纵任性的习惯,没有好的朋友陪伴,她只有极尽所能地做坏事。这样的人,是可怜的,甚至她更可怜。

她的身只披了一条被单,行动不方便,只能尴尬地坐在床。面对南宫寒野的不依不饶,她对南宫寒雪有了一丝怜悯。

“可不……可以……不要打了。”鼓足勇气,她才说出这句话。在面对南宫寒野时,她总是十分的没有底气。

南宫寒野目光深邃起来,他将视线转向洛映水,足足打量了一分钟!

艰难地咽咽口水,在他的目光下,她涌出一种随时会被吞噬的感觉。灼灼的目光里杂夹着复杂的情绪,让她无从分辨。

壮壮胆子,她决定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她……也不全错,我……害死了……她最喜欢的人……这种仇恨每个人……都会……有的。而且,亲情……无,不要……为了我影响到……你们兄妹间的……感情。”

并不长的篇幅,她用了几分钟才将话说完。此时的她,除了背部的痛,是紧张,可以肯定,紧张的程度更胜于痛。

整个室内安静下来,连一向视她为天敌的南宫寒雪都没有再说话。

良久,南宫寒野终于发话,指向的是自己的妹妹。

“从明天起,去给她请个英老师,除了补习英什么地方也不可以去。欧美除了美国,随便哪个国家,任你挑,三个月后,给我去留学!”

血炎点点头,说了声“是”,便离开了房间。

南宫寒雪失去了依托,全部的身体暴露在南宫寒野的面前。她不死心般大叫:“哥,我不去!你明明知道我对学习不感兴趣,不想离开家,你还要这样对我,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你好!”南宫寒野转身离去,连看都没有看自己的妹妹一眼。

“都是你告的密,现在好了,满意了吧!”南宫寒雪走到洛映水的面前,狠狠地说道。

洛映水无辜的摇摇头,她什么都没有说。

“xiao jie,是我说的。”红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大方地承认,然后目光转向洛映水。“少爷吩咐为你请医生,医生很快到,做一下准备吧。”

“你!”南宫寒雪一脸不相信地足瞪了红姐半分钟,眼里除了不可思议是愤恨。“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出卖我!”

红姐如往日一般平静,她是这样,仿佛天塌下来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xiao jie,她没有给我什么好处,只是少爷问起来,我如实答而已。”她的话足以说明一切,是的,她是南宫寒野的手下,当然要对南宫寒野如实以告。

“你不怕我炒了你!”

南宫寒雪指头高高竖起,对准红姐,说完这句话后,挥动手臂,做一个充满愤慨的下划,在空气留下一个无形的圆弧,映得洛映水眼睛发涩。

如果红姐真因为这事被炒了,那她不是又多伤害了一个人?她开始担起心来。

很快,红姐用事实证明了她的多虑。她威严地扫一眼面前张牙舞爪的南宫寒雪,直盯得她身体一颤。收回目光,红姐仍旧波澜不惊,平静地回答。“如果xiao jie认为我不称职,可以直接让少爷把我炒掉,没有关系的。”

“你……”

红姐转身离去,留下几乎疯狂的南宫寒雪。

“你们都是一伙的,一伙的!”她胡乱地指向洛映水,不断地挥舞着手臂,声音尖利到接近嘶哑。洛映水尚未清醒过来,她已疯了一般冲出了房门。

一切安静下来,除了一根丢在地的鞭子,再找不到任何曾经吵闹过的痕迹,洛映水仿佛从一场惊险电影回过神来,不甚真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一场混乱过后,她整个人时而像被泡在温水滋润,时而像被丢进寒冰冷却,一时温暖,一时又惊恐。

红姐的公平公正,让她感受到了失去已久的温暖,南宫寒野的反常举动,让她看到了明天的希望。南宫寒雪在短时内,还会对她报以仇恨的,但,她却不再那么害怕了。

妹妹,你放心,我现在很好,很好了,等着我,三年后我们可以相见。不,只要再过两年八个月零十三天,我可以结束现在的生活,和你,和你好好地生活。

还有我的孩子,你的侄儿,他会,一定会平安地生下来,并茁壮成长。

是的,她看到了希望,因此,含泪的嘴角,竟绽开了一抹绝美的笑!

妈,爸,请你们在天国保佑我,保佑妹妹,保佑你们的孙儿!

……

奶奶在睡觉,洛映水开始悄悄织起衣服来。小小的衣领,小小的袖子,这正是为她未出生的孩子织的。

“哎呀!”一声轻呼,洛映水突然停下手的动作,捂了小腹。她惊地感受到,肚有一只小腿在踢。

孩子动了!

第60章 心情坏极了

这是个多么令人兴奋的消息呀,洛映水没有想到,孩子这么早开始动了。才三个多月呀,他的身体似乎在转动,一会儿停下来,在她以为不会再动时,又猛然踢一脚。

调皮的孩子!一定是个顽皮的小子!

她的肚皮开始微微隆起,还不是十分明显。母性般温柔的笑意浮颊间,洛映水感觉幸福极了。

“洛xiao jie,电话。”有佣人在叫。

洛映水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走下了楼。

会是南宫寒野吗?只有他会给她打电话吧。来到南宫别墅这么久,还从来没有人打电话找过她呢。

狐疑地拾起听筒,那边传来醇厚而满含笑意的声音。“水儿,你还好吗?”

欧阳不凡?

洛映水没想到他竟然会打电话给自己,扶了扶听筒,她的心情并没有欧阳不凡那么好。

“有什么事吗?欧阳先生。”

她的语气礼貌而疏远,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才干干地笑出两声。

“没有事不能打电话给你吗?我不可以关心一下你吗?”

“不需要。”她不是南宫寒雪,并不期盼他的关心。和他短暂地相处过一些时间,对他并没有特别好的映像,在洛映水看来,他不过是个纨绔公子,喜欢玩弄女人,玩弄爱情。

“但我想你。”欧阳不凡直白地道出自己的内心。

“不,你不应该想我,你应该想的人有很多,如说南宫xiao jie。对不起,我很忙。”近乎粗鲁地挂断电话,转身看到满脸狐疑的安妮。

“刚刚和谁在通话呢?”她开口问。

洛映水出于礼貌地点点头,电话再度响起。

安妮抢先一步,接过了电话,脸色迅速变白,身体僵在那里。“没有……我哪里敢……什么……”

洛映水无心去听她与谁在通话,直接走了楼。

推开门,红姐竟出人意外地出现在房内,手里握的,是她刚刚在织的那件小毛衣。

看到她走进来,红姐探究的目光迅速盯住了她的腹部。

反射性地捂住腹部,她尴尬地道:“哦,这是织着玩的。”

红姐的目光并没有离开她的腹部,似乎在猜测着什么。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将衣服交还给了她。

红姐发现了吗?洛映水开始责怪起自己来,为什么要这么粗心,把东西放在这么显眼的位置,还那么紧张,她一看,自己去捂肚子。

唉……

她知道了吗?如果她知道了,会不会去告诉南宫寒野?

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是不是并没有看穿?

“红……姐……”

她轻呼,想要确定红姐是不是真的知道了她的秘密。

“照顾老夫人用心点儿。”红姐径直越过她,留下这样的吩咐,便开门离开。

她或许还不知道。

洛映水的心稍稍松了一些。她刚刚的表情冷淡如往日,也没再盯着自己的小腹看,估计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

吁一口气,她迅速将东西藏了起来。

南宫寒雪被南宫寒野关起来了,安妮失去了最好的利用对像,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开展自己的计划。

牛老三至今没有找到,她像被欧阳不凡捏在手里的木偶一样,一丝不敢乱动。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寒野每夜出入洛映水的房间,隔着门板听着里面传来的shēn yin声。

天啦,再这样下去,她要疯掉了!

更可气的是,那个老太婆似乎有意搓合两人,只要南宫寒野一回来,她吵着要休息,把洛映水推给南宫寒野。

死老婆子,难道不知道,她才是南宫寒野真正的未婚妻,将来的南宫少奶吗?等着吧,将来做南宫少奶,第一个是把她给丢出去!

洛映水又一次被奶奶推入南宫寒野的怀抱,她红着脸想要推开,南宫寒野竟当着奶奶的面,将她打横抱起。

“不要……”她轻呼出声,尴尬地将脸藏于南宫寒野的怀。

“别动,这是给奶奶看的,你不想她的病快点儿好吗?”在她脸亲一口时,他无情地告诉她。

洛映水的整个身体松弛了下来,心却无端地往下一沉。

原来,他是装的。

“好,好,快点给奶奶生个大胖曾孙子。”奶奶挥着手,笑得开怀。

洛映水在南宫寒野的搂抱下,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野,你……”迎面碰到了安妮,她可怜兮兮地望着南宫寒野,似乎马要哭出来。洛映水再度尴尬,奶奶的房门关,他们的戏算是演完了。

“我……下来吧。”她不好意思地拉拉他的手。不想被他的未婚妻碰到,看来,得花点儿时间解释了。

南宫寒野像没有听到一样,不仅没有放下她,还在她的额际印一吻,待安妮如空气一般。

“这……不好。”洛映水小声嘀咕,南宫寒野已越过安妮,单腿踢开了房门。

安妮失魂落迫的表情映入脑海,洛映水心生怜悯,在南宫寒野将她放下后,以一副倔强的背影面对他。

南宫寒野解衣扣的动作缓了下来,皱起眉宇的同时,看向洛映水。“怎么?要和我绝交?”

“我……没有。”洛映水揪紧衣角,眼皮垂下,盖住了清灵的大眼。“你不应该那样对安妮,她是你的未婚妻。”

虽然说了出来,她的心仍旧是七八下的。南宫寒野,神一样的男人,霸道而**,不曾有人敢如此直白地指出他的错误。

“你希望我怎么样?”南宫寒野竟然没有生气,倒问起了她的意思,真大大出乎意料。

“你……起码应该去陪她。”纤背因为底气不足而垮下了肩膀,像极被风雨打蔫的美人蕉。

南宫寒野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个可恶的女人,他的身体多少女人想得到,他的床,多少女人想爬,这个女人却偏偏一个劲地将他推开。真以为他的行情差到非她不可了吗?

莫名怒火涌,南宫寒野摆摆头,打开门,对着安妮呆愣的身子招招手。

“野?”安妮一时惊起,像了头等大奖一般,冲了过来。

“野?我可以进来吗?”她扭捏着,控制着自己差点跃出的喜悦,佯装矜持地征求南宫寒野的意思。

“当然。”南宫寒野放开一只手,让她进去。“tuo yi服。”

他索性坐下,单腿翘起,点燃一支烟。

安妮像没有看到洛映水一样,直接拉下了裙子拉链,在两人面前脱下了那件短小的紧身超短裙。

洛映水害羞地捂起了脸,她起当事人来,更觉羞怯。

“看着!”南宫寒野吐出一个烟圈,命令她。

洛映水没有拿开手,这样的场景让她如何面对!

“不拿的话,我让你脱!”

无情地下达最后通牒,洛映水乖乖放下了手。

一根烟抽完,南宫寒野狠狠地将其碾熄在烟灰缸。

“学会了没有!”南宫寒野暴怒地一把推开身的安妮,冲着洛映水喊。

“我……”洛映水一时被惊醒,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滚开!”安妮不死心地想要再次爬他的膝盖,被一脚踢出老远。

他拉好裤头,穿回了衬衫,嫌恶地看看地的安妮,将目光转向她。

“这个……我还是先出去吧。”洛映水尴尬地道。

南宫寒野简单被这个女人气得要杀人,他拾起烟灰缸砸向躺在墙角的安妮。“应该是你滚,没有听到吗?”

安妮像一条忽然活过来的水蛇,直接爬出了房间。

“她是你的未婚妻。”她好心地提醒。南宫寒野对安妮太过无情,她忍不住打抱不平。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大吼,“别忘了,你是弥纱儿的替身,永远的替身!你还是我的nu nu!”

洛映水的小脸一白,沉默下来。对,她怎么忘了,自己是一个赎罪的nu nu,根本没有发言权。

她忽然好生气,莫名的烦躁爬心头。

赌气一般,她竟挤出一丝冷笑,若无其事地道:“既然我是nu nu,哪里有资格和您这么高贵的人共处一室,您不怕坏了自己的身份,我还怕玷污了名声。”

她为什么要生气?洛映水连自己都弄不明白,只觉得nu nu和弥纱儿这些称呼令她无端烦闷,以至于不顾说了这些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她的小小拳头握得紧紧的缩于腹部,正好可以感受到来自体内的小生命微小的蠕动。

那蠕动不似往日的兴奋,似乎它也感受到了此时的气氛,为母亲的身份低劣感到失落。

哦,孩子,你的母亲竟是这样的身份。

洛映水突然觉得十分地对不起腹的孩子。一个nu nu,替身一样的母亲,生下来的孩子,又会陷于怎样的处境?

失落袭来,她选择背对着南宫寒野,无视他的存在。

南宫寒野望着那道倔强的背影,心情坏极了。他极为不满地甚至粗鲁地拉回她的身子,强行要求她面对自己。

“你是什么意思!”他咬紧牙根,怒目而视,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随时会将眼前的猎物一口吞下。

第61章 让女奴扮爱人

洛映水不知今晚何处来的勇气,竟然不再害怕他的恐怖面容,选择正视着他的眼睛。 那眼里喷射出来的熊熊怒火足以将她焚烧为一团灰烬,可,她不怕!

她现在不再害怕,此时,孩子正在腹内踢动着身子,为她助威。她不再孤独,她的孩子正陪伴着她,茁壮成长!再一次淡然而笑,拉开的唇角形成十足的讽刺。

“南宫先生是多么伟大的男人,竟然要找一个nu nu解决男人的需求,还要一个nu nu去扮无谓的爱人,真是笑死人了。我真恨不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全世界,让别人看清你无能的本来面目!”

她是要激怒他!

这回,她成功了。

南宫寒野原本阴鸷的双目更加深邃一分,阴冷的寒光如剑般射出,似乎要穿透她薄弱的身体。他的手捏得咯咯作响,最后,紧紧钳在了她的脖子……

“你掐死我吧!”

她向他发出热情的邀请,小手艰难地扶脖子,落在他的手,为他加重力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让他掐死自己吧,还有腹的孩子!一个注定出生没有好结果的孩子,如果死在自己的父亲手,应该没有什么遗憾!

她因为他力道的加重而痛苦,急促的呼吸声预示着生命的流失,然而,她却红着一张脸,笑得妩媚,笑得张扬,笑得尤如满园桃花开!

南宫寒野有些不解,这个一向温柔的女人,何时变得如此固执!

他摇摇头,看到的还是她灿烂如花般的笑!

那笑太扎眼,南宫寒野的怒火更旺,却拿眼前这个女人没了办法。他狠狠地将手抽离,惯性下,洛映水倒在的床。

“哈哈哈哈……”她还在笑,笑得眼泪直流,笑得心如刀割!她伸出细长的手指,带着满脸的笑泪,向他shi wēi。“如果有本事,一辈子不要来碰我!”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南宫寒野开始了无情的反击,注定要将她投入万丈深渊,“你不过是个暖床的工具!我你的床是因为怜悯你!你难道忘了吗?你像只母狗一样伏在我身下尖叫,十足的ji nu!好吧,现在你这个ji nu我玩厌了,以后给我滚远点!”

一脚踢向房间的玻璃桌,桌面立刻带着碎裂的声音垮塌下去,尖锐的玻璃碎片打击地面的声音ci ji着洛映水。那些玻璃碎片似乎并不是碎在地,而是碎在了她的心里,扎得她的心痛苦不堪。

看着南宫寒野愤愤而去,她的脸展现出一抹劫后余生的宽慰,既而,泪,无声滑落,湿了她的身,更湿了她的心……

孩子,如果注定没有爱,那这样吧。你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父亲,却不会再受到伤害。娘会保护你,用生命保护你的!

搂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她闭了眼,让无数说不清情感的眼泪滚滚落下……

经过一场极尽羞辱的事件,安妮还未来得及将所有过错推在洛映水身,又接到了更不好的消息。

最近的大小报纸开始报导南宫寒野新的恋情,一个叫harry的女模特再度跃入大众眼帘。

harry,她认识,是媒体杂志常以xing gǎn著称的一个女模特,一个fēng sāo十足的野女人!

真不要脸,竟然不顾人家有未婚妻,公然与她的男人出双入对,还一脸陶醉,安妮气得将手头报纸那张妖精一样的脸撕得粉碎!

照片的另一半是南宫寒野,他的手原本落在harry的腰部,在她一撕之下,便失去了右手。他依旧是那样冰冷少语,帅气的模样直看得她心神荡漾。

这个男人,是她的!紧紧将南宫寒野的照片捏在手里,宣示着她的所有权。

南宫寒野那夜似乎和洛映水发生了争吵,她在伤心落泪时,听到那边传来的巨大的家具破裂的声音。之后,南宫寒野再没有出现过,而洛映水,也没有被招唤过。

这样看来,他们之间出现问题了。

这本是好事一件,安妮差点为这个转机拍手称好,不意,却又蹦出了个harry!

太气人了!

更气人的是,自己从小喜欢南宫寒野,而寒宫寒野竟连正眼都不曾给过她!那夜,原本以为南宫寒野叫自己去是为了向洛映水shi wēi,没想到,最终被赶出来的是自己!

害得她伤心地哭了大半个晚,到现在,心里还很难过。

她差点顾不得欧阳不凡的警告,设计新的阴谋去害洛映水,不过,现在暂时可以不用了。

倒是眼前这个harry,需要好好修理一下!

南宫寒雪顺着后园走过来,这几天,她一直被血炎控制在后园,由专门请来的教师补习英语,始终没有时间出来晃荡,早闷坏了。

哥哥要她学英语的目的是要她去留学,因为留学后将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照顾她,所以,要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语言学好,以备不时不需。

天知道,她是多么反感这些东西,再加,她已经习惯了左拥右护的生活,一个人,离家这么远,她还真的相当地害怕。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乖一点,不要再惹麻烦,以求南宫寒野可以看在亲生妹妹的分,放了她。

锦衣玉食,呼来喝去的生活过惯了,她根本适应不了独自生存、凡事自己动手的生活。

哥哥这几天为她请来了外形设计师,换去了那一身xing gǎn暴露的短装,穿了与年龄相符的略为保守的裙装。

长长的裙子盖住脚踝,一头短发梳理在一边,看起来清爽了很多。除去了浓妆艳抹,她的脸有了十九岁的女孩该有的清纯,清纯透着一股傲气,这是他们南宫家族与生俱来的。

眼尖的安妮很快看到了她,几步走,拉着她便嘘寒问暖起来。

“雪儿,这几天还好吧,姐好想去看你,又怕被你哥知道,加重对你的处罚,你哥没有打你吧,没有罚你吧。”

南宫寒雪为能见到安妮而脸绽开了笑容,她摇摇头:“没有。好久没有看杂志了,想看看最近有什么新的内容。”

其实,她想看的是欧阳不凡的近况,这个少女不可救药地爱了年轻俊美、多情博爱的欧阳不凡,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她迅速翻起桌角的一沓新杂志,没有找到欧阳不凡,却找到了数张哥哥的照片。

“咦?安妮姐,哥哥最近和你闹别扭了吗?”她瞄瞄哥哥身边的女人,问道。

“这……嗯。”

这种情况之下,她不得不承认。

“这个我认得,是一个叫harry的女模特。”南宫寒雪精准地从数张照片指出了其一张的女主角。“哥哥很少和同一个女人见面第二次,只有这个harry不一样,来过我家两次。”

杂志南宫寒野身边的女人时有变化,只有这个harry出现的次数最多,而且全在公开场合。这正是安妮担心的。

“你也认识她?”安妮小心地问。

“当然。”南宫寒雪像个男生一样,甩甩头的发,道,“我讨厌纱儿姐以外的别的女人,所以,每次都要想尽办法整她们一下。这个harry来得最多,因此,挨整的次数也最多,不过,我哥以前从来不会骂我的,除了洛……”

她的话说到一半没有再说下去,抬头看看洛映水的房间,心里充满不甘。

“那你有没有办法帮到我?你看,我是因为表妹死了,才想着重新回到你哥的怀抱,安慰他受伤的心,可现在,这个女人……我们都已经订婚了呀。”

安妮脸不红心不跳地将自己描绘得伟大无,借以引起南宫寒雪的共愤。

南宫寒雪虽然对harry并不喜欢,但因害怕出国,一直想找机会在南宫寒野面前求情,便不敢如以往般嚣张。她摇摇头,抱歉地道:“安妮姐,这次我真的帮不了你了,我自身难保,不好意思,要去补习了。”

“你……”安妮没想到南宫寒雪竟这么不好使唤了,急得捏紧拳头,立在原地干着急。

……

电视里,harry满面笑容,优雅地站在一个高档购物商场里,她的旁边,站的则是南宫寒野,他单手搂着harry,在记者们的镁光灯下不断闪烁。

多日不见,他仍那么帅气迷人,而又冷淡疏远,洛映水本能地想调到别的台,却被奶奶抢先一步拿走了遥控器。

“野,野又电视了,我的孙子可真帅呢。”

南宫寒野抬起阴鸷的蓝眸,算隔着电视,洛映水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冰冷。他以惯有的沉默应对着记者的提问,而记者则以惯有的穷追不舍,对南宫寒野发动猛烈的问话攻势。

“南宫先生一向鲜少与女伴同时出现在共公场合,今天有幸拍到您和harryxiao jie一起出现,这是否说明,南宫先生和harryxiao jie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

“南宫先生在不久前已经宣布与安妮xiao jie订婚的消息,这是真的吗?”

“南宫先生与harryxiao jie一起出现在高档购物场所,不怕您的未婚妻吃醋吗?”

“您和安妮xiao jie几乎没有同时在公共场合出现过,是因为你们感情不好吗?还是南宫先生不想让安妮xiao jie过多地出现在媒体?”

“南宫先生对安妮xiao jie的感觉怎样?据说您之前有个秘密女友,曾一度准备结婚,是安妮xiao jie吗?还是harryxiao jie?或者别的神秘女人?”

“你们后来为什么又没有结婚?”

“据我们所知,还有一位叫弥纱儿的xiao jie出现在您的世界里,您一直将她隐藏得很好,我们媒体甚至从来没有拍到过她的照片,您所爱的是那位弥纱儿xiao jie吗?”

记者的问话让南宫寒野原本冷淡的脸阴沉下来,他像被人窥探了私密物件般,脸升起明显的怒火。

“怎么又在说什么弥纱儿,我不喜欢。咦,他的手怎么搂着那个女人?”奶奶终于发现了落在harry腰间的手,不满地叫了起来。

“不行,我要去找他,怎么不听奶奶的话,我的孙媳妇只有水儿。”奶奶丢掉手里的遥控器,气咻咻地往门外闯。

“奶奶,不要!”洛映水哪里拦得住她,奶奶早已来到客厅,大喊,“红姐,带我去,去找野!”

“奶奶,不要去!”洛映水担心地拉回她的身体,红姐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

“红姐,您劝劝奶奶吧,她要去找……南宫先生。”洛映水可怜兮兮地向红姐求助。

第62章 还是不相信我

“哼,你们要是不带我去,我自己去!”奶奶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竟将洛映水往外拉。 “我要告诉他们,我的孙媳妇只有一个,是水儿。谁都别想拦我,谁拦我,我跟谁过不去!”

“红……姐……”洛映水不死心地看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红姐。

“奶奶生气的时候,是谁都劝不住的。”红姐像没事一般,淡淡地道,“这样吧,叫血炎载她出去走走,少爷现在在哪里,我们谁都不知道,找一圈回来吧。”

“好……吧……”洛映水来不及做准备,已经在奶奶的拉扯下来到了车前。血炎从天而降一般,等在车前,为奶奶和她拉开了车门。

“去京都世贸!”奶奶叫出一个名字,血炎愣了一下,还是启动了车子。

洛映水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也不明白奶奶缘何会叫出这个名字,难道,南宫寒野一行人在那里?

车子一停,奶奶十分熟悉地将她往二楼拉。

“奶奶,我们去做什么,奶……”

电梯尽头处,人影晃动,洛映水将剩余的话咽回了肚子。人群央,南宫寒野搂着xing gǎn十足的harry站在那里,两人出众的外貌如鹤立鸡群,将周边所有购物者都了下去。

奶奶怎么知道他在这里?镁光灯太过耀眼,洛映水不得不将目光抬高一些,看到的是南宫寒野头顶巨大的几个字:京都世贸欢迎您。

哦,原来是这样。

南宫寒野的目光如电般扫视过来,很快发现了奶奶和洛映水。

他的眉头皱了皱,马心情大好,竟展现了难得的笑容。

他在笑什么?洛映水分明看到,那抹笑是对着她的,真真切切的,嘲讽的笑!

奶奶没有发现两人眼神的流转,她拉着洛映水,拨开了人群。

“什么女朋友,男朋友,这才是我的孙儿媳妇!”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的镜头立刻对准奶奶和洛映水。

“我……奶奶,你弄错了。”洛映水受不了众多目光的环顾,她好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只是,奶奶的手紧紧地抓着她,让她躲无可躲。

“我说是是!”奶奶霸道地拉开南宫寒野落在harry身的手,往洛映水的身拉。

洛映水尴尬地后退,连连摇头。“弄错了,弄错了。”她向奶奶示意,奶奶却像没有听到一般。南宫寒野顺势搂过了奶奶的肩膀。

“奶奶怎么会来?”他锐利的目光却落在她身,无声指责,认定是她的主意。

“我……”洛映水继续摇头,表明清白。

“南宫先生,这位是您的奶奶吗?她说的是真的吗?”记者将四人围在间,更多的镜头对准洛映水和奶奶。

“是的。”南宫寒野出人意料地做出了回答,将奶奶更紧地搂在怀里。

“这位洛xiao jie曾跟您出现在公开场合数次,她是您的真正妻子人选吗?那安妮xiao jie呢?你们订的婚又是怎么回事?可以解释一下吗?”

“不,她不叫洛xiao jie。”南宫寒野投一抹蔑视的目光在她的身,嘲讽般道,“她叫弥纱儿。”

哗——

整个记者团队闹开了锅,所有的目光转向洛映水,更多的镁光灯在她眼前闪起,闪得她的脑袋发胀。

南宫寒野刚刚说了什么?她向南宫寒野投去求救的目光,得到的是对方shi wēi性的一瞥。

他在报复她吗?

南宫寒野丝毫没有要来解围的意思,记者们长长的话筒几乎要戳到她的脸。

“请问弥xiao jie,您是传说南宫先生的最爱吗?”

“你们的关系已经到了何种地步?是不是真如外界传闻那样,已经偷偷地举行了婚礼?”

“你们交往几年了?你们是怎样认识的?”

“安妮xiao jie和南宫先生宣布订婚了,您有什么想法?”

太混乱了!洛映水面对众多记者连绵不断的问题轰炸,没有半点反抗能力。她微启双唇,只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盯着大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您曾和欧阳不凡在一起过,他还说要娶您做妻子,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是因为您和欧阳不凡有暧昧关系,南宫先生才会决定和安妮xiao jie订婚的吗?”

“据我们所知,安妮xiao jie很小和南宫先生订了婚,您算不算是第三者?”

“弥xiao jie可以回答我们吗?”

“弥xiao jie请做出回答。”

“……”

“水儿,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孙儿媳妇,快告诉他们!”奶奶焦急的声音透过嘈杂的人声传过来。

“我……不是,不是。”她无助地向奶奶摇着头,希望她可以放过自己。

“好吧,我来告诉大家。”一个磁性的嗓音响起,南宫寒野终于再度开口。洛映水感激地看他一眼,得到的是一声只有她可以感受得到的冷哼。

南宫寒野搂搂奶奶,习惯性的冷笑将一张帅气的脸装点得异常冷淡。“她是我的女朋友,而她,弥纱儿xiao jie,不过是我家的一个女佣!”

另一只手搂过harry,他大方地宣布,无情地将洛映水踩在脚下。

“原来是这样的。”

“真是个厉害的女佣,估计想成为南宫少奶,所以不惜利用一个老人。”

“据说老人神智不清,难怪会被她耍得团团转。”

“不仅如此,连欧阳不凡这样的情圣都被她玩弄于股掌。”

所有敌意的评论传入耳膜,洛映水的视线开始模糊,她看到harry在笑,细长的腰在南宫寒野的手摇摆,笑得如一朵被南风刮起的向日葵。

南宫寒野也在笑,他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那里,向她表明自己的无所不能。

洛映水眨眨干涩的眼睛,第一次,接受一群人的批评,她相当地无助。

“奶奶,我们走吧。”强行搂着奶奶,南宫寒野从她身边走过,不忘重重地撞击她的手臂,提醒她,她的弱小。harry跟在后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踏着高跟鞋离去。

记者们对她失去兴趣,跟随南宫寒野而去,很快,被一群工作人员挡下。

洛映水像被世界遗弃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直没有从混乱醒转回来。

……

驱车经过的欧阳不凡透过外墙大屏液晶显示器,清楚地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幕。他的拳头紧握于方向盘,一惯带笑的桃花眼眯得死紧,变得严肃起来。

视线内,洛映水孤独地抱肩走出,可怜得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流浪狗。她茫然地望望车水马龙的公路,站在那里,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她停留的地方不远处,站着一群人,对她指指点点,不断地表达着鄙夷与唾弃。她像没听到一般,只是,更紧地搂住自己,将头深深埋下。

天空飘下丝丝细雨,她却毫无知觉般,任由雨水打在纤弱的肩背。她的彷徨无助令人心痛。

欧阳不凡驱动车子,在她的面前停下。

“走,回去吧。”他对她笑笑,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身。

两人亲密的举动惊起一些原本对洛映水已失去兴趣的记者,他们再度抬起相机,记下了这一幕。

“谢谢。”洛映水没想到最终解救自己的竟是欧阳不凡。

刚才的她好无助,整个世界的人都在指责她,她像落入荒野的孤独的流浪人,不知道路在何方,不知道家在何处。

她觉得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直到欧阳不凡出现。

她是真心感谢他的,甚至内心里存在着一份感激,每一次出现危机,都是他来解围。

欧阳不凡轻轻地点点头,关切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体。

“你还好吧,刚刚……我都看到了。”

他没有隐瞒,语气里充满关怀。

洛映水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她感觉涩得慌,没有说话,只有用微微的点头来回答他,而表情,却真切地表明,她不仅不好,而且很糟糕。

“我们去哪里坐坐吧。”扭转车头,他想带她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平息一下心情,却遭到了她的反对。“不,我想回去。”

欧阳不凡挫败的凤眼落在她的身,流露出来的尽是怜悯和不解。眸光闪闪,他最终忍住了满腹的怒气,语气依旧温柔。

“水儿,别回去,跟我走吧。你的事情我会出面找南宫寒野说的,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抬起忧郁的大眼,洛映水从他的眼看到了真诚。往日痞痞的形象不复存在,现在的他认真而严肃,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跟他走,她并没有想过,而且从来不愿意去想。

她和南宫寒野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算他是真心的,她也不能。

“水儿,请你相信我。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所以,不论你和南宫寒野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欧阳不凡像看透了她的心思般,打消她的疑虑。

洛映水有些茫然,她打量着欧阳不凡,看到的是一副俊雅的外表,出众的体格,还有,得体高贵的穿着,这样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会喜欢她?

或者,他只是在怜悯她?一个纨绔公子,玩够了流社会男欢女爱的游戏,想找一个低劣的女孩,来释放他储存已久的好心?

说真的,她宁愿相信后一点,也不会相信欧阳不凡会喜欢她。

她没有这个信心!

“不。”她直接摇头。摇得干脆而直接,腹的胎儿鼓励性地狂踢着小脚,仿佛对她的决定表示支持。这也提醒了她,现实的残酷。

“你还是不相信我!”欧阳不凡败下阵来,他眼里流露出伤怀,因为洛映水的不信任而伤感。

“你没有发现,我最近都不再出现在八卦杂志,也不再与别的女人发生绯闻了吗?”

洛映水点点头,确实,南宫寒雪爱看的杂志最近消失了他的身影。以往,南宫寒雪都是靠杂志和新闻来捕捉他的足迹,了解他的近况的。

可这,与她有关吗?

第63章 要的就是让你痛

无心地拉拉披在身的衣服,大热的天,她却觉得好冷!

欧阳不凡细心地关小了空调,继续他的表白。“水儿,我都是为了你!我是个不婚论者,但为了你,我可以结婚。”

“你……为什么……喜欢我?”洛映水终于给予了他应有的回应,这一句,他已经兴奋到了极点。

“喜欢是喜欢,还有为什么吗?相信我的眼光,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觉得你是单纯,善良,纯洁,与世无争的女孩。你像一个坠入人间的天使,不带任何一点俗世的污点,我要的,我喜欢的是这样的女人。”

他点点头,目光变得炽热。

“你大概眼花了,看错了。”洛映水惨然笑笑,把目光转向别处。

忽然又觉得情绪复杂起来。面对欧阳不凡的表白,她甚至连一丁点儿的喜悦都没有。少女的情怀早已在南宫别墅内磨光,她现在仅有的,只是一颗残破的心,这心的一角依然完好,只是,那是属于她的孩子的。

唯一的一点点爱,她要奉献给她的孩子。

像听了一场笑话,洛映水甩甩头,坚定地道:“送我回南宫别墅吧。”

欧阳不凡像被彻底击败的拳击手,无力地垂下了头,既而又坚定地抬起头。“或许你不相信,但我会让你相信的。”

脚下油门一踩,朝着南宫别墅开去。

奶奶还在闹,harry早不耐烦了。

早知道来南宫别墅是陪这老太婆的,打死她也不来。南宫寒野坐在对面,正在耐心地哄着奶奶,奶奶却像个孩子一样,一个劲地骂着他,还嚷着要找什么水儿。

撇撇嘴,harry唇角一扬,站了起来。

“野,我先走了。”

她是这样的性格,对于不满意的事情,直接拒绝,这也是南宫寒野能让她陪在身边的主要原因。

安妮挡在过道里,她的眼里放出恨光。“好不要脸呀,竟然敢勾引我的未婚夫。”

harry甩甩xing gǎn的发,模特身材安妮要高出一截,让她轻易地俯视着安妮,居高临下,威风便多了一层。

“既然是你的未婚夫,为什么不管好呢?”她弹弹手指,一副不在意的表情。直接越过安妮,推推身的小包,便离开了。

安妮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harry的一通反驳弄得哑口无言,眼睁睁地看着她高傲地昂起头颅像只斗胜的公鸡,从自己的视线消失。

太可恨!

不用回头,harry早将安妮的怒火收入眼,她得意地再次甩头,一对长耳环露出来,完美地衬托着她的长颈。

以前的她和安妮一样,太显露。不过,通过一段时间的反省,她已经摸透了南宫寒野的个性,并成功改变策略。欲擒故纵,每个男人都喜欢玩这样的把戏,她便以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去引诱南宫寒野的。

事实说明,她的策略是正确的,南宫寒野现在对她已经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从杂志里两人占绝大多数的照片可以看出。

她有信心,得到南宫寒野,成为南宫别墅的女主人!

走到门口,洛映水刚好从欧阳不凡的车子走下,犹豫着要不要进去。harry朝欧阳不凡笑笑,显然认识。

当然,洛映水早已有过数面之缘,也算认识。

她眨眨眼,新电的睫毛随之沉重地扇动起来,身传来一股浓浓的化妆粉的味道。

“欧阳公子方便搭我一程吗?”她并不在乎在南宫别墅的门口与别的男人搭讪,只有与众不同的个性才能引起南宫寒野的兴趣,不是吗?

欧阳不凡摇摇头,桃花眼眯了起来。“不好意思,恐怕不行。”

“好吧。”她不再勉强,扭动着腰肢,在几米远的地方打通了南宫寒野的电话。“野,奶奶的水儿回来了,有没有心情下来陪我走走?哦,那好吧。”潇洒地挂断电话,招来一辆的士,优雅离去。

“你进去吧。”单手扶车门,欧阳不凡有些不舍地道别。

洛映水点点头,轻声地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欧阳不凡不再说什么,只留给她一个惨淡的笑,便驾车离去。洛映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表情,内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感。

她摇摇头,将欧阳不凡的音容笑貌摇走,挺挺腰杆,走向深处的南宫别墅主屋。

“水儿,水儿。”奶奶不知从哪得到了她回来的消息,摇摇摆摆地走来。

“奶奶,小心别摔着。”奶奶的热情化解了她内心的尴尬,像见到亲人一样,她的小脸绽开了最为自然的充满爱意的笑。

站在二楼,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南宫寒野握握拳头,脸阴去密布。

饭桌,奶奶板起着脸,一副很不快活的样子。

她还在怪南宫寒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搂着harry,还跟人说洛映水只是他家的佣人。此时,也不说话,也不夹菜,只低着头盯着桌面。

“奶奶,别生气啦,来,吃口菜……”

“奶奶,吃鱼。”

两双筷子同时落在奶奶的碗,撞在一起。洛映水脸一红,急忙撤回了自己的筷子,南宫寒野淡然地看一眼对面的她,将菜放入奶奶的碗。

“这才对,每天一起给我夹菜吃,一起陪我去散步。”奶奶的脸总算回复了笑容,满意地看着两人的表现。

“对,只要奶奶开心,我一定会抽时间陪你的。”南宫寒野不忘夹更多的菜在奶奶的碗里。洛映水拾起自己的碗,低头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或许是孩子在成长的缘故,她最近的胃口很大。

安妮脸色白白的,小心地看看南宫寒野,欲言又止。今天的新闻她也看了,南宫寒野竟然当众承认harry是他的女朋友,那她这个未婚妻算什么?

今天那么多记者在场,明天,这件事情要被大家知道,她的面子何存,还有那些平时羡慕她的姐妹,会怎么看她?

最重要的是,那个harry会不会抢走她南宫少奶的位置?这是她盼了十几年的位置,不可以让任何人抢走的!

harry是个强敌,起洛映水来,要难对付很多。

她要dǎ dǎoharry,要抢回南宫寒野,但,到底要如何才能达到目的?

安妮陷入深深的思绪当。

南宫寒雪在低头吃饭的时候,不忘用小眼睛打量南宫寒野,分析他的心情。最近,她收敛了很多,往日总对奶奶指指点点,对洛映水呼来喝去,今天,却难得地安静。

她正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可以说服哥哥,不要再让她去国外留学的机会。

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她真不知道一个人在国外如何生存下去。她才不想丢掉现在的好日子,去吃那份苦。

看到奶奶笑了,南宫寒野的心情也不错,她壮起胆子,请求道:“哥,我可不可以不要出国?”

“不行!”南宫寒野直接回绝。

“我向你保证,不再惹事生非,你可以问她,我没有动她一根毫毛,也没有骂过奶奶。”她指指洛映水。

没想到自己会被牵扯过来,洛映水略愣一下,才点点头。

“留学是肯定要去的,这样,你才能独立起来。安逸的生活对你没有好处。”南宫寒野还是无情地回绝了她的请求。弄得南宫寒雪眼泪汪汪的,边哭边控诉。“我是不是你的亲妹妹呀,你怎么对别人都对我好!”

南宫寒野的身体微微一僵,盯着南宫寒雪好一阵,才转移目光。“没有借口可以讲,你需要学会独立。如果再求情,我会提前送你出国!”

“你!哼!”南宫寒雪将碗一摔,跺脚离去。

……

洛映水刚送奶奶回去休息,难得闲下来,在客厅里喝喝茶。最近,安妮也不怎么出来走动,南宫寒雪也在后院补习,整个南宫别墅安静了不少。

慵懒地将身子放在沙发,洛映水感觉到背有些微微的发酸。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不得不尽可能地将身的裙带放松,以求不要捆住孩子。

好在公主裙的裙摆够大,在褶皱的掩盖下,肚子一时半会还不会被看出来。

南宫寒雪脸红脖子粗,出人意外地在这个时候出现,看到安坐着的洛映水,便将手一本杂志甩向她。

“你看你做的好事!”

洛映水被弄得莫名其妙,她不知道自己又在哪里得罪了这位大xiao jie。狐疑地捡起杂志,映入眼帘的是欧阳不凡帅气阳刚的侧脸。

他的脸有着难得的温柔,正深情款款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的双手落在面前人的肩,那个披着白色男式外套的女子半低着头,却可以分明地看出,正是她!

哦,那些无聊的记者,竟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从这个角度看,她和欧阳不凡像极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你误会了。”洛映水想起了昨天尴尬的一幕幕,抿抿嘴,略带笑意地想要解释。

南宫寒雪完全在气头,这样亲密的照片在眼前,她哪里肯听洛映水的解释。细长的指头在空划下一个大大的圆弧,紧接着尖声叫道:“你把我当三岁的小孩吗?这么明显又亲热的镜头,还不敢承认!你安的什么心,明明知道我喜欢不凡哥哥,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勾引他,你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越讲越气,南宫寒雪的泼辣脾气来,无处撒气的她抬手打掉了洛映水手的茶杯,热烫的液体尽数撒在了洛映水的身。

“唉呀!”洛映水被茶水烫得叫了起来,提起裙摆想要将茶水扫掉,但还是有不少水早已透过裙子烫到了皮肤。好痛!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因为痛,而将小脸缩成一团。

“痛吗?我要的是让你痛!”南宫寒雪的内心因为洛映水的痛楚而轻松了一些,她环顾四周,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擦地板的女佣,还有她身旁的一盆早已肮脏的水。

第64章 开始后悔了

“端到这边来!”

不明所以的女佣莫名其妙地看了一阵发号施令者,最终还是听话地端着水走了过来。(品#书……网)

南宫寒雪早等得不耐烦,也顾不得脏,一把抢了过去,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尽数朝洛映水的脸泼去。

“你……”

“xiao jie……”

两声轻呼伴随着水声,整个客厅立刻变得污水横流,而洛映水,头发,身,脸,正不断地滴着脏水。她黑亮的大眼痴傻了般睁大,不可思义地看着南宫寒雪。

而南宫寒雪,夸张地发出一连串得意的大笑,像一棵被风吹得停不下来的杨柳。

“这是勾引不凡哥哥的下场,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洛映水的身体颤动着,或许是因为冷水浇到了身,但更多的,是因为南宫寒雪残忍的话语。她无助地任凭水渍滴落,狼狈地站在肮脏的水圈内,对于南宫寒雪的作为无力反抗。

她还想解释。

“南宫xiao jie,我们真的没什么……”

“呸!”还未说完,便得到了南宫寒雪的一声啐,细碎的口水唾沫溅在本已狼狈不已的脸庞。

“哎哟,这是怎么啦?”安妮拉高拉长的腔调响在几近凝固的空气里,她夸张地对着洛映水一阵打量,走向了南宫寒雪。

“雪儿,怎么又生气啦?等下你哥知道可麻烦啦。”出人意料的,安妮第一次没有对洛映水表现出幸灾乐祸,而是站在了立面。

南宫寒雪的身体缩了一缩,显然十分害怕自己的哥哥。不过,她还是嘴硬地指了洛映水。“安妮姐,这个臭女人竟然又在勾引不凡哥,气死人了。我要好好修理她!”

“好啦,算啦。”安妮拉下了她气势十足的小手,按抚般抚着她的肩背。“雪儿,这事是场误会啦,昨天的电视我看了,不是这样的,我可以做证!”

洛映水被肮水泼得晕头转向,她不甚确定地看向安妮。她怎么会帮自己说话?

安妮圆滑的两只小眼滴溜溜地转动,表明意图并不单纯。

“昨天是这样的……”她尽可能地偏向洛映水,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真是这样的?”南宫寒雪显然没有全信,她看看洛映水,再看看安妮,想得到求证。

“当然啦,我的话你还能不信吗?唉呀,快点去补习啦,这里等下由我搞定,保证不会有人告诉你哥的,快点啦!”

在安妮的推搡之下,南宫寒雪半信半疑地离开了客厅,消失在转角处。

转眼,安妮返回。“还不快收拾,这么脏,留着给谁看呀。”她大骂着站在一旁的佣人,指挥她做事。

“对啦,今天的事完全是场误会,扫干净了好,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在转身的一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佣人又是一翻威胁。直到佣人老实地点头,才将身体对准洛映水。

“没事吧,去换身衣服吧,小心感冒。”她的语气竟温和得不像往日,带给洛映水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摸摸小脸,在抹掉脏水之时,借以确定,自己还是清醒的。

将身体清洗一遍,洛映水发现刚刚被水烫到的地方已经变红,好在水凉过一阵,否则不会这么好运了。

收拾完毕的她回到客厅,发现安妮并没有走,她像有意在等自己。

走近她,洛映水真诚地说道:“谢谢您。”

安妮淡淡一笑,刚刚贤良温和的表情消失,变成一张阴谋多端、难以捉摸的脸。

“坐吧,我们需要谈谈。”她指指身旁的沙发。

洛映水听话地坐了下来,却并不认为她们有什么共同语言。

“我们来谈笔交易怎么样?”安妮放低身体,将背贴紧沙发,翘起一只脚,涂了红色指甲油手随意地搭在腿。她的眼睛撇向洛映水,似乎对这场交易的成功十分有把握。

“什么……交易?”洛映水对于交易这样的词相当敏感,她试探着问,不明白安妮又在搞什么鬼。

安妮眨眨精心描画过的眼,拉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你看到了,南宫寒雪对你充满了敌意,她随时都准备着伤害你,所以,你的处境相当地危险。”

弹弹手指,她信心十足地对了洛映水的眼,“我想让你缠南宫寒野,将他从别的女人尤其是harry的身边拉回来,交换的条件是——不让南宫寒雪再来欺负你。”

见洛映水没有回应,安妮更进一步。

“这可是相当划算哦?南宫寒雪的性格乖张,脾气火爆,出手狠辣,再加对你恨到了骨子里,所以,你想平安度过这三年,几乎是不可能的。别罪还没赎完,人了西天。”

“不过,只要你帮我抢回野,那么,我一定可以保证你平安地过完这三年,如果我做了南宫少奶,甚至还可以让你早点离开,怎么样?”

这个条件听起来相当诱人,洛映水也不否认,她说得没错,能否平安过完这三年,自己都没有把握。只是,引诱南宫寒野这事,她不想做,而且,她没有把握能获得成功。

南宫寒野和南宫寒雪是一样的,对她充满了仇恨,他们用不同的方法惩罚她,只是为了达到同一个目的——解恨!

她无奈地摇摇头。“安xiao jie,您太高估我了。我在南宫……寒野心什么都不算,如何能挽回他的心?明确地说,他的心从来没有在我的身停留过。”

“谁要你挽回他的心!”安妮突然发起火来,“他的心是我的,任何人都抢不走,我只要你把他的人给我引诱回来!”

“我一样没有这个能力。”洛映水无奈地笑笑,对安妮的想法十分地不认同。

“你有!”安妮握握小手,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你有,南宫寒野只对两个人用心过,一个是弥纱儿,一个是你!”

“怎么可能?”洛映水想都不想,直接摇头,她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安妮显得不耐烦了,她从来没有如此细心地跟一个人说过这么多话。“你不要管,总之,我们的条件是,你帮我把南宫寒野从harry身边拉回来,我保证你安全过完这三年!”

洛映水从来讨厌阴谋,她是个光明正大,行得正,站得稳的人,这样的事情,她根本不屑。算要被南宫寒雪折磨死,这也是她命里该着的。

摇摇头,在安妮放大的不解的目光下,轻声道:“安xiao jie,对不起,我做不到。”

悠然离去,背后的安妮气得不断地捶打沙发,满腹的怒火无处可撒。“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这么蠢,也别怪我无情!”

今晚,她又来到了这间房。这是弥纱儿和南宫寒野的婚房,对她,则是饱含着耻辱的地方。

她本不想进来,因为一走进来,一看到那张床,她会想起自己那个惨烈的夜晚。地面还残留着暗淡的血迹,没有人进来过,自然不会有人去处理,那些,是她保留了十八年的处子之血!

怪的是,有一股力量拉着她,要她进来。洛映水一直好日记本里接下来的内容,于是,她进来了。

她并不是个好心重的人,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如此急切地想要探知弥纱儿的一切。

晚饭时间,南宫寒野没有出现在饭桌,他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出现了,洛映水确定,他必和平日一样,不会回家的。

于是,鬼使神差之下,她再度拉开了这扇房门。手里的钥匙是南宫寒野给的,或许是忘记了,他并没有收回,便也给了她再一次进来的机会。

墙弥纱儿的那些照片依旧笑意融融,只是那笑里,增添了某种神秘的感觉,像蒙娜丽纱那难解的笑容一般,让人无法猜透。

那本笔记本仍放在梳妆台,是那个最为显眼的角落。

洛映水怪于南宫寒野竟对这么显眼的东西从不翻看,算伊人已去,他都没有进去探看过一眼。显然,他是相信弥纱儿的,所以,对她的一切都不闻不问。

这种信任是令人感动的,洛映水深深地羡慕起弥纱儿来。

小心地打开日记本,她沿着次的位置,一点点地看下去。

四月十日

这些天,我一直用心地读有钱的xiao jie给我的资料,知道她叫安妮,是大款安有孝的女儿。她真是太幸福了,从小可以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像我,家里穷,妈妈身体不好,爸爸还是个赌鬼!

为什么同样是人,却会有这么大的不同呢?

安妮打来电话,要我尽一切努力去勾引南宫寒野。我是zuo táixiao jie,见多了男人,当然知道,那么轻易到手的女人,男人不会重视,如鹰待我。

我要等待时机,等待,耐心地等待。

四月十二日

天啦,爸爸怎么知道我的去向?他今天竟然打电话问我要钱,说我到了有钱人家里,肯定有很多钱。

我哪里有钱!

我的拒绝激怒了他,他竟然说要登报寻我,还要贴我的照片,一定要把我找出来!

这怎么可以!如果让南宫家的人知道,我的过去是如此的不堪,我还欺骗了他们,他们肯定会很生气的,一定会将我一脚踢出出!

不要!我的好生活才刚刚开始,南宫家的xiao jie已经开始认可我了,我不能被他找到!更不能泄露身份。

没有办法,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牛老三,他说他会处理的,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我也只有等消息了。

天保佑,让我的好日子继续下去吧!

四月十三日

牛老三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我不敢想象,他怎么可以对我父亲下那样的狠手!

牛老三竟然告诉我,他把我的父亲……杀了……

天!算我恨他恨到了骨子里,他还是我的父亲呀!

牛老三还说是安xiao jie的主意,安xiao jie要永远封住父亲的口……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说我不要装下去了,他们竟然把妈妈也……也关了起来。他们告诉我,如果我乖乖配合,妈妈会平安无事,如果,如果我敢反悔,她没命了!

我能怎么做!

我已经害死了爸爸,不能再害妈妈了!看来,这条路只有走下去,我开始后悔了……

第65章 反正都怪你

洛映水看到页面有过泪水的痕迹,好几处都被眼泪晕湿,字迹也不甚清晰,可见弥纱儿在写的时候,内心承受着多么大的悲伤。

她的这个代价真是太大了!

门口处传来微小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叹息。

洛映水猛然反应过来,吓得一个不稳,将手的日记本打落。

她急忙捡起本子,一张白纸从里面飘了出来。再也来不及放回,她在放好日记本的同时,不得不将白纸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南宫寒野出现在背后,他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些,可见对她的出现也是感到意外的。

“怎么?现在终于知道要恶补了?有找到讨好我的方法了吗?”他不意扫扫桌粉色的本子,眼睛离开,再次落在她的身。

“我……”洛映水支吾着,透过他的肩膀,看到对面墙那张大大照片的弥纱儿,她的笑不再甜美,而是充满了阴谋。

弥纱儿的真实情况,他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吗?洛映水突然好起来。

“弥xiao jie……您从来都不会去调查她吗?”

南宫寒野不屑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道:“她那样单纯的女孩,需要调查吗?”

“或许……人……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呢?”说完,方觉不妥,她的身子不安地退退,小手无意触到刚刚翻过的那个本子。说出这样的话,她鼓足了十分的勇气。

“像你吗?”南宫寒野歪歪脑袋,打量起她来,从他拉开的唇角足见对她的不屑。“父亲为什么会选您?除了演技,连一点点自保的功夫都没有,脑袋更是笨得可以!”

他抬高下巴,略作思考,眼睛闭一闭,然后退开。

“我和你父亲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很反感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自己和他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他的父亲在南宫寒雪的生日晚会见过,完全的商人形象,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让他对自己的父亲如此的不信任,甚至不惜搭她的清白?

她的反驳像一个笑话,直激得南宫寒野拉长了唇,原有的冷笑加深,雪白的牙齿暴露出来,形成一个鄙夷的嘴形。

“哼!”他收回了所有的笑,嘴角向侧面歪歪,邪魅的气质尽显无余。

“你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女人,分ming xin里毒得像只蝎子,表面却柔弱单纯,时不时用那对无辜的眼睛博取外人的可怜,一副全世界都在欺负你的样子。你难道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我没有那个……”

“闭嘴!”他横蛮地喝断了她说了一半的话,“你有什么,没有什么,自己还不清楚吗?你的身份确实隐藏得不错,可惜,瞒得不过我!”他反身,一步走近,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小手,眼里燃起红红的火焰,带给她的,却是冰冷的气息。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已经没有耐心了,再不说实话,我让你为纱儿去陪葬!”

猛一推,洛映水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撞向墙面。她的身体支撑不住,一路滑下,眼过之处,弥纱儿笑得诡异!

咬咬牙,她半天才缓过气来,艰难地想要爬起来,但还是力不从心地再次跌倒。

“欲擒故纵吗?有意将我推得远远的,然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我心一点点分量都没有,于是,又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到这里来寻找帮助?”

他再次欺近,害怕她听不到一样,将唇凑近了她的耳朵,吹来一阵阵冰冷的气息。

“你听好了。”抽回身,他警告她,“不要想着用贬低纱儿来抬高自己,你,起纱儿来,简直天壤之别!给她提鞋都不够!”

嫌恶地用手在鼻端扇扇,好像她身有什么不好闻的味道一般,刻意拉高身体,离她远远远。他宣布:“你已经没有资格进入到这个房间,把钥匙放下,给我滚出去!”

洛映水艰难地掏出钥匙,自取其辱,她不怪任何人!

头也不回地,迈动脚步,洛映水带着一副伤痛的身体,缓缓离开。纤弱的背部在光亮的照射下显得孤独而无助。

在打开门的那一霎那,她的脊背一挺,变得高傲而不可dǎ dǎo!南宫寒野探究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的身体,只一转眼,那背便消失在关闭的门外……

洛映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忍不住狠狠地拍自己一巴掌。

在这里呆得还不够吗?竟然要去自取其辱,真是的!又一巴掌打在脸。

挥手之间,衣袋里飘出一个白色的东西。她略显困难地捡起来,方才想起,这是刚刚从弥纱儿的日记本里掉出来的纸。

对着灯光,细看之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封短信,写给南宫寒野的信!

亲爱的我最爱的野:

我想了很久很久,我在想,要不要把我的身份公开出来,把我以前的事情告诉你。你对我这么信任,竟然从不去查我的身份,也不问我的过去。这让我好感动。

看着你对我关怀呵护,无微不至,还细心地为我们的婚礼积极做着准备,甚至为了顾及我的感受,而不公开这个婚礼!有人爱我至此,今生无悔!

野,我不公开婚礼并不是因为我低调,而是在害怕。

我怕自己不耻的身份被曝光,肮脏的过去会被人揭穿!

野,我并不如你看到的那般单纯善良,对于我和我的过去,我根本说不出口!

看这本日记吧,那里面记录着一切,从邪恶到对你的真爱。我鼓足勇气才将它放在我们的婚房里,但绝不后悔。我是真的爱你的,如果你接受不了过去的我,算你打我,骂我,甚至离开我,我都可以接受。

当然,我的心一定会碎掉,如果真的会失去你,我宁可孤老一生。

野,我真心地爱着你!

落款处,一个笔画优美的纱字显得唯美而伤感。

洛映水的心在振动,她差点揭穿弥纱儿的真实身份,幸好,什么都没做。从字里行间,她感受到了弥纱儿对于南宫寒野真实的爱!

这需要付出多大的努力,鼓起多大的勇气呀。

原本她可以什么都不说,得到幸福,而现在,她冒着有可能失去爱人的危险,去做真心的忏悔,弥纱儿,是值得人敬重的。

洛映水收好了手的纸条,小心翼翼地将它藏在最隐密的地方。

她终于明白,弥纱儿为什么要将那本日记本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她是要给南宫寒野看的!

只是,他们的婚礼还来不及举行,她便已香消玉损,于是,那本日记便成了一个永远的秘密。

安妮,弥纱儿的阴谋里,她是主角。看来,这个安妮为了得到南宫寒野还真花了不少心思。

只是她不知道,男女之事是无法控制的,当真正的感情产生的时候,谁也阻止不了。勇敢的弥纱儿,竟然用毁灭自己来向南宫寒野剖白过去!

多么勇敢的女孩!

……

安静的夜晚,灯光次递灭去,预示着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

在关着灯的房间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坐在不显眼处,对着某处在低吼。

“我哪里知道会变成这样!我也想呀,可他根本都不碰我!”

“有孩子?我你更想!该死的,他从来没有……”安妮握紧的听筒抖动一下。“不是没我的床,而是……我们……不想和你说了,反正都怪你!”她哪里说得出口,短暂地和南宫寒野有过两次亲密,这两次,他根本没有释放。

算讹他,也要符合事实呀。

“你以为南宫寒野是好对付的吗?”

“叫你去给我找牛老三,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欧阳不凡把我掐得紧紧的,洛映水又不道,还有那个harry,真是气死人了!”

“怎么办?干嘛老问我怎么办啊?”

“离开南宫寒野,爸,你疯了吗?嫁给南宫寒野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梦想,他成了你的女婿,对你的帮助也很大,你舍得吗?”

“不要说了,牛老三的事我自己解决好了。你去给我找几个人,给那个harry毁了容,对!这种女人应该得到这种后果,要快点!烦死了!”

挂断电话,安妮的怒火并没有得到平息,她烦躁地站起来,来到窗口处。打火机细微的打火声响起,一会儿,一点huáng sè的微光在黑夜里燃起。

她呼一口气,吐出一个烟圈,双手交握在胸前,手头的那根烟默默地燃烧。

明天,明天她要去确认一件事,是牛老三的去向。这样的话,她务必进入到欧阳不凡的家,只是,欧阳不凡能让她去吗?

或许,她应该拉南宫寒雪,对,南宫寒雪这么喜欢欧阳不凡,若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想尽办法去的,没错,拉她!

南宫寒雪听到安妮说去欧阳不凡家拜访,差点一蹦三尺高。

“唉呀,安妮姐,我真的好想去见不凡哥哥呀,天知道,从报纸看到他,我都会心呯呯跳个不停。我们真的可以去他家吗?”

南宫寒雪丝毫不掩藏少女情怀,将对欧阳不凡的爱意表现得明显清楚。

洛映水缩缩肩膀,从楼走下。她没想到安妮和南宫寒雪都在,原本想退回去,却已被两人发现,索性走下来。

南宫寒雪挑战性地向洛映水投去不友好的目光,她像害怕欧阳不凡被别人抢走一般,急忙取过桌的电话。

“安妮姐,我们先给他打个电话吧,看他方不方便。”

得到安妮的首肯,便迫不及待地按下了欧阳不凡的号码。

“不凡哥哥,呵呵,是我呀,嗯,你真厉害,一听听出来了。不凡哥哥,我可不可以到你那里去玩呀。”

洛映水无意于她的谈话,轻手轻脚地走向饮水机。楼这几天没有送水,她房里的饮水机早没水了。

或是孕的缘故,最近肚子特别容易饿,她没有多余的可供吃的东西,只有多喝几口水,借以哄饱肚子。

“什么?你没时间?”南宫寒雪的语气低弱下来,无意跟随着洛映水的背影,她的眼闪出一丝幽光,接着道,“那要是洛映水和我们一起去呢?”

第66章 想不通

“可以呀,那好吧。”她的脸再度展现笑容,兴奋地挂断了电话。

“喂!你过来!”她朝洛映水喊,勾勾手指,示意洛映水走近点。

关掉水龙头,洛映水这才发现南宫寒雪在叫自己。她本能地定在那里,不明白南宫寒雪又想出什么新人整她的招式。

“还不快过来!”南宫寒雪不耐烦了,大声命令,“去给我换件衣服,我们要出去!”

“我?”指指自己的鼻子,她还是不太确定。

“当然是你啦?还不快去!”安妮站在一边,朝她挥挥手,完全鄙夷的神色。

洛映水看看楼,奶奶等下还要她照顾,这个点,她走不开。

“奶奶她……”

“奶奶有人照顾!你,过来!”点点下巴,南宫寒雪把正在外面打扫庭院的新来的女佣叫了进来,“去,今天什么事也不用做,去照顾奶奶。”

女佣不敢违背她的命令,点点头,走向楼去。

“回来!”她看看洛映水身的装束,忽然有了新的主意。“把你的衣服脱了,和她换!”

“这……”女佣为难地看着自己身的女佣服,没敢动。

“还不快点!要我打死你吗?”南宫寒雪挥挥拳头,女佣害怕地缩紧了脖子。洛映水不忍不女佣挨打,主动道:“我们换吧。”

一身女佣打扮的洛映水,尾随着花枝招展的南宫寒雪和安妮来到了欧阳不凡的别墅。别墅门口,打扮得体,优雅帅气的欧阳不凡等在门口,凤眼眨动,带着惯有的勾人心魄的笑。

“不凡哥哥。”南宫寒雪主动投入他的怀抱,安妮将身体移后,将身后的洛映水露了出来。

“欢迎。”欧阳不凡对洛映水点点头,脸的笑意加深,真诚地说道。

南宫寒雪像等不及了般,拉着欧阳不凡的手往里钻。“不凡哥哥,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呀,真是太大了,好孤单哟。”

“当然,所以,需要找一个女主人来打理。”他的目光回视,落在洛映水的身,真诚了闪了闪。

洛映水迅速低下头,她手里提着南宫寒雪带来的礼物,沉沉的,压得手臂发麻。

“把这些拿下去吧。”细心的欧阳不凡叫来佣人,解除了她的累赘,探问的目光寻找到她的眼睛,无声地询问。

洛映水装作没看到一样,只无声地活动活动双臂,跟着两人往里走。

安妮若有所思,几个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洛映水离欧阳不凡和南宫寒雪也只有一两步的距离。

她加快步伐,在洛映水的背后猛然一推。

“呀!”稳不住身体的洛映水朝前倒去,横蛮地挤进了两人的间。不知情者还以为,洛映水有意要将两人分开。

“你……”南宫寒雪投来一记杀人的目光,碍于欧阳不凡在,不好发作。

欧阳不凡大方地伸手接过洛映水的身体,将南宫寒雪隔开。“没事吧,摔到了没?”洛映水红着脸摇摇头,刚刚这一下太突然,她根本什么都没有想。

想要离开欧阳不凡的身体,却已被他的大手圈在怀内。“走吧,路不熟,我扶着点好。”

“哦,不要!”洛映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身体一跃,跳出欧阳不凡的包围,躲到了后面。

欧阳不凡的眼眸流露出失落,南宫寒雪则满脸愤恨,拳头握得死紧,巴不得将她马掐死。只有安妮,得意地用眼撇撇洛映水,在超过她时不忘撞击她的胳膊,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们快走吧,这别墅真美,等下我们还真得好好地欣赏一番。”拉拉南宫寒雪的手臂,她像没事人一般,说道。

她是有意的!

洛映水方才明白,安妮的目的无非是对她拒绝自己阴谋的报复,她想让自己知道,得罪她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安妮细小的动作被欧阳不凡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淡然一笑。“对哦,走吧。”

洛映水总算获得了解放,她在心里感激欧阳不凡没有再坚持要搂自己。

“你们好好聊聊,我四处走走。”安妮假装要留给南宫寒雪和欧阳不凡一个空间,在南宫寒雪的耳边轻语道。

“哦,好。”在欧阳不凡的面前,南宫寒雪变成十足的纤弱少女,羞涩地点点头,不忘悄悄向欧阳不凡递去一个妩媚的飘眼。

洛映水尴尬地站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安妮恨恨地对着她的胳膊一揪,轻斥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跟我走!”

被揪痛了胳膊,她被动地跟着安妮,离开了欧阳不凡的视线。

南宫寒雪少女怀春,一张小脸娇美动人,不忘往欧阳不凡的身边靠去。“不凡哥哥,你真帅,我告诉你哦,我好喜欢你呢。”

“嗯。”欧阳不凡心不在焉,玩弄着手的大屏手机。

“不凡哥哥,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呀?”

“这……等一下。”欧阳不凡似乎相当地忙,不停地在手机按来按去。

“哦,好吧。”安妮说对待男人要温柔,她便听话地偎在欧阳不凡的肩头,等待着他把手头的工作忙完。

“哦,好了,你刚刚说什么?”大半天,欧阳不凡才从手机抽离视线,看看南宫寒雪,眼里笑意渐浓,却并不表现在她的面前。

说了半天,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听到!南宫寒雪噘噘小嘴,委屈地打算将刚刚的表白再来一次。

“不凡哥哥,我……”

“boss,曲先生来了。”佣人打断了她的话,指指门口。不远处,曲承风意气风发,站在那里向他招手。

“来得正好!”欧阳不凡不着痕迹地拂开了南宫寒雪的手,站起来走向曲承业。“终于来了?”

曲承业好看的眸子越过欧阳不凡,直接落在南宫寒雪的身。“你哥不是说你在家补习英语,准备出国独立吗?怎么今天有空到这里来玩?”

南宫寒雪扑地跳了起来,一脸紧张。“我……我是偷偷出来的,你可千万别告诉哥哥哦?”

“我不告诉,等下他回家也会发现的。刚刚我们是一起出来的,现在估计快到家了。”曲承业边说边对着欧阳不凡挤眼睛,赢得欧阳不凡感激的一拳。

南宫寒雪哪里有心情关注两人间的小动作,急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快点回去吧,我叫司机开快车送你们,一定可以赶在他前面到家的。”欧阳不凡好心地充当着救世主的角色。南宫寒雪感激不尽,算依依不舍,还是叫了安妮往家赶。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你不喜欢她?或者,给她一个机会,体会一下情圣的柔情?”目视着三人离开,曲承业问道。拍拍身的衣服,直接坐到了沙发。

“她是野的妹妹!”

欧阳不凡也坐了下来,他刚刚好想将洛映水留下,但体会得出她在南宫家的艰难处境,最终没有为难她。

对于曲承业的问题,他做着最为简单的回答。

“你们两个呀,明ming xin有着彼此,却还要一副生死对头的样子。”曲承业无奈地摇摇头,欧阳不凡的目光变得深沉。

“谢谢你及时赶来。”他显然不想谈此事,转移了话题。

“你十万火急地发信息求我来救你,能不来吗?”相视一笑,两人间的深厚友谊不言而喻。

“你还在查?”曲承业微弯颈部,偏向欧阳不凡。

“现在不容我不查,这个安妮,绝对逃不了干系。现在,我基本可以确定,问题出现在她身,只要从她身查起,会查出结果,到时,可能又会牵出弥纱儿。”他无奈地回视着曲承业,表明着自己的不情愿。

“野是个很聪明的人,很多事情他不去查,并不代表他没有怀疑,而是处于某种不得已的境况。你要相信他。”

“然而,我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野的事,我还会再查,今天安妮来了,她的主要目的是想知道牛老三的下落,可惜,牛老三死了,这条线算断了。”

欧阳不凡捏捏指骨,修长的手指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不过,却让我知道了,牛老三对安妮的重要性。这是一个不达目的不死心的女人,不知道野为什么还要留她在家,真是想不通!”

“当然,很多事情都想不通,像我想不通我们的大情圣会喜欢一个叫洛映水的女人一样。”

曲承业摆摆头,对他微微一笑。这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不少女模特名星打电话向他求证。

“我也想不通。”欧阳不凡自嘲道。

“我想和野见见面,喝喝酒,好久没在一起了。”良久,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不怕他见面把你打成靶子?”曲承业摆出一副怕怕的样子,这样的场景他见过不少次了。

“当然不会,因为他最近开展的一项业务出现了一个强敌,正是我!不杀强敌可是他的一惯作风。”欧阳不凡把握十足。

……

收到欧阳不凡的邀请,南宫寒野心烦地揉了揉眼前的一张报纸。面,刊登着近期他与harry的发展情况,并对此做出一系列的推断。

谁才是南宫家的少奶?

众说纷纭,当事者却并不关心。忽视掉登了自己那幅照片的那一面,目光却紧紧地盯向了另一边。

《情圣新欢选女佣?》,这无疑是个bào zhà性新闻,轰炸着所有媒体的头脑和眼睛,也轰炸着欧阳不凡所有追随着的心。

洛映水果然有本事!这么快的时间勾搭了欧阳不凡。

哼!

无端地烦躁,他忍不住将那张报纸狠狠捏起,直将照片的两人完全捏变形!

欧阳不凡?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烦躁令他拾起桌的邀请函,连手的报纸一起丢入垃圾筒。

第67章 要求很简单

“总裁。 ”门外,方雅面色不太好看,打断了他的思绪。

“什么事!”南宫寒野静坐在那里,如尊雕塑,语气却相当的粗暴。

“ā lā bo方面负责人希望可以和你电话会谈。”

“接过来。”他啪地按动身旁的一个开关,背后的液晶屏幕立刻出现一张放大的脸。

“总裁,事情较麻烦。”负责人在看到南宫寒野后,恭敬地站了起来,脸色十分地不好看。“我们的谈判原本很顺利,最近,加入了新的竞争者,竟然开出我们高五倍的价格和他们谈,ā lā bo高层已经明显偏向他们,这事,相当麻烦。”

南宫寒野原本不好看的脸更阴一层,眉心间紧紧竖起,原本摊开在桌的手渐渐收拢,握成拳状。

“高出五倍的价钱?他们的目的不是要赚钱?”

“我们算过,以他们现在的出价,如果加其他成本,这个项目基本挣不到什么钱。所以可以肯定,他们只是为了恶性竞争,抢走我们的代理权。”

“他们的老板是什么人?查出来了吗?”

“对不起,他们的幕后老板隐藏得相当深,几乎没有露过脸,也没有向他们直接发过指令,我们这边动用了不少人力,始终查不到,不过……”

“不过什么!”南宫寒野的语气急促,负责人身子明显地一僵,算隔着电视屏幕,都被他的气势所震慑。

“他们竟然主动和我们联系了,还说他们的老板近期会向您发出邀请函,研究共同开发的事情。”

“邀请函?”眉头再次皱起,抬眼望向垃圾筒,那里面躺着的正是一张红色的邀请函。欧阳不凡?竟然是他?

“老板?”南宫寒野一声不吭,等待命令的负责人不得不叫醒陷入沉思的他。

“这件事你们先不要管,既然他们的老板要与我见面,且不如让我们见了再说!”

切断电源,南宫寒野的脸阴冷严肃,几乎将整个办公室的空气凝固,他略一沉思,便拨通了电话:“方雅,下午我有约,推掉今天所有的杂事!”

修长的身体一放,整个身体陷入昂贵的旋转皮椅。身体一旋,正好面对落地玻璃窗。

长长的手指交握在腹部,随着力度的增加,指节个个突出,泛出几近透明的白。“欧阳不凡,想玩,我陪你玩!”

央空调散发出阵阵冷气,整个室内的温度低得十分冻人,洛映水忍不住握握luo lu在外的双臂,将不安的目光投向一边的奶奶。

奶奶正和欧阳不凡搂在一处,两人低声笑语,不时可以听到奶奶爽朗的放大的笑。

洛映水没有心思听他们讲的是什么内容,一颗心一直悬得高高的,不曾落下。

小手绞动衣角,脑袋尽可能地低下,一张小脸白白的,透着病态的苍白。

刚刚和奶奶在院子里散步,路过的欧阳不凡招招手,奶奶跟了出来。无论她怎么劝,奶奶也不肯回去。她亲热地抱着欧阳不凡,喜爱程度甚至超过南宫寒野和她!

欧阳不凡说要接她们去一个地方,奶奶竟想也不想,了车。害怕奶奶出事,洛映水只能无奈地跟了来。

一路,欧阳不凡总用一双深情款款的凤眼看着自己,流露出来的爱意连奶奶都感受到了。

“我说,不凡,这可是我家的孙儿媳妇,不能给你!”奶奶占有性地搂着她的肩头,对着欧阳不凡宣布。

欧阳不凡以惯有的惑人心性的笑回答了奶奶,既而半撒娇地道:“奶奶,难道我不是您的孙儿了?我会很伤心的。”

装得还挺像!奶奶不得不连连点头。“是,是,当然是。”

“那对了。”得逞的他向她投去一记得意的目光。

洛映水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她不想过多地与欧阳不凡扯关系。莫须有的关系已整得她苦不堪言,南宫寒雪的穷追猛打更令她难以招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一个赎罪的nu nu,要做的,只是尽可能地保全自己。

至于爱情——

细碎的眸光撒在欧阳不凡的身,身后光环映照的他是高高在的贵族公子,更是玩弄爱情的高手,她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的纠葛。

重新垂下眼眸,无聊的她以一路玩弄手指避开他时不时射过来的火热的目光。

现在,她们坐在这里,欧阳不凡丝毫并不急着开餐,他在等谁?为什么还要叫她们?

满腹的疑问得不到解答,洛映水依旧玩弄纤细的手指,借以打发时光。

“怎么?我们洛xiao jie的手抹了蜜吗?”

欧阳不凡暂停了和奶奶的谈笑,越过奶奶的身体,直接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对着光线细细打量。

“呀,你……”这个举动太突然,洛映水不习惯地连连用力,要想抽回手。欧阳不凡早有防备,力道不重,却也足以将她的手牢牢控制。

他最后索性起身将她圈入怀内,刻意用自己的脑袋碰触她的头,望向奶奶。“奶奶,我们有没有夫妻相?”

“一丁点儿都没有!”

有人替奶奶做了回答,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打开的门口处,恭敬的血炎背后,站着严肃冰冷的南宫寒野。

话正是出自于他之口。

他一大步跨进来,带来的虽然是室外的暖风,却根本温暖不了洛映水冰冷的身体。因为他的气息太过冰冷,早将暖风冷却,带给人室内温度还要低的冷冽!他的目光紧紧锁在洛映水柔腰间的那只大手,喷射出足以杀人的目光。

洛映水忍不住颤抖起来。

“野!”奶奶兴奋地向南宫寒野打招呼,满面的皱纹竞相拥挤在并不宽的脸部,化成一朵怒放的菊花。

奶奶的心情相当地好。

南宫寒野移开目光,转眼变得温和,尽数落在奶奶的身。

“奶奶怎么会过来?”他走向前,搂着奶奶坐下,语气亲和,刚刚的冰冷气息在面对奶奶时,全部消失。

洛映水尴尬地移开身体,拉掉了欧阳不凡的手,找了个离南宫寒野最远的地方坐下。

欧阳不凡不再为难她,直接在奶奶的另一边落坐,血炎则依旧恭敬地站在南宫寒野的身侧。

“奶奶,想吃点儿什么?”欧阳不凡开口,轻轻地问,语气像哄一个可爱的孩子。

“烤鸡。”奶奶想了想,说道。

“不要,奶奶,烤鸡不适合您吃。”洛映水忍不住反对。

所有的目光同时离开奶奶,投向洛映水。她咽咽口水,视线变得有些茫然。欧阳不凡的目光是问询式的,温柔而清爽,南宫寒野的目光是责备式的,尖锐而急切,还有奶奶,用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自己。

洛映水微低下头,轻声道:“奶奶,您的胃不好,这些东西伤胃,还火,而且油脂太多,会引发高血压的,我们吃点别的……好吗?”

像在等待大众的裁决,她最终坐不住了般挪挪身体,向奶奶微微点点头,希望她可以拯救自己。

“奶奶,这样吧,我帮您点几样菜,保证您会喜欢。”欧阳不凡看出了洛映水的为难,他拾起桌的菜单,一连点了好几个。

“好,好,我喜欢。”奶奶再次开心起来,拉着欧阳不凡的手,连连说好。

南宫寒野把身体放低在椅子,下巴随之高高抬起。他十指交握在身前,冷淡地道:“你找我来,不会只是为了陪奶奶吧。她老人家有的是人陪,不需要你操心。”

冰冷的目光及时地射向洛映水,暗示着她工作的没有到位。

“我……”洛映水看看被两人围在间的奶奶,不知所措。

“这是目的之一。”欧阳不凡向洛映水点点头,示意她扶奶奶过去。洛映水如获大赦,连忙站起。“奶奶,我们到那一头坐吧。”指指自己刚刚所坐的那一侧,奶奶竟难得地表示同意。

欧阳不凡坐直身子,双手置于桌面,悠闲自然。“奶奶对我有恩,陪陪她老人家完全应该,不是吗?”

欧阳不凡的话赢得南宫寒野冰冷的一哼,他鄙夷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欧阳不凡,像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

闭闭眼,他转移了话题。“ā lā bo的事,是你策划的?”

欧阳不凡沉思片刻,老实地点了头。

洛映水庆幸可以摆脱两人的夹攻,用心地为奶奶服务。奶奶喜欢的菜式很快来,她借着为奶奶夹菜,避开了两人,不去留意他们的谈话。

“要什么条件才会退出?”南宫寒野不打算绕弯子,直入主题。

“你对这个看得很重?”欧阳不凡有意与他作对一般,并不回答,而是甩出新的问题。

“当然。”两人对视之下,无声的火花交织在半空,正酝酿着一场旷世久远的战争。南宫寒野理所当然地点头,伸手入怀摸出一包烟,在看到旁边的奶奶后,安静地将其置于桌,并不抽取。

“野,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需要解开。”欧阳不凡眨眨眼,首先结束了这场目光的争斗。他的眼神变得深沉,像陷入某种美好的回忆。“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许多的磨难,在奶奶的抚养下,度过了许多……”

“闭嘴!”南宫寒野像被烫到一样,一度跃起,粗暴地打断了欧阳不凡的话。他的目光里有无法释怀的仇恨,一点点精准地对准欧阳不凡,不会和解,这是他的决心。

“她是我的奶奶,跟你没有关系。”他无情地道。

欧阳不凡的眼瞬间流露出伤感,这场眼神与话语的较量,显然他在气势输了一着。

洛映水虽然无心两人的谈话,但并不刻意放低的声音还是进入到她的耳膜,让她明白,两人曾经有过相濡以沫的生活,曾经应该是最好的朋友。可为什么现在却成了仇人?

“兄弟——”欧阳不凡伸出手来,想落在南宫寒野的肩头,却被他轻易地躲过。

“说吧,要什么要求,你才会退出ā lā bo石油开采权的竞争。”抬腕看看手的表,表明他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在这场约会。

欧阳不凡轻咬薄唇,最终释怀一般,无所谓地摊开手掌,身子一靠,投入舒适的椅。

“好吧。”他总算进入话题。

“我的要求很简单,把这个女人让给我,她与你的恩怨一笔勾销。”

第68章 会救你出来的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洛映水抬头看到的是两双齐齐望向自己的眼睛。他们刚刚在说什么?把谁让给欧阳不凡?

从两人的目光,她很快得到了答案——她!

欧阳不凡的目光是坚定的,南宫寒野的目光是阴暗的,他皱起的剑眉分明地刺穿着她的身体,似乎想从她的表现看出什么。

“这么简单?”南宫寒野再次冷哼,对洛映水充满不屑。

“不止,但都是你能做到的,相当简单的要求。”欧阳不凡收回的目光再度与南宫寒野交织在一起,一场新的眼光大战开始。

“我希望可以随时跟奶奶见面。”

他把这个也列入到了要求当,可见奶奶对他的重要性。

世界再度静止,洛映水连小小的动作都不敢有,奶奶也像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安静地坐在那里。

“不——可——能!”足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南宫寒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否决了欧阳不凡的条件。“我一个条件都不答应!”

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连一向波澜不惊的血炎都睁大了眼。

说起来,这是相当划算的一笔交易,南宫寒野可以得到无尽的财富,损失的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和欧阳不凡面见奶奶的权利。

算是傻瓜都知道,这笔交易值得一做。

“不会你也爱了她吧。”欧阳不凡在短暂的惊愕过后,换了一副笑脸。他指指洛映水,向南宫寒野求证。

“不可能!”南宫寒野粗暴地再次否认,并不忘恨恨地瞪洛映水几眼,以表达他对她仇恨之深。

洛映水的心略微沉一沉,她的情绪愈加低弱。虽然知道他的答案会是如此,当亲眼听到时,又感到了无限的伤感。

腹的胎儿似乎也受到了感染,生气地重重地踢着她的腹部。是在责怪她的无能吗?还是在指责他这个做父亲的无情?

洛映水略微一低头,借着去找奶奶弄掉的筷子,抹掉脸抑制不住的眼泪。

“奶奶,来,我们吃。”她最终成功将自己置身事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奶奶身。

欧阳不凡向她投去心痛的目光,她脸并不自然的笑意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为了不让眶新聚的泪水滑下,洛映水只盯着奶奶的脸,不再往别的地方看。

“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折磨她?”

欧阳不凡轻语,对洛映水充满着怜爱。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南宫寒野突然非常非常地生气,暴躁地站起来,向洛映水下起了命令,“十分钟之内,带奶奶出来,我们回家。”

看着南宫寒野气愤离去的背影,欧阳不凡挫败地坐回原位,眼睛始终不离洛映水纤细的身体。

十分钟后,洛映水扶着用完餐的奶奶,跟在欧阳不凡的身后,走了出来。

“好吧,我该走了。”欧阳不凡停下,目光紧紧地锁住洛映水。“放心,我会救你出来的。”他当着南宫寒野的面,给了她一记拥抱,还有额际的一个轻点。

而后,转身离去,脚步绝然,背影伤感。

“我们……可以回家了。”洛映水不自然地压低了头,不想去看南宫寒野的表情。

碍于奶奶的面,南宫寒野什么也没说。他直接从她的手里接过奶奶,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这一次,他又要将她抛弃了吗?洛映水呆立在原地,不知道是赶去,还是像次一样,等待着别人的救援。

眼前突然闪过一抹靓丽的紫色,那身体在越过她的时候,在她身重重地撞击一下。紫色的身影并不关心这小小的变化,直接投入前方南宫寒野的怀抱。

“野!好恐怖!”harry一副惊恐不已的模样,楚楚可怜,她睁大的眼睛里闪出真切的害怕。

无意,将奶奶挤向一边,她紧紧地搂着南宫寒野的脖子,开始了哭哭啼啼的倾诉。

“野,刚刚……刚刚……有一伙人,他们……他们要……要毁我的容……唔唔……”

harry眼泪涟涟的样子和惊恐的模样说明她并没有在撒谎,洛映水甚至听到了不远处警车鸣笛的声音。

南宫寒野皱皱眉,将奶奶推向血炎。“带奶奶回去。”

洛映水胆小地跟在后面,试图与奶奶一起回家。

“你想去哪里?”走到一半,被南宫寒野冰冷的话语叫停,她如定格了般,呆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血炎扶着奶奶离去。

“还……有事……吗?”他的怀抱着需要安慰的harry,洛映水想不出还有什么事需要她去做的。

南宫寒野像没有听到一样,警车的鸣笛越来越近,harry的电话突然响起。“我没事,南宫先生来了,对,你们跟警察去做笔录吧,我好累。”

“走吧,回去休息。”南宫寒野推着harry,对洛映水的存在视若无睹。

“野,他们要我……要我再也不要接近你,还说……还说离你远点儿……野,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好怕呀。”harry再度将xing gǎn的身体投入到南宫寒野的怀,红唇印他的脖子颈,以寻求安慰。

“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我不要回去,他们肯定还会找我的。”她倔强地停下了脚步,紧紧抱着南宫寒野不断地颤抖。“他们泼了好多硫酸出来,好在人多,我跑得快……”

她显然还没有从惊吓清醒过来,顾不得脸的妆被哭花,不断地讲述着事情的经过,搂着南宫寒野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

南宫寒野原本要推开的手在看到洛映水后,变成了拥抱。他怜爱地抚着她的背,给予安慰。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他出声,目光却盯向她!

洛映水的身子小小地歪了一歪,她拉过裙摆,力求更多地遮住微露的腹部。harry无疑是幸福的,至少她在无助的时候,有一个真心爱他的男人在身边。

“那,现在我……”harry指指鼻子,确定自己的境况。

“你从今天起住到我那里去,我会派保镖保护你的安全。”南宫寒野继续瞪着洛映水,为harry迅速做好安排。

“可是,我还要班!”harry原本的恐惧变成得意,她没有想到,一场恐怖的灾难会带给她意想不到的收获。不过,为了保持一惯的独立形象,她提出了异议。

“没关系,保镖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直到,肇事者被抓到。”南宫寒野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洛映水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为什么他和harry说话的时候,要紧紧地盯住自己?他明明知道,她根本没有能力去做这些事情的。

在他嫌恶和愤恨的目光下,她显得弱小而无助,像被猫玩弄于掌内的垂死挣扎的老鼠。

“嗯。”harry听话地点点头,紧贴着他的胸膛,露出满意的笑。

洛映水迟疑一阵,还是跟在了两人身后,踏了回南宫别墅的车。

安妮简直要气疯了,当看到harry紧紧贴在南宫寒野的xiong bu高傲地走进南宫别墅时,她的拳头直捏得手掌发痛。

父亲不是已经派人去毁她的容了吗?怎么会如此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

南宫寒野宣布harry从此住在南宫别墅,她立刻像女主人一般,对每个人发出会心的微笑。

“以后,相处愉快。”

对着安妮眨眨眼,最后,在南宫寒野的陪伴下,回归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安妮抓住了洛映水的手臂,狠狠地问。

洛映水吃痛地抽抽手,她十分地同情安妮,顶着未婚妻的名义,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这是相当可悲的。不过,她不想搅入这碗混水,于是,以立者的身份简要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你为什么不制止!”安妮不仅没有放开她,还更紧地掐紧了她的手臂,长长的指甲早不惜没入她的肉。

“痛!”她皱皱眉头,向安妮示意。安妮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却架了她的脖子。

“快说,你为什么不制止,你是有意的,你是有意让harry来和我做对的吗?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高兴吧,以为可以把我dǎ dǎo了?没有那么容易!”

她的眼神里杀气浓烈,突出的双瞳说明她现在十分地愤怒。洛映水抿抿唇,好心地拉开了她的手。

“安xiao jie,这些事情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望望早已没有人影的楼梯,她把埋在心好长时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安xiao jie,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南宫先生,但爱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他对你无意,便真的无意,最终弄得满身伤痕的,是你自己。收手吧,许多事,现在收手或许还来得及。”

“你是什么意思!”安妮尖利的手指再次落在她的肩头,摇动她的身体,五官扭曲变形。“你知道了什么?快说!”

“我……”当然知道了她的秘密,不过,她不能说,也不想说,要想好好地度过三年,还是置身事外的好。于是,她摇了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你很喜欢南宫先生,我……不想你伤得太重,也不想……再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我的事不用你管!”安妮狠狠地将她推开,仇恨的目光直盯着楼梯口。“野是我的,这一辈子都是我的,该死的harry,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的!”

洛映水略显粗大的腰支撑不住身体,倒下时撞到了一把椅子,腰部被结结实实撞了一下。她忍痛站起时,安妮已失去了人影。

都已经害了不少人了,洛映水对安妮相当地不解。明明得不到的东西,却要花尽心思去夺取,结果,害人的同时,也害了自己。又是何苦呢?

……

第69章 管教佣人

南宫寒野今夜又来到了这间房,对着墙面放大的弥纱儿的笑脸凝视良久。

他伸过手去,抚着她的眉,她的颊,直到她的唇。这些,都是他千百次碰触过的,只是,现在不再熟悉。

纱儿,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动心的女孩,如今,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在有纱儿的时候,他同往日一样,不断地出去寻找女人,并刻意制造绯闻,只有她的纱儿知道,他在与别的女人相拥相抱之时,想的全是她。

父亲盯他盯得很紧,他的每一步都会受到父亲的控制,为了让事业迅速起步,他不得不装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每天无所事事,以玩女人为乐。

这些,成功地引走了父亲的注意力,也无数次地伤了他的纱儿的心。他不能告诉她实情,在没有脱离父亲的掌控之前,他不能让最亲爱的人感受到任何一点点的不安和担心。

外界的传言不断,他细心地将他的纱儿藏好,不让任何人窥探。除了知道他计划的几个人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有这样一个女友,直到,她去世!

纱儿纯真唯美的脸像从童话走出的仙子,令他无心在别的女人身多花心思,如今,她已离去,走回了她的童话世界,独留下他缅怀过去。

都是洛映水害的!

拳头重重地砸在墙头,他平静的面庞出现了彻底的愤怒。

父亲对南宫别墅的事情了如指掌,想必是这个女人传递的消息吧。只是,父亲缘何越来越退步了,明明他已明确表明猜透了洛映水的身份,硬是不让她回去。这一次,他又在玩什么把戏?

没关系,他现在有的是时间和父亲玩游戏,而从今天开始,新的游戏又将演,他很有兴趣旁观一番。等到确切找到证据的那一天,他会真正地与他这个可亲可爱的父亲做最为彻底的决裂!

……

刚刚完通告的harry在众保镖的左拥右护之下,浩浩荡荡回归了南宫别墅。脸挂着难掩的笑容,将脚下的高跟鞋踩得咚咚作响,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你们站远点儿,我要歇会儿。”挥手支开身后的数名保镖,她好心情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向原本占据那里的安妮shi wēi性地摇摇手。

玩弄着指间那颗十八克拉的钻戒,不忘将纤手抬起,对着安妮反复翻看。

一旁的安妮气得一脚踢向端着茶水走来的佣人,尖声叫道:“没事在这里晃荡,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莫名其妙挨骂的佣人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又是哪里得罪了她,一脸的委屈。

harry了然般向佣人投去怜悯的一瞥,呵呵笑开了。“我说安xiao jie,别这么大的火气,小心脸起痘痘,变丑。”

再看一看要掉出眼泪的佣人,她大度地一挥手。“下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你是什么意思,我在管教佣人,跟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安妮急切地表明着自己女主人的身份,对着harry狂吼乱叫,张牙舞爪。

倒是harry相当淡定地吹吹指甲,有意将那枚戒指扬得高高的,她得意地笑了起来,笑得张扬。“佣人是无辜的,总不能乱发火呀。我知道你是为了野给我买的这枚戒指生气,但谁叫……我讨他喜欢呢?”

眉眼一飞,她看到了扶着奶奶从外归来的洛映水。

“你呀,她都不过,算顶着野未婚妻的名声,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做个nu nu。”

在harry的煽动下,安妮将所有的怒火转向洛映水。她站起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一巴掌向洛映水拍去。“眼睛瞎了吗?做事心不焉,不怕把奶奶摔着吗?明明知道她脚不灵活,还不扶好!”

洛映水捂着痛处,不明白安妮为什么一时这么生气。奶奶的事她从来不过问,什么时候关心起她来了?她无辜地看着安妮,眼里流露出不满。

“看什么看,不能好好做事要挨打!”让harry激得失去理智的她一味地拿洛映水出气,还不忘shi wēi性地看向harry,一副你看吧,我才是女主人的架式。

“你这个坏人,打我的水儿!”奶奶看洛映水被打,十分生气,对安妮又抓又打,将她逼得步步后退。

“唉——呀——”安妮烦躁地反手一推,奶奶重重地跌在了地。

“奶奶。”洛映水顾不得脸的痛,跑向奶奶。

“你走开,奶奶都是你弄倒的。”安妮将走近的洛映水直接推开,不准她接近奶奶。而自己,则强行将奶奶拉起。

“我打你,唉哟,我打死你,唉哟。”奶奶边扶着腰部的痛处,边继续拍打安妮。

“你个老太婆,再不听话,小心我揪死你!”安妮忍不住放出狠话,但却只敢让奶奶一人听到。

洛映水相当担心奶奶的情况,想要接近,又碍于安妮在场。她刚刚被推得好重,她的肚子在倒下时震到了,一阵阵不适感袭来,为了孩子着想,她不能再冒险!

她只能出声提醒。“安xiao jie,奶奶好像受伤了,你让我去看看。”

“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安妮无礼地喝道,根本不顾奶奶是否有伤,强行将她拉向自己的身后。

harry看好戏一般坐得远远的,不忘掏出小小的镜子为自己补妆。

“好啦,你们吵吧,我得去换衣服了,等下还要和野去吃饭呢。”扭扭屁股,harry拎起身旁的lv小包,走向楼梯,还不忘向身后的保镖吩咐。“你们只要负责保护我好,其它的,一律什么也没有看到,听到了吗?”

……

奶奶因为腰被扭到而住进了医院,洛映水焦急地等着医生做完检查,直到医生说问题不大后,才松了一口气。

“肯定是你不怀好意,撞伤了奶奶!”南宫寒雪紧挨安妮站着,宣示着她的立场,并且直接将矛头指向洛映水。

脸色阴郁的南宫寒野锐利的眸子迅速射向她,洛映水委屈地摇着头。“不是我,你们可以问奶奶,不是我推的。”

“问奶奶?你已经将她成功掌握,谁不知道她脑袋有问题,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南宫寒雪迅速将话堵了回来,安妮得意的小脸难掩笑意,向洛映水无声地shi wēi。

“这个……”洛映水的眼睛很快扫到了一旁无所事事,玩弄小镜子的harry。

“这个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太混乱,我也没有看到是谁推倒的奶奶。”harry成功置身事外,向安妮抛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你们……”洛映水有口难辩,南宫寒野的目光已经分明,他看她的眼神告诉她,他已经相信了安妮的话。

“我是野的未婚妻,是奶奶的孙儿媳妇,我怎么可能做出伤害自己亲人的事来。”安妮不忘补充,迅速得到了南宫寒雪的认可。

“你,给我出来!”南宫寒野压低嗓音,威严地命令,转身走出了房间。

洛映水无辜极了,她决定要把事情说清楚,便听话地跟了出去。

“真不是我推的。”对着他的背影,继续为自己辩白。

南宫寒野回头盯了她足足一分钟,才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这……”洛映水感觉天在下陷,整个世界一片黑暗。为什么她的真话没有一个人听,反倒安妮睁眼说瞎话,有那么多的人相信。

“能让一个头脑有问题的人接受你,这足以说明你的能力不一般。这一次,父亲是想从奶奶这儿打开缺口,为自己创造可趁之机吗?”

他的拳头握紧在口袋里,语言却云淡风轻,像在跟她聊天。

“你父亲想做什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有些生气了,总是无端地将自己和他的父亲放在一起,她算再能忍耐,也不得不发出反对的声音。

洛映水愠怒的声音令南宫寒野眼前一亮,他没想到温顺得像只小羊的她也会有发火的时候。

抱胸不语,一对好看的眼看向顶端,给了她解释的机会。

“奶奶真的不是我推的。”她强调,配合坚定的眼神,略点点头,令人无法不相信她的话是真的。

不过,南宫寒野并不打算相信,诡计多端的女人多的是,她们专门用柔弱的外表骗取男人的同情,像——洛映水。

把她的话当成笑话一般,他咬牙点点头,在她以为他已经相信了自己时,猛然攫住她的小手,拉向自己。

“现在,不如乖乖地承认吧,连同你们那些阴谋诡计,一起说出来,或许我会原谅你!”



啪一声,南宫寒野宽大的巴掌落在洛映水不大的脸颊,迅速印五个红红的手指印。一旁偷听的安妮和南宫寒雪迅速缩回了身体,坐在离病床最远的一张凳子的harry张开血红的小嘴笑了起来。

“如果野知道真相,不知道会变成怎样的情形。”

南宫寒雪对她投以同样的鄙夷,不齿地哼哼着。“少在这里乱放屁,看到你烦,最好给我滚远点。”

安妮难得地没有帮腔,只用一双眼盯着她的身子,力求与她进行眼神的交流。harry说得对,如果南宫寒野知道是她做的,也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惩罚她的。她害怕的同时,也惊讶,harry为什么不说出实情。

“好啦,我很忙,你们在这里守着奶奶吧。”harry不屑地拉拉唇角,拎起小包从两人眼前走过,消失在过道尽头。

“无聊!”南宫寒雪啐一口,将身体再次歪向南宫寒野的方向,“我要看看,哥哥今天会如何惩罚这个jiàn rén!”

洛映水因为打了奶奶还不承认,被关进了后院。黑黑的空间,她只能勉强摸出,自己身处一个铁笼内。

第70章 知道怀孕的事

这个铁笼里散发着难闻的腐臭味,还有动物粪便的味道,直熏得她眼泪直流。(品#书……网)

一丝光线都没有,脚下有些微的柔软,像铺了干草,草丛不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小动物钻动的声音,让她不敢坐下,干干地站了数个钟头。

腹的孩子已经有四个月了,微微隆起的腹部变得光滑坚挺,像吃多了饭一样。长时间的站立令她很是吃不消,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滴。

努力地将身体重量移向撑在铁栏处的手,不久前的一幕再次回归脑海。

南宫寒野不仅打了她一巴掌,还要她承认是自己推的奶奶。他说得有多么光明正大,冠冕堂皇,说什么做错了事应该承认,这样才会放过自己一马。

她什么事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承认?

洛映水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她睁圆一对怒目勇敢地与他对视,算自己会烧死在他的怒火也再所不惜。

“你不过是因为我无心的过错,毁掉了你的幸福,而想无尽地处罚我罢了。南宫寒野,要杀要剐随你便,何必要装得这样假惺惺的。”她口不择言,将这几个月里所有的想法尽数吐出。

“你可以忽视掉所有人的过错,可以不分清红皂白地对我予以责罚,不是想报复我吗?好吧,你冲着我来吧,愿意的话,把我的命拿去!”

她无愤怒地冲向他,要和他做一番殊死相斗,而最后,只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被高高抛起,重重摔向墙角。

在尚未完全清醒的时候,她听到南宫寒野满含怒火的命令。“给我押回去,关进笼子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去看她!”

这样,她被关了进来。头顶因为撞击过墙面,还不时地发痛,洛映水到现在都还理不清思路。

她一惯都是乖巧而软弱的,面对着南宫别墅下下人的欺负,尽可能地忍让,却为何会当着南宫寒野的面发这样大的火?

是因为有了他的孩子的缘故吗?

不,这不是他的孩子,而是她的,她一个人的!

紧紧搂着腹部,宣示着孩子的所有权,洛映水身体疲软得尤如压了几千斤重物,最终支持不住的她瘫倒在草堆。

头痛欲裂,身体因为曾经遭受过重创而难受极了。腹部鼓鼓的,冰冷冰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袭来。腹的胎儿已经好久没动了,洛映水不由得担心起来,会不会刚刚摔下来时受到了影响,或者伤着了?

她轻轻地拍打冷冰冰的腹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孩子?”她艰难地轻呼,喉咙像着了火似的,难受极了。她的声音里透着嘶哑,语气里表明着虚弱,但整个人却是无的焦急。

“孩子。”她再次呼唤,更重一些地拍打腹部。天啦,孩子如果出了事,如果……

她不敢想象,整个身体伏在地面,只用头撞击着铁笼。“我要出去!”她害怕极了,巨大的悲痛袭卷而来,眼泪哗哗地伴着冷汗滚下来,落入草丛,传来细小的泪滴落地的声音,越来越多……

在她差不多要绝望的时候,听到了卡拉拉的拉门声,很快,眼前一亮,有人来了。

洛映水闭紧眼睛,长时间的黑暗让她一时无法适应强烈的亮光。她的脸此时苍白如纸,尽显痛苦,搂着腹部的手在不断地颤抖,白了的唇也同样在抖。

“少爷派我来看你。”冷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洛映水听得出来,正是红姐的声音。

洛映水迎着光线,勉强地睁开眼,红姐站在栏外她的头顶处,看到她狼狈的模样,平静如水的眼睛闪了闪,又归复平静。

“少……爷?”洛映水的脑袋一时无法运转,她思索着这个被称为少爷的人到底是谁。

“是的,少爷。”还是没有温度的声音,却起到了极好的提醒作用。洛映水惨然一笑,哦,她想起来了,红姐的少爷正是她的恶魔,一个时刻不忘将她置于水深火热油煎锅炒的阎王,一个将她的自尊踩得支离破碎尸骨无存的撒旦!还是一个……她腹孩子的父亲。

孩子?她再一次拍动腹部,肚子依旧冰冷,却出人意料地传来了细碎的蠕动。

哦,它还在!松了一口气的洛映水长长一舒,脸露出一丝笑容,显得诡异而神秘。

红姐依旧不动声色,即使面对洛映红怪的举止,她仍然保持着严肃而冰冷的表情。

“洛xiao jie,少爷希望您能承认自己的错,这样,他才会放了你。”

红姐的话让洛映水忍不住加深了那个笑,她嘶哑的呵呵呵的声音响起在这狭小的空间,传来细微的回音。这笑与其说是笑,倒不如说是在哭,大滴大滴的眼泪再度滑下,她狠狠地一捶笼杆,手腕传来尖锐的痛楚。

“洛xiao jie,我觉得您应该承认。”红姐的眼睛盯在了她的小腹处,建议道。不过,马遭到了洛映水的拒绝。

“红姐,如果你没有做错事,却有人硬逼着你承认,你会承认吗?”她无礼地反问着红姐,摆正身体,用绝望而坚定的目光盯着红姐平静若水的脸庞,似乎想从这张脸看出些什么。

“有时候,承认错误并不是因为错误本身,而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洛xiao jie的身体自己清楚,如果一直在这里呆下去,会对你所重视的东西造成极大的伤害,所以……”

红姐没有再说下去,洛映水已经吓呆了。她的话,她的眼神……

难道她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了?可作为南宫寒野的管家,她如果知道的话,为何不向老板报告呢?

疑团升起,她紧张地盯着红姐的脸,注视着她眼细小的动作。但红姐早已收回目光,平静得如一块石头般站在那里。

洛映水想问清楚,却不敢问,她怕红姐真的知道了她的秘密,这是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只要一出口,孩子的危险程度会加重!

“你这是……什么意思?”洛映水不再愤怒,她试探着,如淌水过河一般,谨慎得不敢错过红姐的哪怕一个细小的动作。

“洛xiao jie,豪门家族,要学会的最重要的东西是自保。少爷不过让你承认罪行,这样便可保住自己,当然,还有你想保护的别的东西。”意味深长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腹部,洛映水几乎可以肯定,红姐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

“所以……,我想,聪明如你一定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时间静止一般,洛映水紧紧地盯了红姐足足一分钟,她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并感受着孩子在腹滑动的足迹……

红姐说得或许没错,承认错误于她,太残忍了一些,但对孩子,则是最好的保护。洛映水机械般地点点头,下定决心似的道:“好,我认错。”

洛映水被带到了南宫寒野的书房,他刚刚结束一场电视会谈,这会儿揪紧的眉头尚未放开,阴沉着面孔,若有所思地擎一杯红酒,细细品尝。

看到面色惨白,衣着不整的洛映水,他的眼睛闪了闪,越过她,看向红姐。

“怎么?”

“洛xiao jie说她想清楚了,决定向您承认错误。”算南宫寒野年长不少,红姐依旧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

“好,让她自己说!”身体一转,连同真皮沙发一起背对着她们。

红姐将洛映水推推,向她示意。

虽然下定了决心,可真要亲自抹黑自己,说出违心的话来时,洛映水还是感觉到了困难。她艰难地咽了半天的口水,最终才轻声道:“奶奶……是……我撞的。”

“道歉!”背对着她们的身体发出这样的命令。

“我……”唇抿了再抿,手握了再握,眼眶的泪倔强地不肯滑下。她强忍着眼泪,双唇轻启。“对……不起!”

挺直的脊背与谦卑的话语格格不入,她的整个身体在反抗,每个细胞在鸣冤,这一切,南宫寒野都看不到。

“红姐。”南宫寒野终于转回了身体,不曾再看她一眼,“去医院找一个专业护士回来照顾奶奶,以后,奶奶的地盘,她,不能再踏进半步!”

摇摇手指,直接判了她死刑。洛映水咽咽口水,想要争辩,却被红姐的一记目光所制止。

“以后,她负责院子的清洁工作。”

挥一挥手,嫌恶般将她们支了出来。

洛映水呆呆地站在院子里,整个灵魂出鞘了般,只剩下一副空空的骨架。逃离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现在,她进入到一个无底的地狱,而这地狱,正是自己挖下的。

她甚至开始后起悔来,后悔要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南宫寒野现在一定很开心吧,可以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可以为他最为可亲可爱的女人报仇,他一定觉得解气极了吧。

离开的红姐很快走了回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吃饭吧,要活下去,总要吃的。”随手将盘子放在一个花坛,她转身走远。

“红姐。”洛映水叫住了她,真心地道:“谢谢。”

红姐连头都没有回,微微一点头,离开了她的视线。

抚着发痛的肩膀,洛映水皱起细眉,朝楼走去。好久没有干粗活,再加怀孕的缘故,她很容易感到累。扫完不小的一个院子,她全身的骨头痛得像要散架一般。

在楼梯尽头,她停下了脚步,安妮和harry站在过道里,两个人正在那里交谈。要回房间务必要从她们身边走过,洛映水将身体退了回来,等在那里。

harry优雅地晃动着头发卷卷的脑袋,直将一对长耳环晃得摇来摇去。习惯于将发侧扎,耳环刚好露出来,衬托出完美而修长的脖子。

她刻意在安妮面前展示她的耳环,还不忘用小手捋捋,以便于安妮看得更加真切。

“怎么样?漂亮吧。”她笑得开怀,完全不将安妮放在眼里。“这是野送的,生日礼物。”

将身体放低,斜靠在墙边,这样,安妮才能看到她的头顶。近一米七安妮站在一米七八的harry面前,总显得气势不足。

有意抬高胸脯,安妮用完美的身材向她挑战。

第71章 太残忍

“有什么了不起的,爹地每年都会给我买首饰,十几二十万,甚至百万的都有,这种便宜货,我见得多了。 ”安妮不忘将自己的父亲搬出来。他的父亲可是有名的企业家,自然是harry这种平民发家的女人不了的。

harry的娇脸微微一僵,转而再次轻笑起来。“算一千万,也不过是父亲给的。女人还是要有爱人关怀才好,才不会老。”

一张俏脸伸过来,小手在细嫩的皮肤拍拍,展示着她的天生丽质。

“你……”安妮化了浓浓彩妆的脸十分地挂不住,算在粉底的掩盖下,仍一时红一时白,很不自然。

“好啦,不说啦。”甩甩手,harry大方地放过了她,“我们来说说正事吧。”

红唇一抿,她的脸色变得阴郁。“今天洛映水被惩罚得可不轻,而且听说,她被关在铁笼里,足足饿了大半天,野不仅剥夺了她照顾奶奶的权利,还让她去扫大院……”

“这……我早知道了。”安妮的脸愈加不自然,她明白harry的意思,却不肯认输。

“她是冤枉的,想必你也知道罗?”harry夸张地努起红唇,明知故问,弄得安妮脸色相当地难看。

“你想做什么?”安妮勉强接招。

“其实,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是吗?”harry眨眨眼,转而双手抱胸,对着洛映水隐藏的方向笑得诡异。“我今天没有揭穿你,不过是想给你个机会,大家都因为相同的目的而来,何必彼此伤害呢?”

假意思索一阵,harry继续吐露自己的想法。“以后我们站在一条船,一致对外,扫除所有障碍,最终,稳稳地把野抓在手里。相信,以我们两人的智力与外貌,做到这点并不难。不过——”故意拉长尾音,惹得安妮忍不住地叫:“不过什么,快说!”

“我并不在乎两妻共侍一夫,像野这样优秀的男人,也绝对有这个资本。我要说的是,以现在我在野心的心位,绝对是超过你的,所以,事成后,我要做大,你,只能做小。”

“开玩笑!”安妮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她从小到大,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拿不到的,所有的东西,只有在她玩到厌倦丢弃后,别人才可以碰。和别的女人人分享男人?这种事简直不可能。

harry像早猜到结果一样,并不意外,她的身体正对着洛映水,算她藏得很好,也逃不过她尖锐的眼睛。

扭扭腰,她站直了身体,俯瞰着眼前怒火冲天的安妮,声音放大了几度。“那没办法罗?我不在乎换个人合作,如说洛映水。对于我来说,只要可以合作,都是朋友。所以,不论是你,还是洛映水,都是我选择的对像,你既然否定了,那算了。”

摇摇身体,她优雅地踏着猫步,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愤怒的安妮朝着她的背影哼了几声,也转身推开身后的房门,关启之时,房门传来重重的撞击声,直振得洛映水的耳膜发痛。

洛映水走向自己的房间,在harry的门外停下了脚步。从她刚刚的表现来看,明显发现了自己。可她为什么还要继续说下去,甚至不在乎将自己受冤的事实说出来?

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分明是冲着自己的,她没有看安妮,而是盯着自己藏身的地方,这足以说明一切。

她是在向自己发出邀请吗?邀请自己和她站在同一阵线,共同争取南宫寒野?

南宫寒野四个字令她相当地不舒服,刚刚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一幕幕在眼前重演,她觉得心痛极了。他竟然可以胡乱地加罪给她,并逼着她承认这种根本不存在的罪行,南宫寒野,真是太过分了!

身子不稳地摇摇,洛映水扶起墙壁,才没让自己倒下。移步走向自己的房间,她深深地将头埋于被,酝酿已久的泪水终于滚滚而下,迅速润湿原本干爽的被子。

“姐,我回来了。”

是谁在叫?这声音好熟悉。洛映水抬起头来,看到阳光下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面容。

“月儿?是你吗?”

洛映水突然兴奋起来,跑向前去要拥抱自己的妹妹。

“妹妹,我好想你,你还好吗?”她在跑动的过程问道。只是,妹妹的身影始终那么遥远,她跑动时,妹妹的身影不断地后退,算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没有能接近。

“月儿……”洛映水气喘吁吁,对着妹妹发出绝望的声音。“妹妹,我在这里呆得好很委屈,你可以带我走吗?我不要在这里再呆下去了,一分钟都不可以。”

妹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着她发出无声的笑。

“月儿,妹妹……”妹妹的脸慢慢消失,独剩下她一人无助地哭泣。“连奶奶都不能陪我了,我的世界好孤单呀。”

“不要叫奶奶,你没有资格!”南宫寒野阴沉的脸出现在面前,他无情地断喝,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仇恨。在他的身侧,搂着一位身着公主裙的女孩,洛映水眯眼看了半天,终于将那张模糊的脸看真切。“弥纱儿?是你!”

弥纱儿完美的脸庞笑得柔弱,一头卷发垂在两肩。不过,马,她的脸无限地放大,变成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

“是你!是你害了我,毁了我的幸福,是你!”伸出尖利的指甲,朝她步步逼近。

“不是,不是我……”洛映水害怕地后退着,不断地后退着。

“是你!”背后南宫寒野抓住了她的肩头,大声宣布,“是你,是你!你毁了我们的美好生活,你毁了我的纱儿,还给我,还给我……”

“还我幸福,还我幸福。”弥纱儿还在靠近,鹰爪一般的手指已经握了她的脖子,“你毁了我的幸福,我会让你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啊哈哈哈……”

“纱儿……”洛映水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的痛苦,随之身体重重地撞击在硬物之。

脸色惨白的她睁开眼,恐怖的弥纱儿已没有了身影,但面前站立的,却是神色丝毫不亚于弥纱儿的南宫寒野!

环顾四周,洛映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床铺,落在了地。刚刚身体的撞击正是落地而造成了。

南宫寒野的手还在她的肩头,向她宣告,让她落地的正是他!

哦,刚刚做梦了。洛映水抹抹脸的汗水,还有咸咸的泪滴混杂,她在梦哭过。

南宫寒野丝毫不温柔地将她提起,强迫她对准他的脸。他的表情竟在梦所见还要狰狞十分!

“你没有资格叫我的纱儿!”

“呃?”洛映水还未从梦完全清醒过来,她茫然地望着南宫寒野,这才想起,梦弥纱儿扑向她的那一刻,她叫出了这个名字。“我……”她很快将梦里的情景回想起来,梦,弥纱儿不断地责怪她毁了他们的幸福。

是的,若不是那场车祸,他们会很幸福。算弥纱儿有那些令人不齿的过往,南宫寒野也一定不会在乎的。

“对不起。”她向他表达歉意。

“现在才说对不起,不太迟了吗?奶奶被你撞得可不轻呢。”南宫寒野轻易地误解了她的意思,手再抬高一截,她几乎整个身体被提起。

“我……”衣领被提起,她的呼吸开始出现困难,想要辩白却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张小脸渐渐因为缺氧而呈现出酱紫色。

他要她死吗?洛映水的眼睛开始沉重,她满意于南宫寒野的作为,既然要赎罪,拿她的命去吧。

“别给我装死!”她满以为可以面对死亡,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还是被放了下来。瘫软的身体一时失去支柱,倒在了地,南宫寒野嫌恶地踢动她的身体,阵阵痛楚唤醒了要晕倒的她。

“你……”洛映水咽了半天口水,却虚弱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努力地支撑起身体,最终双臂还是一软,整个身体再度贴向地面。

“给我起来!”他再次踢向她。

好在她趴在地,没能让他踢到腹部。

冷汗沁出,她的脸白得跟死人一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算用尽全身的力气,她都没有如他的愿。

“你要打要骂或要杀,动手吧。”她放弃了努力,趴在地。

“杀?”南宫寒野停下了脚的动作,若有所思地抱手在胸前,最后冷酷地摇头,“不,我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你死!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不是吗?”

游戏?她不解地摇着头,拒绝他所谓的游戏。

可以肯定,他带来的痛苦已经超越了死亡,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选择死在他的面前。

“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她白纸般的脸绽开了倔强的笑,双臂支撑起身,才得以将头抬起来,却始终抬高不到可以看到他的脸的高度。“如果我死了,你不会因为我成天一副弥纱儿的装扮而感到心烦了。”

环顾自己的发、衣、装饰,她笑得愈加惨烈。“南宫……寒野,何必呢?用惩罚我来惩罚你……自己。”

长长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等到气喘吁吁地完成这次艰苦的咳嗽,她又拉开了笑脸。

“不得不……承认吧,你在把我的……自尊踩在……脚底下的……时候,自己也没有qing song guo。与其……与其让我……活着,让你……想起……想起弥纱儿……还不如……血债血……还……”

南宫寒野逐渐放低双手,身体开始僵硬。他闪动着深蓝色的眸子,艰难地消化着她的话。足足呆立一分钟,他再次握紧了拳头,用锐利如刀的目光射击她的身体。

“你想激我杀了你吗?不,不,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得逞的。没有我的命令,你休想去死!否则,我会把你所有的亲人都揪出来,杀光!”

南宫寒野气愤地夺门而出,他不得不承认,刚刚的怒火是因为她的决意轻生而起。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没有他的同意,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洛映水整个身体浸泡在他无情的目光,算他的人已远去,目光已收回,她都未能从刚刚的震惊醒来。

他刚刚说什么?如果她死,要杀了她的亲人?南宫寒野,你太残忍!

握握拳头,洛映水用尽一切的力气爬起来,对着关闭的大门,尖声呼喊,发出入别墅来的第一声尖叫!

这一声尖叫表达着绝望,表达着不满,表达着愤慨……

第72章 真是个疯子

坚挺的南宫别墅在绵长的尖叫里毅然矗立,漠然的灯光依旧射出冰冷的光线,只有天的星,用眨眼来表达对于她的怜悯。

世界,在她眼前,从此毁灭……

洛映水像突然失声一般,从那天起,再没有说过一句。

白天,她便如永动机般,打扫着院子里每个角落,几乎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晚间,南宫寒野偶尔光临她的房间,与她亲热。她便抿紧嘴巴,硬是一声也没有吭出来。

不论南宫寒野带给她的感觉是愉悦的,还是痛苦的。

她的食量骤减,脸色苍白而憔悴,身体却急骤地发胖。初秋季节,天气还没有变凉,她便已穿了宽大厚实的秋衣。

在佣人用餐的食堂里,她默默地挑着米粒,勉强吃下几口饭。

“这大热天的,捂得严严实实,也不怕出痱子。”一班佣人趁着吃饭的时间,对着她窃窃私语。

“许是打击受多了,以前还能得到老夫人的喜欢,少爷待她也不错,现在,谁都沾不边,只能多穿件衣服给自己温暖罗。”

洛映水如没有听到一般,继续面无感情地吃着东西,红姐走来,在她面前放一碗只有主人才有资格享用的补汤。“喝吧,这是剩下的。”

红姐面无表情,语气依然冰冷。她回身看看一班嚼舌根的佣人,警告道:“南宫别墅让你们来是干活的,不是乱说话的。记住,保全自己的方法是少说话,多做事!”

她在说完后,重重地看了洛映水一眼。

洛映水小手抖抖,差点握不紧手的筷子。她知道,红姐的话是说给她听的。

佣人们开始对她呼来喝去,要她做这做那的,还不忘每天指着她满面的汗水,嘻笑着指责她。“你莫不是疯了吧,热成这样还要捂?”

洛映水连头都不曾抬过,对于红姐外的人的指使视而不见。她拉拉衣服,更多地将自己裹住。孩子五个多月了,肚子已经完全凸显出来,不用厚重的衣服根本盖不住。

随便他们如何讽刺笑话她,她依然如故。

“真是个疯子,我估计她的脑袋真的出问题了。”佣人们一致认为。好在红姐的管理严厉,并没有人敢欺负她。

至于冷言冷语,她如同没有听到一样,一个劲地干着手头的活。

从多嘴的佣人口,她知道安妮和harry并不闲着,她们各显神通,使尽方法,以求得到南宫寒野的喜欢。而两位女主人人选,已早早将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女主人,开始对这些佣人们呼来喝去。

他们的日子,现在相当地不好过。

低头扫落叶,一片片的叶子终于离开了大树,孤独而无令人惋惜地跌落树下,凄凉地陈于树底。

树之无情,风之无义,叶之无依,带给她的是无限的悲凉。略顿一顿,她拿起扫帚,一一将枯叶扫拢。

红姐迈着矫健的步子从她身边走过,并不停留,洛映水微抬一抬头,对着她的背轻声说道:“谢谢。”

稍作停留,转而迈步,红姐没有留给她任何表情。

南宫寒雪迈着轻快的步子从外归来,不忘对着远去的车子连连摆手。她今天像喝了蜜糖一样,整张小脸散发出青春的气息。红扑扑的脸像喝了酒般,眸流露出羞涩。

只一眼,洛映水便看了出来,离开的那辆车,正是欧阳不凡的座驾。

坐过他的车几次,洛映水轻易地认出他那辆白色的与众不同的跑车。

她垂下眼眸,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南宫寒雪的心情好,竟然没有欺负她。

对着四周扫视一遍,最终将目光落在她身,南宫寒雪叫了起来:“渴死了,快去给我倒杯水喝。”

洛映水肩扛扫帚,擦擦双手,体态臃肿地朝客厅走去。

“喂,你等等。”南宫寒雪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叫停了她。围着她的身子连转了好几圈,最终落在她极为显眼的腹部。

歪一歪头,她眼内的怀疑越来越浓重。“大热天的,穿这么多衣服?”她的眼睛在洛映水的衣下搜寻,一次次落在腹部。她很快发现,洛映水的臃肿全在于她的腹部。

“我喜欢。”洛映水害怕地转过身体,再次弯下腰,以求更多地掩盖身体的变化。南宫寒雪并不打算此放过她,揪起她的手臂,强迫她面向自己。

“不对,你肯定有问题,肚子无端这么大,是不是怀孕了!跟谁的!”

南宫寒雪的话让洛映水吓得不轻,差点将手的扫帚打落。她巴掌大的小脸表露出营养不良的透明白色,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焦急地想要挣开南宫寒雪的钳制,力道却不够。

“快说!否则我去找医生!”南宫寒雪摆明了要揪住她不放,洛映水一急,脸的汗更多地滚落下来。

如果医生一到,所有的事情会公布于众,和谁在一起过,大家心知肚明,孩子的身份马会被揭穿。

“不要!”她满脸祈求。

“xiao jie。”红姐阴阴的声音激得南宫寒雪一个猛转身,放开了手里的洛映水。

“什么事!”她很不开心地盯着红姐,语气里全是不满。

“少爷让我找您,他要见您。”红姐低低头,语气丝毫没有波澜,没有因南宫寒雪的不快而有所改变。她看看南宫寒雪依然狐疑地落在洛映水肚子的目光,淡淡道:“洛映水,医生说你腹部积水严重,下午去休息吧。”

洛映水如获大赦,对着红姐投去感激的一瞥,南宫寒雪半信半疑,却又不得不跟红姐的脚步。

“哥叫我又是为了什么事?”她的注意力迅速被引走,全部地关注到了南宫寒野见自己的目的。

“等会儿见了少爷自然知道了。”算面对女主人之一的南宫寒雪,红姐都是一成不变的语调。

会客厅里的南宫寒野双手插认裤袋,挺直的身体堪西欧名模。一身合体的西装贴在身,将他的身体完美展现。

盯着太阳下那抹小小的身影,他的眼神变得复杂。

那抹身影移动缓慢,似乎每一步都要花好大的力气。她弯腰拾起地掉落的树叶时,竟然花了半秒钟方才站起,她转脸,无意地将目光投向这边,是无助而柔弱的,直触到他心灵最深处。

闭闭眼,他旋转身体,不再看楼下的人儿。

敲门声响起,薄唇一张,冷冷的声音吐出。“进来吧。”

南宫寒雪站在门口,不太高兴地把手插在衣袋,一副太妹形象,惹得南宫寒野两道剑眉紧紧缩起。

“去留学的国家定下来了吗?这个月底你出国。”

“这么快!”南宫寒雪不满地一声大叫,语气里满含不快。

“当然,已经三个月了。”径直坐下,他拿出了一张地图。“选吧。”

南宫寒雪没想到哥哥真的说到做到,她相当地不情愿,取过地图看了半天,直接丢了回去。“我看不懂,也不想出国!”

“看不懂?血炎已经给你列好了,看这个。”一张表格递了过去,那面密密麻麻地登记着欧美国家的名称和大学。“选吧,选完了快点离开。”

欧阳寒雪眼里立刻擎满泪,她忍不住发起脾气来。“哥,我这么招你不待见吗?让我随便指个国家,指所大学,把我丢过去,你难道不怕我出事,不怕我有危险吗?”

南宫寒野并不为妹妹的哭泣所打动,依然冷着脸,道:“独立是这么残酷的事情,如果你学不会,被淘汰则是必然的结果!”

“我不要独立!”南宫寒雪大叫,惊得门口路过的洛映水反射性地一颤。她吃惊地抬起大眼往这边望望,刚好被两人同时看到。

“选!”南宫寒野闭闭眼,刻意忽视那抹纤弱的身影,只对妹妹发出最后的通牒。

“好,你来!”南宫寒雪指指洛映水,命令道。洛映水本已低下头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意被南宫寒雪叫住。她迟疑地停了一停,不甚确定地望望南宫寒雪。

“我叫你呢,快点儿!”南宫寒雪等不及了般,直接将洛映水拉了进来,“选吧,你不是很讨厌我吗?现在由你来选,我到底该到那个国家去寻死!”

洛映水看看强递在手的资料,眼睛难得地亮了亮。

这里面有好多地方,都是她梦想已久,想去留学的地方。法国巴黎,设计之都,时尚之城;意大利,有着悠久的珠宝设计历史,深受伊特拉斯坎明的影响,对黄金备受推崇。

英国的伦敦,那里每年至少有两次大型的国际珠宝展,每次都会吸引来自100多个国家的知名展商和个人企业,展出的珠宝首饰足以让世人惊叹。

英国的伯明翰大学,一直都是她考取的学校。

“说,哪个国家,哪一所!”南宫寒雪不悦地抢回资料,用它来拍打洛映水的脸。

哪一个国家,哪一所,对她来说都是可以的,只要可以再回到无忧无虑的学校生活。

不过,这并不代表南宫寒雪的意思,洛映水的眼睛闪了闪,目光不期与南宫寒野相遇。她迅速收回了目光,并不想和他多做交流。

“南宫xiao jie自己决定吧。”她将身体退了退,想要将手从南宫寒雪的手下挣脱,却没有成功。

“我说叫你选,你选!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把我送得远远的,然后,你不用看到我,不用想着我对你的报复了!”

洛映水为难地杵在那里,沉默了好半天。她最终才道:“出国留学总要出于自愿才好,如果心不甘情不愿,在外面混日子,乱花钱,还不如呆在家里的好做点别的正事好。”

南宫寒雪的瞳孔慢慢放大,十分意外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南宫寒野沉吟半刻,目光也未曾离开过她的身体。

洛映水害怕呆得太久,身体的秘密被揭穿,她淡然笑笑,道:“这是你们的事,我只不过随口说说,对不起,我要回去休息了。”

南宫寒雪听话地松开了手,眼里透着不解。

第73章 不死也残废

“哥。 ”她的语气轻了下来,一双眼睛无辜而可怜。

“我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这三个月里,你帮着护士好好照看奶奶,并且,不会再有佣人来照顾你的日常生活。三个月后,你还是要选一个国家,一所大学,好好地深造,同时学会如何生存!”

南宫寒野有条件地留下了南宫寒雪。

奶奶很快出了院,却又搬回了后院那座小木房,南宫寒雪算有一千个不愿意,也不得不跟随着住家护士一起住进了后院。

洛映水守着一片庭院,精心地打扫着,原本细嫩的双手因为劳作而结起了细茧。闲下来的时候,她迷了阅读,静静地躲在房里,她抚着隆起的腹部,用甜美的声音为孩子朗读美好的故事。

她的声调优美,声音甜润,把一个故事读得绘声绘色!只是,每次读完,都会泪流满面。

童话的世界,童话的故事,于她,是那般的遥远。她的世界是黑色的,没有前途可言的,她尽可能地将美好展现给孩子,却又忍不住地想象他出生后的悲惨生活。

生下孩子,这是多么错误的一个决定。洛映水时常后悔当时的决定,然而,当腹的孩子欢快地踢动着小腿小脚,告诉她,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在她腹成长时,她又会感觉到无限幸福。

……

午间休息的时候,南宫寒野特意从低头吃饭的她和身边走过。她没有作弄自己,而是在旁边坐了下来。“你知道那天不凡哥哥找我做什么吗?”

洛映水停下手的筷子,不解地看向南宫寒雪,她想了好半天,才想到那天看到的欧阳不凡的车的一角。

“哦。”她不甚明了地点点头,并不太关心。

“他是来向我打听你的情况的。”南宫寒雪闪闪眸子,洛映水有些怪地望向她。以前,若是碰到欧阳不凡对她好,南宫寒雪总会气愤得又骂又打,今天,她是怎么了?

“我告诉不凡哥哥,我哥对你好极了,你还怀了他的孩子。呵呵。”南宫寒雪独自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洛映水发白的小脸。

“你……”洛映水害怕地捂住肚子,颤抖的唇因为突然而来的消息感到震惊。

“我聪明吧!”南宫寒雪指指自己,得意极了。“我是要不凡哥哥对你彻底死心,呵呵。”

“咦?你这副表情?不会真的有了吧。”她的眼睛扫扫洛映水的肚皮,洛映将手从腹部迅速抽离。“哦,没有。”

她淡淡地回应,庆幸南宫寒雪还没有怀疑自己。

南宫寒雪心情大好地拍拍她的肩膀,摇摇身子,走向后院。

……

“老夫人,老夫人,等一下,慢点儿!”

洛映水手握剪子,准备修剪院的花坛时,听到照顾奶奶的护士的一声声呼唤。多日不见奶奶,她便忍不住搜寻老人的身影。

不远处,护士手里端着一个碗,追在奶奶的身后。腿脚便利的她虽然每次都可以赶老人,却总被奶奶一而再地推开。

护士又急又气,不敢强行将她拦下,只能把碗不断地往她的面前递。

“我不要吃!我要晰晰,我要水儿!”奶奶胡乱地挥动手臂,将那碗用力地挡了回去,好几次,都差点将碗打翻。

远远的,南宫寒雪冷着一张脸,十分不情愿地站在那里,指着这边,跺脚骂了几声后,索性双手抱胸,不再理睬。

“你们把晰晰和水儿弄哪里去了?快给我找出来!”奶奶伸手拉向护士,护士尖叫着躲开,却又不敢不继续将碗伸过去,要求她吃饭。

“我不吃,我不吃。”奶奶索性低头,边往前走边推开护士手里的碗。

“奶奶?”洛映水眼睛亮了亮,一张憔悴的小脸总算有了生气。见到奶奶,她便如见到了亲人般,心情立刻大好。

“水儿,水儿,你在这儿。”奶奶看到洛映水后,哭着向她扑去。“水儿,你怎么不要奶奶了,你不是说要天天陪着奶奶,一辈子陪着奶奶的吗?”

两人紧拥在一处,洛映水欣喜地拍着奶奶的背,说不清的感觉在心涌动。良久,她才推开奶奶,看向一旁呆立的护士。

“这老人也真是的,天天茶饭不思,念叨着什么晰晰水儿,这个人莫不是你吧。你看,你们两个像亲人一样抱来抱去,她对我们,可凶了。不是抓是咬,要么不理不睬,你照顾她吧,我要辞职。”

说着,护士把碗递到了洛映水的手,她尚未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开。

“奶奶,你怎么不吃饭呀?”洛映水看看碗,里面汤水杂陈,还摊开了几片肉和一些青菜。

“不吃,不吃,晰晰和水儿都不要我了,我不吃。”奶奶像个孩子一样委屈极了。

南宫寒雪已经看到了这边的情形,走近了一些,却仍隔着长长的距离。她继续抱着胸,噘着嘴,一副不愿意接近老人的样子。

洛映水温柔地抚过她老泪纵横的脸,将眼泪悉数擦干,轻声细语地道:“奶奶,水儿有很多事要做,所以不能天天陪您。但水儿很关心您的,如果知道您不高兴,也会不高兴的,要是知道您不吃饭,也会吃不下饭的。奶奶——”

将手的碗递一递,奶奶听话地点点头。“吃,我吃。”

洛映水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一勺一勺地喂着奶奶吃饭,两个人亲热得像一对亲生婆孙。

一碗饭很快吃完,在洛映水的劝说下,奶奶终于愿意回去。

扶着奶奶来到南宫寒雪站立的地方,洛映水笑笑,将碗递给她,她却如没有看到一样,没有接。

“你看你呀,又气走了一个护士,还有谁敢来照顾你呀!”

她对准奶奶,是一阵劈头盖脸的指责。

“南宫xiao jie,别这样。”奶奶害怕地往她的怀里缩,洛映水忍不住劝。

“哼!走啦,回去啦!”南宫寒雪的火气降了下来,显然和奶奶也是有一定感情的。她伸手出来,要求奶奶和自己回去。

“去吧。”在洛映水的鼓励下,奶奶伸出手,让南宫寒雪握住。

两人转身离开之时,洛映水像想起什么似的,轻声叫住了南宫寒雪。“南宫xiao jie。”她的语气迟疑,生怕忍惹怒南宫寒雪似的。“奶奶不太喜欢泡了汤水的饭,以后……能不能直接给她吃……稀饭,对胃好。”

南宫寒雪既未点头也未摇头,但也不对她骂来喝去。洛映水提提气,鼓足勇气补充道,“还有,奶奶牙齿不好,不能吃肉片,你得给她剁成肉泥,青菜不能焖得太久,变黄了的,她也不吃……”

“好啦,她的事不用你管!”像终于忍不住了般,南宫寒雪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强行推着奶奶走向后院。

唉——

轻轻一声叹息,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深深地为奶奶今后的生活担忧。

“什么?让我一个人照顾奶奶?哥,你疯了吗?你明知道我根本做不来的!”超高分贝的尖叫声从客厅传来,一直低头在院劳作的洛映水忍不住抬起头来,投目光于发声的人身。

南宫寒雪夸张地张开双臂,对着自己的哥哥做出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不满之情尽情流露。

而南宫寒野则无所谓地点点头。“做不来才让你去做的,奶奶需要亲人的照顾。”

“可我们根本没有……”

“奶奶曾经一点一点地将你拉扯大,这还不够吗?”

在南宫寒雪要发表意见的时候,南宫寒野直接打断了她。

“可我们家里有这么好的条件,完全可以请个专业人士来照顾,不行,叫她也可以呀?”南宫寒雪不愿意屈服,细长的手指很快指向院外的她。

洛映水佯装低头作业,耳朵却竖得高高的,想将两人的对话听个真切。如果奶奶可以继续让她照顾,那么,她们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奶奶,她早已认定是自己的亲人了。

“不可能!”南宫寒野断然的回绝打碎了南宫寒雪的梦,也击碎了洛映水的思亲之情。

“哥——”南宫寒雪无力地做着最后的反抗,南宫寒野则置若罔闻,长长的腿已经迈红亮的楼梯。

“哼!”南宫寒雪赌气一般,气冲冲地冲出客厅,直越过她的身边,头也不回。

洛映水略感失望地看看空荡荡的客厅,垂下眼睑之际,忍不住要注视南宫寒雪愤怒的背影。

南宫寒雪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能照顾好奶奶?隐隐的担忧浮心头,她手里的扫帚被握得紧紧的。

……

“xiao jie今天又在发脾气了,说老夫人不听话,专门给她惹麻烦,气得差点打老夫人呢。”饭厅里,洛映水已是第三次听到这样的话了。

短短的三天,听到了除了南宫寒雪发脾气,奶奶不吃不喝赌气的话外,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她们的好的消息。她握紧筷子,忍不住为奶奶担心。

“好在少爷管得严,不准xiao jie动老夫人一根毫毛,要不早动手了。xiao jie这火爆脾气,又不是不知道,出手还重,搞不好哪天气极了,一巴掌打在老人身。”

“哦,那可千万别呢,她的一掌,老人家不死也残废。”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呀,护士一个个被气走,我们这些下人也没有一个敢接近那老婆子的。爱咬人呀!”

数个佣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直说得洛映水的心里七八下,坐立不安。

“唉,别管这些烦心事啦,大家这几天看到xiao jie躲着点儿,免得被她的火山爆发击。”

“对,对。”

“唉,你们是好呢。”在众人议论之时,一个叫吴嫂的女佣唉声叹气地叫着,“你们躲得了她,我哪里能呀。真是该着的,竟然捡到这么背的差事,天天要去送饭,每次送饭,要被这千金大xiao jie骂来喝去,今天因为生老人的气,还差点打我一巴掌。唉,要不是南宫别墅开的工价别处高好多,我还真的做不下去了呢。”

第74章 给奶奶喂饭

说完,吴嫂摇摇头,无奈地端起手的一个盘子往后院走。 “真是的,一顿饭得送三次。第一次,老夫人不吃,给打翻了。第二次,老夫人还是不肯吃,让xiao jie给打翻了。这一次送去,不知道又是个什么结果,我还没吃饭呢。”

洛映水放下手的筷子,起身在一个人少的地方拦住了吴嫂。

“吴嫂,要不,我去送吧。”

吴嫂原本垂头丧气的样子,在听到洛映水的话后,突然精神一振。她睁大的眼睛,不甚确定地问:“你说你去送?”

洛映水坚定地点点头,证明自己的话不是开玩笑,吴嫂像得救了一般,将盘子递到她的手里。“真是太好啦,洛xiao jie,你真是救了我的命呀。谢谢你啦。”

洛映水微笑着接受她的千恩万谢,端好盘的饭菜,她迈开步子,急切地想要看到奶奶。

“死了,死了,没法儿活了。这不是存心整我吗?唉——呀!”刚走到楼下,便听到楼南宫寒雪抱怨的声音

洛映水试探着走楼,看到南宫寒雪怒气冲冲地在房内来回走动,而奶奶,却不见踪影。

“南宫xiao jie。”洛映水咬咬唇,站在门口,试探性地询问,“我可以进来给奶奶喂饭吗?”

南宫寒雪尖利的目光打在洛映水的身,她的面色冷了又平,平了又冷,良久才道:“进来吧。”

“奶奶呢?”放下盘里的东西,却仍不见奶奶,她有些急。佣人们刚刚交谈的话响在耳边,莫不是南宫寒雪真的生气,将奶奶……

“在里面!”南宫寒雪十分不耐烦地指指里面一个小房,气呼呼地坐到了窗台边。

“奶奶?”洛映水柔声呼唤,在小屋的角落里看到了缩成一团的奶奶。她略显笨重的身体加快速度,来到奶奶身边,将人扶起。

“奶奶,怎么啦?我们吃饭好吗?”

奶奶眼里闪着泪花,却害怕地不敢流出来,她担心地小心往外探探身子,不肯移步。

“别怕,xiao jie不生气了,我们去吃饭吧。”在洛映水的鼓动下,奶奶终于移动身子,来到饭桌前,还不忘投眼于僵坐在窗台边生气的南宫寒雪身。

“我们吃饭吧,吃了饭xiao jie不生气了。”洛映水像哄孩子一样,她拾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着老人吃东西。

很快,送来的东西吃个精光。

南宫寒雪已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光光的碗盘,指指老人,又无奈地放了下来。“我说,您也……太……”她努力了半天,才将话说完,“我喂的是毒药吗?让你又喊又叫,又要咬的?她是你孙女还是我呀!真是搞不懂你!”

“水儿。”奶奶将身体往她的面前靠,明显流露出对南宫寒雪的害怕。

唉,南宫寒野究竟在想什么?奶奶怕南宫寒雪,南宫寒雪讨厌奶奶,偏偏要把两人凑在一起,不是互相折磨吗?洛映水无奈地摇摇头,不忘拍打奶奶的肩膀,安慰她。

“哼!”南宫寒雪看到奶奶疏远自己,一甩手再次坐回窗台,不去理她。

“南宫xiao jie……”洛映水支吾了半天,才鼓足勇气,道,“以后,我可不可以来喂奶奶吃饭?”

她说完后,身体不自然地颤了颤,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随便啦!”南宫寒雪摆摆头,随意地回应。洛映水像捡到了珍宝一样,脸的笑容惊喜欢快。

现在,每天早晚,她都要定期去后院,陪奶奶吃饭,短暂地聊会天。南宫寒雪难得丢开这个烫手山芋,乐得悠闲,并不干涉她。

奶奶每天看到她,总是乐呵呵的,不仅每天准时吃饭,饭量还慢慢加大,脸渐渐有了光泽。

只是,苦了她。每天除了打扫院子,便增加了这项任务。不过,这任务始终是甜蜜的,算累点,她的心总是开怀的。

吃完饭后,她总要陪奶奶聊几分钟。奶奶望着窗外的杨树,突然叫道:“晰晰,晰晰。”

“晰晰?”洛映水顺着她的目光,并没有看到什么。不过,那杨树顶端倒是挂着一团东西,细看之下,是一个小小的鸟巢。“那是个鸟巢。”洛映水好心地解释。

“晰晰,晰晰。”奶奶指的正是那个鸟巢,弄得洛映水一阵莫名其妙。

“奶奶是说,以前晰晰常爬树掏鸟窝给她。”南宫寒雪难得插话进来。看到洛映水一脸茫然,好心地解释。

“晰晰是我姐,她我大了不过一岁,并不是我父母亲生的,是捡来的。”

“晰晰不是,晰晰不是。”奶奶不赞同地摇头。

“晰晰很小的时候到了我们家,爸爸很不喜欢她,说她是妈妈跟别人生的野种。”南宫寒雪不理睬奶奶的反驳,甩甩发,淡笑的脸满含讽刺。“晰晰在我们家,除了奶奶,当然还有哥哥,别的人,甚至连佣人都不喜欢她,还欺负她,哦,这是野种的命运!”

洛映水的心一凉,反射性地摸着腹部。“野种?”她像不明白一样反问。

“野种你不知道吗?如说你要是怀了我哥的孩子,那是野种!”南宫寒雪哼哼冷笑着,丝毫没有发现洛映水早已惨白的脸。

“晰晰是带着野种的身份生活在家里的,要不是奶奶坚持,早被爸爸丢出去了。妈妈成天和爸爸吵架,爸爸甚至拿哥哥出气,每次都把哥哥打得遍体鳞伤,可妈妈连劝都没有劝,她反而大笑,喊着,‘要让你们南宫家的人受到惩罚,最好把你们南宫家的人都打死!’

气不过的爸爸把晰晰拉过去,说要打死野种,妈妈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一群疯子!”

南宫寒雪陷入回忆当,从她撇高的唇角,洛映水看得出来,这回忆并没有给她留下多少伤害。

她只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过往。

“哥哥曾经也被认定是野种,后来渐渐长得跟爹地像起来,爹地才相信,哥哥是他的。”她甚至绽开了淡然的笑,像在讲述一件有趣的事。

“晰晰没有这么好运了,她长得像妈妈,也真怪,一个和妈妈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怎么会和她长得那么像!难怪爸爸要认成是妈妈和别的男人生的野种,对她,下手最重。每次都把她打得头破血流,还罚她跪,一跪是几天。”

“奶奶心疼她,每次都悄悄地给她送东西吃。”

南宫寒雪无心的话解开了洛映水心长久的谜团。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奶奶对她这么好,还一直将她认成是晰晰。

她记得那天跪在弥纱儿的灵前,奶奶曾跟她说了许多怪的话。现在想来,一切都不再怪,她习惯地认为,跪在那里的,一定是受罚的晰晰。

“你不知道吧,晰晰生前常被爸爸罚跪的地方是客厅左手边一间没有窗户的大房子。”南宫寒雪进一步解开了她心的疑惑,那间房子她知道,弥纱儿的灵堂,曾设置在那里。

“黑黑的,不开灯,晰晰每次都在里面吓得尖叫,却不敢出来。奶奶阻止不了爸爸的行为,只能偷偷地去看她。”

“她们的关系很好,晰晰很调皮,像个男孩子,瘦瘦小小的,常常爬树去掏鸟窝逗奶奶开心。奶奶也因为可怜她,对她特别的关照,看得像块心头肉。只是可惜呀——”

拉长语调,她戏弄般的眼神落在洛映水身,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她死了,死在了一群恶狗的身下,那天,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狗,将她围在间,齐齐向她咬去。”

“家里没有别人,只有奶奶和我还有晰晰。它们像闻到了什么一样,冲着晰晰咬,却并不伤害别人。奶奶救不了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两三分钟之内被撕得粉碎。那天起,奶奶疯了,吓疯了!”

南宫寒雪继续笑,笑得诡异。“你知道的,不是南宫家的人,不是南宫家里认可的人,是不可以活下去的!晰晰是这样的。”

洛映水不敢想象那副惨烈的情景,害怕地闭了眼睛。

“洛映水,你小心点儿吧,南宫家里永远没有你的位置,纱儿姐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她突然变得狰狞,对洛映水咬牙切齿地警告。

洛映水像受了重大的打击一样,整个下午,她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站在阳光下,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她甚至觉得自己像被浸在了冰水,滚下的汗水冷得她直打寒颤。

抚抚隆起的腹部,瘦弱的她穿大号的秋衣,怀孕的迹象不是特别地明显。可这会,她却无地担心。

她的孩子将会是野种,野种的下场将会如晰晰一样!洛映水双腿一软,蹲在了地。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为孩子今后的生活深深地发愁。

如果真的要让孩子过生不如死的生活,背负着野种的名字,还不如不要他!搂着腹部,心的不舍升腾起来,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孩子扼杀,更何况他正活生生地在她腹内游动,还不忘重重地踢她一脚。

“孩子,我该怎么办?”

“怎么了?”有人在问,向她伸出手。洛映水冷汗涔涔,抬起一张白如纸张的小脸,看到了harry娇美自信的容颜。

她的眉目温和,对她说话时,语气竟带着一股莫名的you huo。

被动地伸出小手,在harry的帮助下勉强站起,她茫然的目光开始失去焦距,身体摆一摆,差点再次栽倒。

“阳光太大,暑了吧,走,我们进去谈谈。”harry直接拉着她,走进了空无一人的客厅。“喝口水吧。”

一个杯子递在她眼前,洛映水像渴极了般一口喝下,感受着胃内的清凉,她的神智总算恢复了一些。

“harry?”她的眼前总会出现南宫寒雪阴沉的面部表情,不甚真切地叫道。

harry点点头,挥退了所有的保镖。

“我们谈谈吧。”她开口,单脚优雅地翘起,双手自然地交握在膝盖处。摇摇满头卷发,今天,她把头发扎了起来,两个大大的耳环异常地显眼,衬托着美好的颈部,透露出一种高高在的优越感。

第75章 给我滚回去

harry今天是有备而来的,这个计划,她策划了好久。

“你想留在南宫别墅吗?”她试探着问,还不确定是否可以进行计划。

留在南宫别墅?洛映水机械地摇摇头,她真不想留下,随着肚子的变大,孩子的事很快会被揭穿,她的孩子将会被称为野种,更会得到野种一样的待遇。

“哦。”太好了。harry的眉毛高高扬起,看得出来,她相当的兴奋。

她当然兴奋,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分析,她发现了最为强劲的对手,正是洛映水。

南宫寒野会陪她购物,陪她吃饭,与她出双入对,赚尽记者的菲林,却从不与她同床。只要一进到南宫别墅,他们便变成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他要么办公,要么去洛映水的房间,甚至对她视而不见。

安妮?从来不是她的对手,南宫寒野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更别说她所得到的这些特权了。

所以,现在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洛映水。

这样下去的话,她会很危险,甚至有可能失去南宫寒野。这,她绝对不能容忍。

现在,她顺利地迈出了第一步,相信,很快能将事情办妥。

“我知道,你进入南宫别墅是无奈的,谁叫天有不测风云呢?”她无同情地对洛映水的眼,得到再一次点头认可后,决定直入主题。

“如果,我可以带你走,你愿不愿意离开?”

她的唇贴近洛映水的耳朵,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询问。

洛映水仍沉浸在恐惧与担忧之。孩子,她的孩子是野种,不可以!她没有注意到harry谈话的内容,只是反射性地点点头。

“太好了,等我,换好衣服马带你离开!”harry转身了楼,洛映水仍旧意识不清地点头。

“走吧。”

harry不到一分钟便下来了,换了一身便装。

“去哪里?”洛映水猛然惊醒,看到拉紧自己往外拖的手,不解地问。

“去了知道了,放心吧。”harry没有给她太多的思考空间,霸道地将她拉了自己的小车。

“可是我……”洛映水想起还未打扫完的院子,harry的车一个急转,已开出好远。

“你不用记我的恩情,只要记住,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不要出现,这些钱给你,走得越远越好!”

harry顺手递过来一个信封,里面厚厚的叠了不少钱。

“为什么给我?为什么不回来?”洛映水问,harry专心开车,并不回答。

她想将钱还给harry,可是车速好快,她不得不抓紧安全带,以求不被伤到肚子。

“到了。”驶了一个多钟头,harry停下了车。“下去吧。”

帮洛映水打开了车门,将她推了下去。

“可是……钱……”洛映水想将钱递回去,harry已经关紧了车门,向她扬扬手,一踩油门,转眼消失。

洛映水转过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郊区,不远处竖着一块牌子,写着:红镇汽车站。而她,此刻正站立在车站的门口。

harry为什么要送她来这里?又为什么会送她钱,洛映水至今都没有想明白。

难道钱是南宫寒野托她给的?他要和harry在一起,决定提前结束那份契约?为什么他不亲自来跟她说呢?

洛映水摇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南宫寒野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放下身段亲自跟她谈这种事呢?如她入别墅之时一样,也是通过他人之手签订契约的。

环视四周,是一片全然陌生的环境,她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

“哟,小妹,准备去哪儿呀,我们送你一程。”数辆摩托车停下来,几个年轻人将她围在间,你一言我一语地问。

“我……”洛映水害怕地缩缩身体,这群人看她的目光直勾勾的,身花花绿绿地纹了不少纹身,不像是好人。

她摇摇头,其实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哪都不想去?看来心情不好哟,不如哥哥带你去兜兜风吧。”其一个蓄了三羊胡子的人伸出咸猪手,在拉她的手时,有意地摸过她的xiong bu。

“不要!”洛映水吓得急忙把手拿开,躲避他的碰触。那山羊胡子男人像得到极大满足一般,盯着张开的手,回味着她身的触感。

“嘿嘿,不错,还挺大的。”他流里流气地看着她的xiong bu,对着其他男人说道。

“你心急,有好东西,兄弟一起分嘛。”一个光头纹了龙纹的男人光着膀子推推山羊胡子,向洛映水迈进一步。

“你们……想要做什么,我……要叫啦。”洛映水紧张地望向四周,看到有不少人经过,却个个一脸紧张地加快脚步。

“你看到了吧!”嘴里叼着烟,镶了金牙的男人用戴了金戒指的手拉拉嘴里的烟,自豪不已,“我们兄弟是这一带的地头蛇,谁他妈敢不要命地来救你呀。小美人,乖乖地跟我们走吧。”

“走开!”洛映水向另一个方向退,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不料,背贴在一个男人的身。男人伸手直接将她抱住,“哦,好,等货,哈哈哈哈……”

洛映水又羞又急,用了很大的力气都没有挣开男人的钳制。

一声口哨,几个人迅速跨摩托车。她被其最壮的男人拉在身前,摩托车在几个巡警到来之前,忽一声驶向前方。

“放开我!”洛映水不断地挣扎。前面越来越偏僻,一块块的高梁地连成一片,一行人正沿着小路向高梁地的深处驶进。

“放开我!”一时急切,洛映水低头对准壮男人的手,一口咬下。

“他妈的,寻死!”壮男人忍不住呼痛,一松手,洛映水身子一歪,脊背直接对准地面。噗一声闷响,她倒在了地,在惯性的作用下,连滚了好几圈。护住肚子,她忍受着身各处传来的痛楚,最终在撞到一块石头时停下了身体。

“好险!”她吐一口气,一张脸已经痛得变了形。不过,有手的保护,肚子并没有伤到,她不由得松了下来。

壮汉一时稳不住身体,摩托车没开出多远,连人带车栽了下去。

“妈的!”壮汉吐着口水沫子,凶恶地朝她逼近,他的拳头举得高高的,显然想要打她。

“虎哥,来不及了,条子跟在后面,快点跑!”

前面的山羊胡子叫住了他,停在前面不远催促。壮汉朝洛映水挥挥拳头。“算你这娘们好运,我们走!”

摩托车呼啸而过,她终于脱离了危险,后面赶到的巡警及时救下了她。

医院里,一名女巡警陪同着她做完检查。

“没什么大碍,全都是皮外伤,只是你怀孕都快三十周了,还一个人出来。好在保护得好,要不可麻烦了。”医生边开药,边说。

女巡警这才留意到她宽大衣服下隆起的肚皮。

“你这样一个人出来是不安全的,现在马打电话叫你老公来接你吧。”

算洛映水一再推辞,巡警还是坚持,而且,如果没有人来接,坚决地不放她离开。洛映水犹豫许久,最终按下了欧阳不凡的电话。

“你看吧,妻子都六七个月的身孕了,还让她一个人乱跑,差点出大事,以后可要照顾好了。”巡警显然误会了欧阳不凡与她的关系,不断地责怪着匆匆赶来的他。

欧阳不凡满脸惊讶,并不反驳。当他签下大名后,激起了女巡警的一声尖叫:“欧阳不凡?欧氏珠宝的继承人?唉呀,我的妈!”

搂着洛映水,顾不得身后的大喊大叫,欧阳不凡带着她走向自己的座驾。

“还好吗?”他体贴地不追问她怀孕的事情。

点点头,洛映水尴尬地红着脸,玩弄着手指头。

……

洛映水没有想到,南宫寒野那么快知道了她的下落。

带着一身伤痕的她才走下楼来,看到的是冷面的南宫寒野和身后一群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手下。

“你们,这是?”她来不及惊讶,已经陷入恐慌。

欧阳不凡悠闲地坐在沙发,被几名黑衣男子团团围住,黑洞洞的枪口一致地瞄向他。

在看到洛映水下楼,欧阳不凡平静的眸泛起一丝涟漪,他对着枪洞视若无睹,直接走到洛映水的面前。“怎么不多睡会儿?你晚睡得很不安。”

洛映水哪里有心情和欧阳不凡谈这些,她指指南宫寒野,再指指他身后的手下,差点说不出话来。

“你们怎么……这么多人。”

南宫寒野面色愈加愠怒,利剑一般的目光射向欧阳不凡,嘴角撇出一丝不屑。“怎么?她不是不在吗?想不到一向光明磊落的欧阳大公子竟然也学会了说谎,看来,这女人的魅力十足哇!”

在说到“这女人”时,他的目光迅速移向她的脸庞,带给她无以言喻的振憾。

浓浓的杀气弥漫在室内,洛映水甚至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不做出反应,这里立刻会变成一片枪林弹雨的世界。

“跟欧阳先生没有关系,是我找他的。”洛映水主动揽下了所有错误,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平生争端。

“不要脸!”南宫寒野无情地指责,“你是一个下流的ji nu,时刻想着爬男人的床!”

“野,你过分了!”欧阳不凡忍不住打抱不平,“她昨天……”

“昨天逃跑了,对吧,逃到你这里来要求你收留她吗?你还真不怕脏,这种女人也要!”

“不是这样的!”洛映水实在听不下去,一句句刻薄的话直刺得她体无完肤,难道除了污辱,他没有别的话可以说了吗?

“闭嘴,biǎo zi!”南宫寒野不惜选择最恶毒的称呼来加重对她的污辱和贬低。“你忘了吗?我们签过一张契约,那是有法律效力的,你现在,没有走的权利!给我滚回去!”

他强行从欧阳不凡的手抢过她的身体,丝毫不怜惜地推向自己的手下。

“野,你不能这样!”欧阳不凡忍不下去了,一惯的好脾气变得急躁,“你太过分了,她现在已经怀了……”

第76章 不希望他回来

“欧阳先生!”洛映水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揭穿这个秘密。 “求你。”

“水儿,我……”欧阳不凡闪动的眸盛满痛苦与不甘,但在收到洛映水祈求的目光后,迅速软化,他一转头,不再看她。

洛映水再次回到了南宫别墅,客厅里,等在那里的harry扬着手里的报纸,直打得哗哗作响。“我说洛映水,你也太过分了吧。你求我带你出去买东西,我好心带你去,你却这样待我。竟然骗我说厕所,原来是去和欧阳不凡约会呀!”

洛映水看得清楚,报纸放大的照片里,正是欧阳不凡搂着自己走出医院的画面。只是,后面的医院没有拍出来,有的,则是两人亲密的相拥。

没想到,昨天竟然被记者跟踪,还拍下了照片。

洛映水终于明白南宫寒野能精准地找到自己的原因了。她的嘴张了张,想反驳harry,蓦然记起,harry说话时,自己曾不断地点头。而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在harry紧张的注视下,她闭了嘴。

安妮坐在沙发里,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样子。她脸的得意之色十分明显,扭动着脖子,对眼前的情况十分满意。

harry气势不减,却稍显狼狈,可见一定受了南宫寒野的指责。这场计谋里,唯一的得利者便是她。

“harry,你可以离开了。”马,安妮的猜测得到证实,看到harry一脸紧张,欲哭无泪的样子,她简直开心得想要跳起来。

harry不死心地摇摇身子,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南宫寒野早已不耐烦地抢过手下的枪,对准了她:“马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harry捂着脸跑出了南宫别墅,南宫寒野的枪口对准了洛映水……

安妮偷偷地笑得开怀,用假装害怕来掩藏自己的笑容。洛映水认命地闭闭眼,无限怜惜地抚小腹。

“哟,哥,奶奶正吵着闹着要见洛映水,再不去,她可要跳楼了。”南宫寒雪出人意料地冲入客厅,将洛映水拉在手里。

“哥,奶奶重要!”

南宫寒野沉默良久,意外地放下了枪,对南宫寒雪微微点头。

“快点走!”南宫寒雪一声催促,洛映水化险为夷。

“谢谢。”安顿好奶奶,洛映水真心地向南宫寒雪道谢。

好险,差一点,她的孩子会和她一起命归西天。

南宫寒雪哧地从嘴里哼出一声,带着无所谓的语气道:“你以为我真的想救你吗?不过是为了奶奶,当然,也为了不让我的生活太烦!”

眨眨眼,她的眼瞄准洛映水的眼。“你没见过我哥杀人吧,他杀人眼都不眨,呯,直心脏,还有太阳穴的,准极了。我见过我哥杀人,他杀过好多人。所以,你别以为他舍不得杀你,对于背叛他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满意于洛映水眼的恐惧,她收回了目光。

“哈哈哈。”她忽然尖利地笑了起来,“洛映水,你不会忘记了吧,纱儿姐可是死在你手的,留着你,折磨你,将会成为我生活的乐趣之一,这也是我要救你的另一个原因!”

南宫寒雪无情冷酷的话语深深ci ji着洛映水,她全身不断地颤抖,感觉到透骨的凉意!想来,南宫寒雪对她的仇恨没有放下一丝一毫,她在南宫别墅的生活,将会更加艰难。

面色失落,略显难过,她无意地抚过腹部。

孩子,但愿你能经得起考验,顺利来到人世。

……

夜里,狂风暴雨,忽闪忽闪的闪电带给人一个个尖锐而又危险的亮点。每一次划动,都像对天空进行一次撕裂,血淋淋的伤口,直从天的一边划向另一边。

如泼般的大雨无情地打在屋外毫无遮掩的树,趁着闪电划过,露出黑亮的血腥味十足的水淋淋的枝叶。枝叶在风雨猛烈地摇晃,没有一丝的反抗能力。

闭闭眼,洛映水有点看不下去了。这样的场景象极了现在的自己,那些可怜的树便如她一样,承受着众人的摧残。

门口处传来扭门把的声音,反射性地将身体猛烈抽搐一下。南宫寒野来了?

当她抬起惊恐的小眼时,看到的是一个女人的身影,没有开灯,女人并不出声,划起一次最为巨大的闪电,直将整个小房照得雪亮。

在闪电亮起之时,洛映水看到了一张妖艳的胜过女魔的脸。“安……xiao jie?”

安妮以警惕的目光注视着她,像对待一只随时可能跑掉的小动物。洛映水迅速打开了床头的灯。

“我知道你还没睡,所以来了。”安妮将纤长的手臂置于身后,面对坐在床的她,摆出一副高高在的样子。

她精心描画过的眉毛微微扬起,伴随着眼睛打量般眯合,像在估测洛映水的重量。

“有……事吗?”对于这个突然闯入者,洛映水显然十分意外,微睁着大眼,透出无辜与不解。

安妮看看窗外的天,这才走到床边。

“野回来了。”她一副与洛映水聊天的表情,只是,聊天的内容,洛映水一点儿也不喜欢。

轻轻地“哦”了一声,她并不觉得南宫寒野回来是一件多么值得聊的事情。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他不要回来。

“你不希望他回来?”安妮成功猜出了她的心事,流转的媚眼闪出一丝喜悦,短暂却深刻。

洛映水没有摇头也不点头,她的好心全放在了安妮身。深更半夜的,她难道仅仅只是想来向自己报告南宫寒野回来了?

“我和你换个房吧。”

安妮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她尖细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洛映水,似乎只要洛映水说出一声“不”,要用眼光将她扎死。

洛映水摇了摇身体,巡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应该算得南宫别墅里最简单的一间,寥寥无几的摆设,怎么可能吸引到挑剔奢侈的安妮?

“怎么,不愿意?”安妮的眉头皱起,已经开始变得不耐烦。

“你……”洛映水不置可否,仍纠结于她为什么要突然和自己换房。

“快点吧。”安妮直接动手,将她从床拉了下来。

洛映水不得不在她的推动下被动地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安妮像想起什么一样,目光落在她的身,鄙夷地看着她那件保守的睡衣。哧一声后,命令道,“我们换一下衣服。”

安妮身穿着一件小小窄窄的,基本遮不住身体的小睡衣,相当有优越感地摇摇身体,向她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洛映水摇摇头,她的衣服太小,根本遮不住自己的肚子。

“我……还是穿白天的衣服吧。”她似乎有点明白安妮的用意,扭动着稍显臃肿的身子,尽可能地将腹部收紧,避开安妮的目光。拿出一套单衣,她走到洗手间内,将衣服换下。

“快点,慢得像什么一样,这外面不是挺好的吗?你那个身子,谁看呀!”安妮骂骂咧咧地当着她的面脱下了自己的睡衣,一抬手丢进了衣柜。“我的房间是左手第五间。”

她指指门外,示意洛映水离开。

“哦。”她又叫住了洛映水,“你平时都喜欢用什么香水?拿给我。”

“我……从来不用……”洛映不如实地回答,安妮先是脸一惊,接着了然地点点头,“像你这么穷酸气的人,怎么可能用香水呢?好啦,快点离开,不要让野看到你!”

洛映水虽然不情愿,但也乐得安妮为自己承担下这项任务。南宫寒野这段时间只要回来,会到她的房里来,整夜整夜地在她身驰骋,令她担心不已。

算刻意地保护肚子,她还是担心有一天,孩子会受到伤害。

打开安妮的房间,迎面飘来一股浓重的香水味,直熏得她头晕目眩。微微停步,楼梯处已经传来了脚步声,洛映水来不及多想,迅速将身体缩回房内。

一夜没睡好,洛映水显得精神相当地不好,她的身子因为欠缺休息而危险地摇晃着。安妮的房间香味太浓,她根本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到了天快亮的时候,翻累了的她总算沉沉入梦,却不想被安妮粗鲁地拉起。“起来!”

天色还暗,她看不清安妮的表情,只看到揪在自己臂的手。

皱皱眉,她的睡意全无,茫然地看向安妮。

“还不快回到你自己的房间去,记得,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起今晚的事!”

洛映水听话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她抬眼看看仍在深睡的南宫寒野,明白了酒味的来源。

蹑手蹑脚地爬床,选择一个离他最远的地方躺下。不意,下一秒钟,一只大手将她轻轻一捞,搂进了那副熟悉而坚硬的怀。

“好香,以后别打香水。”南宫寒野无意识地低喃,十分满意地将鼻子置于她的发,深深地连续呼吸几次,安然入睡。

洛映水紧张地僵直了身体,直到确定他刚刚的意识并未清醒,才松了一口气。

安妮的精神大好,脸顶着明显的两个黑眼圈,脸漾起甜蜜的笑。她收回手的镜子,对于这两个有损容貌的黑眼圈视而不见。

见洛映水摇摇摆摆地走下,她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刚刚的笑也收了回去。“没想到,你每天可以都可以享受这种yu xiān yu si的生活,野的眼睛瞎了吗?怎么会喜欢你这种货色。”

她狠狠地骂着,刻意地贬低着洛映水。

洛映水摇摇身体,并不回答。安妮所说的享受,于她,不过是无穷无尽的折磨与惩罚,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永远都不要。

安妮欢快地打开手机,笑得开怀,不过声音却是刻意的放低。

“喂,爹地,还在睡呀,真懒,呵呵。”

第77章 尽快怀上孩子

“嗯,棒极了,谢谢爹地哟。求情?唉呀,他要争取让他拿去好啦?不可以?你这么大的集团,怎么会因为少了一笔生意没饭吃呢?唉呀,烦死啦,这样吧,只要你为我创造机会,让我顺利地怀孩子,肯定没问题啦。”

“好啦,好啦,不要说了,总之,你要保证,让我尽快怀孩子。”

“等一下。”拿开电话,安妮狐疑地盯着仍站在客厅里的洛映水,“你眼睛瞎了吗?我在打电话,还不快点去干活!”

洛映水因为头晕得厉害,才没有离开,听她这么一说,不得不强撑身体,往院子里走。经过一场大雨,院子里到处是水迹,湿漉漉的,周边的树还不断地滴着水。

没有可以供暂时休息的地方,她索性拿起扫把,扫起院子来。

南宫寒野昨夜似乎有所怀疑,在起床的时候特意摇醒了她。“你一直都在房里吗?”他闪动着暗色的眸子,打量着她,直到她点头才满意地收回目光。

“你用香水?”他吸吸鼻子,分析着空气里残留气味的成份。

“我……不太用。”洛映水紧张起来,一双眼睛只敢偷偷地打量他的表情。“不过有时,安妮会喷一些香水在我身。”

她扯一个谎,借着发的遮盖,遮去一脸的不安。极少说谎,她还真的不习惯,好在,总算瞒过了他。

直到南宫寒野沐浴离去,洛映水才将一颗提起的心放下,睡意全无,便干脆起床。

算算,昨晚一整晚,她都未曾睡过。孕后的她似乎有些承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全身酸酸地发痛,十分不舒服。

……

南宫寒野皱紧眉头,一大早来到酒吧喝酒。他揉揉眉心,撇一眼朝这边走来的曲承业,狠狠地一口喝掉一杯酒。

“我说大清早的来这里买醉,你失恋了?”曲承业不忘开玩笑,收到一记杀人的目光后,才乖乖闭嘴,自动坐到南宫寒野的对面。“公司里的事也不管了,是不是想将我的雅儿累死呀,她今天早六点钟起床了,说要去公司处理事情,我说,你能不能少派点……”

“你再多话,我让她二十四小时住在公司!”南宫寒野出声警告,曲承业摸摸嘴巴,既而改口,“谁叫我的雅儿是个工作狂呢?嘿嘿嘿。”

南宫寒眼满意地收回目光,取瓶继续与酒对抗。

“喂,你叫我来不会真的是让我陪你喝酒的吧。”曲承业握住酒瓶,压下了他的手。

“欧阳不凡呢?能不能约到他?”南宫寒野放下瓶子,连同酒杯一同置于座,邪魅的脸透露出不悦。

“怎么?”曲承业正经起来。

“我要见他。”

“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曲承业提议。

“他不接我的电话,也找不到人影,估计出国了。”

“去哪?”曲承业摸摸脑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最近也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莫非他去了……”

南宫寒野点点头,曲承业的脸褪去了吊儿浪荡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

南宫寒野思索一阵,才道:“昨天安有孝请我喝酒了。”

“他什么表情?说了什么?”曲承业等不及般追问。

“他希望我和安妮结婚。”

曲承业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南宫寒野。

“这老小子根本没有胆量亲自跟我提这件事,他算想施压,也会通过我父亲,可他昨晚竟然亲自出口,你不觉得怪吗?”

曲承业松了一口气,呵呵笑开了。“人家不过是不想女儿被你白睡,当然要你给安妮一个名份罗?”

“闭嘴!”南宫寒野再度向他射出杀人的目光,眉头烦躁地皱了起来,昨晚洛映水给他的感觉相当不舒适,被曲承业无意地一提醒,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但这个想法令他相当不快,忍不住加深了眉头皱起的深度。

“安有孝知道自己的处境,恨不得求我出手帮忙,他巴结我还来不及,根本不可能抬高姿态。除非有人为他撑腰,这个人,除了欧阳不凡,没有第二个人。”

甩甩头,他想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甩掉。

“也有可能别的强劲财团加入,然后拉笼他?”曲承业提出自己的观点。

“不会的!”南宫寒野十分肯定,“现在竞争的只有安有孝、我和欧阳不凡,没有第四个。”

他抓抓发,马变得信心十足。“安有孝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而欧阳不凡,我已经收集到了可靠证据,他涉嫌贿赂ā lā bozhèng fu高层领导,还参与恶性竞争,这些,足让他身败名裂,所以,你要尽快找到他,警告他,悬崖勒马!”

曲承业理解地点点头,对南宫寒野的眼,转移了话题。“看得出来,你们还是彼此相惜的,可为什么要搞到现在这个地步呢?和好吧,数十年的情谊,难道仅仅因为一个弥纱儿,可以一笔勾销吗?”

“不可能!”南宫寒野的眸子闪了闪,最终坚定地道。

曲承业只能无力地摇头。“两个人都是这样的倔驴性子,真搞不懂你们!”

起身,准备离去,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麻烦你再去给我查一下洛映水的背景,钱,下午打到你的账。”

南宫寒野心烦气躁地赶回了家,昨晚的感觉太差,他迫不及待地赶回来想要应证自己的想法。

然而,匆匆赶回的他,听到的是洛映水晕倒的消息。红姐扶起脸色苍白的她,几乎无法行走,只能在几个佣人的扶持下,艰难回房。

“怎么回事?”南宫寒野眉头皱得更深,拦下了一行人,紧紧地盯着那张流淌着虚汗,白到一点颜色没有的脸。

“她晕倒了。”红姐如实汇报。

“那还不快去找医生!”南宫寒野下令。

“哦,不!”耸拉着脑袋的洛映水突然出声,虚弱却急切地摇头。

该死的女人,生病了还不知道治!南宫寒野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扳下来,看个真切,那脑袋一定是出问题了。

他不知道,洛映水害怕看医生,更害怕怀孕的事情败露,她不断地摇着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红姐。

“少爷,她是暑了,休息一下,喝点水补充体力可以了。”红姐平静的眼射出一丝难解的光芒,最终还是出言救下了她。

南宫寒野垂下眼眸,点点头。“好吧。”他突然更加烦不可耐,冷眼看看洛映水和一帮佣人。“还不快点去!”

喝过水的洛映水感觉舒服了很多,她眨眨眼,看到红姐走来,在她面前放了一包红糖。“等下兑点糖水喝下吧,这样有助于恢复体力。”红姐面无表情,也不在她面前多做停留。

“谢谢。”洛映水再次道谢,不仅为红糖,更为她帮助自己隐藏了秘密。

红姐和以往一样,不回答,冷冷地关了门。

以为南宫寒野一定不会来,没想到入夜不久,他便进入了自己房间,并不管她是否不适,霸道地将她压在身下。

他没有如往日般索求无度,数十分钟后,离开了她的身体,眉头皱得更紧,脸阴得似乎马可以下出雷暴雨。

他不曾多看她一眼,像对待一个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陌生人一样,却掏出了手机。“血炎,给我找安有孝,对,马见。”

安有孝?不是安妮的父亲吗?洛映水盯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十分不明白解,他为什么要突然地接见安妮的父亲。

安有孝腆着个大肚子,春风得意,满面红光,他用羡慕的眼光盯着南宫家的一草一木和屋子里极尽奢华的摆设。

他安有孝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在商场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名下经营数家公司,成立了一个集团。只是,与南宫寒野一,却又逊色不少。

客厅内陈列的历朝历代古瓶,小小一个便价值连城,他家里这么有钱,也只藏了一两个,而且还锁在保险柜内。

眼前的南宫别墅,简直成了这些东西的展览区,形形sè sè,各不相同,像平常物件一样,摆满了各个角落。

也只有南宫寒野,大气到将这些珍贵玩艺当普通摆设,放得到处都是。

他忍不住咽咽口水,为自己可以钓到这条大鱼而感到开心。

“咦?爸,你怎么来啦?”从楼下来的安妮看到自己的父亲,十分怪。

“南宫先生,哦,未来的女婿没有跟你说吗?”安有孝一张肥脸油光闪闪,张大的嘴足能塞下一个皮球。“他找我来是商量婚事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啊哈哈哈……”

安妮狐疑地抬抬眼皮,显然没有听明白父亲的话。

安有孝兴奋到了极点,丝毫没有将女儿的眼神看透,他哈哈笑着,前将肥大的手置于安妮的两肩。“宝贝,还是你爸有主意吧,这么快让你名正言顺了。不过,说起来,你也不错,只用这一次机会,顺利地笼络了南宫寒野,看来,我的女儿真不简单呢。”

“爹地,你都在说些什么?”安妮如坠入云雾一般,对父亲所说的话一句都没有听明白。

他们的计划昨天才开始的,不是吗?南宫寒野根本不知道与他同床的是自己,而且,她还没有怀孕呀?

“让我来告诉你。”南宫寒野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忠心耿耿的血炎。

他冷冷的眸光射向安妮,拉开唇角,展示出一副冰冷的笑脸。“昨晚,你可亲可爱的父亲借着和我谈事情,对我下了药,然后,你顺利地爬了我的床,是这样吧?”

他的蓝眸闪闪,安妮的脸色一时变得非常难看。

“是洛映水这个坏女人!”她马意识到有人告密,而最有告密可能性的是唯一的知情者——洛映水。理所当然地,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洛映水。

“闭嘴!”从安妮口吐出对洛映水的辱骂之词令南宫寒野十分地不爽,他粗暴地喝断了她的话。

“野,我……”安妮害怕地退退,退到了安有孝的身后,不满地拉着他的衣角,暗自责怪他的无能。

第78章 他赢了

“南宫……哦,未来女婿,你和安妮早是未婚夫妻,床这些事情习以为常,我这个做父亲的绝对不会多加干涉的。 ”

安有孝还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怕死地说出这些十分露骨的话。

“是吗?”南宫寒野咬咬牙,朝着父女俩走近,算再无知,也被他脸的表情和周身散发的冷气击到,安有孝不安地挪了挪,一双小眼紧张地盯着南宫寒野的身体。

“有话好商量。”他轻声重复。

伸出修长的臂,将手掌摊开在安有孝的面前,南宫寒野再懒得看他一眼,只闭闭眼,命令道:“把药拿出来。”

“药?什么药?”安有孝头冒出了汗滴,却依旧嘴硬地假装糊涂。

“没有药,你哪里知道安妮xiao jie和我家少爷发生过什么?”血炎走近一步,代替南宫寒野做了回答。他掏出身的枪,放在手里玩弄。

“这……我不过听安妮早打电话时说起嘛,那个……这个不要乱玩,小心走……走火。”大粒大粒的汗迅速滴下,安有孝害怕地指指血炎手的枪,话都讲不利索。

南宫寒野像认可一样点点头,直接走回沙发,将整个身体投入其。血炎了然地点点头,用枪对准了安有孝。“安先生,把东西拿出来吧,据我所知,你几乎每天都会拿这些药给女人吃,以满足你旺盛的yu wàng。不过,你昨天晚把药下给我们家少爷,所以,我家少爷决定没收你的东西。拿出来!”

“我……没有。”安有孝全身的肥肉都在颤动,他将求救的目光落在安妮身。

“不用看安xiao jie,她自身难保。”血炎精准地猜出了他的心事,同时断了他的后路。

“给他三十秒。”沙发撒旦一般的南宫寒野微眯着眼,发出命令。

一无所知的洛映水精神不振地揉着太阳穴走下楼梯,走了一半才看到楼下的情景,吓得轻声呼出。“呀……”

南宫寒野睁开眼,正对她柔弱无助的容颜,满意地点点下巴,道:“你也逃不脱干系,下来!”

洛映水莫名其妙,她看看安妮和安有孝,再看看面露杀气的血炎,不明白自己又在什么地方惹到了他。脚步乖乖地移向南宫寒野,在离他数步远的地方停下。

南宫寒野好心情地站起,直接搂住她的腰,将人带入怀。“好吧,你告诉我,昨晚和我床的人到底是谁?”

洛映水害怕地将目光投射在众人身,最后收回。“和你床的人,你不应该最清楚吗?”她没有直接回答,不善于说谎,又不愿意将事情揭穿,她选择了最聪明的回答方式。得到的是南宫寒野有意的缩紧手臂,她更紧地贴了他的身体,体会着他手下的不留情面。

“说!”他在逼她。

他的手起先只在腰侧,渐渐感受到她腹部的不平常隆起与紧绷,便移向那里……

“哦,我说!”洛映水害怕地扭开身体,退出他的怀抱。她将目光投向安妮,不得不如实交待。“是……安妮。”

安有孝随身所带的药已被血炎搜出,所有的事情水落石出。

“安先生?您是要用女儿的婚姻换取一个you jiān女人的名声吗?”南宫寒野笑笑,那笑足以杀人!他的语气平和极了,听话的安有孝却早已心惊胆颤。

“我……我……不能啊……”双膝一软,他竟然跪在了南宫寒野的面前。

洛映水无限歉意地看看安妮,从她眼里收回的是仇恨与杀气。低下头,她自责地不再出声。

“好吧,我们还有别的事情需要谈,如果你想继续保持你高高在的身份,还有你女儿南宫寒野未婚妻的位置,不如我们来做一笔交易。”指指楼,他率先走去,在跟楼的血炎面前,走着战战兢兢的安有孝。

洛映水像不存在一样,南宫寒野再不多看她一眼,呆呆立在那里,面对着安妮,她只能不断地绞着衣角,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

与未婚妻床是多么平常的事,洛映水却不明白,南宫寒野为什么那么反感,他当时看她的眼神是愤怒的,好像她做了一件多么错误的事一般。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你个汉奸!跟你没完!”安妮一把推向洛映水,害得她打了好大几个趔趄,差点打翻客厅的名贵古懂。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安妮已经消失在楼梯口,只听得咚咚的加大的高跟鞋打击地板的声音。

这件事情并未结束,处理完安有孝的事情,南宫寒野来到了她的房间。他笔挺的西装,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圈圈光晕,像一个被佛光笼罩的巨神!

他将手自然地插入裤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她,只觉得床铺一沉,他便坐在了面,炯炯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苍白的小脸。

他伸出一只手,带着来自身体的微微的热度,固定在她的下巴处,将她的下巴高高托起,像欣赏古懂一般,足足看了半分钟。

“为什么要把我让给安妮?”他开口,听不出喜怒。

洛映水微微扭动脖子,想要将下巴抬出,却并没有成功。对方加重了力度,将她的下巴牢牢锁住。

她能说实话吗?给出的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安妮主动提出要跟她换房,出于对腹孩子安全的考虑,她同意了。

如果告诉他,自己巴不得不要与他在一起,他会生气吗?会怎样惩罚她?

她不怕辛苦的工作,却怕他与常人不同的惩罚方式。

“说。”南宫寒野在催促,语气不变,却透着危险。

“我……不过觉得不舒服。”她艰难地撒谎,显然没有取得南宫寒野的相信,他眨动蓝眸,明确地递给她一个“我不相信”的眼神。

南宫寒野渐渐放低她的下巴,却在下一刻,将她压在身下。“你胖了好多,脸色却为什么这么苍白?”

洛映水紧张得身体一僵,意识到他的手在向自己的腹部移动,不由得一个转身,半侧过身体避开了他的手。

“我……我想为你生孩子!”她大叫。南宫寒野被她突然的叫声惊住,停下了手的动作,盯了她闪烁不定的眼眸。

惊觉自己说漏了嘴,洛映水咬咬唇,急切地做出解释。“我希望与自己床的是我的丈夫,我们恩恩爱爱,并生育孩子,可……你不会……也不可……能,所以……我……”

她索性紧紧咬住下唇,不再说下去。

“当然不可能!”南宫寒野放过了她的腹部,却将手探向她的衣领,一用力,将她提起,“你在想什么!竟然妄想要做我的妻子,你不配!”

他一甩手,将她拖下了床。“你忘记了吗?”他没有停下,直接将她拖向婚房,逼迫她面对着弥纱儿的脸。

“她,是你害死的!”南宫寒野的牙咬得死紧,浓重的仇恨掩盖了洛映水的身体,她所能看到的,除了愤怒便是怨恨!

用力一挫,她的膝盖重重地落在地面,撞击之下传来生生的痛楚。南宫寒野怕脏似的拿开了手,冷酷地宣布:“跪在这里,对着纱儿忏悔,收回你所有的痴心妄想!”

背后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南宫寒野带着怒火离去,洛映水软软地坐在了腿,以一种无力而又绝望的方式默默跪在弥纱儿的面前……

好久不见的欧阳不凡出现在南宫别墅的门口,他的神情沮丧,透着一股疲累与失意。他的面色不似往日那般阳光,一双凤眼不再放射惑人的光芒,变得严肃而低沉。

从楼走下,他的身体沉重到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曲承业忍不住前扶他。“不凡,你什么损失都没有,只不过丢了一单本不挣钱的生意,无所谓的。”

欧阳不凡倔强地挣开身体,走在院,望向用心打扫的洛映水。

他满眼爱意,生怕一眨眼她会消失一样,渐渐的,目光变得低沉,充满歉意。走向她,他想伸手拉她,却最终无力地垂下。“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洛映水狐疑地抬抬眼,不明白欧阳不凡话的含义。曲承业已经过来,将他强行拉走。

站在二楼的南宫寒野嘴角挂着胜利的冷笑,在看到洛映水后,变得残酷而深沉。他的拳头渐渐握紧,因为欧阳不凡的留恋而生气!

离开窗户,他大步跨到红漆的楠木会议桌前,拾起了那份墨迹未干的契约。契约的最下角,龙飞凤舞地写着欧阳不凡的名字,那几个字相当美妙,足以和名家书法相媲美。

飞舞的字迹里透着不甘与无奈!

在名字的方,最后一条用加大的字码写着:不得以任何形式,任何方式与洛映水发生任何联系。

换句话说,他再也不能妄想得到洛映水!

这一条令南宫寒野相当地满意,嘴角的深纹舒展,加深了他脸了笑意。

这场仗,他赢了!

安有孝将一份检举信投到了ā lā bozhèng fu检举办公室,欧阳不凡和高层官员的勾当马被揭开。南宫寒野好心地放了他一马,只让他损失了一笔钱,而强势封锁了所有的消息。

到此时,除了他们几个人,并没有人知道事情已经发生转机。

南宫寒野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轻易地放过欧阳不凡。冲他对弥纱儿曾经的所作所为,足够死一千次!

第79章 死一万次都不够

或许因为曾经同甘共苦过,南宫寒野没有让他一无所有。

而安有孝,及时地抽身出来,虽然损失了一笔不少的钱,但总算安全脱身,他仍然拥有着数家公司,仍然可以享受圈内的高等待遇。

皆大欢喜,作为最大赢家的南宫寒野却并不是没有损失。

某晚宴现场,南宫寒野搂着打扮时尚的安妮,以正式的未婚夫妻身份同时出现。

是的,这是他的损失,从此,安妮便成为他身边的唯一女人,不论在何种场所,他们都会出双入对。

至于这种关系可以维持多久,完全取决于安有孝的表现。只要安有孝乖乖听话,成功帮他整垮父亲的南宫社,他不在乎娶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为妻。

对他来讲,弥纱儿死去,娶谁都没有关系。

他不选择亲自出面对付自己的父亲,只因为父亲也从不亲自出面对付他。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的父亲重新尝试一无所有的滋味!

“野,我们去跳支舞吧。”音乐声响起,安妮笑得如抹了蜜的小脸转向身旁的男人,撒着娇要求道。

南宫寒野微微一点头,挽着她的手滑入舞池。两人翩翩起舞,惊煞一干人等。

“帅呆了。”一群měi nu将露骨的眼光落在南宫寒野xing gǎn伟岸的身,对他下下打量一番后,发出一声声惊叹。

安妮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索性窝进南宫寒野的怀,引起周边一阵阵不平的呼声。那些善妒的女人纷纷举起小手,对着她指手划脚,将她身的缺陷一一指出。

站在不远处品酒的欧阳不凡看着这一幕,眼角划过一丝伤怀,他转身看向刚刚取酒回来的曲承业。

“他们现在这么恩爱,洛映水怎么办?”

曲承业口干似的灌一大口酒,无所谓地摇着头,眉头皱成三段,像是苦极了一般。最后才“啊”一声,将自己从扭曲解放出来。

“我说,这些事你别管了,天下měi nu多得是,你情圣怎么可以吊死在一棵树呢?”

欧阳不凡像没有听到一样,眉角的痛楚丝毫没有平息,他拉过曲承业的手,郑重地吩咐:“明天,去帮我看看洛映水,看看她好不好!”

这不是请求,不是问询,是绝对的命令。曲承业不忍地看着他,最终点点头。“你呀,真想不通……”

安妮这些日子真是快活极了,她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这么舒畅过。南宫寒野忽然转变,陪着她进出各种公开场合,让她出尽了风头。

想想,挽着这样优秀多金的男人走在大街,会羡慕死多少女人!她梦寐以求的人儿到手了,她渴望已久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度的满足,她的整个灵魂直跃云端,欣赏最美的风景。

若不是看到洛映水,她会以为自己是幸福无的。此刻,她开始有些心烦起来。

南宫寒野依然没有她的床,也拒绝她夜里的亲近,虽然他也不再去洛映水的房间,但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暧昧。

该死的女人!安妮觉得洛映水是她和南宫寒野间的绊脚石,那么不顺眼偏偏显眼地杵在那里,看得让人心烦!

南宫寒野已经给了她初步管理南宫别墅的权利,对于她大声喝斥佣人做到了视而不见。算对红姐发火,他也从不过问。

太好了,这预示着她在南宫别墅权利的扩大,地位的提高。

当然,她从来没有想要放弃使用这个特权,并且一直策划着用这项特权将碍眼的洛映水生生整死!

此时,洛映水正从后院匆匆赶回。这几天,奶奶感冒了,总喜欢发脾气,南宫寒雪更多地依赖起她来,真恨不得直接将她留在那里。只要洛映水一去,她跑得远远的,以学习英语为借口,将奶奶抛给她。

洛映水不得不等到奶奶睡觉,才离开。

去了大半天,她来不及吃饭,便赶回来打扫院子。

等了好半天的安妮终于得到了机会,她以一个女主人的身份走向她,将摆在一边的扫帚狠狠地丢向洛映水。

好在洛映水闪得快,才没有被打到。

“死到哪里去了?这点儿小事还要偷懒?真是不成样子了。”安妮瞟瞟四周,指指外面的大车棚,“还不快点,把外面也扫了,还有后面的园子,都给我扫干净,没扫干净休想吃晚饭!”

在她一指之下,整个南宫别墅的外部空间便全归了洛映水。红姐站在一边,脸色很不好看,却什么也没说。

“去,把那些佣人叫回来,让她一个人做!”安妮纤细的指头差点指到红姐的额头。红姐没有吭声,转身走向外面,叫回了所有的佣人。

“哼!偷懒的下场!”安妮扭扭腰肢,踏着高跟鞋离去。

洛映水委屈地拾起扫帚,认命地空着肚子扫起了院子。

“她还没扫完吗?”若大的太阳,安妮舒服地躺在沙发,看着外面低头做事的洛映水,问红姐。

“没有。”红姐简单地回答,看向洛映水的目光里挂了一丝忧虑。

“哼,累死她!”安妮的话语充满杀气。

洛映水总算扫完了整个南宫别墅,她喘着气,面色已经苍白到没有一丁点儿的血丝。坐倒在花坛边,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宫寒雪急匆匆地从后院赶来,看到洛映水,表情夸张地大叫道:“怎么还在这里,奶奶该吃晚饭了,你不知道吗?真是的,快点啦!”

在南宫寒雪强势的拉扯下,洛映水被动地赶向后院。

勉强拿起碗筷,她的手在不断地抖动,好几次都偏离了奶奶的嘴。她的手好痛,一人完成了数人的任务,算算,从早到现在,她几乎没有休息过。

连奶奶都看出了她的不适,轻声叫唤:“水儿,水儿不开心,水儿有事。”

抹去满头冷汗,洛映水给出一个极度虚弱的安慰之笑,算只是一笑,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没有,水儿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叭——

话音才落,手已举不起小小的碗,抖动间,滑下地面,摔成碎片,惊来了躲在外面偷闲的南宫寒雪。

细细的眉毛扬起一度,南宫寒雪不甚欢喜地叫道:“你是怎么回事?厌烦了吗?你不是一直假惺惺地对奶奶好吗?才多久,腻了?”

洛映水无意回应南宫寒雪劈头盖脸的责问,忙着去清理地的碎片,只有奶奶一个劲地低声反驳:“不是的,不是的,不可以骂水儿,水儿有事,水儿有事。”

“有屁事!”南宫寒雪撒气般踢一脚地的碎片,数块碗片呈直线状飞向墙角。没有防备的洛映水未能及时抬手,南宫寒雪的脚直接冲到她的虎口处,带起几片尖利的碗片,扎入她的肉。

“呀!”一阵生生的痛从虎口内传出,洛映水忍不住将背部一躬,像一只煮熟的对虾。维持这个姿势良久,她才渐渐放松身体,缩紧眉头,将手抬起。

血水混合着碎片渍,模糊了伤口,唯有刺骨的痛楚表明着情况的不乐观。

“水儿,水儿好痛,水儿好痛。”奶奶顾不得腿脚的不便,直接跪了下来,差点碰到满地的碎片。

原本无意,南宫寒雪冷冽的眸子不自然地闪了闪,转身从室内拿出一个药品应急箱,丢在洛映水的面前。

“快点给我处理好,然后把地面收拾干净,看到你这个鬼样子烦,弄好了直接滚蛋!”

洛映水带着扎着纱布的手回到了前院,安妮正像家里遭了贼一样,满地寻找她。看到她白着一张小脸出现在暗淡的路灯下,一张恶毒的脸马拉得老长。

“去哪里鬼混偷懒去了?南宫家可不养吃白饭的!”

她很快发现了洛映水手的伤,唇角得意地拉开,话语依然刻薄。“分派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成天除了躲懒,是勾引男人,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哦,对了,还会在奶奶面前充好人。”

洛映水的身体因为不满而摇了摇,她有意忽视掉安妮的诽谤,直接回答问题。“都……扫完了。”

她的身体虚弱极了,如果眼前有张床,她一定会一头栽倒,并永远地不要起来。

抹抹脸的虚汗,她感受到了身体的冰冷,像刚刚从冰水里捞出一般。

安妮不想轻易放过她,眨眨媚眼,她叫来了红姐。“去,给我检查一下,看扫得干不干净。”

既而,转身走向客厅。

以为得到解脱的洛映水步履艰难地朝楼自己的房间行进,马被安妮严厉的声音叫停。“你的工作还没完呢,想躲懒了吗?”

洛映水身体虚弱地摇一摇,她的双腿开始打颤,伸手扶住楼梯,才勉强稳住身体。

安妮把她的一系列行为看成是生气的结果,放低身体在沙发,懒懒地问:“怎么?生气了?”

“哦,没有。”洛映水深吸一口气,才集聚微小的力气,回答她的问话。

“哼,你根本没有资格!”得到的是尖利的讽刺。

安妮伸出食指朝她勾勾:“过来。”像在呼唤一只庞物狗。

洛映水努力了半天,才能转过身体。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劳累下去,否则,一定会死掉的。她死掉没有关系,可,孩子……

“安xiao jie,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想休息。”她挺直了背。

“你是什么东西!”安妮跳了起来,指着她便破口大骂,“你不过是一个nu nu,赎罪的nu nu!你忘了吗?我们都恨死你了,恨不得你去死!哦,还有,我的表妹,弥纱儿,是你害死的,你这样狠毒的女人,死一万次都不够,要什么鬼样的休息!”

洛映水挺直的背在安妮的骂声渐渐软化,罪恶感浮脸际,点点头,她认可了安妮的话。

“去,给我倒杯咖啡。”安妮转身坐回了沙发,抚着胸脯,好像她才是最受累的人。

第80章 孩子是谁的

洛映水听话地离去,为好倒来了一杯势腾腾的咖啡。

“我现在还不想喝,端着。”新一轮的惩罚开始,洛映水只能听话地将水端在手,任凭它不断地抖动。

“你现在一定很不满吧,一定恨不得把咖啡泼在我脸吧。”安妮注意到了她抖动的手脚,用下巴点点,冷意十足地贬损着她。

洛映水摇摇头,她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

“端好点儿,把盘子放下。”点点茶几,她的眼里闪出更深的狠毒目光,落在洛映水包扎着的手。

刚刚煮沸的开水,除掉了盘子,她只能用双手捧着。巨大的热气烫染着她虎口处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洛映水终于忍不住,反射性地放开了手。

闭眼之际,耳边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还有安妮尖利的叫声。一些开水沾在她的衣服,带给身体针扎般的痛苦。

“我……”她手足无措地抚着仍在阵阵刺痛的伤口,看向地面。

“你是有意的吧!想要烫死我吗?”安妮举起手来,对准洛映水的脸扇了过去……

洛映水闷哼一声,差点倒下,苍白的脸因为印了粗大的手指印而透出恐怖的红。她摇摇头,想表明自己的无辜,安妮却连看都懒得看。

“快给我收拾了。”指指地的碎片,给她指派了新的任务。

红姐回来,向安妮报告了清扫的情况,安妮甩甩手,她站到一边,投眼看向洛映水。

洛映水卖力地擦着地地板,这是高档红木做的地板,清洁要求非常高,咖啡渍无处不在,她几乎擦了大半个客厅。

满意地看看重新泛亮的地板,安妮诡诈的眼睛又闪出新的亮光。

“去,给我再倒一杯咖啡。”

洛映水站起身来,步伐开始不稳,东倒西歪的,她最终还是咬牙为安妮倒来了咖啡。

“哦,很好。”安妮搅动着咖啡,满意地点头,既而端起杯,在洛映水以为工作完成之时,慢慢地沿着客厅角落、家具底下最难清扫的地方,将咖啡一一撒下,现在,整个客厅都要清洁了。

“去吧,抹干净!”

扭扭屁股,她抬腿了楼。

匍匐在地,每移一步都要皱数次眉头,一张脸泛着死人的白,颌下挂着大滴的虚汗,原本bái nèn的小手缠着纱布,纱布沁着血液,却不停地抹着地板,时而伤口撞击地面,从嘴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咝咝”声。

这是曲承业走进来时看到的情景。

已接近深夜,客厅里静寂得连细小的声音都可以听到,洛映水粗重的呼吸声传递着虚弱的信号,曲承业连走几步,来到她的身边。

“洛映水?”他试着呼唤,眼前的人儿良久才勉强抬起小脸,眼神呆滞,神色茫然。

曲承业的身体好像在不断地在移动,她看了许久,才认出了他。

“哦……”她发出这样低弱的声音,又开始了刚刚的重复。

“不要弄了,你现在很虚弱!”曲承业强行抢过她手里的抹布,正想有下一步的动作,地的人儿已软软地瘫倒……

医院里,刺鼻的药水味四处弥漫,纯白色的床躺着仍在昏迷的洛映水。曲承业背着手,在小小的空间里连踱数圈,看到进来的红姐,挥挥手里的纸,斥责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们都搞的什么名堂,一个好好的人怎么会营养不良,低血糖?南宫寒野呢?叫他来!”

“他不在。”红姐如实地答。

“不在?”曲承业掏出电话拨下号码,眉头迅速皱紧,“关机了?他去了哪里?”

“这个,我不清楚,少爷会出去一段时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没有说。”

曲承业将目光转向惨白着脸昏睡的洛映水,降低了音量:“红姐,你向来办事公道,怎么这次会做出这么不合适宜的事来呢?她的身体好差,竟然还……怀了孕!”

初听到这个消息,曲承业还真吓得不轻,昨天欧阳不凡连打数通电话,要他来看洛映水,语气里急切而又担心,莫非他也知道?

“孩子是谁的?”他撇一眼身边躬立的红姐,问。

“不清楚。”红姐的眼闪了闪。

“那你还能这样待她?”想想,一个女人够柔弱了,还在怀孕的时候被人逼着干活,甚至连饭都没有吃,曲承业怎么也不认可红姐的做法。

“这个……”一向快言快语,行事果断的红姐突然犹豫起来,最终才下定决心般道,“我没有这个权利,是安xiao jie……。”

“安妮?”曲承业几乎要跳起来,他指着红姐的鼻子,将怒火发向了她,“你一向不是最公平公正了吗?除了野的话,你谁都可以反驳,为什么?为什么不制止她!”

曲承业平时温尔雅,发起火来却足以将整个医院燃烧殆尽。红姐没有受到曲承业的影响,依旧一脸的平静。“这正是少爷的吩咐。”

“什么?”曲承业顿了数秒,像在分析红姐的话,最后换成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说,安妮的所作所为都是野默许的?”

“这个……我不太清楚。”红姐再次摇摇头,面色不改,“不过,少爷吩咐,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要让安xiao jie充分体会一个女主人的优越感,少爷希望我像对待他一样对待安xiao jie。”

“他……真是混蛋!”这是曲承业所能给的唯一的评价。

气过之后,曲承业像想起什么一样,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份资料。“红姐,这个,等南宫寒野回来后,你亲手交给他!”

红姐点点头,只瞟一眼面洛映水清秀的面容,便收进了提包。

这是南宫寒野重用红姐的理由之一,没有好心,绝对地服从主人,忠诚而少言。

“照顾好她!”用头点点洛映水,曲承业风一般消失。

门口,安妮原本提起的心终于松下来。原以为自己犯了大错,没想到南宫寒野不仅出了门,还将南宫别墅的管理权交给了她。

该死的红姐,竟然不明说。安妮撇撇嘴,女主人这个身份令她相当地愉悦。

看到曲承业在里面,她没敢进去,却意外地听到这么好的消息,安妮扭扭水蛇腰,对曲承业消失的方向哧哧鼻子,一脸的不屑。

南宫寒野已经认可她是女主人了,南宫少奶的位置指日可待,她还怕什么?大步跨进病房,对着床尚未清醒的洛映水投去厌烦的目光。

该死的女人,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哼哼。

得意过后,她的目光转向一旁忙着为洛映水擦脸的红姐。“她什么时候会醒?”

“最迟下午。”红姐扶扶滴着液体的输液瓶,恭敬地答。安妮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整个南宫别墅下下,只有南宫寒野可以享受这种待遇。

算刁蛮的南宫寒雪都未敢在红姐面前放肆,呵呵,她真的很有成感。

现在,她要把南宫寒野给予的权利充分利用。指一指洛映水,她冷冷地发出命令:“既然要不了命,她一醒来给办出院,听到了吗?哼,南宫家怎么可能白养人呢?”

红姐略顿一下,最后点点头。

洛映水清醒没有多久,红久便派来司机将她接回了南宫别墅。

安妮耐心地等在那里,看到面色憔悴的洛映水,目光便闪出一丝玩味。“没死呀,去干活!”

指指外面一片院落,有意不让佣人去打扫,那里已经积聚了不少树叶。外面的太阳大得刺眼,像洛映水这样的身体,根本不适合从事这种高强度的劳动。

洛映水小小地犹豫一次,最终抿抿唇,点头而去。

“扫了这里,还有那边,那边,那一边。”一个由安妮专门派来的佣人指出一大片的地方,向她投去怜悯的目光,既而坐在了树荫下。

“怎么坐在这里,不用做事了吗?那边还没有扫呢。”红姐走来,指着树荫下的佣人责备道。

佣人委屈地撇撇嘴,却也不敢在红姐面前放肆。“是安xiao jie派我来的。”努努嘴,对准阳光下无力地挥动扫把的洛映水,“监督她。”

“你去把没有扫的地方扫了吧,我会和安xiao jie说的。”红姐相当无力地支走了佣人,走向洛映水,“喝点水吧。”

头晕目眩的洛映水用袖子抹一把汗,没想到红姐会给自己送水来,投过感激的一瞥。“谢谢。”算在现在这种境况,她仍对红姐淡淡一笑,表达着感谢。

红姐的眼睛闪了闪,透露出难以捉摸的思绪。

躲在客厅里享受着空调,顺便盯着洛映水当乐趣的安妮立刻坐直了身体,指着红姐,耍起女主人的威风来。

“红姐,你要反了吗?给我把水拿回来!”

洛映水摇摇不稳的身子,她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于是,将才送到嘴边的水递了回去。红姐淡然一笑,这是洛映水第一次见她笑,这笑里有无畏,更有气势。“喝吧,不喝水怎么能做好事儿。”

安妮看到自己的威风没有扫到红姐,气呼呼地跑了出来,却在门口处,被滚烫的空气灼回,她不得不退回室内。

“红姐,你给我把水拿回来,听到没有!小心我炒了你!”

“安xiao jie。”红姐冷冰冰的声音撒向安妮,“我是少爷亲聘的,如果要炒,得通过他亲批才行。如果安xiao jie不习惯我的话,去找少爷吧。”

接过洛映水喝完水的杯,她抬头挺胸地从安妮身前走过。

“你……”安妮握紧拳头,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急剧变形,却拿红姐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过去,安妮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到了洛映水的身。

第81章 把她带出去

“你个懒女人,偷什么懒!”抢过她手的扫帚,安妮狠狠地抽打着着她,因为不解气而不断地加着手力。

最后,终于受不住太阳的烤灼,丢下扫帚回到冷气十足的室内。“来人,给我挑十担泥来!”

几人粗壮的大汉不知从哪里挑来十几担泥土,一一倒在院子里。

“你,给我一点一点地挑出去!”安妮双手撑腰,在客厅门口大叫。一群大汉抹抹汗滴,向她投去怜悯的目光,最后留给她一片湿透的背。

“我……”洛映水看向那堆成小山一样的泥土,犯了难。

“怎么?不去?不去我打死你!”她捡起一根大汉们挑泥土用过的扁担,对着她连连挥舞。

打死?现在她已经生不如死。尚未恢复的身体透露着虚弱,把这些东西挑完,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肚的孩子开始踢动着小脚,幼小的生命不知道它的母亲正经受折磨,独自欢快地在腹内游戏。

或许,她应该为了孩子拼一把。

洛映水咬咬牙,捡起丢在一旁的锄头,一点一点地将泥土钩进筐。好在,她并不是在娇生惯养长大的,对这些事情还能应付。

“从哪里来挑回哪里去,告诉她,该挑到哪里去!”安妮咬动牙齿,眼难掩得意。她为自己找到这么好的一个惩罚洛映水的方法而感到自豪。

大汉指指屋后,略有不忍地道:“从这里往屋后山走,大概三里路的地方,那里有一片坍塌,你倒在那里吧。”

放眼一望,远远的地方,一条白色的溪流如同飘带,沿着山顶滑下,而大汉所指的地方,正是溪下的一个小水潭边。

吁一口冷气,洛映水认命地挑起了担子……

冷气十足的酒吧内,曲承业闷闷地灌着酒,不时望望旁边的手机,发出一声轻咒。

欧阳不凡马力十足的跑车在酒吧门口以一个优美的旋转,停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来不及锁车门,便跑向酒吧,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曲承业所在的位置。

“怎么样?水儿好吗?”人未到声先到,欧阳不凡手按桌面,等不及了般向曲承业打探消息。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会对那个于自己无意的洛映水产生感情,而且一发不可收拾。情圣的他已经数个月没有传出绯闻,他最近连女人都不见,完全过着清汤寡水的无欲生活。

这个消息如他的绯闻一样,大街小巷无人不传,报纸杂志纷纷做出不同的推测,他不可幸免地再一次成为焦点人物。

这些,他根本无心理睬,现在,他急切地想知道,洛映水的生活。

洛映水,那张柔美的小脸像烙在他的脑一般,无法抹去,他忍不住要去关心她。

曲承业为难地皱皱眉头,他深知欧阳不凡与南宫寒野的尴尬关系,更清楚最近欧阳不凡所签的一份危险的契约,如果将实情告诉他,无疑将他推向毁灭的边缘。

作为朋友,他不能!

迅速换成一副笑容,曲承业又变成了往日的样子。“没事,她能有什么事?我昨天看到她好得不得了,成天陪奶奶呢。”

欧阳不凡听了这话,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这好。”陪奶奶,这是最好的对待洛映水的方式。

“喝酒吗?”曲承业觉得闷得慌,他举起杯,邀请欧阳不凡一道买醉。

“哦,不!”昔日的huā huā gong zi开心地直摇头,一双桃花眼拉出狭长的笑纹,“方雅又不让你床了吗?得用酒解愁?”

“哦,算是吧。”他没有心情和欧阳不凡开玩笑,一仰头灌下一杯。

欧阳不凡甩甩手的钥匙:“我还有事,不陪了。”一阵风般冲出酒吧,几个旋转,他扎眼的跑车消失在门外。

“好吧。”曲承业摇摇头,独自斟酌。

……

方雅开着蓝色的小车,缓缓沿着环山公路行进,耳朵戴着的耳机与身旁的电话相连。她歪歪头,一头短发适宜地侧分在头顶,显得利落干脆。

身穿一套职业装,半高皮鞋不断地在油门和刹车处转换。当马路接近尽头时,她看到了山顶宏伟的建筑。

“我看到了。”她对着离唇不远的话筒说道,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寻找合适的停车的地方。“这地方相当难找,你为什么突然要我来这里?”

当她的目光落在门口处一个挑着担子艰难行进的纤弱身影时,不由得张大嘴,无意的一个刹车将身体拉起,既而缩回。“天啦,发生用工荒了吗?竟然让一个女人干这种活?”

“对,你看到的一定是洛映水,我要你去的目的是将实际情况转告给南宫寒野。”电话那头,曲承业发出声音。

“洛映水?她是谁?”方雅在问的时候,目光并没有从前面女人的身离开。她一摇三摆,每走一步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却仍然倔强地往前行走。

她的脚沾满了泥,身,也被泥土弄得脏兮兮的,尤其是身后的一大片泥,表明她曾经摔倒过。

“呀!”方雅差点从位置弹跳起来,只见洛映水再一次摔倒在地,两筐泥一起翻倒,她没有马去扶泥,而是痛苦地捂捂肚子。

“她看起来好虚弱,为什么要干这种活?”方雅十分不解。

“她是洛映水,她怀孕了,快七个月了,是南宫寒野的,该死的他却一无所知。”听着曲承业的解说,方雅的嘴巴越张越大,不可置信地连连发出惊叹。

“怎么可能?”她所认识的南宫寒野精明老到,无所不能,怎么会连一个女人怀了自己的骨肉都不知道?

哦,不行。洛映水看起来相当痛苦,她迅速打开车门,朝那个方向跑去。

“你还好吗?”

洛映水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她一次只能挑那些汉子的三分之一,十几担,来回三公里的路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时才可以完成任务。

又跌一跤,她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摔跤了,腹部开始隐隐地发痛,她承受不住了。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亲切的问候,洛映水抬起虚汗淋漓的小脸,看到一张职业化的女人的俊脸。

“我?”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认识这位měi nu,只茫然地看看她扶在自己身的手。“哦,谢谢。”她的声音虚弱极了,若不是必要,她真的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在方雅的帮助下,她总算站了起来,而此时,后面监工的佣人已经到达。

“我说洛xiao jie,你快点吧,你不能完成任务,我也会受罚的呀,那老祖宗惹不起呀,你行行好,快点挑吧。”

洛映水认命地去捡地翻倒的筐,方雅实在看不过去,拦下了她。

“是谁,怎么会这样呀,她一女孩子,身体虚成这样,怎么可以干这么重的活?”

“我也没办法呀,安xiao jie吩咐了的,连红姐都不敢吭声,我能怎么样?”佣人显然是同情她的,但最终还是摊开双手,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不行,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方雅看到了她缠着纱布的手,面沾满了泥土,而点点鲜血正从泥沁出。

强行拉住洛映水,却被她无力地挣开。

“我……没事,谢谢。”她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却胜过最为悲切的哭!方雅忍不住在她臂一拍。“你呀,这时候了还……”

洛映水吃痛地缩回手,方雅才看到她簌簌发抖的肩,还有肩下无力垂下的臂膀。

“看来,你受了不少伤。”她拉过洛映水的手,强行拉起袖子,面划着数条长长的红痕。“天啦,怎么回事?”她再度惊叫。

“没……事,不小心……划的。”洛映水倔强地收回手,不想过多地将伤口展现。后山的小路并不那么好走,她每一次摔倒都会增添新的伤情。为了保护腹的孩子,她不得不更多地用手护住腹部,这也增加了她受伤的频次。

“我说这位xiao jie,你别管闲事啦,洛xiao jie还要做事呢,做不完我会被安xiao jie打死的。”佣人为难地对方雅曲腰,对于严厉的安妮,显然相当地害怕。

“雅儿,看到了吗?快联系南宫寒野吧,不要让无辜的人再受伤害!”电话那头,曲承业在催促,没有挂断电话,刚刚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我……”方雅为难地停在那里,洛映水已经收拾好地的泥土,挑起担子继续艰难行进。

“我也没有总裁的联系方式,他和血炎一起离开的,处理的是绝机密的事情,他除了将公司日常事务分派给我外,没有留下任何话语。机票也是血炎订的,所以,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安妮十分享受地坐在园子里,和自己的姐妹们打着电话,不忘炫耀近期来的完美生活。她伸出长长的纤指对着光线照了又照,连说话的声音都甜了几份。

“你是安妮?”方雅站在安妮面前,未等她打完电话,指着她问。

安妮的笑脸迅速阴了下来,她对着电话那头道:“有事,挂了。”便皱眉看向方雅。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

“我是方雅,总裁的秘书,难道不可以进来吗?”

“你?”安妮的语气里透着疑惑,她坐直身子,打量起方雅来。“有事吗?野不在家。”

方雅的神色告诉她,这个人不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她懒懒地挥挥手,示意方雅快点离开。

“我找你。”方雅直接坐到她的对面,也打量了一番她,才道,“我以为能做出那种事的人必定是青面獠牙的魔鬼,没想到竟然是个人模狗样的女人,你对洛映水做出那种事,不太狠了点儿吗?”

“我狠不狠关你什么事!”安妮受了极大的污辱般,一张脸气得泛起青紫,她指着方雅大喊,连同茶几的茶杯一起扫落。

“我要整死她,怎么啦?我这个女主人做这点儿事还要向你这个秘书汇报吗?”

安妮嚣张地指向方雅,按下警铃叫来保安。“把她给我带出去!”

第82章 肯定会发作

“你……”方雅气得全身颤抖,忍不住一拳推开保安伸来的手。

“哟,还有几下子呀!”安妮撇嘴笑笑,“雪儿曾告诉过我一个极好的对付讨厌的人的办法,呵呵,我不在乎在你身用一用。去,放狗!”

保安为难地杵在那里没有动手。

“对不起,安xiao jie,没有少爷的吩咐,没有特别的敌人,我们不可以放狗。”保安队长做出了回答,向安妮行一个正礼。

安妮还想发作,南宫寒雪气急败坏地从后院冲来,并没有注意到这里怪异的气氛。她大叫着:“洛映水呢?死哪里去了?一整天都不管奶奶,磨死人了,快给我把她找出来!”

“在……那边呢!”一个保安指指回到土堆前担泥的洛映水。

“见鬼了,没事弄这么多泥干什么!快点,去给我找人挑走了。”南宫寒雪没有停留半步,直接将洛映水从土堆前拉走。

安妮眨眨眼,心有不甘,却不敢说什么。

南宫寒雪是这家里的大xiao jie,现在还得罪不得。

方雅看到洛映水得到解脱,便推开旁边的保安,直接走出南宫别墅。

洛映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也吃了些饭。南宫寒雪出人意料地没有嘲笑她,也没有给她更多的惩罚。

还允许她陪着奶奶一起吃东西,而不是单纯地喂老人吃饭。

精神回复一些的洛映水感激地向她投去一眼,真诚地道:“谢谢你。”

“哼!”南宫寒雪不领情地冷哼一声,目光冷冷淡淡,“我不想照顾这个老太婆了,我想好了,这个月底出国。天知道,这老家伙有多难伺候,只有留你一条命,我才走得掉!”

虽然收到的是恶言冷语,洛映水还是感到很高兴。她感觉得到,南宫寒雪在一点点地认可自己和接受自己。

“别没事往前院乱跑,这几天好好地给我照顾奶奶,我还要恶补英语,老师明天到。”南宫寒雪甩下这句话,一人走远。

在她的认可下,洛映水住在了后院,在奶奶隔壁的小房里休息。

谢天谢地,小宝贝,你终于安全了。抚抚突出许多的肚皮,洛映水紧张的心得以放下。

好心的方雅并没有放弃,她再一次地来到了南宫别墅,却不曾想,一句无意的话,将洛映水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什么?怎么可能!”安妮睁大的眼睛,眼珠几乎夺眶而出,她不可置信在呆立了足足一分钟,直到将平日里的洛映水的点点滴滴总结起来,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

“所以,你不能再nuè dài她,在总裁没有发出命令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碰她。”方雅搬出了南宫寒野,希望可以挽救洛映水与她腹的孩子。

安妮的牙齿立刻咬得咯咯作响,对洛映水的恨不仅没有减轻,反而因为这个消息而加重。她深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没有哪一个人会对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下狠手的,如果她再不动手,晚了。

方雅将安妮的沉默当成默认,满意地离开了南宫别墅。

安妮陷入深深的恐慌当,以前,她单纯地只想折磨洛映水,现在,她想要的是洛映水的命!

当然,还包括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存有戒心的她很快收到了一条好消息,来自父亲的好消息。

“牛老三已经死了,有人在郊外发现了他的尸体。”

哦,太好了。欧阳不凡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骗了她这么久!安妮的心豁然开阔,紧接着,恶毒的念头从脑闪过。

“对,死无对证,欧阳不凡,我不怕你了。哼哼,洛映水!”细手紧紧一握,似乎已将洛映水拦腰掐断。

洛映水这段时间都是和奶奶一起吃饭的。奶奶的胃不好,只能吃粥,而她,为了宝宝着想,则选择有营养的汤。

南宫寒雪巴不得洛映水一人揽着奶奶的差事,反正哥哥不在家,她便是王,她说的话,没有人敢不听。

担心佣人送饭太晚,洛映水每天都亲自领饭。

“吃点肉吧。”有可怜她的厨房佣人,往她的盘加肉片,洛映水摇了摇头,指指汤。

“喝点汤也不错,可总不见你吃肉呢。”厨房里的佣人顺手递过一碗汤给她。

细心捧起手的大盘,里面放了不少东西,还真需要花不小的手劲。为了不拌倒而撒了食物,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安妮眼尖地看到了她,其实,她已经在这里等候很久了。

“洛映水!”她朝洛映水摇摇手,示意她走近。

洛映水犹豫一下,安妮已经自己走了过来。

“你都给奶奶吃些什么?”她假装检查食物,一一揭开盖子。

“这些是给奶奶吃的,她肠胃不好,吃这些容易消化。”

“汤呢?”安妮像看了那碗汤一样。

洛映水微微摇头:“奶奶不喜欢喝汤。”

“哦。”了然地点点头,她指指客厅,“去给我拿包来,我要出去。”

洛映水为难地用眼睛点点手的东西,安妮不耐烦起来。“你是傻瓜吗?不可以放在花坛边吗?我给你守着。”

不想与安妮再发生不愉快,洛映水听从地走向客厅。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安妮迅速拿出一个小包,揭开后将药粉悉数抖落在那碗汤里,不忘用勺子搅一搅。

“安xiao jie?”洛映水很快取来了小包,眸光闪闪,不解安妮缘何对自己喝的汤那么感兴趣,这些,可都是他们喝剩下的。

“好啦,快点去!”安妮霸道地抢过小包,怕脏似的在面拍拍,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洛映水没作多想,害怕奶奶等得时间过长,不耐烦,她不得不加快了脚步。

“这是你的,奶奶。”习惯性地将粥放在奶奶的面前,洛映水坐下来,拾起勺子,准备享用自己的那碗汤。

“那……我也要。”奶奶突然停下筷子,指指洛映水的汤。

“您也要喝吗?”洛映水将汤放到她面前,而奶奶也学着她的样子,将粥推到洛映水的面前。

“不用,奶奶,我吃这些。”洛映水指一指旁边的饭,很自然地吃着。虽然没有汤,会觉得有些不习惯,但看到奶奶喝得那么开心,她便也开心起来。

“奶奶,如果你喜欢,我明天多打一碗来。”

安妮没有等到洛映水堕胎的消息,得到的却是奶奶拉肚子的情况。

“怎么好好的,会突然拉起肚子来?是不是你给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安妮对于奶奶的病情一点儿也不关心,她过来的目的,不过是想亲眼看看洛映水,确定一下她是不是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洛映水想了好久,最后还是摇头。“没有吃什么不干净的,奶奶午喝了一碗汤,还有是吃了一点粥。”

“什么?汤?”安妮指指尚未收走的盘子,“你说的是这碗汤?”

“是呀。”洛映水哪里知道安妮的诡计,如实地点头。

“你没喝?”

洛映水还是摇头。

“真是的,见鬼!”安妮莫名其妙地发起火来,气冲冲地推开洛映水,离开了房间。

南宫寒雪狐疑地看看洛映水,再看看远去安妮,最终目光落在开药的医生身。“奶奶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腹泄?”

“这,有很多种可能,一般情况下是由食物引起的。”医生已经给奶奶打了点滴,洛映水不得不握住她的手,以免她拔掉针头。

南宫寒雪注视着盘里尚余残汁的碗,既而点点其两个。“你说,奶奶午吃了这两个碗里的东西?”

“嗯。”洛映水点点头,奶奶因为扎针而露出痛苦的神色,她便忍不住心痛起来。看到南宫寒雪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洛映水摇摇头,一头轻青丝随之舞动,背部看,像极了弥纱儿。

“不可能的,都是从厨房打来的,不可能会出问题。”

仿佛突然被洛映水的声音惊醒,弥纱儿的背影变成洛映水的腔调,南宫寒雪用力摇摇头,一时变得十分烦躁,看洛映水的眼光便冷冽起来。

“你这么恶毒,连纱儿姐都会害,谁知道会不会在奶奶的碗里下药,王医生,把这两个碗带回去细细地检测一下,看看到底下了什么药!”

“我……”洛映水冤枉极了,一双无辜的眼睛落在南宫寒雪身,她像没有看到一样,掉转头,看向窗外。洛映水将目光移到家庭医生王医生的身,他正在用塑料袋收拾桌的碗筷。

唉——

索性让他们查个清楚吧。心一叹,秉着未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想法,她便放下了心。抬起头来,她以一副光明正大,问心无愧的姿态捋起被角,为奶奶盖好铺盖。

暗自打量洛映水的南宫寒雪内心沉了沉,背对她时,便不再有那么大的敌意。“认真点儿照顾奶奶,她要是再出什么事,跟你没完!”

她的话是冷酷无情的,语气却轻了不少。看向她扭转朝外行走的身体,洛映水相信,她不会是真的在怀疑自己。

“哦,痛!”奶奶的手抬一抬,便皱紧了眉头,将洛映水从思绪拉回。

“奶奶,别动。”小心地将手放回去,她细心地给奶奶讲解打针要注意的事项。

安妮此刻将自己窝在房里,能摔的东西已经摔个精光,地面凌乱地填满了物品碎片。仍不解气的她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爹地,你拿的是个什么药,一点儿都不管用,烦死了。”

电话那头骚动一阵,才传来安有孝刻意放低的声音。“那可是我特意买的强效打胎药,怎么,没反应?不会的,这种药一喝下去,腹胎儿有死无活。耐心点,晚点肯定会发作的。”

第83章 她发现了什么

“唉呀,不是啦。”安妮烦躁地换换手,“那药根本没有吃,全给那死老太婆了。这个女人,像算好了似的。”

“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你放药的时候,她有没有在场?”

安妮细细的眉头弯曲半天,才恨恨地道:“我哪里知道,眼睛长在她身,她不说,我哪里知道她有没有看到!”

那头的方有孝顿了顿,经验老道地说:“妮妮,现在不能再用这个方法了,她肯定起疑心了,这样,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晚点打电话给你。”

安妮还想说什么,那头已经急急挂断了电话。

“真是的!”安妮只能气呼呼地在原地跺脚。

南宫寒雪平日里对奶奶不闻不问,而且一副挺反感她的样子,奶奶一旦生起病来,她却是最为着急的一个。不过三两分钟,会过来问医生一次情况,最后索性守在床边。

“你可一定要快点治好她,否则,我叫哥哥炒了你!”她狠狠地对王医生说道。

洛映水虽然对她的沟通方式不敢苟同,但见她这么关心奶奶,便也确定,她的心还是有奶奶的。

“对了,这事儿不要跟我哥说,你知道的,我哥最关心她,如果听了说她生病的消息,肯定不会轻饶我的,当然,也饶不了你,还有你!”一一指过,连洛映水都没有放过。

王医生理解地点点头:“这一点,您放心,我会做好保密工作的。”

打过针吃过药后,奶奶的状态好了很多,也不再腹泻,洛映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她轻轻将奶奶的手放入被,抬头时,见南宫寒雪仍在。

她定定地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凝视良久,转身对洛映水的眼睛,竟向她惨然一笑,那笑里透着无奈与个性。

来了这么久,洛映水还是第一次见她对自己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一副伤感的成熟表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哥哥知道奶奶生病的事吗?”南宫寒雪主动和她说起话来,这已足够让洛映水惊讶好长一阵子,她机械地摇摇头,仍沉浸在这份震惊。

“你当然不知道啦。”哧哧鼻孔,对她的无知予以惯性的讽刺。不过,她的讽刺并没有维持多久,既而,再次变得深沉,仿佛陷入过去某种深深的回忆,一时无法自拔。

“我爸爸从来不喜欢妈妈,他们在一起,吵架的日子占了绝大多数。最后,爸爸把公司搬到了美国,什么也没有留给妈妈。他们那个时候常常吵来打去,生气的时候,会对着孩子出气。妈妈打晰晰,爸爸打哥哥。”

“剩下我一个,躲在墙角哭。”

洛映水没想到,看似幸福无忧的南宫寒雪和南宫寒野竟还有这样的经历。她不由得同情起他们来。

她虽然父母早亡,但在有限的记忆里,父亲对母亲总是很好,很关心,对她和妹妹,也无微不至。一家人,其乐融融,度过了短暂的七年。

“你大概开始同情我了吧。”南宫寒雪的语气冷然,但表情却仍在伤感。某些往事触发了她的语言机关,此时,她只有一吐为快的冲动。

“爸爸打哥哥,是因为哥哥老是去帮妈妈,他帮妈妈指责爸爸的无情无义,还会帮妈妈一起去打他。那时,哥哥好大了,懂了好多的事。妈妈则打晰晰,因为爸爸老叫晰晰‘野种’。每次,这个时候,奶奶都会跑出来,拯救他们两个。所以,在我们心,奶奶是求世主。”

“后来,爸爸和妈妈开始闹离婚,爸爸不仅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去了美国,还在这边申请了破产,并且把唯一的房产卖掉,他要让妈妈无家可归,一无所有。”

“最后,妈妈终于同意离婚,但却不肯将哥哥和我让给他。爸爸一气之下,也不管我们了,干脆地回了美国。妈妈没有经济来源,根本养不活我们,她去找爸爸算账,没想到,却死在了机场。因为,她连买一张机票的钱都没有,绝望至极,她用死向爸爸做出最彻底的反抗。”

这样悲惨的过去,南宫寒雪却说得相当平静,仿佛,那并不是她的过去。看得出来,年幼的她并没有对自己的父母留下太多的好感。

“我们一时成了没人要的孩子,记得哥哥搂着我们,在曾经属于我们的大房子外面发抖。哥哥那时才十一岁,而我,才刚刚懂事。哥哥像搂着两只无依的小鸡,睁着眼睛看着屋里面幸福的一家子,尤其是他们的孩子,快乐地在我们曾经玩过的地方玩着曾经属于我们的东西。他们炫耀地向我们投来目光,不断地骂着我们是‘乞丐’,还叫他们的爸爸妈妈赶我们走。”

“下雨了,好大好大,我们不可以躲在已经变成别人家的屋檐下,三个人淋得像落汤鸡一样。我好饿,我哭着跟哥哥说我要吃饭,哥哥竟然还能哄我。”一滴眼泪滴下,这个表面倔强的女孩终于表现出了自己的脆弱。

洛映水被他们的遭遇深深震撼着,她好想紧紧地将南宫寒雪搂在怀,好好安慰,哦,不,是小时候的南宫寒雪。

那时,她不过三四岁吧,却已经面对人生的大悲大难,相较起来,她洛映水要幸运多了。

“大雨里,有一个穿着雨衣的身影走来,晰晰认得,她大叫着奶奶,扑到了来人的怀里。对,那是奶奶,她那时还年轻,也没有病,很健康,看不惯父亲的作为,搬回原本的小屋里,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我们回到了奶奶狭小的屋里居住,靠着奶奶捡破烂的钱维持生活。奶奶给哥哥和晰晰找了学校,却带着我成天穿街走巷捡破烂。我不喜欢,我是个大xiao jie,怎么可以去捡破烂呢?我跟奶奶说,我要学,奶奶竟然说,学的那份钱是留给哥哥和晰晰的,要等挣足了我那份才可以带我去!”

“不!晰晰凭什么可以去学?她不过是个外面捡来的野种!”南宫寒雪的拳头握紧了,目光里透出深深的恨意!

“后来我才知道,奶奶把爸爸给她的钱一点点存起来,存了一笔足够哥哥和晰晰完大学的钱,却什么也没有给我!”

“好笑,她说什么晰晰和哥哥是她的亲孙,她大概老糊涂了,我才是她的亲孙女!”

“晰晰是,晰晰是。”似乎受到了南宫寒雪的影响,沉入梦的奶奶不安地摇动着脑袋,嘴里不断发出呓语。

“奶奶?”洛映水握住她皱巴巴的手,轻声呼唤,老人转转头,再次陷入梦。

“你看吧,到现在,她还不愿意接受我,还在想着那个野种晰晰!”南宫寒雪几乎暴怒,咬紧的牙根咯咯作响,她的手握成拳头,好像要打人!

“晰晰生前和奶奶亲密,大概是奶奶因她无家可归怜悯她罢了,她现在已经死了,不必……。”

洛映水替奶奶解释,得到的是南宫寒雪尖声冷笑。“哼,那个野种死得好!她该死!哼!”

南宫寒雪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充满杀气,洛映水不由得打起了冷颤。

“你不知道吗?晰晰死得好惨,竟然连全尸都没有!哼哼!”

洛映水曾听她说过晰晰的死因,当然知道状况的惨烈。

“爸爸终于回来了,解脱了我痛苦的生活,他要带我们走,奶奶和哥哥,还有晰晰,坚决地不离开,我同意了,我跟爸爸说,我跟着他,我爱他,我是他的女儿,应该跟他走。爸爸好高兴,他决定很快带我们走,只留下那个野种晰晰。”

“爸爸是多么有脸面的人,怎么可能养一个野种!我的幸福生活马要来临了,终于可以告别那些可恶的破烂,我多么高兴,高兴得从梦笑醒!”

洛映水忍不住更紧地握住了奶奶的手,南宫寒雪此时的面孔相当地狰狞,突出眼眶的眼珠泛着无情的毒光。

“当我醒来的时候,听到了争吵声,那是哥哥和奶奶在争吵。他们关系那么好,还是第一次争吵,还那般激烈,从他们的争吵声,我知道了一个秘密,一个对我非常不利的秘密……”

洛映水忍不住竖直耳朵,好心驱使,她想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不想,南宫寒雪已嘎然而止。

好久,才悠悠地继续,已经转移了话题。

“第二天,我看到爸爸在喂一群狼狗,哦,忘了告诉你,爸爸重添了一座房子给我们,那是买给奶奶的,因为奶奶坚决不同意跟他去美国。”

“我问爸爸,狼狗最喜欢什么?爸爸告诉我,它们最喜欢吃肉,如果饿几天,它们甚至连人都吃!”

“太不幸了,那群狗真的被饿了好几天,爸爸出门了,哥哥十五岁,他成天不在家,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剩下了我们。”

“刚刚喝完肉汤的晰晰,身还带着不小心泼的一身油汤,她发现了饥饿不安的狼狗们,想要把它们放出来,她叫我回去端肉。然后,狼狗们被放了出来,她身的肉汤味激发了它们的shou xing,所有的狗都齐齐扑向她,把她给吃了!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南宫寒雪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将洛映水从震惊唤醒。

“哦,不对,你曾经跟我说过,晰晰是被一群野狗咬死的,怎么会……”

“怎么会变成家养的狼狗,是吗?”南宫寒雪接过她的话,依旧笑得残忍,“南宫家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为了掩盖许多东西,为了不让这事损害南宫家的名声,于是一致对外说,晰晰是被野狗咬死的,而且还是在外面被咬死的!”

“哦,说离题了。”甩甩手,她结束了这个话题。

第84章 找你算账

“我们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生活清苦,晰晰却傻傻地,成天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哥哥呢?他在有空的时候,会和奶奶一起出去,不知道从哪里挣来不少的钱,当然,那时候,于我们来说,是不少的。他叫奶奶存起来,说到下个学期送我去学校。”

“奶奶说,以现在的条件,只能送我去普通的学校。为什么!为什么晰晰可以名校,我只能普通学校?我不服气!”

“哥哥告诉我,等他完学后,送我去最好的学校深造!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送我去,我不要和那些穷酸的人一起学,我要贵族学校!”

“可钱根本不够我贵族学校的,奶奶便继续带着我在街捡破烂。有一天,哥哥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男孩,他是不凡哥哥。那时的他全身脏得像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垃圾,一双眼睛斜斜地眯着,哥哥说,他还和自己打了一架。”

“奶奶什么也没说,拿来哥哥的衣服给他换,马,他变成了一个帅帅的小男孩。他不学,他说他不愿意,奶奶以为他是哪家穷人家的孩子,出于可怜,收留了他。不凡哥哥开始和我做伴,带着我去见识了许多从来没有见过的有趣的东西。”

“要不是有不凡哥哥陪伴,我还真的过不下去那种痛苦的日子。不凡哥哥从来不允许别人欺负我,好几次,都为了我跟别人打架。”

南宫寒雪脸的线条渐渐软化,在提到欧阳不凡时,她的语声柔和,充满甜蜜。

“有一次,一个坏蛋把我推进了河里,不凡哥哥不顾一切地来救我,差点淹死。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不会游泳。他跟我说,为了保护我,他要去学游泳。”

“他没有食言,用了三天时间,学会了游泳,还教会了我。他的跆拳道练得相当好,还教了我几招。后来,回到爸爸身边,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学跆拳道,我想,自己一定要配得不凡哥哥。”

“不凡哥哥的气质非同一般,站在哪里都让人产生鹤立鸡群的感觉。我当时没有看错,他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后来,他的父亲,珠宝大王欧阳超来接他了。那时,我们才知道,他因为不肯离开国而和他爸爸呕气,才跑了出来。”

“他爸爸最终没有勉强他,同意让他一个人住在国。不凡哥哥回去后,忙起来,极少可以见到他的身影。不过,他和哥哥关系很好,常常一起研究事情,相互帮助,像亲兄弟。”

“如果不是纱儿姐的事,他们的关系到现在也一定是很好的。”

南宫寒雪忽然再一转,话题回到奶奶身。“奶奶不仅收养我们,给我们吃住,还为了哥哥和不凡哥哥,差点丢了命。他们两个不知道怎么地,惹到了黑帮,那些杀手个个拿起一尺多长的西瓜刀,对着他们两个砍。奶奶什么也顾不,将两个人搂在自己的身下,完全地挡下了那些刀子,足足被砍了十几刀。”

“当奶奶血淋淋地被抬回来时,我们都吓呆了。是因为奶奶这种不顾生死保护孙儿的举动感动了黑帮一个小头头,他放过了他们,后来,还出钱给奶奶治好了病。而那个人,正是曲承业。”

“他哥哥大几岁,他父亲是做黑帮生意的,他小小年纪,做起了头目。”

“哥哥和不凡哥哥都在奶奶面前发过誓,从此之后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如果奶奶生病的事传出去,他们两个都不会放过你的!”

南宫寒雪的手在洛映水面前狠狠地划动几次,转身,十分个性地离开。

洛映水久久不能从南宫寒雪的讲述回神过来,仿佛刚刚看过一场震撼人心的电影,惊讶,痛心,喜悦,温暖,交织在心,随着脸色的变换,不断地转变。

南宫寒雪,南宫寒野,这两个鲜活靓丽的名字,是幸福与财富的象征,不想,他们却经历了常人所无法体会的痛苦生活。

他们的倨傲,冷酷,敏感,对陌生人的抗拒,对认可的人的无条件信任,这些或许都可以从这段短暂而痛苦的经历里找到答案。

历尽人生大喜大悲,大苦大难之后,他们的心变得脆弱,几乎不堪一击。他们表面的强大和不留情面,只为了掩盖内心的脆弱,保护他们好不容易取回的东西!

其实,他们和她一样,都是可怜而可悲的。

第一次,洛映水给予了他们发自内心的怜悯……

安妮没有停下po hài洛映水的脚步,她腹有孩子这个消息如一根针,时时扎得她坐立不安。她觉得自己身边安放着一枚定时zhà dàn,一旦bào zhà,她将连粉身碎骨,连转机的余地都没有。

她不能让它bào zhà,所以,现以所能做的,是在zhà dànbào zhà之前将其毁灭!

南宫寒雪对于洛映水态度的细微改变让她感到不安,这是个危险的信号,一旦南宫寒雪和洛映水走到了一起,她便没有了机会。

亲自动手是危险的,但如果假南宫寒雪之手,一切便理直气壮起来。她在坐看鹬蚌相争之时还能收渔翁之利,并且完全置身事外!

对!

她对自己这个想法十分地满意,细长的媚眼里闪出丝丝精光。

计划要顺利进行,安妮知道,必须先毁掉南宫寒雪对洛映水产生的良好印象,而要做到这一点,最快的方法是弥纱儿。对,利用死去的弥纱儿!

“对不起了,我可怜的假表妹!”狠狠将手那张用来蒙骗他人的与弥纱儿的合照捏成一团,安妮等不及要去实行她的新计划。

戴着一副墨镜,安妮欣喜地看着南宫寒雪变得阴沉而嗜血的脸。站在弥纱儿的墓前,南宫寒雪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不发一语。弥纱儿泛白的照片提醒着她,故人远去,少复归来。

“纱儿,表姐对不起你,本想让你快乐,没想到却无意让你走一条不归路。”安妮准确地抓住这个煽风点火的时机,拔下眼镜,跪倒在弥纱儿墓前,立刻眼泪汪汪,悲悲切切。

“要早知道你会遭受车祸,我说什么也不会将你一个人留在南宫别墅的,都怪姐姐不好,唔唔……”

“不,怪洛映水!”南宫寒野捏紧的拳头重重往一提,周身散了着最为真切的愤恨。安妮的计策奏效了,南宫寒雪很快地想起了洛映水所犯的错误。

“纱儿……”安妮恸哭之时,不忘偷眼打量旁边的南宫寒雪,见计划成功,不由得火浇油,加大了悲痛的力度。“都是姐不好,姐不该留你一个人,知道你竟然死于车祸,我这个做表姐的真恨不得替你去死呀,纱儿呀……”

“对,洛映水该死!”重重一捶,击在墓牌顶处,南宫寒雪满带悲愤,直接离去。

“果然有效!”安妮拍掉身的泥土,对弥纱儿的遗照投去鄙夷的一瞥,迅速装出悲痛万份的样子,抹着眼泪跟在南宫寒雪的后面。“雪儿,你可要冷静点儿,千万不能杀掉洛映水哦。”

“我不仅要杀掉她,还要提着她的头颅来祭拜纱儿姐!”南宫寒雪冷酷地宣布,踩动油门,安妮在车子飞驰的前一刻跃了去。戴墨镜,她对自己的演技满意极了。

“洛映水!”陪在奶奶床前的洛映水打起瞌睡来,不意被一个尖利而充满怒气的声音叫醒。她抚抚额头,听出了发声的人。

担心吵到奶奶,她起身对楼下怒气冲冲的南宫寒雪招招手,蹑手蹑脚地走下了楼来。

“南宫xiao jie怎么啦?奶奶还在睡……”

“你这个臭女人!”未等洛映水将话说完,南宫寒雪的巴掌已经扇来,毫无防范的洛映水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只觉得耳朵内嗡嗡作响,半天都没有缓过气来。

南宫寒雪不想此放过她,伸出拳头,连打带踢,对她连连发动攻击。

“南宫xiao jie,你干什么?”洛映水不断躲避,却仍不免被她的拳脚沾,害怕她踢到肚子,索性将身子侧在身旁的一棵树边,尽量以背承受南宫寒雪的攻击。

她不回答洛映水的问题,只一个劲地发动着攻击,招招不留余力,拳拳狠毒。安妮看好戏般站得远远的,脸流露出无尽的得意。

“南宫xiao jie,为什么这样!”洛映水对于这突来的变故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现在,她只想知道,南宫寒雪这么生气的原因。

“为什么?因为你害死了我的表妹,弥纱儿。”安妮代替她回答。

弥纱儿三个字如同一剂催速剂,南宫寒雪的拳脚暴雨般攻向洛映水,速度之快,手段之狠辣,绝对地置人死地的手法。

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那都是一场误……”洛映水的话音淹没在南宫寒雪铺天盖地的拳头和安妮张扬得意的笑声里。这次,南宫寒雪似乎下定决心要将她活活打死,手脚不留丝毫情面,像对待一个无生命的沙袋……

“xiao jie,电话。”红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几个人身后,抬眼望望南宫寒雪拳下的洛映水,只是眨眨眼,便收回了目光。

扭扭关节,南宫寒雪十分不悦地投眼于红姐。“谁的!”

“王医生。”

“哼,等下再来找你算账!”十分不雅地啐一口痰在洛映水的身,活动着关节,南宫寒雪高调离去。

“检查结果出来了?都查到了些什么?”南宫寒雪懒懒地握起话筒,侧身坐在沙发,不忘翘起一只脚。

第85章 堕胎药

“南宫xiao jie,经检查,我们发现汤里含有较大量的米非司酮,这是专门用于打胎的药物,而且药房并不自行销售。”

“打胎?”南宫寒雪的脸色转为凝重。

王医生尽职尽责地道:“是的,这种药用在正常人身一般不会有什么反应的,老夫人因为年龄偏大,再加胃不好,才造成腹泻情况。”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用这种药来打胎?”

“这个,很难说,但如果说有意用来害正常人的话,可能性几乎为零。”王医生稍显谨慎,并未直接给出结论。

安妮适时走进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脸不自然地白了白。

“那个女人怎么处理?”看到南宫寒雪放下电话,她指指后院,问道。

“我跟她还没完呢。”南宫寒雪不多做停留,走向后院。

狠狠地出了口气,安妮脸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为了避免太过开心而露出马脚,她决定不再去看好戏。还是休息一下吧,睡一觉醒来,算没有听到洛映水死掉的消息,也会有她流产的信息。

安妮对南宫寒雪的出手相当信任。

南宫寒雪没有对洛映水继续实施殴打,她叫来两个佣人将她拖到了一间屋子里,撇去所有的下人,唯独两人面对。

“那天那碗汤是你要喝的?”

洛映水抚着发痛的身体,思索良久,方才明白她问话的真义。点点头,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字字清晰。“那天奶奶突然说要喝汤,我把汤给了她。是汤出了问题吗?我真不知道那汤不可以喝!”

“你的汤是从厨房直接拿到后院的吗?”南宫寒雪眨眨眼,继续审问。

洛映水细细回忆一阵,不太确定地摇摇头。“我不是直接来的,当时安xiao jie叫我取包,我曾把汤放在花坛,不过有安xiao jie看着,不会有什么东西落进去的。而且,我用盖子盖好了的。安xiao jie当然不可能……”

“够了!”南宫寒雪打断了她的话,指着她满身的伤痕道:“今天是给你一个教训,你要牢牢记住,害死我的亲人是什么样的下场!好好照顾奶奶,如果她出一点儿问题,我绝对会要了你的命!”

她大踏步走向门口,在洛映水暗自松气之时,又突然转身,直直地盯着她宽大衣服下已经遮不住了的大肚皮。

“你……肚子……这么大?”

洛映水才放下的心迅速提起,她脸的血色急骤褪去,本能地护着肚子。急急思索,突然想起红姐曾经帮她找过的借口。

“哦,我得了严重的腹积水,看来,越发严重了。”她的脸色十分地不好看,虽然找到了借口,心仍很不安。这个借口,但愿南宫寒雪会相信。

未经人事的南宫寒雪并不怀疑,她点点头,冷淡地道:“红姐呢?找个医生来治,别成天要死不活的。”

“哦,不用!”洛映水急急拒绝,索性将谎言撒个彻底,“不要治了,你不是希望我快点去死吗?指不定哪天,我可以如你的愿了。”

“哼,那最好!”南宫寒雪冷哼一声,不再管她,径直离去。

“好险!”抚抚肚皮,洛映水吓得汗水涔涔。

安妮没想到南宫寒雪这么快回来了,一想到洛映水有死无生的样子,她的心情特别地好。

“雪儿,晚想吃点什么?叫厨房给你弄。”她主动抚南宫寒雪的肩膀,装出一副贤良嫂子的形象。

“不用。”南宫寒雪甩掉她的手,越过她,直接坐在沙发,玩弄着一个抱枕。

南宫寒雪对她反常的举动令安妮不安,她小心地递过一个削好的苹果,试图从她的嘴里打听出不快的原因。

“吃吧,这个美容养颜,吃了对身体好。”

南宫寒雪没有接安妮手的苹果,却对着她的脸下打量。

“我……这脸有什么吗?”假装抚抚脸,安妮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堕胎药是怎么回事?”她直接问起来。南宫寒雪仍处于意气风发的年龄,眼里揉不得沙子。

安妮的小脸一白,迅速平静下来。“雪儿,你说什么呢?什么堕胎药。”

“你下在奶奶汤里的,不是堕胎药吗?”

“这……冤枉呀,雪儿,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知道吗?难道那个洛映水把自己干的坏事算到了我头?雪儿,你怎么可以相信她的话呀。”

对于安妮做作的辩解,南宫寒雪不为所动,她有着和哥哥一样的冷酷无情本性,对于想要在眼皮底下装神弄鬼的人,算是最好的朋友,她也会不留情面。

“说吧,出于什么目的。”她连解释都省去,直接问原因。

“雪儿?”安妮的声音在颤抖,她委屈万份地用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南宫寒雪,企图逃过追问。

“说吧。”她开始活动关节。

“雪儿,我……可以说,但……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她不甚确定地问。这场战争只能赢不能输,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展露。

“说。”简单的一个字,她还是给了安妮表白的机会。

“你愿意让洛映水为你们南宫家族繁衍后代吗?”

“她?!”冷哼加不齿,南宫寒雪的头摇得坚定不已,“她没有资格!”

好啦,太好啦,她要的是这个答案。安妮控制住自己几乎雀跃的内心,努力装出一副平静而稳重的表情。

“雪儿,这事说起来真的很丢人,丢你们南宫家的人呀!我出于不得以,才想出那样的办法,你知道吗?洛映水,害死弥纱儿的罪魁祸首,你们家的赎罪nu nu,竟然,竟然……”

一连几个竟然,她装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竟然怎么啦!”南宫寒雪没有这么大的耐心,她粗鲁地催促。

“竟然怀了你们南宫家的种!”

南宫寒雪像没有听明白一样,呆了足足数秒钟,她像在分析安妮话的意思,又像在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许久,才吼道:“怎么可能!”

她激动起来,脸的肌肉在颤抖,嘴唇不可抑制地张合数次。这个消息尤如惊天霹雳,直击得她六神无主。她的面部开始缩紧,原本惊讶的表情变得愤怒。

“不,她怎么可能,她根本没有资格!不,我哥根本不可能……”

“你哥当然不会同意啦,是她自作主张,偷了你哥的种。你说,这样的女人,她可以做你未来侄子的母亲吗?她有资格吗?”

安妮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煽动南宫寒雪的机会,要知道南宫寒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应该早点把这事告诉她。

“雪儿,你现在明白我的苦心了吧。只是,怎么偏偏那么巧,汤给奶奶喝了,害得奶奶……唉,我真是的……”

“雪儿,这个孩子不能留!”

“当然不能留!”南宫寒雪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踢翻,直惊得外面的飞鸟惊逃而去。“该死的洛映水,竟然妄想怀哥哥的孩子,竟然还要欺骗我,我不会放过她!”

好,又成功激起一场怒火,但愿这怒火越烧越猛,直接将洛映水那个女人烧死!

安妮满意地看着南宫寒雪朝后院飞奔的身影,假意地呼唤:“雪儿,别冲动。”

哦,冲动吧,巴不得呢。

她得意地将双臂置于胸前,踏着欢快的步伐跟在南宫寒雪的身后。

以为风平浪静的洛映水还未来得及庆幸新生,南宫寒雪已经再次到来,这次的怒火胜过了任何一次。

她甚至直接推开护在洛映水面前的奶奶,强行将洛映水拉到身前。拽紧她的领子,南宫寒雪咬牙切齿地追问。“说,说,你什么时候怀的孕,现在几个月了!”

洛映水的小脸迅速惨白,她知道,纸包不住火,她肚的小生命终于到了要面对大众抉择的时候。

南宫寒雪将她的脖子拉得好紧,出不了气的她只能白着一张脸,说不出一句话来。听到这个消息的奶奶显得相当快活,她不断地来拉扯南宫寒雪的衣服,试图将她拉离洛映水的身边。

“好,好,水儿有曾孙子了,水儿有曾孙子了,放她,放她。”

“滚开,你个老太婆!”南宫寒雪一掌将奶奶推开。腿脚不便,她便直接倒在地。

“xiao jie,不能这样!”红姐赶到,扶起老人,对着南宫寒雪发出制止的声音。

南宫寒雪根本听不进去,她将手的力度再加大一些,握紧的衣领牢牢勒住洛映水的脖子,直到对方的脸开始泛青。

“这个女人竟然会有哥哥的种,她没有资格!今天,我要将这野种打出来,打出来!”挥手间,一拳已打在了洛映水的腹部。

虽然这一掌力气不是很大,但还是痛得洛映水忍不住哼了出来。她用力抱着自己的腹部,连即将被掐断的脖子都不顾及。

南宫寒雪发现这种姿势不能发泄她的怒火,便一松手,将洛映水放倒在地。

“让你生野种!”她一脚踏去,想要踢洛映水隆起的腹部,情急之下,洛映水以一个滚,避了开去。

“南宫xiao jie,有事好商量,孩子是无辜的,你等它生下来再惩罚我好吗?无论你怎样都可以。”洛映水顾不得身的伤痛,以少有的快速度爬起,跪在了南宫寒雪的面前。

她可以不要尊言,不要脸面,不要生命,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一定要这个孩子!

“你休想!”又一脚踢来,破灭了洛映水的希望。

那脚精准地对着肚子,这一次,洛映水想躲都来不及了。

嘭一声,力道不轻,洛映水却没有感觉到痛楚的到来,身体突然增加重量,什么东西生生压在身。

“奶奶!”

“老夫人!”

“呀!”

数声惊叹同时发出,洛映水睁开眼时,看到了奶奶痛苦而纠结的老脸。原来,奶奶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推开了红姐,用身体当住自己,生生接下了南宫寒雪那一脚。

第86章 清理门户

动作不便的奶奶将这一切完成在数秒之内,竟然超越了南宫寒雪的脚速,这不得不令人称。

“奶奶。”洛映水急急扶起身的老人。奶奶皱紧的脸皮竟然慢慢舒展,巨痛之下对着洛映水欣然一笑。

“水儿没事,水儿没事,曾孙孙也没事,曾孙孙也没事。”

“没事,我们都没事。”洛映水感动的眼泪此划下,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老人,一个神智不清的病者,竟然会用命来保护自己,她,此生,还有什么遗憾呢?

南宫寒雪不可置信地抹抹眼,尖声大叫:“奶奶,你疯了吗?”然后,粗暴地从洛映水手里拉回奶奶,提起她的身体。

“xiao jie!”

“哎呀,雪儿,要对付的是洛映水。”

“放了奶奶!”

不同的声音再次同时响起,只是这次各个心情不同。洛映水深深地担忧着奶奶,安妮则希望南宫寒雪能快点处理掉洛映水。

“我警告你,如果再护着她,连你一起往死里打!”南宫寒雪指着老人的鼻头厉声警告后,将她重重地挫在地,推往身后。

红姐快步移身,及时接住了老人不稳的身体,忍不住出言责备。“xiao jie,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老夫人?”

“谁叫她助纣为虐!”南宫寒雪无情地冷哼!

“奶奶?”洛映水担忧地望向伏在红姐怀里的老人,为什么她不动也不哭,刚刚南宫寒雪好用力,好粗鲁,肯定伤到奶奶了。还有那一脚,会不会踢出了内伤?

她来不及关心奶奶,南宫寒雪已经发起了新一轮的针对她的攻击。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根木棍,shi wēi性地扛在肩头,在洛映水面前摆一摆,而后,扬动数次,最终满意地高高举起。

“洛映水,我不会放过你的,竟然欺骗我,欺骗哥哥,你这种女人太可恶,太阴险!”说话间,她大跨步来到洛映水栖身的墙角,单手纠起她的头发,将她固定在身下。

扑扑的拍打声阵阵传来,洛映水为了护住肚子,双手紧紧抱着腹部,将身体弯曲成一张侧弓。南宫寒雪每一次对准肚皮的攻击都结结实实地打在手,腰间,腿部。

气极的南宫寒雪提起她的头撞向墙壁,嘴里不断地骂着:“去死,骗子,去死,去死……”

“够了!”威严的女声响起,在洛映水以为自己会被撞死的时候,红姐拉住了南宫寒雪的手。南宫寒雪不服气地咬牙想继续往下挫,却不及红姐的力大,被生生控制在半空。

“xiao jie难道真的要打死她?”红姐的声音在往日冷淡的成份加了魄力十足的威严,连南宫寒雪都忍不住将身子颤了颤。不过,马便恢复了正常。

“红姐,你想吃里爬外吗?放开我!”南宫寒雪尖叫,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红姐的手却纹丝不动,像铁块一样将她固定在原位。

安妮睁大了眼,她没想到红姐竟然有这样了得的功夫,地要死不活的洛映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显然还未受到重创,她隆起的大大的肚皮提醒着自己,事情要快点解决。

“红姐,你怎么可以对雪儿下手,你难道忘了她的身份?还是你和洛映水有意勾结?快放了雪儿!”

红姐对安妮的话充耳不闻,完全地不将她看在眼里。她摇摇南宫寒雪的手,声音很轻,却底气十足:“xiao jie,你难道忘了,少爷不允许你打洛xiao jie的,这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您我更清楚。如果他知道你想连他的骨肉一起打死,相信一定会要了你的命!”

顿了顿,她的语气变得阴沉。“你是知道的,少爷的眼睛雪亮,晰晰xiao jie的身份和她的死因,他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留下你是因为什么,你我清楚!”

“放肆!竟敢对主人这么说话,你不想活了吗?”见识到红姐厉害的安妮干站在背后,指手划脚,像极跳梁小丑。

而南宫寒雪则像忽然泄气的皮球,身体顿时软了下来。

“晰晰,水儿,水儿,晰晰。”奶奶模糊不清地呼唤着这两个名字,像想起什么一样,睁大了惊恐的眼睛。

反感地挥动停在耳边的小手,想要将奶奶那烦人的喃声扇掉,安妮不愿意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还在找机会进行挑拨。

“雪儿,不要听她的,你这是在清理门户,整顿家风。如果让这个女人生下了南宫家的孩子,那可是耻大辱呀。”

红姐放开了南宫寒雪,转向安妮,用锐利如刀的目光瞪她一眼,冷声道:“安xiao jie,记好自己的身份,这件事还没有你说话的权利!”

“你……雪儿,你应该把这个女人赶出去,以下犯,哦,我是女主人,现在你给我出去!”指着门外,安妮的手在颤抖,红姐的能耐她见识过了,如果她对自己怎么样,还真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红姐如没听到一般,依然站立,双手摆在了身后。

安妮希望南宫寒雪能站出来和自己统一阵线的想法很快落空。南宫寒雪僵立那里,像定形了一般,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气势。

“闭嘴!”许久,她对着安妮喝道。

安妮差点被击倒,她没想到,南宫寒雪竟然会斥责自己。来到南宫别墅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

“那你打算放了她吗?指指地的洛映水,她并不甘心。

无力地挥挥手,南宫寒雪像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变故,整个身体软绵绵的,如同失去了支撑的稻草人。转身之际懒懒地丢下行凶的棍子,闷声道:“把她……关起来。”

“雪儿,你疯了吗?她要是生了,那我……你……唉呀,雪儿——”

安妮不死心地指指洛映水,想要继续挑起南宫寒雪的怒火,对方像没有听到一样,垂手垮肩,黯然而去!

“晰晰,水儿,水儿,晰晰,晰晰……”奶奶还在呼唤这两个名字,深深的悲痛笼罩着她,对于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连红姐命人带走洛映水,她都不曾感知。

“晰晰,晰晰,晰晰——”声音忽然加大,几乎到了嘶声裂肺的地步。突然,奶奶的眼睛一睁,像风一般,僵硬地倒在了地……

洛映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回到了这座牢笼。冰冷的笼杆,微软的草垫,钻动的小动物,漆黑的世界,她的身体好痛,只能坐在带着扎人草尖的草堆,靠着栏杆支撑身体。

腹的胎儿在无忧无虑地游动,不时踢动着小脚,丝毫没有被外面的情况所感染。

洛映水的心稍稍安了一些,孩子平安无事,便是她最大的欣慰。

今天没事,明天,后天?

她不知道,不过,她知道,自己一定会用生命去保护它,只要她活着,它一定可以活下去!

“宝贝,你是勇敢的,你一定要帮着妈妈一起度过难关,你一定要平安地生出来。”拍拍肚皮,手肘部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原本温柔的笑在痛的牵引下,有了些微的扭曲。

咝咝地吸着气,黑的空间里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能通过抚摸感知自己身体的变化。她的手肿了,脚也肿了,大得相当于平日的一倍,可想而知,伤得有多重。

还有腰部,臀部,无一不传来阵阵的痛楚,这些地方,都曾受过南宫寒雪的棍击。

“唉——不知道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她被带来之时,正好看到奶奶晕倒过去,当时保安将她牢牢控制,根本没有机会去看奶奶的情况。

“孩子,我们一起祈祷吧,祈祷奶奶一切平安。”艰难地抬高手臂,洛映水带着淋漓冷汗虔诚地向天祈祷……

客厅里,南宫寒雪一反常态,半声不吭地坐在那里。安妮则坐立不安,忍不住围着客厅踱起步来。

她不时抬抬眼皮,观察南宫寒雪的表情,见到的,是她一成不变的沉默而没有表情的脸。

“雪儿,你难道真的不管了吗?”安妮终于按捺不住,发出了声音。

良久,南宫寒雪才点点头,算是答复。

“她怀的可是你们南宫家族的孩子呀,你们高贵的血统,竟然由这么卑鄙xià jiàn的女人来传衍,你不怕丢了你哥和整个南宫家族的脸吗?”

“这事,等哥哥回来再说吧。”南宫寒雪闪闪眸子,她的心小小地波动一下,最终再度平静。红姐安静地从身旁走过,眼皮都未曾抬起,南宫寒雪像突然接受到冷空气一般,身体一阵颤抖。

安妮不满地盯着红姐的背影,用留着长长指甲的手指向她。“你看得下去?一个管家竟然凌驾到主人头,还有王法吗?”

“不要说了!”南宫寒雪烦躁地打断了她的话,既而站起,“奶奶最近怪怪的,我要去看看她。”

安妮眼睁睁看着南宫寒雪离去,只能干跺脚。“你……真是的!”

洛映水的事情令安妮愈加担忧,南宫寒野回来后会如何处理此事?如果他同意让洛映水生下孩子,自己岂不危险了?不,不能等他回来!

心急火燎的安妮一分钟也等不下去,她必须想办法,在南宫寒野回来之前,将洛映水和她的孩子一起处理掉。

要怎么办?后院的牢笼并没有人守候,如果趁人不备处理了她……

顺手取过茶几一把水果刀,安妮以最快的速度藏进自己的小包,一步不停地朝后院关押洛映水的地方走去。

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真是最佳机会,安妮蹑手蹑脚地走向黑暗……

叭一声,不知哪里来的灯光,一时将黑暗的过道照得雪亮。

“安xiao jie?”红姐没有温度的声音传来,安妮忍不住打一阵寒颤。她马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强自镇定,回身看向红姐。

第87章 把她控制住

她站在出口处,身边跟着一个端着盘子的佣人,想必是给洛映水送饭的。

“你们……这是去给她送饭?”她明知故问,迅速地调整好心态。

“是的。”红姐干巴巴地回答,连起码的慰问候都没有,一双眼睛则充满戒备,“安xiao jie来这里做什么?这地方黑暗潮湿,不适合您来。”

礼貌而疏远,明摆着赶人,安妮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女主人的身份受到强烈的冲击,她立刻抬高姿态,摆正身子。

“你们竟然敢给她私自送饭吃,这女人该活活饿死!”

对于安妮的大喊大叫,红姐像没听到一样,直接走来,越过她的身体,在前方一个暗处停下了脚步。“安xiao jie,您能不能做南宫别墅的女主人,还很难确定,但如果洛xiao jie有什么三长两短,您一定会完蛋!”

“你……竟然这样对我说话!”享受了几天女主人的待遇,她一时难以承受红姐态度的转变。“真是太大胆了,你不想活了吗?”

对于她的威胁,红姐只是冷冷一哼。“安xiao jie,没有事不要进来,里面的情况复杂,如果伤到您或是您出了什么别的事,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们走吧。”

“你……”安妮跨前一步,最终害怕地停了下来。里面的灯光在红姐离去后迅速熄灭,黑咕隆咚的过道透着恐怖的气息,深处,隐隐传来某种动物的号叫,她随即转身,迅速跑了出来。

两名保安巡逻经过,看到了气喘吁吁的安妮,眼里闪过一丝狐疑。不过,在南宫别墅严厉的diào jiào下,他们很懂分寸地低下头,礼貌地向安妮行了一个立正礼,并等待着她离去。

“我问你们!”安妮眼睛眨眨,指着过道问,“里面关了什么东西,怎么叫个不停。”

两个人略一顿,反应快的那个迅速答道:“哦,是狼狗,保护别墅的。安xiao jie如果有什么事情最好让我们进去处理,那些狗很疯狂的,相当危险。”

“哦。”安妮点点头,回视过道几次,在两人要离开时,再次叫住了他们,“为什么要关在那里面?如果需要狗了,这里这么黑乎乎的,怎么放得出来,岂不是坏了大事。”

“哦,不会。”刚刚不语的保安抢到了表达的机会,“狗大门的开关在保安办公室旁边,只要按一下按钮,会全跑出来。”

“知道了,你们走吧。”安妮不耐烦地赶走了两个人,一双小眼紧紧眯起,暗光闪闪,充满危险。

奶奶自从那次之后,整个人像呆了一般,时常坐在院子里,一坐是几个小时。她托着腮,像在回忆什么,盯着某一角,一动也不动。

不闹事,不说话,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照顾她。偷懒的南宫寒雪索性离她而去,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只派一个佣人,远远地看着她。难得清闲,佣人看老人一坐是许久,也早已躲得远远的,不知了去向。

安妮蹬着高跟鞋扭着身子从后院回来,老远看到了如雕塑一般的奶奶。她最近的情况早通过佣人的嘴得知,一丝暗流涌心头,安妮很快有了新的计谋。

“奶奶呀,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她难得好心地坐在奶奶身边,假心假意地问。

奶奶像个孩子样,转转身体,选择背对着她。

“奶奶,我知道,你在想水儿了,是不是?”看着奶奶猛然转过身体,眼里放出亮光,安妮知道有戏。“水儿好可怜,她现在被关起来了,谁也救不了她,奶奶,你想她出来吗?”

“水儿?”奶奶总算出了声,咕哝一声,分明是在叫洛映水。

安妮这会更高兴了,索性拉起老人的手。“奶奶,快去向雪儿求情吧,让她快放了水儿,让水儿快点来陪你,好不好?”

“好,好,水儿,水儿。”奶奶激动起来,撑起身体,不断地搜寻,像在寻找洛映水的身影。

“唉呀,水儿不在这里,她被关在牢里呢,奶奶,去找雪儿求情,去救水儿呀。”

“救水儿?救水儿!”奶奶的情绪更加激动,她的眼神茫然而急切,开始在院子里乱钻。“水儿,救水儿,水儿……”

“对,救水儿,水儿好可怜,正在黑黑的牢里受苦,那里有好多恐怖的东西,啊……好恐怖,快救水儿……”安妮装腔作势大喊一通,受了ci ji的奶奶行为愈加疯狂,她摇摇晃晃地漫无目的地奔跑着,嘴里大叫着“水儿,水儿”。

安妮满意于自己的杰作,撇撇嘴,离身而去,只坐在客厅里,盯着这里的变化。

偷懒的佣人回来,看到了院子里疯子一样的奶奶,吓得根本不敢靠近,只能匆匆忙忙朝着后院跑。

不一会儿,南宫寒雪心急火燎的身影出现。

安妮阴险地一笑,她知道自己该出马了。

“奶奶,你发什么疯,快停下来。”南宫寒雪跑前去想要拦住奶奶,却被突然力气大增的手推得连连后退。

“奶奶……”南宫寒雪气得直跺脚,对着后到的那名佣人连扇几个耳光。

“雪儿,怎么啦?”安妮适时出现。

“你看吧!”南宫寒雪挫败地指指在院子里继续疯狂大喊大叫的奶奶。

“哟,怎么会变成这样。”安妮假意前去拉老人,如预料一般被推了回来。“她在叫水儿,莫不是找洛映水?”

“大概是吧。”南宫寒野心烦气躁,没耐心地坐在花坛,恨恨地答。

安妮则假意装出一副急得要死的样子,在原地直打转。

“哟,不好!”刚刚挨了耳光的佣rén dà叫,众人顺着她的叫声望去,奶奶抓住一棵大树,将头不断地往撞击,很快撞得鲜血连连。

“这……这……该怎么才好,老夫人一变成这样,没有人控制得住呀,快叫洛xiao jie吧。”佣人吓得全身都在抖,差点哭出来。

“好啦!”南宫寒雪彻底挫败,大叫,“去找几个力气大的保安把她控制住,我叫人去放洛映水!”

哼哼,再次成功!

安妮脸挂诡诈的笑。

洛映水没想到,才关了一天,被放了出来。身的伤痛还未恢复,她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牵动伤处,不断地咝咝抽着冷气。当听说奶奶的情况,她便急了起来,顾不得身的痛,摇摇摆摆朝着大院里跑。

大院里早没有了奶奶的影子,只剩下阴险的安妮。

“奶奶呢?奶奶呢?”抓起安妮的手,洛映水不断地追问。

“好啦,放手!”安妮不耐烦地甩开手,皱起的眉头透露出她对洛映水的厌恶。

“好啦,放手!”安妮不耐烦地甩开手,皱起的眉头透露出她对洛映水的厌恶。有佣人端来一碗肉汤,老远道:“洛xiao jie,安xiao jie怕你体力不支,让我给你端来这个,呀……”

在佣人到来之时,安妮假意一伸手,从佣人手捞起那碗肉汤悉数打在洛映水的身。

“你眼瞎了吗?走路不用看的呀!”安妮把所有过错推在佣人身,对着她破口大骂。

佣人低头着,委屈地看着地面破碎的碗,什么也不敢说。

“还不快点重新端一碗来?”安妮大叫。

“可……都是凉的。”佣人垂下手,害怕地解释。

“那热呀!”

“哦。”佣人得救了般点点头,“那……要等一会儿哟。”

“没事的,我换一下衣服好。”无心的洛映水看着佣人离去的背影,转身准备去换衣服。

“奶奶现在需要你呢,不要急着走。”她拉住了洛映水,眼里闪过几丝阴险,“刚刚奶奶疯了一样跑远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你等在这里,我去叫他们把奶奶扶过来,相信,她一见到你会开心了。”

安妮移步,洛映水担心奶奶,急急地道:“我也一起去吧。”

“你这个鬼样子,别耽误了时间,还是我去找奶奶快些。记得,停在这里不可以动哟,一点都不能动哟。”

直到洛映水听话地点下头,她才扭着身子小跑着奔向后院。

洛映水索性坐下,耐心地等待着奶奶出现。

安妮快步跑到保安办公室门口,这时是午时分,只有巡逻的保安游走在别墅四周,这里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她很快在众多的按钮找到写着“狼狗室”的那一个,深深按下……

洛映水等了好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安妮回来,她身被阳光一烤,伤口加重了般不断地发痛。捋高衣袖,肌肤处处泛着恐怖的青紫,高高肿起,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

轻轻吹口气,她听到远处有怪的声音响起,像极在牢笼里听到的声音。汪汪的,好像有好多好多狗在叫。摇摇头,她认为自己还未从牢笼的环境脱离出来。

“水儿,水儿,水儿……”刚刚被保安强行拉回后院的奶奶,趁着南宫寒雪不注意,又溜了出来。她记得以前洛映水常在这里打扫院子,便习惯性地跑到这里来找她。

洛映水听到奶奶的叫声,抬起头来,一张脸在笑到完美之时定格……

在奶奶的背后,由远而近,跑着一群狼狗。它们狂叫着,似乎闻到了某种味道,sāo luàn起来,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它们,它们正在向奶奶靠近,伸出长长的血红的舌头……

“哦,不!”洛映水几乎一跃而起,而此时,狼狗们已经赶了奶奶。奶奶瞪着发直的眼睛,杵立在那里,或许是因为害怕,而忘记了逃离。

狗群在骚动,发出更为急切的叫声,它们在奶奶身嗅嗅,显然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为首的那只狗转动着泛红的眼珠,盯了远一点儿的洛映水。

它鼻头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什么东西令它亢奋不已,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低的咕噜声,在它的带领下,狗群直直地向她移近。

“哦,天啦!”端着一碗肉汤赶来的佣人吓傻了眼,哐啷一声打翻了碗,一转身没命地逃走。

第88章 代她受过

几只按捺不住的狼狗飞奔着跑向那滩四处流散的肉汤,只一眨眼,便围个水泄不通。

“晰晰,晰晰……”奶奶发出了尖利的叫喊,而几只抢不到食的狼狗已经发现了新的目标,它们睁着黑色的带血的眼珠,紧紧地盯了洛映水!

肉汤!

洛映水发现了自己身的汤液,记起了晰晰的死因:

“刚刚喝完肉汤的晰晰,身还带着不小心泼的一身油汤,她发现了饥饿不安的狼狗们,想要把它们放出来,她叫我回去端肉。然后,狼狗们被放了出来,她身的肉汤味激发了它们的shou xing,所有的狗都齐齐扑向她,把她给吃了……”

她——完了……

“不,不,晰晰,晰晰,我的孩子……”奶奶以难以想象的快速奔向洛映水,竟然成功越过那群蓄势待发的狼狗。

狼狗们眼里全是散发着味肉的洛映水,它们后足一蹬,齐齐扑向了洛映水……

“哦……不……”

一阵枪响将洛映水从混乱惊醒,数只狼狗倒在身前,其它的受了惊的狗飞快地跑向后院,躲进了黑黑的狗笼。

身被重物压着,身体被什么紧紧抱住,她已经透不过气来。

“老夫人!”有人在喊,紧接着身的力量一轻,她被解放了出来。

“我……”她打量自己撕碎的衣角时,看清了伏身的东西,“奶奶!”

奶奶闭紧了眼睛,躺在宝安队长的怀,后背,正涌出大量的血液……

“天啦,奶奶……”洛映水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看到惨白的骨头在血液滚滚的伤口处时隐时现。

这是奶奶吗?洛映水短暂地怔愣,仿佛陷在一场恶梦……

“快送医院!”头顶处有人在叫,接着周边一阵混乱……

“不,奶奶……”在奶奶的身体被抱起之时,洛映水终于有了反应,她挣扎着站起,想要拥抱奶奶的身体。

保安队长的身体迅速抽离,她没有摸到奶奶,手却滴了满满的鲜血……

到处都是血,好多好多的血呀,像眼膜抹了血色一般,洛映水所能看到的,全是红汪汪的鲜血。

“奶奶?”她在呼唤。她翻开每一样血淋淋的东西,低声地,不断地呼唤。她差点哭起来,却倔强地在未曾找到奶奶前绝不落下一滴。

“水儿,水儿。”有人在叫她。

是奶奶!洛映水欢喜起来,她顺着声音望去,无尽的红色里,有奶奶衰老而又苍白的脸,她在笑!

“奶奶。”洛映水跑向她,却找不到她的身体。

奶奶伸出手来抚摸她,却是血淋淋的一片断指残臂!

“奶奶!”洛映水吓得退了回去,发现奶奶的身体被红色所包围,汩汩的鲜血流入每个部位,在血液流出的心地带,她看到了红得耀眼的血液在跳动。细看之下,竟是奶奶血红的心脏!

“天啦!”洛映水捂住嘴,用尽力气想呼唤奶奶,却连一个声音也发不出。在心脏旁wài wéi,几根断骨错列,泛着骇人的惨白……

“奶奶……”一声尖叫,洛映水从慌恐万分的梦惊醒。擦擦冷汗,她看到了白色的墙,白色的窗还有白色的墙。浓重的药水味提醒着她,这是医院。

奶奶呢?她顾不得身体的不适,跌跌撞撞爬下床去。门无声地打开,红姐凝重的脸庞出现在门后。

“红姐,奶奶呢?”洛映水趔趄几步,抓住红姐的肩膀,稳住身形的同时,发出嘶哑的声音。

红姐的眼闪了闪,平静地道:“奶奶想见你。”

几乎完全靠着红姐的支撑,她才勉强打开病房的门。安静的房内,站着神色仓皇的安妮,还有严肃的南宫寒雪。

而床,裹着厚厚的纱布躺着的,正是奶奶!

“奶奶!”洛映水想冲过去,南宫寒雪早提前一步,挡在了面前。她的眼里喷出熊熊的怒火,足以杀人!

“xiao jie。”红姐一声轻呼,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她的行为。

“水儿?”床奶奶发出虚弱的呼唤,南宫寒雪万分不满地退了回去,靠在洁白的窗边。

“奶……奶……”洛映水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带着浓重的哭腔,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纱布内包裹着的奶奶的身体,无法控制地摇着头。

奶奶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手伸出,洛映水急忙接过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那手好冰好凉,好无力,根本不似平日的奶奶。

“奶奶,你……会好的。”她想给奶奶信心,望一望那台跳动不稳的心脏测听器,消失了底气。

奶奶的头在床单艰难地滚动几次,表达着否定的含义。洛映水惊地发现,她的眼不再茫然,而是变得澄清。

眨眨苍老得布满皱纹的眼睑,奶奶用话语证实了她的猜测。

“水儿,我……终于可以……将你……看个清楚了,我……以为……自己会……沉浸在晰晰……的死里……一辈子……”奶奶说话的语气好低,发音艰难,每说一个字都会不断地喘息。

洛映水忍不住制止她的行为。“奶奶,什么都不要说了,好好养伤,快点儿好起来。”

“不。”奶奶反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她再次将头在雪白的床单滚动几次,最后停了下来。“水……儿,听……我说完……我知道……自己的……伤……我不……后悔,因为……我保护了自己……的曾孙……”

奶奶脸闪现出虚弱的笑,xiong bu在剧烈地起伏,洛映水不忍她受这样的苦,又不敢打断。

“我……我以前……跟鹰(南宫鹰)说……我不仅可……以养大……一群……孙……子……还能……还能……看到他……们为我……生下……曾孙……”

“我……看不……到了……你……你……要好好……保护……它……”

泪如雨下的洛映水只能一个劲地点头,说完这些话,奶奶的手一松,无力地从她的手滑落,永远地闭了眼睛……

“奶奶……”洛映水悲声恸哭,南宫寒雪已经跑来,粗鲁地拉开了她的身体,将她推向墙角。

“都怪你,是你害死奶奶的,你给我滚!”南宫寒雪扑在奶奶身,悲痛欲绝。

洛映水紧贴着墙壁,望着奶奶平静的容颜,痛不欲生,眼泪滚滚而下……

门口,保安队长匆匆赶来,伸出脑袋看了一眼房内的情况,默然退出。红姐轻手轻脚地走出,细心的安妮早发觉。

尾随着两人躲在暗处,却因为离得太远而听不到任何消息。不过数分钟,红姐转身回来,面色不改。

安妮叫住了即将离去的保安队长。“狗是谁放出来的,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估计这些狗是自己撞开栏杆跑出来的。”保安队长的话让安妮的心松了下来,看着他的背影,得意地笑着,既而面色变得恶毒。她撇撇嘴,哼哼地道,“没想到死的是这个老太婆!没关系,洛映水,不久的将来轮到你了!”

联系不到南宫寒野,南宫鹰又出去旅游,一时半会回不来,按照红姐的意思,对于奶奶的死暂时不发布消息。

只是临时布置了一个灵堂,由南宫寒雪为奶奶守灵。

洛映水原本也要为奶奶守灵,却被南宫寒雪强行推了出来,出于各种复杂的情感,她最终选择远远地跪在屋外。

想想奶奶平日对自己的种种好处,想想她临死前说的那些话,止不住地,眼泪滚落下来。

孩子在腹内不安地踢动着,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悲伤,洛映水拉拉外衣,已经遮不住高高隆起的肚皮。

孩子快八个月了,虽然有佣人开始议论,但这事没有公布出来,谁也不能确认,她是否真的怀孕。

安妮碎步越过洛映水,来到厅跪着的南宫寒雪身前。“雪儿,你父亲和哥哥都不在家,我呢也还没过门,整个南宫家现在由你当家,你难道真的要让洛映水把孩子生下来吗?”

“不!”南宫寒雪握紧了拳头,看向奶奶遗照的眼里充满杀气。“她不配!”

“这个女人要赶紧处理掉,她害死了纱儿,现在又害死奶奶,留着迟早是个祸害呀!”

“不!我要她生不如死!”安妮从南宫寒雪咬牙切齿的话里听出了洛映水成活的可能,这让她相当不安。

“雪儿,你不能……”

“不要再说了!”南宫寒雪打断了她的话,“怎么处理她,哥哥回来自有论断,我只是不要她生下那个孩子!”

洛映水孤独地跪在灵堂门口,跪了三天的南宫寒雪已经离开。

这三天里,洛映水成天以泪洗面,几乎流尽了一生的眼泪。她一心地想表达自己的感谢与歉意,并不曾在意,早在她背后开展起来的一场阴谋。

临近晚十二点,南宫寒雪定定地看着王医生手里的针。他将它举得高高的,从射出细微的水线,在惨淡的灯光下,泛着危险的色泽。

“xiao jie,电话。”有佣人在敲门。

“谁的?不接!”南宫寒雪很不耐烦地对着门口说道。

佣人想了想,小声地道:“欧阳先生。”

“等一下!”南宫寒雪跳起来,打开了门,“不早点儿说。”

“快点准备,我等下来。”离去时,她不忘警告王医生。

安妮开车回来,带来了几个自称搬运工的壮汉,她几步踱来,赶往王医生所在的房间。门口处,红姐的身子闪出,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安妮迅速推开门,王医生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刚刚红姐来做什么?”安妮当然放心不下,问道。

“哦,她问我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王医生垂下眼睑,再一次检查着针筒里的药水,将身前的垃圾筒推入桌下。

安妮狐疑地打量着王医生,紧接着问:“你怎么说?”

“我当然说xiao jie身体不舒服,叫我来看看。放心,她没有怀疑。”

“那好。”点点头,她转头向背后的大汉吩咐,“现在,马把刚刚灵堂前我指给你们看的那个女人抓来。”

第89章 他死了

洛映水抚着发痛的腰,长时间的跪拜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抬眼看看奶奶笑容满面的遗照,听到了不同寻常的脚步声。

迅速回头,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眼前一黑,她被人扛了起来。

“喂……”细小的声音惊动不了周边稀拉的巡逻保安,这些都是安妮请来的人,他们自然不会过问来因。

七荤八素的洛映水被人重重地抛在地,引得肚子一阵剧痛。紧接着,头顶的布袋被打开,她看到了南宫寒雪和安妮的脸。

“你们……”她迅速退开,却被身后大汉控制在手里。

“捂她的嘴!”安妮发令,她的嘴迅速被牢牢捂住。她的力气太小,根本挣不开身后的控制。

“这药管用吗?”南宫寒雪不放心地追问。

“放心,一打必死。”王医生目光闪闪,做下保证。

洛映水差点吓呆,她看到了王医生手里闪着银光的针头,不住地摇头。

“拉开她的手。”王医生宣布。

“不是打在腹部吗?”安妮抬眼,问。

“那是催产针。”王医生已经拉住了洛映水的手,往她的皮肤里注射着药水。

洛映水听到几个人的对话,几乎吓傻,更强烈地反抗起来。

“打晕她!”安妮果断地发出命令,洛映水只觉得颈部被重重地一击,软软倒下。

洛映水的昏迷没有持续太久,在腹部阵痛作用下,她缓缓醒来。

王医生还没有走,南宫寒雪依然站在那里,还有安妮,正手抱胸前,身体靠在一张桌子旁,单腿为重心斜站着,脸除了等待的焦急,便是得逞的得意。

腹部好痛!像有无数的针扎在面,她的孩子要不保了吗?

忍着痛楚,洛映水抬起苍白的小脸,向王医生靠近。王医生眼睛闪了闪,向后退了一步,微侧的脸部不曾给她一个正面的表情。

“哦,王……医生,救……救我的孩子……”她向他求饶。

“哈哈哈,笑话!要的是你孩子的命!”安妮狂笑连连,尖细的手指从她眼前划过,最后再次恢复成抱胸的姿势。

安妮满意于洛映水脸露出的痛苦神色,她偏偏头,有些等不及了般向王医生询问:“还要多久胎儿才可以死掉?什么时候能生下来?”

“胎儿已经死了,至于什么时候生,很难定。我想,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南宫xiao jie……?”

南宫寒雪一直不语,望着洛映水的目光从未离开,她的神色略带慌张,毕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

投眼在安妮的身,忍不住走到她的身旁,紧紧将她的手臂握住。“别怕,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妇产科的医生每天都要面对的,是不是,王医生?”安妮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转向王医生。

“当然是。”王医生推推鼻梁的眼镜,“但这事如果给南宫先生知道了,是相当麻烦的,你们知道……”

“好啦,别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啦,你从来没有见到过洛映水,更没有给她打过胎,她肚子里的孩子死了,全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明白了吗?”安妮不耐烦地挥挥手,竟然当着洛映水的面编出谎言。

“不……孩子……”来自腹部的阵痛开始漫延,洛映水找不到具体的痛处,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要被撕裂。她的孩子真的死了吗?现在,它竟然一动也不动,无论她怎么摸,都不能感受它的移动。

不!她不要!

“王医生,求你!”顾不得身的痛苦,她爬行着来到王医生的脚下,拉住了他的裤管。“求你,医者……父母心,你不能……不能让我的孩子死!”

王医生想抽出裤管,可是洛映水拉得死紧,她不断地祈求着,王医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安妮姐!”南宫寒雪显然被洛映水的疯狂举动所吓坏,更紧地靠向安妮。

“别怕,雪儿。”安妮抚动着她的手,同时对着王医生道,“既然孩子已经死了,你可以走了,记住,你来只是给xiao jie看病,没有见过洛映水!”

“哦……好……洛xiao jie,对不住了……”王医生面色复杂,他的腿抬起,用力一挫,洛映水的手无力滑落。

“不……王医生,你救救孩子……”对着王医生匆匆离去的背影,洛映水整个人都陷入了痛苦与恐慌,她爬动着,最终依靠一根桌脚勉强爬起,还想要去追逐唯一可以救孩子的王医生。

“别追了,没用!”安妮抢先一步走到门口,将门紧紧地反锁起来,紧接着移身窗台,检查一次原本关好并拉了窗帘的窗户。“叫吧,没有人可以听到了。”

安妮满意地坐在高处,阴险地道。

“安……xiao jie,不可以,南宫xiao jie……”洛映水在安妮面前没有得到帮助,身体转向了南宫寒雪。

南宫寒雪害怕地退了退,她的脸色渐渐发白。洛映水的手一碰到她,她便像被开水烫了般急急移开。

“走……开!”她的底气不足,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雪儿,别怕,她不能对你怎么样了,想想,你们家的丑事要结束,我们应该找点什么好好庆祝一下!”安妮主动走过去,把她拉在自己身边。

“她……好像好痛苦,要不要送去医院?我担心……会出人命的。”南宫寒雪不甚确定地征求安妮的意见。

安妮从鼻孔哼出气流,要的,是她的死!安妮闭闭眼,对南宫寒雪略带失望。“雪儿,不过是打胎,没什么大不了的。药只对胎儿产生影响的,不会伤到大人。”

“真……的吗?”南宫寒雪半信半疑。而地的洛映水,已经陷入了更大痛苦,她开始忍不住尖声大叫,却依然在求救。

“南宫xiao jie,求你,安xiao jie,你们可以……杀了我……啊……但求你们……啊……痛……不要……不要……对孩子……啊……好痛……”洛映水最终因为巨大的痛苦而倒在地面。冷汗涔涔,早已湿透了她的发,她的衣,眼泪滚滚,深深的,满是对孩子的担忧。

她说过,要用生命保护孩子的,可她的孩子……

“啊……痛……南宫xiao jie……”随着阵阵尖叫,体内涌出一股液体,这液体渐渐变色……

“啊……血!”南宫寒雪在尖叫,“她流血了!”

“不要紧的……”

“不行,会出人命的!送医院吧!”

“不能送!”

“不行……”

巨大的痛楚,洛映水听到了渐渐遥远的议论声,她僵硬着身体,反复地请求:“救……孩子,救……孩子……”

恍惚,她被人抱起,安妮的大叫声像隔着一个世界传来:“雪儿,你真是不要命了,再等等,等一下多流点血再送去医院啦。”

有人在推搡,她的身体跟着在摇晃,这种摇晃加剧了她痛苦,她忍不住尖叫连连。

“滚开!”南宫寒雪的声音响在耳边,勉强睁开眼,她看到南宫寒雪用她的身体格开了安妮的身体,冲向院子。

“来人,快,快备车!”安静的庭院里慢慢有了人声,由远到近,由小到大。

“雪儿,你疯了吗?快点回去!”安妮还在做最后的努力,南宫寒雪充耳不闻,安排匆忙赶到的司机开车门。

“怎么了?”红姐熟悉的冰冷声音响起。

“救……我……”洛映水终于撑不下去,晕了过去……

白色的窗户,白色的墙壁,还有白色的床,洛映水悠悠醒转,闻到了刺鼻的药水味道。医院?

她吓了一跳,想要爬起,身体却僵僵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别动,刚刚做了剖宫术,您的麻药还没有退。”身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走来,检查一次她手的吊瓶,出言制止。

“剖宫术?”洛映水想起了晕倒前的事情,她伸手去摸自己有腹部。“孩子呢?孩子呢?”

“孩子……”

“孩子死了!”南宫寒雪狠狠地推开门,给她一副怒火冲天的表情。她周身散发出的,也是浓浓的怒火与仇恨。

粉衣护士讶异地看向南宫寒雪。“不对呀,刚刚还……”

“刚刚死的!你出去!”她跨进来,强行将护士xiao jie推了出去。洛映水突闻这个惊天消息,整个人都吓懵了,当她清醒过来,想要追问护士时,只剩下了拳头紧握的南宫寒雪。

“不会的,孩子不会的,南宫xiao jie,求你告诉我,孩子现在很好,很好。”眼泪止不住地流,她在床单滚动着头颅,拒绝接受这个不幸的消息。

南宫寒雪咬紧的牙根咯咯作响,她揪起了洛映水头顶的发丝,将她的头强行拉停,令她对准自己喷火的红眸。“你这个骗子,骗子,骗子……”她空出的手无情地扇打着洛映水白如纸张的小脸,迅速为她的面颊染一片绯红。

洛映水没有知觉一般,任凭她无情地拍打。心好痛,痛得几乎裂掉,南宫寒雪每次重重拍打带来的痛感刚好可以减轻她心的痛苦。

南宫寒雪像疯了一样,最终将她从床提起,狠狠地扯掉手的吊针,撒出长长的一串血珠。她视而不见,强行将洛映水拉下了床。

“南宫xiao jie,我想见孩子!”洛映水被拉起时,衣服缩回,露出腹部,那里,一个新缝的伤口提醒着她,里面曾经孕育过孩子。

孩子!她急切地想要看到自己的孩子,哪怕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他死了,死了!”南宫寒雪重复。

“我……还是想见,求你……”洛映水体内的má zui药尚未退去,她只能任凭南宫寒雪重重提起,又重重摔下。

第90章 全是骗子

“骗子,骗子,你这个女人,你们全是骗子!”南宫寒雪失去理智,对着她拳打脚踢,丝毫不在意她虚弱的身体。她的拳脚好重,直打到洛映水的身体呯呯作响。

“求你……我想见他!”洛映水并不在乎身的痛楚,她现在只想见见自己的孩子。

“你休想,休想!”

洛映水的身体被重重地抛起,无力地落下,南宫寒雪无情地宣布,“算是死了,也不会给你看,南宫家的人你根本没有资格看!”

“可他……是我的……孩子……”如果可能,她真想跪下来请求。然而,她的身体只能以面部朝下的姿势生硬地贴着地面,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大力作用下,原本缝合的伤口开始流血,透过单薄的病服,沁出丝丝血水。

“闭嘴!”南宫寒雪横蛮地打断了她的话,“你没有生过孩子,从来没有,听到了没有!”

“不!”洛映水无坚定地反对着,她的孩子,她想要见,她一定要见!“我要见他!”

“你去见鬼吧!”南宫寒雪再次将她提起,这一次,提的是衣领。她直接将洛映水拖向楼梯,并由楼梯拉下,一路来到地下车库。

虚弱的洛映水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她几次差点晕倒过去,但想见孩子的信念支撑着她,她不能晕倒!身体被粗鲁地抛入后座,等她反应过来,南宫寒雪已经发动了车子。

“我们……去哪儿……我的孩子……”

南宫寒雪扭曲着脸,只用一阵加速度回答她的问题。数十分钟后,车子以一个急刹车停下,洛映水的身体撞击在座背之间,麻药开始退去,她感到了强烈的疼痛。

腹部的伤口裂开了,在南宫寒雪拉扯甩动下,又增加了新的伤口。

她还未来得及体会痛楚,身体像只包袱般被南宫寒雪拖了出来。

“这是……哪里……”远离了喧嚣,这里只有矮小的树木,她正被拖着,沿着狭小的路面行驶。这个地方,除了林子管理人员,没有人会来。

南宫寒雪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她的手重重一甩,将洛映水甩到了地面。有尖锐的草根刺进腹部的伤口,痛得洛映水扭曲了小脸。

“你不是要见你的孩子吗?去地狱见吧!”南宫寒雪拍拍手,大叫道,“他死了,早打了引产针,一针毙命!该死的王医生,还有你,一群骗子!”

在她身重重地补一脚,洛映水像个无人控制的球,直接滚下小小的山坡。

出坡下,一座蓝得诱人的水库静静矗立,水的鱼儿欢快游动,远处有悠闲钓鱼的休闲者。

在水库的某一处,传来不大的呯的声音,集结的鱼儿立刻四散逃开。

最近的一个钓鱼者抬头略一扫视,看到微微漾开的水面。湖面很快恢复平静,他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钓竿。一对背水而坐的情侣,无意地回头一望,既而迅速掉转,将两颗头颅紧紧聚在一起……

七年后。

英国某豪华公寓卧房内,哗哗的水声从装修简约高雅的浴室内传出。一双纤细嫩白的脚踏着地面,踩在淡粉色的地毯,轻盈转身、侧身,反身,像在跳着优美的舞蹈。

温热的水流从长长的匀称的小腿流下,在脚踝边分散,流入下水道。沿着小腿,可以看到同样匀称而且莹白诱人的大腿,平坦精美的小腹,纤细柔软的柳腰,还有高耸美好的"shu xiong",极好的身材!

若不是腹部一个淡淡的长疤略有影响,则堪称完美。

纤细的手抹动着身体,像在跳一曲xing gǎn的舞蹈,最后,停留在疤痕的位置,反复抚摸。对着浴镜,一张同样精美绝纶的脸蛋映入其。

一头青丝垂到腰部,被水一浸,服帖地贴着身体。细白的额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一双大眼略带悲绪,像陷入某种痛苦的回忆。

卧室内的电话突然响起,将她从沉思拉回,随手拉过一条白色的浴巾熟练地围在身,在xiong bu方打一个结,擦拭着满头青丝,她拉开浴室的门,拾起床边的手机。

看到方熟悉的名字,她的脸绽开淡淡的笑。

“喂?”一出声,甜润如玉,温柔如水。

“映水?在做什么?”那头的称呼令她的脸色微变,小手颤抖一下,再次握紧手机。微微一笑,红唇轻启,声音变得平和。“现在,只有你还敢这么称呼我,但我还是希望你叫我summer。不是媚外,但,你明白的。”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最后轻叹一声。“summer代表什么?水儿,summer两个名称都代表着痛苦的回忆,如果可以,我倒愿意你改个别的名字。”

“那可不行。”小脸在短时间闪过痛苦与伤怀,最终恢复平静,“我现在可是知名的珠宝设计师,如果再改个别的名字,岂不是又要到报纸头条,还要引来大批记者的追问,嗯,你的珠宝公司也会受不小的影响哦?”

“对,确实如此。”电话那头,因她的几句玩笑而变得轻松起来,“summer品牌现在可是英国最知名的珠宝品牌,哪家名媛不为自己拥有这样一款珠宝而感到自豪?如果真的改名,名媛们找不到summer设计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跳楼呢。”

噗嗤轻笑,连这样一个不雅的举动,到了她的身,都变得高雅诱人。洛映水,不,应该叫summer,脸终于挂了笑意,这笑若是亲见,定会被迷倒!

“不凡,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称呼这个名字时,她脸涌出一种温柔,对于亲人的特有的温柔。

“当然。”电话那头的欧阳不凡用手梳理着半长的发丝,脸笑意渐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记得吗?”

小脸笑意褪去,变得阴沉,这个日子于她是难以启齿的,但她还是轻轻地应道:“记得,我和妹妹的生日。”

别人的生日过得丰富多彩,而她和妹妹,每当这个日子会变得沉默而悲伤,她们都不会忘记七年前的今天发生的事情。

一场车祸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包括她和妹妹。

“你还不能从过去走出来吗?”欧阳不凡的声音变得沉痛,他深深地为这个女人而感到痛惜。

“我……”洛映水沉默下来。过去,于她,是一场噩梦。为了彻底地与过去决裂,她改变了身份,改变了名字,改变了所能改变的一切。

现在的她,顶着英国公民的身份,以一个知名珠宝设计师的身份活着,从不与人谈及自己的过去。

过去像一个封紧的盒子,一打开,便会看到血淋淋的伤口!

“summer?”那头的欧阳不凡轻呼,为自己揭开了她的伤疤而满含歉意。

“没事啦,一切都好了,不是吗?”吸吸鼻子,洛映水迅速从伤怀的过去回归现在,“你说得对,我们应该走出来了,联系得到妹妹吗?我想和她一起庆祝二十五岁的生日。”

“当然,她现在虽然是个大忙人,却一定会给我面子的,哦,当然是给你这个伟大的姐姐面子。”欧阳不凡的无心再度激起洛映水对过往的回忆,她任凭一头半干的发贴在身,娇美的容颜在这混乱的发展现着凌乱美。

“见到我妹妹,不要提这些事情,她我更在意那场变故。”

“好吧。”欧阳不凡理解地表示同意。“晚点见。”

“哦。”洛映水像想起什么一样,在电话挂断前叫住了欧阳不凡,“前几天有国来的电话,有位xiao jie希望我能亲自给她设计结婚钻戒。”

“你呀,只要是人家结婚要的东西,总会这么热心,也不怕放低了你国际知名设计师的地位。”欧阳不凡忍不住调侃。

洛映水嫣然一笑,语气里透着甜蜜与向往。“婚姻是神圣而高洁的,在茫茫人海,可以找到彼此相爱的那个人,并一起度过人生的风风雨雨,携手走向衰老,直至死亡,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呀。”

“这样幸福的事情,我也向往,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那头的声音变得磁性而you huo,洛映水的心小小地一颤,最终狠狠心,将涌入的甜蜜推了出去。“又说这事了,可不可以不说了?”

“水儿,我是真心的。七年前你不相信,我可以理解。可我守候了你七年,也等待了你七年,这还不足以说明我对你爱是真诚的吗?”

“不凡!”洛映水急急地叫停了欧阳不凡的表白,努力了许久,才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我……配不你!”

“这个由我决定,不是吗?”那头的欧阳不凡激动起来。

“不要逼我,好吗?”洛映水的声音苍白无力,欧阳不凡再次举白旗,像之前一样。“水儿,我不会逼你的,我可以继续等下去。”

这头的洛映水不再出声,这份沉重的爱让她倍感压力。欧阳不凡不再年轻,三十大几的他再过几年将步入年,父母不断地催促着他快点找个人结婚,为家族延续香水,而他,为了等自己,一等是七年。

她有着不齿的过往,不可以玷污欧阳不凡高贵的出身,这是洛映水不愿意接受他的原因之一。

久久没有听到洛映水的声音,欧阳不凡有些担心,再次轻呼。“水儿?”

回过神来,洛映水轻轻地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哦,没事,我很好。”

“你真的决定回国吗?”欧阳不凡将话题转移。

第91章 无法原谅自己

“当然,你知道的,凡是幸福的人的请求,我都无法拒绝。 ”

“你真好笑,人家不过是羡慕你设计的东西,在国外,想买到你的设计,几乎是不可能的。你却单纯地以为人家很幸福,或许,她只是想得到富足的生活呢?能请得起你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小人物哟。”

“看你说的。”洛映水不相信他的话,尽管要她单独设计要付出很高的代价,但她仍然相信,那位约了她数次的女孩是因为真爱。

“好吧,你决定好,到时我陪你一起去,哪座城市,我提前叫人订酒店。”

“这个……”洛映水犹豫了好一阵,才吐出两个字“t市。”

“你……”电话那头传来欧阳不凡惊讶的轻呼,“你真的敢面对那座城市了吗?”

洛映水没有马回答,像在为自己鼓劲一般,连吸了两口气,才道:“有什么不敢的,过去的都过去了。”

“好吧,我陪你。”挂断电话前,欧阳不凡说道。

穿一身名牌雪纺白纱裙,两边飘起刻意修饰的衣边,给人一种飘逸如仙之感。修长bái nèn的纤臂从无袖的袖口钻出,手戴着自己设计的简约手饰。

裙摆落在膝盖处,露出纤长匀称的小腿,踏一双黑色高跟鞋。头发梳起,盘在脑后,露出两只精巧的耳朵,面吊着最新设计的耳环。脖子,挂着一条项链,在顶链的下部吊着一个形状优美的s,s的顶部托着一个小写的m。

这是她名字的缩写,更是summer这个品牌的标识。那个大大的s像戴着冠帽的皇后,尽显富贵与奢华。

当然,其深层的含义只有她自己知道。仔细看时,那个小小的m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而大s如同一个母亲,奋力地想要托起自己的孩子。

化一个简单的妆,她马变成了贵气时尚的职业女性。

楼下,欧阳不凡向她招手,他的长碎发经过处理,xing gǎn地翘起,额头两侧各垂下几丝调皮的黑发,落在脸侧,为他的xing gǎn增添不羁。

取下太阳镜,露出一对桃花眼,无意地向四周眨眨,惊起一群过路的少女。

“howhandsomeman(好帅的男人)!”

洛映水适时赶到。“我自己有车,其实不用你来接的。”她站在车边说,眼睛望向虽然走远却频频回头的那一群英国少女。

“唉,顺路嘛。难得有机会和你同乘,连这个脸都不赏?看来行情越来越差罗。”

洛映水不好再说什么,跨了车。“怎么会,你没看见那些女孩子,哪一个不对你喜欢不已?”

欧阳不凡不屑地撇撇嘴,透过后视镜打量自己的脸。“可你,不曾喜欢过我,不是吗?”

“……”洛映水一时语塞,欧阳不凡一踩油门,车子奔向目的地。

在车库里,欧阳不凡朝一个地方望了望,对身边的洛映水道:“去吧,映月在面,三十二号包厢,会有人带你去的。我等下来。”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洛映水很快找到了妹妹。一身白色西装短裙穿在身,显得干脆利落,一头黑发扎成马尾,丝丝精神。没有留刘海,正好与她职业的装束相呼应。

一张与洛映水一模一样的脸透着干练,锐利的眼睛闪动之下,泄露了精明。她直直地坐在那立,身一股与生俱来的刚性之美,形成了与洛映水分明的对。

“姐,你来啦。”看到洛映水到来,她站起,拉住了姐姐的手。

“嗯。”洛映水的眼里闪耀着惊讶,数月不见,她更具魅力。“听说你最近又赢了一场难打的硬官司?”报纸杂志不断有妹妹的消息传出,她的一举一动不仅是别人关注的焦点,更是她这个姐姐关心的事情。

“嗯。”妹妹无所谓地点点头,似乎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场官司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各大媒体关注的焦点,穷富的巨大差距,所有有利于被告的证据,还有被告明里暗里的威逼利诱,这些都对原告不利,甚至有媒体评论,这是有史以来,最没有胜算的一场官司。

妹妹硬是把它给扛了下来,并且赢得了官司。

这是年轻的妹妹可以在短短几年声名雀起,名震国内外的原因。

这几年,她接了许多别人不敢接官司,创下了场场无败绩的佳绩,成为律师界里的美谈,被称为英国律师史的神话。没有人知道为了打赢这些官司,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花费了多少心血,除了洛映水,她这个姐姐。

人家说双胞胎是心心相通的,或许是这样,每一次面临重大的官司,洛映水都能感受到妹妹的艰辛与折磨,她在法庭的舌如莲花是在辛苦求证下得出的结论。

妹妹接官司从来都很挑剔,这是许多人对她又爱又恨的原因。有人曾说,如果妹妹一旦被恶势力征服,成为他们发言的工具,英国将有一大半地方陷入黑暗。

这话有些夸张,但足以说明妹妹的惊人能力。

“姐,听说你今年又拿到了英国皇家珠宝设计大赛的第一名,恭喜你哦。”姐妹间惺惺相惜,洛映月也无时不刻在关心着自己的姐姐。

“唉,大概评委认得我这个老人了。”洛映水自嘲一番,对于自己的成一带而过。

她们姐妹是这样,同样站在职业的顶端,却平静地面对。

“哪里会,姐姐的设计本来是独一无二,无人可的。”洛映月举举手,她的手,脖子戴的,全是姐姐的设计。

“看你。”洛映水不好意思地笑了。“说真的,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鼓励我重新捡起设计爱好,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可以在这个行业走这么远。”

“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为了我,你……”洛映月说不下去了,过去痛苦的回忆萦绕着她,她只能紧紧地握着洛映水的手,“姐,我……对不起你。”

“不,月儿,不可以这么说。”洛映水握回了她的手,“你没有错,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那辆车该报废了还……”

“姐……不要再说了。”洛映月努力地将自己从伤感拉回,“我们不要再想以前了,你看,我们的未来是多么美好,我们一定要努力地让自己幸福,这样,爸妈在天之灵才会欣慰。”

“对,你说得对。”两个人紧紧搂在一处,脑袋贴着脑袋,笑得眼泪直流。

“好温馨的场面哦?”欧阳不凡推开包厢的门,调侃道。打开的门后,还跟着一个金发蓝眼,帅气十足的英国男人。

“你……怎么来了?”洛映月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用英语问后面的男子。

“映月……”男子用呼唤她的名字,虽不十分标准,却透出浓浓的情感。

欧阳不凡拉拉男子,让他和自己站在一排。“你看吧,姐妹两个暴殄天物,我们这样帅气多金的男子竟然被你们抛弃,不怕引起愤么?



这话让洛映水的脸不自然地红了红,洛映月则噗嗤一笑,马又板回了脸。

“他刚刚在车库里盘旋,是不敢来,大好的日子,怎么不跟男朋友一起分享呢?”欧阳不凡指指约翰,洛映水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先来。

“约翰,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吧。”洛映月闪闪眸子,说得坚决,眼睛不去正视金发男子。

“月儿,这是怎么了?”

洛映水摇摇妹妹的身体,她认得这名叫约翰的男子,曾是妹妹的男朋友。他是个幽默而善言的男人,对妹妹也十分体贴,他有着高贵的血统,是流社会名媛竞争的对像,才过三十,已经被封为伯爵。

“没怎么,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洛映月答得干脆,眼睛转向他处。

“月儿,我向你保证,不再提结婚,不再提生孩子了,好不好,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约翰不想放弃机会,他放下伯爵的身份,向她请求。

“结婚生孩子不是很好吗?”洛映水不解。

约翰闪动着蓝色的眼睛,看向洛映水。“summer,她说在你结婚之前她不能先结婚,在没有看到你幸福之前,她不可以先幸福,所以,她不答应和我结婚生孩子。而且提出和我分手。”

“够了!”洛映月的脸色变得相当不好看,直接喝断了约翰的话。洛映水的嘴张得大大的,看看自己的妹妹,再看看约翰。

“不是这样的,我的事业还没有成功,不能太早结婚,更不想耽误他!”洛映月给出了另外一种解释。

“月儿,你别说了。”洛映水哽咽起来,感动的泪水不断滚落,她抓住妹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半天,才艰难地说出话来,“月儿,你不可以。找到一个彼此相爱的人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你不可以因为我而放弃。你不可以这样的……”

“姐,那你呢?幸福在眼前,超远哥依然爱着你,欧阳先生也等待了你好多年,可你是不同意。我懂你的心思,你曾经失去太多,你觉得自己配不他们。姐,看到你这样,我的心痛呀,我恨不得一刀砍了我自己,如果没有那件事,你不会……”

“不,不是这样的。”两姐妹哭成一团,洛映水不断地摇着头,往事勾动,她忍不住悲切地哭泣。“孩子,孩子啊……”

她的孩子在七年前死了,可她一直不相信,她无数次在梦见到他还活着,还在等待着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

洛映月抹抹眼泪,最先控制住情绪。“姐,孩子已经死了,这样最好。你不可以再和那些人发生联系,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姐,听我的,要幸福起来,要真正地快乐起来。你经历了那么多,完全都是为了我,你一天不快乐,你一天不幸福,我一天无法原谅自己。”

第92章 绝对不能联系

“月儿。(品#书……网)”洛映水再次将妹妹紧紧搂住。她曾想过这些事情对妹妹的影响,但没想到,可以影响这么深远,七年过去了,她从不提过去的事情,也不追问自己在南宫别墅的生活,洛映水一度以为,她看开了。不曾想,妹妹只是不想让自己忆起过去而更加难过!

“好了,别难过了。”欧阳不凡和约翰一个劝一个,分别坐在了她们的旁边。

哭了大半天的两姐妹终于稳定了情绪,洛映月握住姐姐的手,道:“姐,我们从今天起,把所有的一切都忘掉,把所有的包袱都甩掉,用心地爱,开心地活,好不好?”

“好,好。”洛映月抹着眼泪不断地点头,重新绽开了笑容。“对,我们要重新生活,要开始幸福的生活,所以,今天要好好庆祝一下我们二十五岁的生日。”

“哦,好。”所有的人都表示同意。

门再次被推开,黄超远提着一个大大的公包出现。他偏分的发,一张脸有着商人的睿智与精明,步子沉稳,经过多年的历练,显得成熟而稳重。

“对不起,对不起,来晚了,才下飞机,急着往这里赶,没有迟到吧。”他双掌合拢,不断地道歉。目光与欧阳不凡不期而遇,短暂地纠结一次,离去,落到洛映水姐妹的身。

“水儿,月儿,生日快乐!”

“超远哥,你这个空飞人,世界第一大忙人可真是年年不忘,次次准时哟。”洛映月早已整理好情绪,半开玩笑地对黄超远说道。

“当然要准时罗,我早在半月前订票了,没办法,太忙,怎么推都到了今天早才忙完,这不,匆匆赶来了。”他在欧阳不凡的旁边坐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哦,差点忘了。”从皮包里掏出两个小小的、作工精致、十分有地域特色的包包分别递给两姐妹。“知道你们不缺什么,觉得这纪念品挺有意思的,当做我送你们的生日礼物吧。白色简单干练,给月儿,蓝色高雅大方,给水儿。”

姐妹俩欣喜地接过礼物,下打量。一旁的欧阳不凡脸的表情越发不好看,却并不明显流露,他无意地擦擦鼻端,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

“水儿,这是昨天从皇家拍卖场特意为你拍的。”

洛映水狐疑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串纯正精美的蓝色玛瑙。“天!”她惊叫起来,“这不是伊丽纱白女王脖子的那条项链吗?蓝色希望!”

“是的。”欧阳不凡为能看到洛映水欢快的表情而感到开心,“知道你会喜欢,所以买下了。”

“这可价值连城哟,欧阳先生这次可真是大手笔呀。”洛映月好笑地看看黄超远,再看看欧阳不凡,有意这样说。“一个是特色包包,一个是真心玛瑙,唉,姐姐真是好命呀。”

“有,我也有。”约翰对国人的谈话方式不是很明白,以为洛映月在为没有得到贵重礼物而生气,连忙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这是我妈妈最爱的项链,她说要传给媳妇,也是我的爱人,我带来啦。”

“唉——呀,你……真是的。”洛映月竟然脸红起来,几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还没有同意嫁给你呢。”她没有接,倒是洛映水抢在了手里。

“约翰,你放心,我代她收了,告诉你妈妈,这个媳妇跑不了啦。”

“姐——”洛映月撒起娇来,几个人又是一阵笑,尴尬的气氛很快消失。

七年来,第一次庆祝生日!

庆生宴完满落幕后,洛映月满脸歉意地向洛映水等人招手作别。刚刚接到一个电话,一场新的官司正等待着她。

“事事小心,照顾好身体。”洛映水忍不住要叮嘱妹妹,没有了父母,她便承担了长者的责任。约翰随行,整个空间里只剩下黄超远和欧阳不凡,气氛再次回归尴尬。

黄超远不忍寂寞,坐前来,停在洛映月曾坐过的位置,这里刚好挨着洛映水。而另一边,欧阳不凡shi wēi性地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将修长的手臂搭在洛映水的椅背处,从侧面一看,像拥抱着她。

洛映水有所知觉,望望欧阳不凡,再看看黄超远,美丽的眸子闪闪,粉唇轻启。“你们两个年纪一大把了,还不快点给我寻个嫂子?”

“嫂子?”欧阳不凡玩味着这个词,露出惯有的痞痞的样子,一颗头偏向她的粉脸,细细打量着她光滑如脂的脖子还有精美尖细的下巴。

黄超远身子移了移,像椅子有针在扎,一双大眼很快落在欧阳不凡的身,看到对方直接火辣的目光,忍不住将洛映水往自己身边拉拉。

两双眼睛再一次交汇于空,无声地发起猛烈的互斗!

欧阳不凡的桃花眼逐渐眯紧,离开了洛映水的身体,阵阵暗光射向对面的黄超远,而黄超远,大眼的光线铺天盖地,直将欧阳不凡掩盖。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洛映水虽没有注意到这场较量,但怪异的气氛令她不安,便率先站起。

“我送你。”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站到了门边的洛映水提提肩部小包的带子,左右看了一番,既而甜甜地笑道:“不用了,我自己走。”

“不可以!”

再次同时响起两个声音,这一次,两个人的意见惊人的一致。

“来的时候是我接的你,当然要负责将你完璧归超。”欧阳不凡抢先一步,搂了她的细腰,有着好看碎发的头向黄超远点点,无声地shi wēi。

黄超远直接前,拉开了欧阳不凡的手,同时将洛映水的手儿握在掌心。“我们同路。”

“这……”她顿时明白了两个人的意思,退出两个人所能接触的范围,“我自己走吧,习惯了一个人,倒不喜欢有人接来送去的。”

两个人望着洛映水的背影,没有再追。他们都明白,一旦她做下决定,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水儿是我的!”欧阳不凡对着黄超远竖起拳头,宣布着对洛映水的所有权。黄超远消失了商人的精明,变成一个与人争抢东西的男孩。他挫挫身的公包,绝对地不让半步。“我们青梅竹马,那份感情可是你这个情圣无法体会的。”

“好吧,等着瞧。”

两个人迅速分开,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去。

洛映水没有马回家,夜晚的风清凉而又温柔,拂动微热的脸庞,带给全身舒适的感觉。沿着古朴热闹的大街,她漫无目的地行走。

街头浪漫的卖艺歌手唱着滑稽的歌曲,有年轻的男女相牵着手儿随声轻舞。

年轻是好!发出这一声感慨,轻抚细嫩的脸庞,她有种苍海桑田已万年的感觉。

七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与她,却有着惊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奴隶变成一个高高在的珠宝设计师,这变化,在人类发展史何止要经过万年!

她,只用了七年。

往事难以回首,洛映水忽然感觉风变得冰冷,忍不住握紧了双臂。其实,冷的并非城市的风,而是她冰冷干涸的心!

七年前,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身体虚弱的她被南宫寒雪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场所,一阵拳打脚踢后,便滚下了山坡,落入山后水库。

她是可以呼救的,但她没有。没能保护孩子,她对活者,已经彻底地失去了信心。任凭着水沉没了她的身体,感受着强烈的窒息,她脸泛起了一阵死亡的kuài gǎn。

心碎了,彻底地碎了,唯一活下去的理由、支撑,此倒塌、消失……

她为什么还要活下去?

她的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活了短短的八个月,便被无情地处死!

经历风雨,孩子,我还是没有保住你的生命,对不起,妈妈无能。

孩子,相信妈妈,你不会孤单,妈妈很快来陪你……

当洛映水醒来时,她以为自己进入了天堂,很快可以见到孩子。不过,她见到的是一群白衣白帽的医生,他们围在她的床侧,低声交谈。

“她醒了。”有人提醒。

一行医生退了出去,为首的医生向身边的护士吩咐一阵,她的神智尚未完全恢复,听不清楚。等到最后一个医生离去,护士便在她身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我……”她明明跌进了水库里,怎么会到这里?喉咙火热得要命,她努力了好久,才能吐出嘶哑的一个单音。

“你现在在医院。”护士将针头刺入她的皮肤,为她挂好了吊瓶。“你的家人是怎么回事?你才做了剖宫手术,怎么会掉到水库里面,而且身还有别的伤,他们都不管你的吗?你的伤口裂开了,引起了并发症,相当严重的。”

护士xiao jie喋喋不休,打开了吊管的开关,弹动几次,有液体滴下,缓缓流入她的体内。“你们这样是会要命的,我们这里是十字医院,医疗水平有限,要快联系你的家人,为你办转院才好。”

“谁……”用眼睛指指医院,她想知道是谁救下了她。

护士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一个水库管理人员,他将你送到这里走了。xiao jie,您的家人呢?快给他们打电话吧……”

家人?艰难地眨眨眼,她也不知道家人在哪里。现在,她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家人,便是妹妹,如果她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会变得怎样?她还在学,并且远在英国,为了断绝她的念头,不曾与她联系。

绝对不能联系!微微动动头部,她想起了另外一个亲人——在她肚子里存活了仅仅八个月的孩子,他去了……

第93章 需要我陪吗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闭眼,任凭护士怎么追问,是一个字也不吐露。

等待死亡,她拒绝医生开出的任何药方,听任伤口发炎,感染。

“如果再不用药,她必死无疑。”医生无奈地摇头,离去。

这是最好的结果,她显得平静而快乐。

院长亲自出现,试图劝服她用药,或转院,洛映水只用茫然和沉默回应。

“院长,你看。”护士匆忙走来,递给院长一张纸。院长匆忙一瞥,护士的声音很轻,洛映水逐渐退化的听觉还是捕捉到了一两个词:欧阳先生,找……

这跟她没有关系,闭眼,品味着伤口带来的痛楚,她竟然十分享受这种感觉。

在南宫别墅的日子里,她几乎是伴着伤痛走过来的,那时,为了生存,她一次次地为自己处理伤口,鼓劲。现在,什么都不用了……

“照顾好她,千万别闹出什么事来。”院长匆匆离去,洛映水很快陷入昏迷。

她发起了高烧,伤口感染,情况糟极了。她感觉到了细微的谈话声,还有身体被搬动的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叫她的名字。

是谁?她已经听不真切,也不想去听了。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再也想不起来。不过,以为可以死去了的她,最终还是睁开了眼。

她像经历一场长途跋涉,疲累地睁开眼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洛映月。

“月……”洛映水以为自己在做梦,可眼前的人儿分明地握着自己的手,传递着温度。月儿怎么会回来?

没等洛映月表达什么,她已被人扶起,细嫩的小手离开了自己。洛映水看到有医生陆续进来,而映月,正被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搂在怀里。

这时,她才发现,进来的医生清一色的白色人种。

她到了哪里?

有人在说英语,妹妹不断地重复着:“thankyou。”

医生很快离开,妹妹重重的吁气声响起。她凑近病床对着她。“姐,好险!你总算脱离危险了。”说完,豆大的眼泪不断滑下。

洛映水满腹的疑问在看到妹妹落泪时咽下,她抬抬小手,想为妹妹擦掉眼泪,却无能为力。

有人代替了她,刚刚搂着妹妹的那个金发男子小心地为妹妹擦着眼泪,细心地像对待异世珍宝。

门一时被推开,她听到妹妹在叫:“欧阳先生。”马,欧阳不凡忧郁的脸出现在面前。洛映水终于有些明白。

“还好吗?”欧阳不凡在对她的眼睛时,变得温柔,脸的忧郁转眼消失。

“姐姐脱离危险了,真是谢谢你呀,欧阳先生。”坚强的妹妹数度哽咽,可见这次事故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太好了。”欧阳不凡快活地忘记回应洛映月的感谢,动情地握了洛映水的手,“总算雨过天晴了,水儿,你放心,这里是英国,再没有人会来伤害你了。”

英国?

欧阳不凡眼里划过一抹失落,转而消失。“不想,菲丽太吵,太年轻,不应该找我这种年男人。”淡淡的口吻,无所谓的表情,他希望身旁的女人看清自己的内心。

“她喜欢你够了,不是吗?”

“我也喜欢你呀。”

车里气氛尴尬起来,洛映水转开了脸,借着欣赏车外的风景有意忽略欧阳不凡的话。欧阳不凡变得一本正经,单手掌握方向,另一只手伸向她的柔荑。“水儿,嫁给我,好吗?”

“哦,不,别这样!”洛映水像被开水烫到一般,急急抽离了小手。她反复地搓着手,仿佛要将他特有的气息搓去。

空气变得沉闷,欧阳不凡单手架车,在并不密集的车流行进,脸异常阴沉。他没有再看洛映水,默默地开车。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沉默,欧阳不凡取过手机放在耳边。“hello?”

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变成了。“雪儿?怎么是你?”

“哦,当然不是,只是怪,你换号码了?哦,珠宝设计吗?怎么会喜欢这个,呵呵,你还是这么淘气。”

“恭喜哟。”

“不凡哥哥,你知道的,我学习珠宝设计是为了你。我想到你的公司去班,跟你在一起,不凡哥哥,我对你的感情,你一定不会不知道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没有结婚,说明我是有机会的,是天强行将你留给我的,不凡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生活吗?”欧阳不凡无意一按,竟打开了免提,南宫寒雪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洛映水的耳。

欧阳不凡尴尬地看一眼平静的洛映水,迅速按掉了免提。提提电话,他烦躁地摇着头,“雪儿,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妹妹,所以,这些事,我们不要再讨论了,好吗?”

不清晰的女声不断传出,虽然细小,但洛映水听得出来,南宫寒雪还在争取。

“不好意思,我在开车,这事,是不可能的。”欧阳不凡果断无情地拒绝了南宫寒雪,挂断了电话。

“南宫寒雪?”洛映水轻声问。她没想到,南宫寒雪为了欧阳不凡至今单身。易暴易怒,变化无常的南宫寒雪形象出现在脑,她的身体忍不住轻轻颤抖,某种不愉快的记忆浮心头。

“不提她了。”欧阳不凡加大油门,感受到了洛映水细小的变化,主动要求转移话题。“你家快到了,看,短暂的相处宣告结束,不过,明天还可以在公司里见到你,想来,也不错。”

洛映水玩弄着手的镯子,眼帘垂下。“其实,她也相当不错的,为什么不选她?”

“嗯?”欧阳不凡短暂地怔愣,马便明白过来,他一个优美旋转,车子停在了洛映水居住小区的门口。“进去吧,什么时候回国,确定好时间后给我打个电话,或者,直接跟我说一声。”

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洛映水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点点头,翩然而去。

七年前的洛映水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忍不住让人想去保护,七年后的她,成熟稳重,时尚美丽,却一样让人想去保护。她的背影透着落寞,并不如表面那般阳光。

欧阳不凡十分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复杂的情感涌心头。每天强装微笑,把自己投入到无穷无尽的工作当,人人都夸她是个不要命的工作狂,或许只有他能理解,她不过是不愿意给自己时间去回忆过去,体味痛苦。

二十五岁,不算大的年龄,她的心却已苍老,曾经痛苦的经历将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再也无法愈合。

回国?她真的只是单纯地想为那个所谓幸福的女人设计结婚戒指吗?

油门踩动,再一个优美的转身,车子驶离小区,很快消失在逐渐暗淡的路灯下……

机场,熟悉的国话从机场广播室传出,告诉她,她回来了。

临机时接到了欧阳不凡的电话,他正忙于一个新项目,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到。不放心她一个人,欧阳不凡叫来了她的助理。

“你不用来了,这里我很熟悉,不会出什么事的。”对于欧阳不凡的过度保护,她真的很不习惯。

“那不行,我顶多晚三天到,你一个人在那里,我怎么也放心不下,如果遇到他……”

欧阳不凡的话没有说完,洛映水很快明白,他所指的“他”是谁。

南宫寒野,这个引发她噩梦的男人。脸血色流尽,她很快恢复了语言能力。“你放心,这次不可能碰到他的,我现在叫summer,是一个英国人。”

“他的势力你想像的还要强大,我还是……不放心。要不,你等我两天再走吧。”

“不用啦,我向你保证,除了必要的面见客人时间,我一律老老实实呆在酒店里,好不好?”飞机马要起飞,洛映水简单地做完保证,按下了电话,关了机。

t市,走出飞机场,可以看到熟悉的t市风景,这里,是生她养她的地方,更是她失去最重要亲人的地方,在车内望着外面的一切,各种各样的情感涌心头。

“洛xiao jie,这是您的故乡?”助理是一位英国女孩罗琳,她兴奋地观赏窗外的风景,充满了惊喜。

“嗯。”洛映水因为看到一个高高英挺的背影而吓得不轻,不过,想想南宫别墅在山顶,而这里,不过是普通]的街道,她的心渐渐松了下来。“七年未回,变化好大。”

“summer可以带我出去走走吗?”年轻女孩的好心迅速提起。洛映水身子动了动,她想起了欧阳不凡的话。

“不,我们是来工作的。”她同样用英语回答罗琳。“那位xiao jie姓什么?”

她的行动电话由罗琳负责,至今都没有与委托人有过交谈,接近目的地,洛映水关心起这个问题来。

“姓米。”罗琳用英语拼出了委托人的姓,“米xiao jie。”

“我们先去酒店吧。”反正还有时间,她想好好休息一下。再次回来,虽然做足了准备,但当踏这片土地时,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陷入复杂的思绪当。她需要时间去理清思路,平复心绪。

罗琳还未来得及回答,行动电话响了起来。“hello,米xiao jie?”

正此时,洛映水的私人电话也响了起来,不放心的欧阳不凡打来了电话。“还好吗?到了吧,需要我陪吗?我可以马赶过来。”

“哦,不用。”洛映水知道欧阳不凡的工作十分重要,算她现在确实很需要一点支撑,也不能打扰到他。强自镇定,她把语气压低,听起来便平静了许多。“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放心吧,过不了多久会回去的。”

第94章 赎罪的女奴

挂断电话,罗琳也已经结束了电话。

“恐怕不行。”罗琳摇着头,“米xiao jie和她的未婚夫已经等在酒店,希望尽快和您见面,她说她的未婚夫很忙,很不容易才腾出时间来见您,为了戒指更适合他们两个人,她希望现在跟您见面。”

摸一把额头,洛映水扫掉一丝疲倦。她理解准新娘的心情,想要拥有一样完美的东西陪伴幸福的婚姻,她不忍那位xiao jie失望。

“好吧。”

车子转移方向,朝目的地驶去。

洛映水一行人被带进了一栋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堂,大堂造型华丽的椅子围成一个临时的议事厅,用一块玻璃屏风隔断。

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却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一个卷发女子背对着她,和对面一名男子说着什么。“请。”负责人直接将到带到屏风后面,坐着的女子一袭旗袍,将娇小的身子映衬得凹凸有致。

听到声音,她迅速回头,露出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庞。

“弥……”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脸形,连笑都与南宫别墅挂的那些照片的弥纱儿一样。洛映水一张小脸迅速变白,瞪大的眼睛里透着无法猜透的心事。

“您好,我叫弥纯儿。”女孩未曾注意到洛映水的改变,热情地伸出bái nèn的小手与她打招呼。

“弥?”洛映水的手被动地伸过去,体会着那双小手传来的凉意,“你不姓米?”

与弥纱儿相似度极高的脸庞,和她一样的姓氏,甚至连名字里的字都透着相似,不用猜,她已经知道了弥纯儿和弥纱儿的关系。

“不,我姓弥,弥补的弥,这个姓不常见。”弥纯儿摇摇小巧的头颅,一头卷发用两个夹子夹住,从肩部垂下,透出精致的美。

小巧的身体,小巧的旗袍,小巧的配饰,连随身的小包都透着小巧。她像缩小版的弥纱儿,对着她纯纯地笑。

一米六七的她站在弥纯儿面前,显得高了不少。目视之下,弥纯儿不过一米六的样子。

“你……”洛映水想问问她和弥纱儿之间的关系,第一次见面,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和弥纱儿有着复杂的过往,问出来,她也不知如何来向弥纯儿解释她们的相识。

“弥xiao jie真漂亮。”罗琳用英语称赞着她,弥纯儿张着小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她说您漂亮。”洛映水用为她翻译。

“哦……对,我知道。”弥纯儿的脸微微有些僵。

“弥xiao jie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当然精通外啦。”旁边一直不语,助手一般的男子轻声道。弥纯儿的脸红起来,见多识广的洛映水很快看出了她的尴尬。

“对不起。”她真诚地道歉。

“哦,没有。”弥纯儿再次摇头,“我还是较喜欢说国话,我们一起留学的都是国人,对了,小罗,你带罗琳xiao jie出去走走吧,她一定对国感兴趣,我和summer单独聊聊。”

罗琳欢快地跟着叫小罗的男子出去了,整个空间里只剩下弥纯儿和她。

“您……的先生没来吗?”洛映水好于男主角的去向。

“哦,对不起。”弥纯儿笑起来,透着无限的甜蜜,“本来应该请您到家里坐的,您这么有名气,没想到真的可以请到,真是太令人兴奋了。只是,我先生他太忙,今天本没有时间,我怕他后期更忙,耽误了婚事,不得不请你们到这里,趁着他开完会的空档,跟您短暂地见个面。”

洛映水理解地点点头。她其实完全可以不接受这单case(业务)的,但不知怎么的,当她听到t市这个地名时,便忍不住地怀念起来。

或许只是想借着这单业务回来看看,对于孩子的思念近期越来越强烈,她想回来寻找他的踪迹。虽然他已经死了,虽然她连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她还是忍不住想回来追寻他。

洛映水沉浸在思绪,酒店经理走来,恭敬地向她们行礼,道:“总裁打来电话,面的会议结束了,请你们移步会议室,他希望在那里讨论结婚戒指的设计问题。”

“好吧。”弥纯儿雀跃得差点跳起来,她欣喜地引领着洛映水,在经理的带领下,来到二十楼的一间豪华办公室。

办公室主席台黑色的皮椅里坐着一名男子,他正低头看着什么,留给他们一头乌黑刚直的短发。

弥纱儿离开众人,直扑向那个位置。“野,我们来了。”

野?

洛映水尚未反应过来,一张深邃狂野而熟悉的面庞抬起……

南宫寒野!

世界这么小!

洛映水身体剧烈的摇动一次,以为她要摔倒的经理及时伸出手来,将她扶住。

南宫寒野平静的眼眸在看到洛映水后强烈地闪烁起来,最后紧紧地盯着经理落在她身的手。

“你可以离开了。”不快的声音从黑色皮椅里冰冷男人的薄唇里溢出,经理唯唯诺诺低头哈腰,很快退了出去。

“野,这是summer,英国新锐珠宝设计师,连续获得三次皇家最高珠宝设计奖,作品深受名媛喜欢。她的作品几乎买不到哦。”弥纯儿熟练地背诵出洛映水近期的荣誉,得意地看向南宫寒野。

“野,这总合你的品味了吧。”

“相当合。”南宫寒野的目光如刀一般紧紧射向洛映水,将她围绕在他的视线内,意有所指地点点头。

“summerxiao jie,你还真有本事!”这本是夸人的一句话,从他的口吐出,竟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

“当然啦,没有哪个设计师可以在短短的两三年时间内大红大紫的,summerxiao jie今年才二十五岁吧,嗯,这么厉害了。”弥纯儿根本不知道两人间曾发生过的事情,无心地道。

“你一个人?”

“不,带了一名助理,我叫小罗带她出去了,要叫他们回来吗?”弥纯儿一副乖巧的模样,掏出电话打通了小罗的电话,“你们回来吧,嗯,在……”她将声音压得小小的,生怕吵到南宫寒野一样。

时隔七年,南宫寒野的容貌竟然没有变化,还是那样俊雅邪魅,岁月没有给他留下丝毫的印迹。

他手的笔有节奏地打在资料,发出细小的咚咚声。洛映水不安地抬抬腰,他的眼神太过锐利,她忍不住害怕起来。

怎么会没想到,能花得起大笔钱请她做珠宝设计的,除了南宫寒野,还会有谁!她责怪自己的大意,如果来之前了解清楚,便不会出现这样的尴尬。

“他们马回来。”弥纯儿打完电话,眯一眯与弥纱儿一样的眼睛,讨好地对南宫寒野道。

是的,细看之下,弥纯儿和弥纱儿还是有一定的差别,不过,那对眼睛却是绝对的无可挑剔。

多少次对着弥纱儿的照片发呆,她的音容笑貌早已深深映入洛映水的脑,尤其是她的笑,与眼前的弥纯儿如出一辙。

“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弥纯儿,她曾有个姐姐,叫弥纱儿!”刻意将弥纱儿三个字说得重重的,提醒洛映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果然猜得没错,她们是姐妹。洛映水的心往下沉着,这个复杂的场面,她根本无法控制。

“对,我的姐姐弥纱儿,我大五岁,可惜……唉,死了。”说起姐姐,小脸并没有悲伤的表情,只是在语句有所停顿,表达着她对姐姐死的惋惜。

“哦。”南宫寒野的未婚妻不是安妮吗?她人呢?弥纱儿过去的事情他知道了吗?弥纯儿又是怎样进入他的生命的?

洛映水对这一切充满好,但又无地害怕,南宫寒野看她的目光还是那般冷酷,分明地暗示着,他没有从弥纱儿的死走出来,对她的恨,仍旧浓烈!

门口传来敲门声,洛映水猛然一回头,思绪迅速被打断。对面的南宫寒野像看戏一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受惊同样被他看在眼里。

“请进。”他发出低沉的声音,ci ji着洛映水脆弱的耳膜。

小罗和罗琳同时出现,罗琳的脸带着喜气,异国的景色很快迷住了她,看得出来,她对国十分地感兴趣。

“这是你的助理?”南宫寒野鼻孔无声地哼哼,看向洛映水的目光里讽刺的意味更加浓烈。她竟然敢只带着一个女助理到处乱走,也太大胆了!

站起身来,在众人面前显露着他傲人的模特般的身材。“你们等一等,我想和这位summerxiao jie单独聊聊,我们结婚的东西可不能马虎。”

移步走向洛映水,他理所当然地道。洛映水像要退开,很快他已经拦在了她的面前。“请吧。”做一个请的手势,嘴角斜起,充满着邪恶,这样的表情被洛映水盘起的发丝挡住,后面的人根本看不清。

她可以不走吗?隔了短短的几步距离,她已经强烈地感受到了他的冰冷气息,如七年前一样,没有温度!

他要做什么?

“野——”弥纯儿拉长的腔调,似乎感受到了两人间的怪异,她走过来,拉起南宫寒野的手臂,轻轻地撒起娇来。

“我们只是聊一聊彼此的设想,一会儿出来。”他shi wēi性地对着洛映水,吻向弥纯儿,却只在她唇角一侧轻点。

“好吧。”弥纯儿欢快地点头,全部的温暖涌向刚刚被南宫寒野亲吻过的地方,羞得小脸红红的。

洛映水别过脸,有意忽略掉他挑战的目光。越过弥纯儿,略显艰难地迈动步子,跟随南宫寒野走向隔壁一间小型休息室。

门口处传来轻微的呯声,接着,是落锁的咔哒声,洛映水紧张地回头,门已被锁紧。而始作俑者举举手的遥控器,将它随意地丢弃在沙发。

“这是密码锁。”隐含的意思是叫洛映水不要做无谓的工作,更不要想着逃出去。

她真正地害怕起来,反身试图去打开门锁。“不,我要出去!”她几乎尖叫。

“叫吧。”南宫寒野得意极了,“你想让他们都知道吗?这里的隔音可不是那么的好,这么大的声音他们会听到的。你想让大家知道我俩的关系吗?想让整个英国都沸腾吗?著名的summer设计师竟然是个车祸肇事者,还是个赎罪的nu nu?!”

第95章 不要白费力气

“你……”洛映水的声音软了下来。 南宫寒野似乎不将她吓死不罢休,他啪地打开一个开关,小电视里,迅速出现了屋子里的一切,包括面色各异的两个人。“只要一按开关,那边也可以看到,我不介意……”

“哦,不要!”她摇动着头,拒绝他细长手指的按动。这样的画面,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好极了!”南宫寒野狠狠地一按,原本的小电视一黑,被关闭。他站起来,挺拔的身体像一座山,向她移近。

哦,他要做什么?

她本能地后退着,直到身体碰到坚硬而冰冷的墙壁。

“不!”她反射性地避开,纤臂已落入他的手。

“你要干什么!”巨大的力量将她拉向一个地方,洛映水想要反抗,握着自己小手的那只独臂如同铁钳,对于她的争扎不产生任何反应。

大手一拉,她的身体被贴在了浴室硕大的镜子面前。镜子里面,苍白的脸色、干涸的唇角,略微凌乱的发丝,都表明着她的狼狈。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而背后,黑衣黑发黑着一张脸的南宫寒野像一个撒旦,手脚并用,将她固定在这里。

他腾出了控制她的手,只用膝盖顶住她的腰,牢牢的,她感觉到了来自腰部的禁锢。单手抬高她的下巴,强迫她把头抬高,逼着她正视镜的自己和他!

“真是没想到!你最终还是回到了我的手!天意吗?”

撒旦开始发声,满满的得意与高傲!

洛映水用沉默应对他的冷酷,过往闪过脑际,她不敢闭眼!残忍的一幕幕,她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

折磨,再次降临,她的身体只能无力的颤抖!

“说,为什么要逃!”握在下巴的手力道加大,足以将她细小的骨头捏碎!什么?她逃?“不,我没有……”她从来没有要逃过。

身的人根本不相信,他认为这是天大的笑话,只有愚蠢的人会在事实面前撒谎。于是,他冷酷地笑了起来,雪白的牙映在镜,在洛映水的眼逐渐伸长了獠牙……

哦,他现在一定很想一口咬断自己的脖子吧!

想像的痛楚没有到来,她感受到一片清凉,他……又要做什么?目光垂下,洛映水睁大的眼里透出浓浓的尴尬。

他……竟然……

镜清晰地映出两人的面容与动作,一切都是那么真切!

身后的身体猛然一轻,抬起身子来的洛映水在裙摆落下的那一刻,看到了腹部淡淡的疤痕,那里,曾经孕育过她和他的孩子!

他知道吗?知道他们的孩子已经被他的妹妹和未婚妻杀害了吗?从他看自己的表情推断,他什么都不知道!

南宫寒野像对她失去了兴趣一般,轻轻一提,将她扔出了浴室。紧接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不断地打击着洛映水脆弱的心,她开始后悔,后悔回国,更看后悔没有听欧阳不凡的话,等他一起回国!

有他在,至少自己现在不会如此无助!

健美而壮硕的身体不需任何东西遮掩,隔着玻璃,可以看到水气氤氲古铜色的身体。他像有意向她展示自己的强大,水流从发间流下,汇入足底,算在洗澡,仍难掩天生的王者气息!

洛映水越发害怕,只要一面对他,她便发现自己变回了那只可怜的待宰的猎物,不,不要!她找到了丢在地面的白色di ku,以最快的速度穿在身,甚至来不及梳理乱掉的发丝,她拉动门把,想要逃出去。

“不要白费力了!”撒旦已经完成了他的沐浴,围着半长的白色毛巾,任由发顶水滴落下。点点沙发的遥控器,嘴角噙一抹冷笑。

洛映水思索片刻,跑向沙发,却扑了个空。有人她更快一步,夺走了遥控器,举得高高的,像得到一件满意的战利品。“我们还有话没有谈完,summerxiao jie。”

他叫回了她现在的名字,语气里充满讽刺。

“什么……话?”洛映水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她的胸腔闷极了,像马要窒息一般。随着吸气的动作,她的xiong bu剧烈地起伏起来,泄露了她的胆小与激动。

无意地拍拍遥控器,南宫寒野忍不住回味刚刚的甜美。细细打量着这个愈加成熟美丽的女人,算一身职业装穿在身,仍不减她的xing gǎn与妩媚,看来,这七年,她不仅没有受苦,还过得相当滋润。

这个想法令他不舒服起来,拍打遥控器的手力加重,发出细小的咚咚声,像对待洛映水细弱的身子。

洛映水感受着他目光的变化,原本冷冽,既而变得幽深,他的yu wàng明显地写在脸。“哦,不!”她护紧了自己。

“放心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谈,不是吗?”他冷笑着,翘起了修长的腿,像一个高高在的古代皇帝,等待着她的朝拜!

更重要的事?哦,她忘了,他们到这里是要单独讨论结婚戒指的设计的,他要结婚了,不是吗?这个想法让她紧绷的神经得以小小的松弛。

他结婚的对像是弥纯儿,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对弥纱儿依然深爱,所以,他会好好待她的妹妹。

安妮呢?她不是已经成了他的未婚妻了吗?他们结过婚了吗?安妮后来又去了哪里?

南宫寒野没有给她继续猜测的机会,他歪歪嘴角,形成一个玩味十足的表情。“不想你的丑事在英国媒体曝光的话,乖乖地听我的。出去告诉你的助理,让她一个人乖乖地呆在酒店,而你,需要时间跟着我们回去,了解我们日常的生活,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甜蜜相处的点点滴滴,然后,才能设计出最适合我们的东西。因此,你要在我的家里做客一个月……”

“我……”洛映水反射性地摇头。回他的家!南宫别墅是噩梦的开始,她对那里充满了惧怕,如果可以,她甚至愿意这一辈子都不要提到这个名字,更不要让她再见到南宫兄妹的任何一个!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案,否则,我会去告你,违背契约。你会得到更严重的惩罚,甚至坐牢!”

南宫寒野眯起了眼睛,只用狭长的眼角蔑视着她。当初,她不是怕坐牢才来到他的身边的吗?他相信,这一招一定管用。

如他所料一般,洛映水定在了那里,像在思考什么。不过,很快,他被激得七窍冒烟。洛映水简短地道:“如果真是这样,我愿意坐牢。”

“我没有听错吧!”他语气随着脸色的阴沉变得冷酷,“你竟然愿意声败名裂,不惜失去自由?”他咬动着牙根,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一口吞下,是哪里错了?七年前一听到坐牢急忙请求和解的她,现在竟然愿意将努力的成果打水漂,也不惜和他对抗到底?

他像不认识她一般,瞪着她的脸足足看了一分钟!除了成熟漂亮了些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是什么支撑了她,让她变得有恃无恐。

不过,她坚定的表情告诉他,她并不是有恃无恐,而是做好了鱼死破的准备。

鱼死,是一定的。拽紧拳头,他掐了她的脖子,用最为明确的眼神告诉她,破是不可能的!

“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和你长得像极了,弥纱儿车祸那天,有人看到她一脸紧张,你这个当事人还要痛苦,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洛映水的脑袋轰地响起来。“有……什么……问题?”她的喉咙好像不是自己的,发出的声音飘浮而遥远。不,不是的。“什么问题也没有!”她想都不想,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南宫寒野的目光闪了闪,对于洛映水的表情满意极了。“所以,跟我回去吧,我不想把仇恨算在她身,当然,这全在于你的配合程度了。”

洛映水没想到,数年后,他依旧用这一点将她牢牢套住,现在,除了听从,她还能做什么?

欧阳不凡曾告诉过她,南宫寒野的势力遍布全球,和各国高官都有来往,想要惩治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妹妹努力了多少年,才有现在的成,更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放心,到了南宫别墅后,你会有许多惊人的发现的!”南宫寒野凑近她的耳膜,咬牙狠狠地道。

大会议室的门终于被打开,焦急等待的弥纯儿在看到南宫寒野后,小脸儿张开了甜美的笑。“野,你们去得好久哦。”

跟在南宫寒野身后的洛映水苍白着小脸,发丝掉落几根,显得有些狼狈。她显然还未从震惊清醒,目光有些呆滞,神色显得无力。

“summer,你不舒服吗?”罗琳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待她坐下,便用英语轻轻地问。

“哦,没……”像突然被惊醒,洛映水身体一弹,既而摇着头,苍白地表达。南宫寒野搂了弥纯儿的腰,对着洛映水绽开意味深长的笑。洛映水更低紧了头,面对着罗琳的关心一声不语,弥纯儿并未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她完全沉浸在幸福当。

“summerxiao jie,您不将刚刚的想法向大家说一下吗?”南宫寒野闪着狡黠的目光,将难题抛给了她。

“这……”洛映水艰难地将刚刚南宫寒野说过的话复述一遍,不过,完全变成了她的意思。整个过程,她尽量地压低头颅,以防大家看清她的表情。

“这……不好吧。”弥纯儿显然不太愿意,她将身体放进南宫寒野的怀,想让他提出反对意见。

南宫寒野配合地双手将弥纯儿抱住,像一对难以分舍的热恋"qing ren"。洛映水不得不佩服起他来,刚刚还在她身不断索取,现在竟然可以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搂着未婚妻大秀恩爱。

第96章 怎么好拂了她的好意

有强烈的光线射向她,不用猜,她知道,一定是南宫寒野挑战性的目光。 只要她感到以不舒服,他会觉得很开心。

“summerxiao jie这么用心,我们怎么可以拂了她的好意呢?”南宫寒野“好心”地说服了弥纯儿。

“嗯。”弥纯儿是个十足的乖乖女,对于南宫寒野的话,百依百顺。她的眼眸闪着惊喜和羞怯,洛映水忍不住好,他们的关系这么亲近,用得着为一个拥抱而感到欢喜不已吗?

“野,我今天好高兴哦。”弥纯儿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吻了南宫寒野的颊,“我总感觉你今天对我特别地好。”

“我从来都对你特别好。”南宫寒野吻回了她,轻声细语地表白。

“可以吗?”洛映水将罗琳一人回酒店的意思表达出来,罗琳不太放心地反问。他们用的是英语,声音又低,并未影响到大家。

“可……以的。”洛映水硬着头皮点头。一点儿都不可以,可是,现在,除了听从,她还有什么办法。南宫寒野,他想要做什么?

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好得难舍难分,他要她回南宫别墅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对于前途的未知与担忧,让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罗琳已经接受了她的安排,离开前不忘嘱咐。

洛映水胡乱地点着头,她的心乱极了。

南宫寒野看看表,推开了弥纯儿。“你带summerxiao jie先回去吧,我马还有一个会议,晚还有别的事,不要等我,早点休息。”

又是一吻,落在额头,目光却直接越过弥纯儿的头顶,落在洛映水的身。

洛映水迅速将头转开,她不敢和他的目光相撞,他的目光太恨,太阴沉,充满着对她的仇恨,会让她忍不住地害怕。

一路,弥纯儿都没有停止甜美的傻笑,她的话特别地多,像是才陷入热恋的女人。

欧阳不凡再次打来电话,洛映水盯着屏幕看了半天,始终没有勇气接下来。要对他说吗?他听了后会怎么样?会来救她吗?

欧阳不凡与南宫寒野曾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加兄弟,因为弥纱儿而分道扬镳,如果他来救她,会不会增加他们之间的仇恨,从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欧阳不凡对南宫寒野,她很难确定谁会赢,谁会输,但却可以肯定,一定会两败俱伤,伤得很惨。

还是不说吧。她不希望任何人再因她而受伤!

“是男朋友打来的吗?怎么不接?”弥纯儿递过来半张小脸,闪着欢愉。

现在,她不得不接了。

“不凡?”

“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工作不顺利吗?”欧阳不凡的声音有些急切,充满着浓浓的关切。

抿抿唇,洛映水的情感复杂起来,吸口气,她努力地保持平静:“哦,没有,很顺利。”

“那怎么听罗琳说,你让她留在酒店,竟然要一个人到别人家体验生活,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呀?以你的眼光,见人第一眼会有灵感,怎么这次需要这样?”

哦,许是他打了罗琳的工作电话,她告诉了他!

艰难地移移身子,当着弥纯儿的面,她不能说是主人主动要求的,而且做为她这样出名的设计师,是完全可以直接拒绝的。洛映水不善说谎,支吾了半天,才道:“或许是这个地方太熟悉了,把我的灵感全部收回,所以,我需要……点时间。”

电话那头的欧阳不凡并没有怀疑她的话,轻笑道:“还不习惯吗?我很快来陪你了。镇定点儿。”

“哦,不要!”洛映水着急地拒绝。她现在不能让欧阳不凡来,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你不要来了,我最近的灵感很不好,一时半会想不出东西来。故地重回,我想一个人好好呆呆,你不要来打扰我了。”

“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欧阳不凡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哪里有。”她急忙否认。“我只是不想你老是缠着我,害得我没有心情做事。”

第一次说如此直白的话,电话那头沉默一刻,最终轻声道:“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好好照顾自己,遇到什么困难打电话给我。”

“不会的,再见!”洛映水匆忙挂断电话,抬头时,看到弥纱儿羡慕的眼神。

“你的男朋友对你真好,时时不忘关心你。”

“你也不错呀。”南宫寒野那么喜欢她,宠她,想必是个幸福的准新娘。

“唉……”悠悠地叹口气,弥纯儿的表情变得落寞,“有时候,许多事情总是想不明白,唉,不想了,别墅在前面,你看到了吗?”

顺着弥纯儿的指点,洛映水看到了那栋熟悉的建筑。七年过去,它一成不变地矗立在那里,不曾因为岁月的洗礼而透露出半丝陈旧,如南宫寒野。

她的心止不住地颤抖,一幕幕回忆愈加清晰,她似乎听到了安妮无情的辱骂,南宫寒雪的鞭声响起。“哦……”她的脸色一时变得惨白。

“summerxiao jie,您怎么了?”弥纯儿关切的小脸注视着洛映水。

无力地摇摇头,挤出一丝笑意。“哦,我没什么。”她不想让这个马可以进入幸福天堂的女孩知道自己和这栋建筑,以及建筑里的人发生过的一切事情。

弥纯儿看起来如此清纯,如当年初入别墅的自己,她这张纯白的纸不应该描入黑色的阴影,而只应该有幸福的红黄橙绿青蓝紫。

“来吧,可以下车了。”车在车棚内停下,弥纯儿向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司机已经称职地为她打开了车门。

南宫别墅,我又回来了。

洛映水跟在弥纯儿身后,打量着熟悉的风景,心情复杂极了。

“弥xiao jie。”红姐从远处走来,目光闪了闪,在看到洛映水后透出惊讶。不过,一转眼平静下来,像从不曾认识她。“你们回来了。”她的语气依旧是冷冷的。

“嗯。这是我的客人,英国最著名的珠宝设计师summer。”弥纯儿热情地介绍,还不忘嘱咐,“给她安排最好的客房,summerxiao jie会在这里住较长的一段时间。”

“好的。”红姐点头。从旁边走来相识的佣人,他们闪着惊喜的目光,在红姐威严的一瞪之下,迅速离去。

“哦,我们进去吧,外面热。”弥纯儿无意地提醒,洛映水才意识到,又一个夏天来到。

七年前的夏天,她来到了南宫别墅,并怀了一个孩子,summer正是由此而起。

“洛……”端水来的佣人差点叫出了洛映水的名字,不过,在叫出姓后便嘎然而止,像做错了事一样,将头低得更低。

还有这么多相识的佣人,洛映水的心提得高高的,她真的害怕哪个冒失的佣人一时叫出她的名字。

不过,她的心很快便安了下来。如同事先约好的一般,佣人再没有对她表现出某种好,他们像第一次见她一样。

洛映水低头品茶,这样优质的茶叶,七年前,她从来都品偿不到,那时,是南宫寒雪和安妮的专利,她们拒绝和一个nu nu共品好茶。

七年过去了,如果说重回别墅有什么变化的话,是她可以像高贵的客人一般,品尝到顶级的花茶!

这些东西,对她来说,不再高贵,顶着著名珠宝设计师的名号,多少人想请她去品偿他们的东西,以求提高知名度。

楼梯响起细小的声音,一个不高的身影滑下,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是个小男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清秀的容貌,有着和南宫寒野相似的外表,而且和南宫寒野一样,以惯有的冷脸面对所有的人。

他眨眨眼,有佣人在叫:“少爷,有什么需要的吗?”

男孩摆摆手,霸气与生俱来!洛映水第一眼看出,他和南宫寒野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哦,睿儿,过来。”弥纯儿向他招招手,男孩静静地走向她,却将目光射在洛映水身。“这是谁?”

“看吧,这是野的孩子,今年七岁了。”弥纯儿的话差点让洛映水一蹦而起,她身体猛烈地一抽,盯紧了那个孩子。“他……几岁?”

“我七岁。”男孩淡淡地回应,不甚满意她的表情与举动。他说话的语气像一个大人,表情是与年龄十分不相符的老练沉稳。

七岁?她的孩子如果活着,也应该七岁了,他会不会……

“你叫什么?你的母亲是……”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却还是透露出急切。

“南宫睿。”男孩简单地吐出三个字,下打量了一下洛映水,“直接问我的私事是很没有礼貌的,你要道歉。”

“哦。对不起。”洛映水被他的老练所折服,不好意思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向他真诚地道歉。

后面有人急忙赶下,身体胖胖的佣人是她没有见过的。她急得不行般叫道:“小少爷,我的老祖宗,你怎么又跑下来了。今天还要背三章法语课,默写一首意大利长诗,还有英语三千字作,你都做好了吗?”

“当然。”相较于佣人的急切,他平静极了。“都放在桌了,默写出来的诗,还有英语作,背诵的东西录在电脑里,家教来了吗?叫他自己看吧,当然,绝对不会有错。”

“那还要练一个小时马术,一个小时剑术,时间马到了,教练都等在那里了,老祖宗呀,你爸爸晚回来可要检查的,不能再被他打得那么惨了。”

“好吧。”男孩对于‘爸爸’两个字有些许惧怕,他小小的身子抖了一下。

第97章 他的满足,她的毁灭

“你……爸爸还打你?”洛映水忍不住要关心这个孩子。他还那么小,要做这么多的事情,还要被父亲打,南宫寒野是不是太狠了点儿?

男孩无所谓地摇摇头。“我们这是正常的交流,不算打。”

扫扫面前这个对自己过分关心的女人,他撇撇嘴。“小姨,这是爸爸新找的女人吗?”

小姨?孩子叫弥纯儿小姨?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哪里。”弥纯儿尴尬地看看洛映水,摇头否认,“不是的。”

男孩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嗯,不是那么惹人讨厌。”男孩直接越过两人,朝后院走,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佣人喊道:“奶妈,不是要去骑射课吗?”

奶妈?孩子没有母亲吗?为什么要奶妈?

更多的疑惑涌心头,洛映水紧紧地盯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手里拽了满满的一把汗。这个孩子……

某种猜测索绕脑海,她却害怕地不敢确定。

“看来,他挺喜欢你的。”弥纯儿抿嘴轻笑,“除了我这个做姨的,其他女性他一律不理,如果野不在家,他会直接将她们赶走的。”

她说这话时带着点点骄傲,可以理解,她是众多女人唯一没有被赶的,说明在孩子心有一定的地位。

他叫她小姨,他不是弥纱儿的孩子?不可能!

“哦,您应该累了吧,我叫红姐带你去休息。”弥纯儿体贴地按下对讲,红姐走过来。

“xiao jie,请。”刻意省略洛映水的姓,红姐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与她初见的表情。

直接走二楼,在一处房门口停下。“这是您的房间。”打开房门,里面舒适而又高雅的装修深得洛映水的喜欢。

“红姐?”在红姐将要离去之时,她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吩咐吗?”红姐回头,低声问。

“那个……孩子是……谁的?”她本想直接问孩子是不是她的,转念想起南宫寒雪曾告诉过她孩子死了,便临时改变了主意。

她死盯着红姐,希望可以从她的面部表情看出些什么,然而,对方的脸色平和,平静得根本感觉不到内心的想法。

红姐摇摇头,轻而冷地道:“这些事与洛xiao jie无关,最好不要问。”

转身,离去。

原来,她还记得自己。

静静的夜,楼下路灯的光线流泻进来,映亮了室内。不习惯于黑暗,洛映水打开了灯,强烈的灯光迅速填满了整个空间。

时间不算太晚,才八点半。

害怕撞见南宫寒野,洛映水除了晚饭时间下去用过餐,便把剩下的时间都打发在这间房子里。门外有轻微的走路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说话的声音,是小孩的声音!

洛映水想起了白天看到的那个成熟稳重的小男孩,是他吗?似乎有看不见的扭带联系着两人,她忍不住要去关心他。

把门推开细小的一条缝,她看到了那个孩子,他站在过道里,对面站着一个男子,背对着洛映水,她看不清面貌。

“今天不用了吗?”南宫睿的脸闪出惊喜,抬头看向男子,小小的下巴尖尖细细的,竟和洛映水有些相似。

洛映水并不关心背对自己的男子的身份,她将全部注意力放在南宫睿的身。明亮的眼睛,黑白分明,闪烁着聪慧的光芒。高高的额头,一头短发乌黑发亮,英挺的鼻梁,不时翘起的唇角,和南宫寒野几乎一模一样。

他此刻的表情不再是酷酷的,身前的男子跟他说了什么,早熟的小脸终于有了与年龄相符的笑。

“好吧,看在你放过我的份,我表扬一下你的眼光,今天这个女人很漂亮。”狡黠的小眼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南宫睿竟然评论起男子的眼光来。

“是吗?不要靠近他!”男子吐出冷冷的话音,熟悉的语气,磁性的嗓音,除了南宫寒野还会有谁?

洛映水因为这个声音而不安,像害怕被他发现一样,将房门关小。但对于南宫睿的关怀太强烈,她忍不住再拉大一些,好将他看个真切。

像对待一件异世珍宝,她总是看也看不够,看了还想看。南宫睿令她想起自己的孩子,如果他还活着,也该和他一般大,和他一般聪慧了吧。

如果南宫睿是她的孩子……

她不敢再想下去,当年医生分明说她注射的是引产针,孩子应该不可能活下来,而且,南宫寒雪已经说了,孩子死了。

背影转了过来,南宫寒野朝她所在的房间望了望,警告着自己的儿子。

两张脸摆在同一平面,南宫睿是缩小版的南宫寒野。

“放心,你的女人,我不感兴趣。”南宫睿说起话来始终像个小大人,与他稚气未脱的脸十分不相符。

南宫寒野吹口气,将落在额际的几缕碎发吹起,动作帅气而优雅。“最好是这样。”

他竖起拳头,向南宫睿举举,完全不像在跟一个孩子说话。

南宫寒野的教育方式促进了南宫睿的早熟,洛映水深深地不认同他的教育方式,孩子应该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有他们自己的伙伴,玩具,而不是成天跟各种学习纠结在一起,更不是以这样的方式与人交谈。

“走吧,回房间。”南宫寒野显然想结束两人的谈话,他对儿子下达命令。

南宫睿眼里滚出一丝委屈,很快收了回去。“好吧。”他缓缓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紧了房门。

才这么小,难道南宫寒野不担心他晚会睡不着,会害怕,会翻被子着凉吗?他这个爸爸难道不用陪自己的孩子入睡吗?不给他讲讲床头故事吗?

深深地怜悯起南宫睿来,洛映水想关掉房门时,弥纯儿的身影出现。

“睿儿睡了吗?”她向南宫睿所在的房间望望,身体滑向南宫寒野的怀抱。“你今天回来得真早,太好了。”

南宫寒野似无意地退开,在离洛映水的房间不足五步的地方停下,弥纯儿小眼里闪过一丝受伤,既而张开笑脸。

她看看洛映水所在的房间,柔柔地道:“summerxiao jie应该休息了,她好像很适应这里的环境。听说她的故乡是这里,难怪,我请她,便来了。顺便回国来看看故乡嘛。”

南宫寒野没有吱声,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咦?你以前不认识她吗?她现在这么有名气,以前应该也出名吧。”弥纱儿无话找话,洛映水的心顿时高高提起,她竖起耳朵,想听到南宫寒野的回答。

“好了,早点休息吧。”南宫寒野懒懒回身,不回答弥纯儿的问题。此时,他的脸正对了洛映水的房门。洛映水害怕得站在原地,不敢弄出一丁点儿声响。

南宫寒野尖锐的目光透过门板缝隙紧紧地盯着洛映水,目光锐利得几乎穿透门板!

他看到自己了吗?洛映水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点声响,惊动了他。

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南宫寒野回过头去,直接将弥纯儿抱住。“晚安,做个好梦。”

“野……”弥纯儿细小的声音淹没在一个缠绵的吻里,两个人在过道里接起吻来,两张相贴的唇离她不过三步,她可以清晰地听到两人急切的呼吸,还有弥纯儿满足的嘤咛。

良久,南宫寒野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眼里染了**。

“野……”弥纯儿小脸红红的,沉浸在惊喜当。“你以前……”

“嘘……回去睡觉吧。”南宫寒野将她轻轻一推,弥纯儿听话地点点头,走向自己的卧房。

“别忙得太晚。”她轻声叮咛,分明是妻子对丈夫的嘱咐。

南宫寒野没有点头,洛映水紧张地尽可能小心地关好房门。

好险!她拍着胸脯,看来,南宫寒野并未发现她的窥探,否则也不会拥吻弥纯儿。

蹑手蹑脚走向床铺,身后的门发出细微的旋转声,洛映水还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南宫寒野严肃阴沉的脸出现在面前。

他没走?!

洛映水的小脸再度惨白,她蠕动着红唇儿,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深更半夜,一个男的钻到房里,她能笑脸相迎,说声“你好”?或是“欢迎”?

当然不能!白天的情景如放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她的身体开始颤抖。

南宫寒野非常享受这种感觉,这种令对手害怕的感觉。看到洛映水害怕地颤抖,他尖锐的眼眸眯起,发出令人无法猜测的幽暗光芒。

七年时间,这个女人越发诱人了,原本纤细的身体已经带了女性的柔美,全身散发着成熟的韵味。

南宫寒野并不隐藏自己的想法,步步朝着甜美的猎物靠近。

“我想……”洛映水迅速开口,却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南宫寒野的目光里充满情预,跟白天一模一样,这代表着什么,她怎会不知!

但,她不要!

他的未婚妻住在斜对面,他的行为是一种明确无误的对于爱人的背叛!或者,他单纯只想惩罚自己,她还是接受不了这种方式。

南宫寒野没有理会她的想法,高大的身体投射出来长长的影子,已经将她纤柔的身体掩盖,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她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他笼的猎物,只能干睁着眼,等待他的品尝。

他的满足,便是她的毁灭!

不!

在身体离她不过几步的时候,洛映水迅速退开,转身靠在了一组沙发。

第98章 过来,想见孩子的话

“我有话想问你。 ”

她的底气是不够的,一只待宰的猎物,如何有资格向野兽发起对话?

不过,南宫寒野显然心情不错,竟点了点头。他躺倒在柔软的床铺,半闭着眼睛,放松了身体。

不急,美好的猎物是无法逃离的,他有的是时间享受美妙时刻。

“那个……孩子,南宫睿的妈妈是谁?”

她的话让原本放松身体眯眼休息的南宫寒野猛然张开了眼,他紧紧地盯了洛映水,眼里闪出骇人的光芒。他缓缓爬起身,手拽紧了身下雪白的床单,混身下透射出滚滚的愠怒,散发着刺骨的冷气!

眨眨眼,他的手松了下来,怒气退去一些。“跟你没有关系。”他烦躁到近乎粗鲁地回答。

“不!”一提起孩子,洛映水便什么都可以不顾,什么都不再害怕,孩子小小的身子,可爱的面容深深地印在她的脑子里,此刻她急切地想印证一件事情。“弥xiao jie说孩子是她姐姐的,她姐姐早……死了,所以,那个孩子不可能是她的,对不对!”

“跟你没关系!”南宫寒野暴怒起来,声音高了一度,一副“你没有资格问”的表情。

洛映水一激动,便也忘了此时的处境,她放大了声音,情绪尽情泄露。“不,跟我有关系。”

她顿了一顿,考虑着接下来的话如何出口。“那个孩子……是我的……吗?”问完这句话,她的肩膀缩了起来,像个等待判决的罪人。

“不是!”南宫寒野想也不想,直接否认。不过,他脸的神色越来越阴沉,盯着洛映水的眼光如刀一般,似乎想将她的身体剖开一般。

“你有什么资格做一个母亲!”他咬起牙根,怒骂起来,“一个在孩子生下来连看都不看一眼逃走的母亲,你算什么!”

他记起那天他赶到医院时看到的情景,小小的孩子孤独地躺在婴儿床里,那个原本应该在床前照顾呵护他的母亲却早已不见踪影。

这个女人,竟然偷偷地怀了他的孩子!狂怒的南宫寒野找遍了整个医院,都没有找到那个叫洛映水的女人!

直到,南宫寒雪出现,他才知道,洛映水已经逃走了。

逃走!这不是洛映水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吗?他毫不怀疑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却忍不住怒火冲天,一个女人,敢怀他的孩子,已经是胆大包天。竟然还敢抛弃亲骨肉,更是天理不容!

他派了很多人去找,几乎把整个t市翻了天,都没有找到洛映水一丝一毫的痕迹。她这样凭空消息了。

这个女人,抛弃自己的孩子七年后,竟然好意思厚着脸皮想要认回自己的孩子,不要脸!

洛映水因南宫寒野的话而激动不已,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在责怪她?这是不是意味着孩子……是她的!

“睿儿……真是我的吗?”她像被针扎了一般弹跳起来,脸显出惊喜。他没有死?她的孩子没有死吗?满脸的泪水,她却笑如夏花!

她需要南宫寒野的肯定,她急切地需要!

南宫寒野像在看一场闹剧,心里只有一阵阵的恶心。一个母亲,一去是七年,从不曾对自己的孩子有过半丝留恋,现在装出一副慈母形象,不太晚了吗?

他撇撇嘴,决定要给她以沉重的打击。

“是又怎么样?”他的声音冷到了冰点,“我告诉他,他的母亲叫弥纱儿,生下他后已经死了,别墅里的所有佣人都是这样对他说的。所以,他已认定自己的母亲是纱儿,他脑子里有的,是纱儿的面容,你,没有机会了!”

他绝情的声音里透着得意,洛映水的身体一阵阵地空虚,脚软得像泥,几乎马要瘫倒。

他怎么可以这样,算他恨她,也不能绝情至此。

她的孩子竟然没有死!太难以想象,真是太难想像了。

复杂的情感涌向她,洛映水连连几次被强烈地震撼到,她此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像是一个被人用冰水和温水轮流浇筑一般,她的身体时冷时热,时欢时悲。嘴里只反复地道:“他还活着,还活着,太不可思义,太不可思义……”

“你的意思是希望他死罗?”南宫寒野抬起了身体,朝她跨步走来,将她软软的身体直接提起,“你都对他做了什么?王医生说你要求他给你打引产针?”

“不……”洛映水猛烈地摇动着脑袋。她没有,她怎么可能会将自己孕育了八个月的孩子引产,她保护他还来不及呀!

王医生真的这么说了吗?他为什么不说是南宫寒雪和安妮的主意。

“南宫xiao jie……”

“闭嘴!”南宫寒野将她的衣领抓得更紧,她因为无法正常呼吸而憋红了脸。头顶,是他狂怒的暴吼,“要不是王医生及时为你换了催产针,我的孩子被你杀了!”

哦,好险!原本她的孩子打的不是引产针!洛映水本应该痛苦的脸竟然现出了笑容,南宫寒野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气愤之至,将她狠狠地抛向地板,发出沉闷的身体与地板接触的声音。

她竟然还能笑!在为自己大胆到可以抛弃他的孩子而开心吗?南宫寒野真狠不得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

洛映水感受到了身体的痛楚,脸部线条尽数扭曲。她今天的心情太好了,算南宫寒野要了她的命,她也不会说半声的。

她的孩子,她思念了七年的孩子,竟然还活在世。是天恩赐、可怜她吗?原本他们已经成为不可相交的平行线,却阴差阳错地让她回到了这里,并亲眼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她,真是太幸福了。

洛映水尽最大的努力爬了起来,刚刚南宫寒野的一摔力道不小,她的五脏六腑几乎移位,不过相较于孩子还活着的这份惊喜,这些伤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谢谢。”在南宫寒野惊的注视,她竟然表达出最真诚的感谢。

“你疯了吧。”南宫寒野十分不解地沉声骂。

“不,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还以为,以为……”她说不下去了,孩子的存在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幸福。她无地知足!

算当年获得至高无的设计大奖,她都没有如此兴奋过。

南宫寒野当然理解不了她的心情,他仍沉浸在洛映水抛弃孩子的愤恨。“你以为王医生给你打的是引产针吧,你别忘了,他是我养的医生,没有我的同意,他是不会对南宫冢的孩子动手的!”

“嗯。”她傻傻地点头。

南宫寒野忍不住摇头,他真怀疑刚刚的一摔之下将这个女人摔傻了。

或者,她只是演给他看的!如七年前一样!

七年前,他收到了红姐转交的那份来自曲承业的资料,再一次调查,曲承业十分肯定地下结论,洛映红跟他的父亲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有过短时的愧疚,长久地将她与他的父亲联系在一起,让她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他想改变对她的看法与态度。

不过,一想起她要引掉他的孩子,便忍不住怒火升腾,对于洛映水的怒意超过了对她的愧疚。

害死他的爱人,还差点害死他的孩子,这些账,够她还的!南宫寒野决定好好地利用她未完成的契约,狠狠地惩罚她。

“想见孩子吗?”他转眼变成一副难以估摸的笑脸,笑得邪恶,笑得深沉。思念孩子心切的洛映水无心思考他的诡异和反常,不断地点头。

她何止只是想,简直想死了。没想到孩子还活着,而且是自己看到的那个可爱的男孩儿,她真恨不得马将他搂在怀里,好好地看个够,亲个够。

“好极了。”阴谋得逞一般,南宫寒野转身关掉了灯,留下一室黑暗。

“你……干什么?”不习惯于黑暗,更别说与这个撒旦一般的男人同处黑暗,她害怕地几乎尖叫。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轻细的脚步声,朝某个地方行进。

适应一下,通过未关的窗户透过来的路灯光线,她看到他再度悠闲地躺倒在应该属于她的大床。

勾勾手指,他磁性的嗓音从黑夜传来。“想要看到他,得乖乖地听我的话。”

洛映水害怕地咽咽口水,对于孩子的渴望让她失去了基本的分析能力,机械地点点头,她决定听他的话。

“过来!”他命令,整个身体放松,贴在了床铺。算这样,危险气息仍萦绕在他的周围,让洛映水不敢接近。

过去意味着什么?雪白的床铺给了她答案,捏捏衣角,这个七年未曾有过的动作回归,她像七年前一般无助。贝齿咬红唇,她没有胆量走向那里。

“过来!”南宫寒野的声音加大,透着明显的不耐烦,“如果想见到孩子的话!”

“哦……”洛映水无力地垂下了头,迈开细碎的步子。她还能怎么办?主动权握在他的手。为了孩子,她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

南宫寒野等得不耐烦,干脆直接爬起,将她拉向自己的怀抱……

她对于情事的生疏令南宫寒野十分满意,这代表着这个女人真如她所说,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

最好不过!如果让他知道有人碰过他的东西,一定会让那些人死得很惨!

洛映水没有时间去害羞,她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以求不要跌落地狱……

第99章 她要忍

这是什么时间?洛映水翻翻发痛的身体,看到了自己身明显的青紫。 昨晚有多么激烈,可想而知。

南宫寒野已不见人影,他是个精力旺盛的家伙,与他有过那么多的亲密,却从不会在醒来时看到他。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有佣人在叫:“summerxiao jie,该用早餐了。”

洛映水红着脸应一声,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整理好凌乱的被褥。化了个简单的妆,她依旧将发丝盘起。

“早好,summerxiao jie。”弥纯儿的笑脸出现在过道里。洛映水的脸再度一红,昨晚的一幕幕浮脑际。

与她的未婚夫发生的那些事,她应该不知道吧。说实在的,洛映水并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弥纯儿纯纯地笑着,透露出她的一无所知。“昨晚睡得还好吗?没有受到打扰吧。”

“哦……没……”洛映水尴尬地一笑,用迅速转头来掩盖自己的惊慌。她总有种偷了弥纯儿贵重东西的感觉,尽管是南宫寒野主动要求并且逼迫她做的那些事情。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餐厅门口,摆好早餐的佣人朝她们点点头离去了。

“这是爹地的意思吗?他也在吗?”童声响起,洛映水看到了走到门口处的欧阳睿。

“睿……”她的声音迅速吞进了肚子,弥纯儿在身旁,她不能表露自己的心情。

“睿儿,你今天也会和我们一起用餐吗?真是少见哟。”弥纯儿已经迎了过去,自然没有关注到洛映水的表情。她略带讨好地和南宫睿说话。

“嗯,爹地说希望我和summerxiao jie多接触一下。”南宫睿只淡淡地扫一眼弥纯儿,越过她,走向洛映水,“看来,我父亲对你还真的有点儿不一样。”

洛映水半是激动,半是尴尬,只用一阵咳嗽掩盖内心。

“对不起,summerxiao jie,这孩子是这样,有什么直说。”弥纯儿走过来,代替南宫睿道歉。

“哦,没事。”洛映水不忍地将目光从南宫睿身移开,算她有千万个不愿意,也不能在弥纯儿面前表现得太明显。

南宫寒野昨晚曾警告过她,不可以让南宫睿知道她是他的母亲,否则会让她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

一起吃早饭,他已经兑现了承诺,让她见到了儿子,这也说明,如果她说出身份,南宫寒野同样会兑现另一个承诺。

她承受不了见不到儿子的痛苦,所以,她要忍!

原本以为这一个月将是痛苦的,没想到可以和自己的儿子见面,还能一起吃饭,她恨不得可以一辈子呆下去。

“走吧。”弥纯儿做一个请的动作,将她从思绪唤醒。

“哦……”她急忙转过头,朝饭厅走去。

南宫睿安静地坐在桌旁,短暂地看了一下早餐,或许是母子连心,洛映水看出他不喜欢吃这些东西。不过,他只是皱皱眉,拉过了食物,吃了起来。

“还要点儿别的吗?”洛映水心有不忍,问道。

“哦,不用。”南宫睿说话的时候像个小大人,连手的每一个动作都像个十足的大人。南宫寒野终究是怎么教育他的,小小年纪便如此老成,连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都不发表意见。

他吃的时候,不停地眯眼,皱眉,越发让洛映水不忍。

“不喜欢吃,弄点别的吧。”

“哦,不需要。”南宫睿摇摇头,看了她一眼。

“野不许他挑食,每顿饭该吃什么,都由营养师来定,睿儿算不喜欢,也要吃。野说这样营养才会全面。”弥纯儿代为解答。

洛映水不平起来,忍不住道:“真是的,乱说,他还是个孩子呀。”

“嗯?”弥纯儿侧过半张小脸,被她突如其来的火气愣了一下。欧阳睿也抬高了小脸,正眼打量她,小眼里闪烁出不一样的光芒。

“summerxiao jie看来挺喜欢孩子的,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应该很快会要孩子吧。”弥纯儿为了缓解餐桌的尴尬,问道。

孩子?她早已有了孩子,在对面坐着,可她只能摇摇头。“哦,说不准,不想那么早结婚。”

弥纯儿甜甜一笑。“看得出来,你的男朋友对你很关心的,这样的男人值得托付哦。”

“我还没……”洛映水只将话说了一半收了回去。她不想让弥纯儿产生别的想法,于是点点头,改口道,“看吧,等到大家都不忙了,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谈这事。”

“summerxiao jie想来工作忙,耽误了不少时间,不过,男人可不能等的哟,好男人随时会被别人抢走,要及时抓住哟。”弥纯儿她还小两岁,说出的话来,却十足的经验之谈。

洛映水淡淡一笑,不做回应。

欧阳不凡和黄超远都在追求她,且一追是数年,洛映水至今都没有答应和他们其的任何一个交往。她的心早已苍老,承受不住浓烈的爱情。她甚至觉得,自己此生已经不配得到爱。

这或许是南宫寒野带给她的影响,但她不否认,对于欧阳不凡和黄超远,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如果有,那便是多年来在默契形成的亲情,像对待兄长一般的亲情。

好男人?在她的字典里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含义。

南宫睿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像要去赶场一样,几次差点噎住。

“慢点吃。”洛映水担心起来,将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递过一杯牛奶,却被一旁的奶妈制止。“summerxiao jie,您自己用吧,少爷规定,小少爷的一切事务由他自己完成,别人不得代理,所以……”

洛映水尴尬地放下了牛奶杯,对南宫寒野的作法愈加不满起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孩子,他不过七岁呀。

“summerxiao jie,你别理他了,野对他管得很严的。”弥纯儿再次充当缓解尴尬的角色,抬手看看表,“嗯,时间不多,睿儿得去课了,难怪吃得这么急。”

“课?”洛映水抬起惊讶的眸子,这个时间点,学校还没有开始早读吧。

“是的,睿儿每天午学习化课,下午学习武术,这个时间,老师已经到了。”

说话间,南宫睿已擦完了嘴,朝楼跑去。胖胖的奶妈跟在后头,在转角处被南宫睿叫停。“你留在下面吧,我和老师需要讨论,你在那里太吵!”

“看你这孩子!”奶妈略感尴尬,转而笑了起来,“这孩子,越来越独立了,再不是那个可怜兮兮,瘦骨伶仃的等待母亲喂养的婴儿了。唉,时间真快呀!”

奶妈话像一根zhēn ci心脏,洛映水心口强烈地一痛。“他……生下来时……很瘦吗?”

“那可不是,生下来时还不到五斤,早产。他母亲大概长期营养不良,他小小的,眼睛还闭着,不停地哭,找奶喝呢。唉……”

“好啦,翠嫂!”弥纯儿不开心地打断了奶妈的话。

“哦。”奶妈讪讪点头,急匆匆地离开。

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还不到五斤?那该有多大?洛映水偷偷地在桌下估测着孩子的大小。

“真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弥纯儿笑笑,这次尴尬的人变成了她,“姐姐把他生下来死了,所以……”

弥纯儿也认定孩子是她姐的?她对自己姐姐的情况似乎一无所知,竟然连她什么死的,死因是什么都不清楚。

她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面对弥纯儿的尴尬,洛映水收起了所有的思绪与疑问,淡笑道:“哪里会,孩子挺可怜的。”

出生不到五斤的孩子,现在依然偏瘦,但还算健康,从他的精神头来看,丝毫不输南宫寒野。洛映水轻轻地舒了口气,为孩子的平安成长感到了一丝欣慰。

“summerxiao jie有兴趣出去走走吗?野名下有好几家大型贵族购物商场,里面的东西相当不错。”弥纯儿发出邀请,洛映水连连摇头。

她不需要买东西,更不想在这些地方碰到南宫寒野。在这个家里,她最不想见的便是他!

“我忽然有了灵感,想去画画设计图。”

弥纯儿没有勉强,倒是对她所谓的灵感感到开心不已。“真的吗?太好了。真希望可以快点见到您的设计。更希望野能满意,这样,我们可以早点结婚了。”

“你们还没有订下结婚的日子吗?”这次轮到洛映水惊。

弥纯儿摇摇头。“没有,野说希望有一枚独一无二的结婚戒指戴在他最爱的独一无二的人的手指。”弥纯儿脸漾起了甜蜜,洛映水的心却升腾起忧虑。

独一无二的最爱,便是弥纱儿了。在南宫别墅呆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她最了解南宫寒野对于弥纱儿的感情。

难道他找到弥纯儿,仅仅是为了得到一个酷似弥纱儿的替身?如七年前的自己……

“summerxiao jie?summerxiao jie?”弥纯儿挥动着小手,呼唤着陷入沉思的她。

“哦。”猛然醒悟过来,她的小脸不自然地变了变,“刚刚想设计去了,对不起。我想我必须马将设想画出来,不陪了。”

没想到,这间房子竟然没有锁!洛映水只是想试一下,没想到真的打开了。房间里的陈设一成不变,一尘不染,可见时常有人打扫。

墙那副放大的照片里的人开始泛白,笑容也随之苍白起来。与弥纯儿相似的脸庞挂在那里,贴满了墙壁。

那本日记本仍放在桌角,静静地,显眼地坐落在那里。七年里,南宫寒野难道真没有碰过这个本子吗?弥纱儿的秘密,他是不是仍然一无所知?

翻开纸页有些僵硬的本子,提醒着洛映水,这本子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翻过。找到她曾读过的地方,鬼使神差般,她接着看了下去。

五月三号。

南宫寒雪完全接受了我,并允许我叫她雪儿。她虽然顶着南宫大xiao jie的名份,在这个家里并没有什么话语权,也不是十分地受重视。

南宫寒野对她爱理不理,佣人们在严厉的管理之下,对主人疏而远之,她如天的明星,耀眼而孤独。这一切给了我机会,让我轻易地走进了她的心灵。

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我有时觉得,南宫寒雪并不是南宫家的人,她时常说一些怪怪的话,说到一半时又停止,显然在这一方面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对我吐露。聪明如我,早已猜出了些什么。

第100章 给她一个机会

她说她喜欢欧阳不凡,我给她出了个小主意,让她和欧阳不凡度过了一个难忘的下午,这样一件小事,让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

她说希望我可以一辈子留在南宫别墅,她还说,如果我是她的嫂子好了。

这也是我的希望。离开那个冷冰冰的家,离开那家冷酷无情的酒吧,我现在需要光明,需要一个响亮的称呼和一个令人羡慕的名份。

和南宫寒野在一起,做他的妻子或"qing ren",这是最好的选择。

怎样才能接近那个冰冷而又惑人的南宫寒野?我需要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五月八号。

南宫寒野今天带了个女人回来,听南宫寒雪说,他常带女人回来。南宫寒雪对这些女人反感极了,总想尽办法找她们的碴,甚至算计她们。

每一个到过南宫别墅的女人,对于南宫寒雪只有一个字——怕。不过,据说,这些女人没有第二次走进来的,南宫寒雪说哥哥喜欢新鲜,但我知道,他是还没有找到一个心仪的女人。

南宫寒雪不想放过这个女人,设好了圈套,等着那个女人进入。

她给了我一个机会。

南宫寒雪在一间房子的门摆了水,面粉等物,谎称南宫寒野找她,女人并不怀疑,南宫寒雪当时的表情清纯得如一张白纸,没有人会想到她的用意不纯。

女人去了,我装作无意,也跟了去。在水和面粉要掉下的那一刻,我拉开了女人,承受了本该由她承受的打击。

水和面粉倒向我,尽管狼狈,我却从南宫寒野眼看到了光亮——欣赏的光亮,他是在欣赏我。

太好了,第一步简直完美!

门外响起细微的声音,洛映水害怕地放下手的日记本,匆匆拐进浴室,从那扇门走了出来。

“summerxiao jie?”原来是弥纯儿走了来,她手里拿着小包包,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看到洛映水从浴室里走出,惊讶极了。

“哦,刚刚看到这里有一个玻璃门,一时好,想进去看看。没想到,只是一间浴室,不过,那浴室真漂亮,有好多花,还能看到外面最美的风景。”洛映水回回头,眼里闪出不自然,她尽量地不让弥纯儿看到自己闪烁不定的眼,因此也不正视她。

弥纯儿理解地点点头,答道:“幸好野不在家,否则他可能会生气的。这个地方以及这间房子都不可以进去的,我来了这么久,都从来没有进去过。”指指洛映水刚刚呆的那间曾经的弥纱儿婚房,弥纯儿提醒她。

“哦,这样呀,真对不起。”洛映水越过弥纯儿,走向自己的房间。

“summerxiao jie。”才走几步,弥纯儿便叫住了叫,“如果觉得闷,可以到后院走走,那里的风景相当不错,如果怕找不到或迷路什么的,可以叫红姐陪您去。”

“哦。”洛映水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后院,再往里,便是奶奶生前住过的小楼。小楼还在吗?她的确想去看看,不过,不是现在。

现在,她真的需要回房去画设计图,弥纯儿还等着她的设计结婚呢。

其实,心早已有完美的画稿,洛映水迟迟不愿下笔,只因为这个设计太好,她竟有些舍不得画出。

拿起笔,在一阵描描画画后,两枚别出一格,漂亮大气的戒指草图成形。一个划出的心,线条干脆利落朝外拉出,射入一根丘特之箭,在箭细细刻出弥纯儿的拼音缩写。这是男戒。

女戒的线条要柔和很多,封口的心形镶嵌细碎的钻石,如童话的公主的花冠,预示着女人是男人心永远的公主。微弯的箭头也透射着柔和,面刻南宫寒野的名字缩写。

一刚一柔,彼此印刻着对方的名字,简单,大方,十分适合现在的两个人。

图纸完成,而她在南宫别墅才仅仅度过一天,剩下的日子,她将如何打发?

她有些思念南宫睿,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烈。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他在做什么?南宫寒野逼着他不断地学习,练习,他会因为得不到休息而哭泣吗?哭泣时有人劝慰吗?有人拥抱吗?有人为他鼓劲吗?

或许是天听到了听她的声音,她竟然听到过道里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是睿儿吗?

想也不想,洛映水拉开了房门,没错,是他,是他站在那里!

“睿儿。”她忍不住呼唤。

南宫睿的头原本转在另一方,听到她的呼声转了回来,眼睛闪闪,恢复了平静。

“有事吗?”他像个大人一样,将小手插在了裤袋里,以最酷的姿势面对着她,不太热情地问。

洛映水此时好激动,如果不是强行控制情绪,她早冲出去拥抱他了。

“你还好吗?学习累不累?骑射会不会伤到身体?”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洛映水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虽然没有拥抱他,却还握了他细小的手臂,蹲下身子,以求可以和孩子平视相对。

南宫睿的大眼闪闪,细细打量洛映水一番。最后,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哦”了一声。“没错,你是爸爸的女人,关心我是你们走向成功的第一要道。你那些女人要聪明很多。”

这孩子!洛映水被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性格有点像南宫寒野,喜欢乱发猜测。不过,在南宫寒野营造的不甚良好的教育环境下,孩子有这种想法也见怪不怪了。

或许为了孩子,她应该找他谈谈,尤其是女人方面。

眼前的事还需要解决,孩子眼里射出小小的敌意,显然,凡是父亲的女人,他都不喜欢。

洛映水尽可能温柔地笑着,否定了他的想法。“哦,不会的,你父亲不是已经有纯儿阿姨了吗?他们很快会结婚的,没有人可以抢走你的父亲。”

南宫睿撇撇嘴,无所谓地耸耸肩。

“爸爸不会和她结婚的,爸爸喜欢的是妈妈。”

“妈妈?”哪个妈妈?洛映水差点问出口的话滚动在喉咙,她没有勇气问下去。

“是的,妈妈。我的母亲,弥纱儿。”南宫睿边说边在袋子里寻找什么,最后在贴胸口处的内衣袋里找到了一张照片。“没有见过吧,这是我的妈妈,生我时死了。爸爸要我随时带着她,将她牢牢记在心里。”

南宫寒野怎么可以这样?洛映水接过弥纱儿的照片,全身充满了无力感。她的儿子近在眼前,却叫着别人做妈妈,这样对她,太不公平!

可她,能怎么办?

很快,照片被南宫睿抢了回去。他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表达。“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把这样的照片给你看?你是爸爸的女人,我应该讨厌你才对!”

“哦,我不是。”洛映水清醒过来,她不想冠南宫寒野女人的名号,更不想南宫睿对自己有不好的想法。“我只是一个设计师,来为你父亲和小姨设计结婚戒指的。”

“到这里来的人都有借口,不过为的都是我的父亲。”南宫睿坚持自己的想法,弄得洛映水尴尬不已。这么小的孩子,缘何懂得这么多与年龄不符的事情?南宫寒野到底是怎么带的孩子,又给了他怎样的一种教育环境?

洛映水现在很想找到南宫寒野,与他对质一番。

奶妈微胖的身体出现在过道里,她显得有些焦急。“我的老祖宗呀,你怎么还没有换好衣服呢?爸爸等在下面,快点呀。”

南宫寒野回来了?洛映水的心因为这个名字而狠狠刺痛一下。

“好吧,马。”南宫睿小脸再次现出惧怕。两次看到他这种表情,两次都是因为南宫寒野,洛映水几乎可以肯定,南宫寒野一定对他不好!

不行,她要下去看看。

跟随在换了一身宽松拳服的南宫睿身后,和他们一起来到了练武房。

南宫寒野等在那里,身穿的也是练武服。他阴鸷的眸子很快扫到了洛映水,眉头深深皱起,发射出并不欢迎的光芒。

“哦,我只是好,所以想来看看。”洛映水知道这个借口可以瞒过孩子和奶妈,绝对瞒不过他。

好在南宫寒野并不多说什么,略微点点头,便将注意力转到了南宫睿的身。

“来吧,像个真正的武士一样,冲过来,发誓要将对手dǎ dǎo!”

在南宫寒野的鼓励下,南宫睿的小脸挂了严肃的表情,仿佛真的进入到一个决以生死的场面。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深深勾下,充满了力量。

一咬牙,他冲向了南宫寒野,很快两人打成一团,发出呯呯的身体相互撞击的声音。奶妈站在一边,显然是焦急的,却咬紧牙关不敢吐出半个声音。

最后双掌合十,闭眼一个劲地默念起什么来。

叭一声,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转移了洛映水的注意力,她回过头去看向打斗场,南宫睿小小的身体落在地面,他的小脸皱成一团,却连一声痛都不呼。

他支撑起身体想要爬起,那头已经传来南宫寒野的怒吼。“快点,一秒钟内给我站起来!”

小身体马像装了弹簧一样,一弹而起。动作迅速地投入了战斗。

呯呯呯,连挨几拳,南宫睿的小身体成了南宫寒野的沙袋,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用了好大的力气,打在南宫睿身都呯呯作响。

天啦,南宫睿会没命的!

“停!”

两个身体迅速分开,很快发现了发声之人——洛映水。

“你的女人太吵了,叫她走吧。”南宫睿抹抹脸庞,那里了一拳,已经肿了起来,而且泛起青紫。他没有像同龄孩子一样大哭大闹,反而平静地和自己的父亲讨论女人的事情。

洛映水顾不得南宫寒野在场,几步跑到南宫睿的身边,搂着他的小身体做检查。

“天啦,这里红一块,这里都肿了,这里还出了血,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还是个孩子呀!”将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洛映水向南宫寒野发出强烈的控诉。

南宫睿在她的怀里停了数秒,最后拉开了她的手。“爹地,你这个女人好怪。”

怪?

“你们才怪呢,为什么要跟一个孩子打架,他这么小,根本不可能是你的对手!”

洛映水说完,发现两双眼睛在不同的平面向她扫视,一双透着不解,一双表达着不满。连一旁的奶娘都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第101章 你不配

“走开!”南宫寒野收回目光,摇摇拳头,示意她快点离开。

“不!这种残忍的事情一天不制止,我一天不会离开。”洛映水倔强起来。她不允许她的孩子受到伤害,这样的训练方法太残忍了,不是一个孩子可以接受的。

南宫寒野的面色逐渐愠怒,因为洛映水的不配合而转阴,像马要下出雷暴雨的天空。洛映水害怕起来,他的残忍,早见识过。不过,孩子……

为了孩子,算死,她也要坚持。

洛映水强撑起身体,努力不让自己的害怕泄露出来。

她高过一个头的南宫寒野像评估猎物的美味程度一样紧紧盯着她的身体,眉头逐渐缩紧,预示着怒火的到来。

“滚!”他猛然拉起她的身体,朝外一推,指着门口吼道。

“summerxiao jie,快离开吧。”奶妈好心地跑过来,扶起她的身体。“小少爷和少爷每天都是这么练的,我们快走,别打扰他们。”

直到被奶妈拉离武术室,看到外面刺眼的阳光,洛映水才从愤怒清醒过来。算有强烈的阳光,她的身体仍一阵一阵地泛冷。奶妈刚刚说什么?他们两个每天都这么练?睿儿不过七岁,他怎么承受得了?

“您看您,都冒汗了,肯定是热的。”奶妈扶着她走向前院,洛映水无力地抹抹额头,那些汗液冰冷冰冷的,直沁入皮肤。

她的五脏六腑也是冷的,刚刚两人打斗的画面那般清晰地印脑,她的心沉入谷底,被同样冰冷的血水浸泡着。内外的冷气攻向她,她唯一的感觉是——冷!

不,她一定不能让南宫寒野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下定决心一般,洛映水挣开了奶妈的扶持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要去说吗?晚饭时间没有看到南宫寒野,洛映水不确定他是否在家。南宫睿也没有出现在饭桌,据弥纯儿讲,他的食物向来都是单独在别处用的。

“听说今天野骂了您?真是对不起,他这个人性格是这样,对睿儿管理相当地严,要求也特别高,让您受委屈了,我代他向您道歉。”弥纯儿显然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女主人的身份向她道歉。

洛映水原本心不在焉,听她这么一说,只好摇摇头,略显尴尬地笑道。“没有……只是,孩子挺可怜的。”

“看来,summerxiao jie真的特别喜欢孩子呀。”弥纯儿甜甜地笑着。“好怪呢,睿儿好像也喜欢你。”

“怎么会。”洛映水因为这句话而欢喜,却不曾有这个信心。他一直说自己是南宫寒野的女人,而且从他话里可以听出,对于这些女人,他从来都不喜欢。

“真的。如果是别的女人,他早想办法整人了。你看,你来了这么久,他不仅没有凶你,更没有整你,说明他喜欢你呀。”

“不会吧。”对于弥纯儿的解释,她抬高了眉头,睿儿为什么会这么反感所有南宫寒野的女人?

弥纯儿没有注意到洛映水的表情,说道:“哪里不会,算野严厉地惩罚他,甚至打他,他都要想尽办法去对付那些女的,唉,真是的。”

停了停,她脸显出欣慰。“好在,他对我这个做小姨的还算客气,偶尔也还跟我亲近。”

“那……好。”她此刻希望的是孩子能跟自己亲近,拥抱儿子,和他相认,是她最想做的事情。她突然好羡慕弥纱儿。

一顿晚饭在怪的氛围下用完,洛映水因为心里有事,找了个借口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她正在考虑,是否去找南宫寒野,讨论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

下午时,她问了奶妈。南宫睿竟然没有去过学校,所有的课程都在家里完成。这样是不行的,孩子需要伙伴,需要与人相处,需要回归集体,南宫寒野这样的教育方式对于睿儿的成长一点作用都没有。

她想说服南宫寒野送睿儿去学校,更想劝他不要再近乎残酷地要求睿儿完成他的要求。

无数次地搓动双手,洛映水甚至换好了衣服,却始终没能跨出自己的房间一步。时针指向十点,她知道,再晚去,不合适了。

他还住在原来的那间房里吗?弥纯儿有没有在里面?她很担心碰到这样尴尬的情况,只是,对于儿子的关心,又令她忍不住走向他的房间。

过道里安静极了,南宫寒野的房门微微打开着,可以看到里面一个白色的身影,并传出怪的对话。细听之下,她才听出,这是用英语在对话。

另一个说话的人看不清样子,被南宫寒野的身体拦住了,不过,从声音里,洛映水听了出来,正是南宫睿的声音。

她将房门推开一些,想要看到南宫睿,竖起的耳朵将他们的话一点不落地听到。

“最近你的法、德和意大利语都有长进,但还不够,要继续努力。”这是南宫寒野的声音。

“不过,已经达到了你规定的标准。你说过,如果达到标准,是会带我去野游加探险的,什么时候去?”

“由你定吧。”

“好吧,我想明天去。”

南宫寒野略一迟疑,最终点点头。“可以。不过,你肯定回来后可以完成我刚刚布置下的那些任务吗?”

“没问题。”

两个人在谈一次游玩,说话的语气像两个大人。

南宫寒野转过头来,看了一下门口。洛映水害怕地往后退去。

“耳朵和眼睛还不够灵敏,这样容易给敌人机会,不可以。”南宫寒野说了一句怪的话,南宫睿的大眼闪闪,突然向他道别。

他直接走到门边,拉开房门。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再见”两个字才落下,房门已经被打开。洛映水这样出现在两父子的面前。

“哦,我只是想……”找不到借口,她尴尬地杵在那里。

“回去吧,是我叫她来的。”南宫寒野闪闪眼睛,替她解了围。

南宫睿摇摇头,批评道:“进来前要敲门,偷听是个坏习惯,跟偷是一样的。”

“我……”被自己的儿子批评,洛映水的脸一时红一时白,十分不自然。她的舌头像打结般,一句话也话不出来。

南宫寒野走过来,单手落在她的肩膀,将她搂向自己的怀抱。“好了,我的女人,不要说得太过份。”

“什么……我……不是……”

南宫睿没有听她的解释,点点头,离去。

“你不可以这样教孩子的,我们根本没有什么,而且算有……也要在孩子面前隐藏一下!”一转身,洛映水主动将房门关起,不想让南宫睿听到他们的争吵。

南宫寒野一脸玩味地看着洛映水涨红着脸控诉,最终,懒懒地坐在了沙发。

洛映水这才发现,他只穿了睡衣,xing gǎn的喉结下滑动,似无意却又充满you huo。

有意忽视掉他的xing gǎnyou huo,洛映水选一个离他稍远的位置站定。本以为南宫寒野会激烈地反驳,这样,她可以和他好好地讨论清楚,可眼前的南宫寒野一言不发,她想说的话哽在喉咙,一时不知道如何说出。

“有事吗?”南宫寒野总算给了她机会,抬眸看向穿得一丝不苟的她,眼里闪着玩味。

洛映水总算思绪回归,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她将心里藏的话一股脑地吐出来。“我想和你讨论孩子的教育问题,孩子还那么小,他应该去学校,应该和同龄人一起玩,而不是逼着他学一大堆东西,还无情地打他。这是不对的。”

说完话,她胸脯剧烈地起伏起来。第一次在南宫寒野面前说这么多话,还是教育他的话,她的心里没有底,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为了儿子,她必须说出来。

南宫寒野沉默良久,除了紧紧盯着她,一言不发,什么也没做。洛映水像被放在锅炉焦烤的食物,煎熬得坐立不安。她不安地摇摇身体,想要将南宫寒野的目光甩掉。

更想有人进来,解救她!哪怕是不想见到的弥纯儿。

“说完了?”撒旦终于发话,语气冷得此时空调的温度还要低。“他是我的儿子,跟你没有关系。”

“可他也是我的……”

“你不配!”撒旦发火的时候,怒气足以将她焚灭,洛映水整个身体落入他带着怒火的红眸当,张开的冷笑着的嘴里露出惨白的牙齿,似乎准备随时将她撕个粉碎!

他说什么?他竟然说她不配?

洛映水直了直身子,她不想输掉这场战争。

“你凭什么说我不配,因为我没有承担起抚养孩子的责任吗?那你为什么不问一问,是谁造成了这样的后果,是谁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利!”

“你敢问吗?你不敢吧!因为这样势必会牵连你可亲可爱的妹妹,为了保护她,你可以残忍地对待我,是吗?你们两人都是一样的——残忍!”

她用尽了全身力气叫出这两个字,才感觉到眼泪已经迷糊了双眸。多年来思念孩子的心情终于崩溃,她要向这对无情的兄妹发出最彻底的反抗,算粉身碎骨,再所不惜!

南宫寒野的眼眸开始放大,越睁越大,最后将她小小的身体掩盖。“你说什么!”高大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面前,低下头颅,用最为恐怖的眼神看着她。

“我说……”咽咽口水,洛映水决定把所有的话一次性说出来,“是你妹妹找……”

悦耳的铃声打断了洛映水的话,南宫寒野烦躁地拾起电话,接了下来。“什么?好,我马到。”

南宫寒野挂断电话,拉掉身的睡衣,当着她的面换了一套黑色的黑装。在离开之前,停下,淡淡地道:“明天我们会去野游,如果想去,八点钟准时到车棚。”

洛映水的整个身体软了下来,听着不算重的关门声,她知道,南宫寒野走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出来,他却又走了。

第102章 他是个正常男人

算了吧。摇摇头,洛映水为自己刚刚想要全盘托出那件事的想法感到好笑。她不会在南宫别墅呆太久,也不可能与南宫寒野有什么感情的纠葛,算说出了当年他妹妹与安妮的阴谋,又能怎样呢?

还是无法补偿孩子遗失了七年的母爱,不是吗?

孩子心的母亲的是弥纱儿,如果知道他的母亲一直活着而从不来看他,势必对他造成伤害。

唉,孩子……

她思念了七年的孩子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洛映水的心乱极了,像无数的力量从不同的方向拉扯她的身体,她竟不知,自己和孩子的明天在哪里。

无力地拉开房门,连灯都忘了关,她步履沉重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早有意起个大早,南宫寒野昨晚允许她跟着他们一起去野游,这让她既激动又兴奋。走到车棚时,弥纱儿也站在那里,戴一顶漂亮的公主帽,身下穿着粉色大摆裙。

“早好。”一身休闲动动装扮的洛映水扶扶头的鸭舌帽,对弥纱儿笑笑。

弥纱儿的脸立刻僵住,足有数秒钟,才不太确定地道:“你也去?”

“嗯。”洛映水这才意识到自己出现的突然,尴尬地笑笑,“是的,想跟你们一起去周边走走。”

“你的设计完成了?”弥纯儿的问话别有深意,敏感的洛映水哪里会听不出来,但为了能和儿子多多相处,她不得不忽视弥纯儿的情感。

“哦,七七八八,或许出去走一走,会有更好的灵感。”

甩一甩扎成马尾的长发,洛映水看到了远处朝他们走来的南宫父子。

“睿儿!”弥纯儿跑前去,想要接过南宫睿手里的东西,他身子一偏,拒绝了。

“爹地认为这些应该由我自己拿。”

“当然。”南宫寒野理所当然地点头,他的身也挂了不少东西。

南宫寒野将东西放在后备箱里,坐了驾驶位,而弥纯儿早已占居了副驾驶的位置。

这样最好,洛映水心里高兴极了,这意味着,她可以和儿子坐在一起。

“我们去吧。”南宫睿皱起眉头,不解洛映水为什么老是盯着自己发呆,在他看来,父亲的女人应该盯着父亲才对呀。

何况,以前的女人也都是这样子的。

“为什么要这些女人一起去?她们相当地麻烦。”南宫睿自己爬了车,不是很满意父亲的决定。

“所以,她们需要你的保护。”南宫寒野意味深长地道。弥纯儿甜甜地笑了起,将身子有意贴近南宫寒野。“当然,女人是给男人保护的。”

“你认为呢?”南宫寒野不想放过洛映水,半转过头来问她。

“我……习惯了独立,有男人保护反倒不自在吧。”洛映水实话实说。在英国,妹妹关心她,欧阳不凡和黄超远也想尽办法帮她,照顾她,可她都是尽可能地拒绝。

她知道,只有自己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所以,她在设计下苦功夫,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感受着努力带来的成果,她找回了卖鱼时的那份自信。

“女人总是需要男人的,听话的女人才能惹男人喜欢。”南宫寒野话外有话,弥纯儿立刻变成一副乖乖的表情,洛映水无奈地摇着头。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可以出发了吗?”南宫睿对于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他现在希望可以快点到达目的地。

南宫寒野点点头,一踩油门,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南宫别墅,朝郊外行驶。

“你可以不要看着我吗?”洛映水一路总是盯着南宫睿不放,他反感地提出了意见。

“哦,对不起。”洛映水无意间用英语道歉。习惯了英国的环境,她总会有意无意地说起英语。

“你在英国呆了几年,都做些什么?”南宫睿无事般,竟用英语和她熟练地聊了起来。

“哦,七年,做珠宝设计。”洛映水简练地回答,为自己可以引起儿子的注意而开怀不已。

“七年?我七岁,好有意思的数字。”南宫睿无意的答话让洛映水身体一颤,她想说出实话,却早已接受到坐在前头的南宫寒野警告的眼神。

苦涩地笑笑,她什么都不敢说。眼泪蓄在眶,她真的好想抱着儿子痛哭一场,可是,她不能!

“你看起来很难过,想起什么了吗?”细心的南宫睿发现了她的变化,继续用英语和她说。

“你们都说些什么呀,叽哩呱啦的。”坐在前面的弥纯似无意地问,因为插不话而显得尴尬。

“弥xiao jie不是在英国留过学吗?都在哪个城市,哪所学校?”洛映水因为冷落弥纯儿而感到歉意,向她发问。

弥纯儿只听得“弥xiao jie”三个字,脸胀得红红的杵在那里,一个字也讲不出。“哦,对不起,我还是习惯说。”她红着脸回应。

“对不起。”洛映水虽然有些怪,但还是说回了。“我是想问您在英国哪座城市里的学,是哪所学校。”

“伯明翰。”她只是简单地说出一个地名。

洛映水惊讶得差点跳起来。“您是在伯明翰大学的学吗?太巧了,我也在那里学的设计,您学的是什么?哪一届的?”

“这个……好久以前了。”弥纯儿语意模糊,,似乎很不想谈这个话题,她迅速转移话题,指指前面,“那里看起来好险,难道这次去的是那个地方?”

顺着她的指点,洛映水看到一片岩石组成的山,面只有极少数的植物,大半的石头luo lu在外。山很高,呈垂直状态插入下面宽大的河。

河面好宽,碧绿的河水涌动,缓缓流向下游,一放眼,要好久才可以隐隐看到对岸,而水到底有多深,却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他们要爬这座山?是不是太恐怖了点?

南宫寒野点头间,车子已经停下。

一行人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山顶爬去,常年不运动的洛映水显然受不了这么大强度的运动,只到半山腰便累得直不起腰来。弥纱儿虽然穿着裙子,但相较于洛映水,情况似乎要好一些。

小小的南宫睿一张脸胀得红红的,背背着不少的东西,硬是没有吭一声。

只有南宫寒野,走了大半天,气不喘,脸不红,对于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一般。

好不容易爬山顶,只简单地吃些食物,南宫寒野和南宫睿做起了准备。他们将随身带的绳子紧紧地绑在一块大石头,显然是要从那里吊下去。

这山,好高,好陡!刚刚从对面山脚看,都已经够吓人了,现在坐在面,洛映水甚至不敢向下张望。

南宫睿小小的个子,小小的人,有足够的力气从这里吊下去,再爬来吗?

两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南宫睿的体力迅速恢复,现在已经蹦蹦跳跳跃跃欲试了。

“这个……”顺着绳子滑落的方向一望,一阵头晕目眩,洛映水迅速缩回了身体。这项活动太危险,她不希望南宫睿去冒险。

“我们该出发了,你们两个留在面等我们。”南宫寒野发出命令,南宫睿马全副武装。他将一根安全带吊在腰间,却连个安全帽都没有戴。

“你不能带孩子冒险!”终于忍不住,洛映水伸手拦下准备往下滑的南宫寒野。

“这是他要求的,当然会很好地去完成。”向南宫睿招招手,示意他先下去。

“不可以……”洛映水这边拦着南宫寒野,那边又担心地看着南宫睿滑下的身体,眼泪都要急出来了。一阵风吹来,她单薄的身子哪里经得起强烈的山风,摇一摇,若不是南宫寒野及时接住,早掉下去了。

“你还是呆在安全的地方,老实地等着吧。”指指远一点弥纯儿坐的位置,他点点下巴,有那么短暂地一丝温柔挂在脸,一闪而过。

“他还是个孩子。”洛映水推开他的时候,轻声道。

“他同时也是个男人。”南宫睿的小小身体很快滑到半山腰,如果再阻拦南宫寒野,便没有人保护他了。洛映水不得不让开,退到后面。

南宫睿会不会有问题?她忍不住要顺着两人滑下的方向张望。山涯太高,他们两个很快变成一个小点,看不真切。而山风随时有可能将她吹下山涯。

洛映水不得不退回身子,后面的弥纯儿在叫她。

“他们经常探险吗?”洛映水的一颗心仍悬在南宫睿的身,忍不住打探。

弥纯儿点点头。“时常都会有吧,不过,以往,他们都是两个人去,根本不会让我参加的。这次可以来,看来,还是托了你的福呢。”弥纯儿话里有话,洛映水未能确定她的真实含义,只是“哪里,哪里”地推托一番。

“以前,只有血炎被允许加入他们父子的活动,现在,血炎接管了他公司的一块大业务,忙到基本没有时间。其实,野对睿儿倾注了很多的心血,这些年,他算再忙都会腾出时间来陪他。”

弥纯儿很快恢复了正常,似乎刚刚的话只是一时的玩笑。

一说到有关南宫父子俩,洛映水忍不住竖直了耳朵。她好想听到有关南宫睿成长的点点滴滴。

“睿儿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做什么?”一大堆问题抛出来,弄得弥纯儿一愣一愣的。

“看来,summerxiao jie挺喜欢睿儿哟。”

“哦,只是觉得这孩子可爱,不由得想起一个朋友的孩子。”洛映水迅速找到借口来缓解尴尬。她太性急了,不该问得这么直白。

弥纯儿莞尔一笑,抿嘴道:“这些,我还真不知道,相较于别的女人,睿儿只是不针对我,却也并不与我特别亲近。唉——”

她长长的叹息里透着某种愁绪,难道仅仅是因为马要成为南宫寒野的妻子,而他的儿子还没有完全地接受她吗?

第103章 不要命了吗

洛映水摇摇头,及时地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品#书……网)

“对了,你朋友的孩子多大了?是不是跟睿儿个性相似呀?”弥纯儿对洛映水的话感起兴趣来,随便地问着。

“这……嗯。”洛映水悠悠一叹,她哪里有过什么有这么大孩子的朋友,说的不过是她自己罢了。

“那多好呀,你为什么还要为她叹气呢?”不明所以的弥纯儿细心地发现了她的叹息,忍不住问。

为什么要叹息?如果弥纯儿知道睿儿是她的儿子,明明站在面前,却不能相认,会怎么想,怎么说?

眨眨眼,洛映水收回思绪。“儿子是好,又聪明又可爱,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现在总算见到了,却不能相认!这是她的命运吗?

“怎么会这样?你的朋友还活着吗?她怎么会见不到自己的孩子?”

面对弥纯儿一连串好的追问,洛映水的泪水差点滚落下来。“她们因为各种原因分开了,直到最近她才知道自己七年前生的那个孩子还活着,却……她的儿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

“真可怜,你的朋友。”弥纯儿的脸充满了同情。两人沉默下来,一阵山风吹来,夹杂着冷气。山顶的温度竟山下要低很多。

洛映水看到悬涯边有颗头颅在动,以为是南宫睿,几步跑到那里。“没事吧,累不累?”

探来的却是南宫寒野的头,他的发闪着汗光,脸布满滚滚的汗珠。洛映水的心一沉,往下一望,却并不见南宫睿的影子。

“孩子呢?”她急起来,追问他。

“野,你好快哟。”弥纯儿对南宫睿并不是那么地关心,看到南宫寒野来,小脸笑得如抹了蜜。

洛映水焦急地朝下张望,光洁的石头,滚滚的江水,她怎么也看不到南宫睿的影子。天啦,他怎么了,去了哪里?不会掉到河里去了吧。

洛映水急得几乎疯掉,她对着南宫寒野大吼起来:“他不过是个孩子,你怎么不保护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安生!不,我要去救他!”

她抢过南宫寒野手的绳子,什么防护都来不及做,便伸腿要滑下山涯。

“summerxiao jie?”弥纯儿被她疯狂的举动吓得不轻,几乎尖叫。洛映水并没有直接滑下,她的手在下一分钟紧紧地被南宫寒野握住。

“你不要命了吗?”发声的依然是弥纯儿,她捂着嘴,对于洛映水的行为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她感受到了来自身下的呼呼的冷风,吹得整个身体不断地抖动,如果不是南宫寒野拉住,她绝对抵挡不住这些冷风,一定会松手摔下,粉身碎骨!

略一低头,她只能看见无底的悬涯和下面滚滚的不见底的河水!

孩子……

他去了哪里?

在南宫寒野的大力拉扯下,洛映水的身体落在了悬涯顶部。

“睿儿不是在那里吗?”弥纯儿大叫,顺着她的手指,洛映水看到不远处的南宫睿。原来,正面的风太大,南宫寒野让他从侧面爬来。

南宫睿迅速解掉身的束缚,向这边了个v字形手势。

“睿儿,你有没有事?”洛映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跑到南宫睿的面前,紧紧地将他搂在怀里。

以为再一次失去了他!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深深地ci ji着她的神经,洛映水发现,这一辈子,她再也无法离开自己的孩子。

“summerxiao jie?”弥纯儿再次被洛映水看似怪的举动所惊住,南宫寒野抿抿唇,若有所思,南宫睿十分不舒服地挣开洛映水的怀抱,摸摸小脑袋,呈现的是一种复杂的表情。

他一方面怪于洛映水的举动,一方面被她浓浓的关怀所触动。小小年纪的他没有过母亲的关怀,只觉得这是一种怪的情感,却并不能理解,这是他默默渴求了七年的母爱。

他撇开洛映水,走向自己的父亲。

“好啦,下山吧。”南宫寒野发出命令,四个人心思各异,朝着山下进发。

按照计划,他们今天并不回家,取出车的账篷,几个人选了一处近水的风景之地搭起两个简易的帐篷。

支起锅架,两个女人负责烹饪带来的食物,而南宫寒野则带着儿子进入了山林。

洛映水看得出,南宫睿很喜欢跟着父亲四处走动,南宫寒野也无时无刻地教导他生存法则,在野外,他们更多地像一对朋友,而非父子。

难道自己错怪南宫寒野了?

弥纯儿洗完了菜,擦擦小手,有些为难地看向洛映水。“summerxiao jie会做菜吗?这个……我不太会……”

“别xiao jiexiao jie地叫我,叫我summer吧。”洛映水柔柔地笑着,点点头,“以前也常做。”

“好吧,那您也叫我纯儿吧。”弥纯儿将工具递到她的手。洛映水熟练地切菜,分配作料,看得弥纯儿眼都直了。

“没想到你家务也做得这么好!”

洛映水无所谓般耸耸肩,算在英国,她也常自己做家务。空闲的时候,为自己烹饪一顿美食,或叫来妹妹一起分享,是她的一大乐事。

当南宫寒野和南宫睿抱着一大捧蘑菇回来时,简易桌已经摆了精美的晚餐。

“嗯,看来不错!”耐不住饿的欧阳睿连手都来不及洗,直接坐到桌旁,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小男人,去洗手。”南宫寒野的眸子亮了亮,他看看洛映水,很快知道这是她的手艺。咽咽口水,他还是将儿子拖离,直到洗完手才回来。

“要不,你们先吃吧,我把这些洗洗做个汤给大家喝。”洛映水看出了父子俩的心事,同时担心会饿坏南宫睿,便叫着让他们先桌,而自己端着一盘蘑菇走向水潭边。

弥纯儿不好意思什么也不做,便跟着洛映水走向溪边,一起洗蘑菇。

“summer,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弥纯儿放低声音,小声请求。

洛映水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十分可怜,便大方地点头。“可以呀,你说吧。”

“你可不可以告诉他们,那些菜都是我做的?”

“这个……”洛映水迟疑了。她的菜南宫寒野吃过很多次,当然知道,这样说……

“summer,你不愿意?帮我一次好吗?你看,他们吃得多开心,看来,她说得没错,拴住男人的心要拴住男人的胃,你只要说这一次可以了,算帮帮我,好吗?”

她没有说出那个“她”是谁,显然已经相信了这句话。

洛映水无法拒绝弥纯儿可怜兮兮的请求,尽管她知道南宫寒野会识破,最终还是点了头。“可以。”

“真是太谢谢你了。”弥纯儿的小脸笑开了花,为了有这样一个小小的机会讨好南宫父子俩而开怀不已。

“这最后一道菜给你个机会,由你做吧。”洗完菜,弥纯儿故意以大到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然后转身来到桌前,看着父子俩已将菜吃了大半而笑意连连。

“还合你们味口吧,这是我做的。”

“嗯。”南宫睿终究还是个孩子,抵不过美食的吸引,全部的注意力都集在食物,对于弥纯儿的话爱理不理。南宫寒野则将眼皮抬了抬,眉头微微皱起,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尝尝这个汤吧。”桌的菜七七八八,弥纯儿笑得脸几乎僵掉,拿着小碗细细品尝,南宫父子则开始擦拭嘴巴。

听到有汤,南宫睿率先递过小碗。洛映水为他舀了一小勺,不忘提醒道:“还很烫,慢慢喝,锅里还有很多呢。”

南宫睿小心地用勺子舀一勺,含在嘴里,久久没有下咽。他平时忽闪忽闪的大眼突然闭,表情复杂。

“怎么,不合味口吗?”洛映水紧张地追问,勺子停在那里,忘记了递碗过来的南宫寒野。弥纯儿脸的笑意扩大,竟有些幸灾乐祸。

良久,南宫睿才将那口汤咽下,并不睁眼,感叹道:“美,有种妈妈的味道。”

弥纯儿的笑定在脸,哭还难看,出人意料的结果显然不是她想要的。

南宫寒野幽暗的眸子扫扫自己的儿子,最后在洛映水的身短暂停留,接着垂下了眼睑,摇摇手的汤碗,示意洛映水加满。

洛映水猛然醒悟,急急地在南宫寒野的碗连舀两大勺。南宫睿的话令她激动不已,因为激动,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差点将手的大勺偏离位置,烫到南宫寒野。

“我也尝尝吧。”弥纯儿递过小碗,语气不再那么欢悦。“味道怪怪的,好像有点淡。”

出于嫉妒,她对这汤做出了评价。

“这汤和这些菜的味道差不多。”南宫寒野似无心地指指被他们吃光的菜肴。弥纯儿的脸红得明显,她尴尬地道:“是吗?我都没有感觉出来。”干干地笑几声,她的肩膀渐渐垮下,而眼睛看向洛映水时,不再友善。

吃过晚饭的南宫睿早早地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休息了。洛映水发现他真的很独立,所有的事情都由自己完成,丝毫不依赖大人。她好几次想帮他的忙,都被他淡然地拒绝。

“我是个男人,不需要你们这些碍手碍脚的女人帮忙。”他说话时的表情像极了南宫寒野。得到南宫寒野赞许的点头后,拉下了帐篷的帘子。

担心野外有蛇或其它昆虫伤害到他,洛映水总会隔一段时间去看一次,细心地反复检查帐篷的每个角落。

她再一次检查完帐篷走出来,看到不远处面水而坐的弥纯儿贴了南宫寒野的身体,显然想与他亲近。

“早点休息。”南宫寒野推开了她,淡淡地道。

“还早呢。”弥纯儿不想放过这个机会,难得地主动靠近他。

南宫寒野微微回头,看到了洛映水。“既然这样,summerxiao jie也一起过来聊聊吧。”

眼睛闪烁着某种光芒,洛映水知道逃不过,略显尴尬地走向两人。

第104章 我饿了

“summerxiao jie在这边还呆得惯吧?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完成工作回英国呢?”弥纯儿似乎感受到了南宫寒野对她的不一般,婉转地下起了逐客令。

“这……”洛映水为难地望望南宫寒野,什么时候回去,并不是她能说了算了。南宫寒野用未完成的契约要胁她,她只能乖乖地听从安排。

“summerxiao jie的设计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那么早走呢?设计加制作,起码也要三两个月。”南宫寒野私自将原本定下的一个月改成了三个月,洛映水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哪里会要那么久呀,图纸不是设计出来了吗?很快可以请人定做了,这最多也不过半个来月吧。”弥纯儿不友善的目光射来,洛映水不得不低下头去,底气不足,她只能以头顶面对两人。

“图纸吗?我看了。”南宫寒野的嘴角竟然噙了难以估测的冷笑,尖锐的目光透光暗淡的光线射向她。算光线不足,她还是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强烈的霸占欲。“我不满意,所以要求她改。”

笑意更浓,洛映水感觉一股冷流从射出,直透身体每个部位。

“是吧,summerxiao jie?”磁性的嗓音发出低低的疑问,修长的手指指向南宫睿所睡的帐篷,洛映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断地点头。“是的,是的,是这样的。”

只要能和睿儿在一起,哪怕只是每天仅仅见他一眼,她都愿意长久地留在南宫别墅,莫说三个月,算三年,她都愿意。

这个回答令弥纯儿相当地不开心,语气都变得尖锐。“summerxiao jie所幸是著名的设计师,要是一般人,这样的行事进度,早饿死了。”

“哪里会,这……是常有的事。”南宫寒野有意沉默,洛映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劝慰此时醋意十足的弥纯儿,只能实话实说。

再呆下去,自己不仅会打扰到这一对未婚夫妻,还会引人不快,洛映水决定快速退出。

“时间不早了,我习惯早睡,你们聊吧。”说完,她匆匆地跑向空的那一顶帐篷。

“野,我们……”弥纯儿对于洛映水的离开满意之极,再次贴近南宫寒野。南宫寒野不耐烦地推开她,“时间不早,我也想休息了,晚安。”

“你……”南宫寒野的背影绝决,弥纯儿委屈得想哭,却不得不强打精神,轻声道:“晚安,做个好梦。”

生了一阵子闷气的弥纯儿最终回到了洛映水休息的帐篷,悉悉索索一阵子,便躺在离她不远的一张床。

洛映水其实一直没有入睡,她的心老挂念着南宫睿,恨不得陪在他身边,将他看个够。

那是她的孩子,她竟然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孩子,活泼帅气,聪明可人,她像突然得到了一块珍宝,激动得无法入睡。

他睡得好吗?会不会翻被子?好想去看他,圆圆嫩嫩的脸庞好惹人喜爱呀,如果可以在面亲一口,那该有多好。

洛映水很快听到弥纯儿发出的细微的呼吸声,显然,她已经睡着了。南宫寒野也睡了吗?她好想再去看看儿子。

蹑手蹑脚地爬起,洛映水摸索着找到了南宫父子睡的那顶帐篷。里面没有声音,也没有亮光,南宫寒野肯定睡着了。

洛映水再也顾不得别的,钻进了帐篷。她害怕惊醒南宫寒野,没有开灯,只敢在地凭着记忆摸索。

黑夜里,一双黑亮的眼睛发出幽深的光芒,将洛映水的举动清楚地看在眼里。

她显然没有方向感,在一个错的方向摸了一阵,什么也没有摸到。最后转移了方向,一步步接近南宫寒野的床。

洛映水什么也看不见,没有摸到孩子的她只能停下来,细细感受他们的呼吸声。当她确认了气息较弱的那个声音后,直接地朝南宫寒野爬去。

“呀!”腰间猛然一紧,她被什么东西捞了过去。差点大叫出声,好在一个手掌覆了她的唇。

熟悉的气息,男人特有的刚臂,洛映水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南宫寒野俘虏。

深的夜里,传来暧昧的气味,身体撞击的细碎声音,还有刻意压低的急促的呼息声……

翻翻身体,泛酸的四肢提醒着她昨晚发生过的一切。昨晚,南宫寒野一次一次地索取着,她累得几乎晕倒,没有一丝力气,她最终在他的身下沉沉睡去。

那现在……

洛映水一个反身,几乎一弹而起。细看下,她才发现,旁边睡的竟是弥纯儿,从呼吸声听,她仍沉沉睡着。

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了?

身光光的,但她的衣服已完好地摆在了床头。难道是南宫寒野送她回来的?

显然只有这一种可能。洛映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为此事没有被其他两人知道而庆幸。

看来,南宫寒野也不想这种事情被弥纯儿知道,洛映水摇摇头,却浮了一丝不解。弥纯儿是他的未婚妻,而且不止一次地表示想与他亲近,他缘何要推开她而选自己,难道只是想继续折磨她吗?

天啦,他们有过这么多次,会不会……

抚抚肚子,腹部那道疤提醒着她过往的惨烈,她不想再孕育他的孩子。看来,回去后,她需要做个检查。

天大亮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起了床,洛映水小心地步出帐篷,看到南宫寒野神清气爽的脸。他刚刚和南宫睿晨运回来,看到洛映水,拉长了唇角,展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昨晚睡得可好?”

他有意的问话惹得洛映水一阵脸红。

“还不错,许是太累了,一觉睡到天亮。”背后的弥纯儿代为回答。原来,南宫寒野问的是她。洛映水因为听到弥纯儿一觉睡到天亮而感到欣慰,这样的话,代表夜里发声的事情没有被她察觉。

“summerxiao jie呢?”南宫寒野的目光最终落在她身,语气疏远而客气,仿佛昨晚与洛映水肌肤相亲的,并非是他。

“我……也很好。”咽咽口水,洛映水倍感艰难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也不错,但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叫声,是你们谁做噩梦了吗?”南宫睿甩下数颗小石头,激起旁边水潭的水花四溅。他回过头来,看向两个女人,眨动着无辜的眸子。

洛映水的脸轰轰地燃烧起来,都怪南宫寒野,为什么要在他们的帐篷里……

弥纯儿一无所知地耸耸肩。“有吗?我昨晚睡得好熟,莫不是summerxiao jie,您……做梦了?”

“哦,不……清楚……”洛映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弥纯儿的提问而窘迫不已。

“或许是她!”南宫寒野火浇油,洛映水感觉昨晚的事马要被揭穿。“不过,做梦的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呢?”他又一次充当了救世主的身份,将她从窘境拉出。

洛映水无奈地点点头,不知道是该责怪他,亦或是感谢他。

一场尴尬此化解,几个人用了些现成的面包牛奶,便开始了新的旅程。走在小路,弥纯儿看看前面离得好远的南宫寒野和南宫睿,轻轻拉拉手脚并用的洛映水。

“今天午,你教我怎么做菜好吗?我希望以后可以亲自为他们烹饪。”

“哦,好呀。”洛映水点点头,为弥纯儿的用心感到敬佩。

当一行人行到另一处水源时,两个女人便停了下来。南宫睿不希望有人影响到他们的探险,于是,让洛映水和弥纯儿等在原地,为他们准备午饭。

在洛映水的指点与帮助下,弥纯儿完成了一桌丰盛的午餐。看着桌散发着香气的饭菜,她兴奋得像得了大奖。

“太棒了,summer,你反正会留下来好长一段时间,以后有空教我做菜吧。”

“嗯。”洛映水答应得非常爽快。南宫睿那么喜欢吃她做的饭菜,如果哪天,她不在了,有人可以代替她,做出让他喜欢的饭菜,便也放心了不少。

南宫父子很久都未回来,洛映水担心起南宫睿的安危来,急得在原地踱步。而弥纯儿,也开始挂心南宫寒野的安全。

当看到两人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时,她们同时舒了口气。

“summer,你还真的蛮喜欢睿儿的呢,有时我会觉得,你有点儿像他的母亲。”弥纯儿看似无意的一句话,洛映水尴尬地垂下了头,本想冲过去拥抱孩子,检查他的身体,最终忍住了脚步,站在原地。

弥纯儿已经跑向两人,像只欢快的小鸟。她跳起来,在南宫寒野的颊边亲一口。南宫寒野偏开的脸颊在看到洛映水后主动迎,并在她的额头印一吻。

“走吧,我饿了。”南宫睿越过两人,走向摆满菜肴的桌子。

“好吧,我给你盛饭。”洛映水暂时忘记了刚刚的尴尬,细心地为南宫睿服务起来。

“野,你也吃,试试我的手艺。”弥纯儿贴着南宫寒野坐着,为自己做出了一餐美食而兴奋不已,一一为南宫寒野夹起,介绍着做法。

南宫寒野只是浅浅一尝,他的眉头便缩成一团,推开了那些菜,对着一碗汤不停地喝起来。

弥纯儿脸部线条僵在那里,哭不像哭,笑不像笑。那一碗汤,是洛映水唯一一道不假借她手完成的菜肴。

虽然菜是她炒的,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放什么作料,都是在洛映水的指导下完成了,弥纯儿抬眼看看洛映水,充满了敌意。

她认为洛映水有意让自己的菜和她的菜区别开来,以便让南宫寒野品尝出两者间的不同。

短暂的休息,她找到了站在水潭边看南宫睿玩水看得发呆的洛映水,将她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summer,你今天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洛映水一头雾水。

第105章 秘密是什么

“你是有意的,对吗?”弥纯儿只想把满腹的怒气发出来,并不管洛映水是否已经听明白,“枉费我对你如此信任,毫不怀疑地听你的话,你却并没有按照你的做法教我炒菜。”

哦,原来是为了菜!洛映水无奈地摇摇头。“我没有这样的想法,但你知道,炒菜不是一天两天能学好的,算我一步步地教你,也还牵涉到许多细节,如说搅拌的次数,匀称程度,这都需要熟练才能生巧的。”

“这么说你没有玩弄我?”弥纯儿半信半疑。

“怎么可能呢?”洛映水摊开细臂,一脸的认真。她真诚的目光令弥纯儿收回了不友善的质问,她很快变成了原本的柔柔弱弱的,乖巧可人的女孩。

“哦,对不起,错怪你了。你还是会继续教我炒菜的,是吗?”

“当然。”洛映水虽然对弥纯儿的好印象有所减分,但她还是点头同意。一个女孩为了讨好自己未来的丈夫而做出努力,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弥纯儿再度欢快起来,像只蝴蝶般飞向南宫寒野。

而可爱的南宫睿终于有了同龄孩子该有的性格。他脱掉外衣,光着身子滑进了水潭,在里面游来游去,时而拍打出飞溅的水花,时而沿着石壁摸索,在里面寻找水的小动物。

洛映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的孩子,脸浮了温柔的笑意。她多么希望时间此停止,她可以一辈子如此无忧无虑地看着孩子欢快嬉戏,直到他长大,自己变老!

南宫睿低头在掏小石洞,一个绿色的小东西甩来甩去地向他所在的位置进发。洛映水很kuài gǎn觉到了水面的不正常,当她看向那个绿色东西时,脸都吓白了。

蛇!

那只不大的蛇正吐着信子朝南宫睿游去,离他不过一尺的距离,再近一些,他有可能被它伤到!

天啦!洛映水锐声尖叫,南宫睿抬起小脸,向她张望,完全不知道身后的危险。

“快回来!”洛映水向他招手,又害怕他与蛇相撞,惨白着小脸不断地示意他向另一个方向游远。

南宫睿fā lèng的当口,蛇已经挨近他的大腿,不出多久,便会咬到他!

不!

洛映水来不及多想,直接跃入水,水不深,这给了不会游泳的她机会。几乎不要命般,她以难以想象的快速度奔向南宫睿。

来不及了!蛇离孩子只有一拳的距离!

洛映水想也不想,纤细的手扎入水,对准那蛇一握……

绿色的小蛇迹般落入她的手,而受了惊吓的小动物对准她的手背一口咬下……

“天啦!”闻声赶来的弥纯儿尖叫连连看傻了眼,后知后觉的南宫睿看到了洛映水手的蛇,直接伸手握住蛇七寸,将蛇从洛映水的手拖走。

“你真是不要命了!”南宫寒野表露出浓重的怒意,为这个没有大脑的女人而窝火。

“你有没有事?”顾不得手的伤口,洛映水看到南宫睿将蛇扔了出去,便拉起他的手脚进行检查。

南宫睿急忙将光光的身体收回,脸闪着羞怯。“快把你的手收回去,该死的笨女人!”他捡起挂在石头的衣服,将自己遮住。回头对南宫寒野喊:“来看看你的女人吧,她被蛇咬了。”

南宫寒野踏入水,不深的水才及他的腰部。直接将洛映水抱起,越过一脸惊讶的弥纯儿走向岸边。

“去把车里的蛇药拿过来。”他头也不抬,命令儿子。南宫睿快得像只猴子,只一会儿取来了药。

洛映水总算感觉到了痛楚,她皱深眉头,咬紧唇瓣,透露出痛苦的神色。

南宫寒野撒些药粉在她的伤口处,痛得她一个劲地往回缩手,却挣不脱他男性刚健的大手。

“别动,现在要给伤口消毒。”南宫寒野的脸色依然阴沉,语气却温柔了很多,像带着蛊音,直将洛映水深深you huo。

英挺的剑眉,幽暗的蓝眸,耸立的鼻子,xing gǎn的薄唇,他此时无害而英俊,看得让人心动……

“好些了吗?”弥纯儿来到旁边,发出细微的声音。当着南宫寒野,她的声音柔美而温和,充满着关切,只是垂下的眸子射出丝丝难解其意的寒光,令洛映水十分地不舒服。

一阵刻骨之痛过后,伤口处传来阵阵清凉,感觉舒服极了。

“好在只是普通的蛇伤,否则麻烦了。”南宫睿拉拉竖起的尚未干透的发,又变成了个成熟的小大人。

他的眼里闪着怪的光芒,充满着疑问,最终只将小嘴唇咂咂,什么也没有说。

了蛇药的洛映水感觉好了很多,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窝在南宫寒野的怀里。尴尬地滑出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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