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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妇养成史》


第328章 晾她也不敢

正文 第328章 晾她也不敢

凌菲心安心在丞相府待了三个月,肚子已经大大的隆起,正值夏季,她穿着宽袖的软绸襦裙,躲在自己院子里几乎没出过门。∮,

却不知宫里的皇后如何得到了一些什么消息,某一日竟然亲自到了丞相府。

顾氏率着众女眷迎接,她心里紧张得不行,这皇后她从来没见过,若是被她看出什么破绽可如何是好。

凌向月按住她的手安慰道:“不碍事,我们又没干什么坏事得罪她,晾她也没那个胆量找我们的事。”

顾氏和萧奕北的夫人都以一副被她吓死了的表情看着她:“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对皇后说话?”

凌向月干干的笑道:“我这不是对你们说呢吗?”

“那你也不能用这种大逆不道语气在背后说皇后娘娘,要知道她可是一国之母。”

“若是被她知道了,就是砍头的大罪。”

凌向月心里嘀咕,若是这样都能砍头,那萧奕澈估计都要粉身碎骨五马分尸了。

“臣妾恭迎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淡淡的一挥手:“起身吧。”

她眼波在众人身上转,婉转的声音出口:“府里女眷可都到齐了?”

顾氏并两位姨娘,还有两位夫人,都在堂下恭敬的候着她。

萧如瑟已经嫁人,嫁的是一名中了举人的书生。

就是曾经在丞相府外找她的那名书生,中了举人后,又得萧家的一些帮衬,算是混了个六品的官职。

所以现在丞相府的女眷越少。

“回皇后娘娘的话,都到齐了。”顾氏有些紧张,所以说话磕磕巴巴的。

皇后化着梅花妆容,眉心一点妖媚的梅花蓝,小安氏被废了皇后位后,皇上没多久就升了当时的淑妃为皇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后。

她手段阴险而隐秘。却又让人寻不着破绽。

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小安氏被废以后,安家一落千丈。

皇后娘娘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对顾氏的回话颇有微词。

她是一个诰命夫人。她见着她时却感觉见着了一个乡野鄙妇。

她淡淡的嗯一声,由身后的宫女扶着坐在了上位上,媚眼在厅里的女眷上一停留。

最后落在凌向月身上,轻声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萧指挥使的妻子了?”

她之所以猜测她是萧奕澈的妻子而不是萧奕北的妻子完全是从旁边萧奕北的妻子的战战兢兢看出来的。

凌向月恭恭敬敬的候着她,不卑不亢。也不似那么紧张,所以在几人当中显得有些突兀。

她见皇后指名点她,连忙站出来恭敬的说道:“回皇后娘娘,正是妾身。”

皇后娘娘却不说话了,长长的指甲在旁边的方几上敲着,过了许久她才慢吞吞的说道:“听说你有一个妹妹住在丞相府,如何不让她出来?”

此话一出的时候,凌向月简直是双腿一软,险些稳不住自己。

她的消息可真是灵!

她不是说宫里的环嫔不见了躲在了丞相府,而是直接问她的妹妹是不是住在丞相府!

可见皇后的心思之深。

她若回答是。那么她必要召见妹妹。

她若回答不是,就是欺君之罪——

而如果她一来就质问:“环嫔擅自出宫居留丞相府,还不给我拿下!”

这样做的话,很可能得罪了丞相府,况且皇上是知道妹妹出了宫的,但是不知妹妹怀孕了。

凌向月手心冒汗,真是棘手,皇后一来就扔了个难题给她。

她定是知道妹妹在丞相府,也知道她的妹妹就是环嫔了!

就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妹妹怀孕的事,她看八成有些悬——

想了这么多。实际上只一瞬的时间,凌向月就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反应。

她屈膝行礼,声音平稳的说道:“回皇后娘娘,妾身的妹妹的确是在丞相府待过。不过她前儿已经离开了。”

顾颜玉松了口气,擦擦额角,一句话不敢多说。

二夫人也是端端的站着。

皇后娘娘目光盯着凌向月,凌向月坦然的与她对视。

皇后仿佛微微的眯了眯眼,哦一声,笑道:“是吗?那可真是不巧。本宫可是听说凌夫人那位妹妹惊才艳绝呢!”

凌向月苦笑:“皇后娘娘哪里的话,那不过是矮子当中出个高个而已,当不得皇后的谬赞。”

皇后娘娘目光不离她脸,眼中光芒闪过,咄咄逼人:“是吗?可我瞧凌夫人就是聪慧绝伦,伶牙俐齿,相貌,才智,性情,都是绝佳上等,怪不得萧指挥使如此钟爱。”

凌向月囧,她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暗讽她?

她怎么觉得她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咬牙切齿?

她是不是该跪下来然后喊一声惶恐?

可她平日确实被萧奕澈宠得无法无天不甘愿给她下跪啊。

凌向月在那犹犹豫豫,可是皇后娘娘眼里已经喷了一些火给她。

平常人听了她这个口气说话,早就战战兢兢惶恐的跪下去了,她还在那木讷?

皇后娘娘深呼吸一口气,她得到消息,环蓝殿的环嫔是凌向月的妹妹,而且在三个月前就得了皇上的恩准出宫居住。

该死的三个月前她确实知道环嫔被皇上释放出宫,原没放在心上。

可当她知道环嫔是萧家那个夫人的妹妹后,她心里就不平静了。

先,环嫔出宫这件事就很诡异,哪个妃子会被皇帝释放出宫?她原想着环嫔是不准备在宫里混想出宫了,她那段时间刚好忙就想着过段时间再寻她回来收拾她。

谁知道与萧家扯上了关系。

一定是萧家对皇上施压让她放环嫔出宫。

可是那个小贱人不惜拼命的出宫是为了什么?

她先想到的就是怀孕。

她派在宫中的眼线,得知环嫔并没有怀孕,每个月月事正常。

可是谁知道呢?也行她隐藏得很好。

哼,在她没有子嗣前,她绝不允许宫中的女人怀孕!

皇后眼中一抹厉色,睨着凌向月说道:“可是本宫得到的消息,她还在丞相府,凌夫人就别再遮遮掩掩的了,快派她出来让本宫瞧瞧。”

凌向月错愕,心里嘀咕,皇后娘娘你不是更应该关心皇上的事吗?如何会对我这样的小人物这么关心起来了。

......(未完待续。)

ps:推荐文文《锦绣妻》哈, 阮如笙一直觉得岳祁是上辈子同父异母的姐姐求而不得的陌生人。

所以这辈子看他依然像个路人甲——

可他总喜欢瞅她。

.....

岳祁一直觉得阮家那个继室生的小嫡女瞅着极是合胃口,可她从来不喜看他一眼。

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他就越心痒难耐————

第329章 大结局一

正文 第329章 大结局一

顾颜玉垂眸掩饰心中的惶恐,遭了,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恐怕——

两位姨娘恭恭敬敬的站着,她们压根不知道这事,所以脸上一片迷糊。⊥,

二夫人赵雪钰也暗呼糟糕,怎么办,皇后娘娘若是搜查起来——

环嫔娘娘可就在蒹葭园住着呢,还挺着那么大个肚子,若是被皇后现,丞相府可是欺君的大罪。

凌向月坦然若素的屈膝行礼,神色恭敬的说道:“妾身不敢隐瞒丝毫,妹妹确实在三日前离去了,况且她何德何能能颇得皇后的赏识,妾身惶恐。”

皇后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她很想说,你妹妹可了不得,进宫成了妃子你不知道吗?

但是凌菲心确实是皇上从外面捡回来的。

凌家的人不知道不足为奇,难道她真没有告诉她的姐姐?

“那她上哪里去了?”她必须要将这事搞清楚。

凌向月迷茫的摇了摇头:“她没说。”

皇后见她一脸诚恳,又实在不敢在丞相府搜索找事,便只得将此放一放。

又在丞相府待了一会见没有什么事便起驾回宫了。

凌向月送走了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众人心有余悸。

顾颜玉忧虑的上前握着她手:“你妹妹她——”

凌向月又反手握住她宽慰道:“婆婆别担心,皇后这一去,应该无事了。”

妹妹还有两个月就出生,这两个月是关键,一定要撑住。

所以就算对顾颜玉有些歉意,她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来到蒹葭园。

“皇后走了?”

凌菲心的宫女绿俄探出头来悄声问道。

凌向月后怕的拍拍胸脯:“走了,差点露馅。”

凌菲心躲在院子里,生怕皇后的人突然搜上门来,所以一直让绿俄在外面监守着,现有人来就立即告诉她。

听见是姐姐的声音,她总算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紧绷着神经这么久,这会一放松。却累了起来。

“吓死我了。”她抹了抹额角的冷汗,转身坐到了临窗的榻上。

凌向月皱眉看了看周围,转头说道:“我觉得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万一皇后派人监视怎么办。”

凌菲心招呼绿俄过来给她揉揉腿。一边喘气细细的说道:“那能怎么办?我一回宫肯定暴露怀了龙胎,吃的,穿的,用的,再小心。也暗箭难防,你不知道下面的嫔妃死了多少,流产了多少,我不想那样的下场。”

“现在这个皇后就是变泰!她自己没有怀孕,她就不允许别人怀孕!那有了皇子皇女的她不去斗,就跟我们这些没背景的妃子较真。”

凌菲心不住的抱怨。

凌向月还是愁容难展,她长叹一声坐下来:“我最担心的是你以后还打算回宫,回了宫怎么办。”

她几乎生出了让妹妹逃走的念头。

没想到凌菲心却倾城一笑,艳若芙蓉:“只要把孩子平安生下来,我就有办法在宫中生存保他平安。”

......

在丞相府战战兢兢的又待了两月。凌向月每天陪她弹琴,念书,做些小婴儿穿的衣服,肚兜。

因为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做的时候都是偏向男孩女孩都可以用的东西。

奶娘抱着萧佑怡,咿咿呀呀的学语。

凌菲心快临产了,除了忙碌的丞相和萧奕澈,大家都诚惶诚恐的候着。

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可是生产的前一天,皇上竟然来了!

顾颜玉又领着众人跪倒了一片,结巴的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奕澈神色淡淡的跟在身后。

可是穿着龙袍的皇上脸色就没那么好了。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他脸色铁青。伸手指向众人:“竟然敢将朕怀有龙胎的妃子接出宫来!”

萧奕澈瞥他一眼,上前平腔慢调的说道:“微臣当初可是给皇上提醒过,皇上同意微臣了。”

“你!”易水天闵神色一涨,似乎是有些恼羞成怒。眼睛喷了火。

他确实是记得这事,当初看上了顾大臣的女儿顾千月,想命她进宫封妃,谁知道那女人自小定亲,有了未婚未。

他贵为皇上,自然不能做那夺人所好。拆散鸳鸯的事情。

谁知道萧奕澈看出了他的心思,对他说他只要放一个嫔妃出宫几月,他就能助他一臂之力。

他整日幻想着顾千月那一日的惊鸿一瞥,难忘佳人,所以鬼迷心窍的同意了。

不出五日,顾家的人竟然现顾千月的未婚夫在窑子里鬼混,大怒之下就退了婚。

于是顾千月进宫为妃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了。

易水天闵平息了自己得知环嫔怀孕的怒火。

为了最近的新欢,他忍了。

“人呢?”他大声喊道,十分不满。

厅里的人吓得一哆嗦。

唯萧奕澈长身而立,侧头吩咐丫鬟:“去看看情况如何了。”

凌菲心此时正在屋子里生孩子。

那丫鬟哎一声,撒腿就跑了出去。

易水天闵重重的哼一声,不满的看一眼萧奕澈,转身掀了龙袍就坐上了高位。

萧奕澈看着他的动作失笑,微勾了勾唇,眼深如海,漆黑黑看不到边,又带了些暖意。

凌向月多次见过皇上,已经知晓他的性格脾气了,所以压根就不怎么怕他。

就顾颜玉没见过,整个过程都有些不淡定。

不一会,就见丫鬟连跑带摔的跑来:“生啦生啦——”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人涌入了院子,中间一个婆子用绸缎绣布紧紧的包裹着一个婴儿,不让丝毫的风进来。

“生了,生了,姑娘生了一个男孩——”

易水天闵站起身来。

他贵为皇上,自然不嫌弃孩子多。

可是一听见是男孩,就有些失望似的:“怎么又是个男孩?”

他已经有了四位皇子了,公主一位也没有,他还想要公主。

众人热热闹闹的祝贺。

那婆子不知穿龙袍的是皇上。只觉得他看着不凡,就说道:“不管男孩女孩,都是上天的恩赐。”

皇上本来有些闷的心情听了她的话不免好笑。

一个低等的婆子而已,懂什么上天的恩赐?

上天的恩赐是什么样的?

他不觉朝萧家的人和低头逗弄小婴儿的凌向月看去。

心中有些不爽的想到。上天恩赐的人,约莫就是萧家这样雄厚屹立不倒和凌家这样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的家族吧?

他伸手扒开众人,扬声呵斥道:“让开让开!你们还将我这个皇上放在眼里不?”

“呜哇哇哇哇——”

三道声音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怎么是三道。

奶娘安抚着怀中的萧佑怡,歉意的对众人笑笑:“抱歉。抱歉,把佑姐儿弄哭了。”

说着就哄着萧佑怡。

众人回过头来。

可是也不对啊,刚刚听见三道哭声?

这时却听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就见一个穿着青灰色褙子的婆子又抱了一个婴儿进来,脸上红光满面的:“是龙凤胎,后面还有位千金呢!卡在那里了,半天才出来。”

易水天闵面色一喜,毫不犹豫的就将手中的婴儿扔给了旁边的凌向月。

“女儿?”他神色喜悦的接过来,掀开绸布,里面露出一张小小的粉粉嫩嫩的女婴。

易水天闵忍不住眉梢的喜悦和激动:“我的女儿?真可爱!”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脸上都是暖暖的笑。

凌向月接过萧佑怡。和萧奕澈目光撞上,两人相视一笑。

这下好了,看来皇上很喜欢这个女儿,以后妹妹在宫中也多了份保障。

...

“当真?”凌菲心虚弱的躺在床上,却听绿俄绘声绘色的讲着外面的热闹。

“真的!真的!皇上不但没有责怪,还很心疼小公主呢!”

绿俄学着样子,眉飞色舞的讲着,又是比手,又是画脚。

凌菲心欣喜而疲惫。

眼中莹莹有光,不枉她怀胎九个多月。

她就觉得每天都很吃力。每天都要吃很多,肚子大大的。

原来是双胞胎。

她怎么也没料到她会生一对龙凤胎出来。

她神情安详而虔诚,一定是老天爷的保佑。

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自然再不能住在丞相府。

当天易水天闵就将两个孩子抱回了宫。

念在环嫔刚生产完。身子不当,就命她在外多休息两日,半个月后来接她回宫。

凌菲心不放心孩子,非要当天就跟上。

皇上无奈,说道:“好吧,你如果觉得可以的话。”

凌菲心感激的点头。苍白的脸没什么血色,却还是强撑着说:“我可以的。”

只不过是走几步路而已,当初那么疼她都挺过来了这算什么。

皇上抱着孩子回宫后,宫里的皇后,皇太后,一众妃子大臣简直是人仰马翻。

用晴天霹雳来形容也不为过。

尤其是皇后,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陡然见到皇上抱了两个活生生俏生生的婴儿,简直快疯了。

这两孩子是易水天闵亲自等待着生的,所以尤其自内心的喜欢。

皇后见事已成这样,再无力回天了,皇上冷落的还好,若是皇上喜欢的孩子出了事,他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人。

正当她气郁之时,那个罪魁祸环嫔却主动找上门来。

......(未完待续。)

ps:快完结啦

第330章 大结局(终)

皇后看着堂下的女子,心中冷笑,她可真敢。

就不怕她杀了她。

凌菲心还没等皇后娘娘开口就已经跪了下来:“请皇后娘娘恕罪,菲心永远是皇后娘娘的人。”

她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也不敢说其他多余的废话。

只是这么一句表忠心的话而已。

皇后一愣,万万没想到她第一句话是说这个。

她以为她会仗着自己姐姐是萧家的人就在她面前张牙舞爪呢。

她现在有这个本钱,生了一对龙凤胎,皇上亲自带回宫抚养。

可没有哪个嫔妃有她的殊运了。

“贱妾自知出身低微,只希望皇后娘娘能让贱妾在这宫里苟延残喘,其他但凭皇后娘娘处置。”

凌菲心见她长久不说话,于是又伏地说了一句。

皇后娘娘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偏偏又不知道说她些什么。

连皇上都没有怪罪她私自出宫生子的事,她这个皇后有什么立场?

虽说后啊宫的女人都是她管着,到底是皇上说了算。

听见她说那句但凭处置,皇后眉毛一动。

这几日她无事就去探望那对皇子皇女,希望皇上能将皇子交给他抚养。

可是看皇上喜欢着那个皇女,却是将皇子也带在自己的寝宫玩着。

还没见他这么喜欢哪个孩子过。

他想要个公主她知道,那把皇子交给她抚养总可以吧?

她眸光冷冷的朝地上的凌菲心看去。

这女人往日只得了皇上一时的兴趣,如今却地位超然。

是个很大的威胁。

她表了忠心以后是她的人,可谁知道会不会在背后捅她刀子。

见皇后娘娘不说话,凌菲心就娓娓道来自己的家室。

表示自己没有实力临高启明。也没有野心争宠。

“贱妾是图个在宫里是嫔妃的名声而已,贱妾的家里是从商的,地位卑贱,如果别人听说家里有在宫里的嫔妃,就会几分薄面…”

皇后听后心中有了动心,她沉吟半晌:“你起来吧。”

也没说放了她的事。

反而和颜悦色的笑道:“环嫔给本宫说这些干什么?你给皇上添了一男一女,正是受宠的好时机。就是升为贵妇也不无可能。你反倒给本宫表起忠心来了,难不成你以前,对本宫不忠心?”

她加重了语气。

凌菲心镇定自若:“是这样的。昨日柳嫔娘娘去贱妾的蓝环殿,放了一番话,说皇后娘娘要不饶了贱妾,贱妾整晚不安。于是今日才斗胆前来请罪,望娘娘饶贱妾一命。”

她说的诚恳。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皇后不说话,过了会对她说道:“你若是能让皇上将皇子交予本宫抚养,本宫就信了你。”

凌菲心喜出望外:“贱妾定不服娘娘所言!”

果然没过两日皇子就送到皇后面前来了。

皇后也差了人去调查凌菲心的娘家。

确实若她所说。

那个小婴儿长得心疼之极。

皇后久不生育,如今一见了小皇子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整日笑容也多了许多。视如己出。

凌菲心就带着公主,皇上疼爱小公主,什么都给她最好的。

可是对于凌菲心。是既不特别宠爱,也不冷落。

久而久之。环嫔在宫中倒获得了稳固的地位。

有飞鸽传书。

萧奕澈展开书信…

良久,他露出了笑容。

凌向月虽然已经六年没有见着萧布煜了,可是她整日都在想象着萧布煜长成什么样子了。

“娘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凌向月心不在焉的给女儿做着冬天的袄子:“什么好消息?”

她埋着头。

萧奕澈凑过去矮身蹲在她面前,指了指脸颊:“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凌向月依然埋着头:“现在除了我儿子,能有什么好消息。”

萧奕澈见吸引不了她,就伸手扳过她的脸:“那你就亲我一口!”

凌向月还没反应过来,等她看见他手里的书信时才张大了嘴。

“你是谁,布煜有消息了?”

这都六年了,如果不是萧奕澈拦着,她又找不见紫雾山庄的路,她早就冲过去了。

她死死的盯着萧奕澈,生怕他说出一个“不是都市至尊系统最新章节。”

萧奕澈唇角微微上扬,对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已经在路上,五日后你就能见着。”

…..

五日后,凌向月整晚都紧张得没睡觉。

天还没亮就起来了。

“怎么还没到?”

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路过床边时萧奕澈一把将她按到了床上腿伸向她:“还早,先睡觉。”

凌向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着躺了一会,还是赶紧就起来了。

见天色已经麻麻亮,就吩咐丫鬟们起来准备。

丞相府忙了一早上,将给萧布煜准备的院落打扫了又打扫。

东西添置的齐齐全全,凌向月生怕漏了什么,点了又点。

快到中午的时候,大门外才传来马蹄声。

众人已经等在这里了。

马蹄声停下,马车上坐着已经长了一把胡子的十六,还有二十八,十七…

他们陆续下了马车。

然后转身接马上上的人。

凌向月捏着绣帕屏住了呼吸,六年了…自从生下孩子后就再没见过。

他会长成什么样…

青竹牵着萧佑怡,萧佑怡已经会走路,抬起小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爹爹和娘,还有二叔,二婶婶。祖父祖母,他们都在干什么?

随着二十八抱下马车的,是一个穿着小劲装,腰间还束着带的小男孩下了马车。

小男孩长得皮肤黝黑,大眼睛聪慧。

他站定在马车前,看向府门口一众干的人后一点慌乱和害羞也没有。

一一看过去…

凌向月含泪凝望着他,这是她的儿…

长得这么像萧奕澈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说认错人都不会有人相信。

她看着他。就要迎接向他,还没有说出感人肺腑的话来。

就见萧布煜飞一般的冲向萧奕澈,并随之大喊了一声:“爹!你终于来接我了!”

….

一家人逛街。

萧奕澈脖子上骑着眉飞色舞的萧布煜。他小手里已经拿了两串糖葫芦,一边吃一边还喊着:“我要那个!那个小人!”

于是凌向月又给他买了泥人娃娃。

萧奕澈轻松的抓着他的小腿肚,眼中都是喜爱之色:“小孩子少吃糖,不然长蛀牙。”

萧布煜浑然不在意:“我有太祖父秘传的天煞魔攻工业民科。寻常雕计小虫压根逃不了我的法眼!”

妈呀,这祖父到底将她的儿子带成什么样了啊。

凌向月无语的拍了拍他的腿肚子:“你跟你爹小时候长得一样。可是你比起你爹的素养差远了!”

她当年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好在没有带个破草帽什么的。

“我要那个!”

凌向月朝他小手指的方向看去,满头的黑线。

正是农民种地的草帽。

凌向月正想吼他,却听他又嘻嘻笑道:“我逗你玩的娘亲。”

凌向月真想撞死。

萧奕澈抑制不住轻笑出声:“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虽然说这混小子平时给她找事,可是关键时候他却一点不掉链子。

跟人家的小孩比拳的时候。他稳胜,去私塾的时候,比才华。先生对他赞不绝口。

“煜少爷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

还有人夸他修养好。

“凌夫人,你儿子你是怎么教的。一举一动都是大家族的风范,不愧是萧家的孙子。”

大家族的风范?

凌向月苦笑,有什么大家族风范啊…

就他那整日调皮捣蛋的性子。

不过见识到他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后,凌向月相信了。

这小子挺能装的。

到底像了谁?

“娘,我也想要个弟弟,我不想要哥哥!”

凌向月的腿被人抱住。

她低头瞧去,萧佑怡一副气愤的样子。

又是那混小子惹佑姐儿生气了?

凌向月连忙抱她起来,哄着:“小佑怡别伤心,娘替你去收拾他!”

“好!”

可是到了萧布煜院子的时候里面又传来欢声笑语。

萧奕澈不知正和萧布煜玩着什么。

“你看!我都插不进话!他们都不理我!”萧佑怡忿忿不平的指向院子。

凌向月往里面一瞅,原来是在和几名侍卫一起玩蹴鞠。

萧布煜灵活穿梭其中,步伐一点不输侍卫。

凌向月扯了扯嘴角,这就是在那山庄待了六年的原因吧?

就为了打底子?

他们家是商人出身,自然向往大世族的氛围。

可是一直是大世族的萧奕澈反而不在乎这些武侠世界抽奖系统最新章节。

他只希望孩子先有强健的体魄,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才能无所畏惧的做其他的事。

凌向月这会一想,他这样想也是对的。

她就笑着对萧佑怡说道:“不是哥哥不陪你玩,是哥哥这会正忙着呢,看见那个球没有?你若是过去,一不小心打在你脸上,我们可就成丑八怪了。”

凌向月对她做了一个鬼脸。

萧佑怡开心的笑起来:“娘亲这样好好笑!”

“看你哥哥多厉害!我们也不能落下了啊,走,娘教你去学认植物,娘已经都给你画下来了。”

“好啊好啊!”

“把你在外逍遥的外祖母和外祖父找见,说不定我们佑姐儿以后能成为一代神医呢。”

“好啊好啊!”

“你看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哥哥!”

“哥哥可不行。”凌向月滴汗。

“哥哥为什么不行?他不是个人吗?”

凌向月黑线:“你哥哥自然是个人,我是问你有什么兴趣爱好?”

萧佑怡毫不犹豫:“我的兴趣爱好就是和哥哥玩。”

“这不是兴趣爱好好吗。”

“这不是兴趣爱好,那什么是兴趣爱好?”

凌向月给她举例子:“比如画画,弹琴,对弈,女红...还有像你二婶婶一样喜欢美食…你总不能一样都没有吧?”

萧佑怡想了想:“我喜欢画哥哥,给哥哥弹琴,和哥哥对弈,给哥哥做衣裳,给哥哥做好吃的!”

“不能喜欢哥哥!”

“为什么!”

“不为什么!”

....

也许最重要的,就是能在其位上做最喜欢做的事。

凌向月牵着女儿的手,脸上挂着淡淡的柔和。

希望祖父放弃过去,颐养晚年。

...............................................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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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这不是臊她吗

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凌向月自小熟读经礼孝义,涉略琴棋书画,药香武舞,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一点!

即使这样半吊子的水平,父亲仍然耗费资产数万两黄金,将她许配给了锦月国四大贵族之一萧家的一位庶子萧云。

锦月国重士轻商,商人出身的凌家在氏族里地位很低,时常被朝廷打压。

凌父为了跻身世家大族,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培养子女。

出嫁之时,凌父叮嘱:“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小事要忍,大事要狠,不爬上正妻的位置——也无所谓,但是我仍然希望你有这个本事,为家族带来荣耀。”

……

想起父亲的期盼,凌向月惭愧的低下头去,因为她刚进门没一个月,夫君萧云便撒手而去。

主心骨都没了,她伺候谁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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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sp;此时的她闲闲的歪在西厢云苑的贵妃椅上,手端着精心酿制的百花茶,百无聊赖的品味着。

身边跪着陪嫁的丫鬟青竹,轻轻的在给她揉捏双腿,恰到好处的按摩让她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身体渐渐放松。

她不时舒服的微哼一声,眼眸带着一丝忧虑和微懒交织的情绪,粉色薄衫裙包裹着她的身躯,与身下绒丝锦毯相映,招展出明媚的曲线。

她慵慵的坐起来,无精打采的又喝了一口百花茶——

突然有女声入耳:“啊,啊,好疼!呜呜……轻点……”

“噗!”

凌向月措不及防,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她自认已经练得心如坚铁、铜墙铁壁,但这般听着那销魂蚀骨的声音仍不免红了面皮。

她抬头和青竹四目相对,面面相觑,拿杯的手都有些僵。

青竹一张小脸有些扭曲,动静越来越大,声音或高或低与院里的珍珠泉隙流淌之声交织在一起,颇有些惊心动魄的味道。

她微啐了一口,小声向着凌向月说道:“什么名门望族,这等床第之事他们做起来倒是白天黑夜都不分,也不知关个门窗……示威不成?”

凌向月微羞,在她一个寡|妇门前搞这事,这,这不是臊她吗?

萧府的院子阁楼也是按照三六九等来划分的,北边,是萧家家主萧老爷和正房的地盘。

东厢,是庶出公子和小姐的地盘,而西厢,就是给她们这些偏房的妻妾和女眷居住的地方。

只有正妻,才有资格和相公居住在一个院子里。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凌家努力想要攀上的身份,在有些人眼里看来,一文不值。

凌向月磨磨蹭蹭的起身,无视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吩咐青竹为她梳妆。

青竹利索的上前为她补妆和打理发鬓。

小姐自小讲究礼仪穿戴,头可断,血可流,发型和衣着千万不能乱!

主仆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那些声音肆无忌惮地撞进耳膜,弄得两人面面相觑连话也说不下去,只互相干愣着。

随着声音越来越激励,后面竟传来各种奇奇怪怪的鞭笞声音,连带着女人的娇喘也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哭叫声。

青竹霎时脸色变得苍白,凌向月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

她自小勤奋好学,学习的都是礼仪女戒,明媒正统的教育,自然对这些歪门邪道的恶趣味从未接触。

便是嫁人后要面对的种种她也做好了心理准bèi

……但是,这位是变/态吧?

青竹苍白着脸站起来,关上了层层扇门和窗户,嘴上啐道:“我呸他的名门望族,都是些什么玩意……”

她说的声音极小,怕隔墙有耳招来麻烦。

西厢的房屋像一格一格的小格子,格子里都是一座不大不小的独门别院。

而别院里就生活着各色各样的偏房和女眷,偏房的别院集中在靠北一方。

那些女眷始终保持在二十几位,都是或送或赏的一些美人,这些美人不固定,也许今天刚送进萧家,明日萧家又将其赠予外人。

凌向月的云苑位置比起其他妻妾的位置要偏一些,紧挨着女眷的边沿。

所以难免有一些非礼勿听,此时那个方向传来的应该是左边挨着她别院的谢安宁。

这位谢美女是半个月前进府的,行事低调,鲜少出门,听下人说是七王爷送给萧世子的礼物。

凌向月看着愤愤郁闷的青竹不语,变/态也没办法,人都进来了,自求多福吧!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青竹替主子不值,也不懂老爷为何巴巴的要把子女往士大夫门里挤,挤个千金散去,才得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妾!

嫁个寻常小户人家,还是正妻,待遇完全不一样,哪里像现在这样,好像供人家玩乐似的!

娇生惯养的小姐,为何要白白忍受这些?

现下更好了,萧云公子也去了,白躺一浑水。

凌向月已经拿出纸和笔,将散步时收集来的一些艳色新鲜花朵搅拌在一个中间凸,上下凹的瓷器里。

瓷器里的壁面是坚硬的磨砂而成,大量鲜嫩的花叶在里面被榨的很快就滴出汁液来。

凌向月放下手中的搅拌棒,将瓷器里的汁液倒出在白玉制成的研磨里。

这些事她一向是亲力亲为,专心致志的开始铺纸,布画。

于外界干扰的声音完全无视,青竹安静的立在一旁,斜着眼睛看去,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小姐你别做梦了成吗?”

那拙劣的画技,连她都觉得羞愧难当,画师曾深深滴汗的说,小姐是他见过的最没有绘画天赋的人……

可见教了徒弟五年的绘画师父有多么的无奈了。

五年啊!五年的时间来学习绘画,就是她,不说是画技精湛,至少也是小有所成吧。

可凌向月——

画中无形,着笔软弱毫无力度,神不似神,物不似物,形态不趋于弧面,意态更难寻踪迹。

只余下鬼画桃胡可堪寥寥,即便是这样朽木不可雕也,小姐依然我行我素,兴致来了就胡搅一通。

凌向月不看她,也懒得看她,对于她的讥讽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时间慢慢的流逝,世界清静,青竹已经坐在桌边撑着脸打盹。

凌向月满yì

的看着自己“五彩缤纷”的大作,待墨汁干却,小心的收好放入了专门的柜子中。

她作画向来没什么目的性,只想到什么就在画纸上添上什么。

她不求能画出什么具体的东西,但求在作画时那一份平静的心境。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打发而去。

夜晚的时候,凌向月沐浴而卧,手里捏着一本史书,正看得昏昏欲睡。

这时候,久不露面的丫鬟书眉出现了。

正给小姐捶腿的青竹没好气的站起来:“你有何事?”

今早三小姐才过来找过茬,难不成大晚上的她娘还要来发泄一顿?

不怪乎她这样想,只能说每次书眉一出现就没什么好事。

不是谁谁谁来了,就是谁谁谁要小姐过去听牢骚。

她们两人自食其力,根本就不需yào

书眉这个多余的人嘛

作者的话:新文多多关照,作者是亲妈,宠文,双处,1V1,男主身心纯洁。

不要被第3章出现的世子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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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人眼看狗低

书眉是萧府派给凌向月的丫鬟,关系自然比较生疏。

书眉无视她的白眼,翻了翻睡得有些臃肿的眼泡有气无力的说道:“谢安宁谢姑娘想见夫人一面,说是有要事请教。”

书眉下午不知哪里混去了,整天神不知鬼不觉。

这晚上刚回来被隔壁谢姑娘给拦住,非要进来。

反正见与不见不关她的事,她只是来汇报这件事情的,不是来听候安排的。

说完不太客气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不理主仆两人转身睡眼惺忪的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青竹手指着她的背影抖啊抖:“还名门望族?就这素质还名门望族?”

她也懒得与她计较这些,只是心中对这名门望族愈加的不耻了。

这才想起那个要见小*{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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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姐的谢安宁不就是今日下午被那个的那个……

有要事请教?她有什么要事要请教我们家小姐的?

那个难道是那种事?!

“小姐……”她迟疑的朝凌向月望去,习惯性的称呼。

只见凌向月已经懒懒的放下那本史诗般的史书,闭上眼睛,情温生柔的说道:“我才不见。”

此等礼物般推来送去的女子,有何见面的必要?

她素来附庸高雅,不攀比身份高贵的女子,但也不屑与风尘为伍。

青竹笑着转身,只想着去关紧院门,回绝了那只有一面之缘的谢安宁。

还不待走出院门,便在院子里看见了那一脸惊慌失措的谢安宁冒昧的闯入进来。

此时的她看起来脸色苍白又虚弱,还带着那么一丝我见犹怜,泫然欲泣,身子如寒风中飘扬的杨柳一般摇摇欲坠。

她迈着有些急切的小碎步,一步一回头,一步一顾盼的小心朝院子里来,见到青竹,肩膀明显瑟缩了一下,惊惶的杏眼中闪过一丝祈求。

青竹抱了胸,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跟前拦住她,一点不客气的挥手说道:“谁允许你进来的?这里不欢迎你,麻烦转身,往回走。”

商人都是讲究利益的,商人培养出来的奴婢,自然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祛害逐利。

像谢安宁这样的小白花,青竹见得多了,身份又不咋地,人还蠢笨!

摊上这样的主,就是坑。

她不用想,都知dào

她下一步要说什么,果然,谢美女一脸梨花带雨的抽泣道:“求你……救救我……”身份放得要多低就多低。

不明所以的奴婢见到这样的大美人还真说不定心软了!

靠近了看,才发xiàn

这姑娘脖子上手上露出来的肌肤都布满了红紫的鞭痕,还有一些可疑的圆点焦黑……

可怜啊……

青竹着实被吓了一跳,虽说知dào

她下午被虐打了,但是如今真看到那鞭痕,心脏忍不住狠狠的抽了抽。

她依旧抱着胸堵在那,口气却缓了些:“你走吧,我们夫人就快就寝了,而且也帮不了你什么忙。”

自家小姐在这里孤家寡人一个,谁也靠不上还帮她?

谢安宁咬着发紫的下嘴皮,失措的杏眼雷雨一般的滴下大滴的眼泪,卑微的抓住青竹的胳膊说道:“我求的不多,只听说你家夫人娘家十分有财,所以想……”

她紧咬着下唇,瞧着青竹脸露出为难的表情,欲言又止。

青竹莫名其妙,推开她的手哼嗤道:“所以怎样?”

所以她的意思是想借钱?呵呵呵。

谢安宁狼狈的站在那里,小手忸怩着衣角,看着一脸漠然的青竹竟是开不了那个口。

口上转移道:“求你让我见见你家夫人好吗?我会同她交换条件。”

青竹听了笑了,上下打量她一眼:“你能有什么条件?”

不是她人眼看狗低,确实是她这一什么都算不上的姬子能有什么能耐。

谢安宁被她眼中的鄙夷看的一臊,鼓起勇气说:“你不要狗眼看人低……”

“嗯?”青竹脸色一冷,讨厌她更甚,真是够了,她干嘛浪费时间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再不走对你不客气。”她挥了挥小拳头作势要在她伤痕累累的身上再添一笔墨。

萧府进来的一些没有名分的美女,大多没有丫鬟分配,除非特别受哪个主子宠的,会给她额外安排人侍候,过的跟妻妾没区别。

但名门里讲究名分和出身,所以这些女子大多很难长久在一个府里呆着,也不知dào

转过几道手,最后又会花落谁家。

也有被主子看中纳为侍妾的,但进门后的待遇可想而知。

所以这时的青竹根本就完全没将谢安宁放在眼里。

谢安宁见她一个丫鬟这样对她,盯着她看了半晌,眼色复杂的朝云苑里处看了看,最后似无奈,似绝望,似委屈,一寸寸转过身去,低着头,恋恋不舍的离去。

那背影,走的可真够慢的,青竹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不让自己追过去赶她快点离开。

好好的一个姬子,主子高兴了也会赏赐一些东西,借什么钱?当她小姐是散财童子么?

进屋,关好门窗,凌向月歪在床上,脑袋后垫了个软泡的绣枕,听到青竹关门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

青竹刚开了口准bèi

向自家小姐吐槽一下刚那谢安宁,便听凌向月懒懒的说道:“我都听见了。”

听到刚好,青竹不满的开始抱怨:“都是些什么怪胎,哪有人刚见面就借钱的?”

虽说她家小姐是很有钱,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把钱借给她的,况且说是借,实jì

最后还不是给了。

凌向月侧了侧身,华丽的脸上此时已经卸去了妆容,饱满红润的皮肤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愈发鲜嫩可口,看起来足足小了三四岁。

实jì

上她也才刚满十六岁而已,只是一向习惯了成熟明媚的妆容和打扮,倒显得比实jì

年龄大了一些。

谢安宁找她竟然是为了借钱,这事她也没料到,她还以为她是受不了被主子那样对待想逃离这个地方。

父亲从小就教导她,一件事,不能光看它的表面,现象从来就不会那么简单。

凌向月听着青竹在屋里一边宽衣,一边唠叨着闲言碎语,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想着想着,很快便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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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最讨厌看四环舞

明艳照射的大厅内,羊角宫灯高高悬挂,下面站着一位锦衣荣华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根皮鞭,身穿暗金底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对襟背心,炮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

脚上穿着上好的白鹿皮靴,男人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束着整齐的发鬓,眉如墨化,眼若寒星。

他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转身斜靠到身后一把豪华椅子上,微合着眼睛,兴趣缺缺的看着下方一字型跪着的五名美人。

个个艳若桃花,眉目含春,肌肤如珠如玉,身段曼妙诱人。

不过,很显然,她们现在状况不是很好,有的已经快趴在地上,有的全身伤痕累累,有的忍不住在大声哭泣。

萧奕北双眼微眯,拿着皮鞭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里敲打,似乎很享shòu

这种女人的惨叫。

“你!说吧,会什么?”他信手指了指其中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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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女子被点名,早就吓得一身瘫软,带着哭腔回道:“奴奴……奴家会,会……”

她们本是七王爷送给萧府的一批舞姬,偏生这萧家的世子这么难伺候,非要挨个挨个询问她们会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而且答什么他都不满yì

,那鞭子迟早会甩在她们身上。

果然,鹅黄色女子还尚未来得及回答,萧奕北的鞭子已经招呼了过去。

“磨磨叽叽,本世子哪有那好闲情等你。”

十几鞭抽下去后,他似乎是累了,转身拿起旁边茶几上的金丝茶杯喝了一口,完了又坐回靠椅上,懒懒的,像是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但是屋子里的众人都知dào

他是怎么个人。

“你!不要告sù

我你也要想半天。”他又指了指另一名粉红色衣裙的女子。

那名女子不敢迟疑,带着豁出去的表情说道:“奴家就会跳四环舞。”说完即闭上眼睛,掩饰眼中的不甘。

“咦?”萧奕北轻咦了一声,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似赞又似讽:“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

那名女子神色一动,以为有戏,谁知dào

他话锋一转,又冷声说道:“可本世子最讨厌看四环舞!”

“啪啪啪!”身上立马出现道道的鞭痕,那名女子就差点怒极杀人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对,他到底要干什么?

怎么说她们也是七王爷送来的,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把她们弄残了,对他真的好吗?

等玩得差不多了,萧奕北才懒懒的扔掉手中的鞭子,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笑容优雅而又邪恶:“好了,本世子也累了,懒得陪你们玩了,这样吧,我也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谁把我的那几名手下伺候得舒服了,谁就留下,不然,就去充军,这是你们擅长的活,总不过分吧?“

众人:“……”

她们能说真的很想上前掐死他吗?!

七月的天,北方的气候炎热而干燥。

可能是商户家庭的影响,也可能是凌父的影响,凌向月并不似其他的大家闺秀一般喜欢呆在房里刺绣,反而喜欢活动。

今日初一,该去奶奶那里一趟。

这两日晚上睡得死,早上一大早起不来。

到达北边的静怡院后,已经是巳时三刻,她本就嗜睡,也亏得进萧家后逢初一十五便会去探望一下老太太。

至于自己的婆婆,隔三差五就会寻她的晦气,要么就是叫去训话,也对,她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媳,儿子死了,她自然惦记在心上。

想起来便叫过来摁一摁,想起来便直接去人屋里挑三拣四。

凌向月觉得自己一点没去探望她的必要。

但作为临汐萧家最有辈分和地位的人,花着镜,萧老爷的嫡母,也就是萧奕北的直系奶奶,凌向月发自内心的尊重和欣赏。

听闻这花着镜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代传奇,身份显赫地位不凡,本是花家培养出来的一位女将,在朝为官。

那时候与萧太爷总是吵架,争论不休,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久而久之竟互生情意。

两大家族本就根深地厚,强强联姻更是登高一族,尤其对于萧家,更在当时号称锦月国第一大世族。

只是萧太爷染上疾病,在萧奕北三岁的时候便撒手而去,萧太爷这一脉是萧家真zhèng

的长房,花着镜单凭一人挑起他这一脉的重担,硬是顶着锦月国其余三大家族的压力,令萧家安稳。

而且她观老太太几次,七十多岁的人,很慈祥和善,对自己的印象应该是不错的。

凌向月拿了一些自制的薰衣草香料,包在精致的荷包里,触之柔软滑腻,有一股淡淡的自然清香。

“太夫人,云公子的小妾凌夫人前来问安。”

正在客堂跟孙子聊天的花着镜听到下人的汇报,神色迷糊了半晌,才好似想起来一般的笑道:“是凌家那孩子啊,让她进来吧。”

府里人多事杂,老太太又不比当年,有时候见过一次面的人第二次再见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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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用心良苦

“是。”下人退下,老太太依旧乐呵呵的对孙子说道:“这凌起善白手起家,经商很有头脑,而且他教育子女自有一套方法,不可小觑。”

萧奕北在她面前,像收起了爪子的家狼,慵懒的靠在紫檀木椅上。

“祖母可是没少拿他的银子。”他轻松的打趣。

花着镜笑了两声,目光便有些失落,低低的叹息一声:“只可惜了萧云那孩子……”

萧奕北伸手过去安慰,目光炯炯:“祖母,萧云是为家族牺牲的,我不会让他白死。”

花着镜勉强露出了些笑容,回道:“我自然知dào

,我老了,萧家得靠你们撑着。”

正说着话,凌向月已经进来,后面跟着小家碧玉的青竹。

凌向月今日本想看望老人淡妆适宜,谁知青竹上妆时依然抹的浓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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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青竹不解的说:“奴婢看大户人家的女人都是隆妆镇威,小姐不能落后了她们。”

所以她妆容是一如既往的隆重华丽,粉紫的眼影,额间殷红的点缀,头上挂的是满头珠宝。

衣服是艳桃色的罗绢,宽袖紧腰,胸脯被裹的鼓鼓的撑起。

在一般人眼里,也许这就叫荣华富贵。

不过——当她一踏进门槛的时候,凌向月便听到“噗”的一声响,她转而望去,发xiàn

萧家的二世祖萧奕北也在这里。

并且此刻正在掩手咳嗽,眼神十分怪异的盯着她看了半晌。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身材和样貌是极好的,再配上那一副艳俗到家的装扮,相较那些清水芙蓉,倒别有一番看头。

花着镜眼神眯笑着,完全没在意凌向月什么穿着没穿着的,在她看来,是胚子,就是穿个麻袋也赏心悦目。

不是胚子,穿得再好,那也是掩盖不了那张脸和气质。

至少这孩子脸蛋是无可挑剔的。

“孩子过来,让祖母看看。”她和蔼的招了招手,对于没有利害关系的人来说,她是宁亲近,勿疏离。

萧老爷曾说她这样没威信,许是人老了,威信不威信的不就那么回事。

况且这凌家对她来说还有点用处。

凌向月只远远的见过萧奕北一次,看着很温文尔雅的一个男人。

很难想象听到的那些女人哭叫是他造成的。

凌向月怀疑是不是她听错了,抑或是别的庶子干的?

他还有个同胞的哥哥萧奕澈,在京城为官,听说皇帝都忌惮他。

她满脸乖巧笑容的走到花着镜面前给她磕了两个响头,正式的喊道:“祖母安好,妾身给您请安了!”

她的声音酥软浓糯,迷离舒缓,低下的腰身露出一些若隐若现的雪肌,坐在一旁的萧奕北一览无遗。

萧奕北从侧身坐直,悠闲的靠向椅背,典型的二世祖的姿态,似乎等着这女人向他示好。

果真凌向月没让他失望,腼腆的露出一个巴结讨好的笑容:“没想世子也在这里。”

她似乎已经完全忘记前两天听到的女人惨叫声是否是他制造的。

身后的青竹结结巴巴:“世世世世世”

凌向月:“”

萧奕北鼻子朝天淡淡的瞟了一眼,一个音节都懒的施舍。

像这样一心想往上爬的女人,他素来只当笑话。

凌向月也不在意,转身接过青竹手里的荷包给花着镜呈上:“祖母,这是妾身为您老人家自制的香薰,醒时提神,乏时助眠,您试试效果如何,喜欢的话再给您多制几块。”

花着镜乐呵呵的接过,拿起来在鼻尖嗅了嗅,果真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漫延在鼻尖,令人神清气爽。

香薰是凌家的招牌,凌起善当年就是靠香薰起家,所以凌家的儿女均会制香。

“看来祖母还挺喜欢。”凌向月腼腆的笑了笑。

在什么人面前就该什么样,老人都喜欢听话乖巧孝顺的孩子,哄好了老人,等于给自己稳固了金汤。

不说她是全在讨好老人,一半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花着镜。

花着镜对她也没什么心眼,如果是跟萧家势力相当的家族,她或许会多留一个心眼。

但对象是个商户而已,权当给自家拢财了。

“我很喜欢。”花着镜放下荷包,诚心的点了点头,这熏香腻而不乏,制香人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凌向月听她这么说很是开心,心下对花着镜的喜欢又多几分了。

却听萧奕北此时开口讽刺道:“弟妹真是用心良苦。”

她这么极力讨好老太太不就是为了自己的欲望?

也亏得老太太个性随和平易近人,才让偏房的小妾有机会接近。

凌向月仿佛没听见他话里有话,依旧温情的对花着镜笑道:“进门之前,妾身就答yīng

过夫君,孝顺公婆,孝敬老人,夫君没有完成的事情,以后就让妾身来完成吧。”

她知dào

萧云虽是庶出,但自小讨得老太太的喜欢,在众多儿孙中脱颖而出,是继萧奕北和萧奕澈之后比较受重视的一个庶子。

不然凌家花费那么大精力和财力,嫁给一个被冷落的庶出少爷,有什么用?

事实上,凌向月压根就没跟萧云说两句话,成亲那天,他压根也没回房,更别提什么答yīng

过夫君什么承诺了。

花着镜闻着这精心制作的香薰,心情顿好,听了凌向月的话整个笑得跟个花似得:“小娃娃会说话。”

凌向月嘿嘿两声,看起来一派小女孩的天真。

另一边的萧奕北嗤之以鼻,他深知,以萧云的个性,若不是长辈指婚,根本就不会好她这一口,又何来什么承诺?

心里对凌向月的鄙夷更甚了,偏生她还好似毫无所觉,老太太也被她的花言巧语哄得乐呵呵的。

一老一少在那里聊得甚欢,好像亲孙子似的。

凌向月在商户家长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讲一些有趣的琐事,哄得老太太合不拢嘴。

余光瞄到萧奕北冷眼旁观的嘴脸,凌向月总算收敛了一些。

“那祖母,您且歇着,妾身还有些琐事要打理,就先退下了。”凌向月正对着老太太拜了拜,行为举止比真zhèng

的大家闺秀做的还规范。

花着镜私下查过,这孩子自进门后便安分守己,从不惹事生非。

欣玉老是挑她的茬,她也忍气吞声的应着并不生埋怨。

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子,刚出嫁就没了夫君,能做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

说到底,花着镜觉着自己还是没办法做到世家大族那些人的寡薄冷漠。

她弯弯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笑意:“怎地现在就走了?祖母还想听听你爹爹的发家史呢。”

凌向月知dào

她只是个客套话而已,她一名门望族的尊贵老人,哪里真有多大的兴趣听她一代平民的发家史。

大概是本性使然,她的那点小心思花着镜是懒得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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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 八成想改嫁

凌向月这厢才向花着镜告了退,那厢萧奕北也有模有样的站了起来。

对老太太说的:“祖母,孙儿也该忙去了,你好生歇着,叫那些奴婢多搞些新花样,省得呆着无聊。”

花着镜坐在高高的官帽椅上,衣服穿的极是随意,那份岁月累积的雍容华贵难以掩藏分毫,她此刻淡笑着,并不接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萧奕北两步便越过凌向月,径直出了客堂的大门。

凌向月还没有忘记再给老太太行个礼,这才带着青竹轻脚离开。

那步伐比来时悠闲了许多

门口守着的李家未见世子出来,便快步的跟上。

萧奕北步伐矫健,他此刻眼神是冷漠的,那寒意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完全没有了刚刚在花着镜面前的温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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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他走得极快,很快就消失在凌向月视野中。

凌向月望着那半刻停留也没有的背影,犹自在叹息,没有跟萧府内最有权势的人物搭上什么有用的话。

青竹十分无语,真是够了,她见到那萧世子连话都不敢说。

主仆俩早上就决定今天要去旧成新,给自己添置一些新衣裳。

凌向月是极“讲究”的人,穿的用的都必须是最好的,而且穿过一次的衣服,如无意wài

,基本不会再穿。

云苑不比凌家,院子小了很多,凌向月私人物品根本不经放。

所以隔三差五的就会清理一次衣柜,回到云苑,她吩咐书眉:“将我衣柜旁装着的衣物通通拿去扔掉,再叫玲珑坊的人过来。”

书眉不是第一次干这事,混沌的小眼睛一听便来劲了。

有力的回了一声“是”,转身就朝凌向月的寝室奔去。

侍奉这暴发户,也就这点好处了,她那些衣服拿去当可值不少钱,就是转手廉价的卖出去,也够她半辈子花了。

可惜她得有门道,还要给府里那些八婆封口费,所以一次赚下来也就一二成,其他的都散财了。

不然哪个下人诬陷她偷主子的物品,凌向月又不站出来帮她说话,她就完了!

况且凌向月说的是叫她扔掉,也没叫她拿去卖啊!

这没钱愁,有生钱的门道也愁,因为生的钱都给别人做好事去了。

凌向月笑眯眯的看着她勤快的背影,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奸诈。

……

“小姐,你为何故yì

将这等美差给那个白眼狼?这不是给她送钱吗?”青竹一边给她捶腿一边迷惑的问道。

凌向月懒懒的躺在贵妇椅上,全身放松,极是享shòu



对于青竹的疑问,她并没有正面作答,因为她自己也仅仅是猜测而已。

“我看书眉不简单,竟敢怠慢于我,所以我要抓住她的把柄,越多越好,将来说不定有用得着的地方。”

青竹:“……”

她觉得小姐很是记仇,一个小丫鬟她都惦记上了。

她怎么给忘了,小姐一向是睚眦必报的性格,此时未报,只是时候没到。

她不由地汗颜的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得罪小姐的地方,认真想了想,还好还好,她一向循规蹈矩,哪里敢造次。

一整个晌午都过去了,等凌向月睡完午觉,书眉才带着玲珑坊的老板娘徐阿霓姗姗来迟。

徐阿霓眼色利索,知dào

这萧府的小妾是个有钱的主,不管人家什么妾不妾,妻不妻的,只要在她坊里花钱,她都奉为上宾。

“凌夫人,你要的新样式我都带来了,你看看,有没喜欢的?”徐阿霓进门就眉开眼笑的迎过来,使唤身后跟着的奴婢将手上的画样呈上去。

凌向月被人伺候惯了,躺在贵妃椅上一动不动的扬了扬下巴,奴婢会意,狗腿的弯着腰将画样展现在财神娘面前。

玲珑坊是临汐城数一数二的大作坊,与另外两家相提并论。

只是玲珑坊的风格偏妖艳,最受她们这些媚俗的小妾和各大青|楼的喜欢。

像萧府这样的大家族,徐阿霓拿的都是上等货,价格也十分昂贵。

不过她观凌夫人上次买了那么多极品,连眼也不眨一下,所以她这次带的更多。

巴不得这财神娘都看上了。

凌向月一张一张的看着那些五彩缤纷的衣裙,脑海中不由地想起曾在萧云的葬礼上见过的一位美女。

气质脱俗,淡眉横扫,粉唇上不着胭脂,清水出芙蓉,神态之中安静祥和,一袭白衣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凌向月从来不知dào

什么叫自卑,但那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她生平第一次有了一丝自惭形秽。

不知dào

是谁家的人儿,下次见了面一定要请教请教。

凌向月习惯了土豪的打扮,要叫她突然换个风格,她还真不适应。

徐阿霓乐颠颠的在一旁解说着:“这件,李家的那位小姐,穿上把她心上人的魂都勾去了,本来人家还看不上她,这一打扮,好事立马成了!”

她满脸堆着笑,一边注意凌向月的表情,这财神娘是个新寡/妇,不安寂寞,她成天这样打扮,八成是想勾|引人改嫁。

凌向月眉头舒展,认真的看着一页一页翻过的画样,似乎没注意听她在说什么。

青竹也在旁边看着,越看越喜欢,这些衣服色彩艳丽,样式独特,能很好的衬托出小姐姣好的容貌和身材。

“小姐,奴婢看着都挺好的呢,小姐穿上一定很好kàn

。”青竹两眼冒星星。

凌向月眼看着后面的着装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出格,感情这徐阿霓当她什么人?

“够了。”她捂了捂额,并不似青竹那样喜欢,有一些视觉疲劳:“就前面那些吧。”

具体多少件她也懒得数,反正她娘家在柳州城也是经营布料的,就当买的娘家的吧。

“咦,小姐后面的这几件不要吗?奴婢觉得很好kàn

啊。”青竹拿过那名丫鬟手中的画样,认真的研究起来。

“哇,这件跟二少爷曾经带回来的那位舞姬穿的裙子有点像呢,小姐你以前不是说很喜欢那件衣服吗?”

“你看你看。”她献宝一样的拿起那张画样凑到凌向月面前,惊喜的说道。

凌向月扯了扯嘴角,僵硬的说道:“那就都拿上吧。”

“哎哎。”徐阿霓听到她这么说,脸笑得跟蜜糖似的,腰都快弯直了。

第006章 已经绝种

打发走徐阿霓后,凌向月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推门出去。

出了院子便见到隔壁的谢安宁折着一枝花骨朵羞答答的立在门前。

见了凌向月出来,神色一喜,迈着小碎步:“夫人这是要出去散步呐?正好,我也是呢,作个伴吧。”

大抵是萧奕北对她失了兴趣,这两日没再听那么些声音。

活春|宫的主角就在眼前,凌向月顿时没了出门的兴趣,这瘟神能别打她主意不?

身后的青竹立马窜上来,色厉内荏的凶道:“怎么又是你!我家小姐不想看到你,你赶快离开!”

本以为这谢安宁胆子小,跟上次一样经不住吓,吼两句就滚了,哪知此时的谢安宁像被谁附身一样,一反常态。

听她凶完吃吃的笑起来,好脾气的说道:“你不必大惊小怪,这次不找你家小姐借钱,只是交个朋友〖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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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而已,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何须谁瞧不上谁。”

她此刻看着凌向月,光明磊落,无一时胆怯,甚至还带着一丝欣赏。

凌向月倒不好小觑她了,但是这谢安宁给她的感觉着实不是太好,像一支外表柔弱内里却不知其黑的沼泽。

一旦陷入进去就不可自拔。

更重yào

的是,她不想跟萧奕北的舞姬扯上什么关系,免得那厮到时候又挤兑她。

“抱歉了,我要去灵堂探望我的夫君,你不会也要去吧?”

谢安宁笑着接道:“有何不可?小女子便在灵堂外等着你便是。”

她眼里有一丝祈求,还有一丝着急,似乎凌向月不跟她做朋友,她就罪大恶极。

凌向月表情空白了几秒,青竹插腰挤到她们中间,横着眉:“嘿,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没听见我家小姐说什么吗?意思就是,不想!”

谢安宁表情很受伤,无辜的缩了缩肩膀:“凌夫人,你对我有什么偏见吗?”

凌向月说不上来,不想再和她呈口舌之争,举步朝前走去。

青竹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无声吐道:“不准跟着我们!”

走了几步还回头看,果然见谢安宁窝窝囊囊的站在原地没动,那模样十分的受伤。

凌向月走了不短的一段距离后才反应过来,悠悠的转身对青竹说道:“她不会入室抢劫吧?”

青竹吓了一大跳,脸色不好的回道:“书……书眉在,应该不至于……吧。”

凌向月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太敏感了,但她还是不放心,就想转身回去看看。

刚回走了没两步,就碰上府里的一个下人,这名下人叫阿树,是管厨房的。

此刻的他也没想到在这里碰上凌夫人,那双眼贼溜溜的在凌向月高耸的胸脯上停留了片刻,便低头哈腰的招呼道:“夫人!”

凌向月恍然,扬了扬下巴算是应答,她观其他主子都是这样做的,有的甚至更绝,看都不看一眼奴才。

像她这样把奴才当人看的,已经绝种了。

阿树左右瞧了瞧,神mì

兮兮的凑到跟前,闻着凌向月身上的熏香神魂颠倒,口上却认真的说道:“夫人,府里这两日有贵人要来。”

这阿树就是那贪财的下人之一,大事小事碰见了就汇报。

凌向月微微勾了勾唇,眼神很满yì

,对青竹“嗯”了一声,青竹会意,从荷包里拿出一些银子,赏给了他,够他两个月的工资了。

阿树暖暖的接过,吸着鼻子狗腿的说道:“谢谢夫人,谢谢夫人。”然后眉开眼笑的离去。

有奴婢经过,见是云苑的凌夫人,随意的行了一个礼,便插肩而过。

“你看她穿得,嘻嘻……怎么像个有钱的青|楼女子?”

“谁知dào

,应该是没见过大世面吧,恨不得把身上都挂上金子。”

“好像怕人家不知dào

她有钱似得……”

“又得不了宠,显摆什么……”

那几名端着花团锦簇的丫鬟,统一的粉色着装,统一的丫鬟发型,嬉笑怒骂着走开,互相打趣着。

若不是打趣的对象是她,凌向月会赞美她们勤劳努力的双手的。

凌向月偏头朝青竹望去,见她目光呆滞的立在原地,不由地奇道:“你做什么?”

青竹有气无力的回道:“小姐,刚还没问那猴子是什么贵人来府上呢。”

阿树人长得瘦,獐头鼠目,青竹一贯喜欢起外号,就叫人家猴子。

……

晚上青竹打探回来,一脸大失所望:“我还道是哪个皇子,原来是公主,有什么稀奇。”

若是哪位皇子来府上,能看上了她家小姐,将小姐要了去改嫁,该多好。

这样年纪轻轻的在萧府守活寡,多难受呀。

凌向月手里拿着那本厚重的史书,看得两眼发直,本来还没什么兴趣,一听青竹说公主要来,顿时昏睡的双眼一亮。

她问道:“哪位公主?”

青竹无精打采的倒坐在椅子上,回道:“不就是那位要嫁到夷国去的云瑶公主咯。”

“要嫁到?”凌向月微微失望,刚直起的腰瞬间萎靡了。

既是要出嫁的公主,以后八竿子打不着,巴结不巴结有什么关系。

“听说这位公主是和亲去的,出了京城途经临汐,来萧府落个脚。”青竹继xù

说着她打听来的小道消息。

天下都知云瑶公主要远嫁夷国,没想会来萧府落脚。

凌向月将手上的史书盖在脸上,又陷入了无限循环的想象之中。

……

此后府上几日果真热闹非凡,人仰马翻,众人忙得焦头难额,就为着迎接那一帮子送亲的队伍。

听说这还是皇上的旨意,命临汐萧家替他隆重款待他的皇妹云瑶公主。

萧欣玉此刻带着她娘在云苑指指点点。

“这院子里都种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野花?要是让公主看见了还当我们萧府养不起闲人!”

英氏受不了凌向月不在花盆里养花,嫌她将院子里的土都翻了出来,种的那又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

若不是看在老太太还算喜欢她的份上,她根本就不想理她死活,最好是主动离开萧府。

所以她总也想着法子激她走,这次公主来是个好机会,随便找个什么错诬在她身上,儿子都已经入土为安,她一小妾而已,又无所出,看着就碍眼,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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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摇什么手指

萧欣玉皱眉:“哥哥已经不在,她完全可以请辞离府,还呆在萧家做甚?难道还在妄想攀上枝头当凤凰不成?”

英氏盯着云苑主屋敞开的大门,毫不掩饰的冷漠说道:“她不走,我自有办法让她身败名裂。”

这西厢的院子里隔声不好,英氏是知dào

的,可能这边说,那边都听得见,所以她说的比较小声。

英氏年轻的时候也在西厢待过,靠着手段争上宠,肚子十分争气,先后生下一男一女,母凭子贵,英氏搬到东厢。

她自己本身是个妾,打心眼里也瞧不上那些小妾,尤其是像凌向月这样的出身,浑身带着一股子铜臭味,身穿花枝招展的衣服,头带超过三种的头饰,自以为就是名门闺秀?

儿子不明不白的去了,还好,她还剩下一个闺女,目光落在亭亭玉立的萧欣玉身上,英氏总算感觉到一丝安慰。

听女儿说,柴家的公子柴晋元有意要她这儿媳改嫁给他,〖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最近见面总向她提及此事,还要欣玉引荐,那怎么能行?

柴晋元是她内定的女婿,也是萧欣玉自小属意的意中人,且能被这暴发户霸了她儿子又霸她未来女婿?

在锦月国,民风还算开放,男女可自由恋爱,女子也可以自由选择,而且统治者最看中的是“君为臣纲”,即臣民要绝对忠于君主,至于妻子是否要为丈夫守节,则是次要的。

先皇还曾下诏鼓励鳏夫寡|妇再婚,所以这改嫁再嫁,在锦月国很是寻常。

英氏不知dào

在萧老爷面前提了多少次将凌向月打发回娘家,无奈老爷总是以她没犯大错为由拒绝了她。

没犯大错?那她就给她找个犯错的机会,寡|妇偷汉子算不算大错,够大的了吧。

这时,凌向月从屋子里出来,看到院子里一片狼藉的花草,额角上的青筋几不可见的抽了抽。

她一脸痛惜的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搞这些小动作害不害臊?这些可是我大老远托柳州的亲人带过来的稀奇资源,竟然被你们!”

英氏特别讨厌她叫她娘,凌向月也不想自讨没趣,一般不直接称呼,即使需yào

称呼的时候也直接称为老夫人。

青竹跟在身后一副想冲上去揍她们的模样,在这两泼妇面前,她没一点奴婢的觉悟。

萧欣玉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切,还稀缺资源,要不要脸,你一个柳州小家族,能和萧家比?

她抱着胸,气势不减分毫的抬着下巴,倨傲的说道:“不小心踩坏了你的花草,我很抱歉,但是鉴于你吃穿住行都在我萧府,所以——别人为所欲为你就得应着,占了萧府云苑的这块地盘,你脊背就得躬着,尤其是见着长辈的时候,萧府可没有你这样恣意说话的小妾哦。”她调皮的摇了摇食指,一脸不认同的看着凌向月。

英氏欣慰的看了一眼自家女儿,这女儿同儿媳一比,就是云与泥的区别。

青竹目不斜视的站在小姐旁边,心里诽谤,你说话就说话,摇什么手指。

凌向月不是那种头脑发热的人,顶多再多费些心思,她转身平静的对青竹说道:“去屋里将那两块芍药香膏拿出来。”

英氏说话没女儿那样嚣张,心眼却比她多,这降低她身份的地方她是一刻不愿多待,此刻听她要拿东西,立马嗤之以鼻:“不用了,萧家的人从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对于凌向月的娘家,英氏从没主动了解过,只知dào

是柳州那块的一个商户,靠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才搭上萧家。

这时怎么会用她那什么劳子香膏?一听就是不洁的东西,搞不好还染病呢。

“唔。”她嫌弃的掩了掩鼻,上下看了看院子里那些东倒西歪的花花草草,觉得在一个寡|妇院里实是不吉利,她闷声对女儿说道:“我们快走吧,我感觉很不舒服。”

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萧欣玉过来搂着她,拍了拍肩,安抚道:“怎么了娘?”

英氏只厌恶的瞪了一眼凌向月主仆,转身出了院门。

萧欣玉担心娘亲,紧跟着离开,要不然她还想留下糟蹋糟蹋。

“有病吧?”青竹看着她们嚣张的背影没好气的说道:“小姐为何还送她们那么贵重的东西?你看她们根本就不识货呢。”

凌向月哼哼两声:“我自没那么好心,那两块芍药的香膏是我特意为她们制作的。”

“啊”青竹斜眼看去,小姐你能正大光明一点吗?

回去的长桥上,下面是萧府中央最大的一个湖泊,湖里铺满了粉粉绿绿的荷花。

英氏放慢脚步,在这说话也不怕有人听见:“这贱民不能留。”

她观她身材样貌具上乘,为人有进有退,能忍小事谋算大事,自己女儿要和她斗起来顶多言语上占些优势。

要是晋元那孩子真娶了她,不管是为妾为妻,对女儿来说实乃强敌,以后到柴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所以在事情还没有发生前,她绝对要斩草除根。

本来她是想在公主来府之际随便找个小错将她逐出萧府,但昨日听闻晋元竟然对她有点意思英氏立马坐不住了。

“娘,她是不能留,我会让她待不下去的。”萧欣玉只要一想到凌向月刚刚出门看到满院子的花草都被她践踏了的那个表情,她就浑身舒爽。

英氏边迈着小步边淳淳的教诲:“傻孩子,你太小看她了,就算是为了你的意中人,娘也不能那么轻易的让她全身而退,乖,娘自有主张。”

“娘你不用担心,晋元又不是真的看上她了,不过是想玩一玩而已。”萧欣玉砸了咂舌,不是很认同的说道。

万一被别人发xiàn

是她们故yì

整她

英氏拍了拍女儿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娘是过来人,放心吧,娘肯定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情。”

萧欣玉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见英氏的侧脸那么肯定她也就默认了。

“那娘,你准bèi

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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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关你何事

“这你不用管,等着看好戏便成。”英氏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发髻,眸中说不出的溺爱。

萧欣玉迟疑道:“娘亲”

英氏安抚性的笑了笑,脚步轻快的下桥,母女俩一前一后,各怀心思

这日,世子府内。

萧奕北翘着腿询问下属:“那女人最近可有异常?”

李家未鞠躬回道:“上次对她用药似乎引起了她的怀疑,这两日老实的在房间里呆着。”

说实话,谢安宁若不是七王爷送的人,以她在萧府的所作所为,世子早就将她凌迟处死。

“还有半月,云瑶公主便会来萧府,到时候”萧奕北微眯了眯眼,话没有接着说完,

别以为世子是在故作高深,李家未跟了他十年,十分熟悉萧奕北这个〖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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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句话说,他心思在别处,压根没将这个谢安宁放在眼里,此刻他心里想的,一定不会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干掉这个奸细。

“属下明白。”李家未识时务的接下他未完的叮嘱。

“嗯”萧奕北懒懒的应了一声,眼神不知dào

瞟向何处。

这时,有下人来汇报。

“世子爷,顾小姐来了。”

正在神游的萧奕北回过神来,一双眸子冰冷的瞟向大门,果然,一身紫衣锦绣的女子弱不禁风的扶在门口,青丝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发根处插着一只碧绿色的凤尾钗。

气质看起来清淡典雅,而又不失富贵,看得出来在衣着上实下了一番功夫。

萧奕北不起涟漪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嘴角带着笑,说出来的话却一字字像刀一样打在对方身上:“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女子名叫顾轻烟,是萧奕北嫡母顾氏娘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因父母早逝,小时候便将她托付给顾氏,萧家不愁养不起闲人,顾轻烟便长居在此。

此刻她有些幽怨的看着萧奕北,观察他的脸色小心的迈进书房的门槛,有些拘谨的低着头:“表哥,听说你最近很宠一名舞姬”

李家未早在顾轻烟出现的时候便退下去了,所以此时偌大的书房内就他们两人,门是大开着的。

萧奕北很受不了别人询问他的私事,所以口气有些恶劣:“关你何事?”

他作势要佛袖而去,顾轻烟忙上前,强颜欢笑:“我也只是担心你,怕你被那些妖姬给迷惑了。”

因为表哥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子上心过,府里那么多美人,均是用用便扔,都不带第二次的。

姑母早应许过,将她许配给表哥,即使是个小妾,她也知足了。

可眼看着她快成大姑娘了,这事还没半点着落。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哇,所以她在萧府不乖张跋扈,也不让自己过分沉静,每次总是恰当好处的显现自己的才能。

小时候没人理,姑母就将她扔给萧奕北,萧奕北那时候虽然还小,却俨然像个小大人。

常常在顾轻烟被其他小孩欺负的时候,顺便路过帮了她一把。

不过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萧奕北就不大理她了。

“我还有事,你慢坐。”萧奕北还不待她再开口,便留下一句话大摇大摆的走了。

顾轻烟无语,他都走了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绕了绕头,小时候还陪她玩,怎么长大了反而跟陌生人一样?

难道是在害羞?

顾轻烟眼含盈光,迷糊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半晌,恍然想起今日来此的目的,话没说半句人就走了她问谁去啊?

算了,去打探打探姑母的口风吧,她已经到了婚嫁的年纪,没人替她操心她得自己操心呀。

表哥不纳她,她还可以找别人,现在刚好有一个追求者,家室条件十分不错,别为了表哥一人,误了自己一生

顾轻烟勤快的跑断了腿,先是去顾氏的院子,结果丫鬟说老夫人去假山的逍遥亭晒太阳去了。

她又跑去假山,结果此假山非彼假山,是在东厢后面的那座假山。

姑母没事跑东厢去做甚?

待走到假山下,气喘吁吁的顾轻烟连着出了好几口大气,才收拾了一番凌乱的发丝,扯了扯袖子,上得假山去。

她出门从不带奴婢什么的,凡事亲力亲为,她一个外姓的寄居者,不想别人暗地里说她狗仗人势。

爬上假山后,小鹿一般的眼神立马搜寻着顾氏的身影,果见前方尖尖的圆亭中两位坐着的人影,旁边站了几位丫鬟和家丁。

原来二夫人也在这里。

顾轻烟放慢了脚步,轻咬着下唇,表情实时调整,三分小心,三分尊敬和四分的我见犹怜。

英氏正在偏头向姑母说着什么,姑母静静的听着。

没有意wài

的话,应该又是在说谁的坏话吧,肯定不是她的,她身段都放的如此低了,还有人说闲话的话,她只能说那人闲得蛋疼。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毕竟她要问的话不好意思让别人听见。

顾氏在那边心有感应的朝这边望来,见到是顾轻烟后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远远地对她招了招手。

“轻烟,过来。”

正口若悬河的英氏闭上了嘴巴,朝后看去

顾轻烟有礼有貌的走过去,乖巧的笑道:“姑母,二娘,你们在这里啊。”

顾轻烟在萧家的称呼都随着萧奕北叫。

“看我们轻烟出落得多标志啊。”英氏喜色的看着渐近的高雅女子,口上赞美不绝,转头对顾氏笑道:“姐姐,你们顾家的基因就是强dà

。”

顾氏淡淡的笑了笑,并不接话,反而是顾轻烟含羞带怯的连连罢手:“我,我哪里及得上姑母,二娘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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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自恋到天明

英氏爽朗的笑道:“顾小姐就别谦虚了,我们家欣玉能及得上你一半的贤良我就不会操碎了心了。”

顾轻烟受宠若惊,羞羞答答的立到顾氏的身后绞着小手不知所措。

顾氏知晓这侄女的个性,脸皮子薄的像一层糊纸,一捅就破。

仪态万千的拔了拔头上有些挡眼的吊穗,顾氏淡笑着解围:“花儿各有各的姣,各有各的媚,我看着欣玉那孩子就好,颇有大家风范,轻烟,小家碧玉了些,上不得台面。”

英氏年轻的时候就很会巴结讨好,小妾们要么同仇敌忾,要么自相残杀,视正妻为眼中钉,将共同的相公奉为生命。

英氏不这样,不理同行,也不大理相公,一心巴结顾氏,顾氏也利用她的手,除掉了好些个看不顺眼的人。

两人可说是知根究底,内心深处究竟是怎样的,没人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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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萧欣玉专横跋扈,英氏就喜欢人家说她女儿大气,尤其对方还是萧家的当家主母,此刻她听了整个人都笑的花枝乱颤。

“姐姐这么一说,想想还真是,欣玉那孩子不怯场,上回老爷带她去了次皇宫,听说跟公主们玩得极是愉快。”

顾氏两个儿子,又没有女儿,而英氏又死了儿子,只剩下一个宝贝女儿,双方没有直接利益冲突,便没完没了的吹捧对方的孩子。

顾轻烟站的腿疼,悄无声息的将身体的重量从这条腿压到那条腿。

时间过了好久,顾氏才仿佛想起她似的,失笑道:“瞧我这记性,把轻烟给晾在这了,来来,坐下,站着干嘛?”

顾轻烟得到姑妈的许可,才乖乖巧巧的坐在另一个石凳上,心道,你晾我何止这一会,你把我晾了十几年了。

英氏心眼多,早知dào

顾轻烟的心思,这时却在顾氏的面前故yì

说道:“凌家那女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先是让我云儿纳了她为妾,现在又爬上奕北的床……”

顾氏皱眉啐了一口:“越说越不像话了。”

英氏甚是忧伤,掩面而泣:“我家云儿……”

顾氏怜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并未多计较,只是这爵舌根得有个限度,自己宝贝儿子爱睡谁睡谁,她管得着吗?

顾轻烟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迷惑的抬头看着英氏,小声问道:“二娘,你说的是那个凌向月吗?”

英氏等的就是她搭话,抬起宽袖拭了拭并不存zài

的眼泪,悠悠说道:“自然是那贱人。”

顾氏对凌向月没什么印象,只知dào

是老爷指的婚,说是凌家对他有大用,但是又不能让其得势。

一个小小财阀能对百足之虫的萧家起什么用?还大用,不就是钱财吗?她萧家还缺那些钱财吗?需yào

钱财吗?不过这些事就老爷和老太太知dào



“别胡乱猜测。”顾氏心不在焉的指责了一句。

顾轻烟恍然大悟,长长的“哦”了一声,是她,那个虽然有几分姿色,却打扮俗里俗气的凌向月?

难怪表哥最近常去西厢,以前他从来不屑去的,现在为了那个嫂子,破例去那个小破地方?

顾轻烟郁闷不已,她爬了表哥多少年的床都没成功,怎么那个女人这么快就爬上了?

高明!

“原来表哥去西厢是为了她啊……”顾轻烟小眼神委委屈屈的瞟向顾氏,意有所指嘟囔道:“表哥也的确该成家立室,繁衍后代了。”

萧奕北今年二十有三,别家孩子在这个年纪,都已经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孩子满地跑了。

他还是单身贵族一个,身后美女无数。

顾氏会错了意,不想在外人面前知dào

她管不住萧奕北的事情,只不想再继xù

这个话题,眼神凉凉的看了一眼顾轻烟,训道:“即使成家,也不会娶一个寡|妇。”

末了又觉对不住英氏,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英氏爬杆上墙,恨道:“如果她安分守己一些,倒也罢了,偏生是个有野心的。”

说着将凌向月如何利用老太太,将老太太哄得心花怒放,如何勾搭西厢的女子抱团取暖,如何勾搭上世子等等事情说的煞有其事,有模有样,五彩缤纷。

其中哄老太太这件事,英氏着重加了很多想象空间,因为她知dào

顾氏是不会允许一个外人踩在她头上的。

其实她说这么多,就是在顾氏眼里刷凌向月的存zài

感而已。

顾氏不像别的当家主母,好管闲事,瞎操心,要让她讨厌一个人,那就不停的刷那人的存zài

感。

刷着刷着,顾氏就会想要这个人消失,如果这个人再犯上不可饶恕的错误,扫地出门永无翻身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顾氏听她讲,对这凌向月其他没什么反感,就独独利用老太太这点是她不能忍的。

顿时有了除去凌向月的想法,反正萧云已经逝世,她再呆在萧府也没什么意思。

老爷也说过,不能让凌家得势,现在利用完了,可以弃了。

顾氏沉吟不语,英氏一看她的脸色就知dào

什么意思了,会心笑道:“谢姐姐成全。”

顾氏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许。

顾轻烟眼观眼,鼻观心,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内心早已经熟悉她们两人之前的眉来眼去,假装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

“轻烟找姑母是有什么事吗?”顾氏转头对她问道。

顾轻烟娇嗔的撒了撒娇:“没事就不能找姑母吗?”其实这表情她自己做出来都想吐。

“呵呵……”顾氏淡淡的笑了笑,但那眼里并无什么笑意。

三人又聊了一会闲话家常,至始至终,顾轻烟都没提她和表哥的婚事。

看来姑母真的只是哄哄小孩子而已,她在这萧家不想呆下去了。

……

夜晚。

凌向月主仆正准bèi

就寝,书眉却幽幽的出现,顶着大大的熊猫眼,声音低沉:“夫人,外面有人找。”

青竹被她鬼魅的身影吓了一大跳,拍拍胸口站起来就数落:“你成天好吃懒做,还长黑眼圈,有些事情需yào

节制你知dào

吗?别再出来吓人了。”

书眉犯困的眨了眨眼睛,直灵灵的转身出门,回房。

“小姐有人找你。”青竹回头询问道。

凌向月捧着史书嘀咕:“这么大晚上的会是谁……”

青竹无语的挂着双臂:“我也很想知dào

啊,那你到底见是不见?”

凌向月迟疑了一下,吩咐道:“这样,如果是那个谢什么宁,就将其打发了,如果是男人,自然也打发了,如果长得太丑,也打发了,如果……”

还不待她说完,,青竹立马逃走丢下一句:“我知dào

了。”

第010章 第一次干这事

出得门来,借着明黄色的灯光,一抹紫色身影在院门外徘徊。

青竹凝眼望去,实在想不起来在哪个地方认识此人物。

但凭她夜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也不会是什么好果子,想必又是哪位想巴结她家小姐的姬子吧。

“我家夫人已经就寝,不便见客。”青竹上前又重新锁了锁院门的栅栏,撂下一句话便转身想走。

美女灼灼的望过来,嫣然一笑,花见花开,人见人爱:“哼,你家夫人大难临头还有心情睡大觉,我也是服了。”

青竹变了变脸色,见她衣冠整洁不失富贵,气质出尘,清丽无双,印象中似乎在哪里见过。

顿时收起了小觑之心,上前驳道:“此话怎讲?”

顾轻烟摇了摇栅栏:“你先让我进去。”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青竹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她开门,却听见凌向月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大晚上的谁?”

她在屋里见青竹迟迟不来汇报,心下好奇,便披上衣服出门亲自瞅瞅。

顾轻烟美目不时的朝周围看看,西厢说实话她很少来,又担心被人发xiàn

,心下不免紧张。

那磨磨唧唧的凌向月总算是出来,一双与世无争的眼眸便开始悄悄的打量。

见她粉面含春,柔枝嫩条,尤其是锁骨下那一对傲人的胸脯,在薄薄的睡衣裙下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再配上她尚有些稚嫩的脸庞。

整,整个就是一童颜巨/乳哇顾轻烟下巴险些脱臼,怎地这女人化妆前和化妆后差别如此巨大?

难道她就是靠着她那一对欢快的脱兔征服了她家表哥的吗?!

她不由地环抱自己,目视小了不是一点点

同时凌向月那边也很惊奇,因为她发xiàn

这个女人便是上次她在夫君的葬礼上见过的那位气质脱俗很会穿衣服的美女。

没想人家自动送上门来,对于顾轻烟这样的表情,凌向月早就习以为常,骄傲的挺了挺白皙的胸脯,问道:“回神了,你究竟是来干嘛的?”

于是,本该来告sù

她英氏要将她扫地出门的消息结果变成了自我修身秘诀的请教:“我是来学习你是如何丰胸的。”顾轻烟直愣愣的盯着那诱人的肌肤,直接问道。

果然美物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焉,凌向月本来还将她当过对手,此刻见她一脸花痴,不免微微失望。

“无可奉告。”她是天生的,又不是丰出来的。

顾轻烟焦急,柔柔的说道:“我可以告sù

你一件攸关你身家性命的大事,以此为交换条件如何。”

青竹悄悄的附在凌向月的耳边,将顾轻烟刚刚说的话对她说了一遍。

凌向月皱皱眉毛,英氏想赶她出门她早知dào

了。

自己在萧府虽然不讨那两人的喜欢,但是也没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英氏如果想要灭掉她,那一定是与她的利益起了冲突。

自己现在能对她能造成什么威胁?那天来的时候那么嚣张,发泄一顿眼光就不会一直在她身上打转了吧?

要是真被赶出了萧家

凌向月想起野心勃勃的父亲,走时叮嘱她一定要三从四德,尊老爱幼,孝敬公婆,对夫君百依百顺,指不定哪天扶正。

扶正以后还要多结交权贵达人,为家族疏通关系,笼络人心

要是被赶回娘家,父亲该是多么的失望,钱打水漂了不要紧,可这造成的影响,是非常不好的。

凌向月咬了咬牙,说道:“隔墙有耳,你进来说话。”

顾轻烟松了一口气,脸红红的解释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她绝对不会告sù

她她老干这种打小报gào

的事情的,四房的那位萧如瑟,她可是在她身上赚了不少钱。

没办法,她于萧家明面上虽然是一位小姐,但其实连一位长房的高级丫鬟都不如。

她在衣着上花钱甚多,萧家给的那点零用钱根本不够看,所以她就以出卖消息为主,为自己换些钱财。

平时也倒卖一些其他东西。

三人贼眉贼眼的进屋,青竹关上了层层窗户,夜里十分安静,只偶尔虫鸟的鸣叫。

顾轻烟做这种事由来已久,三五两下就将事情理顺,把那天英氏和顾氏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sù

了凌向月。

青竹立在凌向月后面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尤其是听到英氏说小姐爬上了世子爷的床,她整个眼睛都瞪直了。

世子爷什么时候跟小姐有一腿了,我去。

顾轻烟温温柔柔加油添醋的述说完后,见主仆俩果然一脸震惊非常的样子心下不免得yì



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一个奇怪的杯子,风情万种的便一口气喝了下去,说了这么多,口还真渴。

凌向月想说不能喝已经晚了,青竹幸灾乐祸的在一旁阴恻恻的笑。

然后——

顾轻烟只觉入口的东西虽香甜但干涩难以下咽,除了一股鲜花的味道,尚闻到些墨汁。

墨汁?她低头瞧去,才发xiàn

杯壁颜色浓艳,呈暗红色,哪里像是茶水的样子。

她抬头眼神迷糊的询问:“这什么东西?”

凌向月不悦的指责:“能什么,你二不二,这是我搅了一晚上的墨水,就这样被你浪费掉了。”

青竹在一旁指着她哈哈大笑,尤其是看着她嘴边残留的鲜汁,更觉可笑。

顾轻烟:“”

她脸红红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睛搜寻洗漱的地方,去吐了好半天才回来。

鲜花汁喝了没什么,可那墨汁好大一口呢。

三人这样一折腾都到大半夜了,临走时,顾轻烟想狠宰一顿凌向月,哪知凌向月以她破坏了作画的底料为由,拒绝支付她的任何费用。

顾轻烟难以相信脸皮这么厚的人,做这一行不说八年也有五年多了,哪次对方不是心甘情愿的赏了她些珠宝或是银两。

还没有谁不卖这个帐的呢,她竟然什么也不给?

“气死我了”顾轻烟委委屈屈的踢了踢脚下看不见的石头,深夜了,什么也没捞到不说,大晚上还要走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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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竟无人欣赏

“小姐,你信她的话?”送走了顾轻烟以后,青竹在一旁红木桌上坐下,惊疑不定的问道。

凌向月闭目不语,并不以刚才顾轻烟所说的话为意,但也绝对不小觑任何一个人。

一入侯门深似海,像顾轻烟这样的,已经算是忠厚的了。

站着的未必就是赢,躺着的也未必就是输,所以她一直对英氏未掉以轻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今之计,只有另起灶炉,找棵大树乘乘凉。

“大抵没她讲的那么夸张,但应该如她所述有这码子事。”凌向月中肯的下了一个结论。

夜深了,临汐的夏天昼夜温差大,丝丝凉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凌向月拢了拢薄衫,一股烟跑到床上窝着去了。

“父亲大人在就好了,他一向眼光格局很高,应该知dào

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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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也学小姐,瑟瑟抖了抖身子,上小床盖上薄被将自己裹成蚕蛹,睡意渐浓的耷拉着眼睛,嘴里吐道:“小姐,你自求多福吧,我先睡了”随后响起了呼呼的打鼾声音。

凌向月没有发出声音,因为她也早睡着了。

翌日。

青竹从噩梦中醒来,腾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惊出一声冷汗,眼睛睁得大大的环顾了下四周,呼哧呼哧的出了好几口气,后背的衣衫整个都湿透了。

她伸手扯了扯粘腻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脯,真是吓死她了。

她竟然梦见萧奕北变成了全身黑色的怪人,追杀小姐,她就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萧奕北将小姐像抓小猎物一般的抓在手里,然后慢慢的一寸寸送入口中

艾玛,她究竟是怎么做出这种奇葩的梦的,要除掉小姐的是英氏又不是世子爷,这跳跃未免过大了啊。

她正想落地下床,“吱——”房间门被打开,一脸容光焕发的书眉手里拿着洗干净的衣服走进来。

见青竹满脸倦容,微挑了挑眉,上前阴阳怪气的一字字问道:“好——吃——懒——做?”小眼睛难得多逗留了一会,留下“呵呵”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声,便扬长而去。

青竹知dào

小姐一向习惯早起,尤其是这样的夏日炎炎,早晨最是摘花种草的好时段。

昨日就是那么晚睡,小姐依然按时起床,这点她不得不佩服。

凌向月早起写了一封书信给父亲,将目前的处境告sù

了他,问问他有什么想法。

还两日就是云瑶公主来府的日子,萧府反而清净了许多,大抵是一切已经准bèi

妥当。

在这种关键时刻,谁犯点错,都会比平时严惩百倍,所以,英氏应该是借这个机会来干掉她。

栽赃嫁祸最有可能,冤枉诬赖也不排除,总之三十六计中就那些伎俩。

如果她龟缩在自己的院子,怕是称了英氏的意,让她有机会下手。

倒不如反其道而行,逆流而上,寻求另一条歪路。

凌向月扫了扫画纸上的最后一笔,凝神半晌,长叹一声,视若珍宝的放下那只价值千金的毛笔。

将已经干涸的墨汁摸了摸,一脸惋惜的说道:“如此多才多艺的画,竟无人欣赏。”

刚进门的青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小姐,都这种时候了就别再纠结画了,想想如何对付英氏吧。”

凌向月脸色恢复正常,看也没看青竹一眼,宝贝似的收好新作品,嘴上轻松回道:“小菜一碟。”

看来小姐已经找到应付的办法了,青竹惊喜的上前,一脸膜拜的问道:“该如何?”

“能如何,抱个大腿呗。”凌向月随口应到。

青竹犹犹豫豫的看着她,心里七上八下,这事她一直思索着没对小姐说,没想到小姐本来就有这想法。

“小姐不会要抱世子爷的大腿吧?”青竹不是很同意的说道,世子爷虽然位高权重,但她怕小姐驾驭不了。

尤其是早上做的那个梦,想想就一身胆寒,青竹抖了抖,更觉不好的预兆。

果然,她听见凌向月毫不在乎的说道:“能抱上也不错哦。”她已经拿出胭脂腮红,开始在脸上比划,青竹老是给她化浓妆,以前不觉得,可她观萧府其他女人,没几个是那么浓艳的妆容,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异类,她决定自己动手。

青竹没好气的坐在一旁:“奴婢觉得小姐还是先想想怎么在萧府立足吧,别腿还没抱上,就扫地出门了”

凌向月摸了摸下巴沉吟半晌,娇俏的脸上有些婴儿肥,笑起来两个梨涡显现:“这事得找书眉。”

刚被书眉鄙夷过的青竹不相信,一个过气的丫鬟能帮上什么忙,况且书眉是萧府的人,指不定是派来监视她们的呢。

“你莫要小看了她。”凌向月眯着一只眼睛一边描眼线一边教诲道。

青竹想再问问,但是看小姐一副我不想多谈的表情,就咽下了心中的疑问。

管他呢,到时候再说吧,大不了就是回柳州,前面的扑了还有后面几位呢

凌向月还没想好怎么巴结萧奕北,结果下午世子府就来了人,说是接她去世子府一趟,世子爷有请。

凌向月正在贵妇椅上窝着,青竹来传话的时候还似睡非睡,她连拖带拉的给她梳妆打扮了一番,好在,青竹也知晓小姐现在似乎不太喜欢成熟明媚的妆容,所以脸上少了那些粉粉蓝蓝。

“将我盒子里那块上好的,绝版的,市面上没的售的毕螭春拿出来。”凌向月清醒了以后吩咐道。

第一次上世子府,怎么能空着手去呢,这毕螭春可是父亲给她的仅有的三块,交待非贵贵人不送,现如今要巴结萧奕北,送个礼物总是对的。

跟在那两位护卫的身后,凌向月忐忑不安,努力不去想谢安宁是否就是遭的世子的毒手。

萧府好几位公子呢,说不定是其他人,况且谢安宁就是个舞姬,说白了就是礼物,还有还有,搞不好萧奕北跟七王爷表面上和睦,实jì

上视对方为眼中钉。

所以,这里面的道道不是她一个暴发户的女儿能疏得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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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章 事发太猛然

这是凌向月第一次进世子府,说是府其实也是萧府内的一个比较大的院子。

大门气势磅礴,挑高的门厅和圆形的弓窗,转角的石砌都尽显荣华富贵。

青竹在府外等候,家丁将她引至大厅后叮嘱一声“在此等候”便出门退下了。

凌向月微微的睨眼四周,居然细细的打量起来,房间四周均有雕纹柱子,分立东南西北四个角,古檀红木家具古色古香。

没有上百年历史的大族,是不可能有这种尊贵的气质的。

等了半晌未见人影,反而听见里面有轻微翻书的声音。

凌向月从座位上站起来,见不远处的左边有一方转折的拐角,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九金落珠帘里面另一番光景。

原来是在这里面,凌向月犹犹豫豫的看了半天,萧奕北侧着脸庞端坐在榻|上,如金雕玉琢,俊秀且孤〖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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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清。

往日见他均是喜穿华丽的紫色,今日却一身灰衣银绣的常服,手执着一本泛黄的书正在观看。

她后知后觉的整理了一番衣裳,怕打扰到他办事,并没有马上上前,局促的站在原地又等了片刻,期待他自己抬起头来。

见他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凌向月终是忍不住轻咳两声。

掀开帘子,手提盛有毕螭春茶的盒子,无限娇羞的走过去:“世子日理万机,怎地今日有闲情找妾身聊天……唔……”

她刚福身下去,却已经被榻|上坐着的人一把给揪起来,动作又快又猛又突然。

凌向月脑子一空,条件反射的就想躲,手腕轻灵的一扭一推,就脱开了对方的桎梏。

正想拉开距离,立马比刚才更大的力量逼得她弯腰下去,一双手臂跟铜墙一般把她箍得快对折了。

她一只长腿踢过去,踢歪了,踢到榻角,疼得她眼泪直冒。

事情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任何预料,只觉腰快被他折弯了。

对方仍是坐着的,凌向月感觉他手上的力度轻了一些,疼得眼泪花花的抬起头,正想质问他扯什么羊癫疯。

脸霎时与对方完全对上,一双眸子深若寒潭,眼里没半点情绪在内的瞧着她。

凌向月傻了,这人竟不是萧奕北,可那冷意无双的俊脸上依稀可见萧奕北的一些模子。

她立时反应过来,虽然没见过萧奕澈,但模样神态如此相像的两人,说不是兄弟都没人相信。

“你是萧奕……澈……”凌向月这样想着,便涨红着脸肯定的说了出来,手中拧着的茶盒也在挣扎中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凌向月想直起腰来,心说,你这样抓着你兄弟的小妾不好。

萧奕澈微扬了嘴唇,那笑意一点没到眼底,皮笑肉不笑中还透了点阴森森。

手上丝毫不客气,扳过她便在她身上一通乱摸。

确切的说,不是摸,而是掐,狠劲掐在她身体各处,一股股的漾着尖锐的疼,疼得凌向月直抽冷气。

她欲哭无泪的踢着腿:“痛痛痛痛痛……”,浑身骨头被他捏得咯吱咯吱响,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藏拙了,求生的本能让她使出软功,借力卸力,像条泥鳅一般一滑一闪,脆生生从他怀里脱了身,掉头就跑。

萧奕澈愣了一下,似是有点不敢相信,身子比大脑更快一步的就追上去了。

凌向月没跑几步,就撞上一堵肉墙,她吃痛的捂上鼻子,还来不及哀呼,身子便离了地。

萧奕澈铁锁般箍着她的胸,将她举起来,对视,本没有一丁点欲望的眼眸此时染了点光。

凌向月炸毛了,悬空的双腿使不上力,泪眼婆娑的晃了两晃不动了,心说跟他较劲真是太笨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越挣扎搞不好人家越凶残。

“这有失体统,澈公子先放妾身下来成吗?”她做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似是在说,你现在放了我,我还是可以原谅你的不敬的。

萧奕澈不理她,对于他来说,女人进了府,也只有那么一个用处,对味的就上,不对味的就弃。

本来对她没多大兴致,但刚才那两下卸力退身的巧劲,成功的让他兴奋起来了。

他话也不说,直接就把她甩向榻|上,伸手把碍事的茶具小桌掀到地上,凌向月吓的脑子发麻,也顾不得扮什么娇羞可怜之类的,开始骂爹骂娘拼命蹬腿儿。

“#¥E#$^@!……”

她越踹,萧奕澈就越兴奋,比起扒衣服那对他而言早不新鲜的玩艺,他显然更喜欢试试她究竟有多软。

一把拎着她的双腿可劲儿的掰,掰得整个人对折过去。

凌向月彻底懵了,什么忍辱负重,什么光耀门楣,都被她甩在了脑后,这日子不混也罢。

情急之下,她双手撑腰拧身,双腿用力向后,整个身躯一个翻转,硬生生打了一个转摔落在地上“砰”地一声。

但他劲过大,凌向月又发力过猛,摔在地上的时候只听“咯噔”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嘶……”凌向月疼得抽了好几口冷气,脸色苍白的捂着不能动弹的右胳膊,狼狈不堪的从地上撅起来。

屁股刚好摔在一个硬物上,多倒霉就不说了。

她强忍着泪水朝地上那个硬物看去,正是她掉落的毕螭春盒子,已经被压得变形。

“断了?”萧奕澈被她那惨样子弄得直皱眉头,不过原本他就没注意她长什么样子,漂亮的见多了,有点审美疲劳,基本上也很难让他惊艳。

若不是这一副与众不同的身子骨,他才懒得费神问一句。

凌向月疼得话都说不上半句,动一步就硌得慌,两鬓软发被冷汗打湿,她觉得她现在还能坚持站在这里已经是个奇迹了。

萧奕澈瞧她那样是真疼的不成了,扬了声音叫人,他不可能有伺候人的习惯。

门外的家丁听到声音寻来,见到是萧奕澈时慌了慌神,又见凌夫人面色苍白,双腿颤抖的站在那里,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听见脚步声。

主子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家丁很是熟悉,自动退开在一旁。

果见萧奕北身后跟着李家未掀了帘进来,脚步还有些急促。

凌向月双腿抖得厉害,怕是坚持不了一会,她很想就地躺下,偏生那榻离她那么近,她就是迈不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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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我这有药

看到隔间的场景,身后的李家未同情又怜悯的看了一眼凌向月。

“呵~”

随后一道极其细微的呵声从萧奕北嘴里发出,虽然很轻,但是里面的嘲讽还是很明显。

他冷冷的望向凌向月,眼里似是带了千万支凌厉钢针,看得出来他此刻正努力压着火气。

凌向月低下头忍耐地皱着眉,腰间的余痛还在持续,垂一旁的手臂已然僵硬,她另一只手托着它,脸色如白纸一般。

萧奕北紧绷着唇,眼神淡漠的看着一地狼藉,不难想象刚刚这两人在房间里搞什么,他心情十分不爽,有一种自己本不看中的东西,突然被别人窥探了去的感觉,视线一转,又落在旁边的榻|上那人。

他眼里明明蕴着狂风暴雨,嘴角却依旧勾着淡淡笑意:“大哥要喜欢,我大可以给你找许多身家清白的女子,兄弟妾,莫地降了大哥的身份。”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还不出去?”他转而眼神示意家丁,家丁会意,扭身便出外。

真是一张凉薄的嘴脸,凌向月假装低下头去,也不在乎他怎么说,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低眉顺眼的往外挪,挪一步就得用上力,一用力,整个身躯都扯着疼。

她是疤痕体质,皮肤敏感,稍微一撞就一片青紫,还不说萧奕澈用了那么大的力,估计已经有好些淤青了。

萧奕澈不屑一笑,他平静的外表下是冷和防备的内在,他俯身捡起地上那个盒子的动作都极具杀伤力,那渗透了严肃高贵的气息让人几乎本能地想要远离。

这时青竹匆匆的进了来,不失礼仪的给主子福了福身,随后告别搀扶着凌向月病恹恹的离开。

青竹有脸色,心理素质极好,家丁过来给她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小姐的情况后,她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进去找小姐。

路上她才露出担心坏了的神色,一双眼湿润明亮的盯着凌向月的胳膊,就怕小姐就此残了。

凌向月脸色难看,有气无力的训了一句:“你别吓唬我。”搞得她好像已经缺胳膊断腿了一样。

她真的不想走了,也走不动了,眼看着到西厢还有一段不小的路程,胳膊得赶紧去找大夫来医治,不然拖下去真长不上了可是不妙。

“那是澈公子吧,他不是在京都吗,怎地突然回来了?”刚才匆匆一瞥,没见过萧奕澈,也见过了萧奕北,两兄弟长得十分相似,不光是模子,还有那眉目间的神态,如出一辙。

凌向月垂头丧气的回道:“大概是云瑶公主出嫁,他提前回来了吧。”

她之前还想着讨好萧奕北,经这么一出,萧奕北肯定愈加看不起她,更别提抱什么大腿了,以后能在萧府安然无恙的生活就不错了

“大哥不是同云瑶公主一起回来吗?怎么招呼都不打就到了,一回来就惦记我这世子府,还扭伤了我的人,做弟弟的该如何是好呢?”

萧奕北这样说“我的人”的时候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自小他跟萧奕澈关系就不融洽,也许是山中不容二虎的缘故。

他一点不喜欢萧奕澈是他哥,他们同样强势,同样拥有野心,同样心机深沉,但是他不能容忍萧奕澈跟自己一样。

所以他从来不会找萧奕澈一起玩耍,从来不和他共处一事,从来不和他穿同样的衣服,也从来不共用一个女人。

萧奕澈细细把玩手中的绸盒,将里面的毕螭春拿出来,掂在手上打量,一双黑沉眸子沉郁冷清,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像是看谁都没有任何感情。

萧奕北眯了眯眼:“毕螭春?”那女人竟然舍得送他这个稀世珍品?果真是城府颇深。

萧奕澈从榻|上站起来,灰色常服穿在他身上一点没没了他的贵气,比起萧奕北,反而添了一份阴沉。

他将手里有些碎掉的毕螭春塞到萧奕北的手里,漫不经心的说道:“她给你的。”声音又冷又硬,好像玻璃。

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出了隔间。

萧奕北拿着那块毕螭春十分烫手,他很想扔出去,但又觉可惜,千金难买毕螭春,这是行里的行话。

毕螭春生长在极地高原的万丈悬崖边上,十年结一次花,五十年结一次果,不但踪迹难以寻找,就是寻找到了,也不一定就在结果。

加入少量的泡茶,绝对不会再想喝另外的茶叶,堪称绝世名品。

而它还是一味特殊的药材,萧奕北需yào

它自然不是为了拿来泡茶,他需yào

它的药性。

凌向月回云苑的路上,碰见有下人经过青竹便叫住了让他去找大夫到西厢云苑,下人先是不理,青竹拿出银两后才兴高采烈的离开。

青竹看着他那兴奋的劲,怀疑的说道:“那家伙不会拿了钱财不办事吧?”

凌向月哎哟哎哟的弯着腰,亦步亦趋的上桥,适逢寻找商机的顾轻烟,她看见凌向月时微微愣了一下。

旋即好心肠的上前问道:“月事来了?痛成这样,我这有药,你需yào

吗?”

凌向月眼前发黑的摇了摇头,见她堵在眼前,不想绕路,软绵绵的说道:“让开噻,不要挡路。”

这时顾轻烟才看见她右胳膊有异,吓了一大跳,她伸手想轻轻碰一碰,青竹立马跳脚:“打住,碰不得!”

顾轻烟瞧那胳膊下面一截都是没有力量支持的悬挂着,心道坏了

这个方向是北房过来的方向,难不成她们刚从世子府出来?

顾轻烟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眼睁睁看着主仆俩搀扶的背影下了桥。

难道她昨天给表哥说的话让表哥很生气了,所以今天把凌向月叫去修理了一顿?

她昨天只不过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云苑的凌夫人在二娘和姑母面前承认和你有一腿哦。”

可是她那样说的时候表哥并没有放在心上哇,反而将她轰了出去。

或者是二娘动手了?真凶残。

顾轻烟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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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章 不要抹太多

回云苑的的时候,早有家丁和萧家御用大夫在云苑候着,说是奉世子之命在此等候夫人回来,给夫人治伤。

还算没忘了她的断臂,凌向月疼得嘴唇发白,仍不忘吩咐青竹豪爽的打赏了那位家丁和大夫一大笔钱财。

两人像是见多识广,竟没有露出欣喜若狂见钱眼开的神色。

大夫三十来岁,青衣白褂,公事公办的给凌向月看了看手臂后,面色凝重的称:“夫人这是落地时手腕没在正常的方向,以致扭伤,伤筋动骨,须用竹板固定半个月静养,期间不得有任何闪失。”

凌向月虚弱的躺在贵妃椅上,一动不想动,也不敢动。

大夫出去了一趟,拿了一块手臂长的竹板,青竹在一旁一个劲的问大夫小姐的手能好吗有后遗症吗。

大夫耐心极好,一边详细作答一边给凌向月施针。

凌〖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向月已经昏睡过去,大夫在她身上扎了很多针,将竹板固定直她胳膊后,开了一些药,嘱咐每日两次须按时服用,他再过十天会再来一次。

没一会,有下人送来了一些药丸说是澈公子送的,并多留了一名奴婢在此照应。

凌向月晚上醒来后,不适应的调整僵硬的右胳膊,似图找到一个合适的点,她想沐浴,便吩咐了青竹打水。

得知萧奕北给她多派了一名奴婢倍感欣慰,又拿出那些药丸闻了闻,的确是名贵的舒筋通脉类药物,但比起她家的,还是差了那么一些。

凌父有大本事,虽说只是柳州的一个小财阀,暴发户,但他白手起家,所以不在乎什么嫡出,庶出,只要是他的孩子,他一视同仁。

所以凌家的孩子不乏争奇斗艳,各个怀才绝伦,凌向月自小勤奋好学,一直到十六岁出嫁都是在不停的学东西。

凡是女人该学的,她都学了,不该学的,她也学了,各行均有接触就是不怎么精而已!

不像她那位妹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凌父是将她当进宫的秀女培养的,原是让她进了萧家结识一些权贵,为妹妹凌菲心进宫做好铺垫。

眼下这般局面,真是愧对家人。

凌向月越想越觉得头大,那萧奕澈准是将她当成了姬子来轻薄,不是一个好鸟,十分危险,她少惹为妙。

那萧奕北虽然面恶心狠,但不知为何,她觉得那只是表象而已,也许是那次在老太太那里,他表现出来的孝顺。

她自个觉的一个孝顺老人的孩子,再坏也有底限。

事实上凌向月所猜八九不离十,花着镜从来都只疼爱萧奕北一个,嘴里老是大孙子大孙子的叫着,至于萧奕澈,在八岁那年花着镜就将他送进了京都。

凌向月在青竹的帮zhù

下褪去了衣裳,看着铜镜里那满身青青紫紫的淤痕,她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荒谬之极。

青竹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怔怔的看着那些淤青一动不动。

“小,小姐,我们回柳州成吗?”她潸然泪下,动情的对凌向月劝道,一刻不想在萧府呆下去,这才多久,娇娇嫩嫩的小姐就遇到这种事,

再待下去,她实在不敢想象。

凌向月心脏仍在紧缩,大脑充血,呼吸急促,面红唇抖,似是气得不轻,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随着她的气息一上一下的起伏。

青竹在一旁看得长针眼,扶持住她的右胳膊,颤巍巍的说道:“小姐,进盆沐浴吧。”

考lǜ

凌向月的胳膊不便,青竹专门找来了一个矮一点的沐浴盆,方便她进去。

凌向月在浴盆里里放了些散淤的药材,进去泡了好久,舒展四肢,药材有促进睡眠的作用,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青竹在一旁小说叫道:“小姐,不能在浴盆里睡觉。”凌向月毫无所觉,头颅快贴到胸部。

她吩咐过不能让别的丫鬟进来,所以青竹一个人根本抬不动她,而且有伤在身,更不好伺候。

水渐渐的有些凉了,青竹没办法,又靠着边缘往浴盆里加了些热水。

这样加了三次热水后,水快满溢到凌向月的嘴巴了,青竹忍不住蹲在她的左边,用恰当的力量摇了摇她,声音拔高:“小姐,该醒了!”

凌向月朦胧中身子向下一滑,一口水呛进了口中,青竹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

凌向月在云苑静养了十来天,抹了自家的名贵跌打丸,胳膊好的七七八八。

这日,是云瑶公主大驾光临的日子,凌向月不想错过,穿了一件碧色的长裙,外套织锦短襦,衬得腰细若柳。

竹板已经被她提前取下,只是还有些僵硬直挺,不怎么灵活。

关于青竹说的回娘家,她从来没想过,这样灰头土脸的回去,实在不是她的作风,她只想为家族做一份贡献,让家人为她自豪,而不是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打道回府,名声也不好听,对家族有害无益。

她个人的利益是小事,家族的利益才是大事,她不想让父亲对她失望。

正想得出神,恍惚发xiàn

青竹又在她脸上东擦西涂,凌向月斜眼过去:“好好画,不要抹太多。”

青竹嗯了一声,果真没在她脸上抹太多,就是涂了点胭脂,凌向月肌肤白,黑发黑眉,睫毛如一道浓浓的眼线贴在眼脸,所以即使不化妆也如化了妆,化了妆反而俞浓。

青竹端详着小姐稚嫩的脸颊,真心说道:“小姐这样好kàn

倒是好kàn

,就是少了些气势,一点没慑人的威严。”

凌向月用仅剩的一只手整理了一番发型,甩了她一个青葱白眼:“得了吧,做人还是低调些。”

刚开始她进府的时候雄心万丈,总也想着怎么做一个贤能淑德的好妻子,在外应付得了达官贵人,在家管得了家事,慑得了下人,伺候得了夫君,孝顺得了老人,就是现在不是妻,以后那个位置也必是她的。

如今看来,都是笑话,这几个月的时间,她明白了一件事——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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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如切如磋

之于百足之虫的萧家来说,她真是太微不足道了。

萧云在世的时候,她还能算是萧府的一名小妾。

如今形单影只,人家要对付她真是易如反掌,若还招摇过市,简直是找死!

可惜这道理她明白得晚了些,若一开始扮个小可怜,说不定萧世子对她印象会好些……

一天没见书眉了,凌向月起身问道:“书眉呢?”

青竹收拾好胭脂水粉,口上抱怨:“从前天开始就没见着她人,不知dào

上哪鬼混去了。”

凌向月一边听着,脚已经慢悠悠的出了门,去院子里的奴婢房看了看,窗户紧关着,里面一片昏暗,连灯都没掌,更别提人了。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就是一张床,桌子,衣柜,床上的被子十分不雅的乱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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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桌子上还有一些没吃完的糕点。

青竹嫌弃的捂着鼻子,吐槽道:“这么乱,像她的作风。”

凌向月摸不出所以然,但很肯定这丫鬟有古怪!

她初一见书眉的时候便察觉她臂力惊人,下盘很稳,明显有功夫。

凌向月自己学过软功,以柔克刚,这是她所学里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活了,所以她对女子该有的形态和力量十分熟悉。

最主要是她的眼神,不卑不亢,清澈透底,就完全没一个丫鬟该有的奴性。

她观府内其他婢女并无异常,难道派给她的丫鬟是这么出类拔萃的吗?

欲将取之,必先与之,姑且先饶恕她的不敬。

凌向月出了云苑,朝静怡院的方向而去,早起给老人请个安,今日一天要保持好心情。

去了老太太那里,花着镜早就收拾妥当,凌向月第一次见她穿得这么正式。

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满头银发梳成一个反绾髻,头上斜簪一朵雕花木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气度雍容沉静,端庄富贵。

顾氏也在此,她信佛,并不在乎外貌,相比花着镜的富贵,她穿得淡雅许多。

见到凌向月时微微愣了一愣,目光不自觉的瞟向她的手臂,早听说勾|引她儿子被摔断了胳膊,现下好了又开始活蹦乱跳,竟然还有心思来静怡院。

顾氏心里瞧不起,面上却波澜不惊,甚至露出一丝笑容:“府里这些个娇生惯养的,今日这般重yào

的日子还在屋里磨蹭,倒是凌夫人,还像个样。”

凌向月扬起脸腼腆笑道:“谢大娘夸奖。”

顾氏看着她小心翼翼讨好的笑容,很是受用,心里倒是不讨厌。

一边又唤来几名丫鬟,吩咐她们去看看几位老夫人收拾好了没有,今日云瑶公主驾到,别怠慢了。

临近中午时分,有下人来汇报,云瑶公主的队伍已经抵达临汐,不出半刻,便会到达萧府。

此时府内众多主子都聚集在大殿,即中庭,在萧府的中间位置,有两层楼高,一层有四根雕花柱,两边设雕花落地罩,将大殿衬托得大气豪迈。

两边角间一带还有隔间,正中摆着三层铜镂香炉。

顾轻烟此时正拉着凌向月说话:“嫂子,云哥哥就你一个妾,你理应坐在正妻位置去的。”

凌向月脱开她拉着的手,轻描淡写的说道:“怎可坏了规矩,我本是个小妾而已,倒是你,怎么跑这来了?”

名门里就是占个座也分三六九等,大殿靠前自然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坐的,像她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妾,自然被安排在了后方。

顾轻烟其实就没理由进来,她只是来看热闹,瞧凌向月孤身一人便凑了过来找个伴。

心里也不计较她没付钱的事,这府里的小姐夫人甚少买她的账,难得有一位新夫人可以说上话。

而且表哥最近跟她有些猫腻,她呆在她身边,说不定可以引起表哥的注意。

这时殿里都是些庶出,嫡出的都出门迎接公主去了。

萧老爷一共四位太太。

尤为醒目的是四姨太的那对姐弟,女的俏,男的俊,低头聊天,有说有笑,一点不在意周遭的人。

四姨太王袖珍是一位看起来有些柔弱的小女人,所以她的孩子没有那份张狂,像一匹温驯的小白马。

萧如瑟温婉沉静,跟她母亲八分相似,母子三人坐在那里自抱成团。

三姨太杨氏不知为何至今无所出,十八年前从萧家的别支过继了一名男孩过来。

便是如今的萧燚。

萧燚不争气,整日游手好闲,花天酒地,所以杨氏在萧府有点抬不起头来。

萧府的内眷在正妻顾氏的“管理”下,一片祥和。

萧家在临汐还有好几个偏支,凌向月所在的萧府是其中重yào

的一支。

对于这样的豪门大族来说,死一个庶子,不痛不痒。

如果是嫡出,就另当别论。

凌父曾经也努力过让女儿嫁给一个嫡子,但是……

凌向月觉得前途无光,顾轻烟在她身边吹着什么她也懒得仔细听,大致就是些别人的秘事和八卦。

青竹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一会惊讶一会逗乐,表情五花八门。

顾轻烟自小锦衣玉食,却不是名门闺秀,更像是江湖上骗吃骗喝的神棍。

“公主来了!”门外家丁汇报,大殿内一下安静下来,凌向月在靠后的位置,脖子伸长了便能瞧见不远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朝这边过来。

为首的自然是花着镜,萧老爷萧若蓝,和他的两个儿子萧奕澈,萧奕北。

后面紧跟着一抹艳色,凌向月瞧不清面目,只看见大朵牡丹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几位老夫人已经从殿里出来迎接,凌向月随波逐流,别人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在一众公子小姐的身后跪地,犹听到顾轻烟小声的嘟囔:“我娘我都没拜过,倒叫你们占了便宜……”

“公主千福!”

莺莺燕燕夹杂一些低沉的男声在大殿门口响起,一条道给身后的云瑶公主让了开来。

凌向月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公主长什么样,忍不住抬头打量。

只见公主华衣裹身,外披烟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

她扫了一眼众人,双眸似水,没有焦距,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脸上无丝毫即将为人妇的喜悦。

就是半点掩饰也不成做到。

凌向月呆呆的看着出了神,她不禁想起曾经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

有匪女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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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忍不住想戳

易水云瑶轻轻踏入大殿门槛,裙角飞扬,神情淡漠,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

她抬了抬手,轻轻说道:“平身。”即便是如此简单两个字,经她说出来也是情温生柔,如风脉脉,与她脸上的淡漠,形成鲜明的对比。

身后的萧家父子跟上,萧若蓝脸上无多少尊敬之意,仿佛只是在例行办一件公事。

凌向月微微愕然,自她想象之中点头哈腰的形象完全不合。

随后进门的是萧奕澈。

羊脂玉发簪下线条相当英俊的脸庞,唇瓣紧紧抿着,看上去非常冷血,可他的唇形却又十分美好迷人,他的腿那么长,体面优雅的跨过客堂门槛的动作让人忽略了那过于冷硬尖锐的气质。

很快,他将视线转向了左侧的凌向月,她圆润的身影落入他眼中,他微微昂起下巴,波澜不惊的丹凤眼倏地眯了起来,那冷酷阴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直让她觉得心口好像被插入了一把溢着寒*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气的匕首,生疼,坚硬,充满了直接与深沉的恶意。

凌向月畏惧的贴着长凳坐下,不敢再看一眼,昨晚泡的药材起了很大的作用,她的胳膊今天不再那么疼,就是直挺挺的托着很不方便。

萧奕北片刻停留也无有,大步流星,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享shòu

着众人对他的恭敬。

后面还有几位护送的将领,鱼贯而入,下人士兵等都留在了殿外。

云瑶公主坐上高位,和花着镜平起平坐,她似乎不想说话,冷淡的眼眸中有着长途奔波的疲惫,还有一丝倔强的执拗。

其余几位都坐在下方重yào

的席位上。

萧若蓝威严的脸上带着一丝随性和城府,眼神迅速的一扫,客堂里静悄悄的,随后讲了一些开场白,无非就是“公主金安”,“天佑我锦月”。

各位偏房带着自己的孩子和妻妾上前给公主跪拜,并送上祝福词。

云瑶公主一一承下,脸上无过多的表情,眼神偶尔停留在右边的萧奕澈身上,又不经意的转开,看似无意,神色却一次比一次难看。

萧奕澈像个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冷血动物一样一动不动,不管看着谁都只转一下锐利的眼,更别说扭头看一下上方的公主了。

“公主此番下嫁到夷国,路途遥远,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呐。”花着镜年轻的时候在京都,也算是看着云瑶公主出生,她的生母德妃,家族低微,是后|宫争宠的牺牲品,年轻的时候极受先帝宠爱。

可惜先帝驾崩后,现任皇太后大安氏便对她下了毒手,以致精神失常,被关在深|宮的静园,那里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冷宫。

德妃育有一儿一女,儿子是四王爷,封东临王,有名无实权,逢渝川发生洪灾,皇上派他去视察灾情,至今未回。

云瑶又被派去和亲,有点脑子的人都知dào

这是皇太后在报复,在赶尽杀绝。

花着镜感叹,先皇还健在的时候,德妃何其风光,可惜她太不懂得把握尺度,运筹帷幄,以致一双儿女落得如此下场。

那夷国是何地方,野蛮荒芜,常年战争不断,硝烟连绵百公里长路,公主远嫁他乡,举目无亲,说白了,连个当地的官女都不如。

这些是皇家私事,那德妃年轻时只知和先皇伉俪情深,未笼络过什么靠山,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没有人出来为他们兄妹俩撑腰。

“花祖母费心了,云瑶无恙。”公主疏离的客气的一句,又往萧奕澈的方向垂了垂眸,随后便陷入僵局。

她如一个傀儡,自己的人生决定不了,想不想说话她总能自己决定吧。

花着镜见她不想开口的意思,也无意多说。

倒是萧欣玉,因为曾经去宫里见过公主,翻着小嘴和云瑶套热乎,在一旁说的眉飞色舞。

还是英氏轻轻拉了拉她,给她使眼色,萧欣玉这才注意到云瑶公主微皱的眉头,不耐烦的眼神。

她总算识趣的闭上嘴巴,心里哼道,不就是一个要和亲的鸡肋公主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顾轻烟在下面掩嘴轻笑,伸出两根手指头戳了戳凌向月的肩膀,笑道:“欣玉在公主面前吃了个闭门羹,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了。”

她劲还不小,凌向月被她戳得身子歪了歪,右胳膊撞上茶几,一阵疼痛。

她回头瞪了一眼顾轻烟,啜道:“你说就说,不要戳。”

顾轻烟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对不住,你肩膀太软了,忍不住就想戳一下。”

她说着作势又要动手,青竹一伸手迅速的拍断了她,叫道:“你二不二?”

众人又聊了一些家常琐事,这接风洗尘就算完了,萧若蓝三父子早在一帮女人叽叽喳喳的时候便离开。

下面的内眷像是在自家开宴会,派子女先后敬了护送将领一些酒。

高堂上坐着的两人还维持原先的姿势,花着镜不争气的看着父子三人空荡荡的位置,心里埋怨他们不懂礼节。

好歹是皇家血脉,怎地这般不尊重,这样想着,耳边传来公主一道迟疑的声音。

“指挥使大人倒是挺听萧丞相的话。”易水云瑶看了一眼花着镜,目光微亮的说道。

“咳咳!”花着镜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猛烈的咳嗽了几声,顺了顺胸口,一把老骨头的不自然应道:“大概是吧。”

萧奕澈在京都封中央军事最高指挥使官,从二品,手握军权,凌父又是重臣,所以,在朝廷萧家十分得势。

但同时,想除掉他们的人也很多。

易水云瑶偏了偏头,继xù

说道:“这就对了,你看刚刚萧丞相一叫,他也走了。”

花着镜低着头不知dào

该说什么,听闻云瑶公主对澈儿有意,如今看来,倒真是有那么点意思。

可惜皇宫里那位怎会叫她嫁入萧家,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云瑶眼神虚无的看着陌生的大殿,陌生的人群,口上喃喃道:“花祖母,云瑶真不想离开。”

所以,对不住你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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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办好就走

花着镜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也没太听清她在说什么,所以没在意。

见她面露疲惫之色,便说:“公主长途奔波,也累了,一切准bèi

妥当,公主不如就此回房歇息吧?”

云瑶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温柔祥慈的眼睛,眼睛周围布满了皱纹,反而显得愈加和善。

她无意识的点了点头,不由地想起自己的母妃,母妃也有这样一双温柔的眼睛,却没有她这样显赫的背景

宴会散去,英氏淡淡的瞟了一眼率先离去的凌向月主仆,目光深沉而嫌恶。

算她识相,没有在宴会上抢风头,不过那么个人,成天在你眼前晃,怎么看着都心烦。

也不知dào

那十三当怎么办事的,到现在还没个音信。

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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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nbsp;凌向月突然醒来,蓦地睁开眼睛从被窝里支起来,眼前一片漆黑,院子里传来轻微的拳脚相加的声音。

她艺高人胆小,随手从枕头下拿起那本厚厚的史书,摸着黑顺手就是一扔,扔到青竹小床上。

“唔。”不知dào

扔到青竹哪个地方了,她闷痛一声却并没有如凌向月想象的弹跳起来。

昏昏沉沉的凌向月这才吸着鼻子闻到空气中一股沉闷的迷香,味道并不浓郁,像是中途被人打断好事。

她第一个想法就是,有贼潜入云苑想对付她,平时起床都是青竹服侍,此时却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快速的穿好了衣服。

院里打斗声音时高时低,时有时无,并不激烈,凌向月通过窗户上的糊纸看见两个影子在晃动,拢了拢膝盖上的被子,思索是装睡呢还是起来瞧瞧怎么回事?

青竹睡得昏沉,她木床靠近门窗,估计迷香都被她吸了去。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她蹑手蹑脚的从床上下来,刚走了没两步,接着“啊”的一声惨叫,院里的声音便消停下来。

“不陪你玩了。”这兴趣缺缺的声音不是书眉么?

凌向月石化在原地,又听书眉不耐烦的念道:“真是麻烦。”

院中,书眉一把抗起那名白衣人尸体,体重不是一般的重,身体还传来恶心的臭味。

书眉忍耐不住,“呕”的一声又将他当沙包一般的扔下,一脸卧槽,她现在有重yào

的事要办,总不能还抗上这么个烂人吧?

用脚踢了踢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肥猪,就这副尊样还穿一身白衣学人家当采|花贼,她也是醉了。

不管了,先将尸体藏起来,回头再处理吧。

凌向月耳朵贴着窗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再没听到什么响动。

又过了好一阵,静静悄悄的,凌向月松了一口气,摸了把冷汗回到床上睡不着觉,那边青竹睡得跟猪一样。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最近常在枕下放着醒神的熏香,她瞌睡大,就怕睡死了出什么意wài

都不知dào



书眉不知是什么来路,又贪财又懒惰又目无尊卑,如果是谁派来的奸细,那她深切怀疑那人会不会用人。

北房。

书眉灵巧身影在夜间飞行,躲入一侧假山之中,正侧耳倾听夜衣护卫路过的整齐脚步声,忽然一声熟悉的虫鸣响起。

她神色一凛,浮肿的眼睛露出不解,等夜衣护卫走远以后,她才走出假山,立马几个跳跃到了对面的小树林。

“书眉。”

眼前多了一个人影,书眉抬起头,微恼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那人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我想来,事情办好了没有?”

书眉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不耐烦的说道:“自然。”

那人明显舒缓了一口气,轻松道:“办好了就快走,上面叫你今晚务必回去。”

见她还呆在原地不动,那人停下脚步,轻声喊道:“快跟我走,发什么呆。”

书眉:“呃我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成不成?”

那人上前拉住她的手就使出轻功,低吼道:“都啥时候了还收拾东西,你能有什么东西收拾。”

主公等着他们呢,得立马全身而退,这萧府夜卫极多,而且全是精英,像蜘蛛网一样散布在各处。

书眉哎哎了两声便随他去了,捂了捂额头眼神心虚的朝西厢的方向瞟了瞟,那采|花贼被她扔在小屋子,迟早会被发xiàn

,如果被人发xiàn

咳咳,真不敢想象那对主仆会被怎么虐。

凌向月一夜无眠,临近黎明时才睡意袭来,直睡到日上三竿。

“你怎么不早叫醒我?”凌向月醒来气鼓鼓的下床,青竹正在摆放洗漱的用具,听见小姐的抱怨,她头也不回理直壮气的说道:“不是我不叫你,而是今天不知dào

咋了,我也才刚刚起床”

凌向月释然,手脚利索的开始收拾自己,衣服还没穿戴整齐,头发也还没梳,就听见外面有人在砰砰砰的敲门,声音急促。

青竹出去,发xiàn

竟然是厨房的那位瘦猴子阿树,阿树伸长了脖子朝院子里看,望穿秋水,似图看出点什么,见青竹出来,他大摇大摆的正了正色,神mì

兮兮的说:“这次可是大消息。”

青竹了解小姐的脾性,出手阔绰,不在乎消息大不大。

从荷包里掏了一些碎银给他,本想着足够了,没想到阿树一脸贪心不足,皱了皱眉,摇头晃脑道:“不够。”

青竹想厉害他一顿,想起小姐,又忍了忍,比划道:“你在这等着。”

进门给正在洗脸的小姐汇报:“是那臭猴子,说有大消息给你,给他十两银子竟然还嫌少。”

她走至衣柜里面,从装满钱的箱子里又拿了一锭银子出来,掂了掂,嘴上念道:“一帮趁火打劫的家伙。”

凌向月手上的毛巾一停顿,开始默默擦手,思考着这大消息究竟是何大消息。

青竹出门,对阿树晃了晃那锭大银:“够了吧。”

阿树双眼一亮,伸出手迅速的抢过来,口上回道:“嘻嘻,我就知dào

夫人对我最好了。”

青竹呸了一声,不是对你好,是对你的通风传信好。

“说吧,有什么事?”青竹好整以暇的抱胸:“这次又是哪个大人物要来?”

阿树拿了银子整个人都跟着神气了,满不在乎的应一声,说道:“哦,也没什么,就是听二太太的丫鬟讲,凌夫人在屋子里偷人,太太带了人要来捉奸呢!”

又瞧了瞧平静的院子,拍了拍胸说道:“我知dào

凌夫人是清白的,手上活也没忙完,所以来晚了些,这会他们应该要过来搜人了,我先溜了,被人看见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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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夜出早归

青竹听了后鼻子都快气歪了,隔着栅栏就想一拳头挥过去,阿树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

她此时方觉异常,这英氏不会空穴来风,准是有了十拿九稳的证据。

她飞快的跑回主屋,见小姐已经一脸懊悔的穿过侧边的小门,直穿进屋后到杂物间的那条小道。

那杂物间在别院靠后的位置,久未人进,此时半掩半闭,一缕白色袍角被夹杂在门与框的缝隙之间尤为醒目。

事关自己的清白,凌向月此时可不会抱着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想法。

她二话不说的就踹开门,青竹在后面紧跟而上,看见那暴露出来的白衣男子时,她花容失色,继而又面露钦佩,没想到小姐这么快就找到关键所在了。

看那一脚踹开门的架势,真是霸气威武,她以为小姐会亲力亲为的解决掉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东西。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没想到凌向月面色一片苍白,看也没看那臃肿的尸体一眼,捂着鼻子转头对青竹瓮声瓮气的吩咐道:“你快将他埋了。”

青竹欲哭无泪:“小姐你好歹习过一点武,我,我是实打实的花拳绣腿啊。”

凌向月恨铁不成钢,实在忍受不了这尸体的臭味,汗臭,狐臭,尸臭,还有这房间一股霉臭,各种气味夹杂在一起,连苍蝇都闻则即死,更别说娇滴滴的她了。

这英氏是不拿住她不甘心啊,找来这么一个奇臭无比的大汉,这是怕找不到他在哪藏着的吗?

还是觉得她有这喜好能和这样的奇葩搞在一块?

凌向月憋住呼吸,一口气说道:“英氏快来了,你速速解决,我先出去拖住他们……”说完就迫不及待的想逃出这个鬼地方。

青竹死命拖住她,哭哭啼啼的嚷道:“小姐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我实在拖不动这肥猪!”

凌向月没办法,只能在外面深呼吸一口气后又憋住回来用脚将那汉子露在门边的一角踢进去,然后砰一声严严实实的锁上门。

“走吧。”做完这一切后,她率先抬脚离开。

青竹不好意思的跟上去,满脸担忧:“就这样将那东西锁在屋子里?肯定会被他们发xiàn

的。”

凌向月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不然呢?”

到了主屋,青竹狠了狠心,鼓起勇气说道:“我还是去挖坑把他埋了吧。”

凌向月涨着一张脸,颇有些生气:“刚叫你埋不埋,现在已经晚了。”

她走到摆放装饰品的边柜边,一手抬起道:“还不快帮忙。”

青竹“哦”了一声,跟她一人一边,将那侧边柜移了个位置,堵在去杂物间的门上。

刚做完这一切,凌向月还想换一套衣服鞋子都没来得及,前院便传来吵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栅栏被一脚踹开。

英氏带着四名丫鬟,三名家丁,和一位马厩,进了院来。

那栅栏正是在英氏的命令下被损坏。

凌向月和青竹出来时正和一群人打碰面。

“怎么了?”凌向月被这阵仗吓了一大跳,假装害pà

的缩了缩肩膀。

英氏身边那位马厩没想到凌夫人还是个小姑娘,生得这般可人,一时间有了恻隐之心,不想继xù

下去。

不过想到英氏给的丰厚的条件,他很快调整过来。

“阿福,你说。”

英氏翘着小指用帛巾掩了掩鼻,慢条斯理的做了开场白。

她没让女儿跟过来,一则怕她沉不住气坏事,二则也不想让她看见这样的场面。

那马厩名叫阿福,是萧府马房里饲养马匹的下人而已。

阿福神色怪异的看了眼凌向月,面有为难,红着脸支支吾吾。

英氏不耐,放下手绢声音拔高:“速速道来,我英氏没时间陪你们这些人闹。”

她眼神注意到凌向月慌张的神色不免心中得yì



哼,谁也斗不过她,谁都别想跟她女儿争。

阿福做够了戏,这才低下头卑微的说道:“小人……小人的同乡阿牛,最近老是夜出早归,小人便问他上哪里去了,阿……阿牛说……”

他偷瞟了一眼凌夫人面色惊惧的小脸,实是于心不忍,但利诱就在眼前,骑虎难下,不得不吞吐道:“阿牛说,在云苑的凌夫人过夜……”

这句话说来,当真是期期艾艾,但他期艾的不是这句话,而是倒霉的凌夫人。

“嘶……”院子里几位下人同时吸了一口冷气,看凌向月的眼神“火辣辣”的,像淬了毒。

“嘶……”青竹也倒吸一口,不可思议的盯着阿福,岁过三十,皮肤黝黑粗糙,眼神飘忽不定,躲躲闪闪,看一眼就知是意志薄弱难成大事之人。

这样的粗人指控她们高贵纯洁的小姐和一个马厩……有染?

他何不来得再荒诞些?

青竹没想到后面还真有更荒诞的。

只见英氏冷笑一声,看着凌向月担惊受怕的小模样,却是说道:“凌夫人可是我英氏的儿媳,就是云儿不在了,她也一样是萧家的夫人,你一个低贱不堪的贱民可不要血口喷人。”

“小人绝对不敢。”阿福弯下腰去,这番台词他是早知晓的。

俩人在那里一唱一合,一个黑脸一个白脸,英氏像很享shòu

凌向月主仆的恐惧,想将她们的恐惧放大,放长。

“据我所知,我这儿媳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长住闺中,你等偏远马房的贱民又如何得知?更遑论认识,现在还有了那等孽事,你当我英氏是好欺骗的吗?”

这番话她说的有理有据,中气十足,若不是知dào

她没那么好心,凌向月都忍不住要为她喝彩了。

阿福头低得更低,背驼得厉害,半天才石破天惊的挤出一句话:“凌夫人曾来马房……借过一条马鞭……”

轰!凌向月被雷得不轻。

其余几位下人看她的神色从火热,到同情,再到震惊,最后化为一道鄙夷。

寡|妇要马鞭,这……众人面红耳赤,不得不想到那方面去。

“真是放肆!”英氏怒不可遏的吼了一声,像是气得不轻。

阿福以为她在发他的火,吓得咚一声跪下去,搞不清什么状况。

没想英氏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好几口气后指着凌向月骂道:“这等荒唐之事!若是被公主知晓,我萧府且能容忍!我英氏脸都被你丢尽了!来人,给我进屋子里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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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魔怔了

后面的几位家丁和丫鬟终派上用处,看凌向月的眼神带了一种愤nù

,大抵是觉得高高在上的名门萧府不能被亵渎。

哄抢一般的冲进主屋,想把那个奸夫阿牛揪出来。

家丁负责正厅和别居,丫鬟负责闺房,英氏考lǜ

得很周到,不至于落人口实。

她不争气的看着凌向月,发xiàn

她眼神闪烁,往旁边的奴婢房看了好几眼。

青竹则一脸木讷的躲在凌向月身后,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萧府的院子不尽相同,各有各的风格,云苑进门就是一片小草坪,草坪上种满了各色花朵,左边一棵大榕树。

榕树前一小方屋,平时下人住的地方。

英氏一下子就怀疑起来,只见她脚步飞快,三下就走到奴婢房门前,迫不及待的一掌推开房门进去。

>

里面很小,一目了然,什么也没有!

英氏皱了皱眉,走出去,下意识又看向凌向月,发xiàn

她正看着台阶下的那口年久失修的枯井出神。

有些院子有井,不深,供人饮水,不过凌向月院子里的井早已经干涸,以石板密封,旁边长了些花草掩盖,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块石头。

这时,进屋搜人的几名下人失望出来,对英氏摇了摇头,主屋里没人。

英氏不慌不忙的走到那口枯井旁,正准bèi

用脚将旁边的花草踢开。

“你干什么?”凌向月先她一步踏上井盖,警惕的看着她。

见她神色如此慌张,英氏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她抬眼望了望四周风景,清清嗓子,对几名家丁说道:“将她拖走,这里,给我打开。”

凌向月涨红着脸作小媳妇状:“你搜了我的屋子不够,难不成还想拆我的台?”

古语有云,井之所在,人之所势而矣,井乃风水学上镇宅的阵眼。

掀了别人的井盖,等于破坏了院里的风水,暴露了主人的命门,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几名家丁面露难色,互相看了看对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

最好是她自己下来,要是他们强行上去拉,面子上可就不太好kàn

了。

“清者自清。”英氏目光锐利的盯着凌向月:“你阻挠我搜查,难道是心虚不成?”

众人现在的精力全都集中在凌向月主仆俩身上,等着看好戏。

谁也没想到说去后院子看看。

“你敢保证你真的能搜出人来?若是没有呢?”凌向月绯红着小脸,目光盈盈的盯着英氏,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却又隐忍不发作出来。

那模样看了真叫人心生怜惜。

英氏甚不耐烦,打心眼里讨厌她,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不能再拖下去了。

“给我将她拉开!将这盖子掀起来!”

英氏神色肃穆的指着那面井盖,对家丁命令道。

三名家丁上前,很为难:“凌夫人……”

英氏侧眼瞧她,见她面色一片惨白,大有一种大势已去的落败感,心中愈加肯定这井里有古怪。

她大概是胜券在握,居然很好心的又说了一句:“我英氏也不是咄咄逼人,只是这人多口杂,若不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恐怕封不了众人的嘴,最后一次,若是没有,就还了你清白。”

她在府里一向是铁面无私,不能因为她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而影响了自己在下人面前的形象。

凌向月看着英氏那高高在上,像是施舍一般的优越表情,顺从的应了一句:“……好”

说完便低着头走下井盖,立到一旁,青竹一直小声抽噎着,更让英氏觉得浑身舒爽。

三名家丁轻松的抬起那块井盖,就一方半圆的石板而已。

英氏立kè

凑上脑袋。

井里不深,里面空空如也,别说是个人了,就是杂草都没长。

几名下人都看向英氏,目光不一。

“怎么会这样?”英氏不敢相信,她抬头看向凌向月见她面无表情,眼神懵懂,一下子就意识到是自己魔怔了。

不过是俩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有那么大的力qì

斗得过一个成年男子。

她虽然不知dào

阿牛长什么样,但当初给十三当交待的时候,特意说了要强壮一点的,丑一点的。

这个阿福的人选她很满yì

,所以那阿牛应该也不会让她失望才是。

他们这么大群人过来,阿牛要在这里的话理应早就自动出来自首了,怎会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哪有那些个眼神躲藏,目光闪烁的,大抵是她自己心里有数,所以看什么都怀疑。

英氏一甩袖将气发泄在阿福身上:“你们怎么办事的?不先搞清楚状况就胡乱上报?这次饶了你们,再有下次定不饶你!”

英氏狠瞪着阿福,指着他鼻子又责备了一番才解气。

看也不看凌向月方向一眼,在丫鬟和家丁的簇拥下败兴而归。

待他们走远后,青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垮下来。

说实话,刚刚她真的是方寸大乱,完全没自信能隐瞒得了那么多人的搜查。

却没想一众干人被小姐牵了鼻子走,她也是服了那出神入化的演技。

“小姐,现在怎么办,那屋子里的东西,该当如何?”

她看向凌向月。

凌向月显然很生气,再加一点点懊恼,昨晚她怎地糊涂了,那书眉怎会那么好心,帮她解决了人又帮她埋了尸体。

藏在那么个地方,险些要了她的命!听到青竹的问话,她不由地有些窝火:“不要什么事都问我,我又不是女诸葛。”

尸体待晚上再说吧,目前需yào

解决的问题是——她要换房!

她的屋子怎可让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丁进去?她半步也不想再踏入那屋子。

扭头对青竹吩咐道:“给我把重yào

的东西打包收拾好,我要换地方住。”

意料之内的事,青竹贴着门轻声的应了,别说是有洁癖的小姐,就是她,也不想再住被人搜刮过的屋子,何况还死了人。

所以小姐要换地方住,她举双手双脚赞成。

英氏理亏,小姐找老爷换房应该不是难事,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说被人掀了天井盖,不吉利,于萧府也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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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无用

英氏脸色难看的回到自己的华园,支退了左右下人,劈头就是朝阿福骂去:“你回去告sù

十三当,他已经出局了,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阿福苦着一张脸卑微的说道:“二太太,昨晚阿牛确确实实是去了云苑的,十三哥给他的迷香,他也带上了,小人观凌夫人发鬓微乱,衣衫随便,理应是刚清醒没多久,就是那阿牛说好的一听见外面有人声就故yì

暴露自己,结果却不知踪迹,不知dào

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十三哥回头一定会收拾他们的。

英氏经他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那迷药药效至少五个时辰,这会已快隅中,又逢公主在府中逗留,她应当早就收拾妥当才是。

难道阿牛真是遇到了什么意wài



英氏不怒反笑,如果真是遇到了意wài

那才好呢!人她肯定来不及处理。

忆起凌向月东躲西藏的暗示,分明是在误导她,可叹当时自己小*{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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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看了那主仆两,只当她们是只无知的小绵羊。

阿福战战兢兢地看向英氏,说道:“不如小人先回马房瞧瞧阿牛回来没有,说不定昨晚有事耽误了。”

英氏勾着唇,像是心情很愉悦,微微的点了点头:“也对,你姑且先回去吧。”

中午和顾氏等人,在中庭陪着公主用膳,游玩,一切如常。

期间顾氏还佯装责怪:“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怎地不分轻重?那小妾的事重yào

还是公主重yào

?”

英氏避重就轻,三言两语就化解了众人的情绪,云瑶公主心不在焉,她本无意关注这些。

旁晚十三当的人来汇报,阿牛不在马房,不知去向,由此,英氏有八成的把握确信阿牛仍在云苑。

或许是进了温柔乡受了凌向月的摆布,或者是已经被主仆俩所害。

不管是哪一种,等到了晚上,她就派人彻彻底底的搜查一遍,就是挖地三尺,她也要把那阿牛揪出来。

萧府层层护卫,凌向月手脚不便,如果阿牛真遭遇不幸,她也不怕凌向月两个人能搬动尸体搞出什么名堂,顶多就是埋尸。

好久没有这样兴奋过了,距离上一次抓人已经过去了十年,萧府内大小妻妾美人从十几位变成现在四位!

她英氏居功至伟,萧老爷心系朝廷和天下,公务繁忙,常常在京都几个月不回家,这样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不弄出点人命来日子实在乏味。

萧家在临汐有六房,京都四房,其他各省均有沾亲,萧若蓝这脉人丁最是单薄。

可是他出了萧奕澈和萧奕北。

一个在京都为他庇荫遮阳,一个在临汐帮他管理封地,两个儿子应运而生,如日中天

凌向月一整天没回府,和青竹在外面溜达,她本是去找萧老爷换房,谁知萧老爷不在。

去找花着镜,远远的看见英氏顾氏等人围在公主身边,想想还是算了,回头再说吧。

那阿牛的尸体藏在杂物间,始终让人心神不宁,于心不安,最后她又回到了云苑。

这时已经是旁晚,无足轻重的地位也没人询问她上哪里去了。

英氏猜想她大概是在屋子急得团团转,所以花着镜问起时,她只推说是身子不方便。

花着镜知晓英氏早晨去云苑那么一闹,对此事不痛不痒,没多问。

凌向月和青竹简单的用过晚膳,便开始商量如何处理那个东西。

那次摔断了胳膊,萧奕北本多派了一名丫鬟给她,可没两天又说府里事多,把丫鬟收回去了。

正好,免去了麻烦,青竹将门口的栅栏重新上好锁,又加了把锁。

“我估计英氏晚上会再派人来搜。”凌向月心力交瘁,右胳膊擦了昂贵的药材后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舒服,心底不止骂了十次书眉不负责任。

青竹弱不禁风的扶着桌角:“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好不好?快将那厮埋了吧。”

凌向月看了看她没接话,关键是埋在哪个地方。

院子里肯定不能埋,那些地方太显眼,不说万一在埋的时候来了人,就说万一英氏丧心病狂,掘地三尺怎么办。

首当其冲的就是院子,尤其那棵大榕树下。

想来想去,她觉得最好的地方就是那口枯井!

凌向月一整天凝重的神色终于舒缓,对青竹胸有成竹的说道:“我已经想好了。”

青竹看到她这样的神色莫名的有些心慌,磕磕巴巴的问道:“当当如何?”

凌向月以行动说话,摸着黑去花院子拿了地上翻土的那把小巧锄头,递给青竹:“你去井里从侧面再挖一个坑,将他埋了便是,我在上面为你把风。”

青竹面有难色,抽抽噎噎的推脱道:“奴婢,奴婢力qì

小,恐怕得挖好久”

凌向月倒也干脆:“那我们一起。”

又去屋子里找了跟结实的长绳,口上还不停念叨:“爹爹当日要香菱陪嫁,我却以她空有蛮力没有姿色为由拒绝了,许了你这个绣花枕头跟上,如今真是荣华时陪衬,落难时无用”

青竹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跟在小姐后面。

凌向月用层层纱布包裹住自己的脸,以躲避那令人作呕的臭味。

她不允许青竹裹脸,理由是没时间了,青竹欲哭无泪,刚刚小姐你裹的时候我就想裹,何谈没有时间?你这分明是报复。

她仅扯了些布,掩住口鼻。

去到杂物间时,已过戌时,英氏如果要动作的话应该会在子时到丑时之间,所以,她们只有两个时辰。

推开门,阿牛的尸体原封不动的躺在门口,已经开始发出恶臭,掩盖了其他的气味,倒令人觉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凌向月不知dào

是她裹着这么多的纱布起了作用,还是那阿牛原先就在身上故yì

抹了难闻的气味。

至少是能面对面的呼吸了,她爹爹请的柔功师傅在她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见面就带她去的乱葬岗,她从头吐到尾。

所以对尸体并没有一般小姐那样的大惊小怪。

凌向月本想让青竹将尸体拖到井口,而她下井去挖坑,这样搭配时间,速度会快很多。

无奈青竹哭死苦活的不肯一个人面对这么个大尸体,两人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将阿牛的尸体连拖带拽的从后院子拖到井口,凌向月一脚果duàn

的将尸体踢了下去。

随后她也跳了下去。

第021章 千万别跳

“啊!小姐!”青竹见小姐毫不犹豫的就跳了下去脸色蓦地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双眼圆睁:“你胳膊还没好,能挖得动吗?”

凌向月对于青竹每次问了等于白问的问题不想作答,但又实在忍不住:“那刚刚叫你下来挖你不挖?”

实jì

上她不会要青竹下来埋尸,因为——

等下挖完了上去的时候,青竹要用绳子拉她上去,而如果变成是她在上面拉青竹,她胳膊可使不上那么大的力。

井里比较大,比井口宽敞许多,所以地上躺着一个人并不妨碍凌向月办事。

今晚月亮很圆很亮,井里丝丝凉意袭来,顿觉阴森。

时间不多,凌向月压住心中的异样,开始用锄头凿泥土,井壁的泥土松软湿润,一只手挖起来并不费力,就是费时而已。

挖下来的泥土散落在阿牛肥胖的身上〖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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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向月轻声哼着小曲,尽量不去想和死人待在一口井下的事。

青竹在上方担惊受怕得不行,生怕这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提着脚步在井口,和大门之间来回转悠。

听到小姐还有心事哼小曲,她惶惶不安的心踏实了些。

自古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小姐这么天真可爱,善良纯洁,一定会有福报的!

“啊!”

她正祈祷着老天爷保佑,这方却听到井下传来一声措不及防的惨叫。

借着月光,青竹慌张的低头看去,只看到小姐和阿牛的尸体纷纷摔落下去。

继而成堆的泥土像洪水猛兽一般的狠狠向下掉落,砸在凌向月来不及躲闪的身上,将她埋了个大半。

“小姐!”

青竹睁大了眼睛,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差点就抬脚扑进去抱紧凌向月。

还是凌向月反应快,费力的探出脑袋及时喊了一声:“千万别跳!”

她此时半个身子都在泥土里,有的是她挖出来的,更多的却是原本支撑那口井的泥土。

因为她擅自的挖掘,让整个支撑面坍塌以致和下面的隧道连通。

青竹此时方才注意到,这口井下面竟然还有一条通道!

通道并不太高,只容一人经过,看那左右连接处的黑洞,幽幽的不知dào

来自哪里又通向哪里。

凌向月右胳膊落地时不小心撞击在地上,一阵阵钻心的疼,抽得她条件反射的就红了眼圈,实在太疼了!

她自小没经lì

过什么痛苦,进萧府后却连着两次摔了身体。

她甚至感觉有液体流出来,一定是血,旧伤未好,新伤又来,真倒霉。

凌向月脸色难看,她用仅剩的一只胳膊推开身上的泥土,看也不看摔在旁边的尸体一眼,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

环顾四周,这条通道南北走向,半个人那么高,走时要弯着腰才能过去。

不像是萧府挖的秘道,秘道不会这么狭小。

“小姐,快抓住绳子,我拉你上来!”青竹手忙脚乱之后踩到地上的长绳,脑子总算清醒,忙抓住长绳的一头,便将它丢了下去。

凌向月狼狈不堪,面上的纱布被她扯了下来,此时哪里想管这尸体的问题。

若是以往,此刻她已经美美的泡完了澡,上床躺下看看书,品品画了。

弯腰拾起长绳,凌向月正想一走了之,却在这时眼前的光线越来越亮,还伴随着跌跌撞撞的声音!

有人在低语:“公主莫慌,王爷已经在外做好了接应,我们只消经这条秘道到达水域,等待王爷的人马即可。”

公主?凌向月浑身一震,不是吧!公主?

光线越来越亮,亮到她还来不及思索过多,便见一位身穿紫色锦衣的女子弯腰弓背,手里握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得秘道亮堂堂的。

身后跟着的正是那位刚到萧府的云瑶公主。

场面有些滑稽,凌向月此时要爬上井口已经来不及了,还不说这里躺着个死人。

青竹在井口也意识到不对劲,歪着头双眼惊悚的盯着那个有光亮的地方。

然后——

两方人员对上了,谢安宁不比凌向月来得震惊,甚至比她更为震惊!

她眼睛瞪得滚圆,看凌向月的眼神如见鬼一般,还有地上那具白色的尸体。

她不管凌向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短暂的错愕之后身体立马就动了。

凌向月反应也极快,抓住长绳就向扑来的身体缠去,同时借着自身的柔软险险的躲过了谢安宁的拳脚。

谢安宁一脚踢空,不可思议的看了眼她,紧接着便使出十足的掌力挥向她,目光狠戾,绝无半点柔弱。

凌向月连连躲闪,嘴上还囔道:“倒霉死了,谁知dào

你们会出现在这里?”

公主早在见势不对的时候退后,忧心忡忡的望着坑里的战火。

谢安宁见她身姿多变,灵活自如,被挟制后还能以诡异的弯曲程度脱困,冷哼一声后现出袖中的匕首。

在夜明珠和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冰寒的色泽,锋利无比。

上面的青竹被这一幕惊吓得神志不清,见到谢安宁手上那把寒刀后第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小姐!

她嘴里喊着:“不得使用刀剑!”便纵身跳了下去。

里面的空间本来一个人的时候算宽敞,两个人的时候算凑合,三个人的时候就有些拥挤了。

青竹跳下来是冲着谢安宁而去的,所以她无比精准的砸在了谢安宁身上,同时也引发了一连串的事故。

谢安宁手上的匕首不偏不倚的刺进了凌向月的胸膛——

凌向月眼前一阵阵发黑,险些昏倒过去,她此时五味杂处,但最强烈的一种感受,便是后悔。

她十分后悔当初没听爹爹的话,捎上了这么个不坑死主人不罢休的奴婢!

伴随着青竹的尖叫,谢安宁手起刀落的就拔出那把匕首,接着一股血柱喷射了出来,三人都被溅上了血。

血腥味开始弥漫在空间,凌向月像被人抽空了一般,她嘴上血色全无,小脸白得可怕,一只手捂着胸口被刺的位置想堵住血口。

可是那血不停的流,从指缝间蜂拥而出。

寒光一闪,眼尖的看见那把匕首斜斜的又转而朝青竹刺去,她根本来不及多想,未加思索的便一脚将青竹踹翻了地。

踹不上谢安宁,只有踹受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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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你挺悍的啊

青竹被踹了个狗啃屎,摔向云瑶公主的方向,云瑶公主后退一步,脸色十分焦急,把时间耽误在这毫不相干的两人身上,恐事件有变。

她正这样想着,井口便豁然如烟花照亮一般,好几把火把明晃晃的出现在上面,并且有着整齐一致的刀剑抽出刀削的“呲呲”声音。

云瑶公主惊慌的一抬头,通过小小的井口,好些刀剑围成一个圈子对着他们,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凌向月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手里还死死的握着谢安宁刺向她的那把匕首,刀锋割在她的手心她犹不觉,爆fā

出比平时更猛的力qì

制止住她,将她狠狠地抵在井壁。

谢安宁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女人莫不是连手都不要了?

那锋利的刀尖,碰一下就割开皮肉,她竟然还握着它

想这些已经无用,因为她们已经被萧府的侍卫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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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凌向月在意识到那些火把和侍卫时气血一阵翻涌,最后一丝力qì

也被抽完,她本不是真的习武,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此刻见了人来,又急又恼,又觉得丢人,一口气咽着硬是上不来,握着匕首的手慢慢松懈,苍白着一张血污的小脸软软的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谢安宁和公主都懵了,呆立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她,青竹哭成了泪人扑在凌向月身上:“小姐!你可千万别死啊!”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凌向月感觉身体如火在烧,又如在冰窖里侵泡,全身抽疼的想把那些骨头都拆下来,左手掌火辣辣的烤着她。

她眼睛未睁便涌出了一堆泪水,那时只想着保命别的没多想,此刻消停下来才发xiàn

身上真的好痛。

她以为摔断了胳膊已经够疼的了,此时方觉那算个什么啊,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昏昏醒醒中感觉有人在翻动她的身体,凌向月一下又防备起来,这时候如果再补上一刀,她就真的要去见阎王爷了。

过了一会,好似有人在说话。

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所幸没中要害,左胸肋骨断裂,失血过多”

这时有人握住了她受伤的左手,一动,凌向月就情不自禁的开始抽搐,太疼了,疼成这样还在那捏她的手指,一根根捏,摸,揉,好似要找个恰当的机会拧下来似的。

这是不疼死她不甘心哇,她疼得眼泪花花,想掀开眼皮看一看到底是谁这么没良心。

好歹她伤成这样也是因为他萧府的原因。

这下好了,左手掌估计毁容了,胸口还那么大个窟窿

想起这些,凌向月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那人捏了捏她手指没过瘾,又将手袭上她胸口受伤的位置,在那伤疤上放上手指,向下按了按。

凌向月:“”

她差点疼得跳起来踹他几脚,本就深蹙的眉头此时拧成了麻花,泪眼婆娑的睁开紧闭的双眼,狠狠地瞪向在她身上作怪的男人,只是那红肿的眼睛,怎么看都没有威风。

“你挺悍的啊,这样都不吭一声。”男人的声线清冷低沉,干净而富有男性魅力,但她根本没心情去欣赏他的声音,她只想踹他几脚。萧奕澈英俊的脸上满是无动于衷,他面无表情的收回在凌向月伤口上按着的手,并开始动手解她衣领的袖扣,眨眼之间上身几乎不着寸缕。

左胸口肋骨的位置一个可怖的伤口狰狞扭曲的暴露出来。

凌向月瞪直了眼,身体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浅浅的,某些执拗的念头不要命似的疯狂涌进她的大脑,她觉得脑子快要炸开了。

萧奕澈认真仔细地盯着她胸口处的伤口观察,根本不在乎她充满恶意的眼神,观察够了从一旁的床边柜上拿起一瓶白色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些碧绿色的药膏在手上。

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那些药膏擦在了凌向月伤口处,冷冰冰的视线让她即便知dào

他是在为她抹药也觉锋芒在背。

凌向月有些窒息,这样在自己夫君的哥哥面前袒着胸,虽非她所愿,但亦是不成体统。

她态度软了下来,满脸通红的垂着眉,小声说道:“我妾身的奴婢也可以代为上药”

药膏清凉但是摸上十分的刺疼,就像在本就疼痛难忍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房间里弥漫着轻微的药草味道,她忍着诡异的气氛和疼痛,朝四周望了望,屋子装饰很豪华,却不是她的云苑,她摸不清萧奕澈要干什么。

如果醒来看见的是萧奕北,她估计还会窃喜一番,认为有机会接近他了,没想是这个冷血变|态。

萧奕澈抹完了药膏后便收回了手,她得已喘息后立kè

伸出不太灵活的右手,想将被子往上拉,遮住外泄的**。

幸好房间里再无其他人,若是有下人在此,她以后也别想在萧府混了。

薄被还没拉上来就被一只大手罩住,萧奕澈不冷不热的说道:“我说让盖了吗?”

凌向月愣住,接着就有些恼羞成怒,她此刻虚弱不堪,但还是很注重一个女孩子的名声。

她看着他费力的解释道:“你我身份有别,况且你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可怎可坏了规矩?”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段话她已经是气喘吁吁,胸口上伤疤好似要裂开一般,还有那手,至今也不知毁了没有。

萧奕澈抬眼对上凌向月的视线,他从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表情像死人一样没有波动,然后他笑了。

他一笑凌向月却慌了,设计与剪裁都非常讲究的灰色金绣衣袍穿在他身上十分英挺庄严,但不知怎么,总让人觉得他穿着比别人多了几分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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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麻烦你了

灰色常服配上一条黑底金纹的腰带,袖口上绣着展翅飞翔的黑鹰袖标,威严慑人,干净利落,无处不昭示着他的权利地位和能力。

他这样冷冰冰地坐在床沿,就好像一颗强力毒|药。

“等下还要撒药。”萧奕澈平铺直叙,说话时那语调和神态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带着一股会吞噬人的寒气,从你心底的角落一点点浮出、扩散,最后漫延到你的全身,凌向月毛骨悚然。

“是吗?”浑身无处不痛,她发白的唇有些颤抖,但还是很倔强的表示客气:“那真是麻烦您了,不过应该应该可以不用您亲自动手吧?”

疼痛一波波袭来,凌向月控zhì

不住的抽搐,眼泪直接给逼了出来,说一句胸口便疼得要爆,偏生她又要说。

萧奕澈微垂眼睨着她的肿眼泡,轻飘飘地说:“的确。”

算好药效的时间差不多了,他又起身拿出另外一种白色的瓷瓶,薄唇紧抿,轻轻的抖动瓶身〖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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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白色粉末掉落,均匀的撒在凌向月胸口的伤口上。

凌向月昏昏沉沉,眼泪刚一掉就止不下来,此刻那粉末倒真像是在伤口上撒盐,每撒一把她就抖一下,逼得眼泪更是决堤。

萧奕澈瞧她那半死不活的样儿,这才停止撒药,也不知撒的什么东西,不但不止疼不说,反而还越疼。

左手掌差点断裂,那把匕首很锋利她又握得紧紧的,切割得极深,这辈子加起来也没有此刻的时间过得那么漫长而难熬。

凌向月不是什么英雄豪杰,巾帼不让须眉,她只是比普通女人多学了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已,心里有一个小小志向。

只想在婆家好好生存攀上富贵为家族带来荣耀,就算是夫君没了她也怀揣一丝希望。

所以她绝对不能那么窝囊的成为白死鬼。

她想的出神,决堤的眼泪慢慢止下来,脑子胡乱装着一些东西,最后抵不过孱弱的意识,又沉沉昏睡过去。

萧奕澈将她托起来,用层层浸了药的白布包扎好胸口和手上的伤,最后才细细的扣上她的衣襟,给她盖上薄被。

彼时正是八月流火,气温略高,白日用一斗蚕丝薄被足以

云瑶公主被三层护卫“保护”在闺阁间,谢安宁自然是被关押在了地牢。

“啪!啪!啪!”一鞭鞭声音响彻在阴暗鬼气的萧府地牢,伴随着女人偶尔的闷哼。

谢安宁要死不活的被两条胳膊粗的铁链子悬吊在空中,头发早已披散开来,遮住了整张脸,衣衫褴褛,暴露出来的肌肤上均是密密麻麻的血条子。

地上满地的血渍,见证了她所受的各种各样的刑罚。

可那些都是无用,她除了偶尔哼一声外,硬是表情稀疏平常的跟在挠痒痒一般。

李家未抽得很不尽兴,又啪啪几鞭子后索然无味的败下阵来。

“世子爷,不给这女人吃那药她半个字也不会说。”

李家未摸了把汗,将鞭子扔向一边,走至牢狱里一张石桌旁一屁股坐下,另一头坐着萧奕北。

这地牢深处西北方向靠里的一处假山下面,上面以树林作掩盖,机关作入口,除了萧府高层的人,平时不为外人所知。

牢狱里关押着几名重犯和宿敌,人不多,就那么八位,所以这个地方除了萧府暗卫例行巡查外,几乎无人靠近。

昨晚李家未领着队伍在萧府西门外一公里处的水域早就做好了螳螂扑蝉。

这时却听下人汇报二房的英氏得令嫡太太的手谕,从暗卫中抽调了六名精英,说是去西厢办事。

李家未很头疼,怕她到西厢打草惊蛇,派人到公主落脚的地方查探,公主早已掉包,只一名随身女婢穿着公主的寝衣靠在床头假寐。

动作倒是挺快,李家未还以为她们会等到半夜呢,看来如此迫不及待的就想落跑了。

随后便带了人到西厢,他们速度快,刚巧与捉奸而来的英氏几人撞上,云苑井里的那道光那么耀眼,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况且又是这么敏感的夜晚。

李家未想起初见那凌夫人的场面……

萧奕北却霍地起身,两步便走到谢安宁身边,大手抓起她披散的头发便将她低垂的脑袋提了起来。

一张满是鞭痕的脸,已看不清原来长相,脸上纵横交错十几条血痕,嘴巴鼻子已然看不清楚,只有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显示她还活着。

“性子倒是挺烈,不过你显然用错了地方,我萧奕北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满脸讥讽。

谢安宁血鬼一般的脸上毫无生机,但她确实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因为她的痛觉神经已经坏死,没有特殊的药物激活,她是感受不到任何痛楚的。

此时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活着回去。

两只黑窟窿的眼睛盯上萧奕北,恳求的说道:“好歹我也服侍过你,你留我一条活路。”

萧奕北将她头狠狠一甩,转身李家未已经奉上了白净的手巾。

他的力qì

很大,谢安宁被他那一甩甩得在链条上晃动了好半天才稳住脚。

他接过手巾面色嘲讽的擦了擦手,冷哼道:“真是脏了我的手,你认为就你这样的我有那么重口吗?”

谢安宁不解,抬头瞥向巍然站在那里的两人,明明牢狱里不是很冷,却感觉浑身犹入冰窖。

她忆起跟萧奕北少有的几次侍寝,这护卫都跟在身前,迷迷糊糊的就进入了正题,她当时还在想,萧奕北为何在那个的时候也让侍卫跟在身边。

不过想起有些贵人就是贴身护卫不离身,她就没在意。

此刻回味起来事实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难道她是被他们下了药?谢安宁猛地一震,凹陷的眼珠子睁得老大,死死的盯着萧奕北:“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

萧奕北嗤笑,看白痴的眼神看向她,同时嘴上连发炮珠:“你该不是就这样的智商?你不觉得愧对你家王爷吗?还是你家王爷觉得萧府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窑子?”

他一连几个问句,问得谢安宁哑口无言,旁边的李家未更是无语的不行,世子这是什么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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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上不得台面

谢安宁神色惊慌,头发遮了半张脸愣愣的瞪着他。

萧奕北瞟了她一眼又说:“麻烦收回你那呆滞的目光,谢谢。”

谢安宁这下彻底明白自己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只小麻雀了,打从一开始人家就没将她放在眼里。

猫捉老鼠一般等着她自动落网罢了。

不过——

她看着萧奕北和李家未扬长而去的背影讽刺的扬了扬唇,黑洞洞的眼睛熠熠生辉,半点死人的样子也无。

没到最后,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

萧府中庭。

萧若蓝背对着云瑶公主,神色淡然,目光深远,丝毫不受公主落跑的影响。

/>

云瑶公主被这诡异的气氛搞得很僵,挺直了背脊坐在软垫上,不发一言。

对于这深不可测的萧若蓝,易水云瑶一向有些敬畏。

此次她七哥易水寒主动协助她落跑,她实在不想选择在萧府。

但七哥信誓旦旦的说已经在萧府布好人脉和路线,到时候她只管跟着她的人溜就是。

初进萧府来,她还愁这层层守卫的萧府怎生逃得了,没想果然有人上门来。

告sù

她七王爷已经挖好了秘道,到时候她们经秘道从水路逃脱。

云瑶公主喜不自胜,秘道自然是比在地面上安全百倍,没成想最后还是——

想起这遗憾事,云瑶公主遂将那凌夫人恨得牙痒痒的,都是她!坏了她的好事!

而她呢!因祸得福,还被指挥使大人安在了世子府心安理得的养着伤,莫不是看上了她不成?

那些伤算个什么劲?假以时日,还不是就养好了。

而她却要嫁去那野蛮的夷国为人子妇,她好歹是金枝玉叶,堂堂锦月国的公主。

如今连个寡|妇都不如……

过了良久,萧若蓝才转过身来,两手作了作揖:“恕老臣直言,公主若是在萧府出逃成功,恐怕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正满腹恨意的易水云瑶初听他这样说话,如被人泼了盆冷水,从头冷到脚。

“此话……怎讲?”她抖着声音问道,握在扶手上的十指紧紧相扣。

萧若蓝貌似哂笑了一声,五十多岁的脸上已经有了些皱纹,大抵是平日所想极多,耗费了大量的脑细胞。

“老臣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公主还是老老实实的上花轿嫁人,那里更适合公主殿下您。”

易水云瑶有些来气,从软垫座椅上站起来破罐子破摔的说道:“丞相大人有话但说无妨,皇宫里的那位想要我的命也没那么容易,我易水云瑶不是软扒!任人宰割!”

萧若蓝直视着她,目光如炬:“皇家的事老臣管不着,也不想管,既然皇上下了旨让公主和亲,天意难违,已经耽误了两天,公主今日好生准bèi

,明日就上路吧!”

“慢!”易水云瑶见他要走,急忙上前吐出一个字,神色欲裂,既然她不好过,撑死也要拖下水一个。

萧若蓝转身,深不见底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公主还有何吩咐?”

易水云瑶走到他跟前,抿了抿嘴,说道:“我明日便上路。”

萧若蓝拱了拱手,脸上并无一丝恭喜的意思却说着恭喜的话:“那就祝福公主了。”

“不过,云瑶有个不情之请……”云瑶公主甩出重心,欲言又止,她等着萧若蓝主动询问。

萧若蓝直言不讳:“既是不情之请,不说也罢。

易水云瑶:“”

她微哼了一声,继xù

说道:“我想向丞相大人讨一个人。”

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妾,又是个寡|妇,相信丞相不会不卖她这个人情。

“哦?公主还缺奴婢吗?”萧若蓝老狐狸般的眼睛居然露出笑意,还带着一丝鼓励。

易水云瑶一看有戏,胆子便大了些:“萧府云苑的凌夫人我看着极是欣赏和欢喜,那样的身手和胆量正是云瑶迫切需yào

的人,还望丞相大人成全。”

萧若蓝脸上依旧春风和煦的笑着,话却驳得无懈可击:“公主说笑了,老臣府中的儿媳能得公主的赏识是她莫大的荣幸,只是公主说的那身手和胆量却是上不得台面的,公主若需yào

人才,老臣自当禀明圣上,给公主再多派些…”

他话尚没有说完,云瑶公主已经跳了起来打断他:“停停停!”

给她多派些人手,那不是监视她吗?出了国她还怎么逃?

瘪了瘪嘴,丞相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暗指七哥给她派的那名帮手连一名上不得台面的小妾都不如嘛!

云瑶公主很不乐意,萧若蓝不用看也知dào

,但是他并不放在心上。

今日来跟她说这些话,也不过是例行公事。

虽说他不惧公主在他萧府落跑,但人若是真的跑了,被皇上找着机会削他的权,也是一件麻烦事。

现在的萧氏树大招风,朝中已有许多宿敌,新上任的皇帝易水天闵野心大,猜忌心重,想独揽大权。

对他们这些世家大族是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逮着机会就想消势。

他之所以将根基留在临汐,始终不搬到京都,就是不想把基业困在京都那个财狼豹子满天飞的地方。

皇上对于他这点,面上虽然责备,认为他丢弃妻女,实则心里放心不少。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的天下,被外姓族人占尽。

“云公子又不在,丞相养着一个闲人,不如物尽其用,送予云瑶吧。”公主仍然不死心,此去夷国四千多公里,路上没个消遣的玩物,她真的闹心。

萧若蓝面色不改,游刃有余:“公主莫要再提此事损了皇家脸面,早些歇息,老臣先告退了。”

易水云瑶气恼的提步挡在他面前:“丞相既是不许,那云瑶去世子府看看她总是可以的吧?”

萧若蓝停下脚步,不痛不痒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便。”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去,出了大门身后立马跟上两名贴身护卫。

留下易水云瑶在空旷的大厅发着火。

“他分明就没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她拿起旁边小几上的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作势要摔下地去。

一直没吱声的宫女小年上前挡住了她:“公主不可。”

易水云瑶晃了好几次,终究是没下手。

一把将花瓶毫不客气的塞入小年手里,小年捧心肝一样的紧紧搂住,生怕一不小心真摔了。

易水云瑶一看她那窝囊劲就来气:“一个花瓶而已,你真当我怕了他萧若蓝不成?”

小年慎重的放好那个蓝底大朵牡丹花纹瓶,才福了福身,说道:“公主,不可让别人摸透了公主的心思,公主怎可忘了?现在既是生气,公主就要表现得高兴才是。”

易水云瑶闻言,压抑的本性慢慢消停下来,恢复了一贯的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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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赤果果的吵架

“可是我要忍到什么时候?”易水云瑶还是气不过的一屁股坐在椅垫子上,心中莫名一团火。

真去了夷国还不知dào

有什么等着她,如今连要个人打发打发时间都没人理会。

越想心中越躁。

起了身,易水云瑶气势汹汹的朝自己的屋子进去,那小妾不是伤筋动骨,失血过多吗?

她就让她好好补一补!

到了无比富丽堂皇的寝室里,左右金色壁纸熠熠生辉,全红木紫檀家具,羊绒地毯。

整个房间比萧府的一个普通别院还大。

进门的左手边摆满了一箱箱暗红金色锡箔的箱子,里面全是公主陪嫁的嫁妆。

云瑶公主手指向装着富贵补品的箱子,对跟上来的小年使唤道:“血燕,鹿茸,*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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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不知公主犯什么病了,这些可都是千金难买的极品啊!

看公主不乐意的神色,小年来不及细想,低低的应了一声便去翻箱子了。

除了那晚被押走的宫女,云瑶公主此时身边还有七名宫女服侍。

其余六名都是皇上派给她的,只有被押走的那名宫女和小年是长期跟在云瑶身边的老手

凌向月在床上躺着,一名世子府的婢女伺候她喂药,一勺一勺,流出来的比进去的还多。

那名女婢不厌其烦,用手绢不停的擦拭她嘴角不自觉流出来的药汁,神情恭敬的每次只给她喂一点点,以防灌猛了流出来太多。

凌向月皱眉闭目,说道:“不喝了。”这药真苦,若是青竹,会给她些清甜的糖果中和药的苦味。

“我的奴婢青竹呢?”她问。

这是她问的第八次了吧,每次都无果。

“夫人,奴婢不知。”那名婢女素养极好,态度不卑不亢,甚至还有些温柔的对她笑了笑。

“”凌向月胸口疼,躺在床上如僵尸一般连翻个身都困难,更别说坐起来了。

伤口在慢慢结疤,痒痒的很是难受,但是她必须忍住,不然好的更慢。

这间卧室是萧奕澈的正房,如今被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妾鸠占鹊巢,府里很多人都表示了异议。

彼时,有下人进来汇报:“凌夫人,云瑶公主下访。”

世子府不是谁想进来就能进来的地方,闲杂人等谁敢进来挑事?可是公主

下人琢磨不透,便进来汇报一声,看凌向月是什么态度。

凌向月刚喝完药,口苦得不行,找婢女要了颗糖正在嘴里嚼着。

听到下人的汇报,她嚼完了嘴里的麻糖,咽了咽碎沫,才表情严肃的说道:“没眼色,你主子没吩咐你我什么人都不见的吗?没吩咐的话你看我像是能见贵客的样子吗?我甚至连坐都坐不起来!”

旁边立着的婢女一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凌夫人看起来精神很好哇,不知dào

是被这药逼的,还是这药真的很管用。

那名下人毕恭毕敬正要退下去。

身后已经传来云瑶公主银铃般的笑声:“这位小妾,听你说话中气十足,莫不是那刀刺得不够深?你躺在这偌大的世子府里真的合适吗?”

此时府里都是些下人,明日她云瑶公主就远嫁了,才不管你面子里子,表面还装客气,她想什么便说什么!拖不了这小妾下水,她也要赏她一顿难堪。

下人转身快快的躬身行了个礼,等易水云瑶一踏进门,他就飞快的出了门闪人了,人可不是他放进来的,是公主自己闯进来的,回头要出了什么状况真的不关他的事。

想想还是赶紧报gào

公子去吧,一溜烟跑得比兔子还快。

易水云瑶一如凌向月初见时的貌美如花,金丝华贵,只是嘴一张,立马让她大跌眼镜。

话不投机半句多,凌向月认为她现在是个伤病在身人,自然她是老大。

“一百步笑五十,公主这样闯入未婚男子的府邸,成何体统?你不是该嫁人了吗?”凌向月躺在床上,一点没好气的回赏给她。

破罐子破摔,她现在都这副尊样了,难不成还要白白受别人奚落?公主又怎样,天高皇帝远,他管得着么?

易水云瑶明媚的笑了笑,并不生气,好脾气的转身对身后两名宫女吩咐:“还不快将补品放下。”

小年面带微笑的应了一声,同另外一名宫女大摇大摆的走到雕纹红花梨木圆桌边,将手中大包小包搁置在上面。

凌向月见她识趣,就当完了,谁知dào

那两名宫女放下补品后还一一拆开了盒子,将里面价值不菲的苁蓉等物显摆在了圆木桌上。

满满的一桌子,尽是大内皇宫贵族才有的极品。

“小小意思,就当补偿你那一刀,若你觉得喜欢,可以再补一刀换哦。”云瑶公主走上前,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凌向月胸口的位置,要不是有外人在,她倒真想掀开薄被再给她补上一刀。

该死的女人!坏了她的前程!

凌向月轻飘飘的看了眼倚在她床前等着她感恩戴德的公主一眼,眉眼一挑,淡淡开口:“木槿,将那些东西拿出去赏给下人。”

“”

木槿是那名伺候凌向月的婢女,此刻听到她的话语,果真一点犹豫也无。

叫了另一名婢女过来,没半点表情在内的将那些补品通通打包带走了,包在一个大布袋里,像扛大米一般的出了门。

易水云瑶目瞪口呆,险些跟出去看看她们究竟扛哪了。

小年忍了忍,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云瑶公主随之而来就是气愤,指着凌向月怒极而笑:“我说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想被砍头?本公主赏赐给你的东西你竟然也敢乱扔?”

好的很,回头她就带了随身护卫来砍了她的头,她此时气得发抖,已经不知dào

该怎么骂她了。

深处闺中,云瑶公主还没见过如此明目张胆的嚣张的家伙!

凌向月同样对害她受重伤的云瑶公主一点好感也无,见她气得不行,心中舒爽,说话字字珠玑:“知dào

妾为什么这样做吗?整个府连厨房的阿树都知dào

我受重伤了不宜恶补,大夫也早嘱咐过不能太补。”

凌向月叹口气,满脸哀愁,仿佛是一颗被欺凌的小白菜:“我知dào

你堂堂公主送些礼物不容易,可你也应该有点常识!”

说到这,又是一声哀叹,若不是知根知底知dào

她底细的人,模样还真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第026章 那道呵声

易水云瑶恶心得不行,信手指着她哼道:“你就扮着可怜相博取同情吧,呵呵,凭你也敢扔我易水云瑶的东西?”

她是和亲的公主,皇太后就是再不待见她,为了锦月国的脸面,嫁妆还是整得很隆重的,敢扔皇上准bèi

给她的嫁妆?

“你——完——蛋——了。”她说一下手指点一下,点得凌向月眼睛干涩难忍,忍不住伸出右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将手放进薄被一脸有恃无恐的说道:“我不但敢扔,我要是能动的话我还用脚踩。”

易水云瑶:“”

她脸色一阵青转一阵白,抖着手指向她说不出一句话来,莫不是活腻了吧?

两个破罐子破摔的人一上一下瞪着对方对持,凌向月睁得久了,败下阵来,不无恶意的说道:“果然是公主,眼睛都瞪得比我等平民长久,我认输。”

小年见公主被对方耍得团团转,本想避而不听,但最后还是按耐不住上前细细柔柔的说了〖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几句:“凌夫人,您好歹是萧府的夫人,就是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也应该顾及一下萧府的面子,萧府向来是礼仪守节,规矩严明,奴婢虽是一介贱婢,但也未曾听说有谁敢对皇家不敬。”

她说完后发xiàn

在场的几位都一致看着她,尤其是凌向月,那双带笑的眼睛里,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好似她这时跳出来正符合她心意似的!

心中也未有害pà

,她是宫中陪嫁的宫女,为维护公主和皇家的脸面说了几句话而已,谁能把她咋地?

“呵”

一声轻微的呵声在门口处响起,对于这道讽刺味十足的嘲笑声,凌向月太熟悉了。

不是萧奕北那厮,还有谁。

而房间里面的气氛似乎在“那道呵声”后凝结住了,尤其是宫女小年,转身看到萧奕北的瞬间整个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心中叫苦不已,难怪那凌向月瞅着机会不反驳她,原来是看见世子爷来了。

她和公主都是背对着进门,而凌向月是面对着的,一眼便能瞧见门口的情形。

那名下人去书房的时候没见着萧奕澈,只萧奕北一人在那里,本想离去,被萧奕北喊住了。

于是不得不将公主去了世子府的消息告sù

世子爷。

世子府分割两居,东为世子,西为长子,平时都是萧奕北一人霸占,西面萧奕澈的房子长年累月空着。

这次凌夫人侥幸住了进去,按说是澈公子的事,此时告知了世子爷,下人心中忐忑,不知合适不。

萧奕北本就爱好管闲事,看别人笑话,痛苦等,此时怎会错失良机?

何况还是那个老爹有两把刷子的暴发户女儿。

萧奕北进了屋,本是空间宽敞气热有余的房间,一下就显得天寒地冻起来,处处飘散着无形的雪尖。

锦月国虽然民风开放,但这样明目张胆的的进入兄弟妻妾的房间,萧奕北竟然丝毫隐晦也无。

他迅速的扫了一眼床上半死不活挺尸的凌向月,再将目光移向“谁能把我咋地”的小宫女,最后是双眼一亮的云瑶公主。

易水云瑶勾唇一笑,水眸大方得体的朝萧奕北望去,昂了昂下巴,公主范尽显:“萧世子,你来得正好,凌夫人目无尊卑,气煞我也,该如何?”

她说完气得不轻的转身朝一旁的圆桌旁坐下,一只胳膊肘搁在桌上,另一只手虚弱的捂着胸口,眼睛朝床上的凌向月望去,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见她眼神闪躲,心虚惧内,不禁心下大喜,顿觉收拾她有望。

不怕你厉害,就怕你不怕死。

萧奕北没理会她说什么,径直走到小年的跟前,压迫性的看了她一眼:“本世子也未曾见有哪个奴才敢这样对主子说话。”

“”

众人哗然,凌向月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次受了重伤,莫不是她真的因祸得福?萧奕北竟然帮她说话?

小年缩着头,不吭一声,心里诽谤,她算哪门子主子?

易水云瑶被冷落,哼了一声,本想骂个蛇鼠一窝,终究是觉得在别人的地盘上,太刺毛于己不利。

浅浅的扯出一个笑容自嘲:“看来我这公主当得真是失败,世子不喜,下人不尊,现在竟连不三不四的人也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了。”

言下之意,凌向月在她眼中连下人的地位都不如。

萧奕北瞥了云瑶一眼,开口毫不留情面的讽刺道:“不将你放在眼里的人多了去了,到了你这里,倒成了不三不四。”

云瑶公主胳膊肘一个不稳,差点起身掀了桌,说话磕磕巴巴:“放放肆!竟敢竟敢”

萧奕北衣袖一拂,没好耐心:“下次说话前麻烦先想好!”

又冷着脸对木槿吩咐:“送客。”

他本是来瞧瞧这女人被公主欺负成什么样,顺便再火上加油撩它一撩,谁知dào

一进门落了空,他顿时倍感不爽。

顿时不知dào

哪根筋不对劲了,将火撒在了公主身上。

规规矩矩站着从不干涉主子们对话的木槿移步到公主跟前,不卑不亢的做了一个手势:“公主,请。”

小年见萧奕北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忙拉上公主,临走时还转头瞟了木槿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大家都是奴才,你这个奴才做得比我更奴才。

几人一阵风似的走了,留下凌向月空荡荡的躺在床上。

懒得去想明天会怎样,凌向月闭目养神,耳根总算是清静下来,这时方觉气息虚弱,胸口疼痛难忍。

不是她故yì

对公主不尊,只谁不年少血气方刚,哪有那些个沉稳隐忍的性子天生就来,何况是眼下这般任人宰割的躺在床上。

凌向月不习惯仰睡,她喜欢侧卧,蜷缩成一团,如今躺得她屁股都疼,还不能转一下身,闷闷的拉上被子便遮住自己的脸,开始想念娘亲。

人总在受伤落败的时候想自己的家人,凌向月也一样。

给父亲的书信肯定到了,为何至今没个消息,又觉自己现在移了院,书信不知dào

能不能到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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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改嫁了

青竹到底死哪去了?!她思念过后又开始心中无声的咆哮,这丫头不会被埋尸了吧?

云瑶公主主仆俩紧跟在萧奕北脚后出了门,小年对公主使了使眼色,公主会其意,加紧脚步追上萧奕北,拦住了他。

“喂!”易水云瑶提着裙,仔细观察了一眼萧奕北那张和萧奕澈有六七分相似的脸。

那天进萧府的时候没太注意,虽早就知dào

指挥使大人还有个胞弟在临汐,但他很少上京都,所以京城见过他的人十根指头都数得过来。

易水云瑶抬着脸,渐露不屑,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至今仍在临汐混,估计就是个纨绔子弟而已!

还有那嘴恁渣了点。

“喂,你知dào

那小妾为何住在你大哥房里不?”就是明天她走了,秉着刨根问底的心态她也得弄明白怎么回事。

兄弟妻妾改嫁〖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到另一房的事情在锦月国并不是没有,但该死的那是偏远小村旮旯才会发生的事情,萧府这样的大家族会缺少女人吗?

萧奕北停下来,眉眼沉了沉,若是别人以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不弄死她才怪。

他一点好话也无:“因为她说公主您蛇蝎心肠,她坏了你的事,你肯定会瞅机会报复她,所以勾搭上我大哥。”

云瑶公主脸色一变,胸中串起一团火,又见萧奕北凑近了些继xù

满脸担忧的说道:“她可是在大哥面前说了你不少坏话,我劝你明日赶紧上路。”

易水云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变成一团酡红,萧奕北那眼神,她怎么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好似他知晓了她内心深处的小秘密,是没错,她曾经喜欢过萧奕澈,不对,现在也喜欢。

小年从背后拉了拉她的后裙,云瑶不甚耐烦,转头瞪了她一眼,拉什么拉?一天到晚装圣贤,明明就不是那块料。

小年被她瞪得一讪,悻悻然的放下胳膊,握紧拳头。

“萧奕澈说我些什么没有?”易水云瑶知dào

作为一个和亲的公主中途跑路牵连甚广,尤其是她落脚的萧家,皇上要怪罪下来,摁着你的死穴,说你耽误国家大事你也没办法脱罪。

以萧氏的地位,皇上说轻便是轻,说重便是重,虽说不至于株连九族,但乘机没收一些封地和势力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这件事肯定会被萧家压下来,外界并无人知晓,尤其是皇宫内,半点漏风的消息也不会有。

只要她明日平平安安的上路,就没他萧府什么事,怎么她这样想觉得心中很不甘呢?

萧奕北见她没有暴跳如雷,便没再理会,兴趣缺缺的转身离开了,留下易水云瑶在原地怨天埋地

躺在床上没活动,肚子消耗倒是快,凌向月少吃多餐,这两天基本都是一天六顿。

木槿端了老母鸡炖汤给她喝。

凌向月喝了一口汤又开始问:“我丫鬟上哪去了?”

这话她一天得问好几遍,终于,木槿脸色松动,迟疑的说道:“大人责罚她连自己主子都守护不好,派去浣衣房了。”

之前她不敢将这个消息告sù

她是怕她承shòu不住,牵动伤口,不过从那会跟公主斗殴的语气来看,凌夫人的承shòu能力还是挺强的。

于是索性告sù

了她。

凌向月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人还在就行,是该去干点重活,不然她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她是小姐。

接连喝了三口汤,凌向月又开始做好奇宝宝,睁着一双浓墨般的眼睛认真的问道:“还有,我为什么在这里养伤?”

木槿愣了愣,随后放下碗在腿上落落大方的笑了笑:“夫人还不知dào

吗?大人已经将你要到他房里做小妾了。”

做小妾做小妾做小妾

“咳咳!”凌向月一口汤差点喷出来,顾着形象没喷出来,呛在了喉咙,整个一张脸憋得跟红番茄似的的,一咳嗽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呲牙咧嘴。

木槿赶忙拿起床边的手绢,替她小心擦拭嘴角,胸是不敢拍的,嘴上还嘱咐道:“夫人,深呼吸。”

凌向月嘴角抽了抽,刚消停下来就抓住木槿擦拭她嘴角的手迫不及待的确认道:“木槿,你这话听谁说的?莫要诓我。”

这对凌家来说可是大事,对她亦然,从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房里改嫁到位高权重的嫡子手中?这等“好事”怎么可能突然就砸在她身上了?

虽说那萧奕澈不是什么好鸟,但有夫君总比没有强,没做过寡|妇,是永远不会明白做寡|妇的艰辛的,虽然她也就做了两个月而已。

木槿看她不敢置信的样子,心中了然,大好年华,凌夫人又生的这般秀色可餐,谁愿意风华正茂就做个独守闺房的小寡|妇?

反正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在谁房里不是一样。

“夫人,这事是澈公子的亲信亲口说的,叫我们好好服侍你,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主子。”木槿笑着解释,模样可人沉稳,看起来比青竹那个坑婢可靠许多。

不过青竹乃是她从小到大的丫鬟,使唤起来也顺手了,亦仆亦友,不是眼前这个照顾了她才两天的丫鬟能比的。

凌向月激动不已,生起了雄心万丈,碍于身上有伤,不然真要下床庆祝一番。

希望伤快点好起来,她要写信将这个好消息告sù

父亲以及家人,父亲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萧奕澈不知dào

在京城有妻妾了没有,她这样想着,顺口便问了出来。

“澈公子至今尚未娶妾。”木槿听到她的疑问,便如此说道,说完眼神不明,有些欲言又止。

凌向月明显不相信,两兄弟二十好几的人了,怎可能还没成立家室?这是准bèi

做单身贵族一辈子的节奏吗?

他们不着急,他老爹老娘老太太可是着急呀。

“澈公子在京城是有一位未婚妻。”木槿说不上来凌向月是个什么人,这两天相处对这位新主子颇有好感,忍不住就想掏心掏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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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煽风点火

凌向月满不在乎,有未婚妻又怎样?她照样收了她。

凌向月有一个习惯,就是当一个下人对她推心置腹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赏赐她些东西。

想起自家的家当还在云苑,刚抬起来的手又放下,问道:“云苑里我的东西还在吧?”

木槿想了想,说道:“好像第二日便被二房太太抄了。”

凌向月如雷贯耳,那里面可是有不少好东西呢!

旋即又想起被几个不三不四的大男人进去过,她犯膈应,嫌弃。

倒叫英氏捡了个便宜

而此时的顾氏院里,英氏喋喋不休。

“姐姐,那小妾霸了澈儿的院子,你也不管管,跟个没事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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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顾氏的丽水院,如其名,院里围着个天井,栽了梧桐,芍药,海棠花,四季青等植物,左边有一面木桌,四个凳子。

顾氏此时正手捏着一串黑亮的佛珠闲闲得坐在凳子上,一颗颗轻轻数着,英氏没心情坐,围着顾氏在她周围转个不停。

萧欣玉立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娘,那晚在枯井里还发xiàn

了马房阿牛的尸体,为何竟无人追究这件事?”

英氏接话:“白日马房的阿福找到我说有要事禀告,原来阿牛这几日都在那小妾的房里过夜,我起初不相信,带了人去云苑搜,也没有搜出人来,没成想晚上就发生了那事,准是那小妾见事情败露,便杀了阿牛灭口!”

顾氏听得烦了,放下佛珠开口说道:“你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老爷他们现在在府里,自会处理。”

英氏一边心里骂她没用,一边又需仰仗她的权利。

“姐姐,这些都是内院的事情,你是当家主母,按理说应该你来处理。”天天摁着个佛珠你是准bèi

超凡出尘,出家为尼吗?英氏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萧欣玉同样一副以顾氏为尊的样子:“大娘,那凌向月明摆着是干了偷人的勾当,就是没偷人,她院子里死了人,也跟她脱不了干系,若不是撞上公主这事,以后谁知dào

她院里埋了个人,我们若是不闻不问,她还以为我们怕了她呢,以后指不定踩在我们头上了!”

顾氏捏珠子的动作顿了顿,眼里露出一丝犹豫,往常府里的女眷再怎样闹腾,都有英氏这把利剑帮她收拾整顿。

她能笑看别人耍计谋,勾心斗角,斗得你死我活,可是她决不能容忍有人踩在她的头上去,尤其是一个没背景没地位的妾。

在这个府里,她才是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当家主母,就是英氏母女,也不过是她养的两条狗而已。

静怡院里那位,半只脚都已经进了棺材,没什么可说的。

她在萧老爷的面前一向是贤娘淑德,宽容大度的形象,若因为此件事破坏了形象,未免划不来。

但偏房的一个小妾,如今住在她嫡长子的房里,的确是于理不合。

“这样吧,那小妾不是受伤了吗?你们去看看她,探探她的口风,看是什么情况?”顾氏沉吟了一下,便如此说道。

英氏听后差点没直接上去敲爆她的脑袋,若不是顾忌着她的地位,她都想指着鼻子骂她蠢货,人家都睡到你儿子的床上了,你还探探口风,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

英氏坐了下来,为难的说道:“姐姐,你不知dào

,昨天我和欣玉就跑了躺世子府,那府里的下人没眼色,拦着呢,死活不让进。”

箫欣玉一听大娘的口气自觉有戏,大娘总算是被说动了,有了大娘的支持,等父亲和大哥一走,萧府还不是她们三说了算。

而世子,他根本不会管这些琐事,甚至巴不得有人被弄残弄伤,他好kàn

个热闹。

顾氏口吻比一开始强硬了些,显然觉得那下人缺脑子:“胡闹!你堂堂萧府的二太太,还进不了世子府了?你今天就去,说是我的命令,看谁还有胆子拦着?”

英氏眉梢微微一动,她要的就是顾氏这句话。

萧欣玉十分不解的问道:“大娘何不干脆和我们一块去瞧瞧?”

顾氏整理了一番手上的佛珠,从头摸到尾,爱不释手。

这是皇上赏赐给萧老爷的东西,听说是西蕃进贡的珍贵贡品,颗颗饱满圆润,领军之姿,更有驱邪避祸的功效,最主要的是,全锦月国只有三串。

一串在皇太后那里是肯定的,还有一串花落谁家却是不知。

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她都是锦月国最尊贵的妇人之一。

就凭她今时今日的地位,要屈尊降贵去探望一名无足轻重的小妾,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不可能。”顾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们要去就去,我去成什么样子了?没点尊卑。”

英氏不争气的横了自己闺女一眼,转脸对上顾氏的时候立马换上了笑容:“有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三人又闲话家常了一会,英氏便拉上萧欣玉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凌向月明目张胆的住进了长子的内府,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猜到是怎么回事。

原先英氏想除掉她是因为担心柴家的公子纳了她为妻妾,现在没人跟她抢女婿了,却不知为何,她更想除掉她!

院子里坐着顾氏和她的几名贴身丫鬟,顾氏淡淡的喝着茶,赏着花,一派闲适,至于刚刚英氏的担忧,她全然没放在心上。

故yì

说此气话,不过是让她当出头鸟,试试凌向月的底细而已

萧欣玉不乐意的拧着两包中药,嘴里不停啐道:“有没搞错,我为何要拧这东西?”

英氏脚步不停:“你少叨叨两句。”

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世子府前。

守门的下人老远就看到她们,等她们快到时迎了出来。

“二太太,三小姐。”

英氏嗯了一声,耐着性子解释:“我们奉嫡太太的命令而来,把门打开。”

进自家人,自家哥哥的院子还要请示,萧欣玉不爽极了:“嫡太太的命令你敢违抗?还不让我们进去!愣着干什么?”

下人纹丝不动,弓着腰恭恭敬敬的回道:“主子吩咐凌夫人重伤任何人不宜打扰。”

萧欣玉乐了,上前骂道:“我说你个奴才能明辨是非不?那姓凌的是我们二房的,是我哥的小妾!就是我哥不在了,她也是二房的人!大娘已经下命令了,今天就将她接回去,快让开!”

昨天就是这两人在外拦着她们死活不让进,今天还来!

萧欣玉顿时炸毛了,这是她的家!她是萧府最受宠的贵女,怎么反倒被自家奴才给拦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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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受宠若惊

其中一名年纪大一点,看着十分稳重的下人恭恭敬敬的说道:“请二太太和三小姐恕罪,这是主子的命令,小的不敢不从。”

萧奕澈虽然喜怒无常不择手段,但他不贪污、不滥杀无辜、生活节俭,并且足够强dà

,有这样一个主子没什么不好,就是平时在他眼皮子底下过得苦了些,若他说不得闲杂人等进入,那就不得闲杂人等进入。

公主那是另外一回事,但这母女两明显是来找茬的,他们怎么敢放她们进去。

“娘!你看他们!”萧欣玉跺了跺脚,不依不饶说道:“你们信不信回头我就叫爹爹收拾你们!”

她话虽这样说,气势却是弱了一分,萧若蓝常年在京城,难得见他们几次,更别说疼爱他们了。

英氏默默不作语,眼神复杂的看着两名家丁看了半天,最后傲然而立:“那我们就在这等,等澈儿回来。”

萧欣玉后悔出来的时候没把丫鬟叫上,此时却叫她*{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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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一名贵族千金拧着两包药材在门外等人?

两名下人见英氏不慌不忙的真在门口等上了,互相看了看对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

“二太太”下人犹犹豫豫的开口。

英氏犀利的扫他们一眼:“怎么?我英氏站在这里也碍着你们了?”

下人诚惶诚恐:“不不不,不是,只是”

话还没说完,英氏鼻子里就重重的哼了一声,一副不想听他们多说的样子。

两名下人面面相觑,最终不敢再置一语。

萧欣玉很焦躁,这种急躁来源于一种被忽视的气愤:“待会澈哥哥回来,我就要他将你们赶出萧府!”

两名下人有苦难言,心中默默回道,被赶出去尚是小事,有时候甚至是好事,最怕的就是赶也不赶,天天受折磨。

两人一直等到天黑,萧奕澈也没见回来,英氏耐不住了,拉上萧欣玉的手,狠狠刮了一眼下人:“走吧。”

萧欣玉白等了一个多时辰,心里别提多窝火了,回去的路上,嘴上骂骂咧咧就没断过。

英氏仍然在想萧奕澈为何要袒护凌向月,对于这个嫡长子,英氏不敢说十分了解,但是三分认识还是有的。

他绝不是那种会为了某个女人跟家里人作对的愣头青,也绝不会无缘无故对某一个人好。

如果他对谁好了,肯定是那个人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东西存zài



凌向月?昨日去她的云苑搜刮,倒是搜出来好些值钱的东西,那么多金银财宝加起来堪比她这个二房太太了。

进门的时候大箱小箱,欣玉还曾嘲笑她打脸充胖子,以为带那么多不值钱的嫁妆,萧府就会对她另眼相看了?

没成想人家箱子里装的的确确是货真价实的珍贵品。

英氏记得当时自己脸都绿了,当下便详细查了凌向月的背景和家底,得知娘家的确只是柳州的一家暴发户而已,她心情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经商?还是第一代,难怪不得想进世家大族。

她琢磨着,什么时候得将这事给老爷说说。

大约戌时三刻,萧奕澈才带着两名亲信回了府,本准bèi

回书房,两名看门的下人向他汇报,下午二房的太太和三小姐想进门探望凌夫人,等了他一下午,傍晚时分才回去。

萧奕澈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吩咐厨房准bèi

好晚膳,然后脚步迅速的朝内室走去。

木槿一直都守在凌向月身边,只一件事额外。

“那夫人自己小心点。”木槿无奈的站起来。

凌向月微微颔首,等她推门离开后就颤巍巍地从床上跨了下去

她的动作非常慢,因为胸膛和左手都很疼,做什么都不能用力,稍一动弹就会疼得她想痛呼,可她全都咬牙忍了下去。

之后这种事还不知dào

有多少呢,有人在场的话,她总觉得很别扭。

疼痛忍忍就好了,总好过在下人面前解决

凌向月动作抖索的将便壶塞入床底,总算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垂眼睨着身上这套纯白棉布的睡衣睡裤,还真是朴素。

她正慢悠悠的抬起腿,准bèi

躺回床上,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了,敲门的节奏把握的非常好,每三次一个节拍,由小变大。

木槿不是这样敲门,于是她开口问:“是谁?”声音有些嘶哑,因为没怎么说话的原因。

门外面响起三个没有波动的字:“萧奕澈。”

听到这个名字凌向月不禁下意识抖了一下,她忙忙握起拳头,压抑地说:“等一下。”

萧奕澈在她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就将门推开了,他进屋来巡视了一圈,发xiàn

房里没木槿的身影,眉头不禁皱了皱。

再一看床边那个像是放慢镜头一般将双腿着急的挪进被窝的人,只消一个念头,他便猜到是怎么回事。

凌向月整个人已经躺好在床上,盖上薄被,只听萧奕澈冰冷却毫无起伏的平淡声音传来:“吃过饭没有?”

凌向月惊讶地望向他,脸上的难以置信非常明显,亲自给她上药已经够让她受宠若惊的了,现在竟然还用这种像是老夫老妻的语气一般问她吃饭没有?

萧奕澈将她的模样和表情看在眼里,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直接丢下一句“没吃就起来吃饭”然后转身朝内室的隔间走去了。

凌向月有口难言,晚膳的确还没用,但是听他那么一句话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一会木槿就带着几名下人纷纷上了晚膳的菜,摆了满满一桌子,木槿移步过去,扶起凌向月说道:“夫人,奴婢去厨房的时候才知dào

大人回来了,今晚要在这里用膳。”

话刚说完,萧奕澈也从隔间出来了,换上了随意的便服,青丝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大概是常年身居高位,整个人给人一种严谨整洁,一丝不苟的冷静形象,仿佛从来不知懒散,疲劳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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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你耍我

他修长的双腿迈过来,冷漠尖锐的视线在木槿扶起凌向月坐起的身姿上一扫,惜字如金的说道:“出去。”

木槿听了他的命令匆匆的看了一眼还没坐稳的凌向月一眼,眼中有着担忧,但是萧奕澈的命令她不敢有丝毫异议,动作迅速的站起来,行了一个礼快快的离开了,差点让凌向月以为她是不是早就不想服侍她了。

眼下房间里顿时只剩下萧奕澈和她两人。

凌向月十分忐忑,她不知dào

这个人是不是看出了她那点不足外人道的小心思,即使改嫁给一个性情捉摸不定的人也好过碌碌无为的当一辈子寡|妇。

她回忆第一次与他撞见的场景,顿时就一阵气血往头颅冲去,耳根开始发红。

她小心地观察他的脸色,妄图从他脸上找到是不是对她有那么点意思的表情,不然为何突然纳了她为妾?

但她很快就发xiàn

是自己想多了。

>

他眼睛盯着局促不安的她,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下,坐下之后总感觉很不舒服似的,左右动了一动才又抬头表情严峻的对上她的眼睛。

凌向月迅速垂下头避开他充满探究的视线,双手握在一起沉默着。

就在她以为他打算玩心理战术等她崩溃时,他忽然开口了,依旧是那严肃低沉的声线,简明扼要地吐出四个字:“过来吃饭。”

凌向月:“”

她紧了紧不住打颤的牙齿,看了眼到桌边的那一段距离,不过几步路而已,走是能走过去,困难的是如何坐在那个没有任何倚靠的凳子上。

不过在这之前,她应该从他口中弄清楚改嫁这件事是否属实。

凌向月强迫自己厚脸皮,紧绷的面部线条微微缓和,她牵动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字斟句酌的问:“我可以问一下我们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吗?就是我为何还在你房里?”

她的话很谨慎,没有直接问是不是纳她为妾了,也没有埋怨什么名节的问题,可那个男人听完之后反应却很大,他直接起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修长的双腿迈了不过两步就到了她床前,她吓得扯着被子忍着痛后退到了床角。

凌向月震惊的表情全都落入了萧奕澈眼中,他眯起目光锐利的丹凤眼看着她,单刀直入:“不想吃饭就直说。”

凌向月僵硬地摇头,嘴唇有些发白,她轻轻咬住,身子畏惧地靠在床角解释:“不是的”

萧奕澈俯身静静地注视着她,十六七岁的少女长发柔顺,软软的别在耳后,露出一张纯净稚嫩的脸庞,与那日浓妆艳抹的女人判若两人。

白色宽松的亵|衣在身,胸前缠绕了几圈药带,稍稍遮住了饱满荡漾的形状。

凌向月见他盯着她的脸专注的看,立时调整表情,万分娇羞的低下头去。

萧奕澈微微凝眸,表情空白了两秒,似乎失去了耐心。

他弯腰,伸出手准bèi

摸上她的脸。

可凌向月不知dào

是要摸脸,她眼看着他的手伸过来脑中不由地就想起上次在世子府客堂的时候,萧奕澈突然之间就将她全身捏了个遍的阴影。

然后不知dào

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她硬是将手撑在床上转了个弯,萧奕澈摸了个空。

萧奕澈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都是目的性极强,他说要完成某件事或者某个动作,那么这个动作就必须要完成。

所以他的手依然毫无停留的就跟着伸过来。

凌向月惊惧的看着他,后悔自己刚刚没镇定住,担心他会不会兽性大发。

没想到萧奕澈只是摸了摸她的脸,语气冷漠地重复:“既然不是,那就下床吃饭。”

凌向月真不知dào

说什么好,因为这个男人实在太奇怪了。

她不知dào

他为何纠缠在吃饭这个问题上,大概萧奕澈也不知dào

她为何纠缠在她在他房里这个问题上,不想浪费口舌解释而已。

余光瞄到他表情,大有一种她再犹豫或是反驳的话就会立马办了她的样子,于是她语气很礼貌的说道:“大大哥先用吧,妾身,马上就下来”

府里有的人叫他澈公子,有的人又叫大人,凌向月不知dào

该怎么称呼他,干脆就叫了大哥。

萧奕澈听她这么说后,身子撤了回来,转身在原来的凳子上落座,落座后自顾添碗拿筷用起了晚膳。

晚膳因为这么一会的折腾其实都有一些凉了,不过他并不在意。

凌向月动作的时候,牵动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冒冷汗,眼神瞟到桌边的人,觉得他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所以她不敢再妄自揣摩。

对于他的见伤不扶,还有硬逼她到桌上吃饭,她都暗暗忍了下来。

总不能让他在一旁看着她磨磨叽叽的下床吧,凌向月这样安慰自己。

等萧奕澈用膳用得差不多了,凌向月才堪堪坐上那把光秃秃的圆凳,如坐针毡,根本提不起力量吃饭。

萧奕澈看她那风一吹就会倒下的惨兮兮样子,终于放下汤勺开口说道:“我看你自己也吃不了了,回去躺着吧,下次记得叫下人伺候。”

凌向月强忍着想要昏过去的冲动吸气道:“大哥,你耍我?”

凌向月想说她现在真的很想骂人吗?敢情他是在寻她开心?

她脸色已经不能用酱紫色来形容了,如果她现在有力qì

的话,她想她说不定会冲上去踹上对方几脚。

萧奕澈看着她黑压压的一片乌云密布的小脸,忽然冷着脸强硬地命令道:“笑。”

凌向月倒吸一口凉气,身子疼得直皱眉,这又是什么鬼要求?!

“笑。”他再次命令,声音很柔。

凌向月矛盾得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在他扭曲的逼迫中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其实她很容易笑,嘴角有时甚至会条件反射地上扬,因为这样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是她凌云壮志的人生里的头等大事,但这也有缺点,缺点就是……

“招摇,轻浮。”萧奕澈直截了当的下了评论

第031章 安全感的味道

凌向月笑容僵在脸上,见他放下汤勺,似乎已经吃完,而桌上的菜却好似没动过。

她决定重新回到床上,不跟他计较,这样再撑一会,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下了。

刚起身的同时,萧奕澈也站了起来,这让神经紧绷的凌向月感到很紧张,侧耳侧目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又想出什么怪招,那样她真的是没精力招架了。

但下一刻她就睁大了眼睛,因为萧奕澈直接过来就打横抱起她,并且抱起的时候很小心,没有牵动她的伤口。

“唔”凌向月呆若木鸡,水晶灯笼的照耀下他依然神色冷漠,尤其是紧抿的唇显示了主人严厉的态度,但凌向月却诡异的觉得踏实。

他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对她的精神有着不小的影响,那大概就是青竹常说的“安全感”的味道。

真是要命,她居然会在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身上找到安全感,莫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虽然他现在抱〖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她回床第表现得还算有风度,但她并没忘了是他硬逼着要她下床的。

萧奕澈轻轻的放下她,还很体贴的给她垫了一个靠背枕头在背后,做完这一切,他表情无一丝变化的转身朝桌子旁走去。

完全无视凌向月一副见了鬼的惊诧模样。

他舔了米饭在碗里,夹了些菜肴,各种各样,满满一碗,然后亲自端给目瞪口呆的凌向月,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吃吧。”

吃?凌向月迟疑的看着递到嘴边的晚膳,快被他搞得精神分裂,幸福来得太突然她都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了。

她靠在床头双手交握微妙地看着坐在床边的萧奕澈,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再一次让她失望了,除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半点心思也猜测不到。

萧奕澈见她半天不张嘴,于是硬邦邦的问道:“怎么?饭菜不合口味?”

凌向月当即张嘴咽下了菜肴,耳根红得发烫:“不是的。”

如芒在背的吃下了他送到嘴边的晚膳,吃得七七八八,凌向月“感激涕零”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吃饱了。”

萧奕澈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看着碗里还剩下一半,英挺的眉宇蹙了蹙。

凌向月一瞧那架势,忙解释道:“真的够了,我都是少吃多餐。”

萧奕澈听后站了起来,神色无常的走到桌边将碗放下,仿佛做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凌向月满脸疑惑的看着他若无其事的打开门,叫了下人来收拾残局。

要说不兴奋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做梦也想不到会跟望族里的一名嫡子扯上关系,并且对方在京城,在朝廷,都是十分的有权利有地位。

嫁给这样的人,就意味着给家族带来了荣耀,带来了打通世族门槛的通道,为爹爹后续的野心和计划起了一个良好的开头!

但是

想归想,凌向月还没有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经过这么短暂的接触,她发xiàn

,萧奕澈根本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而且性情阴晴不定,冷气太重,难以捉摸,说不定哪句话哪个动作就触犯到了他的逆鳞,到时候,会死得很惨。

萧奕澈不知dào

哪里去了,下人有条不絮的收拾着残局,木槿笑着进了屋来。

“夫人,奴婢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她进门第一句话就面露喜色。

凌向月收回了胡思乱想,柔声问道:“什么好事?”

木槿个性好,连带的凌向月每次见了她都好心情,身体的疼痛消一大半。

“刚大人吩咐,将青竹从浣衣房接回到夫人身边。”木槿是真心替她高兴,她这个奴婢虽有心对她,但有些事情毕竟还是没有自个从小跟着的丫鬟来得亲切。

凌向月眼睛一亮,从卧躺的姿势撑了起来:“当真?”

“夫人别动,奴婢说的自然是真的,刚刚凌霜已经派人去浣衣房叫人,估计待会青竹就会回来。”木槿扶着她小心的躺下。

凌向月虽然记仇,但却是个很容易满足,也很容易被感动的人,别人对她一分好,她就想迫不及待的想回人家十分好。

此刻她又想赏赐木槿东西了,空着手放下誓言:“木槿,等我伤势好了,就赏赐你一盏富贵吉祥如意金缕灯。”

木槿知晓凌夫人出手阔绰,对下人从不吝啬,而且她收纳下人的消息基本是来者不拒,但是满yì

的就赏赐的多,不满yì

的就赏赐的少。

虽然大多数奴婢心里瞧她不起,不过木槿对她并无多余的想法,并且自家主子看上了她,她就得好生伺候。

所以,她听到那盏昂贵的吉祥灯只是淡然一笑:“奴婢先谢过夫人了。”

凌向月想起一件事,随口问道:“你知dào

是谁把青竹打发到浣衣房的吗?”

木槿想了想,回道:“应该是二房太太吧,因为那晚世子爷只是抓了那名奸细,而大人直接将你带了回来,青竹当时还留在云苑,不过次日二房太太就去云苑抄了家,青竹也被派到浣衣房。”

凌向月点了点头,除了英氏没人计较那晚发生在井里的事她实在太意wài

了。

名门向来注重名誉,她竟然逃过一劫,听到木槿说萧奕澈直接将她带了回来,凌向月顿时有一种沸腾的热血浇灌了全身的感觉。

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总算是在这个倒霉的节骨眼上救了她一次。

她发誓一定将他当菩萨一般的供着。

“那名奸细,估计活不了。”木槿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一边削一边聊天。

凌向月惊讶她一个婢女竟然知dào

这么多,不过想想人家好歹是长房的一等奴婢,她就释怀了。

萧奕澈房里的奴婢分三六九等,一等奴婢是以花的品种命名,二等奴婢是以茶叶命名,其余的,随意取了。

凌向月当初听到木槿介shào

的时候还咂舌,他一个不常在临汐的人,房里配备的奴婢还这么齐全。

谢安宁看起来那么娇弱的一朵小白花,竟然真的是七王爷派来的奸细,她可没忘记她现在一身的伤都是拜她所赐。

晚些时候,凌向月躺在床上缓和今晚身体受到的摧残,并无睡意,一则是想等青竹回来,二则是想擦拭下身子。

临汐的晚上很凉爽,白天却很热,她窝在床上几天出了满身的汗,早就想沐浴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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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给你告喜

青竹是在快到子时的时候才回来,此时凌向月已经撑不住先睡了。

木槿守在一旁,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猜想应该是青竹到了。

起身出去,果见凌霜领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在门外,身上穿着浣衣房标配的灰蓝色布衣。

青竹仿佛见了救星一般的恭维着凌霜:“凌大哥刚真是多谢你了。”

凌霜神色淡淡,一副清汤寡欲不想多说的样子,但还是出于礼貌轻轻“嗯”了一声。

见木槿已经出来,凌霜便上前解释:“去的时候她正在跟人打架,处理了一会,所以回来晚了。”

木槿这才看向翘首以盼的青竹,顿时吓了一大跳,借着门口的夜灯,青竹满脸是伤,鼻青脸肿,看起来委实狼狈。

而她还浑然不觉,眼睛一个劲望屋里瞧:“小姐在里面吗?睡了吗?她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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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木槿在门口堵住,她恐怕都会冲进去了。

木槿看着她脸上的伤,略为表示了一下关心:“夫人已经睡了,姑娘怎地把自己搞成这样?”

青竹瘪了瘪嘴,不屑的说道:“你是没看到被我揍的那人,比我更惨。”

她又朝里屋张望了一番,期盼的神色有些失望,小姐因为她而受伤,她怎会这时候还去打搅她休息。

凌霜走了,青竹被木槿安排在另一间房子,距离凌向月的屋子没几步路,一晚上就这么过去。

次日,云瑶公主出发上路,凌向月早早的便醒了来,眼睛睁开的时候见着屋里一抹熟悉的身影在走动。

青竹醒得更早,收拾好自己就进屋找凌向月,空手荡荡的徘徊在房间,左瞧瞧右瞅瞅。

换了一身粉色系的丫鬟服,脸上的淤青消了一些,就见嘴角一道指甲印,眼睛下一圈青紫。

凌向月开口换道:“青竹。”

青竹转身惊喜的扑到床边:“小姐!可算是见着你了!奴婢还以为……”

青竹自那晚凌向月受伤后就一直担惊受怕,第二日又被英氏的人扔到了偏远的浣衣房。

不过她跟小姐混久了,再没用的性子多少也带了些勇敢和坚强。

浣衣房的女人都是些尖酸刻薄的大婶,没少欺侮她。

不过她因为心情郁结,担忧,恐慌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所以对那些女人一点不客气。

怎么欺负她她就怎么招呼回去。

凌向月看到她那一脸的伤,倒是不十分意wài

,只是有些不乐意:“不是教你了打架不能让人打脸?”

她撑着手臂坐起来,青竹扶起她的身子:“小姐你就别坐起来了。”

受这么重的伤,还坐起来干什么。

凌向月执意起来,口上说道:“我不习惯躺着说话。”

摆好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后,凌向月才切入正题:“我本是想等这几天消停过去,再找个机会向澈公子要了你回来,没想他这么细心,我还没说他就想到了。”

此时早上凉爽,凌向月想沐浴的心情倒没有那么强烈了,但是她还是念念不忘什么时候擦洗一下身子。

青竹听她这么说却没见有多少的喜悦,反而满脸忧虑:“小姐,澈公子上次拧伤你的胳膊,可见心性之狠厉,我怕这样的人……小姐你应付起来会很危险。”

凌向月僵僵的笑了笑:“我心里自然有数。”

那次的事她没详细说给青竹,所以青竹一直以为是萧奕澈故yì

拧伤了她胳膊。

虽非君所为,但亦因君所致,凌向月便懒得解释了。

青竹想看凌向月身上的伤,凌向月一口驳回:“行了,晚上你给我擦拭身子再看吧。”

青竹泪眼汪汪:“当时都怪奴婢……”

要不是她那纵身一跳,说不定小姐就不会挨这一刀了。

“那谢安宁果真是没安好心!要是奴婢再见到她,定将她碎尸万段!”

凌向月眼睛斜了斜她:“就知dào

马后炮,关键时刻咋没见你这么出息过?”

青竹丝毫不泄气,反而很带劲的说:“小姐你不知dào

,这次我跟人打架没想到自己还挺狠的,那些女人都被我抓得挂了一身的彩!”

原来女人发起狠来,真的如老虎。

凌向月没好气的说:“但愿下次是你护我。”

两人在房间聊个没完,木槿识趣的没去打扰,只在早餐时间到的时候叫了她们。

……

云瑶公主日上三竿才起床,一想到今日就要出发心里毛得不得了。

屋子里能见到能摸到的东西都被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小年劝说不住,看着满地狼藉,默不作声。

“公主,该出发了!”

和亲队伍的头领是守卫边疆的一支远征军,隶属大将军李遇麾下。

而李遇是萧若蓝一手举荐上来的,所以关系非同小可。

头领自然不会将公主在萧府落跑的消息泄露。

他此时恭敬的等候在门外,听到屋内传来的哐当声音很是不耐。

他是个粗人,此次上京不过是每年例行的公事而已,回边疆却派了个护送和亲公主的任务给他。

这公主看着倒挺风华绝代,不过那性子真是……他都怀疑她不是去和亲,而是去吵架的。

折腾到快晌午了,云瑶公主才在萧府一众干人的目送下气愤难平的离去。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易水云瑶见人群中没有萧奕澈的身影,心想他大概是不想亲眼目睹自己离开,心中涌出一股悲哀,暗中如此发誓。

没想到刚走了没一段距离,碰上了一队人马。

为首的马车豪华明艳,八匹马分前后四只而立,整个大道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平常马车最多四匹,他却八匹!

和亲头领平日甚少在京城露面,可对于拉八匹马如此独一无二招摇过市的人物却是有所耳闻。

正是七王爷易水寒。

两方人马堵在道上,易水云瑶掀了帘,正想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挡她一国公主的道。

她正愁着自己公主的身份卑微的命运无处发泄呢!

却听到一声熟悉的爽朗笑声传来:“云瑶妹妹,七哥是来向你报个喜的。”

……

第033章 一家独大

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只见绉纱掀开,一位身穿冰蓝色缎子衣袍的男子下了车来。

玄纹云袖,腰系玉带,手持象牙折扇,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俊美异常。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微笑。

看起来当真是高贵淡雅中又透着放荡不羁。

易水云瑶几乎是以飞一般的速度下了马车,提着裙摆,欢快的跑过去。

“七哥!你怎么来了?”她停驻在易水寒身前,眼圈微红的看着他。

两方的人马互相对彼此的主子行了个礼。

易水云寒弯了弯细长的桃花眼,嘴角始终挂着沐浴春风的笑容,以一种哥哥对待妹妹一般宠爱的语气说道:“我自然是来告sù

你好消息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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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云瑶哪里期待着什么好消息,她都要远嫁了,就是七王爷告sù

她皇宫里的那位突然暴毙了她也不会提起多少兴趣。

“你不要逗我开心了,我……”易水云瑶欲言又止,见到除自己的亲哥哥易水昭外,唯一疼爱她的七哥,她顿时心里越加难受。

易水云寒淡笑不语,在云瑶低头的时候揉了揉她的头发,眼中晕染着温和的笑意,但那笑似乎没到心底。

“这里说话不便,回府再说吧。”他抬头瞧了瞧萧府的位置,细长的桃花眼不似那么轻佻,反而带上了一丝认真和兴奋。

易水云瑶摇了摇头,不舍的说:“我得上路了,因为那事,耽搁了几天,回头被皇上哥哥知dào

,说不定会……”

易水云寒带柔的眼中有一丝嘲弄,拍了拍她的肩膀,无所谓的说:“走吧,七哥保你没事,而且这是皇太后亲自恩准的。”

易水云瑶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就窜起了一股火,她恩准的?

那个老女人将她兄妹两拆散,至今哥哥都不知dào

在哪儿,这会能恩准她什么好事?

……

这时,萧府的人接到消息。

“夷国的三殿下暴毙?”早在前两日,萧若蓝便已经知晓七王爷易水寒出发到临汐的消息。

当时他只道是易水寒来处理公主落跑的事情,并未多加注意。

眼下夷国的三殿下暴毙,对方送来消息,和亲的公主不必来了,嫌不吉利。

夷国是个男权主义至上和迷信的国家,但凡有点地位的男子,如果没有子嗣后代,死后须立马入土为安,而他的妻妾等人一律陪葬,不得落下任何人,如果漏掉一位,视为不全。

恰恰云瑶公主和亲的这位三殿下,就没有子嗣。

公主尚在锦月国,到达夷国不知dào

是多少天后的事情了,等人过去早就人走茶凉,所以快马加鞭,将这消息送到了锦月国。

萧若蓝凝思,这事皇上刚刚下旨撤回,易水寒何故早两天就出发到临汐了?

他到临汐来干什么?

说起七王爷,他的身份十分尴尬。

皇太后安氏年轻的时候一直未得龙子,育有一女,即现在的燕宁公主。

及至二十有四,都未再怀龙胎,而恰逢,宫中一位宣嫔妃,家父乃户部清吏司的一位主事,从六品,诞下龙子时难产,血崩而亡。

先皇便将这位龙子交于皇后安氏抚养,安氏当时很高兴,全心全意的照顾这一出生就丧母的婴儿,并且已经征得先皇的同意,在他五岁的时候即封他为太子。

可是安氏没有想到的是,连太医都诊断无法再孕的自己竟然在过了两年后怀孕了——

九个月后诞下现任的皇上,安氏喜得龙子,感谢上天对她的垂怜,取其名易水天闵。

本是全心栽培别人的孩子,没想自己现下结了果。

别人的孩子怎么能比得上自己的亲身骨肉,宣嫔的孩子自然从此招到了安氏的冷眼。

这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七王爷易水云寒。

安氏本性冷血,手段毒辣,起先抚养易水云寒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无子,担心地位不保。

她本想寻个机会杀了易水云寒以绝后患,但不知是天意还是小小年纪的易水云寒便懂得了保护自己。

安氏下了几次手都没有成功,再加上易水云寒表现得十分蠢笨而又贪玩,对安氏毫无戒心。

安氏当时正对付另外几名妃子,也无暇顾忌他一个几岁的孩子,便渐渐地将这事放了下来。

更甚者,易水云寒十分照顾比他小六岁的弟弟易水天闵,两人时常玩在一块,关系十分的密切。

久而久之,两人已经长大,易水天闵被封为太子,安氏久寻不着机会,见易水云寒整日沉迷花天酒地,嬉笑玩闹,还在京城设置了一座雅居,里面全是他收集各地来的绝世美人,以供他一人玩弄。

这样无用的人能有什么出息,尤其是易水天闵登基之后,她便打消了除掉他的念头。

明明没有过硬的背景,明明手中没有实权,易水云寒因为与皇上关系甚好偏偏过得却极其奢侈铺张。

他越夸张,闹得笑话越多,皇太后安氏反而越放心。

在那穷奢极欲的外表下,是一颗腐烂的自暴自弃的心,她大抵是这样认为的。

萧若蓝在书房,手里反复读着另一份圣旨,他本是站着的位置,转而走向书桌后的靠椅上坐下。

最近精神不太佳,也没什么操心的事,里外有两个儿子替他打理,他应该是省心了许多。

偏偏人一松懈下来,就像把上半辈子欠的休息一下子袭来似的,反而比操心的时候更容易犯累。

他闭上眼睛假寐,下面的亲信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守候。

公主的事只是一件小事,皇上志不在她。

他忌惮的是他萧家——一家独大。

不得不说现任的皇上易水天闵头脑十分的好用,若是昏庸,恐怕已经听信敌对势力的弹劾,将他萧若蓝罢免,放老归乡。

若真是那样,他恐怕还得感谢那些弹劾他的人。

偏偏易水天闵反其道而行,下令让他在一个月之内务必举家搬迁京城!

只留萧奕北一人管理临汐封地,七王爷易水云寒随其辅佐!

辅佐!堂堂王爷虽无实权,但到底是皇家血脉,氏族再旺也不能辱没了皇室的血脉。

和皇室共处,何谈辅佐?分明是借机消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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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正大光明

而此时,易水云寒带了公主回到他在临汐的府邸。

当云瑶知dào

夷国的三殿下暴毙时,她不知dào

多开心,一直笑个不停,满院子的跑,一边跑,一边将身上的红衣牡丹扯下。

“就连天都帮我!”她高兴的转着圈,感觉整个人都快飞起来了。

易水云寒温文尔雅的摇着手中的象牙扇,眼睛没有焦距,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小年安静的立在一旁,耳听着公主欢快的欢呼声,她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公主不用去和亲,她也不用背井离乡,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虽然不知dào

皇太后出于什么心理改变主意放过了公主,但是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云瑶。”易水云寒啪地一声合上手中的折扇,对还徜徉在自己世界的公主唤道。

>

易水云瑶笑嘻嘻的奔过来,身上披的红纱已经被扯得一干二净,只留下贴身的衣袍。

“七哥,你带给我的果真是好消息。”她浑然不觉衣服不雅的问题。

易水云寒侧脸朝小年吩咐:“去给公主拿件外衣。”

小年回过神来,赶忙给两位主子福了福身,然后一声不响的离开。

易水云瑶吐了吐舌头:“高兴过头了。”

易水云寒面不改色的说道:“你的确高兴得太早了,只要活着,路就不好走。”

云瑶公主似被泼了盆冷水,雀跃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些,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还请七哥明示。”

易水云寒已经三十一,妻妾成群,红颜无数,但是却没有子嗣。

不是他没有,而是他不能要。

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前,他是不会要自己的孩子生存zài

这个世界上的。

“我可以教你一个办法。”他眼神飘渺的说道。

云瑶禁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易水云寒看了她一眼,闷笑一声:“你不是喜欢那萧奕澈吗?何不试上一试。”

易水云瑶唰地一下整张脸都红得跟番茄似的,她捏着裙角,低下头,喜悦飞上眉梢。

是了,她现在不再需yào

和亲,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追求萧奕澈了。

七哥和他关系不错,有七哥从中搭线……

云瑶越想越兴奋,红着脸嘴角都快翘到耳边。

易水云寒瞥了她一眼:“瞧你高兴的,那男人难搞,你们能不能成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云瑶公主突然想起一件事,脸跨了下去:“指挥使大人原先尚未成婚,可是前两日貌似有一位小妾和他关系匪浅。”

七王爷一脸不在乎:“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何况还是区区一名小妾。”

易水云瑶想想也是,又听七哥接着说道:“皇上现在要萧若蓝举家搬迁京城,你没事就到萧家多跑跑,逗得老人开心,比直接讨好萧奕澈强。”

云瑶一惊,疑惑的问道:“皇帝哥哥这次来真的?”

易水云寒哼了一声,萧若蓝这个老狐狸,如意算盘打得精得很,在京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满足,还给自己留后路。

至于萧奕北,不急,事情得慢慢来。

“这些是朝廷上的事,你别管了,四大家族枝大叶大,功高盖主,皇上只是收回一些权力而已。”易水云寒避重就轻的说道。

云瑶不关心政治上的事情,所以也懒得多问。

“七哥,下午就去萧府。”她看到小年手上拿了套衣服走过来,随即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

上次去看那小妾时,定是以为她会远嫁到夷国,所以根本没将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不知dào

她听到公主没有去和亲后会是什么表情,云瑶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探望探望她了。

猛然她又想起一事,故作担忧的对易水云寒说道:“七哥,那谢安宁……”

其实谢安宁死不死活不活她根本不想关心,但是碍于是七哥派来协助她的,不表示一下关心,似乎过不去。

易水云寒打开折扇,又摇了起来,眼眸深邃的说道:“不用在意,一颗棋子而已,抓了便抓了。”

回头找萧府要人,给就给,不给就算了,反正他不缺棋子,尤其是女人。

……

萧府,自从李家未向主子汇报了情况后,萧奕北脸色就一直没好过。

父亲从小就选择大哥和他并肩作战,打拼天下。

将他当小孩一般的护在身后。

如今要举家搬迁,他留在临汐和七王爷一起管理封地。

这个消息对萧家来说太突然了,突然到一点预兆也没有。

皇上自上任后便开始或多或少的对付四大家族,将朝廷的一些家族子弟打回原户籍,禁止门户走后门直接入科举,平民百姓有机会进仕途等等。

这些举措都与先帝的政策截然相反,充分说明了易水天闵想大干一场,变革变制的野心。

这种时刻,他怎会突然要萧家举家搬迁?不是打自己脸吗?

萧奕北从座位上站起来,准bèi

去找大哥。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萧奕澈在京城长大,政治上的事情比他清楚许多。

到父亲书房的时候,萧奕澈已经在那,看到他进来,也没任何招呼,继xù

和萧若蓝说着什么。

萧奕北看向萧若蓝直截了当的问道:“父亲,皇上是何居心?”

先皇也曾经劝说萧若蓝将妻儿接到京城,但是先皇是出于真心。

现任的易水天闵,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萧若蓝看着这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dà

能干的小儿子,凝重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温言解释道:“皇上是想收回临汐的封地。”

萧奕北瞥了一眼一动不动的萧奕澈,挑了他对面的一把椅子坐下,一脸不相信,皱眉问道:“就凭易水云寒那个花哨子?”

萧若蓝慈祥的看着他:“你莫要大意,就算是天下人都瞧他不起,可皇上看重他,那便不可小觑。”

萧奕北凉薄的看向对面的大哥,见缝插针的说道:“大哥那边没问题了吗?我记得上次萧南斗犯了事皇上大怒,现在没事了吧?”

虽然是禁卫军的最高指挥官,但是手底下的人犯了法,还是应该交给刑部处理。

萧奕澈没有看他,但他说:“没有。”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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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纠结的公主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萧奕北一脸不爽,十分不喜萧奕澈话语间的强势。

萧南斗是萧家另一脉的嫡子,为人乖张跋扈,好|色风|流,上次在京城偶遇宫中便衣出行的一名妃子,萧南斗见其姿色上乘,公然调|戏强逼。

那名嫔妃也是个有趣的人,仗着皇上的宠爱,就想捉弄萧南斗。

当着众人的面假装被萧南斗欺侮,最后还兴趣大起,假意要跳楼自杀。

萧南斗不知dào

她身份,和身边看热闹的禁卫军将士嘻嘻哈哈,凑上前去威逼利诱。

没想到拉扯中失手真将她推了下去……

那名嫔妃死得可当真冤枉,本是在宫中憋闷,玩性出宫,又玩性闹自杀,结果假戏真做。

萧南斗仗着堂哥是指挥使,家族壮大,自然不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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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被他逼死的女人多了去了,何止这一个。

回到皇宫后才知dào

闯下了大祸,他失手错推的那名女子竟然是皇上新宠的爱妃!

易水天闵大怒,再有些人在他面前煽风点火将当时的情节加油添醋,萧南斗在他眼中已然是个死人。

萧南斗的父亲当时找到萧奕澈,萧奕澈不知dào

用的什么法子,让皇上消了气免了萧南斗的罪。

他做事雷厉风行,手腕强硬,目标明确,不拖泥带水,禁卫军在巩固皇位的过程中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皇上需yào

这么一个带军的人物,估计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萧南斗一马。

虽然过河拆桥这种事在历代皇帝中都是司空见惯,但是萧家这座桥不是说拆就能拆的。

萧若蓝手指敲着桌子皱眉说道:“萧南斗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奕澈,你要好好把握。”

萧奕澈抿了抿嘴,接了一个字:“是。”

萧奕北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两人,明明心里很嫉妒很吃味,偏偏又摆出一副我在临汐我很好的样子。

萧奕澈微微勾了勾唇,和这个弟弟一向没什么多余的话说。

三人不时聊一些将来的事情,然后就接到下人汇报七王爷到府的消息。

而云瑶公主一到萧府,径直就朝世子府的方向而去。

小年跟在她身边,稳重的说道:“公主,等下不管那小妾说什么,你一定要沉住气,要笑,要淡定,要从容,不能三言两语就被她激得暴跳如雷。”

公主罢了罢手,一脸好脾气的笑道:“放心吧,本公主现在心情好得不得了!怎会与她一个小妾计较?她说什么在我眼中都什么也不是。”

小年紧紧的跟着云瑶公主迫不及待的脚步,心底松了一口气,公主能这样想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俗话说输人不输阵,为无关紧要的人生气,简直得不偿失。

眼见着到了萧奕澈的长房,门外依然是那两名下人守着门。

云瑶公主慢吞吞的放稳了脚步,摇曳生姿的走过去,小年聪明的上前训道:“见到公主还不行礼!快让开!”

两名下人不明所以,纷纷揉了揉眼睛,老远就看着像云瑶公主,但是公主不是已经出发去和亲了么?怎么现在在此地?

因为两名下人一直未曾离开此地,也没人来刻意通知他们,所以他们并不知dào

公主已经不用去和亲的消息。

近了看果然是公主,还是那名年长的家丁,他深沉的看了眼小年,又转头看了眼云瑶公主。

突然开口说道:“不好意思,云瑶公主不是已经出去远嫁”

小年出声打断他:“你们不知dào

这是你们的事情,如果不清楚的话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总之我们公主现在要进去,你们先让开吧。”

她说的温和有礼,脸上又无丝毫的怯意,一派大方得体的话语,两名下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眼立在一旁端庄贤淑的云瑶公主。

的确是公主没错,年长的那位下人忍住想伸手撕开这位公主的脸皮看是不是有人皮面具的冲动,和另一名家丁分开,让了一条道给她们。

并且年幼的那位在公主进去后立马起身去打探消息是否属实。

云瑶公主到了房前,门紧闭,她脸上不耐烦,觉得好像输了阵仗。

这样敲门进人家屋子,不会矮人家一截吗?

小年说:“那公主我们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反正又没什么重yào

的事。”

云瑶公主撇了撇嘴:“明日就是别人告sù

她了,今日我要亲自看她什么表情。”

小年对公主的趣味不敢苟同,眼中露出一丝不着痕迹的鄙夷。

就凭她这样的性子,不被人耍才怪了呢。

偏偏还是公主,关心别人表情干什么?真是可笑死了。

小年似笑非笑的动了动嘴皮子:“那奴婢去敲门还是公主直接推门进去?”

此话一出,她不用看都知dào

公主什么表情了。

云瑶果然又开始犹豫,敲门不是太降低格局了吗?

她果duàn

的说:“直接推门进去,这大白天的,关什么门,肯定不是好事,我就是要她出丑。”

云瑶左右看了看,偶尔有一些奴婢路过,没什么人气的样子。

她巴不得此时门前人多,在她一推开门的时候,那小妾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沐浴,方便……

云瑶打住自己的想法,这些低俗的行为她想这些干嘛。

反正凌向月怎样不关她的事。

上前,使了个眼色给小年,小年嘴角有些嘲讽的弯了弯,一把推开房门——

房间是从里面锁着的,没推开,于是心急的云瑶公主又开始纠结了。

她二话不说,直接开始敲:“开门!”

咚咚咚——

正在里面擦拭身子的凌向月主仆听到声音,青竹不慌不忙的给凌向月擦背,嘴上问道:“有人在敲门,难道是三小姐?”

凌向月忍着胸口的痛也要将脊背擦得干干净净,两手抱着胸,艰难的说道:“我怎么听到是那云瑶公主的声音?”

她不是远嫁去了吗?怎地这回在这敲门?

此时觉得非常扫面子的云瑶公主站在门外,气急败坏。

要不是碍于身份,她都想一脚踹开这碍事的红木门。

……

呜呜,对不起大家,今天因为有点事耽搁传晚了,话说作者君的存稿没多少了,最近几章我知dào

很水没写好,但是今天来不及了只有将它先传上去,总体剧情不会耽搁的,大家不要嫌弃随便看看吧~

~~~~(>_

第036章 杖责五十

小年一副“看吧我就知dào

”的表情对易水云瑶说道:“公主,我们好像没见着人就落了下风。”

她心中暗暗好笑,仿佛眼前的云瑶不是她忠心伺候的主子,而是披着华丽的衣裳被她嘲笑的小丑。

她甚至表面上已经装出一副忧国忧民神态看着有气无处发的易水云瑶加油添醋:“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妾,公主何必亲自来探望她……”

易水云瑶听了不但没解气,反而更憋气了,她加重手中的力度,门被拍得啪啪响,引得屋子里的主仆俩很是郁闷。

“我擦个身子而已,也不得安宁。”正值夏日,伤口又疼又痒,好在这蚕丝薄被温度适宜,才没有让她闷坏在被窝里。

听那声音,八成是云瑶公主回来了,虽然不知dào

她为何回来,又为何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这里来,但是凌向月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力qì

和心情来跟她较真。

清清爽爽的擦干净了身体〖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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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她真的很想睡觉。

无奈门外的两人一点不死心,声音越敲越大,凌向月不得不对青竹吩咐:“你去把门打开。”

青竹正在处理地上和床边的一些积水,听到小姐的话她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不管是谁,总得先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再说。

她动作麻利的将木盆,毛巾等处理妥当,这才擦了擦手,将凌向月的被子捋了捋,扭身一脸无所谓的去开门。

易水云瑶别提多窝火了,等了半天人家终于将门打开,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个奴婢,脸上丝毫没有紧张胆怯之意,敢情真没将她这个公主放在眼里!

她信手指着青竹,阴沉沉的说:“你!敢怠慢本公主!”

青竹福了福身,不卑不亢的说道:“请公主消消气,刚刚实在是有所不便。”

青竹没怎么见过大场面,顶多就是跟府里的小姐公子一起打架斗殴,出门寻花问柳。

但是最基本的礼仪怎么会没有,这得多亏了凌起善随时随地对儿女的教导。

他对孩子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谦虚永远比傲慢来得安全许多。”

虽然小姐没见得有多么的谦虚,但分寸还是有的,作为她的丫鬟,自然也知dào

看脸色懂分寸。

门足够容纳三个人通过,青竹站在那里并不碍事。

云瑶公主一步迈了进去,伸手就将青竹一把推开,气势汹汹的说道:“贱婢嘴倒是会说。”

小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的心态跟了进来,以胜利者的姿态轻飘飘的瞟了一眼青竹。

青竹倒退了几步才站稳,不痛不痒的揉了揉胸口,举步朝凌向月的床边走去。

怎么推她都没事,可别伤到小姐身上就成。

凌向月见公主气焰嚣张,像吃了颗定时炸弹,心想自己眼下实有不便,上次冲撞她也是因为心情烦闷,重伤所致的缘故。

如今既然决定要在萧府好好混,自然不能意气用事。

凌向月默不作声的看着易水云瑶,静观其变,看她准bèi

干什么。

易水云瑶脚步生风的走到凌向月跟前,见她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惊奇和惶恐,她冷哼,装得倒是挺像。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凌向月也睁着眼睛看向她,听易水云瑶突然说道:“你手下的奴婢冒犯了本公主,本公主现在命你杖责她二十大板。”

不光是凌向月吃了一惊,就连旁边伺立的小年也是吃了一惊,她不解的望向公主,企图从她眼里发xiàn

些什么。

易水云瑶却没看她,只是盯着床上半卧半躺的凌向月。

小年心里升起一丝慌乱,难道公主并不是她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么蠢笨?

以她的智商竟然能想到从凌向月的奴婢下手,这点实乃出乎她的意wài



随即她又自嘲一声解然,不过是歪打正着。

凌向月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轻轻柔柔的问道:“我手下哪个丫鬟冒犯了公主您?”

易水云瑶昂了昂下巴,指指青竹:“除了她还能是谁?”

青竹迷惑不解,一脸无辜的看向易水云瑶:“公主抬举奴婢了,奴婢哪有那个机会冒犯公主您。”

易水云瑶哂笑一声,主仆俩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就知dào

装傻充愣。

“本公主刚刚在门外敲了那么久的门,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你今日得罪本公主了,本公主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是要杖责你,你领罚吧!”

她抬着下巴倨傲的撇头看向别处,一副完全没得商量的余地。

凌向月恍然大悟:“——公主原来是说这事,这的确是我们的不对,青竹,你去将澈公子房里所有的奴婢家丁都叫过来,公主大驾光临,她们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该当何罪?”

易水云瑶脸色变了变,紧抿着唇走向一旁的圆桌子旁坐下,眼睛东瞅西瞅,总想瞅出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名堂。

她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责罚青竹一人而已,哪里想牵扯出整个长房的奴婢。

而且她这借口也恁牵强了一点。

“不必了,你倒会转移注意力,就她一人得罪了本公主,你将所有的奴婢扯进来做甚?”易水云瑶见青竹真的准bèi

出去,忙出声喝止了她,并横了凌向月一眼。

凌向月蹙眉,为难的说道:“我是替公主着想,惩罚一名丫鬟而已,怎用得着劳驾公主惦记,莫地降低了身份,别人会说公主气量狭小的。”

易水云瑶一窒,明明知dào

她是在脱罪,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

这小妾牙尖嘴利,定不会轻易让她责罚她的丫鬟,所以不管凌向月说什么,她就赖着,看她怎么办,她就是来找茬的。

干脆耍无赖道:“我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今天还就要杖责她五十大板!先前是二十,现在惹得我更不高兴了,重则五十!”

凌向月心道,你还当这里是你的皇宫大院呐?若不是现在没弄清她为何没去和亲,谁理你?

她眼睛半睁半闭,似是要睡着了一般,脸上露出一丝倦容,轻轻说道:“萧府的下人自有萧府的主子处理,轮不到公主来插手,如果一名下人让公主受了委屈,公主应该找萧府管事的伸冤,跑妾身这来干什么?恕妾要休息了,不送。”

公主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凌向月跳脚:“你目中无人,说什么在一名下人那受了委屈?什么伸冤?不要把本公主说得那么不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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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技术高超

凌向月温言道:“不过就是晚开了一会门,公主不必为此大动肝火,若是旁人得知,未免笑话。”

易水云瑶在她床前走来走去,此等小事,难登大雅之堂,她也没真的想因此惩罚她。

青竹谨小慎微的伺立在一旁,眼观眼鼻观鼻,目不斜视,俨然一副规规矩矩恪守礼节的模样。

易水云瑶见凌向月脸色苍白,貌似很不好受,心知定是伤口作怪,心里念道,活该,下去找你夫君去吧。

她就奇了怪了,当初那井里还有一具尸体,为何萧家竟没追究此事?

“公主为何回来?不是已经去往和亲的路上?”凌向月终是忍不住问道,虽然她知dào

问了会让某人得yì



易水云瑶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嘴角一勾,倨傲中又带着一点炫耀:“从今往后再不要提本公主和亲的事,本公主既然来萧奕澈大人的府上,你还不知dào

怎么回事?”

>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凌向月,表情舒爽极了。

凌向月知dào

她指的是什么,不过她想先弄清楚公主是何缘由没有去和亲。

和亲是国家大事,可不是说退就能退的,指不定引起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公主莫不是被退婚?”她实时调整出一个带着好奇,带着惊讶,还有那么一丝同情的表情看着她。

易水云瑶嗤笑,同情她?还没开口,身旁站着观戏的小年便开口了:“放肆!谁敢退公主的婚!是夷国——”

她还没说完,易水云瑶便狠瞪了她一眼,小年接到信息,悻悻然的闭上了嘴。

易水云瑶就是来欣赏她吃味的表情,怎会那么轻易告sù

她原因?

凌向月看主仆俩“眉来眼去”,猜想了三个可能。

一是路程延误,二是皇上收回了旨意,从她发怒都能溢出来的喜悦中可以看出,这两种可能性极小。

最后一种可能便是夷国那位殿下——突然逝世了。

准是这样,凌向月心里暗道她好运,面上却惋惜的看着易水云瑶:“原来公主跟妾一样,妾表示哀痛。”她那不解风情的眼神似乎在说,你成了**,怎地还一脸徜徉?

易水云瑶哼笑两声:“你这个寡|妇且能和本公主相提并论?本公主根本就还没嫁!”

凌向月想了想,又望着她,忧虑的说道:“妾记得历史上有一位去夷国和亲的湘乐公主,跟你情况一样,最后油尽灯枯,终生未嫁呢。”

易水云瑶听后佯怒,手伸过去作势要反驳她,这时却听到有脚步声进来。

凌向月手向两边交叉,护住胸口要害,谨防公主突然失手推她一把。

明亮的光线在这一刻忽然变得黑暗,无意间瞥见进门而来的身影,她浑身一凛,赫然便是她有点害pà

却又是最能帮到她的人,萧奕澈。

只见他一身素衣,俊脸星目,身后跟着木槿和另一名丫鬟。

他如利剑一般的眼神迅速的扫了眼屋子里的情况。

半点犹豫也无的走过来直接命令道:“微臣已经备好马车,公主即日就起身回京城。”

易水云瑶从床边离开靠近他,在他的注视下微低了头,脸上出现一丝可疑的红色,凌向月躺床上幸灾乐祸,萧奕澈这是一个人臣对待皇室说话的态度吗?

以为公主会反驳,谁知dào

公主过去竟然乖乖巧巧的嗯了一声。

凌向月顿时玄幻了,难以想象刚刚还那么娇蛮的公主,竟然眨眼之间就变成了小家碧玉。

她沉了沉眉眼,本来昏昏欲睡的脑袋因为这么一打扰也睡不着了,反而精神奕奕。

“萧大人会同本公主一起回京吧?”云瑶翘首以盼的望向萧奕澈,如是问道。

八九不离十,皇帝哥哥命他们搬迁京城,既然上次是一起过来的,这次应该也是一起回去。

有些得yì

的瞥向床上的凌向月,眼里带了一丝不屑。

萧奕澈越过她走到床边,摸了摸凌向月的脉搏,眉宇轻锁,理也没理她,侧头对门口的奴婢唤道:“木槿,碧螺,送公主到中庭。”

他语气坚决,根本没商量的余地,公主尚来不及多说点话,木槿便走过来,毕恭毕敬的福了福身:“公主,请。”

易水云瑶隐忍的看向萧奕澈,见他没看自己一眼,心里着实觉得委屈。

微跺了跺脚,恋恋不舍的跟在木槿身后离开。

房间里的下人都被摒退,萧奕澈抬眼看向凌向月,漆黑的眸子在她微隆的胸口上一扫,眼神像冰一样刺着她:“一个月后我会回京城,你跟我一道回去,伤势如果好不了就别怪我拖着你上路。”

凌向月见话题终于绕到她身份上这个问题,立kè

兴奋起来,拉紧薄被硬着头皮问道:“你是让我改嫁给你然后随你一起上京?”

若不是场面不适合,她真想大笑三声。

萧奕澈言简意赅道:“再问我会立kè

办了你。”他强调:“无论何时何地。”

凌向月立kè

乖乖闭上了嘴巴,视线落在他已经站起来的挺拔身影上。

他行至隔间,走路的姿势和笔直的背脊完全让她移不开眼,更不要说他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的时候了,简直让人心跳加速。

凌向月看到他从隔间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白玉般的方盒子。

他坐在了床边,将手里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奇奇怪怪的瓶罐和一些工具,只见萧奕澈拿起一根非常尖锐的长针,比她的中指还要长。

“这是什么?”缩了缩脖子,她其实更想问他想用这东西对她做什么。

萧奕澈拿起那根针轻轻捏着,高耸的眉骨和鼻梁描成好kàn

的侧脸:“被子掀开。”他貌似只在乎自己的事情,根本不在意别人问什么。

凌向月有些慌,从小她最怕针之类的了,更别说这么长的针扎进肉里。

她望着他毫无表情的侧脸目光有些闪躲,萧奕澈直接伸出另一只手将蚕丝被掀开,她感觉到床边下陷,他一条腿已经跪了上来,接着右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她本能地仰起头痛呼一声。

“想快点好起来就乖乖不要动。”萧奕澈跪在她身旁没有任何情绪地吩咐。

“啊……”凌向月咬着唇低低痛呼出声,眼眶似乎有眼泪在打转。

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却好像听不到一样,眼睛专注在她身上,一手按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一手捏着长针继xù

他的行为,按照穴位依次扎了下去。

“痛……”凌向月哑着嗓子请求道:“请您轻一点……”

她无力地抓着身下的褥被,褥被被她抓得褶皱不堪,全身随着时间的加长慢慢渗出一层细汗,侵湿了薄衫。

原本清爽的房间里透着一股闷热和窒息。

她白着脸紧咬下唇,如果不是在她身上施针,她一定会赞美他技术高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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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凌向月只觉得左肩膀一侧拉扯得好像要断了一样,她几乎可以想见上面爬满的洞洞眼眼。

萧奕澈双腿分开跪坐在她身上,眼神认真沉寂,深邃得仿佛可以让人忽略他正在做的事。

他专注地在她身上施针的模样极具杀伤力。

一个偏执顽固的男人竟然在外貌上拥有如此强dà

的资本,这可真要命。

凌向月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办了,强硬和柔顺这两套他都不吃,以后在他眼皮下过日子可就难办了。

她迷茫地承shòu着针尖的疼痛,本就伤痕累累几乎虚脱的身体好像快撑不住了。

终于忍不住冲动的吸气问道:“大哥,你想弄死我么?”

萧奕澈的动作瞬间停住,手上还捏着那根长长的针尖扎在凌向月的肩头上。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凌向月来不及吸口气便见他沉着脸将长针一拔,扔到了一边,自后面扣住她的脖颈耐着性子说:“我不替你扎通,以后你这只手就废了。”

“不会的。”凌向月说得很轻,尾音有些颤,但眼神却很坚定:“我自己也略懂一点医……”

左手虽然差点断裂,但是她并不是麻木没有知觉,而且尚能动弹,神经能控zhì

五根手指,只要好好静养,假以时日,定能恢复如初,怎会废了?

萧奕澈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就好像发xiàn

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你试试能握住吗。”

他勾着嘴角看着身下神色慢慢僵硬住的少女,她那么虚弱,却很丰满,像个等着被蹂|躏的娇花一样,露出来的肌肤洁白无瑕,带着一些药膏的味道,还有夹杂的一丝属于自己的特有馨香。

但凡他一笑,凌向月就无故慌张,手不自觉的握拢,每根手指的确能动弹,但是五根手指一起动弹却是颤抖得不行,起初她以为是伤没好,没在意。

这会听他说才意识到可能是哪个神经伤了。

凌向月垂了眼帘,老实的说:“我很抱歉……”

萧奕澈打断她:“我这人不喜欢说废话,更不喜听废话。”

他随意地捡起长针放进床上摆放的盒子里,坐在凌向月身上,凌向月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与自己小腹处紧紧贴着的异样触感。

她咬着唇不怕死的问:“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她这人毛病不好,老是要确定踏实了心里才舒坦。

萧奕澈眯起眸子,漆黑的眼睛非常漂亮,他一手捂上她的头发,一手突然握住了她胸前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柔软,即便是隔着几层纱布,那触感和尺寸也相当可观。

凌向月诧异地看向他,没想到他突然做这些事,她诡异地升起一丝幸运,因为她至少胸前那方面是能满足他的。

她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非常惭愧和羞耻,颓颓地垂着眼帘,侧开头不看他。

萧奕澈伸手摆正她的脸,她顺从地面向他,却依旧垂着眼皮不看他。

他手拍了拍她的胸:“好好养伤,我对你的身体有意思。”

若不是胸上缠绕的一圈纱布,整个弹软都会随着他拍打的动作荡起一浪一浪。

当真是够直白,凌向月掀起眼帘瞪着他怔怔地再说不出话来。

大概除了惊惧之外,唯一能形容她此刻心情的词语只有窘迫了,她仔细地看着萧奕澈的脸,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但她的心思全没在欣赏美貌上。

窘迫,是的,很窘迫很羞耻,虽然他给了她十分肯定明确的答案。

萧奕澈起身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莫名说了句:“我可以帮你。”

凌向月又惊又喜地望向他,他却在这时转身离开,一个字也没再讲。

怎么说呢,简直像做梦一样,她居然真的可以从一名庶子的房里改嫁到位高权重的嫡子房里。

虽然这个男人有点邪门,但不乏权力,地位,细心,魅力……

不知dào

前路如何,但凌向月还是有点高兴,就连身上的伤都显得没那么疼了。

萧奕澈离开后没多久,青竹便进了屋来,她看到凌向月正努力的坐起来,身上刚换的粉色薄衫有一些不整。

“小姐,澈公子他……”她吐了吐舌头,避嫌的没再多问。

“青竹,刚好,扶我起来。”她其实已经很累很想瞌睡了,可是心思都在左侧的整个手臂上,她要亲眼看看到底多了多少个骷髅眼,是不是血淋淋的。

褪下衣衫,凌向月左右翻看,整个手臂完好如初,除了有些地方淤青,根本找不到一点针眼的地方。

凌向月一脸惊喜,没有针眼就好,困极,躺下盖上薄被便睡着了。

公主第二日便被送回京城,府里的人知dào

凌夫人改嫁到大公子房里后表情不一。

尤其是英氏,脸色几天都没缓过来。

“那小贱人不知dào

用了什么法子,大哥刚回来而已,怎地就看上她了?”萧欣玉一边收拾着自己的金银珠宝,一边不停埋怨。

英氏手上捏着一块上乘的帝王绿,通体晶莹,色泽均匀,放眼全锦月国也是数一数二的极品。

这是从凌向月房里搜出来的,英氏又是吃味又是惊喜。

那些个珍品府里放着不合适,早已被她送回了自己的娘家。

英氏家族是临近临汐的一座英山县里的大家族,原本族长不过是小小的八品县丞而已,因为英氏嫁给了萧若蓝,娘族跟着水涨船高。

英氏又很会巴结,通过萧府,娘家在官场和商场都是步步高升。

当然比起大都城的那些氏族是差远了,不过在英山县那个地方,却是地位尊贵。

这次随夫进京,得偿所愿,英氏心满yì

足之际,唯一不爽的大概就是凌向月改到长房这事。

想那女人家里不过是个商户,在仕途上无人,就想搭上她萧家。

英氏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帝王绿,安慰道:“她嫁给你大哥,总比嫁给晋元和你一个房里好。”

萧欣玉扔掉手中的金钗,愠怒道:“不是这么说,我倒宁愿大哥不要纳她。”

地位不是一个档次的,也不知dào

走了什么狗屎运。

两人絮絮叨叨好一会,最后也是拿她没办法,就盼着萧奕澈能什么时候踹了她。

顾氏比她们更生气,关自己在禅房好几天念佛,萧奕北的事她管不了,更别说萧奕澈了。

整个萧府都开始备行,萧奕澈每天都会来给凌向月施针,这样过了半个月后,她的伤既然好得七七八八,起码能下地正常走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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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湖边偷看

碧水蓝天,如同一面镜子倒影着天地。

湖边怪石参差如林,遮住了大半个湖泊,天上艳阳高照,有几丝白云漂浮,四周一片静谧,衬的这湖如梦如幻,如同怪石假山间的一座人间仙境。

整日窝在床上臀上都快长茧,凌向月伤口已经结疤,就迫不及待的出来晒晒太阳。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跟着萧奕澈上京,以后这萧府是没什么机会再观赏了。

这湖是世子府内的一道天然景观,素有山水田园之乡乃绝佳居住之地,萧府处处假山湖泊,亭园小舟。

实乃美轮美奂,静气迷人。

凌向月懒洋洋的靠在一块大石头后,曲着一条腿,微微闭了眼睛,悠然自得,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青竹见湖边微凉,便又扭身回房拿披风,凌向月吩咐她顺便把那本史书带过来,云苑值钱的东西都被英〖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氏掠走,留下些不值钱的,那本史书便是其一。

正想着,一个声音突兀自左边的方向传来:“世子爷,这边。”

凌向月身子一僵,自昏睡状态中惊醒,萧奕北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不过她并不惊慌,反正只是出来晒晒太阳而已,她侧过身子,探头望去,准bèi

找个合适的机会打招呼。

相隔几个大石头处,站着两名身穿青衣的精壮家丁,萧奕北一身华丽衣裳,脚上穿着锦绣朝靴。

身形峻拔,一头墨黑的青丝在微风中飞扬,在湖边一站,竟然有一丝睥睨天下的霸气。

凌向月止住刚刚准bèi

起立的身子,因为她看到后面还跟上了一位青莲般的大美人。

“世子爷……”女子面色娇羞,伸出莲藕芊手主动攀上萧奕北的手臂,轻轻的唤道。

萧奕北环视一扫,将那女子的手甩开,对两名家丁说道:“守住入口,滚!”声线清朗,却也冷漠如玉石。

青衣家丁答yīng

一声,迅速退了出去,眨眼不见了踪影。

凌向月躲在那块大石头后面,心里暗道运气不好,此时出去,会不会被萧奕北那厮认为打搅了他的好事?

她隐身在离他们不远的那块大石后,又向外看去。

这一看之下,不由地瞪直了眼睛。

拜托,脱衣服别这么快行不行?就一眨眼的功夫,萧奕北已经解开腰带,宽了外袍,亵|衣……

在美丽的艳阳湖畔,一个裸|身美男横空出世。

那位清清雅雅的大美女手捂上小嘴,眼睛躲闪的不敢看他,手紧紧的环抱着双肩,似乎生怕他兽性大发之下扯坏了她的衣裳。

凌向月猝然别开眸子,心里暗暗低咒一声,晕,她会不会长针眼?

这厮也太那啥了吧!整日就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

上次那些个声音已经让她很受罪了,这次更绝,现场表演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凌向月端着胸口的伤,另一只手撑在石头上,想爬起来,撑了几次,竟然手滑,又怕被发xiàn

不敢太大动作。

青竹不知dào

会不会被那两名看守的家丁拦住,如果到时候家丁进来找到她,那时候场面可就……

不过瞬间她又想,家丁应该不敢在萧奕北那啥的时候进来叨扰,所以她静悄悄的躲在这里,大抵不会被发xiàn



她偏了头忍不住又好奇的瞧去,那名女子不知何故倒在了地上,眼神楚楚可怜的望着萧奕北。

萧奕北看也不看她,一脚把地上的衣服踢开,“噗通!”一声,跳下水,溅起了雪白的浪花。

“呃……”他舒服地呻|吟一声,在水中载沉载浮,并没有完全潜下水,露出大半个身子,以一种漂浮的姿势躺在水里。

湖边石头上的女子抓着衣角,满脸犹豫,似乎在考lǜ

是否要下水去洗个鸳鸯浴,但迫于世子没有邀请她,就心有不甘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湖水清澈,阳光宜人。

凌向月小心翼翼的终于站了起来,准bèi

乘他们没注意的时候溜之大吉。

谁知dào

她一动,萧奕北便缓缓睁开双眸,直直地向着凌向月所在的方向望过去,眸光如电光一闪。

凌向月凝住心神,整个身躯都依靠在大石头上,不敢轻举妄动。

从上次在老太太那里看来,萧奕北就是个喜欢挑事的,如果被他发xiàn

她在这里偷看他洗澡会美人,到时候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

她不想无缘无故地惹麻烦,能不得罪他就不得罪他……

还是乖乖地待在这里,等这位二世祖完事了再离开。

此时的静湖入口,两名家丁伸手拦住青竹:“世子爷在里面,你不能进去。”

青竹拍掉他们的手,没好气的说:“我家夫人也在里面,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当得起吗?让开!”

两名精壮的家丁笑了,笑得很不屑:“不好意思,我们刚刚进去并没有看到你家夫人,你走吧。”

青竹被他们那眼神看得一窒,敢情还以为她骗他们?

真是令人着急,手里拿着件披风,青竹指了指:“看到没有?这是给我家夫人的,夫人受伤你们也是知dào

的吧,若有闪失……”

家丁面面相觑,最后坚决的摇了摇头,世子爷在里面颠鸾倒凤,他们可不敢进去打扰。

青竹跺了跺脚,眼寻着四周,看有没其他的入口。

……

而静湖上面,哗啦一声,萧奕北忽然自水中起身,赤果着身子出了水面。

一声惊呼传来,是那名女子发出来的。

凌向月唇角一抽,凌乱了!想必是正戏要开始了。

但那一声惊呼刚刚出口就像是被什么生生掐断,戛然而止。

接着便是衣衫的撕裂之声,期间夹杂着女子呜呜闷哼声。

听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惊吓到极点用鼻子哼出来,听上去怪怪的……

“啊……唔……”又传来一声娇嫩的痛呼,接着便是啪啪啪开始连绵不休的响起……

“唔,嗯……啊……”女子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声,肉体撞击声,交织出一片情|色的暧|昧在湖畔飘荡。

战况真激烈!

凌向月屏住了呼吸,瞪着眼前的石头。

这位萧家世子正欲仙欲死,无暇它顾,她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遁了呢?

她正想悄无声息地移动,激烈起伏的两人却忽然静止了,夸张的尖叫声也变成了微微的喘息。

“世子爷……”女子哀怨的撒娇。

凌向月顿住身影,不会吧,这就完事了?还不足四分之一盏茶的功夫……

看他那架势她还以为要和那位姬女大战三四百回合,不过这样也好,她就能在他们完事后快快的离开了。

凌向月身子向石头后缩了缩,忽听萧奕北一声冷笑:“看够了没有,滚出来吧!”

她只觉被这道声音轰得两只耳朵嗡嗡作响,一颗心噗噗跳个不停。

竟然被发xiàn

了!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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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日夜操劳

凌向月连忙整理了一番头型和衣裳,脸上带着既单纯又尴尬的笑容小心翼翼的从石头后探了出来。

她撇开头抱歉的说道:“对不住,妾身真不知世子爷会来这里……”

那名女子见到大石头后竟然有人,几乎全裸的身子轻轻的颤动了两下,妩媚动人的脸上又是享shòu

又是惊吓。

萧奕北脱衣服的速度快,穿衣服的速度自然也不慢,从那名姬女身上下来,微微恼怒的披上了衣袍。

凌向月扶在石头上低着头,感觉十分的难为情。

萧奕北系上腰带,然后微扬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你过来!”

凌向月警铃大作,手撑在那块大石头上依旧没看他们,口上问道:“干嘛?”

听他语气是十足的命令语气,凌向月心里微微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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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nbsp;萧奕北对她不悦的神色视而不见,昂了昂下巴傲慢无礼的说道:“把衣服脱了!”

“哈?”凌向月确认自己没听错,差点气坏了:“你怎可如此胡说?我什么也没看,也没兴趣看,只是做不到非礼勿听而已。”

大概是语气激烈了一些,凌向月感觉脑袋一阵晕眩,他令堂的,你以为你是香饽饽,黄花大闺男?别人看了你你还要看回来?

早知dào

刚刚就该拼了命溜出去,一跑了之好了!若不是身上有伤不便,她还真想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少废话,自己把自己剥了,难不成你还妄想本世子亲自动手吗?”萧奕北上前一步,神色鄙夷地盯着她,唇线绷得紧紧的。

凌向月听了这话差点气极而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厮蛮不讲理还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不过凌向月不是愤青的主,不会因为他三言两语就狗急跳墙。

化气愤为谄媚,她羞涩的笑道:“世子,您瞧您,形体俊美,体格高颀,乃人中龙凤,妾身刚刚也是被世子您的威风气势给吓着了,这才不知所措耽误了您的良辰。”

萧奕北冷哼一声,看着她一脸媚笑的样子,狭长的凤眸微微一挑,眼中一直是鄙夷,但心里对她的话似乎还有些受用。

凌向月昧着良心,极其虚伪的又说了一些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正拖着小碎步准bèi

抄近路闪人的时候,一直被晾在石头上的那女人软软的叫了一声。

“世子爷……”

这声音……绵长……娇媚……让人听得全身冒鸡皮疙瘩。

美人在勾魂的呼唤,萧奕北却头也不回。

他唇角微弯,魅惑无限,吊梢的凤眸微微的眯着,用一种沙哑性感的声音说道:“很好。”

凌向月心中一喜,人已经接近侧边的石子路,水亮亮的眸子眨了两下,眼神清澈正直的望向他:“世子如此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妾身不过尔尔,怎敢无衣秽了世子的眼睛?”

萧奕北眉头皱了皱,眼神瞟向她傲人的胸前,脸上,又露出了那副极其鄙夷的神色。

“你说的没错,本世子对你一点好感也无。”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好感也无刚刚说完,就看到凌向月以极其快速的动作溜了下去。

并大放厥词:“那妾身就滚了,世子你可要悠着点儿,日夜操劳,如此辛苦,身子骨得注意。”

萧奕北侧过身看着她摇摇晃晃跑开的背影神色阴霾,平日里的优雅和冷漠顷刻间被怒火瓦解。

凌向月跑的时候紧紧的捂着胸口的伤,生害pà

它开裂了,不过因为用力过猛,还是丝丝的疼痛袭来。

应该是伤口迸裂了一些,好在那厮没有追来,不然以她那龟速的溜跑,萧奕北走路都比她快。

眼泪花花的放慢脚步,她最讨厌疼了,可是她忍痛的能力却是一等一。

下了一座拱桥,便到了入口,青竹在两名家丁的眼皮下徘徊,不时跺跺脚,大概是急坏了。

她已经让人去通知澈公子了,周围只有这么一个入口,心急如焚的等待在这里,就盼着小姐能平安无事的出来。

想起世子那啪啪啪的鞭子声音,青竹一点都不敢想象小姐如果被殃及的画面。

眼瞅着拱桥上下来一人,她立马精神十足的推开左右家丁:“让开!我家夫人出来了!”

两名下人措不及防,青竹又使了十成的力量,纷纷差点跌倒。

“小姐!”她飞奔了过去,那速度,才叫快。

凌向月羡慕的看向她,什么时候伤势才能全好哇?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真的不知dào

能跑能跳已经是最幸福的事。

“小姐,怎么样?没受什么鞭子之类的吧?”青竹急冲冲的握住她的手,担惊受怕的从头到尾检查她有没多出来可疑的伤痕。

萧世子六亲不认,青竹才不会认为小姐是他的弟妹或者嫂子他就能对小姐规矩守礼。

凌向月佯怒,啐了她一口,眼神一边瞟向入口处神色八卦的下人一边训道:“你脑袋里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好得很,快快扶我回去。”

青竹扶住气喘吁吁累极的凌向月回了房,木槿跟进来,担忧的看着凌向月:“夫人,都怪奴婢,那静湖世子爷常去,因大人甚少回府,所以世子在那里办事,也无人管他。”

凌向月扶额,撞着那样的事情果真破坏关系也破坏心情。

尤其是她最后还不怕死的调侃了萧奕北几句,恐怕他现在已经将自己记仇在了心上。

不过她并没有多少害pà

担忧,毕竟再过不了几天就要去京城开始她辉煌灿烂的人生了,留在临汐的二世祖,能怎样?

没过多久,萧奕澈回来了,听下人简明扼要的汇报凌向月去静湖并撞见世子的好事后,他似乎很生气。

一进府就严厉的惩罚了木槿等几位奴婢。

凌向月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就耐不住寂寞的起来活动活动手腕。

桌子上铺了面画纸,她正举着一只普通的毛笔在沉思,脑海里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中午的一幕。

她轻摇了摇头,摇去那些有的没的,同时对自己很无语。

正惆怅的时候,萧奕澈回房来了,大力的跨进门,眉目执拗的走到她身前,拉住她抓笔的手腕。

他的力qì

太大,太猛,而她又没任何准bèi

,这一拉竟然将她无法控zhì

的扑进了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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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你还会什么

他胸膛上的肉像是铁做的,膈得她伤口疼得不得了,冷冰冰的气息弥漫在她周身,她下意识挣扎,毛笔落在了地上。

她的手腕被他攥得很疼,凌向月身子向后拿眼瞧他,见他一脸阴沉更是不敢声张。

萧奕澈低下头恶狠狠地对她说:“跑什么?我的女人他敢动试试?”

他松开手越过她走向另一边的圈椅上坐下,抬手扯了扯脖颈处的衣领,似乎是嫌它太窄小,然后才长臂一搭,搭在圆润优美的弧形扶手上。

似不经意地侧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茶具,凌向月被他那句“我的女人”萌得一脸羞涩,正好将他的那一眼尽收眼底,立kè

上前将茶几上的茶壶拿起来,受宠若惊的说:“我帮你倒茶。”

萧奕澈动作一顿,冷冰冰又硬邦邦地嗯了一声。

全身放松的靠在圈椅上,盯着她不知dào

在想什么,锐利的眸子没有焦距,灰色衣袍外系着线条流畅的腰带,整个腰身〖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被勾勒的异常协调。

一种上位者的冷峻,房间的光线很明亮,烘托在他健硕的身躯上,凌向月不由自主的被震慑住。

她不敢再多看,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便端着茶壶走了。

但凡他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必是没有下人,这点跟大户人家一点都不像。

他似乎什么事都喜欢亲力亲为,不喜有人接近。

约莫过了有一盏茶的时候凌向月才提着茶壶回来,她半弯腰在圈椅旁的正方茶几上,认真地摆好茶杯,正要倒茶的时候,听见萧奕澈说:“不干净。”

凌向月:“……”

她微微红着脸,怎么这点她倒是忘了,自小沏茶自酌,怎可把这些细节给忽略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对萧奕澈生起了一丝莫名的好感。

拿着茶杯出去用开水烫了烫,这才将茶水倒了进去,慢慢推到他面前,柔和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期待地望着他:“请喝吧。”

萧奕澈抿唇凝视着她,她望着他的那副神情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又掩藏着几分莫名的恐惧。

虽然她想压制,不过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意wài

得是他并不讨厌,好像很久没有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了。

很多时候萧奕澈的话都很少,尤其是在人多的场合,他总是缄默不语,除非有必要说话,否则他一向是以行动证明。

这样不圆滑的性格实jì

上不适合在官场混。

但是他自制力极强,他可以没有任何朋友和女人,所有的人对他来说意义都一样,包括他的家人。

他表达情绪的方式是分人的,有的人需yào

足够克制,有的人则可以为所欲为。

最初看到她,也不过是因为她扭着腰臀的羞涩模样正好让他想狠虐一番,这让他很兴奋。

当然,他并不是禽|兽,收她到自己房里也只是因为正需yào

这样一个女人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她,所以将她存zài

的价值延伸并且发挥到极致罢了。

此时此刻,看着这个没有任何杀伤力,完全被自己捏在手中的小生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让他觉得,年轻的生命是那么的充满生机与朝气。

她让他觉得他也是年轻着的,而不是尔虞我诈,老气横秋。

“不喝吗?”凌向月难免有些失望,但也不好说什么,她弯腰想要把茶水撤了。

萧奕澈却拿起茶杯,轻轻的咀了一口,口感鲜爽,略带甜香,他微微诧异,抬头问道:“你会沏茶?”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有用得多呢。

大抵是对她泡的茶很满yì

,他的声音比之前说话时要少了些威严。

这不得不说是个好现象,凌向月几乎可以想见未来家族的曙光了,她没告sù

他,她会的事情还多着呢。

“妾身略懂一点。”她谦虚的答道,身子站直了立在一旁。

萧奕澈眸光肆无忌惮的审视着她,从上到下。

要说凌向月唯一的不适,大概就是他赤果果的目光了,总觉得如一条冰蛇的信子一般恶意的舔过她全身,黏腻腻的,很惊悚,也很不自在。

“你还会什么?”他放下茶杯,突然又平静的问道。

凌向月像是找到了话匣子,心情激动头脑发热之余就想一表衷心。

低头瞥见他淡然的眼神,她又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说过他不喜欢听别人废话,自己要是说那么多,肯定招人嫌。

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句娇羞:“……基本都会一点。”

然后……

整个下午,凌向月都在给萧奕澈捶背端茶,而他手里拿着本书,翘着腿悠闲的看着。

凌向月轻轻的揉捏着那厚实的肩膀,像是在火炉里烤火一般,她很想掉头走之。

及至傍晚时分,凌向月换了左脚又换右脚站,天,到底还要她捏多久哇?

“累了?”感觉到身后的人手中已经没有几分力度,萧奕澈这才合上手中的书,低哑的问了一句。

凌向月在背后盯着他墨黑的发髻,老实的回道:“……是。”

萧奕澈“啪”一下将书甩在小几上,站起来,凌向月以为他又要搞出什么猛烈的动作,忙抬了手护住自己,惊惶的望着他。

但他看都不看她一眼便朝门外走去,只是离开时丢下一句话:“去吩咐厨房备膳。”

凌向月迷茫的望着他的背影,他没有回头,高挑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她凝眸沉默了一会,心道,他是不是会七十二变一会变一个样?

……

凌向月能走动,自然是到膳房去用膳,两人一直沉默,萧奕澈用餐很快,凌向月都还没有怎么吃,他就已经放下勺筷吃完了。

凌向月咂舌的看着消失的饭菜,也没见他怎么咀嚼,怎么就吃完了?

萧奕澈擦了擦手,开始靠在后面的椅背上看着她,一点没走的意思。

凌向月如坐针毡,猜想他大概是在等她?于是为了不引起某人的不耐,她匆匆的用完了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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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能让我尽兴么

果然是在等她的,因为她刚放下筷子,萧奕澈便起身离开。

默默的定格了他一点拖沓也无的利索背影,凌向月很不习惯的跟了上去。

他走的那么快,一点也想象不出他刚刚是在等她的意思。

等凌向月磨磨叽叽的散步回来,她已经看到萧奕澈沐浴完毕,湿发俊脸,换上一身墨青色金色边纹的睡袍,腰身处一条同样色系的腰带随意的打了一个结,大大敞开的领口处微露结实光滑的胸膛。

双腿看起来十分的强健有力,不紧不慢的从隔间出来,手里拿着一条冰蓝色的丝绸,正在擦拭头发上的水滴。

瞥了一眼进门而来的凌向月,没有任何停留的几步就跨向圈椅,伸手拿起下午看的那本厚书,长腿一伸,交叠在一起,靠在椅背上悠闲的看了起来。

凌向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吃惊的盯着萧奕澈湿发上的水,看它们汇聚成顽皮的水滴,一滴滴顺着他的颈脖流淌至性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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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的胸前……

说实在的,天地良心,她真的不是故yì

要去看他那里的……只是,只是那些水滴太过顽皮,本就不知dào

要把目光落在哪里的凌向月,只是被动着跟着那些水滴的流淌而移动着……

“过来给我把头发弄干。”萧奕澈头也没抬,声音听上去冷冷淡淡的。

“……”凌向月一怔,这才回过神来,静静的走过去拿起他放在小几上的丝绸,又转至背后给他擦起了湿发。

等等……凌向月手中动作一顿,恍然才想起,他这样……是准bèi

今晚在这里过夜?他们在一个房间,一张床?

她手开始不自觉的抖。

“专心一点,我讨厌做事不专心的人。”萧奕澈湛透的声音渗入心底,带着阴森的冷寒,丝毫没想起身后的人此刻还在伤势恢复期。

凌向月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开始认真轻柔的给他擦拭青丝。

“好了。”她长舒一口气,手中的丝绸已经湿透,而他的青丝终于不再滴水。

见萧奕澈低着头没反应,估计是看书入迷了,凌向月揉了揉酸涩的大腿,身上的伤口因为抹的药效果极好,已经没什么大碍,就是好了以后估计会留个难看的疤痕。

娘家有祛除疤痕的膏药,下次叫爹爹带过来,她十分爱惜自己的身体,可不想在那么重yào

的地方留个疤。

“把自己弄干净。”耳边又传来萧奕澈利剑一般的声音。

他可能是发号施令习惯了,对谁说话都是一副命令的口吻,且一点温柔也无。

不用他说凌向月也是知dào

的。

主卧室的隔间通往沐浴室,更衣室等地方。

大概过了有半个时辰,凌向月才换上了粉色的薄裙,唇瓣上带着水的痕迹,额际处青丝湿润,头上发饰已经取下,发髻松松垮垮,缕缕青丝别在耳后。

肤色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白嫩。

萧奕澈已经安静的靠在床头,留出了一侧给她,他在她轻轻的脚步声中掀眼瞧了她一眼。

那一眼似乎在说,真够磨叽的。

的确,比起他那么神速的沐浴,凌向月半个时辰的擦拭,实在龟速。

她带着豁出去的表情,越过他伸直的长腿。

在他越来越微妙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爬上床里边的位置,缓缓的仰躺了下去。

躺下之后又觉十分的不自在,想侧躺,本想背对着他侧躺,又怕他突然发火。

眼前就是他宽阔的胸怀,凌向月闭着眼仿佛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

几番较量之后,她还是不着痕迹的侧卧了过去。

他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她压到了身下,她刚刚才侧卧着姿势立马变成了仰躺,惊恐地望着他,他瞳孔收缩,冷清脸庞看不出情绪地睨着她,意味深长的用眼神描绘着身下的曲线,给人十分屈辱的感觉。

“要,要,要要要干什么?”凌向月舌头打结,口齿不清,与他四目相对,娇艳欲滴的嘴唇开始发白。

萧奕澈却在这时问道:“你现在这副身板能让我尽兴么?我从不做半途而废的事。”

凌向月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咬了咬唇,神情十分畏惧:“不不不行……”

“我还以为你就像看上去那么大胆。”萧奕澈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压着她使劲按了按她抖个不停的削肩。

隔着衣料,他下身刚好抵着她的小腹模拟某个动作慢慢地磨蹭起来。

越磨他脸色越狠,动作越快,凌向月都快疯了,身子随着他的动作被顶到头,眼看着就要从床上滑下去。

终于忍不住哀求,低低地呻|吟一声:“停……”

声音微弱的仿佛小奶猫软绵绵的爪子,痒痒麻麻地挠了他心口一下,他身下的动作顿了顿,薄唇抿的很紧,沉默不语的看着她惊惧的双眼。

他上半身逼近,她用力后蜷着身子,可是那道危险的脸庞还是贴了上来。

她感觉到烫人的鼻息,接着,濡湿的舌尖轻轻拂过她的耳垂,接着便是用力咬了她一口。

凌向月被那阵湿黏感恶心的快哭了,身体抖得越加厉害:“你能不能别这样?”

她带着一丝哭腔。

萧奕澈眯着眼睛后撤身子,敞开的墨色衣袍衬得他肌肤雪白,他的里裤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有些松散,漂亮的田字周围一块一块的腹肌。

比起英俊来形容,大概另一个词应该更适合此时的他,那就是性感。

萧奕澈从她身上下来,一切恢复原样,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不言不语没有生机,死气沉沉的拿起那本书继xù

翻看。

她惊魂未定的连忙拢了拢衣衫,拉上薄被盖在身上,只露出半个脑袋。

萧奕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书,就仿佛刚刚那个疯狂的人不是他一样,跟无法自控的她完全处于两个世界,未免显得有些太淡定了。

望着他的侧影,好想一脚把他蹬下去!

就算是已经做好了被这样对待的心理,凌向月还是无法坦然的面对这种事。

尤其是他又那么地……她渐渐的埋进被窝,整个人都窝在里面,现在小腹处还是一丝丝异样的酸麻。

哪有人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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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思索

凌向月这一觉睡得出奇得好,也是真的折腾累了,普通人站那么久都会站不住还不说她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

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睡梦中只觉得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汗水打湿了薄衫,耳边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

很迷惑,她完全睁不开眼。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大亮。

是被青竹推开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刺醒的。

她抬了抬手遮住不适应的光线,手臂搭在床的另一边,那里透着凉意,显然萧奕澈已经离开很久了。

她动了动身子,低头看了看伤口的地方,一阵黏湿,已经抹过药。

奇怪,完全没有感觉,是什么时候上的药?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手掌萧奕澈施了五天的针,便能紧握了,目前的身体状况恢复良好,目测上京赶路是没问题的。

“小姐,你醒了。”青竹听到声音,雀跃的转过身来,并凑到床上掀起被子查看有无可疑的东西。

凌向月顿了顿,斜她:“干什么?”

“嘿,没什么,没什么。”青竹见什么也没有,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吐吐舌头去给小姐拿来洗漱的东西。

木槿进屋后称,萧老爷,二房,三房的人已经出发到京城,剩下的人也会陆陆续续出发。

考lǜ

到凌向月的伤势,估计她会是最后走的。

……

书房。

萧奕澈侧身问道:“事情查清楚了?”

凌霜恭敬:“是二房太太做的,十三当已经招了,二太太出钱要他找一名马夫到凌夫人院里,她派人来捉奸在床,届时好将凌夫人赶出萧府。”

书房摆放着一座书架,对面是古色古香的书桌和书椅,书桌后面还有一副山水画,整个房间都十分的干净,一层不染。

就是萧奕澈没在府里,他也要求下人每日必须打扫得整整洁洁。

此刻他发了火,脸色不善,再一次问道:“马夫是怎么死的?”

凌霜以为他是在责怪他没有将事情汇报清楚,弯了腰支支吾吾:“是凌夫人……”他初步猜测是凌夫人为了避嫌和清白,杀人灭口!

只是现在凌夫人在大人房里,他哪敢随意指她是杀人凶手。

死了个马夫,死就死了,大不了赔他家人一点钱财。

这事原起于二房太太,属于家丑,既无人追究,便搁下就是,偏生大人要追根究底。

这不是将他新娶的小妾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凌霜对于萧奕澈的决策一向没有异议,甚至于觉得英明神武,主子的眼光总是比他远出数倍。

只是这次……

莫不是他又要故yì

弄死那凌夫人?

想起主子前三任被皇上赐婚的未婚妻,最后要么是身败名裂,要么是无故惨死,凌霜就心中一寒。

凌夫人家室背景单纯,上不得场面,与朝廷官场绝无什么纠葛,理应清白。

大人为何要弄死她?

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萧奕澈的侧影,又觉是自己多想。

主子若要谁死,还需这些啰里啰嗦的理由么?况且他观大人对那小妾实是宠在心上的。

……他木然的站在原地,心里即使千般想法也不敢抬起头来看一眼。

萧奕澈转身回到座位上,双腿交叠优雅地靠在椅背上,远远地轻蔑凝视着下方的凌霜,似乎对他的敷衍了事感到十分的讨厌和不悦,发出的声音冷冽不屑:“听着,云苑有一名叫书眉的丫鬟不见踪影你没查到?我怀疑马夫的死与她有关,你现在立kè

给我去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凌霜森森的冒出冷汗,低着头快速的退出去。

“等等。”萧奕澈又喊了一声。

凌霜转身候着,只听主子又着重指出重点吩咐道:“我要的是那名消失的丫鬟在府里做了什么。”

凌霜毫无头绪,只得先应了。

直到询问了管事的总管后,凌霜还在疑惑,主子究竟是从哪里道听途说那名叫书眉的丫鬟不见了的?

人家明明是家中有急事告老还乡了好吗?

这样的结果拿去汇报给主子,无疑于找死,所以凌霜细细又追究了两天。

终于在第三天后——

“真的丫鬟书眉的确早就已经告老还乡,凌夫人苑里那个,是冒牌货。”

冒牌了两个多月竟无人察觉,可见这萧府的锁,出现了漏洞。

萧奕澈很快就将状况分析清楚了,随意地命令道:“将地牢那个女人杀了,顺便走之前彻查整个府上,包括物什。”

萧奕澈没有理会凌霜的迟钝反应,直接又说道:“尤其是父亲的书房。”

凌霜难以理解主子的脑回路是如何构造的,应了一声跟随着离去。

……

萧奕澈这两日都在凌向月房里过夜,并且没有要求她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是每天早上醒来凌向月都会在自己的衣裙上发xiàn

可疑的东西。

这什么?她低头瞧去,唾液吗?

像是发泄似的重重的换下一套新装,没让青竹伺候,这两日穿过的睡裙都被她扔进了后院的杂物间。

萧奕澈看起来是那么一个精明而卓越的人物,有点危险,难以接近,除非他主动接近你,但实jì

上凌向月觉得他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

咳,不是要故yì

要诋毁他什么的。

她不会傻到以为他主动接近她是因为爱上她了,提到这个字她自己都十分怪异陌生更别说萧奕澈了。

他大概是将她当成了玩具,玩完可能就丢,现在还没玩是因为自己没在全盛时期,他玩起来会不过瘾,怕玩坏了。

被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凌向月坐立不安,开始思索该怎样才能避免被他玩或者让他不玩完就丢这个问题,抑或是找到另一条路子。

她绝不想当个任人玩完就丢的玩具,备受冷落和欺侮的小妾也一样

作者有话:告sù

我不是在单机,我也知dào

最近更新的不定时十分的不好,最近缓过来我会修正的。

不知dào

还有MM在追文吗?~~/(ㄒoㄒ)/~~看了后是什么感觉,反感吗?小白吗?狗血吗?还是无聊?

~~/(ㄒoㄒ)/~~你们一定要告sù

月啊~今后才好把握文的方向并作适当修改~~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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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还想跑

萧奕澈这位大哥还是很疼爱他的胞弟的,临走前,将七王爷带来的几名寒门出身的高官以各种理由贬回原籍。

拒绝在临汐上任,临汐无论是在经济,军事,农业,商业等行业通通都是被萧氏独揽,怎会轻易让他插手?

萧若蓝为官谨慎隐忍,能不和皇室起冲突就不起冲突,可不代表他的儿子也这么想。

易水云寒肯定不服,皇上任命下来的人,你敢罢免?可惜多次找萧奕澈都没见着面。

萧奕澈且会理他?临汐是萧家说了算,就是皇上也不敢轻易过来,他带了几百的兵和一帮寒门子弟,是想作甚?

易水天闵空有远大抱负实jì

上都是受易水云寒的教唆。

先皇在世的时候,民间就有俗话,天下属于四个姓。

萧,高,柴,李。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独独没有易水皇姓,即便这样几任皇帝对世家也是拉拢,制衡,从来不会想一人独霸天下。

因为前朝之所以灭亡就是因为前朝皇帝自私专裁却又昏庸无道,搞得权臣鸡犬不宁,百姓民不聊生。

最后农民起义,易水善攻入帝都,建国锦月。

当时如若有世家制裁各地,哪里轮得到易水善这个平民来打天下。

所以他甫一建国,便大方的施行门阀制度,前朝勋贵加功进爵,开国元老鸡犬升天。

萧氏先祖就是前朝的一名勋贵,祖籍锦月国北方临汐,萧家先祖在那个战乱纷纷的年代能保全萧氏一脉立足不倒,并且经过两百多年的发展,逐渐成为锦月过四大氏族之一,可见门第能力不是一般的强dà



四族之中,只有萧氏和柴氏是前朝勋贵,其余两族,均是跟随开国皇帝打天下的元老。

世家专横百年,锦月国成为最大最繁华最富裕的一个国家,甚至开拓了边疆,收复了前朝失去的领地。

氏族兴荣,军事强dà

,各个门塞要道无人敢侵略,左邻右国无人能比拟,纷纷低头称臣。

对皇族来说,弊端却越来越明显,没有野心安稳的当个甩手皇帝还好,要是碰到有野心的,局面就僵了。

门阀制度根深蒂固,盘根错节,易水天闵想施行君主专制,难上加难。

而且萧奕澈为人乖张,你当你的皇帝,我做我该做的事,得我应得的权势,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此番应了皇帝的圣旨上京,也不过是因为他觉得上不上京根本无所谓。

偏偏不谙朝事的萧奕北却喜欢反着来。

“大哥有这魄力赶了皇上的命官,可有想过你走之后呢?”

萧奕澈被弟弟堵在书房门口。

同胞兄弟,血浓于水,他自然了解萧奕北的想法,他这样说肯定不是因为担忧。

“把你的人收回去。”萧奕北态度还算不差,毕竟人都要走了,他也不想关系太僵。

只是自小被护在身后,将他当小孩一般,他哪能受得了?

他以为他就没人了是吗?没有他萧奕澈,他照样能将易水云寒扫门出地,更别说那几个穷酸官员。

他气愤的不是将他留在这里,他气愤的是忽略。

萧奕澈看了看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唇,轻飘飘的说道:“随便你。”

他做事喜欢直截了当,按部就班,有条不紊,至于中间偶尔会蹦出的几粒意wài

沙子,他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快刀斩乱麻,让事态的发展继xù

朝着他制定的轨迹一往无前。

如若真的阻隔万千,他会自毁长城。

萧奕北是他的亲弟弟,他自然不可能伤害他,可是他同样了解他,了解他的固执。

跟他说话只有一个结果——浪费口舌。

他从来不是喜欢浪费口舌去做无谓之争的人,所以结果只有一个,他做他该做的,至于弟弟接不接受,看他自己。

看,又是这样,兄弟俩缺乏沟通,他没跟他说几句话就丢下他走了。

萧奕北孩子气的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回到世子府,他怒气冲冲的不是去自己的东院,而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去了萧奕澈的西院。

凌向月正在收拾着行李,其实也没啥可收拾的,她的家当都被英氏捡了去,好在她那些多才多艺的画英氏没看上,都留在了云苑。

青竹哼着小曲,心情好得不得了,不时和凌向月说说京城的事。

“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她一边收拾着梳妆台,一边笑着回头对凌向月说道。

“我也未曾去过。”凌向月心情却不是如她那般乐观。

她其实应该让自己随遇而安,坦然接受一些传统的认识里没有的东西。

话音刚落,萧奕北进了来,由于木槿偶尔进来瞧瞧夫人的情况,所以凌向月就没关门。

而且大白天的,除非有事,一般都不关门。

所以萧奕北进来的时候两人均没察觉。

等到凌向月余光瞄到一个人影,她才吓了一大跳,转脸就看见萧奕北神色不善的开始摔东西。

“砰!”“叮铃!”……

他见着什么就摔,甚至连桌子都差点掀了,花瓶,茶具,化妆台那些东西更别提,地上一片狼藉。

青竹吓傻了,凌向月一直朝门口躲,避免被殃及。

这厮不知dào

发什么疯了,跑到这来发火,夹缝生存中她一步步溜到了门口,门却在这时“砰”的一声被关上,凌向月一下就撞在了红木门框上。

被动地被身后的人抵在了门上。

“还想跑?”

他想破坏,想摧毁,想消灭一切看不顺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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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扭打

“咔嚓。”门栓被他扣上。

……

“接着跑啊。”他带起不屑的眼神,嗜血的嘴角。

将她抵在门与双臂之间,抬起她的一条腿就架到腰上,伸手开始粗暴的撕衣服。

凌向月内衬很不雅观的露了出来,又气又急,在他的魔爪撕掉她身上衣服的时候,顺着他的手臂一拧,身躯如泥鳅一般从侧面哧溜滑了出去。

谁说我还不能跑?

嘶,胸口真疼。

她溜出来后从头上麻利的取下一只尖锐的凤尾钗,刺向萧奕北的脖颈。

那边的青竹早已吓傻,手上抱着一块花瓶的底座,就是不敢上前敲上去。

萧奕北看着*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怀中空无一物,神色异常兴奋了起来,眼睛亮亮的转过头看向她。

凌向月自然不会真的刺下去,只是吓唬吓唬他:“世子爷别动!你需yào

冷静!”

发钗真的很尖,刺在敏感的脖颈上他却一点退让的意思也没有。

他笑得淫邪而又诡异莫名,抓住凌向月的握住钗子的手毫无预兆的向肉里刺去……

鲜血立马冒了出来,凌向月头皮一阵阵发麻,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脸色惨白的松了手。

凤尾钗掉到地上……

萧奕北生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只手温柔的抚向她的下巴,眼眸中充满了森森阴气:“弟妹,你很不乖呢。”

他慢悠悠的抽出系身的腰带,将她甩向门后。

凌向月跌跌撞撞,嘴唇发白的盯着他脖颈上那个血窟窿眼,咕咕的不停有血冒出来十分刺眼。

他自己那一下力qì

刺得特别大,不然她也不会松手。

自己跟他没什么纠葛,至于这么不要命吗?

她蹭着隔扇窗步步移动,心底真的害pà

起来,不停的给青竹使眼色,偏偏青竹一直拿着那块底座畏畏缩缩就是不敢冲上来。

凌向月脸色难看的提醒道:“世,世子,处理伤口要紧……”

脑中不由地忆起萧奕澈对她说的那句“我的女人他敢动试试”,不知dào

他哪里来的自信?

现在他弟弟连自己脖子都敢刺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凌向月背紧紧的贴到镂空木门,手从背后拉起门塞,准bèi

弃婢先逃。

门刚拉了一半,头就被萧奕北从后面狠狠地扯了回来,腰带缠上她的双手手腕。

凌向月也拼了,使出浑身解数,两人扭打到了一块。

“小姐!”

青竹上前,惊悚的瞪着地上纠缠的两人,手上的那块底座移来移去,就是找不准合适的机会敲下去。

萧奕北不信他一个大男人会搞不定一个女人,可是他明明抓住了凌向月的手不知dào

她使的什么歪门邪道的功夫总是有办法挣脱开。

看到她的挣扎,他眼中流露出野兽才有的光芒,兴奋而又嗜血。

身体软如棉花,凉若玉琢,在闷热的夏末,触感竟是极好。

令他心中的淫邪更加重了。

一个人影闯入,微惊之后果duàn

的拿起歪倒在地上的圆凳。

“噹——”

萧奕北倒了下去。

凌向月仰头推开他死重庞大的身躯,从地上狼狈的站了起来。

眼睛看向及时出现的木槿带着浓浓的感激,什么也不说,先去换身衣服,这副模样要是被萧奕澈看见了,准没好事。

木槿扔掉手中的凳子,默契十足的没多问,一边对青竹吩咐叫人来,一边蹲下察看世子的伤势。

那一凳子敲在头上,不知dào

敲出血了没有。

木槿翻了翻,还好没有,又发xiàn

萧奕北脖颈上的血洞眼,脸色变了变。

起身去柜子里拿出药物,快速简单的给他包扎了一番,幸好刺得不深,没有伤及动脉。

萧奕北紧闭着双眼,任人摆布,脸上失去了色彩,像个睡着的孩子。

木槿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凌向月换好衣服出来,心情难以平复,木槿正在给萧奕北理顺衣袍。

她犹后怕不已,只觉孤身一人在这萧府生存实属不易。

十年磨刀赫赫,她现在只恨当时年少没有再多学点东西。

书到用时方恨少,其他也一样。

木槿站起来,带着安抚性的微笑说道:“夫人别忧,世子是老习惯了,每回萧大人他们回来世子就会发一次疯,你这次还算是轻的。”

世子发起狂了,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

记得有一年冬天,一位极受他宠爱的美人,恃宠而骄,洋洋得yì

的撒娇要他娶她为妻时,他转眼就叫下人脱光了她的衣服将她扔到马房里,活活被冻死。

凌向月痛苦的扶着额,她当初还想勾搭上谁来着?

不一会儿,青竹就领了人来将萧奕北背走了,家丁不方便进屋,所以事先凌向月和木槿已经将萧奕北抬到正厅。

等人走后,木槿又安抚了几句便跟上走了。

青竹弱弱的唤了一声:“小姐……”

凌向月白了她一眼:“我好讨厌你的窝窝囊囊。”

她决定叫爹爹派香菱过来,当初是自己太自信,现在对手太强悍,她不得不请求支援。

或者将木槿收入旗下也不错,瞧那凳子爆的,要她都下不了那个手。

她又恨铁不成钢的甩了青竹一个青葱白眼。

房间很快被收拾干净,摔坏的东西都换上了新的,不知dào

萧奕澈发xiàn

后会说些什么。

木槿在世子府似乎有点下人地位,她吩咐不准声张,尤其是不能让老太太和澈公子知dào



下人竟然都遵守了,守口如瓶。

老太太没有去京城,她最疼爱的孙子在临汐,她怎可能离开他?

……

直到凌向月去给老太太告了别,跟着萧奕澈和四房的人出发,她都没再见萧奕北。

听木槿说是出去鬼混了。

太好了,她心里默默念道,尤其是在老太太那里,就怕碰见他,又怕被萧奕澈知dào

,一直胆颤心惊的。

“嫂子,我们坐同一辆马车。”出发那天,从未跟她说过话的萧如瑟脸上带着明媚的笑,热情的邀请她。

有人跟她说话,凌向月自然很乐意,跟萧奕澈那个没什么话可说,还要占她便宜的冰块坐在一起,自然不如和美女坐一起。

旁边的四太太杨氏温柔的笑了笑,友好的对凌向月点点头,一边吩咐丫鬟将行李放好。

凌向月一直不懂他们为什么没和萧老爷一块上京,而是落在了后面,于是她问了出来。

杨氏细细的解释,眸光带着一股子宠溺:“大队分两批,我们行李最少,自然是和大公子一块上京。”

凌向月向后看了看,只有三匹马车跟着,还真少。

萧奕澈和她都没什么行李,没想到久居在此的四房行李也这么少。

想想萧老爷那一波,可是二十几辆马车拉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这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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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萌点

凌向月这厢在装箱备马,萧奕澈一大早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她看看天色,还早,太阳才刚升没一会。

世子府东院,院林中郁郁葱葱,多是高大的树木,花草甚少。

萧奕澈在此等了一会,终于转身离开。

凌霜跟上:“是否要将书眉的事禀告世子爷?”

萧奕澈顿了顿,狭长的眼睛睨了他一眼,笃定的说道:“不用,他知dào

。”

说完不再理他,穿过月洞门,直接朝大门走去。

凌霜不再多说些什么,前日去地牢杀谢安宁,她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世子和大人没有一个良好的沟通,两人互看不顺眼,也拿不准世子究竟知dào

此事不。

望着大人离去的背影,他似乎没将这些跳梁小〖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丑放在心上。

出了萧府的大门,所有即将出发的人都已收拾妥当,等着萧奕澈出来后就上路。

他下了垂花大门的台阶,动作干净而利落。

像一柄凌冽的利剑,迅速的插入队伍,薄唇开合:“出发。”

凌向月最后还是和萧奕澈单独坐在了一个马车里,只因他上车的时候停驻在车帘前一直看着她,似乎在等她过来。

而且她无意中观测到只有他的这辆马车有减震功能。

巨型车轮上用布帛围包,地盘较高,车身是黑楠木,重量轻却很结实,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那么华丽。

上刻有雕梁画栋,也是极其简单,但线条流畅,珠帘上处有一盏灯笼,给夜晚赶路照明。

里面羊绒地毯,锦缎绘各种花鸟为背景,有特制熏香,两边安放着软垫,直通整个马车。

空间大得足以容纳八人。

凌向月坐在长垫上,这辆马车给她的唯一感想就是,车身不花哨,但实jì

很奢华很强dà



青竹和木槿都在另一辆奴婢车上,就这么坐他们两个人实在有些浪费。

萧奕澈个子很高,进入后弯下腰,直接就朝凌向月旁边坐过来了。

随着车夫的一声吆喝,鞭子抽下去,马匹鸣叫的声音,一路人浩浩荡荡的出发

密闭的空间只剩他们俩,这让凌向月手心里冒出了一些汗,屋子的摆设都换了样,他竟然没说什么。

不知dào

他知dào

那件事没有?

萧奕澈坐在她旁边后伸出手,凌向月正精神处于高度集中,条件反射的就躲了躲。

他嗤笑一声,丝毫没有在意她抗拒的姿态,执拗地将她扯到了自己怀里。

他唯一的优点和缺点都是目的性极强,过程如何他并不在意,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他要抱着她那就必须得抱着。

软垫很宽,一前一后坐两个人完全不是问题。

凌向月红着脸,感受到他冰凉的手指,一路拂过自己肩头,那阵异样将她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住。

他冷冰冰的道:“以后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懂?”

凌向月虽然对他突然说的这么一句话有些莫名其妙,但经过十来天的相处,她大概了解一些。

估计是因为刚刚没在他马车前等他的原因。

她一直不敢看他,一看就会想起昨日萧奕北发狂的双眼。

他们兄弟俩是那么的相似,不单是外貌,就连性格也是。

凌向月当真是有些怕,但是她不是炸毛的性格,她懂得审时度势。

所以她此刻乖得不能再乖了,温温顺顺的,像只软绵绵的小猫咪,嚅嗫的说道:“是,夫君,我什么都听你的。”

上次叫他大哥,被他狠声驳斥了一番,于是现在她都改口叫他夫君。

大概是个男人都会因为女人的这句话引起保护欲,偏偏萧奕澈好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哂笑一声,然后讽刺的开口:“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凌向月一僵,说不出话来:“……”

对于软硬都不吃的男人,他的萌点到底在哪里?

萧奕澈摸了摸她的顺发,继xù

说道:“昨日那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原来他还是知dào

了。

她低着头一动不动,听一听而已,她可不会当真,他又不是随手携带着她,哪能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难搞也忍了,人都转嫁给他了,努力改造吧!

马车在官道上跑,十分的平稳,偶尔的一次颠簸也因为她在萧奕澈怀里而没什么感觉。

马车的窗纱因为穿堂风的刮过呼呼的响着。

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其实她完全可以单独坐的。

她被他搂得不自在,大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一点不客气。

饱满的酥胸在他的五指下被挤得变形,不停搓弄着。

另一只手渐渐下移,忽然挑开她的裙摆边缘,手毫无征兆地挤进了她最隐私的部位。

凌向月眉眼间隐忍的情绪几乎快要崩溃,忙按住他的手,颤声道:“那,那里不行。”

萧奕澈脸上是不容置喙的威压:“我说行就行。”

他干涩地深入,不断往里,他指腹上粗粝的薄茧磨得她身下火辣辣的。

她缩着背抵触陌生的异样,双眸惊疑不定,惶恐不安。

未经床事,总是对未知抱着一种惧怕保守的态度。

萧奕澈表情沉静淡然,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

谁也无法想象冷漠、高高在上的他,此刻正在做着如此隐秘的事情。

羞耻的部位被他肆意玩弄,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凌向月无法忽略身体里那作怪的手指,模拟冲刺的动作让她脚尖都颤抖了起来。

他曲起的指尖更是捻到了让她痛苦的一点,随着马车微微的颠簸让她快不能控zhì

自己。

她死死抓着他的手,眼里终于染上哀求的神色,唇边溢出一丝呜咽。

萧奕澈看着她眼中闪烁的泪意,另一只胳膊微微舒展开,将她向自己怀里拉了拉。

摸了摸她的脸,又在她腿间抚弄一阵才意犹未尽地退出来。

小小的车窗外是平原的风景,今日天气阴沉,太阳被遮挡了起来,他的表情在马车空间内也变得模糊看不真切。

凌向月想从他膝盖上下来,萧奕澈眉心微微一拧,居然直接将她从腿上推了下去。

这动作太突然,她毫无防备地跌在羊绒地毯上。

她满眼怒气地瞪向他。

萧奕澈嘴角含笑,不无恶意的说道:“既然不想坐我身上,那就躺下面。”

凌向月气愤的站起来,很想甩他一耳光。

隐忍的坐在离他远远的地方。

却这时马车一个颠簸,将她身体不由自主的震到了他身边。

她手往他巍然不动的胸膛上一撑,摇摇晃晃的准bèi

站起来。

结果没撑住,手一滑,滑到了他的腿中央……

凌向月只觉得被什么尖锐硬绑的东西刺得掌心一片红。

她用力抽回手,歪倒在另一边的软垫上,嫌恶地在自己裙摆上狠狠擦拭好几下。

萧奕澈看了她一眼,竟然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马车外的狭长眸光微微眯了起来,似乎在算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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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花痴

马车一直不停的跑着,凌向月开始还能掀起帘子看看窗外的风景,后来便觉十分无聊。

萧奕澈要马夫加鞭前进,到晌午的时候都没停下来吃个饭。

照这样的速度,估计两天就到京城了。

夜幕降临,路上漆黑一片,只听得见马蹄在道上哒哒哒不停奔跑的声音。

远处有城门的灯火,是一个小镇到了。

一行人下了马车就直奔离城门最近的一家客栈。

掌柜的尚未关门,见到他们的马车停在街道上,立马从门口迎了出来。

点头哈腰的堆上笑容:“各位客官好,请问是否是要留宿?”

这么大一群人,而且看起来是富人家,今晚还好关门晚。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萧奕澈嗯了一声,吩咐道:“最好的房间空出来,再备上三桌好菜。”

算上下人和车夫,他们大概有十五人,陆陆续续跟在他后面进了店。

店内装修得还算凑合,因为快半夜了,所以除了掌柜和几个店小二就没有客人,几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摆在大厅里。

旁边有一个楼梯,是上二楼。

落座的时候和四房太太他们在一个桌,因为萧奕澈不爱说话的缘故,导致整个队伍大家都闷声不吭,安安静静的各自坐在位置上开始点菜。

菜很快点好,都是一些做法简单又禁得住饿的菜肴。

不得不说萧奕澈真的很……麻利。

饿了一天,中午就吃了些干粮,快把人饿晕了,几个车夫拿起一早上来的馒头就啃了起来。

四公子萧白今年十四,容貌自是差不多哪里去,胆子却有些拘谨。

反是萧如瑟落落大方,笑说道:“这赶了一天的路,腿都快坐麻了,大哥也是的,就知dào

赶路,也不知dào

照顾照顾我们这些弱女子。”

萧奕澈冷视了她一眼,仿佛在说闭嘴。

凌向月十分无语,好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有血缘的你就不能给个面子?

萧如瑟好像已经习惯了,微笑着给四太太拿出随身自带的牛肉干:“娘,要不要先吃点这个?”

一行人正等着用膳的时候,一位穿着碧绿色长裙的鹅蛋脸女子搀扶着一位老妇人进了客栈,老妇人大概四十多岁,穿金戴银,一看就非富即贵。

后面跟着一位马夫和丫鬟。

“娘,小心点。”老妇人似乎腿脚不方便,走路十分的缓慢,走几步就停下来歇一歇,带了满脸的病容,看起来十分的气喘。

掌柜的见势,立马从柜台后迎出来,脸上带着奉承的笑容说道:“几位客官这边请,是否留宿?”

那名女子媚眼往大厅里一抛,勾唇笑了笑说道:“自然是要的,准bèi

两间上好的房间。”

然后,指着凌向月他们说:“再上一桌最好的饭菜。”

老妇人旁边的那名丫鬟倒是厉害,给掌柜的使眼色:“还不快去准bèi

!知dào

这位是谁吗?”

她们路上停停歇歇,老夫人受不了马车的颠簸,身子极是难受,以致赶了三天的路了还没到达京城。

这么晚了周围也没什么大客栈,也就这家客栈还亮着灯。

掌柜哎哎的不停点头,脸上是好脾气:“姑娘先扶老夫人坐下,小的立kè

就去安排。”

女子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从荷包中拿出一锭银子搁在柜台上,豪气的说:“给。”

掌柜的顺手将银子塞入袖中,笑容灿烂,客气得不得了:“这边请,几位慢等,我立kè

叫厨房备膳。”

几人慢悠悠的落座后,刚好横对着凌向月一桌,那名娇娇气气的女子悉心照顾着自己的娘亲坐下,丝毫没在意周围的眼光。

嘴角一直挂着笑,大家闺秀十足。

感觉有人侧头看她,她这才施舍一个眸光过去。

萧白被她看得俊脸一红,赶忙低头。

然后她看到萧奕澈,微微愣了愣,这样天生气质难以掩的男人,竟然会出现在这个小镇上。

她有些嗔怪,明媚的鹅蛋脸越发文雅淑女起来。

掌柜的上菜速度很快,几乎没一会饭菜就陆陆续续的摆在了桌子上。

“几位慢用,嘿,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请说,请说。”

萧家那几名马夫立马开动,肚子早瘪了。

青竹坐另一桌,朝凌向月的方向探了探,也不知dào

小姐吃得惯这些饭菜吗?

凌向月果然是吃不惯的,太难吃了,她嚼了几筷子豆角,就没了饮食的欲望。

侧头看了看面色冷漠的萧奕澈,他没什么反应,似乎这样出来留宿用餐已经习以为常。

怎么说呢,他出身豪门,却一点没有豪门的那些虚夸,气势凌驾于任何派头之上。

不知dào

他对皇上俯首称臣的时候会不会放低姿态?凌向月开始幻想。

很快,旁边那一桌也上满了菜,温柔女子看着那些菜色一脸嫌弃,忍不住又抬眼瞧向萧奕澈。

老妇人咳嗽几声,拿起筷子,手有些不稳,疑惑的看向女儿:“小柔啊,怎么不吃?”

她们的马夫和丫鬟在另一桌。

叫小柔的女子拿起竹筷,娇嗲一声,媚眼又朝着萧奕澈飞去:“娘,你别管我,来多吃点。”

她给老妇人夹了一块鸡脯肉。

低头静静的吃了一口米饭,俏脸红红的,没两下又抬头瞥了萧奕澈好几眼。

见他这么冷淡不识趣,她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欢喜,这样的男子才是她理想中的夫君。

那些个纨绔子弟,一见到她就巴结讨好,捧在心尖上,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低头拔弄了一下盘子里的肉丝:“这肉好吃吗?”说着,她用牙齿轻轻咬着竹筷,探着眼睛往凌向月他们桌看,小表情又怜又萌,很是俏皮。

基本上,她只要摆出这个表情,没几个男人能受得了。

这时凌向月正吃完了一些从马车上携带的水果,正拿起手绢轻轻的擦拭嘴角,眸光无意中就看到了那名女子的媚眼,顿时一症。

她放下手绢,心里没好气道,大半夜的犯什么花痴,倒胃口。

她没吃多少东西,倒是第一次比萧奕澈用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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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美事,打赏加更

萧如瑟看起来端庄,没想到也会开玩笑:“大哥,那边的美人在偷看你哦。”

萧奕澈拿起刚刚凌向月擦拭的手绢擦了擦手,看也没看那边的人,凉凉的扫了眼萧如瑟,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压。

萧如瑟吐吐小舌头,这么开不起玩笑。

夜晚寂静,大厅内又没几人说话,即使说话都是小声说着。

萧如瑟这么一说周围人都听得清晰明了。

老妇人冷了脸,这会倒不像个病秧子了,她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她瞪着女儿,气得不行:“你怎么这么不知羞!”

“娘!”小柔有些尴尬,但是心里越加欢喜了。

老夫人瞪她:“快吃完,娘累了。”说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小柔嘟嘴,撒娇:“这些〖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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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饭都不好吃,我吃完了。”

老夫人不争气的横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她这个女儿养得娇,心气傲,小毛病多。

好在脾气还好,性子温顺沉稳,要换作季香那野蛮性子,刚刚对方那样直接的话,恐怕早冲上去了。

萧奕澈吃完即走人,上了二楼。

待一群人走得差不多了,小柔晃了晃老妇人的宽袖撒娇:“娘,你也看见了,他真的很不凡,多沉稳呐,家室绝不差,女儿喜欢上他了怎么办?”

老妇人瞪了她一眼,训道:“我还不知dào

你,今天说喜欢,明天人家来求亲,你就不喜欢了!”

等去了京城,达官贵人多得是,到时候让姐姐给小柔挑一个有头有脸的好夫婿就成。

饭罢,小柔偷偷的打发丫鬟去问掌柜:“刚刚那队人主事的住哪号房间?”

掌柜的面有难色:“这……”

丫鬟又扔了一锭银子给他,掌柜嬉笑着接过,很幽默的挤了挤眼:“住二楼文荣厢。”

丫鬟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伙计过来,急急的说道:“掌柜,你怎么能随意透露别人隐私?”

掌柜摸了摸下巴,不理他。

伙计拉住他的袖子:“见者有份!”

“滚。”

丫鬟跑到小柔身边,乘老妇人不在的时候偷偷告sù

她:“是在温柔乡。”

小柔媚笑着撩了撩长发,眼波流转,风情万种,想到那人的身材相貌和气质,顿时美滋滋的。

她安顿好母亲睡着后,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房门,晚上有一些凉,但是她仍然穿得十分的凉快。

大半香肩露了出来,隐约可见红色的肚兜绳子挂在脖子上,腰身细细引人遐想。

酥胸呼之欲出,袖手比较短,可以很好的看见莲藕般的手臂。

二楼的走廊上静静悄悄,偶尔一盏昏暗的灯笼照明。

小柔蹑手蹑脚的挨个寻找,终于在拐了一个弯后在走廊尽头的那间门牌上面看到了“温柔乡”三个小字。

她挤出一些眼泪,眼眶泛红,楚楚动人的敲了敲门,而且敲得很急切,一点不缓慢。

好似后面有豺狼虎豹在撵着她。

敲门的时候顺手一推,门竟然是开着的,透过月光和走廊的光,里面似乎比一般的房间大。

小柔扶在门框上,犹豫不决,探了脑袋进去仔细瞧,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像是客房啊?

“姑娘,今晚这里没人。”一伙计幽幽的出现在她旁边,好心的提醒道。

小柔被这道声音吓了一大跳,转身见到是个面色平庸的男子正猥琐的盯着她的全身看,她顿时俏脸一红。

欲拒还迎的推了他一把:“走开。”

碍于心虚,所以她也没发火,被他赤果果的目光盯着,她有些虚荣,用胸撞了撞伙计,娇滴滴道:“再不滚我叫非礼了哦。”

伙计咽了咽口水,大半夜的被敲门声吵醒,醒来见着这么一个极品却没那胆子下手。

他几次抬起手又颓废的放下,最后有贼心没贼胆灰溜溜的跑了。

……

翌日。

萧奕澈起得很早,天都还没亮就起了来。

凌向月睡得死,基本是一沾枕头就睡死了过去,萧奕澈叫了她几声,她一点反应也无。

凌霜知dào

主子的习惯,醒得比他早一步,挨个敲门将余下的下人叫醒。

早膳掌柜的已经备好,除了萧奕澈和凌霜,众人都一脸睡眼惺忪的耷拉着眼睛。

凌向月其实也习惯早起,而且是在每天固定的点就醒了。

等众人吃完了饭她也洗漱完毕下了楼,而这时,天刚麻麻亮。

“走吧。”她看了看那些菜肴,没什么食欲,于是吩咐众人起身,率先出了店。

众人:“……”

等小柔早起下了楼,一打听,才知dào

萧奕澈他们早出发了!

小柔急了,一颗心碎得不成样,挽着老妇人的胳膊撒娇:“娘——,他们竟然走那么早,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

昨晚想生米煮成熟饭,结果房间没找着。

老妇人不争气的横了她一眼,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她精神好许多。

转头对掌柜的问道:“你知dào

带头的那位公子是何许人吗?”

掌柜的嘿嘿笑了两声,不说知dào

也不说不知dào

,只是看着小柔的目光带了那么丝颜色。

老妇人从荷包中拿出一锭银子摆在柜台上,看着他不说话。

掌柜的立马笑开了,一点不客气的将银子收下,然后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实具体叫什么小的也不清楚,只知dào

有位车夫称呼他为萧公子,看那卓尔不群的气质,准是萧氏的门亲没错。”

他又挤了挤眼看着小柔。

老妇人没注意他**的神色,只当商人都这德行。

听到他说萧公子后本平静无波的面上露出一丝喜色,对掌柜的点点头,随后拉着小柔出了店。

“娘,他姓萧,这个方向肯定是临汐过来的,那莫不是……”小柔有些不敢相信。

这次来京城就是投靠在萧家的姑母来了,没想到路上就碰见了心仪的人!

看他那架势,八成是萧家直系的血亲,再加上自己姑母在萧家的关系,这……

她水眸中的柔度越发荡漾起来。

老妇人神色缓了缓,露出一丝笑容,瞥了女儿一眼,没好气道:“看把你乐得,这还得看你姑母同不同意,等到了她那里再说吧,她刚搬进京城,不要太早提此事。”

丫鬟打趣道:“小姐这么可人,姑太太又极宠,眼下京城的贵公子可比英山县多多了。”

小柔止不住唇边的甜蜜,白白的牙齿轻轻咬着下唇,看起来既羞涩又妩媚。

娇嗲一声:“不和你们说了,快走吧……”

老妇人看着她的背影,失笑的摇了摇头,边走边心下思酌,若是萧氏的子弟,那倒真是一件美事

感谢麻弋妹子的打赏,今天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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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瞧穿着不像

英家在英山县称王称霸,可跟萧家一比,那就是蚂蚁和大象。

就是不知dào

他是旁系还是直系,是庶子还是嫡子?

夫君的姐姐英林芝嫁给直系的嫡子萧若蓝——当朝权倾天下的丞相,即便是一名小妾,娘家也因为她水涨船高。

十几年之内就从一个小家族变成了如今的中等家族,靠着她的关系,家中子弟已经中了两名进士到朝廷,成了萧氏党羽。

若是以前,没点门道和背景,普通人哪能进得了朝廷。

希望自己女儿也能有个这么好的归属,就是为妾,也是高人一等。

老妇人眸光慈祥的看着已经上了马车在召唤她过去的英柔,在丫鬟的扶持下雍容华贵的走了过去。

……

凌向月无*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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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精打采的欣赏着窗外的日出,没一会就开始点头,眼皮子打架。

大抵是昨日赶路太急,今日车夫竟然放慢了速度。

萧奕澈弯腰过去,将她抱起来躺平。

及至深夜,一众人总算是抵达了锦月国的国都,京城。

本是三天多的路程,硬是被他折腾到两天。

远远的眺望过去,一圈灯火在夜空下忽明忽暗的点缀在围城上方,延伸很远,看不见边际。

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他们此时进的是北门。

守城门的本是在打瞌睡,听到马蹄声,叫了叫同伴。

“请问何人深夜进城?”那名士兵上前拦住他们,说话客客气气。

他刚新来,京城达官贵人多,自是不敢轻率鲁莽,但是也不能坏了规矩,不然被上面抓住找事,日子就不好过了。

凌霜下马,手持禁军令牌,斥道:“开门!”

又瞥了他一眼,见他面生,随口问道:“新来的吧?”

那士兵赶紧让开道,叫上还在瞌睡的几位同伴开了门。

待马车走远后,一名老士兵长出一口气,拍了拍新兵的肩膀,心有余悸的说道:“小子,算你机灵,那是萧指挥的马车,好险好险!幸好我等有眼有珠,天佑我民。”

……

进了城,凌向月忍不住掀开帘子看,街道很宽,两边都是阁楼,还有一些府邸。

月光渡在波澜起伏的飞檐悬楼上,似批了一层银纱。

街道上鲜有人声传来,四处点着暖红色的灯笼。

拐上一条更宽阔的道上后,两边皆是林荫花草,借着月光,能看到一条静谧的河。

此处少了些百姓的足迹,不管是风景还是住屋,凌向月猜想这附近大抵住的都是天子脚下的朝廷命官。

没过一会,马车终于停下,凌向月侧过身,听到萧奕澈说:“到了,下来。”

萧奕澈下了马车后把她接下去,凌向月不觉有异。

抬头瞧去,两蹲大狮像,上几阶台阶后是两根红木柱子,两扇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丞相府”,夜色凉如水,凌向月忍不住瞧直了眼。

不愧是权臣的府邸,柳州那些小官跟这一比,简直差远了。

萧奕澈在东北块也有自己的府院,不过平时都是和萧父住在一起。

萧如瑟三人下了马车,青竹总算奔到凌向月面前,面色蠢蠢欲动:“小姐,我们进去吧。”

萧奕澈已经几步上了台阶,凌霜正在敲门,估计都不会想到他这么快就到了。

没一会来了下人开门,一条小缝,一看到是凌霜,立马弯直了脊背,将门大打开。

“大人。”那小厮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立在门旁。

随后便是有好多奴婢小厮出现,搬东西的搬东西,安置热水的安置热水。

夜晚府里的景色看不太清楚,只知dào

假山许多。

萧奕澈一边吩咐下人将其余人安顿好,一边一路朝前走,凌向月东张西望的跟在后面。

几名下人待萧奕澈走远后便开始窃窃私语:“没想到大人深更半夜的赶回来。”

另一名女婢长叹了口气说:“哎,苦日子又开始了。”

“喂,你们看到没有,大人后面跟了名女子。”

“那是从临汐带来的丫鬟吧。”一名婢女嘟囔道,他们大人怎么可能带个女人回来。

此时已经有人掌了灯,光线相比明亮,那婢女说:“瞧穿着不像。”

“管她呢,大人的事你管得着吗?”婢女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的走开。

等凌向月痛痛快快的沐浴以后,又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已经过了丑时。

因为白天在马车上几乎是睡过去的,所以她倒是没多少瞌睡,一大早就睁开了眼睛,将萧奕澈搂着她的大手扳开,轻手轻脚的越过他下了床。

今日刚到府上,礼节上不能落下了,除了那英氏,其余的人她都要去问候。

心潮澎湃的开始收拾自己,在床上躺了大概一个月,整日素面朝天她都快不认识了。

这个院子比在临汐萧奕澈住的地方大很多,凌向月去了侧卧,里面有梳妆台,她开始涂涂抹抹。

可是等她画上以前的那些妆容,再左瞧瞧右瞧瞧,怎么瞧镜子里的人都不对劲。

太……

她赶忙想去卸掉,这时,萧奕澈醒来了,过来找她,正巧撞见她一脸怪异的从侧卧掀起帘子出来。

见到她脸上奇怪的妆容,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吩咐道:“今日叫木槿和你那丫鬟将行李一一在内宅安置好,我有事,先走了。”

他边说着已经当着她的面换上了外出服,微厚,深灰色,袖口上又是她上次看见的那种飞鹰标致金丝绣。

宽厚的胸膛结实的衬托出来,凌向月别开眼睛。

萧奕澈最后看她一眼,哼了一声,掀了帘子出去。

青竹和木槿都起得比较早,大概是萧奕澈走的时候又吩咐了一遍。

这丞相府人生地不熟,好在还有另几名下人在外面候着。

凌向月擦了脸上的那些脂粉,只浅浅上色。

“老爷和公子均上早朝去了。”木槿一边笑着一边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一分类放好。

她是没想到公子竟然直接让凌夫人住进了他的内宅,要知dào

这可是正妻才有的待遇。

不过她尚有些忧虑,公子虽然还没有成亲,但是皇上指婚的妻子,却是有的,若是被外面的人知dào

,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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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资格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能左右的,她唯有遵从公子的命令好好服侍凌夫人。

“夫人,你这身装扮实是不妥。”木槿自小在世家长大,见识颇多,看见凌向月华丽的打扮后,她有些失笑。

其实凌夫人底子甚好,只是在商家出生,可能不懂名门女子的那种婉约味道。

之前一个多月她观她基本是素面朝天,白衣简装,反而气质极佳。

此时穿的那碧绿色的长裙,胸前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身子走动时长裙散开,举手投足间的确是婀娜多姿,不过……

在世家中,这身装扮却是有些媚俗了。

青竹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眼,不解的望向木槿:“我觉得挺好的呀!”

凌向月小手一挥:“听木槿的。”她已经尽量让自己不那么俗了,没想到这身对她来说已经简单到不行的装扮在木槿眼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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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还是过于艳了些,她姑且相信她。

话说她以前究竟是“华丽”到什么程度了……

其实她内心比较偏好于有色彩昂贵类的衣裙,太素了,她反而不喜。

木槿给她找来一件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

看起来的确高雅而又不脱线,十分稳重。

凌向月去内室换上,出来后恍若换了个人,气质比之将才文雅收敛,有大家风范。

青竹瘪瘪嘴:“好高冷的样子。”

萧奕澈居住的地方就是丞相府的中心,同萧老爷住在一个宅里,这个宅很大,而且只有嫡子才有资格住进来。

凌向月带上青竹,准bèi

去给顾氏请安。

出了楼阁,穿过一个月洞门,外面有一个池塘,池塘上建一条回廊,有假山点缀在回廊与池塘之间。

穿过长长的回廊,出现一座亭子,旁边也是假山不断,之间还有曲径通幽的山洞。

而此时,亭子中坐着几位女人正在闲话家常,身边站在几名身穿粉色丫鬟服的奴婢。

凌向月人未到便已经听到笑声,萧欣玉在看到凌向月出现后,刹时从亭子里出来,堵在回廊尽头。

“凌夫人,你为何在这里?”今早听说大哥已经回府,并将她带上了京城,萧欣玉不屑的笑了笑,并未将她放在心上。

京城可不比临汐,京城中萧氏家族多,而且全是高官济济,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商家女,想在萧家最核心最尊贵的丞相府立足?

别说笑了,大概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整得很惨,最后灰溜溜的滚回柳州。

此时见她竟然找到这,而且那个方向明显就是大哥居住的宅院方向。

她竟然从大哥的院子过来?那不是昨晚她就直接跟大哥住一个院子里了?

她和娘亲都没有住进核心内宅里,她怎么有资格?

不但是她,亭子里坐着的顾氏和英氏脸色均不好kàn

,尤其是英氏,就差没把眼睛瞪出来。

“她怎会在这?”顾氏不悦的皱眉,似乎是尊贵的地方被一趟浑水搅了。

只有身份高贵嫡子明媒正娶的正妻,才有资格和老爷住在一起。

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妾,算哪根葱?

之前对她印象并不是太坏,然而此时,顾氏真的不待见她,叫外人见了,还当她丞相府谁都能进来。

她手上一直念着的佛珠,停了下来,脸上平静无波的看着凌向月下了回廊和萧欣玉对上,紧紧抿着的嘴唇,显示她现在正在克制当家女主人的怒威。

凌向月看她们三人表情,心知英氏母女俩肯定不爽,不过顾氏会有隐忍的表情是她料不到的。

她不喜她以她的身份自然可以明显的表现出来,隐忍什么?

二房的英氏都脸上明摆摆写着很生气很鄙夷。

萧欣玉倨傲的抬着下巴逼向她,呵斥道:“你知不知dào

没名没分的小妾进入内内宅是犯了规矩!我们有理由将你赶出家门!”

凌向月揉了揉耳朵,对她笑了笑:“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叱问你嫂子你大哥回来会不高兴的,他有理由相信你没将他放在眼里。”

萧欣玉冷笑:“牙尖嘴利!大哥有皇上指婚的惜研公主,那才是我嫂子!你竟然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我看你是想株连九族!”

凌向月绕过她,轻飘飘的说:“你想死么?想死就去大肆宣扬。”

萧欣玉这才想起株连九族这词用过了,要真株连九族那也包括萧家。

虽然不可能,但终究觉得落了她的话锋。

她紧跟上去,凌向月已经进了亭子,给顾氏福了福身问安。

顾氏看着她空空如也的双手,面上意有所指的出现一丝摒弃。

问安?第一次问安哪个空着手来?

英氏也在一旁冷笑,眸子尖锐的看着她:“没规矩就是没规矩,丞相府可容不下没礼数的贱民。”

凌向月面上一直保持着浅浅的笑容,并未因她的辱骂而变脸,看也没看她,而是对顾氏平铺直诉道:“太太,恕妾身鲁莽,身家物品都在二房太太手里,昨晚深夜进府,身上也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空着双手来给太太请安实觉丢脸,礼数不周到之处还请包涵。”

说着她又福了福,尽可能的放低姿态。

顾氏听到她的言语后扭头疑惑的看向英氏,英氏脸都快气绿了,她没想到这小妾会跟上来京城,还胆子这么大这么突然,直接就在顾氏面前将这事说了出来。

凌向月其实没有特别非要将那些嫁妆要回来,经过别人的一手,再还给她,她还不想要了呢。

她这么说只是给顾氏解释她空着手来的原因,顺便让英氏丢一回人。

毕竟第一次进府,探望婆婆,手上空着总是不好kàn

,就算顾氏不喜见她,可她是萧奕澈的亲娘,她不能以对待英氏那样对待顾氏。

她从内心来说还是挺尊重顾氏的。

拿萧奕澈房里的东西被别人知dào

会说她敷衍。

亭子外围站着的几名奴婢虽然看起来规规矩矩的,实则伸长了耳朵听八卦。

此时听说英氏抢了这突然冒出来的美人的嫁妆,均是同情的望向她。

可怜的女人,连身家都在别人房里……

英氏脸上有些挂不住,那些个奴婢私底下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还给她扣个恶人的名声。

丞相府可不比萧府,里面的人多事杂,稍有不慎就会连累至亲。

英氏缓缓脸色,看了看凌向月不着痕迹的说道:“姐姐,当时凌夫人在自个院子里偷人,还将那奸夫杀了扔进枯井,妹妹也是气坏了,心想怎地有这般歹毒的妇人,所以一怒之下将她的院子抄了家。”

顾氏听罢,心里虽然气恼英氏胡编乱造将此等家事摆出来,但是面上却附和的点了点头,轻轻低语:“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边的几名奴婢又惊悚了,齐齐的看向凌向月,刚刚还同情的目光立马淬了毒。

偷人?!灭口?!

……

第051章 逊色

木槿其实已经从凌霜那里得知,萧奕澈查出了是英氏收买了两个马夫想败坏她的名声,并且也告sù

了她。

所以凌向月此时大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以萧奕澈的名义将英氏的为人揭发出来,英氏估计会在丞相府声名大噪。

不过她并不想那样做。

她只是表面上略微一顿,喃喃道:“莫说这些都是二太太杜撰出来的,即便有,妾身此刻也不可能还呆在这里,何时丞相府能容得下那样的人?莫非你当老爷大公子都是昏的么?还是二太太觉得初到丞相府太|安静了想弄点什么事出来?”

她说得很平静,一点没有咄咄逼人的意味,倒像是在好言相劝。

英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几次动了动嘴都找不到反驳的话,又觉在下人面前丢了面子,神色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往天那些个女人,均是门第森严的世家小姐,再差也是小门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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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恪守礼节,循规蹈矩,对长辈毕恭毕敬,哪敢在大人面前让其下不了台的。

即便有碰到不受礼节,娇蛮跋扈,那也是家里人宠出来的!

一个小妾,还是暴发商贾出身,谁宠她宠得这脾气?

英氏点头,似乎是怒极,口上连连说道:“好!好得很!”

萧欣玉个性比较燥了些,听她说话气得不行,呼哧呼哧的出了好几口气,面色凶恶,上前就想狠狠推她一把出口气,敢这样对她娘说话。

凌向月见她那架势,小手摆过去堵住她:“女子动口不动手,我现在伤口还没有完好,等我恢复如常你想怎么样我奉陪。”

打架她不怕,小时候经常和姐妹兄弟们整日除了学习就是打架斗殴,耍嘴皮子。

耳濡目染,再娇弱如她也蹭了些边子。

对付这些养在深闺宅来宅去的世家小姐绰绰有余。

萧欣玉跺了跺脚,气恼的扭头看向顾氏:“大娘,你看她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凌向月纳闷了,怎地她们可以随便弄个那么丑的奸夫来给她安个浪名,可以乘她不在抢了她的嫁妆,可以以假乱真,煞有其事的将罪名坐实在她身上。

而她不过是就事论事说了她们两句而已,怎地就成了大逆不道了?

望天,你们对我做了这些蠢事,我可还没有找你们算账。

其实她真的想在顾氏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如今看来,顾氏怕是也对她起了芥蒂。

周围的几名奴婢算是听明白了,大人的性格是怎么样的她们比谁都清楚。

如果这名女子当真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大人怎可能将她带回府?

刚刚升起的八卦之火一下就熄灭了,一个个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实则心里已经对英氏生出了鄙夷之心,人家长房的小妾,关她二房什么事?

凌向月刚到,所以没几个下人知dào

她曾经是二房的人。

事情点到为止就好,逼急了人对谁都不好,凌向月的目的已经达到,先让英氏丢个小脸,她准会反咬她一口,此时她再以理晓之,想必她表情会很精彩。

比起“嗖”的一声将敌人灭掉,她更喜欢慢工出细活,一点一点将英氏从高台拉下来。

将她不停变换的绿脸欣赏了一会,凌向月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低下头软道:“太太,请恕妾身说话直了些……”

英氏本来就在气头上,气得都说不出话来,牵扯到老爷和大公子,她怎么说话都得注意点,此刻见她那委曲求全的模样,她差点没跳起来。

想起在云苑那次,自己被她牵着鼻子走,英氏别提多窝火了。

口上立马就冲道:“行了,别在这再说些虚伪的话了,谁不知dào

你使……”她本想说使了什么狐媚妖法爬上澈儿的床,顿觉不妥,改口道:“下去吧。”

她挥了挥手,忍着脾气。

萧欣玉抱胸瞪着她。

凌向月看向漠然的顾氏,本想回她一句正房太太在这里,最好不要用命令的语气。

想了想她还是忍住了,和她们斗嘴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顾氏……为何一点没有当家主母的威严?确切的说,她有,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难道是因为和萧老爷的关系不太融洽,也管不了两个儿子?

可那也不影响她高不可攀的身份啊……

凌向月见她微微闭上了眼睛,手中的佛珠又转动了起来,她恍然明白了。

嗯,这大概就是气度。

这样一比,英氏逊色多了。

爹爹虽然从小将他们当宝贝一样培养,可是没有那种真zhèng

的世家氛围,出来的孩子倒有些不伦不类。

青竹一直在身旁伺立,这点规矩她还是懂得。

顾氏细长的眼脸半睁半闭,似乎一点不将这些家事放在眼里。

顿时让刚刚碰撞火花的三人有些无地自容,尤其是凌向月,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学会这份淡定。

萧欣玉气呼呼的坐在石凳子上,似恼似娇的唤了一声:“大娘……”

英氏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话。

顾氏安静的转了一会,才睁开眼睛,叹口气说道:“是我这个主母没处理好后院,让你们关系不恰,有了误会,现如今身在京城,莫地让人知dào

了笑话,以前的账一笔勾销,不得再议,希望你们谨记一点,你们是身处在萧家,得为萧家长光,而不是蒙羞。”

英氏还未满四十,今年三十有六,风韵犹存,至少年轻的时候特定是个娇滴滴的美人。

岁月的风霜在她脸上没有留下痕迹,眼尾轻轻的上挑,薄唇十分的殷红。

大概是久居宅院,深受其害,她看起来一点没那种令人静下来的气质。

从十五岁进到萧家后,她就只是想站稳脚跟,升为正妻那对她来说是不可能的,她自己也从没那样奢想过。

大概只有商贾凌家敢有那样雄纠纠气昂昂不切实jì

的梦想。

英氏听到顾氏的话是有些泄气的,她的地位她羡慕眼红。

同样她越来越好的雍容气质,也是她眼红的。

自己纷纷争争二十年,与她同仇敌忾,如今还是要仰人鼻息。

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自己的娘家,渐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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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提拔

凌向月赧然,微微红了红脸:“太太教xùn

的极是。”

英氏冷哼一声,脸上很不耐烦。

顾氏又问了些太夫人花着镜的事情,凌向月一一道来,表示太夫人在临汐生活的很好,说以后有空会到京城来逗留的。

萧欣玉时不时的插一句,都是些讽刺的话,凌向月只当左耳边进右耳边出。

最后,顾氏终于说到了重点:“凌夫人,有一件事最好还是提醒你一下。”

凌向月洗耳恭听。

顾氏瞟了那边的奴婢一眼,端庄的叫道:“花容。”

背对她们而立的一位瘦瘦的身材,尖尖下巴的奴婢小碎步上前,恭敬的叫道:“太太。”

顾氏指了指凌向月,侧头吩咐道:“这位凌夫人昨个和大公子一〖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道回来的,还无去处,今天你们就去将玄亭院打扫出来,以后凌夫人就住在那里,再派三个丫鬟过去。”

这几句话有三层意思。

一是“还无去处”确定了凌向月的身份。

二是玄亭院在丞相府的中宅靠边的位置,距离萧奕澈所住的院子相去极远,表明了凌向月的地位。

三是再派三个丫鬟过去,证明太太已经对她很宽厚了,加上她自己的两个,她一个小妾已经有五名丫鬟!

英氏轻笑道:“还是姐姐英明,氏族里怎可坏了规矩。”

她这会是一点不嫉妒顾氏了,这种命令谁的事自然只有她来说。

萧欣玉单手托着下巴看向凌向月,嬉笑道:“玄亭院是个不错的地方哦,里面种了很多花草,很适合你呢。”

凌向月莞尔,算是默认了顾氏的安排,她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安慰自己住外宅说不定还好些,认识达官贵人的机会多。

明年的春试,弟弟一定要参加,现今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给她准bèi



目前她一点途径和信心都没有!

顾氏见凌向月乖乖听候安排,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家规严谨,她如果仗着澈儿的宠爱就无法无天,丞相府迟早容不下她。

凌向月向顾氏行了个礼,便要离去。

英氏还不过瘾,又叫了人去帮zhù

凌向月运行李,一边对已经转身要离去的她意味深长的说道:“外宅不但有丞相府的官员,还有一些萧家的门生,凌氏这下可是享福了。”

凌向月顿了顿脚步,眼帘看向她轻笑道:“妾若不成全了二太太且不可惜?”

说完不再理会她说什么,抬了脚上回廊,似乎当她是毫不相干的人。

待走远了,青竹才忧心忡忡的说道:“小姐,此事要不要告sù

大公子?”

才住进了内宅一天都没到,又被人赶出来,论谁心情都会差。

凌向月摇了摇头,脸色沉静,萧奕澈不用她告sù

他回来就会知dào

,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

他如果没有异议,她自然不能对顾氏的决定提出反对,没有哪一方面能让她反驳。

……

萧奕澈一大早就去了都指挥使府,叫了同知大人舜天应。

舜天应是萧奕澈一手提拔上来的,祖籍本是在伊犁,祖上出了好几个武将。

当年萧奕澈十五岁便被萧若蓝扔进了朝廷为官,十七岁出征,讨伐西域,胜利归来,舜天应就是当时西域边关伊犁城中的一名武将世家出身,随军参与了战争,被萧奕澈看中,回来的时候顺便带了上。

萧奕澈后又升为节度使,都虞侯,乃至现在的殿前都指挥使。

平时掌管禁军,有握兵之权。

但是,发兵之权却是枢密院。

两方人马互相牵制。

舜天应长得人高马大,扁平脸,眉毛入鬓,武功极好。

两人一座一站在微亮的书房,书房左壁上有一副八骏马图,矫健如飞,蹄下是溪水碎石,随着马的奔腾水花四溅,萧杀肃穆。

萧奕澈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手中拿着这段时间的重yào

参事,一篇一篇仔细的翻阅。

一点小事也不放过。

看到其中一段不起眼的文字,萧奕澈立马皱起了眉,锐利的问道:“皇上提拔了薛虎为佐吏?”

佐吏在以前,是枢密院很掌权的一个官职,自从世家分权,战争少了以后,枢密院的佐吏便日渐消乏。

但是像薛虎这样一个小小的院吏,没什么功绩,突然升了为佐吏?萧奕澈刚刚还悠然翻阅参本的面容突然冷了下来。

这些都是各个院萧家的子弟或者门生,汇总的一个阅本,上面大大小小详细的记录了这段时间皇宫内发生的各种事件。

自然舜天应当初知dào

的时候也是有些疑惑,不过他并未在意。

当官的,哪个没有升迁或者贬值过?

今日朝阳,明日就可能变成夕阳,甚至永不翻身。

升升降降,太平常。

他不解的问道:“佐吏不过是个文职,大人何故疑虑?”

连皇上处罚杨家一位武将大人都什么都没问,何故对一名小小的佐吏如此在意?

而且那薛虎是萧家的门生,官位提上去了,不是正好和萧家里应外合,总管禁军?

当然佐吏这个职位,还太弱。

萧奕澈却越往下翻越气,不单单是薛虎。

马立,赵乾阳,袁桂荣,孙丕……一连提升了八人跳跃现在的官职两三级!

这些人全是萧氏的党羽。

他蓦地将手中的阅本重重的合上,眼睛眯了起来,脸色说不上好kàn



看来他要重新评估易水天闵。

……

下了朝回家,萧奕澈进宅就看见洋洋好几位奴婢在忙着搬运行装。

准bèi

出远门一般。

他堵住一名下人冷声问道:“干什么?”

那奴婢见到大公子回来,忙惊慌失措的福身行礼:“公……公子,太太吩咐……”

她见萧奕澈神色不善,结结巴巴不敢说出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为何刚巧就撞见了她?

奴婢吞吞吐吐,手里捧着些笔砚纸墨,抖着说不出话来。

萧奕澈听到她说“太太”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转而对婢女凉声吩咐道:“你,将刚刚搬出去的东西全部归位,丝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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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接风洗尘

院子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堂的两扇门大开,院中稀稀拉拉几名下人正在打扫卫生。

见到萧奕澈回来,纷纷放下手中的活,低头福身:“大公子。”

萧奕澈视而不见,直接跨进门槛,环视一圈,厅堂正中靠墙有一扇悬挂屏,前面设长案,案上陈摆放着一些瓷器和石玩,案前是一张茶几,两边有椅。

厅堂的中间两侧对称放置椅子与茶几,还有较高的花几,上面摆放了郁郁葱葱的花盆,给整个规整、厚重、典雅的家具添了一份绿意。

凌向月此时正站在边角上给一盆大玉树擦拭叶子,侧面对着他。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瞧去,然后就听到萧奕澈说:“给我倒杯茶。”

接着掀了帘子去内室,又转过头对她嘱咐一声:“要凉的。”

萧奕澈换下一身厚重的朝服,〖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出来的时候凌向月已经备好了茶,站在圈椅旁拘谨的对他说:“凉茶已不新鲜,这是我酿制的梅浆,清凉解渴,公子如不嫌弃的话……”

凌向月咬了咬唇,心中十分忐忑,不知dào

他会不会喜欢这个口味还是直接将梅浆一扔,执意要她去找新鲜的凉的茶水。

而且小妾是不能直呼夫家为夫君的,萧奕澈曾经在私下让她叫夫君,压根没想过若是被外人听见,恐怕又要说闲话。

她小心翼翼称呼他为公子,但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不要扫她面子。

萧奕澈神色放松的走过来,似乎刚刚搬家一事在他眼里不是什么事。

他坐下后闲适的靠在椅背上,伸手将衣领不舒服的左右扯了扯,手搭在扶背上闭眼假寐了一会,然后才垂下眼帘看着茶几上浓郁色泽的陌生液体。

他没丝毫犹豫的拿起来咀了一口,略带酸味,馥郁芳香,似酒又不是酒,只觉到喉咙的时候十分的舒爽,让人忍不住想大口豪饮。

他一口气喝下去,解渴,而且过瘾,但是面上并无多余的表情。

放下茶杯后他随意的说道:“过两日大概会有一个宴席,是皇上为萧家特意置办的接风洗尘宴,你住在外宅恐怕不太方便,这件事我会同母亲说与,你不必操心。”

凌向月被震住,一是他说的宴席,二是因为他说话的态度。

见她没反应,萧奕澈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坐在腿上,手很自然的就禁锢上她鼓鼓的胸脯。

院子外尚有下人在,凌向月失措之下就想站起来,这不比卧室,这人来人往门又没关,要是有人进来撞见……

萧奕澈用了用力,使劲搓弄,凌向月脑子一片乱,眼睛随时瞅着大门,面上带了一丝请求:“公子,这里不妥……”

“叫夫君。”触感太好,萧奕澈爱不释手的又玩了一会才放开她。

凌向月赶忙从他腿上跳下来,胸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行了,你在这呆着,我去找母亲。”他又恢复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站起来摸了摸她的脸,转身走开。

他前脚才走,后脚青竹就进了堂内,边回头边对她说:“小姐,大公子是不是去找太太去了?”

因为刚刚一位奴婢跑回来对她说,大公子不让搬,叫所有人又把搬出去的东西都搬回来。

这可麻烦她们跑断了腿,凌夫人东西不多,可是路远啊!

从内宅到中宅边上的位置,来回差不多要一炷香的时间。

凌向月红着一张脸背过身去,喘息着理了理褶皱的上衣。

一边头也不回的哑声说道:“听他是这么说的。”

青竹听她声音不对,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紧张的走过来:“怎么了小姐?”

凌向月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手微微抖着将茶杯,茶壶整理了一番,随意的坐下,面上带了微笑:“没什么。”

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梅浆。

青竹见她无异,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公子怎么了你。”

“咳。”凌向月差点将梅浆溢出。

她细细的喝下了一杯,这梅浆是她家乡柳州的特色,其他都城几乎没有。

萧奕澈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从他脸上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很喜欢的。

最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将那些事告知她,并在这种时候说一句“母亲那里我会去说,你不必操心。”

任谁处在这个尴尬的境地听到男人说“你不必操心”大概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起先凌向月的确是被感动了,随后她便冷静下来,萧奕澈这样待她一定有什么目的,真的单纯只是喜欢她的胴体?

凌向月百思不得其解。

萧奕澈到了顾氏的院子后,萧若蓝也在。

两人正坐在院落的藤椅上,顾氏正襟危坐。

萧若蓝身穿锦衣,手中把玩着一块圆润的玉石,心不在焉的听顾氏絮叨。

“……故,妾身让下人收拾了玄亭院给她……”顾氏还待说下去,眼角的余光却见萧奕澈进门来,脸上一讪,抿上了嘴。

婢女刚才汇报了大公子不让搬的事,这才没一会,他就过来了。

“父亲大人,母亲。”萧奕澈径直走过来。

萧若蓝兴趣阑珊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将手中的玉石换了个手,笑道:“澈儿。”

顾氏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父子俩太融洽,她怎么都插入不进去,恍若一个外人。

萧奕澈坐下后,寒气逼人的对顾氏说道:“母亲何时有闲情管儿子的私事了?”

顾氏紧抿着唇,瞳孔收缩,终是忍不住说道:“你是我儿,我乃府里的女主人,何不能管后院的事?”

萧奕澈奇道:“儿子还以为你只对菩萨感兴趣。”

说着垂眸瞥了瞥她手上的佛珠,眼中毫不掩饰的讽刺。

顾氏隐忍着,一些记忆冲向了脑海。

萧若蓝淡淡笑道,脸上褪去朝堂上的老谋深算:“澈儿,你将妾住在丞相府的内宅,的确于礼不合。”

顾氏没想到一向是和萧奕澈一个鼻子出气的老爷会站在她这边,一时高兴的忘了形。

却没想萧若蓝接下来继xù

说道:“你要实在喜欢,就将她留在舒院吧,离你也近。”

舒院是内宅靠外的一个院子,按理是留给有点地位背景的妾室居住的。

顾氏暗叹一口气,至少是出了中心内宅的,没驳了她的面子。

第054章 慈祥

萧奕澈墨黑的眉峰微微蹙起,接着薄唇微动,淡然地吐出一句话:“我只是来告sù

你们这件事,可不是来听你们建议的。”

萧若蓝微微的勾起唇角,眉眼间看不出喜怒:“你何时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了?”

王孙贵族常有美人送他,京城的一座独院里养的全是那些女人。

却从来不会碰,只当商品互利一般今天送将军,明日赏下属。

这在贵族之间已经是一个习以为常的事情。

顾氏手捏着珠子放在膝盖上,眼里有着戾气,但很快又消失不见,恢复了一贯的安静祥和。

儿子劝解不通,那就只有给萧若蓝灌耳边风:“老爷,澈儿若是执意如此,外人知晓会说我这个主母没尊卑,没观念,澈儿胡来,难不成您也跟着他胡来么?”

顾氏放下身段,态度软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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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若蓝深沉如海的眼睛看了一眼顾氏祈求的双眼,脑海中不由地想起了她年轻时候温柔大方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不知何时已经逝去在她依然不变的脸上,此时恍见她露出年轻时候的神态,萧若蓝却淡淡一笑,看着她似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萧奕澈原本冷冰冰的脸突然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笑容:“原来母亲是在担忧自己的地位和面子,儿子还以为您在为儿着想。”

顾氏一顿,脸上挂不住,没有威力的回道:“我自然也是考lǜ

你的身份。”

明明她作为丞相府的女主人这样做没错,为何要受他奚落?

萧若蓝放下手中的玉石,突然之间人就变得有些遥远看不清楚,他缓缓地说:“没有谁能理所当然的占了别人地盘,不是还没有正式过到你的房里吗?如今就将她当一名贴身侍寝吧。”

贴身侍寝,比起小妾地位还不如,只比普通丫鬟高等一点,唯一的特殊就是可以和主子同住,伺候他的生活起居。

顾氏眼睛睁大,转头看向萧若蓝,眉目间已经蓄了怒气:“老爷!你这不是将澈儿往那女人怀里送吗?”

萧若蓝嗯哼一声,目光深远的望着前方,一点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你真的想澈儿一直单身下去?”

顾氏悻悻然,撇开头:“不是已经有皇上指婚的公主吗?况且有那么多世家小姐”

其实她更在意的不是这个。

萧奕澈低低的笑了一声,很不屑,顾氏对他和萧奕北如何,他从小时候就知dào

了,也不需yào

现在才开始了解她。

不知dào

她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让她每天对着个佛像,对着串佛珠念个不停。

对两个儿子却一点母爱都没有付出,相反,有时候看着他们会带了一丝嫉妒和怨恨。

小时候不懂,长大了萧奕澈直到现在依然不懂为何,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一点亲情之意。

萧奕澈起了身,没个告别的话,只留下了一个冷淡的背影。

晚膳是众人一起吃的,算是大家来到京城后的第一次聚餐。

凌向月在席上一句话也没多说,静静的听他们闲话家常。

萧若蓝对四姨太太王袖珍倒是宠爱有加,时不时和她闲聊几句,又问四公子萧白书读得怎么样,习武怎么样等等。

看得对面的英氏双眼喷火,倒是顾氏很镇定,一直保持着仪态万千和宽宏大度。

偶然轻飘飘的看一眼四姨太。

四姨太太笑得温柔,既不高兴过头,也不过分谦卑,很是从容得体。

就是萧白胆子小了些,从小没怎么跟父亲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十三岁的脸上一片涨红,不时的瞅向萧奕澈,仿佛萧奕澈会吃了他。

“如瑟,到婚嫁的年纪了,有没有属意哪家公子,说与父亲听听。”萧若蓝其实在私底下是个很温和的中年成熟男人,他问完萧白又将话语转向了萧如瑟,面上带了慈祥的笑意。

此刻的他看起来,单纯只是一个父亲,与朝堂上的尔虞我诈相去甚远。

萧如瑟吓了一跳,将嘴里的脆糕咽下去后,才打笑道:“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我听父亲的。”

萧若蓝呵呵笑了两声,似乎很愉悦。

萧如瑟的另一边坐着名声不太好的萧燚,因为是过继过来的,开过祠堂,本身地位比庶子高那么一点。

偏偏他不争气,是个没脑子的,仗着萧家的势力在临汐为虎作伥,整日吃喝玩乐游手好闲,欺压霸占了不知多少少女。

在临汐有他的一套生活圈子,可来到京城后,他的那些圈子就没了。

听说刚到没几天就和高氏的一名子弟勾搭上。

三姨太杨氏对他很是头疼,巴不得年轻时没有死赖着要这么个孩子过来,说不定她日子还光彩些。

这样的场合她总是最抬不起头来的一个。

萧若蓝不是很好女色,妻妾本就不多,再加上人在京城,家在临汐。

后院管不着,如今剩下四位妻妾,儿女比起其他支脉实是单薄了些。

萧欣玉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就等着萧若蓝找她说话。

在这几个孩子中,她算是在萧若蓝眼中出现最多的。

英氏听他谈论婚事,看了眼四姨太笑道:“老爷,你忘了,欣玉比如瑟还要年长一岁呢。”

萧若蓝这才将目光转向她,恍然大悟一般,轻笑道:“我倒是忘了,可是有属意的?”

这时,萧奕澈放下了竹筷,站起来对萧若蓝说道:“父亲,孩儿先退了。”

一直坐在最边上的凌向月见他用完,也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出去。

萧若蓝淡淡的望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背影。

英氏继xù

提醒道:“老爷,上次给你提过的。”

萧若蓝回过神来,不咸不淡的说道:“等过些时候再说吧。”

脸上似乎变了一个人,与刚刚慈祥和蔼的父亲判若两人。

桌下的众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再主动搭话。

……

两人回到宅子,萧奕澈吩咐下人备热水。

凌向月打起精神,去耳房拿了一些舒筋活络,抗病键体的花瓣。

耳房里有一间柜子,里面都是凌家自制的一些东西,英氏没瞧上,却是一些实在的好东西,比起市面上那些花哨的不知dào

好了多少。

凌向月低头心不在焉的装了好些花瓣。

先将傍身的主子伺候好了着,再谈熬出头的事。

她给自己打了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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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聊天

在内室的后花园一侧,有贵族专门的沐浴室,连接装水的槽子,还有灶炉,比起民间单纯的浴盆方便许多。

天色已近昏暗,凌向月拿着花瓣和澡豆沿着青灰的砖石路绕到了后花园。

浴室的门开着,有奴婢在里面准bèi

热水之类的。

一进去后就是引人注目的可坐可卧的沐浴池,主体以水泥浇制,陷入地面,贴以瓷砖及花地砖,大概可以容纳五人的大小。

靠近浴池的墙壁凹处有专门放澡豆香膏的小洞,取之比较方便。

有雾气缭绕的热气从浴池冒出来。

“凌夫人。”奴婢见她进来,福了福身。

凌向月对她笑了笑,态度很随和,然后走到浴池边,将手中篮子里的花都倒进水里,用手搅了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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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水温刚好。

“待会记得让公子用这些澡豆。”她将那些澡豆放进小洞里。

奴婢回了一声是。

凌向月出去,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等估摸着萧奕澈应该去沐浴了以后,才拖着步伐穿过厅堂去了内室。

瞧瞧的掀起帘子一角,里面羊角宫灯映照,没有人。

凌向月松了一口气,暗嘲自己胆小。

胸口的伤疤因为他上次给的药膏,已经比之前淡化了许多,至少没那么磕巴了。

她抬起自己的左手,上面一条不浅的粉色疤痕,如断掌一般从中间划过。

真伤心,自己竟然有这两条东西。

凌向月又拿出药膏,在手上抹了一些。

这时,有奴婢在室外喊道:“凌夫人,公子叫您过去。”

凌向月拿药膏的手一滑,全身的细胞都开始紧绷起来:“他,他洗完没有?”

奴婢在外又一次重复:“公子要您过去。”

因为第一次萧奕澈的粗鲁,导致凌向月内心对男女之事产生了一种抵触,尤其是面对萧奕澈的时候。

她眼中惊疑不定,环视了一圈卧室,知dào

这种事迟早会发生,但至少给她个适应期。

草草的应了外面奴婢一声,凌向月在柜子里一阵翻腾,找了些醒脑提神之类的熏料给自己抹上。

气味不大好闻,有些刺鼻,估计萧奕澈不会喜欢这个味。

去了浴室,室内除了萧奕澈再没其他人。

听到脚步声,半坐半躺在浴池里的萧奕澈转头看向门口,脸色半隐半现在雾霭之中,虚无缥缈,看不清表情。

凌向月调动脸上的肌肉,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这花瓣,公子还合意吗?要喜欢,我那还有。”

萧奕澈头靠在浴池上放松,手臂整个搭在两边,似乎没开口说话的意思。

他不说话凌向月自然也不会说话。

两人沉默了好久,久到她都想掉头闪人。

浴池里的水凉了一些,雾气渐消,她这才看清萧奕澈的轮廓。

冷硬的脸上都是水,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半露在外的上半身结实有力。

他姿势没变,人却说话了:“过来陪我说会话。”

凌向月提心吊胆的过去了一点,强笑道:“妾,妾没沐浴,身上有点异味,还是站在这里说吧。”

她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萧奕澈看向她的方向,狭长的眼睛有一点点虚无,有一点点飘渺。

但说出来的话依然是毫无人情味:“我说第二次的话即使你做到了我也会办了你。”

凌向月僵硬,十指微微发抖的蜷缩成拳。

刚到浴池边,就被他大手抓住脚踝一扯。

“扑通!”

凌向月栽下水去,又急又恼。

“咳!”猛灌了两口水,有花的香味。

一头青丝立马顺着水撘下来,她微张嘴深呼吸了几口气缓劲,身体绷得笔直。

池水筑了一身,衣裙马上就湿透了,连里面肚兜的花纹都清晰地显露出来。

贴在身上没有一点儿遮掩作用,反而是他灵活的手隔着那层布料游移,更添了几分暧|昧。

萧奕澈看似温柔实jì

十分用力的一点点捏着她柔软的胳膊和肩膀,另一只手直接掐腰。

凌向月忍住疼,颤着声音说道:“伤口疼,别捏行吗?”他这是什么嗜好?

她很确定自己身上绝对又是青一块,紫一块了。

他坐靠在浴池里,凌向月几乎是全身依托在他身上。

萧奕澈眼里带了光,手隔着裙料不停把玩:“我很舒服。”

他以为语气温柔就是真的温柔了,凌向月一动不动的缩着脊背,脸上,身上有水珠连续落下。

他用眼神放肆地将她再一次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完美的胸型裹在湿漉漉的衣料下,盈盈一握的腰肢。

裙子不脱,将她下身的内村剥了个干净,然后分开她的双腿跨坐在自己身上。

羞耻的部位第一次凉飕飕的暴露在水中,她能感受到一个的坚硬滚烫的东西抵在股下,脸刷的一片通红。

他忍不住伸手朝她腿间探去,她敏感地瑟缩着,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汗,一双眼惊惶的望着他,双手抵在他胸上。

萧奕澈手指已经在她涩涩的细缝间流连,一点点摊染,她果然还是充满了抵触情绪,进去的时候就被她不断瑟缩着想要往外推。

他一低眼看向她,才发xiàn

她满眼痛苦地凝视着他,一张脸由红转白,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疼的。

他凑在她耳边,一边给她安抚,一边开始跟她聊天。

他讲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在七岁那年,刚到京城。

别人给他一刀,他就还了他五十刀。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凌向月耳边叙述着那人死时的场景,说着他脆弱的脑瓜是如何变成一滩烂泥的,甚至将他怎样残肢断臂都讲了出来。

凌向月在他怀里,身体抖个不停,牙齿吱吱的不住打颤,尽管不想承认,但是他的手不停的揉捏她敏感的那一点,她渐渐地感觉全身酥软

他今晚兴趣似乎十分高昂,不停的给她讲他的事,说完这个又说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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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初次

他轻揉慢捻,居高临下的挑拨着她软弱的花蕊,折磨着她所剩无几的意志。

凌向月昏昏沉沉,一边要强迫自己清醒抵抗他的力道,一边又要听他述说。

他手下的动作不停,面上却带了模糊。

他说他记得母亲给他弹琴,给他念诗,虽然那时候很小,母亲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

事实上他都记得。

记得在凉亭里,他穿着华贵的小衣和弟弟分两边坐在母亲左右。

母亲温柔的看着他们,亲抚他们的额头。

柔和的声音响起。

“孩子,你们要有勇气,去反抗所有你们认为的不平。你们要像父亲一样冷静,看朝夕花落。你们,要做个好人”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萧奕澈从回忆中抽身,眼睛又一次变得冷漠,充满了恶意,他托住凌向月的后脑勺,带着火焰般的唇重重地落在了她娇嫩的红唇上,他的舌强硬地撬开她的唇舌,探入她口中。

凌向月胸前的丰盈压着他的胸膛,他感觉到了她柔软的胸脯在不停起伏,从她身上传来的气息带着些许香薰的味道。

她的嘴唇很快红肿了起来,变得麻麻的。

他提着她的腰,从池中哗啦一声站了起来,将她扔到地上。

凌向月吃痛一声,隔着水雾怯怯地看着他壮硕的八尺身体赤果果的笼罩过来,可是又不想表现得太懦弱,还是小声地试图抗争:“你,你要干什么”

她撑着手臂往后爬,本就被挑拨得娇躯酸软,已经虚脱得几乎要滑落进水里,又不敢呻|吟出声。

身上裸露出来的肌肤变成了粉红色,因为在浴池边上显得越加水嫩。

萧奕澈很直接的压了上来,沙哑地在贴在她耳边说:“你说我干什么。”

他整个身躯压在她身上,不住爱抚,亲吻,啃咬。

他的力度与狂猛,几乎就要把她一口吞进口里,落到肚子里一般。

“呜…………”凌向月忍不住颤栗,手深深掐进她的肩头,不由嘤嘤的哭泣起来。

他拉住她还穿着湿透薄衫的领口,猛地一撕扯,顿时裂帛成碎片碎了一地,两团雪峰跳了出来。

他丝毫不客气的用力揉搓着柔软娇翘的雪峰,上下夹攻。

她被他弄得很疼,忍不住求饶,“我疼,你……轻点。”

他一点没听她的话,将她狠狠压在水池边上又亲又捏,几乎没有任何缝隙,好像上了瘾一样,把玩着,不时舔弄几口,她顶端的小花蕊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他高大的身躯简直将她四周能呼吸的空气都给掠夺走,凌向月只觉得呼吸困难,胸口传来又痛又麻的强烈感受。

如电麻般的快意渐渐由弱变强,直透脑海,凌向月全身不由得一阵轻颤、酥软。

她粉脸绯红,在他沉重的身体下不住扭动挣扎,可是越挣扎,他好像越愉悦。

萧奕澈渐渐下移,将她失了遮掩的下身弯曲起来,双腿被推至胸前,羞涩的部位凉飕飕的暴露在他眼前。

娇艳欲滴,含苞待放。

凌向月脑袋一阵晕,瞬间人清醒了些:“不要看”

她不安的扭动,脚被扣住,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迫集中在那里,蜷缩的脚尖都开始发起抖来,手无力的抓着池沿。

“不要看了,不要看了”眼泪不知怎么的就撒了出来。

萧奕澈扣住她柳条般柔软的腰肢,将她双腿紧压向胸口,坚硬滚烫的硬物抵了上去,缓缓地,一点点地进入她的身体里。

凌向月腿被挤向上方,原本还绯红的脸顿时变得苍白,她慌忙用手臂撑住,同时颤声地求着萧奕澈:“不要……”

小脸上全是泪痕斑斑。

萧奕澈居高临下的盯着她,顺从地,徐徐地退了出来。

凌向月抽泣着,侵入感渐渐消失,刚要松口气,萧奕澈突然又猛地向前一送

就这样带着猛烈的冲势,冲破了阻碍。

凌向月张着唇,他的动作快得让她无法阻止,甚至连痛呼的声音都无法发出,她几乎不能置信地看着他。

直到那种被撕裂的痛楚蔓延到了她的全身,她才“啊”地一声,发出了颤抖的声音。

那种饱胀的感觉几乎要撑裂她的身体。

下身痛得像是快要裂开了,她不停地摇头,眼泪飚了出来:“别动,求你别动痛痛痛”

“呜——”

她本能的扭动着身体,抗拒这突如其来的异物入侵感,全身出了一层薄汗。

萧奕澈按住她不安分的削肩,将她白净的身躯牢牢抵在地上,那里干涩厉害,夹得太紧,弄得他一点儿也不舒服。

火辣辣地像是有什么东西烧一样,身体里那把火也烧很旺。

萧奕澈干脆退了出来,用手指挖弄一会,结果发xiàn

她一张小脸白得吓人。

他低头看去,自己身下和指尖都是浅粉色血丝。

萧奕澈模糊地看着身下的她,皮肤粉嫩很是诱人,只是一双眼哭了红得像小兔子似的,真是可怜。

他捏住她下颚就开始亲,带着一股狠劲,将她下巴捏得发痛,只顾着自己在她唇中翻搅舔舐,他想做从来没做不到的时候。

巨物又插了进去,一下下开始野蛮的冲撞。

最初的不适之后,燕好处渐渐的湿润起来。

他近乎蛮横,用力顶动着她,有汗水混合着热水从他厚实宽厚的胸膛滑落下来。

身体被他推动着剧烈晃动,凌向月几乎是尖叫出来的声音。

他抱着她的臀部,忍不住一再深入恣意地冲撞,狂野抽送,逼迫着她发出尖叫与嘤嘤哭泣声。

他的撞击越来越猛烈,几乎要将她顶弄到浴池里去。

萧奕澈拉回她,换了个姿势。

凌向月被他折腾得yì

识狂乱,她受不了太刺激的感觉而颤抖。

随着他猛烈的撞击,在他狂乱的肆虐中无法克制地全身紧紧抽搐,痉挛。

这么激烈的欢|爱让她无法承shòu,她哭泣着手指掐进萧奕澈的手臂,几乎是奄奄一息地喊道:“我……我不行……了……”随后全身痉挛,双腿绷直,再也没了声音

萧奕澈意兴阑珊,动作戛然而止,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见她那要死不活的样,又撞了一会,才徐徐的退了出来。

双腿间一片血淤,他静静的盯视半晌。

然后将毫无反应的凌向月扔进了池里,给她从头到脚清洗了一遍。

时间已快到丑时,他抱着亲吻了一番,才抱起软弱无骨的她回到内室,又折腾了一会才搂着她睡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

凌向月悠悠的睁开眼睛,开始迷迷糊糊的眼睛还有一些涣散,直到感觉身体的不适才意识清明起来。

她抬头捂了捂额,想起昨夜的一切

实在太

她摸了摸身上的衣料,已经换了新的,本想坐起来,结果腿很不听使唤。

她又躺了一会,才双手撑在床上下了床

作者写的肉肉,咳咳,实在…,看文的书友表拍我……捂脸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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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探望

腿间火辣辣的一片刺痛,她勉强站起来,走路直打飘,摇摇晃晃的贴着墙壁去了侧卧。

草草的洗漱一番,她翻出日常穿的裙子,挑了一件粉红色的绣花罗衫给自己换上,下着珍珠白湖绉裙。

去梳妆镜前,镜中的人眼睛半睁半闭,一副懒散样,嘴被吻得红肿不堪,粉白的面颊上还浮着些许嫣红,脖子上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斑红点点,青青紫紫,怎么看都是一副刚经lì

了那啥的模样。

她凑近了些,摸了摸脖颈上清晰的痕迹,这么明显,怎么出门?

这会天气还略有些热,也不可能脖子上围个东西欲盖弥彰。

她翻了翻玉匣子,在每处擦了些增白的粉,又给自己披了一件旖旎的粉纱,总算是遮掩过去。

正踌躇间,屋外响起青竹小心翼翼的低声:“小姐!醒了吗?”

凌向月赶〖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忙站起来,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摔倒。

她歪歪斜斜的走出去,到了厅堂。

青竹一见她出来吓了一跳,凑上去,担忧的说道:“早上公子走的时候不让人去打搅你,我看这会都晌午了也应该醒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说完上下打量她一眼,因为凑得近,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淤痕齿印,还有厚厚的肿唇。

青竹淡定的问:“被那啥了?”

凌向月脸一红,推开她,遮遮掩掩:“什么那啥那啥,你别问了。”

她拢了拢随身披着的粉纱,不想在自己亲仆面前谈论这种隐秘的事情。

青竹奇怪的看着她的装扮,直言道:“小姐披着这个感觉很奇怪,好像是公主大人物似的。”

要是以前,青竹特定喜欢小姐这样打扮,但是到萧家这几个月后,渐渐的品味也变了。

凌向月恼羞成怒:“你能不能别说这些了,反正我今日又不准bèi

出门。”

她起来还没有喝过一口水,自顾去茶几倒了杯水喝,越喝越饿,肚子极是难受。

“去厨房给我备一些点心和饭菜,你怎么当人家丫鬟的?”

青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先去给她准bèi

了一些菜肴填肚子。

看着自己小姐狼狈的小模样,青竹终于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小姐,有件事想给你汇报一下。”

凌向月细嚼慢咽,见她不再纠结昨晚的事,便随口问道:“什么事?”

青竹看了看外面刺眼的阳光,转过头迟疑的说道:“我要不要告sù

你公子的未婚妻惜妍公主现在人在府里,并且已经呆了一个半时辰了”

凌向月顿住,面色微白。

她记得曾经自己听到萧奕澈有未婚妻时,还大放厥词说过要干掉她。

可对方是当今最受宠地位最尊贵的惜妍公主。

皇上是她表哥,皇太后是她亲姑母,并且极为受宠,根本不是易水云瑶这个落败和亲公主能比的。

她吃了块点心,心里在盘算该怎么避开和这位公主起摩擦。

青竹见她没什么表情,便又道:“木槿说,公主明面上是来探望一下未来婆婆,实则是听说萧大人竟然纳了一位小妾,很好奇,想过来看看,不过听说大人早上吩咐过不要打搅你,所以公主一直等着你呢。”

凌向月一噎,差点被糕点的残渣呛着。

她咽下后平静的问青竹:“你能不能一下说完?”

青竹很冤枉,目光时不时的看她脖子几眼,终是忍不住说道:“小姐,我看你还是装病吧,你这模样过去,肯定会让人产生误会的。”

凌向月横了她一眼:“还用你说。”

说完站起来,忍着不适,硬是笔直的进了内室。

“青竹,你给我找些冰块过来。”里面传来凌向月的声音,青竹放下正在收拾的碗筷,跑去掀帘子。

“还需yào

什么吗?”她索性一次问完,免得小姐因为刚刚的事报复她。

凌向月没她那么多小九九,虚弱的说道:“没了。”

青竹不相信,摸着下巴认真仔细的想了想消肿的话还需yào

哪些东西。

去叫了人来收拾桌子,青竹去了药房。

没一会,青竹回来了,手上拎了些冰片,还有乳香,红花,朱砂制成的粉末。

“小姐,我进来了。”她掀起帘子。

凌向月正在打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听到她的声音嗯了一声。

青竹进来,有些得yì

的显了显手上的粉包:“小姐,这是我从药房拿来的,我问过先生了,他说这些合着冰片就可以散淤去痛。”

凌向月瞪着她手上的大包小包,差点起来爆她的头。

她黑着脸说:“你有没有耳朵,我叫你给我弄些冰块来我敷一敷嘴唇,你给我搞这些东西干什么?还跑去药房,还问先生!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青竹“啊”地一声,刚刚还等着夸奖的小脸刹时就傻眼了。

凌向月坐起来,乃斥道:“你想想我装病也不是办法,公主要是兴趣来了可以直接上这来瞅我,不一定非得我过去,脖子上的淤青好遮掩,我是想敷这嘴”她说不下去了。

青竹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我咋就没想到这一点?”

凌向月无语的躺下去,眼朝上看:“怪我,怪我没提醒你。”

青竹将大包小包放在边柜上,凌向月嘱咐一声:“放柜子里。”

青竹匆匆忙忙的塞进柜子里,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我这就去地窖拿冰块去,还得先找木槿才行。”

丞相府内宅的中堂,名曰闫和堂。

坐北朝南,是接待重yào

的尊贵客人的地方,主体比宅院还要高大宏伟,一共五间。

屋顶上,东南西北各安放着神兽麒麟的陶质雕像以象征富贵祥瑞。

鲜红的紫檀木雕刻着典雅的花纹蜿蜒在每扇门上,显得十分高贵和古典。

此时几扇大门敞开,里面传来轻轻的谈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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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作态

中堂正中的位置坐着皇太后的大哥安又骏的宝贝女儿安惜妍。

安又骏是户部尚书,掌管全国土地、赋税、军需、俸禄、粮饷、财政收支的大臣,正二品。

安氏也是大族,尤其是皇太后安氏进宫当上皇后以后。

说起来,安又骏还是皇上易水天闵的亲舅舅,易水天闵极力重视寒门出身的子弟,像安家这样带着血亲的,他自然越加重视。

可见安家在朝廷的地位。

萧氏是凭着自己在国家的影响力和势力立足,而安氏,就是仰仗着皇上和皇太后。

安惜妍两岁的时候,先皇卧病在床一个月未好,有一天,安又骏的妻子带着她进宫探望当时还是皇后的安氏。

可巧那一别之后皇上的病竟然好了,龙颜大悦之下赐封了安惜妍一个公主的封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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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在皇宫有自己的宫殿,享shòu

真公主的待遇,尤其是先皇驾崩以后,易水天闵继位,更是宠爱这位表妹。

此时的她身穿淡蓝色宫装,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

墨玉般的青丝,复杂雍容的发髻,饱满圆润的珍珠点缀发间。

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惜妍不太会说话,还请太太以后要多包容呢。”

顾氏坐在右边的官帽椅上谦谦的罢手笑道:“公主千万别这么说,您是什么身份,臣妇荣幸还来不及。”

安惜妍露出向往的神情:“只盼我嫁入萧家以后也能同太太这般生出萧大人这样优秀的儿子才好,也不辱没了萧家的优良血统。”

顾氏脸色微微僵了僵,搁在扶手上的十指相扣。

安惜妍继xù

笑着说道:“还望太太在萧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我一定会做个好媳妇好妻子,好娘亲。”

对面的英氏没想到这公主竟然将自己的身份摆得这么低,一时间有些怔怔地不适应。

想那云瑶公主不过是个落魄失宠的,还能把自己摆那么高,反观她

萧欣玉站在英氏后面,打趣道:“公主这么善解人意,我大哥宠还来不及。”

安惜妍甜甜的一笑,眉目间有淡淡的调侃:“欣玉妹妹有所不知,你大哥我可是有点怕的。”

萧欣玉以前进过一次皇宫,和安惜妍早已熟识,所以说起话来比较随便。

她吐吐舌头:“他那人是比较凶一点。”

何止是凶,简直是蛇蝎,怪胎,和他那弟弟一样,目中无人,冷血残虐。

萧欣玉尽量避免自己去想两位哥哥的细节,只当他们是一个称号而已。

这时,有婢女进来汇报:“公主,太太,二姨太。”

顾氏轻轻的问道:“去找了人没有?”眼角注意着安惜妍的表情。

那名婢女福身回道:“凌夫人的丫鬟拦着不让进,说是身体抱恙,不便见客。”

顾氏脸色一变,故yì

叱道:“再派人去叫,公主大驾光临,就是有病也要拜见,哪有拦着不让进的道理?下去吧,再多带些人,叫她好生收拾好自己。”

顾氏长叹一声,挥了挥手,像是不想在安惜妍面前暴露这些小事。

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

安惜妍果然露出吃惊的表情,看向顾氏诚心的说道:“太太?是何许人也,身体有恙就卧床休息好,我又不是什么贵重的客人非见不可。”

她面上掩饰得很好,绝口不提萧奕澈纳妾的事情,自然这时也不能表现出一副知之甚详的样子。

顾氏迟疑,看着她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手里拿着丝绢擦了擦嘴角:“倒没什么,公主不必担忧。”

她随后看了看英氏,英氏会意,接嘴道:“还不是我那儿”

刚没说两句就落下了泪来,抬手假意擦拭,面上一片悲伤。

这做不得假,若不是英氏心性够坚韧,死了唯一的儿子,失了一半的依仗,谁能不伤心。

安惜妍莫名其妙,这不是说着萧大人的那位小妾吗,怎地扯到她儿身上去了。

她顿时有些兴趣缺缺。

但是面上仍然关心的问道:“二姨太莫伤心,有何心事尽管道出来,惜妍若能帮上忙,定竭尽所能。”

英氏擦干了眼泪后才娓娓道来:“我儿去世的时候留了一位小妾,刚过门,还未来得及行房,本是想赏了她金银回娘家,再谋良婿。”

她低下头,用宽袖擦拭眼角,萧欣玉悲从中来,揉捏着她的肩膀,眼中也是泪光闪闪。

安惜妍中肯的说道:“既然还未行房,自然不能耽误了人家的后半生,回娘家再好不过。”

顾氏轻轻的勾了勾嘴角,讽刺的说道:“她能这么想就好了。”

英氏点头,附和的说道:“是啊,她要是能回了娘家,如今丞相府的名声也不会因她败坏了。”

安惜妍失笑,随意的说道:“丞相府是何等地方,怎会因她败坏名声,二姨太不要多想”

她说着说着,脑中一个可能冒了出来,莫不是

英氏接下来说道:“她本是柳州商贾的女儿,商人出生,公主知dào

的,总是俗了一些,不甘寂寞,不甘心费了全家的财力挤进萧家,却落得空欢喜一场,竟然!”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怒其不争,脸色是一片痛色:“竟然与萧家马房里的马夫你说我这当婆婆的,丢的是多大的脸!”

顾氏抬起手绢,轻飘飘的瞟了一眼英氏。

安惜妍暗道,原来是说这个,那这名女子也恁没脑子了一点,和马夫糟蹋自己?太傻还是另有隐情?

遂安慰道:“哪家没有个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二姨太将她赶出了门就是。”

说到重点了。

英氏眉目动了动,不接话,另一边的顾氏也保持沉默,拾起旁边茶几上的茶杯,淡淡的呷了一口茶。

见大家缄口不言,安惜妍好奇心真的被勾了起来:“怎么?将她赶出去很为难吗?她家多大的势力,能和萧氏比?”

萧欣玉冷笑:“不是她家势力大,而是她本领强,勾搭上了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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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蕙质兰心

“什么?”安惜妍愕然。

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原来那小妾还真就是萧大人新迎的那位么?

她笑吟吟的看着面色各异的几位:“无妨,我想以萧大人的地位和眼光绝不会喜欢水性杨花之流,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大抵……萧大人是顾念和萧云的兄弟之情,爱屋及乌……”

她眼角带笑的看向英氏。

英氏拢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干笑道:“公主之言,倒有几分道理。”

叫她作何反驳?反驳就是在否定萧奕澈,否定他和自己儿子之间的关系。

顾氏就坐在对面,她怎能说他儿子的不是?

绕来绕去,倒叫安惜妍给绕歪了。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英氏顿时有一种,自己在临汐坐井观天的感觉。

顾氏瞧着她那吃瘪的样子,甚觉有趣,哑然笑了笑,心道,叫你别再提马夫的事,你倒好,没事就挂在嘴上,又不是真有其事,有点脑子的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难怪这么多年了,还是自己养的狗。

顾氏仪态万千的放下手中的青白盏,乃笑道:“倒叫公主笑话了,我儿哪有公主说得这般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快二十有八的人了,还没有一儿半女,臣妇倒不是恼他要了兄弟的妾,只是那凌夫人没个规矩,臣妇实是不喜。”

萧欣玉不吐不快,难堪道:“实不相瞒,我都被她踩在脚下,那狂妄的劲……”

安惜妍展颜一笑,这是在她这个有名无实的公主面前刷厌恶度了。

“好吧,我有一丝兴趣了。”她拍了拍扶手站起来,神采飞扬的说道:“我们就去探望探望凌夫人如何?”

她记忆力甚好,刚刚顾氏说“凌夫人”的时候她就记上了。

顾氏大惊,忙站起来:“不可!公主身子金娇,怎能屈尊降贵?我已着了人去打发她过来。”

说着,又吩咐身后的丫鬟再去催一催,但那慢悠悠的动作,反应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安惜妍看在眼里,罢手笑道:“太太抬举了,我哪里是什么金娇的身子,不过是承了先皇的恩宠。”

公主?呵,公主能干什么?

要论真刀实枪,实质上还比不上豪门大族的嫡出。

她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断不是公主这个身份。

她想起爹爹的语重心长:“妍儿啊,安家正逢雨露,皇上重用,皇上忌惮的是什么知dào

吗?是四大家族,尤其是萧家,将你指婚给萧奕澈,不是对你的宠爱,而是在利用,但你只有忍,现实就是这样。”

安惜妍很庆幸,庆幸自己有利用价值,所以她一点儿不觉得委屈,相反,她很乐意。

就像此刻,刚踏入丞相府,丞相太太们就迫不及待的想利用她来铲除让她们碍眼的人了。

如果是其他人,她就当卖个人情,隧了她们的意。

可对方是萧奕澈的人,她未来夫君的妾,虽然笃定他那样的人不会有爱,更别提会宠某个女人。

但是疼不疼是另外一回事,动了他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像上一任的未婚妻安宓,因为跋扈惹恼了他,他当时什么话也没说,第二日安宓就死在闺房中。

大家都心知肚明是谁干的,但是皇上和安家拿他没办法。

因为找不出证据。

安惜妍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接触过萧奕澈。

他那人其实也不是那么不好相处,只要你规规矩矩不要触犯到他的逆鳞。

尤其是不要自作聪明。

偏那些女人没脑子。

她沉思着移步出来,换了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这丞相府还没好好逛过呢,正好乘此机会逛一逛。”

见她都说到这个份上,顾氏不领着人去说不过去了。

想到这么多人去看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妾,顾氏言愁道:“公主叫臣妇好为难,今天您过来竟叫你知晓这些破事,她理应来拜见您的。”

安惜妍不在乎这些细节,下了座来挽着她的胳膊,娇憨道:“自家人别说客套话了,走吧。”

英氏也站了起来,看了萧欣玉一眼,那一眼,耐人寻味,似乎有心事。

萧欣玉从官帽椅后面绕过去,扯了扯英氏的袖子,小声叫道:“娘。”

她咬了咬下唇,不知怎地就有些想哭。

她想自己的亲哥哥了。

英氏暗中横了她一眼,仿佛在说没出息。

“二姨太,欣玉妹妹,你们也要去吗?”安惜妍突然回头对她们笑道。

就连她身旁跟着的两名宫女也回头看她们,在宽阔的大门跟前,院子里仲秋的菊花映在身后。

安惜妍脸上是一副温柔又多情的笑脸。

正欲跟上的英氏看得呆了呆,脚下一窒,强笑道:“我和欣玉就不去了,怕勾起回忆……”

这话说的,难不成以后都不互相见面了?

但是公主那样的语气问话,自然是不愿自己跟上的。

她叹了口气,拦了拦意欲开口的萧欣玉。

安惜妍又客套的表示了一番,便雀跃的挽着顾氏走了。

萧欣玉很不甘,气恼的跺了跺脚:“她什么意思嘛!此处是我萧家的地盘,娘,干嘛听她的?”

英氏掏出手绢擦了擦额角的汗,晦涩不明的说道:“你小声点,她好歹以后是你的正牌嫂子,又是户部尚书的嫡女。”

萧若蓝没嫡出的女儿,萧欣玉觉着自己自然就是丞相府第一贵女,虽不是嫡出,但胜过嫡出。

再加上萧家比安家势大,安惜妍不过就是多了个公主的名号而已。

巴结她就算好的了,若是想黑她娘俩,哼!走着瞧。

……

“叫我羡慕了,竟住在萧大人的宅里。”安惜妍边走边欣赏内宅的风光。

池塘,荷花,庑廊,奇形怪状的假山,绿树成荫,还有小路两旁开得正欢的雏菊。

无不气势磅礴,古色古香。

这般高雅静谧的环境

能经过萧奕澈的允许,住进他的内宅,恐怕不是长得美那么简单,还有一颗蕙质兰心。

哪里会是萧欣玉说的狂妄。

狂妄的人,在萧奕澈眼皮下,不是死了,就是还没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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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好人

凌向月懒洋洋的歪在榻上,青竹手执美人锤在轻轻的替她捶腿。

嘴唇经过冰敷,肿消除了一些,其余的化了一些淡妆以遮掩,不仔细看,倒与平常无异。

实不是她傲慢不去拜见公主,而是她此刻动也不想动分毫,以英氏的个性,大概会说尽了她的坏话。

自古妻与妾没几个能像英氏和顾氏那样相处融洽的,她索性坏人当到底。

公主若是看她顺眼,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与她计较,若是看不顺眼,就是亲自去拜见她,也是被挤兑的份。

她正顾惘神思之间,忽听卧室外碎步轻响,十彩鎏金苏帘微漾,木槿进了屋来。

木槿算是凌向月的报信官,丞相府之事,事无巨细,她皆有方打听,她曾问过她是如何得知,木槿只笑道说自有她的门路。

凌向月便不再过问,感谢萧奕澈赏了她〖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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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这么有用的得力助手。

她微微睁了眸,正看到她巧步轻移,一本正经的说道:“夫人,惜妍公主和太太过来了。”

还真来了,幸好她时刻准bèi

着,没有将自己狼狈的一面显露出来。

凌向月懒懒一伸腿,打起精神,捶腿的青竹会意,稍稍整理了一下她的裙摆便扶她起来。

出去厅堂,吩咐下人备好茶叶和一些小点心,凌向月正亲自沏着茶,院门外就响起了碎步声。

先是四名下人进了二门院子,然后是安惜妍笑脸盈盈的挽着顾氏的手腕进了院。

整个冷清的宅院一下显得热闹起来。

“菊慧堂。”安惜妍目光柔和的看着房屋正中顶上的牌匾上的三个大字,随口念了出来。

凌向月从里面走出,脸上堆着笑:“太太,还麻烦您们跑一趟,妾身都给下人说了随后就去拜见公主,结果又得知您们已经过来。”

她着常服,曼妙的身姿,束着简单的发髻,上面有簪饰,柔媚的五官,面上微微的漾红,髻尾颈侧,细发颤颤贴着她的后颈,格外的明媚。

安惜妍看见她时有一丝错愕,怀疑她的年纪,莫不是才十四十五岁?与自己所想实在相差太远,分明还是一小少女

再一瞥胸,顿时表情微妙,心里就有那么点不知dào

是什么滋味了。

安惜妍今年十八,在未出阁的女子中已经算是大龄,但是像她们这种世家小姐,除非门当户对,或者自小指腹为婚,一般都嫁得晚。

“妾身见过公主。”凌向月规规矩矩的给她行了个礼。

安惜妍表情怪异的看了她两眼,终是扬起笑容:“凌夫人看起来精神蛮好呢。”

凌向月退了一边让开,娇羞的低下头:“托公主的福。”

安惜妍眼角抽了抽,她今天着艳蓝色缀粉蓝云纹的宫装,宽袖长襟,梳了一个双翅环落髻,上缀以名贵蓝宝镶得的孔雀展屏,另簪了一朵绢纱而制粉蓝色优昙。

清尘脱俗,高贵中带着一丝调皮。

比起凌向月寒碜的常服,地位不知dào

甩出她几条街。

安惜妍对她友好一笑,对边上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氏说道:“萧大哥曾提起过他这位侍妾,我还道双十年华,原来这般年幼。”

顾氏轻哼一声,似是连看一眼凌向月的劲头也没有,但是也没接公主的话,因为她不知公主私下和萧奕澈熟到何种程度。

几人进了厅堂落座后,凌向月托了碧玉盏奉上,浅笑嫣然:“这是妾身沏的白雾云龙茶,公主尝尝。”

安惜妍啧啧了呷了几口,本来如沐春风的弯月眼睛带了一丝疑惑,忽然问了一句:“太太,现在丞相府的侍妾都是自称为妾了么?”

顾氏没碰茶水,细长的凤眼打凌向月伺立的身影飘过,轻叱了一声:“没规矩,侍妾连妾也算不上。”

凌向月顿了一下,双颊已经飞起桃红:“公主既然不满yì

妾自称为妾,还请明示。”

她抬眼看向安惜妍,扑闪着眼睛灵光明眸,不掩面上艳羡之容。

尚书嫡女,皇太后的亲侄女,还有公主封号,又是萧奕澈即将明媒正娶门当户对的正妻。



唉凌向月酡红着脸,只有羡慕的份。

安惜妍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比她老了好多一般,心情顿时有些受到影响。

说话不免越加生柔:“算了,这些都是小事。”

她垂眸又沾了一口碧玉盏,轻笑道:“凌夫人,我能冒昧的问你几个问题吗?”

顾氏作壁上观。

凌向月犹豫了一下,虽然很想说既然冒昧,那就别问了。

嘴上却轻快的回答道:“公主但说不妨。”

安惜妍很满yì

,勾着唇,顾盼看着她,目光灼灼:“你觉得萧大哥人怎么样?”

萧大哥好亲密的称呼,凌向月肚里诽谤。

面上却一片娇羞,红着脸腼腆的低下头去,欲语还休,半晌扔出一句:“他是个好人。”

安惜妍:“”

顾氏看不下去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哼道:“矫揉造作!”

凌向月袖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光滑细嫩饱满,因为刚刚敷过冰块,又擦了些胭脂,导致怎么看都是绯红发热的脸。

为了配合,她自然是只有扮点羞涩。

她忆起萧奕澈对于小时候母亲的回忆,那么温馨,那么梦幻,与眼前这个端庄肃颜的顾氏简直判若两人。

她不是教导自己儿子要做个好人吗?她这不勾起她的回忆呢嘛。

貌似顾氏好像不记得了,不知是什么原因将他们这对曾经亲密的母子,演变成了现在的形同陌路。

安惜妍笑了出来,笑得很是开怀,整个削肩都随着她的动作颤抖。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萧大哥,凌夫人,你确定你没逗我开心吧?”她玩味的嚼着这个字眼,弯弯的眼眸里一闪而过鄙夷。

凌向月肚里哼哼,面上却睁眼说瞎话:“妾不太会说台面话,说的都是真心话,萧”她硬是将那句大哥变成了大人:“萧大人的确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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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不过如此

安惜妍笑容渐敛,手指轻轻摩擦着碧玉盏的边缘,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嘴角若有似无的讽意。

若是其他人倒也罢了,可那是萧奕澈,她安惜妍的未婚夫。

红唇轻启,安惜妍慢悠悠的开口:“凌夫人眼中的好人,怕是随便一个世家子弟都能达到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道出了很多层意思。

一是凌家地位卑微,不过就是想搭上世家而已。

二是凌向月降低了自己未婚夫的格调。

三是可以想象凌向月在她眼中,是什么存zài

了。

顾氏那边似有万把刀子甩过来,好似公主道出了她的心声,不过令人纳闷的是,凌向月不单纯是感受到了她的蔑视,而且那种蔑视很轻,很随意,并不是安惜妍那种彻彻底底的不悦和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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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似乎有另一个原因,让顾氏以这种立不住脚的厌恶形势来排挤她。

脸颊越来越烫,火辣辣的,凌向月想自己一定要巧妙的避开这种被动的局面,但是同时又不能招嫌,不能让顾氏和未来的正牌夫人天天想着怎么对付她怎么将她赶出去。

那自己在萧家算是白混了,整日时间都耗在跟这些女人的斗争上,还不累死!

她低眉顺目的红着脸,谦虚有礼的解释道:“妾身人薄,不懂用语,萧家能容纳妾身,妾身怀着感激,所以才这般形容萧大人,绝无二想。”

安惜妍看着她那一副随时都在发情的忸怩作态,面色居然松缓了不少,就这样的绣花枕头,也许会得到男人的一时宠爱,一旦男人不喜欢了,被冷落,她靠什么生存?恐怕会被踩成渣

是了,萧奕澈是个正常男人,而且二十多年来一直过着单身,如今想找个暖床的,不是不可以。

疏通了其中的关键,安惜妍利剑一般的扫了一眼娇俏可人,羞答答,规规矩矩立着的凌向月,不紧不慢的笑里藏刀:“凌夫人说话动听,先替夫家谢谢你的赞美了,下次见了萧大哥,我说与他听,不知dào

他听到他的侍妾这般形容,会是什么表情,我很好奇呢,所以,今日谈论的话题,凌夫人可要保密。”

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凌向月心道,你就是不说,我也不可能在他面前谈论这些。

温温吞吞的应了一声,小手情不自禁的揉了揉酸涩的腿,她真想一头栽下去睡个好觉。

椅子和茶几就在旁边,她想自己没必要一直站在这不动,靠一靠总是可以的,所以脚步慢慢挪了过去。

“凌氏。”顾太太瞧着她的动作,手轻轻的拍了拍扶手,肃容道:“你有资格和我平起平坐吗?”

凌向月脚下的动作停滞。

安惜妍好奇的打量将自己从头裹到脚,只剩一张脸露在外头的凌向月,不免问道:“听说凌夫人身体抱恙,是感染了风寒?穿这般多可不是解决的法子。”

也不说她可以坐下的话!

凌向月硬撑着,摆上微笑:“前晚睡觉忘关窗户,早上起来有些受凉,不碍事,已经煎了药服下。”

安惜妍仔细瞧着她的脸,发xiàn

她朱唇太过红艳了一点,还有些厚,清容上漾了暖意:“凌夫人的妆容,倒是别致。”

凌向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颊,没接话。

三人又聊了一会话。

顾氏沉思的睨着她。

她究竟,知dào

些什么没有?瞧她这没心没肺的模样,本来之前还猜想她可能什么也没发xiàn

,现下却拿不准了。

顾氏雍容的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眼睛。

为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将她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凌向月若是知晓她消除了公主对她的敌意,但却遭到顾氏的嫌疑,她恐怕打死也不会给顾氏一个虚伪的表象了。

安惜妍离去,临别时如姐姐一般嘱咐凌向月,讲了一些体贴话。

萧欣玉派了人打听,得知公主没有刁难凌向月,心中就有些不平了。

“娘,安惜妍脑子坏了是不是?干嘛对那个女人客客气气?她是公主,真没威信。”

本来以前儿时在皇宫还一起愉快的玩耍过,如今,将她娘俩拒之门外,就不要奢望她能心平气和的对她。

英氏恹恹的靠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萧欣玉坐在另一边。

这是英氏的别院,萧欣玉没事就往娘这里跑,她有自己的院子,却是经常和英氏住在一起。

“你小声一点。”英氏皱了皱眉,训斥一声,又接了她话道着:“没脑子的是你!”

萧欣玉本来就心里添堵,哪里听得平日对她百般呵护的娘亲对她说这话。

人立马就站了起来,气恼:“娘!你说的哪家的话!你还怕她了?这可一点不像你!”

英氏没理她的叫嚣,依然温和着性子:“欣玉,以前是娘太惯着你了,京城不比临汐,临汐是萧家的,京城可不单单只有萧家,你如果没点察言观色和自知之明,有时候娘也帮不了你。”

萧欣玉不耐烦,绕着藤椅跺脚,她从没见娘这么愁眉不展过,她好歹是丞相的女儿,上面又没有嫡女压制,怕个什么劲!她忍不住想爆粗。

谁惹她不高兴了她就要给谁不好kàn



“娘,你真是老了,糊涂了,胆小了。”萧欣玉坐下来,一连几个“了”,手捏上她的肩膀,轻轻捏着:“哥哥不在了,我们就不能缩着,越缩着,有人越欺负,况且谁敢给我们脸色看了?娘,不要觉得进了京城就把自己想的那么没用,你瞧,英家在朝廷也有官职呢,再加把劲,说不定还能再多几个进士,再说我们是萧家的人,京城萧家谁敢瞧不起,安氏,不过如此!”

英氏骇然大惊,脸色变了变,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努嘴给院门口站立的心腹丫鬟使眼色,丫鬟退了院子,检查有无人在院墙外。

半晌,回来摇了摇头。

英氏这才松了口气,放下手来,擦了擦额角的汗,气得不行:“你这孩子!怎地这般胆大!当今皇太后就是安氏,你竟然敢生出这般的心思!莫不是活腻了?以后休得再说这样的话,就是想说也要烂在肚里!”

她说皇太后三字的时候说的犹为小心。

第062章 羡慕嫉妒恨

萧欣玉不以为意,骨子里带了萧家的一半血统,对英氏的小心谨慎嗤之以鼻。

“对了,大舅娘和小柔是不是该到京城了?”她笑嘻嘻的撇开话题,凑到英氏的肩膀上。

英氏缓了一口气,对女儿的跋扈无奈,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眉宇间带了淡淡的苦涩。

女儿这般以丞相之女自居,可是也不瞧瞧老爷哪里将这些庶出的孩子真zhèng

放在眼里了?

庶出就是庶出,永远也不可能及得上嫡出的身份。

且不说萧若蓝当年成家的那个时候,先皇虽然宠幸世家,但是私底下还是有意无意的阻隔世家大族之间联姻。

萧若蓝娶的几位妾室,均是小户,就连顾氏,娘家也不是大族。

先皇乐见其成,萧若蓝官越做越大,直到现在位居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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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娶妻,繁衍子嗣,这些人生大事在他眼中,显得那么无关紧要。

英氏定定的看着萧欣玉嬉闹的鹅蛋脸,忍不住有了一丝笑容,今日被那惜妍公主打击了,来日有机会,定还回去!

今后进了萧家的门,还不是得尊称她一声二姨娘。

英氏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又和萧欣玉说了过两天皇上为萧家举办的接风宴和英柔的一些事。

安惜妍走后,凌向月脸色就沉沉的,青竹一边瞄着她乌云密布的脸一边给她倒了杯白雾云龙。

“小姐,你不是都已经敷衍过去公主了吗?怎么还气色不好的样子?”她扫一眼过去,忍不住问道。

凌向月红扑扑的脸蛋,再衬上一副心事沉沉,老气横秋的模样,她怎么看着有些滑稽。

“可气!竟暗指我随便一个世家子弟都能”凌向月知dào

她应该将有些话当耳边风,一笑了之。

但是想想人家话里话外都笑里藏针,偏她还得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够窝囊的。

“小姐,公主不就暗讽了你两句,又没少块肉,你平时可不会这样。”青竹不痛不痒的说道。

她觉得既然没有力量对付人家,就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凌向月黑着脸,没搭理她,胳膊肘端端的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心思飘回了刚才的一幕。

尽管不想承认,但凌向月不得不得说,安惜妍还真让她,羡慕嫉妒恨——

独自闷坐了一会,凌向月慢条斯理的吃了一些点心,连吃午膳的心思都没有就拉着青竹和木槿说要出去逛一逛。

可巧,一路穿过几道院门的围墙,到了一拱桥上的时候凌向月看见了一对有些眼熟的母女。

“娘,你慢点啊。”

细细柔柔的声音传来,英柔身着桃红色的杭州绸,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粉软纱轻轻挽住,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

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比起那日在小客栈里的打扮隆重了许多。

凌向月记忆力好,那日这对漫步悠悠的母女又是那么晃眼,所以她无意间记住了英柔的样子。

老妇人大概是坐车累的,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相比英柔的盛装打扮和神采奕奕,老妇人头发微微凌乱,上面的钗子歪歪斜斜。

两人身旁跟着一位小厮和她们自己的丫鬟,小厮给她们带路。

小厮是外宅的,没见过凌向月,以为又是哪个远方亲戚的來串门,见了她也没打招呼。

丞相府外院里人多事杂,同时又有丞相的得yì

门生和官员住在这里,所以下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必须得认识。

凌向月突然看见她们出现在丞相府,面上愣了愣,脚步顿了一下,便若无其事的巧步下桥,插肩而过。

英柔的娘王氏却是呆住了,那日萧奕澈旁边坐着的凌向月她是有点印象的,毕竟她是大人,心思比女儿缜密许多。

“那是”王氏不确定的扭身回看,凌向月已经带了青竹和木槿下了拱桥,只余下绝尘而去的背影。

如果单只一人还不好说,问题是三个人,三个人王氏都有印象。

“娘,走了啦。”英柔拉回她,美目左顾右盼,对丞相府的景色很是欣喜。

王氏忍不住问带路的小厮:“你知dào

刚刚路过的那位小娘子是何许人吗?”

小厮是外宅前院看门的,一早接过二姨太的吩咐,对王氏母女还算客气。

他回头望了望,不甚在意的笑道:“回奶奶的话,小的没见过,不认识,大概是哪个远方亲戚,或者官员的妾室吧。”

因为凌向月梳的是妇人头,自然不会让人以为是谁家小姐。

王氏听后不免有些失望,竟然下人都不认识,地位可见一斑,估计那日的男子,不过是个偏房的庶子。

她客气的对小厮笑了笑,继xù

跟在后面。

英柔兴奋不已,压根没注意谁从身边走过,一个劲拉着王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小厮在前面听的滴汗。

这位表小姐,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小姐,刚那对母女,你有印象没有?”

凌向月三人下了拱桥,去到尽头处的一小花园,寻了一方石桌子坐下。

花园的花姹紫嫣红,虽是仲秋,依然开得争奇斗艳。

凌向月远目,欣赏天边的云彩,漫不经心的道着:“有那么点印象。”

“看他们去的方向,好像是中部的位置,内宅应该不可能,若是内宅的客人,就不会这么怠慢了。”木槿分析。

“管她们。”凌向月哼了一声,托鳃散心。

青竹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看了看木槿,伺立一旁抿嘴不语。

木槿淡淡的笑了笑,本来想告sù

夫人没必要担忧一些有的没的,但最后还是静静的陪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

过了一会,凌向月问她:“木槿,你给我讲一讲你们家大人的事情吧。”

木槿微怔,好笑的回道:“夫人想听哪方面的呢?”

凌向月想了一下,肯定的说:“就小时候。”

木槿没料到凌向月对公子小时候的事情感兴趣,这她可没办法了。

“回夫人,公子十五岁的时候奴婢才服侍左右。”

这么说,木槿已经跟了萧奕澈十二三年了,木槿今年二十四。

凌向月略微失望。

又听木槿轻轻的说:“不过公子,十五岁的时候才回到丞相府。”

第063章 这般好命

凌向月一惊,不可思议的望向她,脱口而出:“怎么会!”

木槿笑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这样听说的。”

凌向月换了个姿势,依然难掩震惊:“他不是七岁就上京了吗?怎么十五岁才回丞相府?”

木槿回忆,将自己所知的道了出来:“公子十五岁的时候,老爷才做丞相一年,大概之前是在外历练吧。”

凌向月听后认真的点了点头,作为萧家的嫡长子,父亲的爵位给了同胞的弟弟,而他上京为官。

如果是萧奕北上京,那么临汐的封地势必是萧奕澈来继承。

也许在两个孩子之间,萧若蓝觉得萧奕澈更适合朝廷的纷争,也更能帮zhù

到他。

想来萧奕北,就是一任性的小孩,该吃吃,该睡睡,一天还好像全世界对不起他似的臭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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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打女人发泄,在临汐也没人敢惹他,这日子真是……

凌向月觉得怎么这些世家子弟都生得这般好命!

不过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个中心酸也只有自己能体会。

就好像没钱的羡慕他们商贾,实jì

上凌家要维持生意往来,不是那么简单。

首先这被权贵打了一巴掌还得嬉皮笑脸的送上另一边脸颊的给人家打的忍耐精神,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日薄西山,一边红霞满天,一边灰色笼罩,仲秋的气候,越来越凉了。

凌向月想起刚刚英柔单薄的衣料,一边好奇她冷不冷一边嘴上对木槿说道:“你回头打听一下那对母女什么人。”

应该不是萧家的,毕竟她们不认识萧奕澈。

木槿笑着应了一声。

随后三人起身回院。

刚转过花园的小径,迎面就碰上了一位被众丫鬟和嬷嬷簇拥的贵夫人。

十八九岁的年纪,娇柔轻盈,态比天仙,两道弯月般的眉毛,秋水般的明眸,提步的动作,曼妙无双,好似舞蹈。

凌向月心中赞道“美!”,然后就见木槿微微的行了个礼,叫了一声:“司直夫人。”

青竹跟着表示了一下,但没开腔。

那美人神色若常,被一帮子下人围着,轻轻的嗯了一声,身子娇俏的扭过来,看了看凌向月,神色疑惑道:“请教您是……”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皆充满了魅惑和骨感。

凌向月见她看向她时就已经扬起了笑脸,这是她的凌氏微笑,很容易给人好感。

“妾身姓凌,名向月。”

司直夫人没听过她名号,不免无趣,索然的点了点头,便扭腰款摆的离开了。

凌向月问木槿:“司直是?”自己在这丞相府太弱了,谁都不认识。

还好身边有木槿在。

木槿没有用官腔解释,而是直接说明重点:“有些复杂,听起来是辅佐丞相大人的。”

凌向月紧了紧领口,晚风凉飕飕的,然后问:“实jì

上呢?”

三人上了拱桥,青竹大大咧咧的插话:“实jì

是监视吧。”

木槿笑着看了她一眼,赞许:“青竹说的没错,实jì

就是皇上派来监视丞相府的六品官而已。”

凌向月很是感动木槿的倾囊相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激动就想赏赐她东西。

“上次欠你一盏金灯,今天再欠你一盏!”

木槿:“……”

凌向月想起刚刚司直夫人跟着的那么多丫鬟嬷嬷,忍不住感叹:“排场比太太还大。”

顾氏是丞相正妻,出来身边都没跟那么多下人过,而且看她年纪,还那么年轻,司直大人的年纪应该也不会太大。

木槿平静的说:“京城的贵夫人都这样。”

凌向月目露向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一群人后面跟着招摇过市,而且不用担心得罪谁的问题就好了。

一边又想着在临汐出发之前给家里人又写了一封信告知目前的状况,不知dào

娘亲收到没有。

会不会替她欢喜终于不是寡|妇,而且还进了那么大官的房里。

爹爹大概高兴坏了。

想到家人会欣喜,凌向月不自觉也心情飞舞起来。

回了院子,萧奕澈还不见踪影,凌向月便自己用了膳食。

院外掌灯,沐浴洗漱,换了套软棉舒适的睡衣,她拿了那本不离身的史书看着。

没一会就睡意袭来,木槿和青竹退下。

萧奕澈处理完了朝政的事,已经快子时,本来想不回府了,但是不由地想起了昨晚的软玉满怀,便又神色冷淡的坐了马车回府。

洗漱完后上床,凌向月已经睡得香甜,整个身躯软软的蜷缩成一团,窝在蚕丝被里,只露出一张酣睡的小脸,白白的。

萧奕澈趟下来,将她扯进怀里,手就开始自然的摩挲滑腻的胸线了。

凌向月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中感觉胸口一凉,懵懂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天未见的萧奕澈埋在她胸口压着。

她哼哼唧唧的叫了几声,有些害pà

他的力度。

萧奕澈亲了她好久身体才慢慢有了反应,他一贯强迫的进入,凌向月还没完全清醒,没什么力qì

,腿有气无力的在他肩上吊着吊着就滑了下来。

萧奕澈将她翻过来,从后面进去,屁股被抬得高高的,凌向月跪在那儿,哭得声嘶力竭,一则讨厌这样屈辱的姿势,二则实在有些受不住。

她颤着声求饶,一个劲地哀叫,身子柔得像水。

萧奕澈揉着她的酥胸,没完没了地吻。

燕好处似有火在烧,她颤魏巍的就昏了过去。

……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感觉下身凉凉的,不再那么火辣,似被抹了什么东西。

凌向月脸刷地一下红得快滴血。

她从床上坐起来,又睡了个日上三竿,如此下去叫其他人听了该如何是好。

肯定会给她一个妖媚惑主的行径。

正想着,听到脚步声,本来以为已经出去的萧奕澈掀了帘子进来。

见她醒来,萧奕澈似乎是很嫌弃她睡懒觉的毛病:“醒了就起来,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

凌向月难以相信变脸变得这么快的人,昨晚要不是他……

真是够了,昨天还吩咐下人不要打搅她,这才一天过去,就成了什么时辰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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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恕不奉陪

衣衫半解,凌向月一边顶住萧奕澈杀人于无形的目光,一边用蚕丝衾谨慎的裹住脖颈以下,将两边香帏放下遮掩,这才窸窸窣窣的整理衣裳。

光线亮了起来。

萧奕澈掀开香帏,挑眉牵动眼角,薄唇轻抿冷淡地勾出一个短暂地微笑,那一颦一举说不出的英俊好kàn

,就好像拂晓时分的明月。

但是他的眼睛不会笑,麻木不仁没有温度,比常人略多的眼白在眯眼时显得尤其尖锐,使他的眼神更加空洞和轻蔑。

他说:“请不要浪费时间,直接去侧卧换。”

凌向月动作定住,顺从的弯了弯唇:“好。”

反正刚刚已经将不整的睡衣拉好,遮住重yào

的地方就行。

僵硬的下了月洞床,僵硬的去了侧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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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萧奕澈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落珠帘后。

他将她刚刚放下的香帏挂在床两侧,恢复原样,他见不得房间里有东西遮遮掩掩,不在他的视野下。

哪怕只是一个小动作,小角落。

凌向月一边褪下睡衣,一边翻白眼。

估计整个丞相府就萧奕澈行为最怪异,哪有做大官的不要下人伺候,凡事都亲力亲为。

够寒碜的。

搞得她也跟着他寒碜,身边连个服侍的丫鬟都要约法三章,有他在,除非他叫人,不然一律不得进屋。

估计年少那段时期在外过穷苦日子,有那命,没那习惯。

这样一想,凌向月心情好了许多。

等出来的时候,萧奕澈已经不见人影,她出来厅堂,便见他坐在太师椅上,手正在拨拉条几上的一盆植物。

凌向月以为自己眼花,再定眼朝那紫砂花盆里的植物望去。

一颗颗如落珠般绿色的植物小球紧紧的排列在一起,水润饱满,晶莹剔透。

“冰灯玉露!”她惊呼了一声。

脚步匆匆的走过去,神色掩不住的激动。

凌向月瞪着清澈的眸子细细打量这株玉露,她只在书上见过画像,却没有真zhèng

见过,之所以称它为冰灯,是因为它是玉露之中的极品,十分罕见,价值连城,市面上根本是有价无市。

此刻在萧奕澈这个前一刻还被她视为寒碜,穷鬼的大官面前突然见到自己心仪已久的神物,凌向月就不知dào

该怎么形容这落差巨大的心情了。

她迅速的扫了一眼认真按压泥土的萧奕澈一眼,见他薄唇抿紧,神色严肃,凌向月迅速的移开视线,低头朝玉露望去,摩擦着小手。

“你认识它?”萧奕澈继xù

手中的动作,没有看她,拾起条几上的一条白色丝绸,轻轻的擦拭着玉露上的一些白霜。

这白霜凝结在表面,用水冲刷不掉,而且怕冲坏了玉露,只有用细纱,丝绸等耐心的抹去。

玉露虽好,但太过娇贵,饲养起来极是麻烦。

想不到萧奕澈有这种嗜好。

凌向月蠢蠢欲动的虚摸着这些饱满鲜嫩的玉露,脸上带了一丝谦虚:“略懂一点。”

萧奕澈顿了顿,目光审视的对上她双眼放光的期盼小眼神。

玉露已经被他擦拭干净,越加晶莹剔透水润光泽,比起极品的脂玉也半点不乘虚让。

“你帮我好生照顾,我有用。”他加了一句。

话音刚落,凌向月就迫不及待的应了一声,很开心能近距离接触罕物,养花泡茶,还能帮他做一些事

木槿下午说:“昨日那对母女,是二姨太娘家的人,女儿叫英柔,是二姨太大哥的女儿,她还有个亲哥哥,是兵部的一位员外郎,早上就去了太太房里请安,送了好些礼,听说是来许一门亲事的。”

凌向月并未将她们放在心上,以顾氏和英氏貌合神离的关系,即使英柔对萧奕澈仰慕,顾氏也不会将她娶进门。

英氏请示顾氏,获得批准将母女俩暂时安顿在了离她院子不远的一处随院。

“做大官的就是不一样,随处可见的景色也比爹爹的宅子还气派。”英柔围着石头砌成一圈的花园转了一周,正中央雕栏红木,飞檐角楼,四周以簇花填补。

王清荣宠溺的笑着,一步步从花园的入口上得正中央的角楼,嘴上意味深长的念叨:“切记不要表现得太兴奋,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

英柔嬉笑着摘了一朵黄花,不耐烦的嚷道:“知dào

了娘,娘啊,你昨日不是说看见那位公子的人在这府里么?你究竟打探到他是何人了没有?”

王清荣横她一眼:“你当你娘是先知,看人家一眼就知dào

是何许人,我们又不得知对方的姓名,这事你还是否想了,你姑母会给你安排一门好亲事的。”

她真后悔昨晚一时口误将此事告sù

了女儿,一天都为了这事缠着她。

“哼!你不帮我我找姑母问去,既然在丞相府,她肯定能查到。”

英柔凭依在雕栏杆上,心心念念都是那天的公子一人。

这日。

丞相府一片繁荣的景象,因为九五之尊易水天闵要在今日下榻丞相府。

顾氏盛装打扮,打发了人去警告凌向月:“凌夫人,太太说夫人今日最好不要出门了,侍妾没有资格出现在六品官以上的宴会上。”

凌向月看了眼传话的丫鬟,对她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青竹环胸,重复一句:“你过来。”

那丫鬟冷笑一声,理都没理她们,耷拉着眼皮宣bù

:“奴婢只是来传个话而已,至于其他的,恕不奉陪。”

说完不待她们反应,跨了门槛就大摇大摆的离去了。

凌向月皱眉,这丫鬟她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所以才叫她凑近了来她好kàn

清楚,没想这么嚣张。

侍妾比丫鬟高一点而已,按照规矩,的确没有资格,可是如此长见识的场合,不参加未免可惜。

她咬了咬唇,顾氏以前并未特意针对她,如今却——

本来想进宴会浑水摸鱼,如今被顾氏盯上,特定是进不去的,去了肯定也会被撵走。

到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才丢人现眼。

不让参加就不让参加,他们在里面载歌载舞,她在外面瞻仰瞻仰总没人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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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投胎

凌向月手摸着一件窄衣领花绵长袍,思前想后,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放下了手。

木槿给她挑了件缎绣氅衣,凌向月换上了,简单又不失大雅。

凌向月连连夸赞,木槿笑说:“既然准bèi

去观望,就不能太招摇。”

青竹急于想表现,但是又觉她说得有理。

木槿有事退下了,凌向月带着青竹出门晃荡。

丞相府有一座宴堂,转为设置重大宴席而建,从府前大门一直到殿堂门下,已经一路挂上了红灯笼。

凌向月远远看着,好像一条长龙,蜿蜒盘旋在丞相府。

周围有女眷或悠然,或匆忙的路过。

她实在太渺小了,都没什么人关注她,只一些丫鬟路过时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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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凑热闹的。”

“否管别人了,等下皇上就驾临了!快走!”

“嘻嘻——皇上我见过哦——”那丫鬟偷偷乐着瞟了一眼凌向月主仆,嬉笑着走开。

青竹要笑不笑的呵了一声,真想立kè

冲上去扳开她们的眼睛,看清楚!这是你们大公子的……妾!

凌向月若无其事的朝宴堂走去。

宴堂布置地极其奢华,从入口开始就铺着厚厚的嵌金丝的地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结着富贵的绸花。

宴殿四周由六对高高的铜柱子支撑,铜柱子旁边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上面早早点起了儿臂粗的蜡烛,烛中掺着香料,焚烧起来幽香四溢。

堂前堂后都是人影在穿梭。

英氏凤眼一眯,眼中带了一丝玩味,她一边如一位女主人般的指挥着小厮摆好院里的花盆,一边就出了庭院门朝凌向月走去。

“凌氏,有事吗?”英氏居高临下看着她。

凌向月没想到碰上了二姨太,她并没打算进去的意思,只是路过,顺便瞅一眼。

偏英氏好似故yì

给她难堪似的,挡在她的面前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面上是毫不掩饰的藐视。

凌向月没事人样的越过她,插横离开了。

“凌氏。”后面继xù

传来二姨太义正言辞的的声音:“你将丞相府主母的话当耳边风吗?”

凌向月停下脚步,笑着转过头:“别把妾当你。”

说完即旁若无人的走了,好似当她路人甲。

英氏气得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

王清容母女过来,叫了一声:“姐姐。”

英氏脸色不太好kàn

的转过身,英柔瞧见了,大惊小怪:“姑母,谁胆子这么张,敢惹你生气?”

王清容看着远去的那个有些熟悉的背影,瞳孔缩了缩,忙不懈的问道:“姐姐,刚刚那小娘子,是谁?”

英氏自然没好话,哼了一声:“不过一个贱民。”

英柔咯咯笑道:“姑母威武。”

有下人过来请教英氏关于宴席的摆设,英氏便随着进宴堂了,走时叮嘱王清容母女:“待会皇上来的时候你们不要进来,等过一阵子,我再派人接你们。”

王清容受宠若惊:“听姐姐的。”

顾氏没多少心力折腾丞相府主母该做的事,通常都教给英氏打理。

所以还不及一个月,府里上上下下都知dào

了这位二姨太太在府里的地位。

“英玉,嫂嫂怎么还没有过来?”一位穿着如意缎绣五彩祥云服的四十贵夫人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皆是一脸清高。

此贵人是萧若蓝弟弟萧熏蓝的正妻,叫柳莹。

英氏不敢懈怠,刚刚面对凌向月的气势立马矮了三分,赔笑道:“姐姐马上就来,这不头回见皇上皇太后,心里紧张么。”

柳莹娘家是大户,自小京城长大,小姐脾气盛,见英氏这样说立马翻了脸:“你瞧你说的什么话,萧家的媳妇怎能小家子气?”

她不悦的皱眉,觉得英氏说话太上不得场面。

见个皇上紧张得不敢出来迎客,那还是一朝丞相的妻子吗?

况且……

“你赶紧去将嫂嫂唤了来,皇上待会还得封她夫人呢。”柳莹气派十足的吩咐了英氏一句话。

英氏垂着眉,应了一声。

一些大臣陆陆续续前来,顾氏终于出现,身穿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薄施粉黛,只增颜色,显得端庄高贵的同时又风韵犹存,更有一种闲静的气质在其中。

几位萧家的正室太太见了,这才缓了口气。

上前和她闲聊,顾氏均一一应付。

午时时分,传来宣报。

“皇上驾到!”

“皇太后驾到!”

凌向月在一座假山上眺望,隐约只见晃晃荡荡一群人,中间围着一身穿黄袍的男子,步伐矫健,气度不凡。

虽然不能看清面容,却自有一种尊贵清华的气度,似乎这天地间所有的光芒和荣耀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好可惜哦——看不见正面。”青竹伸长了脖子探去。

凌向月同样左眺右望,无奈距离实在太远,只可见背着双手,走得极快。

看来和萧奕澈一样,都是急性子。

后面跟着慢悠悠逛花园的皇太后,还有丞相萧若蓝,萧奕澈,和一些殿前侍卫,五百禁军队伍扎在丞相府外。

易水天闵一来就封了顾氏顾明月为诰命夫人,一时祝hè声不断。

丝竹繁盛,鼓乐齐鸣,宴堂里丽酒香茗,美食佳馔。

一会便见一群美人进堂,管弦钟磬,轻歌曼舞。

“走了,没什么好kàn

的了。”凌向月拉了拉意犹未尽的青竹。

青竹登高,被她这一拉,险些摔了下来。

“最是权贵帝王家啊。”她感叹一声,平头百姓,纵然再是富贵,也抵不过世家帝王的地位。

凌向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还知dào

改词,挺有新意。”

她们下了假山,沿着一处梅林漫步。

梅林还不是开花的时节,显得有些凋零,阴森,这一带没什么人烟。

凌向月一路和青竹说说笑笑,各人摘了一枝梅玩闹着。

玩着玩着,凌向月停了下来,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她若无其事的拉着青竹,脚步越来越快,青竹被拉得不停喘气,不解道:“小姐,干什么?投胎去啊?”

青竹自小和她一块长大,有时候说话没尊卑,凌向月不在意。

但此刻脸上带了些威严和慎重,低声对她说道:“青竹,你发xiàn

没有,有人好像一直在跟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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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尾随

青竹听她如此说话吓了一跳,面色顿变。

“谁会跟踪我们?”她压低声音,脚步随着凌向月的节奏而加快,刚刚还看热闹的心态一下变得万分紧张。

这一带梅林说偏不偏,穿过梅林前方便是丞相府的一池塘。

但是梅林长且深,这条穿插其间的小径鲜有人来。

如果此时有人发难,她们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凌向月没说话,猛然间回头。

蜿蜒的小径,静静悄悄,只一边梅枝晃动,似乎有东西闪过。

“小姐,别看了,快走吧。”青竹反拉着她的手,匆匆提了脚步,只想快点走出这片梅树。

凌向月原先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但看到那树枝的晃动,她疑虑更甚。/>

自己会一点傍身的武艺,但是青竹……

后方有急促的踏步声传来,还伴随着梅枝咯吱咯吱的响声。

凌向月和青竹心提到了嗓子眼,两边的梅树仿佛成了巨大的牢笼,怎么都跑不到尽头。

慌慌张张的只顾向前冲了去。

“小姐,这样做不太好吧?”

一道怯懦的声音刻意的压低,如果不是凌向月精神太过集中,恐怕都没有听清此时有人声传来。

她迅速的转弯,拉着青竹朝人声奔去,脚步凌乱。

两道深蓝色和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而身后紧跟的脚步声有些犹豫不前的样子。

“有什麽不好的?”清冷又带点高傲的女声不耐烦的道着:“还不赶紧将那东西给我埋了!”

“可是……可是这信是莞郡王写的啊……”丫鬟心疼的捏着一张黄纸。

信,莞郡王,几个词汇,让凌向月直觉不妙,莫不是偷听了别人什么秘密。

她和青竹弯腰掩藏于一棵繁茂的梅树后,那边的主仆压根没朝她们这个方向看来的意思。

而且此处偏僻,大家都围在宴堂上恭维。且会有人出现在这。

凌向月环顾着四周,梅林深处诡秘飘忽,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盯着每一处地方……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还是她真的太多心了?

“莞郡王又怎样?胖成那样还敢说什么君子之思,也不照照镜子,我萧怀依傻了才会理他,放着满京城的青年才俊不选,去看上一个不知dào

自己几两重的癞蛤蟆,更何况你看他都多大年纪了还未成婚,不就是因为所有名门闺秀都知dào

他是什么货色……”

那名穿白色衣裳的小婢女显然被萧怀依这番发言吓了一大跳,几乎要腿软了。

青竹咂舌。靠在树后瞪着刚刚路过的那条小径,似图能发xiàn

点什么。

这位萧怀依不知dào

哪个房中,说话如此直白。

“小姐,那可是莞郡王啊,定国公的爱子,柴家的直系嫡脉,与澈大人齐名,就是……就是外表上有点差强人意,但他若能看上您……”

“啪!”

凌向月偏头看去。头皮发麻,萧怀依很生气,似乎甩了那小丫鬟一耳光。

“什么叫看上?你当本小姐没人要了吗?那肥猪能跟澈哥哥比?你瞎了狗眼了?”

萧怀依锐利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扫了身后一眼。

凌向月立马矮身。

那丫鬟连忙抖着声表示认错。

“奴婢不敢。”

萧怀依收回目光:“不敢就好!还不把那东西埋了!”

丫鬟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将那封书信埋在了树下。

她们今日跟随父亲来庆祝大伯家人搬迁京城。萧怀依在宴堂呆了一会便出来透气。

快到梅林的时候竟然有莞郡王的人送来了一封书信给她。

一封情书!

萧怀依一想到莞郡王柴凌天那肥得漏油的身材,她差点没吐出来,一甩手就想将这烫手山芋扔老远。

丫鬟绿和说不能随便扔。

于是她们就近选了个地方,打算将它埋尸树底。

凌向月虽然是迫于形势才朝她们的方向躲来。又自觉没做什么坏事,但还是下意识的收敛

裙角,放轻动作。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就怕惊动了萧怀依两人。

刚刚听她说澈哥哥,显然是萧家的哪位闺秀。

如果发xiàn

她和青竹在这里偷听,虽然是无心的,但也只会徒舔麻烦,反正等她出去之后会装作什麽都不知dào

的。

只不过不知dào

这是萧氏的哪位小姐,性子可真是直。

凌向月背靠在树后,一动不动。

青竹亦然。

两人耳朵直觉听后面,眼睛却是盯着来时的小径。

一面谨慎一面惶恐,搞得青竹快精神分裂。

只盼是小姐多心了,这对主仆快离开,她们好从这种煎熬的状态中脱身。

萧怀依走时还使劲踩了踩土面,潇洒的离去。

凌向月确定后面跟踪的人大概离开了之后,才擦了擦额角的汗从树后站起来。

青竹轻吐了口气。

“这事不能了之,得想办法找公子要个人陪着,回头……”凌向月刚松了口气,思量着刚刚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还未缓完一口气,一道突然闪现的人影却让她惊在原地。

一张圆圆的脸,再配上几乎被肥肉给挤成一条缝的眯眯眼,以及已经无法用臃肿来形容的身材,还有几乎快迈不动步子的双腿……

凌向月都怀疑他究竟打哪里冒出来的,那滚圆的身材,怎么就能藏身在梅林而不被那对主仆发xiàn

的呢?

也亏的此处的梅树胳膊粗枝头延伸长。

柴凌天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遭受这麽大屈辱的时候。

而带给他这屈辱的人还是他第一次上心的女子。

她大概万万想不到,他会一路尾随跟来。

柴凌天心中虽然疼痛愤nù

,但仍然想去将那封信挖出来。

就在他从藏身的地方暴露出来的时候,凌向月也同时暴露了出来。

三人大眼瞪小眼。

柴凌天立马带着怒火大喝:“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向月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贼的喊抓贼,明明他也在这里偷听。

她回头望了望四周,那种被人咬着的感觉已经消失。

看来那人是彻底消失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经过上次在云苑发生的事,她已经保持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习惯。

柴凌天穿一身惨紫锦衣。头发以玉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世家子弟的福像传来。

天边日光渐收,被一些梅枝遮挡,淡天琉璃。

惨紫颜色的男子,脸也是惨绿的,姿态凶恶,瞳孔放大,恶狠狠的瞪着凌向月主仆二人。

“问你们话呢!哑巴?偷偷跑来这里做什么?”

凌向月看着他肥腻的脸颊,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绿油油三个字。

此时她倒真想当个哑巴。

刚刚萧怀依已经很详细的描述了莞郡王的身形样貌。

而眼前的男子。无疑就是她们刚刚谈论的主角。

青竹躲在凌向月背后,揪着她的衣裳悄悄作呕吐状。

怪不得那位小姐要扔了她的情书,这副尊样……

柴凌天跺脚走来凶她们的时候,凌向月指了指他脚边。

“你的信在那里。”

她不说还好,一说柴凌天脸都快由绿转黑了:“你还敢说!”

他是又气又急又悲愤,想不到如此丢脸的事情会被陌生人瞅见。

如果传了出去……

“公子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凌向月慎重的发了发誓,退后一步,躲开头上的梅枝,快快的上了小石板路。

一溜烟朝前跑去。

青竹快步跟上:“小姐等等我!”

柴凌天有武功。可以轻易追上她们。

他看了看脚下那片土,居然舍弃去追凌向月,反蹲下身刨开土,将那封情书拾了起来。

一口气吹散上面沾着的泥土。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

“小姐,不用跑那么快,那胖子追不上我们。”

从假山下来后就一直在赶跑,青竹有些力不从心。跟不上了。

出了那片梅林,上了主干道,凌向月放慢脚步。

“切不可唤人家胖子。祸从口出你不知dào

?”凌向月嘱咐了青竹一声。

不过她心里诽谤,要唤也应该唤傻子。

居然还写情书。

她嘴角抽搐,看来上天是公平的,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完美无缺。

“今天这事不可对外宣扬,装着不知便是。”她又加了一句。

青竹累的跨着肩,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才没兴趣管他人的事,还是想想刚刚是谁在跟踪吧。”

凌向月心里一紧,手捏着袖口。

难道是英氏?

回到闫和堂的时候,木槿正在等她们。

一见她们回来就立马出来:“夫人,公子刚刚回来过,见你不见人影,到处找着你呢。”

凌向月不禁双眼亮道:“怎么?是叫我去宴堂吗?”

青竹不理她们,径直去了院子里的藤椅坐下休息。

一来一回,已经是酉时。

木槿这才注意到她们有些狼狈的形象,衣袍上落了些枝叶,鞋上都是泥土。

凌向月的发髻被勾得凌乱。

她一边回说:“这倒没有,只问你上哪去了。”

一边又继xù

疑惑道:“怎地累成这样?”

说着进了厅堂,去给凌向月备好茶水。

青竹动也不想动,大咧咧的晃在藤椅上。

如果其他丫鬟见了定会大惊失色,这可是大公子的宅院!

她一个小丫鬟哪有资格坐在上面!

凌向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树叶,这才进内室换衣服去

(未完待续……)

第067章 沟通

丞相府的宴堂内很大,此时摆满了一张张长长的条几,条几上摆放着美酒佳肴,水果零嘴。

四方邀请的官员,家属分级而坐。

正上方牌楼式的背景,宝座上坐着当今圣上易水天闵,两边是皇太后安氏和皇后小安氏。

易水天闵穿着赭黄色常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蕴藏着和煦的光彩,似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懒洋洋的陷在宝座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下方献艺的舞姬不时扭着腰身半遮半羞的看向他。

那些朝中大臣在未饮酒或少量饮酒之前,还是文雅地端坐于席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万岁爷英明神武,太后仁慈天下,丞相萧若蓝忧国忧民,劳苦功高。

而随后酒酣耳热之际,有些官员便禁不住离席起身,手持乐器、和歌载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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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罢比,易水天闵笑容满面:“爱卿们看看就好,可别把丞相府的歌姬们给吓着了。”

众臣称是,纷纷敛了敛脸上的酒色之相,坐得笔直,俨然一副正人君子。

萧若蓝一脉坐在左边前几排,皇太后安千秋身穿敞领对襟,大袖明衣,下穿长裙,佩大绶,束软带,结小结,足著高履,其头簪大花,饰花钗,蛾眉盛妆。

面上有着淡淡的愁绪,和欢乐的宴堂格格不入。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萧若蓝旁边的空位,然后放下手中的杯杓,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听惜妍说萧指挥从临汐带了位宠妾过来,今日怎地没见?萧指挥人呢?”

本来还喧哗的宴会因为久不开口的皇太后这句话静悄悄下来。

易水天闵漫不经心的举着杯杓,嘴角的笑越发明艳。

萧若蓝拱手道:“回太后的话,府里一点事。微臣派他去处理了,过一会就回来。”

什么事能比当今圣上和皇太后驾到更重yào

?萧若蓝这么说不过是袒护萧奕澈罢了。

安千秋朦胧的凤眼染了一层思绪,似乎在为什么事担忧,又似乎含了一丝不悦。

但熟悉她的人都知dào

,她这是在表现不悦的方式。

易水天闵看向她,双眼带了点光彩:“母后,您说萧指挥带了一位宠妾?儿臣怎地不知?”

他身侧的皇后安如意笑道:“也是昨日才从惜妍那里得知。”

若是寻常官员纳妾,皇上怎么会关心这些。

不过那人是萧奕澈就另当别论了,他眼带兴味的看向萧若蓝。

萧若蓝打太极:“无足轻重,不足挂齿。”

易水天闵看向神色祥静的顾氏。莫名夸了一句题外话:“诰命夫人果真仪态端庄,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今日的宴席也准bèi

的甚得吾心。”

沉默不语的顾氏听他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忙站起来仪态万千的鞠躬行礼:“谢圣上隆恩。”

户部尚书安斌调侃道:“丞相早该将妻儿接来一家团圆。”

他虽然是句玩笑话,但深知其中意味的却对他怒目而视。

在坐的萧氏子弟,都知dào

皇上派了人去临汐上任,明里辅导,实则想慢慢吞噬而已。

易水天闵爽朗的笑了一声,很是满yì

安斌的接话:“安卿家说得不错。朕在考lǜ

什么时候将萧二公子召了来京城,让萧卿家一家团圆。”

他说完状似沉吟的摸着下巴,好脾气的对萧若蓝说道:“萧指挥上回遣了朕的人,让朕可是对那几名官员难办。”

皇太后又吱了声:“皇上。萧指挥现在人也未在,就别提这些朝堂上的事扫兴。”

易水天闵莞尔笑道:“母后,您都说了,萧指挥带了一名宠妾回京城。此刻怕是在你侬我侬。”

他眸光又看向顾氏:“诰命夫人,竟不知是哪家女子,让一向不近女色的萧指挥如此钟爱?”

顾氏被点名。迷茫了片刻,眼神不自觉的看向萧若蓝,萧若蓝圆滑的脸上半点情绪也难以窥探。

她不知如何作答。

想来这是个将凌向月变成众矢之的的好机会。

但是老爷都未开口,她哪敢?

“回皇上,不过就是一名小户人家出身的小妾而已。”顾氏低了头,恭敬的答道。

皇太后越加好奇了,插话道:“小户人家?哀家可是听说住在萧指挥的宅子里的?”

后面一排的英氏蠢蠢欲动,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上方的皇太后和皇上。

“二姨太似乎有话要说?”易水看到她的神情,来了兴趣,直接问道。

英氏觉着这实在是个铲除凌向月的好机会。

前方一众干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英氏从来没被这么多达官贵人关注过,不怯反进,一时谄笑得忘了形。

易水天闵不着痕迹的微皱了眉头,有些厌恶的情绪一闪而过。

看萧若蓝的眼神越加**不明了。

英氏大概是一心想着巴结皇上皇太后,再说那日看老爷的意思,也是极不喜凌向月和萧奕澈的关系的。

“娘……”旁边坐一块的萧欣玉小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袍,担忧的小声叫道。

柳莹蹙了柳叶眉,看着英氏心里犯膈应,对萧若蓝临汐来的家室实在失望透顶。

就没几个能出得了场面的。

大哥当年究竟犯的什么冲,娶得这些小家子。

英氏回过神来,这才悠悠的说道:“回皇上,皇太后话,那小妾姓凌,名向月,娘家是柳州的一家商户而已……”

她准bèi

了一肚子的介shào

语,不过好歹还有点智商,知dào

这样的场合不能多说。

“二姨太,接着说啊。”易水天闵接着催促道,似乎颇为不悦她这么两句话就结束了。

“好了,皇上。”萧若蓝终于开了口,淡淡的说道:“老臣的贱妾不懂言语。皇上听后笑罢便是。”

说着命了人去准bèi

投壶的游戏。

一整天都是这些表面上的花俏表演,好不容易来点新鲜的,易水天闵怎能错过。

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对英氏说道:“二姨太,你将那小妾的详尽道来,朕大大有赏!”

英氏经刚刚萧若蓝的一打岔,哪还能不知dào

萧若蓝不喜她说这些。

她内心经过挣扎,与其在丞相府被顾氏压榨,不如,跟皇太后套好关系!

顾氏再大的诰命夫人。哪能跟皇太后相比!

若能在皇太后那里说上话,以后英家的子弟……

但是同样的,也不能说错话让丞相府丢脸。

想到这,英氏不免微笑道:“回皇上,皇太后,妾身哪敢在众人面前说她的不是,不是被人说胳膊肘往外拐吗?”

意思就是私下可以了?

不过显然皇太后兴趣缺缺的样子。

易水天闵龙颜大悦,拍了拍宝座的扶手,哈哈大笑道:“果然贤惠!”

看了眼萧若蓝。意味不明的笑道:“朕看萧卿家应该向自己的妾室多学习学习,不要整日摆着高深莫测的脸,让人很难沟通啊。”

众官员:“……”

英氏喜极,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合了皇上的眼。

可是她的目的是皇太后。可不是皇上。

萧若蓝脸色不太好kàn

,易水天闵分明是在给丞相府难堪。

萧氏的族人也都有些不满的看了眼英氏,被人耍着玩还自以为是?愚蠢!

萧若蓝淡然的转移话题:“皇上,时辰不早了。依微臣看,不如去广场玩投壶。”

易水天闵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笑吟吟的说道:“爱卿的建议正合心意,不过,朕之前说过要大大的奖赏二姨太,可不能食言。”

依照众官员对易水天闵的了解,他所说的奖赏,十之八九不是什么好东西。

丞相的家室初到京城,不了解皇上的为人,萧熏蓝不禁责怪大哥没有与内人好好沟通。

而有些与萧家对立的家族,比如安氏,杨氏等就乐见其成了。

英氏不甚在意别人什么看法。

萧欣玉拉了她手,有些埋怨:“娘,你说那么多干什么?”

英氏不管,她的目的是攀上皇太后,别人要说任他说去。

反正她就是小山城来的小家子,想做那人上之人有顾氏压着是不可能的。

她的希望都在女儿和英家身上。

丞相府?老爷有看重过她吗?

有了此次的认识,相信皇太后应该会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二姨太,对不住,今日出来身上没带什么东西。”易水天闵左右摸了摸,脸上是一片遗憾。

英氏正想顺着接话“不需yào

赏赐之类的”,就见易水天闵手指着他面前的长案上,轻轻的说道:“这样,这道遍地锦装鳖,朕就赏给你了!”

萧家的人面色微变。

萧熏蓝冷笑一声,萧若蓝皱眉。

堂内已经有人噗嗤笑出了声,英氏不明所以,只当是皇上没有随身携带物什,随便赐的一盘东西。

心里虽然不太舒服,但是对方是皇上,英氏也没办法。

毕竟是妇道人家,朝堂上的事不是那么了解。

萧欣玉却比她敏感,明显感觉堂内气氛不对,娘亲似乎是……被嘲笑了?

所谓皇上“赐食”,是恩宠,受赐者必须恭敬,跪趴在地上享用。(未完待续……)

PS:待会晚上还有一更,厚颜求下粉红票,冲榜,差两张,五张粉红加一更。

第068章 鬼才

当英氏知dào

皇上恩赐的那道遍地锦装鳖,她必须跪伏在地上享用时,脸白得不能再白了。

“赐食”,即恩宠,自古以来估计没有几人会希望得到皇上的赐食。

堂内萧氏的官员已经面带戾色,剑拔弩张。

萧欣玉从后面扯了扯萧若蓝的衣袍,焦急道:“爹爹!”

若是男子便罢了,英氏可是女流之辈,又在京城这么多达官贵人面前。

即使是皇帝的恩宠,她也拉不下那个脸呀!

“皇上。”皇太后通过堂内每个人的神色辨他们的立场,终于开口道:“哀家看这道遍地锦装鳖就免了罢,这是丞相府,不是皇宫,皇上要请客赐食二姨太,也不能在别人自个府里是不?”

易水天闵瞅着气定神闲的萧若蓝沉吟了一番:“母后说得也对,那就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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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易水天闵并不会真的要英氏在大庭广众之下赐食。

捉弄她事小,得罪丞相事大。

他不过好玩心起,吓唬吓唬她罢了。

安千秋与他血脉相连,心意相通,怎会不知dào

他底细。

英氏心性坚韧,很快镇定下来,对着皇太后喊了一声:“谢皇上,皇太后。”

萧若蓝转头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柳莹无语的撇嘴,谢什么?谢皇上的赐食?还是谢皇太后让她下了台不让她食了?

赐食可不是惩戒,而是真的是恩宠,奖赏。

好在易水天闵并没有再提此事。

堂内的气氛缓和了一些,众人起身跟着去庭院玩投壶的把戏。

庭院里已经铺上了一张大红地毯,上面并列分开距离放着十个靶壶。

壶是广口细颈,壶腹大,壶内放有小豆,富于弹性。投壶所用的箭矢用棘木制成,形直而重,以投中多少来决定胜负。

众官员大多让着易水天闵,最后易水天闵壶里的箭矢最多。

“若是萧指挥在,恐无人能及。”易水天闵边说着,边眯了一只眼睛朝壶里投去。

“叮当!”又是一根箭矢进去。

旁边有官员拍马屁:“皇上箭技出神入化。”

正因为场地不够大,人数又多,所以众人才玩这投壶的游戏。

虽然看似简单,却与自己的箭术有关系。

英氏和萧欣玉出了宴堂,女人家自然没那兴趣看投射的把戏。

“英玉。”

柳莹叫住她。

英氏转过身来。柳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她训道:“看清楚你的立场,以后别给萧家丢人现眼!皇太后不是你想巴结就能巴结的。”

英氏没想她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周围有下人在,也不好发作,英氏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柳莹不争气的看着她,还待再说。

早立一旁的萧欣玉不乐意了,上前一步将英氏挡在身后。

凛然道:“奇怪了,这是丞相府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吧?”

柳莹并未与她计较。最后再看了眼英氏,理也不理萧欣玉的叫嚣,转身离开。

她是长辈,再说萧欣玉是萧家的血脉。内讧?不是她的作风。

萧欣玉面色微红,本来已经做好了和她吵一番的心里准bèi

,谁知dào

对方没理她。

“姐姐,里面?”出了垂花门。王清容母女居然等候在外面,见英氏出来,忙上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问道。

英柔花枝招展的依偎在王清容臂膀。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和喜悦:“姑妈,我看见了!我看见他了!”

英氏这会哪有心情理她们,只敷衍的点了点头,便带着萧欣玉离去。

……

萧奕澈自府外风尘仆仆的归来。

进闫和堂的时候凌向月正和木槿聊着天,青竹瘫软在椅子上。

萧奕澈突然又回来是三人所料不及的。

尤其是青竹,差点蹦起来,畏畏缩缩的就低着头出了厅堂。

萧奕澈没理她们,径直坐下,身躯都靠在椅背上,微微的喘着气,似是千里迢迢赶回来一样。

利眼扫了下凌向月和木槿,抹了抹脸上的薄汗,头仰向椅背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木槿给他倒了杯茶,问道:“何事让公子忙成这样?”

萧奕澈保持姿势不变,嘴上简单的回道:“等着看吧。”

凌向月走过去,没有犹豫的掏出随身的丝绢给他。

萧奕澈见她没有替他擦汗的意思,便坐直了身子,接过她手里的丝绢擦了擦脸,再擦了擦手,最后随意的扔到茶几上。

神色放松的拿起青白盏,豪饮了一口。

木槿轻轻的说了声:“那奴婢先退下了。”

凌向月祈求的看向她,别走啊。

萧奕澈将凌向月扯过来,话却是对木槿说的:“退下吧。”

“今天到哪去了?”萧奕澈抱着她,手捏了捏她下巴,头埋向她颈窝,鼻尖热气喷洒。

凌向月痒痒,在他怀里躲了躲,想到今日身后跟踪之人,咬咬唇,她还是没说出来。

“就去梅林逛了逛……”

萧奕澈揉着她的脊背没说话,天色已暗,西边太阳烧着一把火,在灰暗的黄昏下尤为显眼。

翌日。

凌向月听木槿说昨晚有百姓在西城闹事,烧了大量的房屋。

抗议易水天闵上朝以后他们就没饭吃,没田种了。

“怎么会这样?”凌向月喃喃道,昨日萧奕澈匆匆赶回来,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具体的奴婢也不知,听凌霜说是皇上施行的均田制度,失败了。”木槿笑说。

凌向月对什么朝事之类的一点不了解,但是均田制她是听说过的。

国家的土地基本是掌握在氏族手中,老百姓终身为奴农作,土地还不属于自己,赋税也是上缴给所属氏族。

易水天闵两年前开始推行均田制,即每一户百姓得应有的土地,每年上缴赋税给国库。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从贵族手中收回一些土地资源。没想最后失败了。

原因就是可用的土地太少,而百姓人数太多,不是每一位百姓都能分到田地。

而那些没有分到田地的,就大兴闹事,最后又演变成君主和世族之间的利益矛盾。

世族不放,皇帝也没办法硬说你将土地交出来。

百姓为此不是第一次闹事。

下午的时候,易水天闵颁发了皇榜。

科举制度每年举行两次,春季一次,秋季一次。

今年的秋试定于下个月底,也就是还有十来天。这个消息对凌向月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

她还什么都没给凌舒玄铺好!但是又不想他错过这一次的考试!

毕竟多一次考试就多一次机会。

易水天闵这么急着招揽人才,八成是身边没几个可用之人。

凭她那位自小饱读经书,熟知各朝各代历史的万事通弟弟凌舒玄,肯定能得到皇帝的重用。

凌向月摆出纸墨笔砚,迅速的写了一封信给柳州娘家。

……

“夫人,外面来了位婢女,说是司直夫人有请。”

木槿进得屋来,凌向月正在奋笔疾书。

“她?”凌向月一边写着书信,一边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

司直夫人?那日碰见的那位贵夫人。

她竟如何得知自己?那日可没给她介shào



见凌向月持怀疑的态度。木槿解释道:“是人都八卦,朝廷命臣也不例外,夫人你还不知dào

昨日二姨太……”

木槿隧将昨日英氏的事情从头至尾讲了出来,虽然她也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

经过加工。润色,那些个丫鬟私底下讲得有模有样。

连英氏当时懵着个绿脸都形容得入木三分。

凌向月听后笑个不停,大呼过瘾,书信也刚好写好。她认真的折叠装在信封里。

“竟想在皇上面前戳我之短,还好戳歪了。”

未见易水天闵,凌向月倒对他升起了一股好感。就凭着他这玩心的性格,凌向月就想说送她弟弟去朝廷做官做定了!

但是萧奕澈貌似和皇上不太合拍,皇上和几大氏族之间有间隙,摩擦。

算,这些朝堂制衡不是她能触摸得到的。

或许,萧家若能看中她弟弟的话,他们凌家也是可以为萧氏服wù

的。

凌向月左思右想,摇摆不定,等真的有那种机会来临的时候,她才发xiàn

事情远不是表面上想的那么简单。

站对队伍,很重yào



“夫人。”木槿叫了她一声。

“哎!”凌向月拍掉她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封信你帮我找人带给柳州的凌府,司直夫人就回绝了,就说我今日不宜出门。”

木槿并没有将那封信直接托人带走,而是给了萧奕澈。

萧奕澈拆开看完以后,本想将内容改了。

无奈凌向月的字迹实在难以模仿,似画又似字,极具个人风格。

他写了两个字,再模仿不下去。

又将信递给木槿,叫她托人带走。

夜晚。

凌向月在室内作画打发时间。

萧奕澈回来见着她的画,又想到她白日的字迹,不禁问道:“你这是跟谁学的?”

凌向月慎重的吹干画上的墨汁,看着五彩缤纷的大作,尊重的介shào

她的启蒙先生。

“他是一位鬼才,身怀绝技。”

萧奕澈听她讲别的男人心里很不舒服。

狠劲将她压向桌面,刚刚作的画还未全干,凌向月措不及防的手撑了上去,画纸破开,中间的五色花瓣也一分为二。

凌向月挣扎了一下,桌角挤着她的胸口,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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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有个女人

“怎么样的鬼才?”

萧奕澈一边问着一边垂下手臂托起她,另一只手在桌子上腾出一小片地方,把她按在了桌子上。

“别”凌向月下意识扭头反抗,可他紧按着她的肩膀让她无力回击。

他用手拨弄她的头发,口吻有些讽刺和质疑:“我要你进门就是听你说别的么?”

凌向月别开头,这个姿势实在是

他蓦地又将她翻转过来。

凌向月瞪大眼睛看着她,她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不知dào

他又想出了什么怪招。

散发着暖暖馨香的身体充满了诱惑力,丰满的胸部在衣袍下呼之欲出。

萧奕澈解开她的束带,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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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白嫩又有弹性的酥胸被他从衣衫下解脱出来,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清香的气息,好像一只温柔软糯的小兔子,充满了小动物般颤抖的感觉。

“以前倒不觉得。”萧奕澈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吻上她的胸口,她的双腿被他分开夹着他的腰。

这种被分开双腿后的不安和恐惧感占据了她的大脑,他暧|昧的话语在她耳边接着响起,似无限感慨:“有个女人……做起来也不错……“

来不及思索他话里的深意,凌想月咬着下唇承shòu着他有些粗暴和放肆的动作,他将她按在圆桌上深吻着。

她现在这个时候的样子真是太美了,只露出上半身的样子非常性感,但她的人却充满了羞涩。

他微微凝眸沉下身挤进她温暖的身子之中,微一挺身,凌向月便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那种夹杂着微微疼痛的舒适感让她羞红了脸,那里和身体都非常热。

萧奕澈一开始还好,可很快便有些过了,他的力道和速度非常快。凌向月难耐地低吟,手抓着他的双肩,耳边回荡着他沉重的喘息和偶尔发出的性感轻哼。

她蹙眉摇头道:”怎么一下子啊!不要这么用力……”

那里被他进进出出撞得舒适又煎熬,她忍不住哼哼唧唧,呻|吟得痛苦又大声。

凌向月脱力地陷在他怀里,自语般低声喃喃道:“毒|药,你简直就是……毒|药。”

萧奕澈轻吻着她莹润着薄汗的颈项,慑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夫人,司直夫人又派了人来请。”

木槿无奈的看着正在折腾那盆冰灯玉露的凌向月。

大概全府就属凌向月最我行我素了,她虽然想要努力做到自己像名门闺秀那样的温顺婉约。

但是骨子里的那种天然的个性本质。还是掩藏不了。

其他女人若是听到有贵夫人相邀,大概早欢欢喜喜的去把自己收拾一番应约去了。

不过木槿眼里的其他女人,自然指的是背景不高的。

司直虽然是个六品官,但却是皇帝眼中的红人,是皇帝的心腹。

如果惹得不高兴了,在皇帝面前说你几句不是,到时候有些事情就不好办了。

凌向月放下手中的丝绸,终于站了起来,不解的问道:“我非要去见她吗?她为什么不自己来见我?”

若是被顾氏和萧老爷知dào

。会不会对她有什么意见?

上次木槿说司直是皇帝派来找丞相府茬的,若她冒冒然应了司直夫人的约,萧老爷知dào

后会不会说她胳膊肘往外拐?

她可不想在给顾氏一个不好的印象后再给萧若蓝一个坏形象。

总不能一直依靠萧奕澈一人在丞相府生存。

而且据种种迹象表明,萧奕澈。非常的听萧若蓝的话,他不像是在给皇帝办事,倒像是在给自己爹办事。

这话说的,当然是给自己爹办事要紧。

木槿想了想。回道:“这里是内宅,她只能派个下人来传话,去见一面而已。不要想那么多,夫人要是不去,她明天还会派人来请。”

凌向月想想也是。

于是去内室换了外出的常服,简单随意。

“去给她丫鬟说在幽屏阁见。”凌向月觉着在外面见面比较好,去人家宅院,不方便,她们又不是很熟。

木槿眼睛亮亮的看了她一眼,微笑着应承下去,夫人比她想得还要聪慧些呢。

幽屏阁是处在假山中的一处露天亭子,居高临下,鸟瞰半个丞相府。

那里离外院要近一些,所以当凌向月到达的时候,司直夫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远远看去,比例协调的身材十分的妩媚优雅,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成熟韵味,单是站在那里,就让人骨头都酥了。

女人都受不了,别说男人了。

司直大人估摸疼爱得极。

“夫人。”凌向月走近笑着唤了她一声,木槿和青竹一左一右跟在身后。

她旁边的丫鬟早见到她来了,动唇给她低语了一番,司直夫人依然保持侧立的姿势,婉约的凭靠在亭子的柱子上,眺望远方,似有无尽的心事。

直到凌向月唤她,她才娇俏的转过头来,本来欲语还休的表情,在见到凌向月的那一刻,错愕了。

“是你!”杨怜雪愣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那日在花园见到的面生女子会是萧大人新过门的妾室。

凌向月点了点头:“是我。”径直进亭子看风景,司直夫人这次倒没有前拥后戴的带那么多丫鬟嬷嬷,只带了一名婢女。

那婢女神色清冷,看凌向月都是昂着下巴,神色挑衅,似乎凌向月敢说错什么话她就会立马冲上来教xùn

她一顿的凶样。

这让凌向月很不解,名门里连丫鬟都是底气这么足。

再回头看了看不卑不亢站得笔直的木槿,打着哈欠的青竹,心说,这就是差距。

什么人教出来什么丫鬟,看来她平时太惯着青竹了。

杨怜雪很快恢复正常,脸上有那么点难以想象,还有那么点引以为傲。她以为能入了萧大人眼的是什么绝色美人呢。

也就那身材出挑了些,脸蛋?稚得紧。

比鹅蛋脸稍稍长一点,尖一点的狐媚颊上扬起女人味十足的笑容,杨怜雪说道:“没想到是你,那日见了竟也没认出来。”

凌向月直奔主题:“司直夫人又没见过我何谈认出?不知司直夫人找我所为何事?”

杨怜雪走过来,坐在凌向月对面,脸上挂着动人的笑容:“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丞相府住进了一位小妾,想约出来聊聊话。”

她的笑容太柔顺了,柔顺到即使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也会自动忽略,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这样的女人是该被男人呵护在深闺中。

凌向月生疏的笑道:“丞相府的小妾,不止我一人吧?”

可是萧奕澈的小妾,就你一个,杨怜雪心里默念了一句,但是表面上依然闪动着楚楚动人的气息:“不知夫人哪里人?”

两人一问一答的聊了一会。

杨怜雪瞧这情形,她是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凌向月倒是有心结交一些朋友,可是杨夫人的身份

她抬头眼神询问木槿,木槿平静的看着她。轻勾了勾唇,似乎在说无所谓。

青竹在一旁站的无聊,早去另一边欣赏风景了。

商户家没什么家规,再加上凌父放任孩子和下人之间的关系。所以,青竹在凌家十年,只要不是犯不可饶恕的错误,其他都很随意。

不像世家中的人。古板刻薄,时时想着怎么维护自己的主子,维护自己的利益。

凌向月心说。大家都是在利益的趋使下前进,不必时时刻刻都表现得那么明显。

她实在受不了杨怜雪那婢女的挑衅了!

凌向月顿住,停止和杨怜雪的寒暄,抬头对那婢女说道:“你到别处站去。”

小手指了指后方。

杨怜雪:“”

那婢女本就神色凶恶,听她突然这么一说,面色立马就露出大干一场的表情。

杨怜雪愉快的掩嘴笑道:“半斤,你吓到凌小妾了,快去那边呆着去吧。”

半斤,凌小妾

凌向月眉角抽了抽。

“不好意思,我这家仆自小臂力过人,又面带恶色,吓着你了。”杨怜雪没什么真心实意的道着歉,水眸朝半斤过去的方向看了看,眼里带了一丝柔和:“不过她对我十分的忠诚,父亲对她很放心,将她派给我。”

凌向月想起香凌,生得小巧,同样力大无穷。

不好说人家家仆什么,凌向月不置一语。

杨怜雪向她示好,给她说了很多京城的事,比如京城的哪位贵公子生得最俊,哪位公子有才又权势,哪位小姐被封为京城第一美人。

凌向月听得奄奄一息。

她要这些八卦做什么,自己门户低,怎么可能跟这些贵公子小姐相比,既然比不起,当然是尽量避免。

杨怜雪见她不感兴趣的样子,偏生还很愉悦,似乎她要凌向月自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是不是话太多了?”她我见犹怜的看着凌向月。

凌向月见她一副她如果说是她就会泫然泣下的模样,忙接道:“不会,反正打发时间。”

唔,你能不能不要再叫凌小妾了?

木槿忍俊不禁,但她是一名素质良好的奴婢,所以不会在不经主人的情况下擅自插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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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尾随

青竹听她如此说话吓了一跳,面色顿变。

“谁会跟踪我们?”她压低声音,脚步随着凌向月的节奏而加快,刚刚还看热闹的心态一下变得万分紧张。

这一带梅林说偏不偏,穿过梅林前方便是丞相府的一池塘。

但是梅林长且深,这条穿插其间的小径鲜有人来。

如果此时有人发难,她们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凌向月没说话,猛然间回头。

蜿蜒的小径,静静悄悄,只一边梅枝晃动,似乎有东西闪过。

“小姐,别看了,快走吧。”青竹反拉着她的手,匆匆提了脚步,只想快点走出这片梅树。

凌向月原先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但看到那树枝的晃动,她疑虑更甚。/>

自己会一点傍身的武艺,但是青竹……

后方有急促的踏步声传来,还伴随着梅枝咯吱咯吱的响声。

凌向月和青竹心提到了嗓子眼,两边的梅树仿佛成了巨大的牢笼,怎么都跑不到尽头。

慌慌张张的只顾向前冲了去。

“小姐,这样做不太好吧?”

一道怯懦的声音刻意的压低,如果不是凌向月精神太过集中,恐怕都没有听清此时有人声传来。

她迅速的转弯,拉着青竹朝人声奔去,脚步凌乱。

两道深蓝色和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而身后紧跟的脚步声有些犹豫不前的样子。

“有什麽不好的?”清冷又带点高傲的女声不耐烦的道着:“还不赶紧将那东西给我埋了!”

“可是……可是这信是莞郡王写的啊……”丫鬟心疼的捏着一张黄纸。

信,莞郡王,几个词汇,让凌向月直觉不妙,莫不是偷听了别人什么秘密。

她和青竹弯腰掩藏于一棵繁茂的梅树后,那边的主仆压根没朝她们这个方向看来的意思。

而且此处偏僻,大家都围在宴堂上恭维。且会有人出现在这。

凌向月环顾着四周,梅林深处诡秘飘忽,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盯着每一处地方……

难道是有人恶作剧?还是她真的太多心了?

“莞郡王又怎样?胖成那样还敢说什么君子之思,也不照照镜子,我萧怀依傻了才会理他,放着满京城的青年才俊不选,去看上一个不知dào

自己几两重的癞蛤蟆,更何况你看他都多大年纪了还未成婚,不就是因为所有名门闺秀都知dào

他是什么货色……”

那名穿白色衣裳的小婢女显然被萧怀依这番发言吓了一大跳,几乎要腿软了。

青竹咂舌。靠在树后瞪着刚刚路过的那条小径,似图能发xiàn

点什么。

这位萧怀依不知dào

哪个房中,说话如此直白。

“小姐,那可是莞郡王啊,定国公的爱子,柴家的直系嫡脉,与澈大人齐名,就是……就是外表上有点差强人意,但他若能看上您……”

“啪!”

凌向月偏头看去。头皮发麻,萧怀依很生气,似乎甩了那小丫鬟一耳光。

“什么叫看上?你当本小姐没人要了吗?那肥猪能跟澈哥哥比?你瞎了狗眼了?”

萧怀依锐利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扫了身后一眼。

凌向月立马矮身。

那丫鬟连忙抖着声表示认错。

“奴婢不敢。”

萧怀依收回目光:“不敢就好!还不把那东西埋了!”

丫鬟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将那封书信埋在了树下。

她们今日跟随父亲来庆祝大伯家人搬迁京城。萧怀依在宴堂呆了一会便出来透气。

快到梅林的时候竟然有莞郡王的人送来了一封书信给她。

一封情书!

萧怀依一想到莞郡王柴凌天那肥得漏油的身材,她差点没吐出来,一甩手就想将这烫手山芋扔老远。

丫鬟绿和说不能随便扔。

于是她们就近选了个地方,打算将它埋尸树底。

凌向月虽然是迫于形势才朝她们的方向躲来。又自觉没做什么坏事,但还是下意识的收敛

裙角,放轻动作。甚至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就怕惊动了萧怀依两人。

刚刚听她说澈哥哥,显然是萧家的哪位闺秀。

如果发xiàn

她和青竹在这里偷听,虽然是无心的,但也只会徒舔麻烦,反正等她出去之后会装作什麽都不知dào

的。

只不过不知dào

这是萧氏的哪位小姐,性子可真是直。

凌向月背靠在树后,一动不动。

青竹亦然。

两人耳朵直觉听后面,眼睛却是盯着来时的小径。

一面谨慎一面惶恐,搞得青竹快精神分裂。

只盼是小姐多心了,这对主仆快离开,她们好从这种煎熬的状态中脱身。

萧怀依走时还使劲踩了踩土面,潇洒的离去。

凌向月确定后面跟踪的人大概离开了之后,才擦了擦额角的汗从树后站起来。

青竹轻吐了口气。

“这事不能了之,得想办法找公子要个人陪着,回头……”凌向月刚松了口气,思量着刚刚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还未缓完一口气,一道突然闪现的人影却让她惊在原地。

一张圆圆的脸,再配上几乎被肥肉给挤成一条缝的眯眯眼,以及已经无法用臃肿来形容的身材,还有几乎快迈不动步子的双腿……

凌向月都怀疑他究竟打哪里冒出来的,那滚圆的身材,怎么就能藏身在梅林而不被那对主仆发xiàn

的呢?

也亏的此处的梅树胳膊粗枝头延伸长。

柴凌天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遭受这麽大屈辱的时候。

而带给他这屈辱的人还是他第一次上心的女子。

她大概万万想不到,他会一路尾随跟来。

柴凌天心中虽然疼痛愤nù

,但仍然想去将那封信挖出来。

就在他从藏身的地方暴露出来的时候,凌向月也同时暴露了出来。

三人大眼瞪小眼。

柴凌天立马带着怒火大喝:“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向月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贼的喊抓贼,明明他也在这里偷听。

她回头望了望四周,那种被人咬着的感觉已经消失。

看来那人是彻底消失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经过上次在云苑发生的事,她已经保持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习惯。

柴凌天穿一身惨紫锦衣。头发以玉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世家子弟的福像传来。

天边日光渐收,被一些梅枝遮挡,淡天琉璃。

惨紫颜色的男子,脸也是惨绿的,姿态凶恶,瞳孔放大,恶狠狠的瞪着凌向月主仆二人。

“问你们话呢!哑巴?偷偷跑来这里做什么?”

凌向月看着他肥腻的脸颊,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绿油油三个字。

此时她倒真想当个哑巴。

刚刚萧怀依已经很详细的描述了莞郡王的身形样貌。

而眼前的男子。无疑就是她们刚刚谈论的主角。

青竹躲在凌向月背后,揪着她的衣裳悄悄作呕吐状。

怪不得那位小姐要扔了她的情书,这副尊样……

柴凌天跺脚走来凶她们的时候,凌向月指了指他脚边。

“你的信在那里。”

她不说还好,一说柴凌天脸都快由绿转黑了:“你还敢说!”

他是又气又急又悲愤,想不到如此丢脸的事情会被陌生人瞅见。

如果传了出去……

“公子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凌向月慎重的发了发誓,退后一步,躲开头上的梅枝,快快的上了小石板路。

一溜烟朝前跑去。

青竹快步跟上:“小姐等等我!”

柴凌天有武功。可以轻易追上她们。

他看了看脚下那片土,居然舍弃去追凌向月,反蹲下身刨开土,将那封情书拾了起来。

一口气吹散上面沾着的泥土。脸黑得不能再黑了。

……

“小姐,不用跑那么快,那胖子追不上我们。”

从假山下来后就一直在赶跑,青竹有些力不从心。跟不上了。

出了那片梅林,上了主干道,凌向月放慢脚步。

“切不可唤人家胖子。祸从口出你不知dào

?”凌向月嘱咐了青竹一声。

不过她心里诽谤,要唤也应该唤傻子。

居然还写情书。

她嘴角抽搐,看来上天是公平的,不是每一个人都那么完美无缺。

“今天这事不可对外宣扬,装着不知便是。”她又加了一句。

青竹累的跨着肩,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才没兴趣管他人的事,还是想想刚刚是谁在跟踪吧。”

凌向月心里一紧,手捏着袖口。

难道是英氏?

回到闫和堂的时候,木槿正在等她们。

一见她们回来就立马出来:“夫人,公子刚刚回来过,见你不见人影,到处找着你呢。”

凌向月不禁双眼亮道:“怎么?是叫我去宴堂吗?”

青竹不理她们,径直去了院子里的藤椅坐下休息。

一来一回,已经是酉时。

木槿这才注意到她们有些狼狈的形象,衣袍上落了些枝叶,鞋上都是泥土。

凌向月的发髻被勾得凌乱。

她一边回说:“这倒没有,只问你上哪去了。”

一边又继xù

疑惑道:“怎地累成这样?”

说着进了厅堂,去给凌向月备好茶水。

青竹动也不想动,大咧咧的晃在藤椅上。

如果其他丫鬟见了定会大惊失色,这可是大公子的宅院!

她一个小丫鬟哪有资格坐在上面!

凌向月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树叶,这才进内室换衣服去

(未完待续……)

第067章 沟通

丞相府的宴堂内很大,此时摆满了一张张长长的条几,条几上摆放着美酒佳肴,水果零嘴。

四方邀请的官员,家属分级而坐。

正上方牌楼式的背景,宝座上坐着当今圣上易水天闵,两边是皇太后安氏和皇后小安氏。

易水天闵穿着赭黄色常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蕴藏着和煦的光彩,似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他懒洋洋的陷在宝座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下方献艺的舞姬不时扭着腰身半遮半羞的看向他。

那些朝中大臣在未饮酒或少量饮酒之前,还是文雅地端坐于席上,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万岁爷英明神武,太后仁慈天下,丞相萧若蓝忧国忧民,劳苦功高。

而随后酒酣耳热之际,有些官员便禁不住离席起身,手持乐器、和歌载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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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罢比,易水天闵笑容满面:“爱卿们看看就好,可别把丞相府的歌姬们给吓着了。”

众臣称是,纷纷敛了敛脸上的酒色之相,坐得笔直,俨然一副正人君子。

萧若蓝一脉坐在左边前几排,皇太后安千秋身穿敞领对襟,大袖明衣,下穿长裙,佩大绶,束软带,结小结,足著高履,其头簪大花,饰花钗,蛾眉盛妆。

面上有着淡淡的愁绪,和欢乐的宴堂格格不入。

她淡淡的扫了一眼萧若蓝旁边的空位,然后放下手中的杯杓,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听惜妍说萧指挥从临汐带了位宠妾过来,今日怎地没见?萧指挥人呢?”

本来还喧哗的宴会因为久不开口的皇太后这句话静悄悄下来。

易水天闵漫不经心的举着杯杓,嘴角的笑越发明艳。

萧若蓝拱手道:“回太后的话,府里一点事。微臣派他去处理了,过一会就回来。”

什么事能比当今圣上和皇太后驾到更重yào

?萧若蓝这么说不过是袒护萧奕澈罢了。

安千秋朦胧的凤眼染了一层思绪,似乎在为什么事担忧,又似乎含了一丝不悦。

但熟悉她的人都知dào

,她这是在表现不悦的方式。

易水天闵看向她,双眼带了点光彩:“母后,您说萧指挥带了一位宠妾?儿臣怎地不知?”

他身侧的皇后安如意笑道:“也是昨日才从惜妍那里得知。”

若是寻常官员纳妾,皇上怎么会关心这些。

不过那人是萧奕澈就另当别论了,他眼带兴味的看向萧若蓝。

萧若蓝打太极:“无足轻重,不足挂齿。”

易水天闵看向神色祥静的顾氏。莫名夸了一句题外话:“诰命夫人果真仪态端庄,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今日的宴席也准bèi

的甚得吾心。”

沉默不语的顾氏听他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忙站起来仪态万千的鞠躬行礼:“谢圣上隆恩。”

户部尚书安斌调侃道:“丞相早该将妻儿接来一家团圆。”

他虽然是句玩笑话,但深知其中意味的却对他怒目而视。

在坐的萧氏子弟,都知dào

皇上派了人去临汐上任,明里辅导,实则想慢慢吞噬而已。

易水天闵爽朗的笑了一声,很是满yì

安斌的接话:“安卿家说得不错。朕在考lǜ

什么时候将萧二公子召了来京城,让萧卿家一家团圆。”

他说完状似沉吟的摸着下巴,好脾气的对萧若蓝说道:“萧指挥上回遣了朕的人,让朕可是对那几名官员难办。”

皇太后又吱了声:“皇上。萧指挥现在人也未在,就别提这些朝堂上的事扫兴。”

易水天闵莞尔笑道:“母后,您都说了,萧指挥带了一名宠妾回京城。此刻怕是在你侬我侬。”

他眸光又看向顾氏:“诰命夫人,竟不知是哪家女子,让一向不近女色的萧指挥如此钟爱?”

顾氏被点名。迷茫了片刻,眼神不自觉的看向萧若蓝,萧若蓝圆滑的脸上半点情绪也难以窥探。

她不知如何作答。

想来这是个将凌向月变成众矢之的的好机会。

但是老爷都未开口,她哪敢?

“回皇上,不过就是一名小户人家出身的小妾而已。”顾氏低了头,恭敬的答道。

皇太后越加好奇了,插话道:“小户人家?哀家可是听说住在萧指挥的宅子里的?”

后面一排的英氏蠢蠢欲动,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上方的皇太后和皇上。

“二姨太似乎有话要说?”易水看到她的神情,来了兴趣,直接问道。

英氏觉着这实在是个铲除凌向月的好机会。

前方一众干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英氏从来没被这么多达官贵人关注过,不怯反进,一时谄笑得忘了形。

易水天闵不着痕迹的微皱了眉头,有些厌恶的情绪一闪而过。

看萧若蓝的眼神越加**不明了。

英氏大概是一心想着巴结皇上皇太后,再说那日看老爷的意思,也是极不喜凌向月和萧奕澈的关系的。

“娘……”旁边坐一块的萧欣玉小心的拉了拉她的衣袍,担忧的小声叫道。

柳莹蹙了柳叶眉,看着英氏心里犯膈应,对萧若蓝临汐来的家室实在失望透顶。

就没几个能出得了场面的。

大哥当年究竟犯的什么冲,娶得这些小家子。

英氏回过神来,这才悠悠的说道:“回皇上,皇太后话,那小妾姓凌,名向月,娘家是柳州的一家商户而已……”

她准bèi

了一肚子的介shào

语,不过好歹还有点智商,知dào

这样的场合不能多说。

“二姨太,接着说啊。”易水天闵接着催促道,似乎颇为不悦她这么两句话就结束了。

“好了,皇上。”萧若蓝终于开了口,淡淡的说道:“老臣的贱妾不懂言语。皇上听后笑罢便是。”

说着命了人去准bèi

投壶的游戏。

一整天都是这些表面上的花俏表演,好不容易来点新鲜的,易水天闵怎能错过。

他俊美的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对英氏说道:“二姨太,你将那小妾的详尽道来,朕大大有赏!”

英氏经刚刚萧若蓝的一打岔,哪还能不知dào

萧若蓝不喜她说这些。

她内心经过挣扎,与其在丞相府被顾氏压榨,不如,跟皇太后套好关系!

顾氏再大的诰命夫人。哪能跟皇太后相比!

若能在皇太后那里说上话,以后英家的子弟……

但是同样的,也不能说错话让丞相府丢脸。

想到这,英氏不免微笑道:“回皇上,皇太后,妾身哪敢在众人面前说她的不是,不是被人说胳膊肘往外拐吗?”

意思就是私下可以了?

不过显然皇太后兴趣缺缺的样子。

易水天闵龙颜大悦,拍了拍宝座的扶手,哈哈大笑道:“果然贤惠!”

看了眼萧若蓝。意味不明的笑道:“朕看萧卿家应该向自己的妾室多学习学习,不要整日摆着高深莫测的脸,让人很难沟通啊。”

众官员:“……”

英氏喜极,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合了皇上的眼。

可是她的目的是皇太后。可不是皇上。

萧若蓝脸色不太好kàn

,易水天闵分明是在给丞相府难堪。

萧氏的族人也都有些不满的看了眼英氏,被人耍着玩还自以为是?愚蠢!

萧若蓝淡然的转移话题:“皇上,时辰不早了。依微臣看,不如去广场玩投壶。”

易水天闵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笑吟吟的说道:“爱卿的建议正合心意,不过,朕之前说过要大大的奖赏二姨太,可不能食言。”

依照众官员对易水天闵的了解,他所说的奖赏,十之八九不是什么好东西。

丞相的家室初到京城,不了解皇上的为人,萧熏蓝不禁责怪大哥没有与内人好好沟通。

而有些与萧家对立的家族,比如安氏,杨氏等就乐见其成了。

英氏不甚在意别人什么看法。

萧欣玉拉了她手,有些埋怨:“娘,你说那么多干什么?”

英氏不管,她的目的是攀上皇太后,别人要说任他说去。

反正她就是小山城来的小家子,想做那人上之人有顾氏压着是不可能的。

她的希望都在女儿和英家身上。

丞相府?老爷有看重过她吗?

有了此次的认识,相信皇太后应该会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二姨太,对不住,今日出来身上没带什么东西。”易水天闵左右摸了摸,脸上是一片遗憾。

英氏正想顺着接话“不需yào

赏赐之类的”,就见易水天闵手指着他面前的长案上,轻轻的说道:“这样,这道遍地锦装鳖,朕就赏给你了!”

萧家的人面色微变。

萧熏蓝冷笑一声,萧若蓝皱眉。

堂内已经有人噗嗤笑出了声,英氏不明所以,只当是皇上没有随身携带物什,随便赐的一盘东西。

心里虽然不太舒服,但是对方是皇上,英氏也没办法。

毕竟是妇道人家,朝堂上的事不是那么了解。

萧欣玉却比她敏感,明显感觉堂内气氛不对,娘亲似乎是……被嘲笑了?

所谓皇上“赐食”,是恩宠,受赐者必须恭敬,跪趴在地上享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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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鬼才

当英氏知dào

皇上恩赐的那道遍地锦装鳖,她必须跪伏在地上享用时,脸白得不能再白了。

“赐食”,即恩宠,自古以来估计没有几人会希望得到皇上的赐食。

堂内萧氏的官员已经面带戾色,剑拔弩张。

萧欣玉从后面扯了扯萧若蓝的衣袍,焦急道:“爹爹!”

若是男子便罢了,英氏可是女流之辈,又在京城这么多达官贵人面前。

即使是皇帝的恩宠,她也拉不下那个脸呀!

“皇上。”皇太后通过堂内每个人的神色辨他们的立场,终于开口道:“哀家看这道遍地锦装鳖就免了罢,这是丞相府,不是皇宫,皇上要请客赐食二姨太,也不能在别人自个府里是不?”

易水天闵瞅着气定神闲的萧若蓝沉吟了一番:“母后说得也对,那就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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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易水天闵并不会真的要英氏在大庭广众之下赐食。

捉弄她事小,得罪丞相事大。

他不过好玩心起,吓唬吓唬她罢了。

安千秋与他血脉相连,心意相通,怎会不知dào

他底细。

英氏心性坚韧,很快镇定下来,对着皇太后喊了一声:“谢皇上,皇太后。”

萧若蓝转头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柳莹无语的撇嘴,谢什么?谢皇上的赐食?还是谢皇太后让她下了台不让她食了?

赐食可不是惩戒,而是真的是恩宠,奖赏。

好在易水天闵并没有再提此事。

堂内的气氛缓和了一些,众人起身跟着去庭院玩投壶的把戏。

庭院里已经铺上了一张大红地毯,上面并列分开距离放着十个靶壶。

壶是广口细颈,壶腹大,壶内放有小豆,富于弹性。投壶所用的箭矢用棘木制成,形直而重,以投中多少来决定胜负。

众官员大多让着易水天闵,最后易水天闵壶里的箭矢最多。

“若是萧指挥在,恐无人能及。”易水天闵边说着,边眯了一只眼睛朝壶里投去。

“叮当!”又是一根箭矢进去。

旁边有官员拍马屁:“皇上箭技出神入化。”

正因为场地不够大,人数又多,所以众人才玩这投壶的游戏。

虽然看似简单,却与自己的箭术有关系。

英氏和萧欣玉出了宴堂,女人家自然没那兴趣看投射的把戏。

“英玉。”

柳莹叫住她。

英氏转过身来。柳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她训道:“看清楚你的立场,以后别给萧家丢人现眼!皇太后不是你想巴结就能巴结的。”

英氏没想她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周围有下人在,也不好发作,英氏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柳莹不争气的看着她,还待再说。

早立一旁的萧欣玉不乐意了,上前一步将英氏挡在身后。

凛然道:“奇怪了,这是丞相府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吧?”

柳莹并未与她计较。最后再看了眼英氏,理也不理萧欣玉的叫嚣,转身离开。

她是长辈,再说萧欣玉是萧家的血脉。内讧?不是她的作风。

萧欣玉面色微红,本来已经做好了和她吵一番的心里准bèi

,谁知dào

对方没理她。

“姐姐,里面?”出了垂花门。王清容母女居然等候在外面,见英氏出来,忙上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问道。

英柔花枝招展的依偎在王清容臂膀。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和喜悦:“姑妈,我看见了!我看见他了!”

英氏这会哪有心情理她们,只敷衍的点了点头,便带着萧欣玉离去。

……

萧奕澈自府外风尘仆仆的归来。

进闫和堂的时候凌向月正和木槿聊着天,青竹瘫软在椅子上。

萧奕澈突然又回来是三人所料不及的。

尤其是青竹,差点蹦起来,畏畏缩缩的就低着头出了厅堂。

萧奕澈没理她们,径直坐下,身躯都靠在椅背上,微微的喘着气,似是千里迢迢赶回来一样。

利眼扫了下凌向月和木槿,抹了抹脸上的薄汗,头仰向椅背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木槿给他倒了杯茶,问道:“何事让公子忙成这样?”

萧奕澈保持姿势不变,嘴上简单的回道:“等着看吧。”

凌向月走过去,没有犹豫的掏出随身的丝绢给他。

萧奕澈见她没有替他擦汗的意思,便坐直了身子,接过她手里的丝绢擦了擦脸,再擦了擦手,最后随意的扔到茶几上。

神色放松的拿起青白盏,豪饮了一口。

木槿轻轻的说了声:“那奴婢先退下了。”

凌向月祈求的看向她,别走啊。

萧奕澈将凌向月扯过来,话却是对木槿说的:“退下吧。”

“今天到哪去了?”萧奕澈抱着她,手捏了捏她下巴,头埋向她颈窝,鼻尖热气喷洒。

凌向月痒痒,在他怀里躲了躲,想到今日身后跟踪之人,咬咬唇,她还是没说出来。

“就去梅林逛了逛……”

萧奕澈揉着她的脊背没说话,天色已暗,西边太阳烧着一把火,在灰暗的黄昏下尤为显眼。

翌日。

凌向月听木槿说昨晚有百姓在西城闹事,烧了大量的房屋。

抗议易水天闵上朝以后他们就没饭吃,没田种了。

“怎么会这样?”凌向月喃喃道,昨日萧奕澈匆匆赶回来,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具体的奴婢也不知,听凌霜说是皇上施行的均田制度,失败了。”木槿笑说。

凌向月对什么朝事之类的一点不了解,但是均田制她是听说过的。

国家的土地基本是掌握在氏族手中,老百姓终身为奴农作,土地还不属于自己,赋税也是上缴给所属氏族。

易水天闵两年前开始推行均田制,即每一户百姓得应有的土地,每年上缴赋税给国库。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想从贵族手中收回一些土地资源。没想最后失败了。

原因就是可用的土地太少,而百姓人数太多,不是每一位百姓都能分到田地。

而那些没有分到田地的,就大兴闹事,最后又演变成君主和世族之间的利益矛盾。

世族不放,皇帝也没办法硬说你将土地交出来。

百姓为此不是第一次闹事。

下午的时候,易水天闵颁发了皇榜。

科举制度每年举行两次,春季一次,秋季一次。

今年的秋试定于下个月底,也就是还有十来天。这个消息对凌向月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

她还什么都没给凌舒玄铺好!但是又不想他错过这一次的考试!

毕竟多一次考试就多一次机会。

易水天闵这么急着招揽人才,八成是身边没几个可用之人。

凭她那位自小饱读经书,熟知各朝各代历史的万事通弟弟凌舒玄,肯定能得到皇帝的重用。

凌向月摆出纸墨笔砚,迅速的写了一封信给柳州娘家。

……

“夫人,外面来了位婢女,说是司直夫人有请。”

木槿进得屋来,凌向月正在奋笔疾书。

“她?”凌向月一边写着书信,一边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

司直夫人?那日碰见的那位贵夫人。

她竟如何得知自己?那日可没给她介shào



见凌向月持怀疑的态度。木槿解释道:“是人都八卦,朝廷命臣也不例外,夫人你还不知dào

昨日二姨太……”

木槿隧将昨日英氏的事情从头至尾讲了出来,虽然她也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

经过加工。润色,那些个丫鬟私底下讲得有模有样。

连英氏当时懵着个绿脸都形容得入木三分。

凌向月听后笑个不停,大呼过瘾,书信也刚好写好。她认真的折叠装在信封里。

“竟想在皇上面前戳我之短,还好戳歪了。”

未见易水天闵,凌向月倒对他升起了一股好感。就凭着他这玩心的性格,凌向月就想说送她弟弟去朝廷做官做定了!

但是萧奕澈貌似和皇上不太合拍,皇上和几大氏族之间有间隙,摩擦。

算,这些朝堂制衡不是她能触摸得到的。

或许,萧家若能看中她弟弟的话,他们凌家也是可以为萧氏服wù

的。

凌向月左思右想,摇摆不定,等真的有那种机会来临的时候,她才发xiàn

事情远不是表面上想的那么简单。

站对队伍,很重yào



“夫人。”木槿叫了她一声。

“哎!”凌向月拍掉她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封信你帮我找人带给柳州的凌府,司直夫人就回绝了,就说我今日不宜出门。”

木槿并没有将那封信直接托人带走,而是给了萧奕澈。

萧奕澈拆开看完以后,本想将内容改了。

无奈凌向月的字迹实在难以模仿,似画又似字,极具个人风格。

他写了两个字,再模仿不下去。

又将信递给木槿,叫她托人带走。

夜晚。

凌向月在室内作画打发时间。

萧奕澈回来见着她的画,又想到她白日的字迹,不禁问道:“你这是跟谁学的?”

凌向月慎重的吹干画上的墨汁,看着五彩缤纷的大作,尊重的介shào

她的启蒙先生。

“他是一位鬼才,身怀绝技。”

萧奕澈听她讲别的男人心里很不舒服。

狠劲将她压向桌面,刚刚作的画还未全干,凌向月措不及防的手撑了上去,画纸破开,中间的五色花瓣也一分为二。

凌向月挣扎了一下,桌角挤着她的胸口,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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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有个女人

“怎么样的鬼才?”

萧奕澈一边问着一边垂下手臂托起她,另一只手在桌子上腾出一小片地方,把她按在了桌子上。

“别”凌向月下意识扭头反抗,可他紧按着她的肩膀让她无力回击。

他用手拨弄她的头发,口吻有些讽刺和质疑:“我要你进门就是听你说别的么?”

凌向月别开头,这个姿势实在是

他蓦地又将她翻转过来。

凌向月瞪大眼睛看着她,她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不知dào

他又想出了什么怪招。

散发着暖暖馨香的身体充满了诱惑力,丰满的胸部在衣袍下呼之欲出。

萧奕澈解开她的束带,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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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倒不觉得。”萧奕澈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吻上她的胸口,她的双腿被他分开夹着他的腰。

这种被分开双腿后的不安和恐惧感占据了她的大脑,他暧|昧的话语在她耳边接着响起,似无限感慨:“有个女人……做起来也不错……“

来不及思索他话里的深意,凌想月咬着下唇承shòu着他有些粗暴和放肆的动作,他将她按在圆桌上深吻着。

她现在这个时候的样子真是太美了,只露出上半身的样子非常性感,但她的人却充满了羞涩。

他微微凝眸沉下身挤进她温暖的身子之中,微一挺身,凌向月便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那种夹杂着微微疼痛的舒适感让她羞红了脸,那里和身体都非常热。

萧奕澈一开始还好,可很快便有些过了,他的力道和速度非常快。凌向月难耐地低吟,手抓着他的双肩,耳边回荡着他沉重的喘息和偶尔发出的性感轻哼。

她蹙眉摇头道:”怎么一下子啊!不要这么用力……”

那里被他进进出出撞得舒适又煎熬,她忍不住哼哼唧唧,呻|吟得痛苦又大声。

凌向月脱力地陷在他怀里,自语般低声喃喃道:“毒|药,你简直就是……毒|药。”

萧奕澈轻吻着她莹润着薄汗的颈项,慑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夫人,司直夫人又派了人来请。”

木槿无奈的看着正在折腾那盆冰灯玉露的凌向月。

大概全府就属凌向月最我行我素了,她虽然想要努力做到自己像名门闺秀那样的温顺婉约。

但是骨子里的那种天然的个性本质。还是掩藏不了。

其他女人若是听到有贵夫人相邀,大概早欢欢喜喜的去把自己收拾一番应约去了。

不过木槿眼里的其他女人,自然指的是背景不高的。

司直虽然是个六品官,但却是皇帝眼中的红人,是皇帝的心腹。

如果惹得不高兴了,在皇帝面前说你几句不是,到时候有些事情就不好办了。

凌向月放下手中的丝绸,终于站了起来,不解的问道:“我非要去见她吗?她为什么不自己来见我?”

若是被顾氏和萧老爷知dào

。会不会对她有什么意见?

上次木槿说司直是皇帝派来找丞相府茬的,若她冒冒然应了司直夫人的约,萧老爷知dào

后会不会说她胳膊肘往外拐?

她可不想在给顾氏一个不好的印象后再给萧若蓝一个坏形象。

总不能一直依靠萧奕澈一人在丞相府生存。

而且据种种迹象表明,萧奕澈。非常的听萧若蓝的话,他不像是在给皇帝办事,倒像是在给自己爹办事。

这话说的,当然是给自己爹办事要紧。

木槿想了想。回道:“这里是内宅,她只能派个下人来传话,去见一面而已。不要想那么多,夫人要是不去,她明天还会派人来请。”

凌向月想想也是。

于是去内室换了外出的常服,简单随意。

“去给她丫鬟说在幽屏阁见。”凌向月觉着在外面见面比较好,去人家宅院,不方便,她们又不是很熟。

木槿眼睛亮亮的看了她一眼,微笑着应承下去,夫人比她想得还要聪慧些呢。

幽屏阁是处在假山中的一处露天亭子,居高临下,鸟瞰半个丞相府。

那里离外院要近一些,所以当凌向月到达的时候,司直夫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远远看去,比例协调的身材十分的妩媚优雅,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成熟韵味,单是站在那里,就让人骨头都酥了。

女人都受不了,别说男人了。

司直大人估摸疼爱得极。

“夫人。”凌向月走近笑着唤了她一声,木槿和青竹一左一右跟在身后。

她旁边的丫鬟早见到她来了,动唇给她低语了一番,司直夫人依然保持侧立的姿势,婉约的凭靠在亭子的柱子上,眺望远方,似有无尽的心事。

直到凌向月唤她,她才娇俏的转过头来,本来欲语还休的表情,在见到凌向月的那一刻,错愕了。

“是你!”杨怜雪愣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那日在花园见到的面生女子会是萧大人新过门的妾室。

凌向月点了点头:“是我。”径直进亭子看风景,司直夫人这次倒没有前拥后戴的带那么多丫鬟嬷嬷,只带了一名婢女。

那婢女神色清冷,看凌向月都是昂着下巴,神色挑衅,似乎凌向月敢说错什么话她就会立马冲上来教xùn

她一顿的凶样。

这让凌向月很不解,名门里连丫鬟都是底气这么足。

再回头看了看不卑不亢站得笔直的木槿,打着哈欠的青竹,心说,这就是差距。

什么人教出来什么丫鬟,看来她平时太惯着青竹了。

杨怜雪很快恢复正常,脸上有那么点难以想象,还有那么点引以为傲。她以为能入了萧大人眼的是什么绝色美人呢。

也就那身材出挑了些,脸蛋?稚得紧。

比鹅蛋脸稍稍长一点,尖一点的狐媚颊上扬起女人味十足的笑容,杨怜雪说道:“没想到是你,那日见了竟也没认出来。”

凌向月直奔主题:“司直夫人又没见过我何谈认出?不知司直夫人找我所为何事?”

杨怜雪走过来,坐在凌向月对面,脸上挂着动人的笑容:“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丞相府住进了一位小妾,想约出来聊聊话。”

她的笑容太柔顺了,柔顺到即使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也会自动忽略,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这样的女人是该被男人呵护在深闺中。

凌向月生疏的笑道:“丞相府的小妾,不止我一人吧?”

可是萧奕澈的小妾,就你一个,杨怜雪心里默念了一句,但是表面上依然闪动着楚楚动人的气息:“不知夫人哪里人?”

两人一问一答的聊了一会。

杨怜雪瞧这情形,她是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凌向月倒是有心结交一些朋友,可是杨夫人的身份

她抬头眼神询问木槿,木槿平静的看着她。轻勾了勾唇,似乎在说无所谓。

青竹在一旁站的无聊,早去另一边欣赏风景了。

商户家没什么家规,再加上凌父放任孩子和下人之间的关系。所以,青竹在凌家十年,只要不是犯不可饶恕的错误,其他都很随意。

不像世家中的人。古板刻薄,时时想着怎么维护自己的主子,维护自己的利益。

凌向月心说。大家都是在利益的趋使下前进,不必时时刻刻都表现得那么明显。

她实在受不了杨怜雪那婢女的挑衅了!

凌向月顿住,停止和杨怜雪的寒暄,抬头对那婢女说道:“你到别处站去。”

小手指了指后方。

杨怜雪:“”

那婢女本就神色凶恶,听她突然这么一说,面色立马就露出大干一场的表情。

杨怜雪愉快的掩嘴笑道:“半斤,你吓到凌小妾了,快去那边呆着去吧。”

半斤,凌小妾

凌向月眉角抽了抽。

“不好意思,我这家仆自小臂力过人,又面带恶色,吓着你了。”杨怜雪没什么真心实意的道着歉,水眸朝半斤过去的方向看了看,眼里带了一丝柔和:“不过她对我十分的忠诚,父亲对她很放心,将她派给我。”

凌向月想起香凌,生得小巧,同样力大无穷。

不好说人家家仆什么,凌向月不置一语。

杨怜雪向她示好,给她说了很多京城的事,比如京城的哪位贵公子生得最俊,哪位公子有才又权势,哪位小姐被封为京城第一美人。

凌向月听得奄奄一息。

她要这些八卦做什么,自己门户低,怎么可能跟这些贵公子小姐相比,既然比不起,当然是尽量避免。

杨怜雪见她不感兴趣的样子,偏生还很愉悦,似乎她要凌向月自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是不是话太多了?”她我见犹怜的看着凌向月。

凌向月见她一副她如果说是她就会泫然泣下的模样,忙接道:“不会,反正打发时间。”

唔,你能不能不要再叫凌小妾了?

木槿忍俊不禁,但她是一名素质良好的奴婢,所以不会在不经主人的情况下擅自插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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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鲁莽

杨怜雪有意向她示好,絮絮叨叨一会家常以后,便扯了正事:“昨日皇上下了皇榜,这下普通百姓可是有福了。”

凌向月托着鳃听她东家小姐,西家小姐,这会总算聊了别的。

“但愿门槛不要太高。”

虽然她很羡慕世家出身的子弟,但也不会因为自己是商户的女儿就看不起自己。

杨怜雪抿了嘴体贴的问道:“凌夫人家里可有人要参加科举?”

这会不再称凌小妾了。

像她们这种家室的人,进了贵族的行列就拖家带口的,实在太多了。

没想到她突然这么问,凌向月放下手,随意的问道:“是又怎样?”

杨怜雪抽出手绢擦嘴角,脸上的笑意很明显,但她人长得俊,即便有讽刺的意味*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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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也让人赏心悦目。

况且她说话也那么好听。

“凌夫人孤身一人在京城,萧大人又忙于朝政,无暇顾及,这份胆识怜雪很是佩服呢,怜雪娘家本是京城人,如果夫人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凌向月笑容满面:“是吗?那就先谢谢杨夫人了。”

虽然不知dào

她是不是真心的,但人家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总得表示一下。

杨怜雪显然很开心,声音也欢快起来:“哪里谈得上,凌夫人身份特别,怜雪能和你做上朋友,高兴还来不及。”

这番话说得倒是真的。

凌向月摸了摸下巴,她身份特别?

目光看向木槿,木槿神色复杂的睨了一眼杨怜雪,杨怜雪浑然不觉。

“估计再没多久,京城的贵夫人可都会谈论凌夫人了。”杨怜雪媚笑着打趣,语气活泼。

凌向月笑了一下,淡淡的垂下眉:“我不过是无足轻重之流,哪里受什么万众瞩目。”

杨怜雪噗嗤笑出声来。杏眼带笑的打量她:“夫人别乱想,怜雪可没有说万众瞩目,那些个闺秀,怕是眼红的有之,幸灾乐祸的也有之。”

凌向月奇道:“我听说世家大族的女子可都是高尚得紧,怎会如杨夫人说得这般市井?”

话语一出,杨怜雪脸色不太好kàn



她凝了凝眸,咬着手指笑道:“高尚什么,凌夫人没在这个圈子不了解,不过都是些凡夫俗子。”

凌向月正色道:“请别这么说。至少我看杨夫人是很高雅的,向月望尘莫及。”

杨怜雪干干的笑了笑,没有接话,心里将她踩了又踩。

若不是

两人你一语我一句的打太极,凌向月自小跟着家人和稀泥,这面不改色虚情假意的本事,随手拈来。

杨怜雪又邀凌向月过两天参加一个茶花会,说是为她引荐引荐。

凌向月爽快的答yīng

了。

杨怜雪眯眼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左边突然传来声音,三人朝那个方向望去。却见青竹和半斤扭打了起来。

“看我不打破你的脑袋!”半斤凶狠着脸扯住青竹的肩膀,另一只手朝她挥去。

凌向月着急,忙从石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对杨怜雪说道:“杨夫人。叫你丫鬟住手!”

不知dào

这两人怎么就打起来了,青竹没什么底子,力qì

更别说了,比她这个小姐还弱。

怎么可能打得过臂力过人的半斤。

果然。下一刻青竹便挨了一巴掌。

不过她反应快,一脚毫不客气的朝半斤踢去,半斤哎哟一声弯腰倒地。

“住手!”杨怜雪花容失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责怪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半斤:“你怎可如此鲁莽无礼?”

下人之间当着主子的面就扭打起来,这在丞相府,又不是寻常百姓之家,若被上面的人知晓,恐怕又是闲言碎语,说她们教导无方。

凌向月实在料不到青竹会和那个半斤真就互相殴了起来。

虽然她看那个半斤同样不顺眼,但是她好歹知dào

分寸。

青竹是娇惯了些,奴婢性子没有,她了解她,绝不是那种轻易惹事的人。

所以这事有些蹊跷,若半斤是授了杨怜雪的意

凌向月定神朝半斤看去,她跪在地上揉着腿,显然青竹那一腿踢得很疼,不过是不是真的那么疼就不知dào

了。

杨怜雪将她拉起来,半斤隐忍的瞪了一眼青竹,若不是主子的命令,她都想上前再打一场。

木槿心疼的察看了一下青竹半边红肿起来的脸颊,眼泪都被打了出来。

青竹挥掉她的手,红着眼睛丝毫不在意,看凌向月很坦然,指了指半斤:“是她莫名其妙的动手!”

半斤冷笑,鼻孔对着她,不作回应。

杨怜雪柳眉皱起,面色不悦,轻声斥道:“她打你一拳,你踢她一脚,互不相欠,此事莫要再提。”

她对凌向月客气已经算好的了,一个婢女,跟她说话莫地降了她身份。

杨怜雪虽然是杨家偏房的庶出,但好歹也是大家族的血脉。

凌向月再看向半斤时已经面上带了轻哼:“杨夫人,你的家仆我看不适合在丞相府呆,怕是早晚坏你事。”

丫鬟而已,又不是保镖护卫,这么暴戾是在对着豺狼虎豹呢?凌向月很费解她带着这么个恶人相的奴婢干什么。

再忠诚,也要看合不合适。

半斤哼了一声,一直恶相的眼神因为她这句话有些瓦解。

杨怜雪安抚性的看了她一眼,半斤已经站起来,比寻常女子高大一点的身影规规矩矩的立在杨怜雪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凌向月三人。

杨怜雪忧愁细柔的声音响起:“凌夫人,你继xù

说。”

凌向月见她如此谦顺的模样心里很不爽,诸般考lǜ

后忍了下来,抿抿嘴,以玩笑似的语言笑道:“下次可都不敢和杨夫人出去了,怕你这忠诚的家仆乱来。”

玩笑话就是玩笑话,最容易缓和气氛。

杨夫人愉悦的笑起来。笑得很欢乐,似乎真的被凌向月逗乐了:“哪里哪里,怜雪回去定会好好教教半斤,我这家仆吧,就这毛病,冲动了些,望凌夫人别往心里去。”

说着就腰肢细软的扭过来,友好的执起凌向月的手,狐媚的脸上歉意连连。

凌向月本不是咄咄逼人的主,即使有摩擦她也会努力抚平这些棱角。争取以和为贵。

“不碍事。”她瞟了一眼木然的半斤,眼神带了点警告的意味。

又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杨怜雪称还要在亭子里多呆会,凌向月便率先告辞了。

目送她们走远,杨怜雪目光灼灼。

“夫人”

杨怜雪抬手制止:“你都看到了,回去如实禀告吧。”

半斤低声应了一声,换了条腿站,那死贱人,踢得还真疼

下了假山。凌向月对青竹说:“你不锻炼不行,底子太弱,很容易被人抽空子。”

青竹大大咧咧的回道:“我那一脚踢得可不轻,专朝了她骨头上踢。”

小时也见了别人习武。所以青竹耳濡目染,不会武功,却有那么些招式在脑海里。

关键时刻还能拿来用一用。

凌向月叹口气,越是在府里生活。越发觉得她们哪里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木槿担忧的说道:“那奴婢恐怕不是杨夫人的家仆。”

凌向月顿住,仔细一想,木槿说的未尝不是道理。哪有下人是那个德行的,既然是忠贞的家仆,就应该懂得凶不外露的道理,除非她脑子有毛病。

可是司直夫人会带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丫鬟在身边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向来是凌向月的至理名言,所以,她很快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刚好乘这个机会,出府去看看吧。”

那日回京城是晚上,也没好好欣赏欣赏,来到京城这么多天了,都没出去逛过。

木槿熟悉流程,很快下去准bèi

,要了辆马车,带了些银两,三人便从东门出发了。

出府的时候,木槿才介shào

这一带叫东榆林街,很多朝廷命官的府邸都建立在这一带,方便皇帝随时召唤和早朝。

而且这些府邸都是官邸,不是私人的,是专门给这个职位的大臣设建的。

这些大臣在京城其他地方还有院子,有几座院子,豪华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青竹,在府里闷了好几天,早就想出来看看,凌向月没发话,她也不敢冒然提议。

锦月国民风开放,女子出门并不会面纱遮面。

除了少数不愿露出真面目的高贵特殊身份。

出了东榆林街这一块,便是京城的繁华街道,此时晌午,暖暖的阳光普洒,车水马流,人群熙攘,遍眼都是绿瓦红墙,横出飞檐。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行人或悠哉或面无表情,少数人穿着锦衣,身后跟了些家丁。

处处都反衬出京城百姓脚步匆忙的缩影。

“京城也就比柳州大了点,人多了点。”青竹掀开帘子看着,下了评论。

她们坐的马车是官车,以品级来的,路人见了自觉让开,神色麻木。

京城的世家公子小姐多,经常出现官家的马车,百姓也没什么稀奇。

这年头,世家和皇帝瓜分天下,压迫得不过是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平头百姓。

一辈子累死累活,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只为了好好活下去

(未完待续……)

PS:谢谢大家的谅解~~作者感觉今天一章真是对不住你们~~~~~~(>_

第071章 误导

她们在一桌酒楼下了马车。

酒楼宽大的牌匾上书写着几个大字——天下第一鲜。

“称得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木槿领着凌向月下了马车,一边嘴上介shào

道。

她们下马车的时候有小厮出了门,木槿上前对他低语了几句,小厮朝凌向月的方向看了看,起先还不放在眼里的神色立马变得狗腿起来。

“夫人这边请,已经给您备好了上好的厢房。”小厮快快的跑来给凌向月引路,大概十六岁,穿着青白的长袍,笑容灿烂,脸上红光满面。

凌向月没理会他眼中的热情,有些不适应被人这么恭维着。

这种不适应和不安全感来自于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而是依仗他人的权势。

从这家酒楼的规模和环境来看,不是有钱就能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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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气派!”

环顾四周,青竹情不自禁的赞叹了一声。

从大门进来后,里面十分的安静,并不似凌向月想象中那么喧哗。

而且一楼是花园,没有大厅,没有包厢。

进入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苍翠,牵藤引蔓,穿石绕檐,累垂在墙上,十分可爱。

中间是一方隙地,几块石头、几丛竹。

环境高雅而古色古香,不落俗套。

一名伙计带着她们上了三楼,位置很好,一打开天窗,下面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街道背后是一条河流,上面有拱桥,景色一览无遗。

这哪里像是酒楼,反而像是自家别院。

木槿点了佳肴。

凌向月坐在靠窗的位置,迷茫的看着下方流动的百姓。

酒楼上菜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陆陆续续端了盘子过来。

酒楼管事的出现,标准礼仪的笑着给凌向月嘘寒问暖。说了些客套话,木槿让他下去,连带服wù

的一位白净少年也让他下去了。

“老板对我们好恭敬。”青竹在凌府见惯了山珍海味,所以对这些菜肴见怪不怪,她只好奇那老板难道对每一位客人都这么恭敬吗?

木槿垂着眼帘摆好盘子,淡然的说道:“是的。”

凌向月尝了一口佛跳墙,味道并没有特殊在什么地方。

很多菜系还只在皇宫才有,天下第一鲜却能做出来而且开酒楼,背景肯定不简单。

青竹不停的问木槿一些京城的趣闻,凌向月细细的听着。偶尔也插一两句话。

眼睛不自觉的就瞟向外面的风景。

凌向月视力极好,又在三楼,拱桥上穿梭的人影都看得清楚。

一只蓬船靠了岸,下来二男一女,神色严谨,表面却无关大雅的有说有笑。

凌向月突然睁大眼站了起来,手撑在窗边努力望去

“小姐,怎么了?”青竹正在奋斗一只叫花鸡,见凌向月异状。忙放下鸡脯同向窗外望去。

凌向月擦了擦眼睛,那二男一女上了拱桥,朝相反的方向而去,只留了一个背影。

是她看花了吗?那个女子怎么好像是早已消失的书眉?

“青竹。你看桥上那名穿绿色罗裙的女子,像不像书眉?”凌向月身子朝外又移了些,睁大眼睛头也不回的问道。

青竹眼神本就不好使,这会哪里注意什么绿罗裙的女子。只是她听到小姐说书眉。

这才想起当初在云苑里那个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肿泡眼丫鬟。

她似乎很缺钱,似乎整天都在睡觉。

这就是书眉在青竹眼中的形象。

木槿没见过书眉,但却听凝霜提起过。

“书眉怎会在京城”她究竟是什么人?

她会武功。这点凌向月已经猜到,那日帮她解决了英氏派来诬陷她的丑汉,她对她抱了一点感激,所以在她无故消失后,她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更不会去给顾氏禀告她院里不见了一名丫鬟。

再说这事也没人再提。

拱桥上已经不见了他们身影,只陌生的面孔来来往往。

凌向月失望而座,心情平复不下来。

没想到一直面不改色的木槿突然语出惊人:“那丫鬟是个冒牌货。”

“”

“你怎么知dào

?”凌向月和青竹同时惊呼,怪异的看着无事不通的木槿。

木槿稀疏平常的一笑,仿佛什么事在她眼中都无关紧要:“听凝霜说的。”

“凝霜”凌向月想起萧奕澈身边那个稳重的白衣男子。

青竹唏嘘:“是他,他如何得知?书眉的事恐怕只有我和小姐知dào

吧?”

凌向月早私底下对她说了那晚的事,青竹一开始还很后怕,原来书眉真的会武功,搞不好还是奸细。

幸在没杀了她们主仆俩灭口什么的,那时候凌向月无人问津,被杀了在云苑,还真没人理会。

木槿摇了摇头:“凝霜说大人查过,查到书眉身份的时候大人犹豫了,所以再没继xù

查,而且世子也知dào

这事。”

“什什么”凌向月不可思议的看向木槿,本就没什么胃口,此番听了木槿的话,更没什么食欲了。

原来他们都知dào

,而且查过,为什么没继xù

追查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想到那个懒洋洋,样貌再平凡不过的书眉,凌向月自语道:“没再继xù

查应该不是书眉身份的问题。”

青竹食欲好,一边有心情品尝美食,一边脱口而出:“就那平白无奇的样子能有什么惊人的身份,肯定是她背后的主子啦。”

凌向月夹了一筷子龙鱼肉给她,笑道:“看来你还有点用处。”

木槿也笑说:“青竹反应很快呢。”

青竹不以为意。

既然大人知dào

这件事,并且也查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大抵又是家族或者朝堂上那些事。

无非就是谁派的奸细,混在了她的云苑中,当初为何混在云苑。估计也是看她初来乍到,背后的人随便安插在她身边的

“姑母,他是丞相的长子?”

英氏的宅院中,英柔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小嘴微微张开,显然被英氏说的话震惊到了。

萧欣玉没好气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然你以为呢?”

四人随意的坐在厅堂中,萧欣玉和英柔一边,英氏和王清荣一边。

英氏轻轻的抿了一口清茶,眼神瞟向王清荣。

王清荣比英柔更震惊。

因为她一直记得之前那名引路的下人在见到凌向月的时候称不认识。

若是嫡长子的妻妾,不管地位如何。下人怎可能不认识?

所以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哪个偏房的串门。

此刻听英氏说起,才恍然觉悟,以那般的气势,没有一定权利的话,是不会沉淀出来的。

“姐姐,那他的妻妾”王清荣失望,遗憾的看了眼情绪不低反涨的英柔一眼。

这个女儿,没吃过苦头。活在自己的小世界,总也没长大,实jì

单纯得紧。

英氏放下碧玉盏,哼了一声:“你看到的那位。原来是我云儿的小妾,自从云儿过世后,便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法子,进了大公子的房。”

王清荣又是一惊。见英氏思念去世的萧云,便没再多问。

英柔听了她的话后眼睛贼亮,别的不会。这爬床的能力,可是她的拿手绝活。

萧欣玉见她那雀跃的小模样,便知dào

她心里在想什么,转头责备的看着英氏:“娘,你别误导小柔,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英氏斥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说道:“娘误导她什么了?自己没那份心思,谁能误导她?”

王清荣毕竟还是宝贝自己女儿,女儿再不成材,那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所以觉着姐姐说话太冷漠了些。

“姐姐,放心吧,嫡长子,我们有自知之明的。”王清荣很失望很难受,尤其是想起英柔这几日的茶不思饭不想。

往日那些贵公子,虽然比不上世家大族,但在英山那个地方也是人上人,英柔却看不上,称说没那种心动的感觉。

王清荣是过来人,心动不心动的那都是小女孩的情窦初开,等过了那个年纪,便没那种心思了。

主要的,还是嫁一户好人家。

如果又能让女儿心动,又能嫁一户好人家,两全其美,这自然再好不过。

二选其一,那肯定也是背景最重yào



英柔想得跟她可不一样,娇滴滴的捂着脸,后悔莫及:“那日不知他看见我没有真该上前打声招呼”

“隔着那么多人,谁能看见你?”萧欣玉以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英柔继xù

撒娇:“娘,我不管,我待会就去找他。”

死皮赖脸也要赖上他。

王清荣恨不得一巴掌将女儿打醒,拍了拍扶手,眉梢带了薄怒:“胡闹!你知dào

这是什么地方吗?”

萧欣玉知dào

自己这个表妹人单纯了些,但问题是她并不“纯”,这才是关键地方。

恐怕她爹娘还不知dào

她已经不完整了,萧欣玉咳嗽一声,掩饰性的看了一眼王清荣。

大哥那样的人,怎可能要个残花败柳,说难听点,开了苞的女人,不管什么原因,在他们眼中都是残花败柳,那么多绝世美人可以选择,干嘛要一个非完璧的?

可在英山那个小地方,没办法,再纯的人也会被有些败类带得糜烂。

况且英柔脑子不好使,大多数时候被一簇贵公子宠着,自以为飞了天。

“我说,你不要整日想着那档子事成不?”萧欣玉伸手,隔着方茶几扯住英柔绯红的小耳朵

(未完待续……)

第072章 出局事小

英柔被她扯得疼,嘤咛一声,抬起玉藕般的胳膊拂开她的手,也不生气,眼珠子转着,心不在焉。

萧欣玉无言的看了看英氏,没救了!

英氏勾起一抹笑,意味深长的说:“欣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强求别人跟你一样。”

萧欣玉脾气躁,声音不由地就拔高了些,对英氏冲道:“若不是看她是我表妹,我才懒得管她!舅母,我大哥那人你叫小柔别去惹!他人都能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萧欣玉实在不想管别人事,但她们要出现在她家!

若是不相干的人,爱惹谁惹谁去,还能给凌向月一个下马威,她乐见其成。

是自己表妹,那就另外一回事了。

她再蛮横,也不至于良心泯灭,将自己表妹往火坑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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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她不免生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亲娘。

英氏但笑不语,事不关己的靠在椅背上。

王清荣有些动容,没想萧欣玉能这么护着自己女儿,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一些私心的。

听说那嫡长子年近三十,只一位妾室,此番听了英氏的话才知还是兄弟的妾改嫁过去的。

那小妾她见过两次,谈不上多么的绝色倾城,身材长得丰腴,脸蛋清纯些,王清荣再看了看自家神魂颠倒的女儿一眼。

不比她差!

若是……

不过,此事不能着急,绝不能让女儿冒冒然的去骚扰人家,得好好想个又能试探试探对方让对方注意到小柔,又能全身而退的好法子。

至于萧欣玉说的杀人,王清荣却是没放在心上,只要不做过分得罪对方的事,她想天子脚下也没那么猖狂的人。

千转百回也就一瞬间的事。王清荣表面装着严厉的样子看着英柔:“你表姐的话可听到了?别给我惹事!”

英柔懒洋洋的撑着脸,看也没看她娘,更别说将她话听进去了,对着萧欣玉眼波流转的呢喃:“女人啊……”

两位长辈不解其意,萧欣玉却懂,脸都气绿了,一伸手过去又揪了她耳朵。

“你要不要脸?!”

这丫头年仅十四就开了苞,萧欣玉那年跟着英氏回娘家,不巧在树林间撞见她跟别人颠鸾倒凤。

当时萧欣玉那个震惊得,差点上前掐死那男子。

四人散了场。英柔要萧欣玉出去带她玩儿。

萧欣玉捱不过她,嫌恶的甩掉她黏腻腻的手:“你规矩点!”

英柔笑嘻嘻的上前:“欣玉姐姐最好了!”

没想在路上碰到刚回府的凌向月三人。

凌向月眼尖,在萧欣玉还没看见她们的时候她便看见了她。

脸上带了讥诮,凌向月视如无睹的忽视她。

萧欣玉却一看见她立马堵了过来,气焰嚣张:“丞相府里住着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英柔好奇的打量她,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是凭直觉跟着萧欣玉一块堵在她们三人面前。

凌向月不得不停下脚步,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不无恶意的说:“若没有挡路的……日子过的自是没话说。”

她本来想说若没有挡路的狗。但转眼看到英柔一脸呆愣的看着她,于心不忍,终没说得太难听。

“哦!你是上次那位公子身边的!”英柔突然像发xiàn

了什么新奇的玩意一样的指着凌向月。

萧欣玉横了她一样,这个白痴!

其实说起来。凌向月跟她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只是一开始她瞧她不起,将哥哥的死归结在了她身上,后来又因为柴晋元在她面前屡翻提起要她引荐的事。让她心里很窝火,顾将火撒在了凌向月身上。

现如今,是没办法好好的相处了!

青竹和木槿轻描淡写的给她行了个礼:“三小姐。”

萧欣玉理也没理她们一眼。

“开岁公主就会嫁进丞相府。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笑得下去。”她凑近凌向月,咬牙切齿的说道。

凌向月哂笑一声别开视线,没什么情绪的说:“你可以回去研究一下你娘是怎么笑下去的。”

英柔还处在震惊中:“等一下,麻烦你自报一下姓名行吗?我还不知dào

你是哪位……”

萧欣玉被她气得浑身无力,连骂凌向月的心情都没有了。

凌向月正色,怪异的看了一眼英柔,觉得她说话有些,怎么说呢,就是别人在那讨论一个问题半天,她后知后觉的才问一句“你们刚刚说话了吗”。

就这样的感觉。

牛头不对马嘴。

“你没逗我玩吧?”凌向月不确定的上下瞄了她一眼,一个正常人,怎会这样说话?

一般场合,主子说话,丫鬟都没有插嘴的道理。

青竹也谨记这个规矩,可她看着英柔那娇弱的小模样怎么那么想抽她呢?

萧欣玉将不在状况的英柔推到身后,倨傲的说:“就是逗你怎么了?逗你你还得给我表现得开心点,这才多久,我看你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说着,看了看凌向月身边跟着的两名丫鬟,尤其木槿还是萧奕澈的亲信,老手下。

“你为什么在这?”萧欣玉瞪视着木槿。

木槿笑道:“我是夫人的丫鬟,自然在这。”

萧欣玉很不是滋味,她记得初见凌向月时,她还带着小心翼翼和讨好的神情,规规矩矩的呆在自个院子里养花泡茶,从不敢惹事。

就是她和娘亲去她院子找茬的时候,她也是赔着笑脸,隐忍不发。

何时起,这女人脸上没了那种胆怯?敢大大方方的对抗起她了?

大哥真有那么在意她吗?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她贱民出生,是只蝼蚁,只等正妻一来,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除非她能厚着脸皮像她娘那样一心只对着大娘,可那也得看公主乐不乐意。

大娘和她娘的娘家差不到哪去,而凌向月和公主,简直是云与泥的差别。

萧欣玉环胸。安惜妍虽然也讨厌,但看凌向月被她整,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凌向月走时回了她一句:“我不是你,要自己把自己当主子,我只需yào

别人把我当主子就成。”

“你想得美!”萧欣玉转身怒瞪着她背影,十指紧握,气呼呼。

今日出门的时候没想带下人出来,不方便,此时倒成了那女人奚落她的理由。

不过这点萧欣玉是想多了,凌向月不会以跟了几个丫鬟来看高低。她单纯只是回击她的话而已。

初到萧府,她肯定是想讨好府里几位重yào

的人物的。

无奈萧欣玉屡次挑衅,压根没放她入眼,她又何必自讨没趣,受她白眼。

该还击的时候就得还击,不然像柿子一样被人捏,出局事小,可会丧失了自己本性,渐渐变得畏手畏脚。

有时候来自外界的压力。反而是一种前进的动力。

“大人开岁就会和惜妍公主成婚么?”

拉开了一段距离,凌向月迫不及待的就向木槿求证。

木槿刚刚也听到三小姐的警告了,垂下眼忧虑的说:“夫人,此事应当是真的。”

如果没有意wài

的话。安惜妍,十成是要进门了。

凌向月看望别处,院墙上爬满了藤蔓,悄悄的从里面冒出头来。似乎正对着她笑,落井下石的嘲笑。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从没想过萧奕澈会不娶妻,相反,她倒希望她不是唯一的一个,但却是能成为最知心的那一个。

知心?凌向月苦笑,她跟他的关系,至今只有那方面,何谈交心?

他真的是将她当暖床而已,这可麻烦。

至于安惜妍?大不了将她当菩萨恭着。

她对萧奕澈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他是她的夫,挽救了她的寡|妇生涯,她带着感激。

另一方面……

想到他那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凌向月当下脸便烧腾起来。

“小姐,你脸怎么那么红?”青竹疑惑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木槿也注意到了,关心的说:“天气转凉了,秋天最是容易染上风寒,夫人可要注意。”

眼瞅着凌向月穿得不少,当下也没放在心上。

凌向月煎熬的回院,对她们的话只敷衍了两句。

晚上萧奕澈回来,时间倒是很早,凌向月坐立不安的起身。

“还没用晚膳吧?我去吩咐厨房备膳。”她尽量让自己笑容可人。

萧奕澈眉目冷清,看她一眼,平腔平调的嗯了一声。

用完餐,下人上了些时令的水果,他便挥手要她们都退了下去。

凌向月尽职尽lì

的充当左右手,给他剥橘子。

他吃得快,嫌她手脚太忙,便自力更生的拿起橘子自己剥了起来,垂着眼睛,不知dào

是不是宫灯折映的原因,他这样垂眸安宁的神情显得特别的柔和,连带线条都柔软起来。

凌向月脸上不自觉也带了笑容,想说些话缓和静谧的气氛:“这些水果听说是从南下一带运转过来的,北方的橘子可没这么多水分。”

萧奕澈摘了一橘瓣给她,意思很明显。

凌向月本想用手去接,被他拒绝了,直接送到她嘴边,被他触摸过的橘瓣凉凉的挨在她唇边上。

凌向月微微张嘴含了下去,面皮发透,红晕自内而外地散开,将皮肤染如珠光。

没有细嚼,囫囵咬两下就咽了下去。

“去给我备一壶酃酒。”萧奕澈突然说。

……(未完待续……)

第073章 奖赏

凌向月去耳房,里面一个柜子里全是好酒。

用玉坛盛装,个别有封条贴在外面。

她找了一番,有标签的上面都没写酃酒两字。

酃酒是仙茅草雌雄各半,以酃湖的湖水为酒,味极甘美,曾为皇家贡品。

凌向月虽然没喝过,但却见过。

挑了些酒坛容量小,而且外观贵重的酒出来,挨个闻去。

猜想那酒的口可能是打开的,于是这样一排除。

最后选定了一白色坛子。

她将那坛子放倒,倒了些酒液出来,用手中的白釉瓷壶接住。

那酒明澈温润如玉,伴着顶上的光影轻轻晃动,态宛若流金,色若橙红*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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酃酒为橙黄或者黄褐色,但是,贮存久了,则为橙红。

橙红色的酃酒!

凌向月手筋发软,生怕一壶摔了下去,这等名贵的百年老酝,竟然被她握在手中这么一大坛。

看来萧奕澈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穷酸。

果然,暴发户与百年世家还是有差距的。

她小心翼翼的握着瓷壶,进了偏厅。

萧奕澈正漫不经心的拿起手巾在擦手,旁边条几上是一些橘子皮。

凌向月凝重的进屋,萧奕澈瞟她一眼,冷冷的说:“速度慢得都不想喝了。”

凌向月解释:“抱歉,有些难找。”

说着,摆了杯杓出来,谨慎的给他倒了一杯。

萧奕澈扔了手巾,瞥着那杯杓里的橙红液体,似乎对她能找到酃酒这一点感到很意wài



凌向月正襟危坐。

萧奕澈没拿起那杯酒,随手抄起那壶白釉瓷,就着壶就灌了个底朝天!

酃酒烈性,凌向月没想他这么猛饮。

橙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衣襟。湿了一片。

凌向月很想劝解他这样喝酒不好,但是想到他的一些作为,她就闭上了嘴。

比如他会老说梦话,会半夜起床在房间里转圈,会对着空气说话……

无论她表现得多么的乖顺还是倔强,他都要把她弄疼,不把她弄疼他不罢休。

凌向月想自己不要去触他比较好。

那白釉瓷里的酒不少,喝完后萧奕澈重重的放下瓷壶,打了一个酒嗝。

“去!再给我倒一壶来。”

凌向月看他薄唇轻启,话说得轻描淡写。仍在姿态优雅地拿起条几上之前倒的那杯送至嘴间,一仰而尽。

又去耳房装了一壶。

连装了两壶给他。

凌向月没想到他这么能喝,喝完还面不改色。

最后一壶摆到条几上的时候,萧奕澈伸臂把她兜住,有一缕长发扫进她的颈窝,痒痒的。

她就知dào

她就知dào

……

这可真要命,备受煎熬的时刻又要来了。

呼吸离得这般近,心跳都可听得见,凌向月仍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就是她的现实,不回避才坚定。

萧奕澈笑了一下,凌向月很少见他笑,基本上他笑的时候都带着半讽刺半冷意。

他不紧不慢的收紧怀抱。也许是喝了酒,脸上的笑怪怪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那是带着颓废慵懒的喑哑声音,说完抓住她的胸,又掐又捏。

凌向月好难受啊。空气很闷而且全是一股令人头昏沉沉的酒香味道。

她叫了出来,手有点抖,脸也憋得紫涨紫涨的。连带眼圈都有点红。

他劲头来了根本不管不顾,反正就照着自己高兴的方式来,她只能尽量去配合他——

满足他的恶趣味加身体需yào

,当真是精力无穷。

丰腴的身体,香香的、软软的,味道甘甜芬芳,萧奕澈完全沉溺其中。

他粗糙的手指捏住她滑嫩的下巴,稍使力她就在他怀里蹙紧了秀眉张开小嘴。

荏然的模样,勾得他的吻更狠了,以舌头舔弄,甚至以牙轻咬。

“呜……”凌向月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昏沉沉地感觉到他总算放开她了,在她雪嫩的颈侧流恋不去,密密啃噬、细细轻吮,留下点点烙印。

鼻尖全是酒香。

萧奕澈抬起头,却不松手,他居高临下地凝视她,热烈的视线一一扫向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绯红的双颊,略显凌乱的青丝上。

可那双红红的眼睛依然清澈,有害pà

,有隐忍,有迷茫,就是没有半分情动。

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他蓦然把她抱起来困在扶手椅上,粗鲁的将一双美腿摆弄成容易进入的姿势。

“我……”凌向月惊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就想挣扎起身,羞耻地说:“我不……”

“不什么?不想和我做?”他一边动作,一边嘴里毫不客气地挑明。

还没等她说换个地方的话,他已然冷笑着打断:“你先掂一下自己的份量再说话。”

她姿势不雅的被困在椅子里仰望着他,大眼睛里全是难堪。

萧奕澈抵住她进入,一脸不屑地说:“你不过是我刚好kàn

上了的女人,如果没有我的庇护,你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的生活吗?别傻了你。”

凌向月小脸上血色全失,小嘴紧抿着,眸光直直地瞅着他。

“啊!”他火热的硬挺用力戳进,坏心的撞了她一下,后背硌在椅子上,忍不住就呜咽一声。

“求你不要这样”

“我要你,用不着你同意,就算你不愿意那又怎样?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凌向月瞠目,看着他眼底的火苗,不敢说任何忤逆之言,就怕被他当场捏死。

但也跟捏死差不多了,充满男性的阳刚气味笼罩着她,彷佛带着电流的大手无处不在,在她蜷缩的双腿间进进出出。

“呜……”她受不了这种令人崩溃的经lì

,在他怀里嘤咛,低喘着。

兴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光影下的脸越发兴奋了,还带着那么点疯狂。

“现在你就如同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在我手心里捏着,我高兴你就要高兴,我不高兴了,谁也别想好过。”

全身上下又痛又酥麻的凌向月再也受不住了,张开手指,使劲的就掐进了他的肩膀之中。

萧奕澈全身一麻,昂首,喉间发出极尽畅快后的沉沉闷哼。

他眯眼。似笑非笑,眼底露出冷虐的眸光,一字一字地说:“瞧,你就这么点力量,根本不够我看。”

凌向月紧紧地掐进他肉里,体内还插着他的东西,因他的话语激动地用力呼吸,胸口起伏,脑子里混乱成一团。

她真不懂。喝了酒后的他说话会这么刻薄!

“为什么?”她开口,才发xiàn

自己的声音颤抖得有多厉害:“我并没有忤逆你的意思……”

“我知dào

,所以才给你奖赏。”

奖赏?是指让她摆出这种姿势任他嘲笑奚落?

“我只是不太适应……”她仰起头提醒他,抖着尾音祈求的看着他。身体不安的退缩着,那里除了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到来,令人失控。

萧奕澈掐着她腰,神情愉悦的说:“可是我很舒服。”

……

第二天两人起得很晚。

早上凌向月醒来的时候。萧奕澈还在睡。

她一动,他便醒了来。

睁开眼睛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手抚上额角轻轻的闭眼揉了揉。

凌向月是个很记仇的人。酒后吐真言,没想自己在他心里那般微不足道。

她对他亦没有情深意重,更遑论伤心什么的。

她只寒心。

“早朝时间过了。”她缓缓吐出一句,将他搁在她腰上的手扒开。

萧奕澈顿时就面色不悦,反将她扯进怀里,张嘴就咬了过去。

凌向月气得发抖。

多可恶的女人!当他全身心投入的时候,她却犹自顾及自己!

萧奕澈蓦地将她推开,冷冷的下了床,扬长而去。

凌向月瞪着他穿着中衣的背影,那安惜妍眼睛瞎了!

温温吞吞的收拾了一切,凌向月才叫了青竹。

中午的时候听说萧老爷发了一顿火,因为萧奕澈没上早朝。

萧若蓝神色阴鸷,将萧奕澈叫到书房。

语重心长的对他强调:“你知dào

皇上为什么一直拿萧家没撤吗?”

萧奕澈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佩,没有开腔。

萧若蓝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人一旦有了软肋,必败无疑。”

萧奕澈眸光闪了闪,捏紧手中的玩物,将它塞进腰包,脸上扬起一丝笑:“父亲,你多虑了。”

萧若蓝连说了几个好,背着手走向案桌后面:“你我父子二人还有大事要做,应该心系天下百姓,女人,不过尔尔。”

萧奕澈没什么表情的垂下眉,双脚伸直了交叠。

“皇上下旨,开岁迎娶公主下府,你随便找个机会,将她杀了,我萧家绝不允许狼子野心之流进门!”

萧若蓝从来不相信什么女人能助夫。

他有萧奕澈,就够了,临汐有萧奕北,就够了。

安家的女人进了门,会怎样,容他想想。

后院会起火,于他大业上也是一番不小的阻碍。

若那个女人不幸怀了他萧家的孩子,更不得了了。

所以,为以绝后患,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有将她杀了。

第三个了,看易水天闵还指婚吗?哪家女子敢嫁?

萧奕澈淡淡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未完待续……)

第074章 拐着弯骂人

中午,萧若蓝吩咐众人在延寿堂用膳。

因为萧熏蓝带着家属过来了。

萧若蓝只有萧熏蓝这一个同胞弟弟,封落靖侯,兼太子少师,他们两个是萧家的长房,关系较密切。

其余还有四房的兄弟姐妹,男的封王封爵,均在朝为官,女的嫁给高户,二房有一位萧夜蓉,当年入宫为妃,本是后台极硬的,可惜后来怀孕后胎死腹中,死于非命。

加上萧若蓝,一共五房。

萧熏蓝的妻妾儿女可是比萧若蓝多多了。

他娶了八位姨太太,光是正室柳莹,就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继承爵位,次子是太常寺少卿。

最小的姨太太,比她最大的女儿还小一岁。

凌向月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抖出*{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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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个凌氏的微笑,她今天穿着苏绣月华锦衫,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

如漆乌发梳成一个反绾髻,髻边插一只累丝金凤。

虽少了些艳丽的颜色,但看起来干净利落,娇俏可人,明亮又不刺目,好像与她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又近了一步。

她接过木槿递上来的青榄,含了一颗,酸酸甜甜的清香充盈口腔。

平日各院里都是各用各的膳,只有偶尔才聚在一块图个欢乐。

今日是萧老爷特意派了人来请她过去,凌向月不得不重视。

到延寿堂的时候,一帮女人在屋子里聊着天。

其中以萧欣玉的声音最大,凌向月在长小院就听见她声音,另外还有一道隐约熟悉的声音在和她争吵着什么。

延寿堂坐北面南,房前为一狭长小院,院东侧开随墙小门。

灰瓦青砖,不施彩画,处处均种植着绿色植物点缀。色彩淡雅而适宜。

穿过步步锦槅扇门,便是一道落地罩,墙壁有木护墙板,表面糊银花纸,制作精细而奢华。

堂内已经到了好些人,均是锦衣荣华,面带无奈的看着萧欣玉和萧怀依吵得面红耳赤。

“有些人自己心里是狗屎,自然看别人也是狗屎。”萧怀依坐在柳莹的旁边神色讥诮的哼了一声,丝毫不居下风。

柳莹原本气定神闲的姿态顿了顿,柳眉蹙起。似乎对女儿说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话语感到愠怒。

“怀依,说过头了。”她偏过头,声音带着威严。

萧怀依吐了吐舌头,忙给她揉捏肩膀,脸上带了嬉皮笑脸。

萧欣玉还待再说,柳莹隔着案扫视了她一眼,萧欣玉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心里哼道,拽什么?

屋里靠窗的位置有张矮案,上面放了盆香炉。正点着熏香。

有一张长长方方的金丝木案几摆放在屋子的中间,案几上摆放了些小吃点心,下面垫着毛绒地毯,地毯上绣牡丹簇花。鸟语花香。

墙角有一些青白瓷花瓶,和红漆木椅子。

众人盘腿坐在案桌四周,闲聊着,旁边站了好些丫鬟和嬷嬷候着。

凌向月觉着自己这个外人实在多余。

还是一直听她们说话的萧如瑟注意到了门口支支吾吾的凌向月。脸上立马带了笑,对她招手:“凌夫人!”

屋子里的女人立时将目光投射到落地罩,面色各异。

柳莹尖锐的疑惑道:“凌——夫人?”遂将目光瞟向顾氏。询问的意思很明显。

顾氏叹了口气,面带扫兴的将放在案桌上的手拢入袖中。

凌向月规规矩矩的进了屋内,对着顾氏等人行了礼,青竹随了下人的行列,在一旁跟其他丫鬟嬷嬷一道站着。

感受到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她脸上,凌向月脸皮子微微发烫。

“谁许你过来的?”顾氏抬了眼皮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不咸不淡的问道。

她坐在上位,下来是柳莹和萧怀依,还有些位子空着。

萧如瑟和萧白坐在面对落地罩的下方,所以萧如瑟一眼就看见了凌向月,惊讶中又带了点热情的喊着她。

凌向月有苦难言,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妾而已,如今却要接受这么多异样的眼光,待会不知dào

还会被打击成什么样。

昨晚被萧奕澈她好不容易打起来的精神可要抵抗住压力。

想是这么想,她表面上已经适当的带了腼腆笑容,如深处闺中的大家闺秀一般,秀秀气气的回了顾氏的话:“早上老爷派人传了话,说午膳在延寿堂来使用。”

萧欣玉冷笑,真会装。

柳莹刚刚还不善的脸色见她如此规矩便也缓了缓,只是还是不太明白这凌夫人是哪家的夫人?

英氏对于这种事一向比较积极,淬了毒的眼神看一眼凌向月,对柳莹好心的介shào

道:“是大公子的侍妾。”

大公子?柳莹半天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萧奕澈,愣了愣,问道:“侍妾?那为何称之为夫人?”

萧怀依抬头打量了一番凌向月,见她年纪尚小,又是突然冒出来的澈哥哥侍妾,没什么好感的说道:“娘说的可是在理,侍妾哪能称之为夫人的。”

说着睨了一眼远在下方的萧如瑟一眼,眼里带了不容侵犯的不屑。

不过她也就随便说说而已,毕竟是外姓人,跟自家没多大关系,想来澈哥哥那个老男人是忍不住寂寞了,总算是纳了位妾。

凌向月自觉挑了个偏远的位置坐下来。

对于柳莹的问话她也不好回答,只低着头降低存zài

感。

英氏又对柳莹说了凌向月的来历和生平事迹,自己成天有人压着,好不容易有凌向月这个现成的贱妾可以踩,她哪能放过机会。

柳莹对英氏没什么好感,这会听她叽叽喳喳说晚辈的不是,心里越加厌恶,觉得她有违一个该是贵妇,该是长辈的身份,反倒像个市井小民一般长舌。

但对凌向月也无甚好印象,她自己是柳家大户出身。寻常女子她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还是改嫁过的了。

柳莹与英氏的不同在于,她能撑住场面,说些场面话。

既是住在萧奕澈宅子里,那必是得到了萧奕澈的喜欢和同意,所以,她短暂的思量过后,面露优雅笑容的对凌向月招了招手。

“原来有这般曲折的经lì

,过来我瞧瞧。”

英氏傻眼,有些无法适应对面的柳莹为何转变这么快。顾氏淡笑着,轻轻的嗑托盘里的瓜子,模样甚是随意。

“快去,二太太叫你呢。”萧如瑟机灵的给她使眼色。

凌向月受宠若惊,原以为柳莹会数落她一番,没想还是个好脸色,立时打起精神,迈着小碎步,乖乖巧巧的就去了柳莹膝下跪了个安。

“二太太安好!”

因为是二房的正妻。所以随着萧如瑟的叫法,她这安跪的极是标准,原来见顾氏和英氏的时候都没这么跪过。

顾氏似笑非笑的睨了她拖在地上形成一周圆形的裙子一眼。

柳莹脸色又缓了缓,微笑道:“模样倒是长得俊。今年才多大?”

凌向月回说:“破瓜。”

柳莹细细一数,不免乐道:“比奕澈小了十二岁。”

她看了眼长案旁七零八落坐着的众人,笑道:“你们说待会奕澈来的时候看见我霸着他宠妾,他会不会跟我这老太太急?这都住到他的院子里了。看来不是一般的喜欢。”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眼顾氏的脸色,见她无动于衷。柳莹心底冷哼了一声。

这丞相府的后院,就被这几个没见识的女人管着,叫外人听闻了简直会传为笑柄。

一个兄弟遗留的妾室接过来也就罢了,还接到内院里恭着。

若是长生和长郡,她绝不会允许他们破了规矩将妾室接到内宅,就是再喜欢,再宠爱,也不可以!

长生和长郡是柳莹的两个儿子。

席间的三姨太和四姨太都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听了柳莹的话,均点头表示赞同:“看大公子,是挺喜欢的。”

柳莹扯了扯嘴角,长叹一声,转脸对尚跪着的凌向月要笑不笑的说道:“你起来吧,按理说没必要这么隆重的跪我,既然跪了,我也不能不表示一下。”

说着,她拔下手里的一翡翠镯子,晶莹剔透,递到凌向月跟前,微微暖色道:“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收下了。”

凌向月没料她这么慷慨,直接卸了手上的翡翠给她,顿时有些激动。

因为顾氏和英氏什么的,都没有给过她东西。

忙又行了个礼,面带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郑重的接下她手中的镯子:“谢过二太太。”

柳莹挥了挥手,凌向月便下去坐着了。

顾氏嘴角始终挂着笑,柳莹看向她时,她也带着笑回看她,显得有些过于祥静。

英氏阳奉阴违:“还是二太太会当家。”

既给众人立了个威严的形象,又给自己留了余地,没有挑凌向月的刺,还赏了她礼物。

但是她对众人说的那句话谁都明白是在明里暗里的表示府里的主母和几位姨太太不会管理后院。

顾氏都没说什么,她们更不会多嘴。

柳莹拂拂袖子,轻描淡写的笑道:“这话没错,至少落靖侯府里,没有不守规矩的人成天在面前晃来晃去。”

刚刚坐下的凌向月:“”

荷包里的翡翠镯子顿时变得烫手了起来。

这些世家贵人,拐着弯骂人。

凌向月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低眉顺眼,一则是真的无话可说,二则,她很犯困

(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温暖的海水的打赏!有时间会二更的。群么~~~(????)

那啥,亲们不要跳订好么?会让作者觉得哪里写的不好,昨天同时更了两章竟然订阅不一样,让作者君好生郁闷,我害pà

你们漏过精彩的情节我都忍不住想在标题上提醒你们哪个章节比较重yào

了~~~

PS:文中称谓风土人情等错误之处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第070章 鲁莽

杨怜雪有意向她示好,絮絮叨叨一会家常以后,便扯了正事:“昨日皇上下了皇榜,这下普通百姓可是有福了。”

凌向月托着鳃听她东家小姐,西家小姐,这会总算聊了别的。

“但愿门槛不要太高。”

虽然她很羡慕世家出身的子弟,但也不会因为自己是商户的女儿就看不起自己。

杨怜雪抿了嘴体贴的问道:“凌夫人家里可有人要参加科举?”

这会不再称凌小妾了。

像她们这种家室的人,进了贵族的行列就拖家带口的,实在太多了。

没想到她突然这么问,凌向月放下手,随意的问道:“是又怎样?”

杨怜雪抽出手绢擦嘴角,脸上的笑意很明显,但她人长得俊,即便有讽刺的意味〖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也让人赏心悦目。

况且她说话也那么好听。

“凌夫人孤身一人在京城,萧大人又忙于朝政,无暇顾及,这份胆识怜雪很是佩服呢,怜雪娘家本是京城人,如果夫人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凌向月笑容满面:“是吗?那就先谢谢杨夫人了。”

虽然不知dào

她是不是真心的,但人家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总得表示一下。

杨怜雪显然很开心,声音也欢快起来:“哪里谈得上,凌夫人身份特别,怜雪能和你做上朋友,高兴还来不及。”

这番话说得倒是真的。

凌向月摸了摸下巴,她身份特别?

目光看向木槿,木槿神色复杂的睨了一眼杨怜雪,杨怜雪浑然不觉。

“估计再没多久,京城的贵夫人可都会谈论凌夫人了。”杨怜雪媚笑着打趣,语气活泼。

凌向月笑了一下,淡淡的垂下眉:“我不过是无足轻重之流,哪里受什么万众瞩目。”

杨怜雪噗嗤笑出声来。杏眼带笑的打量她:“夫人别乱想,怜雪可没有说万众瞩目,那些个闺秀,怕是眼红的有之,幸灾乐祸的也有之。”

凌向月奇道:“我听说世家大族的女子可都是高尚得紧,怎会如杨夫人说得这般市井?”

话语一出,杨怜雪脸色不太好kàn



她凝了凝眸,咬着手指笑道:“高尚什么,凌夫人没在这个圈子不了解,不过都是些凡夫俗子。”

凌向月正色道:“请别这么说。至少我看杨夫人是很高雅的,向月望尘莫及。”

杨怜雪干干的笑了笑,没有接话,心里将她踩了又踩。

若不是

两人你一语我一句的打太极,凌向月自小跟着家人和稀泥,这面不改色虚情假意的本事,随手拈来。

杨怜雪又邀凌向月过两天参加一个茶花会,说是为她引荐引荐。

凌向月爽快的答yīng

了。

杨怜雪眯眼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左边突然传来声音,三人朝那个方向望去。却见青竹和半斤扭打了起来。

“看我不打破你的脑袋!”半斤凶狠着脸扯住青竹的肩膀,另一只手朝她挥去。

凌向月着急,忙从石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边对杨怜雪说道:“杨夫人。叫你丫鬟住手!”

不知dào

这两人怎么就打起来了,青竹没什么底子,力qì

更别说了,比她这个小姐还弱。

怎么可能打得过臂力过人的半斤。

果然。下一刻青竹便挨了一巴掌。

不过她反应快,一脚毫不客气的朝半斤踢去,半斤哎哟一声弯腰倒地。

“住手!”杨怜雪花容失色。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责怪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半斤:“你怎可如此鲁莽无礼?”

下人之间当着主子的面就扭打起来,这在丞相府,又不是寻常百姓之家,若被上面的人知晓,恐怕又是闲言碎语,说她们教导无方。

凌向月实在料不到青竹会和那个半斤真就互相殴了起来。

虽然她看那个半斤同样不顺眼,但是她好歹知dào

分寸。

青竹是娇惯了些,奴婢性子没有,她了解她,绝不是那种轻易惹事的人。

所以这事有些蹊跷,若半斤是授了杨怜雪的意

凌向月定神朝半斤看去,她跪在地上揉着腿,显然青竹那一腿踢得很疼,不过是不是真的那么疼就不知dào

了。

杨怜雪将她拉起来,半斤隐忍的瞪了一眼青竹,若不是主子的命令,她都想上前再打一场。

木槿心疼的察看了一下青竹半边红肿起来的脸颊,眼泪都被打了出来。

青竹挥掉她的手,红着眼睛丝毫不在意,看凌向月很坦然,指了指半斤:“是她莫名其妙的动手!”

半斤冷笑,鼻孔对着她,不作回应。

杨怜雪柳眉皱起,面色不悦,轻声斥道:“她打你一拳,你踢她一脚,互不相欠,此事莫要再提。”

她对凌向月客气已经算好的了,一个婢女,跟她说话莫地降了她身份。

杨怜雪虽然是杨家偏房的庶出,但好歹也是大家族的血脉。

凌向月再看向半斤时已经面上带了轻哼:“杨夫人,你的家仆我看不适合在丞相府呆,怕是早晚坏你事。”

丫鬟而已,又不是保镖护卫,这么暴戾是在对着豺狼虎豹呢?凌向月很费解她带着这么个恶人相的奴婢干什么。

再忠诚,也要看合不合适。

半斤哼了一声,一直恶相的眼神因为她这句话有些瓦解。

杨怜雪安抚性的看了她一眼,半斤已经站起来,比寻常女子高大一点的身影规规矩矩的立在杨怜雪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凌向月三人。

杨怜雪忧愁细柔的声音响起:“凌夫人,你继xù

说。”

凌向月见她如此谦顺的模样心里很不爽,诸般考lǜ

后忍了下来,抿抿嘴,以玩笑似的语言笑道:“下次可都不敢和杨夫人出去了,怕你这忠诚的家仆乱来。”

玩笑话就是玩笑话,最容易缓和气氛。

杨夫人愉悦的笑起来。笑得很欢乐,似乎真的被凌向月逗乐了:“哪里哪里,怜雪回去定会好好教教半斤,我这家仆吧,就这毛病,冲动了些,望凌夫人别往心里去。”

说着就腰肢细软的扭过来,友好的执起凌向月的手,狐媚的脸上歉意连连。

凌向月本不是咄咄逼人的主,即使有摩擦她也会努力抚平这些棱角。争取以和为贵。

“不碍事。”她瞟了一眼木然的半斤,眼神带了点警告的意味。

又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杨怜雪称还要在亭子里多呆会,凌向月便率先告辞了。

目送她们走远,杨怜雪目光灼灼。

“夫人”

杨怜雪抬手制止:“你都看到了,回去如实禀告吧。”

半斤低声应了一声,换了条腿站,那死贱人,踢得还真疼

下了假山。凌向月对青竹说:“你不锻炼不行,底子太弱,很容易被人抽空子。”

青竹大大咧咧的回道:“我那一脚踢得可不轻,专朝了她骨头上踢。”

小时也见了别人习武。所以青竹耳濡目染,不会武功,却有那么些招式在脑海里。

关键时刻还能拿来用一用。

凌向月叹口气,越是在府里生活。越发觉得她们哪里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木槿担忧的说道:“那奴婢恐怕不是杨夫人的家仆。”

凌向月顿住,仔细一想,木槿说的未尝不是道理。哪有下人是那个德行的,既然是忠贞的家仆,就应该懂得凶不外露的道理,除非她脑子有毛病。

可是司直夫人会带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丫鬟在身边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向来是凌向月的至理名言,所以,她很快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刚好乘这个机会,出府去看看吧。”

那日回京城是晚上,也没好好欣赏欣赏,来到京城这么多天了,都没出去逛过。

木槿熟悉流程,很快下去准bèi

,要了辆马车,带了些银两,三人便从东门出发了。

出府的时候,木槿才介shào

这一带叫东榆林街,很多朝廷命官的府邸都建立在这一带,方便皇帝随时召唤和早朝。

而且这些府邸都是官邸,不是私人的,是专门给这个职位的大臣设建的。

这些大臣在京城其他地方还有院子,有几座院子,豪华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青竹,在府里闷了好几天,早就想出来看看,凌向月没发话,她也不敢冒然提议。

锦月国民风开放,女子出门并不会面纱遮面。

除了少数不愿露出真面目的高贵特殊身份。

出了东榆林街这一块,便是京城的繁华街道,此时晌午,暖暖的阳光普洒,车水马流,人群熙攘,遍眼都是绿瓦红墙,横出飞檐。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行人或悠哉或面无表情,少数人穿着锦衣,身后跟了些家丁。

处处都反衬出京城百姓脚步匆忙的缩影。

“京城也就比柳州大了点,人多了点。”青竹掀开帘子看着,下了评论。

她们坐的马车是官车,以品级来的,路人见了自觉让开,神色麻木。

京城的世家公子小姐多,经常出现官家的马车,百姓也没什么稀奇。

这年头,世家和皇帝瓜分天下,压迫得不过是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平头百姓。

一辈子累死累活,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只为了好好活下去

(未完待续……)

PS:谢谢大家的谅解~~作者感觉今天一章真是对不住你们~~~~~~(>_

第071章 误导

她们在一桌酒楼下了马车。

酒楼宽大的牌匾上书写着几个大字——天下第一鲜。

“称得上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木槿领着凌向月下了马车,一边嘴上介shào

道。

她们下马车的时候有小厮出了门,木槿上前对他低语了几句,小厮朝凌向月的方向看了看,起先还不放在眼里的神色立马变得狗腿起来。

“夫人这边请,已经给您备好了上好的厢房。”小厮快快的跑来给凌向月引路,大概十六岁,穿着青白的长袍,笑容灿烂,脸上红光满面。

凌向月没理会他眼中的热情,有些不适应被人这么恭维着。

这种不适应和不安全感来自于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而是依仗他人的权势。

从这家酒楼的规模和环境来看,不是有钱就能进来的。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气派!”

环顾四周,青竹情不自禁的赞叹了一声。

从大门进来后,里面十分的安静,并不似凌向月想象中那么喧哗。

而且一楼是花园,没有大厅,没有包厢。

进入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苍翠,牵藤引蔓,穿石绕檐,累垂在墙上,十分可爱。

中间是一方隙地,几块石头、几丛竹。

环境高雅而古色古香,不落俗套。

一名伙计带着她们上了三楼,位置很好,一打开天窗,下面是熙熙攘攘的街道,街道背后是一条河流,上面有拱桥,景色一览无遗。

这哪里像是酒楼,反而像是自家别院。

木槿点了佳肴。

凌向月坐在靠窗的位置,迷茫的看着下方流动的百姓。

酒楼上菜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陆陆续续端了盘子过来。

酒楼管事的出现,标准礼仪的笑着给凌向月嘘寒问暖。说了些客套话,木槿让他下去,连带服wù

的一位白净少年也让他下去了。

“老板对我们好恭敬。”青竹在凌府见惯了山珍海味,所以对这些菜肴见怪不怪,她只好奇那老板难道对每一位客人都这么恭敬吗?

木槿垂着眼帘摆好盘子,淡然的说道:“是的。”

凌向月尝了一口佛跳墙,味道并没有特殊在什么地方。

很多菜系还只在皇宫才有,天下第一鲜却能做出来而且开酒楼,背景肯定不简单。

青竹不停的问木槿一些京城的趣闻,凌向月细细的听着。偶尔也插一两句话。

眼睛不自觉的就瞟向外面的风景。

凌向月视力极好,又在三楼,拱桥上穿梭的人影都看得清楚。

一只蓬船靠了岸,下来二男一女,神色严谨,表面却无关大雅的有说有笑。

凌向月突然睁大眼站了起来,手撑在窗边努力望去

“小姐,怎么了?”青竹正在奋斗一只叫花鸡,见凌向月异状。忙放下鸡脯同向窗外望去。

凌向月擦了擦眼睛,那二男一女上了拱桥,朝相反的方向而去,只留了一个背影。

是她看花了吗?那个女子怎么好像是早已消失的书眉?

“青竹。你看桥上那名穿绿色罗裙的女子,像不像书眉?”凌向月身子朝外又移了些,睁大眼睛头也不回的问道。

青竹眼神本就不好使,这会哪里注意什么绿罗裙的女子。只是她听到小姐说书眉。

这才想起当初在云苑里那个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肿泡眼丫鬟。

她似乎很缺钱,似乎整天都在睡觉。

这就是书眉在青竹眼中的形象。

木槿没见过书眉,但却听凝霜提起过。

“书眉怎会在京城”她究竟是什么人?

她会武功。这点凌向月已经猜到,那日帮她解决了英氏派来诬陷她的丑汉,她对她抱了一点感激,所以在她无故消失后,她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更不会去给顾氏禀告她院里不见了一名丫鬟。

再说这事也没人再提。

拱桥上已经不见了他们身影,只陌生的面孔来来往往。

凌向月失望而座,心情平复不下来。

没想到一直面不改色的木槿突然语出惊人:“那丫鬟是个冒牌货。”

“”

“你怎么知dào

?”凌向月和青竹同时惊呼,怪异的看着无事不通的木槿。

木槿稀疏平常的一笑,仿佛什么事在她眼中都无关紧要:“听凝霜说的。”

“凝霜”凌向月想起萧奕澈身边那个稳重的白衣男子。

青竹唏嘘:“是他,他如何得知?书眉的事恐怕只有我和小姐知dào

吧?”

凌向月早私底下对她说了那晚的事,青竹一开始还很后怕,原来书眉真的会武功,搞不好还是奸细。

幸在没杀了她们主仆俩灭口什么的,那时候凌向月无人问津,被杀了在云苑,还真没人理会。

木槿摇了摇头:“凝霜说大人查过,查到书眉身份的时候大人犹豫了,所以再没继xù

查,而且世子也知dào

这事。”

“什什么”凌向月不可思议的看向木槿,本就没什么胃口,此番听了木槿的话,更没什么食欲了。

原来他们都知dào

,而且查过,为什么没继xù

追查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想到那个懒洋洋,样貌再平凡不过的书眉,凌向月自语道:“没再继xù

查应该不是书眉身份的问题。”

青竹食欲好,一边有心情品尝美食,一边脱口而出:“就那平白无奇的样子能有什么惊人的身份,肯定是她背后的主子啦。”

凌向月夹了一筷子龙鱼肉给她,笑道:“看来你还有点用处。”

木槿也笑说:“青竹反应很快呢。”

青竹不以为意。

既然大人知dào

这件事,并且也查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大抵又是家族或者朝堂上那些事。

无非就是谁派的奸细,混在了她的云苑中,当初为何混在云苑。估计也是看她初来乍到,背后的人随便安插在她身边的

“姑母,他是丞相的长子?”

英氏的宅院中,英柔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小嘴微微张开,显然被英氏说的话震惊到了。

萧欣玉没好气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然你以为呢?”

四人随意的坐在厅堂中,萧欣玉和英柔一边,英氏和王清荣一边。

英氏轻轻的抿了一口清茶,眼神瞟向王清荣。

王清荣比英柔更震惊。

因为她一直记得之前那名引路的下人在见到凌向月的时候称不认识。

若是嫡长子的妻妾,不管地位如何。下人怎可能不认识?

所以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哪个偏房的串门。

此刻听英氏说起,才恍然觉悟,以那般的气势,没有一定权利的话,是不会沉淀出来的。

“姐姐,那他的妻妾”王清荣失望,遗憾的看了眼情绪不低反涨的英柔一眼。

这个女儿,没吃过苦头。活在自己的小世界,总也没长大,实jì

单纯得紧。

英氏放下碧玉盏,哼了一声:“你看到的那位。原来是我云儿的小妾,自从云儿过世后,便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法子,进了大公子的房。”

王清荣又是一惊。见英氏思念去世的萧云,便没再多问。

英柔听了她的话后眼睛贼亮,别的不会。这爬床的能力,可是她的拿手绝活。

萧欣玉见她那雀跃的小模样,便知dào

她心里在想什么,转头责备的看着英氏:“娘,你别误导小柔,她根本什么都不懂。”

英氏斥了她一眼,不着痕迹的说道:“娘误导她什么了?自己没那份心思,谁能误导她?”

王清荣毕竟还是宝贝自己女儿,女儿再不成材,那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所以觉着姐姐说话太冷漠了些。

“姐姐,放心吧,嫡长子,我们有自知之明的。”王清荣很失望很难受,尤其是想起英柔这几日的茶不思饭不想。

往日那些贵公子,虽然比不上世家大族,但在英山那个地方也是人上人,英柔却看不上,称说没那种心动的感觉。

王清荣是过来人,心动不心动的那都是小女孩的情窦初开,等过了那个年纪,便没那种心思了。

主要的,还是嫁一户好人家。

如果又能让女儿心动,又能嫁一户好人家,两全其美,这自然再好不过。

二选其一,那肯定也是背景最重yào



英柔想得跟她可不一样,娇滴滴的捂着脸,后悔莫及:“那日不知他看见我没有真该上前打声招呼”

“隔着那么多人,谁能看见你?”萧欣玉以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英柔继xù

撒娇:“娘,我不管,我待会就去找他。”

死皮赖脸也要赖上他。

王清荣恨不得一巴掌将女儿打醒,拍了拍扶手,眉梢带了薄怒:“胡闹!你知dào

这是什么地方吗?”

萧欣玉知dào

自己这个表妹人单纯了些,但问题是她并不“纯”,这才是关键地方。

恐怕她爹娘还不知dào

她已经不完整了,萧欣玉咳嗽一声,掩饰性的看了一眼王清荣。

大哥那样的人,怎可能要个残花败柳,说难听点,开了苞的女人,不管什么原因,在他们眼中都是残花败柳,那么多绝世美人可以选择,干嘛要一个非完璧的?

可在英山那个小地方,没办法,再纯的人也会被有些败类带得糜烂。

况且英柔脑子不好使,大多数时候被一簇贵公子宠着,自以为飞了天。

“我说,你不要整日想着那档子事成不?”萧欣玉伸手,隔着方茶几扯住英柔绯红的小耳朵

(未完待续……)

第072章 出局事小

英柔被她扯得疼,嘤咛一声,抬起玉藕般的胳膊拂开她的手,也不生气,眼珠子转着,心不在焉。

萧欣玉无言的看了看英氏,没救了!

英氏勾起一抹笑,意味深长的说:“欣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能强求别人跟你一样。”

萧欣玉脾气躁,声音不由地就拔高了些,对英氏冲道:“若不是看她是我表妹,我才懒得管她!舅母,我大哥那人你叫小柔别去惹!他人都能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

萧欣玉实在不想管别人事,但她们要出现在她家!

若是不相干的人,爱惹谁惹谁去,还能给凌向月一个下马威,她乐见其成。

是自己表妹,那就另外一回事了。

她再蛮横,也不至于良心泯灭,将自己表妹往火坑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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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她不免生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亲娘。

英氏但笑不语,事不关己的靠在椅背上。

王清荣有些动容,没想萧欣玉能这么护着自己女儿,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一些私心的。

听说那嫡长子年近三十,只一位妾室,此番听了英氏的话才知还是兄弟的妾改嫁过去的。

那小妾她见过两次,谈不上多么的绝色倾城,身材长得丰腴,脸蛋清纯些,王清荣再看了看自家神魂颠倒的女儿一眼。

不比她差!

若是……

不过,此事不能着急,绝不能让女儿冒冒然的去骚扰人家,得好好想个又能试探试探对方让对方注意到小柔,又能全身而退的好法子。

至于萧欣玉说的杀人,王清荣却是没放在心上,只要不做过分得罪对方的事,她想天子脚下也没那么猖狂的人。

千转百回也就一瞬间的事。王清荣表面装着严厉的样子看着英柔:“你表姐的话可听到了?别给我惹事!”

英柔懒洋洋的撑着脸,看也没看她娘,更别说将她话听进去了,对着萧欣玉眼波流转的呢喃:“女人啊……”

两位长辈不解其意,萧欣玉却懂,脸都气绿了,一伸手过去又揪了她耳朵。

“你要不要脸?!”

这丫头年仅十四就开了苞,萧欣玉那年跟着英氏回娘家,不巧在树林间撞见她跟别人颠鸾倒凤。

当时萧欣玉那个震惊得,差点上前掐死那男子。

四人散了场。英柔要萧欣玉出去带她玩儿。

萧欣玉捱不过她,嫌恶的甩掉她黏腻腻的手:“你规矩点!”

英柔笑嘻嘻的上前:“欣玉姐姐最好了!”

没想在路上碰到刚回府的凌向月三人。

凌向月眼尖,在萧欣玉还没看见她们的时候她便看见了她。

脸上带了讥诮,凌向月视如无睹的忽视她。

萧欣玉却一看见她立马堵了过来,气焰嚣张:“丞相府里住着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英柔好奇的打量她,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是凭直觉跟着萧欣玉一块堵在她们三人面前。

凌向月不得不停下脚步,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不无恶意的说:“若没有挡路的……日子过的自是没话说。”

她本来想说若没有挡路的狗。但转眼看到英柔一脸呆愣的看着她,于心不忍,终没说得太难听。

“哦!你是上次那位公子身边的!”英柔突然像发xiàn

了什么新奇的玩意一样的指着凌向月。

萧欣玉横了她一样,这个白痴!

其实说起来。凌向月跟她并没有什么大的过节,只是一开始她瞧她不起,将哥哥的死归结在了她身上,后来又因为柴晋元在她面前屡翻提起要她引荐的事。让她心里很窝火,顾将火撒在了凌向月身上。

现如今,是没办法好好的相处了!

青竹和木槿轻描淡写的给她行了个礼:“三小姐。”

萧欣玉理也没理她们一眼。

“开岁公主就会嫁进丞相府。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笑得下去。”她凑近凌向月,咬牙切齿的说道。

凌向月哂笑一声别开视线,没什么情绪的说:“你可以回去研究一下你娘是怎么笑下去的。”

英柔还处在震惊中:“等一下,麻烦你自报一下姓名行吗?我还不知dào

你是哪位……”

萧欣玉被她气得浑身无力,连骂凌向月的心情都没有了。

凌向月正色,怪异的看了一眼英柔,觉得她说话有些,怎么说呢,就是别人在那讨论一个问题半天,她后知后觉的才问一句“你们刚刚说话了吗”。

就这样的感觉。

牛头不对马嘴。

“你没逗我玩吧?”凌向月不确定的上下瞄了她一眼,一个正常人,怎会这样说话?

一般场合,主子说话,丫鬟都没有插嘴的道理。

青竹也谨记这个规矩,可她看着英柔那娇弱的小模样怎么那么想抽她呢?

萧欣玉将不在状况的英柔推到身后,倨傲的说:“就是逗你怎么了?逗你你还得给我表现得开心点,这才多久,我看你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说着,看了看凌向月身边跟着的两名丫鬟,尤其木槿还是萧奕澈的亲信,老手下。

“你为什么在这?”萧欣玉瞪视着木槿。

木槿笑道:“我是夫人的丫鬟,自然在这。”

萧欣玉很不是滋味,她记得初见凌向月时,她还带着小心翼翼和讨好的神情,规规矩矩的呆在自个院子里养花泡茶,从不敢惹事。

就是她和娘亲去她院子找茬的时候,她也是赔着笑脸,隐忍不发。

何时起,这女人脸上没了那种胆怯?敢大大方方的对抗起她了?

大哥真有那么在意她吗?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她贱民出生,是只蝼蚁,只等正妻一来,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除非她能厚着脸皮像她娘那样一心只对着大娘,可那也得看公主乐不乐意。

大娘和她娘的娘家差不到哪去,而凌向月和公主,简直是云与泥的差别。

萧欣玉环胸。安惜妍虽然也讨厌,但看凌向月被她整,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凌向月走时回了她一句:“我不是你,要自己把自己当主子,我只需yào

别人把我当主子就成。”

“你想得美!”萧欣玉转身怒瞪着她背影,十指紧握,气呼呼。

今日出门的时候没想带下人出来,不方便,此时倒成了那女人奚落她的理由。

不过这点萧欣玉是想多了,凌向月不会以跟了几个丫鬟来看高低。她单纯只是回击她的话而已。

初到萧府,她肯定是想讨好府里几位重yào

的人物的。

无奈萧欣玉屡次挑衅,压根没放她入眼,她又何必自讨没趣,受她白眼。

该还击的时候就得还击,不然像柿子一样被人捏,出局事小,可会丧失了自己本性,渐渐变得畏手畏脚。

有时候来自外界的压力。反而是一种前进的动力。

“大人开岁就会和惜妍公主成婚么?”

拉开了一段距离,凌向月迫不及待的就向木槿求证。

木槿刚刚也听到三小姐的警告了,垂下眼忧虑的说:“夫人,此事应当是真的。”

如果没有意wài

的话。安惜妍,十成是要进门了。

凌向月看望别处,院墙上爬满了藤蔓,悄悄的从里面冒出头来。似乎正对着她笑,落井下石的嘲笑。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从没想过萧奕澈会不娶妻,相反,她倒希望她不是唯一的一个,但却是能成为最知心的那一个。

知心?凌向月苦笑,她跟他的关系,至今只有那方面,何谈交心?

他真的是将她当暖床而已,这可麻烦。

至于安惜妍?大不了将她当菩萨恭着。

她对萧奕澈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他是她的夫,挽救了她的寡|妇生涯,她带着感激。

另一方面……

想到他那些奇奇怪怪的癖好,凌向月当下脸便烧腾起来。

“小姐,你脸怎么那么红?”青竹疑惑不解的看了她一眼。

木槿也注意到了,关心的说:“天气转凉了,秋天最是容易染上风寒,夫人可要注意。”

眼瞅着凌向月穿得不少,当下也没放在心上。

凌向月煎熬的回院,对她们的话只敷衍了两句。

晚上萧奕澈回来,时间倒是很早,凌向月坐立不安的起身。

“还没用晚膳吧?我去吩咐厨房备膳。”她尽量让自己笑容可人。

萧奕澈眉目冷清,看她一眼,平腔平调的嗯了一声。

用完餐,下人上了些时令的水果,他便挥手要她们都退了下去。

凌向月尽职尽lì

的充当左右手,给他剥橘子。

他吃得快,嫌她手脚太忙,便自力更生的拿起橘子自己剥了起来,垂着眼睛,不知dào

是不是宫灯折映的原因,他这样垂眸安宁的神情显得特别的柔和,连带线条都柔软起来。

凌向月脸上不自觉也带了笑容,想说些话缓和静谧的气氛:“这些水果听说是从南下一带运转过来的,北方的橘子可没这么多水分。”

萧奕澈摘了一橘瓣给她,意思很明显。

凌向月本想用手去接,被他拒绝了,直接送到她嘴边,被他触摸过的橘瓣凉凉的挨在她唇边上。

凌向月微微张嘴含了下去,面皮发透,红晕自内而外地散开,将皮肤染如珠光。

没有细嚼,囫囵咬两下就咽了下去。

“去给我备一壶酃酒。”萧奕澈突然说。

……(未完待续……)

第073章 奖赏

凌向月去耳房,里面一个柜子里全是好酒。

用玉坛盛装,个别有封条贴在外面。

她找了一番,有标签的上面都没写酃酒两字。

酃酒是仙茅草雌雄各半,以酃湖的湖水为酒,味极甘美,曾为皇家贡品。

凌向月虽然没喝过,但却见过。

挑了些酒坛容量小,而且外观贵重的酒出来,挨个闻去。

猜想那酒的口可能是打开的,于是这样一排除。

最后选定了一白色坛子。

她将那坛子放倒,倒了些酒液出来,用手中的白釉瓷壶接住。

那酒明澈温润如玉,伴着顶上的光影轻轻晃动,态宛若流金,色若橙红〖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清亮通透有光泽。

酃酒为橙黄或者黄褐色,但是,贮存久了,则为橙红。

橙红色的酃酒!

凌向月手筋发软,生怕一壶摔了下去,这等名贵的百年老酝,竟然被她握在手中这么一大坛。

看来萧奕澈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穷酸。

果然,暴发户与百年世家还是有差距的。

她小心翼翼的握着瓷壶,进了偏厅。

萧奕澈正漫不经心的拿起手巾在擦手,旁边条几上是一些橘子皮。

凌向月凝重的进屋,萧奕澈瞟她一眼,冷冷的说:“速度慢得都不想喝了。”

凌向月解释:“抱歉,有些难找。”

说着,摆了杯杓出来,谨慎的给他倒了一杯。

萧奕澈扔了手巾,瞥着那杯杓里的橙红液体,似乎对她能找到酃酒这一点感到很意wài



凌向月正襟危坐。

萧奕澈没拿起那杯酒,随手抄起那壶白釉瓷,就着壶就灌了个底朝天!

酃酒烈性,凌向月没想他这么猛饮。

橙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衣襟。湿了一片。

凌向月很想劝解他这样喝酒不好,但是想到他的一些作为,她就闭上了嘴。

比如他会老说梦话,会半夜起床在房间里转圈,会对着空气说话……

无论她表现得多么的乖顺还是倔强,他都要把她弄疼,不把她弄疼他不罢休。

凌向月想自己不要去触他比较好。

那白釉瓷里的酒不少,喝完后萧奕澈重重的放下瓷壶,打了一个酒嗝。

“去!再给我倒一壶来。”

凌向月看他薄唇轻启,话说得轻描淡写。仍在姿态优雅地拿起条几上之前倒的那杯送至嘴间,一仰而尽。

又去耳房装了一壶。

连装了两壶给他。

凌向月没想到他这么能喝,喝完还面不改色。

最后一壶摆到条几上的时候,萧奕澈伸臂把她兜住,有一缕长发扫进她的颈窝,痒痒的。

她就知dào

她就知dào

……

这可真要命,备受煎熬的时刻又要来了。

呼吸离得这般近,心跳都可听得见,凌向月仍眼睛瞪得大大的。这就是她的现实,不回避才坚定。

萧奕澈笑了一下,凌向月很少见他笑,基本上他笑的时候都带着半讽刺半冷意。

他不紧不慢的收紧怀抱。也许是喝了酒,脸上的笑怪怪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那是带着颓废慵懒的喑哑声音,说完抓住她的胸,又掐又捏。

凌向月好难受啊。空气很闷而且全是一股令人头昏沉沉的酒香味道。

她叫了出来,手有点抖,脸也憋得紫涨紫涨的。连带眼圈都有点红。

他劲头来了根本不管不顾,反正就照着自己高兴的方式来,她只能尽量去配合他——

满足他的恶趣味加身体需yào

,当真是精力无穷。

丰腴的身体,香香的、软软的,味道甘甜芬芳,萧奕澈完全沉溺其中。

他粗糙的手指捏住她滑嫩的下巴,稍使力她就在他怀里蹙紧了秀眉张开小嘴。

荏然的模样,勾得他的吻更狠了,以舌头舔弄,甚至以牙轻咬。

“呜……”凌向月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昏沉沉地感觉到他总算放开她了,在她雪嫩的颈侧流恋不去,密密啃噬、细细轻吮,留下点点烙印。

鼻尖全是酒香。

萧奕澈抬起头,却不松手,他居高临下地凝视她,热烈的视线一一扫向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绯红的双颊,略显凌乱的青丝上。

可那双红红的眼睛依然清澈,有害pà

,有隐忍,有迷茫,就是没有半分情动。

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他蓦然把她抱起来困在扶手椅上,粗鲁的将一双美腿摆弄成容易进入的姿势。

“我……”凌向月惊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就想挣扎起身,羞耻地说:“我不……”

“不什么?不想和我做?”他一边动作,一边嘴里毫不客气地挑明。

还没等她说换个地方的话,他已然冷笑着打断:“你先掂一下自己的份量再说话。”

她姿势不雅的被困在椅子里仰望着他,大眼睛里全是难堪。

萧奕澈抵住她进入,一脸不屑地说:“你不过是我刚好kàn

上了的女人,如果没有我的庇护,你以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的生活吗?别傻了你。”

凌向月小脸上血色全失,小嘴紧抿着,眸光直直地瞅着他。

“啊!”他火热的硬挺用力戳进,坏心的撞了她一下,后背硌在椅子上,忍不住就呜咽一声。

“求你不要这样”

“我要你,用不着你同意,就算你不愿意那又怎样?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凌向月瞠目,看着他眼底的火苗,不敢说任何忤逆之言,就怕被他当场捏死。

但也跟捏死差不多了,充满男性的阳刚气味笼罩着她,彷佛带着电流的大手无处不在,在她蜷缩的双腿间进进出出。

“呜……”她受不了这种令人崩溃的经lì

,在他怀里嘤咛,低喘着。

兴许是酒精的作用。让他光影下的脸越发兴奋了,还带着那么点疯狂。

“现在你就如同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在我手心里捏着,我高兴你就要高兴,我不高兴了,谁也别想好过。”

全身上下又痛又酥麻的凌向月再也受不住了,张开手指,使劲的就掐进了他的肩膀之中。

萧奕澈全身一麻,昂首,喉间发出极尽畅快后的沉沉闷哼。

他眯眼。似笑非笑,眼底露出冷虐的眸光,一字一字地说:“瞧,你就这么点力量,根本不够我看。”

凌向月紧紧地掐进他肉里,体内还插着他的东西,因他的话语激动地用力呼吸,胸口起伏,脑子里混乱成一团。

她真不懂。喝了酒后的他说话会这么刻薄!

“为什么?”她开口,才发xiàn

自己的声音颤抖得有多厉害:“我并没有忤逆你的意思……”

“我知dào

,所以才给你奖赏。”

奖赏?是指让她摆出这种姿势任他嘲笑奚落?

“我只是不太适应……”她仰起头提醒他,抖着尾音祈求的看着他。身体不安的退缩着,那里除了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到来,令人失控。

萧奕澈掐着她腰,神情愉悦的说:“可是我很舒服。”

……

第二天两人起得很晚。

早上凌向月醒来的时候。萧奕澈还在睡。

她一动,他便醒了来。

睁开眼睛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手抚上额角轻轻的闭眼揉了揉。

凌向月是个很记仇的人。酒后吐真言,没想自己在他心里那般微不足道。

她对他亦没有情深意重,更遑论伤心什么的。

她只寒心。

“早朝时间过了。”她缓缓吐出一句,将他搁在她腰上的手扒开。

萧奕澈顿时就面色不悦,反将她扯进怀里,张嘴就咬了过去。

凌向月气得发抖。

多可恶的女人!当他全身心投入的时候,她却犹自顾及自己!

萧奕澈蓦地将她推开,冷冷的下了床,扬长而去。

凌向月瞪着他穿着中衣的背影,那安惜妍眼睛瞎了!

温温吞吞的收拾了一切,凌向月才叫了青竹。

中午的时候听说萧老爷发了一顿火,因为萧奕澈没上早朝。

萧若蓝神色阴鸷,将萧奕澈叫到书房。

语重心长的对他强调:“你知dào

皇上为什么一直拿萧家没撤吗?”

萧奕澈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佩,没有开腔。

萧若蓝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人一旦有了软肋,必败无疑。”

萧奕澈眸光闪了闪,捏紧手中的玩物,将它塞进腰包,脸上扬起一丝笑:“父亲,你多虑了。”

萧若蓝连说了几个好,背着手走向案桌后面:“你我父子二人还有大事要做,应该心系天下百姓,女人,不过尔尔。”

萧奕澈没什么表情的垂下眉,双脚伸直了交叠。

“皇上下旨,开岁迎娶公主下府,你随便找个机会,将她杀了,我萧家绝不允许狼子野心之流进门!”

萧若蓝从来不相信什么女人能助夫。

他有萧奕澈,就够了,临汐有萧奕北,就够了。

安家的女人进了门,会怎样,容他想想。

后院会起火,于他大业上也是一番不小的阻碍。

若那个女人不幸怀了他萧家的孩子,更不得了了。

所以,为以绝后患,发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有将她杀了。

第三个了,看易水天闵还指婚吗?哪家女子敢嫁?

萧奕澈淡淡的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未完待续……)

第074章 拐着弯骂人

中午,萧若蓝吩咐众人在延寿堂用膳。

因为萧熏蓝带着家属过来了。

萧若蓝只有萧熏蓝这一个同胞弟弟,封落靖侯,兼太子少师,他们两个是萧家的长房,关系较密切。

其余还有四房的兄弟姐妹,男的封王封爵,均在朝为官,女的嫁给高户,二房有一位萧夜蓉,当年入宫为妃,本是后台极硬的,可惜后来怀孕后胎死腹中,死于非命。

加上萧若蓝,一共五房。

萧熏蓝的妻妾儿女可是比萧若蓝多多了。

他娶了八位姨太太,光是正室柳莹,就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子继承爵位,次子是太常寺少卿。

最小的姨太太,比她最大的女儿还小一岁。

凌向月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抖出*{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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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一个凌氏的微笑,她今天穿着苏绣月华锦衫,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

如漆乌发梳成一个反绾髻,髻边插一只累丝金凤。

虽少了些艳丽的颜色,但看起来干净利落,娇俏可人,明亮又不刺目,好像与她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又近了一步。

她接过木槿递上来的青榄,含了一颗,酸酸甜甜的清香充盈口腔。

平日各院里都是各用各的膳,只有偶尔才聚在一块图个欢乐。

今日是萧老爷特意派了人来请她过去,凌向月不得不重视。

到延寿堂的时候,一帮女人在屋子里聊着天。

其中以萧欣玉的声音最大,凌向月在长小院就听见她声音,另外还有一道隐约熟悉的声音在和她争吵着什么。

延寿堂坐北面南,房前为一狭长小院,院东侧开随墙小门。

灰瓦青砖,不施彩画,处处均种植着绿色植物点缀。色彩淡雅而适宜。

穿过步步锦槅扇门,便是一道落地罩,墙壁有木护墙板,表面糊银花纸,制作精细而奢华。

堂内已经到了好些人,均是锦衣荣华,面带无奈的看着萧欣玉和萧怀依吵得面红耳赤。

“有些人自己心里是狗屎,自然看别人也是狗屎。”萧怀依坐在柳莹的旁边神色讥诮的哼了一声,丝毫不居下风。

柳莹原本气定神闲的姿态顿了顿,柳眉蹙起。似乎对女儿说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话语感到愠怒。

“怀依,说过头了。”她偏过头,声音带着威严。

萧怀依吐了吐舌头,忙给她揉捏肩膀,脸上带了嬉皮笑脸。

萧欣玉还待再说,柳莹隔着案扫视了她一眼,萧欣玉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心里哼道,拽什么?

屋里靠窗的位置有张矮案,上面放了盆香炉。正点着熏香。

有一张长长方方的金丝木案几摆放在屋子的中间,案几上摆放了些小吃点心,下面垫着毛绒地毯,地毯上绣牡丹簇花。鸟语花香。

墙角有一些青白瓷花瓶,和红漆木椅子。

众人盘腿坐在案桌四周,闲聊着,旁边站了好些丫鬟和嬷嬷候着。

凌向月觉着自己这个外人实在多余。

还是一直听她们说话的萧如瑟注意到了门口支支吾吾的凌向月。脸上立马带了笑,对她招手:“凌夫人!”

屋子里的女人立时将目光投射到落地罩,面色各异。

柳莹尖锐的疑惑道:“凌——夫人?”遂将目光瞟向顾氏。询问的意思很明显。

顾氏叹了口气,面带扫兴的将放在案桌上的手拢入袖中。

凌向月规规矩矩的进了屋内,对着顾氏等人行了礼,青竹随了下人的行列,在一旁跟其他丫鬟嬷嬷一道站着。

感受到众人的眼光都聚集在她脸上,凌向月脸皮子微微发烫。

“谁许你过来的?”顾氏抬了眼皮目光如炬的看着她,不咸不淡的问道。

她坐在上位,下来是柳莹和萧怀依,还有些位子空着。

萧如瑟和萧白坐在面对落地罩的下方,所以萧如瑟一眼就看见了凌向月,惊讶中又带了点热情的喊着她。

凌向月有苦难言,她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妾而已,如今却要接受这么多异样的眼光,待会不知dào

还会被打击成什么样。

昨晚被萧奕澈她好不容易打起来的精神可要抵抗住压力。

想是这么想,她表面上已经适当的带了腼腆笑容,如深处闺中的大家闺秀一般,秀秀气气的回了顾氏的话:“早上老爷派人传了话,说午膳在延寿堂来使用。”

萧欣玉冷笑,真会装。

柳莹刚刚还不善的脸色见她如此规矩便也缓了缓,只是还是不太明白这凌夫人是哪家的夫人?

英氏对于这种事一向比较积极,淬了毒的眼神看一眼凌向月,对柳莹好心的介shào

道:“是大公子的侍妾。”

大公子?柳莹半天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萧奕澈,愣了愣,问道:“侍妾?那为何称之为夫人?”

萧怀依抬头打量了一番凌向月,见她年纪尚小,又是突然冒出来的澈哥哥侍妾,没什么好感的说道:“娘说的可是在理,侍妾哪能称之为夫人的。”

说着睨了一眼远在下方的萧如瑟一眼,眼里带了不容侵犯的不屑。

不过她也就随便说说而已,毕竟是外姓人,跟自家没多大关系,想来澈哥哥那个老男人是忍不住寂寞了,总算是纳了位妾。

凌向月自觉挑了个偏远的位置坐下来。

对于柳莹的问话她也不好回答,只低着头降低存zài

感。

英氏又对柳莹说了凌向月的来历和生平事迹,自己成天有人压着,好不容易有凌向月这个现成的贱妾可以踩,她哪能放过机会。

柳莹对英氏没什么好感,这会听她叽叽喳喳说晚辈的不是,心里越加厌恶,觉得她有违一个该是贵妇,该是长辈的身份,反倒像个市井小民一般长舌。

但对凌向月也无甚好印象,她自己是柳家大户出身。寻常女子她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还是改嫁过的了。

柳莹与英氏的不同在于,她能撑住场面,说些场面话。

既是住在萧奕澈宅子里,那必是得到了萧奕澈的喜欢和同意,所以,她短暂的思量过后,面露优雅笑容的对凌向月招了招手。

“原来有这般曲折的经lì

,过来我瞧瞧。”

英氏傻眼,有些无法适应对面的柳莹为何转变这么快。顾氏淡笑着,轻轻的嗑托盘里的瓜子,模样甚是随意。

“快去,二太太叫你呢。”萧如瑟机灵的给她使眼色。

凌向月受宠若惊,原以为柳莹会数落她一番,没想还是个好脸色,立时打起精神,迈着小碎步,乖乖巧巧的就去了柳莹膝下跪了个安。

“二太太安好!”

因为是二房的正妻。所以随着萧如瑟的叫法,她这安跪的极是标准,原来见顾氏和英氏的时候都没这么跪过。

顾氏似笑非笑的睨了她拖在地上形成一周圆形的裙子一眼。

柳莹脸色又缓了缓,微笑道:“模样倒是长得俊。今年才多大?”

凌向月回说:“破瓜。”

柳莹细细一数,不免乐道:“比奕澈小了十二岁。”

她看了眼长案旁七零八落坐着的众人,笑道:“你们说待会奕澈来的时候看见我霸着他宠妾,他会不会跟我这老太太急?这都住到他的院子里了。看来不是一般的喜欢。”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眼顾氏的脸色,见她无动于衷。柳莹心底冷哼了一声。

这丞相府的后院,就被这几个没见识的女人管着,叫外人听闻了简直会传为笑柄。

一个兄弟遗留的妾室接过来也就罢了,还接到内院里恭着。

若是长生和长郡,她绝不会允许他们破了规矩将妾室接到内宅,就是再喜欢,再宠爱,也不可以!

长生和长郡是柳莹的两个儿子。

席间的三姨太和四姨太都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听了柳莹的话,均点头表示赞同:“看大公子,是挺喜欢的。”

柳莹扯了扯嘴角,长叹一声,转脸对尚跪着的凌向月要笑不笑的说道:“你起来吧,按理说没必要这么隆重的跪我,既然跪了,我也不能不表示一下。”

说着,她拔下手里的一翡翠镯子,晶莹剔透,递到凌向月跟前,微微暖色道:“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个收下了。”

凌向月没料她这么慷慨,直接卸了手上的翡翠给她,顿时有些激动。

因为顾氏和英氏什么的,都没有给过她东西。

忙又行了个礼,面带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郑重的接下她手中的镯子:“谢过二太太。”

柳莹挥了挥手,凌向月便下去坐着了。

顾氏嘴角始终挂着笑,柳莹看向她时,她也带着笑回看她,显得有些过于祥静。

英氏阳奉阴违:“还是二太太会当家。”

既给众人立了个威严的形象,又给自己留了余地,没有挑凌向月的刺,还赏了她礼物。

但是她对众人说的那句话谁都明白是在明里暗里的表示府里的主母和几位姨太太不会管理后院。

顾氏都没说什么,她们更不会多嘴。

柳莹拂拂袖子,轻描淡写的笑道:“这话没错,至少落靖侯府里,没有不守规矩的人成天在面前晃来晃去。”

刚刚坐下的凌向月:“”

荷包里的翡翠镯子顿时变得烫手了起来。

这些世家贵人,拐着弯骂人。

凌向月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低眉顺眼,一则是真的无话可说,二则,她很犯困

(未完待续……)

PS:非常感谢温暖的海水的打赏!有时间会二更的。群么~~~(????)

那啥,亲们不要跳订好么?会让作者觉得哪里写的不好,昨天同时更了两章竟然订阅不一样,让作者君好生郁闷,我害pà

你们漏过精彩的情节我都忍不住想在标题上提醒你们哪个章节比较重yào

了~~~

PS:文中称谓风土人情等错误之处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第075章 可怕的女人

双腿并拢,规矩的跪坐在羊绒毯上,案上是一些小点心。

真想再睡个回笼觉。

她旁边坐着三姨太杨怜,萧如瑟从对面移动过来,兴致勃勃的对她低语道:“这些日子也没找你玩,大哥是一天没放你出来么?”

凌向月笑道:“怎么会?只是刚到,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什么朋友,没怎么出院子。”

萧如瑟恍然大悟,末了又拉了她手凑近咬耳朵:“实话告sù

你我在这府里都没朋友,倒是最近在京城玩结交了几个闺秀”

这时,上席传来两声低沉的咳嗽声。

“如瑟。”顾氏硬梆梆的声音泄了过来:“回自己座位去,席间交头接耳成什么体统?有什么话不能当大家面说?”

萧如瑟扮了个鬼脸,低着头转到自己的位置。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一会,萧燚大摇大摆的进了来,穿着白色的缎子衣袍,腰系玉带,眉目疏朗,丰采高雅。

若不是脸上带着坏坏的笑,还让人觉得是一俊俏白净的书生。

后面跟着两名书童,一副不学好的狗腿模样。

“太太,才下学堂,来晚了!”萧燚正儿八经的给顾氏行了个礼,又对柳莹唤道:“二太太。”

柳莹知晓萧燚的身世,乃是从四房的一位赵姨太过继到杨怜膝下,赵姨太体弱,几年前已经去世。

对于家中庶子,柳莹也只是比妾要多关注一点点。

萧燚和萧白同时在附近的一学堂念书,萧白早来了,他这会才来。

那学堂里都是世家子弟的孩子,萧燚比萧白年长,明年应该就要参见考试,若没有丞相罩他,连个进士估计都考不上。

妾的地位很低。杨怜没祈望她这个养子能有多么的争气,她只安安稳稳的在丞相府里过过小日子,争宠什么的,压根没可能。

萧燚自顾在席位上坐了下来,坐在杨怜上方,手摇直扇居然开始款款而谈。

凌向月听他将学堂里先生讲的趣事随口拈来,不由地看了眼对面脸红红害羞的萧白一眼。

心里感叹,天生性格难自弃。

等萧若蓝和萧奕澈进来的时候,萧燚讲得口沫横飞的嘴总算消停下来。

凌向月听到最后,他竟然讲起了学堂里哪些女子生得貌美。哪些女子身段曼妙,边说边还摇着折扇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她就不由地为他捏了把冷汗。

顾氏和柳莹的脸都快黑了,他娘杨怜的脸更别提了。

萧熏蓝走在最后,他两个儿子没来。

萧奕澈进来后垂眉,在凌向月旁边停顿了片刻,犀利的扫了她背后一眼便径直去了上位坐着,坐下还很不舒服似的动了几动,面色不耐。

凌向月案前的零嘴没怎么动过。倒是茶水喝了两杯。

自从萧若蓝等人进屋后,屋内原本随兴的气氛便变得死气沉沉起来,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后便吩咐嬷嬷上热肴。

柳莹打开话匣,笑道:“大哥。往天这府里就你和奕澈两人,现下多了这么多人,可是热闹不少,奕北和太夫人在临汐该是要着急了。”

萧若蓝接过顾氏递给他的茶盏。抿了一口,面若春风,淡笑道:“临汐的宗亲可比京城的多。他们过得反而悠闲。”

想想也是,柳莹又问了萧若蓝好些家常便话,萧若蓝都很有分寸的回答了她,既不过分熟络也不过分生疏。

这就是他给人的感觉。

萧熏蓝比他哥显得年轻,扫了扫席上的众人,没几个是熟面孔,大多只见过一次两次。

就萧欣玉可能要熟悉一点。

又是一番寒暄少不了的。

下人陆陆续续上了各种山珍海味,案上摆得形形色色满满的。

柳莹见萧奕澈也没对他那个小妾说什么暖心话,两人连招呼都没打,于是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按理说,没有子嗣的妾,在主子用膳的时候可是要在一旁伺立着的。”

英氏一听不免乐了,连连点头:“二太太此话在理,想我当年没有云儿的时候,根本上不得席。”

没有子嗣的妾

众人的目光齐聚在凌向月身上。

凌向月抿紧了唇,抬头看向上位的萧若蓝和顾氏。

丞相府又不是柳莹当家做主,伺不伺立就一句话而已,如果萧若蓝和顾氏要她伺立,她也没办法。

“凌夫人”萧如瑟狠劲给她使眼色,凌向月不懂她什么意思,是叫她赶紧站起来伺候?

这时一声哐当的声音传来。

萧奕澈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箸,面上却带了笑:“二娘是对我房里的人有意见?”

柳莹知dào

萧奕澈脾气,除了惊讶他护着一个没门没户的小妾外,她是真的认为不能坏了礼教。

“二娘的确对她有些意见,奕澈,公主就快过门了,你让一个妾室住在本该正妻住的地方,叫皇上知dào

了怪罪下来,最后受牵连的还是凌氏,你若是真宠爱她,就应当按照规矩来,这样大家日子都好过。”

柳莹忧虑的看着萧若蓝,似乎希望他多说两句。

她这人没甚优点,就是喜欢操心,不知dào

还好,一旦知dào

,那就不顺了她的心不成,她做不来顾氏那样凡事无所谓的超凡脱俗。

萧若蓝隔着长案远远的望向凌向月,目光深沉如海,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萧奕澈继xù

笑道:“二娘没听清我说我房里的人?”

他明明带了火,偏生表面还一副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凌向月侧头朝在她心目中一直是道貌岸然的萧奕澈望去,心下很纠结。

她没想到妾室在名门里地位这么低,压根不是寻常百姓和商贾之家那般随便。

恐怕父亲也是老糊涂了。

萧熏蓝见妻子和侄子要对上的阵仗,心知最后柳莹必吃亏,但以她的个性,是不会乖乖忍住的。

不得不笑着打圆场:“奕澈,侍妾嘛,不过是玩物而已,宠宠便算了,来来,爷几个喝一杯。”

下人忙斟了酒。

萧奕澈细细咀嚼“玩物”两字,唇角微勾,但绝无曼延的趋势。

凌向月脸色很不好kàn

,越是这样的场合,越是打击她的自尊。

直愣愣的看着身旁默默的低头嚼食的杨怜一眼,凌向月嘴角抽了抽,该不会多少年后她就是杨怜的翻版吧?

头上顶着丞相府姨太太的光圈,实jì

上过的却是形单影只,备受冷落的日子?

接下来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凌向月都没仔细听,匆匆的拣了几口食,对萧如瑟的小动作敷衍了几下也懒得回应。

快散席的时候,听到萧老爷叫她留下。

于是不得不强撑精神。

英氏幸灾乐祸的瞥了她一眼,不管怎么说,看到别人过得不好,她心里就舒坦。

顾氏莫名地拍了拍她肩,面带笑容,话外有话的说:“别想那么多,也许今天是这样,明天就一切成过往烟云。”

凌向月轻皱了眉,心底升起一股子彻骨的冷意。

顾氏离去时那眼神太不屑,与萧奕澈的那种不屑不一样。

她是那种真的将她当不相干蚂蚁一般的轻视,对生命人格的轻视,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什么礼教,正妻,妾室,嫡子,庶子这些,通通在她眼里是浮云。

凌向月心底慢慢开始破开一个大洞,像是被人狠狠插了一刀。

冰冷,而且恐惧。

她想起了那日在梅林后面跟踪她们的人。

脚步有些踉跄的跟着萧奕澈进了偏厅。

脑中一直回响的都是顾氏刚刚那句话,和那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眼神,怎么都挥之不去。

凌向月以为萧若蓝会训她一顿,没想只是问了她一些娘家的事,生意上的事。

凌向月虽然不明白他问这些琐事干什么但还是认真诚实的一一回答了。

萧奕澈叠着腿歪在圈椅上,捂着冷硬的下巴看她。

凌向月因为刚刚被顾氏吓了一身冷汗,又因为萧奕澈专注难以忽略的目光,面色不免越来越苍白。

“下去吧。”

无关紧要的聊了一会,萧若蓝便揉了揉额,吩咐他们下去。

萧奕澈扯起凌向月的手就离开。

感觉到手心里的柔荑出了一层汗,湿漉漉的,在他掌里微微发着抖。

萧奕澈低头瞥向她,十分不耐烦的说:“吓成这样?就这么点胆子!”

凌向月想,柳莹错了,她今日在席上当着顾氏的面出尽了风头,可却不知顾氏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

顾氏是个可怕的女人!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她开始有点怕她,几次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

那是萧奕澈的娘亲,她一个小妾怎么能当着他面说顾氏的一些不是?

而且顾氏也没对她做什么,只是她胡思乱想了而已?

那日跟踪她们的人,到底是?

心惊胆颤的跟在萧奕澈后面回了宅子。

萧奕澈完全就像发情期的公狼,刚一进屋就将措不及防的她抵在墙上狠狠地要了一回。

完事的时候他衣冠整齐,她还得独自收拾残局。

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这种他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凌向月整理好衣衫后摸了摸细细的脖子冷静下来。

只要她命在,她就不会让一切成为过眼烟云

(未完待续……)

第076章 自己送上门

萧奕澈竟然打发她给他置办一些入冬的衣物!

一大早的,带着木槿和青竹去京城四大绣的锦绣布庄挑选一些上乘布料和款式。

锦绣庄的老板见她面生,便没怎么招呼。

谁知dào

凌向月出手阔绰,挑的全是好料,老板娘是个风姿卓越的少妇,变脸比翻书还快。

“这是秋冬的新款式,夫人要不要看看有没自己合身的?”笙娘媚笑着捧着一个锦盒,里面叠着整整齐齐的服装图样。

她连带打量了好几眼凌向月。

京城的贵夫人,有点品阶的,她大多认识。

这位看起来气度不凡的少妇,若不是她挽得妇人鬓,她还以为是哪家小姐。

这么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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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sp;凌向月是来给萧奕澈置办衣物的,经她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也应该置换一些了。

上次英氏拿了她的嫁妆,身上没多少财物导致好些日子都没换新的衣裳。

她摸了摸腰包里萧奕澈给的一沓子银票,两个人的,足够了!

于是随意的接过笙娘手中的锦盒,坐在一鸡翅木花凳上看了起来。

青竹在一旁看得直瞪眼:“一件棉袄这么贵!”

凌向月虽然不在乎钱财,但如今自个身上的财宝不多,所以日子过的抠塞了些。

这些画样上的衣服好kàn

是好kàn

,就是贵了些。

下面有标注大概制作成本。

笙娘斜着眼睛笑说:“这些都是量身定制,全京城只此一件,贵是贵了些,不过用的全是好东西,档次摆在那里,夫人若是嫌贵,可以看点别的。”

凌向月接着看了好几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软毛织锦披风,素绒绣花袄。

怎么办,这三件她都特别喜欢。

可那价格对于平头老百姓来说贵死人!

而且加上萧奕澈的那几件锦缎和大氅,她身上带的银两根本不够。

笙娘见她面带犹豫,心底冷哼,脸上的笑意顿时减了几分:“夫人是没看上这些吗?如果这些都看不上的话,那就只有去偏花厅选一选有没有适合的。”

偏花厅都是一些比寻常老百姓高一个档次的而已。

之前见她购置男人的衣物倒是阔绰,想必夫家不弱,所以才将最好的样式给她拿了出来。

不过见她样貌气质,怎么着也不可能是个正室。八成是想掏空了自己讨好男人。

可怜哟。

笙娘见她不动,两边站着的丫鬟一位是处于震惊,另一位又是无动于衷。

于是又改了话语:“夫人,你看你要不先在这里选着,笙娘那边还有客人要招待呢。”

今日定国公府的太太要亲自前来,她哪有闲功夫在这耗着。

样式的确是多,凌向月选了那三件后又翻后面,将自己喜欢的都额外挑了出来。

听到笙娘的话抬起头,笑道:“你去忙你的吧。我有了主意叫你便是。”

笙娘瘪瘪嘴下去了,一心在定国公夫人身上,而且料定凌向月不会选那些样式,所以走时竟然忘记派人招呼凌向月。

青竹瞧她那看不起的模样。心里干着急。

小姐哪里没钱?只是眼下真的没钱,好憋屈的感觉。

“小姐,你冬天的衣物都没有,府里又没人管。依奴婢看,给大人的衣物可以少两件,其余的都换成是你的。”

青竹打着好主意。

木槿笑道:“没关系。夫人可以赊账。”

赊账!

凌向月原先还为难,一听到可以赊账,立马又选了好几件。

“原来可以赊账,反正是萧奕澈的名义,我就多办两件。”她心情不错的挑了又挑。

没钱可不行,给爹爹的书信应该到了,为什么还没有个回信?

选定一切后,凌向月随便叫住了一名嬷嬷。

“叫你们老板娘来,这些都是我要购置的。”

嬷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们老板娘忙着呢!”

说完继xù

忙自己的去了。

“嘿!这人!会不会做生意?”青竹上前揪住她胳膊,恶道:“没听我们夫人给你说的吗?没人招呼就算了,现在我们自己挑选好了你还不派个人来记账?”

嬷嬷怕了她了,拍掉她的手,没好气的说:“定国公太太在呢!你们夫人算什?别说你家夫人了,就是少府监的夫人都在外候着!”

这嬷嬷见多识广,说起话来也不怕。

反正最后对垒的是她们这些名门,把定国公府的主母一抬,谁敢找她事?

找她一个老嬷嬷的事就是不将定国公太太放在眼里。

凌向月不过是想将购置的衣物了结,这个老嬷嬷却在这扯什么定国公少府监的。

“锦绣庄没人了吗?为了一个大客户可以不做其他的小客户生意了?”她走到嬷嬷的面前站定,扬了扬手中挑选出来的画样:“去,叫个管事的來,这些都是我挑选的衣服,你来个人做记录。”

正说着,有声音从回廊上传来。

锦绣庄很大,里面的布料繁多,每个花厅都是不一样的展示。

“你不要不耐烦,瞧瞧自个都成什么样了?不定制的话,哪一件你能穿下?”

一个略带恼怒的中年女声传来,虽是恼怒,但话语里处处透着无奈,又带着一丝溺爱。

“娘,你自个在这逛吧,孩儿还有事,哪有闲心陪你逛这些?”说着一刻也呆不住,就要离去的样子。

凌向月恰好在花厅的入口,一转身,就看见回廊上的一众人。

好些衣着鲜丽的丫鬟和沉稳的嬷嬷簇拥着一对母子。

为什么说是母子,因为两人都有点胖,那眉眼间的神态说不是母子都没人相信。

那位贵妇人还好说,只是年纪到了发了点福而已,那男子真是

惨不忍睹!一人有两人那么宽,他母亲站他旁边,显得尤为娇小。

凌向月一惊,他不是那日在梅林遇见的被埋了情书的莞郡王吗?

他竟然陪母亲逛布庄真是孝顺的好孩子。

看旁边还跟了点头哈腰的笙娘。和锦绣庄的好些伙计丫鬟,这位贵妇人怕就是嬷嬷口中的——定国公太太了?

先前被青竹拉住的嬷嬷反应极是敏捷,一人单手一伸,将凌向月三人一字排开挤到墙边,脸上是讨好的笑容,再尊敬不过的看着老板娘的方向。

柴凌天前一刻还十分的不耐烦,后一刻一抬眼,见着前面的人时,立马更加的暴跳如雷:“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雷滚滚。

响彻在回廊之中。

众人俱是被惊的石化在原地。

凌向月捂捂被震得耳鸣的耳朵,这大胖子真是。见了两次面都是这句话,搞得她好像跟他很熟似的。

“我在这置一些衣物。”凌向月客气有礼的说道。

青竹将他从头瞪到尾,尽管她知dào

对方的身份很不简单,还是当着人家母亲的面,这样瞪着人家极不礼貌,但她就是忍不住。

锦绣庄的人估计都笑死了吧?这是一件可以顶人家两件布料的钱啊。

柴凌天怒火冲天,四平八稳的踩着重重的脚步从丫鬟嬷嬷堆里站了出来,恶狠狠的杀向凌向月三人。

木槿皱眉,夫人什么时候惹上莞郡王了?

凌向月和青竹不自觉的后退。真呼倒霉。

上次撞见他被拒绝已经够倒霉的了,今日置一些衣物而已又碰上他。

而且瞧这模样,貌似气还未消,关键是他气未消关她什么事儿?

“站住!”眼见她们又准bèi

开溜。柴凌天大喝一声,上前以八尺长三尺横的身材堵在了她们面前。

哼!第二日他的好事便被当做笑料传了出来,不是这两人传播的还有谁?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找着她们呢。没想自己送上门来了。

凌向月顿时感觉眼前一黑,一堵肉墙超越回廊堵在了她们面前。

定国公太太木尔岚面露惊奇。

她这个儿子,甚少能在下人面前发这么大火的。况且对方还是三名小女子而已,这被下人瞧见,该有多失风度。

“凌天,发生了什么事?”木尔岚关心的走了过来,疑惑的眼神看向怒气冲冲的儿子询问道。

柴凌天憋着脸,哪敢说自己给萧怀依写了一封情书,还跟踪了她好些日子。

他虽然贵庚二十七,但实jì

上因为外貌的原因,还未有恋爱过。

其他女人又看不上,他看上的又看不上他。

“娘,你别管了!”柴凌天骑虎难下,暗恼自己愚蠢,娘亲在这里他做什么找她们报仇雪恨。

派个人跟踪就好了,随便拖到黑巷子里暴打一顿不就结了?

若是她们又说漏嘴

柴凌天看着凌向月仿佛要生吞活剖了她一般。

“你给我说话注意点!”他乘木尔岚还未走到跟前,凶神恶煞的对凌向月警告了一番。

凌向月小声的对他回道:“你放心,我绝不说你写情书的事。”

柴凌天鼻子都快气歪了,但是这么多人在,也不好为难一介女流。

“凌天,不介shào

下吗?”木尔岚眼神询问儿子,凌向月背对着她,她当时也只是粗略扫了一眼而已,没看清什么模样。

见他们你一语我一言的说悄悄话,猜想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原本诧异的心情变成了看好戏。

儿子这副尊样,若是有门当对户的女子不嫌弃

不过下一刻木尔岚就希望破灭。

“介shào

什么介shào

?几个民间女子而已,上次买了她们一些东西,结果是骗人的,这次碰见了老子想收拾她们一顿!”

柴凌天大咧咧的对木尔岚说道,语气中仍然带了怒火,粗话都说了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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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嫁给你干爹,让你叫我干妈!可方韵洁的干爹是什么人呢?

那是道上数一数二的豪门大佬,铁血无情,心狠手辣,似乎不好勾搭啊o(╯□╰)o

第077章 心动一

木尔岚微怔,神色模糊不清,用一种母亲特有的嗓音问道:“买东西?你买什么东西?”

柴凌天真想敲自己这猪脑袋,人胖就算了,脑子也不好使。

他支支吾吾:“没什么,娘你别管了!”

说完不待木尔岚再问,便怒瞪着双眼对凌向月三人吼道:“你们两个骗子!撞上爷算你们倒霉!来人,将她俩带走。”

他指了指凌向月和青竹。

至于木槿,他记得当时没她,他不会伤及无辜。

“放心吧,只是让你们长长见识,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保证归来的时候性命还在的。”

柴凌天见凌向月面带紧张,便又缓和了一下语气好心的说道。

凌向月眼见那群丫鬟嬷嬷的后面真的出现四名着装统一〖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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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护卫模样的人出来。

只觉十分的荒谬。

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事?

她打着商量的语气勉强镇定道:“莞郡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并未将那日……”

“咳咳咳!”

她还未说完,便被柴凌天重重的咳嗽声打断。

见他狠劲瞪着她,凌向月不得不停了下来。

木尔岚凑近,不解的问道:“那日的什么?”

她不悦的看着自己儿子,见他心虚,铁定有什么事瞒着她!

柴凌天对后面的四名护卫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耳朵聋了?”

木尔岚挥挥手,扫了一眼身后,淡淡的说:“都下去吧。”

柴凌天:“……”

凌向月被木尔岚直视,对他们这对母子感到很无奈。

到嘴的话就变成:“并未将那日……的……真的药给你……”

柴凌天碍于母亲在场,不好发作,而且木尔岚明显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目光灼灼的看着凌向月,似乎不相信她是卖药的。

“哦?我儿需yào

什么药不找大夫而在你这买的?”

凌向月低叹。作为一个有点良知的人,既然答yīng

了别人不将别人私事说出来她就不应该反悔。

正想着怎么圆话,旁边的青竹却语出惊人:“自然是减肥的药。”

众人:“……”

木槿惊叹,她真是越来越喜欢青竹了。

凌向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太太也听到了,一点小事而已。”

柴凌天的脸她是不敢看的,余光都能瞅到有多么的杀意滔天。

青竹满脸无所谓的站着,甚至在柴凌天眼光杀向她的时候,她还一脸有恃无恐。

不是她吹,小姐熟悉各种植物花草的相冲相克相合的功效,让人消瘦下去。此事并不难。

木尔岚温柔的对柴凌天说道:“你也是的,太医开的方子都没辙,民间的偏方更别提了。”

柴凌天黑着脸:“……孩儿糊涂,母亲,你先在外面去等我。”

说着就推搡木尔岚。

木尔岚最后看了眼凌向月,笑着转身了。

真是位慈祥的母亲。

凌向月神色安详的注视着她的背影,这样温柔的妇人,总是令她想起自己的母亲。

她的母亲,也是这般温柔。

从不会因地位处境而改变。

木尔岚走时将所有人都带下去了。

回廊上只剩下柴凌天一人和凌向月三人对持着。

“你有一位好母亲。”凌向月转过头来似是而非的对柴凌天说道。语气带了一丝轻快,似乎那一点倒霉的事情也烟消云散。

青竹真想接一句“所以你被养成了胖子”。

柴凌天哼哧一声,被肥肉挤得眼睛只剩一条缝的脸上满是怒意。

“你们为什么将那日的事情宣扬出去?”

笑意还留在凌向月脸上,因为心中带着对母亲的一点温暖。所以她说话也不免语气轻柔:“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没向任何人提过。”

柴凌天不知为何竟被她脸上的表情震住。

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嚼舌根的那种人。

于是他眼神又瞟向旁边站着的婢女。

“是不是你们在外面胡说?”

下人总是八卦了些,主子不会瞎掺合,不代表下人不会在私底下散播。

青竹缩了缩。柴凌天长得人高马大又重量十足,吼起来的声音也让人抖三抖。

人看起来倒是和善,可是发飙的时候也还是很可怕的。

“我的丫鬟也绝不会。”她眼睛看向别处。

那里有一簇冰蓝花正插在回廊的装饰花瓶中。

哎。如果爹爹和母亲他们能在京城来定居便好了。

这个想法在她刚到京城的时候她便有了。

只是自己没有力量。

再暴跳的人看着对方安静的样子也会消了气吧。

况且柴凌天本来就悔恨今日他冲动了些。

“没有最好!你们最好给我小心点!老子要是查到真是你们散播的,我剖了你们一层皮!”

他也不问凌向月是何人。

管她是谁家的人?在京城还没有谁敢得罪柴家的。

柴家素来和萧家是世交。

尽管皇帝打压,但那又如何。

猜想她可能是萧家的谁,柴凌天神色缓了缓,但眉梢上依旧故yì

带着怒意。

眼见他警告似的一一扫过她们三人,便提了粗粗的腿要离去。

青竹好心的提醒道:“莞郡王您不要减肥的药了吗?”

凌向月和木槿再次惊叹。

若是遇到个歹毒一点的人,恐怕她们今日真要被暴打一顿了。

柴凌天捏紧拳头,轻蔑的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青竹一眼,眼睛本就眯成一条缝,此时再眯,几乎只能看见一条细细的肉线。

当真是没什么威慑力。

“找死!”

他暴喝一声,显然对青竹的话感到恼羞成怒。

青竹躲向凌向月的背后:“等一下!奴婢说的是真的,我们小姐会减肥的处方!”

……

分别时,柴凌天竟然真的一脸纠结的问她是不是有方子。

他是死马当活马医。

凌向月愕然。

最后点了点头,平静的说:“可以试一试。”

锦绣庄来人记下了她要的那些衣裳。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快日入。

锦绣庄送来的布匹早已经给了丞相府的针线房。按照以往的样式,稍稍修改,又置了几件。

下人都十分惊诧,今年大公子一下做这么多新衣服。

萧奕澈最近都回来的早,仿佛没什么重yào

的事了。

听说皇上经过上次百姓闹事那一次,打消了施行均田制,不过他最近提了很多不大的官员。

那些小官,按照以往的惯例,是没什么晋升的空间的,并且基本都是几大世家的人。

除非特别的有才。得到了哪位位高权重的大官的欣赏,不然一辈子也就混个半大点,没实权的官职。

皇上笼络人才,无非就是威逼,利诱两种。

所以易水天闵提携了他们。

谁都追求权力。

谁能满足他们的欲望,他们心中的天平就会倾斜向谁。

倒戈相向,再简单不过。

他回来的时候凌向月正在院子里扦插日香桂的育苗。

见他进来,施了施身,眼波便躲闪开去。

萧奕澈换下一身朝服。穿了紫色的常服出来,丰神俊朗,从容不迫。

夕阳的暖黄色光辉打在他挺拔的身影上,带出了一丝散漫不羁。

人一生中要有多么多的恭维和生命的历练才得以造就他今日的气度非凡?

凌向月匆匆看了一眼便鸵鸟的低下头去。

她并不关注他的一切。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手中的育苗变得重了起来,她手微微紧张的用一小铲将土壤挖开。

萧奕澈过来帮她。

“日香桂?”

其实他的院子很少有人打理这些,他也不想要众多的下人成天在他的宅子里呆着。

除了每日的打扫,他几乎不要别人进来。

凌向月低头拨弄育苗的样子让他忽然想起他很多年前养的一只画眉。

他很喜欢那只声音婉转的小鸟。爱不释手,把它关在笼子里悉心照料。

画眉却不吃不喝,他想尽各种办法。甚至捏住它的喙,把食物灌进去。

看到小鸟痛苦挣扎地样子,他又自责后悔。

最后画眉死了。

他总是拿这些脆弱的东西没办法。

“是,妾身看这院子里都是大叶的植物,想种一些花。”凌向月婉转的声音传来,有些担忧他会不会骂她动他东西,于是又巴结的加了一句:“而且日香桂一年四季都开花,花香很好闻。”

光晕中,他疲惫地揉了揉被落日刺目的双眼,朝着凌向月的方向笑了笑。

坐到她旁边的石凳子上,静静的注视她手中的动作。

凌向月很少见他这么没有攻击性,很安静。

这一点认知让她心情欢快起来。

“整天待宅里也没什么事,亲自种点花打发打发时间,至少每天有个盼头。”

凌向月对着这样没有侵略性的他聊起了天。

“……”幸好,她不是那只画眉,那么的脆弱。

“今天去锦绣庄置办了一些衣物,银子都花完了。”她深吸一口气,坦然的说。

“……”

萧奕澈伸手摸了摸她脸颊。

手中的力度重了些,他真恨不得将她裱起来,装在荷包里贴在胸口。

这样想起来的时候就可以随时拿出来看一看。

事实上那些花没有一种有她好kàn

,日桂香也没有她身上的味道好闻。

天是黑色的,云是灰色的,只有她在他眼中是有颜色的。

他的眼睛选择了她,他也没办法。

……(未完待续……)

PS:待会还有一章,估计很晚了(=。=)

好多天前将前面免费章节他们的初次修改了,最早追文的友友有兴趣的话可以重新更新戳一眼,?(*///▽///*)?

后面追文的不用,没兴趣的话就不用了……不妨碍剧情……滚走码字。

第078章 心动二

两人用了晚膳以后,萧奕澈又要了一些酒。

“大人以前也喝这么多酒吗?”

凌向月在给他倒了三壶酒后忍不住拘谨的问了出来。

因为她怕喝酒后的他,但是对于他的要求又没办法拒绝。

好在萧奕澈今晚整个人都十分的散漫,懒懒的举着杯灼朝向羊角宫灯。

像个满足的饕餮一般欣赏着杯里的橙红色液体。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大掌覆住她圆润的肩,上身靠过去,凑近她的脸。

她想躲开却被他一把捏住下颚,他把含着的酒哺吐进她的嘴里。

辛辣的酒被他温热的舌赶到她的喉头,她忍受不住呛鼻的辣味,咳嗽起来。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酒液从她嘴角溢出,画出一道晶莹的湿润,直到下巴,落在衣襟上。

他离开她的唇,舌尖顺着她下巴的弧线一点一点舔过。

“味道不错吧。”他贴着她的面颊问。

凌向月不自在地偏过头:“酒多伤身。”

“呵呵。”他从鼻子里轻笑,手放开她。

她抬起手背擦掉被酒汁弄湿的脸和嘴角,踌躇间,见他正满含深意地看她。

不是她熟悉的轻蔑冷漠,也不是慵懒嗤笑,而是如同杯灼里的酒般,轻荡着,带着一种浓烈的味道。

凌向月不由地垂下眼。

心中有什么东西像育苗一般在臊动的发芽。

……

上次答yīng

司直夫人的茶花会。

今日杨怜雪就派了人过来请。

凌向月穿了件绒毛袄裙,腰枝似柳,缓缓绾发,鬓发如云,戴上明黄色的满天星珠饰。

看起来淡雅而有着浓浓的特殊韵味。

木槿夸她越来越会打扮了。

青竹翻白眼,合着小姐以前不会打扮吗?

“木槿,这茶花会你知晓吗?”她拿起胭脂正准bèi

在朱唇上最后一道程序。

脑中忽然就想起了萧奕澈昨晚在她耳边说的话。

他说:“知dào

我为什么喜欢你么?”

身体无助地摇晃,她只能紧紧攀着他的肩膀。晕眩中,又听见他暧|昧的余音。

“……因为你唇的颜色。”

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

他总是在那种时候说很多在凌向月听来很下流的话。

拿着胭脂的手微微颤抖,她鬼使神差的将它又放进了梳妆盒,脸上一片绯红。

“不点胭脂吗?”青竹疑惑的问。

木槿笑说:“我看夫人不用了。”

出丞相府的时候,杨怜雪已经在温车中等候,帷幔垂挡,模糊中只见她曼妙的身体懒洋洋的倚靠在美人卧上。

凌向月跟着上了车。

木槿和青竹随着其他的丫鬟步行。

来的路上,木槿说茶花会一般是某一位贵妇以品茶赏花的名义邀请众人参加的一种聚会而已。

司直夫人虽然品级不高,但司直大人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而且,司直夫人。也是太后身边的红人。

凌向月微微诧异。

觉得杨怜雪接近她不简单。

“凌夫人今日很漂亮呢。”

杨怜雪见着她时原本半卧的姿态坐直了些,三分无力,七分风情的靠在座上,满眼带笑的瞅着她。

凌向月坐定。

“杨夫人谬赞了。”脸上带着一丝青涩。

杨怜雪亲热的执起她的芊手,嘴角勾笑:“咱们也别夫人来夫人去的了,你若不嫌弃,你就唤我一声怜雪,或者姐姐都成,我唤你一声月娘。可好?”

月娘……

只有父亲和母亲是这样唤她。

凌向月愉快的点了点头,脸上笑得很没心没肺:“姐姐怎么唤都成。”

杨怜雪眼中波光潋滟,笑得眯了起来,弯弯的。煞是温柔。

真如姐姐一般。

茶花会的地点是在城中的一处园林。

凌向月见着园林外停了好些温车,豪华的马车。

还有往来的丫鬟穿梭其中。

园林是开放式,有牌坊雕像矗立在入口。

人未到,笑先语。她已经听见里面传来了欢歌笑语。

杨怜雪身边跟着丫鬟,所幸不是上次的半斤。

凌向月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青竹和木槿在两旁。

杨怜雪提着裙摆。无半丝慵懒柔弱之态,穿过气势磅礴入口的动作十分的利索。

差点恍惚了凌向月三人的眼。

怎么有种老虎归了山林的霸气?

园林中姹紫嫣红自是不必说,海榴茶、石榴茶、踯躅茶、宫粉茶、串珠茶,各种茶花应有尽有。

在那各色争艳的娇花中,十来位莺莺燕燕,花花绿绿的女子或坐或站的在花团中谈笑风生。

露天而建的专用场所。

木案上摆放了一些瓜果点心。

“杨夫人!”

有女子笑着跟杨怜雪打招呼。

见到身后的凌向月,面带疑惑:“这位是?”

杨怜雪敷衍了一句:“可是贵客。”

说完便朝光芒最强的一个方向走去。

凌向月这才看到安惜妍也在,并且还是在主位上。

想必这茶花会是她主办的。

不过无所谓,她一向不会逃避某些事情。

既然她对她感兴趣,她就大大方方的接受她的邀请好了。

其实这些名门闺秀,她们虽然表面上以贞静娴淑四字为要,但却十分重视自己的应酬能力。

她们以后肯定是高门大户的主妇,必须要独挡一面,善于应酬,更要端雅得体,大方有度,不能畏畏缩缩,小门小样。

所以凌向月同样不会让自己畏畏缩缩。

出乎她意料的,杨怜雪在安惜妍耳边耳语一阵之后。

安惜妍对她十分友好的笑了。

“凌夫人!”她大方得体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过来笑脸相迎。

就像熟络的好朋友。

周围原本一派闲适赏花的闺秀纷纷将目光落在凌向月身上。

“她是谁?”

“没见过……”

“看样子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啊,公主为何对她这么热情?”

能和安惜妍聚在一块的,自然都是安家和皇室的一列。

众人猜测这个凌夫人,难道是哪个新晋官员的妻子?

凌向月低头看着她握在自己手上的纤长手指,再扬脸时已然带了笑。

“妾身道这茶花会是什么名堂呢,原来如此。”

安惜妍瞳孔收缩,显然还未能从凌向月这句话的意思里抽身出来。

那日见她时小家小样,低头哈腰,今日胆子放长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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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好友毅力帝的新文。

书名:重生暴力千金

书号:3347650

作者:木圣玥

简介:萧伶韵这辈子最庆幸的是,

上天给了她第二次重生,让她有了从头再来的机会。

这一世,她要踹开渣男,揭穿闺蜜继母大人,打倒爱演戏的堂妹。

既然你们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既然你要嫁给我老爸。

那我就要嫁给你干爹,让你叫我干妈!天天膈应你,直到膈应死你!

可方韵洁的干爹是什么人呢?

那是道上数一数二的豪门大佬,那是黑暗帝国的不朽传奇。

铁血无情,心狠手辣,似乎不好勾搭啊o(╯□╰)o

第079章 心高气傲

凌向月过来时便将在场的人打量了一番。

基本都是闺阁中的女子,寥寥几位已作人妇。

看得出来,家底绝不弱。

随便一个出来都能把她踩得死死的。

“茶花,不过是个名义,姐妹们图个乐子罢了。”安惜妍轻轻一言,已经拉着她上了靠近主位的前面座位。

凌向月挣扎了两下,轻易的就脱开了她的手。

安惜妍微微诧异,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的,想来是自己没抓紧,就没放心上。

“凌夫人,已经给您安排好座位了,在前面呢。”杨怜雪笑着插话。

“惜妍,你身旁这位是?”一位穿着端庄秀丽的明艳女子盈盈的笑着过来问道,看凌向月倒是带着几分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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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直呼安惜妍的名号,想必家底不弱。

众人归了座,目光都聚集在凌向月这边。

安惜妍笑着打趣:“这位可是身份特殊,惜妍正向她学习呢。”

落座后空位子便一目了然,只有主位的旁边有两空位。

想来别人早安排好了。

既如此抬高她的身份,她不坦荡的接受且不浪费了人家一片苦心?

想必等她坐下后,安惜妍介shào

了她身份,就会有人提出异议了。

安惜妍很满yì

的看了一眼落座的凌向月。

“是谁啊?”

“公主就卖关子。”

“长得倒是秀色可餐,不像是正规大家族的闺范。”

众闺秀虽然表面上坐的端端正正,实jì

上心里已经拿凌向月开始作对比。

若不是看在公主领了她的份上,这些女子压根不会多注意她一眼。

每个人的案上摆了一套齐全的茶具,还有一块茶砖。

现在已快入冬,那些茶花空开着,都是老花老叶,鲜嫩的茶花和叶子早在二月份就已经采摘。

“凌夫人。惜妍听司直夫人说你茶艺了得,今日可要叫大家见识见识。”安惜妍玩味的看着她说道。

有女子一听姓凌,忙问道:“可是广陵凌家?”

她之所以知dào

广陵凌家是因为她爹爹最喜爱的一门客,便是广陵凌家的一脉。

其余的人哪里听说过京城有姓凌的高门。

凌向月看向那名发问的女子,淡淡的说:“本家姓凌,但与你说的广陵凌家不是一个宗。”

那便是散门散户了。

那女子是督察院左督御史杨关庆的掌上明珠,得知她不是广陵人氏后,便失了一些兴趣。

本来今日公主宴请的这个茶花会,她就没多少兴趣。

凌向月想,她哪里跟杨怜雪聊过茶艺之类的话题。

不过这些东西她自小耳熟能详。要真斗起茶来,她丝毫不比大家闺秀差。

凌向月观其他人的茶盏有为青白色的瓷釉,有为紫茶壶,有为黑釉。

紫茶壶最是昂贵,但是斗茶却是黑釉的最好!

因为茶色贵白,以青白胜黄白,白和黑,对比鲜明。

她面前的是一套青白色瓷釉。

不过没关系,凌向月扫了一眼众人汇聚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压根不想浪费时间配合安惜妍的表演。

有已婚的贵妇大胆,见着凌向月曲线玲珑的身材掩嘴吃笑:“凌夫人想必驭夫有术。”

未出阁的闺秀均是一脸红晕,眉梢带了一点薄怒,却又亮晶晶的很好奇。

“王夫人。注意下言辞。”安惜妍嗔了她一眼,面色也是微红,但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那名叫王夫人见她小女儿心态毕露,玩笑话开得更欢:“公主开岁就要出嫁。莫不是找凌夫人学习奴夫之术吗?”

虽然众人都羞涩,不过谁都有点八卦之心,往天这样的玩笑话私底下也老开。所以不知情的人压根没觉得有什么。

安惜妍听了后却反映很大,脸色冷下来:“口无遮拦!”

她是先皇御赐的公主,没有皇室血统,却有皇室身份。

再加上皇太后的势力,所以安惜妍在京城圈子中是少数几位权利和地位俱有的闺秀。

平日都是一副谦虚好脾气的形象,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说话也随便了些。

没想今日

那名王夫人直到被架着出了园林还有些懵。

她不明白公主生气在哪个地方?为何要生那么大的气?

众人神色不解,安惜妍也懒得解释什么,心底微微的后悔刚刚冲动了些。

那王夫人是包衣副骁骑参领梁辉的正妻,娘家也不弱,皇帝哥哥正在拉拢梁辉,她就这么意气用事将他妻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赶了出去

回头叫皇帝哥哥知dào

了,该如何是好。

安惜妍眉间染上淡淡的愁绪,幽幽的开口:“惜妍只想辅佐夫家,尽自己的一份薄力,断不会想着一些歪门邪道,白日宣淫,祸乱后院。”

众人恍然。

有闺秀缓和气氛:“公主理应如此大气,王夫人说的奴夫之术,大抵适合那些低贱的平民和贱妾,女子,就该撑起自己的一片天。”

安惜妍赞赏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给自己圆了话:“不错,刚刚我激动了,回头再给王夫人赔个罪。”

“王夫人,思想是歪了些。”有女子笑道。

这么一说,众人都理解了,因为安惜妍素日就是谦虚大度的形象,王夫人公然开这种玩笑,的确没有分寸了。

安惜妍看向凌向月,不明意味的笑道:“凌夫人说是也不是?”

凌向月莞尔。

笑说:“公主说是便是罢,何必再问妾身?”

众人均暗道她说话猖狂。

但见安惜妍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也就没多想什么。

“凌夫人倒是个爽快人。”

众人又聊了一些闲言碎语。

然后便开始今日的主题斗茶。

有热壶在一片空地上的火盆上烧了起来,条件有限,也就烧了有五壶的开水。

正规斗茶的话会选择在茶水店。

凌向月没想茶花会还真的斗茶。

她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有些想笑,哪样不选偏选了个她擅长的。

在凌向月左边,是一位身穿碧绿色罗裙,外套杭州绸的女子,她沉静淡定的开始将茶团茶饼碾碎成粉末。

凌向月看她娴熟的手法。的确是深谙其道。

别人要么仪态万千,要么端庄秀丽的开始忙碌,就凌向月还干坐在座位上,轻描淡写的看着自己案上的茶具。

杨怜雪扭过来,有些吃惊:“凌夫人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斗茶和沏茶不一样。

名门闺秀都会斗得一手好茶,只是天赋有高低,手法有差异而已。

就是再差,也会沏茶,所以,杨怜雪相信凌向月不可能是不会斗茶。

安惜妍细细的眼神也瞟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块桂花糕,小口小口的抿着。

此时她心底在发愁。

本来是打算寻个机会介shào

凌向月的身份的。

以这帮女子的心性,定是不服一名妾的身份能坐在她们上方。

眼下却因为那王夫人坏了事,别人知晓后莫地让人以为她在善妒。

叹息一声,对于凌向月她只是属于好奇而已,断不会将她放在心上。

今日的茶花会,其实也是姑母的主意。

眼见凌向月还没动作,安惜妍不禁问道:“凌夫人是瞧不起这茶会么?还是不会斗茶?”

其他闺秀都已经研碾好了茶叶,开始点汤。击拂。

旁边的娴静女子手法恰到好处,凌向月瞅去,汤花匀细,可以达到紧咬盏沿。久聚不散的效果。

此为上茶。

但也有挫败的。

“唔沸水过量了”

有的形成的汤花泛起后很快消散,不能咬盏,盏画便露出水痕。

水痕出现的早晚,是茶汤优劣的依据。水痕早出为负,晚出者为胜。

对于安惜妍的问话,凌向月不知该如何作答。

因为她学的茶道跟她们不一样。而且她也不想在茶会上出风头。

有些人看凌向月已经带了愠怒,有些女子则是彻底的忽视。

刚开始因为安惜妍的关系众人还对她抱了一点尊敬之意,眼下瞧着,似乎是个心高气傲之人。

她在那干坐着,那她们这些正儿八经斗着茶的人,且不是显得有些可笑?

“凌夫人是吧?敢问祖籍何处?”

一位已经完成了盏茶的功夫的秀气女子一一视察过来,见凌向月动也没动分毫。

除了诧异外,还带了点轻视。

凌向月抬起头,明媚的笑道:“柳州。”

那女子父亲封侯,是侯门嫡秀,听她说完话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没什么表情的走开了。

最后众人一致评定,凌向月旁边的那名娴静女子胜出。

安惜妍以皇太后的名义,赏给了她一套象牙白梅花杯。

娴静女子淡淡的谢过,吩咐随身丫鬟带了下去。

凌向月看这些名门闺秀也不是传说中那么的贤良淑德。

不过是比寻常人家生得命好了些,脱了华丽的衣裳,她看品质还不如有些良家少女。

此番来只是见识一下而已,没想过出风头。

那不是乘了安惜妍的意吗?

旁边这少女倒真是有凌向月想象中的世家大族那种气质。

不知她是哪家高门。

凌向月起了结交之心。

众人又玩猜花语,渐渐变得索然无味。

只因安惜妍邀请的贵客静静的坐在那看着她们,脸上还挂着柔和的笑。

怪别扭的。

众人越玩越没兴致

(未完待续……)

PS:看订阅,心动二那章订阅竟然比心动一高,作者真是好捉急,亲们一定要看心动一那章,比心动二重yào

哪去了。

那是关于男女主的感情戏,男主的一些事情,一定要看!不然男主的性格无法解释。

一定要看心动一那章!

第080章 不得入内

“凌夫人,这你可不对了,在场的就你一人没有露一手给大家瞧瞧,不免扫兴。”有闺秀终于提出了异议,说话带着嗔。

凌向月犹豫了一番,大大方方的一笑:“我不会。”

“噗嗤!”

有人忍不住笑出来。

凌向月心说,有什么好笑。

不过是不想乘了安惜妍的意而已。

从她坐在位置上后,安惜妍不知dào

和她多少次眼神在空中交流,摩擦起火。

安惜妍起初还好,只是挑衅的看她。

见她那么坐得住,眼中不免就冷了下来。

“凌夫人,你没逗我们玩吧?这斗茶,可是名门女子自小就必学的〖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一门手艺,除非你”

那女子停顿,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安惜妍一眼,并没有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经她这么一提醒,有些机灵的闺秀似乎看明白了。

“公主究竟什么意思?”

“看她好像没怎么跟这凌夫人有交际。”

“”

安惜妍再一次将先前乱开玩笑的那名王夫人骂了一通后笑道:“凌夫人怎可能不会,只是不想表演给你们而已。”

有些女子这下是真看明白了。

公主压根就不喜欢这个凌夫人,带她来这个茶花会,就是想让她们联合起来欺侮她而已。

想通了这一点,几名女子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好戏。

真是的,公主也不一开始就点名,非得这么曲里拐弯。

若不是私下和安惜妍相交比较密切,哪里懂得她心思。

到底是何人,引得公主的关注?

这些闺秀别看一天深处闺阁,却个个跟人精似的。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捕风捉影。

女人嫉恨一个女人,无非就几种原因。

安惜妍的地位目前有谁能比得上?寥寥无几。

比得上的,也不会在这坐着。

也不可能是哪个大臣的女儿。

莫不是

情敌?

可也不对,安惜妍的未婚夫萧奕澈,是京城有名的单身贵族,年近三十还未娶任何的妻妾。

很多女子羡慕安惜妍,同时又不担忧安惜妍。

因为之前有两任萧奕澈的未婚妻都不明不白的一死一疯。

虽然众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很少讨论萧奕澈,但谁说出来的时候都坐得规规矩矩,耳朵竖老高。

没有妻妾,那公主又何来的情敌?

“哼。得有多高贵的身份才不想博大家一笑。”

“高贵?我看是压根不会吧。”

安惜妍一句话果然引起了众怒,纷纷窃窃私语,看凌向月都带了彻头彻尾的不相信。

瞧那模样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凌向月本无意与众不同,奈何她学的太驳杂,不给她们露一手这些名门闺秀还不善罢甘休了。

她叹息一声:“既如此,就博众一笑。”

安惜妍也想瞧瞧她的茶艺,私底下她是不太相信凌向月能有多出众的手艺的。

茶艺,既包括一个人的手艺也包括一个人的茶品。

心中没有那一份品质和思想,是泡不出什么好茶的。

比如她。手艺学得再好,可是心思太多,静不下来,所以怎么泡。也比不过妹妹安知秋。

学艺师傅曾经说过,看一个人的品质,即可看出她的茶艺。

凌向月在她看来做作又势利,伪善又狡猾。又是商贾出身,怎可能与她妹妹安知秋相比?

有下人开始烧水。

凌向月慢条斯理的将茶砖研磨。

众人也是茶中好手,见她慢中带细的手法便平了平心情。至少那熟稔度不会是骗人的。

“研茶谁不会?”有闺秀在一旁瞅着瘪了瘪嘴。

水烧开了,下人端上热壶上桌。

凌向月将那套青白盏用热水烫了烫。

众人搞不清她在做什么?

这会不是应该乘着开水的温度开始第一击沸吗?

“哈!还有时间洗杯子!佩服!”

安知秋也在一旁看着,见她动作不免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茶道,怎可如此儿戏?好像在做平日的冲泡茶水一般。

凌向月不言不语,全身心用恰当的力量拖住青白盏的底部,将研好的茶末放入盏中

热水一冲。

与众人不同的是她冲入开水的同时立马将一旁的茶盖迅速的盖上密封,整个青白盏在她手中重重的往下一击

“噗嗤!”

又有闺秀忍不住笑起来,尤其是见凌向月还一副凝重的表情更是忍俊不禁。

“凌夫人,你想笑死我们吗?”

凌向月无语,她的茶艺师父就是这样教她的茶道她有什么办法?

师父说,这叫盖碗茶。

需yào

泡茶的人有一定功力。

凌向月的那点功力将将好用来泡得一手好茶。

而且比别人的点茶法速度快,泡出来的茶香,入味,别有一番滋韵。

“好了。”算了算时间,凌向月说道。

有女子开始逗笑:“姐妹们说说凌夫人泡出来的是什么茶?”

“不知凌夫人是在民间哪个地方学的呢?”

锦月国民风好斗,不管是斗茶,斗文,斗士,斗画,斗诗都在民间盛传和流行。

街坊间每日都有百姓在斗,还有旁观者打赌起哄。

贵族间也一样,只是比民间更文雅一些而已。

“凌夫人,你猜猜?”有一名娃娃脸的少女眼睛亮亮的看着凌向月问道。

凌向月指了指青白瓷的盏杯,笃定的说道:“因为茶叶不新鲜,所以色泽会青中泛白,咬盏,一刻钟不散。”

如今深秋,茶叶自然没有二月的新鲜,这点大家都知。

至于咬盏,在场的也有几人能做到。只是不是每次都会如此,还得看心情和场合。

最重yào

的是一刻钟,谁能做到一刻钟咬盏不散?

原先规规矩矩坐在各人位置上的闺秀们早就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聚拢。

“我不相信,一刻钟?凌夫人,你这茶艺的手法姑且不说能不能泡出好茶,就是咬盏,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凌向月尴尬的笑了笑,在她看来,泡杯茶,实属稀疏平常的事情。

没想到这些名门女子都没几人做到咬盏。

“好了。揭开看看吧。”安惜妍没有凑过来,端端的依然坐在自己的高位上,对众人发了话。

也不是每个闺秀能过来凑热闹。

安知秋也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过她就在旁边,所以坐着也能看见。

盖子揭开

一股扑鼻的清新吸入离得比较近的几位闺秀鼻中。

众人朝青白盏中瞅了去。

汤花匀细,有若冷粥面,如疏星淡月,紧咬茶盏

各位闺秀面色不一,静静的看着那盏中的青白色。”这“

她们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光是这么轻轻一瞥,丝毫不比安知秋沏的茶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向月接下来的一句话更像是沉钟敲在她们心上。

“水温没控zhì

好”凌向月皱了皱眉,似乎有一丝不满yì



安知秋过来看了一会。又静静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安惜妍从众人的表情中就知dào

结果如何。

她倒也爽快,笑说:“凌夫人深藏不漏,你们可是看仔细了?”

“这等罕见的手法,不知凌夫人从何而学?”

凌向月拿起那杯自己泡的茶。略带遗憾的呷了一口,对口感尚可。

然后才回了话:“自己琢磨的。”

众人:“”

贵人都是附庸风雅,有些本来瞧她不起的闺秀此时起了结交之心。

一言一语的讨论了起来。不时传来笑声。

话匣子一打开,就聊个没完,凌向月对于花草植物很有自己的研究,所以和她们聊起来并不吃力。

安惜妍面上维持着淡笑,袖中的手却紧握了起来。

此处园林据说是前朝时候就修建起来的。

不但有七月赏荷花的池塘小舟,闲厅对弈,曲池荡千,还有古院和书房供观赏。

自然只有皇室和贵族才有资格进来。

寻常百姓连靠近一步都不行。

王孙贵族们常常在节假日过来游玩,聚友。

众人扯东扯西的相谈甚欢,安惜妍就提议去古院和书房赏画。

凌向月欣然跟随。

心里隐隐兴奋,古院,听起来就是她感兴趣的地方。

一路上柔风掠湖,花香阵阵,路过草地有秋千架,有闺秀忍不住贪玩了一会,身姿轻盈如燕。

众人嬉笑着继xù

朝古院走去。

凌向月和那名娴静的女子主动攀谈,才知她叫安知秋,是安惜妍的妹妹。

凌向月:“”

快到古院的时候,领在前方的安惜妍突然停下脚步,哎呀轻轻一声叫了出来。

“公主,怎么?”

安惜妍抱歉的转过身来,一脸愁容的说道:“我忘记古院只有世家和皇室能出入。”

和安惜妍私交的几位立马会意,纷纷齐聚向凌向月。

凌向月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说。

面色平静的站在那,估计下一刻这些门第观念根深蒂固的闺秀就会瞧她不起了。

刚刚还结交了好几位聊得来的。

果然,大家的眼神慢慢变了,有些诡异的环视四周。

“这里,难道还有贱民吗?”有人疑惑道。

凌向月见那名女子脸上的疑惑表情,心底叹息一声。

同样是人,只不过土地被你们这些上乘阶级的氏族给霸占了,怎地还称人家贱民?

(未完待续……)

第081章 要挟

锦月国等级分化极为严格,最重yào

的是,重农轻商。

户籍有三种,第一等自然是贵籍,以世家大族为籍,皇室的更不用说。

第二等是良籍,便是普通的老百姓。

第三等是奴籍,就是奴隶身份,一旦卖身就是一辈子的奴籍,除非主家开恩。

第四等是商籍,顾名思义便是行商之人。

第五等是贱籍,是那些妓子,戏子,从事下九流职业,不在士农工商之列的人,而且贱籍世代相传,不得改变,属贱籍的贱民不能读书科举,也不能做官。

在贵族的眼中,商人等同于贱籍,因为商人唯利是图,瓜分了他们一部分利益。

再加上锦月国的律法,商人比农民地位还低,属于贱民一类。

贵〖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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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族将不是贵籍以下的百姓通通称之为贱民!

若商人没有自己的门道,实jì

上过得并不舒畅。

凌向月在从萧家的偏门进入的时候户籍就已经附籍于萧家,怎么也是良家妇女一位,怎能容别人呼之为贱民?

古院近在眼前,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白石为栏,隐于树杪之间,一片庄重典雅流痕。

凌向月掩饰盈光中的向往之情。

“难道凌夫人”之前直呼安惜妍姓名的那位女子神色难看的看着凌向月。

她是中书省参知政事杨云鹤的嫡女杨慕青,对凌向月还有些好感,本来对这茶花会不是很感兴趣。

见识了凌向月的茶艺后心情好转一些,还颇觉有趣。

杨慕青看向安惜妍,眼里的询问很明显。

“凌夫人,真不好意思。”安惜妍略带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众人哗然,俱难以相信的看着安惜妍。

没错,她们的公主既然知dào

凌夫人是贱民。为何要带她来只有贵族女子能参加的茶花会?

虽然是安惜妍邀请的众人,但是这种事,应该一来就给大家说清楚。

讨厌死了!她们竟然跟一名贱民聊天,还夸赞人家手艺好。

怪不得呢,手法那么古怪,原来压根就是民间的小把戏。

凌向月接受到来自十几位闺秀恶意满满的眼神,心平气和的说道:“我不是贱民。”

“那你是谁?娘家?夫家?”有女子抱了胸挑衅的围着她。

凌向月认出是和安惜妍很熟络的那几位。

这么多异样的眼光,她脸起了一层薄晕,指甲捏着手心在袖笼中微微发抖。

不就是一古院还得分人?

如果可以,她真想权倾天下。第一件事就是改了商人的户籍,归为良民一类。

“走吧,凌夫人在外候着,晚上还有节目呢,可别走远了。”安惜妍没等凌向月发话,便轻笑一声率先朝古院走去。

其余的女子见公主都走了,犹豫了一下,看看凌向月,再看看古院。一一跟在安惜妍后面或幸灾乐祸或失望透顶或同情怜悯的离开。

凌向月一人徒留原地。

耳边还飘荡着安惜妍的那句“凌夫人在外候着”。

她会在这候着才怪。

这园林九曲六折,观赏游玩的地方又多。

好在她刚刚进来的时候便将路线大致记在了脑海里。

不然此时一个人还真走不回去。

慢悠悠的逛到了入口,老远便见青竹和木槿的身影在外徘徊。

凌向月脸上总算是有了笑容,见青竹眼神瞟过来。盈盈一笑,脚下的步伐加快。

“夫人请留步。”几把佩刀突然挡在她的面前。

凌向月吓了一大跳,后退一步脸色微变。

先前瞧这园林的入口并未有士兵守着,还疑惑怎么无人把守。没想这两下就突然冒出几名衣着严谨表情严肃的士兵堵住了她。

“不知几位官爷,这是干什么?”凌向月稳了稳心神,惊疑不定的问道。

木槿皱眉。想移步过来,却被一名似乎是带头的领兵扫了一眼。

木槿面不改色,脚下依然。

“滚一边去!”那名头领将手中的佩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流光,蓦地指向木槿,面色狠厉。

面对这突然的变故,青竹都懵了。

木槿担忧的看着凌向月,又看了看那名头领,唇轻轻一动,手中变出一道黑色的令牌:“看清楚了!还不让开!”

那名头领看着那道令牌眼神眯了眯,刚刚的狠厉消失,放下佩刀拱了拱手,变脸一般的恭敬道:“我等奉命在此守候,公主未出,任何人不得进出。”

原来是这样。

凌向月哼了一身,打量这六位人高马大的士兵,很显然,敌众我寡,硬来的话自己肯定是吃亏的。

难道真要在这等着她们出来?

真是凌向月都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好了。

正踌躇间,一道意wài

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三门,怎么这样对待本公主的客人?”

那名叫三门的领头一挥手,几名堵住凌向月的士兵撤了回来。

微微一躬身:“公主。”

凌向月转过身去,果见安惜妍在四名丫鬟的簇拥下神态闲适的走了过来。

别人丫鬟不让进,她自己倒是带了好几个。

凌向月朝她直直的望去,摸不清这安惜妍搞什么名堂。

自己不过是名小妾而已,就算是在她未婚夫的房里,她也不用这么劳师动众的关照自己。

瞬息间,凌向月已经望向了别处,安惜妍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似乎在等她开口质问。

凌向月只是将目光驻留了片刻,便对上那名头领,不咸不淡的说道:“公主现在出来,我可以走了吧?”

“这”那叫三门的头领看了看安惜妍。

凌向月说完后便已经折弯走了出去,没再理会他们。

安惜妍冷笑一声,眼神示意三门。

六名士兵又堵了上来,木槿抿着嘴,眼神带了冷意。

首先。她没有想到茶花会惜妍公主也在,其次,夫人加上她和青竹才两人,硬来铁定是不讨好。

“凌夫人,我念着你一个人在外无聊,这不出来陪你来了?谁知dào

你却不见人影,怎么这么早就离去了呢?”

安惜妍在四名丫鬟的拥护下身姿卓越的从旁走过来,站定在凌向月面前,蹙了柳眉神色责怪的看着她。

放佛她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般。

凌向月忽地笑了,笑得明眸生辉:“向月不介yì

再陪公主走一着。如何?现在就出发?”

安惜妍嘴角上扬,既没说不,也没说行,只双眼眯起居高临下的瞅着她。

凌向月不甘示弱的回视。

在旁边立着的人捏了把冷汗。

凌向月晾她也不会自己打自己嘴巴的陪着她回古院。

果然,安惜妍眼中流动波痕,嘴角牵扯,轻轻的说道:“听说聆听轩来了位新的师傅,凌夫人可有兴趣?”

凌向月抿了抿唇,看着严肃的盯着她的几名士兵。如碧波清澈的眼神,洋溢一丝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没兴趣。”

安惜妍:“”

凌向月转身。几名士兵甚至都忍不下心去截住她,木然的站在原地看着安惜妍。

木槿和青竹跟随左右。

“凌夫人。”

安惜妍的声音在后响起,带着一股子凌然:“怕是你没兴趣也不行。”

那几名士兵可算是回过神来,身子一动。又堵在了凌向月三人面前。

园林四周都有高墙阻挡,人群也不会朝这个方向过来。

所以此时偌大的入口就凌向月和安惜妍两拨人对持。

捱不过安惜妍的步步逼就,凌向月败下阵来。有意无意的对木槿吩咐道:“你先回府给大人交代一声,免得他回来没见着我着急。”

萧奕澈没见到她会不会着急她不知dào

,但是她这人比较多心,万一安惜妍起了歹意要斩草除根她且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要木槿先回去。

看着安惜妍手下的几名干练士兵,真是让人眼红!

此时方觉她出来在这京城,太单薄,弱鸡一般,若有人加害,八成死得连渣都不剩。

希望萧奕澈看在她将自己奉献给了他的份上能关照关照她,莫要随便丢了性命!

安惜妍讽刺的看着她笑道:“凌夫人,在我这个正妻面前,说这些合适吗?莫说我夫君不会因你一个小妾着急,就是着急,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末了,她轻松的一笑,意味不明的加了一句:“凌夫人,稍安勿躁,只是拉近拉近关系而已,不要多想。”

凌向月的的脸发红了,为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而惭愧了。

但是她依然坚持要木槿先回去。

安惜妍嗤笑一声,挥挥手,无所谓的说道:“随便。”

木槿走时小声安抚道:“夫人别担心,静观其变,我猜公主只是拉拢你,不会加害于你,如果真是有歹心,我也回不了府。”

凌向月立马反应过来。

是了,如是真有加害之心,怎么让木槿回丞相府搬救兵?

木槿又不会功夫,直接路上就能

想到这,凌向月心神定了定,跟着安惜妍上了温车。

青竹跟在后面。

她掀开一丝纱帘,那几名士兵已经不见踪迹

(未完待续……)

PS:一再强调,心动一那章比心动二重yào

,乃们文文还是以感情为主

第082章 看你顺眼

凌向月放下帷幔,眼神朝一直盯着她的安惜妍瞟了过去。

抿了抿唇,又漫不经心的别过眼去。

安惜妍不甚在意,姿态傲然的坐在美人卧上,笑容可掬:“凌夫人,放轻松,只是聊聊天而已,对你会有好处的。”

一路上无话,凌向月低着眉,想自己的事情。

聆听轩是城北的一处特设酒楼。

之所以说它特设,是因为里面的厨子几乎都是皇宫内退役下来的。

到达目的地后,安惜妍下了车,低声吩咐了下人几句话,便扭头朝凌向月示意。

那眼神,说不出道不尽的冷意。

凌向月顿了顿,抬头看着聆听轩的牌匾,头皮发麻的穿过一抄手游廊,然后上了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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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层越高,包厢越少。

四楼只有三个包厢。

安惜妍终于在一面红木门前停下,门上挂着穗帘。

布局低调奢华,又别具一格,凌向月从来没见过这么内敛的家具摆设。

像沉睡的黑龙。

四周也是以紫黑色和暗红色为基调。

安惜妍转头:“你先在这候着。”

眼睛斜着看了她一眼,手已经将房门打开。

不到一会,有嬷嬷出来唤她进去问话。

正等的不耐烦的凌向月神色僵了僵,进去问话?

谁在里面?

她脸色微白,有想过安惜妍邀她过来是想给她个下马威什么的,此时方觉不是那么回事。

安惜妍压根没将她当什么对手,何谈下马威?

一进入房间头上便是飞罩,气氛显得异常安静。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安静的坐在膳桌旁的人身上。

凌向月眼里闪过惊诧。

人已经福下身去,悠悠的说道:“妾身叩见太后……”

太后安氏懒懒的罢手:“废话就免了,过来坐下吧。”

凌向月进退两难。怎么也没想到太后竟然单独召见她。

她何德何能?

眉目间闪过一丝不自在,凌向月施施然的挪动脚步,不发出一点声响的坐在了圆圆的膳桌上。

坐定后却如芒在背,好似喘口气都要小心翼翼。

安惜妍站在安氏的后面,给她轻轻捏着肩,眼神却锁定在凌向月茫茫然的脸上。

房间还站了两名丫鬟和两名嬷嬷,均是神色淡淡。

膳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几乎没动过,有的还冒着热气。

想来有人过来汇报,太后的时间掌握的刚刚好。

凌向月拘谨的将双手放置在腿上。一副乖乖巧巧听候命令的模样。

太后未开口,她也懒得开口,只等着她奔主题。

安氏随和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碧玉盏,夸赞道:“凌夫人生得这般柔顺,难怪了能嫁入萧家,只是可惜了……”

只是可惜了……凌向月回味着这句话,她笑她亦笑:“谢太后谬赞!”

安氏静静的瞅着她,眼光深沉如海。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令人丝毫看不出来这是个手段残忍血腥的宫斗胜利者。

反而比顾氏还要慈祥些。

凌向月被她看的如沐春风,脸上维持的笑容越发单纯乖顺了。

安氏这时接上前话:“只是可惜,商户出生,难成大器。终究不过是活在你争我斗的宅院,成为一只废品!”

末了叹口气:“若哀家有凌氏这般聪颖的女儿,哀家也就不愁了。”

“可惜。”她又感叹的摇了摇头,脸上一片落寞和伤感。

凌向月愕然。

这是在夸她呢还是贬低她?

抬了眼皮朝安惜妍望去。只见她垂着眉纤手时轻时重的给太后揉着肩,脸上的表情因为窗棂的光,看不太真切。

她神色柔和的说道:“太后过奖了。妾身只是一名贱妾,恪守妇道,夫唱妇随,尽自己的一点薄力而已,至于争斗,妾身是从未想过,偏安一隅,有容纳之身便足以。”

太后轻笑一声,眸光的焦点不知dào

在什么地方,只听她掷地有声的声音缓缓传来。

“哦?凌氏倒是是个安分的主,不过你这样知足,且不浪费了你家里人的一片苦心?”

凌向月笑容僵在脸上。

搁在腿上的十指慢慢蜷缩了起来,紧紧握着。

她没法留长指甲,因为她一紧张就会掐手心。

但是为了美观,她违背心意留了很长的指甲,除了好kàn

外,还有一个作用,轻轻一掐,她脑袋就会清醒。

“太后说笑了,妾身惶恐。”她低下头掩饰眼中的震惊。

说实话,她真的没料到太后说话会这么直截了当,一语中的。

想起木槿说的拉拢……

如果真是拉拢她,她有什么值得太后利用的地方?她且敢?

木槿都知dào

是拉拢,萧奕澈会不知dào

吗?他又不是傻瓜。

凌向月觉得有那么点窘,想挤出一个表情自嘲,不过想到对面坐着的是当今太后,她那个笑容就怎么也挤不出来。

只僵硬的起了一个弧度。

安惜妍不言不语的打量着她,貌似是手酸了,扯了一旁的凳子便坐下了。

她坐的时候背挺得特别直,特别端庄。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坐姿都是完美的不可挑剔。

有嬷嬷将菜肴用银针验过后,夹进太后的小碟里。

安氏优雅的尝了几口,眉目舒展,似乎对这里的膳食还挺满yì



“凌氏,商籍想改为贵籍不是不可以,家里有一位考中进士便变成功了一半,皇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柳州的凌家,哀家也有耳闻,若是你们归我所用……”

安氏朝凌向月望去,话语停了停。

凌向月满脸惊喜和感激:“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不管安氏什么目的,她先混淆她的视听再说。

感恩戴德的表情出现在她脸上。激动的眼泪都快破眶而出。

如果父亲知dào

这么大一个橄榄枝抛在她面前,长久以来的愿望有实现的可能,估计比她更激动。

可是,太后是挑拨她和萧家的关系?

她可不是一根筋。

安氏看着她惊喜的表情笑了,笑得很和蔼:“当然!哀家很欣赏你!”

“太后的条件是?”凌向月正色道。

太后眼睛眯了眯,一旁的嬷嬷还待给她夹菜,她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没条件,只是看你凌家顺眼,想提拔你们而已。”安氏放下竹筷。轻松的说道。

就这样?

凌向月左右为难,连她家底都查清楚了,看来太后早已预谋。

纠结了一晌后,起身,拜谢。

“多谢太后赏识!”

太后轻哼一声,看着低头的凌向月恢复一贯的清冷和不容侵犯的威严。

“拜谢就免了,以后没事就进宫多走走,随传随道便可。”安氏捻了捻眉心,又交代了几句。

和太后。安惜妍分别后,凌向月很快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若是被太后知dào

她这么快就将这件事搁下了,不知dào

会是什么表情。

“夫人!”

见她平安回来,木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人陪皇上去骊山祭天。好些天不回来,奴婢还愁着这事,幸好公主没有将你怎么样。”

萧奕澈去骊山了?

凌向月皱了皱眉,她还有事找他呢。

难怪太后今天约她。原来是早就知dào

萧奕澈不在。

也不提前告知她一声。

“奴婢也是下午回来才知晓的。”木槿瞅了她表情,央央的解释。

青竹后怕的拍了拍胸脯,神mì

兮兮的低声说:“木头。你知dào

是谁约小姐吗?“

木槿问:“谁?”

听她这么一说,她心底已然猜了答案。

三人进了院子。

萧奕澈不在,凌向月就叫青竹和木槿陪着她。

“夫人怎么说?”木槿了解了前因后果后直接问道。

此事得派人通知大人一声。

她是萧奕澈的心腹,自然事不分巨细,都得通知一声。

况且这还不是小事。

夫人既然全盘托出,证明心还是在大人身上。

若背叛,恐怕得死。

凌向月没那么傻,即使现在不说,以后萧奕澈有心,还是会查出来。

连书眉那种事他都查出来了,还有什么不是他能查的。

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敞开心扉,博取木槿的好感。

木槿在她心中,比萧奕澈还重yào



“我自然是敷衍。”凌向月褪了衣衫,进入浴盆中,漫不经心的说道。

“太后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小姐是萧家的人,她这离间计,也太没边际了一点,她怎么肯定小姐会同她合zuò

不会反间她?”

木槿笑道:“青竹还知dào

反间呢。”

说着,给浴盆里撒了些花瓣。

凌向月摸了摸胸口那淡淡的疤痕,舒缓四肢,平静的靠在浴盆上,热气暮霭在眼前,缭绕多边。

“谁知dào

呢,上乘阶段的人心眼总是多,太后却这么直接。”

她到现在还难以想象今天她单独面见当今太后了,回柳州说起来,恐怕都没人相信。

木槿是真当她是主子,一方面很高兴夫人没有隐瞒,另一方面又有些担忧她禁不住诱惑。

“夫人不要多想,太后能做到的,大人也能做到。”

凌向月的脸上都是热水,摸了摸脸,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笑说:“我没放心上。”

她只隐瞒了一句话。

“哀家看你们凌家顺眼,想提拔你们而已。”

这句话……

安氏是菩萨么?

迷迷糊糊的侵泡在热水中,凌向月昏头昏脑的想这个问题。

……(未完待续……)

第083章 想念得紧

骊山在京城以南一千公里处。

天坛依骊山而建,整体广阔高远,以表示“天”的至高无上。

布局呈“回”字形,两道坛墙分成内坛、外坛两大部分,主要建筑物集中在内坛中轴线的南北两端,其间由一条宽阔的丹陛桥相连结。

有圜丘坛、皇穹宇、祈年宫和皇乾宫等,另有神厨、宰牲亭和斋宫等。

每年的冬至,历任皇帝都会祭天。

距离冬至还有五天时间,易水天闵今年来的特别早。

早前派了四王爷易水殷到牺牲所察看为祭天时屠宰而准bèi

的牲畜。

易水天闵开始三天的斋戒。

萧奕澈遥望向远处,湛蓝的天空,金黄的琉璃瓦在暖暖的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显得格外宏伟和〖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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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辉煌。

“萧指挥好兴致。”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沉静,萧奕澈漠然抱着一把佩剑,眉角轻挑,回身直面对身后出现的人。

易水殷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狂妄之气。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

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

易水殷当年其实是一名天才少年,文武双全,更是精通治国之道,很受先皇易水冥的赏识。

不过后来不知何故,竟然将皇位传给了最小的儿子易水天闵,并要其他儿子辅佐。

因为诏书下来的时候易水冥已经驾崩,所以几位皇子为了皇位还大动干戈,不相信这是真的,扬言此乃假的遗诏,被人篡改过!

若不是易水殷从旁协助,力压群雄。易水天闵都没有那么容易登上皇位。

而易水殷为何能力压其他几位皇子?只因他是唯一一位与萧奕澈私交的皇子。

曾在年少时,两人一块出过兵。

萧奕澈的伯祖父萧于远,是锦州的总都督,萧若蓝这辈却弃武从文,萧于远不免略感遗憾。

萧奕澈很勤奋,从儿时起,他每天鸡叫就起床,到半夜才就寝休息,终日无情容。

当时萧若蓝要求萧奕澈从文考科举,但萧奕澈坚持习武。在伯祖父的影响下,他既学文,又习武。

到了京城后那几年在萧于远严厉苛刻的管教下成长。

事实证明,萧奕澈的选择是正确的,士大夫都只顾眼前,以为天下无事。

他以其少年应试,在强手如林的角逐中,获得武科进士,以父和伯祖父为荫。袭军官,十万禁军握在手中。

太少!

气宇轩昂中又带了蚀骨的生人勿进,萧奕澈一双黑眸凝注在易水殷身上,嘴角露出的笑容似讽似嘲:“这得多谢殷王殿下。”

易水殷挑了挑眉。走至他身边和他齐平,双手撑在眼前的白玉栏杆上,看着远方的琉璃瓦宫殿,骄傲的唇角勾起一抹回忆:“父皇还在世的时候。皇上曾经和我在他的书房争吵,皇上说,天下因以民为本。辅以世家治理,这样才能国泰民安,外无强敌,内无忧患。”

萧奕澈没什么耐心的听着。

若不是十七岁那次出征,易水殷替他挡了一刀,他压根不想和易水姓有什么私交。

麻烦!

易水殷记得自己当时反驳了易水天闵的话,认为不应当给予世家太大的权利,如果世家联合起来谋反呢?

于是他说:“若是有朝一日我为君王,绝无分权之说!”

想想当时他多大了,二十五有了。

易水天闵当时才志学。

父皇很失望的看着他,说他太过骄傲,满yì

的看着易水天闵,淳淳教诲:“天闵说的没错,还应采取安抚,制衡的措施来避免局面脱离控zhì

。”

也许那个时候,易水冥已经偏向了易水天闵。

“如果他在天之灵知dào

,他最信赖的仁厚小儿子并没有依照他最初的想法,不知dào

是什么感想?”易水殷嘲弄道。

萧奕澈哪壶不开提哪壶,故yì

戳他痛:“牲畜准bèi

得怎么样了?”

易水殷脸色难看的黑压压一片。

现在易水天闵依靠皇太后,安家,杨家几大家族,却将他这个四哥拒之千里,甚至以为威胁。

易水殷恨恨的想,毕竟还是小了几岁,手段稚嫩了些,若是有天将他逼急,就算是皇上,他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晚上,凝霜过来给萧奕澈通知凌向月的事情。

一五一十详细的告知了他。

萧奕澈一张俊脸阴沉得快滴出冰来,有强烈的杀气自他身上散出。

他眸光落在凝霜的脸上,冷冷的命令道:“你知dào

该怎么做,找个机会和理由,将她杀了,别露出破绽。”

凝霜打了个寒颤,恭敬的应了。

随随便便一句将她杀了,未来的都指挥使夫人就又没了。

他唏嘘一声,退了下去,着手安排这件事情。

萧奕澈熄了灯,洗漱完后躺下身,手不自觉的摸向另一边,空空荡荡。

才不过两三个月而已,他就已经很快适应了被窝里有个软软的,香香的身体,方便他随时满足需yào



如今别去,心里还真是想念得紧。

他捻了捻眉心,闭上眼睛,极力压下心中的躁动。

这两日,因为柴凌天来找凌向月的关系,府里传出了闲言碎语。

“听说大公子的侍妾凌夫人,和柴世子有那么点暧|昧不明。”

“不会吧?大公子不过几天不在府而已,她怎么就”

“柴世子那副尊样,能和我们大公子比吗?”

正在低声八卦的几名婢女闲闲的从花园经过。

“所以说,那个凌夫人心眼多着呢”

有婢女凑了过去问道:“说说,多在哪呢?”

其实凌向月在此之前丞相府好多下人都不认识她,也没关注过她,更不知dào

她住在萧奕澈的院子里。

但是柴凌天来找她后就不一样了。

一天之内成了最火的八卦。

柴家和萧家世代交好,经常有子弟往来很寻常。

关键是两人的关系。就不那么寻常了,怎么想,都有点怪异。

凌向月听着青竹汇报的那些难听的话,无所谓的笑道:“看来你真是闲得不行了,还专门藏身在隐秘处听人家传闲话。”

青竹大言不惭的说:“这有什么?我还差点上前揍她们一顿呢。”

本来只是好奇怎么出门的时候很多下人对她们指指点点,无意中听到外面那些舆论,青竹才知dào

小姐原来这么,声名狼藉了。

凌向月当然知dào

男女有别,只是柴凌天给了她保障,他和萧奕澈是世交。儿时的玩伴,叫她压根不用在意wài

界的眼光,能成功将他身上的肥肉减下来才是最重yào

的。

凌向月想想也是,最重yào

的是,能帮zhù

萧奕澈的朋友,她感觉自己有了用武之地。

柴凌天索性第二日在丞相府的外院住了下来。

“凌夫人,太太派了人来传话,叫夫人过去一趟。”

正在院子里忙活的凌向月听到嬷嬷的说话声,手中动作停下。

叫她过去。难道是因为柴凌天的事情吗?凌向月心里隐隐不安,柴凌天实在太猖狂了点,完全不顾男女有别的礼教,若是老爷和太太真的怪罪下来。她百口莫辩。

谁让她当初答yīng

给他减肥了,每日叫他购买的一些草药,植物,都要花费时间研究。调配,还要在他身上实验。

能不能成功,说实话。凌向月自己也没把握。

柴凌天很能吃,所以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抑制他的胃,让他降低食欲,但是又不伤害身体。

收拾了一番,凌向月在椅子上静坐了一会,脑中不停回荡着顾氏那日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让她忍不住往坏里想。

这是丞相府,大抵她不能将她怎么样,只是这次因柴凌天,她别揪着这事找她麻烦就好。

带着木槿和青竹心事重重的去了顾氏的院里。

见过皇太后的尊容后,凌向月再次见到顾氏,觉得她没以前那么有威仪了。

平静端庄的脸上反而隐藏着不易擦觉的不安和心虚。

奇怪,凌向月看着她,以前怎么没发xiàn

顾氏这么的坐立不安,放佛随时怕有人将她从那么位置拉下来。

凌向月揉了揉眼睛,再定眼瞧去,顾氏已经抬起了头,狠厉的看了她一眼。

凌向月释怀,她就说,高高在上的顾氏,怎可能担心被别人拉下位。

“来了。”出乎意料的,顾氏淡淡的开了口。

凌向月跨进门槛,行了个礼:“太太,请问找妾身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顾氏轻笑道:“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吗?”

凌向月仲怔的看着她。

顾氏眼里如流水一般缓缓滑过冷意,包裹在慈静的面容下,难以察觉。

木槿和青竹在门外候着,厅堂里就只几位嬷嬷。

“坐吧,别发呆。”顾氏指了指对面的圈椅。

凌向月坐定后又扯了一些家常,却是没谈任何柴凌天的事,仿佛在她眼里不存zài

一般。

说到快冬至了,顾氏才微笑道:“就为这事找你来着,我有一位远房的亲戚在城东开了一家铺子,听说你娘家经商,想派你去给她瞅瞅。”

凌向月再次无语。

丞相府太太的亲戚,开一间小铺子而已,怎么也不可能轮到她来管闲吧?

(未完待续……)

第084章 好狠的心呐

见凌向月面带难色,顾氏宽慰道:“无妨,有兴趣便去就是。”

墙角有一半月桌,点着香炉。

凌向月只觉那香味淡淡的甚是撩人,只得先应下了。

“听说你去了一场茶花会?惜妍办的?”顾氏聊家常便饭一样的聊了起来,兴趣盎然的看着她。

凌向月怔了怔,如实答道:“是的。”

顾氏笑起来,声音波澜不惊:“你倒是好手腕,这才多久,就和那些贵族女子搭上了,连我这个丞相府的当家主母,都不得不佩服你。”

凌向月没什么表情的扯了扯嘴角,她倒是真想结交一些朋友,奈何人家看不上她。

“不过我得提醒你,不是那个层次的人,就不要想那个层次的事。”顾氏以她几十年岁月的脸,对她说了这样的话。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凌向月明白她什么意思,不就是拐弯抹角的暗喻她在外面招摇撞市丢了丞相府的脸吗?

“太太放心,妾身有分寸的。”凌向月低声应道。

顾氏点了点头:“知dào

就好,我派下人去安排,你下午就去城东代我看看吧。”

话里的坚决不容置疑。

凌向月错愕,刚刚说有空寻了去,眼下又这般着急。

顾氏没有女儿,两个儿子一个在临汐,一个是大忙人,儿媳更是没有。

派凌向月代她去走访远房亲戚也是下下之策。

回闫和堂的时候柴凌天已经来了,只见他一副唾弃的表情在那转着圈,后面跟着两名小厮。

柴凌天虽然外形臃肿,但是穿的戴的全是最好的东西,见凌向月回来他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说道:“怎么让爷等这么久?”

凌向月想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想来就来,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太太叫了去有点事。”凌向月进屋取出一包粉末。

表情严肃的说:“你与其天天往这跑,不若自己私下锻炼。再配上食材,效果绝对好很多。”

柴凌天就是太懒!

狠不下心对自己,就这样还想当美男子,凌向月若不是碍着身份有别,都想一棒子敲醒他。

“你放心!只要你的方法有效果,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柴凌天接过她的那包粉末,在手中掂了掂,活脱脱一名江湖大佬似的。

凌向月莞尔,这哪里像是一位郡王。

其实这些事情完全可以找下属代劳,不用他亲自跑来。凌向月也给他提过会派人将东西给他送去,无奈柴凌天好像来这上了瘾。

他眯着一条缝打量凌向月,越打量越惊奇,由于面上全是肉,外人压根看不出来他脸上什么表情。

如果说之前是惊讶于她竟然是萧奕澈的妾!

那么现在他就是在惊讶于她创新的减肥方法了!

你别说,这几天下来,他食欲大减,精神却十足,感觉身体比以前轻了许多。

凌向月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随口接道:“那我就放心了。”

昨晚不知dào

怎么回事没睡好,她到现在还脚下打转,有点晕晕乎乎。

送走了柴凌天,凌向月懒洋洋的去内室眯了一会。实在困得不行了。

下午还要去城东,木槿现在就得安排一辆马车去。

用过午膳,出发的时候已经未时两刻。

一路上路过熙熙攘攘的街道,马车平稳的到了顾氏说的那家铺子的所在地——梨花巷。

凌向月下了马车。街道有些窄,但很干净,路上的人也衣着鲜丽。笑容满面。

她打起精神,木槿和青竹跟随左右。

有顾氏安排的嬷嬷一道前来,凌向月礼貌用语:“劳烦余嬷嬷带路。”

那叫余嬷嬷的下人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就朝右边走去。

亲戚开的竟然是胭脂水粉店,凌向月不知dào

该怎么形容,脚下踌躇了。

“夫人,放宽心,有人跟着我们呢。”木槿上前来笑说道。

凌向月没懂起她意思,一时吓出了一身冷汗,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又有人跟踪她们,她还笑得出来?

青竹也是一动不敢动,别看她平时嘻嘻哈哈,关键时刻胆子很小。

“别担心,是大人的人。”木槿松了一口气说道。

凌向月低声问道:“当真?”墨黑的眼珠染上迷惑,萧奕澈的人跟踪她们是干什么?

保护吗还是监视?

两者都说不通,她还没有重yào

到被人看着的地步,本来心就有点乱,此时听了木槿的话,心头更乱了。

就如被人塞了一团棉絮,痒痒的,又暖暖的,但是滋味很难受。

她们说着话,脚下却是没停。

胭脂店里装修得很豪华,墙上案上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女人用的东西,不仅限于胭脂水粉,还有一些精致的装饰品。

余嬷嬷带她们引荐了掌柜的。

凌向月以为掌柜的应该是位女性,谁知dào

却是一位二十出头,长得十分俊俏却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

脸上如女人一般摸了白面,嘴唇还点了朱红,穿着雪白的绸缎料子,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是哪位爷养的禁脔。

“夫人。”那男子知dào

顾氏派了人来打点他后,面带激动的就从后院里出了来,见着凌向月十分的兴奋,声音透着一股嗲。

凌向月本来不明白顾氏为何要打发她来这个鬼地方,此时见着她这位远房亲戚后,她妙懂了。

余嬷嬷鸡皮疙瘩起来,耸了耸肩,上前对凌向月说道:“凌夫人,老奴还有事,就先回去了,马夫知dào

路,回头夫人跟着马夫回府即可。”

凌向月却说道:“不可,既然余嬷嬷是太太派了跟上的人,理应一起来一道回。”

余嬷嬷想了想,爽快的答yīng

了,却没一会乘机拍拍屁股溜走了。

那名男子激动的领着她们进了后院子,院里种了各色各样的花,尤以指甲花最多。

落座后。闲聊起来,凌向月才知这男子叫魏思,是顾氏母亲娘家的人,隔了好几代。

顾氏家族出了三名举人,一名进士,和一些秀才,还有秀女进宫的,可以说混得不错。

可不代表没一脉都这样,更别提这位魏姓的男子了,跟顾氏理论上讲压根没关系。

凌向月听他絮絮叨叨的讲生意不好做。不但要被黑市的人收保护费,进货的时候还要被上面抬高价格,四处碰壁,各种心酸。

若不是如此举步维艰,他也不会厚颜去寻求顾氏。

凌向月耐心的听他讲完,从荷包里掏出顾氏给他的那些银票和金叶子,平静的说:“这是你舅母给你的。”

魏思称顾氏为舅母,也不知隔了几代,不看五官。光那轮廓倒是有点像顾氏。

没想他见了那些银票却没有舒展愁容,伸手接过,犹豫的看着那些金叶子。

凌向月想事情已经办完了,就起身要走。

魏思急了。过来拉住她,女腔女调的说道:“夫人莫急,吃顿饭再走罢。”

还没等青竹和木槿过来拔掉他的咸猪手,凌向月已经触电一般的甩开了。

脸上带了薄怒。微微发红。

魏思狐媚的眨了眨眼,轻笑道:“夫人别误会,我整日与女子打交道。倒忘了自己是名男子了。”

凌向月听出他话里的自嘲,本想一走了之,又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

“你给我手脚放干净点。”青竹恶声恶相的威胁了一句。

啊呸,还诰命夫人的亲戚,就是一小白脸,顾氏都不待见的,却故yì

派给小姐来看看。

这不是恶心人吗?

凌向月豪气的从兜里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些银票,扔给了他,斜道:“加上这些,合理着花,够你一辈子了,告辞。”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魏思大喊道:“夫人!”

匆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又拉住凌向月:“夫人,你不要我了吗?”

身子已经贴过来。

还未贴近,两掌已经招呼到他身上,魏思直愣愣的摔倒在地上。

一掌是凌向月的,一掌是青竹的,木槿上前补了他一脚。

“哎哟!”魏思吃痛,捂着肚子,我见犹怜的看向凌向月。

凌向月一整天迷糊着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嫌恶的拍了拍胳膊上并不存zài

的灰尘,秀眉深深的蹙了起来。

“恶心死了。”她百分百确定了,顾氏就是派了这么个人来恶心她的。

魏思就势躺在地上,风度翩翩的撩了一下三千青丝,这会肚子不疼了,媚笑道:“夫人好狠的心呐。”

咬着下唇,似娇似嗲的瞅着她。

“呕!”青竹没忍住,直接趴门槛吐了出来。

木槿嘴角抽搐。

凌向月还算镇定,不适之后面色平静的出了门,只眼里燃烧了一丝愠怒。

好在无人在场,不然叫别人传了去,还道她在外面养小白脸。

防不胜防,本以为顾氏会怎么着,竟然出此下策来硌碜她。

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这家名为“胭脂斋”的店铺,凌向月只觉无语凝噎

夜晚的骊山灯火通明。

此次跟随皇帝来祭天的大臣有的跟着皇上斋戒。

有一些却胆大包天的私下聚会。

“爷,秦大人又派了人来,去吗?”凝霜问萧奕澈。

萧奕澈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戌时三刻。”

萧奕澈舒展舒展四肢,起身轻哼道:“那就顺了他的意,过去看看。”

“是。”凝霜恭敬的答道

(未完待续……)

PS:码字的时候瞌睡死了,可是晚上又有事,于是一边写一边打瞌睡……对于我这个年底工作一大堆,回家还带娃的人来说,码字的时间真的有限,姐妹们原谅我吧,工作忙完就好了。

第085章 淫|乱荒唐

萧奕澈到了秦世启他们所在的一座宅院。

明月高挂半空,萧奕澈看不清情绪的进了院子。

“萧大人?我家主人等候多时了。”

一小厮等在大门口,见了萧奕澈恭恭敬敬的引路。

还未到,便已经听到了谈笑风声,鼓瑟丝竹,这样的宴会不知dào

每天要在夜幕下举行多少次。

萧奕澈领着凝霜进了二门,掀了帘子进屋。

屋内哄笑声不断,有歌姬和舞姬在结袖绕楹,几名大臣喝得醉醉熏熏,东倒西歪,有一些怀里搂着名女子。

易水殷坐在一旁,见萧奕澈来了,对他昂了昂下巴,示意他过来。

这么多权臣在这里,也就易水殷清醒着。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秦世启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痞笑着正在追一名穿着桃红色薄衫的舞姬,大冷天的,他却要这些姬女通通脱光了只着薄衫。

偏偏这些女人还得陪着卖笑。

秦世启此人,淫|乱不堪,深藏不露。

最早不过是翰林院的编修,进入内阁,参与负责机务。

数月后,晋升为侍讲,得到易水冥的赏识,升为礼部侍郎。

到易水天闵继位的时候,秦世启已经是文学殿大学士,地位越来越尊荣,甚至有时候六部的尚书还要参考他的意见。

可以说地位差一步就与丞相媲比。

因为他离皇上最近身,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官阶不高,权利却大。

“美人跑什么啊?”萧奕澈耳听着秦世启调戏的声音,穿过人群,在易水殷身边坐了下来。

这些百官,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儒雅学士。实jì

上私生活极其糜烂。

如果谁拥有绝代佳人,还会以权力相互争夺,似夺奇珍异宝。

如秦世启曾经在赴一位官员的宴会时,一眼看中了那名官员的爱妾,多次索取,那官员不肯给,还说:“你要我可以,可我的爱妾不能给你!”

秦世启恼羞成怒,在易水天闵面前参了他一本,易水天闵就找了一个借口罢了那官员的官。

这处宅院估计是他的私人宅子。秦世启祖籍本是在骊山,祖上曾是骊山的知府。

“萧大人来了,来来,我敬你一杯!”有官员醉醺醺的上前,摇摇晃晃的笑着给萧奕澈敬酒。

萧奕澈有洁癖,善不在外喝人家喝过的酒杯,但是有些场合又必须要融入,端了酒杯和那官员随意的闲聊了两句。

这时,一直在和姬子做游戏的秦世启终于听到了左右官员奉承的声音。

一把拿了脸上的黑布。一张绝美的脸,带着三分调笑,三分温柔和四分的儒雅。

“萧指挥,哈哈。今日给我面子,原以为你不来了。”秦世启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袍,腰间挂着个象绘玉佩,随着他走路的动作摇摇摆摆。

“美人。行酒。”

他双手拍了拍,有一批穿着暴露的美人陆陆续续进来,先前那一批有些已经不胜体力和酒力。寻机会退了下去。

末了,坐到萧奕澈对面,端起酒杯就一仰而尽,笑吟吟的看着他。

“秦大人如此热情豪迈,萧某不来且不扫兴?”萧奕澈似笑非笑的转玩着手中的酒杯,有一点心不在焉。

秦世启挑眉,对那些美人嬉笑道:“还不将萧大人伺候好了。”

他经常大宴宾客,令美人行酒,如果客人饮酒不尽,就令人斩劝酒的美人。

有些官员平素不饮酒,只好勉强应付,以至大醉,这种时候,却被秦世启利用。

这些姬女虽然地位卑微,但是却知dào

每个官员之间的各种利害。

耳濡目染在这个环境,她们也是听说萧奕澈不好对付的。

于是一个个缩着身子,有官员搂着的,恨不得钻进人家身子。

其余一些跳舞助兴的,个个都面色惶恐。

若是没伺候好萧奕澈,就要被秦世启斩杀!

谁愿意去?

易水殷凑一旁看热闹,幸灾乐祸的看向萧奕澈:“其实我也很想看你在女人窝里是怎么喝醉的。”

萧奕澈没理他。

余光瞥过萧奕澈正拿起的酒杯。

怎么,还是抵挡不住秦世启火热的攻击吗?

秦世启已经大笑了起来。

“你!上前给萧大人斟酒,本官重重有赏!”他信手指了一名姿色不错的女子。

那女子像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其他的官员起哄,将怀里的美人摸了又摸。

有些还吹捧了起来:“秦大人府上果然美女如云,这绝色,啧啧”

“骊山美人软若绵,果然名不虚传。”有一位官员谄笑着挤眉弄眼,脸上红通通,显然已经不太清醒,凭本能说着话,身体有些臃肿,怀里压着位正在蹬腿的舞姬。

那名被点名的舞姬,抖抖擞擞的走到萧奕澈旁边,酒壶压根拿不稳,洒了一桌子,还溅到萧奕澈的衣服上。

“对对对不起,大大”那名舞姬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软。

萧奕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淋湿的袖口,冷冷的抬头扫了她一眼。

那女子终于支持不住自己的身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停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秦世启勃然大怒,已经走过来一脚将她踹翻。

“狗东西,倒个酒都倒不好!丢人现眼!来人,将她拖下去先奸后杀!”

有两名壮汉从帘子后走出来,匆匆的拖起哭叫着喊饶命的舞姬出了门。

走出多远还能听到长声呼叫,凄惨入耳。

秦世启将胸前的一缕长发甩至背后,残忍的笑道:“这些个不中用的东西,让萧大人见笑了。”

忽略那令人发毛的眼神,秦世启其实还是一位绝色美男。

萧奕澈环胸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慢悠悠的说:“无妨。”

接连三名舞姬被秦世启点名去伺候萧奕澈喝酒,萧奕澈则故yì

不饮。看秦世启怎么办。

劝酒姬女因不能完成任务,连连被秦世启斩杀。

在座的官员十分紧张,不安,秦世启他们得罪不起,萧奕澈更得罪不起。

纷纷假意逗弄着怀中的美人,装聋作哑。

秦世启怒极而笑:“萧大人,美人因你而丧命,我看你”

他话还未说完,萧奕澈就打断了他:“你杀你的人,和我没关系。”

易水殷接了一名官员的敬酒。斜眼看了萧奕澈一眼,又看了秦世启一眼,心下乐道,我都拿他没办法你有几个能耐?

秦世启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就扇了一名美人一巴掌:“还不给我脱衣服跳!”

笑意留在萧奕澈脸上,他靠在椅背上目光里却多了一丝阴沉。

接下来其余的人依然玩得起劲,萧奕澈和易水殷找了个借口,早些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易水殷注意到好些官员已经被秦世启控zhì



“这个秦世启真是,仗着那小子的宠幸。竟然胆敢在这个节骨眼大宴。”

夜晚的气候很凉,冷飕飕的,易水殷忍不住往萧奕澈身边靠了靠,他不是习武之人。身体温度调节比习武之人差。

萧奕澈看了看他,说道:“他选的就是这个节骨眼。”

易水殷起先不懂,经他一提醒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

“你是说”

萧奕澈又睨他一眼:“不然你以为呢?真以为他这么淫奢荒唐?”

出了院门。两人和各自的亲信上了马车,一路回府。

马车上,易水殷故作惊讶:“话说。你不会是禁欲主义吧?”

萧奕澈勾勾嘴角:“我不是,我和你们不同,在你们眼中美的好的,到我眼中不过是一堆粪土。”

“我看你不仅是个禁欲者,还是个十足的自恋狂。”易水殷骂的口沫横飞。

萧奕澈看着夜风刮起的窗纱,窗外的街道楼阁在月光的蓝白光辉下向后退去。

白天和黑夜,在他眼里除了一个亮一点,一个黑一点,找不出有什么区别

凌向月窝在床上看书,脑中想的却是白天的事。

当时出胭脂店的时候,余光瞄到了一名灰衣男子,嘴角有血,似乎刚刚跟人搏斗过。

凌向月心下一沉,隐隐害pà

起来。

那男子看了眼木槿,身姿迅速的消失在眼前,几个跳跃就隐没在楼瓦中。

木槿一下抓住凌向月的胳膊:“小姐,我们快走。”

三人匆匆上了马车,凌向月注意到马车的车夫不知dào

什么时候换人了。

原先是一名平淡无奇的中年人,此刻却是一位年轻人,凌向月犹豫。

木槿看见那人袖口上的飞鹰标志,催促道:“夫人,是大人的人,快上马车吧。”

这时候也没空管余嬷嬷不见了。

“怎么回事?刚刚那灰衣男子也是,他的人吗?”

坐定后,凌向月惊疑不定的问道。

木槿却是聊了其他的话:“夫人,你曾经说和青竹在梅林的时候有人跟踪你们?”

青竹不停点头:“对对,当时差点就被抓住了,我敢保证不是恶作剧的人,那种感觉”

她回忆,绝不是简单的跟踪。

女人的第六感很强。

凌向月还在想刚刚在店里的时候似乎屋顶有些异响,当时魏思突然上前拉住她,她就没太注意。

木槿忧虑的蹙了蹙眉,郑重其事的说道:“看来太太,想对付你。”

(未完待续……)

第086章 惊喜

凌向月拉回思绪,给自己鼓了鼓气,想对付她?

没那么容易,她很爱惜自己,不会让她莫名其妙的得逞的。

不管是不是真有其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木槿,你能不能向凌霜打听,上次追查书眉的时候,是因为什么让大人没有继xù

追查下去?”凌向月啪一声放下手中的书,明媚的脸上情温生柔,旁人压根看不出她心里有多害pà



木槿正在收拾屋子,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等凌霜回来了,奴婢便去问问。”

她走过来,失笑道:“夫人别费神想这些事情了,有大人在即可。”

凌向月苦笑,看着她:“那是他娘。”

木槿微怔,说不出话来,打心眼里讲,她一向〖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是信任萧奕澈的。

既然大人派了自己的心腹在夫人身边,就算太太想图谋不轨,只要她们小心一点应付,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凌向月却没有她这么乐观,萧奕澈目前来说是她唯一的靠山,只是对方是他的娘……

史书一扔,先睡觉。

翌日。

有丞相府专门报信的小厮前来送信。

一大清早的,凌向月刚起了个床,在好好的伺候萧奕澈那盆冰灯玉露。

就听见青竹惊喜的声音传来:“小姐!老爷来信了!”

她磕磕巴巴的越过门槛进屋,声音都发着抖,看来真是高兴坏了。

凌向月一听,激动不已,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过去。

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一封信件,眉开眼笑的展开,父亲终于回信了!

才看了个开头,木槿就领了位小厮出现。

凌向月没想到还有更惊喜的事情在等着她。

“夫人。看门的人说外面有一对夫妇找您,说是夫人的父母亲……”

正沉浸在喜悦中的凌向月没太注意听她说什么。

只乐呵呵的抖着手中的信件,声音激昂道:“不见,什么人都不见,我要好好给爹爹写封回信。”

青竹却是听清了,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冲过去就抓住木槿的胳膊:“你说什么?小姐的父母?!”

木槿抓下她的爪子,无奈的又重复了一遍:“丞相府外的确出现了这么对人,但是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因为顾氏的原因,搞不好是太太派的人来迷惑夫人呢?

凌向月太过于想念爹爹和娘亲。等木槿和青竹商讨了半天她才将注意力换在她们讨论的话题上。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压根不敢相信她的爹娘会上京来寻她来了。

这怎么可能?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信件,信上说,家里一切安好,叫自己不用操心,努力在丞相府站稳脚跟,不要想着为家族谋利益,一步步来,不可着急。

爹爹又说萧奕澈虽然性情捉摸不定。但是只要不去惹他,顺着毛捋,应该是值得倚靠的大树。

还说恭喜她能嫁给高门嫡子,比爹爹给她寻的萧云强太多了。娘亲很为她感到高兴。

凌向月咬了咬下唇,怕希望太大失望越大。

“走,亲自去看看。”

凌向月换了规整的衣裳,稍微整理一番就出了门。

清晨有些凉。她拢拢小褂,鼻子一片通红,不经意打了个喷嚏。

“老爷和夫人怎会寻了来京城?一点消息都没有。”青竹百思不得其解。

“早上才收到信。这人就过来了。”木槿笑道。

三人一路跟在那小厮身后。

那小厮满脸的狗腿,只因为凌向月赏了他些银两,跑起腿来十分的卖力。

“夫人这边请,嘿嘿。”

快到丞相府大门口了,凌向月几个月没见着娘亲了,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恨不得能立马飞过去。

脚下的动作越发的轻快。

朱红大门敞开着,凌向月眼尖的就看见了一对熟悉的身影。

“爹!娘!”

她脚步飞快的冲上去,声音带了哽咽。

凌起善和方婉容正在闲聊,猜想女儿见到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身后站了几名家丁和丫鬟嬷嬷,对面还有一辆极其奢侈豪华的马车。

正眉飞色舞的想着,就听见了凌向月的声音。

两人转过头来,脸上是浓浓的思念和宠溺。

“月娘。”方婉容温柔的笑起,身上有一股百媚千娇的弱女子味道,三十多岁仍然风韵不减当年,跟凌向月有八分相似,身体丰腴,穿着富贵,一点不比世家大族的人差。

凌起善气质从容,儒雅大度,笑着乐呵呵的将凌向月奔过来的身子接住。

“乖女儿!好好好!”

凌起善拍了拍女儿的背脊,连声说好,脸上有些动容。

在他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当中,他最宠爱的就是凌向月。

此次上京,一则有些事需yào

处理,二则也是来看看女儿过得如何。

“娘亲!”

凌向月又将怀抱搂向方婉容,方婉容差点站不住脚,脸上乐开了花,尽是笑意。

“好了,都嫁人了,还这么黏糊。”方婉容扶她站好,柔着声音训斥了一声。

“老爷!夫人!”青竹早就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等小姐撒够了娇,才高声呼唤了一句。

“青竹!”凌起善身后有些丫鬟上前兴奋的叫她。

“绿茶!”

“王嬷嬷!”

一群人一顿寒暄。

凌起善穿着富贵锦的衣袍,身上价值千金的吊饰吊了好几件,却又让人不觉得唐突,反添贵气。

四十来岁的脸上鲜有皱纹,红光满面,若不是微微发福的身体,绝对是壮年美男子。

那是自然,凌家是香薰起家,对于护肤美容。青春长驻方面有自己的祖传秘方,当家的呈一副老态还得了?

凌向月想到自己已经归属别人,心里更是难受。

偷偷的眨了眨眼睛,她打起精神说道:“先回院子再说,这堵在大门口不合适。”

木槿有些为难,以……凌起善和方婉容的资格,是进不了内宅的,除非主人有请。

正在踌躇之际。

却见方婉容点了点凌向月的脑袋,没好气的说道:“你啊你!没规矩,爹娘就不进去了。你爹在城西买了间宅子,你今天跟我们回那去吧。”

凌向月吃惊不小,失声道:“爹爹在京城买了座宅子?”

青竹高兴的欢呼起来:“老爷是要在京城安家吗?”

凌起善但笑不语。

凌向月知dào

爹爹很有钱,可是京城是什么地方,达官贵人满天飞,天子脚下。

说句不好听的,柳州的凌家在那些人眼中,就是一乡巴佬,有点钱的土坤而已。

随随便便出来一小家族。都能捏死他们,断了他们的财路,让他们破产。

“爹,在柳州先混混就好了。女儿在京城……还没混起来了呢。”凌向月揉着胸前的一缕青丝,涨红着脸,呼吸不稳的说道。

显然心底虽然期盼爹爹能来京城发展,但不是这么快的速度。她一切都还未起步。

刚爬上萧奕澈的床,压根就拿不准那人的性子,更别提降服他了。

她倒是想!可是自己没那魄力。面对他时除了不自在就是担惊受怕。

“你这个小笨蛋!”方婉容又敲了敲她脑袋,横了她一眼:“你以为你爹爹这么没用吗?需yào

靠你一个人撑起家族?”

“哈?”凌向月转不过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娘。

木槿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他们久别重逢。

“行了,快上马车吧,别站人家大门口碍眼了。”

凌起善温和的说道,眼光看见有几位身着官服的人朝丞相府大门而来。

凌向月也看见了,招呼众人向后退去。

一道严厉讽刺的声音响起。

“李四!干什么呢?丞相府那么大一群人堵在门口,眼睛瞎了吗?还不将他们赶走!”

说话的人而立之年,面带不悦,背着手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身后跟了好几名护卫。

名换李四的下人连连低头哈腰:“五爷,是是,小的现在就去告知他们。”

凌向月不想自己在父母面前丢脸,更不想自己父母一来就像丧家之犬一般的被人轰走。

那她且不是白混了吗?

于是,当那名唤着李四的下人上前来像赶鸭子一般吆喝他们的时候,她鼓起勇气对李四斥道:“去你的,看清楚,我是大公子房里的人。”

叫五爷的是萧家偏房的一脉,叫萧义,

他这时才注意到凌向月。

“你是大公子房里的人?”他上前打量凌向月,本来威风凛凛的双目突然变得有些不怀好意。

这小妞身材不错!

凌向月背脊挺得笔直,转身挽上娘亲的胳膊。

“我们走。”

凌起善和善的眼睛眯了眯,没有声张。

女儿说走,他肯定也是跟着女儿走。

他虽然只是个商人,可是商人也有底线的。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明面上干不了惹恼他的人,可暗地里可以请人干!

“咦,没听见爷问你话吗?”萧义不甘的声音传来,可是他并没有上前阻止他们。

因为她说是大公子房里的人让他有些忌惮。

本想过过眼福,视奸她,没想这么不禁看,扭身就走人。

萧义瞧着他们上了豪华马车,暗叹可惜。

瞧那模样,竟是个有钱人,回头打探打探。

木槿没上车,犹豫着说:“夫人,你和青竹去,我回宅子,免得有人问起。”

凌向月应了一声

(未完待续……)

第087章 朋友妾不客气

“爹,怎么就你和娘亲两个人上京来了?”

坐上马车后,凌向月忍不住问道。

凌起善笑着解释:“爹爹此次来京是有点事要处理,你娘想你,爹就让她跟上来了。”

凌向月突然想起皇榜一事,语气欢快的说道:“爹,你知dào

下个月就开始乡试了吗?”

凌起善吹胡子:“这是大事,爹怎么可能不知dào

?”

方婉容心疼的摸了摸女儿的脸:“好像瘦了一些,给娘说说在萧家过得怎么样?”

凌向月哎呀一声拍掉她的手,埋怨道:“京城的女子都是以瘦为美,我稍微胖了一点,现在刚好!再别说我瘦了!”

方婉容不赞同,捏捏她肩膀胳膊,嘴上不停叨叨:“瘦了好kàn

什么?跟竹竿似的,没男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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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比较瘦的青竹大大咧咧的坐在一旁,和另外一名丫鬟叙着旧。

凌向月不想跟方婉容毛手毛脚的挨着,离她坐远,目光继xù

放在萧起善身上:“爹,四弟参加乡试可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吧?”

凌起善眼睛瞪圆:“难不成你以为爹爹还让他参加那什劳子乡试?”

马车颠簸了一下,凌向月不由自主的朝方婉容靠去,方婉容伺机接住她,还不停的啧啧:“这都瘦得跟叶子似的了,风一吹就倒。”

凌向月又好气又好笑。

半晌才想起凌起善说的话,诧异道:“怎么回事?四弟那么聪明,从小看那么多书,难道爹爹不准bèi

让他考个进士吗?还让他跟大哥一样经商?”

声音不自觉拔高,带了不满,若爹爹真有此打算,她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方婉容习惯性的又点了点她脑袋:“你这个小脑袋瓜一天在想些什么,你爹爹自有打算。肯定不比你来得差。”

凌向月无奈,摸了摸被方婉容点的地方,涨着脸说:“娘,女儿都为人妇了,你就别再点我了。”

凌起善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你娘就这毛病。”

方婉容被他们父女俩说的一讪,这才放过凌向月。

凌向月脱离魔爪,赶紧坐在了对面凌起善的旁边。

郑重其事的说道:“爹,你到底是什么打算?可不要让四弟浪费这次机会。”

凌起善摸了摸下巴,深谋远虑的说:“你忘记爹爹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了吗?”

凌向月瘪瘪嘴:“有钱又如何。还不是老被打压,再说锦月国也没有律法说可以用钱买官,那些官员不来欺负商人就阿弥陀佛了,谁还敢去买官?不被打死才怪。”

凌起善笑而不语,静静的闭眼靠在马车上。

很快到了城西的一处不繁华也不是冷清的街道,叫百花井巷。

门前两头雄狮,高高的牌匾上镶着龙飞凤舞的“凌府”两个大字,金光闪闪,光彩夺目!

凌向月下巴都快惊下来。爹爹竟然连名字都挂上了,还是这么招摇引人注目的样式。

她眉角抽了抽,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方婉容在凌起善的帮zhù

下斯斯文文的下了马车,左右丫鬟嬷嬷簇拥。竟是有一种娇贵雍容的气质在里面。

可是只有她知dào

,凌家仅仅只是有点钱而已。

“爹,你早买下这座宅子了?”凌向月讶然,抬头望着不算小的大门。

不是早有此打算。牌匾怎会这么快就挂上了?

凌起善扶着落定站好的方婉容,随意的说:“都是派人打点的。”

“一点不比在临汐的萧府差啊!”青竹抬起头赞美一声。

几人进了院子,一路说说笑笑。

最后。凌起善才告sù

凌向月,他是想让四儿子直接进国子监学习,以例监的形式。

所谓例监,是由捐资纳粟而取得监生资格的,俗话便是扔钱。

凌向月听后面色犹豫,迟疑的说道:“这的确是条捷径,可是,例监似乎是有限制的。”

凌起善挂了笑:“这些,等以后再说,凡事都有例外。”

凌向月于是便没再说些什么。

当晚没回丞相府,和方婉容睡在一起,方婉容摸着她的长发,细声细语的喃喃:“我的月娘都长这么大了”

声音里有不舍,有宠爱,有无奈,有母亲对女儿的一种特别的爱,混合交织,难以言喻。

凌向月莫名的被她弄得有些不畅快:“娘亲白天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会又开始伤别离了?现在京城有了宅子,你们在这住上一年半载的不就结了?”

方婉容揉了揉她的发顶,半晌没说话。

“傻丫头。”耳边又传来母亲的一道轻语。

凌向月真的不悦了,皱着眉头表示抗议,心里却酸酸的。

“如果可以,娘真不想你嫁这么复杂的家族,这么远的地方。”方婉容搂了她脑袋在胸前,无力的说道。

凌向月甩了她一个白眼:“行了吧,我还不了解娘吗?这会说舍不得,明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你每次都是嘴上说的那么动容,实jì

上一点意义也无。”

说完不再理她,背过身去闭上眼睛假寐。

方婉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看着女儿被长发遮挡的半边脸颊,睫毛长长的抖着,终是什么话也没再说

不是初一十五,不用给府里太太请安,倒也没人注意凌向月上哪里去了。

只第二日安惜妍上府了。

拜访了顾氏,便打发了人去叫凌向月,说是一道出去游船。

这寒冬腊月的,游什么船?

可巧萧欣玉和英柔也在,打发去叫凌向月的丫鬟回来说凌夫人已经早就出门逛花街去了。

这当然是木槿随口编的一个谎言。

安惜妍面无表情的笑了一声,也不好责备什么,便无甚心情的约了萧欣玉和英柔出去。

本只是客气的说一句而已,萧欣玉也知dào

安惜妍不过是出于礼节随口说说,于是回绝了。

谁知dào

英柔满脸兴奋的答yīng

了。

“好啊!小柔乐意之极。”她雀跃的跳了起来,迫不及待的看着安惜妍,脸上明晃晃写着“带我出去玩吧带我出去玩吧”一串大字。

在旁的人都没想到会撞上这种情况。

“英柔!”萧欣玉怒其不争的吼了她一声。双眼喷火的看着她。

偏生英柔没甚反应,还怪她直呼她全名,娇滴滴的横了她一眼。

顾氏在心底冷笑,没大没小。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安惜妍既已经说了不可能收回来。

淡淡的道:“那就跟本公主一道出去吧。”

柴凌天寻凌向月也没寻见,只木槿给了他昨日夫人配的料,量少了很多,木槿解释是夫人有事耽搁了没弄完。

柴凌天凶着脸吼道:“她能有啥事?能有这事重yào

?打铁要趁热!去去,将她找回来,继xù

给爷配!”

他挥挥手。打发木槿去叫凌向月出来,压根没将她有事这三个字放在心上。

木槿不冷不热的说:“夫人出府逛街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奴婢保证少一天的量绝无影响。”

柴凌天冷笑,不依不饶的说:“你说没影响就没影响?如此儿戏,当本大爷这件事很好玩是吗?可以如此懈怠。”

无论他说什么,木槿都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听他发牢骚。

发够了柴凌天也自觉无趣,怒气冲冲的领着下人离开。

湖边上,遇见刚从顾氏那里出来的安惜妍等人。

安惜妍瞧着他来的方向。脸色微变,还不及开口,已经听到了柴凌天的热嘲冷讽。

“我当谁,原来是安公主啊”他那个啊拖的特别长。尤其是安公主这三个字,带着强烈的鄙夷味道。

公主是皇室的血脉,应该姓易水。

可是他称呼安公主,不是明摆着嘲讽她这个异姓公主吗?

安惜妍倒也镇定。勾了勾唇角,望着柴凌天身后,反唇相讥:“俗话说朋友妾不可欺。在智障的眼里,就成了朋友妾不客气吗?”

私下里,名门里的闺秀都笑称柴凌天是智障,因为他长得的确像傻呆儿,还是巨胖型的傻呆儿。

柴凌天怒极而笑,但因他满脸横肉,笑起来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

安惜妍闷笑一声,掩着嘴开心的说道:“也不知那位凌夫人是怎么看得下去的反正本公主是不忍直视,嘻嘻。”

说着,就慢悠悠的提着脚步自我优越的朝他走来。

湖边的这条道路挺宽的,别说两个人了,就是八个人都能齐头并进。

偏偏安惜妍在靠近柴凌天的时候故yì

提起裙摆收拢,嘴上自言自语:“好猪不挡路,他倒把路堵成这样,本公主还得小心过不去。”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柴凌天听得清清楚楚,差点没气背过去。

“站住!”柴凌天扭转过身,动作永远慢半拍。

安惜妍鄙夷的回头瞅他,连发炮珠:“白痴!别以为你是定国公的爱子就可以对本公主大声嚷嚷,自个照照镜子去!”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英柔跟在后面,临走时手绢一撩,对他抛了个媚眼,娇俏的转身。

柴凌天虽然长相身形吓人,但他却自持有着极高的品味,所以压根没将英柔的媚眼放在眼里。

心情顿时很烦躁,那女人到底靠不靠谱,这三天两头的,他何时能成功瘦身?

(未完待续……)

PS:谢谢

第088章 嫁妆下落

安惜妍步履轻盈的走着,一股若有似无,令人心醉神迷的花香跳跃在鼻尖。

起先安惜妍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刚刚踩了柴凌天的关系,心情还不错的和英柔聊起了天。

“英安是你什么人?”

英柔以微步跟在安惜妍旁边,皓腕擦了擦额角,气喘细细。

闻公主的话,忙惊喜的答道:“是小柔的哥哥,公主认得他?”

安惜妍脑中不由地想起一位獐头鼠目的男子,再转头看了看英柔姣好的面容,不确定道:“同胞?”

之所以知dào

英安,是因为有次无意中看见他出入二哥的书房。

英柔没料到他哥这么有出息,骄傲的笑道:“是亲哥哥。”

于是安惜妍便没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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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淡淡的花香越来越撩人,让人想识个明白的时候又恰有似无。

安惜妍怎么说也是位公主,比真公主待遇还好,皇室精品哪一样没用过,却从来没有闻过这样的香味,稀奇而且十分好闻。

心下好奇,问道:“你身上擦的什么?味道挺特别的。”

英柔闻了闻自己的袖口,娇娇柔柔的说道:“有吗?今日出门没有擦香哎……”

得到公主的赏识,话里不免带了一丝得yì



两人并排走着,并没有紧挨,安惜妍吸了吸鼻子。

味道真的很不错,原本对英柔这样的女子没甚好感,却因为这道特别的花香,让她心情愉悦起来。

她随口又问:“可能是你用的香豆?”

英柔想起来了,拍了拍手雀跃的说道:“小柔倒给忘了,的确在用一款澡豆,不对,应该不叫澡豆,是方块的。十分好用,味道也好闻。”

方块的?

安惜妍停下脚步,斜眼睨她:“你说的是香膏?”

英家也就一个小家族,哪里有资格见识皇宫都紧俏的奢侈沐浴用品香膏?

上回贡品中寥寥几块香膏都被太后,皇后和几位贵妇拿了去。

此时跟在自己身后的这位英柔在用香膏?

“公主见多识广,小柔只知dào

它罕见,倒不知叫什么。”英柔想起那是姑妈上次叫人带回来的东西。

全是珍贵极品。

爹爹说就那些珍宝,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是好几万两黄金。

随便将一些女人用的东西赏给了母亲和她。

她见那几块如脂玉一般细腻光滑的东西包装精致,几番试探之下,功效类似于澡豆。果真沐浴后容光焕发,皮肤光滑细嫩如初生的婴儿。

姑母在娘家的地位也越发尊荣。

安惜妍面色稍冷,小小英家,靠了萧氏,倒不知从中捞了多少好处!

连她都没资格用上的香膏。

却听英柔继xù

讨好的笑道:“我那还有两块呢,公主要喜欢的话,改明儿小柔给公主送去。”

安惜妍心痒难耐,也的确是想见识一下,脸上换了笑容:“好啊。”

英柔心里很肉疼。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就不可能收回来。

这宝贝用一块就少一块。

忽地想起可以再向姑母索取,刚刚还心疼的表情瞬间换成了笑颜。

安惜妍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心底冷笑一声,回头她就向太后禀告。这宫里是谁手脚不干净?

……

凌向月一大早就起了床,方婉容说今日要出门逛京城。

凌起善带了几名家丁出门办事去了。

爹爹一向是大忙人,除了在回家的时候,几乎很少陪孩子们玩。

不过。他每次出远门,必带上其中一位姨娘。

所以,八位姨娘轮着来。平分秋毫,谁也不特别受宠,谁也不被冷落,相处的其乐融融,再加上没有世家大族的那种嫡庶之分,凌家的众人,关系都十分亲密。

“天气这么凉,游什么船?”

凌向月埋怨的看向方婉容,方婉容毫不在意,兴致勃勃的打发丫鬟去包一艘游船。

此处是京城繁华区的一条陵湖,岸上柳树萧条,绿草茵茵,可见少许游船在湖中逗留。

浅滩处有大片大片的荷花叶子载浮载游的招手。

一座拱桥横跨湖的两边。

凌向月看着那个方向,上次就是在这里,看见书眉和两名男子下了船。

“公主,划船的人挺多呢。”

一道有些娇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青竹飞快的回头,又飞快的转过头来。

小声对凌向月说道:“小姐,是惜妍公主。”

凌向月感受湖边的凉风吹在脸上,心境分外的开阔。

“这么巧?”她不甚在意的说道。

安惜妍看见她们的背影时本没注意,青竹那一下回头,让她有些眼熟。

再定眼瞧去,嘴角就露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真是不巧,京城何时这么小了?

“凌夫人,好巧。”

安惜妍款步过去,注意到凌向月身边的一位衣着华丽富贵的妇人。

疑问在妇人一转过脸来的时候消除。

和凌向月那么相似的一张容颜,想不让人猜到都难。

方婉容是听到凌夫人三个字才转过头来的。

眸光迷离的看着安惜妍,心里却在猜想她和自家女儿的关系。

凌向月不得不面过身来,嘴角已经含了笑,出于礼节,福了福身:“惜妍公主,真巧。”

她称呼得这么直白,主要是想让母亲明白对方的身份。

此时湖边这一块,就她们一群人,倒是没有百姓听到“公主”二字。

方婉容昨晚听了青竹的汇报,知dào

萧奕澈即将迎娶一位异姓公主,没想今日就“有缘”撞上了。

她跟着凌向月行了个礼,静静的立在她旁边,心里隐隐作痛。

“是很巧,这位,是令堂吧?”安惜妍似笑非笑的走近。

凌向月扬唇回说:“正是。”

安惜妍左右挪动脚步打量,咯咯的笑出声来:“果真有其母必有其女。女儿才到京城,母亲就等不及投靠了。”

“很荣幸妾身在公主的眼里这么有投靠价值。”有母亲在身边,凌向月似乎从一名小闺女变成了战斗机。

她不想母亲为她担忧。

英柔转了转眼珠,一脸楚楚的看着凌向月,脑中盘算,要勾搭上萧奕澈,就得讨好未来的正妻安惜妍。

说不定就将她指给了萧大人为妾。

咬着小食指,英柔温柔可爱的反对:“此言差矣,公主的意思是前半句,可没有说你有价值哦。”

眨眨眼。无辜的望着凌向月母女。

安惜妍噗嗤笑出来,赞赏的睨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个花瓶说起话来还挺中听。

青竹怒从心头起,别人说话,她插什么嘴?还哦,哦你个头。

凌向月莞尔。

懒得再跟她们逞口舌之快。

起先去包游船的那名丫鬟绿茶回来了。

“小姐!游船已经准bèi

好了,可以上船了。”老远绿茶就笑着喊道。

“来了。”凌向月朝她明媚的招了招手。

然后转脸对安惜妍含笑辞别:“恕妾身有事,公主玩好。”

挽上母亲的手:“娘,我们上船。”

安惜妍上前一步。笑说:“凌夫人,可巧了,本公主今日也是来游船的,隔日不如撞日。一起如何?”

凌向月愕然。

笑容可人,话已经说了出来:“妾身看不合适,公主的金贵之躯,怎可屈居平民的游船?”

英柔双手捂着小嘴。大惊小怪的轻声嚷道:“噢!你是谁啊?公主肯屈尊降贵你还有异议?”

安惜妍被她逗得很乐,心想有这么个小丑在身边,感觉也不错。

“是呢凌夫人。你好像很怕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是妻,你是妾吗?”她玩味的道着,眸光滞留在方婉容身上。

方婉容心思并不在她这里,只心事重重的看着湖中的船只。

有大有小,有蓬船,也有大型的船房,上面红灯笼高高挂起,还结了彩带在寒风中飘舞。

凌向月直说:“常言女子未出阁时,都羞于提起婚嫁,公主还是等过了门再给自己贴上“妻”字可好?”

说着拉了温温吞吞的母亲朝绿茶走去。

安惜妍还没被人这么不客气的拒绝过,拗性子也被挑了起来。

待她们走远后,她回头吩咐身后一名看起来很干练的丫鬟: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那丫鬟领命,怪笑着跟了上去。

英柔对她们说的话,似懂非懂,看安惜妍脸色,似乎对那个凌向月很不满。

这让她心里很高兴。

……

直到上了船只,方婉容才心疼的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央央的说道:“都怪母亲没用,让你一个人置身在京城这个大染缸。”

女儿其实小时候是个软性子,一只小毛毛虫都能把她吓得跑到自己跟前来哭哭啼啼。

方婉容紧紧的抱着小小的她,满心都是担忧:“你太脆弱了……你太脆弱了……以后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明白那种转变,不得不为了生存而变得心硬如铁。

好在女儿并没有让她失望,在她有意无意的教导下,和家中孩子的熏染下,她蹩脚的学了很多东西,一直不停的学,即使不喜欢,她也硬逼着自己学。

“你没用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凌向月一边吩咐船上的婆子摆零嘴和水果,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方婉容温柔的笑笑。

“小姐,夫人,这船上还有好多鱼呢,午膳就摆百鱼宴如何?”

青竹将房船逛了个遍,上下两层,上面一层是甲板,观光用的。

下面一层有两间卧室休歇,有厅堂聚会,还有厨房,一应俱全。

俨然一小户的住房。

……(未完待续……)

第089章 异变

“也别摆太多,稍微做上一些就成了,都是几位女流,胃口不大。”

凌向月向船舱外望去,湖水幽绿,有鱼儿在期间漂亮的摆尾,船缓缓划动,吓得那些小家伙哧溜一声向湖深处游去。

船舱两面都有开窗,可开可关。

在湖里划动的时候有穿堂风吹动,凌向月穿着件鹅黄色的锦袍,不觉有些凉,便命了人只开一扇舱窗。

绿茶和青竹没大没小的你追我赶闹着玩,两位婆子在船上起了一个碳盆,舱里渐渐暖和起来。

凌向月靠近唯一开着的那扇舱窗,微笑着欣赏外面的景色,一边听方婉容絮絮叨叨的讲一些家里的事。

游船离岸边越来越远。

凌向月和母亲聊得起劲,等到了湖中央的时候游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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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谁也没多想。

渐渐的舱里只剩下她们自己的人。

凌向月督促青竹去看看船上的婆子午膳准bèi

得怎么样了。

说完领着方婉容上二层甲板。

甲板上有矮舱,和晾的一些鱼干。

寒风吹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凌向月笑嘻嘻的眯了整张脸:“有些凉,我们还是回船舱吧。”

回头才发xiàn

方婉容并没有跟上出来,只冒了个头便缩着身子又下去了,还丢一句话给她:“娘冷不得,先下去了。”

凌向月失笑。

心情惬意的环视了整个陵湖。

发xiàn

不远处有蓬船逗留,一位灰衣男子露了个头出来,看了眼她,又低头回了舱内。

凌向月认出是那日在胭脂斋店外看见的人。

她有一丝错愕,没想萧奕澈派的人这么尽职,竟然跟到这里来了。

游船随意的飘荡着,有另外一艘游船在慢慢靠近。

已经下了甲板的凌向月没有看见。

“小姐,怎么船上的管家和仆妇一个人影也找不到。”

刚到一层的船舱。便听到青竹斗大的声音嚷嚷着。

凌向月先是一惊,恐有什么变化,随即想到萧奕澈的人就在附近便镇定下来。

“是啊,杀个鱼怎么杀得不见人影了!船夫也不见了,这船好半天没划动了。”

绿茶四处寻找,声音里带了不悦。

方婉蓉腾地一下站起来,脸色微变:“莫不是有人捉弄我们,船夫不在可是坏事,凭我们几个压根划不动这船。”

凌向月踩着脚下的船板,心想船夫六个。再加上婆子三名和一位主事的,怎么也有十个人。

如果不在船上,难道是偷偷划小船溜走了?

船尾有系了三艘小船,凌向月她们赶过去的时候,果见那预留的三艘小船已经不见踪影。

“他们跑了!”绿茶脱口而出,难以置信。

“跑了干什么?不做生意了是不?”青竹骂骂咧咧,看向凌向月:“小姐,现在我们怎么办?船在湖中央,只有大声呼救了?”

方婉蓉虽然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富豪生活。不过也是见过大世面的,此时只面色苍白,倒也镇静。

她分析道:“船家这么做恐对我们不利,得赶紧上岸。”

青竹和绿茶两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正准bèi

大喊呼救,船却突兀地一个震动。

“哎哟!”几人煞不住,措手不及,纷纷被震得倒在地上。

另一艘船撞在她们这辆游船上。晃晃悠悠。

由于在船尾,视线不好,倒没看到船头有一艘船撞上了她们。

“咯咯咯咯公主。她们都摔了呢!”

对面那艘船上的甲板上站着面露微笑的安惜研和幸灾乐祸的英柔,她们站得高,而且有预防,将出了船舱的凌向月等人看得清清楚楚。

凌向月抹了把冷汗,脚下摇摇晃晃,好半天才拉着她娘站稳,扶在船杆上。



正准bèi

吩咐青竹去另一个方向向萧奕澈的亲信呼救,后面那船又撞了上来。

一片跌倒声。

“%……¥*&¥@#”凌向月都忍不住想骂人了。

跌跌撞撞的一路到船头,一抬眼便看到那艘游船,同样是尖尖的船头对着她们,上面站了安惜研和英柔两人。

英柔开心的拍着小手,兴致勃勃的站在高处对她们说道:“太好玩了!凌姐姐,需yào

帮zhù

吗?”

这时候,周边的船只没几艘,只一些蓬船在飘动,且越飘越远。

在远处岸上的人压根不会注意这里。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不会注意,一直暗中跟在她们身后的萧奕澈的人应该是能注意了的,为何还没来?

方婉蓉不小心摔得很惨,哎哟哎哟好半天才站起来。

“人老了,老了,这么不经摔。”她揉着被磕破的膝盖,一脸扼腕的说道。

凌向月看到是安惜妍和英柔别提多气了,火一下就冒出来了。

“公主这么劳师动众的不就是想和妾身一起游个船吗?我接受了,你下来,到妾身这里来。”她似笑非笑的扬了脑袋对安惜研喊道。

明明心里很气,偏生表面上还一副闲闲的模样。

安惜妍挑眉,吩咐身后的下人几句。

下人很快搭好了船板,两艘船以船板相接,像一座天桥。

凌向月这边的船终于稳定下来,纷纷带怒的看向安惜研带了几人从船板上下来,过到她们这边。

此时在安惜妍那艘船的船底,一名宫女正在给船夫发钱。

“喏,这是我们家小姐赏赐你们的。”

几名船夫累得气喘吁吁,橹船是件体力活,还不说要去撞别人的船。

几番讨价还价,那宫女给的银两还减少了,碍于对方的身份,几名船夫憋屈着脸,只得无可奈何的作罢。

正埋怨间,异变突然发生!

安惜妍心情不错的越过船板。

“和本公主拗着来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还没出生。”

她站定在凌向月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飘飘的说道。

凌向月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住挥她一拳的冲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水渍,发丝凌乱,气息不稳。

方婉蓉灰头土脸的在青竹的搀扶下靠在船檐上,喘着气说:“女儿,娘先进去坐会。你们慢聊。”

凌向月:“”

陵湖很大,尤其是太阳此刻还被云遮挡住了,天色灰蒙蒙的。

“呵呵。”

凌向月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声,然后转身跟着进了舱内。

是了,那萧奕澈的亲信多半也看见安惜妍了,不敢冒然出现。

英柔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倒下的一些绳子。

“公主好威风,你看她刚那个表情咯咯咯好有趣。”她拍了手兴高采烈的的欢呼道。

跟着公主就是好,比那个表姐强多了。

安惜妍瞟了她一眼,却顿觉无趣。

跟她一个贱妾较什么真?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英柔身上。认为她跟在她身边降低了她的智商。

“啪!”一巴掌已经甩了过去。

英柔被打得人跟着转了半圈,懵了,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她还没回过神来。呆呆的捂着脸上的巴掌印,震惊的看着安惜妍。

好端端的,打她干什么?

安惜妍看她那副蠢样,软弱无力的摇了摇玉手。吐气如兰:“不好意思,手滑。”

英柔瞪大眼,捂着脸嘴唇抖着说不出话来。

“嘻嘻。”跟着的两名宫女忍不住掩嘴偷笑。她们公主是何人,连真公主的耳光都敢甩呢,还不说她一个小小的无名人士。

安惜妍没进船舱,反而转身踏上船板又回了自己的游船。

英柔依然捂着自己半边脸,嘴唇抖啊抖还是有两滴眼泪忍不住掉下来,长这么大还没被人甩过耳光呢,一时心里愤愤不平,大口大口喘气。

两名宫女见她那模样,转身时细声安慰道:“我们公主打你是看好你,别泄气,加油。”

英柔委屈的哭起来,摆手朝她们挥去带着哭腔:“你们给我滚!”

两名宫女嬉笑着上了船板。

英柔咬了咬牙,看看这个方向,再看看那个方向,犹豫一番,最终还是选了跟安惜妍一条船上。

她的理由是,跟谁出来,还跟谁回去。

安惜妍上了船后沉着脸坐在舱内的椅子上。

“惠明!”她喊了一声。

派她去命令那些船夫摆撸,怎地现在还不上来?

而且这舱内的窗户怎么都关着了,昏沉沉的光线一点都不好!

安惜妍扫了一眼四周,两名宫女随后而至,她猛地睁大眼,眼中出现一丝惊慌。

是了,惠明办事她一向放心,此刻不应该还在下方呆着,而且也不会将所有的舱窗都关得紧紧的。

“惠明!”她站起来大喊。

这几名宫女只有惠明有武功底子,船舱太不寻常,安惜妍心里不安,将方几上的碧玉盏都扫向地上:“还不去把惠明叫出来!”

两名宫女知dào

公主又发火了。

暗中吐吐舌头,低着头准bèi

穿了舱内的小门进去,又听到安惜妍喊道:“等一等!去一个人就行了!”

话音刚落,两名宫女的惨叫声已经传来。

“啊!”

一名黑衣人,湿漉漉的衣服穿在身上,发髻也是湿的,水滴滴答答顺着脸颊流下,眼神冰冷,手中拿着短剑,以诡异的速度迅猛的擦过宫女的脖颈。

鲜血立马奔涌而出,开花一般。

快,狠,准!而且一点余地都没有留。

两名宫女尚来不及看清来人长什么模样,便已经软倒在地上

(未完待续……)

第090章 撞见

安惜妍猛地站起来,惊恐的瞪着眼前的一切。

两名宫女已经倒地,死时脸上还保持着惊骇的表情,瞳孔收缩,鼓得圆圆的,地上鲜血顺着脖子流出来,侵染了一大片。

“你是谁?”

安惜妍失声喊了出来,脸色一片煞白,手紧紧的撑在身后的方几边上,紧紧的抓着,像抓着救命稻草。

脑中飞快的转着,谁会要她的命?答案不言而喻。

都说萧奕澈的未婚妻没好下场,可她一直太过自信,想着自己只要不去招惹他就不会有事。

她错了,那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根本就无所顾忌!肆无忌惮!阴险卑鄙!

可笑她还以为他会对她的身份有所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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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安惜妍也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滚!给我滚开!”安惜妍将方几上所有的茶具点心通通扔向渐渐逼近的黑衣人,乘着转移对方注意力的时候,扔东西的时候手在袖笼中一勾

一排排的金针咻地一声以极快的速度从她袖中射出。

黑衣人似乎没料到她还有这招,距离又近,他一边将手中的短剑朝安惜妍射出,在空中飞舞。

一边侧身躲金针。

就是这么一耽搁,安惜妍已经朝舱门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又射了好几次的金针。

金针只有十次,已经用出去四次,可对方毫发无损。

怎么办?安惜妍脸色发白,满眼都是对死忙的恐惧,不顾一切的朝凌向月那艘船上跑去。

叮叮叮。

金针全部被他飞扫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黑衣人眸光越冷,若不是上面要保全她的全尸,以溺水为由。她刚刚已经魂归西天。

机械的扭了扭脖子,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安惜妍跑到临近的一条船上,并且将那只搭桥的船板使劲推到湖中。

见他浑身煞气的出来,安惜妍头也不回的就朝那艘船的船舱跑去。

凌向月正准bèi

派人去向安惜妍要人,就听到外面咚咚咚的脚步声,然后下一刻便看见安惜妍仓皇失措的冲进了她们的船舱,脸色惨绿,惊吓过度。

“快走!你们快去给我划船!立kè

!”

安惜妍尖叫着冲过来拉住凌向月,拖起她就向船底的撸浆位置而去。

凌向月措手不及,被她硬是爆fā

力量拖向里间。

“月娘!”

“小姐!”

舱内的众人傻眼。不明白这公主在发什么疯。

方婉蓉挽了挽袖,一扫之前弱不禁风的模样,跌跌撞撞的就要过去拉扯。

凌向月心底的恐惧又慢慢放大,一把将安惜妍推到在地。

安惜妍又急又怒又惧,一张脸变来变去:“你!”

凌向月急促的走到先前看到那名灰衣男子的开窗。

蓬船依旧在,可是里面的人不知dào

哪里去了。

“小姐,怎么回事?”

青竹被小姐和公主的情绪感染,颤着声音问道。

“月娘,你没事吧?”方婉蓉总算拉住了她。关心的问道。

凌向月朝焦躁不安又满脸惊恐的安惜妍望去,见她不停的望着舱口

这时,滴滴答答滴在船板上的水声传来,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

若不是众人都处在紧张不安的氛围中。脚步声兴许都听不见。

尤其是安惜妍,不顾一切的就冲到舱口将门砰一声关上,厉声命令众人。

“你们都给我过来把门撑啊!”

门从外裂开,直接破了一个洞。安惜妍被冲击力摔在地上,木屑木板碎了一地。

凌向月嘴唇发白,抖着手扯住方婉蓉的衣裳。

这里就她一人会点柔攻。可那点功夫在真zhèng

的高手面前压根起不了作用。

一名黑衣人的半身出现在门洞处,众人的呼吸急促起来,提着嗓子连喘气一声都不敢,随着那黑衣人再抬起的一脚。

“砰!”一声门被踹得粉碎,在场的人也吓得连动都不敢动弹一下,三魂已经去了两魂。

安惜妍发了狠,等的就是他完全暴露在眼前的机会。

袖手中翻云,接连六发的暗器金针通通向他激射过去。

这么近的距离,而且这暗器是爹爹专门找江湖中的高手制造,专为她防身用的,就是武功再好的大将军,也抵挡不住六发的攻击。

黑衣人有了先前的经验,反应也迅速,不过六发,的确有些吃力。

好几记金针穿过防御,深深的扎入了他的肉里,不过他好似没感觉似的。

眸光嗜血,手中的短剑毫不犹豫的就朝安惜妍飞去。

安惜妍哪里能及得上短剑的速度,“呃”的一声身子偏了偏,那把短剑插入她的胸口,她猛吸一口气,眼瞳放大,似乎看到死亡在向自己招手

凌向月等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个背贴着船舱,恐惧的看着这一切。

黑衣人皱了皱眉,正准bèi

将安惜妍拎走,船上却突然上来了好几位壮年男子。

只一位穿着灰衣,其他几位都是统一色系的衣袍。

黑衣人认出灰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十六?”

名叫十六的灰衣男子极力阻止其余几人上船,无奈势单力薄,双拳难敌四手,而且他也没想到对方这次派的人竟然全是精英,放眼锦月国也是属于一流的组织。

萧奕澈当初派他来的时候也只是说监视和保护,没料到真的有人要对夫人不轨。

大人这几日又不在,真是。

正步步维艰的时候一眼看见了黑衣人。

“二十八?”同样的错愕出现在眼中,他一边抵挡拳脚,一边朝黑衣人喊来:“还不过来帮忙!”

名唤二十八的黑衣人加入战局。

对方见又有一人加入进来,吹了声哨子,竟然从湖中又冲出几人

船舱里的众人惊心动魄的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没一会扑通扑通的水声传来。

似乎有人接连落了水。

然后船上便声音渐渐消失,直到一切归于平静。

“救我”奄奄一息的声音传来。

本来以为安惜妍已经谁知dào

舱门口的人动了动,虚弱的朝她们爬来。

“救我”

凌向月手心冒出冷汗,准确的说是全身都在不停的冒冷汗,发着抖。

方婉蓉和两名丫鬟好不到哪里去。

她们哪里见过这样打打杀杀的场面,还不说前一刻还耀武扬威的站在她们面前呵斥她们的公主,此刻正一身血泊的躺在那里。

口中不停的向她们呼救。

安惜妍那把短剑刺得偏了偏,没有刺中要害,但是跟刺中要害也没什么区别了。

此刻还未有昏过去,不过是因为刚刚昏过去又被疼得醒了过来。

察觉到自己还没有断气,她不顾千幸万苦的就朝凌向月她们爬来。

血流得到处都是,怵目惊心。

凌向月总算是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微微颤抖着手,脑中思虑万千,安惜妍决不能死。

死了她也脱不了干系!

虽然不知dào

是谁要置她于死地,但是不能因为她的死牵扯到她和母亲!

于是,在考lǜ

了几个呼吸后,她勉强镇定下来。

“青竹,你过来帮忙!”

青竹被点名,本来就吓得不行,此刻已经全身发软,若不是绿茶扶着她,她早倒下了。

“我?我干嘛要救她?”她哭丧着脸指向自己。

“小姐,她可是你将来最大的敌人”

若是相处融洽也就罢了,关键是从各方面看来,安惜妍都没将小姐放在眼里。

她又不是心肠好得没地方发挥了,为啥要救她?

“月娘,我来帮你。”方婉蓉苍白着脸,忍住头晕目眩,蹲在安惜妍身边。

安惜妍力qì

耗尽,又昏了过去。

凌向月没理青竹,撕了布条,按住她的几个止血穴位,先将血止住再说。

短剑不能随便拔出,以免血一发不可收拾。

她心脏到现在还在剧烈跳动,似乎要跳出来了一般。

“青竹,绿茶,愣着干什么?快出去叫人来啊!”

凌向月稳住自己心率,颤了声音对她们吩咐,为何要她做这些事。

她自己都怕得要死。

此刻心中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萧奕澈。

(马上12点了,还差300百字,先上传了,等下再修改,如果有书友不小心看了,过分刷新就可以看到修改的了,手机看的朋友可能麻烦些……(未完待续……)

第091章 爱死你了

凌向月双腿发软的出去兜了一圈,果然周围没什么人烟,独留下她们两艘游船干瞪着。

“哎——”

她对着远处岸上的人喊了几声,声音渐行渐远,也不知dào

有人听见没有。

最后悻悻然的放下手臂,先不说怎么处理安惜妍,关键是一只小船上就要坐四个人,要手划这么远的距离,不累死她!

光是想一想她就想倒下睡一觉,她娘更别提了,十指不沾泥的一个人,力qì

小得只能用来挠痒痒。

没办法,只有打青竹和绿茶的主意了,至于安惜妍,先放在这,等她们上了岸再叫人来救她,反正是个拖累,拖在船上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在这养伤。

可是她不会一命呜呼吧?她死了拖累她和她娘,那可真是倒霉死了!

凌向月陷入纠结,不停的搜寻四周有没有船只和人烟,最好〖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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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她一定大大有赏。

眼角余光中瞥到一抹桃色身影脚步踉跄的在安惜妍那艘船上走来。

凌向月心情糟糕的正视过去。

“英柔?”

英柔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刚过来船上她不想见安惜妍,便独自去甲板上忧伤。

谁知dào

脖子上被人劈了一把,昏了过去。

到底谁在捉弄她?今天气死了!

英柔满脸幽怨的看到凌向月在对面的船上错愕的看着她,顿时怒从心头起。

“看什么看?都怪你,害我被人嘲笑!”她娇气的跺了跺脚,别提多憋屈了。

凌向月不怀好意的想到,那艘船上的人大概都被黑衣人干掉了,英柔不知何故逃过一劫。

可是……凌向月朝空空荡荡的两船相接处看去,那里原本有一个脚板作为天桥,此时脚板飘忽在湖里。

两艘船没了脚板连接。看她怎么回去。

凌向月要绿茶下游船将小船划过来。

绿茶委屈着脸,果然是让她当牛使。

凌向月安慰道:“别怕,青竹不会游泳,回去我赏你五百两。”

绿茶眼睛亮了,破涕为笑,积极主动的就栓了绳子在身上,然后凌向月放她下船。

冬天的水有点冰,绿茶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想到小姐和夫人都在上面期盼的望着她,等着她。心里燃烧起一股豪情。

不顾一切的就朝不远处的那艘小船游去。

凌向月还在盼望着有人靠近,没想到还真被她盼到了。

“娘,看那,有游船好像在靠近我们这个方向!”

青竹和方婉容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一艘游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他们划来。

方婉容喜极而泣:“不用坐那小舟了!”

青竹迫不及待的双手放在嘴上做喇叭状:“救命!这边!”

手举高不停的挥舞,脸上泪痕斑斑,这次她真吓坏了,现在想到舱内安惜妍胸口那一剑若是刺在小姐或者夫人或者她和绿茶的身上……

她估计小命会被吓去半条。

凌向月咯噔一下,别是又一帮来拿命的坏人。那她们通通要去见阎王爷。

忐忑不安的等着那船靠近。

“娘……”凌向月声音嘶哑,扯着方婉容的袖口,寻求一点安全感。

方婉容脸色没比她好多少,故作轻松的道:“歹徒都是从水流下悄悄的走。谁会花钱雇船这么大张旗鼓?”

凌向月想想也是。

“夫人!”

有些熟悉的声音透过湖面传来。

青竹这时候格外的耳聪目明。

“是木槿!”

她跳了起来。

“木槿,我们在这!我们在这!”积压的负面情绪此时爆fā

了出来,恨不得马上抱着木槿大哭一场。

凌向月松了一口气,腿跟无力的耷拉在船檐上。

这种经lì

再来上几回。不要了她的小命。

方婉容劫后余生的露出一点笑容,虽然那笑容很难看。

“以后再不在京城游船了!”

“夫人!”

“木槿,我爱死你了!”

凌向月被青竹窘了一下。忽然想起还在后方去划小舟的绿茶。

哎呀一声转过身,朝另一面的船檐走去。

头朝下望,绿茶已经将小船划过来,正坐着上面一脸正义的喊着:“小姐,奴婢已经将船划过来了,你们谁先下?”

她打了一点小九九,自己先坐上的话,到时候就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在船上了。

“啊———”惨声入耳,是英柔的声音。

凌向月装没听见,对绿茶笑道:“你先上来,我们不坐小船了,木槿派了大船来接我们。”

“啊?”绿茶傻住。

费了好大的力qì

,凌向月将她连拖带拉的从下面拉上船。

此时英柔已经在对面的船上疯掉了。

“血!都是血!死人了!死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后面的声音已经哭了起来,英柔惊恐万分的在船上跑来跑去。

“死人了!死人了!”

看见凌向月,英柔哭叫着,犹如见到救星:“凌姐姐!救我!你们救我!别丢下我一个人!”

凌向月哼了一声,傲娇的走开。

木槿已经命人搭好船板。

“夫人!你没事吧?”她匆匆忙忙的从船板上跑过来,焦急万分的上下打量凌向月。

都怪她,没有给大人汇报多叫两个人跟在身后。

没想今天就出了事。

有人来通知她到陵湖救人的时候她差点没被吓死。

脑中不停的出现凌向月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若真发生不测,若真发生不测,她一辈子也原谅不了自己。

凌向月被她捏得胳膊疼,宽慰了一句:“那两拨人打起来了,好在无暇顾及我们几个。”

青竹激动的冲上去抱住木槿,放佛心中的情绪一下崩散开来:“木槿!你不知dào

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她哭得很难看,鼻涕都出来了。

这次还有人陪着。上回小姐遭害的时候被萧奕澈带走,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哭得昏天抢地。

木槿也很动容,自己一直都是跟一帮男人打交道,此时心情微妙极了。

两人互相安慰了一会,这才平静下来。

绿茶“阿嚏!”几个喷嚏打出来,大家都朝船舱去看安惜妍,都没人来安慰她一句。

全身湿漉漉的,快冻死她了。

“绿茶,瞧我这记性,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快去找些衣服穿上。你这样很快会生病!”

方婉容回头朝她奔来,笨拙的摸了摸她额头:“跟冰一样,快找找船上有没衣服,先将就换上,今天辛苦你了!”

绿茶瞬间感动得一塌糊涂,点了点头:“应该有婆子的换洗衣裳,奴婢去找找。”

冻得发抖,嘴唇都青了起来。

凌向月拍了拍脑袋,刚刚因为木槿到来。又把绿茶给忽略了。

“绿茶,卧室里有,你快去换下,回头给你熬点药。保管不会生病。”她回头嘱咐了一声。

绿茶觉得她虽然做了无用功,但还是心情立马就变得爆好。

英柔还在对面的船上大呼小叫。

“凌向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回去就向皇上禀告说你杀了公主的人!”

凌向月逗留了片刻,故yì

恐xià

她,叹息一声:“没想到在陵湖也能遇到土匪。英家小姐勇猛无比,为救惜妍公主,壮烈牺牲……”

英柔戛然而止。瞪着眼睛惊悚的看着她。

来了船舱,木槿命随后跟来的几名家丁将半死不活的安惜妍抬走,又在她嘴里喂了一颗续命丸。

“夫人……”木槿此时头很疼。

她怎么也没料到凌向月和安惜妍会撞上。

她不知dào

大人是什么时候吩咐的人来杀安惜妍。

并且那人压根没见过凌向月,听了凌向月的描述,要不是十六和那波人打到船上。

杀安惜妍的那名杀手肯定会将夫人她们几人一并杀了灭口,然后扔进湖里弃尸。

若真发生那种事,木槿真是不敢想象。

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木槿心有余悸的说道:“这次真得多亏了跟踪夫人的那帮人。”

凌向月忧心忡忡:“到底杀安惜妍的是谁?她现在这模样,我和母亲会不会被牵连?”

木槿想了想,没有说杀安惜妍的是大人,宽慰道:“奴婢也不知,不过她没死,放心,如果她死了,倒有些棘手,余下的大人会解决。”

她们离去的时候还是把英柔也顺便带走了。

英柔感激涕零:“谢谢凌姐姐——”

凌向月:“……”

此时天色还没有接近黄昏,木槿想若是从闹市下船,定会被百姓瞧仔细。

于是命船夫将船划到人烟稀少的地方靠岸。

早有岸边等候的马车跟随她们的方向而行,等靠了岸,木槿带凌向月等人上了马车。

然后对凌向月说道:“夫人你们先回,我处理完公主的事就回来。”

凌向月担忧的看着她:“你去送安公主?”

木槿已经转身,只留下一个放心的笑容:“是。”

凌向月还待再说,马车已经朝回府的方向跑去,她看着木槿的背影,心里十分的担心。

“女儿,娘就不去丞相府了,娘要回百花井巷。”

方婉容归心似箭,今日这一天游船真是耗尽了她一个月的精力,此时只想窝在相公的怀里好好的靠一靠。

凌向月明白她心情,理解的说道:“好,女儿先回丞相府,等处理好了这事再找你们。”

青竹给车夫说了去百花井巷。

车夫没一点犹豫,直接调了马头。

……(未完待续……)

第092章 寂寞扭曲的心

回到丞相府后,英柔手脚麻利的就下了马车。

虽然凌向月在车上警告过她不要乱说话,不过嘴巴长在她脸上,况且又是这么大的事。

所以,英氏很快知dào

了这件事。

“你说什么?公主遇刺?”她惊讶完后,淡淡的抿了一口茶,似乎没太将公主遇刺这件事放在眼里。

京城一天大大小小发生的事多了去了,哪家达官贵人小姐出门的时候都有可能遇上劫匪。

这年头,百姓日子过得紧巴,土匪强盗处处有。

“是啊,姑母,你不知dào

都吓死我了,还好小柔福大命大,只是晕了过去。”英柔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

那船上的宫女船夫都死了,一刀毙命。

公主也深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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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凌向月竟然完好无损。

“你说凌氏也跟你们一道?”英柔放下茶杯问道,她感兴趣的是这个。

萧欣玉今日和柴晋元出门,至今还未回来,此时厅堂中就英氏和王清荣,还有英柔和几位贴身的嬷嬷。

“是也不是,她在另一艘船上,恰好撞上了。”英柔长吁一口气,换了干净喜气的衣裳,来驱驱晦气。

她将今日之事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讲了出来。

“还算她有点良心,最后将我带了回来,不然可就……”

英柔说到害pà

处,削肩颤抖,眼泪已经巴巴的流了出来。

王清荣更是瘫软在椅子上,不停的捋自己的胸口顺气,被她吓得魂飞魄散,面色如土。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

“娘!”英柔扑过去。

母女两人相拥而泣。

“还得谢谢人家,明天去登门拜访一下。”王清荣虽然之前……嫉妒那位萧大人的小妾,可想到她算是救了自家女儿一命。便对她什么想法看法也没有了。

什么都不重yào

,女儿是最重yào

的!

英柔扭扭妮妮的回道:“那也好……”

英氏冷眼看着她们,脑中转着弯,瞧那情形,似乎刺客只是针对安惜妍一人。

如果凌向月……小柔……

让英柔再将其中的细节讲了一遍,包括安惜妍之前派人收买了凌向月那船的船主,和用船撞凌向月的船,还有凌向月母亲的事都讲得清清楚楚。

知dào

安惜妍甩了她一巴掌,王清荣心疼极了。

不停的责骂她:“你啊你!就是少根筋!公主明显是耍你!”

小柔抱着母亲哭了一会。

嗫嚅道:“女儿还不是看她是公主,又是他的妻。所以想跟她套好关系……”

王清荣不以为然:“你想得倒是美!可人家眼里就没你!”

英氏慢悠悠的敲了一会中指,面色沉静如雪,突然开口道:“小柔,你想不想得到荣耀?”

王清荣一怔。

英柔脸上还挂着两滴眼泪,呆呆的说:“当然想了,可是……”

英氏一笑,打断她,字正圆腔的说:“姑母有办法,你只要按照我说的来做。”

王清荣和小柔面面相觑。又转头看她,脱口而出:“什么办法?”

英氏神mì

的一笑,放低声音缓缓道来,三人窃窃私语。

转眼就忘了明日登门感谢凌向月一事。

……

英氏去向顾氏说了这事。

不过话到她嘴里已经变了味。

其实顾氏最了解当时的情况。听了英氏的话后倒是微微一愣。

随即眼里多了一份笑意,嘲讽加冷笑的笑,不过很显然,她乐得看她们折腾。

“英柔这孩子没想倒是个成事的。此番救了公主,安家定是会感谢她的,也不枉你平日对她的教导。”

顾氏的声音拖腔拉调。怎么听,都有种意味不明的东西在里面。

英氏故作不知,叹了口气:“她虽然脑子简单了些,不过心眼倒不坏,妾身怕她被某些人利用……”

顾氏一顿,缓缓的问道:“你是说凌氏?”

英氏欲言又止。

顾氏不耐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听小柔讲,公主当时是去凌氏的船上找她一道游船,她自己在甲板上被人打晕,醒来后就所有的人都死了,公主也深受重伤,而凌向月等人却毫发无损。”

“若是皇上知dào

公主受了伤,和她一道的其他人却没事,妾身怕凌氏这次恐有麻烦,顺便拉了小柔下水。”

顾氏心底冷笑,面上却和颜悦色:“你放心,小柔也算我半个侄女,最后若不是她及时救了公主,恐怕我媳妇已经去了,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安心吧,回头我会对安家解释这事。”

她有那闲心去解释才怪了。

英氏面带喜悦,顾氏若能出面解释,凌向月八成要载了。

她还略带一点遗憾,不过这种遗憾她不敢擅自揣摩,只能引导顾氏朝那方面想。

“此事也恁奇怪了些,你说小柔被打晕在甲板上就罢了,为何那么巧就公主和公主带的那两名宫女船夫出了事?而凌氏却安然无恙?若说是遇劫,也不应当啊……”

她再胡编乱造,也不敢将凌向月编成是杀公主的主谋。

毕竟这事太骇人惊闻了些,凌氏有那个胆子吗?

她倒是希望她有,而且从现场证据,小柔再成为人证,安惜妍又是未来萧奕澈的正妻。

从各方面看,凌向月都有动机。

善妒?

善妒的女人是会受到惩罚的。

不过英氏还没那个魄力真这么想,所以她想先看看顾氏的意思。

顾氏轻轻的点了点头,皱眉说了另外一句话:“女人疯起来可不得了,若凌氏真有心谋害公主,小柔怕也回不来,她没那么蠢。”

她不想有人彻查此事,如果彻查,恐怕会查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所以她宁愿这事就当一件简简单单的劫匪事件。

英氏经她一点。顿时明了,看来这次顶多给凌向月安个见死不救的罪名。

不过就这一条,也够她有的受了。

安惜妍又见不得她,肯定不会承认是凌氏救了她一命,有机会的话派小柔到安惜妍面前吹两句凌氏如何如何,搞不好安惜妍为了拔掉碍眼的小妾,会一口咬定是凌向月谋害她……

到了那时候,凌氏可就有点难脱身了。

英氏美滋滋的想了一会,怎么看,凌氏都是在劫难逃。

没办法。宅院的日子太无趣了,看到别人过得舒坦,她心里就不好受。

还是看别人过得痛苦,才能弥补她一颗寂寞扭曲的心。

这事很快在丞相府传了开来,不知dào

是谁先开得口。

总之传到凌向月耳朵里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

青竹淡定的对凌向月说道:“小姐,你声誉尽毁。”

木槿笑她:“夫人都没名誉了,我看你好似一点不在意。”

好在晚上木槿就回来了,凌向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日木槿的背影太高大,让她总是有不好的预感。担心她送安惜妍回宫的时候会被抓起来盘问。

世上的事总是无常,你以为是做了件好事,实jì

上却给自己带来了厄运,所以她一直处在焦虑中。

知dào

晚上木槿回来。她才落下心中的一块大石。

木槿笑说:“奴婢怎会做那蠢事,送她回宫?不是找给自己找麻烦吗?奴婢自然是送她回安家。”

凌向月失笑,扶额:“我怎地忘了她其实姓安。”

至于府上说她心冷如血,见死不救的流言蜚语。她是早料到了。

哼哼,她可是留了后招的,随别人怎么说。若皇上和安家要找她的茬,她也有办法脱身。

安惜妍最好不要让她瞧她不起才好。

英氏是小家出身,心胸狭窄她可以理解。

可安惜妍身为世家小姐,又是先皇御赐的公主,倘若做出忘恩负义,颠三倒四的事情来,那她真是要重新认识这个世界了。

斗可以,明也好,暗也罢。

但得有自己的底线,忘恩负义这事,换做她她真心做不出来。

“英柔那个蠢货,竟然好意思说公主是她救的?还这么毁小姐的声誉?”

青竹有些无语,对这样的人生气都是亏了自己身体。

“就她那蠢样?她有那个胆识和能耐处理包扎伤口吗?恐怕双眼一闭就晕了吧。”

凌向月一边和她们在院子里闲聊,一边给种下的日香桂撒点养料。

“应该是英氏教她的。”

那少女心眼没那么多,一根筋。

木槿将篮子里的养料兜出来,递给凌向月。

“有大人在,夫人尽管放心好了。”

青竹坐在一旁撑脸,一脸不赞同的说道:“男人哪里靠得住?只希望大人到时候回来不会跟其他人一样责备小姐见死不救就阿弥陀佛了。”

木槿莞尔,笑了笑没吱声。

她们对大人不了解,也难怪那么想。

凌向月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心里也开始担忧起来。

凭直觉,他不像是那样的人,而且据她耳闻,安家和萧家,是对立面。

可世事无常,谁知dào

他心里头怎么个想法。

……

安惜妍的母亲董娥在她床边哭得肝肠寸断,一屋子里都是丫鬟嬷嬷在忙碌着。

床边还立了安惜妍的大哥,二哥,嫂子,婶婶等人。

不过是出去玩了一趟,回来就被人抬着进来,至今还昏迷不醒。

太医说:“幸好救公主的人伤口处理得当,还喂了一颗续命丸,这才没有酿成悲剧,如若不然……命不保已。”

安惜妍的二哥安井然紧紧拽着拳头,满脸怒容:“我早就告诫过小妹不要嫁给萧奕澈,她就是不听!”

董娥抽抽噎噎,用手帕擦拭眼泪:“这是皇上的圣旨,她有什么办法违抗?”

……(未完待续……)

PS:对女主的自称有些无能,有些场合实在不知dào

该自称什么,在网上也搜了搜,有书友知dào

的话可以在书评区留个言,若是不在意的话那就最好了。

怕有些书友口味挑剔,因为我真的是第一次写古言,已经被喷没有古风的感觉了。哭晕。

看起点别人的古言都是衣服头饰,房间家具摆设,还有这个公府那个郡王什么的写的详细而精致,扑面就是一股古风的味道。

正在学习中,汗颜汗颜谢谢大家的理解。

这个月暂定是双更,若是单更的话会通知的,然后有时间会三更的。

第093章 惊悚的消息

安井然拔高声音:“皇上的圣旨又如何?她要是不想嫁,皇上也不会逼她嫁!说到底,还不是她自己想嫁!”

“好了大哥。”老二安辛烷不悦的斥责了一声,他虽然是比安井然小了三岁,却比大哥看起来成熟些。

人说老大忠,老二奸,老三宠。

这话在安氏三兄妹上一点没错。

“小妹已经伤成这样了,你就别再叨叨了,吵得大家不安分。”安辛烷立在床头,静静的看着安惜妍苍白的脸。

眼中即使有再大的怒火,也被他压了下去。

萧家这是摆明了和他们安家过不去!

上次安宓被害,那是她咎由自取,被人杀了安家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可这次小妹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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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惜妍知书达理,有进有退,虽然有时候被宠得娇蛮了些,但是品质绝对不会差的。

母亲董娥娘家是几代武将出身,虽然都没做过大官,可也是名门望族。

安家也在太后的庇荫下迅速大权在握,与四大家族媲美。

小妹哪一点配不上萧奕澈了?

“我就是气不过!”安井然一屁股坐在桌子边的杌凳上。

安井然的妻子宋倚翠忙用小手给他安慰,眼中也是泪光点点。

“好在小姑子有惊无险,如此以后恐怕得注意点了……”安辛烷的妻子邢忆寒立在婆婆董娥身边,担忧的说道。

“还怕他萧家了?”安井然吼了一句。

安辛烷摇了摇头,瞟他哥一眼:“你怎知是萧家干的?”

安井然理所当然的吼道:“这不明摆着吗?他不想要小妹,就杀了她!安宓不就是例子吗?还有杨家的那惹祸精,不疯了吗?难不成他萧奕澈是天煞孤星?未婚妻不是死就是伤?”

董娥头疼欲裂,经不得人吵,一吵她心里就慌。

生害pà

女儿就此步了安宓和杨家那女儿的后路,这可如何是好?

“我就说她不能去惹那个人。”说着眼泪又掉下来。白玉般的手上戴着祖母绿,翡翠镯子,在灯光的照应下如二八年华的少女。

这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妇人。

“娘,我明日就向皇上禀告小妹身体有恙,不适合嫁入萧家。”安辛烷下了决心,掷地有声的说道。

小妹有那份尽忠的心意就成了,毕竟是女流之辈,安家出了一位太后,不是所有的女子都有太后的气势和运势。

董娥忡怔,眼睛抽噎的红红的。里面闪过一丝挣扎。

其实她内心原是想将女儿嫁入皇宫,奈何先帝在安惜妍三岁的时候就封了她一个异姓公主。

从此断了这想法。

萧家的确势大……

如果那个嫡子能看上安惜妍,女儿嫁了锦月国最有权有势的家族,董娥和安家面上也有光。

可那个人实在是……

罢了,女儿没那个福缘,性命都顾不上了,还寄望那正妻的位置做什么。

董娥十分难受,五味杂处,眼泪又顺着流了下来。

这其中不但包含着对安惜妍的担忧。还有对女儿前途的渴望和绝望。

这一退婚,可就不是清清白白的闺中女子了,寻夫家的时候人家都会掂量掂量。

虽说想跟安家联姻的人大把大把。

可那些都是什么家族。

想巴结安家的而已,她的女儿怎可下嫁?

以如今锦月国的世家看来。也唯有四大家族是安家渴望的。

安井然听了二弟的话立马不乐意了。

骄躁的情绪一直在控zhì

着他。

“我看你要向皇上禀告的应该是萧奕澈杀人未遂才对!”

安辛烷弹了弹袍上的灰,儒雅的脸上泛着心痛和决心,还有深谋远虑的隐忍:“若那样做真的有效,萧家也就不足为惧了。”

安井然无言以对。一双正直的眼睛里装了千言万语,可就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权利这玩意,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最快的拿到手上?

安又骏的弟妹嫂子也探望安惜妍来了。时不时插两句嘴。

不过这毕竟是安家的事。

董娥感觉手中冰冰凉凉的小手动了动。

“惜妍……”她六神无主的朝女儿望去,眼睛里染上悲喜交加。

“小妹!”

安井然从杌凳上站起来,心如刀割的喊了一声,声音带了哽咽,小妹这一刀子……

一个大男人表情扭曲成那样,二媳妇邢珍看着,想笑又不敢笑。

安辛烷比他镇定,只眉目间稍稍泄露点点情绪。

怪不得皇上比较信任他,而不是直来直去的安井然。

“妍儿!”

众人纷纷上前,围聚在床边。

安惜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

有娘亲喜悦和悲痛的容颜,有大哥素来都带怒的样子,还有二哥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还有嫂子们,婶婶也来了,关心她的丫鬟,从小带她到大的乳娘……

爹爹不在!

爹爹去骊山陪皇上祭天去了,她回想起来。

然后就想起了船上的一切。

“呜——”本想起来扑在娘亲怀里,一动,牵动伤口,疼得呜咽一声。

“别动,好孩子,伤口不要裂开了。”董娥连忙嘱咐她一句,伸手给她拢了拢棉被。

“娘——大哥——二哥——”她一一望去,声音虚弱而哽咽的喊道。

这种活着的感觉真好!

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她忽地就想通了。

她不会再想嫁给那个残忍冷血的人了,不值得。

他压根不值得嫁。

“娘——”安惜妍默默的留下两行清泪,安井然看得心都快碎了。

董娥拍了拍她手,声音破碎:“别说了,娘懂,好孩子安心养伤,别多想了,等你爹回来再作打算。”

“是啊。嫂子说的没错,妍儿,好生养伤。”

众人一时宽慰。

“你们都先回去吧,都聚在这又帮不上什么忙,小妹还休息不好。”安辛烷淡淡的说道。

等一众干人退下后。

安辛烷才对安惜妍叹道:“小妹,这婚,二哥明日劝解皇上给你退了。”

剩下的人一时沉默。

有一种想得到,又要冒着险的感觉。

萧家究竟为什么要这么排外?

“哎……”董娥深深的叹了口气,是轻松,也是失望。

“难道就让小妹白挨这一刀子?”安井然斜着看向二弟。眼里喷了火,久压不下。

他萧奕澈能派人暗杀,为什么他们不行?

就这么嚣张?

“当然不会,等着,我会向他讨回来的。”安辛烷握了握拳头,看了眼安惜妍,郑重的说道。

安井然又闹了一会,说你不禀告皇上我自己去。

“你们别吵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时候,先将小姑子的伤养好再说。”邢珍站在自己相公这边。她比安井然冷静。

没有证据和把握的事,盲目的凭着怒火去上告,只会惹得一身臊。

有本事,也得有了把握才发挥。

光是一身蛮劲。迟早要出局。

安井然忿忿而去,离开时还是发了话。

“安家不能任他这么欺负下去!”

安惜妍本来就重伤未愈,女太医过来给换了药,吃了一些娘亲亲自喂的流食。身体的难受程度才稍微好些。

“对了,小妹,你记不记得是谁救你回来的?”安辛烷知dào

当时是一名穿了绿色衣服的女子。将安惜妍放在安家的大门口,并敲了门说安家的小姐受了伤。

也没留个口信,直接就走了。

安惜妍神情恹恹,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老实说了出来。

“应该是萧奕澈的那名小妾……”

安辛烷一怔,眼里有丝错愕,咬字清晰而有力的重复道:“萧奕澈的小……妾?”

再没有比这更让人来得惊悚的消息了。

“他什么时候有妾室了?”安辛烷怪异的说道,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

连妾室两个字说出来他都感觉很别扭。

安惜妍最近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在宫中,和家里人碰面少,也没将这事对哥哥们说。

因为她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

董娥也很诧异,没料到那个男子还会有妾室。

他不是还未成家吗?

“这事你怎地没跟娘说过?”董娥硬了语气,怪女儿天天往宫里跑,疏忽了自己娘。

“似乎从临汐带过来的。”安惜妍呲牙咧嘴的皱了脸,似乎是伤口发作了。

“好好,娘不怪你,可是你怎会和她在一起?”董娥说着不怪,心疼女儿,想让她休息,可是这事闹不明白,她整天都要操着心。

安辛烷瞧她那模样,像是疼得不得了了。

眼里有丝沉静,命了人叫那名女太医再过来。

对于娘亲的责问,安惜妍没敢说,撑着精神,支支吾吾的耷拉着眼皮。

娘性子温柔,知书达理,贵贱分明,最是见不得女人善妒。

若让她知dào

自己故yì

去找那小妾的事驳了自己脸面,肯定会气出病来。

“就是一道出去玩儿……”她语气央央的说着,偷瞄一眼董娥,忙又无精打采的垂下。

光是这么一句话董娥已经气得不行。

“娘说过多少次?不要与那些庶出和低贱的女子在一起,你怎么就是不听?还一道出去玩?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

“你是妻,她是妾,一辈子也攀不上及不上你的地位,难不成你还想和一个妾套好关系?抑或是你在嫉妒她?惜妍,你……”

董娥感觉很颓败,为了女儿操碎了心,到头来不学些好的,尽是学那些泼妇妒妇的性子。

……(未完待续……)

第094章 发怒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巧碰见的”安惜妍无力的闭了眼睛,喘了几口气,嘴唇发白,虽然那位女太医给她用了止疼的药,但是胸口钝疼钝疼的还是好难受。

董娥红着眼睛,毕竟心疼女儿,转眼刚刚还带了愠怒的脸庞因为安惜妍一个皱眉又心软起来。

安辛烷安慰了一会娘亲和小妹,便离开了

二十二日,冬至,骊山天坛。

天子易水天闵率百官清早来到圜丘,亲自主持祭天仪式,圜丘是圆形的祭台,寓意天圆地方。

易水天闵在仪式上诵读祭文,身穿大裘,内着衮服,上饰有日月星辰及山龙纹饰图案,头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间插大圭,手持镇圭,面向西方立于圜丘东南侧。”正合三十二年,谨以至诚照告神灵,我今率臣子百位,保卫我祖宗艰苦经营,遗留吾人之土地,名正言顺,鬼伏神饮”

祭文诵读完后,奏雅乐,开始焚烧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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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坛上此时鼓乐齐鸣,报知天帝降临享祭。

接着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的四王爷易水殷牵着献给天神的牲畜递交给易水天闵,把它宰杀。

这些牺牲牲畜随同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被放在柴垛上,由易水天闵点燃积柴,让烟火高高地升腾于天。

文武百官恭手立在下方,表情肃穆,萧奕澈和萧若蓝在最前面一排。

随后在乐声中迎接“尸”登上圜丘。

尸是由活人扮饰,经过大唐寺十八罗汉念经诵佛请来的天神化身,代表天神接受了易水天闵祭享。

尸,也就是天神就坐,面前陈放着玉璧、鼎、簋等各种盛放祭品的礼器,面上带着神的面具。

这时天子易水天闵先向天神献牲畜的鲜血。再依次进献五种不同质量的酒,称作五齐。

献酒的时候易水天闵表情诚恳,微行礼,请求天神的点化。

“子请求神灵指点!”

异变就在这时候发生,天神突然拂了拂袖,将面前的酒一扫落地,身子开始微微颤抖,似乎痛苦不堪。

全场文武百官哗然。

天神拒绝接受祭享!

这是天神发怒了!

萧奕澈玩味的看着这一出,萧若蓝倒还很镇定。

其他的百官却喧闹起来:“天神发怒了!”

“天,得罪天神了!”

“可如何是好?”

鼓声奏起。示意全场肃静,百官这才从震惊中安静下来,畏惧的看着祭坛上的一切。

“尔等薄待神灵子民,违反组训,该当何罪?”中气十足,浑厚圆润的声音在祭坛上一层层传开,传出一里之远,如轰雷一般震耳欲聋。

有些武官已经忍不住捂起了耳朵。

“这声音!不愧是天神附身!”

有些官员颤巍巍的跪了下来:“请神灵息怒!”

还有些官员将信将疑的环顾四周,却听到天神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尔等还不跪下!”

还不跪下跪下跪下

又好些官员跪了下去。只前排的一些朝中大臣站着,包括萧家的父子。

易水天闵看了下面的群臣一眼,转头满脸不解,诚心诚意的鞠躬问道:“请神灵指点迷津。子定当改造。”

天神怒火冲天:”尔将神的子民置于何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组训就是这样教导尔等?“

接下来又说了一些话,无非就是要天子看重百姓,而不是鞭使百姓做牛做马。

易水天闵领命。百官跪了一片,宣誓今后会将百姓的地方放在首位,给百姓更多为官的机会。

这样一来。权力必将分化,于民,的确是好事。

可于贵族来说,必要分出去一部分乃至大部分的财力权力和土地。

天神最后终于接受了易水天闵的进献,用三种酒答谢祭献者,称为酢。

祭天仪式顺利完成。

众官拜谢,退坛。

夜晚,易水殷来找萧奕澈。

“这小子,居然搞这么一招神鬼莫测之术。”易水殷自顾给自己倒了杯茶,面带笑意的说道。

要他说,他是不相信什么天神降临责罚的传说,难怪易水天闵要放任秦世启大宴宾客,估计是在酒酣之际吹耳边风,支持天神降罚。

“若他真是为百姓着想,我倒也没异议。”萧奕澈莫名说了一句。

易水殷拿着碧玉盏深思,面上的表情捉摸不透。

缓缓的道着:“人的劣根性是很容易被激发出来的,权利就是应该被少部分人掌握在手中,若是人太多,天下必定大乱。”

末了,又有一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叹:“可是皇上,只是看到了眼前的利益而已。”

若如他为天子,必不会如此激进。

按理说他应该和萧奕澈处于对立面,现在却是至交。

“爷!”

门外凝霜的声音响起,萧奕澈命他进来。

凝霜见四王爷在,欲言又止。

易水殷笑道:“但说无妨,有什么是本王不能听的。”

萧奕澈看了他一眼,直接下了逐客令。

易水殷:“”

等他走后,凝霜才汇报说:“二十八失手了。”

二十八是派去要安惜妍姓名的刺客。

萧奕澈皱眉,本来面色沉稳的脸立马变得铁青,怒意飞上眉梢:“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叫他自己去刑堂领罚!”

凝霜心里暗暗叫苦,上前一步,又憋着脸说道:“他这次失手,是因为,凌夫人也刚好在场”

萧奕澈一愣,眼中闪过惊愕,拳头紧张的捏的劈里啪啦响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只沉声问道:“她怎么样?”

那小东西别

他一双狭长的眼睛冷冽的朝凝霜望去。最好别给他说她不幸遇难了!

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他不想再重新找一个,而且凌向月各个方面的确很满足他的口味和喜好。

已经有了她,若是要另外再将就一个,他将就不来!

“说!她怎么样了?”随手将书桌上的书籍重重的扔了过去,好似这样才能掩饰他心中莫名的焦躁和不安。

凝霜没躲开,直接被砸中了身子,不敢再耽误,忙说道:“夫人没事,只是”

萧奕澈又是一本书扔了过去。脸色难看之极,声音如剑在刮:“不要给本官提什么只是!”

“只是夫人现在成了谋害公主的杀人凶手。”凝霜一口气说完。

此事在他看来也觉可笑了些。

谁也没料到公主和凌向月会在湖中相遇,而且他不在京城,只是派了任务给二十八。

以二十八的资历,这事是能很完美的解决的。

二十八选的地点也的确是好,湖中央,溺水而亡,很说得过去。

即使后面有谁要彻查凶手,他也有办法引导对方在歪路上去。

无奈这件事会出现这样一个插曲。

更加巧合的是。有人要对凌向月不利,和二十八一样,选在了湖中。

两拨人撞上了。

对方派的人数众多,二十八和十六受了些轻伤退下阵来。

那拨人。到底是谁?

凝霜表情凝重,在斟酌字眼,大人一向忙于军务,和老爷子安排的私事。几乎很少时间闲下来。

这段时间抽出一点时间关注凌夫人,已经是难能可贵。

“有十几名杀手,要取凌夫人的性命。被十六拦了下来,在船上和正在办事的二十八撞上了。”凌霜以比较严重的语气说了出来。

萧奕澈怒极而笑,将手中的阅本子随意的扔向书案,身体后靠,玩玩儿似的说:“十几名?”

那小东西还有十几名的杀手去取她性命?她有那么大本事吗?

凝霜知dào

主子越是重yào

的事越沉静,低头应道:“是。”

萧奕澈目光如剑,手指在桌案上敲了起来:“你详细道来。”

于是凝霜将事情的前后始末,包括有人向安家告密指明凌向月意图对安公主不轨的事也说的详详细细。

人证物证俱全,凌夫人这次若是没有主子帮zhù

,恐怕有得罪受了。

估计明日皇上就会接到消息,就算他不是真心疼爱安惜妍这个表妹,他也会在这个事情上追查到底,杀一儆百。

况且安惜妍和皇上的关系还不错。

很不幸的,凌夫人中招了,虽然她也只是很倒霉的遇上了这事,是个无辜者而已。

倘若不是萧大人的妾室还好说,偏偏她是。

凝霜都不由地为她担忧了起来。

听了凝霜的描述,萧奕澈首先操心的不是凌向月替他背了黑锅,而是神色阴骘的捏紧拳头:“你马上下去给我查!查出那拨人背后的主谋,我倒要看看是谁。”

凝霜低头称是,迟疑的问道:“那凌夫人的事”

难不成不管她了吗?任她自生自灭?那大人之前的关注是为了什么?

萧奕澈挥了挥手,重言道:“养只小宠物还会自己找回家,到时候她解决不了了再出手不迟,你派人盯紧点,至于十六和二十八,自己去领罚,下次睁大眼睛,若是再发生这种事,就不是领罚这么简单。”

凝霜嘴角抽了抽,凌夫人不过是一介女流,家无背景,她能怎么解决?

面上却再次低头称是,心中为她松了口气,大人说会出手,那就十之八九没事了。

不然光凭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摆脱得了杀人罪

(未完待续……)

第095章 青梅竹马

知dào

凌向月没事,萧奕澈顿感轻松,没什么心情的翻着一些随身带来的阅本。

估计吓坏了

可怜的小兔子。

想着想着恨不得将她拉到怀里来好好爱一番。

脑中左想右想,什么事都过滤了一遍,及至半夜才起身去卧室。

翌日。

在回归京城的途中,易水天闵接到消息。

“公主遇刺?”他震惊非常,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萧奕澈!他真是敢!

手中捏着那封信微抖着,怒火冲天,神色阴霾,一拳重重的击在天子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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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sp;“去将萧大人给朕叫来!”

好一会,士兵才来报:“萧大人已经率先骑马回京城了。”

易水天闵怒极,连说了几个:“好!好!好!真是好样的!”

这次他必不会像以前那样装着不知,凶手都已经被指正,他若是还放过她,且不白当了这皇帝?

“凌向月?”易水天闵嚼着这三个字。

知dào

是萧奕澈的那名小妾后,他突然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皇上,你还笑得出来。”马车中还坐着皇后小安氏。

小安氏知dào

安惜妍受重伤,心疼得不得了,却见皇上自顾在那大笑起来,媚眼嗔怪,噘嘴示不满。

易水天闵将她拉到怀里,嘴角噙笑:“皇后放心,朕这次必定捉拿刺客,折磨致死,给惜妍一个公道。”

小安氏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倦极,易水天闵知dào

她在骊山住不习惯。

刮了刮她红通通的鼻尖,含笑道:“叫你不用跟来,非要跟过来。”

小安氏这是第一次跟上来祭天。挨在他怀里巧笑嫣然:“臣妾这不是来瞧瞧皇上的威仪嘛。”

两人温存一番。

安家。

自从有人来向他们告密说萧奕澈的小妾见死不救,并且有可能是主谋之后,安井然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此前当她是救命恩人,却原来错把坏心当好心!”他不停的踱步,走来走去,浑身一股火气在四周散发。

安惜妍醒来后得知这个消息,却面带犹豫。

当时她向凌向月求救,最后昏了过去,实不知她究竟救了她没有。

当场就她们在,所以安惜妍理所当然的以为就是凌向月救了她。

现在英柔又跳出来说凌向月压根没有救她的意思。若不是她阻止,凌向月还准bèi

将她弃之湖泊,任其曝尸水底。

通过英柔的转述,凌向月说她巴不得公主死得一干二净,怎可能救她。

安惜妍身体还很虚弱,没有精力想这些事情。

从内心来讲,她觉得应该是凌向月救了她,英柔那个蠢货,不知dào

当时躲在哪个角落竟然没有被刺客所害。

就她那副模样。能救她她很怀疑。

想到她的两名亲近宫女都冤死在船上,安惜妍胸口就一阵抽疼。

皇帝哥哥说回来给她讨回公道。

安惜妍本应该高兴,可她哪里高兴得起来。

凶手压根不是凌向月,反倒是她有可能救了自己。

皇帝哥哥却要自己一口咬定凌向月就是凶手。要自己做违心违背的缺德事。

她安惜妍虽然任性了些,但还没有到做良心泯灭的时候。

可是一想到凶手八成是萧奕澈,她又浑身发冷,连火辣辣的伤口都变得冷硬如冰。

为何要如此对她?

罢了。他要杀她如蚂蚁,她就借刀杀了他爱妾以泄愤。

“小妹,你仔细想一想。究竟当时是谁救了你?”安辛烷背着手,神色捉摸不清,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董娥宽慰的摸着她的额头,侧脸训道:“你们行了,有完没完?既然皇上说了他会来处理此事,那就等皇上回来再说,惜妍现在需yào

的是休息,你们却在她床前吵个没完!”

安井然着急,的确又不想逼迫安惜妍,心里别提多添堵了。

安惜妍头疼欲裂,虚弱的支吾道:“当时我昏了过去,的确不知究竟是谁救了我”

安辛烷淡定一笑,沉着冷静的说:“行了,你就这样说就行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丞相府。

凌向月命人收拾了整个宅子,从里到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

被套已经换上了新的,加厚了蚕丝。

府内的下人看她出来都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甚至有小声音说她是杀人凶手。

不过杀人凶手这事很快不知dào

被谁压了下来,没有大肆传言。

一种压抑的气氛在下人间弥漫开来。

安公主遇刺的事也被人压了下来,除了安家,外面极少人知dào



安家自己也不想女儿名誉受损,成为大街小巷饭余茶后谣言的主角,所以没有人封锁消息的话,他们自己也会封锁。

凌向月起身去百花井巷找方婉容,恰巧父亲今日没出门。

方婉容已经将那日的经过详细的告sù

了凌起善,凌起善虚惊一场,搂着方婉容心有余悸的说道:“还好你们没事,还好你们没事。”

等凌向月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常态。

“爹爹,你今日怎地没出门办事?”凌向月闭口不提那日的事。

凌起善和方婉容正在厅堂喝茶聊天,还有一名身穿长袍的儒雅书生坐在他们对面。

凌向月起先以为是凌起善请的账房先生便没在意。

看到女儿来了,凌起善呵呵笑道:“月娘,你瞧瞧这是谁来了?”

凌向月瞧那侧影带着一丝坚强和清冷,墨黑的发丝被玳瑁扎起,文雅而随性。

那书生转过脸来,肌色如麦,光滑如玉,鼻梁如峰,十分俊俏。眼里蕴含着能容山川,能容大海,能笼络万象的灿烂笑容。

“月书,好久不见。”他如是说道,人已经从圈椅上站起来,挺拔的朝她走来。

凌向月一个激灵,从他那笑容中缓过神来,月书?

小时候因为常常啃书,所以被左右邻舍的一些青梅竹马笑称是月书。

能这么喊她的也唯有

“封阳翌?”她尝试的喊道。

因为时隔太久,她也忘记了这么号人。但是那麦色的肌肤,让她有那么点印象。

儿时父亲有一位生意上的好友,就住在他们家隔壁。

那好友的独子,便是叫封阳翌,常常和凌家的孩子一道玩耍。

不过后来在凌向月十岁的时候,封家因为惹了官场上的人,找凌起善借了一大笔钱,举家逃离。

后来到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

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他。凌向月有些想笑。

追忆小时候众伙伴一起在草坪上比拼才学的时候。

封阳翌小时候比她矮,没想到现在却高出她这么多了。

看着眼睛人有些熟悉的眉眼,凌向月感叹人生似水年华。

封阳翌站定,眸光里倒影出凌向月。俊朗的脸庞含着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忆起小时候的一些事,凌向月倍感尴尬:“是有些不记得了,毕竟有六年多了,没想还能再见到你们。”

你们

封阳翌眼神有些黯淡。

凌起善哈哈笑道:“快过来走。别干站着了。”

方婉容没他那么兴奋,只是保持着礼仪上的一些客气而已。

“月娘,过来娘这边。”她示意凌向月坐到她身边来。

封阳翌堵在她面前。如山一般,目光清冷中又带着少许的激动凝视着她。

小时候的她就有些婴儿胖,让他每次见到她的时候总是想捏她,却又没那个胆子。

没想长大了还是留了点婴儿肥,他乐呵呵的看着,想开口嘲笑一番,又觉失礼,强忍住想去扶一把她圆润肩膀的冲动。

凌向月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咳嗽一声,从侧边抄了过去,坐到方婉容的旁边。

青竹在后面,看不顺眼的瞥了一眼封阳翌,也没打招呼,直接站在了凌向月后面。

封阳翌摸摸鼻子,颇觉有趣。

凌向月注意到地上放了一箱子的黄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这是?”她脱口而出,目光在父亲和封阳翌的身上来回移动。

凌起善摸摸下巴,心情奇好的说道:“这是贤侄替父还债来了。”

厅堂的丫鬟过来给每人茶盏里添了茶。

封阳翌坐回座位,一扫小时候的幼稚顽劣,变得人模狗样:“当年伯父救了我们一家,父亲一直感念在心,直到去世的时候还在挂念着此事。”

说到去世的时候,他声音带了一丝哀痛。

凌向月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封叔叔,竟然已经去世了。

她想问怎么去世的,又觉不礼貌,好多年没接触了,大家都会变的。

只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封阳翌看向她,目露追忆,格外的温柔,都快掐出水来:“我没事,父亲三年前去世的。”也不说死因。

凌起善唏嘘,叹道:“封弟,哎,时不待他,好在有你传承他的衣钵,他也在天有灵了。”

方婉容执起女儿的小手摸了摸,眼中都是疑问和的担忧,碍于有外人在,也不便询问。

封阳翌看着她们相握的柔荑,只觉口干舌燥,面色平静,正人君子的端起茶盏品了一口。

然后才笑着说道:“伯父误会了,侄子现在没有在经商。”

凌起善吃惊,看了看地上那一箱黄金,他以为他在经商,所以才这么多钱。

“那你现在是在哪儿高就?”凌起善十分感兴趣的问道,若是为官,再好不过,不过他一个没有背景的孩子,为官谈何容易,不免暗嘲自己多想了。

封阳翌温文尔雅的笑着,扔出炸弹:“侄子现在丞相府办事。”

(未完待续……)

第096章 你值多少银两

“侄子现在丞相府办事。”

厅堂里一片寂静。

凌向月呼吸急促起来,说话舌头打结:“丞相府办事?”

凌起善表情怪异的瞪着他,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方婉容嘴微张,表情怔怔。

封阳翌整了整袖袍,明明心里得yì

的要死,偏表面上还一副一本正经忧国忧民:“没错,小小六品官,不足挂齿,幸蒙皇上恩宠,得以混口饭吃。”

他说到皇上的时候双手向天作了作揖,以表尊敬。

察觉到厅堂里气氛有些怪异,尤其是那小丫头青竹,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封阳翌猜想也许是自己提到皇上吓着了他们。

转念一想,也对,凌伯父虽然有钱,但却是平头百姓而已,皇上对于他们来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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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腼腆而真诚的笑容:“伯父以后若在京城有事需yào

帮忙的,尽管开口。”

还是凌起善最早调整过来,赞赏的看着他:“贤侄青年才俊,果然前途无量,伯父就在这先谢过你了。”

封阳翌豪爽的摆手,笑得没心没肺:“伯父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们两家本就亲近,现伯父又到了京城发展,侄子自然是要孝敬您二人的,谈什么谢谢。”

只要你将月书嫁于我就成了。

封阳翌在袖子藏着的手激动的握着,面上乐呵呵的笑,笑得春风满面,俊逸非凡,小麦色的光滑肌肤显得双眼特别的明亮,熠熠生辉。

封阳翌是个看起来很健康壮硕的人,从外表来看的话,让人想不产生好感都不行。

虽然凌向月记得他小时候老是调皮捣蛋,专干一些缺德事。青竹没少和他干架。

一般都是凌向月被他捉弄,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然后青竹找他算账。

和其他哥哥关系尤其好。

那是一段很有趣的童年时光。

凌向月不自觉嘴边溢了笑,似乎想到很美好的事情。

封阳翌瞅着她大喜过望,冲动的就想站起来狠狠的抱在怀里。

礼节和场合又限制他不能这样做。

“贤侄有这份心意,伯父倍感欣慰。”凌起善摸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显然心情极好。

几人闲谈,凌起善叫大家在这里用完晚膳再走。

期间有家丁过来在凌起善耳边耳语,凌起善面色为难,最后不得不抱歉的对封阳翌说道:“贤侄。今天你来本来应该陪着你,可是伯父贤现在实在有点急事,你看”

封阳翌正气的打断他:“伯父哪里话,你忙你的,有婶婶和月书陪着就行了。”

凌起善本想着他提出现在离开,改日再登门拜访最好,见他这样说,也不好扫了他的兴。

于是,凌起善交代方婉容和凌向月好好招待封阳翌便出府了。

“婶婶还是没变。不说的话,外人还以为你们是姐妹。”

方婉容嗑着手里的大瓜子,没什么兴趣的应付他。

凌向月碍于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避嫌的没多说话。只是偶尔回答封阳翌的一些问题。

东扯西扯,封阳翌就是没问凌向月是否已经婚嫁的问题。

他不敢谈,不敢问,刻意避开这个话题。怕自己失望。

厅堂里就他一个人在那侃侃而谈,方婉容耳朵痒得不行。

这屁小孩怎么还不走?

相公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回来,她听得昏昏欲睡。最后终于坐得双股生硬,起身说了句客套话,回房躺下去了。

厅堂里就剩下凌向月,青竹,封阳翌,还有候着的两名下人。

凌向月看了看天色,左脚换了右脚,下很大决心,打断滔滔不绝的凝视着她的某人:“封封大哥,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

没了长辈在,封阳翌变得有些明目张胆,就像小时候那样,老是顽劣的挑衅。

凌向月的话还没说完,便换来他满脸的困惑。

让凌向月觉得自己是没有血性的人,儿时的朋友来了,却对他下逐客令。

“好吧,你赢了。”她无奈的说了一句。

小时候和哥哥还有封阳翌比拼各种背诗,武艺,书画等,她总是输。

青竹几次想上去敲他的头,不过大家都长大了,况且人家现在又做了官,身份有别,所以她一直规规矩矩的站在凌向月后面做好一名奴婢的本分。

瞧他那眼神,像是对小姐还惦记着,可惜小姐已经嫁人了。

青竹一时不知dào

心里什么滋味。

只能说物是人非事事休。

封阳翌困惑地皱起眉,让人看了心疼,玩味着凌向月的话。

他不是想和她比什么,他想看她,跟她聊天,就是这样而已。

不过,既然她当是瞪眼比赛,还主动认输,他就欣然接受了,笑问道:“赢了,有什么奖励?”

“奖励?”凌向月气结:“我陪你在这耗了这么久都没找你要奖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还想要奖励?凌向月看着地上那一箱子黄金,心下斟酌,看来是个贪官

说完又后悔,大家现在身份有别,而且她已为人妇,说话得注意点,这么一想,她又有一种被噎住的感觉。

好像什么堵在胸口,不能畅快的随心所欲。

“你值多少银两?”我买。

封阳翌问得眉飞色舞,眼里含了笑。

“我……”凌向月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舌头绕圈:“封大哥说笑了,在这坐着也不是什么事,不如改日等父亲回来再聚如何?”

封阳翌眼看别处,神情专注,片刻后说:“那好。”。

凌向月松了一口气,她该回丞相府了,再不回去,天黑前恐怕赶不到。

从座位上站起来,温柔颔首:“那就不送了。”

“月书送一下我吧。”

两个人同时开口。

互相愣了愣。然后失笑。

“月书何时对我这么狠心了?”封阳翌手中握着半满茶盏,眼睛一转不转地看着凌向月起身。

凌向月对他勾勾嘴角,要笑不笑。

你再不走,我今晚可就只有住在这里了。

想到顾氏知晓她爹娘到了京城,而她还在这里住了一晚没有上报,被指责了一顿没有家教后,凌向月就不太敢在凌府过夜了。

“我没有,只是今天爹爹不在,娘亲不舒服,我。我也有事。”

晚膳就取消了。

封阳翌仰视她的眼睛问道:“你有什么事?”

那模样似乎在说,你一介女流,晚上能有什么事,除非

想到这里,封阳翌面色微沉,心如刀在刮,备受煎熬。

“月书可有婚配?”他终于问了出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感觉有一生那么长。

青竹嘴唇嚅嗫。神色欲动,这小子小时候可是说他们家小姐长得太胖不苗条,嫁不出去没人要的。

她想直接告sù

他小姐嫁的就是你丞相府的人,让他一个人去茅厕里哭去。

“我”凌向月正想说她已经嫁人了。虽然只是为妾。

凌起善却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哈哈!贤侄还在,总算及时赶回来了!”

爽朗的笑声出现在院子里。

凌向月没想到她爹今日就赶回来了,瞧他走时那着急的模样,还以为要出门办事两天呢。

松了口气。有她爹陪着贵客,再好不过。

同样的喜悦也出现在封阳翌脸上。

他露出温柔的笑脸,不。嘴脸:“伯父,月书刚刚还赶我走呢,说你不在,这不,这就回来了。”

凌向月:“”

凌起善怪女儿没有替他招待好贤侄,命人拿了酒来,和封阳翌在那边聊天边饮酒。

凌向月悄悄的退了下去,以为没被发觉。

直到快出了院子,封阳翌才转头看了眼她出去的窈窕背影。

不语,任她轻轻巧巧地走出他目所能及的范围。

不想太逼着她。

哎,月书,月书,你知不知dào

你比小时候更讨他喜欢了?他现在有能力保护凌家了。

用晚膳的时候封阳翌没见着凌向月,便问她怎么没出来用膳。

凌起善夫妇面面相觑,女儿已经坐了马车回丞相府,虽然有一点看出来他对月娘有意思,但是不能说谎骗他。

凌起善大大方方的承认:“其实月娘她已经嫁人了。”

晴天霹雳!

封阳翌心如刀割的拿着一双竹筷,手指在剧烈的颤抖,他险些就要失控。

一想有这么多年了,他自己也成家立室,有何理由埋怨月书嫁人了。

眼前一桌子丰富的佳肴变得食不知味,味同爵蜡。

一顿饭下来,封阳翌变得闷闷不乐,成了话最少的那个。

方婉容看了看凌起善,凌起善苦笑,安慰了他几句,又问他可有家室。

封阳翌眼神黯淡:“本不想成家,但是为了生存和前途”

凌起善理解的拍了拍他肩膀,重重叹口气,心中何尝不知他一个人在京城为官的艰辛。

“伯父明白,男儿应心系天下,伯父看好你,好好干!”

封阳翌自从三年前父亲去世,没两个月母亲也跟着郁郁寡欢,自杀在床上之后,身边便没什么亲人了。

此时见了凌起善,是真当他是亲生父亲一般。

闻言露出炫目的笑容:“侄子自己也这么觉得。”

(未完待续……)

第097章 一念之间

柴凌天进丞相府的时候不知dào

在哪个旮旯拐角听到了几名丫鬟在窃窃私语。

说凌向月刺杀了安惜妍公主。

然后他就高兴坏了,手舞足蹈的來找凌向月。

知dào

了事情始末,他口沫横飞的说道:“够胆!怎么没把她灭了?”

原来走路都在荡漾的肥肉,现在好歹结实在身上了。

凌向月一边捣碎手里的花径,一边抬头看了他一眼,心说你还真以为是我派人杀的?

她有那个能力吗?

柴凌天当然知dào

不可能是她,不过,明日皇上回来,不是她也得变成是她。

他有些犹豫的看着低眉顺眼正在一锤一锤掘碎花径和其他一些杂果的凌向月,来回摸着下巴斟酌,这小姑娘的偏方〖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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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还真有点管用。

下巴上原来横着飙的那些多余肥肉,现在明显消失了一些。

当然,这也与他这段时间没食多少东西有关系。

他就是没那胃口,现在食饭食一点。

他爹娘看着他碗里那一口饭,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可若是皇上非要给她安个谋害罪,那他以后且不是减不了肥了?

想到这里,柴凌天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这可如何是好?明日皇上回来我看你也是凶多吉少了。”

凌向月多少也有些担忧,本来她已经给自己留了后路,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救了安惜妍而不是有意要害她。

可这事牵扯到皇上。

她怎么给忘记了,皇上现在想消萧家的权,就算凶手真不是她,很有可能皇上为了找萧家的事也会把她的罪名坐实了。

安家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找她,不就是因为他们等着皇上回来做定夺吗?

估计安惜妍已经醒了。

谁救了她她自己心里有数。

可现在她是不是谋害安惜妍的主谋已经不重yào

了。

如果皇上真要砍她头泄愤示威,她可冤死了!

萧奕澈不知dào

会不会帮她

凌向月手下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一颗心不知为何平静不下来,扑通扑通好似要跳出胸口似的。

萧家若不帮她。萧奕澈若弃了她——

她拭了拭额角,一股子冷意。

脑子乱成一团,压根不知dào

该如何处理。

还有恃无恐的提什么证据,估计到时候皇帝玩玩似的听她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后,大手一挥,嘲弄般的说道:“朕管你是不是清白的,拖下去给朕凌迟处死!”

她此时方觉自己小命能不能保全全在萧奕澈和皇上的一念之间。

凌向月打了一个激灵,手捂上胸口,似乎要将那颗快蹦出来的心脏按回去。

柴凌天看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苍白着脸,挠了挠头。勉强说道:“你先别自己吓自己,回头我找萧奕澈去,看他是什么意思,依我对他的了解”

他顿了一下,没说下去。

凌向月磕磕巴巴的问:“会怎样?”

“应该会大方的把你交出去。”

“”

“女人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多你,于他也没什么有用的价值,少了你,于他也没什么损失。女人嘛,还不要多少有多少,所以”

柴凌天迟疑的分析道,看凌向月的眼神多了一份同情。

毕竟这次的事件是公主。

想要息事宁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凌向月送给他们泄愤。

凌向月没想到自己救了别人一命还是要偿命。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自己这么窝窝囊囊的送了命。

这时,出门领食材的木槿和青竹还有几名丫鬟回院子了,每人手上端着一些东西。

由于丞相府太大,每个院子都可以自己开小灶。

只特定的时间。内宅的人聚一起用膳。

她们给凌向月和柴凌天打了个招呼,便端着东西到左侧的耳房和厨房。

柴凌天陷入纠结,萧奕澈若真弃了她。他这肥可就没人帮着减了!

犹豫半天,他终于厚着脸皮开口:“小凌姑娘,本世子担心你命不保已,可你死了的话谁给我继xù

折腾这些东西减肥了?所以我想来想去,你最好还是将秘方直接告sù

我怎么样?”

凌向月气结。

手中的那跟木槌恨不得敲向他脑袋。

“你”她抬头看向他,眼波流转间已经消了怒,苦笑道:“行,回头我就将秘方给你,这也省得我每日给你捣腾这些了。”

柴凌天高兴坏了,乐蹦蹦的跳起来:“如此再好不过!”

同样也省得他隔三差五的就往这跑了。

虽然高兴是高兴,但心里总是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奇怪,他看向再一次低下头在擦拭棒槌上叶子的凌向月,她不生气吗?

凌向月心里哼道,这些世家子弟,都是白眼狼。

见她快要被皇上抓了砍头了,就忙忙的撇清关系,撇清关系的同时还不忘自己减肥的事情。

“小姐,气死奴婢了。”青竹愤愤的从耳房出来,脚下踢了块小石子。

木槿随后跟出来。

凌向月笑着转头:“谁惹你了?”

青竹碍于柴世子在场也不好说什么,只双手握一块垂立一旁,就像柴凌天身后跟着的那名下人一般。

凌向月猜想大约又是拿食材被克扣,或者是受了白眼的缘故。

命人拿了纸和笔墨,凌向月当着柴凌天的面大笔几挥,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字迹漂亮的没话说,龙飞凤舞一般活跃在一张简简单单的纸上。

“喏,大概就这些搭配了,你拿走吧。”写完后,凌向月吹了吹,没什么表情的对柴凌天说道。

柴凌天还处在她字迹的震惊中,低头看着那一页久久回不过神来。好似眼前有千万条密密麻麻在飞舞的凤凰,龙。

“你”

“这是你写的字?”他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差点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字迹。

青竹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这不明摆着吗?大家的眼睛都看到是小姐写的了,难不成还是他动的笔?

木槿早就见识过凌向月的书画,刚开始也是被惊艳,只是那画作,嗯,估计是自己不懂欣赏。

“自然是我写的。”凌向月秀眉微蹙,眼望向别处。似乎在说,赶紧拿了纸走人。

柴凌天双手激动的捧起那张秘方,仰头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人:“”

胖子脸皮都是这么厚的吗?

柴凌天笑完将纸张慎重的叠好放在腰包里,大家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

“不好意思,以后恐怕还得麻烦小凌姑娘亲自给本世子捣药了。”他笑脸吟吟的说道。

众人想说真的很想上前敲爆他的头吗?他以为他谁啊?

柴凌天回到府后,提脚就朝母亲的院子里去。

木尔岚正在和另外三名贵妇打马吊。

笑声和打趣声传来。

柴凌天一一给那三名贵妇打了招呼。

“萧伯母,王伯母,赵婶婶。”

“你儿子回来了,看着红光满面的。是有什么喜事吗?”被换王伯母的那名贵妇人一边瞅着手里的牌一边笑逐颜开的对木尔岚挤眉弄眼。

木尔岚对儿子的婚事已经不抱希望了,没好气的横了一眼王家太太:“就你不会说话。”

王太太不客气的笑了几声。

萧太太是萧家三房,此时也带了笑。

柴凌天面露窘色,每次都要被娘亲的朋友当做调侃的对象。虽然知dào

她们没有坏心眼,但是听了还是觉得给娘亲丢了脸。

“娘”

见她们打得正兴头上,也不好打扰,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直到下午快晚膳的时间。人才走。

柴凌天一直在院外转悠,见人走了,打了声招呼。便又进去找木尔岚去了。

木尔岚歇在厅堂喝了口清茶,见儿子进来,意wài

的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连着来找母亲?”

柴凌天满面笑容的走过去给木尔岚捏肩膀,孝顺的恭维道:“儿子一日不见娘亲,想得紧。”

木尔岚放下青白盏,失笑:“凭嘴。”话是这么说,心里头是很高兴的。

这几日老爷跟着皇上去骊山祭天,儿子前两天都跑得不见人影,院子里就剩了她一人,和其他的几位姨太太。

她就这么一个独子,偏偏

有时候想想,孩子多,还是好。

“娘,你想不想再多个女儿孝敬您啊?”母子连心,这她心里头才在想这码子事,儿子就说了出来。

木尔岚横了他一眼:“娘这么大岁数了,说什么傻话。”

柴凌天嘿嘿嘿的转到她面前蹲下:“或许娘可以认个干闺女?”

木尔岚一怔,用手点了点他脑袋:“哪有那样合适的闺女认?”

想想又觉他有些异常,于是黑了脸说:“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半路认的丫头,哪有那么真心,你呀一天管好你自个吧,娘亲不愁你担心。”

柴凌天那么个大男人蹲在她膝下,体积又庞大,若是外人见了这模样定是又一番嘲笑。

木尔岚心底叹了口气,眼中又是心疼又是哀伤。

“娘,嘿,儿子已经给你物色好了。”柴凌天摇了摇她手臂。

木尔岚笑着拉开他的手:“是不是你对人家有意思,所以才借了娘这个借口?少来了,认亲这事不是儿戏。”

柴凌天目露祈求:“求求您了娘,儿子不是喜欢她,不对,儿子是喜欢她,咦?也不对,总之就是就是找您帮个忙。”

柴凌天只有爵位,没有官职

(未完待续……)

第098章 害臊

皇上又不待见他,他只有找木尔岚出出主意。

木尔岚瞧着儿子认真的目光,正了正身子,一脸疑惑:“你是想做什么呢?”

儿子虽然没有希望做大事,可是他也是爹娘心头的一块肉,木尔岚娘家也是名门望族。

木家世代书香门第,从前朝开始就是勋贵。

所以即使柴凌天背地里被别人嘲笑,可是他的贵族血统却是不容置疑的。

于是柴凌天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你也见过她。”

木尔岚更好奇了,她见过谁?

“哪家女子让你这么低三下四的求着娘亲?”她喃喃的问着。

儿子第一次这么放低身子,上回说喜欢那个萧家的嫡女,还写了封情书给人家,脸都没给她丢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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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跟现在这可怜的模样比起来,上回写情书就好像是闹着玩似的。

“就上回在锦绣庄碰见的那个”柴凌天支支吾吾的提醒。

木尔岚想了好半天没想起是谁,横了他一眼:“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有话直说,娘哪记得住那么多人?”

柴凌天狠了狠心,终于说了老实话:“就上次在锦绣庄,被我堵住的那个,说在她那买的药,她现在有点麻烦,儿子想请您帮个忙。”

一口气说完,他却不敢看木尔岚的表情。

木尔岚脑中回想,总算是想起来那么个人。

模样温顺可人,看起来倒是不错,可是——

她沉着脸:“你当你母亲是什么人?随便一个人就能认为干闺女吗?此事莫要再提,绝对不可能的。”

凭对方家室,也不可能及得上儿子,所以纳她进门这样的话她也是没必要说了。

“娘”柴凌天软着语气,喊得情真意切,眼中流露出恳求。

木尔岚从没见儿子这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呀你,别给我摆谱,再说她惹了什么麻烦需yào

我出场?她不就是个卖药的吗?能惹什么大人物你不能解决的?”

儿子虽然没有官职,却是定国公府的世子,放眼京城,有几个人是敢惹的?

柴凌天一听母亲态度放软,以为有戏,忙不懈的将凌向月的事情道来。

“其实她不是卖药的,是捣药的,你看儿子最近是不是瘦了一圈?”柴凌天站起来给母亲看。

木尔岚眨了眨眼。还真是瘦了一圈。

难以置信的问道:“你该不是在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减肥吧?娘给你说那可是会伤身体的,等你不吃了,立马反弹。”

柴凌天提着粗胳膊粗腿,着急得不行:“没有,不是,都是安全无毒的,而且只是补充平日营养,却又让我没食欲用膳的东西。”

木尔岚不相信,苦口婆心的说:“太医都说了你的身体是天生的。减不下来,一减身体准出毛病,你可别给娘乱来,赶快消停了。”

柴凌天见娘亲这么不相信。活蹦乱跳了两下。

“你看我现在身体像是有毛病吗?不知dào

比以前轻巧了多少。”

木尔岚还是将信将疑:“改日你将那女子带过来娘问问她。”

柴凌天高兴又不高兴。

因为凌向月是丞相府的人,他带不过来的。

只求了木尔岚:“她不方便,总之你先答yīng

我。”

木尔岚气结:“你不说清楚,娘怎么帮你?娘不了解清楚她的为人和你们的关系。就叫娘跟着你傻?”

柴凌天抠她字眼,嘻嘻笑道:“娘这么说就是表示同意了,待我将事情始末细细给您道来。”

要让木尔岚进宫帮凌小姑娘。当然要让娘亲了解清楚。

当木尔岚知dào

这个女子已经嫁人的时候脸已经黑了一半。

知dào

夫家是萧家,萧奕澈的妾室后,整张脸都黑了。

敢情儿子当人家萧奕澈不存zài

的是吧?需yào

他来管人家闲事?

柴凌天硬着头皮又说了凌向月和公主的事情,木尔岚整个人已经气得不行了。

手抖着指向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吼道:“你你这个傻子想气死娘是不是?”

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好半天缓不过劲,柴凌天蹲在她膝下给她顺气:“娘,娘,你别气,小心身子。”

木尔岚推开他,气得不行。

“你不要脸,柴家还要脸,木家还要脸呢!你怎么想的你?”

“那是人家家里头的事,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

“我还道你最近老往丞相府跑是去向人家学习去了,原来是去找有夫之妇!”

柴凌天实在想不通娘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不就是出个面说两句话的事情吗?

凌小姑娘有了木家给她撑腰,随便说成是木家哪个亲戚,皇上要定她罪的时候就得掂量掂量,这样一来,他又可以正大光明的找凌向月帮忙减肥,又给娘亲找了一名不错的干闺女,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他搞不懂娘亲为何反应这么大。

“奕澈是我的好友,帮下他的人怎么了?再说萧家和柴家一向要好,你帮一下她,对你也无坏处啊。”柴凌天稳了稳身形站起来,还是试图说动木尔岚。

木尔岚手撑上眉心闭上眼睛,跟儿子生气完全是自找苦吃,无力的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这事没得谈。”

跟他理也理不清其中的关系,越理还越生气,干脆懒得说。

“警告你以后再别去找她!你害不害臊?你不害臊娘害臊!”

柴凌天失望的踏出门槛,耳边又传来母亲的一道厉声。

母亲很少生气,可是她生气的时候很可怕,她说不能去找就绝对不能去找,不然被她知dào

了,恐怕不会有好事情。

摸了摸腰包里的纸张,柴凌天望天无语,怎么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顾氏知dào

英氏让英柔去安家污了凌向月后很生气。将她叫到房里训了一顿。

“你知不知dào

你这么做是陷萧家于不义!她再怎么说是萧家的人,现在成了谋害公主的主谋,亏得你想得出来!”

顾氏的确很生气,本想着此事就当简单遇到劫匪的事情处理就完了,没想英氏横插了一刀。

这只蠢狗安得什么心?

英氏有苦难言,她本是叫英柔去邀功,说救公主的人是她,不是凌向月。

谁知dào

那安家的总管态度那么俏,理都不理她。

英柔当时就鬼使神差,给那总管说知dào

谋害公主的凶手是谁。

总管一开始不信。英柔想起当时满地血,和倒下的两名宫女的场景,面色骇然,讲了出来。

那总管被她吓了一大跳,赶忙去请了安家主事的。

英柔骑虎难下,不得不将凌向月说成是凶手,说完已经后悔,可这时安家的人已经齐齐出场了。

所以

英氏虽然面上凄苦,心里头却是没什么感觉的。

顾氏手里摁着佛珠。静静的闭着眼睛思索。

凌向月,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

本想让你再多活些时候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察觉到了什么,没想到时不待你。

如今只有赶在皇上和萧家的人回来之前,将你交出去抵罪。再暗中伪造成畏罪自杀的场景,才没有人查探那日的详尽。

才没有人会查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此事不能让她一个人牵扯到萧家,你马上带了人去将她抓起来,送到安家去。”

此时天色已近昏暗。晚上正是好动手的时候。

她之所以等到快天黑才叫了英氏过来,就是想到这一点。

皇上应当今日便出发了。

路上来来回回,最早明天晚上才会到。一天的时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即使萧奕澈回来查到一些什么,可就像是在临汐的那次,他会往下查吗?

她是他娘!

可是她怕萧若蓝查,所以以防万一,绝对不要让别人知dào



顾氏想到这不免有些得yì

和疯狂,可惜呀可惜

英氏没想到顾氏这么果duàn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再仔细瞧去,顾氏并没有跟她开玩笑的意思。

顾氏也不会开玩笑。

“这样做的话,大公子回来会不会?”

第一次,英氏不敢轻易领命,若是被萧奕澈知dào

是她亲自抓的凌向月送到安家,很可能将她记恨在心上。

这说不准的。

“姐姐,这事,是不是你亲自出马好些?”英氏慎重的提议,观察顾氏的脸色。

顾氏轻哼一声:“我的命令你敢违抗吗?一个妾室而已,还需我亲自出马?要你何用?”

英氏紧紧的握着拳,没想她在这个时候将主母的身份抬了出来,可即使那样,她也不是给她跑腿背黑锅的。

顾氏继xù

怂恿,淡淡的开口惑道:“昨个见了宋太太,听她说对欣玉那孩子印象极好。”

宋太太是柴晋元的娘。

英氏原本平静无波的脸起了波痕,抬眼跟顾氏对上,听她淡然的声音继xù

传来:“欣玉虽是庶出,只是丞相府没有嫡女,地位跟嫡出无二,这正妻的位置”

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什么,英氏最后还是领了命。

一边命人去给安家报信说会将谋害安惜妍的凶手送上,一边调动了十名护卫在三门处候着。

凌向月住在萧奕澈的宅子里,自然不敢让人直接上门捉拿。

若不是奉了太太的口谕,英氏进大公子宅子的资格也没有

(未完待续……)

第099章 好好怜惜她一番

英氏带了两名丫鬟两名嬷嬷。

在院子外却被拦了下来。

英氏怔怔的看着不知dào

哪里冒出来的几名灰衣护卫,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大人的宅子禁止外人进出。”

其中一名头领模样的人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上前,没什么耐心的对英氏等人说道,似乎昨晚没睡好。

英氏退后一步,没料到萧奕澈派了人监护。

想想也对,且可让人随意进出。

本来应该发威去将凌向月使唤出来,此刻见了这么多护卫在这守着,英氏打消了这个念头。

面带笑的对那名头领点了点头:“打搅了。”

随后冷了脸〖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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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转身,又带着随身奴婢匆匆的离开了。

丞相府有三道门,英氏出了三门,对守候在三门处的护卫说道:“你们先在这候着。”

谁知dào

话音刚落,身后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便传来。

“谁允许你们在这堵着门口?”

垂花门台阶下来一名男子,英氏扭头一看,正是刚刚拦住她的那么头领,不由地脸色沉了下来。

丞相府的一般护卫顾氏可以调配,但是这些护卫不过是外门的一些士兵而已。

说到府内的精英,却只有萧若蓝和萧奕澈有资格调动。

英氏身后的那十名护卫面面相觑。

英氏不过是女流之辈,又是姨太太,没有插手管丞相府院内护卫之间的资格,只不过是奉了主母的口谕。

此时夹在上下十几名男子之间,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

“你们哪个支的?堵在内宅的门口,是想造反呢?”那头领戏谑的声音传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十名一般身份的护卫。

英氏身后的护卫低下头,人已经矮了一截,毕竟这么多人气势汹汹的候在内宅的入口。的确容易想歪。

他们哪有那个胆子造什么反。

有一名站出来说道:“我们是李管家手下,奉了太太的口谕在这里等候,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那头领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

“口谕?丞相府什么时候光凭一个口谕就可以来拿人了?”

英氏自从知dào

有人在宅子外监护着后,便不想和这头领对上了。

她还要在丞相府混下去,若真惹恼了萧奕澈,恐怕不是讨好顾氏就能解决的。

于是理也没理那头领,对那十名护卫说道:“走!”

一伙人又灰头土脸的走了。

顾氏知dào

后腾一下从座位上坐起来。

“还不将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了!”

英氏原来一直觉得顾氏配不上丞相太太的地位,因为她太懦,什么事都不敢出面争,此番突然觉得是她自己一直没看清顾氏而已。

顾氏来回走了两步。命她下去。

“那就等老爷回来再说。”

英氏又是一愕,看着顾氏沉思的脸,看来刚刚是她的错觉而已……

“那欣玉的事?”若不是为了女儿,她也不会什么都听顾氏的。

萧欣玉虽然不愁嫁不出去,可若是能嫁入柴家嫡子当正妻,再好不过。

顾氏翻脸比翻书还快,厉声对她下了逐客令:“此事以后再说。”

英氏隐忍着出了门。

凌向月还不知dào

在一百米外的院子外发生了这些事。

临睡觉时脑中忽然想起了封阳翌。

他说他在丞相府办事,不知dào

是办什么事。

深夜时,凌向月迷迷糊糊中听到有打斗声。翻了个身,不知怎么地就猛然间醒了过来。

察觉到屋顶有踩碎瓦的声音噼啪噼啪的响着。

她胆颤心惊的下床,一紧张不安心就好像要飞出来,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蓝白蓝白的,让人毛骨悚然。

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屋子里,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僵硬的踏上木屐,她却不敢乱走。

屋顶的打斗还在继xù

。声音很小,偶尔有刀剑碰撞的声音。

到底又是什么人?会在嫡子的宅子里打了起来。

凌向月虽然害pà

不已,嘴唇发着颤。但也能勉强分析道应该是有人冲着她来了!

萧奕澈不在府里,他的宅子只有她一个人,况且最近发生的事太多,说不是冲着她来的她都不相信。

自己安分守己,偶尔逞逞能,百思不解究竟何人会置她于死地。

真的是顾氏吗?

一想到有人天天惦记着她的小命,凌向月就惶惶不可终日。

毕竟暗箭难防。

如此跟来人对上的,应该是萧奕澈留下的人。

“噗——”刀剑插入肉里的声音,血喷射而出。

不知dào

是谁中了招。

凌向月寒毛都竖了起来,心惊肉跳的听着上面的声音一动不敢动。

这房里藏身的地方也就是床下。

若是萧奕澈的人抵挡不住来人的攻击呢?她该怎么办?

青竹和木槿都在院子右侧睡着,况且她们也不会武功,帮不上忙。

她手紧紧扣着月洞床的床沿,

呼吸都变得那么漫长。

借着月光隐隐可见一张仓皇的脸,嘴唇微张,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倾听着头上的动静。

自从其中一人受伤后,那脚踏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似乎是倒在了瓦片上。

凌向月不知dào

是谁。

若是来人赢了,应该立马就冲下屋顶将她解决了,而不是站在那里耽误时间。

时间静静的流淌,凌向月想自己若是没有醒来便好了,也不用惶惶不安的在床边坐这么久。

直到丑时末刻才轻轻的躺下身子,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眼睛泛酸,好困。

大约是萧奕澈的人已经解决了,这么久没有动静。

她滚向床里边,整个身子都裹在被窝里,这样才感觉安全一点。最后实在熬不住,沉沉的睡去。

凌向月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冷醒的。

她感到胸前异常冰凉,一只寒风中归来的手贴在她胸口上流连不舍的徘徊,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一个人的怀中。

眼前一阵晕眩,久违的熟悉来势汹汹。

“大人?”她低吟一声,完全出乎意wài

,萧奕澈有如黑曜石般的黑眸迷离地看着睁开眼睛后的她,似要把她吞没,带她进入另一个瑰丽的空间。

“别说话。”他拍了拍她脸蛋。闭上眼睛,掩饰心中的情感,冷峻的脸庞看起来似乎坚硬的不泄露一点一滴情绪。

不想在路上坐马车磨磨唧唧的耗费时间,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所以皇上要花两天时间才能赶回来的路程,到了他这里便是一天时间就赶回来了。

半夜回府,常有的事。

听下属简单的汇报了一些事情,他便迫不及待的回了宅子。

他说要她别说话,可是手却不安分起来,一双手在她身上摩挲游离。连掐带揉。

“嗯……”凌向月战栗一声,整个人都充满了感激和安全感。

前半夜的负面情绪,在此刻全都化为了泡沫。

他低下头,与她交换呼吸。

“吓着了吗?”萧奕澈问。这是他很关心也很好奇的一个问题。

如果她回答是,紧紧的躲在他怀里来祈求他帮忙,他会好好怜惜她一番的。

“有点。”凌向月头软绵绵的搭在他胸膛咕哝一声,谁在深夜被弄醒两次。会不被吓一跳。

萧奕澈低笑:“那还不把我抱紧了。”

几天未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凌向月感到有些疼,这疼痛让她越加清醒。她张大眼,软软的任他摆布,将失了底裤的下身暴露出来。

探进她温暖身子的时候,萧奕澈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想不出为什么,他就想疼爱她一人。

律动清晰地传来,他的双臂撑在她肩侧,压着她双腿,下身在她柔韧的通道里快速的逡巡,激|情中,勉强低头看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殷红的嫩唇因他有节律的抽送而溢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也许就是这副荏苒不逃避的模样太欠**了,她不知dào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想*她吗?

抽送的速度加快,重重的攻击柔软的那一点,满yì

的看到她眉头纠结起来,喉中的呜咽也变成了无法抑制的颤抖哭泣声。

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粘腻的摩擦声后,他才搂着她睡了一会。

早上醒来也不知是何时了。

屋外已经大亮,凌向月眯开一条缝,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已经起床收拾妥当。

告诫自己不能偷懒,她强打起精神,下体的酸痛告sù

她夜晚萧奕澈回来是真的,并不是做梦。

床上已没了他人影。

睡眼惺忪的去侧卧换中衣。

由于还没怎么睡醒,所以没听到侧卧里窸窸窣窣的声音。

等她一进去,朦胧的看见一个人光着膀子在那站着时,她立时就睡意全无。

因为那个人她看清楚了是去骊山陪皇上祭天的萧奕澈。

萧奕澈早知dào

她进来了,侧头看了她一眼,当着她面无所顾忌的换了一身新制的箭袖袍。

微微昂着下巴,自己结好了腰带和衣襟。

凌向月呼吸不稳:“大,大人回来了。”

忙过去给他帮忙,可这时候萧奕澈已经收拾完自己了。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昨晚不就知dào

了吗?”萧奕澈擦肩而过,对她说了一句。

凌向月被他那一擦肩,擦得身子向后倒了几步,险些撞在帘子旁的一半月柜上。

萧奕澈伸手揽住她,语气凉凉的说道:“小心,别撞坏了我的东西。”

…………(未完待续……)

第100章 关键是虚伪

“不是你我哪里会撞到?”

凌向月肚里诽谤。

面上却巧笑道:“大人这一身衣服很合身呢。”

是她挑的,她有些得yì



无论是面料,款式,颜色都很合他的气质。

萧奕澈不怒而威,生人勿进中又带了点萧条。

凌向月前一刻还有点雀跃他回来了下一刻一见他冷淡的表情就如被泼了盆冷水。

她错愕的看着萧奕澈凶巴巴的掀了帘子出门,带起一股子冷风。

是不是有病啊……

这么喜怒无常的一个人,昨晚不是还挺温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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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仗他的鼻息,她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呆。

对于萧奕澈来说,他更喜欢直接,他没有凌向月这么多的小九九。

也不喜欢看她露出讨好巴结又虚伪的笑容,关键是虚伪。

况且他又是那么忙的一个人,回来一堆事等着他来处理。

如果她真心实意的表露一点内心的情绪,他或许会百忙之中浪费点宝贵的时间来和她温存温存。

哪有闲功夫陪她在这里谈论服饰的问题。

他本来就是这么一德行,对谁都一样,甚至更差。

强dà

的自信让他不会迁就任何一个人,更不要说像凌向月一样百般违背心愿的讨好别人了。

他喜欢你的话……你可能看不出来。

若是不喜欢你。

那是相当的明显。

洗漱完后,喝了一口玫瑰花水,穿了件曲裾深衣,衣服几经转折,绕至臀部,然后用绸带系束,上绘有精美华丽的纹样,粉底蓝边。有着别样的风韵。

腰间再系上一个宫绦,是娘亲此次上京来赠予她的玉佩。

凌向月将自己的仪容收拾的美美的后掀了帘子前往厅堂。

人未到就听到青竹焦急的声音传来。

“小姐,不好了,司直大人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捉拿你!”

“这可怎么办?竟然惊动皇上了?”

青竹在堂内左右来回走动,其余有些丫鬟进出收拾屋子。

有丫鬟见到凌向月出来,隐隐中还带了怒。

这都几点了才起床,丞相府都被这个女人给糟蹋了!

霸了未来正妻的屋子不说,还意图对公主不轨!

大公子怎么还未将她赶出去?

但是面上却不敢发作,只几个丫鬟之间眉目传怒。

“丞相府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可不是……还有心情睡这么晚起床……”

“不知使的什么狐媚法子,竟然还能住在大公子的房里……”

“以为住在这就是正妻了吗?”

“赶紧别说了。她在看我们呢。”

她们以不不小的声音在那嘟囔,这头耳聪目明的凌向月听得清清楚楚。

木槿不在,凌向月识得那名穿绿色衣服的丫鬟,叫碧螺。

从名字来看,应该是属于高等丫鬟。

不过这丫头每次见了她都是一副恨不得她早点死了才好的表情。

“你。”

凌向月指了指她,对她喊道:“碧螺,去给我端些早点过来。”

她尚未进食。

“我?”碧螺左右看了看两侧,原先在她身旁的另一名丫鬟迅速的躲开,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偷笑。

碧螺被杀人凶手点名了!

“我我我!在主子面前是称我的吗?”青竹上前对她不客气的吼道。

仗着现在萧大人回来了。她胆子也肥了些,立马就将司直大人要来捉拿小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碧螺脸色冷了冷,她毕竟是个素质比较高的丫鬟,不会如市井泼妇一般和地位其实不如她高的青竹吵起来。

她只冷笑一声对身后另一名老实的丫鬟喊道:“月季。没听凌姨娘的吩咐吗?快去灶房弄去。”

然后又对凌向月笑道:“奴婢不是凌姨娘房里的人,这次就当做个好事,下次记得别再使唤奴婢了,那样的话奴婢会觉得对不起大人。毕竟碧螺是一等丫鬟。”

木槿和她是两码子事,木槿是萧奕澈的人。

碧螺是丞相府的人,被太太派了来萧奕澈院子里而已。

平日生活几乎是青竹和木槿打理。萧奕澈在的时候凌向月还顺带着享shòu

和他一样的待遇。

萧奕澈这几日不在,这些丫鬟就造反了!

凌向月带着困惑的表情走过去:“你说你是一等丫鬟?”

碧螺昂了昂下巴,骄傲的哼一声:“一为茶,二为花,其他的都是随便取,凌姨娘不会连这点都不知dào

吧?”

凌向月伸手拦住暴跳如雷的青竹继xù

说道:“你们谁去无所谓,但是以后我的话你们一定要执行,懂吗?”

碧螺朝门外看了看,心底冷哼,不就希望自己在违背她的时候说一些狂妄的话被恰好回来的大人听见吗?

可惜她要失望了,大人这会正在和司直大人对持,没那么快回菊慧堂。

“可惜,姨娘没资格。”

她肯定的说道,毫不妥协。

如果主子欣赏,一等丫鬟的地位有时候比没有背景的妾室还高。

大人一向没有女人,她千方百计的想引起他的注意,就是想成个通房丫鬟。

结果他压根看不见她们这些眼巴巴望着他的丫鬟。

还从老家带来这么一个女人,还是跟贱籍没区别的商籍出身。

四公子萧白年纪最小,听说都有丫鬟跟他行了互通之事。

三公子萧燚更别说了,他房里有点姿色的丫鬟都被他上了。

还有其他院子的,几乎都成了他戏弄的对象。

就是一辈子做个一等丫鬟,又有什么用。

青竹受不了,嘴发炮竹一般:“嘿?你还拿乔上了你,在哪儿说哪儿的话,你现在就是丫鬟,别提什么一等二等,主子叫你去拿点糕点来就快去拿。别磨叽!快去!”

碧螺瞬间变色,厉声道:“你算什么?凭什么对我们大吼大叫!你家主子都没资格你算什么东……哎哟!”

那个西字还没说完,一边脸就被青竹掴了个耳光,啪的一声声音很清脆。

屋里的丫鬟顿时傻眼。

她们还没见过胆子这么长的丫头。

敢掴她们一等丫鬟的耳光?这是疯了吧?

青竹也有些后悔,不过这些小蹄子不好好收拾一番还以为她们好欺负。

凌向月佩服的看着青竹,说了声:“快去洗个手,脏死了。”

她早就想掴她耳光了,只是她这人做事比较委婉。

碧螺脸色难看之极,青竹那一巴掌用的力qì

十足,脸颊火辣辣的立马就红了起来。清晰的五个手指印。

她长得一双细长上挑的桃花眼,虽然不大,但胜在长。

脸上施了薄薄的一层珠光粉,唇点一朱红,瓜子脸。看起来女人味十足。

在用惯了精致极品上等妆用的凌向月眼里,她施的胭脂实不算太好,有些劣质。

此时生起气来,粉都在往下掉:“青竹!你给我记好了!这一巴掌我迟早会双倍还回来!你将你的脸养好了!”

心里也的确是担心在这里和青竹打起来会闹到大公子那里去,所以碧螺狠狠地发了话以后趾高气扬的跨了门槛扬长而去。

好似她才是那个甩耳光的人。

厅堂内的丫鬟再不敢噤声。默默的办完事退了下去。

徒留下凌向月和青竹面面相觑。

灶房外碰到送早点的月季,碧螺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抢了月季手里的篮子发泄似的摔在了地上,一脚一个踩得稀巴烂。

“贱人!贱人!贱人!”

月季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的将不受控zhì

的碧螺抱住。

“姐姐。这可是给凌夫人的早点,你毁在这个地方,叫别人告了去,自找麻烦啊!”

“凌夫人?她压根不是夫人!她只是侍妾而已!配的上夫人这个称呼吗?”

碧螺叫嚣道。眼圈发红。

太太将她派到大公子院子里,原是想让她成为通房丫鬟的。

大公子现在眼睛里整日就那侍妾一人,这凌向月是做梦都要笑醒了吧?

现在连她丫鬟都骑在她头上来了!

敢掌她耳光?回头她一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月季知dào

碧螺跟太太有点关系。也不担心,只是这早点是她拿着的,可牵连了她。

也顾不得理会碧螺了,忙忙的蹲下身收拾一地的狼藉。

“这要别人见了去,还以为我对凌夫人有意见了呢……哎,碧螺姐你怎么能摔月季拿的篮子?这不是害妹妹吗?”

嘴上碎碎念,地上还有些残渣。,用脚扫了扫,没办法了,先将早点送去,乘这会没人回头过来收拾。

碧螺已经恨恨地离开,月季只有小跑着又回灶房拿了些早点。

凌向月想缩回卧室躲着去,免得那位司直大人的人捉她到这里来了。

快中午的时候,萧奕澈才回来。

一回来就阴森森的盯着她瞧,浑身煞气。

凌向月想不会是以为她就是谋害他妻子的凶手吧?抑或是那会那个碧螺到他面前去告她状了?

心下也不怕,坦荡荡又坚持的说道:“妾身没有谋害过公主。”

萧奕澈看着她的时候心里头闪过了千万个念头,眼睛像含了冰渣,阴沉沉的有些恐怖。

凌向月怎么说都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

“妾身真没有,大人看妾身也没那个能力是不?”

解释了半天,好说歹说。

萧奕澈忍了很久还是忍住了一把将她掐死的冲动,口气不善的问道:“你认识封阳翌?”

“……”(未完待续……)

PS:抱歉抱歉,今天上传晚了

第101章 只属于我

“你认识封阳翌?”

猛然在萧奕澈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凌向月“咯噔”一下心脏好似被人重重的击了一拳。

明明她跟封阳翌什么关系也没有,可在他那目光下她好似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

难不成……

那个司直大人……是封阳翌?

萧奕澈直直的盯着她。

凌向月不敢耽误时间,忙大大方方的承认:“哦,他啊,就同乡嘛。”

本来想说青梅竹马,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一开口就鬼使神差的撇清关系说成了同乡。

“关系很好?”

凌向月摆手摆得跟旋风似的:“一般一般,就一般的同*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乡,六七年没见了,上次偶然撞见的。”

她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些,怕他个甚啊。

萧奕澈嘴角噙笑的将她扯过来,大掌磨蹭上她脸,耳边阴风阵阵:“那就好办了。”

这话让她局促不安,磕磕巴巴的问道:“什,什么好办了?”

他环抱着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含笑连连:“他说他很想念你,让你出去见他一面,既然你说是关系一般的同乡,那我觉得没有必要相见,你认为呢?”

凌向月冒出一身冷汗。

那个杀千刀的!

她就知dào

恶劣的人始终恶劣,小时候就本性暴露,现在长大了即使变的人模狗样那也只是表象。

这才见了一次面就说出想念的话,还是当着萧奕澈的面,这不是陷她于不义吗?

还好萧奕澈没有多想,这话要叫外人听了去……她在丞相府也否想活了。

“妾身觉得完全没必要,跟他又不熟,不知他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大人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不然就中了他的招了。”

萧奕澈低笑。

几乎是连拖带拽的将她拢在怀里朝内室大步走去。

“我怎么不会往心里去。夫人可千万不要以为我很大度。”

凌向月想好好站起来走路,整个人被他挟住腰身,脚步凌乱的一路拖一路拽。

她心底隐隐害pà

起来,呼吸都变得困难,好似要窒息了一般。

“他惹了我,我准bèi

取了他性命。”

耳边的话如洪钟一般敲在她心上。

他说他要取了封阳翌的性命?那……

凌向月来不及多想,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内室,耳边是他突然加重的呼吸。

萧奕澈按住她的肩头,她的背贴上了冰冷的圆桌,一阵战栗。

太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他已经开始褪她的底裤。

“去床上好不好?”她攀着他的肩膀,目露祈求。

“不好。”他压抑的说,随即把她翻转过来,让她双手支在圆桌上,她的双肘撑着红木桌面,一手扶着另一只手的手腕,从身后与她紧密贴合。

酥痒的感觉在一个点汇集,随着他的动作,骤然向四肢百骸爆裂开来。她发出哭泣般的呻吟。

‘对于这样的人,我通常都是漠视,不过这次因为你……‘他凌乱的气息喷洒在她侧颈。

她承shòu不住沉重的撞击,双腿发软。几乎要滚到地上。

他站着,托起她的腰,把她的重量全部放在自己的臂膀上,一个用力。凶器完全没入。

……

她不知dào

她承shòu了多久,换了几个姿势。

到最后已经一点力qì

也没有了。

前前后后一个晌午都待在内室随他摆布。

在她神游恍惚间,血液奔流进他的脑间。他张口在她肩头狠狠咬下,并不尖利的牙齿没入她的筋肉。

鲜血的腥甜立即溢满他的口腔,他控zhì

住想把那块柔嫩的皮肤咬下来的冲动,慢慢松开牙齿,连同自己,一起退出。

“啊……”她连嘶声尖叫的力qì

也没有了,

失去压迫在背上的力量,她放下酸麻的手臂,上身趴在圆桌上,转头看血肉模糊的润肩……

欲哭无泪。

冷静下来的萧奕澈,见她噙着泪,面无表情地盯着肩头的伤口久久未动,怜惜之心油然而生。

他一手搂过她的腰,一手放在她膝盖后侧,把她抱起,放到床上。

“你为什么咬我?”还咬得这么深,胸口上的疤痕才好,现在肩头又多一个。

“给你做个记号,以后你就是只属于我的东西。”

“……”

“那也不用咬这么狠啊,好疼的。”凌向月哭笑不得。

不行,她要咬回来。

乘他俯身舔舐伤口的瞬间她一口咬了过去。

可是她没他那么狠,下不了狠心,只嵌了牙齿进去她便咬不下去了。

他肩膀上只一个紫色的牙印。

萧奕澈揉了揉她头,满脸宠溺。

……

封阳翌看着手上那封书信,还是无法相信皇上要他捉拿的那名谋害公主的凶手叫凌向月。

会不会是重名?

如果月书真的嫁给了萧奕澈那个人渣为妾,他势必要将她抢回来!

月书,月书,你怎么能嫁给杀人王为妾?

“萧指挥这么快赶回来,怕就是担心皇帝派人先下手为强吧。”杨怜雪走到他身边,嘲讽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封阳翌收敛好情绪,杨怜雪说得好听点是皇上恩赐给他的妻子。

实jì

上还不是派个人控zhì

他,好让他为皇上忠心的卖命。

反正他一人一身轻,贱命一条,走哪不是活。

“这事只有等皇上回来再做定夺,本官也奈他不得。”

杨怜雪眼里闪过鄙夷,双手环着胸:“这事你要办不好,恐皇上回来怪罪,别牵连了妾身才好。”

封阳翌冷冷的看她一眼:“不是说过了以后不准来我的书房吗?”

杨怜雪转身,朝门口的丫鬟喊道:“还不端进来。”

一名绿裳丫鬟端着碗参汤进来。

“这是妾身特意命人给相公炖的参汤,天气冷了,要多保重身体,妾身还等着……”

说到这。杨怜雪顿了顿,暧|昧不明的看着封阳翌。

封阳翌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东西,只觉喉咙发腥,一股子恶心的味道波涛汹涌的在胃里翻滚。

他掩鼻侧身,挥了挥手:“拿走,本官闻不得这味道。”

杨怜雪在那碗参汤里加了点料,闻言气恼的跺了跺脚:“封阳翌,你是不是男人?”

封阳翌面红耳赤。

冷声命那名丫鬟退下。

“怜雪,你……”

杨怜雪哭起来,用手帕擦拭委屈的眼泪。

“成婚快一年了。你说我父母要是知dào

我们,我们还未圆房,会怎么想?”

杨怜雪扑过来贴上他:“相公,相公,你和我好了吧?好了吧?”

每到关键时刻,他总是不行,软趴趴的起不来。

杨怜雪摸着他俊俏的五官,这么俊得一个人,怎么会不行呢?

一定是身体哪里出了毛病。于是她给他炖汤喝。

封阳翌失神片刻,任她在他身上乱摸一通。

就是没感觉,他也觉得自己有病,是个性冷淡。

他起身推开她。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也控zhì

不了。”

杨怜雪瘫在地上,失魂落魄,半晌自言自语的问道:“他们说你好龙阳。看来是真的了……”

封阳翌痛苦不堪,忍了极大的力qì

才控zhì

住自己。

他手微微发抖,声音嘶哑:“别瞎说。”

只留了一个背影给她。那背影坚挺而孤傲。

杨怜雪失笑,他怎会孤傲,傲字与他压根不搭边。

寒门出身,左右赔笑,脸皮厚得可以跟城墙比,能傲在哪儿?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知晓他的秘密。

封阳翌,他压根就不行,他就不是男人,他是一个权贵的小倌!

做了婊子还立牌坊!

杨怜雪起身,恨恨的拍了拍身上的灰。

心底似有万千愁绪,却又理不清源头在哪儿。

……

凌向月在床上赖了一个时辰,起床的时候已经早过了午膳的时间。

真是,白日宣淫太懒惰,一天的时间就被她这么浪费过去了。

匆匆的又将自己收拾了起来。

走路有些打飘。

以后若每天都这样,她该怎么办?

也得有个节制吧?不然谁受得了。

她有气无力的出了厅堂,命人将青竹唤了过来。

那丫鬟此次听到她命令倒是跑得快了,不像以前一般爱理不理的。

凌向月也不甚在意,反正她基本能自给自足,不需yào

多余的丫鬟帮忙。

为这些小事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青竹吊儿郎当的进了院子,看起来心情似乎很高昂,木槿也随后跟了进来。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凌向月没多少兴趣的随口问道。

她最主要的还是想了解司直大人的事。

“当然开心了!哈哈哈,皇上派来抓小姐的人撤了回去,你说能不开心吗?这下小命保住了。”

凌向月有些无语。

她转头看着笑吟吟的木槿:“木槿,你知dào

司直大人叫什么名字吗?”

虽然已经猜到,但她还是想确认一遍。

木槿没料到夫人问这个,笑了脸说:“司直大人嘛,官虽小,不过却很得皇上的信任,他姓封,名阳翌。”

凌向月失望,果真是他。

忙端了杯茶假意喝进,掩饰面上的波痕。

“倒是个清官。”她想起那日地上那一箱黄金,故yì

说道。

青竹大咧咧的坐下:“清官什么?现在哪个官敢说自己是清的?小姐你是活着吧?活着的就应该知dào

现在已经没有清官了!”

……(未完待续……)

第102章 人见人躲

木槿严肃道:“别这么说,叫别人听去了于你不利。”

青竹吐吐舌头。

凌向月用了午膳,坚决无视碧螺摆桌时瞪着她双眼喷火的表情。

早上赖床也就罢了,中午还赖!

凌向月挥手让这些丫鬟都退下去。

只剩木槿和青竹。

“大人和那个,封阳翌是不是关系不太好?”

酝酿了一顿饭的时间,凌向月终于忍不住问道。

萧奕澈说要取了他性命,这可不行,父亲生意场上需yào

封阳翌帮忙,父亲又那么喜欢他,死了多可惜。

忽略心中其他想法,凌向月静静的朝木槿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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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槿只当她是因为早上司直大人派了人来捉拿她所以才对封阳翌感兴趣。

细细的解释道:“和大人关系好的没几个,其他人,基本都关系不好。”

凌向月一噎。

心里诽谤,这可不是为官的正确做法,得罪人太多,迟早要遭殃。

“你们大人怎么脾气这么差?做大官的,应当与人圆滑。”

估计是有父亲给他撑腰,随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看谁不顺眼就杀谁。

典型的没受过挫折还整一天没人理解我内心的二世祖德行。

按凌向月对这些世家子弟,尤其是大权在握的人的理解就是,吃饱了撑着,还不让别人吃。

她很荣幸也很悲观自己能成为他二十八年来第一个纳进家门的小妾,受到百十来个丫鬟的眼红。

名门闺秀有没有女子想嫁给他她不知dào

,但就从目前了解的信息看来,估计想嫁给他的是很少的。

因为大家都不想死。

也许别人会觉得她走了狗屎运,没错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走了狗屎运。

那就继xù

狗屎运吧,她故作轻松的想到,反正就是舍命陪狼子。

“大人脾气还好,是那些人自找苦吃。”木槿反驳。

凌向月看了眼她满脸的认真。笑了笑,你是他丫鬟当然向着他。

“先不谈他了,那个封阳翌,大人准bèi

怎么处理你知dào

吗?”

还是问关键问题要紧。

木槿这下发xiàn

了,因为凌向月从来不关注别的男人的事,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她也很少关注。

此刻又是问人家姓名又是问人家关系的,她不起疑心才怪了。

“夫人难道,认识封大人吗?”她惊疑不定的问道。

青竹目不斜视,没插话。心里说道,何止认识,小时候还玩过家家呢。

凌向月没想到她这么敏感,呵呵了两声打哈哈:“当然认识,皇上身边的红人谁不认识,就是好奇这么一个会在官场上打交道的人怎么和大人闹僵了,大人说要取了他性命。”

她以轻松愉快的语气打开了取人性命这件事的话题。

木槿微怔,脱口问道:“大人给夫人这么说的吗?”

凌向月点了点头,希望她说大人可能只是开玩笑。

“看来封大人的确哪里惹到主子了。”

凌向月貌似认真的点了点头:“估计是。就是不知dào

他能不能逃过一命,这人的性命不是说取就能取的吧?锦月国的律法规定,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她像聊天一般,还端起茶盏淡淡的喝了口茶。耳朵竖得老高。

青竹在旁听到萧奕澈要杀封阳翌也是吓了一大跳,虽然多年不见,封阳翌小时候又是那么的讨人厌,可是她还是不想他死了。

先别自己吓自己。人且能说被人取了性命就取了性命。

木槿这下是真怀疑了,直接问道:“夫人不会是在担心封大人吧?”

凌向月面带不满的横了她一眼,娇嗔道:“你尽说些奇怪的话。我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下你们的主子,行了行了,我不问了,他爱干嘛干嘛。”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大大的失望,看来要从木槿口中套话,还得小心自己给陷进去。

青竹被小姐的表情恶心了一下,面上默契的配合,立边上叹了口气:“大人这样随便杀人,总归是不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奴婢跟小姐,该如何是好?”

凌向月心呼她机智,都想站起来给青竹一个赞赏的拥bào

了。

木槿想想她们这样的担心也对,曾经她也这样担心过。

不过大人是武将,一言不合就拳头解决是很合常理的事,而且越是这样,反而越没人敢惹他。

头脑简单的武将不可怕,有点脑子的就能使个小计让他入了陷阱死得连渣都不剩。

而不会武功的文臣,也不可怕,因为用点武力就能让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最可怕的,就是文武双全,其中又以萧奕澈这种得天独厚,先天条件就极其优厚的人。

再配上他杀伐果duàn

,不拖泥带水,谁不服就杀谁的残暴个性,简直就是个人见人躲的煞星。

除了皇帝他明面上给点面子外,还真没有人让他需yào

陪着笑脸的。

可是这样,也活得很累,随时都需yào

谨防身边的人。

木槿想起大人大多数时候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其余时候都是在统领大局,私养新兵。

“的确是不好。”她担忧的重复了一句,陷入神游。

“你倒是说一下他会怎么取封阳翌的性命啊?”

凌向月目光精亮的看着她,心里吼得再大声,口上也没问出来。

有时候她真受不了自己的表里不一。

可是这也没办法,如果她有萧奕澈的能力和权力,她不照样看谁不顺眼就揍谁吗?

半天不说话,凌向月心里着急死了。

面上还得装模作样的装出关心萧奕澈的样子。

萧奕澈她自然也关心,只是目前,她真的不想封阳翌就那么窝窝囊囊的被人取了性命。

封伯伯是爹爹的好友,封阳翌也算爹爹的半个孩子,才相认没几天,人就没了。

父亲会伤心的。

最主要的是他上次给的那一箱黄金,看起来混得不错的样子。

如果自己能和他里应外合。搞不好父亲的生意会如日中天,家中的哥哥弟弟也能接二连三的从小官做起。

封阳翌比起上次皇太后给她的诱惑,大多了!

毕竟她和皇太后不熟,谁知dào

是不是诓她的。

凌向月越想越兴奋,仿佛看见了美好的明天。

可这些都得建立在萧奕澈不杀封阳翌上,她和封阳翌打不打交道都无所谓,有父亲在就成了。

“你倒是说话。”青竹在木槿眼前晃了晃。

木槿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得出神了,夫人大可不必担心,没人能对付得了萧家。”

给了一颗定心丸。青竹和凌向月多少安了安心,同时微点头颅,心思却都不在这上面。

“没人能对付就好。”

木槿笑得很温柔,眼睛都眯了起来。

谈了半天,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获得。

凌向月摸了摸鼻子,脑子还在转着这件事该怎么办。

青竹耳观鼻,鼻观心,没办法了,小子自求多福吧

“你说什么?皇帝派了人去抓都没抓到?”

安井然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带怒色。

之所以忍这么久,不就是等着皇帝回来做主吗?

萧家的人说会双手奉上凌向月,可是现在又没动静,下午派的人去捉。他们又变得不认账了!

看来那交人的信八成是假的。

现在萧奕澈回来了,他竟然护着那小妾。

这事小妹还不知dào

,知dào

后定又伤心了。

安辛烷立在窗户边:“我在江湖上为小妹寻求了一些特制丹药,希望小妹的伤。能快点好起来,不要一蹶不振。”

安井然想到安惜妍黯然无光的容颜,心似被揪了一把。

“不会的。小妹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他肯定的道。

安辛烷随和的笑了笑:“我想也是,这件事就不要告sù

她了,让她安心养伤。”

“嗯。”

这时,却听到门外有小厮汇报。

“大公子,二公子,英安领着他妹妹英玉,说来探望大小姐了。”

安井然和安辛烷俱是一愣。

“英安?”

英安是萧家党羽的一个芝麻绿豆官,此前因为透露萧家的事情找安辛烷要过报酬。

安辛烷觉得这个人头脑灵活,却没有大的野心,又贪财贪色,很好控zhì

,便将他收在了门下。

“让他进来吧。”安辛烷淡淡的说道。

安井然鄙夷之色毫不掩饰的露了出来:“小妹身份高贵,哪是他们俩说见就能见的?这个英安,还把自己当回事了。”

英柔这是第二次来安家,左右环顾,前面走着一名穿白卦的男子,除了脸型有些和她相似,其他都没有地方形似。

她其实不想再来,偏生这件事让哥哥知dào

了去,非要扯着她上门再好生问候问候公主。

本来是想送点补品,想起上次说要送公主的两块香膏,她便也忍痛拿来了。

英安得yì

坏了,自己这远在家乡的妹妹还有这出息。

“小柔,待会见了大公子,二公子,一定要记得淑女一点知dào

吗?”英安回头不放心的叮嘱。

眼睛贼溜溜的在英柔身上打转。

两年不见,当初就一身媚骨的妹妹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

二公子能看上自然是好,不能看上也没关系,小妹能攀上惜妍公主,就是当个跟班,也是他乐见其成的。

现在他在萧家压根混不下去了。

做牛做马根本没有人看重他,还将他当草根一样的压制。

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就不信他英安一辈子只能当个芝麻绿豆官

(未完待续……)

第103章 脑袋被驴踢了

“哥哥”小柔咬着下唇,似嗔似羞:“妹妹哪里不淑女了?”

英安赞美了几句。

这个妹妹他知dào

,从小单纯,说两句话就飘飘然。

果然,英柔很快就将之前的不乐意抛之脑后,一心想看看哥哥口中的二公子是什么人,是不是比那个人还要吸引人。

小厮一路领着他们来到了一偏厅,并不是接待客人的中堂。

英安脸色变了变,喊住那位小厮:“为什么在这?二公子呢?”

好歹他跟二公子是从属的关系,若是这位小厮敢狗眼看人低,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小厮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大公子,二公子随后便到,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吧。”

说完转身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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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丫鬟进来给他们斟了茶水。

英安这才脸色缓了缓,悄悄的朝妹妹看去,见她不在意偏厅还是正厅,心下略宽。

不一会,门外就来了两位英挺的男子,自然是安井然,安辛烷。

“英安。”

安辛烷面带微笑的叫了一句,脚下越过门槛跨进来。

安井然随后而至,对英安却是理也没理,眼睛又朝英柔望了望,见她眉目含春,不语而凝,心下鄙夷更甚。

这是想把自己妹妹推销出去了?

“大公子,二公子。”英安忙站起来,身躯比他们要矮那么一点,不过他背脊挺得很直,人看起来机灵。

“听妹妹说前段日子与惜妍公主一同出去游玩,谁知dào

遇险,这不领着妹妹来探望探望。”

他说话中气十足,爽朗而有劲,抛开他的身份和长相。这一番话听来倒是中听。

英柔随着他羞答答的叫了两声:“大公子,二公子。”

安辛烷拦住安井然欲开口的嘴,抢先一步笑道:“那就有劳了,只是公主现在需yào

休息,不便见客,舍妹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他将目光落在好似风一吹便会倒下的英柔身上,带着和煦般的暖意。

英柔嘤咛一声,竟然有这般温柔的人儿

虽不及萧奕澈英俊贵气,却自有一股沐浴春风的气质。

她咬着下唇,小鹿般的眼神怯怯的看向安辛烷。

安井然深深的打了一个恶寒。心里骂道,不要脸,这么明目张胆的就对上了。

英安却不若妹妹心喜,因为他知dào

二公子对谁都是那样。

即使他心里厌恶你厌恶得不行,他也不会表露出来。

所以,这事不好说。

但总归给了好脸,让他有些盼头。

“公主的确需yào

好好休息,没关系,我们就是来问候一声。下次等公主好了,英柔再来也行,听她说,公主倒是对她很感兴趣呢。”英安呵呵笑道。小眼睛射着精光。

安井然想小妹会对你妹妹感兴趣才怪。

英柔这才想起给安惜妍送的东西。

站起啦柔柔的开口:“二公子,这是小柔给公主准bèi

的一些补品。”

说着将大包小包的补品放在了正中的方几上,又抬眼看向他,很想说公主上次夸她身上好闻。所以找她要了两块香膏,但又觉这样在第一次见面的男子面前谈论这些有点不妥。

随即改了语言,将额外的一个精致盒子放在几上:“这是公主上次找小柔要的东西。麻烦你转交给她。”

说完亭亭玉立的又看他一眼,回了自己座位。

完全无视一旁的安井然。

安辛烷道了声:“客气了,我会转交给公主的。”

英安没料到公主上次还找小柔要过东西,顿时就有点飘飘然了,搞不好公主真是喜欢自己这个妹妹?

不然为何会找她要东西?

小柔怎么也不给他说一声,他不免有些责怪的看了英柔一眼。

英柔在和安辛烷眉目传情,哪里能理会到哥哥的责怪。

安辛烷将手中的茶盖慢悠悠的掀了掀,意味深长的说道:“舍妹倒是标致。”

安井然瞪他一眼,就那骚样,哪里像是大家闺秀?勾栏里出来的还差不多。

英安一听乐坏了,唇边的笑意越大:“二公子过奖了。”不自觉的眼里就露出一点猥琐。

其实不光是别人看自家妹妹要多想,就是他有时候看到英柔都想把她推到。

这一场见面好像不是来看望安惜妍,好像是来卖妹妹来了!

英柔轻吟一声,手里拿着小手绢捂上心跳加快的胸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剧烈,脸红红一片。

“二公子谬赞了”她娇滴滴的欲语先羞,匆匆的看安辛烷一眼,又低下头去。

安井然实在受不了了,这两人是来耍猴逗他们乐的是吧?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

安井然终于耐不住了,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行了,没事的话就回去吧,府里还一堆事忙。”

英安刚刚还聊得乐不思蜀的心情瞬间就冷却下来。

安井然这样说他也不好赖着脸皮不走,只得赔笑着站起来笑道:“大公子说的极是,你们可是大忙人,不像小弟这个闲置的官。”

“咦,千万不要这么说,官不分大小轻重,只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心。”安井然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英安干干的笑了笑:“是是,那我们就告辞了。”

英柔折腰扭臀的从座位上扭起来,跟在英安后面。

安辛烷笑道:“本来还想让你们多坐会,或许惜妍醒来了,舍妹能见上一面叙叙话也不一定。”

英安大感遗憾,但人已经都站起来了,于是对安井然有点埋怨。

兄妹俩意犹未尽的离去。

英安走在路上得yì

的对英柔说道:“看来二公子对你印象不错。”

英柔懒懒的跟着,有些没精打采:“可是他也没表什么态啊。”

往常那些男子,只要她一个媚眼,纷纷急不可耐的就扑上来了。

当时安井然在他不方便,可是他可以寻借口支开安井然嘛。

英安不知dào

英柔已经跟男子苟合过了,只当她天生媚骨。笑嘻嘻的安慰道:“你别着急,二公子若是对你有意,肯定会私下里寻我的。”

偏厅里,安井然对安辛烷说道:“你该不是真看上了她吧?”

安辛烷闷笑一声:“送上来的肥肉你不要?”

安井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饥不择食了?就那样的货色,我看绝非完璧,哪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有她那般大胆?”

安辛烷去将方几上的那个精致盒子拿起来,口上随意的回道:“如此才敢玩,清白的你怎么玩?”

安井然还是不赞同,却也没多说什么,反正他跟这个弟弟口味不一样。

“打开看看是什么。”

说是小妹找她要的东西。小妹会找她要什么东西。

安辛烷却没急着打开,而是将盒子拿在手里把玩,那盒子是棕色木质,六角形,表面是用色彩墨画着的如意春闺图,盖子上镶嵌着若蓝宝石一般的琉璃,边上一圈潢着色彩鲜艳的花朵儿,倘若不仔细瞧,跟鲜花难辨真假。

安辛烷手指摸上那一圈花朵儿。这是什么做法?

心道女人家的东西可能就是这样。

单看这盒子,当真是手艺独特隽永。

还真有可能是小妹找她要的东西。

安井然过来瞟了一眼,同样被惊艳到。

“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宝贝。”他伸手准bèi

夺过来,口上还念道:“看了就完了嘛。我还有事呢。”

安辛烷将盒子一躲,笑道:“这是小妹的东西,最好别看。”

“不行,我要看!”

两人在那争执一番。最后安井然还是妥协了:“算了,不看便不看罢,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辛烷打趣道:“不是好东西就不要拿给小妹了。”

安井然不想再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只觉那盒子扔了可惜,兴趣缺缺的耸了耸肩:“随便你,没时间陪你在这玩了。”

刚要走,却见安辛烷突然将盒子打开了。

里面一块白色的丝绸包着,两块粉红色的白玉一般的东西放着。

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纷纷无语。

这下他们确定了,这真是女人家用的东西。

安辛烷忍不住拿起来在鼻间闻了闻,只觉人清气爽。

“这是?”他低眼瞧去,如被雷劈了一般:“这是香膏?”

之所以知dào

,还是因为有次陪皇上去南山那边的一座温泉沐浴,看见易水天闵在用这珍贵的玩意。

所以他见过。

平时只闻其名,哪里识过其物。

安井然不可思议的道:“不可能,我们都用不上,她一勾栏女子怎可能有?”

说完才察觉自己说错话了,也不解释,只接受了安辛烷一道责备的目光。

原来小妹找她要的是这个宝贝。

看来他要重新评估英家那对兄妹的价值了

皇上于二十五日回京。

回来即流传开来天神在祭天上发怒的事情。

大街小巷都在传言,百姓的呼吁声很高,这是为他们自个谋福利的事情,他们自然拥护天神说的话。

那些世家的庄子,纷纷有百姓造反罢工,皇帝都支持他们造反,他们能不造反吗?

易水殷找到萧奕澈:“这小子是被逼急了,走上脑袋被驴踢了的路吗?竟然怂恿百姓联合起来对抗世族。”

(未完待续……)

第104章 你变小了

此前因为均田制,有些百姓幸运分到了土地,而大多数百姓只能望而兴叹,努力尝试没成功。

便发起了一次暴乱。

被禁军镇压。

皇帝取消了均田制,此番又闹了起来,却是在皇帝的推动下。

因为易水天闵想靠百姓的力量将世族手中的利益夺回来。

易水殷对萧奕澈推心置腹。

萧奕澈却没将他当成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因为他姓易水。

“听说你纳妾了?”易水殷突然想起一事,表情有些呆滞的问道。

脑中犹记得某人说的别人认为好的美的在他眼里都是尘土,他很想知dào

他认为的好的美的,究竟是个什么绝世美人。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萧奕澈在衙内的书房看公文,闻言嗯了一声,算是认同。

易水殷目光灼灼,手撑在他的案桌上,轻点了点头:“然后她准bèi

干掉安惜妍?”

目光中有些笑意,这就是他眼中的美的好的,果真跟他的作风如出一辙。

萧奕澈放下手中的公文,浅笑道:“我的女人想干掉谁,那只有自认倒霉了。”

易水殷错愕,愣在原地,手还保持撑着的姿势,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大人,柴世子来了。”

有下人进来汇报。

“大胖子来了!”易水殷欢笑一声,从案桌旁离开,转身朝门口走去,故yì

只开了一扇门,把另一扇上了拴。

柴凌天到的时候有些气愤,一看这一扇门开着就知dào

是易水殷那个家伙捣的鬼。

心底怒火腾腾,又不好发作,瞪着另一边的扇门恨不得一脚踹下去。

他眼中虽然溢着怒火,脚下的动作却是没停。

菩萨保佑,但愿他能成功的穿过

臃肿的身体如轻飞燕,一点阻碍也没有的跨过门槛穿了进来。

直接杀气腾腾的走到易水殷面前昂了昂下巴。缓缓吐出连个字:“卑鄙。”

易水殷咦了一声,惊奇的看了眼那门,再看了看柴凌天依然肥胖的高大身躯。

难以置信的仰望着他:“你变小了?”

他可是记得往天他都是要挤啊挤,挤好半天才能艰难的挤进来。

柴凌天冷哼一声,面上有些小得yì



今天他来是找萧奕澈谈论关于凌向月的事情的,随便来炫耀一下他减肥成功的事。

虽然还是很胖,可比以前差远了。

至少现在能分辨出两条胳膊两条腿。

“胖子,你最近吃了什么好东西?”易水殷站起来上下打量他。

萧奕澈早从下属那里得知凌向月在给柴凌天配食的事情,起初有些不悦。

后来监视了几天没有问题便没阻止。

此刻见了柴凌天,没料还真起了效果。

易水殷常常与柴凌天对干。几乎每次只闻其声,不见其表情,因为他脸太胖,挤的双眼压根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绪流露。

或许用面无表情来形容柴凌天也不为过,此刻他终于在柴凌天常年睁不开似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情绪流露出来。

那是鄙夷的看着他的表情。

易水殷摸摸鼻子,抬出王爷身份:“你竟敢藐视皇亲国戚?”

柴凌天嗤之以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藐视皇亲国戚了?”

萧奕澈继xù

办自己的公事,随他们两人在那里逞口舌之快。

等逞得没意思了,他才抬手打断他们,好似他才是做主的那个人。

“吵够了?吵够了就谈正事。”

柴凌天是个很正统的男人。易水殷又有些损,跟其余皇子都处不到一起,死皮赖脸的贴上萧奕澈。

别人视他如煞星,他却觉得他是保护神。

“奕澈。听说皇上要抓凌夫人?母亲已经答yīng

认她为义侄女。”柴凌天直接说明来意,正大光明的直射向萧奕澈,也不怕他多想。

义女要进祠堂,太隆重。木尔岚说什么也不同意,族里那些老人,也不会同意领一名平民女子进祠堂的。

所以只能随口说说义侄女。反正也不会真的有人去查。

易水殷不知凌向月是谁,但从他说的皇上要抓这四个字中也大致能猜到就是萧奕澈的那名小妾。

不老实的在一旁煽风点火:“看来你是惦记上指挥使的女人了啊?”

萧奕澈闲适的靠向椅背,平静的说道:“此事你不用担心,早上退朝的时候我已经给皇上说过了,我相信皇上不会为了这点事为难一名女子。”

公主遇刺是小事吗?

易水殷和柴凌天都有些无语。

是皇上不会为了安惜妍得罪萧家吧。

此番正是民心不稳的时候,一方面他需yào

百姓为他分割贵族的利益,一方面他又需yào

贵族的地位去镇压百姓。

若是两边能达到平衡,易水天闵自然能从中收回一些中央集权。

安惜妍的事,跟这比起来,实乃小事,即便真的遇害死了,安家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且不说她性命还在。

易水天闵派了封阳翌去捉拿凌向月,只是为了面子和安抚安家。

若是萧奕澈真的放人,自然再好不过,若是不放,被逼急了,对易水天闵也没一点好处。

这做皇帝,就是要拿捏好分寸,掌握好平衡。

既不能太过,也不能不及,薄待了这边,又得罪了那边,实乃昏庸。

易水天闵虽然有些激进,但还不至于昏庸。

柴凌天嘴角有些发苦,他要死不活,死皮赖脸的求了自己母亲一天一夜,好说歹说,母亲终于同意进宫对皇太后说说,凌向月是她木家的一门远房亲戚,绝不会对公主有谋害之心等等。

也是间接的利用木家和柴家给凌向月撑腰。

这要换了其他平民女子,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天下砸馅饼的事,这根本就是换籍改命。

没想到萧奕澈三言两语就解决了。这

他解决了也好,柴凌天松口气,心里却落落的。

母亲说的对,这是别人家的事,他插什么手。

脸上起了一层薄晕,柴凌天微微赧然,暗嘲自己多管闲事了。

易水殷不客气的大笑:“就你大惊小怪!”

柴凌天恼羞成怒:“就你话多!”

“总比你肉多好喏。”

两人又你一语我一言的吵了起来,最后柴凌天愤愤而去。

萧奕澈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自己女人被别人惦记上,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下午去了趟萧家的几个庄子看了看情况,一往如既的平静。

听说凌向月的父母到京城了。萧奕澈有心宠她便叫她将他父母接到丞相府来做客。

守得花开见雾月。

这便是凌向月此刻的心情。

没想到要讨好萧奕澈如此简单。

她语气欢快的应了一声,脸上明显可见喜悦的神情。

心头还牵挂着皇上回来了是不是要定她杀人罪的事情,于是便问了出来。

“那公主那件事”

她可是在安惜妍身上留了记号,也将那日安惜妍的暗器金针,都收了起来。

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虽然现在她才发xiàn

自己做的是无用功,若皇上真的要定她的罪,她拿再多的证据也不顶用。

若是萧奕澈保她,她压根不需yào

什么证据。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乖乖听话即可。”他摸了摸她散落在肩膀的长发。语气异常温柔。

凌向月欣喜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将他那句乖乖听话放在心上。

只是想着自己可算是可以出门了。

本想再问问封阳翌的事,不过还是没那胆子。

爹娘要是知dào

萧奕澈亲自迎接他们到丞相府肯定高兴坏了。

想到那日娘亲自觉的点她脑袋称她没规矩,怕是心里也明白若没有主人的邀请他们进不得。

第二日她便去了百花井巷。

“爹。娘。”

凌向月整个人眉飞色舞,精神焕发。

方婉容穿了件淡雅的袄子,正躺在花厅里的贵妃椅上,手里拿着刺绣。一针一线的绣着鸳鸯。

旁边站了绿茶和王姑。

王姑是方婉容的陪嫁丫头,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十几年了。

听见凌向月的声音。方婉容面上露出笑容,放下手里的针线,目光柔慈的朝门口望去。

“这不刚还说着小姐,这人就来了。”王姑笑着去给炭盆里添柴火。

“娘,萧奕澈说想见你们。”凌向月哈了口气,巧笑嫣然,寒冬腊月天,脸蛋冻得有些发红,眼睛却亮亮的,显得神采奕奕。

方婉容看着这样的女儿,有些陌生,怔怔的。

前两天见着,虽然不像此刻这般轻舞飞扬,却感觉那样挣扎的小模样,才是她的女儿,需yào

她的呵护。

不似现在,方婉容第一次感悟到,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娘。”凌向月又喊了她一声。

绿茶掩嘴偷笑,去给凌向月端了杯热茶暖暖身子。

几人叙了会话。

方婉容眉目飘着淡淡的愁绪,不似凌向月那般兴致好,犹豫一番,终于开口:“丞相府,我和你爹就不去了。”免得给女儿丢脸,又自讨没趣。

再说老爷现在也没时间。

封阳翌已经帮忙将舒玄弄进了国子监,开岁就可进入就学。

“而且,女儿,阳翌那孩子说他给皇上说清楚了,证明公主的遇害与你无关,本来娘以前也不是很喜欢他,不过这次还真多亏了他帮忙。”

(未完待续……)

第105章 羞辱

是他帮忙?

不是萧奕澈吗?

凌向月念头闪过,也没多想,如果娘不愿意去她也没法逼着去,反正去不去无所谓。

“女儿,封阳翌这小子在朝廷是什么官,怎地两句话就将舒玄弄进国子监了?”这是方婉容一直很好奇的一个问题,乘着这会闲聊,问了出来。

凌向月还没听她说她那名天才弟弟进了国子监。

不过她已经不似刚出嫁那会那么想当然了。

就是进了国子监,凭他们的背景,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皇上现在虽然拥戴寒门,可那也得是在他的视线之内他看得顺眼的。

能出现在他面前并且入了眼的,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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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寻常人几乎很难见到皇上,大把大把的人在夹缝中生存。

封阳翌短短几年,能混成皇上身边的红人,凌向月猜他大概是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天赋发挥到了极致。

凌向月一边回想他那日带了人来捉拿她的情形一边语气微酸的回道:“他是丞相府的司直。”

方婉容不了解司直这个官,听起来好像很了不起似的,但她却并不欢喜。

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其实娘不想跟着你爹来京城,也不想你嫁的这么卑微。”

听娘又要开始叨叨了,凌向月没好气的打断:“又开始了”

“听娘说!”没想到这次方婉容语气这么坚决,责备的看了她一眼,凌向月被她凝重的表情震住。

“人活一世需yào

的是潇洒,期盼力所不能及的事,会很辛苦。”

凌向月赞同的点了点头,起先散漫的姿态因为方婉容认真的表情坐直了些。

不知dào

娘为何突然给她说这些。

“若要换籍改代,起码要三代,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也没有那么长远的目光,娘只希望你和你那夫君好好相处,生儿育女,把我方家的血脉延续下去即可,至于你爹的事,你还是不要管了”

凌向月小时候听娘讲过,外祖母方家曾经是武林大派,不过在娘十三岁的时候就惨遭灭门。

方家这一脉就留下了娘和她姐姐,也就是凌向月的亲姨。

可惜,她英年早逝。

方婉容后来就嫁给了当时还是小商人的凌起善。

起初也想过报仇。可是仇人不知dào

是谁不说,凭她一名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弱女子,怎么报仇?

方婉容本身也不是那种决绝的性格,吃不得苦,只安心留在了凌家相夫教子。

凌向月觉得娘什么都好,就是太图个人享shòu

了,不禁埋怨道:“那也是我爹。”

见方婉容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样子,凌向月又慰了她一句:“女儿相夫教子也要,凌家发达也要。”

方婉容哑然。张了张嘴,白了她一眼,打击的话不由自主的就说了出来:“你想的倒是美,你只是妾。贵族中最严妻妾嫡庶之分,你还以为是商家?”

凌向月垂下眉去,出神的看炭盆里猩红的火苗。

“你呀,娘还不了解你。”

方婉容又开始习惯性的点女儿脑袋。

“就是个小肉包子而已。有多大肚皮吃多大饭,当初我就反对你嫁入萧家,你爹偏要一意孤行。说实话,嫁个庶子还好些,偏生相中的萧云莫名其妙的死了,我本来还偷偷乐着,想着寻机会接了你回来,结果你又进了萧家嫡子的房里,你爹可是乐坏了,娘这愁得。”

凌向月赧然,心下却不以为意。

萧奕澈压榨她那么多那啥,她不从他身上捞回来点有利的东西,她不亏死了吗?

她怎么能白白给他压榨?白白给他相夫教子?

怎么也得给自己娘家谋点福利。

但这事得慢慢来,急不得。

娘就不懂,她懒得跟她多说,多说无益。

将方婉容放在一旁的刺绣又塞回她手里:“你还是刺绣吧。”

随即出了门。

方婉容:“哎!你这孩子!”

青竹正在和绿茶小声聊天,见小姐出了门,赶忙打个招呼,跟着出了去。

方婉容不乐意的摆了摆腿上的鸳鸯绣,只盼女儿不要吃苦头。

在府内又闲逛了一会,凌向月还想跟娘说会话,聊一些比较轻松的事,又怕她叨叨,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出了凌府,本能的就朝停靠在左边狮子像旁的马车走去。

“咦?”青竹奇怪的左右看了看。

没有?

凌向月也发xiàn

了,她让马车在这里等着的,怎么没有了?

就在她们疑惑的时候,身后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夫人,这里。”

凌向月转过身去。

一名身穿灰衣的陌生青年男子面带尊敬的朝他们行礼道:“大人担心你们路上不安全,派小的來接你们。”

凌向月错愕。

路上不安全?

青竹上下扫了他一眼走过去:“那我们的马车呢?”因为那男子穿着灰色的衣服,所以她当时并没有多想。

那男子微低着头,恭敬的回道:“马车在后面。”

她们朝另一头望去,的确有一辆马车等候在那里,却不是她们之前那辆。

凌府的对面是另一户人家,两家院墙很长,拐角有大树遮掩,巷里鲜有人烟。

“夫人,请跟小的走吧,萧大人正等着呢。”那男子说着又靠近了一步,非常自来熟的说着话。

萧奕澈的人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

这时青竹已经离他很近,本来凌向月因为船上发生的那事就有些敏感,立马镇定的喊道:“那好,容我们进去给爹娘打声招呼。”

青竹顿住脚步,察觉小姐话里有异,正想后退,对方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抬起狠厉的一双眼睛。

“夫人。跟小的走吧。”他一字一顿的盯着凌向月似笑非笑。

青竹下一刻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灰衣男子接住她软倒的身子。

太蠢了。

凌向月无法原谅自己的迟钝。

她应该第一时间看见马车不见了就联想到事情不对的,最不济还可以将青竹拉住,她实在太大意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青竹已经被对方挟持住了。

凌府里就几个丫鬟嬷嬷和家丁,那些家丁能起什么作用。

眼前的男子明显会武功。

她脚步后退,脸色挣扎。

青竹被他抓住了怎么办,难道自己丢下她不管吗?

或许她可以先逃,再找萧奕澈救青竹?

“夫人站着别动,不然你们主仆可就要天人相隔了。”

那男子将怀里的青竹往地上一扔,马车上又下来两名陌生男子。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便将青竹抬上了马车。

凌向月脚下跟生了铅一般沉重,她脸色发白的故yì

说道:“一名丫鬟而已,你们抓不住我的。”

她虽然说的毫不在意,但是声音的颤抖已经泄露了她内心的害pà



另外两名男子下了马车,气势汹汹的朝她走来。

“啰嗦什么,别浪费时间了,带走!”

其中一名男子凶恶的下令,二话不说就朝凌向月走来

眼睛很快蒙上黑布,嘴里也被塞上布团。双手被绑在身后,脚踝也绑着东西,凌向月可以想象出自己现在是怎样的狼狈模样,她并不在意那个。她担心的是萧奕澈的人会不会来救她。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保存体力跟他们走。

一则她不一定能跑得过三名壮汉,二则,青竹在他们手上。

打死也想不到会在自家门前被劫走。

眼前漆黑一片。但可以听到马车笃笃笃的已经开始跑了起来,耳边有呼啸而过的穿堂寒风。

凌向月竭力压制住颤抖的身子,脚下有东西。软软的,似乎是青竹。

马车的空间不太大,她可以清楚的听到周围有说话声。

“给她喂下去。”

凌向月一惊,口上的团布被取了下来,有人捏住她下巴将头抬起来,口里迅速的被人灌下了一碗略带涩味的药。

药汁顺着她下巴两侧流淌下来,大半都被浪费掉了。

凌向月不敢挣扎,怕对方一怒之下让她吃苦头。

她不想毁容,也不想在身上再多几个伤疤,更不想缺胳膊断腿。

硬气在这种时候根本不敢有。

那药小半被灌进了肚子里,还有一小半被她含在了嘴里。

“夫人倒是听话,哈哈!”给他灌药的那男子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这么识时务,也没有检查她是否将药都喝了进去。

“笙!”另一名男子厉害的开口,瞪了他一眼。

那男子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

“药过一个时辰就要发作了,得赶快送到。”

凌向月嘴里重新被塞上团布,嘴里那口药差点被咽下去,全部浸染到团布上。

刚刚她已经从里面的一道药味中闻出来了。

这是春药!

该死的,这帮家伙究竟要把她送到哪里去?还给她喂了春药!

从凌府右方出发,一直到头再朝右拐,大概行了二十个呼吸的时候又朝右边拐了过去。

凌府是在西城,如果他们要朝东边而去的话,理应在凌府前就调转马头。

如此多行了几个弯,不是混淆她的方向,就是在朝着北边而去。

北边可是皇城和东林榆街!

给她喂春药

难不成是想羞辱她?抑或是羞辱萧奕澈?

(未完待续……)

第106章 羞辱二

“这丫头怎么弄?”

凌向月眼睛上蒙了黑布,手被反绑在身后,静静的倾听着马车里的动静。

另一名声音比较浑厚的男子说道:“先把她带上,免得出什么意wài

。”

说的应该是青竹。

马车接着又拐了一个弯,是朝左。

果然是奔着北边去的!

药效一个时辰后就会发作,也就是说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而这里距离皇城差不多是要一个时辰,她想不可能把她带到皇宫里去吧?

时间根本不足一个时辰。

手腕在绳索下微微的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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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她不敢弄出动静,眼睛看不见,不知dào

马车里的两个男子此时是在做什么?

抱着胸打盹?还是紧紧的盯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青竹什么时候会醒来?也许她醒来后可以靠着她转移两名男子的注意力。

凌向月装出瑟瑟发抖的模样,脸上露出的肌肤在黑布条的映衬下越发白皙,对着有光的地方摇了摇头,嘴里塞了团布,发出几声害pà

的呜咽。

“现在才知dào

害pà

了?”马车里两名男子哈哈大笑起来,像是极为享shòu

这种操控别人生死的感觉。

起先那名比较凶恶的男子在外面赶马车。

听到他们的笑声,手中赶着马车的速度更快。

因为他们要避开人多的闹市,所以走的都是比较偏僻的街道,这样就会绕些远路。

凌向月一边发着抖,一边向角落里缩去,嘴里发出类似祈求之类的呜咽声。

“他娘的,还真想将这女人上了。”那名给她灌药的男子咽了咽口水,一脸垂涎的盯着凌向月瞧,眼睛直勾勾的。

“先给彩珠送去完成任务,回头再强了她不就结了。”那名灰衣男子摸着下巴不怀好意。

彩珠?

凌向月心惶惶的听着他们对话。一边索取有用的信息。

他们说彩珠,应该就是绑架她的主谋,可是她压根不知dào

这彩珠究竟是个什么人。

是了,做这种事,名字肯定不能大摇大摆的讲出来,都是讲暗号。

彩珠?财主?

难不成说的是财主?

听他们聊天的语气一点不像是训liàn

有素的家兵,反倒像是江湖中的混混。

十有八九是他们口中的财主出钱给他们。

想要她就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凌向月的手腕在身后以常人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快了快了,再来一次,这绳索就套不出她了。

幸好脚下的有长裙遮挡。他们也看不见。

“呜呜”她继xù

缩,俨然就像一只嗷嗷待宰的小羔羊。

两名男子看着她瑟瑟发抖的小模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邪恶。

“这娘们胆子恁小!”

“不如我们”

那给灌药的男子吞了吞口水,淫笑道:“这身材,*起来肯定带劲。”

说着就朝凌向月身边靠来,鼻子猛吸了吸。

“小娘子身上真香啊!”

凌向月紧绷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她这时候双手已经自行解了绑。而脚上还差那么一点。

千万别过来!

怎么办,她已经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在靠近,眼前更黑了。

“不能上,给摸摸总成吧?”那灌药的男子淫笑着欺上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对厚厚的衣袍也遮挡不住的丰胸,早想摸一把了。

狗娘养的,凌向月忍不住心底骂了一通。

察觉到他真的欺了上来,也不知dào

突然从哪里来的力qì

。一只脚硬是从绳索里挣脱开来。

心里急得跟要跳出来似的,两只手迅速的就从后面伸出来,连带着一根绳子!

那灌药的男子显然没料到她能突然伸出手来。还将捆绑她的绳子给解开了。

措手不及间脖子上已经被套上了绳子,收紧。

“哎哟!”他痛叫一声,勃然大怒。

凌向月一只手固定住那套着的长绳,一只手迅速的扯下眼睛上的黑布条,取下头上的金钗,什么都来不及看便使出浑身的力qì

集中在那男子脖子上的长绳上。

“别动!”她好歹也是练过家子的,又是在对方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

马车里另一名灰衣男子反应也真够迅速,唰的一下就抽出背后的长剑。

一剑指向地上躺着的青竹。

眼里没有惊慌,反而带了一丝戏谑,猫捉老鼠一般。

笙虽然现在被套住了脖子,可他相信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解决一名不会武功的女子。

或者说是武功不太好的女子。

虽然不知dào

她是怎么解开那些绳索的。

可能有自己的独门秘方也说不一定。

“夫人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呢。”灰衣男子挑了挑眉,口气轻佻。

一脚踩上马车里躺在地上的青竹肩上,毫不留情,青竹闷哼一声。

凌向月收拢手中的绳。

“呃”那名叫笙的男子被迫跪在了地上脸色酱紫扭曲,头被抬得高高的,后背肋骨下三寸的地方被凌向月用钗子死命抵住,让他四肢发软,一点力qì

也使不出来不说,还有些发痒。

各种难受。

凌向月两只手都必须控zhì

好力度,不然任何一只手没有控zhì

好都会让手中这名男子脱身,同时双脚还得死命的稳定住自己因为马车的奔跑而晃动的身体。

她完全没有能力再跟另一名男子搏斗的力量!

如果那灰衣男子这时就慢条斯理的过来给她一掌,她都会前功尽弃一败涂地。

幸好那灰衣男子太过自信,没有直接冲过来,而是站那看戏。

看吧看吧,我做给你看。

凌向月慌张的小脸无助的看着他:“你们的财主给你出多少钱?我出十倍的价钱给你们!”

灰衣男子错愕。

名叫笙的男子在地上跪着抽搐,脸部肌肉在不停的抖着,偏偏他低着头看不清楚。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他,又气又急。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叫一名弱女子给控zhì

住了!

“呃”他想勉强抬起头来提醒灰衣男子,你倒是上啊!

凌向月苍白着脸将他头按下去。

心里一样急得团团转。

青竹还在他脚下。

赶车的那位凶恶男子听到了声音,察觉到有异,不过他听到灰衣男子气定神闲的说话声后,就没有停下来。

继xù

赶路。

两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两名弱女子?

此时是在一条有人的街道,停下来也不方便,万一叫她们给跑掉。

灰衣男子笑了起来,玩味道:“十倍的价钱?”

他慢悠悠的将手中的剑立起来对着凌向月挑衅的指了指。

凌向月艰难而酸涩的用钗子抵住手下男子背后那一点。

那男子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灰衣男子觉得有异,对他喊了一声:“笙?”

“他没事。”凌向月想死的心都有了。颤着声音:“你将她扔出马车外,我跟你们乖乖走。”

她眼神指了指地上的青竹。

额角冒出一层薄汗。

这么冷的天,身体却有些燥热。

“快点!”她收紧手中的绳,地上那男子被动的抬了抬头。

灰衣男子才看到他口里吐着白沫子,眼白泛出,一脸抽搐,像是难受至极。

灰衣男子一惊,长剑收紧,厉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赶马车的凶恶男子听里面声音不对。偏头透过布帘子的缝隙朝里面看了看。

可是此时街道上都是人,他犹豫一番,还是没有停下来,继xù

朝目的地而去。

凌向月看了眼地上的青竹。神色微微一动,赌了:“你若是现在放了我们,我可以给你对方十倍的价钱不说,你们还可以安全的离开。若是你硬要逼我,你们钱拿不到不说,你的伙伴还会因你而丧生。”

她说的平平淡淡。好似在聊家常便饭,实则这个姿势坚持得有多辛苦只有她自己知dào



若不是想着被他们带去后的后果会很糟糕,她根本承shòu不住这样四肢都在用了极限力量的情况。

那灰衣男子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戏虐之心渐渐收起。

但是他还是不相信凌向月一个深居简出的世家贵人能会什么武功。

看看她在搞什么把戏。

他冷笑一声,收回剑撑在车顶朝凌向月这边逼近。

“老子今天还就不信了。”

马车就那么大,他三步路就撑着马车欺了过来。

凌向月面露畏惧,灰衣男子不屑一笑。

凌向月眼睛的余光看见地上的青竹终于动了动。

眼中的恐惧更甚。

那灰衣男子注意力都在凌向月和地上跪着的笙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早就醒过来的青竹。

本来他们当时一手刀劈在青竹的后脖子只是暂时用她控zhì

凌向月。

也没想过一个丫鬟真的能让主子这么在意。

所以压根没有想过让她一直昏迷下去。

青竹意识恢复后却不敢睁开眼睛,趴在地上装死一动不动。

此时听见那灰衣男子的声音和凌向月的声音在自己的后方,便悄悄的睁开眼睛。

果然眼前是一片马车的布帘子,人都在后面。

眼睛搜寻四周,看见马车垫子上有一把宝剑静静的躺在那,想来是赶车的那位男子的。

她悄然爬起来,一把抢了那把宝剑,连剑都不敢拔出来便闭着眼睛朝那灰衣男子劈头砍去。

灰衣男子察觉身后有异,猛然回转过头去,见一柄宝剑直直的朝他砍过来。

冷哼一声,一只手一挡,一脚就朝青竹踢了过去,想黑他?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噗!”

鲜血四溅。

溅了灰衣男子一脸。

青竹被他那一脚踢得滚了两个圈,口中哎哟一声痛呼。

凶恶男子赶着马车,本来有些怀疑,一听青竹的惨叫,嘴角溢出一丝残忍的笑,宽了心

(未完待续……)

第107章 心疼

灰衣男子低头看着胸前从背后穿插过来的血淋淋长剑,只觉脑袋一片空白,嗡嗡着响。

他不过是,不过是转了个身。

就被人穿膛而过……

身体轰然倒下,至死都不明白一个看起来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是怎么拔剑插进他身体里的。

叫笙的男子难以自持的全身哆嗦起来,恐惧地瞪着地上死不瞑目的灰衣男子,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复存zài

,被吞噬,迎面是无尽的黑暗。

一直让他痛苦的那一点被尖锐的金钗刺了进去。

凌向月无法平息自己,双手收紧长绳……

“呃呃……”那男子痛苦的挣扎起来。

青竹双腿发软。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凌向月害pà

极了,她杀人了!她杀人了!还杀了两个!

是他们逼她的!

不是他们死就是她要亡!

大口大口的喘气,手心淌的全是汗,她眼前一片血色,什么都是恐怖的,只想离开这个让她恐惧的地方。

可是她还不能,还有一个人。

她已经没有力qì

了!

赶着马车的凶恶男子等察觉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将马车停靠在一棵大桑树下。

凌向月拉起青竹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提了一身血污的裙子就跑。

“臭娘们!站住!”凶恶男子大喝一声,追了两步又想起自家两个兄弟。

怎地没了动静?

不可能!

他忙忙的过去掀开车帘子,马车里的一切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笙!”

他冲上去将地上的人身体抱住,心在淌血,眦睚欲裂,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该死的!该死的!她们竟然杀了他的两个好兄弟!

他一定要将她们碎尸万段!

“啊——”他大喊大叫着,从马车上气势汹汹的跳了下来。

拿着长剑朝凌向月她们逃跑的方向追赶而去。

“我要杀了你们!”

凌向月和青竹跌跌撞撞的跑着。

“小姐!我跑不动了!”青竹力弱,又经lì

亲眼目睹小姐杀人的场景,满心惶恐。拖着发软的双腿如千斤一般的沉重。

凌向月比她好不了多少。

发丝凌乱,小脸上血迹点点,她感觉自己的手掌在绳子的摩擦间被擦破皮了,流了好多血。

身后的怒喝声传来。

她们穿进小巷子里,左拐右拐。

那凶恶的男子却像是附身了一般,无论她们怎么拐。总是能听到他怒极的脚步声和嘶吼的声音。

凌向月只觉寒风入喉很难受,她们一路奔过的巷子鸡飞狗跳。

能从两旁扫下来阻挡后面男子的东西都被她们一路跑一路掀飞在地上。

那凶恶男子暴跳如雷,脚下生风的跃过那些障碍物。

这两个笨蛋!

凌向月反应过来,阻止了青竹再待去扫院墙上立着的竹竿。

“别动那些东西了,会暴露自己。”

起初只顾着给后面的人制造障碍。没想却也间接的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那凶恶男子倒是个眼尖的。

青竹一拍脑袋,气喘吁吁地自骂:“脑子糊涂了!”

再累也得跑,不然被抓住的话会被砍成浆糊。

这一片都是大街小巷。

被凶恶男子撞上的行人骂骂咧咧,一见他手上提着的剑又赶忙闭上了嘴。

其他路人早早的看见他避他如蛇蝎。

快接近皇城了,巡逻的士兵也比较多。

眼前已经到了有人烟的街道,凶恶男子再不敢当街提着剑,忙收了起来。

还是给跟丢了!

他怒火中烧,悲痛不已,一众士兵整齐的从前面巡过。

他低了头。满怀愤恨的消失在街头。

“小姐,他,果然……没再追来……”

青竹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

那人定是以为她们会朝人多的地方跑。没想她们是朝了人烟更少的小巷子里跑。

凌向月毫无形象的单手撑在院墙上大口喘气,墙体冰冷。

又热又冷又累。

鼻息间都是鼻血流了出来。

她感觉热热的,抬起软弱无力的手摸了摸,低眼一看。全是血。

手脚僵硬,她愣住,只觉天旋地转。

“小姐!”青竹吓的哭了起来。

凌向月猜大概是那药的原因。一边慰了青竹一声:“没事!只是留鼻血了。”

一边掏出手绢擦了擦。

总算是不那么狼狈。

两人靠在墙上缓过劲,商量着怎么回去。

“先到街上。”

凌向月率先起步,唇边飘来一句。

青竹跟上,握着拳头满脸气愤。

“不知dào

是哪个歹人起了歹心?”她说道。

凌向月没有时间多做停留,那药虽然她喝下去的少,又因为此番一阵剧烈的逃跑,定是从鼻息间扩散了一些出来。

但终究不敢说已经没事,幸好她有随身带银票的习惯,就是慌不择路的时候也护的好好的。

这番模样肯定是不能冒冒然回丞相府的。

“先去买几颗脾心丸和一套衣服。”

脾心丸可以解春药的毒。

想来那几个混混也不会用什么高级的药。

雇了辆马车回府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萧奕澈今日没派人监视她,没想就一日就出了事。

等他接到消息的时候,凌向月已经回府了。

“应该有三个人,其中两名已经死在马车上,一被剑刺,二被勒死……”

他惊怒而又错愕的听着一切。

“……看情况,应该是夫人……自己杀的……”下属北五低着头,僵硬的汇报情况。

萧奕澈手脚冰凉。

不敢想象当时的情形。

幽深的黑眸里,有一抹冰冷的暴戾。

“下去给本官查好了,是谁这么……找死!”

北五不敢多加声张,只低了头领命。

转身时耳边又飘来萧奕澈一道冷声:“以后夫人出门。都派人盯着。”

此前跟着凌向月的十六,在养伤。

萧奕澈这两日回来一忙,将这事给搁置在了脑后。

没想一日的时间就又遇上这事。

等那下属出了门,他才愤nù

的捏了捏拳头。

嘴角的紧抿显示他此刻是有多么大的怒火在压制。

……

凌向月七岁的时候就跟着教她柔功的师父在乱葬岗待了一晚上。

所有死人对她来说,倒没有一般大家小姐那么的惊慌。

比起面临死亡,失去清白,两个死人,实在可爱多了。

她神智有些模糊的睡着,感觉自己抱住了一个人,并且笨拙而疯狂地吻着他冰冷的唇瓣。

她甚至还胆大包天地去脱他的衣服。火热的双唇顺着他坚硬的下巴朝下滑去,一路吻过他的喉结,最后停在那被撕扯开的衣襟里。

她的眼前一片黑一片红,之后一点点恢复清明,红通通的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

凌向月顺着自己仍然拽着的那截衣角朝上看去,她看到了一脸错愕的萧奕澈。

果然是萧奕澈,他那从来都穿得一丝不苟的衣袍被她拉扯的乱七八糟,斜斜的敞开在一边,上面还有可疑的唾液痕迹。

“你怎么样?”萧奕澈眼中涌现出一丝担忧。伸手摸了摸她发烫的额角,将她拥在怀里紧紧圈着。

一种微妙的气息流淌在两人之间。

“我很抱歉。”凌向月不太淡定的解释:“我不是有意的,我刚刚控zhì

不了自己。”

恍若梦中。

“该说抱歉的是我。”萧奕澈低头看她惊魂未定的眼睛,饱含着歉意:“是我疏忽了。以后这种事绝不会发生。”

他知dào

今天的事了吗?

凌向月神情恹恹。

她当时是怪过他的,怪他的人怎么还没有出现。

后来想起那一直跟着她的人大概是上次在船上受了伤,在养伤。

又埋怨萧奕澈没有派新的人保护。

后来又想谁家女子出个门还要人随时监护着的。

她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妾。

哪比身份高贵的正妻。

所以最重yào

的,还是要自己学会自救。

萧奕澈摊开她手。嫩葱上蹭破了几层皮,红红的。

若是以前,他肯定要恶意般的朝那伤口摁去。

他喜欢看别人露出痛苦挣扎的神色。

他握着她手。他手很大,几乎整个包裹了她的,表情阴郁又小心翼翼。

凌向月生疏的垂下眉想缩回来,又被他一把握住。

她勉强打起精神,抬眼看到他认真的表情。

微怔。

他这是?

凌向月不是一个纠结已经过去了的不好回忆的人。

如果萧奕澈是在她最需yào

救助的时候出现,她或许会因为女人天生的柔弱搂着他大哭一场缓解情绪。

可惜那个时候他没有。

这也不怪他。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失望。

又安慰自己他又不是神人,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能照看到她。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是妖怪。

凌向月自嘲的想。

“夫人,以后没事少出府了罢。”萧奕澈抱了抱她又将她放开,如是说道。

跟他过不去的人太多!

原先他无所顾忌,别人奈他不得。

她会如他养的那只画眉一般慢慢死去吗?

他低头专注的看她哆嗦的两扇睫毛。

“我……”凌向月无言以对。

女子的确应该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尤其是已经成婚了的。

她硬掉出不争气的眼泪,反手一把抱住他,哭的哀求肆意,溢满委屈。

“你不是手下有人吗?出门的时候派个人保护成吗?妾身自己会点旁门左道,应该,没事!”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做不来!

只能厚了脸皮求求他。

萧奕澈仿佛听见自己内心深处,某种东西因她的哭声而碎裂。

他心疼的摸掉她眼泪,居然很真挚的点了点头。

……(未完待续……)

第108章 给她个身份

凌向月破涕为笑。

萧奕澈眼前灰蒙蒙一片,只有她梨涡浅笑映入眼帘。

“小公子,你看,这是红色。”

女子嘴角的笑意很柔,声音如莺。

手里拿了一朵罂粟花,弯腰对着小小的他巧笑涟漪。

记忆中只有唇舌的一开一合,忘记了是什么颜色。

这么多年过去,只有凌向月入了他眼,她的唇,很吻合他对于另一半的要求。

两人相拥而眠,萧奕澈热烈而疯狂的吻她。

直到她倦极,沉沉睡去。

……

“大哥,你〖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找人去抓萧奕澈的人?”

书房里,安辛烷推门直入,声音清冷,如丧考妣。

安井然正站在房中与亲信说话,见弟弟进来,挥手让那名亲信下去。

面上不以为意。

“是又怎样?”他说着,站了起来。

安辛烷气得不行,待那亲信关了门出去,他急切的上前拧住他衣襟。

沉声道:“你是不是疯了!是又怎样是又怎样,你被他查到你会死你知不知dào

?我也保不了你!”

安井然伸手扒开他,怒笑着转身又坐下。

“他杀我安家的人,我羞辱羞辱他小妾怎么了?”

他搞不懂安辛烷在担心什么!

他做得密不透风,再查,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他指使人干的。

不过几个江湖混混。

再说还没得手,死了两个。

安井然略感遗憾,听最后那一名混混说,是凌向月和青竹杀了他两个兄弟。

他想这怎么可能呢?凌向月会武功?

后来一想,大抵是她随身携带的那丫鬟会点功夫。

安辛烷淡定不下来,叹道:“你若真想对付他,就应该借用别人的手,而不是你自己。”

安井然冷哼一声:“皇上没给小妹一个交代。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安辛烷知dào

自己这个哥哥向来意气用事,担心他再找人行绑架之事,忙叮嘱一句:“你切不可再单独行事!回头我找人将这事背了,但即便如此,萧奕澈也可能会怀疑到你我身上,你悠着点!”

他责备的眼神飘过去。

安井然自己心里也知dào

理亏,恨恨地坐在椅子上没说话。

明明他才是大哥,安辛烷却各个方面都比他强。

这点他就认了,可为何他们要处处受制于人?

当今皇太后是出于安家,皇后也是安家。

他们的爹安又骏是户部尚书。

几位叔伯均加官进爵。虽说比不得萧家几百年的底蕴,但是他们比萧家行情好!

皇上乐意宠信他们!

各种看不惯萧家的人。

安井然眉毛飞扬跋扈的挑起,目光里带了挑衅,自信和一丝丝的嫉妒。

他不在朝为官,只是管着一小片地方的赋税,所以不清楚朝堂上的剑拔弩张。

这点安辛烷并不怪他。

“平日多读点书,不要学江湖上那一套。“安辛烷走时冷瞥他一眼,语带警告。

“到底谁才是哥哥?”安井然瞪他一眼。

安惜妍伤势极重,这几天时醒时昏。昏迷时还做着各种各样的噩梦。

常常忧得董娥在一旁不住的抹眼泪。

安又骏回来后知dào

女儿遇害,隐忍不发。

在朝堂上和萧若蓝冷面对持。

他掌管全国的土地、赋税、户籍等,向皇上提出为安抚民心,应将京城周边的贵族庄子收为国有。分发给百姓,以缓解百姓土地不足的问题。

京城的土地理应为皇室所有。

这个建议自然得到易水天闵的大力支持,他在朝会上笑得邪魅而又诡异。

“安卿家所提建议甚的朕心,即日起。朕命你开查盘点,着手此事,这也是万民之福啊。”

下面立着的两列百官面面相觑。

谁都知dào

。京城外的那些贵族庄子,几乎都是萧氏所有。

摆明了是针对萧家。

萧若蓝会同意吗?众官员朝第一排的萧若蓝望去。

一半站在萧家,一半站在皇上。

“臣以为不妥。”

果然是不会同意的,众官员竖耳倾听。

萧若蓝平静的站在左边第一列,对天恭了恭手,悠腔悠调的说道:“瞿惠帝曾将城东以南百里,城西以北五十交由世族打理,一则彰显对世族军功的奖赏,二则方便统一管理赋税,充盈国库,如今安尚书轻描淡写的否定瞿惠帝的政策,臣以为是对先皇的不忠。”

瞿惠帝是开国第二位皇帝,极宠萧家。

当时外患严重,萧家几代大将军打退了外患,军功显赫,瞿惠帝奖赏较多。

也是在那个时候世家开始强壮,外患再难侵略半步。

易水冥自己本身是农民起义,内心来说是比较心虚的。

他与前朝勋贵的萧家不同,萧家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应该瓜分天下,因为天下本来就一部分是他们家的。

现在皇帝换了姓,他为他抗外敌,平内患,不过是因为上一任的皇帝萧家先祖自己也看不惯。

易水冥宠信世家贵族,丝毫不小气的和他们瓜分天下。

……是对先皇的不忠。

不尊重先皇的旨意。

直接说那个世族就是你萧家结了嘛,众官员心里诽谤,面上戚戚。

易水天闵脸色微沉。

安又骏想说旧得不去,新的不来。

但如此反对先皇的政策,他实是不敢,只得沉着脸不吭声。

下了早朝。

萧若蓝将萧奕澈叫到身边。

和几名关系好的大臣说了几句话,便一路旁若无人的出了金銮殿。

回到丞相府衙。

萧若蓝先是命人备茶,然后坐上书案后的太师椅,静静的看了几本公文。

萧奕澈随意的坐在左边。

“奕澈。”萧若蓝沉酝着开口。

“爹告诫过你,一定不能让自己有软肋。”

他皱眉,语气颇为不悦。

萧奕澈从容不迫的看他一眼笑道:“我明白的,爹。”

萧若蓝看着他摇头:“你最近花了太多时间在那个女人身上。”

萧奕澈眸光闪了闪。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父亲只有派人……”

“爹!”

萧奕澈打断他。掷地有声的说道:“我自有分寸,爹不必操心这些。”

“你听我说完。”萧若蓝被他打断,也未见生气,反而耐心的听他把话说完。

接着才说道:“安家已经主动找皇上退了婚,爹的意思是,你若真心喜欢那个女人,就给她个身份,此后安心为爹办事。”

萧奕澈错愕。

捉摸不定的朝萧若蓝看去。

萧若蓝眼望去别处,低缓的声音如乐器一般的倾斜而出:“其实他们家,有些复杂……”

萧奕澈目露疑惑。

“也不尽然。就是商户而已。”萧若蓝沉思:“就当一种补偿吧,寻个好日子,你将她转正。”

转正?

萧奕澈再次不确定的看着自己父亲,说实话,爹刚刚那样说的时候,他是有一丝心动的。

妾要转正,在贵族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凌向月本是商籍,地位更低。

不过萧奕澈一向不在意这些。他只在乎自己的感觉。

他不知dào

爹这样做,是想将凌向月处于众矢之的,利用外来的压力借机铲除她,还是真的是想将她变成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犹豫一番。他觉得时机还没到,于是开口拒绝了萧若蓝的提议:“爹,孩儿觉得没必要,妾就是妾。孩儿分得清轻重。”

萧若蓝轻抚下巴,眼里露出满yì

:“既如此,就看你自己吧。”

他一直就赞赏自己这个大儿子的聪慧和冷静。

从不会因任何事而冲昏头脑。

知dào

他那样说真的只是想将凌向月置为众矢之的。萧奕澈眸光中的颜色稍冷。

“没事的话,孩儿先退了。”

他站了起来,语气微硬。

萧若蓝挥了挥手,口上吩咐道:“你派人将奕北和你祖母接到京城来过年,你祖母也几年没回花家了。”

萧奕澈身子没停,嗯了一声,大阔步出了门。

萧若蓝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再冷血淡漠的人,也过不了情字这一关。

就像自己当年,不也是一样吗?风风载载十几年才看透。

他又如何能让自己这从来没陷入情网的儿子看破红尘?

萧若蓝摇头失笑,记忆中和他相濡以沫的温柔妻子,似乎已经远去,死在了回忆里。

而不是现在那个貌合神离的诰命夫人。

……

萧奕澈回宅子的时候在路上遇上了英柔。

英柔穿了件艳丽的褙子,面若桃花,娇俏的等在必经之路的池塘边。

见萧奕澈走过来,忙整了整仪容,一脸焦急的望着池塘里的一朵珠花。

珠花飘忽在上面,摇摇摆摆,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到池塘中央。

后面站着她的那名丫鬟,翘首以盼。

“小姐,都掉下去了,真可惜,这是你最爱的一朵珠花了。”

她说话声中气十足,隔了老远都能听见。

萧奕澈身后跟着的凌霜皱了皱眉。

英柔咬着手指一边瞧着水里的珠花一边余光注意萧奕澈的距离。

“哎呀……这可怎么办呐……”她婉转的轻吐,似痛似娇,一边甩了手绢侧头怯怯的朝萧奕澈的方向看去,好似他能帮zhù

她。

见他已经靠近,心下略喜,目光楚楚的朝他走去。

“大公子……”

她哀怨的看着走近的人,目露痴迷。

若是这般英明神武的男人归她所有,该多好啊,该多好啊!

她期盼他能看她一眼。

萧奕澈果然看到她了。

那么大个人堵在他面前,他不看到也难了。

……(未完待续……)

PS:今天传晚了,抱歉抱歉

第109章 割了舌头

“公子,奴家的珠花掉入池中,能否帮个忙呢?”英柔眼角愁苦的飞了一眼池中的那珠花,捂着小手帕羞怯的电向萧奕澈。

萧奕澈停下脚步。

似乎想起了什么事。

冷声问身后的凌霜:“这个女人为什么还在府里?”

凌霜知晓他已经不喜,低头答道:“是二太太娘家的人。”

英柔被萧奕澈的漠视刺得心里一惊,闻声自告奋勇的答道:“公子,我们曾在来京的路上见过的你忘了吗?奴家是小柔……”

她呆呆的看着萧奕澈眼中的冷色。

“是你去安家邀功?”

英柔不自觉的红了眼圈,用小手帕擦擦眼角,勇敢的说道:“是啊,那日,真是吓坏了小柔,幸得公主脱离险境,是小柔……”*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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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同情的看着她,都不知dào

该说她些什么了。

萧奕澈没耐心听她讲下去,侧身对凌霜吩咐:“给我把这个女人割了舌头赶出去!”

“……”

割了舌头!

英柔蓦地脸色苍白,骇然的看着他,脑里一片混沌!

割了舌头?什么叫割了舌头?

她想问他为什么要割她舌头?是不是在跟她闹着玩儿!

背后的丫鬟花容失色,压根不敢喘一口气。

凌霜心道只是割舌头赶出府而已,你就庆幸没要了你小命吧。

低声应了一声。

萧奕澈准bèi

离开,见她还傻着脸堵在面前一动不动,一脚就踹了过去。

英柔被他踹得倒向一边,差点滚下池塘。

一脸不敢置信的倒在地上抬头望向他,难以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存zài



萧奕澈不带丝毫温度的扫她一眼,拂袖离开,似乎嫌脏了自己脚。

凌霜见惯了主子的各种恶行,这还算轻的。

记得在主子还年少的时候。京城的闺秀百般献殷勤,那时候还不了解主子的为人。

所以那些闺秀个个满怀爱意,写情书,巧遇,设计……

这些闺秀还脸皮厚着,对主子的反感,侮辱一一无视,越挫越勇,弄得主子不甚其扰,直接杀了一名无限骚扰他的人。

自此。吓退了一众人。

大公子跟二公子,简直就是怪胎!

不同之处就在于,二公子有闲心陪那些女人玩。

而大公子没耐心,直接一击毙命。

凌霜紧跟在萧奕澈身后,想起凌夫人,百思不得其解她哪里入了主子的眼?

或许是主子年岁也不小了,是到了成家的年纪了?

凌夫人怕不知dào

羡煞了多少已经成家立室的贵妇人。

那些可都是当初

“巧遇”过主子的。

有时候凌霜都有些嫉妒凌向月了,比起他们这些跟了他十几年的手下,主子对她实在太恩宠了。

……

英柔被吓哭了。忐忑不安的回了院子将萧奕澈的话告sù

了王清荣。

“娘!娘!”带着哭腔和惊惧。

王清荣正在厅堂里剥柚子吃,心里头愁着女儿的婚事。

嫂子说会给小柔指一门好亲事,可现如今已经在府里呆了这么久还没有着落。

快过年了,她们得赶回去了。

这几日见了儿子英安。见他在朝里混得风生水起,心底略宽。

又听他说安家的二公子对小柔有意,不知他说的是否靠谱。

若真如此,她定要小柔断了对那个嫡子的念想。

正想着。便见女儿慌慌张张的进了屋,后面同样脸色惶恐的丫鬟。

“做什么大惊小怪的?没个规矩。”王清荣斥了一句,放下还拿着一瓣袖子。

“娘!娘!”英柔又哭又喊。哆哆嗦嗦的说了出来:“他说要割了我舌头!割了我舌头!”

王清荣大惊失色,袖子滚落,瞪着眼睛看她,颤着声音:“你说谁?谁要割了你舌头?”

女儿花容月貌,谁会这么狠心说出割舌头的话?

她再低头朝跪在她膝下抽抽噎噎的英柔看去,见她一脸惊惧的泪水不似开玩笑。

白了脸拉起她:“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给娘说清楚啊!”

丫鬟于是将池塘边的一幕对王清荣讲了出来。

“……夫人,该怎么办?萧大公子说的不是闹着玩吧?”

王清荣听了她讲的后差点没气背过去。

一掌就推搡趴在她腿上哭泣的女儿。

“你这个傻瓜啊傻瓜啊!要我怎么说你!”王清荣又气又急。

急得也跟着她掉眼泪。

“逆子!还不赶快跟娘收拾东西!你还等着被人来割了舌头吗?”

一点不敢耽误时间,王清荣心里是焦急的,一边嘴里骂着,一边匆匆的起身。

丫鬟也吓得六神无主,此刻方想起去打包东西走人。

英柔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脸上还是闪着不明所以。

王清荣推她一把,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长脑子?”

一边又扶了自己额头哎哟哎哟的唤着出了门。

“怎么就生了你这么没出息的女儿?”

出了门还听到她的叨叨声。

英柔懵在原地,咬着手帕眼泪流淌下来。

他怎么会这样呢?

……

没一会果真来了人“请”王清荣母女,只不过院子里已经人去楼空。

凌霜冷眼瞧着空旷旷的一座小宅子。

还不算太笨,知dào

跑路。

王清荣之前匆匆的去找了英氏,英氏没料到小柔竟然惹下这事。

心里直骂她自找罪受,口说她也在大公子面前搭不上话,只命了两名心腹带她们从侧门匆匆的离去。

连给顾氏打声招呼都来不及。

王清荣心里已经气坏了,若不是看这丞相府清净,官邸也大,她就和女儿到儿子那里住去了。

偏偏当时鬼迷心窍,老也想着女儿能被谁惦记上。

也好给儿子搭个线。

没想什么没捞着不说,女儿还摊上这事。

若那萧奕澈不罢不休的要割了女儿舌头。该如何是好?

一边想着额角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眼下,只有先去找儿子想想办法了。

大白天的,却要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来时走侧门就罢了,走时也走侧门却感觉完全不一样。

此次可是叫人家给赶出来的!

王清荣一想头又开始疼了。

腿脚不利索的和英柔上了一辆马车。

三人说不清是什么滋味的逃出了丞相府。

“你呀以后看还长不长记性?你以为世上的男子都围着你转吗?”王清荣一手朝英柔推去。

马车晃晃悠悠的在街道上跑着。

王清荣记得儿子是住在西边的一座院子,便让丫鬟对马夫说了街道地点。

虽然在丞相府的希望破灭,但住在人家家里,诸多不便。

此番去英安那里,倒是合了她心意。

毕竟儿子是自己人。

“娘!你别骂女儿了,或许他只是跟我闹着玩儿呢?”

王清荣闭眼一昏。险些昏厥过去,捂着额角头疼欲裂。

半晌才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合着你到现在还觉得人家是跟你闹着玩?”

……

萧欣玉知dào

这事后瞪大眼睛。

“那小柔已经离府了?”

英氏淡淡的看她一眼,语气微涩:“离开了。”

“大哥这不是没将我们放在眼里吗?”萧欣玉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段时间她几乎都和一些闺秀处在一块,带上她吧,又觉不妥。

所以就忽略了英柔。

“那能怎么办?”英氏漠不关心的低头抿了口茶。

“我去找大哥说理去!凭什么这样对英家的人?”

萧欣玉想不通,她是他的妹妹,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都是一个爹生的,待遇也不能相差太远了。

“行了,你就别再去火上浇油了。这事怪英柔自己。”英氏放下茶杯,推卸责任。

似乎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萧欣玉知dào

娘说的是什么事,安惜妍受了重伤,活该她的!

英柔跑去安家邀功。这本没什么,偏偏她要多嘴参凌向月一脚。

大哥估计就是因为这个要割她舌头。

萧欣玉不知dào

英柔去安家是自己娘怂恿的,只面上不争气的说道:“小柔也是没脑子的,安家和萧家素来不和。她跑安家邀什么功?我看脑子真是进水了,大哥不生气才怪。”

这样说着心里的气消了一些。

若真要为此去找萧奕澈,她实有些不敢。

英氏掩饰面上的心虚。没吱声。

萧奕澈竟然护那个女人如此?这是她没料到的。

连皇上派来捉拿她的人都被萧奕澈阻挡在外,这……

凌向月莫不是逆天了不成?

他们都忘了她原先不过是她儿子的妾室。

这两天府里一点关于她的谣言也无,那些之前嚼舌根的丫鬟不知dào

被发配到哪个地方去了。

“对了,你今日都在干些什么呢不在府里好好待着学学女红?”英氏岔开话题。

萧欣玉一顿:“我……”

“你也不小了,我看我得提醒老爷了,免得他忘记了他还有个女儿早已到了婚配的年纪。”

萧欣玉脸颊上飞上两朵霞云。

英氏语气微酸:“贵族里最重嫡庶之分的血缘,娘希望你嫁个门户小一点的嫡子,也不要嫁给一个庶子。”

就像她一般,生下的女儿再好,在老爷眼里也不过是个名字。

哪里有用心过。

萧欣玉咬了咬牙,眼里露出复杂的神色,似挣扎似下定决心:“娘,晋元说他过年就上门提亲。”

英氏今日听到最好的消息莫过于此了。

忙坐直身子,惊喜的问道:“你说的可是当真?”

若柴晋元真的亲自上门提亲,英氏想想脸上都乐开了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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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呵护宝贝

见女儿神色有异,英氏不敢高兴太早。

小心翼翼的看她:“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你怎么还苦丧着一张脸?”

萧欣玉环胸在房间踱了一圈,面色非常不喜,但又觉不舍,种种表情变来变去。

最后化为一句:“因为他是纳我为妾。”

妾?

英氏腾地一手撑在桌子上,面色冷却下来,坚决的摇头:“不行!”

女儿作妾?她想都没想过。

萧欣玉要怎么给娘说,给她说柴二老爷不喜英家的人,所以她进门只能为妾吗?

只不过是比一般的妾室地位高一点。

这还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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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嫌弃过英家的人,即便是现在,她也不想告sù

娘人家偷偷在她面前嘲笑那个叫英安的表哥。

娘在府里呆着,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压根不知dào

京城的人有多么的注重血统。

这也是她不看好凌向月的原因,凭她一个商籍,以后能干嘛?

一辈子生活在大哥的阴影下又能怎么样?

“绝不能作妾。”英氏手忙脚乱的摆了摆桌子上茶具,声音发着颤。

见娘亲如此坚定,萧欣玉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凝视着英气的眉毛,不作语。

她何尝想屈居为妾?

皇城,御书房。

四处金碧辉煌,御案,龙椅,香炉,易水天闵在看过萧奕澈几个先斩后奏的折子后,终于怒火中烧的将案上的折子通通扫了下去,散落在木红如意锦纹栽绒毯上。

“这是不将朕放在眼里!”

俊美优雅不复存zài

,易水天闵脸色铁青。狭长的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秦世启精明的算计着,邪魅的一扫广袖,笑道:“皇上,臣以为,想要推翻旧的势力,必要出现新的势力才行。”

禁军原是先帝设置的御用拱卫司,执掌“诏狱”的特务机构,主要用来监视、侦查、镇压官吏的不法行为,即巡查缉捕。

有时候若情况需yào

可以不经过皇上批准就随意监督缉拿臣民。这原是先帝为特殊情况赋予禁军的特权,现在倒好,掌管禁军的人压根不听他的!

反倒他新提拔的一波官员,几乎接二连三的被萧奕澈抓住把柄,一大半落网被缉。

前功尽弃!易水天闵越想越怒。

“萧家和柴家是想架空皇上。”秦世启担忧的瞅着欲拔地而不起的九五之尊,悠悠的声调缓缓吐出。

易水天闵何尝不知dào

,父皇把持朝政的时候到了后期几乎就是被牵着鼻子走。

他绝不要出现这种被动的局面。

对于秦世启说的话,易水天闵当然想过,所以他才大力推崇寒门。

这一下就断断续续被萧家和柴家的人以各种理由给抓了起来。

偏偏萧奕澈逮人的把柄罪责详尽而真实。有一名官员甚至还牵扯到外敌,直接给扣了一个谋反。

如此一来,他首先要做的,还是推倒萧家和柴家这两座大山。可是

谈何容易?

易水天闵撩了撩龙袍,风度回归,慵懒的单手撑脸靠在龙椅上,目光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

秦世启勾了勾嘴角。上前作揖献计:“皇上,那些个没有实力的寒门,是靠不住的。自小没过过好日子,一点蝇头小利美人宝贝就昏了头脑,倒戈相向,如此不是上策。”

易水天闵懒懒的看他一眼,伸手拿起御案上仅剩的一道折子,猛然就朝他扔去:“狗奴才!现在才说?”

秦世启微微歪头躲过,胁肩谄笑:“臣该死!臣该死!”

易水天闵命他有什么想法说出来。

秦世启一颦一笑皆带着深深的蛊惑,卖了一阵关子后,才谄媚道:“既然禁军不能为皇上所用,何不再成立一支特务司?”

再成立一支?

易水天闵坐在龙椅上沉思了一会,不妥,摇了摇头。

肯定的说道:“不可能,先且不说人手的问题,就是成立出来,也定会被萧柴再一次垄断,无疑自掘坟墓。”

秦世启笑而不语,一拢长袍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眼角末梢拉长上挑,风流韵致的脸庞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妖媚。

“皇上,傅监丞整日与皇上相处,皇上难道就没想过他吗?”

易水天闵起先以为秦世启在说那方面的事,睨着他明媚的脸正待发火,心中突然一动。

傅监丞?!他是

“哈哈哈哈哈哈”易水天闵经他一点畅快淋漓的坐在宝座上大笑起来,龙袍一挥,霸气十足的站起来。

敛了笑容,淡笑道:“秦卿家果然是朕的福星,赏!大大的赏!”

易水天闵后宫充盈,美女如云,随随便便就又赏了秦世启五名美人。

秦世启本就好这一口,笑着谢了龙恩

凌向月最近开始重拾柔功,原来师父教的时候只是有板学样,依样画瓢,并不能融会贯通。

所以只有软度却没有力量。

或者应该说力量没有达到该有的水平。

亲自经lì

过两次险境,她对秘诀又有了新的认识。

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计划,从头开始学,每天清晨早起练习一个时辰。

即便是处在深闺,有能力自保也是人生第一大保障,所以这一次她练习的尤为认真。

萧奕澈因为要上早朝,所以她都是等他走了后开始练习。

“小姐,你看起来很红光满面呢。”有一天青竹如是说道。

凌向月臭美的摸了摸脸颊,嫣笑道:“是吗?可能练功的缘故。”

青竹心说是被大公子宠上天了的缘故吧。

快过年了,府里一片忙碌热闹的情形,下人忙着制年糕,尚衣房缝制新衣,凌向月还被分配到了十来件华贵的袄子,貂毛披风。毛靴,和一些首饰。

处处可见丫鬟仆妇们忙碌的身影,掸尘,扫地,家丁疏沟。

凌向月领着青竹和木槿兴致勃勃的在府内招摇过市,谁看见她们就若看见蛇蝎一般的避着,就连去给顾氏请了几次安都被她嫌弃的挥手斥了下去。

英氏更别提了,以凌向月目前的行情,她压根不去触霉头,目前对她来说最重yào

的事。是萧欣玉的婚事。

萧奕澈私下里已经给她说了,她想怎么着怎么着。

虽然一开始有点不相信,不过最近他除了在床事上老要把她弄哭外,其余时间真的是对她太温柔了,温柔到好像是他呵护多年的宝贝!

凌向月于是心里有了点信心,反正人都已经是他的了,不找他庇荫找谁庇荫?

爹娘没来丞相府,有一天她去百花井巷的时候竟然看见他出现在凌府。

当时就风中玄幻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凌向月结结巴巴的看着厅堂中坐着的爹娘。还有萧奕澈。

凌起善和方婉容的表情,跟她没差多少,直愣愣的僵在坐椅上,双臂搭着。很不自在。

“女儿,你来了。”还是凌起善最先反应过来,恢复常态,一双困惑的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巡逻。

今日他刚好在家。然后只闻其名从没见过其人的萧奕澈就提着年货上门来了。

小厮来汇报说外面有位年轻的贵人拜访,凌起善还丈二摸不着头脑道是谁来了。

若是封阳翌,小厮是认识的。他说年轻的贵人?凌起善搜寻记忆里还没有哪位京城的年轻贵人会上门拜访他。

凌起善问什么名字,小厮说“萧奕澈”。

凌起善就鼓了眼睛:“”

怎么会是他?从未见过的那高高在上只可远观不可近触的女婿?

凌起善和方婉容颤颤巍巍的迎了人家进门,然后女儿就跟着双手空空的上门来了。

一前一后到了他这凌府?这两人搞什么?

“夫人怎么不说今日也要来看望二老?”萧奕澈皱了眉,颇有些不悦她的不老实,但眼里的宠溺是抹也抹不去。

昨晚问她今日的行程是什么,凌向月还说要亲自制作百花香糕点给他。

她步履轻盈的坐到他旁边,或许心情太好了,比之前稍稍丰腴了一点,粉光若腻,丰容靓饰。

“这不来娘亲这里要点材料。”她侧头,对他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嘴角上扬,溢着满足的愉悦。

萧奕澈强忍住摸她脸颊的动作,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又慢条斯理的转移视线。

凌起善和方婉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拘谨。

毕竟这是权倾天下的丞相的嫡子,还是萧家,他们女儿能成为他的小妾,已经让他们很望尘莫及了。

从第一次到丞相府,那吆喝他们不要在大门口堵着的小厮,和女儿挣扎的神色看来,女儿在丞相府定是地位卑微,处处受欺,备受冷落,日子过得很艰难。

所以也没好去叨扰她。

回府的时候凌起善和方婉容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实jì

心里很难受。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高高在上的女婿竟然主动上门拜访?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夫妇俩困惑的看着他们在那眉目传情,暗送秋波,说不出一句话来。

女儿双目含春,脸颊桃红,一副娇俏的可人模样,女婿气定神闲的一只胳膊搭在扶手上,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凌起善揉了揉双眼,莫不是自己眼花了?还是这金贵的女婿真喜欢上了自家女儿?

(未完待续……)

PS:其实是个很庞大的故事,我自我感觉大纲后面的剧情很精彩,但是就是不知dào

写出来是不是

=

=

年初大家都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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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要立志成为司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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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金贵女婿

还是这金贵的女婿真喜欢上了自家女儿?

有婆子给每人斟上了一些茶水。

几人客气的寒暄一番。

凌起善不太淡定的端起青白盏。

“岳丈大人是做哪行生意?”

萧奕澈扯开话题。

“噗!”凌起善差点一口茶喷出来,岳父大人?

她家女儿是妾室,他压根不用称呼他为岳父。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凌起善常年在各色各样的人里摸滚,此时都有些把持不住。

他这么称呼他不但没有让他兴奋激动起来,反而让他很纳闷,很莫名其妙。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因为太不真实了。

这种感觉无疑于有一点像皇宫里的皇上突然有一天出现在你面前,对你说:“伯父,做朕的岳父怎么样?”

凌起善挥散脑中的胡思乱想,庄重的摆上谨慎的笑容:“汗颜汗颜,郎婿太客气了,家里做些日常生活用品的生意,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萧奕澈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日常生活用品啊倒是没几人做这行,怪不得夫人精通香料,原来是耳濡目染。”他侧过头看凌向月,轻笑。

凌向月嘴角微微扬起:“父亲年少时去过一趟西蕃,那里的人以天为帘,以地为席,喜欢追逐在广袤的草原,但是他们用的东西却很精致,父亲就引荐了一些,聊以家用,没想颇受市场的好评,自此起家。”

凌起善谈起那一段在西蕃的经lì

,可谓惊险又刺激,好在结果是好的。

抬手捂了捂下巴,点头示意:“不错,老夫有感而发,加上朋友的支持。自创发明了一些。”

当然,他还做其他的,而且这其中还有很多道道和门路,以凌起善如今和萧奕澈的关系,他是不可能对他说的。

自创发明

萧奕澈咀嚼这几个字,沉静优雅的端坐在圈椅上。

他不说话,气氛一下就冷凝下来。

凌向月看向父母亲,父母亲跟她一样诚惶诚恐的托着金主,生怕哪里惹得金主不乐意了摔下来狠狠的砸他们。

她又将目光瞥向他,他的侧脸深邃而睿智。再加上几分捉摸不定,手指在方几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好似大老爷。

“别敲了。”凌向月心里说道。

爹爹见过的最大的官估计也就是知府,太守什么的,何时见过四品以上的官?

他冒冒然跑到家里来,让他们一点准bèi

都没有。

“岳丈大人好生意,女婿有意跟岳丈大人合zuò

,不知意下如何?”

在静默了许久后,萧奕澈终于开口了。如是说道。

而且语气里都带着尊称,和不容置疑的决定,仿佛他只是来给他们说这件事,而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凌起善微怔。旋即颤着音调激动不已的说道:“当然可以,老夫乐意之极。”目光里仍带了些疑惑。

和方婉容对视一眼,方婉容比他还迷糊。

若是一般的女婿也就罢了,恐怕凌起善还高兴坏了。

关键人家不是一般人。女儿还只是人家的一个侍妾。

女儿都还没给人家生孩子呢,就对他们这么好太不可思议了些。

凌起善和方婉容揣测不安,自家除了有点钱。也没什么利用价值吧?

凌向月一样的丈二摸不着头脑,多少对他了解一些,他说合zuò

,那就是合zuò



一个商人和丞相之子,又是禁军头领合zuò

,这其中的利害谁都看得出来。

说是合zuò

,实jì

上也就是帮衬了。

三人激动中又紧张不安,这简直就是天下掉馅饼,白捡的事情嘛。

凌起善带头先谢过萧奕澈的抬举,萧奕澈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

几人又闲话家常,凌向月觉得自从萧奕澈说要和父亲合zuò

之后,他们就开始不淡定了。

脑中东想西想,想着大把大把的财银进了兜,又认识了好多权贵,原来欺侮凌压榨凌家的那些官吏,他们可以理志壮气的要回权益了。

不过凌起善和方婉容都不是属于那种头脑发热的人,所以他们的女儿也不是。

短暂的兴奋劲过后,就恢复常态。

萧奕澈不爱说话,都是凌向月在那和父母聊一些家事,当着他面,也不避讳,反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萧奕澈偶尔插一句话,气氛就要僵持好久。

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旁边如坐针毡的凌向月,她在座位上动来动去的样子让他很不爽很心痒,侧头目光幽深的看了她一眼。

凌向月和母亲聊天,没注意。

凌起善托着这么一蹲金贵的女婿,压根不敢有一丝的怠慢,郑重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又在那闭目靠后,好似一句话也懒得说的样子。

三人一阵沉默,齐齐的看着他那就是想要掩饰也掩饰不了的大老爷气势。

及至未时,萧奕澈才离去。

凌向月本来还想在爹娘这里多待一会,萧奕澈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

挣脱了一番没挣脱开,向父母一顿告别,便跟着他走了。

青竹从别院跑出来跟上,每次她一来都是找绿茶去了。

凌起善和方婉容看着绝尘而去的低调的马车,对视一眼,这心情不知dào

该怎么形容。

“他看起来像个坏人,但是”方婉容始终在纠结好人和坏人。

凌起善叹了口气:“他的风评的确不太好。”当初知dào

女儿改嫁给他后,他特意去查了查萧奕澈。

携着方婉容转身回府,外面冷风刺骨,今年的天气冷的早,却到现在还未有下雪。

萧奕澈的马车就他们两人,其他跟随的人都坐凌向月来时的马车去了。

回府的时候凌向月匆匆的下了马车,脚步凌乱的进了府,都没等青竹。

萧奕澈还有事。便没跟她一道回府,放下马车帘子时凌向月的背影刚好拐入府内。

凌向月拢了拢毛领子遮挡寒风,这人真是,真是,她都不知dào

该怎么说他了。

哆嗦的挽了一点手腕处的袖口,一圈淤青显露出来,身上不知dào

还有多少。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是疤痕体质,若不是每天擦药的话,这些淤痕要半个月才能消下去。

一路人碰到丫鬟嬷嬷。除非真的得打照面,不然都是避她理都不想理。

就是必须要和她打照面的,也是敷衍的叫她一声,便匆匆的离开。

凌向月一路回府,懒得理这些自作多情的人。

其实她们各走各的路,她也不会说她们什么的。

偏偏有些人看不惯她,表面上又要恭维一番,搞得不伦不类。

“哎呀!”一声惊呼传来。

凌向月刚拐进院子,就和迎面端着花盆的碧螺给撞上了。

凌向月很机智的躲开。碧螺重心不稳,本应该摔哪都不会摔在凌向月身上的花盆朝凌向月身上砸了过去。

碧螺借势仰面摔倒在地上,心里却很欢呼。

那花盆里埋了鸡屎作为养料,这一下不把她臭死。

凌向月眼明手快。又很机智的躲开了,开玩笑,她至少是个半吊子,半吊子也是身体素质比一般闺秀好的。

“啪!”那花盆摔在地上。一股难以入鼻的臭味传来,凌向月忍受不了,捂着鼻子皱着小脸快速的跑进院子。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脚踏上正欲起身的碧螺肚子,从她身上踩了过去。

“啊——”碧螺痛叫,眼泪花花的感觉肚子一阵痉挛,痛死她了!

“嘶——”她猛吸了好几口冷气,蹒跚着从地上爬起来,哎哟哎哟的叫唤着。

衣服上两个脚印,都是泥,碧螺弯腰捂着肚子转身恨恨的看去,凌向月已经进了厅堂,一句话也没有。

碧螺气得发抖,当时明明那花盆朝她扔过去了,怎么就没中?

看着一地狼藉,她还得收拾!

余光看见一个人影走近,正是来看凌向月回来没有的月季,回来了的话她好吩咐厨房备膳。

“正好,月季,我肚子不舒服,你把这里收拾一下。”碧螺对她招了招手,捂着肚子,一脸痛苦。

月季一怔,看了眼她的确很难受的样子,再看地上那一堆黑土,捂了捂鼻,勉强说道:“你怎么会把花盆撒在这里?夫人回来又该骂你了。”

碧螺大言不惭的大声说道:“月季,说什么呢,这就是夫人刚刚回来摔坏的,她嫌我动她东西了,不但将花盆摔了地上,还踢了我两脚。”

说着难受的指了指自己衣服。

月季看去,果然两个脚印,心里咯噔一声。

夫人性子柔弱,怎么会?

“你别被她表象骗了,她心眼坏的很。”碧螺忍受肚子最后的痉挛过去,左右看了看,厉声上前对她说道。

月季看着地上的狼藉,虽然她觉得之前跟夫人相处都挺好的,但府里这些人都不待见她也不知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自己个性也比较老实没有惹过夫人生气吧。

碧螺捂着肚子有气无处发的跑开,将事留给月季。

月季无奈,只得去拿了笤帚和簸箕来收拾。

刚好又碰见青竹回来,青竹和她关系不错,也不在意那鸡屎味,帮她一块收拾了。

“怎么搞的?这花盆是准bèi

拿去干嘛?这里面可是小姐种的花,谁让动了?”

(未完待续……)

PS:鞠躬感谢书友141204122243843的打赏!谢谢了~~~O(∩_∩)O~

第112章 左一箭右一箭

月季支吾道:“这是碧螺姐搬出来的,说是被夫人看见了,夫人很生气,将花盆摔了。”

后面那句夫人踢了碧螺两脚她没说,怕青竹说她嚼舌根。

青竹可是夫人的陪嫁丫鬟,相当于心腹。

青竹才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罢了罢手,大咧咧道:“你听她胡说!我家小姐会摔花盆我把头割下来给她,我看八成是她冲撞了小姐,自个将花盆摔了,哼,回头找她算账!”

说罢朝菊慧堂走去。

萧家的账房掌管地亩,钱粮,祭祀,供给之事,每到年底,都会拿出来一部分开支给先祖祭祀。

萧奕澈查询账薄的时候发xiàn

十一月份有一大部分开支超出往年的开支。

他叫来管账房的先生。

账*{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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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房先生叫李思,做了二十多年的账房先生了,原先是萧家的一名门客,考中了举人,最后却无意为官,最开始是在丞相府管收租的,后来让他管财粮,萧若蓝发xiàn

他极为精通算数,便让做了账房先生。

李思在丞相府谋得自己喜欢的职业,很尽心尽lì

,对丞相有知遇之恩。

“李伯,你看这个月的账单。”萧奕澈见李思进来,便唤他到身边。

账薄上写着十一月十九,祭祀支出,支取人,顾言玉。

顾氏的本名叫顾言玉。

这个时间段刚好是他和爹到骊山陪皇帝祭天的时候。

母亲在家里祭祖?

可也不应该这么大一笔支出。

“大公子,这是太太来取的,说是她用。”李思看了那一页账薄,这天他记得,老爷和大公子刚走,第二日太太就来账房了,本来这管账房的事应该就是当家主母来管。

因为顾氏原来一直在临汐的缘故,所有也就没管成。

主母一到京城。李思曾经给丞相请辞过,说是将这一位子让出来给太太的人管理。

哪里族里不是女主人在上面管着柴米油盐?

偏偏丞相当时说再等一等,加上平日事忙,这让位一事也就给耽搁了下来。

平时李思只管一些杂碎的支出和收取,大额方面的,还是大公子管着。

萧奕澈再一一看了几页,李伯做事他放心,所以,这笔开支,真的就是母亲领的了。

她在临汐。暗地里不知dào

送了多少财银出去,萧奕北也是知dào

的,兄弟俩虽然面上不合,但同胞就是同胞,血脉相连,性格相通。

都没有找顾氏质问。

顾氏的娘家在多年前是大族,不过后来不知dào

什么原因没落了,顾氏父母双亡,只一个妹妹多年前也无故去世。很小很小的时候顾氏还会带他们回娘家,看外祖母和外祖公的坟墓,那时候太小了,两岁左右。很多事情似是而非。

这么多年,顾氏从萧家暗地里拿了大量的钱财出去,她一个人,在外也没有血亲。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萧奕澈出了府衙,凝霜出现禀告。

“主子。查到了。”但他不好说,似乎有点蹊跷,但又不知在哪个地方。

萧奕澈似笑非笑的勾了一下嘴角,眼里寒气逼人,扫他一眼:“你真查到了?”

凝霜冒一层冷汗,主子慧眼如炬,大抵是听他语气迟疑,猜出他也不确定。

两人来到丞相府西北角的一处地牢外,这里依假山而建,与临汐不一样的是,外面还有一片空地,有箭靶,木桩矗立在空地上。

此时一箭靶下的木桩上捆了一面色凶恶的男子。

是那天绑架凌向月没死的那名男子!

此时的他恶着凶相,嘴上骂骂咧咧:“有本事就杀了老子!狗娘养的!仗势欺人!以多胜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空地上立了几名灰衣护卫。

见萧奕澈和凝霜来了,纷纷上前恭手。

“大人!”

萧奕澈挥手,几名男子神色恭敬的退居在一旁。

凝霜听到那凶恶男子的叫骂声不禁为他感到汗颜。

以多胜少?命都不保了还以多胜少,这里随便挑出来一位都能把他揍得哭爹喊娘。

凶恶男子是在家里被抓住的,抓到牢狱里几鞭子下来就痛得惨呼喊叫,他们说他抓了他们夫人。

夫人?那个杀他两位兄弟的是他们夫人?他干的偷鸡摸狗的事情多了去了,哪里会想到这次跌到了铁板惹过这么大人物。

当时彩珠说她不过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女儿,不肯嫁给他,所以想把她弄到床上生米煮成熟饭。

再说百花井巷那一带,的确是外来的商人购置的宅院居多,所以他们压根就没想到她是什么劳子的夫人。

见萧奕澈走过来,凶恶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色厉内荏的吼道:“老子已经全都招供了,还,还不快放了我!”

他当时可是说只要他什么都招,就会饶他一命的。

凝霜皱眉,绑架夫人的人看来做好了万全的准bèi

,一主扣一主,一连查了六个接手的人,最后竟查到皇上那里去了。

难道真是皇上动的手?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萧奕澈挺拔的身影在距离他二丈远的地方立定,眼神冷的可怕。

凶恶男子渐渐的有些崩溃,就在他以为他要和他打心理战的时候。

萧奕澈开口了:“本官的话你也信。”

凶恶男子瞪大眼睛,瑟瑟发抖的以半蹲半跪的姿势绑在木桩上。

头上面就是一箭靶。

萧奕澈接过手下人递上的箭,拉弓。

“嗖!”

距离如此之短,箭矢的力量眨眼就从凶恶男子的头顶激射而过。

正中靶心,箭靶随之晃动半天才停下来。

那男子抖着双腿,又冷又寒,三天没吃饭了,饥寒交迫,但什么都比不上小命被人家拿捏在手里玩弄。

他此刻是真的害pà

了,害pà

那一箭是射在他身上。

下体有液体流出来。因他只着了一件单衣,在场的又都是练家子,目一扫就知dào

他干嘛了。

几名护卫面无表情的看着。

凶恶男子察觉到自己失禁,血色全无,告饶的话不自觉就喊了出来。

“小的,小的也是受人指使,求大人饶小的一命。”若不是被绑着,他都想下跪磕头。

此时什么面子里子都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是自己的小命。

萧奕澈又摆好了一根箭矢,对着他的方向瞄准。嘴上却对他说道:“你继xù

,说不定本官心情好了,真的饶你一命。”

那男子大喜过望,眼睛睁得大大的,挣扎着在原地扭动,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真不知dào

她是您的夫人!若是知dào

!小的哪敢有那个胆子!小的也是受人所骗啊!!!!!”

男子一声尖利的惨呼。

萧奕澈手里的箭松了,这次却不是朝着箭靶射去的,而是朝他脸。

箭矢分毫不差的射入男子的左眼。

痛彻心扉的惨叫声传遍了整个空地,男子感觉左眼一片血色。钻心的疼,疼得他想立马死去。

那箭矢分毫不差的定格在左眼上,既不掉下来,也不穿破脑袋。

“啊!啊!啊!啊!”凶恶男子只知dào

惨叫。浑身哆嗦起来。

他以为这是最痛的了,没想到后面还有!

又是一只箭破空而来,插在了右眼上。

在场的人见惯了这种场面,均是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候着。

凶恶男子觉得在地狱也不过是这样了。口里吐出白沫,满身都是血在流,分不清哪里还有不痛的地方。

身上插了十几把箭。偏偏只有痛,却没有死。

萧奕澈命人砍了他四肢。

整个广地都是他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和诅咒声。

为什么还没死?怎么还没死?凶恶男子不知他被喂了药,一个劲的在那嘶吼着。

最后被人包裹着残肢断臂包走了。

萧奕澈接过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浑厚沉稳的声音响起:“你查一查安家的那俩兄弟最近跟什么人接触过。”

凝霜一凝眸,领命。

用晚膳的时候凌向月已经做好了百花香糕。

摆放在精致的金纹底线御烧瓷盘里,由多到少,垒了五层。

凌向月等着他回来。

萧奕澈天黑才回来,一回来下人就告知夫人在膳房已经备好了晚膳。

萧奕澈进屋换了套常服,擦了擦发丝上的霜,朝膳房走去。

今日备了满满一桌子佳肴,有的是凌向月亲自动手做的,有的是厨娘做的。

见他来了,凌向月狗腿的上前笑道:“大人回来了,说好的百花香膏,妾身已经做好了。”

萧奕澈笑着摸了摸她脸,手冰冰的,凌向月也没说什么,吩咐下人加了些炭火。

主子的用餐习惯丫鬟们清楚,所以准bèi

好后都退了下去。

凌向月献宝一般的推到萧奕澈面前,笑意晕染在眼中:“大人请用。”

萧奕澈低头瞧着那盘色香味俱全,有彩色的光点星星点点点缀在糕面,让人食指大动。

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轻笑道:“夫人还有这样的好手艺。”

凌向月柔柔的笑了笑,两人身上衣服都穿得比较厚,窝在怀里很不方便。

见他拿起玉筷,她便站了起来。

萧奕澈夹起一块香糕,吃的优雅,速度也很快。

“很不错。”他很少赞美人。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丝热切。

凌向月想那当然,对于他今日对父母的拜访,心里是有一点感激的

(未完待续……)

第113章 舒服吗

萧奕澈用膳的时候很少说话。

一顿饭下来,糕点少了四层,其他菜却好似没动似的。

只一盘红烧肉动了大半,凌向月错愕的看着,没料到他吃了那么多块糕点。

自己有一口没一口的小口嚼着,心里有点异样的情绪。

“这是你做的?”萧奕澈察觉到口味不一样,问了一句。

“有些是妾身做的。”她看着那盘红烧肉,比如这个。

他放下玉筷,目光看着她捉摸不清,轻笑:“夫人辛苦了。”

凌向月没想到他这么客气,微愣,喃喃道:“不辛苦,应该的,你今日那么,那么忙的人,还抽空去看望妾身的父母亲,我”

她一会妾身,一会我,不知dào

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一点不知所措,一点受宠若惊,还有一点莫名其妙。

萧奕澈拉过她手,站起来:“走吧。”也没多余的话,他这人一向以行动表明。

凌向月僵住,“哎”了一声,跟着他出了门。

心里却闷闷的,这时候不是应该再说些暖心的话拉近彼此的距离吗?

萧奕澈手臂穿过她后颈磨蹭着她脸,凌向月脑袋被他夹着看不见路,只能又闷又恼的错着脚步跟上。

回到内室后萧奕澈命人打来热水沐浴。

凌向月被他硬逼着一起拖下了水,又羞又气。

萧奕澈低头去嗅她的鼻息,隐约闻见百花香糕的味道,唇印上去,分开她的口舌头挤进去。

手也不闲着,三下五除二就褪了她的衣服扔在地上。

两人在水里折腾了一会。

水温下降,凌向月忍不住起鸡皮疙瘩,说冷,颤颤的从浴盆里站起来想回房。

萧奕澈目光深意的看着她在一旁哆嗦着手忙脚乱的穿衣服。眼睛眯了起来。

明明很排斥,却要装着讨好他的样子?

凌向月回到内室,心扑通扑通剧烈的跳个不停。

等下他可能又要

听见脚步声来了,她快速的躲进被窝,假意拿起枕边的一本书认真的看着。

萧奕澈站定,似笑非笑的睨着一本正经的她,开始宽衣解带。

凌向月水光盈盈的朝他望去,舌头打结:“洗,洗好了?”

他挑了挑眉,依过来:“不然呢?”掀开厚厚的蚕丝被。她穿着简单的白色中衣,脸也白白的,肩瑟缩着靠在大迎枕上。

凌向月见他上了床,让了位置给他,想聊些别的话题,赶紧问道:“大人今日说和父亲合zuò

,是如何合zuò

?”

萧奕澈一边瞅着她认真的表情,一边利落的将她剥光光。

凌向月抓住他手,张大眼看他。正欲开口。

萧奕澈忍不住去吻她粉嘟嘟的唇:“嘘,别说话,待会有你开口的时候。”

凌向月:“……”

萧奕澈一路深深的允弄。

她的肌肤泛着嫩嫩的光泽,酥胸饱鼓鼓的像能挤出汁水来。腰肢又柔又细,臀褪了青涩,圆圆翘翘。

吮吸往下移

凌向月抓紧床单,呼吸不稳。

他一直探到两腿间。扳开嫩白白的两条腿吮弄起来。

她怎么受得了这个,一时间浑身哆嗦着,又瘫又软。抓着床被的十指随着他的吸弄一开一合,呻吟出声。

“小东西,舒服吗?嗯?”他揉着她挺翘的臀,抬高,插入。

“呃……啊……啊……呃……”她闷闷地哀吟着,那样压抑的娇弱刺激他。

手开始没轻没重地又掐又捏。

凌向月咬着唇摇头,乳尖快被他揉爆了,又疼又胀,她一声声地娇叫。

“……乖宝贝,喜欢吗?”

“唔……啊……”

萧奕澈将她抬起来,提着她狠插下去,下体被朝天,头却在下面,凌向月双手胡乱地抓着被褥,整个人犹如在风暴中摆动不止,头晕目眩。

“乖宝贝,你还没回答我,喜欢吗?”

萧奕澈加重力道。

“呜……我疼死了……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

她那里突然紧缩痉挛,浑身止不住抖起来,萧奕澈却停下了。

凌向月难受地抓着他揉着自己双乳的手:“我……”

“呜……给我吧,你给我……我求你了,别折磨我了……”

萧奕澈笑起来,环抱住她,他那样高壮的体重直直地钉向她最软嫩的地方,凌向月娇号着,惨叫着。

“啊!!啊!!啊!!啊!……”

十指嫩姜一般扭绞着,抠在他脚上,划下红红的印迹。

头颈快要断了。

“呃……啊!!!”凌向月尖利地惨号,软下来。

他仍然坚硬着,抱着她抵到墙面,手臂挽着她的腿弯,使双腿分开到极致,粗野地插入。

她的头垂在他肩上,意识渐渐昏迷,嘴巴微张着,唾液拖下来,飞溅。

他扭过脸,吮咽着她口中津液,狠狠吮着她的舌,一路往上,连那半睁半闭的眼眸也不放过,舔着,吮着。

她嗓子都哑了,迷乱地摇头。

“快叫给我听,乖宝贝。”手掌打在她的臀部上,又掐又捏,刺痛的感觉让下体一阵阵收缩,凌向月虚弱地摇着头,受不住这样的对待,哀号阵阵。

空间终于静下来,头顶的羊角宫灯大亮着,灯光笼住两人身影,他强搂着她睡下,她腿间仍插着他的欲望,整个人被他逼着趴骑在他身上睡着了。

翌日醒来天已经大亮。

丫鬟嬷嬷们表情微妙的换下床单套褥。

凌向月无精打采的用完早膳。

青竹在一旁怪怪的看着她。

“干嘛一直看我?”她用手绢心虚的擦嘴。

青竹给她盏了杯茶,用试探的口吻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你,你那啥。”

凌向月以为她要提那方面,恼羞成怒:“什么那啥?别说了。”

青竹本来想不说,但不说好像不负责任,想了想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小姐,你。你好像这个月还没来月事。”

凌向月心里咯噔一下。

已经过了十天了,月初就应该来的月事。

她一时似乐似愁,一张脸变来变去。

她和萧奕澈那方面从来没做过防孕措施,整日又这般没有节制。

不怀上,才真是不可能。

她摸了摸腹部,难不成,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了?

她完全没有做好那方面的准bèi



一只手手战战兢兢地朝另一只手腕摸去。

她自己会一点医术,摸个喜脉,大约能分辨出来。

青竹直着眼睛看她的动作,小姐有了?小姐有了?有小鼻涕虫了?

不会吧?

凌向月按了按

脉象平稳。是正常人的波动。

心底松了口气,长吐一声:“虚惊一场。”

抬手拭了拭额角,她虽然有一点纳闷自己没有怀上还月事推迟了,不过没怀上,她还是松了一大口气。

虽然怀孕有可能母凭子贵。

但到底她只是个小妾,孩子出生,也不过是个庶子。

贵族里最重嫡庶之分,不会得到顾氏的喜欢,也可能得不到萧老爷的青睐。

最重yào

的是萧奕澈。万一他知dào

了后让她打掉。

毕竟他说过喜欢她身体,他们也没其他过多的交流,若是怀孕了,还真有可能逼她堕了

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自己的家族没有脱离商籍。跻身世族之前,她是绝不会把自己置身在任人伤害的处境的。

青竹却有些担忧:“小姐你一向月事很准时,这次已经推迟这么多天,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凌向月对自己一向爱惜。立马想到是不是这段时间亏空,于是想到了食补。

命青竹在膳食里加些补气血的温性食物。

青竹上了心。

凌向月后怕不已,还好没怀孕。又命青竹去药房拿了一些避孕的药备着。

等哪天有机会,她先问问萧奕澈对于孩子的意愿,到时再做打算。

宝宝

她无力的摸了摸腹部,和萧奕澈有个宝宝——

就目前的她想都不敢想。

若是他真的如表面上一直那么宠她,还有他们的孩子,她——

若是只是暂时的,那——

她心里抖了个七上八下,胡思乱想一通,光是这样想就觉得后面的路还好长。

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她到底有没有能力把他的心也得到?

青竹见小姐一会在那皱眉,一会在那深思,一会在那抿茶,不知dào

想些什么。

她喊了一声:“小姐,依奴婢看,不如你先试探试探大人?若是让他知dào

你在吃避孕药,万一生气了怎么办?”

凌向月一顿,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不能让他知dào

了,你小心一点。”

两人又在那里谋划半天,木槿进了屋来。

“正好,问问木槿不就结了。”青竹笑着迎过去。

凌向月一想也对,两人相视一眼,嘿嘿嘿的看着木槿进屋。

木槿放下手里的物什,看着她们两人的模样一顿,噗嗤笑出来:“这是干嘛?”

已经混了几个月了,说起话来也比较随便。

青竹搓了搓手,上前给她捏了捏肩膀,笑嘻嘻的说道:“跟你打听一件事呗。”

木槿偏头失笑,伸手拔下她的魔爪,淡笑道:“有什么事你们说吧。”

凌向月目光炯炯的看着她,想问萧奕澈为何一直没有娶妻纳妾。

结果换了青竹却问成了:“你说小姐若是怀孕了大人会不会要小姐打掉?”

(未完待续……)

第114章 太邪门了

“你说小姐若是怀孕了大人会不会要小姐打掉?”

木槿惊愕。

眼神不自觉的就朝凌向月的腹部看去,夫人怀孕了?

凌向月平静别过头去:“没有,只是问问。”

脸烧得快滴出血来,她决定懒得管这事了。

木槿说:“若是夫人真怀孕了的话,我想大人——可能会要呢。”她犹豫着,又有些不敢妄自揣测大人的心意,万一不是她想的那样,对夫人造成了伤害可就后悔莫及了。

凌向月懒懒的窝在美人榻里,拿起几上的那本史书。

这书是历朝历代的名人轶事,她不知dào

看了多少年了,到现在还没看完。

通常是看了后半段,又忘记了前面讲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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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眸光中有一丝怀疑,看向木槿:“你从何而知?”

她很想知dào

木槿从哪里来的自信,不是她看低自家小姐,只是不敢抱那么大希望。

木槿想了想说:“感觉,奴婢跟了大人十多年,多少对他了解一些,他不喜欢的东西,绝不会勉强自己,若喜欢,那必是十分喜欢,当做珍宝。”

凌向月将视线从书上移开,直视向她,微微牙疼:“你这么说我还真感到荣幸。”

大概没几人能像她这么尽职尽lì

的供他消遣吧?

凌向月捂着牙齿,酸酸的想。

青竹兴奋道:“那就是说小姐可以怀孕?”

木槿眉眼弯弯,笑道:“夫人可以自己去问问大人啊,奴婢也只是猜测,并不敢妄下断言,况且大人又没有要夫人喝避孕的药,应该就是默许的。”

青竹在一旁怂恿着凌向月自己去问:“早定早好,毕竟吃避孕药也不是长期的办法。”

木槿一惊,问道:“夫人自己在喝药吗?”

青竹嫌她啰嗦。草草的解释道:“以前没有,今天开始正有此打算。”

木槿无语,搞不懂她们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别的女人不都是想着母凭子贵吗?

况且大人又这么喜爱夫人,若是怀孕了,应该是一件喜事吧?

凌向月没看一会就睡意袭来,实在太困了——

房间设有火炕,炕下有火道,有专门给每座院子供暖的惜薪司,添火的炭口设于堂外的廊檐底下。

彼时正有添木炭的嬷嬷在廊檐下添木炭给整栋房子供暖。从半遮半掩的门缝间看见凌向月穿着华贵鲜艳的褙子舒舒服服的窝在美人榻上闭眼假寐,旁边还有个熏笼供热。

心里别提那个羡慕嫉妒恨了。

本来依她一名小妾的地位,每日只有十五斤的木炭供暖。

现在倒好,她整天厚着脸皮呆在大公子的宅子,可是累坏了她们这些供暖跑腿的人。

往年大公子很少呆在宅子,白天几乎不在,甚至有时候晚上也不回来,所以一天有个空隙时间不需yào

来菊慧堂添木炭。

今年呢,大公子吩咐了。每天一百二十斤的木炭供着,这可累坏了他们惜薪司的人,整日几乎都在这蹲着添柴火。

而且还是是最优质的红罗炭。

这种炭由涿州、通州、蓟州、易州及顺天府所辖的宛平、大兴两县用硬实木材烧制。

成炭以后,运送到京城门外。按尺寸锯截,盛入涂有红土的小圆荆筐,再送入宫内和达官贵人使用,所以名为“红罗炭”。

这么多红罗炭烧下去。丫鬟嬷嬷们那个心疼呀。

心里那个憋屈的。

“哎呀!”那加木炭的丫鬟不小心手伸长了,烧着了自己,呼呼的吹着。一边恨恨地看着房间里打瞌睡的凌向月。

“什么人啊真是,一天就知dào

睡睡睡。”丫鬟发泄似的扔了几块木炭进炭口。

“嘘!你小声一点!小心被她听到吃不了兜着走!”另一边加木炭的默默拍了拍她脑袋提醒。

丫鬟瞪她一眼,又转过头去。

屋子里暖烘烘的,凌向月睡了一会便觉有些热,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睡意惺忪的站起来,揉了揉眼睛,感觉精神好些了。

“她醒了!她醒了!”嬷嬷推那名丫鬟。

凌向月朝外看去,见廊檐下有添置炭火的丫鬟在,便从火坑上取下一个制作精美的手炉,手炉上端设有提梁,她顺手提了过来。

出了门,对那加炭火的丫鬟说道:“你给我这里面换了炭送进来。”

青竹和木槿大概是不想打扰她休息,所以出门了。

那丫鬟先是怔了怔,后来是震了震。

她瞪着那做功讲究精美的手炉,心中纳闷她哪里来的这种小暖手炭炉?

她们可是丞相府呆了多少年的下人,自然清楚这种小型的暖手炭炉只有皇宫里的皇帝、皇后后及妃嫔们才能使用,其次就是身份高贵的贵妇才有。

她一个小妾,打哪里来的?

凌向月见她这么磨叽,又说了一句,递给她。

外面不比屋子里,她穿得又少,有些冷。

那丫鬟牙齿酸酸的接过。

给她换了红罗炭在里面,然后酸酸的进屋给她送过去。

凌向月已经换了袄子,穿了保暖的鞋,那丫鬟等了一会,凌向月出来。

接过她手里的暖炉,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添炭丫鬟连脚趾也酸酸的。

同是出身卑微,怎地她是丫鬟她是主?

有钱就了不起吗?

迟早被大公子一脚踹开,丫鬟磨磨叽叽的出了屋子,和对面添炭的嬷嬷一起。

无精打采的蹲在那里一块块扔着红罗炭。

偶尔欣赏一下院子里在寒冬腊月天依然开得很盛的郁金香,风信子,月香桂等。

“你说大公子院子里的这些花今年怎地没有凋零?奇怪啊。”

丫鬟和对面的嬷嬷唠嗑。

嬷嬷看了一眼,她也觉得很奇怪,早想说了。

她还没见过除了腊梅能在冬天还开得这么欢的花。

一边扔一块炭,一边不在意的说道:“谁知dào

?下面的人都说这位凌姨娘擅种花草,可能是她种的吧。”

大公子可没她那么闲,都是她来了后这院子里才开始有花的。

短短三个多月就能种这么多花。并且一个比一个娇。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一众人簇拥着顾氏和英氏进了院子。

丫鬟和嬷嬷一惊,忙站起来尊敬的施礼。

“太太!二太太!”

丫鬟喊得很慷慨激昂,似乎来了什么为她伸冤的大人物似的。

顾氏后面还跟着碧螺,碧螺显然是这堆丫鬟里面等级比较高的。

顾氏一进了院子碧螺就对她恭礼道:“太太,您看,院子里的这些花。”

姹紫嫣红,五颜六色,好几十种的花草随风摇曳生姿,在寒风中傲然而立,有的是直接栽种在土壤里。有些是在花盆里。

还有一些大植物穿插其间,点缀百花,整个院子仿若置身在百花齐放的春天,一点冬季的萧条也无。



顾氏震惊的看着,她不是第一次来萧奕澈的菊慧堂,却好像是第一次来那么陌生。

碧螺给她说她还不太相信,眼下看了,真真是大开眼界。

“奴婢就说她有古怪,不知使的什么妖法。”

英氏比顾氏心里还添堵。

这院子。比她那座,不知dào

大了多少。

众人脸上酸酸的看着。

怎么看都不顺眼。

明明是比她们户籍还卑贱的人。

顾氏左右环顾一圈,开口:“人呢?怎么一个也没有?”

添炭的丫鬟狗腿的上前回道:“凌姨娘刚刚出门了。”

看着顾氏的神色带着恭敬,平日很少见着太太。今日一睹尊容。

皇帝御赐的诰命夫人啊。

“出门了?”顾氏自言自语一句,披着紫貂皮滚边的披风,走到一旁的花卉堆里,对碧螺示了示意。

碧螺领会。上前一脚将一盆花踢翻,将里面的土露出来。

黑黑的,有一股酸酸的臭味。

众人捂鼻。好在一会就消散在了空中。

“她在里面捣腾的什么玩意?”顾氏上前看一眼,皱眉问道。

英氏掩鼻深思,变了变脸色,小声说道:“莫不是什么歪门邪道之术?大冷天的,你看这些花。”

后面的一众丫鬟嬷嬷也窃窃私语。

“太邪门了。”

“你没见大公子也很反常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有宅里的下人听到说话声跑了出来,见到院子里站了这么多人。

其中还有太太和二太太在。

忙端了礼,忐忑不安的喊道:“太太,二太太。”

顾氏深呼吸一口气,平静的问道:“去将你们主子请回来。”

于是月季忙去附近找凌向月。

好在凌向月没走远,只是和青竹木槿去领了些补身子的食材。

“夫人,太太和二太太领了人来了。”月季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鼻子冻得红红的。

凌向月凝眉“哦”了一声,手里提着个小暖炉,木槿和青竹手里各拎着一些东西。

头疼,估计看到院子里的花少不了一番盘问。

几人回到院子。

顾氏已经领了人到厅堂休息。

凌向月进隔扇门的时候,眉角抽了抽,因为她看见添置红罗炭的丫鬟阴恻恻的斜眼瞅着她,嘴角笑得幸灾乐祸。

臭丫头,回头叫你蹲一天。

“太太。”凌向月进堂施礼,一副乖顺不惹事的模样。

对英氏没施一个眼神过去,几乎无视。

丫鬟们已经自觉的摆好了茶水,虽然对凌向月没什么尊重之意,但好歹是萧奕澈房里的下人,不会有多出格的出现。

英氏看见她手里的暖炉,先是一震,接着就很不是滋味

(未完待续……)

PS:传晚了,抱歉抱歉

第115章 臊皮

她自己用的都是一个普通的铜质手炉,她倒好,什么都用的精品。

英氏眼不对眼,鼻子不对鼻子的说道:“凌夫人心安理得的住在这菊慧堂里,也不怕恪碜到自己吗?”

屋子里温度热,凌向月看着她们穿得厚厚的密不透风的袄子,顾氏将貂毛滚边的披风取下。

英氏端端的坐着阴阳怪气的看着她。

你不热吗?

凌向月心里疑惑的问道。

面上却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二姨太住在丞相府都不怕恪碜,妾身恪碜什么?”

说着对顾氏示了下意,表示自己要去换一下衣服。

屋子里太热了,她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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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于是众人面色难看的在那里等着她换衣服出来。

顾氏的脸别提多黑了,隐忍着,成天有这么个人在你面前晃荡,真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青竹一脸抽搐的站在一角。

她知dào

小姐一向受不得冷也受不得热。

她们这些下人自然能将就她的多事。

可不代表别人也能啊。

瞧太太和二姨太的神色,简直已经快抓狂了。

顾氏本就想灭了凌向月,眼不见心不烦,而且最近在她面前告凌向月状的人太多了。

她再不来打压打压这个小妾的气焰,恐怕下面的人会说她管教无方,仪威不在。

所以她今天上门来训话来了。

结果还得等她去换衣服?她以为她谁?

本心平气和的顾氏手抓着椅子的扶手,脸一阵青一阵白。

有哪个小妾有胆子让她这个当家主母在这候着她的?

胆肥脑子进水了是吧?

碧螺知dào

凌向月事多难伺候,又没有世家小姐的那种严谨作风。

回来肯定还要磨叽一番。

磨吧磨吧,磨得越久越好,呵呵呵,让大家看看你是什么德行。

顾氏等人正恼怒间,凌向月撩了撩有些霜的长发掀了帘子出来了。

还把自己打扮了一番,看起来真是肌肤胜雪。千娇百媚。

众人惊怒的看着她,要不要脸?

凌向月见众人神色各异,嫣笑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这屋内屋外温差太大,出门一趟就是麻烦。”

哪像她的家乡柳州,因为是在南方,所以冬季很少下雪,温差也不会太大,压根也不用在房屋中设置火道。

冬天的时候加几个炭火盆。手里脚下再暖个炉子,就这么过去了。

北方的冬天外面实在太冷了。

在屋子里倒是暖和,跟春夏一般。

凌向月脸微微红着,是因为屋子里温度高的缘故。

角落还有个熏笼。

萧奕澈好像生害pà

她冷着似的,搞得这么热。

英氏已经有些难受了,不过她硬挺着,拉长个脸训道。

“你让太太在这候着等你?凌氏,你,你信不信就这一条目无尊长就能罚你跪三天?”

木槿心里一紧。张了张嘴想说话,不过主子说话奴婢插嘴是大忌,所以忍了忍还是没说。

凌向月挑了个离熏笼远点的位置坐下,蹙眉说道:“二姨太此话严重了。若是来的时机恰当,妾身恭着还来不及怎会让您们久等?”

言下之意就是她们来的不是时候了?

碧螺欢喜的看着,恨不得她们再打起来。

好你的!

英氏正欲反驳,顾氏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喊道:“好了。”

这妾室表面温婉。实jì

却牙尖嘴利,英氏再和她对持下去也只会被她钻了空挡。

哼。

顾氏将眸光落在凌向月身上,厉声进入主题:“你院子里的那些花使的什么妖法?”

英氏这才神色缓了缓。背靠后,惊疑不定的看着花枝招展的凌向月神情恹恹的瘫在椅子里。

莫不是她真是什么妖人?

她心里惊了一声,响起在临汐萧府云苑里莫名死去的那名马夫……

凌向月没什么力qì

的看向顾氏,正儿八经的说:“哪来的妖法之说,那些不过是妾身的一点回花延命之术而已,雕虫小技,妾身也是一心为大公子着想,他这宅子里太过冷清,妾身想着他军务劳累,回来看着满园春色,心情应该会好一些。”

她表情认真而端庄,一心为萧奕澈苦心一片的样子。

让在场听到的人都不好意思将她化为妖媚惑主一类。

实jì

上那些花是凌向月自己需yào

的,也是柴凌天偶尔要用到的。

顾氏笑了一声,淡淡的看了眼丫鬟为她斟的茶,金黄色,闻着这味有一股麦子的味道,很少见,她又低头瞥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拿起来。

“如此说来,你倒是为我儿着想了。”

凌向月心虚的低下头:“……是。”

英氏插话,面向碧螺:“碧螺,你不是说凌姨娘在宅子里装神弄鬼,妖媚惑主,白日宣淫,祸乱后院吗?”

一连几个罪行扣了出来。

碧螺仗着自己有太太撑腰,一脸恭敬的对着顾氏的方向称道:“的确是,凌姨娘种的那些花,依奴婢每日观察,她自己要用一些,而给柴世子也要给一些。”

一提到柴世子,顾氏的脸就拉了下来。

其余的人听了也有些诡异的看向凌向月。

毕竟小妾和其他男人来往,怎么着都有闲言碎语。

凌向月淡淡的道:“你误会我就罢了,误会了定国公的世子可就不好了。”

碧螺低下头,有退有进,话里有丝惶恐和委屈:“奴婢哪有那个胆子针对谁,奴婢只是据实禀告,凌姨娘不要多想。”

说着又抬头慌张的看她一眼,肩膀瑟缩了一下,似乎很害pà

她找她事。

平日跟着叫凌夫人,今日又改了口称凌姨娘。

凌向月还没见过比她能装的人。

此刻就那么多的下人盯着她,好似她已经做了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引起众怒了。有些臊皮。

“然后呢?”凌向月静静的问,目光坦然而心不在焉。

这些个多事的丫鬟,平日她奖赏也多,就是拢不住。

顾氏一拍扶手,一振母威,冷声说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凌向月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将视线移到她身上:“承认什么?”

装神弄鬼?妖媚惑主?白日宣淫?

就凭一丫鬟无凭无据的一面之词?

况且这些罪行算不得什么大事吧?

究竟是无聊还是怎么地?

顾氏才懒得管她做了什么事,她只是来平息众怒的。

“上上个月,有个丫鬟给你端茶,你却反将滚烫的茶水都泼到她身上。”

凌向月回说:“您也说是滚烫的了,滚烫的能往妾身身上歪吗?”

顾氏叹口气:“上个月。你将浣衣房的一丫鬟打得皮开肉绽,谁允许你这么大权力?”

凌向月回道:“她往妾身的袭纱里放虱子,恼得妾身满身起了疙瘩,不该打吗?”

“前两天,碧螺只是在拐弯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就要她跪在地上从她身上踩过去,哪个当妾的如你这般狂妄?谁给你的胆子?”

凌向月:“……”

顾氏又举了一些例子,凌向月都一一回驳了。

“放肆!”

顾氏厉声对她喊了一声,双目溢怒。

“丞相府的丫鬟如你说的这般不堪吗?”

凌向月低下头。没吱声。

英氏心情奇好,就该狠狠地批,不然还骑到她们头上来了。

“刁蛮恶毒,此其一。装神弄鬼,此其二,妖……”

顾氏还待再发威,凌向月却打断她:“等等。装神弄鬼?这是什么?”

顾氏气得不行,口中念着反了反了:“没规矩!长辈说话有你一个小妾插话的地方吗?”

“我看也没甚好说的了,你自个心里明白。来人,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喊了半天没人动。

顾氏发火,指了指随身跟着的几名嬷嬷:“还愣着干什么?先给我拖下去打!”

那几名嬷嬷战战兢兢地的磨叽,先前看热闹倒是看得很欢,这会要动真格的,却是有些不敢。

大公子要回来知dào

了,不剥了她们一层皮。

有名嬷嬷老泪纵横:“太太,这不是要了老奴的命吗?她可是会妖术的,老奴……”

顾氏扫了她一眼:“没用的东西。”

又将目光转向碧螺:“碧螺,你去找两个人来!今天还收拾不了她!”

凌向月几次欲言又止,想给她们说明白,冬天开花不是装神弄鬼,也不是什么妖术,只是很简单的延命之术而已。

又担心顾氏再给她扣个目无尊长,便几次都打住了。

反正萧奕澈的人跟着的,她也不怕她们敢打她板子。

果然没一会碧螺黑着脸进来了。

对顾氏摇了摇头:“有大公子的人守着,壮丁进不来。”

顾氏沉着脸,拉不下面子,发火:“反了反了!真是反了!连我这个诰命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凌向月等她发完了一顿火,觉得应该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于是辩解道:“太太,那不是什么妖术,只是妾身在花根处加了一些东西让花的凋谢时间延迟而已,一下雪,这些花就会没了,不信,你们跟我来。”

苦了她这个小妾了,有拳脚也得不到施展,处处受人厌。

凭什么商人就该被鄙视打压?商人的女儿就该被排挤?

众人又从厅堂来到院子。

凌向月命人将一株风信子小心的连根拔起。

看着风信子微微惋惜。

这是她最喜爱的花。

风信子可耐受短时霜冻,喜凉爽,空气湿润,阳光充足的环境,这宅子很适合。

而且它很耐寒,她再在根部保护保护,基本可以抗过整个寒冬。

……(未完待续……)

第117章 卑贱家伙

封阳翌于是将此消息泄露给了萧若蓝。

萧丞相听后并无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闭目倚靠在太师椅,一只手伸在书案上中指轻轻的划动着。

“行了,本官知晓了,你先下去吧。”萧若蓝闭上眼睛对他说道,从中指轻轻的划动看来,他在认真思考这件事的长远影响。

封阳翌出了萧丞相的书房时正瞧碰上了萧奕澈。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萧奕澈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看怎么危险。

封阳翌匆匆的打了一声招呼,转身时眼里有着不甘。

正和三十二年十二月,锦文帝易水天闵设立新官署,名为东缉事厂,命所宠信的宦官傅家逸担任掌印。

朝中虽然有反对的声音,提出先帝曾经下过禁令〖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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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宦官不得干预政事。

不过奇怪的是萧丞相并未加以阻拦。

最大的障碍没有横加干涉,易水天闵自然力压群臣,最终还是设立了。

定国公府。

定国公柴卫和其弟柴许。

柴卫官中书省的平章政事,从一品,在丞相之下。

柴许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和萧家往来密切。

“大哥,丞相为何不阻止皇上?”

对于易水天闵要成立以宦官为首的官署,柴许力加反驳。

他认为这是违抗先帝的禁令,再说一群宦官怎么能干预朝政?

许是遗传,柴凌天那么重的分量是有原因的。

柴卫也是属于发福一类,年纪还未到五十,却已经有着滚圆的腹肚。

他穿了件紫色的开褂,走起路来腰间的玉穗不停晃动。

长得慈眉善目,留了一瞥小胡须。

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胡须笑道:“丞相这么做自有他的用意。”

柴许在书房不停踱步:“皇上明摆着就是看禁军不能为他所用,所以又单独设立一官署来牵制禁军,镇压世族的反对力量。这样的话,宦官以后的权利恐怕……”

也许目前来说还很弱小,但若是长期发展下去,谁也说不一定。

柴卫从书案上抽了一张宣纸,拿起毛笔在砚台里蘸了蘸。

无所谓的笑道:“皇上喜欢折腾,就让他折腾,再能干也只是为皇上跑腿的,又能怎么样,一句话不就可以废掉了?”

柴许一想也对,但以后一堆小人得志的宦官成天在面前晃着。他还是心里很不舒服。

只不过是一群为皇上穿衣送饭传话的卑贱家伙。

如今竟然还能干涉朝政?

他看皇上也是急着跳墙了。

真想不通皇上是怎么个想法,有他们这些世族为他守天下,抗外敌,他还想自己专权?

“爹,二叔。”

柴凌天进了书房。

柴许笑着向他看去,半晌错愕了一下。

扭头对大哥笑道:“大哥最近是亏待凌天了吗?瞧这都瘦成这样了。”

一个多月时间而已,他就由原来的二百五十公斤,减到了现在的一百五十公斤。

奇迹。

柴凌天照镜子的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原来的衣服穿上后通通大了。

他又激动不已的去置办了好些新的衣袍。

模样算是出来了。圆圆的。

柴卫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一天天看着,所以没有柴许那样隔一段时间看的差异。

“好小子,你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柴许走过去围着他转了一圈。笑意连连。

他是为这个宝贝侄儿感到高兴的。

柴家好歹是贵族血统,柴凌天又是大哥的嫡血独子,如今却尚未娶到门当对户的妻子,实在令人头疼。

还不是那些闺秀。一个个私底下嘲笑侄儿的身形样貌。

就是有心和柴家联姻的,也担心被别人私底下讨论嘲笑。

记得有一次在外面听到柴凌天的几个通房丫鬟私底下讨论,快被柴凌天肥重的身体压成扁平的了。

柴凌天怒火中烧。将那几个通房丫鬟打发出府,从此再没宠幸谁。

这个侄儿从小就有些自卑,性格又封闭,往来朋友没几个,更别提去追哪家千金了。

不像自己那个儿子,处处沾花惹草。

柴凌天笑起来,带了一丝羞涩,圆圆的脸上显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嘿嘿,这次可真是灵丹妙药。”说着声音都带了颤,眉飞色舞。

柴许奇道:“说来听听,哪个太医开的方子?”

柴凌天走过去坐下,绕绕头:“不是太医,是,就是江湖上的。”

想到因为自己频繁的去丞相府找凌向月给她造成的名声困扰,柴凌天感到有些惭愧。

那日听说她被丞相太太训斥,说她勾三搭四,他有心去道个歉,又担心别人乱传谣言,便没敢去。

柴许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啧啧称奇:“你还真敢。”

末了想起自己儿子的事,转身朝大哥柴卫的书案走去,见他正在作画,便聊道:“晋元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丞相又没有嫡女,真是可惜。”

庶女在他们眼中是入不了眼的,只能为妾。

“最近老吵着要纳丞相的那位庶女,可是丞相的女儿给他作妾又好像糟蹋了人家,大哥你说这事真是,不知dào

怎么处理好。”

柴卫一边作画,一边听他说。

脑中回忆了一下,对丞相家中除萧奕澈之外的其他子女,实在没什么印象。

“你知dào

是糟蹋人家了,娶为正妻你又不愿意,不若不结连枝的好。”他在山水图上画了一最后几笔。

古古怪怪。

柴许上前叹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可晋元,你知dào

的,宁可错抓也不放过的那么个俗人。”

柴凌天收笔,拾起来轻轻的弹了弹,不甚在意的说道:“那你什么时候找丞相谈谈这事。”

柴许瞅着他画,连连赞好,捂着掌连声称妙。

柴凌天捏着胳膊。满脸堆笑的走到叔父跟前,整个人恍若新生:“什么画让二叔这么夸赞?”

桌案上一副画,寥寥几笔勾勒出江山河流,百家争鸣,一只乌鸦头孔雀屏的怪鸟站在山顶伸长了脖子,似乎在朝天地叫鸣。

柴凌天嫌弃的嘲笑爹的画功:“丑死了,不知dào

二叔所说的妙,是妙在哪儿。”

柴卫放下笔墨,轻笑了两声,又将画纸揉成了一团。

自嘲道:“你说的没错。爹这画技,几十年都未曾精进一步,有感而发罢了。”

柴许知晓他心中的想法,捂了下巴凝思着。

快过年了。

凌向月在丞相府遇到过封阳翌一次。

是在去看望父母回来的时候。

封阳翌碰见她很是开心,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看见。

老远就大声的喊她。

路上可是有下人经过的。

凌向月想你这么大声是不害pà

被萧奕澈的人听见去告状吗?

你不怕死我怕。

她加快脚步,也懒得理他。

封阳翌脚步比她大,几下就冲上来拦住她笑道:“月书跑什么?是我喊得不够大声吗?”

作势要靠近一步。

青竹一掌横过去堵在中间。

“封公子,退后退后。”她挥挥手,示意他退后。

封阳翌张了张嘴。似是没料到青竹这么大胆,旋即又笑着退后了几步,笑得可爱迷人:“快过年了,月书有没有想过回柳州一趟?”

凌向月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所以她摇了摇头:“没有。”

又东张西望的和他扯了一些话,封阳翌神神叨叨的笑道:“月书知不知dào

舒玄快到京城了呢,他已经上路了,大概除夕之前能到。”

这算是听到的感兴趣的话题了。凌向月心底有些兴奋,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

只化为淡淡的一句“嗯,听爹娘说了。”

封阳翌一愣。不自觉勾了勾嘴角,垂眸看着她的眼睛多了一丝空洞:“舒玄只是书信于我,说还没告sù

伯父,没想伯父未卜先知已经知晓了。”

凌向月没看他,扯谎扯得很专业。

她现在在丞相府太显眼了,走哪哪有下人盯着抓她的把柄。

很快就有经过的丫鬟注意到了她们。

“看,那不是大公子的侍妾吗?听说……”

“现在又和司直大人……”

“果然是商人家的女儿呢,见到什么好就冲上去。”

“司直大人长得真俊。”

“……嘻嘻。”

凌向月气坏了,跺了跺脚,眼睛朝那两名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的丫鬟看去,娇声喊道:“你,你,站住!”

那两名丫鬟见她出声了,忙吓得加快脚步匆匆离去。

凌向月无语。

青竹作势追了两步,见她们跑远了,便大咧咧转身,嘴里不屑道:“鼠辈,就知dào

背后叽歪。”

封阳翌心急火燎的看着,忍住去抓她双肩的冲动,面上带着不爽:“月书,你在丞相府如此艰难,不若离开的好,你不应该面临这些东西,眼下凌家有我了,你就应该被呵护着,我来替你做这些事。”

凌向月对他突然说出的疯言疯语怔了怔。

“说什么话呢,叫别人听见好深的误会,以后行动上表明就行了,你反正无亲无故的,爹爹又算你半个父亲,你为他做事,不浪费,不过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咱们互不干扰,就这样。”

凌向月左右躲闪着说了一串话,便越过他落荒而逃。

封阳翌呆滞的看着她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

随后失笑,心底隐隐有些难过

(未完待续……)

第118章 真巧

窗棂上都贴满了窗花,屋角挂起了红灯笼。

过春节的气息。

这天晚上萧奕澈对她说祖母和萧奕北明日就到京城了,叫她有时间的话就去迎接一下。

凌向月一顿,然后垂眸乖乖的嗯了一声。

第二日中午,他们人才到。

一大帮子人等着,不光是丞相府的人,还有花家的人。

年过七旬的花着镜哥哥花着澜,花着澜的两个儿子和妻子,及下面的孙子孙女,浩浩荡荡十几位。

如今花家这一房就剩花着镜和花着澜还活着,早就盼着唯一的妹妹来京城了。

凌向月挤到人群前方,跟他们一起候着花着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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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旁边一位活泼的少女拉着她满眼好奇的问道:“你见过姑祖母没有?听说以前做过女将军呢!还被封了英国夫人的!”

凌向月只知dào

花着镜年轻的时候是做过官,还是唯一的女官,却不知dào

还做了将军被封了品级的。

萧太爷死得早,她一个人抚养几个孩子,的确不容易,好在萧若蓝十分争气。

凌向月偏过头打量她一眼,不知dào

她谁,只客气的问道:“你自己姑祖母你没见过?”

少女吐了吐舌头,白她一眼:“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姑祖母就搬迁到临汐去了,我哪有见过?”

凌向月于是就不说什么了,估计这位老奶奶已经忘了她这号人了吧。

凌向月低头看了看今日的打扮,很是大方得体。

少女是花着澜小儿子的嫡女,名花抱月,有乃父之风。

花家的人都有一种豪爽之气。

女的充满了英气和阳光,男的充满了硬朗和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气概。

也许是因为花家一直是武将世家的缘故。

“你是谁?没见过你。”花抱月对凌向月有些好感,便主动开口问她。

凌向月正欲问答,便听有小厮过来喊道:“老太太和世子爷到了!”

马车袭来,富丽堂皇。惹眼宏伟。

萧奕北跟孔雀一般下了马车,随后是花着镜。

人太多,压根轮不到凌向月上去迎接他们。

只传来阵阵笑语说话声,众人簇拥着花老太太进了丞相府,又说又笑又是怀念。

花着镜看着多年不见的哥哥,两人相视而笑,携着手。

没多久萧若蓝和萧奕澈便到了,到花着镜跟前说了会话,便准bèi

接风宴席。

府里快过年了,本就充满了喜气。这人一多,越加的热闹起来。

“小姐,奴婢觉得我们好像外人。”青竹偷偷的低声对她说道。

凌向月规规矩矩的坐着,闻言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外人。”

她也的确想找个机会上前给花祖母行个礼问个好,不过她膝下外孙太多了,摸哪里也轮不到她上前去。

萧白和萧如瑟都在外围瞅着呢,更别提她这个妾室了。

萧奕北无意中看到正在和青竹说话的凌向月,微微愣了愣,随后冷哼一声。傲娇的转移视线。

他没想到大哥还对这个女人上心了,将她安坐在自己的旁边。

一顿饭吃的热闹非凡,几乎都是花家的人在那你一语我一言。

凌向月伺机寻了个机会去给花老太太请安,没想到花着镜还记得她。连连点头称好好好,一脸笑意。

她回到座位的时候萧奕澈笑着摸了摸她脸。

让花家的人一阵称奇。

尤其是花抱月,她仔细瞧去,刚刚在丞相府门口和她说话的女子是萧大哥的妾?

怎么看怎么不像啊。她还以为是哪位妹妹呢。

贵族和皇室过年实在太热闹了。

凌向月不得不感叹,这还没到过年呢就已经如此折腾,若是过年。且不整日载歌载舞?

花着镜第二日回了花家,还进了一次宫。

今天这家请,明日那家来人。

顾氏被皇太后邀请去宫里看戏。

相比下来,英氏的门前就冷清多了。

“小姐,再两日就除夕了呢。”青竹兴奋的说道,她可惦记着玄少爷。

凌向月微微的笑了笑,抱棵大树就是好乘凉,萧奕澈那次说跟爹爹合zuò

,没想到他果然没有食言,还真给了爹爹一次大合zuò



将皇宫里一部分贵重物品的采办权交给了爹爹。

别小看这一项,已经够爹爹忙得了,他一个人根本代办不过来,书信于两位哥哥过来帮忙。

凌起善却没她想的那么欢喜,回府后反而疲惫的捶了捶肩膀,直呼老了老了。

“爹看来是真老了,没那个拼劲了,现在应付起那帮人来,爹爹是力不从心。”

凌向月拉着他手,没好气的说道:“女儿可记得爹爹以前是雄心万丈的,怎地现在这般泄气?眼下不是个好机会吗?爹爹不要勉强自己,目前最重yào

的,是把舒玄培养出来,考上进士,爹爹的心愿迟早会实现的。”

想起凌舒玄,他神色缓了缓,其实有萧奕澈在后面给他撑腰,他采办的事项并不艰难,反而很是顺利。

只是老是有外人在他耳边讥讽。

“又是个靠外戚的,搭上了萧家,不知dào

是卖女儿呢还是卖了儿子。”

“可不,也不知哪个旮旯地方来的土坤。”

凌起善一笑而过,但到底心里听了有些不是滋味。

有感而发的说道:“人还是要靠自己。”

凌向月来京城后也听别人说了很多事,比如当今的皇太后,她曾经向木槿打听过。

皇太后在进宫前家里听说就是个小地方的门户而已,而且跟家里关系并不太好,只身一人进宫,当上皇太后以后,安家跟蝗虫一般的涌入京城,除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缘故外,最重yào

的是皇太后她需yào

。她需yào

一个强而有力的后台和家族。

“爹,我们不急的,等舒玄考上进士,从他那一代开始。”凌向月自信满满的安慰道。

凌起善欣慰的大笑了两声,打趣道:“说起舒玄,他的确是几个孩子中最聪颖的一个,有时候爹都不敢相信这是我儿子。”

想到再两天就可以见到弟弟了,凌向月心情一阵激动。

一旁刺绣的方婉容笑说道:“你不相信那是你儿子,那他一定是遗传了我们方家的血统。”

临到除夕,萧奕澈终于得闲下来。回府见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便愣了愣。

“怎么没去看会戏?”他故作不悦的走过来,实则心里很喜欢她这样在家呆着等着他回来。

蹲在贵妃椅面前看她,凌向月最近太嗜睡了,看着看着书就睡着了,柔柔的打了个哈欠,正想说中午去看了会,才回来。

萧奕澈嘴就凑上来了,按着她发泄了一会才放开。

他站起来时恶意的向她的方向倾斜了一分,身下的东西就不小心隔着衣袍刮过她脸。

凌向月挥手过去。又烫手山芋一般的缩回来,咬着下唇,似羞似恼。

萧奕澈又摸了摸她脸低低的笑,笑得很温柔。也很令人臊皮。

不一会出来抱着她说带她去庙会逛一逛。

凌向月心里的小别扭还在,低着头闷闷的说:“我不去。”

现在她跟萧奕澈说话一不小心就我我的说了出来。

萧奕澈揪起她脸颊,寒气逼人的道:“说去。”

“唉唉唉——”凌向月抽着冷气疼得钻心,脸被他揪得变了形。不由地心头一阵窝火,最终败下阵来,拍他大手哀叫:“我去。去去。”

疼死她了,凌向月捂着被他揪的地方,心里一阵排斥。

萧奕澈执拗的把她捞过来亲她脖颈,爱不释手,凌向月受不了了,又痒又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地方,她忍不住躲开。

萧奕澈放过她,力道微重的拍了拍她脸,不容置喙的说:“跟上。”

凌向月又情不自禁的去摸有些余痛的脸,她这张自己轻轻碰一下都舍不得的脸,到底一天要被他摧残几次?

“我”她很想勇敢的拒绝他。

对上他半阖着没有多少温度的眼睛,她又为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屈服了。

没想到被萧奕北知晓,身上着了一件挑绣菱花的繁色袍子,玉带束腰,银丝穿梭织就着繁复的花纹,高领盘扣,缀着玲珑玉子,真是比谁都气质高贵典雅。

“大哥大嫂,真巧,本世子也是去庙会。”

谁是你大嫂?凌向月心里默念道。

他右手搂着一名青涩书卷气息的美女,饱满的额头,高鼻梁,深邃的眼睛,犀利的眼神。

凌向月乍看时心里抖了一下。

美女看她的眼神太过犀利,她一时没缓过神来。

萧奕澈顿住脚步,勾了勾嘴角,说出的话却是:“你最好不要跟着,我非常不喜欢。”

随后搂着凌向月转身走了。

凌向月是忍俊不禁笑着转身的,没错,萧奕澈这样对萧奕北说话不知为何让她心里一阵爽意。

萧奕北捕捉到凌向月嘴角的那一抹小人得志,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美人直挺挺的挨在他怀里,什么话也不说,但是什么表情也没有,仿佛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情,只是一双丹凤眼犀利的扫视着。

萧奕澈沉默了几息,哼笑两声:“不喜欢?偏偏本世子最喜欢做别人不喜欢的事。”

说完发xiàn

怀里的美人在瞪眼看他,萧奕澈低下头,满眼兴味:“小美人,你的眼睛很漂亮。”

(未完待续……)

第119章 先兆

美女直视向他。

萧奕北突然间兴趣全无,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劲。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手臂放下,厌恶的离开。

美女气得发抖。

他将她从临汐弄过来,就是为了看他喜欢时就搂着,不喜欢时就扔掉的?

庙市从京城的繁华街道一路到大月寺。

一排排楼阁都结上了大红灯笼,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凌向月老远看着空中飞舞着几个人影。

她心里咯噔一下。

人还能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矗立在空中?

等她垫着脚跟在萧奕澈后面再仔细瞧去的时候,才发xiàn

那是糊纸做的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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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真切。

百姓起哄着,道路中央有舞狮的,表演杂技的,声音震耳欲聋。

“好!好!舞得真好!”有百姓在叫囔。

“娘!看那有人在飞呐!”小孩子嘻嘻哈哈的朝假人奔过去。

“走开!走开!别挤啊!”

“哈哈哈……”

萧奕澈牵着她,走马观花一般。

凌向月伸了个脖子朝后面的表演看去,还没看够就被他拉了走。

“你走慢一点……”凌向月嘟囔了一句。

她声音太小,周围的声音又太吵,萧奕澈压根没听见,好似带她来只是完成某个任务,而不是陪她来欣赏。

这让凌向月很无语。

亦步亦趋的随他牵得紧紧的走过人潮拥挤的大街。

有小孩冲过来撞上了他,萧奕澈看了那小孩一眼,那小孩眼里溢满了畏惧,匆匆的看了他一眼便从侧面插身跑开。

没想到被萧奕澈手一抓,揪住了后领子。

凌向月错愕。

此时天空突然飘下了白白的雪花,跳跃着降落在人们的眼中。

“下雪了!下雪了!”有人在欢呼。

更多的人跟着凑热闹。

“除夕下雪了!”

久久不降的大雪竟然在这一天降落下来。

凌向月见萧奕澈已经放开了那小孩,手里拿着一荷包面无表情的塞入自己的腰中。

那姿势,迎着轻盈的雪。让人为之倾倒。

脸不由地轰一声烧腾起来,之后再路过什么,走到哪里她都浑浑噩噩的。

画面久挥不散。

“到了。”耳边飘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凌向月迷迷糊糊的想,到了?庙会不早到了吗?

抬头一瞧,映在萧条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参天的古木,全都沐浴在白皑皑雪花之中。

庄严,宏大。

香烟缭绕。络绎不绝的朝拜者在大月寺进出。

大雄宝殿。

凌向月脑袋懵懵的,一片空白,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带她来这儿,几乎是被他按着庄重的磕了几个头。

又去抽签。

萧奕澈随意的给自己抽了一支。

那和尚神情肃穆淡静,拿过萧奕澈的那支签,眯了眯眼,看了看不在状况的凌向月。

竟然把萧奕澈抽签结果的符递给了她。

凌向月回过神来,以为是和尚给她算的命,表情庄重的双手接过。凝眉看上面写着:昆鸟秋来化作鹏,好游快桨喜飞腾;翱翔万里云霄去,余外诸禽总不能。

大概意思就是,昆鸟到秋天就成了大鹏。顺水行船心里头也快乐,像鸟一样飞上高高天上,其他的鸟怎能飞那么高?

这不是暗喻她比其他人强,要飞到天上去吗?

凌向月底气不足的看向萧奕澈。

萧奕澈接过来看了一眼。轻笑一声,不甚在意的揉成团塞入腰包里。

牵起她的手出了殿。

凌向月心心念念着刚刚的符,那和尚说的是真的吗?

她会化成大鹏?

这。这?

出了大雄宝殿,在寺院中碰见了萧奕北,由一顶富贵宽敞的轿子抬着,身边跟了五六名家卫护着,旁边还两个满脸巴结讨好的贵公子。

“世子爷真是菩萨下凡,活佛转世,大月寺的那些主持要知dào

世子爷捐了这么多的银两给他们,估计睡觉都会笑醒了。”

萧奕北笑着回应了两句,余光却是朝殿台阶下来的那对人望去。

看见他们下了台阶,他走过去。

“大哥,怎么不多拜拜,这么快就出来了?”

凌向月傻眼。

他这语气,好似跟萧奕澈很熟似的,末了又觉得自己想法不对,他们本是同胞兄弟,作何关系不熟。

那边巴结的两位公子哥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哈,是萧大人。”

“萧大人有礼了,有礼了。”

他们眼红的看着萧奕北,这厮命也太好了。

凌向月局促不安的任他牵着手,感觉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让她很不适应。

好似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萧奕澈侧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拍了拍她头上,眉上,甚至连睫毛上都有的积雪。

凌向月紧闭了眼任他拍着,心里却因为他关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而有些无地自容。

他究竟?

萧奕北冷眼旁观。

等那两人秀完了“恩爱”,众人才瞧着萧奕澈慢条斯理的转身面对上世子爷。

轻轻吐出一句:“做的好。”

连更多的话都没有。

萧奕北被丢在原地,心里别提多怒了,两贵公子笑吟吟的贴上去。

“世子爷,您看……”

话还未说完,萧奕北就一巴掌赏了过去:“滚!”

另一名贵公子吓得够呛,敢怒不敢言的闪远退后好几步。

凌向月耐着性子又陪他走了好些地方。

热闹的集市,江边。

对她来说,大冬天再好kàn

再好玩的地方,也不没有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窝着看会书喝点茶好。

所以到最后,她几乎是被萧奕澈拖着走的。

手脚都已经冻麻,寒风无孔不入,灌进鼻子里。毛领子里,很是难受。

她哑着嗓子,尽量以商量的语气说:“我们回去吧。”

萧奕澈立在江边,迎面就是纷雪和寒风,也不知dào

在欣赏什么风景。

半晌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个她,转身朝她瞧去,一张脸冻得红红的,鼻子眼泪一把的流出来,凌向月吸了吸鼻子,狼狈的低下头:“有点冷。”

既然冷还硬撑着不朝他偎过来。

萧奕澈不知dào

在想什么。末了又走过来搂过她手贴上她背脊。

一股暖气从脚底升起。

凌向月觉得好似置身于棉花团之中,暖暖的,一层层褪去寒冷。

这是,内力?

她惊诧的对上他深沉的眼。

凌向月觉得萧奕澈是故yì

的。

至于他为何要有这种恶趣味,她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太远了,妾,妾身真的走不动了。”她楚楚可怜的看向他,腿酸得要命,呵出来的气在空中成了一串串的白雾。

萧奕澈沉沉的低头扫了她一眼。

他们回来的路是走的另一条道。人流量少,来时又没有备马车,也没叫下人跟着。

就他们两个人。

凌向月搂着萧奕澈脖子,死命贴在他身上吊住他。

她走不动了。真的走不动了,去大月寺一路就是走过去的。

如今又绕来绕去,绕了什么她转眼就忘了,只觉得很冷很难熬。走到这里,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头昏眼花,肚子又饿。凌向月红着眼圈,有气儿进没气儿出的道着:“找个地方,先歇一歇吧,我……”

萧奕澈一手搂过她腰肢,衣服太厚,也摸不出什么结果。

凌向月还搂着他脖子,两人的姿势极其亲密,她脸蛋冻得通红的睁大了眼睛看他紧抿的唇,心里微微动容。

难道他真这么喜欢她?准bèi

背她回去?

两人贴得这么近,萧奕澈亲了亲她一边脸颊,另一只手摸上,冰冰的:“既然你这么想跟我过两人世界,我就如你所愿。”

“……”

他自个的宅子就在这附近,拐了个弯就到了。

门外好几名下人在扫积雪,见到萧奕澈突然出现。

纷纷扔了笤帚,过来躬身行礼:“大人回来了。”

这都几个月没回来过了,没想在除夕前一天会出现在这。

他们还以为大人今年过年不回来了呢。

见到怀里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凌向月,微微愣了愣,但面上除了恭敬也没其他多余的表情。

宅子里清一色的黑瓦白墙,庭院池塘,弯弯几个抄手游廊过去之后,就到了主屋。

凌向月一到了屋子就率先挣脱开他的手瘫在临窗的炕上一动不动。

说什么她也不会起来,太折磨人了……

屋子里暖烘烘的,她感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南方长大的孩子,在北方的风雪天待了三个多时辰,就是铁打的也熬不住啊。

鼻子太难受了……风一直刮进来。

她头埋在褥被里,任萧奕澈给她褪了袄子和靴子。

“就这么难受?”萧奕澈摸了摸她额角,微微发烫,心里有丝后悔。

虽然目睹了大京城繁华热闹的庙会一面,但代价就是她感染风寒了。

萧奕澈让下人煎了药亲自给她喂下,凌向月又喝了一些姜水,这才好受些。

晚上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抱着她的时候跟抱了个火炉似的。

凌向月浑浑噩噩的任他亲着,身子又软又热,不停的冒汗出来。

别再动她了……凌向月哆嗦着朝萧奕澈推搡过去。

萧奕澈折腾了一会才发xiàn

她一张脸白的吓人。

他停下动作,退了出来,抱过她心疼的亲了一口便没再动一下。

凌向月疲惫的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她隐约听见有说话声。

“夫人这是小产的先兆,以后得多加注意休息……”

小产?

什么小产?

……(未完待续……)

第120章 插着一根木棍

凌向月惶惶的想坐起来,才发xiàn

手脚无力。

旁边一直照看她的丫鬟发xiàn

她醒来了,喊了一声:“夫人醒来了!”

凌向月复又躺下去,满眼都是担忧,心头还牵挂着刚刚听到的小产两个字。

下腹一阵不适的感觉传来,难受得紧。

她感觉自己心快跳出来了。

萧奕澈掀了帘子进来,见她醒了,眼里有抹怜惜和歉意。

“对不住,我不知dào

你有身孕了。”

他走过来,坐在床前心疼的看着她。

凌向月从他口中得到证实,脑袋轰一声,一脸惊愕。

她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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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何?上次她摸脉的时候没摸出来?

怎么会?她手摸上小腹,眼底难掩震惊。

萧奕澈神清气爽,声音悦耳动听:“好在没出大问题,不然我就成杀自己孩子的凶手了。”

一众下人见大人这么高兴,也跟着高兴起来。

一名婆子端了碗药汁过来,嘴上念道:“可不是,大人早上醒来见夫人流了血,可是吓坏了。”

凌向月看了眼周围,宽敞明亮,摆放着奢华的家具,果然,已经换了间屋子,换了张床。

她举棋不定的看向心情愉悦的萧奕澈,他这样说,是表示他会要这个孩子吗?

无论怎么样,没怀上的话就算了,可一旦怀上,她是死活不想打掉孩子的。

宝宝已经入了她的身体,就是她的骨肉,她不想残忍的抹杀一条生命。

萧奕澈端了那碗黑黑的药汁,用勺子喂她。

“张嘴。”

凌向月嘴唇哆嗦着迟迟没张开,不知怎么就胡思乱想着这是不是一碗堕胎的药。

用细微的声音问道:“这什么?”

下人从来没见大人这么细心温柔过,面上说不出的抽搐。

萧奕澈不置一语,将汤勺抵到她唇边,口吻不自觉就带了命令:“喝下去。”

凌向月被他一会冷一会热搞得快精神分裂。鼻子使劲吸那药的味道,眼睛不住的瞅他神情。

无奈感冒了鼻子不通,闻了半天硬是没闻出来什么味道。

只固执的问道:“这什么药?”

从前不敢违背他是因为她胆小,眼下就是拼了她也不会喝来历不明的药的。

有婆子看见她眼中的倔强,起初闹不明白,眼见大人脸色沉下来就要收拾人了。

立马反应道:“夫人别担心,这是治伤寒的中药而已,大夫已经看过了,开了方子,这药对胎儿没影响。”

有身孕在身。入口的东西都必须小心谨慎,尤其是药,是药三分毒。

吃错了,对孩子造成伤害,生下来哪里有个什么毛病缺陷,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凌向月迟疑一番,最终还是固执的别开头去,她只相信自己配的。

下人傻眼。

萧奕澈半垂着眼睨她,周身寒气逼人。屋子里的下人看着,通常这种时候,违抗大人意愿的人都死得很惨。

她们惶恐不安的低着头,生怕被波及。

“行。听你的。”

屋子里响起淡淡的声音。

萧奕澈转手将碗勺递给嬷嬷,面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生人勿进。

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丫鬟嬷嬷们踩着急促的脚步纷纷出了门。

也不知dào

大人会怎么收拾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妾室。

“真是够胆的。”那起先说话的嬷嬷替夫人摸了把冷汗。

跟在她身边的丫鬟端着那碗药,说话舌头都快打结:“大人从来没带女人回来过。”

“这个听说是新纳的小妾。”

“这么快就怀上了,真是好福气。”丫鬟眼里有抹艳羡。

那嬷嬷用袖口擦了擦额角。叹道:“我看是个性子倔的,老这样倔下去,大人不吃这招的。”

几人窃窃私语。低声说着话走远。

凌向月从窗棂间看外面依然在下着鹅毛大雪,白皑皑一片。

今日除夕。

收回视线,看萧奕澈时有些讪讪的。

吃完了他喂的一些流食,她手脚才有了些力qì



“谢谢……”鼻音很重,说话间还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萧奕澈瞧她那半死不活的样,眼底出现歉意,什么气都没有了。

“对不住。”他附身唇印在她的额头上停留,湿湿的,全是咸咸的汗水。

手捂上她额头,热热的,还在发烧。

不吃药不行。

……

除夕之夜大雪纷飞,本来应该热闹的街市因为下着大雪而冷清了许多。

一十四左右的少年郎穿着雪白的直襟长袍掀了马车帘子探出头来,星眸半垂。

“一路,能不能走?”

他的肌肤在马车上挂着的灯笼照耀下,泛映成象牙般润泽的白,薄唇微启,皓齿轻合,手里拿着一皮质鲜嫩,汁水饱满的雪梨咬着。

赶马车的一路听到他的声音,尽管饥寒交迫,但还是甩了一下马鞭子,喝了一声,回身说道:“少爷,没问题的!马上就到京城了,你先等等。”

少年郎哼一声,外面纷纷大雪,又冷。

他缩回身子,黑瞳,黑发,黑色的地毯,分明清新脱俗,却又透着几分难言的绝丽。

一角有香炉点着,已然星火微微。

凌舒玄用手帕擦了擦染上雪梨汁的双手,眉稍眼角,尽管慵懒,仍掩饰不住其中淡淡的骄傲。

突然马车颠簸一阵,他摇摇晃晃的稳住身形。

最后马车倾斜在一个大坑里,马儿嘶鸣几声,像是在宣告罢工。

“少爷……”唐一路狼狈的从雪坑里爬起来,整个人已经冻僵了,满脸惭愧的看向掀了帘子的凌舒玄。

“你不是说天黑前可以赶到吗?”少年郎说的咬牙切齿,眉梢间有一丝恼怒。

他是个懒人,最怕出远门。

消消停停的一路从柳州玩到京城,本来说明日早上出发。以免路上遇上什么事天黑之前赶不到京城。

偏生自家书童要说在除夕之夜前赶到京城和爹娘团聚。

这下好了,路上下了积雪,晚上天又黑,压根看不见路,马车陷入坑里出不来。

唐一路去马车后推,一个人根本推不动这马车。

少爷更别指望了,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他是不会下了马车脏了他的鞋的。

更别提推了。

今晚怎么办?天寒地冻的,难道让一向娇生惯养的少爷住在马车里?

他不杀了他才怪……

嘶——拉车的马突然蹄子朝天猛烈的蹬了起来,似乎想要摆脱这困境,不住的嘶叫着。

最后一屁股倒在了冰天雪地里。奄奄一息。

凌舒玄被颠得眼冒金星,歪歪斜斜地从里面滚了下来。

唐一路看着小心肝不忍的抖了一下。

凌舒玄从雪地里爬起来。

可恶!他的衣服,现在全是雪沟水,头发也全湿了,好想吐!

所以说,身边有一个白痴的书童跟着,只会拉低他的智商和干净整洁的形象。

“少爷,看来我们今晚只有露宿野外了。”

他四处搜寻,看见前方有火光。眼睛一亮。

“少爷!少爷!前面有座庙……”

凌舒玄捂着鼻子朝他指的那个方向看去,果然有一火亮着。

这该死的马,竟然还对着他们放了一个屁,一坨屎拉了出来。

呕————

老子要杀人!

凌舒玄被熏死了。捂着鼻子就朝那处火光跑去。

唐一路松了口气,少爷能去就好。

这时才闻着周围臭臭的,扭头一瞧,那马睁着一双无辜又疲惫的眼神看着他。

唐一路真想一鞭子给它抽过去。

“少爷。等等我。”

夜色亮亮的,映照着地上一片雪白。

凌舒玄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跑开,只想快点到达那处有火光的地方。

太难受了!

距离不远。跑近一点看才发xiàn

不是庙,而是别人马车的灯火,亮堂堂的,好几把举着。

凌舒玄错愕的停下脚步。

才发xiàn

空地上有一座墓碑,一身材挺拔的男子披着麾站立在墓前,周围几名家护模样的人站立,手中都举了火把。

不远处一辆黑楠木的马车。

凌舒玄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看见他们模样,担心冲撞了别人。

立马又转身悄悄的朝回溜,一边给身后到来的唐一路示意。

墓碑前站着的男子回头,一双眼邪魅中又透了点冷酷。

看着凌舒玄后面,他眼睛眯了起来,嘴角一勾,拿起旁边手下手中的火把身子就飞了过去。

凌舒玄听到后面有嗷嗷的叫声,吓傻了,使劲跑,用出吃奶的劲使劲跑。

“一路!”他大喊道,真是倒霉!心里害pà

,但此刻必须保持冷静。

唐一路惊悚的看着少爷后面,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

那哼哧哼哧的声音越来越近。

凌舒玄眼前忽然从后方飞出来一个人,一下子没来得及刹住脚就撞了上去。

同时那人手中一根棍子朝他后方直刺而去。

“嗷嗷……”动物哀鸣的声音。

这人的胸口真硬,太硬了,像石头,撞得凌舒玄眼冒金星。

“小心!”他扶住凌舒玄一个闪身,同时一脚踢了过去。

一只狼呜呜的哀叫着,挣扎了几番,最终一身是血的倒在雪地里,胸口插着一根木棍,血咕咕的往外冒。

“呼呼呼呼。”凌舒玄还眼晕,气喘,看过去,正是刚刚那在墓碑前的男子。

“小兄弟,你没事吧?”他放开他,挑了挑眉,惊讶于他出色的样貌和气质。

凌舒玄朝旁边看去,看见那头死狼。

啊!

怎么会有这种玩意跟着他?

……(未完待续……)

第121章 你想跟我走

唐一路已经傻眼,这位大哥的身手未免太好了。

“少,少爷。”他结结巴巴的看着那名气度不凡的男子。

凌舒玄再看了看那头胸口插着的一木棍的死狼,想吐,吐不出来。

实在受不了了,先不管了。

“这位大哥,我们马车坏了,能不能带我们去京城,我需yào

洗个澡。”身上又臭又湿,他自己都想吐。

那种带着请求的声音,感觉像是女孩子撒娇,可他又是个刚刚发育的男孩。

男子视线落在凌舒玄的身上,收紧,带了那么一丝意味深长。

“哦?需yào

洗个澡?举手之劳,在下的马车就在那里,小兄弟若是需yào

帮忙,随时欢迎。”

男子对着他扬唇一笑,笑得很诚恳*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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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舒玄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到底只是个刚满十四岁的孩子,又没出过远门,此刻又浑身难受的要死。

一见这位大哥不但救了他一命,还热情的邀请他坐他的马车回京城。

心里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

“一路,你去把我的行李拿过来。”

唐一路屁颠屁颠的对这位好人大哥道了谢,便跑去后面栽倒的马上拿行李。

这位男子的家卫站在原地恭候着他。

凌玄舒不慌不忙的上了对方马车。

只这名男子的一位老奴跟了上来,还坐在他旁边,似乎防备着他,其他人都在马车跟前站着纹丝不动。

凌舒玄奇怪,问道:“他们不上来?”

男子的那名老奴目光不善的看他:“他们身份卑贱,自然没有那个资格同主子坐一块。”

这时唐一路也来了,从下面一跃而上,整个人生龙活虎。

“少爷!”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了,今晚少爷终于不用露宿野外了。

一屁股坐在凌舒玄另一边。

瞧这马车装饰得。还真是富贵人家才有。

对面一人坐一边的男子抱胸,邪魅的眼上挑,打量凌舒玄,目光坦然而友善。

马车开跑了,余下的家卫奔跑在马车两旁。

“不知这位大哥贵姓?”凌舒玄对这个身手不凡,气度不凡,家世肯定也不凡的男子还是有点好奇的。

“我们主子的名讳岂可随意告sù

你?”一旁的老奴不客气的推了他一把。

凌舒玄随着马车摇晃了一下,打掉他手,嫌恶的瞪了他一眼:“推人做什么?问问不可以啊?真不友善。”

老奴奇怪的打量他女孩子气的脸:“你这小屁孩子,主子屈尊降贵救你一命就不错了。你还想得寸进尺?哪里来的胆量敢这样跟我们家主子套近乎?”

凌舒玄也奇怪的打量他一眼:“奇怪了,问问救命恩人的名字,跟胆量有什么关系?不说算了,我要到百花井巷,记得把我送到那里去。”

“哟呵呵!”老奴绕着他面目清秀稚嫩的脸绕了一圈:“你还拿乔上了你!”

“怎么?不行吗?”凌舒玄望向男子。

唐一路咽了咽口水。

男子扬唇微笑:“当然可以!不过眼下回去已是深夜,百花井巷离在下住的地方又有些远,不如明日小兄弟再回去可好?”

“没问题!”凌舒玄爽快的答yīng

了,摸了摸腰包,盘缠快用光了。也不知够不够租一辆马车回去。

“主子,依老奴看不如到了京城就将他扔下。”老奴不想主子暴露身份。

凌舒玄想抽他一个嘴巴。

动作比想法还快的就真的一掌抽向了边上的老奴。

“啪!”老奴被他一时间抽懵。

嘶,好疼,凌舒玄揉了揉红起来的手心。

“你为什么打我的仆人?”男子依然抱着胸。脸上是他打他仆人的不悦,但也没出手打他。

“他脸在转,我想让他停下来。”

“你在说什么?”男子又问。

凌舒玄有些郁闷:“没什么,说了你也听不懂。”

唐一路在一旁怔怔的看着。

“大胆!怎么跟主子说话呢!”老奴回过神又凶他。像自己孙子一般的训。

凌舒玄奇怪地看他,他主子都没说话呢,他在旁边叫个不停。

男子朝老奴挥了挥手。老奴朝凌舒玄瞪眼,却是闭上了嘴。

凌舒玄朝男子望去,这个人看起来是个了不起的人,得好好利用利用。

于是他绽放出他平时天使般纯真的笑容,不论男女,一律通杀。

将脸凑到他跟前来的老奴推开。

“这位大哥,明日可否派一辆马车送我们到百花井巷呢?到了家后我一定让父母厚礼答谢。”

老奴动了动嘴又想说话,但碍于男子刚刚的挥手,只得在一旁狠狠地瞪视着他。

“行啊,没问题,不过厚礼答谢就不必了。”男子因为马车的奔跑身子跟着向他这个方向倾了倾,脸上笑的有些奇怪。

“哐当!”

正说话间,马车一阵剧烈的摇晃。

对于这种情况,凌舒玄实在太熟悉了,心底暗叫不好。

下一刻马车已经陷入了雪坑。

混乱中,他不小心又一巴掌抽在了东倒西歪的老奴脸上。

老奴已经气懵了。

这马车有两匹马拉着,不信出不来。

一群家卫上前推,明明就快推出来了,又给滑了下去。

太邪门了。

凌舒玄跟着那名男子下了马车。

“这边,这边……”凌舒玄自告奋勇的上前指挥了几笔,那马冷缩缩的耷拉着,家卫使劲推都不动一下。

于是大家就看见他一女孩子气的小屁孩嘟嘟囔囔的跑去命令马夫甩鞭子……

男子等得不耐烦了,扒下其中一匹马身上的绳子,解开。

唰一下上去,姿势分外的邪魅狂狷。

另一匹马被马夫占着。

凌玄舒也紧跟着要爬上去。

男子露出一种有点坏,有点魅惑的笑容:“你想跟着我走?”

凌舒玄看了眼后面雪地里因为厚厚的积雪已经跑不出来的马车,理所当然的说道:“那是当然,积雪太深,滚子已经滚不动了。大哥不会是想丢下我们吧?”

前路茫茫一片,看起来还不知dào

距离京城有多远,这走回去……

可是要累断双腿的,还不说空中还在飘着雪,停下来还好,若是越下越大,该上哪找个歇脚的地方去?

男子勾勾唇角,对他神了伸手:“上来。”

凌舒玄看了眼唐一路,指一指:“那我的书童?”

男子转过头:“你们带上他回府。”

凌舒玄满yì

了,将手伸给他。

男子握住。细细嫩嫩的,不听他声音,还以为是女孩子的手。

轻轻一拉,比他不止矮了一个头的凌舒玄就跟着上了马,坐在他前面。

男子邪邪一笑,一手穿过他胸搂住,一手扯了缰绳,双腿往马腹上一夹。

“驾!”马踏飞雪,一高一矮的身影重叠着远去。

“少爷!等着我回去啊!”唐一路跟着跑了几步大喊道。寒风嗖嗖的刮在脸上。

算了,只要少爷赶紧回到舒舒服服的屋子,他受点罪也值了。

老奴瞪视着,若不是主子吩咐。他才不想带上这个小书童。

“还不快上来!”

唐一路懵懵的回头:“上哪?”

原来老奴已经上了另外一匹马,正目光嫌弃的瞪着他。

唐一路紧了紧身上的皮毛:“什么……和你坐一匹马?”

老奴凶恶的训道:“若不是主子吩咐,你以为我想带上你吗?快点!再磨磨蹭蹭小心见不了你家少爷!”

再没有多余的马匹,唐一路虽然很同情余下的那些家卫。不过为了赶上少爷,他最终上了马和老奴坐一块。

“不要乱动,免得掉下去了。”男子在后面提醒。

嗯。凌舒玄觉得这马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屁股太疼了!

男子从后面双手拢着他,紧握缰绳,朝京城的方向而去。

凌舒玄为了稳住自己的身体,抓住男子握缰的手臂,心里很烦躁。

今日出发就是为了和爹娘一起过个除夕,没想到现在还是团聚不到一块。

他脑中东想西想。

没注意到男子低头贴在他耳边的呵气声。

“不知dào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呢?”

风雪中飘来一道淡淡的声音,男子垂眸从侧面看着他长长卷翘的睫毛,一度让他以为他是女扮男装。

狭长的眼带着点点星光,魅惑而又不怀好意。

手在他胸前刻意的试探。

凌舒玄手捂着脸,寒风吹在脸上太难受了,他几乎睁不了眼睛。

身后的大哥跟没事人样。

凌舒玄给自己鼓了鼓气,从指缝间艰难的迎着风雪吐气道:“我,大哥唤我舒玄即可。”

男子垂眸瞥他一眼,勾了勾唇角,见他那难受样,便将身上的麾朝他身上裹去。

这样两人的距离贴得更密了。

凌舒玄看着腰间裹过来的麾,毫不客气的又往前面扯了扯,整个裹住自己,挡住自己前面的狂风暴雨。

“那就不好意思了。”他客气一句,那件麾包裹住了他,他好受多了。

没一会就有点想打瞌睡。

男子眼中的神色微妙极了。

凌舒玄双手得紧紧的抓住麾为自己挡风。

男子放慢了马飞奔的速度,见他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手还要抓住他的麾,便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要不你面对我?”

正有些困倦的凌舒玄打起精神,也没多想,打了个哈欠:“那多不好意思?”

眼见四周树林飞过,似乎快到京城了的样子

(未完待续……)

第122章 待他如兄弟

男子口中发出缓慢而又悠长的“吁——”,同时拉扯缰绳,坐下的马放慢速度,停了下来。

他眼望别处,用一种大哥哥照顾小妹妹的语气似是而非的叹道:“靠过来吧。”

凌舒玄自己有三个哥哥,平时也老在一块打闹嬉戏,所以潜意识里就将他当成了哥哥。

挠了挠头,脸上绽放一个纯真又天使的笑容:“那我就不客气了——”

也不知dào

京城还有多远的距离,这马因为是拉车的,所以马背上压根没有鞍,一路颠得他生疼。

如此颠下去他屁股准会开花,凌舒玄一脸痛苦的摸了摸,火辣辣的,肯定已经破皮了。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次也不双腿岔开坐了。

怎么舒服怎么来。

于〖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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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e

t是男子就一脸深意的看着他换了个侧坐,挨在他胸口,扯过他身上的麾裹住自己。

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好了,出发吧,速度不要太快,但也不要太慢了。”

“……”

马儿重新奔跑了起来,溅起一地的雪。

凌舒玄这次觉得好受多了,长舒一口气,不客气的靠在男子的胸口,昏昏欲睡。

也不知dào

跑了多久,凌舒玄是从疼痛中醒过来的。

嘶——他的屁股好疼。

火烧一般,

怎么还没到哇?他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

马还在官道上优哉游哉的跑着,不对,应该是疲惫的跑着。

雪越下越大,只能看见前方五丈的视野,风呼呼的在耳边刮。

凌舒玄觉得自己太明智了,这样的风雪夜在外面待着,不知dào

要受多少罪。

只盼着能早点到达京城,舒舒服服的泡个澡睡觉。

“——快到了。你再忍忍。”男子见他醒来,低着头闷笑一声。

凌舒玄不知dào

男子绕了远路,觉得让他一个人顶着这么大的风雪赶路,心里还很过意不去。

想着回头一定让爹爹多给他些谢礼。

目光所及之处终于不再是一片迷茫,朦朦胧胧的红色灯笼破风雪中而来,一圈一圈的,像引路人。

“到了!”男子低声传来。

随着话音飘散,他们已经到了城门。

凌舒玄不好意思的四处打量,因为是除夕,进了城门目光所及还挺喜庆的。

此时已经临近子时。街道上冷冷清清,只大红灯笼高高挂着。

又策马奔腾了一段路程,到了一条静谧悠长、柳树成排的街巷。

一座从外墙看来庄重肃穆,尚朴去华,气宇轩昂的府邸坐落于此。

府外两座大狮,大门敞开,已经有下人等候在外。

听到马蹄声,纷纷迎了出来。

“主上!”

“请恕卑职办事不力,已经派了马车去迎接余下的人。”

男子唔了一声。高高在上的看了看天空中朦胧的月光,今晚月色真美。

凌舒玄赶紧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将麾还回去,一下子寒风袭进来,他冷得打了个颤。

男子下了马。凌舒玄在马上喊道:“大哥,请让一让,我要下马了,我怕撞上你。”

“”

凌舒玄背贴背的下了马。冷得直打哆嗦,这么晚了,他一个人找客栈实在不方便。

“走吧。先去大哥府里住一晚上。”

男子回头叫他,顺便扯下自己的麾给他披上,一旁等候的下人神色莫名。

男子比凌舒玄大,麾也比他大很多,凌舒玄感谢的接过,把自己从脖子到小腿裹得严严实实,绝不漏一点风进去。

“盛情难却,那我也不好拒绝了,就勉强住一晚,明日再作打算。”

一众人进了府。

“那个……谢谢你的披风。”对着大哥哥一般的男子,凌舒玄又客气的说了一句。

“不用谢,我的衣服一向是脏了就扔的,现在,就便宜你了。”

“……”这人说话可真直接,凌舒玄手摸上腰身位置的麾,湿湿的,像是唾液。

原来是他刚刚打瞌睡的时候不小心留下印记了。

若是往天,他一定立马将衣服脱下来扔掉,可眼下还是保暖要紧。

府中楼阁交错,有辉煌富贵的皇室风范,又有民间清致素雅的风韵。

曲廊亭榭,富丽天然。

男子带他到了一处明廊通脊的豪华房间,灯火通明。

凌舒玄迫切的想要洗个澡,虽然惊讶于府邸的大气和磅礴,不过也没放在心上。

“大哥,哪里有洗澡?对了,我的行李都在书童那,你这有衣服吧?借我一套先。”凌舒玄一进了屋子就甩下披风,感觉整个人黏腻的不行。

“你们伺候这位小兄弟下去沐浴。”男子对身后跟上的一众丫鬟吩咐道。

凌舒玄往后看去,个个面若桃花,美女如云。

不禁心里感动,没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哥会这么照顾他,不但冒着风雪送他回京城,还派了这么多漂亮的姐姐伺候他沐浴。

他对他来说,只是个陌上人,但他却待他如兄弟。

凌舒玄感动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好大哥,回头一定重谢。”

被一众姐姐簇拥着去了盥洗室,凌舒玄正要脱衣服,立马就有丫鬟热心的过来给他帮忙。

凌舒玄心里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人生地不熟,怪别扭的,于是微红着脸吩咐她们都转过身去,众丫鬟掩嘴嬉笑。

这么水灵可爱的少年郎,她们还是第一次见。

一层层褪亵|裤的时候他屁股好疼啊,伸手朝后摸去,一摊开,手上全是血,凌舒玄被吓住了。

“哎呀——小公子受伤了呢,皮肤这么水灵,真是可惜。”

有丫鬟忍不住转过身来,偷偷的看去。就见凌舒玄呆呆的底裤褪到一半,手里一把血。

她这么一说,几名伺候的丫鬟都挪了过来。

“小公子,让奴婢们伺候你沐浴吧,不然主上知dào

我们怠慢小公子后会责罚奴婢们的。”

凌舒玄逃开,嘴里喊着:“不要——我还是自己洗吧。”早知dào

刚刚就给大哥说不用人伺候了。

他熬不住,跳下了浴池,又哎哟闷哼了一声。

“我的屁股——”

一直在没有鞍的马上颠簸,他屁股不开花才怪了。

一众丫鬟见他可爱的小模样,纷纷捂嘴嬉笑。

“他的耳朵好可爱。都红了——”

“绿盈,你下去服侍小公子沐浴吧。”一年长的丫鬟对另一名比较小的丫鬟吩咐道。

“姐姐,不必了,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凌舒玄脸红火烧,如果没有一众人看着的话,相信他会洗得更加愉快。

“你们先退下吧。”

凌舒玄洗身子洗得很认真,哪里都不放过,一定要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干干净净的。

就是屁股泡在热水里有些刺痛。但是为了整洁干净的形象,他也忍了。

“这怎么能行呢,这是主上吩咐的。”

“没关系,你们给我备好衣服就行了。”

凌舒玄只露出脑袋在外面。摆出自认为天使迷人的笑容,这么大的浴池,别提有多惬意了。

“小兄弟,洗得怎么样了?”

男子突然走了进来。身上捆了一件松松垮垮的中衣,一副一起洗的表情摆在脸上。

丫鬟们纷纷收敛了表情,规规矩矩的行礼。

一边过来给男子伺候更衣。男子很自然的任丫鬟们褪了衣袍,再从一旁的阶梯很自然的下了浴池。

凌舒玄一下子感觉被雷劈中一样。

没想到这位大哥要和他一起洗,感觉怪怪的,究竟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

在家也是经常和哥哥们一起洗澡,可都没有哪次像此刻这般别扭。

男子笑如春风的朝他游过来,热热的气吹在凌舒玄的脖子里:“呵”

凌舒玄推开他,将手中的搓背巾递到他手里:“刚好,给我搓个背吧。”

男子看了眼手中的搓背巾,顿了顿,然后笑了一声:“行啊。”

凌舒玄一会嫌他力qì

太小了,一会嫌他力qì

太大了,指指点点,最后自己用手从肩膀摸下去,滑嫩嫩,总算是满yì



最大的事完成,他就想睡觉了。

困意连连的伸了个懒腰,凌舒玄对男子说了声:“谢谢了。”

然后就从台阶上捂着下身遮遮掩掩的出来了。

男子手里还拿着那块搓背巾,掂了掂,目光落在他遮遮掩掩穿睡袍的身上,唇角的笑意越深。

丫鬟们不敢看主子的表情,心底对这位小公子的看法又多了一层。

凌舒玄整理好衣袍,扬起脸对靠在浴池上的男子道了声:“大哥你继xù

,我困得紧,捱不住了。”

然后也没管男子什么表情,捂着有些刺痛的屁股从旁走了。

一名丫鬟带他到了一间极大的房间,床也大大的,他感叹男子的富裕,拉住那名丫鬟问:“今晚我睡这里?这是客房吗?怎地这么大?”

那丫鬟见他眼睛又大又黑,若不是装扮,就像一水灵灵的女孩子,心下好感顿升。

脆生生的说道:“主上吩咐的,你就安心在这睡吧。”

然后嬉笑着给他熏了香,铺了褥被,一双木屐鞋放在床下。

凌舒玄迫不及待的就扑上了床,丝被往身上一裹,趴在暖暖和和的被窝里,头枕上柔软的大迎枕,一天的疲惫终于结束,再没有比睡觉更美好的事情了

(未完待续……)

第123章 那架子上的书

凌向月本想着多喝点水,再找府里的丫鬟要了些艾叶在热水里泡着。

这样过一晚的话伤寒应该就会好些了。

没想到新年第一天病情更重了,咳嗽得厉害,昨晚又发了一顿热,萧奕澈整张脸都深纠了起来,阴沉沉的看着她。

手里端了碗黑乎乎的中药,薄唇一吐:“这次必须喝。”

说着就要按着她就擒,给她硬灌下去。

凌向月哪里有力qì

跟他对抗,声音已经嗡嗡的说道:“我喝,你别灌我。”眼皮红红的,唇色嫣粉。

昨天灌她喝药洒得到处都是,最后还闹得两人不愉快。

虽然今天嗓子更哑了,但是再挺两天,再两天伤寒一定会好的,根本不用喝那么多药。

萧奕澈见她这么听话*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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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向月吸吸鼻子心虚的抬眼看了看他,手在丝被里捂上小腹,等着他将碗移到嘴边的时候就装肚子疼。

萧奕澈斜眼凝视她脸上表情,拿起汤勺喂了一点到她唇边:“嗯?”

嗯?不用碗直接灌吗?

凌向月犹豫着,纠结着,一阵胃疼,脸上似痛苦,似惊疑,似妥协,似坚持,最后还是抵不住他眼中越来越沉的神色。

微微的张开嘴,萧奕澈很干脆的将药倒了下去。

一勺又一勺

做这种事他很有耐心。

“我保证这里加的药对胎儿没影响,你以为那是你一人的孩子?”

喂完了一大半苦苦的药汁,凌向月发苦的别开头:“再喝不了了,苦。”

青竹又不在,她只有硬挺着喝下去,秀眉拧成了一块。

“手绢擦一下。”她看了眼他提醒道,不然嘴边都是药汁的味道,下巴也是。

萧奕澈看了看最后还剩的一点黑乎乎液体。也没逼她都喝下去,递给身后站着的嬷嬷。

一嬷嬷拿了小方帕子过来,萧奕澈却没接。

直接附身细细的在她嘴唇四周舔舐干净,贴上她脸,手摸上她头顶揉了揉,脸色缓和:“乖。”

他眉峰舒展开来,从低哑柔和的声音中表明,他对她能听话的喝完了药感到很满yì



这么多下人在,凌向月一下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丫鬟嬷嬷一脸抽搐,实在无法适应主子这么。这么奇怪的一面。

外面爆竹声响,噼里啪啦的,凌向月忍不住心痒,想出去看看新年。

心里还挂念着爹娘,尤其是弟弟,也不知到了京城没有。

萧奕澈在屋子里的美人摇上看书。

凌向月躺得骨头酸,掀了丝被从床上下来,脚踏上木屐鞋。

萧奕澈背对着她,头也没回。只传了声音过来:“有精力下床了?”

凌向月闷着嗯了一声,舒展舒展四肢,活动活动经络,几天没练柔功了。

这样呆着实在无聊。只盼着伤寒早些好了好回百花井巷一趟。

见角落梨花木架子上有些书籍,她便走过去想挑本书看看。

萧奕澈背对着她,却好似背后长了眼睛,她刚准bèi

抽出一本书。他却发话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去动那些书。”

凌向月怔了怔,手上的动作顿住。转头问道:“为什么?”

她纳闷。

“不适合。”三个字,再没多余的话。

凌向月想还有什么书是她不能看的?又不是军情机密,他不说,她倒也没什么兴趣看了,可是他一说,她就好奇了。

不过她肯定不会当着他面看,眼珠子转了转,迟早他会出门,等他出了门再看看是什么东西。

身子换了方向,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欣赏了个遍,发xiàn

家具都很古朴沉稳。

“孩子多大了?”凌向月想起一事,在房间里转悠,就聊起了天。

“一个月。”

一个月?

“奇怪啊,为什么我自己摸不出来?”

凌向月手摸向左手腕,还是没什么特殊的波动,咳,只能说可能是自己技术不到位。

“你为什么这两天不出府?”

见他没回应,她又支开窗户趴在窗口看窗户外的景色。

背后萧奕澈的声音立马传来:“关上。”

凌向月瞅了瞅,白茫茫一片,雪压弯了树枝,没什么好kàn

的,便又将窗户关上了。

“今天过年不回丞相府不合适吧?”

凌向月好奇的走到他跟前,鼻音嗡嗡的却还没完没了的问这问那。

萧奕澈偶尔答她一句。

原本悦耳动听的娇声被闷闷的鼻音代替,一声接着一声,他听着,快发狂了,紧着十指,强忍住自己。

临近午膳时候,萧奕澈吩咐她去床上躺着,然后出了门。

等他走了一段时间,凌向月忍不住起床去角落里的架子上随意的抽了一本书。

未免他突然回来没地方藏,她就很自然的去床上又趴下,略微好奇的翻开那本书。

到底他的房间里会有什么秘密?

满眼兴趣的看去——

等她看清了书里面的东西,猛抽了一口气。

嘶——

“啪!”地一声重重的又合上,凌向月满脸烧腾,心跳加速,心尖颤颤的又翻开一角。

偷偷的,上面两个人没穿衣服,在**。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色情狂!

凌向月烦躁的合上书,自己准是被他当成了这些书里面的试验对象。

还一副道貌岸然的说不会碰那些书,她¥#@……&%

没兴趣再看下去了,光是那么一页已经让她羞愤不已了。

手忙脚乱的将书放回架子上,眼前黑黑的,一看那一排排的书籍摆在上面,她就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只得安慰自己说或许就这么一本是,其他的不是。

接下来心情一直很糟糕,原本对萧奕澈生出来的那么一点好感一下就荡然无存了。

有嬷嬷进了屋询问她想吃些什么。

凌向月神情恹恹的:“随便了。”

反正什么都一样。

嬷嬷得了令便转身准bèi

走,凌向月突然喊住她:“王嬷嬷。”

名叫王嬷嬷的转过身来。捱到床边,眯着小眼睛恭敬的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谁都看得出来主子宝贝这位夫人得很,她们这些下人可不敢怠慢了她。

而且府里没女主人,大人为了方便又善不回府,导致冷冷清清的。

突然有个女主人到来,他们这些下人还挺稀罕的。

凌向月忸怩一番,张了张嘴终于忍不住问道:“那架子上的书”

她拿眼瞅嬷嬷的神情,又不好意思全问出来,支支吾吾的。

那嬷嬷整以为她是想叫她去架子上拿一本书给她看,顿了顿。面色有些犹豫。

开了口说:“那些书都是家里配给每位嫡子以供学习,学习的书,夫人恐怕没兴趣,若是夫人想看书,老奴这就去书房给您端一些过来。”

以供学习,学习的书

凌向月嘴唇嗫嚅,最后只点了点头。

大家族里还教这些东西吗?这未免也太

不过知dào

是家族配的,不是他自己爱好收藏的,她心里好受多了。

于是这新年的第一天。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人过了,周围围了一圈丫鬟嬷嬷忙碌着。

她说随便了,结果就弄了满满一长案的山珍海味,什么都有。

凌向月心说这也太多了。不知dào

他跑哪里去了。

然后下一刻就听到熟悉的说话声传来。

“月娘。”方婉蓉难掩焦急的声音。

凌向月以为出现幻觉,怎么会听见娘亲的声音。

不但如此,爹的声音也听到了。

“郎婿这宅子有意境。”凌起善夸了一句。

三人进得厅来。

“月娘。”方婉蓉目光搜寻,看见凌向月在宽敞的厅里坐着。便没好气的莲步移动过去。

“你也是的,自个有了身孕都不知dào

,差点就酿成大祸。”

凌向月见真是爹娘来了忍不住站起来笑逐颜开:“娘。你们怎么来了?女儿还说今年过年聚不到一块了呢。”

看向正和父亲谈着话的萧奕澈,凌向月觉得这人也挺不错的。

“那批货估计到京城还有十天”

“不急。”萧奕澈挑了椅子坐下,双手张开,张在椅背上,显得强韧而有力,随手拨拉了一下颈口。

目光在凌向月身上流连而去,毫不忌惮。

凌起善讪讪的,对这女婿的心思丈二摸不着头脑。

怎么都让人觉着有些惶惶的。

“你还说,自己不好好保护自个身子,听听,声音都嘶哑成什么了。”

方婉蓉摸了摸她额头,又从绿茶手里接过几包药:“这是娘配得几方祛伤寒的药,回头按时喝了。”

凌向月稳稳的接过,娘比她水平高多了,配的药她放心,破涕为笑,鼻音浓浓的。

心里别提多意wài

了,用膳的时候给萧奕澈倒了几杯酒,真心实意的说道:“谢谢你了。”

萧奕澈听着她不清不楚的鼻音,伸手拿起桌上倒满了的金樽喝了起来,半掌高的金樽一仰而尽。

一顿年夜饭就这么过去,既不特别热闹也不特别冷清。

几乎都是方婉蓉拉着凌向月在说话,凌起善拉着萧奕澈在说话。

“娘,舒玄还没来找你们吗?”凌向月伺机问道,不是说除夕之前赶到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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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到28单更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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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妇养成史》18到28单更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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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我会轻一点

弟弟毕竟才十四岁,又没出过远门,她心里还是很担心他的。

“这两天下大雪,山里路都被封了,要么就是堵在半当中了,你爹找人在沿途上找过,没见着有人,依他慢吞吞的性子,估摸着还在哪个地方玩着。”

方婉蓉朝女儿的小腹看去,神色怪怪的。

凌向月被她看的心虚,磕巴道:“不知怎么地,就有了。”

方婉蓉笑了笑,没说话。

快天黑的时候,凌起善和方婉蓉带着一种不清不楚的滋味一步三回头的回府了。

萧奕澈没说让他们留在这里过夜,凌向月想开口,又怕遭到拒绝让爹娘下不了台。

最后想想爹娘还是回去的好,他们过年住在人家里,怎么也没自己家舒服。

总觉得他〖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其他方面很难相处。

凌向月用完膳,早早的洗完上了床,拿起嬷嬷给她拿的一本书,是一本市井流行的小说。

讲得还挺精彩的,凌向月津津有味的看着。

萧奕澈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瞌睡连连,上下眼皮直打架。

萧奕澈从她手中抽过那本书,低头看了看扔到一边,进了被窝搂过她。

手很自然的就向曲线游离了上去。

“嗯”凌向月无意识的看他一眼,睡意醒了一半,朦朦胧胧的说:“大夫说不宜进行房事。”

萧奕澈解开她上衣,里面大红色的肚兜半遮半掩的显露了出来,衬着白皙的肌肤。

“我会轻一点。”他吻上去。

一手将肚兜扯下,乳波荡漾。

留在胸上的无数吮痕已泛着深紫,还有些淡色的是更久前爱她时留下的痕迹,他覆下去吮她的乳尖,直吮得原来嫣淡的粉红变成桃红。

“嗯……”她的头在枕上厮磨,双手放在两侧。中衣被解开,眼眸迷茫的半睁着任他在胸上吸吮。

搂着她揉着她,侧卧在床上柔缓地肏她,凌向月缩成软软的一团,背靠着他,股间的撞击柔到极致,几乎只是在磨,可是力道重重的,她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缩得更小,更软。只有被他揉着的胸和两股间的软瓣在鼓胀着。

“嗯……嗯……嗯……嗯……嗯……嗯……”

“喜欢吗?”他扭过她头,吻过去,没完没了的吻,双乳被他大力搓着,揉捏厮磨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烙下印记。

“喜……呃……喜欢……嗯……”

身子被撞得一荡一荡的缩在床角。

他逼她做了两三个月了,每次进去的时候都顶得她死去活来,哭着喊着他求他饶了她。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这样柔柔顺顺顺地回应他,萧奕澈只觉得想发狠。搂着她只差将她揉入骨血。

抬起她的一条白生生的腿儿软软地扳开,巨大的凶物沉重有力地顶插着腿间。

下面被重重地捣进,凌向月一连闷哼几声,本就涣散的眼神被他有些过分的力道击得支离破碎。

“呃……呃……呃……呃……啊……呃……”她似哭非哭地闷哼。身子被他顶得贴上了墙,头无力地后仰:“轻……点”

他放下她腿,单手从颈后环着她,另外一只手揉抱着她颤动的酥胸。吞住她惨叫的小嘴,深吸进嘴里吮着,整个人笼住她。重重地插,深深地顶。

她缩在他的桎梏里软软地呻|吟,嗓子都哑了,茭欢处一塌糊涂。

“怎么回事,大过年的,那对人怎么不回府?这是准bèi

分家了?”顾氏一连两天没在桌上见着萧奕澈,便朝萧若蓝问了话。

花着镜在高位上坐着,正满脸堆笑的沉浸在萧奕北给她讲的笑话中。

听了顾氏的话,神色顿了顿,转脸说道:“你不管就是,管又管不着,还想管,这不是给自己找心塞吗?”

大孙子三岁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那时候顾氏不知怎么回事变了个人似的。

两孩子对她有意见,花着镜叫两孩子去撒娇喊娘,萧奕北倒是听话,屁颠屁颠的跑去摘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花送去。

萧奕澈却把满院子的花都踩了个遍,发着火,回来摔东西。

整天阴气沉沉的看谁都不顺眼,不是摔东西就是骂人。

花着镜看着也心烦,便在宗室开了会,进祠堂,爵位给萧奕北,萧奕澈送去京城。

桌上几房都在,这么多人,她这个当家主母被婆婆说管不了,顾氏怎么都有些扫面子,脸拉得长长的。

她本就只是以母亲的身份喝问一番,谁应了话谁就应了,也懒得她给别人解释自己儿子不见人影的事。

没成想婆婆将话说得这么直白,顿时心里就不乐意了。

席上二房,三房,四房都聚了

一起,他们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想法,萧奕澈他们是了解的,我行我素,能规规矩矩的坐在这陪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说会话那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平时见的也不少,所以没什么感觉。

顾氏却这么在意,几房太太面面相觑。

柳莹笑了宽慰道:“我们聚我们的,别管他们。”

众人附和。

面上都未因这件事起涟漪,几房太太出身名门,所以态度都很不错,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反倒是作为长房的太太,又是丞相正妻的顾氏让人觉着端庄平静下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小家子气。

柳莹抿了抿嘴,始终不满yì

嫂子的做事方式,和一旁坐着的二房太太宋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遗憾和无奈。

萧若蓝本和二弟说着话,听了顾氏的问话,面色不悦,不过是一家人坐下来吃个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将视线落在萧白身上,笑问道:“最近学业学得怎么样了?”

萧白红着脸正待回答,没想被萧燚抢了先。落落大方的撒谎:“回爹的话,先生说孩儿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再好好上心,定有一番作为。”

“”

柳莹:“噗!”

众人脸上都带了笑,只是那笑怎么都有些勉强,父亲明明是问的萧白,他却出风头。

萧燚在学堂里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府里好些丫鬟都被他糟蹋了,她娘三姨太整天气得不行。

就是柳莹他们也有所耳闻。

这么多长辈在,他竟然还厚着脸皮扯着慌。众人不知dào

该说他什么。

若是七八岁的顽童,众人或许会一笑了之,称他童言无忌,反应机智。

可对方若是一名快要成年,到了束发年纪的男子说出这样的话,似乎就不那么好笑,反倒有些反胃了。

萧白见众人面色有异,本就生性胆怯,眼下说话更是艰难。

一抬头见萧若蓝面带鼓励的看着他。许是有那么层血缘关系在,心中勇气大胜,腼腆的露出一个笑容:“回爹的话,孩儿。孩儿在学堂收获颇丰,学得还可以”

说到这已经是到了极限了,脸红红的低下头,不敢看众位长辈的神色。

萧若蓝不甚在意。捂着胡须随意笑道:“觉得有收获就行,好好学。”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在席上的人基本已经猜测到丞相的另外两名庶子,将来会是个什么路。

不过他们大概猜错了萧白。

英氏给萧老爷使眼色,见他只顾着和几位弟弟说话,忘了萧欣玉心里就有些着急。

柴家已经上门提亲了,但却是作为妾室,萧欣玉低着头,不知dào

该不该同意。

英氏希望老爷能给柴家发个话,相信只要他出面,萧欣玉就有很大机会以正妻的身份进入柴家。

柳莹旁边的萧怀依无意中拿眼瞅了瞅萧欣玉,见她不似平时那么张狂,心里一愣。

随即想起来在外面听到了她和柴晋元的事,瘪了瘪嘴,就那花花公子,有啥好的。

英氏最后还是没敢问,免得人家说她女儿没人要,年纪也不小了还没出嫁。

想着私底下问问老爷。

一顿饭有说有笑也有愁的吃完。

英氏找到萧若蓝,萧若蓝正卸了衣袍在厅堂里坐着歇息,顾氏也在,最近她听戏都听烦了,待会还得陪几个太太出去打牌。

萧若蓝也一副要出去应酬的样子。

见到英氏来了,从她欲言又止的表情上看出可能有事找他。

于是萧若蓝便主动开了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顾氏命随身嬷嬷给她捶捶背,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看着他们。

英氏笑着走过来,语气里却有些埋怨:“老爷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她跟萧若蓝实jì

上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与其说她嫁给他,不如说她嫁给了顾氏。

萧若蓝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甚至有一些疏离,只是他面上几乎一直都是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所以就算对谁有不舒服的地方,你也看不出来。

顾氏微笑的看着,面色平静,只是那眼里怎么看都有一丝优越感。

说起来,英氏能进萧家,还得多谢她

英氏面上讪讪的,悻悻然的和萧老爷聊了一会家常便话,见他没有开口询问欣玉婚事的意思。

最后终于按耐不住了,借了话题扯开话匣子:“老爷,柴家的柴晋元和欣玉一向交好,晋元又有意娶欣玉,你看他们是不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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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你这个小白痴

萧若蓝还未等她说完便伸手打断了她,语带威慑:“宁为小户妻,不为高门妾,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做主,若你真是为她好,就应该考lǜ

前段时间柳莹为她寻的那门亲事。”

听他这么说,英氏不禁有些犹犹豫豫。

到京城后,的确有很多门户上门来提亲,其中不乏一些比较昌盛的大家族,虽然比不上四大贵族,可也不小了。

柳莹给做了媒,拉了三房太太宋氏娘家的一名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嫡子介shào

给欣玉。

对方虽然有些遗憾丞相的女儿不是嫡女,不过看在萧家的面子上,尤其丞相还没有嫡女的面子上,宋家人也心甘情愿的答yīng

这门亲事了。

想着亲上加亲。

英氏一开始也是有些心动的,不过刚好那段时间欣玉和柴晋元整日凑在一块,欣玉每次回来都眉飞色舞说晋元会娶她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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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压根就不理会那位宋氏公子,英氏两厢一对比,觉得萧家和柴家势均力敌,宋家不过是依附于萧家,女儿自然能嫁给柴晋元更好。

宋氏公子又无意中撞见萧欣玉和柴晋元在一薛宝轩买玉,心高气傲之下,再没说过这事。

英氏眼下想来,若是给柴晋元为妾,倒真不如嫁给宋家公子的好。

不免对顾氏有些怨恨,她当时可是说过晋元的娘有意娶欣玉进门的,又要她去押送凌向月去安家,她就出面撮合欣玉和晋元的婚事。

凌向月人她是去抓了,没抓住也不能怪她,欣玉和晋元的事得给她先办了。

再埋怨也没法,如今过完年,欣玉可就又长一岁。

“老爷,你又不是不知dào

欣玉的脾气,她不喜欢的压根拿她没办法。个性又冲,晋元,对我们家欣玉也是有意的,老爷,那可是你女儿呀,丞相之女,如何能为妾?叫别人说出去恐怕”

英氏仔细瞧着萧若蓝神色,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理应是懂的。

顾氏默不作声的在旁看着,拿起几上的大瓜子悠闲的嗑了起来。如今过年,处处摆放着糖果和零嘴。

看英氏的目光带了一点笑。

萧若蓝却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心里怎么想也只有他自己知dào



手在椅背上无意识的敲着,英氏心里那点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若是其他家长,恐怕都会直接发怒,偏偏萧若蓝不是一个喜欢把怒火当解决问题的人。

他哼笑一声,语气有些讥讽:“丞相之女?”

英氏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一丝惊慌掠过。一闪而逝,笑了答道:“可不是,外界的人可都盼着呢,说这丞相的女儿黄花菜都凉了。究竟会嫁于哪家公子,可不能给您这个做丞相的丢脸了。”

她这番话说的趣意横生,既包含着对丞相府地位的尊重,又包含了对萧欣玉婚事的不满。然后最后一句话又婉转的表明了萧欣玉不是嫡女胜是嫡女的身份。

即是丞相的女儿,当然应该找门当户对的夫家。

想到自家女儿是丞相之女,英氏又不由地一阵心潮澎湃。

是啊。欣玉是萧家的人,老爷的第一个女儿,怎么也不能嫁得亏了。

这样一想,她又有了些底气和理由。

依附萧家的宋家,锦月国要多少有多少,还未能真的入了她的眼。

顾氏稍稍打量她,没想最近足不出户的狗,说起话来还像模像样的。

萧若蓝站了起来,笑容不变,眼中的温度却冷:“她若真是我萧若蓝的女儿,就应当听我为她安排的婚事,若不听,那就是你英氏的女儿而已。”

这话说的冷漠至极。

英氏听前半句的时候不由地惊出了一身冷汗,又听他说完,才颇不是滋味的擦了擦额角,眼中还闪烁着慌张。

顾氏抿了嘴笑,没笑出声,见萧若蓝抬脚离开,忙上前嘱咐了几句“少喝点酒,早点回府”之类的。

萧若蓝打量她一眼,那眼中饱含的情绪太多,其中最多的,大概就是审视和缅怀。

他通常看她的时候都是带着这两种情绪。

顾氏因为心情好,也没怎么在意。

等他带着心腹走的时候,顾氏才笑出声来,满眼可笑的斜睨着英氏。

英玉绷着一张脸,心里对她恨得牙痒痒的,面上却不好发作。

又扯了些家话,败兴而归。

顾氏自我优越的脸始终在面前晃,晃得英氏一阵心烦。

不过就是帮她嫁入了萧家,又运气好的生了两个儿子,得yì

什么。

想起自己那个英年早逝的儿子萧云,英氏一阵心烦气躁

“阿——嚏!阿——嚏!”

凌舒玄醒来后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人躺在床上,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旁边一位小丫鬟忙上前笑道:“小公子可算醒来了,是不是感觉鼻子不舒服?”

凌舒玄点头嗯了一声。

糟糕,昨晚还是被冷风吹到生病了,他此时感觉头昏沉沉的,鼻涕流出来,特难受。

出声时才发xiàn

嗓子也哑了。

小丫鬟叫小莲,一边给他出去端了膳食来,一边伺候他下床,脸上的笑意很明显。

“这里太舒服了,我睡这么久,真不好意思。”凌舒玄为自己这么晚起床找了个借口。

小莲噗嗤笑出来,打趣道:“小公子昨晚睡得香,可是累坏了我们家主上啊。”

她要帮凌舒玄更衣,凌舒玄推脱说谢谢,自己来。

遮遮掩掩的拿了床边一套叠放整齐的曲襟衣,听她说累坏了她们家主子,奇怪道:“我睡觉,怎么累坏大哥了?”

小莲讶道:“公子真睡死了么?”脸上的表情很让人难以相信。

凌舒玄心里怪怪的。

小莲掩着嘴嬉笑道:“小公子昨晚发高烧,昏迷了,搂着我们家主上不放手,还一个劲的哭着说想娘了。”

“轰!”瞬间,天雷炸顶。而且,这一炸,凌舒玄半天没回过神。

这绝不可能,肯定是这位姐姐在瞎说,他堂堂天才少年凌家小公子,怎么会抱着别人哭,还像个吃奶的孩子一般喊着想娘了?

反正印象中没这事,不记得,就当没发生过,嗯。

“小公子。喝粥吧,你感染了风寒,只有吃些流食,

肚子里先填些东西,然后再把药喝了。”小莲将粥摆放在桌上。

那桌大气耀眼,这么放一碗平淡无奇的粥,真是辱没了它的格调。

凌舒玄洗漱完后,粥也不烫了,他坐下去先是检查了碗沿有没有可疑的污点。发xiàn

干净白洁,像是新碗,心下略宽。

又检查了一遍瓷勺,确认干干净净以后。才放心的一勺勺吃了起来。

吃了个底朝天,一晚上加一早上没吃东西,肚子还真有点饿。

用完后,凌舒玄问道:“那个……那位大哥在哪儿?我要去谢谢他。然后告辞了。”

起身,小莲却拉住他:“小公子,您生病还没好呢?”

“哎呀!好了好了。我身体利索着呢,我要去找大哥。”

小莲继xù

说道:“小公子,你急什么?主上出去了,待会才回来,这就是主上的寝室,你在房里等着他回来不就行了?”

凌舒玄心里感动,没想到那位大哥会这么照顾他,直接让他霸占他的主屋。

难怪这里看起来这么宽敞豪华。

“对了,我的那名书童呢?我没时间了,来不及了。”他看了看天色,尽管再感动,也不能再耽误一天了。

先回了找到爹娘,完了再谈感谢这位大哥的热情款待吧。

小莲摇了摇头,笑说不知。

见他又准bèi

出门,忙说道:“主上等下就回府了,小公子不跟主上告个别就要走吗?”

她这么一说凌舒玄想想也对,不能白吃白住人家的,走的时候也得说一声吧,不然多不礼貌。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收了出门的脚。

小莲笑起来,声音也好听:“应该没一会,小公子先把药喝了吧。”

凌舒玄喝完了药,小莲给他拿来了一些清凉的膏药,说是治疗擦伤的。

凌舒玄捂了捂屁股,不客气的接过她手中的药:“姐姐能否先出去一下?”

又是头昏又是屁股辣的,凌舒玄觉得应该先让自己没那么受罪。

小莲捂脸跑出门:“讨厌——赶人家出门——”,那样子真可爱。

凌舒玄看了看手中的膏药,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屁股上细细的抹了一些,还有好些地方抹不着。

躺在床上不觉得身体有异,起来走了才感觉身体有点虚,脚有点软。

小莲在门外等他,见他出来了,忙唤道:“小公子,外面冷,你又生着病,可不能再受寒了。”

凌舒玄正有此意,结果转身的时候踩着了冰雪融化在地上的水,脚跟虚浮又没力,然后就那么一屁股摔了下去。

“啊——”伤上加伤,凌舒玄痛苦的叫唤一声。

小莲正要上期去扶起他,结果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一瞧,原来是主上回来了。

“主上。”她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男子弯腰抱起地上的凌舒玄,冷冷的转头对小莲吩咐道:“药。”

进了屋,他把凌舒玄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凌舒玄感激地握住他的左手:“大哥,谢谢你,我……我!”

“别说了。”他用右手摸摸凌舒玄的头,温暖的笑:“走路不长眼睛吗你这个小白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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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来旅游了,跟的团,一天坐车购物,也没啥好kàn

的,若是真断更了29号回来开始补上T_T

第126章 喷在脸上

“我不是白痴,是大意了。”凌舒玄收回手拍掉他摸他头的手,他又不是小孩子:“算了,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准许你叫一次,下次再叫我小白痴跟你翻脸啊!”

“呵……”他弯了弯唇角,凝视他的眼神明亮如星辰,水波纹折痕一般一闪而逝。

小莲手里拿来药。

“给我。”男子拿了药飘给小莲一个冷眼,小莲什么话也不敢说的低着头出门了。

“药喝了没有?”男子一边手里摸着那罐药,一边将有点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向左边的檀木桌。

上面的碗空空如也,只剩一些残渣。

从嘴角的弧度看来,他似乎还挺满yì

凌舒玄没有招呼都不打就一走了之。

凌舒玄从平躺的姿势换成侧躺,又觉不对,然后坐起来:“已经喝过了,多谢大哥的一番好意,不过我今天得走了,〖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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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没赶上除夕和爹娘团聚,赶在新年第一天团聚尚来得及。”

说着他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曲襟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颜色有些艳丽。

凌舒玄颇不适应的甩了甩过宽的袖子,在别人家里,他也不好要求那么高,有件新的衣服换就不错了。

男子把那罐药放到他跟前,从瓶口传来淡淡的苦涩味道。

“大哥先帮你把药擦了,不然可能留疤。”

凌舒玄躲:“别,小问题,我自己已经抹过了,过两天就好了。”

他鼻子红红的,喉咙一股痒传来——

“啊——嚏!”措不及防一个喷嚏,喷在男子脸上。

男子直直的看向他,似乎没生气,忽然摸他额头,凌舒玄一愣。还没等他愣完,男子已经收回手,淡淡的说道:“还在发烧,外面刮着风,你这副病怏怏的身子恐无法出门,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大哥送你回去。”

说完喊外面的小莲再端一碗粥来。

好强dà

的杀气,凌舒玄又找了另一个理由:“不妥,我的书童还等着我,我必须得走了。”

男子按住他欲起来的肩膀。静静的注视了他一会,才说道:“你的书童还没有回来,遇上风雪,和我的手下被困在半路,我已经派人前去接应,估计平安回来还要两天。”

“怎么会这么久?”凌舒玄奇怪道,他记得他们赶了半夜的路程就到京城了,他们为何要两天。

“因为沿路山上的雪滚下来堵住路了。”

想哭。

凌舒玄无奈的扶额:“那可真是不幸。”

声音听起来有些恹恹的,刚喝了风寒的药。有点头晕。

他长吁短叹,没办法了,只有先叫人通知一声爹娘。

目光雾雾的看向男子:“大哥,为了避免我爹娘担心。大哥能不能派个人去百花井巷的凌府通知我爹娘一声给他们报个平安?”

男子面带微笑的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躺下,口上回道:“当然没问题,你安心养好病。等你的书童回来一道回家。”

凌舒玄想想也对,便同意了。

“睡吧。”男子又给他盖好被子。

凌舒玄看他:“可我才睡醒,精神正好。”

男子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头看着他笑:“那你想做什么?你这幅病怏怏的身子连出个门都摔跤。”

凌舒玄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要做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没想出来。

“那好吧。”

……

“老爷,夫人,外面有自称是北王府的人上门禀告,说是关于小公子的事。”下人李章慌慌张张的进门。

外面那两人表情严肃,着装非同一般,明明是敲门,却好像是打仗似的,小公子正是到京城的时候,说好的除夕赶到,如今都新年第一天了还未见人影。

老爷夫人正愁着呢。

这时候却来两人,还称是北王府的人,不让人吓破胆吗。

天知dào

他在柳州的时候见过最大的官也就知府,跟着老爷来京城不但见识了三小姐的姑爷大人,现在还有北王府的人上门,不知小公子惹了什么大人物——

李章擦了擦冷汗,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凌起善正在起草书信,闻言一惊,忙站起来,边出门边问道:“他们说什么?”

李章诚惶诚恐的跟在老爷后面,声音颤颤:“不就小公子的事,也没详说,小人不敢怠慢,担心小公子在路上惹了什么人。”

凌起善浓眉拧了一块,心想舒玄再能也不过十四岁的孩子,玩性重,但知进退,要说得罪什么人可能性是不大的。

心中牵挂,脚步急促的就到了大门。

两名士兵模样的人等候在门外,见凌起善出来,脸上没过多的表情。

上前一板一眼的说道:“可是凌府当家的?”

凌起善忙回道:“正是,不知dào

两位官爷是?”

另一名士兵罢了罢手,字正腔圆的说道:“我们是北王府的人,贵府的公子感染风寒,正在我们主子的府上作客,主子派我们来知会一声,贵公子病好了,自然归府,免去你们的担忧。”

凌起善抖着胡子,拱手称道:“不敢不敢,小儿顽劣,给北王府添麻烦了,不如老夫现在派人将他接回来可好?”

心里震惊的不能再震惊了,不知dào

那小子是怎么惹上这么一号危险人物的。

得赶紧想办法将他接回府。

那士兵却说:“我们只是奉命来告知一声,其余的事管不了,告辞。”

说着拱了拱手,和另一名士兵准bèi

一道离开。

凌起善擦了擦额角,继xù

说道:“两位官爷,不进府坐坐吗?”

李章在一旁干瞪眼,府里没多余的下人,夫人这会还在房中歇着。

两名士兵没有犹豫的离开,离开时还看了凌府一眼,眼中说不出是什么意思。

凌起善瞧着,似乎带了那么一丝同情?

心下越加担忧。

他是个商人。北王易水粜的名号自然听说过。

易水粜,先帝的弟弟,当今皇上的皇叔,唯一一位拥有自己兵力的亲王。

如果说京城内的兵权被萧家控zhì

,那么京城外北疆那一片的兵力便是被这位北王垄断。

这么一位独善其身的北王,凌起善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舒玄是怎么上了人家府上的。

他之所以如此担忧,是因为——

李章见老爷面色难看,小声提醒道:“老爷,外面风大,进屋再说吧。”

凌起善哪里还在意风大还是风小。再晚一点去,恐怕他小儿子的名节不保。

那位北王,听说是好娈童的。

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着,必须把舒玄接回来,舒玄是凌家的希望,不能这么被人糟蹋了。

可是就这样贸贸然的去北王府要人,能要回来吗?北王不放人怎么办?

凌起善愁眉苦脸,心底要多着急就有多着急。

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有先去北王府走一趟要紧。

凌起善心急火燎,一边命李章备些厚礼,一边动身出发。

“老爷,何事这么着急出门?今天可是年岁。”方婉容口上抱怨。手里却不好耽误凌起善的穿衣。

拿了貂毛给他披上。

“一言难尽,回头再给你说。”凌起善心想她知dào

也没办法帮上忙,还徒添烦恼,便懒得说。

匆匆的出了门。方婉容倚在门框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吭一声。

打听了好久,才知dào

北王府的位置。等赶过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凌起善在雄狮雕像前停下马车,守门的士兵冷眼看着他们。

“叨扰了,在下凌起善,先前有两名官爷到在下的凌府说我儿在北王府上,在下专程来接我儿回家,麻烦通报北王一声。”

守门的士兵面无表情,语气可恶:“北王且是你说见就能见的?赶快滚!”

一瞧那身装扮就是套近乎的,野心也恁大了些。

凌起善碰鼻,僵持了几番眼见说不通,北王面见不着,带的两名家丁也不是人家对手。

没办法,他只有退下来在马车里等,盼着有管事的能出门。

守门的士兵却不让,拿着三叉戟赶他们走。

“快滚!北王府外不得有人逗留!”

李章看向凌起善:“老爷,怎么办?他们压根不让我们进门。”

凌起善眯了眯眼,不是北王府的守门太严密,分明是有人刻意为之。

守门的二话不说就赶他们,看来那位北王有意不见他的面了。

若是正大光明的,又且会将他拒之门外?

心底担心舒玄,凌起善没办法,只有明早去找女儿商量。

……

凌向月喝完药,满yì

的将碗递给萧奕澈,不好意思的对他说道:“今天已经感觉好多了,烧也退了。”

萧奕澈看着底朝天的空碗,前两次总是要剩一些,自己娘开的方子就喝了个尽。

顺手摸了摸她额头,烧的确已退。

眼光凝视着她,屋内的灯掌得再明亮,视线内也是灰蒙蒙的。

萧奕澈抿了抿唇,将碗递给身后的嬷嬷。

“商户人家还学医?”他突然问了一句,神情琢磨不定。

凌向月至今犹在她怀孕了的梦中,恍惚的点头:“我娘懂医,所以自小跟着耳濡目染。”

萧奕澈冷眼瞅着她,懂植物的药性,这已经需yào

得力的师父来传授知识了。

“你父亲还真是用心良苦。”他勾了勾嘴角,眼里盛了一点柔和。

不管出身如何,他不会瞧不起任何为了生存而向上爬的人。

……(未完待续……)

PS:呼呼~~下午终于回家了,一回来就赶紧码字~~行礼还没收拾~~~几天没码字了~手生得很,这章可能没写好~~

第127章 弄脏我的床

不过这也仅限于少数他看的顺眼的人。

看不顺眼的即便再多的优点在他眼里也是缺点。

看得顺眼的,即便再大的缺点,在他眼里也成了优点。

凌向月从他冷冷淡淡的眼里捕捉到一丝纵容,当下眼珠子转了转,提议道:“如今有孕在身,诸多不便,身边也没个得心的人照顾——”

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拿眼瞅他。

“你想说什么?”

“妾身的意思是,爹娘刚好在京城,不若娘亲自照顾妾身,将他们——接——过来——”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低头。

这要求的确无礼了些,哪有泼出去的女儿还会爹娘一块住的,尤其还是男方的宅子。

但是百花井巷的那座宅子保暖做的并不好,大冬天〖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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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住着有些冷。

上次去,屋子里还得添好多炭盆。

萧奕澈静静的注视了她一会,才说道:“……好。”

凌向月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眸看他,他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只是专注的与她对视。

凌向月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皮。

她真怀疑他宠她宠得不得了,究竟爱上她哪个地方了?

凌向月越想越迷糊。

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胸,难道自己真是魅力无边?他离不开她了?

“别摸了。”

耳边飘来一句。

凌向月回过神来,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挤出一丝笑容:“妾谢过大人。”

家族兴盛有望,凌向月整颗心都差点飞起来,即便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也因为前景的美好而消失殆尽。

第二天凌起善就上了门。

彼时萧奕澈不在宅子里,凌向月接到下人通知的时候正在房里用早膳。

“爹爹这么早?难道是他去接来的?”

带着这样的疑惑去了厅堂,一见凌起善的面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他一脸凝重的表情泼了盆冷水。

“爹爹。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凌起善昨夜一晚上没睡好,加上担心凌舒玄,脸色哪里能好。

“女儿,遇上麻烦了。”他面色为难的说道。

女儿好不容易取得萧奕澈的喜欢,如今又怀上了他的骨肉,按道理正是稳扎稳打的在萧家立足的时候。

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想开口让女儿去求萧奕澈帮忙的。

可如今除了萧奕澈,他真想不出京城有谁能上北王府要人。

凌向月本来还悠悠闲闲的,听爹爹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

若不是急事,爹爹也不会这么着急。

“什么……事情?”她同样一脸凝重的表情坐下,拒绝了下人端来的茶水。

凌起善眉目拧紧,沉声说道:“你弟弟他,可能被人抓走了。”

可能会成为北王狎昵的娈童,这点他没说,不愿女儿知晓贵族里的圈子,是多么的污秽不堪。

凌向月捏紧胸口,脱口问道:“被谁?”

见女儿这么焦急的态度。凌起善心里好受了些。

回到府里他一直没将这事告sù

方婉容,也吩咐下人暂且保密。

一晚上的担忧,此时多了一个人分担,总归轻松了些。

“是北王府的人。”

于是将昨日那两名士兵的话一五一十的告sù

了凌向月。

凌向月听后困惑道:“北王是谁?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

她来京城也三个多月了。听过这个王那个侯,就是没听过北王。

一旁站着的丫鬟不禁为她捏了把冷汗。

凌起善这会哪有心思跟她多做解释,只草草说道:“他一直屈居北同,极少回京城。也不知舒玄是怎么惹上他的。”

说完唉声叹气:“要真被北王抓走,我们凌家,可就完了。”

四个儿子中。只有舒玄能读书,其他仨,只有经商。

凌向月招呼他先坐下,凝眉问道:“爹爹怎知他们说的是真话?”

既然说是作客,理应没有将舒玄抓起来的意思,起先听爹爹的意思,还以为被关进大牢里了。

凌起善想都没想,这关乎自己宝贝儿子的事情,自然宁可信其有。

“爹去了北王府一趟,被王府的人拒之门外,舒玄不能在府里多呆,必须将他接回来。”

凌起善态度坚决。

凌向月想了想,她上门去要人定是不妥的,只有等萧奕澈回来给他说一声。

不过,要说舒玄那么容易就被北王府的人控zhì

了,她是有点不相信的。

于是笑了笑安抚道:“爹爹先别急,我猜舒玄不会那么轻易被抓起来的,他有自保的能力,你还不相信你儿子吗?”

扮猪吃老虎,装傻充愣的功夫,比谁都装得像。

凌起善被女儿这么一提醒,一直悬着的心更悬了。

嘴角越苦,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他是没那么担心的,偏偏那人是易水粜。

他怕就怕在北王太“看好”他们家舒玄了。

凌起善看向微微带笑的凌向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着脸说道:“你有所不知,那位北王,好男风,尤其是娈童。”

“……”

凌向月错愕,怔怔的看向自家面色凝重的爹爹,这时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怎么会这样……”

父女俩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若不是有此一道,爹怎么会一大早上门来求助?”

边上一直伺候着的丫鬟嬷嬷跟着齐齐陷入了愁云中。

“大人一早就出门了,还不知几时会回来呢。”

凌向月焦急的在屋中走来走去,比凌起善还着急。

“怎么办?他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若是晚去一步,舒玄被……”

凌向月暗自懊悔,当初他们一家太自大了,总是觉得舒玄古灵精怪的,别人没摊上他就阿弥陀佛了。哪里会想到他会遇上易水粜。

“不行,我得亲自走一趟。”凌向月披上披风,不放心的说道。

“夫人,你去不合适。”有嬷嬷过来拦住。

凌起善也站了起来,犹豫说道:“没错,你去恐怕不合适,还是静等郎婿回来。”

凌向月甩了披风出门:“等什么等,去了再说。”

嬷嬷见劝不住,便使了眼神给另一名丫鬟。

“你去给阿福说一声,让他出门找大人。”

凌向月一路赶往北王府。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

……

凌舒玄梦里睡觉的时候梦见有人给他上药,凉凉的东西一点一点涂过去,那些擦伤的地方也没那么刺痛了。

嗯……好舒服……

把他身体每个地方都涂遍了,还有……那里……

“别……”让陌生人碰那里,多不好意思。

那人气息靠过来了,好近,他好想看清他是什么脸,费力地睁开眼睛,怎么……是大哥!

“啊!”凌舒玄惊醒了。眼前真是救他的那位大哥。

他的脸上还带着那种坏坏的笑容:“怎么突然醒了?”

“你你你你,你靠那么近做什么?”凌舒玄脑子成浆糊了,赶紧远离他一点。

易水粜笑了笑,凑上去:“你刚才好像在说梦话。所以,我一时好奇想听听清楚你在说什么。”

“梦,梦话?什么梦话……”凌舒玄摸了把汗,有种不妙的感觉。

易水粜笑了。笑得越来越肆无忌惮:“你说……好舒服……”

凌舒玄心里一个“咯噔”,咔,没脸见人了。

他拉过被子蒙住自己。全身石化,发xiàn

下面空空的,怪怪的,低头一看,易水粜正握着他的小弟弟。

人整个僵硬了。

“啊啊啊啊啊!”他跳了起来,用被子裹住自己:“你你你你你做什么?”

“帮你上药。”易水粜说的理所当然,手里还拿着一方丝巾,擦了擦手:“我正在帮你上药,然后那里,嗯,你该不是做春梦了?”

他笑得更坏了。

“……”

全身红透,凌舒玄蒙住头……只想撞墙……这会成为他一身的阴影……

“对不起,我不知dào

给你上个药你会那个。”易水粜居然说的很坦然。

凌舒玄用被子包住自己包成了一团。

好……丢脸……

“明天……我还是回自己家吧……”

“好,不然你做那种梦,弄脏我的床我也很苦恼。”

凌舒玄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能不能……别提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刻意忘了这事,自觉有气无力的身子好了许多,神清气爽。

于是再次提出回家的事。

易水粜微微顿了顿,转过身来笑着说了一个字:“好。”

虽然唐一路还没见人影,不过此时也懒得管他了,凌舒玄心里落定,就盼着回府的事情了。

易水粜说要亲自送他一程。

凌舒玄激动不已,大哥这是看中他,在暗示要和他做个朋友:“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哈,我太兴奋了,大哥,快走快走!爹娘见着你铁定会很高兴的。”

易水粜一点也不急,还慢条斯理的对他一笑:“好。”

出发的时候凌玄舒坚持换上了自己原先的那一套衣服,已经被烘干。

一路上说说笑笑,凌舒玄兴致勃勃的等待着回家。

行之中途的时候,易水粜突然接到命令,说是皇上有召。

他为难的看向凌舒玄:“大哥有点事,你在马车里等我,大哥办完事就回来可好?要不了多久。”

凌舒玄知他身份不一般,这办事也不知要办多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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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实在憋不住了

于是立马就有些为难。

易水粜再强调说:“很快的。”语气里带了不容拒绝。

马车拐了个弯,凌舒玄高涨的情绪灭了一半。

“说好的,可不能让我等太久。”

街道上有行人在扫雪,马车不急不缓的朝皇城驶去。

凌舒玄掀开厚重的布帘,方向摸不着北,只觉周围的建筑越来越有气派。

最后到了一座宫门前,车夫和守门的似乎说了两句话,马车便进入高高的宫门了。

又不知行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易水粜再次叮嘱:“你在马车上等我,不要乱跑。”

凌舒玄爽快的应了一声。

好奇的掀开帘子〖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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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看四周,周围建筑庄重肃穆,明廊通脊,长长的两道高墙,气宇轩昂。

他们此时正停靠在太和门外。

“这就是皇宫?”凌舒玄忍不住打量,再没见过,看那金碧辉煌的气派,除了是皇城也没另外一个地方能有这气势了。

“喂,你们家主上是何人?”凌舒玄和那名留下来的马夫套近乎。

那马夫很古板,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

大哥怎么还没回来?说好的一会儿。

凌玄舒抽了口冷气,人有三急,捂着肚子忍得很难受。

他忍忍忍忍忍忍。

又过去一炷香时间……

实在忍不住了。

“这里哪里有净手的地方?”他掀开帘子不好意思的问道。

若不是肚子难受得紧,他也不好问这种事。

脸颊上飞上两朵红云,马夫回头看的时候有些看呆。

“你?”马夫是北疆那一带的人,乡音浓重,跟京城不一样,但从凌舒玄的表情看来,大致猜到他想干什么。

凌舒玄痛苦的抽了好几口冷气,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别你了。快告sù

我……”

他忍得好难受,再不找地方解决,他恐怕早节不保。

从车上跳了下来,差点没忍住,赶紧收腹,吓了一身冷汗。

若是发生那样的事,他这辈子别想混了。

马夫皱了皱眉头,显然很为难:“你能不能再等会,主上马上就回来了。”

凌舒玄弯着腰,脸憋成了酱紫。吐气无力:“你一个时辰前就说他马上就回来了……”

不行了,他真的忍不住了,脸由紫转白。

皇宫很大,此时的围墙外鲜少有人经过。

马夫见他憋的难受,眼角余光见着一名身穿蓝色宫服的小太监匆匆的路过。

他忙下了马车喊住他:“这位公公。”

那小太监约莫十四五岁,听见有人喊,脚下的步伐停下。

疑惑的转头看他。

马夫客气的说:“对不住,我们是北王府的人,能不能麻烦你带这位小公子去净个手?”

小太监疑惑的眯了眯眼。有些听不懂他的口音。

只隐约听见几个词,小公子,净……净什么?

将目光落向身后的凌舒玄身上。

凌舒玄弯过来,抓住救星一般:“麻烦……带我去净手的地方。”

小太监这下终于明白了。倒不是从他说的字眼上明白的,而是从他憋得难受的姿势上看出来的,对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

心里暗道。出恭就出恭嘛,还净手,莫地他还以为是净身。

南方叫净手。京城叫出恭。

“麻烦完了后领他回到这里。”马夫上前叮嘱了一句,他不好跟上去,不然主上回来找不见人。

小太监回说道:“放心吧,不会把北王府的人丢了的。”

凌舒玄听到北王府,脑中想着大哥原来是亲王。

可此时什么都比不上三急,所以也没想那么多,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解决了。

进了太和门后,周围衔山环角,结构复杂,高低升沉,随处可显皇宫的富厚多变。

普通人进来,没两下准迷路。

七绕八绕,就在凌舒玄已经起了就地解决的念头时,小太监终于在一座房屋前停下。

“喏,就在那,快点。”

凌舒玄大汗淋漓的跑去……

“唔唔——你们这帮狗奴才!快放开我!”

几名太监装扮的人挟持住一名男子进了院子。

“狗奴才!你们知不知dào

我是谁?”男子奋力挣扎,双眼暴怒。

昨晚只是应美人的约,最后颠鸾倒凤,清早醒来的时候竟然被这几名狗阉人抓住往皇宫里来了。

安井然要多震怒有多震怒。

“老子是安家的二公子!你们这帮蠢货!还不快放开我!”

领凌舒玄的那名小太监朝声音处看去,他刚进宫没多久,人还认不全,不敢声张,见抓住安井然的那四名太监比他年长,忙低下头以示恭敬。

“你!还不快过来帮忙!带他去典室监!”其中一名太监冷眼扫了他一眼,如此吩咐道。

小太监不敢耽误,他本来也是准bèi

去典室监的。

“奴才遵命。”小太监行了个礼,此时也顾不得凌舒玄了,忙领着他们朝左边而去。

安井然奋力挣扎,这四名太监身手不凡,哪里像是阉人?

听到那人说典室监,顿时脸上血色全无。

“狗奴才!”他一边蹬腿一边竭尽全力的大喊大叫:“你们根本不是太监!你们这帮混蛋!得罪我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小太监在前面走着,典室监就在旁边,里面有人进出。

不时传来惨叫声,和一些被净身的男子抬在担上。

见到平日熟悉的人小太监忙凑上去耳语一番。

那些太监个个使眼色。

“你别管。”

“李公公在。”

安井然还在不停的挣扎。

“我是安家的二公子!你们这帮阉人!还不快过来帮我?”

管净身的李公公恍若未闻,公事公办的指挥着众人办事。

安井然被按在了净身的木床上,面露惊恐,双手双脚被禁锢住。

其中一名太监装扮的人嫌他吵,在他嘴里噻了团布。

“唔唔唔——”安井然惊恐的摇着头,又急又怒的瞪着双眼。

手被人捏起,大拇指蘸了蘸红印。在一份公文上按了下去。

“唔——”安井然摇得床咯吱咯吱响,可见是拼了全力。

屋子里还有已经净身过的和尚未净身的。

那些尚未净身的见此差点吓得哭了起来。

办事的太监视若无睹,依旧办自己的事。

那名小太监被唤去帮忙,一来二去,竟忘了凌舒玄。

等凌舒玄解决完大小,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

皇宫内的宫房修得比民间的豪华,凌舒玄未多加注意,完事后肚子仍然隐隐作痛。

可能对昨天喝的伤寒药有些过敏,他这娇气的肚子。

有气无力的出了宫房,却见等候他的小太监已经不见踪影。月洞门处有来来往往面部麻木的太监进出。

“怎么还没凑齐二十个?那边等着用人呢!”一名面色雪白,身形消瘦的公公妖里妖气的说道。

凌舒玄虚弱的捂着肚子,还好他记忆过人,就是没人带领,他也记得来时的路。

“汪公公,还差一个,找不见人。”

“还不赶紧去找?愣着干什么?伤了身,相信也跑不远。”被唤为汪公公的人尖声说道。

进了这宫门,想要再反悔。就得付出代价。

眼角的余光憋见从宫房出来的凌舒玄。

“这不在那呢吗?带走!”

凌舒玄捂着肚子,让他以为是净了身的虚弱。

见他眉目少见的俊俏,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可惜了这幅好皮囊,人齐了。统统带走!”

汪公公一声令下,两名太监便来扶凌舒玄,汪公公已经出了月洞门,随后而出的还有陆陆续续双腿打颤刚被净了身的阉人。

凌舒玄错愕。甩开他们的手,哭笑不得:“哎,我不是你们口中的人。”

两名太监哪管他那么多。一边站一个,夹住他就紧跟在队伍后面。

凌舒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安井然愤恨的逃了出来,连滚带爬。

那四名假扮太监的人一刀下去,血溅四方,断了他的子孙,他发誓此生与他们不共戴天!

地上有些薄血,被他拖了很长的印子,安井然趴在地上哭了起来,哭得声嘶力竭。

手捶打着地面,不停的发泄。

那四名太监任务完成后就没管他了,任他留在典室监还是逃出去。

反正目的已经达成。

此时安井然已经猜到是谁在害他。

“萧奕澈!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他眼中似进了一只雄狮,熊熊的燃烧怒火,手拍打在地面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已经渗出了血丝。

可那点血跟他今天遭受的待遇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啊啊啊啊——”

朝天怒吼了几声仍不能发泄怒火,安井然青筋暴露的跳起来用手破坏周遭的一切。

花草,树木,石雕。

双手一片血迹。

“干什么?来人!将他抓起来!”

“敢破坏皇宫公物!不想活了!”

有附近巡逻的侍卫听见响声,过来三五两下就将安井然制住。

“萧奕澈!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制住他的侍卫一听他口中咒骂萧指挥。

一剑朝他膝盖劈去,安井然痛苦的大叫一声,血立马流了出来。

加上之前净身的血,此刻下身一片血迹。

“活腻了不是?”那侍卫不屑的看了眼安井然,一点没觉得自己这一刀下手重了。

……(未完待续……)

第129章 北王耍无赖

“头,你看他下面。”旁边另一名侍卫瞧见安井然的异样,再一联想此处离典室监不远。

那一小队的头领朝他身下瞥去……

“呵,还是个阉人,你们把他带到典室监去,随他们处置,这是他们的人。”

……

易水粜好不容易摆脱了皇上的“热情”招待,又遇上了皇太后,又是一番寒暄。

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晌午了。

车夫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最后一拍脑袋,这小子准是溜了!

怎么办?主子回来要是没看见人,准会将怒火发泄在他身上。

正踌躇间,易水粜终于出了太和门。

“人呢?”易水粜迫不〖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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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说闹肚子,于是就跟着一名小太监去附近找宫房,至今未回。”车夫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至今未回?”易水粜脸色沉下来:“大概去了多久了?”

车夫万分懊悔的答道:“约莫一个时辰了。”

易水粜重重的扔下车帘子:“还不给本王派人去找!”

车夫连滚带爬的进太和门找人。

易水粜调来大内侍卫,地毯式的搜索太和门附近。

一个个盘问太监。

“今天有没有见着外人进来?”

苦于那车夫眼神不好使,看皇宫内的太监都一个模样,硬是记不起带凌舒玄离开的是哪位公公。

这时有小队的头领找到易水粜。

“参见北王!”那头领行了个礼。

易水粜直接切入主题,冷声问道:“今天早上到现在可曾发xiàn

有外来人进入太和门?”

头领犹豫了一番:“这”

“快说!”

头领不再犹豫,将见着安井然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sù

了易水粜,他猜北王要找的人,应该就是他。

“他现在人在哪里?”

头领带他来到典室监,今天的一批进宫太监已经净身完毕,屋中显得比早上冷清很多。

只一些小太监在收拾残局。

正中的地板上还躺着一个人在那哎哟哎哟的叫唤。

易水粜脚步急促的走过去。待看清他的衣着和长相后,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还好不是他。

对躺在地上叫唤的安井然一点好感也无,易水粜用脚踢了踢,安井然疼得直哆嗦,一直紧闭的眼睛愤nù

的睁开。

“狗娘养的!”

“大胆!竟敢对北王无礼!”头领见他都这样了还如此嚣张,上前又是一剑劈过去劈在他另一个膝盖上。

“唔!”安井然惨叫一声,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痉挛,再提不起半点力qì

跟人对抗。

易水粜沉思,究竟会跑到哪里去了?

又询问了几名太监,纷纷摇头不知。

“传令下去。谁找到那位小公子,北王重重有赏!”

目前关键是要找到带凌舒玄进去的那位小太监,于是传了令下去挨个询问。

结果一下午劳无所获。

易水粜心情极差,今天只能作罢,明日再寻找,他已经派了人去百花井巷,不信找不出来。

回府的时候属下来汇报说有客在等他,已经等了一下午了。

“不见!”

易水粜大步流星的下了马车,眉宇轻皱。

那下属支支吾吾的说:“对方自称是丞相府的人。说是来接小公子回府。”

易水粜脚下的步伐一滞,眼中闪过愕然:“丞相府的人?”

他眉目本就没有舒展,此下听到丞相府三个字更是深深的蹙了起来。

“他怎会是丞相府的人?”易水粜低声自语。

若当真与丞相府扯上关系,这事还真不好办。

“他们人在哪里?”

“属下见对方拿了黄牌符印。不敢怠慢,将他们安置在了中堂。”

易水粜冷哼了一声,提脚进府。

“主上回来了。”

已经在中堂等得极不耐烦的凌向月终于听到有人来汇报北王回府了。

她几次都想掀了北王府看她弟弟是不是被藏在了哪个角落。

从早上过来听到王府的人说北王已经离府到百花井巷开始,她和爹爹两个人就一直在来回奔波。

见易水粜是去百花井巷他们自然抱着幸运的心态回百花井巷的凌府。结果等了好久都不见人影。

凌向月心说坏了,易水粜不知将她弟弟拐到哪个地方去了,于是又回到丞相府找到木槿。

将她身上那块黄色的令牌要了过来。

然后就带着青竹和木槿一起在北王府等北王回来。

期间一直派李章等几名家丁回凌府看凌舒玄是否已经回府。

结果到现在还没人影。

易水粜长得很俊美。带着一点点女人都爱的那种坏,如果不是担心凌舒玄,凌向月有可能还会品味他一番。

见他进来,先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见过北王。”

凌起善跟着行平民礼。

易水粜待看清眼前的人时,斜挑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凌舒玄和凌向月两个人长得太像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任何一个见着他们的人都难分雌雄。

若不是昨晚摸过凌舒玄的身子,易水粜真要以为眼前的人是凌舒玄假扮的。

“你是”

易水粜怔仲,垂下眉遮掩眼中的波动,若无其事的进了屋内坐下。

短暂的错愕之后,就恢复了他一贯的高贵邪魅。

其实凌向月不用回答他也猜到他们是谁了。

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中堂内坐立不安的凌起善,一旁站立的两位丫鬟,和一些自己府里的人。

好kàn

的嘴角勾了勾,他这北王府,倒成了来去自如的地盘了。

凌向月简单的自报了家门,便切入主题:“敢问北王妾身的弟弟呢?”她温温和和的问道,眼中露出对于亲人安危的焦虑。并没有表现的咄咄逼人。

她只关心这个,如今易水粜回来了,却不见她的弟弟,人何在?

易水粜再一次因为他们惊人的相似而有些发怔。

平静的凝视了她一会才说道:“不好意思,本王不知dào

你口中的弟弟是谁。”

“我不信!”凌向月心里叫喊道,面上却露出沉思没吭声。

他不承认,不承认的话就不好办了

凌起善着急的说道:“昨天有两个北王府的士兵前来知会”

他还未说完,易水粜就挑了挑眉打断他:“你怎么肯定那是北王府的人?他说是北王府的就是北王府的?我说是南王府的你信不信?”

凌起善一噎,抖着嘴唇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可是今早北王府的人说您去了百花井巷”

“本王去哪里关你们什么事?”

凌向月似图晓之以理:“大丈夫应言而有信,顶天立地。敢做敢当,何况还是身份高贵,万民跪拜的北王您,您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为国为民,妾身祈求您理解一位作为姐姐和爹娘的心情。”你敢发誓说你真没有抓我弟弟?!

易水粜听后笑容很炽热,说出的话却很不要脸:“抱歉,本王理解不了,也没有时间陪你们在这耍嘴皮子。”

“来人。送客!”他站起来,朝外喊人下了逐客令。

凌向月碰了一鼻子灰,咬着唇仍不想放qì

,她敢打赌他绝对见过舒玄。

不然也不会在刚刚看见她的时候陷入一瞬间的呆怔。

她和弟弟长得极为相似。她是知dào

的。

“夫人,请——”有嬷嬷进来赶他们出门。

凌向月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个北王会这么赖皮。

脑中转啊转,眼珠子动啊动,就是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最后只得身子一歪,手捂上额头一副不盛气力的软弱模样:“哎——呀,等一等。妾——”

同样耍起了无赖。

“小姐,你怎么了?”青竹默契十足的上前问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担忧。

凌向月揉了揉小腹,虚弱的看她一眼,脸色苍白:“孩子——我的孩子——”

“孩子怎么了?”青竹骇然,也分不清小姐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身子不舒服。

一旁的木槿起先保持沉默,此时见凌向月脸色难看,手捂着肚子,真的害pà

孩子出什么事。

于是扭头对易水粜说道:“北王,奴婢夫人是禁军指挥使萧大人的爱妻,如今有孕在身,出了点状况,能不能麻烦府上的大夫走一趟。”

出于私心,木槿直接将爱妾说成了爱妻,毕竟妻子的地位要比一个妾高出几条街。

她若说是妾,说不定易水粜会直接将他们轰出去。

北王久居北疆,对京城内的人物应该不是知之甚详,但是大人的名号,萧氏家族,放眼全锦月国,没有几个人不知dào

的。

如今夫人又怀有身孕,万一出个什么意wài

,于他绝对是一个麻烦。

况且这位北王,听说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易水粜凝视场面,久久没说话。

按道理,他是皇亲国戚,御赐的亲王,何时轮得到一个奴婢和一位妇人家指手画脚。

若不是看在那道黄色令牌上

目光落向脸色苍白的凌向月,见她闭着眼皱着秀眉,似乎真的在极力忍受痛苦。

鬼使神差的,易水粜缓缓开口:“令弟”

凌向月竖高了耳朵,听他说令弟,便明白易水粜已经松了口,疼痛好似一下就减缓了。

擦了擦并不存zài

的汗,她弱弱柔柔的睁开水盈盈的双眼,不敢看北王的方向,有气无力的对青竹说道:“水——”

演戏当然要演全套

(未完待续……)

第130章 挠得他心痒

青竹忙端起旁边几上的茶水,递给凌向月。

凌向月低头轻轻碰了一下,这才缓过劲来。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她才将眼光飘向一直注视她的易水粜身上:“不好意思,吓着王爷了,妾身有孕在身,实在经不起打击。”

手捂上小腹,又宝贝又小心的模样,好似易水粜不说出凌舒玄的下落,她就要立马昏倒一样。

太不要脸了

有北王府的下人在旁伺立,见这位夫人如此装腔作势,他们除了想到这句话,再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易水粜点点头,真的表现得跟她一样担心孩子似的:“令弟的下落嘛”

凌向月期盼的望向他。

“本王还真不清楚。”易水粜甩出一句,回凝她的目光坦然而气度,〖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确切的说,还有浓浓的遗憾。

到嘴的鸭子飞了,早知dào

昨天就该将他吃抹干净。

易水粜的心情甚至比凌向月更糟糕。

这种遗憾的心情一直陪伴了他一下午,挠得他心痒痒的,又找不见,抓得他心里无比难受和气闷。

凌向月也气闷,这北王太不上道了。

凌起善在一旁干着急,他的宝贝儿子,究竟到哪里去了。

“如此说来,王爷的确邀请过妾的弟弟到北王府,只是后来他人不见了?抑或是独自离开了?”凌向月扼腕叹息:“真是太可惜了!本来他是可以好好结交王爷的。”

易水粜如何不知dào

她是在套他的话。

静静的凝视了她一会,脑海中想着凌舒玄在马背上蹭他胸口时的模样,面上口是心非:“够了,本王耐心有限,已经给你们说的很清楚了,王牧,送客!”

易水粜的心理就是,他绝不会承认他把鸭子弄飞了。对方最好是认清现实,接受现实,这样他明天去宫里将小白痴找见,带着他回北疆,也算是不枉此行。

白忙活了,凌向月观他已经面露不悦,心知再说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本来他们今天上府要人从明面上来讲就不太恰当。

你说要是哪个大官上府要人还说得过去,他们不过是一些小鱼小虾米。

北王能见他们已经是很大的容忍了。

凌向月施施然的站起来,垂眉掩饰心中的气愤。行了个礼:“真不好意思,叨扰王爷了,妾身等这就告辞。”

易水粜莞尔一笑,风度翩翩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可惜凌向月低着头没看见,不然看见了又会在心上多加一道气闷,她气闷的想跺脚。

凌起善在这种场合有自知之明,眼见北王如此,如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得心情压抑的跟着行了个礼。告辞。

等出了北王府,几人才开始说易水粜的不是。

“小姐,这北王也太”

凌向月甩给她一道白眼,在人家家门口就道人家长短。合适吗?

没办法了,只有回府找萧奕澈看看。

而萧奕澈此时还在府衙上忙着开岁的公务,出府衙的时候才看见一直等在府外的家仆阿福。

“大人,阿福在这等了好久。”他面生。第一次来大人的府衙,又没人进去给他通告一声,以致一直蹲在大门外等着。人都已经快冻成冰棍了。

双手通红,不停的搓着已然麻木。

“你在这做什么?”萧奕澈皱眉看着他:“是不是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一边说着人已经朝马车走去,阿福跟在身后。

“是这样的,夫人的弟弟被人抓走了。”

萧奕澈脚下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他,冷冷的问:“你为何现在才说?不知dào

找个人进来禀告一声?”

阿福生得一副老实样,凌向月走时只是告sù

了他萧奕澈办公的地方,他在那个地方打听了才寻到这里,见进出府衙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再不济也是一些官兵,他哪里有那个胆子。

好不容易拉着了守门的,守门的又不待见他。

他只是萧奕澈其中一个宅子里的仆人而已,不是丞相府里的仆人。

而且凌向月当时不想麻烦到萧奕澈,她想尽量自己解决。

“小人小人”阿福紧跟在身后,暗敲自己脑袋没用:“小人不敢”

萧奕澈上了马车,回头对他说道:“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从此刻起你也不用回府了,滚吧。”

马车扬尘而去。

阿福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不过很快被憨厚的表情替代。

等了一下午快被冻疆不说,到头来还怪罪在他身上,说赶他出府就赶他出府。

自以为高高在上就将他们这些平民当蚂蚁一般的踩在脚下。

虽然他其实压根没在这里等多久,先前去赌场输光了钱才出来的。

丢了这份报酬不错又很闲置的工作,阿福心里别提多怨念了。

萧奕澈回府便问道:“怎么回事?”

凌向月正愁不知dào

如何开口,结果他一回来就直截了当的问,虽然只是简单的四个字,不过她知dào

他是在问舒玄的事。

“是这样的”

于是将那日北王府的人上凌府告知开始一五一十的告sù

了他。

萧奕澈在听到北王两个字时,就开始整个人不好了,深沉沉的。

阴暗的眼睛散发出说不明的波动。

“你明天在家等着,再不去了,我帮你查。”

一直处在懊悔状态中的凌向月听到他这句话跟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他在京城有人,一定能找出舒玄。

弟弟,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凌向月望向窗外的灯笼。

本是一家人团聚的一个新年,结果因为这事闹得大家都寝食难安。

而凌舒玄白日昏倒以后,被掌事的那位太监骂了一句,因为人手不够,事情又忙。竟然没有想过去检验他。

直接命人将他先送到监栏院。

等凌舒玄再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是被一股异味给臭醒的。

头昏昏沉沉,也不知dào

吃了什么东西,又是拉肚子又是昏迷。

头顶有盏微亮的灯点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

凌舒玄坐起来,吸了吸鼻子,低头闻到盖在身上的被子散发出的一股霉味。

呕——

什么鬼地方!

他甩开被子下了床,脚步仍然有些虚浮,打量房间。

很小。四四方方,只一些简单的家具,床也不够大,一个人住刚好,两个人住拥挤。

太简陋了——

凌舒玄捏着鼻子跑出门。

借着院里的灯笼,发xiàn

外面是一个院子,院子里四面八方都有他这样的小房子,中间是几个石桌子和石凳子,此时房子里传来说话声和呼噜声。

“累死了——还没听说过太监还要学武的。”

“是啊。可真够累人的,若不是为了混口饭吃——”

“你们拉倒吧,就你们这岁数,按道理皇宫是不会收你们的。”

“那为什么要招大量的太监进宫?”

出于好奇心。凌玄舒趴在窗户外偷听。

“你们不知dào

么?新成立的东厂缺人啊。”

“不知dào

——”

接下来,里面的人没将这当回事,讨论着其他话题。

凌玄舒听了会,觉得没兴趣。便走开了。

摸着方向出了监栏院,借着月光照映在积雪上的亮度,他朝四周看了看。

见鬼。压根不知dào

哪个方向是通向哪里,耳中又听到不远处似乎有整齐的脚步声和兵戎交接的声音。

心想可能是巡逻的侍卫。

左右思量,还是先回房间,明日再说吧。

这房间看着就像许久没有人住,刚刚打扫出来的样子,连棉被都发霉了,送他过来的那名太监直接将他当死人一般往这一扔,便不管了。

他可不想当太监。

凌舒玄发愁,该怎么想办法澄清这件事呢?

一夜未眠。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凌向月。

萧奕澈起床的时候,她亦起来了,他一向起床比她早,每当他起来的时候,凌向月还舒舒服服的卷着被窝睡得香甜。

夏天的时候还能早起,冬天一到,这人就赖床了,何况现在有孕在身,越加不想起来。

“起这么早?”萧奕澈不悦,放佛她不好好睡觉是对不起他的一件事。

凌向月屁颠屁颠的给他准bèi

官服,面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相公整日这般辛苦,妾身哪好独享悠闲?”

萧奕澈轻笑,张开手任由她给他穿戴衣物,没戳破她的小心思。

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的事,见她这么积极,心中定是很担心她那位弟弟了。

“放心吧,就是掘地三尺,也将你弟弟找出来。”他拉她进怀,伸手捋她两边的青丝,露出一张实则没精打采的脸。

一夜没怎么合眼,精神好不到哪去。

凌向月又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激动的语无伦次,马上就想对他说些以表忠心的话。

抖着声音:“我我我我我还会做一些拿手好菜,家乡的,京城没有的,回头做给你。”

真的,她不知dào

该怎么表达对他的谢意,如果他真找到她弟弟的下落的话。

什么都比不上舒玄重yào



萧奕澈摸了摸她脸,两人温存一番,时间差不多了他才出门。

一出门神色就冷下来,扭了扭僵硬的脖颈,眼中有某种嫉妒的情绪在压抑跳动

(未完待续……)

PS:谢谢℡幸福の~~MM的粉红票(づ ̄3 ̄)づ╭?~么么~

抱歉抱歉,传晚了,还一章可能很晚了=

=。大家不要等了明天看吧。对还没抛弃作者君的书友表示由衷的感谢~群么~~~作者君码字速度真的不快,因为不想水文,觉得没意思(虽然有可能有人觉得我写的也挺没意思),但是还是想尽自己的水平认真的写一篇完整的故事,所以速度慢了点望大家见谅啊~~~正在努力提升中~~~

第131章 让不让人睡觉了

到了府衙,萧奕澈马上派人去查北王昨日的行踪。

要查一个人的行踪并不难,京城到处都有萧家的眼线。

很快,属下就来汇报:“北王昨日一大早就出了府,半路被叫去了皇宫,和皇上相处了大约一个时辰,出殿时又被皇太后的人叫了去,大人,是不是”

萧奕澈摆了摆手:“本官要的不是这个,与他同路的人是谁?”

下属怔了怔,同路的人?他以为大人要的是北王和皇上皇太后之间的谈话。

想了想,想起一事:“听说北王昨日在太和门附近调用大内侍卫,到处搜一个人。”

“当真?”萧奕澈眼神锐利的看向他,搜一个人?大抵就是他了。

下属肯定道:“是的。”

萧奕澈弯了弯*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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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唇,笑容很轻,眸子却很冷。

狗改不了吃屎,多少年了,还是好这一口。

“将昨日发生在太和门附近宫殿的事详细的查,找出北王搜的那个人,本官要今天下午之前就见到人。”

下属领了命:“是!”

萧奕澈靠后,倚在太师椅上,双眼没有焦距的凝望前方,最近视线内越来越灰暗,尤其是像这样雾蒙蒙的天气,一点阳光也看不见。

他疲惫的按了按眼窝,无声的笑了笑

凌向月在府里乖乖的待着,萧奕澈说不要出门了那就听他的话好了,今晚说不定就能见着弟弟了。

带着这样的念想,她重新回到被窝睡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地,昨日随着她一起回到这座随园的青竹进屋叫醒了她。

“小姐!”青竹倚在床头小声的唤道。

她并不知dào

凌向月昨夜几乎没睡,还以为她赖床。

凌向月本就觉浅,她一喊就睁开了眼睛。

坐起来,撑了撑头。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什么时辰了?”

青竹没好气的说:“已经辰时末刻了。”

凌向月没觉得有什么,依然赖在床上,准bèi

再睡会。

青竹说道:“若是平时,奴婢也不会来叫你起床,只是现在老爷和夫人来了,还有小少爷的书童一路也来了。”

听到一路两个字,凌向月跟吃了清醒剂一般,人一下就醒了。

惊喜的说道:“找到一路了?那舒玄呢?他们是在一起的。”

青竹耸了耸肩:“一路是自己找到百花井巷去的,小少爷还没找见。”

“可恶!”凌向月掀开丝被风风火火的下了床。

简单的梳洗一番就急匆匆的去了厅堂。

“一路!一路!”人未到声音已经在厅堂传了开来。

唐一路畏缩在不起眼的角落,先前已经在凌府换了行头。不然这会看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弄丢了小少爷,他该死,唐一路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当时怎么就会那么轻易的信了那个男子呢!

哦不,那男子竟然还是皇亲国戚,小少爷跟着他,也不知dào

如今被关在哪个地方了。

凌向月重重的掀了帘子出来:“唐一路,舒玄呢?你给我一五一十的道来!”

凌起善和方婉容也在,方婉容比想象中的冷静,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小姐你听我说。小少爷的的确确是被北王带走了,一路敢对天发誓!小少爷现在绝对还在北王手里!”

唐一路肯定的说道。

于是将路上发生的事详详细细的告sù

了凌向月。

他和那位老奴共骑一匹马,走的那条道半路雪崩堵住了路,被困在路上。

千幸万苦的出来。那匹马却已经不堪重负。

老奴本就对他没好感,这时候自然是一脚将他踢下了马,独自策马而去。

并留言让他在这等着,他回去找救兵来带他。

鬼才会信他的话。唐一路无奈,只得先找了处破庙,在里面寄宿。等着大雪停了后才摸滚带爬的朝京城的方向而去。

破庙里寄宿的人还挺多,都是被风雪困在庙中的人。

跟着他们,一路到了京城,然后又精疲力尽的打听百花井巷——

今早终于累倒在凌府大门。

凌向月听他说的心酸,气消了大半,在厅堂转圈:“你们也真是的,怎么那么容易就轻信于人?这下好了,北王死活不认账,关键他是个——”

又拿眼瞧了瞧唐一路,肩膀颓废的垮着,真是,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几人统一的呆滞表情,觉得这巧遇也太巧了。

“老实在家等萧奕澈的消息吧。”

凌向月故作轻松的说道。

毕竟萧奕澈势力广,她对他有信心。

凌舒玄窝在靠窗的一把简单椅子上睡觉,半夜有些冷,太难受了,打了好几个喷嚏。

回床上实在受不了那味。

捏着鼻子又跑出了门。

敲门。

里面的人打开。

“大哥,我屋子里太热了,跟你换换?我这人就是怕热的紧。”凌舒玄说着就要往里挤。

那人嗨嗨嗨的堵住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训道:“我说小鬼头,你骗谁呢?就这每个屋子半个炕你屋能热得很?你是火球做的是吧?”

这人说话尖尖的。

凌舒玄想看来是个老太监了。

碰了一鼻子灰他也不泄气,展现出真诚而良善的笑容:“不骗你,不知dào

是哪个盖房子的人设计的,那间屋子不是一直没人住吗,大概就是设计不合理的原因。”

那人有一瞬间被他的笑容感染,差点就将自己的屋子拱手相让了。

皱了皱眉:“我不信,再说我住惯了自己这屋,怎可能和你换?麻烦。”

说着砰一声关上了门,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凌舒玄摸摸鼻子。

他又敲门。

那人火冒三丈的开门:“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凌舒玄散发出自己富有感染力的纯洁笑脸:“找你借一床被子,要洗过的,干净的。”

那人切了一声。看在他长得这么精致,搞不好哪天能勾搭上某位妃嫔的份上,他转身说道:“事情真多,你等着。”

没一会就拿了一床换洗的棉被给他。

“刚晒过太阳,可别给我弄脏了。”他满脸郑重的交到凌舒玄手上,好像在交一件宝贝。

眼神看着他好似在说“予被之恩,尔可要铭记”。

凌舒玄首先就是闻了闻是否有异味。

还好没有,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是别人的被子了,只要不是一股子浓浓的霉味就好。

道了声谢。总算回自己房中睡了觉。

天刚亮就被一阵吵杂声吵醒。

凌舒玄翻了个身,腿夹着棉被,吵什么吵?他还当是自己家里。

“起床!起床了!”

“天啊——又是一天的急训!”

“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还有没有没到的?”

“速度集合!迟到者斩首示众!”

凌舒玄被人叫醒,本来还不太乐意,结果门口一堆清一色的小太监围观着他。

真是令人骑虎难下。

“我不是”他欲言又止,若是这个时候说他不是太监,这些人会不会上来掐死他?抑或是让他变成真的太监?

眼瞅着当先一人杀气腾腾的朝他走来:“敢不服从命令,违令者斩!”

他腰间竟然别了一把佩刀。

“唰”的一下抽了出来,刀剑指向犹在梦游的凌舒玄。

“偷懒者!这就是你们的下场!”那人恶狠狠的扭头对门外的众人说了一句。

一边刀向凌舒玄砍去。太监没了可以再招,多的是人进来,上面要求他管好这一小支队伍,他自然要在第一天就给众人立个威。

眼下这小不点。正是一个好羔羊,李力手起。

外面围观的太监哗然,不忍的闭上了眼睛

刀还未落,凌舒玄换了个位置。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我起还不成吗?”

说完身子滑溜的就溜下了床跑开。

李力哼了一声,也未真的想在第一天就见血,喝道:“还不快出来!”

凌舒玄在房中找了套跟他们一模一样的冬季太监服。有些大,不保暖。

嫌弃的抖了抖,这才慢悠悠的换上。

外面等他的太监们都对他无语了。

长的美丽就是有好处,若换了是他们,恐怕那一刀就下去了吧。

“听好了!皇上对我们特别优待!从今天起,将出宫特训两个月!东西都不用带,上面统一配备!你们只管跟着队伍走就行!”

又详细的交代了一些细节。

凌舒玄懒懒散散的听着,心里却在琢磨着怎么溜掉

“孙大人,萧指挥要求见昨日新进宫净身的所有人。”

孙忠建是新任的司礼监秉笔掌东厂太监,听到属下的汇报,拿文书的动作顿了顿。

他此时正处在一个飘忽不定的中间点徘徊不定。

向左,可能位极人臣,也可能万劫不复。

向右,可能保一生的安稳,也可能只是表面风光。

暂时不想了。

“指挥使大人要看,还不下去安排?”孙忠建定定的说道。

下属离去。

就这样,刚准bèi

出发的凌舒玄等人又被人叫住。

萧奕澈到监栏院,挨个挨个的看。

虽然没见过凌舒玄长什么样,但既然是凌向月的弟弟,自然是有那么点相像的。

果然很相似,萧奕澈见着很显眼的凌舒玄时脸上露出一点几不可见的笑容。

凌舒玄端端的站在院子队伍的最边上,对于任人摆布的这种境况正很是不爽

(未完待续……)

第132章 一起洗了个澡

“把他带走。”萧奕澈指了指凌舒玄,对身后的下属随意的命令道。

管事的太监愕然。

凌舒玄奇怪的指了指自己:“我?”

他看向萧奕澈的眼光带着陌生,记忆里他并不记得认识这号人啊。

周围的太监或同情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将目光汇聚在他身上。

“这小子坏事了——”

“刚来就惹上了祸事——”

管事的太监不敢多言,任由萧奕澈的人将凌舒玄带走。

大家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结果走时萧奕澈对着虚空作了作揖:“按照宫规,宦官不得结队出宫,这件事本官会同皇上禀明,你们也不用〖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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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出去了,该干嘛干嘛去。”

管事的太监低咒了一声,他就知dào

,这事当面被萧指挥瞧见,定会阻拦。

看来捉人是假,想借此阻止东厂的壮大是真。

皇上此刻不在,他一个小小的百户长也不好公然抗命。

人家都已经说了这事会同皇上禀明,他如果还提这是皇上安排的,不是找死吗?

无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一声。

萧奕澈领着凌舒玄离开。

凌舒玄虽然还有些莫名其妙,但见此人对他并无恶意,心里想着难道是大哥手下的人前来接应他?

“你看着很面善。”他跟上萧奕澈的脚步,侧头看着他想套些近乎。

“噗!”左右两边的属下嘴角抽了抽,看着凌舒玄的目光带了那么丝诡异。

萧奕澈淡淡的勾唇,大步流星目视前方没有理他。

凌舒玄摸摸鼻子,这人真难相处。

“我们这是上哪儿去?”临上马车前,凌舒玄顶住压力如是问道。

萧奕澈人已经上了马车,干脆十足的说道:“回家,赶快上车。”

那语气再自然不过,好似他真像他弟弟一般。

凌舒玄为难。回家?跟一个大男人回什么家?听着怪怪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算了,先跟他回去看看再说吧。

或许是爹娘认识的人?

“这位大哥,还未请教您的高姓大名?”凌舒玄上了车笑嘻嘻的问道。

一般只要他做出这种笑容,任何人都会对他产生好感。

包括萧奕澈。

一同上了马车的凌霜看着凌舒玄想,夫人的这位弟弟跟她还真像,不管是面目神似还是个性,都是那种有点小聪明又算不得多聪明的幸运儿。

只不过夫人还知dào

矜持,这位小兄弟,看着就像被宠坏了的温室花朵。完全对人不设防。

“咳咳。”凌霜轻咳了一声,眼神示意凌舒玄不能这么没尊称的问大人名字。

凌舒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眼睛水灵灵的。

凌霜险些以为是凌夫人在假扮。

到了丞相府后萧奕澈准bèi

下车到府衙,吩咐凌霜将凌舒玄带到随园。

凌舒玄手拍上萧奕澈肩膀,亲亲热热的说道:“你不说你们是谁我也没办法,但是能否将我送去百花井巷的凌府?而不是去随园。”

萧奕澈正欲起身,闻言斜睨了一眼肩膀上那只手。

凌舒玄“啊”地一声收回了爪子:“对不住……”

然后萧奕澈二话不说的就下了车,压根没浪费口舌去解释。

等萧奕澈走了,凌霜才友善的对凌舒玄笑道:“别见怪。我们大人除非必要,不然一般是懒得开口的。”

对你算好的了,若是别人上去拍个肩膀,你试试看。

凌舒玄松了口气:“原来是个懒家伙。算了,我不与他计较。”

凌霜眉角抽了抽。

这一路下来,他认识了一位亲王,又认识了这位来路不明的大人。

可都没用。他们全都带他去陌生的地方。

回趟家就这么难吗?啊——烦死啦——

凌舒玄望天挠头。

“对了,这位大哥,你应该刚刚听到我说的了吧?带我回百花井巷如何?”

凌霜忍俊不禁:“等下到了随园你就不会想去百花井巷了。你的家人可都在那里。”

京城四处都有大人的府邸和宅院,经常住的却没两座。

凌舒玄本来还有些小小失落,此时听了他的话反应过来,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大哥,早说嘛,原来你们真认识我爹。”

凌霜笑着没说话。

……

“去告sù

夫人,她要找的人已经找到。”

到了随园,凌霜简单的对家丁如此吩咐几句便离开了。

他还有事要办,就不进去了。

凌舒玄打量这座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宅院,听他说夫人,眼珠子一转,立马想到,难道是他那位嫁入萧家的姐姐?

可是姐姐在大宅子里住着,又是个小妾,理应没这么气派吧?

带着隐隐激动的心情,凌舒玄跟着下人被领到了中堂。

凌向月和爹娘早听到下人的禀告就奔出来了。

“舒玄!”

凌向月眼前一亮,日思夜想的弟弟终于平安到家了!

凌起善和方婉容见到院子里进来的凌舒玄时同样面露喜悦。

“舒玄!”

“爹!娘!姐姐!”

凌舒玄扑过来,四人相拥而泣。

凌舒玄喜不自胜的握住凌向月的肩膀,声线激动不已:“姐!能看见你太好了!我给你说我在路上遇见了一位亲王,挺有身份的,我还跟他一起洗了个澡——”

于是絮絮叨叨的开始讲他这一路的经lì



“就这样,那位大人将我从太监堆里救出来,送到了这里。”

他们边说着已经进了中堂坐下。

凌向月也是心潮澎湃,听他讲阴差阳错的被人当成了太监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还好还好!还好萧金主去的及时,不然舒玄就被逼着成太监了!

如果真发生那样的事,全家玩完!

几人纷纷心有余悸的擦了擦冷汗。

“你也太不小心了,明知dào

要坐那么久的马车,也不事先解决好。”方婉容嗔怪道,看见儿子平安回来。心头终于落了大石。

凌起善这几日生意上本忙,因为凌舒玄都耽误好几天了,暂时交给了手下的一名掌柜手上。

此时有凌向月在这,他说了会话就要起身离开了。

于是其余的人只好目送他出去。

青竹笑嘻嘻的上前:“小少爷,救你回来的那位大人可是你姐夫。”

“噗!”凌舒玄将到口的茶喷了出来。

错愕道:“姐夫?”困惑的朝凌向月望去:“姐夫不是一进门就去了吗?”

先前凌起善并未在家里说凌向月再嫁的事,所以凌舒玄一直以为姐姐现在独守闺房,在大宅子里生活艰难,一心还想着他入了国子监,一奔前程,到时定给姐姐在寻一门好亲事。

方婉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这事忘给你说了。你姐姐她……已经改嫁了!”

“改嫁了?”凌舒玄脑中回想救他出宫的那位大人模样,气势什么的倒是有,就是有些冷冷淡淡的。

“没关系,只要有我在,再难搞定的人都帮你搞定!”凌舒玄气定神闲的喝了口热茶,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凌向月想难搞定吗?

起初的确很难搞定,软硬不吃,不过现在,好像相处起来好多了。

她很虔诚的做了一个菩萨保佑的姿势。默念道,感谢老天爷没让她弟弟失身失宝贝——

她一定尽心尽lì

的服侍萧金主。

“姐,干什么呢?”凌舒玄见凌向月闭着眼睛在那念念有词,不由地放下金玉盏好奇的站起来问道。

凌向月娇哼了两声。左躲右闪的说道:“小孩子家家,不要问那么多。”

恍然想起北王的事情,凌向月叹口气:“舒玄,有件事恐怕得给你说一下。”

凌舒玄打量中堂的布景。东摸摸西摸摸,脸上带着满yì

,不停的点头。

方婉容起来敲了敲他脑袋:“你以为自己谁?还点头。快规矩的坐下,让别人看了笑话。”

“嘻嘻……”周围伺候着的下人已经发出了嬉笑声。

“小公子长得真好kàn

!”

凌舒玄听了美滋滋的,招手对她们问了个好。

凌向月没所谓的说道:“这些都是次要的,老弟,你知dào

送你回京城的是什么人吗?”

说起这个凌舒玄又开始滔滔不绝,将易水粜夸到了天上。

凌向月无语:“收起你的废话,他对你根本是居心不良。”

凌舒玄大咧咧一罢手,潇洒的坐回座位:“人家是亲王,我能有什么东西让他居心不良的?他又不认识我!”

凌向月无视方婉容在一旁的警告眼神,做娘的不想儿子接触一些污秽的东西。

不忍心破坏那个北王在儿子心里的形象。

反正他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以后提防着那个北王就好了。

凌向月却不这么想。

见鬼!她当然不那么想,就那个无赖还在舒玄心里留什么好印象,

直接打掉方婉容伸过来阻止她的手,加油添醋的说道:“傻弟弟,北王好男风,喜欢诱拐未成年的美少年,拐到手后给他们下迷药,破他们的身,鞭笞他们美丽的身体,他在北疆有一座院子,里面全是他抓来的全国各地的娈童。”

她说的郑重其事又带着恐xià



凌舒玄有一瞬间真被她吓住了,没想到仪表堂堂的大哥竟然有这种龌龊的爱好。

他重重的拍了拍茶几,可爱的脸上带了丝心痛:“大哥原来有这么见不得人的一面!”

亏他还将他当成了救命恩人,此时一联想,难怪他再三阻止他回府。

他之所以会拉肚子昏迷,估计也是他做的手脚。

“太幸运了——”凌舒玄后知后觉的摸了把冷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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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了两天晚上终于有时间码字了~~加油码字~晚上计划是还有两更~~领导一句话就忙了两天来搬办公室~

第133章 时辰还早啊夫人

“知dào

事情的严重性了吧?”凌向月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还夸人家,看他以后还敢跟那个北王见面不。

凌舒玄摸了摸脸颊,面色纠结,可是他很喜欢那位大哥啊喂——

……

易水粜晚来了一步。

等他寻到监栏院时,人已经走了。

“被谁带走的?”

易水粜问那名管事的太监,面色很不好kàn



管事的太监诚惶诚恐,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两位惹不起的大老爷上这来寻一名小太监。

声名赫赫的北王问话,他自然不敢不答:“回王爷的话,是禁军的指挥使萧大人带走了。”

他*{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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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那小太监除了长了副好皮囊外有什么值得他们这样劳师动众的地方

他刚进皇宫没多久,除了认识一些大人物外,还不知dào

易水粜的秘闻。

易水粜听到指挥使萧大人几个字后神情怔了怔,真是他带走了。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管事的太监见北王露出郁郁寡欢的神情,安慰道:“人应该还未走远,北王若是有急事,可以追赶一二。”

易水粜横了他一眼。

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沉思着怎么再将人搞到手。

……

皇上知dào

萧奕澈阻止了他的计划后意wài

的没发火,没关系,养兵千日,不急于一时。

命傅家逸尽快将东厂的人手配齐。

朝中大臣颇有微词,宦官在他们眼里是低贱的,只配提鞋。

如今皇上却要将那批宦官的地位提升到与禁军同等的地位。

这怎么可能?

“萧!奕!澈!”

当安辛烷目睹大哥安井然被人抬着回了府时,当时脸上那大恨的表情别提多深仇了。

“二弟……”安井然红着眼睛,再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恹恹的躺在担上。

一下老了好几岁。

安辛烷捏着拳头,紧紧的盯着安辛烷的惨状。

“大哥!”

安惜妍也接到消息,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见到安井然的样子。伸手捂住嘴眼泪就掉了下来。

“大哥……”

安辛烷已经气愤得说不出话来,安惜妍觉得天塌了一般。

他们安家并不是大凶大恶之人,为何要这样对他们?

暗杀她就算了,为何如今连大哥也——

她看向安井然血迹斑斑的下身,已经分不清那是两条腿,在担架上不停抽搐着。

那两名抬他回来的侍卫偷偷的使眼色,安辛烷他们当然认识,没想到这男子说的是真的。

他竟然真的是安大人的大哥。

那——说好的丰厚报酬,要是不要?

其中一名侍卫变脸快:“我们在宫中看见二公子受伤,又来路不明。听他说了是安大人的大哥,于是就将他送了过来。”

若不是安井然拼命的发誓说如果能带他回安府,就给他们丰厚的报酬,这两名侍卫都不想理他。

安井然几乎没怎么进皇宫,侍卫哪能认识他是谁。

安辛烷捏着拳头,晦暗的一抬眼,胸中的火无处发泄。

两名侍卫遭了殃。

“还不给我滚!”

两名侍卫好处没得上,还白白的挨了一顿骂,灰溜溜的离开了。

安府陷入悲痛。

二公子被人净了身。搁谁脸上都不敢往外大肆宣扬。

“我定要找他要个说法去!”

安惜妍捂着胸口,闷得十分难受,眼中一片死寂。

董娥已经哭成了泪人,天啊地啊的叫着。

他们安家自进京城以来。还没这样被人欺负过,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她的儿子——

一想到躺在床上被绝了孙的安井然,董娥就一阵失声裂肺的哭喊。

此时哪里还顾得了什么端庄不端庄的。

“我定要进宫向皇太后禀明。”她破着声,哭得奄奄一息。

安辛烷阴暗的坐在角落。如果说之前萧奕澈派人刺杀他的妹妹他还能忍他一二的话。

此次大哥被阉割了身已经彻底的挑起他内心的阴险分子了。

萧奕澈!

你不得好死!

安惜妍神色沉静的来到丞相府。

这是她自大伤初愈后第一次来丞相府。

顾氏淡淡的看了厅堂下坐着的安惜妍一眼,原先说开岁后就和萧奕澈成婚,如今看来也成笑话。

那两人好多天都没回府了。

“你要找的人。如今不在府里。”

安惜妍摸不准顾氏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来“好好kàn

看”那个女人如今有多得yì



顾氏却告sù

她凌向月不在府里?

是被赶出去了还是?

安惜妍困惑的望向她。

顾氏顿了顿,不咸不淡的解释:“他们搬出去住了。”

安惜妍心跳漏了半拍,如在伤口上又撒了把盐,十指捏紧,本还起了波纹的眼睛又死寂一般的盯着前方不动。

“呵——”她讽刺的勾了勾嘴角:“还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

她这么说无非是激起顾氏的愤nù



她儿子是身份高贵的贵族嫡子,却和一名商家女说成是一对,任哪个做母亲的听了这话都会不高兴。

可不高兴又如何?他儿子断了她二哥的后路,还期望她有什么好话吗?

她不会像她娘那样歇斯底里,她要一步步摧毁,一步步破坏,一步步报仇!

顾氏听后果然有些不高兴,脸色硬硬的。

两人又简单的寒暄了一会。

安惜妍在路上撞见了萧欣玉和英氏。

言不由衷的对萧欣玉微微笑道:“听说你要嫁入柴家了,恭喜!”

萧欣玉最后还是选择了嫁给柴晋元,而且在萧丞相的推动下,她嫁入进去后是和正妻平起平坐。

也就是两位平妻之一。

京城的上层人听说这个消息后纷纷唏嘘。

英氏虽然不甘愿有另一名千金和自家女儿平分秋毫,但是能为妻,已经达到了她的希望便不好再要求那么多。

“多谢公主!”英氏尽管不想表现得那么欢喜,但眉目间稍稍的雀跃还是泄露了她的心底。

最心满yì

足的莫过于萧欣玉了。

她脸上带着即为人妻的幸福笑容,少了那份乖张:“这个月底。到时还请公主参个谋。”

安惜妍呵呵笑了笑,看着英氏想起了最近跟二哥走的很近的那位英柔。

“英太太娘家的人,很机灵呢。”安惜妍眼里带了笑,只是那笑看着很刺眼。

什么……意思?英氏不知dào

她为何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她娘家的人?

如今在京城的她娘家的人也就英柔和英安,难道她说的是这两人?

英柔上次和王清荣出了丞相府,她担心萧奕澈真的对付英柔,便没敢去找她。

此时听见安惜妍这么一句话,英氏隐隐猜到了什么,可也不好直接问。

干干的笑道:“公主见笑了!若是小柔那孩子给公主添了麻烦。还请公主看在老妇的面子上多担待担待。”

萧欣玉瞪了自己娘亲一眼,好好的,提英柔干什么?

安惜妍扬了扬眉,莫名的一笑:“二姨太多虑了。”

知dào

萧奕澈和凌向月没在丞相府,她就没那么想多待的心思。

打听到他们是在西东街的一座随园,安惜妍闭了闭眼,心里盘算,回去将这事告sù

二哥一声。

说不定,他们出了丞相府。反而还是件好事!

至少,没丞相府那么森严的防守。

安辛烷听了小妹的消息后,阴暗的眼里一闪,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出了丞相府。少了那么多防卫,绝对是个好机会!

他知dào

他这次下手若是失败,一定会遭到萧奕澈毁灭性的报复,可是那又怎样?

看着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大哥。安辛烷不准bèi

再逃避。

所以,他只允许自己成功,绝不能失败!

当下决定尽快找到那座宅子。摸清那里的一切,好谋计划!

……

夜晚,随园。

巨大木盆里的水不断激荡着,由轻微到剧烈。

凌向月的手垂荡在木盆外,十指微动,似想抓住什么,又似想扔掉什么。

她低低地喘息,任身后的人冲撞自己最最软弱的地方。

这几日萧奕澈顾忌她怀着孕,耗了很长时间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

高|潮还是来临,凌向月张着唇浑身止不住的哆嗦着,趴在浴盆沿上已经抖成了一块。

萧奕澈下面的力道大了些,凌向月叫了一声,难受的抠着浴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半是酸软半是恨地撑了一会儿,忍不住求饶,“别……别这样了……我……我……相公……”

最后一声叫唤已隐隐带有哭意。

萧奕澈撞一下,又抽出来。

低低懒懒的声音响起:“嗯?你不是说要好好感谢我吗?”

他算了算时辰,慢悠悠的说道:“时辰还早啊夫人……”

凌向月身子软软地往木盆沿上瘫下,萧奕澈想捞她起来,却觉得她这样软趴趴的小模样挺招人疼的,又搓又揉,因有水流缓压,并不显疼痛。

只是耗了一个多时辰在这里,让人很难受。

好不容易折腾完,凌向月奄奄一息歪在浴盆里,他抱起她用早已经微凉的水洗了洗,凌向月神色倦倦的任他摆弄着。

终于舒舒服服干干净净的进了被窝,凌向月闭上眼睛就准bèi

睡去。

萧奕澈搂过她,跟她说:“明天准bèi

一下,回丞相府。”

他的第一个孩子要出生,总不能母亲是个妾室。

凌向月拍掉他手,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明日回丞相府嘛,他说住哪就住哪,反正现在她是他的人,以前是她一个人仰仗他的鼻息,如今是一家人都要仰仗他的鼻息。

值了。

她不以此为耻,反以此为荣。

……(未完待续……)

第134章 在后园打飞机

萧奕澈待她家人这么好,她当然不会“忘恩负义”。

打了个哈欠,枕在他的手臂上酸软的睡去。

不知dào

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熟悉了这样的气息。

只觉得他搂着她的胳膊,让人十分的有安全感,小脸在硬硬的肌肉上蹭了蹭,凌向月满足的睡去。

萧奕澈另一只手磨蹭她脸,眼中的神情虚无飘渺,似带了一处模糊不清的灰暗。

脑中夜莺般的声音挥之不去。

“小公子,我告sù

你哦,世界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你看这束红色的罂粟花,很漂亮吧?”女子嫣嫣的笑着,嘴唇以上的画面已然成了碎片。

即便是含苞待放的花蕾,也关不住她艳丽、妖娆的本性啊——

小小的他〖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拿着那朵花蕾,在古老的山庄最高点,俯视下面的一切。

满地的尸体,反抗的奴隶,被鞭笞的武夫,被奸杀的女人尖叫声,还有一张张诚惶诚恐投降的脸庞——

和响彻天地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奕澈闭上眼睛。

只是,一桩心结而已。

……

翌日起来,凌向月见下人在收拾东西,便想起了萧奕澈昨日说的回丞相府的话。

凌舒玄在另一个院子里住着,如今要回丞相府,那小弟住哪里呢?

还是跟爹娘一块住在凌府里?

这个问题纠结着她。

没想到一会凌舒玄就打着哈欠来跟她道别。

“姐,我今天就要走了。”他神情恹恹的说道。

凌向月一惊,皱眉问道:“你走哪去?回凌府吗?那里有些冷,我已经劝爹娘搬过来。”

凌舒玄有气无力的说:“那位姐夫还真是高效率办事,昨天才回府,今天就要我去上学了——”

他都还没来得及在京城好好玩两天。

“上学?”凌向月听到这两个字十分想笑,事实是她的确也笑了,并且笑得很幸灾乐祸。

她怎么给忘了。安排弟弟进学府,是最恰当的事情了。

“那是好事啊!做人要厚道,你应当感谢他,怎么还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你不就是来上学的吗?”对于凌舒玄脸上的反抗神色,她表示这样不对。

国子监坐落在东城,是锦月国设立的最高学府,非一般人能进入,规模宏大,延袤十里。

凌舒玄不客气的说:“你胳膊肘不要扳得太弯了!”

“臭小子!”凌向月气呼呼的冲过来打他,凌舒玄快速的跑开了。

他又不是小孩子。姐姐没比他大多少还整日一副以姐为尊的模样,真受不了。

准bèi

得差不多了,萧奕澈安排的马车来接送她回丞相府。

“小姐,走走走,这里哪有丞相府热闹?”青竹迫不及待的上了马车。

的确是好多天没回去了,走时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凌向月托腮看外面风景,到时太太若问起,干脆就将责任推到萧奕澈身上好了。

就说因为他大病了一场。在外养病,嗯,事实本来也是这样。

想通了这点,凌向月心情就飞了起来。她的那盆冰灯玉露,好多天没见着了,迫不及待的想看见它。

下了马车,凌向月做贼一般的低着头进丞相府。

青竹大摇大摆。还有些奇怪小姐的行为,她问道:“干嘛鬼鬼祟祟的?”

小姐现在可是怀了萧家骨肉的人,理应受到众人的尊敬和照顾。

木槿已经提前回了府。

凌向月摇头:“我也不知。”

“哟——这不是凌夫人吗?”一道调侃的声音传来。

凌向月觉着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是谁。

眼前一晃便多了道人影。

她抬头望去,男子三十多岁,乌漆墨黑的眼睛正贼溜溜的打量她。

凌向月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上次爹娘来的时候在丞相府门外赶他们走的那个叫五爷的人。

萧义笑道:“这是打哪里来?需yào

帮忙吗?”他看了看身后青竹手里的小包行礼,难怪最近再没见着人,原来是出门了。

凌向月回笑道:“好啊。”

“哦?”萧义挑了挑眉,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需yào

在下做些什么呢?”

凌向月指了指大门的方向:“请看好丞相府的门就帮了很大的忙了。”

说完客气的行了个礼,插身而过。

青竹紧紧的跟随其后。

萧义玩味的转过身,并没有因为她的那句话而生气,他只是好奇,这位凌夫人在萧家人眼里,是个什么存zài



凌向月回到菊慧堂,原来满园春色如今一片银妆,繁华已经凋零被积雪压在地上覆盖。

“夫人回来了!”

一帮丫鬟除了月季神色喜悦外,其余的都漠不关心,只是按规矩行了个礼打声招呼。

凌向月没看见碧螺,便问道:“碧螺呢?”

丫鬟们面面相觑,最后月季小声说:“因有次碧螺无意中帮了迷路的毕姑娘,甚得毕姑娘的欢心,于是毕姑娘将她要了过去。”

凌向月顿了顿,疑惑的问道:“毕姑娘是谁?”

听起来像是什么大能大夫似的。

“是世子爷带来的人。”

萧奕北?忘了这茬了。

“他还没回临汐?”凌向月脱口问道,问完才发觉问错了。

月季怔了怔,不知dào

怎么回答,世子爷回不回什么时候回,可不是她们这些丫鬟能知dào

的。

“大概,是等元宵节过完了吧。”她猜测道。

凌向月起身,推开窗户,外面天气晴朗,一片白色,阳光撒下来,照在树枝上的冰晶,闪闪发光。

讨厌的冬天——

收拾了一番,就准bèi

去顾氏那里问个安了。

结果到了院子里时才被告知顾氏陪花太奶奶进宫看戏去了。

凌向月将手捂进袖子里保暖。走过鹅卵石小径准bèi

回院子,却在拱门处碰到了上次萧奕北身边那位书卷气息很浓的美人。

两人一撞面,彼此都呆了一下。

青竹悄声对她耳语:“她就是毕菲纤。”

毕菲纤见着青竹的动作,眼神犀利的扫了她一眼,鼻子冷哼一声。

凌向月抿了抿唇,绕过她就想走。

毕菲纤的视线落在凌向月艳丽华贵的袄子上,忽地开口道:“身为萧家长子的小妾,很风光吧?”

凌向月已经走到了与她齐肩的位置,听到她话里的讽刺,风姿绰约地挽了挽头发:“是很风光。”

毕菲纤笑。身材比凌向月高,俯过身子低声对她说道:“看似表面风光,不过再怎样也是个妾,而且他好像不怎么重视你呢,有约你一起游玩吗?”

凌向月扬眉:“妾就够了,我这人要求不高。”

毕菲纤抱胸转身,勾唇,一种天生的高贵自信散发周围:“其实,要想这样的高门嫡子听话。摆出一副巴结讨好任意推倒的模样是没用的,你不如学学我啊。”

“你让我学你什么?”凌向月困惑的转身面对她:“抵死不从吗?”

这位美女这么热心,她总不好拒绝人家。

再说汲取人家一点精华也是极好的。

看看萧奕北,高门贵族见多识广。什么女人美人没见过,那么猖狂的一个人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她着实好奇她是怎么办到的。

此时两人在拱桥上面对面。

青竹上下打量她一眼,眼中满含不屑。轻轻的切了一声,心里想着,以为得了世子的宠就飞上天了吗?

也不想想自己还没进门呢。嚣张什么!

毕菲纤淡淡的看了眼青竹,明媚的勾唇一笑:“为什么不呢?起码我还保留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男人越是容易得到的,就越不会珍惜,反之——越是得不到,反而越会当做珍宝。”

她那一眼虽然淡淡的,但看在青竹眼里,怎么都有些轻蔑的意思。

凌向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有着高贵气质的女子说的是正确的,而且她也的确拥有让男人为之疯狂的本钱。

于是半是认真半是随意的说道:“如果我像你这么有才华,我想我会考lǜ

的。”

毕菲纤犀利的凤眼眯了眯,有些意wài

:“呵,你的嘴巴倒是甜”

凌向月兴趣缺缺的敷衍道:“谢谢夸奖。”

便在这时,有丫鬟远远跑来:“毕姑娘……太好了,你在这里!世子爷在后园打鸟,问你要不要一起?”

毕菲纤挑衅的看了眼凌向月,似乎在说,看,男人这种时候还得问问她的意愿,你呢?有自己能做主的时候吗?

“不去!”

毕菲纤对那名丫鬟冷淡的拒绝,然后转身问凌向月:“夫人可有兴趣去?这可是讨好世子的好机会。”

凌向月再一次大开了眼界,原来拒绝男人是这样拒绝的。

不过,她如今讨好世子干什么?

但是看她那么志得yì

满的样子凌向月出于礼貌和习惯并没有说结仇恨的话。

路要自己铺,结一个仇人不如交一个朋友,反正她只是太自信了点而已。

“我就不去了。”

她还有事,就不陪她在这唠嗑了。

毕菲纤静静地注视她离去的背影,悲催的女人,迟早进下堂。

“小姐,你别听她胡说,大人才不是那样的人。”青竹忿忿不平的说道:“什么人啊真是,挑拨离间是不是?”

凌向月懒洋洋的说道:“我觉得她就是在挑拨离间,我才不会上她的当。”

青竹欢喜的跟上,小姐最会装模作样让别人放下戒心她怎么忘记了?

手虚摸着凌向月的小腹,笑逐颜开:“只要将小宝宝生下来,母凭子贵,小姐就不用愁了!”

(未完待续……)

第135章 百般讨好

凌向月却没她那么欢喜,拍掉她手,凝思道:“这个毕姑娘,什么来头?”

青竹无所谓的笑道:“管她什么来头,是世子爷的人又不是大公子的人,听说家里是书香门第,父代做官的。”

书香门第?难怪看起来书卷气息重,不过不是那种温和的重,而是尖利的厚重。

凌向月很快将她抛之脑后,因为她要回去看她的冰灯玉露了!

“毕姑娘,世子爷说你若是不去,他就亲自来抓你了。”

拱门处,丫鬟为难的对毕菲纤说道,刚刚因为凌夫人在,她也不好说的太明显。

毕菲纤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后园里。

“嗖——”一声,一只麻雀从树上直直的落了下来。

/>

萧奕北穿着窄袖厚装,没有戴皮帽,只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一身紫衣袖口禄口缀着明黄缎边儿。

他扔掉手中的大弹弓。

“人来了没有?”

“已经派人叫去了,马上就来。”

没一会,毕菲纤一脸冷淡的进了园子,眼睛迅速的在园中一扫,看见萧奕北时,嘴角讽刺的勾了勾。

前面走着去喊她的那名丫鬟。

“世子,人来了。”

萧奕北听到声音,转身,人直接走了过来。

毕菲纤眼里闪过一种似抗拒又似得yì

的神色,不过很快就被怒火取代。

因为萧奕北直接就过来搂住了她,眼神轻佻的望向别处:“你来得太晚,园中的鸟已经被本世子打完了。”

毕菲纤挣了挣,冷笑道:“谁要看你打鸟?”

哼,若不是京中做官的舅舅找见她,他恐怕还要当她一般女子那样对她。

一看有个做大官的舅舅,就是作为辅国公的世子也跑过来舔她脚——

她虽然有些意wài

萧奕北的转变。不过,没所谓,能让他想吃又吃不到,想占便宜又占不了最好。

男人说到底,不过一个贱字。

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从来不要,反而越对他冷淡的越有兴趣。

所以,她的准bèi

工作做的很好。

萧奕北一把抄住她欲推搡他的手,笑道:“美人就是美人,连生气都别具风姿。”

毕菲纤洞察空灵的眼神飘向他,讽刺的开口:“真是奇怪了。世子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走哪都约上我呢?”

萧奕北搂着她走向拱门,刮了下她的鼻子,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本世子现在就喜欢你这样的。”

“希望你说话算数,这次回去就放了我哥哥。”

“没问题。”

两人出了园子,萧奕北领着她朝自己的宅院走去。

毕菲纤紧抿着唇,知dào

他又起了那样的心思,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不过这次她却想错了。萧奕澈将她带到一处藏宝室里。

里面放满了各种架子和藏宝盒。

萧奕北到了一座紫檀架前,从上面取下一只锦盒递给她。

毕菲纤面无表情的盯视着他,伸手打开锦盒——

只见盒子里装着一对碧玉耳环,剔透玲珑。堪称极品。

毕菲纤看了看,不为所动,抬眼看向萧奕北时似乎还带了丝挑衅。

萧奕北懒洋洋的拉着她继xù

前行。

一个个盒子打开,缘银象牙梳、夜明珠、琥珀项链、龙凤镯子……

一一呈到她面前。

看到这些。毕菲纤才知dào

她以前的首饰全都白戴了!

丞相府竟然收罗了这么多奇珍异宝,怕是皇宫里都没有这么好的货色!

毕菲纤从小就对自己的容貌和气质颇为自得,加上家室好。因此也格外注意高贵的装扮。

她戴过的首饰没有一千,也有五百,可和眼前的这些比起来,简直是粗糙不堪。

毕菲纤眼里有抹得yì



如果一个好色之徒来讨好你,你准会一巴掌拍死他。

可如果这个好色之徒长得又英俊,家室也高,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作为一个女人,女人都有虚荣心,她还是有点心动的。

但是一想起父亲的话,她又冷淡下来。

“这些都送给我?”她看着那些奇珍异宝,似笑非笑。

萧奕北挑眉:“我像是那种专门拿糖果谗贪吃的小孩的人吗?既然给你看,当然就送给你。”

毕菲纤脸色冷下来:“你什么意思,居然把我比喻贪吃的小孩?”

萧奕北手臂撑在架子上笑:“你看到它们时眼睛都亮了,要不要自己照镜子看看?”

“你!”毕菲纤有些生气,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她容貌绝丽身份高贵,萧奕北这样比喻她,且不是辱没了她的身份?

眼前那张看起来轻浮散漫的脸,为什么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毕菲纤放下手里拿着的那枚簪子,推开萧奕北想出去。

萧奕北长臂一伸,笑得温文尔雅:“毕大小姐脾气还真不好,说不了两句就动肝火,不过,本世子喜欢。”

说着人就凑了上去,按住她的双臂在架子上。

毕菲纤力qì

没他大,挣不过,将头一偏。

萧奕北停留在她的脸颊旁,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最终没亲下去。

满脸兴味的放下她一只手,毕菲纤一只手得救,抬起就朝他脸上扇去。

“卑鄙!”

口里轻轻吐出一句。

“啪!”

毕菲纤没想到萧奕北没躲避,真的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虽然她手上的力道并不重,但是一个男人任一个女人扇了巴掌——

这是多掉身价又没面子的一件事。

她眼中惊疑不定,怕真的惹恼了这尊佛,倒是可就——

萧奕北嗜血的舔了舔嘴唇,手捂上下巴摸了摸,眼里有种不怀好意。笑得很恶。

抬起毕菲纤扇他耳光的那只手,眯起眼睛:“现在,这只手可就是我的了。”

毕菲纤见他这么降低身份的讨好自己,心里除了鄙夷外,还有一丝异样。

昂了昂下巴,毕菲纤疏离的说道:“我打了你,我知dào

没好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就是请世子爷能遵从当初的诺言,将我哥给放了。”

萧奕北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袖口,掩饰眼中的索然无味:“你哥惹了萧家,拿你抵债,很合算。”

毕菲纤怒,他这是间接说她配不上萧家?

一个刚被挑起了心绪,一个已经玩得yì

兴阑珊。

回到自己暂时居住的宅院,毕菲纤胸口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自己跨越的幅度越来越大了。

她今天竟然打了萧奕北一巴掌,并且他还没生气。

虽然那一巴掌没什么力度,只是象征性的过了过脸而已。

可哪个男人能容忍女人这样的对待?

除非他真的——爱上了她?

毕菲纤低头看了看自己扇他的手。冷笑,果真是贱。

不过,还不到时候,她要更深刻的。更痴迷的,更放不了手的。

萧奕北现在对她,还不到那种地步,只是出于一种男人的征服欲而已。

如果毕菲纤知dào

。萧家两兄弟从来就不会对一个女人起什么征服欲的话,估计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毕姑娘,回来了?”

进了屋子。碧螺正在廊檐下吩咐一名丫鬟往火道里添一些木炭。

这屋子虽然没有大公子的宅子暖和,但是碧螺却过得很舒爽。

不像在凌向月那里,不但要受她气,还要被她指手画脚的干这干那。

成天耀武扬威的在她们这些下人面前招摇,好像生怕别人不知dào

她有多受宠似的。

若不是看在大公子的份上,她早就想指着她鼻子骂:“你算哪根葱?”

按道理,世子爷百般讨好毕菲纤,毕菲纤家室也不错,很有可能进萧家的门。

听说毕菲纤有个舅舅在京城做大官,到时若真成了世子爷的妻妾,那她是不是有机会——

碧螺脸笑得友善:“姑娘,外面冷,快些进去吧。”

毕菲纤点了点头。

这个丫鬟她很满yì

,人长得美,脑子也灵活,而且她知dào

好多萧家的事,可以从她口中得知一些消息。

碧螺见毕菲纤手上拎了很多锦盒,眼睛亮了亮:“呀!世子爷又送姑娘这么多的礼物。”

毕菲纤进屋后将那些锦盒往靠窗的榻上一扔,活动活动脖颈:“还不就那些东西。”

碧螺也不在乎她语气里的傲气。

欣喜的上前,好似得到赏赐的是她:“看来世子爷真是极喜爱姑娘的呢,这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

毕菲纤姿态悠闲的坐下。

“今天见着那位凌夫人了。”

碧螺本来很好的心情一听到凌夫人三个字便有些堵。

撇了撇嘴,加油添醋的提醒毕菲纤:“你可要小心她,别让她跟世子爷见面。”

毕菲纤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如何阻止她跟世子见面?再说她已经是萧大人的妾室,她有那个胆子吗?”

碧螺睁大眼说道:“她什么不敢?不照样将柴世子的魂勾去了吗?你没见她这几天不在,柴世子天天来找她?”

“而且,她原先就是云公子的小妾,不照样将大公子勾到手了?若是脸皮薄点的,哪能像她那样?”

碧螺话里话外都带了满满的讽刺和鄙夷。

这段时间,毕菲纤听到的,下人对凌向月的评价的确很差。

无形之中,不知怎么的,她就想和她一较高下。

萧大人她也见过,很冷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一个二手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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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不是每个人都舍得花几个钱看一看作者君卖萌的,很感谢正版支持我的书友,真的,谢谢!你们是我的动力,最近更新不给力,明天休息一天,三更补上。

第136章 月底娶你进门

毕菲纤如一棵绿松,又如一朵冬天开放的梅花,尤其是在思考的时候,一双眸子慧眼如炬。

放佛世间一切都不能逃过她的眼睛。

碧螺真心崇拜的看着她,出身书香门第,气质出尘,容貌绝丽——

难怪世子爷这么宠爱。

……

凌向月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几上放着的植物。

“冰灯玉露……”

她趴在几上观察这些饱满的圆球,一个个表面泛出光润细泽的幽幽绿光。

萧奕澈要这个东西,干什么呢?

纯粹是观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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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p;古书上关于冰灯玉露的记载并不详尽,除了珍贵少见,很难存活外,便是药用价值极其狭窄,极具针对性。

也就是不若百年人参那样能强身健体,能除百病。

即便是这样,能娇养上这么一盆稀世珍品,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萧奕澈刚好回来。

他总是一副情绪不外露的样子。

凌向月不知dào

他是没有喜怒哀乐还是隐藏得太深。

“萧郎……”凌向月捂着脸,半是羞怯半是遮掩的看了他一眼。

萧奕澈进了厅堂,没有理会她的惺惺作态,走过来凝视那盆玉露。

缓缓开口:“我已经给爹说了,月底娶你进门。”

娶你进门?

男子纳妾叫纳,只有娶正式的妻子才能叫娶。

凌向月自然不会以为他在说什么补给她一个进门的仪式之类的话。

她睁大眼不确定的问道:“娶我?什么意思?是升为正室吗?”

这太不切实jì

了些——

她担心是自己想得太美了,所以还是先问清楚。

萧奕澈看向她晶晶亮亮的眼睛,专注的说道:“你知dào

这件事就行了,其他不用操心,好好养胎。”

“可是……”

“没有可是。”

“那……”凌向月看向他,故yì

拖长了音,想看他说些什么。

没想到这次萧奕澈没有阻断她说话,而是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那你到底是不是妾以为的那个意思?”

天,这简直是她刚出嫁时梦寐以求的事情,甚至已经超出了当初的愿望。

刚开始时嫁的是一位庶子,能成为庶子的妻,已经是她人生中最高的目标了。

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当上一名嫡子的正妻。

她很想笑。

天知dào

她快被这个消息给乐得晕倒了。

“就是那个意思,不然你以为啥意思?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萧奕澈斜睨了她一眼,没有忽略她脸上雀跃的神情,嘴角微微的勾了勾。

眼中一抹宠溺,爱怜的摸了摸她脸颊。

凌向月欢呼一声。眼里盛了喜悦,闭眼享shòu

的反抱住他腰,在他胸口蹭了蹭。

“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过是个商人的女儿……”她还是很想知dào

他为什么一直没娶妻纳妾,还把她升为正室了。

萧奕澈抚摸上她软绵绵的身体,眼中一抹暗然。

因为,只有你在我眼中是活的。

凌向月埋在他胸口,听到他说:“因为,我的第一个孩子不能是庶子。”

果然……

凌向月略微失望,究竟在失望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嗯。妾身觉得也是,像您这么身份高贵的人,第一个孩子理应受到万众瞩目,怎么也不能是个小妾生的——真抱歉。拖了您的后腿——”

凌向月双手环抱住他,紧了紧,抬眼不好意思的看向他。

萧奕澈低头,静静的注视了一会她抬起的小脸。慢条斯理的说出三个字:“没关系。”

凌向月动容,心跳飞快的旋转起来。

她蹙起秀眉,手捂上起伏剧烈的胸口:“我觉得我好像不能呼吸了。”

萧奕澈笑。手摸上她脸神情异常温柔。

另一只手已经在她后背游离起来。

……

“怎么办?我好像不是自己了。”凌向月半夜做梦,揪住心。

翌日被花老太太叫到了房里。

除了花着镜和顾氏,竟然还有柳莹,和其余几位太太,众人像审犯人一样的审视着她。

花着镜原来是比较喜欢凌向月,作为妾还好,可若是成为大孙子的正妻,这就有点差强人意了。

“我想你已经知dào

了,奕澈要将你破格升为正妻的事。”

花着镜坐在最高的位子,神情第一次出现严肃。

凌向月被这么多人盯着,浑身一股不自在,规规矩矩的说道:“是,太奶奶,妾身昨日听大人说起。”

花着镜见她神色间并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语气缓了缓:“按照历来的规矩,低等的妾室在贵族里是不可能升为正妻的。”

凌向月垂下头,静等她的下文。

虽然萧奕澈说过她不用操心,可是——身份的差别,还是个问题。

她知dào

很多人会反对。

顾氏一直沉着脸,凌向月压根没看向她,免得被她眼神杀死。

柳莹几个更别说了,从她进来就一直将她从头望到尾,好似要在她身上挖个洞,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在。

这样!这样一个出身,怎么能成为萧家嫡子的正妻?

柳莹心里着实愤nù

,萧若蓝那一代任性就算了,怎么这下一代还如此儿戏?

甚至更儿戏了?娶一个商人的女儿为妻?

这是准bèi

让全京城的人看萧家的笑话吗?

“婆婆,媳妇觉得此事不妥。”

柳莹本想忍住,等花老太太说完了再开口,但瞧她的模样,似乎准bèi

应了这门荒唐的婚事似的。

她是萧家的媳妇,当然希望萧家能越来越鼎盛,血统越来越高贵,而不是走下坡路,跟一些来历不明的低贱商人结合。

她一开口。其余的几位太太也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是啊,婆婆,你得劝劝大哥。”

“奕澈是萧家未来的家长,他的妻子,怎么能是个商籍?这不是拿萧家当垫脚石吗?”

“一家人,不能这么随心所欲,得顾及萧家的脸面啊!”

花着镜头疼,她轻轻的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这事她昨天下午才知晓,本只是叫了顾氏一个人。没想到顾氏将其他几房的人都叫了过来。

你一句我一言,吵得她头越来越大。

“你们有异议,那就去找若蓝说,我一大把年纪了,是管不了了。”

花着镜这样一说,众人又沉默了。

谁都知dào

,萧若蓝一旦作了决定,几乎这事就成了。

她们去说,也不会起什么效果。

除非花着镜能十分强烈的反对。并且这种反对已经达到了威胁生命的地步。

可眼下看来,花着镜似乎不准bèi

管太多这事。

“唉……”

几位太太长吁短叹,婆婆都管不了,她们也只有接受这个事实了。

纷纷看向一直沉着脸的顾氏。

“大嫂。不是做妹妹的说你,你也太放任两个孩子了,瞧瞧他们两个都在干什么?”柳莹责怪的摇着头。

别人家孩子在他们那个年纪,早已是妻妾成群。儿子女儿满地跑。

他们倒好,一把年纪没成家不说,现在还娶个商人的女儿。

萧奕北也好不到哪里去。最近听说放低了身子讨好一个女人。

用得着吗?

她们在那边说来说去,凌向月规规矩矩的立着,这种时候她可不敢造次,尊敬得不能再尊敬了。

就是看向顾氏的时候也是带了晚辈对长辈的敬意。

花着镜瞧着,心说这孩子虽然出身低微,但是家教不错。

比起顾氏年轻的时候,更有一种小家碧玉又隐隐透着大家闺秀的气质。

可惜——因为从小耳濡目染在商家的环境,身上还是或多或少的带了一些故作虚伪之态。

若是能在名门长大,定有大家风范。

“收起脸上的表情。”花着镜突然严肃的对凌向月来了一句。

凌向月眼中有丝错愕和不解。

收起脸上的表情?

她本来就这表情,这叫她怎么收起?

“妾身不明白太奶奶的意思。”凌向月微微拧眉,有些愁。

她虽然不在乎顾氏和几位太太的眼光,可是却很在乎花着镜的态度。

花着镜靠在身后的圈椅上闭上眼睛凝思。

她并不是那种十分计较家庭背景的人,也不是什么恶婆婆,不然也不会同意当初萧若蓝娶顾氏。

顾氏在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得她心的。

温柔端庄,能持大家。

可惜生了孩子后没多久,就整个人变了样。

到了她这个年纪,她更知dào

一个人最珍贵的是什么。

身份贵贱固然重yào

,可一个人的品质,更重yào



她自己生的儿子,她当然了解他们的内心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是她一直不喜欢的萧奕澈,那也只是表面上不喜欢而已,内心哪能不爱自己的血脉?

她的底线是,品质一定要好!

如今凌向月在她眼里,摸不清是个什么人,所以她很犹豫。

“听说你爹娘来京城了?”

花着镜睁开眼睛,将目光落向旁边小几上的清茶,声音不轻不缓,并没有带任何的感情色彩。

凌向月老实的答道:“回太奶奶的话,是的。”

“还有一个弟弟,进了国子监?”花着镜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平静的问道。

顾氏冷笑一声。

这不是应了那句老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

恐怕这只是冰山一角吧?

后面不知dào

还有多少极品亲戚涌上来。

柳莹实在受不了了,她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事。

语气激烈了起来:“婆婆,萧家就这么海纳百川来者不拒吗?媳妇希望你能强硬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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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因为她怀孕了

“连你们也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花着镜平日慈着一张脸,没想到严肃起来的时候这么凶。

一句话说出来,下面的几位媳妇再不敢造次,柳莹僵着一张脸。

凌向月磕巴的点了点头:“回太奶奶的话,弟弟是刚进了国子监。”

她老是容易忘记花太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武将出身的女将军。

也是锦月国唯一的一位女将军,即便归隐几十年,余威一出来,比一般的当家老太太,更有威慑力。

花着镜见几位媳妇都绷着一张脸,尤其是顾氏,看凌向月的眼光似乎要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柳莹倒还好,知dào

不能更改决定外,唯有默不作声的接受了事实。

花着镜叹了口气,面色恢复〖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常态:“你们知dào

为什么凌家小丫头要成为正妻吗?”

几位媳妇除了顾氏,均面面相觑,眼中露出一抹困惑。

看向凌向月,心说,难不成,她还是有什么额外的身份不成?

凌向月也期盼的望向花老太太,为什么?

花着镜淡淡的说出原因:“因为她怀孕了,有了萧家的骨肉。”

“呃……”原来是这个原因,凌向月又一次微微的失望,究竟在失望什么自己也迷糊。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几位媳妇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看向凌向月的目光多了一些异样,命未免太好了些。

柳莹乘着大家都在,对凌向月说道:“先把话讲清楚,作为萧家长房嫡子的妻子,要端庄贤淑,持家有道,出外长得了面子,在内管得了家事。治得了下人,孝顺得了长辈,伺候得了相公……”

柳莹啪啪啪讲了一大堆话。

还是花着镜开口打断她:“又不是你儿媳,你操什么心?”

柳莹埋怨的看了一眼婆婆:“虽说不是媳妇的人,可大家都是一家人,哪分你我?再说,你看看大嫂——”

说着瞥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顾氏,语气越加不满:“大嫂整日敲经念佛,做妹妹的也不好说什么,可这家事也得管一管。哪里像个丞相府的女主人……”

“柳莹。”花着镜皱眉打断她。

没大没小。

柳莹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

宋氏忙挤出笑容打圆场:“二嫂说话直了些,也是为了萧家,婆婆别气,大嫂也别放在心上。”

“是啊,是啊。”

场面僵了一会,顾氏忽地转头对柳莹笑问道:“妹妹住在侯府,对我丞相府的事倒是了若指掌,你怎知我整日敲经念佛,没有管家事?莫非你还在丞相府安插了眼睛不成?”

本来已经缓和的气氛又因为她这句话僵了起来。

柳莹非常生气。她本来脾气就直,见顾氏这么不知dào

好歹,非要把她的一番好心歪曲成别有的心思,什么话都不想说了。直接抬上了杠。

“我看我是与姐姐你有点代沟,至于这代沟是怎么产生的,我的理解是家庭背景的原因,你认为呢?”

很直白的话。大家都知dào

顾氏的出身不如柳莹。

顾氏见她那么生气的一张脸,反而不急了,仪态万千的说道:“无论如何。你始终要叫我一声姐姐,按规矩,你见了本妇还得行一个大礼呢。”

她的意思是她是皇上封的诰命夫人,有品阶的,柳莹见了她的确应该行礼。

柳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站起身来给花着镜行了个礼就气愤得摔门而去。

花着镜头疼,冷着脸扫了一眼顾氏:“柳莹固然姿态傲了些,可她并没有坏心眼,你如此曲解她的意思,是你不对。”

其余两房的媳妇和柳莹同仇敌忾,毕竟她们三个在京城很是熟悉,知根知底。

柳莹哪里会是顾氏说的那样,不过是多操心了些,说话冲了些。

看着顾氏都带着不满。

当事人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脸上始终挂着维持仪表的笑。

凌向月没料到谈话会从盘问她的身上转到了几位妯娌之间的内讧上。

就旁观者的角度看来,柳莹是带了一丝瞧不起顾氏的味道,于是本来收起爪子的顾氏,突然就放出爪子抓了她一道。

柳莹好对付,顾氏——不好对付——

凌向月有些畏惧的偷眼打量向她。

却不期然的和顾氏阴沉的的目光撞上。

凌向月被她那一目光咬得后退一步,忙稳住身子,镇定的别开视线。

心里猜测,别说是柳莹了,恐怕就是花老太太在她看来好像顾氏也没带着多少尊敬之意。

“回头好好约柳莹说说,我绝不容许萧家出现妯娌不和睦的情况!成什么样子了?”

众人见花着镜发了火,都不敢吭声。

就是伺立的丫鬟嬷嬷也低着头恭敬的听着。

花着镜训斥了一顿话,中气十足,呼吸平稳。

凌向月瞅着,一点没有老态,还可以活上好多岁。

接下来花着镜训完了话,又问了凌向月一些琐事,凌向月都如最初一般,老实乖巧的回答她。

最后她罢了罢手:“都退下吧,互相帮衬着,月底的婚事不能马虎,凌小丫头又怀着孕,筹备婚礼一事,当婆婆的,要全力负责。”

顾氏淡淡的低头应了一声。

众人退下。

凌向月最后一个出门。

青竹和木槿关心的迎上来。

“怎么样?太夫人没有将你怎么样吧?”

几位太太就在前方,她们说话不敢太大声。

凌向月摇了摇头,奇怪的看青竹:“太奶奶人很好,你怎么往坏了处想?”

木槿原先一直在京城,对太夫人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依着她年轻时英姿飒爽的个性来看,应该是个不难相处的人。

此时听了凌向月的话,松了口气:“只要太夫人同意了,这事基本就成了。”

难得木槿脸上会出现一种喜悦的神情。

凌向月跟着笑开了。

走到一半时突然发xiàn

顾氏在眼前等她。

本来微笑的神情僵在脸上。

青竹和木槿赶忙收敛了笑容。规规矩矩的行礼唤道:“太太!”

顾氏身后的嬷嬷斜着眼睛看凌向月三人。

当初一个云庶子的小妾,如今竟然能爬上她家大公子的正妻位置。

尤其是见着三人小人得志的嘴脸,王嬷嬷越加想上去扇她们耳光。

出乎意wài

的,顾氏竟然没有刁难,反而莫名的看了看凌向月的肚子:“既然怀了孕,就要好好护着。”

又看了看凌向月露出的半边鞋子:“冬天路滑,穿这样的鞋子可要小心。”

凌向月静静的听着她的话,规矩的回道:“谢太太提醒。”

顾氏最后又看了她一眼,嗤笑着转身。

花老太太昨天并没有对她说凌向月怀孕的事情,所以刚刚在高堂听到这样的消息。着实没有心理准bèi



小贱人,有没有那个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小姐,奴婢看太太好可怕——虽然她是笑着的。”青竹等顾氏远去了,才拍了拍胸,一脸惊悸的说道。

凌向月长出一口气,慢悠悠的踱步:“她肯定没那么好心。”

木槿赞同的点了点头:“太太的确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不过——”

她面上带了宽慰的笑:“有丞相和大人在,太太再怎么不乐意。也于事无补,顶多就是受她几道白眼。”

凌向月低眉凝思。

若是几道白眼,那还好说。

上次被人挟持的事,木槿从凌霜的口中得知了详细。并告sù

她了,是安惜妍的二哥安井然暗中勾结的江湖混混绑架她。

至于上次在江中船上发生的事,经他们查探,是一个杀手组织。

那个杀手组织很是隐秘。他带人查了好久才查到对方的老穴,对方老实交代是京中某位大官跟萧指挥过不去,于是在得知他妾室的存zài

后。便起了谋害之心。

凌霜不信,可来不及了,那一批人突然倒地,口吐鲜血。

是事先藏在嘴里的毒药。

而且那名头目似乎不是最终的幕后头领。

凌向月安了安心,或许,是她多想了。

顾氏好好的丞相太太,在她没有成为萧奕澈小妾前,对她还是没有多大的偏见的。

估计如多数的贵族妇人一样,忍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

管他呢,凌向月很快将这些挤出脑海,反正出门有萧奕澈的人跟着。

这事很快在丞相府传了开来,甚至在京城达官贵人中传了开去。

纳妾是一回事,某个大官娶妻,那就是京城的大事了。

“砰!”

英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的青白盏直直的掉了下去,碎了一地。

“凌氏要——升为正妻?”

这怎么可能?!

她睁大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张脸跟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

萧欣玉发泄的将几上的茶具和糕点都掀落在地上。

尖着声音:“可不是!婚期还在我和晋元的前面!为了错开婚事,爹爹刻意将我们的婚事延后了半个月!这是什么意思?”

日也盼,夜也盼,就盼着那个女人能被赶出府,不在身边晃荡。

现在倒好,还成了嫡子的正妻了。

地位比她和欣玉的地位还高了——

英氏跟着女儿恨恨地掀了旁边几上的茶杯。

“啪——”

几道清脆的响声,上好的茶杯就在地上开了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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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流满面~~~

第138章 痒死我了

“若是被京城的闺秀知晓,定会笑话我!”

萧欣玉烦躁的在房间走来走去,她都已经给她们说了婚期,如今延后,还是为了那个女人,太掉面子了。

她哪里能想到,当初临汐府里云苑的那个小寡妇,能有如今的身价?

当上大哥那样身份地位的人的正妻——

这简直是京城所有闺秀梦寐以求的事情。

别以为那些闺秀一个二个正儿八经,口上说着畏惧的话,实则心里关注她大哥得紧。

有意无意就向她打听,要么就是想借她引见引见。

她虽然很恼怒她们接近她的别有用心,但是有这么一位厉害的同父异母的亲哥,面子上还是很有光的。

前提是,她不会让她们知晓她跟大哥的关系并不熟〖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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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为了面子,只有忍了。

想到以后见了凌向月还得放低身子叫一声大嫂,萧欣玉心里就堵得慌。

这声大嫂,与自己的亲哥哥萧云那声大嫂,完全不一样!

当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过不去,并且差距不是很大的时候,会怀了打压,诋毁之心。

可是当那个人远远的甩出她几条街,望尘莫及的时候,就生不出那些心思了。

萧欣玉只想快点嫁入柴家,好开始自己的人生。

早知dào

那个女人有这好命,当初就不该瞧她不起了——

她心里闪过一丝后悔,不过很快消失殆尽,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那样想。

要说后悔,英氏才是真zhèng

的后悔!

她后悔当初不该想出那么一出捉奸夫的戏码!

平白无故的将凌向月送到了萧奕澈的床上。

算一算,就是那次之后,他们才认识的,不然哪里轮得到她见着长子的面?

英氏真是悔恨不已。

这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安惜妍照顾躺在病床上的二哥。

自从那日受了伤回来,安井然就开始发高烧。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做噩梦。

一会喊着杀人了杀人了,一会又喊着救命救命——

来来回回几个大夫,开了好几方药剂。

大夫说,安井然伤势没问题,只是气郁堵身,将那口气放出来,就好了。

安惜妍担忧的坐在床边。

若是大哥知dào

那个人如今要成婚了,怕是又气得起不来。

本来那个位置应该是她的——

这种被人随意践踏尊严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当萧家传出萧奕澈即将在月底完婚的时候,无疑于在安家脸上打了一巴掌。

安惜妍才退了婚,虽然是主动退的。但是吃亏在女方。

尤其是现在男方还要大事操办婚宴。

今早听到外面人的闲话,安惜妍险些上吊一了百了。

若不是最近母亲身子不适,她觉得自己真有可能想不开一条白绫了结了性命。

将安井然的被子窝了窝,又吩咐房里的丫鬟好生伺候着。

安惜站起来,心情糟糕的去了董娥那里。

董娥有气无力的躺在贵妃榻上,向来柔顺的脸上,如今一片焦躁。

“这痒得我呀——”

她不耐烦的伸手向自己的脖子抠去——

安惜妍定眼瞧去,大惊失色:“娘亲,不要!”

她扑过去。阻止了董娥继xù

挠下去。

只见她脖子上,露出的手腕上,全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红斑,甚至已经抓破了皮。

董娥烦躁的推开她。继xù

伸手朝身后抓去。

不抓她难受。

安惜妍大声说道:“已经抓破皮了!你越抓越痒!忍一忍就好了!”

找了大夫来看,大夫说可能是被什么虫子咬了,皮肤过敏,给开了些药。

可是两天下来。似乎越来越严重。

擦的清凉膏也不管用。

“你叫我怎么忍?快给我挠挠——”董娥不耐烦的横了她一眼,平时的端庄秀丽早已不见。

皮痒的又不是她,她自然不知dào

这种感觉多么的难受。

“怎么会这样?娘你到底最近吃了什么东西?”

董娥一边痒得想打滚。一边生着闷气:“倒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安惜妍听她这么说,忙困住她手:“听娘的语气,你是知dào

自己怎么回事了?”

董娥被她摇得一阵头昏,虚弱的撑了撑脑袋。

“你别摇了,娘本来就难受。”

最近府里事太多,安惜妍不希望再生出什么不好的事。

“那你倒是说啊?二哥现在躺在床上,娘若是再出什么意wài

,我——”

安惜妍咬着下唇,很窝火。

董娥心疼的摸上她手,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娘只是皮肤过敏了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安惜妍哪有那么好忽悠,明明刚刚听她说不是吃了什么东西。

“那娘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吃,那就是用了什么了?

董娥看着她良久,最后红着一张脸说:“我在你房间看见两块香膏,于是就拿走了一块,没想到用了后,会出现过敏。”

她当时见到那两块皇宫贵妇才能用上的香膏,着实有些惊喜。

以为是皇太后给女儿的。

怕女儿舍不得用,于是便自己拿了一块,当晚回房就迫不及待的用了。

没想到用完周身就开始起红斑,并且痒得人要命。

即便是现在,董娥也没怀疑那两块香膏有什么问题,只当是自己对里面的某个成分过敏。

因为那香膏用的时候的确味道好闻又舒爽,比澡豆不知dào

强了多少倍。

安惜妍傻眼,看着母亲红红的脸说不出话来。

她几乎都忘了这庄事。

当时躺在床上养伤,香膏是二哥送来的。

一直放在柜子里就没动过。

没想到母亲会拿来用了。

董娥讪笑道:“原来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用——你姑母倒是疼爱你,舍得给你这个。”

姑母即皇太后。

董娥心里酸酸的,边挠着胳膊边想,或许等这次过敏症状过去,她能适应上香膏的特性也不一定?

毕竟这是很奢侈的沐浴用品。她不想被拒之门外。

皇太后既然能送第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过安惜妍下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念想。

她整张脸都扭成了一块:“那块香膏,不是姑母送我的。”

看着她娘,不知dào

该说她些什么。

责备的话说不出,心疼的话也说不出。

董娥一愣,问道:“那是谁?”

哪位贵妃?

安惜妍拧着眉毛:“是别人送的,英家的人。”

董娥更加奇了,一边不停的挠身,一边开口问道:“英家的人?谁?怎么没听过。”

“就是二哥最近身边跟着的那名女子。”

董娥理头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是谁。

重点不在这。

“问题是,她怎么会有这个?她皇宫里有人?”

安惜妍一边帮她轻缓的挠着,一边皱着眉说道:“我不知dào

,回头我问问她去,莫不是给的什么有毒的东西。”

董娥一听吓坏了,惊慌的看着满手红印和指甲上粉红的血丝,声泪俱下:“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呀——”

安惜妍站起来,飘过门槛的时候浑身带着一股戾气。

英柔!不要让她发xiàn

她给了她两块假的香膏!

若是娘亲真因为她出了事,她发誓绝不原谅他们兄妹两!

安惜妍让三名丫鬟均用了那块香膏。

结果全都出现跟董娥一样的情形。

这下她确定了。英柔那个贱人!真的将两块含毒的香膏送给她。

“砰!”

安惜妍不顾形象的一脚踢开了英柔暂居在安府的屋子。

英柔正躺在榻上假寐。

见安惜妍怒气冲冲的进来,忙从榻上移脚下来。

无辜的眨了眨眼:“公主怎么了这是?”

安惜妍揪住手绢,二话不说就上去抽了她一巴掌。

“啪!”打得脆生生的响,周围跟着的丫鬟都不忍的别开视线。

这是英柔挨她第三次巴掌了。

第一次是在船上。第二次是安辛烷和她好的时候。

如今又莫名其妙挨了一耳光。

英柔捂着火辣辣的左脸,眼中泛了怨念。

没想到安惜妍又接着打向她右脸。

英柔再蠢也知dào

躲了,再挨下去,她明天没法见人了。

双手推向正扬起右手的安惜妍。低着头躲了开去。

安惜妍没料到她还有胆子推她,一个不稳,险些摔在地上。

两人就此扭打起来。

“小姐!”

“公主!”

旁边的丫鬟看着混乱的场面吓坏了。生怕安惜妍出什么事。

英柔力qì

比她小,周围帮衬的丫鬟又太多。

很快就被两名丫鬟制止住。

“啪啪啪——”

脸上接连被甩了好几个耳光。

安惜妍打得手疼,这才想起怎么自己亲自动手?

凌向月的那两块香膏,其实在夏天用的时候,顶多就是挠挠痒痒,难受一晚上。

第二天就好了。

因为夏天散热快,穿得又凉爽。

她当初在上面抹了点料,一方面是研究,一方面是想恶作剧英氏,更重yào

的,是准bèi

放置在身边以作防身之用。

英氏将她所有值钱的嫁妆都拿走了,她才不会好心的提醒她一句。

此时的她正舒舒服服的半卧半躺在摇椅上,身边伺候着好几位丫鬟。

原先只是想着能当上正妻人生就圆满了。

现在,她偷偷的开始琢磨,既然顾氏喜欢敲经念佛,她不如将女主人的权利,夺过来好了。

大家族中,长子成了婚,婆婆将手中掌管的权利,如府中人力,物力,财力等,交到儿媳的手上,是很正常的事。

……(未完待续……)

第139章 是你之前见的太小

“公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英柔被两丫鬟架着,两边脸颊高肿,始终搞不明白这个安公主怎么又莫名其妙的来发火了。

英柔呆呆的任另外一名丫鬟接着安惜妍又扇了一连串耳光,人已经鼻青脸肿,青红紫白什么颜色都有。

安惜妍悠哉的望着别处坐下来,伸眼打量了一下这个还算过得去的房间。

即便二哥回来她也有充足的理由。

挥了挥手,啪啪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

丫鬟不敢看英柔的脸,乖乖的退到一边。

若不是被两丫鬟架着,英柔几乎都不能站得住身子。

“公主,为什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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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一片刺痛,英柔挤了挤眼,疼得呲牙欲裂,侧头对困住她的两位丫鬟说道:“能不能放开我了?”

她脸又疼又痒,鼻血都流了出来,此刻定是难看得很,她想好好摸一摸。

两名丫鬟朝安惜妍看去,安惜妍心不在焉,怔怔的看着地下出神,似乎已经忘记了她是来干什么的。

静静的等了一会,安惜妍才从失神中抽身,抿了抿嘴,视线落在鼻涕眼泪一把把的英柔脸上。

对两名丫鬟示了示意,两丫鬟放开她,退到一边。

英柔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一得了自由便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大声哭,只小声抽噎着。

双眼幽怨委屈的瞪着安惜妍。

安惜妍缓缓道:“我母亲,最近情况不是很好。”

英柔抽咽,咬着下唇,可是那关她什么事?

“身上起了很多红斑,痒,已经抓破了皮,寝食难安。”

英柔吸了吸歪着的鼻子,别开视线。屈辱的眼泪在眼中滚啊滚。

她母亲生了病,就来她这里甩她耳光发泄?

这副模样,这副模样叫她怎生出去见人?

“呜呜”越想越委屈,英柔哭出了声,娘亲也回大英山了,哥哥也不在身边,安大人此刻也不在

安惜妍皱了皱眉,似乎很见不得她一副死了娘的丧表情。

眼神落向一旁的丫鬟,意思很明显。

那丫鬟狠下心,恶着脸作势要上去再抽她耳光:“不准哭!”

英柔幽怨的瞪着一屋子或冷漠。或麻木,或同情的下人。

心想,安大人回来她一定告sù

他,让他替她讨回公道。

等英柔不哭了,屋子里静下来,安惜妍才又很有耐性的开口:“知dào

娘亲为什么会这样吗?”

英柔不说话,你娘怎样关她什么事?她一点兴趣也无

“因为用了你们英家送的香膏。”

听到她说英家两个字,英柔张了张嘴,结舌。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全身起了红斑?怎么会这样?

她用从来都不曾。英柔小心眼的想,准是安太太没那个命。

可这话她不敢说。

“小柔感到很抱歉……”英柔低下头,郁闷死了!

安惜妍很想上去再抽她几个耳光,不过为了仪度。她忍住了。

冷笑一声:“抱歉有用的话,我割了你舌头,再说一声抱歉行不行?”

割了舌头!

这简直是英柔的梦靥,没想到安惜妍也会如是说。

英柔几乎是一瞬间就吓得腿软。刚刚才止住的泪花又惊恐的冒了出来。

安惜妍见她这么胆小,不禁恐xià

道:“说!香膏打哪里来的?不说割了你舌头喂狗!”

英柔颤抖一声,双手捂住嘴巴。战战兢兢的说:“是,是小柔的姑母送回来的……”

姑母?安惜妍略一想就知dào

是谁。

没想到丞相府的权力比她想象的还大。

一个侧室的妾,都能搞到她一个公主都搞不到的稀罕货。

不知dào

暗地里还弄了多少宝贝!

多的都送回到娘家去了!

英氏尚且如此,顾氏呢?恐怕更无以计数。

安惜妍气郁,说什么贡品数量有限,皇上,皇太后都不够用,结果连低贱的英家都有!

安惜妍不说话,下人大气都不敢出,等着公主过了好久才平息了心里不甘心的怒火。

安惜妍又一想,按道理,英氏拿回家的,不应该是有害的。

难道都是一批假货?

一想到是假货,安惜妍心里好受多了。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东西,她一定要查清楚。

“你姑母什么时候送给你的?还送了哪些东西?”

安惜妍像审犯人一样的看着英柔,眼神毒辣辣的,对两旁丫鬟招了招手。

两丫鬟上前,将英柔按在地上跪下。

英柔害pà

的哭出了声,破着嗓子喊到:“我说我说——是去年金秋送回来的,还一些其他的东西。”

去年金秋?安惜妍愣了愣,那时候,英氏还没有随着丞相府的人搬迁到京城。

人在临汐,如何能弄到皇宫里的东西?她一直以为是到了京城后才勾结的皇宫里的人。

莫不是萧丞相送回家的?

可萧丞相看着并不似那样贪财的人。

啊,头都大了!

安惜妍果duàn

的站起来,她这样拷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可是,这却是一个给萧家涂上污点的好机会!

不管丞相府有没有私自从皇宫偷运贡品,凭这件事,皇帝哥哥就有机会消去他们一些权力!

人证物证都有,好机会!

安惜妍遂决定进宫向皇太后哭诉。

……

国子监街两侧槐荫夹道,大门名集贤门,门内东西两侧有井亭。

二门名太掌门,门内左为钟亭,右为鼓亭,门北甬道中有一座琉璃牌坊,高大华美,三门四柱七座。

牌坊上覆黄色琉璃瓦。以示锦月国向学重教,崇文轻武的传统。

坊内左右为黄琉璃瓦重檐碑亭。

国子监内建筑有射圃、仓库、储藏室、学堂、藏书楼、学生宿舍、食堂等。

学堂和管理设有五厅六堂。

凌舒玄第一次进的时候真的是大开眼界,真真体会到了什么是大气磅礴、九曲回廊的美感。

“看到没有?他就是祭酒大人带来的学生。”

“什么来头哇?从来没亲自露面的祭酒大人竟然会为了他出现?”

“不知dào

,姓凌的,没听说过。”

凌舒玄坐在藏书室的一席上看书,耳边就传来叽叽喳喳不停的说话声音。

自从他进来这几天后,每天如是。

他不知dào

带他入学的那位大人竟然是国子监的主官。

导致一进来后众学生就对他议论纷纷。

有学子上前明着是请教,实则是挑zhàn

他,凌舒玄上下打量他一眼,很不要脸的说:“你算老几?我凭什么要回答你?”

学子们:“……”

不过他们擅于察言观色。想他定是有点来头,所以这么嚣张。

有点背景的人都是这么一德行,这些学子也见惯了。

按捺了几天后,这些学子又蠢蠢欲动了,似乎不把凌舒玄的家室挖出来,他们读不进去书。

啊!烦死了!

凌舒玄扣上书籍,烦躁的站了起来。

其余看书的学子或正经或歪倒的看着他出了藏书室。

“喂,我打探到了——”

一名锦衣傍身的十四岁左右白净少年笑嘻嘻的说道。

这些孩子的家室在京城都很有地位。

闻他之言,纷纷靠拢过来。好奇的问道:“打探到什么?”

那白净少年卖了卖关子,等众少年等不及了,才慢悠悠的说:“像是丞相府的人。”

“丞相府?”众少年张大了嘴,这么大来头?

“可是他姓凌。”

“这我就不知dào

了。”

一排排看书的案整齐的摆列着。角落的案上睡了一个微胖的少年。

“萧燚!起来了!”

有少年过去推那名少年的身子。

萧燚翻了个身,案不够宽,一骨碌翻到了案下。

“哈哈哈——”众学子哄堂大笑。

见萧燚从地上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忙收敛了笑容。

“萧燚。丞相府里有姓凌的公子吗?”

也只有萧燚和他们能处到一块。

其他萧家的孩子,他们压根不敢问他们,更不敢笑他们。

在国子监里。姓萧的和姓柴的,都是土霸王,尤其是嫡子,及得上皇子的地位。

……

凌向月推开萧奕澈的书房,身后跟着木槿和青竹。

守门人面带犹豫,最后还是让她们进去了。

毕竟大人也未曾说过不准凌夫人踏入书房半步。

他若是冒冒然的阻止未来指挥使夫人进书房,说不定头都有可能掉下来。

书房的东头一张红木藤面贵妃榻,壁悬大理石挂屏,书架,书案,太师椅。

西头还有一张八仙桌,上置棋盘,靠墙的红木桌上还架着一把古剑。

三个花窗,有如三幅图画,幽静、典雅。

这是凌向月第一次进萧奕澈的书房。

“哇——大人的书房好大。”青竹看直了眼。

木槿微笑的抬头看顶上:“是你之前见着的太小。”

凌向月兴致勃勃的去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坐了坐过瘾。

这把太师椅做得比一般的大,她坐在上面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书案上有文房四宝,笔墨纸砚,还有一些把玩的玉石,雕像。

凌向月不甚在意的在案上翻了翻。

没有?

略微失望。

“小姐,我们是不是该走了,不然大人回来若是看见我们私自进他书房,不高兴怎么办?”

青竹心虚的说道。

书房是一个男人的秘密地方,万一是触碰到了大人的底线,那可不妙。

也不知小姐为何突然会对大人的书房感兴趣,非要来看一看。

……(未完待续……)

PS:呜哇~~今天准bèi

四更,补回昨天的

第140章 不能久站

凌向月又起身在书架里搜了搜。

书架上都摆放着一些书籍,书信,文件和摆件。

压根没见着她想要的东西。

是了,这是家里的书房而已,那么重yào

的东西一定是放在他的府衙里了。

叹了口气,凌向月顿时有些索然无味。

“也没什么好kàn

的,就那个样。”

说完率先朝书房的门走去。

木槿和青竹互相看了看对方,丈二摸不着头脑,跟着出了门。

“有劳了。”凌向月走时停驻在门口,对看守书房的下人点了点头。

下人恭敬的行礼:“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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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bsp;凌向月摸啊摸。从身上摸出一把银票,塞到下人手里:“看在你少说话办实事的份上,赏你的,拿去吧,记住本夫人最讨厌话多的人。”

下人只觉眼前有天雷在轰鸣。

低着头嘴角抽搐的应了一声,双手恭敬的接过凌向月那一叠银票。

凌向月猜想他应该是听懂了,心满yì

足的离开。

然后晚上那一叠银票就到了萧奕澈的手里。

“夫人进了大人的书房,出来时就赏了小的这些银票。”

于是将凌向月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sù

了萧奕澈。

萧奕澈知dào

凌向月有个毛病,这种毛病尤其是在她爹来到京城后更严重。

身上总是带了大把大把的银票。

看谁顺眼的就赏谁一叠。

那名守门的人战战兢兢地瞧着大人的脸色,生怕大人惩罚他将凌夫人放进了书房。

不过看大人波澜不惊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自从放出他要成婚的消息后,萧奕澈就接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打探,祝福。

不管那些人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都管不了他的事情。

连皇上都管不着,他们有那个胆子?

可是有一个人,他不得不忌惮。

他应该接到消息了。到时会阻止?还是赞成?

这两日不停的有人上门来道喜。

实则是来瞧瞧丞相府的这个儿媳是何来头。

顾氏脸都快笑僵了。

“顾太太这位未来的儿媳,很神mì

呢,至今见不着人影。”

吏部左侍郎的太太王氏和其他几位官员的太太纷纷前来贺喜。

却没见着主角。

凌向月对外宣称是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王氏心下不悦,看来外面传的此女子心性高傲是真的了,她们这么多身份地位摆在那的贵妇前来做客她也不出来招呼一声。

而且瞧诰命夫人的脸色,淡淡的,并未有儿子即将大婚的一个母亲该有的喜悦。

不知dào

哪里弄来的这么一人,真是一桩糟糕的婚姻。

锦绣庄的有名裁艺师傅铜艺上门来给凌向月量身定做婚服。

陪同一起的还有锦绣庄的徐娘。

铜艺是一位神色寡欲的女子,青衣白褂。简单的衣服却被她穿出高雅的气质。

她善不出手,一出手即是高额的设计费制作费,而且不是有钱就能请到她的。

京城的闺秀无论是出阁的还是未出阁的,都以拥有锦绣庄铜艺亲自量身定做的一件衣物为傲。

是真zhèng

的大牌设计师和裁艺师,据说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技术,而且传女不传男。

她们在厅堂等了很久。

凌向月懒洋洋的出来时,徐娘怔了怔。

只觉她十分的眼熟。

末了才想起这不是上次在锦绣庄里和柴世子撞上的那名女子吗?

她……她是丞相府的人?

徐娘有些惊愕,眨了眨眼睛,难掩僵硬。

“夫人是觉得锦绣庄的裁艺师傅是个不需yào

重视的人。所以可以随意浪费她的时间?随意怠慢?还是说夫人觉得自己的这场婚事可以不必重视,不必在意,那么也就不必裁衣了?”

铜艺冷冷的看着凌向月被一众丫鬟嬷嬷簇拥着出来,冷冷的如是说到。

徐娘在一旁拼命给她使眼色。

坏了坏了。这个主脾气不太好,若是因此惹上丞相府,可不是他们能承shòu的。

徐娘郁闷得半死,两头都不敢得罪。但眼下,还是先安抚好这位凌夫人吧。

徐娘满脸堆起笑容,准bèi

套近乎让凌向月忘却铜艺刚刚说的不敬的话。

“啊!原来夫人您就是凌夫人!我们见过一面夫人可曾记得?”

凌向月刚孕吐完。胃里还泛着酸,刚一出来就听见铜艺一番抱怨的话。

看了看两人一眼,勉强打起精神:“开始吧。”

徐娘见她并未往心里去,高兴得乐开了花,嘴上连连的说道:“哎哎!夫人请往中间站一站。”

青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对徐娘和铜艺喝道:“速度快点!我家夫人不能久站!”

已经平息了心情的铜艺毛又炸了起来,萧家的一位公子追她还得双手奉着金银珠宝,嘴上说着甜言蜜语。

她一丫鬟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大声说话?

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嫁入豪门。

只是她不想而已。

她靠自己的双手获取果实,哪里是这些整天被关在宅子里游手好闲的女人能比拟的?

“呵,夫人金枝玉叶,铜艺恐怕没那好手艺做出适合枝头凤凰的彩衣,另请高明吧!”

铜艺冷笑一声,绝尘而去。

徐娘不停的冒冷汗……她这话说的,不是明摆着暗示凌夫人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鸡吗?

若是这位凌夫人真的追究起来,可是要砍头的!

凌向月和一帮丫鬟莫名其妙的看着铜艺甩门出去的背影。

“这个,这……夫人别急……”徐娘狂擦汗,心里将铜艺骂死了。

你要走就走,何必说那些指桑骂槐的话?

这不是第一回发生类似的事了,只要对方哪里入不了她眼,她就拒绝为对方量身裁衣。

大婚的,必须要有着笑脸,若是哭丧了个脸。她扭身就走。

还得高高的待遇伺候着她来,不然她同样甩门。

之前在厅堂等的时候徐娘就一直在她旁边说好话,解她气生怕她突然走了。

见她安静的坐着,徐娘还想着许是丞相的面子,她也不敢造次。

没想到是等人家出来了她才开始发火。

无奈她的双面刺绣功夫太好,无一人能做出她的手艺。

失去了她的订做,可是一件大损失。

徐娘揣摩着,这位凌夫人似乎不知dào

铜艺的名号,所以如此怠慢她。

是否要告sù

她呢?

青竹莫名其妙,平素她吼人吼惯了。觉得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没想到今天将一名裁缝师傅给吼走了。

未免太小气了。

她忿忿不平的将凌向月扶去座位上坐下。

“小姐,你看看她,说两句人就跑了,你都还没有怪罪她说的那些不敬的话。”

凌向月坐下后失望的说道:“本是想等她量完了设计好了再告sù

她本夫人不喜欢她做的,没想到还挺有骨气,自己就跑了。”

正欲开口说另外再给凌向月请一位高明的徐娘:“……”

她脸色有些难看:“铜艺不敬之处,还请凌夫人包涵,她这人脾气是古怪了点,不过手艺名副其实。京城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凌向月不甚在意的罢了罢手:“不过是一些衣服而已,本夫人多得很,青竹。你将我的三围写下来给她。”

徐娘没想到凌向月这么大度,顿时感激涕零,不停的道谢。

“夫人真是菩萨心肠,一看就非富即贵……”

凌向月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赞美:“本夫人的要求不高。就一个字,贵!最好的料子,最好的饰物。最贵的金线,最闪耀的刺绣,全往上搬,就这样,下去吧。”

她挥了挥手。

“呃……”徐娘错愕:“夫人不需yào

先设计一下嫁衣的样式吗?”

凌向月不耐烦:“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需yào

的是它的用料,金线,点缀物,谁找的你们?”

徐娘不停擦汗,心里不耻凌向月对于服装的肤浅。

面上却堆着谄笑点头:“徐娘懂了懂了,一定会连夜做出令夫人满yì

的作品,这就告退。”

难怪铜艺会暗指她是飞上枝头的鸡,果真很形象呢。

徐娘心底暗笑,转身出了门。

“小姐!不收拾收拾那个什么铜艺不解气,你看她说的什么话。”

青竹撸了撸袖。

木槿开口解释:“铜姑娘很有才,有才的人脾气都古怪了点,都是被需yào

她这种才华的人宠出来的。”

凌向月沉吟,即便她穿着凤袍在身,该瞧不起她的人照样瞧不起她。

所以,在别人忙着瞧不起的时候,她要努力往上爬,让凌家下面的三代,摆脱给人瞧不起的地位。

没想到一会又来了京城四大布庄的另外一家祥瑞轩。

凌向月错愕。

“我们是来给夫人量身裁衣的。”祥瑞轩的老板娘笑如春风。

裁艺师傅也很温柔,动作利索的就给凌向月量完了精准的三围。

“夫人,请看,这里有一些嫁衣的样式,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风格?”

裁艺师傅是祥瑞轩的一把手,名声比起铜艺要低一点,人却很谦虚。

凌向月含笑接过。

“都挺喜欢,比较偏爱用料多一点的这款。”凌向月对她指了指。

裁艺师傅欢喜的记下。

两天之间各大布庄都来了,凌向月无语。

忙完了嫁衣一事,却突然听说安惜妍找上了门。

……(未完待续……)

第141章 这脚真大

“小姐,我们可能干坏事了。”

青竹等木槿离开,悄声对躺在贵妃椅上的凌向月说道。

周围有丫鬟伺立,不过站得比较远。

凌向月有些犯困,懒懒的说道:“既然是坏事就不要告sù

我,我吓不得……”

青竹没有理会,自顾忧愁的说道:“这次丞相府要是因此而受牵连,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凌向月醒了醒神,终于正色的看向她:“你在说些什么?”

青竹抬眼望下房间其他的丫鬟。

凌向月挥手让她们出去。

待只剩她们两个后,青竹才低着声音说道:“小姐,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做的那两块给二姨太准bèi

的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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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nbsp;凌向月看向她鬼鬼祟祟的表情,点了点头:“我记得,她一并合着嫁妆拿走了,怎么?她用了?合该……”

青竹垮下肩膀,有气无力的说:“如果是她用了倒好了,关键现在不是她用了。”

一想到早上的时候听说皇太后昨天下午亲自来了一趟丞相府,把英氏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并说要彻查此事的时候,青竹就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你慢慢说,我听着。”

凌向月见她有出神的迹象,便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身来。

波光粼粼的大眼睛看向她,等着她下文。

“小姐皮肤真好……”青竹由衷的感叹。

感叹过后又想起忧愁的事情。

“原来二姨太将小姐的嫁妆都送回了娘家,被英柔给捡着了,英柔又把香膏送给了安公主,安太太用了后全身起了红斑,听说现在还没好,皇太后昨天下午还为此发了火,说是丞相府的人私自在皇宫偷运贡品……”

越听凌向月眼睛张得越大。

她微微拧眉:“怎地这般巧合?私自偷运贡品可是大罪,我们该如何证明香膏不是皇宫的贡品?”

青竹也犯愁。

卖身给了萧家。谁也不希望萧家因为她们两个的无心之矢而涂上污点。

“小姐,那个安夫人怎么一直不见好转?当初你不是说只是难受一晚上吗?”

“我也不知。”

凌向月没心情再躺下,从贵妃榻上起身。

“此事得找爹爹问去。”

明日便是元宵节,到时丞相府会有一场宴席。

如今爹娘住在萧奕澈的那座随园里。

过去的时候路程也短了些。

“爹,女儿给你说件事。”

到了随园,凌起善正准bèi

出门,一见女儿来了,便笑道:“我知dào

你要说什么,不就明晚的元宵节,放心吧。郎婿已经邀请了,到时我和你娘肯定去的。”

萧奕澈已经对爹娘说了?那正好,她就不用开口了。

可是她要说的不是这件事。

凌向月忙拉住他:“等一等,女儿要说的不是这个。”

于是将青竹说的那事从头到尾告sù

了他。

凌起善听完却乐呵呵笑了好半天。

“你也太小心眼了,跟她计较这些做甚?白白的浪费爹两块香膏,你知不知dào

那玩意很贵重的?”

凌向月错愕。

“可是现在皇太后……说要彻查此事,到时若是诬蔑萧家私运贡品,或者查到女儿头上,哪样都没好事……”

“是啊。老爷。”青竹在一旁跟着干着急。

凌起善不甚在意的笑了几声。

温和的说道:“月娘,也难怪你们了,妇人之仁,终究不懂得朝堂上的事情。若是皇太后真的要用此事对付丞相府,她就不会亲自到丞相府去,况且这事对萧家来说只是小事一桩,无痛无痒。你无须多虑了。”

朝中的事,复杂难懂,牵连甚广。

他原也没期望自家女儿在从未接触过的情况下能无师自通。将朝堂大事分析得头头是道。

凌向月赧然,始终有些不敢相信萧家能有那么大势力,连皇室都不惧吗?

她和青竹面面相觑。

凌起善摸着下巴,眼中精光闪了闪:“说不定这还是爹爹将临汐的家产迁徙到京城的好机会呢。”

“当真?”凌向月不确定的问道。

凌起善算了算时间,急着出门:“爹爹还有事,回头聊,先出门了。”

凌向月看着爹出门的背影出神。

爹整日忙于生意,也不知dào

在忙些什么。

起先来京城的时候苦着一张脸,现在倒好了,整日虽然也忙着,不过笑容却多了。

进屋和娘说了会话。

方婉容笑容满面:“娘如今才觉得是在嫁女儿。”

手里拿着一件喜庆的披纱在缝制着。

凌向月欢喜的走过去摸上那件披纱,赞美道:“明明京城第一在这里。”

方婉容失笑,拍掉她手:“别摸脏了。”

母女俩又喧了一会话,全家人都沉浸在凌向月能升格为正妻这件事上,并且至今还觉得不真实,像做梦一般。

回府的路上,凌向月掀开车帘子的时候,恰好kàn

见一名缩在巷子角落的流浪汉。

似乎冻僵了。

直到马车远去了二十米她还将视线落在角落里那堆东西上。

烂布,木块,脏脏的稻草……

想是用来取暖的。

凌向月叫车夫停下。

“小姐,干什么?”青竹疑惑的看向她。

车上虽然点着香炉,但还是有些冷,她想快点回丞相府。

凌向月下了马车,朝后走去。

青竹不得不跟在身后。

“怎么了?嘶,冷死了,今晚可能又要下雪,这京城的冬天怎么还没完?”

青竹抱怨,拉了拉襟口挡风。

凌向月在那堆东西前停下,若不是那双脚伸出来,谁都不知dào

里面藏了一个人。

还以为是堆垃圾。

这脚真大。

凌向月走近了看清了,才发xiàn

这人的身材异常的庞大。

光是露出来的那只脚。凌向月瞧着就有她三只脚那般大吧!

青竹走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变色:“小姐,靠后。”

那人听到声音动了动,从稻草堆里抬起脸。

一张肮脏庞大的巨脸,脸上到处都是毛茸茸的毛,简直可以称之为怪物。

只有一双金色的眼眸是纯净的。

金色的眼睛?

凌向月按捺下怪异,从身上利索的摸出一叠银票洒向他,扔下两个字:“给你!”

说完拉着青竹就快速的跑开了。

早知dào

是这么一个怪物,她才不下车了。

“小姐。那个人好像是蛮夷的人,只有那里的人身形才这么庞大,有着金色的眼珠。”

青竹跳上马车,吩咐车夫赶快走人。

凌向月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只是想做做好事而已……”

青竹翻了翻白眼:“做什么好事,那些人活该。”

凌向月望着车窗外,没有说话。

回到府里,被下人告知二姨太一直在找她。

凌向月不用想也知dào

定是为了香膏那件事而来。

英氏被拒在宅院外,心生恨意wài

又多次来到萧奕澈的宅子等候。

凌向月慢条斯理的回来。

英氏恨恨的看着,最后还是端着架子走过去。

“凌氏。你可知你闯了大祸!”

青竹心里暗骂道:“你闯你妹啊闯大祸,不要脸。”

周围有丫鬟嬷嬷听着,纷纷竖起了耳朵。

二姨太不怕寒冷的在这等了半天,她们还以为她有求于凌夫人什么事呢。

没想到一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经过马车赶路。凌向月的脸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

她眯了眼睛看向英氏,一点理会她的意思都没有。

若不是听了爹爹的那番话,凌向月觉得自己还真有可能被她吓到。

后来仔细一想,自己正在备婚的头上。心情紧张了些,看什么都糊涂。

英氏心里恨得不行,面上讥诮道:“你们凌家私自从皇宫偷运贡品。害得安尚书的妻子卧病不起,我看你仔细掂量着吧。”

她说的很大声,故yì

让周围的人听见。

周围的丫鬟听见后果然哗的一声。

纷纷担忧的看向凌向月。

这批丫鬟跟之前那批丫鬟不同。

自从凌向月从随园回来后,有些丫鬟就调走了,又调来了新的。

而且这些新丫鬟还都是曾经接受过凌向月馈赠银子打探消息的人。

所以对她很忠心,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

而且凌向月待她们的确很不错。

奇怪了,皇太后明明是怪罪于二姨太,怎么二姨太反将此事推到她们夫人头上?

月季跑过来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凌向月讽刺:“二姨太声形并茂的一番话编得比以前更有水平了,不过还是漏洞百出。”

英氏不在意她说什么,只是一心将此事往她身上推:“凌氏,我劝你现在就去安府赔礼道歉,并交出解药,如若不然,安太太要出了什么事,我看你十条命也抵不上!”

“抵不上你妹啊抵不上!”青竹心里将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双眼看着她似乎想在她身上戳几个洞出来。

你去死行不行。

凌向月皱眉:“不知dào

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让开,我要回房了。”

这个老女人简直就是她的扫把星,见了她就没好事。

“你还想装蒜?你们凌家等着皇太后的怒火吧,丞相府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英氏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拿了凌向月的嫁妆这种事的。

反正今天来这里只是撇清她的关系而已,让下人造舆论,是凌家的人和宫中勾结,与丞相府无关,与她英玉无关。

不过除了她自己带的那两名嬷嬷,其余在这里听见的丫鬟对凌向月很忠心。

所以压根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未完待续……)

第142章 豢养野男人

跟这种人说话实在浪费自己口舌,末了还生一肚子闷气。

凌向月决定懒得理她。

绕过英氏想回院子。

英氏见她不吭气,以为她怕了,说话越加来劲:“就看你们凌家不正经,原来干这种勾当,背地里还不知dào

干些什么好事,老爷已经知dào

了这事,最好自己主动点,如若不然,别说成为正妻了,将你赶出门都是轻的!”

香膏是她的,香膏用了有毛病当然也是因为她!

她英家平白无故的为何要摊上这桩事?

凌向月见她还堵在自己面前,后面的两位嬷嬷仗着自己岁数大,气势汹汹的各站一边,似乎今天她不去认错,她们就不离开。

“干什么?”凌向月垂下眉,掩饰眼中的情绪,淡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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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英氏冷笑一声,以一种长辈训斥晚辈的姿势说道:“干什么?当然是带你到老爷面前去认错!让他想想该怎么救救你这个儿媳妇!”

凌向月周围的丫鬟忿忿不平,她们夫人怀着孕,这个二姨太未免太仗势欺人了。

凌向月静静的注视了她一会,英氏不争气的瞪着她,两人火药味十足。

英氏是打定主意要将凌向月供出来,香膏本来也是她们家的,凭什么要她背这个黑锅?

顾氏虽然叫她不用担心,此事老爷会处理,可是老爷现在本来就不待见她,下个月又是欣玉出嫁的日子,她可不想现在出什么事。

青竹恨不得上去将她揍一顿。

她瞪了一眼英氏,扶住凌向月故yì

说道:“小姐,小心你的身子,外面这么冷,走,进屋了。”

英氏一步也不退让:“别以为怀个种就上天了。我现在以姨太的身份命令你——”

“那成,走吧。”凌向月突然爽快的答yīng

她。

英氏以为自己听错了,再定眼看去,凌向月的确很真诚的看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周围的丫鬟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夫人。

夫人人真是太好心了!

平素对她们就很大方!也从不随意的辱骂她们。

眼下被二姨太这般拿捏,可怎么办——

大人又还没回来。

“二姨太,夫人现在身子不适,能不能等——”旁边终于有一名丫鬟忍不住了,站出来为难的说话。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英氏厉害的打断:“掌嘴!主子说话奴婢插什么嘴!”

她说着掌嘴,可她旁边那两名嬷嬷却是不敢。那可是大公子院子里的高等丫鬟。

打狗也得看主人。

“走啊,你不是要带我去老爷那里认错吗?”凌向月率先提脚转身,还回头催了她一句。

见她这么痛痛快快的答yīng

了,英氏反而迟疑了。

她想起自己屡次中了凌向月的奸计。

她可没忘了她在云苑出神入化的演技,害得她错过了捉奸在床的好戏。

她在脑中想了想整件事情,确认她耍不了什么花招后,英氏才抬起了脚。

到了老爷那里,无非就是说她拿了她的嫁妆。

可是她可以反咬她一口说那是凌向月当初为了讨好她而送给她的东西。

青竹不明白小姐为何会跟着这个老女人去老爷那里,可是见凌向月低眉顺目的样子。青竹唯有跟上看看情况。

其余的丫鬟忧心忡忡的目送着凌向月和二姨太离开。

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早看二姨太不顺眼了。”

“大人回来一定要将此事告sù

他!”

“你走哪里去?”

英氏见凌向月没有走大道,而是往偏僻的小径走去,以为她想溜,立马喝了一声。

凌向月一直走在前面。闻她言也没停,依旧往前走去。

英氏几步就上去堵住了她,冷笑道:“我还以为你真这么老实,原来不过是在下人面前做做样子。”

凌向月停下脚步。闻言轻笑道:“是不是做样子你等下就知dào

了。”

英是一愣,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凌向月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路过。

她突然喊道:“十六。十七。”

本来还一直在抱怨的青竹一听到小姐喊十六十七,立马反应过来,欢喜的拍手,跟着喊道:“十六十七,快出来。”

英氏还来不及多想,眼前一晃,便从旁边的角楼檐上飞出两道身影。

两名穿着灰色衣袍的男子从天而降,漂亮的一个乾坤翻,落在眼前。

“夫人,有何吩咐?”

哈,青竹乐得手舞足蹈,恨不得代小姐说话,给我将这个老女人狠狠得打一顿。

凌向月指了指英氏,面带沉吟:“嗯”

青竹跃跃欲试的看向凌向月,低声说:“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快呀——”

她迫不及待的想看英氏被狠揍一顿是什么样子了。

反正这是座牌坊亭子,此刻冬天,谁有闲心到这里来散步?

英氏大惊失色,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向两名面无表情的灰衣男子:“你们敢!我是丞相府的二太太!你们有那个胆子!”

十六十七没什么表情的站在那。

他们只是听命于大人,至于丞相府,跟他们没关系。

大人叫他们听命于夫人,那夫人现在说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除了丞相大人和世子爷站在这里他们不会动手外,恐怕就是丞相太太现在站在这里夫人要他们动手,他们也会动手。

更何况是这个侧室。

“你们是什么人?凌氏!你竟然私自在丞相府养野男人!”

“噗!”十六脚下一个不稳。

凌向月阿娜多姿的绕着英氏转了一圈,眼波微转:“稍安勿躁,只是带二姨太去个好地方而已。”

十六十七上前架住她。

两名嬷嬷奋起反抗,可是哪里是十六和十七的对手,一脚就被踹到了地上。

英氏这时才有些害pà

起来,脸色微变:“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不去!”

凌向月摩擦摩擦冻得僵硬的双手,故yì

为难的说道:“今日可是二姨太主动上门来约我的,如今在外吹了这么久的冷风。早就四肢僵硬了,只是想带你去活动活动手脚而已。”

“姨太太!”

两名嬷嬷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又扑到十六十七身上想拯救英氏。

“唉哟!唉哟!”

连续两声唉哟,又被踹到了地上,这次踹得更用力,两嬷嬷直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反了反了!凌夫人造反啦!”

两嬷嬷哭天抢地的在地上哭喊了起来,期望有人在此经过能听见她们的喊叫声。

英氏不住挣扎,脸色难看到极点:“凌氏!我会让你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好歹她是丞相府的二姨太,她竟然敢!

凌向月懒洋洋的扣指甲,她当然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只是想恐xià

恐xià

她而已。

“天啊!地啊!凌夫人造反啦!要杀我们姨太太啦!”

“快来人!救命啊!救命啊!”

青竹上去各自踹了她们几脚,口上呸了几口。

“凌夫人在府里养男人啦!”

十六和十七恭敬的看向凌向月,似乎等着她命令,同时耳听周围的风吹草动。

“夫人,来人了——”十六突然以嘴型对凌向月低声说道。

凌向月对他们示了示意。

十六和十七同时放开脸色惨绿的英氏,脚步轻点,人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两名嬷嬷还在地上打滚,嘴里喊着:“凌夫人杀人啦!凌夫人杀人啦!”

萧义领着人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丞相府的二姨太脸色阴沉的站在原地,两名嬷嬷在地上扯羊癫疯。

大公子的小妾凌夫人和她的丫鬟两个人瑟瑟发抖的相依在一起。见到他来了,两人脸上均闪过喜色。

急急的就朝他奔来。

凌向月激动不已的看向萧义:“五叔,你来的正好,这两人疯了”

萧义没什么大才能。学什么都不会,所以在丞相府里也就领着下人四处巡逻,算是护卫一个类别的职责。

此时见场面如此混乱,厉声喝道:“怎么回事?你们两个。给我起来!”

英氏快速的从刚刚的害pà

状态中回过神来,听见萧义的吼声,人立马弹跳起来:“给我把这个女人抓起来。她竟然在丞相府私养男人!”

凌向月懒得理会她,对萧义说道:“有什么事麻烦找大公子说去,我现在要回屋了。”

萧义看向她肚皮,再过半个月这个女人就即将是未来丞相府的半个女主人了。

他在丞相府讨生活,自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看也不看在一旁跳脚的英氏一眼,点头哈腰的说道:“夫人受罪了!快,我这就派人送夫人回去!”

正准bèi

吩咐身后的家卫。

凌向月却罢了罢手,对萧义的尊敬有些意wài

:“那倒不必了,本夫人自己会回去,你处理好余下的事就好了。”

英氏气得不行,整张脸都绿了:“萧义!你耳朵聋了?我的话你没听见吗?凌氏在府里私自豢养野男人!你还不将她抓起来带到老爷那里去一分黑白?”

青竹扶着凌向月大摇大摆的远去。

今天没有狠揍英氏一顿,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小姐刚刚何不直接揍她一顿?”青竹比了个砍头的手势,狠狠地说道。

凌向月神采奕奕的说道:“我可不想留下证据。”

确切的说,她可不想因为英氏一个八竿子跟她没什么关系的人而冒险,毁了自己的前途和名声。

她这个人是绝不会做损人又损己的事情的

(未完待续……)

第143章 暴露狂

萧义斜着眼睛睨地上的两位嬷嬷,发髻已经凌乱,由于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此时衣服上都沾了雪。

“二姨太这是干什么?”

萧义颇为奇怪的问道。

英氏气得面红耳赤,碍于身份,没有追上去将凌向月拉住当着萧义的面理论一番。

狠狠的刮了萧义一眼:“你刚刚没看见两名陌生的男子从眼前飞过去吗?是凌氏偷偷养的人!她想对付我!”

萧义一愣,想了想有些讽刺的笑道:“二姨太莫不是想多了,凌夫人哪里能养什么人,我猜那是大公子的亲卫吧。”

英氏顿时哑了声音,鼓着眼睛没说话。

心里翻江倒海。

那女人身边竟然还有大公子的亲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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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萧奕澈和一帮下属朋友聚餐。

“来,庆祝我们萧大人结束二十八年的单身生活!”易水殷笑嘻嘻的举杯,语气带着调侃。

萧奕澈微弯着嘴角和他碰了碰,那笑容迷倒了一旁鼓瑟吹箫的一群舞姬。

柴凌天埋怨不已:“难怪凌姑娘最近没给我药材了,原来是准bèi

正事。”

凌向月能成为正妻,柴凌天倒是由衷的替她感到高兴。

其他一些官员醉倒在美人窝里,醉醺醺的举杯,话都说不清楚。

“提前祝萧大人和贵夫人,呃,百年好合,早,早生贵子——”

“哈哈哈——”

包厢里一片把酒言欢,活色生香。

回来,萧奕澈身上一股酒气。

凌向月不知dào

他是和谁在一块喝酒。

心底埋怨,他就这毛病不好,老爱喝酒,在外喝。回来每日还得让她去倒酒给他喝。

好在他酒量好,很少喝醉,即便喝醉了也不会发酒疯。

所以歪着身子怪笑什么的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你又喝酒了?”凌向月难掩异味,嫌弃的捂着鼻子。

喝酒伤身,她除非必要从来不碰那些东西,也很反感。

萧奕澈脱下大麾递给她,斜眼睨了她一眼,那神情说不出的深意。

凌向月无法形容。

“今天宝宝怎么样了?”他换了常服后坐下,喝了一口凌向月刚泡的热茶。

凌向月奇怪的回睨他一眼:“什么怎么样了?宝宝才两个月,能怎么样?”

末了猜想他可能问的是她怎么样。又补上一句:“早上起床和饭后有些不适,其余时候还好。”

比起其他女人怀孕的时候上吐下泻,凌向月的孕吐真的是很轻。

她有缓解的方子,吃些食物,做做简单的运动,能好受不少。

萧奕澈视线落向她小腹,有片刻的失神。

希望是个女孩

不要生个男孩像他一样。

“你们家,有没有什么家族遗传病?”

萧奕澈示意她过来,双手隐忍的抱向她一拧便能拧断的腰肢。

凌向月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亲热。痒痒的躲着他啃咬过来的牙齿,以为他是在担心孩子的健康:“我们家人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又不是你一人的孩子”

也是他们凌家的孩子好不好,有什么不治之症。她当然会提前防备着。

萧奕澈手摸向她脸,他很喜欢捏她脸的感觉,有一点婴儿肥的脸被捏成柿饼的样子很滑稽。

他总是乐此不彼,事实上她各个面他都看得很欢。

他舔着她的嘴角轻轻的说:“希望女儿像你”

凌向月软在他怀里成了一滩水。任他舔来舔去,迷糊的想他怎知是女儿,她自己都不知dào



“你怎么知dào

是女儿?”

“我希望是。”

两人温存了一会。凌向月就打发他去沐浴,一身酒气实在难闻。

沐浴完后。

“啊————”内室里响起凌向月的惊叫声:“你怎么不穿好衣服就进来?”

萧奕澈湿发披散,浴袍只象征性的披在肩上,显得慵懒而露骨。

中间那个张狂的部位她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可是这样明目张胆的,他害不害臊?

色情狂,暴露狂,不要脸

凌向月捂住眼睛。

萧奕澈在她身侧躺开,撑头看她捂着个脸,懒懒的说:“你现在怀有身孕,我得顾及着你。”

“那就谢谢了——”凌向月感激的说,以为他以后会在那方面少些需求,心里不禁感动得一塌糊涂。

“让我看看你的天赋,帮我脱鞋,好不好?”萧奕澈继xù

说。

凌向月刚刚升起的幸运和感激陡然间消失不见,在他几乎蛮横的要求下,她死活不同意,一个劲的摇头。

“不要!我没天赋,你饶了我吧——”

“那替我脱掉长袍。”萧奕澈没勉强她,双脚互相一蹬,就将木屐脱掉了。

冰蓝色的长袍很好解开,只中间一条松松垮垮结着的腰带。

困难的是,他现在是躺在床上的。

他又不配合她。

凌向月犹豫着放开眼睛,硬着头皮,避开那块地方,跪坐在他身侧,把他的手臂从袖子里拉出,满头大汗的从他身下扯出了长袍。

身体不禁燥热起来。

而已经浴火高涨的萧奕澈却还在冷静地说:“摸我。”

女人的矜持让她没那么大胆。

“啊——”她喘息一声,身体突然被抱住,肌肤所及都是他的温暖。

“开始吧。”

在他的“教导”下,她颤巍巍的开始亲吻他的耳垂——

接着是脖子,喉结滚动的地方最敏感。

从脖子一路吻到胸前,他的身体微微紧绷,胸肌的边缘微现,被她舌头舔得濡湿。

“对,就是那里——”萧奕澈摸上她头,舒服的闭上眼睛,发出的声音鼻音浓重:“继xù

往下——”

凌向月深吸一口气。从他胸前的珠粒上移开,被他的手推送着移到他的腹部,在每一块结实的腹肌的间隙间流连。

身下那个昂扬的凶物戳到她下巴,凌向月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口。

“呕——”她忍受不下去了——

挣脱开他的手快速的爬下床,捂着嘴羞愤的跑了出去

第二日便是元宵节,府里掌灯四日。

萧奕澈难得待在房里没出门。

大街小巷,聚戏朋游,鸣鼓聒天,燎炬照地,人人戴着兽面。载歌载舞。

凌起善和方婉容在快近午膳的时候来到丞相府。

之前已经给大门打了招呼,所以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遭到阻拦。

宴会上众人相谈甚欢,花着镜见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对凌起善和方婉容倒算客套。

至少表面上看来没有什么敌意。

可是顾氏就不一样了,从头到尾没正眼瞧过他们一眼,仿佛跟她不相干。

英氏唯顾氏马首是瞻,看凌家的人都淬了毒。

府里现在两头忙,一是大公子的大婚。二是萧欣玉的出嫁。

萧奕澈看了眼斜对面不停拿眼神瞪凌向月的英氏,放下玉筷,突然对萧若蓝说:“爹,萧俞柏前些日子到过京城。”

萧俞柏跟萧义一样。是不知dào

萧家哪个旁系的一脉,原来在临汐萧府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何故,离开了。

一听起萧俞柏三个字。斜对面的英氏脸色立kè

一片煞白,此时也顾不得瞪凌家的人了,慌张的就低下了头假意拨弄盘中的食物。

“那个懦夫。还有脸回来。”萧若蓝摇着手中的觚。

“二姨太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萧奕澈皱了皱眉,面色为难的说道:“是不是听到萧俞柏这个人想起了些什么?比如即将出嫁的萧欣玉?”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英氏身上,萧欣玉突然听他说到自己,不明所以,目光在娘亲和萧奕澈的身上来回疑惑的巡视。

凌向月看了眼身旁萧奕澈的侧脸,似笑非笑,从容而专注,杀人于无形。

“刀光剑影”下英氏整个身子就止不住的抖了起来,面上却还努力维持着镇定:“大,大公子真爱说,说笑。”

萧奕澈淡淡的点了点头,仿佛刚刚说了什么他已经忘记,一边给凌向月夹了一块鹿肉,彰显的意思一目了然。

凌向月很有面子的接过,乖乖的将鹿肉细嚼慢咽的吃下。

在场的其余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dào

他为何突然谈论起这个话题,更不明白的是英氏为何一下就整个人焦躁害pà

收敛了起来。

一直到宴席结束,英氏都低着头,半点没有素日的张扬。

饭后萧奕北热情的邀请:“大哥大嫂,晚上去看花灯如何?”

宴席毕菲纤并没有出场,倒不是萧奕北没有叫她,而是她坚决不去。

别人一家人节日聚会,她去凑什么热闹?再说她压根不屑去。

萧奕澈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兴许是心情好,居然平静的点了点头:“成,等下就去。”

凌向月意wài

,他不是一向都不理萧奕北的吗?这次居然会同意了。

后来又一想,再怎样,都是自己的亲弟弟。

萧奕北狭长而散漫的眼里闪过一些莫名的东西,再将视线落在一旁拘谨的凌向月身上,不屑又欠揍的嗤笑了一声,转过身去。

凌向月才不想理他,更不会在乎他眼里的不屑。

反正他从一开始就那德行。

“毕姑娘,世子爷约你看花灯。”门外碧螺兴奋的声音响起。

今晚毕姑娘没去参加丞相府众人的聚餐,碧螺觉得实在是太遗憾了。

毕菲纤好是好,就是人高傲了点,放不下姿态,白白错过好多机会。

不过另一方面,不正是因为这样,世子爷才一直对她宠爱有加吗?若是其他女人,恐怕早就食之无味了吧?

(未完待续……)

PS:明天争取四更,补回这两天的单更。

第144章 唀惑加撒娇

毕菲纤听到声音却不为所动,依然坐在杌凳上抚琴。

琴音绕悬梁,心在颤抖,声声犹如松风吼,又似泉水匆匆流。

听其琴音如见其人。

碧螺险些回不过神来。

待毕菲纤一曲弹罢,收指缭音,她才缓过劲。

由衷的赞美道:“毕姑娘真不愧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一比,不知dào

高出有些人几个档次,到底还是出生书香门第的女子更胜一筹呢。”

毕菲纤面色平静的抚摸手下的古琴,从指间的轻揉慢挑,可以看出她对此琴的流连忘返,爱不释手。

此琴名为奔雷,黑漆,小蛇腹断纹,古琴通常以断纹为证,盖琴不历五百岁不断,愈久的则断愈多。

萧奕北送了那么多价值不菲的东*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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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西,唯独这把古琴甚得她心。

碧螺不通音律,更遑论欣赏古物了。

只是见毕菲纤自从得到这把古琴后,每日都会弹奏。

从她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神态看来,也知dào

这面琴价值连城。

“毕姑娘,准bèi

一下吧,世子爷在催着了。”

碧螺忙着给她找外出的皮帽,披风——

毕菲纤皱了皱眉,手中摸着奔雷,低头说道:“我不想去。”

碧螺手中的动作一顿,桃花眼圆睁,不可思议的说道:“毕姑娘,这可是世子爷,世子爷对你那么好,你忍心拒绝他吗?如是其他女人,求都求不来,你怎么?!”

毕菲纤心不在焉的听着,心思全在奔雷上。

碧螺着急得想跺脚,这女人完全就不会来事,若是换成是她该多好?她早就投入世子爷的怀抱了。

真不知该说她傻呢还是说她傲?

她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的跟着她在这个冷清的院子独居啊?

若不是看在世子爷那么宠她的份上,她才不想理她。

“毕姑娘。这过年过节的,你不多出去露露面,恐怕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忘记你了——”

碧螺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解。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对了,大公子和凌夫人也会一道去,你说你要是不去,世子爷形单影只的,多没面子?”

碧螺试图勾起她的兴趣。

“行,你帮我找件衣服换上,要颜色……艳一点的。”

碧螺本以为无望,都打算放qì

了。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欢喜道:“哎,你等等。”

忙进侧卧去张罗。

和萧奕北两个人她不想去,可是和那两个人一起去,到是有那么点意思。

毕菲纤抬眸,一双饱含着丰富内容的眼睛,让人印象深刻,过目不忘。

萧奕澈,应该还记得她吧?

……

凌向月这次学乖了。出门的时候全副武装,从头裹到脚,一身雪白,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只一双骨碌碌水灵灵的眼睛转着,手里窝着一个精致的小手炉。

所以咋一看到冷风吹面,只披了一件貂毛滚边颜色出挑披风的毕菲纤时。凌向月愣了愣。

毕菲纤看到雪人一般裹着自己的凌向月时也愣了愣。

两人互相一愣。

凌向月想的是,糟糕,这女人竟然也跟来了。并且还穿得如此出尘,貌美如花,反观自己,就跟个熊似的。

帽子是绝对不能取下来的,因为一取的话,发髻全乱了。

今天真是失策,早知dào

她也要来,就该好好打扮一番,绝不能落了别人下风。

毕菲纤脸有些发烫,这本不是她平日的风格,此时心里有些后悔,当时鬼使神差的,就是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失了颜色。

凌向月死要面子,故yì

上下打量她一眼,暖暖和和的抱着小手炉,毫不客气的取笑道:“毕姑娘不但才华横溢,还身强体壮,真令人羡慕。”

此时四人已经上了马车,萧奕北和毕菲纤坐一边,萧奕澈和凌向月坐一边。

凌向月说此话的时候,两兄弟均将目光落在她身上,凌向月很坦然的接受三人的视线。

毕菲纤看了看生人勿进的萧奕澈,忍住脾气没说话,说多错多,她可不是这个处处都透着俗气的女人能比的。

沉默是金,这句话在哪里都适用。

凌向月见她没搭话,便也没再理会了,伸了头望向马车外的街道。

街道上到处是人,马车行得很慢,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欣赏外面的张灯结彩。

各式花灯高悬街头五彩缤纷,花灯样式多以亭台禽鱼虫花卉的题材制做,以染色纸缀以各色华丽细条制成,鲜艳夺目。

此时天色尚早,离天黑估计还有半个时辰,到时候就可以看到城火通明,亮丽缤纷。

她帘子一掀,冷风刚好对着毕菲纤吹,毕菲纤抿紧了唇,一双眸子冷静的定格在萧奕澈身上。

萧奕澈显然对她一点兴趣也无,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

他和萧奕北连心,即便表面上再不和,也心知对方的喜好和想法。

所以于他,毕菲纤就是路人甲。

萧奕北满眼兴味的注意到毕菲纤看向萧奕澈时眼中流露出的一种幽怨。

他捂着下巴想,这个女人是不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萧奕北伸手揽过毕菲纤单薄的肩膀护在怀里,对凌向月玩味的说道:“大嫂,你那样掀开帘子,冷着我的美人了呢。“

凌向月转头望去:“哦,那真是抱歉——”

毕菲纤挣了挣,朝萧奕北望去,眼里含着一丝愠怒。

很决绝的抖掉了萧奕北放在她肩上的长臂。

萧奕北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没再多做纠缠,风度翩翩的整了整袖口。

毕菲纤又看了一眼萧奕澈,似乎不引起他的注意不罢休。

“哇!再来一曲!”

“飘!飘!飘!”

“我爱你!飘!”

街道上传来热烈的呼喊声。

凌向月兴致勃勃的又掀了帘子看去,只见一群老百姓围在一处红布木板搭建的舞台,而舞台上一曼妙的女子身穿彩衣正一曲舞蹈跳毕,做着鞠躬的动作。

满面笑容的接受观众的呼叫。

“等等,就在这里看看吧。”凌向月脑袋往后伸去想看个究竟。对萧奕澈建议道。

萧奕澈皱眉,不想在这么多人的地方下车。

凌向月不放qì

的摇晃他手臂,张着大眼睛半是诱惑半是撒娇的望向他。

这条街道属于闹市区,有表演杂技的,猜灯谜的,题字的,义演节目的——

不远处还有一座桥,桥下一条河,上面已经漂荡着不知dào

谁那么早就放的莲花灯。

萧奕澈对马夫吩咐了一声,率先下了马车。凌向月迫不及待的跟上。

萧奕澈立在下方将她抱了下来。

随后是毕菲纤,她看了眼已经拢着凌向月去看热闹的萧奕澈背影一眼,不甘心的移开视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萧奕北走在最后,心里要多嫉妒有多嫉妒,悔得肠子都青了。

凌向月随意的拉住旁边一路人乙:“那台上的是谁?”

那路人脸笑得跟花儿似的,说话口沫横飞:“什么?你竟然不认识京城满春院的飘姑娘?”

“飘姑娘是满春院的四大花旦之一,今天她义演,免费的哦——”旁边一人对凌向月旁边的萧奕澈挤眉弄眼。还用肩膀撞了撞他。

换来萧奕澈一道杀人的目光。

那人讪讪的躲了开去。

凌向月踮脚朝临时搭建的舞台上看去,万草丛中一点红,名为飘的姑娘的确是人间绝色。

可惜好好的,竟然进了满春院——

凌向月倍感遗憾。

她不敢看萧奕澈的表情。其实也不用看,从他使劲捏她肩膀的力道看来,他已经很不乐意了。

见鬼,她穿得这么厚他还能隔着几层防御揪她里面的皮肉。

嘶。嘶,抽了几口冷气,凌向月一爪扒拉下他围在她肩上的手。然后状似甜甜蜜蜜的缠在他那只胳膊上。

“相公,我们去猜花灯吧。”凌向月在他目光不悦的扫下来时对他甜甜一笑。

“好。”萧奕澈平静的抽出被她八爪鱼缠住的胳膊,一边已经又搭在了她肩上,扯着她往猜灯谜的方向而去。

奇怪的是这次半米之内无人靠近,所行之处,人群自动让开。

这一幕恰巧被后面跟上来的萧奕北和毕菲纤看见。

两人眼中均一闪而过嫉妒的神色。

毕菲纤已经不想再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转了,她以为向来和萧奕澈不对盘的萧奕北跟她是同一个想法。

他怎甘跟在自家大哥的屁股后面瞎转悠?

并且实质上是凌向月的意愿。

可是当她看向萧奕北时,萧奕北压根没有换个方向的意思。

依然不懈努力的跟在萧奕澈和凌向月的后面。

毕菲纤冷笑一声,心里对他的鄙夷越加不耻。

到了一处酒肆前,处处悬挂的灯笼上写着大大的谜。

“到了!”凌向月欢呼一声,她大展身手的时刻到了。

一回头瞧见萧奕北和毕菲纤在后面,萧奕北表情还算正常,没什么特殊的神色,只一副嫌弃周围人挨到他身子的不耐模样。

毕菲纤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见凌向月转身,便开口直言不讳的说道:“想不到凌夫人对这些民间的坊子颇有研究。”

凌向月轻轻的呵了两口气,两只眼睛神采熠熠,民间怎么了?民间才是国之根本。

她伸手将毛领子拉下来,露出嘴唇,轻言秀语的回道:“毕姑娘去问皇上,皇上对民间更有研究呢。”

毕菲纤冷淡的扫了她一眼,望向已经有人在娱乐的灯谜酒肆上,浅浅的勾勒出一个似嘲似讽的笑容:“那么,凌夫人是对灯谜了然于胸了?”

……(未完待续……)

PS:男主和世子都是人渣————亲们会不会觉得恶心巴拉的——

咳,争取下本文的男女主一定要经lì

毛多毛多毛多的故事后才开始XXOO,吊吊胃口。

书评区最近好冷清,我一定要抗住单机生涯……╮(╯﹏╰)╭说超爱我的书友竟然是在别站看盗版=

=。

第145章 投去媚眼

“不才,对民间的坊子有些研究。”凌向月谦虚的说道。

酒肆前已经有人在起哄,有的猜了出来,有的眉头紧皱,半天想不出来。

见一群人围着一盏大红灯笼争论不休,凌向月便挤进去想瞧个究竟。

萧奕澈脸色还好,这样嘈杂的环境他不是没待过。

萧奕北脸色就很难看了,阴沉沉的,一副随时要爆fā

的样子。

此时也没心情和毕菲纤打太极了。

“可有人知晓这谜底?其实很简单——就看你们能不能往那方面想。”一男子得yì

非凡的拿了把椅子坐在上面。

凌向月伸长了脖子看向灯笼,上面写着一副对联:“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打一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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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去,果真不简单,凌向月有些汗颜,这些京城的百姓难不成都要比柳州的聪明些吗?

好在这里还没有人能答出来,但愿没有一个人能答上——

“萧大人!”

一声惊喜的声音传来。

凌向月循声望去,一锦衣男子拉着一名秀秀气气的女子突然对萧奕澈喊到。

“没想到萧大人今年会参观灯会,失敬失敬——”那男子面露喜色,恭敬的对萧奕澈行了个礼。

萧奕澈微微的点头示意。

“这是贱内,还不快给萧大人行礼。”男子拉着他妻子又行了个礼,见到旁边的凌向月和萧奕北,他本来还想再套会近乎,不过看萧奕澈面露不耐。

男子很有眼色的只字不提,便点头哈腰的离去了。

“你看那边那两位公子——”

“长得好像!是双胞胎吗——”

有莺莺燕燕路过,叽叽喳喳的停下脚步围观了一会。

不过她们要去的地方可不是这里。

路人纷纷摇头沉思,放qì

了这个大灯笼的打谜。

“凌夫人可猜出谜底了吗?”毕菲纤突然上前与她持肩平行,眼望着灯笼处微微勾出一个自信的浅笑。

凌向月硬撑着。脑中快速的翻滚搜寻可用的答案——

面上却胸有成竹的一笑:“不过尔尔。”

“呵。”毕菲纤没觉得yì

wài

,因为这谜语在她看来实属简单之极。

她上前,对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揭出了谜底。

“蜡烛。”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愣了愣,嘿嘿一笑,摇了摇头,没理她。

周围有百姓听见了也纷纷哈哈笑出声来。

“又是一位说是蜡烛的,没见我们这么多人都还在想着呢吗?蜡烛可早就有人说了——”

毕菲纤的表情一下变得有些愕然,继而恼羞成怒。

“蜡烛为蛇,火焰为红日,这位兄台。你觉得哪个地方不恰当呢?”

凌向月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还好,丢脸的不是她。

话说毕菲纤刚刚说出蜡烛的时候她还懊悔的想跺脚,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结果一听男子说谜底不对,她也很好奇究竟哪个地方不对。

侧头朝萧奕澈望去,他竟然不自不觉间又在和另一名上前跟他打招呼的中年人说话。

应酬真多。

萧奕北在她的另一边,凌向月忍了忍没忍住,侧头又朝他望去,想看看心上人丢了面子。他会是什么个表情。

结果刚好和他四目对上——

眼中褪去了平日的散漫,多了份深沉。

姣姣如白月,熠熠如星辉。

凌向月心惊肉跳的别开视线,差点就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没有哪个地方不恰当。这位姑娘请——”坐在椅子上的男子一笑了之,并没有和毕菲纤多做纠缠,毕竟之前跟她一样的人也有。

他如果每个人都要解释一遍,被累死了。

毕菲纤第一次拉长了个脸。闷着声音退下来,无论如何没想到谜底竟然不是蜡烛。

不是蜡烛,那是什么?

毕菲纤将目光移向凌向月。平静的问:“凌夫人可有另外的谜底?”

凌向月装模作样的玩着从皮帽里露出来的一缕青丝,水盈盈的目光求救般的四处飘啊飘。

该死的,究竟是什么玩意?

除了蜡烛,还有什么?有火焰的?

有火焰的?难道是火把?

萧奕北斜着眼睛看她:“不知dào

就走吧,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凌向月将心中能装火的通通过了一遍,最后锁定一个答案。

“看着。”她谦虚的丢下两个字。

毕菲纤不相信,跟着她上前。

由于男子太自信,毕菲纤又说错了谜底,所以凌向月上前说谜底的时候样子很小心翼翼。

“这位兄台,谜底可是,油灯?”她不确定的问道。

男子奇异的看了她一眼,回道:“这位小姑娘猜对了。”

众人哗然,恍然大悟,面色憋屈。

在猜灯谜这样的雅会上,这男子竟然搞一个油灯这样低级穷人家用的东西的谜底,纷纷败兴离去。

他们还以为是什么高雅的谜底呢,结果竟然整个油灯出来。

“好像我败大家的兴了——”凌向月扶额沉思,想不通众人为何知晓谜底后是这么一副表情。

坐在椅子上那男子摇头失笑:“附庸风雅,逃避现实,他们都不愿承认自己其实就是一俗人而已——”

毕菲纤不客气的反唇相讥:“我看你就是在哗众取宠。”

凌向月又揭下一盏小灯笼,上面就写着一个字“武”,旁边是打一个字。

武,非文,不就斐了。

又看了一些,均是诗词歌赋,没有一定的文采,是绝不能答出来的。

毕菲纤一气之下揭开了所有的谜底。

全中。

尤其是一个以灯谜对灯谜的灯谜,她对的尤其的妙。

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打一个字。

毕菲纤犹豫片刻,便吟出一谜:“东海有条鱼,无头亦无尾,去掉脊梁骨,便是此字谜。

谜的谜底均是同一个字:“日”

以谜猜谜,好高难度,凌向月虽然也猜出那个灯谜了,不过要用灯谜对上来,恐怕短时间内,有点困难。

路边的行人纷纷抚掌。拍手叫好。

“这位姑娘好文采!”

“模样也生得俊!这是哪家才女呢!”

“一看就出身不凡!”

毕菲纤不舒服的拧着眉毛,还在为刚刚的事耿耿于怀。

她将此视为人生奇耻大辱。

尤其是注意到萧奕北竟然频频将目光落在凌向月身上时,她心里更不舒服了。

不舒服的不止她一人,凌向月心里同样很不舒服,风头全被她抢光了——

两个女人暗暗较劲,火药味十足。

凌向月决定想破脑袋也要扳回面子。

“很不错。”萧奕澈笑着摸上她冰冰的脸。

这些于他,不过是儿戏,所以至今还站在这里,只是陪她而已。

凌向月打掉他手。

四人继xù

前进。朝河边的灯会走去。

路上遇见的花花绿绿,纷纷朝萧家两兄弟投去媚眼。

毕菲纤放慢了脚步,结果就落在了最后。

凌向月看见街边有百姓围着一个摊位。

主人是一名老头,看起来颇有些学问。在谜架上挂着一只鸟笼,笼中关着一只画眉,笼旁悬挂一串铜钱。

“老头,你这是何意?”有人忍不住问道。

老头闭着眼睛不说话。

“这是卖画眉呢?”

有人调侃出声:“你这画眉卖多钱?”

又有人笑道:“非也非也。主人家这不是卖画眉,而是送画眉呢,谁要了送串铜钱!”

“哈哈哈——”

行人笑了起来。

凌向月眼角的余光瞧着毕菲纤跟上来了。

这女人着实聪明——

凌向月稍加思索。便上摊位取过铜钱,打开鸟笼,将那只画眉小心的捧出来,放走了。

一旁围观的百姓喧闹,纷纷仰头看那只飞到半空中的画眉。

有的甚至跳起来想抓住它。

“她放走了鸟!”

众人齐齐看向凌向月。

结果那老头非但不生气,反倒还客气地站起来对凌向月鞠了个躬。

原来此摊位也是一个谜,而且是哑谜。

谜底便是“得钱卖放”。

凌向月得yì

非凡的朝身后的三人望去——

萧奕澈正在低声吩咐不知dào

何时出现的一名灰衣男子:“你去打探刚刚那人是何来历,可能的话,将他——”

人群熙熙攘攘,凌向月压根不知dào

他在说什么。

萧奕北正很不耐烦的一脚踢在一名不小心撞上他的痞子身上:“滚!”连续拍了拍袍子上并不存zài

的灰。

那痞子恨恨地爬起来,对他比了个很不雅的姿势,快速的跑开了。

毕菲纤环胸,挑眉看着她。

凌向月大失所望。

兴趣一下就没了。

之后到了湖边,才知晓,刚刚在路边遇到的那些,简直是小儿科。

这个湖边,才是才子佳人汇聚,美女俊郎争相比拼才艺的时候。

满目的花花绿绿,莺莺燕燕,要么成群结队,要么成双成对。

京城的美人美男子,都汇聚在这里了——

凌向月刚刚偃旗息鼓的兴趣又被挑了起来。

比不了才艺,欣赏欣赏美女俊男,也是一番享shòu

嘛。

此时天已经接近黄昏,湖边几艘游船张灯结彩。

桥上的两边也是挂满了红灯笼,还不说岸的两边一字排开挂着的无数灯笼,绵延而去,不知dào

延伸到哪里。

可谓灯火通明,堪比白昼。

“今年不知dào

谁花了大手笔,半个京城都开了花——”

“是啊是啊,往年那些当官的,恨不能少掌几盏灯,今年湖的两边竟然全部都挂上了大红灯笼,不知dào

要花多少钱。”

“好kàn

是好kàn

,可这得需yào

多少人力物力——”

“掌灯四日,中途还得换灯。”

……(未完待续……)

第146章 男主角式表白

“好kàn

吗?”萧奕澈微弯着嘴角,拢上她肩如是问到。

凌向月闻言只敷衍的点了点头,眸子飘忽不定,注意力都在旁边的萧奕北和毕菲纤一对璧人身上。

悔得肠子都青了。

此处的女子盛装打扮,男子锦服傍身,就她一人臃肿的里三层,外三层,尤其是皮帽,几乎盖住了半个头。

萧奕澈沉下脸,手上用力。

凌向月肩膀传来一阵巨痛,啊一声,梨花带怨的望向他。

萧奕澈昂了昂下巴,看她的眼神带了一丝警告。

凌向月手里的小手炉已经没什么温度了,拿在手里碍事,她抓过萧奕澈另外一只手,不言不语的将小手炉放在了他的手掌上——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表情,从头皮发麻的〖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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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程度看来,大概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恨不得戳几个洞出来。

“小娘子,可否赏脸陪在下赏灯游船呢?”一翩翩公子哥在几名小厮的簇拥下,温文尔雅的向毕菲纤邀请。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这是全然没将萧奕北放在眼里啊,凌向月在一旁看热闹。

这公子一看就附近的土霸王而已,估计没在朝堂上混,没见过萧奕澈。

因为萧奕澈跟萧奕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若是知晓萧奕澈,怎可能还如此明目张胆的上前挑衅萧奕北。

凌向月以为萧奕北要大发雷霆杀人了,因为竟然有人胆敢上前约他女人。

结果她想错了。

萧奕北压根没什么表情,只是望着湖两边连绵起伏的大红灯笼若有所思,仿佛毕菲纤跟谁去约会不干他一点关系。

凌向月肚里诽谤,这不对吧?世子,像个男人一样干起来嘛。

反倒是毕菲纤,十分的恼怒,仿佛被侮辱了。锐利的眼睛狠狠地刮了一眼那名翩翩公子哥。

“滚!”

那翩翩公子哥人若其名,真的很翩翩,很有风度,哈哈一笑,调侃道:“美人不要这么凶,玩玩而已了。”

身后的几名小厮不怀好意的笑,然后一群人便不怀好意的笑着走开了。

凌向月挂着浅浅的笑,心情愉悦的欣赏俊男美女。

他们在此站着十分的醒目,尤其是萧奕澈和萧奕北。

已经有很多才子佳人将目光汇聚在了他们身上,俨然成了焦点。

终于有人认了出来。

“萧公子——”

“萧世子——”

“啊?”

几名大家族的闺秀心碎了一地。

看被萧奕澈一直拢在怀里的凌向月都纷纷带着难以置信。

“那就是即将和萧公子成婚的——的女人?是个女人吧?”

“穿成那样。还是女人吗?”

凌向月脸唰地一下红成了猴子屁股,此刻她十分庆幸皮帽子遮住了她半张脸。

让众人瞧不见她脸色,不然可就丢脸死了。

“噗嗤——”毕菲纤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认出他们的那几名闺秀又将目光汇聚在她身上。

“那又是谁?”

“到底哪个才是萧大人?”

“哪个才是即将和萧大人成婚的人?”

一众闺秀傻傻的的看着。

其余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才子,小佳人,压根不认识他们。

“哇!大哥,你看!大红灯笼连成的心呢!”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入凌向月的耳朵。

凌向月敏感而快速的转身搜寻声音的来源处。

刚刚她怎么听见了小弟的声音?

眼光在人群中巡逻,左边有个身影在另一个身影的陪伴下渐行渐远——

凌向月目瞪口呆,那真是小弟!

她推开萧奕澈的手,着急的朝凌舒玄消失的方向而去。

可是这时候人群骚动了起来。

只因为刚刚凌舒玄那道声音“大红灯笼连成的心呢!”

“哇!真的是心呢!”

“你们看红灯笼挂的线条!”

萧奕北起先就隐隐看出一点端倪。此时人群一轰动,他脸色简直难看到极点。

神情阴沉的朝他亲爱的大哥望去——

萧奕澈正伸着长臂揽过挣扎的凌向月,他含笑连连的低头问她:“好kàn

吗?”

凌向月见小弟已经追不到了,便放qì

了挣扎。耳边都响彻着众人奇异的欢呼声。

他们此时站在湖边的最高点,是萧奕澈刻意选的一处鸟瞰全景的地点。

她心不在焉的朝湖下望去,仔细看得话,还真的能看出一串心来。

她点了点头:“好kàn

。”

可是满脑子都是刚刚凌舒玄和他身旁的那人。

小弟叫他大哥。难不成?那人是北王易水粜?

一想到那背影是北王,凌向月就开始不淡定了,心浮气躁的在萧奕澈怀里骚动着。

小弟怎么会和他一起来看灯会?

他明明告sù

她他要在国子监学习不回来了——

既然想来看灯会。为何不来找她?

一想到若是舒玄在的话,哪里轮得到毕菲纤出风头凌向月就气愤不已。

萧奕澈紧了紧搁在她肩膀上的手。

今天不知dào

是第几次揪她皮了——

凌向月吃痛,梨花带怨的朝他望去——

萧奕澈冷着脸,一双狭长的眼睛让凌向月觉得非常可怕,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被丢进湖里喂鱼。

最开始和他相处的那种畏惧感又袭上了心头,凌向月收敛起情绪,大气不敢喘一声。

认真的转头,跟着人群望向湖两岸的灯笼。

此时的才子佳人成双成对,纷纷忘记了猜灯谜,开始猜测今年元宵节的灯笼是何人所挂。

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

“谁这么有才了?”

“难道这是一种隐晦的表达方式吗?”

“我看只是巧合吧!”

“谁知dào

呢?”

“没想到灯笼也有这么美的一天——”

见她安分了,萧奕澈又一次低头问她,嘴角噙着笑:“喜欢吗?”

凌向月点了点头,投其所好,从善如流:“喜欢。”

萧奕澈圆满了,温柔的捏了捏她脸。

毕菲纤望着这个场景。再看向萧奕北和萧奕澈,脑中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并且疯狂的开始侵略,掠夺周围的脑细胞。

“他那么在意凌向月的想法,难不成,这都是他安排的?”

“不可能!不可能!”

毕菲纤对着自己摇头,十分坚决而违心的反驳了这个可能性。

绝对不可能的,这只是巧合而已——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会喜欢上某个女人,况且凌向月哪里值得他喜欢。

难道他都不记得她了吗?

冷风吹在毕菲纤眼里,她实在隐藏不下去了,她心里嫉妒得快发狂。

嫉妒的情绪一直在她心里火烧火燎。只是平时还能用冷静的面孔来掩盖。

一旦事实超出了她的预想,她就难以控zhì

这种令人走火入魔的情绪。

萧奕北冷眼旁观。

愚蠢的女人。

也不知dào

他说的愚蠢的女人是指谁。

有烟花噼里啪啦放起来。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哇——今年发财了!谁又是这么大手笔!”

“竟然放这么多烟花!”

凌向月四处张望着,企图能再看见小弟一次。

回头她得好好找他算账,他为什么要和那个北王一起游花灯?

上次都已经给他说了北王的癖好,他怎么没听进去吗?

……

回程的路上,人群少了很多,马车行起来多了分畅通。

颠簸颠簸中,凌向月就有些犯困了,上下眼皮直打架。

她本来怀着身孕。体质就比常人差一些,走了这么多路站了这么久,也的确累了。

萧奕澈揽过她:“睡吧。”

凌向月努力的想撑开眼睛,闷着声音:“那多不好意思——”

“……”

毕菲纤心绞痛。

萧奕北只想一巴掌拍死两人。

回院的时候凌向月是被萧奕澈抱着回去的。

夜深人静。他疯狂而热烈的吻她。

凌向月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腿被抬了起来,身下有软湿的东西在往里面钻——

哆哆嗦嗦的就泄了身——

……

筹备婚礼这种事,凌向月十分想参与。

一来熟悉府中府外的人。二来可以多和外人打打交道。

可惜新娘子除了婚服,婚房,婚礼饰品可供选择外。其余的一律不得参与。

凌向月甚至听说顾氏下了命令新郎新娘成婚前不予见面。

顾氏劝他:“这不吉利。”

结果被萧奕澈一口回绝了。

凌向月听说安太太身上的红斑终于好了,但是因为皇太后只是训斥了英氏一顿便没有下文了所以又气出了一身病来。

她这可是挡了女儿的灾。

安惜妍元宵节的时候也在大湖边上赏灯会,只是没和凌向月他们碰上面。

不过她从其他闺秀口里得知了,他们当时也在。

想想也是,元宵节的时候大部分京城的人都会出来游玩。

幸好没和他们碰面。

关于灯笼连心一事这两日一直在京城疯传。

人人都跑到湖边一窥热闹,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安惜妍看着那些精心布置的大红灯笼时心里也有丝动容。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一心在家照顾颓废的大哥和郁闷的董娥。

这日皇太后下榻。

安惜妍受宠若惊,委委屈屈的给皇太后安氏下跪:“姑母!”

私底下她都叫安氏为姑母。

安氏眉长入鬓,眼角扫着蓝色的眼影。

“起来吧。”她略叹了口气。

安井然的事她已经听说了,为此,还将太监院相干的一众太监斩首示了众

(未完待续……)

PS:唔~~~~为了卖萌,速度下降了,今天只实现了三更~~

第147章 老魔头回来了

这也算是对安家的一种安慰。

董娥从床榻上下来,惭愧的对安氏行大礼。

“皇太后——”

安氏淡淡的抬手:“免了吧。”

屋子里的人惶惶不安的站着,不知dào

皇太后突然下临是为了什么。

若说是专程来慰问安太太和安家大公子,可是脸色看着却不像,反倒是有些兴师问罪。

果然——

安氏简单的慰问了几句后,便有些冷漠的说道:“阿娥,你因为此事埋怨哀家吗?”

董娥低着头没应话。

安惜妍着急,拉了拉她的袖口示意:“娘——姑母问你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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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娥眼泪巴巴的往下流,本来是坐在床沿上的,此时突然站起来跪在地上。

“求皇太后责罚,妾身实在是因为焦心我儿,并未敢有埋怨太后之类的话。”

安氏哼了一声,明摆着说焦心安井然,实质上不是在暗指他们没有为安井然主持公道之类的话吗?

再加上安惜妍之前的遇刺,安家的确是吃了两次大亏。

总不能老是这样被萧家骑在头上。

目前皇上的东厂才刚刚成立,正是用人之际,等形势一稳定,就利用东厂牵制禁军——

可是萧家私底下还有自己的农兵和庄子,还有盘根错节的党羽,门生,想要扳倒,实在困难。

最可怕的是——还有萧家那个老魔头。

一想到这里,安太后就头疼死了。

听说那个老魔头要从锦州过来了,就是为了萧奕澈的婚事。

本来暗中针对萧家和柴家的一系列小动作,都因为他的到来而偃旗息鼓。

“阿娥,哀家也很无奈,这次私运贡品的罪,的确可以给萧家带来一些麻烦,只是——”

安氏又长叹一声。站起来有些烦躁的望向窗外。

安惜妍为难的看着她的背影,和娘亲对视一眼。

“姑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她心里的确很憋屈,但是比起家族的利益和前途来说,这些事又可以忍下来。

“萧于远,要来京城了。”安太后低低喃喃。

“啊!”董娥杏眼圆睁,人石化在原地

萧奕澈手里紧抓着那封书信,面色一闪而过厉色,书信慢慢的在他手中握成了团。

思量很久还是转身吩咐身后的下属:“你去把红影找来”

凌向月去了国子监。

为国子监两旁的牌坊楼惊诧。

大门处有人守候,外人不得随意进入,除非有学生出来接应。

可是她压根不知dào

舒玄现在在哪里。所有更谈不上接应了。

“麻烦,转身,往后走。”那几名守门人人高马大,蓝色和黄色交叉的军服,腰间别着佩刀,对凌向月几人严厉的挥了挥手,像赶鸭子一样。

凌向月她们只得作罢。

“没办法了,只有去找北王试一试,最好别被我抓住是在北王府。”凌向月握了握拳头。

木槿跟在旁边。闻夫人此言,忙劝解道:“夫人不妥,再半个月你就大婚了,此时与其他男子接触不是明智之举。若是被有心人瞧见,拿来说事,只怕纷争不少。”

青竹却觉得没什么问题,木槿是不是太大惊小怪了?

“可是小姐现在担心少爷啊。难不成就这样不管了?”

凌向月打着算盘,回头给爹娘打声招呼,再跟萧金主说说这事。看他是否有办法。

又赶路去随园,爹爹不在,想着给方婉容说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反添烦恼,于是便没说。

“快点回府呆着吧,免得别人说闲话。”没一会方婉容就打发她回去,大婚没成,她总是悬着一颗心。

“行。”凌向月迟疑了一下就站起来,给娘亲告了个别,打道回府了。

方婉容目送着她出府,视线内瞥见一灰衣男子出现在凌向月面前,她心里一紧,忙抬脚跟了出来。

“夫人,请现在随小的回府。”

凌向月还想在外逗留逗留,结果十六突然出现了,并躬身对她如此说道。

凌向月怔了怔,想问何事这么着急回府,低眉一见十六面无表情的木头人样子,她顿时就懒得问了。

反正萧奕澈的这些亲卫只会办事,不会说话,通常都是僵尸一般的表情,半句话也不会多。

“月娘,什么事?”方婉容跟了出来,目光落在十六的身上。

凌向月转身,过去扶她:“娘你怎么出来了?没事,只是催我回府呢。”

母女俩又好好叮嘱了一番,凌向月就上了马车。

到府的时候人人忙碌着,丫鬟丫鬟跑个不停,家丁家丁忙个不停,还有各大各小的府衙官员纷纷迎了出来。

凌向月问十六:“是有人要来了吗?皇上?”

十六脚步走得很快,已经对凌向月说了三次“夫人请快些走”。

凌向月虽然心底困惑,但见他催得急,便也加快了步伐。

可此时已经到了丞相府了,还要如此着急么?她心底不停的冒问号。

木槿看着大门外一字排开的萧家几房子孙,突然点头恍然道:“哦——原来如此。”

青竹早就走得不耐烦了,闻言凑上来:“什么?什么?”

十六恭恭敬敬的又催促了一句。

几人愣愣的跟在他后面到了菊慧堂。

十六只字不提,恭敬的退了下去。

木槿这时才说道:“可能是总督大人要回来了。”

总督大人萧于远的名号凌向月自然听过,原来是他要到了,难怪众人忙个不停,比起上次花着镜和萧奕北的到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凌向月若有所思,萧奕澈叫她回府,而且是回内宅,十六走时并没有交代让她出门迎接萧总督的意思。

那她在外逗留一会又怎么了?

末了想可能是担心正在回府的时候和同时回府的萧总督撞上。

这位祖父辈的大人不知dào

人怎么样。是不是会反对她和萧奕澈的婚事。

“木槿,你给我说说总督大人的事情吧。”

知己知彼,闲着也是闲着,凌向月向木槿打听,她在丞相府的时间长,知dào

的应该挺多的。

青竹左右环顾,嘴里嘟囔:“大家都出去迎接总督大人了,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也出去一趟?不然总督大人到时候怪罪下来,可不是我们能承shòu的。”

这时月季匆匆跑进厅堂。喘着气:“夫人,大,大人说,说,说夫人不用出门迎接,安心在院子里待着等他即可。”

凌向月哦了一声,算是知晓了,低眉,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夫人——”木槿看了一眼凌向月。起身问单手叉腰喘气的月季:“大人回来了吗?”

月季咧着嘴点了点头,她跑得真累。

“门口好多人——”她咋了咋舌,简直是水泄不通。

“听说总督大人还亲自带了五万精兵过来,说是给大人的新婚大礼。”

凌向月错愕。张大了眼睛磕磕巴巴的问道:“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他携兵怎么进城?”

月季挠头:“这奴婢就不清楚了,只是听其他人这么说的。”

来的太突然了。凌向月之前一点信息都没有接受到过。

不知dào

为什么她总是有些忐忑不安——

托鳃,看同样懵懂的青竹和木槿。

“都有些什么人出去迎接了?是不是只有萧家的子孙?”

“很多很多人,萧家几房都到了。”月季怕怕的拍着胸口。大人能在那么多奴婢中吩咐她回来告sù

夫人一声实在是太好了。

她可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伺候着,还要端茶送水的

“总督大人,有五年没回京城了吧。”

街道两旁喜庆的灯笼,欢呼的百姓。

萧于远一身戎装,跨坐在汗血宝马上,双目沉稳,直视前方,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冷血。

若不是两鬓一小嘬银丝露出来,完全看不出来已经年过七旬。

老当益壮。

“是有五年没回来了。”他淡淡的说道。

萧家的势力,如今主要分布在京城,临汐,锦州,庆州,辽东。

其中又以京城,临汐,锦州的为主,权重的势力基本掌握在他和大哥的这一房。

想起大哥,萧于远眼色黯淡下来。

汗血宝马享shòu

路人的尊敬,慢条斯理的向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后面跟着少量的士兵,统一的戎装,腰别武器,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萧若蓝领着众人等候在丞相府门口。

萧奕澈手一直紧握,虽然之前有想过他会到京城,但是——

他闭了闭眼,眉间的隐忍泄露了他此刻焦躁的心情。

“奕澈,你祖父此番前来,就是专程来给你主持婚礼,待会你先上前去迎接他老人家。”萧若蓝转身对萧奕澈吩咐道。

见他脸色不对,皱了皱眉:“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父子俩长期在一起,萧若蓝可说是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稍有不对的地方他都能察觉出来。

萧奕澈垂下眼:“没有。”

萧奕北在萧若蓝的另一边,挑眉环顾四周,那个女人没出来?

他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对于萧于远,萧奕北的记忆很模糊,只见过几次面。

可是大哥却跟他关系很亲,童年时代都是萧于远将他带出来的,所以比自己的亲孙子还亲就理所当然了

(未完待续……)

第148章 始终担忧你

来了。

萧家家主萧若蓝领先在前,后面跟着各支系恭恭敬敬的望着逐渐靠近的一队人马。

“二叔。”

萧若蓝当先迎了过去,恭恭敬敬,就连见着皇上的时候都没这么恭敬。

随后是萧若奇,萧若熏,萧若允,以及各子孙

萧于远表情柔和的跨在马上,目光在一群恭敬的仰望着他的子孙后辈中一一扫视,停留——

最后落在阴冷冷的萧奕澈身上。

挑了挑眉,萧于远大笑几声,利落的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丞相府的马夫。

“祖父!”

“祖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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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et其余的几房子孙虽然很少见萧于远,但是总督大人的名号赫赫有名,自小就在他们耳中灌输。

“你我叔侄也好几年没见了。”萧于远大笑着拍了拍萧若蓝的肩膀。

其余的人看着平日严肃半点玩笑都开不得的丞相大人竟然给拍了肩膀,纷纷有种怪异感。

萧若蓝微笑着捂了捂胡须:“二叔长途奔波,先进府说话。”

他爹是老大,却死得早,当年也多亏了萧于远一直罩着他们这一脉,不然现在萧家的家主就是锦州的萧玄了。

萧玄是萧于远的长子,只是继承了萧于远的镇国公爵位,并未在朝为官。

收拾了一番,萧于远换下了一身戎装,鬓间斑白,浓眉细眼,脸上已经有了很深的褶皱。

也许是多年的军旅生涯,整个人给人一种铁面无私,冷血无情的印象,含笑不似笑,透着股高冷。

他坐在高位上一一接受子孙的膜拜,频频点头。

“好!好!”他又大笑了几声:“终还是让大哥的后代撑起了萧家。”

因为有萧若蓝这个丞相在。所以嫡系为官封爵的还是多些。

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萧奕澈的婚事,当然第一个关心的就是他。

“澈儿。”萧于远收了笑声,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柔和:“孙媳妇何在?”

萧若蓝随意的环顾中堂众人,发xiàn

凌向月不在,便笑着解释:“还未过门,身份低微,没有二叔的允许,想是不敢露面。”

说着不甚在意的喝了口茶,思量着回头私底下找萧于远商量的一些事情,于是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坐于一旁的顾氏开了口。吩咐下人:“去将凌夫人请过来。”

她说的那个请字,押得比其他字语气重。

萧于远却是没在这件事情上刁难,挥手制止了那名下人:“也罢,回头见也一样,我相信澈儿的眼光。”

他将有些复杂的目光落在萧奕澈身上,脸上挂着笑,似乎有些威逼。

萧奕澈垂着眼帘,眼角泄露点点杀机沉沉,怎么看都透着股森冷。

顾氏不咸不淡的开口:“哪里有什么眼光。不过是一个商人家女儿,没有哪一点能拿出手。”

中堂中只有萧若蓝几兄弟和嫡子,嫡孙在。

所以她说开话来,也不顾忌。反正大家都知dào

是那么回事。

本想着萧于远知dào

是商户出身后应该是十分不悦甚至拿出长辈的身份来反对阻止婚事的。

谁知dào

萧于远并未有任何不悦,反而面带警告的看了眼顾氏,霸气十足的说道:“我们萧家也不需yào

和世家大族联姻,澈儿喜欢就好。”

顿了顿。他又阴森森的补充:“不过,身家一定要清白。”

可以看出,萧于远是十分护家的一个人。但同时他也很爱憎分明,对他好的他惦记在心上,对他不好的,背叛他的,通常只有一个结果,折磨至死。

萧奕澈紧握着拳,一动不动,静默。

众人又寒暄了一会,萧于远便打发其他子孙下去了,独留下萧若蓝和萧奕澈。

“喂饱的猫,终于滋生野心了。”萧于远眼中迸射出一道戾光,语气微沉,面目再不似刚刚众人前的柔和。

萧若蓝心知他是指何事,捂着胡须沉吟,目光看向萧于远:“长期被世族压制,也无怪乎会产生逆反的心理,二叔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萧于远冷哼一声,露出森森笑容:“不自量力,他可知惹恼了我是何结果?”

这里的他指新帝易水天闵。

萧于远是武将出生,行事直接而暴力,通常都是用武力解决问题。

可是萧若蓝不一样,他心中有着士大夫的儒雅,九曲百回,即便要处理一件事,他也要找个合适恰当的理由。

而不是如萧于远一般直截了当。

长辈谈话,萧奕澈静坐在一旁。

终于,萧于远将话题引到他身上:“皇上成立东厂,一帮阉人,还想牵制禁军,澈儿,听说你和靖王易水旭走得很近,为何?”

萧于远问的随意而又平静。

萧奕澈敛起情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因为他身上有孙儿用得着的地方。”

萧于远再次看了他一眼,和易水殷过度来往他已经不悦,只是易水殷除了先皇这个后台便再没有强力的背景了,当然,萧奕澈除外。

而易水旭不一样。

易水旭是北王的同胞弟弟,北王有实力,但没有野心,偏安一偶,独善其身,易水旭却是野心勃勃。

算了,既然他说有用得着的地方,那便有用得着的地方。

“将你那位未婚妻叫过来,让祖父过过目。”萧于远低头喝了口茶,淡淡的命令道。

萧奕澈身子微僵,萧若蓝淡笑着吩咐下人去请凌夫人过来。

“父亲是柳州的一个商人,早年在西番有过经lì

,经商头脑不错,引进了很多西番的商品,几年打下渠道和人脉,家室倒是清白。”萧若蓝给萧于远解释,口吻有些遗憾,似乎在遗憾凌家的家室。

再怎么说,商人在他们世家大族的眼里,还是地位低下的。

无奈儿子看上了,而且凌向月怀了孕,也只有遂其愿。

下人已经出门去请凌向月。

萧于远释怀的大笑了两声,声音爽朗开怀,一瞬间像个垂暮的慈祥老人一般,语气轻缓而有力:“澈儿能喜欢就好,这些年你一直未成婚,祖父始终担忧你——”

说话间,丫鬟已经带着凌向月进了大厅。

亭亭玉立的身姿,鹅蛋素白的脸型,柳眉杏眼,典型的大家闺秀,见着萧于远的时候轻轻的弯腰行礼:“见过总督大人。”

萧于远愣了愣,有些意wài

,这与他想象中一点不一样。

商家女子——看起来倒是端庄贤淑。

不知怎地,萧于远一瞬间有些乏味。

大厅中愣住的不止他一人,还有萧若蓝。

萧若蓝看向那个进入大厅的青衣女子,眯了眯眼,目光望向萧奕澈,带着深深的询问和不悦。

这女子压根不是上次见到的凌向月,难道是在他不知dào

的这一段时间他换了人了?

萧奕澈噙着万年不变的点点浅笑,对“凌向月”,实jì

是红影说道:“见了祖父还不下跪么?”

红影脸一红,这才醒悟过来,切切的微弯膝盖就要磕几个响头。

萧于远罢了罢手,神色清淡的说道:“免了,坐着去吧,小心了萧家的孩子。”

红影道了声谢,不敢看丞相大人探查的目光,低着头心惊胆战的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要死了,要她假扮一名卖笑的女子都比在总督大人的眼皮下假扮一名夫人的好。

她紧张死了!快点结束吧!

主子也不知dào

在想什么,亲爱的祖父大人来主持他的婚礼,他竟然给他一个假冒的孙媳妇。

这要是被总督大人发xiàn

了,或者是事后发xiàn

了,她还有命存zài

吗?

越想越紧张,越想越头大,红影一本正经的在椅子上坐着,实则心里快崩溃死了。

萧于远看着红影的小腹若有所思,压根不在意这样看着孙媳妇有何不妥。

萧奕澈毕竟少年时一般时间都是他带过来的,对于他的了解不说是十分,至少七分是有的。

他完全没料到他会看上这样一名女子。

也罢,也许他只是到了年纪,想找个妻子而已。

但他萧家的嫡长子,想找个妻子什么人能找不着?会随随便便找一名?

萧于远目光露出冷冽。

萧若蓝盯着红影看了半晌,最终没有揭穿,反而帮着萧奕澈说话:“二叔,此女出生商家,没见过大世面,你瞅瞅就行了,也别在这碍眼,回头找人再好好教教她。”

红影低下头,嘴角抽了抽。

萧于远静静的注视了一会,脸上的皱眉笑成了褶皱:“我看倒挺有当家主母的贤惠。”虽是在笑,可那笑怎么看都有点冷冷的。

接下来又聊了一会闲话家常,红影便被萧若蓝打发下去了。

萧于远说要去看看花着镜,于是萧若蓝下去吩咐。

“对了,澈儿你跟我一起。”

萧于远背着手回头对萧奕澈咧嘴一笑,语气不容置疑。

萧奕澈狭长的眼里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和冷漠,闻言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从他身边经过的萧若蓝转身看他,眼中的询问十分明显。

今天的事,他得给他一个好的解释。

等萧于远和萧奕澈走了,萧若蓝命人将红影带来,他有话问她。

红影叫苦不已,应付完一个,还得再应付一个

(未完待续……)

第149章 不准出门

“怎么回事?”

萧于远带着萧奕澈一走,萧若蓝就冷下脸来,愠怒的问红影。

红影惴惴不安的低着头,将一切推脱到主子的身上:“奴家不知,只是听主子的吩咐办事。”

萧若蓝盯着她,看了半晌,料想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等萧奕澈回来了亲自问他。

这种事如何能阴隐瞒下去?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挥手让红影下去:“此事不得声张。”

虽然儿子肯定已经嘱咐过她,但是萧丞相还是又吩咐了一句。

红影一走,他叫来暗卫。

从阴暗的角落中突然出现一名黑衣暗卫,跪伏在萧若蓝脚边。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主子有何吩咐?”

萧若蓝思量半晌,给暗卫交代了两件事。

“本官需yào

知dào

靖王最近的动向。”

“还有,你再去查查凌家的背景。”

暗卫得了令,身影一动,眨眼就消失在原地。

萧家有私营的茶楼,酒楼,布庄,钱庄等一系列庞大的产业,而这些产业需yào

人来打理和管善。

多数是萧家的族人在管理,但也有世代都跟随萧家的仆人。

而这些仆人中萧家最信任的,跟随萧家年代最悠久的当属段氏。

萧若蓝子嗣不多,萧奕澈的精力又几乎都是在朝堂之中,而萧奕北是在临汐管理封地,萧白和萧燚年纪还小。

之前有萧云帮衬家族产业,无奈在一次海运中尸沉大海。

所以产业多是其他几房的子孙在打理,段氏家主段云山配合。

实为配合,基本上就是管理的核心人物的副手。

而凌家,便是经由段云山的关系,搭入萧云。

萧家对忠仆一向厚待,尤其是段氏。可以说几乎是当着自己族人在看待。

段氏的子孙,多数成为萧家嫡子庶子的书童,玩伴,长大了就看个人本事。

萧家用忠仆的原则是用男不用女,这是萧家先祖定下的规矩。

……

凌向月在院子里等了两个时辰,

期间将自己收拾的美美的,领了青竹和木槿出门。

结果在院门口被人拦住了。

“夫人,没有大人的命令,不得出门。”这两丫鬟凌向月没见过,神色严肃。没有一点奴婢该有的样子,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的。

“嗯?”

凌向月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难以相信。

自从她进了萧奕澈的院子,还从来没有被人在院门口给拦住不让出门的。

何况是在萧祖父到来这么重大的日子。

这让刚刚觉得和萧奕澈感情不错的凌向月有些接受不来。

“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想造反是不是?敢阻拦我——”凌向月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有名丫鬟从身上掏出跟木槿身上那块一模一样的一道黄色令牌。

“请夫人回房。”那丫鬟举着令牌不冷不热的说道。

凌向月眨了眨眼,收敛起情绪。

“大人怎么说?”她观察这两名丫鬟不是普通的丫鬟,下盘很稳,似乎是个练家子。

“大人只吩咐不得让夫人出门,也不得外人踏入。请夫人回房。”其中一名丫鬟面色恭敬,态度强硬。

凌向月侧目,心里有些气愤,凭什么不让她出门?

抱着一肚子诡异的怨气和困惑。凌向月又和青竹,木槿面色如土的回到了厅堂。

“难道是担心总督大人嫌弃我出身低微不予同意婚事,所以暂时不让我外出?”凌向月思来想去,只想到这个可能。

“小姐。大人该不是玩呢你吧?”青竹没轻没重的吐到。

凌向月重重的拍了下她后脑勺:“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安慰我吗!”

青竹吃痛,泪眼婆娑的朝她望去:“我只是给小姐一个最坏的打算。”

凌向月小拳头紧了又握,握了又紧。眸中闪烁不定。

木槿堆着愁容走来走去,说实话,她也不知dào

大人为何要突然这么做。

眼下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安慰凌向月,木槿只得试探性的说道:“夫人莫急,待晚上的时候我问问凌霜去。”

凌向月发泄似的将几上的贵重茶具一一扫向了地面。

“砰!哗啦!”

茶具,点心,碎了一地,甚是狼藉。

再一看自己花了半个时辰精心布置的装扮,显得那么可笑。

伸手就将头上孔雀开屏似的金步摇扯了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小姐发火了……”青竹一个激灵,身子快速的闪出了门。

自从进萧家以来,她还没见小姐发火过。

以前在柳州凌府里发火的时候,那不得了了,专挑贵重的东西扔。

旁人巴巴的望着,恨不能敏捷的多出几只手接住。

“砰!”

还在摔,青竹神色抱歉的看着院子外伺立的几位丫鬟。

“夫人这是怎么了?”

几名丫鬟丈二摸不着头脑,纷纷朝表情恹恹的青竹望去,目光里露出询问。

青竹插身穿过她们,也没心情和她们多说,只是留下了一句:“待会记得收拾好残局,别让大人发xiàn

了。”

青竹虽然不是大公子院里的高等丫鬟,只是一个陪嫁丫鬟,但是她做事很雷厉风行,又有点手腕,谁不服就收拾谁。

以前那堆丫鬟里就没几个人敢当面惹她。

又仗着主子受萧奕澈的宠,私底下有些为非作歹,俨然以一副丫鬟头自居,只木槿除外。

此番换了一批丫鬟,对凌向月比较忠心,懂眼色,基本也都服青竹吩咐的事。

众人见她朝后院而去,互相面面相觑,耸了耸肩,干自己的事去了。

厅堂中几上摆的东西基本被她摔在了地上。

满地狼藉,碎片。糕点,零嘴散落在地上,茶水溅落一滩滩,粉粉渣渣的,甚是难看。

凌向月头脑一阵发热,摔得手疼,等冷静下来后才惊觉自己将整个厅堂搞得面目全非。

整个心脏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

完蛋,她竟然心里堵成这样……

手脚开始发凉,若是被萧奕澈知dào

了,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

一边懊恼自己沉不住气。一边脚步有些踉跄的朝门外喊道:“快来人!”

木槿从门外进来,见夫人终于歇停了,松了口气,吩咐门外早等候着的丫鬟收拾残局。

这些青花瓷可是名贵货,一套值不少钱呢!

月季跟几名丫鬟陆陆续续进来,手上拿着抹布,笤帚等,吭都不吭一声的就开始打扫起来。

凌向月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木槿,让她们收拾干净。去耳房再摆上新的摆件,务必不要留一点残渣。”

木槿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

即便萧奕澈回来问起,她也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说过年了。换新的——

打了个哈欠,凌向月懒懒散散的又对众丫鬟吩咐了几声不要多嘴,便进内室躺着去了。

先不管了,这副身子现在虚弱得紧。用上一会力就累得不行,瞌睡连连。

还是先养好精神再说。

等她走后,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

“没想到夫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能摔这么多东西——”

“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让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怀孕的时候可不能发脾气,不然对胎儿不好。”

她们在那小声讨论着,木槿淡淡的看了她们几眼,轻轻的说道:“好好干活,不要在私底下论是非。”

月季吐了吐舌头,低头认真的将一堆残渣扫在一块。

等木槿一走,她们忍不住又讨论了起来。

“我大概知dào

是怎么回事。”有一名丫鬟抿着嘴,神mì

兮兮的说道。

其余的丫鬟放下手中的活靠过来:“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说!”

那丫鬟叹了口气:“你们不知dào

今天总督大人到府了吗。”

“当然知dào

,难道是总督大人——”

众丫鬟神色不一,没有接着说下去。

毕竟凌向月的商籍身份摆在那,总督大人不同意她以正妻的身份进入萧家,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而且大人好像不准夫人出门——”那丫鬟低吟一声,语气里饱含着凑热闹,遗憾一系列情绪。

原想着跟上一位受宠的正妻房里了,眼下看来,能不能成功的升级为正妻,还是未知数呢。

其余的丫鬟跟她想法差不多。

要论这么短时间内对凌向月多么多么的忠心,那是骗人的。

她们最主要的是看在她即将要成为萧家嫡长子正妻,又怀着嫡孙的份上,不然谁有那么真心?

“哎呀!”

一丫鬟惊叫出声,愣愣的看着地上。

众人朝她目光望去,原本厅堂正中央靠墙的一长案上用以镇宅的羊脂玉门风麒麟,此刻已经断为两截,静静的躺倒在案脚一边。

“……”

时间静止了良久。

那丫鬟呆呆的抬头望向其他人:“这可是给大公子的宅院用以化煞避邪的神物……”

其余的人傻眼,手忙脚乱的将两截麒麟拼凑起来。

“上好的羊脂仙玉,这世间再找不到这么大一块的羊脂玉了——”

那丫鬟还是以前跟着主子出门鉴宝,略懂一点玉,知dào

这么大一块的籽料稀世难求。

“怎么办?大人回来若是发xiàn

了,恐怕夫人会遭殃。”

“先不管了,收拾完再说,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不知dào

谁说了这么一句话,众丫鬟像烫手山芋一般的将两半截麒麟慎重的装在一麻布袋里。

“这东西得给夫人拿去,别让其他人瞧见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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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温存(**节哦)

其余人神情诡异的哎了一声,希望到时候事发别殃及在她们身上就成。

人手多,干活快,没一会她们就将地上,几上,椅子上的其他残局收拾干净。

原来典雅大气的厅堂,此刻空空荡荡的。

“快去耳房拿些茶具和摆件出来摆上。”

……

当萧奕澈听到下属的汇报说夫人似乎很生气,摔了很多东西时,他紧了紧手指。

脸上闪过一丝狠戾,唇角的紧抿,寒冷的令人不寒而栗。

他狠下心:“继xù

盯着,在大婚之前都不准踏出房门半步。”

对不起,他不能冒险……

接下来的几天,他巧妙的安排〖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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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红影出现的时机,避开了与见过凌向月人相见的场面。

萧若蓝责问他:“如此荒唐之事,你得给为父一个解释。”

萧奕澈冷静的按了按眼窝,一意孤行,并未作任何解释。

凌向月以为他当天就会回来,结果接连十天都不见人影——

她心灰意冷的将那碎成两截的麒麟塞入床箱,又从暗格里拿出那盆冰灯玉露,对着它发了两天呆。

振作精神,还有三天就是大婚的日子到了,若是到时候再不来人,她就是翻墙爬洞,也要出去问个究竟。

没想到当晚久不露面的萧奕澈终于回来了。

凌向月正躺在大迎枕上看书,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心头一紧,目光望向门的方向——

萧奕澈掀了帘子进来。

四目相对。

凌向月实时的摆出一个三分信任,三分无辜,四分担忧的神情望向他,从床上飞快的下来扑进他怀里。

拿眼偷偷打量他,嘴里已经如泣如诉的指控起来。

“相公!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让妾身出门?这十来天妾身寝食难安。宝宝都跟着受了罪——”

一段焦躁不安的经lì

,此刻见了他,凌向月按捺住发脾气的冲动,变得委屈极了。

她环住他宽厚的胸,将脸埋在胸口,低低抽泣了两声。

萧奕澈手抚摸上她只着中衣的柔背,一直紧绷的嘴角溢出一丝笑容,宽慰的拍了两下:“好了,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凌向月从他胸口抬头。水蒙蒙的湿眼望向他:“可不可以告sù

我缘由,是总督大人不待见我吗?”

萧奕澈静静的注视了她一会,低缓的开口:“……是。”

“额……”凌向月别开视线,果真是这样。

那么,他也应该找个人来告sù

她一声,不闻不问也不让出门的待在院子里,她几乎都快崩溃了。

“那然后呢?总督大人是要阻止这场婚事吗?”埋怨过后,她磕磕巴巴的问了正事。

终究这个才是她一直担心的问题。

萧奕澈嘴角噙笑的摸了摸她脸,觉得这样吊一吊她的胃口很有趣。于是便没有回答她。

“我先去换衣。”他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

凌向月这几天消息封闭,就连膳食也是直接送进来的,丫鬟那消息也不灵通。不知dào

外面什么情形。

见他不言不语的进了偏厅,她呼吸急促起来。

涨红着脸,捏紧小拳头,事实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追上他的脚步。狗腿的喊道:“我帮你——”

萧奕澈神情放松的张开双臂,任她卸下他的衣物,换上一身简便的长袍。

“……这么说。你只是没有时间来告sù

我一声?”骗谁啊?凌向月系好最后一步骤的腰带,嗫嚅着问道。

萧奕澈颇为不悦她在此事上纠缠不休,穿透人心的黑眸幽幽的看了她一眼:“不要再问了,我不想回答。”

说着闭上眼睛,极力想挥去脑中满身是血的影子。

青肿的脸上满是泪珠,女子神情含着无声的乞求,向他求救般的伸出手,弱弱的叫道:“小公子……救救我……”

凌向月突然发xiàn

他身上的气息暴戾了起来,心跳漏了半拍,忙紧张的呼吸道:“妾身再不问了——”

说完转身想逃离此地。

萧奕澈长臂一伸,拉住她,睁开已经平静下来的眼睛。

“很乖……”他奖赏般的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凌向月垂下眼,就势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似是很满yì

她的表现,萧奕澈唇角微微向上扬了扬,搂住她指腹刮擦向她身下的嫩肉。

没多久身子就颤抖起来,凌向月隐忍的主动攀上他脖子,见此,他黑眸里的波光暗了暗。

“没有,没人能阻止——”他含笑抬起她雾蒙蒙的脸,一手揽住她的腰肢,语气散漫而自信。

真是卑微的小东西呵——

这样一个鲜活的小生命,他愿意用余生去呵护,以化解他心中魂牵梦萦的结。

……

两人滚到床榻上,萧奕澈注意到她微微受挫,闷闷不乐的表情,顿了顿,伸手亲昵的拾起她额前一缕青丝把玩着。

见她毫无反应。

他猛地把她压在身下,暗黑的眼直直的望进她张大的眼里:“现在……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他说得不无恶意。

凌向月视死如归的一闭眼,本以为会被他吃抹干净。

没曾想他却挠起她的痒来。

她承认高高在上的他在挠痒痒方面真的是很擅长,很有天赋,不管是脖子,腰还是脚心,他都能准确地挠到那块痒痒肉。

凌向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要……不要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

他一边邪笑着挠她腰肢上的痒痒肉,一边手向下移。

“扑哧——”

凌向月笑得眼泪直流,下身被他指头带来的酥麻弄的酸痒酸的不行。

她救命式的蹬着白嫩嫩的双腿儿,轻轻摇摆腰肢,破破碎碎的呻吟夹杂着难以抑制的笑声从嘴里欢悦的发出。

“哈哈哈……不要了……啊!嗯……哈哈哈……”

被折磨了大半夜,整个房间都不停的回荡着她又笑又哭的声音。

“嗯——啊——不——不要——哈哈——啊——好痒——不要揉——”

萧奕澈看着她圆润素美的脸庞因为情欲和欢笑而变得流露出一丝无辜的媚态。

低笑着,捧住她一只嫩汪汪的脚丫,身下的凶物刻意在她体内忽深忽浅的戳刺着。

每次朝着里面刺入。他就挠她脚心的痒痒,便能感受到她的下身立时紧张的一缩,不可抑止的又哭又笑抖起来。

“哈哈——大人——哈哈别再挠了——好难受——我——我受不了——恩啊——”

凌向月笑得眼泪直流,在他身下挣扎个不停,偏偏萧奕澈还觉得甚是有趣。

他不慌不忙的逗弄了好久,按着她的腿弯,缓缓的挪动自己身下的巨物,一下下撞起来。

……

一整天下不了床。

导致她现在一看到萧奕澈就又气又恼又好笑。

真是一段可怕的经lì

,实在太痛苦了——

那种又痒又麻又煎熬又欢悦的感觉似乎还在身上逗留,凌向月笑着抹掉眼角的泪光。她真是怕了他了。

萧奕澈没出门,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他们却明目张胆的在宅子里温存着,完全视礼教廉义为无物。

笑意还留在凌向月脸上,久久不散,她劝解他:“我们还是避开两日比较好,免得被人说没有礼教,你认为呢?”

萧奕澈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两人还在床上窝着。他撑头看她,慢条斯理的说道:“昨晚……”

凌向月气笑了,又伸手抹掉眼角不停笑下来的眼泪:“你能不能……别再这样了?”

兴许是留下来的后遗症,从早上醒来后她就止不住笑意。一笑就冒泪。

她实在想揍他一顿。

看着她满含春情的酡红脸颊,萧奕澈将她拉扯进怀里一顿深吻。

凌向月小手捶他胸,生害pà

他又来那招。

好在他只是轻轻的抚摸,没有再捉弄她。

两人在房里嬉闹。皇宫却炸了天。

金銮殿,宝座上。

“五万精兵!”

易水天闵一屁股坐下,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完全没料到萧于远居然会这么猖狂!

携五万精兵在京城外五十公里处萧家的庄子安营扎寨。

“萧家这是要造反了?”易水天闵恶狠狠的握紧拳头。手心渗出了一丝汗。

立马派人盯紧萧于远的动向,一边叫了北王易水粜,安又俊,杨昭大将军等进宫。

“皇叔!”

一见了易水粜,易水天闵就殷切的迎了上去,握住他的双手情真意切:“昨晚侄儿梦见了父皇,父皇到了侄儿的龙榻前,责问侄儿没有好好保住江山……”

他以侄儿自称,而不是朕,可见他对易水粜这位皇叔的重视。

旁边的太监侍卫立马跪了一地。

易水粜邪魅的眼里露出一丝笑意:“皇上莫慌,只是一个梦而已。”

易水天闵挫败的一笑,放下他手,回了自己龙位:“是侄儿鲁莽了。”

想要开口要易水粜留下来,留在他的身边,易水天闵却不知dào

怎么开口。

“对了,皇叔,萧总督带了五万精兵在城外的事,你知晓吧?”

其实这才是他找他来的原因。

易水粜挑了挑眉,唇角缓缓勾勒出一个慑人的冷笑:“何止知晓,简直是家喻户晓。”

萧家如今这么不将皇室放在眼里,究竟是刻意的还是太过骄傲自大?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北疆距离京城最远,他的兵力几乎都在北疆,若是萧家真的有意……谋反……

……(未完待续……)

PS:作者是亲妈,实在狠不下心虐女主,今天是情人节哦~~~祝各位朋友情人节快乐~~~~不知dào

还能码出一章不~~呜哇~~好丢脸~~~速度太菜了~~~

第151章 按最贵的挑

“名不正言不顺,他不会冒天下之大不为。”易水粜思量许久后,慎重的说道。

其实他也为这个问题担忧很久,暗自传书信回北疆,准bèi

将手下士兵调遣来京城。

不过他手下一名军师建议,萧若蓝做事喜好名正言顺,他如果真要造反,那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受天下人唾弃。

试问没有民心,光靠他萧家,如何能安邦定国?恐怕后世子孙都不敢苟活于世。

为今之计,只有铤而走险,静观其变。

易水天闵神色阴霾的抓着龙椅。

“萧于远,他膝下没有成气候的武将,所以他最好的接班人,便是萧奕澈。”

大将军杨昭手里有五虎骑兵,若说萧家是林中称霸王的老虎,那么杨家便是蛰伏的豹子,为皇上效劳。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他站在萧于远的立场上分析。

“他带兵贺礼,一是支持他萧家,二,估计就是想将手中的兵力交到萧奕澈手上。”

“大胆!”易水天闵拍了拍龙椅的扶手,怒喝了一声。

杨昭忙跪伏在地,易水粜微恭了恭手。

“连你也不将朕放在眼里吗?那是朝廷的兵力,总督的职位也是朝廷给予他的,如今他想给谁就给谁?朕要将兵全部收回朝廷!”

易水天闵怒目而视。

“皇叔,朕该找个什么理由罢去萧于远总督一职?”他眼中有着一抹厉色。

如果能消去萧于远的总督一职,将锦州的兵收回宫,那么,将是多美的一件事!

于萧家,绝对是如虎失翼,而对他,却是飞龙展翅,一举两得。

易水天闵黑沉沉的眼里闪出亮光。亮晶晶的。

“要找理由罢去他的职,收回他的兵力,何其容易?陛下不要当儿戏。”易水粜毫不客气的泼了一盆冷水。

别说是萧家了,就是陛下现在要他交出兵力,他都不会同意。

“萧家,目前只能安抚。”对比了一下形势,易水粜只得如此建议。

若是光一个萧家,那还好说,他可以联合其他几大世家一起对抗萧家。

毕竟树大招风,与萧家结仇的也不少。

问题是还有一个柴家。若说杨家是蛰伏的豹子,那么柴家就是和老虎齐头并进称大王的狮子。

另外一个低调,为人中庸的高家,一直保持着中立。

“皇上,你可以拉拢高家。”

“朕一直在努力,可高家实在太狡猾——”想到此点,易水天闵眼中闪过一丝愤nù



高家有几位嫡女,庶女入宫为嫔妃,他一直优待她们。

其中那名嫡女已经升到了德妃的位置。

为了得到高家的支持。他一直在努力拉拢。

高家的家主高长胜似乎不看好他这个皇帝,在政事上一向是帮理不帮亲,始终保持着中规中矩。

若是能得到高家的全力拥护,再加上安家——

不怕他萧于远。

老不死的。都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还如此嚣张。

易水粜出了金銮殿,他亦不想先祖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皇兄还在的时候,大家相安无事。各司其职。

没想皇上现在只是稍稍的打压一下,世家的隐藏力量竟然这般庞大,比他想象中还要强dà

得多。

如此强悍的世家大族既是皇权统治的支柱。更是其威胁。

从建国以来,历代先皇就依靠世族,中央和地方政治均被这些家族所把持。

而皇权与世家大族的斗争,极少能达到两者的平衡,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凡掌权的人君必杀世族,而世族坐大同样会架空皇权。

令人十分不想承认的是,他易水姓如今就面临着世族坐大架空皇权的问题。

易水粜看似懒散的眼中,深沉如海,若他为皇,他必不会像易水天闵那般激进。

若要破解世族,唯其三,一是从世家内部着手,分崩瓦解,屠戮族人。

二,便是壮大自己,成立自己的专属队伍,从朝堂的权势中逐渐分离他们盘根错节的关系,比如现在还在起步阶段的东厂。

三,便是科举,科举打入朝政,能给一直被世族垄断的官僚派系注入新的血统。

是人都有缺点,他不信那些大家族真的坚若磐石,没有一点问题。

皇上这几样做得都很好,只是他太急于成功,太急于对付萧族,打草惊蛇。

他是否想过即便是打倒了萧家,又有另外一个萧家起来呢?

想要改变制度,不是朝夕之间,或者几年之间就能改变的。

就如世族的兴盛,也是经过了百年历史。

物极必反,盛极而衰,只要瞅准一个契机,相信离世族的逐渐没落,不会太远。

他大步流星的出了宫门

“主子,属下无能,刺杀失败。”

一黑暗的房间,一青年男子着象牙白月袍隐藏在书桌后的阴影里。

书桌前的空地上跪着两名黑影。

“不怪你们。”男子抬了抬手:“起来吧。”

对方防御厚重,身边数不清的暗卫保护,或许走在大街上,在一地摊小贩那买小玩意,那小贩都可能是他的暗卫。

凌向月兴高采烈的试着嫁衣,方婉容在一旁喜极而泣,能亲眼看着自己女儿出嫁,简直就是每一位母亲的心愿。

原先凌家月以小妾的身份进入萧家的侧门时,他们只是送了个人去,压根没有婚礼之说。

如今是圆了她的梦了。

他们方家,也曾鼎盛过一时,如今只剩她一人姓方。

女儿嫁入大家族,也算是将方家的血脉延续下去,只是换了另外一个姓氏。

方婉容一时是喜是悲,看着女儿千千绪。

祥瑞轩的裁艺师傅给凌向月系好腰封。

她设计的嫁衣比较复杂,用外饰较多,锦茜红妆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寓意百年好合多多生子。

胸前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画龙点睛,耀眼夺目,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的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

发髻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玺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整个人光彩耀目,明艳动人。

青竹和一旁的丫鬟呆呆的看着,半天嘴巴合不拢。

小姐这还没有化浓妆以相宜,若是大婚当日再精心画描。且不是惊艳四座?

“我很喜欢”凌向月白嫩的皮肤透出淡淡粉红,微笑着捂上脸颊,在落地大铜镜前轻移莲步,摇曳生姿的转了个圈。边缘的金丝缀,簌簌有声。

“夫人喜欢就好。”裁艺师傅名号眉香,闻言谦虚的笑了笑,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她就知dào

这身衣服一定符合凌夫人娇媚的气质。

铜艺的手艺虽好。可她以雍容高雅的风格著称,尤其是以给贵妇人设计较多,年纪偏大。搭配出来的衣服不一定适合尚且年幼的凌夫人呢。

除了祥瑞轩的,还有其他几大布庄送来的嫁衣。

逶迤拖地的绣凤嫁衣,霞帔,缘襈袄,火红的得炙热,试来似去,还是眉香那件嫁衣最合她意。

“本夫人觉得你比那什么劳子铜艺有才华多了。”凌向月爱不释手的摸上已经换下来的耀眼霞帔,由衷的赞美道。

眉香莞尔。

“夫人谬赞了,铜艺的双面刺绣的确无人能及,眉香甘拜下风。”

凌向月顿了顿,从贵妃榻上站起来,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她紧握向眉香的双手,双目情温生柔的看着她:“谢谢你。”

这个眉香她很有好感,决定以后都穿她祥瑞轩的行装。

眉香被她那样看着,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卑不亢的笑了笑没说话。

这位新夫人,怕还不知dào

祥瑞轩的背后是萧家吧?不然也不会对她这么客气了。

她却想多了,凌向月感谢她只是出于一种习惯而已。

一会儿有丫鬟陆陆续续的送来各式各样的精致首饰盒子。

龙慕翡翠玉,白玉响铃簪,玛瑙绿石坠子,千年古宝玉,金龙玉杈,白玉雕绞丝纹手镯,嵌宝石仙人骑凤金挑心,金镶玉蟾宫折桂分心,雪贝链

浮尘掠影,珠光宝气,眼花缭乱,亮晶晶,满满的摆了一屋子。

凡该有的不该有的,都给送了过来。

凌向月葱手摸了摸一顶珠翠庆云冠,面带沉吟。

她记得,这类冠是地位更高的贵妇甚至皇后贵妃才能戴的,普通的女人没一个有胆子戴上。

屋里的丫鬟自从看见凌向月精心打造的那件华艳贵媚的嫁衣后,嘴巴就一直没合上。

眼见成堆成堆的珠光宝气送进来,一个个看的眼睛直愣愣的。

即便是出生于商家的丫鬟青竹和方婉容也被这场面震撼了一下。

简直是身在金堆里嘛。

“夫人,这是总督大人送来的,说是夫人尽管挑选,按最高贵的挑,不要有顾忌。”

送珠宝的丫鬟福了福身,满面笑容的说道。

凌向月白皙的脸微怔,总督大人送的?这?她以为是萧奕澈送来的。

随即一阵欣喜传来,如果真是萧祖父送来的,是不是证明,他承认了这婚事?

(未完待续……)

PS:讨厌的小屁孩——下午睡觉一直要我搂着——放床上的时候就醒——还哭闹着说起来,走——

然后就一直没码成字——快过年了,更新时间一直不稳定,真对不起大家,年过完就稳定啦——群么——

第152章 迎亲之日

“长辈给送这么多珠宝,这合适吗?”方婉容一闪而过尴色,她以为是女婿送的。

一听丫鬟说是总督大人送的,怎么有点怪怪的感觉。

凌向月拾起那顶凤冠,灼灼的盯着,末了又问准bèi

离去的丫鬟:“确定不是大公子送的吗?”

丫鬟摇了摇头:“不是,这是总督大人送来的。”

随后一众人拖着盘子走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青竹双眼发光的看着一堆宝贝:“小姐,这些都给你的?发财了”

凌向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啊是啊。”

眉香脚下一滑,差点跌倒,对这对主仆有些无语。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这些珠宝在市面上都是有价无市,说是发财,未免亵渎了它们。

“看来总督大人是个好人,等见了他的面一定好好孝敬他老人家。”凌向月心下斟酌,手已经开始一个个过目。

自己的嫁妆被英氏抢走之后,就一直过的捉襟见肘,萧奕澈这个抠人也很少送她东西。

眼下这么多宝贝足够她过一阵子了。

笑意一直维持在脸上,她甚至情不自禁的开始哼起了小曲。

“给娘亲留一些,反正这么多也用不完”她拾起一对白玉雕绞丝纹手镯圈进手腕。

大婚前两天进了百花井巷子的凌府和爹娘一起居住,当是娘家。

一直冷冷清清的府院一下子人拥堵了起来,到处张灯结彩,喜庆洋洋,单丫鬟嬷嬷就跟了三十多名过来。

忙里忙外筹备着大婚。

凌起善准bèi

了一里的红妆,越准bèi

他心里反倒越心慌。

有句俗话,架不住空壳子,自家女儿他最了解。说她多么的有才,那也不是,说她多么的武功盖世,经过不让须眉,那更不是。

说她绝世倾城,有点过了

他一边擦汗一边又敞开门接受萧家送来的一箱箱聘礼。

天大的好事轮到自家头上,他到现在仍然有些晕晕乎乎的。

萧家的势力实在太大了,他原来知晓的可能就人家冰山一角,越了解越心惊。

这简直就是称霸天下的帝王家族。

大约皇上见着都要礼让三分,完了完了。凌起善擦汗擦个不停,超出预想的太多,自家女儿在这样的大家族生存,就是有郎婿的庇护,可能也会死得连渣都不剩。

此刻说什么也晚了,而且会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他对世族来说,毕竟是局外人,即便道听途说。也不会有机会深入了解。

这段时间到了京城,通过和郎婿的接触,他才发xiàn

世家的权利竟然这般强势。

这样一个家族的嫡长子,绝对不可能只娶一个女人。之后估计还有妾室,姬妾,也许还有其他世家嫁过来的平妻

他不担心凌向月吃亏,他是担心有人暗地里使暗招。防不慎防。

“爹爹!”

正心神恍惚间,两个人影晃进了门。

凌舒玄长吁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赶上了。”后面跟着唐一路。

凌起善露出笑容:“到哪贪玩去了?现在才回来,明日就是你姐姐的婚期了。”

凌舒玄神色异常兴奋,拉住他爹的胳膊:“爹,走进屋,在这站着干啥?”

院子里有来来往往的下人在忙着,见到凌舒玄笑着打了声招呼:“小公子。”

凌舒玄随意的回应了一声,一边按耐不住激动的对凌起善说道:“爹,我告sù

你,之前救我的那位北王,我认他做了大哥,威不威风?”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凌向月对他的警告

凌起善脚下一滑:“啥?”

反应过来后,抖着胡子气道:“你忘了你姐姐给你说的了?那位北王可是有”

身边人太多,他也不好明说,只对着小儿子怒目而视。

凌舒玄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孩儿明白,可我们是君子之交,再说大哥那么多朋友,难不成都因为他这个癖好而弃他了?不要戳人家痛嘛,大哥也不想这样的,他有难处,你们用这样异样的眼光看他不地道。”

凌起善吹胡子瞪眼睛,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小心哪天自己吃亏了还不知dào

!”

婚礼在世家来说是人生大礼,是合两姓之好,以及繁衍后代的家族大事。

虽然萧家其余的人都很不乐意萧奕澈娶凌向月进门,但为了萧家的面子,他们只有接受。

他们自己都会笑话,何况是外人?

但他们不容许外人的侵犯,哪怕一丁点的不尊重。

就好像领养过来的小孩,哪怕不争气十分讨厌,面子上他们也会极力维护和驯养,不会落井下石,更不允许外人的奚落。

因为奚落他,就是在奚落自己,奚落萧家。

一向以尊荣不容侵犯著称的萧家,绝对不允许此种情况发生。

比起凌家的准bèi

,萧家就繁复得多了。

必须行六礼,一一按照顺序来,一个不少。

纳采,问名,纳吉,萧家到祖庙占卜时,占得凌向月和萧奕澈结合的结果竟然为天作之合,这让一众萧家主事的人心情略好受了些。

这些都是上个月已经准bèi

妥当,不然该有一堆人站出来反对了。

再卜得吉日,送上聘礼,明日便是迎亲之日了。

迎亲的当天,京城的百姓喧闹无比,一大早起来纷纷聚在街头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今日是萧家的嫡长子成婚大日。”

“不过新娘子至今不知dào

是哪家小姐。”

旁边的人齐齐附和点头:“是啊,萧家保密得很,不知dào

哪家小姐这么神mì

?”

“不管是谁,来头肯定很大,不然也不会这么突然了。”

旁边有人不赞同:“你这是什么歪理学说?这么突然就来头一定很大吗?”

人群中的一不男不女的人噗嗤笑出声来,慢悠悠的说道:“你们这群傻瓜,大什么大,不过是妾升为妻的补礼而已。”

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都炸开了。

“这位”扭头看时,才发xiàn

说话那人不伦不类,难辨性别,犹豫半晌,客气的问道:“阁下可是知晓详情,还请给我们这些干巴巴的百姓道之一二。”

其他人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他们真的很好奇,妾升为妻?在贵族里?有这种麻雀变凤凰的事?

引的人好奇心更盛了。

那人妖娆的挑了挑小手指,其余看见他这个动作的人不由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要太期待了,对方只是个商人的女儿而已。”

萧家迎亲的车队是百两彭彭,八鸾锵锵。

而凌家人少,凌起善只请了相交的几位关系好的朋友,没想到有些只打过照面,并且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的那些人也不请自来了。

“凌老哥!恭喜恭喜!哈哈——没想到我侄女能嫁入萧家,还是以正式的妻子地位进门,我看她面相就非富即贵,结果果然——哈哈哈,可喜可贺。”

一位大肚腩中年男子假笑着上前说道,实jì

上他连凌向月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来者是客,凌起善也没说没有请他之类的话,既然来了,就是给他捧个场。

“老哥!你瞒得我好苦!你认识萧家的人,怎么不早说?不然也——”

“凌叔叔,侄子来给您贺喜来啦——”

“”

“你又是谁?”凌起善困惑的望着眼前的年轻书生,来的人一大半只见过一次面,甚至连认识都认识不上,还有的人压根没见过。

浑水摸鱼?

由于这是送亲的女家亲眷,所以府外的大门是敞开的,热热闹闹的站了很多人。

这些人也只能来这里攀点关系,丞相府?那是想也别想。

那年轻的书生温厚有礼的行了一个礼,言之凿凿的说道:“在下是令千金的朋友,今日听闻她大婚,于是前来贺喜。”

说着将手上的一锦盒递给了凌起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凌起善要招呼的人太多,也没将他放在心上,说了声谢谢后就将锦盒递给身后的丫鬟,又被其他人拉走了。

那书生见他收了礼,暗自得yì

的搓了搓手,嘿嘿,收礼可就算是接受了,能攀上萧家,他简直是太聪明了。

想着就一副乖巧懂事的孩子一般跟在凌起善后面,一会凌叔叔一会凌叔叔的叫个不停,还主动帮着招呼宾客。

不是很大的随园一时挤满了人群,热闹哄哄,一片喜庆。

凌向月差点被漱口水呛住。

她听着外面的喧哗,疑惑的问青竹:“怎么这么吵?”

青竹忙着给她收拾嫁妆,大家都忙里忙外,就小姐一人起这么晚。

“哦,大约是老爷的朋友,来贺喜的。”

表情僵在凌向月脸上,她一动不动的想,她爹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多人了?都是一群浑水摸鱼的吧?

喜娘哎哟哎呦的进了屋:“我的大小姐哎——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今天可是大婚的日子,你起得这般晚——”

一边嘴里说着一边吩咐梳洗的丫鬟赶快给凌向月描眉画唇

(未完待续……)

第153章 还很宝贝很*

怀孕两个多月了,她却一点不显怀,穿上嫁衣后依然腰细如柳。

迎亲的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

比起凌府的喧哗,萧家的迎亲队伍显得神圣而典雅,鼓乐队、仪仗队及彩车,沿途吹吹打打,听在看热闹的百姓耳中,也如仙音。

人群中暗涌着几道诡异的人影,与周围欢呼的百姓格格不入。

萧奕澈骑乘在白马上,身着黑中扬红的玄色礼服,暗褐狭眸危险的扫过那几道隐藏的人影,唇角的笑染上森寒的腥厉,视而不见的继xù

前行。

玄色,在五行思想里,是象征着天地最神圣的色彩,亦是贵族男子婚服的流行色,而非大红。

凌府门前一片光鲜,送亲的女方亲眷祁祁如云。

凌向月在喜娘的搀扶下跨过马鞍,以表示家人祝她去婆家的路上一路平安,顺利到达男家。*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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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官来了——”

震耳欲聋的鼓瑟吹悦声压盖了人群的骚动。

凌府门前被一批士兵清理了现场,不再那么吵闹,也没有无聊人士再高声喧哗。

凌起善松了口气,擦擦汗,真够累的,还好郎婿派了人来整顿,不然以他府里那些人,压根威慑不住这么多人。

贵族的婚礼注重的是礼字,没有那么多的繁缛讲究,整个迎接新娘出娘家的过程宁静安详。

凌向月头戴凤冠,红巾遮面,身着霞帔,华美多姿。

由喜娘扶着,分花拂柳的走向八抬大轿。

耳中听到声声贺喜。

“恭喜啊!”

“萧老爷,恭喜恭喜——”

“恭喜女儿嫁得这么好——”

“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以后可要多多照顾下兄弟——”

众人貌合神离,心不对口的说着酸酸的恭维话。

等着吧。他们就不相信萧家能真的对这个媳妇多好,身份差太多了。

进门之后不知dào

还要受多少苦呢。

嫁入豪门也不是什么好事,众人酸溜溜的想着。

透过薄薄的一层红巾,凌向月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两边站满的人影闪动。

轻掀嘴角,她隐隐兴奋的捂着胸口,动作越发端庄贤淑起来,如果能叫柳州那些亲友仇家看见,该多么的好!

爹爹再也不用在那些达官贵人间周旋,赚来的钱财一半以上都要贡献给他们了。

曾经对那些欺霸他们家的五六品官无奈,如今看来什么也不算。爹爹和哥哥们再不用忍受他们了。

如果哪天回柳州,她一定带着人到那些官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小弟在国子监也有人罩着——如果科举的时候能脱颖而出,不愁在朝为不了官。

开春小妹进宫选秀也有希望了——若能升个高等嫔妃什么的——

啊——哈哈——凌向月越想越激动,胸口因呼吸的加快而上下起伏,幸好隐藏在霞帔下,众人看不见。

短短的一段下台阶距离,她却想了许多美事,饱满的脸颊因为想到这些美事而隐隐晕染开雅漾的红色。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快美死了。

凌向月端着小手,暗恼自己沉不住气,忙敛起心神大开的思维,得慢慢来。先把金主伺候好了,利用他给爹爹买一个官再说。

轿子前是跨坐在宝马上的萧奕澈。

凌向月微微顿了顿,顶着他威压锐利,冷漠中又含了几分热切的强dà

视线。微恭身躯,以着万分小心翼翼的姿势慢慢的坐进了八抬大轿。

她可不想在这么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发生什么意wài



“新娘子真漂亮啊!”

“这是嫁入豪门了——”

“竟然是八抬大轿——”

本来之前还有些不相信萧家真的这么屈尊降贵的迎娶一名商籍女儿,想着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原因。萧家八成不会优待这个媳妇的。

大家等着看热闹,看新郎是如何冷对凌家女儿的。

结果,瞧新郎官脸上,似乎还很宝贝很喜爱的样子啊——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来回在两人身上巡视。

还八抬大轿抬进门,有没有搞错?竟然有这等好事?

萧家什么时候这么亲民了?

真是令人羡慕嫉妒眼红——

“新娘进轿——”

随着喜娘的一声高声呐喊,放铳,放鞭炮的声音响了起来。

众人稀稀疏疏的恭贺声夹杂其中,面孔不一,盯着一对璧人的目光中似乎想戳个洞出来。

“太不可思议了——”

喜娘挂着笑意,悠悠的喊着口号。

“起轿——”

轿子稳稳的抬了起来,凌向月只微微晃动几分,便稳住了身体。

说实话,她很少坐轿子——

一路均有熏香传来,刺得她头微晕。

她忍不住好奇的掀开头巾的一角,再掀开轿子窗帘的一角——

人群涌动,热闹非凡。

沿途的树上均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迎风飘舞,一片血红,凌向月看着微微发怔。

街道两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百姓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盛大而庄重的婚礼。

“看,那是新娘子!”

“新娘子好美——”

旁边是和她保持平行前进的萧奕澈,玄色高大的身影和宝马挡住了她的视线。

“进去。”

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透过嘈杂声清晰的传入她的耳膜。

萧奕澈直直地侧头俯视她,撩唇淡漠命令。

听到他突然冷硬的命令,凌向月匆匆的抬头,对上他深沉得仿佛能将人吞噬冻僵的暗眸。

歉意的笑了笑,怯生生的放下帘子。

帘子刚好挡住了人群里突然激射而出的来自四面八方的飞箭。

“啊!”

“有刺客——”

百姓骚动起来,这与之前凑热闹的骚动不同,带着惶恐,慌张。一个挤一个,导致场面越加混乱不堪。

萧奕澈微微撩掀一抹冷嘲的浅笑,人已经一跃而起,手腕轻扬,一条黑金色的软鞭从袖中突兀的抖出,鞭尖直直的横扫向张牙的毒箭。

连续几个动荡的黑金色半弧交错,四周的毒箭瞬间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凌向月听到惊叫声,尖叫声,轿子快速的晃动。她手撑向两边以稳住自己随着轿子的前行而摇摆不定的身子。

该死的,竟然有人来闹场子。

她晃动着身子,惊疑不定,感觉轿中的自己好似成了靶子——

蜷缩在角落,抱着头颈埋在腿弯中,尽量缩小自己的面积。

外面兵戎相见的声音,箭矢落地的铿锵声,她甚至清晰的听到有东西“咚”一声插在轿子框上。

士兵迅速占领了四周,以十敌一。抓住的六名刺客有五名咬毒而死,白眼翻滚躺在地上抽搐。

最后一名动作慢了一步被凌霜掐住了下巴,从嘴里掏出事先藏好的毒药,交给一旁的士兵收好。

接过另一名士兵递过来的手巾。快速的擦了擦手。

那刺客见任务失败,行踪败露,求生无望,求死也不能。干脆放qì

了挣扎。

冷冷的任人押着。

“不要命了——”周围的百姓一下少了很多,剩下的也是来不及逃走的。

场面控zhì

下来,这些百姓惊魂未定的看着街道中央插了几根箭矢的大轿子。和一旁跨在宝马上暗黑腥戾的指挥使大人。

人们为他快如闪电和血腥煞气的身手而震慑住,纷纷趋之若鹜的想要逃离,哪还有半点想看热闹的心思。

生怕被萧家因为刺客闹事的怒火所殃及。

地上横躺着一些尸体,被人迅速的抬走,清理。

一切恢复原样。

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萧奕澈对于周围百姓的惊骇声恍若未闻,慢条斯理的扯了一下缰绳,然后昂起头,面无表情地拍击了一下手掌。

众将士得到他的暗示,沉默的领命,押着那名刺客迅速的退入人群中。

喜娘好似对这闹场子的刺杀变故习以为常,竟面不改色。

贴着轿子对凌向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后,就面带笑容的打圆场。

悠悠的嗓音响亮的喊起来:“箫声沸,仙子下奏接——”

鼓乐队,仪仗队保持好了队形,齐齐的吹奏敲打起来——

凌向月半仰起被头巾遮盖的小脸,后怕的坐直了身体。

将有些歪掉的凤冠理了理。

不管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她都没有扯掉头上的头巾和凤冠。

私底下认为那样是不吉利的。

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再没有人捣乱,一路顺利的吹吹打打到了大红地毯铺路的丞相府。

凌起善和方婉容在后面听说有刺客袭击,吓坏了。

“老爷,月娘没事吧?”

方婉容双腿发软的看着前方停滞不动的队伍。

可别一场红事成了白事。

凌起善同样担忧的望着。

一会有人来给他们汇报,说无碍,然后队伍又继xù

前进才放下心来。

终于顺利到了丞相府。

凌起善和方婉容跟随新娘从大门进入,而以下的人都要从小门出去,再从大门回来,其意是要踏新娘的足迹。

凌向月视线有限,由萧奕澈牵着,先拜天神地诋,再入宗祠拜列祖列宗。

后进入专门宴会的院落拜堂。

凌向月亦步亦趋的跟在萧奕澈旁边随着喜娘的高声呐喊行完了整个仪式。

到最后一个”夫妻交拜“的时候,她低头,隐隐瞟见高堂上有龙袍的身影

难道皇上也来了?

(未完待续……)

第154章 婚宴

宴客厅如今分两侧摆设了许多长条矮桌,矮桌上摆满酒菜,桌前盘坐著许多人。

所来宾客都是世家大族,朝廷命官,身份高贵。

排座位按照上尊下卑,右尊左卑排列。

主席摆在宴客厅的上方正中,分次坐着皇上易水天闵,皇太后安氏,左右为萧于蓝,花着镜,萧若蓝,顾氏。

再下面一点是拘谨的凌起善,心不在焉的方婉容——

其余按尊卑长幼对号入座。

边上站着一排姿色出众的婢女,每人手中均端着酒斛。

香案上香烟缭绕、红烛高烧。

萧奕澈和凌向月接引赞和通赞的赞礼开始拜堂。

“新*{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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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郎搭躬拱手延请新娘。”

“新郎新娘至花堂前。”

“新郎新娘就位至香案前,奏乐鸣炮。”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夫妻相拜——”

整个婚礼仪式进行下来,既庄重又喜庆,没有喧嚣的吵闹、无聊的逗乐、庸俗的笑话,更没有拿新郎新娘寻开心的低俗游戏。

除了半路那场意wài

,凌向月只觉得轻松,之前还担心着有人刁难,一路下来才发xiàn

只要跟着喜娘的叫喊和萧奕澈的动作做就行了。

谁都没有提起那场意wài



易水天闵身着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左腿优雅而舒适地交错在右腿前方。

淡淡裂开的嘴唇间绽放一弧扣人心弦的清澈,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易于亲近的清贵神mì

和仁慈明澈之气。

“萧卿家,新婚燕尔,朕允你半个月假期,可不要因公冷落了你的小妻子啊——哈哈哈——”

易水天闵大笑逐渐变弱,最後收敛成嘴角的一丝轻勾。

萧奕澈等了等,等他笑完了,唇角的笑意才深了许多。开言道:“谢皇上恩典。”

拜堂结束,凌向月由人扶着进了布置得喜庆的婚房。

坐在大大的婚床上,她轻轻的撩起头巾。

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这凤冠顶得脖子都快断了,凌向月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轻轻的躺下,睁眼望着朦朦胧胧的花烛。

……

婚宴的大厅。

易水天闵笑意深沉的望着凌向月遥去的背影,轻晃着手中的银杯。

语气似讽似埋怨,又带着些许的调侃和放荡不羁:“萧卿家,这么急着就让妻子进洞房了。朕可还没见着是何人间绝色,让朕的表妹这么心甘情愿的输给她——”

心甘情愿那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都带着一种咬牙切齿。

萧奕澈微微含笑,扬起的狭长眼眸流光溢彩,似沉浸在新婚的幸福甜蜜之中,然而锐利淡漠的视线却从眼角飞出,投射出森冷寒光。

丞相府内加重了三层防御,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有人想要他不好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内人身子不适,扫了皇上的兴,请皇上恕罪。”

萧奕澈唇角微微翘起,因说到内人两个字。所以森然的狭眸中仍浮起一丝柔和。

易水天闵闻言大笑了几声:“何罪之有?萧卿家为了朕日夜操劳,快到而立之年才成家立事,这血统的延续,得赶紧啊——”

他笑得yì

味深长。拖拉着尾音,虽笑犹冷,甚至乎仔细听得话还能辨出一丝怒意。

“臣多谢皇上的关心。”萧奕澈拱手弯腰。站立着对易水天闵施礼,神色间一派谦和淡然,无半分不敬之意,也无半分感激之意。

萧于远左手执起银杯,放到唇边浅浅啜饮,目光似流恋在大厅的弦瑟之中,然而眼角却是一直带着疑惑和怀疑的神色打量着坐在左下面的方婉蓉。

须臾,站起来身来,带头,领着一波子孙对易水天闵和安氏面带恭恭敬敬的敬了酒。

“微臣叩谢皇上和皇太后大驾光临——”

“皇上万岁——”

“皇太后千千岁——”

在坐的其余宾客亦是端着酒杯站起来,将皇上和皇太后供得跟老佛爷似的。

末了又纷纷敬萧总督,丞相几人,那姿态放的,比任何人都低。

好似大家都在比谁更谦虚。

萧家的人亦是圆滑的左右逢源,宴堂里一片歌功颂德,祝福满天的欢笑声。

有点头脑的人都明白萧于远带了的精兵意味着什么,与其说他们对皇上说着恭维的话,不如说他们更忌惮萧家。

易水天闵心底愤nù

的抓着椅子,面上却还要装着高兴的样子连说了几个好好。

这些个狡猾的家伙!

明面上对他恭恭敬敬,实jì

却想架空他的皇权,做个傀儡,任他们一步步扩大!

糖衣蜜骗的面具下,包藏的是祸心,是强势,是狼子野心。

哼,他绝对不会将先祖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

皇太后仪态端庄的看了眼隐隐发怒的易水天闵,不急不慢的扭头笑道:“说起来,萧指挥的新婚夫人,哀家还见过几次呢,温柔贤良,哀家瞧着十分喜欢,以后可要多到宫里走走。”

宴堂里原本融洽的气氛一下紧凝了起来,众人说话的声音逐渐变小,有意无意的注视着萧家和皇上太后之间的暗涌流动。

萧奕澈对于凌向月的行踪了如指掌,那次私自会见皇太后他也是知晓的,此番经由太后说出来,他却一点不带恼意。

反而叩谢:“谢皇太后错爱——”但也不说去还是不去。

安氏眼中跳跃着几丝亮光,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对了,上次凌夫人答yīng

哀家的事,麻烦萧指挥帮哀家问问结果怎么样了——”

她这么说并不是真的想要萧奕澈去问凌向月什么事,料想他也不会去问。

她的目的只是挑拨,离间,让萧家其他人对凌向月产生不好的印象,这样即会影响到萧奕澈在家族里的印象。

安氏嘴角勾了勾。神态异常安详从容的看着婢女在她釉中彩餐盘中放着的食物。

萧奕澈眸光微闪,飞速掠过一抹阴骘的冷冽,快得让人无法捉摸,再看时,脸上已经噙了一抹深深的低笑:“请太后恕罪,这事容微臣下去问问内子的意思。”

安氏始终挂着笑,但那笑没到眼底。

眸光在厅堂巡视一圈,易水天闵大笑着放下酒杯,心情愉悦的将目光转向右边静坐的萧奕北。”萧世子可否有意中人了?若是没有的话,可得抓紧了。“

萧奕北轻轻懒懒的放下银杯。放荡不拘的笑道:”回皇上,臣目前尚未有这方面的想法。“”哦?“易水天闵挑了挑眉,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

这个世子在临汐长大,很少接触朝政,说不定可以——

传闻他跟他大哥萧奕澈关系不是很和睦,这正好是个可以插入的好机会。

易水天闵心念电转,想起了在临汐的易水云寒。

经易水云寒的传书,萧奕北就是个纨绔子弟,整日花天酒地。玩弄女人,无所事事,一无所成。

若不是身份摆在那里,就是一混渣。

可即便是这样。临汐因为有萧家的人管理,也不容易水云寒插手内部分毫。

这个萧奕北——说不定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众人又寒暄了一会,易水天闵便笑吟吟的站起来说要摆驾回宫,皇太后亦是。

丞相府一片喜庆。热闹非凡,大门不远处有萧家派的人在散财。

百姓一个接一个的蜂拥而至。”这里!这里!“”沾了喜气!萧家的人在散财啦——“”谢谢丞相大人——“”叩谢丞相大人——“

易水天闵愤恨的一甩车帘,将外面喧嚣的一幕挡在帘外。”这个萧家。就会做表面功夫,实jì

上根本没将朕放在眼里!“易水天闵重重的将手拍在马车框上,深黯的眼底有着一抹渴望。

他渴望权利,渴望天下在他一个人的手里,渴望众大臣看着他是带着战战兢兢地恭敬,而不是虚与委蛇,表面的假象。

他绝不甘心做个处处受人限制掌控的空手皇帝!随时都可能被世家夺了皇位不说,还活得窝窝囊囊!

他是皇帝,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掌权者,凭什么要被一堆世家的人指手画脚?

易水天闵越想越气,明眸流光闪动,唇边扬起的笑已然到了噬人的地步。

总有一天,他要灭了世族垄断!”毕姑娘,你这是准bèi

出去?“碧螺刚进门,便看见毕菲纤穿了一件高贵而典雅的褙子,一副准bèi

出门的模样。

她之前可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多天,说今日绝不出门。

那这会又是,准bèi

去哪?

毕菲纤整理好发髻,别上发钗,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半晌,也没回答碧螺的话,矜贵而优雅的出了门。

碧螺恨恨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声。

清高什么,再没个希望,她才不想呆在这里了,整日都是死耗子一般的窝在房里,有什么前途。

毕菲纤微勾着唇角,显得心情极好,手腕一翻,拿出刚刚有人递给她的那张纸条再看了一遍。

上面用细毛笔清晰的写着”速来宴堂有人接应“八个大字,落笔是永

(未完待续……)

PS:昨天的补更————抱歉抱歉——-一天都抢红包去了——

第155章 耳鬓厮磨的时候

萧奕北眼见萧奕澈接下众人一杯又一杯的敬酒而面不改色,不屑的冷哼一声,别开视线。

心不在焉的应付上前来敬酒寒暄的人。

“……这么说,世子认识小女?”

“嗯。”萧奕北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目光中露出不满。

“呵,那真是小女的福气,什么时候……小女……”

“嗯。”

那大人差点手舞足蹈起来,脸笑得跟花一样:“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会同小女告知一声。”

“……嗯。”萧奕澈低头看着婢女又将杯中斟了美酒,沉吟一声,站了起来,朝萧奕澈的方向而去。

旁边跟他说话的那位大人锲而不舍的跟在他后面叫道:“世子?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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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席上转出一袭淡紫色身影,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在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舒适飘逸,形态优美。

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脚上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天然万种情思,全在眉梢。

“萧大人,和贵夫人耳鬓厮磨的时候,可别忘了你我的承诺——”

那人走近萧奕澈,以极低的语气暧|昧的在他耳边吹了口风,举着酒杯含情带笑的望向他。

大厅中看见这一幕的人哗然,纷纷遮面遮羞的装着没看见,却又抵不住好奇心,拿眼偷偷观望。

传闻有断袖之癖的靖王心属指挥使大人,难不成,是真的?

这如何得了,萧大人今日刚大婚,靖王就明目张胆,视礼教于无物公然在大庭场合之下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

这,这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其余前来参加婚宴的几位亲王,面色均是不太好kàn



唯有北王易水粜淡淡的坐在座位上。眼观四周,似乎在搜寻。

奇怪,那小家伙怎么没见人影?姐姐大婚,不赏脸?

就在众人以为萧大人被调侃了会强力反击的时候,萧奕澈却出乎意料的和他碰了碰杯,脸上的笑优雅而迷人。

众官面色诡异,眼中有着一股八卦之火。

指挥使大人……难道真的跟靖王……

他们面色赤红的不敢想下去,纷纷低下头假意品尝美酒佳肴。

萧奕北紧了紧手中银杯,最终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宴堂外。

毕菲纤姗姗来迟。

“表小姐。”

一位四十多岁的老奴迎接上来,眼中有抹惊喜。

“几年没见。表小姐已经出落得如此标致了。”

毕菲纤停下莲步,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浅笑,眼中仍不掩骄傲,清脆的叫道:“钟叔。”

名叫钟叔的老奴欢喜的拍了一下手,止不住笑意:“亏表小姐还记得老奴,上次表小姐到府的时候老奴刚巧家里有事,回来听说表小姐到京城了,老奴还盼着何时能见到您。”

“想当初离开临汐的时候,表小姐才这么大一点……”钟叔手比划了一下毕菲纤儿时的身高。目露追忆。

“老奴还记得那时候你特别爱看书,终日缠着老爷给您念书……”

毕菲纤这个时候哪有心情和他谈小时候的事情,眼睛迫不及待的望向宴堂里面。

“钟叔,舅舅现在在里面吗?”她打断钟叔的滔滔不绝。恨不得穿过他马上飞进去。

有舅舅的引荐,他会记起她了吧?

钟叔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自己掌了自己一个嘴巴:“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表小姐不要跟老奴介yì

啊——”

说着身体利索的转身去宴堂大门,留下一句:“表小姐先在这里等一等。”

毕菲纤身体笔直的站着,亭亭玉立。庭院里的月洞门有不少人往来,她清淡的看着,昂了昂下巴,极力压下眼中的妒火。

若是其他的世家小姐也就罢了,偏偏是……是一个小妾——

这种感觉无疑于有点像一直觊觎的高不可攀的东西,却突然有一天被一位比之自己远远不及的贱民以极其低廉的价格买走了——

还是正式妻子待遇那样的隆重迎娶——

事情怎么会这样子?她暗恋多年,一直以他为目标,潜心修liàn

自己,又成功的接近了他的弟弟,却被另一个空手套白狼的平民捡了一个大便宜?

怎么能这样子——

毕菲纤难受纠结的皱起眉毛,心脏处一阵阵钝疼。

没有人比她心里更翻江倒海了。

想发泄,发泄不出来。

毕菲纤烦躁的等候在外面。

不一会儿,钟叔终于又从里面出来,满脸笑容的迈向她:“表小姐,老奴领您进去。”

宴会堂十分大,门窗四处都贴着大红的囍字,深深刺痛了毕菲纤的眼睛。

古朴典雅,里面恭贺声,鼓瑟声,嬉笑声——

正中央一片空地有各家的人献上礼物,或准bèi

的才艺。

钟叔领着毕菲纤从宴桌后面穿过,到了前面一点的位置。

钟叔在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面前停下,那中年人穿着沉稳,留着两道小撇胡,整个人看起来精瘦而儒雅。

钟叔矮身耳语了几番,那男子仰起头来朝毕菲纤望去。

脸上露出温和而具深意的笑容。

“舅舅——”毕菲纤喊了一声,复杂难言,五味杂处,最后化为酸溜溜的一句舅舅。

吴永,是负责掌管礼乐的太常寺卿,正三品,官虽大,却无什么实权。

吴永年轻的时候曾是萧奕澈祖父门下的一名门客,从文书一职,因为有才,祖籍又是临汐,所以萧太爷很看重他,经过他的提拔和引荐,官越做越大。

但也仅限于萧太爷在世的时候。

萧太爷去世后,吴永和萧家的关系便是不冷不热,一直维持到现在。

“菲纤,让你等了这么久,没怪舅舅吧?”吴永笑眯眯的招呼毕菲纤坐下。

别有深意的眼却偷偷打量着毕菲纤。嘴角溢出一丝算计。

吴永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可惜女儿都姿色平平,才艺普通,令他抱憾终身。

毕菲纤摇了摇头,目光已经开始在飘动,一一扫向视线范围内的人。

“走,舅舅领你去见见丞相大人,你可要好好表现。”

吴永给毕菲纤拿起了一杯酒,递给她。人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又千叮万嘱一会见着丞相该怎么说话,见着萧总督该怎么说话——

又给她指那是谁,这是谁,让她一一记住,免得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吴大人——”

有人拉住他,给他敬酒,目光惊艳的落在身后的毕菲纤身上。

“这是?我可不记得吴大人有这么标致的女儿啊,哈哈哈——”

那人的官阶比吴永低,权力却比他大。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

有随同一起的官员也纷纷打量毕菲纤。

吴永心里记恨,面上却从容不怕,回敬了那人一杯酒,笑道:“让大家笑话了。此女乃本官的外甥女,现暂居丞相府里,今日刚巧碰着萧大人大婚的日子,一道聚聚。”

那人听到暂居丞相府里。面色一滞,笑意渐渐消失,望着吴永和毕菲纤朝萧若蓝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萧若蓝正和萧于远。柴家的人聊着话。

“总督大人,丞相大人,恭喜恭喜,下官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丞相空闲下来。”吴永抽空拉上毕菲纤上前,面色恭敬的弯腰祝福。

萧若蓝笑着抬头,举杯和他碰了碰,萧于远将目光从方婉容身上撤回来,心情极差的瞟了一眼吴永。

吴永被他那一眼看得全身一颤,差点跪下。

……

萧奕北看到毕菲纤的身影时,脸上怔了怔,并无过多的惊异,仿佛他一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

所以他也压根没派人看着毕菲纤的行踪。

毕菲纤于他,不过是将计就计,就好似一个有目的的符号接近他,他闲着无聊乘了她的意而已。

想将自己的女儿或者亲人嫁进萧家的,不知dào

多少。

所以,萧若蓝应付起这种事来,得心应手。

不过这次,他却犹豫了。

“萧伯父,您不记得菲儿了吗?”

毕菲纤终于找到了机会,面色窃喜的对萧若蓝说道。

萧若蓝深沉如海的眼睛依旧是染着睿智和温雅。

他沉沉的笑了两声,终于正色向她:“萧伯父?你认识本官?”

萧伯父……他面色看不清表情的咀嚼这三个字。

“惭愧惭愧,下官没料到我这外甥女如此性急鲁莽,还望丞相不要见怪。”吴永假意擦汗,有些不安的向萧若蓝赔罪。

毕菲纤手脚冰凉,从一种妒火的情绪中抽出,暗自吓出一身冷汗。

她一定是太着急了,没沉住气,怎么能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叫当朝丞相为伯父呢。

若是萧若蓝存心刁难,她今日不但会载个跟头,往后也别想进萧家的门了。

“民女给丞相大人磕头赔罪——”

纵然有万般不甘,毕菲纤也收起了棱角,变得端庄有礼,落落大方。

萧若蓝放下银杯,淡淡的说道:“无妨,本官并无责备的意思。”

吴永面上闪过一丝窃喜,随后说起话来就方便多了。

家常便饭聊了一会天后。

“你在丞相府暂居?”

萧若蓝错愕。

随即眯了眯眼,眼底深处带了一星半点的冷光。

说世子最近喜欢的一个女人,就是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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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炽热的攻击

萧若蓝心下思量,这吴永,原先是父亲门下的门客,一直也依附于萧家而发达。

父亲去世后,萧家就冷落了他。

看他这架势,却是想将外甥女送入他萧家了。

怀着这样一种心思,萧若蓝认真的打量起了毕菲纤。

外貌和气质倒是出众,可不知为何,萧若蓝就是有些不喜。

然后神色就淡淡的,敷衍而生疏。

萧于远举杯浅浅咀饮,周身无意之间便露出一种端倪天下的血腥霸气,让人敬而远之。

吴永垂下心虚的眼睛,他怕再待一会会禁不住什么都招了。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完成,席上这么多双眼睛已然看到他吴永的外甥女在丞相面前露了面。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私底下再传一传萧奕北和毕菲纤的关系,他的任务就完成一大半了。

嘻嘻——

萧若蓝,这就是你们疏忽我的下场。

若当年没有跟着萧利隽,说不定他现在已然是六部或者中书省的一名大官。

而不是现在一般,终日与礼乐为伍,儿子前途无光,女儿于旺族也无望。

现在眼前就有一丝机会,他只需yào

紧紧的抓住——

又和众人寒暄了一会,吴永便和总督大人等打了声招呼,一一和柴家的几位家长拱了拱手,笑着离开了。

毕菲纤恋恋不舍,心下疑惑,但面子上不容许她露出一丝的攀好之情,只端庄笔直的跟着吴永后面,接受众人打探的目光。

“舅舅——”她不满的低低喊了一声。

舅舅是三品的大官,为何不和丞相大人,总督大人再多呆一会?

这和她料想的一点不一样——

她原是以为丞相大人还会将萧奕澈叫来,指着她笑道:“还记不记得当年来府上玩的那名小女孩?”

那是她八岁那年,萧奕澈和萧若蓝回到临汐过年,而吴永随之一道回临汐。之后带着她去萧府拜年——

那时的他英勇好斗,万夫莫敌,和一群世家子弟在广场上踢蹴鞠,阳光明媚,喊杀加油声不断。

纵挥间,欣长优雅,非凡贵气。

才八岁的她看得怦然心动。

心神迷醉间,那个蹴鞠却突然直直的向她飞滚而来,她呆呆的看着。

红色篓筐的蹴鞠并没有砸中她,而是滚到了她的脚下——

萧奕澈过来捡球。背光而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冷漠气息,他低下头,层次分明的头发顶上映着一圈儿很漂亮的亮光。

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丹凤眼,肃然若寒星——

蹴鞠刚好挨在她的脚边。

萧奕澈静默了三秒,见她还不知趣的望着他,顿时冷峻如冰。

“对不起,请把球踢过来。”

毕菲纤听到他冰渣一般的声音才反应过来。忙弯腰捡起地上的球。

犹犹豫豫的递给了他。

他手上好似生了风,转眼球就到了他的手上,转身的侧脸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

真让人心动啊——

毕菲纤至今还记得那场蹴鞠的画面。

耀眼黑眸仿佛可以望穿人心底。轻笑时若鸿羽飘落,甜蜜如糖,静默时则冷若冰霜。

她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在京城——

热闹庆祝的宴席一直持续到旁晚。

英氏早早的就离了席,顾氏勉强应付了一会几位官太太。便也声称不胜酒力离席了。

柳莹上次和她闹得不愉快,看到她走了,哼了一声。便也懒得理会。

一会和其他几房一起看专门请的戏子表演的鸳鸯戏,竹子舞——

好不热闹。

凌向月饥肠辘辘,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小姐——”

正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听到青竹的敲门声。

她将头巾掀起一角,挂在凤冠上。

开门,青竹窃笑着端了一盘子的食物:“小姐,奴婢知dào

你肯定饿了,给你送些吃的过来。”

进屋时关上了后面的门,眼角瞥到院落里守护的士兵。

吐了吐舌头,虽然心下不满,但是她可不敢告sù

小姐说大人专门派了人守护左右,不让她出门,亦不允许任何人闹洞房。

免得刚刚完婚的小姐又多想。

凌向月回到两边悬着大红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坐好,她想着万一有人进来,也不至于说她仪容疏待,衣冠不整。

青竹端的是龙凤描金攒盒龙盘柱,里面整整齐齐的盛满了蜜饯,荷花酥,莲子糕,佛手金卷,凤戏牡丹

荷塘莲香,一品官燕。

凌向月矜持的拨拉了几番,口上埋怨道:“你拿的这些东西能吃吗?”

青竹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弯腰瞪大了眼睛:“我的大小姐,这些可都是御用的名菜,寻常人家,想都不要想。”

凌向月只得找了几块蜜饯,轻伸粉舌含进去,甩她一道青葱白眼:“这些酥啊糕啊一吃就碎,会弄到衣服上。”

“……”青竹。

“那好吧,奴婢再去给小姐端点其他的。”

“不用了。”凌向月挥了挥小手,一顿不吃饭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外面什么情况了?他们还要待多久?”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一点不像大婚的样子,反而是院子外热闹非凡。

难不成新娘子都要乖乖在床上等一天吗?

青竹随口敷衍:“快了快了,天快黑了。”

说完落荒而逃。

守门的士兵不让她多待,她不能不答yīng

人家。

凌向月等啊等,偶尔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真想将这顶凤冠摘了——

头都快断了,她穿着完好,无力的埋在大迎枕上。

终于听见外面有说话声,凌向月立马摆正,坐好。

是柴凌天的声音,似乎喝高了,声音比平时嚣张了许多。

“凌小姑娘可是哥认的义妹妹。你丫好好端着啊——”

噗嗤几道笑声传来。

凌向月一下整张脸都烧红了,这个柴胖子,平日看着憨厚可掬,关键时刻竟然冒出这样突兀的话。

他什么时候说要认她做妹妹了?

她可记得他落井下石的时候,眼下看她正儿八经的嫁了人,竟然又跑来捣乱。

“天哥,原先你还能用你的身体压死他,如今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晋元兄,那你上——”

“哈哈哈——”

“澈兄。这个送你——”

又是一阵嘻笑打闹声,凌向月侧耳倾听,坐得笔直,心里一阵紧张。

可不要让人闹了洞房,嘤——羞死了——

她浑身烧成了一片,光是想想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吱呀——”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有众人的嬉笑声。

“嫂子,我们进来了——”

凌向月忙放下头巾,小手娇娇弱弱的交叠搁在膝盖上。

外面天色昏暗。房间里的光线亦是昏昏沉沉,大红卷帘两旁燃烧着人形高的花烛。

幸好已经到晚上了,若是大白天的,她红得快滴血的脸颊准会被人瞧了去。

萧奕澈随着一众亲友醉醺醺的掀了帘子进来——

凌向月真担心他们不小心撞上帘子旁的火烛。

“嫂子。久等了——”调笑声响起。

“哈哈哈——嫂子现在肯定害羞了——”

接触到某人扫过来的眼神,柴晋元硬生生的打住笑声,干干的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

“速度。”萧奕澈冷冰冰的睨了他们一眼。一点不欢迎的意思表现得很明显。

虽然喝得有点多,他也刻意的没用内力逼出酒精,不过礼仪他还是知dào

的。

“澈哥哥着急了呢。我们快点吧,我可不想被他惦记在心上。”

一名黄衫少女满脸带笑的走向拔步床,左右还有几名明眸皓齿的少女。

“嫂子——我们来撤帐了——嘻嘻——”

凌向月紧张的握着手指头,头稍稍偏了偏,想看清他们在做什么。

黄衫少女将床上的喜果,坚果等收集了起来。

几名少女抓着喜果子满脸坏笑的撒向凌向月怀中,凌向月猝不及防,硬生生接了个结实。

“嫂子别怕,这是萧家的习俗。”一名少女笑着提醒。

她们又将枣、栗子、花生等物,撒向洞房的每一个角落,表示“早立子”,男孩女孩“花搭着生”。

众人嬉闹不已,最终捱不过萧奕澈杀人的目光,纷纷撤离了现场。

待人都走光后,萧奕澈扣上门栓。

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进来,在房间里迷离的搜寻挑头巾的喜秤。

“在这。”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去拔步床旁边的紫檀木架子上拿起了喜秤。

“娘子——”暗眸里压抑着情|欲,疯狂贪婪之光大盛,像是噬人的野兽。

他毫不掩饰自己欲望的挑开了凌向月头上的红巾——

凌向月万分娇羞的低着头,讨好的嚅嗫一声:“相公——”

接着人被他搂起来,圈在怀里,如获珍宝,迫不及待的亲吻上她的嘴角。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又白又嫩的脸颊上。

凌向月的骨架较为纤细,身子各处又像猪崽般长满了紧实而极富弹性的软肉。

将这肉乎乎滑嫩嫩的身体搂在怀里,好像抱着一具柔若无骨的肉娃娃,感觉舒服至极。

萧奕澈含着她赤红的耳垂,亲了又亲。

凌向月咯咯笑着,躲开他炽热的攻击,温言软语:“先把交杯酒喝了吧。”

“……好。”他爽快的答yīng

,搂着她不放手,一起走到红木雕葡萄纹嵌理石圆桌旁坐下。

处处大红,布景迤逦。

……(未完待续……)

第157章 洞房花烛

“相公,给。”

凌向月窝在他怀里,笑着给他斟了交杯酒,亦给自己斟满。

红扑扑的脸蛋在花烛的照耀下似覆了一层淡淡的粉,娇艳动人。

萧奕澈轻轻晃动银杯,神情舒意而慵懒,像是一头正在享shòu

美食的雄狮。

热暖的阳刚鼻息重重地吹拂上她细嫩的颈骨处,酥痒,刺痛,交融在一起。

“嗯……”凌向月本能的仰头呻吟溢出。

萧奕澈热烫的舌尖在她的咽喉处来回舔舐,森森利齿叼着脆嫩颈骨时轻时重地啮咬。

凤冠和霞帔早已被他取下扔在一边。

“相公,交杯酒……”她按住他欲褪下她里裳的手,温柔的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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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两人执起银杯,萧奕澈就着一前一后的搂抱姿势,亲热的交臂,喝下了交杯酒。

凌向月得偿所愿,会心一笑,软软的放松身体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唇舌从脖颈滑到只露出了浅浅一弧的锁骨上,不紧不慢地小口啃噬着,将细滑的嫩肉磨咬出一片红色牙印。

大手从半褪的里裳间,覆盖上两颗弹软粉滑的丰满雪肉,揉面团般爱不释手地搓弄抓揉起来。

粗砺暖烫的大手自下往上,从外向内的抓揉着。

乳尖发涨地痛,疼痛中又衍生出一股股过电似的热麻酥意,让她瞬间便瘫痪无力的软在了他怀里。

萧奕澈一双暗褐瞳眸染上酒后的狂邪,唇角魅意深深。

双手抓着颤巍巍娇嫩嫩的雪肉往中间推挤——

疼痛伴随着酥麻痒涨,凌向月眉头微微地皱起,眼神涣散。

萧奕澈将她衣裳往下拉出。

顶端两颗娇俏的蓓蕾因他的力道而怯生生地凸立起来,粉嫩嫩的,煞是惹人爱怜,又招人凌虐。

大掌抚过细嫩的后背,逐渐下滑。在一拧就能拧断的腰间来回摩挲好半晌后,又继xù

往下滑行,落在挺翘浑圆,极富弹性的绵软粉臀上。

五指翕张,用力一捏。

“啊!”凌向月痛叫出声,涣散的眼睛张开,瞬间浮起一层水汪汪的泪花。

臀上还留着疼痛刺激,她反射性的就想往前瑟缩躲避他不知轻重的魔掌。

“乖些,我们到床上去。”

低沈温柔的安抚声在头顶响起,搁在臀上的大掌像揉面团似的。对她的臀肉捏揉抓握不休。

银杯歪倒在圆桌上,萧奕澈轻松的就抱起了她朝大床上而去。

……

两人坦诚相对,凌向月受不住他那样火热而露骨的目光,整个人快被他的热情给浇灭了。

平时看着冷冰冰的,一旦私底下做起这种事的时候,就让人羞得连躲闪的地方都没有。

原本是被他按在身下,突然间被翻转,她趴在了萧奕澈身上,软嫩饱满的胸部被迫与他坚实贲张的胸膛紧贴。

凌向月双手交织。颤巍巍的趴在他胸口。

萧奕澈两条铁臂从她的腰背处压过,巨掌各覆盖了一片臀瓣,随心所欲地肆意抓揉起来。

须臾,那双手掌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臀肉给生生抓拧下来。

凌向月嘤嘤地埋在他刚硬的下巴处。又欢愉又痛苦的泪花一颗颗滚溅在他强壮的脖颈上,瞬间濡湿了大片。

她真的怕他一个失控就将她的臀肉给扯了下来。

头顶传来气息略有些紊乱的低哼,抓揉臀瓣的手掌力道轻了些。

“乖,我已经够轻了。再轻,就不尽兴了,你忍忍。”

凌向月忍住一掌拍死他的冲动。

萧奕澈竭力控zhì

住渴望肆虐的力道。额头冒出点点细汗。

掌心每抚过一寸肌肤,就能感受到一阵战栗和瑟缩。

抓捏她的臀肉时,她会因疼痛落泪,肉嫩嫩的细滑身体会下意识地躲闪抽搐,不自觉地在他身上蠕动,令他感到无比的惬意和舒适。

他抬眼看见她蹙起的秀眉,眼角的泪光。

不由地轻轻笑起来,魅力十足。

“乖宝贝,你怀有身孕,我不会不顾及你的。”他安慰,声音低沉暗哑,含着浓郁的压抑情|欲。

按在臀肉上的手指慢慢打起转来,指腹爱抚向中间极嫩的褶皱,指尖对着紧闭的菊心缓缓向里戳刺:“放松些,只是让我摸摸而已。”

禽兽!色情狂!变|态!

凌向月心头在咆哮,压根没想过男女之间能达到这种羞耻的地步。

不断在菊花处徘徊的粗长手指给予她的不仅是强烈的羞辱感,还有些微的恐惧。

粗砺的手指钻到她的臀沟缝隙中,在沟缝里慢慢摩擦。

另一只大掌也从她的臀瓣下滑到大腿根处,由外而内地流连抚摸细嫩光滑如酪的肌肤。

当他的手指恶意地按住柔嫩的后庭时,轻轻吹拂在脖颈上的暖息突地停滞,压在身上的肉嫩身体几乎是在刹那间紧绷。

她的呻吟和颤抖将他刺激得更加兴奋,体内的肆虐因子变得失控起来。

萧奕澈狂躁地抓揉着雪嫩的双乳,用力地吸吮舔咬。

面颊上腾起深暗的情欲潮红,暗褐狭眸泛出缕缕红丝,炙热而凶残。

撑起她的上半身,向里挤压胸肉,硬是让两颗粉嫩蓓蕾挨碰在一起相互磨蹭了几下。

“啊──”剧痛中夹着道不清的诡异感觉从摩擦的蓓蕾上急速涌出,凌向月眸子猛地睁大,张嘴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叫。

尖锐的疼痛和强烈的酥麻霎时直袭大脑,凌向月仰起脖子失声大叫,身体在叫声中颤抖起来。

双拳无力地松开,十根手指嫩葱一般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服了,服了,她彻底服了这个外冷内热,没有极限的男人了——

她放qì

了思想,遵循着身体真实的本能发出痛苦而又迷离的带泣呻吟,时弱时强,断断续续。

在他放肆而火热的攻击中痛苦喊叫。婉转呻吟——

萧奕澈等激狂情绪稳定些后,抱着她翻身坐起,用蚕丝被将她严实包裹。利眉俊目间春意融融,雾霭潋滟。

唇角氤氲的浅笑深达眼底,将冰冷腥厉柔化了许多。

他亲着她弯弯的眉,失神的眼,秀挺的鼻,柔嫩的唇,亲着她湿漉漉的额头、脸颊、下巴、脖颈——

大掌落到她柔软微凸的小腹上,慢慢地画圈揉按。

双唇含着她肿翘的上唇轻轻地嘬吸。喃语低哑:“这里面有我们的结晶。”

此刻他所有动作都是轻柔的,缠绵的,恰似和风细雨,吹面不寒,点点滋润。

凌向月缓过气来,眼里刚开始出现焦距,萧奕澈的唇已经覆压上来:“乖,把腿张开,让我看看你。”

唔……凌向月掩着面。害臊到极点。

双腿半拖半拉的缓缓打开,任由那只大掌肆无忌惮地侵入她最神mì

最娇嫩,也是最宝贵的花谷。

“这才乖。”萧奕澈含住她的耳朵,低声呢喃。手掌包着娇嫩的花谷,来回摩挲。

不紧不慢地旋转抽动起来。

“啊——”她低叫一声,身体颤动,垂放在身侧的手反射性地抓住了他晃动的强健手臂。

萧奕澈仰头将凶物插入进去。舒服的低哼了两声。

两人坐在床上,他掐着她的腰,卖力的挺动起来。

“嘤——呜——”

“太深了——”

“别怕。我知dào

力度。”

“啊——”

大颗大颗的湿热汗水出现,在彼此的肌肤上蜿蜒流淌。

他一边向上顶着她,一边手指滑入她小嘴里,柔软嫩滑的黏膜,指尖微微勾起,在口腔壁上轻划。

凌向月被迫张着嘴,迷离的眼眸慢慢睁大,迷茫中混着惶恐,无措中混着战栗。

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萧奕澈终于放开了她。

他在她肿翘的上唇小小地咬了一口。

“乖宝贝,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萧奕澈的腿在她赤裸的腰背和臀瓣上磨蹭,从头顶传下的低哑呢喃既充斥着警告,又含着一缕不可思议的缠绵悱恻。

半醉半醒的酒意,让他整个人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

凌向月望着他的乌黑眼眸水雾迷离,晶莹朦胧,心里复杂难言,一股针刺似的酸疼和羊绒般的绵软袭上鼻尖。

大手将她的青丝全部往后抹去,他低哑呢喃,带出性感的轻软:“你乖乖的,我会好好疼你。”

凌向月热泪盈眶,虚脱的挨在他怀里,等了这么久,忍受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他这句类似承诺的话了。

身体的酸软还在,她突然觉得要是真有这样一个男子这么真心待自己,那倒是一件麻烦事。

两人相拥着入眠。

耳边似乎有声音。

凌向月烦躁的挥了挥手,准bèi

翻一个身。

“不要……不要……不要杀她……”萧奕澈躁动不安,梦中大汗淋漓,眼睛紧闭着深深的蹙起了英挺的眉宇。

“不要……不要……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又来了,凌向月无措的睁开睡意惺忪的眼睛。

静静的注视了一会他焦躁不安的侧脸,伸手擦去他脸上不停冒出的汗滴。

他老是爱做噩梦,说着梦话。

不知是做了什么梦让他这么躁动。

凌向月细细的摸向他紧皱的眉宇,高挺的鼻梁——

软软的小手捏向他的脸颊。

或许是今晚真的喝酒喝多了,她这样弄他他都没醒。

若是往常,她手一动,他便警觉的醒了过来。

第一次的时候甚至一手抓向了她差点将她扔下床去。

……(未完待续……)

PS:别举报我!呵——赶上了——待会捉虫

第158章 让你欲仙欲死

他一把抓住她在他脸上作怪的小手,满头大汗的醒来。

眼前灰蒙蒙一片——

“手——快捏断了——”凌向月抽了口冷气,皱着眉甩开他的魔爪。

萧奕澈坐起来,戾气重重的按了几下眼窝,然后转头对凌向月无声的笑了笑。

凌向月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深深的望向他:“能不能告sù

妾身,你做什么梦了?”

通常老是做一个梦的人,都是心里有阴影。

可他看着强dà

如斯。

回答她的是平铺直诉的几个字:“梦见了……不好的事。”

他下床自己去倒了些水喝。

然后回到床边,*{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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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看着只露出半个脑袋的她,伸出手指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暗色瞳眸深沉幽冷:“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凌向月见怪不怪,抓着丝被缓缓的点了点头。

萧奕澈勾了勾唇,起身披上衣袍,三五两下收拾好,利索的出了门。

丞相府地牢。

火把照耀着四周都是青白色墙砖的回形牢房,各处看守着士兵。

每一间单独的牢房里都关押着一名重犯。

而在东南角的一处审讯室里,一条长案,案上是各种刑具,一张石桌,一张宽椅。

萧奕澈陷在宽椅里,双腿闲适的交叠在一起,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下巴,似乎是在想很美好的事情,嘴角一直挂着若有似无的暖意。

房间四周围着几名士兵,中间跪着一名男子,头垂得低低的,眼中是死一般的寂静。

正是下午那名自杀失败的刺客,他被强行喂了软骨散,浑身无力,丝毫反抗都升不起来。就连咬舌自尽也是奢侈。

像这样的死士,都是人专门培养出来的为己效力的,脑袋早已经被洗白,被人抓住,绝对是第一时刻咬毒自杀。

他们什么都不怕,死都不怕,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所以从这样不怕死的人嘴里,几乎很难套出什么有利的消息。

“大人。属下怀疑,这批人,与上次在船上袭击夫人的那批人,是同一个组织。”

二十八上前面无表情的将男子的头一把拧起来,沉声道:“这个组织,至今仍未查出幕后主使人是谁。”

二十八上次与他们交过一次手,所以对他们的招数很是熟悉。

当这帮人刚在街道上出现时,他就已经怀疑了。

萧奕澈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一圈圈转着。神情变得阴冷:“我知dào

了。”

二十八抓住男子头发,使劲往地上一磕,狠声道:“大人,将此人交给属下。属下一定严刑拷打——”

地上的男子随他摆布,始终不吭一声,身上已经有了很多烫伤,烧伤。夹钳——

可他生像是没任何感觉似的。

萧奕澈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

凝霜环着胸,睨二十八一眼。淡淡的说道:“你看不出来他已经没有痛觉神经了?”

二十八一动不动,震惊的望向地上表情麻木的男子。

没有痛觉神经——也就是说无论对他做什么都会无动于衷,他只需yào

等着寻个机会,一了百了。

不知dào

痛,那就不好拷问了——

一会,有士兵进来汇报。

“大人,秦先生来了。”

随后一名白衣长袍,头戴纶巾的青年男子进了牢房,手里拿着一方锦盒,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不卑不亢的对萧奕澈拱手行了一个礼:“大人,属下已经有结果了。”

萧奕澈停下手中的动作,满yì

的看向他:“说。”

地上歪着的男子神色依然麻木,但是僵硬的手指,却无意间动了一动。

秦先生沉吟半晌,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后缓缓道来:“这种毒囊,只是市面上比较普遍的以七星海棠,雷公藤、鸩酒、番木鳖、砒霜、夹竹桃和情花组成的一种药效持久,可以深藏在口腔里而不融化的毒药而已,从配料上来说,并无什么出奇的地方。”

一声嗤笑声传来。

众人望向地面面带嘲笑的男子。

那男子先是低低浅笑,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本事,杀了我!”他鼓大着眼睛,面色冷冽而不屑。

二十八上前踢了他一脚,踢在他脸上,顿时一丝血迹从嘴角流了出来。

男子笑得更大声,越发的猖狂起来:“哈哈——哈哈哈——”

秦先生淡淡的看着那名男子,慢悠悠又开口道:“虽然毒药里没发xiàn

什么异常的地方,可是属下却在毒囊外附着的唾液上发xiàn

了一些可疑的东西。”

唾液——

在场的士兵不忍直视的别开视线。

男子的笑声戛然而止,渐渐消失,最后神情阴骘的盯着秦先生,那模样似乎想跳起来一刀杀了他。

萧奕澈嘴角嗜血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地上横歪着的男子头颅前站定,眼睛却是看着秦先生,示意他继xù

说下去。

秦岚应了一声,将手中的锦盒打开,一本正经的说道:“大人请看,此毒囊藏于牙缝之中,自然会沾染本人的一些牙龈污垢和唾液,正常的东西沾上唾液,干燥后一般没有痕迹,即便有痕迹也只是淡淡的线条白。”

见众人的面色均不好kàn

,秦岚无所谓的笑了笑,又继xù

说道:“可此人的唾液在接触空气后,五个时辰内慢慢的转变成了黑紫色。”

凝霜皱眉上前细看,果然那粒已经被一分为二的椭圆形毒囊上是斑斑的黑紫色。

地上躺着的男子面色一闪而过惊慌,头顶便是一双黑长靴,仿佛随时会一脚踩断他的颈动脉。

他不怕死,可是这种被人威压的感受也不好受。

萧奕澈听了秦岚的分析后,嘴角扯出一丝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些森寒。

他蹲下身,伸手重重的拍了拍男子的脸颊,溢出一抹血腥之光:“作为奖赏。本官会让你在牢里过得舒舒服服,快快活活,保证会让你欲仙欲死。”

之后凌向月睡得很不安稳,只浅浅入眠。

一大清早就起了床准bèi

,作为小妾时没资格敬婆婆的茶,而且婆婆也不接受,现在成了正室,新婚第二天要给婆婆敬茶她还是记得的。

打了个哈欠,凌向月半睁着眼眸,洗脸。玫瑰水漱口——

“小姐,时辰还早,怎么就起来了?”青竹一只手捋起一束青丝,一只手用梳篦梳理,准bèi

梳一个随云髻。

陆陆续续丫鬟起来收拾房间。

“也不早了,天都亮了。”她侧头看了看窗棂间透析过来的点点深蓝。

作为小妾时可以随心所欲一点,无伤大雅,如今成了正式的妻子,就不能再没大没小。做出有失体统的事来。

用过清淡的早膳后,时间已经到了辰时三刻,凌向月着了一件红边白花底的袄裙,戴华胜。无风而神籁自韵。

出门时萧奕澈刚巧回来了,两人撞了个照面,凌向月一怔,她以为他已经出门了。

萧奕澈看向她眼底。腥厉的眼中不自觉的浮起柔和,唇边露出一抹浅笑:“夫人起得这般早,真令人惊讶。”

凌向月赧然。

自从入了他房里后。她就起的没以前那么早了,人也懒了,尤其是怀孕以后,基本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所以下人对她的风评十分不好,她琢磨着得什么时候抽空修理那帮下人一顿,原先作为小妾她没那权力,如今升为正室,哼哼,她可一一记下了是哪些人老爱在背后污蔑她的形象。

“妾身去给婆婆敬茶,相公一起吗?”凌向月扑闪着大眼睛,期盼的望向他。

恩爱的夫妻在行礼后第二天都是一起去给公婆敬茶的,本来萧奕澈没回来她还有些失落。

没想到刚出门就撞上了。

萧奕澈过来自然的揽上她肩膀扶住她,低低的轻笑道:“既然夫人愿意去,那就走吧。”

青竹自动闪到一边,后面跟着的两名丫鬟和两名嬷嬷互相掩嘴偷笑了一声。

真是太好了!她们以后跟着夫人有福了!

一个个面上精神焕发,狗腿劲十足。

沿途的下人碰见他们,恭敬的不能再恭敬了,纷纷屈膝行礼。

凌向月被萧奕澈护在怀里,装模作样,柔柔弱弱,走上一会慢条斯理的小碎步就要喘息休息一阵。

青竹有些无语,磨磨唧唧,走一步休息两步,这何时才能到太太的院子?

凌向月翘着嘴角,恨不得萧奕澈再带着她在府里溜达一圈,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萧奕澈知dào

她小伎俩,隔着脖颈捏了捏她脸颊,眼中一抹宠溺。

“有点晚了,太太不知dào

出院没有。”凌向月眼中露出赧然。

萧奕澈睨她一眼:“还不改口?”

凌向月莞尔,她倒将这事给忘记了。

到了顾氏的院子时,辰时刚过。

听下人说太太一大清早的去了佛堂念佛,还没回来。

凌向月太高兴了,念吧,念吧,最好是天天念,我来帮你管理后院和家事。

萧奕澈沉声吩咐:“去叫太太回来。”

那嬷嬷摇摆不定,拿眼瞅了瞅双眼晶晶亮的凌向月,低头咕哝一声,也听不清在咕哝什么,然后转身出去了

(未完待续……)

PS:过年真是迎客应酬不断啊——明天终于又有空闲可以码字了——谢谢亲们的等待和坚持——作者君好过意不去。

第159章 双龙戏凤

“太太,大公子带了凌夫人来请安。”

佛堂就在不远处,顾氏手捏着佛珠,闭着双眼,听到外面进来嬷嬷的声音后,碎碎念的嘴角稍冷。

“让他们候着。”

冷漠的声音传来,嬷嬷犹豫一番,只得又退了下去。

战战兢兢地回了萧奕澈话:“太太说,让让凌夫人候着。”

她可不敢原话直说让大公子也候着,这不是挑拨他们母子关系吗?

没想到萧奕澈听后果duàn

的站了起来,拉上凌向月的手就出门。

“既如此,那就改日再请安吧。”

他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目视前方,谨慎而严密。

旁边*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站着的丫鬟嬷嬷不敢阻拦,只低着头恭送他们出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顾氏才沉着脸回到宅子。

进屋后却被告知大公子和夫人早走了。

顾氏脸色又沉了几分,唇角冷淡,开口讽刺:“摔坏萧家祖上传下的麒麟这种事也能饶恕,我看他迟早要栽在这个女人手上。”

屋子里的人静默着不敢说话。

李嬷嬷上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太太,凌夫人不知dào

用什么法子讨得了总督大人的欢心,他老人家已经发话了,谁敢跟大公子的妻子过不去,就是跟他过不去,所以,现在大家都恭着她呢。”

顾氏深呼吸一口气,目光凉凉的看向她:“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怠慢她,而是该抬着她了?”

李嬷嬷慌张的跪下,开口解释:“老奴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她做错了事,无论大小,就该受罚。况且还是摔坏了祖物这样贵重的东西——”

那日凌向月摔东西的事虽然很少人知晓,可纸包不住火,没两日还是被顾氏知晓了。

顾氏知晓李嬷嬷的意思,无非就是说凌向月骑到她头上来了。

挥了挥手,让她们都退下,她想一个人呆会。

……

“大公子,夫人,老爷和总督大人正在闫和堂,说是等着夫人的敬茶。”

刚一回菊慧堂,一脸不乐意的凌向月就听到这么一个好消息。

总督大人也在!

她这次要好好孝敬孝敬他老人家。于是满脸笑容的应了一声,摇了摇萧奕澈的手臂,甜甜蜜蜜的笑道:“相公陪妾身一起吧?总督大人妾身都还没见过庐山真面目呢——”

萧奕澈静立了半晌,缓缓的转头,面色似雾似迷,遥远而模糊,他笑着说:“你身子不适,就不必去了。”

凌向月脸上的笑容渐失。

……

闫和堂。

厅上坐着的不但有萧若蓝,萧于远。还有如坐针毡的凌起善和方婉容。

萧于远盘问了凌起善的家底,凌起善都一一老实的回答。

眼前的老人虽然年过七旬,但他可不会以为他很好忽悠。

他年轻时的铁血无情,冷酷残忍。手段毒辣是出了名的。

即使是几十年过去了,身上那种阴毒的气质仍是让人畏惧。

萧于远半眯着褶皱的三角眼,目光冷毒的审视向方婉容,淡淡道:“你姓汪?”

眉目间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萧于远心情格外的不好。

方婉容不敢接触他锐利的视线,一直避开与他接触。

没想到一大早就被萧于远派的人接了过来。

此时听见他问话,不敢不答:“回……”

正是关键时候。萧若蓝却突然插了一句,镇定自若的帮着自己儿子隐瞒:“二叔,你这是审讯犯人呢,瞧亲家母都吓得,若是让澈儿知dào

了,该心疼了。”

萧于远沉默下来,锐利冷酷的鹰眼直直的盯视着方婉容,紧抿的双唇有了一丝缓和,大约是人有相似罢。

凌起善早就觉得总督大人看婉容的目光不对了,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又是比他高一个辈分,他一直隐忍着没发。

刚刚他说婉容姓汪,该不该提醒他是方,而不是汪。

正踌躇间,萧若蓝又谈笑风生的聊了起来:“二叔,准bèi

在京城呆多久?”

萧于远凌厉的五官终于放松下来,执起旁边几上的碧玉盏在嘴边碰了碰,淡淡道:“看心情吧。”

他说的那么轻松几个字,听在萧若蓝耳中却成了无奈。

一会有人进来给凌起善和方婉容传消息。

“凌老爷,贵府的小公子现在有些麻烦,请您二人务必马上前去。”

就这样,凌起善给萧若蓝和萧于远道了一个别,便拉着方婉容匆匆的离开了。

有萧若蓝的授意,即便萧于远有些不赞同,他们还是从他眼皮子底下离开了。

……

凌起善回到凌府,如今天气渐暖和,他们就回了自己宅子。

凌舒玄正在书房认真的看书,手里咬着一个大苹果。

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凌舒玄半嚼着苹果望向门口——

凌起善推门进来,随后是方婉容,两人面上都是担忧。

看到完好无损的凌舒玄时,两人愣了愣,李管家说少爷在书房看书,他们还不相信,此时一见,当真是在书房里好好的待着看书。

老两口面面相觑,丈二摸不着头脑,那刚刚在丞相府的时候那下人怎么胡乱传达消息。

凌起善松了一口气,缓缓笑道:“我猜大概是郎婿的人。”

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舒玄没事就成。

“爹,娘,你们才回来?”凌舒玄从椅子上站起来,过来迎接他们,脸上挂着纯纯的笑,还有一点心虚。

方婉容板起脸,故yì

生气的说道:“昨日你姐姐大婚,为何你连个人影都没有了?”

凌舒玄夸张的说道:“儿子在宴会上好吧?只是你们在前方,我在后方。”

方婉容敲他脑袋:“你骗人!我起来找过,根本没半个人影。”

凌舒玄很无辜,宴会一开始,他就被一帮同年级的少年约上了。堵上了。

在后方将姐姐和姐夫的交拜仪式看完以后,就被他们拉着去丞相府玩了。

玩到中途的时候还遇见了萧燚和萧白。

萧燚正在强迫萧白干一些坏事,萧白死活不从,他无意多管闲事,正和一帮小子准bèi

离开。

却被萧燚栏了下来。

“喂,你们谁,怎么没见过你们?”

见到中间的凌舒玄,萧燚不怀好意的摸着下巴走向他,嘿嘿笑了两声:“原来是凌家小子,今日姐姐大婚。很得yì

哇?”

不远处的草坪上还躺着一名衣衫半接的女人,萧白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也不顾这么多人看着,跑得跟兔子似的逃开了。

“哇——”

周围的少年郎惊呼。

凌舒玄惊奇的看着,口上不客气的说道:“大冷天的,可别冻出什么病来了。”

萧燚吊儿郎当的看了他一周,不羁的笑道:“凌兄,今日就让你占个便宜,跟哥哥来个双龙戏凤怎么样?”

“哇——”

周围的少年又是一阵惊呼。纷纷踊跃报名:“四公子,我!我!”

凌舒玄恶心的差点吐出来了,嫌恶的从人群中抽身出来,气愤的拍了拍身上的灰:“讨厌——”

乘着众人嬉闹的时候。他转身厌恶的走了。

不过这一节插曲被他省略过去了,没有告sù

爹娘。

方婉容知他贪玩,可姐姐的大婚也能跑去贪玩,她依然怒气不消:“赶明好好去给姐姐道个歉。”

凌舒玄不甚在意的应了一声。

凌起善听了他跟一帮世家子弟在一起的场景时却有些想不通。

末了也懒得细想。反正女儿已经正氏的嫁人了。

……

凌向月闷着一肚子气,抓在手里的花瓶正想扔下去,最后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幸运的是,萧于远并未在京城呆多久,处理好那批五万的精兵后,他便着身回程了。

那五万的精兵在萧家的庄子里屯着,却是一件浪费口粮,又惹得朝堂中的人诸多非议的麻烦事。

甚至有谣言满天飞。

“萧家要造反了!”

易水天闵留着易水粜,整日坐立不安。

五万兵的住宿和食物,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是,这批兵,对他来说还真是大有用处。

萧奕澈将他们分发到各个庄子,闲时务农,练兵,忙时可作精兵使用。

他凝望着正在修建的一座座简易房,唇角勾出一个清浅的弧度,凌厉冷酷中浸染森严,像是即将伸出利爪撕扯猎物的野兽。

自古成王败寇,没有永远的王,亦没有永远的寇。

祖父,还是您比较了解孙儿。

如此毫无顾忌——

回到府衙时,已经是下午。

属下来汇报:“大人,靖王在外等候多时。”

萧奕澈换去一身尘土,淡淡的吩咐道:“请他进来。”

没一会,依然是一抹淡紫色的锦装,易水旭大笑着进了门来。

一双勾魂摄魄的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

“萧大人,可是让本王好等。”易水旭嘴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萧奕澈站起来,俊美的脸上此时亦噙上了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靖王温柔乡在抱,下官怎好生打扰?”

说着拍了拍手掌,对进来的下人冷声吩咐道:“还不快去给王爷备茶!”

下人跌跌撞撞的跑开,生怕惹恼了两墩佛。

……(未完待续……)

PS:呜哇~~郁闷死了~~传的时候没注意看字数,这章竟然只有2999字,然后高V是5分,,倒不是那一分钱的问题,而是我有强迫症————~~~~(>__

第160章 又渴望又焦急

易水旭坐下,身后站了两名亲卫,无论是站姿,坐姿,都充满了一种美态。

下人备了热茶过来,还没进书房便听到爽朗的笑声传来。

萧奕澈磁性的嗓音懒洋洋地响起:“王爷放心,您的事,便是下官的事。”

他身慵懒的靠在宽大椅背上,右手在书案上的一玉石上慢慢摩挲,好似充满了兴趣。

易水旭目光柔和的凝视向他,唇畔的笑如流风回雪,清濯静澈。

“如此说来大家都是自己人,那么,萧大人,是不是该放了本王的手下呢?”

萧奕澈在他脸上慢慢巡视,带着些些玩味,却冷漠得毫无感情:“敢问王爷的手下是?”

易水旭面不改色:“十天前,本王的两名手下出门办事,再没有回来,前日才知dào

是萧大人你掳了去。”

&n〖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bsp;说话间已经妖孽的执起茶杯,那动作怎么看都带着一种媚,天生的媚,却不引人反感,反而赏心悦目。

他倒不是在乎那两名手下,而是要把与萧奕澈之前的误会解除。

易水天闵那个蠢货想要消灭萧家,可是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他不会有这种想法,他只是——利用。

若不能灭,便为我所用。

萧奕澈沉吟半晌,唇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俊美深刻的五官不因这点点弧度而变得柔软,反而透出一股森冷的腥厉。

“哦,你是说跟踪下官到北绵山的那两个人?”

萧于远带来的那五万精兵,便是屯扎在北绵山,四周有士兵把守,禁止外人进入。

易水旭嘴唇微微撩掀,笑得无辜而又放肆:“实不相瞒,本王没有派人跟踪你,

至于本王的手下为何在北绵山出现。本王猜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两人在书房打太极。

凌向月被青竹告知,总督大人已经启程回锦州了。

似乎是锦州那边的嫡孙有点事,急着赶回去。

凌向月魂不守舍,已经在房了待了三天了。

她使出浑身解数萧奕澈也不松口一丝一毫,他究竟想怎么样。

“什么时候回的?”怎么一个人也没来通知她。

青竹看着她说:“刚刚。”

凌向月跺了跺脚,见鬼,听说那位祖父大人很罩着萧奕澈和他妻子,也就是自己,可是如此的大人物她竟然面都没见上一面?

他就不希望看看孙媳妇长什么样吗?

凌向月心下疑惑,却也无能无力。人都走了,只有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了。

一会,却有顾氏的嬷嬷来叫她过去。

“夫人,太太唤你过去一趟,说顺便把摔坏的麒麟拿上。”

那嬷嬷正要走,凌向月却叫住了她。

“李嬷嬷,等一等罢。”

然后转头示意青竹,青竹得了令,便穿过厅堂的帘子去了内室。

那麒麟被凌向月藏在床底。青竹从床底摸索半天才拿出来,手拍了拍上面的灰。

太太这是准bèi

训小姐话了。

李嬷嬷等得很不耐烦,嘴一直撇着,没用正眼瞧过凌向月。

可是她也不敢小觑。

青竹掀开帘子。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两截麒麟。

凌向月伸手愉悦的接过,笑着转身递给李嬷嬷,甜甜的叫道:“李嬷嬷。这就是太太要的麒麟,麻烦你转交给她,妾身如今身子不适。出不了门,望太太见谅。”

李嬷嬷目瞪口呆。

直到回到顾氏的宅子还晕晕乎乎的,这人怎么就这么敢呢?

凌向月以为自己仍被禁足中,所以才出此言。

毕菲纤自那日凌向月大婚后,便有些在丞相府待不住了。

她是跟随着萧奕北来的,如今萧奕北没回临汐,还在京城买了一座雅乐居,里面全是别人送于他的各式各样的美人。

整日与一帮世家子弟饮酒作乐,压根没上她这里来了。

如此,她在丞相府还待着干什么,可是舅舅又传了书信。

正绞尽脑汁的时候,顾氏派人来叫她过去。

到的时候发xiàn

凌向月也在,手里拿着好些画像,正津津有味的看着。

毕菲纤不知dào

顾氏寻她来有什么事,僵硬的行了一个礼。

“太太,不知dào

找小女子所为何事?”

顾氏一改之前的生疏,仪态万千的笑道:“你舅舅没事就找上老爷,老爷不甚烦扰,这不将这事甩给我了。”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正在翻看画像的凌向月,眼里似乎在甩刀子。

毕菲纤脸一红,心下喜道,难不成,是为了纳妾的事?

瞧凌向人手中那些画册,八成是给萧奕澈纳妾的人选了。

而这种时候,太太将她唤过来,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毕菲纤生出希冀,这种希望就像曼陀罗一般开满了整个心房,再从眼底一直蔓延到整张神气活现的脸上。

任是谁见了都知dào

她整个人都在含苞待放。

凌向月翻着翻着,懒洋洋的瞟了她一眼。

有下人来给她邀功,外面都在传太常寺卿吴永的外神女暂居在丞相府,说不定下一个萧家纳进门的就是她呢。

见鬼,这些事为什么要来找她?

凌向月不胜其扰,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她知dào

毕菲纤是书香门第,可不知dào

和朝堂的三品大官扯上了关系。

“凌氏,看得怎么样了?”顾氏抿了抿唇,点点笑容的问道,只眼底深处藏着冷光。

凌向月低头瞧向手上的画册。

这些女子出生极好,有美貌,有才情,有家室,更难得的是不介yì

为妾。

萧奕澈一成婚,京城的闺秀就跟蝗虫一般蜂拥而至,上门说亲的家庭不计其数。

每日丞相府都要送走一批上门说媒的。

“帮zhù

夫君分担纳妾进侍,开枝散叶。是每一位正室应有的责任。”

顾氏在一旁好心的提醒。

毕菲纤低头掩饰眼中的妒火。

跟在她旁边进来的碧螺急死人了,又渴望又焦急。

毕菲纤这个冷水烫猪,死不来气的木头,看来是没希望了,世子都冷落她这么多天了,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在房里弹琴。

眼下太太叫她来,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可瞧她那呆板的样,恐是等着太太主动开口询问她意见吧?

碧螺翻了翻白眼,看谁都不顺眼。

自己都快双十年华了,实在不行的话。只有燚公子了——

“碧螺。”

碧螺正在神思间,忽听见有人在唤她,回过神来时发xiàn

凌向月正温柔的看着她,眼底荡漾的柔和放佛能掐得出水来。

碧螺一怔,狐假虎威,怪里怪气的行了一个不三不四的礼,语气很是敷衍:“夫人找奴婢有事?”

顾氏眼中的冷穿透了伪装出来的笑意:“凌氏,可有结果了?”

这一次,她问的不容置疑。

顺便冷冷的瞟了一眼不知趣的毕菲纤和碧螺。都将她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凌向月美目在众人的面上流转,两颊笑涡荡漾:“婆婆,一切有你定夺便好。”

顾氏笑得有点恪人:“真的由我定夺就好?”

凌向月霞光微微黯淡,垂下眸。淡淡的嗯了一声。

毕菲纤紧握着双手,差点就失去仪态,尽管她想保持冷静,可颤颤的声音却出卖了她:“太太。我,小女子的舅舅……说的什么?”

凌向月无力在这听她们讨论给萧奕澈纳妾的事,起身便向顾氏告辞。

顾氏许是不满yì

她的态度。竟然冷着脸不让走。

她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她怎么能走了?

凌向月如何能称她意,话说得圆满之极:“婚姻之事,本是父母做主,再加上妾身如今怀有身孕,确不想操心这些事,中午可能没吃多少,有点饿呢。”

她摸了摸微凸的小腹,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顾氏嘲讽的看了眼她褙子下的肚子,比起之前,是有些显怀了。

凌向月又福了福身,转身离开,走至碧螺身边时,她扬唇笑了笑:“碧螺,我房里最近缺人手,你明天就到菊慧堂来吧。”

说着也不等碧螺和顾氏回话,提着裙摆出了厅堂的门。

顾氏看着她的背影沉思。

这一颗棋子,似乎不太好控zhì



碧螺面上不敢造次,心里却在盘算着她该如何避开凌向月的报复。

那个女人小肚鸡肠,她以前对她不是很恭敬,她恐怕都惦记在了心上。

说是房里缺人手,肯定是想收拾她。

哼,她碧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软柿子。

再过几天,大小姐就要嫁入柴家了,大不了到时候去求大小姐,跟着她作为陪嫁丫鬟。

萧奕澈纳妾的事,顾氏是做不了主的,她原是想利用凌向月。

以凌向月在萧奕澈心目中的地位,凌向月提出纳妾,开枝散叶,即便不能成功,也能在他们两人之间生出嫌隙。

谁知dào

这女人又将这事推了回来。

毕菲纤等了半天,只等到顾氏轻轻的一挥手。

碧螺在一旁冷笑,叫你木叫你木,你还以为自己是香饽饽?

她这是倒了什么霉,当初竟然跟着她一个外人。

毕菲纤犀利的看着碧螺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远去的背影,嘴角抿得越紧。

她摸了摸胸口的书信,是舅舅传给她的,叫她务必在丞相府立足脚,等他的好消息。

舅舅究竟是——

……(未完待续……)

第161章 定叫相公收拾他

如今只有等等舅舅的消息了。

毕菲纤抓向挠得难受的胸口,眼中泛酸泛火——

这种事,怎么会被那个女人插入了呢?她每当想起这件事,心里就疼得钻心,快被嫉妒控zhì

得发狂。

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怎么会被她捡了个便宜?

尤其是听到京城中的人说起,她更是整个人都频临崩溃的边缘。

如果再待下去,看着他们恩恩爱爱,她说不定哪天会红了眼杀掉她!

回到院子时,碧螺正在阴阳怪气的收拾衣物,一摔一个响,一摔一个响,简直比主子的火气还大。

毕菲纤冷冷的看着。

“你就不怕哪天我真成了你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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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碧螺收拾衣物的动作一顿,妖娆的转过身来,仰天咯咯咯笑得直岔气。

“就凭你?”碧螺掩饰不住嘲笑,看在她是太常寺卿外甥女的份上,她也没敢太得罪她。

笑完后又有些后悔,经过了凌向月这件事后,她变得小心了。

当初的一名小妾,能坐上正室的宝座,她当初哪里能想到。

若是早能想到,她就好好巴结她了——

碧螺又怨天怨地的转过身收拾衣物,自己太太房里一好好的高等丫鬟,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

早知dào

就好好在太太房里呆着了——

如今回去,定要被那帮丫鬟嘲笑。

谁让她调房的时候大放厥词,说一定爬上大公子的床。

碧螺咬着下唇,实在有些不甘心貌美如花的自己就这样碌碌无为,人老珠黄一生。

那凌向月都能当上正妻,给她个小妾或者侍寝,不过分吧?

再不济,只有爬床成功能怀上孩子——

想到这些,她头都大了。

碧螺烦躁的一甩手中的衣裳。自己各方面条件都十分的好,可就是缺少了些运气。

眼角扫到坐下的毕菲纤,碧螺更是来气,斜斜的瞪了她一眼,眼中如淬了毒。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好事来了不赶紧抓住还一脸清高样的贱人。

你以为自己谁啊?

活该被世子爷一脚踢开。

碧螺狠狠的收拾着物什,又急又妒。

毕菲纤环胸走到她跟前,勾唇冷笑道:“你要知dào

你已经换了几个主子了,这下离开我,你也没地方去。”

碧螺气笑了,扭头斜睨着她:“大小姐。奴婢的名字是老爷亲自赐的,寓意是什么你恐怕还不知dào

吧?”

毕菲纤的确不太清楚府里丫鬟等级的划分,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缺一个丫鬟。

如果碧螺走了,她还得去找萧奕北或者太太要,她拉不下那个脸来。

耐着性子,毕菲纤继xù

说道:“奴婢就是奴婢,无论几等,最终还是奴婢。你觉得以你如今的行情,你还能去哪个房里,谁欢迎你?”

等着,等舅舅把事敲定。她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这个贱婢。

之前巴结得不得了,眼下见萧奕北不理她了,这奴婢就翻脸不认人。

毕菲纤好歹是书香门第的大小姐,虽说都是地方上的一些小官。可那也是吃官饭长大的。

她正好说中了碧螺的痛处。

碧螺也不是拗着性子来的人,她不过是有些气不过毕菲纤在世子爷宠她的时候没好好把握住机会。

嫁谁不一样?都是嫡子,进谁房里不一样?

手中的动作慢了些。碧螺咬着下唇,有些犹豫。

万一,世子再宠她了呢?撇头看她一眼,见她五官深邃典雅,清丽脱俗,而且还有个舅舅在后面撑腰——

说不定——

那就再等一等。

碧螺脑中经过一番挣扎,最终又将物什都放回去了。

翻脸比翻书还快,很快就没事样的堆上笑容:“奴婢去给毕姑娘准bèi

午膳。”

毕菲纤目光犀利的跟着她出了门,贱命就是贱命。

一个奴婢竟然这么没有自觉性。

……

这日,凌向月实在按捺不住雀跃的心,去了账房。

管账房的先生听说是李思,还有一位段先生。

“夫人?”李思正在核对过年期间的总开销和总支出,见到凌向月来时有一些错愕。

凌向月抿唇笑了笑,不甚在意的说道:“你忙你的,我只是来看一看。”

说着打量起房间中的摆设。

账房内并不如凌向月想象中有一层层的书架和账薄。

反而显得典雅庄重,架子上只稀疏的几个本子摆放着,许是将历年的账薄都存放在另外一个地方。

凌向月在这里,李思哪里还静得下心来,手中的算盘拨到几了?

他干脆停下手里忙碌的事,面有异样的转身面对凌向月。

“夫人……不知找李思所为何事?”

凌向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俏皮的眨了眨美目:“我说过我只是来看一看,没说找你。”

李思面有尴尬之色。

按理说大公子的正室,是有权力插足丞相府的内务的,可——

太太曾过来吩咐过,不允许凌夫人进账房半步。

他想着,这凌夫人家室不怎么样,能嫁入萧家还是大公子的妻子就该偷着乐了,吃好穿好过着人上人的富贵生活就行了。

哪里还有心思和胆子插入丞相府的内务?

没想到这才几天,这个凌夫人便有了这样的苗头?

凌向月看他一张脸变来变去的着实憨厚得可以,笑道:“李先生怕是在想我如何还有胆量跑这里来吧?”

心思被人戳破,李思却没有恼怒。

淡淡的躬了躬身,温言道:“夫人多虑了,李思绝没有这样的想法。”

凌向月正眼瞧了瞧他,不惑之年,儒雅笔直,一身正气。

说话张弛有度,气质不凡。难怪能得丞相这么多年的信任,将如此重担交付于他。

实jì

上认真说起来,段先生的管理权限还在李思之上。

而在段先生之上还有萧家的族人。

外姓者,说白了,也就是帮忙管理杂务和算账而已。

李思这么多年,在外人看来得丞相器重,但内部机密的事,他依然被排斥在外,主要工作就是核对核对总账。

而段云山则是在外跑,打理萧家的产业。

凌向月并未在这个问题上与他纠结多久。人家心里怎么想,口上怎么说,她无力阻止。

端着身子慢悠悠的坐下,青竹小心的扶着她。

看的李思心头又是一颤,这人都坐下了,怕是——

果不其然,凌向月软言相语:“李先生,不要紧张,我也是受大公子之拖。前来帮他看看,了解了解情况。你瞧你怎么好似我会吃了你似的?”

李思干干的一笑,弯腰道:“夫人说笑了,夫人如今怀有身孕。这些小事,李思怎好麻烦夫人?”

老实的人通常很执拗,凌向月见识到了。

不过她真的只是来看看而已,看看萧家的产业都有哪些。一年的总开支和总收入大概数目是多少,并未真的想插足什么。

这个李思怎么就一副她好像会抢了他的饭碗似的?

凌向月想不明白。

“啰嗦什么,夫人叫你拿出来就拿出来。”青竹横竖看他不顺眼。喝了他一句。

李思站着魏然不动,面带客气,眼角稍冷的扫了一眼青竹。

“那好吧,既如此,你就忙你的去吧。”

真是迂腐,凌向月肚里诽谤了一句,回头她一定要在萧奕澈面前吹枕边风,将这个李思踹了。

李思恭敬的微弯腰目送她出门,还不知dào

自己无形中已经得罪了这位看似娇弱的新夫人。

看着她们出门,他才擦了擦额角的汗,怎么说,太太的地位也在她之上。

若是让太太知晓凌夫人来账房看帐,他别想在丞相府混了。

……

“小姐,这个李思太不知好歹了,你只是看看总账薄而已,他居然还有胆子不让看?嫡妻可是有这个权力的。”青竹语气里夹杂着气愤。

凌向月哼哼唧唧的附和道:“可不是,回头我定叫相公收拾他。”

青竹拍掌笑道:“如此再好不过,奴婢等着看他吃瘪——”

丞相府内依然是大红灯笼高挂,再两天就是丞相之女出嫁的日子了。

不过比起萧奕澈大婚,萧欣玉的出嫁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嫡长子的大婚效应还在持续,每日都有人上门来道贺,或者送自家女儿来过目。

顾氏忙里忙外。

虽说是丞相太太,地位比众贵妇高人一等,可这外交的事,也得打理好。

凌向月艳羡的看着顾氏面前门庭若市,被众人恭恭敬敬的恭着,这滋味一定很美妙。

反观即将要嫁女儿的英氏,自从那日在席上被萧奕澈那么一问之后,就一直龟缩在宅子里没出门。

这可一点不像她。

凌向月懒得管她的事,没两下就将英氏抛之脑后。

沿路上碰到下人,纷纷对她躬身问好。

有些下人虽然没见过凌向月,但从她美轮美奂的穿着来看,定是新夫人没错了。

凌向月微微赧然,青竹得yì

非凡,整个人都荡漾在孔雀开屏中。

“瞧她那小人得志样——”几名奴婢插肩而过,等凌向月走远了,才纷纷七嘴八舌的不吐不快。

“你小声点,小心被她听到了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我们是太太房里的人,她管得了吗?”语气里处处透着一股酸溜溜。

凌向月反应过来,停下闲适的步伐,喃喃的说道:“难道李先生不让我插手是授了谁的意吗?”

青竹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得yì

的头上犹如被人泼了盆冷水。

“谁的意?”她挠了挠头,皱眉说道:“难道是太太的?”

……(未完待续……)

第162章 富贵人的天堂

凌向月不乐意的说道:“八成是她,不然一个管账的如何有胆子阻拦我?”

青竹想了想,奇怪的说道:“她不是一天都敲经念佛吗?怎么还有闲心预先吩咐李先生这事?你和大人成婚才多久?”

说得也是,凌向月停下步伐。

青竹侧目,小心的问道:“难道是丞相大人?”

“不会。”凌向月肯定的摇了摇头,美目中一片迷蒙:“丞相大人才不会那么无聊。”

“不会是公子吧?”

“哎呀!一定是她,你别再猜了。”

回去问问木槿就成了,那么大个院子,每日起居,事项都交由她一个人来管理,而她和青竹好吃好喝,啥也不管,着实过意不去。

萧家历来有个传统,一个房里的人数超〖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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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和消磨的杂事也相对较多了。

而所有的财务支出和收入都由长房管理,长房不便管理的由长房的嫡子嫡孙交由别房管理。

当然只有嫡子才有权力,庶子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

凌向月放下心来,萧奕澈几乎将重心都放在事业和朝堂上,后院以后还就是她说了算。

回到菊慧堂时,木槿正在吩咐下人换上新的大红灯笼,大人说要在府上掌一个月的大红灯笼。

而好些奴婢一见她回来,便整整齐齐的排开躬身候命。

“你,去,叫那些丫鬟把灯笼挂上。”

凌向月随便拉了一名奴婢,也不知dào

叫什么名字。

自从大婚后院子里又多了好些丫鬟嬷嬷天天候着,不愁没人手。

“是,夫人。”

那丫鬟领了命,便躬身退下了。

一会木槿从后院出来。笑着进了厅堂:“夫人,你可是一挑一个准,找了个最低等的丫鬟过来。”

院子里的庶务也分三六九等,开灶的,浣衣的,打扫院子的,伺候主子的

凌向月刚好拉了一名扫院子的。

她轻笑:“在府里呆着实在闷得慌,想出去逛逛。”

青竹面带不解的看向自家小姐,不是要问木槿萧家的事吗?怎么又成了要出去逛逛了?

小姐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木槿面带微笑:“那奴婢现在就去备车。”

凌向月又叫住她,迟疑的说道:“那就去萧家开的酒楼吧。照顾生意,你可知是哪个?”

原来夫人曲里拐弯是想去萧家的产业看看,木槿失笑。

末了又想起凌向月说今天早上要去账房看看,不知dào

看了没有。

她问:“夫人今天去账房了看了吗?”

她原先作为大公子的奴婢,平日主要是以伺候大公子为主,对于丞相府的内务庶务之类的却是没有涉及过。

青竹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木槿。

凌向月正了正色,柔声道:“没有,那管账房的李先生为人顽固。怎么说都不让我插手半个。”

“怎么这样?”木槿皱了皱眉,沉吟:“按理你只是看看而已,他怎会阻拦?”

凌向月瞧着午膳的时刻快到了,心想今天中午就到外面酒楼去吃吧。

于是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和木槿详谈:“大概是谁授意他不让我进账房吧。”

“小姐。要不要再多带几个丫鬟?”青竹临走时建议,她观其他夫人太太出门都是大堆小堆的奴婢跟着。

凌向月顿了顿,随后说道:“那就将月季带上。”

月季知dào

后高兴坏了,这是夫人看重她。她一定要好好表现。

“夫人!青竹姐,木槿姐!”月季走在最后,激动不已。声线都有些不流畅,这是夫人第一次带额外的奴婢出门,而这个荣誉被她第一个摘了。

其余丫鬟艳羡的看着她们出了门——

上马车后碍于月季在场,凌向月又不好和木槿探讨账房的事情了,她看着月季,疑惑不已,她当时为什么要带上她?

“夫人,那就去醉仙楼,这是公子开的酒楼。”

平地一声雷,凌向月微微错愕。

萧奕澈还开了家酒楼?后又想起他是萧家的长子,自然有权力和财力开一家酒楼。

醉仙楼?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大约是以酒为主,难怪他老是喝酒。

“哇——公子开的酒楼?怎么不早说——”青竹兴趣十足,差点兴奋的跳起来。

马车在街道上行驶。

萧家的产业太多,分类分别,各行各业都有,已经到了让皇室忌惮和想要毁灭取而代之的地步。

不光是萧家,锦月国但凡有点势力的交yì

,均是被世族垄断。

然后下面是一级一级依附的小家族,盘根错节,难以理清。

两方世族每日都会上演争权夺利的戏码,仇杀,暗杀,诬陷,离间在世族之间是常有的事。

尤其不大不小的世族最为繁多。

醉仙楼在靠近东北方向的玄武大道。

“啊——”

马车一阵晃动,几人猝手不及,险些栽倒。

马匹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木槿稳住身子,向马车前弯腰走去,掀开帘子,带着两分冷意问马夫:“怎么回事?”

谁还敢挡道不成?

此处街道宽敞,并不会存zài

两辆马车相挤走不开的问题,马夫停了下来,要么是有人挡道,要么是马夫出了事。

她看向前方,马夫扯着缰绳并无什么异常的骑在马上。

反而是前方一辆车壁四周铺挂着繁复精致的织锦,车底以织锦厚实颜色花纹为重,颜色花纹渐浅,整体色调搭配得很是舒适得宜的马车堵在了她们马车的正前方。

马车四周还有一些护卫贴靠着。

马夫回过头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和安抚:“木姑娘,没事,对方马车突然拐了弯,小的没控zhì

好方向,这就起程——”

对方的马车繁华而奢侈,静静的停靠在前面,护卫个个人高马大,充斥着一种压迫的静谧。

木槿对马夫点了点头,正待回到马车内,对方马车里的人唤过最近护卫低语了几句。

但见一护卫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恭敬的拱手道:“敢问里面可是指挥使夫人?”

马车里的凌向月吃了一惊,透过木槿掀开的帘子,她看到了对面那辆招摇的马车,敢情马车里还是一熟人?

木槿打量了护卫一遍,平静无波的点点头:“正是。”

说这话时,马车里的人唤过贴靠。

护卫低着头又道:“我们主子是靖王爷,想请凌夫人过去说两句话。”

本夫人是他想请便要见的,说什么话,他与自己面都没见过有什么可说的。

凌向月透过帘子的缝隙沉沉的看着护卫。

木槿之前还算客气的语气带了几分冷意:“我们夫人不宜相见,抱歉了。”

护卫半低垂着头,纹丝不动。

这时对面的马车里传来几声熟悉的咳嗽声,然后繁花似锦的帘子微动,一波光潋滟的男子下了车来。

古铜色的肌肤,令人神晕目炫的笑容。

“月书,没想到在这碰上你。”

封阳翌笑容满面的走过来,眼角稍稍狼狈。

木槿怔了怔,回头看向凌向月。

凌向月愕然,撇撇嘴,嫌弃的道:“是个故人。”

靖王的马车调了一个头,看来意思很明显。

封阳翌在马车外露了个头,人模狗样的:“月书,好巧——是去醉仙楼吗?那一道吧——”

凌向月想着这是醉仙楼是萧奕澈的酒楼,里面都是他的人。

以他的个性估计到处都会安插眼线,自己这和封阳翌,靖王见个面,他肯定会知dào

的。

上次他说要杀了封阳翌的话可还在耳边记着,虽说看见封阳翌平安无事她很高兴,可现在她是正室了,不需yào

他帮什么忙了。

萧奕澈也说她乖乖的他就会疼她,她不可不想跟其他男子纠缠不清。

眼珠子转了转,凌向月面带歉意,为难的说道:“恐怕不行,要让你失望了,我有点急事,得马上走了。”

封阳翌脸上一闪而过失望,遗憾不已:“那只有下次了。”

语气却饱含着笑意,似乎她会拒绝他一点也不意wài



凌向月松了一口气,客气有礼的对他颔首,离开。

封阳翌看着远去的马车,眼中一抹黯淡,还有一抹歉意,还有一丝狼狈

凌向月心情放松的和三名丫鬟在醉仙楼前下了马车。

此处往来人非富即贵,一般百姓是没有资格来到玄武大道的。

只见醉仙楼左右都是白砖黑瓦的墙院,上搭满了藤蔓垂吊下来,楼高三层,宽宏大气,飞檐翘角,柱子根根粗壮,衬托得整栋楼愈发的富贵。

前面是与楼齐宽的台阶,台阶左右养着花卉和草坪。

虽说如今还未到春天,这里的藤蔓草坪有些凋零,可楼层上下悬吊的大红灯笼,给整栋楼都添了瑰丽的色彩。

果真是富贵人的天堂。

凌向月半遮面,心里怯怯的,她们来这个地方,真的好吗?

精致的镂空窗棂,回形白墙,正中央一座凛然飞舞的“醉仙楼”牌匾,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敞开的几扇大门,两边各有壮年男子守门

(未完待续……)

第163章 闹别扭呢

凌向月领着木槿和青竹在守门人弯腰恭敬有礼的目光中入了大厅。

进门是一个大柜台,后面站着一位三十来岁,看着很和善的掌柜,柜台后面是个大立柜,上面摆了很多小瓶酒之类。

四处都有站立的奴仆,大厅的装饰金碧辉煌,一大扇屏风将里外隔离开来。

外面是人造的怪石,流水,墙上还有装饰的仕女壁画。

掌柜的见是三位年轻的女子,怔了怔,也没多说什么,目光看向一旁伺立的女婢身上。

那女婢穿着紧俏,个子挺高,亭亭玉立,接到命令后端庄有礼的迎接了过来。

凌向月望去,鹅蛋脸,肌肤白皙,双目明亮似火,脸上的笑沐浴春风。

“请问夫人需yào

什么吩咐吗?”女子微微弯腰,双手交叉放在腹部,动作优雅而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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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声音都很动听。

凌向月无视一个婢女都这么美貌,淡淡的吩咐道:“最好的贵宾厢,最好的服wù

。”

她打量起墙上的仕女画,有一种悠静的典雅。

木槿说这酒楼几乎都是达官贵人聚会论事的场所,并且外界很少有人知dào

幕后的人是萧奕澈,就连这里的掌柜,伙计等都不知dào



所以她们来时也不会报自家姓名,因为报了也没用。

“好的,夫人请稍等。”

没几息便有恭恭敬敬的伙计过来招呼她们:“夫人请随小的上三楼。”

凌向月微微诧异,一般按酒楼的讲究,越高的楼层越是贵宾。

她那样说也没真的想要一个最好的贵宾厢。

待她们上楼以后,掌柜的才吩咐刚刚那名婢女:“不知dào

是哪家夫人,约莫是第一次来醉仙搂,吩咐厨房上招牌菜,好生伺候着就行。”

婢女应了一声。

上醉仙搂,绝不会存zài

以貌取人或者以穿着取人的情况。

他们只看钱。

若是服wù

后不给钱。那就抱歉了。

凌向月跟着伙计到了一间雅间,里面有鼓瑟,琴弦,还有供客人休憩的软榻。

角落里点着香炉,一旁有书架子,架子上零零落落的有些书籍。

整个装修整洁而奢华,宽敞而贵气。

……

“刚刚那名夫人进的哪个包厢?”

掌柜的错愕,对方是靖王殿下的人,他面露为难之色。

“你放心,那是靖王殿下的姬妾。跟靖王殿下闹别扭呢。”

掌柜的一听是靖王殿下的姬妾,忙赔了笑脸:“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醉仙搂只招待客人,客人的私事一律不掺合。”

意思就是要找自己找去,总之最后出了事,赔钱便是。

掌柜的话说得很圆满,但也很直接。

醉仙搂的做事风格摆在那里,那手下也不强求,只得一间间找去。

找起来并不好找。雅间里多半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外都有人把守,若是怀疑他是奸细,还是一件麻烦事。

那手下犹豫半晌。便朝三楼上去。

三楼靠最里的一间包厢里。

悠远绵长的丝竹声传来,旁还有抚琴的琴手合奏。

几名大人围聚一桌,谈笑风生。

“你们一定猜不到我上次在春意搂看见了谁。”一名穿着深蓝色绸缎的男子微醺,眯着眼睛笑得有那么点坏。

众人见他的确是喝醉了。这种私事也拿出来说。

顿时脸色微窘,纷纷怒视着那名男子,又不好直说。

“好哇。李大人又逛花楼,小心哪天被自己妻子逮着了。”

那名叫李大人的男子哈哈大笑几声,无所顾忌的说道:“那个悍妇,人老珠黄,本官已经好久……”

其余的人纷纷取笑于他。

“若论情场的高手,我们比之李大人,却有不及,我等甘拜下风。”

“哈哈哈——”

众人一阵欢笑,纷纷执起酒杯逗乐。

“话说,李大人,你那日见着谁了你还没告sù

我们呢。”

众人附和:“对啊,是谁让你这么惦记着。”

他们虽然也进花楼,可却是偷偷的,生怕外人知dào

,这李大人可好,把这事明目张胆的拿在酒桌上说。

众人心中对他鄙夷,却也的确好奇到底是见着了谁。

李大人原名叫李云鹤,是户部的一名郎中,上次在春意楼不小心撞见那人后心里就一直痒得慌。

此时喝高了,头脑也不清楚了,就想把这事拿出来震一震大家。

他转了转无神的眼珠子,伸出食指卖关子:“你们道是谁——”

见众人睁大了好奇的眼看着他,李云鹤不免觉得好玩,索性说了出来。

“你们肯定猜不到,呵——”

其余的人没好气:“要说快些说。”

“呵呵呵,就连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皇上——”

几人一听皇上的名字脸色微变,坐在李云鹤旁边的那人反应机灵的捂上他嘴。

“真是喝醉了——”

李云鹤迷惑的眯着眼睛,唔唔唔几声,无神的眼询问式的看向捂着他嘴的那人,似乎在问干什么堵住他嘴。

那人气得不行,小心翼翼的起来看了看后面伺立的婢女,和正在弹奏的两名女子。

见她们面色无样,心想隔得有段距离,又有音律伴耳,不一定听到了。

“你去门口看看有人没有。”

他吩咐了自己的亲卫,那亲卫得令一声,朝门口走去。

其余几名大人虽然有些恼李云鹤说的竟然是皇上,但实jì

上心里也并未有多么的害pà



如今皇上权力架空,不过是半个傀儡,自己都难以自保,别提还有闲心因为这件事来找他们麻烦了。

如此一想,几人放心下来。

又拿这事取笑了一番易水天闵,然后又是一阵笑声。

李云鹤旁边的人见亲卫还未回来,心下一沉,恐有什么意wài

发生。便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宋大人,怎么了?”

话音刚落,亲卫刚好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名叫宋大人的皱了皱眉,问道:“怎么?”

那亲卫凑近他耳边,说了他出来时恰好kàn

见一抹护卫打扮模样的身影拐过角落,他担心被那人偷听,于是便追了过去。

可惜没再见着人影。

宋大人沉吟,这种事谁也说不清。

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桌上坐着的人见他面色有异,便敛了笑容问道:“宋大人。可是有什么意wài

?”

宋承贤摇了摇头,笑着回到座位:“能有什么意wài

,此楼安全大家可以放心。

众人放下心来,的确,醉仙楼的保密是做得最好的。

这里不但环境优雅,而且伙计和婢女均都有姿色,且从来不会泄露客人的一点一丝信息。

他们只是服wù

人员,只管收钱和保障酒楼的安全。

就是皇上来了和一名富贾来了,待遇也是一样的。

区别就是你出多少钱。

所以来这里很惬意。不会有地位的差别。

宋承贤再喝了一会酒便称自己有事离开了。

这几名官员原也没想谈什么大事,只是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而已,所以雅间外并没有放置下人看守。

靖王的那名亲卫路过时无意中听到里面的谈话。

迅速的离开,回到了靖王易水旭的雅间。

在他耳边一阵低语。将此事汇报给了易水旭。

易水旭拿着酒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逛花楼啊——

这倒是一件稀奇的事,他心情愉悦的对那名亲卫吩咐了几句,那名亲卫便下去执行他交代的任务。

“本王的侄子。怎可让你们一帮小人诋毁——”

易水旭说的慢条斯理,从座位上拂袖站了起来,语气里却饱含着三分笑意。

宋承贤刚离去没一会。雅间里除了李大人喝得醉醺醺外,其余的人到底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便就一致说道结账走人。

谁知dào

刚站起来,雅间的门便被人推开。

靖王易水旭带着七八名的护卫闯了进来。

几人脸色微变,点头哈腰的上前行礼:“参见靖王殿下——”

“不知靖王殿下也在此,下官——”

易水旭抬手打断他们的废话,轻飘飘的说道:“本王是来捉人的。”

几名官员脸色又是一变,还有些晕乎乎的李云鹤此时被这仗势一刺激,脑袋顿时清醒了些。

他们畏畏恐恐的躬着身,说话也说不清了:“醉仙楼不是不让——”

“本王大还是醉仙楼大?李云鹤?”

房间里的婢女,琴手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镇定自若的当着旁观者。

这种事在醉仙楼不是没发生过。

他们的动静有点大,不巧就在隔壁的凌向月听到了脚步声。

她放下手中的著,侧耳倾听门外走廊上的声音。

“似乎来了很多人呢。”

青竹不悦的站起来:“谁敢打扰我们夫人用膳?”

她推开门,走廊顶上挂着红灯笼,阳光从窗棂透进,十分明亮清雅。

隔壁的雅间大门敞开,人影晃动,不知dào

在做些什么。

青竹又关了雅间的门。

大咧咧回来:“不知dào

谁,好像在抓人。”

木槿一惊,错愕道:“有人在抓人?这不可能。”

待会隐藏的暗卫便会出现了,这些人在醉仙楼里面是抓不了人的。

要抓也是等人出了醉仙楼抓。

这已经成了醉仙搂墨不成文的规定。

凌向月有些担忧,待会可别出现打架什么的殃及到她这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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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家里来了客人,好吵——今天将更补上,然后是加更——~~~~(>_

第164章 快烫死她

“大人。”

萧奕澈放下到唇的酒杯,那名属下上前在他耳边一阵耳语。

对面坐着中书省的参军黄大人,刑部主事王大人,大理寺左少卿柴大人,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赵大人。

见萧奕澈似乎有事,纷纷敛了笑容站起来。

“今日就商议至此,萧兄有事,我们就先离去了。”

几人都是至交,说白了是狼狈为奸,他们从后院穿过,到了另一方天地,却从来不从正门进出。

萧奕澈听了下属的汇报后神色一冷:“该怎么做照办。”

那下属得令,须臾,又低头说道:“夫人,在隔壁的雅间。”

他看向萧奕澈,不知如何处置,是护送夫人从后院离开,还是装着不知?

/>

萧奕澈眼中闪过错愕,人动作比大脑更快反应的已经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暗卫调了人来,很快将易水旭的人制止。

易水旭挂着笑,淡淡的扫了一眼雅间里惴惴不安的几人:“诋毁皇上清誉,可是杀头的大罪,你们醉仙楼窝藏朝廷要捉拿的罪犯,就不怕被查封吗?叫你们管事的过来。”

几名官员吓得跪倒在地,大呼:“冤枉!王爷冤枉!”

李云鹤酒醒了几分,壮着胆子躬身问道:“王爷何出此言?我等只是闲暇时间一起商讨为国为民的正事,何来诋毁皇上清誉一说?”

易水旭正了正色:“有话,还是进牢里去说的好。”

然后命手下的几名护卫上前将他们围起来。

醉仙楼的暗卫出手快、狠、准,多余的话也不说,几名护卫尚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抽刀,快速的一割——

人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

声音轻得掉根针也能听见。

易水旭脸色变了变,凝思的望向地上躺着的七名护卫。

此刻就剩下他一人和身边的贴身护卫。

那贴身护卫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靖王在此。竟然还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取人性命。

很快有人过来清理现场,将尸体干净利落的拖了出去。

“王爷,得罪了。”

暗卫带头的一人抱了抱拳,随后手一挥,均退了下去。

易水旭脸色难看,垂下眉若有所思。

雅间里的几名官员战战兢兢,压根没有松一口气,在醉仙楼是没事,可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出了门,被靖王捏着小辫子——

几人心底叫苦不已。悔恨今日就不该出来陪李云鹤喝酒,还听了他的八卦,眼下可好,这祸事害到自己身上来了。

几人大汗淋漓,不停的擦冷汗。

“下官——”

易水旭轻哼了一声,背着手出了雅间。

他的人已经到了,今天一定要拿下这几名官员,将此事闹大。

亲爱的侄子——

皇叔可是为了你啊——

易水旭弯了弯嘴角,至于醉仙楼杀他护卫的事。容后再说。

他心情愉悦的下了三楼。

“他们人走了。”青竹回来说了一句。

凌向月听外面的人声也少了许多。

“没发生什么事吧?”

青竹夹了一筷子佛跳墙,没所谓的说道:“奴婢不知,只知dào

来了一拨人,然后又一拨人。最后只走了一拨人。”

那是少了一拨人。

凌向月震惊的看着她:“你怎么还吃得下?是有人来杀架了?”

木槿略微一想便猜测到可能青竹说的又来的一拨人是醉仙楼的暗卫。

只要他们在,事情应该就摆平了,放下心来笑道:“应该没事了。”

三楼的其余包厢似乎是见惯了这种事,竟然也没人出来瞧一瞧热闹。

让凌向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

用完了膳。又听了一会琴女的弹奏,凌向月觉得她弹得很好。

于是大大方方的赏赐了她几锭银子。

那琴女温温柔柔的躬身谢过她。

“走回吧。”凌向月出来这么久,打了个哈欠就准bèi

打道回府了。有些瞌睡。

一出了雅间的门有伙计模样的男子迎上来。

“夫人可是要离开了?”

凌向月以为他是来要小费的,嘟囔一句示意青竹,青竹撇了撇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赏给了他。

“喏,我们夫人赏给你的。”

那伙计点头哈腰的接过,面色恭敬得不能再恭敬了。

“夫人,请随小的来。”

凌向月随着他到一楼结账。

结果那伙计到了一楼后走的是另外一个方向。

青竹喊住他:“啧啧啧——这是准bèi

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你小子可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们是谁了?”

那伙计笑得恭敬:“夫人尽管跟上便是。”

凌向月料想这些人也不会怎么样,况且木槿在旁边安抚说可能是大人的人。

于是便跟着那伙计穿过一道有些暗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

院子里参天大树,月洞门,抄手妙廊,竟然是一处宅院。

又走了一段九曲拱桥,到了一座名曰“寒槿轩”的堂屋。

凌向月正疑惑间,堂屋里走出来一人。

萧奕澈大步流星的走向她,一把捏住她手臂,眼神示意那名伙计装扮的暗卫,那暗卫很快就退了下去。

“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惊吓?”他问的口气很恶,却充满了浓浓的关心。

他眼角稍缓的上下打量她一眼,似乎在检查有没有损伤。

凌向月踉踉跄跄的被扯了过去,她在看到这座宅院的布景时就在想这伙计是不是他的人了,此时见了萧奕澈倒也没多少意wài



除了青竹吓了一大跳以外,凌向月和木槿两人都还算淡定。

“有一点,这酒楼里是非多,却不好经营。”

凌向月道出心中的想法。

几人进了堂屋。

“刚刚隔壁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女人家不该管这些事情,凌向月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没想到萧奕澈还回答了:“有人找事。”

真是简单又直接的回答,她都不知dào

如何接着问下去了。

算了,不关她的事。

凌向月见厅堂的几上摆着很多酒。有的开封了,有的没开封,还有斛。

似乎刚刚有人在这里一起喝酒。

萧奕澈戾气重重,唇边染了一丝阴笑。

刚刚下属来汇报,说了靖王在半路堵夫人的事。

他道他再次返回是作何事,竟将主意打到他的女人身上来了。

易水旭并不知dào

这家酒楼是萧奕澈开的,如果知dào

他也不会再返回到酒楼。

很……好,他会让他从高处落下,从极端的兴奋中跌下,死得连渣都不剩。

凌向月看见他唇边阴测测的笑容。心里有些忐忑,莫不是他在责怪她单独出门来这种地方?

“相公,这地方布局精巧,服wù

周到,真不知是何人所开。”

凌向月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她原是想意思性的夸一夸醉仙楼,怎么说出口后成这样了。

木槿嘴角抽了抽,恭敬的低下头去。

青竹别开视线,通常大人和小姐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当自己是透明人,从来不多说一句话,更不敢插一句话。

萧奕澈没有理会她,自顾喝了两杯酒。眼中依然暴露出阴沉,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易水旭如今是巴不得出点什么事,那几名官员一出醉仙楼便会被他的人捉住。

他杀了他的护卫不过是维护醉仙楼的名声而已,绝不是为了袒护那几名倒霉的官员。

相反。他还支持他抓,抓得越多越好!

将芝麻点的小事闹得越大越好,如此一来。虽然明着是在维护皇上的清誉,可实jì

上——

才是真zhèng

的毁誉。

回程的路上,木槿和青竹坐另外一辆马车。

萧奕澈带她坐自己的马车。

“小东西,醉仙楼很危险,以后尽量少来。”他将她抱在怀里,如此说道。

手丝毫不客气的在她胸上揉揉捏捏。

有时候,凌向月觉得他好像将自己当成了一件易碎的宝贝。

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又欢喜又愁眉不展,又觉得不正常。

对,很不正常,她望向他充满暗欲的狭眸,里面的炽热几乎快烫死她。

她躲开他凑近的热吻,心里有些怕怕的,又有些甜蜜,又有些不安,还有些莫名其妙的。

……

回到丞相府后,萧奕澈抱她下来,面不改色的嘱咐道:“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凌向月哦了一声,低着头,迈着小碎步的伐子进去了。

萧奕澈目送她进去,眼中恢复一贯的冷色,上了马车。

“去靖王府。”

车夫一鞭子甩下,马车徐徐的跑了起来。

至于随身的侍卫,不知dào

是藏在哪个地方。

凌向月下车的同时,木槿和青竹也下了车来,跟上她的脚步。

两人在后面偷笑,凌向月装着没听见。

她实jì

上也有些无语,自己本来是想去见识一下萧家的酒楼。

结果却是白天也送到他眼前给他吃的。

她烧红了脸,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滋味,就觉得心里被抓得很痒很痒,欢愉又煎熬。

像上了一层糖,又怕糖里面是干涩的苦药。

她捻了捻眉心,静下心来,努力忘却这种撩人的感受。

说道松了一口气的人,莫过于木槿了,她当时真怕大人责备她将夫人带到醉仙楼。

若是没有雅间的意wài

,她们恐怕现在还在外面待着呢。

翌日。

布庄的师傅送衣服来了。

这是凌向月准bèi

的参加萧欣玉婚礼的衣服,同时还有萧奕澈的。

丞相府也有裁艺师傅,只需yào

吩咐一声,就可以做出来。

不过凌向月很欣赏给她做婚服的那位裁艺师傅,所以便叫她继xù

做了几件。

……(未完待续……)

第165章 璧人间的小动作

眉香移来高登,小心翼翼的取下流霞云裳。

凌向月上前细细观赏。

柔软顺滑的锦缎,上刺绣栩栩如生的花朵。

以红色为主配,以金色绲边,用渐变深浅的五彩玉线绣着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逼真繁华,再以金丝线勾勒点缀层次。

巧夺天工,色彩缤纷。

屋里的丫鬟一时移不开眼睛,无不惊呼小声的赞叹。

“哇——”

凌向月夸张的赞美了一声:“很漂亮啊——这手艺哪里比铜艺差了。”

眉香但笑不语。

她又看了萧奕澈的袍子,满yì

的点头,打赏了眉香一些赐品,便打发她走了。/>

……

夜晚。

英氏从噩梦中醒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明日欣玉便会出嫁了,她竟然还做这样的梦。

老爷冷漠的眼神,顾氏嘲讽的笑意,周围人鄙夷的目光,绕成了一个大圈在她的身边围绕。

吵得她不得安宁,睡不了觉。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是一直平安无事没有人发xiàn

吗?

为什么女儿快出嫁了还想起这件事。

在心中犹如一根尖刺,扎在心里,不能动分毫,不然一动她就可能声誉尽毁。

萧奕澈说:“萧榆柏回来了。”

他是否知dào

了什么?

不然怎么会在席上这样说。

他若是知dào

了,那么老爷——

英氏不敢想下去,这段时间她过得实在痛苦。

每天都如芒在背,生怕当年的事被人掘了出来。

可是就这样放qì

嫁入柴家的机会,她又舍不得。

明日便是欣玉的婚嫁,只要顺利的嫁给晋元,就是柴家的媳妇了。

一夜未免,英氏早早的就起了床去给女儿收拾。

丞相之女出嫁。京城的人又津津乐道。

“嫡长子刚大婚完,这长女也出嫁了——”

“丞相门前喜事多呀——”

“恭喜恭喜——”

凌向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如今快三月份了,天气渐暖,百花齐放,树木和草坪渐绿,春意融融。

丞相府的丫鬟一个个身穿粉色的俏皮春装,一一忙碌着。

如果不是出嫁的人是萧欣玉,凌向月恐怕心情会很好。

真不想去参加她的婚礼——

但是又不得不去。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穿上那件流霞云裳时也不能完全的遮掩。

凌向月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双目含春,粉颊带情,嗯,又美了一点。

哎呀!

虽说喧宾不能夺主,但是如果盖过萧欣玉的风头,这种事她也没办法。

萧奕澈在院子里静静的看书,身上穿了祥瑞轩做的新衣。

他已经准bèi

好,如今就是等凌向月了。

他垂着眉认真而闲适的翻阅书籍,院子里已经开了鲜花。暖暖的阳光覆盖,姹紫嫣红。

凌向月不想待那么久,所以磨磨蹭蹭到了人家婚礼快开始的时候才从堂屋出来。

触目便是萧奕澈坐在院子里看书的侧影,她顿了顿。

走上去:“这些人呢?”

伺候的丫鬟嬷嬷怎么一个也没有。她左右张望。

萧奕澈头也没抬:“我不喜欢人多,让她们下去了。”

不喜欢人多,你骗谁啊。

凌向月肚子里诽谤,面上无恙。今天的阳光有些烈。

算算时辰也差不多该出发了,不禁有些埋怨他怎么还在家里呆着。

“你不用等妾身,新郎官是你的朋友。应该早点去捧场的。”她软软的说道,一点也没觉得是因为自己起床晚了。

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萧欣玉嫁出去后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很少见面,干嘛还与她一般见识。

这样一想,她不由地整个人分外的开朗。

萧奕澈没说话,站起来比她高一个头还多,眼中点点温色,唇角弯弯的:“弄好了?”

凌向月看他一眼,把玩胸前一缕青丝,甜笑道:“弄好了,走吧。”

身后的青竹和月季跟上。

定国公府与丞相府就隔了两条街。

到了府门前,进进出出的都是宾客。

“李大人——欢迎欢迎——”

新郎的父亲柴许一身低调的锦装,还有妻子王氏在门前迎接着所来宾客。

凌向月随着萧奕澈下了马车,早有等候的下人等候在此,见他们来了忙迎上去。

“主子。”

凌向月瞟了那下人一眼,又将目光移向柴卫和王氏。

“伯父,伯母。”萧奕澈勾唇上前打招呼。

“奕澈,来了。”柴卫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将目光落在身后的凌向月身上。

凌向月上前友好的随着萧奕澈叫道:“伯父,伯母。”

“哈哈哈!好!好!奕澈的小妻子我还是第一次见着正面。”柴卫捂了捂胡须,笑得沐浴春风。

上次大婚时,头上一直盖着红头巾,拜完堂就送入洞房了,他们这些宾客一个也没见着。

当时晋元还嘲笑来着。

旁边的王氏已然悄悄的打量完凌向月,两家关系好,无论凌向月出身如何,如今已经是萧奕澈的妻子。

所以她脸上也是染着亲切的笑容:“瞧这模样生得心疼的,奕澈你养的好妻子,这都快成——哎呀!”

她低头看时,才注意到凌向月繁华衣锦下微微凸起的小腹,嘴里吃了一惊。

脸上的笑意越深,口上打趣道:“原来是怀了身孕了!”

瞧这情形,应该有三个多月了。

竟也没人提起过,王氏不免有些埋怨顾氏,上回一起打牌,她可都没说起过此事。

萧家的两位嫡子,已经快三十了,这大家都等着呢。

哪有这么大年纪还未有子嗣的,如今可算是后继有人了。

王氏笑眯眯的执起凌向月的手:“好好养胎。伯母那里有些补品,回头叫人捎给你。”

好似她才是婆婆似的。

凌向月嫣然一笑:“谢谢伯母。”

又有宾客到来,他们忙着去招呼客人,萧奕澈便领着她进府了。

刚好撞上出来的柴二爷柴许和木尔岚。

于是又是一番寒暄。

木尔岚瞪大了眼,看着凌向月说不出话来。

“是你?”她十分的诧异,虽然上次在锦绣庄只见过一次面,可因为柴凌天回来提到过她,所以她之后将凌向月的样子记得特别牢。

没想到在此处撞见,还是萧奕澈的新婚妻子。

凌向月记得她,脸上的笑一直没下去:“伯母。”

萧奕澈侧头看她们。没说话,眼中带着两分冷意。

什么事他都习惯掌控在手中,若是有一点出了意wài

,他心里都十分的难受。

“你不是……你不是……“木尔岚想说你不是江湖上卖药的吗?

后看向萧奕澈发xiàn

他脸色不对,便生生的将疑问压了下去。

儿子喜欢的是她?

那个傻小子,木尔岚不禁有些好笑又好气。

凌向月出身低微她是知dào

的,想来她那个傻儿子是想给人家一个强硬的后台。

也不看看人家需不需yào



想起柴凌天瘦了一大圈,已经逐渐恢复成正常人体型,木尔岚心情顿时又好上不少。

“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凌天那孩子如今整日照镜子,我还没见他那么自恋过,呵呵。”

木尔岚掩嘴,笑得合不拢嘴。

柴许听她这么说。挑了挑眉,看向她:“奕澈的妻子是给凌天减肥的……大夫?”

怎么看着不像。

如果真是,那可真得好好感谢她。

凌向月笑得花枝乱颤,挥了挥小手:“哎呀!不用。举手之劳,柴世子本身就很出众——”

腰间一下下磨蹭的大手让她收敛了一下。

腼腆道:“柴世子应该不需yào

妾身再配药了吧,上次给足了他很多——”

而且配料也给他了。

“不需yào

。不需yào

,他呀可不能再瘦下去了,再瘦我一点不习惯——”

木尔岚眼光濯濯的看着这对璧人间的小动作,扯了扯柴许。

柴许会意,对萧奕澈笑道:“你们先进去,我们出去迎客。”

宴会上已经来了很多人,大家三三两两的聊着天。

见到萧奕澈来了,其中一些人过来打招呼。

女眷纷纷看向凌向月。

“这就是萧家的新媳妇?”

凌向月目光所及,发xiàn

萧奕北,萧若蓝,顾氏,杨氏等人已经到了。

还有萧家的见过几次面的子孙。

“嫂子原来这般可人,难怪澈哥哥非你不娶——”

一名黄衫少女过来拉过她手,欢喜的将她拉到座位上。

萧奕澈瞟了一眼,继xù

和人寒暄。

顾氏沉沉的看着他们进来。

宴会上的人交头接耳的聊了起来。

被黄衫少女一夸,凌向月对她好感顿生。

聊了几句才知dào

她是萧三老爷的嫡女,名叫萧涵。

乘着这个机会,给她介shào

了好些人。

“这是萧昇,萧俊逸,萧馨儿,萧南斗,萧昆,萧瑞——”

这还不是萧家在京城所有的子孙,只是和柴晋元走得比较近的一些往来朋友。

有的面色怪异的看着她,有的对她倒是挺友好,有的理都不理她。

凌向月有点招架不住,一下子认这么多人,她一个也没记住。

一会柴家的人出来招呼众人。

新郎已经去迎接萧欣玉去了,英氏一直牢牢的跟在女儿身边,看着她出嫁。

府外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传来。

然后便是放鞭炮,喜娘的高声呐喊,这一切凌向月太熟悉了。

众人祝hè声不断,该到拜堂的时候了——

喜娘刚喊完,宴会上突然冲进来一道不速之客的人影。

晴天霹雳一般大声的喊叫着:“欣玉!欣玉!我的女儿!”

……(未完待续……)

第166章 脸都快成僵尸了

“噗!”

在坐的宾客一口茶喷了出来。

新娘的父亲丞相大人好端端的在高堂上坐着,结果却有人不怕死的跳出来喊着“欣玉欣玉我的女儿。”

众人目露八卦之火,纷纷朝入口处看去,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要脸不要胆。

一着墨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神色异常激动。

见众人关注着自己,又大喊叫道:“欣玉!今日你出嫁!爹却才跟你相认——”

“哗——”

众宾客哗然,目光纷纷在萧若蓝和此男子身上流转。

丞相大人的脸色很臭,英氏在上面一直悬着的心还是咚一声沉入谷底,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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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护卫很快出现,将此中年男子拦截了下来。

柴卫大发雷霆,将护卫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让他闯了进来?”

“还不将此人拿下!”

“属下知错!”

护卫头领低头认错,有几名护卫已经将中年男子架了起来。

那中年男子还犹在叫唤:“放开我!放开我!英玉,你来给他们说,谁才是欣玉的亲爹——”

话音刚落,男子被一护卫迎面打了一拳,顿时牙齿崩落,说不出话来,嘴里立马一股腥味窜了上来。

中年男子口齿不清骂骂咧咧的被人押了下去。

众宾客看得尚不过瘾,虽然来的基本都是至交好友,不过看着他们向来沉稳自若的丞相大人被戴绿帽子,他们总是有那么点想笑。

“黄口鼠辈,竟然口出狂言——”

他们面上忿忿不平的辱骂那名男子,可是心里上已经——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中年男子跟萧若蓝比起来,似乎萧欣玉的样貌更像他一些。

看萧奕澈。萧奕北和萧白,萧燚,萧如瑟几位,均是俊美中带着一种贵气。

唯独萧欣玉带着一股英气。

顾氏静静的看着,瞟向英氏的目光略微带了一丝诧异。

萧欣玉不是老爷的亲生女儿,她怎么敢——

被那男子一闹,众人面色不一。

尤其丞相大人的脸色最难看。

这是自然了,公然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这种事,是个男人都没有面子。

况且他还是当朝丞相。

至于萧欣玉不是他亲生女儿这件事,他原先已经猜到。

只是她的亲生父亲萧榆柏。也是萧家的一员。

而且他知dào

的时候萧欣玉已经很大了。

所以萧欣玉才会埋怨为什么父亲小时候待她那么好,长大了反而疏远她了。

她不知dào

是丞相知dào

了她不是他亲生女儿这件事。

萧榆柏当年犯了家规,被逐出宗族,没想到竟然还有胆子到京城来。

他更没想到的是一向懦弱的人会来自己女儿的婚礼上闹出这样的笑话。

这背后的动机,不言而喻。

柴卫为难的看着丞相大人。

新郎官柴晋元直直的站着,桃花眼中是惊疑,是猜想,是犹豫,是嫌弃——

已经不是嫡女了。若是再闹出不是丞相亲生女儿这种笑话发生,那他娶一个平民的女儿做什么?

看那中年男子的样子,似乎还是一个酒徒。

萧欣玉气得浑身发抖,盖头下一张脸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最后见没有动静索性扯了头上的红头盖。

目光对上娘亲惨白的脸,父亲冷漠的眼神,还有周围人静悄悄的盯着她的异样眼光——

萧欣玉一把摔了手中的红头盖,怒道:“难不成你们相信那人的鬼话?我压根就不认识他!一定是有人故yì

陷害萧家!想让萧家脸面尽失!”

她说的的确在理。

不过英氏那张惨白的脸太明显了些。

萧若蓝冷哼一声。站起来拂袖离开。

他离开婚礼的现场,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丞相大人可不是什么被人戴了绿帽子还能装着不在意继xù

嫁女儿的人。

之前没有将这对奸夫淫妇一刀杀了已经是仁慈义尽。

萧奕澈跟凌向月坐在一块,一只手握着她小手。一只手把玩玉扳指。

这幕后的主使人是谁,答案太多了,跟他萧家结仇的,大大小小的家族不小十个。

不过最终都归为一个,那就是易水姓,易水天闵,当今的皇上。

这定国公府的防范,实在有待加强。

一场婚礼,被推后了半个月,如今又被人搅黄。

英氏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如坠冰窖,眼前一片黑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惨着脸,坐在高位上手脚不能动弹,耳听到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

“这可是真的?萧欣玉不是丞相的女儿?”

“你没看刚刚那人跟萧欣玉有点像吗?”

“也就是说,丞相大人戴了这么多年的——”

“嘘——你想死?”

萧家的子孙纷纷怒目而视英氏。

若是萧欣玉当真不是他们萧家的人,一定饶不了她们!

柳莹怒拍着矮几站了起来,口上也懒得说话,杏眼狠狠地刮了一眼英氏和顾氏,领着人扬长而去。

萧怀依对还不能接受现实的萧欣玉扮了个鬼脸,然后哼一声,傲娇的一转头跟着娘亲离开了。

若是以前,萧欣玉定要上前跟她较量一番。

如今——

随着萧若蓝的离开,她心一点一滴往下沉。

不光是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爹,还有即将成为她相公的柴晋元——

都是那般眼神看着她,她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不,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她就是丞相的女儿,爹爹小时候那么疼她,一定只是被奸人迷惑了而已。

柴晋元目光稍冷,侧头与她对视。

淡淡的说道:“你可是有个好母亲。”

那个好咬得特别重。话里的讽刺再明显不过,他本来当初就没有想过娶她为妻,只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

如今被那男子一闹,他若是还执意娶她,那以后别想在圈子里混了。

错就错在那男子跟她长得太像——

整天看着的人可能还不觉得,他们外人一看,不说是父女,都难让人相信。

究竟是谁想让柴家和萧家这么丢脸?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宴会上响起。

萧欣玉气疯了,尤其是听到柴晋元竟然辱骂她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的母亲,心底的那根弦彻底崩坏了。

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红红的手掌印立马浮现出来。

“不准说我娘坏话!”

她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

柴晋元其实并没有直接辱骂她娘的意思,只是此种环境下他说出那样的话,谁都会想到他是在暗指英氏红杏出墙,与奸夫勾搭,是淫妇,要被逐出族内,甚至赐死。

一时气得眼红的萧欣玉便将火发泄在了他身上。

柴晋元虽然风流成性,但当着这么多人面,跟她一个女人计较。尤其前一刻还是丞相之女,他未来的妻子,若是当真,就失了风度了。

他嘴角起了笑意。轻轻的摩擦那一巴掌,眼中一点笑容也没有:“这一巴掌,就当还清了。”

嗤笑一声,撞开她堵在眼前的身子。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萧欣玉紧握着拳,不后悔不后悔,她死都不后悔。都是这些人眼睛瞎了——

自己儿子被人甩了耳光子,柴氏夫妇脸上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原先对萧欣玉的一点仅有的好感,此刻尽皆化为愤nù



众宾客起初还想着看热闹,眼下见事情到了这种令人尴尬的地步,却都起身安抚。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今日这事,不许对外提起——”

可丞相之女今日和柴家的嫡子大婚,全京城都是知dào

的。

若是有人问起婚礼为什么黄了,他们该怎么说。

况且若有人有心为之,这事还是纸包不住火。

“当个笑话就成,别当真别当真——”

“啊————”

萧欣玉大叫一声,气极发狂的将头上的冠摘了下来,使劲扔到地上,眼圈发红:“你们这帮蠢材!都给我滚!”

在坐的宾客几乎都是长辈居多,这女人失了风度不说,还嚷嚷着要他们滚?

莫不是气急攻心了?

头冠上的珠子一粒粒掉了出来,滚到凌向月这边。

刚开始那男子来闹场子的时候,凌向月心里不知为何乐翻了。

不过后来见萧家的人脸色都不好kàn

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

只得努力装着痛心疾首的样子看着场中的一切。

她是不是太坏太不体贴了?为什么她不替丞相捏把汗,反而会觉得浑身舒爽呢。

不知dào

那位大叔是哪里人氏,怎么也不留下个姓名。

呵呵呵呵呵呵——

看看二姨太,脸都快成僵尸了。

萧奕澈突然低头瞥了她一眼,见到她嘴角忍都忍不住的笑意,抿了抿唇,倒也没说什么。

大概全场就她一人忍得很辛苦了。

众宾客不欢而散。

萧家和柴家丢了一个大脸。

此事第二日就传遍了全京城。

皇宫内。

易水天闵爽朗开怀的大笑声一直持续。

“哈哈哈——丞相吃瘪,朕实在感到遗憾——”

易水天闵没有形象的歪在龙椅上。

须臾,笑够了,他才直起身子,严肃的说道:“最近天干物燥,小人也多了起来,众卿家,你们可知晓醉仙楼那件事?”

秦世启一只手在后,一只手在前,略一沉吟便说道:“皇上,靖王爷虽然表面上是在维护皇上的名声,可依微臣看来,实则是居心叵测。”

易水天闵敛起神色,正视道:“此话怎讲?”

……(未完待续……)

第167章 就得对她负责(打赏加更)

秦世启说出心中的想法:“皇上,这可是很掉面子的事情,被靖王这样大张旗鼓的抓人,别人听了,莫不是会对皇上,有想法吗?”

靖王和北王是易水天闵的一个大力依靠,他心中一心惦记着皇叔易水粜的兵力,所以,即便他们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他心理上会自动忽略。

“比起丞相,这算不得什么。”易水天闵心情愉悦,脸色徜徉在一片笑意之中。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龙椅的扶手,显得悠然而自得。

秦世启心里骂道,这个昏君,靖王都逼到这个份上了,他还当人家是好心。

看来自己不能一直依附在这个昏君的身边,得另寻出路了。

……

此事成了笑料,开朝会的时候众官能明显感觉到丞相大人心情很不好。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偏偏皇上还老喜欢戳人痛处。

“咦?萧爱卿,朕记得你刚嫁了女儿,如何一副丧子的表情?这闺女家,就像泼出去的水,丞相不要过度哀痛了啊,还是以国事为重。”

“噗——”

下面两旁站立的官员忍不住有人笑出了声。

此事在他们听来也的确是新鲜刺激。

丞相在京城十几年,妻儿都在临汐,这常年累月不回家,妾室胆大包天给他戴个绿帽子也不让人意wài



关键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男子大喊着“欣玉我的女儿”,这不是直接打丞相的脸吗?

“皇上,凡事适可而止。”萧若蓝绷着脸,眼角冷冷的扫视了一下那名露出笑声的官员。

是何参议,他记下了。

何参议脸上讪讪的,摸摸鼻子,暗骂自己沉不住气。

……

萧若蓝喝了一口几上的茶,下方跪着英氏。萧欣玉和萧榆柏。

这里是他在几年前新建的萧家的祠堂,就在丞相府的后面。

占地并不广,只是将嫡系的先祖供奉了起来。

比不过在临汐的大祠堂,却也成了萧家在京城崇宗祀祖,商议族内的重yào

事务,行使族权的地方。

凡族人违反族规,则在这里被教育和受到处理,直至驱逐出宗祠。

英氏面如死灰,萧榆柏趴在地上,哭喊道:“我怎么说也是萧家的人。欣玉也流着萧家的血,大哥你若是做得太绝,会遭天谴的——”

萧若蓝冷视着他,他脸上从来没这么冷过。

“十年前你违反族规,我以为你已经长记性了,没想到还是个懦夫,蠢货!我萧家没有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叛徒!”

萧榆柏狠声道:“如果不是你们都瞧不起我,我怎么会犯错——”

萧若蓝捻了捻眉心,压抑心中的怒火。

他已经快过半百的人了。很久没有被这么大的怒火充腔过,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你错就错在不该与外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的族人,自己做的好事没胆承认,出卖族人。陷族人于不义,每一条,都够取你性命。”

萧榆柏不甘心,一张脸扭曲得不行。恶声道:“若不如此,你们怎么会看见我?嫡庶嫡庶,我天天看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却过得跟狗一般,同是萧家的人,差距为何这么大?再说肃哥不是也没事了吗?”

萧若蓝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若是肃然死了,你觉得你还只是逐出宗祠这么简单吗?”

萧家历来从没有出现过家族叛徒这种事,没想到在他这一代却破例了。

虽然萧榆柏只是一个旁支,而且还是一个庶子,却的确是萧家的血脉。

这在萧家的族谱上是一个污点。

念在仅有的一点亲情血脉上,饶过他一命。

没想到十年后他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萧若蓝面上沉着,看也没看英氏一眼。

当年萧榆柏在临汐的府里当差,不知dào

什么时候和英氏勾搭上的。

这种事原也不会让人发xiàn

,因为英氏刚怀上萧欣玉不到一个月,萧榆柏就犯事了。

然后就是被赶出了宗祠。

那段时间丞相也回来了,孩子早出生一个月,并不会引人怀疑。

英氏也一直以为萧欣玉就是萧若蓝的女儿。

直到萧欣玉越长越大,五官越长越开——

还有那种不甘屈居人下的个性——

区别就是萧榆柏是暗着来,而萧欣玉在家族的熏陶下是明着来。

自己一个儿子死了,唯一剩下的女儿,又遭到了这种命运,英氏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看着萧榆柏,眸光狠毒深沉,充满了仇视。

若不是这个男人,欣玉现在已经顺利的嫁给了柴家,如何会像现在这般跪在这里?

他若是真当欣玉是他女儿,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等着,她一定要全部讨回来!

萧欣玉垂下眉,掩饰眼中的恨意,从今往后,她便是罪人之女而不是丞相之女了。

多么巨大的落差。

她绝不相信自己就这么倒霉!

萧若蓝目光看向远处祖先的牌位,心中划过一丝相同血液的柔软。

他能对敌人手起刀落,不留丝毫余地,却对自己的族人起不了杀心。

“说出是谁主使你这样做的,我便饶你不死。”

萧榆柏有些得yì

,看来他是吃准了萧若蓝不会杀他,所以胆子才这么大。

“你却想错了,我萧榆柏只是不甘心自己的女儿一直被你抢了去,所以在她婚礼上想让众人知dào

,我才是她爹!我才是柴家的亲家公!”

英氏闭了闭眼,极力忍住自己想跳起来跟他拼命的冲动。

萧欣玉在后面冷笑一声。

这种话,还是骗小孩子吧。

他不说,他自然有办法查出来,让他亲自开口,只是给他个机会而已。

萧若蓝最后还是没忍下心杀了他。

给了他和英氏一些银子,将他们赶出了京城,责令永不得回萧家的地盘。

而萧欣玉则被送到了一偏远旁系的家里。作为过继的女儿。

因为知dào

她的事,所以那支旁系对她厌恶得不行。

萧若蓝派人跟踪他们的行踪。

如果可能的话,幕后的主使人也许会招令他们回去。

……

这日,凌舒玄到丞相府看自己的姐姐。

好吃好喝以后,凌舒玄歪躺在贵妃椅上将一颗大大的车厘子仰头慢悠悠的放入嘴里,满足的眯起眼来。

北方就这个好处了,春天的车厘子比南方的那一点小的樱桃吃起来过瘾多了!

旁边是伺候的奴婢,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些时令水果。

“小弟,我若是想去国子监看你。该怎么进去?”

凌向月坐在一旁,如是问道。

这个问题她想问他好久了,每次都忘记。

凌舒玄接过奴婢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手,可爱的说道:“你等着,我给你一封文书,到时候给守门的人看就行了。”

如此再好不过,凌向月托腮撑开笑容,有了这份文书,她刚好可以时常去看他。

也不知dào

他在国子监混得如何。可别叫人欺负才好。

“对了,小弟,你没同北王来往了吧?”

凌舒玄受不了每次一来她这里就问这问那,回到家也是。爹娘就问个没完。

再过几天就要春试了,他哪里有闲心理会他们。

以一种“你们女人就是麻烦”的眼神看了凌向月一眼,然后逃也似的跑出去了。

“哎——这小子——”凌向月追出去喊了一声,凌舒玄已经跑得连影都没了。

“嘻嘻——小公子生得好可爱啊——”

众婢女掩嘴笑不停。

凌向月没好气的看了她们一眼。一个男孩子家家的,整天毛毛躁躁,还像个小孩似的。

难道所有为弟之人。都这么的……幼稚?

她不由地想起了萧奕北。

那日太常寺卿吴永上门,说是自家外甥女在丞相府多日,外界的人传言纷纷,毕菲纤的名声已经撩在萧家了。

若是萧奕北不娶了毕菲纤,有点说不过去。

吴永亦不反对毕菲纤作妾室。

对于毕菲纤来说,暗恋多年的人就在眼前,如果不嫁给萧奕北的话就永远与他扯不上关系了。

作为他的弟妹,兴许还可以时常见个面,吃个饭——

吴永一再强调萧奕北将毕菲纤带到丞相府,就得对她负责。

他吴永再不济,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外甥女吃亏。

谁知dào

萧奕北当众一杯子摔在吴永的面上,直接砸了一个大包,唇边冷邪:“你这是威胁本世子?”

吴永叫唤一声,啊的捂上脖颈,那杯子里的茶水还烫烫的,茶叶溅了他一身,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在场坐着,站着的人无不目瞪口呆。

他们知dào

世子爷平素毛病就不好,可也没想到会不好成这样。

萧若蓝吩咐下人去端一盆冷水过来,里面放上毛巾。

吴永红着眼睛,一边接过奴婢递过来的侵湿的冷水毛巾敷上脖颈,一边瞪着气定神闲的萧奕北双目如要喷火。

“好样的,这就是丞相府教出来的世子?”他还想骂出更难听的话语,接受到萧若蓝的一道冷光后,生生压了下去。

此仇不报,他就不姓吴!

本来之前与那人合zuò

,他还有些纪念着年轻时在萧家的恩情,如今一看,什么狗屁恩情,全是谎话!

你萧家牛,我任你牛,看你还能牛多久!

吴永狠狠的离去,走过路过都刮着一阵狂风。

萧若蓝只是简单的斥责了萧奕北两句,说他不该这么喜怒显于外。

……(未完待续……)

第168章 时候来了俩耍猴的

瞧瞧,这也太护己了,不是斥责自己儿子对长辈没有规矩,而是借机教导儿子不应该喜怒于色。

凌向月感叹一声,又低头作起了自己的画。

丞相府,地牢里。

嗯……嗯啊……啊的销魂声响起,伴随着沉闷的男声。

牢房里看守的士兵侧目,面不改色。

“大人。”

见到萧奕澈领了人进入牢房,看守的士兵连忙恭敬的喊到。

房间里的地上,两具几乎赤裸的肉体交缠,翻滚,浑然不觉周围有人到来。

萧奕澈脸上挂着深意的笑,视线落在地上耦合的两人。

身后跟着两边护卫,牢房里还有看守的四名*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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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牢房偏僻,倒不会影响到其他牢房里的犯人。

不然那些犯人整日春声伴耳,如何能安静得下去。

“啊啊啊啊——”

地上的人翻云覆雨,女的放浪形骸,察觉到房间里来人后更是卖力的扭腰摆臀,迎合而上。

士兵见她的样子,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嗯嗯嗯——啊——用力——用力——”

现场活人表演,他们不觉得浑身燥热,反而觉得浑身胆寒。

如果偶尔在眼前表演一下或许还有点看头,问题是这两人已经上演了快半个月的活春宫了,不由地让人腻歪反胃。

又来来回回的运动,终于在男子的一声低吼中结束了两人的纠缠。

久久——

男子赤红着眼,脸色铁青,整个人处于一种暴怒的情绪中。

他起身披上衣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卑鄙!”

地上的女人似乎做完以后便全身没劲儿了,窝在地上,一根根手指放入嘴里,眼神妩媚的看向周围的士兵。

萧奕澈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带着一股厌恶。

凌霜上前,当着男子的面一刀插入女子的腹部,鲜血迸溅四射——

女子张大了眼睛,不明白自己从青楼里出来,完成了这人给的任务,为何会——

她喉头滚动了几声,似乎想发出声音,眼睛堪比铜铃,最后保持着不堪的姿势,死了过去。

那眼睛鼓瞪得。带着一种难以相信,惊恐,不甘,恨意——

死不瞑目。

男子一动不动,浑身僵硬,手指掐入肉里而不自知。

萧奕澈双腿闲适的交叠在一起,昂了昂下巴对凌霜淡淡的吩咐:“拖出去喂狗。”

几人将尸体拖了出去,又将现场打扫干净。

男子愤nù

不已,嘶声吼道:“你不得好死!”

萧奕澈嘴角的笑意越深。半靠在身后的椅背上语气凉凉的问道:“本官对你,比之你的主子如何?”

男子张着手向他扑过来,凌霜动作很快的上前将他制止住。

男子的武功已经被废,如同一个束手无策的普通人。没两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转脸狠狠的看着他。

若一个人麻木,心死,或许还拿他没办法,但若一个人尚且有着欲望。有着仇恨,那他必定是想求活的。

“告sù

我你的主子是谁,本官不但饶你一命。还会给你大量的钱财,送你安全的出京城,从此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这个条件的确是诱人。

如今他形同一个废人,到哪里都会是死。

主人不会放过他的。

若是眼前的男子真的保他一命——

不可能!

男子拼命咬下自己的舌头,他尝到了一股鲜血的味道。

他不可能会放过自己的!

恐怕自己前一刻全盘托出,他后一刻便会要了自己性命。

况且——

他只是一个死士,并不知dào

多少内部消息。

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男子从几岁的时候便被人每天训liàn

,洗脑。

他们的信念就是为主子死,死,死,死。

背叛主人者,死!

生无可恋,恋无所求,这样的人坚不可摧。

可他过了一段时间的逍遥快活日子后,心生了胆意,苟活。

但脑子里根深蒂固的对主人致死效忠又牵绊着他,还有对萧奕澈的不信任。

他瘫在地上,不若,死了的好——

他猛地开始对萧奕澈磕头:“求你一刀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头磕在地上咚咚咚的响,额头上立马冒出了血迹。

萧奕澈眸色冷了冷,静静的没说话。

男子磕了一会头后感觉头晕目眩,体力不支,垂着头颅恹恹的。

牢房里此时很安静,四周的士兵屏住呼吸,不敢看大人的脸色,这男子被教化腐化了快半个月,依然没从他口里套出半点信息。

若是这样的都不行的,那么对一个死士用酷刑,而且还是一个没有痛觉神经的死士,恐怕效果更比之不足。

空间中的气氛慢慢凝固,就在他们以为萧奕澈要开始折磨这男子时。

男子不知dào

这期间想了些什么,竟然突然又趴在地上,挫败的说:“我告sù

你们,但是你们务必保我安全。”

士兵面面相觑,没想到他自己又想通了。

萧奕澈发出了一声轻笑,满yì

道:“那是当然,将你所知dào

的全部告sù

我本官,不得有丝毫隐瞒和欺骗。”

男子面色露出犹豫不决,在挣扎,最后一咬牙,豁出去了:“我们主子是朝”

他刚说了几个字,便觉得喉咙一阵刺痛,然后迅速蔓延到腹部。

钻心的疼痛传向整个身体,男子惊恐的张大了眼睛,身体抽搐,从嘴里涌出白泡,然后咚一声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的士兵大吃一惊,凝霜上前用手掌到他鼻息下。

缓缓转头,沉声说道:“已经死了,毒发身亡。”

怎么会这么巧?

没有人给他喂毒药。他身上他们也搜过了不再存zài

毒药,为何会毒发身亡?

难道是丞相府内有内奸?

凝霜面色凝重,萧奕澈抿紧了唇,面色阴郁的轻哼一声,站起身来,拂袖离开。

那男子刚刚说朝?难道是想说他们主子是朝堂中人?

萧奕澈本来也没在这个死士身上抱多大的希望,他最主要的线索是在秦先生那里。

不知dào

他查得怎么样了

凌向月终于拿到了凌舒玄的文书,她高兴的左看右看了好一会。

“太好了!我也可以进去感受一下国子监是怎样的了!”

兴冲冲的就换了一件可以遮住腹部的大裙摆:“青竹,走。”

木槿待会还有事做,便说道:“夫人奴婢就不去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出门身周围都有隐藏的暗卫,所以凌向月一点没顾忌。

青竹欢呼一声,每次出门都是她最高兴的时候。

两人收拾好自己,凌向月也挽了个少女发髻,不仔细瞧腹部的话,压根看不出来已婚。

乘坐马车到了国子监街,两道的牌坊楼矗立,凌向月将手中的文书给大门集贤门处守门的侍卫看了看,那侍卫见文书上有国子监的通行印章。便悄悄打量她们两眼,放她们进去了。

门内院子东西两侧都设有井亭,东侧的门上写着“持敬门”,下面有注释与庙会相通。

凌向月微笑着欣赏里面的环境。路上偶有年纪在八岁到十五岁学生路过,看见她时也不觉有什么异常。

“小姐,学府好大!”青竹感叹一声,嘴都合不拢来。

她们进入国子监的第二门。太学门。

进入后就是第二进院落,里面有琉璃牌坊,辟雍和彝伦堂。

彝伦堂是监内的藏书处。凌向月记得舒玄给她讲过,他没事就在那里看书。

去那里碰碰运气,看他在那里没有。

“哇——”

青竹望见眼前的建筑时,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呼。

彝伦堂如此之大,单檐悬山顶,面阔七间,后带抱厦三间,总面积恐怕有一户人家的整个宅院那么大吧。

堂前,是宽广的平台,是国子监召集监生列班点名,集会和上大课的场所。

平台东南角上,立有一座石刻日晷,是白天测定时间的仪器。

凌向月和青竹张大了眼睛看着,此时平台上有些学生三三两两的结队。

凌向月看几乎都是世族的小公子居多,小娘子就那么几个。

真踌躇间,却见凌舒玄惊喜的朝她们这边跑来。

“姐!”

凌向月不知dào

说什么了,这也太巧了?她刚刚还想着该怎么进去寻他,结果他就心有感应似的出来了。

“你怎么知dào

我在外面?”凌向月好奇的问道。

凌舒玄穿着一件象牙白的袍子,头戴白玉冠,整个人显得纯净又美好。

肌肤白皙让她忍不住想捏一下。

“我就猜你今日要过来,所以都在这等着。”凌舒玄咧嘴笑得眼睛眯眯的。

他的姐姐他还不知dào

吗,前天给了她文书,等一天是她的风格,第二天肯定忍耐不住了,于是今天最有可能过来。

“走,我带你到其他地方看看。”

凌舒玄也很喜欢这里的环境,比之柳州的学府,这里实在高级太多了。

他们三人远去后,平台上嬉闹的学生疑惑的看着他们背影:“那是谁?凌舒玄的姐姐?”

边走凌舒玄边给凌向月介shào

,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太大了,凌向月走得腿都快断了。

“老弟,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青竹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躬着背发出抗议:“小公子,你壮实了不少啊,我和小姐可就不行了。“

凌舒玄便带她们到了就近的一处草坪休息。

三人徜徉在暖阳下,聊会天,很是惬意。

“哟呵,国子监什么时候来了俩耍猴的?”正处于一种无比舒适静谧环境中的凌向月和凌舒玄便听到了一声嘲笑声从左边传来

(未完待续……)

第169章 你也摸我

凌向月和凌舒玄是背靠背坐在草坪上的一块大石头上闭目养神,远处看的话还真是

青竹从旁跳了起来:“谁——”谁敢骂她小姐和公子是猴子?

凌向月侧眼望去,只见一面红齿白的贵公子在几名较之逊色不少的小少年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朝他们走来。

“是高天佑,哼。”凌舒玄简单的介shào

了一下他的名字,便从大石头上一跃而下。

他故作嫌弃的揉了揉耳朵,嘲笑道:“我说是谁的声音这么聒噪,原来是你。”

高天佑长得眉清目秀,跟凌舒玄同岁,小小的身子俨然已经有了一种“狂妄老大”的气势。

他抬头望了望天,慢悠悠的从身上掏出一把金光闪闪的武器。

凌向月此时也下了石头,他手上的武器在阳光下一照,反射到她眼睛上,眼前一花,闭眼遮住阳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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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好半天才眼前清晰起来。

高天佑注意到她的动作,由于凌向月着少女装,人也长得比较圆嫩,跟凌舒玄很像,不用问也知dào

是姐弟或者兄妹。

呵,竟然还有个同胞姐妹。

他将手中的武器从右手换至左手,一脸狂妄:“刚好让你们瞧瞧哥的厉害。”

“噗!”

青竹脚下一个踉跄,个小屁孩,竟敢在他们小姐面前自称是哥。

她嘴角抽搐,不知dào

说他些什么了。

凌舒玄很男人的搡开身边立着的凌向月,并对她轻笑道:“姐姐站一边——”他原是想说小弟要开始打人了,又突然想起高天佑自称是哥。

于是硬是改口道:“爷要开始打人了,瞧瞧爷是怎么修理自称为哥的。”

凌向月一噎,说不出话来,两人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还是稚嫩的模样。

却一个自称是哥,一个自称为爷——

这。这反差也太大了。

姓高,她记得四大贵族之一就有个姓高的。

多般就是高氏的子弟,瞧这架势,似乎还是一名颇受器重的嫡子。

小弟跟他打架——

万一将他打伤了怎么办。

可是这小屁孩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佑哥,他竟然自称为爷,小弟来教xùn

教xùn

他!”高天佑旁边站着的一位兔牙小孩一步跟唱戏一般勇敢的站了出来,两颗兔牙咬着下嘴唇,那模样还真跟兔子有点像。

凌向月揉了揉眼睛,再次确定自己没眼花。

世族里还长得有这种歪瓜裂枣。

“对,狠狠地教xùn

教xùn

他!”其他几位跟班跟着起哄。

“如此!看招!”兔牙小孩正准bèi

进攻。谁知dào

胸前多了一只手,他侧面一瞧,高天佑人小鬼大的斜睨向他:“闪一边去。”

“是。”兔牙恭敬的退了下来。

凌向月嘴角抽了抽,这确定是在国子监里面吗?学生不想着好好学习,反而一天拉帮结派的打架?

小弟一个人在国子监,那——平日就是经常被人挑衅了?

正在思索着怎么教xùn

这小屁孩又不被其他人发xiàn

的时候,高天佑双手环胸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凌向月。

“战斗没有点彩头怎么有意思?”

凌舒玄看着空气:“既然你想自讨没趣,那就成全你,待会记得给我脱光绕国子监跑一圈。”

凌向月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接受不了小弟惊世骇俗的模样,高家的小孩他敢惹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

高天佑冷笑:“不知天高地厚!”

其他几个学生鄙夷的看着凌舒玄,这小子脑子被驴踢了吧?竟然这么自信?

要说他们的恩怨。从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就结下了。

高天佑听说来了一名祭酒大人亲自带来的学生,于是便上前以学术的理由挑zhàn

,谁知dào

凌舒玄不理他,高天佑觉得很掉面子。从此看他哪里都不顺眼。

凌舒玄飘逸的从身上掏出一把同样金光灿灿的武器。

凌向月瞧清楚了,竟然是弹弓。

她憋红着脸,似乎有些气恼。又觉得有些好笑,脸上的颜色变来变去。

这些家伙一天究竟是——是在干什么啊?

凌舒玄侧头对凌向月和青竹体贴的说了一句:“你们站远一点,恐打到你们。”

“慢!”高天佑粉嘟嘟的脸上冷笑一声,有一些胖乎乎的手抬了起来,制止了他拉弹弓的动作。

凌向月真想上前将他脸颊揪起来。

“怎么?怕了?”凌舒玄不客气的讽刺他一句,丝毫不为所动,手中捏着的金球蓄势待发。

“我高家的子弟,从来就不知dào

什么叫怕,既然有输有赢,哥待会打趴你以后——,我要她!”他蓦然手指向凌向月,眼底有着丝丝的鄙夷。

凌向月突然被点名,却不慌不忙,想笑又不笑的看着他。

高天佑见凌向月并没有出现恼怒之色,嘴角扬起可爱的藐视的笑容,轻吐一句:“白痴。”

还以为公子我真看上你了?

说完转向愕然的凌舒玄扬言道:“我要你的姐姐,今晚好好的陪我几个小弟玩玩!”

说完,仰头哈哈笑起来:“怎么样?不亏吧?让自己姐姐来抵债,很划算的事情。”

旁边的四位学生小弟马上露出感激涕零又激动不已的神色,匆匆的朝凌向月瞟去。

见是一位白嫩动人的超级美人姐姐,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个个挺直了腰杆,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佑哥,你真是我们的好佑哥——”兔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搓着双手激动不已的说道。

看这小子吃瘪,是他们人生中的一大爽事。

凌舒玄抱歉的转头看了看凌向月,说道:“不好意思,让姐姐被狗咬到了,你先离开。”

青竹正想过去按这几个小鬼头的额头,听小公子这样说又停下了脚步。

小鬼头,敢口出狂言,待会不好好收拾你们几个。

好歹她也比他们年长了三岁,吃的盐比他们吃的米还多些。

凌向月黑线万丈,正待反唇相讥,那边高天佑又嘲笑了起来:“呵,还叫得这么亲热,哥看干脆叫你姐姐留下算了,哈哈哈——”

其他几名跟班一脸猥琐,笑得比他越加夸张。

凌舒玄转身,甩了甩胸前的青丝:“高天佑,你瞎了你的狗眼了,本公子的姐姐可不是你们能随便侮辱的!”

高天佑嚣张道:“我管她是谁,总之,你凌舒玄的人就是我高天佑要玩弄的人!”

窥叶见秋,凌向月实在无法想象这些世家子弟聚在国子监里是一番什么情形。

凌舒玄一点不着急,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颗金豆子,手里一共两颗金豆子,漂亮的在手中把玩了一圈,才慢悠悠开口道:“给本公子受好了!”

拉弓,上弦——

对面的高天佑动作也不慢,两个人齐齐做好了动作,隔着一段距离互相瞄着对方。

高天佑冷笑,待会打得你们满地找牙才好kàn



两人手中的弦一松,金豆子互相扫射,打的如火如荼,难分高下。

这边四名学生欺上凌向月围着她转,搓着手,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形成斗鸡眼朝中间靠拢,又恢复正常。

八只眼睛色眯眯的看着她衣领下傲人的胸脯。

其实他们主要的目的是羞辱,并不是真的有那方面想法。

毕竟才十四岁的年纪。

“这位妹妹,噢,该死,我说错了——”其中一名穿着淡黄色锦衣的学生故yì

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两下,一脸懊悔。

“竟然带人进国子监!”另一名学生冷哼一声,捂着下巴坏笑。

亲属想要进国子监,对一般人来说是不可能的。

只有跟国子监里的高层官员老师有些亲密的关系,才能拿到出入的文书。

凌家小子既然是祭酒大人带进来的,那么肯定也是祭酒大人给他开的文书了。

哼,背景倒是硬,听说是与萧家有点关系,估计又是依附于萧家的小家族而已。

哼,他们老大可是高家的嫡子,有爵位的,不怕他。

他们这几个也是世族子弟,不过和四大家族比起来显然低了很多。

“嘿嘿嘿嘿——”四名小鬼头故yì

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伸出爪子准bèi

将凌向月吓唬一番。

在他们看来,凌向月似乎就比他们大一岁,或许是双胞胎,所以压根没顾忌。

触手粗糙,难以下咽,跟想象中的细嫩光滑有弹性有很大的差距,不由地同时低头一看,原来四小鬼都摸上了对方——

“恶——”四小鬼一跳三步远,看着对方差点吐出来。

“你摸我!”

“你也摸我!恶心死了!”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嗯?我们不是摸的姐姐吗?姐姐上哪里去了?”

四人转头一看,却见凌向月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边闻着袖子一边满脸嫌恶。

青竹从旁边的树枝上,摘了一根长树枝,一脸杀气腾腾。

“几个小鬼头,竟然骑到我们头上来了,看姐姐今天不收拾你们几个——”

“姐姐还会玩捉迷藏?”兔牙双眼冒出星星,口齿不清的说道。

“白痴!另外一个要来打我们了!”其中一名稍微虎背,个子大点的孩子一巴掌拍在兔牙头上:“看不出来吗?”

“大家一起上!”

(未完待续……)

第170章 种田的老男人

场面混乱,凌向月气得说不出话来。

青竹面对杀人凶手的时候胆子小的要死,没想到对付起几个小鬼头来,身子利索得可以。

树枝在她手上乱舞。

“哎哟!我的牙齿!”

“啊呀!我的腿——”

“啊!我的小兄弟——”

一片惨呼声就地响起,连绵不绝,青竹潇洒的拍了拍手。

淡笑着扔掉手中的树枝,叫你们以后敢欺负长辈。

凌向月躲得远远的,错愕的看着她,她怎么下得了手——

那边正瞄着弹弓的高天佑一见东倒西歪的四人,脸色微变,一个不留神,被凌舒玄插到破绽,“嘣”一声刚好打〖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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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中他光洁的额头,顿时一个包起了来——

“你!”高天佑捂着额头,怒瞪向凌舒玄:“你这个卑鄙小人!”

凌舒玄慢条斯理的擦了擦金色弹弓,怀里的金豆子所剩也不多了,于是收了弓,嬉皮笑脸的回道:”别逗了,要说小,国子监谁有你小?”

“咳咳咳——”高天佑迅速的扫了一眼凌向月,脸上有可疑的一朵红云飘过,被他气的吐血,上前怒火中烧的各踢了兔牙等人一脚。

“没用的东西!连个娘子都对付不了!你们干脆去死好了!”

“她,她——”兔牙咬着两颗牙齿,手捂上肚子,看起来滑稽又狼狈,她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清楚。

“滚!”高天佑一脚踢向他的面门,瞪了青竹一眼,恨恨的准bèi

离开。

一根长树枝挡住了他,青竹笑道:“没听见我们公子的话吗?输了要脱光衣服,绕国子监跑一圈!”

“你!”高天佑大怒,手拿着弹弓指向凌舒玄:“若不是这几个白痴,本公子会输给你?少在那做大梦了!”

“做老大的都没脑子,小弟当然都是白痴。”凌舒玄见他又有开战的架势。忙从低山捡了一些高天佑打过来的金豆子。

两人又互相瞄着对方射了过去,一边躲开对方的金豆子,不时传来互相讽刺的声音和噼啪声。

“嗯?”青竹斜扫了一眼偷偷摸摸潜靠过来的四人,扬着手里的树枝作势要横扫过去,四人顿时齐齐退后一步。

“呼——被她抢先摘了根树枝,好可怕——”

“我也是。”

“我们不玩了吧——”壮实一点的小孩一脸严肃的说道。

“走——”

“佑哥,你慢慢玩,我们先走了,待会先生要骂了——”四人飞也似的跑了,远远地还能听到他们的嬉骂声。

高天佑见他们大摇大摆的跑了。完全不将他这个做老大的放在眼里,却也习以为常,这帮鼠辈,就那熊样。

“哼!本公子有神奇的高家二连击!接招!”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皓然金光猛然间撞上凌舒玄的额头,紧接着又是一道。

“啊——”

凌舒玄受创不轻,败下阵来。

而高天佑那招诡异的二连击使用后人差点重心不稳,凌向月明明看见他堪堪的就要栽倒在草坪上摔个狗吃屎,却不知dào

使了多大的力qì

硬是让自己身子转了一个圈。飘逸的如天仙童子下凡。

高天佑觉得自己此刻的这番动作肯定潇洒极了!因为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凌向月微愣着嘴巴瞠目结舌的随着他的身影而转动。

花痴女人!他轻哼一声,尽管心里得yì

,但面上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酷小模样,紧抿着嘴唇。将胃里的翻滚硬是压了下去。

爹爹的弓箭诀他学的还是太差。

侧脸四十五度角对着凌向月,凌舒玄和青竹的方向,高天佑低头细爱抚着手中的金色弹弓,一脸冷意:“本公子说过。你只能是我的手下败将,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哥的高度,你永远企及不到。”

凌舒玄擦了擦额头冒出的一点血迹,肉疼死了,骂咧咧道:“说好的只拼力qì

,你却用你们高家的招数!卑鄙!”

高天佑顶着额头上一个红包,哼道:“输了就是输了!算,本公子已经见惯了你这种输不起的人!”

说完气呼呼的拂袖而去,临走时还狠刮了凌向月一眼。

凌向月莞尔,手上递过手巾,察看凌舒玄额头上被打到的伤势怎么样,同样一个红包冒了起来。

“你们也太调皮了,拿金豆子来打架——”凌向月见没有伤到筋骨,便放下心来,回头敷点药,三天就好了。

她看得出来,虽然小弟和那几个孩子互相看不顺眼,但彼此都没什么坏心眼,约莫就是小孩子之间不服气而已。

“小公子,那高家小孩使的什么二连击,奴婢怎么看他一下气势大涨。”青竹捡起了身边的一些金豆子,收集起来揣入了自己的荷包里,不能这么便宜别人。

凌舒玄疼得眼冒金星,哎哟叫唤了几声说道:“还不是他高家祖传的弓箭秘术,若不是这个原因,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弓箭秘术?”凌向月好奇。

凌舒玄无奈:“没办法,人家是四大贵族之一,家底雄厚渊源悠长。”

青竹大咧咧道:“四大贵族又怎么样,找姑爷收拾他!”

凌向月和凌舒玄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找萧奕澈干什么,就他们小孩子之间的大打闹而已。

三人又游玩了一会,凌舒玄算了算时辰说:“不行了,我得赶回去了,不能出来太久。”

于是凌向月和青竹便离开了国子监。

上马车后,凌向月想到集市上去逛一圈,吩咐马夫掉车头。

如今开春,集市上摆小摊,呦呵,逛集市的人都很多,凌向月吩咐车夫把马车停远一点,免得引人注目。

一下马车时便听见周围百姓的声音。

“看那辆马车,不知dào

又是哪位官家小姐——”

由于凌向月今日穿着是少女装束。所以这些百姓便以为是未出阁的女子。

“好久没到民间的集市逛过了。”凌向月恍若未闻周围异样的眼光,兴致勃勃的朝人声鼎沸的集市走去。

街道上摆满了小摊,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民间的小吃。

“水晶包子了——”

“鸭血粉丝汤——”

“卖冰糖葫芦——”

“小姐,那边有耍杂技的。”青竹抬眼兴奋的望去,前面一堆人围拢在一起,又是鼓掌又是叫喊的。

从中间扬着的红色旗帜上写着大大的几个黄色字体看来,是一个耍杂技的表演。

凌向月拉着青竹上前,踮起脚看去,人太多。只听见咚咚咚的敲打声,一男子呦呵不停:“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有钱的出钱,没钱的滚蛋——”

他那个滚蛋说的特别不清楚,围观的百姓只顾着嘻嘻哈哈的看热闹,倒也没注意他说没钱的干什么。

“小姐,他说没钱的什么?”青竹努力伸长了脖子,只从人群的缝隙间看见磁盘子在天上飞舞。

凌向月摇头:“我也没听清。”

“好!真好!大爷赏你们的!”

叮叮当当的甩铜钱声音。

凌向月拉了青竹的手:“走吧。”

这么多人。她还是有些没底,万一被人不小心撞上了肚子,可就麻烦了。

青竹一直护在她的身周,笑嘻嘻道:“放心吧。有奴婢在,奴婢看着呢,若是有冒失鬼撞上来,奴婢一脚踹了他。”

凌向月笑着转身。眼角的余光瞄到一个久违的熟悉的女子。

那女子就离她可能五米的距离,侧面的脸微微淡笑着,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欣赏着前面的杂技。

“书眉?”凌向月再吃惊不过了。上次在桥下看见她,这次竟然又在集市上撞见她。

京城有这么小了?她难得单独出来几次,其中两次都看见她?

青竹听到她叫书眉,也是吃了一惊,忙向四周望去,在哪里?

眼见着书眉侧面笑了一下,似乎有意离开,果然,下一刻便背对着凌向月的方向,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那个方向是另一条大街。

凌向月脑转得飞快,虽然告sù

自己好奇害死猫,但是想到萧奕澈的暗卫一直跟在身后的,便有了八分的底气。

先跟上,看看她干什么。

这样想着,她脚已经朝书眉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青竹这时才看见前方一青色罗裙的女子,那背影,约莫是有些熟悉。

想起上次见着她时也是这么一身罗群,甚至连发型都没有变。

“好哇——小姐,那是书眉。”

青竹二话不说的跟上,得把小姐护着:“小姐,你该不是想跟踪她吧?依奴婢看,她就是一个丫鬟而已,到了京城也就是进了哪家院子给人家当丫鬟,或者是嫁给了一个种田的老男人,那天晚上你一定是做梦了。”

想到书眉会武功,青竹便有些没底,努力想劝说小姐不要冒险,万一人家是有意的呢?

凌向月不语,视线追随在书眉的身影上。

好在书眉走得并不快,偶尔还停下来看看街边小摊上的一些小玩意。

好几次凌向月都想上前去拍拍她肩膀。

“不怕,有相公的暗卫跟上的。”凌向月见青竹那胆小的模样,不觉无语,刚刚在几个小鬼头面前可是厉害得很。

如今只是跟一个人而已,怕什么。

她凌向月做事向来有分寸,如果看见情况不对,她就不跟了便是

(未完待续……)

第171章 老君培养你这么多年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有些时候事情开始了便收不住脚了。

书眉原先是在街道上边走边逛,后脚跟一拐,拐入了一条小巷子。

凌向月在路口凝思了一下,有些踌躇不前。

“小姐,走吧。”青竹隐隐有些不安,她素来不喜欢冒险,况且那天晚上她压根没看见小姐说的书眉和人家打起来的事情。

所以她心里多少对书眉没什么兴趣。

凌向月抬头望了望四周的建筑,阁楼,院墙,这条小巷子还不算冷清偏僻,而且两侧就是瓦顶。

暗卫应该更好藏身便是。

书眉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潜伏在萧府里?

再跟踪一段——不行就撤——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书眉似乎在有意等她似的,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轻轻的摇着,迈着轻盈的步伐,轻缓而有节奏。

她突然停下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

凌向月赶忙拉着青竹藏在巷子里一些立着的竹竿后面。

书眉肿泡泡的眼睛下背着光,看不清表情,凌向月似乎听见她叹息了一声,便又迈着步伐走开了。

她伸个脑袋出去,两边都是白墙黑瓦,偶有主人家从后院的小门出来。

凌向月跟上书眉的脚步,走路轻轻的,青竹在一旁紧紧抓着她的袖口她都犹自不觉,一双眼紧紧的跟随着前方女子的身影。

人烟越少,巷子越深,地上原本平整的路面此时已经凹凸不平,甚至有一些积水。

青竹第一次认真而紧张的皱起了眉头,连连拉着凌向月的袖口示意她不要再跟下去。

凌向月手心湿润,满头大汗,周围人烟稀少,她喘了几口气。眼睛盯着前面距离自己只有二十米距离的人影。

为自己捏了把冷汗。

胆子也太大了些。

她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如果说之前是怀疑书眉在引她过来。

那么现在,她百分百确定书眉是在引她过来了。

她到底引自己过来干什么?

若是想要她的命,当初在临汐萧府的时候就能要了。

难道是因为她如今成了萧奕澈的妻子?

她停下脚步,粉颊上都是汗水在流,嘴唇微张喘着气,给自己说道,太冒险了,万一暗卫没有跟上来,如此深的巷子。却是置自己于危险。

青竹比她好不到哪里去,见小姐终于停下了脚步,松了口气,眼神看向她,询问她是否打道回府。

凌向月再瞥了一眼,闭上眼睛准bèi

转身,好奇害死猫,自己太冲动了些。

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响起,旁边院子的朱红色后门突然打开。从里面出现一名身穿棕色衣裙的妇人,手一翻,一扭,将凌向月的左手腕牢牢扣住。

一切来的太突然。当凌向月想条件反射的缩骨时,却发xiàn

手筋无力。

她恍惚的抬眼一看。

“师父?”

眼前的妇人脸上少许的细纹,鼻头上还有一些雀斑,头上包着一个同色系的头巾。一双眼沉静如水,平静无波。

就那样扣着凌向月的手,眼睛看着她抿了抿唇。似乎有什么话想给她说。

凌向月懵了,再转头看书眉的身影时已然不见。

师父怎么会在这里?

“徒儿,许久不见了。”

妇人的声音婉转动听,还带着一股思念,一股担心。

青竹认出这是教小姐柔功的姜姑姑,浑身绷着的弦一下就松了。

“姜姑,你要吓死我们——”青竹垮下肩,又好气又好笑。

姜姑两年没见过了,却以这种方式来见她们家小姐,这不把人紧张死嘛。

凌向月惊愕之后便是一阵惊喜。

猛地扑入她怀里,甜甜的叫道:“师父!你来也不说声!这得两年没见了,差点认不出你!”

姜姑面色复杂的摸了摸她脊背,嘴角含笑着点了点头。

“你还记着你师父便好,走,随我进屋坐会,里面还有人要见你。”

凌向月听里面还有人,睁大了眼,脱口问道:“谁?”

“你进去就知dào

了。”

姜姑也没等她,径直进了院子,手却在袖口下紧紧的握着。

师父从小时候就一直教她东西,倾囊相授,即便她学的马马虎虎,师父也从不嫌弃,耐心教导。

所以师父叫她进去坐会,她一点犹豫也没有。

只在上了两步台阶时,转头看向巷子里的屋顶,萧奕澈的暗卫到底跟来了没有?

青竹这时候完全放松下来了,从后面推着她:“走走走,看看还有谁?”

两人进了院子,院落里很简单,一般的民家小舍,左边一口天井,旁边还有一堆柴火。

右边是一个棚舍,外面养着一些花草。

看起来倒是挺干净的。

中间的屋子门开着,凌向月跨过门槛进去,家具很简洁,但都很整齐。

从正厅掀了帘子进入偏厅,姜姑正在屋子里沏茶。

临窗的榻上还坐着一名身穿玄色曲襟衣的男子,男子微垂着头,手上一副字画。

凌向月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汲汲汲汲……墨!”

青竹跟在身后,吐了吐舌头,今天这是师父徒弟大见面了。

名为汲墨的男子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听见她口齿不清的声音,只淡淡的抬了抬头,淡淡的说道:“见到我有那么吃惊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五官长得极为妩媚,细长的眼,微薄的唇,一个斜睨睨向凌向月的时候整个眼睛只剩下白色。

但是——

凌向月十分诡异的进了屋,她可记得姜姑和汲墨并不认识啊。

以前小时学艺的时候从来没见他们两个一起过,如何今日会同时出现?

难道是约好了一起来看她?可是书眉又是做什么的?

眼睛瞟到汲墨手上的字画,嘴角抽了抽,这一手好画好字。

难怪被人称之为鬼才。

可是到了她学的时候,就没人欣赏了。

“师父。”凌向月坐到他对面的位置,榻的中间有一张方几。

姜姑斟了四盏茶,分给了每人一杯。

青竹立在凌向月的旁边。

由于他们跟她见面的方式着实有些诡异。所以凌向月原先惊喜的心情也慢慢的恢复到了常态。

“师父,那个书眉是你们的人?”心里有太多问题,凌向月先挑最好奇的问道。

青竹连连点头,对啊,书眉大费周章的引他们过来,还以为要干什么呢。

原来是老熟人见面。

姜姑笑着点了点头:“没错,是老君一早安插在你身边的人。”

老君?

凌向月错愕。

姜姑看着她呆愣的样子,不觉有些为难,于是笑着的脸便也隐隐敛了下去。

她缓缓开口:“其实我们……”

汲墨放下手中的字画,掀眼看向她。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凌向月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聪明的没说话,脑子里却是在开始想着问题。

青竹丈二摸不着头脑,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可是他们两个也是老爷当初花钱请来的学艺师父而已。

怎么如今看着好似一副小姐长辈的样子?

“青竹,我们先出去。”姜姑这时候过来拉上青竹,将她往门外推去。

青竹不乐意,挣了挣:“奴婢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小姐在哪奴婢就在哪。”

别以为你是小姐的师父就能对她……的丫鬟无礼。

姜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家小姐我看着长大。还能把她怎么样。”

凌向月笑容渐失,心头袭上一丝不安,他们这么隐藏身份的找上她,究竟是……

青竹还是被姜姑拎小鸡一般的拎出去了。

凌向月十指放在膝盖上。慢慢蜷缩。

“月娘,你也不能在这里呆太久,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直说吧。师父现在需yào

你的帮忙。”

汲墨直视向她,言简意赅,这个地方只是他们暂居的一个点而已。周围埋了好些人手。

而跟着凌向月的那两名暗卫,早在集市的时候就被他们的人引开了。

估计那两人现在在万分紧张的寻找她们两人。

其实老君一开始对她没抱太大希望,因为她自小性格的原因,尤其是在刚进门萧云便死后,几乎都已经放qì

了。

谁曾想萧奕澈那个嫡子会回来临汐,还将她要到了自己房下,现在还将她娶为了正妻。

只能说这是天意。

“什么……忙?”凌向月喃喃的注视了他一会,脑中开始变的一片空白,什么问题都想不了。

屋里的熏香有些过重,扰得她头脑有些不清楚。

“师父想要萧奕澈手上那枚扳指的印章,你想办法帮师父弄到手。”

“书眉是我们的接应人,你弄到手后寻个机会出门,照今天这样,我们就能见面了。”

“千万不要擅自来寻找我们,满城都是萧家的人,你也不想陷我们于不义吧?”

“你真的以为就凭你爹爹一个人,能在几年之内从一名什么也没有的穷小子,混到一方富贾?再到如今的地位?”

“老君培养你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你不要让他失望,让他失望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

“……”

之后他再说什么,凌向月都听不进去了。

只觉得手脚冰凉,暗日无光。

细细的回想记忆中的一点一滴,才发xiàn

,原来他们家的人都是大傻瓜。

心情低落的回了府,青竹问她什么她都不说,急死青竹了。

“小姐,是不是他们威胁你?还是看你发达了想要你一大笔钱?”

若是那样倒当真好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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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他不羞死她不罢休

要她去偷萧奕澈手上那枚扳指的印章,她怎么敢?

这种事……她如何下得了手?

若是被萧奕澈发xiàn

,他肯定会杀了她的!到时候还会连累家人。

她此刻万分后悔今日的举动,若是当时没有跟踪书眉——

如今陷入这种局面,该怎么办?

凌向月乱成了一团麻,完全不知dào

十几年的苦学和十七年简单的人生目标造就的一颗不谙阴谋的头脑该怎么来应付这种被动的局面。

二十八和十六在阴暗处看着她进府,两人面面相觑。

“有没有发xiàn

什么异常?”

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证凌向月的安全,如今看到她顺利回府,只当是当时集市上人流太多,他们跟丢了目标。*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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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没有。”

不知dào

夫人当时是进了哪家店铺,让他们一顿焦头烂额的好找。

若是再耽误一会,他们就要发信号调动人手了。

两人隐身向暗处,心照不宣的没有再提及此事,若是让大人知晓他们跟丢了人,肯定会惩罚他们。

凌向月心事重重的回到宅院,猛然间在拐弯处撞上了出门的萧奕澈。

“唔……”像是什么秘密被发xiàn

一般,凌向月呼吸为之一窒,眼睛瞪着他低下的脸不知作何反应。

“撞傻了?”萧奕澈直直的望向她,语气凉飕飕的好似冷风在耳边吹。

他是不是发xiàn

了什么?虽然汲墨说她身边的那两个暗卫肯定不会发觉到异常叫她放心,可是他的人那么厉害,他心思又那么缜密。

万一发xiàn

了只等着她老实交代呢?

凌向月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状似亲密的搂上他的一条胳膊:“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如今才酉时,距离晚膳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萧奕澈不觉有异,阴霾的脸上扫过一丝柔和,任她搂着胳膊,两人进了院子。

“收拾一下。等下随我出门。”

凌向月错愕,乱如麻的脑袋一下被装了很多东西,对他说的话反应钝钝的。

“发什么呆?快去准bèi

。”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萧奕澈很不悦,于是说起话来多了一丝不耐烦。

实则心里想她所有的关注力都在他身上。

“哦。”

凌向月低头应了一声,便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内室。

衣柜里的衣裳已经全部换上了春装,色彩缤纷艳丽,五光十色,无一不是贵气华丽,娇媚鲜艳。

一想到他们全家人都是在别人的刻意筹谋下才富有起来。一想到多年的生活是在别人的刻意安排下成就,一想到今后——

凌向月心里就笼罩着一片黑云,如针扎一般的难受。

那个老君究竟是何人——

为什么要选上爹爹?他们家难道真的……只是人家的一颗棋子?

眼看着富贵人上人的日子已经来临,叫她如何甘心做人家的一颗棋子去伤害给予自己这一切的相公?

凌向月恨恨的褪下自己身上的少女装束,拿出一件缎织掐花对襟外裳神情阴郁的准bèi

换上。

萧奕澈突然进来,见到她倚柜半凝,身上只一件白色的中衣,手里握着件衬托着肌肤雪白的外裳。

凌向月察觉到他进来,不免脸色一下变得煞白。眼里浮上一丝心虚,又快速的被她遮掩下去。

萧奕澈唇角扬起,上下打量她一眼:“动作这么慢,是等着我进来叫你?”

凌向月深深的望着他。手上有条不紊的开始理好外裳。

萧奕澈靠近,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声音浓厚了几分:“速度快点,我不想晚上回来太晚。”

一句话又让她整张煞白的脸变得红彤彤的。

当着男人的面穿衣服实在有些难堪和丢脸。可是凌向月瞧他好整以暇的模样,似乎没有出去的意思。

心头似有千千绪,手上的动作亦有万般重。

等她完整的弄好一切后。萧奕澈才带着她出了门。

他素来不喜欢别人近身,更别提奴婢伺候他穿衣脱衣什么的了。

这些事从小就是他亲力亲为,从不假别人之手。

现在看来,她不要人伺候,还不行。

上马车的时候凌向月瞧见凌霜跟上了。

心里忐忑,不知dào

暗卫有没有将今天下午的事汇报给萧奕澈。

看他模样,似乎是没有。

或许他有让人镇定的作用,凌向月此时浆糊一般的脑子好似理清了些。

不管怎么说,不能听汲墨的片面之词,爹爹,全是靠自己的本事撑起家来的。

与那个什么老君有什么关系,她不信那个老君有本事能筹谋这么多年,而且还将宝押在他们凌家身上。

若是她没有进萧家的门呢?若是没有进萧奕澈的房呢?

肯定是他们想对付萧家,凑巧知dào

她嫁进了萧家,于是便想利用——

该不该将这件事告sù

萧奕澈,让他小心一点有人想要偷他的信物。

胸上袭上一双大手,搓弄着,这个男人在私底下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凌向月被他抱在怀里,身下一个火热的硬物顶着她,隔着衣料,依然能感觉到惊人的尺寸。

呼吸渐渐有些不稳起来。

萧奕澈见她侧面脸颊绯红,红红的耳朵很可爱,低垂闪烁的眼睛欲说还休,唇角扬起的更高,炙热的唇不由分说的烙印在她后颈的肌肤上。

好似抱着一件极为珍视的宝贝。

凌向月心里五味杂处,开口想说些什么,腰肢却被他突然大力搂住,往那个敏感的地方一坐,死命压着他的硬物。

凌向月:“……”

他不羞死她不罢休。

微微凸起的小腹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凌向月听见他在她耳边吹气:“给你拿的那些补品为何不吃?怎么还这般小?”

凌向月手按上他在她前面移动的手,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敢再想。

……

察觉到马车进入了闹市,凌向月掀开帘子看去。这里她记得是繁华地段,有很多酒楼和商会。

马车停靠在一家酒楼下面。

桃源酒家。

凌向月听说过这家酒楼的名字,在京城是赫赫有名,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来的顾客都是为了吃而来。

“醉仙楼适合男人喝酒论事,要尝美食,就应该来这。”

是幻觉吗?

凌向月怎么觉得萧奕澈回头对她说这句话时头上顶了一圈落日的光环。

他唇角的笑愈发的明艳深意,让她情不自禁的自惭形秽。

好像自己是一个偷香窃玉的小贼。

比起冷冷清清高贵的不敢靠近分毫的醉仙楼,桃源酒家却是人来人往。热火朝天。

来晚了还没坐,而且价格高昂,东西货真价实。

所以再贵都有人吃。

反正哪个年头都不缺穷人,同样更不缺富人。

凌霜进楼开道,里面的装修亦是宽宽敞敞,二楼的贵宾厢依然是每个隔开。

走廊上的摆设显然颇具用心,显得生活化了很多。

包厢内屏风隔障,里外各一间。

大概萧奕澈事先已经预订好了。

很快伙计就上满了一桌子的佳肴。

一品天香、燕窝,三色龙凤、四宝锦绣、十味鱼翅

、金都贵妃鸡、彩蝶纷飞、一掌定山河、

游龙戏凤、花好月圆等等等。

他们哪里吃得完这么多?

凌向月后悔没将青竹带上。

她很给面子的努力扯出一个甜腻腻的笑。娇嗔道:“相公明明知dào

妾身怀了孕,一下哪能食用这么多?莫不是让妾身每个尝一遍,下次不带妾来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语气里仍旧能听出一丝喜意。还有一丝淡淡的苦涩。

自从怀孕后,她每天的饮食便是少吃多餐,这样能均衡营养,同时也能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快速的发胖。

她可不想生完孩子后身材走样。

包厢里有服侍的两名婢女。给他们俩摆好青瓷盘子和碗筷,恭候在身侧等候命令。

凌向月要食哪个菜肴时,便对那名婢女示意。婢女给她夹在青瓷盘里。

这莫不是老佛爷的待遇。

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压抑,细嚼慢咽的咽下一口贵妃鸡连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到。

今天真不是出门的好时机。

萧奕澈放下著筷,见她心不在焉,顿时目光沉沉的。

“今天都到哪里去了?”

他拿起一旁的手巾擦了擦手,靠向身后的椅背淡淡的问道,目光看着她不容逃避。

凌向月心里一突,垂着的眼眸一闪而过挣扎。

说,还是不说?

她在这边犹豫,那边萧奕澈脸色已经冷下来。

“说话。”他险些失控,腥厉的眼中充满了戾气。

说了他肯定会杀了他们全家以绝后患的!

凌向月挣扎不已,抬手揉了揉疲惫的眼角,违心的吐露心迹:“今天去国子监看望小弟,走的路有些多,有点累了——”

一旁站立的婢女刚刚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身子僵硬的站得笔直,分毫未动,生怕这个男人突然掀了桌子将她们都杀了喂狗!

不禁为凌向月捏了把冷汗,整天跟这样的人相处实在太恐怖了。

直到她说有点累了,萧奕澈脸色才稍微缓和一点,微微错愕,于是抿着唇没说话。

最后走时桌子上还一大半的菜肴没动过,其余的也只是夹了一两口。

两人第一次出门用餐,萧奕澈败兴而归。

……(未完待续……)

第173章 我不用力

回来后便搂着她又亲又抱。

凌向月怕他用力过猛,一个劲地说他爱听的话。

其实她下面还不够湿,有些受不住,紧皱着眉咬唇,手抵上他的胸膛泛着苍白。

萧奕澈顿了顿,暗疾的眼眸半是痴狂半是冷静的望向她。

轻轻的举起她双腿,都拨到他的左肩,一只腿软软搭到另一只腿的膝盖位置,整个人像是都被蜷起来,只有双腿间露出来。

他附下身,用舌深入的允弄这露出来的地方。

凌向月最受不了这个,哆哆嗦嗦的红着眼皮,唇色嫣粉。

“嗯嗯——啊——”

那最隐私的地方被他吻得快感又疼痛,让她忍不住一再瑟缩,绷的紧紧的雪臀微微发着颤,

>

“啊————嗯嗯————不————好酸————”

注意力被迫集中在那里,一阵阵强烈电流划过整个身子,凌向月娇眸紧闭,白嫩嫩的腿在他肩上抖的越发厉害,口中嗯嗯啊啊的叫个不停,娇俏的小脸上红霞满天,握著丝被的手臂止不住的发颤。

“不——不要弄了————”

她已经无地自容。

萧奕澈抬起脸,鼻尖上有丝晶莹,俊颜上闪过一丝柔情,搂紧她的雪臀,深情的允吻。

“啊——”炙热的舌尖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凌向月媚叫一声,整个身子剧烈一阵乱颤,双腿再无力支撑,从他肩上滑落下来。

萧奕澈接住她滑落的两条腿,硬生生的扳开,亲了亲微凸的小腹,低低的诱惑道:“这下不疼了。”

凌向月整个人红得快滴出血来,她看他压抑隐忍的狭眸里布满了情欲。心里有些异样的情愫,咬着唇微微的颔颔首:“不疼了。”

闻言,萧奕澈轻笑,随即将她的腰肢向下压了压,身下整根粗长深深浅浅在她嫩粉色的那里摩擦,探索不断。

他额头和胸膛上都是汗滴不停的冒出来,生怕一下没控zhì

住力量伤了她和孩子。

凌向月被缓缓进入的东西塞得满满的,堵胀立kè

从腰间漾开。

“嗯——嗯——”

腿被他扯的更开,巨物在粉嫩的小口上,缓缓的一进一出。动作轻柔的似乎怕挤碎了她。

“别怕,我不用力。”

萧奕澈柔声安慰,低头朝燕好处望去。

凌向月双腿近乎半折的抬起被按在两颊边,湿嫩狭小的那里朝上一览无余的暴露在萧奕澈视野中。

她下面夹得太紧,里面紧致的收缩和吸吮,让快感不断从被挤压的巨物传到神经,让他眸光暗了又暗。

被迫的承shòu着他的磨弄,她的脸颊上因为无法承shòu的羞耻,被泪水弄得模糊一片。诱人的声音拖着明显的哭腔。

“——好难受——嗯嗯啊——呜——”

她反抗的扭动着腰肢,想要逃脱他大掌的禁锢合拢双腿,但是任凭她怎么努力,都动弹不得分毫。反而让萧奕澈低垂的眼神越加暗沉。

他如同一只餍足的野兽,想要狠狠用力,理智又控zhì

他冷静下来。

忍得满头大汗,汗水经由脖颈蜿蜒至小腹。

缓缓的将巨物从她那里抽离出去。

他挫败的坐到床上。按了按猩红的双眸,无声的笑了笑。

凌向月身子缩成一团,松了一口气。腿被他按得有些合不拢,微微抽搐着。

萧奕澈看她像小动物般痉挛着诱人的双腿,一向冷硬的心泛起丝丝连绵不绝的涟漪。

他躺下伸出手抱住她,让她窝在他怀里,吻上她湿润的额头:“……对不起。”

凌向月眼皮仍是红红的,靠在他怀里沉沉睡意袭来。

萧奕澈把她抱到身上,她的头软软垂在他颈间,要多乖有多乖,他亲她的唇:“你不知dào

你这样有多招人疼。”

凌向月没吱声。

“说话……说话。”手指伸到她唇上轻揉。

凌向月咕哝着嗯了一声。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胸口捏着,还是想亲。

凌向月靠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没有了白日的烦扰,神态宁静安祥,手指水汪汪的,搁在他胸上,他拿起她的手揉捏着,柔若无骨。

她以后就是他娇养的花,不知人间险恶。

欲望仍然抬着头,发胀,在她腿间灼烧,他轻轻动了一下,调整她的姿势,翻身将她压下,一条腿弯曲抵在他胸上,另外一条举到肩上,而她仍睡得无知无识。

缓缓动起来,一下一下,那条缝被他的巨物强撑成粉嫩的洞口,无力地吞咽着他的巨大。

缓缓抽出,又缓缓顶进,一下一下撞着她,身体被他插得前后晃动,乳波荡漾。

他揉着她的酥胸,比第一次占有她时成熟了许多,男人的疼爱会让女人身体迅速成长。

这种娇滴滴到极致的弹嫩让他销魂烛骨。

“嗯——”她的头在枕上无意识地厮磨,原本抵在他胸上的嫩腿因他俯身的动作而撇到了一边。

只看见两条白生生的腿儿软软地晃悠着,乳尖被他吞咽,那巨大的凶物顶插着腿间,他揉捏厮磨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烙下印记。

终于在她体内释fàng

出来,他抽出来放下她的腿。

清理一番,翻过她瘫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布满吮痕的双乳沾满他的唾液,娇滴滴颤微微地挺在那。

……

翌日醒来走路直打飘,腿跟处一阵酸软。

凌向月摸了摸渐渐凸起的小腹,心里充满了一种母爱。

努力忘却烦心的事情,她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夫人昨日去了哪些地方?”

萧奕澈敲着案桌,俊颜冷峻,眼若洞火,不容让人欺骗丝毫。

二十八不敢有所隐瞒,娓娓道来在国子监的一切。

“夫人去了国子监,看望凌小公子,而且——”

萧奕澈看向他,似乎让她心不在焉的问题就在这儿了。

他昂了昂下巴,示意他继xù

说下去。

其实他不是每天都会找下属询问她都干了些什么,毕竟他在外操心的事很多。

只有回到府里,察觉到她有异常,或者是暗卫觉得今天有必要向主子汇报一些事,他才会了解她的动向。

“而且和高阳的嫡子高天佑等人起了冲突,打了起来。”

萧奕澈冷冷地勾了勾唇,似乎觉得很讽刺:“高天佑?就为了这种事?”

二十八脸上有丝忍俊不禁:“不过依属下看,他们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而已,夫人并没有插手,无恙。”

“然后呢?”萧奕澈翻了翻文案,低头继xù

问道,似乎已经对这个话题不再关注,问一句然后呢只是习惯使然。

二十八心下忐忑,最终又回道:“然后夫人去了国子监街附近的那条集市,在那里逛了会街,看了会杂耍。”

因为对凌向月清白的家室深信不疑,所以萧奕澈从不怀疑。

挥手让二十八退下,二十八面色犹豫,萧奕澈低着头没看见。

若是再多问一句,二十八便会坦白承认今日将夫人跟丢了一段时间。

见萧奕澈没有多问的意思,而且凌向月又平安无事的回来,便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躬身退了下去。

若是他告sù

了,以萧奕澈的个性,肯定会怀疑。

“大人,秦先生来了。”有下属来汇报。

萧奕澈合上文案,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理了理宽大的广袖,口上已经吩咐道:“让他进来。”

秦先生是他麾下的幕僚,亦是军师,亦是朋友,亦是一名医者。

萧奕澈极为看重他。

秦先生亦是跟了他多年,亦主亦友。

自古良禽择木而歇,他跟着萧奕澈不是为名为利,只是在世间的一种寄托和依靠。

每个人都会选择自己的一种活法,他这么优秀的人并不认为自己在萧奕澈麾下屈居了。

相反,他很珍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因为有一个人认同他并且尊重他,能在这样的主身边生存,他觉得很庆幸。

若是去了其他人那里,说不定会滥用他的才能,甚至只是将他当一件工具使用。

这种感觉一定非常不好。

“先生,可有眉目了?”

……

一间暗房里。

吴永焦躁的走来走去。

怒骂道:“你也知dào

了,那萧家的人完全没将本官放在眼里,即便本官搭上外甥女,恐怕也是对他们挠挠痒而已。”

阴暗角落的男子沉默了半晌,还是吩咐道:“结果如何你别管,你只需yào

按照原定的计划实施便行,至于答yīng

你的条件,事办成了后少不了你的。”

吴永想了想毕菲纤高傲的一张脸,最后咬咬牙,狠下心,答yīng

了。

京城的都在传太常寺卿吴大人的外甥女会给丞相大人的次子萧奕北作妾。

实jì

上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偏偏拿来大肆宣扬。

哪家添一房妾室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凌向月恍若未闻的听青竹在一旁谈八卦。

今天她应了萧涵的约去看戏,她此刻正在准bèi



这是萧家的子女第一次约她出去游玩,她久违的兴奋终于又袭上了心头。

嘴角含笑的比划该穿哪一件衣服合适。

最后挑了一间曲襟。

“夫人,可记得早些回来,大人说晚上会在家用膳。”走时木槿叮嘱一声。

……(未完待续……)

第174章 姐姐救我

凌向月笑着应了一声:“放心。”

萧涵就是上次在大婚那日进洞房撒豆子的那位黄衣少女,长得明媚爽朗,凌向月对她印象十分的好,上回就想同她交朋友了。

如今她主动约她,她当然是乐意之至。

出府的时候萧涵已经在外等候,一道的还有萧如瑟,萧怀依,身边均跟了一位贴身丫鬟。

见凌向月出来,萧如瑟忙招了招手。

“嫂子,这里。”

凌向月欢喜的走过去,明艳如花:“让你们久等了,怎么不进去坐会?”

几位妙龄少女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哪有时间坐?我们赶过去还要会时间呢,演出巳时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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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萧怀依因为母亲柳莹对顾氏的偏见,所以她更没有进丞相府找谁的想法。

“几位姐姐妹妹,带上菲纤可好?”

正嬉闹着准bèi

上温车,各人耳畔间传来了一道柔和的声音。

凌向月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一见还真是毕菲纤,后面跟着比她还像主子的碧螺。

毕菲纤穿着一件素雅的襦裙,神色间依稀有些傲气,不过被她很好的掩饰下来,脸上笑得温温和和,唇角间看见凌向月时有一丝不甘心和咬牙切齿。

让她放下面子来找这堆女人,还真是为难她。

谁让她如今在丞相府呆不下去了,可是舅舅又书信说必须想办法待下去不然前功尽弃。

她知dào

舅舅也是在利用她拉拢萧家的关系,可是她如今不在乎了。

那个萧奕北,前天她放低身姿去找他,没想到他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就让下人将她打发了。

毕菲纤紧握成拳,脸色变了又变。

她书信回临汐的毕家问过,萧奕北早就放了她哥,所以她也没理由再跟他纠缠这个问题。

昨日碧螺听萧如瑟房里的丫鬟谈起。今日会和萧涵等人去看戏,于是回来后便将这消息告sù

了毕菲纤,并建议她今天一道去。

毕菲纤想了想,自己如今在丞相府无依无靠,结识几位朋友倒真是好主意。

只是她没想到凌向月也要去。

看见她时本来想打退堂鼓,可碧螺掐了掐她腰:“怕什么,她又不是要吃了你,以前的事就不要计较了,就当第一次认识。”

毕菲纤狠狠心,就当自己第一次认识她们。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最吃惊的莫过于凌向月了。不过也仅仅是吃惊而已,她对她没多少好感,亦无多少仇怨,跟不跟着去不关她的事,今日是萧涵做东。

青竹跳出来“哦呵哦呵”嘴里怪笑个不停,末了围着她打量两圈,抱胸,傲傲的说道:“是你想去就带你的吗?”

萧怀依和萧涵对于毕菲纤不是很熟悉,只是略有耳闻。

两人看向萧如瑟。萧如瑟耸了耸肩,表示我从不参与。

碧螺仗着自己以前是太太房里的人,萧如瑟来给太太请安时混熟过,便脸上堆起笑容对萧如瑟喊到:“二小姐。”

萧如瑟眼睛瞟了瞟向她看过来的萧怀依。咳嗽一声,对碧螺扯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毕菲纤就知dào

这个女人肯定会瞧她不起,脸上撑起的笑容便有些僵。

好在萧涵并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也不清楚凌向月和毕菲纤之前的隔阂。见毕菲纤生得有几分姿色,尤其是气质看起来一副书卷味,便大大方方的说道:“既然毕姑娘有意。那就一道走吧。”

“呃……”青竹摸摸鼻子,对毕菲纤扮了个鬼脸。

其实她就是个奴婢,毕菲纤能不能跟去她也无所谓,那么说只不过是想气气她而已。

毕菲纤握了握拳,真想一拳头给她挥过去。

一个奴婢而已,也在她面前姿狂。

凌向月对她轻哼了一声,要多鄙夷有多鄙夷。

气得毕菲纤又是一阵郁结,怎么那么想教xùn

这对主仆一顿。

上车时,萧涵转脸对毕菲纤灿烂的笑道:“不过,毕姑娘,温车里位置不够,你可能要与羽扇她们一道了。”

羽扇是萧涵的丫鬟。

也就是毕菲纤要与丫鬟们坐另外一辆车。

毕菲纤本来脸色就牵强,此时听了她的话后越加有些挂不住。

碧螺反应快,拉着毕菲纤对萧涵讨好的笑道:“一切听涵主子的安排,那奴婢随毕姑娘坐另外一辆。”

萧涵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细柔的眼睛里有两分冷色。

她让毕菲纤跟上,已经够屈尊降贵的给她面子了。

如今对她说话还要她的奴婢来回她的话。

什么时候奴婢能代替主子说话了?

还是这位毕姑娘跟奴婢是一个等级的存zài



她们四人上了温车,东拉西扯的到了一座戏园子。

“这座戏园是京城最大的广和楼,嫂子应当还没来过吧?”下车后萧涵笑嘻嘻的拉向凌向月的手,见她兴奋的神色便是第一次来。

凌向月打量眼前的广和楼,乃笑道:“这里的确是第一次来。”

不过她对戏曲亦不陌生。

“那嫂子你今日要大开眼界了,今天是锦月国四大坤班之一的四喜班出演。”

广和楼算是一座茶楼,只是在茶楼的中间搭建了一个舞台,舞台占地几乎是茶楼的一半。

上下两层可供上千人观看。

二楼还有安静一点的雅间,但看下面舞台上的戏,可以观赏得清清楚楚。

几人上了预订好的雅间。

毕菲纤一路坐在丫鬟们的中间脸色难看之极。

尤其是青竹,故yì

拖腮看着她,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在嘲笑,再看时,又很无辜。

毕菲纤被她看的烦扰,扭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青竹就放下手夸张的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嘻嘻——”

其余三名丫鬟都掩嘴失笑。只有碧螺信手指道:“不要脸!”

青竹啪一巴掌不客气的扇在了她脸上,出手快而准。

碧螺一下被扇懵了,等她反应过来时,青竹已经起来躲到萧涵那名丫鬟的身后:“姐姐救我!”

碧螺想对羽扇说你过去,不要挡我道,又想起她是萧涵的贴身丫鬟,并不是丞相府的,最终没那个胆子,只吃人一般的眼神瞪着龟缩在萧涵背后的青竹。

“我不信收拾不了你!你等着!终有被我抓着的时候!”

碧螺捂向被扇的一面脸颊,青竹使的力qì

很轻。她重在扇想扇她一巴掌,并不在扇疼她,所以并未有使多大的力。

而且待会若是被其他几位小姐知晓了,又多生事端,所以她只是过过手瘾而已。

毕菲纤独自生着闷气,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教出什么样的下人,碧螺见自己受了气,毕菲纤不搭腔也就算了,连个安慰的都没有。心下越加烦躁。

她跟着这么个主子自讨苦吃干什么?心里十分动摇。

羽扇却觉得青竹没做错,所以一只手挡在她前面,俨然有护她的意思,抬起下巴对碧螺疑惑似的嗯了一声。似乎在说你有胆过来试试。

青竹好歹是萧家嫡长子妻子的贴身丫鬟,怎么能被人指着鼻子无缘无故的骂不要脸。

青竹没想到羽扇真的护她,欢喜之余就搂着她的胳膊批斗碧螺:“谢谢姐姐,今日若不是你在场。说不定我就要被她扇回去了,你瞧我刚刚并未使什么劲儿,可是她扇可就卯足了劲不把人打残不罢休了——”

羽扇莞尔。转头问道:“丞相府还有这等肆狂没规矩的丫鬟?”

青竹附和的点头:“可不是,我也是看今天人多。”

碧螺气的脸都绿了,张口就要反驳,没规矩这等事可不要乱说,若是被主母或者谁知dào

,拿这个事寻她晦气,她可是百口莫辩。

没想其他两名丫鬟也插起了嘴,纷纷教导碧螺不对,不该辱骂人。

众口铄金,碧螺见时不待她,只得忍下这口恶气,眼神看着青竹似乎想撕裂了她。

下车时下得比谁都快,平时将毕菲纤照顾得很好的今日也不理会她了。

凌向月听见青竹心情愉悦的哼着歌,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

几人在雅间坐下。

一楼人声鼎沸,摆着一张张桌子凳子,上面有沏好的茶,客人满堂,靠前排一点的位置人数要少一些,越是往后,位置越挤,人越多。

而二楼的凭靠上亦是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大家都等着四大坤班之一的四喜班,今日为众人带来的《长生殿》。

……

长生殿是讲一名穷奢极侈的昏君和一名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妃子之间的故事,政治腐败,差点导致亡国。

台上饰演主角的两人美轮美奂,逼真有形,观众看得连连叫好。

“嫂子,你怎么脸色不对?“萧涵正在雅间开的天窗上看得津津有味,回头朝凌向月望去时发xiàn

她脸色煞白,身子一动不动。

凌向月盯着下方舞台上那个妖孽男子扮演的妃子,细长的眉眼,偶尔往上挑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是在朝她这个方向瞟来。

令人恶寒。

“……无妨,只是觉得饰演妃子那人让人觉得不顺眼。”

萧涵忍俊不禁,其实她也觉得今日饰演妃子那人不对,她看过四喜班的演出,记忆中似乎没这么个人。

可能是新捧出来的。

不过他反串角色,饰演得还不错。

……(未完待续……)

第175章 塞入嘴里咽下

“你确定自己能看得懂他演的精髓吗?”

毕菲纤似乎颇不认同她说的话,在她看来,那男子演的惟妙惟肖,妩媚动人,比之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猜想凌向月出身商家,对这些戏曲之类的定是没几分研究。

又听她讽刺,便不免心生鄙夷,有心跟她过不去。

有几位主子在场,青竹倒是安分了些,就当她是在放屁。

凌向月望着下方舞台上的戏子出神,没理会她。

这女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在她面前自我感觉良好,时不时就想瞅着机会让她感觉到她和她之间的差距。

无非就是仗着自己出生书香门第,受过熏陶,比她这个商家女高贵了不少。

凌向月承认,毕菲纤的确比她出身好,气质不〖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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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天还能应付她一二,如今是连应付也不想应付。

萧涵就有些护短,见不得有人自以为是,含着三分冷意的杏眼瞟向她,开口半是讥讽半是不悦的说道:“那依毕姑娘的高见,精髓是什么呢?”

毕菲纤抿了抿唇,不是没听出她口里的嘲讽,轻瞥开视线,无意与她争休。

她只是看不顺眼凌向月,与萧家的子女并不想起冲突。

眼下看来,不但是萧奕澈要宠着她,就是萧家其他的人也要护着她?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了?莫不是被罐了她的迷药不成?

一个二个都向在她哪里,反而视她如草芥一般。

毕菲纤心里翻滚,嫉妒得发狂,面上却一副傲然。

一曲长生殿演罢,台下掌声不断,观众连连喊着:“好!好!好!”

“不愧是四喜班!”

那台上饰演妃子的男子躬身谢幕,抬起身子的时候脸朝着二楼凌向月雅间的天窗望了望,嘴角含笑。意味深明。

凌向月正仔细辨别,恍然见他一抬头,心里已经百分百确定,匆忙的退后一步,躲开他的视线。

萧涵和萧怀依只顾着凑热闹,跟着别人鼓掌叫好,所以没注意她的异常。

毕菲纤一直注意她动向,之前凌向月说“看那饰演妃子的人不顺眼”时她就敏锐的就觉得有些不对。

只是当时没多想。

凑巧刚刚那男子看向他们这里时,分明就是故yì

看向这里,目光停驻了好长时间。

注意到凌向月脸上有些异常。脚步退后的时候险些撞上后面凑热闹的丫鬟。

她为何如此避见那位戏子?

难不成他们之间认识?

毕菲纤心下一喜,若是凌向月真在外面认识什么戏子……

那情况可就精彩了。

再细细的朝她侧面望去——

凌向月察觉到她打探视线,心下不悦,袖中的手按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若无其事的转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毕姑娘往前一点,不然可就看不见精髓了。”

“嘻嘻——”

身后的丫鬟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萧涵也是会心一笑。

毕菲纤瞪了她一眼。

凌向月顿觉无趣,便转移了视线。

此时台下的戏子已经退了场,下一波是另外一场。

萧涵倒是喜欢这些热闹的地方。她说:“比起请戏子到府上来,在茶楼跟这么多人看,多有意思。”

萧怀依赞成她说的,抚掌欢笑不停。

又看了一场后。大家便决定离去不看了。

出来广和楼后正准bèi

上温车。

结果一道温厚的男声响起:“萧小姐,凌小姑娘。”

这里萧家小姐有三位,他到底叫的是哪一位。

凌向月扭头一看,便见柴凌天身后跟着两名亲卫满脸春风得yì

的朝他们走来。

此时广和楼前人来人往。普通百姓居多,路过她们身边时好些人不停的打量。

毕竟富贵人家很少出门看戏,都是将戏班请到府起去看。

柴凌天如今看着风流倜傥。自信迷人,身材壮硕,比之以前的大肥胖子骨子里隐隐显露的自卑比起来,他如今看着真是太风度翩翩了。

一身冰蓝色的绸缎锦袍裹在身上,虽然依旧比正常人壮硕了些,不过并不妨碍他本身的天生丽质。

萧怀依跺了跺脚,面上有丝恼羞成怒:“你跟来做什么?”

之前柴凌天给她写情书的事被好些闺秀拿出来当笑料。

如今柴凌天不知dào

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短短几个月竟然瘦了那么多。

可这依然被好些闺秀拿出来当笑料。

都说柴凌天被萧怀依拒绝后,茶不思饭不香,因祸得福,减肥成功了!

这话拿出来骗鬼吧!

她萧怀依待字闺中,还未出阁便被人拿出来跟毫无瓜葛的男子扯到一块,这叫她如何不生气。

所以她一看到柴凌天便来气。

柴凌天五官本就不差,原先因为太胖太胖,所以除了一堆肉以外,几乎让人辨别不出是什么模样。

如今他每天少吃多动,努力保持体形,俨然已经有好些女子对他改观大变,上门介shào

自己女儿的络绎不绝。

柴凌天奇怪的看她一眼:“我可没有跟踪你们,只是碰巧遇见罢了。”

萧涵倒是很落落大方,脸上挂着笑打了声招呼:“倒是谁,原来是柴世子,怎么你也来看戏?”

柴凌天温文尔雅的回道:“是,来见一位朋友。”

视线落在凌向月身上,凌向月眼睛微亮,她怎么将柴世子给忘记了。

上下打量他一眼,目露沉吟,他如今能改头换面可都是她的功劳,她到时候需yào

他的帮zhù

,他应该不会拒绝。

几人寒暄一阵,临走时凌向月转了转眼珠子,偷偷对柴凌天说道:“可记着我的恩情。”

柴凌天嘴角抽了抽,定定的看向她:“放心。本世子铭记在心。”

这话可是他说的,男儿当一言九鼎。

“嫂子,快走了,跟柴世子磨叽什么呢。”萧涵在温车上伸出头颅喊了一句。

凌向月哎了一声,忙上了温车。

毕菲纤在后面的温车上看见她和柴凌天交头接耳,心想丞相府的那些丫鬟说的果然没错,凌向月看来和柴家的世子关系也匪浅。

“嫂子,刚刚跟柴世子背着说些什么呢?”萧涵看了一眼自己吃味而不知的萧怀依一眼,笑得不怀好意。

凌向月几个眼神瞄过去,就大致猜到了萧涵是什么意思。

于是抿唇接道:“我告sù

他追某人一定要趁热打铁。不要半途而废。”

这话说的,萧怀依一下整张脸都飞上了红云,气急败坏:“就你们一唱一和!”

语气娇嗔,完全听不出是在生气的意思,反而有一种欲语还休,还有一丝不敢承认的闺中女子的羞怯。

萧涵掩嘴嬉笑,笑得快岔气。

“怀依妹妹,我们可没有指名点姓,你这往自己身上对是什么意思?”

萧如瑟笑得捧腹。

凌向月跟着笑了笑。便将目光移向纱帘外。

因为萧如瑟,凌向月,毕菲纤三人都在丞相府,于是萧涵便先将她们送回来。

下车时。萧涵热情的喊道:“嫂子,下次有空再出去玩儿。”

凌向月点了点头:“乐意之至。”

于是便和她们道了别

“如瑟,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了!”

凌向月她们目送着温车离去,正准bèi

转身回府。一男子便冲了过来捏住萧如瑟的胳膊,目光沉痛。

萧如瑟反射性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挣脱开他的手。不言不语的进了丞相府大门。

“咳咳——”凌向月受惊不小,好似窥见了人家什么秘密一般不自在。

男子弱冠年华,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因为萧怀依打了他那一巴掌后他双目赤红的瞪着凌向月和毕菲纤,似乎想将气撒在他们身上。

凌向月装着没看见他,和青竹越过他径直进了府,毕菲纤若有所思的走在最后。

想想萧怀依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

回到宅子,凌向月温温吞吞的褪下曲襟衣,准bèi

换上轻便一点的常服。

脑中正有些难以启齿的想着萧奕澈,却突然从曲襟衣的腰封下掉出了一张小纸条。

她呆了呆,脑袋空白了半晌,然后手指微凉的弯腰从地下捡起来——

她还未来得及展开上面是什么东西,侧卧的帘子突然被人掀开,一点征兆也没有。

萧奕澈神色满yì

的走进来,口上还在说着:“今天真乖,这么早就和她们看完戏了?”

凌向月拿着纸条的那只手紧紧握着,朝背后移去,脸上若无其事,还埋怨道:“你怎么走路都没声音?”

萧奕澈仰头扯下外袍,挑眉:“有吗?”

凌向月一手握着纸条,紧紧抓着手上的曲襟衣,有些不便的套上了便服。

幸好那纸条比较小,她一手握着也能将便服的衣扣扣上——

“怎么穿个衣服也手抖?”萧奕澈斜睨她一眼,只当她是在他面前换衣服紧张,不由地勾了勾唇角。

“走吧。”他过来拉她的手,凌向月很机灵的将另一只空手递给了他——

萧奕澈顿了顿,倒是也没说什么。

出来厅堂后,几上摆着他那盆冰灯玉露,看样子是准bèi

清理上面的白灰。

凌向月紧张的冒汗,想乘他不注意的时候将手中的纸条塞入嘴里咽下。

不管上面写着什么,肯定是不好的东西!

若是被他发xiàn

,她们全家绝对玩完了,绝对百口莫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所以绝对不能被他发xiàn



该死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有人靠近了她在她腰间塞了这个东西?

就不想一下若是被别人捡了去呢!

(未完待续……)

第176章 眉目传情

凌向月紧握着拳头,那张白纸条在她手心握着好似千金重。

偏偏萧奕澈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她一向紧张,所以他没察觉到她的异常。

凌向月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和他谈了一会今天和萧涵她们看的戏。

“四喜班,的确是名不虚传,我们都看得入了神。”凌向月赞不绝口,尽量让自己保持轻松。

萧奕澈将那盆冰灯玉露移到两人的中间,用丝绸细细擦拭,闻言,弯了弯唇:“既然你喜欢,哪天不若请他们到府里来。”

凌向月擦了擦额角的汗,迟疑道:“那倒不用,府里没多少人看,冷冷清清的,还是在广和楼人多看着有意思——”

萧奕澈微低着头,神态专注而认真,生怕手上的动作破坏了一颗玉露。

凌向月本想将手上的纸条藏于身上,又担心他那方面的兴致来了,到时〖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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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bèi

开口说出去一趟,便又听见他低磁的声音飘入耳际:“既然夫人这么喜欢,哪天我便命他们在广和楼再开一场,夫人陪我一起观看可好?”

本是极为细小的一件事,若是往常她应该是很爽快的答yīng

的,此番却沉默了半晌。

萧奕澈抬头,沉着已经染上了眉梢:“怎么?夫人好像不愿意陪我去?”

凌向月看他那样,忙牵扯出笑容:“怎么会,相公不要怀疑妾身对你的敬仰,妾身只是觉得四喜班,四喜班有他们的原则,说是在每座茶楼只开一场,既如此,就不要勉强人家的好。”

萧奕澈静静的注视了她口齿不清的模样半晌,目光毒辣的移向她搁在腿上的紧握的双手,还有坐立不安的身姿——

凌向月轻缓的出气吸气。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要完蛋了的时候。

萧奕澈突然又开口道:“这你无须担忧,让他演,他就必须演。”

他已经收回了探询的目光,低头静静的擦拭盆中晶莹剔透的玉露。

凌向月脊背发凉,扶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准bèi

随便找个理由出去一趟:“相公,我去去就来。”

“去干什么?”萧奕澈头也没抬。

凌向月小声的回道:“去厕溷一下。”语气里饱含了三分的不耐烦,这种事也问?

说完也不看他表情,匆匆的理直壮气的跨过厅堂的门槛出了去。

真的到了厕溷的时候,才想起真的要小解的话直接从偏厅就能插入到后院。她为什么要出了厅堂从前院过去?

幸好萧奕澈没有再细问,不然以她的异样说不定会被发xiàn

些什么。

厕溷周围有篱笆,此时婢女正清扫完卫生,放了些小枣在厕溷的盘子里。

见凌向月来,躬身行礼:“夫人。”

凌向月让她们都走开,婢女们便匆忙退下。

进了厕,关好扇门,里面还有一道屏风,屏风后面才是如厕的地方。

地面干净整洁。正中央放着便桶,旁边有一个小几,几上放着小枣和拭秽的精纸。

凌向月拿起两颗小枣塞入鼻孔以掩异味,观察四周。确定在这种私密的地方应当无人后,才悄然将手中的纸团展开。

上书着四个大字——速将物取——

滚蛋!

凌向月狠狠的将手中的纸条捏碎,捏成了渣,小小的。撕起来不过瘾,她便将碎片又扔在地上狠狠的用脚踩了踩。

踩得连渣都不剩以后,从几上拿起几张精细的手纸。将地上的碎末擦拭干净,随手将手纸和碎末一起扔进了便桶。

让他们去死好了

凌向月没有想到,萧奕澈真的说到做到。

没两天就命令四喜班的人在广和楼再演出一场。

凌向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没晕过去。

她已经不出门尽量避免自己与鬼才汲墨相撞了,他倒好,图自己愉快,又将她拉下水。

凌向月只好为难的说道:“今天身子有些不适,恐怕——”

萧奕澈狭长的眼眯了眯,锐利而穿透人心,凌向月不敢直视向他,担心自己再多看两眼便什么都招了。

昨晚他只是搂搂抱抱,并没有真的要她,如何会身子不适?

他上前细细检查她身体:“哪里不适?”

凌向月躲开,语气有些不耐烦:“哎呀!怀孕了身子本来就容易不舒服!”心虚的别开视线,心里一点不想和他多说。

自从怀孕后他就命厨房天天做好吃的,昂贵的补品,整日吃进的少,浪费得多,即便这样她又圆润了不少,养得白白胖胖的。

这会她说身子不适,难怪他要多心了。

萧奕澈执拗的将她扯到怀里,睨着她,冷风在吹:“你别骗我。”

凌向月横了他一眼,大着胆子骗道:“这种事妾身骗你做什么?你们男人家就是不懂,怀孕很累的——”

说着打了个哈欠,眼角却是偷偷的打量他的神情。

萧奕澈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凌向月心惊胆战,几乎以为他已经知晓所有的事,只是冷眼看着她像个小丑一般继xù

装下去。

可是她是无辜的。

未免他再纠缠下去,也好似是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凌向月垮下肩膀,无力的说道:“怕你了,那走吧。”

萧奕澈拉住她欲去侧卧换装的胳膊,语气凉凉的问道:“身子不适能去吗?”

凌向月真想回他一句“不能去”,后想了想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能去。”

两人收拾好出门,只带了青竹和凝霜

碧螺无意间听说大公子不知dào

怎么劝说的四喜班,在广和楼再演一场戏曲。

四大坤班是出了名的不为权势低头,你可以花钱将他们请到府院自己观赏,但是各大茶楼,每年只有一次。

不知dào

谁请动了四喜班,竟然在开了一场后又准bèi

连开一场。

这下广和楼力压了京城所以的茶楼,风头势茂。

百姓花大钱蜂拥而至。

不用想,肯定是那个女人。碧螺沉吟一番,便去叫了毕菲纤。

毕菲纤正在房中写字,字迹锋利而阳刚。

写着写着,她脑中突然萌发了一些奸诈的想法。

那日凌向月跟那名戏子之间的“眉目传情”,还有她说的那句似是而非的话——

若是——

她低头看向案上的狂草字,她的字迹太明显了些。

于是笔锋一改,明明那个字要拉得很长的勾硬是被她收了收。

“毕姑娘!毕姑娘!”碧螺的声音在厅外响起。

毕菲纤顿了顿,还是稳重的放下手中的细毛笔,碧螺已经推门进来。

“毕姑娘,你知dào

奴婢刚才听到了什么?”

毕菲纤神色清淡的看向她。表示自己不知,从眼角的尾梢中,看不出来有多感兴趣她听到了什么。

“是大公子,他带着凌夫人去广和楼看四喜班的戏曲去了!”

“什么?”毕菲纤先是惊诧,接着嫉妒,然后心下便是一动。

那个女人又去广和楼看四喜班了?

四喜班什么时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在一座茶楼出演两次了?

准是她回来还想看,所以找的萧奕澈帮忙。

她一边联想,一边又疑惑她如何不将四喜班请到府里来观看?

最后一想,是了。丞相府戒备森严,她一定是担心被人察觉。

像广和楼那样嘈杂的地方多好,两个人只需隔着一层楼,一层纱窗。便能一睹相思。

毕菲纤这次没等着碧螺催,便迫不及待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进了内室换衣裳。

萧奕澈和凌向月前脚才离开,毕菲纤和碧螺后脚便跟上一道去了广和楼。

谁知dào

去到一楼要雅间时。伙计上下打量她们一眼,笑道:“对不起这位客官,连一楼的座位都没有了。更别提雅间的了。”

碧螺上前指向他脑袋:“眼睛长到哪里去了?知不知dào

我们是何人?还不快告sù

我们最贵位置最好的雅间是哪一间?”

伙计脸色稍冷,撇了撇嘴:“对不起,无可奉告,自己不会长眼睛看?”

说完转身招待其他人去了。

来广和楼看戏的就连一楼大厅坐着的都没几个不是有点钱有点势的人,这两姑娘单枪匹马的进来就想要最贵位置最好的雅间?

他在这打杂这么多年,还没见过。

碧螺想的是若是大公子来看戏,那必是在位置最好的雅间,所以只要去那个雅间寻他就成了。

没想毕菲纤没那个意思。

“他会要我们进去吗?”毕菲纤泼了她一盆冷水。

碧螺跺了跺脚。

想到青竹那个陪嫁丫鬟都陪在大公子身边,同在一个贵宾雅间里一起看戏,她就气恼不已,这种好事为什么总是轮不到她?

而她作为丞相府的高等丫鬟,难道还要在大厅里陪着毕菲纤站着看吗?

碧螺脸色铁青。

毕菲纤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她眼光在大厅转了一圈,吵吵闹闹,最后她决定去二楼的凭靠那里站着。

她来本不是来找萧奕澈的,她还没那么自讨没趣,明知dào

会被拒还去找他。

她来是为了再次确定观察那名演妃子的男子,是否真的和凌向月有什么关系。

捕风捉影这种事,她毕菲纤很拿手,只要有一点异常,凭她敏锐的洞悉力,肯定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未完待续……)

第177章 心里有些心疼

茶楼里挤满了人。

毕菲纤上了二楼,好不容易在一角落的位置寻到一方位置。

想她堂堂一名世家小姐,如今却跟这些平头百姓一般,跟人家抢位置围观在凭靠上。

“哪里来的小娘子?”

周围有汉子不满yì

的嘟囔,显然是觉得她把位置给他占了。

毕菲纤没理会他,碧螺作威作福的扫了那汉子一眼,欲有他如果过来她就去叫人的阵势。

那汉子切了一声,撇撇嘴,他来的目的是看戏,所以倒没有过多的与她们纠缠。

舞台正面对的二楼一间雅间里。

凌向月放下手里的帘子,平静的将视线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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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待会她就大大方方的观看好了,反正今日四喜班换了一场戏,汲墨不一定就要上场。

如果出场的话,其实她大可以立马告sù

萧奕澈,以萧奕澈走哪都会布置人手的习惯,广和楼四周肯定隐藏了很多暗卫。

然后将汲墨抓起来——

可是——

他毕竟是自己的师父——

而且后面还有那位老君,如果真的像汲墨说的那样他们家所有的人都是控zhì

在老君的手上,那么她若是做出什么不好举动,万一伤害了家人,却不是她想发生的。

凌向月脑中做了无数的分析。

也许,可以借萧奕澈在此,猜测猜测他们的实力。

“在想什么?”

这间雅间比她们那天看的雅间大,桌子是临窗,凌向月和萧奕澈面对面坐着。

见他说话,凌向月若无其事的说道:“在想你是如何请到四喜班的。”

四喜班代代相传,传言以前有位有权有势的人硬逼四喜班在茶楼再开一场,结果那四喜班的人罢工,宁死不屈。

因为这是他们四大坤班达成的协议,不比那些普通的戏班。

那位有权有势的人正想将他们斩首。又觉可惜,百姓也呼吁不停。

最后只得将他们都放了。

若是没有这个协议,恐怕戏班里的人会整日勾心斗角,利益熏心,无心研究戏曲,最终沦为赚钱的工具,然后便从百姓的眼中淡出。

萧奕澈命凝霜将帘子卷起来。

这种帘子既可以用来遮掩,又可以往上卷起,以供观望。

他视线淡淡的落在舞台上,没有回凌向月的话。

今日演的戏曲是《桃花扇》。

凌向月状似不经意的向下瞅去。实则心里提高了嗓子眼,即迫切又非愿的等待四喜班的人上场。

一个,两个,三个

脸上画着脸谱的戏子逐渐上场。

凌向月伸长了脖子,因为要一一辨别,所以还不能认出有无有汲墨的影子。

但愿没有,但愿没有。

没有的话也许就是说萧奕澈在这里,他们不敢冒险,如此也就进一步说明——

他们的力量还没有多大。

因为汲墨上次演的女子。所以凌向月视线一直围在那名女子的身上。

那扮演女子的戏子此时是背对着她,开始唱起来——

凌向月一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一声。

待那扮演女子的戏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转过身来时,两道细长的媚眼只一片白色的光芒朝凌向月的方向射来。

他做的极其自然。没有人觉得不对。

戏子在台上演唱时,传神的目光看向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他的韵味。

所以没有人会觉得那名戏子是故yì

看向二楼那间雅间。

即便是正在观赏的萧奕澈也没有多想。

毕菲纤眼睛亮了亮,又是那日演妃子的那位!

不知dào

凌夫人此时什么表情,又会说什么口是心非的话。自己的夫君就在对面,和唱戏的戏子眉来眼去,她倒是敢。

她此时真想走到萧奕澈面前。告sù

他,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猫腻。

一场开场戏看下来,凌向月看得频频出汗,只得闭上眼睛,假意瞌睡。

萧奕澈伸手轻拍了拍她的脸蛋——

见她的确是睡意袭来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

于是戏才演了一半,他便领着她回去了。

凌向月本来是假装瞌睡,最后眼睛闭着闭着,还真睡着了

醒来时午膳的时间刚过。

她捂着被子从拔步床上坐起来,半睁着眼睛。

真是头疼,就连睡觉的时候还在做着一些相关的梦。

一场戏不但没有缓解她的压力,反而越在心上添了堵。

用过午膳后,有丫鬟来禀告,说是毕菲纤毕姑娘来找。

凌向月皱眉,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想说个不见,停顿了一下,还是叫丫鬟让她进来。

青竹给她揉肩,猜测道:“八成是看自己没戏了,所以来讨好小姐你。”

她就奇怪了,世子爷都没理会她了,为什么她还能在丞相府呆着?

难不成还等着和世子爷一道回临汐?

世子爷什么时候回临汐,和不和她一起回,可不是她能左右的。

毕菲纤进来时,凌向月正在院子里指挥那些丫鬟给花卉栽种,除草,翻土——

“凌夫人。”

她挤出笑容,似笑非笑,声音饱含了一种笃定。

似乎她抓着了凌向月什么把柄似的。

实jì

上她没有,就连凌向月和那名戏子之间的眉目传情都是她臆想出来的,这点她自己很清楚。

她之所以那样想,是因为,她想要将这件事变成事实。

凌向月笑着回头,白嫩的脸眯了眯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有丝慵懒。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知dào

骄傲的毕小姐找本夫人所为何事?”

她坐回院子里唯一的一把扶手椅上。

也没说要毕菲纤进厅的意思。

毕菲纤只一个人来,没叫碧螺跟上。

她笑了笑,环胸欣赏院子里的风景,花卉,古树——

“凌夫人倒是将大公子的院子打理得很赏心悦目。”

明明萧奕澈和凌向月已经成婚拜过堂,那么这座院子理论上就是他们夫妻的院子。也就是凌向月的院子。

她却非要说是大公子的院子。

“自个住的地方,当然要住的身心愉悦。”凌向月示意身后的青竹手下的动作重一些。

毕菲纤站着看了半晌,也没再接话。

凌向月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她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来看一眼萧奕澈院子是什么样子的吗?

因为毕菲纤在她的印象中是那种骄傲的女子,不屑耍阴谋诡计之类的,所以凌向月压根没将她往什么坏的方面想。

只是觉得她自以为是了些。

结果毕菲纤还真就是来看看萧奕澈的院子而已。

面带不屑的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花草,毕菲纤脸上并未有出现什么欣赏的神色。

反而觉得只有无能的女子才整天将心思花在这些花草上。

养这些东西,能干嘛?

青竹瞧她那样,怎么也按捺不住了,将手从凌向月的肩上拿下来。

“我说。毕姑娘,我们小姐要休息了,麻烦你没事的话就退下吧。”

青竹一点敬称也没用上,并且话说的很直白。

谁叫这女人一进院子就像是在审视着什么似的。

毕菲纤眼观着堂屋,嘴角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听见青竹的话并不见恼怒。

转过身状似不知的问道:“凌夫人,听说四喜班的人又在广和楼出演了?”

凌向月平静的注视了她半晌,嗤笑:“四喜班的人是不是又出演了,毕姑娘不是很清楚吗?”

那日他们的雅间就在舞台的对面。侧面的凭靠上清一色的都是男人,唯独一角落里站着两位姑娘。

所以凌向月一早就看到了她们两人。

见谎话被她拆穿,毕菲纤也未见恼怒,坦白大方的承认:“是。没错,我早上也去了。”

凌向月定定的望着她不说话,毕菲纤又浅笑道:“那日饰演妃子的戏子,我对他颇有些兴趣。所以得知大公子又命四喜班再开场时,我便也去了。”

毕菲纤细细打量凌向月的神色,凌向月也细细的打量她。

难道真是她想多了?

又直截了当而不知的笑道:“不知那戏子凌夫人可认识?”毕菲纤适时的做出目露期望的神情望向凌向月——

凌向月一瞬间冒出一股火。

从扶手椅上站起来。见不得这么个人,她还当她是来做什么的。

“青竹,送客。”

竟然能先是自顾自的站在那里打量院落,然后又问出那样唐突的话题,说实话,若不是自己够能忍,毕菲纤当时说的认识那名戏子时,她就可能面色异样了。

凌向月自觉刚刚就不应该理她,直接命下人打发她走,还让她进来做什么。

毕菲纤轻勾唇角,神色一动,轻挑了挑眉,见凌向月已经朝厅堂走去,她才敛起笑容。

这么着急的就想撇清关系么?她又没有问什么过分的问题,只是问她是否认识那名戏子,她却一气之下一走了之。

还说他们没点猫腻的关系吗?

如果是其他人,只管说自己不认识就好了,她却避而不谈,是心虚吧!

“毕姑娘,请吧。”青竹示意,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毕菲纤冷笑一声,今日来的三个目的,已经完成了两个,剩下的一个大约是没可能了。

第一个便是看看他住的地方,第二个便是问凌向月那件事,第三个便是期望在他院落的这段时间,能遇上突然回来的他——

(未完待续……)

第178章 爱屋及乌

毕菲纤离开后凌向月冷静下来细想,她平白无故的跑到她这里来,又说了那番话。

当时并未察觉,此时想来,她似乎是在试探她!

凌向月低头拨弄小盆里的一些花种子——

“不知凌夫人是否认识那名戏子?”

难道她看出来了什么?

抑或是真的只是对汲墨扮的戏子感兴趣随口问问她聊聊天而已?

她此刻有些后悔,当时不应该那么冲动的就站起来回了厅堂,应该再跟她多聊一聊,看她究竟是想干些什么。

若是就凭她当日说的那一句“看那个戏子不太顺眼”这么一句话就能猜到她跟戏子之间有什么关系的话,那么,她十分佩服她敏锐的洞察力。

莫非是想抓住她的什么把柄来对付她?*{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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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可惜,她不会那么轻易的让她抓住的。

凌向月咬了咬唇,眼珠子转了一转,世子不知dào

对毕菲纤是什么想法,眼下看来似乎兴头已过,既如此,毕菲纤还待在丞相府干什么?

最好是想个办法或者找个理由将她赶出去,免得真对自己有了不利的事情。

她自己的舅舅就在京城,却赖在丞相府,其中的目的不言而喻。

这事找顾氏她肯定不会管,得找丞相。

凌向月从来没有单独找过丞相大人,现在应该叫公公。

但此刻为了除去一个隐患,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他一次。

而且外面流言满天飞,别家未出阁的女子暂居丞相府,无论是对萧家的名誉还是毕菲纤的荣誉来说,总归不是好事。

若是毕菲纤出了什么事,到时吴永揪住这点不放,那么丞相府说都说不清——

凌向月猛地一顿,她怎么会想到若是毕菲纤出了什么事——

萧奕北亦无害她的意思。丞相府内的众人也当她是透明人,她又没有什么仇家,应该不会存zài

什么出事的情况。

除非——

凌向月捻了捻眉心,没有再想下去,暗嘲自己想多了。

想到即做到,凌向月收拾一番,便唤了青竹进来:“我要去找丞相一趟。”

青竹哦了一声,疑惑的说道:“有什么事大人回来告sù

他不行吗?怎么找丞相大人去了?”

因为丞相大人做事委婉一些,她若是告sù

萧奕澈不喜欢毕菲纤住在丞相府,萧奕澈肯定会直接命人将毕菲纤赶出去。

好歹是太常寺卿的外甥女。她不想萧家为此和吴永结下什么恩怨。

换了一身大方得体的妆容,凌向月便带着青竹去了丞相府的府衙。

府衙在外宅,丞相若是没有外出应酬的话,理应是在府衙里的。

府衙外有一片很大的青石砖铺成的空地,占地极广,因为这样,所以丞相府的府衙显得特别的气派庄严。

门前两座大雄狮雕像,画龙点睛。

大门上挂有牌匾“丞相府署”。

进去后是一段不短的青石砖路,两旁均种植着盆景。上台阶过了二门,才到了丞相办事的清德堂。

府衙里有好些官员进出,有些官员见过凌向月,便笑着打了声招呼。看见她微隆的身孕,心下啧啧称奇,这位丞相的嫡媳妇,看来在萧家过的不错啊。

这么短时间就怀上贵子了。

“丞相。凌大夫人称有事找。”有下人在书房外禀告。

萧若蓝正在翻看公文,下面还坐了封阳翌,和另外一名官员。

听到下人的禀告。萧若蓝顿了顿,然后才对那名下人说道:“让她先在大厅等着。”

再和封阳翌和那名官员说了些话,吩咐一些事情,便命他们下去。

封阳翌神情流露出一丝焦切,碍于那名官员在场,不好表现出来。

跟他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程,封阳翌便借口自己还有点事,让他先走。

那名官员含笑一声,拱了拱手笑道:“如此我先离去了。”

封阳翌点了点头,然后提脚朝清德堂的大厅走去。

那名下人去请了凌向月进来:“夫人,丞相有请,请随小的来。”

凌向月颔首,跟在那名下人的身后,青竹左顾右盼的紧随其后。

府衙内的一切都显得庄重而肃穆,没有人大声喧哗,更没有人冒冒失失的急冲着脚步。

一切显得有条不紊。

“小姐,好紧张,奴婢还是第一次来我朝丞相办公的地方。”青竹在她身旁小声的说道。

这里无论是抄手妙廊,还是地面,院墙,盆栽,都显得大气而干净整洁,不容人侵犯一丝的污物。

走在这一点弃物也没有的青石砖路面上,台阶上,她都担心自己鞋底的灰尘侮辱了丞相的府衙。

凌向月看她一眼,面色镇定道:“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来。”

青竹无语,小姐去哪里一般都带上她,她自然知晓她也是第一次来。

可是看小姐好似很熟悉的样子,可真会撑表面功夫呵。

终于快到大厅,从旁边的大柱子后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来。

凌向月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定眼看去,才发xiàn

那人是神采飞扬的封阳翌。

“哈,月书,你怎么上这里来了?”封阳翌穿着宽大的官府,头戴官帽,十分正式,脸上炫目的笑容与他稳重的装扮实是有些不搭。

那下人躬身行了个礼:“封大人。”语气虽是平淡的,面色却有些为难。

丞相大人可能已经朝大厅的方向来了,若是人到了凌夫人还未到,恐不礼貌。

封阳翌斜斜的睨了一眼那下人,不甚在乎的继xù

对凌向月说道:“月书,上次靖王那件事——”

凌向月没好气的打断他:“你明知dào

我与他见面不妥你还让人堵了我马车,走开,我没你这样的朋友——”

上次那件事她的确是有些生气,尤其是后面听木槿说原来那天找事的就是靖王,那几名官员因为对皇室不敬,都被抄了家斩首。

因为这几名官员是依附在世族上的寄生虫,所以易水天闵砍了也不心疼,反而很解气。

对世族来说亦是不痛不痒。

可是问题的关键是——

朝廷好些官员对皇上生出了不满,频频有大臣向皇上建议:“吾皇是真龙天子,且可去春意楼那等污秽的地方——”

又是有损国体,龙体,不成体统之类的,让一干支持易水天闵的大臣起了倒戈之意。

这还只是一件小事引发的导火索,原本早就想倒戈相向的官员暗中筹备,思量,踌躇着该怎么样才能选一个正确的队伍。

做官不难,关键在于站好队伍。

一旦站错,可就是血雨腥风。

相反,站对了,前程无忧。

想想,若是那天靖王的人找到她们的包厢,硬是闯入进来,被萧奕澈知dào

了,不知dào

会怎么误会她呢。

封阳翌眼睛亮亮的,尤其是古铜色的肌肤,衬得眼睛越发的黑亮。

“这么说,月书还是将我当朋友了?”他委屈的撅了一下嘴,眼里带了三分笑意,活脱脱一副耍无赖的样子。

凌向月跺跺脚,城墙有多厚,此人面皮就有多厚,无意在这种庄严的地方与他说笑。

凌向月绕过他就朝前走去,嘴里还对那名下人赌气的飘出一句:“将此人赶走。”

那下人咧了咧嘴,要笑不笑的,看着有些滑稽,面上严肃认真的回道:“回夫人,他是司直大人,在丞相府署办公。”

这人还真是腐化顽固,凌向月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她只是说的气话而已,怎可能真的命人将他赶走?

她只是气不过封阳翌为何要给靖王告sù

那日在马车里的便是她。

他不知dào

已婚夫人与别的男子单独见面,会惹人非议的吗?

还要她下马车去听他说两句话,他去死好了。

凌向月肚里诽谤一阵,便插过他直直的朝大厅走去。

青竹走时对他扮了扮鬼脸。

封阳翌望着她的背影一阵失望,平素他没机会见着她,每次见了面她又不待见他。

还真是——纠结——

下人领着凌向月到了大厅,经刚刚那么会的耽搁,果然人来迟了。

到大厅时丞相大人已经端端的坐在圈椅上了。

厅内还有丫鬟在准bèi

茶水。

见凌向月进来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弯腰行礼:“凌大夫人。”

凌向月脸上晕开微笑,规规矩矩对萧若蓝行了个儿媳妇礼:“公公。”

青竹亦是行下人礼:“老爷。”

萧若蓝脸上皱纹淡展,儒雅的靠在椅背上,抬眼慈善的对凌向月示意:“坐。”

凌向月在他指的靠前的椅上坐定。

两人扯了一会家常,无非就是问凌向月在府上是否习惯。

凌向月哪敢说半点不习惯的意思,连连点头称好。

萧若蓝目光落下远处,眼若深海,似饱含了一丝慈祥,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无情亦有情,捂着下巴上的一点胡须说道:“奕澈祖父走的时候,可是特别叮嘱了要照顾好你,那孩子娶一房妻子不容易——”

他不知晓自己儿子和二叔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极宠侄孙,乃至爱屋及乌,一个却拼命的将自己妻子藏起来,用他人冒名顶替。

若不是他从中插手安排,说不定就会在萧于远面前露了馅

(未完待续……)

第179章 先下手为强

不难想象,若是被二叔知dào

真相,该是一番怎样的情景。

萧若蓝看着凌向月若有所思,他派人再次查过,凌家家室确实清白,虽然与萧家的世代奴仆段氏有些复杂的渊源,但毋庸置疑的,凌起善就是一名普通的商人而已。

对这代的段氏家主段云山,凌起善觉着有些亏欠,于是当初介shào

起凌家的时候,萧若蓝只是犹豫片刻,便同意了将凌家女儿给萧云作妾室的事。

两人心念电转,只是一瞬息。

凌向月打开话匣:“公公,其实儿媳今日来找您,是有一件事想同你知会一声。”

萧若蓝扬了扬眉,笑着放下手中的碧玉盏,问道:“哦?我倒是很好奇你要知会我什么事。”

凌向月素来很少单独找他,就是一月两次的几房聚餐,也是很少单独见面会谈。

如今却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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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接跑到丞相府衙来找他,显然是不想当着儿子的面。

萧若蓝目光落向她已经显怀的身孕上,脸上的笑意越深。

凌向月受到他的鼓励,心下大定,凝了凝神,组织语言:“儿媳觉着,太常寺卿吴大人的外甥女在丞相府住着,却有不妥。”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若是对丞相说毕菲纤的坏话,恐会让人误会她起了妒心,不放心任何一个外来的女人住在丞相府内。

虽然她的确是借机想将毕菲纤赶出去,不过,得站在萧家的立场上来考lǜ



萧若蓝食指敲在旁边的方几上,脸上并未因凌向月的话起什么波澜,淡淡的说道:“你可能不知这其中的渊源,吴永早年与我萧家有些关系——”

于是便给她讲了吴永是萧太爷门下一名受重视的门客的事,只不过因为萧太爷去世后,就无人重用他了。

凌向月却不知这些事情。心下一惊,面上笑了笑,仍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儿媳是觉得,吴大人如此放心的将毕小姐放在丞相府,无论是对萧家还是他的外甥女,都是一件极毁清誉的事情,最重yào

的是——”

她咬了咬唇,有些意wài

今日自己的大胆,不过眼下她处在一个十分危险的处境。

若是被人猜到半分或者是看出她跟汲墨扮演的戏子有异常,那么她肯定会受到萧奕澈的猜忌。

只要萧奕澈有了那方面的猜忌。以他的能力和势力查下去,相信应该不难。

所以,她唯有先下手为强!

毕菲纤,对不起了,谁让你今日要撞上来问那么一番突兀的话。

凌向月说的萧若蓝自然知dào

,只是没放在心上而已,他比较感兴趣的是她那句“最重yào

的是——”后面会说些什么。

看到萧若蓝眼中的鼓励,凌向月一狠心,无风捉影的说道:“最重yào

的是。毕小姐若是在丞相府出了什么状况,以如今外面那些流言,恐会对丞相府造成不利,若是被有心人利用——”

当初杨家。安家的安宓和安惜妍的事,虽然流传被萧家力压了下去,无人再说三道四,若是眼下再有人在丞相府出什么意wài

——

刚刚丞相说吴永以前是萧太爷的门生。因为萧太爷去世后萧家便冷落了他。

凌向月原先以为吴永是个三品大官,听丞相的语气,似乎官大权力小。

若是这样的话。那她的那个大胆的猜想更是有可能了?

不过这话她不敢同丞相明讲。

萧若蓝听后果然正了正脸色,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凌向月,这个女人在他的印象中一直很怯弱,适合养在后院,不会生事端的那种。

今天却亲自到这里来跟他说了一番这样的话语。

之前萧若蓝是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久经官场,没有放在心上也就罢了,一旦真的放在心上,只需将前后因果一想,便知晓她在暗示他什么了。

萧若蓝定定的朝凌向月望去,原本深沉如海的双眸染上了一层震撼。

如果不是她无意中撞见了别人什么秘密,那么——

这个儿媳,心思也太七窍玲珑。

萧若蓝是喜是忧,沉吟不语。

凌向月有些忐忑,见丞相的模样,八成跟她猜的一样了,不知他会如何处置。

之后他们再没谈什么话题,凌向月见目的已经达成,便起身告辞。

萧若蓝迟疑了一番,对她劝道:“这事我已经知晓了,还有,奕澈不喜自己的妻子插手朝堂上的事情,你切不可在他面前谈论这些,只管安心养胎照顾好他的日常起居即可。”

凌向月冒出一层薄汗,恭敬的低头对萧若蓝行礼道:“谢公公提醒,公公说的儿媳记下了,只是此事攸关萧家,所以儿媳唐突了,回去定不会多嘴半句。”

萧若蓝满yì

的颔首:“如此,便退下罢。”

待凌向月离去,萧若蓝脸上的慈祥渐渐敛去,再无半分,抿紧的唇含着一股冷意。

他叫来暗卫。

“去查查吴永最近都与哪些人在接触。”

暗卫领命,消失在暗处

凌向月出来府衙后松了一大口气,里面可真让人压抑沉闷,她多少年堆起的胆子,也只敢在府衙里走一遭。

若是再来一次,她肯定会腿软。

刚喘了两口气,便见封阳翌笑眯眯的等候在府衙大门外,见她出来,笑容越加灿烂。

几步就跨了过来堵住她:“月书,事谈完了?”

凌向月匪夷所思的看向他无知无识的笑脸,这厮怎么敢,这在丞相府衙的大门外,被人看见多不好。

白了他一眼,便想绕过他回去内宅。

青竹拦住他欲追上来的步伐:“停——,我们小姐要回府了,慢走。”

如果第一次在凌府见着他还顾忌他是个六品官不敢对他指手画脚外,这几次小姐和他的见面便让青竹对他一点顾忌也没有了。

而且她现在是大公子正室的贴身丫鬟,俨然身份也随着凌向月水涨船高,胆子便滋长了不少。

封阳翌嬉皮笑脸的故yì

恐xià

道:“青竹,敢对本官不敬。小心我拿你是问。”

青竹退缩了一分,瞧了瞧小姐避之若蛇蝎的步伐,赶紧跟上,回头对他扮了个鬼脸。

封阳翌委屈极了,月书为何现在一点不待见他?

不但是她,就连伯父现在也无需他的帮忙了

凌向月正准bèi

回府,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大概再过半个时辰便会天黑了。

所以她完全没料到能在进府的门口与下午才见过面的毕菲纤撞上。

两人见着时均是一愣。

毕菲纤只身一人,身后碧螺没有跟上,穿着简单的青卦和裙子。凌向月只想到两个字,朴素。

她眯了眯眼,不由地好奇她这是准bèi

上哪里去?

毕菲纤面若冰霜,眼底深处一丝不可察觉的惊慌和心虚闪过,接着竟然一反常态的理也没理凌向月。

径直出了丞相府的大门。

凌向月笑容浅浅的看着她傲然的背影。

这么晚了,穿成那样,是准bèi

去买菜?

对于一颗棋子,凌向月心想自己没必要与她计较。

还真让她猜对了,毕菲纤的确是乘着天黑人少去买东西。不过不是买菜,而是另外一样东西。

她买好了以后,包裹在一团白布里,买的并不多。搂抱在胸前,目不斜视一路脚步急促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天半黑,丞相府已经掌上了灯。

好在路上并没有遇见什么熟人。

她在丞相府形同虚设,认识的就那么几个。其余的人甚至见了她招呼都不打。

确定院子里没有碧螺的身影,毕菲纤才脚步轻微的走了进来,见灶房掌着灯。猜想她可能是在摆膳。

忙提了脚步,匆匆的进了主屋。

她推开房门,嘭一声栓上门栓。

忙将怀里的东西放在自己的床箱里。

此时碧螺在外喊了一声:“毕姑娘,是你回来了吗?晚膳摆好了!”

毕菲纤从床上站起来,对着门外应了一声:“等一等,我换身衣服就来。”

她左右看了看,从衣柜里拿出一身贵雅点的衣裳换上。

这个院子较小,主屋只三间房,一个花厅,一个卧室,还有便是盥洗室。

所以平日的作诗弹琴休息,都是在花厅和卧室里。

剩下的便是灶房和如厕了。

用晚膳时碧螺脸上明显写着不爽,摆碗筷摆得叮叮当当响。

她可不会亲自给她做饭,所有日常饮食都是去大锅饭里端过来的。

毕菲纤心知她定是在发泄今天下午出门没带她出去一事。

也不说话,自顾用完了膳,便回自己房中了。

碧螺见她那无动于衷的模样,手上的筷子摔的那叫一个响。

“什么人啊真是。”

她们主仆俩的关系时冷时热,始终不能敞开心扉,坦诚相对。

毕菲纤确认碧螺又出去串门了后,便从床箱底下拿出那包白布包的东西。

神色微动的拿到桌子上,一一展开。

毛笔,白纸——

她坐定,试着用左手在雪白的纸上写了几个字。

她惯用右手,左手肯定写出来不够美观。

房间里其实有这些东西,只是丞相府用的纸张有它的特色,毛笔的粗细亦是。

为了保险起见,她便独自去店铺购了这些东西回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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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疼死我了

研好了墨,又用左手在纸张上写了一会熟悉熟悉。

龙飞凤舞的字体渐渐收敛,变得中规中矩。

一会碧螺在门外敲门:“毕姑娘,能进来吗?”

毕菲纤停下手中的毛笔,顿了顿,说道:“我已经歇下了。”

碧螺又说了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毕菲纤想自己的字体在丞相府除了碧螺看过,其他人压根没见过。

所以,这事如果做得好,绝对不会被人发xiàn

,而且还能让凌向月身败名裂。

想着想着,她紧紧握着毛笔的有些颤抖。

不是她愿意做这么小人的事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最后及至半夜,她才满yì

的看着手上的长纸条。

上面中规中矩的一行字。

案上一堆废弃的纸团,毕菲纤处理掉它们,一点印记没留下来。

只在身上揣了那张纸条。

总会有,有机会的时候。

毕菲纤心思复杂的睡去。

……

翌日,有人来请毕菲纤去舅舅家里。

毕菲纤疑惑,舅舅自从她来到京城后,还没有请她到他家里去过,如何今天会请她到他家里?

尽管如此,她还是去了。

回来后便脸色隐隐有些委屈。

舅舅竟然要她拉下脸来去讨好萧奕北。

那个人渣她怎么拉得下脸去讨好他?

门都没有。

想到萧奕澈,她心里又是一痛。

他大概已经不记得她了吧。

舅舅说的不靠谱,看来她只有做最后一搏了。

她去找萧奕北。

“世子爷,毕姑娘在外面说有事找你。”

萧奕北正在用早膳食,闻言搁下手中的汤勺,直截了当的说道:“让她滚。”

那下人低着头,支支吾吾,不敢顶嘴。便自行下去回复毕菲纤了。

没想到出门的时候毕菲纤还等在萧奕北在丞相府的院子外。

“世子,我有话跟你说。”

毕菲纤咬了咬唇,拉长了脸如是说道,在外面等他已经是放下了自尊了,若是他还不理会她,那么她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他。

萧奕北懒懒散散的正带了两名心腹出府,见毕菲纤堵上来,他眯了眯眼,像是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她是谁。

“滚开。”他神色冷淡的说道,声音很轻。但也很冷。

毕菲纤眼中一闪而过愤nù

,被她压了下去,抿了抿唇:“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

萧奕北捻了捻眉心,暴戾的气息从身周散发开来,冷着眼扫了她一眼,然后从旁穿过,头也不回的离开。

毕菲纤咬咬牙,面子已经丢了,再丢也没什么。

于是她又追了上去。直接拉住萧奕北的衣袍:“你不觉得你很没品吗?将我丢在这里算什么?”

萧奕北两侧跟着的心腹眼皮跳了跳,偷偷的看向毕菲纤,那模样,似乎带了一丝同情。

萧奕北厌恶的低头看向她抓着他衣袍的手。狂暴的似乎想杀人。

毕菲纤讪讪的放开手,冷哼一声:“世子如此喜怒无常,前一刻还送这送那,如今却避而不见。算什么好汉。”

萧奕北刮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懒得说话浪费口舌。

“你!”毕菲纤气极。看着他的背影似乎想上去扇他一个耳光。

如果说之间她以为萧奕北是因为在她这里受了挫,放qì

了,那么现在,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厮从一开始就是在戏弄她!

想到自己利用他接近萧奕澈,结果萧奕澈没接近到,还被萧奕北耍弄了一阵,她心里就堵得慌!

一个个都当她是傻子是不!

她一定会让他后悔的!

凌向月老实的在家待着,她不信以丞相府的防御,汲墨他们还能怎么办。

于是白天几乎都是吃吃睡睡,养养花,给萧奕澈泡点茶。

这些黑土是她专门让人从城外土地肥夭的地方搬回来的。

将这些黑土放入盆栽里,再移植上一些花,便能当盆栽了。

凌向月面带恬静的将黑土在花盆里搅拌均匀——

黑土里有些杂质,还有一卷捆绑整齐的——似乎是卷纸?

捆绑整齐的——卷纸?

她心里一惊,心跳漏掉半拍,睁大眼睛朝那已经沾满了黑土的卷得整整齐齐的一卷纸条看去。

但愿是她想多了——

她此时对纸条啊什么的特别敏感,当下也不顾上面沾得黑土,抖了抖,将它展开。

依然是同样的字体同样的字——速将物取——

只不过这次多了几个字:若不然,父危。

院子里只有两名丫鬟在打扫卫生,凌向月不动声色的将纸条撕碎,全部埋入黑土里,用植物压下。

她撕得很碎,那些碎片分散在各个角落。

她不信这样还能被人翻出来拼凑好kàn

出上面写的什么字。

种植盆栽这种事她几乎都是亲力亲为,若是让丫鬟来种,那她还种什么。

他可真敢,怎么就那么恰到好处的拿捏好出现的时机呢。

凌向月始终想不通这一点,若是让别的丫鬟发xiàn

,并且上交给萧奕澈,那她且不是很倒霉?

若不然,父危。

凌向月仔细回想印象中的汲墨——

除了知dào

她是鬼才,其余的,她竟然一无所知。

“夫人,需yào

休息下吗?奴婢看你脸色不对。”月季无意中看见凌向月微白的脸,担心她是站久了,便上前关心的询问道。

凌向月摇了摇头。

又将花盆里的黑土拨弄了几番,确定再无人能看出后,她才丢下一句:“我先回去躺会。”

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相信自己一家人被人捏着小辫子。

萧奕澈那么多兵,若是随便派点人去保护他们——

末了又觉得自己想法有些天真。

若是萧奕澈问起来,她该如何解释?还有在国子监的舒玄,春考已经参加完毕了,听他说考得不错。

难道也要派人去保护在他身侧?

那以后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

脑子乱成了一团,她究竟该不理会还是满足汲墨的要求?

萧奕澈的那枚玉扳指。从不离手,就是沐浴的时候也不离手。

可见对他的重yào

性。

他的武功那么高强,自己即便是乘他睡着了的时候用软泥将上面的印子印下来,也要一定的时间。

恐怕她只需yào

一动,眼睛才瞟上那枚扳指,他已经睁开眼睛醒来了吧!

这样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怎叫她去完成?

父危,会怎么危?

将父亲抓起来威胁她?还是直接杀了警告她?

无论是哪一种都很卑鄙!

凌向月心情极差的进了厅堂——

萧奕澈今晚是回来用的晚膳。

凌向月给他添汤,假笑着说道:“多喝点——”

萧奕澈静静的用膳,话从嘴边飘了出来:“听说你昨日去找了父亲?”

语气稀疏平常。辨别不出来是喜还是什么。

凌向月大大方方的承认:“是。”

“为了何事?”

凌向月想起丞相说的不要在他面前讨论朝堂上的事情,或者是该男人操心的事情也不想要她操心。

既然他那样说,那么她和丞相的谈话就是保密的。

所以她可以随便胡编乱造。

“哦,我是这样想的,我爹娘,现在,不是两个人住吗?我想把他们接到丞相府来,我娘也可以照顾我,所以去找公公商量了一下。”

她面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萧奕澈肯定会鄙视她的。

饭桌上顿时冷了场。

萧奕澈看过去。只看到她挽着简单发髻的头顶,低头拨拉着盘子里的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想了想,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

丞相府院落多。将她爹娘接过来算不得什么大事。

而且府里人少,来了还可以热闹热闹。

只是她爹娘同意吗?在别人府上住着,如何自在?

“这种事何须去找父亲?”

凌向月烦躁的又拔了拨盘子的菜:“当妾身没说。”

虽然听出他话里有同意的意思,但是她又想了想。爹娘过来并不妥。

脑子快炸开了!

她究竟该怎么办!

脑中想着问题,所以也没注意到萧奕澈目光猩厉的看着她,似乎想在她身上戳两个洞。

……

晚上就寝的时候。萧奕澈一手搂着她,摸她腹部,她感觉到一阵异物擦在皮肤上的刺疼。

她知dào

是那枚玉扳指。

嬉笑着抬起他的那只手:“你晚上睡觉还戴着它,疼死我了。”

那玉扳指呈现幽绿,大小刚好困在他的左手拇指上,是帝王绿。

翡翠中的王。

曾经她的嫁妆中也有一枚“帝王绿”的手镯,不过那是精仿,没有眼力的看不出来。

还会当成是真的。

因为仿制的水平实在很高,他爹爹还花了一笔钱呢!

不过是个赝品,被英氏拿去了,估计英氏家的人眼力差,不会发xiàn

那是个赝品。

真zhèng

的帝王绿,不会流通在市面上。

萧奕澈的这枚玉扳指她看不出来是否是赝品,不过依他的个性,应该不会戴个假的才是。

玉扳指上面有纹路,弯弯曲曲,成一个形状,凌向月假装好奇的看去。

似乎是一只鹰?

沟壑之间还有少许的红色显露出来。

想是印章的时候沾上的印泥。

她不敢太过关注,更不敢用手去摸,只是假意看了两眼便用手甜甜蜜蜜的环住他的胸,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耳边传来他淡淡的“嗯”一声。

……(未完待续……)

PS:抱歉,今天传晚了,还是三更~~没捉虫~大约有错别字

第181章 跟踪

凌向月偷瞧向他,萧奕澈闭着眼睛,是温存后的慵懒,显然对她一点防御也无。

那只带着玉扳指的手搁在她腰间——

她又不适应的动了动,脑中已经有了想法。

那玉扳指她又偷偷瞧了一眼,似乎就是一只鹰在上面雕刻着。

如此她整一只假的给汲墨便成了。

乱如麻的脑子总算是有了点头绪,她闭上眼睛,想着该怎么避开暗卫去整一个假的印章。

正想得出神,腰间一痛。

萧奕澈睁开眼睛,目光似乎想要穿透她一般的黑亮:“在想什么?”

两人贴得近,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

凌向月奇怪*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的开了他一眼:“能想什么,想睡觉了啊。”

说完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睫毛抖啊抖。

萧奕澈静静的注视了她抖动的睫毛半晌,亲吻上去。

再移开看时,凌向月已经又张开眼睛直直的望着他,眼底深处有些求救的信号,不似往常那样怯怯的,好似她一看他,他便会扑上去吃了她似的。

萧奕澈轻笑,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头,几乎捏变了形。

凌向月不言不语,不躲不闪的等他捏完过瘾了,才眼神淡淡的飘向他移开的左手:“你是不是有虐人的倾向?”

萧奕澈一只手撑起脑袋,嘴角噙着抹柔笑专注的看她,似乎在等着她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

又在逗弄小动物了。

凌向月肚子里诽谤,心里微涩的弯了弯唇,不好再说什么,便闭上嘴没再说话了。

萧奕澈带着扳指的那只手又移到她唇上轻揉:“说话……说话。”

凌向月心里的确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她想说关于汲墨的事情。

想让他帮个忙,想对他坦白,又怕自己死在他的不信任下。

几次话到唇边,又咽了下去。

明天。还是出府一趟吧——

去看看爹娘,去找爹爹帮忙做一个带鹰的假印章。

只需yào

做一只出来,然后在软泥上一印,便行了。

她身边有暗卫跟着,原来觉得很安全,如今再看,却是诸多不便。

什么都被双眼睛监控着,到哪都会汇报给萧奕澈。

完全没有点隐私。

……

翌日,凌向月用完早膳,便理了理衣裙。对青竹说道:“去看看爹娘。”

青竹正打算出门,听小姐这样说,便打消了出门的事情,回道:“成,我去叫木槿备马车。”

毕菲纤这两日都注意着凌向月的动向。

她拿萧奕北之前赏赐给她的那些珠宝买通了府里马房的一位马夫。

一旦凌向月备马车出府,便告知她一声。

马夫同意了。

“跟着前面那辆马车。”毕菲纤坐上早就等候她的马车,对马夫如此吩咐道。

马夫哎了一声,和凌向月的马车拉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凌向月在马车里也没注意,只喊了马夫往百花井巷。

青竹终于忍不住说道:“小姐。自从那日见了姜姑他们后,你回来便有些不对劲了。”

凌向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哪里不对劲?”

青竹皱了皱眉,一时要她说她又描述不清楚,可是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了:“我也说不详细。感觉小姐没以前欢乐了。”

凌向月笑着拍向她头:“就你一天欢乐。”

如果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人突然跳出来说,你以为你们能富贵起来,真的是靠你那个一穷二白的爹吗?

这种感觉一定十分相当的不好。

到了凌府,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毕菲纤远远的跟着。这个方向是往西城,不是广和楼的方向,难道是她想错了?

百花井巷。

凌向月下了马车。带着青竹进了凌府。

毕菲纤在街道的尽头,等凌向月进去了才从马车里下来。

“回娘家?”毕菲纤大失所望,眼中不免起了几分冷色。

她大老远冒着被发xiàn

的险跟踪过来,就是为了看她回娘家?

毕菲纤揪着袖口拧了拧,最后挫败一声,上了马车。

正想让马夫回去,又转念一想,万一她从娘家的府上出来后,才去找那名戏子呢?

于是犹豫不决,最后一咬牙,都跟到这里来了,索性就等一阵子,若是她在里面待的时间太久,她再离开也不迟。

藏在暗处的两名暗卫互相看了看对方。

“有人在跟踪夫人。”

毕菲纤下马车时,他们瞧清楚了。

“似乎是寄居在丞相府的那位毕小姐?”

两人微愕,又看了看对方。

“她准bèi

干什么?”

“不知dào

。”

“你在外面看着她,我进去凌府保护夫人。”

二十八答yīng

了。

……

凌府里已经染上春意,原本萧条的院子如今一片绿色,郁郁葱葱。

凌向月进院子时心情也随之清新的风景而上跃了不少。

“哈哈哈——”

厅堂传来爹爹的笑声。

凌向月顿住脚步,这么大清早的,爹爹就放出这么爽朗的笑声。

她听着,为何没有一点喜悦,反而有一层浓雾压着她。

厅堂里有人说话。

凌向月脚步不前,仔细辨别那人的声音。

“小姐!你回来了!”

拐角送茶水的丫鬟看见她,忙惊喜的喊了一声。

凌向月想阻止她时已然来不及。

青竹走在她前面,见凌向月脚步没跟上,又退了回来,疑惑道:“怎么了,小姐?进去啊。”

那丫鬟喊的那一声很大,在厅堂坐着的凌起善等人都已经听见了。

“这不人来了,你可真是赶上了时机。”凌起善看着对面的男子一乐,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方婉容也是淡笑着出去。

只有那男子执起几上的茶盏,好整以暇的挨了一口。

“月娘,你来了,愣着干什么,快进来,看看是谁来了。”

凌向月最怕听见这句话了。

准不是好人。

从敞开的两道大门间,她已经看见了那穿墨色长袍的汲墨。

“你为什么来这里?”凌向月怒气冲冲的进了厅堂,口上不客气的问,一点欢迎他的意思也没有。

凌起善愣了愣,训道:“没大没小。你忘记了吗?这是教你诗画的汲墨师父。”

他虽然是在训她,但是语气里饱含着笑意。

似乎等着他报出汲墨的名字后,凌向月就能转怒为喜,继而高兴的冲上去喊道“师父!原来是你!”

不过让他失望了,凌向月一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反而很戒备的看着汲墨。

难不成他们之前已经见过了?并且起了摩擦?

汲墨气定神闲的给了她一个妩媚而深沉的眼神:“你对师父不敬可以,但是师父交代的事一定要遵从,就像你小时候不喜欢念诗,师父不也有办法逼你念了吗?”

他嘴角起了笑意。凌向月看着十分的冷。

她气得发抖,可是爹娘在,不好发作。

方婉容也训斥她:“你呀你,还不赶快给汲墨赔礼道歉。”

凌向月瞪了汲墨一眼:“不!”

凌起善无奈的赔礼道歉:“我这个女儿娇惯了些。汲师傅不要往心里去。”

青竹对汲墨吐了吐舌头,凌向月要捂住她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大咧咧说道:“小姐那天已经见过汲墨师父了!还有姜姑呢!”

凌起善一愣,已经坐定在座位上。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勉强笑道:“原来真的见过了,姜姑?”

他视线落在汲墨闲适的身体上。笑道:“我还不知dào

汲墨与姜姑还认识。”

这几人都是他儿时为几位子女请的授课师父,花了重金。

一直都是单独的排开授课,原来他们私底下认识?

这也不足为奇,毕竟给一个家里的孩子授课,所以凌起善并未多想。

他们认为不认识,只是没见过他们碰面,一起出现过而已。

凌向月平复下刚开始看见汲墨的波动,扭身挑了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眼光静静的看向他。

汲墨似笑非笑的摸着茶盏边缘,细长的媚眼让人看不见眼仁在里面,只一片什么也看不清的白茫茫。

她细细回想他刚刚说的话,是在威胁她?

他凭什么?

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所想,汲墨移开放在茶盏上的手,环胸,看向凌起善。

凌起善刚刚僵硬的动作此刻整个人越发的僵硬起来。

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脸色蓦地就紫白紫白的。

他疼的说不出话来,只捂着胸口,满头冷汗,嘴唇干裂发白。

方婉容注意到他的异常,忙扑过去,神色间尽是痛心:“老爷!你又发作了!”

又发作了——

凌向月呆呆的看着神情异常痛苦的爹爹,似乎不认识他一样,整个人已经傻在了椅子上。

凌起善心口不停的痉挛,似乎有东西在里面钻,整个人已经频临绝境。

“停,停下。”凌向月眼中露出恐色,慌慌张张的跑过去伏在凌起善的膝盖下望向他痛苦的神色。

汲墨嗤笑一声,很轻,除了一直在关注他的凌向月外,其余人都没有听清。

“伯父这是多年旧疾犯病,你们无须紧张。”他微笑着看向挤在一块的三人。

凌向月朝凌起善的嘴唇望去,除了疼得微白,并未见中毒的那种紫色。

再摸向他的脉搏,一切平稳,并无异常。

……(未完待续……)

第182章 他的眼睛

为何会突然犯病?什么病?

爹爹有旧疾,她为何从来没见过。

一定是汲墨刚刚做什么手脚了!

“爹!哪里不舒服你告sù

女儿!”她紧紧抓着凌起善的手,声音颤抖。

凌起善胸口缓和了半分,慢慢平息下来,喘几好几口气才缓和过来。

擦了擦脸上的汗,惊魂未定的说道:“爹爹也不知,这种事只在年轻的时候经lì

过一次,没想到最近老是发作起来。”

方婉容一脸忧心忡忡。

老爷这种情况,莫不是——

她眼中含了一份锐利的望向汲墨,问道:“你如何知dào

是旧疾发作?”

连她〖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这个枕边人都不知dào

凌起善有这样的旧疾,汲墨如何断定是旧疾?

汲墨若无其事的挑了挑柔媚的眉线:“因为伯父年轻时发作的那一场,我刚好在。”

方婉容看向脸色依旧很虚弱的凌起善,眼中带了询问。

凌起善微微点了一下头,承认道:“没错,那次汲墨刚好也在,也多亏了他,我才能回到房中。”

凌向月手脚冰凉的听着。

之后大家再谈了些什么她无暇再听。

“那么,伯父伯母,汲墨还有事,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探望你们。”汲墨终于神色轻松的站了起来,话是对凌起善和方婉容说的,眼光却是落在凌向月身上。

凌向月紧紧的抓着椅子,眼睛看着地面,他们除了会使出这些下三流的手段还会干什么。

凌起善客套了几句。

凌向月便听见汲墨说:“月娘不跟为师一道吗?为师还有好些话想对你说。”

青竹皱眉看着几人,总觉得汲墨哪里不对。

是了,他原来就是个教诗画的先生而已,为何现在看起来好似很有气质似的?

“行啊。”凌向月面带微笑的站起来,看了汲墨一眼,率先提脚离开。

找爹爹弄印章的事看来只得下次了。

不知dào

暗卫跟到府里来没有?

要么。将汲墨引到人少的地方,让暗卫控zhì

住他。

有了这个想法,便遏制不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汲墨除了琴棋书画,鬼怪的想法,和一些奇门遁甲,似乎没见他会武功,说不定——

她眼状似不经意的望向院墙四周——

青竹和汲墨已经跟了上来。

青竹两步就走到与凌向月持平的位置。

凌起善和方婉容跟在身后送他们出府。

门口,毕菲纤正有意离开,却又见凌府有人出来。她伸长了脖子望去。

凌氏夫妇她是见过的,还有一名男子——

她眼神亮了亮,因为心中已经有了想法,所以一看到汲墨的身形时便对上了号。

“看背影如此相像。”她欣喜的喃喃低语,睁大眼睛仔细的等着他面转过来。

“果真是他!”

虽然那日的戏子脸上画了脸谱,不过那轮廓,怎么看都是同一名男子。

毕菲纤嘴角冷然的勾起,那戏子进了凌府,也就是说凌家原本就认识他。

一个戏子。说实话,她不认为凌向月和他会是什么单纯的朋友关系。

凌向月异常敏感,尤其是在出府以后,眼观着四周注意暗卫的动向。

她既希望暗卫能发xiàn

汲墨。又希望不要发xiàn



所以目光在转向右边时便发xiàn

了刚好伸出脑袋的毕菲纤——

凌向月惊愕。

毕菲纤见她发xiàn

了自己,也不退缩,反而冷哼一声,重重的放下了帘子。对马夫喊道:“走!”

如此再好不过。

凌向月跑过来,毕菲纤的马车已经跑远。

“小姐,那是谁?”青竹看过去时毕菲纤已经放下了帘子。所以她并没有见着人影。

见小姐急冲冲的就跑向那边她以为出了什么事。

该死的,那个女人竟然跟踪她!

回头她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凌向月脸色微白的转过身,毕菲纤八成是怀疑她跟汲墨的关系所以才会跟踪她。

看来她猜测的是对的。

瞧她那模样,似乎已经发xiàn

汲墨就是那日扮演妃子的那位戏子。

她会怎么做?回丞相府说她和四喜班的戏子有不正当的关系?

还是以此来威胁她?

可是就凭她一眼,能有什么证据证明汲墨就是那日的戏子。

凌向月先将她放在一边,如今重yào

的是怎么把汲墨控zhì

住——

“我看错了。”她草草的对青竹应付了一句,便已经回到了凌府门口。

汲墨望着毕菲纤远去的马车似笑非笑,一颗棋子而已,他并未放在心上。

和爹娘告别,凌向月试图将汲墨约到偏僻的地方。

“师父,徒儿知dào

一家不错的酒楼,你可有意陪我去那里说会话?”她眼神清澈的看着汲墨,一点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什么隔阂。

汲墨扬了扬唇:“徒儿亲自邀请,师父怎可让你失望。”

好……

凌向月便又说道不用坐马车,走路即可,汲墨都一一答yīng

了,那神情再自然不过。

青竹困惑不解,小姐何时去过附近的什么酒楼?

不过她向来有点眼神,尽管疑惑,口上却没问出来。

只是跟在凌向月身后做好一个奴婢的本分。

原来凌向月并不怎么注意汲墨的下盘,如今她乘和他说话的时候特意注意了一下。

下盘似乎不像练武之人那样的稳重。

不由地心下大喜,步伐越发急促的朝僻静的小巷子里拐——

“徒儿,可不要不自量力。”

正慌慌忙忙的朝前走着,耳边却突然飘来汲墨好整以暇的嘲笑声。

凌向月一惊,停下脚步,举棋不定的看着他。

汲墨语气凉凉的说道:“要不你试着喊一下?”

你以为我不敢?

青竹越加困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移来移去:“你们在说什么?”

“二十八!”

凌向月试着喊了一声,眸光沉沉的看着环胸站定的汲墨。

汲墨扯出一丝媚笑,似乎失去耐心:“没用的,他的话一定要听。他肯定不会害你。”

这还不叫害她——

等了半晌,没见二十八如预期般的出现,凌向月心一点一点下沉。

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了。

萧奕澈这两名暗卫是怎么回事?

汲墨顿了顿,看向百思不得其解的青竹。

青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结巴的问道:“看我,干什么?”

汲墨眼中出现空洞的白光,青竹说着说着便有些神志不清,双眼无神的望着某一个点。

凌向月震惊的看着汲墨,嘴唇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你对她……做了什么?”直到发出声音,她才发xiàn

自己嗓子哑得吓人。

汲墨又看了一眼一动不动傻站着的青竹。不甚在意的说道:“放心,只是小小的催眠术而已。”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黑红色的皮质之类的东西,很薄,小小的一片。

凌向月瞪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耳中却清晰的听到汲墨的声音:“我知dào

要你拿萧奕澈的扳指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要告sù

你,他有个隐疾,你可以利用此点。”

凌向月发xiàn

自己嗓子很干,说出来的话也是生涩不堪。手脚麻木:“什么,隐疾?”

汲墨低低的轻笑了一声,似乎在说一件很愉悦的事情:“他眼睛无法分辨出色彩,而且在夜晚的时候会看不清。你只需yào

拿着这张特制的蝾螈皮,贴在手上,乘和他亲热的时候,贴上他的那枚扳指即可——。他看不出来的。”

凌向月已经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萧奕澈他——

眼睛无法分辨色彩,那他——那他——

她想了半天,都不能想出那他什么。只觉得心口一阵堵塞。

汲墨将那块黑红色的蝾螈皮用锦布包好,然后塞在了她手上,拍了拍她肩膀,轻笑着离开。

青竹没一会就回过神来,一个激灵,好半天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

“他人呢?”见汲墨已经不见了踪迹,青竹左右望了望,生气的问道。

刚刚竟然敢瞪她——

凌向月手里捏着那块锦布,紧紧抓在手里,左右为难。

要她去背叛萧奕澈,她如何下得了手。

如今只有做一个假的扳指,将它印在这张诡异的蝾螈皮上了。

“二十八!”

凌向月抬头喊了一声。

侧面的院墙上飞下来两个人影。

“夫人,什么事?”

凌向月嘴角抽了抽,问道:“你们刚刚哪里去了?”

二十八躬身回道:“一直跟在夫人身后。”

凌向月眼皮跳了跳,一直跟在身后还没有听见她叫他们?

“你们两人耳朵聋了吗?我刚刚叫你你怎么没听见?”

二十八和二十七忙跪在地上:“当真没听见夫人叫我们。”

凌向月细细回想刚刚的一切——

汲墨当时站的位置,似乎是他特意所为,还有青竹和她。

她对奇门遁甲只有一点模糊的概念,完全不懂。

看二十八和二十七也是一脸懵懂的样子,均是门外汉,难怪会被鬼才耍得团团转。

“没事了,回府吧。”

她得想办法弄个假的飞鹰图标。

“小姐,汲先生是怎么离开的?”青竹迷糊的拍了拍脑袋,她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回过神来时,汲墨便已经不在眼前了。

难不成他会飞?

凌向月没好气的看向她:“你发呆了。”

可见青竹的意志力很薄弱,一遇到江湖中人的雕虫小技,便没撤。

……(未完待续……)

第183章 舍弃

凌向月撑脸看向窗外,一路沉默的回到了丞相府。

低着头正准bèi

跨进二门的门槛,耳中飘来一道讽刺的女声:“这么快就会完情郎了?”

凌向月抬头,见是环胸睨着她冷笑的毕菲纤。

眼中片刻失神,凌向月顿了顿,绕过她就想离开。

毕菲纤暗中一咬牙,硬是又堵在她面前。

青竹知dào

小姐今天心情不太好,上前对她喝道:“不要脸,还不让开?”

毕菲纤无动于衷的笑了笑,眼光只锁定在凌向月身上,挑了挑眉:“你说我若是将今日你跟戏子会面的事告sù

大公子,大公子会怎么看你?”

青竹吃了一惊,这女人在说什么跟戏子会面的事情?莫不是挑错人了?

小姐就〖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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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带着她回了一趟凌府,碰见了造访的汲墨先生,哪里来的什么戏子。

再说她又从何得知?

青竹反应快,立马想到在凌府门口时,小姐追上去的一辆马车。

“哦——”青竹拖长了声音,唾弃一口:“呸!不要脸!你跟踪我们!”

原来那辆远去的马车是毕菲纤,她怎么也没想到毕菲纤竟然干这种事。

“什么戏子,话不要乱说!那是自小教我们小姐习画的先生,是小姐的师父!”

凌向月顿感无力。

见毕菲纤仍然堵在眼前,无心与她多做辩解,于是绕了她又想走开。

谁知dào

毕菲纤像是卯足了劲一般,她走哪里,就堵在哪里。

青竹上前推了她一把,不客气的吼道:“你有病吧!好狗不挡道,你可好!让你一次就行了,你再堵试试看!”

这毕竟是在二门的大门口,若是被往来的人看见。影响不好。

所以青竹也没太与她计较。

只觉得这女人今天脑子抽掉了。

毕菲纤不怕她不闹,就怕她不闹,脚下一个趔趄,拉着青竹推过来的手就想将她拉倒。

青竹不会武功,她又出手突然,一时不察,当真是险些被她拉得摔倒在地。

幸亏凌向月从旁拉了她一把。

“闹够了没有?”她拉直青竹站好,终于不耐烦的对她说了一句。

毕菲纤想着周围怎么还没人往来,一狠心便又凌然的扑向凌向月,作势要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凌向月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一向自诩清高的毕菲纤会像疯狗一样的扑向她。脑袋懵了一瞬间,身子便灵巧的躲过,拍了拍手臂上并不存zài

的灰,凌向月一脸冷意。

毕菲纤没刹住脚,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

此时传来脚步声,人数还挺多。

凌向月先是看到一双翘头的花鞋,然后是暗棕色刺绣的锦袍,一路往上便看到满脸威仪的顾氏。

身边跟着好些丫鬟嬷嬷均看热闹一般的看着她们三人。

“你们在干什么?”顾氏严厉的问了一声,那声音溢满了怒气。

“丞相府的长媳妇。跟人家在府里扭打,成什么体统?”

凌向月百口莫辩,也不想辩,怎么辩。都会换来她更严厉的指责,所以她索性懒得说话,只闷着头,低头看毕菲纤时她已经从地上狼狈的爬了起来。

咳嗽一声。好似还真受伤不轻似的,凌向月冷眼旁观。

“太太——”毕菲纤慢悠悠的拍了拍胸前的灰,对着顾氏行了个礼。迟疑的开口道。

顾氏神色缓了缓,上下打量她一眼,毕竟是太常寺卿的外甥女,口上安抚道:“没摔着吧?”

毕菲纤低下头,既是想做做戏,亦是有些羞愧不敢抬头见人。

好在那纸条被她乘乱中塞到了凌向月的腰包里,希望她暂时不要发xiàn



顾氏瞧她那模样,像是摔得不轻,侧头吩咐一旁的丫鬟:“去叫行大夫过来看看。”

毕菲纤忙摇手,支吾的说道:“不用——不用,菲纤,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

这话说的——

凌向月侧目看向她,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青竹见小姐没开腔,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明明是你突然冲上来撞上夫人,你如今又受到什么惊吓?我们夫人还好好站着呢!”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应该这么说,张着嘴不知dào

怎么收尾了。

毕菲纤头低得更低,看向地面的锐利眼神有一抹嘲讽和笑意闪过。

顾氏静等青竹说完,见她说完了,便喝道:“说完了吗?主子说话有你奴婢插嘴的份?罚你在佛堂面壁三天,不吃不喝!”

青竹不服气的咬了咬下唇。

凌向月本不准bèi

说话,见她要罚青竹,便加油添醋的开口道:“若不是妾身的奴婢,妾身刚刚恐怕已经被毕姑娘冲撞到了地上,轻一点的可能小产,重一点恐怕要一尸两命——”

她顿了顿,实在没心情和她们继xù

在这纠缠,干脆直接的对青竹说道:“青竹,扶我进去。”

说着对顾氏行了行礼:“妾身身子不适,多有得罪,先退下了。”

青竹过来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一只胳膊,两人慢悠悠的远去。

毕菲纤脸色变了变,她倒是忘记了她如今怀有身孕,刚刚若真的将她撞在地上导致流产,实非她所意。

还好,还好。

刚刚还有些气怨没有让她吃个亏,如今她又十分的庆幸摔在地上的是她。

顾氏见凌向月这么不将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眸色冷了冷,利眼又扫向毕菲纤,不悦的说道:“毕姑娘这么大个人了,走路都不会走吗?”

毕菲纤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应话。

凌向月拉着青竹已经进了二门,顾氏眼角向她离开的方向飞了飞,冷哼一声,拂了拂袖,带着一众丫鬟嬷嬷离开了。

徒留下毕菲纤一人。

毕菲纤心虚的擦了擦冷汗,希望时间上能来得及。

……

“大人,太常寺卿的外甥女毕姑娘有找。”

萧奕澈正在书房和秦岚谈事,下人进来禀告。

“十一他们已经打探到地点,就在城郊的一处木屋。”秦岚神色有些兴奋,查探了这么多天了,终于有了点眉目。

今日来就是准bèi

和萧奕澈前去城郊。

听见下人的禀告,秦岚皱了皱眉:“太常寺卿的外甥女?”

他印象中似乎听过外面的流言,说世子爷萧奕北有意纳她为妾。

可过了这么久了,没什么消息传来,怕只是外人的猜测而已。

此刻前来找大人所为何事?

“大人……“他看向萧奕澈,面带询问。

萧奕澈起身,随意的说道:“将她打发了。”

一边出门一边对房间伺立着的凌霜说道:“去派些人手。”

凌霜领命。

秦岚跟上萧奕澈的脚步出了门。

毕菲纤见萧奕澈等人出来,给自己鼓了鼓气,提脚走过去。

“大公子!”她声音清脆的喊住他。

秦岚神色微愣,看看萧奕澈,萧奕澈一脸冷漠像是没看见她。

“大公子,凌夫人与四喜班的一名戏子来往,你大概不知dào

吧!你可以去查一查!她身上还有那名戏子写给她的纸条!”

毕菲纤一口气说完,身上已经冒出了层层冷汗。

萧奕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眯了眯眼睛,有丝危险,有丝警告,还有丝猜疑不定。

他想起那日带凌向月去广和楼看戏,她的异常——

没往深处想下去,萧奕澈转过身来,脸色十分寒冽:“太常寺卿的外甥女?本官看你在丞相府待得——”

他话还未说完,毕菲纤突然肚腹一阵剧痛,惊恐的睁大眼睛,眼睛里盛满了震惊,难以相信,悲痛,不舍,后悔各种情绪纷沓而至。

身体剧烈的抖起来,一口鲜血从喉咙涌出,双腿无力,直直的鼓着眼睛躺倒在地上。

萧奕澈瞳孔收了收,看着地上的毕菲纤若有所思。

秦岚大吃一惊,三下两下就蹲在毕菲纤逐渐僵硬的身体前,右手急点,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大穴位,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粒保命丸给她塞到嘴里。

手搭上她右手手腕——

“中毒。”他按了按,神色间平静下来,放下毕菲纤的手,对萧奕澈拱了拱:“依下官之见,须将她救活,大人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不能因为此种无干紧要的事受到不必要的干扰。”

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此点——

想到这里,秦岚瞳孔剧烈收缩,看着毕菲纤死白的脸闪过一丝惊诧。

“吴永”他看向萧奕澈半垂的冷颜,想必大人也想到了此点:“太常寺卿,可真狠得下心,竟舍弃自己的外甥女来跟萧家作对。”

“他一个人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估计是有人在背后利用他。”

毕菲纤被人抬了下去。

萧奕澈处理完事后,大步流星的就朝自己的院子回去。

“夫人!夫人!”

凌向月正躺在贵妇椅上假寐,听见丫鬟急促的脚步声,便睁开眼睛飘过去。

“何事如此慌张?”

那丫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弯腰撑了好久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夫人,木,木槿要奴婢来告sù

夫人,说毕,毕姑娘在大人面前说你,和四喜班的戏子有染,说完以后就,就口吐鲜血昏死昏死过去了”

(未完待续……)

第184章 又是甜蜜

口吐鲜血昏死过去了?

毕菲纤会将此事造谣凌向月已经猜到了,可是口吐鲜血——

她眼神微动,果然,吴永是在利用自己的外甥女。

他压根没想过让毕菲纤嫁入萧家,不对,不是没想过,而是萧奕北不接纳毕菲纤,所以他就出如此狠毒的伎俩。

先是在外大肆炫耀毕菲纤在丞相府住着,丞相的世子对她有意,然后在毕菲纤进不了萧家门的时候便舍弃她,让她死在丞相府里。

杨家,安宓,安惜妍,这些与萧奕澈有牵扯的,不是疯就是死,要么伤,如今在太常寺卿的外甥女再死在丞相府——

即便萧家有实力,也抵不住悠悠众口,舆论的力量有时候比拳头更要可怕。

好歹毒的心肠,连自己的亲人都利用,自己先前与丞相暗示了这件事,不知dào

他做了准b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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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萧家的力量,对付这件事应该是轻而易举。

萧奕澈在进宅子时叫出二十八和二十七。

“夫人今天去哪里了?可有何异常。”

二十八恭敬的答道:“并无异常,夫人今日回了凌府,见了凌老爷和方姨太以及,凌老爷的一位朋友。”

应该是凌老爷的朋友,因为夫人到了凌府的时候,那位男子已经在凌府呆着了。

凌起善的商人,商人认识的朋友多,并不足为奇。

“朋友?”萧奕澈咀嚼这两个字:“什么朋友?什么模样?”

二十八想了想,无奈怎么都想不起来汲墨长的什么样子,他的存zài

感太低,以致让人特别容易忽略他。

二十八望向二十七,希望他来作答。

二十七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样子,只记得约莫三十多岁。

“长相普通,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

萧奕澈紧紧的盯着他们,像是在分辨他们话里的意思。又像是在想什么很严重的问题。

“你们是想不起来那名男子长什么模样,还是那名男子本就长相普通,让人过后就忘?”

二十八和二十七不敢有所隐瞒,躬身答道:“属下想不起来。”

萧奕澈眼中似乎有狂风卷过,陡然间浑身杀意,他本性就多疑,二十八和二十七是经过专业训liàn

的擅长隐匿和埋伏,跟踪的暗卫。

水平不说顶尖,但也算是高手,如今竟然会想不起来一个人长什么模样。

要么是因为那人真的长了一张过目就忘的大众脸。要么此人的潜藏隐身能力,比二十八和二十七高出太多。

他接近凌家是什么目的,再明显不过。

不过这些仅仅是他的猜测,真相如何,还有待查探。

“对了,大人,太常寺卿的外甥女毕姑娘今天跟踪夫人一路到了凌府,您看是不是——”二十八突然想起这事,便对萧奕澈如实禀告。

萧奕澈冷哼一声。毕菲纤和吴永如今在他眼中就如同死人,抬手道:“不用,看在吴永曾是祖父门客的面子上,本官会让他们舅甥一起共扑黄泉。”

二十八和二十七还不知晓详情。不敢多问,低头称是。

萧奕澈提脚回院子。

“小姐,大人回来了。”青竹在外望风,一看见萧奕澈进了院子。便跑到偏厅去告sù

凌向月。

凌向月慌慌忙忙的躺好,脑中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应付毕菲纤的事情。

待到萧奕澈一进厅堂,问丫鬟:“夫人在哪?”

丫鬟不敢耽搁。立马回道:“回大人的话,在偏厅歇着。”

萧奕澈面无表情的进了偏厅——

入目便是凌向月愁眉苦脸的样子,本对她产生的一丝怀疑,在见到她的模样时,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相公,你回来了。”凌向月眼角注意到他进入偏厅的高大身影,本是躺在贵妇椅上养胎,立马就歪歪斜斜的要坐起来,青竹过来扶起她。

凌向月眼中有丝惊悸,似乎刚被惊吓过,萧奕澈看见她时她还故作轻松的扯出了一个笑容,本是眼底的心有余悸还存zài

着。

“怎么今日看着这般没精神?”萧奕澈几步便走过去,蹲在她身侧,流露出一丝大男子的别扭的关心。

凌向月捂着肚子,不说话。

萧奕澈紧抓向她小手,猩厉的眼中有抹安抚:“说!”

凌向月顿了顿,想将手扯出来,扯了扯没扯动,便随他去了,口上只说道:“无碍,只是有点累了,怀孕就是容易累。”

萧奕澈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口上一字一顿道:“累了?”

凌向月点了点头,本来打算告毕菲纤一状,说她在二门处不但堵住她还推了自己一把。

如此一说,萧奕澈为了孩子肯定不会放过毕菲纤。

不过转念一想,何须自己多此一举。

而且刚好可以看看萧奕澈对她的信任程度。

她不相信毕菲纤去他那里说她与戏子有染他不会怀疑。

若他真是那样怀疑她,那样想她,把她想成那样的女子,只能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压根不那么重yào

,不那么宝贝,也许就是个暖床的而已——

凌向月静静的等着萧奕澈的质问,谁知dào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久到青竹都怀疑他们脖子会不会酸——

萧奕澈蹲在她身边一直握着她手,握到嘴边亲吻,好似生怕她会突然离他而去似的,目光紧紧的落在她脸上。

凌向月心里划过一丝异样,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他没有一回来就质问她——

是不是证明自己在他心中不仅仅是暖床的?

这让她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酸涩又是欣喜又是甜蜜,鼻子一酸,眼泪便冒了出来。

“傻瓜。”萧奕澈勾唇摸了摸她的脸颊,眼里一片宠溺。

凌向月破涕为笑,嘴角抿出幸福的笑容,嘴边的笑怎么也收不住。

青竹早已经识趣的出去。

还好姑爷回来没发火,可以去告sù

木槿一声了。

木槿当时正在外宅,是凝霜前来通知她的。她担心大人回来质问夫人,所以赶紧派了跟在身边的丫鬟回去一趟。

凌向月深深的望向萧奕澈狭长而威慑的丹凤眼,如万花筒一般,她在里面旋转旋转像是要失去心智——

久久,她回过神来,再看向萧奕澈时他依然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

他眼睛所看到的都是灰蒙蒙的世界吗?

怎么会这样——

汲墨为什么会知dào

他这么隐秘的事情?

她从未听任何人说起过,就连萧丞相和顾氏,恐怕都不知dào



汲墨一个外人,如何得知?

还是他是骗她的?那样说只是为了鼓励她去印萧奕澈的那枚扳指?

凌向月莫名的起了试探之意——

本想叫萧奕澈将榻上的嫩粉色迎枕给她拿过来,后来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好奇害死猫,这个节骨眼上,她就不要自找麻烦了。

万一萧奕澈看出她是在试探他,以他的个性,肯定会爆fā



思来想去,凌向月决定装傻。

“晚膳想吃些什么,吩咐厨房做。”萧奕澈拉过她,摁住她的小脑袋在胸前抚摸。

凌向月瓮声瓮气的回复了一声。

两人温存一会,萧奕澈便说还有事要处理。要出去一趟。

凌向月脸上露出明显失望的神色,噘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出去了。”

萧奕澈弯唇摸了摸她脸。

然后没再说什么话,起身离开了。

凌向月看着他的背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擦擦太阳穴的汗。凌向月窝在贵妃椅上,脑中不停的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应付汲墨要的印章。

以汲墨今日露出的几手,凌向月已经对他们背后的实力有了一些忌惮。

连二十八和二十七跟在身后都能隐瞒。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这样的鬼才,绝不会给一个无能的主子当手下。

那位老君,究竟是何人?

她思来想去。萧奕澈手上那枚扳指的印章,她还得拿到手。

不过,拿到手后不能完整的给汲墨,必须修饰一下,以假乱真,让他看不出来。

那张蝾螈皮虽然不大,可是印两次,是没问题的。

想好这一切,凌向月便安了安心,几天绷着的神经似乎松懈了一些,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萧奕澈带了人到城郊的一处木屋。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磕头的是一位穿着直身长袍,头发乌黑,全部披散在肩上,皮肤黝黑的二十来岁男子,此时的他被一圈士兵举刀围着,双腿不由地发软,就差跪下来。

“小的只是深居山林,并不认识你们!为何要抓小的?”

黝黑男子犹自喊着冤枉。

萧奕澈在木屋的周围环视了一圈。

此处说偏也不算偏,说有人迹罕至也是人迹罕至。

木屋的旁边有一条小溪,后面养着一些灌木丛,灌木丛里有三个木箱子,分别是红色,木色,黄色。

萧奕澈看见时眼神凛冽的移开视线,去叫了秦岚过来。

“把这几个箱子给本官抬出来。”他冷声命令。

那黝黑男子大惊失色,慌忙叫道:“不可!”

正准bèi

上前抬下箱子的士兵动作有所迟疑,纷纷望向萧奕澈。

萧奕澈沉默了半晌,厉眼扫向那名黝黑男子,冷漠的开口:“你,上去打开。”

(未完待续……)

第185章 好东西

男子唯唯诺诺着不敢吱声。

秦岚沉思着看着那三个颜色不同的箱子,这里面应该就是养毒物的东西了。

没想到京城这种气候,会养出这种毒物。

不得不说此男子有些独特的本领,也许可以招过来。

他起了惜才之心,看向萧奕澈,不知dào

大人是什么想法。

萧奕澈见他半天不动,面无表情的对旁边的士兵示了示意。

士兵抽到抵上他脆弱的脖颈:“快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黝黑男子面色凄苦的走向红色的箱子。

他在打开箱子之前,从怀里掏出了一种用简陋的铜盒装着的黑色的药膏,挖了指甲盖那么多,然后在手上晕开,抹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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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奕澈平静无波的看着他的动作,秦岚眼睛一亮,好东西!

不由地又看了那男子一眼,此人看着不像是北方的人,倒有点像最南边的一种少数人种。

那男子抹好了药膏后,小心翼翼的将铜盒盖好,放入怀中,又回头假意面带苦色的看了一眼萧奕澈等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揭开了红色木箱的盖子。

秦岚看过去——

箱子里盘着一条似乎是蛇的动物,但是看着又不是蛇。

体长大约有一米,光滑异常,白色透明,骨骼和内脏清晰可见。

“无腿蜥蜴!”秦岚瞳孔剧烈收缩,手紧紧握着。

这种蜥蜴没有腿,长得像蛇,眼睑能够任意张合,当它遇到突袭时像蜥蜴一样,尾部可以脱离身体。

整个锦月国只听说在南疆那边一带有这种透明红丝的蜥蜴出没。

蜥蜴本身没毒的居多,可是这种长得像蛇红中透明的特殊蜥蜴,却是剧毒。是毒中之王,就连它呼出的气息被普通人闻到,都会中毒。

无腿蜥蜴很难捉到,捉拿之人必须熟悉它的一切习性,还要能做好防毒的措施和准bèi



稍有不慎,便会中毒身亡,根本来不及解救。

而且这种蜥蜴极不容易存活,尤其不能长途跋涉携带,气候适应能力差,只有南疆那一带潮湿温热的灌木丛才适合它的存zài



秦岚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从来未曾识过一眼,没想今日在这个地方见到。

那男子对着那无腿蜥蜴不知dào

叽里咕噜叽里咕噜说着些什么,眼神飞动飘忽,手上不同寻常的一动。

无腿蜥蜴的动作很快,可是萧奕澈手腕上的追星鞭动作更快,猛然扫过,直接将一跃而起准bèi

喷射毒液的无腿蜥蜴劈成了两半。

透明液体混合着红丝,内脏等撒了一地。

黝黑男子面上一痛,手上已经飞快的撒了一把毒烟——

等众人捂上口鼻躲避毒烟的时候。黝黑男子以为能顺利的逃脱,谁知萧奕澈的追星鞭形成了荆棘缠绕效果将男子的身躯缠绕在其中,男子拼命挣脱,挣脱不开。

眼看着毒烟已经消散在空中。男子一狠心,在逐渐被萧奕澈拉扯过去的时候,用脚猛力的踢向装着无腿蜥蜴的那只木箱,木箱子受到推力。倒向一旁的木色箱子。

男子脚上沾染了无腿蜥蜴撒在地上的一些毒液,嘴唇立马发起了紫色。

若不是他是抗毒体质,并且每日有吃解药的习惯。恐怕他这时候已经魂归西天。

木色箱子被推力震动得掉出面上那块小木板,哗啦——

成群结队的红背蜘蛛从那个小洞蜂拥而出——

毒雾刚散去,众士兵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情况,便被一窝蜂爬出来的红背蜘蛛惊得够呛。

手中的刀剑又是砍又是刺,仍然有士兵被红背蜘蛛咬上,沾者即死。

黝黑男子以为萧奕澈要对付攻击上来的红蜘蛛,无暇顾及他他就可以逃跑了。

谁知dào

萧奕澈反应极快的将他一把扯到了身边,神情阴厉的掐住他脖子逼他跪在了地上。

“让这些家伙乖乖的,不然杀了你!”手上加重力道:“一,二——”

奇怪的是那些红背蜘蛛并不靠近黝黑男子身周。

感觉到身后男子强烈的杀意,男子惶恐的开口,又是叽里咕噜叽里咕噜不知dào

说了一些什么天语。

那些红背蜘蛛竟然停止了动作,纷纷结成队回到了那个木色的箱子。

有两名士兵倒地身亡,其余的士兵也是一脸狼狈和后怕。

凝霜蹲地查看那倒地的两名士兵的气息,脸色惨白,已经失去了呼吸,凝霜起身对萧奕澈摇了摇头。

这下男子无力反抗了,众人却不敢大意。

尤其是秦岚,他一向自诩既为医者,又通毒物,没想今日还是载了一个大跟头。

他眼睛看向最后那个黄色箱子,这里面应该就是黄胆毒蝎了。

他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研究出那变色的毒囊中可能有这种黄胆毒蝎的唾液。

当初他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即刻便被自我否定了,因为以京城北方的这种气候,是不可能存活这种毒蝎的。

除非人为供给条件饲养,可是人为饲养,何其艰难。

首选选地方就得是苛刻的条件。

于是只是尝试着派人在京城地势较矮,有水,阳光充足,又人烟稀少的地方搜寻,没想到还真给搜寻到了。

而且这男子还养了这么多的剧毒动物!

两名士兵押着这名黝黑男子的双手,萧奕澈命人将此地一把火扫了。

冲天的火焰熊熊燃烧,房子本是木屋,周围又是灌木丛和树木,火焰自然天。

红红的,晕染了半天天色,混合着滚滚浓烟在天际燃烧。

男子白眼一翻,心痛得晕了过去。

那可都是他从南疆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千幸万苦,煞费苦心带过来的,平日养这些东西就不知dào

要耗多少精力和脑力,如今却被这突然出现的一队人给一把火烧了——

他的命根子——他的摇钱树——

这下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黝黑男子不挣不脱得随他们上了马车。为了再防止他使毒之类的,他身上已经被剥得精光,只腰围围了一块遮羞布。

黝黑男子苦笑一声,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如此小心,他只擅长饲养毒物,却不是制毒。

木屋中有他买的一些防身用的毒yao,这些人却没进去。

不然他伺机使一把,如今也不会被光着身子押走了。

萧奕澈命人将那两名士兵的尸体带上,回去好好安葬。

他闭上眼睛捻了捻眉心,身周一股寒意

再回到宅子时已经是晚上了。凌向月用过晚膳后等了一会他,见还未回来心想可能有事在身,于是便独自先就寝了。

下午的时候听说吴永上门来要人来了。

当着丞相的面,吴永肆意而张狂,压抑许久的本性一下就忍不住暴露了出来:“丞相,下官的外甥女前日来找我诉苦,说贵府的世子爷扬言要取了她性命,这是作何?”

此处是萧若蓝办事的府署,他却不慌不忙的闯了进来。自信而嚣张。

“如今下官的外甥女也不好意思在丞相府待着了,下官要接她回家,敢问下官的外甥女,何在?”吴永那声何在。说得极其轻柔,还带着一丝安抚。

毕菲纤那日来他府里时,他给她喝的茶里放了慢性毒yao,只要心跳加速。紧张,情绪异常的时候便会发作。

果不其然,今日有人来通知他。事已成,可以上丞相府要人了,于是他便冷笑一声出了府。

厅堂里还站了好些侍卫,冷眼看着单枪匹马的吴永和随同他一起来的另外一名官员。

萧若蓝没有让人将他们轰出去就算好的了,他竟然见了丞相还如此大呼小叫,如此大张旗鼓。

跟随吴永一起来的这位官员实属无辜,是被吴永骗过来的,说是去丞相府找丞相,顺便看一下自家外甥女。

那名官员心想这是巴结丞相的好机会,便欣然同意,跟着他一起来了。

最近听说吴永的外甥女要嫁给丞相府的世子,好些官员都开始对他另眼相看。

没想到他还没跟丞相说两句恭维的话,吴永突然一反常态用这种质问的口气对丞相说话。

莫不是活腻了?

再一听吴永说丞相的世子扬言要杀了他外甥女,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弯腰躬身:“丞,丞相大人,吴大人实属口误口误——”

说着对吴永挤眉弄眼,又是推又掐,心里十分后悔今日跟着吴永来趟这场浑水。

心里将吴永从头骂到了脚。

吴永轻飘飘的侧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的暗示毫不理会,昂着下巴看向萧若蓝。

萧若蓝脸色阴骘,看着吴永如在看一位死人。

他拍了拍手,从大门处进来几名冷硬之气的士兵。

萧若蓝手指向吴永,淡淡的说道:“以下犯上,将他押下去。”

随同的那名官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丞相,不关下官的事,不关下官的事,是吴大人硬拉着下官来的——”

吴永眼睛瞪圆,没有想到萧若蓝会这么干脆,他狠声道:“你们萧家谋害了下官的外甥女!如今还想一手支天——”

他的话戛然而止,神情一麻,眼睛紧紧的盯着从屏风后被人像是押着出来的毕菲纤——

(未完待续……)

PS:昨晚后台抽风了,一直没上传成功,抱歉,今天补上,编辑上班才解决了~~万谢!

第186章 可能是宝宝在动

毕菲纤脸色还有些苍白,看见吴永时眼中带着恨意。

士兵将她和吴永甩在一块。

“舅舅你好狠的心!”含着怨气怒气绝望的话语从毕菲纤的牙缝里挤出来,她此刻脑袋醒转,悔恨的想一死了知。

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出生书香门第的她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她痛心的,最让她痛心的是自己的亲舅舅!

为了私欲,为了自己,竟是要毒死自己嫁祸给萧家。

毕菲纤颓废的松下肩来,眼中一片死寂。

吴永则是又震惊又愤nù

的看着她。

“你为何没有——”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吴永生生顿住。

毕菲纤冷笑一声,身姿傲然如雪中的梅树:“没死是吧!可惜我福大命大,没有死在你的阴谋诡计之下。”

旁边跪着的官员听得满头大汗,自己这是有多倒霉才能摊上这样的事。

他完全不敢承shòu丞相的怒火。

吴永气急败坏,眼见周围得士兵围着他,怕是丞相不会轻饶了他了。

恨铁不成钢的一只手扯向她:“你这个不孝女!你不若死了得好!死了还能帮你舅舅一把!你以为你娘家人为什么在临汐能立足?舅舅升官了对你娘有什么不好!你现在倒反过来咬舅舅一口!”

一旁的士兵过来押住他们两个,看向萧若蓝,等着他的命令。

萧若蓝让人暂时将他们关在天牢,回头他会向皇上禀明这件事请。

吴永一边被人押着出门,一边口里破口大骂:“萧若蓝!你敢抓我!你有什么权利抓本官?”

毕菲纤心头千丝万缕的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自己被舅舅扯下了水,今后恐怕——

她不敢多想,身上的余毒还未有清完,加上耗神耗力太多。竟是昏迷了过去。

那名官员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生怕丞相的怒火会殃及在他身上。

跪着等了半天,见没有动静,偷偷的抬起头,周围人已经走完,只剩下他一人跪在正中央的地板上。

那官员慌忙站起来,再顾不得其他,脚步匆忙的跑了出去。

还好还好,丞相大人英明,没有将祸事殃及在他身上。

今天这吴永真是自讨苦吃。

听和她外甥女的那番对话。似乎是谋害自己的外甥女,然后嫁祸给丞相府。

好歹毒的心肠!

这吴永因为官职是个闲置,没有多少实权,所以品阶虽然在那,却没有多少人理会他。

平素看着老实忠诚的,却不想是个狼子野心。

萧若蓝虽然没有警告他出去不要乱说,但是以丞相的威严和萧家的实力,即使不警告,他也知dào

出去要怎么说。

他可不是吴永那个还像毛头小子的傻货。

碧螺知晓毕菲纤出事以后哭得眼睛都瞎了。自己押了后半辈子的幸福在她这里,到头来不过是他舅舅利用的棋子。

生生像是在她脸上打了一巴掌。

原本就冷冷清清的院子,此刻她一个人越发的空空落落。

不想去找太太,一定得不到太太的重用。还会被那帮丫鬟嘲笑。

碧螺咬了咬唇,没办法,只有去找燚公子了。

她将自己收拾打扮了一番,眉眼翘翘。脸蛋长长,在丫鬟里倒是算出挑

皇上知晓吴永这件事后震怒。

面上安抚萧若蓝,心里却将吴永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没脑子的!

这招牺牲至亲的计策倒是个毒辣的计策,若是事成,倒真是对丞相不小的毁誉。

易水天闵暗叹可惜。

这天晚上,凌向月穿上让人刻意做的一件深灰色的中衣,布料精细,摸手顺滑,若不是暗沉的深灰,恐一件美衣。

她在镜子中照了照自己,并不因黯淡的灰色而失去颜色,心下忐忑,若是萧奕澈看出来了,她就称只是一时兴起。

脚步轻盈的掀了帘子进入卧室,眼神飘忽的朝斜躺在床上看书的萧奕澈看去。

听见声音,萧奕澈头也没抬:“洗完了?”

凌向月轻轻的走过去,咽了咽口水:“洗好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双木屐,萧奕澈视线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一个柔和的幅度,眼中并未有任何的异常,仿佛平时那样,让了身侧一个位置给她:“上来。”

凌向月慢条斯理的坐上床沿,慢条斯理的脱了鞋子——

眼眸飘向他,他正垂着眼看书,一副慵懒放松之色。

凌向月抬腿越过他爬到里面的位置,萧奕澈另外一只手便过来了,将她拢向怀里。

他看的是一本人物传记,每当晚上闲暇的时候便会阅读。

凌向月双手握紧,紧张的低眼看了看自己一身深灰,然后柔声问道:“相公,我这身衣服好kàn

吗?”

萧奕澈手穿过她脖颈捏了捏她脸颊,三分宠溺三分慵懒的嗯了一声。

凌向月轻轻笑了两声,看向他的侧脸,眼睛微润:“这个颜色我很喜欢。”

萧奕澈弯着唇,手隔着脑袋磨蹭她嘴唇,脸上并无异色:“喜欢就好,改明找祥瑞轩的师傅多做几件便是。”

凌向月笑了笑没说话。

眼中一片沉默。

“啊!”

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跳动,凌向月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望下去。

萧奕澈放下书,询问的朝她看去:“怎么?”

“肚肚肚——”她说话都不利索了:“肚子动了动。”

萧奕澈直接掀开她圆鼓鼓的肚皮,大手摸上去,这时一阵跳动又传了出来,并且就在他的手心下,他清晰的感觉到了。

“为什么会动?”萧奕澈眉峰聚拢,眼底第一次出现一丝紧张,担心孩子出了什么事。

凌向月第一次怀孕,也没多少人给她讲这方面的经验。肚子里从来没动过,如今却一会跳一下一会跳一下。

掌心下的腹部肌肤白皙,可爱的肚脐眼在中间被撑得有些凸出来,萧奕澈细细的抚摸着,情不自禁的凑上去亲吻——

左右踹动传来,加上他的火热湿润的舌尖在肚脐周围游离,凌向月认不出笑出声来:“好痒——”

“唔——”凸起的腹部一阵收缩,逐渐变得僵硬。

凌向月刚刚还笑着的神色立kè

因为这阵突然的收缩变得紧张起来,她推开萧奕澈手摸上去——

“怎么硬硬的?”

凸起的腹部像一块石头那么硬,从肌肤从按下去。均是硬硬的一块。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

萧奕澈起身批衣:“我去找人过来,你先忍忍。”

凌向月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里,肚子又逐渐的软了下去,于是便喊道:“哎——等一下,它又软下去了。”

萧奕澈停下脚步转身回来,手摸上她腹部,揉了揉,果真又恢复了正常。

“太晚了,明日再找大夫问问吧。我不想一个人。”就是一会也不行,凌向月水盈盈的看向他。

萧奕澈掐了掐她嫩白白的脸颊,无声的笑了笑。

上得床来,两人又开始研究肚子为什么会动为什么会变硬。

萧奕澈的大手一直在她腹部上按摩。闻言顿了顿:“可能是宝宝在动。”

他是个大男人,大夫只是按例来检查,回复他都是夫人一切安好,胎儿很健康。

至于其他的。却是没多说。

如今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只能说明是孩子在里面长大了,会动了。

凌向月同样没经验。听他如此说不由地有些激动:“它会动?它才这么小,才四个多月,能动吗?”

话音刚落,肚里的宝宝似乎在回应她又踹了一脚。

凌向月“啊”一声,神色迷茫的朝被萧奕澈掀开衣裳,暴露在空气中凸起的像一座小山的腹部望去——

一边还鼓起了一个小包——

萧奕澈大手摸上去,觉得有些惊奇,手下那个小包硬邦邦的,将肚皮撑起了一块。

“这是什么。”他喃喃自问,心中一股奇特的感情升了起来。

这是他的孩子——

嘴角的笑越发温柔,他手细细的抚摸。

像是在回应他,那个小包从这里鼓到那里,他便从这里摸到那里。

心中一块柔软的地方,因为这个小包溢满了深深的情意。

这样玩了好久,肚中再硬了一次,凌向月和萧奕澈又开始紧张起来——

硬了一会又软下来恢复正常,然后再没包鼓起来了。

萧奕澈上去摸了摸,好半天没回应,他便用手敲了敲——

“哎——”凌向月拉住他手,奇怪的说道:“你以为是在敲门,很痛的。”

萧奕澈轻笑,翻身将她抱起来躺在自己身上,夹着她两边腋窝,腹部对着腹部,未免压着她,他是用力将她撑起来的。

将她整个身子上上下下的缓慢移动,凌向月凸起的腹部便上上下下的磨蹭他的小腹。

“干什么——”凌向月从上望着他闭上细细感受的眼睛,哭笑不得。

萧奕澈神情宁静,唇角微弯,只舒适的枕在大迎枕上,将她上上下下的在自己身上移动。

感觉到身下一个火热的硬物——

萧奕澈调整了一下她的姿势,将巨物插|入她的大腿根部之间——

凌向月随着他折腾,不一会便没了力瘫在他身上睡去。

萧奕澈翻身将她搂在怀里,拉过丝被盖在两人身上。

神情异常温柔的注视了她好一会才进入梦乡

(未完待续……)

第187章 小家伙的小手

翌日让木槿去请了女大夫过来。

此女大夫是专门请在丞相府候着的怀胎大夫,名号清水。

清水着一身白衣,男子装束,听后笑着说:“大人无妨,这只是孩子正常的胎动,通常胎儿在长大到一定月份的时候会在子宫内伸手、踢腿、冲击子宫壁,至于夫人描述的腹部变硬,那是宫缩,只要不是很频繁,便没有大碍。”

凌向月听她说胎儿会在子宫内伸手,踢腿,顿时有些难以复加的激动之色:“会伸手?踢腿?它已经,已经有手有脚了?”

清水失笑,拿出纸张和笔,在上面开了一些安胎药,开口回道:“当然有手有脚,不但有手有脚,其他该有的也都有了。”

母爱随之灌满了全身,凌向月兴奋的想起床跑起来。

已经有手有脚了,是一个完整的胎儿在她的体内。

萧奕澈坐〖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在床边手抚摸上她腹部,表情有些动容。

没想到小家伙还能动了,那昨晚鼓起来的那个包是小家伙的小手?或者小脚丫?

心里不由地软了一片。

他摸上去,轻轻按了按,希望能再得到小家伙的回应——

可是摸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回应,可能是在睡觉?

凌向月笑着挥开他:“别摸了,这么多人看着。”

屋子里一帮丫鬟,闻言纷纷窃笑。

太好了!他们夫人以后就独享大公子一个人的宠爱了,要是第一个能顺利的诞下一名男孩,那以后可就是萧家的嫡长子。

若是女孩,也是嫡长女。

青竹接下了清水大夫开的安胎药,弯腰行礼高兴的说了声:“麻烦清水姐姐了!”

清水脸一红,实在不知dào

该说什么。

她本是京城四大医馆之一回春堂的大夫,如今却被萧家请来,好吃好喝的在丞相府恭着。月俸还是以前的十倍比之还多。

只需yào

按时来对凌大夫人进行检查,平日自由进出,简直堪比神仙的待遇。

就因为萧家的大夫都是男大夫,所以让她捡了个大便宜。

如今听丫鬟一口一个谢谢姐姐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应该的,应该的。”清水礼貌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开的那些安胎的药,凌向月没怎么用,是药三分毒,她觉得自个身体好好的,吃的好睡得好她就没必要吃安胎药。

只前几天心情烦躁时让青竹熬了几碗。

众人正谈话间。有丫鬟进来禀告:“大公子,太太来探望夫人来了。”

顾氏一早就有嬷嬷来告sù

她:“听说凌夫人昨晚胎动了,这会正请了那位大夫给她瞅瞅呢。”语气间又是酸又是轻蔑。

下人都是跟着主子的意愿行事,顾氏一向都不太重视凌向月这个儿媳,无论是为妾还是为妻,她都没有表现的有多么的喜欢。

别人家的儿媳怀孕了,不说每天都来瞧瞧,十天半月过来聊会话,送点补品什么的是常事。

自从凌向月怀孕以后。除了她刚开始去给她请过安外,顾氏从来没进萧奕澈的院子看过她。

后来见每次去给顾氏请安的时候她都爱理不理的,凌向月想自己干嘛找罪受。

于是再遇到请安的日子她便没去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两婆媳关系很冷淡。

倒是公公萧若蓝没事还过来看看。送点补品什么的,其他三房的太太也过来看过她几次。

就连已经被人护送着送回临汐的花着镜也让人回了一封书信过来,信中还提及叫她好好养胎。

顾氏一听王嬷嬷说胎动,神色一厉。瞪了她一眼:“给我说这些干什么?”

那王嬷嬷本是带了拍马屁又带了想挤兑凌向月的想法才将打探来的消息告sù

太太。

谁知dào

太太会生气,她支支吾吾的嚅嗫了几下,便不吱声了。

顾氏手中捏着的佛珠越来越沉。心中想了很多问题。

若是那凌向月诞下一个女孩便罢,若是男孩——

将来长大了就是嫡长子,继承萧家的家业,甚至连萧奕北的爵位都可能给他。

如此还得了,且不是在跟她抢家产?

不行!绝不能让她生个男孩出来!

顾氏腾一下从垫子上站起来,眼神阴毒,只不过她已经背向王嬷嬷出了房间,所以王嬷嬷并没有瞧见。

王嬷嬷见太太突然站起来朝外走,忙起身跟上:“太太?今天的经不是还没念完吗?怎么——”

话还未说完,顾氏回头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王嬷嬷立马闭上嘴巴。

“收拾一下,我要去看看我这个金贵的儿媳妇。”王嬷嬷低着头,耳中却飘来太太似讽似嘲的声音。

王嬷嬷一惊,抬起头来,她因为已经跟着顾氏有二十多年了,所以有时候说起话来也无所顾忌,哎哟一声,叫唤道:“太太!你可是诰命夫人!什么时候屈尊降贵的去看过那个商籍出生的丫头?一直都没有去看过,这会一听胎动怎么就去了?”

怕是心里还是喜欢自己孙子得紧吧!

再瞧不起那也是自己儿子的孩子,自己的亲孙子吧!

可是她想错顾氏了。

顾氏脸色阴沉的吓人,转身沉着脸说道:“我叫你去准bèi

一下,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王嬷嬷一直都摸不清顾氏的心理,她明明是当朝丞相的正妻,又生了两个儿子,均是地位不凡。

一个儿子继承爵位,一个儿子跟丞相权倾朝野,又是被皇上赐了的品阶夫人。

放眼天下,谁有太太的殊荣?谁有太太的地位?

而且丞相不好色,没有纳很多侍寝,姬妾的毛病,年轻的时候也从未出去花天酒地。

虽然为人冷漠了些,但这样的男人上哪找去?

搞不懂太太为何整日绞尽心思,心事重重的样子。

即便不喜欢那个凌夫人,可如今身孕都有了。不接受也得接受。

她对那个凌夫人其实没多少想法,有时候还觉得她人挺好的,之所以每次在顾氏面前说她坏话,在凌向月面前表现得很鄙视她瞧不起她,不过是投其所好。

见太太沉下脸,王嬷嬷不敢再耽误,哎了一声,便下去了。

顾氏出门的时候还带了另外三名嬷嬷,两名丫鬟。

两名丫鬟手上拎了一些羊奶酥和酸甜的蜜饯,燕窝等。

凌向月当真没想到顾氏会在这个时候来看她。并且瞧那样子还带了些东西。

想想毕竟她是自己孩子的祖母,再不愿,为了孩子,她也忍了。

见她带着丫鬟嬷嬷进了内室,便想从床上起来给她行礼。

刚从背后的大迎枕上直起身子,就被萧奕澈按下去了。

“你躺好。”

凌向月囧,她哪有那么脆弱,只是胎动而已,搞得好像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她视线移到顾氏越靠越近的身影。口上按照礼节叫了一声:“婆婆。”

萧奕澈侧脸对着顾氏,本来刚刚还温柔得深情,此刻嘴角已经弯成了冷硬得幅度,竟是连起身转头看一眼顾氏也没有。

木槿和青竹还有房里的丫鬟齐齐对顾氏施礼:“太太。”

王嬷嬷在顾氏旁边逞凶极恶的做着表情。哼,嫡妻又怎么样,见了我们还不是要行礼。

顾氏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可惜那双眼眼底的局外人的冷漠,让人顿觉寒心。

原本热闹温馨的屋子因为顾氏的到来顿时便有些僵。

清水大夫拘谨的站着,身上还背了一个药箱。咳,怎么看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太太对长媳的不关心,她来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不过这是人家家的事,她只需yào

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侧身看向似笑非笑的萧奕澈一眼,清水就想说她准bèi

溜了。

凌向月无意中看到她的神情,嘴角抽了抽,便对她说道:“你有事先离开吧。”

清水千恩万谢,她当真是等会有事,所以行了几个不太规范的礼后便准bèi

抬脚走人了。

谁知dào

经过一直沉默着的顾氏身边时,清水听到她唇边吐出的声音:“我说让你走了吗?”

她脚下的动作一顿,侧身看了看顾氏端庄的侧脸,又回头看了看床边的萧奕澈和床上错愕的凌向月。

搞什么?

萧奕澈淡淡的发话:“你先退下吧。”

其实清水退不退下无所谓,只是刚刚凌向月发话了让她离开,他便顺她的意让清水离开。

哪怕凌向月此刻说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要会办法帮她摘到。

清水迟疑一番,心想自己是萧大公子请来的大夫,应该听他的话。

于是又准bèi

离开。

王嬷嬷瞪眼堵在她面前:“我们太太都没说让走你敢不听?”

清水欲哭无泪,待会还约了朋友一起上山呢!

不好为难人家,清水只得又背着颇有些可笑的药箱立在一旁。

萧奕澈脸色冷下来,斜睨一眼顾氏:“我的事轮不到母亲来做主,让你进房是看在你是我母亲的份上,不要得寸进尺。”

气氛越加僵硬起来。

顾氏静了半晌,并未因萧奕澈的话起什么波澜,心平气和的说道:“母亲可是来管自己孙子的事。”

凌向月听到她说管自己孙子的事,心一下就揪了起来。

怎么,怎么会感觉那么那么的膈应讨厌呢!

(未完待续……)

第188章 把脉风波

怎么那么讨厌呢!

凌向月脸差点拧成一个苦瓜,心中告诫自己,她是自己孩子的祖母,自己孩子的祖母。

再怎么讨厌,为了孩子,也要忍忍忍。

万一孩子到时候生下来跟她特别亲,万一她还是喜欢自己的孙儿?

啊!不想了!为什么哪一种都不是她乐意见到的。

自从怀孕以后,尤其是得知自己凌家背后有人在操纵后,她的心态一下就变了。

幸福来之不易,她一定要珍惜。

她偷偷的看向萧奕澈,一直以来他跟顾氏的关系也不太亲,可老百姓有句话不是叫母子哪有隔夜仇,虎毒不食子——

血缘的关系牵扯在那里,再不愿也是母子——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能成为母子,证明他们上辈子肯定有牵连——

一想到这个,凌向月心又揪了起来,怎么那么讨厌想到这件事。

于是她竟然脑抽得轻声安抚眉目间涌上戾气的萧奕澈:“别这样,婆婆难得来一次,多个人关心总是好事。”

末了佯装无知的看向顾氏笑道:“是吧,婆婆?”

笑容刚起实在没忍住又一声“呕——”传来,凌向月赶紧捂了捂嘴。

顾氏想不想吐她不知dào

,反正她差点吐了。

又自己顺了顺胸口。

萧奕澈紧张的抓向她小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目光中的冷意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身心都全系在了她身上。

凌向月偷偷的打量了一下顾氏,发xiàn

她整张脸都差点黑了。

她连忙解释给萧奕澈,也是说给她听:“没事,只是有些孕吐。”

顾氏自己怀过孩子,这个时候会不会孕吐她还不知dào

,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顾氏后面的嬷嬷丫鬟撇了撇嘴,一个个不是假装看不见。就是眼睛长在天上,鼻孔朝着屋顶。

在她们面前秀个什么劲,她们是绝不会眼馋凌向月房里的丫鬟的。

顾氏冷哼了一声,转脸正准bèi

对一旁的清水大夫问话,一眼看到她要笑不笑憋得有些辛苦的容颜,顾氏立时冷下脸,沉声问道:“你笑什么?”

清水吓了一跳,刚刚她的确是因为凌夫人的话语和行为忍俊不禁,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笑,所以只憋在心里。

却不知那表情落在顾氏的眼中十分的刺目。

此时见顾太太冷着脸问她话。她一时敛起唇边的任何一点笑意,正儿八经的说道:“这是民女的习惯使然,并无其他意思。”

顾氏蹦着脸,屋子里此时人多,都围着床上那个女人,见了她还不让她起来向自己行礼。

怀的什么胎能让这么多人恭着她?

她倒要看看!

“清水大夫。”

清水见顾氏叫她,身体站得更直,扬起脸看她:“太太有何吩咐?”

凌向月眼神迷蒙的看向顾氏,想听听她叫清水大夫干什么。

听那语气。不像是要命令清水好好照顾她之类的。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顾氏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你接过生没有?会接生吗?”

说话间已然转身面对着脸色微白的清水。

清水暗叫一声苦也,她就是个大夫而已,当初萧奕澈的人来找她上府时也没要求说必须要会接生。那不是稳婆干的事情吗?

她还真没有接过生。

凌向月看向萧奕澈,萧奕澈已经稳坐在拔步床沿,好整以暇,似乎想看看自己的娘好不容易亲自过来一趟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顾氏一看清水那模样便知她没有过接生的经验。

嘴角讽刺:“怕是连照看孕妇都没几个吧!”

清水怒:“太太。有话直说。”

她如果是想将她辞退,她没有异议,直接给她一刀就是。她又不是离了这个活生存不了了,当着这么多人挤兑她是想羞辱她还是怎么地。

她又不是她丞相府的下人,又不是她顾太太的丫鬟,凭什么要无缘无故受她气。

此时她了解了,难怪凌夫人跟她婆媳不和睦,除了凌夫人有点记仇外,大概主要原因就是这个婆婆太过刁钻。

屋子里的丫鬟对太太心底均有点不满,这样说大公子请来的大夫,不是直接打大公子的脸吗?

顾氏又继xù

说道:“你虽然是四大医馆回春堂的大夫,可毕竟年轻,没什么经验,到时候生孩子的时候还得再找个稳婆。”

她顿了顿,意思很明显。

偏了偏头对后面喊道:“椿婆。”

后面顾氏的丫鬟嬷嬷让了道,一位身着蓝色布衣的老妪进了房来,约莫五十上下,发间已经有些鬓白银丝。

萧奕澈错愕。

“这位婆子对照顾孕妇,接生,产后养护,照顾婴儿等有几十年的经验,比你如何?”

清水无言以对,看向萧奕澈和凌向月。

凌向月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那名蓝布衣的老妪只觉得不寒而栗,顾氏找来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何况那么老了,看她那只如鸡爪一般的老手——

如果真的以后要她来照顾,她宁愿去死。

恶心巴拉的。

察觉到凌向月的抵抗,萧奕澈看了她一眼以宽她心。

凌向月对视上他安抚的眼神不由地心情平静了些。

由此清水便老神在在的立在一旁,反正顾氏说什么她不理会,一切以萧公子说的话为准。

顾氏见她那神态不由地有几分不悦。

萧奕澈那样对她她无话可说,这一个民间的大夫而已,当真不怕她找她麻烦吗?

刮了清水一眼,顾氏侧头对名叫椿婆的老妪说道:“椿婆,你去给凌夫人把把脉。”

屋子里的丫鬟颇有微词,身子已经那么显怀了,还需yào

把脉吗?

椿婆老是老了点,长得又骨瘦如柴,可是那脚下的步伐倒是矫健。

只见她迈着矫健的步伐。几下就走到了凌向月和萧奕澈的床面前。

萧奕澈眼神凛冽,带着警告的刮了她一眼,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吓得腿软了,哪还有胆子走上前来。

椿婆从袖子里伸出鸡爪子一般的手,凌向月恶心得险些没晕过去。

此时她身上已经换下了昨晚的深灰色中衣,穿了一件简单的粉裳,胸围下面打着蝴蝶结,腹部微微隆起——

椿婆眯着眼睛看了看。

手还没靠近床边,萧奕澈便一脚蹬了过去——

椿婆一时不察,哎哟一声摔了好几个跟头栽到地上。一把老骨头把她疼的叫唤了好几声。

旁边的丫鬟忙侧身躲了开去,纷纷掩嘴偷笑,又觉不礼貌,忙收敛了一些。

顾氏一瞬间脸色变的很难看,有点拉不下面子。

椿婆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

萧奕澈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胆子不小,谁允许你靠近我的床了?来人!将她拖下去挖掉眼珠子!”

屋外不知dào

哪个角落的人动了动,不一会便进来两名浑身腥冷的侍卫。

屋子内的丫鬟原本还有些偷笑,此时见大公子真的发火了,均有些愣神。

刮掉眼睛?这对她们来说未免有些太血腥了。于是一个二个脸上戛然就没了笑容,愣愣的看着被两名侍卫架着的椿婆。

顾氏紧握着拳头,唇角抿成了一条线,愠怒道:“住手!你们还将不将我这个太太放在眼里了?”

凌向月虽然不喜这个椿婆来摸她的脉。可是也没想过要残忍的挖掉她眼睛,怔怔的看着。

两名侍卫停下押着椿婆的脚步,回头看向萧奕澈。

萧奕澈面色森冷的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椿婆,两名侍卫领命。不顾顾氏的反对,将椿婆带了下去。

屋子内的丫鬟嬷嬷不由地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椿婆可真倒霉。

日子活得好好的。今日非被顾氏带着冲撞了大公子。

同时也深觉这个椿婆太没有眼色了一点,仗着自己是太太请来的人,便吃了雄心豹子胆走到了大公子和凌夫人的床前。

没看她们这些下人没有主子的吩咐都不敢靠床太近吗,这个婆子竟然——

顾氏沉着脸,声音里穿透了一丝忍无可忍和咬牙切齿:“你如果今日刮了椿婆的眼睛,那么,你的孩子便是凶手!会遭报应的!”

众人哗然。

这句话彻底的激怒了萧奕澈,他原本已经淡下去的戾气一瞬间溢满了周身,猩红的双眼盛出杀意。

阴冷狠绝的站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床两边几上的任何一样东西。

“滚!都给我滚!”

凡是他手边能拿到的东西通通被他扔了出去。

“滚!”

众丫鬟吓得鱼贯而出,顾氏嘴角噙着得逞的笑容,心情愉悦的转过身出去。

“哎哟——”有嬷嬷被一本书砸到头,痛叫一声,脚步慌乱的就跟着其他下人出了门。

尽管萧奕澈理智丧失,但他还记得两件事。

一件就是不能伤了凌向月,一件就是——在他内心深处,认为顾氏毕竟还是他的娘,所以手中的物什朝外扔的时候,并没有朝顾氏身上扔。

所以其余的丫鬟嬷嬷抱头鼠窜一般的逃了出去,只顾氏一人脚步闲适的出了房间。

等房间的人都走光了,萧奕澈看着一室狼藉,突然转身朝缩在床角的凌向月抱过去。

“乖,没吓着你吧?”他搂着她不停的亲吻她的额角,手上用力,抱得紧紧的

(未完待续……)

第189章 捧在手心怕掉了

凌向月反抱向他宽阔的脊背,安抚性的拍了拍,像哄闹脾气的小孩子。

萧奕澈抱着她的小脑袋不住亲吻着安慰,末了又将她紧紧的按在胸口,暴虐的气息才渐渐收敛下来。

一双眼锐利冷酷,深沉得仿佛能将人冻僵。

若不是满室的狼藉,方才的腥暴残怒像水中花月。

他捧起她的小脑袋又亲了一口——

凌向月嗔怪的横了他一眼,软言道:“我哪有你想的那般脆弱,我——”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幸好他没让那个老婆子来给她把脉,不然恶心死她了!

他们母子闹到这个地步,可一点不关她的事。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你怎么了?”萧奕澈挤着她脸,认真而仔细的辨别她脸上的细微表情,似乎是连一丝丝的波动异常他都不能放过。

凌向月扬着脸,两人脸靠得十分的近,以致萧奕澈脸上细微的毛孔她都能看见,暗沉猩厉的狭长眸子直直的凝视着她。

“我的意思是,是她的不对。”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手抵在他厚实的胸膛上,脸被他粗粝温热的掌心捧得热乎乎的。

萧奕澈右手在她脸上慢慢摩挲,充满了宠溺。

又将她按向胸口,落向别处的暗眸捉摸不定,凌厉深刻的五官透出一股森冷的腥厉。

很好,他就当没有娘。

……

最终,他没让人将椿婆的眼珠子挖了,因为——他真的怕报应到他的孩子身上。

哪怕迷信,哪怕一点点的可能,他都不愿拿他的孩子冒这个可能。

椿婆被人抬着进了顾氏的院子。

顾氏看着躺在木板上疼得一抽一抽的椿婆,气得浑身发抖。

虽说只是打了二十大板,可是那些侍卫的力qì

哪是寻常家丁能比的,而且椿婆也一把老骨头了。

打的时候险些要了她的命。

可是为了小姐。她硬是咬牙挺过来了。

“椿婆,你怎么样?”顾氏命人给椿婆上了药,令她好生休息养伤。

椿婆浑浊的眼里透出一片昏黄的亮光,衬托着她骨瘦如柴的模样,显得有些可怖。

此刻的她已经被顾氏安顿在床上休息,半卧半躺着。

顾氏立在她床边。

“小姐,老奴没什么大碍,今日幸得你救了老奴一命。”

她虽然不怕眼瞎,可是能不失去的话,还是不失去的好。

小姐那番话虽然恶毒了些。可却是唯一救下她这双眼睛的激将法。

顾氏身后还站着王嬷嬷,容嬷嬷,两位嬷嬷给她端了些茶水给她喝着。

椿婆十几年没出现了,对萧奕澈的喜怒不是很清楚,只当顾氏明面上毕竟是他的娘。

想来没几个儿子能不听娘的话的,由此,当时僭越了。

顾氏安慰了她一句,便问了关键问题:“椿婆,你当时可看出来了。是男是女?”

椿婆躺在床上苦笑一声,浑浊的眼里有抹惭愧:“不敢欺骗小姐,老奴当时,看的时间太短。而且凌夫人穿的那件衣裳遮掩了大半,不把脉的话,实在有些难为。”

顾氏站起来立了半晌,阴沉的眼里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末了。对椿婆说道:“你好好养伤。”

椿婆神情复杂的应了一声。

顾氏便带着两位嬷嬷离开了她的房间。

王嬷嬷疑惑不已,椿婆不是太太在外面随便找的一名稳婆吗?为何会称太太为小姐?

难道是……太太娘家的人?

王嬷嬷吓了一大跳,太太娘家的人她从来就没见过。

此时突然出现一名娘家的人。令人觉得怪不适应的。

……

“李大人,此次春试的前三分别是谁?”

名唤李大人的官员看了看手中的试卷,再对了对号。

“楚奇,百里昇,还有一个,凌舒玄。”

“呵呵。”

对他说话的那名官员悄然附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李大人恍然大悟,对他谄媚的点了点头。

“小姐小姐!春试的结果出来了!”

萧奕澈昨晚说今天中午他便回来,然后带她出去游船,所以凌向月此刻正在填饱肚子,这些都是她亲手做的玫瑰花糕点。

觉得比外面的还好吃!

正咽下最后一块,却听到青竹咋咋呼呼的进了花厅来。

凌向月拿起丝巾擦了擦嘴,淡淡的说道:“瞧你这么高兴,舒玄应该是状元了?”

“小公子当上状元郎了?”厅堂里伺候的两名奴婢一听,欢喜的捂了捂脸颊。

那位可爱的小公子成状元了?

这是喜事啊!

她们夫人的娘家越来越强dà

了!

大街上都贴了皇榜告示,前来参加殿试的人不少,寻常寒门子弟还要从参加乡试,省考等开始。

进了国子监,便直接参加殿试。

不过,前三甲一般都是寒门子弟出身。

世家大族可能仗着自己出身士族,所以在学习的用功上,比寒门子弟少了一些。

不过要论最终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却依旧是世族的人。

上天是不公平的。

青竹看了一眼神情温柔的抚摸自己腹部的凌向月,不忍直视的说道:“小公子,落选了。”

那落选了三个字,说的尤其的低沉。

两名丫鬟听了傻眼。

凌向月表情一滞,僵住,抬头认真的看向青竹,似乎在辨别她说的是真是假。

还是说只是这样骗他们。

落选?舒玄?

以他的学习能力怎么会落选?不说进个前三,起码前二十没问题。

即便前二十进不了也能考个进士。

怎么会连进士都落了?

青竹罢手,不知dào

是想笑还是不想笑,总之表情怪异得紧:“是真的,小公子什么也没考上,奴婢在榜上看了好几眼,都没有他的名字。”

她还找了木槿去看呢!

“小姐若是不认清现实的话,可以找木槿来问问。或者,沉香,你去看看。”

凌向月右边的那位脸蛋圆圆的丫鬟叫沉香,看起来顶多十五岁。

沉香是凌向月给她新取的名字,原来沉香不过是灶房里一烧水的低等丫鬟。

有一次凌向月在丞相府迷了路,跑到大灶房去了。

刚好遇见沉香,沉香很好心的将凌向月带路带了回来,凌向月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下人,便将她要到了自己房里。

沉香听青竹说要她去看看,眼光询问的看向凌向月。

凌向月哑了哑嗓子。最后化为一句:“不用了。”

如今没中,反而是好事。

如果舒玄真中了进士以上,汲墨不就会利用他了吗?

如此说来,还是不中的好。

萧奕澈现在对她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她真的很想告sù

他她现在有难处,需yào

他的帮忙。

可是她又怕自己一说出来,这一切就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究竟该如何,如何才能让他知dào

她其实也是被人逼的,并且她并没有想背叛他的意思。

一时陷入了沉默。凌向月仰躺在贵妇椅上闭目。

青竹和两名丫鬟以为凌向月是在失望,三人面面相觑,不知dào

怎么安慰的好。

“小姐,这个。舒玄还年轻,这次不行,秋试肯定能进。”

“对啊,小公子今年秋天又可以参加一次呢!”

凌向月笑了笑。打趣道:“舒玄那么骄傲,此次落选,怕是不小的打击。”

在家的时候就一直吼着不是状元就是榜眼。不知dào

他看到榜示后会是什么表情。

凌向月想到他找不到自己名字时的尴尬就有些想发笑。

抛开之前她想实现父亲让家族进入世族的愿望来看,其实她觉得舒玄的个性并不适合在官场上混。

嘴角的弧度有一些惆怅,内心埋着的愁绪始终压着她。

就好像一块大石头悬吊在她的头上,不知dào

何时会掉下来砸碎她。

所以即便现在是笑着,也带了点轻微的涩意。

“哈哈哈哈——”青竹不客气的大笑起来,捂着肚子对凌向月抱歉的摇手:“不是奴婢想落井下石,而是——而是一想到自诩天才少年的小公子知dào

自己落选后,他的表情,肯定,肯定会精彩。”

凌向月满头黑线,幸好舒玄不在这,若是被他知dào

青竹在背后这么嘲笑他,他肯定会气急败坏。

就是不看见青竹,凌舒玄已经气急败坏了。

他上上下下在榜示上找了十来回。

先是前三甲,看见没有他的名字他就已经失望透顶了。

然后一想前二十就前二十吧,结果在前二十一栏里,依然没找到他的名字。

他又重新挨个挨个的再看了一遍,依然没有!

怎么能这样。

他整个人已经开始很不好了。

又想着进士便进士吧。

结果一直找到最后那一栏的名字,都没看见他的大名。

他不相信的再从头找了一遍——二遍——三遍——

“没有?怎么会没有?”凌舒玄整个人都已经贴在了告示墙上,眼睛戳戳戳,希望能戳出他的名字来。

可是戳了十几遍了一个凌字也没有戳出来。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还是将他的名字写成别的了。

于是他又开始另外寻找有没有与他相近的大名——

“你已经找了快两个时辰了。”低沉平滑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北王易水粜好整以暇的抱着胸,看他认真寻找自己名字的小模样,眼睛里藏着一抹笑意。

……(未完待续……)

第190章 好似上瘾了

凌舒玄惭愧的再搜了一遍,实在没脸转身面对大哥。

想起一个月前的夸下海口——

如今竟然连一百名都没有进入,生像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舒玄。”易水粜上前,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凌舒玄满脸通红的转过身来,没说话。

易水粜挑眉,故yì

说道:“怎么?没进前三甲吗?”

咔!凌舒玄脑中的一根弦崩断,大哥这句话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他忙拉上他手,遮遮掩掩的说道:“走走走,不看了。”

易水粜低头看了看他握住自己的手,眉梢上有抹异样飘过。

凌舒玄浑然不觉,〖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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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可是再掩饰也难掩低落的落榜心里。

之前期望值太高,以致发xiàn

自己现在是落榜了后,便有些接受不过来。

落差太大。

他仔细想自己做的卷子,自认为没什么难倒他的地方。

理应是会脱颖而出的,为何竟连前一百都没进入?

“走吧,大哥请你去吃一顿散散心。”易水粜用食指在他手心里暧|昧的刮了刮。

凌舒玄粗枝大叶,心思又在别处,便没注意,只觉得手心有些痒。

挣脱开他的大手自己挠了挠手心,口上一边回道:“那还说什么,走吧。”

说完率先朝他的马车走去。

易水粜在后面弯着唇角笑容坏坏的。

他的那名老奴等候在马车边上,见到凌舒玄过来,老奴奚落道:“凌家公子一个月前不是夸下海口自己会中前三吗?”

声音尖尖的,他可是已经看过告示了,压根就没有这小子的名字。

凌舒玄正准bèi

上马车,老奴就立在边上。

闻言,凌舒玄真想扇他。

没想到他又把心里想的实现了。

“啪!”老奴挨了他一巴掌。

老奴气疯了,瞪着已经上了马车的凌舒玄背影。待他家主子易水粜也上了马车后才气愤的跳上马上。

“你为什么又打我家仆?”易水粜环胸,脸上并无不悦。

凌舒玄指了指老奴:“我想让他不要再转。”

老奴气得不行,每次打他的时候都是这句话!自从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和自家王爷来往后,他不知dào

挨了他多少巴掌了。

易水粜眼中带了笑,却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温和的说道:“歪理。”

两人去大酒楼搓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凌舒玄豪放的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对伙计喊道:“拿酒来!”

易水粜手上的筷子一顿,笑得yì

味不明:“你确定你要酒喝?”

凌舒玄心情有些差,装模作样的露出小男子汉模样:“当然!我今年已经束发了!是男子汉了。”

站在酒桌旁伺立的老奴不屑的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他一眼,那眼神要多轻蔑就有多轻蔑。

束发又怎样,长着一张女孩子的脸,活脱脱就是故yì

勾引他家王爷的。

主上也真是的,凭他什么身份,皇室封的亲王,手握重兵,耗这么多时间在这个毛头小子身上干什么。

直接绑回去不就结了吗!

一会,伙计便拿来了一坛女儿红。

凌舒玄看着面前的银杯。心里纠结万分,怕是姐姐已经知晓告示了,得知他没有金榜题名肯定对他很失望。

还有国子监里的那些学生,高天佑——

啊!烦死了!

凌舒玄深呼吸一口气。执起银杯一仰而尽,悉数灌入了自己喉咙。

一大半酒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咳咳——”他清秀的脸一下就红涨起来,一连咳嗽了好几声,用袖口轻拭了一下润湿的下巴。

袖子上全沾满了女儿红。

“这酒真难喝。”凌舒玄推开银杯。不准bèi

来第二杯。

他自小不喝酒,这是第一次喝。

易水粜看着他赌气的模样,只笑道:“这么两下就不行了?”

凌舒玄被他一激。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扯开眉眼神清气爽的一笑:“谁说的?我只是品尝品尝。”

老奴暗中呸一声,还品尝,就你那小样,能品尝出什么是美酒,什么是烈酒。

接下来,凌舒玄一连给自己喝了好几杯,喝得晕晕乎乎的,说起胡话来了。

“我今年秋天还可以再来一次——”

“究竟是哪个地方出问题了?”

凌舒玄自顾喝着,一杯接一杯,喝得嗓子疼,可醉酒之人喝醉的时候压根不知dào

自己醉了。

“舒玄,你喝醉了。”易水粜瞧他那模样,像是已经被酒灌得不行了,于是拉了他好几次。

凌舒玄挥手拍掉他的手,奇怪的说道:“我喝我的酒,关你什么事儿?”

在旁边看着他冷笑的老奴一听他说此话,差点跳起来。

碍于王爷在场护着他,撸了撸袖子,待会肯定会喝得不省人事。

进马车还得要人背下去,这活肯定不可能是他家主上,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准bèi



等着这小子倒下,他便上去接上,背着他下楼梯的时候磕磕碰碰,再顺便不小心滑倒一跤,让他吃个大亏!

凌舒玄喝醉后情绪高涨,眼睛亮亮的,晶莹剔透的皮肤经过醉酒的晕染显得粉粉嫩嫩。

易水粜撑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晃动手中的银杯,邪魅的眸子锁定在凌舒玄的身上,嘴角拉开一个坏坏的笑容。

凌舒玄拿着银杯站起来,高呼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说完又将一杯酒灌了下去,围着酒桌晕晕乎乎的绕着。

“倒酒!”

银杯掷地有声的往酒桌上一放,身后的伙计便谄媚的给他倒满了酒。

老奴冷眼旁观,喝吧喝吧!待会不摔死你!

凌舒玄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只凭着本能在那喊着:“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老奴脚下一滑,险些晕倒过去。

……

吵吵闹闹总算是结束了,凌舒玄啪一声歪倒在酒桌上昏睡了过去。

“嘿。主上,这小子终于喝醉了。”老奴磨刀赫赫的上前谄笑道。

易水粜弯着嘴角笑得邪邪的。

抬手让老奴去结了账。

老奴结账回来正准bèi

去背起晕倒的凌舒玄上背,谁知dào

他亲眼目睹他们尊敬的十指不沾泥的北王——

一把将歪倒在酒桌上的凌书玄小子拦腰抱了起来。

还是最标准的公主抱。

老奴晕了晕,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上前劝道:“主上,还是让老奴来背吧!”

“不用。”易水粜简简单单两个字打发了他,径直抱着人下了二楼雅间。

老奴满头大汗的跟上脚步,下楼梯时一阵大失所望。

原本应该是他背着那小子下楼梯,然后在这故yì

摔一跤。

如今他却好好的在他们家主上的怀里。

臭小子,能遇到他们家主子,真是上辈子不知dào

念了多少经。

……

用过午膳。萧奕澈果真回来了。

凌向月坐在临窗的榻|上,榻|上一张小几,上摆了一些瓶瓶罐罐。

她正在给左手最后的一根小指甲上曛染着淡紫色风信子花色。

玉面化有淡妆彩影,娇媚撩人。

身上披着轻纱,皓腕佩一单只精美嵌金边刻祥云紫瑞,秀发轻挽,其上斜插着一支精巧垂束华簪,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萧奕澈上前。在榻前站定,眼神落在她面前那些瓶瓶罐罐上,随意的说道:“收拾好了?”

凌向月头也没抬,用特制的精致小刷子在指甲盖上曛染最后一层。闻言回道:“等一等,马上就好了!”

又吹了吹,满yì

的动了动十指,凌向月吩咐丫鬟:“将我的这些东西都放回原位。”

丫鬟恭敬的行礼应了一声。

凌向月正准bèi

起来。肩膀被萧奕澈又按了回去。

不解的半扬起脸看向他,目光怯怯的。

萧奕澈附身下去,就势轻轻将她推倒。靠近腹部,伸手细细抚摸,弯唇笑得优雅又迷人:“今天宝宝有没有乖啊?”

凌向月莞尔。

他最近好似上瘾了,每天都要对着腹部说话,宝宝在肚子里伸出小手或者小腿鼓包的话他就会很兴奋。

一兴奋起来就抱着她猛亲,有时还要在屋子里转圈。

惊得她都害pà

宝宝会掉出来。

“好了,它现在还这么小,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凌向月轻笑着拉起他,目光掠过一旁的丫鬟带了些好气。

丫鬟偷笑两声便掀了帘子识趣的出去了。

萧奕澈按住不安分的她又玩了一会才意犹未尽的松手。

凌向月又好笑又好气,拢了拢被他弄乱的粉裳,难道做了父亲的人都是这般幼稚吗?

萧奕澈见她动作温温吞吞的下榻,干脆将她从榻上抱了下来。

挨着她似乎要将她揉到自己身体,神情愉悦的环过她肩膀:“走吧。”

……

带了青竹和木槿两个丫鬟,青竹手里拿着两只风筝,一只蝴蝶,一只燕子。

彩绘做的栩栩如生。

萧奕澈挑了挑眉:“哪里买到这般独特的风筝?”

这些玩意他甚少接触,童年时代便没怎么玩过,更别说长大成人的时候了。

青竹见萧奕澈问话,语气里有丝得yì

的说道:“这可是小姐亲自做的!这只蝴蝶和燕子都是小姐画的!”

萧奕澈接过她手里的蝴蝶风筝,是一只紫玫瑰凤蝶,边缘的裁剪控zhì

得十分到位,颜色以紫黑色为主,前翅基部为三块排列紧密的玫瑰红色斑,色彩搭配十分雅致。

让人拿在手中便起了爱惜之心。

…….(未完待续……)

第191章 打屁股

可惜这一切看在他眼里都是一片暗沉的灰色。

即便看不清它的颜色,也可以想象有多么的别致。

萧奕澈拿在手中细细把玩了一会,便将紫玫瑰凤蝶风筝还给了青竹。

凌向月见他们还不上马车,便掀开帘子唤道:“相公,上来了。”

萧奕澈懒懒的嗯一声,上了马车,青竹和木槿上了后面那一辆。

虽然今天萧奕澈说是去游船,不过江边空旷的地方那么大,如今阳春三月,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

马车驶向沛河。

沛河是京城的漕运交通枢纽,商业交通要道。

比之凌向月上次和安惜妍撞见的陵湖,沛河要大得多,同时也热闹许多。

&nb*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sp;凌向月以为是去陵湖,见这方向似乎不是,掀开帘子看外面的街道。

她对京城不是很熟悉,每次出门都是坐马车或者轿车温车。

除了上次萧奕澈在大冬天领着逛了庙会,出门走路的机会屈指可数。

她津津有味的看着街道上的风景。

没一会马车就到了沛河。

沛河上有一座虹桥,是两边的咽喉要道。

桥面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见了萧奕澈的马车纷纷让开道来。

过往行人多人气旺盛,商贩不失时机的占道经营,有的摆地摊,有的卖食品,还有一家卖刀剪,牛尾锁等小五金的摊子,为了使商品更加醒目,把货摊设计成斜面,这样的场面,一直延伸到桥头的形成了一个特色的商贸区。

凌向月下了马车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是她第一次来沛河。

空前的人口稠密,商船云集,船只往来,首尾相接。或纤夫牵拉,或船夫摇橹,有的满载货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紧张地卸货。

沛河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

好一副清明上河图。

可是——

这里好像比较适合游街玩乐,不适合放风筝吧!

白忙活了一上午,只有等下次去放了。

“哇——好热闹!”

青竹感叹一声,目光所及全是人流在走动。

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

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轿子、骆驼、牛车、人力车,有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

虹桥下面还有行乞的可怜老人。

“给一点吧!饿了三天了!”那老人可怜巴巴的,手里杵着一根拐杖,另一只手上握着一个破碗。坐在地上,对过往的行人伸出祈求。

青竹不用小姐吩咐,直接上前赏了他一些银两:“喏,老人家。这个给你。”

她不曾注意到,周边有好多双眼睛饿狼一般的交织在老人和青竹身上。

只是碍于不远处站着一位身份不同凡响的男子,这些人才忍住没有立马上前。

萧奕澈冷眼看着。侧头看了看身后的凌霜,凌霜会意,乘着马车还未停远,上去拿了一些吃的下来。

走到老人身边,青竹刚巧回身,看见他手里的烤饼,哎了一声,欣慰的说道:“没想到凌护卫这么有善心。”

凌霜面无表情的蹲身,将老人手里抖个不停的银子没收了,扔了手中的烤饼给他。

青竹错愕,目光一直跟着凌霜,说不出话来。

“噗!”

凌向月是背对着他们倚在桥头看河边街道上的风景,所以没有看见他们做了些什么。

那街道上有一个地摊,地摊老板正在起身半蹬状与一位骑马的人招乎,似乎不放过每一个行人兜售他的鬼玩意儿,后面的几个人也在注意着他生意动向。

大有他一卖出货物,他们便一哄而上的意思。

凌向月看他们神情,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听到她笑声,萧奕澈转过身来,跟她一起倚靠在桥头,柔声问道:“何事让夫人这么开心?”

凌向月指着那地摊小贩,此时那骑马之人作势要离开,那小贩还扯着人家说个不停。

她不客气的说道:“那小贩可真蠢。”

萧奕澈目光飘过去,并不觉有什么好笑之处。

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摆过摊的经lì



凌向月想起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在她十岁的时候吧,二哥因为惹父亲生气了,父亲便不给他钱花。

于是二哥便说自己挣便是,父亲给他一些瑕疵东西让他上街去摆摊,说三天之内若是卖完了便原谅他这次犯的错误。

二哥找了好几位家丁扮成托儿,连哄带骗的将行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没一下午的时间便将那些瑕疵品出手了。

实jì

上货物在家丁和二哥手上不知dào

转了多少个手。

从那以后父亲便将手上的一些生意交给了二哥处理。

凌向月此时想起来,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大哥和二哥,很有经商头脑,哪里是汲墨说的那样,是靠老君在背后支持。

就是没有那什么老君,父亲也会把生意做起来。

如今他见果实成熟了,就想空手套白狼,没那么容易的事。

“上船了。”

萧奕澈轻摸了摸她脸颊,将愣神的她拉回来。

几人上了比普通的游船还要高大一点的客船,船体宽大稳性相当良好,船工各司其职工作熟练,动作协调,看来是一帮素质非常高的船工。

仓体与仓面有封闭与阻隔,船没停稳之前仓门决不打开,安全措施严谨,

有十二位橹工摇橹。

“我看错了吗?那是萧大人?”

有官吏带着家眷游船,此时一见对面那艘客船甲板上立着的闲适人影,顿时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和他一道的官吏立马上前伸长了脖子:“哪里哪里?”

“萧大人竟然会带内眷来沛河游船?”

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不要!你没看萧大人刚刚往这边瞟了一眼吗?我猜他肯定不希望我们去打扰。”

春风拂面,阳光明媚。

萧奕澈慵懒而闲适的仰躺在甲板上的一把精致躺椅上。躺椅够大,容纳两个人没问题。

他按住凌向月的头叫她不要乱动。

凌向月窝在他身上,甲板上就剩下他们两人,虽说在河面上很少有人会看到,但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感觉周围好似有很多双眼睛看着。

脸有些臊,嚅嗫道:“我要起来了。”

萧奕澈拉了拉她,凌向月没依,萧奕澈轻笑了一声便随她去了。

凌向月摆弄着她的蝴蝶风筝,本想在船游动的时候试一试能否将这风筝放起来。

可那船可能是萧奕澈吩咐了,游得跟蜗牛似的。压根飞不起来。

回头看向萧奕澈,他就知dào

在那睡觉。

凌向月无语,低头摸了摸微凸的腹部,眼中盛着柔情。

一艘船逐渐靠近。

凌向月抬起头来,待看见对面船上那立着的清丽人影时,脸上顿时血色全无。

她惊得后退一步。

他们可真敢!

凉意从脚底一直往上窜,肚子在这个时候出现宫缩,一阵硬邦邦的感受传来,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汲墨在对面的船上微笑着给她挥了挥手。神态充满了兴味。

平静的河面上,充斥着常人看不见的暗涌流动。

凌向月慌慌忙忙的转过身朝萧奕澈扑过去。

萧奕澈警觉性十分敏锐,她一后退的时候就睁开了暗沉的眼。

凌向月扑在他身上,脸色微白。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

凌霜和青竹木槿在船舱里。

萧奕澈深深的望进她略带惊慌的眼里,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

他总是这样,他自己全力付出的时候,就必须要求对方付出同等的真心。

如若不然——

他大手环抱住她。就要从躺椅上坐起来。

凌向月忙制止他的动作,扯过他的手抚上自己的圆肚子,撒娇道:“没事。是宝宝刚刚踢了我一脚,把我踢疼了,我有些生气。”

萧奕澈猩厉的眼静静的注视了她半晌,柔下来,重新躺下,微弯着唇角,声音里饱含着一丝戏谑和捉摸不清:“为夫替你打她屁股可好?”

说着手已经移动到她颤动的臀部上,极其露骨的拍了几拍。

凌向月又气又急,从他身上起来,娇嗔的横了他一眼。

萧奕澈于是便肆虐的笑开,明亮又极具侵略性。

凌向月懒得理会他,只起身看向刚刚汲墨站的那艘船——

船仍然在,可是人没了踪迹。

看来自己但凡出门,他必会想办法让自己看见他一次。

什么意思?警告吗?

顿时什么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

……

回程的路上,已经是天黑了。

凌向月酝酿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问萧奕澈:“若是有人背叛你,你怎么办?”

萧奕澈只警告性的看了她一眼,简单的说三个字。

杀,无,赦。

“哦。”

凌向月心肝抖了一下,惴惴不安的坐着。

却不知这一切悉数落在了萧奕澈的眼中。

在洞察人心这件事上,她还是太嫩了。

就像今天下午她的异常,因为已经多心,所以他一眼便看出来了。

如今又问他这样的话——

多疑的萧奕澈在她从凌府回来那天便有点怀疑,他一向是想到什么立马就要去弄清楚。

如果之前是有点怀疑,那么现在,他亲眼所见,就是十分确定的怀疑了!

……(未完待续……)

第192章 保持形象

“有什么问题吗?”萧奕澈含着一丝鼓励的眼神看向她。

兴许是他眼中的内容太过蛊惑,凌向月深呼吸一口气,准bèi

表露心迹:“我可能……”

萧奕澈继xù

鼓励着她,并将她的手包在他的大掌下,眼神很明显,继xù

说下去。

这时马车传来一阵颠簸,凌向月身子被颠簸得歪了歪,两人歪到了一块。

互相看了看对方,萧奕澈眼底深处有流光划动,一闪而过,又恢复成暗沉如海。

凌向月一惊,刚刚堆起的冲动和勇气悉数落空,化为理智。

她怎么会这么信任依赖于他?

他如今对自己这般宠,是看在她家室干净,身心纯洁的份上。

如若自己告sù

他她现在的处境,那就〖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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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是在她的身上帖了一个“背叛者”的标签。

虽然并没有到背叛的地步,但总归是有了一个污点。

以他那么极致强烈的个性,肯定多少会对她产生隔阂。

一想到萧奕澈对她起了猜忌和隔阂,她心里就不知为何一阵揪疼。

这种疼她不想实现和蔓延,所以她很理智的掐断了这个可能

绝不能让他发xiàn

一星半点!

一定要在他心目中保持完美的妻子形象!

怎么能让这种事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她一定要暗中解决掉这件事才行。

或许?可以引他到那方面,给他提供线索,暗示他有人要对付他,但是又不能让他发xiàn

那个人是她。

好麻烦。

她迄今一点头绪都没有。

“可能什么,继xù

说啊。”萧奕澈用力捏了捏她手指。

凌向月脸色恢复正常,变脸比翻书还快,媚了他一眼,面不改色的说道:“我可能。有了一个背叛者,所以想问问你的看法如何。”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苦笑,自己扯谎的本领越来越高了。

萧奕澈静默了半晌,注视她的眼神带了些虚无缥缈。

口上说出来的语气平直无波:“哦?那你该好好的惩罚他一下了,要好好的折磨,不能让他死,但更不能让他活——”

他兴致不错的给她讲了一些不错的法子,血淋淋的。

凌向月一个都没装在脑子里,恶心巴拉。

“停!”她伸手打住了他的“滔滔不绝”。信手指了指自己的肚皮:“宝宝听着呢,你别带坏了。”

萧意澈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挑眉说道:“你不是说他听不懂吗?”

凌向月狡辩:“这个他听得懂。”

萧奕澈看着她没说话。

他对天发誓,既然她不愿意亲口告sù

他,那么,他便亲自去查。

亲自去扫除他们之间的障碍。

……

凌舒玄伸了个懒腰,从床上摸索着坐起来。

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

他放下伸懒腰的双手,大大的床,明亮的房间。窗棂的缝隙间透出明媚的阳光。

床上的丝被软软的,透气又保暖,盖在身上十分的舒服。

是大哥的卧室,他怎么在这?头疼死了。

凌舒玄拍了拍昏沉沉的头。想起昨天的酗酒,最后发生什么事了他完全不记得。

似乎,是大哥将他背回来的——

一想到他一个男子汉被易水粜那个大男人背回来,他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

凌舒玄闻了闻身上。看是否有酒味存zài

便去沐个浴。

身上清清爽爽,香喷喷的,什么酒味也没有。

凌舒玄呆愣。难不成大哥还给他沐浴了?

凌舒玄唰地一下满脸通红,不行,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一起身腿拐了一下,他唉哟一声,忙又从地上撑起来。

恼火,走个路都走不稳了,腿酸酸的。

“凌公子,你醒了。”

有婢女推门进来,见凌舒玄起床了,脸上印着嬉笑。

凌舒玄让自己站得笔直,身上的紫贵色绸缎长袍松松垮垮,他问道:“大哥人呢?”

婢女将盘中的早膳搁在桌子上,笑道:“主上早就起来了,现在在后院子歇着呢。”

凌舒玄坐下,将早膳用完,便去后院子找易水粜。!

易水粜正在后院的大榕树下躺着晒太阳。

他听见脚步声,回过头,看见是凌舒玄,唇角弯了弯:“大哥还以为你要睡到日上三竿。”

邪魅的眼将他从头到脚过了一遍。

真是傻小子,对人这般不设防,昨晚若是其他人,恐怕他早就贞洁不保了。

想起昨晚抱着他热乎乎,滚烫烫的身体,他搁在他胸口说胡话,全身绯红——

摸他时他的敏感——

易水粜眼里带着邪邪的笑,看着他过来便有些不正经。

凌舒玄的确是想睡到日上三竿,无奈心情太差了,就不想睡了。

“大哥,我得走了,昨天谢谢你。”

易水粜呵呵笑着,你昨天的确该谢谢我——

面上却遗憾的说道:“难得来大哥这里一次,怎么一醒来就要走了?大哥还命了人在这里摆好棋,等你醒来陪大哥下几局呢。”

凌舒玄朝旁边一看,果然在石桌子上摆了一副围棋,黑白两子已经各自装好。

心想自己反正没事,便陪大哥下几局吧!

他原是想回家一趟,告sù

父母他落榜了,不过他今年秋天还能再考一次,若是那时候他再没考上,从此他就断了这个念想。

他可不想像家乡的一名老秀才,一辈子都在考试,从年少时的十五岁开始便考,一直考到了四十岁还在考。

最后还是个穷酸秀才,碌碌无为什么作为也没有。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凌舒玄一想到若是自己也成那样——

太恐怖了!想想都恐怖!他才不要把时间青春浪费在一棵树上。

实在不行,他就另寻出路。

心不在焉的坐下来,开始和易水粜对弈。

易水粜嘴角噙着势在必得的笑,偶尔抬头像是猫捉老鼠一般的瞟他一眼。

凌舒玄进入状况很快,很快就心思放在了棋局上。

不得不说他在现实生活中有些白痴,但在理论学习上他真的是天才。

就连他这个拥兵多年。运筹帷幄的北王竟然在棋局上被他打得连连后退,左右举步维艰。

易水粜收起了小觑之心——

下棋之人往往容易深陷其中,此时两人均是满头大汗,尤其是易水粜,脸色第一次出现凝重。

手中的白子在棋盘上已经捏着有一盏茶的时间了还没有放下——

若是下这里,便是自毁长城,但却能破釜沉舟,给自己突出重围。

这常是棋局上一道险招。

他将白子放在了那个位置,正绞尽脑汁的时候——

“呼。”

他听到凌舒玄松了一口气,不由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凌舒玄擦了擦额角的汗。扯开嘴皮一笑:“大哥输了。”

那模样甚至还带了些许的遗憾:“呼,耗费我这么长时间。”

易水粜又将目光落在棋盘上,待看到自己的后方也被他落下的那一刻黑子吞噬时。

那一刻,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绝伦。

易水粜:“……”

“想不到玄弟的棋艺如此超然——”输了便是输了,还是输给比自己小了将近一半岁数的小辈身上。

易水粜胸怀倒也广阔,并未因为输给了凌舒玄而心情郁闷。

相反,他反而心情十分的愉快,像找到了一个宝一般。

易水粜畅快的笑了几声,然后玩味的说道:“玄弟。你这棋艺是从何而学来的?”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在人世间无半点生活的经验,除了天赋异禀外,还得要好师父来教才行。

凌舒玄不甚在意的说道:“这算什么。我师父的棋艺才是超然。”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那语气里含着的得yì

怎么都掩饰不了。

“哦?你的师父是?”易水粜真的对这个师父很感兴趣了。

据他所知,凌家是商籍,商人能请的教书学艺师父也就民间那些没考上进士的秀才举人什么的。

还有就是江湖上一些隐藏的高手。

但要这样的高手来教自己的孩子。绝不是出多少钱便能请得动的。

自己的棋艺,平生也没几个人能下得过自己。

如何他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学这么多东西?

难道真是天赋异禀?

想起凌舒玄的过目不忘。易水粜眸色暗了暗,还真是艺术上的天才,生活中的白痴。

“我的师父叫汲墨,说了你也不认识。”凌舒玄收棋子,不甚在意的说道。

家里就他和姐姐是同样的师父。

易水粜念着这个名字,的确没听过,回头找人打探一番。

不过他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

丞相府牢房里。

那日抓来的那名黝黑男子鬼哭狼嚎:“求求你们给我点吃的吧!两天没吃饭了!

肚子饿得头昏眼花,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不过是个卖毒物的而已嘛,碍着他们什么了。

萧奕澈从暗黑的台阶上下来,通道里火把明亮。

黝黑男子见终于有人开了门,忙从地上站起来,他全身已经被士兵从头检查到了脚,确定没有再暗藏毒物后,才给他衣服穿上。

萧奕澈进来。

还没怎么严刑拷打,男子便什么都招了,这让他们很是意wài



“小的是南疆的人,从家里拿了些祖上传下来的毒物,来了京城,心想这边发财的机会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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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每次都吃不饱

于是那名黝黑男子讲了他是如何将毒物保存运送到京城来,买家又是如何找上他,隔一段时间买他的东西。

“你和对方是如何交yì

的?交yì

地点在哪里?”凝霜见他这么老实,便命人拿来了一些吃的馍馍给他。

那男子一口气吃了四个,便吃便口齿不清的说道:“因为毒液不能保存太久,所以他们月十五便会派人来取。”

萧奕澈对另外一名手下示意。

那手下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扯开男子正狼吞虎咽的嘴给他塞了进去。

黝黑男子面露害pà

:“咳咳咳——你们给我喂了什么?”

凝霜上前对他说道:“给你喂的好东西,你只要乖乖按照我们大人吩咐的去做,不但没事,还会让你升官发财,若如不然,那只无腿蜥蜴便是你的下场。”

黝黑男子捂着脖子,那颗药*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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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解药,每次可以暂缓三天。”

男子自小接触毒物,自然猜到他们给他喂了慢性毒yao,心下也不怎么在意,只要不杀他就好。

又问了他一些问题,萧奕澈便命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回到那座小木屋,并将现场恢复成原样。

等候那名来找他买毒液的人前来。

男子只不过是个卖毒物的,需求方本就特殊,他就是想赚钱,所以对买家并不存zài

多少忠诚度。

每月十五,这个月的十五已经过去,只有等下个月的十五了。

那座小木屋周围派了很多暗卫隐藏,一旦有行为异常的人靠近,他们便会跟踪。追击,然后打探老巢。

想来那个组织给手下的死士喂的毒yao,就需yào

黝黑男子的毒物分泌的毒液。

这是一条线索,只要他们的人能在下个月十五准时来取药,并且发xiàn

不了萧奕澈隐藏跟踪的人,那么,这条线索就有眉目了

丞相书房。

“查得怎么样了?”

“回丞相,吴大人自从在三个多月前与翰林学士苏清颇有来往。”下属半跪着姿势,恭敬的答道。

“苏清?”萧若蓝皱眉,怎么会是他?

翰林学士是专门给皇上起草机密诏制的机构,有“天子私人”之称。还负责修书撰史,起草诏书,为皇室成员侍读,担任科举考官等。

这个职位因为更靠近皇上,所以逐渐的和皇上关系很密切。

关键是这个苏清是他萧家提拔上来的。

至于他如何搭上萧家的,详细过程萧若蓝并没有关注过。

这个人在朝堂十分的低调不起眼,若不是手下此时提起他,萧若蓝几乎都快忘记朝堂上还有这一号人物。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苏清是如何搭上萧家的?他命下属去翻阅旧时的资料记载。

苏清年龄在二十八到三十之间,那就从十年前查起。

可记录上劳无所获。

吴永如今就关在丞相府的地牢。那日易水天闵见人要不过来,索性大方的说:“既然他冒犯了丞相,你便随丞相的处置吧!”

朝堂之上因为这事又起了一点不小的波澜。

其实他现在大可将背后的苏清扯下水一并解决掉了,可是这么一个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人物。引起了萧若蓝的兴趣。

究竟是怎样做到的,才能独自一个人在血雨腥风的朝堂上屹立这么久?

而且他和吴永之间有什么交yì

?他有什么条件能让吴永和他交yì



凭最靠近皇上吗?

丞相府地牢。

吴永和毕菲纤关在一个牢里。

每日只送来一顿饭菜,并且还少量,吴永每次都吃不饱。便将毕菲纤的抢过来。

“拿来!你这个不孝女!”饥饿和环境会改变一个人,此时吴永哪里还有什么儒雅的形象,就跟大街上要饭的乞丐差不多。

他吃完自己的那半碗后。见毕菲纤用的慢,便一把抢了过来,也不嫌弃毕菲纤吃过,三两下就用手抓着吃完了。

牢房外看守的士兵看着,纷纷摇了摇头,哈哈大笑:“还三品官,如今连一条狗都不如。”

“谁让他背叛丞相,竟然还想毒死自己的外甥女嫁祸给丞相府。”

“嫌活得太长了,想找刺激呗!”

吴永听着他们在牢房外的聊天声,扔下破碗便从地上跳起来,披头散发,脸上有着污垢,白色的囚服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囚字。

他冲过来拍打牢房的铁杆,赤红着双眼吼道:“你们这帮兔崽子!小心本官收了你们!”

外面看守的士兵嗤笑几声,面带不屑的看着他,鄙夷道:“得了吧!都自身难保了还收了我们,明天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谁知dào

他还能活几天,这些士兵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

或许明天丞相大人心情差了,便命人将他拖出去砍了。

毕菲纤沉默的坐在地上的草堆上,形态消瘦,脸上黯淡无光,已经是一片死寂的颜色。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一直以来深居闺阁,哪里经lì

过这样的事情,这段时间以来,她恨不得能找个东西一刀杀了吴永。

再这样饿下去,撑不了几天,她就会魂归西天。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她以前觉得自己一直不怕死,等现在真的面临死亡的时候她才发xiàn



自己真的很怕死。

她才风华正茂,还有大好的人生没有过,怎么能陪着这个无情狠毒的舅舅在牢里过?

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绝色,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爬到牢房的铁杆上,拉住,对着外面的士兵喊道:“我要见世子!我要见世子爷!麻烦你们去帮我叫一声!”

牢房的士兵哈哈大笑起来,一名士兵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牢门,怒笑道:“少在那里做梦了,世子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你叫了也是白叫。”

吴永恨铁不成钢的拍了她一巴掌,犹不解气的踢了她一脚:“你这个不孝女!都是你!都是你!”

毕菲纤吃痛,这几天本就没吃多少东西,嘴唇早就干裂得不行了,说话之余嘴里还散发出一种恶臭。

是好几天没有吃饱饭,没有唰唰牙齿的缘故。

她推开吴永,摇着铁杆又对外面的士兵喊道:“我是世子的女人。你们给我开门!开门!”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哄堂大笑在牢房里响起:“世子的女人那么多,仍在的,受宠的,冷落的,被赶出来的,你是哪一种?”

“别告sù

我你是受宠的?”

说着又是一阵不怀好意的大笑声响起。

毕菲纤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难受得紧,形如枯槁。

难道自己真是要葬身在这个苦难的地方了?

想起为了接近萧家而自告奋勇的哥哥,还有担心的娘,不赞同的爹。

那么那么多亲人。以后就要见不着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舅舅回了一趟家。

几个月前便开始筹谋,如何接近萧奕北,二哥亲自惹恼了他。但又不至于赔命的那种。

然后她上门,去求萧奕北——

以萧奕北在外的名声,理应是见到她便想征服的,于是她表现得越加高傲不可染。

终于跟着他到了京城。见着了梦寐以求的人,又被凌向月捷足先登。

于是她隐忍,嫉妒。时时刻刻关注着他们的动向。

却不想原来这一切,都是舅舅刻意安排的。

蛊惑他们接近萧家,又欺骗她会想办法将她嫁入萧家的门。

更重yào

的是,他们一直以为舅舅在京城是三品大官,又因为和萧家扯了些关系,所以娘家在临汐还算是一个书香门第。

颇受当地人的尊敬。

如今想想,毕家算什么啊——

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攀附着贵族生存的小寄生虫而已。

难为她还一直自诩为高贵的世族小姐——

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谁来救救她出去!就是做牛做马她也愿意!

毕菲纤心中在咆哮,在呐喊,嘴里却干涩得要命。

口好渴,肚子好饿——

“水,水,我要水。”毕菲纤沿着铁杆软倒在地上,手伸出缝隙外,对着几名看守的士兵祈求的喊道。

几名士兵撇了撇嘴,其中一名对另外一名示意,另外一名不耐烦的瞪了一眼毕菲纤。

丞相还没说如何处置他们,若是死在了牢里,倒是一件麻烦事。

于是那名士兵起身去拿了一碗水来给她。

毕菲纤眼神终于有了点光,看着那碗水端近就像看到了什么闪闪发光的宝贝。

伸手急急的接过,口上不停的说着:“谢谢,谢谢官大爷——”

若是以前的她,怎可能这样的语气说话,此时面临绝境,什么面子也顾不得了。

端过来便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

吴永咽了咽口水,饥渴的看着,喉结滚动一番,终于忍不住上前去抢过:“拿来吧你!”

毕菲纤还没喝够,碗里还半碗水,她不想给舅舅。

每次舅舅总是来抢她的饭菜,以致她现在压根没什么力qì



没支撑两下便被吴永将半碗水抢过去了。

仰头便灌入自己的喉中,毕菲纤冷眼看着,眼里含着怨毒

(未完待续……)

PS:今天节日,回来晚了,喝高了=

=。(这章写的肯定很差)

明天补上今天的更

第194章 进宫赏花

毕菲纤在旁边怨毒的看着自己的舅舅。

吴永将那半碗水喝光了,还用舌头舔了舔碗,意犹未尽。

喝完即将碗扔在地上。

毕菲纤干裂的唇因为刚刚水的滋润好受了一些,还没喝过瘾又被舅舅抢走了。

她咬了咬下唇,将祈求的目光看向牢房外的几名士兵,此时几名士兵手里各拿着一个酒囊,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喝着,一边看吴永和毕菲纤的热闹。

见毕菲纤被吴永抢了水,纷纷仰头大笑。

“真是一条疯狗!”

几人正说笑间,有牢狱头带着四名士兵到了此间牢房。

“吴永,毕菲纤!”

看管吴永和〖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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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e

t毕菲纤的那几名士兵连忙起身回道:“是,是这里,这两位便是吴永和毕菲纤。”

牢房里的吴永见终于有人过来了,急忙双手抓在铁杆上,神色紧张的看着外面。

毕菲纤脸色好不到哪里去,是来判他们死刑的吗?

那名牢狱头挥了挥手,嘴上说道:“此二人以下犯上,意图谋害当朝丞相,是以流放边疆沙县,永世不得回京。”

吴永蹭蹭蹭的脚步往后退,流放边疆沙县,流放边疆沙县?

那边疆沙县是何之地,鱼龙混杂,杀人犯,抢劫犯,土匪,强盗,全是不要命的人。

他们被流放在那里,简直比死都不如。

他不要去那里!绝对不去沙县。

毕菲纤不知dào

沙县在哪里,却也听说过边疆的暴乱的。

可是那里是一个独特的地方,唯一不受地方和朝廷的管制的地盘,所以才如此混乱。

想到以后的日子,毕菲纤眼前一片黑暗。

不若死了的好,可是死,她没有勇气,活。又没有希望。

该怎么办,毕菲纤绝望的流下眼泪,若是,若是现在萧奕北能来救她出去这个鬼地方,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可想象毕竟是想象,萧奕北至今没有出现过。

“将此二人押走!”那头领手里拿着一张文书,命人将吴永和毕菲纤带出来。

牢房被打开,进去两名士兵将他们带了出来。

毕菲纤行如老妪,和舅舅一起被人按着手印在文书上画了押。

吴永一开始不按,拼命挣扎:“你们凭什么让我按手印?本官是皇上封的三品大官。你们给我放开!”

那两名士兵哪里管他什么官,硬是按着他的脑袋在桌子上按了下去。

吴永乘机偷看了两眼,上面流放二字清晰的映入他的眼帘,吴永一下被刺激得狂暴起来,又是吼又是叫:“你们把我放开,放开!我不要被流放!不要!”

尽管吼得再大声,还是被人押了出去。

毕菲纤沉默的跟着,不知dào

还有什么日子等着她,所以她并没有浪费力qì

四月正是观花的季节。

菊慧堂院子里百花齐放。姹紫嫣红,花香袭人。

太后安氏在宫中举办了观花宴,着了骄子来叫凌向月进宫。

这是凌向月第一次进宫,又高又长的宫门。她坐在骄子里掀开帘子看,只觉得被宫里的围墙都比外面的深了许多。

想起安氏第一次也通过安惜妍找过她一次,那时候还说要举荐他们凌家。

不过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后来安氏请过她几次。均是没去成。

没想到如今四月,她竟然又命她进宫赏花。

赏花宴是在御花园,太后派来的人将她送到二门处时凌向月便下了骄子。

然后二门处早已经有宫女等候在此。见凌向月下了骄子便上前询问道:“可是凌大夫人?”

凌向月看着她们点了点头,青竹在后面跟上,好奇的左右观望。

那名宫女微微施礼:“请跟奴婢来。”

那名宫女将她们带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是帝后茶余饭后休息游乐的地方,每年登高、赏月、赏花活动也在这里进行。

人还未进已经听到里面的笑语歌声。

纵横交错的花石子路,处处古柏老槐与奇花异草,以及星罗棋布的亭台殿阁,整个花园既古雅幽静,又不失宫廷大气。

凌向月一路跟着那名宫女走过,花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看起来皆数百年物,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

那名宫女将她们一直引到难辨的千秋亭,千秋亭为四出抱厦组成十字折角平面的多角亭,屋顶是天圆地方的重檐攥尖,造型纤巧,十分精美。

亭中以及四周围着一群莺莺燕燕,嬉笑怒骂,均有矮几设置,亭中央坐着的似乎就是太后安氏。

或嫔妃,或一些大臣的妻子,或公主或坐或站的在期间聊着话。

见凌向月过来了,众人观望,因为没见过,所以便都有些好奇。

宫女去给正中央坐着的太后行礼回话:“禀太后娘娘,凌夫人来了。”

太后穿着华贵的繁花织锦,晕染了假指甲的小手正翘着拿着茶盏,闻言目光落在亭台下面的凌向月身上,笑道:“还不将凌夫人请到跟前来。”

“那是谁?没见过。”

“是太后娘娘邀请的人,看着好像有些面熟。”

众人正七嘴八舌的讨论此时来的女子是谁,便听见太后说将凌夫人请到跟前来。

太后身后站了皇后小安氏,和另外两名女子,还有安惜妍。

凌向月只是遵循太后的邀请,前来宫中一道赏花,所以并未过多的关注周围是谁谁谁。

似乎没看见安惜妍冷漠得想撕掉她的脸,凌向月若无其事的到安氏跟前给她行了个礼:“妾身参见皇太后,皇太后万福金安。”

花园里的女人无不是貌美如花,着装精细,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倒像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美画。

有两名女子正坐在亭台外对弈,见到面生的凌向月,均暂时停了对弈,好奇的朝她望去。

安氏嘴角含着雍容的微笑,对凌向月轻抬了一下皓腕:“平身。”

凌向月站直身体。

“凌夫人,哀家请你一趟可是不容易。”安氏虽然说出这样的话,可是面上却并未见任何的怒气,反而还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去年年底的时候安氏派人请过她一次,到宫中踏雪寻诗,不过那次她以身体不适而没去。

二月份又请了一次,说是到宫中来杨柳荡千,凌向月又以身体不适而没去。

没想到皇太后锲而不舍,继xù

着人来,原先三次是邀请,这次却是命令的口吻。

凌向月想左右她都没有进过宫,三番五次的拒绝总是有些麻烦,不如遂了她的意。

于是这次便欣然进宫了。

她知dào

皇太后被自己拒绝了两次,心里肯定有很多话说,她等着。

面上却恭敬的含笑回道:“请太后娘娘恕罪,实不是妾身有意为之,而是妾身自从怀有身孕后,便身子犯不适,老是恶心得紧,实在怕进宫冲撞了太后娘娘。”

说着又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安氏将视线落在她微凸起的腹部,神色不变,眼中划过一道冷色,转瞬即逝,再看时已是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如此说来,倒是哀家性急了。”

众人又是一番好奇的打探,什么人太后娘娘邀请了几次还未来?

何人如此大胆?

“有些不像话,竟连太后娘娘的约也敢不赏脸。”

“没见她怀着身孕吗?有子就是挡箭牌。”不知dào

哪位贵妇人指中要害。

“难道是哪家贵族的嫡女?”

众人在下面纷纷猜测。

安氏和凌向月在亭中一番打太极。

皇后小安氏在一看温言细语的问道:“母后,您光顾着你们聊话,可没见周围的姐妹们好奇的眼光吗,也不介shào

介shào

,儿臣还未见过呢。”

众人身上都是华装裹身,吊饰叮叮当当笑。

小安氏头上金灿灿的坠子随着她的轻摇说话,晃动的弧度十分好kàn



“对呀,太后娘娘,见你这么欢喜的模样,妾身也好奇她究竟是谁呢。”

众人一番打量。

皇太后轻笑了两声,看着凌向月目露兴味的说道:“看来萧指挥将自己妻子藏得紧,你们竟都没见过她吗?”

此话一落,众人脸色变了变。

她就是前段时间萧家嫡长子萧奕澈迎娶的妻子?

顿时各人面色不一,诧异,鄙夷,审视,嫉妒——

那场婚礼的隆重她们其中一些大臣的妻子还见识过,只是当日凌向月盖着红头盖,所以未见其人。

“原来就是她。”

“这么快就怀上身孕了,运气可不一般的好。”

“她何德何能,竟然嫁给了萧家的嫡长子?”说话的贵妇人语气酸溜溜的。

凌向月耳边飘来众女子的说话声,她静立了一会,肚子在柔美的衣裙下微微隆着,反倒越显得柔和。

太后又对宫女吩咐道:“给凌夫人赐坐。”

宫女领命,下去搬来了矮几和软垫子,软垫就放在亭子周边的平台上,矮几放在面前。

凌向月言了一声谢,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过去坐定,脚下的裙摆随着莲步的移动而掀起好kàn

的弧度。

安氏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眼里含着又冷又涩的假笑。

矮几上同其他几位贵妇一般给放上了一些水果和小吃

(未完待续……)

第195章 本性调皮

安惜妍在皇太后安氏的背后站着,眼里的神情同样是又冷又硬,尤其是看到她微凸的腹部后,瞳孔猛缩,几乎快崩裂开来。

太刺眼了。

凌向月平静的注视亭子里众人的神色,并未因安惜妍刮她的那几眼而起什么波澜。

她目光看过去,亭子非常的大,亭子外是青翠的松、柏、竹间点缀着山石,形成四季长青的园林景观。

不远处的倚北宫墙还用太湖石叠筑的石山“堆秀”,山势险峻,磴道陡峭,叠石手法甚为新颖。

山上的御景亭估计就是皇帝,后重阳节登高的去处。

坐在亭子里的似乎都是以地位来排位的,亭中坐着三位年纪稍大的,两位年纪轻轻的,还有就是凌向月。

此时两位年纪稍大点的贵妇以打量的目光看向她,那眼神好奇又放肆,还带着一种审视八卦的神情。br

/>

另外两名年纪轻一点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凌向月便移开了视线。

皇后小安氏瞥向凌向月,心下琢磨,母妃一早就请了这凌向月好几次,没想到她竟然有胆子失约。

念在她是萧家的媳妇,又怀了身孕母妃拿她没办法是不。

今日请动她来,小安氏特意穿了一身艳丽多姿的衣裳,并未着隆重的皇后装束,凌向月没见过她,此番前来就对母妃行了礼。

虽然她就坐在母妃旁边,可是凌向月也没有喊着皇后千岁之类的话。

她大可以拿这个教xùn

她一顿。

想到这,小安氏皇后咳嗽一声,故yì

板起脸,对凌向月说道:“凌夫人是吧,见了本宫不行礼的吗?还是你自视甚高,自觉除了母妃,你已经在本宫以及本宫的这些姐妹们之上了?”

凌向月愕然。她刚刚心不在焉的倒真是忘记皇太后身边的这位了。

若是专心一点,即便没见过皇后小安氏的模样,猜也能猜到的。

这宫中除了皇后,还有谁坐在太后的旁边?

最近这是怎么了,老是犯迷糊。

凌向月听到她明里暗里的指责后,从座位上落落大方的站起来,赔礼道:“请恕妾身有眼无珠,没有认出皇后娘娘——”

顿了顿,她又觉这样说似乎不妥。

此时周边或站或立的嫔妃,贵妇。公主已经是如雷贯耳了,纷纷睁大了眼一副被雷劈到了的表情看着她。

当今皇后娘娘你都没见过吗?你一天都在干什么呢!

皇后小安氏见她起身行礼,面色缓了缓,甚至还有些洋洋得yì

,再怎么说,皇太后之下,便是她皇后。

这些世家子弟的媳妇地位高又如何,能高过她母仪天下?

结果下一刻一听凌向月说的话,俏丽的容颜顿时黑了半天。当着这么多人说不认识她,这不是臊她的皮吗?

虽然她知dào

她的确没见过她,哼哼,拿捏的就是你这点。

凌向月解释道:“妾身的意思是——”

“行了。你不用解释了!”小安氏怒着甩了一下衣袖,亭里亭外都是一些贵妇在看着,她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竟被她说得竟没看出。

有些暗中跟她过不起的嫔妃。尽管没笑出声来,可小安氏看着,嫔妃那神情似乎十分的愉快。

皇后在她面前变得如此不堪。小安氏正准bèi

喊人来将凌向月惩罚惩罚,甩几个耳光子什么的。

平素有嫔妃得罪了她,她都是命宫女手上捆着竹板,然后在那位嫔妃的脸上甩耳光子。

因为手上捆着竹板,所以那耳光甩起来当真是啪啪啪的响,没两下脸就会被打残。

小安氏平日被宠惯了,在后宫都是横着走,头上又有娘家和皇太后撑腰,皇上也疼,还生了一皇子和公主,地位比之太后安氏差不到哪里去。

她今日这般妖媚的装束,额头上还点了一粒朱砂,皇太后说过她,不庄重,有失皇后的仪态。

小安氏本性调皮,整日都是皇后庄严的装束她早就腻味了,私下没人的时候就会脱掉。

熬了一整个冬天,今日百花齐放,花红柳绿的,她实在不想穿皇后那么厚重的织锦。

皇太后责怪几句便随她去了,反正今日就是一些女人家聊聊天认识认识。

没想到凌向月当真没眼色,没认出皇后来,彼时小安氏又要拿这件事来惩罚她。

众人面色踌躇起来。

“进了宫就得遵守宫规,见了谁就得怎么称呼丞相太太没教过你吗?”小安氏面无表情的站起来。

今天非借着机会惩罚你一顿不可,谁让你抢了惜妍妹妹的相公。

“来人,掌嘴。”她清清冷冷的看着外围发布了命令。

这么多人看着,那掌嘴的滋味可不好受。

小安氏很期待的看向另一边的安惜妍,惜妍妹妹应当很解气吧!

没想到安惜妍非但没有解气的表情反而还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安惜妍不比小安氏,小安氏常年生活在皇宫内院,地位又超然,后|宫几乎都是她说了算。

所以她看谁不顺眼就掌嘴已经习惯了。

在她的认知里,她是皇后,即便甩了哪个大臣妻子的耳光子,也有安家和皇上摆平。

除了这一点,她还听说萧指挥十分的宠他这位新婚妻子,一个商人的女儿,她想看看萧指挥有多宠。

平素听皇上抱怨萧奕澈,现在凌向月见了她装着不认识不行礼,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何忍受得了。

如果她今天不责罚她一顿,那么以后在那些嫔妃的眼里,如何还有威仪?

“皇后娘娘息怒,此事万万不可,凌夫人如今怀有身孕,恐怕接受不了掌嘴这么重的惩罚,若是出了什么意wài

,无法向萧家交代。”

凌向月斜对面一位年纪稍大的贵夫人如此劝道,她嘴边还长了一颗痣,看起来平添几分媚色。

她才坐下没两下,皇后娘娘就准bèi

掌她嘴了,她没有认出她来是她不对,可也不至于掌嘴。

分明是想徇私舞弊。

凌向月冷眼旁观,静观其变,以她的个性和身手,她怎会让自己在一帮深居宫闱和大院的女人掌她的嘴。

其他有些贵妇也连连附和:“对啊皇后娘娘,此事恐怕不妥。”

有些了解朝堂政事的贵妇在心底骂道,亏你还是一国之母,穿成这样本就有失母仪,如今还要掌人家嘴。

小安氏霸惯了,突然遭到她们两人的反对,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寻求支柱的眼神朝太后安氏望去,祈望能得到她的支持。

可是安氏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语气微缓的说道:“凌夫人已经赔过礼了,此事不要再提。”

咦?母后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小安氏迷惑不解,但既然母后都已经发话了她再纠缠下去的话会被人说三道四。

所以她居高临下的看一眼凌向月后,便又回了自己的座位。

安惜妍知dào

皇后并不是蠢,她只是想和凌向月一较高下而已,最终还是会比拼到朝堂上,皇上和萧奕澈一较高下。

这压根不用较真。

皇帝哥哥如今受制于人,不但是受制于萧家,柴家,还被靖王易水旭参合了进来。

这些她都是听二哥和爹爹讲的。

这个节骨眼上,即便对凌向月有再大的恨,也要忍下来。

皇后可好,还来挑事。

亭里亭外都安静得可怕,小安氏目光沉沉的,心情有些不好。

凌向月心不在焉,气氛有些僵硬,安氏静静的注视着凌向月,另外两名年轻点的闺秀中,其中一位气质明媚的女子发话了。

“希儿看凌夫人却不是故yì

冒犯皇后娘娘,不如这样,希儿来给皇太后,皇后娘娘和众位嫔妃,夫人弹首曲子助兴如何?”她不笑时如青莲,笑时整双月牙眼睛眯得弯弯的,看起来煞是可爱。

希儿名唤高锦希,是高家三房的一位嫡女。

皇上易水天闵有意在今天的选秀中将高家的这名嫡女选进宫中,并透露会封为贵妃。

高锦希此次受皇太后的邀请进宫,拉拢拉拢彼此的感情。

高家是否让高锦希进宫选秀,关乎到高家是站在哪条线上。

见高锦希如此给面子,皇太后脸上露出了笑容,打趣道:“早闻高家嫡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被封为京城四大才女之一,今日哀家便一饱耳福,听听是否当得起这才女二字。”

下面的嫔妃和夫人一众附和。

宫女去拿了琴过来,在几上摆好。

高锦希微笑着看了一眼众人,芊芊十指在琴上熟练的抚摸一番,调了调音,便软乎说道:“那希儿便为大家弹奏一曲春江花月夜可好?”

太后安氏连点了点头颅,看着高锦希满yì

的说道:“甚好,哀家可等着呢。”

小安氏嘟了嘟嘴,有些不乐意太后安氏对高锦希这么热忱。

她也知dào

如今皇上在拉拢高家,心里再不乐意,也只得忍了。

凌向月坐在高锦希的对面,所以将她调琴拿音的动作看得十分真切。

不愧是大家闺秀出身,光是看那一手不知dào

练了多少回的调音动作,便可看出功力非同一般。

随着她的纤手在琴弦上的跳动,一副江南春夜的景色在众人脑中展开

(未完待续……)

第196章 会一点

如同月光照耀下的万里长江画卷,高锦希的琴音中寄寓出一种离别相思之苦。

意境空明,缠绵悱恻,洗净了六朝宫体的浓脂腻粉,韵调优美,千古绝唱,当之不愧是京城四大才女之誉。

在坐的听闻后面色均有些惆怅。

一曲落毕,余音缭绕,久久在人耳中回荡不散。

“啪啪啪——”

皇太后带头鼓掌,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下去:“果真是宛转绕芳甸,听得哀家不由地想念起了家乡——”

她目光中露出一丝琢磨不定的神色,看向远处,似乎在追忆往事。

其余的人纷纷赞美附和:“得了皇太后的幸,我们今日可是一饱耳福了。”

“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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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臣妾还是第一次听高小姐如此美妙的琴音。”

“比之宫中的琴师也不逞多让。”

“琴师算什么——”

“嘻嘻嘻——小心被琴师知dào

了。”

亭子外面的嫔妃嬉闹不已。

凌向月漠不关己的坐着,不多说一句话。

偶尔接受到来自其他人异样的眼光她也装着没瞧见。

她看了,这里几乎都是后|宫的那些嫔妃,亭子里的是几位夫人,另两位年纪轻轻的约莫就是皇太后想招揽的人了。

可是这些关自己什么事,她非要将自己叫到宫中来一趟她着实有些摸不清。

“不知凌夫人意见如何?”

正神思恍惚间,太后安氏问了她一句。

见众人望向自己,凌向月面不改色的说道:“确乃绝唱,令妾身心慕不已。”

高锦希友好的看了她一眼,刚刚她虽然是在弹琴,可眼神却也能观之别人。

有些不通音律,不懂欣赏之人面带了些不耐烦,而有些带着敷衍。心浮气躁,并无认真品味鉴赏的心情。

这位凌夫人话很少,可是对人相当的尊重。

刚刚在皇后那件事上,显得迷糊了些,可她勇敢的站出来并认了错,这让她好感顿加不少。

她弹琴时亦注意到她专注的倾听,这让一向独自弹奏自觉遇不到知音的高锦希好似找到了知音。

凌向月察觉到她投递过来的友善目光,亦是微弯了弯唇角,算是回应。

她儿时听汲墨的琴音听得多了,所以养成了习惯。

太后安氏对凌向月的回答似乎还觉满yì

。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凌夫人可是精通音律?”

众人早等着这句话了,她们有些听说过萧家的这位媳妇,似乎出身卑微。

这精通音律一事,只有富贵人家,世家大族的人才会,普通的老百姓,且有那个机会和眼界能培养子女精通音律。

又不是砍柴,三天两头就能学会的。

没有学个十年八年。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她们觉得凌向月应该是不会的。

刚刚听高家小姐弹奏时还装得一副很懂的样子听着,众人想想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凌向月想了想。平静的说道:“会一点。”

她的确是会一点,琴技在汲墨的熏陶下断断续续练了有八年,从五岁便开始接触,一直到十三岁她终于忍耐不下去了——

如今想想真后悔。那时候她应该刻苦学习的——

不对,汲墨他们本身是带着目的的培养她和舒玄,还跟着他学什么啊——

脑中乱七八糟想着。皇太后那边听她说会一点,不由地哦了一声,颇有兴趣的又继xù

开口:“宫娥,将琴抬到凌夫人那里去。”

众嫔妃和夫人听见她说会一点时噗嗤一笑,会一点,她们也会一点啊。

再一见皇太后直接命人将古琴放置在了凌向月面前,似乎有赶鸭子上架的样子。

凌向月仲怔的看着面前的红木古琴,琴弦紧绷,

纹路清晰,看得出来是一把好琴。

如果不是硬逼着摆在她面前,她一定会赞美一句的。

“凌夫人,无论高低,给大家来一首吧。”皇太后发话了,凌向月似乎找不到借口反驳她一句。

“是呀,凌夫人,今日就祝个兴,没其他意思,待会大家各显其能啊——”

“嘻嘻——”

众莺燕笑开了,兴致竟然比听刚刚四大才女高锦希的琴技还高,似乎众人志不在欣赏美曲,而是在看热闹上。

高锦希看向凌向月,心里也拿不准她到底是会还是不会,会一点?

安惜妍无甚兴趣的冷眼看着,她压根对凌向月弹琴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无,也不喜这么多人围着她转。

见她们都兴味十足的望着自己,甚至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要兴奋,亭子外围的一些嫔妃有摇着小蒲扇看热闹,有倚靠栏杆漠不关己的。

好在记忆中的书法和琴谱还在脑海里,凌向月凭着记忆调了调音——

两年没碰了,有些生疏。

自从那日和妹妹凌菲心吵了一架后,她便再也没碰琴了。

众人一见她那调音的手法,均愣了愣,原本嬉笑热闹的脸色正了正,认真了起来。

莫不是还真是琴技高超?

凌向月起了个开头,众人均对音律有一定的基础,所以一定这起部的音便知是表现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欣欣向荣的名曲——阳春白雪。

这首曲子旋律清新流畅,节奏轻松明快,每个人演绎的琴技不一样,出来的效果便也不一样。

这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曲子,大概懂点音乐的人都知dào



不知dào

凌夫人演奏出来会是什么效果。

众人侧耳倾听,皇太后安氏闲闲的执起茶盏呷了一口,其实凌向月会与不会,高超与否都没多大的关系。

凌向月在开始弹奏之前看了安氏一眼。

手指轻转,心里很没底的凭着记忆夹弹,运用半轮,推拉,使花簇的旋律充满活力。

高锦希精通音律。自然知dào

她的这些手法。

凭心而论,凌向月的手法相当的熟练和老道,教她的师父一定是一名出色的技师。

遗憾的是她似乎真的在天赋上面要欠缺一点,对一般人而已可能还听不出来。

稍微精通音律的人便能知晓她的琴音缺乏灵魂,也就是没有融会贯通,只是生搬硬套上去的而已。

可惜了——

旋律两次上扬,在高音区上活动,表现情绪较为热烈。

琴音时而轻盈流畅,时而铿锵有力,整段突出泛音。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晶莹四射,充满生命活力。

最后再采取突慢后渐快的的扫弦技巧,一曲弹毕。

以一种热烈的气氛结束。

众人撇了撇嘴,似乎就还行嘛,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手法娴熟而已。

比起高锦希情感丰富的琴技而言,略显空白了些。

凌向月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出丑便好,落落笑道:“妾身幸不辱命,没让皇太后扫了兴便好。”

其实她心里对皇太后安氏没甚好印象,皇后。安惜妍就更别说了。

只是现场这么多人在,而且就她一个面对众人,所以,她既不让自己特别的突出。也不让自己丢了萧家的脸。

恰当好处。

皇后小安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凌夫人还真是老实,说会一点就是会一点。”

她自己不是特别的精通音律,不过看众人的脸色也知dào

凌向月表现得差强人意。

还想再数落她几句。却听母后不咸不淡的说道:“凌夫人可是让哀家开了眼界。”

高锦希不由地打量向她,她那些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她真的很好奇呢。

眼珠子转了转,待会走的时候一定要找机会问问。

在锦月国,可还没有让她不知dào

的有名头的琴师,可是她硬是没见过她的那种琴技。

接下来,又有嫔妃献了技,或奏乐,或舞蹈,或吟诗——

宫中的这些嫔妃就是多才多艺,凌向月兴致勃勃的欣赏了一会。

安氏便起身说赏花了。

御花园是以一座宫殿为中心,采用主次相辅、左右对称的格局,布局紧凑、古典富丽的花园。

此时她们所在的地方是在御花园南边的千秋亭。

对面还有一座万春亭,两座亭子遥遥相对,造型秀丽,为整个御花园增色不少。

安氏在前带队,领着众人闲庭散步一般的在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的园内甬路伤行走。

沿路有牡丹,芍药,,木香,杜鹃归,荼穈香梦,锦葵等各色艳丽风姿的百花。

其中以牡丹开得最盛。

众人对着皇太后安氏又是一阵跪拜歌功颂德的祝福。

凌向月渐渐缩在最后,避免自己给皇太后跪拜,即便喊的时候她也就是微弯了弯腿,随大流,大家喊什么她便喊什么。

真是一群拍马屁的。

园内各处还放置着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

如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经曝晒的朽木,敲之却铿然有声,确为石质,尤显珍贵,沿路观赏,倒也妙趣无穷。

“瞧这牡丹花开得多艳啊!”

众人围着一簇牡丹花,赞美之色言溢其表,对着皇太后和皇后又是一般称颂。

她们的方向逐渐由南朝北,北边是一式方亭,跨于水池之上,只在朝南的一面伸出抱厦。

凌向月沿路走来,花也看够了,赞美词拍马屁什么的也够了,就想找个理由离开

(未完待续……)

第197章 选秀

PS:好瞌睡——明天再捉虫——

正准bèi

上前去给安氏以身体不适请辞离开,谁知dào

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

“母后,皇后,玩得可好?”

万花丛中一点绿。

易水天闵穿着明黄色的绫罗黄袍,上绣龙、翟纹及十二章纹,样式为盘领、窄袖、前后及两肩绣有金盘龙纹样,头翼善冠,玉带皮靴。

理应是一朝之主的皇帝,看起来却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眼神魅而不魅中带了一丝轻佻。

“皇上!”皇后小安氏走过去,一扫刚刚的盛气凌人,变得小鸟依人,娇俏的叫了一声。

后面跟着的嫔妃有几个脸色闪过阴气,不过在百花丛中,都显得很温柔又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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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表面上看着貌合神离,称姐道妹,暗地里这些嫔妃不知dào

斗得有多较劲。

这些只是冰山一角,那些没受到太后邀请的,一大把一大把。

私下里不知dào

又斗成什么样了。

众人齐齐行礼:“参加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向月真想掉头就走,宫中的礼仪太繁琐,见个人就要行礼喊一声。

还好她不是在宫中生活,不然肯定会被逼疯。

在丞相府的时候她因为很少见丞相和顾氏,所以素来不在这种尊卑观念甚重的环境中生存的凌向月十分的不习惯。

她已经被萧奕澈无形之中宠惯了她自己却没发觉。

若是一开始便在宫中生活,她自然也能习惯。

只是现在被萧奕澈惯的而已。

易水天闵轻笑着大手一挥,草草的扫了一眼众人:“平身。”

正准bèi

移开视线——

凌向月那一道怀有身孕的风景线实在太惹眼了,易水天闵一眼便瞧见了。

他怔愕,因为凌向月是站在最后面,跟嫔妃站一块,所以他便以为是自己的哪位妃子。

都怀孕这么久了吗?他竟然不知dào



易水天闵不由地多了两眼,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十分的惹人怜爱。于是心中不由地有些荡漾。

今晚肯定翻她牌子,回头问问福大海他是哪时翻他牌子的。

这么美妙的人他竟然没记住。

后|宫佳丽三千,他每天要应付很多,压根记不住这么多嫔妃每个都长什么样子。

能记住的就一些重yào

的背景的女儿。

约莫是从民间选秀进来的。

就几眼的时间,易水天闵已经想了很多了,想着想着浑身燥热了起来。

“咳咳——”他轻咳两声,神色间有丝柔情,对皇太后安氏问道:“母后啊,她怀孕了怎么没告sù

朕?”

真想现在就将人搂到怀里来好好疼一番,易水天闵好久心情没这么愉快过了。

谁都看到易水天闵刚刚看着凌向月发呆了。而且在场的就凌向月一人是孕妇。

皇上问的不是她还是谁。

皇太后安氏以为皇上知dào

凌向月是萧奕澈的妻子,冷瞥了在最后的凌向月一眼,冷淡的说道:“皇上竟是不知dào

吗?一天都在干什么?”

她原是责备的话语,听在易水天闵的耳中却成了另一种爱的责备。

易水天闵轻勾唇角,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怀了就好,多大了?”

他忍住没叫凌向月上前,以免引得众嫔妃和皇后的嫉妒。

这后|宫里,但凡他有点喜欢的,没有背景的。最后都会死于非命。

更别提她现在还怀了龙胎。

之前可能就是为了自保不想暴露出来——

易水天闵以他的想象力已经想了很多,比如凌向月在宫中如何步步维艰,如何隐瞒身孕,又如何被母后得知。又如何被硬逼着来参加这场赏花会,最终成为了众矢之的。

皇后小安氏在一旁插嘴,打断了他的非非入想,酸溜溜的说道:“皇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怀孕了就能见着本宫不行礼了吗?”

来了,醋劲来了。

碍于小安氏是他的表妹。所以易水天闵平素还是宠着她的。

只是可能是近亲结合的关系,他和她的那两个孩子,脑袋都不太灵光。

易水天闵假意朝凌向月投射过去威严的目光,背着手,有心借着惩罚的理由接近她:“别急,你慢慢说。”

众嫔妃同情的看向后面的凌向月,她们是知dào

的,皇后生了两个孩子了自己还像小孩一般,动不动就向皇上告状。

偏偏皇上每次还买她的帐。

高锦希紧了紧手,待会皇上若是要惩罚凌夫人,那么,她就挺身而出。

小安氏咬了咬唇,当着这么多嫔妃的面,她总不好说凌夫人见了她没行礼的事,似乎显得小气了。

她目光看向安惜妍,希望能借由她的口说。

安惜妍接受到她的暗示,白了她一眼,一点没将她当皇后看待,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回皇上的话,刚刚凌夫人见了皇后娘娘没有请安。”

易水天闵似笑非笑,没有请安?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等等,凌夫人?

易水天闵表情僵了僵,恍然才想起萧奕澈的新婚妻子便是凌氏,而且也是怀孕没五个月。

他没见过凌向月,所以压根没想到是她。

心中一下就落空了好大一块。

易水天闵郁闷不已的朝凌向月身姿看去——竟然是她?

原来是自己搞错了,根本不是他后|宫的嫔妃。

萧——奕——澈——

易水天闵从牙缝里挤出咬牙切齿的声音:“你,上前来。”

此时水亭外都是水池,亭子跨于水池之上。

凌向月温温吞吞的从后面走上来,标准的行了一个宫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易水天闵俯视向她,忍住一把上前掐死她的冲动,语气轻佻的问道:“你是萧奕澈原先的那名小妾?”

走得近了,易水天闵看得越发仔细和清楚了。

模样的确明媚。尤其中身姿中的一种柔态,怎么看,都是其他女人身上没有的。

易水天闵又浑身一股燥热,看着凌向月的眼神不由地有些异常。

凌向月低头恭敬的称是,并未注意到皇上的异样。

“皇上——”小安氏见他盯着凌向月,便不依的嘟囔了一声,似乎在提醒他按宫规来惩罚凌向月一次。

小安氏是这样想的,那萧指挥不是很厉害吗?

那么皇上就惩罚他妻子。

易水天闵再没有脑子也不会做这种损人又损己的事情。

并未理会小安氏的暗示。

他的目光和心思都在凌向月微起的腹部上。

若是肚子里的是个男孩,那么以后就是萧家的嫡长子,一半的萧家家产都在他手上。

若是能将这个男孩控zhì

在手。拿捏起萧家和萧奕澈随随便便的事情。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易水天闵一下变得温柔多情。

上前假意虚扶凌向月并未行礼的身姿,目光灼灼的说道:“凌夫人怀着身孕,怎可久站?来人,赐坐。”

大家这会都站着呢,太后凭靠在美人眺上看水池里的荷花。

皇上一来让她坐,这不是在违反规矩吗?

凌向月一下觉得众人盯着自己似乎想吃了她。

干什么?她又不是皇上的女人,这些嫔妃吃什么醋?

回瞥了几人一眼,凌向月便向易水天闵行礼请辞:“多谢皇上厚爱。不过妾身如今实有不便,望皇上,皇太后能批准妾身下去休憩一二。”

此时阳光明媚。

照得她脸蛋白里透红,双目神采奕奕。

周围的莺莺燕燕亦是个个娇艳不已。

“皇上不知dào

。凌夫人刚刚可是还给众人弹奏了阳春三月。”

下面的一位嫔妃不知dào

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向易水天闵说了这事。

凌向月心想易水天闵别兴致好,叫她再来一首。

“哦?看来朕今日错失了精彩的表演。”易水天闵略带可惜的说道。

易水天闵又和众人东拉西扯一会,安氏便对凌向月说道:“听说你家里还有一位同父异母的妹妹?”

凌向月心下一惊。看来皇太后查过她家室。

萧奕澈的势力都没有察觉到凌家背后的老君,皇太后应当也没有查到。

“是。”凌向月轻轻的说道,垂着眉眼。两只小手端在腹部上,显得端庄而柔媚。

易水天闵眸光闪了闪。

安氏得到答案,便不再问了,一会便挥手解散了众人,只留下高锦希和凌向月。

易水天闵离去时又多瞧了凌向月几眼,心口痒痒的。

如果——

“如果哀家让你的妹妹进宫,并封为才人,凌夫人意欲如何?”安氏扔出炸弹。

她觉得自己这个条件开得够好了。

一个商人的女儿,首先能入宫就是很难得了,还能入选,被封为才人。

皇上见了若喜欢,还可以再往上升。

怎么听都是一件令人惊喜的事情,安氏却并没有在凌向月脸上看到类似的表情。

甚至连一些波澜也无。

并不是没有波澜了,而是凌向月现在怀着身孕,她知dào

怀孕之人心情不能起伏太大,情绪波动不能强烈。

不然影响胎儿的发育。

所以她今天是尽量少管闲事,少惹是非,不和人起冲突。

一切以孩子为主,反正这些人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次。

“回太后娘娘的话,妾身的妹妹,已经心有所属了。”

她编了个谎话。

是,她之前是想让菲心进宫,不过现在她反悔了

(未完待续……)

第198章 抓得好准

咳咳咳,菲心呀菲心,到时你可别怪我。

原本以为进了宫会发达娘家。

现在爹爹的性命都在突然冒出来的一老君手里,发达了不是乘了他的意吗?

到时不知dào

还要怎样利用她凌家。

爹爹若是知晓她拒绝了皇太后的美意,多半会气得跳脚。

两个女儿,一个嫁入世家,一个进宫为妃,可是他一生的梦想。

如今前一个梦想已经实现了,至于第二个梦想,是被前一个给扔掉了。

想想都迷糊,凌向月一阵头皮发麻。

脸上再装不下去了——

而特别“关爱”她的皇太后还在那里滔滔不绝。

/>

“女儿家年少时有个心仪的对象很正常,不是没嫁人吗?好好在家候着,下个月选秀,哀家会着文书去柳州……”

安氏详细的讲了怎样将凌菲心接近宫来,叫凌向月不要担心。

凌向月心想皇太后是想打多大的主意在她身上。

她都这样说了她竟然还能“热忱”的邀请。

眼珠子转了转,凌向月莞尔笑道:“缘分天注定,此事容妾身回去与父亲商讨一二,到时还得问妹妹自己的意思,毕竟这是她的事情,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能帮她定了后半辈子。”

那丫头若是知晓肯定高兴坏了——

该怎么样才能阻止她进宫呢——

凌向月绞尽脑汁。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皇太后轻抬了抬左手,似乎是在轻咳掩鼻,眼神向下瞟的时候流过冷漠的精光。

嘴角稀松平常的一翘,笑道:“既如此,那便先暂定下来,若有异,凌夫人再进宫告知一声便是。”

还有人请着让秀女进宫的皇太后?

凌向月笑眯眯的应了一声。那模样看起来烂漫无比。

然后就向皇太后辞行,高锦希本想跟上,安氏又叫住了她还有事对她说。

于是只得下一次了。

凌向月出了御花园,青竹一直在外围恭候着。

“小姐,没什么大碍吧?”她听到有宫女在传皇后娘娘要掌小姐的耳光子,差点吓坏了,都想着让人去找大人过来。

还好后面又听宫女在传耳光没打成。

青竹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她们家小姐哪有那么容易让人甩耳光子在脸上。

皇后娘娘听说极为嚣张得宠,安公主跟她比起来。那是小恶见大恶。

尤其是她的那些惩罚人的法子,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在这后|宫里,话就是她和皇太后说了算,难怪横得不行。

可是她们的爪子也顶多是在后|宫里舞动,除了皇宫,恐怕就没那么容易。

偏偏小家族,民间的土坤巴巴的将自家的女儿往宫里送个不停,每年有好几百个。

旧的弄死了,新的又来了。

一旦站得更高。想法便给原先不一样了。

几个月之前,凌向月还跟那些土坤一般巴巴的想着凌家有人能进皇宫,在家乡多么的威风。

光宗耀祖的荣誉。

如今恐怕——

见青竹看着自己,似乎在等自己回她话。凌向月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

“还好还好,小姐怀着身孕,奴婢都担心死了。”

两人朝宫外走去。

两边是红色宫墙,路旁一块一块的种植着花草。凌向月和青竹的背影逐渐远去。

易水天闵从月洞门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名公公。

望着凌向月消失的方向,易水天闵可气的拂了一下龙袖。

不甘心的声音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该死的萧奕澈。不但抢了朕的江山,还抢了朕的女人!”

身旁的福大海不解其意,莫名问道:“皇上,您莫不是误会什么了?”

凌夫人以前就是萧奕澈的小妾,从临汐带过来的,如何会与皇上有什么牵扯?

怎么就成了萧指挥抢了皇上的女人了?

萧指挥什么时候抢皇上的女人了?

易水天闵转身横他一眼:“你懂什么!”

然后大阔步的离开,那脚下都生了风。

另一名公公偷笑,易水天闵此时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福大海见他笑个不听。

于是更好奇了。

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那名公公了解易水天闵的喜好,他今天是跟着易水天闵去了御花园的,所以知晓其中的误会。

两人一边跟在易水天闵身后,那名公公一边对他俏声说道:“皇上今天,噗——”

还没说几个字又忍不住掩嘴无声的笑个不停,身子跟着抖啊抖。

福大海瞪他一眼,嘴里无声的发出几个字:“快点说!”

那名公公笑够了,这才解释道:“皇上今天,将凌夫人误会成是自己的妃子了,正欢喜着呢,谁知dào

——嘻嘻——”

他一想起皇上那会听到“凌夫人”三个字时,那僵硬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发笑。

圣上也恁糊涂了,若真是自己的妃子,怀了龙胎都快五个月大了怎会没人发xiàn



福大海本来还严肃着,一听他这样的话,也跟着噗嗤忍俊不禁,难怪皇上刚刚咬牙切齿的不甘心,难道还对这位凌夫人一见钟情不成。

可惜,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且萧家,的确是难对付。

不过以他的感觉来看,萧家虽大,却并无谋反之意,只要安抚即可。

顺便还可以帮皇上打理天下。

可惜皇上忍受不了这种被人摆布的境地。

“你们两个还不跟上在干什么?”前方一声狮子吼传来。

福大海和另外一名公公连忙敛了笑容正儿八经的跟上。

……

到边疆沙县的路长又难走,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到不了的。

毕菲纤和吴永双双被押在囚车里,披头散发,嘴唇干裂得不行。

这才走了一天的时间而已,这人就已经熬不住了,往后还有那么长一段路程,如何挺得下来?

“驾!”

士兵几鞭子甩下去,赶了一天路程的马屁似乎是累了。连它都想找水喝。

冷眼看着的毕菲纤,越加的渴了,她嘴里一直在喊着:“水,水,水……”

可是士兵只顾着赶路,无人理会她。

反正死在流放路上的人多不胜数,如果她死了,他们还少一分负担。

“嗖——”

几名士兵押着两人正在赶路,两旁是山崖。

这时一道箭矢的声音破空传来。

几名士兵松散的神经一绷:“谁?”

从山上突然冒出几名人的影子,手里举着弓箭——

押送毕菲纤和吴永的那几名士兵还未来得及抽出刀剑。那几名黑衣人射下的箭矢便命中了他们。

像打在靶子上一般,几名士兵唉哟叫唤几声,纷纷瞪着眼睛倒在了血泊里。

毕菲纤目露希冀的朝山上望去——

有人来救了他们?是谁?

吴永看着倒地的几名士兵,神情异常的激动和兴奋,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一丝癫狂。

“哈哈哈哈——哈哈哈——死了死了!我得救了!我得救了!”

这一段时间来的压抑,直接导致他神经崩坏,整个人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也不问是谁杀了这几名士兵,他只知dào

这些押送他的人死了。

从山上下来六名黑衣人,将不在状况的两人从囚车里拖了出来。往山上跑去。

……

凌向月将那块蝾螈皮小心裁剪一半,贴在了手心里。

这蝾螈皮不知是如何制造出来的。

表皮纹理和人的皮肤极其相似,可是不具有弹性,一旦轻轻的按下去一点。那个印子便一直存zài

不会缩回去。

能紧贴肌肤,若不是火红的颜色,摸上去像是没东西似的。

难怪汲墨说萧奕澈发xiàn

不出来。

这段时间经过她有意无意的试探,发xiàn

。萧奕澈当真分辨不出颜色来。

他是个色盲,并且还伴有夜间视力下降,惧光——

那她种的满院子的花。他且不是一个都欣赏不来?

凌向月忽视心里的异样,乘他不在家的时候翻看了很多医书来查阅这种病是否有得治。

他那么宝贝他的那盆冰灯玉露,是不是玉露对他有什么用处?治疗他的眼疾吗?

正东想西想,萧奕澈说要去沐浴,让她过来给他擦背。

凌向月欣然同意,好机会!

长发湿漉漉的披散着,他眼中带柔,我行我素的撑在沐浴池边上,递给凌向月一张搓背巾。

凌向月衣衫完好,半跪在他身后,也顾不得将裙子弄脏了,反正待会还要洗。

小心的不让自己手心贴着蝾螈皮的那只手挨到搓背巾和水,用另一只手在他背上上上下下卖力的搓了起来。

他的皮肤很光滑结实,搓的时候感觉像是在搓铁壁,巍然不动。

由于她的腹部隆起一部分,所以动作之间难免触碰到萧奕澈袒露的脊背。

手猛地被他抓住,凌向月倒抽一口气,他抓得好准!

一来就将她那只贴着蝾螈皮的手抓住了,不知dào

是否抓出印子了——

“累了没有?”低沉暗哑的声音。

她毕竟怀着身孕,萧奕澈原也没有想让她真的给他搓多么用力的意思。

没想到她反倒还搓得很开心的样子。

沐浴池里热气缭绕,两人的面上均被热气熏得湿漉漉的。

“不累,来,你躺下,妾身给相公按摩按摩。”凌向月不着痕迹的搬掉他的那只大手,手拍了拍滑溜溜的地板上,意思很明显。

……(未完待续……)

第199章 小心孩子被压着了

萧奕澈嘴角噙笑的回头看她,目光落在他刚刚抓的那只小手上。

似乎触感与平日有些不一样。

他想到即做到,大手又伸了过去准bèi

再摸一次。

凌向月机灵的躲过他的魔爪,将另外一只手递给了他——

萧奕澈低头看去,索性将她整个人一拉,凌向月便从沐浴池边上跌到了他怀里躺下。

未免压着她腹部,他另外一只手顺势接住她。

“别动。”见她像泥鳅一般想起来,萧奕澈便顺手拍了拍她挺|翘的臀部——

感觉到掌下的颤动,就舍不得离不开了,手隔着丝滑的绸料在高翘的雪臀之间不停徘徊抚摸——

萧奕澈坐在浴池边上,凌向月半趴在他腿上,衣服被他身上的水弄得湿哒哒〖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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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的。

本来是她说给他按|摩的,结果成了他给她按|摩了。

绷的紧紧的雪臀在他的手掌下微微发着颤。

萧奕澈看她两手紧握着,小脸红彤彤的,扑闪着眼睛欲说还休的趴在那里——

唇角扬起的更高,他低头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声音浓厚了几分道:“今日进宫,有无受委屈?”

“……没。”

“有无谁敢跟你过不去?”

凌向月失笑,甜腻腻的哎呀一声,好笑的从他腿上爬起来,顺带附送了两个白眼电波:“你当我是小孩啊。”

爬起来的时候,半跪在了他的旁边,似乎是害pà

栽倒在浴池里,她顺便握住了他带有玉扳指的左手——

萧奕澈俊美硬朗的面容泛起一丝温柔笑意,伸出另外一只手爱怜的捏了捏她脸颊。

凌向月美眸里含着几抹羞涩之情,目光落在近在咫尺的俊脸上之时,又多了几分似水柔情。

双手握着他的那只玉扳指往胸口靠去——

再差一点,再一点。轻握着蝾螈皮的手再朝上移动一点就能按住那块玉扳指了——

凌向月怯怯的看向他逐渐靠近的嘴唇,脊背上被他一按,整个人靠向他。

他的那只手被她紧握着夹在两人胸膛之间动弹不得。

亲吻嘴唇,眼睛,鼻子,眉毛——

快喘不过来气了,她抗议了一声:“小心孩子被压着了。”

萧奕澈这才放开她一些。

凌向月手可以动了,就要将手心往他那枚扳指上一按的时候——

萧奕澈又擒住她的双手手腕,将她轻轻推到地上,固定在头顶。

凌向月心里哀嚎一声。若不是见他神色并无异常,她真的要怀疑他是故yì

的了!

“我……”她身子一颤,软乎乎的呻吟了一声。

手被他固定在头顶,她已然蜷缩着那只贴着蝾螈皮的手心,生怕被他发xiàn

异常。

萧奕澈按着她,俯身在她上方看着她,黑眸暗了一暗,看不出来一丁点的情绪。

整个人是温柔的,但是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攻击性。

低头咬住她因为润湿的衣裙而在胸前挺立的小红粒——

凌向月想把手从他桎梏下抽出来。挣了挣,他按得紧紧的,没挣脱出来。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凌向月怯生生的朝他俯低的面孔看去,三分打探两分惊险。

瞧那模样。应该是没有发xiàn

的。

那为何要按住她的手——

她又不甘心的挣了挣,勉强笑着建议道:“相公,不要妾身给你按|摩吗?”

这可是个很诱人的提议,他怎么能无动于衷的样子?

萧奕澈看着身下蠢蠢欲动的小东西。微微一笑。

掀开她下身的衣裙。

随即,对准那狭窄的地方插了进去——

“嗯……”凌向月嘤咛一声,下身极为艰难的吞吐着他粗长的东西。满身粉粉嫩嫩的出了一层薄汗。

因为没多少前戏,她还未湿润的花瓣被撑的无法合拢,娇俏唀惑的朝两边分开。

“小宝贝,看看爹爹是怎么疼你娘的。”萧奕澈在她隆起的腹部亲了一口,低低的笑起来。

声线愉悦又捉摸不清。

如拉锯般的在她体内缓缓抽送,像是刻意让她细细感受自己在她体内的温度,在她体内的进出。

那每一下的真切感受都让凌向月觉得燥热和羞耻,下身也因为这份羞耻而收缩的更紧……

直到两人回到卧室的时候她还紧握着那只蝾螈皮的手一直没找到机会按上去。

凌向月心里凉凉的,要么就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要么就是,那枚玉扳指对他真的十分十分的重yào

,重yào

到任何一个人,包括她,在两人做最私密的事情的时候都不能碰之一下。

还说什么宠她……碰个手而已,都那么警觉。

那只手此时正放在她的腹部上。

凌向月侧眼朝萧奕澈望去,他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是不是乘他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按上去试一试。

反正他醒来发xiàn

的时候自己也可以打哈哈蒙混过关。

在丝被下的手动了动,按上他放在她腹部上的那只手——

萧奕澈将她拢向怀里,咕哝一句:“快睡觉。”

凌向月深呼吸一口气,他简直不是人。

……

翌日,她偷偷的将手心的那块蝾螈皮取了下来,因为蜷缩,紧握,按压,上面已经有了一些褶皱。

她借着光线看了看,想将那些褶皱抹平,无奈抹了几下都还是原封不动。

似乎不能用了——

除非能正正规规的将那枚扳指放在眼前重重的按下去,重重的留下印子和其他的褶皱能分开。

不过她有那个机会吗?

还剩下半张。

她已经尽lì

了,不是她不帮忙,而是这个忙她帮不了。

萧奕澈警觉性实在太强,甚至她怀疑他对她也有戒心,就是睡着的时候也好似长了眼睛似的。

她怀疑他就一直没睡觉,可是没睡觉又说不通。

总之这事她办不了,汲墨他爱找谁找谁。

想到萧奕澈口上说着宠她的甜言蜜语。实jì

上可能对她保有戒心她心里就一阵气愤。

感觉自己被他的温柔和强势攻陷欺骗了。

自己给他免费当暖床,还要给他生孩子,而他只是每天回来逗弄逗弄——

她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凌向月打断自己的散发思想。

如今这种局面,她竟然还有心思儿女情长,跟他闹别扭?

真是好日子过惯了得寸进尺了——

凌向月静下心来,去盥洗室洗漱。

用早膳时她愣了愣,因为萧奕澈竟然还没有走,端端的坐在那里等她。

神色间一片平静和清心寡欲。

凌向月甜笑着打了个招呼:“怎么今天没上早朝?”

“今天不用。”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已经命人去将岳父和岳母接到丞相府来,今日便在府上和父亲一道用餐。”

凌向月刚开始听他说将爹娘接到丞相府来时还惊了一大跳。

因为她之前说过将爹娘接到丞相府来照顾她。她还以为他今日去接他们过来丞相府住了。

正想说不用不用。

却原来是接到丞相府来聚一次餐。

还好。

“对了,相公,将你手下那名神医请到府上来一趟可好?就今日。”

早闻秦先生妙手仁心,刚好乘爹娘来丞相府这躺让他给爹娘瞧一瞧身上是否有什么毛病,是否潜藏着毒性之类的。

若是能找到老君在爹爹身上种的根源,并能解决,那就太好了。

不过凌向月并未抱太大的希望。

萧奕澈懒散的目光看向她,似乎在思考她说这句话的用意。

凌向月察觉到他的迟疑,知dào

他老爱多想。便又解释了一句:“爹娘如今年纪大了,身体有些毛病,妾身想请秦先生给爹娘看看,再开个方子。”

这样说总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萧奕澈便同意了。

真是难以相处的男人——

凌向月肚子里诽谤了一句。手已经拿起玉筷准bèi

用早膳。

萧奕澈往她盘子里夹了些糕点,又给她倒了羊奶子——

他做这些的时候动作很自然,放佛生来就应该这样,一点没有辱没他贵族的气质不说。反而还平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优雅和魅力。

凌向月将羊奶子推了推,嚅嗫道:“不想喝这个。”

上次顾氏送的一些羊奶酥都给她分给了下面的丫鬟。

她实在闻不了羊的那股骚味,连带羊奶子她也喝不习惯。

萧奕澈静静的注视了她半晌。耐着性子解释道:“对胎儿好,有营养。”

凌向月看也不看一眼,品尝糕点笑着说:“营养的东西有很多,不一定非要羊奶子。”

羊奶是北方才有的鲜奶,而且在贵族间享有饮用,洗脸,沐浴,制羊奶酥,奶酪等多种用途功效的宝贝。

一般老百姓都不喝这个。

即便家里养一头产奶的羊,花下的成本也是一大把。

而且世族都是自己养,自己产,不会在外面去购买。

没有购买,便没有老百姓出售,所以市面上甚少有羊奶的交yì



萧奕澈又将另外一盘装着奶酪的盘子推到她面前:“那就吃这个。”

奶酪比鲜奶还营养,吃这个一样的。

凌向月咽下嘴里的糕点,又喝了一碗燕窝,仍是看也没看那奶酪一眼。

奶啊奶,她知dào

很营养,可是她不喜欢那个味。

吃着就想吐——

“我不要。”她很坚决的嫌弃,她自己还不知dào

吃些什么吗。

……(未完待续……)

第200章 让他给你瞧瞧

萧奕澈目光里含着三分宠溺三分放纵三分不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吩咐奴婢:“将这些撤下去。”

他们用过早膳后,去花园散了一会步。

回来下人便来汇报说凌老爷和方姨太到了。

萧奕澈命人去将秦先生请来。

凌向月欢喜的去了闫和堂。

“爹,娘。”

她跨进门槛,厅堂就坐着凌起善,方婉容,丞相还未回来。

几上还有他们提的一些礼品。

顾氏在自己的院子里,也没有出来。

凌向月对她出不出来无所谓,她在场的话,待会反而还不好让秦先生检查爹娘的身体了。

/>

“爹,你最近毛病没再犯吧?”下人早已经备好了茶水等。

凌起善迟疑的说道:“倒是没再犯……”声线里透露出一丝愁容。

萧奕澈随后跟进来。

“岳父,岳母。”他弯唇打了声招呼,平静,不失风度。

凌起善忙站起来,笑道:“郎婿今日也在府里,可不要因为我们耽误了正事。”

几人寒暄一阵。

萧奕澈来时听见了凌起善话里的迟疑,于是便问道:“岳父近日身子可是有不适?”

凌向月看向爹爹,再看向娘亲,凌起善也看向凌向月,最后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最近身子确有些不适,可能是年轻时留下的老毛病犯了。”

萧奕澈勾唇笑了笑,抬手安抚道:“无妨,我有个朋友精通医术,待会让他给你瞧瞧。”

凌向月点头,太好了,秦先生待会来了就可以看看了。

若是一家人能摆脱那个老君,那就太好了——

凌起善又和萧奕澈说了一些生意场上的事。

原来,那天去的沛河码头。竟然就有爹爹的货船,那日萧奕澈去那特意派人视察了一下。

在凌向月不知dào

的情况下,他在那里办了很多事。

比如埋在水底的暗卫,靠近他们的那艘游船,船上昙花一现的男子。

凌向月惊慌的后退那一脚。

时间上的吻合。

种种迹象表明,她有事瞒着他。

所以他今日刻意腾出时间将岳父岳母请到府里来,再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之中,看能否发xiàn

一些蛛丝马迹。

他虽然感觉凌向月有事瞒着他,可具体是什么事,他还没有摸清。

凌向月其实不想爹爹这个年纪了还在生意上忙碌。

她上次去萧奕澈的书房。原是想偷偷拿他的章子,写封书信,给爹爹买一个员外。

谁知dào

他的那间书房里没寻着任何印章。

于是这事便搁下了。

不如什么时候问问爹的意见。

毕竟员外这个官只要有关系和有钱,就能买到了。

虽然是个闲职,可是能将爹的商籍户口给变成官籍。

几人正谈话间,下人汇报说:“大公子,秦先生来了。”

“让他进来。”

秦岚白衣纶巾,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进来厅堂后给萧奕澈行了行礼:“大人。”

然后又对凌向月和凌起善,方婉容拱了拱手:“夫人。凌老爷,方姨太。”

凌起善客气的笑道:“叫伯父即可伯父即可。”

“是啊。“方婉容看着他附和一句,医者仁心,秦岚看着就是一副妙手仁心的模样。

所以他们两人对秦岚抱有很大的希望。

凌向月命丫鬟给秦岚备了茶水。

简单的交代几句后。萧奕澈便说道:“岳父,你们先给秦先生描述一下身体的毛病。”

“对,对。”凌向月点头,她顾不得坐下。看向凌起善。

凌起善目光看向远处,似乎在回想,一想起腹部的疼痛。眉宇便皱了起来:“好似有东西在里面钻,钻心的疼——”

这个描述太过笼统,并不能说明什么。

凌向月想起爹说的老毛病,于是提醒他将年轻时发病的征兆和当时的情形也说出来。

萧奕澈目光一直追随在她脸上,丝毫的波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况且凌向月此刻也没想过还要掩饰什么,见她比岳父还要积极的样子,萧奕澈除了划过一丝柔情外还起了一份疑心。

“那是十三年前,哦,那时月娘刚满三岁,我正准bèi

给她找个教书先生,来了好几位应聘的,当时正在堂上一一和他们问话,谁知dào

腹部却突然剧痛了起来,也是像那日那样,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凌向月清醒过来,没错的,一定是当时汲墨给爹爹使了什么慢性毒|药。

他只描述的腹部钻疼,秦岚猜想,约莫是肠胃上有毛病,于是说道:“请凌老爷把手给在下看一看。”

凌起善将手腕露出来,搭在几上,秦岚上去挽起袖子搭上——

脉象平稳,并无异常,他又要凌起善张开嘴将舌头露出来。

翻了翻眼皮,一一检查过去均没什么问题。

秦岚笑道:“夫人无须担忧,只是肠胃上的一些问题,凌老爷身体十分健康,夫人多虑了。”

凌向月真想掀桌,不是这么简单的。

那日汲墨要父亲身体出毛病他就身体出了毛病。

若是没在父亲身上搞什么手脚,难不成他还会使什么妖术不成?

“秦先生,你再仔细看看。”凌向月叮嘱一句。

萧奕澈捕捉她脸上的一丝一毫。

秦岚又检查了一遍,笑道:“夫人当真是过虑了,凌老爷身体很好。”

凌起善和方婉容对视一眼,倒是彼此松了一口气。

女儿说这位秦先生医术很高超的,检查了两遍都说没事那便是没事。

可能真是人老了,毛病就多了。

两人相视一笑。

凌向月干着急,又拉了娘的手对秦岚说道:“先生,再给娘亲看看。”

一番检查下来——

秦岚微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凌向月的眼光含了一些无奈。

凌老爷和其姨太的年纪也说不上多大,哪会有多少毛病。

凌向月挫败。不知dào

是老君的手段太过厉害,还是秦岚的医术太过平常。

“夫人,在担心什么?”萧奕澈拉过她,把玩起她耳际垂下来的一缕青丝。

方婉容见他当真是将自己女儿捧在手心里,不由地有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大概每一位娘亲都是最牵挂女儿的人。

凌向月也不知dào

怎么给他说,只吞吐道:“妾身是觉得,爹这疼痛来得太莫名其妙了些,所以担心会不会……会不会有人给爹爹下毒之类的……”

她拿眼瞧了瞧秦岚,担心他误会。

好在秦岚是一位胸怀宽阔的男子,并未引她的话有什么异常。

只温和的笑道:“夫人放心。令堂身上并无中毒的症状。”

看来他真是查不出来了。

凌向月略微失望和遗憾。

秦岚面部表情抽了抽。别人听到自己父母亲身体健康没有毛病理应是高兴得跳起来。

怎么凌夫人还一副失望的模样?

难不成她希望凌老爷和她母亲得什么病?

秦岚相信凌向月不会是那样的人,所以并未再想下去。

凌起善一扫这段时间的阴影,和萧奕澈又东拉西扯了一会。

下人便禀告说丞相回来了。

萧若蓝进了厅堂,凌向月首先过去行礼打招呼:“公公回来了。”

萧若蓝看了她腹部一眼,眯起深沉的眼睛笑道:“歇下吧,别累坏了我孙子。”

凌向月没想到丞相还能开玩笑,说出这样熟稔的话,一时在爹娘面前有些局促,红着脸躲开了。

几声爽朗的笑声在厅堂传开。

一会顾氏来了。

穿着厚重的刺绣锦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凌起善擦了擦汗,虽然丞相已经褪下了官场上的面具,可本身的气场依然在。

顶着这样的压力,凌起善还是有些心跳加速。

他原是一名无名小卒。最后成了富豪,如今还跟当朝丞相成了亲家。

并且当朝丞相并没有贵族人对待平民那样的轻蔑存zài



丞相对他们家很平等,没有因为是商籍就瞧不起。

或许他对谁都是那样。

这种事怎么想都有些不真实。

比起凌起善的小激动和动容,方婉容倒是大方许多。就将萧若蓝和顾氏当成亲家来看待,不觉自己比他们矮一截。

顾氏对方婉容说话时语气又冷又硬:“中午在府里用膳?”

丞相和萧奕澈都在场,她不好说什么。只简单的聊了一些家常。

萧奕澈有多护着这个女人她是知dào

的,所以,说话得注意点。

中午用膳的时候三姨太,四姨太都来了。

众人聚在一块有说有笑,很快融合在一起。

萧若蓝慈爱的看向萧如瑟,直言不讳的问道:“如瑟,可是有心仪的男子了,告sù

爹。”

别看丞相一天忙于朝堂,可家里每个人的事,他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恐怕就是十天半月不回家,他也能将家里每个人的动静了解得清清楚楚。

萧如瑟见话题移到自己身上,并且还是这么私密的事情。

她急得跺了跺脚:“爹,你不要信外面那些人的谣传。”

凌向月想起上次在丞相府门口看见的男子。

萧如瑟竟然打了他一巴掌,那模样看起来甚是委屈。

若没有点关系,怎会有那么大的火气,还带着一丝委屈。

八成就是那名男子了——

似乎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当时还准bèi

将火发在她和毕菲纤身上。

这可不行,不理智。

凌向月心里已经对那名糟糕的男子举了否决的手。

……(未完待续……)

第201章 这种事不要往外说

她默默的用膳,并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萧奕澈偶尔给她夹几道够不着的菜。

用完午膳后,众人聚在一块聊了一会天。

萧如瑟私下里拉着凌向月说:“嫂子,那天那件事可要对我保密。”

她说得神mì

兮兮的,凌向月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那天哪件事。

后想起约莫就是那日她打的那男子一巴掌的事,于是便抿唇笑着,同样神mì

兮兮的说道:“放心吧,我从没对人说过。”

萧如瑟会心一笑。

坐了一会,凌起善便起身说要走了。

凌向月对萧奕澈说道:“我送爹娘回去。”

萧奕澈没说话,算〖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是默认了。

待送走凌家后,萧若蓝将萧奕澈叫到了书房。

“吴永在流放的路上被人救走了。”萧若蓝笃定的说道:“我猜救走他的人就是苏清。”

这件事却让人想不通,毕菲纤和吴永已经没了利用价值。

苏清冒这个大的险救他们两个回来,是何用心?

他就不怕丞相以同谋乱罪的理由将他也抓起来吗?

还是他架定了丞相不会抓他?

此男子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

凌向月和爹娘一道坐车回百花井巷,凌起善在半路下了车,说出去还有事。

车上只剩下母女两人。

凌向月搂着方婉容的一条胳膊昏昏欲睡。

方婉容扶着她,埋怨道:“既然瞌睡了为何还要送我们?我跟你爹单独回去就好了,你怀了身孕就好好休息,少坐马车。”

凌向月打了一个哈欠,半眯着眼睛说:“这不爹爹半路下车了,留下娘一人。”

青竹也跟上来了,掀了帘子看外面:“快到了,小姐等下去府里小息一会再走。”

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凌向月睁了睁眼,坐直身子。

不是她瞌睡,而是这马车摇摇晃晃的坐起来一会就忍不住睡意来了。

她回凌府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汲墨,好告sù

他她已经试过了,没成功,叫他另外想办法。

下了马车,凌向月东张西望,萧奕澈的暗卫跟在身后,不知dào

他有没有办法出现。

母女两有说有笑的进了凌府。

“前天你五娘还来了书信,说菲心在家吵着。要来京城。”

凌向月顿了顿,笑道:“那让她来吧。”让太后安氏的人扑个空。

进了院子后凌向月便没了睡意,母女两坐在院子里聊天。

凌向月随意的聊道:“娘,你给我讲一讲你年轻的时候跟着爹爹的事吧。”

看女儿扑闪着大眼睛望着她,方婉容不由地笑道:“怎么?还想听爹娘的恋爱史?”

说着让丫鬟去房里将她的刺绣拿出来。

凌向月吐了吐舌头,幸福的说道:“是呀,女儿现在跟相公在一起,好多地方不懂,所以想参考一下你们的。那时候爹还没有白手起家吧?”

方婉容嗔了她一眼,责怪道:“哪有女孩子如你这般,这种夫妻之间的事不要往外说。”

她们坐在院子里的白玉石凳子上,青竹立在一旁。

听小姐这么一说。也是顿时红了整张脸。

凌向月忙小手摆个不停,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女儿的意思是指——”

说不上个所以然来,凌向月干脆的道:“就是想知晓爹爹是怎么发家的。”

原来是说这个。那你提你和萧奕澈干什么?方婉容横了她一眼。

丫鬟从房里拿出女红,给了方婉容:“四姨太,你的女红。”

上正绣着两只活灵活现的鸳鸯。

方婉容接过。绣了起来,一边和凌向月说话:“你爹那个时候,的确是一穷二白,不过娘那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身一人,若不是你爹……”

想起娘家惨遭灭门,亲人不是死就是伤,一堆死人里面就她一个人爬了出来。

若不是凌起善,她当时可能就饿死在街边了。

那时候她才多大,十三岁左右吧。

不过娘家的事她从未对凌向月说起过,毕竟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凌向月小时问起外婆家时,方婉容只说早已经去世,只是普通的种田农夫。

凌向月不由地想起了街道上有时候看见的卖身葬父,娘亲那时候应该就是那副模样。

“那娘,爹爹究竟是如何致富的?那时候他认识了什么人吗?”

方婉容一边刺着手中的女红,一边回忆在往事中,淡淡的说道:“那倒没有,你爹不是去过一次西番嘛,回来就想做些手工制品卖,可是哪有人卖他的帐。”

那时候在街边摆地摊,没摆上一会就有人来收保护费。

凌起善东西还没卖出去呢,哪有钱给那群小混混保护费。

为此,有一天还跟他们打起来了。

那些小混混人多势众,凌起善孤军奋战,没两下就被打得一身是伤。

回到家里,凌起善那时已经有了一位妻子和两位红颜知己。

都是穷人堆里跟着的,妻子是青梅竹马,一堆人要养活,没办法他又不甘心给人家打工挣小钱,于是厚颜无耻的上门给人家推销。

不知dào

被轰了多少次。

后来就渐渐的有人接受了他制作的东西。

他又根据秘方制作了好些货,逐渐做大。

“就这样?”凌向月忍不住问道。

方婉容心不在焉的刺绣,口上回道:“就这样,你还想怎样?”

“爹爹是从哪里来的秘方?”凌向月回想了娘刚刚谈的往事,找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方婉容怔了怔,手中的女红停了下来,似乎是在认真回想:“我不知dào

,约莫是从西番弄到的吧。”

凌向月一拍双手,从白玉石凳上站了起来,这就对了,若真是那个老君在背后操作。那么秘方就是他给爹爹的了,还有生意,也是他暗中疏通的?

他可真看得起爹爹,在他们家身上耗费十几二十多年的时间和精力。

究竟是看上什么了?

想想就让人难以相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得想办法摆脱萧奕澈的暗卫,进入他们内部打探一番。

母女俩又聊了一会话,凌向月均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凌向月起身去如厕,出来时有丫鬟塞给她一张纸条,那丫鬟低着头,动作之快。凌向月都还没看清楚她的脸她便已经走远了。

她神色稍冷。

乘没人在,将手中的纸条包裹在手心看了看。

上面写着:“悦来珠宝行。”

她转身又进了秽房,这种东西要立马现场毁灭。

上次从外面回到丞相府,幸好她有检查身上衣物,竟然从腰封那里掉出一张类似情书的纸条。

若把君心换我心,始知相思苦。

当时她捡起来看时,哭笑不得。

汲墨这是性急跳墙了吗?竟然还写出这样类似告白的诗来。

若是被萧奕澈发xiàn

了,绝对会误会,到时不知dào

还要怎么怀疑她。

说也没说立马毁尸灭迹。

若无其事的跟娘亲告了别。凌向月和青竹出了凌府。

“小姐,不回府吗?”青竹见小姐不是往回府的方向走,以为小姐要出去逛一逛。

凌向月匆匆的掩饰过去:“嗯,我们到附近逛一逛。看看有什么吃的用的没有。”

“不是才用过午膳吗?”

……

悦来珠宝行就在百花井巷拐了三条街的地方。

凌向月吩咐车夫在外面等着,然后进了珠宝行。

珠宝行不是很大,只能算是附近的一坐中型店铺。

“夫人,需yào

些什么样式的?”掌柜的很热情。凌向月一进来就主动上前询问,那目光看着她还带了些异样的暗示。

凌向月看了看店铺的规模,柜子里摆着各式各样的首饰。珠宝,墙壁上也挂着一些吊饰。

青竹在柜台上走了一圈,要吐不吐的说道:“太逊了。”

这些次劣品,跟小姐的那些珠宝比起来,简直太次了。

不知dào

小姐上这么一家赝品,残次品,普通货色的店铺干什么。

凌向月咳嗽一声,汲墨就在这家店里?那该如何去和他见面?

掌柜的见她瞧不上这些珠宝首饰,再一见凌向月绫罗绸缎,又点头哈腰的说道:“这外面的都是普通老百姓佩戴的,我们店还有更高档的在库房,平时不拿出来示人,若是夫人有需yào

——”

凌向月哦了一声,淡笑道:“如此,便领本夫人去瞧瞧吧!”

青竹眼睛在两人身上瞟来瞟去,总觉得小姐今日不正常。

“小姐,你要什么珠宝大公子不给你买,来这破店干什么?”当着掌柜的面,她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反正这店在她看来就是一小破店。

凌向月拢了拢秀发,偏头指责道:“你懂什么,说不定能淘到什么宝贝。”

青竹:“”

掌柜的从隔间喊来伙计,然后他便掀开帘子谄笑道:“夫人里边请,请——”

凌向月把心一横,穿入进去了,青竹跟上。

在外面隐藏的二十八和二十七互相看了眼对方:“夫人进去了。”

“老规矩,你在外面看着,我从后面进去看看。”

“好。”

凌向月进入后跟着掌柜的穿过一道院子里的走廊,停在了一处扇门前。

院子四四方方,四周都是屋子,中间养了一些高大的花草

(未完待续……)

第202章 春行踏青

“夫人,到了。”掌柜的收起了刚刚的谄笑,变得中规中矩。

吱呀推开门进去,里面的确是一个仓库,上上下下摆满了货架,货架上摊放着锦盒,每个锦盒里都摆着一些亮晶晶,金灿灿的首饰。

二十七在对面的屋顶上,刚好可以一眼看见所有的场景,只除了房间里面。

凌向月揉了揉眼睛,一副“哇”的震撼表情,注意力却在外面的屋顶上,估计暗卫此时在那里蹲着吧!

“你们货物果真多。”

且以她的眼光来看,这些珠宝还都不凡,她上前去摸了摸一只金钗子,发xiàn

并不是纯金,而是在外包了一层金箔,不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她就说,若是真金白银,怎可随便放在这些地方。

“怎么样夫人,有没有看上的?待小的慢慢给你展示。”掌柜的微微笑道,然后看了眼青竹面露迟疑:“只是你的丫鬟——”

青竹见他看自己,一瞪眼:“我怎么了?小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掌柜的尴尬的笑了笑:“小娘子莫要多想,我的意思是若要进离屋看货,一次只能进一人,这是我们的规矩。”

“里屋还有货?”凌向月神色动了动。

“是,是,是,夫人这里面还有更好的货,只是——”屋子里还有屋子,掌柜暗示道。

凌向月头疼,对青竹挥手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再去瞧瞧还有什么好东西。”

青竹不愿意,伸头朝另外两间屋子看了看,里面依然摆放着一些货架,不过都是锁着的,看不见放了一些什么东西。

个破店还搞得这么神mì

兮兮的。

青竹撇了撇嘴。

凌向月嘱咐一声:“你在这外面看看有没什么喜欢的,到时我给你买。不要离开。”

反正他们就是在里面那间屋子,青竹不甚乐意的点了点头,但也没多说什么。

打量起周围货架上的那些首饰珠宝,奇珍异品,别说这里面还真有好东西。

青竹上前细细的挑选起来。

凌向月进了里间后,里面是无窗的设计,十分隐秘,墙壁上挂着壁灯,再加上借了外间的光线,倒也不显得昏暗。

“可是已经拿到了手了?”

背后突然冒出来一道声音。把凌向月吓了一大跳。

她转过身去,便看见一身墨色长袍的汲墨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静立在她身后问话。

掌柜的出了里间,似乎去外面招呼青竹去了。

因为她隐隐听见青竹在说“把那个给我取下来看一看”。

“哪有那般容易。”凌向月横了汲墨一眼,说话的声音很小,担心被青竹突然冲进来听见。

汲墨皱了皱眉,紧紧的盯视着她,似乎在审视她是否说的是真的:“这么多天了,我以为你已经成功了。”

凌向月将那半块蝾螈皮从荷包里掏出来。汲墨挑了挑眉,眼睛微微亮了亮。

却听她说道:“不信你看,我晚上试了很多次,萧奕澈的警觉性十分的强。他连我都不信任,我手只要一碰到他的扳指,他就会避开。”

汲墨接过她手心里的那块火红的蝾螈皮,他问:“为什么只剩下半块?”

眼睛看向她似乎在怀疑她的行为。

凌向月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为了节约。失败了还可以再”

说到这才想起她说错话了,恨不得搬起石头将自己脚砸一砸。

汲墨眼里带了笑,唇角微勾:“这么说。你还有信心再试一次?”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凌向月环顾四周也不知dào

他是藏身在哪个地方出来的。

外面掌柜正在和青竹讨价还价,青竹咋咋呼呼的声音如雷贯耳:“你当我是小孩子是不?这么个破玩意你给我说一千两?”

掌柜的肯定是随便报的一个价格糊弄青竹,然后借机拖延时间。

凌向月嘴角抽了抽,将汲墨递给来的那张蝾螈皮又塞回他手里:“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总之这件事我是帮不了忙了。”

汲墨冷冷的扯住她的手,眼神看着她毫无情感流露:“希望你能将这句话收回去,不然你的爹娘,你的弟弟,还有你自己,通通不会有好结果。”

凌向月勉强镇定,笑了一下,看着隔间门口说道:“你们无非就是使毒,使诈,爹爹身上的毛病我已经找人治好了”

她说这话实在没底,这样说也不过是套套汲墨的语气。

果然,汲墨无声的笑了起来,看着她似乎在看一只不听话的小动物,语气甚至还很温柔:“那你大可以试一试,惹恼老君的下场,可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的。”

凌向月心中咆哮,既然你说的那个老君这么厉害,那为何不自己去对付萧家,要来利用她?

没想到她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说了出来:“既如此,老君为何不自己亲自对付萧家而要来利用小小的我?”

汲墨看着她不说话,凌向月硬撑着也没说话。

末了,笼罩着淡淡愁绪的话语从汲墨的口中飘了出来:“因为,这是你应该做的,也是你和你弟弟的使命,老君绝不会害你们,但前提是你们要站在他这边,他一个人撑了这么久,你要体谅。”

还使命,凌向月斜睨向他,真想骂他一句脏话。

使命个大鬼头,他以为他是将仙下凡完成任务啊?

还体谅?她见都没见过他,体谅他什么?莫名其妙。

如今她肚子里怀着那个男人的骨肉,为了孩子的将来,她当然是站在自己孩子爹的一边,理这个莫名的老君干什么。

“哦,要我站在他那一边没问题,但前提是不要让我办事。”她提出条件。

反正站不站都一样,那是他们男人之间的战争,干嘛牵扯上她。

有本事就靠自己,靠她一个小女子能帮上什么忙。

汲墨神情冷冷的,同样睨着她,问道:“那要你何用?”

凌向月死撑着:“既然没用,就当我不存zài

。”

“你当真不顾及你爹的安全?”

说不顾及是假的,凌向月没说话,两人静静的站着各怀心事。

“既如此,是不给你教xùn

你不长记性了,三天,三天后你爹会失去一条腿。”说完汲墨就要无情的转身离开。

里面的货架上有机关,他只需yào

一推开货架便能进入暗道离开。

凌向月头皮发硬,猛然拉住了他朝墙壁的货架上走去的身体。

“你们这是威胁,还说不会害我?”

再怎么样,她不敢拿爹爹的一条腿来作赌注,万一,万一他们说到做到,爹爹成了残疾,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汲墨冷漠的转过身来,拔开她的手,冷声说道:“不会伤害你,可没说不伤害你爹。”

“你!”凌向月气结。

这时青竹和掌柜的吵完了架,喊了一声:“小姐,你在里面吗?怎么还不出来?”

青竹似乎是被掌柜的拦下了:“你不能进去!”

青竹推开他:“你给我滚开。”

凌向月忙回应一声:“青竹,我马上就出来了,你等一下。”

汲墨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个月,再给你一个月时间,需yào

蝾螈皮再找我拿。”

说完也不等凌向月回话,便径直推开货架,打开一条暗道,又将货架推回原位,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两眼,便消失在货架后的墙壁里。

青竹听到小姐的声音,放下心里,横了堵在她面前的掌柜一眼:“还堵在这里干什么?让开!”

凌向月打开一货架的小门,从里面拿了一些珠宝出来。

出来时青竹正提防着掌柜。

“小姐,你可出来了——”青竹上前打量小姐手上的珠宝,想看她挑了这么久究竟是挑了什么好东西。

一抓一大把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宝贝。

青竹还待看清楚,凌向月已经从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对掌柜的说道:“这些我都要下了。”

青竹眉开眼笑的去柜子上拿下一只发钿,对凌向月摇了摇:“小姐奴婢要这个。”

两人出来,对面屋顶的二十七仔细的盯着,凌向月要再不出来,他都想进去搜寻一翻了。

见青竹手上拎着个锦盒,二十七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如今是仲春与暮春之交,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这样趴在屋顶这么久,烤会太阳,真够热的。

凌向月和青竹两人回了丞相府,凌向月将那些随手拿的珠宝都赏给了青竹——

在这样春和景明的季节里,易水天闵决定率百官举行春行,游览春色,令天下大酺五日。

帝王每年都会举行迎春仪,只不过今年春天来得特别晚,气候有些寒冷,便取消了迎春仪。

却又在三月底说要出宫春行,跟上的大臣有二十几名,命其带上家眷奴隶,随帝游览春色,踏青,顺带祭拜天神,土地神——

这个季节是踏青的时节,凌向月见萧如瑟时不时的出府和其他闺秀一起踏青,心里着实羡慕。

没想到眼下也有这个好机会。

可是——却是作为百官的家眷和皇帝一起出门踏青?

还得踏五天?

在乡村田野住上五天?

(未完待续……)

第203章 她的手啊

“皇上,去香山吧,听说那里是打猎春游的好地方,香山下还有一片草原呢。”皇后小安氏对易水天闵撒娇。

易水天闵嘴角噙着若有所思的笑,淡淡的说道:“朕这次不去香山,带你去个好地方。”

小安氏妖娆的攀上他,目光点点的问道:“什么好地方?”

其实随便去哪里都好,只要他带上她就行了。

所有的事都不用操心,有宫女的专职的人员会准bèi

,她只要带个人去玩就行了。

哦,对了,还有小公主和小皇子。

得多带几个人,到时好kàn

着两个孩子,她说不定得和皇上出去独玩。

前一年出去郊游也是,易水天闵就单独带她去看了一场美丽的月色。

易水天闵捂着下巴,笑道:“这次带你去婺源,那里可是什么景色都有,应有尽有。”

小安氏大失所望,跨下肩膀,埋怨道:“婺源?婺源不就在京城外两百公里处吗?太近了些,有什么好玩的。”

她想去远一点的地方玩,京城附近已经都玩过了,再玩,就没甚意思了。

易水天闵勾唇安慰道:“可不能长途跋涉累坏了朕的皇后,两百公里,对于对于朕目前来说已经是最远的地方了。”

这么一说,小安氏脸色好kàn

了些,但还是有些不满,香山一直都是她期盼去的地方。

去年冬天的时候易水天闵还答yīng

她开春就去香山踏青。

拖了这么久,她以为终于可以去,却结果是不远的婺源。

婺源!婺源都去过两次啦!

皇宫内准bèi

着易水天闵的这次出游,携带的嫔妃,宫女,扎营,吃穿住行——

所有人都因为他一句“出宫踏青”而忙碌着。

不管怎么说,这是出去游览春色玩乐的好机会。在寒冷的冬天也憋了好几个月了。

出门游玩几天,可以换换心情。

凌向月兴致勃勃的吩咐丫鬟带上这个,带上那个。

叫祥瑞轩新缝制的几件孕妇装,俏皮可爱,颜色鲜艳,凌向月看着十分喜欢,也叫婢女多带上几件。

听说这次春行的目的地是在两百公里外的婺源。

婺源是京城外一个美丽娴静的乡村,既有北方的深邃和瑰丽,又有江南水乡的小桥流水,婉约画意。

凌向月心早就向往之。得知是去那个地方后,期待的心情更高涨了。

萧奕澈本来还不准bèi

去,长途跋涉,其实也就两百公里而已,算不得什么长途跋涉。

可要在那个野外待上几天,他担心生活条件不好凌向月熬不过来。

再加上人多事杂,有时候他不能整天陪在她身边,面面不能俱到,所以就不准bèi

去。将禁军的工作交给手下的人去做。

却见她如此兴奋的期待,千金难买一笑,便随她去了。

“相公,听说婺源的山貌地形十分独特。囊括了几大美丽的景色,你给我讲一讲吧。”

晚上两人窝在床上,凌向月握着他手,兴味十足的要他讲一些此次春行的事情。

萧奕澈没所谓的假寐。似乎在想其他的事情,闻她言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倒时去了就知dào

了。”

凌向月不乐意的嘟了嘟唇,见他已经闭上眼睛便伸出小手大着胆子去掀开他的眼皮——

“啊!”

萧奕澈猛地抓住她作怪的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如今她怀着身孕。实在碍手碍脚,不能尽兴。

他直勾勾的看着身下嬉笑不已的凌向月,嘴角含着些许深意的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按去——

两人都是穿着中衣,凌向月被他强按着摸到一个硬邦邦滚烫的东西,戳得她手心都有些发红。

她脸上嬉笑的表情顿时石化住,怔愕的朝他身下看去,待反应过来她按住的是什么的时候,那脸唰得一下能滴出血来。

虽然已经做他的人好几个月了,但是除了那次在马车里不小心按到,那天被他引诱着吻他下巴不小心戳到外——

她还真没有如此刻这般真切的感受到手心下的滚烫和搏动。

“我——”她涨红着脸,窘得满头大汗,说话也不利索,条件反射的就要甩开手下的硬物。

即便是隔着衣裤,也感受到惊人的尺寸,难怪每次进入时她都觉得很疼。

她在床事上一向是被动,也没多少经验,每次都是被动的承shòu,那么大个东西进入自己,对她来说哪还有脸多看一眼,更别说主动去摸了。

萧奕澈见她噙着泪一副焦急得不行的神色,心中的怜爱更甚,意犹未尽的按着她软乎乎的小手在凶物上磨蹭起来。

手心被刺得痛痛的,凌向月欲哭无泪的看着那只手被他上下摩擦——

“可以了可以了”她挣了挣,想将红红的手抽出来。

萧奕澈见她脸上抵抗的神色,又弄了她一会,这才放开。

凌向月想起身去洗一下,萧奕澈冷冽的拉住她,浑身煞气吹冷风,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去干什么?”

他似乎猜到她要去干什么了,不然为何这么生气。

凌向月小声嚅嗫道:“去洗个手——”

“不用。”他强行将她按了下来,抱在怀里,又没真摸到,两人都穿着中衣,略带谦意的说道:“以后不逼你就是了。”

凌向月还待说话,动了动,萧奕澈便抓着她手作势要再来一次,吓得她再不动弹了。

他那只玉扳指的手就握着她的右手,凌向月靠在他怀里,缩成软软的一团。

右手故yì

在他的玉扳指上摸了摸——

本以为他会睁开眼睛冷冷的看她,结果他好像没事人一样拢着她在睡觉。

见鬼了——

凌向月又故yì

在玉扳指上摸了摸,这次还清晰的摸到了凹凸不平的鹰图案。

萧奕澈依然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并未理会她。

凌向月干脆抬起了他的那只手,在羊角灯下细细的观赏起来——

不时拿眼瞅他一次。萧奕澈另外一条胳膊在她的脑袋下面枕着她,这只玉扳指的手被她抬了起来任她为所欲为。

可惜——

她今晚并未在手心上贴蝾螈皮,不然这事就解决了。

她悔恨不已,决定今后每天都在手心里贴上蝾螈皮。

可是又想到蝾螈皮如今只有一张,动作之间容易产生褶皱,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像现在这样有机会接近他的左手抚摸他的玉扳指。

凌向月将他的左手张开,用自己的小手掌心贴掌心的比了比。

他的手好大。

自己的小手在他手心里完全能被覆盖住,而且他手上有很多老茧,实在算不上一只贵族子弟十指不沾泥的富贵手。

约莫是常年练武握武器的原因。

凌向月手磨蹭上去,老茧厚厚的一层。他的大拇指那里十分的厚实。

听老人将,那里厚实的男人重感情,手薄的男人寡情。

凌向月回想,萧奕澈在她的印象里一直属于寡情的男人,怎么重感情了?

东想西想,又摆弄了一会,睡意袭来,便握着他的左手闭上眼睛,安心的睡着了。

过了一会。萧奕澈睁开懒洋洋的丹凤眼,手在她丰腴上抚摸了一会,将她拉近自己,整个人笼罩向她——

“小姐。这件带上吗?”青竹兴奋的拿起手上的那件吊饰很多的衣裙。

凌向月看了看,罢手说道:“太过累赘,出行不要带太麻烦的衣物,带些颜色鲜艳又简单的即可。”

五天时间嘛。一天两套衣物,再加上晚上沐浴后的衣物,再带两件正规场合穿的。差不多了。

绣花鞋也大大小小带了十来双。

“会不会带太多了?”她看着地上的大箱子小箱子。

青竹欢快的说道:“不多不多,反正有人带,到时在田野弄脏了衣物,没有换的,那才丢脸呢。”

凌向月想想也是,便欣然又带了一些。

“小姐,风筝,田野上放风筝可好了。”青竹高兴的拿出上次凌向月做的一只燕子,一只蝴蝶的风筝,压在床箱有些褶皱了。

凌向月追求完美,接过她手里的那只蝴蝶风筝,皱眉看着,蝴蝶翅膀破了一点。

没关系,还有半天时间,她再重新做几只便是。

到时候若还有其他的贵夫人喜欢,还可以送她们一两只。

她知dào

这次易水天闵带了二十几位的大臣以及他们的内眷。

说不定就有和她互看顺眼的,到时送只特别精巧的风筝,也是一件美事。

于是吩咐来丫鬟,作画,染色,剪纸,粘胶,贴支撑——

一只娃娃鱼活灵活现的跳跃出来。

凌向月只作画和染色,至于其他的,都是让奴婢来完成。

青竹在一旁对制风筝的丫鬟指手画脚:“这边,小心点,别剪歪了——”

凌向月乘着兴致又画了好几副动物,有蜻蜓,有小燕子,有龙,有老鹰,有蝴蝶等。

剩下的事便都交给奴婢去完成了。

院子里放风筝的线不够了,还得派人去库房拿一些。

凌向月想想衣食住行玩还需yào

带些什么,首先衣服已经够了,食,在野外用膳,怎么都比不上家里,估计野味会很多。

吩咐丫鬟做一些干粮带上,还有零嘴小吃等。

至于住宿,是随队伍扎营,这些就不用考lǜ



(未完待续……)

第204章 不近女色

出游这日,百姓沿街观望。

“天子又出宫春游了——”

“吾皇万岁!”

其实不光是皇帝和百官踏青,这个时节也是百姓春游的繁盛时节。

民间还有为此为衍生的许多娱乐活动。

沛河虹桥之间车马阗集而酒尊食罍,享餕遨游,或张幕藉草,并舫随波,日暮忘返。

陵湖一带,桃柳阴浓,红翠间错,走索、骠骑、飞钱、抛钹、踢木、撒沙、吞刀、吐火、跃圈、斛斗、舞盘及诸色禽虫之戏,纷然丛集。

亦有想要孩子的父母,迎祭生育神、沐浴祓禊,以求多育。

未婚的男女青年则求偶,春嬉、欢会、歌舞、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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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临行时,顾氏见凌向月带那么多东西,不由地脸色讥诮,她以为这是在搬家?

上了马车,浩浩荡荡一行人便出发了。

大家都是各行各的,目的地是婺源,但路程就那么一条,所以难免会一前一后的撞见。

凌向月和萧奕澈坐一辆马车,沿街许多百姓凑热闹,七嘴八舌的讨论。

“这是丞相府的马车。”

“丞相也去了?”

“不,没有,听说丞相在皇宫坐镇监管。”

凌向月放下帘子,刚刚上马车时的确没看见公公出现,难道真的在皇宫没有跟来?

“公公没有来吗?”她问向萧奕澈。

萧奕澈闭目养神,闻言淡淡的说道:“没有。”

凌向月想想也是,怎可都出去游玩,尤其是皇上还出宫五日,虽说就在近处,一两个时辰的路程就能赶回来,可万一要出了什么事,也来不及。

群不可一日无首。所以最好是留一名大臣代理。

易水天闵只带了四位嫔妃跟上,一位是皇后小安氏,一位是德妃柳氏,一位是淑妃杨氏,最后一位是一名婕妤,姓徐。

除了皇后已经生了小皇子和小公子,其他三位都还未有子嗣。

听着马车外百姓的高呼,卸下龙袍,穿着寻常公子哥锦袍的易水天闵却没多少激动之情。

“若有当一日朕真当得起这样的万岁——”

世家的壮大在他心中始终是一根刺,怎么看都不顺眼。

“皇上。一定会有的。”小安氏上前安慰。

其实她内心觉得,这样吃喝玩乐,不用操心江山社稷也挺好的,只是这种好仅限于无人谋反,一旦世家联合起来,或者是那么一两个强dà

的世族联合起来谋反。

那么皇室将兵败如山倒。

所以隐患就在这里,不将权力和兵力掌握在自己手中,始终让人睡不安稳。

谁知dào

他们哪一天会不会丧心病狂,谋朝篡位。

浩荡的马车陆陆续续出了城。城门口的士兵一字排开跪拜,城门大开。

易水天闵的马车前后均有禁军保护,开路。

凌向月出了城以后便直接掀开帘子看外面的自然风光。

正值春光明媚的一天,草木青青。田野一片灿烂芬芳,百姓纷纷兴致勃勃结伴前往郊外踏青,游玩、放风筝。

所以沿着官路,偶尔可以看见几抹花红柳绿。在田野间奔跑嬉闹。

凌向月津津有味的看着。

婺源素有“书乡”、“茶乡”之称,这里的村民以紧挨京城为荣,每家每户的孩子从小便以读书为重。

浩浩荡荡的马车踢踏踢踏的跑着。凌向月在马车里可以听见外面有嬉笑欢呼声。

想来是一些女眷或者奴婢丫鬟忍不住发出的欢歌笑语。

“嗑嗑嗑——”

有马匹回转到萧奕澈的马车前,声音在外面响起:“萧大人,皇上说在前面等着您一起进入婺源。”

萧奕澈掀开帘子,半垂着眼皮:“我知dào

了。”

那马匹上的人恭敬的对他拱了拱手,又调转马头,朝前跑去。

凌向月坐在萧奕澈的对面,听到刚刚那人的汇报后打量萧奕澈的脸色,见他脸上并无过多的波澜,便放下心来。

“坐过来。”萧奕澈对她拍了拍身旁的软垫子。

因为他从上车后便搂着她身子固定,似乎是担心马车突然一个趔趄撞到她。

不过平稳的运行了一段路程后他便闭目养神,凌向月担心自己坐他旁边会影响到他,于是起身坐了他对面。

这会见他醒了,又如此说道,便撑着马车顶坐过去了,萧奕澈接过她,以防她摔倒。

“大概还有多久到婺源?”根据她的估计,马车跑了快半个时辰了,应该是快到了,最多不超过一个时辰。

“快了。”他搂过她,手放在她腹部上。

易水天闵果真是在前面等萧奕澈,马车行到一定路程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前面易水天闵的车挡了道。

易水天闵回头一笑,问马车前的侍卫:“萧大人可带了家眷?”

那侍卫恭敬的说道:“回皇上,萧大人带了其夫人,别的尚未有发xiàn

。”

易水天闵嘴角的笑意深了深,挥手对那么侍卫说道:“行了,朕知dào

了,让他们继xù

赶车。”

那侍卫领命,翻身上马。

“继xù

前进——”

马车头不知dào

谁接到命令喊了一声,整个队伍便又开始朝婺源的方向而去。

萧奕澈右手搭在凌向月肩上,手摩擦不停,扭了扭因为闭目养神而久不动的脖颈,脸上还带着些许初起时的慵懒。

“马车又开始走了。”

等了一会,萧奕澈前后马车便开始向前跑动,而还在他之后的,亦是。

此后路上再无阻碍,一路顺畅的到了婺源。

他们在一处山丘停了下来。

凌向月下了马车,眼前的景色惊为天人,令她着迷不已。

梯田如链似带,黄灿灿的万亩油菜花海,山丘上粉红的桃花,洁白的梨花,小山村并不如她想的那般简陋。

而是黑白色的白墙黑瓦,在波澜起伏的田野间与景色相辉映,构成一幅幅优美的自然山水画卷。

他们此时站的位置较高,所以将下面的一切美景尽收眼底。

凌向月深呼吸一口气,太美了——

置身于这么自然美丽的田园风光,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她不由地感觉到心境分外的开阔。

她隐约还看见有一条河横跨在梯田和白墙黑瓦之间。

有几处的山丘上是青青绿草地,所以他们可以在那里安营扎寨。

马车里的官员和家眷都下了车来,顾氏代表丞相在萧奕澈后面的一辆马车上,她挑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明媚阳光,冷笑一声,并不觉有什么可看的。

又过了一会,易水天闵的马车终于开始向下跑去,于是后面的众嫔妃,众官员又上了马车在后面跟着。

凌向月看着后面慌慌忙忙上马车的一些官员,不觉好笑。

这皇上也是好玩,他在前面带队,遇到好kàn

留恋的景色便停下来,让众人跟着他一起观赏。

也不想想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这么的田园风光。

一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吁——”

山丘草坪间十分的广袤,所有的马车都挨序停靠在一起,像一条长龙,弯弯曲曲的蜿蜒在山丘之上。

两边整整齐齐的士兵,穿戴统一的服饰,手拿佩刀,守护在四周,谨防有外人侵入。

“澈兄。”

萧奕澈刚接了凌向月下马车,便有人摇着扇子过来打招呼了。

凌向月脸一红,其实她可以自己下马车,偏偏萧奕澈胟àn

味家?幢???獯稳猛馊饲屏巳ィ??芯鹾茈?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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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有些眼熟,凌向月偷偷看了一眼。

柴晋元笑嘻嘻的摇着羽扇,看见凌向月时眼神微亮,同时眼底又不免深深的遗憾。

去年刚巧去了一次临汐,在萧云的葬礼上第一次见了凌向月,年纪轻轻,刚进了萧家的门便死了相公,柴晋元怦然心动,对她起了收揽之心。

多次向萧欣玉提起,萧欣玉都以各种理由拒绝。

后来回了京城,还天天挂念着怎么促成这事。

因为凌向月毕竟已经进了萧家的门,以他爹那种性格,大概不会允许他纳一位寡|妇——

没想到后来听说改嫁给了萧奕澈,让人跌破双眼。

没想到再后来还转正成了正妻,这在他们贵族简直是没有的事,妾便是妾,妻便是妻。

在贵族里,就连平妻也没有,平妻只是商人之间才有。

若是其他男子,这事让人难以想象了些。

可一想到这个人是萧奕澈,柴晋元就想通了。

萧奕澈在朝中不近女色是众所周知的,他们结伴出去游玩,舞姬舞裙,众人玩得不亦说乎,萧奕澈喝得再高,也不允许任何一个舞姬靠近他身。

他记得还在他们年少时,也曾疯狂过,曾经有一名姬女,长得美貌,借着萧奕澈酒酣耳熟之际,靠近他身想要讨好求欢,没想到被他抽剑一刀杀了,血肉模糊的脑袋飞身而起,落在了酒桌之上,吓了一屋子的人。

当时屋子里还有正在媾合的男女,那姬女的头就落在那男子旁边,那世家公子一下就酒醒了,从此再不敢和萧奕澈来往。

道不同不相为谋。

柴晋元此时见了凌向月,除了深深的遗憾外,可不敢再有觊觎之心,若是被萧奕澈知晓,肯定会一剑灭了他。

他可不想当个短命鬼

(未完待续……)

第205章 将计就计

凌向月穿着一袭石榴裙裾,上刺有蛱蝶飞,挽着随云髻,两根金鬓云簪,错落有致,发梢正中戴一金霞玉珠如花瓣娇贵。

柴晋元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看,移开视线,没有忽略凌向月裙裾下微微隆起的腹部,看着萧奕澈笑道:“嫂子长途劳累了,怎么不在马车上多休息会?这安营还得要一会呢。”

萧奕澈抱胸看向广袤的草坪,专职安营扎寨的人正在从马车上拿出帐篷和工具,远处是梯田,金黄色的一片油菜花。

这时远处有士兵跑过来喊道:“萧大人,皇上叫您去一趟。”

青竹和木槿刚好从另一辆马车下来,朝这边走过来,萧奕澈吩咐她们:“好好照顾夫人。”

木槿应了一声,萧奕澈再叮嘱了凌向月几句不要到处乱跑便安排人手去了。

他的任务就是保证皇上和大家的安全,所以没有过多的时间和凌向月待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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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得去安排人手,首先要将此地的一切自然环境,附近的乡村小镇打探得一清二楚。

然后还要在各个要塞安插士兵守卫,不得让外人进入。

他走了凌向月反而觉得自在,对还站在旁边的柴晋元友善的笑道:“就两百里路,算不得长途。”

山丘上一下就出现热闹的场景,除了守卫的士兵,其余的约莫有一百来号人。

皇太后并没有来,小安氏身后跟着三位妃子,耀武扬威的指挥着众人。

“选个平点的地方,不要给本宫凹凸不平的。”这些狗奴才,她不盯着,就给她选了那么个凹凸不平上下不整齐的微坡位置。

“重新换个地方,这里臭死了!”小安氏掩着鼻,婺源因为来过。所以不来她这次出来就不是很高兴,看哪哪不顺眼。

正扫视着热火朝天的忙碌,却觉脚下踩了个软乎乎的东西。

她低头一看——

“啊——有羊粪!”

小安惊叫一声,忙慌了众人,又是趴地清理羊粪,又是抬着小安氏去马车上换装的,场面一片混乱。

“草坪上有粪,先让他们清理干净再过来。”

不知dào

谁对随身的宫女太监吩咐了一句。

凌向月连忙低头看自己周围,还好,周围这一块挺干净的。

难怪刚刚萧奕澈下马车时要抱着她过来。原来是草坪中埋着粪。

好在人手众多,没一会太监们就将四周一片的草坪清理干净了。

小安氏气呼呼的换了鞋子和裙子,甩了身旁两名宫女两个耳光子。

“你们带的好地方!”

易水天闵穿着一身劲装,骑在白马上,手上拿着弓箭,爽朗的笑道:“何人惹朕的皇后生气了?”

看样子是要到对面的树林里打猎。

因为早上出发的早,此时还未到午膳的时候。

皇上下命了,出来春游,一律免去行礼的规矩。所以易水天闵出现时,忙碌的宫女太监只是微微恭敬的低了低头,便继xù

手中的活。

每家自带行礼和人手,丞相府的家卫此时也在安营扎寨着。

小安氏后面的三位妃子掩嘴笑道:“姐姐踩中地雷了。”

幸得小安氏那一脚。不然她们也要遭殃。

小安氏委屈的嘟着嘴:“皇上,你要丢下我们?”

易水天闵骑在白马上,眼神轻佻佻的:“朕要去给爱妃们弄食物,不然饿着你们多不好。”

眼神有意无意的朝凌向月的方向瞟了瞟。

这时又另外两名男子过来。是北王易水粜和靖王易水旭。

“皇叔,可是准bèi

好了?”易水天闵收回目光,对两位皇叔潇洒的喊道。

一同来的还有易水殷和五王爷易水夕。

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的去打猎的身影。小安氏跺了跺脚,又开始选合适满yì

的位置。

凌向月刚巧站在一处平地。

小安氏眼睛一瞟,看见她了,顿时气势涨了几分,率着三位妃子和几名宫女步伐轻盈的走了过来。

“凌夫人,这个位置本宫看上了,你请安吧。”小安氏妖俏的笑了笑,对凌向月说话的时候看也没看她一眼,目光是落在远处的油菜花身上的。

后面的三位妃子亦是手摇团扇,慢条斯理的等着。

凌向月本就不准bèi

在这安营,见当今皇后娘娘看上她脚下这块地了,当然是想也没想便让给了她:“既然皇后娘娘有意,妾身哪敢不从,请——”

脸上带着烂漫的笑,不甚在意的让给了她们。

反正草坪多的是,又不一定要在这里。

小安氏见她这么识趣,未免觉得有些无趣,倒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撇了撇嘴,妖媚的对众宫女太监吩咐:“喏,就在这了。”

众太监这时才开始安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营。

见凌向月准bèi

走远,小安氏又开口叫住了她,假笑道:“倒多谢凌夫人了,可不要回头给萧大人说我们人多势众欺负你。”

凌向月脸上挂着笑,心情出其的好:“不会。”

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说道:“对了,那一块还没有清理粪便,不知dào

有没有,皇后娘娘可要当心点。”

她这说的是老实话,他们这块地方在高处,偏一点,清理草坪的时候难免忘记了。

已经在草坪上铺上帐篷的太监一听这话就僵住了手上的动作,朝皇后娘娘看去。

小安氏黑着脸,咬着声音:“重新清理一遍,务必不要让帐篷挨着秽物。”

“凌夫人。”

错落有致的帐篷很快在草坪上拔地而起,凌向月正准bèi

进萧奕澈的帐篷里看看,却听见有人在喊她。

声音有些熟悉,她转过身去,却是那日在御花园的高锦希。

她穿着罗衫,清清爽爽,一头青丝垂在腰际,头上只简单的挽了一个松散的鬓,上别着一只清雅的珠花。

果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自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高姑娘,原来是你。”她欣喜的朝她走过去,对她好感顿生。

“是呀,那日在御花园本想跟你一道离宫,没想被皇太后叫住。”高锦希腼腆的吐了吐舌头。

两人寒暄一阵。

凌向月见帐篷搭好了,护卫正在往里面搬榻,桌子,羊绒地毯,床褥之类的。

便对她说道:“可能还要一会,我们不若去那边看看。”

她指了指远处的油菜花地。

高锦希欢喜的抚掌:“正有此意。”

她们两人各自带着婢女走开,成堆的贵妇人之间看见,聊开了:“那不是高三家的嫡女高姑娘吗?和她在一起的是谁?”

田野间比较凉爽,这些贵妇人身上披了一件薄纱,互相打招呼聊天。

顾氏远远的站着,也不参与她们的聊天,也不主动去打招呼,只是有人过来给她问好了聊上几句。

真有些后悔跟上来了——

山丘下面还有一条河流,映衬着明媚的阳光,绿油油的草地,金灿灿的油菜花,真是美轮美奂,天色田园。

凌向月舒服的眯起眼,手捂上腹部,清风徐吹,只觉得搭把贵妃椅在这里晒太阳,当真是一件美事。

“对了,凌夫人,希儿还想冒昧的问你件事呢。”高锦希不好意思的笑道,脸蛋红红的。

凌向月温温吞吞的走着,闻言笑道:“你说。”

高锦希还是对她的琴技有些好奇,于是便问道:“那日凌夫人的琴技令希儿觉得很是惊艳,所以想问问你是师承何处。”

两人朝着河流走去。

凌向月轻轻的回道:“是家乡柳州的一位师父。”

她保留了汲墨的姓名,万一是无意中泄露了什么。

柳州?没听说柳州有什么了不得得琴师,高锦希一阵失望

易水天闵,易水粜,易水旭,秦世启,杨昭等去了山下的树林里打猎。

那树林面积极大,林间有什么些动物一概不知。

易水旭渐渐的和易水天闵分了开来。

有暗卫从树上落下,跪地:“禀主上,皇上此时一人和几名禁军在东南角的方向,距离最近的杨大人也有一公里。”

易水旭神色清冷,一点没有刚刚和易水天闵在一起时的温文尔雅,沉声问道:“萧奕澈的人呢?”

易水天闵那个傻瓜,一进了树林就横冲直闯,直离开最近的护卫人员,他就不怕有人要杀他。

“目前暂未发xiàn

指挥使大人的人进入树林。”

好,很好,易水天闵,你天天亲热喊着的皇叔现在要送你去见你的父皇,不知dào

你该是哪番模样?

深山老林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就是皇上遇难被老虎吃了也没人知晓真相如何。

这一招不但能除掉易水天闵这个傻瓜,还能扣萧家一个保护不力,罪该万死的罪名。

真是一箭双雕。

“大人,靖王的人朝东南角过去了,距离皇上还有半公里的距离。”

一名暗卫跪伏在地,快速的汇报了情况。

其实这事大人若和靖王商量好,就不该这么拖沓,不知dào

大人到底是——

萧奕澈骑在马上,眼底一闪而过挣扎。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能将计就计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大人,靖王的人距离皇上还有二百米,皇上身边只跟了六名禁军。”

(未完待续……)

第206章 暗流

“秦大人,你不觉得林中太安静了些吗?”

偶尔一只鸟叫声响起,林中便出奇的安静。

阳光透过树叶撒下来,显出斑驳的亮光。

秦世启和杨大将军是一直在一块的,起先易水旭建议,他和皇上,北王一组,他们两个一组,其他几人再分成两组,看谁最后获利多。

越到最后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被杨昭这么一提醒,秦世启猛地一惊,脑中飞速的转着。

“靖王可是带了人手?”说出话来后他才惊觉自己嗓音都在发着颤。

杨昭见他严肃的神情,不由地正了正色,说道:“似乎带了,说是保护皇上安全,怎么?”

不知dào

杨昭看出来了没有,反正秦世启是经过上次醉仙楼那件事和种种的迹象,察觉易水旭——有异心。

北王不知dào

什么想法,但两人是兄弟,弟弟有想法,他未必不会为了靖王支持他。

在皇室里,血脉亲戚可没有信任忠诚这个东西。

听了秦世启的分析,杨昭肯定道:“不可能!”

有萧家的人在,靖王没那个胆子。

若要他说,该造反的怎么看都是萧家,而不是靖王。

“无论怎么样,先找到皇上再说。”秦世启一时也跟他说不清楚,他二人都是站在皇上这一边,若是易水天闵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二人也该下台了。

“皇上是朝哪个方向而去的?”

“似乎是东南方向。”

两人快速的调转马头,四周都是参天树木和荆棘,还遇到几只小鹿和兔子,此时也没心情打了。

听见有马匹声音传来,两人紧张的看去,却是一名普通的守护边界的士兵,不是禁军的服饰。

秦世启立马喝问道:“皇上人呢?”

那名士兵翻身下马,跪地:“回秦大人。皇上失去联络,末将等人正在寻找。”

秦世启手心出了一层汗,脸色阴沉的和杨昭对视了一眼。

“萧指挥人呢?可有派禁军保护皇上安危?”

那名士兵低头恭顺的答道:“皇上离去时身边有六名禁军保护,其余的,末将暂未看见。”

秦世启满头大汗,那名士兵在地上跪了许久,见秦大人表情苍白一动不动,便主动告了辞:“末将先告退了。”

“秦大人?”杨昭策马过去,喊了他一声。

他心底也没谱,世家一向安稳。谁也不愿冒天下之大不为名不正言不顺的去谋朝篡位。

所以这次出宫春游,压根没想过会有什么意wài

发生。

若易水旭真要造反,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实力。

见秦世启如此紧张,杨昭觉得他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

又喊了几声,秦世启焦急的扯住缰绳,对杨昭问道:“杨将军,你现在从京城掉兵过来的话要多久?”

“咳咳咳——”

杨昭惊得险些从马上掉下来,实在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萧家没那么傻,让易水旭捡个便宜。到时候还要被人指责监护不力,保护皇上不周,一个罪该万死的帽子扣下来。

况且靖王就那么肯定,皇上不在了。继位的就会是他吗?

还有几位王爷,小皇子在呢。

“如果他得到萧家和柴家的支持呢?”

他们两人一边在林中策马奔驰,一边分析着关键所在。

听秦世启这么一说,杨昭沉默了。脸上染上肃然:“靖王何德何能?萧家支持他有什么好处?他比皇上更难控zhì

。”

若靖王是一位傀儡皇帝,萧家想废了现任的易水天闵,助一位傀儡皇帝上位还有可能。

问题是。靖王野心勃勃,比易水天闵野心更大。

易水天闵只是小孩子闹脾气,不服管教,易水旭可不是,他是来真的。

秦世启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萧家当然不会让易水旭成功夺位,他的目的在于——”

话还未说完,前方传来一阵声响。

“有刺客!”

“保护皇上!”

两人惊惶的对视一眼,双腿将坐下的马匹一夹,快速的朝那个方向而去。

杨昭武功高强,秦世启跟着他也不怕。

只盼皇上能平安无事。

只盼萧家不要——

头脑中正杂七杂八的想着易水天闵的安危,待看到林中的人群时,秦世启愣住。

易水天闵完好无损的骑马在正中,旁边是萧奕澈,易水殷,还有吏部侍郎宋玉等。

下方正跪了一名士兵在汇报情况:“皇上,属下该死,让当地的猎人闯了进来。”

易水天闵一点也不知dào

刚刚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抬手笑道:“朕来得急了些,不关你们的事,起吧。”

萧奕澈神色平静的看着地上,手握着缰绳紧了紧。

易水天闵看见秦世启和杨昭来了,爽朗的大笑道:“两位爱卿,你们的猎物呢?朕看你二人似乎是空手而归啊——”

秦世启对于皇上在此种境况下还能笑得如此得开心表示很不理解。

真不知他是装傻还是真傻。

对于和他相伴了这么久的秦世启来说,他更愿意相信是后一种。

因为,皇上有时候是真的很傻很天真。

再拿眼打量向萧奕澈时,神色是一如既往的生人勿进,并不能看出点滴异常。

萧奕澈为人十分的警觉,秦世启拿眼看向他时他便察觉到了,转脸回看他时嘴角含着笑,但眼底并无笑意,反而一股森寒的杀意。

就这么一瞬间,几个人已经转了好几个心思。

秦世启浑身冒出一阵冷汗,震惊的扯住缰绳跟上易水天闵的马后面。

杨昭刚刚没听到他说萧家的目的,他本是武将,线条粗了些,此时见到皇上安稳,更是觉得是秦世启在那空想。

不一会,就和易水旭。易水粜的人马碰上了。

易水天闵炫耀的指了指一旁士兵马上捆着的成果:“二位皇叔,如何?”

他一见易水粜和易水旭均是空手而归,话里不由地带上了一些不乐意:“你们怎么回事?都干什么去了?不至于一只兔子都没打到吧?”

还是说兔子羊啊都跑到他这里来了?

易水粜沉默着,不知dào

在想什么。

易水旭磨着牙打圆场:“皇上,臣好不容易遇见一只大老虎,追了好半天,什么都放qì

了,结果却让它跑了。”

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瞟向一旁的萧奕澈,眼中带着一种质问。

萧奕澈恍若未见。

易水天闵一听他此话,来了兴趣。眼神一亮,说道:“哦?这树林里还有老虎?”

“可不是,臣和大哥追了大半个树林,让它给溜了。”

怎么听,易水旭这话里都有深意,还带着一股咬牙切齿。

几人之间暗涌流动,易水天闵却毫无所觉,依然大笑着策马奔腾。

“萧大人——”易水旭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

萧奕澈面无表情的注视了他半晌,策马离开。

易水旭捏着拳头噼里啪啦响。看着萧奕澈的背影似乎想生吞活剥了他。

前一刻还能在酒桌上谈笑风生,把酒言欢的两人,后一刻便成了仇敌。

凌向月和高锦希正在清澈的河边漫步,听到一阵马蹄声响。她们转过身望去。

是出去打猎归来的皇上等人。

易水天闵看见河边两道人影时,神情微动,然后便调转马头朝河边过来。

萧奕澈亦是看见了凌向月,动作比易水天闵更快的就驾着马过去。

“希儿。你在这里。”易水天闵捏住缰绳,白马在草地上走动,他眉目间均是含情脉脉。看向高锦希的同时亦不忘瞟向凌向月。

高锦希胳膊寒了寒,总觉得皇上今天对她笑得很诡异。

“是的,皇上,我和凌夫人过来这边散散步,本来是想捉几条鱼,无奈能力有限。”高锦希回话的同时,看见萧奕澈已经翻身下马,大阔步走向了凌向月。

他看了看河底,眉眼沉沉的问道:“想吃鱼?”

后面马上还有好几位亲王和大臣,凌向月不好说不吃,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野生的鱼,听说炖汤很好喝。”

于是萧奕澈便吩咐身后的士兵下河捞鱼。

“原来这就是萧大人的爱妻。”吏部侍郎宋玉上前笑着打招呼。

其余两名官吏亦是客客气气的笑着打趣。

“萧大人即得爱子,提前祝个恭喜,恭喜——”

“是啊,是啊——”

易水殷下马过来,乃笑道:“嫂子。”

私下里他跟萧奕澈兄弟相称,于是便唤凌向月嫂子。

易水天闵冷哼一声,简直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像皇帝,由于他之前已经说了不必行宫中的规矩,这时候凌向月见到他便只是微微屈膝行了个简单的礼。

易水天闵也不能拿这件事跟她说话。

左旁的易水旭嘴角噙着阴恻恻的笑,爱妻吗?

哼!

秦世启看得眼睛都直了,他记得上次问封阳翌萧奕澈新娶的妻子如何,封阳翌可是说的行如老妪。

如今一看,哪里像个老妪,明明是二八年华,青春貌美,体态丰腴,馋得人心痒痒的。

可经过刚刚那事,他一点贼胆也不敢起。

一群人各怀心思。

马匹在草坪上奔跑会颠簸,所以萧奕澈让士兵牵了他的马回去,他陪凌向月走路。

易水天闵嫉妒得牙齿酸酸得,笑容看起来却越加的温柔,对高锦希伸出龙手:“希儿,跟朕上马,朕带你回营。”

(未完待续……)

第207章 就是要让她娇蛮任性

高锦希看着眼前的那只龙手,手纹清晰,掌心厚实,伸在她面前发出邀请之意。

她眉角抽了抽,心里一种怪异和别扭感。

众目睽睽之下,她如果拒绝了皇上且不是让他丢了人。

所以,她犹豫了片刻后便将手交给了易水天闵——

易水天闵情温生柔的顺手将她一带,高锦希上了马背。

回头对凌向月说道:“那希儿就先和皇上走了,回头见。”

凌向月恋恋不舍的和她挥了挥小手。

易水天闵目不斜视的看向另一头山丘上的营房,好似一点也不关注他们。

英姿飒爽的策马离开。

留下一个高高在上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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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美好背影。

其余几名官吏和萧奕澈告了个别:“那萧大人,我等就先回营了。”

萧奕澈做了一个随意的手势,脸上的笑很如风。

只易水殷和柴晋元留了下来。

易水殷迈着鹿皮靴子过去,问河里抓鱼的士兵:“都有些什么鱼?”

士兵挽着裤脚,手上拿着一柄剑,剑上正插着一只蹦跳的鱼。

闻言抬头回道:“都是野生的鲫鱼,还有一些草鱼。”

鲫鱼给孕妇熬汤,刚好。

……

“咯——”

萧若蓝抓住那只信鸽的腿,从腿上扯下一张纸条。

看完后,他皱眉将纸条揉成了一团。

奕澈,为什么不按照计划走?若是被你祖父知晓了,恐怕——

易水天闵命人将猎物都弄干净,做成了美食。

这么多人,猎物肯定是不够的,又去附近的农庄买了些食物。

百来号人有说有笑,除了各有心思的几人外,其余的女眷都玩得不亦说乎。

“凌夫人。这个风筝送给我吧。”高锦希欢喜的把玩着手中的线,头仰得高高的,几只色彩艳丽的风筝高挂在天上。

凌向月头也同样仰得高高的,晴空万里,她扯风筝线都扯得脖子酸。

“好啊。”本来就是准bèi

送人的,既然高锦希开了口,便送给她了。

小安氏躺在铺在草坪上的软垫上看着,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风筝她有的是。

几天下来,易水天闵眼睛都快长针眼了。

几次想找个机会找凌向月的事都没有找到。

他却不知dào

靖王几次下来想要让他出个意wài

都没有成功。

赛马,温泉。泡澡,烧烤,篝火,一一没寻着机会。

刚开始凌向月还觉得新鲜,呆多了便没意思了。

只除了有一晚萧奕澈带她到山顶看月色。

和几位女眷去泡了场温泉,其余的,便没什么新鲜的。

她盼着回家,还是家里睡起来舒服。

“呼——累死我了——“终于回到她舒服的院子,凌向月立马就换衣沐浴。

萧奕澈神色阴晴不定。似乎一路都有心事。

凌向月没理会他,径直去沐浴了。

“大人,丞相叫您回来便去他书房一趟。”

……

丞相书房。

萧若蓝问萧奕澈:“为什么不让靖王动手?”

萧奕澈转着手上的玉扳指,没有说话。

按照萧家之前的计划。是暗中助靖王易水旭谋反,利用靖王这柄剑,将其余竞争的人一并除去。

最后萧家以清君侧的名义,将靖王这柄剑斩草除根。那时再制造一些假象,谣言,造势。将国姓换为萧家,并不难。

且名正言顺,顺势而为。

萧于远暗中筹谋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样的机会和局势。

却被他极其看重的侄孙给放qì

了,可以想见,当他知dào

后,会是怎样的脸色铁青。

以后再要靖王来当剑,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祖父给你五万精兵,可不是用来务农的,如今你没按照他的计划走,他恐怕隔日便会上京来。”

自古有云,物极必反,盛极必衰,日中则昃。

萧家如今已经达到了一个鼎盛的时期,如果不突pò

,那么将会被新的力量所取代,世家会逐渐走向衰败。

这个人肯定不是易水天闵,但是易水天闵已经是一个预兆。

预兆着世家不会一直兴盛下去,必将会从一个帝王开始,权力逐渐向君主手中靠拢。

如果非要出现这么一位帝王,何不是他萧家?

“爹本来已经在宫中做好了万全的准bèi

,你祖父也在锦州筹谋,却没想到你会临时改变主意,心软了。”

萧若蓝放佛是理解他似的,目光中露出慈祥,并无多少责备。

毕竟这是冒险之举,属于篡位,谁也不想背个骂名,千古流传。

所以想要名正言顺的改朝换代,只有利用他人。

耗时耗力,中间不知dào

要经lì

多少曲折,死多少人。

萧于远之所以看重萧奕澈,便是因为他的心狠手辣,萧若蓝不相信儿子会突然心软,一定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奕澈,告sù

爹,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了?”

萧若蓝的语气像是在随意的聊天,而不是商量国家大事。

他记得大儿子小时候闹别扭,闷不吭声,阴气沉沉,他哄骗了许多天才让他吐露心声。

如今又遇到这样的情况。

萧奕澈嗤笑一声,眸光微闪,眯了眯眼,轻描淡写的说道:“因为,孩儿发xiàn

事情并不若那么简单。”

……

锦州。

萧于远接到书信,阅完之后,猛地将手中的信件捏成了一团,脸色变得铁青。

他偏居锦州这么多年,养兵蓄锐,可不单是为了养老的。

“北皖!备马,我要亲自上京!”

在门外的北皖立马躬身进来,提着声音回道:“是,总督大人。”

……

萧奕澈回到宅子。

凌向月欢喜的跑过去:“相公,你回来了。”

萧奕澈稳稳的接住她略微笨拙的身子,唇角勾笑:“宝宝今天又闹腾了?”

随着肚子一天天隆起来。宝宝在里面越来越折腾,有时候半夜甚至闹得她都睡不好觉。

她都怀疑她怀了一个哪吒。

“是啊,似乎是想出来。”她笑得幸福又甜蜜。

萧奕澈捏了捏她鼻子,拢着她坐下,将她抱到腿上,手抚摸上显怀的腹部,脸部褪了猩厉,变得像一位父亲那般柔和:“宝贝快长大,爹娘可盼着你快些出来。”

不知dào

是男是女,这么闹腾。是女孩的话一定很任性娇蛮。

不过他萧奕澈的孩子,就是要让她娇蛮任性,就是捅破了天也有他顶着,他喜欢养一只无法无天的女儿。

若是男孩,定也是调皮捣蛋。

“哎!”

似乎是在回应他,宝宝又在肚子里踢了一脚,像踢门一般,踢了一脚又一脚。

萧奕澈嘴角挂着笑,如今初夏。凌向月身上的衣衫比较薄,清晰的能看到一个包鼓了起来。

他手抚摸上去——

捏住那个小包,两人玩得不亦说乎。

凌向月和他低头撞在一块,一起捉住那个小脚丫或者小手。

宝宝很来劲。鼓了一个又一个,三人每天都乐此不疲的玩这样的游戏。

……

“太太。”椿婆进屋喊了一声。

顾氏正在佛堂念经,这是她每日清晨的功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也不改变。

听到椿婆的声音,她顿了顿。唤她进来。

椿婆身上的伤已经恢复,却没有离去。

顾氏睁开眼睛,对她说道:“找我什么事?”声音冷冷的,并不若在外人那般对椿婆客气。

椿婆对她磕了个头,趴在地上迟疑的说道:“公子说还缺十万两,叫您想办法送过去。”

顾氏瞳孔收缩,捏在手指之间的佛珠险些被她捏碎。

她沉下脸,冷声说道:“叫他自己想办法,我这边萧家已经开始怀疑了,我如果再给他空手套白狼,叫我怎么给萧家交代?”

椿婆跪在地上没动,垂着脸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佛堂里本就阴暗,她那样跪在那里,显得有些可怕。

“公子说,你是萧家的当家主母,一定可以做到的。”

顾氏胸口一下便堵上了气,喘不过来。

当家主母,当家主母,若没有他这个冤孽,倒真是当家主母了!

“你下去吧,叫他再等一等,我缓缓看是否有办法。”顾氏斜睨了地上的椿婆一眼,如是说道。

椿婆低头应了一声,便站起来,准bèi

离开。

顾氏又叫住她:“你抽空去看看那小蹄子的肚子,如今应该很明显了。”

椿婆有这方面的经验和眼力,应当能看得出来。

椿婆沉默了半晌,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什么也没说,只低头称是。

然后便离去了。

顾氏又继xù

念了一会经,手中的佛珠速度越来越慢,再念不下去,索性不念了。

眼睛看向佛堂里唯一的一处天窗,那里有明亮的阳光投射进来,一直投到地板上,形成一个歪斜的天窗形状。

这些年,她偷偷的从萧家不知dào

运送了多少钱粮出去,虽然每个月并不多,可是总数加起来却是一笔庞大的数目。

尤其是在临汐的时候,老爷不回来,收支大权更是在她一个人的手里。

萧家每年各行各业的收入那么多,就是拔点皮,只要没人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可自从凌向月进了萧家的门后,不知为何她运作起来就艰难了些。

在临汐,萧奕澈查到了她头上,幸得被她瞒天过海。

到了京城,他又查了她一次,被她以祭奠先祖为由而敷衍了过去。

他再要十万两?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真是孽债,顾氏心底像堵了块石头。

…….(未完待续……)

第208章 就不让你摸

这日,凌向月领着青竹和木槿在花园子里散步,脚下的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两边都是开得娇艳芬香的花骨朵。

围成一个花园子,修剪得很是整齐。

“小姐,宋家夫人送来了一些秘制的水晶酥,说是孕妇吃这个最开胃。”

凌向月想了想,是那日出去春游吏部侍郎宋玉的妻子。

自己送了她两只廉价的风筝,她回来后倒叫人送来了好些东西,让她都不好意思了。

青竹正在盘点最近有哪些人送了礼品过来,一抬头却撞上了一名婆子。

“唉哟——”那婆子千呼万唤的摔倒在地上,似乎摔到了身上的某个伤口似的,疼得呲牙咧嘴,爬不起来。

青竹捂了捂额头,想看看是谁这么莽撞不长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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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地上半躺的人有些眼熟。

木槿定眼瞧去,皱了皱眉:“椿婆?”

凌向月也看见了,那日那只鸡爪记忆犹新,她首先就朝她枯瘦如柴的手望去。

椿婆的手在地上动了动,似乎是想爬起来,却又好似摔得不轻,爬不起来,唉哟唉哟半天。

“你去将她扶起来。”

再怎么说,也是一位老人,凌向月推了推青竹,示意她去将椿婆从地上扶起来。

别真摔出什么毛病了。

青竹一指自己,愕然道:“我?”

她再朝满脸周下巴尖尖的椿婆看去,真的不想去摸她半下。

“不是你是谁?快去,我们先走了。”凌向月挺着肚子,拉了木槿的手准bèi

离开。

小姐你太没良心了,青竹欲哭无泪。

脚步踌躇的朝地上的椿婆挪去,动作慢得不行,似乎是想让她自己爬起来。

椿婆看了眼凌向月的侧面,真没让青竹失望。手脚利索的就从地上自个爬起来了。

青竹:“……你耍我呢吧?”

她猛然想起那日在房中第一次看见椿婆,虽然老态龙钟了些,可脚下那矫健的步伐,可一点不老。

刚刚自己又没怎么用力,走路走得好似乌龟爬,完全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八成是故yì

找事。

青竹顿时冷了整张脸,插腰喝道:“我说你这个老婆子,居心何在?这么大个人在你面前你没长眼睛吗?”

凌向月和木槿听到声音,转过身来——

椿婆三五两下就走到了凌向月的身边,看着凌向月的肚子脸上一副高深莫测。

凌向月遮了遮。皱眉道:“干什么?”

椿婆再看了看她的面相,伸出鸡爪声音嘶哑的问道:“孩子似乎不对劲,请夫人伸出手来让老奴摸一摸。”

凌向月气结而笑,上下打量椿婆一眼,嘴角讥诮道:“就不让你摸,你走开。”

敢情是换着法子来摸她脉的?

虽然不知dào

顾氏为什么老派这老婆子来摸她脉,但想来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说着挥手让她走,像赶苍蝇一般。

木槿和青竹堵上她欲上前来的身子:“没听见我们小姐的话吗?不想看见你,快走!”

“再不走叫人了!”

椿婆无奈。眼中一抹阴暗,紧紧的盯视着凌向月似乎想在她身上戳个窟窿出来。

凌向月瞪了她一眼,再不理会她,挺着肚子转身离开。

莫名其妙。

椿婆回去禀告顾氏:“小姐。依老奴看,凌夫人怀的似乎是一名男孩。”

顾氏立马站了起来,捏紧拳头:“当真?”

椿婆摇头晃脑:“可惜摸不着她脉,不过。老奴有六成的把握是男孩。”

顾氏狠声道:“碧螺那个没用的东西,现在还爬到一个继子的床上去了,一个一个都没用。”

她送了几个丫鬟去爬萧奕北和萧奕澈的床都没有成功。

最后还是被凌向月给捡了大便宜。

谁能想到。当初明明是萧云的一个小妾。

暗中派了几次人手去暗杀她,都没有成功。

如今怕真是有条件跟自己抢家产了。

孽债那边需求量大,若是没有萧家这头庞然大物支持,上哪弄那么多钱去?

想想就头疼。

萧奕澈将那小蹄子保护得厉害,上哪里都有人跟着,吃的饭菜也是经过了几道程序的试验。

可谓保护得滴水不漏,压根寻不着机会。

如今已经五个月了——

椿婆见顾氏脸色阴晴不定,嘴唇嚅嗫道:“老奴只有六成的把握——”

顾氏刮了她一眼,便闭上眼睛,那孽子如今要十万两,她得想办法弄到手。

……

四月十五。

鸟鸣山涧。

来了。

一双黑色布鞋踩在树枝上,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来人一身朴素的灰衣,相貌普通,嘴里哼着小曲,一路朝山上的那座小木屋走去。

周围暗藏着十几名暗卫,屏息,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木屋四周与一个月前无任何的变化,来人喊着嗓子:“郭四——”

那名黝黑男子从木屋里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因为容貌黝黑,所以脸上的异常倒叫人不好分辨出来。

心里有多紧张别提了。

“来了,今天就你一个人来?”黝黑男子郭四神色自若的开了一句玩笑。

往天他们有时是一个人来,有时会两个人来。

灰衣男子去木屋后面,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又转到前院,口上说道:“今日就我一个人,货装好了吗?”

郭四从屋子里拿出一个袋子,交给他:“都装好了,你小心点。”

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暗卫的监视下,郭四提醒他一句“你小心点”不知dào

用了多大的勇气。

袋子里都是毒液,他提醒他小心一点明面上是指小心毒液,实jì

却是指小心行踪!

若是另外一名来拿货的男子,警惕心强,必会认真斟酌他这一句你小心点。

可是这名灰衣男子听后却没想那么多,因为从来没出过事。他理所当然的只想到了第一层意思。

接过黝黑男子手中的袋子,灰衣男子笑道:“这玩意剧毒,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无非就是与毒物有关。

然后灰衣男子便提着袋子告辞了。

暗卫一路跟踪他到了城郊的一处农舍,暗卫在那里蹲点蹲了三天,那男子只是种种地,养养鸡,并不外出。

暗卫:“……”

萧于远又到京城,萧奕澈只觉得麻烦。

他阴沉着脸,祖父真是老了。一心想着夺位。

他怎么不想一想,他在利用别人当剑使的时候,别人亦在将他当剑使。

最后孰胜孰败,还是未知数。

就看谁能先露出马脚,谁沉不住气。

萧于远上次遣兵五万到京城,虽然引诱靖王上了勾,却也暴露了自己。

若不是萧奕澈将兵力分散在农庄按兵不动,恐被人拿这事说他萧家功高盖主,喧宾夺王。

树大招风。死必后已,这是千古名言。

“那个老东西又上京了。“易水旭摩掌赫赫,嘴角噙着嗜血的笑。

后面有一屏风,屏风后传来苍老的喃喃声音:“……又来了吗?”

易水旭偏头嗤笑一声。薄唇轻吐:“让你的人,赶紧吧。”

屏风后的人沉默不语。

易水旭眼底蓄着不甘,无论如何他没有想到萧奕澈会护着那个白痴易水天闵。

当时让易水天闵发生意wài

,死在树林里该多好。

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发生意wài

。他和大哥便是最后见到他的皇室,完全可以假传口谕,易水天闵将皇位传给了他。

以易水天闵对他和大哥两位皇叔的信任。绝不是没可能。

即便有提出异议的,他也会辗压。

而萧家,有背后这只老妖怪在,不怕对付不了。

他已经快等不及了。

猛地站起来,易水旭在房间来回走动,对萧奕澈的出尔反尔始终怀恨在心。

“不行,本王必须要找他去问清楚!”

一直没有说话的苍老声音这时发话了:“稍安勿躁,你这样会落于下风。”

易水旭捏紧拳头,眯眼冷笑:“落于下风?本王只是去找他叙叙旧而已,会落什么下风?”

说完不再理会屏风后的人,径直按机关出了房间。

萧奕澈手里拿着一个精巧的拨浪鼓,两边的波浪敲在鼓上发出咚咚咚柔和的声响。

他将拨浪鼓移到凌向月隆起的腹部上,咚咚咚的摇着,低眉的瞬间是俊美柔和的笑。

孩子还未出身,他已经买了好些小孩玩的东西,穿的衣物。

小孩的婴儿室,布置得华丽而堂皇。

“你吵着宝宝了。”凌向月娇嗔了他一眼。

那拨浪鼓的声音够烦人的。

萧奕澈将她抱在身上平躺。

因为怀孕,她身体是越发的丰腴了,臀部浑圆光滑,每每都让他爱不释手的揉捏拍打。

尤其是轻拍的时候,臀肉一颤一颤的弹跳,着实让他爱怜不已。

他握着她胸前的浑圆,搓弄,脑中却在想着该怎么保护她们母子平安。

凌向月交叠在他身上,衣裙被褪到腰间,只除了腹部被遮住,其他地方都露了出来,乳尖和下面那一点被他弄得酥麻麻的,眼神有些涣散。

但她还没忘了正事,蜷缩了一下贴着蝾螈皮的左手,她迷蒙的随着他的动作贴上了他的左手——

按住,娇吟道:“相公——”

对不起,她不是故yì

的,而且她会在印章上做手脚,不会将真的给他们。

……(未完待续……)

第209章 你敢打我

不动声色的将左手移开,一直蜷缩着。

萧奕澈含着笑,垂眸贴着她似乎一点没放在心上,还啃噬她的后颈,落下密密麻麻的热吻。

夜深人静。

他睁开一直未沉睡的暗眸,凌向月背靠着他向里,缩在怀里。

他执起她的那只左手细细抚摸,靠在唇边亲吻了一番,似乎疼爱极了一样。

撑开她温软的掌心——

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却看得不真切,视线内一片模糊。

只能凭直觉磨蹭不一样的触感。

她身上哪块地方他不熟悉,稍微有一点摸起来不对劲的他都能察觉。

第一次摸起来不对的时候他便起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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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疑心,

他将熟睡的她翻过来面对面,凌向月睡得无知无识,怀孕后的确容易让人贪睡。

若是以前,这样被人翻动,她肯定能察觉到醒过来。

只是自从成为他的人后,老是半夜被他翻动满足他的欲望,久而久之,她便习惯了。

一习惯成自然,怀孕后就睡得更无知无识。

手摸上她饱满的脸颊,可怜的小东西,一定是被人利用了。

“若是有人背叛了你,你该怎么做?”她突兀的问话犹在耳边,声音里染着的忐忑不安他一听便听出来了。

若那个人是她,那她一定是被人利用的,他必不会给她背叛他的机会。

怀里的人动了动,萧奕澈将她抱向怀里熟睡。

因为怀着身孕,腹部顶住,所以他们之间尚有些空隙。

……

翌日,凌向月醒来时萧奕澈已经走了。

从床上坐起来,她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左手心的蝾螈皮。

火红火红的,上面清晰的印着白色的鹰纹路。

原来用力按下去的时候是白色的纹路,这样就更加清楚了。

糟糕。这么清楚,她倒不好作假了。

撕下来保存好,凌向月先洗漱完用完早膳后,才屏退了左右丫鬟。

一个人在卧室里,在那张蝾螈皮上多加了几笔——

大功告成。

她放下手中的针头,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那只飞翔的雄鹰。

何人能看出翅膀上多了两条线?

应该没问题了。

今日必定要让汲墨带她见识一下那位老君,不然不给他蝾螈皮。

可同时也要将萧奕澈的暗卫引到他们身边而不让他们察觉。

这着实有些困难。

先看看他们拿了印章是准bèi

做什么。

凌向月想了这么多,临到出门时却又被人拦了下来。

“夫人,大人命令夫人不得出门,等他回来。”

什么?

凌向月错愕不已。为什么又不让她出门?

而此时的丞相府中堂,又迎来了一身铁血的萧于远。

他面色凶厉的坐上高位。

下面是萧家包括萧若蓝在内的四位兄弟,还有萧奕澈萧奕北几位嫡孙。

除了萧若蓝和萧奕澈,其余的人都摸不清老祖宗为何又上京城来了,还是带着一种端倪天下的霸气。

众子孙向他问了安。

“二叔,怎么来也不通知一声?侄儿好派人去接应您。”

“是啊二叔,您这突然袭击,让侄儿等好生惶恐。”

“祖父大人,您老以后就在京城待着吧。干脆别回锦州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萧于远端过丫鬟斟的茶,喝了几口,放下茶杯的时候都带了力,猛然向下搁去。

“除了若蓝和奕澈。其他人等,都退下。”

众嫡孙面面相觑,见萧于远沉着脸不似在开玩笑,便纷纷出了门。

一定是朝堂上的事。

其中在朝堂上混的二房。知dào

一些苗头,不过不敢过问。

他毕竟只是封了个侯爷,虽然在外人眼里已经是高不可攀。不过在真zhèng

手握重权的人眼里,不过是个爵位。

中堂内,萧于远也不怕隔墙有耳,沉着脸问道:“澈儿,为什么没按照我的要求来?”

萧若蓝忙站出来打圆场:“二叔,靖王恐怕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萧于远一直是处于后方,对京城内人的熟悉远不若萧若蓝和萧奕澈。

所以听见萧若蓝这样说的时候,他一直处于焦躁的情绪缓了下来。

想了想,皱眉问道:“何出此言?他不就是有个北王兄弟,又联合了其他两位王爷,都是一群饭桶,何足为惧?”

如今还有谁能比得过他萧家?

若不是他年岁已高,他压根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还要名正言顺的夺位。

夺就是夺,只要你改朝换代,无论什么理由都是谋朝篡位。

谁不服,他就杀谁,看谁敢有异议。

萧奕澈是他自小培养,手腕跟他一样狠厉。

他以为,他会跟他一样的。

“澈儿,难道你成婚有了家室和子嗣便变得妇人之仁了吗?”

萧于远拔高声音,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和不悦。

“若是这样,我当真该杀了你的妻儿——”

“祖父。”萧奕澈突然开口冷声打断他,目光里一片森寒:“你年岁已高,这些事无须再操心,孙儿会完成你的心愿便成,此番来京城,你老还是当游山玩水吧!”

祖孙俩互相盯视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萧若蓝淡淡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等他们僵持得差不多了,才淡淡开口对萧于远解释道:“二叔,你素不在京城,有些地方你可能尚不知情——”

萧于远不怒反缓,连连说了几个“好,好,好”,他不是顽固迂腐之人,既然萧奕澈说会完成他的心愿,那他便相信他。

他只是担心他会因为一个妻子一个孩子,而变得妇人之仁。

如今看来。可能里面还有些小阻碍。

萧于远十分自大,他不认为有谁能阻碍萧家的脚步。

就像之前说的,世家不会长久的兴盛下去,这是历史的必然性。

如果非要一个帝王来打破这种局面,何不是他萧家?

他绝对忍受不了他的子孙后代屈居人下,受制于人,活得窝窝囊囊。

三人又在房中一顿密谈。

却不知出了门的萧奕北有多么的火冒三丈。

又是这样,每每有重yào

事商谈的时候就将他拒之门外。

还将他当一个小孩来对待。

哼!

萧奕北脚步生风的朝萧奕澈的院子走去。

没办法,他心中有怒火,不找人发泄他心里实在难受得紧。

而那个人他想得到的最好人选便是凌向月。

萧奕北跟萧奕澈长得十分的相似。他阴沉着脸进院子的时候丫鬟还以为是萧奕澈回来了。

路过时纷纷屈膝行礼:“大公子。”

凌向月将蝾螈皮收好,包裹在自己的胸口,一回头,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捂了捂鼻子,没怎么注意,以为是萧奕澈,口上埋怨道:“走路没声音?疼死我了。”

萧奕北垂眼看着她不说话。

凌向月又瞟了他一眼,这会发xiàn

不一样了。

她错愕:“世子?”

萧奕北抱胸,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腹部。阴笑道:“我是来接你出门的,跟我走吧。”

凌向月哪里会信她的话,以前在临汐萧府里的记忆可还记忆犹新。

她警惕的退后一步,惊疑不定的问道:“出什么门?妾身不出门。”

萧奕澈怎会让他来接她出门。

萧奕北也不生气。只是挪动脚步朝她走去,一把拽住她玉葱般的胳膊,凌向月变了变脸色,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萧奕北附身凑近她。温雅的重复道:“我说,跟我出门——”

凌向月大着肚子,没法使用柔功。胳膊给他掐紧捏住,要多冒火就有多冒火。

这人有病。

“你先放开我,我跟你出去便是。”

出去她就叫暗卫。

叫暗卫将他好好揍一顿。

虽然知dào

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想想心里也过瘾。

萧奕北二话不说扯着她出了院子——

凌向月脚步踉跄的跟在后面,死命挣,萧奕北反而越拽越用力。

凌向月高声喊道:“二十八!”

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动静,她脸色就不太好kàn

起来。

平时跟着没用,关键时刻就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

萧奕北冷笑一声,连拉带拽的带着她从后宅的后门出了府。

路上遇到的丫鬟下人不敢靠近,以为是大公子发火了。

凌向月顾忌着腹中的孩子,不敢跟他挣扎得太厉害。

“你先放开。”凌向月又气又急,她好歹是他的嫂子,这样拉拉扯扯的在路上。

若是被下人瞧见多想,那她的名声——

她好不容易让下人对她改了观,可不愿再因为他而毁了声誉。

以前是小妾,如今可是正妻,一言一行都要时刻注意着。

尤其是声誉方面。

而眼前的这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萧奕北才不管她声誉不声誉的,他只想气一气萧奕澈,好让他知dào

什么叫做抓狂。

“你神经病,快放开我!”

完全无视凌向月的谩骂,萧奕北将她拖上了马车,吩咐马夫上路。

凌向月挣脱不开他的手,一气之下就头脑发热了,一头脑发热就做出不可控zhì

的事来。

“啪!”

萧奕北正得yì

的想着大哥暴乱的脸时,没想到凌向月用另外一只手扇了他一巴掌。

打完她即后悔了,肩膀瑟缩了一下,畏惧的看着萧奕北阴沉的脸慢慢染上狂风暴雨。

胳膊快被他捏断了。

萧奕北脸色难看的差点一把将她扔出去。

牙缝里挤出深仇大恨的声音:“你——敢——打——我?”

……(未完待续……)

第210章 甜蜜的邀请

“我看你是活腻了,竟然敢打我?”萧奕北猛然将她扯过来,手使劲掐上她的后颈将她的头摁向马车的车窗外。

风刮向她,吹乱了发髻,她一下就红了眼圈,泛出惊惧的泪水。

她手捂上被挤压的腹部,颤着声音说:“宝宝……你压着宝宝了……”

若是宝宝出了什么事——

萧奕北从马车里看着,怔了怔,心里一软,手中的力qì

便松了松。

凌向月连忙挣脱开他的手,将头缩回来,眼圈红红的,脸色微白,发丝凌乱。

吸了吸鼻涕,委实狼狈。

心有余悸的坐远了些,吃了点苦头,她不说话了,萧奕澈总会找到她的。

萧奕北看着空空的手,心里有些异样划过。

嘴上哼了一声,狠狠地刮了她一眼。

凌向月抓着身下的垫沿,生怕马车一个不稳伤了腹中的宝宝。

刚刚混乱中挤压了一下,不知dào

有没有事。

萧奕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恶声道:“你过来。”

凌向月充耳不闻,只一心护着肚子。

马车摇摇晃晃的不知dào

是往哪个方向。

她揉了揉眼睛,刚刚被风突然那么一吹,眼睛还真疼。

身边猛然一个黑影笼罩下来,凌向月张大眼望去——

萧奕北欺身向她,咬牙:“我——不——是——叫——你——过——来?”

……

萧奕澈从萧于远那里回来,丫鬟们见着他纷纷福身:“大公子。”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夫人呢?”

丫鬟错愕:“夫人……夫人不是您带走了吗?”

萧奕澈的脸瞬息万变。

……

萧奕北满身的暴虐气息,红着眼睛看她似乎想吃了她。

凌向月不敢大声喘气,只紧紧的抱着肚子,满眼错愕。

萧奕北双手抓着她胳膊就想拧断了,眼角一瞥,又瞥到她呆怔的表情和手下护着的宝宝。

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手上用力。凌向月脸色一白,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萧奕北松手,放开她,颓废的坐到一边。

马车缓缓停下来,凌向月听见外面的车夫喊道:“世子,到了。”

“下车。“萧奕北恨声飘来一句,率先下了马车。

见凌向月磨磨唧唧的,萧奕北不屑的开口:“别让我亲自上去把你弄下来。”

凌向月弯腰挪动脚步,慌乱的跟着他下了车。

眼前是一座豪华的府邸,朱红大门。宽敞的平台。

萧奕北拽着她进了院子——

凌向月脚步踉跄的跟上,府里有下人在打扫院子,见到他时纷纷福身:“世子。”

这些下人知dào

他的身份,那这里是他的独院。

他究竟要干什么?

凌向月心中生出不好的念想。

若他真要对付她,肯定也是因为萧奕澈的原因。

萧奕澈不知哪里得罪他了,他便将火发泄在她身上。

真是个可恶的家伙,可是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她不敢惹他,刚刚在马车里那种被强按出车窗的滋味并不好受。她不想再来一次。

府里布置的格局还很雅致,处处绿树成荫,假山错落有致,凉亭别院。

凌向月一路被他拽着进了后院。推开房门——

本想一把将她甩向榻上,想起她肚子的孩子又放开了她。

转身关上房门。

萧奕北恶魔般的转脸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长久被忽视的嫉恨,还有积压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负面情绪,让他一时冲昏了头脑。

笑着笑着他便开始脱衣服。敛下笑容,正儿八经的说道:“本世子还未有跟孕妇做过,今日可尝尝。”

回头叫大哥知dào

了。肯定会气疯了,一想到向来冷静的大哥知dào

后的抓狂表情,他心里就一阵舒爽。

不知dào

在他和这个女人之间,大哥会选择哪一个。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便不能遏制了。

凌向月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萧奕北邪笑着欺身向她,衣袍半解,露出结实光滑的胸膛:“嫂子,待会你可别求我……”

软哝细语从他嘴里说出来,若不是不合时宜,当真像是在对着情人说情话。

热气在她脖子上吹,萧奕北按着她双手,凌向月震惊的看着他,眼也不眨,手上也不挣扎,好似突然不会说话了一般。

萧奕北静了半晌,抬高一点俯视向她,细细审视她脸上的一丝一毫。

他的确是想一口吃了她,不过——

“怎么不动了?”萧奕北皱眉,似乎她不挣扎的话显得乐趣少了许多。

挣扎有用吗?说不定越挣扎他越凶残。

凌向月不言不语,也不动,也不说话。

萧奕北沉下脸,冷风在吹:“你以为我不敢动你?”

那眼里的鄙夷要多明显就有多明显,看起来似乎一点没把她放在眼里。

凌向月点了点头,老实道:“我承认你有那个胆子,不过这样做没什么意义,只会越来越糟糕……”

萧奕北默默的注视她故作镇定的脸良久,看她唇瓣一开一合的在那里劝解安抚他……

其实,他内心不是为了气大哥,他是真的,想将她一口吞了。

有一种,从自己的手中白白溜掉没抓住的遗憾感觉,这种感觉每当在见到她和大哥亲亲热热的时候便像雨后春笋一般疯狂冒出来,直至驻扎在心里,拔也拔不去。

这究竟是什么?嫉妒大哥抢了这个女人,还是这个女人抢了他大哥?

她软糯的声音就在耳畔,按着的胳膊肉呼呼,听在他心里生像是一种甜蜜的邀请……

脑中不由地出现她在他身下婉转呻吟祈求的模样……萧奕北脸唰地一下红得快滴出血来。

他猛地从榻上起来,脸红得不像样,逃也似的冲出了房间,那模样,生像是后面有什么猛鬼野兽在追着他。

凌向月虽然不知dào

他为什么脸红着跑开了。但是能从他手里逃过一劫,总算是万幸。

万一这厮发起狂来——

想想那种后果就很可怕,她庆幸的擦了擦满头大汗,理了理衣裳从榻上艰难的下来。

刚刚紧张的脑袋一片空白,这会才发xiàn

肚子硬得不像话。

凌向月又挫败的坐在榻上休息了一会,等宫缩过去——

正在沉思凝眉该怎么出去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然后便是房间的门砰一声被猛力踹开,门板吱呀一声悬吊开来,接着终于体力不支从门框上掉了下来。

凌向月惊惶的望过去——

萧奕澈脸色铁青的进了房,猩厉的眸子在屋子里一扫。看见凌向月一个人完好无损的坐在榻上时,心中的一颗大石才算落地。

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神色异常小心的托起她笨拙的身体,尽量以轻柔的语气问道:“你怎么样?”

实jì

上他心里已经愤nù

抓狂得快要杀人了!

敢动他的女人!

若不是看在他是他亲弟弟的份上,他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即便他已经尽量控zhì

自己,可是凌向月依然觉得他托起自己的手力道过大,深深的掐住她的腋下,双脚离地,悬在半空。

他像举小孩一般将她整个人举了起来。

凌向月安抚的摇了摇头:“我没事……”那句差点就被他得逞了生生被她咽在喉咙。

真想让他将萧奕北修理一顿。

可他们是同胞亲兄弟。表面上再不和,也是血浓于水。

而且根据她的观察,其实他们俩兄弟感情很好……

只是可能有些误会。

如果这时在萧奕澈面前说萧奕北的不是,让他将他弟弟修理一顿。是不是会让他感到为难?

若真是修理了,他是不是会心疼会后悔?

凌向月眼望向房门外,听声音。

他一个侍卫也没有带来,外面静悄悄的。

可见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前来。

万一萧奕北不是将她带到这里呢?是带到其他地方呢?

万一萧奕北真的将她……

他是不是也能原谅他?

她想起二哥常常和朋友说的义气话,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况且他们本来就是手足。

她却不知dào

。萧奕澈是一路问了下人追寻过来的,身边也带了人只是被他阻止在了府外。

二十八和二十七当时被萧奕北的人喊了过去,一转眼人就已经被世子带出府了。

萧奕澈上上下下检查她身体,包括脸上五官任何一个部位都不放过,捏起她的下巴嘟起她的唇,仔细的检查有没有可疑的痕迹。

这是他的东西,他的女人,别人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碰一下,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行。

猛然在她的后颈上发xiàn

几个掐痕,萧奕澈眼中的怒火顿时铺天盖地的袭来,狂暴的想要杀人——

竟然敢掐出印子

凌向月看着他变来变去的黑脸,嚅嗫道:“我打了他一耳光,所以”

手摸了摸后颈,一按是有点疼,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嘴角扯出一个不算是笑容的僵笑,凌向月无语的想,他自己不是老在她身上掐来掐去的吗?

这会知dào

心疼了,他自己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啊。

不过自从怀孕了后要好多了,以前那是又掐又捏又打的,简直将她当成了肉蛋蛋

(未完待续……)

第211章 还要洗一次

萧奕澈领着凌向月回来时,萧于远和萧若蓝正巧只看见了个她的背影。

“怎么回事?”萧若蓝问道,已经听到下人有些闲言碎语。

萧于远看着被两名丫鬟扶着的凌向月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眼睛何其锐利,一下便看出跟上次见着时有些不一样。

上次似乎比这个高,比这个瘦,走路没这个摇曳

不过他并未多想,毕竟凌向月已经怀胎五个月了,胎儿在肚中很显怀,身形有些不一样也是理所当然的。

萧奕澈阴沉着脸,吐了两个字:“没事。”

那些看见的下人已经让他给警告封了口。

至于萧奕北

“开门!”

“砰砰砰!”

萧奕北死命拍打铁门,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黑。

这阴暗的记忆来源于三岁那年和大哥抢东西,摔坏了顾氏的一个贵重东西,被顾氏在小黑屋里将他们关了一整天的结果。

小小年纪,萧奕澈倒是镇定。

可萧奕北就抱着他哥哭个不停:“哥哥,开门啊,我害pà



萧奕澈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但是手却拍上了他的脊背。

两兄弟蹲在角落里,肚子饿的咕咕叫。

“哥哥,娘为什么对我们不一样了?”

“哥哥,我想找娘”

“闭——嘴——”

“叫你们以后还摔东西!叫你们不听话!活该!”顾氏冷酷的声音在外响起,与他们记忆中温柔声音的娘一点不符合。

“好好在里面反思!”

什么也看不见,伸手不见五指。

“哥!开门!”

萧奕北踹了一脚,急得眼圈发红,他讨厌这种黑暗的环境。

“啪啪啪——”

“嘭——”

又是拍又是用脚踹,可是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萧奕澈直接命人将他抓过来后便将他关进了丞相府的地牢里。

这间牢房里没有天窗,什么也没有。铁门密不透风,一点光亮也别想透进来。

“哥!哥!开门!”

萧奕北又踹了一会门,嘶声喊了许久,依然没动静。

脚踹得疼,他不是习武之人,没那么大的耐力和力量,只觉得手脚都火辣辣的。

预想中的看见萧奕澈抓狂他应该会很舒爽的感觉并没有到来,萧奕北摸索着黑暗,往前走了几步。

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发xiàn

连一张床都没有。空空的,就是个空房间。

他一拳砸在墙壁上,满腔的愤nù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但可以想见是怎样的咬牙切齿。

当时晚了一步,他应该将那个女人压在身下,让他哥刚好可以看见这个场景。

如此被关起来也关有所值,现在他压根没动那个女人一丝还被关在这个破地方!

又是一拳头砸了下去,想发火。周围找不到个人,东西也没有,看也看不见。

萧奕北狂躁的跑过去又踹门,这会乱了方向。连门在哪里他都不知dào

了。

“砰————————”

他自小娇生惯养,十指不沾泥,细皮嫩肉的,这会又是踢又是敲的将手指上弄出了血来也不知dào



火辣辣的————

“哥哥!”

萧奕澈站在门外。过道上很昏暗,只墙壁上点着几盏煤油灯,映照着他的侧脸也是昏昏暗暗的。

他本来打算关他三天三夜。可是回去后还是忍不住跑来看看。

听到他嘶声力竭的喊声他并没有释fàng

怒火,反而有些心疼。

这也是他弟弟,血脉至亲,唯一的亲弟弟——

他将手移动到墙壁上的开关,犹豫半晌,还是拧了过去。

凝霜站在旁边目不斜视,心里计算,这才关了两个时辰吧!

萧奕北正靠在墙边,听到哧哧哧的门响起声,听声辨位,朝那个方向看去,一丝微亮的光线从最底角露了出来,接着是一双黑靴子——

铁门打开,萧奕澈面无表情的立在门口。

萧奕北本来已经有些累了,这会见到他不知dào

哪里生出来的力qì

,几步就走到铁门口处,看也没看他一眼,身子撞上他将萧奕澈撞得微微晃了一下,然后头也不会的朝地牢入口处走去。

“主子”凝霜迟疑的对萧奕澈喊道。

萧奕澈脸色笼罩在一片昏暗的阴影中,一动不动,森寒寒的。

萧奕北出来时见到个人就踹。

“哎哟——”一名守门的士兵见到他怒气冲冲的过来,本准bèi

躬身行礼,喊声世子爷。

谁知dào

萧奕澈一脚就朝他腿上踢去,疼得他措不及防的叫唤了一声。

好几名士兵都得到了同样的待遇,大家知晓世子喜怒无常,被挨了踢也只有闷声受着。

出来地牢时太阳已经西斜,萧奕北一路搞破坏,吓得府里的下人纷纷跪地求饶。

萧若蓝知晓后气得不行:“这个逆子,不收拾他一顿还无法无天了。”

他年过半百了,原是想着让萧奕北继xù

在临汐管理封地,可他就那么疼爱的两个儿子,已经长年不跟萧奕北住在一块了,如今还要分隔两地,何时是个头。

最后想了想,上次萧奕北要和花着镜一道回去的时候,他便让他留了下来。

反正临汐还有萧家其他的族人在管着,而且他又多派了几个人回去。

七王爷在那里,不过是个摆设。

“哈哈哈——哈哈——”中堂里萧于远爽朗的大笑声响起,他捂了捂胡须,放纵的笑道:“我倒觉得没什么,我萧家男儿本是有火就发,有仇就报的性情中人。”

说着斜睨了一眼萧若蓝,他一直觉得萧若蓝太儒雅了些,或许是因为萧若蓝是文官的原因。

“可惜当年你没把奕北也送到京城来,不然如今你定有两名武将!我萧家如虎添翼!”

萧若蓝却是不赞同萧于远的行事作风,不过碍于他是长辈,又极其照顾他爹这一脉,每当他说什么时,萧若蓝只淡淡的笑而不语。

“对了,晚上叫孙媳妇过来用膳。”

萧若蓝沉默,这事交给奕澈自己头疼去,结是他引起来的。

萧奕澈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给凌向月沐浴。

盥洗室。

凌向月坐在偌大的木盆里,旁边有一道屏风,屏风上搭着一些衣物。

“我自己来洗就可以了”凌向月抢过他手里的搓背巾,哭笑不得。

真不知他是什么心理,她一回来就洗了澡换了衣物。

可是他出去一趟回来后还要命人烧水让她再沐浴一次不说,还要亲自陪她给她搓背。

他的力道那么大,她可担心他把皮给她搓破了。

萧奕澈抚摸她颈后的那个淤痕,给她按摩疏通血液。

脱了衣服,胳膊上也是两道重重的掐痕,萧奕澈看见时差点没再回去将萧奕北关个十天十夜!

他脸色铁青的看着那两道掐痕,有一种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窥探了去的愤nù

和焦躁。

凌向月没好气的看了他两眼,小声嚅嗫道:“你自己不知dào

自己往日掐得比这更多吧!”

那时怎么没见他心疼了?还越拍越来劲。

凌向月自顾将木盆里的热水浇淋在胳膊上,身上

木盆很深,上面漂浮着许多花瓣,她只露出了手臂和锁骨以上,所以被蹲在木盆边铁着脸盯视她的萧奕澈看见,她倒也没那么害羞。

躲在木盆里被花瓣遮住,感觉安全多了。

之前已经洗过一次澡,头发还半湿着,萧奕澈将它们又放了下来,长长的青丝漂浮在水上,配合水里的玫瑰花瓣,若隐若现的雪白曲线,形成一道迤逦的风景。

凌向月温温吞吞的搓胳膊上的肉,萧奕澈猛然间站起来,一把将她从水里捞起来站立,如恶的暗眸紧紧的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细看。

丰腴的胴体被他像检查货物一般翻过来又翻过去。

没发xiàn

其他可疑的痕迹后才放下心来。

凌向月被他翻得险些滑倒,嘴角抽了抽,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若她真是跟其他男子有了肢体上的接触,他恐怕就不要她了吧!想到这个她脸上的神色稍冷。

听说他从来没和别的女人亲热过,就是束发的时候给他的开苞女人他也没要。

世家子弟在十五岁还未行床事的话,家族会给他送一名开苞女人。

当然许多的世家公子还未到十五岁的便已经有了通房丫鬟了,侍寝什么的一大堆。

这个人当真好

凌向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

被他这么盯着,女性的矜持不自觉的就冒了出来,凌向月一手揽住上面的雪球,一手遮住下面的私密地带,软语道:“可以了吧,我要出来了——”

他的目光那么恶劣和直接,仿佛是在担心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玷污了。

她一想到这个,一下整个人就不好了,自己于他,就跟东西一样吗?

萧奕澈抚摸她肩膀上的一个整齐的牙齿印,这是他上次盖的章,印记还在那里,只是随着时间慢慢的淡化了些。

她没有擦药,伤口淡化得慢,若是抹点药的话,理应早就光滑洁白了

(未完待续……)

第212章 控制不了自己

腹部微微隆起,腰身来说的话,实在算不得好kàn



可是她那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遮掩模样,就是让他莫名的心动。

手揽着丰满的弹肉,挤压在一块,反而越让人遐想。

木盆有些深,凌向月要出来的话必须要跨腿出来。

她浑身上下赤果果的,当着这男人跨腿出浴——

她实在拉不下那个脸来。

“你,转一下身行不行?”她咬牙问道,脸上,身上均是水滴。

萧奕澈看着她没说话。

凌向月伸出小手打算捂住他眼睛,快速的从木盆里爬出来。

眼睛是捂住了,可是刚从水里伸了一条腿准bèi

翻过去的时候,萧奕澈猛然弯腰一手搂住她腰,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从里面抱了出来。

盥洗室里有一面宽大的铜镜,用以正衣冠。

萧奕澈将她抱到哪儿,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两只大手像抱婴儿撒尿那般的分开她的腿弯。

两人一前一后面对着铜镜,她的私密地带花谷大开,一览无遗的落在两人的视线里。

凌向月第一次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害羞地方,被他那么直接露骨的扳开腿照着镜子,她已经羞耻得无地自容。

“不要这样”她惊叫一声,伸直腿急切的想要从他手上下来,这样羞耻的姿势,她实不敢多看一眼,脸已经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

什么礼义廉耻通通因为刚刚那一眼而颠覆了所有的认知。

萧奕澈穿过腿弯从下面摸上她花瓣,脸深埋在她脖颈,喃喃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控zhì

不了自己”

声音带着一丝颓废,一丝飘渺。像是来自于万年不化的雪山中的一道暖光。

凌向月极其羞耻的挣着腿,想要从他手上下来,焦急道:“你先放我下来啊”

萧奕澈充耳不闻,蹙眉将她又抱得靠近了些,这下看得更仔细了。

镜中的两人一人着装完好,一人赤果果的敞开下体,一只手在里面轻揉慢捻。

由于凌向月刚洗完澡,清清爽爽的,加上她无限放大的一种被笼罩被锁住逃不开的一种恐惧感,她的那里揉了半天依然是干涩的。

她不停的摇着头。伸出手撑住他的手臂想站起来,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你让我起来,你让我起来”

萧奕澈揉着那敏感的一点,凌向月蜷缩着脚趾,使劲蹬腿。

见她半天没有情动,萧奕澈覆盖上去——

“大公子,夫人,老爷说现在去中堂用膳。”盥洗室外响起了丫鬟的声音,附带敲了几声门。

若不是那边催得急。丫鬟也不敢擅自跑来敲大公子的门。

此时喊了一声,已经是鼓起了十足的勇气。

萧奕澈顿了顿,将凌向月放下来,脸色说不上多么的好kàn



他今晚实在不想去中堂和大家用膳。一是想和凌向月待在一起,二是不想看见萧奕北。

凌向月下了地就跟兔子一般的迅速的从屏风上拿下衣裳套上,快速的掩面跑了出去。

留下萧奕澈一个人,他收拾一番后。去了卧室,凌向月正在犹豫要不要去见总督大人。

可是今天委实狼狈,而且还发生这种事。她虽然一直期盼着瞻仰一下总督大人的样貌,但是今天,实在不想去。

正踌躇间,萧奕澈掀了帘子进来。

顿了顿,对她说道:“你在房间里待着,不用去了。”

凌向月坐在床沿,闻言也没看向他,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萧奕澈再看了她一眼,便神色不清的出去了。

“祖父,孙儿来迟了,还请见谅。”再到中堂用膳时,他已经换上了一贯的从容不迫和冷静。

众人依次坐好,萧奕北坐在他的对面,萧奕澈凛冽的扫了他一眼,坐上了自己的位置,旁边是给凌向月留着的,此时是空。

萧于远坐在最上位,然后是萧若蓝和顾氏。

自从英氏出了那事以后,便已经没有二姨太了,萧云也去世,等于跟丞相府再没有关系。

萧于远见只有他一人到来,不免不悦的说道:“孙媳妇还在干什么?”

萧奕澈嘴角含笑的对萧于远解释道:“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孙儿便让她在房里休息了。”眼角却冷漠含着警告的飞向对面的萧奕北。

萧奕北接受到他眼含的警告,嗤笑一声,完全没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萧于远放下手中的玉筷,沉默了半晌,心里对这个孙媳妇产生了一丝怀疑。

为何她老是身子不舒服对他避而不见?

屈指可数的那么几次也只是他们三个人,并未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起。

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并未细想,他将这归咎为凌向月怀着孕。

怀孕的女人总是事多一些。

面上有丝遗憾,萧于远淡淡的说道:“如此,那便下次吧,叫她好好休息,她怀的可是我们萧家的骨肉。”

萧奕澈弯唇应了一声。

萧若蓝隔席看了他一眼,眼里含着多种意思,其他人都看不懂,也只有萧奕澈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知dào

这事迟早埋不了祖父,尤其是祖父如今老往京城跑。

原先几年才来一次,他以为一次就能骗几年,没想到他现在才三四个月而已又来了趟京城。

而且看样子,不知dào

还要待多久。

待得越久,就越是纸包不住火,如果之前没有骗他,现在还可以冒个险。

问题是一开始就已经用红影冒充了凌向月,如今是骑虎难下。

萧奕澈麻烦的按了按眼窝。

一顿饭用完,众人又聊了一会家常,便各自回了院子

“主子,对方有动静了。”

暗卫赶路回来报gào

给萧奕澈消息。

他们在那名灰衣男子的农舍蹲了十来天,那男子除了每日种田种花喂畜生外,并不和外界接触。

一开始他们在想男子是不是发xiàn

他们了,可仔细一想,若是发xiàn

了他的话,必不会在此地逗留这么久,一定是若无其事的回到都城,乘着都城人多好掩身而逃走。

如今在此地一个人独居这么久是什么意思?

今晚那灰衣男子总算是有了动静,一早打好了包裹,向西南边出发。

暗卫头领一边命人回去禀告萧奕澈,一边派人继xù

跟踪灰衣男子。

天这么黑了,他等了这么多天才出发,究竟是上哪儿。

萧奕澈派人盯紧。

翌日。

萧于远说要去萧家的庄子看看,萧奕澈便带着他去了。

走时考lǜ

到凌向月的心情,便没有命人守着院子不让出门。

所以凌向月一早出了门散心,本来还以为会像昨日那般有萧奕澈的人守着不让她出门。

一看没有,顿时心情好受不少,领着青竹出了门。

“小姐,昨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青竹困惑不已,昨日和几个丫鬟正在大扫除,院子屋子那么多,每天都得打扫,所以她们一天中很少有时间是闲着的。

昨日只听说大公子发了一顿火,似乎与小姐和世子爷有关系,却具体是什么情况她却是不知。

那几名看到的下人已经被他封了口,不然这事若传出去,对凌向月的清誉有损。

凌向月想了想,还是没告sù

她,为难的说道:“你别问了,没发生什么大事。”

她虽然想将萧奕北狠狠地修理一顿,但毕竟是萧奕澈的亲弟弟,他也不可能为了她和自己的亲弟弟真的产生深仇大恨。

况且并未实质性伤害到什么,他就更不会怎么惩罚萧奕北了。

关在地牢两个时辰?

呵呵。

就像她再讨厌顾氏,也没办法和她作对,因为顾氏是萧奕澈的娘,是她的婆婆。

不是英氏那个女人能比的。

正想着顾氏,人就看见了她。

凌向月和青竹是慢悠悠的在丞相府里散步闲聊,没有目的,此时正好是在一座楼阁的拐弯处。

刚拐过来,便看见顾氏穿过月洞门。

身边只跟了一位嬷嬷,那嬷嬷似乎是顾氏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

顾氏凝重着侧脸,穿过月洞门便消失在凌向月和青竹的眼前。

“是太太。”青竹切了一声,并未放在心上。

“她怎么走这条路来了?”看那脚步的匆忙,可不像是在散步。

青竹哦了一声,不甚在意的说道:“小姐你恐怕对丞相府的路还不是很熟悉,此处过去可以到外宅,直通账房,我猜太太是到账房查账去吧。”

凌向月恍然大悟,原来还有捷径,哈青竹的痒,笑道:“你知dào

的不少哇。”

她这个孕妇整日在院子里待着,倒是甚少在丞相府偏僻的地方逛一逛。

上次在那一片梅林感觉被人跟踪,她就很少到偏僻一点的角落了。

今日心不在焉的走着走着,却是走到了这里来。

青竹没事就和府里的丫鬟混,早将丞相府摸得一清二楚了。

她甚至连府里谁和谁的一些八卦都知dào

得一清二楚。

府里下人多,七嘴八舌的,这个说一句,那个说一句,还不将谁拔得干净了。

不过几位主子们八卦,他们却是不敢倒闲话

(未完待续……)

第213章 嫁祸

“小姐,你有什么想八卦的,尽管问我,我可跟她们混得熟得很。”青竹得yì

的夸自己一句。

凌向月想了想,笑道:“我想八卦的人你不敢八卦,你八卦的那些人我又不感兴趣。”

府里的下人之间无非就是说厨房的某个大厨跟哪位嬷嬷好上了,谁跟谁有私情。

青竹和她一起朝大门口走去,闻言,青竹大咧咧说道:“小姐想八卦谁,你问。”

凌向月转了转眼珠子,靠近她耳朵低声说道:“总督大人,你知晓他的小道消息吗?”

青竹吓了一大跳,罢手道:“这个当真不知。”

见小姐掩嘴嬉笑,才知dào

她是在逗自己,跟着挥了两下拳头,两人你追我赶。

“不过,小姐,奴婢倒真知dào

总督大人的一些八卦。”青竹突然神mì

兮兮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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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八卦?”凌向月正了正色,挺着肚子朝大门口走去。

路上遇到府里的下人纷纷屈膝行礼:“凌夫人。”

凌向月弯了弯唇,对她们微笑。

这些下人原来瞧不起她,凌向月原是想做了正妻后好好教xùn

她们一顿,让她们再不敢在背后说三道四。

不过这事因为老君的原因耽搁了下来。

巧的是府里原来捣她闲话的那些下人以为凌向月会耀武扬威的找她们算账。

却等到如今也没有半点动静,这让那些下人又惭愧又自责。

顿时凌向月在她们心目中形象变得好高大。

雍容大度,为人和善,她院子里的丫鬟个个精神百倍,看得其他院子的丫鬟一个个羡慕的。

待周围都没有人,上了九曲白玉石拱桥后,青竹才俏声说道:“听说总督大人的妻妾全死啦。”

“咳咳——”

凌向月吃惊不小,差点被自己口水噎到。

总督大人今年七十高龄。按道理妻妾理应比他年纪小,没想已经都过世了。

她不由地嗔了青竹一眼:“没礼貌,再怎么说那是长辈,怎可死啊死的。”

青竹吐了吐舌头,不甚在意的扮了个鬼脸,反正此处没其他人听见。

她还是听别人悄悄说的呢。

凌向月心想,怪不得他老是往京城跑,原来已经是孤身一人。

可总督大人下面也有好几个孩子呢——

算了,这些事不是她该管的,她还是想办法将身上的蝾螈皮拿给汲墨吧。再揣身上怕被人发xiàn

了。

昨天那件事萧奕澈把二十八和二十七训斥了一顿,然后将他们派去做其他任务去了,现在跟在凌向月身边的是另外两名暗卫。

当时两名暗卫接了萧奕澈的命令是直接跟在夫人身后,寸步不离。

凌向月出来后看着心烦,便让他们照以前那样。

一举一动均被盯着,凌向月有时候觉得好,有时候又觉得烦。

好在他们现在还是像以前那样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不然一整天转身就看到两名幽灵,她人都要紧张死了。

没想到她刚这样想着。出了丞相府大门后,那新来的两名暗卫便突兀的出现在她和青竹身后。

“干什么?”凌向月察觉到身后有人,还以为是府里的谁,一回头看见是两名身穿灰衣的暗卫。不由地脸色微变,声音冷了半分。

青竹也是吓了一大跳,旋即插腰吼道:“你们出来干什么?离远一点。”

两名暗卫是十一和十三,编号越靠前的。综合素质能力越高。

十一和十三弯腰恭敬的说道:“出了丞相府必须寸步不离,这是主子的吩咐。”

凌向月眼皮跳了跳,总觉得很不自在。

她缓了缓脸色。柔声说道:“反正你们主子现在不在,你们就不用跟在左右的,我不会告sù

他的。”

青竹不乐意的看着他们,虽然有人随身保护的感觉是很好,可是碍手碍脚的,说起话来也不方便。

她老是在小姐面前说谁谁谁的坏话,若是被他们听见禀告给了大公子,那她以后见了大公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两位暗卫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似乎没将凌向月的话放在眼里,只是机械的执行任务。

凌向月僵了僵,扯了扯嘴皮,露出一个不是笑容的笑容。

见他们无动于衷,她无奈,只得转身。

青竹还想说点什么,见小姐都转身了,便也跟着转身跟上她的脚步,末了还对两名暗卫甩了个大白眼。

这样紧步跟上,事情就不好办了。

反正汲墨说给一个月的时间,如今离一个月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只有等后面的机会了。

……

“李思,怎么回事?我怎么看这账目不对。”

账房里,传来一道浑厚的中年男声,此人身形壮硕,面若朗星,眉长入鬓,倒是有一副好皮囊。

正是萧家的奴仆段氏,段家的家主段云山。

他在萧家属于副手型,在外的时间居多,偶尔也到账房翻阅账目。

地位比李思要高一点,李思主内,他主外。

他此刻站在书案前,翻着今年几个月的账薄,锐眼如他,刚开始还跟以前一样没察觉出什么问题。

如今越翻越不对劲。

收入跟支出严重不符合。

他向来更加熟悉萧家的收入,支出方面可能李思更为知dào

的详尽些。

但即便支出知dào

的不那么详细,大概数目还是心中了然的。

毕竟在萧家待了这么多年了,除了萧家对他们这些外姓保密的,其余的明面上的账薄还是知晓的。

这几个月,便是丞相的妻儿到了京城这几个月开始。

多了一些人,支出是要比以前大得多,但也不用相差这么大。

李思镇定的走到他跟前,翻了翻厚厚的账本,笑道:“你多虑了,你仔细看,没差的。”

话是这么说。实jì

上他心里很没底。

他还没来得及做好帐,这段云山却突然到了账房。

今早太太才……

但愿不要察觉什么。

段云山是对了库存的。

李思一向是老实人,此刻面上一如既往的温和,却笑得有些假。

他猜李思是有些心虚了,那么大几个空缺,这钱上哪里去了?

“李思,老实说吧,这账目怎么回事?若是被萧家的人查到,你这管家的职位可就不保了。”段云山心中已经有了思路,只是是谁取走了这么大一笔钱他却是没有头绪。

不可能是李思监守自盗。他没那个胆子。

只能说是府里比较有地位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放任人这么取走银两。

一次两次没关系,反正萧家不缺那点钱,连续几个月,甚至数目越来越庞大,那就有关系了。

莫的让太太和丞相知晓了,还以为是他们从中捣鬼。

李思脸色微白,额角有汗冒出来,当真没瞒过段云山。

他想起太太的话……

段云山好整以暇的去旁边的圈椅上坐下。执了旁边的茶水,见是凉的,便又放下了。

他眼里含着笑,劝慰道:“我知dào

肯定不会李先生您。这事我不会往外说,你只需告sù

我是谁便成了,也让萧家的人问起时好有个眉目。”

顾氏是这样对李思说的:“这笔钱,能隐瞒就隐瞒。实在隐瞒不下去了,就告sù

实情,是大公子的凌夫人所需。她娘家生意周转不过来,找我借用,我念她怀着萧家的骨肉,又多次来求我,便私下借给她罢。”

这番话若是被凌向月知晓肯定要气死了。

李思忠厚老实,对府里几位夫人太太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关注,也不了解。

他知晓凌夫人娘家的确是做生意的,再加上凌向月上次来过账房,瞧那模样,像是想插足萧家的财政大权。

于是对顾氏的话越加的深信不疑。

他之前已经接了顾氏的命令,不得让凌向月插手财政之事。

所以他当时便拒绝了凌向月查看账目的要求。

这肯定是人之常情,谁希望自己手中握着的大权让儿媳妇给拿走?

除非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交给,太太现在身体好好的,凭什么要交给她?

并且私下里认为,凌夫人本是卑微的商籍出身,能成为萧家的嫡长媳已经不知dào

是烧了多少高香了。

好吃好喝在萧家被人恭着便是,还想插手财政大权?

上面还有顾太太在呢,哪里轮得到她。

约莫是娘家急需yào

钱,所以找太太去了。

太太不想让她插手,便亲自来向账房要了钱。

大公子又宠凌夫人得很,李思犹豫了一番,便听顾氏之言没有将这事禀告给丞相和大公子。

太太取钱他压根没有权力管,反正是他们自己家的事。

经此,李思对凌向月便起了一丝鄙夷,只一点点,他是读书人,心里对出身,三六九等划分得极其严格。

眼下段云山问起,他却不知dào

如何说起了。

想了想,还是老实的回道:“是大公子房里的凌夫人……”

段云山本是好整以暇,此刻一听大公子房里的凌夫人,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正了正脸色,站起来淡淡的说道:“你就当我今日没来过,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心里却想着,难道是老哥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

凌小姑娘要那么大一笔钱做什么?

除了给凌老哥,她一个深居简出的小妇人能干什么?

段云山决定去找找凌起善。

……(未完待续……)

PS:抱歉,昨天带宝宝出去玩了一天回来又被老公硬拉着看315晚会,没来得及更新,让大家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把昨天的更补上,一共六更——天啦——

第214章 篡改

凌向月还不知dào

自己无形之中背了顾氏的黑锅。

也幸亏是段云山来问的,若是其他人,肯定会第一时间告sù

丞相大人。

莫地还要白白被人冤枉一顿,就是不冤枉,肯定也会多想。

段云山上凌府去找凌起善,凌起善出来迎接他,面色不太好,恹恹的。

“老弟,是你,许久不见了。”凌起善勉强笑道,伸手示意他坐下。

段云山心里一惊,上下打量一眼凌起善,担忧的问道:“老哥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面色发青?”

他年轻时曾在路上遭遇劫匪,被人扔在一破庙里,幸亏了当时的凌起善救了他一命。

两人才搭上关系,然后慢慢的介shào

生意给他。

凌起善捂了捂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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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打了个哈欠,最近老是睡不好,总是半夜惊醒,生意上的事都无暇顾及交给手底下几个人干去了。

在家养病,自从上次腹部无缘无故的疼痛以后,身体便大不如从前。

原本红光满面的脸色,此刻泛着青,眼睛下一圈黑眼圈。

方婉容命人端了茶水和一些水果过来。

眉目间笼罩着阴郁。

“最近身体出了些毛病,找大夫来看,又说只是情绪焦虑,没甚大问题,开了几服药,服下后还是老样子。”

段云山唏嘘,凌起善比他年长几岁,原本看着比他年轻,此刻一看,老了好几岁。

他语气里含着关心:“老哥,你这样下去可不行,有何事让你操心成这样?莫不是生意上的事?”

凌小姑娘嫁进了萧家,大公子又极其宠她,娘家生意有问题?这不应该啊。

再一想李思说的话,对照凌起善如今的模样。段云山已经信了九分。

方婉容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给凌起善顺了顺脊背。

凌起善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虚弱的笑道:“让老弟费心了,倒不是生意场上的事,只的确身体出了点毛病。”

如今生意顺得不得了,压根不用像以前那般上门求人送礼。

如今上门求他给他送礼的人倒是有很多。

而且还被封了一个员外的官,整日要多闲有多闲。

钱如何能赚得够,他本是准bèi

安心的当个员外就行了,奋斗了半生,也该休息休息。

没想一休息身体就出了毛病。

唉!

凌起善都不知dào

该怎么形容自己了。

只希望身体能尽快好起来,回柳州一趟。

段云山见他不说真话。心猜他可能是不想麻烦他。

真不知dào

大公子和凌夫人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不然为何——

这门姻缘原是因他而起,他自然是希望凌向月有个好归宿。

“这样,老哥,我在京城认识一位有名的大夫,我让他来给你瞧一瞧,看什么毛病。”

方婉容抬了抬眼皮,欲言又止。

段云山和老爷关系不错,又帮了他们家这么多忙。想来应该是个好人。

她眉色间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

她就站在凌起善的背后,所以段云山刚巧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倾身问道:“嫂子可是有话要说说?”

方婉容犹豫一番,从凌起善身后走至前方坐下。

顿了顿。迟疑的问道:“段大哥可认识一些旁门左道的大夫或者江湖上的解毒高手?”

此话一出,在场的两人均是一愣。

凌起善没经lì

什么大风大浪,半生都是在人为的控zhì

下而不自知,此时听到自己的妻子说旁门左道。解毒高手,连咳了好几声。

“婉容,你此番话是作何?”他抖着声线。

段云山同样匪夷所思。江湖上的解毒高手?他看向凌起善的脸色,难道是中毒?

谁会给凌老哥下毒?

方婉容就知晓自己一个妇人家说出这样的话肯定会遭到他们的疑惑。

不过她是武林世家出身,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所以才有这样的猜测。

可是大夫又说没有中毒,她只是想当然的以为那是大夫的水平不够。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然怎么解释你明明身体没有毛病,却每况愈下?”

段云山陷入凝思,还是那句老话:“凌老哥,你别当我是外人,老实说,家里出什么事了?”

他一副凝重的表情,凌起善本就心情郁闷,此刻见了他表情生像是感觉自己要完蛋了似的。

“家里没出什么事,就是身体有了这毛病。”他长叹一口气。

段云山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问他,于是看了看房间里的丫鬟,没两个,应该都是他自家的人。

声音降低了一些,段云山一本正经的问道:“既然没出什么事,那为啥叫你家女儿向萧家拿那么多钱?”

凌起善和方婉容听了他的话后均是一愣,接着就有些紧张。

月娘找萧家要钱了?

家里有的是钱,她找萧家要钱干什么?

凌起善重重的放下茶杯,眼睛看向段云山,皱眉问道:“老弟可是知晓了什么事情?还请详细道来。”

段云山看到他们夫妻俩的表情却是不解了,听到他的问话好似他还不知dào

这事。

于是将凌向月找顾氏借钱的一事告sù

了他,并且看那些账目,这几个月借的钱还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可能!”凌起善听他的一通话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

他的女儿他清楚,绝不会问顾氏去借钱,再说家里有钱她借什么钱?借那么多钱干什么去?

方婉容神情激动不已,坐了又站,站起来又坐,气得不行:“段大哥,你可别信了那人的话,月娘是绝对不会问顾太太借钱的,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就是缺钱也不会去麻烦月娘的。”

段云山见他们俩那么愤慨和激动。还肯定的说凌小姑娘不会借钱,心下也不好说什么。

这事还当真说不清。

顾氏取了钱,说是借给凌向月的,无凭无据,她一口咬定,凌小姑娘说不定会吃亏。

再一次肯定的问道:“你们当真?有十足的把握不是你们女儿借的?”

若不是心里偏袒向凌起善,他心里肯定会认为太太的话是可信的。

凌起善和方婉容肯定的说道:“绝不是月娘借的,回头我找她再问问去。”

段云山有些头疼,难不成是太太在说谎?还是李思在说谎?

太太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那么多银两去了哪个地方?

恐怕这事得给大公子知会一声。

末了他又想起李思说的大公子来账房查过,也知dào

这事。只是没管。

算了,大公子既然知晓,他还插手干什么。

又和凌起善夫妇俩说了会话,便起身告辞了。

说隔日就请认识的那位大夫来给凌起善瞧瞧。

他前脚刚走,后脚凌起善就派了人写了封书信给凌向月,叫她到凌府回来一趟。

他每次和方婉容到丞相府,又是招待又是款待的,而且才去了没多久。

为了不给丞相府打麻烦,他们便决定让女儿过来。

段云山走后。李思便去将这事按照规矩告sù

了顾氏。

顾氏微笑,安抚道:“此事你做得很好,不用操心,该怎么做怎么做好。”

她又去账房看了看。

回来的时候路上碰到一名家丁。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朝内宅的方向而去。

碰见顾氏,家丁行了个礼:“太太。”

顾氏淡淡的嗯了一声,看见他手上的书信。随口问道:“何人的信件?”

家丁老实回答:“是凌夫人的。”

顾氏神色动了动,迟疑半晌,对身旁的王嬷嬷使了使眼色。

王嬷嬷接到她的命令。狗仗人势的上前,冷声道:“信件拿来,你可以走了。”

家丁:“这……”

王嬷嬷打断他的话:“太太的话你敢不听?内宅可是你能进去的?拿来我们帮你转交。”

家丁又躬身行礼:“不敢,小的这就呈上。”

说着将信双手递给了王嬷嬷。

王嬷嬷手脚利索的接过,末了还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算你识相。

打发那家丁走了,王嬷嬷将信交给顾氏。

顾氏嘴角挂着笑,毫不忌讳的将信封拆了。

目光落下去,信上只几个两句话:“速回凌府一趟,有急事商讨。”

王嬷嬷伸长了脖子看去,撇了撇嘴,有急事商讨?能有什么急事?

见没什么有趣的东西,便又规规矩矩的跟在顾氏身后。

顾氏拿着信件,沉吟半晌,回了院子,并未命人将信件给凌向月送去。

王嬷嬷一边心里在诽谤太太劫了凌夫人的书信,一边面上做着恶嬷嬷的表情,跟着顾氏回了院子。

晚上,顾氏命心腹模仿那封书信上的字迹重新写了一封。

翌日。

凌向月正在院子里命人搭建的一个卧式的秋千架上面享shòu

朝阳的和煦。

身边无人打扰,她手里拿着一本古诗词的书,正在给肚中的宝宝念着。

日光暖暖的,一点不刺眼,暖白暖白的铺撒在宏伟的一排排堂屋和满院的绿景上。

撒在她身上时便成了一圈圈柔和的光晕。

她嘴角留着笑,一边摇着秋千,一边轻启丹唇,柔声念道:“春日载阳,有鸣仓庚,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未完待续……)

第215章 求大仙

“小姐,有你的一封书信,是老爷的人送来的。”

青竹从远处欢喜的跑来,手里扬着一封黄色的信封。

笑意还留在凌向月脸上,她放下古诗集,从秋千上站起来,扶着肚子轻轻的接过青竹手中的信封。

上面写着“女儿亲启”四个大字。

什么事还要写封信?左右瞧了瞧,这确是爹的信封。

凌向月恬淡的拆开——

上写着:“东北羊肠山凉亭,有急事商讨。”

“……”

凌向月仔细的分辨那两句话,对着阳光照了照。

爹没事叫她去那个地方干什么?

最近给她写纸条信件的太多,她首先就产生了怀疑。

难道是有人故yì

引诱她到那里去?

不然就是被人改了书信。

她又瞧了瞧信封,信封的背面有一个小圈,里面写着一个符号。

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是每家家主都有自己特制的信封,所以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的确是爹爹的信封,外面的字迹也的确是爹爹的。

这里面的这几个字,虽然模仿得像,但怎么瞧都不像。

“小姐,老爷写的什么?”青竹好奇的伸了脑袋过来,口上还埋怨道:“老爷也真是的,都在京城嘛,还写什么书信,为什么不直接过来?”

“东北羊肠山凉亭,有急事商讨?”越念她声音越大,念完后瞪着眼睛问道:“老爷没事约你去那个山上干什么?求孙子吗?”

凌向月横了她一眼,又拿回她手里的书信,摸不着头绪,低头查看了一番书信的封口处。

“青竹,你看这封信是不是被人拆开过?”凌向月觉得有必要的话,让青竹分担她一些压力。

莫不会又是汲墨……

她心头凉了凉,顿觉拿着的书信沉重。

那个山上的凉亭在哪个位置她都不清楚。

青竹接过她手里的信封。撕开一点看了看,点点头,怒声道:“确被人拆开了,混蛋。”

还冒充老爷约小姐去那么偏僻的地方,鬼才会去。

凌向月细细的摩擦了一下信封的边缘,再次确信是有人篡改了书信。

哼,虽然还不太清楚是不是汲墨,但她就不去。

既然爹爹派了书信给她,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她决定起身回凌府一趟。

“准bèi

一下,去叫辆马车。我要回凌府一趟。”

青竹哎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去准bèi

了。

路上遇见回院子的木槿,木槿拉住她:“何事这么急?”

青竹停下脚步,解释道:“刚好,小姐说要回凌府一趟,你给准bèi

下马车。”

临别时,木槿说道:“奴婢还有事,就不陪夫人过去了。”

完了又交代跟在凌向月身后的十一和十三:“你们保护好夫人。”

十一和十三应了一声。

其实木槿就是个丫鬟总管而已,只不过和凌霜比较熟悉。又跟了萧奕澈多年,负责管理萧奕澈房里的一些庶务。

所以十一和十三才应了她一声。

若是其他丫鬟,压根没有资格。

凌向月赶向凌府。

凌起善从昨晚开始便在府里等着。

自从听了段云山的话后,他便一直坐不住了。

几次都想去丞相府找女儿问个清楚。均被方婉容拦了下来。

“老爷,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吗?月娘绝不是那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缺什么也不会缺钱。”

凌起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我担心的问题就在这儿。若不是月娘拿的,那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她,她一个人在丞相府里。若有人想对付她,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正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偏偏凌向月又迟迟不来。

正想着是不是亲自上丞相府一躺,下人终于来报:“老爷,太太,小姐回来了。”

终于来了,凌起善和方婉容对视一眼,心里好像落了一块大石。

两人急切的迎出门去。

凌向月见了凌起善时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划过一丝恐慌。

“爹,你面色为何如此……灰白?”除了灰白这个词,她找不出另外的词语来形容。

只觉得爹爹一下老了好几岁,眼前下面还顶着两个黑眼圈。

不好的预感升上来,莫非是汲墨他们又……

她握了握手心,迟疑的跟在爹娘身后。

“老爷,太太。”青竹行了个礼,侧头见小姐时发xiàn

她呆呆的,都没有一点见着爹娘的喜悦。

“月娘,爹有话问你,你先进厅来。”

方婉容揪紧手中的手巾,目光含怒,女儿,你可千万别让爹娘操心失望。

几人坐定,凌起善还没开口,便听见凌向月压抑的声音:“爹,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循声望去,女儿脸上全写着担惊。

凌起善宽慰道:“爹没事,只是最近身体有些毛病,觉没睡好。”

昨晚只睡了一个时辰左右。

此刻就是强dà

的问号在支撑着他。

凌向月怕的就是听见他这句话,此时也管不了凌起善找她什么事了,端端的问道:“是不是找大夫来看也没看出什么毛病?”

爹好像是生命被耗损了似的。

想到这个可能她心里就难受得紧,像蛇一般被捏住了七寸。

凌起善勉强露出笑容,尽量使自己显得有精神一点,所以他说话提高了音量:“女儿,你先别管爹,爹问你,你是不是找你婆婆借钱了?”

话题陡然扯到这方面上,凌向月一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青竹下巴都快惊得掉下来,听后顿时心中就蹭地一下冒出万丈巨火,插言道:“老爷,瞧您说的,小姐缺什么也不会缺钱啊,好端端的,找太太借什么钱。”

她语气里含着一丝没好气。大公子给小姐的钱和各种珠宝多着呢,谁要找那个老女人借钱。

凌向月这才回过神来,心里想着别的事,没将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附和青竹点了点头。

“我没有。”

凌起善和方婉容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放下心来。

他们就说,月娘怎么可能找自己婆婆借钱。

“月娘,丞相府现在是不是有人要对你不利?不然为何造出这样的谣言来?”

凌向月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目光一直在凌起善的脸上。

府里没人对她不利,府外从小教她的师父倒是准bèi

对他们家不利。

看来书信是汲墨的人送来的。

今日就去羊肠山会他一会,叫他交出解药,爹爹中毒不浅,再这样拖下去,身体恐耗损严重。

又打探了一会话,几人心里都怀着担忧。

凌向月出了府,遍寻不见汲墨的踪迹,又捏了捏荷包里的蝾螈皮。

她就冒险去羊肠山凉亭走一遭。

两名暗卫跟上倒是麻烦事。

凌向月想着到时找个借口将他们支开。

凌向月去哪里两名暗卫不参与。只是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在府里她已经跟青竹说好了要去羊肠山一趟,叫她不要大惊小怪。

青竹听话的没有多问。

羊肠山位于京城东北处,是城中的一座小山,山上绿树成荫。从外面看压根看不清山里面是什么样子。

山间有溪水流淌,羊肠小路较多,因此而得名。

最顶上有一座半大不小的道观,还有百姓去道观求大仙保平安生子算命等。

凌向月在马车里对青竹说道:“我要去羊肠山的道观拜一拜大仙。”

青竹意会。正儿八经的点头赞成:“是该去求一求,求我们小姐肚里能生个胖小子出来。”

这样母凭子贵,她们小姐地位就更高了。以后还能继承萧家的产业,想想就激动。

两名暗卫在马车里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坐得直直的,似乎她们说什么都不关他们的事。

主子对夫人的保护已经到了寸步不离,滴水不漏,按道理他们是不应该同主人坐在一辆马车里。

但没办法,凌向月上马车前对他们说:“本夫人看你们跑在马车身侧也着实辛苦,这样吧,准许你们进马车一道。”

十一和十三摇头。

“那出了什么事,可不要来不及,等下本夫人要上山一趟。”

于是,十一和十三犹豫一番,便跟随着进了马车。

青竹说话直白,凌向月都不知dào

该怎么接话了,只娇嗔了她一眼。

她手搁在腹部上,拿眼偷瞧一本正经的十一和十三。

这两人跟幽灵一般,待会支开他们还有些麻烦。

马车徐徐朝一条向山的路跑去。

京城中有几座山,羊肠山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的一座是道观的山。

其他几座山都是寺庙。

锦月国佛兴盛于道。

“哒哒哒……”

马车到了半山腰,路便不好走了,石头,草木,溪水。

凌向月便吩咐马车停下,说要亲自上山,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青竹抽了抽嘴角,望向左右两旁的山石和树木,这鬼地方小姐究竟来做什么?

十一和十三下了车,跟随在凌向月身后。

那凉亭不知是在哪个地方。

凌向月擦了擦汗,先四处转一转再说。

偶尔遇到几名下山的百姓,有砍柴的,有附近农家的小孩,还有上山求大仙的。

因为是在城中,人还不少。

凌向月拉住了一位领着一名小孩的大婶:“这位大婶,可知半山上的凉亭在哪个方向?”

(未完待续……)

第216章 揶揄

那位大婶歪斜着眼睛,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穿着绫罗绸缎,身上戴着名贵的首饰,不知dào

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妇人。

身后还跟了两名看起来有点像凶的护卫,于是也没敢得罪。

语气不太好的说道:“沿着这个方向,在前面看到羊肠小路便朝右拐,再朝左拐,看见一颗大石头就再向斜上方拐,然后沿左边的羊肠路又拐一截,再朝右走到一棵大松树下再往右上方走一截就到了。”

“……”

青竹瞪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愠怒道:“她一定是在耍我们。”

凌向月看着分叉很多的小路,缓缓说道:“她说的可能没错,只是说得太复杂了。”

直接点明是在哪个方向不就成了吗。

不过她刚刚说的时候她在脑中过了一边,约莫是在右上方的方向。

/>

她只要沿着小路朝右上方走就行了。

青竹还在对那名大婶喋喋不休,凌向月却已经率先提着裙子上山。

十一和十三小心谨慎的跟在身后。

好在这山并不陡,绣花鞋踩在石子上膈得脚疼,凌向月怀里多了一个球,没一会便有些走不动了。

喘气微微。

她擦了擦额角冒出的细汗,朝上面望去,难道是她估错了方向?

青竹还好,一身轻,没觉得有多累。

“小姐,我扶着你。”开始凌向月还在她前面,此时她在凌向月的前面,伸手给她。

凌向月摇了摇头,拉拉扯扯的,上山的途中更容易出事,一摔摔两人。

若是压着她的小宝宝,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她有些不想往上爬了……

正伸着眼睛,却在一片绿树中看到了那位大婶说的大松树。

眼睛亮了亮。看来凉亭便是在附近了。

得把两名暗卫甩开。

“你们在这等一等我,我去有点事,若是有意wài

,我呼声叫你们。”

凌向月站定,回头嘴角含着细细柔柔的笑。

本以为十一和十三会极力阻止她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两人想也没想便点头答yīng

了。

凌向月顿了顿,没察觉到异常,便又对他们笑了一下,然后转身朝山上走去。

青竹跟在她身后,小声问道:“小姐。我们是去干什么?”

凌向月揪住她的袖口,凝重道:“你不要多问,待会你在凉亭下面等我即可。”

此时在她们不知dào

的地方,一共有三拨人潜藏着。

其中两拨人起了冲突。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汲墨冷声问道。

对方同样冷着脸:“我们接了命令,将她带走。”

汲墨轻轻的笑了笑,身后出来四名墨衣男子,他淡淡的说道:“这是老君的人,你回去告sù

你们主子,不要动她分毫。”

另外两名男子顿了顿。两人相视一眼,闪身离开。

“萧家的暗卫在附近。”汲墨身后一名男子附在他耳边低语。

汲墨脸色稍冷。

太也不乖了……

他猜测凌向月是不是将此事在萧奕澈面前露出了马脚,不然萧奕澈怎么会怀疑她,还特意派了那么多人跟在她身后。

若不是他擅长奇门遁甲。恐怕至今被人追到这里来都不知dào



正想着,凌向月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凉亭下方,汲墨身后的人早已经消失。

羊肠山,羊肠小路。此处岔路其多,树木成荫,确是施展奇门遁甲的好地方。

不管他萧奕澈的人如何厉害。到了此地来,也不能奈他如何。

凌向月看见了在凉亭中站里飞舞的汲墨,身子一震,果然是他。

叫青竹等候在下面。

青竹见到是小姐的师父汲墨,垮下肩膀,她当是谁这么神mì

,见个师父而已,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虽然难以理解,但还是转身去了下面一点的地方。

凌向月慌慌忙忙的上了凉亭……

娇哼道:“明知dào

我怀着孕,还要约在这种地方。”

汲墨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似乎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很显然她以为是他约她到这个地方来,殊不知是有人要对付她。

他不知dào

那个人为何要对付她,不过他既然给他们说了凌向月是他们的人,相信他们以后就不会再插手。

“你可是带了萧奕澈的人过来?”汲墨脸上的神情捉摸不定,但从声音来判断似乎有些不悦。

凉亭四周有坐的地方。

凌向月看了看,有些潮湿,想想还是算了,闻言,说道:“我甩不开他们,不过你放心,他们此时在下面等着,就是上来看见了也没什么。”

就说是偶遇,十一和十三又没有见过汲墨,上山下山这么多人,他们知dào

她和他什么关系?

汲墨背着手不说话,从他这个方向看下去可以囊括的景色有限,因为茂林的遮掩,只能隐约看见一些缝隙。

看来萧奕澈已经对她开始产生了怀疑。

若真是如此,那她便成了废棋,是要回去的。

汲墨转身面对向她,似乎叹息了一声。

“老君要的东西,带来了吗?”他问了正事,即便成了废棋,能把印章弄到手的话,也不妄老君多年的培育。

他本没抱多大的希望,却见凌向月神色挣扎,没有说话。

汲墨灰黯的眼睛划过一道亮光,神情泄露点滴心事,又重复了一遍:“东西拿出来。”

凌向月皱眉,有些不爽他的语气,于是本准bèi

交给他的手又犹豫了半晌。

真的要给他?

“你先把父亲的解药给我。”她咬了咬牙。

汲墨注视了她半晌,嘴角溢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看来是得手了,嗯,不负老君的重望。”

凌向月听在耳中很刺耳,对他伸出手:“把父亲的解药给我。”

汲墨此时反倒不着急了,东西弄到手便行,他抱了抱胸,好整以暇的说道:“你认为给了你父亲解药便是得救了吗?别傻了小丫头。”

那语气好似长辈对晚辈的一种关心。

毕竟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呵。

凌向月跺了跺脚:“你们想怎样?不将我爹的病治好。我不会把印章给你们的。”

他若来抢,她便毁之。

两人僵持了一会,汲墨垂下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你将东西交给我,回去你爹自然没事。”

但是你们家的命仍然捏在老君手上,想要随时可以收回。

不过这句话他没说。

萧奕澈对她起了疑心,以后的事就不好办了。

印章是不是真的还说不一定。

凌向月手心微湿,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心却乱成了麻,她将手犹犹豫豫的伸向荷包……

把那半张蝾螈皮拿了出来。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她动了手脚,应该没事的。

汲墨凝视着她,问了一句:“你是何时拿到手的?”

凌向月想了想:“好多天了,约莫半个月前。”

汲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若是半个月前,那就是真的了。

他十指微抖的接过凌向月那张蝾螈皮——

贴在手心,朝上面的鹰图案望去——

汲墨曾经看过萧奕澈密函上的印章,所以此时见了上面的图案后,眼睛一下整个亮了起来。

是真的!

突来的惊喜不知dào

该怎么形容。等了这么久,筹划了这么长时间,终于将此印章拿到手了!

他眼中的惊喜太过明显,手心握着蝾螈皮微微颤抖。凌向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还好,蒙混过关了。

瞧他模样,是没发xiàn

有什么异常。

汲墨整张脸都带着笑,另一只手细细的抚摸上面的白色图案线条。揶揄的说道:“你这几条线添加的实在别扭。”

凌向月脚下一个踉跄。

真实的与人为添加的毕竟存zài

着差异,慧眼如他,只要细细一分辨便能分辨得出来。

如此可以想见。这个印章的图案便是真的印章。

凌向月没有骗他。

他在这边倍感欣慰和兴奋,凌向月却已经面色惨白。

汲墨眼里染着笑,将蝾螈皮小心的藏于身上。

今日他四周布了奇门遁甲,萧奕澈的人并不能靠近这个凉亭,所以,还有机会。

最好不要成为一颗废棋。

似乎是嫌气她不够,汲墨又揶揄着加了一句:“女人最好不要自作聪明,你先回丞相府待着,有事再找你帮忙。”

什……么?

还要找她……帮忙?

凌向月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汲墨便已经消失在眼前。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此时方觉自己是如何的愚蠢和自作聪明。

她挫败的坐在凉亭的石凳子上,面如死灰。

青竹见汲墨走了,上得山来。

“小姐,汲墨师父找你什么事,神神mì

秘的?”

凌向月十分的自责,萧奕澈的那枚玉扳指对他肯定十分的重yào



自己就这样交给了汲墨,本以为他不会看出做了手脚,却没想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红着眼圈,被自己蠢得流了两行清泪。

更重yào

的是,将图案交给了他,却没能摆脱掉那个老君,等于她就是他们的奸细,下次有事还得找她。

这叫她如何接受得了?一想到这个,她就一口气堵在胸口喘不上来。

青竹见小姐哭得伤心又无助,忙矮身急切的问道:“小姐,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见了汲墨师父一次就哭成这样?”

她慌乱不已,从来没见小姐哭得这般伤心过。

凌向月无声的抹了抹眼泪,哑着声音自责:“我太天真了……”

……(未完待续……)

第217章 坦白

险些吐血,实在天真。

她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自私的想,事已至此,她干脆装着什么都不知dào

……

可转而一想,又觉得这样很不负责任。

万一萧奕澈因为印章的泄露而发生了什么大事,那她便成了萧家的千古罪人。

此事该如何是好,她一路无助的下了山。

青竹说什么也不理会。

反正告sù

她了她也帮不了什么忙。

十一和十三果然很守信的等候在原地,凌向月下山看见他们时,顿了顿。

犹豫的上前,细声问道:“你们一直在这?”

十一和十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们确实一直在这。

凌向月再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确定他们不像是撒谎后,便朝山下走去了。

回府后一直忐忑的等萧奕澈回来。

……

“主子,对方的人似乎会一些旁门邪道,我们的人在树林里转了大半圈都没找到人影,老是回到原地。”

等他们终于找着路时,对方已经人去楼空。

幸好夫人没出什么事,暗卫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书房内,暗卫跪在地上,如实的禀告今天的一切。

凌霜在一旁恭候着,他今天陪萧奕澈办其他事去了,并未有跟上。

萧奕澈身靠在椅背后,暗眸深沉,他捧在手心上的小妻子果然有异常。

背着他去见别的男人……

这两天跟着祖父出门去的时候,一路也老想起她。

想她在做什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是不是被人逼的。

主子沉默着不说话,下面的人也不敢开口。

一阵安静,静得空气凝固。

良久,萧奕澈才缓缓开口:“继xù

盯着。一有异常,立马汇报。”

他疼爱他的小妻子,但同时也绝不允许有人利用她当棋子,这是在打他的脸,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妻子被人任意的利用!

细细的想一下,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反常的?

似乎是那次去了国子监后回来。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他将二十八和二十七狠狠地责罚了一顿,又将他们叫到书房来。

二十八和二十七膝盖很疼,被火烙得,跪在地上浑身都打着颤,但他们硬是挺着。

“那日夫人去国子监还发生了哪些事。你们详细得道来。”

听到上面主子的声音,二十八和二十七浑身一震,趴伏在了地上。

那日跟丢了夫人一段时间,这个事他们一直彼此隐藏着没敢对萧奕澈禀告。

没想到今天会在他们被责罚了一顿后问起这件事。

本来萧奕澈已经对他们很不满了,如今若知晓那日他们跟丢了夫人,那且不是……会要了他们的命?

“砰——”

砚台被极重的力道扔在地上,溅了他们一身。

萧奕澈咬牙重复道:“说!”眼中的猩厉如恶狼一般。

他捏紧拳头,噼啪的声音传来……

二十八和二十七再不敢耽搁,豁出去性命:“那日属下跟丢了夫人一段时间。后见夫人平安出现,便……便没有将此事禀告大人,属下该死!”

两人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萧奕澈拿起旁边的追星鞭便朝两人狠狠地挥去。

“啪!啪!啪!”

“为什么不说?这么重yào

的事为什么不说?”

他一边打,一边猩红着眼睛瞪着地上的两人。

二十八和二十七本就受了伤。此刻他手中的力道又重,两人很快被打得口吐鲜血,皮开肉绽。

多条纵横交错的鞭痕在背上可恐的爬着,鲜血淋淋。

萧奕澈甩了手中的追星鞭。提起地上的二十八又将他重重的甩向地板上。

二十八不堪重力,堪堪得滚了一地的血。

“将那日的情形一五一十的道来!”

此两人也的确是硬汉,都伤成这样了也没有昏倒。被甩在地上的二十八又坚持着爬了起来。

趴伏在地上的二十七也咬牙跪正。

他们此刻心中十分后悔,那日却不该抱着侥幸的心理,如此疏忽,回来若是一早向大人禀告这事,现在也不会在萧奕澈眼中印象这么差。

主子待他们兄弟不薄,只是一旦发起火来……

他们磕头将那日的情况详详细细的告sù

了萧奕澈。

萧奕澈听后险些抽剑杀了他们,声音阴沉得可怕:“既然你们都已经察觉到夫人不在视线里了,为什么不发信号叫人?”

又是一顿挨揍……

两人咳出一口鲜血,看起来着实受伤不轻。

连在一旁看着的凌霜和其他几位暗卫都是一阵心悸。

可二十八和二十七的确是犯了不具实上报的错误。

若是当时找不见人时就发信号,说不定还能抓住对方,他们当时纯属是大意。

众人将二十七和二十八抬了下去,还好,主子留了他们一条性命,只要养几个月的伤便可以了。

顾氏的房里。

“什么?对方说她是老君的人?”顾氏皱眉,老君?

老君是谁?

“是,公子说凌夫人就别管她了。”

顾氏挥手让他离开。

凌向月是什么老君的人?

难不成,她是奸细?

一想到这个可能,顾氏不由地一阵寒栗。

若她真是有目的的接近萧家,那么,她只能说,她太能演戏了。

顾氏不禁想对她鼓个掌。

竟然能骗过萧家那么多人的眼睛混进萧家当了嫡长子的正妻。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也许,她可以找她合zuò

合zuò



如今萧奕澈那么疼她,说不定可以……

想到这里,顾氏便有些坐不住了。

晚上,萧奕澈神色暗沉的回了院子,已经有些晚了。

凌向月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饭等着他,结果等了一晚上没回来。

最后独自用了膳。饭菜几乎没怎么动过。

内室里传来细柔的声音,一丝尾音的颤抖泄露了心底的不安。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萧奕澈停下脚步,时光恍若回到了那年三岁。

母亲也是这样常常在他和弟弟的耳边柔声念着古诗和有趣的故事给他们。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们长大若是能找到一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妻子,便是你们的福分,若是找不到。却也无甚可遗憾。”

那时的母亲说,爱,是奢侈的东西,有当然更好,没有也正常。

“娘,你和爹之间有爱吗?”

“傻孩子,当然有,不然你们是哪里来的?”

亭子里一阵欢歌笑语。

萧奕澈习惯性的按了按眼窝,嘴角扯出一个柔了整张寒脸的笑容。

他掀了帘子进屋。凌向月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古诗集,正在努力撑着眼皮给肚中的宝宝念着。

察觉到他进来,顿时人醒了一大半。睁开眼睛,目光中掠过一丝慌张,被萧奕澈敏锐的捕捉到。

他脸色冷下来,绷着脸去了内室换衣服。

等他洗刷好一切后。凌向月已经支撑不住又躺在被窝里小睡了一会。

但是她精神一直关注着萧奕澈的动静。

感觉身上有一道似乎要吃了她的目光,搅得她睡不安宁。

刚起了想一手挥开的想法,猛然间醒转过来。张开迷茫的双眸,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穿着遮掩得严实的中衣,腹部鼓着,丰满的胸部也微微挤了出来。

萧奕澈人高马大的立在床前,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身上,流转,猜测。

若是往常,他早已经搂上了软乎乎香喷喷的身体,扒光了她,不把她弄得哭泣呻吟不罢休。

可是今天,他想要她亲自开口给他说。

凌向月拉住他垂着的大手,甜笑道:“怎么站着,好晚了,睡觉吧……”

说完即心虚的垂下眼皮。

萧奕澈一直看着她,坐在了床沿上,手摸上她粉嫩嫩的饱满脸颊,轻轻问道:“今日去了哪里?”

凌向月心里最后一个弦也差点崩溃。

她悔恨的垂下头颅,嚅嗫道:“没去哪里,就去道观求了下大仙。”

她不说,十一和十三也会告sù

他的,所以,瞒不了他。

到底要不要将印章的事告sù

他?

她所有的一丝一毫表情都分毫不差的落在了萧奕澈眼里。

他的目光里似乎带着冰渣,声音又冷又硬:“去那里做什么?”

凌向月低着头,丝被盖在及腰的位置刚好遮住腹部,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

萧奕澈一把捉住她放在丝被上的手,柔若无骨,白皙如玉,握在他冰凉硬厚的大掌里像是握着一个易碎的宝贝。

“……说啊。”他另一只手磨蹭她的小嘴。

凌向月更是抬不起头来,她已经决定了,为了不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为千古罪人,她决定将此事老老实实的告sù

他。

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责罚她的,甚至会休了她将她赶出家门。

或者是等她将孩子生下来再赶出家门,或者是连他们的孩子也不要了,直接一刀了解了她。

想到这些可怕的后果,她……她一个都接受不来。

可是她不能昧着良心。

那枚玉扳指定是对他极其重yào



掩面,硬是挤出了几滴无助惶恐的眼泪,凌向月抽噎道:“相公,我,我有件事要给你说一下。”

……(未完待续……)

第218章 要妾身

萧奕澈一直冰封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声音不觉柔了几分:“你说……”

上床,将她的小脑袋搂在胸膛,按摩了几下以示安慰。

凌向月狠下心,鼓起勇气,手摸上他左手上的玉扳指,软声问道:“你这个扳指上的印章对你是不是很重yào

?”

萧奕澈捏着她圆润的下巴将她明媚的脸抬了起来,让她与他对视不容逃避。

从上到下的直勾勾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安抚。

闻她言,轻描淡写的看了眼她执起的他的那只左手,却没有回她话。

凌向月想低下头,又被他强捏着下巴抬了起来,她眸光闪烁,看向别处,盈光点点。

“继xù

。”

见他似乎没有生气被触碰到逆鳞的样子〖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凌向月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有个人威胁妾身,要妾身……”

她眼睛瞟向他的五官,随时注意他会不会一刀杀了她。

见她终于吐露心迹,萧奕澈顿时什么气都消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想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面上却依然僵硬的绷着脸。

话匣子一打开,凌向月便胆子长了一些:“他们给妾身的父亲喂了毒药,威胁妾身把你手上这个……这个玉扳指的图案印给他们。”

说着假意拭了拭眼泪,眼泪花花的看向萧奕澈阴晴不定的脸。

萧奕澈良久没说话,实则心里已经兴奋得想抱着她起来转圈。

她肯向他坦白,证明她是将他当她可以依靠的相公。

凌向月忐忑不安,见他不说话,心灰意冷,静静的等待着被裁罚。

走到这种地步,实非她所愿。

像他这种人最忌讳被人背叛,即便是自己老实的坦白告sù

了他一切。从此他心里对她也会有防范,有隔阂。

她故作轻松的呼了一口气,嘴角微涩的说道:“如果你想……”

话还没说完,萧奕澈便猛然低头劫住了她柔嫩的唇,堵住了她接下去的话。

舌尖伸进去搅动一翻,直到她口里的银丝忍不住溢了出来,才沉闷的轻哼一声放开了快窒息的她。

“没关系。”他笑着揉了揉她的脸颊,眼里含着深情。

这三个字灌入凌向月的耳朵,她好似听到了天方夜谭。

难以置信又带着惭愧的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他的唾液。唇瓣微张,似乎是不敢相信他能这么轻松的原谅了自己。

还是将这么重yào

的信物印章给了别人。

他确定他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了吗?

“小傻瓜。”萧奕澈弯着唇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躺下将她搂在怀里。

他不会告sù

她,他早就将玉扳指换成一个假的了。

凌向月怔怔的随着他搂紧在自己怀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胸口上一凉,他已经解了她的上衣,唇舌在她的胸口上流恋。

……

翌日起来,凌向月神清气爽,浑身一股轻松。

原来坦白的效果这么好。早知dào

他不计较她就早告sù

他了。

也不会将玉扳指给汲墨了。

他们温存过后,凌向月还是打起精神对他嘱咐道:“汲墨已经拿了你的玉扳指上的印章图案,你最近要当心点。”

萧奕澈:“……”

她只说了是受汲墨的威胁,却没有告sù

萧奕澈汲墨是她自小的师父。也没有提老君的事情。

私底下认为,自己一家人被人耍在鼓掌间深觉丢面子。

萧奕澈说这事交给他,他来处理,也不要她当诱饵引汲墨他们的人出现。只叫她近日安心在丞相府待着,就不要出去了。

凌向月点了点头:“妾身在府里好好安胎,等孩子顺利的生下来。”

印章已经给汲墨了。不关她的事了,相信汲墨不是言而无信的人,把东西给他了他还对付自己的爹娘。

爹娘若是出了什么事,对他一点好处也无。

所以凌向月倒是不担心凌起善和方婉容的安全问题。

在后院子里哼着小曲,一边对肚子里的宝宝说话,一边矮身挖了一个坑。

“宝宝,你爹真是一个好人。”凌向月摸了摸肚子,嘴角噙着甜蜜幸福的笑容。

一直压在胸口的巨石没有了,她才一点一滴的体会到萧奕澈平日对她的好。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她红着脸,一边挥动手里的小锄头,一边对萧奕澈评头论足。

挥洒汗雨,亲自种植了几棵枣树。

青竹从侧面插进来,不满的抱怨道:“小姐,总督大人今天叫你去吃饭,大人竟然又用你身子不适的借口拒绝了。”

凌向月并未在意,将土埋向枣树的四周。

笑着说:“既然相公那么说,肯定有他的用意。”

青竹做了一个怪异的哇字口型,干笑道:“小姐你好肉麻。”

凌向月这才想起从未在青竹面前称呼萧奕澈为相公过,此时见她嘲笑,不由地娇喝道:“肉麻什么,赶快去干活!”

青竹嘻嘻哈哈的跑开了。

凌向月笑骂着追了两步。

和丫鬟们在院子里待着,也是其乐无穷。

午膳,凌向月命人做了好些好吃的。

她现在不像以前,做山珍海味还得按照人头来分。

一大桌子佳肴,她吃饱了后,便都赏给了下人。

下人可不会嫌弃,就夫人一个人用,而且没动几个筷子。

萧于远扔了玉筷,不乐意的看着萧奕澈,沉声问道:“孙媳妇怎么回事?我来了一次面也没见着!”

前几天是念在她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他忍着没发。

这都几天过去了,她还在身体不适?

“既然身体不适,就赶紧找大夫看看,她怀的可是萧家的骨肉。”

萧奕澈笑着执起酒杯,对萧于远含糊道:“请祖父大人喜怒,孙儿已经找了大夫给她看着,也不知怎么回事,都五个多月了。还在孕吐。”

萧于远神色缓了缓,孕妇看见饭食孕吐的确有损颜面,他就再等一等。

执起酒杯和众人碰了碰。

萧奕北放下酒杯的声音可重了,咚的一声,似乎在发泄什么怒火。

“奕北,谁惹你了?”萧于远在席上就是老大,是长辈,听见萧奕北那咚的一声,顿时面上就有些不悦。

萧奕北正准bèi

对萧于远说,大哥在撒谎。凌向月早就过了孕吐了。

转眼的时候接受到一注能将人冻死的眸光,萧奕澈瞟过去,萧奕澈正眼含着警告的盯视着他。

萧奕北不屑的扯了扯嘴皮,他可不吃他这套。

但是开口的话却成了:“无妨,是孙儿下手重了,惊扰了祖父。”

不用转头看,已经感觉到萧奕澈的目光收敛了许多。

萧奕北心里冷哼一声,有什么了不起。

……

凌向月饭后正准bèi

小憩一会,却听下人来禀告说太太来看她了。

又是顾氏。她不想让她进来。

便命人打发她去,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宜见人。

没想到顾氏已经后脚跟了进来。

“怎么?我进个自家儿子的院子,还不行吗?”

见凌向月那架势便是准bèi

让人来打发自己走,所以顾氏压根没等。

儿媳妇打发婆婆?这在世族里可是没有的事。

这份荣耀被凌向月享shòu

到。顾氏觉得她也是值了。

既然来了,那便好好招待。

凌向月挤出微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婆婆想多了,我这正要去迎接您呢。”

看在萧奕澈的面子上。她多少心里不愿和她生间隙。

如果她今天是来和她和好的,她倒是可以看在萧奕澈的面子上考lǜ

考lǜ



命人端了茶水,水果。两人进了偏厅。

顾氏看了看她泡的明黄色的茶,还是没伸出手喝一口,只脸上挂着淡笑看向凌向月的肚子:“听说你还在孕吐?连总督大人的邀请都拒绝了。”

话里话外都是讽刺,但没有以前那么明显。

凌向月压根不清楚萧奕澈拒绝了萧于远的事,不过她聪明的没有多问,只移开视线,勾唇笑道:“是很不舒服,这会好多了,一到饭点的时候就反胃……”

装得可真像,顾氏细细的打量她的五官,脸上褪了平日的冷漠,带上了一种审视。

若不是将她约到那个凉亭,她哪里知dào

她就是奸细。

世事难料。

顾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凌向月一直避着她直白的目光。

两人身后都站了一些丫鬟嬷嬷,凌向月在和顾氏对视的时候,两方的下人也在暗暗较劲。

“娘家的生意,还好吧?”顾氏突然岔开话题,淡笑着问道。

凌向月惆怅,她究竟什么时候走?她有些困了。

听她问起爹爹的生意,只淡淡的说道:“妾身不知,从未参与过。”

顾氏心里冷笑,又扯了一会闲话家常便起身告辞了。

凌向月心说原来她今日过来真是专程来看自己的。

于是脸色好了很多,送她出了院子。

“依奴婢看呐,她就是看总督大人在,所以来做做表面功夫而已。”青竹撇了撇嘴。

她可不会相信一向看小姐不顺眼的顾氏会突然顺眼了。

只能将此归咎为总督大人来了。

再说她们也同样看她不顺眼。

“我的想法和你的一样。”凌向月想起顾氏刚刚竟然还说有空的时候陪她去打马吊。

她心里一阵膈应。

……(未完待续……)

第219章 我们教你

鬼才会陪她去打马吊。

没想到顾氏说到做到,第二日便派人来叫她随她出府去打马吊。

凌向月险些晕倒!

“凌夫人,太太说叫你收拾一下,等下随她出府。”王嬷嬷的声音还犹在耳边。

凌向月想回绝了她,但是一想,她是不是和她有处好关系的意思?

那日她来萧奕澈的院子,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像以前那么刺眼了,反而还带着一种意味深长。

做一次表面功夫就行了,难不成还真陪她出去打马吊啊?

凌向月温温吞吞的犹豫着,没想到顾氏又派了人来催她。

“凌夫人,太太已经在二门处等着了,催你快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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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没一会,顾氏又派了人来催了她。

青竹走来走去的捂着下巴沉思:“会不会她想对小姐图谋不轨?”

凌向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她上次找来那么个椿婆老是想摸我脉,这次出去八成也是想寻找机会摸我脉。”

虽然她不懂她摸什么摸,但是身后有武艺高强的十一和十三跟着,她也不怕她能干什么。

而且府里这么多人都知晓她跟太太出门了,若是出了什么意wài

,对她一点好处也无。

于是,凌向月想了想,便换上粉嫩新装出门了,胸围下系着丝带,广袖,青丝都挽了起来,挽在发顶,显得精神又俏皮。

她把青竹和木槿都带上了。

“你今日可闲下来了。”青竹拉着木槿的胳膊,笑嘻嘻的跟上凌向月的脚步。

到了二门处,顾氏果然等在那里,身后只跟了一名王嬷嬷。

王嬷嬷一见到凌向月的时候,鼻孔对着天上,理也不理她,称呼也不喊。

青竹和木槿倒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太太。”

凌向月福了福身:“婆婆。”

顾氏难得脸上带着些许的笑容,手放在小腹上。看着凌向月说道:“走吧,出大门去坐轿子。”

说完率先迈着闲适的步伐朝大门走去。

凌向月和青竹,木槿对视一眼,三人眼中均是跟上看看她搞什么名堂。

她们坐轿子去了一处茶楼。

茶楼人声鼎沸,看戏的,说书的,聊天的,好不热闹。

青竹和木槿平时对顾氏的接触不多,只觉得她高高在上,冷若冰霜。

没想到还来这样亲民的民间娱乐地方玩。

“哎!哎!哎!大家听我一说。你们可知京城四大少之一的廖凡宇,与杨家的小姐私奔啦!”

“什么!真的真的?杨家哪位小姐?”

百姓爱凑热闹,听八卦,一群人巴巴的望着那名说书的先生。

那名说书的先生却是一点也不急,闲庭散步一般的在座位上走了一圈,然后低头喝了一口茶。

手中的折扇一开,温雅的笑道:“自然是和王家长子订了娃娃亲的那位三小姐了!”

凌向月津津有味的听着,脚步却已经随着顾氏上了三楼的雅间。

顿时大厅的喧哗声被隔断开来,变得静了许多。

她听了这么多。从来未在茶楼说书的先生那里听到萧奕澈的八卦。

似乎除了贵族间的某些圈子,这些百姓似乎不太认识萧奕澈。

他们知dào

萧家的嫡长子,具体是谁却不是很清楚。

到了一处位置极好的雅间,顾氏推开门。

凌向月还未进去便听见里面传来嬉笑声。

“哟!顾太太来了!”是一道有些磁性的女中音。

然后便是其他几位嘈杂的女声:“太太来了!来来!坐这里——”

凌向月三人跟在后面进去。

雅间很大。一道屏风隔了里间和外间。

外间一张八仙桌,侧边的半月柜,几把椅子。

八仙桌上此时围着三位贵妇人,身后都站了伺候的下人。三位贵妇人一见顾氏来了便都站起来行了个礼。

顾氏笑着打了几声招呼,她是有品阶的,所以这些贵妇人见了她都要行礼。

再一见后面跟着的凌向月。三位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其中一名反应较快,哟了一声,露出媚笑:“这是太太的儿媳妇吧!瞧这肚子,竟然已经这么大了!模样生得真让人心疼!”

其他两位亦是说了会奉承话。

凌向月别扭的跟她们寒暄了几句。

这些贵妇人一天不在自己的院子打马吊,竟然跑这个嘈杂的地方来打。

她都不知dào

说些什么好了。

顾氏也不将她们三位主动介shào

给凌向月。

其中一名微胖的贵妇穿金戴银,光手腕上的手镯便带了好几个,她和蔼的笑道:“就叫我曲伯母吧。”

其他两人亦是对她客气的介shào

了自己,一个是陈氏,另一个是王氏。

似乎都是官吏的太太。

“顾太太,上次被你赢了那么多钱,这次我可要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哈哈,丞相太太的手气可好着呢,哪里轮得到你——”

顾氏却没有坐上位置,乃笑道:“给你们个机会,今日我儿媳陪你们打。”

说着意味不明的看向凌向月,勾了勾唇:“你过来。”

凌向月抿了抿唇,看着她并无多少亲近之意,这是将她带到这里陪她们打马吊了?

“我不会。”她弯着唇对众伯母无辜的笑了笑:“还是你们玩吧!我看着便好!”

“这怎么像话呢!来吧,一起来!”

三人七嘴八舌,轮番上阵。

青竹和木槿在凌向月身后僵硬的互相看了看对方,天,这是官太太的样子吗?

怎么感觉像菜市场卖大肉的大婶?不买她还就跟你骂上了。

虽然形容得夸张了些,但是凌向月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她皱了皱眉,一一扫过她们三人和顾氏的脸,怎么总觉得怪怪的。

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好跟顾氏顶起来,于是便走过去了。

坐定后。顾氏那只看起来保养得并不怎么好的手还搁在桌子上,凌向月视线刚好落在她那只手上面。

只看见手在桌子上敲了敲,顾氏对众人笑道:“你们可悠着点,我这儿媳手气好,福分高,待会可不要输光了。”

“那有什么,给小辈输点钱,就当给的见面礼了。”

“这才对嘛!”

“丞相大人的儿媳,可不要这么抠抠索索的,大方点!”

“别给萧家丢了脸面!”

“瞧这肚子里还怀着萧家的骨肉呢!”

“打马吊简单得很。一学就会,喏,我们教你。”

众人你一眼我一句,互相还挤眉弄眼的,弄得凌向月一头雾水。

木槿和青竹站在凌向月的身后。

顾氏去了里间悠闲的坐着。

四人开始摸牌。

其余三位贵妇人互相使了使眼色,看着凌向月像一头肥羊,大有将她榨干的架势。

凌向月会打马吊,因为原来在柳州的时候,爹的几位妻妾刚好凑成两桌。老打着呢!

看也看会了。

她出牌的时候并未要人教,让其余三位贵妇均是一愣,敢情不用教,是个会的。

她们也没放在心上。三比一,有啥说的,几人眉色动了动,脚在下面的互相踢着做暗示。

房间里只听见“幺鸡。二筒,三万”和马吊甩在桌子上的声音。

顾氏看了一会就出去了。

凌向月美目在三人身上转了几转,她们之间的互动瞒不了她的眼睛。她只当是她们之间的习惯而已,并未往那方面想。

虽然搞不懂她们想干什么,但是目前先将她们杀个片甲不留再说。

正想着,那位微胖的王太太一脸笑意,将牌一推,嘴上喊道:“胡啦!自摸!”

三人望去,看了看,的确是自摸胡了,翻两倍。

又没多少钱,凌向月撇了撇嘴,不甚在意的叫身后的木槿拿出银两。

另外两位太太打趣:“王太太今日开门红,看来手气不错。”

“老规矩,一百两。”

两位镇定自若,很是豪爽的甩了两张银票到桌子中央,一张银票便是一百两。

凌向月愣了愣,打这么大?她还准bèi

掏出银子呢,没想一出手便是两百两。

好在她有随身带银票的习惯,叫身后的青竹掏了两张银票出来。

四人又开始摸——

输了一把,凌向月就开始认真起来了。

三人在底下偷着乐,她们刚刚可是看见了,凌向月那丫鬟后面的荷包里,可是厚厚一叠的银票呢。

太太这儿媳果然有钱。

一会又另外一名贵妇自摸胡了牌,而且还是大对子,清一色,等于翻了四倍!

凌向月又掏了四张银票给她——

才两把而已,她并未放在心上,即便是这些银票都输给了她们,她也不会在意,反正她有的是钱。

正心不在焉的摸着牌,脚下不知dào

是谁踢了她一脚。

凌向月朝左边的贵妇看去,发xiàn

她眼中闪过一丝心虚,慌忙的低下了头看牌,踢错人了。

另外两位偷偷瞪了她一眼。

凌向月冷眼瞥着,敢情是三人一体诈她来着?

她怎么也没想到顾氏认识的官太太还会是这种德行。

身后的青竹和木槿也发xiàn

了三人的挤眉弄眼,青竹气呼呼的鼓着气,真想骂她们。

你们丢不丢人?

那钱就跟打水漂似的,一会就输了快两千两了。

照这样输下去,她且不是今天会将身上的钱输得精光不说,还会负债累累?

(未完待续……)

第220章 自摸

凌向月脸色越来越正经,无奈对方有备而来,又是三人互相照应着,她看了看青竹荷包里的银票,似乎快见底了。

输钱是小,面子是大。

她当她们是官太太,又没有证据说她们之间在搞鬼,心里干着急。

一会,她眼珠子转了转,故yì

将桌子下的腿伸得直直的挡在右边。

果不其然,没两下就有人碰了碰她的腿,一下,两下,三下,再左边点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

左边的太太瞪了右边的贵妇一眼,似乎是嫌她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出牌。

凌向月偷偷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一下欢喜了起来。

哼,叫你们搞小动作,待会不把你们都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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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这样摸索了一会,再配合对方出的牌,凌向月总算是看明白了。

她们在对方的脚上点一下便是让出万子,划一下,便是让出条子,绕个圈便是筒子。

她看着手中的牌,嗯,来个一万便好了。

然后在对面太太的脚上暗示——

“胡了。”凌向月兴奋的将牌推倒,打了这么久,总算是胡了一把,而且还是要翻四倍的大牌,关键是自摸。

这样一下就赢了一千二百两回来。

三人赢她的钱不好赢,可是她

一赢便赢三个人的!

一千二百两对她来说是小数目,可是对她们三位来说却是大数目!

三位贵妇人脸色均有些不太好kàn

,不过想想这么久了便让她胡一把吧!

凌向月嘴角含笑的收下了银票——

故伎重演,她这次要来七个对子,翻八翻!不把你们杀个片甲不留。

自从她的脚在桌子下捣乱以后,她们三人便乱了阵脚,偏偏凌向月表面上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在为牌发愁。

殊不知脚下的脚一会点点那个,一会点点这个。让她们给她出需yào

的牌。

暗七对还差一个便成,

希望是自摸。

摸了一轮,眼见曲太太有胡牌的架势,脸上都是笑眯眯的,凌向月遗憾的看着,可不要让她白费一场——

拿到手后先摸了摸,哈——

是她自摸的牌,看来她要捷足先登了,她心里得yì

,唇角勾着笑就下不来。细声说道:“这把可是要大开杀戒了——”

曲太太斜睨她一眼,同样的胸有成竹,下把牌一定是她要的那张牌,因为她记得自己在面前放了哪些牌。

没想到凌向月一句“自摸,暗七对”打碎了她的脑回路。

暗七对?

众人面色微白朝她望去,可不是七个对子吗?要翻八翻!还是自摸。

凌向月一下收了二千四百两。

这来钱的速度挺快,她淡淡的接过三人抖过来的银票,心里乐开了花。

此时她们三人要再不知dào

是凌向月在桌子下搞鬼的话那就太傻了。

三人面色难看,再打了几把凌向月手气好又给胡了。

照她这运气胡下去。恐怕她们今日身上会被输光。

可是赌徒的心理就是这样,越输,越想将它赢回来。

没一会曲太太就捂着肚子起身说:“实在不好意思,肚子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怎么这样?不是说好一起打到晚上吗?”

“是呀,这凌夫人好不容易陪我们这些老的,你却走了,多没意思。”

另外两人虽然这样说着。可是都面色僵硬的站了起来,大有一起走的意思。

身上的银票都被输光了,不走还准bèi

负债吗?

凌向月大方的将牌一推。调笑道:“那好吧,我也有些累了——”

说着打了个哈欠,她还真是坐得有些屁股疼,不禁有点想回府小憩一会。

三人临走时眼梢变得市侩和冷漠,哪里像是养尊处优深居简出的贵妇人。

凌向月敛了笑意。

另一间雅间。

“怎么样?赢了多少?”顾氏悠闲的喝着茶,见三人归来,便如是问道。

心里想着才这么会时间,还是输得太少,若能让她上瘾,说不定还能背负一个巨债。

三人面如土色,面面相觑,不好开口。

顾氏见她们面色有异,放下茶杯,冷淡的问道:“怎么?她走了?没打?”

三人脸上有些气愤,姓曲的妇人说道:“太太,那凌夫人,牌技不但不弱,还很厉害,我们三个——”

她吞吞吐吐,实在没好意思说都把钱输光了。

顾氏啪一声拍了桌角站起来,怒道:“你们该不是要告sù

我,你们输了吧!”

不但输了,还输光了。

三人低下头,不敢看她。

顾氏气笑了,走下来,看着她们:“你们三人的技术,联合起来还抵不过一个小姑娘?要你们何用!”

说着在她们每人脸上各自扇了一巴掌。

啪啪啪打得十分响亮。

三人脸上顿时就起了个五指印,火辣辣的。

顾氏本就缺钱,结果她们还给她输了!

“输了多少?”她冷冷的开口,目光淬了毒一般的胶着在三人身上。

三位妇人哪敢说话,纷纷低着头没开腔。

顾氏又是不解气的甩了她们一人一巴掌:“你们三个饭桶!”

知dào

她们输光了所有,她简直气得快吐血。

那都是她冒险得来的钱,被她们三这么没出息的败了回去!

之前是怎么对她说的,保证能赢凌向月的钱,她们三人有绝招,可以配合?

整整六千两,全教她们给她输光了?

顾氏深呼吸了几口气,眉眼中尽是冷酷。

端庄的走出了房间。

凌向月面前胡乱一大把的银票,她朝青竹随意的推了推:“你收好。”

青竹见怪不怪,一张张叠好,收在了荷包了,鼓鼓的。

木槿沉思道:“小姐,你有没有觉得她们仨人挺奇怪的。”

凌向月回想三人的说话和形态,一个人在上了年纪的时候。生活便写在了她们的脸上。

三人虽然穿着打扮得很是富贵,可是一开口说话,还有各自的一些小习惯,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贵妇人。

那个胖女人还老是抠鼻孔,凌向月看着无语。

她点了点头:“我觉得她们多半是普通的百姓而已,打着官太太的名号,想赢钱?”

可是顾氏难不成不知dào

吗?还是说她故yì

找的这三人来赢她的钱?

她缺钱吗?

凌向月一头雾水,她们见顾氏迟迟不来,猜想她是不是走了,谁知刚准bèi

出门。顾氏却回来了。

沉沉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咬牙切齿,顾氏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凌氏,今日收获颇丰啊。”

凌向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又不是靠这个为生,还收获颇丰,丰什么?

“太太说笑了,不过是赢了一点小钱而已。”

她无心再跟着她到这些嘈杂的地方,便要向她告辞。

顾氏堵在她面前,手伸出来:“上交。”

那些钱对她来说也是笔不小的数目。她不可能白白送给她。

凌向月又是一头雾水,青竹和木槿在后面也看她的眼神不懂。

这还是那个地位非凡的丞相太太吗?

“婆婆让妾身上交什么?”凌向月连表面的和气都不想维持了,打定主意以后绝不跟她出来。

无论是看戏还是打马吊什么的。

她虽然不缺钱,可也不代表她自己的钱就要给顾氏。

给她送点礼品孝敬她是一回事。平白无故的让自己把钱交给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顾氏见她装傻,勾了唇,也不勉强,转身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若是寻常的儿媳。见婆婆要求上交,恐怕早就恭恭敬敬的上交孝敬了。

而她却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情形。

顾氏越发觉得她就是潜入萧家的奸细。

她潜入萧家的目的是什么?这还值得她深思深思,回头问问那个孽子去。

比起和人在这里打马吊。凌向月更加想听听大厅里那些说书先生的八卦。

顾氏先走一步,凌向月在一楼听了一会百姓间的八卦后,才起身回府

“大人,靖王那边有动静了。”

萧奕澈交代他们一番,便让他们下去了。

凌霜上前说道:“看来大人猜得不错,那批人果然与靖王有关系。”

靖王若是想要谋反,得不到萧家的支持的话,便会拖延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肯定是想再拉拢一些人。

这么快就有了动作,可见是胸有成竹。

听到凝霜的话后,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易水天闵如今在靖王的怂恿下,借着美好的季节,要南下江南去体恤民情,实jì

上也是微服出巡。

恐怕在路上就会发生意wài

,或者回来后帝位已经被人抢夺。

若是没有几大世家给他守住帝位,凭易水天闵那个半吊子,恐怕早就被人篡了位

“萧卿家,朕微服出巡没有你在身边怎么能行?”龙椅上易水天闵放荡不羁的叉开双腿,手臂张开在两边的椅背上,脸上是温文尔雅的笑容。

萧奕澈自然不会跟着他南巡,祖父也不会同意他这个时候跟着易水天闵走的。

最重yào

的是,他的小妻子还有三个月便要临盆了,他怎么可能在这段时间离开她?

带上她越加不可能,来回路途颠簸,不知dào

受多少罪。

易水天闵也不甚在意

(未完待续……)

第221章 发火

就这样,易水天闵在靖王有意无意的怂恿下,便带了几位宠爱的妃子和宠臣,南下微服出巡去了。

朝堂顿时成了几大主力暗中的争夺之地。

“皇上去了江南一带,奕澈,这次再不能错过机会。”萧于远坐于上位,表情严肃的说道。

铁血的脸上除了一些褶皱皱纹,身体上压根看不出是七旬的老人。

萧若蓝看向萧奕澈,萧奕澈垂着眉目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其实萧若蓝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动手。

有空他还得去给柴许和柴卫商讨一番。

如今他们想夺位,随时都可以,问题是萧若蓝不想背负着天下骂名

皇上离去之时,将帝位在交给丞相还是靖王之间犹豫了一番,后果d〖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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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àn

的交由靖王易水旭暂时代管。

金銮殿。

易水旭站立在宝座旁边,身穿蟒袍,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微微的浅笑:“皇上不在的这段时间,暂时将摄政交由本王全权处理,本王能得到皇上的信任,深觉荣幸!诸臣可有事禀告?”

他眼睛里的光芒大盛,似乎皇位已在他手中。

若是易水天闵在微服出巡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意wài

,皇位可不是顺其自然的就落入了靖王的囊中。

他的鹰眼一一扫过下方的群臣,唯一让他忌惮的,便是萧家和柴家。

而其中又以萧家为最。毕竟萧家是兵权在握,后面还有个萧于远——

一想到这里,易水旭兴奋的神色就稍稍冷却了下来。

他看向萧奕澈,萧奕澈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两人在空中交流,摩擦起火

“奕澈,明日让孙媳妇出来大家一起用膳。”

萧于远不容置喙的下了命令,连一点回转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来这一个多月了,私下里连一次孙媳妇的面都没有见,这叫外人知晓好生笑话。

每当他说到这件事的时候,萧家两父子便深感麻烦。尤其是萧奕澈。

见已经隐瞒不下去了。萧奕澈才缓缓说道:“祖父,你也知dào

孙儿宿敌较多,为了保护好妻儿,孙儿并未让她真面目示人。”

萧于远一顿。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你这话是何意?作为我萧家的长媳。难道还要东躲西藏不成?”

他语气里已经含上了不悦。

萧于远心中的算盘可是打得长远。

萧奕澈狭长的暗眸看了看别处。没有再多说。

直到第二天中午,众人一起聚餐的时候,萧于远才知dào

昨日萧奕澈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手里的玉筷被他一下重重的放在了餐桌上。

几房的人都惴惴不安的看向他。祖父又在发什么火?

凌向月这是第一次见到萧于远,隔着席位甜甜的叫了他一声:“祖父”

眼里带着讨好,祖父大人私下里对她的袒护她有所耳闻,所以这么久没认真的给他行礼磕头,她觉得十分的过意不去。

不过这都不是她的错,一切都是萧奕澈的原因。

想着待会用完膳,好好的给他端杯茶。

没想到她软声喊了后萧于远并未像她想象之中那么的和善,至少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脸色一下便由慈转阴。

萧于远眯着深沉的满是皱纹的眼睛,看向凌向月,话却是对着萧奕澈说的,声音犹如来自于地狱:“奕澈,用完膳后,我需yào

你一个解释。”

凌向月笑容渐敛,有丝尴尬。

这个祖父,貌似没有传说中那么喜爱她嘛。

萧于远如毒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徘徊,似震惊,似怀疑,似犹豫,似不定,很多种情绪交杂在里面,凌向月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好似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萧于远沉沉的没说话,似乎心思去了遥远的地方,桌上的人面面相觑,看看凌向月又看看萧奕澈,最后再看看萧于远。

总觉得几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凌向月确实比萧于远想象之中更像是萧奕澈会喜欢的女人,比上次见到那个有感觉多了。

可是——

好端端的,萧奕澈为什么会骗他?还不以真面目示人?骗谁?

骗他一个人?没将他当亲人来看待?

还是因为那时那件事——

一想起那件事,他心里又对他充满了一些愧疚,如恶的眼神稍微缓了缓,萧于远心思重重的夹了几筷子饭菜。

席上的其他人见他心情很糟糕,也不敢多嘴,就连吃饭咀嚼也是轻轻的。

凌向月嘴角抽了抽,敢情萧奕澈不让她见总督大人,是因为总督大人不喜欢她?

偷偷的瞥向不远处的铁血老人,凌向月带着一丝困惑。

没想到与一直注视着她的萧于远撞了个正着,两道目光相遇。

凌向月只觉得萧于远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了很多深沉复杂的东西,像是沉淀的历练,又像是尘封的记忆。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能感觉到,那绝不是什么好的东西。

凌向月心慌的别开视线。

萧奕澈从旁握了握她的手,她转过头去,落进了一双更为晦暗专注的眼睛,只是里面少了恶意,带着一种镇定的作用。

一顿饭下来,众人各怀心思。

书房里。

萧于远一甩衣袍,从旁坐在了太师椅上。

目光毒辣的看向下方的萧奕澈,萧若蓝,缓缓的开口:“我以为我已经老了。”

萧奕澈和萧若蓝听着,不知他说这话是何意。

却听他继xù

说道:“今天一看见孙媳妇。我觉得我还未老。”

接着就大发雷霆,厉声喝道:“你们通通当我是老傻子是不?竟敢合伙来骗我?”

他捏紧了拳头,紧紧的抠着太师椅的扶手,鼓着眼睛气势汹汹的说道:“老夫平生最恨人的欺骗!欺骗我的还是我最疼爱的孙子!侄子!”

“啪!”

萧于远一掌拍击了下去,

太师椅的扶手应声而断,断成了几块,碎裂在地上。

“说!怎么回事?”

又是一声“啪!”的声音,另一边的扶手椅也断成了几块。

七十高龄,老当益壮。

萧若蓝淡定的承shòu他的怒火,他自小学的是儒家的思想。行为上要平静一些。

萧家的男人本有暴力倾向。萧于远又是个武将,自然发起火来更加暴力。

这还算好的,也许是年纪大了,火气没那么重了。但知晓他被骗了以后。他心里还是窜着一团乱火。

若他们不找个理由完好的遮掩过去。他恐怕会一直因为这事耿耿于怀。

萧奕澈第一次感觉到了头疼,他疲惫的按了按眼窝,等祖父火发得差不多了。才淡淡的说道:“祖父,个种原因我猜你也是能猜到的,我只告sù

你一句,她是我的女人。”

萧于远眼中又出现那种复杂难懂的神色,他太师椅两旁已经没有抓的,于是便重重的站了起来。

来回走了几步,萧奕澈说的那句话他何尝不懂。

心里又闪过一丝愧疚。

火气总算是灭了下去,看向萧若蓝,又看看萧奕澈。

萧奕澈的性格他知dào

,一旦认定,便是豁出整个人勇往直前,无论对方有什么缺点障碍,他都会包容并且铲除障碍。

可是这个让他认定的人,说容易也容易,说很难也很难。

他捏了捏拳头,当年那件事还是在他心灵上留下了阴影,不然也不会找这样一个

由于对他有一份愧疚,所以萧于远问了凌向月家室确实清白后,便想着萧奕澈成个婚也不容易,况且她现在已经怀有五个月的身孕了。

那是他萧家的骨肉,亦是他大哥的血脉传递。

就让那件事随风去吧。

许是人年纪大了,看事看人看得更开了一些,萧于远发了一顿火以后,便消了下去。

萧若蓝松了一口气,二叔没在这件事上计较便好,若真要计较下去,他还真不知dào

该如何处理。

凌向月还不知dào

自己在萧于远的眼中走了这么多圈子。

她只是很郁闷总督大人对她的态度,是谁说的他很宠她这个孙媳妇的?

她完全没看出来不说,还感觉他对自己有一种敌视。

一想到这个,她整个人一下就不好了。

顾氏离去时还故yì

打趣道:“看来人长得不好,就是连老人也不讨喜。”

嘴角哼笑了两声,嗤笑着离开。

有些本来对她还奉承的下人,一见总督大人对她的态度,翻脸比翻书还快。

幸灾乐祸的有之,同情的有之,看热闹的有之,各色不同的态度都有。

凌向月才懒得管这些与自己没甚关系的下人。

“小姐,总督大人怎么回事?你没无意中惹着他吧?”青竹心情有些郁闷,本来以为小姐会受到总督大人的喜欢,谁知dào

总督大人在饭桌上一句话也没对小姐说。

还用那么带着恶意的眼光看小姐,这叫她如何接受得了。

凌向月更加郁闷:“我哪知dào

他是怎么回事,我压根就没有见过他。”

真是奇怪,难道当真是自己长得不讨喜?

不然为何之前没见时很喜欢,见了她面反而不喜欢了?

但是转而她又放qì

了这个想法,总督大人好歹经lì

过大风大浪,不会是这么肤浅的人

(未完待续……)

第222章 一份荣誉

凌向月决定忘却这件不愉快的事情,不然老是想起影响心情,对宝宝发育可就不太好了。

回到院子里,萧奕澈被总督大人叫走还没有回来。

太阳越来越烈了,已经有了初夏的气息。

府里的人又因为第二日萧于远对凌向月的态度而转变。

萧于远将凌向月唤去,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凌向月规规矩矩的举着茶到他面前,萧于远迟疑了一番便接下了。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既然接下了凌向月端的茶,那便是对她没有意见和看法了。

这样最好,免得又发生什么意wài



凌向月摸不清萧于远是什么态度,不过她只是平静的做完自己该做的礼节,至于其他的,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凌起善和方婉蓉也过来探望了萧于远一次,凌起善已经恢复了身体的健康,看起来红光满面的,终于回到了以前的模样。

最高兴的莫不过于这件事了,凌向月心头落下一块大石,至于其他的,就让萧奕澈去操心吧

“爷,此处丛山峻岭,多险要,我们还是不要上去了吧!”小安氏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出得门来,不能称呼易水天闵为皇上,便唤了爷的称号。

易水天闵风度翩翩的一展折扇,脸上是春风沐浴的笑容,敲了一下小安氏的鼻梁,调侃道:“就这样才好玩。你怕什么,跟在我身后便是了。”

江南这一带丘陵较多,路几乎都是山路。

他们先是走了水路,然后又改了山路,一路都是游山玩水,每到一所都城的时候,受到当地官员和世族的恭敬款待。

加上又是选秀的时期,易水天闵亲自到当地选了秀,将看上的女人全都要回了宫中。

“爷,臣妾我看这里好像不对啊。”小安氏紧张的望着两旁高高的峡谷。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

“爷。好像是要下雨了!”身后的一帮随从纷纷嚷叫道。

易水天闵抬头望了望天。烈日当空,哪里有丝毫要落雨的架势?

他脸色微变,朝两旁的峡谷看去。

只见上面有零星的碎石滚落下来,接着便是速度极快的大石头纷沓而至。

一群人脸色瞬间煞白!

“报——”

靖王让来人进来。神色微动的问道:“如何?”

那下属单膝跪地。铿锵有力的回道:“回王爷。皇上在去崇山的路上遭遇了天灾,峡谷两旁发生了石流——”

话还未说完,易水旭仰天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终于完了。那个白痴,以为他和大哥真是站在他那边。

殊不知自古皇亲多自残,他眼里只容不下世族,殊不知最危险,对他最不利的人却是他最信任的两位皇叔。

易水旭捂着下巴,嘴角含笑连连,似乎已经是皇位在坐。

“可是将尸体都抬出来了?”

那下属支吾道:“没,至今没寻着尸体,皇上和皇后下落不明——”

易水旭嘴角的笑一僵,眯起眼睛,冷声问道:“是何意思?那崇山险峻,峡谷又无处藏身,会找不到人?”

那下属蹲地,迟疑的说道:“确实还未寻见尸体。”

也许是被埋葬在哪块大石头下了。

易水旭并未有将此事放在心上,那个地方他知dào

,一堆堆的石头从上面滚下来,根本就无处藏身。

这会不知dào

被砸成了什么样子得肉饼子。

他挥了挥手:“继xù

派人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真是一件令人哀痛的事情,他已经做好了该在朝堂上怎么演戏的准bèi



同时,萧家也接到了消息。

“皇上遇难了。”萧于远舔了舔嗜血的嘴角,就等着易水旭那个出头鸟出头。

然后他再一箭将他射下来。

朝堂上因为这件事而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些之前就接到消息的官吏和世家踌躇不定,有的已经倒戈向了易水旭。

易水旭面色沉痛的站在金銮殿台阶上,语气深沉痛苦不堪的说道:“本王今日要宣bù

一条坏消息,皇上在路上遇到了天灾,恐怕凶多吉少。”

众官员一片哗然,震惊的有之,难以置信的有之,眉色动容的有之,将信将疑的有之,愤恨的有之,各种人色应有尽有。

“怎么会这样!”

“皇上——”

众官员跪倒了一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易水旭这个时候自是有分寸的,跟着众大臣跪拜。

柴许看向丞相大人,这种事有点脑子的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就看萧家会怎么处理了。

是监护皇位等易水天闵平安回来?还是协助靖王助他一臂之力,还是另起灶炉?

靖王易水旭如此没将萧家放在眼里,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是柴许的想法,毕竟萧家兵权在握,他们若要扶持另一位新皇帝上位,靖王也没有更强dà

的力量来对抗。

这种纷乱的时候最能看出众人是站在哪一个队伍。

柴家自然是和萧家一体,而出乎他意wài

的,竟然有好几个二流的家族站在靖王的一边。

清仁宮。

安氏沉痛的闭了闭眼,直到此时,她才发xiàn

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她和皇上一直都错了,搞错了,他们一直将重心放在几大世族的身上,想要拉拢降伏。

像萧家这样降伏不了的大山。便想步步吞噬,慢慢毁之,将权力夺回来。

此次南下江南,安氏自己也算一份,她认为,皇上此去江南,拉拢一些地方上的小家族为朝廷效命。

同时借着选秀女的机会,实则是看看秀女们的家底,若是可以,便让其进宫。同时遣散一些大家族的子弟。将职位留出来给皇上亲自培养的寒门子弟。

还有春季的科举考试中,上榜的前三甲,前二十名,皇帝若是亲自去他们的家乡祝hè。这是多么大的一份荣誉。

如此一来。他们肯定对皇上越加的效忠

所以。当靖王一提起南下春游,顺便慰问当地的百姓和世族之时,安氏一想。便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既然在朝堂内部摆脱不了大家族,从地方上来瓦解,是不是要容易得多?

随便还可以体察民情。

她没想到的是,易水天闵竟然会遇到天灾!

到底是天灾还是人为?

安氏的凤眼越睁越大,里面燃烧着愤nù

之火。

究竟是天灾还是人为?她脑中第一次将重心转移到了靖王的身上。

原先不太注意的那些细节,此时想来竟然像是一张大网将她和皇上笼罩在里面。

易水旭!

安氏脸色很不好kàn

,手紧紧的抓着黄花梨木桌角。

“去叫傅家逸傅监丞过来。”

她此时该如何?安氏双腿虚软,眼看着手中的力量就要支撑不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一下就老了好几岁。

几位宫女看着,忧心的上前扶着:“太后,保重风体。”

安氏狠狠地将她们的手甩开:“都滚出去!”

她要一个人静一静。

一会,一身蓝衣的傅家逸来了。

安氏的心腹都知dào

是怎么回事,装着没看见傅家逸脸上的反感之意,将他领到了皇太后的寝宫。

“太后。”傅家逸微微躬身,恭敬的喊了一声。

安氏端端的坐在凤椅上,眼中有厉芒一闪而过,眼睛如毒蛇一般的看向傅家逸:“狗奴才!竟敢背叛哀家!”

傅家逸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情绪,身子依然是微微恭着的,却让安氏觉得他身上一点没有以前那样卑微的可怜相。

反而像是沉淀隐忍了许久,在光明时机到来时散发出的一种自我气势。

她一直以为傅家逸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

此时惊觉她好些主张,竟然都是来自于傅家逸无形之中的枕边风。

听起来当真是耸人听闻。

这次皇上下江南,她便问了他的意见,那些出巡的优点便都是来自于他口。

傅家逸低着头,平静的说道:“太后娘娘何出此言,奴才一直对皇上,对太后忠心耿耿,何来背叛之说?”

安氏厉喝一声:“你还想狡辩?你”

要说出他的一举一动,她又说不上来。

似乎每次都是她主动找他过来,又是她主动问的他意见。

这时也没有傅家逸什么把柄,她能给他扣个什么罪?

无论有没有把柄,她心里已经认定了傅家逸就是靖王派来的奸细!

“来人!将他给我押下去!”安氏对着门外厉喊一声,面色冰冷,一点情面不留。

喊了半天没有动静,安氏又喊了一声。

进来几名侍卫模样的人,却没有按照安氏说的吩咐将傅家逸押下去。

安氏脸色惊变,一眨不眨的瞪着傅家逸。

傅家逸整了整蓝袍的衣领,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后娘娘思儿心切,打翻烛台,一病不起。”

顿了顿,看向安氏怒火冲天的扭曲面孔,傅家逸继xù

说道:“太后娘娘,好好在清仁宫养病,奴才还有事,先告退了。”

“傅家逸!你敢!”

傅家逸挺直了脊背转身,侧脸不复往日的卑微,倒是有一些对权力的狂热不小心泄露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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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疯狂

秦世启因为之前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所以皇上在叫他一道南下的时候,他推脱家中有事拒绝了。

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月果然出了事。

他们家在骊山是小家族,全靠他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家族才隐隐有兴盛起来的趋势。

皇上若是出了事,等于说他的靠山便没了。

是站在萧家还是靖王?

若不站好队,等他们两方分出胜负,他们这些原班人员,便会遭到淘汰或者是铲草除根!

若是站错了队,同样也是不好的下场。

他多想像朝中一些默默无闻保持中立的官吏一样。

可是他此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若真找不回来,下一个掌权者,第一个收拾的炮灰估计就是他。

秦世启擦了擦冷汗。

皇上啊皇上,你究竟是生是死?来消息的说易水天闵在路上遭遇了石流,可是巨石稳定之后却没有发xiàn

尸体。

可能是被压在了大石头块下,可这得要多大的石头才能让人寻不见尸体?

秦世启很聪明,也很会见风使舵,他在朝堂之上观察了几天后,便毅然将

舵使向了萧家

凌向月在木槿的口中听到皇上下落不明的消息的时候有一些愕然。

好好的,怎么就下落不明了?

这才离出去春行多久。

“小姐,你大概不知dào

。皇上半个月前南下微服出巡去了。”青竹在旁边加了一句。

皇上微服出巡并没有大肆宣扬,所以该知dào

的便知dào

,像她们这些小丫鬟没有人来告sù

她们的话她们也不知dào



青竹之所以知dào

还是从木槿那里知dào

的。

凌向月眼皮跳了跳,一国之君出了状况,这不是让人乱了阵脚吗?

难怪萧奕澈最近又忙碌了起来,大概是联系这个,联系那个。

“那朝堂之上现在是谁在摄政?皇太后吗?”她喃喃道。

总觉得不会这么太平下去,若是易水天闵真出了什么意wài

,这国不可一日无君,会让谁来当皇帝?

恐怕还有很多人来抢。

她手抚摸向肚中的宝宝。面色有一丝异动。

她前脚将萧奕澈的印章给了汲墨。后脚皇上就出宫微服出巡,然后还在途中出了意wài



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牵连?

难道汲墨背后的老君是朝堂上的人?还是想谋朝篡位的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凌向月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一阵寒意。

回头她要再叮嘱萧奕澈一次。

胸口扑通扑通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他们全家的性命都在老君的手里——

都在老君的手里——

凌向月擦了擦冷汗。她怎么这么笨。那老君要萧奕澈的印章,已经很明显是朝堂上和萧家对立的人。

他们全家的性命都在老君手里?到时候那位老君且不是有可能拿她的性命来威胁萧奕澈?

简直是晴天霹雳!

凌向月蓦地将手中正在剖皮的荔枝扔了出去。

“小姐,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吃了?”青竹看着那粒半剖半包的荔枝滚啊滚。不吃也不用扔那么远吧!

“这可是从

涪州快马加鞭运送过来的,怎么能这么浪费。”青竹怜惜的跑去将那粒滚在地上的荔枝捡了起来。

恰巧看见月季进门。

青竹随意的唤道:“月季,过来。”对她亲热的招了招手。

月季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闻言将盘子搁下,羞答答的跑到青竹面前。

“夫人。”她对一动不动的凌向月福了福身,然后才看向青竹小心翼翼的笑道:“青竹姐,需yào

什么吩咐吗?”

她向来对青竹说话都是这般客气。

青竹将手里剖到一半的荔枝递到她手上,诚恳的说道:“这是夫人刚刚不小心掉到地上的,你将它剖了埋在院子里的花草里,也算是一份营养。”

“噗!”木槿忍俊不禁,她还以为青竹是想将那粒荔枝给月季叫她吃下,没想她是这个意思。

月季眉毛跳了跳,不过她向来是听话乖巧的丫鬟,很乐意的接过青竹手上那粒荔枝,福身道:“是,青竹姐,月季这就去。”

语气要多恭敬便有多恭敬。

她原也是怀着梦想进府的。

如今心里却有了一丝不平衡的心理。

她手心捏着那枚荔枝,暗叹一声,出了菊慧堂。

到了前院里,她静立了半晌,却没有按照青竹说的要求来。

将手中的荔枝敷衍得往花草堆里一扔,手上还有些湿润,她搓了搓双手,不甚在意的离开。

凌向月坐立不安,在厅内来回走动。

老君会,如何用她来威胁萧奕澈?抑或是爹娘的性命?还有小弟?

她扶了扶额,纠结万分。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但愿是她想多了。

“小姐,你究竟还吃不吃这荔枝了?”青竹对于小姐异常的行为感到很不解。

之前是她说想吃家乡的荔枝,才让人快马加鞭的运送过来的,吃了没几颗她又不吃了。

这不是浪费吗?

“我待会吃。”

凌向月说了一句,脑中虽然想着杂七杂八的烦恼事,但她还没忘了她想吃荔枝。

只是此时没有心情。

“木槿,如今朝堂是什么局面,你清楚吗?”凌向月希望能再看出点什么端倪,于是问了一向比她更了解时事的木槿。

木槿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说道:“总之局面暂时有点乱,大概几大氏族之间都是拉人。”

她只偶尔向凝霜问问有关于凌向月的事。至于其他的,没了解的那么详细。

不过她对自家主子有信心,无论是和平还是混乱的局面,兵权在握,总是一件不会错的事情。

“无论任何时候,兵权在握,总不会错。”

柴许在书房和柴卫商谈。

“如今就看丞相大人是不是支持靖王了,还是说会拥立另一位皇子。”

易水天闵因为是先皇最小的一位皇子,年纪并不大,二十有三。

至今只有两位皇子和三位公主。

其中皇后所生便有一位皇子和公主。可是这两位兄妹。智商有些不够,皇子易水沂四岁,公主易水玥两岁半。

至于其他三位,分别是三位嫔妃所生。庄妃杨烟的大皇子易水代比易水沂大半岁。剩下的两位分别是

贤妃和恭妃所生。

柴许和柴卫又商讨了许久。掂量局势。

其中乱了阵脚的大概就非属安家不可。

皇太后不知为何一直在寝宫没出来,安又骏几次去找她都是未果。

察觉到可能是靖王的人对皇太后做了手脚,于是他们又开始联络其他的人。

皇宫内。

几大金柱子撑着一座宏伟的宫殿。

“大皇子。等一等,奴才都追不上你了。”

几位太监在一位身材微胖,脸蛋圆圆的小男孩身后跑着。

易水代嘻嘻哈哈的迈着两条腿,边跑边回头对他们扮鬼脸。

“啊!”鼻子不小心撞在了一堵肉墙上。

胳膊被人扶住。

易水代捂上鼻尖,眼前多了一双黑靴子出来。

他艰难的抬头,抬了好高才看见来人。

“你是谁?竟敢挡本皇子的道!”易水代人小气势大的插腰喝道,尚且稚嫩的眼睛不悦的盯着来人。

萧奕澈脸上的笑意越深,看在小小年纪的易水代眼里却有些无端的害pà



但他可是大皇子,娘说大皇子就要拿出大皇子的气势来。

于是,易水代一拳头打在了萧奕澈巍然不动的身上:“我打你我打你!”

从后面追上来的几位太监一见到此情形,变了变色,哎哟一声,连忙上前拉开易水代和萧奕澈的距离。

“指指挥使大人,请恕奴才看管不周”那太监浑身冒出冷汗,脸也变得苍白。

易水代毕竟年幼,平时在皇宫又嚣张惯了,小拳头打在拉住他的那名太监身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众太监一顿手忙脚乱,又是对萧奕澈行礼赔罪,又是安抚易水代。

萧奕澈环胸,嘴角噙着笑,只是那暗眸里怎么看都有些血腥和疯狂。

一会,有轻悠的女声传来:“代儿——”

然后便是一阵脚步声。

易水代听到娘亲的声音才停止了挣扎,推开身前的太监,人小鬼大的瞪了一眼萧奕澈,然后转身朝后面走上来的庄妃跑去。

“母妃!母妃!”那架势像是要告状一般。

果然,众太监听到他一顿噼里啪啦的声音:“母妃!这个人对皇儿不敬!不但撞了皇儿的鼻头,还见了皇儿不跪礼”

孩子是最敏感的,在他小小的认知里,人高马大的萧奕澈站在他面前,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

他心里一不舒服,便闹腾了起来。

庄妃杨烟接住易水代扑过来的小身体,将他扶住,

伫立在殿外,柔和的风儿掠过她脸颊,

风髻露鬓,淡扫

娥眉

眼含春,皮肤细润如

温玉

柔光

若腻,

樱桃小嘴

不点而赤。

身系

软烟罗



低垂

鬓发

斜插镶嵌珍珠

碧玉簪

子,

花容月貌

出水芙蓉



她低眉轻声训斥易水代:“母妃不是说过很多次了,走路一定要像个皇子,不要莽莽撞撞的。”

话虽是训斥的,但那语气里却充满了宠溺,顺手拢了拢易水代头上的玉冠

(未完待续……)

第224章 快临盆了

易水代畏惧又虚张声势的指向萧奕澈,嘤嘤哭道:“是那个人”

庄妃杨烟抬起水眸望过去,面上已经露出浅笑:“萧指挥使大忙人,还有兴致来皇子的宫殿吗?”

萧奕澈弯着唇凉凉的看着易水代,闻言,敛了笑意,眼底露出冷虐的眸光,一字一字地说:“大皇子易水代行为不正,仪容不端,缺乏正统皇室该有的严肃管教。”

顿了顿,他听着周围人的倒抽冷气声,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笑不达眼底的淡淡说道:“来人,将大皇子带到中室殿。”

话落,身后多出了一列士兵。

易水代惊惶的躲在庄妃身后,他年仅四岁多,还不太懂大人之间是什么意思。

只知dào

面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很可怕,后面那些出现的士兵似乎要对他不轨。

“母妃!母妃!”易水代小小的身子恐惧的摇着庄妃杨烟。

而周围的太监宫娥全都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一声不吭,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更别说质问了。

谁不知dào

如今皇上下落不明,只待三个月期限过去,朝堂就要易主。

如今就是以萧家为主和靖王为主的两批力量在明争暗斗。

靖王的同胞兄弟北王的兵力在北疆,调过来还需yào

一定的时日。

而支持靖王的几大世族,也在暗中摩掌。

如今萧奕澈要将大皇子软禁起来,怕是……

庄妃弱不禁风的身子微微一摇。面色逐渐变的没有血色,她据理力争:“不必了!本宫自会教导自己的孩子,无须萧大人操心。”

萧奕澈眼中毫无温度的看了她一眼,并不理会,向身旁的士兵示意。

士兵拱了拱手,上前将躲在庄妃背后的易水代押了出来。

“大胆!放手!狗奴才!母妃救我!母妃救我!”

士兵并没有因为庄妃的阻扰而放qì

对易水代的控zhì



杨烟隐忍着怒火:“代儿!”

他何其敢!

即便是皇上不在了,她可是杨家的嫡女!

皇上不在,她杨家还在呢!

杨烟面色闪过一丝屈辱,想想这个男人,在五年前她还偷偷给他写过情诗!

妹妹因为他而精神失常。而她在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之下一堵气进了宫中。

这几年易水天闵对她虽比不上皇后小安氏。可那也是很宠的。

杨烟脑中千回百转,最后压抑住情感楚楚可怜的喊了一声:“萧大人……”

希望他能看在她……

看在她什么份上?从年少时便暗恋他的份上吗?

杨烟以为他应该是有血性的男儿,一双祈求的眼望向萧奕澈时,才发xiàn

那双透着寒气的眼至始至终都是一股薄凉。

易水代闹腾不已。手脚派上用场。抓个不停。口里犹在哭喊着:“母妃!救我!”

他们要带他到哪里去他不知dào

,他只知dào

他刚从教他书的太傅那里下了课,出来便被那个看起来有些凶残的男子给堵住了。

萧奕澈他不是没见过。只是小小年纪哪里识得了那么多人,只凭着本能反抗。

在他幼小的心灵里,他觉得他离开了母妃肯定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萧奕澈并未仔细辨别杨烟话里的深意,他只侧头吩咐下属了几句话,然后锐利的眼一一扫过宫殿前跪伏的太监宫娥,我见犹怜的庄妃……

嗤笑一声,扬长而去。

“庄妃娘娘!”一宫女眼见着杨烟要被吹到的样子,忙站起来扶住她一把。

杨烟怨恨的看着萧奕澈远去的冷漠背影。

他当年不但害了她妹妹失常,如今还要软禁她和皇上的孩子!

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瞅准了机会就想造反!

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这事得赶快告sù

父亲!

她的代儿……是她所有的希望,千万不要出事。

杨烟捋着手绢,心焦如蚁。

等杨昭接到消息的时候,大惊失色,立马从家中赶到了宫中。

萧奕澈为何会囚禁易水代?

难不成是准bèi

一意孤行拥护二皇子易水沂?

靖王和北王,还有两位王爷在呢,拥护一个四岁的孩子当皇帝?

这不摆明了是想控zhì

朝廷摄政吗?

安家在知dào

这件事后却是心中一动,二皇子可是小安氏所出,若是当了小皇帝……

安又俊对萧家抛出的这支若有似无的橄榄枝惊疑不定。

摸不准萧奕澈究竟是什么意思。

朝堂很快在萧家的雷霆手段中出现东风压倒西风的局面。

“大哥,你不用调兵到京城来。”

易水旭悠闲的执起弯嘴酒壶,就着壶口仰头倾倒向自己的嘴里。

酒液顺着嘴角咕咕滑落下来。

北王坐在他对面若有所思。

事实上他也没有调兵过来。

路途遥远,可能未到京城便被萧家的兵劫持住了。

无论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上,他的兵长途跋涉,首先在体力上就差一截。

更为关键的是,调过来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有时候夺权,并不在于谁的兵多兵少。

在于抓住了恰当好处的契机。

留下兵力在北疆,到时还有个喘息的窝点。

那个小鬼头,知晓了后怕是不会理他了。

看着弟弟眼中势在必得的决心和野心,易水粜有一瞬间想劝他放qì

,可易水旭的性格他知dào

,不到黄河心不死。

这次做了出头鸟,将沉睡的萧家唤醒。做了人家的东风,怎么说,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邪魅的眼里带着些许深沉的暗流。

既然劝说不了弟弟,那就只有全力帮他。

萧家想要一手遮天,视他们两兄弟如无物,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易水旭静静的品尝着美酒,如鹰的眼里储藏的是势如破竹的决心。

暗室里。

“我要她杀了萧奕澈!”冷冷的一道命令下来,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似乎他们不是合zuò

关系,而是上下属关系。

屏风后的人久久没说话。

就在易水旭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对方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她不会答yīng

的。”

能拿到那枚玉扳指的印章已经是极限。要她在她什么都不知晓的情况下杀了萧奕澈。这她恐怕不会做到。

甚至还可能打草惊蛇。

易水旭冷笑一声,拂袖起身,走了几步后停下失去耐心的双脚,唇边溢出丝丝阴毒:“那便将她带走!”

娇软的身子。他可是也垂涎得紧。

更重yào

的是。她是萧奕澈明媒正娶的妻子。

若他将他的小妻子压在身下。不知dào

他知晓后会是怎么样的怒发冲冠?

哈哈哈……哈哈……

是放qì

眼前蓄谋已久的江山,还是背后娇俏的美人?

一想到那个时候,易水旭眼里便因为兴奋而带上了点滴腥红。

他快要等不及那个时候了!

后面苍老的声音没再说话。

……

凌向月还不知dào

有人在打她的算盘。

这一个月来。朝堂的血雨腥风她有所耳闻。

似乎现在易水旭虽在代理皇帝把持朝政,但三个月期限一到,易水天闵若还是没有找到的话,君主便要易位。

她闲来没事养养花,泡泡茶,给肚子里的宝宝念念书。

萧奕澈再忙,晚上都会归家。

归家第一件事便是亲亲肚子里的宝宝,说会温存的话。

如今是流火的七月,天气炎热,阳光正是猛烈的时候。

还有一个多月便要临盆了。

凌向月肚子大得不像话,越到怀孕的后期,她越感觉肚子饿。

有时一天要吃八九顿餐。

刚用完膳没一会,走了几步路肚子又饿了。

除了腹部高高的隆起,人其他部位倒是没长多少肉。

凌向月扶着腰,艰难的一步步上拱桥的台阶。

青竹在一旁虚扶着她,口上还嚷嚷道:“小姐,你躺着就行了,干嘛要听那个女大夫的话每天要爬这个台阶?”

丞相府静湖的这座拱桥,其实算不得高。

矮矮的台阶两边各十来个,凌向月爬上几个来回便有些累了。

女大夫说为了能顺利生产,最好是不要每天躺在床上,固定散一段时间的步,能上上不陡峭的台阶更好。

于是这座拱桥便成了她这一个多月来的每天必练功课。

“你懂什么,我觉得她说的没错,是要多运动运动。”

炎热的夏季,凌向月吐气如兰,手绢擦了擦额际的薄汗,青竹和木槿在一旁给她轻摇着蒲扇。

害pà

风扇得猛烈了,又担心扇得轻了不解热,两人小心翼翼的控zhì

着手中的力道。

终于爬上了最高点。

凌向月唉哟唉哟的撑着腰,挺着肚子,直呼累得不行。

走了有五个来回了,离女大夫吩咐的十个来回还有一半的路程。

薄纱下的腹部鼓鼓的,凌向月广袖下的皓腕伸出来拍了拍。

“宝宝啊宝宝,为了顺利的生下你,娘亲可是没少做功课。”

青竹亦是弯腰吐着苦水:“连我们这些奴婢也天天跟着受罪。”

凌向月娇嗔的看了她一眼,这怎么能说是受罪?

几人正嬉闹间,拱桥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响。

凌向月回转身去,对上了萧奕澈溢满柔情和宠爱的双眼,他大阔步上了台阶,身周好似带了风。

她唇边扬起笑,莲步轻移的朝他慢吞吞的走过去,那么大个肚子,走路自然没有以前利索。

萧奕澈勾起一抹轻笑,挥手,让身后的下属都退了下去。

……(未完待续……)

PS:昨天后修改223章的时候修改到222章去了,导致后面有些书友看的时候222和223是重复了,作者君已经修改过来了,有兴趣的可刷新重看一遍。

昨天欠一更,今天补上

第225章 美娇娘

“怎么也不遮把油伞?”

他看着她晒得微微有些发红的脸蛋心里心疼得不行,眼角扫过两旁的青竹和木槿带了不怒而威的冷视。

青竹和木槿规规矩矩的站着,脸上早已经收起了和凌向月私底下的嬉皮笑脸,变得端正得不能再端正了。

实在不是她们不给小姐遮伞,而是小姐说要给宝宝晒会太阳,感受温暖,所以她们才没有打油纸伞。

凌向月柔声道:“就是要晒会太阳出出汗,不然人都发霉了。”

青竹和木槿接受到萧奕澈威严的目光后退了下去。

桥上独留两人依偎着。

萧奕澈自然的揽过她的腰际,垂首在她圆润的耳珠子边嗅了嗅,满足的叹息。

凌向月身上本就有些躁热,他的热气一呵过来,越加的躁热不堪。

她似羞似恼的推了一下他,娇气的横了他一眼:“热死了……”

话虽是那么说,但那眼里却散发着一种幸福甜蜜任性的味道。

萧奕澈弯唇温柔的揉了揉她滑嫩的的小耳朵。

很好,他的小妻子被他养得越来越像个美娇娘了。

他就是要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宠上天。

看着她锁骨下露出的白皙脖颈,萧奕澈目光不由地变的有些火热起来。

手在她腰上紧了紧,另一只手亲昵的将她耳际旁掉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凌向月抵不住他亲热的靠近,手又推了推。笑娇了几句,两人亲密的拉拉扯扯,一路朝院子回去。

“有人来了——”凌向月看见前方的垂花门下来了一群人影,边急急的挣脱开他的禁锢,立时变得仪态秀丽。

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卿卿我我,落得一个不端庄的名声。

萧奕澈按捺下眼中的热切,朝前方望去——

顾氏在一群丫鬟嬷嬷的簇拥下嘴角含笑的走来。

凌向月凛了凛小脸,这一个月以来,顾氏对她可谓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不但对她嘘寒问暖,还时常命人给她炖一些补品端过来。并且是人亲自送过来。

萧奕澈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这毕竟是他的娘。

虽然不知dào

她为何会突然转变了态度。但在他心目中,他是一个极其看重亲人和爱人的男人。

再说自己的娘,那点私心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并且还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

所以。他将这归结于顾氏是真的在改变。

可是凌向月却不这么认为。

顾氏上次不但不怀好意的带她出去打马吊。后还引她去了赌场赌博。

她不相信她对自己是真的转变了态度。

恐怕不知dào

心里在打什么坏主意。

可是看着萧奕澈对顾氏微微软化的态度。她提不起那个心思对他说他娘对她绝不是真心的。

也许是她错了呢?

还要责怪她这个媳妇破坏他们好不容易冰释前嫌的母子关系。

萧奕澈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极端。

要么冷,要么热。没有中间的。

他对你好那便是极好,你什么毛病缺点只要没触碰到他的底线他通通都能忍受包容。

就拿顾氏来说,明明二十多年冷淡的母子关系,却能因为顾氏的主动讨好撤下防线。

因为那是他娘。

怎么变可血缘关系不会变,因为那是他娘。

这点让凌向月很苦恼,真不想面对她,也不想看见她。

顾氏却心情好像很不错,见着他们时挑了挑眉,目光变得柔和而慈祥,眼睛向凌向月大大的肚腹看去,话却是对萧奕澈说的:“澈儿,今天回来得这般早。”

萧奕澈已然恢复一贯的冷静和道貌岸然,轻抿了唇,淡淡的嗯了一声。

虽然没说话,但那一声嗯已然算是回复。

凌向月目光沉沉的看着顾氏,似乎想在她身上戳个洞出来,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她真想对萧奕澈大喊一声:“你别被她骗了!”

忍了忍,她还是理智的忍住了。

顾氏万分慈爱的走上前来,看着萧奕澈眼里露出一丝母亲的祈求:“澈儿,母亲有话对你说,想和你单独谈谈。”

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还要让萧奕澈撇下她单独谈谈?

凌向月深呼吸一口气,正想说要谈也把她先送回去再谈。

没想到萧奕澈已经率先开口了:“母亲有什么话改日吧,我现在没空。”

说着已经揽过凌向月朝侧面走开。

凌向月欢喜的跟上。

顾氏又转过身,凄楚的软着语气:“我叫王嬷嬷送儿媳回去便是,母亲真的想好好跟你谈谈——”

萧奕澈停下脚步,面色一闪而过迟疑,他看了看顾氏身后的几位嬷嬷。

凌向月揪住他衣角抬头与他些许动容的目光对上,低声的喊了一句:“不……”

萧奕澈安抚的摸了摸她脸颊,于是便没再理会顾氏说什么,搂着她一路离开了。

顾氏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敛起笑意,神色淡淡的,并未因萧奕澈撇下她而生气。

“太太,大公子不像话了些,要媳妇不要娘。”王嬷嬷中肯的下了一句评论。

顾氏侧头斜了她一眼。

萧奕澈铁石心肠,心狠手辣,可那是对与自己无关的人。

想起这一段时间来顾氏的转变,或许她是有了什么难处,困难,想找他帮忙。

是没钱了?

顾氏在外好、赌,这个没有多少人知晓。

可是他却在上次查到账薄有些问题时,私下里查过她都干了些什么。

赌石。蹴鞠,赌牌,赌ma……

凡是与赌沾边的,她通通沾。

下人给他汇报时他除了震惊外还有一丝解脱。

好赌能改变一个人的品性。

也许顾氏便是自从沾染上了赌之后,对他们兄弟俩如此刻薄冷漠的。

如今是想要悔改?还是说没钱拿了?

他不想去查关于母亲的一切,所以很快,他就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冷处理。

她一个萧家的当家主母,想要钱何须没有?

源于内心对母亲的一种追忆,萧奕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凌向月瞧他那样,第一次心里起了一丝不舒服。

大概是萧奕澈平时太宠她了。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一心都在她身上。她已然习惯。

习惯,习惯,习惯真可怕。

凌向月努力压下心中的异样,嘴上想扯出一个笑。好似一点不在乎的样子。

时间尚早。距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

萧奕澈很快就将顾氏放在一边。目光逐渐炽热,搂着她去了丞相府的那片人迹罕至的梅林。

“乖,陪我散散步。”见凌向月面露排斥。萧奕澈便紧搂着她腰身,不容置疑的半拖半扶着她朝梅林深处走去。

“妾身不想到这个地方。”凌向月自从上次和青竹在这里被人跟踪后,便再也没来过这处梅林了。

没想到萧奕澈今日会兴致高昂的拉着她到这个地方。

她十分排斥的想掉头就走,可萧奕澈力道很大,两道火热的视线还紧紧的落在她身上。

傻子都知dào

他想干些什么。

凌向月温软着语气,柔声撒娇道:“妾身不喜欢这么阴凉的地方,相公,妾身有些不舒服,走回吧——”

此时梅树已经谢花,树上结满了圆球形的果子,黄中带绿,已然成熟。

阳光透过斑驳的缝隙,投射进来。

顾及着她的身子,萧奕澈收敛了一些,长臂一伸,干脆将她打横抱起。

“啊!”凌向月惊喘一声,实没料到他会突然将她连人带球的抱起来,不禁有些担忧他会不会抱不住这么重的她。

“我们朝那个方向回。”走回头路的话还得多走一截冤枉路。

他干脆直接从梅林穿过去。

凌向月不好意思的拿眼打量了一下他坚硬的下巴,紧紧得揪住他胸口的衣袍。

软腻道:“扰了相公的兴致,妾身深感抱歉……”

可是她可以自己走,不用他抱,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转而一想,他这一抱,可以轻松的不用走路,就当休息一会。

萧奕澈抱着她,穿|插|在梅间小路上,闻言,唇边勾起一抹深笑,脚步不停,大手在她的腿弯处暧|昧的拍了两掌,低语道:“回去晚上好好赔偿为夫便成。”

凌向月脸色一僵,羞耻的埋首在他厚实的胸口,萧奕澈看见她露出来的一只绯红的耳朵,不觉脸上的笑意越深。

“嗯嗯……啊啊啊……”

一声高过一声的消魂叫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最先是萧奕澈的耳力听见,凌向月还未听见。

萧奕澈顿了顿,冷哼一声,视若无睹的继xù

前行。

“啊啊……快快……好快……要来了……嗯……啊!”

凌向月在他怀中突然瞪大眼,朝上望去,对上萧奕澈带着寒气的暗眸。

女人的叫声还在持续,夹杂着男子粗|喘的闷哼声。

竟然有人在此处……

凌向月蹬了蹬腿,好言道:“妾身先下来。”

和萧奕澈一起撞见这种事,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今日也当真是倒霉,走哪里不好,非要带着她走这里。

好似,好似她就跟那名女子一样,在这里随他摆布,一点廉耻也无!

前方梅树下两具半果的肉|体正兴致高昂的玩得起劲——

不对,凌向月再一看去,顿时青了整张脸。

这……这是?这是三个人?

……(未完待续……)

第226章 老捏人家的手

地上两个人交叠着,旁边还跪着一个人。

凌向月脸色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白,最后化为一道惊愕。

三人沉浸在欢愉中,似乎一点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萧奕澈将凌向月放下来,拉着她手,浑身煞气的走了过去。

凌向月匆匆看了一眼便别开了视线。

那梅树下的女人,大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修长的双腿缠在骑在她身上的男子,嘴里又痛苦又欢愉的大叫着。

“哦……哦……五公子……”

一身蓝绸缎的萧燚正双手环胸的站立一旁观赏,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他含笑着转过身去——

看见萧奕澈和凌向月时,眼中一闪而过慌乱,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面色自若的喊了一声:“澈哥,嫂子。”

正在地上翻云覆雨的两人起初没有听见萧燚的喊声,因为他喊萧奕澈喊的很小声,只是对萧奕澈弯了弯腰,算是行礼。

也不知dào

是故yì

还是心虚。

直到萧奕澈双脚压迫性的站定在梅树下时,骑在女人身上的萧白察觉到一道威慑性的视线时,他才睁开都是汗水的双眼——

画面刹那间定格。

萧奕澈强迫凌向月转过身去,所以凌向月没看见萧白如猪肝般的脸色。

他素来在丞相府是乖巧的孩子,虽说这种事是被萧燚引诱蛊惑的,但是也是他自己没把持住——

萧燚暗中偷笑。还好他早就完事了。

而地上喘|息的女人高|潮还未到他便停下了,于是不满了扭了扭腰身,娇喊一声:“五公子……”

这声音有些熟悉。

凌向月震惊的想转过身去看一看,却被萧奕澈强迫性的扣在身后,并且回头目光锐利的扫了她一眼。

萧白如见了恶鬼一般惊跳起来,手忙脚乱的提起灯笼裤,整理着仪容,口上结结巴巴的喊道:“澈澈澈澈哥——”

脸已经红得快滴出血来,悔恨得想一头撞死。

萧燚还很好心的从地上捡了腰带给他,一本正经的。实则心里笑翻了天。

地上的碧螺一听萧白的声音。大吃一惊,翻眼朝上看去,只看见一双黑靴子,踩在泥土里。给人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她惊叫一声。从地上坐起来。顾不得半果着身子,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肤和光裸的下身,双手娇羞得遮住。心里与其说是尴尬,不如说是有一点被窥视的兴奋。

是大公子!

他——

半是胆怯半是害羞的双腿微微叉开在地上朝他望去,却又在看见他身后的凌向月时整个人一僵,变得有些扭曲。

萧白已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满头的热汗冷汗,尚且有些稚嫩的脸在接触到萧奕澈慑人的目光时险些哭了起来。

“澈哥,我……”他颤抖着声音,似乎想忏悔。

萧燚很机智的躬身说道:“澈哥,我刚刚在劝解萧白呢,叫他收敛一点,可他不听,我也没办法。”

萧白脸蓦地一红,敢怒不敢言的瞪向萧燚,明明是他将他拉到这个地方来,让碧螺勾引他——

而且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这让他说些什么。

萧白收回愤nù

的视线,垂下了头颅。

萧奕澈要惩罚便惩罚罢,他无话可说。

萧奕澈厌恶的看了地上的碧螺一眼,眉目间均是萧杀,说出的话放佛索人性命的恶鬼一般:“这么喜欢玩就将你发配到军营去玩,不要在这污我的眼!还不快滚!”

碧螺错愕,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突然大发雷霆的萧奕澈,萧燚却很机智,一溜烟跑了,临走时还不忘踢地上坐着的碧螺一脚。

真是个贱女人,这种时刻还叉开着腿,还妄想澈哥看上她不成?

萧燚心中嘲讽,人已经跑出了好几米远。

萧白拉好衣袍对萧奕澈急急的行了个礼,不忘扶起地上不甘的碧螺,捡起地上的衣裙胡乱的一边走一边给她套上。

两人相继离开,碧螺还不忘回头看了看,他说将她发配到军营?

她一脸骇然,这,这不是真的?

萧白低着头对她催促了一声:“快走吧……”

他心里染上一丝颓废,这次被澈哥撞见了这种事,恐怕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会一落千丈。

若是被其他人知晓,那他以后——

萧白悔恨的摸了把脸,正是年少懵懂之时,也怪他禁不住诱惑。

待他们走远后,萧奕澈还阴沉着脸,一副好兴致全被他们给破坏了!

他自然心情不好,本是想带着凌向月找块安静的角落你侬我侬。

谁知dào

会撞见他们三人之间的龌龊事,还是在这个他有些兴趣的地方。

心情顿时不爽到了极点。

他精神上有严重的强迫症,在官场上与人应酬看见这些事是无可避免,可在自家的府里看见,心情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地上的女人竟然是碧螺?

凌向月还在想她是怎么和老实害羞的萧白好上时,萧奕澈已然牵着她手朝前走去。

转身时,本不想去关注,但还是忍不住匆匆的看了眼刚刚他们所在的梅树下,泥土还纷乱着,似乎在回放刚刚这里的激烈战况。

她当真敢!

在另外一个男子的面前和另外一名男子那啥——

简直不知廉耻为何物。

凌向月气呼呼的小声暗骂了几声,原来只知dào

碧螺不安分守己,原来还如此水性杨花!

竟然……竟然……

她手背捂着青红交接的脸,想都不敢想。小跑着走得比萧奕澈还快,似乎这梅林埋着肮脏的东西。

恶心死她了。

萧奕澈强势的拉住她的手,凉凉的说道:“走那么快做什么?”

凌向月头也不回,任由萧奕澈拉近距离。

“妾身想快些回院子。”

萧奕澈斜睨了她一眼,迫人的视线胶在她身上,又语气微凉的问道:“夫人刚刚说不想到这个地方,是因为这个原因?”

凌向月怔了怔,顿时就有了点火气,嘟嘴道:“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以为她老往这里跑撞见这种事?

萧奕澈手上用力,在她手腕上捏出了一圈红印。冷风在耳边吹:“那你为何刚刚说不喜来这个地方?”

哪怕她心里有一点他不知dào

的角落他也要弄清楚。不允许有隐瞒他的地方。

凌向月吃痛,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气笑了,这人真是——

她软下语气。解释道:“之所以不喜来这里。是因为。第一次妾身和青竹在这里散步时,怀疑被人跟踪。”

手腕上又是一疼,凌向月皱眉朝他看去。萧奕澈冷着脸,沉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说!”

凌向月挺着肚子朝他顶去,火冒三丈:“你能不能不要老捏人家的手?”

他每次都不知dào

自己手上的力道有多大是不?

萧奕澈被她的大肚子顶得后退一步,又担心撞着孩子,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没说话,可手上的力道已经轻了一些。

凌向月见他绷着脸,也没敢太嚣张,又软了语气哄道:“就是那次,容妾身想一想——皇上来丞相府办接风洗尘宴那次,对,就是那次。”

当时她还爬到假山上去看了眼皇上队伍的风光呢。

其实,她当时怀疑是顾氏,凌向月眼珠子转了转,或许,可以借机把顾氏黑一把。

不要怪她黑心,她当时真的以为是顾氏派人跟踪她想杀了她。

“其实,当时……”凌向月犹豫着如何开口告sù

他,她怀疑他娘当时想杀了她。

后来又为什么放qì

了,她就不得而知了。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她没觉得顾氏现在改变了是真心认了她这个媳妇。

虽然不知dào

她为何会对她这样,但是一定不是好的方面。

可这样的话,该怎么告sù

萧奕澈?

萧奕澈皱眉沉着脸,两人一起朝梅林外走去。

那时,有人跟踪她?看来那个时候她就被那帮人盯上了。

萧奕澈却是想到威胁凌向月那帮人。

凌府也一天被他派人盯着,那帮人,上次跟踪到了他们的一个窝点。

一个窝点并不能将之一网打尽。

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收起了鱼饵,撒下了更大的网。

他轻笑着揉捏她的脸颊,宽慰道:“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在。”

凌向月看他那么自信满满的笑意,嘴唇嚅了嚅,将到嘴的话悉数咽了下去。

她如果告sù

他他的娘曾经有杀她的念头,他恐怕会跟她急吧?

况且这也只是她的第六感,个人猜测而已,并不能找到证据。

两人一路磨磨蹭蹭的回了院子,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天边红艳艳的落日挂着,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萧奕澈单手稳健的笼罩住她,凌向月笑骂了他几句,想各走各的。

被他迫人的视线漫不经心的一瞥,她又敛了笑容任他为所欲为。

丫鬟们已经备好了晚膳,只等着主子一回来,便端菜上桌。

凌向月摸摸看不到脚的大肚子,叨叨道:“宝宝,还一个多月你便出来了,娘亲真是好期待——”

说着嘴角又起了笑,不知dào

是男还是女,会长什么模样?性格又如何?

这段时间和肚子里宝宝的互动,已经让她装了满满的母爱。

……(未完待续……)

第227章 这可是我孙子

黄昏,丫鬟掌了灯。

府上一片灯火通明。

顾氏用完膳,静坐在院子里欣赏深蓝色天边的一抹弯月。

月明星稀。

只一颗亮闪闪的星星在月亮旁边闪烁。

她目光深思的看着,心头千万种思绪,手上捏着一串佛珠,在一颗颗转着。

这串佛珠常年不离她手,即便是出门在外她也是随身带着的。

好似这样她才能心安一些。

这一生……她的这一生……有太多的不堪,她丝毫不想回忆起来。

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老梦见有人来找她索命。

“在这里做什么?”

萧若蓝回来,看见院子里坐着发呆的顾氏时,不由地皱眉问了一句。

夏季蚊子多,院子里点了熏香,处处一股清香的味道。

顾氏淡淡的回道:“赏月。”

她与萧若蓝说好听点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说难听点便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就连晚上就寝,他们现在也是分房睡的。

外人并不知晓,还道他们夫妻情深。

有没有那份情在,顾氏当然清楚,而且她也不需yào

,她只需yào

这个身份就够了。

萧若蓝低哼一声,也没再说多余的话,便准bèi

进主屋。

没想到顾氏却突然软声喊住了他:“老爷——”

顾氏很久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喊过他,萧若蓝颇为怪异的转头盯了她一眼。

顾氏笑道:“没什么。就是待会想和老爷说会话。”

萧若蓝又看了她半晌,顾氏温婉的笑着,脸上褪了平日的冷漠。

有一瞬间萧若蓝看得失神片刻,似乎年轻时候的那个顾氏又变了回来。

不过一想到自己对她已经没了感觉,萧若蓝便冷淡的移开了视线,朝主屋走去。

一会,他换下了朝服,船上清爽的绸缎常服。

两人促膝交谈,下人备了凉茶。

“老爷,妾身这些年。没有做好一名妻子的责任。也没有做好一位母亲——我——”顾氏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了起来。

脸上是一片自责和悔恨。

萧若蓝悠闲的靠在躺椅上,闻言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他现在脑中都是朝堂上的事,哪里将她的事放在心上了。

此刻见她突然忏悔一般的哭诉起来,不觉有些心烦。加重了语气:“你想说什么?不要拐弯抹角。”

顾氏擦拭了几滴眼泪。凄楚的说道:“你我的孙子便要出生了。妾身之前的确是犯了一些糊涂,可哪有不期盼着自己孙子的事?如今妾身想好好的跟儿媳相处,可是奕澈——”

萧若蓝冷视着她。见她突然大变脸的上演这么一场苦情戏,也不知是何用意。

几十年的夫妻,他其实甚少与她相处。

前一段时间才听说她好赌,当初知晓之时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多年败了这么多家财出去。

其实顾氏拿出去的远远不止明面上的那些数。

此时听她说得凄楚,萧若蓝却无动于衷,冷哼道:“关系都是你自己处的,奕澈对你不亲,可不是他的原因,你现在想要他的原谅,恐已经晚了。”

她和两个孩子的母子之情,恐怕在他们几岁的时候就已经磨光了。

那时候他回临汐的时候,萧奕北还老是扑到他怀里告状,说她怎么怎么他们了。

萧若蓝那时不在家,不知晓具体情况,只当他小孩子撒娇,顺手摸了摸两孩子的头颅笑着没说话。

后来才真的发xiàn

她性情大变。

于是就此形同陌路。

如今的顾氏在他心中,就只是一个妻子的代名词而已。

哪怕她现在死在他面前,他也会无动于衷。

顾氏见他冷漠的样子,心里划过一道怨恨,面上却继xù

佯装道:“我这个当母亲的,却没做好,希望能在孙子上弥补。”

萧若蓝眯了眯眼,沉声道:“你想要孩子的抚养权?”

孩子的父母健在,谁会将抚养权给她?谁能保证她能好好待孩子?

天方夜谭。

顾氏却摇了摇头,苦笑道:“老爷说笑了,妾身哪里会要什么抚养权,只是会好好疼孙子罢了,妾身只是想告sù

澈儿,娘心里,还是很爱他和他弟弟——”

说这句话时,顾氏心里不知dào

多膈应。

费了很大的劲才将这句话说出来。

萧若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些许皱眉的脸上拉扯开一抹深沉,如海的眼睛凝视了她半晌,又转移开了视线。

略带一点嘶哑的声音从他嘴里缓缓吐出:“已经失去的东西,不是几句话就能要回来的。”

二十几年的关系,且是三言两语就能回到最初?

那未免太轻率了一点。

说完这句话,他再没什么心情陪她在这里浪费时间,起身时顿了顿,他又说道:“你想让他们重新对你改观,那就自己去给他们说,跟我说没用。”

他都已经对她形同陌路,更别说两个孩子了。

顾氏目光一直看着他进门,心里恨恨的,拽紧了手中的佛珠。

……

翌日,她又打着去看望未来孙儿的名义去了萧奕澈的院子。

彼时凌向月还在被床上窝着。

昨晚他折腾得太晚,弄得她浑身没劲,所以早起时他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dào



丫鬟们正在打扫擦拭房间。

清风吹佛在窗棂上,投射进缕缕阳光。

凌向月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伸出一对皓腕。想要人将她拉起来。

等了半天没人,才想起萧奕澈已经走了。

揉了揉长发,坐了起来,睡得头疼——

下身还火辣辣的,残留着他的气息。

整个拔步床上,房间里,都是他们坦诚相对的印记。

凌向月红着脸吩咐屋子里的丫鬟们都下去,顺便给她拿一套新的衣裳过来。

丫鬟给了她一身水绿色的裙子后便退了下去。

凌向月见人都走光了,才捂着丝被起身放下两旁的床幔。

身上到处是他的唾液,黏糊糊的。凌向月有些生气的擦了擦。

还是沐个浴去。夏天本就躁热,再身上一股黏腻,一整天都难受。

将那件水绿色的衣裙换上,凌向月屐了鞋出去吩咐丫鬟备水。

可此时丫鬟来禀告说太太在大厅已经等了她许久了。

凌向月放缓了脚步。脸绷得紧紧的。

那个女人又来干什么?

真想不理她。

温温吞吞的洗漱完。勉强在内室用了早膳。凌向月才姗姗来迟的出了内室,来到大厅。

顾氏今天耐心出奇的好,哪怕在这里等了已经半个时辰了她还是沉默不语的等着。

也不叫下人去催。就说叫她睡够了再起来。

这在以前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恐怕早就冷笑着说她没规矩了。

凌向月掀了帘子,绷着的脸已然扬起了客气礼貌的笑容:“婆婆,这么早上妾身这来,也不说一声,让您久等了——”

说着欠了欠身,垂着眉眼,也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反正顾氏猜她肯定不是真心的。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道:“起来吧,你怀着身孕,又快临盆了,这些细节以后就可以免了。”

凌向月低声应了句是。

顾氏眼光落在她身上,凌向月脸上有丝疲惫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似乎昨晚没睡好。

“用过早膳了吗?”顾氏关心的问道。

凌向月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或许是她自己也难以想象顾氏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不由地有些怔忪:“……用过了。”

几上摆了一些锦盒,想来又是她送过来的。

顾氏面带浅笑的看着她的肚子,招手道:“过来我瞧瞧,这可是我孙子。”

凌向月脸色一阵拧苦,太讨厌她说这句话了——

屋子里的丫鬟们却很欢喜,太太终于承认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了。

最近来宅子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能得到太太的喜欢,等于是又受了一倍的宠,毕竟后院是顾氏说了算。

“太好了,太太和小姐关系融洽——”

“哪能有不疼自己孙子的奶奶?”

“太太还是抵不住小孩的喜爱呢。”

“嘻嘻。”

众丫鬟在下面窃窃私语,听在凌向月耳中却犹觉刺耳。

聊了一会闲话家常,顾氏又提议到花园里给孩子念会书。

说萧奕澈和萧奕北小时候就老是缠着她要她给他们念书讲故事。

不过她那时候怎么做的,压根没跟他们讲一句,还忿忿不平的将萧奕北推到了地上。

萧奕澈急切的过去扶起萧奕北,看她的眼神杀气腾腾。

才四岁大一点的小孩子,呵呵。

顾氏想想不免觉得可笑。

嘲讽的笑留在她的脸上,顾氏看向凌向月大大的肚子,眼中划出一抹深思。

凌向月紧张的护着肚子,生怕她突然丧心病狂的撞上来。

虽然身边叫了好几位丫鬟跟着,但她那盯着她腹部看的眼神还是让她毛骨悚然。

蓦地,她起身,就称自己不舒服想回床躺着。

“婆婆,妾身有些头晕,想回房了,您看您——”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总是明白的吧!

顾氏跟着起身,叹道:“既如此,那下午再来探你吧,我还没给孙子念上书呢!”

她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凌向月假笑着推脱:“怎可劳烦婆婆三番两次的来往,妾身有空了,会寻着到婆婆那里去的。”

顾氏却莫名笑着摇了摇头:“一点也不麻烦。”

……(未完待续……)

第228章 我保证不动

下午顾氏果然没食言,又过来了,乐此不彼。

凌向月架不住她尊贵的身份和高雅和善的笑容,还有看望未来孙子给她念念书的要求。

她竟然和顾氏面对面歇在凉亭里,任由顾氏手里拿着本佛教故事书给她念着。

“昔有捕鸟师,张罗网于泽上,以鸟所食物着其中。众鸟命侣,竞来食之,鸟师引其网,众鸟尽堕网中……”

清清悠悠携带着宁静的声音从她嘴里传出。

凌向月垂着眉静静的听着,手捂上自己的肚腹,心神有些恍惚。

肚中的孩子放佛有感应,这时候踢了她一脚。

凌向月回过神来,弯了弯唇角,眼中凝聚出一抹浓得化不开的母爱。

顾氏虽然眼睛在石桌子上摊着,可心思注意力却在对面的凌向月身上。

不时拿略带阴沉的眼看了看她。

见她面带恬笑,心中冷哼了一声。

“时有一鸟,大而多力,身举此网,与众鸟俱飞而去。鸟师视影,随而逐之……”

这是萧奕澈回府必经的凉亭。

他远远的便看见湖边凉亭里坐着的两人,周围有些随身伺候的丫鬟和嬷嬷。

他怔了怔,神情捉摸不透的朝凉亭中而去。

“大公子。”周围的下人福身行礼。

凌向月听到声音侧头朝他看去——

萧奕澈习惯性的眯了眯眼,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疏冷气息。对顾氏质问道:“母亲这是作何?”

顾氏停下桌子上的故事,慈笑道:“澈儿看不出来吗?母亲在给未来的孙子念点小故事。”

似乎是一下被踩着了某个敏感点,萧奕澈非但没有为她的行为动容,反而还火气很大的一把将桌子上摊开的书扔了老远。

一字一顿的话从他嘴里飘出:“不需yào

你假惺惺的出现在我的孩子面前!”

眼中侵着夺人心魂的威慑力,周围站立的丫鬟纷纷一福身,就要跪下来。

凌向月看着那本书飞快的被扔了出去不知dào

心里多痛快。

扔得好,如此教义的东西从她嘴里念出来,她总觉得膈应。

她怀疑她天天念佛不是什么诚心学佛,而是心里做了亏心事!

想是这样想,凌向月却只是飘过这个念头而已。并未放在心上。

好像还怕将萧奕澈刺激得不够。顾氏低头低低的啜泣起来。

手捏着小帕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拭泪。

凌向月仔细的朝她的脸望去,试图在她脸上发xiàn

并没有眼泪这种东西的存zài



不过让她失望了,顾氏确实是挤出了几滴泪水。

形容一下老了好几岁。似乎在忏悔。在心痛。总之,各方面都做足了一位母亲该有的被自己孩子心伤的表情。

凌向月一时不知dào

说什么好。

难道她真是突然转性了?

美目朝站立着萧奕澈看去,发xiàn

他眼中依然是一片冷意。似乎无动于衷。

萧奕澈过来拉了凌向月就准bèi

走,顾氏急急的喊了一声:“澈儿——”

那声音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萧奕澈手上的动作不停,充耳不闻,走过她身边时似乎没见着她忏悔的面庞。

“澈儿,以前是母亲不对,但母亲真的很想将失去的过错弥补在孙子身上……”

她话还未说完,萧奕澈刚平静下来的毛发立时又炸了开来,红着眼睛瞪了她一眼:“我说不需yào

!”

他的孩子自然有他来疼,由谁来疼也由不着她将她什么失去的过错弥补在孩子身上。

他嗤笑一声,拉了凌向月走开。

顾氏凄楚的看向凌向月,希望借着这两日她对她的示好,凌向月能帮着说两句话。

谁知dào

凌向月对她做了个鬼脸,便随着萧奕澈离去了。

待他们走后,顾氏恢复了一贯的端庄安详,似乎丝毫没将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淡淡的理了理仪容,大方从容的从石凳子上站了起来。

亭子里的丫鬟嬷嬷不敢打量她一眼,似乎生怕因为刚刚的事受牵连。

那本佛教书被萧奕澈扔进了旁边的小道上,丫鬟已经跑去捡了回来。

抖了抖书籍上沾染的泥土,丫鬟双手恭恭敬敬的奉上。

顾氏心情愉悦的勾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谁说她的苦情戏没效,若萧奕澈真有那么大的火气,就该将这本书籍往湖里扔再捞不回来才是。

可是他却是朝另一方向的路边小草从里扔去。

可见他对她还尚存着一点母子之情。

一连好些天都是这样的情形,顾氏死赖在凌向月这里不走。

萧奕澈一回来便寻着机会向他示好。

这一天,顾氏凄苦的拭着泪:“澈儿,你若是不原谅母亲,母亲便……便从此再不在你面前出现。”

萧奕澈脚步一顿,心头划过一丝异样,沉默了半晌没说话,可他这人没那么容易宽恕别人。

况且还是这个冷漠了二十多年的亲生母亲。

只见他徐徐的转过身,笑容有丝凉薄:“既然你这么渴求人的原谅,何不去找奕北,孩儿相信他应该更乐意接见现在的你。”

说完即敛下笑容,大阔步的离开。

是啊,她干嘛不去找萧奕北,萧奕北可是听说了她这一两个月的事情,暗地里不知dào

发了多少火呢。

关心大哥一个人,却对他依然是不闻不问,这放谁身上心里都有些不平衡。

顾氏果然如她所言,自那日之后便没再找他,也没找凌向月。

也不出府了。听说是将自己关在了佛堂里,除了一日三餐下人能见着她一面,其他时候都见着不着她。

似乎是真的在忏悔今生。

凌向月有些不安,抓紧了萧奕澈按着她的大手,美目涣散的流转,眼里似乎有波浪荡漾开来,星星点点,道不清说不明。

算算日子,快临盆了,请的女大夫不够。还请了几名稳婆在府里候着。

她恐怕患了临产恐惧症。越临近时期越不安起来。

被萧奕澈捞进怀里,两人赤果果地贴在一起,萧奕澈手往那里探过去,凌向月哼着去阻止他。他亲她的唇。轻声哄着:“乖。让我摸一摸。”

手揉上她胸前,罩住那两团饱鼓鼓的雪球揉着,低笑一声:“宝贝。这儿再不能长了,再长我就握不住了。”

那沉甸甸的雪嫩娇软被他肆意揉捏成各种形状,不过他也不敢用大力。

她酥胸本就丰腴,弹性十足,被怀孕一刺激,越加的鼓胀胀为分泌乳汁作准bèi

,娇嫩白皙,他真担心一个用力便会捏爆它们。

虽然下面被他的手在里面撑得不太舒服,不过这种时候也好过他横冲直撞来得强。

凌向月软软地窝在他怀里,被他揉得轻轻哼着。

伸手抚向她圆鼓鼓的肚皮,那里有她为他孕育的宝宝。

他凑上去,在她耳边低低沉沉地唀惑,手撑在两边小心地不压着宝宝:“乖,你乖,给我一会……”

一边说一边蹭她汗湿的脸颊,亲着,舔着。

凌向月没处躲,脸上被他亲得发痒,仍然坚决地摇头。

“大夫说临盆前……不宜进行……房事……”

“……我只进去,不动。”

他抱起她要她跪着,凌向月不愿意:“你只进去一会儿,不能动。”

“从后面进去不会压着宝宝。”

凌向月皱着眉被他翻过去,跪在那儿,隐隐觉得不太对劲:“那也不用跪着。”

萧奕澈亲昵的用手拍了拍她羞涩的挺在那儿圆圆翘翘的臀部:“那侧卧,别怕,我慢慢进去,保证不动。”

“嗯……”她被拍得轻哼一声,整个人瑟缩着。

“要挺好,不要压着宝宝了。”

他抬起她一条白花花的腿将自己的巨物对准。

“不……”凌向月嘤咛,他哪里像是进去一会,不动的样子。

“啊——”她压抑地抽着气:“疼,疼……”

“别怕,乖。”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挤进去,他火热的埋在她肩窝,亲她的耳垂:“白天有没有想?”

凌向月紧张着,那里胀胀闷闷地酸痛,还得提防他是不是真的只“抱着睡不动”,哪里想理会他的问话。

何况,她不是重欲的人。

“小东西,说啊?”萧奕澈咬她耳朵,下面轻轻一顶。

她啊的一声叫起来:“你……你干嘛,别动!”

“那你说啊,想我这样弄你没有?”

凌向月咬着唇,不说话。

她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早算准了她不会说,嘴贴到她耳边亲热的说一些露骨的话。

凌向月忍着他的“污言秽语”,偏偏他一边说一边亲着,低低沉沉的声音一刻不停地窜进耳朵里。

头埋进绣花大迎枕里,腿缓缓蜷起来……

他察觉她想逃,手往她挺|翘的臀部上一拍。

“你……你放开……”

萧奕澈充耳不闻,欺上去,揽着她的肩缓缓地动起来。

凌向月摇着头:“你……你说不动的,你怎么这样……啊……可恶……”

手往下滑,抚着她的圆肚皮:“别闹,当心孩子。”

“你,你也知dào

当心,就不能不做吗?”

“啊!你……啊啊……嗯……啊……啊……嗯……”抓住他的手臂抱住:“轻点,你轻点……”

“乖,不会受伤的,你跟着我,跟着我……”

……(未完待续……)

第229章 能把你吃了不成

深深浅浅地缓缓抽|插,这样的频率和力道在她勉强能接受,身子并没有什么不适,反而越来越舒服,她娇娇地低叫。

一声接一声,薄丝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两人身上滑落。

他伸手与她十指交指:“你说,孩子能感觉到吗?”

她趴在那儿,不敢趴太低,怕压着宝宝,羞得全身嫣红:“你你瞎说什么”

他轻笑,将她的一只手向后扣住,凌向月被迫扬起了头:“小东西,现在舒服了?”

凌向月又羞又恼的偏头捶他:“你不许说,不许说!”

“好,我不说。”萧奕澈炽热带笑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绯红的全身,拉着她的手往下轻抚着肚皮:“宝宝,你娘害羞了。”

亲她的脖子:“乖,起来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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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p;凌向月死也不肯,本来就讨厌跪着被他折腾,以前委委屈屈的被他一弄这姿势就不管不顾地发狂,现在宝宝这么大了,哪能这样。

“别担心,这姿势是最安全的,乖,你听话,跪着。”身下的抽|插动作停下来,萧奕澈要抱她起来,凌向月抱着枕头抓床沿,死也不起来。

萧奕澈熟练的手往她指下一插,再握住,便把她的手从床沿上分离出来,双腿夹住她的臀部,稍稍使个力,便把她掰起来了。

‘啊!你你这样我我生气了!”凌向月是真的有些气恼,涨红着脸。担心他乱来。

“气什么,乖,我会疼你的。”她现在有着身孕,不能再扭着她翘在半空冲撞,萧奕澈将她双手撑在拔步床架上,屁股翘着。

她自然不乐意,万般不合zuò

,身子扭来扭去的想挣脱开他的桎梏。

“我真的生气了

!”

萧奕澈今晚兴致尤其的高昂,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安抚蛊惑,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绕到前面伸进她腿间捧着。让屁股翘了起来。

“小东西,乖。”他引诱着她,插进去,暗眸火热的盯着眼前的浑圆。满足的揉着她紧实圆翘的臀部。

凌向月闷哼一声。手抚着肚皮。身子被插得前后晃动,为了不伤着宝宝,她只得调整自己跟着他的节奏。

好在他并不像最初那样蛮横冲撞。反而很体贴,处处顾着她,顾着孩子。

凌向月渐渐放下心来,原本隐忍的呻|吟也渐渐破碎着泄出来。

“嗯呃呃啊轻一点”

“乖宝贝,别怕,没事的,没事的……”萧奕澈揉着她,插着她,慢慢放开她的肩。

凌向月下意识地撑在床上,浑圆高翘,肚皮高挺,鼓胀,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情|欲的气息。

萧奕澈揉着她的乳,粗壮巨物不停进出她嫩汪汪的股间,眸光猩红,甚至有一些痴狂,那圆圆的肚皮里生长着他种下的小宝宝,这一切,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身下浑身溢着娇媚的小女人……是他的。

揉着,舔着,啃着,深深地插,一下一下,他强忍着想把她撞碎的疯狂欲望,压抑地,难耐地抽着她,疼着她。

“呃……嗯……呃……呃……”凌向月低低地叫,一手撑着床架,一手捂着圆圆的肚子。

觉得身后的气息越来越粗重,那力道虽然没有加重,却次次深入到尽头,顶着她的宫口,她渐渐怕起来:“嗯……啊……相公……啊……相公……”凌向月嗓音里已经有了哭意:“你别……呃……呃……相公……小心宝宝……呃……”

萧奕澈暗红着眼睛,脸上滴下汗滴,倾下去双手环着她的腰,大手盖在她的小手上,柔声安抚道:“乖,别怕,别怕……不会伤到的,我轻点,别怕,”

胸整个贴在她背上,吮啃着她的背,肩,脖子,想把她生吞入腹又舍不得,只能肉yu地舔着,吮着,咬着。

柔肤下的血管里奔涌的新鲜血液被他吮成细密的血点,沁出毛孔,入口腥甜,身下的动作又忍不住重了点。

“相公!相公……啊——”尖麻的电流由腿间向四肢流窜,直抵心房,凌向月浑身剧烈地抖着,痉挛,像被抛向了高高的高空,久久回不过来。

腹中胎儿似乎感受到母亲的颤动,在她手下左一拳右一脚地伸着小胳膊踹着小腿。

凌向月双目失神的颤抖,满心记挂着宝宝,他力量稍微加大她便害pà

极了,最初他要自己总是强硬粗野,她挣扎不得也只得随他。

自从怀孕后他收敛了一些,可现在孩子快足月了,她还是不敢大意。

双手撑在床架勉力地向前爬去,试图脱离他的霸占,萧奕澈没留神被她挣脱了,粗昂的巨物向上挺在空气中。

他凝视着她哆哆嗦嗦往前挪的翘屁股,被他疼得往外翻开的小花瓣正往内缩着,他轻笑着大手一拉:“跑什么?”

小东西,都被他弄成这样了还要逃。

凌向月回头,见他握着凶器又要进去,忙伸手挡在身后,顶端便撞到她柔软的手心。

她颤着声音:“相公,不要……你……你别这么重,宝宝……宝宝会疼,我……我受不住……宝宝刚刚踢我了”

他见她真的在害pà

,眼中的炽热敛了些,伸手把她捞过来:“傻瓜,我有分寸。”

他心里有数,其实并没有下狠手去折腾她,只是她那里紧,加上怀孕,身子特别敏感,他稍稍大点力她就觉得受不了。

凌向月皱眉推拒着:“不要……相公,我害pà

……别做了,别做了……宝宝会疼,我求求你……”

萧奕澈弯了弯唇,挫败的坐在她旁边,摸摸她的脸蛋,眼中的情|欲消停了不少。

他揉了揉眼窝,手指向自己依然昂立的巨物,凝视着她,语气里有丝颓废:“那它要怎么办?”

凌向月红着脸假意没看见,拉着他又撒了一会娇。

自从怀孕的这几个月来多少个日夜他辗转反侧,抱着她又啃又舔的,可她真的怕了他一做起来就不管不顾的习惯,宝宝在肚子里娇得很,一定要小心。

萧奕澈搂着她两人缓缓躺下来,亲她润湿的额头:“对不起,吓着你了。”

手轻轻抚上她肚子,宝宝轻轻地动着。

宝宝一会便在萧奕澈的安抚下安静下来,他闭上眼睛,气息也渐渐稳定,凌向月稍稍调整姿态,双手交叠枕在颊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双腿间湿润润的,那股暖热已经凉透,有些不舒服,她拖着酥软的身子去盥洗室清理了一番,顺便披上了一件薄纱。

约莫快到子时了,天上的月亮亮的。

凌向月掀了帘子进屋见他正起来,皱着眉,见她慢慢走过来眉头才松了一些。

“到哪里去了?”萧奕澈目光灼灼的问道,声音还带着一丝懒散。

凌向月拢了拢身上的轻纱,嚅嗫道:“去洗了洗身子”

凌向月没看他的脸色,想来应该不会太好,拖鞋,上床,跨过他,离得远些睡下。

萧奕澈目光跟随着她吹冷风:“能把你吃了不成?”

凌向月只管埋头闭眼,不理他。

萧奕澈重新躺下将她捞过来困在怀里,咬她耳朵:“早晚狠狠弄你。”

凌向月缩着身子没吱声。

萧奕澈从后面搂着她,他觉得有点不对劲,都没做了怎么身子还在颤?

他伸手向她脸上摸去,一手的泪水。

顿时心脏紧紧的揪着,将她整个人翻过来,不停的亲着眼睛说着喃喃的话:“对不起,对不起”

凌向月看他那紧张的样子,不知怎的,又觉得有些好笑,噗嗤笑出来。

孕妇情绪变化快,刚刚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有些被他恶狠狠的话吓着了,心里一害pà

,眼泪便落了下来。

萧奕澈见她又哭又笑的,伸手就揪住了她的鼻头,一口咬了上去。

凌向月吃痛,手向他推去,两人在床上嬉闹挣扎了好一会才互相搂着睡去

顾氏在佛堂里坐着。

此佛堂离她和萧若蓝的院子并不远,隔着两间主屋。

天上的月亮依然明亮亮的挂着,禅房只一扇天窗打开,投射在地上一个歪斜的窗棂倒影。

顾氏在禅房里来回踱步,手里拿着她的那串佛珠。

心里怨恨不已,若是没有那个孽子,该多好!

偏偏,生不如愿。

如今还要为了他铤而走险,自己可是搭上了半个性命。

“太太太太”有低沉的声音在外响起。

顾氏停下脚步,沉着脸应了一声:“进来。”

那人进得屋来,小声说道:“太太,一切准bèi

就绪。”

顾氏面上闪过挣扎和犹豫,最后长叹一声,罢了,赌一把!

她又吩咐那人:“你处理好周围的事情,切忌不要让丞相府的暗卫察觉到你。”

那人躬身应道:“太太,你放心,我混在下人堆里,没人认识。”

(未完待续……)

第230章 失火

午夜,丞相府静悄悄的。

“太太,动手了。”

顾氏深呼吸一口气,手心紧张的握着那串佛珠。

但愿他还能将自己的娘记在心里。

佛堂在蓝白色的夜幕下开始窜起火苗,接着像火蛇一般的袭卷,燎烧,熊熊的大火围绕着佛堂燃烧了起来,映照着夜幕一片火红。

寂静的夜晚顿时沸腾了起来。

“着火了!”不知dào

是谁喊了一句。

“佛堂着火了!”

“太太在里面!”

房间的门一个个打开,从里面冲出人影。

萧若蓝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听见外面的嘈杂声,他皱了皱眉,起身披上衣服,出了门去。

前方一片红光冲天。

“怎么回事?”他出来沉声问道,看着近处的那道冲天的火光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和难以置信。

护卫上前回道:“是太太所在的佛堂起火了。”

萧若蓝脸色变了变,目光沉沉的朝着佛堂走去,那脚步说不上有多么的凌乱,也说不上有多么的平稳,只是有些难以相信。

萧奕澈在第一道喊声着火了的时候便睁开了阴厉的眼睛。

他动作极快的起了床,系上衣袍,他所在的院子还好不算很嘈杂。

可能因为几乎都是丫鬟,睡得熟,所以大家都没有听见。

他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透过窗棂看见了远处漫天的大火。

暗卫飞身而下。及时的禀告道:“大人,是太太所在的佛堂起火了。”

萧奕澈捏了捏双拳,噼啪的声音响起,整个人隐藏在阴暗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冰凉的声音响起:“太太可在里面?”

话落,人已经朝屋顶飞了上去,留下了一句吩咐:“你们在此看好夫人!”

凌向月最近瞌睡大,一点不知dào

外面的情形,似乎是被什么烦扰了一下,皱了皱眉。翻个身。又继xù

睡去。

等众人赶到佛堂的时候,佛堂的火已经漫延得很迅猛。

萧若蓝沉静的吩咐众人灭火,萧于远跟萧奕澈一样,有人喊第一声起火了的时候。便睁开了眼睛。

佛堂的结构本是木质。这场大火又有些匪夷所思。幸好佛堂的院子外有一口井,众人齐齐的提水灭火。

一桶一桶的浇溉过去,那佛堂结构屋梁高。上面燃烧的火焰压根烧不着。

“这边!这边!赶快!动作快点!”

“怎么办?太太还在里面?”

萧奕澈赶到的时候众人正在焦急的灭火,火势暂时被控zhì

了一些,至少可以看见被烧得黑乎乎的大门。

“澈儿,你若是不原谅我,那么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萧奕澈捏紧了拳头,青筋暴露,很多的事情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为人谨慎,不说对顾氏十分的了解,但八分的了解还是有的。

她这样做这样的苦肉计

他绝不相信她会因为他和萧奕北而去自焚。

萧奕北冲过来,眼中有些不知所措,他拉住萧奕澈,声音微颤的问道:“哥,娘在里面”

见萧奕澈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萧奕北紧抓着他的衣袍不知dào

该如何应付这种突发的场面。

他想冲进去救顾氏,但是脚上又像生了铅一般的沉重。

萧若蓝过来冷静的安抚道:“无妨,佛堂后面还有一个地窖,若是她真有自杀的想法,那么你们进去救她也于事无补,若是没有自杀的想法,不必理会。”

这就是萧若蓝,儒雅,冷静,而且冷血。

有什么东西在萧奕澈心里一直牵挂着,他始终放不下,心里升起一丝无故的慌乱。

他整个人突然回转过身,飞快的朝自己的院子跑去。

一路横冲直闯,脚步急速的翻飞着。

近了,自己的院子就在眼前,萧奕澈远远的看见几名暗卫藏在四个角落监护着,心中一直揪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飞身落向院落,沉声问道:“可有异常?”

暗卫低声回道:“并无异常。”

萧奕澈铁着的脸缓了缓,但是脚步依然凌乱的朝自己的卧室而去——

掀开帘子,人未到声已经先到:“夫人?”

房间里无人应答,萧奕澈抱着一丝侥幸的朝床上奔去。

床上的薄丝被掀开,床上空空如也,上面还留有两人的余温。

萧奕澈脸色瞬息万变

翌日此事就在京城被传翻了天。

丞相府失火,丞相太太是被救了出来,可丞相的儿媳妇不见了。

“听说了没有?昨晚东林榆街的丞相府失火了!”

“哪能没听说,那火窜得那么高,差点到天上去了,好些人都远远得看见了!”

“这么大的火,也不知dào

是人为的还是无意的。”

“听说是丞相府太太的佛堂起的火,谁知dào

呢!”

“那丞相太太且不是”

那人笑着说:“这倒没有,丞相大人吉人天相,庇荫自己的妻子,丞相太太完好无损呢!”

“什么?这么大的火还能毫发无伤?”众人又是好奇又是祝福。

“可不是,太太躲在某个安全的地方吧!等到大火别扑灭了以后,众人才找到她的。”

百姓又是一阵唏嘘,纷纷谈论起这场意wài

的大火。

“不过,丞相太太是救出来了,可是丞相儿媳似乎不见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谈论八卦着。

“是呀!没见现在四大城门都全部被封锁,满城都是萧家的士兵在搜人。”

顾氏躺在床上。脸上有些被火烤的红斑,人虚弱得紧,身边一些丫鬟和嬷嬷伺候着。

王嬷嬷哽咽了一声,将一碗粥端到她面前,哭丧着脸说道:“太太,你这是何苦,为何要寻短见?”

她昨晚实在是被吓得够呛,虽然顾氏平日待她们不怎么样。

但她们一把年纪了,也不可能再换个主子,跟在丞相太太的身后。好歹高人一等。吃香喝辣。

顾氏垂下眉,实时的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

周围原本对她颇有些意见的丫鬟嬷嬷见她这样,心中不免对她生起了一丝同情。

就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夫人又怎么样,皇上封得诰命夫人又怎么样。

没见昨晚大火起的时候。丞相和两个儿子都没有进去救她么

总督大人更别说了。过来匆匆的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而今太太伤成这样。大公子,二公子都没来看她一眼,和丞相一样该忙自己的还是忙自己的。

那凌夫人不知dào

是被谁伺机带走了去。却怪到太太的头上。

太太真是可怜,平素一个人过着,现在受了伤,还是一个人躺在床上养伤。

有两个儿子又怎么样。

她们在一旁义愤填膺。

殊不知顾氏垂着的眼眸已经露出了一丝得yì

和得逞。

为了那个孽子,她险些失去性命。

这苦肉计走得实在惊险,若是萧奕澈当时没有出了自己的院子来看她。

若是救火不及时,若是那井里的水用完还没有浇灭大火。

那她就很有可能被闷死在佛堂后的那个地窖里!

当时她在里面,呛人的烟冲了进来,四周温度变得奇高,别提多难受了。

还好,这一切她都挺过来了,并且凌向月也成功的被带走。

一下解决了三个麻烦,她再怎么样也值了。

顾氏掩饰眼中的得yì

,微微的勾着唇角靠在身后的大迎枕上。

“太太,三姨太和四姨太过来探望你。”

一会有下人来汇报。

顾氏咳嗽了几声,对她们吩咐道:“让她们进来。”

三姨太和四姨太提了补品进屋,后面跟着萧白,萧如瑟。

“太太!”

几人围在顾氏的床前,关心的看向她,昨晚一场大火,他们起初还都没有察觉。

知dào

火已经熄灭的差不多了,下人才跑来向他们汇报。

本来想说立马就过来看看顾氏怎么样,但一想她此时肯定被很多人围着,受了伤,他们来也是添麻烦。

便等到今早才过来探望。

“天干物燥的,这晚上得小心火烛。”三姨太长叹一声,看着顾氏虚弱的躺在床上,心有余悸的说道。

听说事佛堂菩萨下的灯火烧了起来,导致失火,然后才起了这场大火。

太太幸好机灵,躲在了后面的一处地窖里,这才逃过一劫。

不然今天见着的,可就是一具烧黑的尸体。

萧如瑟关心的立在床前,心有戚戚焉的说道:“幸好太太素日诵经念佛,菩萨保佑,这才保得平安。”

众人寒暄着,萧白除了最初喊的一声太太,便没有言语。

“对了,说凌夫人不见了,是怎么回事?”顾氏听了他们的一会关心话后,便佯装不知的向四姨太和三姨太问道。

几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dào

该怎么接话。

这事他们也听说了,不但听说了,还亲眼见着了。

萧奕澈现在掘地三尺的找着人呢。

也不知dào

好好的一个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不见了。

他们的理解是有人乘着丞相府失火的时候将凌向月带走了。

而这火,说不定就是带她走的人放的。

不过他们却没有怀疑在顾氏身上,反而还觉得她无辜。(未完待续……)

第231章 不要激怒他

太太也许还无辜受了连。

萧如瑟面露担忧的坐下:“也不知dào

凌夫人究竟是被何人给劫走了,若是再不找出人来,大哥恐怕要杀人了。”

顾氏暗中勾了一抹冷笑。

越疯越好。

众人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所以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不但是他们来看望顾氏了,萧家的其他三房也接到消息赶了过来。

之前柳莹虽然和顾氏闹得有些不愉快,但这种时候她也没将那等小事放在心上,一接到消息的时候便赶了过来。

“何人敢公然挑衅萧家?”

“如今局势不稳,有小人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也是情理之中。”

“奕澈已经急疯了。”

“肚子里还有个快足月的孩子了,当然了。”

众人忧心忡忡的聊着,只盼丞相他们能尽快捉到人。

靖王府。

“哈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靖王仰天猖狂了的笑了起来,向上挑的媚眼中斜飞出一丝阴毒。

萧奕澈,好戏还在后头呢。

北王易水粜却没有他那么高兴。

他面色凝重的坐在一旁,手紧紧的捏着,缓缓开口道:“弟弟,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

丞相府昨晚发生的事他们当然也知晓了,自从接到消息后易水旭就笑个不停,仿佛皇位已经在他的手中。

易水旭敛下狂笑,嘴角只留了淡淡的愉悦。鹰利的目光落向远处,势在必得的说道:“如今萧家自乱了阵脚,那个男人心思里全是寻找他的女人,如何有能力和精力来和我斗?我只需yào



只需yào

冒用他的印章,便能调动他的兵力。

这句话他忍住了没说。

易水粜不赞同的扫了他一眼,邪魅的眼里写满了洞悉,虽然对于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也感觉很意wài



并且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

但看着萧奕澈为了找自己的妻子越来越疯狂以后,他就有些不淡定了。

保持冷静的人不可怕,但丧失理智的疯子却让人十分的胆寒,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担心

脑中一个不妙得想法老是冒出来。

只能说。目前要一步步来。不能操之过急,这样一想,他便走到神态闲适的易水旭面前,细眼凝视着他:“不要大意。也不要激怒他。等他缓过这口劲以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易水旭却是不屑。还从长计议,他已经从长计议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过两天他就会联袂支持他的几大家族。拥护他上皇位。

至于萧家,恐怕萧奕澈现在无暇管及他的事,萧于远一把老骨头,不足为惧。

一想到这里,他这个人就快沸腾了起来。

终于来了!皇位终于是他的了!

萧若蓝在书房中走来走去,脸上是极度的严肃。

没想到一晚上之间在丞相府发生这种事。

失火并不可怕,天干物燥,有失火的隐患很正常,恼火的是竟然有人在丞相府如入无人之境的劫走他的儿媳!

恐怕来人是为了对付萧奕澈,然后影响他萧家。

不得不得说来人拿捏得很好,儿媳便是儿子的软肋,他如今满心满脑的都是四处搜寻凌氏,哪里还有心思在朝堂上争锋。

弄得百姓人心惶惶的,城门处不知dào

堵了多少人。

丞相府一向防卫森严,竟然会出现漏洞,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想到顾氏,萧若蓝面色一片冷意,不要让他发xiàn

是她从中搞得鬼,如若不然”

脚步声传来,萧若蓝知dào

是二叔进来了。

门也没敲,萧于远直接轰一声推开了门,一身铁血的进来,脸绷得紧紧得很难看:“可有下落了?”

那晚他不该大意,起初去佛堂发xiàn

是起火了以后他便没放在心上。

而且还是顾氏,他一向不待见顾氏,所以去看了一眼后便回来了。

没想到这是有人的调虎离山计,人主要目的不是放火,而是劫走一直和萧奕澈在一起的凌向月。

到底顾氏是同谋还是主谋?还是说真的只是不小心打翻了菩萨的灯火,菩萨生气了。

对方只是等了好机会,将凌向月劫走了。

萧若蓝摇了摇头,目露沉思:“对方有备而来,恐不是那么简单。”

他猜可能是朝堂上的人,如今想一想还有谁示萧家为最大的阻碍。

他朝萧于远眯起的危险眼睛看去,除了靖王易水旭,恐没有第二个了。

但是无凭无据,还不能去找对方要人。

萧于远怒火冲天的朝几上一拳砸去,眼神可怕:“竟然敢跟我萧家斗?好!好!好!”

他扳了扳手指,一脸阴沉。

“将那个女人关起来严刑逼供没有?”他恶着语气对萧若蓝问道。

萧若蓝知dào

他说的是谁,顿了顿,摇头:“她还在养伤,身上有一些烧伤。”

“管她做什么!万一她与府外的人勾结”萧于远沉着脸,十分想将顾氏除之而后快。

但是想到她又是两个孩子的娘,这份心思仅仅一闪而过,便被他掐了。

再怎么说,也给萧家添了两个儿子。

爱屋及乌,一想到萧奕澈,他便将对顾氏的愤nù

硬是掩了下去。

萧若蓝紧抿着唇,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

可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就不怕那场火要了她的命。

起初他也跟萧于远是同一个猜测,可当顾氏被从火堆里救出来。她满身的熏黑,衣服破破烂烂,脸上都是红斑和黑烟,头发凌乱。

一个诰命夫人,当朝丞相的太太,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还没说两句话便晕了过去。

命人将她抬进了屋中,请来大夫,忙了一大半夜才将事情告一段落。

几乎没几人睡了好觉。

顾氏说她不小心给菩萨上香的时候打翻了火烛,菩萨下的供桌上是丝绸的黄色布料,火一打翻在上面便猛烈的燃烧了起来。

然后是供桌。整个佛堂。

她当时慌了手脚。想独自把火熄灭,还去取了水进来,谁知dào

火越烧越旺。

她一边叫人一边扑着火,后见火势旺到如此地步。便想一走了之。

可大门一处悬梁掉了下来堵住了她的路。

她只得又往后院跑。此时火已经很大了。四处无门,她不管不顾的就跳进了地窖里躲着。

“妾身原是想以后都在菩萨面前忏悔这半生,谁知dào

会发生这种事。一定是菩萨在生妾身的气”顾氏掩面而泣,情真意切,狼狈的脸上均是悔恨和痛苦的泪水。

在场的人无不感触和动容。

想她一位地位尊荣的太太,整天将自己关在佛堂里潜心修佛,看破红尘了一般,的确是没几人可以做到她这个份上。

萧若蓝看了看她便没再说什么。

而萧奕澈自从凌向月被人劫走后,就疯了似的掘地三尺,眼都没合过。

哼,带着个人,城门已经暂时被封堵,他不信那人还能长了翅膀不成。

想起凌向月肚子里还有他萧家快足月的胎儿,丞相便一阵头疼。

用她当人质也好,威胁萧家也好,不要残害她们母子的性命便好,一切都好说。

一天快过去了,却无任何的消息。

对方若是用她们母子来威胁萧家的话,理应在这两天就会有消息自动传过来。

他已经派了人盯紧靖王的动作,若无意wài

,那人就是靖王。

可笑,小小靖王用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萧于远自己本身的武功不弱,昨晚劫走凌向月的人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这不免让他有一丝愤nù

,在他的眼皮下劫走了人,他一定将他揪出来!

凌府。

凌起善和方婉蓉得知了这个消息后面色大变,在府里急得团团转。

“月娘”方婉蓉哭成了泪人,她昨日刚想着今日上丞相府去看望女儿,顺便就在她那里住上,一直到她生下孩子。

没想到今日一早醒来就接到这样的消息,从接到消息开始她眼泪就没停过。

被坏人劫了去,肚子还那么大个孩子,恐怕

恐怕她的女儿是性命不保了,这要是出了事,就是一尸两命。

一想到这里,她就胸口堵着一口气出不来,不停的抽着冷气。

“老爷,女儿该怎么办?要是女儿出事了,我我也不活了”还想着抱外孙,到时候别是

啊呸呸呸,方婉蓉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眼中满是泪水和惶恐。

“你先别急,郞婿一定会找到她的。”凌起善满脸凝重,焦虑都被他掩盖在故作镇定以下。

他是一家之主,所以他要比方婉蓉镇定。

“对方定是用月娘来威胁郞婿,所以,她人应该暂时是安全的,你自己注意身体,不要乱上加乱。”

方婉蓉渐渐的停止哭泣,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的。

舒玄还在国子监,不知dào

他知dào

了没有?本想派人去通知他,但是想到他知晓了后也是徒增烦恼,帮不了什么忙,他们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今日上早朝的时候,萧奕澈没有出现。

这让一帮官员私下猜测,是不是萧奕澈放qì

和靖王的明争暗斗了

(未完待续……)

PS:大家有什么不满和意见尽管在书评区吐槽。

第232章、

至于丞相,他毕竟是文官,兵权都在萧奕澈的手里,他公然代替萧奕澈的话会惹来非议。

众官吏看向龙椅旁边风度翩翩的靖王,心中的天平有一些倾倒。

萧奕澈疯了似的四处搜人。

“没有!”

“没有!”

“没有!”

“”

他狂躁的摔坏了房间里所有的物什,浑身阴狠暴戾的气息,双眼赤红的狠狠咬上自己的手背,尖利的牙齿咬破了外层皮,汵出血来。

手剧烈的颤抖,这不知dào

他是第几次咬自己的手了,他快要控zhì

不住自己的脾气!

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被人劫走不知dào〖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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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遭遇些什么。

那个过程和结果他想都不敢想,一想他就控zhì

不住的想毁灭,想摧毁,想杀掉所有的人!

昨晚她还在自己的怀里,还在自己的怀里窝着,哭着笑着,给他疼着!

转眼就没了人影!

他昨晚为什么要丢下她去佛堂?他当时为何要去佛堂?

她究竟到哪儿去了?究竟是藏到哪个地方去了?究竟是在哪个地方?

等找到劫走她的人,他一定要那人痛不欲生!

而之前跟踪的那个窝点也毫无线索,整个京城里里外外被他搜寻了三遍都毫无线索。

那么短的时间,丞相府戒备那么森严!

“噼啪!噼啪!”他脸色铁青,拳头捏的经脉毕现。上面沾满血迹和深深的牙印犹自不觉,眼中充满了猩戾森冷。

他要灭了他们!

“可有找到皇上的踪迹?”萧奕澈极力控zhì

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如出销的利刃一般飞出,凶狠,残戾,像怒极而击的恶狼一般。

下属跪地,不敢一丝一毫的疏忽和懈怠:“尚未有找到,属下再派人”

“不必!”萧奕澈狂乱的双眸逐渐变得阴暗,死气沉沉的说了一句

花海。

阵阵花香传来,丝丝沁入鼻尖。让人身心愉悦。

漫天的花海。红红的一片片,一朵朵,随风摇曳空中,招着小手。放佛唀惑的精灵。

凌向月悠悠的醒转。是被花香刺激而醒的。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家乡。

天空蓝蓝的,清风吹过。几朵白云在天边摇摇晃晃的飘着,好似随时会下起雨来。

她迷茫了半晌,不知dào

自己这是在哪儿。

撑着双手从花海里坐起来,她遥望四周。

一望无际的红花——看不到尽头。

而且,她低眉朝那些花看去,摘下一朵,拿在鼻尖闻了闻。

这是——红罂粟?

她怔了怔,昨日的记忆回笼,有些呆愕自己为何在这个地方?

不是在她和萧奕澈的床上睡觉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又是萧奕澈的什么把戏?将她带到这个地方来——

她一瞬间红了脸,从地上站了起来,罂粟花瓣圆圆的一圈圈,柔柔的,摆在风中尤为的惹人怜爱。

却在这时她发xiàn

了一件令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的事情。

她肚中的宝宝不见了!

她惊慌失措的摸向平平的腹部,简直平得不能再平,仿佛她压根没有怀过孕一般。

并且身体还神清气爽,毫无流产或者难产后的症状!

谁来告sù

她发生了什么事?

凌向月脚步踉跄的一路朝着前方跑去,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的宝宝!她的宝宝哪里去了?一路跑着泪水已经飚了满脸。

“相公相公相公”她手脚无措的在四周大声喊着,企图看见萧奕澈突然出现安慰她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她只是晕过去了,然后他带她到这里来看风景。

或者是有人突然来掐她一把将她从噩梦中惊醒。

可现实的感觉如此清醒和真实。

颤抖的声音飘散在空中,毫无回应。

“相公——”她弯腰使出全身的力qì

喊着:“相公——相公——”

“萧——奕——澈——萧——奕——澈——”

“爹——娘——”

“宝——宝——”

“舒——玄——”

花海中回荡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声音,直到她喊破了喉咙,她依然边跑边喊着。

“相——公——”

萧奕澈蓦地从床上大汗淋漓的醒来,喘着粗气,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凌向月一声声的呼喊。

“相公——救救我——”

脑海中一张苍白的脸,求救的眼神,与十八年前的那双眼睛重合。

他一直记不起那张嘴唇的上面是什么样子,却在此时突然想了起来。

他痛苦不堪的揪住头发,眼色猩红,好像黑暗中的狼一般散发着吞噬,毁灭,阴狠的恐怖气息。

他要杀了他们!他要杀了他们!他极力控zhì

住自己颤抖的双手,气息絮乱的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那水因为他手的剧烈颤抖而向外撒了一桌子,他浑然不觉。

口干舌燥的感觉好受了些,可胸口堵着的那一块依然操控着他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如恶鬼一般阴森森,血淋淋。

焦躁不安,愤nù

悔恨,担惊受怕各种情绪充斥在他胸口,这一切都因为他的女人被人劫走了!

他害pà

她被伤害,害pà

她吃苦头,害pà

她被人不择手段的对待,害pà

她腹中他和她的骨肉被更残暴的对待。

他比她更清楚人心的险恶和残忍的手段。

以往这一切都是他施加在别人身上,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保护得好好的女人也可能要遭遇这一切。

找了三天三夜没合眼。刚睡了一个时辰又被梦靥缠身,萧奕澈再睡不着觉,阴狠着目光出了门。

顾氏正睡得沉香,却恍然听见“砰——”的一声。

她睁大眼从床上弹跳起来,脸上尚有些被火烤得黄黑的印记,萧奕澈第一次觉得她长得这么丑恶,怎么也难以接受这是自己的娘。

“澈儿三更半夜的,你突然跑到娘这里干什么?”

顾氏有个习惯,那就是就寝的时候她从来不熄灯,并且还将灯火掌得亮亮的。似乎生怕看不见。

这刚好给了萧奕澈光亮。

他阴气沉沉的走进来。唇角的弧度泄露他焦躁的情绪。

“嗤——”一柄长剑从他身上抽了出来,他滔天怒火的将长剑指向顾氏,恶狠狠的一字一顿道:“说!她在哪里?”

闻言,顾氏苦笑:“澈儿。娘才经lì

了生死。你怎么就这样对娘?”

她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掩饰自己的情绪,头却抬了起来,对上萧奕澈的长剑。悠悠说道:“你要杀便杀吧!娘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萧奕澈毫无感情的将长剑在她脖子上一割,一条鲜血顿时汩汩冒出,阴冷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尤其可怖:“你以为我不敢?”

他是真的想一剑杀了她!他对这个所谓的母亲已经毫无感情。

就在他想一剑给她个教xùn

的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萧若蓝,萧奕北进了屋子里来。

“奕澈!不可!她毕竟是你的娘!”萧若蓝看到顾氏脖子上那道血迹,瞳孔猛地一缩,三步两步就过去拦住了萧奕澈的动作。

他不是心疼顾氏,他是担心儿子已经丧心病狂。

萧奕北目光紧紧的落在萧奕澈身上,他有一些莫名的动容。

萧奕澈在他的记忆中还从未为任何一个人焦虑愤nù

成这样。

虽然他也很震惊和担忧,却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顾氏震惊的瞪着萧奕澈,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和慌乱,还有一丝怨毒,不复往日端庄安详的模样。

她好歹现在是他的娘,不说多么的亲,也相处了有二十多年。

他现在竟然要杀她?为了个女人要杀她?

萧若蓝命身后的丫鬟上前给顾氏清理伤口,萧奕澈却看也不看进来的几人,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床上的顾氏。

顾氏万分狼狈的无声哭起来:“老爷”

似乎真的受到了惊吓,顾氏那一声老爷喊得尤其的依赖和信任。

萧若蓝瞟了她一眼,不为所动,此事闹得满城皆知,若这时候再传出萧奕澈弑母,那么萧家名声定然声名狼藉。

于他萧家肯定是极坏的一件事。

萧奕北这两天一直待在府里,倒是不出去跟一帮世家子弟玩了,一心跟在萧奕澈的身后。

尽管不想承认,但是他心里真的还是很爱自己的大哥,他不希望他为了凌向月的事而冲昏了头脑。

“哥,你先冷静下来,抓嫂子的那帮人总会有马脚露出来,你别自己吓自己,先想想有没有什么入手的地方。”萧奕北眼中褪去了平日的散漫,变得严肃而认真,上前含着千丝万缕的情绪拍了拍萧奕澈的肩膀。

顺便想将他手里的剑夺过来,却发xiàn

怎么使力都抢不过来。

萧奕澈寒气逼人的目光一直一动不动的盯着顾氏,顾氏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按压住混乱的心,干脆移开视线。

“母亲哪里有那个动机和条件?”顾氏长叹一声,不解的说道:“你们为何一定要认为凌氏是被人劫走的?没想过万一是她自己跑了呢?丞相府戒备这么森严?万一她是奸细呢?”

(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150225225721843

的打赏~~

欠大家一更,明天补上

第233章、

“噗——”

萧奕澈神情阴狠,手中的剑一弹指,已经脱手而出。

在场的人都来不及阻止,惊出了一身冷汗。

顾氏更是整个心跳都已经停止,声音哑在喉咙,出不来,一张脸瞬间变的惨白。

预料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

锋利的长剑在眼前晃动,那把剑离她的脑袋只有分毫的距离,没入在墙壁之间。

萧若蓝和萧奕北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一颗悬着心却也放了下来。

萧奕澈附身,森然阴鸷的双眸射出腥厉的嗖嗖冷光,平漠冷硬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响起:“下一次,就是脑袋。”

顾氏瞪着他,没敢搭腔。

萧奕澈毫无感情的看了她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顾氏气得不行,等他走出了房间,才一把老泪纵横,向萧若蓝和萧奕北哭诉道:“你们也看见了,他压根没将我这个娘放在眼里——”

萧若蓝任她哭得抽噎,脸色说不上好kàn

:“最好是不要让我发xiàn

是你在后面捣得鬼,如若不然——哼!”

他一甩衣袖,冷血的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萧奕北一个人和几位嬷嬷。

萧奕北因为一直和她待在临汐的萧府里,所以关系要比萧奕澈和她熟一些。

他沉着声音:“娘,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不想要嫂子这个儿媳,所以联合外人将她劫出了府?”

顾氏抽泣的声音一顿,头发披散着。怨恨的说道:“我出事了,你们一个个不来探望一下我,如今她不见了还跑到我这里来兴师问罪,怎么不想一想她压根就是个奸细!”

这话本来就没错,凌向月是那个老君的人,她不是奸细谁是奸细?

只要萧奕澈有心,肯定能查到她身份不寻常,可这些人一个一个都护着她,就是不肯接受现实。

“奕北呀,你好好劝劝你大哥。娘。娘真的是为了你们好,你下去好好查一查,说不定那凌氏真是什么人派到萧家来的呢!”

萧奕北矗立着没说话,眼神却冷冷的。

……

靖王还以为萧家因为长媳的消失会自乱阵脚。萧奕澈无暇顾及他在朝堂上的一览大权。联袂了几大家族上书国不能一日无君。

纷纷力荐靖王易水旭上位。

而他的党羽借着这个机会在朝堂上弹劾萧家。

“萧大人。你这样做确有不妥,有失颜面,若不把兵撤走。你们萧家就是——”

谋朝篡位!乱臣贼子!这几个字他隐了隐没说出来。

但文武百官都知晓他是什么意思。

萧家现在将兵力都集中在京城内外,皇宫内四处都是平日隐藏起来的禁军。

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文武百官战战兢兢,敢怒不敢言。

而靖王一派的兵力也对持在皇宫内外,两方人马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百官心里诽谤,禁军原是保护皇上的军队,指挥使也只有握兵之权,发兵之权是在枢密院手上。

如今枢密院的那几位大人与萧家蛇鼠一窝,等于禁军压根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靖王唇边溢出丝丝冷笑,他手上有萧奕澈的印章,到时候将禁军调为己用,杀他个措手不及!

自己是皇室,又有好些家族支持,名正言顺,怎么说也比他萧家占上风。

“是呀,丞相,您是当朝丞相,可不能——”

可不能一时跟着做出谋逆的事来。

“靖王得天独厚,又效忠皇上,深得民心和皇上的信任,皇上若真有个不测,除了靖王,还有谁能担当此大任?”

“我等一致拥护靖王为储君!”

“我等——”

“啊——————”

金銮殿一道惨叫声响起,众人只看见眼前一道血光闪过,叫嚣得厉害的那位大臣前一刻还在带领着众人滔滔不绝的指责萧家的不是。

后一刻便见他瞪大着不可思议的眼睛脑袋从身上搬了家。

骨碌碌骨碌碌滚到了后方大臣的脚下,嘴还大张着,眼白比眼仁多了很多的眼睛惊恐不甘的睁大着,似乎是说到了激愤处被人一刀咔下。

而原地留下的身子轰一身倒在了地上,惊退了左右官吏。

百官石化,惊惧,一动不动。

萧奕澈用指尖将追星鞭上残留的血迹一一抹过去,嘴角噙着的冷笑的好似索命的恶鬼:“皇上下落不明,尔等不想着怎么将皇上找回来,却在这里商讨皇位继承,即便皇上遭遇不测,也轮不到尔等来决定是谁继承皇位!徐志!以下犯上,公然侮辱朝廷命官,该死!”

徐志便是刚刚脑袋分家的那位倒霉官吏。

“本官调了兵保卫皇宫,是为了防止有心人乘乱谋反!谁还有异议,就是对皇室的不忠,一律作乱党处死!”

百官噤若寒蝉,大气不出。

虽然他们心里都在诽谤谁能保证你萧家不谋反,都当着文武百官在金銮殿杀起人来了,这等逆天之举,不是乘乱是什么?

但是人家兵力在握,他们都不想当出头鸟,都不想死。

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些一直没起来的官吏还希望乱起来呢。

反正换不换那是高层的事情,对于他们下面的人来说,只是换了一个皇帝而已。

靖王瞳孔猛缩,实是没料到萧奕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简单,直接,粗暴!而且有效!

一反丞相的委婉,曲折。

他皱了皱眉,面色一闪而过凝重,不过很快就消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萧指挥,所言甚是……”

等了这么多天劫走小东西的人马都没有动静。萧奕澈已经失去了耐心。

……

凌向月漫无目的的在花海里冲撞。

眼看着天上的白云逐渐变成了乌云,似乎要下起雨来。

却在此时,听见了一声“嗷呜嗷呜——”的一声狼叫声。

她慌慌忙忙的左顾右盼,极目远眺,生怕有狼群冲了出来。

前方的花草倒了一片,凌向月捏紧了拳头靠过去——

花草里倒着一匹不大不小的野狼,那狼在地上抽搐,嘴角流出鲜血,肚腹上插着一根枯枝,咕咕的流着鲜血。

已经奄奄一息。

而在野狼的身侧。居然有一个小人儿蜷缩在那里。也不知是死是活。

凌向月心中“咯噔”一跳,不管三七二十一,慌忙的在花草里抓起一把土。

顾不得腿软脚麻,三脚两步跑到那小人儿跟前。

近了这才看清。那小人儿看上去也就五六岁上下。

穿着一身白色的描绣着暗金流云纹的袍子。小脸上虽然有些泥土。但肌肤吹弹可破,玉雪可爱。

长长的睫毛小扇子般覆在眼睑上,粉团儿一般。竟然是一个漂亮到极点的小公子!

这花海里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个小公子?

而且凌向月瞧着他的模样,怎么都有些熟悉之感……

她努力在脑中回想,自己何时见过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公子……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乌云密布,似乎要快要下雨了。

凌向月扔掉手中的泥土,附身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好像只是晕了,性命无碍。

“喂,小公子,醒醒,醒醒。”

凌向月拍了拍小公子的脸,又顺道检查了一下他的胳膊小腿,还好,还好,没有什么伤,只是衣袍上沾了些泥土和血迹……

她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肚子里的孩子跑哪里去了?这孩子又是干什么来的?

脑中一团浆糊,什么都理不清。

地上的小公子嘴里“唔”了一声,还是没睁开眼睛。

不会是被狼给咬着哪里了?

毕竟这么大一头狼被他一根树枝插入肚腹,可不是闹着玩的!

凌向月又把这个孩子抱起来抱在膝上,离远了些那头死狼。

莫名地,她就是对这个小公子有着熟悉之感。

再加上他长得太漂亮,水嫩嫩的,让人情不自禁的就生出了好感。

小手在他的脑袋上摸来摸去的,看看是不是脑袋上有伤口。

唔,这小公子的皮肤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嫩嫩滑滑的,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凌向月怀胎七个多月,天天都想象着自己孩子的模样,一见了孩子就喜欢。

此刻母爱泛滥,

虽对这孩子的出现有一丝疑心。

但还是忍不住,低头在那小孩粉妆玉砌的脸上亲了一口。

凌向月的嘴唇刚刚离开那小公子的脸蛋,那小公子长长的睫毛颤了一颤。

睁开了眼睛。

凌向月还没来得及闪开,正和那孩子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凌向月微微一呆。

也不知为什么,她在这小公子的眼眸中竟看到一丝淡淡的微嘲的冷意。

这——这是小孩子应该有的眼神吗?

与他漂亮的外表实在太不符合了!

凌向月身子微微一僵,尴尬地笑了一笑:“你醒了?小朋友?”

那个孩子身子动了一动,从她腿上站了起来。

狭长的眼睛阴气沉沉地望着她,却一句话也不说。

这么漂亮的孩子不会是个哑巴吧?

那太可惜了!

凌向月放柔眼神,换上一副笑脸:“小朋友?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那小公子微微挑了挑眉,沉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怪异,却根本不回答她的问话。

(未完待续……)

第234章、

自顾自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眼不远处的死狼,然后看也不看凌向月,转身就走。

好冷的小孩!凌向月肚里诽谤一句!

“小朋友,好歹我刚刚救了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凌向月虽然觉得此情此景极为诡异,但一个小屁孩而已,再怎么诡异能翻得了什么天?

她目前想要搞清楚的是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还有,她是不是一睡睡了好几个月连孩子都没了被人扔在了这个地方?

心中闪过很多念头,也很不甘心被一个小屁孩鄙视,微微怔愣了半晌后,便朝那小公子追了上去。

“救过我?”那小公子蓦然停住脚步,转身似笑非笑的看了凌向月一眼。

凉凉的说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如果不是我把这头野狼弄死,估计你已经被它按在地上啃了脑袋。”

声音是那种清脆的童声,如珠落玉盘,好听的很。

凌向月顿了顿,眼神温柔的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小朋友,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小哑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冒出来?此地是什么地方?”

那小公子粉红的唇角一勾,眼眸微眯,怪异的看了凌向月一眼:“这是你自家的地盘你不知dào

?”

凌向月嘴角抽搐了两下,他们家何时有这样的地方她怎么不知dào



心中忽然猛地一动,他该不是认错人吧?

再看看眼前的漂亮孩子。他那眼神好像他认识她似的。

她的确也觉得他长得很面熟,可就是对不上号自己究竟何时认识这么一个贵气的小公子。

她长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

俏脸上调出一个最温柔,最可亲的笑容:“小公子,你知dào

这是哪里吗?”

那贵气的小公子眼睫毛抖了一抖,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反问了一句:“你不知dào

这是哪里?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向月微微一挑眉,这小公子不简单,说话竟然这么滴水不漏的。

也不知是谁家的孩童,看他穿着和气质。只怕来历很不简单!

她的头微微有些疼起来。

自己在丞相府待得好好的。一觉醒来跑到这个鬼地方不说,还身子瘪瘪的没了宝宝!

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起出现在这里的小孩又如此的怪异和人小鬼大。

她在这花海里走得很累,一根人毛也没碰到。

瞧这孩子熟门熟路的,应该是熟悉这里的。

她必须让这孩子带她出去这片花海。

接触到凌向月“火热”的目光。那小公子本能感受到危机。后退了一步。

凌向月自然看到了他小脸上的戒备。忙笑了一笑。

放柔声音,蹲下身子,冲着他招了招手:“小朋友。乖,到姐姐这里来。”

那贵气的小公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和鄙夷。

凌向月惊诧,这小公子警戒心不是一般的高!

莫非他是这里的人参娃娃?怕她吃了他?

凌向月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孩子。

小胳膊小腿雪白嫩藕似的包裹在一身锦绣的白袍下,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但他头上没有那朵人参花,身上也没穿大红肚兜……

应该不是吧?

她打了个冷颤,越想越觉得这里诡异。

“乖,告sù

姐姐,这里要怎么走出去?”

凌向月嘴里说着,足下不停,一步步上前。

那小公子眼眸中闪过一抹微光,忽然扭头就跑!

决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这是凌向月的第一反应!

几乎是本能的,她猛扑了上去。

那个孩子动作很敏捷,跑的也很快,但他到底吃了人小腿短的亏。

他虽然拼命躲闪,也没能逃脱凌向月的魔爪,被她一个蹩脚的擒拿,给按在地上!

嘿,还想跑?

自己的那点花拳绣腿,还收拾不了他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么?

将他按在地上,凌向月心中有些小小的得yì



她将那个小公子扭转,她也唯恐伤着这个孩子,手下自然是控zhì

力道的:“说,你到底是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贵气的小公子冷着小脸一扭:“哼!”

他小嘴微撇,脸蛋微红,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

五官精致的像是晶玉雕琢,被凌向月按在地下虽然有些别别扭扭的,小模样却说不出的漂亮可爱。

凌向月忍不住,低头在他的小脸上啵了一口:“乖,老实的告sù

姐姐这里是哪里?是不是京城外的某个地方?”

小孩的身子微微一僵,向后缩了一缩,两只漂亮的眼睛控诉地望着她:“你……你……”

那模样就像是一个被大灰狼占了便宜的小白兔,无辜的很。

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太想让人欺负了!

凌向月故yì

板起脸:“我比你大的多,你应该叫我姐姐。”

那小公子只静静的注视着她不说话。

凌向月转了转眼珠,看了看有些暗下来的天空。

开始吓唬他:“你再不说的话,我就把你单独扔在这里,不管你了。”

“这花海里不知dào

还藏着几只狼,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动物,随便两只也能要你的小命……”

“……”

“你这样细皮嫩肉的,正好能做它们的开胃小菜……”

“……”

她太喜欢这个小孩了!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像是给她这几句话造声势。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狼啸,吓得凌向月一哆嗦。

那个——难道真的还有狼群在附近?

她虽然会点柔功,可赤手空拳的,如何斗得过狼群?

那小孩眼眸中闪过一抹嘲讽,小小的身子却忽然扑到凌向月怀里。

埋在她胸口:“狼……狼狼……”

凌向月似乎忘了刚刚这小孩还赤手空拳用枯枝插死了一只狼。

自己也怕的不得了,还不能在这孩子面前示弱。

忙忙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乖,不怕,有姐姐在这里,狼……狼不敢来。”

她自己心惊肉跳的,自然没有察觉那小孩埋在她怀里的小脸。唇角微微上翘。皮笑肉不笑的。

凌向月见那几朵乌云真的要下起雨了,便将怀里的小孩拉起来。

“好了,你先带路,我们走出这片花海——”

但愿不要再遇见野狼什么的……

“我走不动了……”那小公子无辜的望着她。

凌向月睁大了眼睛朝他望去:“怎么就走不动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他站了起来。这时凌向月才看见他的小腿上有一些血迹。她忙弯腰将他的锦袍掀开。朝他的腿肚上摸去——

“呀!受伤了!”凌向月抽了口冷气,心疼的看着那小孩不痛不痒的粉脸。

都被咬了这么大一个口子他竟然坑也不吭一声。

刚刚被衣袍遮住,她竟然都没有发xiàn



“这可怎么办……”

她目光朝周围的花草堆里看去。顺手摘了一些红罂粟,揉成了汁,将他的裤腿一卷——

露出里面白嫩嫩又结实的小腿,上面霍然一道狼牙印口子,正在冒血着呢。

凌向月慌张的将手上的罂粟往他小腿肚上抹去。

又弄了一些汁给他敷上,她左右看了看,顺手撕下他锦袍的一角。

撕了半天还没撕动,她抬了抬眼:“来,你将自己的伤口按住,不要让这些罂粟掉下来,我撕个口子给你包扎起来。”

小孩冷眼旁观,任她在他腿上身上动作,闻言,只怪怪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这样的表情实在不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

凌向月无奈,不得不从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一条,将他的小腿肚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这时才注意看自己的穿着,她记得自己昨晚明明穿的不是这一身……

小孩一直静静的凝视着她。

凌向月见前面还是没有尽头,不知dào

是不是方向走错了,不然怎么这么大一片花海。

又低头看看小公子腿上的伤,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母爱之情。

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你放心,你只要指明方向,我把你背出去。”

大方的背转过身蹲地,拍了拍脊背,对那小孩说道:“来,你上来。”

小公子眼中的眸光闪了闪,下一刻便趴在了她的脊背上。

肉呼呼的,凌向月唉哟一声,将他从地上背了起来。

小孩手勾在她的脖子上,好似害pà

她一个不留神将自己摔了下去。

还好,她现在没了身孕,背起个小孩来还算可以。

“走吧,你说朝哪个方向走?”

眼前那只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朝左边的方向指了指。

凌向月微微吃力的背着他,脚上朝那个方向走去。

没想到这小孩背起来挺重的。

凌向月背了一会便有些承shòu不住,弯腰驼背的,一口口喘着粗气。

而背上的小孩却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出了汗的脖颈,那模样哪里像是将那点小伤放在眼里的样子。

“哎!小朋友,你怎么这么重!”她边弯着腰一口气一口气喘着前进,便抹了把脸上的汗水。

正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前方传来了喊声。

“公子!公子!你在哪儿?”

似乎还不止一人,各方人员都在找着。

凌向月一下便来了精神,眼睛亮亮的回头对背上的小孩说道:“是不是找你的?”

这下好了,可以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未完待续……)

第235章 澈小公子

她背着小孩慌慌忙忙的朝有人声的方向跑去。

“这里!我们在这里!”她腾出一只手朝那个方向招了招。

天还不算太黑。落日在西面。

十来个人影在东边出现,恰好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这小孩没骗自己!

凌向月越加努力的背着他朝那些人的方向而去。

“小公子!小公子!”有个年轻的壮士急急的跑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些人。

一个个看着都挺年轻力壮的。

见到凌向月时微微一愣:“方姑娘,你也在!”

凌向月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将背上的小孩摔了下来。

她面色错愕的看着那名年轻的壮士:“你叫我什么?”

后面又跑来了一些壮丁模样的人。

“唉哟!我的大小姐!你可算是出现了!”

凌向月嘴角抽了抽,眼前的场面她实在闹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怎么叫她方姑娘?

方姑娘是谁?认错人了吧!

难怪刚刚这小孩也一副认识自己的模样,原来是遇到了相似之人。

她将背上的小孩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指了指自己:“方姑娘?我?我看你们是老眼昏花认错人了……”

那名年轻的壮士见小公子受了伤,赶忙将他一把背在了背上,那力量比凌向月有力多了。

黄昏的草原,花海。满脸笑容的壮士,仆人,还有壮士背上绷着小脸装酷的小孩——

凌向月掐了掐自己,她现在究竟是在哪儿?

“这里究竟是哪里?距离京城有多远?”凌向月远目,没有忽略壮士背上一直紧紧的盯着她的小公子。

凌向月对他温柔的笑了笑,那小孩又像是被触电了一般,别扭的别开视线。

真可爱!

“京城?别开玩笑了,大小姐,这里距离京城远着呢,有十来天的路程吧!”

“什么……”凌向月吃惊不小。

她头又微微的疼了起来。

“那我叫什么名字?”

壮丁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大小姐。你又在糊弄我们。”

凌向月微微的蹙起了眉头。这下麻烦了,这些人死赖着她是他们口中的大小姐。

她该如何让他们送她回萧家?

算了,先出了这个地方再说。

凌向月瞥了一眼那个孩子,见那个孩子头一点一点的。

似乎困倦的很。

不由失笑。小孩子果然是不禁困的。

这小公子虽然阴气沉沉的。但却和她甚是投缘。

见那孩子趴在壮士的背上困的难受。她心中一软,上期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公子,想睡就睡吧。到了地方叫你。”

那小孩眼眸晶晶亮的睁开。

凌向月:“……”

跟在众人身后,凌向月看见前方出现了一座雾气缭绕的山,即便是太阳快落山了,那山周围也是萦绕的雾气。

“那是什么地方?”难道小公子就是那里的人?

不好,此处过了花海草原又到了深山,实不是什么有人烟的地方。

看来只有先到小公子的府上去歇个脚,然后再从长计议。

“大小姐,你别再开玩笑了。”壮丁不知dào

这是第几次对凌向月说这句话了,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

凌向月摇了摇头没解释,解释不清楚,她便懒得解释了,回头让那位真zhèng

的大小姐出来,让他们再分不清。

山下一座浩然大气的石碑,碑上铭刻着“紫雾山庄”四个大字。

矗立在那里好似山神一般。

小公子在年轻壮士的背上背着,失了睡意,一路目不转睛的看着凌向月。

凌向月看着那四个大字,对他笑眯眯说道:“原来你的身份是紫雾山庄的贵公子,小小年纪,倒是挺有气势的……”

众人脚下一滑,纷纷怪异的看着她。

“我的大小姐,你才是紫雾山庄的贵小姐!”

“哈?”凌向月逗乐了,也懒得理会他们。

她看向上山庄的鹅卵石路,修得倒是挺气派。

山庄里有金碧辉煌的殿堂,也有玲珑剔透的亭台楼阁,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当真是世外桃源一般。

凌向月沿路观赏着美轮美奂的景色。

“大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这都出去有三天了吧!”

有仆妇沿着亭台下来,看到凌向月便急冲冲的下了来。

见到壮士背上的小公子,仆妇又露出恭敬的笑容,弯腰行礼道:“澈公子回来了!”

那小孩只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依然默不作声。

原地听着的凌向月却是心中一突。

澈公子……

这称呼怎地这么熟悉。

再一朝向山上走去壮士背上的漂亮贵气小孩看去,眉目间也是一股浓浓的熟悉之感。

她终于想起像谁了。

萧——奕——澈——

这个小孩的五官神情实在是太像萧奕澈了!

凌向月怔忪在原地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拉住身旁一位壮丁,凌向月震惊的朝他问去:“那位小朋友谁?叫什么名字?”

难不成这里是萧奕澈的私家山庄?并且山庄里还养了他的一位私生子?

他将她弄在这里来是何用意?让她帮他养私生子吗?

凌向月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想得美!

那壮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大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那是庄主大人朋友的嫡孙澈小公子啊,都来好几天了呢!你又不是没见过他!”

凌向月头又疼了起来。她现在究竟是在哪儿呢?

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那名壮士:“你们的庄主大人是不是叫萧奕澈?”

那名背着小孩的壮士已经上了山,所以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壮士迷糊的摇了摇头:“萧奕澈是谁小的不知dào

,但是小的知dào

庄主大人是你爹,而且他不叫萧奕澈,他叫方兴紫。”

凌向月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他,不服气的说道:“你再看仔细了,我是你们的大小姐吗?我——”

壮丁果真上下看了她一眼,直直的回道:“小的确定你是。”

然后指了指她身上的那件艳桃色的裙子:“你前前天出去的时候,还穿的这件裙子呢!人有相似,总不能连衣服也一样!况且我们紫雾山庄外人压根进不来。”

凌向月低头看了看。的确是比较清新脱俗又不失颜色的一条裙子。

她摸了摸脸。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丝惶恐和惊骇。

她慌慌忙忙的上了山——

壮丁在后面摸了摸脑袋,满脸疑惑不解,大小姐出去玩了一趟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眼前的这座宫殿很大,宫殿前还有一个极大的空地。左右两座大狮子镇宅。

穿过金碧辉煌的宫殿大门。里面还有很多小的宫殿。

华丽程度丝毫不压于皇宫。

那小公子不知dào

去了哪里。凌向月找了一圈没找见。

四周有婢女和仆妇,见到她纷纷行礼:“大小姐回来了。”

凌向月突然被这么多人庄重的喊大小姐,她还真有些不习惯和不自在。

她连忙罢手。尴尬的笑了笑:“不,你们搞错了,我不是你们大小姐。”

那些婢女和仆妇却面色庄严的弯腰,并没有一点嬉闹之意。

她别扭的不知dào

该如处理,事情太匪夷所思,她完全素手无策。

“刚刚的那位小公子呢?”凭直觉,她觉得那位小公子跟她投缘,她想弄清楚他到底是谁。

其中一名丫鬟指了指右边的宫殿:“小公子住在云霄阁。”

凌向月忙朝那个方向而去。

里面有花园子,上上下下的台阶,宫殿和楼阁错落有致的坐落在半山腰上。

凌向月绕着一座宫殿的外拦,便看见了白玉石做的台阶,还未上前,便看见上面的那层有个小身影。

她抬头望去,果然看见那名贵气的小公子端立在台阶的尽头,一双眼睛漂亮又沉静的凝望着她。

凌向月一喜,几步就跨上了台阶:“小朋友,你在这里,我还到处找你呢!”

那小孩静静的注视着她,硬邦邦的吐出珠玉落盘的清脆童音:“找我做什么?”

难得又听他说话,凌向月终于上了台阶和他持平,蹲下身看着他粉嘟嘟的脸蛋,声音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告sù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爹爹又是谁?”

小孩眼中一闪而过嘲讽,没有接她的话。

凌向月又转了转眼珠,脸上笑得跟大灰狼一般的诱骗道:“姐姐那里有糖吃哦,只要你老实告sù

姐姐,姐姐就给你糖吃。”

“——”

凌向月放佛听见了一道嘲讽声,她奇怪的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啊。

难道是这个小孩发出的?

不可能吧,他才多大点的屁小孩能知dào

什么。

或许是他不喜欢吃糖?

“那你告sù

姐姐,你喜欢吃什么?”

她站起来,笑眯眯的摸了摸他头上的发髻。

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她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精致的脸颊。

那小公子面色一闪而过不自然的绯红,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静静的注视了凌向月半晌,目光里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在流淌。

这哪里像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凌向月讪讪的放下手,干笑道:“你的爹娘呢?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或许待会萧奕澈就会出现了,并且很郑重的告sù

她,这是他的孩子——

那他们的孩子又到哪里去了?

脑中装的全是问号,凌向月决定这个小公子去哪里,她就去哪里。

总归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未完待续……)

第236章 抱着他进宫殿

“小公子,进来把伤口包扎一下。”

前面那座宫殿里面传来了一道声音。

小公子转身走去,腿上有着狼咬的伤口,所以走起路来的时候有些不稳。

凌向月心疼的看着。

忙站起来过去弯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嘶——你还挺沉的。”她抽了口冷气,可人都已经抱起来了,只得逞强硬抱着他进宫殿。

谁让她一看到他就喜欢得不得了。

小公子脸上飘起两朵红云,定定的看着她。

眼中有着嘲讽和鄙视,可是那嘴却微微弯着。

凌向月将他抱进了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家具一一大气,布局宽敞。

厅堂里有一位老先生正在配药,见到凌向月进来微微愣了愣:“是方姑娘啊。”

他和小公子来这没两天,对庄上的人还不是很熟,不过庄主的两个女儿却是见过的。

他见过凌向月,凌向月却没见过他,小心的将小公子放在地上。

凌向月过去嗅了嗅老先生手里配的药,止血草,青黛、木蝴蝶、锦灯笼……

老先生胡子白花花的,一对眉毛也白白的,向两边撇了下来,显得仙风道骨又慈眉善目。

他让小公子坐上椅子,蹲下来,将他的裤管挽上去,露出了小腿肚。

上面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还沾着一些罂粟花瓣。

老先生愣了愣,眯眼对凌向月笑道:“是你给小公子敷上的?”

回来的时候已经听壮士说了小公子和她在一起的事情。

凌向月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时有婢女端着水进来。

凌向月积极的接过她手里的盆子:“我来!”

盆子上还搭着一条白色的帕子。

凌向月给他清理过后。老先生便给小公子上了药,然后包扎。

从头至尾小公子吭也没吭一声,眼眸微眯,垂眉看凌向月在他小腿肚上清理的双手,唇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凌向月无意中一抬头,瞥见他脸上的这个表情,微微愣了一愣。

这……

这样的笑容实在不像一个孩子……

小公子一瞥眼间看到凌向月有些吃惊的表情。

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甜死人的纯真笑容:“谢谢姐姐。”

凌向月一瞬间心都融化了,呵呵笑得比他还烂漫,顺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终于叫了声姐姐。”

在一旁的老先生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他家小公子从不与人亲近。没想到方家的这位大小姐。还讨得了小公子的喜欢。

这位方姑娘才十二三岁吧,却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

想想她刚刚抱小公子进来的场景,他就不由地嘴角发笑。

不愧是武林世家,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力qì



他家小公子小是小。可肉却结实着。她就那样将他抱进来了。

小公子被她敲了脑袋。却未见生气,瞧了她一眼,用腿踢了踢站在跟前的她:“好了。让让,我要上药了。”

凌向月对等在一旁的老先生尴尬的笑了笑,让了开去。

老先生叮嘱道:“狼的牙齿尖利,伤到了里面的骨肉,还好没有咬断筋脉,不然就麻烦了,最近不要沾水。”

也是他家小公子意志力坚强,若是其他小孩,恐怕早就哭得抽断了气。

他却吭都不吭一声。

这也难怪萧二爷会如此看重他。

老先生叹了一口气。

凌向月心疼的看着,没想到还这么严重。

又在这里磨蹭了一会,小公子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说困了,要睡觉。

老先生一拍脑袋,对对对,小公子不能用眼过度,要好好休息。

于是让婢女领着小公子去了卧室休息。

凌向月恋恋不舍的看着,恨不得自己是那名婢女。

老先生客套了几句,便准bèi

离去,凌向月礼貌的喊到:“老爷爷!”

老先生胡子白花花的,因为她这甜甜的一声老爷爷而笑得胡子都抖了起来。

“哎!方姑娘可是还有事?”他笑眯眯的问道。

凌向月好奇的问道:“小公子的爹娘呢?就他一个人吗?”

老先生一顿,为难的说道:“小公子爹娘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凌向月很想直截了当的问,又觉得这样冒昧人家很不礼貌。

而且看老先生的样子,他好像不太想回答关于小公子的私事。

那问个名字总可以吧!

“我都还不知dào

小公子叫什么名字呢!”她甜甜的笑道,此时人长得瓜子脸,杏眼柳眉的,高挺的鼻梁,标准的美人胚子,个头也比同龄人高,亭亭玉立,显得端庄又大气。

一笑起来,嘴巴弯弯的露出尖尖的下巴,简直是魅力无dí



老先生看呆了半晌,回过神来,呵呵笑道:“我们家公子单名一个澈字。”

他用着打趣的语气,又半是认真半是玩笑说道:“你就叫他澈小公子好了——”

凌向月在他眼中毕竟才十二三岁的小孩,所以他也没怎么将她放在心上。

随便敷衍了事了几句,便离开了。

凌向月又在大厅里摸摸看看,不自觉也打了个哈欠,一股睡袭来。

糟糕,她要到哪里去睡觉。

出了云霄阁,随便拉住一名婢女:“我的房子在哪里?”

不管了,先借这个身份去床上躺一躺,这么一想,肚子也娥了起来。

她揉了揉瘪得不能再瘪的肚皮,这得多少天没吃饭了?

那位婢女吓了一大跳,这还是她们的大小姐吗?出去玩得连自己的暖玉阁都不知dào

在哪里了。

默默的给她指了指。眼神看着她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凌向月随着她的方向走去。

终于到了一座殿前写着“暖玉阁”的宫殿。

说是宫殿,其实就是外表修的很像宫殿,而里面实jì

却没有宫殿那么大的楼阁。

不管三七二十,她爬了上去。

暖玉阁建造得女性化了很多。

婢女见她回来,纷纷上前席礼:“大小姐,你回来了!”

凌向月瞥了眼她们整洁利索的装束,没有皇宫宫女的那样繁琐,也没有世家大族里那些丫鬟那样的或俏皮,或正规。

反而透出一种干净利落的英姿飒爽。

凌向月暗暗的点了点头,这才像个庄子。

脚步不停。她要去看看自己的身形样貌。让她们仔细瞧一瞧,究竟认错人了没有。

“哪里有镜子?”她一边观察暖玉阁里的豪华摆设,一边淡淡的问道。

婢女嘴角抽了抽,但还是领着她到了二楼的卧室。

宽敞明亮。这是卧室给凌向月的第一印象。

一排排的窗棂大开着。因为是在半山腰。所以风大了些,徐徐的吹进来。

而卧室里的床,整个都是粉色的基调。纱幔从最上面笼罩着,随着微风漫天纷飞。

面对西面有一面大大的铜镜,凌向月急急的跑过去——

镜中出现的是完全陌生又带着一点熟悉的容颜。

她震惊的摸上去,这……

这是她?

怎么可能?她为何会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凌向月一瞬间脸变得煞白。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那原来的她又到哪里去了?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儿,还有萧奕澈,还有爹娘,舒玄,青竹她们——

他们知dào

她不见了以后该是有多着急!

萧奕澈说不定正到处找着自己。

而自己现在却变成了这番模样在这个鬼地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世上还当真有鬼怪之说吗?不然如何解释她现在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面?

婢女见大小姐脸色难看,便纳闷的问道:“大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凌向月摸着铜镜里的美人儿,心思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只是一想到如若今后再见不到萧奕澈和她未来的孩儿,她胸口就一阵钻心的疼痛。

尖一般的曼延到全身,直到她呼吸不上来。

怎么会这样……

“大小姐!你怎么哭了!”婢女惊慌失措的掏出手绢递给她,一脸的迷糊。

她们的大小姐向来顽劣野蛮,可从没见她哭过。

就是前前天庄主大人带回来的澈小公子,大小姐还看他不顺眼,顺手推了他一掌呢。

凌向月接过婢女手中的手绢,低头悄悄的拭去眼泪,哽咽道:“我只是……”

她十分的挂念她肚子里的孩儿,究竟现在如何了?

世界好像一下崩溃了,凌向月泣不成声,难道她已经死了吗?

死后灵魂附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她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扶着铜镜就大哭了起来。

她那还未出生的孩儿……

怀胎好几个月,一直天天护着,小心着,宝贝着的宝宝。

众婢女一下就慌了神,手忙脚乱的安抚。

“大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

“大小姐!别哭了别哭了!”

“你哭得我们都心疼死了——”

大小姐一向是庄主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因为人长得美,性格也出挑,就是娇惯了些,被宠得有些无法无天。

反观二小姐,人如其名,性格就温婉了许多。

却庄主就喜欢大小姐这样的性子,说这才像武林世家的人。

大小姐顽劣是顽劣,可人本性却是不坏的。

此刻见一向强硬的大小姐竟然哭成了泪人。

众婢女又是慌慌张张的去叫了庄主大人和夫人,又是忙着安慰凌向月。

……(未完待续……)

第237章 这睡觉的姿势

“等等——你们先别去——”凌向月拭了拭脸颊,不忘叫住那位准bèi

去叫庄主大人的婢女。

“我没事,一会就好了。”她定了定心神,决定暂时将所有的一切放在一边。

“你们去给我弄点吃的过来,我肚子饿了。”

众婢女欢喜的下去。

“大小姐你等着,膳食马上摆上。”

“大小姐没事了!太好了!”

一会用膳的时候被一大帮婢女盯着,凌向月看了看餐桌上的佳肴,几乎全是肉类。

敢情原来这个大小姐是肉食动物,吃这么多肉!

怪不得长这么高。

她又让人端了些蔬菜过来。

“对了,你们知dào

那个澈公子是到这里来干什么的吗?”她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好奇的问婢女。

希望从她们嘴里能套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婢女笑道:“是庄主大人的朋友寄养在这里的。”

原来是这样,凌向月点了点头,又问:“那他姓什么?他爹娘在哪里?”

婢女面带疑惑,互相看了看对方,均摇头:“姓什么奴婢倒真是不知。”

其中一名婢女奇怪的问道:“小姐,你不是不喜欢那位小公子吗?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起来了?”

凌向月一怔,挑了挑眉峰:“我不喜欢他?”

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呢!长得多精致!

婢女掩嘴笑道:“是呀,他刚来的那天。小姐你还使坏推了他一把呢!”

“什么?”这下凌向月不淡定了,接过婢女的手绢擦了擦小嘴心虚的问道:“我……我还做过这种事么……”

原本这个大小姐不喜欢那位小公子?

难怪在花海里看见的时候那位小公子会怪异的看着她。

“是呀,大小姐。”

凌向月头又开始微微的疼了,对于这位方大小姐她一点记忆和认知都没有。

就是她爹娘此刻站在面前她也认不出来。

若是他们问起,她压根什么都不知dào



她此刻只认识那位小公子,并且认为他跟萧奕澈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怎么会这么相似?

“我爹……我娘在哪儿去了?”

问这句话时,她感觉很别扭,明明不是她的爹娘。

“庄主大人在山庄里呢!不过庄主夫人和二小姐回娘家去了。”

用完膳,凌向月瞌睡得紧。便打发了婢女出去。她睡觉去了。

翌日。

她精神十足,一大清早便起床去了云霄阁。

“小公子,你起来了吗?”

云霄阁里没什么人,现在就老先生和小公子两人住着。

凌向月径直去了卧室。反正在她的眼里。只是五岁大一个孩子。

大大的床上睡着一个小身影。被子踢到了一边,小公子微张着嘴侧卧睡得香香的。

凌向月轻手轻脚的过去,见他被子掉到了腰际。便上去给他拢了拢。

然后蹲在床侧,细细的看他。

这睡觉的姿势……

怎么这么像萧奕澈?

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盖在眼帘上,脸蛋有些红晕,肌肤吹弹可破,凌向月没忍住,伸手在他脸颊上摸了摸。

没想到一摸小公子醒了,张开睡意朦胧的一条缝,半睁半闭,看起来可爱极了。

凌向月瞧他那样,似乎还想睡的样子。

不免笑了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贪睡着呢。

小公子见着眼前有条人影,努力的撑开眼皮看了看,看见是凌向月时不由地眼中有些赧然闪过。

他揉了揉仍然瞌睡的眼睛,一只眼看向她:“你来做什么?”

早上卯时就起床了,绕着山跑了一圈,他实在扛不住了,回来又偷睡了一会。

没想到一觉睡到现在。

凌向月看着他弯唇笑道:“自然是来看看你起床没有,哈,果然,睡懒觉了。”

小公子愣了愣,却并没有开口给她解释,只是面色有些困惑,有些讥讽,有些睡意的看着她,

凌向月给他找衣服,嘴上还叨叨:“快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小公子默不作声,任她给他穿好了另一件绣金丝线的白袍子。

收拾完一切,又用了早膳后,凌向月便领着他出去玩。

起初小公子小小的心思里,以为凌向月想捉弄他,不过从昨日下来,她好像已经变了一个人。

“庄主大人!”

“庄主!”

凌向月正领着他赏花,一旁的婢女恭敬的喊出了声。

凌向月回转身去,见到一位身穿黑袍的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表情温柔,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定是一位俊俏的公子哥。

凌向月有些惊讶于他的年纪,原来都这么老了!

庄主方兴紫成婚晚,又是老来得女,所以对她们极是宠爱。

“咦?小子你也在这里。”方兴紫看见小公子时挑了挑眉,眼睛看着他目光里不由地露出了一丝赞赏。

这小娃小小年纪定力便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就是成人也比之不足。

再看看自己的大女儿,心底深处一抹极痛闪过,眼中藏着深痛,惋惜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不过这些都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起来。

凌向月犹自不觉,礼貌的笑了笑,那声爹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来。

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方兴紫便转移视线落向别处。

方兴紫面上露出慈祥的笑:“女儿,前两日跑到哪里去了?”

凌向月想起那片花海,便规矩的答道:“在山下的花海玩了一圈。”

方兴紫错愕。随即眉头皱了一皱。

那日在书房,和人密谈的时候他察觉到外面有人,可那人跑得飞快的消失了。

他碍于客人在没好追踪下去,难道那偷听到对话的人真是自己的大女儿?

此刻见了她模样,躲躲闪闪,不似往日那般缠着他问东问西。

看来她果然是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这么一想,方兴紫心中又是一痛,为什么会是大女儿?

又和她聊了会话,见她越来越沉默的低垂个头,方兴紫便长叹一声。再看了一眼她。心思复杂的离去了。

他虽然痛惜,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他奋斗了半生,不想错过。

方兴紫一走。凌向月便精神起来。

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不对。生害pà

他看出什么名堂来。所以一直不太敢接话。

在这个山顶上,找到没有雾的地方,也能看见山下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罂粟。

红红的一片。美丽极了。

“好美……”微风徐徐的吹,她微笑着赞叹了一句。

低头一瞥小公子,他神色间冷冷的,站在那儿,倒是有一种天生的霸气。

凌向月蹲下身,捏捏他的粉颊,好笑的说道:“人小鬼大。”

小公子刚刚还生人勿进的脸顿时起了两朵晕红。

凌向月挑了挑眉,看他表情,难道他是在害羞?

这个认识可新鲜了,从昨天认识到现在,她一直觉得他是个爱装酷的小屁孩,话不多,气派足,没想到还知dào

害羞?

不相信的又笑嘻嘻捏了捏他的脸颊,心中想到,怪不得萧奕澈老是喜欢摸她脸,原来摸起来这么舒服。

小公子的确有些害羞,但却没有恼怒,似乎还喜欢她这样的亲近。

面上却满满一副嘲讽之意。

凌向月失笑,忍不住敲了敲他的头:“你小小年纪,一天在嘲讽谁呢?”

凌向月越跟他相处,越觉得这小孩早熟得不可思议。

有一天起得早了竟然发xiàn

他大清晨的卯时就起了床,然后独自跑下山,跑了约莫有一个时辰才回来。

这么小!跑这么久干什么?

他生活得十分有规律,跑完后回来收拾完便是跟着老先生读书写字。

下午还要跟着另外一名师父练功。

一整天的时间排得满满的。

凌向月都怀疑他那日跑到花海去是为了逃跑,不然一天太辛苦了点。

“老爷爷,小公子这样太累了吧!”她忍不住向老先生求情。

老先生一副老眼昏花的样子,微笑着看她:“习惯就好。”

养成习惯了,便没什么了。

凌向月不乐意的嘟了嘟嘴,她人长得美,此时一嘟嘴,显得尤为的倾国倾城。

见老先生手里正在捣鼓一些草药,凌向月好奇的问道:“老爷爷,你这又是什么?”

胡子白花花的老先生吹了吹胡子,顿了顿,叹道:“我家小公子自小眼睛有些疾病,这给他配药治疗呢。”

凌向月心里一惊,朝那堆草药看去,有好些她都不认识。

“小公子眼睛怎么了?”不是好好的吗?

老先生笑了笑,没说话。

凌向月不知怎么地心里就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她试探着问了问:“是不是……晚上看不太清?而且辨不出颜色?”

老先生手上的动作一顿,惊愕的抬起头看向她,脸上的表情要多震惊便有多震惊。

这事就连老爷,萧二爷都不知dào

,她一个没认识多少天的小姑娘是如何知晓的?

他还是无意中一天晚上去找小公子才发xiàn

的。

后又在教他念书的时候发xiàn

他分辨不出各种颜色。

怎么给他指他都只能看出一种颜色,那便是灰色。

然后他才问他平时都看见的是些什么,他说灰蒙蒙的。

老先生没敢将这事告sù

老爷和萧二爷。

自己私底下翻阅医书,看看能否将他这个毛病治好。

……(未完待续……)

地238章 大大的啵一口

老先生在一旁震惊,凌向月比他还震惊,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互相怔愣着。

凌向月敏锐的在慈祥的老爷爷眼里触摸到了一丝杀意。

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何对她起了杀意?

难道是因为自己说出了小公子的秘密?还是说,他认为她知晓了他们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老爷爷当她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必定不是以成人的眼光来看待。

想起庄子里的那些壮丁下人都不知dào

小公子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就知dào

一个单名一个澈字。

这个世界上叫澈的人那么多,谁知dào

是澈什么。

不过她敢肯定他十有八九是萧奕澈的孩子

想到这里,凌向月不禁有个念头冒了出来,难道小公子,就是她和萧奕澈的宝宝?

就是他?

可是他怎么那么大了?一夜之间就长成五岁了?

这也未免太耸人听闻了些。

旋即又想到自己都跑到别人的身体里来了,一夜之间长成五岁也就不算得什么了。

看来这五年之间发生了她不知dào

的事情,萧奕澈不知dào

现在在哪里。

凌向月看老乡的目光不由地有些火热,她差点就要告sù

他,她很有可能就是小公子的娘。

可是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

看来得一步步来。

老先生在凌向月的目光里察觉到一丝异样,心中的杀意更甚。

小公子在这里的身份决不能泄露。眼前的这位大小姐,目光有些奇怪,好似知晓了小公子的身份

小孩子口无遮拦,说不定就往外说了去。

二爷他们如今仇家多,正是多事之秋,若是寻上门来,恐坏事。

想着老先生手里紧了紧,不动声色的从身上的某个角落变出了一根银针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姑娘,对不起了。不会很痛苦的。

正要动手的时候。凌向月突然叹道:“原来小公子这般倒霉,我有个从小玩得好的朋友他也是这种情况,而且他爹也是在捣鼓这些草药。”

说着用手指了指他面前的那些草药。

一一给他念道:“你看,这个是红景天。雪莲。黄精。石斛,嗯,还有这个。山茱萸”

然后又面色迷糊:“其他的倒不认识了,我那位叔叔也是整天在弄这些呢。”

原来是这样吗?老先生手中的动作一顿,看了看凌向月尚且稚嫩却已经透着一股天生妩媚的面貌,心里想着,毕竟才十三岁的孩子。

应该没那么多心眼。

“哦?原来你那位朋友也碰到这种事了?那他治好了吗?”

凌向月惋惜的说道:“没有呢,叔叔说这种病没得治,天生的。”

老先生于是就不说话了,只埋头看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草药,面色上有一丝痛惜。

他不相信,一定有办法打通眼睛周围的神经的。

手上的那根银针已经不知不觉的藏在了身体里。

凌向月眼尖,虽然没有看见银针,但从他的动作上却已经猜测到了。

身份如此保密,泄露了还要杀人灭口吗?幸好她刚刚没有冲动的问他小公子的爹是不是叫萧奕澈。

想到小公子有可能就是她的孩子,她再坐不住了。

起身:“老先生,你忙,我去找小公子玩。”

像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一般一蹦一跳的跑远了。

老先生看着她的背影,摇头笑了笑。

凌向月直到离开他的视线才摸了一把汗。

真是,差点就被他给灭口了,若真是那样,死得也太窝囊了。

心里记挂着小公子,凌向月快步的朝山庄的校场走去。

来这里这么多天了,她早将这里摸了个半熟。

“打他!打!快点!那位叔叔快来了——”

一众小朋友围着一个小朋友拳打脚踢的,最小的七岁左右,最大的十五岁左右。

凌向月到那片空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形。

这些臭小孩,就知dào

聚在一块欺负小朋友。

“啊!是大小姐来了!”四周围着的小孩一哄而散。

凌向月插了腰,不高兴的娇喝道:“不得欺负同伴!”

可惜小朋友太多,都是山庄里的,四面八方的嘻嘻哈哈的逃散开去,她压根抓不住他们。

算了,她也只是随便吼一吼而已,谁让他们见到她的时候就一哄而散了,她不把他们厉害一顿好似对不起自己。

再一看埋头在地上的那个小孩,顿时脸都绿了!

金丝绣纹白袍,不就是她早上才给小公子换上的吗?

可恶!这些小屁孩子那么大了竟然还欺负才五岁的孩子?

凌向月心疼得要死,满脸“心肝宝贝心肝宝贝”的叫着就跑了过去将地上的小公子扶了起来。

“太过分了!回头我定收拾他们!小公子,你怎么样,没事吧?”

小公子一直将脸埋在地上,所以此时脸上只一些尘土,倒是没有被殴打的可怕痕迹之类的。

身上有一些脚印,腿上还缠着纱布,凌向月检查了一下,生怕因为刚刚那群臭小孩的动作而将伤口崩裂血流了出来。

等了半晌,纱布外白白的,还好,还好,伤口没有崩裂流血。

或许他们也不敢使太大力,怕被大人看见。

这群小屁孩,脑袋还挺聪明。

凌向月满脸心疼的将他脸上的尘土拭去,那几脚好像比踢在自己身上还疼。

都怪她来晚了,若是早来一点。哪里轮得到那些小屁孩嚣张?

小公子站了起来,默不作声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神色间没看见愤nù

也没看见委屈,静静的,如一弯湖水般明亮。

他看了眼凌向月,尽管贵气的衣服上有几个脚印,头上有些没弄掉的灰尘,但依然不减晶莹剔透,粉雕玉琢的脸蛋,反而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你来干什么?”小公子神色疏冷。粉唇微勾。勾出一个似嘲似讽的弧度。

凌向月往他头上趴去,细细的将他发髻上的脏东西用手扒拉掉,然后呼呼的吹了几口,将灰尘都吹得干干净净。

小公子只感觉头顶一阵冷风。他反射性的躲了躲。两边脸颊立马出可疑的红晕。

凌向月按住他的脑袋。放柔声音:“别动,我把你身上的渣渣弄干净,你长得这么美。怎么能有渣渣在身上粘着,你可是我”

“可是有可能是我的孩子”这几个字没对他说出来。

小公子抬眼定定的看她,清脆的童音:“你什么?”软糯糯的,让人十分的想亲一口。

凌向月瞥眼间与他对视,没忍住,脸上露出最温柔的表情,低头在他额头上大大的啵了一口。

又揉了揉他的头,目光看着他柔声道:“你可是我弟弟,你忘了,你那天叫我姐姐了。”

小公子神色捉摸不清,扯了扯嘴皮,似乎带了点鄙夷。

凌向月气鼓鼓的想,你那是什么表情?好歹她也比他年长了几岁。

不对,是这具身体比他年长了几岁,她实jì

上已经快当他娘了。

啊,又不对,她可能就是他娘。

她在这里绕来绕去,那位小公子已经冷着一张脸走开了,转过身的时候摸了摸自己额头上被她亲过的位置,嘴角偷偷的起了一丝腼腆的小小的笑。

“小公子,这里,今天我们练习练习走桩,你行吗?”

凌向月回过神来,见小公子已经跑远了,还听到一名壮士在喊他的声音。

凌向月听见小公子静静的声音:“可以。”

于是她便停下了脚步,没有追上去,算了,他正在跟那名师父练功,自己就不要去打搅他了。

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在紫雾山庄里逛着,还下山去熟悉熟悉了环境。

嗯,她决定了,明天开始,早上起来跟小公子,不对,跟可能是她的孩子一起上山跑步锻炼身体!

“大小姐,又下山了——”有山庄里的族人见到凌向月,便笑着打趣。

大小姐在山庄里是出了名的呆不住,所以她下山,他们一点不稀奇。

下山的路七拐八拐的,一不小心就会迷了路。

她第一次独自下山的时候,还迷路了,幸好遇上了山庄里的壮丁,这才没有回不来家。

从壮丁那里知晓了下山的路以后,她便熟门熟路了。

正探索着,脑中突然一凛,小公子天天起来在山上跑步,他为何没有迷失在紫雾山?

凌向月实在想不通,五岁大的孩子,还什么都不会吧!

她知dào

一直是他一个人在跑,并没有人带路,即便是之前已经被人带熟了,也没那么快记住吧?

她可是都让人带了好几回才记住路线的!

而且他比她到这的时间多不了几天。

她醒来的第一天在花海里见着他,难道那天他就是在紫雾山迷路了?然后跑到了花海?

翌日开始他就在没人带领的情况下晨跑了

小孩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回头她得问问他,她至今都还有些不熟悉呢!

看着两边的岔路,凌向月摸了摸脑袋,糟糕,是左边还是右边?

朝山庄的方向望去,雾气缭绕,明明宫殿就在那个方向,她也朝那个方向而去的,可是就是一直到达不了。

好似宫殿的位置和方向会变似的。

凌向月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在脑中想着回去的方向

(未完待续……)

第239章 你的娘就在你面前

耗费了好久的时间才摸索着回到了山庄的路。

真是的,也不知dào

山下的路搞了什么古怪,竟然让人容易迷失。

翌日,凌向月还没到卯时就起了床,睡眼惺忪的,实在瞌睡得紧。

算了,为了孩子,忍忍吧。

她半眯着眼睛叫醒了婢女,婢女迷惑不解:“大小姐,今天起这么早干什么?”

以往她可是不睡个日上三竿不起床的。

凌向月伸开手任她伺候穿衣,顺便再迷糊了一会。

一切收拾好以后,她便瞌睡连连的去了下山入口处等候。

没一会,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小公子依然穿着上好的绸缎,见到她时面上有些错愕。

“你怎么在这里?”小孩子家家的,还皱起个眉头,凌向月看着就想笑。

她柔和着表情,上前说道:“从今天开始我也想要每天锻炼锻炼。”

于是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便开始在山中跑了起来。

小公子跑得很慢,凌向月刚开始一直冲在前面,还回头安慰他:“别着急,慢点跑,我在前面领着你,来,小公子,到这边来——”

整个人脸上都徜徉着沐浴春风的笑容,好似一位正在陪伴孩子成长的母亲。

她十分享shòu

此时此刻,好似眼前的小孩真的是她的孩子。

也许中间差了五年,也许她错过了最重yào

的五年。不过无妨,今后她都要陪伴他。

小公子斜睨着她。

在她指的那条岔路上犹豫了一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也没指明,不知dào

是出于何意,跟在了她身后。

一会凌向月就不想跑了,这个大小姐的身体素质十分可以,可她跑起来就是觉得好累——

几步落在了小公子的身后,她难以相信的看着他小小的坚定背影,实在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了。

越跑感觉越不对劲。凌向月左右看了看。停下脚步:“小公子等一等,停下,我们好像又迷路了——”

说着脸上已经露出了赧然,太丢人了。都走了几回了还迷路。

小公子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嘴角露出一丝玩味,口上却无辜的说道:“姐姐,这可是你带的路。”

凌向月走到他跟前。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宽慰道:“放心,姐姐肯定不会把你丢了的。”

她也不想想人家每天早上自己跑从没有迷路过。

小公子直直的看了她一眼,别开头去,凌向月从侧面看到他耳朵绯红。

心里高兴的想到,萧奕澈脸皮厚,没想到孩子继承了她脸皮薄的个性,动不动就脸红。

这么一想,心里已经柔成了一滩水,恨不得再上前将小小的他搂在怀里好好疼一番。

两人在山里的小路上跑着,这时也懒得管是不是迷路了,反正到时她没有回去,壮丁和婢女会来找他们的。

凌向月眼珠子转了转,不敢在老先生提小公子的事,在小孩子面前总能试探性的问一下。

于是几步追上他小胳膊短腿的,呵呵笑道:“小公子,告sù

姐姐吧,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公子似乎是终于跑累了,缓缓的停下了脚步,此处是在一片小丘陵地带上,绿色的草坪,各种花卉,草坪下还有一处小溪汩汩流着。

初起的太阳渐渐的照射在大地上,照在小溪上面波光粼粼的。

凌向月恰好也不想跑了,眼睛一亮,好适合休息的地方。

她朝小溪欢喜的跑去,水面上倒影一张带笑的瓜子脸,蹲下,突然也不嫌弃水脏了,就着溪水捧起了两捧水朝空中洒去。

咯咯笑出了声。

水冰凉冰凉的,不过此时乃初夏,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凉,反而还有一种爽意。

“小公子,你过来,这里有水玩。”她记得小孩子小时候都喜欢玩水,所以猜想他肯定也喜欢玩水,说不定这里他还老来玩。

凌向月猜得没错,小公子来这里三次了,每次都是独自一个人在这里玩一会。

这里就好像他心中发xiàn

的一个美好的秘密,现在他将这个秘密的地方分享给她了,就意味着他承认了她这个朋友。

不过此时凌向月在这,他却别别扭扭的,站在一簇花团下,硬是没过去。

鲜花,绿色的草坪,小溪,远处波澜起伏的山,还有飘荡的迷雾,凌向月坐在小溪边拖着鳃,这一刻的景色,真好。

随手摘了旁边的一朵花,五颜六色的都有。

她拿在手里,之前在山下的花海都是清一色的红罂粟。

而这里这些零零碎碎的花朵还有黄色,紫色的其他品种的罂粟。

不知dào

这里为何要种这么多的罂粟。

一想到小公子跟萧奕澈一样眼睛分辨不出这些颜色,凌向月就心里一痛。

她站起来朝他走过去,手里拿着那朵红罂粟,弯腰对他笑眯眯的说道:“小公子,看,这是红色。”

小公子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

凌向月又从地上摘下一朵黄色的罂粟花,继xù

教道:“这个呢,是黄色的。”

“你脚下的这片草坪呢,是绿色的。”

“你看那条小溪,它是透明的,这你总能看得出来吧!”

“头向上,对,那是天空,天空是蓝色的,天空上还有白白的云”

她给他讲世上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也不管他是不是分辨不出来,只是出于一种想教他东西的目的而已。

小公子看她红唇一张一合的说个不停,面上认真的听着,心里很想想象出她说的那些各种颜色是什么样子,可就是想象不出来。

在他的眼中,所有的画面都是灰色的。

“会不会颜色与颜色之间有差异?有深浅?还是你看所有的颜色都是一个调调?”凌向月挑了挑眉。

见他听得那么认真,不知为何,心中又是一痛。

哎!她的孩子怎么这样了呢——

又忍不住心疼的抱住他,小公子一下没站住,两人双双跌倒在草坪上。

索性在草坪上躺平。

这里的天真蓝啊

凌向月有些想念萧奕澈了,可是又放不下这里的小孩,若是萧奕澈现在出现找到他们,该多好。

“小公子,你的爹呢?”

小公子摔到草坪上后没有像她一样仰躺,而是坐了起来。

闻言,沉默了半晌,还是告sù

了她:“在京城。”

话音刚落,凌向月就激动的坐了起来,眸光亮亮的看着他:“那为什么不来找你?”

果然,他爹肯定是萧奕澈没错的。

那也就是——

她仔细的在他漂亮俊美的脸蛋上寻找是否有她的影子,盯了半晌,除了发xiàn

和萧奕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外,没发xiàn

她的丁点影子。

也许白嫩嫩的手遗传了她的?

凌向月执起他的小胳膊上上下下的捏了捏。

有弹性!紧实!

捏起来舒服之极,捏了还想捏。

小公子既没有阻止也没有抽回手,只是眼神奇怪的看着她。

凌向月眼珠子又转了转,整张脸放柔,又问道:“你一定长得像你爹吧!你娘呢?”

小公子面色稍冷,没有接她的话,别开了视线。

凌向月心里又是一痛,一定是自己这五年莫名其妙的消失后,他在埋怨她这个做娘的。

可这也不能怪她,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前一晚还在床上和你爹颠鸾倒凤,一睁开眼便五年过去了,还莫名其妙的在别人的身体里。

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却不能认。

凌向月红了眼圈,原本的自己,恐怕已经死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就想失声痛哭。

小公子看见她脸上的悲苦神情,微微愣了一愣,见她真的好像很难受似的,便伸出肉呼呼的小手拍了拍她:“姐姐你怎么了?”

凌向月偷偷的拭了拭眼角,从到这里后,她不知dào

每天要偷偷抹泪多少次。

摇了摇头,不想打破和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也不想吓着他。

只说道:“没事,就是有沙子进了眼睛。”

小公子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扯了扯嘴皮,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味道,这个地方都是土和草坪,哪里来的沙子。

两人并排着坐在草坪上,凌向月是双腿并拢的坐姿,小公子是盘腿。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也许她可以到时跟他一起走,然后到了京城给萧奕澈说。

她知dào

他许多不为人知的习惯,和他们之间的一些闺密事情,她告sù

他真相的话,说不定他会相信不会以为她是在骗他。

凌向月又来了精神。

“我不知dào

。”小公子盘着腿,双手托腮,看着面前汩汩流着的小溪,和岸边的鲜花出神。

心里还在想着她刚刚描绘的那些画面。

凌向月想想也是,他一个五岁的孩子,如何能决定这些事。

既然不知dào

,那她就陪他度过在这里的每一天,给他美好的童年回忆,至少等他长大了,还能知dào

紫雾山庄有个疼爱他的姐姐。

她看了看他稚嫩的侧脸,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前面出神,里面透出一种专注,沉静和小孩子没有的稳重。

心中无声的呐喊道——————你的娘亲就在你的面前——————

(未完待续……)

第240章 如此美艳

她每天早上陪着他晨跑,每天陪着他玩,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变的越加的健康和结实。

因为老是晒太阳的缘故,原本白皙的皮肤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

配合高挑的身材和灵动的大眼睛,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多姿多彩。

方紫兴在高山上看着,既没有阻止,也没有多么的乐意见此,只是任其发展。

有一天,凌向月听婢女说庄主夫人和二小姐要回来了。

离开紫雾山庄这么久,她们终于要回来了。

凌向月还一次都没有见过呢。

她心里有些小小的期盼。

她们回来的时候正值炎热的夏季,一大中午的,马车停靠在山下。

&nbs〖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p;“娘,当心。”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后面跟着一位娇柔的小妇人。

“嗯。”那小妇人神情温婉,口里淡淡的嗯了一声。

“庄主夫人回来了!”

“二小姐回来了!”

一帮婢女和壮丁迎接了出去,凌向月正在云霄阁看老先生给小公子施针。

有下人来汇报:“大小姐,庄主夫人和二小姐回来了。”

凌向月哦了一声,说:“我知dào

了。”

她正专心的看老先生的手法呢。

老先生一定不知dào

她身体里藏着的是另外一个略懂医术的人,所以当着一个十二岁孩子面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

再说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于是凌向月就正大光明的看着他施针。

这会从未谋面的娘和妹妹回来了。她又看了一会便急急的走了。

不出去迎接好像不太像话。

小公子头微微偏了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稍冷。

庄主夫人和二小姐在德云殿,方紫兴也出了来。

“你们这躺娘家可是去的久。”他呵呵说道,话虽这么说,可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他如今暗箱操作,旗下的一些产业都交给外族子弟打理,所以她们在山庄里呆着,也颇为无趣。

“爹,娘是有个侄女要生娃娃了,我们便一直等在那里等她出完了娃娃才离开的。”二小姐立在庄主夫人马氏的旁边。微笑着解释。

“婉沐怎么不见人影?又跑哪里疯去了?”马氏有些不高兴。她都在这歇这么久了,还不见大女儿身影。

恐怕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疯丫头不知dào

又疯成什么样子了。

方紫兴淡淡的喝了一口茶,不甚在意的说道:“可能又是在那小娃娃那里。”

马氏知晓走的时候有位贵人将他们的孩子托在这里一段时间。猜想丈夫此刻说的应该就是那位孩子了。

她还未见过呢。

正说着。下人禀告:“大小姐来了!”

马氏展出笑容。心想等下肯定要听到乒乒乓乓的脚步声了。

可这次让她猜错了,凌向月很平常的进了大厅。

她进了大厅后,往正中央坐着的三人望去。

一位弱不禁风的小妇人。还有一位比她可能小三四岁的小妹妹,然后便是爹爹方紫兴。

她看着那位小妹妹,怎么这么眼熟?

心里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不过想着可能是原本这具身体的自然反应,便也没放在心上。

马氏笑道:“哎哟,出了一趟门回来,疯丫头变化这么大。”

她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皮肤虽然黑了一点,但看着比以前更健康更结实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来,让娘摸一摸。”她对凌向月温柔的招了招手。

凌向月压下心里的奇怪感觉,向她走了去,并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娘。”

大女儿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进她怀里,这让马氏感觉有些奇怪。

嗔怪着横她一眼:“动作快点,难不成你还想在娘亲面前装。”

二小姐轻轻的笑了笑,喊道:“姐姐。”

凌向月回看了她一眼,又是一种别扭的感觉升上来。

人已经进了马氏的怀里被她搂着:“我的乖孩子。”

方紫兴在对面看着,眼中闪过一抹痛,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婉容啊,你应该向你姐姐学习,不要整日待在房中,你看你姐姐长得多结实。”

凌向月不好意思的从她怀里起来,耳中听到她说婉容

婉容?

跟她娘的名字一样呢,她意wài

的想到。

还姓方?方婉容?

这段时间她并没有向别人探寻自己妹妹的名字,一心都在小公子身上。

所以刹时听见马氏叫她妹妹婉容,还一个姓,杏眼再朝腼腆的笑着不在意的妹妹看去,跟她自己的娘生得好像。

不但名字像,就连模样也有点像。

可是对方才八九岁的孩子而已。

她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怪怪的,又一时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她记得娘说过她是孤儿,家里是种地的小农,所以并未有联想。

这世界太奇妙了,不但名字有相似,人还有相似的。

不知dào

的她还想以为现在这个妹妹是她娘流落在外的孩子呢!

他们又在大厅里闲聊了一会,当马氏知晓大女儿这段时间都陪着那位贵人的孩子时,挑挑柳叶眉:“看不出来疯丫头还有这等耐心,那小娃娃是何模样竟让我的女儿一门心思放在他身上?”

她听说也就五岁而已,她大女儿一向野性,能呆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身边呆那么久吗?她坐得住?

凌向月匆匆解释道:“反正待在山庄里也无聊,就当陪自己锻炼身体了。”

她还有些奇怪呢,既然是武林世家。为何没有看到外族子弟?而且武林世家的小姐,应该是自小会练拳脚的吧?

为何爹爹没让人来教她们?

看妹妹温婉的样子,也不像是个自小练着的。

心下有疑惑,她就问了出来,嘟嘴道:“还不是你们不让我跟着学功,我整天无聊,只有自己找点事做。”

方紫兴和马氏听到这话却是笑开了。

马氏伸手点了点她:“你呀你!现在才说这话,都已经过了最好的练功时间了,原来小时候逼着你练硬是不练,还说自己长大要进皇宫当妃子。你自个。哎,娘都不知dào

怎么说你!”

马氏惋惜的叹了口气。

凌向月听见她说这样的话顿时黑了一线,这大小姐原来是这种想法。

一个武林世家的小姐进皇宫?

这?她怎会这样想?

方婉容掩着小嘴偷笑:“姐姐后悔了!”

她也不想练功,看着几位堂妹堂姐练得很痛苦。她接受不下来那种痛苦。她只想学点医术便好。

学点医术。还能济世救人。

娘这次带她回去就是为了这事。

她可能为了跟着那位神医,还得离开家好长的时间。

凌向月不乐意的皱了皱眉,几句话掩饰过去:“那是小时的戏话你们也相信?太不负责任了。就这样让她让我浪费了大好的光阴?”

马氏眉峰一挑:“让她?让谁?”

心下已然知晓她说的估计是妹妹方婉容。

凌向月却指的是原本这个大小姐,一不小心说错了,只得杏眼看向方婉容,没好气道:“还有谁,不就妹妹和我。”

马氏失笑:“你妹妹可没有浪费光阴,你妹妹拜了神医为师,过不久就要跟着神医走了。”

凌向月心想,世上的人事可真是奇妙,不但名字一样,长得也像,性子也像,还学同一门手艺。

若是能找到萧奕澈和娘他们,她一定拉了她娘来看看,在世上不知dào

哪个角落,竟有个跟她如此相似的小妹妹。

这样小公子在山庄里待了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的时候。

他家人过来接他来了。

“小公子,我们可以回家了。”老先生捂着胡须微笑,在这个地方虽然世外桃源,但是小公子是萧家的嫡长子,怎么能隐居在这里?

他性格本就安静,若是再待在这样的地方,且不是越安静不懂得与人交流了?

凌向月恋恋不舍,哭了好半天。

来接他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身铁血,重重的拍了拍方紫兴的臂膀,爽朗的笑道:“好兄弟,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方紫兴的目光闪了闪,回笑道:“哪里,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

凌向月远远的看着那人,嘶,她为什么觉得那人又长得有些眼熟?

若是人再老一些,头发再白一些,那不是总督大人吗?

难道那是总督大人的儿子?为什么是他来接小公子而不是萧奕澈来接?

他爹不让她们出来,可是凌向月没忍住,小公子就要走了,或许以后都见不着了。

那可是她的孩子!

脑中一时千回百转,动作比大脑反应更快的从后面缩着的角落跑了出来。

“爹爹”凌向月叫了方紫兴一声,人已经走了上去。

方紫兴身子一震,缓缓的回过头去,见到是大女儿时眼中闪过一丝责备,不过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婉沐啊,可是舍不得小公子离开?”他有些无奈。

小公子已经被长得像总督大人的那个人抱上了骏马,正在上面眸光晶晶亮的望着她。

“快过来,叫伯父。”方紫兴对她招了招手。

凌向月过去,礼貌的叫道:“伯父好!”

那人原本波澜不惊的双眼在见到她时露出一种惊艳,一闪而逝,旋即叮嘱道:“方兄,你女儿如此美艳,可是要小心保护着,哈哈哈——”

说着已经翻身上了马,将小公子护在身前

(未完待续……)

第241章 手都拍疼了

小公子静静的看着她,有些依恋和不舍在眼底。

凌向月冲动的跑过去,欲言又止,不知dào

该怎么说。

那位像总督大人的伯父看着她又开口了:“小丫头,以后我们还来呢,今日就先告辞了!”

对方紫兴示了一下意,便驾一声,策马跟在领路的马匹后面,朝迷雾中离去,逐渐消失。

这个地方他来了几次还是有些不熟悉路,上山还好,下山的时候就拿不准。

凌向月小跑着跟在后面送了一段路。

人走了,她以后在这里还待着干什么?人一下没了精神支柱,神情恹恹的回到了自己的暖玉阁。

又觉伤心,蹭蹭蹭跑到了小公子原先住的云霄阁去了。

一切都还是原样,只是少了个粉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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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向月窝上小人儿的床,无精打采的双手叠在自己的脸颊旁,软软的被窝也抵挡不了她深深的思恋。

这以后该怎么办呐

她想直接上京城去找人

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凌向月渐渐的阖上眼睛,睡着了过去

摇摇晃晃的不适感让她醒了过来。

太难受,呕——

她条件反射的翻身下床趴在床上,又觉肚腹一阵疼痛,好似压着了一般。

凌向月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最主要的是——

她惊骇的低头向自己的肚腹上看去,圆圆滚滚的肚皮撑在床上,里面的宝宝似乎是被压着了,抗议的踢着腿。

这这这这——

她都快凌乱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又变成自己了?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她的五岁的孩子不见了!又变回了她的肚子里!

凌向月一时似喜似悲,但喜悦明显多于伤感。

那些人,那些事,像娘亲的妹妹,像总督大人的伯父,还有跟相公一模一样的孩子。好像是在梦中!

难道她就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可这个梦未免太过真实和漫长。

漫长得过了一年的时间。

小公子不言不语的小模样。还有肉呼呼的粉颊——

以后都见不着了——

还沉浸在如梦里,凌向月久久未回过神来,只觉得脑中一片浆糊。

谁来告sù

她这又是哪里?

她拍了拍脑袋,在床上坐好。大大的肚子一时没适应过来。险些摔倒。

透过天窗可以看见外面漫天繁星。似乎还在摇晃着。

凌向月撑在床架上站稳,掀开纱幔下了床,她摇摇晃晃的朝着有光亮的地方而去。

“沙沙沙沙”的声音传来。像是浪打浪。

推开门晃出去,眼前一片黑蓝色的天空,高处的一盏指明灯在波浪的拍打下忽明忽灭。

但凌向月还是清楚的看见了自己所在的是一艘不大不小的船上。

她为何又跑到船上来了?她捏紧着船杆,生怕自己一个不稳摔在地上摔坏了孩子。

一想到孩子,她又喜极而泣。

自己的孩子还好好的在肚子里,这应该算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虽然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是孩子还在就好,还好,还好,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异样,左右张望这艘客船,微弱的灯光在几扇窗户间透露出来。

甲板上现在空无一人,除了波浪拍打的声音,静悄悄的。

毫无质疑的,他们现在是在江上。

凌向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眼中一闪而过惊喜,这是那晚上自己亲自披上的轻纱!

再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似乎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也就是说自己离开丞相府还没有多长的时间!

脑中急速的转啊转,在京城只有经过沛河能上得了大江,她眺望远处,这么大,不知dào

上了大江有多少公里了。

自己一觉到底睡了多久。

“你醒来了。”背后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来。

凌向月娇躯震了震,下意识的护着肚子。

“卑鄙。”她转身骂了一声。

汲墨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突然笑道:“好好养胎,船可能还要在江上运行三天,本来以为你要再过三天才醒来时间算得刚刚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他一副你看,我多替你着想的样子。

“你滚。”凌向月皱眉说了一句:“之前已经将印章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拿我和孩子要挟他?”

汲墨单手撑在船沿上,貌似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不是我的主张,是老君的命令。”声音随着浪花拍打过来。

又是老君,那个老君究竟是何人?她与他有甚关系天天盯着她。

“啪!”她生气的一掌拍向船沿,目光中露出一种十分反感的神情。

这段时间当紫雾山庄的大小姐当惯了,不知不觉的就带着些大小姐的气魄出来。

汲墨第一次脸上出现一种惊愕的神情,他蹙了蹙妩媚的眉峰,怎么感觉她好似变了一个人?

似乎比以前更加不好控zhì

了,这次老君命抓了她回来一是要她认清现实,二是要她肚中的孩子,三便是让萧奕澈自乱阵脚,无暇顾及朝中之事。

凌向月抓了抓船沿,哼,要用她威胁萧奕澈,她也不是那么好听话的。

先把肚子的孩儿护好,以他们的心思来看,应该也是极其看中肚中的宝宝,所以她和宝宝暂时是安全的。

只有见机行事了。

若实在不行。就只有

她没敢想下去,偏头时看汲墨还在旁边碍事,不客气的就对他斥道:“还不滚。”

汲墨怔着,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顿了顿,没说一句话,转身果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凌向月等他走了后才抬起自己的小手心疼的吹了吹,嘶,那一掌拍得真疼。

这副身子娇柔得很,不比安婉沐那副结实的身子。这一年来借人家身子嚣张惯了。咋一回到自己这副娇气的身子,她还真不习惯。

借着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已经红了

翌日醒来,汲墨吩咐船上的仆妇端了饭菜过来。

凌向月这时哪里讲究。肚子本身也饿了。坐下便吃了起来。

从来没吃得这么饱过。只有吃饱了才有力qì



“你给我说说外面现在什么情形了,我睡了几天?”她边吃边对汲墨吩咐道,好似将他当成了一名下人。而不是尊敬的老师。

汲墨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微妙极了,想了想告sù

她也无妨。

“你睡了三天,现在,他在到处找你。”他看着凌向月似笑非笑。

他找得越凶,证明他们做得越成功,若是暗地里偷偷的找两下,他们将凌向月带回来还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她竟然睡了三天!他们定是对她用药了!

这种昏迷的药对肚中的胎儿一点好处也无!

似乎知dào

她在想什么,汲墨宽慰道:“放心吧,不会对胎儿有影响,你要知dào



孩子对老君也很重yào

啊,他不会害她的。

看了看凌向月反感的神色,这话他没说出来。

“我很好奇丞相府戒备那么森严,你们是怎么将我劫走的?”这个问题不问清楚就会一直在她脑海里打转。

当着萧奕澈的面他们一定是劫不走的,即便劫走了也会有人一路追上来,这样脱身的话就很难。

只有在萧奕澈不知晓的情况下,他们才能动手。

可是那晚,她明明和萧奕澈睡得好好的,那晚有些折腾,又怀着孕,所以睡得十分的沉。

压根没听见丞相府起火了的声音,等要醒转的时候又被人捂了药在口鼻,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直到现在才醒来。

汲墨环胸,要笑不笑的立在桌子旁,船舱里只有几个仆妇在忙碌着。

“自然是有人里应外合。”具体怎样他却没有告sù

她。

要将萧奕澈引开,他们可是也下了一番功夫。

丞相府里竟然会有奸细存zài

,凌向月用完膳后,用手绢细细的擦了擦嘴角,眼睛看也不看汲墨一眼。

只有等下船的时候再作打算了。

在大江上可是不好逃走。

也不知dào

萧奕澈的人有没有上水路来寻他。

这船上除了汲墨便都是一些仆妇和摇橹的壮丁,如此甚好,只要将汲墨搞定,她就可以逃走了。

过了三天,果然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人烟和住房,这个方向是南下的方向,左右都是连绵起伏的深山。

不知dào

是到锦月国的哪个地方了。

“下船吧,我的小徒弟。”汲墨挑了挑眉,一点没将她想逃跑的心思放在眼里,就好像捏在手里任她蹦跶却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小鱼。

凌向月被他紧紧的锁在眼皮下,处处想寻机会,可惜他的眼睛太过锐利,她只需yào

稍微有那么一点念头,汲墨便能准确的捕捉到。

到了城市更好,城市里人多地方大,好寻机会。

江边有很多人在打鱼,还有来往的船只。

“开————”有船夫在吼着,船呼呼的上了江,还有好几艘客船,行人在匆匆的上床。

风有些大,吹得她的轻纱掀了起来,露出里面的衣裙。

汲墨将一顶帷帽给她戴在了头上,遮住了容貌

(未完待续……)

第242章 在这里面睡觉

这是隶属于商丘的一个县城,叫夏邑。

汲墨也没怎么控zhì

她的人身自由,凌向月若是可以飞可以跑,早就能跑了。

他就走在她前面半米的距离,可是后面好似长了眼睛,凌向月稍微动作一下,他便察觉到了。

凌向月深呼吸一口气,继xù

跟在他身后。

若是其他的人,估计还好脱身一些,为何偏偏是汲墨。

“要带我去哪里?”她沉声问道。

汲墨只管在前面走着没吭声,凌向月看着他挺直的脊背真想一脚将他踹进江里。

路人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们,似乎对这个男人不好好护着身后那么大个肚子的娘子感到迷惑不解。

在靠近城门时发xiàn

城门处只有两名士兵守着。r

/>

凌向月透过帷帽看见防守并不怎么严密的城门心下不禁一阵失望。

看来萧奕澈并没有寻到这里来,不然城门处应该是有很多士兵在查着过往人流的。

正这样想着,汲墨脚下的动作却顿了顿,没有上前,而是拉住凌向月躲在了路旁的一棵大树后。

凌向月一把甩开他的手:“干什么?入口守护如此疏忽大意,你怕什么?”

说着就要超城门处走去,汲墨却一把又将她拉了回来,捏住她手三寸位置,淡淡的道:“不听话了?”

那眼神看着她要多高高在上就有高高在上,放佛他是她的主宰。

凌向月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最后还是没忍住,另一只手扬手就是狠狠地扇了他左边脸颊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胆子飞涨了,可是没办法最近火气比较重,十分的看不惯他的那个表情。

汲墨一脸的错愕,还带着难以相信,震惊,不可思议,无法理解

凌向月的性格自小就受到他们几个师父的影响,刻意带领的懦弱一点。尤其能忍能折腾。这样长大以后才好控zhì

和压制。

没想到她现在竟然打了他一巴掌!

怎么回事?以往的她只会妥协,哭鼻子,如今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

汲墨深深的看着她,想从她的脸上发xiàn

一些什么问题。

可是凌向月只是张大眼回看着他。并无其他的表情。

“卑鄙。”她又唾弃了一声。将手扯了扯。这下不但没将手从他手里扯开,他还不知dào

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她顿时感觉身体一麻,便全身都使不上力qì



也许是这段时间跟萧奕澈在一起胆子飞涨。让她的本性暴露了。

即便如此,她也翻不出老君的五斗山。

城门外这时有一位孕妇在家人的陪同下坐在马拉车上。

进城时本没有几名守卫的士兵,一见到那辆拉着孕妇的牛拉车时,顿时从四面八方涌上了手拿长枪的士兵,团团的围住了他们。

那辆牛拉车上的百姓一阵手忙脚乱,搞不清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忙吓得跳下车来。

“官大哥,草民只是进城看个病而已,还望官大哥行个方便。”

那些士兵话也不说,带头的快速的挥了挥手,无情的吐血两个字:“全部带走!”

凌向月便看见那些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辆马拉车上包括那名惊叫的孕妇也带了下去。

敢情他们还故yì

藏着等人放松警惕进城门?

可惜汲墨心思不比他们差。

他们藏得地方偏,非常不起眼,所以那帮搜人的士兵压根没发xiàn

他们。

汲墨很快带着她走了。

“我们还得等一个人,只得先委屈你几天了。”

经过刚刚那一巴掌,汲墨决定不能采取强硬的手段,这样对发家都没好处,伤肯定不能伤她,所以只能采取怀柔政策。

他那样说的语气带着十分的歉意。

可惜凌向月知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嗤笑一声,根本不领情。

喊喊不得,挣脱也挣脱不得,他们这样两个人反而越不容易让人发xiàn



不知dào

他究竟要把自己带向哪里,锦月国那么大,带得越远,她和腹中的宝宝可就越危险了。

汲墨说还要等一个人,意思就是要在这个地方待几天?

城里不能住,那就只有住荒郊野外了。

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凌向月眉色微动,不信他一天不睡觉。

两人上了一座深山,踩在地下的枯枝上咯吱咯吱的响。

偶尔还有灰色的野兔子,野鸡跑过。

汲墨寻了一处大树茂盛的枝叶下作为落脚点。

此棵大树跟一把伞一样撑开在空中,下面是一片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草坪。

这个鬼地方,会有人来才怪了。

“我不喜欢这里。”凌向月直接挑明:“我要住客栈,我不住这里。”

“容不得你说不喜欢。”汲墨眉也没抬一下,已经在树林里开始寻找起枯枝败叶来。

这话她一路上不知dào

说了多少遍了,却一点用处也没有。

凌向月不泄气,暗暗的打量起四周,想尽一切可以逃跑的办法和机会。

这样的深山老林野兽最是凡多,若是能引来一群野狼什么的,让他无暇顾及,她再从中逃跑

可万一狼咬着了她怎么办?

凌向月动也没动的背靠在大树下歇息,汲墨已经很主动去寻找了很多大叶子和可以弯曲的树枝。

凌向月看着他的动作,不知dào

他要做些什么。

等数量收集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始动手,将树枝都编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帐篷,将树叶和大草叶都穿插其间。

大小只够一个人容纳其间。

凌向月冷眼旁观,一个简易的小帐篷便在地上形成,里面垫了厚厚的一层枯草。

“你晚上就在这里面睡觉,不会受凉。”汲墨弄好以后,再左右收拾了一下,便淡淡的对凌向月说了一句。

此时虽然是夏季,但深山里晚上还是挺凉的,他们为了方便,身上又什么都没有带。

凌向月看着不说话。她不会亏待自己。起码不能让自己生病着凉了影响到肚子里的宝宝。

虽然那个帐篷十分的简陋,但是保个暖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的。

此时就他们两人,汲墨又总是望着别处。凌向月斜靠在树背上。靠着靠着便有些瞌睡起来。

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听见汲墨站起来的声音:“我去找点吃的。”

凌向月精神一下来了,面不改色的道:“正好,我肚子饿了。最好是能弄点野果子过来。”

汲墨再看了靠在树干上的她一眼,转身时整个眼睛都只剩下眼白,耳边飘来他的一句话:“乖乖待那别动,不然后果自负。”

此处的树林树木奇多,而且根根都长得很直,间距很宽,视线极好。

他就是走出两百米也能回头看见她所在位置的详细信息。

所以凌向月刚刚说想吃野果子,就是想让他走远一点。

旋即想起他刚刚到的时候在周围好像布了什么手法,难道是奇门遁甲?

可惜自己对那个东西一窍不通。

汲墨放心的走远去找吃的,凌向月安分守己的在原地等了一会,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果duàn

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就稍稍试探性的查探查探周围。

迅速的转身朝与他相反的方向跑去,跑时还护着圆鼓鼓的肚子,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跑。

不知dào

跑了多久,她却发xiàn

自己老是没跑多久就回到了原地。

因为停靠的那棵树比周围的树都要粗壮一些,所以她清楚的记得他们刚刚停留的那棵树。

气喘吁吁。

心中除了愤nù

,还有挫败。

人家一边借着捡树枝和枯草的机会早已经在四周布好了天罗地网。

任她怎么跑,都跑不出手掌心。

在尝试了很多遍无所得的时候,凌向月气恼的拍打了几下树干以示发泄。

“可恶!不信跑不出去!”

正在恼火着,汲墨好整以暇的从远处走来,凌向月死盯着他脚下的步伐看,却一点异常也没有发xiàn



他好似闲庭散步一般的走向这个位置,完全察觉不出有任何问题。

难道是他刚刚只在后面的位置做了手脚,而他那个方向却没有?

念头刚闪过,汲墨便已经到了跟前,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是不是很好奇我走的脚步为什么没有异常?”

凌向月嗤笑一声转过头去,显得一点兴趣也无的样子,实jì

上却竖起了耳朵。

死鸭子嘴硬,不知dào

为什么汲墨就想起了这句话。

“因为这个方向没有,若是你刚刚再聪明那么一点点,说不定你现在已经逃出去了。”汲墨眼睛望别处,语气带着一种惋惜。

心里在想些什么却让人一点也猜不到。

凌向月有那么一瞬间险些懊悔死了,可仅仅是一瞬间,她便又想到他肯定只是在骗她气她罢了。

他手里拎着一只野兔子,还有一些青色的野果子。

还真去摘到了野果子,这种果子她熟悉,尤其的解渴。

汲墨随手将手上的青果子递给了她。

凌向月接过,看上面还挺干净的,他本事那么大,也不屑用一颗毒果子害她,所以她犹豫了一番,便轻轻在上面咬了一口。

入口脆甜,汁多肉嫩,皮薄,让人咬上一口便停不下来了

(未完待续……)

第243章 作对

一口气吃了两个,见汲墨已经开始将那只灰兔子拔毛,抽皮,去内脏

血淋淋的在眼前,凌向月起初没注意,此时皱着眉头恶心巴拉的站起来,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滚远一点弄!这还让不让人待了!”

什么血啊,内脏啊,就在跟前,如何让人在这睡觉?

汲墨手上的动作一顿,面色不清,却没有跟她争辩,果真站了起来走远了些,背对着她。

凌向月气呼呼的又对他吼了一句:“待会把这清理干净。”

真是一点常识也没有,怎么能在人休息的地方弄这些?

她看着那个约莫有两百米的背影,再看看他刚刚回来的那个方向,也许她可以

脚上跟长了翅膀似的不受她的控zhì

,已经朝着那个唯一没有变动的方向轻轻的走了过去。

凌向月边走边回头看汲墨背对她的背影,他依然在那里弄着兔子,似乎一点没察觉。

于是她脚下的动作更快,尽量不踩到枯枝败叶,不管不顾的开始往哪个方向跑去。

呼呼跑了一段时间却看到汲墨的身影在前面蹲着,手里还提着那只兔子回头看她。

凌向月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该死的,他究竟是弄了些什么东西,果真是骗她的,这个方向也跑不出去!

“你骗我!”她并没有因为被汲墨抓了个正着而不好意思,反而沉着声音指责。

汲墨笑了笑站起来。扬扬手中被剖得一毛不拔的兔子说道:“我没骗你,走的时候的确没有,只是回来的时候就有了。”

“你!”凌向月气结,闷闷的一屁股坐在那棵大树下生着闷气。

眼角的余光瞥到他用土将刚刚那块有些血迹的地方埋了埋,恢复干净。

然后又自顾生起了火,树林里枯枝败叶多如毛,所以这生火一点也不难。

将一毛不拔的兔子架在火上烤,什么都没有,就那么白烤起来。

肯定很难吃,凌向月看着一点胃口也无。肚子刚刚吃了两个野果却还是有些饿。

见树下还有三个野果在那放着。并且下面垫了一块小方巾。

凌向月不知dào

哪里来的勇气,起身就是一脚,将那上面的野果和方巾都踢了个老远,有的踩在地上踩得稀巴烂。

口上连番轰炸。唾弃道:“谁让你将果子放在你的方巾下面的?脏死了。我不吃了!”

方巾肯定是他的。一直揣在他的身上,上面有他的体温和气息,一想到这个她压根没有一点兴致享用。

若他身上有什么病。虱子啊什么的。

汲墨眼角扫射过去,眼睛里只剩下一片白色。

凌向月见他不吭声,勇气更甚:“我要自己去摘。”想起刚刚吃了两个他手摸过的野果子她就一阵反胃。

她知dào

这不是自己挑剔,而是对汲墨这个人的越来越反感,反感到与他接触过的任何东西她都开始排斥。

说完也不理会他,闭上眼睛自顾自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她就闭着眼睛走,不信还出不了这个鬼地方。

汲墨不言不语的依然坐在那里烤着手中的兔子肉,垂着眉也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凌向月摸索着走了一截,见他没有追上来,心中却有些失望。

他既然没追上来,说明闭着眼睛走是不管用的。

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是什么情况了,忍了忍还是告sù

自己再走一截。

走得差不多了,她悄悄得睁开了一只眼——

却恍然发xiàn

自己还是在原地兜圈,怎么会这样?

她泄气般的坐在了地上,为什么闭上眼睛还是在原地兜圈?

想想刚刚碰到的那些障碍,树木,她是不是不应该绕弯?

汲墨这时候已经将那只兔子烤好了,香气四溢,火候把握得很好,皮酥肉嫩,泛着金黄色的光泽,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开。

他提着插着烤肉兔的棍子走过来,递给背靠在树干上的凌向月。

热气腾腾,还冒着烟,凌向月看了一眼,淡淡的道:“我不要,我要吃酒楼里的菜。”

汲墨垂下眼皮居高临下的看他,从眼帘的线条间也只能看见点滴的白色。

“不吃可没有力qì

逃跑。”他平静的说道,手上的兔肉又向她递了递。

凌向月挥手撇开,重复道:“我说我不吃这个,我要吃酒楼的菜,你去给我买,你一个人去,我在这里等你。”

汲墨看着她一动不动,手上的兔子还在她的眼皮底下。

凌向月又挥手打开:“我说我不吃这个你听不懂啊?还是你不放心你自己布下的阵?放心,我跑不了的。”

汲墨蹲下来,亲手撕开了一条香香的兔腿递给她:“吃这个,我不是担心你会逃跑,我是担心有野兽闯进来。”

凌向月:“”

像是要配合似的,远处传来了一声虎啸。

竟然还有老虎!

凌向月睁大了眼深呼吸一口气,这里竟然还有老虎!

他一定是故yì

的,故yì

带她到这个地方来!

她一个怀着身孕的大肚子,如何与老虎搏斗?

没有怀孕的时候还可以尝试一二,如今大着肚子哪敢拼命?伤着了肚子里的胎儿可怎么办。

她泄气的又是一手挥开:“我不饿”

那句待会吃还没有说完,汲墨猛然间以非常快的速度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将她按在了地上。

凌向月措手不及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被他压住。

她瞪大了眼看着近在迟尺的妩媚脸相,上面只有一双细长的眼白白的看着她。手腕被他按住,他附身靠得更近,两人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她转了转手腕,他压得死死的,一团火越烧越旺,她压下心中的火气,口上平静的说道:“你先让我起来,我吃。”

汲墨看着她脸上的排斥,隐忍,妥协。看了良久。

手上卸掉力量。从她身侧站了起来。

凌向月一得到自由,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扬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他的右脸上。

“啪!”甩得比第一次越加得用力。

“卑鄙!无耻!狗奴才!”他帮那个老君卖命这么多年,不是狗奴才是什么。

汲墨被她的力道扇得头偏了偏,手抚上右边的脸颊轻轻的磨了磨。

凌向月甩完即将他刚刚扔在旁边草地上的兔肉捡了起来。草坪上有些灰。但还不至于一身都是土。她擦了擦,从脊背上撕下一块干净的肉。

顺手就是又一扔,兔子肉骨碌碌滚到了另一边的泥土里。滚了一身的泥。

“自己捡。”她恶意的说道。

自顾又靠坐在大树下,将皮撕开,只吃里面干净的肉。

她眼睛看向一旁沉默的汲墨,看他到底还吃不吃那块一身都是泥土的兔肉。

以她对他的所知不多的了解,他八成会吃。

果不其然,汲墨在原地站了良久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了那只兔子,低着头将它身上的泥土拍了拍,将脏一点的地方丢弃,跟她一样只吃了里面干净的。

凌向月一时间有些难以言明的尖锐在心中升起,嘴里的肉跟蜡一般,他烤得确实可口,可就是没有心情咽下。

她想起很小的时候汲墨教她习字,绘画。

“师父,你的字好漂亮哇!为什么是这样的?”那时她见他的字体跟别人一点不一样。

“师父,你的画还有色彩?”

那时汲墨在她眼中是个无所不能的人,没什么是他不会的,甚至比其他人还多了一份创造力。

他能创造其他人不会的东西。

一些沉淀已久的画面从她脑海闪过,当初有多崇拜多尊敬他,那么现在就有多鄙视,多排斥,多唾弃,多厌恶他。

想想一个教了自己八年的师父,童年中大部分时间都有他,如今却成了控zhì

她整个人生的人她就有多愤nù

了。

还美其名曰他们家若是没有老君,会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哪里会成为一方富贾。

能嫁进萧家也是他们一手促成的,他们家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老君赐予的,利用的——

凌向月想说,你既然那么有能力,那么能操纵人,你何不正大光明的与人搏斗,拿他们家当剑使算什么。

卑鄙。

她心里又暗骂了一声。

吃了个八分饱,凌向月刚将手中的兔肉消灭完,眼前又递上来一只鲜嫩嫩干干净净的兔肉。

凌向月想也没想就一手挥开,从地上站了起来,径直朝那个小帐篷走去,不给他压制她的机会。

刚刚吃了两个大野果,又吃了那么大一块肉,她已经差不多饱了。

小帐篷有些简陋,她虽然跟他各处作对赌气,但是在睡觉方面却不敢疏忽。

将身子缩进去,好歹下面有一层枯草能隔绝地上的湿气。

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她已经快接近极限了。

对于别人来说,只是过去了几天的时间。

可是对于她来说,却已经是过去了一年了。

她已经一年没有见到萧奕澈了。

侧卧着,手捂上肚皮,肚子里的胎儿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波动,鼓起了一个小包安慰她。

凌向月将手按在那个小包上,不知dào

是腿还是手,弯了弯唇,表情柔下来,心里一下就好受了不少。

至少有孩子陪着她

(未完待续……)

第244章 喜极而泣

宝宝在肚子里闹腾了起来,一会踢腿,一个伸出小手丫,一会又是翻身的。

凌向月跟着鼓起来的小包玩了一会,便抵挡不住瞌睡睡着了过去。

等她睡着了,汲墨才从那边过来到小帐篷下看了她一会,脸上依然是没什么表情。

这样在深山里僵持了一天以后,第二天晚上深夜,汲墨出去了一趟。

去落脚点打探消息和将具体的位置告sù

自己人,随便给凌向月带了一些吃的和穿的。

确定无人跟踪自己后,汲墨又拐了很多道弯才回到他们落脚的那个地方。

凌向月还未醒来,睡得很沉。

他在烤肉里加了一些迷药,助眠的,能一觉睡到天亮而不自知。

翌日,凌向月果然是日上三竿才起床。

起来后她不动声色。

这一年时间来,她每天都是一大清早卯时便起床陪小公子锻炼身体。

就是身体变得不一样了,可一个人形成得习惯没那么轻易改变。

她怎么会睡到这么晚才起来!

一定是昨天汲墨在给她的兔肉里面加东西了,可是他自己也吃为何没有睡那么沉?

尤其是在看见汲墨递给她的酒楼里打包的一些小吃,风干牛肉,整只烤鸡后,她越加的确定。

“你昨晚出去了?”凌向月迟疑的接过他手上递过来的一件朴素的裙子,语气很平常的问道。

“换上这条。”汲墨没有多余的话。只是看着她如此说道。

她身上的那件太过招摇和华丽,尤其的引人注意,这种环境和时刻还是换上一身简洁又朴素方便的衣服来得合适。

凌向月也没客气,伸手接过了。

然后就想他在这里该怎么换上。

汲墨却已经开口了:“你在这换,我走远。”

说完已经朝远处闲庭散步一般的走去。

凌向月看着他的背影,等他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才钻进小帐篷里,弯腰弓背的,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褪下原本的衣物,再一件件换上新的衣裙。

头上包着方巾,顿时一个乡村美娇娘出现。

再看向地上几包纸包着的牛肉干。烤鸡。烤红薯,馍馍

他昨晚乘她睡着的时候出去了一趟

那他今天晚上是不是也要出去一趟?

想到这里,她精神一下就来了,今天晚上他给她吃东西的时候说什么她也要骗过他不吃。

果然到了晚上的时候凌向月就假装吃着牛肉干。实jì

却都塞到了自己的衣服底下。

她早早的钻进了小帐篷里。没一会睡意袭来。她努力的撑着眼皮,装出呼吸均匀的样子。

汲墨在草地上盘坐了很久,凌向月实在熬不住睡意。又沉睡了过去。

汲墨等她沉睡了以后才起身离开。

她的小把戏如何能瞒得过他

枕下的触感软软的,却不像是在枯草上。

凌向月恍然睁开了眼睛坐起来,风吹着窗棂,刮出呜呜的声响。

这是——这是小公子的房间!

她险些晕了过去,自己怎么又回到这个房间来了?

她连忙坐起来察看自己,还是那时的一身红衣,丝毫没变。

一切都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变化了。

凌向月丈二摸不着头脑,她为何又来到这个地方了?

难不成观音菩萨现在给了她两个身份,要她一会在这一会在那?

若是那样她神经都快错乱了。

“大小姐!大小姐!”

凌向月尚不在状况,楼下便响起了丫鬟的声音。

“庄主大人要你过去呢,大小姐你在这里吗?”

不管怎么样,先应付眼前的再说。

凌向月下了楼:“我在这里。”

丫鬟见她果然在云霄阁,于是偷笑道:“小姐,你就认清现实吧,小公子已经走了。”

这小公子才刚走,小姐就迫不及待的到小公子住的卧室缅怀去了。

这,她真不知dào

该说她什么好。

“爹找我什么事?”说着凌向月已经出了云霄阁朝庄主大人的飞鹤楼而去。

“这奴婢就不知dào

了,只是说叫你过去。”

凌向月此时心里有些着急,不知dào

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而她又什么时候能回到现实中去。

还是说一直就回不去了。

起初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如今又进了梦里,还如此的真实,什么都神气活现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方紫兴在大厅里等着大女儿过来,他面色十分的割舍不下,毕竟这是他一直最疼爱的宝贝女儿,一时要舍弃她,他真有些舍不得。

“爹。”凌向月进了大厅,别扭的喊了一句。

前一刻还在深山,一闭眼又到了山庄,还平白一个爹跑出来,着实让人反应不过来。

“女儿啊,你来了。”方紫兴定了定神,指向旁边的椅子让她坐下:“坐。”

凌向月见他这么郑重的表情不由地也收敛了心思,一本正经的问道:“爹找我什么事?”

方紫兴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是一股决心,直言道:“婉沐,那天爹在书房,跟人谈话的内容我相信你也听见了。”

凌向月没吱声,静静的听着。

“这是方家历来的必须遵守的警示,凡出蝴蝶命者,必遭灭门之灾,爹也不想出现这种事,可是”他面色沉痛,十分的难以接受他最疼爱的大女儿会被算出是蝴蝶命。

凌向月睁大了眼,他是什么意思?

见凌向月一脸震惊和茫然。方紫兴愣了愣,难道那日在书房外偷听的人不是她?

叹了口气,如今再说谁偷听的已经没有意义,为了方家,也为了女儿好,他必须要将她送出家门,找与她的命格相抵冲的人给她换命。

他想女儿应该是知dào

方家的这条警示的,所以就没有给她解释什么是蝴蝶命。

可是凌向月压根不清楚。

从方紫兴那里回来后,凌向月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爹说要将她送出山庄。

时间还没有定下来。

她对紫雾山庄唯一的留恋便是小公子,如今小公子走了。她自然对山庄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方紫兴说要将她送出去。正合她意。

只是他说什么她是蝴蝶命?还会导致家族有灭顶之灾?

既如此,她就走得远远的。

不知dào

还有多久下山,既然爹说会给她准bèi

好,那么她就等着方紫兴弄好一切。

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凌向月怎么都睡不着。她脑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方家不是武林世家吗?那么一定精通很多机关算计和奇门遁甲了。

她自己对这些一窍不通。所以才着了汲墨的道。

若是她现在开始亡羊补牢不知dào

行不行得通。

多学一点总没有错,若是哪一天又回到了现实,把汲墨的机关破了那才爽快。

这样想着。她顿时一下精神就来了。

“爹,我要学奇门遁甲。”

方紫兴正沉浸在哀痛中,他割舍不下的大女儿一脸无所谓的离开后第二日又一脸热切的来给他说这事。

饶是一代武林世家的大庄主,也经不住女儿这样奇妙的转变。

以她往日的性格,怕是知晓自己是蝴蝶命后会决绝的自我了断。

如今不但一脸无所谓还积极热情好学的告sù

他她要学奇门遁甲。

方紫兴一脸错愕的看着她:“你真的确定你要学?”

他记得她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一叫她学那些东西她头都大了。

起初她不学武,方紫兴便劝解到那就学一些易经之类的东西,好有个防身之技。

方婉沐觉得太复杂,学不进去,这事也就搁下了。

没想到她现在却突然对那方面来了兴趣。

凌向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当然要学,你给我找最好的师父。”

方紫兴面上出现为难,之前已经说好了再一个月就将她送下山去,可如今她说她要学机关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前面十二年都这样过来了,也未见什么灭顶之灾的,再让她待个两年又何妨?

自己方家在江湖中是数一数二的威望,谁敢来惹他们?

这样一想,他整个人又轻松了下来。

咬牙说道:“既然你想学,爹就让人教你。”

沉吟了半晌,这方面最擅长的,除了他的亲传弟子,还能有谁?

由此可见方紫兴是真的很疼爱他的孩子,不但想办法让二女儿拜了神医为师,如今关键时刻大女儿一开口,就让自己唯一的亲传弟子来教她。

“昌盛,你去将堂主叫来。”

不知dào

这个堂主是谁?比之汲墨的能力又如何,既然方紫兴说是他的亲传弟子,那么方紫兴的能力比他更强了?

“爹,你为什么不亲自教我?”凌向月故yì

嘟起嘴,毕竟师父怎么也比徒弟懂得多一些。

方紫兴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想着怎么将女儿这命改过来。

闻言,只勉强露出一抹笑容:“他有天赋。”

凌向月喜极而泣,太好了,她一定要认真的学,有朝一日回去的时候将汲墨杀个片甲不留。

想想那个时刻就激动人心凌向月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不一会,下人就来禀告:“庄主,堂主来了。”

凌向月坐直了身体,她回去逃脱的希望,可都在这个堂主身上了,希望他不要叫她失望

(未完待续……)

第245章 今晚开溜

等凌向月真的见到这个堂主时,她就没那么好心情了。

她怔怔的看着大厅中站立的那位身形硕长,长相极其女性化又妩媚的男子。

“汲墨!”她惊叫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方紫兴点了点头:“没错,爹让汲墨来教你,你好好跟着他学。”

说着不由地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家大女儿,他之前已经说了让堂主来教她,堂主就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汲墨,她又不是不知dào

,如今这般震惊是怎么回事?

凌向月仔细的向汲墨望去,没错,就是他,而且他如今一副没认出她来的样子。

末了又想到自己换了个容貌,他当然认不出自己来。

她皱了皱眉,奇怪,汲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和自己在商丘的县城夏邑吗?

而且他看起来似乎要年轻一些,虽然没什么变化,可就是觉得眼前的汲墨更年轻一些。

难道是他的弟弟?可是名字怎么是一样的?

“汲墨,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忍不住朝大厅中的男子问去,带着十足的命令口吻。

压根忘记了自己刚刚还想着的要好好拜这位堂主为师。

“婉沐?”方紫兴不悦的朝她看了一眼,汲墨虽说是他的亲传弟子,可他的能力有朝一日绝对远胜于他,他希望大女儿对弟子说话的语气还是客气一点。

汲墨穿着玄色的长袍,闻言只对方紫兴微微的躬了躬腰:“师父。”

眼睛看也没看方紫兴一眼。方紫兴咳嗽一声,大女儿以往老是看不惯汲墨,汲墨跟她关系也不太好。

如今要这个徒弟教婉沐,可能还有点阻碍。

“汲墨啊,为师有个不情之请。”他斜了骚动不安的凌向月一眼,暗示她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汲墨更年轻狐媚的脸上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低声说道:“师父请说。”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凌向月一眼。

凌向月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真是太奇怪了,难道紫雾山就是在夏邑附近?

难道她自己本身就是在紫雾山的树林里?那她自己现在是在睡觉?

这,这

凌向月还在为这件事纳闷纠结疑惑震撼。

那边方紫兴已经开始了话题:“你知dào

为师就两个宝贝女儿。二女儿要学医。婉沐呢,她说想跟你学奇门遁甲。”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汲墨第一次看向凌向月挑了挑眉,细长的媚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在他的印象里,方婉沐可是见了他就绕道的。从来不跟他说一句话。视他为怪胎。

如今要拜他为师?学奇门遁甲?

难道她是有什么目的?

凌向月脑中已经千回百转。既然他现在看不出来她本身是谁,那么,跟他学是最好的选择。

一定要将他的所知都诈出来。不信到时回到自己身体的时候还破不了他的阵。

想到这里,凌向月豁然开朗,再不纠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问题。

在她的心目中,这里虽然贵为紫雾山庄的大小姐,老爹也挺厉害的。

可是这些都不是她的,她分得清谁是主谁是次,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学到!

“师父!”凌向月本身就是汲墨的徒弟,叫他师父也习惯了,此时换了一副身体叫他,却一点别扭也无,反而像是本身就应该这样。

“噗——”

方紫兴刚喝了一口茶进嘴里,一听大女儿如此自来熟亲热的称呼,顿时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不但是他,就是汲墨也觉得十分的难以相信,她竟然叫得这么顺口。

“婉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方紫兴想了半天没想出该用个什么形容词,摇了摇头失笑。

看向汲墨,笑道:“婉沐都主动开口了,汲墨,以后就交给你了。”

汲墨看了眼凌向月没吱声。

教教她也无妨,以他对方婉沐的了解,她压根没有那个智慧和天赋,更没有那个耐心。

她坐不住的。

不知dào

她为何会突然学起这些东西来了,但是他敢打赌,学不了几天她就会自动放qì



所以他压根也不在意。

“是。”他终是应了一声。

于是,第二日开始,凌向月便积极主动的去找他学起了奇门遁甲。

首先要从最简单基本的学起,了解易经,以及天地万物的变化,衍生。

光是书籍上的知识就厚厚的几本书。

当汲墨将那几本厚厚的书籍甩给她时,她真的很想就此放qì



余光又瞥见汲墨脸上的似笑非笑,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嘲讽。

为了自己,也为了争一口气,凌向月咬了咬牙,硬是从头开始学起来。

不懂的就去问汲墨,汲墨虽然对她有些不相信,但还是耐心的回答教导了她遇到的问题。

凌向月每晚睡觉的时候都在想会不会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时间容不得她消磨,就是装不下那么多,她也强迫自己装下。

山庄里的人听说大小姐开始学艺后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一向贪玩好耍的大小姐竟然开窍了,开始发愤图强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汲墨每天都看在眼里,渐渐的对她的偏见少了一些,当真认真的开始教导她。

并将书籍上的理论转移到现实中去。

第一次带她上山布了一个简单的阵法。

第一次详细的给她讲解阵法的变化。

第一次给她讲常见的几大阵法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凌向月凭着一股破解汲墨阵法的信念很认真的跟着他学着。

原来了解了它的原理和变化之后。破解起来一点也不难。

不过也仅限于简单的阵法,至于复杂的,她依然是进不了门槛。

学的时间太短,入不了精也不能怪她。

“汲墨,我学的是不是不行?”凌向月有些泄气,

她因为对汲墨还存zài

着一些怨念,所以喊的时候很少喊师父。

汲墨在树林里转了一圈,淡淡的说道:“比起为师,的确差得太远。”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对她改观了许多。

能将那几本书看下来。已经是比之以前进步了不少了。还能再坚持八个多月。

他看她是真的很想学。

所以他教得也挺认真。

他这个人不做便罢,一旦做了就必要钻研到底。

教徒弟也是,不收就算了,若是收了。那便真是当自己的徒弟来教导。

凌向月这几个月的勤奋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实在太累了

凌向月迷迷糊糊的睡在床上。冬天到了,实在不想起床起那么早。

她在丞相府懒散惯了,又在紫雾山庄勤奋了加起来快两年的时间。

不是常人所能胜任的。

想着想着又睡了过去

是被一阵小鸟的嘈杂声吵醒的。

凌向月睁开眼睛撑起了身子。头上是一顶枯枝和草根做成的简陋帐篷。

从缝隙间透过斑驳的阳光。

凌向月笑出了声,她终于又回到自己了!

肚子里的胎儿还在,一切都还是原样!

跟她一年前离开时一模一样!

就连这简陋的小帐篷此刻在她眼中看起来也是如此的可爱!

晚上汲墨燃烧的柴堆还在冒着烟,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神情激动的从帐篷里爬了出来,双目张望,发xiàn

汲墨不在。

不知dào

是到哪里去了,大树干下还有一些酒楼带的吃的放着,和一套衣物。

身上粘腻,她已经有几天没有洗澡了。

这时再看向汲墨布的那些陷进,发xiàn

不过是一些他常用的简单手法而已。

而如此简单的陷进竟然还困了她几天摸不着北。

现在学会了,摸着了门道,就没那么难了。

但是她一定不能白天逃走,很容易暴露自己让汲墨抓回来。

他每晚不是都要出去吗?那她乘着晚上的时候逃走,时间充足,还不容易暴露自己,很好藏身。

等他一回来,发xiàn

自己不见了,表情一定很精彩。

哈哈哈哈

这时精神也来了,自顾走到大树下拿起水袋喝了些水,又吃了一些馍馍和牛肉干填饱肚子。

没多一会,她便见着汲墨的身影慢慢出现。

搞不好他是去紫雾山庄里了。

她还是有些纳闷,为何他在紫雾山庄一刻也没离开过?

曾经她想过这个问题,可百思不得其解。

“回来了。”她敛下激动的神色,保持生疏的神情,语气生硬的说了一句。

汲墨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见她醒来,便将手上的袋子递给她:“里面都是水果,吃些对胎儿好。”

凌向月眼睛向那袋子里瞟去,青红白绿的,什么颜色都有,可能这个季节有的水果都被他买来了。

伸手接过,从里面拿出一个青色的梨子,心不在焉的吃了起来。

今天就是和他一道在这个鬼地方的最后一天,她决定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

而且今天要多吃一些保持体力,不然晚上逃跑的时候没有力qì

可不行。

汲墨见她忽然变好的态度微微愣了愣,也没多说些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看了看,神色出现凝重。

凌向月见他严肃的表情,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如今丞相府,是什么情况了?”

(未完待续……)

第246章 你相公可是能干

汲墨挑了个远点的位置坐下,并没有理会她的问话。

又将手中的信件叠好放入怀里。

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

直到天黑,凌向月早早的进了帐篷就寝。

“我困了。”她打了一个哈欠,嗫嚅一句。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她自己又睁开了眼睛,眼前黑漆漆,静悄悄的,今晚竟然连月亮都没有出现。

她抹黑爬了出来,借着地上的火堆向四周望去,果真没有汲墨的人影。

太好了!

她忍不住激动的将大树下的一些干粮揣在身上拿好,又寻了一根比较粗的树枝点燃。

摸索着方向朝他们来时的路出去。〖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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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间偶尔有野兽的叫声响起,嗷呜嗷呜的。

凌向月心里紧张极了,生怕手中的火给熄灭了,为了防止树枝上的火熄灭,她一直是将它倒着拿在手上。

而且还点了两只,又预备另外一只。

野兽怕火,希望不要遇见狼啊老虎什么的。

那么她就玩完了。

来时并未觉得进入这树林有多么长的时间,可这时出去却好像走了十万八千里那么长。

脚步踩到枯枝败叶上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声。

肚子里的胎儿安安静静的,似乎是睡着了。

凌向月屏住呼吸,不住的祈祷不要遇见野兽不要遇见野兽。

正想着,突然一声“喵——”的叫声响起。旁边一个影子飞速的跑过。

凌向月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去了,由于怕树枝上的火给熄灭了,所以她一直不敢走太快。

借着光亮她看清楚了,是一只山猫,正睁着绿油油的眼睛看着她。

凌向月作势用火要去烧它,那只山猫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开了。

凌向月不敢耽误,继xù

朝出去的方向走去。

来的时候她记住了,应该就是这个方向出去没错。

也许他们是在深山的外围,所以一路山只遇见一些小动物,凌向月只要用火故yì

去烧它们。它们便多跑开了。

还好当初汲墨没有再往深里走。

越往里野兽越厉害。

时间漫长的过去。出了树林便是一些农家的田舍,这时没有树的遮掩,外面的视线要清晰了许多。

身上捡的几根树枝也快燃烧完了。

凌向月抹黑胡乱的走着,不管朝哪个方向。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到了白天先瞒过汲墨的搜寻。然后再作打算。

天微微的麻麻亮了起来。凌向月脚步凌乱的东闯西闯,此时走到了哪个具体位置她并不知dào



远处是大江,她脑中突然反应过来。笨蛋,自己可以乘船溜走。

在水路上比陆地上安全多了。

对,自己可以乘船回去!

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

当时被劫走时身上穿的睡衣哪里有放银票在身上。

好在身上的首饰还在,她随便一个耳钉拿出去都能值好几百银两。

有了目的和方向,即便再累,她走起来也劲头大足了。

得赶快走到江边坐上船,不然汲墨若是早回来察觉她不见了恐再也溜不了了。

肚子里的孩儿很争气,安安静静的窝在肚子里,也许知dào

娘亲有事,不吵也不闹。

算算日子,距离临盆没几天了,这时候应该是在家里好好待着临盆的,自己却还在外面逃路。

凌向月头上出了满头的汗,选择晚上跑路就是这样,危险系数大了很多,可是时间够长,而且汲墨还不在。

若是白天,恐怕他没一会就回来了。

近了近了,大江就在眼前,可上船的地点还在前面一点。

此时天刚麻麻亮,江边一个人影也没有,风徐徐的吹,比山里的风大了许多。

码头只一艘蓬船停靠,早起的船夫正在忙碌着,见到凌向月一个人过来,船夫微微愣了愣。

“小娘子,可是要坐船?”他招呼了一声。

末了又看见凌向月大着个肚子,面色又是一愣。

这么大清早了,视线不好他没有看清楚,原来是个孕妇。

这么大个肚子了应该快生了吧,独自一个人跑出来可不太安全。

凌向月想也不想的就上了船,大汗淋漓的坐了进去,口上问道:“大哥,你这船到哪里?”

看了看天色,按照前两天的时间来算,汲墨应该要太阳出来了他才回来,所以她还有一会的时间。

船夫掩下疑惑,笑着说道:“我这船知dào

对岸。”

“那行,我就到对岸,快走吧。”凌向月语气里有丝着急。

船夫为难的说道:“平日都是坐齐了五人才开船。”

一个人就开船?那钱就收得不一样了。

凌向月废话懒得跟他多说,直截了当的说道:“船我包了,你快走吧。”

船夫弯腰打量了一下船舱里的小妇人,穿着不怎么样,不过那气质貌似是养尊处优的,而且手上那手镯,随随便便就值好多钱。

料她一个单身女子,还挺着那么大个肚子也不能赖账,于是船夫机灵的笑道:“好勒!小的这就开船!”

船摇摇晃晃的开始划动,这个船夫还算是个本分人,也不多问,只做自己的生意。

凌向月疲倦之极,跑了那么多的路,又精神处于高度集中。

此时却还是不敢睡着,她上船的时候见这船夫像个老实人才上了船,可是世事难料,万一这船夫起了什么歹心。

好在她之前已经将身上其余地方的首饰都取下来藏好,只留了手上一个手镯。

财不外露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使劲掐了掐人中。不能睡不能睡

为了防止瞌睡,她干脆找船夫聊起了天。

“船家,你可知这里离京城要几天的路程?”

听见凌向月的声音,船夫还有点诧异,她以为凌向月会一上船就会闭目养神的。

她那模样实在像逃难出来的,头发上还有一些枯叶。

按下好奇心,船夫边摇着船,边说道:“此去京城,走陆地的话要三天,走水路的话两天即可。”

两天的时间!

两天的时间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客船上能发生的异常太多了!

不比船夫一个人。就是他起了歹心什么的。她还能应付一二。

客船上人多事杂,若是

不行就走陆地。

雇一辆马车。

“船家,你可知商丘有萧氏的子弟吗?”

若是能找到萧家的人,她表明身份。应该能得到他们的帮zhù



船家虽然是个摇船的。可是这天天在码头摇船。听别人谈论,所以见识也挺广。

不甚在意的笑道:“萧家?你可是指四大贵族之一的萧家?小娘子知dào

他们做甚?萧家可不是你我能随便谈论的。”

那都是高不可攀的的世家大族。

凌向月转了转眼珠子,继而说道:“是这样的。我的相公是萧家的一名管家,我这快要生孩子了,却不见他人回来,所以想亲自去寻他”

她知dào

这借口牵强了点,希望船夫能相信。

船夫回头看了眼凌向月,震惊不已:“你相公原来是萧家的管家,难怪小娘子看起来养尊处优。”

凌向月囧,她相公是萧家的管家而已,怎么就与她看起来养尊处优有关系了?

低头看了看双手,手上好几次被磨出皮的地方,红红的,火辣辣的,脸上也是东一块西一块,委实狼狈。

身上臭死了,一直出来就没有好好的洗个澡,她多想现在就滚进热水里好好泡一泡。

“是啊,他一去多年,偶尔回家一趟,可具体是哪个府里,我却是不知,所以想到萧家去问问。”

船家十分羡慕她相公能进了萧家当管家,眼红的说道:“能当个管家确很了不起,你相公很能干,你们家在村上也很有地位和面子吧?为什么不搬到城里去?”

凌向月吸了口冷气,你倒是说商丘有没有萧家的人啊。

还和她聊上天来了。

凌向月和他东拉西扯又聊了几句,船家是越聊越兴奋了,可始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船家,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凌向月没好气的又说了一遍。

船家呵呵笑了几声:“这个我还真不知dào

。”

若不是不合时宜,凌向月真想上去敲他一顿。

约莫行了有半个时辰,船渐渐到了江得对岸。

此时天已经大亮,凌向月下船付钱时将手腕上的手镯摘下来:“我的荷包被偷了,这个手镯可不止二两银子,你拿去吧。”

船夫乐颠颠的接过,拿住那个玉镯子的时候高兴坏了,不停的对凌向月谢道:“小娘子出手果然阔绰,那小的就不客气了——”

反正她相公是萧家的管家,平时不知dào

还捞了多少油水呢,自己拿她一个玉镯子不算亏。

船家还算有点良心,但也禁不住玉镯子的诱惑,有了这个玉镯子他再也不用在这摇船了!

心里已经美美的策划了好多未来的计划,嘴巴笑得合不拢来,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将凌向月送下了船。

“小娘子慢走!路上可要当心点!”

凌向月无意和他多说,匆匆的下了船,天色已经大亮,日出东方。

汲墨肯定也回来了,发xiàn

她不见了时定会找他的人四处寻找,自己得加快速度

(未完待续……)

第247章 三面夹攻

“混账!”

靖王易水旭将案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向了地面,铁青着整张脸,目光如鹰一般充满了愤nù



“我早说过他不是正常人。”

易水粜背靠在太师椅上捻着眉心,眼中有一抹复杂的神色。

不光是萧奕澈在到处找,就是凌舒玄也来求他帮忙找过。

这叫他如何帮,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是朋友。

他只能告sù

他说尽量。

人现在在哪里,就是他也不知dào

,他只知dào

这件事有弟弟在中间参合一脚的原因。

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其实一点不清楚。

“如今和他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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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易水粜皱了皱眉,他们加起来的势力恐怕不敌萧家那群党羽。

光是萧奕澈手中的禁军就有十万人,还有萧于远上次带来的那五万精兵,还有柴家,宋家几个大家族的支持。

易水旭又是一掌击向桌面,怒道:“当初应该将北疆的兵力调过来,如今也不会这样被动的被他的兵控zhì

局面。”

这短短的十天来,他不知dào

杀了多少人了,但凡站出来有一点意见的,都被他一刀解决。

那些原本还支持自己的小家族,纷纷被杀怕了,不但没有联合起来奋起反抗,反而龟缩在了自己的壳里。

如今他们这一派主要就剩下杨家在大力支持,好在杨将军的兵力足以对抗一二。不然,他们真是溃不成军。

他确没有想到萧奕澈会用如此粗暴直接的手段。

而安家,因为萧奕澈抛出要立安皇后的长子为新帝的橄榄枝,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态度。

高家也是,这么久了都毫无动静,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易水旭气就气在墙头草的官吏实在太多,一见形势不对就倒阵。

本来势均力敌的情形硬是被这堆墙头草个吹向了一边倒。

看来,他得使用那枚印章了

本来还说等三个月期限到了得时候再用。

如今看来,计划只有提前了。

他在这边发着火,萧奕澈在府内同样天天都在发火。

“噼啪——”

这十天来。书房内的物什就没有完好过。今天刚摆上,明天又给摔了。

“一群废物!废物!”萧奕澈怒极,将所能够到的一切都狠狠地扫向了地面。

他阴沉着双眼,原本俊美的脸上此刻邋遢至极。眼睛中有着红血丝。这十天来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一闭上眼的没多久就会被噩梦扰醒。

人早就出了京城。他分了六波人马,分别从水路和陆地地毯式的搜寻,又书信给临汐的族人。调了三波人马从大江下开始向京城的方向搜寻。

同时锦州那边也派了人朝京城的方向一路搜寻过来,再联络当地的官吏和家族一起,三面夹攻,他不信人还能长了翅膀不成。

然而这么多天过去了,却连个消息都没有!

若他没猜错,人肯定是从沛河逃走的,然后进入大江。

所以他几乎将人力都集中在了沿江的一带,尤其是离京城不远的这几个城市。

但凡只要进城的孕妇,他一个都不让放过。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还刻意吩咐好好安抚抓错的孕妇,命其不得声张。

所以这事很多人都不知晓。

难道

他们并没有京城?可沿江的游船,客船都被他的人一一搜寻过来,上面并不见人影。

算算时间和路程,他们一定是在中途下船了,不然不可能会漏掉!

心中一直熊熊燃烧的火焰怎么都不灭,反而越烧越旺,他再没有一点耐心了!

易水旭!今晚便是你的死期!

心中已经在计划着怎么动手,门外却响起下属的禀告声。

“禀主子,有消息传来了!”

萧奕澈急切的站起来:“说!”

“回主子!龙焰在夏邑的一间当铺无意中发xiàn

了一枚玉镯子,正跟大人您描绘的夫人的随身携带物品一模一样,”

萧奕澈是个谨慎的人,不是他刻意的记住了凌向月身上所佩戴的那些首饰样式。

而是他那晚本就和她在亲热,光溜溜的,哪一块地方能瞒过他的眼睛。

所以稍微一想,便将她被劫走前身上佩戴的一些首饰画了下来交给属下。

他本也没报希望,只是习惯性使然,多一方面的线索总是多一方面的机会。

没想到他的无心之举,反而还给他带来了希望。

萧奕澈这么多天了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惊喜,出声时才发xiàn

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小心翼翼:“可有找到被当之人?”

好似生怕人又突然消失不见了。

下属继xù

说道:“龙焰找到那名当玉镯子的船夫,据他讲,是一位快临盆的孕妇坐船过江给他的,那位孕妇还自称相公是萧家的一位管家。”

萧奕澈眸光亮如星辰,十天来一直控zhì

着他情绪的那块地方此时软得一塌糊涂,孩子和她还在!还是平安的!

萧奕澈按捺住噗通噗通跳得强烈的心跳,抹了一把疲惫的脸,眼神沉郁得好像噬人的凶兽。

再也等不了一刻,他脚步不停的就出了房门。

“备马,立马动身去商丘。”

易水旭命老君将人带到京城,以此威胁萧奕澈,可是老君却将人直接带走了。

汲墨回到树林里的时候,人还未到,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

有人经过这里了!

他一向波澜不惊的脸微变,脚步迅速的飞到了凌向月待的地方。

眼前的凌乱让他沉了整颗心。

他搭建的简易帐篷此时已经被人毁坏。火堆也是乱七八糟的散了一地,和原本树下放置的干粮,有的已经不见,有的也是七零八落的散乱着。

他察看地上的脚印,并没有发xiàn

有野兽的痕迹,也未发xiàn

有另外一个人的脚印。

那人为什么会不见了?

汲墨立kè

抬眼看向四周,除了被刻意制造的混乱现场,其他一切都没有改变。

她究竟是被人救走了?还是自己,成功的逃脱了?

怎么会

他一脸震惊的从散乱的杂物间站起来,她并不会奇门遁甲。他布的这个阵她是如何脱身出去的?

汲墨百思不得其解。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得极力去挽救。

人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原地。

他吹了一声口哨,从高空飞下一只白鸽。

手上一番动作,白鸽便从他手上又飞了出去。

不急。她一个人在这边。定不会走远。

凌向月到了江的对面。发xiàn

有很多的客船,她挺着个大肚子,加上容貌姣好。十分的扎眼。

凭她的直觉,她觉得自己已经被两个人盯上了。

那两个人眼中带着贪婪和奸诈,明目张胆的尾随在她的身后。

似乎只等她一到人少的地方,就立kè

露出凶恶的本性。

凌向月回头瞪了一眼那两人,那两人年纪轻轻,似乎才弱冠,头上戴着方帽,身穿灰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码头上人来人往挺多的,凌向月孤身一人,心里着急的不行,见迎面走来一位胖大婶,忙拉住她手亲热的喊道:“姑母,你来接我了。”

那胖大婶乍然被一陌生的女子还挺着那么大个肚子叫她大婶,疑惑的看向她,正想说你认错人了。

视线落在凌向月身上时却看到她拼命的在给她挤眉弄眼,小声嘟囔道:“大婶帮帮忙,有人跟踪我。”

胖大婶手里还挎着一个竹篮子,是给辛苦的丈夫送来的热腾腾的早餐。

再一看向不远处鬼鬼祟祟的两名男子,胖大婶立kè

会意,没有揭穿她。

勉强笑道:“是呀,姑母看你大老远的又跑来,这不来接你回家”

身后一直馋笑的两名男子见到嘴的肥羊竟然有人来接,纷纷一愣,眼中闪过阴狠,两人互相看了眼对方,站在原地不动,既没有上前,也没有退后。

凌向月心里就纳闷了,自己穿得又朴素,还大着个肚子,这两人跟在自己身后究竟是看上她什么了?

面色着急,抓住那位大婶的手不住的使眼色。

那胖大婶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不敢乱来。”

凌向月求救的看着她低语道:“大婶,你帮我,我定有重谢。”

胖大婶被她一双从粗布衣里露出来的皓腕紧紧抓住,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想挣脱开,却被凌向月又一把抓住,似乎她不答yīng

帮她她不罢休。

胖大婶还要给自己的相公送早餐呢,不然待会菜凉了,她家那口子又要吼开了。

笑了笑,胖大婶为难的说道:“这位妹子,你放心,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凌向月背对着他们对胖大婶说话,江上风又大,两人从身后看来,就好似在叙旧聊天似的。

胖大婶说什么也不跟着她进城,凌向月一个人心里实在没底,低声下气的哀求了她许久胖大婶还是执意不肯。

“对不起妹子,我还有事忙着呢!”

说着硬是扳开她的手,大声说了一句:“眉心,你先回家,我去给你姑父送了饭就回来。”

凌向月拉她不住,胖大婶已经面色带笑的和她又说了几句寒暄话便朝码头走去。

路过两名男子时,还警告性的看了他们一眼。

两名男子却比她更凶的怒瞪了她一眼,胖大婶顿时如避瘟疫,快快的离开了

(未完待续……)

第248章 小心咬坏了

凌向月郁闷得想跺脚,可又怕身后紧跟的两名男子看出什么异常。

还得面色带笑的和大婶说了句再见,我在家里等着你。

凌向月回头见那两名男子阴恻恻的看着她,转了转眼珠子,她干脆跟上了那名胖大婶的脚步。

“姑母,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姑父,好半年没见着他了!”

胖大婶身后响起凌向月的声音,然后便是她挽上自己另一只胳膊的手。

那只手当真白嫩,一看便是没干过活的。

胖大婶心里不禁有些纳闷,这位小妇人难不成还缠上她了不成?

心里对刚刚那两名男子有些忌惮,怕他们是凶恶之徒,若耍起狠不要命来,她和她相公还被这位小妇人连累。

心下不悦,胖大婶甩开她的手,皱眉道:“这位妹子,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看你跟我非亲非故的,这是何苦呢?”

凌向月背对着那两名又鬼鬼祟祟跟上来的男子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枚耳环,晶莹剔透,一看即价值不菲。

“大婶,你帮我找艘认识人的船上京城,这个就归你了。”

她想找个人托付一下,船上好歹有个照应,她有预感,自己得赶快回到京城,不然孩子可能生在路上。

到时宝宝一出生就跟着她奔波,她实在于心不忍。

想了想,为求最快,还是走水路。

说着已经将耳环递到了那位大婶的手中。

大婶睁大了眼,还未反应过来手中便多了一只她从未见过的翡翠耳环。

那绿幽幽的光泽。奢华的样式,她毕生都未见过。

不知dào

怎么的,她一下就相信这绝对是个真品,不知dào

值多少两银子呢!

眼睛一亮,刚刚还有些不耐烦的神色立马换上了笑容,顺手就将手心里的耳环放入了自己兜里。

“妹子原来是京城的人氏,怪不得这么”

她看了看凌向月全身上下,不知dào

如何形容,长得美貌,细皮嫩肉的。像是从来没出过闺房。没沾过阳春水。

即便穿得如此简陋朴素也难掩天生丽质。

虽然很好奇她一个单身孕妇这么大肚子了还在外奔波,不过场面不合适,大婶也没问。

满脸堆笑的忙拉住她:“走走走,你大叔刚巧认识人。我让他给你找一艘。”

凌向月缓了缓紧张的脸色。对她挤出一丝笑容。

心下斟酌一二。还是放qì

了到都城里去找萧家人的计划,万一路上有个什么不测,或者又被汲墨的人给抓了回去。

还是上最快的船只。

一路跟着胖大婶上了一艘客船。那艘客船正在码头歇着等人,见到胖大婶来了,有摇橹的船夫吹了声口哨。

“李庆!你娘子给你送饭来了!”

从船舱里下来一位五大三粗的男子,看着快四十了,面色有些凶恶。

见了胖大婶就吼道:“干什么呢!现在才送来!船马上就开了,你想让我饿肚子是不是!”

吼完才看见自己娘子旁边一脸狼狈的凌向月,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好美艳的妞!

末了又注意到她圆鼓鼓的肚皮,顿时就像鱼翅卡在了喉咙里。

胖大婶软着语气将手中的篮子递给了他,温言道:“这不遇上亲戚家的闺女了,她要上京城,正好,你路上照应着她点。”

像是交代任务一般,胖大婶敷衍了两句便准bèi

离去。

凌向月和胖大婶此时已经站在了客船的甲板上,胖大婶匆匆的转身离去,反正人她已经带到船上了,也对自己的相公吩咐了,耳环便归她了,其他的事与她再无关系。

凌向月一把拉住她,不放心的要她再多说几句,气势再足一点。

胖大婶苦着一张脸,哎呀妹子你这可是为难我啊。

平素她就很怕她的相公,刚刚能交代两句已经很不错了,她还要怎样交代。

拿人手软,她又皱着眉转身说道:“我那位亲戚可是有名望的,这闺女也嫁得好,夫家有钱,你好好将她带到京城,可别出了差错。”

凌向月在旁认真的点了点头,将手摸向荷包正准bèi

财大气粗的又掏出一件首饰的时候心下一动,犹豫了一番。

财不能外露,财不能外露

于是只嘴上说道:“没错,你护送我回京城,我定有重谢,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胖大婶的相公眯起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粗声道:“当着?”

他看她穿着实在简陋,谁知dào

是真是假。

旁边的胖大婶一听他的语气,猜他八成是心动了,谁有不爱钱的。

况且只是船上照应照应而已,反正他要一路跟着摇橹。

这时船长的声音响起:“李庆!好了没有?要开船了!”

李庆应了一声:“来了来了!”

胖大婶悄悄的从怀里掏出那只耳环给他偷偷的看了看,悄声道:“就她给的,是真品,有钱人,估计和家人走散了,这可是个发财的机会。”

李庆想伸手去她手心里拿那只耳环,却又被胖大婶一把握住又放回了自己的腰包里。

“李庆!干什么呢!快点!”

李庆刮了一眼自己胖娘子,狠声道:“回头再收拾你!”

胖大婶心里那个悔呀,自己刚刚好好的干啥要掏出来给他看。

凌向月站在他们背后阴气沉沉的道:“不就是顺路照应一下而已,你们还商量什么?”

她突然出声,把两口子吓得够呛。

他们活了三十多岁了,老实本分的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过日子。从没遇见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又担心是什么坏事,所以才犹犹豫豫。

两人尴尬的笑了一笑,李庆一笑的时候顿时将整张凶脸都柔化了不少,显得有些憨态。

凌向月心里松了一大口气,看来她看人没错,这对夫妻虽然有点小市侩,但本性不坏。

再加以金钱诱惑,应当可靠。

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有个人照应总比没有得强。

船长又在催了。李庆与娘子说了几句然后便叫凌向月跟着他来。

到了船舱。船长就吼开了:“干什么呢这么久才进来?皮痒了?”

李庆上前对船长耳语了几句话,船长朝凌向月的方向看了看,看见她的大肚子时眉头一皱,正待发火。转而又见她美娇娇又有些狼狈的脸蛋上一双美目流动。瞬也不瞬的望着他俩。

顿时火气没了。挥了挥手:“上吧上吧,可别在船上生了孩子才是。”

凌向月搂着肚皮,不确定的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相信她。她比他更不愿在船上生孩子,她一定要坚持住!

船上约莫有十来位乘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凌向月早早的就进了船长安排的一间休息室休息,空间很狭小,只够摆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

此刻也不讲究是不是简陋了,开了船,凌向月摇晃着就倒在了那张小床上。

呼真是折腾。

一晚上没有睡觉,凌向月早已经困极,但是心里不敢放松警惕,只浅浅的入眠。

每当想熟睡的时候她就起来转转,掐自己一把,那张小桌子被她抵在了门后,只要有人推动门进来,她就能听到响声。

不行了,太困了,凌向月一屁股又躺倒在床上不想起来,好想一觉睡到自然醒,这世间为什么还有睡觉这种东西若是能不想睡觉就好了孩子又在动了,宝宝别着急马上就到京城了,再坚持两天。

她胡思乱想着就昏睡了过去。

“咚咚咚!”李庆在外敲门,此刻到了饭点,他见凌向月上船后到晚上都没有出来,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来敲门看看。

“小娘子!在里面吗?”他又喊了一声,他可记挂着他娘子给他看的那只价值不菲的耳环。

乘着这会没人,他觉得自己应该先找她要件值钱的东西,不然她到时变卦,他赔得没本,还要白给她掏一次船费。

又敲了一会门,里面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凌向月睡眼惺忪的将小桌子移开,开了门,闷闷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李庆

嘴角抽了抽,

看着她那一副睁不开眼的模样说不上话来。

她还好意思问他有什么事,搞得他好像打扰了她似的,她以为她是谁啊。

李庆顿时有些来气,担心她装可怜骗自己,于是板起脸色厉内荏的喝道:“还能有什么事?不就钱的事,拿来!”

说着已经对她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上全是厚厚的老茧,想来是常年劳动的结果。

凌向月愣了愣,瞌睡醒了大半,哦了一声,正准bèi

从荷包里掏出另外一只耳环的时候又想到,财不能外露,财不能外露。

于是对他挥了挥小手:“你先出去一下,我去拿来给你。”

李庆瞪着双目,见她识趣,语气不免又软了一些:“速度快点!”

凌向月关上门,一点不心疼的从荷包里掏出另外一只耳环。

然后又将门打开,对他递过去:“给,这是另外一只,刚好和你娘子那只配成对。”

李庆眼睛一亮,伸手就接过,还拿在牙齿上咬了咬看是不是真的。

凌向月皱眉,不乐意的说道:“这是翡翠,不是银子,小心咬坏了。”

(未完待续……)

第249章 失而复得

李庆乐呵呵的放在了自己的腰包了,是真的!

这次果真发财了!

光是他和娘子的这对耳环就能值不少钱,比他一年的工钱还多呢!

本还想找她要船费,见她摇摇欲坠的样子又算了,就当他是好人,做了一件好事吧,他帮她掏了!那点小钱他还不不放在眼里。

“你还未进食吧?要出来用膳吗?”一得了珠宝,李庆就面色客气多了,他本身长的面恶,这时一副巴结讨好的样子不免有点可笑。

凌向月身上还揣了一些干粮,省着点吃,可以支撑她回到京城。

而且外面的饭菜她也不敢吃,怕被人下毒。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还是稳着点好。

于是她对李庆摇了摇头:“我肚子不饿,你们吃吧。”

李庆低眼打量了下她圆鼓鼓的腹部,心想这么大个宝宝怀上,一整天不吃东西还不饿?

此时在他们看不见的江里,有一拨人正在赶往船只。

“堂主,就是那艘船,快接近目标了。”

汲墨翻身下马,两边都是高山,脸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折腾了一天的时间,总归还是把人抓回来了。

“该怎么说,你们知dào

的。”汲墨吩咐一声。

“是。”

于是他们在水下以极快的速度追上那只客船。

“哗啦——哗啦——”

从船只的下面冒出六名灰色衣服的男子,脚下使力。从船下攀爬到了船上。

“啊——你们是谁?”甲板上有正在看风景的乘客,见水里突然冒出人上了船,吓得花容失色。

“有强盗——”

“打劫了——”

六名男子却什么也没说,径直进船舱一一扫过船上的人。

这时船长闻声赶了出来,见几名男子的装束,他不退反进,面色凶狠的喝道:“是哪路兄弟?在下是卢云山手下,你们可别劫错了人!”

那几名男子充耳不闻,发xiàn

船舱里没有凌向月的身影后,其中带头的那位男子转身对船长问道:“那位十七八岁的孕妇在哪里?我们是她的人。来接她走的。”

船长见他们个个功夫不凡。本就无意多做纠葛,此刻听他们是找人的,脑中一想,是李庆带上船的所谓的他家富贵的亲戚!

原来是找她的。他就说那小娘子看起来不简单!

面色缓了缓。船长将凌向月供了出去:“船上的确有一名孕妇。是否是头戴方巾,年纪尚幼,长得珠玉润滑?”

“没错。她人在哪里?”因为堂主已经事先交代过了,所以六名灰衣男子很是客气。

船长转了转眼珠子,笑道:“人我可以带你们去找,是这样的,她上船的时候身无分文,船费还有这一天的饭钱”

带头的那名灰衣男子伸手从腰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他。

船长面不改色的接过。

然后吩咐下面的人:“李三,你带这几位兄弟去找那位小娘子。”

旁边另一位獐头鼠目的男子应了一声,对六名灰衣男子弯腰道:“几位大哥请跟小的来。”

一路将他们带到凌向月所在的船格,点头哈腰道:“这位大哥,你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了。”

过道狭小,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几名男子在外等候,就那名带头的跟过来了。

“咚咚咚——”他轻轻的敲了敲不太结实的门。

凌向月睡了一天也睡够了,再加上李庆刚走不久。

所以他们一到了外面的时候她就听见他们的声音了,人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完,是汲墨的人追上来了!

这时却听外面的男子边敲门边恭敬的说道:“夫人,在里面吗?”

叫她夫人?凌向月心中一个猜测冒了出来,可是她不敢相信。

只听外面的男子继xù

叫道:“夫人,在里面?开门啊,我们是大人的人,来接你回丞相府。”

果真!

凌向月喜极而泣,萧奕澈派人来寻她回去了!

她脚步踉跄的跑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一名灰衣男子,身上湿漉漉的,地上都是积水。

那男子见她开了门,脸上挤出一丝恭敬的微笑:“夫人,可算找着您了,大人等着你回去呢。”

凌向月泣不成声,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太好了,终于可以平安回到京城了。

“我这就跟你们回去”掩面低头的时候条件反射朝灰衣男子的袖口上望去。

袖口上什么也没有。

她顿了顿,她记得萧奕澈的暗卫袖口上都绣着一只鹰的图案。

这个男子袖口上跟二十八他们的一点不一样,而且还没有重yào

的鹰。

立时刚刚还喜极的心情慢慢冷却了下来。

脑中千回百转,不是萧奕澈的人!

凌向月假意露出担忧:“可是我们现在在船上,我如何下去?”

总不能带着她游泳吧!

灰衣男子恭敬的说道:“我们有小船。”

凌向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我知dào

了。”

接着,又

柔柔的说道:“我先收拾一下,你在外面等一等。”

灰衣男子手撑在门板上,面上的表情犹豫不决:“夫人,没甚可收拾得了,跟属下走吧。”

凌向月这下确定来人真不是萧奕澈的人了,萧奕澈的手下对她说话可不是这个语气。

面上却安抚道:“一下就好,你先等着。”

脸上挂着宽慰的笑容,凌向月关上了门。并上了栓。

她周身变得冰凉,见鬼,汲墨的人又是如何寻到她在这艘船只上的?

烦死了!又被他的人抓回去,这次被抓去的话就不知何时能再逃出来了,他一定起了戒心。

船格里只有一扇很小的天窗,压根爬不出去,即便爬出去了又能怎么办,难道在水里游上岸去?

她焦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办?

门外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夫人!好了吗?好了就出来!”

凌向月翻箱倒柜,房间狭小的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也没有逃走的地方。

门外的男子已经耐心用尽。手上一使力,不结实的门便被他一掌推开。

与此同时,另一拨人也急急的赶到了江边。

人数不是一般的多,前前后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汲墨牵着马被围堵在中央。他抬头望去。带头的男子风尘仆仆的赶来。似乎眼也没望他一眼,骑在马匹上侧头阴沉的望着江里速度慢下来的船只。

然后迅速的翻身下马,大手一挥。身后的士兵陆陆续续站出来将汲墨围得圈子更小。

萧奕澈大可以命手下游过去,将船划过来接上人,他在这里控zhì

住汲墨。

可是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船上,就在眼前,并且对方的人此刻也在船上。

他想也没想的就飞身脚步轻点,踩在江面上借力飞了过去。

双脚有力的落在了甲板上,脚上和下摆沾了一些水。

还没站稳就看见六名男子带着凌向月出了船舱。

凌向月神情恹恹的无意中望去,却见萧奕澈真的一身风尘的站在甲板上,似乎是刚站稳,还没来得及提脚。

两人的视线就在空中交汇,猝不及防。

凌向月错愕,真的是萧奕澈!这几名灰衣男子没有骗她!

不过下一刻她就又想错了,因为几名灰衣男子已经和刚赶到的萧奕澈打起来了。

她被另外两名男子挟持住退后,另外四名男子上前动作零落的缠住他。

“嗤——”

刀剑相撞的声音,撞出了星星点点的火花。

四名男子虽然功夫不错,但绕不是萧奕澈的对手,加上萧奕澈此刻心急如焚,下手快狠准,全是杀招,一剑毙命。

几名男子闷哼,身上都带了红,倒在地上起不来,萧奕澈无意与他们纠缠,因为凌向月已经被另外两名男子带进了船舱。

他脚步匆匆面无表情的冲进了船舱,船舱里的乘客早就因为船上上了几名灰衣男子而骚动着。

有小孩甚至哭了起来。

“娘亲——那位叔叔好可怕——”

萧奕澈一刻不停的朝船舱后追去,依稀听见凌向月呜呜的叫声,似乎被人捂住了嘴。

他铁青着脸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而去。

凌向月被两名男子一边夹一只手,硬是拖着她急速的在船上横穿,他们决定从后方下水上陆地!

萧奕澈人高马大,穿过狭窄的过道时他还要弯腰屈膝实在有碍速度。

他面色狠戾的一拳刺穿了头顶的船板,再大力横扫,一个洞破了开来,直接一跃而起,上了船只的最顶层。

两名男子押着凌向月刚出了后方的船舱,一出来就被萧奕澈抓了个正着。

“呃——”两名男子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两只手分别掐上了咽喉,面如恶鬼,凌向月只听见咔嚓两声,脖子被拧断。

两名男子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竟敢碰他的女人!

凌向月瞪大眼睛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萧奕澈失而复得的

整个身子都笼罩向她,一把将她脑袋按在怀里,紧紧的搂着她,不停的亲她脸颊。

“幸好,幸好”他心有余悸的闭上眼睛,口上不停喃喃,双手紧紧的环箍住怀中的小人,生怕她又消失了。

幸好,她和孩子都安在

(未完待续……)

第250章 羊水破了都不知道

凌向月被他勒得快喘不过气来,脖颈后全是他热热的呼气喷在上面,不停的揉着她,亲着。

她可以感觉到他微微颤着的身体,牵肠挂肚的心跳,像是牢笼一般死死的困住她的双手

眼底不由地出现一抹润色,反手安慰的抱住他,承载他的焦虑,心慌,愤nù

,思恋

他抱着她软和的身体,怎么都抱不够,怎么亲都不够,埋在她的颈窝,箍她在怀里视若珍宝。

凌向月手搁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没地方躲,萧奕澈一把扯下她头上的方巾扔地上,唇深深的印在她的发顶,眼眸瞬也不瞬的望着前方。

不知dào

他还要腻歪到什么时候,凌向月觉得自己得赶快回到丞相府,母亲似乎对生孩子有一种天生的直觉,她觉得她快生了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身体下面一股湿意源源冒了出来,湿了一底裤——

凌向月没经验,只觉得什么东西从体内流出来了。

她眼中出现骇然,慌忙的一把推开他,一定是他刚刚挤着孩子了。

萧奕澈抓住她胳膊,见她脸色不对,瞪着她,急切的问道:“怎么了?可是伤到哪里了?”

凌向月抓住他袖子,拧起了眉峰,没时间给他解释什么,只说道:“快带我回府,我可能要生了——”

萧奕澈紧张的一把打横抱起她,此时他的士兵也游到了船只上。他留言吩咐将船上的人一个不漏的带走。

然后就抱着她飞身向岸边。

凌向月头埋在他胸口,双手死死的揪住他的玄色衣袍,生怕他一不小心没抱住将自己给掉进江里了。

在江面上飞时风呜呜的在耳边刮,好在时间并不长,很快他们就上了江岸。

地上倒了一些士兵,汲墨早就不见了人影。

“属下该死!让他从江里逃了!已经派了兄弟下水追击!”有手下见萧奕澈回来,忙跪地请罪。

萧奕澈横抱着凌向月,声音如刀:“还不再派人去追!叫马车过来!”

士兵井然有序的又从队伍里拨出人手沿江追击。

一会一辆马车便赶了过来,萧奕澈又对随身跟来的凝霜交代了一些事项后,便抱着凌向月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

凝霜大出一口气。呼。还好将夫人平安的找回来了,若再出个什么事,他们这些手下也别想活了。

这十来天可真是被折腾得,得赶紧飞鸽传书给其他人。这一块大江的四周都被他们的人包围。不信那名男子能一直憋在水里不出来。

眼看着大人的马车徐徐远去。众士兵累积了一般的垮下肩。

可大人刚刚还吩咐了任务,互相安慰几句又打起了精神。

马车里。

萧奕澈小心的将凌向月抱在腿上,腿上将马车的颠簸卸掉。让她尽量感觉不到震动。

手刚刚搂着她腿弯的时候察觉到了一丝异常,此时马车里没人,他绷着脸直接向上掀开了她的裙摆——

白白的底裤上一滩水渍。

他变了变色,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凌向月手背捂着脸颊,无地自容,知dào

他肯定是想歪了,可是她自己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但她相信自己绝不是失禁什么的。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羞愤的抡起拳头就捶他胸膛,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怎么能用那种眼光来看她!

萧奕澈十天来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意,并不在乎她吓得失禁了。

反而觉得她这个小模样十分的讨他喜欢。

她好像就是上天专门派到他面前来讨他喜欢的。

忍不住又在她脸蛋上亲了亲,双手在她腿上和腰上微微的托住,以防马车颠簸伤了她和孩子。

凌向月还在为刚刚的事纠结,腹部却微微的疼了一阵,不是很疼,她揪住他的胳膊皱了皱眉。

没过两下,腹部又不疼了。

难道是要生了?她可不想生在马车上。

口上有些着急:“能不能让马车赶快点!”

闻言,萧奕澈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不同意:“已经很快了,就这个速度,天黑前能赶到府,再快,我就托不住你了。”

凌向月不知dào

他这样托住她的整个身子,双腿还要使出全力稳住身形是多么的累。

只觉得自己平平稳稳的窝在他怀里,几乎感觉不到马车的震动,她还以为马车不够快。

哦了一声,一瞥头,突然看到他手上都是伤,还在流着血,凌向月一下就在他腿上坐直了,心疼的扳开他的大手,上面大大小小很多伤口。

是刚刚在船舱里击穿船板时留下的。

那船板实在厚实,击穿的时候就需yào

一定的力量,还不说他扳掉了周围的木屑弄了一个足够他出去的洞。

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

“得包扎一下,你看,伤口都翻皮了——”凌向月看着那几道可怖的破了皮的伤口,心疼死了。

她脑海中又忆起了在花海里遇见的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公子,腿上被狼咬的伤口也是这样翻着可怖的皮,露出了里面的骨肉——

萧奕澈却不甚在意,这点伤在他眼中实在是微不足道,笑着摸了摸她的脸。

凌向月磨蹭他大手,见他手背上有一块块的斑痕,月牙形,整齐的排列着,像是牙齿印。

她蓦地执起来,震惊的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印子:“谁咬你了?”

萧奕澈看着她没说话:“”

他自然不会说这是自己控zhì

不住情绪自己咬的。

凌向月望向他,发xiàn

他脸上好脏,还有点胡渣露出来,眼睛里都是红血色,像是好多天没睡觉似的。

心想他肯定是找自己找得疯了,连觉都没睡好。

伸手捂向他的眼睛,柔声道:“回去好好睡一觉,你看你看起来老了一大截。”

完了又有些后悔自己这样说,拿眼瞅了他一眼,见他没生气,这才放下心来。

心里又心疼得不行,轻轻的摸他手上的伤口,本想给他包扎起来,可是又被他拦住了。

“你躺好。”他因为要承载她的重量,又要稳住身形,所以注意力没有全在她身上。

两人又聊了一会各自这十来天的事。

凌向月正想着要不要对他说自己见到一个跟他长一模一样的小公子,这时肚子却又疼了起来。

比刚刚的疼要稍微重一点点,凌向月忧心忡忡。

“疼”她捂住腹部揉了揉,难道自己真要在马车上生孩子?过了一会又不疼了。

怎么回事,一会疼一会不疼的。

萧奕澈紧张的上下检查她:“哪里?哪里疼?”

手捂上圆鼓鼓的肚皮,是要生了?

神情紧张得不行,紧张中又带着点兴奋,夹住她的腋窝不停的问:“是不是想生了?哪里不舒服?”

末了又大声命令马夫:“快!速度加快!”

马夫听到马车里主子的吩咐,哪敢耽搁,当下又是几鞭子挥在马背上。

幸好他们跑的是管道,沿路没那么多磕磕碰碰的。

饶是这样,凌向月在他怀里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晃动。

凌向月肚子好受了一些,不免觉得他问得可笑,什么叫做她想生了。

又不是生西瓜,还想生就生下来。

此时的疼痛还是能忍受的,而且每次间隔的时间也短,然后一炷香的时间后才会又难受起来。

萧奕澈不停的跟她说话,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凌向月耐受能力还是挺强的,每次都忍受了过去。

马车一直在管道上奔跑,一直到了快黄昏的时候,凌向月已经是疼得全身颤抖,满头大汗,可她依然忍着没叫一声。

现在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没一会就疼起来了,没一会就疼起来了。

双腿不受控zhì

的在他腿上剧烈的颤抖,看得萧奕澈针尖扎在心上的难受。

他不住的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不停的说话:“你忍着点,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乖”

她真的快要生了,她已经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奇特感受在腹部下漫延,似乎在为临盆做好准bèi



“怎么办我不想生在马车上”她带着一丝哭腔,无助的抓住他的胳膊。

况且荒郊野外的,萧奕澈也不会接生啊,此时也找不到稳婆来。

萧奕澈额角滴下汗水,俊脸上是比她还要紧张万分的凝重表情。

紧紧的抱住她轻声安抚道:“别怕,别怕,马上就到了。”

凌向月肚子里一会疼一阵,一会又不疼了,而且那种酸胀的感觉在加剧,一次比一次难受。

若不是此刻怀着孕,她会以为自己是来月事了。

每当来月事的第一天她就是这种酸胀的感觉,只不过此时一次比一次剧烈。

她紧张万分的张大着眼,下身缓缓的流了东西出来。

萧奕澈直直的掀开她的裙摆,这时不是水渍了,而是直接见了红,血流了一裤子。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骇。

萧奕澈抱起她,第一次出现了一种手足无措,眼见凌向月越来越痛苦的神色,他简直比刀刮在自己心上还疼

(未完待续……)

第251 呱呱坠地

萧奕澈见凌向月满头大汗腿哆嗦个不停脸色难看之极,不住的喊着叫车夫赶快赶快!

“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他一边安慰凌向月,一边额角同样是不停的冒冷汗,对于这种突发事件完全是手足无措。

要他派兵遣将可以,应付一切危险的事情也可以,可是面对即将临产的妻子,他脑中一片空白。

只得抱着她不停得给她说安慰的话转移注意力。

“为什么还没到?”

萧奕澈掀开车帘子,听到车夫的声音:“主子,马上到城门了。”

果不其然,前方就是高高的城墙。

凌向月原想着生孩子一定是比身上刺了一刀还要疼痛,等真的生孩子的时候才发xiàn

不是那种刺痛。

下盆骨酸胀得厉害,不是那种尖锐得疼,可就是痛得她腿直打哆嗦。

下身那个位置下坠,好似孩子要破体而出。

而胎儿在腹部中也不老实,不停的翻滚,更是雪上加霜。

她此时已经难受疼痛得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嘴唇一片煞白,血流出来印在了裙摆上。

看得萧奕澈怵目惊心。

他紧紧的握住凌向月的手,内心无比煎熬。

凌向月意识渐渐消失,大汗淋漓的昏了过去。

好在进了城门后不久就是丞相府。

“叫稳婆!”

还未到丞相府门口,萧奕澈便横抱着她直接飞身进了内宅的院子。

一众下人见主子突然回来。怀里还抱着昏迷过去的一身是血的夫人顿时吓坏了。

场面一阵混乱,丫鬟赶紧叫稳婆的叫稳婆,端热水的端热水,去禀告主子的禀告主子。

丞相府内本来就一直养着几名稳婆在,又有大夫,此时听了命令马不停蹄的就赶到了萧奕澈的院子。

这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正是用膳的时候。

丞相和萧于远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用膳。

一听大公子带着凌夫人回来了,凌夫人貌似要临盆了纷纷起身赶了过去。

“太太,凌夫人找回来了。”王嬷嬷急冲冲的冲进顾氏的屋子。

顾氏已经用完了膳,正准bèi

念一会佛经就沐浴。听到嬷嬷的禀告后。脸上一顿,皱了皱眉。

竟然给找回来了!

王嬷嬷话还没有完,又继xù

说道:“而且看样子是要临盆了,老爷和总督大人这会都赶过去了。”

顾氏冷哼了一声。没接话。

脸色有些阴沉。小蹄子都被劫出了丞相府竟然还能被找回来!

真不知dào

该说她运气好还是萧家的本领太大!

这会还要生孩子了!

“太太。凌夫人好像情况不妙,出了很多血,稳婆这会都慌张着呢。生怕被大公子砍了头。”王嬷嬷不知怎么地,竟然有一丝想去看看凌夫人的意愿。

不过太太都没有说去看望的话,她一个下人怎敢去。

顾氏听着,嘴角抿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最好是难产而死,那就天下太平了。

忍了忍,她想自己还是有必要去看她一趟。

于是起身摆道:“准bèi

一下,去看看我这个儿媳生孩子。”

王嬷嬷乐颠颠的应了一声,匆匆的准bèi

了一下便随着顾氏去大公子的宅子了。

顾氏进宅子的时候一大帮子人在院子里焦急的聚着。

丫鬟忙里忙外的跑着腿,就听见产房里稳婆的声音在叫着:“夫人,醒一醒!用力!不用力这孩子出不来!”

可是却没听见凌向月的一点声音。

难不成真是难产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就她一个贱命,过了这么久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别生下孩子还来跟她抢家产。

说来也是一件恼火的事情,她有意无意的给萧奕北和萧奕澈暗中安排了很多妻妾的人选。

可是她们愣是一个没成功。

一群废物。

顾氏越想越气,到院子时脸色便有些不好。

萧于远那么老个人了此刻竟然紧张兮兮的等在门外,还有萧若蓝也是,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孙孙。

萧奕澈在门外走来走去,心急如焚,此刻他十分的责怪自己,那时不应该接上她就赶路。

应该在附近的小镇上逗留,在小镇上应该能请到稳婆

可是这样一来,他同样不放心,很多事都没有直接回到府里方便。

顾不得吃一口饭,也顾不得闭一下眼,他焦急万分的门外走来走去。

尤其是自从稳婆都将他们赶出来后,他连一下凌向月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难道还没有醒来吗?

稳婆当时来了后就大惊失色,语气强硬的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萧奕澈非要在旁边看,稳婆说他在场会碍事,对凌夫人生产不好,十分为难。

她也可以理解一个即将当爹的人的心情,可这种女人生产的事他在旁边看着,会不吉利。

萧奕澈隐忍着出了房间。

进去后都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除了听见稳婆不停鼓励的声音,就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情况?

萧奕澈忍不住拉住一名端水的丫鬟:“里面怎么样了?”

那丫鬟端的水盆里都是血水,看着怪吓人的,萧奕澈不禁跳了跳眼皮,心一点一滴往下沉,大有马上破门而入的架势。

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不知,稳婆正在接生呢,凌夫人已经醒了。”

听见她说凌夫人已经醒了,萧奕澈更焦急的跑到了门口要进去看看情况。

嬷嬷拦住他:“大公子。女人生孩子若是被男子看去,可不吉利。”

这句话果然有效,一说不吉利,萧奕澈紧握着双拳,眼中阴森不定,稍稍的按捺住了骚动的心。

萧若蓝过来安慰他:“儿子,别急,生孩子是个痛苦的过程,再等等。”

他也有些担心,想当年自己妻子生他们俩兄弟的时候时间也没有这么久。

还不说凌向月之前在路上已经疼了那么长时间了。这都快一个白天的时间过去了。

视线朝顾氏望去。心里想着是不是让她进去给瞅瞅,后转念一想,萧奕澈现在对顾氏有意见,还是不要

凌向月感觉下身快撕裂了一般。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丫鬟在旁不停得给她鼓气。

稳婆埋在她的腿间。就看到一个孩子的头顶出来了,可是她身体太过虚弱,那孩子卡在口上。硬是出不来。

这无疑是加重了凌向月的痛苦,她脸上都是水,汗水和泪水夹杂。

太痛苦了谁来给她一刀解决

“夫人!用力!不用力这孩子出不来!”

稳婆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她比凌向月好不到哪里去。

做她们这一行的最怕遇到难产,尤其是大户人家,母亲和孩子,去了谁都会怪罪在她们身上。

没想到凌夫人会难产。

若那头能再出来一点,她就能将其拽出来,偏生那胎儿比一般的个头大,凌夫人生得也极其痛苦。

实在不行,到了这种地步,只能是保胎儿了,大人恐怕就

一想到要将这事告sù

萧家,稳婆就双腿发软。

可是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再耽搁下去,胎儿在腹中缺氧,恐怕到时就是一尸两命。

凌向月拼尽全力的想将胎儿挤出去,可就是感觉那个地方好似厚重的城墙一般,推都推不倒。

力qì

逐渐被抽光,她渐渐的使不出力来,只有下身的疼痛围绕着她,视线白茫茫一片,眼看着又要昏迷过去。

稳婆凄惨的从她腿间抬起了头,脸色难看之极:“难产。”

众丫鬟听到她说的话,个个震惊在原地,尤其是一旁的青竹,瞪着床上已经又接近昏迷的夫人,眼中出现悲痛。

她的小姐,难道要死于难产?

“娘!”

凌向月迷迷糊糊中听到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叫她,一个白胖胖的小婴儿在对她招手,脸上的笑看起来十分的惹人喜欢。

“女儿!”

有人掀了帘子急切的进来,青竹面如死灰的望去,是方婉容!

方婉容和凌起善这段时间应为凌向月的失踪也是饭不想茶不思,整日都睡不好觉,每天都要和萧奕澈联系询问凌向月的下落。

凌起善自己也找了好些人手在京城内外搜寻着,可一无所获。

接到女儿已经被找到了而且还要生孩子了以后,方婉容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一屋子面如土色的丫鬟嬷嬷,心下一沉,赶紧扑到凌向月围起来的身下。

一把将稳婆推开:“你让开。”

自己坐了下去,此时着急,所以语气也不太好。

低头看了看情况,方婉容手法略带生疏的开始推拿她的盆骨四周。

一边对丫鬟吩咐道:“再去拿个枕头过来,你,去端些热水。”

稳婆没见过方婉容,刚刚心急中也没听见她喊的那一声女儿。

“你是谁!可不要乱来!”她见方婉容在凌向月的盆骨周围推拿,搞不清她想做什么,到时出了事可不要怪罪在她的头上。

凌向月感觉自己有了些力qì

,尤其是听见那道脆生生的娘,好像一下吃了生力丸似的。

加上方婉容的帮zhù

,猛地一个用力,被卡在宫道口的胎儿头部终于是顺利的出来了!

凌向月昏昏迷迷中只觉得腹部一空,紧接着胎儿呱呱坠地。

“哇——”嘈杂的宅子里响起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哭得十分之响亮和生气

(未完待续……)

第252章 给我抱抱

凌向月只来得及听见婴儿的一声哭泣,便浑身好似被抽干抽尽了似的彻底昏迷了过去。

方婉容抱起那个浑身是血的小婴儿,匆匆看了一眼便递给了一旁的稳婆。

稳婆兴高采烈的接过,喜不自胜的低头瞧了瞧:“啊!是位小公子!快去告sù

老爷和大公子!”

然后又最关键的检查是不是缺胳膊少腿了,还好,是一个健康的宝宝!

方婉容忍住看自己外孙的欲望,女儿大出血,这身子往后恐怕得好好调理调理,不然再难受孕。

她小时一直学柔功,那柔功好是好,可是一旦生孩子的时候出了意wài

,便后患无穷。

她忧心忡忡的摸了摸凌向月已经昏死过去的脸颊,上面全是汗水,头发都湿了一半。

孩子便是自己的心头肉,她当年生她和凌舒玄的时候也没她这么痛苦过。

那边丫鬟已经欢喜的跑出去报喜讯。

外面的萧家几代听见孩子的哭啼声时便都纷纷挤在了门口,萧奕澈神情异常兴奋,若不是念着稳婆的警告,他早已经冲了进去!

他要当爹了!他就快有一个自己的骨肉了!

稳婆喜当当的抱着白白胖胖的小婴儿出了房间。

邀功一般的对着萧家的人喊道:“恭喜丞相大人!恭喜爷!是位小公子!”

萧奕澈一把从她手里抢过婴儿,眼睛晶晶亮的低头看去——

小婴儿身上包了一块冰蓝色的丝绸。原本身上的血污已经被洗干净,露出来的肌肤粉嫩嫩的。

看着当真是玉雪可爱,粉雕玉琢。

眼睛还闭着,粉嘟嘟的嘴撇着,不时从嘴里发出哇哇的哭啼声,清脆动听。

小手饱满玉葱,拳头握得紧紧的。

眉目间隐约还有一丝不乐意,似乎在埋怨为何让他卡了这么久才出来。

太太可爱了

萧奕澈猩厉的眼中出现一抹柔色,整颗心柔化得不像样,这是他的孩子!这是他的骨肉!

那种血脉相连的浓浓亲情在看到小婴儿的第一眼就油然而生。紧紧的融合在一起。

“给我抱抱。”萧于远在旁边吹胡子瞪眼。他抱了这么久,还不松手?

他一双手老实不客气的伸过去要抢,萧奕澈没看够,轻松的躲开了他的魔爪。

他自己又不是没有曾孙子。干嘛还跟他来抢?

萧若蓝凑过去。面带慈祥。很自然的就从萧奕澈手里抱过了小婴儿。

小婴儿闭着眼睛不乐意的蹬了蹬腿,胖乎乎的小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又伸向了自己的小嘴咂巴咂巴。吸得十分的香甜。

萧若蓝逗弄了一下他的小手,笑道:“跟你们俩兄弟小时候一模一样。”

萧于远忍不住从萧若蓝手中一把抢了过来,而且他一个武将,手上动作就粗鲁了一些,吓得萧若蓝父子俩变了变色。

“二叔,你小心,这可是我孙子。”萧若蓝忙从下面接住。

萧奕澈整个脸都气绿了。

凌起善在一旁压根就看不着,他从这个人转到那个人面前,再从那个人转到这个人面前。

他们好像不想给他看似的,每当他转过去的时候他们就刻意的转一个身没让他瞧见。

那可也是他的外孙啊,他有些哭笑不得。

萧奕北在旁瞪着那个鼻子里哼哼的小家伙,心里一种怪异的感觉升了起来。

怎么他觉得这好像是他的孩子似的

顾氏哼了一声,再看不下去,独自领着下人出了院子。

王嬷嬷等一步三回头的跟上,惋惜道:太太,不看下小公子就走了吗?”

她都还没有见着是什么样子呢!

顾氏冷笑一声:“没见那么多人瞅着吗?”

王嬷嬷想说,你可是小公子的亲祖母,和那些人一样吗?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真说,只在肚子里诽谤了几句。

椿婆看的没错,果真是名男孩,看老爷他们的样子,还喜爱极了——

孽子这次浑水摸鱼没摸到,倒惹了一身腥,先渡过这一段敏感的时期,回头再作打算。

三姨太和四姨太他们也接到了消息,纷纷过来道喜。

稳婆哎哟哎哟的又出来了:“你们可别再抱了,婴儿刚落地,需yào

吸食一些东西。”

熟练的从萧于远手中接过动个不停的婴儿,几人都恋恋不舍的望着。

萧奕澈挂念凌向月,婴儿被抱走后,又大阔步一脸激动的进了房间。

方婉容在床边握着凌向月的手,萧奕澈凑过去,见她闭着眼睛,顿时有些紧张:“她怎么了?”

方婉容回头看他,不免觉得男人当爹了后反而还有点幼稚。

这话问的,怎么了,当然是生产痛苦昏过去了。

嘴上回道:“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刚刚她已经叫丫鬟给她硬喂进去了一些流食,她这十来天在外奔波,肯定没休息好,也吃不好。

又陡临生产,身体几乎是掏空了。

不知dào

要昏睡多久。

方婉容有医术傍身,只是平日不拿出来示人,而且她对生孩子有经验,比那稳婆专业多了。

她吩咐下人给婴儿喂了一些水,其他东西都不要喂。

婴儿此时哭得哇哇叫,小腿不停得蹬着,青竹抱过来不知所措的问方婉容:“他他他为什么一直哭啊?”

萧奕澈话也没说直接站起来抢过,其他的人都被暂时屏退在了外面,他直搂着还未睁开眼的小婴儿。

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抱过小婴儿,只当物品一样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哄着。

方婉容见了,起身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这样,用手托着他的屁股和脊背。”

萧奕澈连忙照办,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宝宝。

宝宝此时稍稍安静了一些,张开小小的嘴打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哈欠,萧奕澈看得直想亲他两口。

打完哈欠他又打了一个喷嚏,阿嚏一声,要多惹人心疼就有多惹人心疼。

萧奕澈面上带着柔和的笑,忍不住用手拨拉了一下他还闭着的眼睛。

按照日子来算,其实还差十来天才到临盆的日子,凌向月提前了些日子。

不过还好,不算早产,而且宝宝长得十分的健康,体格大,险些出不来。

小宝宝好似有感觉,他用手拨拉他眼睛的时候他小脸皱了皱,细长细长的眼帘掀了掀。

喜悦和兴致爬上了萧奕澈的脸,他忍不住又轻轻的按了两下。

小宝宝不高兴的吸鼻子,又掀了掀,最后慢慢的睁开来。

萧奕澈愣了愣,对上一双清澈见底,纯净如清泉,明亮如浩辰的丹凤眼,眼眯如线,不露瞳仁,睁开时他竟然觉得有些逼人。

“”

他可是他老子!

那是什么眼神?

方婉容听他打了个喷嚏,有些担忧的说道:“毕竟是初生的婴儿,不能受凉,还是赶紧抱到床上去。”

说着就伸开双手,示意萧奕澈将手中的婴儿给她。

萧奕澈和小宝宝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后,才将他递给岳母。

小婴儿吸着小手,还斜着刚睁开的眼线看了他一眼。

萧奕澈:“”

方婉容失笑,不过是初生的婴儿,什么都不懂的。

丫鬟已经给凌向月擦了擦身子,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中衣。

一会奶娘就来了,是一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长得眉清目秀,看着挺小家碧玉的。

进来时还有一些羞涩闪过。

因为顾氏不在,有些活就让方婉容吩咐了,见到奶娘进来,便将手中包裹得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婴儿给她。

宝宝在襁褓里好奇的睁着眼睛。

奶娘接过宝宝,看着满脸的喜爱和心疼,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嘴角挂着温柔的笑便下去给宝宝喂奶去了。

奶娘请了好几个,她是第一个来给丞相府的长孙喂奶的。

萧奕澈执起凌向月软软的手吻了吻,不知dào

她还有多久能醒来。

“就是身子虚弱了,调理两天便能醒来了。”方婉容有些动容,在旁边宽慰了一句。

忍了忍,还是没将女儿因为练柔功而引发的隐疾告sù

他。

算了,自己在私下里再看看医书,看是否有办法解决。

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最是注重子嗣,萧奕澈如今又没有其他的妾室,女儿生一个孩子恐是不够的。

在方婉容的眼里,她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对于女婿至今不纳妾虽然感到很欣慰,但是也替女儿有点担心。

没有妾室的话虽然少了很多杂事和争宠,可在伺候相公和生育孩子这件事上,却要比其他女人累得多。

她开了一些回奶的方子给青竹,叫她去抓来煎了给凌向月喂下。

奶水得赶紧回掉,虽然她十有八九确定凌向月没奶,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开了回奶的方子。

大户人家的女人都不自己亲自喂孩子,一是不雅观,有些大家族是为了防止孩子和母亲太亲近。

还有最重yào

的就是胸部容易走样。

生完孩子保持体形是极其重yào

的。

丞相府落地了一个新婴儿,还是嫡长孙,第二天就在京城的达官贵人之间传开了。

萧家几房纷纷上门探望,亲朋好友纷纷上门贺喜

(未完待续……)

第253章 不就他吗

柳莹几位前段时间才来看望过顾氏,没想这才过去十来天,又听说萧奕澈的孩子出生了。

“给我瞧瞧。”她笑着接过奶娘手中的襁褓,一张粉粉的脸露出在锦绣下。

此时宝宝睡着了,呼哧呼哧的呼着气,吸着气,看着心疼极了。

“像!像!像奕澈!”她满脸笑容的叫道,实在太像了,五官和神情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四太太和三太太都过来凑热闹,一见那小模样都喜爱得紧。

“这是小小澈嘛!嘻嘻——”

“嫂子为何没来?”柳莹扭身问丞相府的四姨太。

四姨太太愣了愣,柔柔的笑了笑表示不知。

三姨太杨氏讥诮道:“还不是为了那事,可能拉不下脸来。”

原本顾氏在临汐的时候一直压榨在她们的头顶。

此番见了老爷和萧奕澈都对她生出了意见和疏离以后,杨氏反而开心得想笑。

再加上柳莹和顾氏关系不太好,她也是知晓的,所以说起话来便对顾氏没多少尊重。

柳莹想了想,问道:“是那晚大火的事情?”

杨氏看着三太太手里的婴儿,心里有些失落,淡淡的点了点头。

柳莹知晓那晚的事,听说是顾氏所在的佛堂着了火,然后萧奕澈中了调虎离山计回头看时凌向月便被劫走了。

可是折腾了十天,好在人找回来了。一回到府就面临着生产,生孩子时还遇着了难产,难怪人到现在还没醒转。

方婉容为了避嫌,毕竟她只是外祖母,又没多少地位,所以当晚伺候了凌向月以后,今早便回去了,一晚上没睡觉,她也着实瞌睡得很。

小宝宝昨晚闹了一夜,不好好睡觉。转找人麻烦。

此刻到了白天又睡得沉沉的。

“就是这眼睛没瞧着。”三太太和四太太互相打趣。看了一会后便将宝宝交给下人照顾去了。

柳莹心想,别你顾太太真是故yì

来着。

她看不顺眼凌氏这个儿媳她们几个是知dào

的,这可是她亲孙子,竟然都不来看一眼。这安得什么心。

压抑的朝堂上因为丞相的诞嫡孙而气氛缓和了不少。

“丞相。恭喜恭喜啊——”

“丞相喜得孙子。可得请客——”

“萧大人,恭喜恭喜!”

丞相大人发话了,满月的时候请大家喝喜酒

远在南下的江南。易水天闵那日在峡谷下因为不远处的一处空隙的山洞而躲了进去。

而且就他和小安氏躲了进去,易水天闵被石头砸伤了腿,安氏也被大大小小的石头砸得一身狼狈和淤青。

两人死里逃生才进了峡谷下的这座小山洞。

一进去后两人就昏迷了过去。

一醒来却是在一座马车上。

小安氏最先醒来,两人身上大大小小几十个包,痛苦不堪,衣服什么的也满是血污,整个脸鼻青脸肿的。

小安氏是被疼醒的,哎哟叫唤着醒了过来,还以为自己是在马车上睡着了呢。

结果醒来一看不是在自己的马车上。

她抬起眼四周打量了一下,发xiàn

这个马车比她和皇上之前坐的大多了。

“你醒了。”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传来。

小安氏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明眸皓齿的少女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边眯起眼享shòu

着边对她笑着问道。

小安氏不屑一声,尔等贱民竟然出现在她的马车上,跟她和皇上同坐一车!

小安氏正想发火,瞥头一间旁边一位衣衫褴褛鼻青脸肿的男子时吓得啊大叫了一声。

“你们是谁!竟然跟本宫同坐一车!皇上呢!皇上在哪里?”

此时此景,她也没那闲功夫跟她掩饰自己的身份,恐怕她听到自己的身份会吓死了吧!

明眸少女呵呵呵的塞了一个冰糖葫芦进粉唇,惋惜道:“真是可怜,都被撞傻了。”

她和车夫途径那座峡谷,结果发xiàn

被巨石阻挡压根过不去。

而且发xiàn

巨石下都是马车啊四分五裂的尸体啊什么的,她很淡定的对车夫吩咐回转。

车夫却说好像听见好有人声。

于是她下了马车沿着壁搜寻,这才发xiàn

了在山洞里昏迷的易水天闵和小安氏。

两人已经面目全非,正本能的呼着痛,看那身上的血迹,不知dào

被伤了多少伤。

少女很好心的将他们从洞里救了出来,若见死不救,他们恐怕活不过今天。

和车夫一起将他们拖进了车辆后,又听见易水天闵在那叫着水水水,少女便给他喝了一些水。

小安氏慌张的看向左右,皇上在哪里去了?

“和我一道的那名男子呢?”她见少女不好惹,便缓了缓语气,沉声问道。

少女奇怪的挑了挑眉,吐出手上的糖葫芦,信手一指她旁边的男子:“不就他吗?”

那应该是她相公吧,连自己相公都不认识了?

小安氏颤抖着心看过去,不会吧!这是衣衫光鲜,明亮气派的当今皇上?

“皇上——”她猛地一扑在他身上,他身上都是泥土和灰尘,脏兮兮的不说,脸也被砸得变了形。

青天有眼,他们虽然没有被大石头砸中,可是那些飞石,泥流,砸在身上也是很疼的。

她至今身上都还疼着。

“噗!”

少女险些一口气呛出来,他是皇上?皇上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她在逗她呢。

若他是皇上,那她还去京城干什么?

这男人也太逊了。

易水天闵因为小安氏压在身上的重量皱了皱眉头,嘶。浑身都给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似的。

他疼得醒了过来,有那么一瞬间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

一睁开眼便看见一个面无全非的女人在忧心忡忡的望着他。

易水天闵一向见惯了美人,何时见过这么狼狈又身着褴褛的女人,顿时白眼翻了翻,险些气昏过去。

无力的对她挥了挥手:“你先一边去,不要被朕看见。”

要他知dào

是谁在捉弄他,他定要他好kàn



小安氏愣了愣,一把抓住他的手,哭泣道:“皇上,你在说些什么。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本宫都不会离你而去的。”

易水天闵蹙了蹙眉:“你是皇后?”

小安氏喜极而泣,点了点头,皇上还记得她就好,别毁了容又把脑子给砸坏了。

那些跟随的人员也不知dào

有没有饶幸逃过一命的。

如今身上毫无分文。该如何是好。小安氏摸了摸身上的首饰什么的。还好,都在身上。

想着眼光不由地看了看一旁看热闹的少女,倒是个心胸坦荡的。没有将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被拔了。

少女见她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然后又用那种眼光来看她。

顿时脸色冷下来,切了一声,敢情她救了个白眼狼,一醒来不是对她感激涕零救了他们一命,而是先检查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还在不在?

“你说你们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少女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抱胸问道。

易水天闵这时才朝少女看去,刚一触及便瞪大了眼睛,好灵动的妞!

而且隐约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熟悉的眉目,他敢肯定自己没见过她,可就是觉得模样之间有那么点像某个人。

记忆逐渐回笼,易水天闵记起自己等人微服出巡,结果遭遇了天灾。

暗叹了一口气,压根没觉得是有人故yì

为之,反而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而感到庆幸,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见少女提问,易水天闵风度翩翩的撩了撩披头散发,远目:“朕的确是当今皇上。”

“噗——”

少女刚吃下一个冰糖葫芦又被他的模样惊得吐了出来。

“我看你们是乞丐中的皇上皇后吧!”他以为还在过家家酒呢。

末了少女又忆起他们在路过那里的时候还有一辆马车和一些压在石头下的尸体。

看装束,完全就是普通的人家,哪里有像皇上的气派了。

再说皇上和皇后远在京城,还距离着十天的路程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山旮旯。

小安氏怒目而视:“大胆草民!竟敢对皇上不尊!信不信本宫命人砍了你的头!”

易水天闵伸手拦住她的火气:“再怎么说也是朕的救命恩人,免了。”

小安氏尚还有些不服气。

结果少女已经让车夫停下车,毫不客气的对他们两人各自踹了一脚,将他们踹下了马车。

“滚蛋吧你们两个白眼狼。”

易水天闵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大胆如斯,猝不及防的和小安氏骨碌碌滚下了马车,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小安氏从地上爬了起来,发型更乱,气得脸都绿了。

少女在马车上对他们微笑着挥了挥手:“再见,我的皇上和皇后。”

然后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小安氏连追了几步,嘴里骂个不停,此刻哪里有一国皇后的凤仪。

他们此时不知dào

是在哪个乡村僻野的小路上,少女这样绝情的丢下了他们,可是一件不小的麻烦。

“皇上,怎么办?这里到底是哪里?”小安氏回过头来,心有戚戚焉的问道。

易水天闵温文尔雅的整了整仪容,并没有因为落难民间而泄气,反而隐隐有一些兴奋。

这才是真zhèng

的微服出巡嘛,他就走街串坊的去民间看一看

(未完待续……)

第254章 纯净的乡下女人

“皇上,臣妾实在走不动了。”小安氏黑着一张脸,脸上都是黑土和泥土,脏得只看得见两只眼睛。

易水天闵比她好不到哪里去,脸上也是一团青一团白的,可是两只眼睛倒是神采奕奕,一会爬爬山,一会坐在大石头上休息休息。

小安氏吓坏了,捂着嘴不敢相信,她一直崇拜敬重的皇上竟然这么像个乡下农夫。

在半山腰上遇见了一位柴夫,柴夫挑着两捆柴在身上。

小安氏机灵的上前喝道:“站住!”

柴夫面对着他们而来,见这两人衣衫破破烂烂的,脸上身上也到处是擦伤,还以为是哪个地方逃难过来的。

结果靠近了时小安氏陡然一声站住,让他险些将手中的柴火扔了过去。

一点好脸色也无:“干什么呢!想打劫是不?”

虽然他们有两个人,他只有一个人,可是他的力qì

可不是他们能比的。

若他们想乱来,他手中的捆柴立马就会朝他们扔过去。

小安氏威严的走上去,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你将我们带出这座山,本宫,我一定重重有赏。”

柴夫哪里信她的话,这里又不是什么迷宫森林的,就是一座山而已,不就下坡上破,还能怎么带出这座山。

他不信他们没长眼睛,不会跟着下山的路一路下去。

冷笑一声:“没空!”

柴夫说完就要绕过她继xù

下山而去。

小安氏好不容易在这座大山里遇见了一个人,哪里能放他离去。又堵在了他的面前。

“大胆!你还想扔下我们逃走?”

易水天闵在一旁看他肩膀上的扁担,还有捆的柴火,似乎有点不相信他能挑这么多柴火。

柴夫气笑了,这两名乞丐莫名其妙的,不但堵他的路,此时还说上这样的话了。

由此可见他们真是想拦路抢劫的,果真的穷成什么样子了,连他一个砍柴的柴夫都不放过。

柴夫很干脆的将扁担往肩膀上一送,没好气的道:“要钱没有!我没时间和你瞎折腾!”

小安氏气得又堵在他的面前,叉腰喝道:“谁稀罕你的钱。本宫只要你带我们下山。然后去最近的城市。”

柴夫停下脚步,皱了皱眉,为难的说道:“最近的迁城离这里也有两百公里,附近都是一些小村落。”

见他们确实很狼狈的样子。柴夫又狠好心的邀请道:“若两位是落难和家人走散了。我可以答yīng

让你们在我家住上一晚上。”

他看了看天色。可是不早了,他们在此地压根不会有什么客栈之类的,只有露宿野外。

迁城?易水天闵皱了皱眉。他记得迁城好像是在河西一带。

在他身上看够了,这才接话笑道:“这怎么好意思?”他虽然说着不好意思,可那表情里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理所当然。

小安氏困惑的望向易水天闵,难道皇上真的准bèi

去这个草民的家里住上一晚?

不知dào

家里穷成什么样子了,可别是故yì

巴结他们的。

她也不想想,他们如今这副尊样,就是去了大街上也没人会理会他们,还会将他们当乞丐一样的赶呢。

柴夫不嫌弃他们,已经是好人中的好人了。

小安氏都没有在外生活的经lì

,操心得又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哪里会想到真的没吃没住的时候该怎么办。

易水天闵倒是愿意先跟着这名柴夫去他家住宿一晚,然后洗个澡什么的,明天一大早再作打算。

只要到了城市,找到当地的知府或者县官,他禀明身份,问题就解决了。

这点小问题还难不住他。

就是不知dào

京城如今是什么情况,朝堂是什么情况。

他们是以为自己死于意wài

了,还是派了人手四处寻找着自己?

有两位皇叔坐阵,相信萧家就是想造反也要掂量掂量,如果他们脸皮够厚,不怕天下人的骂名——

易水天闵不敢想下去,他得尽快让人知dào

他和皇后还活着的消息。

至少三个月,三个月这么长时间,他不信回不去京城。

柴夫不再理小安氏,他觉得她脑子可能有些毛病,还是转脸对上易水天闵神采奕奕的脸庞,憨厚得笑道:“哪里哪里,深山里人烟本就少,二位落难于此,若不见还好,现如今碰上了哪有不帮一把的道理。”

易水天闵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没想到一个目不识丁的

柴夫说起话来还文绉绉的。

小安氏嘟着嘴,只想快点到最近的都城逍遥快活,哪里想到一个乡下柴夫的家里。

柴夫在前面引路,回头对他们说道:“你们跟在我身后,没多久就到了,我家就住在山下。”

南方不比北方,北方多是平原和少量的丘陵。

南方就不同了,到处都是深山,山不但高,还很大,连绵起伏。

大山脚下不知dào

住了多少人。

易水天闵一边跟着柴夫的脚步下山,一边和他聊起了天。

当然最重yào

的,他是问对当今皇上的印象如何。

柴夫一边老实的挑着柴过山间的溪水,一边露出白白的牙齿笑道:“皇上?那对我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我一个柴夫哪里能知晓皇上的事。”

易水天闵想一想也是,这些大山里的樵夫,农夫,木匠什么的,只要能生存zài

这个世上就已经很开心了,哪里有时间对人家评头论足。

小安氏一路想攀着易水天闵的胳膊,她实在是累了。走的脚生疼。

“该死的,竟然将我们丢在这个地方。”小安氏一想起那名少女就来气。

若不是她将他们丢在荒郊野外,她哪里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没一会就吓了山,不少民间的农舍坐落在山脚下,山脚下都是一些良田,此刻种着玉米,水稻什么的。

玉米已经熟了,一个个黄灿灿的包裹在玉米皮之下,每棵玉米树上都掉了好几个玉米。

“二位,我们家就在那里。快到了。”柴夫指了指前方几棵树之间的农舍。

看着十分的简陋。外面还有木块做的栅栏围起来。

一片土色,院子里还养了一些鸡和鸭,此刻正欢腾的咯咯咯叫着。

一股臭味。

小安氏受不了的捂住口鼻,太难闻了。他是想臭死她。

易水天闵看不清原来面貌的脸上有一丝犹豫和为难。

自己好歹是个皇帝。如今竟然要住在这样的地方。

不由地迟迟没跟着柴夫进入院子。

可是若是告sù

他自己是当今皇上。他们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也无济于事啊。

柴夫推开了栅栏进去,几只鸡咯咯咯的叫了起来。农舍里的女人听见鸡叫声,知dào

是相公回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活迎了出去。

“夫君,回来了。”她推开破败的木门,笑着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看见自己男人身后的易水天闵和皇后,姣好的面容愣了愣。

“他们是”她杏眼看向自己的男人,一脸困惑,可不记得他们认识这两人。

易水天闵眼前一亮,没想到这个大山沟里竟然还有如此美人。

什么美人他没见过,眼前的女人虽说不上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可是身上的那一种朴素纯天然的气质,却是宫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不能比拟的。

厌倦了那些尔虞我诈的女人,陡然见到这么一个纯净的乡下妇女,风流成性的易水天闵竟然觉得自己心动了。

那名农妇约莫二十出头,被易水天闵惊艳的目光看得脸一臊,顿时红了半边脸。

只觉得这个人长得这么奇怪,目光竟这般大胆,心里颇有些不悦。

又担心是自己夫君的朋友,所以忍着没说。

那柴夫因为是在易水天闵的前面,所以并没有看见易水天闵的眼神,见自己娘子出来,忙将手上的柴火放在院落里堆好。

笑道:“娘子,这是我在路上遇见落难者,他们遭遇劫匪了,与家人失散,今晚先暂且在我们家落住一晚。”

他娘子顿了顿,原来是这样,是路上遇到的。

乡下人本就纯朴善良,也没多想,觉得人家落难了找不到地方住,就好心的收容他们一晚也是正常的。

小安氏在院子里掩着鼻,嫌弃这嫌弃那,这会见妇人长得还挺动人的,再一见自己衣衫褴褛,嘴就嘟起了老高,看哪哪不顺眼。

易水天闵摆出一个自认为英俊潇洒的笑容:“有劳二位了。”

他虽然脸上都是伤口,不过天生的王者气质仍然存zài

,妇人一听他说话,不由地有些脸红。

心想这人虽然看不清本来面貌,但依气质和轮廓身形看,应该是个英雄气概的人儿。

柴夫招呼他们进去坐:“你们先进去坐,我去杀一只鸡。”

说着就去鸡棚里逮了一只鸡出来。

农妇有点心疼,一只鸡啊,他们平日也只是逢年过节爹娘来的时候才一起杀一只鸡。

如今为了这俩个陌生人,却要宰一只鸡。

但见相公如此的豪爽大方,她也不好打扰他们的“雅兴”,硬是咬牙没让自己去阻止他。

小安氏摸了摸肚皮,的确是饿了,想着明日还要上路,干脆对柴夫说道:“你杀两只,我们明天走时带一只走,路上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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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捉虫,有事出门一趟。看到错别字请多包涵。

第255章 才子配美酒

柴夫是老实人,一听小安氏要求杀两只鸡连忙罢手道:“不行不行,我们这鸡可是珍贵得很。”

小安氏不高兴的皱了皱眉,珍贵什么,不就两只破鸡而已,若是让你们知dào

在你们俩面前站着的是谁,恐怕你们巴不得再多杀两只。

现在不过是杀两只罢了,还抠抠缩缩的。

“哼,本宫,我说两只就要两只。”小安氏非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

她掩着鼻是和柴夫在鸡棚这一边,易水天闵是和柴夫的娘子面对着在正屋的入口处。

农妇被易水天闵的火热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外加有一些恼怒。

如此盯着人家看,未免太登徒子!

碍于来者是客,农妇却也没说什么。

又听见小安氏要求杀两只鸡,顿时心头就有些不舒服。

他们乡下人纯朴,可不是蠢朴,且能容她那么没礼貌没教养的呼来直去。

看了眼易水天闵,农妇便过去对小安氏说道:“我们这里有很多玉米和馍馍,明日上路妹子能拿上一些。”

柴夫怎能不懂她的意思,憨厚的笑了笑,并未理会小安氏。

农妇在旁指挥抓哪只,柴夫照办了,鸡虽然跑得很厉害,但三五两下就被他给一只手拧住了翅膀。

“咯咯……咯咯咯…”鸡在他手里跳腾个不行。

小安氏跺了跺脚。

柴夫杀鸡去了,农妇察觉到易水天闵还落在她身上的异样目光便有些来气。

登徒子!这个人真没礼貌。

“娘子。你招呼他们去洗一下身子吧!”柴夫不知dào

易水天闵的行为,还在院子外边杀鸡边对自家娘子吩咐。

家里好不容易来两个客人,柴夫倒显得异常兴奋,今晚可以和这位兄弟好好喝一顿了。

“哎。”他娘子在院子里应了一声,然后低着头去屋子里烧热水去了。

不一会儿,柴夫的娘子烧好了一大锅的热水,端了一些去给柴夫杀鸡,剩下的便都端到了一间屋子里的木盆里。

洗澡水弄好了,柴夫的娘子去叫易水天闵和小安氏来沐浴。

小安氏见了捂住鼻子:“木盆洗干净没有?”

看着简陋的土房子,简陋的家具。小安氏面上是毫不犹豫的嫌弃。

农妇有点生气。这位妹子怎么老是这么不知dào

感激呢。

见他们衣衫破破烂烂的,实在不能沐浴完后又穿上原本的破衣服。

于是干脆好人做到底,去内室的箱子里拿了他和相公的各自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

“这给你们。”农妇俏着脸将手上的两套衣服递给了易水天闵。

易水天闵伸手接过,眼神坏坏的。

手在衣服下毫无顾忌的摸上了农妇的手。有点粗糙。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不像他宫里那些女人的细皮嫩肉。

但是感觉竟然出奇的好!

尤其是看到农妇瞪大了一双美目不可思议的看向他时,易水天闵更是肆无忌惮的就着上下捏了捏。

“你!”农妇气红了脸,猛地从衣服下抽过自己的手。气得浑身发抖。

像他们这种偏远的小山村,最是注重名节,被相公以外的人摸了手了是要浸猪笼的!

小安氏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常,只一个劲的在那东瞅瞅,西瞅瞅,嫌弃这,嫌弃那的。

易水天闵手中的触感没有了,心里不免一阵失落。

他已经决定了,一定要把这个他看上的独特女人带回宫里,给她在宫里开垦一片土地,让她给他种地。

闲时来体会这种乡下的小日子,倒不失为一种乐趣。

想着想着,眼神越加放肆的上下打量她,气鼓鼓的健康脸蛋,胸脯因为怒气而上下起伏,束着的腰身,裙摆下修长的双腿……

越想象易水天闵越感觉浑身燥热。

农妇狠瞪了他一眼,气结的快速转身离开了。

小安氏走过来:“皇上,这个木盆有些脏,真的要洗吗?”

她踌躇不定,实在不想用这些草民的东西。

一低头瞥见易水天闵手中简朴得不能再简朴的衣服,又是浑身一阵膈应。

易水天闵面上带着玩味的笑,还在细细的回味刚刚的悸动。

小安氏看见他脸上的一副惬意,这,这还是她高高在上,英明神武的皇帝吗?

“你看现在你我比这更落魄,若是不洗洗,别人恐将你我当乞丐。”易水天闵说着已经走向了木盆,用手试了试里面的温度,刚好合适。

农妇出来后满脸的委屈,眼圈红红的,自己和相公好好的招待这两人,却没想到那名看不清真实面貌的男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他,他,他!

他竟然捏她的手!

“娘子!快来帮我的忙!”院子外响起柴夫的声音。

农妇忙收敛了表情,若无其事的朝相公走去。

反正他们明天一早就会走了,这事千万不能让相公知晓。

若是让他知晓了,恐怕他们夫妻俩之间会有间隙产生,说不定还认为她是不贞的女人……

“娘子,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柴夫见她脸色难看,似羞似恼,不由地愣了愣。

刚刚回来还好好的。

此刻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动作得快点。

农妇咬了咬唇,眼里一丝委屈飘过,相公今日为何要带这两人回来。

一个蛮不讲理,一个是登徒子。

损失有多重他压根不知dào



柴夫脑中一转,猜是不是小安氏又说什么话惹她生气了。

忙安慰道:“那个女人说话你千万不要当真,起先在山上碰见他们时。相公我啊也是被她的无理取闹弄得头疼得不行。”

手中的鸡拔了毛,正在清理里面的内脏,地上一堆血水和鸡毛。

农妇给他手中的鸡浇了一些热水,闷着嗓子没接话。

一会鸡弄干净了,肥肥的,农妇看着又是一阵肉疼。

这么好的一只鸡给两个陌生的人吃了。

“拿去红烧吧。”柴夫吩咐一声,脸上都是汗水,农妇拾起衣袖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随后拿着手中的鸡红烧去了。

柴夫兴致勃勃的下地窖,去将那瓶放了十年的陈年老酿女儿红拿了出来。

伸手有力的拍了拍,脸上乐呵呵的笑着。

虽然他看易水天闵满脸是伤。可身上的气质不差。说话和一举一动无不充满着天生的一种贵气。

和这样的人来分享这坛女儿红,准没错!

农妇鸡烧好,又做了些其他的小菜,易水天敏和小安氏沐浴也完了。

出来时小方木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子的饭菜。

除了正中央的那盘红烧鸡。其他都是一些农家小菜。旁边还摆着子坛酒。

易水天闵清洗了身上的肮脏和灰尘。露出了英俊的脸庞和气宇轩昂的气质。

即便脸上仍然有些青肿,和那一身农夫的装扮,也难掩天生贵气。

小安氏皱眉不停得挠身上的痒痒。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柴夫和他的娘子见到他们出来时瞪着他们说不上话来。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人儿。

此时两人哪有刚一见面时的好像从泥堆里滚出来的模样。

尤其是刚刚被易水天闵摸了手的农妇,杏眼瞪得大大的。

易水天闵很随意的坐下,凳子有些不稳,他还左右调整了一下姿色,对震惊呆愣在原地的柴夫和他的娘子伸手示了示意:“坐。”

那模样实在像自己的主人,而他们是客人一样。

柴夫不知不觉就屈居在他自然养成的上位者气场中,得了他的令才恭恭敬敬的坐了下来。

坐下来后总觉得哪里不对。

是了,自己干嘛这么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好吧。

柴夫的妻子跟他是一样的想法,得到易水天闵的准许后才局促不安的坐了下来。

坐下后又总觉得不自在,一想到刚才——

她心乱如麻,小安氏冷哼了一声,你们两个草民,可是上辈子不知dào

修了多少的福,竟然和当今皇上和皇后同坐一桌子用膳。

柴夫调整了一下心态,将心中的震惊掩下,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没想到兄弟你长得一表人才,一看就气质不凡,想必不是普通人,我当时遇见你们的时候还以为你们是逃难来的。”

小安氏不悦的将手中正拿起的筷子看了看,闻言冷笑道:“逃难?本宫,我怎么也不会像是逃难来的吧!”

柴夫连连点头:“是,是,是我有眼无珠。”

说着满脸笑容的拿起那坛他存放了十年的女儿红,口上又说道:“乡下人都是组茶淡饭,没什么好招待兄弟的,这坛酒我放了很久,也只有兄弟这样气宇轩昂的才子才能配得上,所以我今日将它开封,来,赏个脸,尝尝。”

易水天闵面前的一个大碗直接被斟满了酒,屋子里顿时酒香四溢。

易水天闵眼睛一亮,吸了吸鼻子,赞道:“果然好酒!”

这样的穷乡僻野,能喝到这样的陈年老酿,已经实属难得。

得到易水天闵的赏识,柴夫更是兴奋得不行。

他自己心中有梦,常常不屑于村里的那些世俗凡人,总觉得这样的酒给他们喝了是浪费。

今日碰到易水天闵,就好像碰到了传说中的浪荡才子。

才子配美酒,哈哈,刚好!

(未完待续……)

第256章 暧|昧的眼神

在交谈中,易水天闵才知dào

柴夫叫龙泰,长得像个莽夫,没想到名字这般气派。

还是姓龙。

易水天闵顿时有些不悦,等回去了,定要姓龙的人都改姓。

龙是皇室的专用,怎能让这些粗鄙之人冠在头上。

他缓了缓神色,又双目灼灼的望向龙泰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娘子:“不知嫂子是?”

农妇顿时就有些紧张,生怕他说出他刚刚摸了她手的事情。

还没开口回话,龙泰就说道:“我的娘子是秦安人氏,姓柳,远嫁过来,跟着和过着这田野生活。”

“哦?远嫁过来?”易水天闵嘴角带了若有似无的笑。

远嫁过来,独身一人,跟一个男人在大山脚下你侬我侬,的确是纯朴。

想把她带回宫的意愿更强了,可是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回宫?

易水天闵向来擅长笼络这些没背景的人,顿时心里已经有了一番主意。

“来,我敬你们夫妇两人,感谢你们的热情款待。”易水天闵温润的端起大碗,就是粗鄙的大碗,在他的手中端起来,也像是端着一杯美酒琼瑶。

龙泰和柳氏看着他好像在他身后看见了杯酒觥筹,金碧辉煌,鼓瑟声弦。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柳氏突然感觉桌子下一只脚向她的脚踢了过来。

踢得并不重,轻轻的。柳氏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一双纯净的杏眼在桌子上不解的看了看。

接触到易水天闵暧|昧的眼神时,整个人都震了震。

他他他他竟然……

可是一位气质不凡的俊俏人儿和一名灰头土脸的登徒子相比,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那时易水天闵从衣服下摸她的手时,她只觉得震惊和愤nù



可是这会,她心里却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面上依然是有些生气,却没有那会那么真的生气。

龙泰不察,依然自顾自和易水天闵喝着酒。

“对了,兄弟。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可不像是你这样的人来的地方。”龙泰好奇的问道。

想到他们今天的那一身。实在是够狼狈。

易水天闵优雅的一笑:“马车在峡谷遇见了天灾,能逃过一劫,已属万幸。”

龙泰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遇到这种事的确无奈。好在兄弟和这位小娘子能脱逃出来。”

不过他记得印象中这一带似乎没有峡谷啊。

易水天闵并没有告sù

他自己真实的身份。只说自己姓易。叫易天闵。

龙泰夫妇常年深居深山,当今皇上的名讳从未接触过,所以听到他说自己叫易天闵的时候一点察觉也无。

若是知dào

当今皇上的名讳。想必就会察觉到异常。

小安氏起先没怎么敢吃,后吃了几口饭菜后眼睛张了张,这女人手艺不错!

肚子本来就有些饿,此时也不嫌弃碗筷什么的脏不脏了,连连吃了几块红烧鸡肉。

竟是比皇宫内的大厨还要入骨三分。

看见小安氏的馋样,龙泰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的问道:“怎么样,我娘子的手艺不错吧!”

平日都是他出去打猎砍柴,柳氏在家做饭养畜生。

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

小安氏自顾吃自己的,既不说不错,也不说不好,只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若是饭菜做的不好吃了,她不但不吃,还要责罚他们一顿。

易水天闵一直在喝酒,还未有提起过筷子,此时见小安氏不顾形象的享用,不禁好奇是什么样的美味。

从外表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向来挑剔的皇后竟然吃得这么香。

他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块鸡肉,姿态悠闲的放入嘴里——

刚一触及,便觉一种独特的天然美味在口中扩散。

果真好吃!

双眸亮亮的看向柳氏,赞道:“嫂子手艺绝佳。”

“哈哈哈哈——”龙泰得yì

的笑了起来:“我说是吧!吃过的人没有说不好的!”

易水天闵难得又夹了其他的小菜几口,味道一一都是从没尝过的。

夫妇俩见他们吃得美味,自己心里也很高兴。

“不知dào

易兄是哪里人氏?”龙泰越喝越高,胆子不禁大了起来,他猜他身份肯定不简单。

非富即贵。

易水天闵目光露骨的看着柳氏,脚在下面又踢了她一脚,嘴上笑道:“我是京城人氏。”

龙泰手上的动作一顿,瞪圆了眼睛:“京城!”

能在京城天子脚下混的,可都是他们这些人祈望不及的。

小安氏咽下一块家常豆腐,看着龙泰和柳氏的表情不禁可笑,若让你们知晓你们对面坐着的是当今皇上和皇后,不知dào

你们又是什么表情。

之前易水天闵已经提醒了她不要暴露身份,所以小安氏什么也没说,只顾着填报自己的肚子。

她再也不想体会饥饿的感觉,明天还要上路,得多吃的。

此时啃着鸡腿,哪里像个皇后的样子。

易水天闵和龙泰喝酒也没有注意她,所以小安氏从一开始的小心吃着,到最后直接啃了起来。

“不错,京城。”

易水天闵温文尔雅的勾着唇,语气淡得不能再淡了。

龙泰神情越是慷慨:“没想到兄弟这么有来头,我龙某今日能和二位在同一个桌子上用膳,实在是荣幸之极。”

小安氏拿眼瞅了他一眼,你的确是该感觉荣幸之极。

龙泰说起话来不免口沫横飞:“龙某我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昆仑,没想兄弟能跑这么远到这里来。”

两人相谈甚欢。易水天闵故作不相信的说道:“好男儿就应该脚踏万水千山,怎可能屈居在这个大山脚下没出过远门?”

龙泰刚刚还兴奋至极的脸顿时稍稍变得黯淡。

垂下眉,给自己斟满了酒,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他们祖辈都在这里,他出生后当然也是在这里。

可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他还是有些期待。

只是当年出去闯荡过一年,被人骗光了身上所有的家当不说,还险些丢了性命。

从此以后他就安安心心的生活在这里,再不想出去的事情。

刚巧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现在的娘子柳氏,两人暗生情愫。柳氏娘家发生水灾。她和家人失散了,跌跌撞撞的一路上了这里。

于是他们才成了亲,拜了堂,已经有五年多的时间了。

不知dào

是柳氏当年遇水灾落下了病根还是天生体寒。柳氏至今无所出。

这不免在他们美好宁静的生活中是一道遗憾。

他一直期盼着能有个孩子。

“曾经出去过。后来又回来了。”龙泰平静的说道。

易水天闵笑着说道:“我看龙兄身强体壮。力大无穷,不知dào

龙兄现在可还有出去的意愿,跟着我。我这一路回京城需yào

个人手照应,若能顺利到达京城,我必重谢。”

关键是要将你娘子带上。

龙泰愣住了,眼睛看向易水天闵似乎在分辨他话里的真假。

“护送兄弟回京城?”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京城离这里路途遥远,路上不知dào

还遇见什么事呢。

自己只是个莽夫而已,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怎么护送?

易水天闵见他犹豫,便又说道:“实不相瞒,我家在京城有点势力,你若跟着我,总好过一辈子待在这个大山里好。”

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柳氏。

柳氏自从他提出要龙泰跟着他上京以后,脸色就一直不太好。

若是相公跟着他上京,那她要怎么办?本来两个人待在这里挺好的,若是走了一个人,那另一个人独自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这里的乡里乡亲素日又不太来往,龙泰有两个哥哥早已经拖家带口,指逢年过节的时候来走访走访。

他走了,总不能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看家?

柳氏低着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事情太突然了。

今天早上自己夫君还出门砍柴,下午回来就带了两个人回来,此刻那个人竟然还说要龙泰随他上京,这?这?

易水天闵唇角勾着放荡不羁的笑,风流不该,脚又在下面踢了踢她的小腿肚。

柳氏顿时满面羞红。

这个人也真是的,就不怕踢错了人,踢到了龙泰。

而龙泰一听他说他在他家有点势力,顿时心里一动,他就知dào

他不是普通的人。

在京城有点势力,那可是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姓易?

是哪个世族的子弟?

在他的印象之中,好像没有哪个大家族是姓易的。

不过他好多年没到外面的世界去过了,说不定有家族崛起也说不定。

自己先祖当年其实也是相当了不起的,后隐居山林,才有了他们龙氏一族。

他的几个叔伯和兄弟还很知足,可他年轻的时候去过外面,所以有了一些私心。

内心深处,还是不想一辈子待在这样的地方埋没。

虽说自己没什么大的才能,但心底总有些不甘。

易水天闵一见龙泰的表情出现了松动,越加的鼓励道:“你们是我易天闵的救命之人,不说保证让你当个大官,但是丰衣足食还是能满足的,你若去了不喜欢,再回来就成了,路费我给你掏,也就花个一个月时间而已,你在这里要待几十年,抽出一个月时间来选择自己的生活,不为过吧。”

(未完待续……)

第257章 露出狐狸尾巴

龙泰此时真的心动了,他说的没错,只是在自己漫长又无聊的时间中抽出一个月而已。

到时不喜欢再回来就是了。

他微微动容,又给易水天闵斟满了酒:“兄弟今日说的这番话真是正中了龙某的胸怀,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好!既然兄弟如此痛快,我也不是拖拖拉拉之人,我就答yīng

你!一路随你上京。”

柳氏娇躯一震,难以置信的望向他,喃喃道:“相公,我……”

龙泰反手抓住她,安慰道:“娘子放心,我只去一个月而已,一个月以后无论情况怎样,我都回来,若是想在京城,便亲自回来接你,若是不想待在那里,我就回来了,以后再不提出去的话。”

柳氏哪里会信他,那京城是什么地方,“花红酒绿”的,人去了那里指不定经不住诱|惑,一去多少年都有可能。

“咳咳咳——”易水天闵差点将刚喝下去的酒咳嗽出来,他握住拳头咳了几声,眼中有一丝霸气闪过。

他要的就是他的娘子跟上,要他一个莽夫干什么?

见他们在那夫妻情深的深情望着对方,易水天闵想了想,说道:“龙兄这是何必,何必来回跑一趟麻烦,你将令夫人带上不就结了?”

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可惜对面的两人心思太过单纯,依然没看出他的真实目的。

小安氏只当皇上真的只是赏识这名柴夫。

听到他的提议后,两人又是一愣。带上?

拖家带口两人都去京城?

这龙泰是没有想过的,毕竟他一个人怎么样都无所谓,就是露宿大街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要带上妻子,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妻子怎么能随自己睡大街呢?

而且初去京城,没有住的地方,他带着她总归是不方便。

只有等他在京城站稳了,接她过来还差不多。

易水天闵明白他的难处,又抛出橄榄枝:“我旗下的住宅多得很,随便给你们一套就是了。就当你们的救命之恩。我易天闵的性命可是贵重得很,我不会如此怠慢我的救命恩人,怠慢救命恩人,就是对我自己的轻视。”

他这番话说的实在太好了!

若说不怠慢他们。他们可能还没那么心动。可他说不能怠慢了自己。这就给人很多期望的东西了。

龙泰夫妻相视了一眼,龙泰还是有些犹豫,柳氏是压根没有想过。

没有想过会脱离现在的生活。跟着相公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还是天下脚下的京城。

他们去哪里人生地不熟,家里储蓄也没多少,根本不够路费。

若是去了被人丢弃,可是连回家都回不了。

柳氏皱眉对他摇头。

龙泰接触到她的暗示,沉默了,心中摇摆不定。

若娘子答yīng

在家等他一个月,他现在立马就答yīng

易水天闵。

可娘子既不同意在家独自待一个月,也不同意随他上京。

易水天闵神色稍冷,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块羊脂玉蟠龙玉佩,这是原先身上系带的。

换衣服时被他取下来了。

他将蟠龙玉推到龙泰的面前:“作为信物,这个先给你们,到了京城我自会安排你们的吃住,若是不行,你们有了这块玉佩,相信在京城买坐小宅院,不成问题。”

龙泰瞪大了眼看着那枚蟠龙玉,这绝对是真品!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易水天闵都保证在这个份上了,龙泰再无犹豫。

手心握住那枚蟠龙玉,语气里透着对未来的美好期望:“兄弟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再推辞,就是矫情了。”

脸上的憨笑是骗不了人的,龙泰已经决定同易水天闵上京!

“呵,嫂夫人可要带着一块,不然留着她一个人在家恐怕不安全。”易水天闵故作担忧的说道。

这话又说到龙泰心坎里去了。

村里有个土霸王,早就对自家娘子有些歪心思,自家这样留着她独自一个人在家,万一是出了什么事,还真是后悔莫及。

思及此,龙泰终于决定,将娘子也带上上京!

手紧紧的握着易水天闵给的那枚蟠龙玉。

倒时没钱了,这个玉据他猜测,至少也值百两。

他何时有个一百两?这次真是赚了!

几人一敲定,明早就出发赶路。

“龙兄,你家里可有马匹?”出这大山还要一定得路程,若是有马车,再好不过。

龙泰苦笑:“大山里哪里会有马屁,牛倒是有两头。”

马匹在山里也跑不起来,除非到了山另一头的官道。

也就是救出易水天闵的那名少女将他们踹下马车的地方。

没有马匹,算了,有牛也不错。

当晚,龙泰就做了一辆牛拉车。

小安氏早早的就去床上睡觉,这一天实在够折腾的,她吃饱喝足,瞌睡就来了。

瞌睡来了也不嫌弃床怎么怎么破旧了。

易水天闵在柳氏去灶房唰锅碗的时候借口要喝水也去了灶房。

“嫂子,可有水喝?”易水天闵尽量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柳氏正背对着他在锅里刷着碗筷,陡然听见背后的声音着实吓了一大跳。

手中的碗哐当一声掉在了大锅里。

她局促不安的回头,匆匆的说了一句:“你等一等。”

然后用新碗给他在水缸里滔了一瓢水装在里面,递给了他。

易水天闵伸手接过的时候又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柳氏一窒,想将手抽出来。可又怕碗打在了地上,口中惊喘一声:“你放开。”

易水天闵笑得很无害,另外一只手接住碗,放开了她。

一口气喝下,目光带笑的又还给了柳氏。

柳氏被他看得红了整张脸,急促的就转过了身背对他。

易水天闵担心龙泰突然过来坏了事,所以并没有多做逗留。

转身去了正在院子里准bèi

牛拉车的龙泰。

他们没什么东西可以随身携带的,无非就是一些换洗的衣物和几个不值钱的首饰。

柳氏收拾完了灶房后,就去收拾行李。

龙泰又抹黑点着火把去了二公里外的大哥家,给他讲了自己要去京城的事。叫他帮忙喂着一下家里的家禽。

大哥大嫂大吃一惊:“你要上京城?去那里干什么?你哪里有钱去?”

龙泰不好明说。只说一个月后就回来,叫他们不用担心。

顾念着家里的妻子,龙泰只给大哥简单说了一下后就回家了。

他的大嫂倒没他大哥那样担心,连连应下:“你安心去吧。家里的事交给大嫂。”

若是一个月后没回来。他那些地和家禽可就归他们家了!

也值好些钱呢!

大嫂欢喜的目送了他回家。

回过头对他大哥说:“你这个弟弟呀。就是好高骛远,没那个命还一天想着飞黄腾达,看着吧。到时又灰头土脸的回来。”

他大哥凶道:“你好好照看了弟弟的家!可不要再像上次那样什么都拿走了!”

大嫂撇了撇嘴,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贪心的惦记着他的那几个家禽。

这次竟然连他媳妇都要跟上,不知dào

路上还要遭多少罪哟。

……

翌日一大早,易水天闵,小安氏,柳氏就坐上了牛拉车。

龙泰一个人在前面赶着。

他估计:“从这里上山,再翻到那座山的官道上,恐怕要一个白天的时间。”

晚上的时候只要露宿野外了。

易水天闵怒极,该死的女人,竟然将他们丢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若再让他遇见她,他一定要她好kàn



好在柳氏带了很多干粮和水囊,省着点吃,够他们好几天的口粮。

就这样,他们一行四人,上了路。

易水天闵自然不会一路赶着牛回京城,他决定到了最近的迁城就去换成马车。

……

凌向月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

而且是在深更半夜醒来的,醒来时萧奕澈正一只胳膊枕着她,她窝在他怀里。

出了满身的汗,又热又饿又无力,身体难受之极。

此时正值八月初,按道理应该没那么热了,可是今年不知怎么回事,热得出奇。

她摸了摸萧奕澈的脸,干干净净的,一点汗水也没有。

想着可能是自己产后体虚,出的全是虚汗。

萧奕澈猛地睁开了眼睛,和她睡眼惺忪的眼睛对上,他眼里涌出兴奋。

“你醒了?”他捧住她白白的脸颊,这两天都担心死她了。

岳母和大夫都说快醒了快醒了,可是三天快过去了,她还没有醒。

此刻凌向月醒来,他心里一直绷着的弦终于松了。

润湿的唇落上去,落了她满脸:“乖,乖…”

以后再不让她受这样的苦。

一个孩子就一个孩子,一个孩子也够了。

方婉容没说,可是敏锐如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他自己也是会些医术的,查看了她的脉搏后,便猜测可能是身体里的隐患被激发了出来。

不过不碍事,他秦岚给她开了调理的方子,假以时日,定能调理好。

月子要坐百天,这百天里,就是调理身体的重yào

时刻,万万不能受凉。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脸上,凌向月虚弱的躲了躲:“肚子饿……”

萧奕澈恋恋不舍的摸了摸她的脸颊,眼中一抹润色:“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就是考lǜ

到她半夜万一醒来,所以饭菜一直准bèi

着,凉了又热,凉了又热。

这两天丫鬟都是轮流守夜

(未完待续……)

第258章 你这个**

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过来,她刚醒,又几天没有进食,最好先吃点流食。

凌向月嘴唇发白的坐了起来,萧奕澈将大迎枕垫在了她的背后。

“来,张开嘴。”他细心的用汤勺舀起了一汤勺的白粥到她的嘴边。

凌向月无力的挤出一丝笑容,看着近在咫尺的大手,大手上的汤勺,汤勺里色泽新鲜的白粥——

毫不犹豫的张开了嘴——

“其实这些事,可以叫下人来做。”

萧奕澈弯了弯唇,暗眸凝视着她说不出的珍爱,这种事他做起来乐意之极,怎会让下人来做。

喂完了一碗白粥后,凌向月忽然忆起自己的孩子,忙说道:“孩子在哪儿,我想看看。”

萧奕澈摸了一下她的脸:“我去给你抱来。”

凌向月兴奋的直点头,她连一眼都没瞧过,生完孩子就昏过去了,连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dào

呢。

萧奕澈起身去婴儿房,小宝贝正睡得香甜,粉唇微张,一下一下平稳的吐着气息。

萧奕澈爱怜的将他抱起来,用绸缎包裹住他,抱进了他们的卧室。

婴儿房就设置在卧室的另一边,所以很近。

见他一个大男人抱着那么小的一个婴儿小心翼翼进来,好像随时怕会将孩子掉下去似的,凌向月不禁有些想发笑。

“我看看,我看看——”她迫不及待的要从床上下来,恨不得马上就抱上。

萧奕澈快步过来制止她下床的动作:“你躺好。”

凌向月准bèi

站起来朝宝宝看去。萧奕澈又一只手抱着婴儿,另一只手将她按回了床上。

将手中的婴儿小心的递给她。

凌向月喜悦的接过去,这是她怀胎十月的小宝宝,这是她的宝宝,和萧奕澈的宝宝——

两人窝到床上,一起逗弄正在酣睡的小宝宝。

凌向月朝绸缎包裹的小宝宝看去,粉粉嫩嫩,双眼紧闭,睡觉的样子实在是太想让人亲一口了。

她忍不住脸蹭了上去,神情温柔。

心中一股感动。这是她的孩子——

小宝宝似乎不乐意有人在他脸上蹭。小手在绸缎里挥舞了两下,撇了一下嘴又睡了过去。

“对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凌向月爱怜的蹭了半天后,又掀开下面的绸缎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萧奕澈按住了她的手。凝视着小宝宝说道:“男孩。”

虽然当初担心男孩会遗传他眼睛的毛病。但是如今生下来是男孩。他也只有祈祷孩子不要跟他一样。

幸好他的世界里有一个她,还有一个她

想到记忆中那个陪他晨跑的女孩,他热切的眼眸稍冷

二十多年过去了。往事早已随风飘散,可她始终占据着他心里的一席之地,常常在梦里出现挥之不去。

如今他已经成婚生子,他绝不容许自己对妻子有一丝一毫的分心,哪怕就是精神上的也不行。

同样的,他也绝不容许凌向月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分心和背叛,精神上和肉体上都是绝不能容许的。

所以,他不能再想那件事情。

他猛地朝凌向月的脸颊亲去,凌向月正在用指腹逗着小宝宝呢,被他猛地一个袭击,弄得措手不及。

“哎——”脸被他挤了个变形,凌向月哭笑不得:“你发什么疯——”

自己现在可是在坐月子,他可不能乱来,不然身体恢复得不好,后半生都被他毁了。

抡起拳头打了一下他:“我刚生完孩子,你休想。”

萧奕澈大手一伸,便同时抱住了她和孩子,搂住他们在床上躺下,宝宝睡中间。

闻言,微勾了勾唇:“不会。”眼中的柔情能挤得出水来,另一只手按按小婴儿的粉唇,若是个女孩,一定很像她。

若再生个女孩

想到这里,他眼神又变得火热了起来,掀眼看了看正一脸母亲样的看着宝宝的凌向月,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好。

最好是等半年。

他能忍。

产后不比怀孕的时候,产后必须不能行房事。

接触到他火热的眼神,凌向月立kè

警惕心大作,用手拢了拢丝被,只露出一个脑袋,有些生气的问道:“干嘛那样看我?我才生完孩子,你不会就想!想——”

她说不出来那句话,若他真是性急如此,且不是将她当成了床上的,供他那啥的。

一想到是这样,她心里就说不出的一种愤nù



若他真要,她一定一脚踢向他。

萧奕澈心想不能行房事,亲亲总是可以的,于是一只手扳过她的脑袋,想亲亲她嘟得老高的嘴唇。

凌向月真的生气了,太过分了这人!

一拳头就朝他胸膛捶了过去,娇呼道:“不行!至少百天后!”

若他坚持不了,她也没办法,但是子宫刚生完孩子,至少要百天的休息,不然被他挤进去,以后后病无穷,然后那里还恢复不好。

心里一阵委屈,凌向月下手就重了些,可抡在萧奕澈身上还是像在给他挠痒痒。

萧奕澈轻笑,眼神坏坏的,故yì

吓唬她:“百天太长了,我等不了那么长,一个月如何?”

凌向月气得不行,另一只也伸过去打他,眼泪花花的:“你这个禽兽!”

萧奕澈伸出一只手轻松的就禁锢了她乱舞的两个拳头,痞笑道:“我就是禽兽,而且我只对你一个人禽。”

说着嘴就凑了上去,凌向月气鼓鼓的偏头躲开。心里要多恨就有多恨。

一阵阵的委屈袭上来,头没偏两下就被他欺压了上来,辗着她的唇亲了个够才放开她。

凌向月一得到自由就背过身去,心里又气又急,若他真要一个月后乱来,自己这副身子,铁定是毁了。

啊!烦死了遇到这种人!

萧奕澈摇了摇她的肩膀,凌向月生气的挣脱开:“你走开——我不想理你——”

萧奕澈亲密的凑到她向上露出的耳朵里说话:“我逗逗你而已。”

痒死了!

凌向月被他一阵呵气痒得不停掏耳朵,这个人真是讨厌死了,每次都这么黏乎。

又忍不住想笑。凌向月转过身去。眼睛亮亮的:“当真?”

萧奕澈轻笑着将她和孩子搂在臂弯里:“当然。”

他心里想着让她休息半年,她结果还说百天。

百天太短了,还是休息半年的好。

为了以后的福利,半年的时间他当然要忍过。

凌向月不知他心里已经做好了以后几十年的准bèi

。还以为他终于尊重了自己的意见。

一时又有些感动和不知所措。刚刚自己还那样打他。叫他走开——

往常她哪有这个胆子对他说话。

可能两人动作太吵,宝宝一时被他们吵醒,撇着嘴哇哇的哭了起来。

两人忙坏了。萧奕澈抢先把孩子抱了起来,他比凌向月多了三天的经验。

抱着宝宝轻轻晃动起来,嘴上还哦哦哦的哄着。

凌向月目瞪口呆。

不能自抑就伏床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不行了,她笑得肚子疼,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伸手抹了抹眼角旁的泪花,强忍住笑意:“你怎么这么”

这么反差巨大呢。

他那哄孩子的动作,跟他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符合,十分的具有视觉冲击力。

再加上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更让人觉得好笑。

凌向月没笑够,捂着肚子又笑了一会。

萧奕澈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一会哭一会笑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神奇的是宝宝在他的呵护下渐渐的安静下来,眼皮动了动,又好像抵不住浓浓的睡意,掀了几次硬是没掀开,那小模样看着实在是惹人喜爱。

萧奕澈眼神柔下来,轻轻的附在宝宝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小宝宝还十分的小,整张脸比他的手还要小。

许是被他的珍重表情感染,凌向月收敛笑声,认真的端详起又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他们中间的小宝宝。

嘴唇鼻子神态

她拿眼瞅了瞅侧身撑着脑袋的萧奕澈:“他像你。”

萧奕澈淡淡的嗯了一声。

半个月之前两人还在床上研究肚子里的宝宝,半个月之后宝宝就出现在他们的中间了。

凌向月摸向小宝宝的手,软乎乎粉嫩嫩的,比她的手都要小了好多。

当时就是这只手在自己的肚子里抡拳头吗?

又想看看他的小脚丫,被萧奕澈拦住了:“看的机会还多,让他好好睡觉。”

小宝宝每天需yào

很多时间来睡觉,这样才能长大。

现在看,比之三天前好像又大了一点。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他快快长大了。

小宝宝整个人都包裹在绸缎里,要看的话得从最上面将绸缎打开,的确有点麻烦。

凌向月亲了亲他的小手后就将手放了回去。

一缕青丝落在了小宝宝的脸颊上,小宝宝被痒住了,打了一个激灵,小脸皱了皱。

凌向月忙将所有的长发都挽到颈后,失笑,小宝宝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惹人心疼。

心里软成了一滩水,好想看见他醒来后的模样

(未完待续……)

第259章 取名的事

两人又说了会悄悄话,生怕将小宝宝吵醒了。

及至天快亮了,凌向月才又睡去。

她睡了后萧奕澈却是没有睡意了,弯着唇角,深情的凝视他们母子俩。

翌日,凌起善和方婉容接到消息说凌向月醒了,忙赶了过来,舒玄也过来了。

几人围着小孩子转过不停,蹭啊蹭的。

萧于远每天都来看小宝宝,好像是自己的亲曾孙似的,见到凌起善抱孩子就抢了过来。

“这可是我们萧家的孩子,你们以后少来了。”一句话就将在场的人噎得说不出话来。

凌起善无语,他只是抱抱孩子而已,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外孙子嘛,即便不姓凌,那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小宝宝吸允着手指,亮晶晶的眼睛一会看看天上,一会看看露在他面前的大人的脸,脸上写满了新生的好奇。

尤其是看到凌向月的时候,小宝宝头便往她胸前蹭啊蹭的,小嘴寻找着吃奶的地方。

好似知dào

这是他母亲似的。

一会,小宝宝就哇哇哭了起来,哭声听了让人爱怜之心油然而生。

凌向月起来后又吃了一些东西,恢复了一点体力,但依然躺在床上。

这时不知dào

小宝宝为何哭了,青竹笑着说道:“小姐,可能是小公子饿了呢,奴婢去叫奶娘过来。”

一会,奶娘便羞羞答答的过来了。

凌向月没见过奶娘,没想到是这么小家碧玉的一位美人儿。将小宝宝十分不舍的递给了她——

心中不免有点遗憾,自己的奶已经回掉了,不能亲自喂自己孩子奶,还要借助他人。

奶娘微笑着看了凌向月一眼,伸手接过小公子,眼神溢满了喜爱和疼惜,面色微红的去了一旁喂他奶。

凌向月一直看着他们进去了侧卧才收回视线。

青竹看着小姐的神情就知dào

她在想什么,不由地安慰道:“大户人家的女人都不亲自喂奶的,喂奶后身体可是要走样。”

话是这么说,但她好想自己喂自己孩子。不想让别人喂——

这种难以割舍的滋味估计只有自己做了孩子的娘以后才能感受到。

尤其是看到奶娘以一种喜爱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孩子的时候。她不由地有些吃醋了。

末了又觉得自己太自私,怎么能这么想,奶娘可是牺牲那么大,自己怎么能吃醋呢。

凌起善和方婉容看了会孩子后。挨不住萧于远一会抢宝宝。一会抢宝宝的。他们只得说过两天再来看她。

凌舒玄也跟着爹娘走了,他自己在国子监还有事,所以没待多久也随着爹娘恋恋不舍的走了。

她无奈的笑了笑。躺在床上,脑海中不由地就出现了在花海里遇见的跟萧奕澈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公子。

以后再也见不着了那位小公子了吧!

不对,可能是回不去那个地方了。

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若真是,五年后,他怎么会一个人和老先生到紫雾山庄?

而且紫雾山庄庄主的徒弟还是汲墨,也许,那名在背后操作她和家人的老君就是紫雾山庄的庄主?

“夫人,这是大人特意命人熬制的滋补汤,你趁热喝了吧。”

正想着,月季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滋补汤过来。

凌向月摸了摸肚皮,还真有些饿了,昨晚吃得不多,早上醒来的时候吃得也不多。

这会快中午了,肚子已经瘪瘪的了,毕竟好多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月季小心翼翼的给她端到面前,青竹忙上去接住,准bèi

给小姐喂。

月季顿了顿,还是讲汤勺给了青竹。

心里却有些不服气,为什么每次干活的都是她,而邀功的总是青竹。

不想还好,一想青竹又开始自顾发号施令了:“月季,你下去命厨房再给夫人炖一锅燕窝吧。”

燕窝补身子,不过不能多吃,不然上火。

月季勉强扯了扯嘴皮,乖顺的说道:“是,大约要一个时辰,奴婢这就下去吩咐厨房的人。”

说着偷偷瞧了一眼正在喝汤的凌向月一眼,夫人才醒来没多久,她还想好好在夫人面前照顾照顾她。

或者是照顾照顾小公子,为什么这些好活都被青竹抢去了呀。

她在府里要么就是端盘子要么就是打扫卫生。

而且夫人也压根没怎么重视她,总是想起来才用一用,想起来才用一用。

陪嫁丫鬟就是这点好,主子得了宠,自己也一飞冲天,压根就是另一位小主子。

青竹其实没她想的那么恶劣,她只是一向懒惯了,自小与其说是凌向月的丫鬟,不如说是玩伴,府里的重活什么的都是其他丫鬟做。

而且其他丫鬟觉得理所当然,因为奴婢和贴身丫鬟,陪嫁丫鬟是有区别的。

月季之所以这样想,只因为她来府里的时日尚短,还不太懂其中的一些门道,只觉得自己这么勤劳乖巧,一直没有得到重用,心里有些失望。

凌向月喝了几口又问青竹:“奶娘去喂孩子这么久的奶怎么还没出来?”

算算时间,也该出来了。

青竹哦一声:“对哦,怎么还没出来?”

她不说还好,一说凌向月心里提得更紧,赶忙催促道:“你赶紧去看看。”

这个奶娘她一点都不熟悉,不知dào

谁找的。

青竹放下碗,去了侧卧,侧卧现在让萧奕澈改成了婴儿室。

还没进去,就听见了一阵轻柔的歌声,轻轻的哼着,十分好听悦耳。

青竹掀了帘子进去。奶娘已经喂完了奶,正温柔的逗弄着小宝宝,小宝宝吸着手指似睡非睡,小模样懒懒的。

原来是要睡觉了,青竹走过去,看见小家伙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心里软成了一片。

“睡了?”她放柔了声音,问奶娘。

奶娘正沉浸在和小宝宝独处的快乐时光中,咋一听见青竹的声音,着实吓了一大跳。

忙从摇篮旁站起来,拘谨的喊了一声:“青竹姐姐。”

青竹脸一红。脸上有丝尴尬。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嗯了一声,见小宝宝在摇篮里微睁着眼神那小模样,不由地心里又软成了一片。

又说了几句。青竹便离开了。

奶娘多少岁她不是很清楚。约莫二十上下吧。

自己年纪已经是十八岁了。她叫自己姐姐

做丫鬟的,很多一辈子不嫁人,直到成了老嬷嬷。

只要小姐和小公子好就行了。

等青竹出去了。奶娘又坐下在摇篮旁,一下下摇着小宝宝,眼神始终离不开逐渐酣睡的宝宝。

这么可爱的孩子,若是自己的,该多好——

凌向月醒来,长辈便商量着给嫡孙取名的事情了。

专门去请了一位得道高僧,让他给宝宝算了一卦。

听说那高僧一年只给一位宝宝取名,不是你有钱有势就能请到他算卦取名的,还要看综合因素和缘分。

那高僧穿了一件黄色的袍子被请萧家的祠堂,在祠堂的桌子上卜卦。

最后敲定了三个字:萧布煜。

问凌向月意见时,凌向月有些犹豫,萧布煜?萧不语?

这听起来是不是不太好听啊。

萧于远又过来抱小宝宝,一个老人家,又是武将,抱孩子的时候自然没那么轻柔,小宝宝总是在他怀里不安的动着。

许是有血缘关系在,就是这么不舒服,小宝宝也没怎么哭闹,还睁着眼好奇的看着他。

萧于远乐呵呵的将一张泛着紫的干裂嘴唇亲在小宝宝的脸上,末了还大笑起来。

小宝宝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嫌弃他的口水,又或者是搞不懂这个老人脸上怎么那么多皱眉,还笑得这么猖狂。

幸好凌向月躺在床上没看见,不然要呕死了,宝宝那张脸不知dào

她一天要亲多少回,这会总督大人亲了,她哪还会亲。

而且她还责令不得让其他任何人亲宝宝,但是屋子里的丫鬟看着哪里敢上前对总督大人说:“夫人不允许别人亲宝宝。”

总督大人不杀了她们才怪呢。

几个丫鬟偷偷的看了眼对方,见大家都是装着看不见,她们也就装着看不见了。

反正夫人又看不见,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dào



好不容易脾气火爆的总督大人最近因为宝宝的出生而脾气好了些,整日乐呵呵的。

没事就跑来抱宝宝,对他们这些下人也和蔼了许多。

让人有些纳闷他自己也有三个儿子,儿子下面也有孙子,孙子下面也有曾孙,为何就赖在丞相府抱曾侄孙呢?

萧于远一见宝宝不排斥他,只是周着眉头看他,面上越加得yì

和高兴。

“哈哈哈!不愧是我萧家的孙子,你们瞧他这小模样——哈哈哈——”

他自己抱着宝宝偏厅里逗弄,没敢出院子。

宝宝还太小,尚未满月,最好不要抱出门吹风。

一会,下人就过来说凌夫人不同意萧布煜这个名字。

萧于远吹胡子瞪眼睛的:“不同意?”取名这种事他只是来告sù

她一声,可没有说来问她意见的。

“不同意也得同意,告sù

她,这是高僧取的,取定了。”

萧于远习惯于发号施令,说话声不由地大了些。

吓坏了手里小心托着的宝宝,呜哇哇的就哭了起来。

萧于远顿时软下来,抱着他在胸前哦哦哦的哄起来

(想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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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点捉虫

第260章 就痒死了

看见宝宝不乐意的蹬着腿,萧于远心里不禁骂道,小兔崽子,他只是对他娘凶了两句话而已,他就给他闹起来了。

还这么小就知dào

护着自个娘,长大了还得了。

想是这样想,可谁叫自己喜欢他喜欢得不行。

抱着他不禁没好气的说道:行行行!就依你娘的,再去取一个,你别给老子闹了。”

喜欢得不行,就是一哭的时候就完全没撤,他见萧奕澈胟àn

味际钦庋?宓模?缓澹?灰换峋秃昧耍??谜庹形?裁床恍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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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腼腆的过来,笑道:“总督大人,给我吧,他可能又饿了。”

萧于远冷下脸,双眸扫了奶娘一眼,他没说将孩子给她,她跑过来凑什么热闹?

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同情的看了一眼奶娘,她都来这里喂孩子这么多天了,难道还没有摸清总督大人的脾气吗?

总督大人没说要把孩子给你,你就不要上去自讨苦吃。

没见宝宝的外祖父总督大人也不让他抱吗?

这是对其他人有多大的不放心。

奶娘吃了个闭门羹,脸色僵了僵,宝宝明明就哭起来不高兴了,总督大人还不将孩子给她是什么意思。

萧于远执着的哄着宝宝,他不信哄不好他。

“哦哦哦乖乖不哭,曾祖父抱着你摇圈圈好不好?”

“”

宝宝哭的声音小小的,一下下哇哇哇的。听得人心疼之极。

好在没一会他就不哭了,吸允着大拇指看抱着他的萧于远逗他笑。

不过这时候他还不知dào

什么叫笑,所以只是懒懒的半睁着眼睛斜着看他。

萧于远逗了一会见他不笑,只是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他,老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

面子都为了他丢了,他结果一点面子不给。

叹了口气,人越到这个年纪,反而越喜欢小孩子。

他家里的那几个孙子成婚可早,孩子早几岁了。在他们小的时候他没有好好陪他们。

如今却喜欢了大哥的这位曾孙。

为了他。就去问高僧再取一个名字。

将宝宝给了奶娘,萧于远对下人吩咐一句:“那就依凌夫人所言。”

这事还得等若蓝回来再说。

翌日对萧若蓝说了凌向月不喜欢萧布煜这个名字的事。

萧若蓝不甚在意,既然二叔来告sù

他这件事,那一定是尊重凌向月的意见了。

笑道:“今日再请高僧来一次。让他再取一个便是。”

有列祖列宗的保护。相信一定能取一个满yì

的名字。

“小姐。总督大人说你既然不喜欢那个名字,便重新取一个就是。”青竹欢喜的进了卧室来。

凌向月坐月子期间,整日都平躺在床上防止肚腹下垂。所以出了方便的时候,几乎没下过床。

而其他来看望她的人一律被隔绝在了厅堂外,当然,除了爹娘和弟弟外。

她本没抱多少希望,心里在尽量适应萧不语这个名字,哦,不是,是萧布煜。

没想到青竹进来会说这么一句话。

“当真?”她有些不敢相信,依总督大人的脾气,可是从不听任何一个人的意见,自己爱怎么来怎么来的。

想到爹爹每次来的时候总是要被他有意无意的刺一下她心里就觉得好气又好笑。

“当然是真的了,小公子一闹,总督大人就没撤了。”青竹会心的笑了笑。

凌向月展出一丝笑意,末了又想起万一下次取的名字还是不喜欢怎么办,何不让自己取?

一想到这里她就浑身来了劲:“青竹,你去把古诗词集给我拿来,我要亲自给宝宝取名字。”

青竹一副吃惊的模样:“小姐自己取?”

取名向来是一家之主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儿媳来取名字,世族里还巴不得孩子跟娘不要太亲近。

为此,还想了很多隔阂的法子。

好在萧家宅子里人口少,没有那么多的猫腻。

要换了其他的家族你看看。

可就算丞相和总督大人疼爱孙子,也不可能把取名的人生大事给小姐来定夺。

凌向月却认真的点了点头:“对,我取。”

青竹不好打击小姐,去书架子上拿了那本常常给小公子念着的古诗集给凌向月。

凌向月接过,雀跃的翻了起来。

见小姐兴致这么高,青竹不好泼她冷水,坐在床沿跟她一起翻了起来。

凌向月心里想的却是,等萧奕澈回来,将这事告sù

他,看他什么看法。

反正她对于萧布煜这个名字是有点意见的,不语,不语,她宝宝又不是哑巴,不语什么呢。

快下午的时候,萧奕澈回来,他自从孩子出生后,每天回来的都挺早的,不像以前那么晚。

凌向月翻了一会诗集后,便有些瞌睡,书扔给了青竹,在床上小憩了一会。

“夫人。”萧奕澈一进了门便喊她,厉眸在屋子里一扫,只凌向月一个人在床上休息,床两边站着两名伺候的丫鬟。

两名丫鬟见他进来,纷纷屈膝行礼:“爷回来了。”

小公子一出生,府里下人唤主子便改了称呼,萧奕澈从大公子升级为了爷。

“宝宝呢?”萧奕澈走过去,面无表情的问道。

其中一名丫鬟回道:“奶娘在照顾。”

萧奕澈淡淡的嗯了一声,手一挥,让她们下去。

两名丫鬟又行了行礼,恭敬的出去了。

凌向月听见响声,睁开了眼睛。见萧奕澈回来,忙撑起上半身起来:“你回来了。”

萧奕澈弯着唇,褪下了在朝堂上的腥风血雨,厉眸染上柔和:“今天身子有没有好一点?”

她身体还未恢复,一动,便有些疼,尤其是方便的时候,每次都是痛苦。

凌向月撒娇的摇了摇头:“还没呢,估计还要修养一段时间。”

其实身体比刚醒来那会好多了。

这时掀开帘子的声音响起,奶娘抱了宝宝出来。见到萧奕澈时面上一闪而过羞怯。匆匆的就低下了头。

萧奕澈侧头看去,见到是小宝宝,站起来朝她走去,奶娘很自觉的将宝宝交到了他的手上。

萧奕澈眼光一直在自己儿子身上。即便这样。奶娘也能感受到来自他眼梢的一种疏冷。

手上一空。奶娘看着三人。

萧奕澈面带微笑的逗弄宝宝,将食指伸到孩子的粉颊上,孩子嫌弃的撇了撇嘴。

似乎是在说一点没有自己手指的细软和香嫩。他才不要呢。

后面的奶娘看着,却俏脸一红,刚刚孩子在她这里吸了奶,他现在将手指伸在宝宝粉嘟嘟的脸上——

接下来是不是会按在宝宝的粉唇上按住,若是那样,那——

不敢多想,奶娘低着头,静立在一旁伺候。

萧奕澈和宝宝玩着,凌向月看得眼红,屋子里没了丫鬟,她便叫奶娘过来扶她。

“奶娘,你过来扶一下我。”

她也想起来和宝宝玩一会。

她都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了,也该下地走一走了。

奶娘听到凌向月叫她,起初是愣了愣,又听她叫自己过去扶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快快的过去就准bèi

扶起凌向月下床来。

谁知dào

萧奕澈一个冷冽的眼神扫了过去:“去叫青竹进来。”

奶娘脚下的动作一滞,不敢违抗,行了行礼,失望的出去了。

萧奕澈将宝宝抱到她跟前,吩咐道:“你躺好,不要下地。”

凌向月活动了一下双手,伸了个懒腰,精神的说道:“你看我这精神不挺好,躺了好些天了。”

萧奕澈将宝宝放在里侧,他决定今晚和宝宝一起睡觉,看凌向月伸懒腰的样子,他就想起了小宝贝伸懒腰的样子。

每次醒来抱起他,他都要伸个小懒腰,伸完了以后才哇哇哇的哭起来。

见凌向月不听话,便吓唬道:“既如此,那今晚——”

嘴角微勾的朝她胸脯望去——

她虽然回了奶,可胸脯依然鼓鼓的,凌向月以为他说的是真话,一时后悔自己说错了话。

忙又改口道:“你这么说,我还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还是躺回去吧。”

深呼吸一口气,又平躺了回去。

小宝宝在最里面挥舞着小拳头,一边嘴里嘟嘟的不知dào

在嘟些什么。

萧奕澈伸出一只大手在她的肚腹上逆时针揉着,这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

这样子做有助于她体内的恢复。

因为怀孕体内的各个器官都被子宫顶到了上面,而当孩子一生下来后,挤压器官的力量没有了,器官突然松懈,这时若不好好休养,调整,很容易让体内的器官下垂。

这也就是为什么女人生了孩子要好好坐月子的原因。

不但是不能漏风让风进了骨头,更重yào

的是要平躺,让器官恢复正常,而不是立着加重它的下垂。

内脏一旦下垂,不但会导致身体变形,还会闹出很多病来。

凌向月咯咯笑着扒开他的大手,她自己每日都做,不需yào

他做了。

“你压根就是乘机吃豆腐。”她自己揉的时候不觉得痒,可是他的手一揉,就痒死了。

凌向月承认他的手法不错,可是太痒了,她笑得眼泪都出了来。

萧奕澈按照秦先生教的硬是给她揉了一个周才收了手。

凌向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有这样勤勤恳恳的给娘子恢复身体的

(未完待续……)

第261章 一听就喜欢上了

“哎——”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等他揉完了好一会才喘过气来。

“我给你说件事。”凌向月收敛了一下,正了正脸色,笑意还留在脸上。

萧奕澈一边逗着东张西望的宝宝,一挑了挑眉:“你说。”

能让她开口给他说的事情,还是这么严肃的表情,那么一定是重yào

的事情了。

凌向月半卧半躺在大迎枕上,看着他迟疑的说道:“就是关于宝宝取名的事情。”

萧奕澈看着宝宝,唇角露出一抹荡漾的浅笑:“娘子取了额外的名字?”

取名事宜一向是家中的长辈来取,而萧若蓝为此请了会卜卦取名的高僧亲自到祠堂去取的。

凌向月可能不知dào

这其中的重yào

性。

凌向月嘟嘟嘴:“是啊,萧布煜,萧不语,这名字听着怪怪的。”说着又双眼亮亮的兴奋起来:“妾身白天查了一会古诗集,发xiàn

个名字非常不错,又大气。”

萧奕澈保持动作不变:“哦?是什么?”他很想听听凌向月给宝宝取的什么名字。

若这个名字真的不错,他会向高僧请求算一算,若行,便用她的这个名字。

凌向月郑重的吐出三个字:“萧——皓——轩——”

然后邀功一般的看着他:“怎么样?不错吧!”

萧奕澈愕然,继而微勾了勾唇角:“是很不错。”

凌向月得yì

非凡,心里打着小九九。他已经说不错了,那距离换个名字就成功了一半,只要将萧奕澈敲定,改名的事便有着落了。

皓轩这两个字她可是查了很久才想出来的,一听的时候便喜欢上了。

萧奕澈见她那么高兴,忍不住摸了摸她微微苍白的脸,口上却不留情的打击道:“可惜这名字已经有人占了。”

“呃”萧家的族人多,难免会有重名。

凌向月不泄气的又说了几个她觉得不错的名字:“萧昊天?萧羽然?萧致远?”

萧奕澈摸着她的脸没说话,停顿了一会才说道:“那就请高僧再重新取一个。”

凌向月听他对高僧用敬词,便知自己没戏了

能让萧奕澈用敬词的。那必定是受到他尊敬的人。可惜她现在坐月子,去看不了那高僧一眼。

不然定要看看这高僧长什么模样。

凌向月若是知dào

请这个高僧难到连丞相,天王老子来都不一定能请到,她恐怕就不会这样了。

要高僧再取一次的话。可是非常难的。因为这位高僧毕生都只给一个孩子取一次姓名。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只取一次。

萧若蓝面色为难的又亲自去请了高僧,高僧果然不同意再卜卦。

还说:“此名无论是从生肖。五行,笔画来说,再适合贵子不过,若弃之,命必曲折一倍。”

萧若蓝听他说得如此慎重,又恭敬的鞠躬道:“高僧所言甚是,打搅了,实在抱歉。”

高僧盘腿坐在屋中,淡淡的摇了摇头,双眼紧闭,进入入定状态,再没理会萧若蓝。

今年他都不用理会任何人了。

萧若蓝回了府中,还是决定用萧布煜这个名字,高僧的话向来准确,听他的,命运能顺利不少。

当年萧奕澈的名字也是请高僧取的,高僧给他卜卦,说他命中多曲折,最终还不一定有那个命。

那时的萧若蓝还不相信,心想自己的儿子贵为萧家的嫡长子,怎么会命中多曲折呢。

高僧于是才为他取了如今的名字,说会助他辗除本性中的暴戾,让他心性平和。

这么多年了,的确是如高僧所言,所以萧若蓝对高僧尊敬之极。

凌向月知晓还是萧布煜这个名字并且不能再更改后失望极了。

“相公,你去给公公说一说,不能我们自己取名吗?”孩子是他们生的,凭什么要外人来取名?取得中意也就罢了,若是不中意,当孩子长大的时候,每每叫他,不都是心中的一根刺。

萧奕澈笑着安抚道:“无妨,你可以给他取个字。”

自己儿子叫萧布煜,嗯,他很中意这个名字,比凌向月取的那几个名字中意多了。

凌向月垮下肩,神情恹恹的:“取字也没用啊,日常用的都是大名。”

锦月国不兴取字,一般都是直呼其名,所以就是取个字也很少用,你用的时候别人还不知dào

你在叫谁。

在她看来,名字就是代号,不代表什么,怎么了就不能再换一个。

对那个高僧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就连萧奕澈也默认这个名字了,那么重新改一个是没希望了——

她赌气的窝进被窝,萧不语,不语,不语什么呢。

哎,看来只有接受,慢慢适应了

“王,南方那边有官吏书信,说在沭阳有一位自称是朝廷命官的人请求沐阳的知府派人保护他回京城。”

然后将手上的一副画像交给了易水旭。

易水旭连忙展开,看清画像上的人物时眼中厉芒一闪。

易水天闵!

你竟然还没死!

他愤nù

的一拳头捶在桌案上,桌案上的摆件都随之震动了一番。

他布了那么多的人手和巨石,竟然没有砸死他,还死里逃生的叫官府送他回京城?

他看他是不想再活了,到这个份上还没有理清状况,那么,他就再送他一程!

由于南方那边距离京城路途遥远,至少半个月的路程,这书信就是快马加鞭的送来也十天过去了,不知易水天闵如今是何境况。

当下易水旭立即派了人手。在回京城的路上围堵绞杀,斩草除根。

若让他平安回来,自己做的这一切,不就白费功夫了?

段云山上次在李思那里听说凌向月在库房提银子的事后有些疑窦,隔了几日抽空便去找萧奕澈。

谁知dào

那会朝堂上正对持着,萧奕澈有些忙。

这事就搁下了,后在佛堂起火凌向月被劫走后,越加没有空和萧奕澈说这事了。

而且那时候萧奕澈到处找人,他若是跑去说凌夫人找顾氏借钱的事,他不是自讨苦吃吗?

如今孩子也生了。什么都稳定了。段云山秉着对萧家负责任的态度,还是决定将这事给萧奕澈说一声。

“爷,段管家说找您有事。”

萧奕澈正在书房批改公文,下人敲门在外说了一声。

“让他进来。”

不一会。段云山就推开门进来了。房中还有凌霜和另外两名属下。

萧奕澈放下手中的毛笔。扭了扭脖颈舒经活络,眼中一片漠色。

背靠向身后的太师椅,淡淡的问道:“不知段管家有何事?”

段云山一向是负责萧家在外的一些产业。只有在生意上遇到困难或者难缠的对手才会来找他。

所以,这次他以为又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段云山在他的示意下坐定,恭手道:“爷,我是来禀告你一件事的,是关于凌夫人,不知当说不当说。”

萧奕澈正了正色,关于小东西?他很好奇从段云山嘴里能说出关于凌向月的什么话题。

凌向月怕还未见过段云山。

段云山见萧奕澈一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样子,心想就是让爷知dào

了凌夫人在府里抽银子的事,爷多半也不会过问。

不过他不会过问是一回事,他知情不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这事他还是禀告他为好,至于怎么处置,就不是他所能管的了。

“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去了账房一趟,发xiàn

账薄上有个大空缺,是自从去年太太他们几人到了丞相府后开始发生的。”他顿了顿,看向萧奕澈,这事他约莫是知晓的。

萧奕澈示意他继xù

说下去。

“我问了李思,李思说是”他犹豫不决的看向神情捉摸不定的萧奕澈,总算说道:“是凌夫人借的。”

他却始终没将顾氏来亲自借钱的事放在心上,顾氏堂堂的丞相太太,在他眼中哪里像是会借钱的人。

再说她是当家主母,需yào

那么多钱干什么。

所以他深信不疑是凌向月借的钱,只不过借顾氏之手。

萧奕澈眯了眯眼,暗眸中划过一道锋利,小东西借钱?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段云山:“段管家可是查清楚了?真是夫人借的钱?”

段云山蹙了蹙眉头,这他倒没下去查过,这不明摆着吗?

前段时间去凌府看望凌起善,他的确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虽然没明说,但做生意的,也只有赔了,缺钱了才会那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凌向月借了那么大一笔钱给他,他还愁着脸,不知dào

在外欠了多少。

哎,实在不行,他再去看望凌起善一次,希望他能老实交待,究竟在外遇到了什么麻烦,这事给爷说一说,爷出面,相信没有爷解决不了的事。

“这倒没查过,李思为人忠厚,理应不会撒谎。”

是,李思不会撒谎,可不代表找他拿钱的人不会撒谎。

“是夫人亲自去账房拿的银子?”萧奕澈淡淡的问道,又将一旁的公文拿起来翻阅了一遍。

段云山也是人精,萧奕澈一问问出问题的关键,还没有说下面的话,段云山便知晓他是什么意思了

(想知d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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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更新有点晚,抱歉

第262章 手法真好

他瞪了瞪眼睛,不相信的脱口而出:“爷的意思是太太”

是太太在说谎?

不可能吧!太太是堂堂丞相的正室,又被皇上封了诰命夫人,怎么会撒这种小慌?

见萧奕澈沉着脸,段云山不好说什么了,他只是将这件事禀告他而已,尽到自己的职责,并没有想参与的意思。

于是如实说道:“李思说,是太太去取的钱,太太说是凌夫人家里人做生意资金周转不灵,急需银两,所以找太太借的钱。”

萧奕澈脸色越冷,他现在越来越怀疑,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了。

他的母亲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一个人即便有再大的变化,也不应该变化那么多才对。

他刚满五岁就离开了临汐的萧府,然后来到京城,没到京城多久又被萧若蓝送去了紫雾山庄。

一直很少回临汐和顾氏相处在一起。

即使回去相处也很少交谈,所以母子俩的感情越来越冷淡。

不,应该说他对她失望透顶,早已经没了那份母爱,只是念在她还是他的母亲的份上,有些事情没有做的太绝。

去年到了京城后,查出她在外赌博,对她越加的没有感情。

如今自己从萧家拿了钱,还嫁祸在他妻子的头上。

打发走段云山以后,萧奕澈去命人将李思找来。

李思正在账房里算账,一听下人说大爷找他。心里顿时跟吊了一桶水似的七上八下。

不知dào

大爷找他是不是账薄的事情,太太真是要害苦他也。

李思忐忑不安的来到萧奕澈的书房。

“大爷,您找我?”李思的笑容很勉强,真是里外不是人。

萧奕澈知dào

他本性,所以也没有跟他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说道:“以后太太再去库房拿钱,你先禀告我。”

李思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低着头应下了

凌向月在床上窝了半个月了,整个人都快发霉了。

“不行,你一定得扶我起来在房间里走走。”她伸出手对青竹说道。屁股在床上躺得生疼。

萧奕澈还不准许她下床走动。整日待在床上像什么样。

青竹掩嘴笑道:“那好,但是小姐你不能走太久,还是一个月以后再下床走动比较好。”

凌向月迫不及待的双脚下了地,由她扶着在房间里转了几圈。

隐约听见偏厅里传来爽朗的笑声。

“总督大人又来了。他现在每天都来逗小公子。”青竹吐了吐舌头。他觉得总督大人转变也太快了吧!

一个月前还是一副冷血无情的模样。一个月后整日就乐哈哈的逗着小宝宝。

“老人家嘛,都比较喜欢孩子。”凌向月深有感触的说道。

花着镜不就特别喜欢萧奕北,整日大孙子大孙子的叫着。

这半个月身体恢复得还是不太好。总觉得虚虚的,走了几圈她便有些冷了。

奇怪,即便生了孩子也十来天了,应当恢复些体力了啊,怎么感觉四肢酸软无力。

她脸上冒出冷汗,白着唇对青竹说道:“扶我到床上——”

青竹先是嘲笑凌向月:“走这么两圈就累了?奴婢就说还是要在床上躺着休息好的——”

一转眼见到凌向月不太妙的脸色,赶忙扶她到床上躺下,盖上丝被,不解的问道:“有这么累吗?”

一边掏出手绢给小姐擦了擦汗。

凌向月长吁一口浊气,四肢酸死了——实在无力,还是老实的躺在床上休息吧。

萧奕澈回来后知晓是她的练柔攻的隐患犯了,给她周身按摩了一个周的手法,又灌了一些内力进去。

凌向月只觉得原本酸酸疼疼的关节处,犹如进了一个火坑里,暖烘烘的说不出的舒服。

她由衷的说道:“你的手法真好”

她自己当真只是揉一揉,他是按照穴位来的,比她专业多了。

“你这都上哪学的?”她不禁好奇的问道。

萧奕澈手中的动作一顿,看着她舒舒服服的脸有些恍惚。

“小公子,来你这样,我教你怎么按,要按照筋脉的路线一路按下去——”

凌向月趴在床上渐渐的有些瞌睡了,懒洋洋的,一会便进入了睡眠。

萧奕澈盖好她的丝被,还是睡觉好,睡觉有利于恢复身体。

他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就她这副小身板,生一个孩子就虚弱成这样,那生二个,三个还得了。

到底是谁让她学的柔功?能请得起柔功师父的都绝不是普通人。

凌起善一个商人,能懂这么多东西吗?

而且她杂七杂八有目的性的学了不少,好像大浪淘沙一样,学到哪样是哪样。

这时有掀帘子的声音响起。

奶娘抱着小公子出了婴儿房,嘴里哼着小曲哄着,像是没看见萧奕澈。

碎步慢摇的到了凌向月床前。

恍然看见坐在床边的萧奕澈,奶娘好像吓得不轻,微张着嘴都合不拢来。

手中的动作保持静止,不过只一瞬间而已,她很快回过神来。

抱着宝宝屈膝行礼:“大爷。”

萧奕澈清理了一下凌向月脸颊旁的汗水,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

然后眼皮也没掀的命令道:“把宝宝放床上。”

又要将宝宝放下了,奶娘背对着萧奕澈不舍的看了一眼正在东张西望的宝宝,好想再多抱一会。

磨磨蹭蹭的手紧了紧,才靠近大床弯腰将小宝宝放到了床上。

放好后她即站起来。双手绞着一脸局促。

萧奕澈冷着目光扫了她一眼:“下去。”

奶娘好想受惊的小鹿一般忙提了脚步朝外走去

易水天闵四人赶了牛拉车翻过一座山后上了官道。

那两头牛再也爬不动了,直接倒地口吐白沫。

“呀——”小安氏在后面的牛拉车上正窝在易水天闵怀里睡着呢,一个不稳险些栽倒下去。

抬头一见,两头牛都已经累极而口吐白沫子了。

这都什么牛,翻一座山而已就吐成这样了。

而另一边的柳氏也随着惯性的力量向一旁倒下,刚好倒在了易水天闵的肩膀上。

牛拉车不大,他们三人本来就靠得近,挤在一块,此时一个骤停,当然是磕磕碰碰的撞在了一块。

一路从山下上来。美人明明就在自己的身旁。易水天闵却没有乘机揩豆腐。

在龙泰的眼皮子底下,他担心被龙泰察觉,最重yào

的是让柳氏起了戒心和疑心。

一个不愉快闹着要下车回家,那可是前功尽弃。

此刻她一个猛扑过来。易水天闵忙兜手接住。两人靠得十分的近。

柳氏正想愤nù

的甩开他的胳膊。一抬头瞧见他脸上正人君子的俊模样时,又不禁整颗心砰砰砰的跳得很欢快。

易水天闵恋恋不舍一本正经的将她放开,礼貌的说道:“小心。”

柳氏红了半边脸。

此时牛没了。等于四人的工具没有了。

刚放开柳氏,前面赶车的龙泰就回过头来说道:“兄弟,牛没了,我们只有走路去迁城。

走路去迁城?小安氏瞌睡醒了一大半。

距离迁城不知dào

还多远呢,走路走过去走到猴年马月了,况且她走不动。

摇易水天闵的胳膊:“皇爷,我不想走路,昨天走了那么多路,今天起来腿好疼——”

易水天闵笑着抽出她的手,给她指了指前面倒地累死的两头牛:“你看它们俩都倒在地上了,除非你能把它们弄醒。”

小安氏哪里会想看两头死牛,一想起自己还坐在死牛的牛拉车上,连忙跳了下来。

就这样,四人开始步行。

一开始还好,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便扛不住了,小安氏一个劲的喊着累。

在野外露宿了一晚,终于在第二日的中午到了迁城。

此时的四人已经是灰头土脸,简单的吃住过后,易水天闵就说要去府衙,找官吏要辆马车。

府衙内。

县官正在办公,有下属进来禀告:“林大人,外面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说有要事找您,随他一起的还有一男二女。”

县官大人头也没抬:“没空。”

于是那下属下去了。

一会又过来禀告:“大人,那公子自称是京城朝堂上的大官,说在路上遭遇了劫匪,身上身无分文,于是想——”

下人没胆接下去,因为遇见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两个月就有人来冒充是谁谁谁,他们大人又不是做慈善的,你来一个他还就要给一个。

“叫他赶快滚。”林大人冷着声音,依然是头也懒得抬一下。

下人得了令摸了摸怀里的一锭银子,这是刚刚那公子赏赐给他的,他可是都向县官大人汇报了他们的情况的,至于县官大人见不见,帮不帮,可不是他能决定得了的。

易水天闵接到下属的回答后气绿了脸,竟敢不见他?他知不知dào

在他面前的是谁?

难不成自己要以真实的身份出现才成?

眼角的余光又瞥见在府衙大门口外站立着的柳氏和龙泰。

易水天闵摇了摇头,还是决定先不暴露身份。

又叫下人去禀告,林大人不甚烦扰,终于怒火冲天的冲了出来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一而再再二三的叨扰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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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你安心的去吧

见到易水天闵四人的穷酸样,林大人心头火得不能再火了。

“赶快给本官滚!”他怒吼了一声。

然后门砰一声关上,将易水天闵四人隔绝在了大门外。

小安氏对着朱红大门气得直跳脚,这个白痴,若是你让你知晓在你面前的是真皇帝,不知dào

你还能不能那样嚣张。

迁城的县官是吧,回到皇宫后她第一个收拾的人就是这个迁城的县官。

易水天闵抱胸,眼神微微的眯了一眯,被拒绝让他觉得非常气愤,但为了在柳氏和龙泰面前撑住面子,他愣是忍住了脾气。

深呼吸一口气,转身笑道:“约莫地方太远了,他没认出我来。”

柳氏和龙泰相视一眼,尴尬的笑笑,心里都猜测道,他不会是骗子吧!

但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骗的东西?而且长途跋涉的,回家都顾犹不及,哪来的精力骗人?

龙泰摸了摸怀里的那块蟠龙玉,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守护好这块蟠龙玉,这可是他上京的命根子,别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

柳氏见他面色凝重,也不敢马虎丝毫。

四人磕磕碰碰,四处碰壁。

终于在到了一个叫秦安的都城得到了知府大人的认可。

给他们派了四名随身保护的人手,马车也很大气,还请他们四人住了几晚上,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龙泰夫妇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看来去京城没问题了。

知府大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小胡子。不停的上下打量易水天闵,他见识比那些小县城的县官高多了。

易水天闵说他是京城的官吏时,知府大人却有些困惑,他跟靖王有联络,于是书信给了靖王,并将易水天闵的画像给送了过去。

两匹马拉着四人在官道上跑着,小安氏和易水天闵坐一边,柳氏和龙泰坐一边。

马车前后还各跟随了两名士兵护送着。

易水天闵得yì

非凡的和龙泰聊着一些国家大事,惊奇的发xiàn

这柴夫竟然懂得治国之道。

龙泰远目,深沉的说出自己的见解:“依在下看。如今权力分崩离析。被掌握在各大世族的手里,皇室形同于架空,若是皇室不拿出有效的武器,恐怕一旦乱起来。国家将会分裂成各片土地。被世族掌控称王。”

“咳咳——”

易水天闵险些被自己口水呛住。他一个砍柴的柴夫,整日待在大山沟里,如何知晓权力这些?

他以为易水天闵是世族的。所以说起话来对皇室没多少尊重。

小安氏大喝一声:“大胆!竟敢——”

易水天闵插声打断她:“的确大胆,龙兄,你这番话若是被皇上听见,可是要砍头诛灭九族的。”

龙泰舞文弄墨,刚刚的确僭越了,忙憨厚的笑笑:“在下的一点粗鄙之见,再说皇上远在天边,怎么听见?”

柳氏温婉小心的看着他们,她不懂朝堂之事,只是觉他们说的都挺深奥的。

小安氏又想咋呼了,你个白痴,在你面前的就是当今皇上,然后狠狠地刮了他一眼,等着,回去就收拾你。

这段时间的奔波,让她整个人瘦了一圈,黑了一圈,眼睛下还大大的两个黑眼圈,穿着粗布的乡下女人衣服,显得倒真有点像哪个山沟里的大妈。

脸上未施粉黛,易水天闵一时没习惯看她未施粉黛的脸,总是在看见时不忍直视的别过了视线。

反倒是对面未施粉黛却别有一番韵味的柳氏他老是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而且落的时候还很随意正经,让人察觉不出一丝其他的意思。

四人正交谈着,忽然从斜坡上冒出了十来名身穿黑衣服的刺客。

“杀!一个不留!”

陡然听见阵阵脚步声传来,和这道声音,不知dào

将马车里的四人吓得有多厉害。

尤其是小安氏,鼓圆了一双杏眼:“什么人?”

有人要杀他们?怎么回事?知不知dào

里面坐的可是当今皇上?

易水天闵变了变色,掀开帘子朝外看去,杀声一片,前后保卫他们的四名士兵奋力抵抗,和黑衣人打了起来。

不像是打劫的!

龙泰临场反应不错,马夫被一剑砍杀,马车停下来的时候,他就大着胆子从车内跃上了马夫的位置,并一脚将冲上马上里的黑衣人蹬了下去。

“驾——”执起鞭子一甩,扯住两匹马的缰绳让马车跑了起来。

“啊——”四名保护他们的士兵已经死了三个,还有一个向反方向逃去。

黑衣人没料到马车里会有人跳出来赶走了马车,忙齐齐的追上。

马车上爬了三名黑衣人上来,柴夫异常冷静的赶着马车,扯住缰绳狠狠的甩鞭子在两匹马身上,然后急速的拐了几个弯——

马车上的黑衣人抓握不稳,从马车上被甩了下去。

易水天闵在马车里紧紧的抓住窗框,脸色难看之极。

有人想要他的命?不想让他平安的回到京城?

一定是萧家!

离开京城这么久,不知dào

朝堂上是何模样了?两位皇叔能不能守住皇宫。

萧家竟然如此大胆!他若平安回去,一定要他们好kàn



可恶!

易水天闵重重的拍击了一圈在马车身上,脸上的表情要多愤nù

就有多愤nù



一时吓住了对面的柳氏,她从黑衣人出现开始脸就一直是白的。

不过和小安氏比起来,她还算是镇定的。

小安氏已经频临崩溃,牢牢的抱住易水天闵的一只胳膊。不停的喊道:“皇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易水天闵无奈,只得伸出一只手宽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没事,他们杀不了你。”

抿了抿嘴,马车在龙泰的驾驭中急速的朝前方跑去。

易水天闵掀开车帘子,风呼呼的吹。

眼睛向后看了看,后面的十名黑衣人一直紧随其后,眼看着就要拉近距离。

龙泰也是病急乱投医,胡乱在官道上跑着,压根不知dào

该往哪里逃。只想着马儿快快跑。好甩开后面的黑衣人。

可那些黑衣人各个武力非凡,跑了这么久硬是一直追在后面没有拉远距离。

而且路越来越难走,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对他赶马车来说却是一件坏事。

马车有些吃力的上了一个斜坡的路面后。龙泰都快要放qì

了。谁知峰回路转上到顶面左右竟然都是巨石。路狭窄得只容一人通过。

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龙泰惊喜的喊道:“易兄,准bèi

好!快下马车!”

马车里的三人听见他的声音,忙都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

“吁——”马也有眼睛。看见面前的路过不去以后纷纷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易水天闵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后是小安氏和柳氏。

两人笨手笨脚的下来,踉踉跄跄的被龙泰拉扯住进了那个只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道路。

后面的黑衣人跑了这么长一截路,有些疲惫,上了坡后立马就朝马车这个方向追来。

龙泰让马堵在口口上,自己也闪身进了狭道。

这个狭道很长,他们四人前前后后的朝上面逃命而去。

“越长越好,越长我们逃命的机会越大。”龙泰满头大汗,用手甩了一把汗,喘着气朝上看了看。

山间的此种小道实jì

上有很多,此次运气极好,被他们发xiàn

了。

易水天闵至今还心有余悸,刚刚若不是龙泰在,他现在恐怕已经和皇后成了剑下亡魂。

自己堂堂锦月国的皇上,竟然沦落如斯,如此狼狈,实在有损皇家脸面。

他黑着脸,在前面探路。

龙泰在最后,中间是小安氏和柳氏。

龙泰朝后望去,黑衣人已经追了上来,进入狭道的已经有五人,想来其他五人是从其他道路去探路去了。

说不定就探到了狭道的出口,自己四人被他们前后堵截,到时可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两边都是高高的巨石壁面,光秃秃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快出来了。”易水天闵在最前面,已经看到了入口。

还好,入口处没有人。

他快速的跑了出去,小安氏和柳氏紧随其后。

出来后四面无人,几人心中一喜,黑衣人没有探到出路。

“那里有吊桥。”龙泰不敢耽搁,双目四处张望能跑路的地方,狭道出来后竟然在高高的山上,下面是一条河,两边连着一座吊桥。

龙泰搬过来一块大石头,他力大无穷,搬的石头又大又沉,从窄道上向下滚了下去。

追在后面的黑衣人见大石头滚落下来,没地方躲,纷纷向后退去,一直退一直退,那大石头还在往下滚。

转眼龙泰就见不到他们人了。

心下一喜,赶紧对还在愣神的三人说道:“快走!上那座吊桥。”

小安氏变了变色:“我不要!桥断了怎么办?”

那桥软乎乎,摇晃晃的,从这里落下去可是粉身碎骨。

龙泰率先朝吊桥跑去,还回头对他们着急的招手:“快啊——他们追上来可就没命了!”

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他们怎么还那么闲适的样子?

自己妻子柳氏还好,一脸仓皇的跟在了他的身后,易水天闵顿了顿,也跟上了

(未完待续……)

第264章 我会好好照顾你妻子

四人陆陆续续上了万丈悬崖的吊桥,下面的流水咚咚咚的流着。

小安氏眼前黑了黑,双腿发软,硬是不敢挪动半步:“我我我我我害pà



龙泰在后面急得想跳桥,她是想急死他是不是,也顾不得身份,一把拎起小安氏往腋下一夹就在吊桥上跑了起来。

因为他看见另外的无名黑衣人已经从另一个方向下来了。

“赶快!他们追来了!”他对前面闭眼跑着的易水天闵和柳氏着急的喊了一声。

摸了下汗,这女人真是麻烦,他都带着她过桥了她还在那挣扎个不停。

小安氏险些晕倒过去,自己是堂堂国母!

她是皇后!他竟然敢将她往腋下一夹就跑了起来。

她尖叫道:“快放我下来!”

前面跑着的易水天闵听见她的叫声回头看了看,见龙泰带着她,此时哪里还有闲心想于礼不合的事情。

后面的五名黑衣人看见吊桥上的他们,纷纷的冲了过来。

易水天闵再不往回看,使出全身的力qì

朝吊桥另一头跑去。

柳氏跌跌撞撞,一点耽搁也不敢有。

五名黑衣人齐齐的上了吊桥追上了,追了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对方,他们怎么这么蠢,直接将吊桥砍掉让他们跌下去不就结了吗?

可此时易水天闵已经快到达对面,再回头砍吊桥已然来不及。

纷纷扭身又脚下急点的冲过去。

龙泰夹着个人。跑起来一点不慢,到达对面后将犹自哇哇大叫的小安氏往地上一扔。

人就蹲下砍吊桥的绳索,这柄刀还是他砍柴的刀,走的时候顺便带在身上以作备用,如今还真派上了用场。

他天生神力,一刀砍下去跟劈柴一样就断了一根绳索。

吊桥一阵摇晃,上面跑过来的无名黑衣人脸色一变,更是发足了全身的力qì

朝他冲过来。

龙泰摸了把汗不敢耽搁,又是几刀砍下去,五名黑衣人离他们约莫只有五米的距离了。

绳索终究不堪重力。撕拉一声整个断裂了开来——

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脸色大变。而后面的黑衣人见势不对,扭身就朝身后跑去。

可哪里抵得过吊桥的向下坠落。

最前面的那名黑衣人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自己十名刺客,这四人没一人会武功。竟然要载在他们手里!

尤其是那名焦急的柴夫!

若不是他。易水天闵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他在掉下去之前。将手中的剑发泄般的对准龙泰,朝龙泰的身上扔去。

“噗——”

五名黑衣人齐齐掉落下了下去,粉身碎骨。

龙泰躲闪不及。那柄剑直接插入了他的胸口。

他脸色苍白的喷出了一口血——

胸口上立马是源源不断的血喷出来,吓坏了从地上爬起来的小安氏和一旁站着喘气的易水天闵。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黑衣人死前会发出这么一招,而且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龙泰嘴唇发颤的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

“相公——”柳氏凄厉的喊叫一声,扑过去,跪在他身边,眼泪立马涌了出来。

“相公!你不要死!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她双手哆嗦的在龙泰中剑的位置徘徊,方寸大乱,只哭着喊着叫他不要死。

易水天闵瞪着地上躺着的龙泰,刚刚还神气活现的一个人,此刻却满身鲜血的倒在了地上。

若没有他,此刻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易水天闵微微动容的蹲下身去,不忍的别开视线,自己将他从大山沟里带出来,原也没抱什么好心思。

在危机时刻,他挺身而出,反应迅疾,头脑冷静,让毫无武功的自己四人从十名刺客的手下逃了出来。

这么天赋异禀的一个人,却在最后一刻被一剑刺中,死了——

易水天闵眼底湿润,说不上来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若没死,回京城后他定封他做大官。

小安氏捂住嘴,眼底骇然,被龙泰胸前的血迹震住。

随后趴向一旁的小树,呕呕的吐了起来。

刚刚他还用手夹她——

想到自己刚刚被一个死人夹在腋下,她心里就一阵恶心反胃。

一点没觉得龙泰死得不值,反而觉得他为了保护皇上而死死得很光荣。

皇上估计会追封他们家,还有地上那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

皇上不会收了她为妃吧!

小安氏干呕完了后,理了理刚刚混乱中被弄得凌乱的发髻和衣裳。

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心有余悸。

“幸好没事——”她长吁了一口气,吐出心中的慌乱和烦浊。

柳氏听见她的声音,怔了怔,看了看她一脸的漠然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时找不出话来说她,只觉得自己相公死得十分得不值。

都已经逃过来了,逃过来了。

若不是手里夹着这个女人,他绝对早就逃过来了,早就将吊桥斩断,何苦会在那么近的距离才斩断。

白白挨了人家一刀。

死的时候连句话都来不及跟她说。

柳氏哭断了肠子,拿小安氏又没办法,只觉得想跟着龙泰一起死去。

龙泰在地上眼睛还瞪得圆圆的,像是死不瞑目,嘴唇哆嗦着挤不出一个字。

易水天闵看得难受,扭曲着脸,伸出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双眼上,想帮zhù

他合上双眼,让他死得安心。

悲痛的对他说道:“龙兄。你安心的去吧,我一定照顾好你的妻子,将你们龙家追封为烈士家族,世代受百姓的尊拜。”

手沉痛的在他眼睛上按了一会,拿开时龙泰还睁大着眼睛。

易水天闵以为他是没有听到中听的承诺,舍不得归魂。

想了想,又沉重的说道:“你是不是还念着家中的几位兄弟?放心,我回京城后就将你的家人都接过来。”

柳氏哭得眼睛红肿,心里想着,你做再多又有什么用。她的相公已经死了——

正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两人隐约听见一道细微的声音。哆哆嗦嗦的。

“你你压压着我我手了”

柳氏哭泣的声音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左右张望,没人啊。

易水天闵反应比她快。附身朝龙泰靠近。惊喜的叫道:“你还没死!”

龙泰颤抖着发白的嘴唇。眼睛瞪得老大,努力的从嘴里又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娘娘子你你挪开一点”

柳氏哭红了眼,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摇着他的手臂,乘他还活着的时候抽噎道:“相公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龙泰口中又溢出了一丝鲜血,嘴唇嚅嗫着还想说点什么,可全身像被抽干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力qì

,只犹自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头顶上的天空。

他就要死了吗?

好不容易遇见贵人从山沟里出来,却遇到刺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出来,又在最后一刻被人一剑刺中。

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所剩不多,好像就要消耗殆尽。

意识逐渐模糊,胸口的疼,手上的疼都已经麻木,死神在向他招手——

“龙兄,你看着我,你还没死对不对?你撑住!一定要撑住!到了京城我就封你做大官!”

易水天闵的声音在耳边,如响雷一般的轰中了他的胸口。

胸上又是一疼,向四肢漫延过去,疼得钻心。

意识被疼得清醒了一些。

听见易水天闵说的做大官——

对啊,自己心里小小的角落里一直有梦,梦就是做大官。

现在有了希望怎么能这么窝窝囊囊的死去。

他不能死,他还有事要做。

一股意念硬撑着他,龙泰咬牙挺过了最关键的生死时刻。

小安氏在一旁皱眉看着,他到底死还是不死?

她也不想一下龙泰若是死了,他们怎么一路平安的回到京城。

“娘子你压压着我手了”这次的声音大了些,柳氏和易水天闵总算是听清他在说什么了。

柳氏低头朝他手上看去,却没有看见,再低头,才发xiàn

自己脚正踩在他的手背上。

路途遥远,她穿的不是禁不起磨的绣花鞋,而是一双鞋底很硬的鞋。

刚刚扑过来的时候没注意,一不小心踩在了他的手背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上面。

饶是七尺男儿也有些受不了,关键是她的鞋底还沾了一粒尖锐的石子,直膈着他的手背上,伤上加伤。

柳氏察觉后立马挪脚步,口上不停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是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她朝龙泰那只被她踩着的手看去,手背已经被压的凹下去几个窝窝,磨破了皮,血丝渗了出来,青红青红的。

她心疼的抱起来,不停的掉眼泪。

龙泰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看向她,心底唯一的念头便是,他此生是不是要载在女人上面。

这些女人一个二个就没个机灵点的。

明知dào

手被踩成这样了,还动它干什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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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还是我自己撕吧

刚刚他中那一剑的时候其实还有那么点力qì

,躺在地上时正想撑着地起来,告sù

他们一声他没事。

只是自家娘子受了惊,一个猛扑就扑过来硬邦邦的踩在他撑在地上的手背。

硬是将他给疼得躺回了地上。

心里一生气,人顿时就有了些力qì

,胸口上还插着那柄剑,还好,没有一剑击中心脏,稍稍偏了一点点。

只分毫的距离。

若是再偏离那么一点点,他恐怕就魂归西天了。

一双渴望活下去的双眼向在场的三人一一看去,小安氏别指望了,易水天闵还能帮一点忙,自己的妻子柳氏同样是一脸的手足无措。

“易兄弟,你扶我起来”求生的本能让他精神大作,他担心另外的五名黑衣人会从其他的地方上来包围住他们。

他又受了伤,得赶紧处理。

易水天闵沉着脸将他扶了起来,小安氏抱着身旁的小树,惊奇的看着龙泰,活过来了,他又活过来了。

柳氏喜极而泣,帮着易水天闵将自家相公扶住,龙泰一脸抽了好几口冷气。

他是硬汉,这点伤一定能挺过去的。

眼角朝二人身上看去,算了,还是撕自己的吧!

龙泰虚弱的对易水天闵吩咐道:“你在我衣袍下撕一块长点的布,我等下将剑拔出来,不拔出来不方便。”

易水天闵大惊,不愿意冒险。皱眉说道:“不可!一旦拔出来可能会血流不止,最后血尽人亡。”

柳氏整个人都处在战战兢兢中,刚刚以为龙泰死去,所以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悲痛万分的崩溃情绪中。

此刻见他又活了过来,胸口那么长个剑他要硬拔出来,且不是会要了他的命?

柳氏说什么也不同意,一个劲的摇头:“相公——不行——不能拔出来——我我背你去山下找大夫,让大夫来——”

龙泰站着十分的吃力,重量几乎都倚靠在易水天闵和柳氏的身上。

他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加了一把油。宽慰道:“无妨。我有分寸。”

与其拖拖拉拉的下山找大夫,不如自己先包扎了。

易水天闵脸上的神情很复杂,手在自己的长袍上一撕,一截长布条被撕了下来。

“那你要撑住。”他郑重的对龙泰说了一声:“这一路回京。我还需yào

你。”

龙泰艰难的一笑。喘了口气:“放心吧。死不了。”

说着,手已经握上了胸口颤立的那柄长剑。

再次深呼吸,龙泰面上闪过一丝狠绝。牙一咬,手上使力,毫不犹豫的将胸口的长剑哧一声拔了出来!

“噗——”鲜血喷射,溅了易水天闵和柳氏一脸。

龙泰扔掉沾满自己血迹的长剑,手紧紧的按上胸口那个血洞。

“快!布条给我!”他快速的接过易水天闵手中的布条,往胸口上一绑。

易水天闵已经将半个袍子都撕了下来,龙泰咬着牙,胸口好似被掏空了一般——

柳氏捂住嘴巴,眼里是惊惧的泪水,只看见自家相公胸口源源不断的血冒出来。

绑上了还冒,不知dào

要冒到何时——

易水天闵额头上都是汗水冒了出来,山中属凉,他们三人身上却都是冷汗冒出来,湿了一身。

小安氏嫌弃的站远,难以想象她尊贵的皇上竟然被一个莽夫指挥着干这种事。

那些血啊什么的都溅到皇上的脸上去了,幸好她躲得远,不然也得遭殃。

柳氏此时一心都在相公身上,若不是小安氏嫌弃得太明显,她如何会注意到她。

见她满脸的嫌恶,柳氏气红了眼睛,若不是因为她,自己相公也不会受伤。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竟然连一句慰问的话也没有,还唯恐不及的避得远远的,好像她相公染了什么瘟疫似的。

她的小手附着在龙泰按住胸口的大手上,一会血就浸了满手都是。

好在龙泰身强体壮,意志力又强,流了大量的血后终于凝固住了伤口。

布条拆了一个是一个,易水天闵又从龙泰的衣袍下摆上撕。

可算是将血止住了,缠绕胸膛一圈,包扎上了伤口。

龙泰也去了半条命,身子软软的靠在柳氏身上。

柳氏使劲在地上站稳,后还是撑不住他那么大个身体,眼看着就要倒下。

易水天闵忙从旁接住他们,两人慢慢坐到地上。

柳氏蜷腿坐在地上,腿上抱着龙泰的上半身。

龙泰当真是硬汉子,在地上歇息缓和了片刻后,又咬牙醒了过来。

他很想就此睡下去。

可是他不能,他们还处在危险之中,必须赶快想办法离开。

自己和妻子是山村粗野鄙夫,不可能有人想要取他们的命。

看他们样子也不像是劫财,再说自己几人打扮得朴素,压根就不像是有钱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们要杀易兄弟!

看来是仇杀。

这是难以避免的,越大的家族,仇人越多。

有人花大价格来取易兄弟的命,证明他在京城是有一定地位的。

若是一个无名小卒,谁会来关注他?

自己只要将他平安的护送到京城,自己就是他们家族的救命恩人,这可是天大的恩情。

有什么能比性命更重yào



越想龙泰神情越亢奋,自己今天挨的这一剑,值!

只是接下来,他们要如何躲过那帮人的刺杀?这是一个大问题。

“我得赶快找个地方,然后我修养几天再出发。不然恐上不了路。”

对方的人手一见自己的无名同伴没了消息,再看看现场,肯定能猜测他们是在这个山头上。

所以这座山是不能久呆的,得赶快乘着他们没寻来时离开此地。

龙泰忍受着不适,硬是率先朝山下面走去,步伐蹒跚。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下了山,朝北边的方向而去,好在一路上没有碰上黑衣人。

易水天闵寻了一处山洞歇脚,走时清理了现场。将土地上的血已经掩埋。所以对方应该不知dào

他们其中一人受了伤的情况。

所以他们就逗留在山脚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龙泰精力耗尽,一进了山洞就昏迷了过去。

这一睡就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易水天闵的脸色都十分的不好kàn

,越想。他越觉得此次微服出巡危机重重。

先是在峡谷遇见了天灾。是不是人祸他还不敢肯定。

接着。就是在回归的途中遇到了突袭,来人想要他的命!

肯定是知晓他身份的。

谁会要当今皇上的命?自然是想谋朝篡位的人。

易水天闵首先想到的就是萧家。

如今京城恐怕已经被萧家的人霸占了,先是在他微服出巡的途中让他死于天灾。

发xiàn

他依然活着。就派人在他回去的途中杀了他。

神不知鬼不觉。

“混——账——”易水天闵从牙缝里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双眼如要喷火。

两位皇叔究竟有没有守住他的皇位,他迫切的想要知晓。

可在这荒郊野外,如何得知,起码也得到了靠近京城的一带。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发上路。

眼睛看向一旁养伤的龙泰,不如扔下他,自己先走?

至于小安氏,他不决定带上她,一是跟着他危险,二是带上她是一个累赘,自己一个人可能还好躲开对方视线一些。

再乔装打扮一番——

易水天闵恍然忆起自己如今也是乔装打扮,穿着粗衣粗鞋,对方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他就是当今皇上的?

脑中灵光一闪,对了,肯定是那些当地的官吏,不知dào

谁是对方的人,肯定如实禀告了对方他的事。

究竟是谁?

可是视线落在龙泰身上的时候,易水天闵又犹豫了。

这么忠心的一位老实人,他实在不想错过。

他现在身受重伤,没有个十天半月,是恢复不过来的。

若自己在此耽误,恐被人发xiàn

,到时可就没有人再保护他了。

易水天闵烦躁的洞里走来走去。

直到现在,他才发觉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难怪那些庞然大物的世族没有将他的反击放在眼中,他以为对方是怕了。

实jì

上却是人家压根没将你放在眼里,他的打压在世族眼里就像是在挠痒痒。

面临生死的关键时刻,他才大彻大悟。

几个大世族,以他如今的实力,根本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

“爷,在沐阳一带,发xiàn

疑似皇上的踪迹。”

暗卫向萧奕澈跪地汇报。

萧奕澈眼底一片冷色,决绝的吩咐道:“全程跟踪,必要的时候,借靖王的人杀无赦。”

凝霜在旁打了个冷颤,既然主子已经接到了消息,靖王肯定也接到消息了。

靖王应当是最想杀了皇上的那个人。

至于主子,杀与不杀没有区别,易水天闵若是活着回来,经此一闹,他恐怕在皇位上也呆不了多久了。

易水天闵好似脑袋一下空明,开了窍。

他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即便他活着回来皇宫,也是做不了多久的皇帝的。

要么死,要么退位。

恐怕逼宫的那些人会要他死,斩草除根!

他头疼欲裂的抱着头,险些抓狂。

自己只是出门微服出巡一趟,竟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初为什么要微服出巡?还是南下江南这么远的地方!

皇叔?

(未完待续……)

PS:晚些时候捉虫

第266章 不可没了风度

是皇叔建议他出来的?

易水天闵总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又想不上来。

他颓废的坐在山洞里,脑中装着杂七杂八的一些事,脸色阴沉沉的似要打雷下雨。

小安氏在洞外发泄。

“老天爷,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回京城啊——”她对着天空大喊了一声。

易水天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压根没注意她在那里喊什么。

在地上躺着养伤的龙泰险些一口气背过去,他们躲在这个又湿又阴的山洞里,就是为了防止被人寻见。

她倒好,直接对着老天爷吼起来了,不怕被人听见寻过来了吗?

龙泰气得从地上坐了起来,对柳氏吩咐道:“你去叫她进来,别再吼了。”

一扭头看见易水天闵魂不守舍的模样,龙泰气一下又消了。

想必是正在为回京城发愁。

也对,堂堂一个家族的子弟流落在外,如今回去还要冒着被刺杀的危险,身边一个帮衬的都没有,自己现在又身受重伤——

难以抉择。

不光是易水天闵觉得难以抉择,就是龙泰也觉得难以抉择。

自己若是现在就离开易水天闵,小命小心一点,应当是能保住的。

若继xù

跟着他回京城,恐怕就不好说了。

柳氏忸怩忸怩的出了洞门,对小安氏弱弱的说道:“你,你进洞去,不要喊了。”

小安氏一直都很蛮横霸道。什么都要听她的,所以柳氏有些讨厌她,又有些怕她。

此刻能单独出了洞叫她进去,已经是使出了极大的勇气。

小安氏环抱着胸,冷呵一声,嘴角稍冷的说道:“我在这里碍着你什么事了?”

她想在哪里就在哪里,想喊什么就喊什么,何时轮得到她一个乡下妇女在她面前大呼小叫了?

柳氏急红了眼,索性豁出去:“你不知dào

你在这里喊,可能将敌人引来吗?说不定他们听见声音。这会已经赶过来了。”

小安氏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移开视线:“他们早掉入河中死了,还能长了翅膀飞出来不成?

她当时只顾着逃命,压根没注意有多少人,所以在吊桥上看见有五人追过来的时候。以为就他们五人。

“你说的没错。我们就是长翅膀飞出来了。”一道冷酷的男声突兀的在身边响起。

接着一连十几名的黑衣人从洞口前方的树林间窜了出来。

“我道躲在哪里。原来是在这个地方,害我们好找。”

小安氏和柳氏已经吓得动弹不得。

她们在这里聊天,何时想到黑衣人真的寻到了这个地方来?

尤其是小安氏。她笃定的以为黑衣人已经掉下吊桥,心中烦闷不已,只是想对着天空大喊几声发泄发泄,未曾想过会将黑衣人又引了过来。

不对,是未曾想过竟然还有黑衣人!

“你们,要干什么!”小安氏尖叫一声,腿已经朝着洞中跑去。

柳氏红了眼圈,绝望的一闭眼,他们这次真是要去见阎王爷了。

来时满怀希望,却最后魂归异乡。

黑衣人约莫有十三个,不急不慢的朝洞口包围过来。

除了站在前排刚刚说话的那位黑衣人脸上有些捉弄的表情外,其他的黑衣人均是一脸的冷漠和面无表情,就好像是石头做的。

易水天闵听见声音,从背靠的姿势站了起来,表情麻木,没有过多的贪生怕死。

就是死,他也要像个堂堂正正的真命天子,不可没了风度!

龙泰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这辈子果然载在了女人的身上。

而且还不是自己的女人,他很不甘心。

眼梢朝易水天闵望去,在他脸上读到了平静,看来他也知dào

这次插翅难飞,做好送死的准bèi

了。

自己当真死的窝囊和冤枉!

若十多天前知dào

自己会死会送命,他说什么也不会跟着来。

做大官固然重yào

,但自己性命更重yào



而且选的这个山洞,也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他们两个不会武功,另外两个是女人,更别说了。

柳氏和小安氏被逼进了洞里。

黑衣人陆陆续续的进了山洞,将山洞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你们这次如何逃。”带头的那名黑衣人唰的一声抽出身上的佩刀,直指向易水天闵。

小安氏惊声尖叫:“啊——”

“闭嘴!臭女人!”黑衣人迅猛的就是一巴掌扇在了小安氏的脸上,他并不知dào

易水天闵和小安氏的真实身份。

他们只是当地的杀手组织,接到了命令,来杀这两个人而已,至于其余的两位,当然是一起解决了。

他那一道力量打得极大,反正他们都是将死之人。

为了死去的五位兄弟,在死前,他会好好伺候他们一顿。

小安氏被他扇得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身子根本站不稳,头向洞壁撞去,直撞了个大包。

脸颊火辣辣的,顿时就肿起了半边脸,上面清晰的印着五个手指印。

发髻也散了开来。

光是一个耳光而已,一下就比之刚刚越加的狼狈不堪。

小安氏面孔扭曲的捂向被打的那一边脸,嘶声力竭的就朝黑衣人扑去,不管不顾的在他身上胡乱捶打,口上不停的叫道:“你竟然敢打我!你敢扇我耳光!你看清楚!你知不知dào

我是谁!”

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一只手微动,顿时一个比之刚刚更加重的耳光又扇在了她的另一边脸颊上。

这下两边脸都高高的红肿了起来,嘴角还被打出了一丝血迹。

小安氏被扇懵了,疼痛让她张狂的脑袋清醒了一下。

她打了个激灵,这时才意识到他们四人完全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

他们这次会死!小安氏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双眼求救般的向易水天闵望去,希望她的皇上能想出办法,帮他们脱困。

又或是地上半躺着的龙泰能向上次一样奋力拉着他们逃脱出去。

易水天闵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小安氏一向蠢他是知dào

的,此刻见了她就好像看见曾经的自己。

也是这样的目中无人又乖张跋扈,关键是还爱挑衅对方。

明明自己没有那个实力,没有那个实力就应该隐藏潜伏,寻找机会,偏偏还要不自量力的上去挑衅激怒对方。

别人不灭了你才怪了。

柳氏紧紧的握着龙泰的手,眼中一片平静,并无惧色,能和相公死一块,她一点也不怕。

小安氏猛地冲过去摇龙泰,着急的喊道:“你快想想办法啊你!”

龙泰伤口刚开始长新肉,被她一摇,痛彻全身,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柳氏看见他痛苦的神色,不知dào

哪里生出来的一股胆量,硬是将小安氏的手扒开,使出全力推开了她。

“不准你再碰我相公!”

带头黑衣人冷眼旁观他们几人之间的小动作,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小安氏刚刚被人扇了重重的两巴掌,此刻脸还火辣辣的刺痛着,又被柳氏那么一推,顿时火冒三丈,就想朝她推回去。

易水天闵闭了闭眼,自己的皇后竟然是这么一个德行,简直连一个乡村的农妇都不如。

他长臂一伸,拉住了小安氏欲上前教xùn

柳氏的身子,对她昂了昂下巴:“此刻不是闹的时候。”

小安氏讪讪的收回了脚步,逐渐被绝望代替。

有些人面对死亡时是平静,有些人是认了命,有些人是奋起反抗,有些人是坦然接受,有些人是吓得屁滚尿流,有些人就是歇斯底里。

约莫小安氏就属于歇斯底里的这种人,越恐惧,就越用张狂的本性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竟然杀了我五名兄弟。”带头黑衣人向前一步,手中的剑垂握向下,剑尖闪着森寒的冷光。

杀他们四个弱鸡一般的人,竟然失去了五名兄弟。

带头黑衣人将剑指向易水天闵,将这个最重yào

的先杀了,其余的,带回去好好折磨。

他手中的长剑快速的就要向他的喉咙刺过去,易水天闵神态不变,淡淡的开口问道:“我只问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不弄清楚他死不瞑目。

黑衣人兴许是想多看看垂死之人的恐惧和挣扎,竟然将剑锋一转,指向了瞬间脸色就变的青白的小安氏。

话却是对易水天闵说的:“你是不是想问是谁要杀你?”

易水天闵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他的确想知dào

是谁要杀他。

带头黑衣人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哈哈大笑了几声。

末了又收敛笑声,玩味的说道:“这个问题,你下了地府就知dào

了。”

若让他知晓他此刻要杀的人是当今的九五之尊,他恐怕不会下手。

这正是靖王的精明之处,只画了画像给当地的不入流的杀手组织,却没有告sù

他身份是何人。

这些黑衣人在江湖上属于小组织,都是以前的一些土匪强盗里挑的精英组织起来,比起真zhèng

的杀手情报组织差了太多。

若靖王请的是布满天下的组织,怎会不知dào

当今皇上长什么模样。

“好了,该送你去见阎王爷了。”带头黑衣人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剑一扬,直直的朝易水天闵的头劈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267章 你眼睛抽筋了

易水天闵只看见眼前一刀蓝白色的光芒闪过,冰寒的气息袭上身,那剑尖直直的朝他的脖颈刺去。

根本容不得他半点的反应。

小安氏已经吓得一动不敢动,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皇上,就要被杀死了吗?

柳氏和龙泰紧紧的握着手,龙泰脸色很难看,自己一路跟随着过来,没想对方却是将死之人。

他被杀死了,自己和妻子又该何去何从,还是被这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抓走,任他们折磨?

他不甘心的动了动腿和胳膊,可是胸口的伤势还没有恢复好,一动弹就扯住全身的筋脉疼痛,哪里还有半分的力qì

与这么多的黑衣人对抗。

就是全盛的时候跑个路还行,和对方硬抗,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他们三人都不甘的闭上了眼睛,只有易水天闵一直睁着眼睛看那把剑尖指向自己〖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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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

他以为自己活不成了,要血溅当场,没想那剑尖在快到他喉咙的时候被人硬是打了过去。

是一颗石子。

那石子打歪了带头黑衣人的剑后依然力道不减,直将黑衣人打得歪斜了半分,脚步踉跄了两步。

带头黑衣人稳定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谁?!”他脸色铁青的大喝了一声,转身朝洞外看去。

身后的十二名黑衣人同样进入了戒备状态,纷纷抽出了刀剑。

唰唰唰——

洞外寂静。黑衣人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朝洞外走去。

带头黑衣人率先在前面挪动脚步过去,他倒要看看是谁敢打他的剑。

“有本事出来!”带头黑衣人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他这边有十来位手下,人多势众,可不怕他。

易水天闵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面上虽然看不出来有什么,但只有他自己知dào

,刚刚心里是多么的绝望。

双腿有些发软,他努力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不动,不想在小安氏和柳氏的面前表现的懦弱。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心跳的要多快就有多快。

只有面临了生死关键时刻的人才能明白那种鬼门关走一遭是什么感觉。

小安氏哭丧着脸跑过来拉住易水天闵:“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她的两边脸颊肿得很高,看起来狼狈极了,青丝也是凌乱。

易水天闵朝她看去。脸上还有些污泥。的确是被吓得不轻。

柳氏一直蹲在龙泰的身边。龙泰背靠在洞里的一个角落,脸色苍白,见易水天闵惊魂未定的看向他。龙泰勉强挤出了一丝安慰的笑容。

不管是谁救了他们,只要能逃过一劫就好。

四人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对方后,便一致朝洞外看去。

此时洞外响起了刀剑相碰的声音。

“哧哧——”

“砰——”

带头黑衣人出来后没一瞬间,就从四面八方各包围过来四名灰衣人。

“你们是哪个道上的?”带头黑衣人见对方身手不凡,心底顿时有些虚。

他们不过是当地的小混混组织起来的而已,说有多厉害,那也只是对于不会武功的平头百姓而言。

在真zhèng

的高手面前,他们一个来回都扛不住。

只能装装样子而已。

不过是杀两个普通的夫妇而已,怎么会这么麻烦,如今还出现四名高手来保护他们?

“你们想干什么?”见对方不说话,只逐渐逼近,带头黑衣人底气不足的喝问道。

身后的十二名黑衣人气势倒是做得足,个个气势汹汹的上前抽剑对着四名灰衣人。

他们十三个人呢,比对方多了好几名,怎么算也不应当输了阵势。

其中的一名灰衣人挥了挥手,冷血无情的喊道:“一个不留!”

黑衣人睁大了眼,继而露出更加凶恶的神情,一个不留?

我看是你们一个不留才对!

带头黑衣人比其余的武功要高强一点,眼色要厉害一点,所以当灰衣人说一个不留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做好了逃跑的打算。

但是面上肯定不能带头逃跑。

冷笑一声:“兄弟们,他说让我们一个不留?给我杀!杀!”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的后退,身边的黑衣人冲了上去和四名灰衣人打了起来。

带头黑衣人步步向旁边挪去,正准bèi

溜之大吉。

眼前一花,其中一名灰衣人落在了他的面前,他还来不及说点什么撑场面的话,灰衣人手中的长剑一扬——

“噗——”

一剑就削去了带头黑衣人的整个脑袋,血溅四方。

其余的黑衣人一见老大都被杀了,个个大惊失色,本来就打不过对方,此时头领一死,更是自乱阵脚,纷纷弃械投降。

“饶命饶命啊”

“不要杀我!我投降!投降!”

“啊——”

接连不断的惨叫声响起,灰衣人一点犹豫也没有,直接将黑衣人全部清杀了干净。

地上横七八竖的倒着一地的尸体,满地的鲜血横流。

要么是被削去了脑袋,要么就是一剑刺穿了心脏。

易水天闵等四人小心翼翼的出来观望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小安氏捂住了嘴,没忍住,又趴一旁干呕了起来。

柳氏脸色一白,就将脑袋埋在了龙泰的胸口。

龙泰还好,他是硬汉,是男人,自然不能露出害pà

的神色,只是自己是一个普通的有点欲望的乡下柴夫而已,突然看见这么多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心里的震撼还是有的。

易水天闵比他们都要镇定,对地上躺着的死人看也不看一眼。

他们死了当然好,不然死的就是自己了。

他看向提剑站立的四名灰衣人。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他?是知dào

他的身份还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他相信前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灰衣人擦了擦剑上的血迹,利眼扫向易水天闵,顿了顿,微微弓腰抱拳:“在下的主子有请,请随我们走一趟。”

易水天闵原先还惦记着是不是皇叔派的人来接他了?或者是某个亲近的大臣派的人来保护他了?

正心里隐隐兴奋着,谁知dào

对方说他的主子有请?要跟他们走一遭?

他们的主子是谁?看样子,是知晓他的身份的,既然知晓他的身份还要他跟他们走一遭?

是准bèi

要他做什么?

易水天闵慢慢冷却,脸色有些不好kàn

,自己堂堂皇上,如今还像要饭的乞丐一般?

小安氏干呕完了以后,可算了胃了好受多了,对着地上的黑衣人呸了几口。

死得真好,尤其是那名带头的黑衣人,小安氏只看见他的脑袋掉落在一块大石头下,身子在哪里却不知dào

是哪一个。

她这时也不害pà

了,想起刚刚那人甩在她脸上的两个重重的耳光她心里就冒着一股气。

直接几步就走到那人的脑袋面前,脑袋上面的眼睛还张得大大的,白眼仁比黑眼珠多了很多,是人在猝手不及的情况下突然的死亡导致的。

小安氏对着那人的脑袋就是几脚:“我叫你扇我!叫你扇我!真是活该!”

那脑袋被她踩得狼狈,发泄了一阵后又大力将带头黑衣人的脑袋重重的一踢,踢到了远处,骨碌碌的滚了几个圈。

小安氏解了气,这才发xiàn

在场的人都看着她。

她不但不觉得害臊,反而叉腰喝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报仇的?”

之前说话的那名灰衣人定了定神,侧头对其余三位说道:“将他们带走。”

易水天闵不知dào

是第几次深呼吸了,刚刚还问他的意见,他还没表态呢,又直接命人将他们带走了。

力量悬殊太大,看来今天不跟他们走一遭是不行了。

“不用,我跟你们去。”易水天闵很有气势的对他们罢了罢手,继而说道:“至于他们,就不用了吧?”

对方要的只是自己,他们三人,最好就不要去了,他想给小安氏使个眼色,叫她赶快回京城找皇叔来救他。

可是小安氏犹自顾着自己,压根没注意到易水天闵不停的对她挤眉。

易水天闵在看了她八次后,小安氏总算是将视线从找带头黑衣人的身子上移到了他的身上。

易水天闵深深的看着她,眉色动了动,结合当下的情况,他以为自己已经对她暗示得很明白了。

可他还是低估了小安氏的智商。

小安氏奇怪的看他一眼:“干嘛?眼睛抽筋了?”

易水天闵冷下脸,狠狠地刮了她一眼,这次若能回去,他第一件事就是废了她的皇后位置。

不过离开皇宫在外生活了两个多月,人就直接成了泼妇不说,还成了十足的傻子。

看来女人都是养尊处优的生活养出来的。

一个平时仪态万千的皇后,离开了养尊处优的后|宫生活,气度连一个乡村农妇都比不上。

小安氏接受到来自易水天闵深深的恶意,不明白自己报点私仇怎么了?

他没见刚刚那带头黑衣人扇她那么重两个耳光吗?她一定要找到那带头黑衣人的身子将他四肢砍下来,叫这四名灰衣人带走拿去喂狗。

最好是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未完待续……)

第268章 孤独的老人

小安氏在那里做什么,灰衣人并不关心,他们最主要的目的是带回易水天闵。

至于其他的人,肯定也是不可能放他们走的。

灰衣人对易水天闵摇了摇头:“恕不能执行。”

说着,已经对手下又挥了挥手。

柳氏一直紧紧的握着龙泰的手,见灰衣人看向他们,柳氏脸色一白,小声的对龙泰说道:“相公,我怕”

龙泰反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别怕,有我在。”

说实话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但好歹性命是保住了。

他相信这四名灰衣人救下他们不是为了将他们带回去再杀一次。

其中一名灰衣人过来,柳氏惊惧的看着他以为他要干什么。

谁知dào

那名灰衣人在倚靠在柳氏身上的龙泰面前屈膝,背对着他。

似乎是示意他上他的背。

龙泰迟疑了一番,看了看说话的那名灰衣人,放开柳氏的手,上了那名灰衣人的背。

他身受重伤,要独自下山肯定会拖累大家。

所以还是让人背着最省事。

跨过了地上的黑衣人尸体,他们跟在灰衣人的身后下了山。

路上,易水天闵沉静的问那名说话的灰衣人:“你们主子是谁?”

那名灰衣人脚步恰当的在前面走着,既不是太快让他们跟不上,也不是太慢跟散步一般。

听见易水天闵的问话,他头也没转。直接说道:“等你到了自然就知晓了。”

一路下了山,山下早已经准bèi

好了一辆马车。

灰衣人安排他们上了马车。

并在他们的脸上每人蒙了一块黑布。

易水天闵任他们摆布,心里有再大的气此时也发不出来。

想想便觉得十分的憋屈,可若不是这几名灰衣人,自己此时已经成了剑下亡魂。

路上一路沉默,几人被蒙着眼睛,也看不见马车里都有些谁,是行路到哪里了。

小安氏最开始有些抵触被蒙着眼睛,挣扎道:“凭什么要蒙我的眼睛?我可是——”

总算是没有蠢得到家,还是知dào

不能轻易的暴露身份:“我可是有后台的。你们蒙着我们眼睛是想干什么?”

灰衣人比黑衣人客气多了。见小安氏反抗,还好脾气的对她说道:“这是规矩,麻烦配合一下。”

小安氏冷哼了一声,瞪了他们几眼。这才不甘不愿的任他们蒙住了眼睛。

蒙上后特别的不适应。左右扯了扯。灰衣人又调整了一番才放下想扯掉黑布的手。

柳氏和龙泰没什么说的,很配合的就让灰衣人蒙住了眼睛。

龙泰心里计算着时间,方向一直是在朝北的方向。时间约莫过去了有五六个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

一行人饭也每次,肚子有些饿。

下马车已经是深更半夜,白天蒙着黑布还能隐约看见一丝光亮,此刻下了马车,一点光亮也无。

灰衣人点燃马车上预备的火把,带着他们四人又在树林间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处全是石头做的坟墓前。

灰衣人在坟墓的一处隐藏的机关按了按,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

墓碑转动,朝后移开,露出一个洞来,洞下面是层层的阶梯。

灰衣人带着他们下了那个阶梯,又按了按洞壁上的一处开关,墓碑移动,回归到原位。

下了阶梯,洞里四处都是火把点燃。

易水天闵等人只觉得眼前又有了丝光亮,但是依然看不清是在哪个地方。

行了一会,灰衣人将易水天闵和其余的三位分别带到了不同的地方。

易水天闵被带到了一处暗房,他听见灰衣人的声音:“主子,人已经带到了。”

又安静了几息之后,易水天闵脸上的黑布被人扯开,眼前一亮,黑了几乎半天的眼前终于有了光线。

一个冷冰冰的地下室,墙壁上四处点着火把。

房间里摆了一些简单的家具,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围着的一个方几。

此时面前一人背对着易水天闵在几上亲自添着茶水。

灰衣人退了下去。

房间里的气氛很诡异,易水天闵眼神沉沉的看着那个倒茶水的白衣人。

一身白衣,头发也是花白的,看起来年纪约莫快七十岁上下了。

“你是谁?”易水天闵皱眉问道,面色并不见惊慌。

他眼睛观察四周,这样的地方像是极其隐秘,他不认为自己能逃得了这个地方,所以只有先搞清楚对方是要做什么。

白衣人斟好了茶水,茶杯上面还冒着热气,在冷冰冰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不协调。

他转过身来,脸上有大大小小一些黑斑,但从模子来看依稀可以想见年轻时俊俏的模样。

脸上有几道大的皱眉,让那些黑色的斑显得更加的可怖。

易水天闵抽了口冷气,一是没有想到他的面貌竟然这样吓人,二是被他目光里的寒意所威慑住。

不过很快他就稳住了自己的心神,定定的看着他。

这个老人是想做什么?

白衣老人目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伸出指向旁边的椅子,对他说道:“坐。”

易水天闵朝那黑不溜秋的椅子看了看,还是挪动步伐过去坐下了。

几上是冒着热气的暗绿色茶水。

老人在另外一把椅子上坐下。

气氛怪怪的,易水天闵又主动开口道:“你是谁?”

老人没说话。

易水天闵斜着目光看向他,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救他过来就是为了在这里陪他喝茶?

那茶水他没心思喝,此时此景,怎么可能生出喝他一口茶的心思。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老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带着沙哑:“我可以一路护送你平安的回到皇宫。”

这句话对此时的易水天闵来说应该是最好的天音了。

他决定忘记老人刚刚的故弄玄虚,挑了挑眉眼:“当真?”

送他平安的回到皇宫?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他虽然没出皇宫历练几次,但也知dào

世上没这么好的人,也知dào

没有白吃的午饭。

老人很随意的点了点头,神色淡淡的,一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模样。

易水天闵第一次正了正色。认真的打量起就坐在他旁边,隔了一张方几的老人身上。

他发xiàn

其实他的年纪可能才六十来岁,可是那脸上和花白的头发,看着却比实jì

年龄大了十岁。

他究竟是什么人?

“既如此。什么时候出发回京城?”易水天闵见他话那么少。不提条件的事。他当然不会主动提。

他还不知dào

他心里打什么歪主意吗?要么是利用他这个皇帝,要么就是想控zhì

他这个皇帝。

呵,易水天闵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自己这个皇帝当的当真是窝囊。

不但朝堂上的人想控zhì

他,就是来到民间,也有人暗中想控zhì

他。

老人果真不说话了。

易水天闵冷哼一声,脸色越沉。

没想到过了半晌后,老人回了一句:“好,明天就护送你回皇宫,保证让你依然做你的皇帝。”

易水天闵眯了眯眼,不但护送他平安的回到皇宫,还保证依然做他的皇帝?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有那么大权力?

老人见他一脸不相信,轻轻笑了笑,似乎知dào

他心里在想什么:“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只管相信我就好了。”

易水天闵却从他的这句话里敏锐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难道是想控zhì

自己?估计下一句话就是以后都听他的,保证自己这个皇帝做的舒舒服服。

果不其然,老人下一句话就是:“有我帮你,你这个皇帝做的肯定比以前舒服。”

易水天闵拂袖起身,冷绝的说道:“不用了!你安全的护送朕回皇宫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你不用管。”

也轮不到他来管,他是谁都不自己报个姓名,凭什么要他帮忙。

易水天闵烦透了这种情况,内心甚至泄气的想,这个皇帝,不做也罢!

还不如潇潇洒洒的去风流快活。

老人伸手,慢悠悠的挥了挥,示意他坐下,稍安勿躁。

易水天闵见他那慢条斯理的动作,心里的气竟然消失了一半,他视线落向别处,又坐了下来。

老人继xù

说道:“若没有我的帮忙,你回去肯定当不了多久的皇上。”

老人捂了捂胡须,混沌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眼底深处又埋着一丝伤痛。

他最终的目的只是引那个老家伙的注意,好解决他们当年的一宗孽事。

至于其他的,对于他来说,现在已经看淡了。

尤其是知晓他们之间有一个血脉结合在一起的小小家伙后,心态就变得越来越平和。

只能说,这一切,都源于一场误会,只是那个老家伙使用了最激烈的手法。

他为此愤恨了十八年,筹备了十八年。

而那个“罪魁祸首”,这十八年来不知dào

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没有想起过——

不管怎么说,他一定要让他知dào

后悔!向他道歉!

老人想着想着,眼里竟然出现了一丝水雾——

易水天闵以为自己看错了,这老人脸上为何会出现一种落寞,伤感,孤独,寂寞的神情呢?

他一定是看错了,这种诡异的地下室,一个被毁了容的白衣老人,怎么看都应该是冷血无情的

(未完待续……)

第269章 不要碰我

再一定眼瞧去的时候,老人眼中出现了湿润,易水天闵只觉得浑身一震,像是看见了天方夜谭。

他试探性的朝老人的方向倾过去,小心的问道:“老家伙,你怎么了?你哭了?”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揉了揉眼睛,很快恢复了原样。

淡淡的斜视了他一眼,伸出手不客气的敲在他凑过来的脑袋上:“你觉得可能吗?”

易水天闵无缘无故的被敲了脑袋,还是堂堂的皇上被一个陌生的老人敲了脑袋。

他虎躯又是一震,瞪着眼睛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老人不再对他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今天好好休息,准bèi

好了就送你回京城。”

那模样与神情哪里像是刚刚在偷偷的抹泪又敲了他脑袋的老人,完全就像是发号施令惯了的盟主。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易水天闵转身看了看,此时才发xiàn

小安氏和龙泰夫妇不在身边跟着,心里有些慌,忙拉住站起身来准bèi

离开的白衣老人的衣袖。

“我的三位朋友呢?”

老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刚刚不是还在自称是朕吗?怎么这会又是我了?

易水天闵不知dào

他心里的小九九,眼神执着的看着他,可不要将龙泰给扣留下了。

他可是他这次微服出巡最大的收获。

老人拍掉他的手,生气的说道:“别以为你是皇上我就不敢拍你,以后不要近我身半步。只可以我靠近你,你不能随意的靠近我。”

易水天闵被他那一掌拍得很疼,看来是下了重力,他吸了口冷气,这老人怎么一会一个样一会一个样。

靠近他身怎么了?难道他还会吃了他谋害他不成?

他不悦的回道:“我不是随意的靠近你,我只有目的的靠近你身,说,我的那三位朋友呢?”

知dào

他不会杀自己,而且又知晓自己的身份,易水天闵觉得自己应该拿出皇上的气势来。不能被他一个莫名其妙的老人给拿捏住了。

老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睛的,决定懒得理会他,转身大阔步的走了。

刚刚靠得近了,易水天闵才察觉到老人脸上那些黑斑似乎是被烧伤的。

看来是年轻的时候被烧伤毁容了的。

好好的一张脸。竟然被毁了容。难怪不得整日生活在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还不要别人随便的靠近他。

老人已经几步就出了房间。

易水天闵明明觉得他动作走的很慢,可是一眨眼就出了房间。

一会就有人来领着他到了一处房间休息。

见灰衣人要走,易水天闵终于忍不住吩咐道:“去给我弄些吃的來。”

灰衣人顿了顿。答yīng

了,他若不说,他们还真给忘记了。

小安氏和龙泰夫妇一直脸上蒙着黑布,被关押在一个房间,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迷香,纷纷晕倒了过去什么也不知晓。

灰衣人送来饭菜时,易水天闵又吩咐了:“我的那三位朋友去一起带到这里来。”

灰衣人这次没那么痛快了,摇了摇头:“不行。”

“那他们在哪里?”易水天闵不死心的问道。

“放心吧,他们现在很安全,只是暂时失去了知觉而已,等送你们离开这里,他们便会醒了。”

易水天闵见他说话语气很恭敬,但是态度却很强硬,知dào

自己再要求对方也不会肯。

便像在皇宫内使唤太监那样对灰衣人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

低头看向端来的饭菜,由鱼有肉,还挺丰富。

好多天没吃这么好的饭菜了,之前都是在深山里吃些野菜和野果子,连一只小动物都没有逮到。

易水天闵顾不得形象,大口吃了起来。

用完后命灰衣人撤了下去,将桌面和房间都收拾整洁。

一夜好梦。

连困扰了他几晚上的噩梦也没有做。

说是一夜,实jì

上又已经到了下午了,起来后房间什么的都没有变,易水天闵也不知dào

外面是什么时辰了。

叫来灰衣人:“我已经准bèi

好了,出发回京城吧。”

盯着灰衣人,生怕他们变卦,白衣老人此时也没见着在哪里。

他有预感,直到出发前他都见不到那位古怪的老人了。

灰衣人恭敬的低声应了一句:“是,稍等。”

一会就又有人来领着易水天闵出去,脸上照样是被蒙住了黑布。

按原路返回,上了马车,马车里歪倒着小安氏和龙泰夫妇,只是易水天闵被蒙着眼睛,看不见。

车夫带着他们赶了一段时间的路后,易水天闵察觉到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除了马车行驶的声音外,听不见一点人的声音。

他有些怀疑,瞧瞧的试探性的扯下眼睛上蒙着的黑布——

预想中的阻止并没有到来。

易水天闵索性一把将黑布扯下,马车里哪里还有什么灰衣人。

来也匆匆,却也匆匆。

白白的被蒙了这么久的眼睛,马车里还躺着小安氏和龙泰夫妇。

易水天闵上前各自探了一下他们的呼吸,还有气,没事,估计只是睡着了。

这才放下心来。

掀开帘子看向车窗外,西边的夕阳一片红,看来又快天黑了。

不知dào

现在马车行驶到哪个地方了,在天黑前能不能感到有客栈的地方。

不要又睡荒郊野外,他实在受够了荒郊野外。

易水天闵对赶车的车夫喊道:“在天黑前可能赶到有客栈的地方?”

车夫回头说了一句:“能的,您坐好。不要摔下来了!”

易水天闵:“”

他又回身坐回软垫上,踢了踢脚边的小安氏,这女人睡觉的样子他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么恐怖?

还是她以前太会掩饰了,现在本性暴露?

易水天闵皱了皱眉,回去若要废她的皇后位置,恐怕还有诸多的麻烦,首先母后那里就是一道坎。

想到母后,易水天闵归心似箭。

母后一定是担心坏了,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死了。

不知dào

朝堂上是如何的混乱,总不能让人给篡了位?

皇帝就是下落不明

。也要等三个月才能按情况任命新一代的皇帝上任。

他这还没到三个月呢。

小安氏在脚下动了动。睁开了眼来,眼中一片茫然,抬头看见易水天闵时纳闷得问道:“我们这又是在哪里?”

她记得他们不是被四名灰衣人带走了吗?怎么灰衣人不见了?

她朝马车里看了看,只有他们四人。哪里还有灰衣人的影子。

难道他们又走了?

龙泰夫妇也相继醒来。揉了揉一直保持着不变姿势的双腿。有些麻木了。

“易兄?”龙泰同样是一脸困惑,头疼欲裂,胸口上的伤痒痒的好似在长新肉。

龙泰低头看了看。伤口上凉凉的,像是被人抹了点清凉的药。

这药十分的管用,他觉得火辣辣疼痛的滋味好受多了,只是在长新肉,有些痒。

“他们给我上了药?”他眼神询问的看向易水天闵。

因为他们三人醒来都是一脸茫然,只有易水天闵是一脸惆怅。

易水天闵这时也才注意到他胸前的布条被人换了。

定定的说道:“是他们换的。”

老人走时没有叮嘱他不能将见到他的事,到了那个古怪地方的事告sù

别人,但是不知为何,易水天闵就是觉得他无形之中已经嘱咐过他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嘱咐他的?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没有对他们说他见了白衣老人和到了一个地下室的事情。

易水天闵只淡淡的说道:“我也才醒来没多久,醒来就是这样了,他们已经不见。”

龙泰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上缠绕的白纱布,还是难以相信那四名灰衣人难道就是出来做好事的。

柳氏终于褪下了惊吓,变得兴奋起来:“相公!我们遇见了好人!”

龙泰回视她一眼,还是有些不相信,又看向易水天闵,易水天闵不置可否。

小安氏见脱了险,心情顿时好少不少,罢手道:“管他们哪里去了,只要我们安全就行了,现在还能坐上马车,这一路可算是累死我,现下才顺畅起来。”

她长吐了一口晦气,希望能顺利回京,做回她舒舒服服的皇后娘娘,中间可别再出什么差错了。

一心盼着回宫的她不知dào

易水天闵心里已经在试着废掉她这个皇后。

人一松懈下来,脾气就会变得温顺一点。

小安氏拉住易水天闵的胳膊,甜蜜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微笑着闭上眼睛,感受这两个月来的劫后余生。

自己和皇上经lì

了一番生死磨难,感情应该比之以前越加的深情了。

易水天闵反感的将她的脸颊推了下来,不悦的说道:“不要碰我。”

小安氏不依,嗯嗯几声撒娇,又趴了过去:“让我靠一会,我有点累。”

易水天闵一向是以貌取人,本来对小安氏这一路的行为就有些反感了,加上她如今毫无形象和美观的外表,自然更是排斥。

以前可人的形象撒娇还好,如今这模样撒娇,生像是在他反感的心理上又加了一层恶心。

易水天闵扫过去:“听不懂?”

小安氏何时听他这样跟自己说过话,猜想他可能是这一路下来有些疲惫和受惊。

别说皇上了,就是自己也一直是担惊受怕

(未完待续……)

第270章 回宫

嘟着嘴不乐意的坐远了一点,心里一股委屈。

尤其是看见对面坐着的龙泰夫妇亲热的挽在一起的时候,小安氏莫名的心里一股来气。

狠狠的瞪了龙泰和柳氏一眼。

柳氏瑟缩了一下,在她看来,小安氏毕竟是易水天闵的妻子,自己在山上的时候冲撞了她,看她的模样,似乎是记仇在心里了。

以后龙泰在易水天闵的手下过活,不知dào

会不会受到小安氏的欺负。

龙泰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他一个粗人,不太注意这些细节。

那老人果不知dào

用的什么法子,果真将易水天闵一路平安的送回了京城。

靖王府。

“回王爷,我们的人一直未能再找到皇上!”地上跪着的一名男子低着〖65@txt下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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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t头,战战兢兢的说道。

他们的人在那个洞外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且无论如何寻不到易水天闵踪迹。

他们一路四人都不会功夫,就那个柴夫有点力qì

其他的人不可能是他们的人的对手。

也就是说,他们的人和皇上四人一同消失了。

究竟会追到哪个地方去了。

据他们分析,很有可能是皇上一行人躲到了一个神mì

的地方,而他们找的那帮当地的刺客追过去了。

可能杀了皇上出不来,或者是还在那个地方躲避。

易水旭微微的噙着即将胜利的笑容,还有三天就满三个月的期限了,届时无论如何他都要拼一拼。

三天,三天的时间,只要易水天闵在这三天里别回来。

不,最好是永远不要回来!

现在虽然找不见他人在哪里,不过据他估计,多半已经是死了。

“再给我继xù

找!尤其是京城内外!”

下面的手下得令:“是!”然后退了下去。

易水旭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拂衣袖,神情慵懒。

易水天闵啊易水天闵,皇帝不好好当,非要听皇叔的建议去微服出巡,如今倒好,尸体都找不回来了。

客死异乡的感觉怎么样?

侄儿,皇叔也不是要这样对你,谁让你如此的愚蠢,江山在你手上,恐被世家夺了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还有三天的时间就能一决胜负,易水旭不由地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报——”门外传来下属急急的脚步声和禀告声。

一名士兵仓皇失措的冲了进来,进来就跪到了地上还滑出好远。

嘴上哆哆嗦嗦的喊道:“王,王爷——,皇皇皇上”

易水旭停止笑声,转身坐回太师椅,一条腿翘在了另一条腿上,淡淡的问道:“皇上死了?还是找见皇上了?”

见手下抖个不停,易水旭略微有些不悦,不过是死了一国之君而已,抖什么?

这对他来说可是好消息。

那士兵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是皇上是皇上回宫了!”

易水旭咻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脸色难看至极,瞪着下面的士兵,声音如刀:“当真?什么时候?”

那士兵不敢抬头,声音依旧是害pà

的抖出来:“就没一会属下一接到消息就,就回来禀告王爷了。”

“啪!”

易水旭狠狠的一拳锤击在茶几上,从牙缝里挤出话语:“你们是给本王如何寻的人!如今还让他回了宫!”

他顾不得手上疼痛,几步走到那士兵的身边,提起脚就狠狠的往他身上踹。

“一群饭桶!饭桶!”他不停的踢那名报信的士兵,一边踢一边嘴上狠狠地骂。

那士兵有苦难言,只得咬牙受着,踹几脚总比杀了他好,就等王爷发泄吧。

不知dào

易水旭踹了他多少脚发泄,等他累了才消停下来。

易水旭还没有发泄过,直接又喊了负责这次事件的另一名手下过来,劈头就是一顿受罚。

这群废物!竟然会让他平平安安的回了宫!

还给他寻不见人!这不人都已经回宫了!

易水旭咬牙切齿的换上了官服,脸色阴沉,大步流星的出了靖王府。

同时萧家也接到了命令。

“禀大人,皇上突然回了宫,而且还带了一男一女回来。”

萧奕澈正在房间里抱着萧布煜,结果下属就来汇报。

闻言,他顿了顿,没什么表情,喊来青竹,将萧布煜交给了她。

青竹接过,小心的哄着,脸上的神情喜爱至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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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下次不要用手擦

凌向月出来的时候萧奕澈已经离去了,她看了看坐在摇床边正一脸微笑的逗着萧布煜的青竹,疑惑道:“大人呢?不是说要给布煜洗澡吗?”

她已经命人在盥洗室备好了热水,就出来叫他抱着孩子去给孩子清洗身子,出来人却不见了。

青竹一边轻轻摇晃着萧布煜,一边头也没回的说道:“哦,听说皇上突然回宫了,大人接到消息,刚刚进宫去了。”

凌向月现在没怎么关心朝堂上的事,只一心在孩子和萧奕澈身上,闻言也只是略微的失望,移步到摇床上。

萧布煜此时睁开了眼睛,正面无表情的看青竹扮着各种表情逗他笑。

一会扮哭,一会扮恶人,一会扮小丑

青竹挫败的僵住脸,干笑道:“小公子真是难伺候,就是不笑一个。”

凌向月嘴角挂着笑,从摇床上将萧布煜轻柔的抱起搂在胸前,这是她和萧奕澈的孩子,不管他笑不笑,她都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婴儿。

况且他还那么小,还没有满月,抱在怀里只软软的一团,小脸巴掌那么大,

距离满月还有五天。

“还未满月的婴儿,知dào

什么。”她没好气的瞥了青竹一眼

皇上消无声息安然无恙的回了宫,吓得一帮太监宫女魂不附体,三魂中去了两魂。

“皇皇皇皇皇上!”

一太监在宫门处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时险些没将手中的物什扔出去。

若不是大白天的,还以为见鬼了。

可是看皇上风仆尘尘的样子。还有衣衫简陋狼狈的皇后,还有后面跟着一对男女,怎么看都是正常人!

龙泰和柳氏在一听到太监的那一声“皇上”开始,就整个人都软了。

“皇——皇上?”所以说,他们救下的这个男人是当今皇上?

这这这这——

一瞬间,龙泰瞪大眼睛,脸颊涨红,整个人颤抖不已,难以相信自己竟然有这般的好运气!

柳氏双腿发软,全靠龙泰在旁边撑着。

这是皇宫!这个男人还是皇上?!

那么。她一寸寸朝小安氏看过去。这个女人就是皇后?

柳氏很想直接昏过去。

易水天闵淡淡的瞥了太监一眼,嗯一声,径直进了自己的皇宫。

然后消息便像波纹一般的传递开去,掀起轩然大波。

“皇上回宫了!”

一路走来。易水天闵眯了眯眼。心底冷哼。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置他这个皇帝于死地!

安顿好了龙泰夫妇后,易水天闵就直接昭见了各大臣。

简单的了解了他不在这段时期的各种事情后。易水天闵就黑了整张脸。

进宫的时候他就发xiàn

了,皇宫被一大波的士兵监护着。

而且还是两军。

说是保卫皇宫,谨防有心人,互相牵扯,可谁不知dào

是两方人马在对垒?

不用想也知dào

是哪两方在对持。

易水天闵肯定是站在自己皇叔这边。

就是被皇叔夺了位也比外戚夺了的强,至少江山还是姓易水的。

一路护送他回来的老头暗地里对他嘱咐:“如果你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就不要和萧家硬抗。”

于是易水天闵并没有在世家出兵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只简单的安抚了几句,并命令将兵撤走。

其实萧家一开始没准bèi

调兵到皇宫,只是那段时间凌向月被人劫走,萧奕澈采取了最直接的办法。

那种时候,只有兵力控zhì

,兵力在手才能两头兼顾。

于是,就成了易水天闵回来看到的局面。

若是易水天闵大怒,非要以大逆不道的借口来找事,那就休要怪萧家将大逆不道坐实了。

“那小白痴是如何回到皇宫的?”萧于远百思不得其解。

应该有人比他更希望易水天闵能死在路上,所以萧家只是在旁冷眼旁观,再从中捞利。

却没想,靖王会没动手,放了易水天闵回宫。

对于这一点,萧若蓝也不得要领。

“澈儿,你可查探到什么?”

萧奕澈从出神中抽身,放下撑在唇边的右手,淡淡的说道:“从那处山洞便断了线索,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救了他一命。”

放眼天下,还有谁有那个能力在萧家的眼皮下瞒天过海?

萧奕澈不由地想到了一直在追查的那股力量。

难道是他们?

萧于远哼了一声,不悦的说道:“和我萧家对抗,活腻了!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谁!”

晚上,凌向月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进了被窝,一把搂住她,顿时跟靠近了一个火炉似的,暖烘烘,好像要熔化她。

长满厚茧的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又向下移,锁骨,胸部,腰——

她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睛。

萧奕澈神色暗沉的看着她,瞬也不瞬,手还捏在她的腰上。

凌向月惊了一下,即使在一起这么久了,她每次看到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心悸。

“你回来了。”她勾出一抹微笑,尽量压下心中的颤动,伸手主动攀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在他手臂上舒服的蹭了蹭,闭眼享shòu

这种踏实温暖的感觉。

也许她最开始只是想嫁入大家族,也许她最开始只是想巴结讨好一棵大树求富贵,也许她只是——

但无论哪种目的,她都严严实实的护着自己的感情,根本从未奢侈过会和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那东西太不适合她了。

风花雪月花前月下爱恨情仇

商人图利都来不及,哪有这些闲情逸致,花花肠肠。

萧奕澈已经换了中衣,两人的身体贴得尤其的近。

“嗯。”见她主动靠过来,萧奕澈缓了缓脸色,勾唇应了一声,声音懒懒的,又透着一些不明的东西。

两人静静的拥着一会,凌向月猜想可能是朝堂上的事烦扰了他,也没多想。只觉得上下眼皮沉重。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嘴唇微张着便又准bèi

陷入睡眠。

萧奕澈看她抵抗不住瞌睡的样子,不免嘴角弯起一丝笑意。

将她的脑袋按向胸口,亲了一口。柔声道:“睡吧。”

嘴唇搁在她的头顶。眼中却一点睡意也无。

凌向月睡了过去。意识彻底睡过去之前,耳边似乎还听到他在低低的呢喃:“万不可背叛我知dào



她依稀的想,她怎么会背叛他呢?她已经替他生了孩子。就是为了孩子,她也不会背叛萧家的啊——

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闷醒的,凌向月觉得呼吸十分的困难,挣扎着醒了过来。

萧奕澈睡前一直摁着她的脑袋在胸口,难怪睡的时候不舒服,呼吸不顺畅。

从他的胳膊中钻出来,呼呼,大口大口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才缓过劲来。

一直搁在腰间的手上下动了动,凌向月刚转过头,便被身旁的人一个压身压了上来。

萧奕澈还闭着眼睛,压在她身上,热气一丝丝的呼吸在她的脖颈:“再睡会——”

她身上不知dào

擦的什么,快一个月没洗头了,却一点异味也没有,抱起来清清香香,淡淡的,十分好闻。

凌向月哭笑不得,看看天色,手揽在他的肩膀上戳了戳,好心的提醒道:“相公,不上早朝吗?再不起来可是要过时间了。”

他完全不像是会睡懒觉的人啊——

像是想起皇上昨日回宫了,萧奕澈这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手撑起来看着她粉嘟嘟的脸,忍不住猛烈的就吻了上去。

含着她的唇瓣,软软滑滑的,舌头伸进去,缠绵——

两人黏糊了一会才分开,凌向月用手背捂了捂被他吻得发麻的唇,顺便擦去唇边不小心溢出来的大量银丝,也不知dào

是谁的。

还没擦完,萧奕澈便拉开她的手,舔上去,压着她肉呼呼的身体便将唇边舔了个干净。

唇边露出一丝笑:“下次不要用手擦。”

凌向月脸一红,他那样一舔,不是又有唾液沾在嘴边了嘛。

起身,服侍他穿戴朝服,这事她已经做了很多次了,所以很熟练。

给他系好腰带,整了整衣领。

萧奕澈看向怀中埋头整理的女人,神情无比柔和,嘱咐道:“尽量在床上躺着好好休息。”

这两天凌向月不安分了,下床的时间比以往多了些。

凌向月实在是因为在床上躺得屁股疼。

过两天该孩子办满月了。

过完满月就可以出去透透气了,再坚持坚持。

不得不说不知dào

是她自己注意保养得好,还是萧奕澈按摩的手法好,她的身材竟然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朝堂上的剑拔弩张因为皇上的突然回归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

暗黑的地下室。

易水旭怒火冲天,一掌拍击在案桌上,铁青着脸说道:“你为何要护送皇上回宫?”

良久,屏风后苍老冷淡的声音传来:“我乐意。”

“你!”

易水旭险些被他气死,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你难道想反悔?!”

(未完待续……)

PS:实在对不起等文的朋友们,终于忙完了,今天恢复更新。

第272章 娘现在没奶

苍老的声音继xù

响起,含着疑惑:“我承诺过你什么吗?”

“咳咳咳!”易水旭抽刀上前,大有跟他拼了的意思。

但旋即又想起此人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和诡异非凡的手段,这个念头只过了一瞬间便压了下来。

屏风后传来一声嗤笑,显然老人知晓了他的动作,压根未将他放在眼里。

易水旭深呼吸一口气,阴骘的扫了一眼屏风后,冷哼一声,大阔步离开了暗室。

这个老人的身份,其实他压根不知晓底细,只是去年八月的时候主动找上他,说帮他对付萧家。

确实没有说助他登上皇位。

但是一旦扫除了萧家这个障碍,登上皇位,触手可及。

一开始他并不相信他,后来见识了他的势力和实力以后,一阵狂喜,自然是欣然同意。

如今他要做什么,还真不是他可以摆布的。

易水旭只觉愤nù



老人浑浊的目光透过暗室,透过层层白墙黑瓦,穿过繁花似锦,似乎到达了丞相府——

满月当日,萧家宴客四方,恭贺声祝hè声不断。

紧绷的朝堂因为丞相的这场宴会稍有缓和。

帘子微动,凌向月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影一闪。

她心口紧了紧,几乎本能的就朝摇床上的婴儿奔去——

萧布煜正闭眼酣睡,嘴唇微张,两只肉呼呼的小胳膊放在头两侧。身体呈大字型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身子盖了件锦被。

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是她看花眼了么?她怎么觉得刚刚有人来过——

凌向月看了眼紧闭的窗棂,应该是整日躺在床上导致眼睛昏花,不然窗户动都没有动一下,怎会有人进来。

她放下心来,丞相府戒备森严,可不是普通人能进来的。

回过身来,手在萧布煜吹弹可破弹性十足的脸上蹭了蹭。

萧布煜却在这时醒了过来,双腿不乐意的蹬了蹬,小嘴一撇。就开始哇哇哇的哭起来。

眼睛还没睁开就已经在表示不满。一边伸着小懒腰一边放声大哭。

凌向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小孩真是——

一边伸了手夹住他两边的腋窝,萧布煜乘机伸直了两条肉呼呼的胳膊伸懒腰,一边打了个哈欠。

凌向月故yì

又放下他。萧布煜顿了顿。似乎没想到又被人放下了。于是又开始蹬腿,哇哇哇大哭起来,嘴巴撇得跟什么似的。

凌向月笑着又夹住他腋窝慢慢将他托起来。这孩子乘机又伸直了胳膊伸懒腰,那两条胳膊朝头顶上一抖一抖的使劲举着,真是看得她心都快融化了。

如此反复几次,凌向月玩得不亦说乎,每次她一抱起他,这孩子必伸个舒舒服服的懒腰。

软乎乎的一团,凌向月托住他的小身子,萧布煜刚满月,连头都不能抬,一点一点的在她怀里点着头,两只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

太可爱了——

她忍不住爱怜的亲了又亲。

孩子似乎饿了,头一点一点的往她胸口蹭。

凌向月软软的,遗憾的对他说道:“只有喊奶娘来喂你了,娘现在没奶——”

一缕阳光从上面照射进来,凌向月专注力在萧布煜身上,所以没有注意。

再说以她的段数,就是注意到了,她也察觉不到。

屋瓦上透过一点白影,一双眼满含着激动,痛苦,挣扎,恨意——

静静的注视了一会,老人身形一动,身轻如燕,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回到巢穴,因为太阳的照射,老人的皮肤开始溃烂。

他忙从柜中翻出一白色瓷瓶,从中倒出大量的粉末,往暴露在体表外的肌肤上倾倒。

嘶嘶,刺骨的疼痛传来,老人许是已经习惯,眉头都没有眨一下。

皮肤上溃烂起皮的地方停止了腐蚀,这一伤,约莫又要个把月才能好转。

心里极其的不甘,若不是当年他那么狠残,如今他怎么会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独自一人整日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萧!于!远!

老人咬着牙,处理了一番身上溃烂的肌肤,眼中恨意滔天

夜晚,易水天闵回到自己寝宫。

与各大世家周旋,还要应付后啊宫的那些嫔妃,疲惫了一天。

在太监宫女的伺候下,他宽了衣,手一挥,太监退去。

正准bèi

就寝,龙床上突兀的坐了一名面容恐怖毁容的老人。

易水天闵差点跳起来,以为见鬼了,定眼一看,才发xiàn

是他。

“你怎么在这!”他瞪圆了眼睛,眉目间有些怒意。

这里可是他的寝宫,这老人竟然来去自如,若是他有意要他性命——

易水天闵摸了摸脖子,犹豫着要不要大叫有刺客,将士兵护卫叫进来。

老人明明被毁了容,一半惨白,一半肌肤被烧毁,凹陷下去,大晚上的,看着真的很像鬼。

声音听起来更是像被掐住了咽喉一般:“不想死的话,就尽管叫吧。”

想到这老人遵守诺言将他平安的护送到了京城,区区几个士兵侍卫如何是他的对手。

易水天闵任命的挪过去,怒道:“那是朕的龙床!”

竟然被一个长得像怪物的老人被坐在上面,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老人却丝毫不在意,从半边稍微完好的脸看来,他面容沉静。

此时盘腿坐在明黄的龙床边上,甚至连鞋子都没有脱。

易水天闵眼角抽了抽,迟疑片刻。实在不忍看他可怖的面容,干脆一屁股和他并排坐到了龙床边上。

“小子,你可知你爹怎么死的。”老人的声音在夜色中听起来有一丝阴森。

易水天闵好歹是九五之尊,如今却被他一个来历不明的老人称呼为小子,言语中充斥着对先皇的不尊,对皇室的不恭。

他声音冷了半分:“不要以为朕拿你没办法。”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实jì

上他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易水天闵顿感无力。

这次回来,他对这个皇位,热情减少了很多。

至于他说的父皇,他知晓的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最后撒手人寰,三年前将皇位传给了他。

老人转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讥诮道:“料你一个无知小儿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你们家这个江山。若不是几大家族给你守着。恐怕早就被外敌蚕食了。”

这句话好似导火索。一下就点燃了易水天闵心中的暴怒。

他怒气冲冲的拍掉老人的爪子,腾地一下从床边站起来,睚呲欲裂:“你到底是谁!”

他浑身上下被怒火充斥着。以致身躯微颤,像是极力压制什么。

这个莫名其妙的老人张口闭口的小子小儿,已是触犯了他的底线,他堂堂皇上,绝不容许有人言语之中这般的不敬。

就是他是前辈也不行,就是是他的救命恩人也不行!

老人却气定神闲的纹丝不动,叹道:“就你这样,如何守得住江山,不若让位给你那位皇叔的好,我看他比你还可靠点。”

易水天闵怒极而笑,冷笑一声,却是没再理会他。

闭上眼之后,老人的话还在脑海中回荡。

皇叔——

不知为何,许多事串在一起,易水旭假笑的面容,宽慰的面容,怂恿他微服出巡的面容——

再一联想此次出巡遇见的各种处境,他幡然醒悟,想通了一链又一链。

脸色越来越沉,周身越来越冷。

原来,那个要他性命的,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皇叔?

可不能的,不可能。

他极力在心中否定,浑浑噩噩的进入了睡眠。

老人见他沉睡过去,顿觉无趣,身形一动,出了皇宫。

“师父,萧家的人查上门了。”

推开门,汲墨淡淡的叙述道,一点慌乱也无,眸中永远是一片平静无波。

老人顿了顿,嘶哑道:“无妨,暂时撤tuì

一些眼线,让他们无迹可寻。”

又想起凌向月,终是狠不下心让自己的外孙女为难,破坏她唾手可得的平静幸福生活。

尤其是看见在她消失的那段时间,萧奕澈那样失心疯的寻找,可见应该是有一片真心的。

他约莫知晓萧奕澈为何对凌向月一见钟情。

说起来,那小子也挺执着的。

可他放qì

了凌向月这颗棋子,并不代表他原谅了萧于远。

灭门之仇,今生怎会忘记!

那场大火和屠杀日日夜夜都折磨着他,他怎么也不会让他痛快。

是夜。

萧于远猛然间睁开了双眼,凉风徐徐,吹得窗棂沙沙作响。

蓝白色的月光投射进来,照在地上的一个佝偻的影子。

他床前立了一个人,看不清样貌,手中一把长剑冷冷的指着他。

萧于远瞳孔猛缩,想都没想,手腕急速翻转,从中射出接二连三的暗针射向某人。

同时嘴上大喝:“来人!有刺客!”

寂静的深夜因为他这句话而掀起嘈杂的声音。

话语落下间,他已经一跃飞上了悬梁。

老人怒极攻心,身影微动便躲过了他的暗器。

他实没料到萧于远会在身上藏暗器防身。

他还没有好好折磨他怎会让他那么容易的死了。

没想他跟当年一样,二话不说就朝他下杀手

(未完待续……)

第273章 她是我妻子

老人无风自动,丝毫不因为外面响起的嘈杂声音而慌乱,愤恨的声音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萧于远!你可还记得我?”

一边说着话,手中的剑已经朝他刺了过去。

萧于远冷哼一声,不跟他硬拼,步步后退躲避,口上毫不客气的说道:“谁知dào

你这个怪物是谁!”

外面守夜的侍卫已经持刀破门而入,借着外面的灯笼和月光,看见了老人的模样。

纷纷心底一凛,愣了片刻,不由分说的就冲过去。

老人深呼吸一口气,今天是他冲动了,日日夜夜都想来找萧于远算账,这么多年都忍过去了,今天看见萧布煜的那一刻却没忍住。

利剑飞舞,凛冽的剑光扫去,区区侍卫如何是他对手,还没欺身过来就被他的一片剑光扫得倒了一片。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

萧于远和他纠缠了起来,显然略微落于下风,越是纠缠萧于远心里越惊。

这个老人这个老人

他心惊的在匆忙之中朝他面目看去,老人听见四面八方越来越多的侍卫却不想与他多做纠缠。

老人的鬼魅速度极快,乘他怔忪的时候一掌拍击过去,正中萧于远的胸口。

“噗——”

他喷出一口鲜血,惊魂未定的瞪着眼睛,看着老人的鬼影跳上屋梁,转瞬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凉凉的夜空中还传来老人嘶哑的暗沉声音:“留着你的命。来日再取!”

萧于远不放qì

的跟着追了几步,终是抵不过胸口的伤势,败下阵来。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中一片阴霾。

竟敢在他的地盘上来去自如!

他觉得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和挑zhàn



那个老人,那个老人

他眼中出现一片迷惑,微微眯了眯,他不是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吗?为何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没死?还是是他的一个鬼魅?

真是阴魂不散!

管他是人是鬼,只要他再敢来,他就要他的老命!

在萧于远的世界里,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宁可他负天下人。也绝不让天下人负他!

“总督大人!”

这里的响声自然将一些睡梦中的人吵醒。

“祖父!孙儿来迟!”

萧奕澈赶过来时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脸色惨白的萧于远,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十分阴沉。

萧于远受了内伤,口上却还恶声恶气的吼道:“等你过来。我早死了!”

萧奕澈沉着脸没说话。立马吩咐下人去将秦岚叫过来。又让人清理现场。

忙活了大半夜。

秦岚医术精湛,还有武功傍身,萧奕澈用内力将萧于远体内的淤血逼出体外。

又给萧于远喂了两粒治疗内伤的丹药。萧于远这才感觉好受一点。

“总督大人受了伤,这一个月属下会好好调理。”

萧于远胸口隐隐作疼,他心知那人没下杀手,不然他就不是光受一点内伤那么简单了。

“祖父可知那人是谁?”萧奕澈在床边坐下来,沉声问道。

从死的侍卫数量,和萧于远受伤来看,来人显然不是普通的刺客。

明显是冲着萧于远来的。

萧于远久久没说话,冷着眉眼,似乎在想事情,萧奕澈见他没有说话,也没打扰,等了一会,便准bèi

离开。

走到门口,传来萧于远阴恻恻的声音:“澈儿,我约莫知晓是谁在背后捣鬼了!”

方紫兴鬼魅的身影潜入了百花井巷的凌府,自然不会让凌起善夫妇和下人发xiàn



以萧于远的智商,当时记不起来,事后一琢磨,迟早会想起来他是谁。

况且他对他的招数又是那么的熟悉,想认不出来都难。

哼,他要的就是他想起来。

他失去的妻女和家人,通通都要找他要回来!

方紫兴努力压下心口的那一口晦涩。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有想过放下仇恨,于是便冲动的去找他了,甚至还天真的想要从他的嘴里听见一句道歉,听见他看见他时能震惊,能激动,能悔恨的对他说一句。

“紫兴,是你吗?你还没死?”

没想他等到的却是他的痛下杀手!果然一直以来心狠手辣的都是他。

这无疑挑起了他心中好不容放下的仇恨,鱼死网破,谁不会?

这样一来,凌向月的身份和方婉容的身份,估计他也会察觉到不对了

“咳咳咳——”

萧于远咳嗽几声,眼中有着固执和顽强,即便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有些不好,他依然嘴抿得很坚硬。

萧奕澈皱眉,已经差人私下追寻刺客的踪迹。

“如果我猜得没错,那老人,是方紫兴!”萧于远十分的不想提起这个名字,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萧奕澈眼中一闪而过震惊,定定的看着萧于远。

“哼哼,没想到苟且偷生了十八年还没进阴曹地府!”萧于远讽刺的声音传来。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猛地看向萧奕澈。

“我问你,凌氏的母亲姓什么?姓方是不是?”目光锐利的看向他,声音拔高,像是在极力忍受着怒火。

当初还故yì

混淆他的视听,将方说成了汪!

当时并未察觉有异,如今想来,那个女人明明就是方紫兴的那个二女儿!

萧奕澈沉默。

萧于远不是笨蛋,知dào

方紫兴没死以后。再一联想凌向月的事情,他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一掌拍击在床沿,萧于远气得脸色涨红:“你一早就知dào

是不是!”

虽然萧奕澈那时候才十岁,可十岁的孩子已经能在脑子里装下很多东西。

况且这么多年,他显然是为当初方婉沐的事情耿耿于怀,那个女孩子的死一直成了他的心结。

结住了他所有的感观和幸福,如果这个结打不开,他就一辈子都在梦靥和耿耿于怀中渡过。

他当初想着不过是儿时两个小孩子的友谊而已,男人不狠不立于天地,况且。他们背叛了萧家!

一家人都该死!

萧奕澈站在床沿。目光沉沉的看着半卧半躺在床上的萧于远,依然没有说话。

萧于远捏着拳头,重重的冷哼一声:“事情再清楚不过了,他利用凌氏嫁入了萧家。不过是想报仇!”

一想到那女人生下了他萧家的骨肉他最疼爱的萧布煜

一时好想被人捏住了咽喉。所有的一切都淹没在波涛汹涌之下。

虽然他痛恨方紫兴。誓要取了他的性命,可是对于那个刚出生的婴儿,他是发自内心的喜爱的。

况且又是他萧家的血脉。

“立kè

将那个女人赶出萧家!”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萧于远恶狠狠地说道。

萧奕澈垂着眼睛,淡淡的说道:“娶她进门的时候就没想过,现在有了孩子更加没想过。”

刚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只觉得有些莫名的悸动,的确不知dào

她是方家的后代,后来是她的父母上了京,见了她的母亲,知晓她母亲的姓名方婉容才去查了背景知晓的。

方婉容约莫是没认出他,他那时是七岁的时候见过她一面,后再没有见过了。

而萧若蓝一直是查的凌起善的背景,却没有想过查一查方婉容,所有一直未觉有异,再说他那时候在京城,压根不知晓发生在瑞丽的事情。

“你!”

萧于远气得坐了起来,此刻怎么想凌向月怎么不顺眼,她明显就是受了方紫兴的意故yì

接近萧家。

“你给我清醒一点!那个女人是方紫兴的外孙女!她就是仇人!故yì

接近萧家!咳咳——”吼完萧于远像是力qì

被抽空了一般,一连咳嗽了好几声,脸色逐渐苍白。

“她是我妻子。”萧奕澈露出一抹笑,丝毫未将萧于远的威胁和怒吼放在眼里,他微微弯腰,宽慰道:“祖父好好养伤,孙儿自然为你报仇。”

萧于远哪里肯信他的话,大声喊道:“来人!”

他现在就要命人将那个女人押过来,看着她死他才甘心。

喊了几声却没人进来,萧于远碍于胸口的伤,又不好亲自起身,阴骘的看着萧奕澈连说了几声:“好!好!好!你好样的!我不信你能一直护着她!”

萧奕北和萧若蓝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进屋来的。

昨晚太晚,于是就没有通知他们。

他们两人不是练家子,自然耳力和警觉性要差一些。

两人见着床上躺着的萧于远时,均是变了变色。

“祖父!你身体可还好?”萧奕北扑过去,一脸紧张的问道。

萧若蓝也是一脸紧张,二叔有武功傍身,哪个刺客这么厉害不但在丞相府瞒天过海还伤了二叔?

萧于远见着他们俩就好像见了救星一般,顿时老泪纵横,原本铁血的威严形象眨眼之间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奕北”他嚅嗫着喊了一声,顺手握住了萧奕北靠过来的手。

萧奕北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从来祖父眼中都只有大哥一人,此时受了伤竟然如此模样。

他还握住了他的手——

萧奕北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关心的看着他:“怎么回事?刺客抓住了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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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一起沐浴

萧于远正待开口讲凌向月的事,却被萧奕澈冷声打断了:“祖父受了内伤需yào

好好休息,奕北,我这边需yào

人手,你来帮我一下。”

萧奕北回头,虽然有些意wài

,但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萧若蓝不着痕迹的在二叔和自己儿子之间来回看了看,却没有多问。

朝堂上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他只嘱咐萧于远好好休息,便将昨晚发生的事全权交给了萧奕澈处理。

萧于远冷哼一声,阴沉沉的看着萧奕澈,折腾了一夜,他的确也累了,心想等自己伤好了以后再做处理。

几人退了出来,吩咐下人不让其他人来打扰。

萧奕澈叫了昨晚守夜的侍卫,在幸存的几名侍卫口中了解到来人的身形样貌。

“形容鬼魅,面部几乎是被烧毁的。”

萧奕澈努力不去想那场大火,努力不去想那个一直陪伴他,关心他,信任他的女孩,就在他面前,饱受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折磨和痛苦——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哥,需yào

我帮你什么?”萧奕北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萧奕澈转身,唇边已然染上了笑意,手拍上他的肩膀:“也没多大的事,就是关于军队整顿的事情,我这边抽不开身,你去庄子里帮我视察一下。”

萧奕北勾了勾嘴角,反问一句:“哦?是以你的名义还是我的名义?”

他们俩兄弟长得十分的相像,若是萧奕北顶着他的名义去冒充他。也没有人会怀疑的。

萧奕澈斜睨他一眼:“你是你,我是我,若你希望以我的名义,我也不会反对。”

他就知dào

他没那么大方,萧奕北嗤之以鼻。

萧奕澈本心不在焉,刚刚在萧于远面前那样说也纯粹只是想堵住他的话而已。

此刻听见他的哼声,终于正了正色,知dào

弟弟肯定误会什么了,顿了顿,继而又说道:“你不要想太复杂了。慢慢来。”说完拍了他肩两下。走开了。

留下萧奕北在原地皱了皱眉,总觉得大哥今日怪怪的。

“小姐,听说总督大人昨晚遇刺了。”

凌向月咽下嘴里的燕窝,诧异:“抓到刺客了吗?总督大人受伤没有?”

在她看来。八成是朝堂上的那些事的原因了。

青竹接过她手里的青花瓷碗。担忧的说道:“好像受了内伤。正卧床养伤呢。”

总督大人每天都会来看小公子,这不今天快傍晚了还没有来。

因为萧于远之前一直很罩她,又那么喜欢萧布煜。所以凌向月十分的喜欢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有点严肃的老人,压根不知dào

现在萧于远想要了她的命。

于是还很急切的下了床:“不行,我得去看看总督大人,看他伤得怎么样。”

青竹回身将碗放在了桌子上,宽慰道:“放心吧!还没死呢,养个十天半月准又生龙活虎了。”

凌向月变了变色,幸好房间没有其他人,手指向她:“你会不会说话?以后再不要这样没大没小了,要知dào

大家族里很严谨的,你说话小心点。”

青竹吐了吐舌头。

凌向月想了想,她现在这副刚出月子的样子去看总督大人的确有点不像样,于是叫青竹去耳房拿了一棵珍藏的万年人参送过去,对于补气血和内伤,都有极大的好处。

于是青竹下去准bèi

了。

“总督大人,凌夫人身边的丫鬟送了万年人参过来。”

萧于远正送走了萧家其他人,听到凌夫人三个字后,冷笑一声,他不去找她,她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青竹见其他人都只是过来看看,并未真的打扰总督大人的休息,所以将补品送来后便准bèi

离去。

这时却听萧于远的奴仆说总督大人命她进去。

青竹摸不着头脑,疑惑的跟着奴仆进去了。

萧于远此时已经起了床,脸色灰白,印堂发黑,连嘴唇都是干裂一点血色也无。

他坐在桌子旁边。

见青竹在下人的带领下进来,劈头就是将桌子上的人参一扔,吐出两字:“假的!”

这两字好像要了青竹的命一般,她连忙就跪在了地上,看着那盒子里蹦出来的人参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好。

小姐收藏的万年人参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一定是总督大人搞错了。

她再定眼看去,不对,这人参明明比前一刻她送过来的人参大了一些,而且样子也不一样

青竹连忙磕了个头,结结巴巴的说道:“总,总督大人,这个,这不是我们夫人送来的那个”

“你如何确定不是?你自己看看盒子是不是?”萧于远尽管已经气喘吁吁,但想起那女人是方紫兴的后代就一口气堵在喉咙,声音拔得不能再高了,还充斥着愤nù



青竹以前就一直很怕不怒自威的萧于远,却从来没有被他这样吼过。

她镇定自己,瞧了瞧盒子,的确是她刚刚送过来的盒子,可里面的人参为何会换了样?

“明明是一颗千年的,非要说是万年!以为我受伤了,脑子也糊涂了是不是?”萧于远继xù

发泄。

青竹回想,一路上并没有遇见其他的人,所以被掉包的机会几乎没有。

难道是总督大人的下人给她掉了个包?

青竹抬眼朝那名下人看去,对方面无表情的伺立在原地,看也没看青竹一眼。

“啪!”萧于远一掌拍击在桌子上,吼道:“我跟你说话你看谁?”

青竹赶忙将目光落在萧于远身上,磕了一个头没有再继xù

辩解。

遇到这种事,真是三张嘴也说不清,总督大人有伤在床,怎么突然起来看别人送来的补品。

或者应该说,为什么单单看小姐送来的?

难道是在乎小姐送来的是不是真的万年人参?还是说没见过万年人参?啊呸呸,肯定不是这样,不然总督大人怎可能认出来这是千年而不是万年。

青竹一边听总督大人的怒吼,一边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

“将你们夫人请过来。”萧于远终于以一句话结尾。

青竹莫名其妙的离开。

回到宅子立马就去给凌向月说了这事。

凌向月听后却误会了,她甚至还很高兴。

“这说明总督大人在乎我。”

青竹一愣,不解的问道:“此话怎讲?”她一路回来都忐忑不安,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小姐说总督大人发火的事情,生怕影响了小姐的心情。

此刻见她一脸欢喜,青竹心头的愁云不觉也慢慢散开。

“肯定是你无意中拿成了千年的了是不是?”凌向月嗔怪她一眼,脸上说不出的埋怨,这种事也能拿错,还好总督大人没有跟她计较。

“奴婢真没拿错”青竹感觉很无力,她自己都要怀疑是否拿错了,但她清楚的记得不是。

“没事,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亲自去给总督大人赔礼道歉。”凌向月把了罢手,丝毫没放在心上。

青竹见小姐一脸无所谓还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不忍扫她的心,还是提醒道:“奴婢看总督大人不是闹着玩的,他似乎真的很生气,还带着仇恨的样子,恨不得将小姐大卸八块。”

她现在想起总督大人的样子还心有余悸,小姐怎么笑得出来?

凌向月嘴角依然挂着笑,闻言点了点头:“爱之深恨之切,我懂的。”

青竹一脸担忧,却没她的好心情。

凌向月哼哼小曲,去婴儿房看萧布煜去了。

晚上和萧奕澈用膳,凌向月笑眯眯的给他夹了一些爱吃的菜。

萧奕澈用完以后,放下著,揉了揉她的头发:“什么事令夫人心情这么好?”

糟糕,得yì

忘形了。

凌向月不好意思的收敛了一下笑容,总督大人遇刺,萧家又因为朝中的事忙着,她却在这里开心。

她顺势摸住他的大手,恬美的笑道:“我每天心情都很好啊——”

萧奕澈将她拉近怀里,圈住她的身子,在后脖子上亲了亲。

饭后,两人决定一起沐浴。

凌向月算是出了第一个月子,可以下床多走动了,不过后面两个月还是以多卧床休息为主。

看见盥洗室浴盆里的热水她简直是迫不及待的就想沉进去。

乘萧奕澈还没来,她快速的褪了衣裳就滑了进去。

呼——

温度有点烫,不过还好,烫起来挺舒服的。

这一个月以来,她都是用热水擦洗身子,哪里有浴盆里泡着舒服。

每个毛孔都张开来,真是舒服得直想叹息——

浴盆里红色花瓣漂浮,沉沉载载,白皙的曼妙曲线在期间隐隐约约。

凌向月脸颊很快被热水熏得红了起来,全身的皮肤也在热水的浸泡下泛起了粉红透明的光泽。

萧奕澈光脚进来,看着浴盆里的人,也没多余的话,很自然的就开始脱下本就半开的袍子。

即便跟他房事一年了,凌向月还是忍不住会不好意思。

她连忙遮住眼睛,故yì

喊道:“你无耻。”

萧奕澈将衣服顺手扔在地上,没什么表情的,长腿一跨就跨进了浴盆。

他本就长得高大,此时一进浴盆,简直就没了多余的空间

(未完待续……)

第275章 欲啊望是永无止境的

凌向月放下遮住脸的手,似乎有些羞涩,曲起腿给他让了些位置,脸上被热水熏得红彤彤的像涂了胭脂,娇嫩的红唇轻轻地说话:“你一进来都没空间了。”

话虽是这样抱怨,但她的模样一点没有责怪的意思,样子十分娇柔雅致,萧奕澈看向她,全身的血液一阵沸腾。

“来,你靠过来。”他表情放柔,一手去拉她到怀里来,一手将浴盆里的花瓣扒拉开,满心想着搂进怀里亲一亲。

凌向月迟疑了一下,心想他说过的半年不碰她,便柔柔的依偎过去——

腿交缠间,忽然,有个热乎乎、硬邦邦的东西顶进了她的股沟处,凌向月浑身一僵:“你……”

萧奕澈搂住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呼吸明显变得粗了些,轻笑出声:“放心,我不动你,只摸摸。”

不顾她的挣扎,吻上她的粉唇在她的股沟处摩擦。

凌向月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好像被无行的网罩住了,只有这张网的主人能保护她。

那热度要把她整个人都灼着了,她意乱情迷的仰起头。

萧奕澈火热的唇贴在她的脖颈处,慢慢吮啊吸着,像蜻蜓点水一样,连绵而不间断。

凌向月觉得自己仿佛一艘在汪洋大海中漂泊的一叶扁舟,明明海面很平静,心里却像下着一阵阵狂风暴雨。

而萧奕澈就像大海,永远也没有办法窥探深度。

他捧住她满脸是水的脑袋。一下下将两边的青丝拔在耳后,半眯的眼底透出一股迷离。

修长的双手在她腿间流连——

凌向月回过神来,满脸通红的挣扎:“你说过只是摸摸——”

萧奕澈舔了舔她敏感的耳垂,故yì

邪邪的说道:“可是我现在忍不住了。”

凌向月一窒:“你不要脸!”

萧奕澈无所谓的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把她在怀里拴地更紧。

她的身子很柔软,柔若无骨。

又忍不住逗弄她,想看她脸上迥然不同的表情。

凌向月撅着嘴,心里有些不高兴,因为她就在刚刚还被他吻得yì

乱情迷了。

可转而一想又觉得他很不尊重自己的意愿。

可转而又一想。他待自己已经挺好的了。

他突然拉着她的手向他的腿间按去。凌向月一惊,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微微的刺痛,却只是激起了他更高的兴奋。

凌向月的身子在水里泡得温热柔软。在他怀里徒劳地挣扎。

“乖。帮我一下。”他舒出一口气。按住她的手在他的腿根处上下摩擦。

凌向月差点尖叫,手里握着他的东西火辣辣硬邦邦的,她脸都快滴出血来。

萧奕澈把她的耳垂含入唇中。暧啊昧不清的说:“对——就这样,一会就好,我又不会真的弄你。”

凌向月的脸快烧起来了,不知dào

是被羞燥的还是被气的。

他真无耻。

一天老想着这事。

她原来真没有想过看起来一脸冷漠的他会这么,这么——

盥洗室里响起他的吸气声和水里的哗哗声。

凌向月快哭出来了:“你完了没有……”

萧奕澈笑了,握住她的手加快了抽动的速度——

良久。

“对不起,忍不住了。”萧奕澈嘴里这么说,脸上却一点诚意都没有,眼底都是暖意,眉眼弯弯像月牙。

呼唤下人又换了一盆干净的水,清理完才洗好彼此的身子。

凌向月上床后抱了被子,把身体遮住,没好气的说道:“这样,你该满足了吧?”

“乖,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欲啊望是永无止境的。”萧奕澈扯开了她的被子,抬高了她的双腿,埋首到她的双腿间:“我要看看你那里恢复得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凌向月浑身巨震,身子一弓,两条白嫩嫩的腿夹紧了他的头:“别碰我!”

……

“小姐,总督大人可是说了今天要你过去一趟。”青竹提醒凌向月。

总督大人肯定是为了昨天送人参的事情,不过凌向月并没有放在心上,在她看来,总督大人那么喜欢萧布煜,肯定也是认了她这个娘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准bèi

出门了,她可是一个月都没有出这个院子了。

就连孩子满月,丞相宾客四方的时候她都没有出席。

没想到快出去时却被萧奕澈的人拦下了。

“夫人,大人吩咐了夫人好生在院子里休息。”

凌向月生产完后身子的确还有些弱,没什么力qì

,可到一趟总督大人的院子还是可以的。

她皱了皱眉:“你们什么意思?这是不让我出门了?”

两名暗卫低下头,默不作声,但阻拦的意思很明显。

凌向月觉得莫名其妙,这家伙为什么老是不让她出门?

抬头看了看高挂的太阳,一个月没出门,外面天气已经渐凉。

真恼火,夏天还没过够,冬天又该来了。

见两人那么坚持的模样,凌向月转了转眼珠,说道:“今天是总督大人找我有事,你们不让我过去,到时候总督大人怪罪下来,可有你们好kàn

的。”

就是因为总督大人找你才不能让你过去。

两名暗卫心里诽谤,口上却面色不改的回道:“属下只遵从大人的命令,请夫人见谅。”

总督大人抬出来都不行?

凌向月吸了口冷气,算了,懒得跟他们扯了。

她转身领着青竹又回了屋。

许是这种事不是第一回发生了,所以凌向月倒没有第一次被拦在院子里不让出门的那种气愤。

只有等萧奕澈回来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萧于远知dào

后。险些气得跳起来。

“咳咳咳——”他这伤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可若不好好调理的话,恐怕会落下隐患。

他猛咳了几声后,容颜看着似乎苍老了好几岁。

澈儿执迷不悟,他该怎么才能劝说他?

萧于远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头疼。

……

“宝宝还没醒?”

凌向月回来后在院子里走动了一会活动这一个多月来都没有怎么活动过的筋络。

本想在抱一会萧布煜再回床上躺着,却等了半天那孩子还在睡。

最近他的瞌睡是越来越大了,原本白天还能醒个几个时辰,这两天白天黑夜,甚至连奶都是在睡梦中喂的。

凌向月进去婴儿房。奶娘正在摇床上给他窝着小被子。

见凌向月进来。她规规矩矩的退到一边,屈膝行礼道:“夫人。”

凌向月微笑,说了一声:“辛苦你了。”

然后目光就落在萧布煜脸上。

他看起来睡得很香甜,一动不动。

凌向月心跳漏了半拍。不知dào

怎么想的。伸手在他的小脸上摸了摸。触到一片温暖才定了定心。

看着他小小的容颜,她心里却有些不安升了上来。

说起来到底哪里不安,她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凌向月抬头看了看奶娘。奶娘正一脸温柔的看着萧布煜,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满眼心疼。

凌向月站起来,随意的说道:“这孩子这两天几乎都在睡觉,为娘的想逗逗他都不行。”

奶娘拘谨的站着,闻她言只尊敬的答道:“前两天是谢姑姑,奴婢今日才过来。”

凌向月点了点头,算是知dào

了。

有三个奶娘,她们轮着来喂的。

下午,萧奕澈回来得早,凌向月窝在床上看书。

“怎么不好好躺着?”萧奕澈回来时便从暗卫那里知晓了她今日要去看祖父的事,走进来坐在床沿,轻声问道。

凌向月心里一直挂念着孩子的事,这都快一个白天了,他还在睡!

所以心里倒没有将他不让她出门的事放在心上。

凌向月顿了一下,从床上下来,拉过他的手,将他往婴儿房拉:“奇怪啊,我们宝宝睡了一个晚上和白天了,为什么还在睡觉?”

她几次去摸他,萧布煜的确是在深睡,小嘴一下下呼着暖气,若不是这样,她都差点以为他——

萧奕澈听她说“我们宝宝”,不觉心里一股暖意,又听她说宝宝睡了一整天了,不由地脸变了变色。

“一整天?”他皱了皱眉,若他一出生就是这样嗜睡还好说,可他记得萧布煜睡觉没那么多。

甚至有时候晚上也不老实睡觉,一直要人抱着,一放床上准醒。

萧奕澈去看了后,沉着脸没说话,吩咐人去将秦先生找来。

凌向月见他这么严肃的表情,一时间被他吓住了,抖着声音问道:“没这么严重吧?”

她只是想给他小小的抱怨一下,因为一整天没逗着宝宝了,心里想得慌。

如今他却绷着脸,这让她感觉很不好。

没一会,秦岚就过来了。

小家伙依然睡得无知无识,丝毫不察他的身边围了这么多人。

秦岚上下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左看右看都没看出什么异常。

他摇了摇头:“小公子并无什么异常。”

一句话好像定心丸一样,凌向月松了一口气,暗说萧奕澈太多心了。

萧奕澈脸色缓了缓,看着床上躺着的萧布煜,神色间却有些深沉。

平日能接触萧布煜的除了家人外和身边的奴婢外,便是那三位奶娘了。

奶娘都是从身世清白的小户人家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而且是萧家主动找的,理应没有什么问题。

……(未完待续……)

PS:这个月双更还是三更,就看今天的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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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绝世的唯一弟子

虽然秦岚没有找出萧布煜什么毛病,可是他却一直沉睡不醒!

翌日醒来,他还在睡,中途萧奕澈换了奶娘,给他喂奶他也不吃,往日他虽然是在睡觉,可奶娘给他喂奶的时候他本能的就张开嘴含住开始吸允。

如今却一点动静也无。

凌向月一直抱着他软乎乎的身体,不停的逗弄他想要把他弄醒,可他就是不醒,无知无识。

一种恐慌在她心里蔓延——

萧奕澈阴沉着脸看向她怀里的萧布煜,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管萧布煜怎么了,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绝不容许他有半点闪失。

这样异常的情况发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对宝宝下了手!

他彻查了丞相府所有的关卡,不外乎两种情况。

一种是潜入丞相府亲自动手,一种是丞相府混入了奸细。

而有机会接触萧布煜的,只有奶娘。

他遣散了那三位奶娘的时候,已经派人跟踪她们的一举一动,如今还没有异常的情况传回来。

秦先生说没有中毒,身体也没有生病。

可为什么一直沉睡?

凌向月让下人准bèi

了一些牛奶,她亲自给他喂到嘴里。

若像他这样一直沉睡下去,肚子里不吃点东西的话,会饿死在梦中。

流出来的比喂进去还多,有多少从他嘴里进去她一点底都没有。

看着小小的他,下巴。衣襟上全是流出来的牛奶渍,他却一点反应也无。

凌向月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小公子究竟怎么了?”一向一板一眼的木槿都有些着急起来。

萧于远知晓萧布煜的情况后,不顾伤势立马赶了过来。

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方紫兴,上一代的恩怨不要牵连到无辜的婴儿,这是他的底线。

若要他知dào

是他从中搞得鬼,他定再灭他一次满门!

萧家的人都过了来,围着一个熟睡的婴儿却有些束手无策。

找了几名有名的大夫过来,都一致说查不出来什么异常。

萧奕澈将手中的萧布煜放下,他自己会一些医术,从外表看的确看不出孩子有什么毛病。

他沉着脸出了院子。对暗卫吩咐道:“去凌府将夫人的娘请过来。”

跟在后面脸色苍白的萧于远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找凌夫人的娘过来。

他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萧奕澈转过身淡淡的说道:“孙儿相信祖父这个时候不会动手。”

他清楚的知dào

老人的软肋。所以去请了方婉容过来。

上次凌向月难产,若不是方婉容及时赶到,恐怕母子俩就会白白的失了性命。

萧于远被他说中了弱点,他这个时候为了萧布煜的确不会去杀方婉容。

方婉容也会医术。而且还是神医“绝世”的唯一亲传弟子。

她跟着绝世学了多久他不知dào

。但绝世。人如其名,医术和毒术迄今无人能超越。

绝世听说十年前已经过世。

方婉容很快被请了过来,看见萧于远时她神色间看起来并无异常。

萧于远料想她肯定不知dào

当年的事。因为他们彼此之间并没有见过面,她当年几乎都没有在紫雾山庄,所以她压根不知情,也为此逃过一劫。

若不是这样,他当年会连她也一并杀了!也不会造成今日这种尴尬的局面。

想到凌向月是那人的后代,他心里就一阵不舒爽。

方紫兴,怪就怪你背叛我!

他并不是一个冥顽不灵的人,虽然和方紫兴彼此痛恨,但却不会一味的牵扯到自己至亲的身上。

能杀则杀,杀不得,也只能作罢。

接触到一抹不善的神色,方婉容回过头,见是萧于远,她十指不着痕迹的蜷缩了一下。

“娘!”凌向月迫不及待的扑过来,满脸担忧的将她快速的拉到床边。

“宝宝不知dào

怎么了,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一点醒来的意思也没有!”

方婉容从萧于远不善的目光中抽身,向床上的萧布煜望去。

搭了搭他的脉象,翻了翻他紧闭的双眼——

“怎么样?”

一屋子的人,萧若蓝,萧于远,萧奕澈,萧奕北围过来紧张的问道。

凌起善在后面无奈,他每次过来看外孙,总是要被萧家的人拦在外面。

“睡了两天两夜?”方婉容皱眉看向凌向月:“期间给他喂食流食了吗?”

见萧布煜小小的身子躺在襁褓里的模样,她料想他应该是不会主动的吸允奶娘的奶,不然他们也不会紧张至此。

凌向月忙点了点头:“喂了一些温水和牛奶,可是没进去多少。”

她满脸心疼的朝萧布煜看去:“你看他嘴唇都开始缺水脱皮。”

的确,一个婴儿两天没进食足够的奶,会脱水。

萧奕澈冷着脸问道:“岳母可有看出什么异常?”

方婉容要不是知晓他担心萧布煜,会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她再一次朝襁褓里的萧布煜看去,手腕一扬,指间已然夹了一枚银针,在光线下透着蓝光。

凌向月摸不清她娘从哪里变出的银针,变了变色:“娘,你要干什么?”

萧于远胸口气血翻涌,他本就受伤在身,一时情急之下一口血吐了出来。

“祖父——”在他旁边的萧奕澈扶住他,在他身上急点了几指,萧于远这才缓过气来。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让这女人远离萧布煜——”

方婉容拿出银针的时候他们的确是吓了一大跳,此时见她动作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方婉容淡淡的说道:“这也是我外孙。你们还怕我对自己的外孙不轨不成?”

一边说话,她手里的银针已经小心翼翼的插入了萧布煜的嘴里。

萧奕澈见她动作,已经明白。

一旁看着的秦岚起初见方婉容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心里着实没有想过她会医术。

此时见她动作,不解其意,他此前已经查过萧布煜,确不像是中毒的症状。

凌向月紧张的看着自己孩子嘴里的那根银针,心比针扎在自己心里还难过。

他还那么小——

他才一个多月的婴儿而已——

眼中不由地泛出泪光,萧布煜,萧布煜——

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kàn

。萧奕澈直直的看着儿子。眼底有波涛在酝酿。

过了半晌。方婉容从他嘴里抽出那根蓝白的银针。

从入到他嘴里的那一截,已然整个变成了黑色。

一屋子的静谧。

在众人快要失去理智的时候,方婉容抬针看了看,皱眉说道:“不是中毒。”

凌向月深呼吸一口气。若不是颤抖着的手。难以相信自己此刻还是冷静着的。

她紧抓向她娘的手。艰难的说道:“娘——”

萧奕澈手握了又开,握了又开,脸上是一片冰霜。

萧若蓝和萧奕北都难以置信的看着方婉容手里变黑的那根银针。

他们不过两天没来看萧布煜。这个小家伙就被人下了毒?

不是,方婉容又说不是中毒,那是什么?

而且又是谁有机会给小家伙下的手?

“是中蛊。”

方婉容沉着声音。

她都不敢抬头看其他几人的脸色。

秦岚大惊失色,难怪他没查出来小公子中毒的迹象,他一直没朝那方面想过。

到底是谁这么歹毒,对这么小的婴儿下如此毒手。

凌向月一听她娘说中蛊,险些昏过去。

那是传说中的巫术!

她的孩子又是怎么中了这种歹毒的巫术!

眼泪巴巴的掉下来,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中蛊?

若是萧布煜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她——

萧于远瞪着映红的双目,瞬也不瞬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萧布煜。

往日他来看他的时候他会在床上蹬着小腿小胳膊,此刻却一动也不动,就那么睡着。

原本粉嫩嫩的脸蛋,可能因为没有进食,也可能因为其他什么原因,竟看起来如此的苍白和脆弱。

“这种蛊,因为它只是在体内沉睡不需yào

食物,中蛊的人死睡不醒,最后会饿死在梦中。”

若是其他的蛊,或许能引诱它出来,可这种蛊不食不动,只是压制人的神经让人一睡不醒。

方婉容只在书上看过此种情况。

“只有下蛊的人能化解。”她沙哑着声音,抬头看向几张惊怒的容颜。

“依方夫人看,我孙儿还能坚持多久?”萧若蓝冷静下来,沉声问道。

方婉容垂下眼帘,望向床上气息渐渐虚弱的萧布煜。

“三天。”她说了一个天数。

凌向月已经跌撞着从床边起来,去桌上拿起装牛奶的碗,自言自语安慰道:“我不会让他饿死的——”

她一勺一勺的给萧布煜喂进嘴里。

方婉容没告sù

她,即使她喂进去了,身体的机能也不会消化,如今不是想怎么给萧布煜喂食这个问题。

萧奕澈过来拉起她,将她抱在怀里,牛奶撒了一床。

他将她脑袋按在怀里,冷声说道:“别自己吓自己,我有办法。”

他看向床上的萧布煜,眼底冰冷,他相信对方绝不是想要他孩子的命,若真要萧布煜的命,下蛊的时候就能直接杀了他。

而不是如此大费周章。

如此大费周章,只能说明一个原因,对方是冲着萧家来的。

……(未完待续……)

第277章 眉来眼去

凌向月方寸大乱,闻他言只一个劲的点头。

萧奕北抬眼看向他:“大哥可知是何人下的蛊?”

萧奕澈没有出声,萧奕北明白他现在最顾虑的还是萧布煜的蛊毒。

不说萧奕澈,其他人都是一脸的阴沉。

不说萧布煜这么小的婴儿,就是一个成人也想到蛊毒都是一身胆寒。

一边心里担忧,一边心里愤nù

,一边又觉得因为大人之间的纠纷而牵扯到小小的萧布煜身上而愈发的歉疚和心疼。

“这种蛊毒可能无解。”方婉容做了最坏的打算,手心捏出了一把汗。

凌向月一听娘这话,顿时双腿发软。

萧奕澈放开她,坐上床沿,凝眉说道:“一定会有解法的。”

方婉容看着萧布煜单薄的小身子,蹙眉说道:“今日一过,婴儿只能支撑两天。”

她这一说,其他几人也疑虑地看向萧奕澈。

萧奕澈摸向萧布煜苍白的小脸,缓缓道:“为什么中的是蛊而不是其他立kè

致命的毒药?”

一句话提醒了众人,秦岚恍然大悟,失声道:“对方的目标不是小公子,是大人你。”

萧于远皱眉,秦岚说的正是问题所在,若要害萧布煜,直接下毒把他杀死便行,何须费这么多周章?

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要用萧布煜的命来威胁萧家!

“混账!”萧于远一捏拳头,低吼道:“莫不是皇上?抑或是靖王?”

“可是。小家伙是如何中了这种歹毒的蛊?”萧若蓝紧皱眉头:“丞相府防卫一向森严,内宅更是保护的滴水不漏——”

只除了那日刺杀二叔的那位老人。

萧若蓝朝萧于远看去,他并不知当年的恩怨。

他想到了,其他的人自然也想到了那晚的老人。

萧于远一瞬间厉眼朝凌向月和方婉容看去,眼中有着滔天的怒火。

方紫兴!你果真对自己唯一的血脉下得了手!

方婉容接触到他眼中的仇恨,眉头微拧,垂下眸。

“不是他。”

听到萧奕澈冷漠自嘲的语气,除了萧于远,却没人知dào

他说的他是谁。

众人震惊愤nù

之余,却瞬间冷静下来。如今最重yào

的是找到下蛊的人。

萧奕澈将萧布煜按照中毒的消息传播开去。让下蛊毒的人知晓。

宝宝还能坚持三天,这三天内,对方一定会主动找上门来。

这期间,的确有很多人上门探望萧布煜。有萧家的其他几房。有柴家的。还有萧丞相的一些至交。

易水殷也上了丞相府。

他用胳膊肘顶了一下萧奕澈,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让自己儿子陷入这种境地?”

萧奕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易水殷摸摸鼻子,自觉无趣。

两人正说话间。有下人来传报。

“爷,司直大人在外求见。”

萧奕澈神色里划过一道捉摸不定,轻缓的吐出几个字:“让他进来。”

易水殷听到这个名字时,却有些嗤之以鼻,嘴角冷哼了一声,那模样要多鄙夷就有多鄙夷。

不一会,一身素白的封阳翌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他眼中蕴着淡淡的柔和,见了萧奕澈和易水殷,微微弯腰鞠躬:“见过殷王爷和萧大人。”

封阳翌不着痕迹的朝萧奕澈看去,见他眼底一片血丝,猜想他肯定是为了自己儿子的事焦心。

“狗奴才,谁派你来的?”易水殷站起来,毫不客气的笑嘻嘻说道。

封阳翌面不改色,凝了凝神,鞠躬尊敬的回道:“下官今日来只是看一看儿时的玩伴。”

话音刚落,就接触到萧奕澈一道冷冽的目光,若不是他已经作好了准bèi

,恐怕会被他那一道杀人的目光威慑住。

易水殷显然没料到他在丞相府还有儿时的玩伴一说,冷笑一声:“你倒说说看你儿时的玩伴是谁?”

封阳翌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视线落在一旁寒气逼人的萧奕澈身上。

神色开始变得有丝凝重:“听宫里消息,贵府刚满月的小公子中了蛊毒?”

他话刚甫完,却见萧奕澈眸光落在他身上,似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封阳翌微微一怔,两人除了上次因为凌向月的事而私底下有些恩怨外,平素见面都是公事公办,并没有多少交际。

封阳翌也不动声色,淡淡看着萧奕澈。

萧奕澈却突然握上他的肩,道:“听说封大人交友甚广,不知可认识解蛊毒的人?”

封阳翌谦虚一笑,颔首,缓缓的道:“素闻萧大人爱子心切,大人请放心,下官确认识一位蛊中高手,敢问大人,小公子中的是什么蛊?大夫已确诊出了吗?”

易水殷惊奇的看着他,脑中似乎觉得哪里不对。

这封阳翌不过一个小小的四品官,若不是皇上厚爱,他什么也算不上。

再说这会解蛊的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的,他怎会认识?

更奇怪的是,萧奕澈为何要突然有求于他?

他病急乱投医了不是?

萧奕澈看着他,缓缓的道:“缠心蛊。”

封阳翌小麦色的柔和脸庞变了变色,惊道:“怎会是缠蛊!若是其他蛊还好,这缠蛊的解法据说非常难缠,一不小心就可能让中蛊的人失去性命。”

好半晌却没听萧奕澈说话,他蹙眉看去,只见萧奕澈紧拧着眉,眼底有些泛青。

封阳翌一拂衣袖,弯腰作揖道:“恕下官无能,下官回去定会好好问问那位朋友可有解法。”

“封大人何须如此客气,快快起来。”萧奕澈扶上他双臂,微微用力,把他拉直。

封阳翌微一沉吟,眸光稍动,低声道:“下官祖籍柳州,儿时和凌家有过一段童年,下官与贵夫人总归缘份一场,可否请大人允许下官与凌夫人见上一面探望一番?”

又是一颗炸雷在易水殷面前炸开,他转了转眼珠子,这封阳翌原来是凌夫人儿时的玩伴,怪不得——

他看向一旁的萧奕澈,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难不成是这封阳翌对凌夫人旧情未了,对萧布煜下此歹毒的蛊,想要威胁萧奕澈?

想到这个可能,他看封阳翌就像看一名死人。

可如今蛊的解药还没着落,他不知dào

萧奕澈会怎么做。

见没人说话,封阳翌忍不住抬头看了萧奕澈一眼,却瞥见他已经坐下,下巴轻搁在手背上,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嘴角淡浮着一抹弧笑。

封阳翌心下一沉,一种教人窥破内心的感觉油然而生,他面上却毫无异色,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若萧大人认为不妥,那下官便改日再登门探望。”

话音甫落,帘子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即帘子掀开。

凌向月带着青竹和木槿神色憔悴的来到了厅堂。

昨天知晓萧布煜中了蛊毒后,她几乎一夜没合眼,一直在萧布煜旁边看着他,手不停的探他鼻息,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断了气。

今早才休息了一会又起了床来。

见到封阳翌,凌向月神色微变,快步朝他走过去:“听说你认识解蛊的人?”

她眼里有丝急切,不管封阳翌是不是给她孩子下蛊的人,她此刻只想萧布煜能醒过来,能把那歹毒的蛊解了。

封阳翌见到她时眼睛一亮,眼角的余光能料想萧奕澈一瞬间沉下来的脸。

易水殷眼光来回在三人身上流转,这封阳翌即便交出解药,恐怕也是一死。

哪知封阳翌压根没放在心上,闻凌向月的话后,表情放柔,看着她眯眼笑道:“不错,我确认识一位解蛊的高手。”

凌向月此时方反应过来,看了看阴森着脸的萧奕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隐忍的说道:“那就麻烦封大人了。”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封阳翌,眼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似有气愤,失望,焦急,难以置信——

最后归于平静。

人各有志,她又怎么能阻挡得了别人的想法?

封阳翌对她那一眼却毫不在意,只含笑看着她,嘴角两个小小的梨涡,眼睛亮亮的。

两人当着萧奕澈的面“眉来眼去”,易水殷已经不敢去看萧奕澈是什么表情了。

送封阳翌走后,萧奕澈将凌向月拉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淡淡的道:“儿时玩伴?”

若不是一直掌握着她的日常起居,就刚刚两人之间的微妙传动,他已然心生强烈的不爽和杀意!

没人能以那样的眼光来看他的妻子,且不说还是当着他的面。

凌向月一门心思在萧布煜的安危上,哪有闲情理他。

只简单的解释道:“确是儿时的玩伴,你上次不是都知dào

了么?”

萧奕澈理了理她的发髻,提唇一笑,笑得有些冷森森的:“你上次可没说是儿时玩伴,你说的是同一个乡。”

凌向月理所当然的说道:“对啊,同一个家乡不就是儿时玩伴吗?”兴许是气恼他这个时候还执着在她和封阳翌什么关系上,所以她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真是够了,她跟封阳翌除了儿时的一些交情外,压根就没其他多余的交情,并且为了他,她还故yì

远离封阳翌。

腰间一疼,凌向月气呼呼的压下脾气,扯开话题:“是不是他下的蛊?”

……(未完待续……)

第278章 我能解

萧奕澈摸了摸她气鼓鼓的脸颊,轻声说道:“你希望是他?”

“我——”

凌向月一时不知dào

该说他什么:“我当然希望不是他。”

说完又觉得不对,又补充道:“倒也不是,若是他的话,布煜的毒好歹有了眉目。”

司直大人,封阳翌,萧奕澈冷哼一声。

他压根没想到从他身上拿到解萧布煜蛊毒的解药。

见他到丞相府,只是为了和他说上几句话而已。

果真,短短的几句话,相当有意思!

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里,萧丞相和萧奕澈都没有去上早朝。

皇上易水天闵知晓后,并没有多加干扰,反而还宽慰萧家救子要紧。

丞相府。

萧于远坐不住了,急道:“奕澈,今日是最后一天了,为何下蛊的人毫无动静。”

萧奕澈捏捏眉心,闭上眼睛说道:“也是时候了。”

没人比他更焦虑的了,这两天的时间像是行走在刀尖上一般,他宁可是自己中蛊,也不愿是自己儿子。

如今这样的等待,实非他所愿。

顾氏依然我行我素的在佛堂敲经念佛,听闻萧布煜中了蛊毒,她眉头也没皱一下。

“自求多福吧,我去也帮不了什么忙,省得有人看了还碍眼。”

王嬷嬷央求她去看一眼孙子,顾氏却如此说道。

王嬷嬷不禁都要怀疑,她究竟是不是小公子的祖母了。

顾氏心中冷笑。中吧中吧,死了才好。

打听到此种蛊毒极其难缠,而京城又偏离最南边稀奇古怪的那些毒物,所以能解之人,当真是少之又少。

若是去南疆请解蛊高手回来,别说一个来回了,就是赶到南疆的时间也不够,回来小公子早死得硬邦邦的了。

没想到是天助她也,顾氏眉开眼笑,前一段时间受到的阴影一挥而散。

……

此事已经在京城传开。

“听说丞相的嫡长孙中了剧毒。丞相府已经急坏了。”

“可不是。三天没去上早朝了,萧家前段时间退出皇城的军队也无人管理。”

“这为了孙子,可是急煞了众人。”

萧于远有伤在身,他却硬撑着。让秦岚给他开了几味强烈的药。可以暂时压制体内的内伤。

秦岚一开始不同意。说:“总督大人为了以后的身子,切不可食用这样伤身的药。”

萧于远执拗起来也十分难缠,最后秦岚熬不过。只得依他。

“澈儿,为何朝中会传出你连萧家的军队也不管了的消息?”

萧于远颇为不悦,萧家能鼎足于世,靠的就是军队,虽然儿子重yào

,但是军队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人有机可乘。

萧奕澈凝了凝神,手心一片汗湿,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方婉容说过,今晚找不到下蛊的人的话,萧布煜将——

凌霜上前解释:“总督大人稍安勿躁,消息是大人故yì

放出去的。”

萧于远一愣,沉声问道:“为何?”

“大人这样做是为了告sù

下蛊的人小公子病情极险,萧家紧张小公子,让下蛊的人不再犹豫,尽快向萧家提出条件。”

经凌霜这么一提醒,萧于远转念一想,明白了萧奕澈的想法。

“嗯。”他颔首。

继而又心痛的说道:“只是,小布煜确实也撑不了多久了,今天是最后一天——”

看着小布煜逐渐气弱的呼吸,他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凌霜和一旁的下属一时沉默了声息。

萧于远恨恨道:“教我知dào

他是谁,我一定杀了他!”

萧奕澈没有吱声,神色甚是凝重,如今杀了对方也无用,现在看他要提出什么交换条件才是重yào



对方并非善茬。

门推开,有暗卫进来。

凌霜朝进来的十一和十三看去,消失两晚的他们必定是被派去做什么极要紧的事了。

“大人,跟踪的那三位奶娘,其中两位各自回到了家中,余下年轻的那一位属下一直跟踪,今早发xiàn

她瘫死在了床上……穿心而死。”

十一匍匐在地,等待着大人的怒火。

昨晚他们当真是一眨也不眨的密切关注着那位奶娘的动静,两天没合过眼里,就那么一瞬间的事,还没有查到奶娘和什么人来往,或者是有什么人来找她,她去找什么人。

她就无缘无故的胸口开了一个窟窿,甚至连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死在了床上,动也不动弹一下。

若不是十一眼尖,从屋顶看见她胸前的那个洞,他们还以为她还在睡觉。

闻言,萧奕澈眉目轻拧,尚不及说话,一名下人快步进来,急声道:“大人,有一位自称是龙太傅的官吏在府外,说是有急事求见。”

“让他进来。”萧奕澈淡淡的道。

萧于远疑惑的问道:“龙太傅?什么时候多了一位龙太傅?”

太子都还没有立,何来的东宫太傅?

萧奕澈神色不清,凌霜会意,给总督大人解释道:“皇上回来后,身边便跟了一对夫妇,龙太傅,正是救了皇上一命的龙泰!”

“什么?”萧于远脸上带了怒:“太傅一位,且可儿戏?对方是什么人?”

凌霜恭敬的回道:“听说是乡野鄙夫。”

几人说话间,下人已经带着龙太傅进来。

龙泰一身灰白的长袍,面色清淡,认真看之下,还能捕捉到一抹痛色。

他对萧奕澈和萧于远施礼,道:“见过萧大人,总督大人。”

他说着,眸光已经转过房中的诸位,心中定了定,看样子,这位指挥使大人和总督大人正为了萧家小公子的事着急呢!

来时已经打探了丞相府的各位官员,所以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萧奕澈已经站了起来,他官阶跟他一样,同样对他作了作揖,微微一笑,道:“龙太傅客气了,不知有何急事,龙太傅但说无妨,这里都是我的亲卫,龙太傅不必避嫌。”

“这……”龙太皱了皱眉,又咧嘴憨厚的笑道:“萧大人,我此次来实是为贵府小公子而来。”

萧于远心中冷笑,原来是你!他眼中已然染上了杀意,看龙泰的目光十分不善,只待他救了小布煜,就要给他一刀!

不行,这样太便宜他了,他一定要灭他满门!

“哦?”萧奕澈面上不动声色,语锋一提,似甚是疑虑,又凝声道:“龙太傅请说。”

龙太认真听去,萧奕澈虽然面上还是一片平静,然后声音里竟有一丝颤抖,知dào

他心绪不稳,情绪肯定极为激荡。

心中一凛,如此甚好。

面上却谦虚道:“萧大人,贵公子的蛊,我能解。”

萧于远睁着双目,怒目而视,但他没有丧失理智,知dào

此刻必须得忍住怒火。

萧奕澈突然放声而笑:“龙太傅果真是深藏不露,难怪皇上会如此依赖于你。”

敛了笑容,又眸光异闪的问道:“龙太傅是学识渊博会解南疆的蛊毒,还是说恰巧给我儿子下蛊的就是太傅你?”

“萧大人怎会如此说?”龙泰苦笑着摇了摇头。

萧奕澈笑道:“既然不是龙太傅下的蛊,那想来龙太傅来替我儿子解蛊,也是不求回报的。”

龙泰脸色一变。

果是他下的蛊!

萧于远这才明白萧奕澈话里涵义,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

萧奕澈这是在逼迫龙泰承认是他下的蛊。

若龙泰不认,那他根本就无法从萧家手上得到任何东西。

而龙泰又如何与封阳翌扯上了关系,这其中却又有些门道。

萧于远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既然这龙泰是皇上带回来的人,那么他到底是受了皇上的意还是他自己想出的这招歹毒的办法?

他不过是一个没名没力的乡野鄙夫,来朝堂时日如此短暂,如何有能力进得了丞相府给萧布煜下毒?

这后面莫不是借了皇上的力量,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

可是皇上——

萧于远拧眉,就那个小白痴的能力,他同样怀疑。

龙泰既然代表皇上,那他向萧家求的又是什么?

萧于远锁了眉,冷冷的盯向龙泰,讽道:“龙太傅果真消息灵通,我曾孙子命殆的消息我也是刚才知dào

,龙太傅这厢便收到了风声。”

确实!

萧布煜前日死睡后,对外只说中蛊,却并未传出险情。

病危的消息和萧家军队无人管理是萧奕澈前一个时辰才命手下人故yì

传出。

一个时辰未到,这龙泰却已知dào

,可知他必定在丞相府外活动频繁。

“总督大人这是哪里话?”龙泰笑道:“下官身居僻乡,艳羡帝都繁华皇宫美丽,这到了京城,好比乡下人进了城,不免好奇到处游转,这才听到了些消息。”

萧奕澈踱回椅上坐下,淡声道:“龙太傅把条件提出来吧。”

“萧大人。”龙泰苦笑道:“我哪里有那个胆子对萧家的小公子下蛊,焉不知死路一条,只是,我确有万不得以的苦衷,实不相瞒,皇上对萧家早有嫌隙,只怕”

“哦?”萧奕澈挑眉一笑,向虚空作揖:“萧家历来跟皇室亲厚,一心为国,我又听说龙太傅与皇上关系匪浅,你现在却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不知是何用意?”

(未完待续……)

第279章 交易

龙泰一声长叹,道:“皇上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却无力报效,靖王狼子野心,只恐对皇上不利,一旦内战,皇上手上兵力空虚,则皇上何以应对?萧家手上有兵,我知你们萧家有心助皇上一臂之力,可皇上对萧家又有嫌隙,担心你们乘乱作反——”

如此大逆不道之话,在场听到的人不免都变了变色。

龙泰又继xù

说道:“为此,我只好借贵府小公子蛊毒向萧大人求下禁军的苍鹰令牌,到时我再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皇上定会对萧家消除嫌隙,且靖王若发难,皇上手上有兵,也能应付,此实为一全两美之策。”

龙泰说完,弯腰恭敬的行了三个礼。

“我看你还真是疯了!怎能将禁军的苍鹰令牌给予你!”萧于远怒斥道。

不说禁军一直是萧家在统领不可能给他,更甚者,禁军中一大部分兵力实jì

都是萧家培养出来的,所以他们对萧家忠贞不二,甚至在有些时候只听萧家的命令。

苍鹰令牌不同于禁军普通的令牌,普通的令牌,只能作于常用,就是说即使有人拿了令牌也不会指挥得动禁军。

就比如上次汲墨要凌向月拿的萧奕澈那个玉扳指上的图案,实jì

也就是萧奕澈平日和枢密院来往的印章而已,对禁军的调动可以说一无是处。

却不知这龙泰是从何得知的苍鹰令牌?

这世上怕没几人知晓苍鹰令牌的存zài



苍鹰令牌交予别人,就是指将整个禁军都交予了别人。

苍鹰令牌极为神mì

。这是禁军的隐秘。

从易水天闵那里知晓的?可据他所知,易水天闵是没这个脑子的。

若真开战,尔虞我诈,禁军只听令拥有苍鹰令牌的人。

萧奕澈把苍鹰令牌交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将十万禁军的拥兵权和调遣权交出。

龙泰微叹,正待再说,萧奕澈却凝眉一笑,站了起来打断他:“我原以为龙太傅所求必是私欲,倒不曾想太傅对皇上如此忠心可嘉,这样吧。我稍做考lǜ

再通知你。你且先行离开。”

“那我就静候萧大人佳音。”龙泰眼神微亮,唇角一盈,作揖准bèi

离开。

他出得书房的门,又返身忧虑的说道:“萧大人。令郎的身子。我着实担忧。望萧大人尽快作决定,我好带药过来给令郎服用。”

书房门尚未关上,萧于远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皇上实在卑鄙之极。往日我还小看了他!”萧于远大怒,紧紧捏了拳:“苍鹰令牌,想也别想!”

凌霜想了想,上前说道:“龙太傅将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属下看他却是在威胁和炫耀。”

一个刚进帝都没多久的人,却能深知这么多的内幕和详尽,不得不说易水天闵真的对他很器重。

而且这种器重来得有些莫名其妙。

难道就因为他救了皇上一命?

他真的是那个皇上从乡村鄙野带来的柴夫?

萧于远看了他一眼,沉声道:“管他炫耀还是威胁,我还不能办了他?”

抑或是给他一个假的苍鹰令牌,他能知晓什么?

他不信真的令牌他还见过!

就是萧于远,他也只是知dào

苍鹰令牌的存zài

,却并没有见过。

“倒真不成,他便是算准了这点。”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奕澈淡淡出声道:“即使他把布煜治好,我们杀了他也不行,你们知dào

为什么吗?”

萧于远顿住,皱眉。

“他算准了时机出手,再说,这人背后还有人。”

“最重yào

的是——”萧奕澈轻轻一笑,眼瞳慢慢收缩。

众人不知dào

萧奕澈要说的那句最重yào

的是什么,他一直没有说。

但谁都明白,现在对萧家来说,最重yào

的是选择。

一边是萧布煜,一边可算作是萧家的半壁江山。

他有责任。

萧于远深蹙着眉,想起萧布煜小小的脸庞,心里划过一丝不忍。

这个时候,朝中正是几大势力对持的时候,将十万禁军的拥兵权交出去,对萧家来说必然是少了极大的依仗。

在皇城内驻兵,只有禁军有这个权力。

比如上次易水天闵消失的那段时期,虽然萧家和靖王也派了兵,但都是在京城内外而已。

若一旦进入皇城,必是谋反。

为了萧布煜,将十万禁军交出去——

萧于远为难起来。

他捻了捻眉心,顿感全身的疲惫。

凌霜朝萧奕澈看去,以他跟随大人多年的经lì

来看,大人应该在刚刚和龙太傅对话的时候,已经作好了选择。

他一向不是犹豫不决,拖泥带水的人。

……

凌向月小憩了一会,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床上。

她睡得极不安稳,老是梦见萧布煜在摇手喊她。

一声声:“娘!”

就跟那时生他的时候一样,他那样扬着粉粉嫩嫩的脸颊喊她——

下了床~,两天来没怎么休息,浑身无力,腿脚也颤抖得厉害。

抬头时却见萧奕澈站在床前,他没有说话,眸光里尽是她的影子。

凌向月不知所措的站起来,拉住他的胳膊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一边问一边已经放开了他,独自朝婴儿房跌撞的跑去——

心里有丝不安,她茫然的回过头,萧奕澈仍在原地深深的凝着她。

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凌向月眉心一蹙,心口疼痛起来。

……

“澈儿,你已经决定了吗?”萧若蓝脸色凝重。

他刚听到是龙泰的时候吃了一惊。

谁也没想到是那个皇上身边最近的红人。所以这是皇上干的?

之前皇上命他为太傅的时候遭到过很多人的反对。

易水天闵力排众议,一意孤行,以龙泰救了天子一命为由,将他任命为东宫太傅。

太子尚没有立,东宫太傅实jì

是个闲置。

如此,众官吏反对之下也就默认了。

没想到竟然是他!

“嗯,在龙太傅还没有离开的时候,我便决定了。”萧奕澈淡淡的道:“我不过是一直在想,没了禁军,萧家当如何应付。”

龙泰一直没有远离。所以在萧家找他的时候他很快主动上门了。

“萧大人。考lǜ

清楚了?皇上正等着我回去回复。”龙泰恭敬的作了作揖,态度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

此时已经傍晚,方婉容传来消息,萧布煜身体机能几乎丧失。气息几不可见。恐怕再晚。就是解药来了也无力回天。

他不单单是饥饿这么简单,而是缠蛊在体内逐步吸纳他的精血,最后会破体而出——

……

萧奕澈将解药塞入萧布煜的嘴里含住。

龙泰说这解药会逐渐融化流入体内。缠蛊自会消灭。

凌向月在旁紧张的看着——

其他人也提了一颗心。

苍鹰令牌已经交给了龙泰,若这时候龙泰给一粒假的解药——

不过细想,龙泰,或者应该说皇上定不会那么愚蠢,若给一粒假的,必是在逼萧家造反。

对任何人来说,除了报复萧家,对别人绝不是好事。

这种损人损己的做法,没人会做。

他的身子还很弱小,萧奕澈根本不敢给他输内力缓解,不然身体会爆zhà



方婉容查看萧布煜的身体,松了一口气。

那是真的解药。

众人看她神情,已经知晓萧布煜应该没事了。

凌向月忙给他又喂了一些牛奶和温水。

但是萧布煜的身体还是很弱,气息也弱弱的,凌向月无比心痛的看着,生怕他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自己。

她一边用勺子给他喂,一边眼泪掉了下来——

“令牌的事,你们别告sù

夫人。”

萧奕澈当时下了令,所以众人都没有告sù

她。

凌向月不知dào

萧奕澈哪里去找的解药,但她猜想,定是费了一定的力qì



萧于远定定的看着她,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难道这是他当年灭了方家的报应吗?

现在方紫兴的后代来找他要债来了?

可若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灭了他满门!

十万士兵!

他方紫兴欠他的不光是如今的十万禁军!

不对,禁军十万,是他萧家拿来换的萧布煜的命,不关他方紫兴的任何事。

缠蛊一祛除,方婉容便有法子施针了。

只见她莲手轻动,便在萧布煜的头颅上扎了几根银针下去。

众人看得又是心中一紧。

方婉容顿了顿,回头对他们说道:“你们先下去吧,你们在这里会妨碍我。”

萧:“……”

几人再看了看床上小小的婴儿,萧若蓝开口:“如此,便有劳亲家了。”

方婉容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的说道:“应该的。”

几人出了婴儿房,只留了几名奴婢和凌向月在房里帮忙。

书房。

萧奕北赶紧道:“大哥,那个龙泰那儿,我们该怎么办?”

凌霜凝神向前沉声说道:“我今晚就潜入皇宫将苍鹰令牌拿回来。”

自己儿子命在旦夕,这种时候,萧奕澈自没有时间给龙泰一个假的苍鹰令。

他给的,是真的。

萧奕澈扬唇一笑,目光迫人,微微紧了眉,问十一:“你说那位死去的奶娘是如何死的?”

十一伏地,恭敬的回道:“胸口开了一个血洞,无声无息的就死在床上了。”

(未完待续……)

第280章 二十大板

萧奕澈想了想,找来秦岚一问。

“原来如此,他们是通过母乳喂养给小公子下的蛊。”秦岚脸色难看,可以想见如小公子没有及时得到解药,必定结果跟死去的那位奶娘一样。

“他们之前定是给奶娘下了蛊,奶娘又通过母乳传播到了小公子体内。”凝霜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们找不到下蛊的人。

“大人,属下今晚就潜入皇城去将苍鹰令拿回来。”凝霜沉思过后,上前拱手主动说道。

如今朝堂上的人只知dào

龙泰来为丞相的嫡长孙解蛊,却不知dào

萧家是用禁军的苍龙令换来的。

“把苍龙令从龙泰手里夺回来!”这一次,萧于远亲自下了令。

“如果苍龙令是在龙泰手上的话。”萧奕澈唇边划过淡淡的嘲讽。

众人正不知晓萧奕澈是什么意思,接着又听到他问:“封阳翌的事查得如何了?”

萧于远冷哼一声:“那个走狗,和龙泰一样。”

之前封阳翌来拜访萧奕澈的事情他已经知晓了,只怪自己小看了易水天闵这个皇上。

萧奕澈却想得跟他不一样,他眼中露出沉思——

南疆的蛊毒,这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上次在山上抓的那位养毒物的人。

皇上,似乎还没有这个能耐。

可是龙泰

“封大人私下除了和靖王来往比较密切外,其他的倒未见异常。”凝霜恭敬的道。

萧奕澈淡淡的点了点头。

总觉得这个龙泰不太寻常。

但是下蛊一定与封阳翌有关系!

那日封阳翌问他萧布煜中的什么毒。萧奕澈故yì

多说了一个心字,缠心毒。

封阳翌听了后本能的就给他纠正过来是缠毒,若是他不知晓萧布煜中的蛊,如何能纠正他的错误?

萧奕澈微眯了眯眼,眼底露出一抹森寒。

“夫人,不好了,爷不知为何要罚月季二十大板。”一名叫茉莉的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凌向月正安静的在萧布煜身边守着,两旁站了青竹和木槿。

闻言,青竹睁大了眼,吃了一惊:“月季?爷为何要打她?”

萧奕澈从来没在院子里惩罚过下人。此刻听他惩罚月季。她自是有些诧异。

茉莉满脸焦急:“月季身子那么单薄,二十大板下去恐怕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凌向月好不容易将视线从萧布煜身上离开,蹙眉凝道:“月季?她是否做错什么事了?”

茉莉着急的绞着十指,急摇头道:“奴婢不知。只听爷一回来就找人将月季找来。然后什么也不说就命人打她二十大板。”末了。泪眼花花的抬头:“夫人,你去救一救她吧”

月季素日听乖巧的,却不知为何要挨打?

凌向月知dào

萧奕澈不会无缘无故的罚人。他罚月季定是他觉得月季哪里做错了。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萧布煜,站了起来,朝院落走去。

木槿和青竹在后面跟上。

还未到院子里,便传来月季哀嚎的声音,还有随之而落的“啪——啪——啪——”木板声。

凌向月出来,便看见萧奕澈的身影漠然的坐在凳子上,身边站了凝霜和另外一位心腹。

不远处,月季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两名男子下了最后一个大板后,她身上已经皮开肉绽,血侵蚀了衣物,浑身剧烈的抖着。

周围跪着一排的奴婢,大气不敢喘一声。

“饶命”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她嘴里喊出来,月季一脸的泪水,混合着地上的尘土,显得小脸尤为的脏污。

两名男子收了板,站立一旁。

萧奕澈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凌向月看见他一脸的冷漠,心脏不由地一抽。

见到地上满身血污的月季,她有些受惊,满眼的骇然。

打得这么用力?

萧奕澈冷绷的俊脸展出一丝笑容,眉目柔下来,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这场景有些怪异,凌向月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

还未靠近,萧奕澈已经大手一伸将她拉入了怀里,坐在他大腿上。

凌向月一惊,脸色微变,这么多下人在这里,她哪有那个脸面,于是挣扎着要站起来。

“别动。”萧奕澈轻声按住她的肩膀,一点没觉他在自己的院子里疼爱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手自然的挟着她的腰身不让站起来,埋首在她脖颈处吸了吸,闭上眼睛,表情十分沉醉,说出来的话却狠:“我恨不得吃了你。”

脖子处一疼,凌向月啊了一声,捂住脖子,下面的奴婢跪了一地,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

原本站在身侧的心腹早已自动站远。

挨不过他,他却在这样的场景下说这样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摸不准他在干什么,凌向月摸了摸侧颈上被他轻咬的印子,不由地问道:“月季是犯什么事了让爷如此大怒?”

她平日没怎么管理后院的这些丫鬟,而且也不需yào

她来管理,有木槿管理就足够了。

总体来说这些奴婢都十分的听话,勤快。

月季也跟了她好些日子了,一直都是乖乖巧巧的好孩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从不会说多余一句话。

什么事会让萧奕澈亲自来惩罚她?凌向月十分纳闷。

“奴婢奴婢下次再不敢了”月季见凌向月过来,更觉委屈。想着夫人来了会帮自己说几句话的,趴在地上,想哭不敢大声哭,抽抽噎噎的想磕头,又爬不起来。

后背和屁股上被人打了二十大板,而且是重重的二十大板,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疼得要命。

“她做错了事,自然该罚。”萧奕澈抱着她,神色不清。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冷冽。让人不容置疑和反抗。

凌向月凝了凝神,惭愧的低下头:“是妾身素日没管好她们”说着就想站起来施礼。

后院的下人本该是她这个做妻子的來管理,如今却要他一个大男人亲自动手,他没觉得不好意思。凌向月都替他赧然。

虽然她至今不知dào

月季究竟是犯了什么错。但以主为尊。她只有硬着心肠。

回头再对月季好好安抚。

打定好主意,她又嗔怪的横了他一眼:“让爷亲自动手,影响多不好。大材小用,也该告sù

妾身一声。”

萧奕澈笑了,拉回她站起来的身子,怜爱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愉悦道:“好,以后都交由你管理,此次没有通知你是为夫的错。”

为夫

凌向月故作害羞的翘了翘嘴角,低下头去。

月季趴在地上,身上痛得要命,可心里更难受。

她都已经被打成这样了,夫人竟然还和爷能在那里若无其事的调情

脏污在脸上,她默默的流下了两行清泪,掉落在石板上。

若现在躺在地上的是青竹,夫人肯定不会那么无动于衷吧!

她十指蜷缩,握了握,却无力握住。

萧奕澈似乎心情很好,看也没看地上的月季一眼,和凌向月又说了几句话后便放开她起身出了院子。

青竹和木槿已经过去扶起地上的月季,青竹的手扶起她的胳膊的时候,月季明显抵抗了一下,青竹也没放在心上。

只嘴上心疼的说道:“爷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打你二十大板?”

月季眼里含着泪,朝凌向月看去,凌向月正命人去拿金疮药过来。

“先扶回去再说。”她下了令,脸上有些过意不去。

其他的奴婢也心有戚戚,想起爷刚刚残忍的脸庞,众人均是心里一凛,再不敢多话。

安顿好月季后,凌向月才出来问下人:“大人为何会责罚月季?”

几名奴婢面面相觑,经过刚刚那一顿责罚,她们不敢在夫人面前多说什么话。

此刻凌向月问起,她们却不知该说还是不说。

凌向月见她们脸色,猜想她们可能是忌惮萧奕澈所以不敢多嘴。

正了正色,视线落在唤她出来的茉莉身上:“茉莉,你来说。”

茉莉张大眼指了指自己,噗通一声跪下,要哭不哭的说道:“奴婢刚刚去叫夫人了,没怎么弄清楚,只听到似乎是月季做错事了。”

凌向月对其他几名奴婢恐xià

道:“你们是愿意听我的,还是无意之中又做出得罪大人的事?”

几名奴婢一致说道:“听夫人的。”

夫人平时就不爱管教她们,她们也乐得自在,自然是希望夫人来管理她们。

“那就告sù

我怎么回事。”凌向月淡淡的说道。

几名在场的奴婢跪在地上,思前想后,犹豫了半天后,才推出一名胆子大一点的奴婢回话。

那奴婢个子高挑,平日比较活泼一点,此刻颤抖着声音抖道:“爷说,月季,月季那日在背后偷听他们谈话,还,还跑去告sù

夫人,封大人能解小公子蛊的事”

所以就为了这事而发火?

凌向月拧了拧眉,那日她是知晓的,月季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告sù

她封阳翌会解蛊的事,她二话没说就赶过去了。

可是月季担忧萧布煜,跑来告sù

她这事,他有什么好发火的?

她还以为什么事呢

(未完待续……)

第281章 你明明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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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给月季上了金疮药,然后叫她在床上好好休息,直到身体好了再起来服侍。

月季眼里含着泪,一个劲的点头:“谢谢夫人奴婢以后再不敢了”

她这么一说,凌向月心里越不好受了,毕竟月季只是给她通个封阳翌的信而已,又没有犯什么大错。

她正了正色,认真的说道:“你好好养伤,下次切勿在背后偷听大人谈话了,他耳朵很灵的。”

月季扭过头,眼中含泪,语气里有丝委屈:“奴婢只是担忧小公子……”

凌向月笑了笑:“我当然懂。”目光望向窗外,又缓缓说道:“可不代表他也懂。”

萧奕澈心里想什么她都摸不透,更别提这些丫鬟了,谁都不知dào

自己有可能哪个行为就冒犯了他。

“可今日若是青竹姐姐,夫人必定不会让她挨这板子吧?”月季突然语气酸酸的小声说道。

她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声闷气的。

凌向月愣了愣,低头朝可怜兮兮的趴在床上的月季看去,只看见她半边侧脸,还挂着泪痕,抽抽噎噎的,看起来委实受了天大的委屈。

凌向月突然懂她在计较什么了,拍了拍她的脊背,惊奇的问道:“你该不是在吃青竹的醋吧?”

月季身躯一僵,面带惶恐的抬起头,慌张的罢手摇头:“不是不是,奴婢绝没有那个胆子。”

此刻她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子。刚刚冲动之下她说那话干什么,小心翼翼的朝凌向月看去,却见她正眼中带笑的盯着自己。

莫名地,月季心里一慌,眼泪便巴巴的掉下来。

凌向月正想喝问她“我和你娘掉水里,你会先救谁”,没想到她又哭了起来,顿时心里一软,柔声道:“你别哭了。”

青竹虽然懒,可不会像她这么爱哭的。再说青竹跟她多少年的主仆感情。她跟月季才多久的主仆关系?

月季破涕为笑,连忙止住泪水:“奴婢不哭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凌向月站起来,舒了口气。

月季嚅嗫了下嘴唇。再没说什么。

凌向月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一走又伤了月季脆弱的心。她出了门外。兀自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平日对这些丫鬟太好了?

以致她们忘记了主仆关系,将她当成了……朋友?而不是主子?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小姐,问候完了?”青竹见她出来。张嘴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问道。

这两日因为小公子的事,她都没睡好觉,刚刚只是进去看了一眼月季,见没什么大碍,就出来了。

凌向月视线落在青竹懒洋洋的身上,想起月季说的话,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檀香袅袅从房中香炉升起。

床上,一名浑身赤果的女人枕在男子肌理精硕的臂弯里,慢慢把玩着手中的东西。

床榻矮榻上散了好些衣物,白色锦袍,紫色纱衣。

“若不是你,本王还不知晓有苍鹰令这样的东西存zài

”男子伸手微微捻过女人的乳啊尖,脸上满是笑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女人却极为欣喜,往他颈窝一偎,低笑道:“王爷,我也是无意中从姑姑那里偷听来的,之前我姑姑还说,我容貌丑陋,你看不上我呢,你怎会是如此浅显之人?”

“于心,也许你姑姑说得对,你便不怕我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又或者说,对你只是利用。”易水旭嘴角一弯,淡淡笑道。

女人脸上疤痕狰狞,此时听了他的话后微微一怔,随即咯咯笑起来,声音又沙又哑:“那你还屈尊和一个容貌丑陋的女人上啊床,你堂堂靖王爷要什么女人没有?”

“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你会下蛊,会伪装,会制作人皮面具,还有老君那样的高手做后台,我又怎能杀你?”易水旭笑意愈深,翻身覆到她身上,嘴唇沿着她的脖颈亲吻下去。

于心心头一荡,娇喘吁吁,声音颤抖道:“王爷,你又在骗我,你明明爱我!再说,即便你杀了我,我为你做任何事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伸手交挽上易水旭的脖子,易水旭轻轻一笑,在她唇上啄吻一下,拿过她手上的东西一枚灰色的苍翼令牌。

“萧家这回亏大了。”于心看他盯着苍鹰令牌出神,勾唇一笑:“最可笑的是萧家恐怕还不知dào

,这苍鹰令是落在你的手里。”

易水旭眯了眯眸,唇上弧线微扬。

“奕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萧于远拧紧眉头,语带疑惑。

凝霜和数名心腹互相看了看对方,也不知晓大人是什么意思。

“苍鹰令已不在龙泰手上,或者该说,龙泰从来便没有拿过苍鹰令。”萧奕澈瞟了眼手中的纸张说道,墨迹上有着薄薄的纹理。

“你明明将苍鹰令给了他。”萧于远看着萧奕澈,眉头皱得紧紧的,不过他见惯了大风大浪,心中气恼的倒不是失去了十万禁军,而是有人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夺取苍鹰令。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咽不下这口气。

“若我猜得没错,苍鹰令现在在靖王手里。”

“靖王易水旭?”萧于远轻声重复,却已浑身一震:“这怎么可能?那龙泰你不是说是皇上亲自带回来的?又怎会为易水旭办事?”

凝霜仔细一想其中的关键,也是心头震了震,道:“龙泰并不是为靖王办事。”

几人看了看他,凝霜却是迷惑不解的盯着萧奕澈,问出心中的疑惑:“既然大人已经知晓了是靖王的人下的毒,为何还要将苍鹰令给他?”

萧奕澈凝着手中的纸笺,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一旁的十三斜了凝霜一眼,说道:“那种情况,自然是小公子的性命最重yào

,我们不会解蛊毒,大人不给他还能怎么办?”

萧于远眸色阴沉,他就说易水天闵哪里有那个智商,可那个龙泰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龙泰不是为靖王办事,为何苍鹰令又落在了靖王手上?”萧于远蹙眉:“还有那个封阳翌,又是哪边的人?”

看来他是多年没在朝堂为官了。

那日封阳翌上丞相府,在他看来,实属多此一举。

萧奕澈放下纸笺,凝眉道:“封阳翌和龙泰,由始至终,不过是个障眼法,因为这两人,都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易水旭不过是想利用他们,将罪魁祸首转嫁到皇上头上,他却不知,封阳翌和他的关系,对我来说,早不是秘密了。”

“凝霜,你可有发xiàn

那日的龙泰与你见到的龙太傅有何不同?”

众人一头雾水。

凝霜仔细回想,说道:“属下只见过一次龙太傅,当时从外表上看,似乎略廋了些,而且声音好像有些哑,属下当时并未多想。”

现在想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日的龙泰并非真zhèng

的龙泰,而是靖王的人假冒的。

可惜当时谁都没有注意这个问题,因为对方的人皮面具做的堪称完美。

经过萧奕澈和凝霜的一问一答,众人终于反应过来。

萧于远脸色十分难看,脑中已经在想着一百种弄死易水旭的死法。

萧奕澈眸中一闪而过森寒寒,笑不达意的说道:“他只得到苍鹰令存zài

的消息,可却不知令牌是死的,人是活的。”

苍鹰令能调动禁军没错,但却要另外一样东西和它配合

萧布煜逐渐好转,为了检查是否有后遗症落下,方婉容这几日都住在这里。

本来凌向月想和娘住在一起,可萧奕澈拒绝了。

“目前看来,毒已经解了,至于有没有后遗症,现在还看不出来。”方婉容看着萧奕澈手里托着的萧布煜说道。

萧布煜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懵懵懂懂的吸允着粉粉嫩嫩的手指头。

萧家不单是让方婉容一直守着,还请了其他几名赫赫有名的大夫,一致说蛊毒已经清了。

萧奕澈这才放下心来。

在易水旭拿走苍鹰令的时候,他已经暗中命人去将禁军的几名头领换水,几名头领都是萧家的人,知晓情况后自然是义不容辞的遵循萧奕澈的命令。

深在皇宫的易水天闵,因为易水旭的有意阻拦,所以关于苍鹰令一事,易水天闵并不知晓。

而萧家更不会将苍鹰令失了一事公诸于众。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凌向月总算是平安的坐完了月子,凌起善笑得合不拢嘴:“月娘坐了这么久的月子,怎么着身子也恢复如初了。”

方婉容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最高兴的莫过于凌向月了,萧布煜现在已经勉强可以抬个头,逗他的时候偶尔还会笑一笑了。

“小姐,多穿些,如今入冬,外面冷。”

虽然外面很冷,而且凌向月讨厌冬天,但是架不住心痒,已经在屋子里呆了三个月了。

街上稀稀疏疏一些匆忙路过的人,凌向月好奇的东张西望,一时不察和对面慢悠悠颤巍巍走过来的一老人撞上了。

“唉哟——”老人摔倒在了地上,痛呼一声。

……(未完待续……)

PS:抱歉,最近有点卡文,大纲本有一些宫斗和权谋,但从订阅看大家好像不喜欢看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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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死缠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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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向月忙看向地上不停哀呼的老人,奇怪的问道:“哎,我又没有撞到你,你干嘛躺地上?”

老人扭曲着一张痛苦的脸,似乎难受极了,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你……”老人扶着腰想站起来,无奈力qì

似乎有限,尝试着站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青竹看向凌向月,她心里也有些纳闷,她和小姐明明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这老人自己撞上来,并且小姐很灵活的闪开了。

两人正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街道上有路过的行人看不下去了,站出来指责道:“两丫头片子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将老人扶起来啊!怎么心肠这么狠?”

“就是!撞了人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老爷爷,你没事吧!”

“干啥呢你!快去把老人扶起来!”旁边一穿着灰袍的利索女子推了凌向月一把,口气不善的说道。

凌向月侧目向她看去,睁大眼指了指自己:“我?”

“不是你还有谁?”

随着行人越来越多的指责,凌向月莫名其妙。

她低头朝地上的老人仔细的看去,那老人腿颤抖个不停,还在企图从地上爬起来。

可是为何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觉得这老人是装的?

难道是骗钱的?

“太不像话了,以为自己是富贵人家,就这样糟蹋平头百姓?”

路人见凌向月穿着华贵,身边又跟了一个看起来不错的丫鬟,越发的指责了起来。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堵在凌向月周围。堵得密密实实。

有没有搞错,凌向月心里嘀咕。既然你们这么打抱不平的,为何不自己去扶?

她眼珠子转了转,对青竹说道:“你去将他扶起来,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明明看着精神抖索,怎么可能一撞就起不来了,况且她根本没撞他。

视线朝地上的老人望去,看你表演得这么卖力,索性让你骗一骗好了,大不了就是给你点银子嘛。

青竹迟疑了一下。面色为难。

凌向月推她:“快去。”

左顾右盼的将地上的老人终于扶了起来,可这时老人已经好像去了半条命,靠在青竹的肩膀上半死不活。

“……老人家像是犯病了。”

不知dào

谁在凌向月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凌向月朝声音的源头望去,正是刚刚那位穿灰色衣袍的利索女子,此时她正一脸愁容,似乎那老人是她亲爷爷。

热心的路人也附和道:“看样子是犯了什么病了,得赶紧找大夫。”

众人纷纷将目光齐聚在凌向月身上。

凌向月:“可是那关我什么事?”

几个月没出府逛集市了,今日出府也没带多余的人,眼下竟发生这种状况。

最后没办法。凌向月和青竹在路人正义监视的目光下灰溜溜的扶着老人去了一家医馆。

“小姐,我们又没做什么,为什么好像做了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谁知dào

?”

更头疼的还在后面,医馆的大夫搭了老人的脉象后纷纷摇头。说无能无力。

问是什么病,大夫又只是摇头。

“你们……要到哪里去……”

眼见老人状况不对,凌向月就瞅了个机会。拉上青竹准bèi

开溜。

谁知dào

刚走到医馆门口,还没走出去。就被刚刚还剩下半条命的老人给拦住了。

凌向月秀眉一蹙,大方的在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豪爽的扔给老人:“拿去吧,别再跟着我们了。”

说完很随意的就准bèi

从侧出去。

“叮——”

老人并没有接住银子,确切的说是他看也没看一眼,目光浑浊的让人觉得他……仿佛很忧伤。

凌向月目光随着那锭银子在空中一个翻身,然后又滚落在地上滚出好远。

“嫌少?”凌向月往怀里摸了摸,准bèi

再扔给他一些钱财。

叮叮当当……

凌向月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扔给老人了。

老人巍然不动,甚至眼珠子也没动一下。

凌向月心下暗惊,看来遇到高手了,这么多财宝他竟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难道是眼睛不好使?

她试探着伸手在老人的眼前晃了晃,老人目光跟着她的手动了动,吐出一句:“老朽眼睛没瞎。”

凌向月气愤的指向地上的银票,银子:“那你为何不捡?”

青竹看到老人的嘴角似乎抽了抽,她拉了拉小姐,心下略微不安,一双眼戒备的看着老人。

这老头恁古怪了点。

不光是行为古怪,就连那张脸她也是怎么看怎么古怪。

“你看老朽是稀罕这些的人吗?”老人怪笑一声。

凌向月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后退一步,美目睁大警惕的问道:“那你稀罕什么?”

劫色?

看老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凌向月顿觉天雷滚滚,一片黑压。

不对,她挥了挥脑中的胡思乱想,看样子,这老人果然不简单。

多半又是冲着萧家来的。

要说自己身上除了钱色,能引起别人注意的,也就只有与萧家的关系了。

想通了这一点,凌向月倒不那么着急了。

她定了定神,表情放柔:“你是不是与萧家有仇?”

都这么大岁数了,除了与萧家有仇外,她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老人似乎愣了愣,混浊的老眼中迸射出一道复杂的恨意,转眼就消失不见,快的凌向月根本来不及察觉。

老人看了看凌向月,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凌向月见他模样,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老人家。你跟谁有仇就应该找谁去,找上我是作何用意?”

身边有暗卫跟踪保护着。所以凌向月倒没见有多么的害pà

,反而胆子大了起来。

没想到老人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一脸沧桑的说道:“老朽不明白姑娘在说什么,只是老朽一身病,又身无分文,如今又被你撞得腿脚犯了旧疾,只望姑娘良心未泯,能收留老朽几日。”

青竹骂得口沫横飞:“我看你这老头不但招摇撞骗,还厚颜无耻。你那腿跑得比我们都快还犯什么旧疾。”

凌向月小手挥了挥:“青竹,不可谩骂他人。”

眼光打量老人,既然不是寻仇的,那就是想乘机捞便宜的?

看他形单影只的老态模样,也确实挺可怜的。

青竹瞪了老头几眼,站在了凌向月身后。

凌向月笑了笑,和蔼可亲的说道:“这样吧,老人家,我这个人也爱做好事。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明你想干什么吧!”

老人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老朽孤苦伶仃,就是想找个地方度过最后的日子而已,身边没个一子半孙的。太苦了。”

“……”

青竹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见老人一副落寞的神情,却不像是装的。

她朝凌向月望去。凌向月也是一副仲怔的神色。

今天真是不应该出府啊。

碰上这么个麻烦事。

不知dào

是不是老人看起来真的很可怜,凌向月竟然鬼使神差的将他带回了丞相府。

想他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在偌大的丞相府也掀不起什么大浪。

回府后,叫来下人。将老人安顿在一处别院。

“老人家,你就在此处安顿晚年吧,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即可。”

看着老头一副神色激动的模样,凌向月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心里最后那一点疑窦也因为老人的动容而消失殆尽。

看来是自己先前想多了,这老人确实只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有人陪而已。

就当是为自己孩子做的好事积德了。

傍晚,萧奕澈回来,暗卫向他汇报了这事。

“今日夫人在街上无意撞上了一名古怪的老人,老人死缠烂打,夫人将他带回了府,安顿在西边的别院里,属下已经派人在周围监视。”

“将他带回了府?”萧奕澈失笑,继而神色从容的吩咐道:“监视好他的一切,看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说完后,他陷入了沉思,如果没记错,上次祖父遇刺,便是一位老人吧?

方紫兴?

萧奕澈不动声色。

用晚膳时,凌向月眉飞色舞的对他说了这事:“相公,我今天在街上遇见了一位老人。”

萧奕澈挑了挑眉,笑着问道:“然后呢?”

在他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凌向月心里想好的措辞一个都没派上用场。

想想也是,身后有暗卫跟着,肯定他一回来暗卫就向他汇报了这事。

“……事情就是这样,我看他也怪可怜的,就将他暂时带回了府。”

想到老人激动的神色,凌向月头脑一热,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加油添醋的说了一番。

她咬着汤勺,拿不准的看向至今未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用膳的萧奕澈。

“算了,我待会就叫人将他打发了……”

“不用,你做的很好。”萧奕澈淡淡的声音响起。

凌向月定定的看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没有听错吧?疑心甚重的他竟然会说出这种话?还是说他其实也同情那位老人?

见凌向月一副不相信的模样,萧奕澈侧身温柔的摸了摸她脸,神色复杂的说道:“因为他,确实挺可怜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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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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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儿,你祖父已经去世了,以后我就是除了你爹跟你最亲的人,你相不相信祖父?”尚还中年的萧于远目光沉重的摸了摸小少年的头。

暗中却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十万士兵,方紫兴,你好样的!

若不是他察觉有异,他当真要以为他与夷国的边境战争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打输了败仗。

原来这一切是因为方紫兴那个叛国贼在搞鬼!

我就让你整个紫雾山庄为我十万士兵陪葬。

萧于远来紫雾山庄接小孙子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知dào

紫雾山庄的人个个都身怀绝技,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尤其是方紫兴。

当今天下他的武功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这样一个叛国贼,与其跟他周旋,不如暗中铲除了他。

“这是祖父特意从京城带来的茯苓饼。”萧于远从包里掏出一盒饼子,对萧奕澈慈爱的笑道:“你和你那位要好的方家小姐今晚告个别,明日祖父就要带你回家了。”

“谢谢祖父。”萧奕澈迟疑的接过,面色犹豫。

他想问那位姐姐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京城。

心中挣扎了好半天,终于还是捧着那盒茯苓饼去找了方婉沐。

她当时正在绞尽脑汁的跟先生下棋。

其实说实话,这一年来她的棋艺已经进展很神速了。

想到这里他面上不由地露出一丝似羞似宠的笑。

“啊!小公子你来了!我正跟先生下棋了,你自个先玩着吧!”方婉沐随意的飘了一眼进门的萧奕澈。然后视线又快速的落回了棋盘上。

中途手很自然的就打开了那盒茯苓饼

他亲眼目睹她吃了那块茯苓饼后就开始脸色发白,嘴唇发乌,最后捂着肚子痛得摔倒在地上

这种噬心的绞痛一直在她身上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

而在他身上持续的,却是十八年来的夜夜梦靥缠身,当时才十岁的他,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了解到祖父和方紫兴之间的种种前因后果。

也没有想到祖父会经由他的手毒死一名还来不及展翅的少女。

因为他的原因,因为他给了那盒茯苓饼给她,所以她是因他而死的,而且死前还受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非人折磨。

每次一想到这里,他心就疼得跟针扎似的。喘不过气来

“相公。相公——”凌向月奇怪的望着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以为他会说出什么高深的话来,结果他倒好,一脸严肃起来了。于是不由地拉了拉他的胳膊。

萧奕澈一愣。从回忆中猛然抽身。面色苍白。

凌向月从怀中抽出手绢,起身朝他靠近,给他擦了擦脸颊边冒出的虚汗。柔声安慰道:“瞧你这吓的?咋回事?”

她心下暗自揣摩,为了救他们的孩子萧布煜,萧奕澈可是将那什么禁军的令牌给送人家了。

他是不是在害pà

没了禁军他该怎么办?

顿时心里一阵内疚,凌向月面带担忧的握住萧奕澈的大手,着急的说道:“相公,你可一定要振作!禁军没了就没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萧奕澈愣了愣,刚刚心口翻滚的那种汹涌平息下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不应该再活在自责里。

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再抱着她软软的身体没说话。

刚进房门的两位婆子看见了,识趣的看了看对方悄悄的退下了。

“哎,要说我们这凌夫人啊,可真是前世不知dào

做了多少的好事拜了多少的菩萨,今世才能嫁到这样的一个好人家。”其中那名叫容嬷嬷的婆子感叹的说道。

“可不是,像丞相家这样关系简单的大家族,也是少有的了。”和她结伴的另一名关嬷嬷点头附和。

萧家,在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的眼中,就是望尘莫及,就是嫁给萧家的家生人都是莫大的福气了。

更别说能嫁给掌权的,而且还是正室。

“这要换了其他勾心斗角的家族,她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容嬷嬷左右看着无人,偷偷那么鄙夷了一句。

关嬷嬷脸色变了变,一巴掌打了过去:“你个祸害,这种话也乱说,小心叫别人偷去了,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

容嬷嬷撇了撇嘴,冷笑道:“我说的可不是真的吗?也是这后院女人少,萧家几房又都分了家,你看看那些没分家的,哪个不是暗中斗的你死我活。”

关嬷嬷急急的拉着她走,白了她一眼:“难不成你还盼着主子们斗得你死我活不成?”

容嬷嬷还待再回嘴,一眼瞧见前方的青竹和木槿走了过来。

“快别说了。”关嬷嬷暗中掐了她一把,脸上却是已经对着越来越近的青竹和木槿带上了笑容。

容嬷嬷吃痛,眉头一皱,扭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青竹姑娘,木槿姑娘。”关嬷嬷无视身边容嬷嬷杀人的眼神,笑着对青竹和木槿打了声招呼。

因为她们俩是凌向月身边的红人,所以其他嬷嬷都对她们至少面子上有几分恭敬。

虽然她们高了一个辈分,至今却没有一位嬷嬷得到凌向月的重用和赏识。

这好,也不好。

好处就是大家都没有得到重视,坏处就是她们每天都在揣摩哪个嬷嬷是不是已经偷偷的成了大少夫人的心腹了。

容嬷嬷看见她们俩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就准bèi

离开,并没有像关嬷嬷表现得那么积极。

青竹视线落在她们俩身上。然后脸上露出笑容:“哎呀刚好,我们也省得去吩咐人了,就你们两个吧!”

木槿看了看她们,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对一脸战战兢兢的关嬷嬷和一对鼻孔对着天的容嬷嬷说道:“夫人今日带了一位老人回来,你们去西房的别锦院照顾他吧。”

容嬷嬷,关嬷嬷:“”

青竹走时还不忘强调:“现在就去。”

因为萧奕澈有意阻扰,所以萧于远并不知晓丞相府住了位老人进来。

直到有一天在二门处的花墙下撞见。

萧于远见了老人就跟撞见了鬼似的。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瞪圆了眼睛瞪着老人身上熟悉的气息。

方紫兴全身包裹,只露出了一张僵硬的脸,脸上是一双波澜不惊的浑浊双眼。

听到萧于远的呵斥。老人冷哼了一声。并未理会他,而是大摇大摆的穿过了垂花墙。

萧于远人影一闪就堵在了他的面前,面色阴沉的看着他:“你究竟是谁?来人!”

他之所以觉得老人异常,除了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气质外。还有他的装扮。

根本不像是正常人会装扮出来的衣着。况且他的表情。太诡异了,让人想忽视他都不行。

身后立马出现了四名暗卫。

“总督大人,有何吩咐?”

萧于远信手一指:“将他给我抓起来!”

“是!”四名暗卫迅速的上前。却是在靠近老人一米的时候怎么都近不了身。

“这”他们面色惊疑的看着一动不动的老人。

萧于远一掌拍击过去,大声骂道:“一群废物!”

四人纷纷被震得倒在地上,再回头看时,他们的总督大人已经和老人打了起来。

很快战况就波及到了周边的树木花草和楼阁上。

两名跟踪老人的暗卫使了使眼色,其中一名继xù

在这里守着,另外一名已经飞快的消失在了原地。

萧于远越战越心惊,他面色巨变的想要撕扯下老人的人皮面具,无奈老人虽然攻击的力量不强,防守的力量却是坚实。

无论他怎样攻击,都被他一一化解。

他猜想老人应该是受了什么伤,所以才后劲无力。

这种感觉

“你是方紫兴?”他陡然停下了和老人的交手,落向一旁的空地,沉着嗓音咬牙切齿的问道。

心里却已经搅起了惊涛骇浪。

方紫兴他果然没死!

他竟然当真没死!

之前他只是隐隐有些猜测,没想到眼前却是真的。

他会出现在萧家,他这会只需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除了那个该死的嫁给他孙子的凌向月还能有谁?

不对,还有他的曾孙

一想到萧布煜身上留着萧家和方家的血液,萧于远喷出一口鲜血,险些一口气没缓过来。

“你!你给我滚!”他手抖着指向老人,脸色铁青,浑然不觉周围落在地上的因为他们而落的一些砖瓦和树木。

老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回击:“这是我外孙婿的家,该滚的是你!”因为刚刚剧烈的打斗,牵动了他体内的毒,这会他其实已经有些虚弱。

萧于远气笑了,反而平复下来,走近他,直视着他冷冷的说道:“我既然十八年前能灭你满门,同样十八年后也一样。”

方紫兴捂了捂胸口,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给自己含下。

萧于远看着他越发苍白虚弱的脸,不屑的冷笑了几声,他当年给他下的毒,连他都没有解药,这么十几年下来,他竟然还能抗住活着。

不得不说他的命够硬。

若是他当年没有背叛他,没有勾结蛮夷,没有陷害他十万士兵全军覆没打了败仗。

他们现在,怎么如此?

(未完待续……)

PS:咳咳。偷懒了快两个月了,最近正在恢复码字的状况,读者们是不是都跑光了=

=!哭

/(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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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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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不下,互相双目喷火的瞪着对方。

方紫兴咳嗽了两声,食指指向面带杀意的萧于远,冷声道:“当年你自己麾下出了叛徒,打了败仗,却将错误归咎于我紫雾山庄,并暗中偷袭放毒,不但卑鄙,而且愚蠢至极!”

萧于远冷哼一声,满脸的羁傲不逊:“你休要狡辩,若不是我的人无意中查到你跟夷国的边防将军白俊暗中有来往,我且不是还被你这个叛国贼埋在鼓里?”

“所以你连问都不问我一声,直接就武断的作了判断?”方紫兴无力的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这个疑问一直困扰在他心中很多年,多少个夜晚他都想将萧于远抓起来拷问,质问他为何要做出如此狠绝的事?

不但灭了他的紫雾山庄,还对外宣称是朝廷的意思。

以至于当年江湖上好些门派反朝廷,被安抚镇压了两年多才消停下来。

紫雾山庄的根基在那里,但是势力却不止。

萧于远不知是出于骄傲还是什么,当年并没有说出他打了败仗是因为紫雾山庄。

“问你?问你你会承认吗?我已经查得很清楚了。”萧于远使了眼色给暗卫,手上一边已经做出了攻击的姿势:“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怨不得别人。”

话语中已经参杂了杀机。

事到如今,无论当年紫雾山庄是否真的与他的那场败仗有没有关系,他都不会留方紫兴这个隐患在世上。

即便他冤枉了方紫兴。但从他暗中安排凌向月进入萧家也知dào

,他没安什么好心。

灭门之仇,怎可一朝一夕就消除?

他萧于远不会单纯的以为,有了萧布煜,他们之间就可像从前那般兄弟相称。

所以为了以绝后患,他只有再亲手除了他!

方紫兴看他表情就知dào

他在想什么,暗叹了一声,他今日只是按例去花园看萧布煜,没想到会撞上他。

他已经尽量避免与萧于远的时间相碰撞,没想到还是碰上了。

也对。在一个府里。哪有那么容易不见面?

况且他们现在都心系在一个人身上。

无论怎么样,他绝不会将萧布煜让给他萧家。

萧布煜是他方家现在唯一的血脉和继承者,他得想办法将他抢回来。

没了萧布煜,他萧家还可以有第二个。第三个萧布煜。可他方家要没了萧布煜。就很难再有传承者。

所以

眼见着周围的暗卫越来越多,方紫兴却是一点不慌,层层装束的面容下。也看不太清是什么表情,只有一双浑浊的眼睛露在外面。

“今日你就是插翅也难飞!”萧于远煞声道,手一挥,暗卫已经将方紫兴层层包围。

“你可以试试。”方紫兴不慌不忙的看了萧奕澈宅子的方向一眼

“夫人,二门垂花墙外总督大人好像和您上次带回来的那名老人起了冲突,总督大人扬言要杀了他——”

青竹派去照顾方紫兴的那名嬷嬷急匆匆的跑进院门。

凌向月正在跟方婉容学习医理,奶娘抱着萧布煜在房间嬉耍,院子里虽然一片冷意,屋内却是暖融融的。

“什么!”凌向月一惊,赶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疑的问道:“那老人糊涂得紧,怎么跟总督大人起了冲突?”

她披上滚边毛领子披风,就要外出去看个究竟。

“娘,你看好煜儿,我去去就来。”她一边说一边已经做好了穿戴。

老人是她带回来的,她不能任总督大人随随便便要了他的命。

想他一介孤苦伶仃,行将就木的老人,多半是不认识总督大人的面容,无意之中冒犯了他,惹得总督大人大怒,所以才说出要杀他之类的话。

若真被总督大人一句话给杀了,可是不值得紧,所以她得赶紧去阻止。

木槿和青竹也跟在凌向月的身后出了门。

方婉容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院墙外,伫立半晌,不声不响的去了内室。

等凌向月到了垂花墙外的时候,方紫兴已经和萧于远又打了起来。

“住手!”她大喊一声,险险的避开危险区域靠近,等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xiàn

哪里不对。

再定眼看去,老人和总督大人打得难舍难分。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老人竟然身怀绝功,并且还和总督大人平分秋色?

周围的暗卫见到她来了,纷纷无语的让开了一条道。

从之前萧于远和方紫兴的对话中,他们已经约莫猜测到了是怎么回事,所以现在的这种情况是——

他们的大少夫人还不知dào

自己领回来了个什么人?

方紫兴见到凌向月过来了,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笑,一个回合之后退开了数丈,和萧于远拉开了距离。

“你来干什么?”萧于远回身见到凌向月,皱了皱眉,语气颇为不好,一边注意着方紫兴的动静。

凌向月不知老人来历,望着老人站立的方向,对萧于远行礼道:“祖父大人息怒,这位老人是妾身带回来的,若他有冒犯祖父之处,还望祖父大人见谅,饶他一命,妾身私下定——”

“好好教导他一番”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被萧于远怒声打断:“他是你带回来的?”

凌向月莫名受到了萧于远身上突然迸射的杀意,心下一凉,脚步后退了两步,鼓起勇气道:“确是妾身领回来的。”

她擦了擦冷汗,糟糕。难道这个老人是什么奸细或者萧家的仇家之类的,故yì

接近她然后进入丞相府——

心里哀嚎一声,不会真的是这样吧——她怎么如此大意?

她战战兢兢的朝老人看去,老人正一脸“有孙如此,此生无憾”的慈爱表情回看着她。

凌向月鸡皮疙瘩一抖,正了正脸色,对步步逼近的萧于远勉强笑道:“祖父大人何须跟他一个外人动怒,伤了身体可是不好。”

萧于远怔了怔,停下脚步,冷笑道:“好一个外人。你当我好糊弄?”

凌向月斟酌他的字眼。瞧这架势,老人莫不是还和总督大人有什么渊源?

若真是如此,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了,可不关她的事。

回头她定要好好收拾来报信的那名嬷嬷。没事瞎参和什么?

“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这位老人是妾身一时糊涂的善心收留回来。确不知他什么来历。”凌向月看着杀气腾腾的萧于远缓缓解释道。

“你知不知dào

他是谁?”萧于远青着脸,剑指向方紫兴。

凌向月摇摇头。

见她摇头,萧于远脸色好kàn

了一点。心里欲除掉方紫兴的念头更甚了。

为了萧布煜,他不想让凌向月知晓太多的事,可她若是从方紫兴的口中知晓了当年的事,心里必定会对萧家有二心。

那个时候,他只有一并杀了她。

“你先退下。”萧于远看了她一眼,如此吩咐道。

凌向月等的就是这句话,松了一大口气,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

青竹和木槿在后面为夫人捏了把冷汗,见总督大人没有迁怒,跟着松了口气。

那老人既然身怀武功,定不是寻常人。

夫人将他带到了丞相府,这笔账后面总督大人不知dào

还怎么算呢。

凌向月自然也知dào

总督大人现在没有跟她算账是因为老人在场的原因,后面指不定还要怎么责怪她。

哎,只怪自己当时鬼迷了心窍。

看着凌向月和后面的几名丫鬟灰溜溜逃开的背影,萧于远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他和方紫兴的帐还没有完。

转身,脸上扯出一抹落井下石的笑:“看着自己的外孙女见死不救,滋味不好受吧。”

方紫兴探究的目光在萧于远脸上久久徘徊,最后呲了一声:“我在想,什么样的心理,才能让你如此的死不悔改?既已猜到自己酿下了大错,不但不想着如何弥补,而且还一点悔恨和自责之心都没有?甚至还妄想抹杀最后的良知将我再次消灭?”

萧于远慢条斯理的靠近了他几步,嗤笑道:“我萧于远,从来不知dào

什么叫悔改,更不知dào

什么叫自责,我只知dào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不过就是几百条人命,跟他的十万精兵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呵。”方紫兴口中发出一个单音节,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只隐隐从他周身裹紧的装束中透露出一种悲凉。

他自诩武功盖世,却不防被萧于远派人在紫雾山庄的井水里下毒,毒害了庄里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

萧于远当初显然是有备而来,准bèi

的毒药都是天下绝品,让人毫无防备。

不然也不会庄里的人一点察觉也没有,也不会被他带兵进了山庄屠了满庄子的人。

想到往事,方紫兴只觉得胸闷。

他原本还想解释给萧于远当年他接近白俊的真相,如今看来,根本没有必要。

方紫兴望了望萧奕澈宅子的方向,了然一笑,不再与萧于远多做纠缠,就要飞身离去。

区区二十几名的暗卫,还不能奈他何。

“你既已知晓我萧于远的为人,就该知dào

,你若不在此自行了断尘封了当年的事,你的外孙女,曾孙子,在萧家,就不能存zài

!”

他这样说,也不过是吓唬吓唬方紫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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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一切尽在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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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煜是他心爱的曾孙子,虽然是大哥的血脉,但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即便才几个月,那也是血浓于水。

他怎么可能舍得对他下手,至于凌向月,有澈儿在中间挡着,所以他也不可能对她下手。

方紫兴不知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只当他是来真的。

凌向月有萧奕澈他不担心,可是萧布煜——

“你当真对那么小的婴儿下得了手?”方紫兴停下脚步,回头一字一顿的问道,语气里可以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灰色的长袍从头到脚的翻飞着,可以想见他此刻有多么的愤nù



萧于远冷笑一声,昂了昂下巴,底气十足的喝道:“我萧家子孙众多,你说我敢不敢?”

“你!”方紫兴怒极而笑,阴森森的握紧了拳头,半晌,又松了松,不明所以的低语道:“看来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你说什么?”萧于远皱了皱眉,上前两步靠近了些,想搞清楚他一个人在那里嘀咕什么。

方紫兴理也没理他,一甩衣袖,纵身飞跃,大笑着留下一句:“我说你是个混账东西!”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混账!混账!

东西!东西——

声音响彻天地,如雷贯耳,几乎整个丞相府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人人纷纷抬头观望,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噼啪——”

萧于远脸色铁青的捏紧拳头,周围的暗卫一部分朝方紫兴追击而去。一部分留在原地目不斜视的站在原地等候命令。

“给我追!不抓住他你们都别给我活着回来!”狮子吼重现丞相府

凌向月心有余悸的回到宅子里,宅子里静得可怕。

“娘?”她看了看院子里没人,也没有其他的下人,心下疑惑,进到厅堂时才发xiàn

倒在地上的嬷嬷。

“王嬷嬷?”青竹俯身惊呼一声,将王嬷嬷翻了过来,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好,只是晕过去了。”青竹松了一口气,将王嬷嬷小心的放在地上。

凌向月反应迅速:“娘?煜儿?”飞快的速度冲进了内室。

一路上倒了好几名丫鬟在地上,几人越进越心惊。

小公子——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腾——”

凌向月重重的掀开帘子。原先在屋子里照顾萧布煜的奶娘不出意料的歪倒在地上。而旁边是空空如也的婴儿床。

凌向月只看了一眼便脸色一白,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过去脑中唯一一个念头便是——

这次可能真没救了,她的孩儿啊——

“小姐!”

“夫人!”

木槿变了变脸色。赶忙接住已经吓得昏过去的凌向月。青竹也同样脸色难看。慌得手足无措。

“怎——怎么办——,小——小公子他——”她急的方寸大乱,完全没了分寸。

木槿冷静的将凌向月扶往床上。一边对青竹说道:“你先过来帮忙把夫人安顿好,我去找大人。”

青竹乱如麻的头脑中才理出一点头绪,点头如捣蒜:“对对!找姑爷!姑爷一定有办法!”

她们安顿好凌向月以后,木槿就匆匆的离开了去,青竹留下来照顾凌向月。

才没一会,就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之间晕倒的丫鬟木槿找了人来已经弄醒了,此时跑进来喊道:“青竹姐!总督大人带人来了,说要看小公子!”

“咳咳!”青竹正忙着给凌向月按摩,企图她能醒过来,这种场面可不是她一个丫鬟能抗得住的。

此时一听总督大人来,吓得够呛。

“完了完了——小公子现在人都不见了,也不知dào

木槿去通知上人了没有,现在总督大人来发xiàn

小公子不见了肯定会怪罪下来的——”

明明天气很冷,她却出了满头的大汗,再看看床上纹丝不动的小姐,心底埋怨,小姐你怎么还不醒来?

几步冲到床前,毫不手软的摇晃凌向月的身子:“小姐!醒一醒!醒一醒!”

不见动静。

青竹狠了狠心,附身在她耳际吼道:“小姐!总督大人来了!”

“浑蛋——”凌向月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嗔怨的瞪了青竹一眼:“你怎么不早叫醒我?”

说着,人已经坐了起来,下了床,几步就出了内室。

青竹尾随其后。

“人呢?”

一声狮子吼在院子里响起,从中可以听见有多么大的怒火。

萧于远是在方紫兴走后不久就听下属汇报小公子被人劫走的消息的,可以说他知dào

消息的时候可能比凌向月还早。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方紫兴低语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恨他没有早点想到方婉容那个女人是向着自己方家的!

去追击了各个方向也没有丝毫进展,可见方家准bèi

充分。

“祖父,我的煜儿不见了——”凌向月抽抽噎噎的掩面冲了出来。

萧于远老眼一瞪,雷霆大怒的将剑指向一筹莫展的凌向月,喝问道:“你还我的煜儿!说!是不是你跟他们里应外合劫走了煜儿?”

剑尖分毫不差的指在凌向月的下巴上,萧于远双目如一条火龙,险些就喷出来灼烧了凌向月的脸。

凌向月蓦地停下脚步,也停止了抽噎,用食指小心翼翼的撇开下巴上的剑,惊愕道:“祖父!你说的哪家的话?”

萧于远知dào

她可能不知情,这样做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再说在他看来,凌向月这个女人非常的狡猾。萧布煜可是嫡长子,长子和其次,是有区别的。

“自然是我萧家的话!说!你娘平时都躲在哪些地方?”萧于远重新将剑抵在了她的下巴上。

凌向月强装镇定的又一次移开了他的剑,摸不清他什么意思的跺了跺脚:“又关我娘什么事?”

“你娘劫走了我萧家的孙子!”萧于远终于气急败坏的吼出了一句,这次倒是不拿剑指着她了,而是唰的一声,收回了剑削。

“不可能!”凌向月条件反射的反驳他。

她娘怎么可能会和外人劫走煜儿?那也是她的外孙子。

难道是想抱回去独自享shòu

几天天伦之乐?

一想到可能是她娘抱走了萧布煜,凌向月脸色反而松了一口气。

再怎么样,萧布煜如果在娘手上,是不会有危险的。

这次不比上次萧布煜中蛊的情形。这次因为知dào

是方紫兴搞得鬼。所以萧于远除了气急败坏以为,倒是不像上次那样担忧萧布煜的安危。

“怎么不可能?你们方家就是狼子野心!”萧于远恶狠狠地斜了凌向月一眼,这个孙媳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当初为何竟让她一个方家的人进了萧家的门?

凌向月平和而笑:“有那条件就好了。”

“你说什么!”萧于远怒瞪过去,手摸上身上的佩剑。大有给她一剑了结了她的意思。

凌向月淡淡的远目:“没什么。”

“哼!”萧于远再瞪了她一眼。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开。同时院子里集聚的护卫,暗卫也像潮水一般的退出。

凌向月观望着他们离去。

气走了萧于远,其实她心里并不好受。

萧布煜一刻没有准确的消息。她就平定不下来。

沉思半晌,她罢手道:“备车!我要去百花井巷。”

可是去了百花井巷的时候才发xiàn

,娘不在家!

“爹!你难道不知dào

你妻子去了哪里?最近跟哪些人在接触?”凌向月还是不相信的追问凌起善。

凌起善已经从女儿那里知dào

了小外孙失踪的消息,也知dào

了妻子方婉容失踪的消息,也知dào

了小外孙的失踪可能与妻子有关系的消息。

他无可奈何的走来走去,心力交瘁的说道:“月娘,爹是真的不相信你娘会劫走外孙,你怎么不想想,很可能是你娘为了阻止那帮人劫走外孙,所以跟他们起了冲突,他们一并带走了你娘呢?此刻你应该担心的是他们俩的安全!”

凌向月小心脏一跳一个紧,几乎哑着声音快哭出来:“爹——你别再吓唬我了——不是娘,又是谁?”

况且府里的安保那么严密,若不是熟人,外人不可能如入无人之境,还劫走了重点保护的萧布煜。

此时在萧奕澈的府衙里。

“大人,果不出所料,方姨太劫走了小公子,属下已经派了高手紧跟在她身后,绝不会被她发xiàn

。”堂下一名灰色衣服的将领拱手禀告道。

萧奕澈“一切尽在我手”的点了点头,合上公文,笃定的问道:“她应该还在丞相府吧?”

下面的将领恭敬的答道:“大人料事如神,方姨太确还藏身在丞相府没能离开。”

丞相府层层防护,她且是那么容易能离开的,况且还抱着个婴儿。

以她的手段,萧布煜此时定被喂了什么昏睡的药物,这样才不会突然醒来啼哭。

而要离开丞相府,晚上是最好的时机。

“大人,要不要——”将领试探的问道。

萧奕澈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嘴角勾起一抹成竹在胸的弧度:“不用,继xù

盯紧她,必要的时候,引开暗卫,让她出府。”

将领搞不懂大人是什么意思,明明自己的儿子就要被人要劫出府了,他却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批改公文,甚至让他们辅助那个罪魁祸首出府?

这样小公子不是就被人劫走了吗?

不过大人的心思,他们向来不懂,还是听命行事就行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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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顾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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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大肆搜了三天三夜,仍然没有搜到方婉容和小公子的消息。

凌向月都快绝望了,此情此景,她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她娘和她儿子一块消失了。

到底是谁?

“你要做什么?”萧奕澈看着凌向月男性化的装束,皱眉问道。

凌向月将帽子后的绳子一扎,面色着急而坚定:“我要出去找娘和布煜。”

她知dào

这两天若不是萧奕澈拦着,恐怕总督大人和丞相府已经将她和爹都抓起来了。

孩子不见了,她也没心思在府里干等着。

萧奕澈拦住她,眼里有丝安慰:“你不用着急去找,我已经派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凌向月打断:“你不用再说了!我心已决!”

萧奕澈愣了愣,在他的印象中,凌向月一向是柔柔弱弱的,还没有哪时像这般固执过。

他低眉沉思,想着要不要告sù

她他已经派人跟着她娘出了京城,并且会一直监视,直到——

可能时间需yào

很久。

这个傻丫头,她恐怕还不知dào

方紫兴和他祖父的那点恩怨。

而方紫兴无非就是想要传人,他劫走布煜,决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情。

他看着凌向月,凌向月也回看着他。

两人心思电转了一会,心里对对方都有些歉意。

凌向月不知萧奕澈心思,遗憾的说道:“本来合合团团的。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和你和你行房了,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会发生这么多事”

萧奕澈动容的抱住她,柔声道:“你别担心,煜儿没事。”

“你怎么知dào

?上次他中了蛊,差点死了,这次又不知会遇到什么境况。”凌向月嗓音带着哭腔。

“我”萧奕澈深思熟虑,最终决定稍稍透露一点消息免得让她担心:“我已经派人”

凌向月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抹了抹眼泪,毅然道:“我知dào

你想说你已经派人寻去了,可是这次可能是我娘带走的。我娘若不想被人找见。你就是找不见,说不定她已经回了家乡,正好乘此机会,我回一趟家乡。”

见萧奕澈脸上还带着犹豫之色。凌向月想了想。又说道:“上次我妹妹说要来京城。这不等了这么久也没见她到来,不知dào

她现在什么情况,刚好。我爹也要说回柳州一趟,我和他一道回去。”

萧奕澈实在不放心,可是他又脱不开身,如今朝堂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刻离开。

“不行。”他一口否决:“回柳州路程太远了,你再等等,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跟你一起回去。”

凌向月着急的跺了跺脚:“谁知dào

你还要处理多久,也许半年,也许一年,甚至好几年!到时鸭子都飞了!”

看他一脸一点都不担心儿子的样子,凌向月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离府去找萧布煜下落的决心更强烈了。

“三个月!”

“太长了!不要,你自己留下处理便行了,何必拉上我?”凌向月气恼他关心他的政事而不关心他们的儿子,说话口气越来越不好。

萧奕澈甚至计算了跟靖王速战速决的方法:“一个月!”

凌向月转身面对他,赌气道:“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没处理完我就出发了!”

萧奕澈凉凉的看着她,脸色说不上不好。

话已经说出口了,不可能再收回来,凌向月咽了咽口水,强撑道:“就这样。”

说完转身就走了。

萧奕澈看着她掀了帘子进内室的背影,表情微妙之极。

凌向月说是三天,他不可能真的在三天之内甩手走人。

于是,三天时间到了后,萧奕澈派了身边武功最高,最可信的心腹凌霜一路跟上他们保护,身后还暗中跟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暗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方紫兴大笑着拖着手中哭啼不已的萧布煜,脸上是一阵兴奋之色。

这是他的曾孙,终于回到他的身边!

他一定会将毕生所学全素教导给他。

方紫兴可怖的皱眉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可因为他卸了面具后几乎整张脸都被毁了,所以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恐怖。

“爹”方婉容眼角泛出泪花,表情复杂的喊道。

那一声呼唤里既包含了整个方家的悲剧,又包含了对方紫兴的心疼,又包含了对萧布煜的担忧,生怕他爹因为报仇而毁了和萧家有关联的人。

方紫兴收敛笑容,淡淡的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方婉容是在几个月前被方紫兴找上的。

当时别提有多么的震惊了,一直以为爹在十八年前已经去世,没想到还尚存zài

人间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

不但如此,汲墨,寿姑还有其他一些人也一直跟随在方紫兴身边。

而更让她震惊的,当年陷害方家的,竟然就是女儿嫁入的萧家。

一波波震惊的消息,她整整消化吸收了三天的时间才认清现实。

知dào

方紫兴并没有死后,方婉容就想清了这些年凌家凑巧发生的事情,原来都是她爹一直在幕后策划。

当年她欲行医救人,却无故医死了当地一个小家族的嫡子,可即便是小家族,也不是当时的凌家能惹的起的。

那家人因为她的“疏忽大意”要她一命抵一命,可她压根不知dào

为何简单的一个小病却被她医死了。

她怕得要死,就在绝望的时候。那家人又偃旗息鼓了下去。

经lì

了那场事,凌起善就不要她再行医了,不光是因为行医赚不了多少钱,更重yào

的是凌起善遇见了好事,家里需yào

她帮衬。

“爹,当年是你间接不让女儿行医的吧!”方婉容如是问道。

方紫兴点了点头:“没错,爹不想你的身份暴露。”

之后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事,原来并不是巧合。

方婉容苦笑:“女儿就在跟前,爹竟然能忍得十八年不相见。”

方紫兴眼里惆怅,望向远方:“你以为爹不想吗?每次在暗中看着你们。爹心里”

“爹!”方婉容泣不成声。

方紫兴看向手中停止了哭泣。而睁着长长的凤眼看着他的萧布煜,心里一丝喜悦闪过。

兴许是因为萧家是武将家族的遗传,又因为凌向月自小练柔功,他已经摸过了这孩子的骨骼。根骨奇佳。眼神天生透着一种洞悉。想来长大后必有作为。

当初凌舒玄出生时,方紫兴本打算将方家传给凌舒玄,无奈舒玄自小体弱。根本不适合练武。

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传人。

“我们先回山庄。”方紫兴飞身跃起,眨眼就带着萧布煜消失在眼前。

方婉容追着喊了两声:“爹!爹!”

想起自己的相公和女儿儿子都还在京城,方婉容就不能心安理得的回到以前那个山庄。

不行!她要即刻回京城

“终于出了城,可娘到底会到哪里去?”凌向月掀开车帘子看向外面的一片天寒地冻,自言自语的问道。

虽然想去找娘,可究竟上哪里找,娘会不会回柳州,这一切都还是她的猜测而已。

凌起善前前后后不解方婉容的所为,并且不相信她会劫走自己的外孙,一定是有人劫走了他们俩。

如今坐以待毙在京城,等着萧家查探下落,他实在等不了,于是暗中也联系了一些道上的朋友。

舒玄因为最后一年的国子监就学,为了他的学业,凌向月并没有告sù

他这事,只说陪爹娘回娘家一趟。

“夫人,如今天快黑了,前面有家客栈,过了这村,没这店了,我们就在那家客栈歇息吧!”赶车的马夫在前面喊道。

青竹和木槿也跟上来了,闻言,看向凌向月。

凌向月看看外面的天色,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人在这家竹晚客栈落脚。

为何叫竹晚客栈,约莫是客栈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竹林。

越到南方的方向,草木越茂盛。

客栈全是竹子做的,里面客人稀少,只一桌有人在用膳。

“掌柜的,要一间上房。”青竹率先走到柜台前面。

凌向月打量客栈,简简陋陋的,地方也小,完全不能和都城里的客栈相提并论。

如今身在外面,也不要讲究了。

掌柜的见来了贵客,眼珠子一转,清高的歪头说道:“小店只剩一间房间了,若要再腾一间空房出来,恐怕不妥。”

他见这么多人,一间房肯定是不可能的,又见他们身着不凡,想敲他们一笔。

如今天色已黑,这附近只此他们竹晚客栈一家。

青竹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屑的将一锭银子咚一声放在柜台上:“废话少说!给我们四间上房!”

这破店一瞧就没多少人,除非万不得已,谁会在住在这里?

掌柜的正虚张声势,竹门前却敲敲打打迎来了一位身着破旧衣服的老妪,手里拿着一根干枯结实的竹竿在门前摸索着。

手里挎着一个同样是竹子编的篮子,里面装满了一篮子的嫩竹笋。

凌向月不耐烦的瞟过去,这一看之下险些一个踉跄摔下去。

“太太!”她惊愕不已。

丞相府里的顾氏,为何会衣衫褴褛的出现在这个乡村僻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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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听者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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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凌向月的一声惊呼,众人也转过头看去。

一行人死死的盯着那位着与顾氏一模一样的老妪。

老妪却好似没看见她们,不对,的确是没看见,因为她的眼睛空洞无神,拐杖在脚下摸索——

是个瞎子?

因为这一发xiàn

凌向月心里升起一种怪异之感,这显然不是顾氏。

可未免长得太像了!若不是穿着和眼睛的问题,气质,长相简直一模一样。

其余人缓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面面相觑。

“老太婆,你又来了。”掌柜的满面无奈的从柜台里出来。

老妪听见他的声音,表情微动的“哎”了一声,手颤巍巍的将篮子里的嫩竹笋递给他:“掌柜的,这是我一大清早采摘的新鲜竹笋,我就跟你换几个铜板。”

掌柜的看也没看她手里的篮子,挥手赶道:“去去去,我这会正忙着招呼客人,你先一边去。”

凌向月眼神示意青竹,青竹便上前说道:“掌柜的,你先收了她的篮子,然后再理我们的事也成。”

眼下这老妪是不是跟顾氏有什么关系?不然世间何来如此相像之人。

八成有关系。

顾氏虽然讨厌,眼下的这位老妪看着却慈眉善目,不似顾氏那样心机深沉之人。

掌柜的见客人都这样发话了,于是大发慈悲的对一旁的店小二喊道:“给她五个铜板,将笋子放厨房去。”

老妪眼睛看不见。弯腰连声说着谢谢。

待老妪离开后,凌向月才看似随意的找引他们住店的店小二打探道:“刚刚那位老妪是何许人也?”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笑道:“就附近的一个寡妇而已,眼睛瞎了,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傻闺女。”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凌向月转了转眼珠,世间竟有如此相似之人?难道是顾太太流落在外的姐妹?

瞧她们年纪也相仿。

一共四间住房,车夫和另外一名暗卫二十八住一间,凌霜和和凌起善住一间,青竹和木槿住一间,隔壁就是凌向月。

此时天已经麻麻黑。过一会就是夜晚了。凌向月尽管想找小二打探一下刚刚那位老妪住在哪里,碍于晚上不好行动,她便将凌霜找来。

“凌霜,你去附近打探一下那位老妪住在什么地方?我明天早上想去看看。”

凌霜领命。当下就消失在客栈。

“小姐。你让凌霜去打探人家。这不太好吧!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只不过跟太太长得很像而已。”

木槿这次也符合道:“对啊,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我们还是少惹事为好。”

凌向月盈盈笑道:“去打探一下也不碍事,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翌日一大早,天刚刚亮,凌向月就起了床。

敲醒凌霜的房间。

凌霜很快就出了房间,对凌向月拱手道:“夫人,属下昨晚已打探清楚,那位老妪就住在竹林子里,离这里有三公里路程,听人说似乎是姓马,和她的傻闺女以挖竹笋和编一些竹篓为生。”

姓马?

已经起床的青竹和木槿也出了房间,听凌霜这么一说,纷纷一副我就知dào

的表情。

“看吧小姐,根本就是你想多了而已。”

若是姓顾的话,可能还真是顾氏的姐妹,可她姓马?那就真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了。

凌向月心里到底担心娘和萧布煜,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

一行人在客栈用完早膳后,便着急的赶路了。

南方不比北方,冬天虽冷,但却没有下雪,只是这一带可能刚下过雨,路面有点泥泞。

马车一奔跑起来,溅得车身上到处都是泥泞。

突然,车夫一个急刹车,长长的一声“吁——”,接着是马车很快的停了下来。

“去去!一边去!”

凌向月听见车夫大声喊着。

她掀开帘子,看前方路上一位头发披散的姑娘家堵在了路中央,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抹胸的襦裙,外面套了件袄子,整个装扮都不伦不类。

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着。

此刻她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堵在眼前的马车。

青竹麻利的对车夫喊道:“还不快走!停在这做什么?她堵在那你不会赶过去?看她还敢堵在路中央不。”

没想到一脸茫然的女子听到她的话后几乎高兴的快跳起来,手舞足蹈的又唱又喊,嘴里咿咿呀呀的也不知dào

在说些什么。

搞得他们一脸雾水。

这下众人是看出来了,这就一傻子。

寡妇?相依为命的傻女儿?

难道这姑娘是昨日那老妪的女儿?这未免也太巧了!

车夫正要赶着马车朝另一边过去,此时却传来了几声呼唤。

“魏华——魏华——魏华——”

凌霜看向凌向月,显然他听出来这是昨日那老妪的声音。

凌起善端坐在垫子上,顿了顿,猜测道:“倒像是在找那人。”他看向路中央手舞足蹈的姑娘。

青竹瞥了一眼,也说道:“小姐看,是昨天那位老妪。”

那姑娘听见老妪的呼唤,可算是停止了手脚的动作,对着老妪的方向呜哇呜哇的喊个不停。

这老妪也厉害,虽然眼睛瞎了,可好像对附近的路行很是熟悉,耳朵也灵,听见那姑娘特有的声音后,不顾周围草木的阻挡加快了步伐到这个方向。

很快便精准的找到了他们的位置,老妪不知在她面前的是一辆马车,手上的竹竿敲敲敲。然后就敲在了马车的后轱辘上。

她疑惑的咦了一声,那姑娘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长得倒是眉清目秀,隐约间还能看见老妪年轻时候的轮廓。

凌向月看着她,心中一阵怪异。

“车车车”那姑娘兴奋的指着他们的马车。

老妪叹了一口气,了然的说道:“你又看见马车了?娘不是说过不能乱跑吗?”她一边说一边用手到处摸着。

那姑娘很快就将手递给了老妪。

“走,跟娘回家。”老妪摸了摸她的头,也看不见周围是什么人,她只能对着马车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牵着那姑娘的手准bèi

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凌向月突然出声喊道:“老人家。等一下。”

青竹瞪直了眼睛。小姐又准bèi

搞什么名堂?

凌向月说着已经从马车上下来,她讨厌顾氏,却对眼前跟顾氏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妪有莫名的好感。

一个瞎子,和一个傻女儿。究竟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老妪转过身来。条件反射的将女儿护在身后。脸上有一丝歉意和祈求:“是马车的主人吧?我这闺女脑子有点毛病,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在这里给姑娘赔礼了。”

说着便卑微的弯下腰去。

已经走近的凌向月赶紧躲开了去。嘴上嚷道:“你可别折煞我了,我就是看着您老特别像我一位亲戚,所以想问问您一些事而已。”

老妪一听凌向月说亲戚,脸上顿住,问了两个字:“当真?”

青竹不客气的上前喊道:“当然是真的了,你跟我们小姐的婆婆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众人:“”

这丫头嘴也太快了!

青竹见陆续下来的几人盯着她瞧,挑眉反问道:“难道奴婢说的不对吗?”

老妪迷茫的皱眉:“婆婆?”

凌向月接道:“的确,我婆婆姓顾,不知老人家是?”她故yì

问道。

老妪表情迷惑,半晌才缓缓说道:“其实我”她看不见眼前是什么人,可自从她有记忆以来,别人就告sù

她她姓马,还有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女儿。

这十几年来,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凌霜比凌向月更为的敏感,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观察老妪。

此刻见她犹豫的模样,当真不知是真的身份特别,还是只是孤身一人养家困难,好乘此机会寻找一个靠家。

“其实你什么?”凌向月眼神微亮的朝她靠近了两步。

老妪正要回答她,旁边一直拉着她的女儿却不安分了,咿呀咿呀的摆着她的手。

老妪刚刚还犹豫的面色突然释怀,温和的笑了笑:“我本姓马,夫家在十五年前去世,留下了一个独女,姑娘说的那位顾氏人家,我确不认识。”

凌向月失望之色扫过,顿了半晌,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她:“相逢即是有缘,这是晚辈对老人家的一点心意。”

老妪虽然眼瞎,却不是愚笨之人,很快就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众人本以为她会感激涕零的接下,没想到老妪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却不去接就在手边的两张银票。

“姑娘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姑娘如此做法,不会帮了我们,却会害了我们。”

凌向月一噎,说不出话来。

青竹嘿一声,不客气的嚷道:“我说你这老太婆,我们家小姐好心救济你和你那傻闺女,你反倒还说我们是在害你?你有没有良心?”

凌霜解释道:“她们母子毫无反击之力,若身上有了这么大一笔银子,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凌向月一拍脑袋,平时出手大方惯了,她怎么会突然忘了这茬事?

于是便将银票又放入怀中:“还是老人家有先见之明,晚辈唐突了。”

老妪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转身,牵着傻女儿的手离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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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回到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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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魏华的傻子还不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着青竹又唱又跳,老妪拉了拉她,她才安分下来,老实的跟在她旁边远去了。

待她们消失在前方,凌向月才缓缓转过头,对青竹问道:“你认识她?”

青竹一脸被吓住的模样:“怎么可能!”

众人又上了车继xù

赶路,耗时半个多月的时间才到了柳州。

凌家的人知dào

老爷和二小姐回来后,前前后后堵在凌府的门口欢天喜地的迎接。

“爹!二妹!”

一下车,凌向月就听见二哥激动的声音。

“老爷,你们可回来了!”

一堆莺莺燕燕蜂拥而上

除了方婉容不在,另外七个姨娘个个面带喜色的围在凌起善身边。

以前八位夫人刚好凑成两桌马吊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凌向月才深有感触,他爹娶的妾室实在是太多了!

然而发芽的却没几位。

“二妹!怎么没将外甥带回来?还有萧公子呢?”凌家的二少爷凌长舒一脸抑制不住兴奋的拉住凌向月问个不停。

在最后面的凌霜和二十八捂着嘴稍稍的后退了几步,两人各自不言不语的看对方一眼。

这脂粉味太重了!

凌家究竟是商户人家,纳妾纳个没完。

世家当真最多也就纳三个妾室,凌老爷可好,七个姨娘。

妾虽多。可看样子,儿女却不是很多。

“走,进屋再说。”

凌府的环境幽然而郁郁葱葱,处处透露着富豪之气。

凌向月看了看众人,问凌长舒:“小妹呢?她不在家吗?”

她半年之前写信说要来京城,半年时间过去了,人都没有一个。

凌长舒长得人高马大,一双带笑的眼睛不时散发出一股风流之气,让人第一眼见了就莫名生出好感。

他对凌霜和二十八客气的称兄道弟之后,又吩咐下人安排了房间让他们休息。

闻言。凌长舒慢条斯理的坐下。命下人倒茶,又漫不经心的答道:“半年之前她就离家出走了,谁知dào

上哪个地方逍遥去了。”

凌向月看向被几位姨娘拉走了的凌起善,心下疑惑。真是奇怪。难道菲心遇到了什么不测?

“莫不是遭遇了不测?”凌向月脸色微变。

凌长舒温文尔雅的轻笑了两声:“哈哈哈。二妹,这你无须担忧,小妹的本领强着呢。可不会受人欺负。”

凌向月不像凌长舒那样放心,经lì

了几次凶险之后,总有些担忧。

“二哥,不成,你得派人一路寻一寻,莫真是有什么事情。”

凌长舒舒服的喝下一口茶,表情陶醉的安慰道:“行,我明天就差人寻去。”

以他的估计,那丫头肯定是一路上游山玩水去了,要么就是遇到了情郎,你侬我侬了。

“娘也没有回来,怎么一个个都不在家。”凌向月不禁埋怨的坐下。

“二姨娘不是随爹上京了吗?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至于大哥,他在外地有桩生意,过两天就回来了。”

凌向月正愁着上哪里去找娘呢,心思转了转,决定老实对凌长舒坦白:“二哥,不瞒您说,这次我们回来,就是来找我娘的,娘不见了。”

“不见了?”凌长舒细细咀嚼这几个字。

若是被人劫走,肯定就会到处派人找,而如今凌向月他们是回娘家来寻,说明二娘是不辞而别了。

凌向月看着二哥一脸不相信的模样,心里想着,还没告sù

你娘可能连你外甥也一并带走了。

想了想,还是暂时不告sù

他这件事了。

一府的人热热闹闹的过了个接风宴以后,第二日凌家的长女凌静好就领着二岁大的女儿回娘家来了。

凌静好嫁的就是柳州的一户人家,所以这来回一趟,路程也是极短。

她一来就拉长个脸:“哼!爹回来了也不告sù

我一声!是不是嫌我这个泼出去的女儿没用,可以忽视了?”

凌长舒笑道:“不告sù

你你怎么知dào

爹回来了?”

凌静好一屁股坐下,将白白嫩嫩的女儿抱在腿上:“我是听苏家的人说的。”

苏家既凌静好的婆家,在柳州小有名气,家里有一位在青州任官的举人。

凌长舒摇头失笑:“你啊你,嫁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苏家苏家的喊着,要知dào

,那可是你的夫。”

凌静好不客气的呸了一声:“就他那怂样,还夫,我看连尘土都不如。”

这时,凌向月掀了帘子出来,听见姐姐的声音,微笑道:“怎么一年没见大姐,大姐的脾气更火爆了。”

凌静好眼睛一亮,转开脸看向凌向月,嘴边溢出欢喜的笑容:“姐姐哪像你的好福气,嫁了户好人家,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她怀里两岁的女儿始终不吭一声,小小的脸上眉头微微锁着。

凌向月笑着上前喊道:“豆豆儿,长大了,来,二姨抱一抱!”

离开柳州时,凌静好老是动不动就回娘家,所以那时便见了豆豆儿好几次面。

豆豆儿哼一声,理都不理凌向月,直接将头扭开。

“嘿,这小屁孩子,还挺有脾气的你,二姨抱一抱都不让。”凌向月挽了挽袖子,她不相信侄女会不喜欢她?

在身上掏啊掏,掏了半天才摸出一个月牙形的玉佩。

凌向月哼笑一声,得yì

的将玉佩在豆豆儿的眼前晃,故yì

道:“这可是个好玩的东西,豆豆儿,要不要哇?”

“我不要!”豆豆儿啪一声拍开凌向月的手,人小气大的说道,声音还带着奶味。

“大姐,你看你都把你的坏脾气传递到豆豆儿的身上了。”凌向月见豆豆儿不好哄,便责备的看了一眼凌静好。

凌静好眼睛却瞪圆着看向凌向月手里那个月牙形的玉佩,抽了口冷气:“豆豆儿,你二姨手里的这块玉佩,当真是好东西!”

说完用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眼神看向凌向月:“大姐我从小照顾你们姐妹俩,如今你倒是享福了,姐却去了苏家过寒酸的日子。”

说完即掉下苦闷的眼泪来。

凌长舒在一旁看着,暗自摇了摇头,知dào

她又要开始唠叨了。

当初苏家也是她自己选的,如今嫁过去,却又嫌弃人家这,人家那。

若不是因为二妹嫁得太好,凌静好压根不会觉得苏家寒酸,只不过有自己的妹妹一比照,所以她心里产生了落差。

这一年来没少回娘家哭诉。

凌向月财大气粗的摆了摆手,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凭他们家的条件,怎会过上寒酸的日子:“小妹我有的是钱,大姐你要多少银子,我赶明儿就凑了给你。”

凌静好听她这么一说,不但心情没有好转,反而更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你你看看,你看看,嫁了户好人家说话就是不一样”

凌向月远目:“当然不一样,我相公可厉害得很”她还待再夸几句,胳膊上却传来了一阵疼痛。

她朝掐她的凌长舒看去,只听他偷偷在她耳边吹风:“你快别说了。”

凌向月一愣,顿时有些明白不过来,大姐又哭得她心烦:“大姐你哭个什么劲啊?”

凌静好宣泄够了才抽出丝巾擦了擦眼泪,低头却见怀中的豆豆儿正睁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她。

她心里一阵后悔,轻轻的将她往怀里带了带,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又在你们面前失礼了,可这一年来,姐姐我过得实在是委屈。”

停了停,见凌向月坐在

她对面等着她继xù

道来,心里最后一丝脸面也不要了,继xù

说道:“你姐夫为了买通关系,当初我出嫁时的嫁妆都被他用光了,费尽心思,又散尽财产,最后一个官也没有买下来,当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凌向月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就这些锁事。

凌静好偷偷看向凌向月,见她脸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的期待便又多了几分,嘴上试探道:“听说妹夫是京里的大官?”

“咳咳咳!”凌长舒假咳了几声,看了看凌静好,暗自警告她不要给二妹找麻烦。

二妹一个商户女子,在京城那样的大家族里混,不用去想都知dào

有多么的艰难。

萧家能不瞧不起她就阿弥陀佛了,大姐还想让二妹托关系,这不是让二妹为难吗?

想起萧奕澈,凌向月嘴边溢出一抹柔柔的笑:“不错!他的确是大官。”

见凌向月脸上幸福的笑容,凌静好本不敢相信的事情眼下成了事实,她有一种不真实感:“当真?那我们家那个一心想为官的,是不是可以”

她咬了咬牙,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尤其是在凌长舒警告的眼神下。

凌向月却已经猜出了她下半句想说什么,接下她的话:“大姐是不是想说能不能让他给姐夫在官场上谋一个职位?”

凌静好激动的双手握过去,期盼的问道:“可以吗?”

如果她能帮苏祁谋一个官职,那她在苏家的地位就会升高好几个档次,那些瞧她不起的人也会过来巴结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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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喜欢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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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向月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可以,这不过就是件小事。”

她低眉沉思,萧家那么大,给姐姐的夫君谋个职应该是可以的。

如今重yào

的还是找到娘和布煜。

若是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别想在萧家混了。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听她这么一说,还说的如此轻松,不但是凌静好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就连凌长舒都以一副“你就吹吧”的表情看着她。

“二妹!你说的可是当真?”在夫家里万般艰难难成的事,到了二妹眼中,却成了小事一桩?这……

凌向月回道:“这事你先别急,得等我回京城再说,如今……”她沉吟半晌,又说道:“有更重yào

的事要做。”

凌静好可等不了,脱口问道:“有什么事比我的事还重yào

?”

凌长舒瞪她一眼:“大姐,你可别得寸进尺,小妹已经够为难的了。”

凌向月疑惑道:“是啊,是苏家的人当官又不是你当官,你急什么?你什么时候对苏家这么积极了?不是整天骂他们吗?”

凌静好将腿上的女儿放下来,吩咐一旁的下人领她出去玩会。

豆豆儿便跟着丫鬟出去了。

凌静好伸出食指点了点凌向月的额头,啐道:“都嫁了人了脑子还这么糊涂!我虽整天骂他,可也想让苏家的人对我另眼相看。”

凌向月摸了摸被她点的地方,嘟嘴道:“且不是让苏家占了便宜?”

“那能咋办?我都已经是苏家的人了,还有豆豆儿……”

凌静好欲言又止的望向门外。

几个丫鬟在院子里逗着她玩。豆豆儿却爱理不理,目光总是往屋子里瞧。

凌长舒在一旁看着。骂得口沫横飞:“我看你们俩脑子里装的都是豆渣,把事情想得真简单。官是那么好当的吗?”

……

凌向月一边给萧奕澈回了信,一边让凌长舒找了江湖上的人四处打探方婉容和萧布煜的踪迹。

这事她肯定摆在第一位。

没想到凌静好那日回去之后不到两天,苏家的人便隆重的登门拜访来了。

凌向月头都大了,若早知大姐那么迫不及待,她当时就不应该说的那么随意。

来的有苏祁,还有那位苏家的举人,是苏祁的二伯,如今在距离柳州不远的青州府任教谕。

似乎是想再考进士。

苏祁原也是个秀才,却没有官职。若他继xù

苦读,说不定真能考个进士,可自从娶凌静好之后,老想着从凌家这里拿钱走捷径。

“呵呵呵,凌老爷!凌夫人!你们一路从京城归来,辛苦了!辛苦了!这是亲家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人还未到,爽朗的笑声便先到了。

凌向月坐在圈椅上,旁边青竹在给她小心的斟茶。闻声,她朝门口望去……

一四十多岁的儒雅男子,手里捧着两个锦盒,唇边是一朵大大的笑容。

站在他旁边的。便是有几分姿色的苏祁了。

凌起善客气的站起来拱手道:“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客气?宋仁,给客人摆坐。斟茶。”

坐定后,苏祁的眼神便往凌向月身上瞟了两眼。然后又不着痕迹的停留在凌静好身上,眼中还带着温柔的笑意。

凌静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

众人互相行了礼,说了会家常话,苏祁的二伯苏文君便打开话匣子了……

“对了。”苏文君一拍大腿,好像才想起来什么事的看向凌向月,对虚空拱了拱手,语气欢愉而飘渺的说道:“我曾经跟随青州知府上京,有幸目睹过丞相大人

一面,丞相大人当时还提拔了我几句,也不知他至今还记得吗。”

说完有些遗憾的低下头,叹息一声。

见凌向月和凌起善不接话,苏文君自嘲的笑了笑,又抬头道:“让你们见笑了,丞相大人日理万机,如何会记得我?”

他其实也是听说凌家的二小姐嫁入了当朝丞相的家里,说实话,他是不太相信的。

所以这番问话,也有些试探的味道。

凌起善猜到苏家来的目的,他不想给凌向月找麻烦,

坚决的回道:“苏老爷所言甚是,丞相大人日理万机,且是我等可以猜测的。”

苏文君眼神一亮:“如此说来,凌老爷认识丞相大人?”

凌起善抚掌大笑:“苏老爷这话可笑之极,认识又如何,不认识又如何,总归是别人家的事情。”

苏文君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他原先想着凌起善肯定会借机在他面前吹嘘一番,如此他正好请他帮个忙。

这时,苏祁对凌向月拱手笑道:“妹妹,怎么妹夫没跟着你一起回来吗?”

“谁是你妹夫?你给我说话悠着点儿。”凌静好在旁边啐了他一句。

闻言,苏文君放下手中的茶盏,有模有样的说道:“静好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的妹妹自然也是苏祁的妹妹,你的妹夫,自然也是苏祁的妹夫。”

凌静好面色一阵青红,她是不想苏家的人上凌府来托关系的,她原只是想在私底下找凌向月帮这个忙。

苏祁两人到了这来,真是让她左右为难。

一方面她的确想让凌向月帮忙,一方面又不想让苏家的人出面来谈这个事。

所以现在,她的脸色很难看。

凌向月没注意她大姐的脸色,只见苏祁一直期盼的望着她,顿了顿,淡淡的问道:“豆豆儿喜欢吃些什么,我让厨房的人做些,给她带回去。”

她话是对着苏祁说的,很明显是在问他。

苏祁一愣,不知这个女人这个时候问这些是何意。

但要说豆豆儿平日喜欢吃些什么,他还真不太清楚。

正在愣神间,苏文君颇有些不满yì

的假咳了两声:“豆豆儿不挑食,这点倒不用凌夫人操心。”

若不是看在她嫁入萧家的份上,就凭凌向月一个晚辈,他才不可能称她一声夫人。

就是不知她到底是嫁的萧家什么人?

当初说只是为妾而已,后来又传出进了正房,更有夸张者,做了丞相的儿媳妇。

苏文君心想,只要她真的能帮苏祁谋得一官半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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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肯定是被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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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被他们家嘲笑嘲笑也罢了

想到这里,苏文君脸上的神情越发的和蔼了,连连和凌起善谈笑风生。

凌向月带给豆豆儿的礼物早就私底下给她了,这会问苏祁不过是看他对豆豆儿用了多少心。

她抬头望天,到底答不答yīng

这事呢?

这事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还得看萧奕澈帮不帮忙才是。

可这样也未免太便宜苏祁了,苏祁他压根就对豆豆儿不上心,前日听姐姐说因为她第一胎是个女儿,这苏祁以此为由,准bèi

纳妾。

大姐总认为是凌家是商户出身,地位下等,所以苏家的人老看不起她。

只要她这会帮苏祁谋得官职,苏家的人就会对她刮目相看再不会看不起凌家。

可在凌向月看来,这苏祁怕是有了一官半职后,会阳奉阴违,并不若大姐想的那般美好。

苏祁好歹是苏家的嫡子,凌静好就是下一代的当家主母,不信还站不稳脚跟。

说起来这么多,凌向月也只是几个念头而已,这边面上已经微笑着和苏祁说起了豆豆儿的事情。

话题始终不忘在豆豆儿身上打转。

这让苏祁心中有些恼火,几次暗中使了眼色给凌静好,偏偏凌静好和凌向月聊豆豆儿的趣事越聊越开心。

不时传出捧腹大笑。

豆豆儿看起来很严肃,实jì

内心却是人如其名。

“我说让她少吃点冰糖葫芦,少吃点糖。偏她有次跟着奶娘出门,在集市上看见卖冰糖葫芦的。她老远就喊着:“哇!冰糖葫芦!我要买冰糖葫芦让娘生气!呵呵呵呵你说她可笑不可笑?”凌静好说起豆豆儿的趣事,嘴都合不拢。

再则她心里不想凌向月当面答yīng

苏祁的事情。这样一来,苏祁欠的就是凌向月的,而不全是她的。

凌向月回到家里,身心舒畅,因为豆豆儿的趣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末了又想起还没有任何消息得萧布煜,犹如当头泼了盆冷水。

苏祁暗自鄙夷:“有这么好笑吗?笑成这样,素日他和豆豆儿相处,怎么没觉得有这么好笑过。”

又觉得凌向月十分没礼貌。无奈眼下有求于她,只得忍气吞声。

待她们歇息的空档,苏祁又插嘴道:“静好,今天岳父和妹妹刚好在场,你先开个口”

凌向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废话少说,我知dào

你什么意思,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

苏文君见凌向月像赶苍蝇一般的口气。惊奇的站起来,拔高尾音嘿——了一声,挽袖道:“我说凌夫人,你这脾气可得改一改。不然今日能进了正房,明日可能就会成了下堂妇,这大家族。最是讲究礼仪,你如果不懂为人处事和里面的歪歪道道。长此下去,只有你吃亏的份。伯父也是为了你好,你爱听了则是你的福分,不爱听了,我也只当你年少无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

凌起善见他没完没了,爽朗的哈哈哈大笑了两声,起身将站着的苏文君又拉回了圈椅上,笑道:“苏老爷,你还是回去教导你那些学子和侄儿吧,我这女儿,我看你无须操心。”

苏文君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凌起善提起他的教谕身份。

这是他一生的耻辱。

举人,好歹也任命一个四品大的知府吧,他却是当了教谕这么多年,也只是身份比起一般老百姓要显贵些,实jì

上他这十来年教出来的学子,压根没有一个熬出头的。

这无疑又是雪上加霜,苏家正是因为他这一代出了他这个举人,才由落败又逐渐恢复,可十几年过去了,他还是无所作为,外面不免对苏家颇有质疑。

无非就是空手套白狼之类的话。

凌向月说的模棱两可,既不是热情的答yīng

了,也不是冷漠的拒绝了。

苏祁不免有些急了,频频给凌静好使眼色,凌静好却明白凌向月的意思,打蛇顺棍上:“这事先等等再说吧。”

心下却是暗喜,看样子,二妹是答yīng

她这件事了,不过为了让苏家不要得yì

太早,所以才故yì

拖延,到时她就给苏家的人说她从中下了多大的功夫云云

这样苏家自然不敢小瞧她在二妹这里说话的分量。

苏文君拂袖跨出门槛:“苏祁,我们走!”那语气颇有些愤恨。

约莫是刚刚和凌起善聊天不愉快。

“还不走?”凌静好站起来,斜睨了苏祁一眼,给凌向月的凌起善点了点头,便跟着苏文君出了厅堂。

一出凌府的大门,苏祁就拉住凌静好吵了起来:“你那妹妹是怎么回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她不准bèi

帮你是不是?”

凌静好让下人将豆豆儿抱进马车里,闻言理也没理他,径直上了马车。

苏文君和苏祁跟着上来。

苏祁又拉她,口气不善的说道:“我问你话呢!”

凌静好瞪他一眼:“你这人恁没出息!自己考不上,倒还有理由得很,二妹她帮你是人情,不帮你那也是应该的,你凭什么要人家一定帮你?”

苏文君从凌府出来后本来心情就不好,此刻听了凌静好的话,恨不得让人将她绑起来扔出苏家的大门。

瞧瞧这是苏家的媳妇说的话吗?

他怒拍了拍大腿,喝道:“刁妇!你明明可以央求你妹妹,为何坐而不理?”

凌静好扮了个鬼脸,懒得理会他们。

这二伯是个读书的,肚子里有点货,又是长辈,跟他吵起来自己肯定讨不了好处,所以凌静好识时务,闭嘴不说话了。

这事苏祁越想越气,明明前程就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一路上,他认真想了想,最后摸清,从凌家兄妹的情分上来看,凌向月不像是忘恩负义之辈,自己富贵了就不管家中兄弟姐妹了。

所以,他还得把身边的这个先伺候好。

略显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苏祁伸出手握住凌静好搁在腿上的一只手,软言道:“娘子,我认真想了想,刚刚是为夫心急了,让你和二妹为难了。”

坐在对面软垫子上的苏文君瞪大眼鼻子里冷哼一声,然后转过头去。

凌静好一把从他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皱眉道:“你发什么神经。”

刚刚还咄咄逼人,没过一会,就弃械投降了?

苏祁知dào

她刀子嘴豆腐心,要多磨几下,又厚着脸皮将她手紧紧握住:“娘子,你就看在我是你夫君的份上,求求二妹”

原来还是为了这事,硬得不行,来软的。

凌静好本就是要找凌向月帮忙的,只不过是不像让苏家的人觉得那么简单容易罢了。

此刻苏祁的讨好和巴结,在她看来很受用。

一直快要到苏家了,苏祁还嘘寒问暖的又是关心这关心那,还抱了会豆豆儿。

豆豆儿很少有机会让爹抱,所以苏祁一抱她的时候,她面子上虽然还冷冰冰的,却渐渐的有了些笑容。

苏文君在对面看着又冷哼了一声,翘起二郎腿别过身子。

“娘子?”

凌静好被他问得烦,只得敷衍道:“二妹说了,这事至少得等她回到京城再说。”

“那她什么时候回京城?”

“我不知dào

。”

苏祁猜想,萧家的人也没有跟过来,这女子回一趟娘家是不可能待多久的,不然会被人说闲话。

等等回娘家?

脑中一个猜想冒了出来。

苏祁仔细的盯着凌静好的双眼,企图从中发xiàn

一点什么,凌静好被他盯着,有些心虚,眼光躲闪着别开脸,嘴上还不忘骂道:“神经病!”

苏祁察觉到她的心虚,心中那个猜测越增加了可能性。

他铁着脸冷笑一声:“回京城再说?我看她压根就没有办法!还想敷衍我们!”

苏文君见侄儿刚刚还好嬉皮带笑的脸突然冒了火,不明所以的责骂道:“好端端,这又是怎么了?”

苏祁气愤的甩开凌静好的一只手,从软垫上站起来,扶着马车车顶坐到了苏文君的旁边,阴气沉沉的说道:“二伯!这个女人压根就在骗我们!他那个二妹这次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和岳父一起回来?而且回来的时候除了个丫鬟,压根没有萧家的任何一个人跟过来,你就不知dào

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苏文君脑中是有点猜想,却又想相信,又不想相信,真是左右为难。

苏祁看着凌静好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她根本就是已经被赶出了萧家,已经被萧家休了,这是不得已才回娘家来了!”

凌静好kàn

着他义愤填膺的模样,禁不住嗤笑一声,她还道他能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来。

二妹已经给她说了,她和爹这次回来是因为二娘不见了,她且会告sù

他们两个外人?

就让他们瞎猜去吧,到时就会知dào

自己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了。

见凌静好没有否认,苏祁越加的肯定,厉声问道:“你说!是也不是?”

凌静好挖挖耳朵,白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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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有福全家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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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祁见她不回答,不死心的又过去扯她衣服:“你说啊——是不是——”

凌静好都烦死了,慢条斯理的从他手里抽出袖子:“你就自己在那臆想吧。”

“哎——侄儿,你先别激动,我看凌家那丫头未必是被赶出萧家了,你别自己乱猜测。”苏文君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今天跟凌起善见面的情形。

他那人向来爽朗,今日也没见何愁容,理应不是女儿被休的可怜样。

苏祁心情平缓,闷不吭声的又坐回苏文君旁边,看了一眼凌静好,姿态傲得跟什么似得瞪了她一眼。

苏文君琢磨半晌,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抚掌微微一笑,说道:“侄儿,我有个好办法了。”

“什么好办法?”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

苏祁的显得有些惊喜,而凌静好的显得有些警惕。

这二伯向来古怪,不知dào

会不会想什么损招。

苏文君点了点头颅,摇头晃脑的说道:“凌夫人现在不回京城,不代表我们不能去京城啊——”

“什么意思?”苏祁转不过来,二伯的意思是让他现在上京城?

京城那是何种地方,他去那里认识什么人。

苏文君在凌向月面前说的和青州知府上京见过丞相一面不过是他吹嘘的而已,他连京城都没有去过,何况见丞相大人的面。

凌静好比苏祁反应快,一下就猜出了苏文君是何意思,不赞同的说道:“不行。你们不能擅自做主。”

他们肯定是想打着二妹娘家的人直接上妹夫家找去。

且可让他们乱来,所以她一口否决。

苏文君哼了两声。鼻孔朝天:“且是你说了算的。”又看向苏祁,对他说道:“侄儿。回去就给你爹好好说说这事,让他准bèi

准bèi

。”

说完后又转向气愤的凌静好:“你改明儿回娘家,要你妹妹写一封书信,顺便带上信任的物件,我即刻便跟侄儿一起上京。”

凌静好不可思议道:“你们疯了?”

苏文君一拍大腿:“这事就这么定了。”

苏祁眼前一亮,欣喜的说道:“二伯,还是您老想得周到!这是省了我们大家的力。”

“你当我妹妹什么人?”

苏文君不回答她,而是问了她另外一个问题:“我问你,你妹妹是不是答yīng

要帮我们苏祁了?只是等她回到京城而已。”

凌静好斜睨他一眼:“你们抽空子。二妹是不会答yīng

的,你以为走后门这么好走?我二妹在婆家说话根本不顶用,你就是拿了她的书信和信物过去也是自讨没趣。”

苏祁和苏文君对视一眼,刚刚热烈的心情稍稍冷却了一些。

是了,若凌向月在萧家说不上话,那他们不是白跑一趟吗?

可是

苏文君转念又想,若凌向月真的说不上话,那她就是回了京城也无济于事啊。

所以,这书信还是得写。

其实他这辈子都没上过京城。也正好乘这个机会上京城一趟,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所以

当天回去后,苏文君将此想法告sù

了苏祁的父亲苏文茂。

凌静好kàn

着端茶送水的苏祁,颇有些滑稽。

“娘子。你看,豆豆儿多可爱——”苏祁一边抱着豆豆儿,一边握着她的小手在嘴里亲个不停。

连豆豆儿都不敢相信。一向不太搭理她的爹爹,竟然破天荒的陪了她一整天!

豆豆儿都快掉下幸福的小泪水了。生怕一转眼爹又变回去。

她太喜欢现在这个爹爹了!

看见豆豆儿脸上依恋的表情,凌静好心里莫名的一酸。她当然知dào

这只是苏祁讨好巴结她的手段而已。

可她真的很想以后一直都这样——

按捺住荡漾的心情,凌静好面上依然表现得冷冰冰的,好像漠不关心。

苏文茂也加入了逗弄小孙女的行列,一边使眼色给苏祁,低声说道:“还不过去多哄哄她。”

苏祁将手上的女儿递给他爹,点点头,然后风度翩翩的朝凌静好走去,笑道:“娘子,你看快到年会了,这府上没个主心骨可不行,娘说她身子也老了,不禁用了,这家里的事,你就帮着多操心操心。”

说是操心,实jì

上是准bèi

放权了?

凌静好心里一动,愣是没料到苏祁一来就给她扔了这么大个骨头。

苏家也有两个庄子,还有一座煤矿,她进门这么多年,别说是外面生意上的事了,就是内务的事也几乎没让她插手过。

苏家主母太强悍,身体又硬朗着,怎么可能放权给她?

开始的时候,凌静好想着,这样也好,安心伺候相公,和公婆妯娌搞好关系,省得操心。

然而事情并不是那般简单,苏家并没有外面传言的那么有钱有势,反而处处欠着债。

苏祁又四处找人托关系,钱财几乎都打了水漂,连她的嫁妆都拿出来交供了。

这让她如何甘心?

苏家的人既然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想着走捷径。

若他们能吃苦一点,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碌碌无为,还要拿钱托关系买官。

生意上也是,被苏家的人搞得乱七八糟,总之是不会经营的,依凌静好kàn

,迟早要被别人吞掉。

这让别人吞掉,还不若让自己家的人吞掉,所以她早就给大哥凌长笙透了消息。

“娘子?娘子?回神了?”

苏祁温柔的说话声在耳边响起,眼前一只手在晃来晃去。

凌静好一个激灵,一把拍掉他的手,愠怒道:“干什么?”

苏祁一点不在意她冷冰冰的态度。又一把握住她的软手,温语道:“过去呢。是我苏祁亏待了你,一心想入朝为官。疏忽了你们母女两人,不过你放心——”

他一本正经的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从今往后,我苏祁吃一口饭,娘子你便能吃两口,我苏祁穿一件衣服,娘子你便穿两件”

凌静好不耐烦的打断他:“这都什么跟什么?”

苏祁脑子一转,笑着哄道:“意思就是有难我一个人当,有福我们全家享!”

凌静好终是没磨住苏祁的厚脸皮,还是去找凌向月了

而回到京城的方婉容。也在百花井巷偷偷的打听到,凌向月和凌起善已经在几天前出京城了。

丞相府她是不敢去的,所以一知dào

女儿和凌起善已经离开后,便又化装出了京城。

她猜想他们应该是出城寻她去了,她不能告sù

他们萧布煜在哪里

可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自己必须马上尽快找到他们。

他们会到哪里去找她?

也许是心有灵犀,方婉容也想到了家乡柳州。

除了柳州,她还真不知dào

他们会到哪个地方去寻她。

所以连夜方婉容就雇了辆马车没日没夜的赶路。

这可比凌向月他们上次回去的时候快多了

“大少爷回来了!”

下人在门口禀告道。

凌向月正在家里心急火燎,这回来都十天了。二哥让人找人的消息还是一个都没有传来。

此时听见大哥回来了,心情一振奋,飞快的跑了出去。

“大哥!”

“二妹!”跨进院子的人跟凌长舒有几分相似,脸蛋更黑。轮廓更硬朗,整个人看起来都是一股阳刚之气。

身上穿着白色的锦袍,倒有几分睿智商人的味道。再配上几分阳刚之气,让人摸不着深浅。

以为他只是个纨绔公子哥。说笑间却又与你商谈抬价。

凌长笙眼睛带笑的看着凌向月,摸了摸她的头。夸道:“之前你写信说萧云公子不幸辞世了,我们还陷入后悔和沉痛中,可好,你转眼又被正房的人要去了”

凌向月不好意思的咳嗽两声,确实她自己也不知dào

萧奕澈看上她哪点了。

“一年没见,大哥可成熟了不少,也黑了不少。”凌向月笑着打量他几眼,调侃道:“我还是没有嫂子吗?”

凌长舒此时也迎接出来,三人立时聊个不停。

直到凌向月说冷,要进屋歇会,他们三人才停止了叙旧。

待凌向月离开后,凌长舒挥退下人,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贼兮兮的对凌长笙问道:“大哥,苏家的那座煤矿怎么样了?”

凌长笙高深莫测的倒了杯热茶,但笑不语。

凌长舒看他表情,睁大眼猜测道:“有戏?”

“哈哈哈——”凌长笙大笑了三声,弄得凌长舒心痒痒的。

“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可不知前几天苏家的人还上凌府找二妹托关系了。”

凌长笙挑了挑眉:“有这种事?”

“他们家一心想为官,二妹又嫁给了四大家族萧家,以他们的性格,能按捺得住吗?”

凌长笙摇了摇头:“可笑这几个苏家的蠢货,家底都要被人掏了还不知。”

“是你暗中做的?”凌长舒小心的问道,却又禁不住好奇。

凌长笙喝了口热茶,眉飞色舞的答道:“自然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后面那个扑麻雀的人。”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还得多谢爹的人脉关系。”

凌长舒拍掌笑个不停:“苏家的人找二妹托关系,却不知你在背后捅了他们一刀。”

“嘘——”凌长笙瞪他一眼:“你别胡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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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深更半夜干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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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放心吧,孩儿自由分寸。”苏祁信誓旦旦的说道。

苏文君捋了捋下巴上的一小撮胡须,高深莫测道:“凌家那丫头写信的时候,静好定是在旁边看着的,既然她说不能拆,我们姑且信她一回。”

听二哥都这么说,苏文茂便默了声。

苏文君此时方察觉到苏文茂一直有些闷闷不乐。

“三弟,你可是放心不下苏祁?”他试探的问道,毕竟这是苏祁和他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用前途未卜来形容也不为过。

苏文茂面色僵硬,不知当说不当说。

苏家在九龙山的那座煤矿,没想到里面会埋死了人。

若只有一个死人他苏家倒是也不怕,赔给他一点银两便是。

可现在的问题是那死掉之人不知为何竟然是知府的儿子。

知府的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苏家城郊之外九龙山下的煤窑里面?

并且还被人活埋在了煤窑里?

苏文茂一想起这事就头疼。

好在知府大人现在还不知dào

自己的儿子死在苏家的煤窑里。

当时知dào

这事的有三名挖煤的工人。

苏文茂心惊胆战的给了他们一些封口费,打发他们出了柳州城。

并让人将知府大人儿子的尸体就埋在离煤窑不远的地方。

此时想起来他有些后悔,当时惊慌了手脚,生怕抬出来被人瞧见。所以快快的就命人埋进土里。

苏文茂暗骂自己笨,应当乘晚上天黑,将那尸体扔得老远才是……

说不得,只有再寻个机会,将尸体再挖出来,抛到更远的地方。

九龙山可是他们家的煤矿之地,埋了知府大人儿子的尸体在那,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人挖了出来,到时他苏家可就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苏文茂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至今仍不明白。知府大人的儿子,为何会在那个地方遇害?

苏祁见苏文茂脸色,转了转,又安慰他爹道:“爹!你真不用担心我!我到京城后。先在萧家打探打探凌家那丫头的地位。然后再见机行事。你看可好?”

苏文君赞赏的点了点头,以一副有侄如此,叔伯何求的表情看着他。

苏文茂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最终没将此事告sù

他们。

翌日,苏祁和苏文君便怀揣着信封和翡翠手镯,兴高采烈的上了路。

又是一个夜深人静时。

九龙山下……

苏文茂经过斟酌,终是带了几名对苏家绝对忠心耿耿的心腹亲自到了当日埋下知府儿子的地方。

几人借着清冷的月光摸清了大概的位置后,便在苏文茂的命令下开始忙碌了起来。

天寒地冻,又是晚上,这挖起来并不好受。

好在这两日并没有下雨,所以路面没那么泥泞。

“动作都快点。”见他们还没把人挖出来,苏文茂便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同时眼光在四周观察,确定无人跟上来。

因为当初埋的时候只知dào

是在这一块,慌里慌张的也不知具体是哪个点。

所以几人很是费了些功夫,陆陆续续挖了几个地方后,终于有人小声的喊了出来:“在这里,我挖到了!”

大半夜的,听着还以为挖的是什么宝贝。

苏文茂走过去,一巴掌朝那人的头上拍了过去:“叫什么叫?还不赶快把他抬起来。”

当时埋的时候过于仓促,所以尸体并没有埋多深。

没几下众人便从润湿的土里抬出一身穿白衣的男子。

尸体已经开始散发着恶臭。

“呕——”几人纷纷忍住恶心。

苏文茂心尖颤颤的强装镇定,对他们吩咐道:“抬上马车。”

几人手忙脚乱的将尸体刚抬上马车封好,苏文茂也打算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心腹去办。

没想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接着是亮堂堂的火把亮起

“三更半夜!是何人在此鬼鬼祟祟的干着那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群约莫有十人的汉子骑在马上,更让苏文茂掉破胆的是这十人都穿着统一的捕快服。

当先一人举着火把,脸上很是威严,看着苏文茂厉声问道:“问你们话呢!大半晚上的,在这里做什么?”

苏文茂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上。

身后的心腹扶住他,瞧瞧在他耳边耳语:“大人,镇定,您便说这是苏家的煤窑,你只是到附近来看看。”

还好心腹提醒了他。

苏文茂颤颤巍巍的稳住自己抖个不停的双腿,心惊胆战的回道:“我,我只是来苏家的煤窑看看,并无其他……其他的事……”

当先的捕快面色一凶,将火把靠近苏文茂,映照上他一张惨白的脸,问道:“可是苏家的家主苏文茂?”

苏文茂身后的心腹见主子这般胆小,不免站出来替他回答道:“正是小的的主子。”

“嗯?”那捕快一声不悦,反问道:“我问你话了吗?还是你自认可以替你主子做主?”

心腹这下便低下头不做声了,后面的几位更是作恐惧状。

人人心头都“挂念”着马车里的尸首……若是被这几位捕快发xiàn

,可如何得了。

更有甚者,吓得裤子都湿了。

苏家本是一般家族,族里的人也就谈不上有几个有胆色的了。

“苏老爷,你这身娇肉贵的,不要告sù

我你是嫌贵府太热,大冷天的来这吹冷风了?”当头的捕快瞧苏文茂那吓破胆的模样,便起了戏弄和猜忌之心。

“哈哈哈哈——”周围另外几名捕快都大声笑了起来。

苏文茂身后的心腹着急得不行。主子再这样下去可不行。

苏家好歹在柳州也算是一个名门,当家的家主怎么能让衙门里的几个小捕快给嘲笑了?

他眼珠子一转,眼下唯有顺水推舟了。

遂站出来大声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苏家二爷好歹是青州府的教谕,你们几个小捕快,有何资格在这里管苏家的事?哪条律法规定晚上不能出门了?”

他说话中气十足,一下就给苏家这边的几人涨了胆色。

“对啊,这里是苏府的煤窑,我们老爷过来看看煤窑里的情况,这一看之下不知天色已晚,这才耽误了时辰。出来时火把又已熄灭。所以费了些时辰才找到了马车……”

那人一说马车,苏家的这几人都面色一白,尤其是苏文茂,恨不得上去拍死提醒马车的那名下人。

“马车?马车在哪里?”捕快的又将火把举进了些。似笑非笑的问道。

那下人看着他脸上的阴笑。啊的一声跪了下去:“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苏家的那位心腹瞪大眼看着那名下人。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此时再联系前后,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捕快一见那下人跪地求饶。立马察觉事情不对,几人纷纷下了马,围拢过来,厉声问道:“说!为何求饶?”

明明是大冷天,苏文茂却感觉整个脊背都湿透了。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跪地求饶的下人,恨不得上前甩他几个耳光子。

“大人……我……”那下人看着苏文茂支支吾吾,躲躲闪闪。

若是苏文茂直到此时还不知dào

有人在阴他的话,那他实在蠢得无药可救了。

“大人,有内鬼。”心腹在他身后悄悄的说道。

苏文茂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扭头瞪了他一眼,说好的对苏家忠心耿耿的心腹呢?

经过方才片刻,苏文茂恢复了一些镇定,他强颜欢笑道:“这人想在我苏家的煤窑里偷煤,不巧大晚上的被我的人当场发xiàn

,所以此时见你们来了,定是以为你们来抓他来的。”

捕快挑了挑眉:“哦?”眼神落向跪在地上的那名下人看去,询问道:“可有此事?”

苏文茂后面的那位心腹不禁赞叹一声,老爷机智!

可那名下人会不会配合就不知dào

了。

那下人又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带头捕快冷哼一声,转而对苏文茂问道:“苏老爷,你们说他偷苏家的煤,可是有证据?”

“这……”苏文茂犹豫了。

身后的心腹答道:“证据就是我们,我们几人都看见了。”

“那他偷的煤在哪里?”

心腹正要回答说当然是被他们又放回煤窑里了。

却那地上跪着一直只知dào

说大人饶命的下人突然开了金口:“回大人,在马车上。”

口齿清楚,吐字清晰,一点没看见哪里是在喊饶命的人了。

苏文茂魂都快飞了,苏家另外几名也以一副看鬼的眼神看着那名下人。

“马车上?呵呵”捕快把火把递给另外一名手下,乃笑道:“我倒要看看是偷了多少的煤值得苏老爷如此不畏寒冷的亲自跑到这里来!”

苏文茂面如死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抖着声音说道:“过奖过奖——我也十分佩服衙门的人能如此不畏寒冷的跑到这里来帮我捉贼人。”

捕快冷笑一声,今晚他们其实是追着一名嫌疑犯到了这里来,没想到却撞见苏家的人。

他一见苏文茂那架势,就料定他在这里肯定有鬼。

而答案,恐怕就在不远处的那马车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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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紫雾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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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将马车给我掀开!”带头的捕快一挥手,大声的命令道。

苏文茂双腿一软,眼看着就要跪地求饶。

这可如何是好,知府大人儿子的尸首便在马车上,他们这一掀,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大人,不如我们现在逃吧——”心腹在他身后小声说道。

他们刚刚将尸体抬上马车,随即过来将原地挖的坑填平恢复原貌,刚做好一切就来了一群捕快。

说这是巧合,都让人难以相信。

若不是巧合,便是有人在陷害苏文茂。

苏文茂虽胆小,骨气还在,闻言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不是我苏文茂做的,我相信知府大人定会追查清楚。”

心腹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均是一脸大势已去的表情。

那边几名捕快已经走到马车跟前——

“给我掀开!”

苏文茂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掀开马车的帘子——

他闭了闭眼,等待着接下来的灾难。

等了半天没动静,却听带头的捕快十分不悦的说道:“我说苏老爷,你没事好端端的冤枉你府里的人做什么?”

几名捕快纷纷带着怒气的放下了帘子,瞪了苏家的人几眼,然后又回来上了自己的马。

苏文茂还没回过神来,带头捕快已经骑上了马厉声责备道:“三更半夜,路滑贼多!以后再不要半夜出来吓人了!”

说完一行人哒哒哒的策马离开。

苏文茂尚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其他几人也都面面相觑。

心腹赶紧跑到马车边上掀开帘子——

里面哪里有什么尸首。就是衣服也没找见,只有一些泥土在马车的地毯上沾着。

他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朝苏文茂看去,哑声道:“老爷——尸首不见了——”

“什么——”苏文茂脚下踉跄的跑过去,马车里果然空空如也,刚刚他亲眼看见下人将尸首放进去,为何却又消失了?

难不成它会飞?还是自己逃开了?

鬼?

苏文茂这下吓得不清,说话都不利索了:“它它哪里去了?”

其余几名下人看得浑身发抖,压根也搞不清楚。

突然想起了什么,心腹朝刚刚喊饶命又指煤在马车上那位小人寻去。

才发xiàn

他人也不见了!

定是发xiàn

事情不对,早先逃了——

“老爷。刚刚那个奸细跑了!”

大家这一找。果真发xiàn

少了一人,苏文茂气得发抖,他苏府竟然混进了奸细!

还是对苏府忠心耿耿的人堆里,刚刚差点就害了他苏文茂一生的清誉。

那尸首也不知是何缘故。竟然不翼而飞。

这飞了固然是好。可是别哪时候在不恰当的时机又给他飞回来了。

“看来是有人将尸首抬走了。”心腹在苏文茂的耳边如此猜测道。

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出其他什么原因。

那知府的儿子是他看着从土里挖出来,身带尸臭,又亲眼看着抬进马车里。

若说是什么尸变。太危言耸听了些,尸体不可能那么聪明,醒来还知dào

不惊动大家。

当时大家都没有听见声音,都没有察觉到马车后面来了人并且还将尸首转移了,由此可见,一定是人为的。

“老爷,这人是在暗中帮zhù

苏家,你可知是谁?”心腹又问道。

苏文茂一巴掌拍过去,惊疑不定的说道:“我如何得知!”

他心脏至今仍剧烈而紧张的跳动着,今晚发生的事太匪夷所思,苏文茂决定顺其天意,不想了。

一行人打道回府,苏文茂严厉下禁:“任何人不得吐露半句,违者赶出苏府!”

除了那名奸细,剩下的几位倒真是对苏家忠心耿耿,所以这事没人传出去。

“对了,你给我查查那奸细的来历,我倒要看是谁在背后捣鬼!”苏文茂对心腹吩咐道。

心腹领命,下去了

“大少爷,已经按你的吩咐,将尸首放在苏文茂的床底下了。”

凌长笙正在和凌长舒对弈,闻言淡淡的嗯了一声。

对面的凌长舒一口将刚入的花茶喷了出来,失声喊道:“什么!”

凌长笙掏出丝巾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和口水,叨叨道:“你看看你,一点礼貌也没有。”

凌长舒瞪大眼问道:“大哥,什么尸首?你可别闹出人命!”

凌长笙白了他一眼,手一挥,让手下退下。

“究竟怎么回事?”怎么转眼没两天大哥就做了他不知dào

的事情。

干什么都行,可千万不要牵扯到人命。

见凌长舒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凌长笙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袖口,这才娓娓道来:“你放心吧,哥是什么人,且会那么愚蠢的亲自动手。”

原来,就在一个月以前,凌长笙得知有人找凌家以前的一位制药先生要一味药。

而这味药,却是融合人皮面具和人脸契合度的丹药。

本来这种事情不算什么稀奇事,偏偏制药先生留了一个心眼,知dào

了对方是沈柏山的人。

于是将此事告sù

了凌长笙。

凌长笙一查之下才得知,沈柏山做了一张柳州知府大人儿子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

起先他并不知dào

沈柏山做这样一张面具是何意,后来查到他属意苏家的那座煤矿时,凌长舒更多留了几个眼梢。

昨晚那个所谓的采花大盗无非是沈柏山的人假扮的,为的就是引几名捕快到九龙山下。恰好撞见苏文茂隐瞒知府儿子尸首一事。

人证物证俱在,就是那名尸体是个假冒的,有十名捕快作证,沈柏山的人再在途中插一手,毁尸灭迹,到时候苏家一样会被知府大人怀疑,脱不了关系。

谁叫,知府大人的儿子已经被沈柏山骗到渝州去游山玩水去了呢。

沈柏山跟柳州知府有一腿,所以不可能真的杀了他儿子,他是商人。还要和官打交道呢。

若事情真的如他计划的那样。恐怕苏家是真的完了——

他肯定没想到他会一直派人在九龙山下守着。

也一定没想到他的人是全程看着苏家的人在那里挖尸出来。

只待情况一有变,他的人便见机行事,乘众人的视线都在突然出现的捕快身上时偷走了尸首。

凌长舒听完大哥的长篇大论后,抚掌大笑道:“大哥果然一绝。这沈柏山千算万算没算到你早派了人在九龙山下蹲点。”

凌长笙哼笑一声:“沈柏山太自负。”

“对了大哥。你将尸首又放在苏老爷的床下是何用意?”

“当然是将沈柏山的筹码转换到我手上来。你以为我是救世主吗?”

两兄弟又聊了几句,外面传来凌向月的声音。

“大哥二哥!”

凌长笙和凌长舒匆匆的整理了一下桌子,恢复如常。这才大声回道:“二妹,我们在,你进来!”

凌向月轻轻把门一推,门就开了,她进来时面色有些急。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凌家两兄弟咽了咽口水,生怕她问出什么事来,小心的问道:“二妹想起了什么事?来,坐,你慢慢说。”

凌向月咬唇走向窗边,又神色不定的走回来,再三思量后还是决定先暂时隐瞒萧布煜失踪的消息。

她之所以如此紧张和焦急,是因为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当初她被汲墨抓走时,明明到了一个叫紫雾山庄的地方,并且在那个地方看见了一名和萧奕澈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公子!

她过后就在她是不是进入了什么梦境?而且这个梦境是预测着未来会发生什么事?

也就是说,那个小公子很有可能就是萧布煜!

萧布煜就在紫雾山庄?

可是也不对,梦里那个小公子明明是五岁才上的紫雾山庄?

哎呀先不管了,先向大哥他们打探一下紫雾山庄在哪里,说不定在那里能获得什么收获也说不定。

凌向月坐下来,直接问道:“大哥,二哥,你们可知紫雾山庄在哪里?”

两人一听她问紫雾山庄,脸上均是一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凌长笙仪态万千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背转手说道:“原来二妹是想去紫雾山庄。”

凌长舒轻轻松松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热茶,笑道:“二妹你一脸慎重的进来,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凌向月暗叹一口气,你们当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对我却很重yào



她的孩子现在不知dào

在哪个角落受着苦。

一想到这里,她每每都寝食难安。

“如此说来,大哥是知dào

紫雾山庄在哪里?”她将凌长笙故作高深的背转过来面对面,眼里有着流光,一闪一闪的。

凌长笙收起不正经的表情,正色道:“紫雾山庄谁人不知?二妹若是想去,大哥随时可以派人将你送过去。”

凌向月惊喜的看着他,看来真是有紫雾山庄这个地方,那段时间她做的梦是确确实实存zài

的!

说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她确实是到过那个地方!

可具体在哪里她却不知dào

,所以还得让大哥的人将她送过去。

“嗯!”凌向月重重的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意wài

之喜。

凌长舒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dào

的,还以为二妹认识紫雾山庄里的什么人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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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紫雾山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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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就是去紫雾山庄的路?”凌向月裹紧身上的披风,呵了一口气,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崎岖的山路。

凌长笙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惺忪的说道:“是啊,约莫还一个时辰就到了。”

离柳州这么近?她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柳州附近哪个地方是种了大片大片的罂粟花的?

也许再拐个弯就到了——

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还是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奔跑,四周都是崇山峻岭,哪里有平原的意思。

“大哥,是不是快到了?”凌向月又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

“吁——”车夫在一片空地停下马车。

凌长笙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从马车上下了来,这两日白天黑夜忙着,今日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山上的寒风有些刺骨,他看向已经随着他下了马车的凌向月:“山庄的路要自己爬上去,马车就停在这里了。”

凌向月观察四周,这哪里有当初她在梦境里看见的那个紫雾山庄的影子?

明明就是一座比较崎岖的山而已。

“大哥,这真是紫雾山庄脚下?”她不禁有些纳闷,难道是紫雾山庄的另外一个入口?

凌长笙在身后随从的服侍下披好披风,对凌向月点头道:“走吧,正好我也想去山庄里泡个温泉。”

凌向月面色极为扭曲:“去山庄泡温泉?”

她此时已经有一半的肯定了,此紫雾山庄非她认识的那个紫雾山庄。

“大哥。这山庄的庄主可是叫方紫兴?”

已经走出好几步路的凌长笙愣了愣,摇头道:“不是,紫雾山庄的庄主名曰柳朗月。”

末了,他又有些疑惑的自语道:“不过你说的方紫兴?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

凌向月颓废的跨下肩膀:“方紫兴便是我认识的那个紫雾山庄的庄主,你这个紫雾山庄的柳朗月,我压根不认识。”

世上竟是有两个紫雾山庄——

郁闷,为何她之前竟然没有想到堂堂紫雾山庄还有人冒名顶用它的名字?

还白跑了一趟。

“世上只有这一座紫雾山庄,二妹所说的另外一座,我从未有过耳闻。”

凌向月闷闷不乐的摇了摇头。

凌长笙见凌向月无精打采的模样,随安慰道:“也许是大哥我孤陋寡闻。柳庄主恰好是我朋友的朋友。既然今日已经来了,我们就登门造访,问一问他可知世上还有另外一座紫雾山庄。”

凌向月一听,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山中多古树。他们两人和身后的凌霜。二十八一起上了山庄。

凌向月之前听庄主的名字柳朗月。以为是一名女人,见了面之后才发xiàn

是一位玉树临风中又透着丝丝杀气的男子。

“风萧萧的义弟?”一身红袍的柳朗月手执着凌长笙给他的一粒珠算盘上的黑珠,看了看两人。如是问道。

妖媚又霸气。

凌向月在心中给了个评价。

凌长笙笑道:“没错,风萧萧乃是在下的八拜之交,常听他说柳庄主惊才艳绝,今日特带着舍妹登门造访,若是打扰到了柳庄主,还望庄主海涵。”

说着示意身后的随从,将礼品献上。

柳朗月将那粒黑珠还给了凌长笙,脸色缓了缓,说道:“你们上庄来所为何事?”

凌向月施了礼后一直在凌长笙身后站着,此时听柳庄主问话,嘴张了张,就想问他为何会给山庄取名紫雾山庄。

末了又觉得这样直接的问似乎有些唐突,她本是已婚妇人,主动登门造访一位陌生男子已属不妥,若是再冠冕堂皇的问人家这些问题,恐叫别人误会。

想了想,还是将目光落在自家大哥上。

凌长笙好似没看见她询问的目光,依然和柳庄主聊了一会无关痛痒的家常话。

多数是他在自问自答,柳朗月很少正面回答他,面色中已然出现了一丝不耐,之间目光一次也没在凌长笙身后躲藏的凌向月身上停留过。

凌长笙见不能再闲扯下去了,便厚着脸皮帮凌向月问了难以启齿的问题:“柳庄主,实不相瞒,今日我兄妹二人上山来确实有问题想向柳庄主请教。”

柳朗月微微勾唇,红色的锦袍穿在他身上尤其的万众瞩目。

“说。”

凌长笙咳咳两声,干笑道:“事情是这样的,舍妹晚间偶有做梦,梦见自己进了一座叫紫雾山庄的庄子,她醒来后便吵着闹着问紫雾山庄在哪里,在下不忍舍妹失望,便带她来到了这里,可是在山下——”

凌向月诧异的看了凌长笙一眼,暗道真是兄妹连心,梦境一事她压根没有向凌长笙提过,他竟然胡编也能编对大半。

凌长笙看了看气定神闲的柳朗月,见他面上并无其他异常的表情,这才又一鼓作气的说道:“在山下时,舍妹又说这不是她梦里那个紫雾山庄,问我这世间是否还有另外一座紫雾山庄——”

“嗯?”柳朗月眉间杀气隐隐,利眼陡然朝凌向月扫去。

凌向月心里一惊,忙向凌长笙背后躲去。

凌长笙冷汗冒个不停,心里暗自夸道,也只有他有这个胆子在紫雾山庄的庄主面前高谈阔论。

“世间另外一座紫雾山庄?”柳朗月轻轻摇晃手里的杯子,看着凌长笙语出惊人:“阁下难道不知dào

另外一座紫雾山庄早在十八年前便已经消失了吗?”

凌长笙,凌向月:“”

一直没有说话的凌向月忍不住鼓起勇气反驳道:“不可能!我——我明明在几年后看见他们了!”

紫雾山庄十八年前就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若是消失了,那那些人上哪里去了?

柳朗月长袖一挥。举起杯子自己饮了一杯酒,红色的广袖子几乎挡住了整张脸,让人看不见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凌长笙毛骨悚然的回头看向凌向月:“几年后看见他们了?”

凌向月也知dào

她说出来的话谁也不相信,毕竟连她自己都难以相信,所以她又换了个角度:“我知dào

那座紫雾山庄的庄主叫方紫兴,有两个女儿,一个叫方婉沐,一个叫方婉容,山下还种有好大一片罂粟花海——”

她本想说她当时变成了那个叫方婉沐的,但仔细想想。人家恐怕会将她当傻子看。所以还是算了。

柳朗月除了一开始凌长舒提到另外一个紫雾山庄所迸射出的一点杀气外,之后几乎一直是旁若无人的饮酒。

凌向月和凌长笙在那里自弹自唱了一会后,气势越来越弱。

柳朗月见他们终于住了口,这才开口说道:“若不是看在你是风萧萧的义弟上。凭你们今天这般无耻的来骚扰本庄主。你们一定有来无回。”

凌向月不服气了。她在这里讲的口干舌燥,他竟然说无耻?

“你你凭什么说我们无耻?”

柳朗月扫她一眼,笑道:“凭你们的三言两语。”

是三言两语。而不是疯言疯语,也就是说,凌向月他们所说之事,柳朗月是知晓的,并且这应该算不得什么江湖隐秘,只要有心,是可以查到十八年前的紫雾山庄是何模样。

毕竟那时候紫雾山庄在江湖上很有名,一夕之间消失,在那时也是轰动一时。

不过显然这事是有人压了下来。

凌长笙因为主要是在商道,所以甚少关心江湖上的事,这时经柳朗月一点拨,他恍然想了起来。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方紫兴好像就是十八年前有名的江湖大佬,后来不知为何被人灭了全家。”

凌向月脚下一个踉跄,十八年前?

这不会是真的。

她猛地抓向凌长笙的胳膊,惊道:“大哥,你说方紫兴是十八年前的人?”

凌长笙似陷入了回忆,没有注意她脸上的震惊。

“没错,他确实在十八年前便死了”想到凌向月刚刚说另一个紫雾山庄的庄主叫方紫兴,他试探的问道:“或许你要找的紫雾山庄庄主就是他?不过他已经死了十八年,另一个紫雾山庄恐怕也不复存zài

,你要如何找?”

凌长笙扒开凌向月紧紧扣住他胳膊的手,有些疑惑她为何如此严肃的看待这件事。

原本他还以为凌向月只是久仰柳朗月的风采,想要见识一番,所以在家问时他也没有戳穿她。

没想到此紫雾山庄非彼紫雾山庄,二妹要找的还是十八年前已经死了的人。

凌向月只觉脑袋中“轰”的一声,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

她莫不是活见鬼了?她见的竟是早已消失之人?

不对,梦境里的那位小公子——,还有那位像总督大人年轻时候的大人,还有汲墨——

姓萧?

她头皮一阵阵发麻,十八年前?

凌长笙莫名其妙的看着好像发xiàn

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凌向月。

他摸了摸她额角边的冷汗:“二妹?你没事吧?”

凌向月乱如麻的脑子此时正一件一件的捋着顺序。

十八年前?长得像娘的方婉容?长得像萧奕澈的小公子?

若说方紫兴和紫雾山庄是十八年前的事,那那位方婉容和小公子,压根就是娘和萧奕澈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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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听说新版客服端不稳定,订阅不上章节,亲们别急一定会解决掉的。

真的很感谢还在支持作者的书友,试问自己并没有大神的笔力,能有你们的订阅我真的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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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他在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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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向月难掩眼里的震惊。

凌长笙推了推呆呆的妹妹,问道:“你怎么了?”

“哥,我好像梦见鬼了——”凌向月喃喃的说道。

柳朗月不客气的驱赶道:“有事自己回家说,别在本庄主的地盘上闲嗑!”

凌长笙对凌向月挤眉弄眼,示意她跟人道歉,立马走人。

凌向月却屈膝行礼问道:“柳庄主可知当年紫雾山庄是被何人所灭?”

既然那个方婉容就是她的娘,那么她娘就是来自紫雾山庄,就是庄主方紫兴的二女儿。

她至今还在消化这个信息中。

那么便有一个问题了,萧奕澈和她娘是早就认识的?

凌长笙在柳朗月杀人之前快速的拉着懵懵的凌向月逃了出来。

“哥?你为什么拉我出来?我还有问题要问柳庄主。”凌向月回头朝山庄望去。

冬日冷白的阳光洒在琼楼亭台上,远远的,还能看见柳庄主在寒风中飞扬的红色身影。

“你看他在送我们。”凌向月回头对凌长笙说道,脸上是不满的神情。

凌长笙骂道:“你不要命了,向柳庄主打探消息?你没看他含沙射影的笑吗?回头大哥给你打听去。”

凌向月最后望了一眼远处亭台上的那抹红色。

“那你可要记得,我明天就要知dào

消息。”她低下头说道,任由凌长笙拉着她的手向山下跑去。慢慢的按捺下心中的动荡。

在那个梦中,汲墨的师父是方紫兴,方紫兴有两个女儿——

也就是说,她是方紫兴的外孙女?

老君?

老君教育了你这么多年——老君肯定不会害你——老君是为了你好——

她想起汲墨当初说的老君——

高傲如斯的汲墨,会为谁鞠躬尽瘁这么多年?

那个老君,难道是方紫兴?方紫兴还没死?

凌向月被脑中联想的一串串事情震得一惊一乍的。

凌长笙看不下去凌向月傻愣愣的模样,伸手使劲掐了她一把:“你究竟怎么了?从看见柳庄主开始就不对劲,莫不是看上他了?”

凌向月反问道:“我要真看上他了你能替我做主吗?”

凌长笙吓了一跳,讪讪的:“你开玩笑吧。”

凌向月嘻嘻一笑:“自然是玩笑,大哥你说好的要帮我调查方家灭门一案。你可别食言。不然我上山问柳庄主去。”

凌长笙顿时举双手投降。

“妹妹,你可千万别去做这种傻事,哥回去就帮你找人查。”

“大人,尸首不见了。”

沈柏山啪一声掰断手中的毛笔。愕然道:“你说什么?”

下属又低着头重复了一句。

沈柏山皱眉。事情比他想象中难办了些。

“你将情况说说。”他问道。

下属简明扼要的说道:“因为担心那些捕快抓到属下。所以属下走远了些才又转回来,转回来时那些捕快已经和苏家的人对上了,本以为事已成。苏家会被捕快抓个正着,没想到马车上并无尸首。”

沈柏山敲了敲桌子,若有所思道:“这事八成是凌家干的,我倒小瞧了他。”

斟酌片刻,沈柏山对下属吩咐道:“你去渝州将知府大人的公子请回来,这次我要凌家自食其果。”

“是!”

下属回答的掷地有声。

同时心中松了一口气,汇报之前他生怕主子责骂他。

如今好了,主子又想到了新招数

“啊——”

苏家内宅平空响起一声惊嚎。

苏文茂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气。

他梦见知府的儿子来找他索命来了。

他从没有梦见过死人,这次死的还是知府的儿子。

他在衙门见过他一次,长得挺白俏的一位贵公子,没想到会死在苏家的煤窑中。

究竟是谁害死了他?要嫁祸在他苏家上?

天已经大亮,外面传来四宝担忧的呼喊声:“老爷?你没事吧?”

他睡之前吩咐了下人不要来打扰,此时一声嚎叫,定是吓坏了四宝。

苏文茂没什么力qì

的回了一声:“没事。”

擦了擦额角,有丝难闻的异味飘入鼻尖。

苏文茂下床穿上鞋,起先并没有注意,后来那味道越来越浓,就好像一种腐烂的臭味。

经过知府儿子尸体这件事情,苏文茂现在就如惊弓之鸟。

他面色巨变,哧溜一声就从床边跳开了。

双眼惊恐的扫视着房间里的一角一落。

不会是

他正这样想着,外面又响起了四宝的声音:“老爷,大少奶奶娘家的人过来了。”

苏文茂惊魂未定,脸色变幻莫测,闻言生怕有人闯了进来。

他虽不太肯定这味道从何而来,却直觉不是好事。

匆匆的换了衣便逃也似的推开门跑出去了。

四宝见到老爷衣衫不整的出来,还有些错愕,老爷一向自诩儒雅人士,怎会如此失态?

“老爷今天是怎么了?”他并不知晓尸首的事情。

苏文茂面色不太好kàn

的又整理了一番衣袍,不想跟他多谈此事,他要马上去叫人一把火将这间屋子烧了。

他不敢往深里想他房间里的那道腐烂味从何而来。

四宝见老爷面色匆匆的出了院子,这才想起凌家公子来府的事情,几步跟上去:“老爷,凌家的大公子说有事找你商量——”

苏文茂停下脚步,面上不知dào

是心虚还是惊惶。

“凌长笙找我?”

真是奇了怪了,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他为何要心虚?

一心虚,底子就不足,所以当凌长笙说出一句:“苏老爷,我可听说你九龙山下的煤窑发生了一件大事。”

苏文茂脸色一白,转而怒问道:“是你搞的鬼?”

凌长笙嘻嘻笑道:“苏老爷,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怎么能这样想?若不是我,你现在可是蹲在衙门的牢狱里。”

回到府后,凌长笙从怀中掏出苏家那座煤窑的地契,莞尔一笑。

没想到苏文茂比他想象中还要胆小,他稍微一吓唬,苏文茂便双手将煤窑送到他手上了。

当然了,苏家毕竟是大姐的婆家,所以他不会让他们吃亏。

所以相当于是以低廉的价格买了过来。

凌长笙自认看在凌静好的面子上已经做的仁至义尽。

苏文茂寄希望于凌家写给萧家的那封信,再加上凌长笙清晰的戳中他的要害,所以他不得不为了保住苏家的清白而妥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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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人家愿不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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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茂瘫在椅子上,摸着心肝,哎哟哎哟叫唤不停:“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老爷!”下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

苏文茂双目一瞪,问道:“又咋了?”

“没怎么,就是告sù

老爷床下的那东西,兄弟们已经处理掉了,

没人发xiàn

。”

苏文茂随手一个茶杯朝那下人扔了过去,吼道:“那你慌慌张张跑什么?”

下人吃痛,哎哟一声捂住受伤的额头,委委屈屈道:“小人这不快点来告sù

老爷,好让老爷安心嘛。”

苏文茂又是一茶杯扔了过去。

骂道:“我安心个屁我安心!”

苏家如今日渐落魄,就连最后剩下的煤矿也被廉价卖了出去,以后一大家子人,坐吃山空,该如何是好。

最主要的还是,竟然是被凌家的人买了去!

苏文茂一想到这里就坐不住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大声问道:“少夫人在哪?”

他就是再蠢,此时也猜到定是凌静好向凌家透露的消息。

他娶得个好儿媳!

下人弯腰回道:“少夫人在小花园带小小姐。”

当苏文茂怒气腾腾的来到小花园时,凌静好正带了女儿准bèi

离开,一见苏文茂怒气冲冲的过来,她就知dào

所为何事了。

一早,大哥已经给她通了信,所以她并不慌忙。

“快去。叫祖父——”她蹲下,将怀里的女儿放在地上。

“祖父!抱抱——”豆豆儿奶声奶气的跑过去抱住苏文茂的大腿,仰头笑嘻嘻的看他。

苏文茂被豆豆儿抱住大腿,走了两步没走成,火气没处发,伸手指着凌静好大声说道:“好你个凌静好!竟然敢串通你娘家的人骗了我苏家的煤矿!你信不信我立马将你赶出苏家!”

凌静好笑嘻嘻的走过来:“爹,小声点,小声点,你是生怕家里人不知dào

你卖了苏家的煤矿是不。”

苏文茂身子晃了晃,似乎没站住。豆豆又抱住他的大腿让他没法使力。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你现在立马就给我滚!”他喊道。

园子里的下人已经被凌静好挥退,此时倒也没人看见苏家老爷的失态。

凌静好笑了笑,丝毫不见任何的胆怯。

“反正苏家的煤矿已经半死不活了,就是我大哥不出手。也会落在别人的手里。与其这样。还不如便宜了自家人,再说我大哥给苏家的价格已经很高了啊,这对双方都是互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她说道。

苏文茂弯腰将豆豆儿抱起来,瞪着眼睛说道:“那你大哥为何会害死人在苏家的煤矿?”

若不是死了人,他怎么也不会卖掉苏家赖以生存的老本!

苏文茂并不知dào

凌静好知不知dào

死的人是知府的儿子,未免节外生枝,他再气,也没有说出死的人是知府的儿子。

凌静好哦了一声,说道:“爹说的那具尸体?我大哥已经查清楚了,死的人叫陈三,是牢狱里的一个惯犯,生了病在牢狱里去了,因为身形跟知府的儿子很像,所以便被沈柏山拿来做文章了,不巧爹你就踩着了。”

说完,凌静好以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苏文茂半天才缓过神来是什么意思。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你说什么”

凌静好嘻嘻一笑,说道:“我说死的那人不是什么知府的儿子,是牢狱里的一个囚犯,爹你可以放心了。”

而同时沈柏山也接到了消息。

“主子,我们慢了一步,苏家已经将煤矿卖给凌家了。”

沈柏山一脸错愕:“凌长笙?你好样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可以想见沈柏山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凌长舒抚掌笑个不停。

凌长笙淡淡的抿着茶,倒没见多少喜悦在脸上。

凌向月趴在窗户上,看也没看他们一眼,问道:“大哥,你帮我打听的紫雾山庄的事怎么样了?查到在哪个地方了吗?”

凌长舒还没有笑够,乍然听到凌向月说紫雾山庄的事,嘎然道:“紫雾山庄?不就在”

话还没说完,凌长笙已经一个眼神飘了过来:“不是那个紫雾山庄。”

“那是哪个紫雾山庄?”他满脸疑惑,看了大哥又看二妹。

凌向月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脸上明白的写着“我想念孩子”几个大字。

“就是我外祖父的家。”她说道。

这下凌长舒更是摸不着情况了,他看向大哥,眼带询问。

凌长笙瘪了瘪嘴,没好气的给他解释了一番。

“这么说,二娘是出自武林名派?”凌长舒长大了嘴,一惊一乍。

难怪不得他一直觉得二娘深不可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每次都解决了家里人的大小疾病。

起初他还以为是府上请的大夫厉害,这会一想,似乎每次都是二娘开的方子,大夫不过是个摆设。

原来二娘是神医之后。

凌长舒将目光落在二娘的女儿凌向月身上,二娘这么厉害,那二妹也

“目前最重yào

的是找到紫雾山庄在哪个地方。”凌向月急迫的说道。

她有一种感觉,萧布煜和娘一定在那里。

凌长舒收回视线,跟着点了点头,面上一片附和。

“没错,先找到二娘再说,我外甥可不能流落在外啊,即便不能在萧家待着,也在我们凌府待着啊,怎可不见踪迹。”他慎重的说道。

凌长笙沉思半晌,出媒划策:“紫雾山庄的大概位置是在锦月国与夷国,西蕃交接的金三角地带,那里盛产毒物和罂粟,地形险峻,是一个很特别的存zài

,若不熟悉路,很容易迷失在其中,所以,我们得找一个相当熟悉金三角地带的人才行。”

“金三角?”凌向月吃惊不小,睁大了眼睛问道:“紫雾山庄在那个地方?”

细细回想一下梦里的场景,那里的地形的确很多样化,而且大片大片的罂粟花海。

原来是在三国交界的金三角地带么

那里可是流寇,土匪,强盗的天下啊——

之所以叫金三角,就是因为那里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制。

凌长舒的表情没好到哪里去,犹犹豫豫的说道:“那里非常危险,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去的,二妹”

他看向凌向月,皱眉问道:“你真的确定二娘会带着外甥去那样的地方吗?”

凌向月老实的回道:“我不确定。”

凌长舒看向凌长笙松了一口气,不确定还抱着生命危险去那里干什么?

他端起一杯茶压压惊,却听凌向月又说道:“不过我想去那里看一看,那里我我在梦里去过,应该是记得路的。”

“噗——”凌长舒一口茶喷了出来。

坐在他对面的凌长笙面色铁青的掏出手帕擦掉脸上的茶水,喊道:“你又喷我茶水!”

凌长舒连连用袖子帮他擦脸,嘴上嘻嘻笑道:“咳咳对不起啊大哥,都怪二妹说话太奇怪了。”

凌长笙一边擦拭脸上的茶水,一边挥开他碍事的爪子,顺便白了他一眼。

“如果二妹坚决要去的话,我倒觉得一个人非常适合带路。”凌长笙将手帕往桌上一扔,叹气说道。

凌向月和凌长舒同时看向他:“谁?”

凌长舒坐回座位,视线一直在凌长笙身上。

“柳朗月。”凌长笙说出三个字。

他?凌向月皱了皱眉。

柳庄主确实很适合带路,可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啊。

那日去拜访他,就连多说两句话都吝啬得不得了,还妄求他带路?

凌长舒听后果然拍桌大笑:“柳朗月?紫雾山庄的庄主柳朗月?大哥,你不是被二妹感染了吧?堂堂柳庄主会给你们带路?”

他大笑了两声后又接着说道:“大哥,二妹不认识柳朗月不知晓他的底细,你应该多少知dào

一点吧?那柳朗月不是看着那么简单的。”

凌长笙淡淡的用手敲着桌面,他这人没啥多余的优点,就是喜欢尝试。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他相信只要给柳庄主一些诱惑的条件,他未必不会一同前往。

上一次见柳朗月时还不敢向他打探消息,这回来之后就想着怎么骗他一同前往真zhèng

的紫雾山庄了。

而且柳朗月武功高强,实在是带路和保镖的最佳人选。

“二妹,你怎么看?”凌长笙看向沉默的凌向月。

凌向月正色道:“我能怎么看?只有尽lì

了。”顿了顿,又说道:“明日上山。”

凌长舒睁大眼:“不会吧?你们真的决定要去拜访柳朗月?不怕被他杀了吗?”

凌长笙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珠子,在手里甩了甩,得yì

道:“我们已经去拜访过柳庄主了,不巧,我正是风萧萧的拜把子兄弟兼救命恩人。”

“风萧萧?”凌长舒满脸困惑:“那又是谁?”

凌长笙无趣的将黑色珠算盘上的珠子放入怀里,并未回答他的话。

“就这么决定了,明日再上山拜访柳庄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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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他在笑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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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凌家的那两位兄妹又上山来拜访。”

陡峭的崖壁上摆着一方圆桌,身穿红袍的男子端坐其中,衣袖宽大散地,目光所及,是整个山峦。

山下的牌坊楼处,可以看见凌长笙和凌向月正恭恭敬敬的等候着庄子里人的传候。

“打发他们走。”柳朗月随意的看了一眼,便如此吩咐道。

下人弯腰行礼:“是,庄主。”

柳朗月身后站着一名身材异常高大迅猛的男子,满头黑发遮住容颜,他原本是静静的立在一旁。

这时,他突然凑上前对柳朗月小声说了几句话。

柳朗月一顿,原本下人已经转身离去,他又改变主意道:“让他们上来。”

凌长笙和凌向月神情恭敬的上了庄子,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峭壁上。

“拜见柳庄主。”凌长笙行礼,凌向月亦是跟着大哥的步骤。

“嗯。”柳朗月淡淡的发出一个音节,也并未开口让他们就坐的意思。

凌长笙直接说明来意:“上次得见柳庄主天容,一时竟忘了来意,这次再登门拜访,实在是有要紧之事寻求柳庄主的帮忙。”

“哦?”柳朗月挑挑眉,他记得上次他们连向他打探紫雾山庄的事都不敢,这次就直接要他帮忙了?

“你们要我帮什么忙?”

凌长笙整容道:“实不相瞒,还是上次那事。舍妹与十八年前的紫雾山庄有一段渊源,想去金三角一趟,可金三角路途凶险,不识路者踏入即死,所以,在下想请柳庄主帮忙带个路。”

话落,场面一片静谧。

柳朗月第一次正眼瞧了瞧凌长笙,半晌,缓缓说道:“你还真敢说,要我柳朗月给你们带路?”

凌长笙叹了一口气:“这事在下也颇觉厚颜。可舍妹的梦境实在扰人。”

说着。看向凌向月。

凌向月配合的点了点头,面上一片凝色和回忆:“在那梦里,庄上有老人,有小孩。整个庄子分三层。最下面的一层是平日庄上人的活动场地。中间一层”

她开始絮絮叨叨的讲当初在紫雾山庄的一些事。

柳朗月听她叙述,表情微微带着一点错愕。

凌向月看着也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尚小。而紫雾山庄在十八年前就消失了。

她是如何得知内里的一些事情的?或许是有人给她讲的?

“所以,我想去目睹一下梦里的这些事是否为真。”凌向月坦然的看着柳朗月,目光真诚。

身后一直站着的高大男子又上前在柳朗月的耳边轻语。

柳朗月面色顿了顿,良久,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既然有人为你们主动请路,那我便成全你们。”

“飞霜,你跟着他们去。”他微微一侧头,对那男子说道。

那男子微微一拱手,算是应了。

凌长笙和凌向月这才将目光一起落在身后那高大男子的身上。

不是他们刻意忽略了他,而是他们真的一直没注意到他。

这人满脸的络腮胡子,除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根本看不出面貌。

凌长笙哑了哑嗓子:“啊柳庄主”

凌向月微微眯眼打量了一番那男子的身形外貌,总觉得好像在哪里也见过类似的人。

她一时想不起来。

这男子明明长得异常惹人注目,人堆里第一个看见的就应该是他异于常人的体型,为何她和大哥竟然没有注意到他?

难道是他使用了什么隐匿术?

“柳庄主,他”凌向月迟疑的开口,不知这个人可靠吗。

柳朗月竖眉喝道:“你们有什么理由质疑我?飞霜,还不带着人离开?”

眉眼斜挑,已经开口赶人。

名为飞霜的男子略一低头,算是应了一声,然后眼神示意凌向月和凌长笙跟他离开。

下山的路上三人无话。

凌向月率先打破沉静:“哥,你不是说这庄上有温泉吗?既然我们来了,不如去泡一泡温泉。”

凌长笙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泡温泉,你是要飞霜大侠跟在身边看吗?”

凌向月俏脸一红,有些无语的说道:“他可以避开啊。”

说着看了前面独自走着有一段距离的飞霜一眼。

很少见到有人能长这么高大。

就连她觉得长得很高大的萧奕澈也差他半个脑袋,而且飞霜的骨骼尤其的大。

看起来不像是南方这边的人

好似在哪里见过这类型的骨骼?

凌向月皱眉,就是想不起来。

“凌公子,你们准bèi

什么时候出发?”

凌向月正盯着飞霜的宽厚背影回想,却见他猛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满脸络腮胡子尽现眼前。

原来会说话啊,她还以为是个哑巴。

凌长笙哦呵了两声,退后两步,以掩饰自己突然受到的惊吓。

站稳后,他说道:“尽量越快越好,不知明天就出发阁下是否方便?”

飞霜眼睛看向凌向月,不知为什么,凌向月从他满脸的胡子当中看出了他在笑。

“好。”他说道。

他在笑什么?

凌向月困惑的看着飞霜离去的背影,对凌长笙说道:“大哥,你有没有觉得他有点眼熟?”

凌长笙摇了摇头,别说眼熟了,他压根就没见过这么高大体型的人,说话的时候他还得扬着脖子。

“别多想了,这么特别的一个人。莫说眼熟了,就是见过一面也应当记得。”

是啊,长相这么奇特,她不应该忘记啊。

一定是在京城见过的,可是柳州的人跑到京城去?

啊——

见过一面?

凌向月眼睛一亮,猛然记了起来。

是那个叫花子!

她记起来就在去年冬天的时候,有一天在回丞相府的路上,在巷子的角落里遇见了一位身材异常魁梧,也是这样满脸络腮胡子的乞丐。

当时看他冻得快僵硬了,于是她顺手给他扔了点银子。

不过他们应该不是同一个人。飞霜在老远的柳州。是柳朗月的心腹高手,怎么可能跑到京城去当叫花子?

即便是到京城,也不应该是叫花子。

两人都是满脸的胡子,还真看不出来是不是同一个人。

也许只是凑巧。

想通了这一点。凌向月便释怀了。不然心里;老是一个疙瘩。

这下好了。明天可以放心的上路了。

金三角在西南方向,离柳州不算太远,约莫有三四天的路程。

凌长笙看她一会在那点头。一会又恍然大悟,一会又在那愁眉苦脸的,不知dào

她想到了些什么。

“走了,别在那多想了,回去准bèi

准bèi

,对了,还要把你那两位保镖叫上。”

他指的是凌霜和二十八。

由于带上他们俩对柳庄主有些不敬,所以凌向月叫他们在山脚等着。

翌日。

飞霜果然很守信用的在凌府大门等着。

凌长舒死活要跟上一起,被凌长笙遏制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帮我顶着,还有刚买过来的苏家煤矿,还需yào

很多工作要做,你就别去舔乱了,好好在家干些正事。”

于是,一行六人上路了。

“哥,有凌霜和二十八跟着,其实你不用去的。”

凌长笙斜睨她一眼:“可我看你脸上没这么写。”

“噗——”凌向月嘻嘻一笑,捋了捋胸前的青丝,继而又察觉到一旁端坐的飞霜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她有些赧然,马车里她和凌长笙坐一边,另一边是凌霜二十八和飞霜。

飞霜坐在最边上,一副魁梧的身体在马车里坐得十分憋屈,弯腰弓背的。

可就是这样,凌向月依然从他茂密的胡子中窥得他一派的闲适。

这人当真奇怪。

马夫是凌长笙指定的,说是跟了他很久。

越是到西南的方向,气候越是暖和。

凌向月本来还披着披风,过了两天后便只着了一身的便装。

“咕咕咕咕咕”

凌向月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车顶半晌,才想起今晚他们没赶在天黑之前到达有客栈的地方,只得露宿野外。

山间野兽虫鸣较多,吵得她难以入眠。

她坐了起来,马车里只有她一人,其他几位都是在草坪上支得随车携带的帐篷。

凌向月掀开车帘子,想出来透一透气。

刚下地便察觉到马车旁站着一人。

她心里一惊,借着月光,定眼瞧去才发xiàn

是魁梧的飞霜。

“呼,你怎么没睡?”凌向月略带责备的问道。

飞霜双手抱胸,背靠在马车厢上,仰头望着月明星稀的天空。

闻言,他低下头,似乎笑了一下。

“白天在马车里在下已经睡过了。”他说道,声音醇厚。

凌向月想起来,白日他们在车上聊天,他的确很少参与,多半时间都是在那里闭目养神。

凌向月哦了一声,就准bèi

掀开帘子又上马车。

“凌夫人。”飞霜突然喊道。

凌向月脚下一滑,险些从马车上摔下去



她并未着少妇装,也没有对柳朗月说过她已嫁为妇人的事情,为何飞霜一开口就喊她夫人?

好似她在故yì

隐瞒似的,天地良心,她一点隐瞒的心思也没有。

只不过是没说罢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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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你们想什么龌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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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霜夜间视力极好,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刚迈上马车的女子一脸错愕的表情。

他连忙摇手,解释道:“夫人别误会,在下之所以知dào

你是因为在下在京城和夫人有过一面之缘。”

“咳咳!”凌向月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你见过我?”

难道他真是那个叫花子?

凌向月又从马车上下来,上下打量他,惊疑不定的问道:“难不成你是那个乞丐?”

飞霜勾了勾唇,神情温雅:“原来夫人还记得,一票之恩,没齿难忘。”

温雅两个字用在这么一个粗汉的身上,实在有违和感,但凌向月就是感觉他人很温雅。

凌向月哈的一笑。

“原来你真是那名乞丐,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眼熟,却没想起来,后面想起来了又不太确定,毕竟你是堂堂柳庄主的人,怎么可能是一名乞丐。”

她说着这话还有些试探的味道,是啊,堂堂柳庄主的大将,怎么成了乞丐了呢?

就是在京城去人生地不熟,有胳膊有腿怎么也不至于沦落为那副德行。

飞霜姿势不变,轻笑道:“夫人那时没看错,在下那会的确是一名乞丐,后拿着夫人施舍的那些钱两,转展又到了南方,到了柳州,这才得蒙柳庄主赏识。”

果然。

凌向月眸光闪了闪。

他没对自己说老实话,不过不重yào

。她只要知dào

他就是那名她施舍的乞丐便成了。

俗话说拿人手短,她在他危难的时刻救济了他一把,他应该是对她没什么坏心的。

而且从他的谈吐中看出,飞霜不像是粗鄙之人。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她随意的笑道,举止神态中倒有一番谦虚之意。

打开了话匣子,两人话就聊得多了起来,正轻松的小声交谈间,忽闻得耳边一道刻意压低的惊呼:“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聊什么?”

凌向月不用看也知dào

这是大哥的声音,她坦荡荡的转过身笑道:“大哥。把你给吵醒了。”

凌长笙一个爆栗敲在她的头上:“女孩子家家。三更半夜不好好睡觉在这瞎聊什么!”

说着戒备的看了一眼飞霜,抱拳道:“即便阁下是柳庄主的人也应该自持距离。”

凌向月经他提醒这才弯腰进了马车。

飞霜回拳道:“你想多了。”说完也再没别的话,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留给凌长笙一个冷冷淡淡的背影。

“嘿……我说……”凌长笙看着他的背影气结。

翌日。众人无甚异常的上了路。只是凌向月偶然间注意到凌霜在树上刻画符号。

她心里一惊。难道凌霜是在留记号?怕迷路了还是给谁留的?

若是给人留的那肯定是萧奕澈。

难道萧奕澈会来?

再仔细一琢磨,萧奕澈朝堂上抽不开身,应该不会来的。

若当真来了……该如何面对……

凌向月想起紫雾山庄的那个小公子。越想越觉得离奇。

她为什么会进入那样的梦?而且还那样的真实,如身临其境。

关键那是许多年前真发生的事,还是自己做了一个梦而已?

这一切,等到了紫雾山庄应该就能找到些许的答案了。

三四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他们进入了金三角的地带。

迎面一阵热气扑来,凌向月掩了掩口鼻,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巾擦了擦额角的汗。

不过就这么短的路程,气候却相差千里。

“夫人,前面是山间地带,这马车是进不去了。”

除了凌向月,其他的人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戒备着周围的环境……和飞霜。

凌向月来的时候就想到了可能的环境,所以她身上穿的是行动轻便的男装。

闻言,她皱了皱眉:“不可能,如果马车进不去的话,那紫雾山庄的人怎么生存?”

她可记得梦里那个小公子的祖父是牵了马匹的。

而且紫雾山庄上上下下也有很多马车。

飞霜笑了笑,道:“在下所知的从柳州到紫雾山庄的这条小路,确实进不了马车,夫人要不信的话,大可以出来看一看。”

凌向月依言下了马车,眼睛向四处眺望而去。

周围似迷雾森林一般的到底都是奇形怪状的树。

这是原始森林的边缘,进去里面后,不知dào

会遇到什么。

凌向月生了退怯之意,光是那偶尔传出的野兽鸣叫都够她睡不好觉了。

还不说森林里面还有各种险境。

娘真的会经过这些地方吗……

“若夫人想更快一点到达紫雾山庄,只有从这一带的森林穿梭过去是最快的。”飞霜脸上倒是没甚担忧,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

凌向月一咬牙:“既然来都来了,那就走吧!”

众人本以为她一女子,从来没到过这种环境,理应是磕磕碰碰的。

没想到凌向月说走就走的进入了这一带群山。

她抬头望了望说不出名字的参天大树,和山间的宗泉。

“你小心点,别东张西望,注意脚下……”耳边是凌长笙的絮絮叨叨。

“唉哟,我真是,干嘛陪你来这种地方,这要掉下去了可不得了!”

千丈的瀑布飞流而下,形成水一样的帘布,而他们此时就穿梭在瀑布中央用大鹅卵石堆积的小路上。

路上因为长年被水侵蚀,长满了青苔,变得十分的滑。

飞霜走在最前面,还在不停的强调:“大家一定要紧跟着我的步伐走。不要擅作主张!”

“一定要踩着我的脚印!”他再次强调。

这种陌生的地方,几人的团队意识都比较强,他说什么大家就依照着做。

有一次,凌长笙的那名车夫张望着周围的野果和野花,一不小心就走偏了步伐。

一脚踩下去软乎乎的,半条腿都陷入了泥淖里,幸好他身后的二十八反应快,立kè

从身体里扔出一条绳索倒挂在最近的一棵大树上,迅捷的拉住了车夫下陷的身体。

几人合力之下才将狼狈的车夫从泥浆里拔出。

凌向月站着一动不动。

此时大家才觉飞霜为何要大家踩着他的步伐走。

因为这杂草丛生,泥浆软乎一般的湿热森林。不知dào

哪个时候就踩在了生命线上。

几人从一开始对飞霜的戒备。渐渐的就变成了感激和信任。

“飞霜兄真是深不可测,如此险峻的地方,飞霜兄竟然如入无人之境。”凌长笙跟在后面不停的擦汗。

凌霜和二十八也白着一张脸,精神高度集中在凌向月身上。

他们真的很担心夫人因此发生了什么不测。那他们回去也别想活了



这样的地方。如果不熟悉环境。大人就是来了也是九死一生。

凌霜斟酌着该如何向大人禀告,却苦无对策。

他的记号一路留在抛下马车的那个地方。

不知大人能否看懂。

“你们都会游泳吧?”

走在最前面的飞霜突然停下脚步淡淡的说道。

众人向前望去——

平静的一丝波纹都没有的湖面,湖深而且长。像一条睡龙,盘踞在森林的中间。

若不是环境太过奇异,众人也不由地为眼前的美景所迷化。

“此等美景,也不妄我冒着性命前来观看。”凌长笙一直紧绷的脸,有了些松动。

凌向月却没那心思欣赏美景,她只关心飞霜说的那句话:“飞霜大哥这句话,莫不是要我们游过去?”

她话一出,彻底惊醒了徜徉在美景中的几人。

“什么?游过去?”凌霜惊愕。

他们几个大男人可以游过去,可夫人娇滴滴一个弱女子,怎么游?

他立时就有了做一个竹筏的意思。

飞霜打断了他的想法:“别想着做小舟,这里的树木我们不能动,不然会引来野兽。”

是哦,一路上,飞霜身上似乎撒了什么香,他们都很少遇见凶兽。

几人陷入了两难中。

凌向月目光落在凌长笙身上:“大哥,我知你水性一向极好,此时也只有你托我过去了。”

凌长笙嘴角抽了抽:“托你过去没问题,问题是你能坚持住吗?”

这湖游过去起码也要半柱香的时间,凌向月她能在水里不呼吸坚持半柱香的时间吗?

飞霜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慷慨的说道:“夫人若是不嫌弃,在下可以背夫人过去。”

他这背,跟凌长笙的托不一样,他说背,意思就是可以让凌向月浮出在表面游过去,这样就不会像在水里被人拉着往前游那样的难受了。

闻言,几人都是一阵短暂的惊喜,瞬间又陷入了两难中。

凌向月毕竟是已婚女子,若是飞霜来背,那且不是有辱礼节。

这一路上虽然艰险,可凌向月除了和自己哥哥扶持着走,还真没有让谁接触过。

这下……可难办了……

有一瞬间,凌长笙都要怀疑飞霜不安好意,是故yì

带他们走这么一段惊险的路了。

可看着他一脸的正义,好似不是那种人。

飞霜一瞧他那脸色就猜到他在想什么,顿时有些气结,一甩衣袖骂道:“你们想什么龌龊事!在下奉庄主之命好意给你们领路,你们却满脑子歪门邪思,再这样!我不给你们带路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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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那多不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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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见他说的义愤填膺,面色多有不虞,纷纷抱拳赔礼道:“飞霜兄不要多想,我等没那个意思。”

几人轮番说下来,飞霜满脸敲起的络腮胡子这才偃息下来。

凌向月待他们交流完毕后,转身对着自家哥哥说:“大哥,有劳你了。”

哔——

说到底还是要他拉妹妹过河,那他们在这里给飞霜赔什么礼?

余下的几人面色都有些微妙的看向飞霜。

飞霜却一点没觉的有什么,点了点头,对凌长笙嘱咐道:“那你小心点,如果体力不支了,及时告sù

我。”

再次敲定好顺序后,飞霜观了观湖面的动静,大喊一声:“跳!”

“扑通!”“扑通!”“扑通!”

接连几声的跳水声,余下的人已经手忙脚乱的跳下去。

“排好队形!”

凌向月被凌长笙托着在中间,两边都有人,以防发生意wài



几人一字排开,奋起向前划去。

因为凌长笙托着凌向月,所以速度明显有些慢,两边的人不得不速度慢下来等她。

凌向月一进入水里便呛了一口水,眼耳喉鼻别提多难受了,都挤出眼泪来了。

“咳咳咳——”咳得越多水进入得越多,水进得越多,眼耳喉鼻越难受。

湖水冰凉冰凉的,还带着一股大自然的清爽。

可她此时没有那闲情去品尝,只想快点游到对岸去。

好在大哥凌长笙水性极好。她尽管难受,也强撑着,没有乱绊乱动。

“快点到吧快点到吧”

大哥偶尔让她出水面换一口气,紧接着又向前游去。

她满脑子已经快被水湮灭,分不清东南西北。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她终于觉得肺部一阵新鲜的空气流进,整个人好受了许多

她贪婪的连连大吸了几口气,哗——吐出一口湖水来,这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睁开眼睛,耳中是几人的关切声:“夫人?夫人?”

“二妹?二妹?”

凌向月颇觉丢脸。强打起精神。从仰躺在大哥怀里的姿势站了起来,勉强笑道:“你们放心,我还有一口气在。”

她话音刚落,耳边便一阵“吪吪吪——”剧烈的水声。

几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步伐条件反射的后退。一边向湖中望去。

只见原本平静的湖中央出现了许多个大小不一的旋转漩涡。似龙卷风一般狂烈的转动着。

可以想见人若是被卷入进去,立马就会被分尸。

人若是被卷入进去

几人脊背一阵发寒,额角渗出层层冷汗。他们纷纷将惊惧的目光望向一旁面不改色的飞霜。

飞霜看着湖中央那一个个吞人的漩涡,皱眉道:“我若是告sù

你们这龙湖会有食人漩涡,你们还敢游过来吗?”

肯定不会!

“这不就结了?”

说的也是

等等!什么叫这不就结了,那可是要人性命的东西,他怎么敢如同儿戏?

那漩涡的速度之快,力量之大,一旦被卷入,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几人纷纷对他怒目而视,就连凌向月也是一副气愤不已的表情。

“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带我们到这里危险的地方来?”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的难以相信还有这么恐怖的湖。

那湖中的一个个漩涡还在不停的呼啸着,似乎有一跃奋起向他们扑来的意思。

“夫人莫气,我们这不是好好的过来了吗?而且这湖隔一段时间才会起动,若不巧赶上了,那也没办法的事”

他说着,已经抬脚向前走去:“这下好了,最危险的地方已经过去了,接下来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就可以了。”

说是这样说,可他们心里还是感觉很不爽。

“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

“就是啊,怎么能这样?好歹告sù

我们一声,让我们心里有个底啊。”

“你说我那时候要再在湖中歇一会,慢了一会,这会且不是尸骨无存了?”

几人不停的抱怨,最后再望一眼骚动的湖面,此时湖中的那些漩涡已经停了下来,若不是刚刚看见,压根想不到这平静的湖面能产生这么恐怖的漩涡。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这湖为什么会自动产生漩涡?”凌向月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你刚刚叫它什么?龙湖吗?里面有龙吗?”

“噗——”

前面一道笑声传来。

飞霜回头笑道:“叫龙湖,不一定里面就有龙,再说龙只是神话中的吉祥物,人间怎么会有龙呢?至于这湖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多漩涡,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说是湖底的风行地貌形成的。”

凌向月就说道:“那也不应该叫龙湖,应该叫食人湖。”

“食人湖?那多不文雅。”凌长笙说道:“如果知dào

叫食人湖,那就绝对没人敢进湖游泳了。”

凌霜和二十八冷冷的斜视着他,你这是什么心理?

走了一段距离,周围就如普通的山间一般,几人放松下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开玩笑的心理。

可刚刚的阴影还在,说起话来不免有些紧张。

几人拉着飞霜要他讲他刚刚是不是能判断什么时候起漩涡。

他们不信他能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聊,拐过山角,忽然柳暗花明,前方一片无垠。火红火红的。

“花海!”凌向月惊喜的扑过去。

一大片红色的罂粟花,全是罂粟花!

跟梦中的那个地方一模一样!

飞霜挑了挑眉:“若不是夫人不识路,在下还以为夫人来过这个地方!”

惊喜的笑容还留在凌向月脸上,她说道:“这个地方挺美的”

其他几人可就没有她这样的心情了,他们纷纷一副见到鬼似的表情:“这么多毒花!”

锦月国,西蕃,夷国都已经有律法,不得栽种罂粟,否则株连九族。

没想到在这个三国都管制不到的地方,竟然有人种了这么多罂粟!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不知dào

种罂粟是死罪吗?”

飞霜抱胸。眺望远处。平静的说道:“种这些花的人,早已经不在世上了。”

死了?

那为什么这些花还在?几人望向被微风吹得一边倒的花海,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些花秋天落实,春天又发芽。加上这里气候湿润温热。土壤肥夭。冬去春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们已经生根发芽,盘根错节,就是用火灭,用水浇,也毁不了它们。”

众人点头,说的也是。

毒花包揽了这一带所有的土壤养分,就是野草也长得少。

“穿过这片花海,就能到达紫雾山庄的脚下,不过”飞霜面带犹豫。

“不过什么?有什么危险你尽管说!”二十八竖眉喝道:“再不要像刚刚一样什么也不说!”

这片花海表面看着一切无常,但谁知dào

深入进去会不会又有另一番光景?

凌向月回想,这花海里好像没什么危险,要说有危险,约莫是狼。

一只狼,两只狼还好说,只要不是群狼。

果然,飞霜淡淡的说道:“每人谨防周围的野兽出没,这里面有狼,不过不用担心,都是孤狼,不会有狼群。”

大家一听是狼,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狼好说。

现在的他们就如惊弓之鸟,生怕再有什么超自然的现象产生。

几人鱼贯着进入了花海。

陆陆续续踩下了一些脚印,途中就像飞霜说的,偶尔有狼只出没,都被凌霜或者二十八轻松解决了。

凌向月一直好奇,飞霜为何会对这里的地形这么熟悉?一定是以前来过,并且还不止一次。

中途休息了一会,约莫走了两个多时辰,飞霜便加快脚步道:“大家得加紧脚步了,要不在天黑之前到不了。”

夕阳已经开始西斜。

凌向月估算着时间应该快到了,她不紧不慢的跟上脚步。

“夫人好像到了这里后便像到了自家后花园?”飞霜随意的聊天道。

凌长笙斜了他一眼,不客气的反驳道:“说的什么话,我妹妹就没出过远门,这个鬼地方谁会来过?”

飞霜呵的一声笑了,也没与他计较。

“到了。”他停下脚步,看着前方雾色里隐隐约约出现的群山说道,面上似有为难之色。

十多年了,他都忘记怎么上山了。

而且当初紫雾山庄被灭之时做了大量的破坏,上山下山的路都已经面目全非。

靠着记忆,他不一定到得了山上的庄子。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前方是一片紫雾和其中隐没的群山挡住了视线。

花海到这个停止。

“这就是传说中的紫雾山庄?”凌霜睁大了眼睛。

其余几人也是一脸激动的神情。

凌向月蹙了蹙眉目,紫雾山庄这么具有威慑力吗?她当初在山庄里的时候可一点感觉也没有,就觉得是个普通的山庄而已。

她率先提了步子。

几人在身后跟上。

飞霜目光闪了闪,顿了顿,也跟在身后。

“我可先声明,上山的路本就奇门遁甲到处都是,还不说当初被人毁坏,所以,能不能上去,我也没有把握。”他说道。

“还有奇门遁甲?”二十八眉头深皱,他们这里没人懂这个,夫人若是因此出了什么意wài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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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蝴蝶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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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夫人看去,凌向月却一脸古怪的盯着上山庄的路。

这条路与她梦里的路别什么区别,就是原本的迷路被打得七零八落,上山反而变得容易了。

“这些路不好走了”飞霜皱了皱眉,虽然他那一脸的络腮胡子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什么表情。

凌向月挑了挑眉,看向他问道:“你确定?”

“确定。”他铿锵有力的吐出两个字。

凌霜,二十八,凌长笙俱是一脸凝重的看着那块经过风吹日晒逐渐模糊的紫雾山庄牌匾。

紫雾山庄像迷雾一般,他们自然是有所耳闻,却是第一次见。

看起来比想象的还要麻烦。

凌向月又疑惑的看了眼飞霜,心里想到,难道他一路都在耍我们?

这上山路的机关明明都被破坏了,为何他还说更不好走了?

先静观其变吧。

几人先后上了路,凌向月和凌长笙在中间,最前面的是飞霜和二十八,后面是凌霜和车夫。

飞霜在一岔路口上犹豫,皱眉,最后将脚跨向左边的那条小路。

凌向月睁大眼问道:“你干嘛?”

她这一声唤的声音尤其大,生生将飞霜已经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他再一低眼瞧去,脚下哪里是什么岔路口,左边那里已经是悬崖。

他再向前一步,那就是死。

在后面跟着的人看不真切。视线范围只有半米之内而已,一不小心,还可能跟丢了人。

这些紫雾尤其特别,不熟悉的人见了,满眼都是雾气。

熟悉它的人见了,却如入无人之境。

飞霜凉了整个脊背,冷汗涔涔往外冒,他回头感激的看了一眼凌向月。

他只当她是凑巧出声问了他。

“怎么了?前面走哪条路?”凌长笙见飞霜的脊背停在面前,不由地问道。

飞霜抬手擦了擦冷汗:“没事。”

由此,凌向月猜测。他倒不是故yì

耍他们。而是他真的不熟悉上紫雾山庄的路了。

他不熟悉,可对她来说却是驾轻就熟,这些路她闭着眼睛都能上去。

每当飞霜走错路的时候,凌向月就在后面捣鼓隐晦的提醒。

直到最后。飞霜看她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若不是看凌夫人年纪不大。在下还以为夫人从小便在这里长大。”

凌向月哈哈笑了两声:“怎么可能!”

凌长笙更是夸张道:“你想多了!瞎猫撞上死耗子。”

凌向月讪讪。从小在这里长大?倒是在这里长了两年的时间。

日落之前,他们终于上了紫雾山庄内部。

山庄面积很大,错落有致的坐落着许多阁楼和宫殿。还有一条条蜿蜒在山坡的青石板路。

这些阁楼宫殿均已经破败,从外面看能看出当初被火烧的黑色痕迹。

而山庄里的树木花草经过十八年的新生,都已经又生机蓬勃。

满目沧夷。

凌向月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哪里还能看到一点人迹的样子。

“这就是紫雾山庄?”几人或震撼,或可惜的聊着。

“这鬼地方谁还来?”

“当初那些人藏在这深山里干什么来着?”

正说着话,大家谁也没有注意到最高那个地方的宫殿顶上站了一个人。

等到那人飞身跃下的时候,众人才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退后。

“有人!”

车夫大喊了一声,那声音滑稽又颤颤。

凌向月镇定看去。

身着灰色道袍似的老人,整个人都被袍子罩住,只留下了一双老眼在外面。

不是方紫兴是谁。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方紫兴上下打量一眼风尘仆仆的凌向月。

凌向月神情激动,方紫兴在这里,那就是说,娘可能也在这里!

她的萧布煜也很可能在这里!

她就要扑上去找方紫兴问个明白。

没想到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

“堂祖父!”

凌向月脚下一滑,险些摔倒。

定眼瞧去,喊这一声堂祖父的,正是那个一路带他们来这里的飞霜。

几人被他这一声堂祖父叫的表情一震。

方紫兴迷迷糊糊的眯了眯眼,神情困惑的看向满脸络腮的飞霜:“你是?”

飞霜飞快的用手在脑袋上,脸上抹着,一下,两下

没一会,他就抹下了满脸的络腮胡子,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小麦色脸庞,轮廓英挺,浓眉大眼。

他随手将手上抹下来的毛发扔在地上,噗通一声跪下去,哽咽道:“堂祖父!”

凌向月等人已经被他这认亲一招吓得不轻。

方紫兴眯眼想了一会,终于恍然道:“哦——你是方业那小子的——”

“对对!我父亲就是方业!”飞霜连连点头,破涕为笑。

一个大男人此时满脸泪痕,看起来令人伤心。

凌长笙愤愤不平道:“你明显不是带我们来认路的,你小子是来认亲的?”

他向来自诩聪明,这回被人摆了一道,心里老感觉不爽。

车夫提醒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飞霜大侠还是带我们到这里来了,二小姐不是就要寻这里吗?”

凌长笙一个爆栗敲过去:“你懂什么!”

方紫兴长叹一声:“哎——你都长这么大了,可我的大女儿早不在世上了,你这命,留着也没用”

认亲的气氛急速转下。

几人纷纷惶恐的看向莫名的老人。

只有当事人飞霜还跪在地上:“堂祖父说的没错!飞霜在世上苟且了十八年,早就活够了!”

方紫兴挥了挥手。然后凌长笙,凌霜,二十八和车夫便突然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

凌向月正竖着耳朵听他们聊“大女儿”,也就是她在梦里当过的紫雾山庄的大小姐方婉沐,见几人倒下,她心里一惊,随即又恢复镇定。

应该只是昏迷了。

老人不想他们的谈话被外人听见。

凌向月看向地上跪着的飞霜,如果他叫方紫兴为堂祖父,那他们且不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你是我外祖父!”凌向月见老人手又挥了起来,她连忙表态。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老人手一顿,两只眼睛看向她,没好气的说道:“你慌什么?我又不是要弄晕你。”

话音刚落,他手已经落下。

然后飞霜倒在了地上。

凌向月说不出话来。

上最高点的宫殿的时候。她问道:“他不是你侄孙子吗?怎么不将他带上来?”

老人一边缓缓的踏在青石板上。一边沉沉的说道:“谁说他是我侄孙子?”

“他叫你堂祖父。”

方紫兴冷哼一声:“所以我很不悦。”

凌向月丈二摸不着头脑。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管他呢,先问清煜儿的下落才是关键。

“祖父,娘和萧布煜是不是在您这呢?”凌向月跟上他的脚步。随意的聊道,生怕他一个手一挥,她倒在了半路上。

“嗯。”方紫兴背着手,淡淡的嗯了一声,像回应她的话,又像只是没有意义的发出一个单音节。

凌向月只当他是默认了,愤愤道:“煜儿还那么小,祖父怎么能不顾自己的子孙后代呢!”

反正她也没有祖父,就将那个“外”字省略了。

凌向月一路急躁的跟着方紫兴上了最高最大的宫殿。

“祖父!娘和煜儿你把他们藏在哪里了?”

“祖父!你可不要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

“祖父!”

方紫兴坐在大殿里一把烧焦的椅子上,看着凌向月在眼前跳脚,他忽然笑了。

“你这急躁性子,还真是跟婉沐有些像。”

说完他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双眼布满了遗憾:“可惜她去得早,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我给她换命”

他一生中最喜爱婉沐,婉沐却搭上蝴蝶命。

所谓蝴蝶命,一展两翅,一面阴,一面阳,阴者,祸及家人,阳者,衰败自己。

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是死路一条。

方家自古就有训,出蝴蝶命者,家破人亡,果然不欺。

换命?凌向月心里一凛,口上问道:“换什么命?”

这些事都已经过去很多年,方紫兴自然不想与她多谈,改口道:“你去给我做点吃的,我肚子饿了。”

凌向月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事?

“这深山老林的,再说天已经黑了,我上哪里去给你找吃的。”她摸了摸腰包。

带了一些干粮,都在车夫和二十八凌霜的身上。

一路上他们自有吃的,所以凌向月虽然有些累,但肚子却是不饿。

太阳一落山,这天就黑得快。

刚刚还勉强能看清路,此时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天立马就黑了。

“哎呀我说你一个老人家将那些干活的弄晕了干什么?害得现在连个点灯的人都没有了,这黑漆漆的,怎么走路?”

凌向月一边摸索着朝殿外走去,一边嘴里不停的抱怨。

方紫兴出现在她身后,阴气沉沉的点头道:“你说的也对,我这就将他们弄醒过来。”

出了殿外,视线清晰了一些,冷风一阵吹来,凌向月打了几个冷颤。

她期盼着大哥凌霜他们赶快上来,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怪吓人的。

“喂——有人吗?”她四处大喊了几声

(未完待续……)

PS:我也知dào

我这篇文磨叽了好久了。

新文弃了一个又一个开篇,总觉得不好kàn

,算了,不管了,不管好kàn

不好kàn

,今天终于敲定新文设定。大家帮我看看新文简介有没有点进去的**,没有的话在书评区回个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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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擦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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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只有回声。

娘和布煜究竟在哪儿?

没一会,方紫兴就领着飞霜等人上了大殿。

“看得出来,这殿以前很宏伟。”凌长笙一边摸出火折子点燃,一边对殿内环境评头论足。

后面几人陆续点燃火折子。

终于有了光亮。

凌向月遮了遮眼睛以适应突然的亮光。

“休要再戳我之痛。”方紫兴阴气沉沉的在凌长笙耳边说话。

凌长笙讪讪的笑了两声,忙扭头对车夫吩咐道:“安福,给老爷子些吃的。”

安福谄笑着将背包里的干粮,牛肉干拿出来一些给了方紫兴。

方紫兴脸色这才好kàn

许多。

凌向月转头便见飞霜一脸古怪的盯着她瞧。

忽然矮身拜道:“参见小小姐!”

他刚刚晕倒之前听到凌向月喊方紫兴外祖父了。

凌向月脸上并没什么意wài

,对他颔了颔首,抬手道:“平身。”

凌长笙咽下嘴里的咸鱼干,伸出食指点她额头:“想当皇后想疯了!”

本来凌向月说那句话只是玩笑话,凌长笙也只是稍微的“责备”而已,凌霜和二十八听后却是脸色一变。

凌长笙自知玩笑过头了,忙打哈哈:“安福,可以将杀手锏拿出来了。”

原本僵硬的气氛果然因为他说出一句杀手锏而缓和下来。

凌霜和二十八看着安福面露好奇。

安福在众人的期盼下从两边腰包各摸出了一瓶黑底黑壁的圆肚子酒壶。

凌长笙淡笑着接过,看了左边又看右边:“千金难求的太禧白。万年难酿的寒潭香。”

凌向月不太喜欢喝酒,也对酒没多少研究。

她知dào

这两种酒都很名贵,而且无价。

没想到她哥一下拿出了两瓶来。

光是看凌霜和二十八震惊而惊喜激动的神情就知dào

他们这些男子有多喜欢品酒了。

“接着。”凌长笙一人一瓶向凌霜和二十八扔去。

凌霜和二十八神情难掩动容,接到手里纷纷看了眼对方,握着酒壶的手紧紧的。

凌向月心里不禁想大喊,她哥太

眼角瞄到飞霜,却看他咽了咽口水,视线一直盯在二十八手里的那瓶寒潭香上。

凌霜,二十八脸上露出笑意,一边将酒壶塞入荷包。一边对凌长笙抱拳笑道:“凌公子客气了。这么昂贵的东西,我们怎好意思独吞?这样吧,先暂时放在我们这里,回头到了柳州。再双手奉还。”

沾沾神酒的气息也是好的。

这会早将凌长笙说凌向月想当皇后的不忠之话忘记了。

凌向月这时也反应过来她哥这样做的目的。

他是想贿赂。

因为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要是被凌霜和二十八传到了萧家人耳朵里去。定会说她想唆使萧奕澈谋反。

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就是说错了话也是谋逆的大罪!

“没这么严重吧”凌向月皱眉沉思,觉得他哥太谨慎了,为了一句话而已放这么大的血。

若是其他的世族也就罢了。人多口杂。

就京城那个丞相府?人就那么几个,谁会那么闲?

很快凌向月就将此事抛之了脑后。

“祖父,这个给你。”凌向月将手里秘制的烤兔子撕下一块给椅子上坐着的方紫兴。

方紫兴没有酒喝,凌霜和二十八更是不可能拿出神酒来孝敬他。

所以凌向月为了弥补他,就把兔子肉给他了。

方紫兴放佛没听见没看见他们刚刚在说什么,只一个劲的吃手里的食物。

“祖父,你这得多少天没吃饭了?”凌向月秀气的嚼着兔子肉,一边好奇的问他。

方紫兴原本对她没多少感觉,这会她跟前跟后,一口一个祖父一口一个祖父你吃的称呼叫着,心头一软,话便多了起来:“十天了吧,连夜赶过来的。”

凌向月哦了一声,顺口又问道:“那娘和布煜呢?他们也得好多天没吃饭了吧?是不是应该叫出来一起吃个饭啥的”

那是她娘和儿子啊,怎么好像成了什么高不可攀的贵宾似的?吃个饭还要某个人的同意?

方紫兴扔出一块骨头,摇头道:“不用。”

“如何不用?”凌向月趁热打铁,目光紧紧的盯着方紫兴。

方紫兴说了个不用以后却不再说了,慢慢的享用他的美食。

凌向月急了,脱口道:“祖父你倒是说啊,娘和布煜在哪儿呢?”

身后的凌霜和二十八剑拔弩张,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

凌向月嫌他们碍事,对他们挥手道:“干什么,这是我外祖父,你们出去吧,出去吧,我来跟他谈。”

再说就是用武力威逼他们两个也不是方紫兴的对手,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凌长笙此时才注意到凌向月说的那句外祖父是真的,他瞪圆了双眼:“方紫兴是你外祖父?”

起先凌向月喊方紫兴祖父他并没有当真,因为他知dào

他们的祖父早八百年前就去世了,爹还带他们去上过坟。

是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二妹只是喊他祖父攀近乎而已。

此时一听是外祖父?外祖父就不一样了,外祖父就是二娘娘家。

二娘娘家是方家?!

再一细想,也对啊,二娘确实是姓方啊!

方紫兴还活着就不可思议了,他家里的二娘还是方紫兴的女儿!

凌长笙被这一波波的现实震得半天没动弹。

凌霜和二十八不放心,凌向月不耐烦的挥手:“你们出去吧。别在这碍事。”

真是挥之则来呼之则去,安福同情的看着他们。

凌霜和二十八想想也是,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他们俩明显感觉自己和凌家的人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他们家的人太他们和他们除了凌向月,没有其他的共同话题聊。

凌霜出去时淡淡的看了眼蹲在地上嚼牛肉干的安福,而安福也一直目送着他们出了大殿。

“祖父,布煜才几个月大的婴儿,你可不能乱来啊——”凌向月扑在方紫兴腿上,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很想她的孩子,快两个月没见了。

一想起萧布煜张眼四处张望的骨碌碌眼睛。她心里就一阵抽疼。难受之极。

再不让她抱抱孩子,见到孩子,她怕自己快崩溃了。

方紫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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