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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探》


关于更新

假期结束了,所以又变回了一星期一次,一次5000字。偶尔会有4000或者6000的情况,请谅解吧。

公告(我感觉很没必要)

悲剧啊,上课教的程序语言我都已经懂了,居然还要重复地听基础,好麻烦啊。

顺便,定下来的月考时间是下个星期六,也就是说,本周更新完了之后,下周就会……

所以呢……抱歉啦……我可能会狠下心来,来个5000字的更新的。额……貌似本来就是4000字的更新呐……那……尝试着8000字?

啊……绝望了,这诡异的收藏和推荐比

本周照常更新,但是字数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增加。而且提前声明一下,下个星期,无更新……啊……悲剧的期末考试啊……顺便抱怨一下,凭什么到了期末,作业就多得跟山一样?莫非那些老师指望我们从成山的作业中获得顿悟,习得少林绝技千斤坠!?

最后的最后……《诡探》会烂尾么?会太监么?会狗血么?会……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啊……

司马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当你从《高科技整鬼专家》获得了五星评价,写的故事不再涉及玄幻的时候,你的小说模式就已经定型了。除了伪侦探,你无论写什么都会失败。而就算是伪侦探,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当然,我是指收藏和点击。推荐么……估计只有那么几个人吧。

好吧,算你狠,说那么直白……

总之,暂时打消写新书的念头吧,先把诡探的无序自杀完结了再说。嗯……一般来说……这个……恐怕……或许……光是一个无序的自杀就有十几万字吧……没准code-mu会继续吧……话说,我终于裸奔超过100w了呢,当然,是指算上我所有写的小说。

假期的更新问题

好吧,好吧,我每本书都做到每天一更行了吧?不过比较麻烦的是本书,4000字,不小的负担啊……所以了,如果有少字数的情况,请千万不要扔砖头。

司马靖:无良作者……你难道就真的那么没有毅力么?也对呢,从各种角度上来说,你只是个未成熟的小屁孩,就跟阮绪差不多。

阮绪:什么啊!我可是比作者要成熟许多的少年天才啊!我已经不看动画片了,但是作者还在看啊!

司马靖:在这种问题上讨论……果然是……幼稚么……

吐槽又见吐槽

第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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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5秒……你果然已经知道了会被删了么……另外,说支持,连个收藏都不给,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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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槽:我跟你可不是朋友……另外你向我求收藏推荐,你的收藏推荐又不给,真没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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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案

第一话冥府的使者

人群熙熙攘攘,我与人们不断地擦肩而过,自己所追寻的一切似乎早已经拥有,但是自己却感到很空虚,自己究竟向往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自由?还是比自由更加难以达到的生活?

——司马靖

一间宽敞的卧室,中央大得有些离谱的床上躺着一名青年,他的睡姿很不文雅,时不时地发出响亮的呼噜声。忽地,床边的手机闹腾了起来,青年一惊,虽然睡眼迷蒙,但还是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着,手指好似小人走路一般,一点一点靠近手机。碰到了,“小人”却吓地向后一退,然后又颤巍巍地(因为床太大,手够不到手机)一抓,拿起来送到耳边,举了片刻,那扰人清梦的铃声还没有停止的意思,青年这才清醒一点,闭着眼睛用大拇指往手机上乱按,想要找到接听键,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无奈,他只好睁开眼睛,吃力地按下接听,随即是电话那头传来某人愤怒的咆哮……

“司马靖,你他妈还真有胆,居然敢让老子等这么半天电话!”

声音的主人显然很生气,青年耸了耸肩,用打着哈欠的同时用难以分辨的语言来回答:

“哦……辣癌睁日喝乙呃。(那还真是失礼了)”

“给我听着,马上滚到你的岳阳侦探事物所来,老子要听你对案件的分析!”说罢,对方便挂断了,司马靖甚至还来不及说一声自己还没有起床,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听到自己刚才那种模糊不清的声音,自己的老朋友应该清楚自己还在床上逗留。

一个很普通的早晨,和往常一样,司马靖起床后匆匆地好早饭,动身出门。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是上午十点,也难怪对方会如此生气,要知道自己昨天可是拍胸脯向他保证,在今天中午之前解决案件的,等到现在,他肯定是火急火燎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吧。

就在昨天,a市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杀人案,而司马靖的刑警朋友(也就是在电话那头咆哮的那位)被任命为调查组长,原本,他是打算封锁交通,然后根据罪犯的模拟像来全市通缉罪犯的,不过司马靖却让他不要这么做,并且还拍胸脯保证说在今天中午就能够抓到犯人,对方本着对司马靖的信任以及多年的交情就答应了他,但是没有想到,今天就快到中午了司马靖还没有动静,他这才打了个电话来催促司马靖。

入室抢劫杀人案,的确很棘手,没有任何线索留下来,看得出凶手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同样的,周围的人口中也捕捉不到什么突破口,可见除了不知情的人,即使是协同作案的家伙也不是简单的角色。不过即使面对这样的情况,司马靖还是胸有成竹,因为他清楚,再高明的犯人,也会留下自己疏漏的地方。而他最擅长的,就是从一个小小的疏忽,然后突破整个案件的谜团。他为了这个案件昨天准备了一个晚上,所以才会造成今天早上留恋床榻的情况。他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做事情这样拼命了。

司马靖是慢悠悠走到事务所的,因此待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一点半了。

杀气!司马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里面的人,尤其是那名就在门背后的那人的杀气。他相信,假如自己再往里面走一步,就有可能会被那个人猛k一顿。

怎么办?他自己问自己,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过当务之急应该是改变一下气氛吧。

他推门进入,看到一双双眼睛正瞪着他,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有必要这样盯着我么?莫非是我太帅了?”

“帅你个头!”一双大手从身后袭来,司马靖没有防备,被对方以纯熟的擒拿手给擒住,对方一用力,自己的胳膊就阵阵剧痛。

“喂喂喂!别……别那么用力!不过……哇!?……不过就是来得晚了一点么,也……哎哟!……也不要动武啊!”司马靖赶紧请求对方松手,可是对方没有松手的意思,那双大手如钳子一般死死抓住司马靖的手腕。

“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你!”司马靖知道求饶是没用的,看来只能够用对方最关心的事情来威胁一下了。

“陆冰室,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可就不帮你找出凶手了哦!”

说到凶手二字,对方马上醒悟,自己还得靠司马靖破案这个事实,于是很不情愿地松开了手,末了,他恶狠狠地说:

“你这家伙,要是你不能找到凶手,即使你老爸再有权力,我还是会让你吃到苦头的!”

说着,推了司马靖一把,司马靖扶了下桌子才勉强站住,看室内的另外几人都一直看着自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很抱歉我来晚了,那么,我们就马上开始解谜工作吧。”说着,他将案件的信息快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宋石,年龄45,被害者,职业是汽车维修工人,死因是窒息而死,后脑有被钝器敲击的痕迹,现场散落了一地的扳手,根据警方假设,应该是犯人在入室抢劫的时候,被害者拿出扳手自卫,但是被犯人夺走,并且敲击了其后脑,使其昏迷后将其闷死。据统计,被害者丢失手机一部,银行存折两张,总价值约五万元人民币。

莫伊,年龄38,被害者妻子,职业是副食店老板,案件发生的时候,她在外头与几个好友在打麻将,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她是杀害被害者动机最充足的一人。

梁宇,在现场逮捕的一名形迹可疑男子,年龄23,据他自己的供认,恐怕他算是一个目击者,因为他原本是打算入室行窃(没有想到正赶上入室抢劫外加杀人),他看到了凶手的背影,然后就慌忙逃走,就在他气喘吁吁地坐在草地上的时候,警察逮捕了他。

章倩,莫伊的小姐妹,两人比较要好,经常来莫伊的家里做客。她是尸体的发现者,并且提供了死者死亡的精确时间。虽然说没有作案动机,但是那仅仅是从表面而言,实际上,她曾经遭受到醉酒后的宋石的骚扰,虽然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还是使她和丈夫的感情有过一段不怎么好的时期。

莫军,莫伊的弟弟,游手好闲,曾经向宋石借钱,不过宋石没有答应,有怀恨在心的可能。

资料只有那么多,貌似本案还有一点疑点,那就是嫌疑最大的莫伊的不在场证明以及被害者的死法,因为根据警方调查,莫伊跟宋石之间曾经出现过第三者,可是这个第三者的资料却怎么也找不到,很有可能是宋石跟莫伊早就在暗中约定,隐藏那个人的资料,相对的,莫伊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目前资料只有这么多了,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实在是太少了,不过对于司马靖来说,这么点就足够了。

第二回 设

“那么,第一个问题。莫伊女士,请问你对陆冰室警官打算封锁交通根据模拟像来全城通缉犯人有什么看法么?”

司马靖询问的第一个对象是莫伊,在他看来,突破口肯定是有的,不过还不明显,所以就先挑最有动机的人来试试看。

“啊?你是说通缉?侦探先生,我听警察同志说你不让他通缉犯人,这个到底是为什么啊?”

“哦?你问我为什么?这还不简单,我不认为那样能够抓到真正的犯人,只会增加一个无辜的家伙被警察一顿暴打然后在确认没事以后放走(讲到这里,司马靖注意到陆冰室的脸色很不好看,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把司马靖一顿暴打一样)”

司马靖马上换了个更加平和的语气说:“被害者的死因是窒息而死,而他的后脑有被钝器敲击的痕迹,想必是先被击晕,然后再被闷死的吧。试想一下,罪犯又不是什么亡命徒,入室抢劫而已,既然已经把对方击晕,又何必痛下杀手?如果不放心,害怕对方突然醒来的话直接绑住他就是。”

说到这里,陆冰室出来打岔:“假如罪犯的外貌被被害者看到了呢?这样不就有了杀人灭口的动机了么?”

“喂喂,别搞错,从现场看,凶手可是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的细心的家伙,自然地,他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样貌暴露在被害者面前呢?我之所以反对陆冰室根据模拟像来通缉犯人,原因就是这一点,犯人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容貌给暴露给其他人的。再说,那个狗屁模拟像是根据梁宇的话画下来的,别告诉我你忘记了,那个家伙口口声声说只看到了背影,怎么可能把罪犯的容貌描述下来?他是天眼通还是嘛?”说着,司马靖瞥了梁宇一眼,对方马上把头往边上一侧,不敢跟司马靖对视。

这个梁宇,恐怕是为了给自己开脱才随便描述了一下吧,算了,反正也没给自己造成太大的麻烦,还是把他交给陆冰室处理好了。

“可是,如你所说,那么罪犯要杀死对方必然是被对方发现了身份,所以说罪犯是对方认识的人咯。”说着,陆冰室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也就是说,那个人很缺钱,想去抢劫宋石,但是没有想到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于是痛下杀手……这么说来,凶手就是你!莫军!”说完,陆冰室这个莽撞的家伙就掏出手铐打算抓人,也不管莫军大喊自己无罪,硬是把手铐往他手上上拷。

司马靖见状马上阻止,可千万别闹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新闻头条就是“白痴侦探误导警察思路,误抓无罪青年”,司马靖这几年来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声就毁于这人手中。

“拜托,我可没说他是凶手,你别太激动,先听我分析完啦!”听司马靖这么说,陆冰室才解开莫军手上的铐子。

哎呀哎呀,冰室这个家伙,明明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是那么冲动,果然不是当办案的警察的料。唉!谁让这个家伙是看了某些热血警察破获大型犯罪集团这种猛男式动作电影(一点破案的技术含量都没有)才会想到干警察这个职业的呢……

“那个,我说的是,罪犯是被害者认识的人,而不是指定那个认识的人只能是莫军,还有可能是其他人啊!”司马靖对陆冰室解释了一下,随即向莫军道歉,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就现在来看,凶手的范围很小,可是似乎存在着自己不知道的可能性,必须通过凶手的协助者来把真凶从黑暗中拽出来……

因为刚才的事情停顿了片刻,现在司马靖再度开始他的分析。

“其实这起案件十分简单,犯人在某人的协助下杀死了被害者,真凶虽然抹消了所有线索,而这名犯人的协助者却遗留下了证据。”说完,司马靖瞟了陆冰室一眼,他清楚,自己接下来的话会有多么荒唐,所以他必须先取得陆冰室的协助才行,不然,他这个刑警突然倒戈的话,司马靖可没有好果子吃。

陆冰室毕竟也和司马靖相交多年,看到对方这样的眼神,自然是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他在心中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随即在背后竖起大拇指作为同意的信号。

司马靖一接收到信号,立马展开行动,他走到四名嫌疑犯跟前,发出了无奈的笑声,道:

“帮凶果然是你么,莫伊女士。”

“诶!?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有犯人有帮手的?”莫伊一惊,她完全搞不懂司马靖到底在干什么,她虽然曾经听说过司马靖办案别具一格,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是不进行推理而直接认定对方是犯人的。

“不要惊讶,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司马靖冲对方摆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现场除了陆冰室以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司马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莫伊女士,你是在场四个人当中唯一拥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对么?”

“是又怎么样?既然知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说这种话?”莫伊保持着冷静,在司马靖看来,算是很不容易了,因为一般的犯罪者在对方怀疑自己的时候都会显现出些许动摇,可是眼前的女子却没有一点动摇,若不是司马靖已经肯定对方就是犯人的话,恐怕他会认定莫伊无罪的。

“哼,我想说的是,很遗憾,这起案件当中,所谓的不在场证明恰恰就是在场证明,而所谓的嫌疑则证明了他跟本案毫无联系!”

司马靖用极其平淡的语调说出这番话,可是还是让在场所有人大跌眼镜。什么是“所谓的不在场证明恰恰就是在场证明”,这种理论,从来没有过!

当然,司马靖并没有因为众人的停滞而停止自己的分析,他道出了自己定下这个结论的原因:

“被害者是被击晕后,窒息而死,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联系一下刚才我所下的结论吧。凶手是被害者认识的人,但是在显露杀机之前,他一直掩饰自己的真面目扮演着入室抢劫犯。试想一下,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为什么被害者在击晕前没有和对方搏斗呢?”

“废话,当然是因为对方手中有着强大的可以一击必杀的武器了,就像某某影片中a博士为特派警员b制作的超强力武器一样。”陆冰室接茬道,在场者纷纷白了他一眼,随即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干什么啊,我说的不是很对么?”陆冰室还没有醒悟到自己之所以被众人白了一眼的原因,在旁的司马靖只好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边用目光恳求他闭嘴。

什么a博士b警员啊,你热血警员电影是不是看得太多了点?

陆冰室知道司马靖的意思,只好暂时闭上了嘴巴,其实他心里还想把自己所看到的热血片段好好描述给众人听的,不过目前办案最重要,所以他做出了让步。(司马靖:拜托,现实中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而且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让步!)

“继续刚才,为什么被害者在击晕前没有和对方搏斗呢?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犯人是在被害者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击昏了他。可是这就有一个疑问了,为什么被害者没有防备?根据警方的调查,宋石应该算是比较强壮的中年人了,并且他手中还有扳手防身,为什么扳手会被夺走呢?”司马靖语气一转,斜眼看了看莫伊,道,“因为在宋石制服犯人后,犯人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让宋石认出了自己。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犯人向宋石求饶,宋石一时心软放了他。”

“原来如此,不过,阿靖,你的推理似乎少了一段诶。”陆冰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干嘛?我的推理什么时候出错过?”司马靖说着,白了他一眼。

“出错是当然的!”莫伊不耐烦地摇了摇头,用十分不屑的语气说,“还以为司马靖有多厉害,结果也只有这种程度。”

看到对方不满,司马靖并没有在意,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警察不是说过了么,我丈夫他是被击晕然后闷死的,他的确如你所说的比较强壮,可是,世界上比他厉害的人多得是,你凭什么说事情一定是你讲的那样发生的呢?”

“我从来没有疏忽过。”

司马靖面无表情,与刚才判若两人。他喃喃道:“仅仅是推理是不够的,还需要证据,不过很明显,所谓的证据你们都已经消除了,就算有,恐怕也只有在那个地方了……”

“哪里?”陆冰室虽说知道司马靖向来不说没把握的话,可是这一回,他着实有些担心,毕竟,警方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想要侦破此案件,实在太困难了。

“手机……亦或者电话。”司马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串号码,与此同时,莫伊的手机响了起来。

“哈?什么意思?阿靖,最近你说话我越来越无法理解了。”陆冰室一头雾水,其他人也差不多,根本不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第三回 解

“手机……亦或者电话。”司马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串号码,与此同时,莫伊的手机响了起来。

“哈?什么意思?阿靖,最近你说话我越来越无法理解了。”陆冰室一头雾水,其他人也差不多,根本不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哼,莫伊,怎么样,没话说了吧。即使你们把被害者的手机以及其他财物一起偷走,却还是无法掩饰你们的真正目的,毕竟,被拿走的东西里面居然没有最实用的现金呢。”司马靖把自己的手机放到莫伊的面前,“丢失的是存折和手机。一般来说,偷手机情有可原,可是偷存折的话,除非知道密码,否则只是废纸一张。所以,犯人这么做只是为了伪造出入室抢劫的假象罢了。犯人的真正想要拿走的不是钱,而是手机。”

彩色的屏幕上的一串号码以及同时响起莫伊的手机铃声让莫伊呆滞了片刻。她今天没有化妆,整张脸在屏光照射下显得煞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一滴汗珠从太阳穴滑过,刺激了她,使她立刻回过神来。

“昨天一个通宵的黑客生活调查被害者手机的通话记录,换来的结果是一个可疑的手机号码,那是案发时间,别人打给被害者的一个电话,通话内容不详。不过时间居然是在案发的那一刻,你不觉得奇怪么,莫伊女士?”司马靖挂断了电话,而莫伊的手机铃声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其他人纷纷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莫伊。

没错,那个电话是莫伊用手机打的,这份情报是司马靖判断案情最主要的依据。

“莫伊,你用手机给宋石打了电话,然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居然让宋石把自己的后背露给了凶手,凶手趁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凶器,击晕了宋石!”

司马靖说完,松了口气,这样一来所有的推理都能够成立,而陆冰室也能够借着莫伊找到真凶。

“慢着!”就在司马靖以为全部都搞掂的时候,一声呵斥,把司马靖拉回现实。

“你凭什么说是我打电话协助凶手杀人?我打电话的时间只不过是恰巧在我丈夫死之前,你怎么能说我是犯人?”

“不必垂死挣扎了,够了。”司马靖冷漠的眼神令莫伊不寒而栗,与第一眼见到的司马靖不同,此刻的他,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距离感。

“本次案件最大的线索就是准确的死亡时间,这多亏了那个目击了犯人行凶刹那的梁宇以及听到动静就跑出来的章倩。他们两个所记忆的时间十分准确,这使得侦破这起案件有了可能。”司马靖顿了顿,说,“你打电话的时间与被害者死亡的时间是在同时这没有疑问,有疑问的是,如果你在那个时候打电话,而且接通了,就不可能不知道那里的情况,可是报案者却是看到尸体惊讶了一段时间的章倩,这恐怕太不合常理了吧?”

“……”莫伊没有反驳,司马靖清楚,仅凭这些,是无法定罪的。

“接下来,就是凶手的逃脱时候行为的分析了,章倩是在凶手行凶后逃离后的一分钟后到达的现场,在一分钟以内,想要找出银行卡,你觉得可能么?莫伊女士?”

“不……不可能。”莫伊答道。一切都在司马靖的预料之中,她开始慌张了。司马靖知道自己的推理已经使对方感觉到了不安,接下来只要再稍微施加一些压力,就可以让她认罪了。

“那么是谁告诉他银行卡的准确位置的呢?要知道通话时间可是有整整四分钟呢,一般犯人不都是会挂断电话的么?难不成是为了联系帮凶?”

司马靖笑着,看了一眼莫伊。莫伊从刚才起就对司马靖心生畏惧,四个连续的问句,彻底击垮了莫伊最后的心理防线。

“够了!是我协助他干的!”

莫伊看了司马靖一眼,眼里尽是恐惧,她完全没有想到司马靖居然会想到要去查通话记录,并且就凭着这么一点的证据,通过一步步心理威慑让她认了罪。她承受不住司马靖的每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司马靖说话的语气都很平常,可是莫伊还是觉得每一个字都如麦芒一样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

这也许就是犯罪者的懦弱——良心的谴责吧。我,司马靖再一次借助这种手法让犯人认罪……

“这一切都要怪主犯,那个家伙太细心了,居然想到要通过拿走手机的同时还取走存折来掩盖自己其实是想取走手机。很遗憾,如果他只拿走手机的话,恐怕我是不会怀疑的。”司马靖解释道,“如果是一般的入室抢劫,拿走的东西必然是现金或者贵重物品,然而这次的犯罪者却偷走了银行存折。这个如果不知道密码就等于废纸的东西。所以,我才会怀疑凶手其实另有目的,他真正想要做的,恐怕是拿走手机,抹消通话记录,只不过他不知道,即使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被消除,在主服务器上还是会留下记录的。好了,莫伊,你就快点供出谁是真凶吧。”

“我知道了……”

……

……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乎就在一眨眼的功夫,莫伊就已经认了罪。

司马靖推了一把陷入沉思的陆冰室,道:“不要再想了,凭你的智商理清楚头绪需要一段时间,当务之急是逮捕莫伊以及主犯。这种工作就交给你了,警察先生。”

……

半天过去了,陆冰室负责的案件宣告侦破,真凶是宋石的好友,据说他就是宋石与莫伊之间的第三者。当然,在报告的时候陆冰室没有说明司马靖的功劳,仅仅只讲了司马靖阻止他进行全市通缉仅此而已。

这一切是司马靖叮嘱陆冰室的,他并不想太过出名,所以在每次侦破重大案件的时候,他都要求把大部分功劳给陆冰室。

夕阳透过窗户,红色的街道和往常一样忙碌,司马靖托着下巴望着窗外,过往的路人表情冷漠,城市的喧嚣在窗外,而房间内,只有司马靖孤单的身影。

自己是不是应该请个助手呢?或者像以前一样找几个厉鬼看家?这样至少不会感觉到孤独,不过,那种事情可能么?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纵使有着那么一点特殊的才能,纵使聪明过人,自己也还是普通人,没有资格涉及那个厉鬼与鬼卒的世界。那个世界……

过去的记忆涌了上来,司马靖冷静的头脑强迫它隐没在脑海里,他不愿意回想起曾经的自己,那个渴望死去的自己。

死了就好么?死了就能和她在一起么?轮回,总是在一起的执念再强都必须轮回,到那时,就再也不记得她,新的身体不会接纳旧的心灵。执念的后果,自己已经见识过,痛苦,凄迷,伴随着关心自己的人的伤心。

切,明明已经发誓不再想起的说,居然又不由自主……看来孤独还真的会使人神经质呢。

司马靖猛地起身,一个深呼吸。干冷的空气,还有因为刚才的动作而扬起的灰尘,差点没让他咳嗽起来。

呃……看来明天得大扫除了呢……

我要放松,总之,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反正今天也不会有委托的样子。

想着,司马靖走出事务所,并且锁上了门。

第四回 现

我要放松,总之,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反正今天也不会有委托的样子。

想着,司马靖走出事务所,并且锁上了门。

“嗯,今天就提早下班吧。”他冲玻璃中的自己笑了笑,“那么今天也去酒厅high一下吧。”

他刚迈下一级台阶,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瞬间冲击了他的大脑,常人不可见的灵力在空气中四溢,司马靖感觉到,在这附近有一名厉鬼在释放自己的力量……

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厉鬼?难道说是……

意识到情况不妙的司马靖马上观察灵力的发散情况,紧接着判断出厉鬼所在的具体位置。

居然是在……事务所的楼顶么……切,刚才居然没有发现,这还真是失败。

司马靖想着,马上转过身,往楼顶跑去。

厉鬼在释放力量,一般来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厉鬼魂飞魄散,聚集起来的灵力自然会四散开来。第二种可能,厉鬼暴走,因为负面情感充斥心灵,所以脆弱的灵魂无法控制大量的力量,因此暴走。这两种情况,如果是前者,也就是说周围可能有道士一类的除灵者存在,不过很明显,司马靖没有感觉到道士的气息,因此,只可能是后者。

厉鬼暴走……原因会是什么呢?而且这个厉鬼居然在之前一段时间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好奇怪啊。

该不会……

司马靖停了下来,他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测,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的话,那么那名厉鬼恐怕会很难对付。

司马靖咽了咽口水。厉鬼的存在他是知道的,在此前,他也曾经接手过几起厉鬼作祟的案件,那些案件的厉鬼多少都是对这个世界有些留恋因此心怀执念,他只要用自己的能力,化解他们的心结就可以让他们自己主动去往冥界。(ps:司马靖有一项特殊的才能,由他的叔叔司马弘传授。可以洞察他人内心动摇,化解他人心结,可以算的上是读心术兼控心术)不过,如果如他的猜测的样子的话,那名厉鬼是绝对不会轻松放下执念的,因为那可是被妻子背叛,被友人杀害的怨念两者叠加的执念!

而且,造就这执念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司马靖!因为就是他告诉了对方那个不幸的事实!

司马靖匆匆跑上楼,不出他的预料,就在楼顶,一名表情恐怖的男子因为痛苦而在弯下了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看到了司马靖,把手伸向他,眼里满是破坏的冲动。他也知道,就是司马靖告诉了他真相,那个他一直想要忘却,并且欺骗自己不是现实的真相!

“司马……司马靖!”

只听见巨大的爆裂声,灵魂的胸膛被贯穿了一个大洞,周围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向那里,仿佛是在昭示着司马靖不祥的命运,天空中乌云密布,阴霾压了下来,下楼的楼梯已经隐没在了黑暗之中,对方把司马靖给困在了楼顶。

这是强大的力量在破坏着他的灵魂,如果不快些化解心结的话,恐怕他就要无法控制自己,对着见到的一切开始无理由的破坏。

司马靖全然不顾自己的处境危机,他毫不犹豫地走向对方,但是对方似乎已经下决心要杀死司马靖,他才刚走一步,对方就甩出一道空气刃飞向自己。司马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挨下那么一记,恐怕就再也动弹不得,他赶忙趴下身子,待空气刃从头顶与自己擦头发而过后再马上站起来继续跑向对方。

“收回自己的力量啊,笨蛋!再这样下去,你还想不想投胎啊!”司马靖的语气里没有一点恐惧,他沉着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以便于快速应对,然而,对方完全听不进司马靖的话,只是在那边自言自语,并且不断地吸收着之前所释放出来的灵力。

“小伊她不会背叛我……小伊她不会背叛我……小伊她不会背叛我……”

翻来覆去,对方的口中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在反复出入,司马靖也明白被自己的妻子背叛是多么的可怕,但是他更加了解,对宋石而言,转世才是最好的解脱。他继续朝对方走去,对方虽然仍旧用那双充满憎恶的眼睛看着司马靖,但是却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想必是他的理智已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灵魂。真是讽刺,居然是因为失去了理智才停止攻击司马靖!

司马靖趁此情形马上加快速度跑到宋石身边,他熟练地在宋石的前方凌空画下了一个简单的法阵,这个是他叔叔所教导他的解开心结的方法。

然而,一道蓝光过后,预料之中宋石恢复理智的情况没有发生,宋石的表情反而更加狰狞。这就是司马弘对司马靖所说过的,无法解开心结的最糟糕的情形。

宋石的执念太深,已经远远超出了司马靖的想象,他没有迟疑,马上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把手枪。这是他最不想使用的东西。

“宋石!你别再发神经了!你老婆对你的背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那你还在执着什么啊!”

司马靖此刻恨不得能够狠狠扇宋石两巴掌。这个大汉,还真是够一根筋的,自己的老婆明明都已经给他戴绿帽子了他还死活不相信,居然还傻乎乎地跟莫伊定下保护那个第三者的约定。而且至死都还相信自己的老婆没有背叛自己。这个家伙啊……

“混蛋!”

宋石突然开口,右手猛地伸向司马靖的脸,想要将眼前这张令人痛苦的脸庞撕碎,但是司马靖早有防备,他一侧身子,宋石抓了个空,但是宋石这么一抓,他所带的灵力也全都散了开来,一股巨大的推力将司马靖推开,他来不及反应跌倒在了地上。

“小伊她……小伊她明明说过的!说过不会离开我!”

面对宋石这份执着,司马靖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虽然是怨恨,虽然是执念,但是却也有着深深的爱在支撑着宋石,所以自己的法阵才会失效。如果说,单单只有那份爱意,恐怕司马靖会对宋石肃然起敬,但是爱意参杂了执念与怨念,这就让人不寒而栗了。

“宋石!你有完没完!这一世失去的感情,你难道就不能在下一世争取么?是个男人就给我坦然面对现实!真相永远不会如人所愿!”

司马靖喊着,宋石则不断地摇头,仿佛自己听到的司马靖的话语全部都是恶魔撒旦对基督的邪恶诱惑,全部都是虚幻,都是想要加害自己,他愈发地疯狂,灵力也开始混乱起来,刚才一直维持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也变得更加昏暗,就在司马靖身边,黑色的雾气顺应着灵力的走向,幻化成了一只黑色的利爪,朝着司马靖飞来过来,仿佛要在瞬间把司马靖撕碎。

司马靖慌张中举起手枪射击,枪口飞出的子弹伴随着兰花的芳香,但是击在黑爪上却毫无用处,子弹穿透了过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击中过一样,然后在飞行了一小段距离后,仿佛燃料耗尽的飞机一般,无礼并且颓唐地掉落在了地上。金属敲击地面的清脆声音司马靖听得十分清楚,纵使他再沉着冷静,面对这样的情况,也不得不放弃了。

连这把手枪都没有用……只能完结了吗?真没想到我居然会死在这里……

想着,司马靖放下了枪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黑爪穿破自己的身体,等待自己的灵魂缓缓飞出肉体的那一刻……

死,也许是一种解脱吧。想着这些,司马靖的表情也淡然了。

“终于找到你了,宋石!”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女性的大喝,紧接着一卷黑旗从空中落下落地时震碎了地面,宋石十分害怕那面黑旗,他想要逃,可是身体却怎么也移动不了,原先空气中的怨恨也被他此刻心里的慌乱所取代,这一刻,即使是一般人也能够感觉到宋石在害怕,他不愿意面对那面黑旗。

黑旗?那是什么?司马靖从来没有听说过那种东西的存在,无论是道士还是鬼卒,都不会用黑旗。

原先的女声再度从司马靖的头顶响起,她所吟诵的全都是司马靖无法理解的语言,不是佛经,也不是咒术,完全不是这个世界上常识的捉鬼咒语。

那会是什么呢?司马靖想着,他观察到,那面黑旗在咒语吟诵完后,放出了诡异的紫光,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宋石给吸向那面旗,宋石虽然百般挣扎,但是跟黑旗的距离却不断再缩短,他哀嚎着,想要请求司马靖解救他,但是司马靖却不敢伸出手。他只是个普通人,能够做到的只有力所能及的。他很冷静,所以他没有做任何事。

有的时候我真讨厌自己的这份冷静!兴许,我只要伸出手去就可以救出宋石,但是我办不到,因为大脑告诉我这样我就有可能被宋石撕成碎片……说到底,还是人类的本性在畏惧着鬼魅。我……果然还是不行么……

“喂,你刚才不是想要解开这个厉鬼的心结么?既然如此还不快点?要不然他就直接转世去了,抱着心结,出世的第一声啼哭可不会响亮。”

那女声又提醒道。司马靖虽然完全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帮助他,但是,他觉得这个声音可以相信。

司马靖走到黑旗旁,找到了戾气郁结之处,在空中划出了自创的法阵,伴随着几缕和煦的光芒,心结被解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居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弹开我的灵力?这面黑旗到底……

就在司马靖疑惑不解的时候,黑旗因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渐渐失去了形体,与空气混合在一起,失去了踪迹,伴随着厉鬼被收服,周围的环境也恢复了原貌,天空的阴霾也消失了不少。

“厉害啊。你到底是不是人类啊?”女性的声音再度在司马靖的头上响起,他下意识地朝头上看,竟意外看到了别样的风景。

一名身着淡蓝色连衣裙的美貌少女漂浮在司马靖头顶,这个角度看去,正好看见了裙下的风景……

呃……司马靖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谜一样的少女居然就这样飘在自己的头顶……任谁也不会相信吧?幻觉!一定是幻觉!

少女像是注意到了司马靖在站在下面看到入神,她马上落到地面,冲着司马靖大吼一声:“大色狼!”还没等司马靖辩解,两块红红的巴掌印已经留在了司马靖的脸颊上。

是,的确是真的,因为可以感觉到痛,而且她还可以打人。

少女见司马靖被扇了两巴掌后眼神正经了不少,这才停下了手,原本她是打算再多扇两巴掌的,不过不知道怎么了,她对这个可以解开厉鬼心结的人类有一种莫名的好感,于是就没有动手。她想到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就轻轻一跃,飞到了对面的楼顶。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那面黑旗到底是什么东西!?”

眼看少女就要飞走,司马靖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得到解答,不顾一切地喊住了对方。

“嗯?”少女看了一眼司马靖,撅着嘴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事,她笑眯眯地对着司马靖喊道:

“你难道不知道搭讪美女是要请客的么?”

请……请客!?

(第一话,完)

第五回 犯

猫咪酒吧。这是一家十分满足男性客人喜好的酒吧,女服务员穿着暴露不说,还总是发嗲地模仿猫咪对着那些没有女性陪伴的男子撒娇。蓝色的灯光来回照射,照在女服务员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媚,在男人们的欢声笑语中,酒吧的气氛完全是很成人的格调。然而,就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名面容俊美的青年跟一名清秀脱俗的女高中生小心地坐在角落里,与这里的气氛完全格格不入,即使是那些想要跟帅哥调情的女服务员也因为不适应这里奇怪的气氛而早早的离去。

“还真是有一手呢,仅仅是摆下一个小小的法阵就让那些来搭讪的女性都走了,要是我以前会这招的话,就不会造成那件事的发生了……”青年笑着说,但是在那笑容背后,却隐藏着难以察觉地悲伤。

女生很得意地笑了,她冲青年摆了摆手,做了个“你不行”的手势,说道:“摆法阵可是要很强的灵力的,就你这点微薄的灵力,就算是送给那些饥不择食的厉鬼,估计他们都懒得搭理你。”

“哈哈。”青年爽朗地笑了,他并没有在意女生的数落。

“笑什么?”

“没什么,话说回来,你该好好告诉我,那面黑旗,还有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吧。”

“哼!”女生撅起嘴,像是很不满的样子,她白了青年一眼,道,“你带人家到这样的地方来,人家还没跟你算账呢,居然还想先问我黑旗的事情。做梦!”说罢,她做了个鬼脸。见状,青年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回答道:

“喂喂,大小姐,在酒吧门口的时候,我就说不要进来,是你非嚷着想要来见识一下什么是成人世界的。”女生听到青年说出真相,便立刻把头扭到一边,不好意思再看着青年。

这一男一女正是司马靖以及那名神秘少女。

“再说,当初说‘你难道不知道搭讪美女是要请客的么’的人可是你哦。”司马靖很平静地解除了女生心中最后的抵抗,少女无奈,只好决定告诉青年一些关于黑旗以及自己的事情。谁让是她先提出来让司马靖请客的呢?现在司马靖已经请了客,她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诺言。

“我叫云梦,是冥界的鬼卒,而那面黑旗则是我最喜欢用的制伏厉鬼的工具——轮回旗,能够让厉鬼直接投胎。”

听到少女说出这番话,司马靖呆滞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不再平静,他立刻抓起女生的手,厉声质问道:“喂!你有没有搞错!那些厉鬼心里都还有执念,你难道什么都不做就让它们去投胎么!”

司马靖很清楚,那些心有郁结的鬼魂一旦直接转世,下一生会过得很不幸,不为别的,就仅仅因为心中那份执念使得它们无法安心地开始下一世的人生,所以冥界也会无情地将那些不正常的新生儿淘汰,或病逝或意外,总之,即使活下来,也会命运多劫。

“放手啦!我才没有那么残忍!”女生虽然叫喊的语气让司马靖以为她被抓得生疼,但是司马靖又怎么知道,对方是鬼卒,不能用一般人的标准来判断。

司马靖很抱歉地松开了手,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云梦脸上一闪而过的轻蔑的笑容。

“如果不是遇上今天你这样的情况,一般我都是洗去厉鬼们的记忆然后才让他们投胎去的。”云梦补充解释道。

“是吗?原来如此……”司马靖听后,安心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会担心那些与自己完全不相关的厉鬼们,兴许是他的潜意识当中已经把他们当作了同类。因为,司马靖作为人类,曾经有过一份放不下的执着,而执着的下场他更是深有体会,所以,出于同情那些厉鬼以及不愿意再看到因为执念而造成的悲剧,司马靖打算尽可能化解遇见的厉鬼心中的心结。

“好了,都已经告诉了你这些了,我就告辞了。”云梦匆匆打了个招呼,然后一步一跳,很开心地离开了座位。

“那个……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宋石吧!”司马靖喊住了对方,虽然说最主要的疑问已经解答,但是他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毕竟鬼卒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个世界,如果只是为了宋石的话,那么对方就不应该接受自己的请求,为自己解答疑惑,而是直接回到冥界。以此看来,对方的目的恐怕是别的什么。难不成,在市里面潜伏着强大的厉鬼?没可能啊……

云梦回过头,表情变得冷漠,她冷冷地回了句:“不想死的话,就别问。”说罢,她快步走出了酒吧。

云梦……

司马靖望着对方的背影,不禁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鬼卒,离去的方式居然是步行,而不是想象当中的空间移动,恐怕有着什么特殊的理由。而她的目的恐怕也十分危险,因为她发出了那样的警告。

如果仅仅因为这种警告就放弃,那就不像司马靖了哦!

司马靖这样对自己说,接着匆匆付账离开了酒吧。

司马靖跑出酒吧,看了看左右的路口,居然没有发现云梦的踪影,没等他去询问街道边的摊贩,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闹腾了起来,搞得司马靖被吓了一跳,他连忙拿出手机,一看号码,居然是陆冰室打来的,难道说他那边又出现了什么状况?

司马靖虽然心里疑惑着,但是他快速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陆冰室歇斯底里的叫喊:

“不好了,阿靖,你当律师的堂哥司马俊被当作杀人嫌疑犯被捕了!”

杀人嫌疑犯!?司马靖听到这五个字,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他的堂哥司马俊是杀人嫌疑犯?他根本无法相信!

“冰室,搞什么啊?你该不会是说我那个精明能干的老哥犯罪了吧?拜托,如果那个家伙真的犯罪的话,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让你们追查到他的!”司马靖的口气在提到司马俊时虽然很不满,但是他心中相信司马俊是绝对不会犯罪的。如同他所说的,那个家伙如果真的犯罪,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第六回 伏

自己的堂哥司马俊是一个多么精明的家伙,如果他犯了罪被捕,绝对能够靠着自己的才能,在第一次审判时就获得无罪宣判。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阿靖,情况不妙啊,司马俊在被捕后立刻就认了罪,虽然说要走走形式对他进行审判,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真的很不妙啊!”陆冰室紧张的语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司马靖自然听得出来,他一拍脑门,心中暗骂,自己那个杰出的老哥什么时候不出事偏偏在这个时候。也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居然被捕后立刻认罪,难道说真的是他犯了罪?搞什么啊,自己印象当中,司马俊是那种犯了错即使双方都有责任,而且自己的责任还大些的情况下,依旧把全部罪责推到别人身上的人,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就认罪!?这里面一定有内情!

“切,冰室,你赶快把你所知道的情况告诉我,我现在马上赶到拘留所,你最好托关系让他们把会面时间结束推迟十分钟!”

司马靖虽然有些震惊,但是他的头脑依旧冷静,他飞速对陆冰室下了命令,接着拦下一辆计程车,马不停蹄地赶往拘留所。

电话里,陆冰室已经叫人去办事了,他自己也在电话里告诉了司马靖事情的经过。

“阿靖,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前,你堂哥与几个高中同学相约去爬山,结果回来以后有一个人失踪的事情?”

“你是说失踪者孟云铃么?那次不是事故么?同行的人都作证说,孟云铃是因为晚上去上厕所,不慎跌落的悬崖。”

“是这样记录的没错,可是就在今天下午,当时作证的两个男子来到我们警察局报案附带自首,说当时自己做了伪证,孟云铃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将她推落悬崖,而那个人就是司马俊!”

是这样么?司马靖听后,并没有特别地震惊,他的冷静的心态不论是怎样的重大的事情都无法改变,这也不的不说是他的异于常人的地方。

一年前做了伪证的他们偏偏在一年后自首,并且指证老哥是杀人凶手……究竟会是什么让他们改变了呢?良心的谴责么?不过,如果假设当时他们作伪证是因为受到了老哥的威胁,那么在一年后的今天,老哥被他们指证了,那么他应该死不承认,并且想办法控告那两个人诽谤的罪名。但是老哥却没有这么做。难不成也是因为良心的谴责?良心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呢。

“冰室,老哥的辩护律师决定了没有?”司马靖大致了解了情况,总觉得当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没有深入调查,他不能准确说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想到这里,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了解事情真相。

“还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要去当这个麻烦的家伙的辩护律师了。别看我现在当的是侦探,我可是有拿到律师资格证的哦。”

司马靖打算先去找司马俊询问来寻找线索。他心里相信的只有真相,如果事实真的是司马俊杀了人,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申请法庭给予有罪判决。不过,如果说司马俊是无罪的,即使要让自己伪造证据,也绝对不能让司马俊被判有罪。

切,原本还想说今天真是平静的一天的,现在看来,绝对是最麻烦的一天啊。

计程车行驶着,终于到达了拘留所。司马靖掏出一张一百元,也顾不得拿找零了,他这次是赶时间,虽然说已经拜托陆冰室让他们延迟一点会面时间,但是自己还是不放心,万一自己那个麻烦的老哥司马俊不肯合作,硬是在那边磨时间的话,就算自己会控心术,想让他开口可得花上一段时间。

拘留所会面室——

两边的守卫面无表情地站着,但是目光一直在司马靖这边徘徊,这也难怪,司马靖也曾经在这里呆过,由于他的身份特殊,所以那些守卫深刻记住了这名青年。现在这名青年又一次到来,不过是以探视者的身份,他们自然是忍不住把视线移到这边来。

被众多视线包围的司马靖在心中苦笑,不过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他问道:

“老哥,听说这次你一见到警察就认罪了,难道说你真的杀了人?”

“你来干什么?”对方的语气十分冷淡,果不其然,司马俊对司马靖的到来很是反感,他恨不得司马靖马上离开,现在的他,不愿意见任何人。

“老哥,既然你不肯说就让我来猜猜看你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就认罪吧。”司马靖仰头看着天花板,装作冥想着什么,然后突然打了一个响指,兴奋地说,“我猜到了。一定是你杀了人因此一直受到良心谴责,不愿意再受到折磨所以才会马上认罪的。没错吧!”

司马靖这么说明显是在挑衅对方。司马俊在平时就一直对司马靖常挂在嘴边的良心之类的东西反感不以,司马靖相信,对方一定会中自己的激将法。

“是吗?良心……”司马俊突然苦笑了下,然后幽幽地说,“大概真的是这样吧……”

司马俊的反应完全出乎司马靖的预料,原本以为对方会对自己一痛斥责,说良心这种东西是骗三岁小孩的。但是对方居然会如此黯然,难道说真的是司马俊杀的人?

不会啊,司马俊当律师的时候虽然有时候会颠倒黑白,但是他也有一定底线,所以他是不会干出杀害他人这种事情的。到底为什么……

“喂!老哥,你怎么了啊!平时你不都是会厉声反驳的么?跟我争论啊!说良心都是骗人的啊!”

“够了,阿靖,我已经认罪了,你不必考虑为我脱罪。如果我愿意,我可以马上无罪释放,但是,我不能!因为我害怕受到良心谴责!”

司马俊叹了口气,说出了等同于认罪的话,司马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可真是……看来想要问到线索是不可能了。这个家伙啊……司马靖已经清楚,司马俊的确一反常态,有可能真的受到了良心谴责,但是他仍然不愿意就这样看着司马俊去死。不知道真相的话,他不会认同司马俊本人承认的罪行的。

“老哥,让我当你的辩护律师吧。”

“阿靖,够了,回去吧!那个人,的确是因我而死的。”司马俊的语气满是愧疚。但是就算是这样,司马靖仍然不愿意认同所谓的事实。真相根本还掩藏在黑暗中,自己怎么能够就这样放弃追寻真相?

“笨蛋,你难道不知道我只有见识到真相才会死心么?所以,赶快给我在这份委托书上签字!顺带说一句,就算你不签,我也会模仿你的笔迹签上你的名字的!”

面对司马靖坚定不移的眼神,司马俊只好暂且认输,他向看守要了一支笔,在委托书上草草签下自己的名字,写下最后一画,他抬起头,对司马靖劝告道:“阿靖,你是不会成功的,我真的……”

“给我闭嘴!真相未必就是你想象的那样的,在我调查出真相之前,你必须给我改掉你的台词,给我对警官说‘我无罪’!”司马靖抽回纸,以前明明很成熟老练的堂哥变成这副样子,真的是他意想不到的。眼下会面时间已经结束,他能够做的,只有自己一个人去搜集线索。孟云铃,还有司马俊的那几个高中同学……那次登山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相就靠自己的双手去追寻!

入夜,城市的喧嚣在城郊就再也感受不到,寂静的夜晚,除了国道上汽车的喇叭声外就只有知了的伴奏。

司马靖居住在城郊的别墅,偌大的别墅里,除了司马靖还住着一名老管家以及一名年轻女佣。当然,只是名义上的。

别墅内,司马靖端坐在自己书房里的电脑前,手指飞速地在键盘上敲击。

“访问限制?喂喂,不就是查看一下一年前的发生案件记录么,有必要保密么?不过,这点小伎俩对我司马靖可没用。”

他对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道,伴随着手指敲下最后一个按键,页面上的访问限制的警告瞬间消失,数个档案文件在屏幕上一览无遗。

“一年前,七月份的案件……接着是……”司马靖慢慢拖动鼠标,因为已经破解完毕,他也用不着过分着急,他慢悠悠地点开文件,就在他打算查看时,身后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立刻关上显示器,接着喊了声请进。

如果是管家的话就糟糕了,那个老头看着迷糊其实精明地很,而且还是个迂腐的主,如果让管家知道自己在入侵警察局电脑的话,那还不闹翻天!

“阿靖!”陆冰室浑厚的声音在他的人进来之前就传入了司马靖的耳朵,司马靖一听是他,松了口气。陆冰室对电脑一窍不通,应该不会发现自己在侵入警察局的电脑。

陆冰室推开门,走到司马靖的身边,看到司马靖坐在电脑前悠闲地喝茶,不免有些不满。道:“你堂哥都快被判死刑了,你还在这里悠闲地喝咖啡。你未免也太冷酷了吧。”

“我这是叫冷静。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遇到什么事情就热血大爆发,那这个社会还不乱套了?”司马靖反驳的同时也不忘讽刺陆冰室。他用键盘把入侵窗口隐藏掉后打开了电脑显示屏。

陆冰室看到司马靖的电脑是开着的,而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他把显示器给关上了。身为警察的他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他凑到屏幕前,问道:

“阿靖,你刚才关显示器干什么呢?”

司马靖虽然被问到重要的问题,但是他也不惊慌,因为陆冰室根本不懂电脑,自己只要随便编出个理由来,他绝对是会相信的。

“每个人都有隐私的,没必要问这么全吧。”司马靖装出面露难色的样子,引得陆冰室更加怀疑,他板着脸,瞪着司马靖,说:

“阿靖,快点告诉我你刚才干什么!”

“你一定要知道?”

“废话!”

“真是,千万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哦。”

司马靖说着,随手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顿时,房间内响起了“嗯嗯啊啊”的叫喊声。

第七回 资

“每个人都有隐私的,没必要问这么全吧。”司马靖装出面露难色的样子,引得陆冰室更加怀疑,他板着脸,瞪着司马靖,说:

“阿靖,快点告诉我你刚才干什么!”

“你一定要知道?”

“废话!”

“真是,千万别说我没警告过你哦。”

司马靖说着,随手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顿时,房间内响起了“嗯嗯啊啊”的叫喊声。

陆冰室脸红的片刻,立马敲了下司马靖的脑袋,激动地大喊道:“快……快关掉!阿靖,你搞没搞错啊!”

司马靖摸着头,关掉了视频文件。然后转过头对着陆冰室,一脸无辜的样子。

“大哥,刚才可是你用着无比可怕的目光要挟我打开的诶。”

“混蛋!我怎么……我怎么知道你……我怎么知道你居然……居然在看……”

陆冰室这个热血警察最大的弱点恐怕就是他的心灵过于纯洁,看到稍微一点邪恶(那方面)的事情就会让他脸红心跳并且加速,不知所措。

刚才那个视频,仅仅是两个火柴人重叠在一切,然后发出那种声音,就使得陆冰室不敢继续看下去。不看过程,只从结果来看,司马靖的战术还是很成功的。

“好了,别脸红了。冰室,你来我这里该不会就是向我展示你那纯洁的心灵的吧。”

“当然不是了!”陆冰室的神色终于正常了点,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接着道出了自己的来意,“阿靖,我觉得一年前案件的资料你可能会有用,所以就拜托同事拷贝了一份给你带过来了。”

说着,陆冰室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张磁盘。

司马靖半伸出的手停在空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个家伙还是那么善良。真是,明明自己这么捉弄他,他却还是这样……这个老好人!

司马靖有股莫名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他接过磁盘,轻声道了声谢谢,接着趁着在陆冰室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空隙,用键盘控制,停止了对警察局电脑的入侵。

“阿靖,这次来要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些了,法庭上你一定要帮助你堂哥啊。司马俊律师他虽然说对人冷淡,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是他身为律师,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从来不会为了钱而帮助恶人脱罪,是个好律师啊!”

“他是不是好律师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不过你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点?老哥虽然说不会帮助大奸大恶的家伙,但是对于那些小矛盾律师委托的话,他可向来是认钱不认人的。”

“这个么……反正,在我看来,他是个好律师!”陆冰室说完就向司马靖道别,匆匆离开了房间。

来匆匆去匆匆,这家伙还真是……大概是害怕我再看起那段视频吧。这家伙……

“呵呵……”司马靖笑了笑,接着把磁盘放入了电脑,打开了里面的文件。

“涉案人员……”司马靖轻轻点击,一份详细的档案呈现在了他眼前。

这份档案显然是后来整理过的,如果司马靖入侵警察局电脑的话,恐怕找到的档案不会这么详细。

冰室那家伙为了帮助老哥也做了许多事情呢。

“司马俊,本案嫌疑犯,男,年龄26,职业为律师。于7月12日与其高中同学崔志,孙尚雯,钟奎三人还有孟云铃一起去登山。于7月15日回归本市,但是同行者孟云铃却没有回来。根据四人共同作证,孟云铃已经坠崖死亡,判断理由是,在悬崖边发现了孟云铃的耳环和岩石崩坏的痕迹。而司马俊也作为嫌疑犯被捕。在经历了一天的审问之后,司马俊无罪释放。原因是崔志和钟奎共同证明了司马俊没有杀人,孟云铃是跳崖自杀的。而根据其本人的自供,他曾经与被害者一同出去谈话过,接着就马上回来了。他说他没有杀害孟云铃。他还说,接下来的时间里,钟奎和崔志也出去过一次,不过被定为不可信。”

从这里看的话,这起案件应该没有太多的疑点,但是如果跟现在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的话恐怕就没那么好考虑了。崔志和钟奎两人双双推翻自己一年前的证词,并且重新指证司马俊是杀人凶手。

要知道这起案件是发生在一年前,而且发生的地点是在山上,想要找到物证基本是不可能了,能够作为证据的恐怕只有证人的证言以及嫌疑犯的自白。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了司马俊有罪。想要救他,谈何容易。

“崔志,人证之一,男,年龄26,职业为律师。带着其表妹孟云铃一同登山。根据他的描述,孟云铃一直暗恋着司马俊,自己这次会邀请司马俊也主要是被孟云铃恳求。根据他的作证,孟云铃在山顶露营的晚上,孟云铃与司马俊一同出去过一次,说是要出去透气。这次旅程司马俊先回来了,而孟云铃则再也没有回来……”

孟云铃是崔志的表妹?这还真是个有趣的信息。原本以为这次登山参加的人都是老哥的高中同学,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一个人是例外,也就是死者孟云铃。

“钟奎,人证之一,男,年龄26,职业为程序员。在星宇科技公司担任游戏程序设计师。根据他的描述,司马俊虽然说跟孟云铃曾经一起出去过一段时间,但是在那之后,孟云铃和司马俊一起回来了,之后孟云铃去了另一个帐篷,司马俊则一直留在他们的帐篷中。所以不可能犯罪。”

钟奎和崔志吗……这两个人先作证说老哥没罪,接着又自首说真凶就是老哥。哼哼,真想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一副嘴脸,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翻供,而且他们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翻供的原因呢?难道真的就只是单纯地说一句自己不愿意再受到良心折磨了么?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这两个人可真的是太默契了,默契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孙尚雯,人证之一,女,年龄26岁,职业侦探。案发时,据说一直呆在另外一个帐篷中。仅仅证言了孟云铃已死,对于其他的事情全部缄口不言,于司马俊无罪释放三天后失踪,行迹不明。”

行迹不明!?这算什么?孙尚雯怎么会行迹不明?而且她好歹算是一个侦探,怎么对调查那么不合作,除了证明孟云铃已死以外就一直缄口不言?

“孟云铃,本案被害者,女,年龄17岁。仍就读高中的她与表哥一同登山,跌落悬崖而死。据说在登山途中对司马俊表白,被拒绝后就一直闹别扭,与司马俊作对。警方初步判断是司马俊忍受不了对方的纠缠不休就杀死了她。但是最后证明司马俊没有作案时间,所以无罪释放。附记:孟云铃的尸体至今仍未寻获。”

接下来还有很多详细内容,司马靖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看完了。

孟云铃……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是17岁的花季少女。话说回来,她怎么会喜欢上我那个脸一直板着的老哥呢?真是有些怀疑她的品味……

警方判断老哥是嫌疑犯的理由会不会有些太牵强了点?忍受不了少女纠缠不休?喂喂,老哥虽然说表情冷漠,看上去不可靠近,但是他的度量还是挺大的,怎么会忍受不了少女的纠缠不休呢?就算孟云铃一直与老哥作对,那么她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才惹得老哥要杀了她呢?警方还真是可恶,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会没有记录在档案上。

第八回 想

司马靖暗骂警察局的可恶,一面点开了涉案人员的详细介绍,在他浏览完其他人的详细资料后,他点开了排在最后的孟云铃的资料。窗口一换,一张照片首先映入司马靖的眼帘,看到照片,司马靖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照片中的那名清秀少女,居然是他傍晚遇到的鬼卒——云梦!

怎么会是她!?难道说孟云铃死后成为了鬼卒?如果说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起案件恐怕就变得复杂起来了。今天自己看到的那名鬼卒,也就是云梦的行为举止有些奇怪。第一,她收服厉鬼使用的是她特有的黑旗,这兴许能够成为找到她的一个方法,毕竟使用黑旗的时候,自己会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第二,她似乎拥有着实体,靠着步行离开了酒吧证明了这点。莫非孟云铃的灵魂不愿意离开身体,在成为鬼卒之后,继续使用着那副躯壳?还是说,她根本不是孟云铃,而是一个普通的鬼卒,借用了孟云铃的身体……可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明明是鬼卒却要使用肉体,这对灵力的使用以及收服厉鬼恐怕都没有好处,因为拥有肉体就会被一般人看见,被平常人看到的话,无论做什么,只要是要使用灵力的行动,都因为要避免被一般人发现而受到很大的限制。

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对自己的警告。如果说她是孟云铃的话,她要做的事情应该是……

让杀害自己的人偿命!?

可是,如果她不是孟云铃的话,那么她的话里,到底含着什么意思呢?

司马靖开始头疼起来,自己的推理虽然说有些道理,却违背了冥界的一条法则,那就是心有怨念者,不能为鬼卒。身为鬼卒,就必须舍弃前世的一切执念,包括爱。暂且不管对方是不是孟云铃,单单只看对方的心灵,就能够发现奇怪的地方,她的内心存在着执念,那是不应该存在的。司马靖也是在未来的日子里面才知道,云梦的执念便是只有鬼卒才有可能拥有的对遗失的那件事物最特别的执著。

云梦,亦或者孟云铃。如果不找对方当面问清楚的话,恐怕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是……对方又会在哪里?自己没有任何线索。这与以往的案件不同。这一次,司马靖就连猜测对方的心理来判断对方的下一步行动都做不到。因为他对云梦的了解太少了。除了知道她的外貌是女子高中生并且喜欢挖苦讽刺人以外,没有任何线索。司马靖从不可能到大街上去高喊“老子犯贱,谁敢挖苦”吧?就算做了也不可能有效!

“仔细考虑一下的话,我认为那个鬼卒拥有的恐怕不是孟云铃的灵魂。根据档案上说的,孟云铃喜欢过老哥,而现在老哥已经被拘押,她身为鬼卒应当是知道的。就算她没有那种依靠灵力感知范围内发生的事情的能力。马路上的电视机里恐怕已经把老哥被拘押,明日开庭审判的事情传播得沸沸扬扬的,她没理由不知道。因为司马家族可是很有名的,这个家族里的人犯了罪,消息自然也是传播得最快的。”

司马靖自言自语道,他托着下巴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头绪。

就算得出了那个鬼卒不是孟云铃又能怎么样呢?这只会增添新的绝望罢了。

不论如何司马靖都想要再见到云梦一面。就算对方的灵魂不是孟云铃,至少身体是孟云铃的。警方不是说孟云铃的尸首至今没有发现么?恐怕就是因为那具尸体自己又“活”了过来吧。

明日上午十一点准时开庭,也就是说如果自己六点钟起床的话,那么有四个多小时的自由行动时间。在那段时间里,就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云梦吧。

总之,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老哥无罪!

他继续阅读着资料,不知不觉中,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爬过了十二这个刻度,就连那些恼人的蝉鸣也消失地无影无踪,连国道上刺耳的喇叭声也若有若无。

真的有点晚了呢。还是先睡觉吧,明天还得六点起床呢。

司马靖想着,关掉了对话框。

司马靖伸了个懒腰,看了这么久档案,他也累了,就在他打算关掉电脑的时候,他忽然瞥见在那一个个文档当中,有一个没有命名的文件夹与这些文档格格不入,显得一副十分不合作的样子。

这里面会是什么呢?刚才因为只顾着看案件资料,因为看里面全部都是没有命名的文件,所以忽略了。要不要看看呢?

司马靖的手指比思维更早地行动,他下意识地点开了里面的文件,两张图片呈现在司马靖的眼前。

是一张房间的照片,房间很整齐,有一个书架,一个写字台,写字台上很干净,然而,这间整洁的房间里唯一不协调的地方就是地面上的一块烧焦的痕迹。

第二张图片是一张烧焦的信纸的残片,上面只有几个模糊的字。“司”,“的”,“法”。这三个唯一能够辨认的字相隔较远,想必当中还有几个字与这三个字组成一句话吧。

这是什么?“司”“的”“法”三个字?中间会有什么呢?完全无法理解……

这两张图片也没有任何解释,到底为什么会在这份档案里面呢?真有点搞不懂……但是想想看,这张磁盘里其实有很多东西都是陆冰室托朋友添加进来的。这样考虑的话,那两张照片应该也是跟案件有关的,只是添加的时候忘记掉命名罢了。

这种小事,明天问问陆冰室就清楚了。接下来,关机,睡觉!

第一话 起,恰逢

20xx年。2月4日,正月初一。转眼之间,旧的一年已经结束了。

春节第一天,伴随着鹅毛大雪,洁白的雪花在空中翻飞。

雪是凌晨2:00左右开始下的,堆积到清晨也有了一定的厚度,在这样的一个天气里,没有人愿意外出,可是,偏偏有一个人影出现在大街中央,乌黑的斗篷与背景的纯白显得格格不入。

雪地上,那人走过的地方没有任何痕迹,仿佛那个人的脚未曾踏足过一样,可是,假如在近处看,那人的脚又确确实实地踩在雪上,甚至还发出“吱呀”的声响。这不可能存在的现象却确实发生了。

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在那人的肩膀,久久没有融化,他用手拍了拍肩上堆积了一层的雪,手晃动的时候,漆黑色的斗篷也在风中扬起,令人惊奇的是,那人的胸口居然开了一个大洞,如同魔术一般,居然可以透过他胸口心脏的部分看到他身后的景色。

他没有心脏!

他一步一步地走着,没有人清楚他的目的地是哪里,同样的,也没有知道他为何会出现。

他走在街道上,但是就在十字路口,他突然折了回来,也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他只是掉头往回走,如此来回,每当遇到十字路口,他都转身往回走,来来回回,雪地上没有一丁点痕迹。

忽的,风刮得更大了,吹起了他的斗篷,他的脸在乱舞的雪花陪衬下露了出来,一张满是刀疤的脸孔在风雪中显得格外沧桑。

“死,或者生。执念所在往往是生,所存活者往往是死,冥冥之中,无人能对。”

黑衣人念完这段话,便凭空消失在雪地里。不留一点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那一天,这条街上的人都看到了那名黑衣人,当然,还包括了司马靖,这名私家侦探。而且他是距离那名黑衣人最近的人类,就在他倒垃圾的时候(ps:垃圾产生于整个晚上都在看春节联欢晚会,手中始终都拿着难以消化的垃圾食品的云梦),看到了黑衣人。也正是他亲眼看见了黑衣人的样貌,那虽然说是一张俊美的面容,但是却有着数道伤疤,而且眼神里所流露出的绝望也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

有人说,那家伙并不是随便乱走,他的脚印其实构成了一个法阵,能够产生某种奇妙的效果。也有人说,那是冥府的使者,撒旦的化身,他的到来,昭示着即将有厄运降临这个城市。

至少那不会是人。

……

上午7:21,司马靖万能事务所。

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天知道。不过不论发生什么,应该不会牵扯到我这样一个穷鬼侦探。

司马靖这样想着,把看见黑衣人的经历给放在一边,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新的一年的财政收支计划。

(司马靖,也就是主角了,对心术有一定的了解,即能够一定程度感知人心灵的动摇,换言之,他可以看破一些谎言。他原本是某贵族高中的学生,因为智商远超过常人,所以极有可能继续深造,最终培养成为一个科学精英型人才的。虽然他的家族希望他能够学习金融专业或者从政……然而,因为某一事件的影响,他成为了一名侦探。顺便说一句,司马靖还是一个大的家族的名义继承者,正因为他选择了成为侦探,才会由“正式”转为“名义”。)

司马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今年多接受几个和刑事案件无关的委托,比如说搜寻失物,调查某人行踪等委托。别的不提,如果是刑事案件的委托,那就一定是陆冰室那个家伙来委托。自己和陆冰室什么交情?陆冰室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冲司马靖又是诉苦又是恳求,没准连跪下都可以,只要司马靖肯免费帮助,陆冰室几乎是无所不为。

(这里的陆冰室是司马靖的至交,如果说共度生死的交情算作好友的话,那么只有一起经历无尽的麻烦才能成为这至交。陆冰室身为一个普通警察因为受到某脑残无脑的热血警察电影蛊惑,整天幻想着能够凭借一己之力破获什么大案子,这曾经给司马靖造成过不少的麻烦……)

这就是司马靖头疼的地方了,一般来说,这样的委托往往是最吃力不讨好的。警方会允许一个私家侦探插手他们调查的案件么?当然不会,其结果就是调查时无法得到充足证据,而且也得不到任何报酬——司马靖从来没有奢望过陆冰室这种小刑警会有钱能付给他。

所以,一定要把接受的委托数量控制住,一旦有预感陆冰室要来,我就让云梦把陆冰室打发走。嗯,就这样了,今年陆冰室能够委托的上限次数是两次。

为了能够确保伙食费的支出,每个月的委托必须不小于三个,以及房租,水电费一系列原因……

总体来说,今年我不得不接受大约三十四个委托,而且还不算陆冰室的委托!?

得到这样的数据,远远在司马靖的预料之外,不过考虑到家中伙食支出自从云梦的到来以后呈直线上升,得到这样的结果也在情理之中了。

如果不是每次的委托费都不少,我也许不久就要卖掉别墅,搬进公寓了……

司马靖叹了口气,也算是认命了。

“哟,小靖同学!”一个晚上没睡,云梦的精神倒也不差,大概是因为她是鬼卒吧。

(云梦,一个鬼卒。应该说是半吊子的玩忽职守的鬼卒。司马靖曾经帮助她解决过一个任务,其结果直接导致了这个依靠借尸还魂滞留人间的鬼卒从此黏着司马靖不放——她把司马靖当作了享受人间生活的媒介。司马靖迫于无奈才提供云梦包吃包住,毕竟万一遇上太棘手的灵异案子也可以找她帮忙,尽管不是很牢靠……)

司马靖毕竟还是个普通人,一个通宵对他来说的负担可不小,面对云梦精神地打招呼,司马靖只有打了个哈欠,嘴里吐出模糊的音节作为回应。

……

转眼间,云梦这个鬼卒来自己的事务所已经接近半年了呢。这半年里没少接受委托,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云梦在的原因,接到的委托灵异事件的比例居然占了三成,比司马靖过去接受的灵异事件委托高出了整整两倍。于是乎,在司马靖的追问之下,云梦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告诉了司马靖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那啥,小靖同学,我觉得司马靖侦探事务所这个名字太俗气,一点吸引力也没有,所以呢,我就瞒着你在上面施了个小法术,让委托人看到的是‘司马靖万能事务所’。另外,我还特地叫苏唯帮助我设计了一张传单,打算过几天到接上去分发。”听到传单二字,司马靖的额头滑过一丝冷汗。他接过传单一看,完全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这就是所谓的传单——司马靖万能事务所,帮助您解决任何问题。侦探事务联系人:司马靖。心理辅导联系人:司马靖。风水勘察联系人:司马靖。一日男友联系人:司马靖。……其他各种稀奇古怪的xxxx联系人就不在此赘述了。

于是乎,各种各样的委托人全部来到司马靖的侦探事务所。心理辅导倒还好,毕竟司马靖对于心理学还是有一定认识的,胡诌一番用控心术来糊弄并非难事。但是风水勘察……司马靖每每遇到类似委托,只能够尽全力推辞。一日男友……话说这个方面的委托人至今还只有一个恐龙……其他一系列委托,不是司马靖力所不及便是司马靖坚决不做。想来“万能”这两个字也早晚会被改回侦探吧。

托云梦的福,半年里接了不少委托(虽然大部分推辞掉了),但是完成委托所得的金钱让司马靖着实激动了一番,半年就赚到了过去一年的钱,就算伙食方面多支出一点也无所谓了。

云梦原本是和司马靖这样约定的,司马靖让她当侦探助手,并且承担她的伙食以及住宿,就可以不必支付工资。可是看到司马靖赚到那么多钱,云梦也开始和司马靖商量着是不是该发工资了,对此,司马靖只能说:“你的工资全部都花在了你的零食上了!”

……

“云梦,今天三点多的时候,我在楼下看见的那个家伙很怪异呢,你当时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寻常的气息?”司马靖办完正事,自然开始在意起自己看到的那个家伙。私人非人似鬼非鬼,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但愿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大麻烦。

司马靖的问题和过堂风一般,丝毫提不起云梦的注意,这个鬼卒闲适地横躺在专门让客人坐的沙发上,右手抓着薯片,左手拿着电视遥控器,好不自在。

“在我享受着唯美肥皂剧的时候不要问我那种问题!”云梦说得理直气壮的,好像她才是这间事务所的主人一般,司马靖平时虽然习惯了弱势,但是在这种聊正经问题的时候,他可没有那个习惯。

司马靖走到云梦面前,一把夺过遥控器随手换了个频道,云梦的手里正抓着薯片,纵使她手脚多么灵敏,她也没有那个放弃薯片来抢遥控器的觉悟。所以,云梦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电视机里的一男一女在花园约会散步的画面转换成一个中年秃顶的老头在单调背景下讲述新闻。

“不是吧,这个主持人咋还不退休?这秃顶,这暴牙,简直是在对我的视觉进行未经允许的交媾啊!”

“你直接说**不就行了,啰嗦那么一大堆……”司马靖把遥控器扔到自己的书桌上,保证不会被云梦抢走,然后缓缓道:

“云梦,我可是很严肃地在问你,你当时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这个么…(咀嚼)…”云梦挣扎着坐了起来,躺了一个晚上看电视的她腰早已经僵硬,在试着扭了两下之后,她迷茫地看着司马靖,问道,“你说的(咀嚼)那个人到(咀嚼)底是什么啊?凌晨三点左右…(咀嚼)…那个时候(咀嚼)我不是(咀嚼)在看电视么。”

说话的功夫,云梦也解决了一包薯片……

面对云梦这般表情,司马靖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不是号称任何灵异生物只要在你身体周围五百米范围内你就能够清楚辨别吗?”

半吊子的鬼卒还真是不牢靠,如果不是司马靖计划周全的话,这个家伙早在之前的灵异事件里边因公殉职了。

“哦!那个是吗?凌晨三点的时候,我确实感觉到了一个特殊的家伙出现在街道上,不过我看它没有害人的意思,所以也没去留意。”带着歉意,云梦暂停了手头消灭的零食的工作,她赔笑着,对司马靖道歉。

“你怎么知道它没有害人的意思?”

“这个么……它不是一直在街上溜达么,如果要害人的话,肯定是直接闯入房子了啦。”

这种荒谬的逻辑估计也只有云梦才会有,有谁说害人必须要进入房子的?司马靖还就纳闷了,云梦莫不是因为感觉不到那个家伙所以在胡诌吧?

很有可能!

司马靖正想要借此好好讽刺一番云梦,电视里那个秃顶老头突然表情严肃地念起了一个新闻……

“本台最新消息,警方于今日早晨六点接到报案,靠近进学路的若文小区中发现了四名死者,经警方调查,全系自杀,目前其自杀原因警方仍在调查当中。接下来一则新闻是……”

听的这些,司马靖猛地回过头,赶在字幕消失之前记下了小区和街道的名字。

喂喂,不是吧,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谐音而听错了小区和街道名,可是看到字幕后,我必须承认,那四名死者就住在事务所对面的那个小区!

这样的事情,能够排除是灵异事件吗?

司马靖不禁开始怀疑。一般来说,死人的消息是没理由这么快就放送,甚至还不被允许被放送的,但是这一回却如此之快告诉了大众,到底……

从这则新闻来推断,这四人的死亡时间不会相差太大,否则他们四个人就不会一起被提到。

死因是自杀,和这个有关系么?但是四个人都是自杀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况且,这个世界上,同时死亡的人的确很多,但是在同一小区死亡,而且死亡时间相差不大的人就很少了。

这样的巧合,会发生么?

还是……和那个家伙有关……

不过即使是有关,和自己也没有什么联系,所以与其为这种玄乎的事情操心,还不如好好考虑今后的事情。

司马靖是这样打算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况且对方真实意图自己也不清楚,没必要贸然涉入莫名其妙的事件当中。可是世事总是无常的,司马靖越是不愿意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让他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人偏偏到来了。

而且还是很不合时宜地到来了。真不知是命运的有意捉弄还是对方早有预谋要拉司马靖下水,兴许两者兼而有之,反正,新年开始,司马靖就卷入了麻烦。

不过人生不就是摆脱麻烦和卷入麻烦这两者之间不断循环么?司马靖也算是看开了。

就在新闻播送完不久,事务所的大门便被重重地敲响了,看着门板那可见的变形,司马靖不禁有了装一个门铃的打算——倘若经常那么敲,这扇门还要不要了?(ps:事务所的门曾被云梦的蛮力给破坏了,司马靖贪便宜,新安装了一扇外形和防盗门相似的木门。)

“别敲了,我这扇门还要呢!”司马靖嘟囔着,赶忙在自己的门“意外致死”之前把它从门外敲门者的魔爪之下拯救了下来。

门才打开了一条缝,凭着司马靖敏锐的洞察力,瞬间便从门外人的大致外形和身上急促的呼吸等方面判断出来者是谁。

是陆冰室。

发现来人的身份,才打开了一条缝的门被徐徐关上,另外还附带着司马靖模仿云梦声音的懒洋洋的招呼:

“那啥?司马靖不在,有事下午再说。”说完,还为了表现出困意,打了一声哈欠。

司马靖模仿女人声音的水平一点也不专业,只要是玩过一两个女人,和女人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都能听得出来他的语气实在是过分得嗲,一般女人不会这样说话,不论何时何地。可是司马靖知道陆冰室分辨不出来,陆冰室这类人这个时代已经属于稀有生物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对女性的身体只有生理课上的知识,说出去恐怕只会当做是一个笑话,可是陆冰室的的确确就是这样的男人,这样罕见到极点的男人。

司马靖的变声手法骗过其他人基本上是不可能,但是骗过陆冰室,他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无奈,任何自信都必须有一个前提——没有留下破绽。

彻夜未眠的司马靖精神十分疲惫,而且这个反应也是在瞬间完成,当然会留下破绽。在司马靖话音未落之际,他自己就发现了话里的漏洞。

该死!我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失败,太失败了,这个错误绝对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别给我装女人!阿靖,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你刚才说的是‘司马靖’!要知道你的事务所里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云梦,而她在叫你的时候都是说‘小靖同学’的!”陆冰室的体质也还真挺不错的,气喘吁吁地跑到这里,居然说话也不间断。

果不其然,熟知司马靖底细和云梦习惯的陆冰室一听就听出了这个破绽,他知道司马靖就在门后,所以也不用力敲门,只是安静等待司马靖无可奈何地开门。

他知道,在谎言被揭穿之后,司马靖不得不开门。

事务所的门被司马靖无可奈何地拉开,他一脸恨意地看着陆冰室,道:“你这家伙,就不能耳背一点啊?拜托,这么容易就发现我的破绽,你还是那个愣头青么?”

“要是连这样的破绽都发现不了,那么老子真的就不必再当警察了。”陆冰室也不反对愣头青这个称呼,反正在司马靖这样高智商,且过分理性的人眼里,自己就是愣头青。

话说司马靖的智商,据他自称好像是348呢,这个肯定是骗人的,毕竟世界上智商最高的人也不过两百多,这个348肯定是司马靖自己编造出来的。

“说的也对……”司马靖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让出一条道让陆冰室进来,接着自己打了几个哈欠,全然不顾急匆匆似乎有事相求的陆冰室,自己自顾自走到书桌前,直接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假寐。

“我说阿靖,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兄弟我都到这里了你居然也不好好招待,反而自己先去睡觉,这叫个什么理?”

司马靖装作呼噜,全然不理陆冰室。

既然我拦不住你进来,那么我让你进来不搭理你总可以吧!司马靖这么想,他在心里,早已经把陆冰室看做麻烦的象征了。能让司马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陆冰室算得上是一个。

“阿靖!”陆冰室走到司马靖身前,他可不管司马靖是真睡还是装睡,直接抓住他的衣领直接把司马靖给提了起来。不得不说陆冰室这个家伙还是挺有蛮力的。

“别,别……别动手……你有什么话快说吧,我不会推辞的!”司马靖赶紧从假寐中回复过来,他小心翼翼地拉开陆冰室扯着自己衣领的那只手。平心而论,作为兄弟,司马靖即使觉得麻烦,还是会帮助陆冰室的。当然,每次司马靖都会推托一番就是了。

推托完了,也该进入正题,司马靖也该听听陆冰室的委托了,尽管在司马靖看来那根本算不上是委托,仅仅是要挟罢了。

“阿靖,你也看到了吧,电视里的新闻,事务所对面的那个小区里,居然发现了四名死者。”

“是啊,我正好奇呢,你们警方怎么会允许电视台播放这样的新闻。难不成案件已经解决了?”司马靖在这个时候倒挺希望陆冰室来个“不是”,这样自己也好大摇大摆地去现场调查,可是偏偏这个家伙说了声:

“嗯,已经解决了。已经确定四个人都是自杀。接下来只要好好调查一下他们的人际关系和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就可以定下自杀原因了。”

这么说来,这四个人都没有留下遗书咯?司马靖根据陆冰室的话很自然地想到。如果是自杀,不留下遗书,会不会有点太古怪了?

“什么!?已经解决了?那你提起这件事干嘛,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个自杀案就会被媒体搞出一个专题,专门讲述这四个人为什么自杀,然后随着时间流逝,市民便会忘记掉这件事。”出乎意料的回答并没有让司马靖放心下来,在这种情况下陆冰室仍然要委托自己,那么不得不承认,这四个人的自杀一定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就目前来看,可疑之处便是那四个人都在同一小区,而且死亡时间也十分接近这个巧合了。

“也不能说完全解决,毕竟这四个人的自杀原因我们警方还在调查中,所以我这次来是想委托你调查一下死者的自杀理由,以及为什么会在同一个小区十分接近的时间里有四个人自杀。老实说,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次事件没有其他人想象得那么简单。”陆冰室也是跟司马靖合作过几次,也知道云梦的鬼卒身份,自然比常人对那些灵异之事多一份敏感。

虽然陆冰室很多时候都希望自己多出来的敏感是自己杞人忧天,但是每一次都恰恰相反……

“好吧,你该不会是说,这四个人的死,是厉鬼作祟吧。老实告诉你,我们事务所的鬼卒可是对我说她没有感觉到厉鬼的痕迹哦。”边说着,司马靖和特地瞥了云梦一眼,察觉到司马靖的视线,云梦闹别扭似的地把头转向电视机。

看来这家伙还是对司马靖说她“半吊子”愤愤不平呢。对此司马靖也不道歉,毕竟他说的是事实,这点云梦也清楚,所以她也只是闹闹小别扭罢了。

“是吗,反正就拜托你好好调查了。”陆冰室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表情流露出些许对云梦的不信任。面对好友和自己一个看法,司马靖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真是,拜托我好好调查,你呢?案件都相当于完结了你叫我去调查,人家会放我进去么?”

“放心,这次现场负责人是你的熟人,肯定是一路绿灯。”陆冰室冲司马靖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接着,他又自顾自喃喃道:“上头指定老子去调查一宗失窃案,报案者是一名贵妇人,估计又是自己忘记把贵重物品扔哪的呆子。真是有够无聊的!”

这样的碎碎念我觉得最好不要让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听见……

司马靖除了在心底里祝福这个职业前途一片黑暗的好友以外,别的无能为力。就凭他的性格,能够混成现在这样着实是个异数。

虽然有些在意对方别用深意的笑容,司马靖还是接受了这个委托。凭对方的心机,是不可能给自己设下什么陷阱来捉弄自己的。

“那么,冰室,我准备准备就要到案发现场叨扰一下你们警方了。”

……

司马靖打发走了陆冰室,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此时的他也顾不得形象了,草草整了整衣冠,接着收拾了几样东西塞进手提包,摇摇晃晃地走出了事务所,末了,他回过头,叮嘱道:“云梦,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如果有委托人的话,你千万要应付过去,接下委托。”

“知道了!”云梦笑脸盈盈地应道,待司马靖转身走远,她立刻又变了张脸,她愤愤道:“哼,可恶的小靖同学,就知道自己去快活,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这大过年的,怎么可能会有委托?”

抱怨完,云梦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从书桌上取回遥控器,接着横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看起了早间肥皂剧。这日子过得真叫一惬意,就连司马靖也有些羡慕,自己的助手过的日子比他还好上许多。

……

若文小区,这小区和司马靖的事务所只有一街之隔,司马靖走下楼梯穿过大街,往右走上十几步便是若文小区的入口。入口处的保安满脸愁云,显然是因为自己的小区发现了死人所以脸色才会如此难看,好在警方已经确定那四人全部自杀,并没有所谓的凶手即杀人犯,要不然,这位老兄的脸色恐怕更加难看。

“你是?”看到司马靖这个陌生人有进入小区的意图,保安立刻打起了精神,一脸疑窦地看着司马靖。即使没有杀人凶手,保安的神经也还是绷得紧紧的,不敢有半点松懈。

这还是一个好保安的,不过貌似没有见过我的样子,是不是从别的地方新调过来的呢?

“哟,老兄,辛苦辛苦,听说这里发现了死者,请问是哪几个地方啊?”司马靖微笑着,递给对方自己的名片,此番前来,他特地带上了自己的名片,司马靖这个名字虽然说不上是家喻户晓,但是在这片区域也算是响当当的了。

我就不信你连司马靖这个名字也没听说过!再怎么说我也算是名义上的司马家族的一员,能力极强的侦探啊!

结果名片一看,保安的神色立刻变得恭敬,他颤巍巍道:“居然是您,刚才的女警察说过,如果见到您,就让您到那个日本人的家中去勘查勘查。”

哦?那个女警察?司马靖的脑海里飞速掠过几个认识自己的女性警察,他不禁有些好奇,究竟会是谁跟保安打这个招呼的。

这个保安似乎没听过我的名字,反而对那个女警察恭敬有加的样子,想必是认识她。可是却偏偏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也就是说她本人特别叮嘱过,不可告诉我她是谁。仔细想来,也只有两个人可能会这么做了,但愿不要是她……

司马靖问出了那名日本人的住址,便一刻也不停留走向日本人居住的那幢楼。

究竟自己的假设是否会成立,一切就看天意了。但愿不会是她……

来到三楼,左边的便是死者的家,而右边便是他的邻居的住所,看左边的门上那一条条黄色的警戒线,司马靖也不太好意思跨过去,于是,他便想到了先向其邻居打听情报。

反正自己也不能保证警方会不会提供自己情报,倒不如自己来搜集,这样还省去不少麻烦。

门是虚掩着的,司马靖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样子似乎有人先自己一步已经向这户人家询问了,应该是警方无疑。只是希望不要是什么难缠的家伙,这样自己也好浑水摸鱼过去。

推门而入,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精致的油画,上面画的似乎是圣经中最后的晚宴,其画风和司马靖印象中出名的画家没有一个相符合的,想必是无名画家或者这间屋子的主人的作品吧。

感情这间屋子的主人还是个画家?这个念头仅仅只存在了片刻,因为司马靖在画的左下角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标签,上面标注这幅画乃是出自一国外著名画家。对此,司马靖不禁莞尔。艺术方面,他虽说不懂得作画,但是欣赏水平还是有的,这幅画怎么可能会是那个画家的作品?看来是买者没有多少经验,被人坑了。

视线从画上移开,走近大厅,地面十分整洁,锃亮的地面甚至可以倒映出司马靖的身影。看了看靠墙的架子上一个个被摆放得极其讲究古玩,司马靖便对屋子主人的了解有多了几分。

那些古玩当中,竟有大部分都是赝品。

司马靖刚想去碰那赝品中看上去最为接近其原型的茶壶,一个声音喝住了他,他扭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身子才到自己半身高的**岁的小鬼。

这个小鬼大概是主人的儿子吧。想到这里,司马靖把手收了回来,微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说:“小弟弟,你的爸爸是不是正在和警方谈话啊?”

望着虚掩着的客房的门,司马靖如此猜想到。这个小鬼大概是因为父亲要和警方谈话,所以才从那间房间里被赶了出来吧。

“哼!有必要告诉你吗?小偷叔叔!”

听到这个称呼,司马靖的手提包差点从手中滑落,他苦笑着看着男孩,心道,自己难道看上去很老么?

“那个……没有按门铃就进来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你也没必要喊我小偷啊。话说,难道你看见我这个陌生人不害怕么?”

“害怕什么?”男孩突然鄙夷的看着司马靖,轻咳几声,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侃侃道,“本少爷可是尸体的发现者,我连尸体都不怕,怎么会怕你这种低水准的小偷?况且警察就在我的卧室,如果你有什么不轨举动,我只要随便发出一点响动,你就——死——定——了!”

男孩把最后三个字拖了长音,明显是在对司马靖施加压力。老实说,纵使现在的小孩早成熟,这样的异类还真是少见。能够如此冷静地分析情况,并且做出正确的判断,难保这个小鬼将来不是什么优秀的警察。

不过话又说回来,尸体是这个小鬼发现的,警察询问他的老爸有什么用?

出于对男孩感兴趣,又顺便考虑到他说自己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司马靖便有意和他继续聊下去。

“是吗?”司马靖装出一副胆怯的样子,但是旋即脸上的胆怯又变成了一丝凶狠,他粗声粗气道,“小鬼,如果我抓住你做人质的话,警察可救不了你!”末了,司马靖还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显然是想在心理上给男孩施加压力。

论到心理战术,老实说,我并不擅长,但是我好歹也学过控心术,更是学过心理学知识,总不可能连一个小鬼也唬不住吧?

司马靖显然是对自己自信满满,但是就连他也没有料想到自己面对的居然会是怎样的小鬼。这个小鬼真的成熟地有点可怕。

听到司马靖的要挟,男孩却一点也不怕,他反而撅了撅嘴,一脸不屑,道:“装什么呢?大叔你才不会做那种无耻小贼做的事情呢。”

“哦?那我会做什么呢?”不是吧!?一下子就被看穿了?是语气不够狠还是表情不够狰狞?

“当然是选择这里最值钱的物品来要挟我的老妈咯。从你刚才看这些东西的神色来看,你肯定知道这些东西的真伪,而你也已经推测出来我老妈对它们的喜爱。”稚嫩的小脸却闪过一丝丝的邪恶,但愿是司马靖想多了。男孩见司马靖一脸困惑,便开口道:“大叔你该不会是在惊讶自己的虚张声势为什么无效吧?哼哼,大叔,告诉你也无妨,你刚才说狠话的时候,眼神有一瞬间变得柔和了。”

“哈?”司马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小鬼的观察力竟有如此水准,不过看他一脸得意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如此……

这个小鬼说“要挟我的老妈”,换言之,这个家能做主的是他的母亲,这样的情况可不多见,这个家的男人呢?难不成这个小鬼是生长在单亲家庭?

不过他说用值钱物品来要挟,意思是他在他母亲眼中连钱都比不上?这倒是一件怪事了,天底下会有这样的母亲么?虽然他说的和自己猜测的没有多大区别,但是在关键的一点上有了分歧,司马靖不认为男孩的母亲会抛下他选择那些没有生命的艺术品。

“你也看得出来,我的老妈对艺术品似乎是着了魔似的热爱,只要标明是名家之作或者是珍奇古董,她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去购得。当然,大多数物品都是西贝货,可是她却根本不知道。”话里隐隐有一股埋怨的意思,这个小鬼知道这里大部分的物件都是西贝货,想来也是有一点能耐。不过他的母亲肯定不相信这个小鬼。要问为什么的话,当然是因为他这个年龄的小鬼怎么可能懂得鉴定真伪呢?

换了别人当然也不会信,因为除了那副油画是明显的西贝货之外,大厅摆设的其他艺术品古玩都是精细的仿制,不仔细看就连专家也认不出来。他一个小鬼怎么看得出来?

“嘿嘿,你的母亲一定是不相信你的眼力吧。”司马靖又摸了摸这个小鬼的头,若有所思,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小鬼恐怕是和自己类似的人物。

“去!要你多嘴!”男孩不耐烦地推开了司马靖的手掌,然后轻声自言自语些司马靖无法理解的话语。

该不会是无法翻译的诅咒吧……

闲聊的这里,司马靖觉得该进入正题了,便拉住了意欲转身离去的男孩,笑呵呵地问道:“小鬼,你说你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能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么?”

男孩转过头,满是不耐烦地说:“你又不是警察,我告诉你作甚?大叔,你好走了,当心警察出来抓你个正着!”说罢,小手一用力,挣脱了司马靖的手掌。

“慢!”这个重要的线索怎么能放他溜掉?想都没想,司马靖拿出自己的名片拦在男孩的面前,男孩一皱眉,用他稚嫩的童声埋怨道:“真是!这个字怎么这么眼熟?念什么来着?青?立?”

看到男孩面对自己名字的第三个字陷入了窘境,司马靖心里真不知是何滋味,这个小鬼不是很厉害的么?怎么连“靖”字都不认识?

“这个字念‘靖’。”

“哦,原来如此。大叔你叫司马靖啊。”男孩顿了顿,半天不做任何表示,仿佛他对司马靖这个名字一点也没有映像。

“不会吧?我原先还以为自己很出名呢,怎么连附近小区的小鬼都不认识我?太不给我面子了吧?再说了,你看到‘司马’两个字多少要有点表示吧!”虽说纯粹是为了活跃气氛才说出的搞笑话语,司马靖却没打算就这样白白浪费一个机会。原本他就觉得这小鬼有些少年老成,不过司马靖认为这个小鬼的心理年龄比他所表现出来的还要成熟的多。

司马靖这个名字,这个小鬼不会没有听过,如果他真的和自己预料中一样的话,那么话就好说了,也省去了哄小孩的工夫。接下来该是轻蔑的笑了吧。司马靖早已经替对方写下了剧本,能不能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就看那个小鬼了。

“哼,表现得和垃圾电视剧中的搞笑角色一样,你真的是那个司马靖吗?”

男孩冷冷道,表情也和之前见到的截然不同。虽然有些难听,司马靖却挺高兴的,因为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误。

“看起来你真的下意识里把我当成了同类了。”司马靖也不管现场气氛又多么尴尬,他又伸出手来摸了摸男孩的头。这回,司马靖轻轻抚了抚,很快就知趣地把手抽回来。

“司马靖,外面的人似乎传说你智商高达348,我看他们简直就是在放屁,人类的智商怎么可能到达这样的数字?”男孩一脸不屑,他缓缓道,“这也正是我看不起他们的地方,对于这种没有任何真实性的东西居然如此盲信,说他们智商低都已经算是看得起他们了,他们根本连脑子都没有!”

“喂,你也应该知道人脑的作用吧,所以……”司马靖见男孩的真面目就这样暴露出来,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至少他说话可以更加直接一点了。

“切,这只是修饰语气用的,你不用当真。”男孩冲司马靖道,“早在我4岁的时候,我就已经被测出智商达到了174,当时我还不以为然,因为现在的小孩智商大多在120上下,也有极少的几个到达150或者160的,所以我觉得我和他们一样。但是很快,我发现在同样的一群孩子当中,理解东西的速度他们根本比不上我,而且他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仅仅是局限于家庭的窗户。他们根本就只是小孩罢了!”

老实说我看你一个小孩用叛逆期少年的语调,五旬老者的心态说出桀骜不驯的话来,我真的感到十分诡异。这份不协调感绝对比灵异现场的阴风还要让人起鸡皮疙瘩。

“所以,你借由着现代的科技,通过网络认识一堆人,经历一些事,接着就以为自己是个成年人了,是吗?”简单的推测,无需任何证据证明。

“没错。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当做小孩看待。你既然也拥有着高智商,想必你的童年也一定和我一样吧。”肯定的回答,更是试探性的发问。

这点司马靖无法否认,他小的时候毕竟也是头脑发热,竟希望自己被当做一个成年人。

“不过你连我的名字都不认识,真的很令我尴尬你知道么?一个成年人居然连字都不认识,我算是长见识了。”

说到这,男孩的脸顿时变得通红,他把头转向一边,支吾道:“废话,现在都是语音聊天了,谁还在乎认识不认识字?反正上学的时候会教,我也懒得自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这个家伙是通过打字与对方交流的话,现在恐怕已经比他同年龄的小孩多学会不少生字了吧。

“那么你语音聊天就不怕被听出来是小孩么?”

“网络上的人可都是认为是我的个性变声哦。连这个都猜不到,你还真是……”

也犯不着他继续说下去,司马靖连忙转移话题,与其和这个高智商小鬼继续讨论他的成年人心理是如何形成的该如何处理心理问题,还是问尸体被发现时的情况更加好。毕竟司马靖是来办案的,不是来这里解决一个小鬼的心理问题的。反正这次也正好把名片留下来,如果对方有心理问题咨询的话以后去事务所找自己便是。

“听好了小鬼,我没空和你讨论一个高智商的人该如何为人处事。现在,我只要求你告诉我,你发现尸体时,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话音刚落,原本虚掩着的男孩卧室的门突然被拉了开来,还没见人出来,一个声音便呵斥道:

“外面给我安静一点,不知道警察正在问话啊!”

第二话 阮绪,小斗

虽然这声音和一般女性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可是司马靖却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脑海中浮现出令他头疼不以的那个人。

是的,她的声音的确无法和一般女性声音区分开来,但是多少还是有点不同的,尤其是在熟悉了她的声音之后,即使夹杂在十几个和她说话声音类似的女性中,司马靖也能够分辨出她。

是她,白轻舞。那个自己负过一次的女人。虽然说“负”并不是很确切,因为从一开始就是对方一厢情愿,而自己又为了那个目的利用了她的一厢情愿。不能说“负”,应该说是“愧”。

即使从那之后,她一直和自己作对,自己也从未认真想要对付过她,因为心中的愧疚让自己无法做出理性的判断。

当然,因为理性臣服于自身情感而无法做出最直接判断,这也算是一种理性。让自己保持正常人心境的理性,不会让自己冷若冰霜地麻木。

“白……白轻舞,您怎么会来这里?”按照司马靖对白轻舞的判断,她是不属于那种愿意到犯罪现场附近勘察现场录口供的人,她更向往的是抓捕罪犯或者跟踪嫌疑人一类的行动。

但是今天,她怎么打破常规了?陆冰室也真是,既然知道是白轻舞,居然硬生生地把兄弟往火坑上推,太残忍了吧!

想归想,司马靖还是笑盈盈地打了声招呼,接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算转身离开。

“慢着!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接受了委托想要回去中止吧?”

白轻舞看出了司马靖毫不掩饰的懊恼,她大步向前,立马拦在司马靖面前,阻止他离开这里。

“不是吧……难道连中止委托都不允许我?白轻舞,您知道的,我司马靖曾经说过,尽量不要出现在您面前,所以……”司马靖为了合对方心意,已经直接用姓名来称呼对方了,他想的很简单,既然自己称了对方心意,那么对方放自己走的可能性还是有的。可是……这种方法真的有效么?

司马靖一脸苦相,虽然有八分是装出来的,却还是逼真到把一旁看戏的小鬼逗得笑弯了腰。

“真是……你就真的那么不愿意看见我?”白轻舞皱了皱眉,她当然也不愿意看到司马靖变成一张苦瓜脸,可是她是绝对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的,司马靖是绝对不可以放走的。

“白轻舞,我必须更正,当初可是你说的不让我找你,尽量不要让我出现在你的视野里……”

这个……大笨蛋!这种气话怎么能当真?白轻舞真想大声喊出来,不过她却把话藏在了心中,此刻的她,只想留下司马靖。

白轻舞把手伸向司马靖,司马靖也不躲闪,只是默默地等待一个巴掌或者一记拳头。

伤害过一个人,自然不希望再度面对这个人,即使对方心里不在意,伤害者也会在意的。两者间存在隔膜,这种隔膜可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却是最难捅破的东西。

出乎司马靖的意料,白轻舞并没有给他巴掌或者拳头,而是温柔地把手放在他的胸前。

好吧,我觉得还是巴掌和拳头更温柔。你这样把手放在我的胸口是想干啥?感受我的心跳,然后把握节奏,通过一记重击让我心脏骤停?

“我和你相识在四年前的那件案子,我们之间有了隔阂也是在四年前你决意脱离司马家族的时候……四年了,我们……”

微微带着湿意的眼角,以及那恳求的目光。四年了,的确,很多事情都变了,很多事情也应该改变了。

和平时底气十足,充满自信的语气不同,说出这话时,白轻舞像极了少女,柔弱的少女,话中也隐隐有一种软弱……

白轻舞话中明显含有另一层意思,可是司马靖却偏偏装作听不懂,他望了白轻舞一眼,他知道,很快,这张柔弱女子的脸就会变回平时那个性格刚毅,不让须眉的冷艳形象。

想来,你是从陆冰室那里听说过,我一旦说谎,我的心跳就会变慢吧。很遗憾,当时我告诉陆冰室的就是一个谎言,用谎言来测试谎言,其结果自然是谎言变成了真实。

我对你……只有抱歉。不过……

“我改变心意了,毕竟是陆冰室的委托嘛,推脱掉这一次,难保下次他不会带来更麻烦的委托……”司马靖挠了挠后脑勺,接着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摸了摸身边男孩的头,说:

“小鬼,想必你母亲的口供已经记录完毕了,接下来轮到你了哦,第一发现人。”

转换是在瞬间完成的,那个柔弱的白轻舞早已经消失,有的,只是那个自信沉稳的女性强人的白轻舞。

“哦?你真的相信这个小鬼就是第一发现人?”白轻舞冷冷地看了一眼男孩,对司马靖道:“侦探,我可是见到过很多事件中,一些小孩为了好玩而自称是第一发现人的。我想,也只有那些天真的家伙才会做这种事情。”

隐隐的讽刺意味,明显的敌意。这才是司马靖映像中的白轻舞,那个处处和自己作对的她。

“是吗?不过我相信这个小鬼不一般哦。”司马靖微笑着,向白轻舞担保道,“没准这个小鬼还会步我的后尘呢。”

“你的后尘?进拘留所么?”

“嗯,当侦探兼律师,当然会多进拘留所。”

“我说的是在墙的里面!”

“哦?就连我都没有那么神通广大诶,难道你对这个小鬼有这么高的期待?”

“我说的是这个小鬼和你一样,穿着统一的没个性的服饰排队领饭菜!”

“哈哈,我不认为他长大后会住校,住旅馆还差不多。这个小鬼可是很向往自由的生活的呢。”

两人一言一语间,讽刺和无视,敌意和装傻,两种形象在男孩眼里滑稽地呈现,不过三句话不离“小鬼”二字,纵使男孩很有耐性,也不得不打断这两人。

“喂!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我的名字叫阮绪,才不是什么小鬼!”

小孩生起气来,没有青筋直暴,也没有眼神狰狞,只有那张撅起的小嘴和只露出眼白的小眼睛。看到这个小鬼用这种方法表示自己的愤怒,司马靖只是笑了两声便不再说话。

“阮绪小鬼,你说你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我希望你不要说谎,否则的话……”白轻舞不怀好意地瞪了阮绪一眼,接着刻意让手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这无异于街头恶霸的威胁方式并没有引起阮绪的注意,他虽然是小孩,却是一个心理年龄不低于二十岁的小孩,心智比一般人早熟许多的他怎么会就因为这样而害怕?

“鬼才有兴趣说谎呢!”说着,阮绪躲到了司马靖身后,赌气道,“警察姐姐那么凶神恶煞,我才不愿意跟你说话呢!我只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侦探哥哥!”

这无异于挑起战火的举动并没有起效,除了司马靖一直赔笑着请求宽恕以外,白轻舞不相信阮绪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你就跟这个小鬼一起玩侦探游戏吧,我去重新搜查一下现场。”

谅他一个小鬼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如此想到,白轻舞便放过了阮绪,她叮嘱了司马靖一声后,便离开了这里。

看着白轻舞远去的背影和对着那个背影吐舌头的阮绪,司马靖真有种被打败了的感觉。想不到啊,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让阮绪的证词和白轻舞失之交臂。如果她的上司知道了的话,她可惨了……

“哇,大叔,你看警察姐姐背影的时候,眼神好**哦!”

阮绪不合时宜地扯了扯司马靖的衣角,把司马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中来。

“喂,会不会用形容词啊?就算不是温柔,最起码也是关切吧!”

嘟囔着,司马靖蹲下身来,郑重地问道:“阮绪,你真的是第一发现人?”

“那还有假?”儿童做出拍胸脯担保的姿势还真是稚嫩得很,不过老成的口气也消去了司马靖的不少疑虑。

至少不会是胡编乱造,多少有点真实的吧……

“那么,你是在何时发现的尸体?我记得你发现的死者是……”司马靖顿了顿,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是谁来着?我有些记不清了……”

“北岛弘一。”阮绪接着司马靖话说道,以他的智商,怎么会看不出来是司马靖有意在试探自己?这幢楼的死者是一个日本人,阮绪发现的死者当然是他而不可能是其他的另外三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日本人的家的门锁是被撬开的,其手法像极了小偷惯犯,如果要发现尸体的话,只可能那个小偷先发现,怎么会是这个小鬼呢?

“那么你是怎么发现的尸体呢?”司马靖把疑惑收藏心底,正色问道。

“哼哼,大叔,你的眼神里闪过些许不信任哦。”阮绪呵呵笑了起来,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我这只鼻子可是灵敏得很,早在小偷光顾之前,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和一种特殊的气味,那是只有死者才有的味道,于是我马上报了警,当然,我是变了声的。在警察到来之前,小偷光顾了,可是他才刚把门撬开,警车就已经到了楼下,那个可怜的小偷连门都来不及进去就仓皇逃了。我呢,就趁机跑进房间,正巧看见了死者,话说那个死状还真是凄惨呢。”

“也就是说你在警察到来之前先进入了房间?”

“没错。”阮绪随口答道,显然,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犯的错误。

根据白轻舞的为人,如果有报告说看到一个小孩比警察先一步进入房间的话,怎么会放过询问这个小鬼的机会?所以……

司马靖好奇地看了阮绪一眼,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小鬼究竟会因为什么理由而撒谎。

“干什么?”确认司马靖眼神里怀疑的意思,阮绪有些不知所措,他还没发现自己话语中值得怀疑的地方,他心想,与其被这种不信任的眼睛盯着,倒不如直接把话扯明了。

“大叔,难道我说错话了么?”

“你进入房间后,是不是躲了起来?”

“我干嘛要躲?”阮绪一脸不解,不过这多半是因为司马靖那不信任的目光。

“警察没有看到你?”

“你以为我会隐身术么?警察当然看到我了。”阮绪双手叉腰,撅起小嘴嘟囔着:“大叔搞什么嘛,一脸怀疑的样子,太没有诚意了!”

司马靖看到阮绪这副模样,竟有些忍俊不禁,他站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平静地还击道:“小鬼,我拿出诚意的前提是,你没有说谎哦。”

“哈?你哪里看出来我说谎了?你察觉到我心跳加速还是眼神游离?我可是问心无愧!”面对司马靖这么一说,阮绪更是挺直了腰板,争取在气势上不输分毫。

“喂喂,你这小鬼……”司马靖轻轻赏给了阮绪一个“毛栗子”,接着说,“一般说谎者会犯的错误,你这种早熟的高智商小鬼会犯么?你犯的是经验上的错误。”

“经验?”阮绪也顾不得气势不气势了,他托起自己的下巴沉思起来,那双明亮的乌珠是不是地在司马靖身上打量着,心中暗忖:经验问题?我确实对许多常识不清楚,可是我的计算应该没有纰漏吧……

“小鬼,警察既然发现了你在现场,那么刚才那位大姐绝对会对你进行询问的,可惜啊,她似乎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我断定你不会先警察一步到达现场。”司马靖很干脆地说出了阮绪的疏忽,这个老成的小鬼听后立刻气得直跺脚,童鞋重重地踏在木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响声,与此同时,稚嫩的童声也如同落魄青年似的喃喃道:“居然是这样……可恶!明明计算中那些警察是不会在乎我一个小鬼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阮绪的疏忽是因为他遇上了一个例外吧。白轻舞,这个女巡警可不是那种浑浑噩噩混饭吃的人物啊。

“好了,别激动了,这次疏忽了不是你的错。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溜进的现场。”

“切!”阮绪不满地嘀咕了一声,接着答道:“我是在警戒线拉起之后偷偷溜进的房间,现场的证物大部分都已经被警方带走,那具尸体也已经被带走了。”

如此说来,是在警方调查完毕后较长一段时间才进去的么?也就是说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情报了。

心念至此,司马靖的神色略微有些放松,显然,阮绪已经不再是需要认真对待的小鬼了,心理问题什么的,以后再说吧,走之前留下名片就行了。

察觉出司马靖的轻视,阮绪立刻奋力一跃,两只小脚丫重重落在了司马靖的左脚上。面对瞬间袭来的阮绪,司马靖躲闪不及,疼痛产生的瞬间,他只来得及捏紧拳头,连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都来不及送出,便因为疼痛不得已身体一斜,靠在了墙上。

“哇!?你……你这小鬼……”

“哼!这就是轻视我的下场!”阮绪一脸得意地仰视着司马靖,嘴角得意地扬起,看得出来,这小鬼长大以后绝对是那种飞扬跋扈的家伙。

“我……我没有轻视你啊!”

“别说谎,告诉你,察言观色可是我的强项!”说罢,阮绪更是不满地踢了司马靖两脚,好在力道不重,又没有刚才那个重力加速度的威力强化,所以司马靖只觉得是挠痒。不过这只左脚恐怕要宣布阵亡一段时间了。试想一下,堂堂一个大小伙子拖着左脚走路,那样子……惨不忍睹啊。纵使司马靖不是那种特别在乎形象的人,也有些担心会不会被人嘲笑。

“好……好吧,算你狠,老实说,论察言观色这个项目,你赢了……”为了避免继续和阮绪纠缠下去,司马靖打算快速结束谈话,然后到案发现场看一看。

“哼哼,大叔,你想走么?没那么容易哦!”阮绪说着,从口袋中摸出一封茶色的信件,高举起来,在司马靖眼前晃了两圈,接着用挑逗的语气说道:“大叔,你知道这封信是哪里来的么?”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从那个日本人的家中找到的吧,不过我可不认为被警方遗漏的这封信会和案件有关。”

“no,no,no!”阮绪连着说了三个“no”嘴角的笑意更是比刚才更加强烈,他冲司马靖摇了摇食指,一脸无奈地说道:“看不出来大叔也和那些警察一样愚钝,居然会疏漏这样的证物。”

“哦?”司马靖也不管阮绪的态度如何,此刻,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小鬼找到的东西兴许有什么特别之处。

智商一百七的小鬼,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呢?

第三话 初,断罪?

(发的是以前的存稿,如此一来,我已经再无存稿了……默哀。该死的牙痛啊,搞得我根本没能力码字……)

“no,no,no!”阮绪连着说了三个“no”嘴角的笑意更是比刚才更加强烈,他冲司马靖摇了摇食指,一脸无奈地说道:“看不出来大叔也和那些警察一样愚钝,居然会疏漏这样的证物。”

“哦?”司马靖也不管阮绪的态度如何,此刻,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小鬼找到的东西兴许有什么特别之处。

智商一百七的小鬼,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呢?

“那个日本人的书房里摆设很整齐,书架上放着许多本名著。”阮绪故意卖了个关子,目的自然是为了体现他智商的优越感,可惜的是司马靖没有那个闲心去配合阮绪,他冷冷地看着阮绪,不发一言。

阮绪暗叹:这个大叔还真是不懂得小孩子爱表现的天性,这种时候居然不追问,太失水平了,太没有当“捧哏的”的潜力了!

虽然无奈,阮绪只好在没有外人配合的情况下开始自己的推理小演说:“书架上从下数第一层的名著分别是《哈姆雷特》、《奥赛罗》、《茶花女》、《罗密欧与朱丽叶》、《大雷雨》。上面一层是《威尼斯商人》、《羊泉村》还有……”

没等阮绪说完,司马靖就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于是你抽出了那本《罗密欧与朱丽叶》,接着发现了夹在其中的信?”

若是让这个小鬼继续说下去,没准会把整个书架上的书名全部背诵一遍,这不仅浪费时间还变相体现了他的记忆力,让他有嚣张的资本……这样的事情,司马靖是不会做的。

“诶!?你怎么知道?”话音刚落,阮绪便暗骂自己低估了司马靖,再怎么说司马靖也是高智商的家伙,这样明显的规律他会看不出来?

“最底层是悲剧作品,上面一层是喜剧作品。如果那个日本人还有点常识的话,就应该明白《罗密欧与朱丽叶》是悲喜剧。他应该不会犯分类的错误吧?当然,也不排除他把《罗密欧与朱丽叶》看做是悲剧的可能性。不过如果你是按从左往右顺序报的名字,而那个日本人又比较注重队列整齐的话,就可以肯定这本书是匆乱中塞进书架的。因为它没有和莎士比亚的其他作品放在一起。”

“切,果然被你发现了啊,悲喜剧的错误以及和莎士比亚其他作品分开摆放的错误……”阮绪吐了吐舌头,说,“大叔,我认输了,我承认你很厉害。”

被一个小鬼承认,我脸上也不会有多少光彩,哪怕你是一个极其早熟的小鬼。

况且没准只是因为巧合而摆成那样的,而那封信也只是因为巧合而夹在书中的。不要惊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世事本是如此,没有人可以完全肯定或者否定巧合。

“里面装了什么?”

“嘿嘿,看好了!当当当当!”伴随着得意的大笑以及自己模拟出来的效果音,信封就这样当着司马靖的面被拆开,而里面……

居然出乎意料的,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纵使阮绪把信口吹开,那只小眼珠转了一圈又一圈,从各个方向观察着信封内部,就是不能发现有什么东西。

这回这个小鬼算是出丑了。他无奈地吐了吐舌头,道:

“好吧,看来我猜错了,这个信封从一开始就只是那个想法独特的死者的书签罢了,而《罗密欧与朱丽叶》被摆放在最底层也没有任何深意。”

不得不说,阮绪虽说有些狂傲,不过他却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自己的失误他很干脆地承认了,这倒让司马靖有些许佩服。

“嘛,本来么,这也不过是一个信封罢了,虽然有一点可疑,但是又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和我都只是随意猜测罢了。失误是理所当然的。”司马靖摸了摸阮绪的头,接过信封,仔细打量一番后,递还给他,嘱咐他记得要偷偷把信封还回去。再怎么说,这都是别人的东西不是?况且现在已经可以判断信封和自杀没有联系了。

这个信封很平常,不过那个就未必了……

道别了阮绪,顺便向阮绪的母亲做了一番事务所的广告后,司马靖便出门,步入死者的家中。

警方的警戒线对有些人可能有用,不过对于另一部分人,也只是摆设罢了。不论在哪里,只要没有人的监督,那些物品的警戒都会成为摆设。

司马靖大胆地从黄线底下钻了过去,他毫不顾及地走向尸体的发现处,即使知道在这里还有一名警察,司马靖也没有丝毫的紧张感。

“哟,跟小鬼聊完了?”司马靖还未蹲下身来细细查看,身后就传来白轻舞那盛气凌人的声音。

这口气似乎比平时还恶劣了不少……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和阮绪搭话把她晾在一边而生气?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嗯,从他口中得到了一点情报。不过我想,如果要想得到更多更权威的情报的话,自然要找你了。”

司马靖这话算不上是称赞也算不上是奉承,白轻舞只是轻哼一声,一句话带过。

“看在陆冰室的面子上,告诉你也无妨。”

“那还真是多谢了。”

话音刚落,一份尸检报告单便被递到了司马靖面前,还没等他伸手去接,白轻舞便松开了手,报告单理所当然地因为引力而落到了地上。

“哎呀,手滑了一下……”

司马靖也不愠怒,他苦笑着,弯下腰来捡起报告单,用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笑道:“哎呀呀,要是你一直手滑的话,要真遇上什么重要的案子,可是会擦肩而过的呢。”

针锋相对的两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充斥着的敌意明显能够让人感到窒息,只是这两人完全无视对方的敌意,悠闲自若地互相较劲。

“报告书上说,死者的死因不明,这算是个什么说法?这份报告单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吧!”

“死因不明不是很正常的么?”面对司马靖的诘问,白轻舞也不解释,反而一副无赖的样子盯着他看。

“如果我可以感觉到人的杀意的话,相信我现在已经会本能地把你视为敌人了。”

“哈?你现在不是已经从理智上把我视为敌人么?”

无视司马靖的话语,白轻舞转身走进了书房,那正是阮绪发现那个信封的地方。

但愿白轻舞不会发现书架上的书曾经被动过吧,要不然,阮绪可就要遭殃了。别的不说,但是凭借擅自进入案发现场带走证物这一点,就足够让他没有好果子吃了。

司马靖仔细看着报告单上的细节,上面写的总感觉有些不寻常。硬要说哪里看起来可疑的话……

恐怕,所有的都很可疑……

死者死因不明,其解释可能是——因为没有做全面检查,所以在报告单上临时写上的结论,待到有准确结果以后再行修改(可能性微乎其微)。还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科学无法认定死者的死因(可能性同样微乎其微)。最后的解释就是——死因已经判断出来,但是根据现场,判断出这是不可能的死法……

如果没有死后移尸的话,那么这就是不可能成立的死因。

况且已经说明了死者只可能是自杀,而且又排除了移尸,而且死因还是不可能的死法……

那么……死因会是哪种正常思路无法想到的呢?

死者是倒在客厅中央的地毯上的,其倒地姿势并没有什么异常……不,确切的说,光是看着轮廓线,没有人能够看出异常来吧?如果能够有死者的照片就好了。司马靖想道:不过如果是向白轻舞请求的话,肯定会被回绝的吧……

司马靖摸了摸象征死者轮廓的白线周围,手指的触感让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这部分有些潮湿的地毯和周围可有些不协调呢……

潮湿?喂喂,别告诉我死者是溺水身亡啊……

这个想法只是停留了一瞬,司马靖马上便否定了。

天气这么干燥,如果死者浑身湿透溺水身亡的话,这里应该有明显湿掉的痕迹吧。当然,也不能排除死者身体只是有一点湿,然后气管和肺里都是水的可能……

“不过……太夸张了吧,这根本不可能……”司马靖仿佛是在嘲笑着自己的猜测,摇了摇头,连连否决。

即使司马靖对灵异事件的理解比一般人还要深一个层次,他也无法相信死因会是溺水。

“不过……也可能有另一个几率更加低的情况……”司马靖望着窗外建筑顶上的积雪,喃喃道,“冻死,身上带着一点霜,这样的话也可以勉强解释吧……”

不管不管是哪一个猜测成立,都是那种匪夷所思的死因……这也难怪陆冰室前来委托自己了,这实在是太诡异了。据司马靖所知,自己所在城市的警署里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决这种类型的案子。

这个城市也未必会有。就连司马靖自己也对这种案子避之唯恐不及。

没有人愿意和鬼扯上关系。没有人愿意和妖扯上关系,没有任何人愿意和非人扯上关系。

无奈这是已经接受了的委托,所以不得不进行下去。只求自己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

司马靖这样考虑着。乐观的心态除了可以保证良好的心态,还能够让一个人暂时忘却自己可能遭遇的危机。

死者北岛弘一的年龄不明?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情况,居然会没有他的详细年龄么?换句话说就是没有这个人的正确资料……司马靖有些好奇,难不成这个“北岛弘一”只是一个假名?

等等,警方是怎么确定死者身份的?

司马靖连忙站起身,走进书房,打算询问一下白轻舞。他心想,自己虽然和对方不和,对方拒绝提供大多数情报,但是这最基础的情况还是会透露的吧?

书房的门是关着的。从下方门缝中看不出一点光亮,也就是说白轻舞并没有开灯,而且还拉上了窗帘。

紧闭的茶色木门,上面的螺纹在较为昏暗的室内显得有些丑陋。想到书房里面可能会因为拉着窗帘而一片黑暗,司马靖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可没有那个自信在黑暗中躲过别人的偷袭。即使偷袭者是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

司马靖尝试着推开门,但是却发现门已经上了锁。门上组合成锁的部件的其中一枚闹别扭似的控制了其他,所以成为了“锁”的状态。

门不再是门。

在司马靖眼中,门已经成为了恶兽之口,虽不知其恶意如何,却足以让司马靖感觉到害怕。无言中,兽之口说不清是拒绝司马靖的进入还是期待着他的到来,“锁”成为了第一道门槛。

因为某个人的意愿而产生的“锁”让司马靖有些不寒而栗。

因为白轻舞是不会这么做的,这么做的只可能是其他人。

会是哪个其他人?亦或者……其它?

司马靖深吸一口气,此刻,他身边既没有鬼卒,也没有携带手枪,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人,他能够做出的理智选择只有一个——离开。

“白轻舞,要是平安度过以后,你一定要付给我劳务费啊!”

自言自语着,司马靖一脚踹开了门。

或者……打开了猛兽之口?

第四话 计,莫算

(我纳闷了,点击收藏和推荐明显是相去甚远(比起我以前的某作的点击多推荐少)。应该……只有少数几人在经常推荐?内牛满面,跪谢)

门被砰然踹开的刹那,一股寒风迎面吹来,司马靖厌恶地用手指抵住鼻子,避免过多吸入含有着奇怪灵力的气体。房间内一片黑暗,至少在司马靖的眼睛完成它的暗适应之前是看不清任何东西的。

他只有等,他知道,这个距离,自己是不会对里面的人造成任何的心理压力的,在那个未知的来人眼里,司马靖的威胁性和蚂蚁不相上下。

风停了,这时司马靖的眼睛也正好适应了这黑暗。房间内,白轻舞被一黑衣人搂在怀中,她双目紧闭,明显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在黑暗中无法辨清她的身上是否有伤痕,所以司马靖无法判断对方究竟是动手打昏了她还是别的什么……

但愿是动手打昏了白轻舞吧。

不过对方究竟是什么?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

黑衣人的面容模糊不清,说不出是因为缺少光线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理由,司马靖看不清对方的脸,自然也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从房间内传来的轻轻的叹息声让司马靖不禁有些好奇。

他的表情会是如何?这样的叹息,实在是出现的莫名其妙。他到底是有何用意?

对方见司马靖踢开了门,并没有多惊讶,他和司马靖对视着,司马靖看不清他的脸庞,他却可以清楚地捕捉到司马靖脸上每一个细节变化,对这些细节的捕捉可以揣摩出司马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似乎是在等待着司马靖做出如何反应。对此,司马靖不免有些奇怪。对方劫持白轻舞的目的是为何?等待自己闯入又是为何?

该开口说话么?没准对方就是等待着自己开口然后施展什么计划。可是若是僵持着不试着去制造某种变化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司马靖说话的同时,迈出了一小步,这一小步在对方眼里算不了什么,但是在司马靖看来却是一个好兆头。

对方也不回答,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司马靖,如果不是可以断定对方可以行动,司马靖恐怕会认为他只是一尊雕像吧。只可惜的是这尊雕像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以及被搂在他怀中的白轻舞让司马靖不得不抛弃这个念头。

“喂喂喂,别告诉我你打算一直保持沉默……”司马靖说着,又迈出了一步,这一步比刚才更加多出了一段距离,这略显大胆的举动着实让司马靖的额头上多出了几滴冷汗,他可无法保证自己的举动是否会刺激到对方,所以迈出这一步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凑近了一些,司马靖才看得真切了一些,白轻舞的上衣的领口已经被扯了开来,内衣已经露出了一角。此刻的司马靖自然是没有闲工夫欣赏玉体了,不过他却在白轻舞身上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地方……

怎么会如此!?她的胸部居然没有丝毫的起伏,丝毫!这意味着,她停止了呼吸!?

司马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虽然感到十分惊讶,但是流于表面的感情却察觉不出分毫,他的内心十分冷静,从这里看,外表没有任何伤口,也没有闻到血腥气,应该没有受到外伤。至于受到内伤的可能虽不能排除,但是应该不会是必死的伤,应该还有抢救的余地。而且看不出起伏也可能是因为心跳和呼吸过于微弱。

如何对付那个黑衣人,司马靖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好几个对策,可是都一一否决了,毕竟自己对对方一无所知。留有的未知性太大,平时并不十分追求百分之百的成功的司马靖此刻因为白轻舞的存在而平添了几分顾虑,他在否决了产生的第十三个计策之后,终于情况产生了变化……

“司马靖……是吗?”黑衣人喃喃道。虽然声音极轻,可是那极其独特的嗓音却十分强烈地冲击着司马靖。

那个声音……那个声音不正是自己曾经听见的那个黑衣人的声音么!虽然说只听过一次,可是那个沙哑好似破铜锣一样的嗓音是司马靖绝对不会辨认错误的。

对方突如其来的说话让司马靖顿时一怔,他犹豫着是否后退,可是白轻舞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无法淡出司马靖的视线。

如果连一个人都救不了,自己的执念,自己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哟,终于说话了,你可真是有闲情雅致观赏我那拙劣的表情变化呢。”司马靖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不管他有任何细微的举动,司马靖都能全部看在眼里。

“你也有罪。你的存在应该抹消!”

你也有罪。

简短的四个字,不道出理由的话语,却让司马靖略微一怔。每个存在的人都会背负着一份罪孽,或轻或重,所以那句话就权当是对所有人的无差别威慑好了。

那人说得一字一顿,极其富有气势,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枚楔子,狠狠地钉在了司马靖的心灵之上,尤其是“罪”字的出口,司马靖的心灵更是濒临着防线瓦解的危机。

想不到!短短的四个字居然有这样的威力……应该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到对方的武器就是声音。那极其独特的声音居然带有着撼动心灵的力量,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有罪又如何!”司马靖使劲喝道,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把对方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说不上为什么,司马靖从对方身上感觉到的情感基调煞是阴沉,和厉鬼的暴戾不同,对方的阴沉似乎是由悲天悯人的情感所转化而来。如此的家伙,司马靖从未见过!

有罪就要抹消存在?愚蠢,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多少背负着罪,可以说,只有背负着罪才能够称之为人。没有人会是完全纯洁的存在,只要还是人,就会背负着罪。在背负着罪的同时,人体会着自己的存在感,只有被负罪,体会罪,人才算有善恶观,这才能称为人。

司马靖在心中有力的反驳道,他不敢开口,生怕激怒了对方。虽然有可能刚才的大喝就已经激怒了对方……

然而,对方明显比司马靖想象得还要神通广大,自己刚才的想法被探察地一清二楚,在对方面前,司马靖简直是毫无隐私的存在,想法,记忆,几乎都在一瞬间被看了个通透。司马靖感到自己仿佛被彻底解读了一遍,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感受……

有的时候,比常人多了那么一点灵敏的感觉可不是好事……

“哼,你的心灵很有趣,我会在三天后找你的。”说罢,那人已经放下了白轻舞,整个人消失在司马靖眼前,不知去往何处。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由存在转变为不存在,由可见转变为不可见。甚至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除了司马靖的记忆中的那个人的影像,竟然再也没有任何存在的痕迹。

“灵异事件……吗?”司马靖猛地一跺脚,忿忿道,“该死的陆冰室!这回可真是倒大霉了……”

……

检查了一下,确认白轻舞还有微弱的脉搏之后,司马靖立刻拨打了120。接着就脱力地躺在了地上,也不管地面是否干净,他实在是需要一次放松。

在目送白轻舞被眼神异样的医务人员快速抬上救护车远去之后,司马靖回到了那名日本死者的房间直接坐在了地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

其实不管从何种情况来考虑,司马靖和白轻舞相遇就是一个错误。对话间的摩擦,调查上的不配合,以及这样那样的小矛盾……

完全就是一个错误啊!也不知陆冰室那个脑袋里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居然把他的好兄弟给推上了如此悲剧的没有硝烟的“战场”。

现在,虽然说因为突发事件导致了停战,不过这个停战只是单方面的。在白轻舞尚未醒来之前的“白昼”是短暂而又痛苦的,因为司马靖在脑海里同时进行着两个方面的思考。

那个家伙,并不是往常灵异事件中的厉鬼或者妖怪,而且行动理由也有点奇怪——罪。“你也有罪。”他是这么说的。换句话来说,在之前,他一定对白轻舞说了一句话——“你有罪。”。他并非判官,也不是全知之人,他虽然有读心术的样子,但是他貌似无法在远方得知他人的罪业然后来讨还。他选择的四个死者究竟有什么规律?

亦或者,那四个人的死亡和他并没有关系……那么他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呢?

司马靖的思维同时进行着关于自己未来的考虑——

另外,白轻舞的那副样子,绝对会引起各种好事之徒的遐想吧……等她醒来后,绝对会得知不少登不上台面的各种流言。她的第一找茬对象绝对是自己无疑。因为自己可以称作那些流言的起源。本来矛盾就不浅了,现在如此一来,恩怨该如何化解?呃……不去管它吧……

不过等等肯定会被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虽然已经在刚才编好了谎言,不过……怎么想都有点……有点……

……

两个方面的思考,快速运转的大脑,司马靖在呆坐了片刻后,又站了起来,他颇为无奈地感慨道:

“真是,想不到新年的大礼这么大,远远超出了我的极限啊……”

极限一词,通常都是为了让人们感慨自己的无力感而存在的。什么是极限?在你面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事件的时候,那种乏力感就是你已经被极限所限制,无法动弹的证明。

司马靖虽然不甘,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次的案件太过棘手,他已经有了放弃的念头。

算了吧,反正都已经证明全部是自杀了,没必要追查下去吧?即使真的是那个人做的这一切,也并不意味着他会继续做下去吧……跟以往的案子一样,那些厉鬼什么的都是遵循着某样规律进行的杀人,所以只要杀够了,自然就停了。现在死了四个人,他也并没有动手杀死白轻舞和自己,所以说……结束了!

自我安慰,巧妙地通过对自己的讲话推脱掉自己的责任。他人的性命又如何?和自己有何干系?为什么会为了他们可能会死的这个“可能”去豁出自己的性命?没必要吧!

没必要……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样了?几乎是在一瞬间,脑海里就充满了放弃的念头,就连理由也找得无比具有说服力。确切的说,无比具有欺骗力。

司马靖抬起手,蓄足了力气,朝着自己的右脸狠狠打了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房间内。

“没必要。对,没必要。”摸着自己有些红肿的右脸,司马靖笑了出来,“呵呵……什么时候懂得放弃了呢?明明在那个时候是说什么也不愿意放下……也罢,虽然说可能性无法估计,危险性也无法估计,但是……这起案子我绝对会调查到底!”

“哟,大叔,你的自言自语我全部听见了哦!”

阮绪,这个古灵精怪的小鬼不知什么时候从门后跳了出来,他轻蔑地瞄了司马靖一眼,若不是司马靖回瞪了他一眼,他的表情恐怕不会严肃起来。

“切,小鬼,你该不会想要向我要糖吃吧?抱歉,我可是个穷鬼!”司马靖也不管自己的话多么没有说服力,反正他是没兴趣再和阮绪这个小鬼打交道下去。

自己的罪,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自己也已经成为了那个人的袭击对象,基本可以认为自己已经处于了被监视的状态,所以必须避免和无关人员接触,万一那个人又发神经似的冲阮绪喊道“你有罪”,那自己岂不是难逃其咎?

司马靖摸了摸阮绪的头,接着便打算离开,却没想阮绪撅起嘴,若无其事地伸出他那条短小的腿,司马靖一个没注意,当即被绊到,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门口,接着一把抓在了楼梯的扶手上,这才避免了自己没有跌倒。然而在司马靖把左手按在扶手的瞬间,他感觉到了手感的异常,连忙收手,却发现自己的手再也取不下来……

“阮绪!”

司马靖从不介意示弱,在手被粘住的瞬间,他想到了阮绪这个小鬼,也只有他才会给自己设下这样的恶趣味陷阱。不过对方的动机也很简单,那就是自己没有用名字称呼他,而是叫他“小鬼”,只要喊他的名字的话,就可以算得上是不露声色的投降了。

“嘿嘿,大叔,走路要看脚下哦。”

阮绪笑嘻嘻地走了出来,他站到司马靖跟前,一脸无辜地看着司马靖,说道:“大叔,你有什么困难吗?”

有!那就是我无法干掉你这个小鬼!

“呵呵,我的困难就是你涂在扶手上的胶水到底是最新型的70x还是古董版的502。”

司马靖心中虽气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这并非他在压抑怒火,而是他以最快速理清了头绪。

就算不提那个导火索,这样的结果也是因为自己不够谨慎造成的。

“哪有啊?什么胶水啊?”阮绪依旧装傻,不过他的表情已经明显开始有了变化。就算是普通人也看得出他对司马靖陷入困境而表现出的愉快。

“你几乎不曾外出吧,所以使用的胶水必然是近处可得的。当然,前提是你对恶作剧有兴趣……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以你的智商是不会做出普通的恶作剧的,所以我可以肯定,这个胶水的粘性一定很强,但是……”

从粘性上来看,是70x没错了,那种最新上市的木板粘合胶。虽然感觉到粘性强,其实并没有粘得十分紧。

刚才,司马靖一直都只是尝试着轻轻取下手,但是却又不敢用力,其原因么……

计算好角度,几乎是平行于粘合面地,用力一扯,司马靖的左手当即被撕下了一层皮,那些皮残留在扶手上,看着煞是怪异。

司马靖也没空去管怪异不怪异了,他因为疼痛直接坐在了地上,一边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一边用极其轻微的语调咒骂着阮绪。

“哈哈!!”阮绪当即放声大笑了出来,他打算走到司马靖面前正视他那张痛苦的脸,却不曾想到脚下不知踩中了什么东西,竟然让他身体不稳,重心前倾,一不小心把手按在了刚才司马靖的手被粘合的扶手上……

“糟……”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快门声连响,阮绪猛地回头,竟然发现司马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出了手机,并且还拍下了他的照片……

失算!

司马靖收起手机,脸上的表情也和平常一样,自信又……惬意?的确,算计了一次这个小鬼,总算给自己扳回了点面子,心情惬意也是应该的。

“阮绪啊阮绪,你还真不应该没有发现我放在你脚边的那支钢笔的。”

第五话 知者,现声

“糟……”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快门声连响,阮绪猛地回头,竟然发现司马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出了手机,并且还拍下了他的照片……

失算!

司马靖收起手机,脸上的表情也和平常一样,自信又……惬意?的确,算计了一次这个小鬼,总算给自己扳回了点面子,心情惬意也是应该的。

“阮绪啊阮绪,你还真不应该没有发现我放在你脚边的那支钢笔的。”

“你!”

阮绪不懂,为什么自己的恶作剧没有成功,反而会遭到司马靖的设计。他现在两只手都被粘在了扶手上,表情满是懊恼。

众人也许不懂,阮绪的恶作剧应该已经成功了啊,怎么会是没成功?看司马靖左手手掌那惨不忍睹的样子,绝对是成功了啊。

“该死,大叔,你还真是可怕呢……”阮绪不由自主地感慨道。毕竟他的恶作剧虽称不上精密,但是也算是出人意料了。那就是双重陷阱。手被粘在扶手上是第一个陷阱,一般来说,普通人都会中隐藏在第一个陷阱后面的第二个陷阱。只是……

司马靖却看穿了阮绪的心思,在自己也受损的情况下把阮绪自己给推入了自己的陷阱当中。

“70x系列的胶水……呃,粘性是挺强的,只是它最主要的用途是粘合木料,对人的皮肤的粘性不是特别强。虽然这个不是特别强(司马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呃……总之,其目的并不完全是我的手。”司马靖看了看楼梯扶手,接着说道,“这个扶手看上去可不怎么结实的样子,最主要的是外面的一层已经有脱落的迹象了……阮绪,你的目的恐怕是想借助我把手抽回来的力道,让扶手的这一层‘皮’脱落吧。这个应该算是破坏公共设施的罪名,小小的罚款是免不了的了。”第二个陷阱,被司马靖轻松看穿。

“切,你这大叔,还不想想怎么放我下来?”阮绪没好气地说。

“啊?你该不会没想出解决之法吧?”司马靖装出一副惊诧的样子,无疑是在嘲讽阮绪的粗心。给对方设下陷阱并不意味着自己就不会承担风险啊。阮绪这个小鬼果然还是不够成熟。像刚才那样的恶作剧对付普通人还行,但是却不能对付那些陌生人和不受社会公德约束的人。嘛,反正恶作剧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对认识的亲密的人使用的,所以也不必太去在意这点,况且这也是别人的问题啊。

“没事的,慢慢把手拿下来,我会用手机帮你拍照的,绝对不会有不公正的判决出现的!”司马靖拿出了手机,一脸期待地看着阮绪,看看他能否急中生智,想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阮绪只是个小孩罢了,即使拥有着过人的智力,他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小孩,没有足够的社会历练和处世经验,更没有强健的体魄。知,智,力三者当中他只占了一个智,根本比不上三者皆占优的司马靖的。

当然,阮绪还有一个方法。他司马靖不是以左手一点表皮的代价引自己进入陷阱吗?那么自己也以同样的代价引他进入另一个陷阱!这一次是借助势。

阮绪想着,模仿着刚才司马靖的样子,把手用力取下,只是却没有司马靖那般幸运,他这一回并没有承受司马靖所承受的痛苦,但是却要承担破坏公共设施的责任。同时,司马靖也按下了快门,拍下了阮绪那张因使出吃奶的劲而有些扭曲的小脸。

刚才那用力一扯,导致扶手的那层“皮”也被连带着扯了下来,现在还粘在阮绪的两只手上。

司马靖并不在意阮绪做出何种选择,因为不论他选择何种方式,自己手中都有最直接的证据。只是……

“呜哇!!”阮绪出人意料地,放声大哭起来,这哭声回荡在楼梯上,立刻惊动了周围的几户人家,楼上的向下张望着,楼下的更是跑上了楼梯,待他们看到司马靖和嚎啕大哭的阮绪之后,异口同声地指责起了司马靖。

司马靖见状,立刻用右手捂住阮绪的嘴巴制止他的大哭,接着就是苦笑着赔礼,可是阮绪怎么会放过这样的一个好机会?他当即咬了一口司马靖手指,司马靖因为疼痛连忙抽回手,却让阮绪又一次哭诉起来……

“呜哇啊啊啊啊!大叔……大叔他好坏啊,他把阮阮的手……”

没等他喊完,他的母亲已经从家中焦急地奔了出来,看到阮绪哭得泣不成声,她心一痛,也不管司马靖怎样了,她直接跪到阮绪面前,将他一把搂进怀中,用母亲的温暖的语调安慰着阮绪。

阮绪扑倒在其母亲的怀里,哭声依旧没有停止,但是却也缓和了些。他的母亲温柔地轻拍着阮绪的后背,边拍边喊着:

“阮阮乖,不哭,阮阮乖,要坚强。阮阮是个男子汉,天底下最坚强的男子汉……”

平淡而又温和的语调。是许多人都能够拥有的。也是许多人都不会拥有的。

此刻,司马靖看不到阮绪的表情,只是听见阮绪的哭声小了下来。

这个小鬼……不是说他的母亲不看重他吗?真是,真没想到他的急中生智居然不仅陷我于被动,还让他体会到了一次母亲的温暖……

司马靖见此情形也不多说话,只是在心中反问自己,“我在年幼时也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么?如此温暖的拥抱,自己难道一次也没有拥有过么?”

司马靖的童年,就连他自己也没有任何印象。他所记得的只有自己的智,以及拥有那过人的智之后的对普通人的藐视,包括他的亲人和朋友。包括母亲。童年经历过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的自己啊,现在。人都是活在现在的一种存在啊。

切,该死的,怎么会想到这些呢……这一切不是已经在我长大之后改变了吗?所以,我可不是那个冷酷的白痴啊!

“那个……抱歉,刚才是我的不好,让阮绪……”

她瞪了司马靖一眼,明显是把司马靖当做仇人了。

好吧,算自己倒霉吧……

司马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可是办案啊,他可没有闲工夫跟阮绪的妈妈商讨有关赔偿的事宜!

他瞅了一眼阮绪,看他那微微翘起的嘴角,想必心里是乐透了吧。

“那个……呃,阮绪手上的胶水是70x,对人体皮肤的粘性不是很强,用油洗几次就可以了。而这里的损失也就全部由我来赔偿。”司马靖说着,逃出了钱包。

看到事情似乎可以圆满解决,楼上楼下被惊动的居民纷纷离去。

对方也不领情,不满地看了司马靖一眼,抱起阮绪走回门里,重重地甩上了门,把司马靖给晾在了门外……

呃……貌似……可能是因为……

没有确实的资料,司马靖也不敢妄下猜测,只是这只有一名妇女支撑起的家庭,家中又摆满了古玩之类的东西,怎么想都有些不协调吧。大概是自己从一开始对这类人的印象就是错误的吧……

也不逗留,反正知道阮绪的住所,在以后再过来就是了。说到底,司马靖也不想在对方气头上的时候来拜访。

司马靖想着,离开了这幢楼,重新回到小区门口的保安那里。刚才只顾着考虑白轻舞的事情了,所以只问了一名死者的住址,这一回,他是来问其他三名死者的所在的。

得到了其余三名死者的住址之后,司马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询问了一下保安有没有看到可疑人经过,所得到的结果出乎预料……

“我似乎产生了幻觉呢……”保安说着,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曾经不经意地一瞥,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家伙,他竟然胸口被开了一个洞……只是在我想要仔细看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了……那个,司马先生,我该不是产生幻觉了吧?”

不是,绝对不可能是幻觉啊!司马靖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回答保安的时候却只能面带笑容地说道:

“放心,只是因为你过度紧张罢了。毕竟小区里死了人不是?过些日子平静下来了就没事了。”

说着,司马靖又折返回小区。

不会错的,保安所看到的可疑的人绝对就是令白轻舞陷入昏迷的那个神秘人!但是……为什么呢?他明明可以在我眼前瞬间消失,就仿佛是空间转移一样的消失。他怎么可能会被保安看到呢?完全没有理由啊!这不可能是思维上的疏忽,只有可能是因为能力上的缺陷。但是……他既然能够从一定程度上察觉到人类的想法,就没有理由不知道那个保安看见了他。对此,他居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理由是因为什么呢?无视这无关紧要的小事,亦或者借此向我挑衅?恐怕是前者吧。当然,也有一种可能,他对他人想法的感知并非是完美的,所以并不知道那个保安看见了他。如此一来的话……

他一边走一边思考,正想得投入的时候,一只手冷不防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司马靖一惊,却没有立刻回头,他迅速调整思维,把进行到一半的思考封存之后,迅速分析起现在的状况。

是谁?是那个黑衣人吗?不可能,如果是他的话,自己没有理由还能够这样思考,绝对会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陌生人也一般不会如此……那么也即是我认识的人想要打招呼咯。细想一下,只有可能是她了……

“云梦,突然这么一下很好玩吗?”司马靖无奈地说。他已经几乎可以确定背后的人是云梦了。

不曾想,身后的女性竟不是司马靖所猜的云梦,而是……

“果然不出所料,即使拥有着智,只要知出现了偏差,就无法得到真实。”

闻言,司马靖转过身,所见到的不是预料中云梦那张调皮的面孔,而是云欣那张淡漠的脸。

“哟,阿靖,你还真是挂念着事务所里面那个不明生物呢。”话中明显的讽刺已经不必去辨析了,云欣很讨厌司马靖将她和云梦弄混淆,即使造成混淆的原因是她造成的,她也会把埋怨对象定为司马靖。

云欣,看来她是这次的验尸官呢。如此说来的话,接下里的调查也会简单不少。毕竟云欣虽然表面上和自己不怎么友好,但是还是有多年交情的。

“啊……抱歉……我还以为是云梦……”司马靖后边的话没有说出口。他好奇地问道:

“那个……云欣,你怎么会想到用拍肩膀的方式来打招呼呢?平常的话你不都是看我一眼,然后不发一言么?”

“哼,我是在为我那个姓白的同事出气啊。”说着,又是重重的两掌,无一例外全打在了司马靖的肩膀上。虽然不痛,却也让司马靖感觉到有些可怕。

自己也不知道是倒什么霉了,居然连续被两个女人针锋相对,难道说自己就那么没女人缘么?

前面的调侃过后,云欣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她说道:“阿靖,我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是什么邮件会让云欣表情变得如此严肃?司马靖只见过云欣认真的样子,却没见过她严肃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过去那个人的影响,司马靖和云欣两人都很少露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所以这一回,司马靖感觉到了一点不妙……

“那个人自称知者,名字叫凌晋楚,他说的是一大堆关于智和知的东西。我尝试了一下知对智的影响,其结果就是……”

“我错把你误以为是云梦?”司马靖不懂,如果那封邮件里讲的只是这些的话,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没错。”云欣瞥了一眼司马靖,道,“别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啊!那封信可是和你关系密切的啊!凌晋楚告诉我,你极其有可能在一个星期内死去啊!”

云欣的语气有些激动,不过很快她又平静了下来。大概是不想让司马靖感觉到自己是在担心他吧。

“哦?那他有没有向你索要金钱来除去灾祸?”司马靖不认为那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云欣之所以这么严肃,恐怕只是因为担心自己吧。呃……虽然这么讲有点自恋的意味……

知与智吗?知即知道,认识,智则指智慧。这两者的关系自己很久以前就已经明白了。过去,那个人的智是绝对比不上自己的,但是却凭着一定的力和经验上胜过自己的知还有直觉破解了自己的局。这就是知与智的一次较量,很明显是知胜利了。又比如说刚才,因为思维惯性,或者说知没有跟上变化,所以凭借智才会得到错误的结论。可以说,又是知胜利了。

知与智的对决,恐怕是“必然”与“可能性”两种定义的较量。

“笨蛋!”云欣骂了一声,然后说出了自己担心的理由,“凌晋楚是知者,而且这次案件的凶手也是知者!”

知者?奇怪的称呼。

“知者又是什么?话说你怎么就相信了呢?”司马靖很冷静,在没有足够说服力的事实出现之前,他是不会变更自己的想法的。

“凌晋楚他知道我的一切,他还知道那个人现在的情况。”云欣说着,用自己的手机放出了一段电话录音,那声音,司马靖绝对不会认错,是他!

——

“呃……那啥,小靖同学啊……嗯,貌似现在已经是侦探的说……那么……小靖侦探,虽然有些唐突,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有点麻烦了呢。那个凌晋楚我也知道,(突然冒出来一句无法翻译的诅咒),丫丫的,居然把我的电话号码给透露了出来,那些知者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啥,跑题了撒……咳,知者即拥有着近乎于无限的知的存在,他们除了有关于‘我’的知无法知晓以外,可以知晓一切。所以呢,如果要与他们为敌最好小心一点,毕竟人家可是知者撒,即使你与他交锋时,由于你也和他们的‘我’扯上了关系,他们无法知晓你,他们也可以通过知道其他与‘我’无关的知来推测出你。明白了吗?总而言之,你就想象成你如果和知者交锋的话,你就处于被全方位的监视的状况之下。最后,记得以后遇到凌晋楚的时候帮我‘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小靖侦探,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把那些知者整死的!”

——

听毕,司马靖真有种说不出的恼火。那个人,居然也莫名其妙地掺和进了这件事!

且不提司马靖十分恼火,在听完录音之后,他已经完全相信了云欣说的话了。自己极有可能在一星期之内死亡。

那个人的话还是那样的乱七八糟,逻辑性几乎没有。不过真实性还是相当可靠的。目前已经理解到的是知者是一种拥有庞大知识量的存在,而这起案件的凶手也是……

等等……这起案件的凶手也是知者吗?

“云欣,这起案件的凶手也是知者,这一信息是谁告诉你的?那个人还是凌晋楚?”

“废话,当然是凌晋楚了。”

也就是说,这是由知者凌晋楚提供的情报。目前来看,知者凌晋楚是存在的,因为他确实轻而易举找到了那个人,而那个人口中也确实道出了凌晋楚,并且确认他是知者。但是凌晋楚能够相信吗?如果这回案件的凶手是知者的话,身为知者的他为什么要来提醒自己呢?知者与知者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呢?矛盾……亦或者联合?前者的话,可以解释凌晋楚为什么会提醒自己要小心,却无法解释为什么他是借云欣之手来提醒自己。后者,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矛盾啊,如果知者联合在一起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将情报提供自己引起自己的戒备。毕竟,自己的智……

那么最后还有两种可能性了……

一种是,凶手是智者,另一种则是……凶手是知者。

第六话 幻想杀,否

(仔细回想一下,自己所写的每一部作品都有一个硬伤,即主角没有心。第一人称还好点,但是第三人称,主角完全变得没有常人的感情了……这是比逻辑漏洞更加可怕的缺陷……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但愿司马靖能够写得像个人,拥有心。)

“那个……云欣,能不能告诉我四名死者的验尸结果?”司马靖依旧表现得十分冷静,看着这样的他,云欣不免有些厌恶。

是的,云欣一直都很厌恶着司马靖的冷静。他宁可看到一个嘻嘻哈哈看似神经大条的司马靖,也不愿看到冷静的他。

“阿靖,你可是快死了啊!”

你为什么可以那么冷静?就仿佛自己的生命不是生命一样,完全冷漠地看待这个世界。

云欣不懂司马靖,她自认为可以理解司马靖,事实上,她还是无法知晓真正的司马靖。

“只是可能在一个星期内死吧,并没有说明具体的时间,而且也只有死亡的可能性而已。这个死亡的可能性是由于我将要调查这个案子而存在的……不,可能是因为我调查了这个案子,与凶手有了接触,所以才存在的。事到如今,我可是骑虎难下,非找出凶手不可了啊。所以,拜托了,告诉我验尸结果。”

司马靖的冷静是他自认为最重要的特质,因为只有冷静才能够让智慧得到充分的发挥。只不过他的心里很清楚,这份冷静绝对不可以变为冷漠,在心中早已划定的界限无比坚固,所以他永远都只是冷静,而非冷漠。

是吗?牵扯到了自己的性命了啊。只是目前还不需要过分担心,因为如果把凶手和自己比作下棋的双方,此刻双方都没有占据主导地位,所以需要担心的不是性命,而是抢在对方之前占据主导地位。

知道他的身份或者作案手法应该会有所帮助吧。

云欣叹了口气,递给司马靖一个笔记本。那是很普通的硬壳笔记本,封面上写着两个娟秀的行书——云欣。

“这是我的个人看法,放心,那些其他法医会忽略或者敷衍过去的东西我一笔都没落下,全部记录了。”

“多谢!”

司马靖如获至宝,他激动地翻开笔记本,看到第一页是记录日本死者北岛弘一的情况,他当即扫了一眼,却在尸体发现者的资料上发现了矛盾。

“北岛弘一的尸体是被邻居在阳台发现的,然后报的警……”可是阮绪却是在大厅里发现了死者……

后面的话司马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已经联想到了真实的起因和经过,以及这份笔记的小小的不可靠……

“云欣,你的笔记里的内容并非同时记下的吧?至少尸体发现者的情报你只是听别人说的,并非亲自到过现场。”

云欣点了点头,司马靖的话的确是事实,她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在尸体发现者的资料上,我都是听同事说起的。那些尸体都是被保存好送到的解剖室,我并没有到过现场。”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事情状况就只是阮绪报警的时候撒了个谎,让警察以为死者是死在阳台上的。不过这个假线索的误导作用并不大,因为只要一开门进去,就可以发现死者是倒在客厅的。当然,兴许会让那些警察头疼一阵子为什么尸体的位置和报警电话中的不符合,但是很快,他们就会发现尸体并没有搬动的痕迹……

等会儿,该不会……所谓的死因不明是因为无法解释这个矛盾吧!?

司马靖想想都觉得有些可笑,如果死因不明真的是由于这个矛盾导致的话,那那些验尸的得知真相后岂不得郁闷死?

云欣的验尸报告并不和其他人一样,至少记录在这份笔记本上的文字完全算得上是另类。

——死者北岛弘一,单纯从状态来考虑,绝对是冻死。不过室内温度在零度以上,而且死者的衣服也具有良好的保暖性,因此从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而死者的尸体也没有移动痕迹,所以排除了死后移尸的可能性。至于灵异方面的可能性,由于无此方面特长,不做肯定判断,仅为猜测。现场没有灵力痕迹,姑且认为是非厉鬼杀人。而死因虽说是冻死,但尸体的许多情况却与冻死不相吻合,因此无法做出判断。(云欣是无神论者,她只认同有灵魂存在,并不认同灵魂会前往另一个世界,她认为灵魂一旦消失就是完全地被抹消存在的痕迹。所以来自冥界的鬼卒什么的,她是不会认同的。)

以上便是云欣写下的自己的看法,虽然用语依旧严谨,但是却比一般人多出了一个判断——非厉鬼杀人。

也对嘛,要是遇到凶案每次都说是厉鬼杀人的话,未免也太假了吧?又不是灵异雷达,没理由会每次都撞鬼的,所谓的厉鬼杀人只不过是对自己的无能找的借口罢了。

——死者孙正毅,一位深居简出老人。死因是颈部动脉被割开,流血过多而死。他是死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的,血液从门缝渗到门外,路过的居民感觉到不对,马上报警。死亡方式无疑点,但是自杀动机尚不明确。另外,死者用于割腕的凶器并未被找到,而且死者颈部的伤口,其深度及角度让人怀疑是他人用利器造成的。不过经过确认,死者的房间没有任何可能是凶手行凶完毕后留下的脚印,在那里警方只发现了一个神秘的数天前的脚印。因为时间问题,可以排除与案件有关。由于无嫌犯以及不可能存在嫌犯,故认为是自杀。

果然,是因为不管从哪个层面分析都找不出凶手的痕迹,所以不得不判断为自杀么……

——死者柳铃。她是早晨她的情人到她家的时候发现死在浴缸当中。死因为心脏被人取走。尸体有冷藏过的痕迹,所以被发现时尸体流出血泪。另外,胸口有过手术痕迹,而心脏不翼而飞,可以判断为死亡原因。只是令人无法理解的是,虽然现在的科技能够办到取出心脏,保持尸体外表与活着时无异,不过这需要做精密的手术,距离这里最近的医院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是在死者死亡前一个小时,她正在上班。故此依旧是不可能的凶杀,只能写上“自杀”。

尸体被冷藏过么……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样会导致判断出来的死亡时间延后,则真实死亡时间要更早……所以……又是不可能犯罪么?

——死者赵武平,死因窒息。经判断,没有挣扎痕迹,没有气管堵塞,颈部没有勒痕。可以说,是死因最正常但是最无法解释的死亡。

“四个人的验尸结果就只有这些?”司马靖已经把那些专业术语以及无关紧要的细节给暂时忽略,得到的结果居然是这样。因为无法解释,所以就不去解释。死人的就都当做是自杀吧。

“没错,其实我还想写一点更加个人的见解的,只是我考虑到毕竟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观点,所以就只写了这些。”云欣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说道。

“个人见解?”司马靖又忍不住想要猜测这所谓的个人简介会是什么。这是他的习惯,让自己一直处于在思考的状态,不能有一刻停歇。

云欣的个人见解会是什么呢?从笔记上看,她对厉鬼也并非完全无视,所以个人见解应该不是什么和厉鬼有关的。而她又不相信灵魂(鬼)以外的灵异现象,所以也可以排除其他灵异状况。那么是何种个人见解呢?如果联系起她平时最爱看的超能力小说以及她曾经见识过那个人的能力的经历……答案就是——

幻想杀。

“幻想杀。幻想中的杀死。通过幻术杀死别人。”

云欣如是说道。话一出口,她立刻紧盯着司马靖的脸,只要司马靖露出一点不屑的表情,她立刻就会毫不犹豫地挥出自己的拳头。

让她感到安心的是,司马靖非但没有轻蔑地看着她,相反,还有些迷惑地看着她。于是,半握的拳头松了下来。

能够让司马靖这种自诩高智商的人感到困惑,这是多么的令人心情愉快啊。

有迷惑的表情才好,这样才是一个活着的人啊。没有人会是全知的,或者说,一个全知的人,其结果必然是其不再是人。

云欣看着司马靖迷惑的表情,感觉比刚才好了许多。或许,在她眼中,冷静的司马靖远远不及困惑着的司马靖吧。

“原来如此……幻想杀么……”司马靖喃喃道,随即低下头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抬起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激动的说道:

“是啊,的确有这个可能。”根据一些实验,已经证明了人类有时真的能够让意识到的伤害变成真实的伤害。(熟悉的烫烙铁实验就不搬出来凑字数了)

司马靖虽然这么说,但是却并没有对幻想杀抱有一点信任。他虽然在听见幻想杀这三个字的同时就否认了它的可能性,但是他却装出一副沉思的模样,并且还说这是有可能的一种作案方式,其理由自然只有司马靖自己知晓。

幻术能够留下的线索有太多了。幻术的方式基本为化学方式和催眠方式。前者会有化学药剂作为线索残留,后者则存在灵力作为线索。所以可以轻易否决啊。

“可惜啊,这种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毕竟幻术这种东西还是距离现实太遥远了一点呢。”说着,云欣从司马靖手中拿回笔记本,翻了翻,说道,“内容你应该全部都记住了吧,那么我就先走了……”

“等等啊!”云欣刚要转身,司马靖便喊住了她,自己可是还想去现场做一番调查呢,没有云欣带领,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够顺利越过那条警戒线。

云欣不耐烦地回过头,她白了司马靖一眼,说道:“阿靖,你该不会以为我很闲吧?”

听语气,云欣明显已经不想继续和司马靖交谈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算得上是司马靖的朋友,但是却有些厌恶和司马靖呆在一起。

关于这一点,司马靖自己很清楚,只是现在情况有些特殊,他不得不借用云欣的身份带来的方便。

“拜托了,就当是多年的好友的请求,就带我去现场吧……”司马靖做出了拜佛的手势,开始恳求云欣——他此刻的姑奶奶。

云欣哼了一声,无奈地说道:“跟我来吧,先带你去孙正毅的家中。”

孙正毅?也就是那个发现的线索最多的(说是最多,其实只有一个无关紧要的线索)死者的家?那个神秘的脚印吗。虽然说从时间上来看是不可能的,但是却不能忽视啊。

第七话 智竭,聚

司马靖跟着云欣一起来到了死者孙正毅的家中,这名老人是独居之人,所以进入他的家中之后,看到的家具都是单调而精简的,就连椅子也只有两个。一百多平米的空间就只有那些许的家具,因为周围空荡荡而产生的冷清感让司马靖感到有些不自在。

两人站在门口,也即是死者尸体所在的位置。

现在,独居老人应该并不算多吧,孙正毅恰好就是一名独居老人……

司马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他很快就否定了死者的这个特征和他被杀之间的联系。

没有规律啊。该死的,没有规律啊。有罪,这只是一个大的方面的形容。司马靖不能找出这起案件中死者之间的共同点。那个“有罪”的共同点涵盖的范围实在是太广,而这四人具体的共同点却并没有被找到……

“云欣,你先带我去看看那个奇怪的脚印吧。”

云欣也不多话,径直走向了门口,她指了指司马靖的脚下,然后淡漠地看司马靖会作何反应。

对于自己脚下就是那个奇怪的脚印的事实,司马靖并不惊讶,既然是奇怪的脚印,那么在死者尸体附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苦笑一声,然后移开了脚,站到一边。

“现场既然有脚印留下,总不会没有指纹或者别的什么吧?”司马靖理所应当地想起了现代运用科技手段办案的方法,毕竟在科技面前,许多在古时候堪称经典的作案手法都成为了儿戏,这不得不说是让许多犯罪者头疼的一个情况。

指纹,毛发,衣物,血迹,声音等都可以算作线索。只是就目前情况来看,除了那个脚印还有指纹等物有点希望找到以外,别的线索司马靖真的不敢去奢望存在。

然而,出乎司马靖预料的是,云欣的回答是如此的惊人。

云欣平静地回答说:“很遗憾,现场就只有这个脚印比较完整,而那些可疑的指纹没有一个是完整的。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好几天前留下来的,虽然可疑,但是跟案件毫无关系。”说着,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云欣的话外之意自然是奉劝司马靖,现场是没有什么线索留下的,这点,警方可以保证。

“原来如此,是好几天之前的么……”司马靖蹲下身,仔细看着这个并不清晰的暗红色的脚印。

刚才进门的时候自己踩在了这上面,不过并没有擦去脚印,说明这个脚印早已经留在了这里,只是这个脚印的颜色让司马靖有些在意。

脚印是暗红色的。比死者流淌出来的血液干涸之后的红色更加深邃的暗红色。这暗红色的脚印颜色已经不明显了,它有一半在门外,一半在门内被血迹所掩盖,若不去留意,还真不会发现这个脚印。

仿佛是鲜血失去了生命的活力之后所显现的暗红色。无法理解呢,这个脚印是怎么留下的?颜料?还是……血?

“云欣,对这个脚印能够用鲁米诺试剂么?”司马靖有些把握不准,于是便询问起云欣有没有鉴定过这个鞋印。

但愿,仅仅是但愿,能够发现什么有趣的情况吧……

云欣不满地看了司马靖一眼,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司马靖直起身,看着云欣隐隐有了愠色的表情,他也猜出了大概。

原来如此,早就已经搞定了呢。看来自己对云欣的认知已经需要一次大更新了。

“抱歉,我并不知道你已经做好了检验了。”司马靖挠了挠头,未等云欣说出她生气的真正目的就抢先道歉。

如此,云欣想要发作也找不到理由,她两手一甩,把头转向一边,说道:“切,又被你抢先了……我已经做过鉴定了,那暗红色的的确是血迹无疑,而且从脚印上来看,那个神秘人应该是身高一米八的家伙。”

得到的情报只有这么一点了么?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毕竟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全知,智力的极限也决计不可能超越全知……

不知为何,司马靖自从牵扯到了这起案子之后,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对知的渴求。这个“知”是知识,真相的统称。面对这种不可能犯罪,司马靖所感觉到的智慧的极限以及无力感着实让他郁闷。

不管怎样,现在看来警方的应对措施也只有在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以安稳群众的情绪,暗地里,必须得实行全城搜索了么……一切有可能杀人或者有能力杀人的人都必须进行调查,而且还必须得调一部分办案老手对案件进行研究……人力,人力绝对是不足的。

这只是最好的情况,最坏的情况就是这起案件不被重视,进而导致有更多的人死亡……虽然那个凶手因为杀人方式的特殊性导致无法进行大规模屠杀,而且他的杀人准则是有罪者杀之,所以每天死亡的人数一般只有几个,但是却依旧不能放松。

哪怕在这样的大城市一天死几个人是十分正常的,也不能让他随心所欲地杀人!

“好吧,虽然不是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我牢记了。”

司马靖说着,走进了死者的书房,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很遗憾,和外面空荡荡的情形一样,死者的书房也是空荡荡的,那个作为标准配置的书架上积满了尘埃,一本书也没有,而靠窗的书桌上也只有几张明信片,而且看日期,都是两年前的。

没有任何线索。

带着些许的失望,司马靖在确认真的不会有线索留下之后,和云欣一起离开了孙正毅的住所。接着又是一番恳求,司马靖在云欣的带领下又到了柳铃和赵武平的家中调查,可是让司马靖几乎绝望的是,这两处地方非但没有找到线索,相反还带来了新的疑惑。

首先,暂且不去提那个原本就很怪异地死去的柳铃。根据法医推算,赵武平的死亡的时候,他的妻子应该还在他的身边,但是他的妻子明确说当时赵武平没有死。如果说这起案子中什么是希望的话,那么,这个绝望中的失望,应该算是吧。

赵武平家中——

借着云欣的身份,司马靖总算是轻易地进入了死者的家中,死者有一名妻子——张瑰,现在就是她应付着来调查的两人。

“请问云欣小姐,你身边的是……”她似乎对司马靖抱着严重的戒心,所以进门后并没有请他坐下。

对此,司马靖并不在意,对方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精神紧张是正常的,他除了自认倒霉以外,并没有别的感想。

“我是司马靖,是……呃……是负责调查你丈夫的死的警察。”司马靖出奇地选择了冒充警察的方式,云欣诧异地看着司马靖,司马靖回给她一个自信的笑容后,从他的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份事先伪造好的证件,放在张瑰眼前,然后慢悠悠地收回。

这招也只有对付这种一般民众有用点,如果周围有别的警察在场或者一些对伪造有研究的家伙在场的话,自己恐怕就得被拆穿了。

司马靖此刻选择冒充警察的理由很简单,虽然有云欣在场,但是她和自己是朋友,所以不必担心她拆穿自己。而眼前这个精神上承受了巨大打击的女性,如果对她说自己是侦探的话,鬼才知道会不会被她给赶出去。警察再怎么说都比侦探容易被这些公民接受吧。

果不其然,在司马靖亮出自己的证件之后,张瑰之前的戒备弱了许多,她只是有些厌烦地看了看两人,接着无力地坐到了沙发上。

“你们还想要知道什么呢?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丈夫在你们验尸得到的死亡时间的时刻,他还活着。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我的话的。”

看来,已经有警察来询问她关于这个的事情了。司马靖偷偷望了一眼云欣,她显然是对自己冒充警察的举动感觉到不满,所以就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眼睛时不时地望着窗外,仿佛是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般。

是在变相地说,“我不管了,看你怎么办吧”吗?不得不说,司马靖对自己的这个朋友了解得十分透彻,就连她那无意识中所表现出来的心情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对方虽然也了解司马靖,但是却不及司马靖了解对方那般的透彻。

好吧,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开口询问吧,反正那个警察身份就是为了询问起来方便一点才亮出来的。

“张女士,你说在那个时间,你是在你先生身边,对么?”

“你们不是已经问过了么?我说了,我的回答还是不变的!我当时就在我丈夫的身边,那时他还没死!你们绝对是搞错了他的死亡时间!”

张瑰吼了一声,然后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自己拼命按住胸口,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似乎……是之前那帮人对她逼问的有点急了呢。

虽然有作案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她一个女子如何办到那样诡异的杀害?赵武平窒息而死,且没有任何明显伤口。

“请平静下来,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希望你能够用平静的语气来说出刚才的那番话。”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的确是司马靖的目的。司马靖运用他的一点小小的特殊能力判断一个人是否在说谎,正确率几乎为百分之百,但是有一个前提,对方得是保持着平静说出那番话的。否则,他无法无视因为情绪波动对话语的干扰,从而导致不能正确判断出对方的话是否是谎言。

张瑰吃惊地望了司马靖一眼,她有些不解,对此,云欣倒是十分清楚,她知道,司马靖这个家伙要用所谓的控心术,来判断话的真伪了。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对张瑰说道:

“放心,只要你能够平静地给我们一个回答,我们马上就走。对了,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上头有了命令下来,要我们重新进行一次验尸。”

张瑰惊喜的表情一闪而过,她以为是自己的话被相信了,事实上,不过是云欣为了让她平静下来而给她的一个假希望罢了。

虽然因为喜悦而激动也会影响对对方说话真伪的判断,不过也总比刚才那个情绪过于激动造成的干扰要小。多谢了,云欣。

张瑰又说了一遍自己没有杀人,当时赵武平还活着。这一次,她平静了许多,司马靖听完以后道了声谢,接着拉起云欣匆匆离开了赵武平的家。

是张瑰在说谎吗?如果去相信司马靖那无法作为证据,仅限于他自己参考的意见的话,对方没有说谎。如果去从犯罪可能性上开始考虑的话,对方十有八九就是真凶。动机不明显并不意味着没有动机,重要的是对方根本没有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担负上犯罪嫌疑人的称谓。

可是司马靖不愿去相信这个理所应当该考虑到的情况。他相信对方,因为自己想要相信,所以相信。因为自己认为对方没有说谎,所以相信。

离开赵武平的家的之后,云欣拍了拍司马靖的肩膀,微笑着问道:“如何啊?你应该可以判断出张瑰有没有在说谎了吧。”

司马靖笑了笑,说:“真是多谢了,云欣。”

老实说,和云欣一起调查,感觉……还真是……舒服?呃,应该算是舒服吧。我们两人互相知根知底,大部分时候都能够保持一定的默契……唉,如果她没有去学做法医就好了呢……

“那么,你的结论呢?”

司马靖也不隐瞒,照实说出了他的看法:

“张瑰没有说谎。我认为可以相信她。”说罢,司马靖下意识地望向了自己的右边,那边是阮绪所住的那幢楼。

不论如何,都需要帮手吗?四起案件,如果只凭着一个人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的。云欣也好,云梦也好,就连陆冰室最好也能发动过来帮忙……毕竟那个凶手极有可能是超出了常识的存在啊。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靖隐隐有一种不安。当他回想起白轻舞被袭击时自己的那股无力感,他的内心竟然有了些许动摇。

不够自信啊。害怕自己失败啊。智力,我的智真的够了吗?无来由的,居然开始担心白轻舞的安危了呢。她被那个神秘人袭击后却还没有死,她会不会被袭击第二次呢?四起自杀案的真凶,那个神秘人……虽然有很大的可能两者是同一人(目前司马靖正是以此假设为基础来分析案情的)……自己真的能够应付这一切么?

当个人的智的极限无法应对,或者有可能无法应对一件事的时候,你的选择会是什么呢?

我,司马靖的选择是,借助一切可以借助的力量。

“呐,云欣,我觉得恐怕我还得拜托你一次呢。”

“哦?”云欣有些吃惊,她原本打算不给司马靖答复便走人,但是对上那张认真严肃的表情,她打消了念头。

“好吧,反正我现在也是无所事事,倒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呢。”

第七话 询

如果说某年某月某一天,会有某一个十分无聊,无聊到会采访云梦的话,那么势必会发生这样的一番对话。

某极度无聊的记者:“那个,云梦,你究竟是看上了司马靖哪一点呢?居然就这样心甘情愿地呆在他身边。要知道,像你这样聪明又漂亮的女高中生,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要明珠暗投,自甘让司马靖万能事务所的黑暗笼罩呢?”

“啊?这个还不简单,因为小靖同学很有趣啊。嘻嘻,不愧是小靖同学呢,居然懂得那么多好玩的东西,像这个,像那个,都好有趣呢。好几个晚上我都很尽兴呢!”

“呃……那个具体是指什么好玩?”

“当然是虐待了!用对厉鬼伤害较小的电流不断去点击厉鬼,通过长时间的电击和累积伤害了折磨厉鬼的心灵,真是好有趣啊!(司马靖:喂!别把我跟你们鬼卒相提并论啊!对付厉鬼,我一个人类只能用电击啊!)而且居然还发明了一种恶心的兰花,让厉鬼闻到之后产生各种过敏反应,甚至还导致厉鬼魂飞魄散呢!(司马靖:喂!别把我种的兰花说成恶心的啊!)我经常看到小靖同学为了虐待厉鬼,拿那种恶心的花的粉末填充子弹,享受着打手枪的乐趣!(司马靖:拜托,那可是我唯一的战斗方式了……)还有呢!小靖同学最擅长的虐待方式,那就是‘说’!你们不是听说过唐三〇可以啰嗦到说话说死对方么?小靖同学居然还能够啰嗦死厉鬼诶!(司马靖:那……那个……这叫做解开心结。我是劝服它们放下执念……)总而言之,比起我当鬼卒东奔西走的,还是跟小靖同学呆在一起最有趣了!”

某记者擦去他的瀑布汗之后,继续问道:“哈哈……虽然不是很懂,总之就是因为有趣所以才留下了。不过有人说你跟司马靖同居,请问这情况属实么?”

“同居?嗯,有的时候他还会主动到我房间来抱我呢!(司马靖:明明……只是你抱着枕头在做梦罢了……)对了,小靖同学说了,他最喜欢胸部大大的女生了,所以……那些丰满的女性同胞们,你们要小心哦!”

某记者汗颜的同时,也为得到了爆炸性的新闻而激动地颤抖,他用笔在自己的随身笔记本上写下——“纨绔子弟的各种变态行为,司马家族的败类!”

(司马靖:该死的无良作者,你还想凑字数到什么时候?快点给我进入正题!)

——以上纯属虚构,但是谁又能保证司马靖不是如此幻想着的呢?我们完全可以把云梦的回答看做司马靖的单纯的男性幻想……哎哟!谁扔的砖头?啊?抱歉抱歉,不扯淡了,下面是正文……

——

云梦,身为鬼界的鬼卒,因为以上种种原因留在司马靖身边。她是借尸还魂,所借的尸体是一名清秀可人的女高中生,换言之,她的外貌是无可挑剔的,而且基于高中生这一身份,成为了某些表态男性的梦中尤物。对外,她自称是司马靖的助手,对内,她则毫无忌惮地使唤着司马靖,谁让一遇到灵异事件,司马靖就不得不去求她呢?

总而言之,如果没有灵异案件的话,云梦在司马靖万能事务所过的就是一天又一天的悠闲日子。她除了吃零食看电视以外,就再无其他爱好,偶尔会到楼下去走一走,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横躺在事务所的沙发上,看着已经看过无数遍的庸俗肥皂剧。

大年初一这一天,司马靖的好友陆冰室来到事务所,委托了一个奇怪的自杀案件,案件的发生地点就在事务所附近的一处小区。云梦对此并不在乎,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是用不着她出马的。

她身为鬼卒,自然可以确信昨天,那个小区没有任何厉鬼作祟的痕迹。别看她被司马靖称作是半吊子鬼卒,这点实力还是有的。

既然没有灵异事件发生,那不是自杀就是伪装成自杀的他杀了。这种小事情,派给她的小靖同学就可以完事ok了。小靖同学是谁?智力超群的侦探啊,而且还会一点读心术,也有一定的应付厉鬼的经验。自杀案,如果有死者的鬼魂留下,那就问出谁是凶手就行了,顺便在送它入轮回。这一切就是那么简单,甚至都不需要小靖同学动用他那高智商的大脑。

云梦如此认为着,所以依旧和平时一样,悠闲地看着电视。

“哎呀呀,里面的男主角未免也太废柴了吧,虽然说现在流行废柴男主,但是前提是男主有个后宫啊。真是的,看这种废柴男主奋斗记太无聊了。还不如看经典的王子与灰姑娘套路的肥皂剧呢。”说罢,她已经把手伸向了遥控器,大拇指一按,屏幕上因为努力训练而汗流浃背的男子立刻换成了气质高贵的青年。

看到自己的偶像出场,云梦当即激动得高呼了出来:“哇!上官怜江大人,上官大人!!!”

欢呼声,咀嚼声,零食包装纸发出的各种声音。

就这样,云梦在肥皂剧的陪伴下,度过了一个上午。

看着太阳渐渐升高,快到午饭时间了,司马靖还没有回来,云梦不禁有些不满,她在心中鄙视了司马靖一番:小靖同学还真是的,说什么自己智慧过人,居然连这种普通的自杀案都解决不了,实在是太没用了,简直就跟上午电视剧里看到的那个废柴男猪一样!真是白白有了一个后宫。(司马靖:啥?我啥时候有的后宫?)

“切,真是的,果然还是要靠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云梦说着,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然后拿起抓起早已买好的放在零食堆旁边的一桶方便面。

“正所谓这个世界上本没有方便面,只是吃这种面的人觉得方便了,才有了方便面。”云梦一边篡改着名人语录里的话,一边开始了拆封,泡面的工作。

就在她悠闲地往里面注入开水的时候,事务所的大门突然被人粗鲁的踢开了,巨大的响声让云梦一惊,手也不小心抖了一下,不慎被热水烫到,她一痛,忍不住松开手,热水瓶则因为她的松手倒在地上,滚烫的开水也溅在了只穿袜子的她的脚上。

连续两次伤痛,让她抑制不住,终于放声尖叫出来,只听见一声高八度的尖厉叫声,然后就是某楚楚可怜女高中生的呜咽声隐隐约约传来。

“云……云梦?你没事吧?”

看清来者是谁,云梦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怒火与委屈,一下子扑了上去,趴在对方胸前啜泣,同时,两只手还不停地捶打着对方的肩膀。

“呜哇!小靖同学!你好坏啊!居然突如其来地踹门进来,你吓到我了啦!你要赔偿!必须赔偿!”

……

司马靖诧异地看着扑过来的仿佛受了很大委屈的云梦,然后又看了看翻到的热水瓶和放在茶几上的泡面,他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对此情况,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同情呢?

自己还需要云梦的力量,所以先不管责任在谁,先主动承担吧。

话说司马靖拜托了云欣之后,决定先各自解决午餐问题,下午一点再碰头。(毕竟司马靖也需要一点单独行动的时间)接着,司马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回事务所,他开门的时候发现门没关,于是理所应当地认为是云梦出去买零食,回来的时候忘记关了。

上帝啊,如果有小偷打算对自己的事务所下手的话,那么肯定就可以得手了!毕竟自己不在事务所,而云梦这个家伙也只关注电视机里的肥皂剧,想要偷走什么东西实在是太简单了。

那扇门几乎算得上是对事务所财务的最后一项保险了。(司马靖:没钱就是命苦啊,一些重要的东西必须放在事务所,但是却没钱买保险箱……万一哪天小偷光临,那还不完蛋?)

司马靖为了让云梦长记性,所以想要吓唬吓唬她。因此才用力一脚踢开了门,却不曾想此时的云梦正在泡方便面,这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啊……抱歉,是我的错……”

“什么叫‘是我的错’?你必须说‘对不起,我的大小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云梦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自己被烫伤的那只手吹气。

司马靖无奈地挠了挠头,按照云梦的话复述了一遍,接着没等对方同意就一把抱起了她,把她放回沙发上。

“乖乖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拿盆冷水过来。”

云梦看着司马靖的背影,想要喊什么却又不敢出声。

小靖……同学……

很快,司马靖端着一盆水走了过来,他把脸盆放在了沙发旁边,然后说道:

“云梦,把袜子脱掉,把脚放进去。”

“诶!?很冷诶!”

“不冷我拿来干啥?放心,我没放冰块。”

“就算你不放冰块也很冷!现在可是冬天!”云梦一副坚决不妥协的样子,司马靖边叹气边摇头,他又问了一遍云梦是否愿意,只有连续的大幅度的摇头作为回答。

真是,真不让人省心啊。

司马靖也不管云梦是否愿意,他直接抓起云梦的脚,强硬地脱去了她的袜子。面对司马靖如此举动,云梦岂有不反抗之理?她的另一只脚不停地踢着,不过才刚一碰到司马靖,她的脚就疼得本能地缩了回去。

真是,明明脚部烫伤得厉害,居然还是不安分……

司马靖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啊,倘若让他人看见这般情形,一定会认为是自己正在侵犯未成年少女吧……

“安静一点!”

司马靖快速脱去了云梦的另一只袜子,接着把她的脚硬是按进了脸盆的冷水里,在脚底接触那冰寒的水的刹那,云梦不由得叫了出来,不过还好,随即就是她舒服的吁气声。

总算是暂时安分了……本来还有点担心她还会继续闹腾呢。

趁此机会,司马靖也开始处理残局,他先把热水瓶拿起来放回原位,接着用拖把拖了一遍地板,然后把茶几上的零食和打翻的泡面一并弄到了垃圾桶里面。

做完这一切,司马靖产生了一个想法——一定要给事务所配置一台家务机器人!

且不提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打扫并且维持这里的整洁,单是云梦好似一台垃圾制造机一样,几乎是不间断地制造垃圾,这个家务机器人就必须要买!

……

……

“那个……言归正传,云梦,别露出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

司马靖提醒道,云梦立刻回过身来,奇怪地看着他。

“怎么?难道说遇到了十分棘手的案子?不会吧,我可以肯定,绝对没有灵异方面的现象啊!”

这点,我那个老朋友云欣也是一样呢,判断非灵异事件。

“我知道,不过这次案件实在是太诡异了,而且白轻舞也被袭击了,看状况,的确不属于厉鬼袭击,单是袭击她的家伙可比厉鬼诡异多了。”

没错,因为保安的的确确被目击到了那个家伙。虽然只有一瞬,但是的确是属于能够被目击到的一种存在。所以不是鬼魂。

可是这样的家伙却能够来无影去无踪,和鬼魂类似,未免也太诡异了吧。

“对了,云梦,你知道什么是‘知者’么?”司马靖想到从云欣那里得到的一条消息,那就是此案犯罪者很有可能是知者。

“‘知者’?为什么要问那种东西?”

诶?云梦居然知道“知者”!?不是吧?

司马靖并不是抱着希望而问的,所以当他得到这个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不由得惊讶了起来,这情绪甚至表现在了他的脸上。

“干什么?”云欣不满地白了司马靖一眼,道,“难道在你心中,我就应当是无知的半吊子鬼卒么?我好歹也是鬼卒诶!该知道的东西也还是知道一点的!”

第八话 局,开端

司马靖并不是抱着希望而问的,所以当他得到这个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不由得惊讶了起来,这情绪甚至表现在了他的脸上。

“干什么?”云梦不满地白了司马靖一眼,道,“难道在你心中,我就应当是无知的半吊子鬼卒么?我好歹也是鬼卒诶!该知道的东西也还是知道一点的!”

“呵呵……那么知者究竟是什么呢?”

“知者?知者就是有智慧的人咯!”

啊咧?司马靖对云梦的这个回答很是不解,他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着云梦,旋即了解到了云梦误解的原因。

喂喂,你可是搞错了啊!我说的的确是“知者”,但是你却误以为我在考察你的文言文水品,以为我再说古文中的“知者”,“知”通假“智”,智者,即有智慧的人。

云梦全然不觉司马靖异样的眼神,她自顾自说道:“话说回来,小靖同学,你的语文水平还真烂呢,居然连通假字需要按原来的字音来读都不知道。虽然写出来是‘知者’,但是念起来可是‘智者’哦!”

说罢,云梦一脸洋洋得意,大概是因为数落了一番司马靖所以才会这样吧,毕竟司马靖在平常可不会犯这种在她眼中无比低级的错误。

“哈哈……”司马靖挠了挠头,既不解释,也不认错,他知道,和云梦相处,还是不要在这种细节问题上太过深究。

不过话说回来,云梦是不知道知者的。看起来对于知者这个话题,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呢……

只不过目前最紧要的问题是白轻舞。首先,初步判断袭击云梦的人和凶手是同一人,而自己也属于凶手的目标之一,那么下一个死者就有可能在自己与白轻舞之间了。会是哪一个呢?白轻舞还是……自己?前者已经暂时陷入了昏迷,虽然现在还没有消息说她醒过来,不过醒来之后,她恐怕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再度袭击。而自己,虽然也是目标之一,但是自保能力还是有一点的,而且那个人说过,会在三天之后来找自己。

所以……接下来的行动是……

……

……

当日下午1:00.,云欣和司马靖在c医院门口碰头。

“就是这里么?距离若文小区最近的医院……顺便,白轻舞也是被送到这里么……”司马靖拖着下巴,在脑海里计算着从这里前往若文小区的路线。

往返必须一个小时以上么?就没有什么好办法,比如说捷径什么的……

看见司马靖这副样子,云欣很清楚他是在计算路线,她也不拘束,一把抓起司马靖的手,把他给拉进了医院。

“想调查的话就得跟着我吧,所以……给我安分点,不然我就回去了哦。”

“知道。”司马靖计算的同时应了一声,天知道他是无意识的回答还是明确的回复,不过云欣就姑且把它当做是明确的回复了。

……

……

调查询问的过程不多说了,就是和想象中一样,亮出证件,说明来由,取得文件,然后快速翻阅。这一切司马靖都做得十分自然,虽然他在出示证件的时候拿出的是那张伪造的警察证……

司马靖想要得到的资料分别是昨天的手术室使用情况,以及一些手术必备工具是否有遗失。

所得的资料和他预想中的大致一致。

手术工具没有遗失,而手术室昨日也没有被使用过。

理所当然的结果。如果有取出活人心脏的手术的话,绝对没有理由会留下手术记录,就连手术室的使用也要被隐瞒过去,这才是正常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为杀人提供了不留下线索的可能性。如果真的要做到破解杀人手法的谜团的话,就必须查明是否真的做过取出活人心脏的手术。有了这个方向,警方应该会比自己一个人更加有用吧。当然,前提是真的会派人过来……否则的话,就只能看运气,能否让自己或者云欣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

一一将资料还回,司马靖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老实说,一想到可能将要发生的事,司马靖就感到紧张。

这种紧张感难以缓解,所以司马靖才会让紧张的感情表现在脸上。云欣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司马靖紧张的样子,不过这一次,她也有点不安。

“阿靖,没问题吧?”

“应该……”司马靖没有接下去说,因为他真的无法保证,原本,他对凶手的估计只是一个比较凶悍的家伙罢了,但是听到了云欣的说法,他愈发感觉到自己所面对的很有可能就是那极其玄乎的知者。虽然还不确定,不过只要接下来,他和对方的智斗开始,就可以得到准确的结论,对方究竟是强过于自己的智者还是……知者……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司马靖又回到了平常时候的那个他,无来由的胸有成竹。

“那么,云欣,接下来我们将要做的事情恐怕会有点危险呢,我希望你一旦遇到不对劲的事情,就立刻……就是那个,你明白的。”

“当然了,你以为曾经有过的一年经历是假的啊?”

……

……???——

“凌晋楚……那个家伙居然将‘他’是知者这一事实告诉了那个人,真是可恨。‘他’明明已经计划要将自己伪装成智者和那个家伙斗一局呢……算了,反正现在那个家伙还是将信将疑的状态,这一次的智斗,就尝试让那个家伙错误判断‘他’是智者吧。那个名叫白轻舞的女人,就让她……”

知者苍白的面容,暗示着丧失本心的外貌,因为无穷的知识,最终而崩坏的个体,无法道出“我”的存在。

知者。

第九话 简单之局,陷

“所谓的局,不过是将硬币来回翻转最后决定正反的一个过程,局的成功在于,在二分之一的几率当中,百分之百地让自己投出的硬币的正反与对手不同。”某诸葛变态如是说过,现在,司马靖重复了一遍他的话,这一次,他是对云梦在说。

“哈?设局和投硬币有什么关系?局的种类不是千奇百怪的么,怎么可能就只有两种可能性呢?小靖同学,你犯了个很弱智的错误诶!”对于这番话,云梦很是不解。

“嘛,不理解就不理解吧……反正你也不是那种布局者……总之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保证百分之百捉住凶手。”司马靖把头转向一边,十分平静地说道。

“呐,小靖同学,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在说谎的样子呢?”

“是吗?”我并没有在说谎,仅仅只是在成功率方面进行了一次数据优化……后面的话,司马靖可不敢说出来。

以上,发生在11:40。

……

……

“是么?打算布局抓‘他’?真是愚蠢,‘他’可是知者啊,这种程度的知……‘他’可以轻易得到,并不需要忍受那种痛苦……让那个叫云梦的鬼卒和白轻舞掉包么?简单而又有效的方法,不过成功率是……0%!”

男子自言自语道,慢悠悠地走向医院。对于他而言,时间并不重要,所以他并不急切。对于司马靖好似小丑一般的行动,他嗤之以鼻。套用一个很狂傲的人常用的词语——“凡愚”。那些凡愚还总是屡教不改,总妄想着自己能够逆天呢。

“在知者无限的知面前,凡愚的智,实在是太渺小了。”

以上,发生在……

……

13:50。司马靖焦急地等待着对方的出现,然而,在那之前,云欣却急匆匆地赶到了他身边。

“阿靖!我得到了短信,上面说那个人会在14:14前来!”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得到了消息?喂!总不可能是……

……

14:14。

这一直都不是什么吉利的时刻。司马靖想道。

自己所部的局之所以简单,是因为这个局的根本目的并不是捉住凶手,而是确认凶手的身份,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个人闯入自己的局的时刻。

云梦已经按照自己的要求,代替白轻舞躺在了那张病床上,相信只要一有动静,那个家伙就会跳起来,施展她的鬼卒能力吧。

嗯……应该会的吧,毕竟在自己的特别要求下,那张病床被撤去了一层床垫,因此睡起来硬邦邦的,十分不舒适,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云梦也不会睡着吧。

(云梦:可恶!该死的小靖同学,居然让我睡这么一张硬邦邦的床,我才躺了十几分钟,腰就痛得不行……太可恶了!我一定要报复!)

……

……

男子的外貌和常人无异,只是脸上多了几条可怖的伤疤,不过在他带着的那顶帽子的阴影下,没人能看得清楚。他穿着黑色风衣,不过在这寒冷的天气下,这身装束也并不显得奇怪。他悠闲地迈着步子,在没有询问任何人的情况下就走向白轻舞所在的病房。

这间医院,并不是第一次来过呢。

目的地很明确,岔路统统被无视,他对这路的熟悉简直就仿佛他来这里不下百次。可是事实上,他仅仅只来过这里两次罢了。而且第一次的目的地也并非这里。

来到目的地了。

男子站在门前,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从内部锁住了么?真是愚蠢呢。”说罢,他便倏地消失在空气中,地面上甚至连他的脚印都没有留下……

病房内——

男子好似变魔术一般凭空出现,他回过头去看那扇门,一脸轻蔑的微笑。

对于知者来说,对于无限的时间来说,这种把戏实在是太过肤浅,甚至都不忍心去破解。这种与三岁儿童想出来的把戏无异的局。

男子并没有走到病床前去掀开被子,仿佛他可以十分肯定在被子下面的人便是白轻舞。不带任何理由,他就是知道。

知者啊。正是因为知者,所以才能够知道。

“现在,‘他’要夺走白轻舞的性命了,名为司马靖的凡愚呵,你能够明白自己是多么得无知么?你的罪,你能在你死之前悔悟么?”

说罢,男子走向了病床,伸出手,停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词,这副样子,即使猜也猜得出,他在干什么。

白轻舞的危机!吗?

然而,就在这时,司马靖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也许吧,也许这个局真的很低级,但是你还是被困其中了呢。”

充满自信的年轻人的声音。

男子大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司马靖会突然闯入,干扰他。确切的说,他无法理解,司马靖为何会预料到他会来到这里。是的,他是知者,但是知者也是有一定缺陷的,他所无法理解的是,他的缺陷为什么会被司马靖发现。因为,从他所知道的事情当中可以看出,司马靖所得到的关于知者的信息并非完全正确的,而且也是含糊不清的。司马靖没有理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知者的弱点!

……

……

就在隔壁,司马靖通过刚才安装好的视频通讯器在和对方对话。

哦?真没有想到他这样的脸也能够做出惊讶的表情。看那样子,其惊讶程度已经是下巴砸穿地板的级别了吧。之所以会如此诧异,最大的理由,恐怕是一开始就低估了我吧。

嘛,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局取得的成功真是预料之外呢,不仅判明了对方是知者还是智者,并且还……意外地将他困于局中了呢。虽然可以肯定,他一定能够逃脱,不过如果能够在他逃脱过程中得到更多关于知者的情报的话,说不定破解那些自杀案也成为了可能了呢。

想到这里,司马靖开口道:“你应该是知者,没错吧。你为何要杀人?”

病房这一边,男子很是轻蔑地说道:“你这种人,不过是蝼蚁的智慧,难道还想挑战无限的知?”

面对对方的轻蔑,司马靖很是无奈,他最讨厌的就是跟这种人打交道了,如果不显得自己也高那些普通人一等就无法站在对等地位,就无从交谈的存在……

真是令人作呕的优越感。

话虽如此,司马靖还是表现出了高人一等的气势,只为自己能够站在和对方对等的状态。他面无表情地用冰冷的语调说:

“那么你又何必杀死那些蝼蚁呢?对你来说,他们恐怕比微尘还渺小吧?”

看见司马靖这副样子,男子也姑且把司马靖看成了可以交谈的对象。男子承认说:“是这样的,但是令人厌恶啊,那些蝼蚁的罪孽以及无视罪孽轻松生活的态度。”

轻松而活?这个信息似乎……

司马靖还想再问,但是男子似乎已经看穿了司马靖的心思,他冷哼一声,说道:“就想凭一个鬼卒来抓住‘他’?做梦吧!”说着,他一拳重重打在了通讯器上,接着跑向病房门口,说时迟,那时快,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一杆黑旗猛地拔地而起,就阻挡在他与病房的门之间。

“黑旗?切,这种等级的鬼卒也不多见了呢。”

然而,面对黑旗,男子却毫不畏惧,因为他并非厉鬼,而黑旗也只是对鬼魂有特效罢了。

“哼!小靖同学让我睡硬板床的帐,统统算在你头上!”就在刚才黑旗立起的同时,一直躺在床上的云梦也蹦了起来,只是因为腰痛得很,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操纵黑旗攻击男子,现在,她见男子对自己的黑旗表现出的轻视,立刻打心底里想把男子给消灭,所以也不管自己疼痛的腰了,云梦直接动用起全部的灵力,黑旗也在其操纵下爆发出诡异的黑光。若是常人看见此情形,恐怕早就吓昏过去,但是男子却并不在意。

知者,知无限。

“哦?这面黑旗除了可以削弱和困住厉鬼以外,居然还有摄人魂魄的功效……很可惜,在强大的摄魂能力,也是无法超越时间的。”

说罢,男子冲云梦轻轻摆了摆手,同时发出一声“可惜啊”的叹息,便倏地消失在云梦的面前,云梦一时间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傻呆呆地站在那,连黑旗都没有去操纵,在灵力注入许多又不受控制的情况下,黑旗立刻发生了暴走,只见一阵强光过后,整个病房当即变得凌乱不堪,那些床和床边上的摆设都东倒西歪地堆在角落里,而云梦自己则十分悲剧地给困在了其中……

……

……

与此同时,司马靖在通讯器被打坏的那一刻就已经跑出了自己的房间,他飞快地向医院门口跑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有这样一种感觉,在自己冲出医院大门的同时,会看到极其诡异的一幕……

当他冲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还来及喘气,街对面的黑色风衣男子蔑视的笑容当即让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没有理由的吧!这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看着男子慢悠悠地远去的背影,司马靖竟然没有追赶。

追得上么?或者说……如果追上了,又该怎么办呢?

……

……

不管怎么样,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以知者以某种手段,在超出人类常识的情况下脱身而告终。

……

“哇塞……鬼卒么?不愧是令人无法理解的特殊体质,在这种状态下居然还能够保持骨骼不断裂……我能解剖你吧?能吧?能吧?”

“嗯啊……啊……不要啊……喂!你心理变态啊!你在摸哪里啊!”

“不要激动嘛……这种程度而已……听说男的会更用力呢……”

当司马靖颇为沮丧地回到病房的时候,却意外地撞见了云欣正在“调戏”被压在床头柜等物品下的云梦……

呃……这样的场面我还是回避比较好……

想着,司马靖在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情况下撤了出去……

啊……在这种时候,就让云欣好好发泄一下吧……话说那因为学习尸检而日渐变态的心灵真是可怕……

想着,司马靖正打算前往白轻舞被安置的房间,却不曾想,就在他身后,白轻舞在护士的搀扶下缓慢地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比预想中的醒来早了好多……

惊讶归惊讶,司马靖快速跑到白轻舞身边,同时,白轻舞也示意护士走开,扶着她的护士望了一眼司马靖,然后自觉地离开了。

“那个……你醒来了?”

“嗯。”淡漠地回答。

白轻舞摇摇晃晃地步向走廊上的长椅,司马靖伸出手去想要扶,却被她轻轻推开了。

这力道虽然轻,但是恐怕是因为她现在使不出力吧……

白轻舞坐了下来,她一脸不满地问道:“司马靖,你想死吗?居然敢拿我当诱饵!”

“哈哈……”司马靖既不承认也不否定地笑了。他早该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在自己的计算中,白轻舞应该是比较安全的,但是就目前来看,差一点……她就死了呢……

“能不能听我解释?”

“说吧,我会考虑是给你一巴掌还是让你断子绝孙的。”

白轻舞也不正眼看司马靖,只是架起了二郎腿,等待着司马靖的回答。

完了啊……这情况……恐怕在说出真相之后真的会被断子绝孙啊……怎么办?还是和她保持距离吧……

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确认在白轻舞的攻击范围之外后,司马靖开始解释起自己的布局。

“首先,这个布局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确认对方究竟是知者还是智者。顺便解释一下,知者就是指一类无需过程,无需理由就能够得出真实的一种存在。我一开始所作出的布局只是将你和云梦掉包,云欣负责和你在一起,为意外状况做准备。然而,当云欣收到了一条来自我过去认识的人的短信之后,我觉得事态完全可以在我的预料之中了(虽然还是有些在预料之外)。我在那个人来之前的十分钟内,再度把你和云梦进行了一次交换,并且在云梦所待的病房里,安装了一个视频通讯器。其结果是,对方来到了先前你所在的病房,也就是第二次交换后,云梦所在的病房。最后,他所前往的房间便是云梦所在的房间了。”

“哦?是这样么?换言之,如果没有那个消息,我现在就应该死了咯?”

可以这么说没错……不过,那只是可能性罢了。即使没有那条短信,我也会进行第二次交换,只是我对交换的时机把握不准罢了。

司马靖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一次,自己的确是失算了,不过好在就结果而言,白轻舞还没事……不过有些奇怪呢……为什么他在逃出来之后,没有前往白轻舞的病房呢?他明明有能力可以轻而易举地从云梦手中逃脱,没有理由会放弃杀死白轻舞啊……

那么……难道说……

第十话 解释。调查

司马靖所布的局就是这样简单。是一个几乎人人都可以想到的局。但是正如同最初说的那样,所谓的智者并不在于布下如何如何复杂的局,而是如何取得最有效的成功。

所谓的局,不过是将硬币来回翻转然后决定正反的过程。

这个定义,司马靖相信可以应用在任何时候。无论是何等复杂的布局,即使是传说中的极智之人的布局,也无法跳出这之外。因为这就是对局的一个形象形容啊。

“我原本的打算是,先将你和云梦进行一次交换,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进行第二次交换。这第二次交换即使没有那个家伙的帮助,我也会进行的。”司马靖正在向白轻舞解释自己所布之局的意义,“首先,如果他是稍微有点头脑智者的话,势必会猜测到我的所布之局。如果他真的是对杀死你有着一种执着的话,无论我如何布局都只是白费功夫,因为身为智者的他没有知者的完全的自信,他只会根据情报利用智来推测出你的所在,医院里有那么多人,看到你和云梦交换房间的人,恐怕不下十人,只要他多问几个人,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你的所在。而知者不同,知者对自己有着无来由的自信,他可以无需进行情报搜集就能够知道你的所在。”

“喂!照你这么说,那么那个家伙应该会来到我所在的房间才对,为什么会走错地方,去了云梦呆的病房呢?”白轻舞自然是不肯放过司马靖话里的漏洞了,她对司马靖并不是没有感激,只是他对司马靖的感激永远只会深埋在她的内心深处,绝对不会表露出来。

“你以为知者是万能的么?”司马靖用问题回答道,他也不等白轻舞思考,便给了她答案,“因为知者并不是完美的啊。我并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就得到无限的绝对正确的知。所以,我就想知者会不会存在什么限制。一般来说,限制可能是使用知者的能力会消耗些什么,或者知者的能力存在一些观察的死角以及缺点……我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布下了这个局,然后果然被我猜中,知者的缺陷就是对知的获取的范围性以及知更新的速度。”

在这些可能中,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是知者的能力存在缺点。就在白轻舞被知者袭击的时候,我曾经和他对峙过一次,当时他说过“我的心灵很有趣”。很奇怪呢,因为就在之前,我曾经在凌晨飘雪的街道上看见过他,他那时为何没有发现我?我可不认为我的心灵会在一天内产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他恐怕只能够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所以会忽视当时和他没有任何交集的我。可是这样的话就无法解释为什么他来到了医院,他想要知道的是白轻舞的所在,知道的却是十几分钟前的情况……是知的更新速度么?目前也只能够这样子解释了吧……

不过总有些在意啊……那个名叫凌晋楚的家伙和这个知者还有那个云欣突然收到短信……

告诉给白轻舞的与司马靖在心中思考的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司马靖之所以不把话说完整是因为他不想白轻舞因此而徒添烦恼。知者什么的麻烦的事情还是交给他吧。

这段未完成的分析暂且搁置下来,对白轻舞说的已经能够让她相信这一切都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了。

“原来如此……”白轻舞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是赞许司马靖还是在考虑什么别的事情。

“那么……我能否离开呢?”司马靖见对方的神色缓和,立刻提出了离开的请求,白轻舞也不阻拦,摆了摆手示意让他离开。

看见对方态度如此干脆,司马靖不禁想到,不仅是自己躲着她,她也十分不愿意看见自己呢。

白轻舞……这个自己曾经有愧于她的女人……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保护了这一次……

司马靖先到了云梦所在的病房门前,门是虚掩着的,司马靖从门缝偷偷地望了一眼,看到云梦还在被云欣戏弄,他也不敢出面阻止,于是便装作什么没有看到的样子从门口走过。

在此不得不称赞一下云梦的眼力,居然能够通过从门缝里看到一个人快速走过的侧影判断出对方是谁。她看出是司马靖,立刻嚷嚷着想要司马靖来帮她解围:

“小靖同学!小靖同学!”

听见云梦在喊自己,司马靖立刻加快脚步,直到耳中再也听不到云梦那由期盼转为怨恨的叫喊声,司马靖停了下来,喃喃道:

“啊……今天还真是一个好日子呢,我刚才什么也没有听见,同样的,关于知者什么的,我也一点也不知道。”撒着可以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同时又能够悠闲轻松的小谎,司马靖走出了医院。

……

……

“可恶……就连那家伙也要阻止‘他’么?该死的!嘴上说得好听,说什么‘他’是一个因为无法承受无限的知而崩溃了的人格,无法称作真正的知者,事实上,那家伙却比‘他’崩坏得更加严重。明明对这个存在只能够称作‘他’,那家伙却偏偏称作‘我’,真是崩坏得可以……”

男子依旧在喃喃自语,他的话,相信没有多少人能够理解,他是知者,他是超越了常识的存在。

……

……

如果真要说司马靖最大的罪的话,那就是曾经因为陷入过对自身的智的迷茫而强迫自己放下感情,单纯地依靠智在这个社会立足,与他人相处,导致伤害过几个重要的朋友的心……白轻舞,云欣都是其中之一。而云欣原谅了他,白轻舞却一直都不,因为他伤害白轻舞比起伤害云欣更深。

那是……自己的罪。

自己从未想过去遗忘或者抛弃自己曾经犯过的罪。

司马靖离开医院后,立刻回到了事务所,他疲软地倒在原本给客人坐的沙发上。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需要动用他真正的智慧思考的事情也太多太多,他竟然也感觉到了疲惫。

不管怎么样,接下来,有危险的应该就是自己了吧?不管怎么样,知者无论有多么诡异,都是一种拥有意识的个体,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妨碍他的自己的。况且他不是说过么?三天之后就会来找自己。

司马靖习惯性地把左手按在额头上,感受着掌心和自己的额头之间的温度差异。

手掌有点冷呢,刚才手心全是冷汗,冷是应该的。

罪。自己的罪,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而对方杀人的理由也可以确认了。是因为那些死者背负着罪。虽然不知道他根据罪判断是否该杀是用怎样的标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罪,绝对会被他列入黑名单。

四名死者,他们会背负着什么样的罪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有一种感觉,如果能够找出那四个人各自的罪的话,他的动机应该会变得更加明朗……

思考了片刻,司马靖已经决定好了今天以及未来三天的行动计划。虽然不知道对方会不会食言,没有耐心等到三天后,但是自己还是姑且把这三天看做安全时间吧……

首先,必须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联络陆冰室,自己这个侦探,再怎么努力,在调查方面,恐怕还是警察比较占优势。毕竟那可是一群有着调查的人力优势以及身份优势的人们啊。自己一个小小的侦探,又没有那种什么情报网或者线人,况且自己想要得到的情报是过去的资料,就算有线人之类的也没用。

不过没等司马靖拿起电话,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正好奇会是谁,一看号码,正是自己要找的陆冰室。

啊……为什么要打手机啊,手机打电话多浪费钱啊……

司马靖内心真实的抱怨,是任何一个不清楚他真实经济情况的人都难以理解的。(司马靖是有名的司马家族的一员,可以说是富家子弟,不过四年前就已经和这个大家族断绝关系了。)

“阿靖,不好了!”

“嗯,不好了。对了,冰室,我耳朵很好,你没必要那么用力大喊。你身边的家伙也会有怨言吧。”

一接电话就是陆冰室那生怕司马靖耳朵不灵光而发出的高分贝的喊声。对此司马靖早已经习惯,所以在按下接听键之前,他就已经把手机扔到了茶几上,待到陆冰室的喊声消失,他才拿起手机放到自己的耳边。

“抱歉……阿靖,我这里可是查到了大事啊。”

大事?一般来说,陆冰室口中的大事都是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发现了有可能是贩卖毒品或者走私国宝等重大案件的蛛丝马迹,当然,这只不过是捕风捉影罢了,完全是那个热血警员过分向往电影里的热血男主,所以才会在现实中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

司马靖理所当然地无视了陆冰室的话,他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对了,冰室,我记得你好像古董鉴定的专家证吧,借我一下,我要去仿造一个证件。”

“阿靖……我先在说话诶……”

“好吧……你继续。”司马靖并不在乎让陆冰室诉说他发现的所谓的走私或者贩毒的蛛丝马迹,反正他发现的这些线索,等他冷静下来以后很快就会发现是自己多心了的。

“你不是在调查那些莫名其妙的自杀么?我在忙完手头的工作之后就去专门调查了一下那四个人的过去,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原本只是抱着敷衍的态度听的司马靖立刻打起了精神,他一改刚才漫不经心的口气,严肃地问道:“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有过走私或者贩毒的过去?”

“不是,是那个北岛弘一,那个家伙的真名不是北岛弘一,而是樱井沐。是个杀人犯!”

哦?对此,司马靖并没有显露出多大的吃惊,死者都背负着罪,关于这一点,他早已经知晓,所以即使告诉他那个北岛弘一曾经杀过人也并不是什么可以让他吃惊的事情。

樱井沐吗?有点熟悉呢,自己应该曾经在无意中瞥过的三十六年前的陈年旧报纸的头条上看见过这个名字……真没想到呢,居然会是樱井沐啊。如果当时并不只是瞥了一眼头条标题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对他的死的真相感觉到有一点接近了吧……切,当初替别人做整理旧报纸的工作的时候,怎么就没有多花一两秒钟去记一下大致内容呢……(司马靖万能事务所,名义上接受任何委托,最主要是接受侦探类的委托,不过杂七杂八的委托也还是有的,就比如说整理旧报纸……囧啊……)

“冰室,你能找到更加详细的资料吗?”

“这个么……”电话那头,陆冰室的声音显得很为难,这时又听见某中年男子的呵斥声,“工作时……闲……不……资啦!”

司马靖虽然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但是凭着听见的这几个字以及陆冰室被那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呵斥却无动于衷的情况来判断的话,恐怕是陆冰室的上司吧……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找到了一点方向呢……樱井沐吗?哼,你过去的罪的真相,就让我来看看吧。

“我先挂了。”司马靖说着,挂断了电话。

……

……

接了陆冰室的电话,找到了调查方向的司马靖立刻结束了休息的时间,他快速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带上了自己伪造的警察证,慢悠悠地走出了事务所。

着急吗?着急也没用吧。想着。

脸上表现出无来由的自信。

犯罪手法与动机,这二者都是十分重要的,现在既然无法知道他的犯罪手法,就试着找出他的动机吧。

第十一话 邀智

如果把知者看做凡人为了追求智舍弃自我之后的存在的话,那未免太过肤浅了。仅仅是舍弃一切自我这点程度的觉悟是无法换来无限的知的。每一个知者,都是在经历了生命中的绝望之后,追求逆天之理的智者。不管是崩坏的知者还是完好的知者,都是值得尊重的存在。因为他们都敢于追求被无情的天道所夺走的东西。

——凌晋楚(知者)

就在这喧嚣的城市中,依然存在着一些僻静的地方,一般来说,所谓的情报源的所在地都与“僻静”二字扯不上任何关系,不过司马靖确实发现了这一处僻静的地方有着他所能想到的以及无法想到的大量情报。只是,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缺陷就是……

市图书馆,地下书库,非阅览—不可外借区——

这片区域一般来说是不会对一般人开放的,就连工作人员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处地方,却没有真正来过这里。

然而,司马靖因为种种原因,得到了进入这里阅读的许可,说起来又是一个故事,所以就不在此赘述了。在需要寻找网络上不可能流传的资料的时候,他都会来到这里。

这片区域的管理者只有一个人,他是一个名叫楚星寒的小伙子,一开始司马靖即使得到了许可,来这里找书查资料他都会阻拦。不过出乎司马靖意料的是,这个名叫楚星寒的小伙子居然和辰管家认识,而且十分听从辰管家的话。在辰管家的请求亦或者说命令下,楚星寒再也没有阻拦司马靖过,相反,他还经常性有意无意地告诉司马靖他要找的书到底在哪里。(辰管家,即司马靖的管家,在司马靖和其家族断绝关系后仍然跟随司马靖,且不要酬劳。为人古板,经常性以长者的姿态教训司马靖。)

“星寒,你和辰管家是什么关系呢,我可是一直都很好奇呢。你过去应该认识辰管家吧,你知道不知道他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又或者,他有没有什么出丑的经历?如果能知道些什么那个古板老头的过去的糗事的话,我也不必总是被他教育了。我也能好好嘲笑一番他呢。”司马靖在书架上快速地扫视着书名,看看是否有和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有关的书名。很快,他手上已经拿着三本黑皮封面的书。

这些书,都是一些关于已经发生过的事的资料(包括不久前和数十年前的事,年代貌似无上限,下限是现在),不过内容总是含含糊糊的,让司马靖只能估摸出一个大概。因此,即使这里的资料涉及很广,他也很少来这里搜集情报。

“你最好不要有这个想法,否则……”楚星寒欲言又止。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司马靖,确信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之后,松了口气。

一个小伙子被派来这个较为封闭的地方管理不可阅读的书,还真是有些浪费光阴的感觉呢。

司马靖并没有留意楚星寒的表情,只是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书。

里面的内容都是手写的,字体隽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字体和司马靖所写的十分相像。不过这个世界上巧合多得是,司马靖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两个。

资料总是很含糊,其中有价值的情报都是夹杂着字谜以及文言文或者加了密,然后才呈现在司马靖面前的,每次阅读,司马靖都会产生一个想法,自己拥有的智商该不会仅仅是为了解读这些资料而存在的吧?

嘛……应该就是这样吧……虽然细节部分不明确,但是事实真相应该就是如此吧。

解读完毕,司马靖匆匆告别了楚星寒,跑出了图书馆,刚到街边,他就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若文小区。

……

……

所得到的情报还真是少得可怜呢,翻了整整三本书,得到的居然只是这么一个情报:三十六年前,日本收藏夹樱井冲二病逝,他的两个儿子为了争夺遗产而大打出手,最终樱井沐杀死了他的哥哥,夺得了遗产中最有价值的东西。

这个情报是绝对真实的,这一点司马靖可以保证,不过信息实在是太过不完整。首先,那所谓的遗产中最有价值的东西究竟指的是什么呢?其次,死者的大哥的姓名不详。而且杀人方式也没有提及,这实在是一份不怎么样的情报啊……

唉!所以自己才讨厌去那里找资料啊,不仅耗费时间,而且总是事倍功半……那里也就只有情报存储量大这样一个优点吧。虽然有些好奇,那些书究竟是谁写的……不过现在不是耗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思考上面的时候啊!

“冰室!”在出租车上,司马靖打响了陆冰室的手机,手机另一端,陆冰室则是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激动地应道:

“阿靖,你吓死我了!”

“干……干嘛?”司马靖有些不懂,自己那个神经大条的好友怎么会因为一个电话而受到惊吓?

看了看车窗外,在自己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天早已经暗了下来,不过在城市明亮的路灯照耀下,白天和夜晚也没有多少区别。

冰室总不可能是怕黑吧?司马靖是绝对不会相信陆冰室会怕黑的,他的神经大条程度可是能够和云梦相提并论的啊……

“阿靖,你知道吗,我看见了一个胸口没有东西的人!”

闻言,司马靖倒抽一口冷气,如果不是他习惯于冷静并且能够始终保持冷静的话,恐怕他真的会惊叫出来。

是吗,那个知者,被陆冰室目击到了么……

“那么,你是在何时,何地目击到的那个诡异的家伙呢?”

“就在我和你打完电话后不久,我想要骑摩托车去找我的老朋友要点情报的时候。我在白轻舞呆的那间医院门口遇见了那个家伙,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目击,但是我可以肯定,我确实看见了有一个那样的家伙站在街边,以一副高傲的姿态慢悠悠地走着。”

且不提仅仅是一瞬间的目击如何能够判断出对方是在走还是站着不动,陆冰室看见了那个知者,这是可以肯定的事实。

很奇怪呢……那个知者明明早就已经逃走,为什么在那之后几十分钟,陆冰室还能够看到他呢?

虽然有些对不住陆冰室,但是对他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

司马靖对着另一端的陆冰室一本正经地说道:“冰室啊,我知道你工作很辛苦,所以产生了幻觉也不为过。总之,你以后最好少看一点成人暴力影片,不要总是幻想着自己能够和电影里面的热血警察一样,拿着一把威力强大的手枪,一枪就能把人的胸口射出一个大洞。你必须承认,那只是电影,而不是现实,这样子呢,你就不会产生幻觉了。”

“可是……”陆冰室仿佛受了委屈,想要说话却又被司马靖的话给压了回去。

“好了,冰室,我知道你很忙,不过呢,我还是得拜托你把你的古董鉴定专家的证件找出来。对了,你以后抽空请个假吧,我帮你做心理辅导。”

“我不要心理辅导!”

“不要我做心理辅导?那没问题,我可以推荐你一个专业的心理导师,虽然我觉得他的收费绝对不便宜……”司马靖无视着陆冰室来不及跳出嘴的声明自己没有产生幻觉的话,当即结束了通话。

冰室……抱歉了呢,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我觉得,这一次,越少的人介入越好,毕竟每个人都多多少少背负着罪,拥有着些许黑暗的过去,如果无意中被揭开的话,那恐怕会是十分痛苦的吧……

电话那一端,陆冰室一脸忧愁地望着街景,他长叹一声,说道:“阿靖,你每一次都是这样……最初是,现在也是……”

……

……

若文小区,司马靖第二次来到了这个小区,这一回,他的目的不是调查,而是去拜访阮绪,这个同样拥有着高智商的小男孩。

没错,如果想要战胜知者的话,就必须得寻找到一个局外之人,而且这个人必须也是智者,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做到身在局外,却影响到局内。而且阮绪是小孩,也应该不会有什么罪(因为还来不及),那个知者想必不会盯上他,即使注意到了他,恐怕也不会对他下手,毕竟,那个知者杀人的原则性还是比较强的。

不过说到底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拖阮绪下浑水。这种危险的事情要找一个陌生的人而不是陆冰室,司马靖的做法多少有些奇怪。因为即使是他的挚友云欣,也被他邀请协助自己,为何唯独陆冰室被他排除在外?个中缘由恐怕只有司马靖自己才清楚。

不管怎么说,让阮绪协助自己已经是既定计划,现在,该到实施的时候了。

走到阮绪的家门前,司马靖按响了门铃。

门里传来的是一名中年妇女的声音,她就是阮绪的母亲。

“那个,我是上午来的那个警察的朋友,她说她有点事情忘了问,所以拜托我来一趟。”

“是吗,你是那名警官的朋友?”门里传来的女子声音明显包含着不信任,似乎是之前因为司马靖把阮绪给弄哭,所以让对方心存芥蒂呢。司马靖有些苦恼,总不能出示假警察证吧?阮绪那个小鬼可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要是被拆穿了就不好了。

“那个……您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问您的儿子阮绪,这个小家伙知道的。”

门内没有回应,应该是中年妇女去问阮绪了,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中年妇女淡淡说道:“进来吧。”

司马靖点头致谢。

中年妇女转身回到客厅的时候特意叮嘱了一句:

“态度和气一点,要是吓坏了阮阮的话,你就给我马上滚!”

强硬的态度,让司马靖不敢敷衍,他认真地说道:“请您放心。”

中年妇女走后,阮绪这个小家伙仿佛阴谋得逞地一蹦一跳地来到司马靖面前。

“喂,小鬼,你在你老妈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了?”

“坏话?什么坏话?”阮绪笑嘻嘻地回应道,“我才没有大叔你想得那么坏呢,我只是跟我妈妈说,大叔是那个女警官的前男友,但是却无情地甩了她,因为良心上的谴责,所以就经常性帮助那个女警官做事。”

好吧,如果这都不算说坏话的话,那么我司马靖真的该一头撞死了。

“虽然我并不介意小孩子说我的坏话,但是我认为,你最起码也要编得有逻辑一点啊。试问,如果我无情的话,那么我又为什么会受到良心谴责?这是很明显的矛盾啊。”

“童言无忌咯。”阮绪一脸天真地望着司马靖,他看着司马靖平静的表情,不禁有些失望,他原本可是期待着司马靖会恼羞成怒才撒谎的,哪里知道司马靖居然依旧保持平静。

司马靖当然知道阮绪这小鬼打的是什么算盘,他当然不会让阮绪看到自己愠怒的样子。他立刻进入了正题:“不管怎么说……阮绪,你能够帮我么?”

“帮你?”阮绪迷惑地望着司马靖,这一回他是真的不理解司马靖的想法,虽然他智力超群,但是却依旧还是个孩子,他并没有和司马靖一样有着太多需要认真思考的东西,自然,在司马靖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他有些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和游戏里的任务npc一样,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我来帮助你咯?”

阮绪想了片刻,立刻把刚才司马靖的话转换成了自己能够理解的模式,对此,司马靖不置可否。

游戏里的npc……嘛……就权当是吧……

“没错。”

“那么,大叔,作为任务npc,你能够在我完成任务以后给我多少报酬呢?”

“不用以后,我可以在明天就给你报酬。”

“报酬是什么?事先声明,钱的话我不要,毕竟我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

“报酬很简单,但是也弥足珍贵。”

“哦?那是什么呢?”

“母亲的信任。以及母亲以你为荣。”

司马靖平淡地说完这番话,然后欣赏着阮绪脸上的表情颇有趣味的变化。

第十二话 逻辑,建

如果把“缘”看做这个世界的真理,相当于命运一般的存在。那么身为智者的我不得不想要问“缘”,你能够理解么?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无论你如何解释,在我的眼中,拥有永恒的时间的你只不过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罢了。一个人,如果没有对错,善恶的分界线,那不能算作一个成熟的人,这句话,同样适用在你的身上!

——司马靖(智者)

阮绪的表情先是怀疑,接着是沉思,然后就是被压抑住的高兴。

“好,我答应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司马靖耸了耸肩,说:“喂,你这小鬼,难道你打游戏领任务的时候,你还向任务npc提条件?”

“反正你一定会答应的,况且你又不是真的任务npc,你可是个人类诶,自然是懂得变通的。”阮绪说着,已经开始向司马靖套起近乎来,“大叔……不对,大哥哥啊,你跟我怎么说都是有过‘三笑情缘’了不是?所以你肯定会答应我的条件的吧。”

“呃……”司马靖被阮绪给侃得有些头疼了,自己和他应该算是认识,这“三笑情缘”算是咋回事?他们俩又不是唐伯虎和秋香!而且所谓的“笑”仅仅指的是“嘲笑”,跟那个“三笑情缘”的“笑”差的可不止十万八千里。

“会答应吗?会答应——吗?”阮绪用他那稚嫩的声音撒起娇来,老实说,这实在和他那高智商儿童的形象不合。不过司马靖也总算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小鬼比起自己更加懂得戴上和摘下“面具”时机,并且很好地发挥了“面具”的作用。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水平的变脸技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孩子,真早熟!

“你还没说到底是什么条件诶……”

“我要去见网友,但是我找不到一个好的借口,我希望你能够用你大人的身份,找个理由把我带出去。放心,你是大人,只要能找到个理由就可以了,我妈妈很好忽悠的。”

阮绪说完,露出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坏坏的笑容,笑嘻嘻地看着司马靖,当他看清楚司马靖那一闪而过的惊讶之情的时候,他不免有些奇怪,自己先前的举动不能让眼前的男子微微皱一下眉,怎么自己这个小小的请求居然能够让他露出惊讶的表情?虽然只是一瞬,但是阮绪可以肯定,那是惊讶的神色。

司马靖哭笑不得。现在的小孩啊……

“你想见的……该不会是‘女性’网友吧?”

“当然了。我都看过她的照片了,绝对是女性!”阮绪当然听得出司马靖加在“女性”二字上的引号,他特地攥着拳头强调着他将要见的网友是个女性,而且还是个很漂亮的女性。

“她的胸部超——大的呢!”阮绪生怕司马靖想象不出来他所说的“超大”究竟是什么程度,还特地比划了一下,根据司马靖的判断,数字大概已经超过一百大关了……

虽然真的很不情愿说出口,但是……

“现在的孩子未免也太早熟了吧!”司马靖轻声喃喃道。

阮绪描述完毕,意犹未尽地自言自语说:“小时候,家里穷,我只能喝妈妈的奶,现在,家里有点钱了,我决定要去喝外面的奶。”

闻言,司马靖的吃惊的表情在脸上停留了将近五秒,虽然五秒之后又变回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是阮绪已经可以确信司马靖的吃惊程度了。

不是在说谎……不是在说谎……居然……居然真的不是在说谎……居然是在说实话……

司马靖心里呆滞地重复着以上这些话,身为一个有一定读心术能力的人,他能够判断出阮绪是否在说谎,他可以确信,眼前这个小鬼所说的话全部都是实话。

呃,不管从任何角度,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如果自己没有判断对方的话是否是谎言的能力的话,那该多好,那就不必认识到这一夸张的事实了……

“那个……阮绪,听我说,你这种行为叫做‘性骚扰’,是违法的,你最好还是不要有把它付诸实践的念头。”司马靖出言劝道。这已经不是答应不答应条件的问题了,眼前的这个孩子——阮绪,绝对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什么‘性骚扰’!”阮绪一脸鄙夷地望了司马靖一眼,严肃地申明道,“这个是‘合法’的,我用钱买她的奶!”

司马靖再度露出惊讶的表情两秒……

“那个……阮绪,你知道什么叫法律么?你有认真看过我国的各项法律条款么?身为一个有着资格的法律咨询,我可以认真地告诉你,这么做——违法!如果被知道了,法律会制裁你的!”

“怕什么?只要不被知道的话,我就不会被制裁了。”阮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形容的,恐怕就是阮绪这一类人吧……或者说,在阮绪的认知体系里,还没有什么是非善恶的观念吧。他仅仅是有着高智商罢了。

怎么办?帮还是不帮?眼下最重要的是借助这个小鬼的力量,所以不得不答应呢……但是……如果就这样答应他的话,后果也是有些不堪设想的……

“那个……阮绪,你不介意你和网友见面的时候,我跟在你身边吧?”

阮绪不解地望了司马靖一眼,然后点头同意,说:“没问题,只要你别跟我抢奶喝就可以。”

喂!我看起来就这么像色狼么?

这番话也只能够放在心里了,之前的接触,还真没看出来阮绪居然是一个还没有形成是非善恶观的小鬼,还以为他有着高智商,又有着老成的谈吐,就应该会理性一点,哪里知道……

不过,他的智还是能够利用的。

司马靖在心中苦笑,自己在阮绪这个年龄的时候究竟会是怎么一副样子呢?自己完全没有映像,不过再怎么夸张,也应该不会跟阮绪一样吧……

“总而言之,就这样吧……”

……

……

在和阮绪定下了几个口头协定之后,司马靖决定先去向阮绪的母亲提出请求,带阮绪外出一趟。

阮绪的母亲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装作看电视的样子,实际上在司马靖和阮绪谈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阮绪,一直老远地盯着他看。幸亏读唇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不然刚才那番对话要是被她知道了,阮绪恐怕……

司马靖领着阮绪走到她面前,然后提出了请求。

“阿姨,我认为阮绪小弟弟很聪明,我想带他去测一下智商。”

“测智商?”阮绪的母亲皱起了眉头,让她感觉到可疑的并不是司马靖找出的借口,而是司马靖这个人本身。

这个男的弄哭过阮阮,而且还是曾经抛弃了上午那个和善的女警官的花心大萝卜,这个人怎么看……

都不是好人!

很快的,她已经下了定义,在她眼里,司马靖已经完全和坏人划上了等号。

看到对方的神色,司马靖意识到情况不妙,他下意识地向后挪动了一步,然后轻声问阮绪,道:“你不是说你妈很好忽悠的么?怎么我感觉她看穿我别有目的啊?”

“废话,你本来就别有目的啊!”阮绪轻声抱怨着,“你不是一直保持着一个表情不变的么?用你那一成不变的自信的面庞去征服我妈啊!”听口气,阮绪似乎还对一开始自己的小阴谋没有得逞而感到不快。

征服你妈……这用词,未免也太……

啊……说到底,还是得靠着正常人该用的方法啊……

“那个,请您不要担心,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阮绪小弟弟的智商,然后教导给他一个合适的学习方式。”说着,司马靖已经掏出了自己的那张心理咨询师的资格证。这张证件可是货真价实的,绝非假冒。

虽然没有言明,但是言外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以阮绪这样的智商,如果不好好地引导的话,恐怕会是一个麻烦呢。就比如说现在,他就已经……

“这是真的吗?”阮绪的妈妈明显得对司马靖不信任。她对证件的识别也并不在行,所以这种情况下,她对证件真伪的判断完全是根据自己内心对司马靖的印象而来的。所以……

很明显,对方是不相信司马靖呢。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可以打电话给白轻舞,她可以证明我是真的有这个资格的。”

阮绪的妈妈咬紧了嘴唇,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

“真的,有必要么?”

司马靖确信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在这方面还是可以称得上是专业的。”

“那……明天早上,你可以带阮阮出去一会儿,但是你们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回来,否则我就报警!”阮绪的妈妈强硬地说道。之后,她向司马靖索要了他的手机号码以及家庭电话号码,还有家庭住址和事务所地址。总之,虽然她答应让司马靖带阮绪出去一段时间,但是还是十分得不放心。

矛盾吗?既担心自己的孩子的教育问题,又不放心我……不过……因为她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所以只能够选择相信我了。

于是,在于阮绪达成约定之后,司马靖离开了他家,在临别前,阮绪送他到门口。对着司马靖的背影,阮绪甜甜地喊道:“叔叔,要记得常和我妈妈联系哦,阮阮最喜欢叔叔了!”

这话说的,仿佛司马靖就是他未来的爸爸一样,如果被旁人听到了,绝对会想入非非的。

阮绪临走时居然还要想着法子来戏弄司马靖,这着实让司马靖有些头疼。

“别喊了,你们家隔壁没人,楼上和楼下的住户又听不见!”说罢,司马靖加快了下楼梯的速度,尽量能够早点远离这个小恶魔。

……

……

次日,司马靖先是离开家,来到事务所,然后就是与陆冰室联系,那个热血警员居然出乎预料地没有接电话,这让司马靖有些好奇,会有什么事呢?陆冰室那家伙莫非是被派去蹲坑了?

不管怎么说,答应阮绪的事耽搁一两天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司马靖并不着急。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关于阮绪提出的额外要求了,老实说,司马靖真的没有想到阮绪居然如此地无视法律。

莫非是自己太过重视这规矩了么?如果自己也切换到阮绪那样的思维模式的话,是否也会产生同样的想法呢?

啊……怎么想都觉得好可怕呢……自己还是维持现在这副模样好了。自己谁也不想变成,自己只要是名为司马靖的存在就可以了,即使无数次地戴上面具,摘下面具,自己的真面容,依旧是那副模样,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若文小区,司马靖才刚来到小区门口,就遇见阮绪,这个小鬼特地换上了一件新的皮夹克,蹦跳着走了过来,他原地转了一圈,向司马靖炫耀自己的魅力,不过在司马靖看来,这实在是滑稽得很。

“走了,小鬼,不要再显摆了,就你那体格。”

“哼,告诉你,我可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儿童!”阮绪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实在是没有一点说服力啊。

话说……一般来说女性对异性的要求都是阳光帅气吧,漂亮的小孩……这算是什么外形优势啊……

“阮绪,你认为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怎么样?你不是自认为智力超群么?”司马靖领着阮绪走着,阮绪和网友约定的见面地点是在某处酒吧,那个地方阮绪不认识,理所当然地由司马靖来带路。鉴于那个地方距离若文小区不是太远,所以司马靖选择步行前往那里,好在阮绪这个小鬼也没有抱怨,不然走路的时候还要应对小鬼的抱怨,那该是多么得痛苦啊。

“逻辑?天知道,在我看来,所谓的智,应该就是普通的对事物的记忆能力,以及对理论的理解能力吧。我虽然智力过人,不过论到逻辑的话,我感觉逻辑很麻烦呢,所以基本没怎么注意,想必是很差了。”

果然,还是有点不足以胜任么。三天,现在是第一天,还有两天的时间,应该……足够了吧。

“听好了,所谓的逻辑思维能力,其实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种思维模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的智真的如你所说是超群的话,两天之内,就可以拥有优秀的逻辑能力了。”

“是吗?”阮绪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第十三话 阮绪,服。伊珊静,现

"阮绪,你认为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怎么样?你不是自认为智力超群么?"司马靖领着阮绪走着,阮绪和网友约定的见面地点是在某处酒吧,那个地方阮绪不认识,理所当然地由司马靖来带路。鉴于那个地方距离若文小区不是太远,所以司马靖选择步行前往那里,好在阮绪这个小鬼也没有抱怨,不然走路的时候还要应对小鬼的抱怨,那该是多么得痛苦啊。

"逻辑?天知道,在我看来,所谓的智,应该就是普通的对事物的记忆能力,以及对理论的理解能力吧。我虽然智力过人,不过论到逻辑的话,我感觉逻辑很麻烦呢,所以基本没怎么注意,想必是很差了。"

果然,还是有点不足以胜任么。三天,现在是第一天,还有两天的时间,应该……足够了吧。

"听好了,所谓的逻辑思维能力,其实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种思维模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的智真的如你所说是超群的话,两天之内,就可以拥有优秀的逻辑能力了。"

"是吗?"阮绪低着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阮绪这个小鬼的心思或许一般人不知道,不过,司马靖却是清楚得很。当然,他并不是用了读心术什么的(话说他也不会读心术),而是靠着模仿阮绪的思维模式所得出的答案。

如果我是阮绪,首先,我拥有的性格形成的背景是单亲家庭,早熟,高智商,对是非对错没有特别的观念,有的时候比较希望别人像看待大人一样对待自己,并且比较不服输,喜欢捉弄人。大致是这样了……另外,就是刚才的情境,在我说出了逻辑只不过是思维模式之后,阮绪所可能进行的思考应该是--向我出一个问题来测试我和他的逻辑能力。

呃……不好,又不自觉开始分析他人的心理了,这样子可是会助长内心那多余的优越感的啊……况且这算是什么分析嘛,太没谱了。明明还有许多其他的可能的,比如说看到了想要买的东西,想到了想要吃的东西……等等。总之,阮绪正在思考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和自己分析的一样嘛!

"怎么可能嘛!"

司马靖这样对自己说道。刚才的分析,只是他过去的一个坏习惯罢了,他虽然已经改了很久,但是最近,这个坏习惯又复苏了。

"怎么?小鬼,你怎么不说话?"

司马靖摸了摸阮绪的头,问道。

阮绪用他的小手推开司马靖的手掌,他小跑着到了司马靖的前面,坏笑着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一名穿着性感露脐装和超短裙的风骚的少女,对司马靖说道:

"大叔,你那所谓的逻辑能否知道这个漂亮姐姐年龄呢?"

司马靖皱了皱眉,他原本是不想回应阮绪的,但是考虑到自己还得依靠着这个小鬼的智慧,所以他不得不顺着阮绪的思路,把话题进行下去。

真是的,现在的小鬼,未免也太早熟了吧。

"这个么……"司马靖随意看了一眼阮绪指着的少女,然后用不太确定的口气说道,"大概是十五岁吧。"

"你怎么知道?仅凭胸部?哇塞!大叔,你真的是火眼精金诶!火一样炽热的眼神能够精确地识别金子,真的好厉害啊!"

"喂!你真的觉得我是戴着有色眼镜在看么?况且……是‘火眼金睛‘,不是‘火眼金金‘,这是《西游记》里面的孙悟空的双眼,因火练就的金色的眸子!"司马靖有气无力地纠正阮绪话里的错误,除了他对自己的误解以外,居然还有用错的成语需要纠正,司马靖真是越来越担心阮绪这个小鬼的将来了。

不是自夸,自己在他这个年纪,最起码也该知道"火眼金睛"是怎么用的……

"我的看法就很不一样了,从我的视角看,那个家伙穿着小熊内裤,我认为,十五岁左右的少女是不会穿这种幼稚的内裤的,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生才会穿这种内裤。"

阮绪得意地向司马靖炫耀着自己的见解,对此,司马靖只能够装作没有听见。

"别再闹了,那个家伙是你们小学的学生吧?你既然知道她,也应该知道她的年龄吧?你没有必要用这种夸张的方式来显示你的逻辑能力。"司马靖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揭穿了阮绪的把戏。

"诶!?你怎么知道她是我们小学的!?"

"六成的几率吧。"司马靖耸了耸肩,示意阮绪的小聪明还是太肤浅。

"六成几率……"阮绪掘起他的小嘴,用手托着下巴,仿佛陷入了沉思。

司马靖连着叹了两口气,他推了推阮绪,说道:"小鬼,别托下巴了,再怎么弄,你也变不成动画片里面那个爱手托下巴的小学生名侦探,人家可是高中生变成的啊,知识和经验绝对在你之上。"

阮绪的脚却不肯挪动一步,他一脸认真,似乎是非常得不服气。阮绪心想,自己的激化被司马靖看穿也就算了,关键是自己居然看不透对方究竟是怎么看穿的,这未免也太失败了吧!

"逻辑!该死的逻辑!我就不信我办不到像你那样思考!"

阮绪嚷嚷了两声,再度陷入了沉默。

司马靖无奈地用手一拍额头,他算是栽了,好端端的,自己为啥要去分析这个小鬼的心思,为啥要说穿这个小鬼的把戏呢?完全是自讨苦吃!

阮绪沉思的时候,司马靖无所事事地站在一旁,他的眼睛来回扫视着来往的人群,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的坏习惯为什么又会回来。自己明明已经改了很久了啊。莫非是……最近因为要与知者对决,所以过多地用那个骨子里狂傲的智者人格面对众人?没理由啊,以前也有这样子过,不是好好的没事么?太奇怪了……

"叮叮!"阮绪发出一声兴奋的叫喊,他这一声"叮叮"纯粹是因为自己模仿不来动画片里面那个小学生侦探灵光一现的时候的效果音而找的替代。

阮绪笑嘻嘻地看着司马靖,说道:"大叔,我已经确定了,我也拥有了完美的逻辑能力!"

完美?司马靖只能在心中苦笑,这个世界上最不能说的就是"最"和"完美",这二者都太过绝对,或者说这二者都是已经可以称作无限的定义,以人类之有限,是永远无法到达那样的境界的。

话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谓的完美的逻辑么?所谓的最强的智,根据那个人的说法,也终不过是"极"智而非"最"智,只要是真实的存在,就无法到达"最",也即是无限。

"那么,你来说说看吧,你思考后得到的到底是什么呢?"司马靖虽然并不指望阮绪能够完全理解他的分析思路,但是结局却出乎他的预料,阮绪比他想象得还要早便初步建立了他的逻辑思考方式。

"首先,我提出了问题,你只是抱着随意的态度回答了我,然后,我为了体现自己的智慧,就告诉了你我看到了小熊内裤,所以我判断她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生,虽然身高看着趋近于成熟了……"

"嗯,然后呢?"

"我认为我有着绝对的正确性,而你因为知道我对自己的答案的自信是源于我已经知道了事实,而非我对自己的推理的肯定,所以你就知道了对方可能是我认识的人,然后考虑到了十二三岁的年龄,所以你就认为,对方是我所在的小学的学生的概率在六成。"

"不错,值得肯定,要说的话,给你个八十分也不为过。"司马靖说着,正想再伸出手去摸摸阮绪的脑袋,却不曾想,这个小鬼居然又蹦出了一句话。

"不止这些哦!"

"诶?"想要摸阮绪脑袋的手停留在了空中。

"大叔,你想必是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我想要试探你了吧?"

"哦?"司马靖收回手,颇为惊讶地看着阮绪。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过会让阮绪推断到这样的地步。自己在心中分析并预测阮绪的想法,这是绝不可能被知晓的,那么他是凭着什么推理出来的呢?

"嘿嘿。"看到司马靖认真起来的表情,阮绪分外高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了阮绪在司马靖眼里,地位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他的形象已经由小鬼,升级为大人了。这是阮绪最想要得到的结果。

"是概率问题啊。""是概率问题吧。"

几乎是同时,两人说道。

阮绪因为司马靖和自己同时说话,竟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司马靖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他自己的失误。

见阮绪没有开口的意思,司马靖便顺着自己刚才说的话,继续说道:"十分简单呢,单单是凭着之前的推理方式的话,我对自己推测所下的成功概率判断应该是五成以下,因为你完全有可能一时性起,随便找那么一个路人。但是,如果我事先知道你想要试探我的话,那么选中那个少女,恐怕是故意的成分居多了。因而,概率也就上升到了六成。"

阮绪愣了片刻,立刻赌气似的一扭头,气愤地说道:"我们走吧,我那个网友还在等我呢!"

啊……这个小鬼,恐怕是在为自己失去了一次出风头的机会而闷闷不乐呢……真是的,虽然智力方面和我没有太大差别,但是感情方面还是太幼稚了吗?

司马靖摇了摇头,领着阮绪继续前进。走过了三条街,司马靖指了指一条幽僻的小巷,对阮绪说道:

"小鬼,要进那里去了哦,如果害怕的话,现在回家还没问题哦。"

"我为什么要怕?"阮绪扭过头,不解地问道。

"毕竟是小鬼,到那种地方去,多少会有点紧张吧?别告诉我你真的一点也不紧张。"

阮绪无视着自己猛烈跳动着的心脏,一脸天真地说:"紧张什么呀?我可是个天才啊,什么难题,我都能够用自己的高智商来解决。"

是吗?真是这样就好了。对了,要不要等会假装跟他走散了,然后看看他的反应呢?啊……还是算了吧,毕竟还是一个小鬼,对待他不能太苛刻,还是老老实实地带他进去吧,顺带也要尽到保护他的义务。

……

猫咪酒吧。一个主要是为了满足男性需求的酒吧。无论从何种角度考虑,司马靖都不太希望阮绪来到这里,可是无奈的是,这个小鬼和网友约好的见面地点就是这里。阮绪的网友是从别的城市来到这里的,所以见面地点就由对方来定。因为对方只熟悉这里,所以阮绪也就只能够答应在这里见面。况且阮绪委托司马靖的时候,距离二人商量好会面地点早已经过了两天了,总不能让阮绪厚着脸皮跟对方说要临时换地方吧?

这里的服务员多为女性,她们都穿着暴露的衣服,戴着猫耳或者兔耳,她们在端酒的时候,都会冲着客人暗送秋波,为的只是满足一些男性被美女青睐的需求,好让他们大手大脚地在这里花钱。换言之,生活中还是不乏那些缺乏魅力的男性用钱来买得美女的含情脉脉的眼神的。

所谓的陪酒,看起来是很需要技术的啊……司马靖暗想。这里的女服务员,虽然被揩过不少油,但是真正被占到便宜的,恐怕是个位数甚至是零吧,这也得得益于这个酒吧的老板呢。

(咳……话题有点扯远了呢。)

"阮绪,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对这里的女服务员做出什么奇怪举动,要不然的话,你被那个家伙扔出去我可不管。"

司马靖叮嘱阮绪道,然而,阮绪这个家伙早已经被酒吧内部那浮躁奢华的气氛给俘虏,他的目光在那一个个穿着暴露的女服务员之间来来回回,他一边看,还一边用他的小手做出奇怪的动作,口中喃喃道的是"好大""太小""看起来好软"等等一系列不应该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来的东西。

啊……果然,真的不该带这个小鬼进来啊……可是麻烦的是,他那个该死的网友偏偏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来见面……

由于阮绪这样一个小鬼出现在酒吧里实在是太过于不协调,所以在他走进门的一瞬间,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接着,在看到他那过分关注女服务员的样子之后,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喂,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小孩子怎么都跑到这里了?""哟,该不会是来找妈妈的吧?哦!不会,这里没有那种老女人。""那会不会是找姐姐?""你算了吧,我还没听说这里的小姐有弟弟呢!这儿的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不会让有难言之隐的家伙做那种工作的。""你看,这个小男孩是被那个青年带进来的,莫非是因为父母要他照顾弟弟,但是他却想要到这里来,又怕弟弟出事,所以带弟弟一起来?""去!肯定是……""应该……"……

以上,是客人们对此的谈论,总之是什么样稀奇古怪的猜测都有,最离谱的,就是把司马靖看做了阮绪的父亲,带着儿子到这里来,想把儿子给卖掉……对此,司马靖连苦笑的表情都做不出,毕竟,群众的力量是可怕的,而且他也没必要为了澄清事实而破坏了酒吧的气氛,如果他那么做的话,估计二话不说就会被保安给扔出去。

虽然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但是司马靖还是有些承受不了呢。

"阮绪,我们……"司马靖想叫上阮绪,去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先坐下,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才一眨眼功夫,站在他身边的阮绪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不……不会吧!?阮绪!

司马靖虽然紧张,但是不慌张,他仔细扫视了一遍四周,很快,他发现了阮绪正处在几个兔女郎的包围之下。

糟糕!这小鬼!都跟他说过不要随便对那些女服务员动手动脚的啊……这下惨了……

司马靖快速奔过去,待到走到她们近前,他才听清楚阮绪和兔女郎们所进行的谈话……

……

"小弟弟,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爸爸说,他要给我找妈妈。"阮绪装出一副天真的模样,用他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兔女郎们,"阮阮想要妈妈。想要妈妈抱抱。"

见到阮绪如此可爱的样子,那几个年轻的女性立刻被他给征服了,其中一个胸部最大的,也是阮绪一直用水灵灵的眼睛盯着的女人蹲了下来,一把将阮绪搂在怀中,温柔地说道:"好可爱啊!真想有这么一个孩子。"

其他的女服务员也不闲着,分别用手抚摸着阮绪的脸蛋以及摸了摸阮绪的脑袋,一脸满足。在她们看来,阮绪恐怕是一个小天使吧。

可是司马靖完全不这么看。

这个阮绪……果然是……恶魔吗?

看到司马靖的到来,阮绪立刻甜甜地喊了出来:"爸爸!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找妈妈啊?"

司马靖纵使处变不惊,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在他的心里,下巴早已经把地板砸穿了。

看到司马靖这样的青年竟然就是所谓的"爸爸",众女一致呵斥道:

"你这家伙,怎么当的父亲啊,居然带孩子来这种地方。""你是不是想给他找一个这里的‘妈‘?哼,还真是厉害啊。""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你儿子明白他的妈妈是这样的人,他会怎么想?""你……"……

总而言之,似乎在这个时候,她们都不再是酒吧的服务员,而是义愤填膺的女性,为了善良可怜的天真儿童,想要训斥司马靖这个自甘堕落的对儿子的教育起到严重反面影响的"爸"。

这话说的,就连她们自己也给数落进去了呢……

"那个,阮阮,你能不能先一个人坐到那个位置上呢?"司马靖指了指一个偏僻的角落,而阮绪为了维持自己的天真无邪的形象,只有应允,他小跑着跑到了那边去,还不忘在走之前叮嘱司马靖说:"爸,这里都是我的妈妈吗?她们都好疼我啊。"

司马靖见阮绪远去,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当他面对数张愤怒的女性的面庞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开始发凉。

"啊……那个,请听我一言。其实事实是这样的……"

司马靖早已经想好了对策,他凭着自己出众的口才,把阮绪的故事做了小小的扩展……

"我并不是他的生父,事实上,他是我从一个陌生男人手中抱来的孩子。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的母亲是酒吧的坐台小姐,而他的父亲……"说道这里,司马靖假意哽咽,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那些女人看到了,自然也明白司马靖没说出口的话究竟是什么。

"总而言之,当我想要去救出他母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她已经不堪受辱而自杀了……阮绪这个孩子很聪明,在我得知他母亲的情况的时候他就在身边,当时他那么小居然能够记得那么清楚,这着实让我意外……所以,我只能对他撒谎,这样一次又一次带他来到酒吧。实不相瞒,我们早已经跑过了一百多个酒吧了。"

以上是省略了司马靖添油加醋,渲染悲惨情调的故事版本,司马靖所讲述的故事,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那些女服员们的眼圈都红彤彤的,她们对司马靖除了佩服就是仰慕,甚至还有人说愿意当阮绪的母亲。对此,司马靖只能笑一笑,然后指了指阮绪,并不回答。

但是她们都心领神会,一个个散了开去,走的时候,无不温柔地看着阮绪,在心里默默祝福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小鬼。

……

……

"于是乎,就这样子被你搞定了!?"阮绪吃惊地望着司马靖,他原本以为司马靖会脸上多出一两个巴掌印以及几道抓痕,没有想到的是,司马靖非但毫发无损,甚至还俘虏了一名妙龄女子的心,这实在是太夸张了吧!

"不要那么激动嘛,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但是并非你一个人的。小鬼,以后布局的时候要清楚地记住这一点啊,否则的话,可是会有性命之忧的哦。"

"哼!"阮绪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不服的样子。不过在他心里,对司马靖已经是十分佩服了。当然,除了佩服以外,还有不认输。他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能够胜过司马靖一次。

"对了,你那个网友说了她的外貌特征了么?"

阮绪点了点头,说:"她说,她会左手拿着一朵玫瑰花,右手拿着一罐可乐,身穿白色衣服。"

是吗?那还真是显眼呢,不过这间酒吧里并没有那样的人存在。

五彩的灯光来回照射,酒吧里的舞台上的演出已经换了两次,却还不见所谓的网友出现。如此,不仅是阮绪开始焦急,司马靖也有些奇怪了。

总不可能是弄错地点或者时间了吧?没理由吧。

"你是……阮绪吗?"就在阮绪张望着酒吧大门期盼出现白色衣服的女性的时候,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轻轻搭在了司马靖的肩膀上。

司马靖猛地转过身,却意外地看见了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高挑女子,她左手拿着一朵玫瑰花,右手拿着一罐可乐,正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司马靖。

啊……就是她!

"阮绪!"司马靖一把抓住阮绪的小手,把他给拖到了自己面前,让他把自己和白衣女子隔开。

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绝对不能靠近对方……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从来没有过啊……

"哦?原来你才是阮绪啊。"女子做出了和其他人几乎是同样的举动,她伸出手,摸了摸阮绪的脑袋,"真没想到,和我网恋了将近半年的gg居然是这样一个小鬼呢。"

"老实说,我还以为你早猜出来了呢。"阮绪用他的小手推开女子的手掌,说道,"我在语音聊天的时候用的是我真实的声音,而且视频聊天的时候我从来都是挡住摄像头的。甚至在说话的时候,我也说过很孩子气的话。"

女子耸了耸肩,并不回应阮绪,相反,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司马靖,似乎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该不会……因为阮绪是小鬼不好玩,所以把目标对准了我吧……司马靖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还未请教小姐姓名?"阮绪问道。

"伊珊静。伊人的伊,珊瑚的珊,安静的静。"

说完,对方冲司马靖看了一眼,眼神中的意味,司马靖怎么也无法理解。

应该不是传说中的"白日依山尽"吧……哈哈……哈哈……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么恐怕自己要经历一次落荒而逃了……

"我是阮绪,和网名一样,就是那个阮绪。"阮绪说着,向前走一步,看他那个架势,似乎是准备要扑上去了……

"我有个问题,你是谁?"

"哈?我……我是司……孙骈。"司马靖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真实姓名的打算,不知为什么,司马靖一看到伊珊静,就打心底感觉到不安。

为什么呢?太奇怪了……明明没有任何理由啊……

"呵呵……孙骈么?su-an,p-i-an,算骗,真的只不过是欺骗么?"伊珊静说着,伸出手,把手放在了司马靖的胸口。

呃……怎么……怎么会……

"嗯?心跳没有加快?厉害啊,说谎而且谎言被拆穿之后居然啊能够面部红心不跳,绝对是一项才能啊。"

伊珊静惊叹着说道,同时,她还把手中的可乐扔给阮绪,避免他中途过来打扰。

不过阮绪有那么好打发么?

"喂!你干什么呢?你想对我老爸做什么啊?"

阮绪说着,奋力一跃,用他的手抓住伊珊静的手,迫使其将手从司马靖的胸口拿开。

"哈?他是你老爸?他可是名叫司马靖的司马家族的成员诶,你又不是司马绪。"伊珊静面对阮绪打断自己理由,不免有些想笑,就算是开玩笑,这也太离谱了一点。

原来如此么?自己毕竟还是有点名声的,所以才被她认了出来。不过……总感觉有些奇怪……算了……

"好了,阮绪,既然你已经和网友见到面了,那么我也不在这里打搅你们了。"司马靖找了个借口打算脱身,但是却不曾想对方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伊珊静笑着说:"你又何必呢?明明……哦,差点忘记了呢,司马靖大少可是一个高智商天才,不屑于和我们这种普通人交往呢。"

"哈?我没说我离开是因为不屑于和你说话吧?况且你的网友是阮绪,并不是我。"

司马靖并没有留下的打算,所以他甩了下手,从对方的手中挣脱了。

"那……相逢是缘,何必匆匆离去呢?"

这种时候说自己有急事恐怕是不行的,因为等会还要把阮绪带走……那么……究竟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理由呢?

啊!对了,还有这个理由啊!

"抱歉呢,这里的老板跟我可是有话要谈呢。"

"孟老板?"伊珊静讪笑道,"司马大少和孟老板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商谈呢?"

没有人说过是奇怪的事吧!

"无可奉告。"司马靖正想走人,却听见了伊珊静笑着冲他喊道:

"司马大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孟老板不在,顶替他的人是最--‘平易近人‘的金老板哦。"

听到这番话,司马靖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极快的速度回到桌边然后坐下。

要知道,那个所谓的金老板可是自己的债主啊,如果遇见了他,那自己还不得被"哔~~~~~~"(自动消音)了啊!

难怪没有看到姓孟的那个家伙出来迎接,原来是他根本就不在这里啊!

--最能够让司马靖皱眉头的不是难题,而是金钱。

"那个……我们能不能换一个地方再谈呢?"司马靖试探性地问道。

第十四话 知必胜智

(老实说,我还是有些无法理解本书的推荐是哪里来的……明明收藏只有4的说……不管怎么样,感谢各位长久以来的支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本书恐怕会一直连载到2010年的暑假吧,呃……时间没准会更长。)

“伊”与“尹”,如此明显的差异,千万不要忽略了哦。

——尹珊静

“司马大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孟老板不在,顶替他的人是最——‘平易近人’的金老板哦。”

听到这番话,司马靖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极快的速度回到桌边然后坐下。

要知道,那个所谓的金老板可是自己的债主啊,如果遇见了他,那自己还不得被“哔~~~~~~”(自动消音)了啊!

难怪没有看到姓孟的那个家伙出来迎接,原来是他根本就不在这里啊!

——最能够让司马靖皱眉头的不是难题,而是金钱。

“那个……我们能不能换一个地方再谈呢?”司马靖试探性地问道。

“很遗憾呢,我不同意。”说话的是阮绪,这个小鬼不同意的理由司马靖不用想都知道,是所谓的尊严问题啊。

如果同意换地方的话,就相当于承认了这次约会……啊,不对,这次网友见面的主角是司马靖和伊珊静,而不是他——阮绪了啊!不管怎么说,阮绪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这样简直就像是因为自己魅力不足而导致了女朋友跟别人跑了一样!(话说,为什么我感觉这个比喻很奇怪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阮绪的否定,就意味着,不论伊珊静答应与否,司马靖都必须留在这里了呢。毕竟,司马靖有着照顾好阮绪的义务,如果因为他的一时疏忽而导致阮绪受到什么伤害的话,那才是麻烦的事情。

总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十分忐忑不安,但是司马靖还是凭借着理智的绝对控制力让自己坐了下来。

很奇怪呢,自己只不过是和一个名叫伊珊静的女子说话罢了,为什么会打心底感觉到……不安?

见司马靖已经坐下,伊珊静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她就坐在司马靖的身边,阮绪的对面。

阮绪起初有些不乐意,但是当他看到司马靖那郁闷的表情之后,这个小男孩立刻一门心思开始研究起司马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表情了。

按理说,就算被枪指着,司马靖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吧?那个叫做伊珊静的家伙就真的那么可怕么?还是说司马靖天生就有着某种缺陷呢?

阮绪的思考很快从开始的有条有理变成了天马行空的幻想,“司马靖对女性过敏”“眼前的司马靖不是真正的司马靖”等等一系列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的假设开始在阮绪的脑海中成型。似乎这个小男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逻辑思维方式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呐,司马大少,你就这么厌恶和我们这种人说话么?”伊珊静问道。

“你们哪种人?抱歉,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司马靖说着,抓起酒杯,一口气将里面的酒全部喝完了。在旁的阮绪看得心痒痒的,毕竟喝酒这种事,他也只是在网络上面看到过罢了。

酒精度数虽然标明的是5%~8%,但是实际上却只有3.7%么……真是的,明明都这么低的度数了,居然还要掺水,这种酒的生产厂家还真的是缺德呢……晚上打个电话给孟老板,让他以后不要进这个厂的货吧。度数相差如此之小居然都被自己给辨别了出来,在常人看来,这是完全不可能仅凭尝一尝就能够知道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像我这样的智者也已经接近知者的程度了呢。哈哈……还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啊,这开始变得无法控制的分析……

司马靖如此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会考虑酒的事情,估计也只有他了。不过司马靖也是颇为无奈,如果不找些事情来思考的话,他恐怕会不由自主地开始对现状进行分析,从伊珊静的来历到伊珊静的目的他恐怕都会认真思考一遍,这不仅是他的理智所不希望的,就连他的潜意识当中,也强烈地反对——没有任何理由。

“真是的呢,难道说你来这里就只是为了买醉……不,用钱换矿泉水的么?”伊珊静说着,夺过了司马靖手中的酒杯,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虽然说我曾经很期待跟阮绪交流,不过现在看来,我的交流对象也只能够是你了呢,毕竟……有些事也只有大人才能做,不是么?”

司马靖也不回答,只是询问阮绪想不想回家,虽然阮绪可以清楚地听出司马靖语中求救的意味,可是他却装作一副无知的模样,笑呵呵地说:

“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还暂时不想回去。”

可恶……这个小鬼,绝对是故意的!莫非这家伙想要借着伊珊静来发现我的什么弱点?拜托好不好,我承认我是有几个比较大的弱点,但是……这个伊珊静绝对不能算作我的弱点,因为造成现在这个状况的原因是我潜意识里对她的排斥啊,这种事情……能够解释得了么?就算解释得了,也无法将伊珊静作为我的弱点。

“你看,就连阮绪都说了要留在这里呢,你又何必急着考虑要走呢?”

不行了……果然还是无法抑制住想要分析的欲望……

“你……是这里的女服务生么?”司马靖突然问道,伊珊静一惊,立刻把脸转向了阮绪,开始和阮绪搭话起来。

不理睬么?正好,反正也乐得清静。

似乎因为司马靖这么一问,伊珊静变得安分了许多,不再和之前那样有意无意地暗示司马靖那方面的事情,而阮绪也高兴得很,毕竟通过网络聊天始终没有真人对话那样有真实感。

大概过了三十多分钟,司马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扯了扯阮绪的衣角,阮绪虽然还是孩子,不过在这一点上却成熟得很,他结束了正在进行的话题,然后有礼貌地说了声再见,便跟着司马靖一起离开了座位。

“这么快就走?”伊珊静似乎有些舍不得,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舍不得阮绪还是舍不得司马靖……

“嗯,我妈妈并没有允许我出来很久,所以抱歉呢,我必须回去了。”

接着阮绪便小跑到司马靖前面,高高兴兴地蹦跳着出去了。

虽然说刚开始有些闹别扭,不过后来,这个网友见面还是蛮不错得进行了下来,中途司马靖借故离开了十分钟留给了阮绪和伊珊静二人时间的时间,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

走在路上,阮绪笑容满面地问起司马靖,道:“大叔,你究竟是怎么知道伊姐姐是那间酒吧的服务生的?难不成你以前也到过那里,所以才见过她穿兔女郎装的样子?话说伊姐姐那么漂亮,如果穿兔女郎装的话……”说着,阮绪吸了吸流到嘴边的口水。

天呐,为什么我感觉我带着一个大色狼……

“咳……”司马靖干咳一声,把阮绪从他的幻想世界里拉了回来,“你一个小孩子,有必要考虑这种事情么?再说了,这种事情有你这样猜测的么?你不是说你已经有逻辑思维能力了么?你试试看推理出这个结论啊,由结果到条件,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阮绪经过提醒,立刻回复到了那天真儿童的样子,他托着下巴,装出一副在沉思的模样,经过了半分钟,他高兴地叫道:“叮叮!我明白了!”

“哦?那么,告诉我吧,我从哪里判断出来的,以及我是如何判断的。”

阮绪笑了笑,接着开始他自认为华丽无比的推理……

“首先,伊姐姐在约定时间之后才到达了我们约好的地方,这使得你有些奇怪,因为根据一般情况分析,一般人都会提前一段时间到达约会地点的吧。其次么,就是约会地点的固定了。伊姐姐一个女子,却强烈要求把约会地点定在那间很明显女士勿入的酒吧,怎么想都很奇怪吧?根据她的说法,她并不是这个城市的人,在这个城市,她只认识那间猫咪酒吧,这很明显就矛盾啊。试问,她一个外地女性,不居住在这里,如果要来到这里的话,不是出差就是旅游,认识的地方也自然是以我们市的有名的地方为主,所以如果要选约会地点的话,其他地方比猫咪酒吧更加合适。如此一来,那么她的身份也就可以固定下来了,她不是那间酒吧的经营者就是服务员,而她是服务员的概率更加大。最后,她曾经说过一句话‘司马大少,你就这么厌恶和我们这种人说话’,从这里,我就基本可以判断出她是酒吧服务生了。”

说罢,阮绪张大了他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注视着司马靖,似乎是想寻找司马经吃惊的表情,不过很遗憾,他在司马靖的脸上除了颇为无奈的叹息以外,什么也没有找到。

“为什么叹气?”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知者还真是可怕呢。或者说,仅凭智慧,是无法战胜庞大的知的所有者的……”

这番话完全是出自司马靖的本心的,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个“知”必胜“智”的现象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也有体现。

“阮绪,听好了,虽然你的推理是正确的,但是却是不完整的,理由么,是因为你缺少了‘知’……”

阮绪有些茫然:“‘知’?知识?刚才的推理有什么需要用到知识的地方么?”

司马靖想了想,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要让阮绪帮助自己抗衡知者,那么告诉他知者的存在也是必要的了。在那之前,必须告诉他“知”与“智”的交锋,通常情况下都是“知”的胜利。

“‘知’即知道。”司马靖说,“首先,根据你的推理步骤,我判断她可能是酒吧经营者或者和经营者有关系,或者是酒吧的服务生。然后,我喝了那种低浓度的酒,我辨别出了那种酒居然还掺了水。”

说到这里,阮绪起初是惊异司马靖那诡异的味觉,然后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如果是这样的话……”

“没错,她的身份可能是熟知这种酒的与酒吧经营者进行酒交易的人或者服务生。”

“那么,然后呢?”

“然后就是很简单的,我提出要换个地方的时候,她的眼神告诉了我,她不同意。我想,那并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她是那里的服务生,虽然能够休息,但是在那段时间里是不允许离开酒吧的。最后,在我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她装作没有听见,若无其事地和你进行交谈,这也证明了她是酒吧服务生。”

如此,才算是完整的推理。

听完司马靖的话,阮绪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也是必然的吧,毕竟除了逻辑思维要学习以外,还要认识到“知”与“智”的关系,对阮绪来说,恐怕有些困难了。

“懂了吧,当‘智’相对的时候,‘知’就决定了最后结论的正确性。而这种正确性,可以影响到布局的成功与否。”

“布局?”阮绪又是迷茫地望了司马靖一眼,这一天内,他所学习到的东西相比于他以前所学的要难上许多,自然的,他的大脑也有些运转不过来了。

“没错,布局。这也是我想要找你帮的忙,我希望你能够作为一名智者,帮助我进行布局,为了战胜知者,我需要你的智慧。”

司马靖停下了脚步,严肃地看着阮绪。阮绪也一改往常的儿童形象,他也十分认真地看着司马靖。那气质,仿佛一个成年人一般。

“那么,我的回答是……”

……

……

第十五话 开始!战

拥有选择,或者说没有选择,这二者若是从知者的角度来看,却只是无法选择。当能以智者的身份理解知者的无奈的时候,那名智者将会面临选择,只是从智者的角度来看,究竟是怎样?无人知晓,因为智者从一开始所拥有和所看见的,只是必然选择。

——司马靖。

该如何形容司马靖接下来的两天里的心情呢?

糟透了。单单这三个字估计是无法道出其内心情绪之万千分之一,不过此刻也只能够这样形容了——糟透了!

这三天里,唯一办成的事就是获得了阮绪的同意,也即是说,接下来的布局中他将多出一个帮手。而作为回报,司马靖装作艺术品鉴定专家,充分向阮绪的母亲展示了他的儿子究竟是多么的天才,最后,在阮绪母与阮绪相拥的情况下,司马靖被送出了屋子。其实阮绪的母亲也早就觉得自己的儿子不一般了,这一回经过司马靖这一说,她更是以自己有这样的儿子而自豪。

总之,阮绪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而最重要的那些死者的信息却……即使司马靖去图书馆的隐藏区域查找资料竟然也会一无所获,这着实让司马靖有些不安。

为什么呢……这样的不安,看到伊珊静的时候也有过……虽然说直觉什么的最不能相信,但是,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直觉了吧?

在知者所说的安全时间的第三天,也即是最后一天的晚上,司马靖见再也没有任何找到线索的希望,索性就干脆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也好养足精神迎接未知的情况。

虽然还没有一个明显的计划,不过若是有了计划那才叫陷入绝境,毕竟对方可是知者啊,可以知道一切的特殊存在。

首先,阮绪从那天开始就将不再与我有接触,他所做的布局都是我所无法知晓的。其次,我这边也没有一点计划,就连逃脱计划也没有,这样子,恐怕才是最适合的应对状态吧。

知者的知道一切的能力,虽然说有些局限性,但是这个局限性司马靖还不能推测完全,目前已经可以肯定的,只有少许的滞后性。所以,这次邀请阮绪加入是司马靖在赌,赌知者的知道一切的能力的另一个局限性。

既然知者如此强大的能力存在着时间上的滞后性这样的局限性,那么,另一个局限性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这种赌博的成功率……

首先,必须假定知者的知道在平常状态是杂乱无章地使用的,比如说今天那些地方下雨,哪个没见过的家伙说了什么话,摔了一跤之类的……如果他想要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就必须等待一定时间才能够正确知道,这就是滞后性产生的原因,然后,为了得知这个正确的“知”他所付出的代价就是,无法再知道其他自己所不想知道的“知”。这就是局限!

话虽如此,这样的局限还是太小,毕竟在这三天里司马靖所做的事情就绝对会被知道,而阮绪的介入也必然会被知者所防备,所以……

真正要争取到的并不是让知者被阮绪这个变数所打倒,而是他接下来将会做的一件事。

交换着知道关于阮绪和我的“知”,知者知道一切能力的局限性——滞后性已经可以确认,如果可以让他频繁地切换想要知道的东西的话,那么这个局限性所带来的破绽将会越来越大。

司马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是否会被知道,不过即使被知道了也无妨。

毕竟,如果刚才的想法被知道了的话,那么知者的应对方案很有可能是专注地监视着我,即知道所有关于我的事情,那样的话,阮绪的布局就成为了变数,这样子的话,虽然着重点不同,但是自己的局依旧还是成功了。

只是知者杀人的理由依旧不清楚,那个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说是罪的话,那么那个杀死那个日本人的动机已经明了了,但是其他人呢?除了一些人类固有的陋习以外,其他人貌似并没有犯下什么深重的罪孽……

况且与知者为敌,怎么想都有一种自杀的意味,毕竟知必胜智,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如果真的要和对方对抗到底的话,那么那个力量是必须借用的。只是……自己和对方并无任何交情,甚至可以说素未谋面,究竟凭什么提出这样的请求?

不,可能性还是有的,毕竟那个家伙很有可能已经在暗中开始帮助我了。不过为什么不直接出现在我的眼前呢?莫非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苦衷?

想到这里,司马靖不禁笑了出来,如果那个暗中帮助了自己的家伙有苦衷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有苦衷的人拥有的不是苦衷,而是比苦衷更强烈的东西了吧……

(这里,可能有些人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冒出个暗中协助者,不过如果把时间退回到司马靖与知者的第一次对抗,那么多少可以猜得出来吧……别告诉我你还是不知道啊,再说下去就变成剧透了,本来就指望着留几个疑点撑点悬念,刚才那么一说,估计全部都被知道了……众:我们又不是知者……)

……

……

在司马靖思考的同时,另一方面,知者的所在……

“原来如此么?想要利用‘他’的知道的滞后性来战胜‘他’么?真是白痴呢,所谓的滞后,会是那么明显的破绽么?不过另一个局限性的猜测居然被猜中了,这还真让‘他’吃惊呢。既然你不打算布下复杂的局来对付‘他’,那么‘他’对付你的方法也会很简单,既然你不承认你曾经的罪,那么,就让你担负起未来的罪吧!即使‘他’因为你和‘他’有了交集而看不到你的未来,‘他’也可以肯定,你的结局,一定会是绝望!”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女性才有的娇笑声响了起来……

……

……

第四天!

这个数字从读音上来说还真是不吉利,当然,比起西方的十三的不吉利程度还是差了些,毕竟只是谐音,并没有什么故事背景在里边,所以认为四不吉利的人并不算很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有种浑身上下都被看透的感觉呢……

尽管知道这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过分忧虑而产生的错觉,司马靖还是花了半分钟左右稳定情绪,这在平常的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天知道以后会发生多少这样的事情。对司马靖而言,发生这种事情的诡异程度实在是不亚于在无人的小房间里听见女人凄厉的笑声啊……

“总而言之,与知者的战斗,正式开始了!”

……

司马靖打着哈欠下了楼,他才刚梳洗完毕,门铃就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已经坐下的辰管家刚想站起来,司马靖就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然后自己走到了门前,有气无力地开了门,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猛地感觉到了门外站着的家伙的不寻常的气息,只是,此刻他想要关门已经是来不及了……

“你好啊司马靖,知者计尚前来,只为与你一战!”

什么!?

几乎是同时,辰管家已经冲了过来,这个老头看着头发花白皱纹满面,他的身手却是比年轻人还敏捷,几乎是对方开口的同时,辰管家已经用右手锁住了对方的喉咙。

一般来说,辰管家是不会露出这一身绝技的,只是知者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是太过诡异,这才让关心司马靖安危的辰管家本能地动了手。

果然如此呢……知者直接登场会导致辰管家的保护,虽然还不清楚知者的杀人方式,如果并不是那种变幻难测的厉鬼杀人的方式的话,辰管家还是能够算作一个保镖的……

然而,对方被锁住了喉咙的时候却一点慌张都没有,仿佛知道这一切会发生一样,他只是笑着看了一眼辰管家,然后在众人一眨眼间已经挣脱了辰管家的手……说挣脱可能不太恰当,那个样子……就仿佛从一开始辰管家就没有锁住他的喉咙一样……

这是……这个方法和当初逃出云梦的攻击的方法应该是一样的……可是,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不……应该是根本没有看见他有任何动作他就已经站在了那里……就好像从一开始就是站在那里一样……

司马靖已经开始了他对知者的分析,若是能够借此找出知者的弱点,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要紧张,我只是来要求一战的,并不会像对待白轻舞一样对付你。”

什么意思?他不是知者么?虽然称不上无所不能,但是神通广大还是能够算得上的……这样的他却来要求一战?有古怪!如果冷静下来考虑的话,是否是……他的“知”已经从某种程度上受到了限制呢?因为只有这样,才会让我和他站在一个差不多的地位。那么限制他的人会是谁呢?不行……不能继续思考下去,否则的话就会陷入死循环……

然后,他说不会像对待白轻舞一样对待我……如果和我预测的一样的话,他原本是打算把我给拖入幻境的吧……让身为罪人的我再度经历犯罪的场景,然后精神崩溃,最后轻而易举地杀死我……即使是现在的我,也没有信心能够保证自己在经历那些事之后还能够保持着冷静……可是为什么不那么做?是做不到还是说不能做?

思考在瞬间完成,接下来司马靖望了一眼辰管家,而辰管家则是一脸茫然地回看着司马靖,看起来刚才,就连辰管家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说吧,你所谓的‘战’究竟是什么意思?”司马靖也不迟疑,既然对方抛弃了原本应该使用的进攻方式,局势又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自己又何必过分追究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呢?

并不是说不要追究,而是仅凭着现在的资料是无法得出正确的结论的,所以必须暂且放下。

自称为计尚的知者笑了笑,说道:“不会解释的。仅仅是要求罢了。你必须将这包毒品运送到指定地点,否则的话,你身边的人就危险了。”

让我……运送毒品!?

在得知了对方的要求之后,司马靖差点没大笑出来。毕竟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战”的话,那么比起小说中的智斗或者武斗未免也太儿戏了吧?要求自己运送毒品?哪里算得上是一种战斗方式啊?而且威胁手段也太老套了吧!

话虽如此,司马靖倒还真的不敢轻易回绝。

没有罪,的确可以躲过他的攻击,根据自己的所知,苏唯和辰管家应该都不会有所谓的罪孽,但是他还是不能冒险,且不提辰管家的格斗能力如何,如果对方使用的是幻术一类的方法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而且除了这两个人,白轻舞也应该算在内,毕竟她可是自己的……咳,题外话了,毕竟白轻舞已经被确认背负着罪孽,所以被袭击的可能性是很高的。

只是,从目前来看,对方的这一步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知者计尚,知者的局限性,突然挑战,以及莫名其妙的要求……

很快,这些线索在司马靖的脑海中连成了线,对方的目的,恐怕就是这个了……

阳谋呢。虽然说知者并不太需要计谋一类的东西,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使用啊……

因为某种原因,知者计尚无法得知我的罪,所以他想的很简单,就是让我在未来,犯下罪孽啊!

……

……

阮绪的所在——

“应该是这样没错了。这个家伙的目的很简单,是想要迫使司马靖犯下罪孽的方式将司马靖纳入他的杀死名单。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呢,不过他此刻所做的事情的的确确就是这个目的。”

这个天才儿童戴着耳机,说着一些稀奇古怪的话语,这让他的母亲很是奇怪,不过考虑到自己儿子的智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以为阮绪是在做编排剧本之类的事情。

阮绪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他的心里有些无奈,如果把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告诉母亲的话,恐怕会遭到强烈反对吧……

不过智者的尊严并非布局的必胜,而是对自己的智慧的自信,这便是司马靖所教导给他的最重要的东西。

“那个叫做计尚的知者应该无法攻击我的吧?嘿嘿,那么接下来的发展可就有趣了呢,他能否知道我趁你不注意偷偷安置的**呢?应该能的吧。那么他是否会中计呢?”

第十六话 难,抉择

从一开始就应该已经知道了呢,从一开始就没有结果,因为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就选择了没有结果。

——凌晋楚,尹珊静,计尚,司马靖,曲缘。

“我有一点无法理解,你既然在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能够看见我的罪,为什么现在却看不见呢?”司马靖毫无顾忌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对知者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至少,知者的战斗力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强,如果没有那诡异的防御手段的话,就连辰管家恐怕都能够凭借武力打倒知者。

“不是看不见,而是约定好了不去知道。如果要解决掉你,更适合用亲眼所见的罪来判决你的死。”

计尚如是说道。他的说话有些生硬,话中的挑衅意味很明显,但是滑稽程度更加强,不过他仿佛并不知道似的,继续说道:“选择吧,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会步入死亡。”

“我想问,你在杀死那四个人的时候,难道也是这样子的么?搞得好像没经验的上门推销员一样,如果不是我自控能力好,我恐怕已经笑趴下了吧。”司马靖说着,苦笑了两声。眼前的这名知者,排除了他的非人气息以及奇怪装束——青布长衫,他整个人就是一个现代的不称职的上门推销员嘛!就连那个语气的生硬点都一样!

“不,并没有。”计尚还是那副表情,用还是同样别扭的话语问道,“选择吧,做,还是不做?”

“做。这不废话么?白轻舞的性命相当于就在你的手上了,我能够不做么?所以,我做!”司马靖回答得很干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他也做好了准备,虽然不知道这准备是否万全到能够应付任何状况,反正,做好了准备和没有任何准备的差别是天与地的。

“哼,这样就好,不过在运送毒品的时候你不能与任何熟人联系,为了保证这一点,交出你的手机吧。顺便,还有那个**,我知道他拥有通讯功能。”计尚指了指司马靖的上衣口袋以及上衣的一个扣子。他对司马靖身上的细节部分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也知道那枚纽扣形状的**。

“算你狠,这都能知道,不过禁止我与朋友联系,这算啥?有什么意义么?”司马靖不情愿地把手机和纽扣内侧装着的**扔给了辰管家。

“不必管,照做就是。”说罢,计尚便从司马靖眼前消失了,根本看不见他离去的身影,只是消失了,连一个过程都没有……

哎呀呀,这回可真的是……不过切换回这个思考模式的话,应该可以应对吧……

司马靖的表情依旧不变,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无来由的自信。

……

……

“被发现了么?是因为这个**关联到了我,而借由知道我而知道了它么?虽然已经听到了,他似乎和某人定下了约定,不能知道司马靖的一些情况,但是他还是能够通过其他人知道啊……这还真是……语言漏洞吗?不能知道司马靖的情况,只是不能通过司马靖知道,但是能够通过其他人知道……那么,不还是无解的么?”阮绪托着下巴沉思着,刚才的对话中,他已经整理出来了一些信息,只是这些信息不是无用就是和司马靖已经知道的重复,完全没有一点价值。

可恶,难道自己的智慧,真的就只有这么一点么?再怎么说自己都是得到司马靖认可的天才儿童,并且是将来必然会超越司马大叔的智者啊!

“不,冷静下来,不要去考虑那些现在根本无法思考的事情,那样只会让思考陷入死循环,纯粹地浪费脑细胞。所以,必须分析可以分析的地方。知者计尚……刚才我得到的情报中整理出来的疑点有四点。第一,知者为什么要出现在司马大叔面前?第二,知者没有用之前的方法直接杀死司马大叔,这究竟是为什么?第三,让司马大叔运送毒品,呃……怎么想都很别扭呢。那么多罪行可以选,为什么偏偏选择贩毒呢?第四,罪的判断。这个是整理推测得到疑点。罪究竟该如何定义?根据司马大叔告诉我的,知者的目标都是有罪之人,可是那个罪究竟是什么罪?很难说呢。如果说所犯的罪自己不认为是错误的,那么是否算作背负罪孽呢?是否能够列入知者的杀害列表呢?这四个疑点,虽然都很重要,不过凭借着我的能力可以调查的……一个都没有,所以必须借助其他人的力量。话说回来,大叔好像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呢,听他说好像是一个名字叫云欣的美女医生的,貌似胸脯应该很大呢……”阮绪顿时沉浸在了幻想中,不过过了一分钟,他猛地一拍脑袋,喃喃道,“现在可不是陷入幻想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揭开疑问的同时尽力阻止知者的计划。”

这个小男孩跳下了电脑桌,然后蹦跳着到了电话机旁,拨打了一个号码,待听见有人应答后,他用他童稚的声音说道:

“哟,是云欣小姐吧,我是阮绪,是司马靖委托我来找你的,你有做好卷入麻烦的准备了吗?”

……

……

司马靖的心情该如何形容呢?就用现在很流行使用的“囧”字吧。毕竟再也没有人比此刻的司马靖更加郁闷的了。知者的出现实在是太过突兀,就连让他运送毒品也是莫名其妙。他不感到囧是不可能的。他想,自己又不是什么小说主角,况且就算自己是小说主角,发生这样的状况也绝对是在情理之外,逻辑之外的。

呃,不管怎么想,自己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顺带着的,自己还有吸引知者的注意力的任务呢。

“啊……最麻烦的就是现在了……”司马靖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还是名牌的,里面分为好几层,外层塞着衣服,而内层的夹层里就塞着毒品。论分量,大概有五百克左右吧,这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据司马靖的猜测,这个应该是计尚根据知者的某种能力,得到的。仔细想想看,如果知道了一桩毒品交易的送货人是谁,以及使用什么送货方法的话,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需要得到货,然后打晕收货人就行了。

不过……怎么想那个原本应该送货的家伙已经被杀死或者藏在旁人找不到的地方了吧……毕竟,这也算是罪……

司马靖的移动方式是步行,他并没有跑步或者骑自行车。毕竟这样也能够拖延一点时间,况且计尚有没有说必须骑自行车或者乘出租车,司马靖就这样悠闲地走在路上,他决定等到那个神出鬼没的知者计尚出现了,明确要求他怎么做,他才怎么做。要不然的话,要送到货,等他走到吧!

“呃……”司马靖走了一会儿,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见前方发生了一起车祸……

不好的预感,难道说所谓的罪是这个吗!?

原本,一对夫妇推着一辆婴儿车幸福地走在路边,远处一辆黑色的旧式轿车快速飞驰,或许在司机的想法里,这里车辆极少,开快点即使超速了也没什么问题。原本事情也应该是如此发展,车疾驰而过,夫妇推着婴儿车,二者擦肩而过,再无交集。

可是,那辆轿车却突然来了一个急转弯,硬是从马路开上了步行道,虽然步行道比马路高出一截,轿车在开上步行道后速度慢了一点,但是它刚才是以高速行驶的,就算减了一点速也不会停止,轿车已经横着立了起来,因为惯性,又继续向前倒去,而那对夫妇正好就在汽车倒下的阴影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人类是根本来不及反应的……

司马靖想着,扭过头去,不忍心看见那血肉横飞的一幕……

“哦?不忍心看么?司马靖什么时候这么软弱了?”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计尚的声音突然从司马靖耳边响起,这让司马靖颇为奇怪。这是……为什么呢?

计尚就站在那辆车旁边,他对着司马靖笑了笑,并不说话,而司马靖在看向了他的同时,也看见了那惊人的一幕,体现了人类的爱的力量的举动……

车……没有压下来!?

那名妇女居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她的丈夫,然后用自己的脊背支撑住了轿车的重量,而那辆婴儿车被完好地保存在轿车的阴影里。突如其来的变动让原本安静的婴儿啼哭不已。而那名男子虽然不在轿车压下的范围内,却因为头撞在了地上而昏迷了过去。

这是……何等的……力量……

凭着正常人类的体格,是不可能承受得住一辆轿车的重量的。

那名妇女马上就会死亡,但是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妇女艰难地伸出手,轻轻拍在了婴儿的额头上,挤出最后一丝微笑。婴儿停止了哭声,用他那还未被任何尘垢所污的眼睛看着母亲的脸,竟然发出咯咯的笑声。

血液从妇女的颈部后面流出,恰巧是在婴儿看不见的地方……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那流淌着的血液和婴儿的笑声却依旧在进行着……

“这,算什么啊……”司马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身的无力感,至少在那样的力量面前,自己什么都不是。

弱小的人类……弱小的人类…弱小的…废!

“司马靖啊,观赏这一切并不是你的职责,你的职责是送货,明白么?”计尚笑着,已经不知何时走到了司马靖的面前。

“你是希望我无视这一切离开么?”司马靖问道,语气已经略微有些不平静。这是当然的,只要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看到刚才的一幕,必然会有所感触的。那最后的希望,难道就忍心忽视掉,任由它灭失么?

“没错,已经发生的事实是不能被扭转的。”计尚说完,便消失了。而司马靖却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那不倒的轿车。

为什么要让自己看见这些啊……为什么……为什么啊……即使智力过人,即使能够忘记感情,自己终究还是个人啊,终究还是无法承受这样的冲击的啊……为什么……

自己想要到那边去,自己想要完成那位母亲最后的愿望,自己……

可恶啊!计尚!如果你不是知者,如果我所做的你无法知道,那么……就不必这样子了……

白轻舞,和素不相识的婴儿,自己已经无法区分二者哪个更加重要。只能够伸出手,却迈不出步子。

废!自己难道就真的无法判断出来孰轻孰重么?

计尚,莫非是早就知道了么?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编出一个理由……是啊,只有这样啊……

只能够离开,必须离开。而这份罪孽……自己会背负起的……

见死不救的罪孽……

轻舞……抱歉了呢……你和那个婴儿的重量,我比较不出来啊……

……

……

“他果然做出了最像他的选择。不过并不是做出了这样正确的选择就是胜利,而是完成智慧打破知识,这才是胜利。”

计尚喃喃道。

这个男子身穿青布长衫,一副古人打扮,看到他,仿佛有一种时空错位的感觉。

“不过,阮绪这个家伙的动向值得注意呢……当然了,即使智慧打破了知识,‘他’也不会输,因为知者是无限啊。”

依旧是喃喃自语,只是计尚现在说的话更加令人摸不清头脑。

“两名智者就能够赢了么?很遗憾呢,智慧并不是一加一就能够等于二的。而且这种程度的布局,还是太过于稚嫩了,在没有司马靖的情况下,阮绪还仍然只是一个小鬼罢了。即使去找司马靖的朋友寻求帮助,他又能够得到些什么呢?”

“知必胜智。你输了呢,凌晋楚。说什么‘他’是崩坏的,崩坏的知者能够达到‘他’这样的程度么?所以……正如‘他’之前所说的,真正崩坏的,应该是你啊!”

第十七话 弃,绝对正确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绝对无法跨越的距离的话,那么,就应该是所谓的心与心的距离吧。而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最好的阻止别人靠近的壁垒,就是所谓的心墙。

——司马靖,云欣,白轻舞,陆冰室。

……

那人问道:“计尚,你真的同意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么?”

“‘他’已经说过了,会按照你说的话去做的。‘他’并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况且知者是无限的,即使在这一局输了,在未来的局也会赢。未来是无限的,换言之,赢也是无限的。‘他’并不相信‘他’会一直和超越知者的知的智者相遇。‘他’答应了你的要求,从此局结束之后免受同为无限的知者凌晋楚的阻挠。所以,从无限来看,‘他’是绝对的胜者。”

“是吗?呵呵……”

那人笑而不语。

是啊,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啊,这个无限的时间的洪流,在这洪流之中,便是我们知者。对于人类而言,或许存在所谓的时间悖论,因为在他们的逻辑中,根本无法思考所谓的无限究竟是什么样的境界。他们毕竟只是人类,只能够对无限下一个定义罢了,根本无法体会到无限。而知者却是某种意义上的无限。如此,所拥有的思维,自然也是不同的。这个局,从一开始就是知必胜智。只是,所谓的知,真的是知者么?那个人从来没有说过呢。或许,从一开始就输了的人,并不是他呢……

……

话说司马靖继续前进,他在经历了一次抉择之后,心情比一开始复杂了许多。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他终归是个人,即使能够屏蔽感情,也不能完全舍弃感情,刚刚的那一幕,说没有任何影响是不可能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抉择……从一开始就是计尚的杰作吧。不管是他事先就知道,所以引自己来到事发地点,还是他直接造成了那起车祸……总之,接下来必然还会有类似的状况出现。自己该怎么做?想方设法避开么?还是说坦然面对?

一回忆起刚才的场景,司马靖就打心底感到不舒服,那种无法阻止悲剧的无力感,迫于无奈选择下下策的无力感,他说什么也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那么……换路线吧。司马靖想着,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起城市的道路状况。按照今天的情况,商业区必然是人山人海,万一在那里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怎么想后果都很严重……所以必须避开人多的地方,这样子计算的话……

可行的步行路线有三条。但是这三条也各自有一定的风险。如果分别称之为a、b,c路线的话……

a路线因为会途经一条偏僻的小巷,有遭遇抢劫的危险。计尚的布局从一开始就是以白轻舞的性命要挟我作为基本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不但不能违反他的意思,而且还不可以让这次运送毒品失败。因为那会给他对白轻舞下手的理由。虽然说发生这件事的可能性只有三成甚至更低,但是自己真的不愿意以白轻舞的生命冒险。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拥有感情的人,即使是智者,也无法做出绝对正确的判断。司马靖平时明明最近才对阮绪说过,智者最重要的就是对自己智慧的自信,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却失去了那份自信。

不敢呢。毕竟,白轻舞对他来说分量太重,比起辰管家或者女仆苏唯要重要许多。这倒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愧疚。

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白轻舞卷进来呢。或者说,自己应该更早想出保护白轻舞的方法……现在……

……

b路线,会经过几家夜总会,虽然说也是经过人比较多的地方,但是发生意外的可能性相对而言小了许多,并且可能发生的大规模伤亡的意外也不会造成太过强烈的心理冲击。

c路线,会经过公安局……好吧,不得不承认,这应该是最安全的路线了,但是为什么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不能走这里呢?计尚那家伙……总不可能故意让警察发现我吧?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样做,他所能够得到的结果又是什么呢?让我被安上一个贩毒的罪名,然后蹲监狱?老实说,这还真是一个不赖的计策呢。从现实意义上把我给判了死刑……但是这样做,不就和他的杀人理念相违背了么?所以……最后的选择,是在b与c之间。

思考进行到这里,司马靖不禁回想起来曾经听到过的一句话——“所谓的布局,只不过是硬币的两面,智者要做的,正是做出绝对和对方所想的不同的布局。”

话虽如此,可是自己面对的是……知者啊……这所谓的理论,真的能够应用么?

司马靖笑了笑,然后喃喃道:“最初,我的回答是,敌正我反,敌反我正,殊不知这正确答案竟然是……”竖立的硬币。只是这个绝对正确的答案自己当时回答不了,现在可以么?

那么,选择的是d路线!

……

……

五分钟后——

“哦?居然是向着公安局的方向走去,司马靖为了避免刚才的事情再度发生,果然选择了改变路线呢。注意到了么,这个空隙?不过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其余的空隙,你选择这个路线,真的就是正确的么?”

计尚笑着,喃喃道,瞬间失去了踪影。

……

……

司马靖不紧不慢地走着,他现在就是在赌,赌计尚不能知道他最深层次的想法。

既然不能知道我的过去,那么我的最深层次的想法也就有一定的可能无法知道,所以……只能够赌一把了。

这样想着,司马靖已经越来越靠近公安局……

……

……

与公安局相隔只有一条街的一间花店前面,五名流氓刚刚凭借着配合,从花店主人那里顺手牵羊拿走了几张一百块,他们乐滋滋的刚走出花店,还没来得及相互谈笑,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

“哦呵呵……凭借人类的智慧,想到的终究只是少量的可能罢了,凭着知者的智,所能够看到的,远远不止这些!”

计尚此刻就出现在了五名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小流氓的面前,那五个流氓看到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顿时吓了一跳,尤其是看见了计尚那一身古装,更是吃惊不已,其中有几个家伙拼了命揉自己的眼睛,或许在他们的脑海里,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只有产生幻觉这一种可能吧。

“你们是涛哥的手下吧?而你——”计尚指着五人当中唯一没有染头发的人,说道,“你的名字是张姮,女字旁的‘姮’,很女性化的名字呢……你就是你们五人的小头目呢。”

那人听见计尚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顿时愣在了那里。

这怎么可能啊!?自己的名字,除了几个从小就认识的熟人以外,就只有父母亲戚知道,自己的名字太过女性化,所以他混社会之后就再也没用过,通常他都是自称张哥的。可是眼前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子却说出了他的真名,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吃惊归吃惊,吃惊过后,张姮想到,自己的真名是绝对不可以被别人知道的,尤其是自己的对头,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气势啊!若是这个娘娘腔的名字流传了出去,他还怎么混?

所以了,思考完毕之后,张姮立马摆出了他地痞流氓特有的说话语气,他冷哼一声,说:“小样,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搞清楚一点,老子叫张哥!”说着,他伸出手想要推计尚,计尚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任何动作。

计尚冷笑着说道:“我是看你并没有罪所以才选择你的,怎么?你难道想激怒我么?”

气势。绝对压倒性的气势。计尚作为非人,他天生就具备那压倒性的气势,而张姮不过是普通人,自然是马上被那股气势所压倒。那是生物对恐怖存在的理所当然的恐惧。

虽然骨子里感觉到恐惧,张姮的嘴上却一点也不求饶,他依旧痞气地说道:“拽什么拽?当心老子上门砍你全家!”

“不,很遗憾,‘他’并没有……家人。”计尚说到“家人”的时候,略微有些迟疑,当然,那些流氓是听不出计尚语气中的细微差别的。只是他们打心底都感觉到恐惧罢了,之所以还能进行这样的对话,纯粹是因为他们还有着所谓的地痞的面子。

真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呢……算了……不过这些人应该能够办到我希望他们办的事情吧……

计尚刚想要说话,忽然,他嘴角微微一抽,随即嘴角上扬,形成一个灿烂的微笑。

呵呵……不愧是司马靖啊,果然有所动作。只是你能够有所动作的依靠是这个城市四通八达的交通,这是公共的依靠,始终无法成为真正的优势呢。

“听好了!我是什么人,你们不必知道,但是你们必须服从我!没有任何理由!回答否的人……死!”

……

……

司马靖算了算路程,按照他现在的速度,经过公安局还需要大约一分钟。他叹了口气,然后自言自语道:“上天保佑啊,保佑我在一分钟之内,跑完这段路程吧……”

想着,司马靖突然转了一个弯,朝着附近的一家夜总会的方向以百米赛跑冲刺的速度狂奔过去。

d路线。

自己能够想到的只有三条路线,只不过这三条路线当中有一条是自己不敢选择的,所以真正可以选择的只有两条路线。正如同抛硬币一样,正反各占有一定的几率,司马靖选择哪条路线也各占有一定的几率。

那么,要让司马靖选择的路线和计尚动手干涉的路线不一样,该如何呢?

那就是d路线。佯装要走一条路线,实际上走的却是另外一条路线。

虽然绝对正确的路线应该是a路线,但是司马靖却始终无法做出那样的选择,毕竟他并不是单纯的智者,更是一个人。

虽然由现在的自己说这句话有些可笑,不过……所谓的智者,罪重要的便是对自己的智慧和布局的绝对自信,自己相信,这个计谋,绝对能够成功!

……

……

与此同时,阮绪方面——

“啊啊啊,头疼了啊!到底在搞什么啊,不止打不通司马靖的手机,就连他家的电话也打不通,搞什么飞机啊!那个知者计尚有必要这样子么?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此刻的阮绪一脸苦恼地趴在桌子上,他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信心的样子,脑袋无力地压在桌面上。他现在所在的是云欣的家中,在联络完云欣之后,云欣立刻赶到了阮绪家楼下,而阮绪则找了个借口从家中溜了出来与她会合,然后要求她带自己到她家中。

阮绪第一眼看到云欣,他想到的就是这个美女好标志,然后才是想到这个美女是司马大叔的女朋友。虽然司马大叔不承认,不过根据他看言情小说多年的经验,云欣绝对和司马大叔有暧昧关系。最后阮绪终于想到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总而言之,阮绪这个小鬼,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早熟啊……

“喂,你不是说你是被阿靖拜托的少年天才么?怎么这点困难就不行了?你该不会是骗人的吧?”云欣话是这么说,不过阮绪听得出来,那是在鼓励自己。于是乎,这个小鬼精神一振,猛地抬起头来,拍着胸脯说道:

“哼!我才不是那种光说不练的家伙呢。司马大叔拜托我的事情,我一定能够办到!如果抛开那些毫无头绪的疑惑,转而攻略那些我有可能拿下的疑惑的话,我还是有可能成功的……所以……”阮绪语气激动地说着,话到这里却戛然而止,云欣当即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哎呀!姐姐,你怎么不问‘所以什么’啊?”阮绪抱怨着,云欣则耸了耸肩,说道:

“小鬼,我可没空陪你演相声啊。”

“切……真是……”阮绪无奈地撅起了嘴。闹别扭归闹别扭,这个小鬼还倒是说到做到,想出了一个计划的开头。虽然只是开头,但是如果进展顺利的话,也一样能够起到重要的作用。

第十八话 逆转,计尚胜?

业么?原来如此,所谓的业竟然是这种类似于怪物的存在啊。不过话说回来差点就……嘛,无所谓了,总而言之,我还依然存在于此,既然能够用“我”作为第一人称,那么,我依然存在着。

——阮绪。

知者计尚为什么要杀害那四人呢?如果能够找出他杀人的动机,那么或许就能够对司马靖有所帮助。

这是阮绪的想法,因为计尚的杀人属于绝对理智杀人,即以审判者的身份,根据人的罪过来杀人的。所以他杀人的动机也就是那四个人各自的罪,找到了他们的罪,就有可能找出一些线索,即关于身为知者的计尚选择成为罪人的审判者的理由。

罪过啊,会是什么呢?阮绪能够调查的估计就只有赵武平以及柳铃了,因为另外两名死者都是属于那种深居简出的类型,想要调查却无从下手。

这就是阮绪目前所能够办到的事情,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云欣,云欣听后,虽然无法理解阮绪的深意,但是还是认可了阮绪。

“好吧,虽然说我无法理解你这种奇怪的思维方式,不过你给人的感觉真的和阿靖有点像呢。想必你们是同一类人吧,既然阿靖也相信你,我也相信你好了。反正大不了就是事后请阿靖喝杯茶的事情。”

说到“喝杯茶”的时候,云欣的表情竟然有一瞬变得十分狰狞,这是阮绪始料不及的,他可没有想象过像这种美女眼神凶狠的样子,这个小鬼一直都以为美女就是美女,不会存在凶恶的一面的,直到刚才,他才稍微了解到人是一种多面性的生物。

“那个……请问您,云欣姐姐,‘喝杯茶’是什么意思啊?”阮绪苦笑着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的前途多灾多难呢……该不会……自己会死?自己会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

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云欣只是笑了笑,然后摸了摸阮绪的脑袋,说道:“安啦安啦,我又不是那种性格恶劣的暴力女,我怎么可能会对像你这样可爱的小男孩下毒手呢?放心吧。”

虽然云欣满面笑容,但是阮绪还是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

呃……喉咙有些难受,仿佛有一个球卡在里面……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歇斯底里症候群”的症状——“歇斯底里球”?

阮绪一慌,脑袋立刻就开始胡思乱想,一时的紧张居然被他给想象成了“歇斯底里症候群”,着实让人有些无语。

“那个……云欣姐姐……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那个啊……我只不过是想请司马靖喝我沏的‘茶’罢了,你不用担心,我所说的‘茶’并没有加引号,是真正的‘茶’哦。”云欣微笑着解释道,阮绪的紧张这才缓解了一些。

真是奇怪呢,既然只是普通的茶的话,为什么刚才要露出那种恐怖的表情啊……该、该不会……那个茶是加引号的‘茶’!?虽然说成是‘茶’,但是实际上却是毒药!?

阮绪很快便想到了真相,可是当他对上云欣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之后,他立刻晃了晃脑袋,把自己刚才脑袋里的想法统统给甩了出去。

真是!像云欣这样的美女怎么可能会有那样恶毒的想法呢?不会的,绝对不会的!(自我欺骗!绝对是自我欺骗!)

完成了一次自我暗示之后,阮绪用他经常扮演出来的天真儿童的语气说道:

“那么云欣姐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出发了呢?就调查难易度来看的话,我们的第一个调查对象应该是柳铃吧。”

……

……

花店门口,计尚已经威慑住了五个流氓,就在他准备下达命令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此人的出现和计尚几乎是一样的突兀,但是计尚对此却毫不惊奇,他也不回头,只是就这样发问道: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不是站在‘他’的对立面么?你难道是想来阻止‘他’么?这样做的话,你就违背了之前的约定了呢。”

“不,很遗憾呢,我并没有阻止你的意图。”那人说着,语气陡然一变,“相反,我这次来是为了帮助你而来的。”

计尚有些奇怪,至少在他所拥有的“知”当中,不存在对方会帮助他的可能性。“帮助?‘他’不需要你的帮助。这里是‘他’的绝对领域,没有人能够逃脱‘他’的监控。”况且,他也并不需要对方的帮助。他是知者,而且在这里,他是真正意义上的掌权者。

“哼……”来人突然笑了,他(她)也不多话,只是递给计尚一个奇怪的金属片,计尚接过金属片,在那之上竟然浮现出了司马靖快速奔跑着的立体影像,从他身边的景物来看,他并不是在朝着警察局狂奔,而是朝着较远的一家夜总会进行着狂奔。

“这……怎么可能!?没有理由啊!”计尚这回是真的吃惊了,惊讶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足足停留了五秒。如果说之前司马靖的行动仍然在他的预料之中的话,那么此刻司马靖的行为绝对超出了他的预料,无论是“知”也好,“智”也好,他都失算了。

怎么可能!?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司马靖……他的选择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知”……即使根据约定,“知”的使用被约束了,得出的结论也应该不会有错误的,但是为什么现在却出现了偏差?

面对计尚的惊愕,来人摇了摇头,随即问道:“喂,计尚,你该不会是就这样认输了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之前就应该在司马靖所选择的路线上布下了局了吧?”

那人说得一点也没错,计尚的确布局了,而现在让司马靖入局也还来得及。只是……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计尚完全无法理解的。对方也是知者,所以计尚无法知道对方的心思。而计尚的智也并非什么智者拥有的智慧,如果没有了“知”的话,他的智终究只是普通人的程度罢了。

对方是凌晋楚的朋友,而凌晋楚又和“他”敌对,如果根据智慧来判断的话,对方应该是阻挠自己才对,就算没有在明面上阻挠,也肯定会暗地里使绊,绝对没有理由帮助“他”……那么对方这样做的理由到底是……

计尚在迷茫,他并没有急匆匆去发动已经设置好的陷阱,相反,他十分警惕地看着来人,他死死地盯着对方,好像在他看来,这样做他就能够看穿对方。

“呵呵……”来者笑了笑,然后说道,“计尚,你果然是崩坏了么?我们知者之间是无法使用‘知’的力量的,你无法知道我的想法,同样,我也无法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他(她)顿了顿,然后说道:“我却能够不凭借‘知’知道你的心思。”

计尚虽然惊讶,但是那表情却丝毫未变。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智慧更加强悍么?”

“嘛,也可以这么说吧,毕竟在成为知者之前,我所经历的,比起你还有凌晋楚都还要多呢。”来者说道,“你所顾忌的,无非是我的立场罢了。我作为凌晋楚的朋友,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考虑,我都不应该来提示你。但是你却忘记了一点,我和凌晋楚的关系并非是单纯的普通朋友。”

“哦?”计尚闻言,然后想了想对方以及凌晋楚的关系,他顿时醒悟。是啊,原来是这样啊!

“没错了,作为朋友,我不得不担心凌晋楚啊。身为知者,是不允许做出影响时间的行为的,但是凌晋楚为了阻止你而做出了那样的行为……我实在是不愿意看见他被抹去存在的痕迹……如果司马靖的计谋成功了的话,那么接下来气急败坏的你势必会有影响到时间的举动,到时候凌晋楚就必然会出面阻止你。你消失了我无所谓,但是凌晋楚……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他被抹消的。”

计尚理解了,于是也就放心了。他不再在意那五个流氓,他现在要去挡住司马靖的脚步了。

瞬间,计尚消失了。而与此同时,那突兀出现的人的嘴角微微上扬,做出了微笑的表情。那是不同于之前所展露出来的笑容的微笑。

“呵呵……果然上当了呢。司马靖呵,这已经是我最大限度的帮助了,如果这样子还不能胜利的话,那么我也无能为力了。当然,你是必然成功的吧。智者——司马靖。”

最后的喃喃自语,除了他(她)自己以外,没有人能够听见。那五名流氓早已经逃之夭夭,而计尚却无法知道同为知者的他(她)所说的话。

……

……

镜头跳转,继续回到司马靖的位置——

话说司马靖保持着高速将近狂奔了四十秒,他已经经过了那家夜总会的门口了,看着周围没有一个行人,司马靖不禁庆幸自己的计谋成功了。

哈!知者的“知”果然有着速度上的局限性……这样说来的话,如果能够利用这个局限性……不,还是不行,毕竟这个局限性并非致命弱点,自己能够用来让自己的计谋成功就已经是极限了,根本无法凭借这一点来战胜知者。

司马靖想着,思想松懈的同时,步子也不自觉慢了下来。

接下来只需要再跑过五个小巷,大约两千米的距离就是指定地点了,到时候应该就安全了吧……

然而司马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眼前会十分突兀地出现一个人影,而且那个人影是如此之熟悉,即使只是见过几面,他也永远无法忘却,深深地铭刻在他的脑海中的身影……

知者——计尚!

怎么可能!?这是绝对没有理由的事情啊!知者的局限性,自己的判断难道说失误了!?

司马靖猛地刹车停住脚步,他喘着气,虽然身体的疲惫让他十分想要坐下来休息,但是他用意志力强迫自己站立着,并且眼睛死死地盯着计尚。

该死……有点受伤了呢……剧烈运动的时候突然静止住……

计尚看着司马靖惊讶的表情,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这表情用闪过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因为它仅仅只停留了瞬间罢了,具体时间大概在二十七分之一秒左右。但是存在时间如此之短的表情却还是被司马靖敏锐的洞察力给捕捉到了。

或许,这只是巧合罢了,但是司马靖确确实实捕捉到了计尚的表情变化,同时他也第一次成功读出了对方的浅层情感……

愤怒……呵……真没有想到居然是愤怒呢。还以为我能够感知到的感情是蔑视呢……这样说来的话,自己还不算太失败,因为自己居然能够让对方愤怒了呢……

“司马靖哟,你还是暂时休息休息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司马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说道,“刚才那一路狂奔,消耗的体力大极了,我现在根本连走路都不想走呢。”

司马靖不想走路的确是实话,因为他真的有些吃不消刚才的狂奔,但是说自己愿意休息却是大大的谎言。停留在这里休息,司马靖不用猜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说最初遇见的车祸自己还能够勉强用那种方式蒙混过去的话,那么这一次,自己恐怕就会被愧疚所束缚了。

然而现在的状况却是,司马靖不得不面对那更加糟糕的情况……

……

“啊!不要!救命啊!”忽然,隐隐约约传来了女子的呼救声。听着那声音由轻到响,发出呼救声的人的距离由远到近,司马靖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是啊,这种人渣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然而自己必然会在女子朝自己求援的同时被计尚命令离开。这就是……局。用罪业来束缚自己的局!

“呵呵……”想到这里,司马靖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在嘲笑,嘲笑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是啊,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结局是……

知必胜智!

第十九话 大势,知必胜智!

这次的较量,从一开始就是绝对的不利。但是为什么在第一局中,白轻舞非但没有死,而且还成功让知者碰了一次壁呢?司马靖的智慧?喂喂,搞清楚一点,知必胜智,这个规则貌似还没有失效呢,所以了,胜利的理由,绝对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司马靖,阮绪。

……

曾经,司马靖不得不打心底里感到佩服的敌人,同时也可以称作极限之智的拥有者这样问过司马靖:

“凡愚呵,如果说你无法承担起罪孽的话,你该如何面对罪业呢?”

当初,司马靖并不理解对方的意思,所以对于对方的问题,司马靖仅仅是记住了,仅此而已。

然而现在,司马靖稍稍有一点了解对方的意思了。

自己现在所面对的,就是罪业啊。但是自己却一直都在考虑着不去承担罪孽,不让罪孽束缚住自己前进的步伐。这样的自己,是否错了呢?

当时的司马靖虽然有些懵懂,但是也还是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或许无法背负起罪,但是我不会在面对罪业的时候闭上眼睛,我的双眼,将会一直注视着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三者我都不会放下。所以,无论那罪业身在何处,我都不会忽视它。”

“但是,却无法背负么?果然,终究只不过是凡愚么……”

当初的司马靖无法理解呢。为何要选择背负?在他的想法里,背负那过于沉重的东西是执着的体现,过分的执着只会招致悲剧。

然而,司马靖忘记了,连执着的不敢承认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肯定罪业的存在呢?连罪业的沉重都未曾感受过的人,无法真正面对罪业。

“所以了,凡愚,你无法获胜呢。虽然现在你似乎赢了,但是在未来,面对那可能出现在你面前的智慧的另一个极端的时候,你必败无疑。”

当时的对方似乎就已经考虑到了司马靖现在的状况。面对智慧的另一个极端,即“知”。司马靖面对知者的状况,早就被那个人预料到了。

……

“或许真的是这样子吧……过去的我无法获胜……但是……”

现在,存在于此的自己,已经看到了胜机。

随着那个求救声越来越清晰,司马靖已经可以确定,与计尚决断的时候到来了。

现在,自己存在于此,虽然存在于此,但是却并不是真实意义上的存在。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切都因为那个自己不知道也无法知道的变数而产生了有利于自己的变化。是的,自己从一开始就无法获胜的,但是自己却是必须也是必然获得胜利的人。

知必胜智。知者的局限性,自己已经看见了,不是么?而且自己也已经知晓,这一切都不过是拥有真实的意义的无法拥有真实的定义的存在,不过是……幻境罢了。

终于,计尚的局开始了。

一名穿着暴露的女服务生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她只顾着看自己的身后,关心自己是不是快要被追上了,根本无暇去看自己的前方,所以快速奔跑着她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司马靖的身上,或者说扑到了司马靖的怀里更加恰当吧。司马靖原本就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被这样一撞,当即被撞倒在地,而那名女性也因为撞了司马靖,所以失去平衡,直接压在了司马靖的身上,那柔软的胸部就这样压在了司马靖的脸上,面对这样的情况,司马靖连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够用自己的手勉强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性。

好吧,虽然自己必须承认自己对飞来艳福并不讨厌,但是这飞来艳福的时机必须得选好一点吧?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

那女子挣扎着爬了起来,但是她才刚刚站起身,两只粗大的黑手已经从她的身后抓住了她的两只手。

她被捉住了,等待她的结果只有……

“不……不要!救救我!”女子带着哭腔,向司马靖求助着,但是计尚却走上前来,对司马靖冷冷说道:

“不要搭理她,你该走了。”

女子似乎并没有看见计尚,她只能够拼尽自己的全力哭喊着向司马靖求助,她的双手被牢牢地抓着,她只能够把希望寄托在司马靖,这个路人身上。或许她也知道自己的呼救是不会有任何用处的,但是她不愿意放弃。她一遍又一遍地呐喊着,声音也愈渐嘶哑,但是司马靖却并没有身出援手的意思。

司马靖勉强站着,面对女子的求援,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这个距离……还不够,还是太近了……

“这个人的名字是黄宁宁,是被自己的男朋友用药迷晕带到的夜总会,他的男朋友把她给卖作**小姐,她醒来之后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想要找她的男朋友,可惜的是她早已经被视作这家夜总会的地下工作者了。她先是被关在了房间里,然后让客人进去。她拼尽全力从接客的房间里逃了出来,但是却还是被抓住了。”计尚用十分平淡的语气简述了那名女子的情况,对此,司马靖只是轻轻“哦”了一声。他并不惊奇会是这样的状况,或者说,如果计尚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束缚住他司马靖的话,那么就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嗯。我想是时候了呢。”司马靖把手伸进了自己上衣内侧的口袋里,打算拿出什么东西。

这个距离,差不多了。

“我命令你离开。”计尚说道,完全没有命令的语气。在他看来,自己的话,司马靖是绝对会服从的,因为在司马靖的心中,陌生人的性命是无法和白轻舞的性命相比的。所以拿白轻舞的性命威胁司马靖,司马靖绝对会服从的。

“是吗?”然而,出乎计尚意料的是,司马靖非但没有听从他的话离开,反而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一柄手枪……

这是……不可能的!?怎么会是这样的选择?计尚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司马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无论是定下约定之前所使用的不受限制的“知”也好,现在使用的受到限制的“知”以及智慧也好,都告诉了计尚司马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然而事实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从一开始,我就输了呢,但是从一开始,我就必然会胜利。”司马靖说道,他的话十分矛盾,但是却是十分符合计尚拥有的知者的逻辑。

司马靖把手枪指向那名女子,然后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只听见一声枪响,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淡淡的兰花的香气,那子弹离开枪口,瞬间击中了那名女子,说来也奇怪,子弹并没有穿透对方的身体,反而是在对方的皮肤表面停了下来。

看到这样的情景,司马靖非但没有惊讶,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呢,这里的确是幻境呢。只是……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自己居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陷入了幻境?如果说自己没有得到提示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要永远被困在这里?

“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选择!?”

计尚喊出了声,如果说之前,司马靖的举动使得他有些惊讶的话,那么现在司马靖的举动已经让他彻底被惊呆。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居然喊出了声,可以想象出他惊讶的程度。

“哼,我也想知道呢,为什么我会得到如此宝贵的提示。话说回来,这里只不过是幻境,对吧?”说着,司马靖已经转过头,看向了计尚。自从他开枪之后,周围的时间似乎就停止了,那名女子不再挣扎不再呼救,而抓住她的男子也不再前进,他们就这样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仿佛栩栩如生的石雕像一样。

“提示!?什么提示!?混蛋!明明已经约定好不会插手的啊!”计尚并没有回答司马靖的问题,但是他那显露无疑的惊讶的情绪已经告诉了司马靖答案。司马靖是正确的。

“不,并没有什么人出现告诉我我处在幻境,仅仅是在此之前,我已经开过一次枪,而你没有出现罢了。”

司马靖十分平淡地说道,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恢复了那特有的自信的表情,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傲,那让他自己厌恶不已的气质。

“怎么可能!?为什么我不知道!?”

“呵呵,你不知道也是应该的。知者的局限性啊。虽然不太清楚你这局限性是否是针对我——司马靖的,但是你确实存在着局限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并非全知,仅仅是能够知道你所想要知道的事情罢了。你最初想要知道的应该就是——我是否有按照你的话去做。很遗憾,我的确按照你的话去做了,但是同时,我也开枪了。你的‘知’只能够告诉你我是否按照你的话行动,并不能告诉你你没有想到要去知道的东西。”

……

……

是了,司马靖在此之前开过一次枪。具体时间就是计尚对司马靖布下的第一个局完成之时。当时,司马靖被计尚命令离开,而司马靖的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选择白轻舞还是那名婴儿?他无法做出选择,两个人的重量,都太过沉重,他无法放弃任何一方,于是,他就想到了另一个方法。

他按照计尚所说的,走了,但是在他迈出脚步的同时,已经掏出了手枪,瞄准了那名昏迷的男子的肩膀。

自己的确不能去救下那婴儿,但是并不意味着自己不能叫醒那名男子,即使自己不能走过去用温和的方式叫醒他,自己也能够用远距离的暴力的方式叫醒对方!

是的,司马靖选择了用子弹叫醒对方。疼痛有很大的几率能够让对方恢复意识,毕竟对方受到的伤害并非那种严重的伤害到中枢神经系统的伤害。

所以了,司马靖毫不犹豫地开枪了,但是结果却出乎司马靖的意料,子弹停留在那名男子的左肩膀的衣服表面,居然就那样停留在半空中,既没有前进的意思也没有落下的趋势,就这样静止着停止在空中。

当时的司马靖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

奇怪啊……难道说自己的武器的能力被计尚封锁了?太夸张了吧?知者不是只拥有“知”的力量么?根本没有听说过知者拥有封印武器的力量啊……况且如果知者真的有这样的力量的话,见面之初,他就不会被辰管家先发制人了吧?不论从何种角度考虑,知者的力量都不像是能够让手枪失去能力吧?

那么,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

当时的司马靖并不能理解产生这个现象的原因,所以他就把这一记忆深埋在心灵深处,希望计尚不会知道。

接着就是司马靖选择接下来的行进路线了,当他奔跑到夜总会门口的时候,计尚突然出现,而且计尚露出了一丝破绽,居然让司马靖看到了他的浅层情感——愤怒。

……

愤怒?对方为什么会愤怒呢?难道是说自己这一回确实抓住了知者的局限性么?可能性很大呢。但是有一点矛盾呢,既然自己确实看穿了知者的“知”的局限性,那么对方又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说他愤怒的理由并非他的局限性被发现了?不,至少从目前来看,能够让对方愤怒的理由是不会有第二个的。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

快速思考着的司马靖回忆起了自己之前开枪后所发生的事情,他的脑海里不禁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自己身处幻境!

幻境的定义究竟该如何进行呢?司马靖还不能肯定,但是发生的这一切都让他开始怀疑,自己身处幻境之中。

……

……

“怎么可能!?你是完全没有理由知晓自己身处幻境的啊!”计尚吼道,而司马靖则是微笑着回答他的问题,仿佛眼前的计尚不再具有攻击性一样。

(从一开始,司马靖就错了,知者的威胁性,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只是因为计尚是崩坏的知者,所以才没有展现出知者真正的强大。)

“你就真的那么想知道自己失误的原因么?我不会介意告诉你的,道理很简单,知必胜智!”

第二十话 解,第一局?

知必胜智。一开始,我是没有胜机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计尚放弃用知者的力量来对付我,或者说没有完全发挥出知者的力量。所以,他可以说是在使用智与我较量。当我所经历的一切他无法知晓的时候,就意味着我因为拥有的知所产生的变数超过了他的智所能够预料到的变数。这就是知必胜智的真相!

——司马靖。

“怎么可能!?你是完全没有理由知晓自己身处幻境的啊!”计尚吼道,而司马靖则是微笑着回答他的问题,仿佛眼前的计尚不再具有攻击性一样。

(从一开始,司马靖就错了,知者的威胁性,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只是因为计尚是崩坏的知者,所以才没有展现出知者真正的强大。)

“你就真的那么想知道自己失误的原因么?我不会介意告诉你的,道理很简单,知必胜智!”

司马靖完全不需要向计尚解释自己发现自己身处幻境的理由,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判断只能属于猜测,并不能算作百分之百肯定的推理,所以了,必然会存在着疏漏。与其让计尚听出疏漏从而恢复冷静,还不如就这样对自己的猜测产生的理由缄口不言呢。不过也不能完全保持沉默,所以了,司马靖就决定使用这个方式来作为回答——“知必胜智”。这是不完全但是又绝对正确的回答。

“是么……是‘他’输了呢,凌晋楚……可恶,这一局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回答‘他’,你是否违反了约定,做出了提示?”

计尚深吸了一口气,随即说道。对象不是在现场的任何一个人。他就这样对着虚无发问。语气比起平常也稍微激烈了些。

这是……败后的不甘么?不过他刚才所说的第一局……难不成是……原来如此么,如果这样子的话就可以解释这一切了。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果然是因为……

良久,计尚紧闭双眼,什么话也不说,这个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后,终于,他睁开了眼睛。

计尚张了张嘴,但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是么?可以相信么?那么不如就让‘他’听一听这所谓的‘知必胜智’到底是怎么样一个‘知必胜智’吧!”

计尚转过身来,冲司马靖说道:“侦探哟,你能够说出你判断这里是幻境的理由么?”

“干嘛?说出来就算是我完全地胜利了么?”

“可以这么认为。”

可以相信计尚的话么?不,不能完全相信,毕竟他说过“这一局”,也就意味着必然还会存在所谓的第二局。如果在现在就把胜利的原因完全说出口的话,第二局恐怕就会无比艰难了。

司马靖笑了笑,他用无比自信的语气说道:“那么不如就继续刚才的吧。首先,我在你对我进行的第一次……考验的时候,我利用了你的知的局限性,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出了一枪。这带给我的就是最大的提示啊。”

“哦?”

“你的知是存在着局限性的,这就是我得到的提示。然后接下来,我在选择前进路线的时候进行了第二次试探。”

说到这里,计尚的脸色微微变得有些难看。也是呢,司马靖的第二次的试探也就是刚才——司马靖临时改变路线,差点就逃过了计尚的设计。但是让计尚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司马靖会凭借此来判断出自己身处幻境呢?

“这第二次试探,让我看到了你的愤怒。”

“愤怒?”计尚显然无法理解司马靖为什么会说出这个词语。是的,他是愤怒,但是这是他深藏在心底的感情,司马靖完全没有理由看得出来。他曾经用知的力量了解过司马靖,司马靖并没有什么读心术之类的特异功能。

“微表情。”见对方不解,司马靖也使用了一个词语作为回答,他知道,即使是受到局限的知者的力量,也能够明白这个回答的意思。因为计尚除了知以外,也还拥有着智,只不过他的智慧与凡人差不了多少。

一听见这个词语,计尚的脑中就浮现出了这个词语的意思——微表情,可以说是内心流露与掩饰,是心理学名词。人类通过做一些表情把内心感受表达给对方看,在人们做的不同表情之间,或是某个表情里,脸部会“泄露”出其它的信息。“微表情”最短可持续1/25秒,虽然一个下意识的表情可能只持续一瞬间,但这是种特性,可认为是必然拥有的,很容易暴露情绪。当面部在做某个表情时,这些持续时间极短的表情会突然一闪而过,而且有时表达相反的情绪。

在了解了这个词语的意思之后,计尚理所当然地想到了自己可能出现的失误。

“‘他’……做出了微表情?”

“当然了,不然我也不可能知道你的愤怒的感情。不过话说回来,貌似持续时间比二十五分之一秒还要短呢……”司马靖也有些惊讶于自己的眼力,居然能够捕捉到存在时间如此之短的表情。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我据此判断出一点,那就是知者的局限性确实存在,而你也必然是在刚才产生了知的失误,所以你才会感到愤怒,因为你差点就被我算计到了呢。”

“可是这无法解释我能够站在你面前这个事实。”

计尚平静地说道。的确,如果说计尚的知的确存在着局限性,并且被司马靖算计到的话,那么他就不会站在司马靖的面前。所以,如果从这样的角度来分析的话,司马靖的推理是毫无逻辑的。

司马靖却也早已料到计尚会在这里对他的逻辑进行攻击,而应对方法却也是简单得很,谁又说知者的知的局限一定会是很大呢?

“如果说你是在我跑到这里之前的十几秒知道了我的所在的呢?知者的局限性。的确,知者的确有局限性,但是如果说你的你的局限的知能够起作用呢?这样子的话,也就可以解释你站在这里的原因了——你在我的计谋成功之前,知道了我所赌的这个变数。”

“你依旧没有解释幻境。”

计尚的表情淡漠无比,看起来,如果司马靖不能够给他一个足够强劲的理由让他相信自己是推理得出的结论,恐怕这第一局即使赢了也无法进入第二局,而是一直呆在这个幻境当中了。

“之前就说过了吧,你的微表情告诉了我你在愤怒。”

“是。又如何?”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即使你那局限的知可以提醒你我的计谋即将成功,你想要从容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呢?”

司马靖问道。不知何时,情况由原本应该让司马靖解释,变成了现在这样,司马靖反问计尚了。

“从容阻止……么?你依旧没有……”计尚并没有回答,在他心中,他已经结合着司马靖提供的信息发现了自己的失误所在。

是啊,全部都是因为他(她),而不是凌晋楚。那个家伙自称是要帮助凌晋楚,避免凌晋楚为了阻止“他”而被抹除存在,但是并没有明说到底是帮助哪一方。现在看来,那家伙是在帮助凌晋楚,也即是司马靖赢得胜利呢。正是因为得到了那家伙的提醒,“他”才会借助这里是自己所造的幻境而进行瞬间移动……如果说“他”没有这么做的话,最多只是让司马靖避开一次陷阱,只会让司马靖发现知者的局限,绝对不会让司马靖猜出这里是幻境的。可是,事实却是,“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在那家伙的刻意诱导之下输了第一局。

司马靖毫不犹豫地打断了计尚,道:“不用回答,我也能够看得出来呢,当时你并非从容赶过来的。虽然你每次出现都是瞬间出现,但是我并不认为那是瞬间移动,毕竟在你出现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的衣服有些许被吹动的痕迹,而当时的环境并没有风,所以你似乎是以慢跑的速度来到我面前的呢。我这样猜测应该没错吧,计尚,在这里,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用了隐身术之类的隐去了身形,所以才会是突兀地出现,仿佛是瞬间移动一般。第二次出现在我面前,你却是利用了这里是你所制造的幻境,以真正的瞬间移动的形式出现在我的面前。很有趣呢,微弱的喘息会是从容赶到,而平静的呼吸却是紧张地抵达。”

的确,这里的确是一个疏忽,不过司马靖……为什么你的观察力与之前“他”用知的力量调查过后的不符合?知的失误……计尚暗自记下了自己的失误,他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存在会没有失误,他所能够做到的极限就是不犯同样的错误。

“这是理由之一。理由之二么就是这里的环境以及行人了。毕竟幻境不可能凭空建造,你必须寻找范本,这里很像是我所居住的城市二十多年前的样子呢。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你却选择了过去的城市作为幻境的基础,多少让人有些奇怪呢。”

不,这并非没有其他用意。虽然说是以过去的城市作为范本的,但是明明已经把他们的服装以及城市的地形修改成现在的了,为什么还会被看出来?

“黄宁宁,这个名字是真名吧?”司马靖说着,颇为无奈地望了远处那已经停止行动的女子一眼。他喃喃道,“这个人的事情,上过报呢,只不过上报纸的时候用的是化名。很惊讶吧,我竟然会知道这些。老实说,这些都是被尘封在脑海深处的瞬时记忆,应该是我帮助整理旧报纸的时候不小心记住的。”

第二十一话 欣,肃颜

罪业……如果不提起这个的话,或许我都已经忘记了呢……从一开始,我就不存在于此哦。仅仅是因为罪业,我才能够与所谓的现实相关联。当然了,这罪业并非是我所创造的,但是我却会毫不犹豫地去背负,因为那是我存在于此的证明以及凭依。

——凌晋楚。

“这是理由之一。理由之二么就是这里的环境以及行人了。毕竟幻境不可能凭空建造,你必须寻找范本,这里很像是我所居住的城市二十多年前的样子呢。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你却选择了过去的城市作为幻境的基础,多少让人有些奇怪呢。”

不,这并非没有其他用意。虽然说是以过去的城市作为范本的,但是明明已经把他们的服装以及城市的地形修改成现在的了,为什么还会被看出来?

“黄宁宁,这个名字是真名吧?”司马靖说着,颇为无奈地望了远处那已经停止行动的女子一眼。他喃喃道,“这个人的事情,上过报呢,只不过上报纸的时候用的是化名。很惊讶吧,我竟然会知道这些。老实说,这些都是被尘封在脑海深处的瞬时记忆,应该是我帮助整理旧报纸的时候不小心记住的。”

这两个理由,都是计尚无法预计的。因为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司马靖所深深隐藏起来的“知”。当然,这样说其实也并不完全正确,这些“知”,如果是平时的司马靖的话,都是无法使用的。瞬时记忆也好,极度敏锐的观察力也好,这一切都是平时的司马靖,或者说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司马靖所无法办到的。

而现在的司马靖却能够办到这一切。之所以同一个人会产生如此之大的差别,是因为司马靖对自己的人格有着十分深刻的理解,并且在很大程度上完成了对自己人格的一种……分裂?

应该算是这样子吧,存在于此的人类都拥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人格,但是这所谓的独一无二也是存在着与他人相似的地方。换一个说法吧,把人格比喻成无数细小的性格习惯的碎片集合而成的一个整体的话,平时人类在外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人格整体的一个面,然而在那背后还存在着另外一面。而司马靖所做的就是将自己拥有的需要的性格习惯全部转移到了正面,那些不需要的部分全部转移到了反面。

说起来是简单无比,实际上却是困难得很,因为这就意味着司马靖不得不用理智时时刻刻否定着自己的性格以及习惯,可以说对他的大脑来说是一种相当大的负荷。但是换言之,一旦没有了这样的负荷的话,是否就意味着司马靖的智慧将会达到一个可怕的高度呢?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夸张的变化,仅仅是观察力更加敏锐,记忆力更加强悍,仅此而已。)

“因为你刚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与你之前数次出现的时候存在着些许的不同,而那不同让我怀疑你进行了瞬间移动。然后因为发生在我面前的案件实在是和过去的案件太过相似,所以我想到了这可能是因为幻境使用了过去作为构筑背景。最后,我开枪之后,时间停止了,或者说我射出的子弹无法影响这里的人吧……因为从一开始这里就是过去,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哪怕是在幻象中也不可以被改变。是这样子吧?”

计尚点了点头。这一局,他输了。纵使他心中有着无数的不服气,但是却还是不得不遵守当初的约定。

“凌晋楚呵……不愧是仅次于‘缘’的知者。这一局虽然败了,但是‘他’不服。因为从一开始,司马靖选择的道路就是知必胜智,而非智者应该选择的道路。”

知者的最后的哀叹。或许从游戏的公平层面来讲,计尚受到的是不公平的待遇。但是很遗憾,这是现实,这是智的较量,无所谓公平与否,胜利是最重要的。胜利者有权力让败者遵守当初的赌约,这是必然的。

“但是……‘他’不服啊!怎么可以凭借这种方式……怎么可以!”

计尚朝着空中大喊着,但是是不会有人回应他的。

“可恶……可恶啊!第二局,我赌上我的一切,让这第二局开始!”

……

……

某间ktv的职员室——

这里人很少,只有几名服务员在自己的位子上坐着聊天,他们一个个的表情都有些疲惫,毕竟在外面的喧嚣声中呆久了,是个人都会疲倦的。

“我的名字是阮绪,各位姐姐好。”话说阮绪这小鬼借着云欣的职业特殊性而这样畅通无阻地走在职员室,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调查,而是对准自己看好的女性职员……撒娇……

阮绪用他甜甜的童稚的嗓音说道,当即惹来了几名女性的尖叫声。当然,这尖叫声是激动的尖叫声。伴随着这尖叫声,最激动也最年轻貌美的一名女性已经一把搂住了阮绪,任由阮绪小小的脑袋在她的胸口停留……

见此情形,跟在阮绪后面的云欣立刻选择了无视。她装作自己和阮绪毫无关系的样子,走到房间内,问道:

“你们就是跟柳铃关系比较密切的人了?”

云欣一开口,这周围的气氛立刻变得冰冷,可以说,云欣一脸严肃的表情使得了另外几个被阮绪的可爱外貌所欺骗的女性收敛了一点,没有做出第一个人那样夸张的举动。

阮绪此刻也把头从那名大姐姐的胸口移开,他撅着小嘴,仿佛想要和云欣抗议,可是他也不想想云欣是什么人。对方可是连司马靖都敬畏三分的人啊,怎么可能会对阮绪这样一个小鬼让步?

正是要紧啊。虽然说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你这个小鬼有些心理变态,不过现在不是秀你的心理变态的时候吧。

云欣用不带任何威胁的语气说道:

“小朋友,大姐姐要谈正事,所以了,最好乖乖的哦。”

(好吧,本次只有两千字,是我对不住大家,十分抱歉。那啥……因为今天要把枫之翼完结(伪),而且还有新书的更新,所以了,时间不够了呢……明日4000补上)

第二十二话 问,阮绪之想

正事要紧啊。虽然说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你这个小鬼有些心理变态,不过现在不是秀你的心理变态的时候吧。

云欣用不带任何威胁的语气说道:

“小朋友,大姐姐要谈正事,所以了,最好乖乖的哦。”

好吧,虽然说云欣的语气真的很平常,甚至还有一点接近于亲切大姐姐招呼小弟弟的语气,但是阮绪还是察觉到了那张微笑的表情之下的狰狞面孔。

呃……一般来说美女都是不会有这种狰狞表情的吧……但是为什么自己却十分清楚地感觉到了呢……呵呵……错觉,绝对是错觉!

阮绪想着,已经从女子的胸前移开了脑袋,他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小跑着到了云欣的身边,说道:

“姐姐,阮阮想要留在这里和姐姐在一起嘛。”

这话说得嗲声嗲气的,如果是一般情况的话,也许会引人作呕,但是现在的状况不同,在外人眼里看来有些严厉的云欣和天真可爱的阮绪的姐弟组合,这句话从被认为是弟弟的阮绪口中说出来却没有丝毫的不协调。从某种角度考虑,阮绪天生就生就了一副讨人喜欢的正太样貌,扮演这种类型的角色似乎再合适不过了。

云欣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随便你,别阻碍我办事就好。”

话虽如此,实际上云欣内心的希望是自己不要阻碍阮绪办事。虽然说这个小鬼有些……呃……有一部分猥琐大叔的性格,但是他的智力倒还真的很高,至少从他的表演水平来看,他认第二,恐怕就只有司马靖敢认第一了。

(阮绪:喂喂!这不公平!一般来说不都是这样说的么?“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第三差了十万百千里”!喂,不是应该是这样形容的么?凭什么我头上还有一个司马靖啊?不公平!)

刚才其实是阮绪事先和云欣商量好要表演的一场戏,当然,阮绪趁机揩油不算在内……

毕竟阮绪一个小鬼,跟着云欣来调查实在是太过奇怪,所以阮绪就想出了这样一个方法,让自己跟在云欣身边显得更加自然。

云欣拿出自己的警察证,平静地说:“我是来调查柳铃的案件的,能够和你们谈一谈么?”

听到柳铃的名字,这几人的神色都有些许的变化,不过她们倒没有选择拒绝,反而是选择了配合云欣的问话。

这间职员室里总共有五人,死者柳铃是其中之一,剩下的四个人几乎每个人都和柳铃有着要好的关系。

刚才抱住阮绪的女性是慕容谦,据她所说,她从小就和柳铃是朋友了,她之所以会来这里工作,也是因为得到了柳铃的帮助,要知道那个时候的慕容谦可是走投无路,如果不是柳铃帮助她找到一个工作的话,她恐怕会考虑去做特殊的“服务业”吧。可以说,柳铃几乎是她的恩人一样的存在。

剩下的三人,牛薰,韩月,庞汶,也都和柳铃关系不错,至少在她们各自陷入困境的时候,柳铃都会对她们施以援手。

简单来说,就是柳铃和这四人的关系很好。

不过云欣对此也不惊讶,虽然说柳铃的死应该是他杀,但是并不意味着就一定会是她身边的人杀的人,况且根据司马靖的看法,似乎杀死柳铃的人就是那个知者。

云欣这次来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调查柳铃之死的曾经的目击证词罢了。这就是阮绪选择调查柳铃的死亡真相的原因吧,毕竟柳铃的死唯一的不寻常的造成原因是因为有人证明说她在死亡前的时间里正在上班吧。这就形成了矛盾。当然,对于这个矛盾解释的方法有很多,比如说作证者看错了,或者说了谎。当然,还需要用证据证明就是了。

云欣是这样考虑的,然而阮绪却不是这么想。

从一开始,犯人就应该是知者没有问题,但是存在着一个疑问呢,究竟为什么……知者要杀死那几个人呢?正如知者一开始对司马大叔所说的那样,是因为那几个人拥有着罪孽,那么那个罪孽到底是什么呢?如果说能够找到那个罪孽,也就是知者的杀人动机的话,就有可能找出他的杀人规律,这样子就有可能救到其他人了呢,因为根据大叔的说法,很有可能……

……

“那个,你们最后碰见柳铃的时候,是在哪里呢?”云欣问道。

“这个啊……”问题一问,那四人就开始自顾自喃喃自语起来。这四人貌似都拥有着相同的特点,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把想法说出来。根据慕容谦刚才所说的,貌似是柳铃有这个特征,然后跟她相处久了的众人也在一定程度上被同化了,也都会在思考的时候不自觉喃喃自语起来。

对此,阮绪只能苦笑。

如果说司马大叔在就好了,这可是司马大叔发挥他那诡异的控心术的绝佳时机啊。这一个个的美女姐姐们的表情以及说话的语气都能够告诉别人她们内心的真实想法……按照司马大叔所说的,像这种类型的人作出的微表情通常都比较多,如果自己的眼力够好,又跟司马大叔好好学习过的话,岂不是可以就这样看到她们的想法了?

但是很遗憾的是,阮绪并没有那么好的眼力,就算阮绪真的能够看清楚那持续时间极短的微表情,他也辨认不出那些微表情所代表的意思,他毕竟是个孩子,阅历也好,知识也罢,都远远比不过司马靖。

“呃……我最后看到小铃的时候是在哪里呢?哦,对了,是在下班前一个小时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正在洗手间里补妆,小铃似乎刚刚‘交全额费用’完毕出来。”韩月最先回想起来,然而,她在说完这些话之后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云欣好奇地问她为什么要紧张,却换来的是韩月更加激动地大喊:

“糟糕了啊!上次警察来笔录的时候我说的是小铃在厕所里‘交水费’完毕出来……警察该不会以作伪证的罪名逮捕我吧!?”

哈?“交水费”,“交全额费用”?呃……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形容那两件事吧……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云欣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够用手背擦去自己头上的一颗巨大的汗珠……

“那个……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柳铃姐姐去洗手间不是为了‘小小的松懈’而是为了感受‘大自然强大的召唤’呢?”阮绪突然插嘴问道,老实说,这一问让云欣十分无语。

喂……关于上厕所的问题,已经出现过好几次了吧,没必要去深究吧!

韩月把食指按在自己的嘴唇前,这似乎是她思考的时候自然而然做出来的动作,说起来每个人应该都有这样的小动作,只是韩月的动作更加明显一点,阮绪能够很轻易就看到。

“说起来的话,之前我还看到她进去了呢……她进去的时候的样子……该怎么形容呢……”

“呃……双眉紧锁,急匆匆的神情,但是走路却慢悠悠的,就好像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想要去找一样。”

阮绪补充道,韩月立刻欣喜地说:

“没错,就是这副样子。话说回来,小弟弟,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嘻嘻。”阮绪笑了笑,说,“一般来说,美女姐姐们是不会愿意让别人知道她要去解决‘人生第一大急事’的,所以了,即使她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也不会急匆匆地赶过去,因为她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了,就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从表情看,似乎很着急,但是走路的步子却是悠闲得很的样子。”

听阮绪说完,诸女性开始了窃窃私语,不外乎就是回想自己是否也有过这样的状况……大概是觉得很丢人吧,四人的脸都稍稍泛起了红晕。

云欣干咳了一声,把那四人的思绪给拉回到现实中来。

老实说……自己是否……不对!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不是这些吧!话说回来……为什么关于上厕所,已经出现了好几个不同的指代方式呢?

“那个……庞汶小姐,你最后看到柳铃是在什么时候呢?”

云欣问道。在气氛变得古怪的情况下,也只有她能够把话题拉回到正题上来吧。

“这个么……”庞汶想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嗯,确实没有记错,我的回答跟之前回答警察的问题的时候一样,我最后一次遇到柳姐是在下班前一个半小时前,也就是我去休息,和她交接班的时候。”

呃……刚才沉思那么一段时间,她该不会是在怀疑自己的记忆有误,害怕自己犯和韩月一样的错误吗?说起来,那个韩月还真是有那啥天然呆的潜质呢……

“牛薰,你呢?”

“啊?那天我是上午就走了,所以只在中午的时候看见过柳铃姐一面。”

“是么……”云欣接着把头转向慕容谦,没等她发问,慕容谦就回答道:

“我最后一次见到铃是在下班前十分钟吧。老实说她当时走得还真匆忙呢,连声招呼都没跟我打。”说到这里,慕容谦有些来气,估计是因为当时柳铃没有和她打招呼吧。只不过她所抱怨的对象早已经不在了,她的抱怨又还有什么意义?

“真是的……如果当时我和她一起回去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呢?”慕容谦自我责备着,在她看来,柳铃之所以会死,完全是因为她没有和柳铃一起回去。毕竟两人住得也不远,也就公交车站相邻两站的距离,走回去的话,大部分时间两人都是在一起的。

云欣也不知此时自己该如何安慰对方。自己总不能告诉对方真相吧?警方肯定是这样告诉四人,柳铃是在回家的路上被杀害的。这样做纯粹是为了让她们安心。毕竟,如果告诉他们柳铃在下班之前就已经死了,那么她们岂不是会怀疑那和自己说笑的姐妹是僵尸?那样会徒增一般人恐惧的事情警察是不会做的。

“那个……慕容姐姐,柳铃姐姐走的时候是不是把所有该带的东西都带走了呢?”阮绪随口问道,反正他的形象在那些女性眼中已经和活跃气氛的开心果差不多了,所以自己在这种时候插嘴应该恰到好处,正好把慕容谦从自责中拖出来。

“啊?这么想的话,确实如此呢,她的镜子就留在了我这里呢。我原本打算在一起回去的时候还给她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把镜子放在我的桌子上,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拿的啊。她走的时候难道没看到么?”

“诶?慕容姐,那个是叮当姐的镜子么?我还以为是你的呢,所以就拿去用了……”这时,庞汶突然叫了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

“啊?庞汶,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下次拿东西之前跟我说一声嘛,就算不说,还东西的时候也要说一声嘛。”

“可是我拿镜子和还镜子的时候你都不在啊……”庞汶吐了吐舌头,说声抱歉。

呃……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吧……老实说,现在才发现当侦探真的好麻烦呢。如果说那些警察是以寻找证据为主,根据证据推断出真相的话,那么侦探则是推测出真相,然后寻找与之匹配的证据。当然了,推测出真相靠的也是证据。也就是说侦探的工作比警察多了一些。虽然说侦探是那种不脚踏实地的职业让阮绪很喜欢,但是真正坐起来却比警察要麻烦许多,让阮绪有些头疼。

貌似根据司马大叔的说法,证据是因,真相是果。警察是不断寻找着证据,通过因得到果。而侦探则是根据果来寻找因……怎么感觉侦探有点像知者啊……

不过话说回来司马大叔跟我啰嗦了那么多理论,p用都没一个。想来果然还是应该靠自己啊。自己的智慧才是最有用的。大概吧……

第二十三话 第二局,完美过去

首先……不得不说,一般人,这一生当中恐怕遇到大麻烦的次数是个位数甚至是零次,但是为什么我小学都还没毕业,就会卷入到真正的大麻烦当中去啊?难道说我真的是那种十分稀少的倒霉到家的人?呃……还是乐观点吧,哈哈,乐观地看现在的状况,也就是说我在今天就把一生当中所有倒霉的事情都经历了,换言之,今后我的生活将会一帆风顺的说!哈哈……哈哈……

——阮绪。

暂时不去管阮绪那边,还是谈谈司马靖此刻的状况吧。却说那知者计尚输了第一局,就嚷嚷着要开始第二局,这不禁让司马靖有些奇怪。对方说话的对象很明显不是自己,那么也就是说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那个……果然如此么……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成功的算计,结果却成功了,那个原因,果然是因为……

不过在那之前,果然还是有疑问啊……

说起来,虽然计尚说要开始第二局,但是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那边什么都不做,这让司马靖很是无语。难道说这所谓的第二局是比定力么?喂!再狗血的小说也没有这种剧情啊!

“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之间的较量从一开始就只有一次机会吧?因为真正的对决并非你与我,而是你与其他的家伙吧!”

司马靖终于有些不耐烦,于是向计尚喊道。

计尚回过头看了司马靖一眼,却还是不说话,看起来,他是非要看到司马靖气得猛喷三升血才会开口了,当然,倒时候开口不是说话,而是大笑。

良久,计尚终于开口,道:

“司马靖,你知道我选择这个城市的过去作为幻境的建立基础是为了什么吗?”

闻言,司马靖竟然无法回答。计尚的这个问题确实难住了司马靖。纵使司马靖智慧过人,这种毫无线索的问题,他又怎么可能回答得上来?

“难道说,你是为了向我展示你的能力么?你有那个实力能够再现过去所发生的事情?”

司马靖好奇地问道。

“呵呵……知者不仅仅是知道已经发生,必然发生的真实,还需要知道在那真实以外的,所有可能性。在布局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失败的可能性,所以已经为失败后的布局埋下了伏笔。”

这就是知者的布局……么?虽然说是完美地考虑到了各种情况,但是却还是存在着瑕疵。

“那么,第二局呢?”

“不,仅仅是选择。这第二局仅仅是做一个选择罢了。”

“诶?”

几乎是司马靖发出惊叹的同时,周围的景物已经开始快速变换,下一瞬,他与计尚已经站在一间布置奢华的房间内。

这里的景物,司马靖却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自己曾经的家!

“选择?你该不会是说我有选择改变幻境中的过去的余地吧?”司马靖冷笑着说道。改变过去?简直是太过可笑了,已经是做出的选择,又悔改的余地么?况且既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身处于幻境之中,改变,又有什么意义呢?

“哼,不用这样子。你不是也已经猜到了么,从一开始,真正与‘他’执棋对弈的人并不是你,而是另一名知者,凌晋楚。这一回幻境,仅仅是‘他’送给你的礼物罢了。改变的机会。一旦做出选择,你将会在这个幻境世界里经历一生,然后回到现实重新生活,相当于拥有了第二次人生。”计尚笑了笑,然后消失在了司马靖眼前。

司马靖对计尚说的话并不感兴趣,虽然就目前的分析来看,自己的确有获得二次人生的机会,但是,幻境就是幻境,自己是不会认真的。

说起来,计尚如此突兀地找上我宣战,果然是因为有另外一名知者的干预么……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怀疑了,除了计尚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的知者来到这座城市。现在看起来,那第二名知者应该就是凌晋楚无疑了。

至于司马靖是什么时候发现存在着第二名知者,还得从一开始他布下一个简单的局设计计尚说起。那时,他不是得到了云欣的提示么?试问,提示云欣的人是谁呢?自然是凌晋楚了。但是却还是存在着一些漏洞。计尚身为知者虽然存在局限性,但是却不可能不知道在十几分钟之前司马靖把云梦和白轻舞进行了交换。十几分钟毕竟太长了,况且在幻境中,不是也分析过了么,知者的局限性,应该只有几分钟而已,最多不超过三分钟。所以了,并非司马靖利用了知者的局限性使得他布下的局成功,而是有人暗中帮助。那人应该就是凌晋楚,凌晋楚不知到通过了什么手段,欺骗了计尚,想来,凌晋楚也是知者,欺骗计尚应该是可能的吧。

然后联想到自己被拖入幻境之后,计尚在夜总会的失误。事先也已经知道了,计尚的知的局限性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计谋并且来阻止的,但是他却出现了,很明显是得到了某人的提示。当然,对方的目的并非是让计尚胜利,而是让自己判断出这里是幻境从而赢得第一局。当然,那个提示计尚,帮助自己的人恐怕不会是凌晋楚,换句话说……有可能还存在着第三名知者了……

简单来说,目前的状况是,凌晋楚以及另外一名不知名的知者与计尚作为棋手对弈,而自己则成为了棋子一般的角色,根据自己的行动,而影响到棋手的成败。或许自己并不是棋子,而是被下了重注的赛马吧……就目前来看,很像呢,凌晋楚和计尚,应该都是以打赌的形式来决定胜负的吧……第一局,凌晋楚赌的是我会发现自己身处幻境,而计尚则赌否。

那么这第二局他们二人所赌的……是什么呢?

老实说自己可不太喜欢当棋子呢,不如试试看找出他们所赌的我的行动,然后做出他们意想不到的行动!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虽然是我家,但是时间是什么时候呢?

司马靖整理了一下现在的状况,然后自信满满地开始了这第二局。而且是在发现了自己的棋子身份的情况下,开始了这第二局。

……

……

某处——

“第一局,我赢了呢。计尚,如果这第二局仍然是我赢了,那么就遵守你的诺言。”

男子说着,他和计尚一样也穿着青布长衫,只是就样式来看,却还是古老了一点。

“凌晋楚!如果不是她的干预,‘他’会露出破绽么?”

计尚却不服气。他知道,如果他没有得到第三名知者的提示的话,他是不会选择用瞬间移动的方式阻止司马靖的。原本只是想要让司马靖陷入绝望,却不曾想居然让他输掉了第一局。

被称作凌晋楚的知者笑了笑,然后说道:“从一开始你就失误了呢……不过算了。这第二局,我赌的是司马靖会选择做出和过去一样的选择。你呢?”

“‘他’当然选择的是司马靖会选择改变,这家伙毕竟还是人类,拥有着人类的感情,所以是不可能做出和过去一样的选择的。因为做出那样的选择的后果他已经知道,他肯定想要去改变。这就是凡人的共性,也是凡人低知者一等的表现。”

“好吧……随便你怎么想吧……老实说,把屈服于命运看做知者高人一等的标志,真的让人很无语呢……”凌晋楚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总之,‘他’不会输的!”

“但愿吧。一旦这第二局输了的话,你就不得不遵守约定,在司马靖所存在的时间里,不再进行你那无谓的杀戮。”

“杀戮?呵呵,你认为我这样做是杀戮么?杀戮的定义你和我不都是很清楚的么?仅仅是为了杀而杀,这才是杀戮。我杀死他们并非为了杀,而是为了断罪。人类的罪业,如果得不到制裁的话,又如何能够称之为存在正义呢?”

凌晋楚既不反驳也不认同,他只是闭上了眼睛,默默地感受那脑海里无数的知识。

……

我从一开始是否就错了呢?从我用“我”作为第一人称的时候,我是否就已经不再是知者了呢?的确,以计尚的话来看,他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对的,但是我却无法认同呢。虽然我无法认同,但是我也无法否定,所以,我只能够制造否定的机会,那就是司马靖。反正知者就是这样的存在,屈服于命运,将一切事件的发生全部归结为命运的引导……那么,计尚是否正确,就让命运来告诉他吧。

……

老实说,司马靖在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都发生了变化,回到了过去几年的状态的时候,他真的很惊讶。是的,他已经可以从自己身上的穿着以及所带着的东西判断出自己现在所处的时间。

四年前。自己回到了四年前。这样说并不确切,应该说成是自己现在身处于四年前的幻境。

只是这一切都太过真实,让人无法去认可这一切都是虚幻。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沉浸在幻想出来的过去当中,因为这过去真的太完美,哪怕最初并不是完美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伴随着改变过去那一件件后悔的事,就会变得完美。

自己……真的会被这美好的幻觉所束缚住么?

第二十四话 怀念一下前作……

第一,最好不要选择放弃过去。第二,不允许抹杀未来,无人例外。第三,存在于此,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影响到现在,计尚除外。第四,无法用“我”自称,凌晋楚和最初的知者除外。第五,无法知道其他知者,最初的知者,你除外。无法知道“我”,无人例外。无法知道我三次眨眼的时间内发生的变化,无人例外。第六,我不会警告你们,但是我会抹杀你们。第七,试着寻找自己的同类。第八,称呼我为“缘”。第九,永远不要试图逆反我的意思,除非你自认为拥有那超越了极限的智慧。第十,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以上,是我暂时对你们知者的要求或者约束,好好记着,这可是你们的“知”所无法知道的。

——“缘”。

四年前……吗?

司马靖闭上了眼睛,有些无法相信自己所遭遇的事情。自己身处幻境,但是却是无比真实。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自己恐怕第一个要遭遇的事件就是自己和陆冰室初次相遇的那一次吧……

四年呢,不长也不短,自己居然与那陆冰室成为了要好的朋友,说起来还真有点奇怪呢。自己从一开始就只打算利用对方,并没有打算和他成为朋友啊。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呢?

司马靖想了想,从时间来看的话,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应该是去一家酒吧喝酒呢。至于理由么,说起来也还真奇怪呢,居然是因为自己认为喝酒很有趣……

或许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只是那个理由自己一点也不愿意想起来……

“云欣小mm一声不吭就去学习当法医……还有一个白痴不知所踪,而且还是在没解决掉那个智力过人到变态程度的千年老僵尸的情况下失踪的……啊……老实说,真的很头疼呢……要保持这副样子多久?或者说要待在这根倒霉催的香烟头里面多久啊!”

就在司马靖沉思的时候,却意外地听见了一个男子的抱怨声,司马靖一惊,然后睁开眼睛,发现一根香烟居然在自己眼前飘来飘去,不时撞在墙壁上,看上去好像很疼的样子……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呢,四年前,自己的家中还收容着一只厉鬼,当然,这个厉鬼的存在只有司马靖自己才知道,其他人并不清楚,都只以为那是一根普通的香烟罢了。

“岳阳,你为什么还有留在这里呢?一般来说你不是应该投胎去了么?你又没有一丝一毫的执念……”

司马靖问了一句,哪里知道那根香烟居然因为这一问而发起火来,它把烟屁股对准了司马靖,接着一个加速冲刺,直直撞到了司马靖的额头上,不过却是一点也不痛。

“喂,你白痴么?你这样做让自己受到伤害吧?难道说你闲着无聊太久,变弱智了?”

“啊呸!不要以为你不用‘厉鬼一号’这倒霉催的绰号来叫我我就会感激你!告诉你,就算你为了讨好我叫我的名字,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话说,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着这个厉鬼感激自己吧……说起来,当初要不是因为害怕这家伙因为没人管教而去做恶作剧,鬼才愿意拼死拼活借来专门捉鬼的武器去抓它呢。自己的多此一举,造成的结果是这家伙从此就赖在自己家不走了……虽然说并没有做恶作剧啥的,但是这家伙总是会冷不丁飘出来,然后插嘴讲话,搞得司马靖头疼无比,因为他连一刻的安宁都享受不了。

“好了……岳阳,你别闹脾气了。当初我用那把专门对付厉鬼的手枪打你是我不对,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好,万一哪天你恶作剧太过分了引来道士啥的,被打个魂飞魄散,到时候你连哭都来不及啊。”

司马靖说出了自己四年前的台词,四年前发生的事情,以他的记忆能力,应该算得上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了,自然的,他连自己说过的话也记得清清楚楚。说起来司马靖完全可以随意和那厉鬼对话,但是为什么他要选择说出和四年前一样的话语呢?

……

……

某处——

“连说的话都和四年前一模一样么?这个家伙的记忆力,太夸张了吧……”凌晋楚喃喃道,“老实说,我还真的没看出来,我在未来碰到的他居然和这个家伙是同一个人。”

“貌似……他连那种短暂记忆也强得可怕呢,都快让人以为这家伙是知者了。”说话的人正是那名提示过计尚,帮助凌晋楚获得第一局胜利的人。

“只是……仅仅是让过去再一次发生的话,并不能算作我赢了呢……”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我只是在想,司马靖能够发现么,我们已经帮助他埋下了伏笔。”

“嗯,应该会吧……再怎么说,这家伙也算是一个智者,总不可能连这点提示都发现不了吧……呃……虽然说我们使用知者的逻辑来分析的……那啥,他应该会知道吧?毕竟未来的他也是那种强得可怕的家伙……”

“谁知道呢……即使我作为最初的知者,也还是不能完全知道呢……因为这牵扯到了‘我’啊……”

……

……

“香烟”极不领情地“切”了一声,然后飞到了司马靖的上衣口袋中,它说道:

“小靖同学,让我们go!酒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那漂亮的学生打扮的陪酒女郎在等着我们!”

“喂喂……你的名字也叫岳阳,你也不必模仿那个猥琐大叔吧……”司马靖此时所指的“岳阳”并非厉鬼,而是那个已经失踪了的家伙,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司马靖可以肯定,那个失踪了的岳阳是刻意在躲着自己。

说起来……那个混蛋,居然惹得云欣那家伙哭了好久……真算不上男人啊……故意躲着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呢?是想要斩断过去么?那么他为什么在我遭遇知者的时候跟我们联系呢?无法理解呢……这种时候如果有着知者的力量的话,说不定就能够看得清楚那个混蛋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了……即使无法知道想法,只要能够知道他的经历,那么也必然能够推测出他的想法。

“喂,小靖同学,别发呆了,让我们go!”

司马靖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就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快速闪过自己父母的房间门口,然后又放慢步子走下楼梯,尽量不要发出一点声响。

虽然说自己外出的话是不会被父母阻止的,但是……如果辰管家知道的话就不得了了。所以,为了避免被辰管家发现,必须瞒过所有人!要让所有人都产生自己待在自己的书房里休息的错觉。司马靖已经把书房门给从外面锁上了,按照他曾经设计的机关,只要一有人敲门,就会自动播放他事先录制好的录音。这样基本上可以瞒过众人了。

司马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做小偷的,当然,他自己还浑然不觉。在他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一直走到大门口的之后,他长长吁了口气。

总算……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自己的样子,好像有一点鬼鬼祟祟的呢……要是在半夜里被发现的话,估计会被辰管家当成小偷,二话不说先是暴打一顿吧……

司马靖在心中苦笑,过去自己浑然不觉尴尬或者让人无语的事情,在自己重新做一遍之后,显得更加令人无语了……

嘛,总而言之,按照四年前,自己的行动,接下来恐怕会发生的是……

第二十五话 酒,难忘忧

呃……不知不觉也要开始凑字数了呢……那啥,我其实是一个很有道德的作者(司马靖:应该是很缺德吧……)。我写这些话并不是为了凑字数啊,我仅仅是想告诉读者关于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啊。剧透哦,绝对的剧透哦。接下来,司马靖在赢得第二局之后,将会回到现实,然后去解救阮绪以及云欣呢。啊?为什么要解救那两个人?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让这两个人陷入危机……还是和之前一样,慢慢发展吧……

——作者。

阮绪和云欣在问了几个问题后,告别了慕容谦等人,转而去向了……女厕所。对,是女厕所,我没有打错字,况且我用的是搜狗拼音打字,就算错了也不会是这种类型的错字。

站在厕所前,阮绪和云欣还没有进入女厕所,只是在门口张望着。

“好吧……我想我进去是没什么问题的,小鬼,我觉得你就不行了。”云欣很直接地告诉了阮绪,他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诶?为什么啊?我记得那些小孩都是可以随便进厕所的啊。”

“你是普通的小孩么?况且,你进去有什么用?调查?别开玩笑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就算有证据也不会存在了。”云欣笑着反问道,只是那笑容显得有点假,很明显是硬挤出来的。

“嘿嘿,这你就不明白了。”阮绪笑了笑,给人一种孩子气的天真,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和天真纯洁完全搭不上边,“就在你跟那些漂亮姐姐详细了解情况的时候,我已经问过这里负责清洁的工人了,由于厕所很少使用,他们每天都只是看一看,只有感觉的脏的时候才会打扫,一般情况下,他们只是看一眼就过去了。也就是说,可能会有什么线索也不一定哦。”

看着阮绪这个小鬼的笑容愈发往着反派的坏笑转变,云欣真有点想要拿个相机拍下阮绪的笑脸。

貌似把变化过程记录下发布到网络上,会很受欢迎呢,因为是个人都会觉得这很有趣吧。(众:为什么我们感觉你的审美观异于常人……)

“那么……”云欣深吸了一口气,阮绪乐呵呵地朝着女厕所迈出了一步,在他看来,云欣是必然会答应他的。

阮绪走着,一步,两步。由于身材矮小(谁让人家还是个小鬼呢),所以走两步的距离只相当于云欣迈出一大步,他才走出了两步,云欣就已经迈出一步跟了上来,在阮绪抬脚之前,以神鬼莫测的速度抓起了阮绪的衣领,一用力,就把阮绪给提了起来。

“哇!?不是吧?姐姐你居然是大力士!?”阮绪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在一番闹腾后,他发出如是的感慨。

“哦?阿靖没有告诉过你么?在学习做法医的时候,我经常偷偷地把尸体搬回到家里面解剖,久而久之就练出一点肌肉了。”

云欣对阮绪用大力士来形容自己并不反感,她只是把阮绪放回到了门外,然后说道:“调查女厕所的事就交给我了,你还是用你那小孩子的脸蛋去讨要那些女职员的母爱吧。”说罢,云欣把门一关,算是彻底拒绝了阮绪进入。

阮绪因为早有预料,在云欣关门的同时连忙后退一步,这才没有被门撞到鼻子,他看了看门把手,只比自己的身高稍微矮一点,他应该能够开门进去,但是……

那个……按照云欣姐姐的说法,她经常把尸体搬回家解剖……是亲自搬的吧?呵呵……呵呵……自己万一不听她的话闯进去,会不会……自己就会成为她所搬运的东西——尸体呢?

“哈哈……哈哈……”阮绪傻笑着,快速跑开,尽量远离着危险的地方。

……

……

与此同时,幻境中的司马靖——

他才一开门,就对上云欣那张冷淡的脸。

“那……那个……好久不见?”司马靖说道。然而事实是,无论是四年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都已经在几天前见过云欣。

“前天你帮我搬来的那个已经用完了,我自己把他送回去,但是……我想要你帮我再找一个新的。”

“哈?新的?什么啊?哈哈……哈哈……”司马靖看着天空,仿佛根本不知道云欣口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样。

我真的很搞不懂,云欣这样一个美丽动人的女生为什么会选择当法医,而且居然还着了魔似的迷恋上了解剖尸体……老天爷啊,会不会在不久的将来,她会迷恋上活体解剖!?

司马靖不敢继续想下去,要不然自己印象中云欣的可靠的友人形象就会彻底蜕变成为一个冷血杀人魔。

那啥,四年后的云欣自己不是很清楚么?才没有变成杀人魔呢,哈哈……呵呵……

“喂,想‘喝茶’么?司马靖,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找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还不是因为你总能够想出轻松借出那东西的方法?”

司马靖?对了,四年前的云欣和自己还算不上是朋友呢。只能够算作……认识?貌似还有些排斥吧……

云欣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司马靖是少数知道理由的人之一。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名为“岳阳”的侦探的失踪,如果说仅仅是失踪倒还好,关键是居然找到了种种迹象表明他已经死亡……

云欣对岳阳应该是无比爱慕吧,只是这份情还来不及说出口,就已经……

说起来自己香烟中的那个厉鬼也叫岳阳呢,当然并不是云欣喜欢的那个岳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岳阳这个名字,真的让人很无语呢。

“‘喝茶’?不,不必了,我现在很……我现在一点也不渴,那啥,我先闪人了,有事扣扣上密我,当然了,如果你实在不想用那该死的扣扣的哈,用邮箱发邮件给我也是一样的,当然了,我收不到就是了。”

司马靖连忙跑开,一边逃跑,一边甩下了这么一句话。

……

跑了好一会儿,司马靖见云欣没有追上来,他这才放慢脚步,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可以说,四年前的自己生活的环境应该算得上是……危机四伏?应该算是吧。接下来的结识陆冰室,白轻舞,然后就是想方设法脱离司马家族……结果是造成了白轻舞的仇视以及云欣稍微的认可。

司马靖严格说起来应该算是一名贵公子,司马家族虽然称不上无所不能,也算得上是神通广大了,而司马靖作为司马家族内定的未来接班人,可以说是被无比关照吧,无论是学校也好,还是在娱乐场所消费也好,都是被无比关照。

“所以说啊,喝酒还是要在那些不入流的酒吧才好啊,那里没人会认出我,而且就算认出来了也无所谓。在那里,拳头大……呃……貌似不对,酒量好的人,可以当场甩出的钱多的人是老大。”

司马靖喃喃道,拐进了街边的一条小巷子里,然后准备重温一遍自己与陆冰室的相遇。

巷子里很安静,只有司马靖的脚步声,巷外的嘈杂在经过一两个拐弯处之后就再也听不见了,司马靖十分喜欢这份宁静。

说起来,四年之后这里就没了呢,怎么想都觉得那些人脑子有病呢,这么好的巷子,保留个几十几百年不就成为文化遗产了么?唉。

就在司马靖享受这宁静的时候,他带在身上的香烟却开始闹起了别扭,躲藏在香烟里面的厉鬼,也就是岳阳抱怨道:

“喂!小靖同学,跑快一点啊,我可是还想听宋小姐的演唱呢!”

演唱?司马靖差点忘记了,在酒吧里还有专门舞台表演歌舞呢,不过那刺耳的声音,真的不是噪音么?老实说,他真的有点怀疑厉鬼岳阳的听觉,那种噪声值得如此迷恋么?

“知道了。”司马靖应了一声,然后加快了脚步。

哼,根据计算,以这个速度,那倒霉催的噪音制造会正好结束,你就等着你的宋小姐说“明天再见”吧!

司马靖心中早就算计好了,接下来他走进了一间酒吧,正如他所预计的那样,远处的舞台上,一名穿着火辣,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半男不女的家伙已经挥着手,朝着台下的人说“明天再见”了。

见到如此情景,岳阳的内心何其悲痛,他又怎么知道这一切都是司马靖计算好的呢?他除了抱怨司马靖当初应该跑快点,就只能够留着胃口点“内牛满面”了。

司马靖发觉口袋里面的香烟已经平静了下来,想必是因为没有赶上演出,岳阳受到的打击极大吧。

呵呵……一石二鸟,这样子也就省得他一直闹腾了。

司马靖找了一个位子,然后点了几杯廉价但是度数高的酒,开始了自己已经习以为常的每天必做的事情。

喝酒啊。如果说这号称“人类健康杀手”的饮料能够让自己的记忆力下降的话,那么自己就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那个……老板,能不能帮这位小哥换一杯酒?他点的酒查出来有害身体健康的样子呢。”

第二十六话 陆冰室

于是乎,身为一个无良作者的我也想要送上新年的祝福,但是我实在不想过多码字,毕竟咱也要休息休息不是?所以祝福的话还是口头上表示一下吧。祝各位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今年什么年来着……我数一下,去年好像是牛?那今年就是虎了吧。虎年吉祥,虎虎生威,虎……虎……呃,貌似因为基本没有拜过年,所以就没词了……虎头蛇尾,狐假虎威……呸!这两个算我没说……总之,新年快乐!

——作者。

“有害健康?”司马靖笑着拿起了酒杯,那说话的男子的脸正好因为逆光而看不真切,不过司马靖却是知道对方是谁。

陆冰室。

并不是因为这里是自己的回忆才知道,其实早在四年前的这个时候,司马靖就知道了对方的存在。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在小学的时候,同校的一个家伙得到了表彰,据说是奋不顾身地救起了落水儿童。那个家伙的名字就是陆冰室。然后时间匆匆,在初中的时候又听见了一次这个名字,只不过那次不是表扬,而是批评。因为陆冰室在校外与人斗殴造成了三人重伤,五人轻伤,给学校声誉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当然了,自己也知道那被打伤的几个人,是有名的流氓,陆冰室和他们打架,肯定是有理由的。后来才得知,因为陆冰室正好撞见那几个流氓向小学生敲诈,于是乎他就毫不犹豫地见义勇为了,不过可惜的是那个小学生逃得飞快,也没有去叫警察,最后是路人报的警。结果是在那群流氓的异口同声之下,陆冰室被视作了恶意伤害。

说起来,冰室还真是白痴那,对付那些家伙,用背后偷袭的方式全部弄趴下不就得了,这样子也就避免了自己被扣上罪名。

第三次听到陆冰室的名字是在警察局,貌似有个有前科的青年说自己无论如何也想要当警察,所以在警察局里四处跑动,不过他一个普通人,既没钱又没权,还没有背景,怎么可能成功啊……

在警察局见过一面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遇到过。

而现在,陆冰室和司马靖在这间酒吧里再一次地相遇,陆冰室当然不会记得司马靖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但是司马靖却是很清楚地记下了陆冰室的脸庞,这个稍微有些钻牛角尖的家伙。

“的确,根据我一个权威专家的朋友的分析,喝这种酒相当于是劣质的孟婆汤呢。”说完,司马靖已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在旁的服务生适时地递给他第二杯,然后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司马靖拿过酒杯,正打算继续喝,一只手却突然抓住了他的右手。

“老兄,我可不是在骗你啊。”陆冰室一脸真诚地说着,“这酒真的有质量问题。”

司马靖冲陆冰室摆了摆手,接着换左手拿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喝完,他才懒洋洋地回答陆冰室说:“当然,我正是因为知道才特地多花了两倍的钱拜托老板帮我去搞来这些酒的呢。哎呀呀,这世道啊,就连喝假酒都成问题了呢。”

陆冰室一愣,他又怎么知道司马靖的意图呢。司马靖的记忆力,可以说是强得吓人,他本人一点也不喜欢这先天优势。

有这个优势的同时不也就注定了自己永远无法忘记了么?那悲伤的,痛苦的记忆……

即使现在的自己已经明白,既然无法忘记,就选择背负,过去的自己却是无法了解背负的重要性的。

陆冰室脑海中所想的,只有阻止司马靖继续喝酒,仅此而已。说不上理由,如果说硬要追究的话,完全是因为司马靖这样做对他自己的身体有害。或许会令人感到奇怪吧,司马靖个人的事陆冰室用得着那么关心么?就算将来他们是朋友,现在可是完全素不相识的路人吧。

说起来,陆冰室这种人该怎么形容呢?百年难见的烂好人?貌似他对犯罪分子一点怜悯心都没有……一个经常见义勇为的人?自从那次被流氓联合诬陷之后,他也开始懂得用智慧去帮助别人了。嗯……他应该算是被稍微改变了的烂好人吧,但是内心却对“正义”有着无比的执着,因此,对于犯罪的人,他是不会用烂好人的性格去对待的。

不过现在,他和司马靖近乎于路人,因此陆冰室也就用他那烂好人的一面来对待司马靖了。

人呢,是复杂的哦,不存在一个单一方面的定义就能够描述出来的人物,那样的人是不真实的。一个真实的人,都必然会存在许多面,每一面对待不同的人。正如同凶残暴戾之人会存在些许的怜悯,大奸大恶之人也拥有过少许的正义。

“这也算是……真实的世界呢……”司马靖喃喃道。

就在这个时候,酒吧门口突然走进来五个神色慌张的人,他们走到了一个角落里,和一个的保安耳语了几句,立刻就走进了职员室。

一旁的陆冰室虽然想要劝司马靖不要喝那有问题的假酒,但是当他看到那五个人走进职员室之后,他立刻站了起来。倒不是说他已经放弃了,只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那五个人……应该是自己的目标了。

之前就说过吧,陆冰室不知道为何,对当警察有一种莫名的执着,但是因为有过前科,所以一直被拒绝。那么他是否就放弃了呢?答案是否定的,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但是凭借普通的方法是无法成为警察的,这点陆冰室他当然知道,所以自然就想出了一个冒险的方法。

不是说本市的毒品交易最近很猖獗么?那么自己如果能够提供给警方一点线索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行,仅仅是线索是不够的,自己要独力把贩毒组织给揪出来!

根据自己的调查,那五个人应该就是那个组织的重要人物,自己每天来这个酒吧,就是为了等到他们。现在他们终于来了,自己只要能够跟踪他们,就能够找到他们贩卖毒品的确凿证据。

是的,陆冰室的脑子里想的完全是个人英雄主义不切实际的幻想。说起来,这个家伙最喜欢看的电影貌似就是个人英雄主义的热血警员电影呢……

陆冰室的想法全部都写在了脸上,司马靖凭借自己那拙劣的控心术都能够知道他的大部分想法。如果换作其他比司马靖技术更高的人来的话,陆冰室恐怕连今天早餐吃什么,内裤什么底色都会被读得清清楚楚。

对于陆冰室的计划,司马靖只能够用不做任何评价来保护对方的自尊心。根本没有考虑到任何细节,根本没有考虑到如果失败了该如何逃走,完全是不要命的赌博式计划。

而且还是直白到一眼就能够看清楚的计划……这个白痴……难道说就不懂得冷静下来思考么?那五个人,明显就是诱饵吧!你这个白痴冲动的调查他们的举动早就被发现了啊!

司马靖虽然心中为陆冰室着急,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在目送陆冰室离去之后,他放下了酒杯,招呼了一下服务员结账,然后就慢慢地走出了酒吧。

自己该怎么做呢?是和过去一样,等在这里,直到陆冰室鼻青脸肿地出来,还是说……改变这一切呢?

……

……

“不要犹豫啊,司马靖……这里并不是关键点所在,真正的关键是在你过去的罪的地方啊,在那里,才是你与计尚分胜负的地方。”

“晋楚……你觉得这可能么?司马靖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么?果然还是要去提示他一下比较好。如果他输了的话,将会在这个幻境中度过一生,永远没有醒来的机会……”

“计尚的把戏,他很快就能够看穿了,不需要多此一举,否则只会让计尚有了重新来过的借口。提示是必须的,但是不是提示他失败的后果,而且不能让计尚知道。提示的方法,你能够想出来么?”

“喂,你都想不出来,我怎么想得出来啊?第一局的时候,那个让计尚失误的方法不是也是你告诉我的么,所以,你想啊!”

“呵呵……”凌晋楚笑了笑,不再说话。

智慧……吗?明明是知者,却还是执着于自己的智慧,果然自己还远远没有达到真正的知者的水平么……

……

……

话说陆冰室匆匆离开,跑到了厕所门口,却没有马上进去,反而是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人注意自己后,他才放心地走进了厕所。

“喂,衣服准备好了么,还有证件。”陆冰室走到了厕所里,里面早已经有一名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男子在等他。

对方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说道:“嘿嘿,你也不想想我是谁,当然搞定了。进去那里面,应该是没问题了,可是关键是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进行交易的呢?”

“这个……”陆冰室顿了顿,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不过他很有自信地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自己一定会成功的!

第二十七话 果断抱歉,咱有些喝高了

(作者:推荐啊推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突破一百呢?这倒霉催的推荐啊……话说收藏依旧只有个位数。我瞎!《高科技整鬼专家》最起码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有四十多个收藏了。果然标题不长不够吸引人啊……)

陆冰室作为一个多少还拥有正常人水平智慧的人,难道就没有好好考虑过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么?完全没有。陆冰室脑海里想的只有这样做的可行性,而他所理解的“可行性”并不是说自己的计划成功的概率,而是自己的计划是否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前者,是冷静地分析是否会成功,后者则是以计划必然成功为前提进行思考,所以,陆冰室按照他的逻辑,理所当然地得到了他所希望的结果。

自己一定会成功!

他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自己一定会成功,他相信,即使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也能够凭借自己这样的自我暗示来避免失败。

在换好衣服之后,陆冰室冲着那个提供给自己衣服的青年说道:“多谢了,这次如果成功了,奖金少不了你的份。”

“算了吧,我可从来没指望过你能够真的给我钱……总之就这样吧,千万不要有事啊。”那青年倒也直白,他毫不犹豫地就告诉了陆冰室,自己对他没抱有任何信心。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希望陆冰室出事。

面对对方的担心,陆冰室笑了笑,然后冲对方展示起了自己的肌肉,说道:“我可是有练过的,就算有什么危险,他们也不可能动枪吧?顶多就几把匕首,我才不怕呢。放心吧,小赵,你的那份奖金少不了的。”

陆冰室如此乐观,那青年也只能摇了摇头,接着叮嘱了几声后,自己先离开了,陆冰室在他之后过了一分钟才走了出去。

一出洗手间,陆冰室就直接走向酒吧另一侧的有人把守的门,他亮了亮自己的证件,门卫却也不含糊,要求陆冰室拿给他细看,无奈,陆冰室只好把证件递给了对方。

虽然说自己对小赵的伪造证件的功力十分有信心,但是毕竟是在干一件大事,所以心还是砰砰跳个不停。

对方仔细查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恭敬地把证件还给陆冰室,并且还做了个请的姿势,看起来陆冰室那张伪造证件似乎是贵宾才能够拥有的呢。

陆冰室走进了门,过了一个转角,发现前方居然是通往地下的楼梯,他细细想了想,这件酒吧的占地面积毕竟也不大,如果说要有什么隐蔽的场所的话,设在地下才比较合理吧。陆冰室走下楼梯,他现在西装笔挺,还戴着一副镶金边的平光眼镜,脚踏在高级地毯上,这感觉就仿佛自己也变成上流社会的一员。

说起来,根据自己的调查,这里应该是赌场吧……根据那个门卫的反应来看,可能一些大人物也会来,只不过极少,而且目的也不可能是直接参与赌博,毕竟太显眼了啊。

陆冰室一边思考一边走着,走到楼梯的最下方,眼前有着一名身穿旗袍的类似于迎宾小姐一样的人物,她面带笑容地冲陆冰室说道:

“先生,您是贵宾么?那么请在这里左拐。”

陆冰室一愣,然后他望了一眼前方,那里分成了两个岔道,并没有人站在那里。

也就是说只有在入口处提示一下,之后是否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就是随意了咯。

陆冰室说了声“多谢”,然后按照小姐的提醒走向了左边。

在两旁的墙壁上,挂着好几幅油画,陆冰室身为一个门外汉,当然是不知道这些油画的名贵,他只是能够勉强辨认出来,那些画是油画,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倘若他知道那些画的价值的话,恐怕在后来就不会如此不假思索地做出那样的举动了……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五个人应该也是走向左边的吧。呃……如果在左边找不到的话,我还是连右边也过去找一找吧……

陆冰室拐向了左边,然后他发现左边的通道在旁边居然满墙壁都挂着面具,纯白色的遮住全脸的毫无装饰的面具,仅仅用于遮住脸而已。陆冰室很好奇,就在他伸手想要摘下一个面具的时候,他看到前方不远处走来三个人,两个人脸上戴着面具,一个人却没有戴,那没有戴面具的是个男子,笑得很夸张,仿佛行为举止和一些市井粗人无异。见到此情形,陆冰室也可以猜得出来这面具的适用人群了。

不愿露出真面目的人。

(嗯……因为本人被亲戚灌了烧酒(哈?你说未成年人禁止喝酒?安啦安拉,都是亲戚,而且还是过年的时候,当然要喝一两杯了。不过话说我怎么感觉着一两杯太多了一些……),所以回来的时候已经头晕目眩……呃,不用在意,更新还是照常的,只是字数变为2000罢了。顺带的,可能错别字出现几率大大提升。额……我已经找不到键位了……头晕……)

那三人与陆冰室擦肩而过,走到了右边的通道。

陆冰室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面具,心想自己是否该戴一个,犹豫了一会儿,他选择了不戴,他就这样继续前进,推开了那扇大门……

戴面具,只会让别人好奇自己的身份,或许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呢……

陆冰室如此考虑着。的确如此,他的想法并没有错误,只是他忘记考虑了一点,那就是如果不戴面具,那必然会遭遇的麻烦也就来了呢。

……

陆冰室推开门,看见的是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的场景。在陆冰室的脑海中,所谓的地下赌场,一般来说都是十分豪华的赌博设施,各种类型的赌博桌子应有尽有,而赌博者们都是冷静地看着赌桌,在沉默中下注……

然而,这里,却是另外一幅光景。

原来如此么……这里原来是用这种方式赌博的呢……

第二十八话 司马靖?解围

这是一个广阔的房间,零零落落地摆放着好几张大圆桌。

每个桌子边上都坐着几个人,他们有的带着掩饰自己真面目的面具,有的则是毫不顾忌地用自己的真面目示人。看这里来来往往穿梭于各个桌子之间的服务生都是端着酒和食物,若是以为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地下宴会所,那么就大错特错了,那群服务生手中端着的不止是酒,还有那写着数字的支票,而且很明显,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收取那些支票,然后递给客人们卡片。

这里的赌博,并不是传统的赌博。在每张桌子的中央都播放着同一段立体影像,而且根据影像下方的时间来看,是现场直播。那立体影像放映出来的是战斗,并非所谓的拳击或者别的什么,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战斗。

影像中,一名男子拴着脚镣跟一头狮子进行着搏斗。

陆冰室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只有在过去历史上才存在的人兽相搏居然这样近距离地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那被服务员递到客人手中的卡片上写着的只有一个汉字以及一串数字。“生”或者“死”,数字代表着下注的多少。

呃……这该不会是真的吧……这种轻视生命的赌博,难道说真的存在么?难道说……那人是机器人么?很有可能呢,再怎么想都不可能使用真人去进行那种战斗吧……

陆冰室心想,这样一来,他总算心里舒服了一些,如果告诉她真相的话,恐怕他宁死也不会相信吧……

这里是赌博的区域,那么那几个人是否到了这里来了呢?这里的人大都戴着面具,唯一可以作为陆冰室的寻人依据的就是那些人的衣着。他的视线在这里的每个人身上来回经过了好几次,却没有发现他的目标。

难道说……那些人是往右走的么?

带着怀疑,陆冰室转过身打算回到之前的三岔路口,然而,他一转身,就发现自己的身后已经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名服务员。那两名男服务员的表情很是恭敬,他们齐声说道:

“敢问您是否是陆冰室陆先生呢?”

“嗯。我就是。”

陆冰室点了点头,他的伪造证件上写的是他的真名,所以他们口中的陆冰室应该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我们老板请您去包厢一叙,不知能否赏脸呢?”

陆冰室迟疑了一会儿,回绝了对方的请求。且不提他是否认识他么口中所说的老板,自己的当务之急可是寻找到那几个贩卖毒品的家伙啊,根本没有多余的功夫去管其他的事情啊。

自己接下来还是去右边看看吧……

然而,就在陆冰室说出拒绝的话语的同时,那两名服务生的神色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在陆冰室察觉到不对的同时,那两人以及分别对准陆冰室的眼睛以及小腹挥出了拳头,那架势,完全不是普通的小混混斗殴能有的速度。

这些人……难道也练过!?

陆冰室的惊讶只能放在心中,陆冰室已经在对方挥拳的同时条件反射做出了反应,他一只手接住了打向自己眼睛的拳头,同时身体一侧,让那对准小腹的拳头偏离了它最初的目标,打在了他的最下端的肋骨上。陆冰室吃力地接下了两人的拳头,紧接着他想到的事情不是硬拼,而是逃跑,他连忙对准一人的要害踢出了一腿,那人连忙后退,而另一人则是直接扑向了陆冰室,如果不是陆冰室反应及时,恐怕就会被扑倒在地。一旦倒下的话,他恐怕就只能面临最糟糕的状况了。

陆冰室大喝一声,朝着挡路的那名服务员扑了过去,那名服务员也不硬撼,他向旁边一跳,同时攥紧了拳头准备给陆冰室一拳。

说时迟那时快,在冲向对方的过程中,陆冰室竟然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他的腿跨了一大步,猛的一蹬,然后将猛扑的姿势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化成了冲刺的最佳姿势,在对方拳头挥下之前,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那被陆冰室甩开的两名服务生对视了一眼,默默地追了上去,看那两人的奔跑速度,丝毫不比陆冰室慢。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连调查都没有开始调查,为什么就遭到了攻击?那些服务生不是应该是赌场里的家伙么……怎么跟毒品交易扯上关系了……

……

那挂满面具的走廊的长度也不过一百米。百米,人类的极限速度也只能是九秒,哪怕陆冰室体质再好,也不可能短于九秒吧?况且在前方,陆冰室还需要转弯,如果奔得太急的话,陆冰室绝对会撞在墙壁上!

该怎么办呢?一直往前跑,直接跑进那个一开始看到的那个右侧的通道么?这样的话,不能保证有出路啊……

陆冰室考虑自己该如何行动的同时,他已经跑到了那拐角处。陆冰室毕竟不是那什么漫画的主角,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一大串思考,他只是个普通人,至少在思维速度方面他是普通人的程度,就在他做出决定之前,他就不得不做出选择。事到如今陆冰室已经无法凭借自己的智慧来进行那长篇大论的分析了,他凭直觉选择了向右,即沿着自己来时的路线逃走。

做出决定的同时,陆冰室已经猛地一跃,他腾空而起,一脚踩在了墙壁上,接着用力一蹬,这样才勉强抵消了自身的惯性,但是根本容不得他喘息,他刚一落地,就开始了狂奔,然而让陆冰室绝望的是,不远处,居然还站着两名服务生,看他们那摩拳擦掌的样子,想必也是来抓自己的人。

该死……拼了!

陆冰室奔跑的同时快速摘下了挂在墙壁上的油画,拿在手中连一秒都没到就甩向了后方。因为油画被保存在框子里,有一定的分量,所以陆冰室能够轻易将它作为暗器扔向后方,那油画仿佛飞碟一样旋转着飞行,也许是知道那油画价值不菲,追着陆冰室的两人连忙放弃了追逐,而是仔细地看着那油画飞行轨迹,然后张开双臂准备接住那油画,这一停顿,让陆冰室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行为。他接下来一连拿了三幅油画,把挂在通道墙壁上的油画全部都抱在了怀中,他对准后方又甩出一幅油画,然后向前跑了几步,对准前方扔出了第二幅油画,只是出乎陆冰室预料的是,前面的两人的反应和后面两人的截然不同,他们居然只是躲闪开了油画的攻击,接着慢悠悠地走向自己,与追逐自己的人形成了包围之势。

这下糟糕了……难道说刚才那幅画不值钱么?可恶,我哪知道哪幅画之前,哪幅画不值钱啊!

这样想着的同时,那两人已经越来越近,陆冰室抱着豁出去的态度直接举起了手中最后一幅油画,当做武器用力拍向前方,只听见玻璃破碎和木质画框的碎裂声同时响起,两个拳头一先一后命中了陆冰室的脑袋,陆冰室当即被打倒在了地上,就在他想要挣扎着爬起来的同时,四只脚已经同时重重地踩在了他的胸口,这一踩,他差点就背过气过去。

“喂……喂……搞……搞什么……啊……为什么……要打我啊……”

陆冰室艰难地吐出这番话,然而他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关注,那四人抓住陆冰室的四肢,就这样直接把陆冰室给抬到了入口处,那一开始的迎宾小姐见到陆冰室被抬出来,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拿出一个类似遥控器的装置,然后一按,旁边的墙壁立刻开启了一个通道。

“修理人的话,麻烦到隔音室去哦。”对方笑眯眯地说着,目送着陆冰室被四人抬了进去。

就在那扇门将要被关闭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男子的喝叱声,迎宾小姐回头一看,却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急匆匆地向这边赶了过来。

“喂!放开他,如果你们不想得罪陆家的话,最好放开他呢。”

一边走,那人一边喊出了这番话。听声音,那名男子应该很年轻,只是他说话时的语气带有一种轻蔑,让人有些好奇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即使是贵宾,也不会用这种说话语气吧……

“陆家?”

迎宾小姐的手停留在遥控器的上方,原本即使有人阻拦,她也会按下按钮关门,可是在听见了对方这番话的时候,她的手放了下来,同时把遥控器塞进了上衣口袋中。

“你是说那个陆家么?”

“还能是哪个陆家呢?当然是那个影响力最大的……陆家了。”戴面具的男子笑了笑,说道。

这笑所带有的,是轻视。

“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那位客人姓陆,也不可能和陆家有关吧?”

“有关无关是你这种人能够知道的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老板仅仅是告诉你们修理他一顿就够了吧。那么你有没有怀疑过呢,你们老板为什么不直接选择一劳永逸的方法,而是选择如此麻烦的方法呢?”

第二十九话 启。引。

(作者:为什么我感觉离标题越来越远,无序的自杀……自杀啊,调查自杀案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阮绪的职责了,而司马靖则优哉游哉地呆在那幻境中……那啥,真有些羡慕这厮啊……)

赌博么?真实还是虚假呢?如果是真实,那么就是失去一切之后的人们对这苍白的世间的蔑笑。如果是虚假,那么就是唯一的清醒者看着那一个个的愚者然后嘲笑。

——司马靖。

一开始,司马靖就没有真正想过自己该怎么做,无论是改变过去也好,还是遵循过去也好,都不是他目前应该思考的。

该怎么做呢……

“喂,小靖同学,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难道说你转性了?戒酒了?”厉鬼岳阳在司马靖的上衣口袋中啰嗦着,所说的无外乎司马靖的转变。的确,如果是在平时的话,司马靖绝对会一直喝酒直到不省人事的。不过很遗憾的是,这一回,司马靖并没有那个心情。

“那个,我似乎从来就没有对酒上瘾过吧……”司马靖纠正了岳阳话语中的错误,接着他慢悠悠地走向一个方向。

“等……等等,小靖同学,你走的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吧?难道说你是去寺庙?难道说你真的是想去寺庙?不要啊,我不要去,我还不想去投胎啊!”岳阳误解了司马靖的意思,在它的想法中,司马靖一旦做出和平常不一样的举动,就意味着司马靖打算要除掉它,它目前还不想轮回,所以立刻转变了态度求饶起来。

那个……寺庙的方向,说起来的话,确实是这个方向,但是你是不是太激动了点?要去寺庙的话,首先要先往我家的方向走,然后在中途坐车,一直要开到好几公里以外的山上……如果我真的要去寺庙的话,怎么想也不会朝着这个方向走吧?

“安心点啦,我才没有那个闲钱去拜托住在那个寺庙里的家伙呢。”司马靖说着,已经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开始为自己的计划做准备了。

在之前,还是先找上官博士的帮助吧,那个……生人勿近的家伙……

……

“嗯,我需要一张贵宾证,我知道你有,拜托你马上借给我。那个,顺便告诉我一下,那地下的赌局到底是在赌什么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告诉司马靖事实。

“什么!?这都行!?我不得不佩服那个家伙的智商以及少数人的恶趣味了……为了追求视觉刺激,居然还真的有白痴砸下那么多的钱?难道说他们就不会有一点怀疑么?”

电话那头这一回很快就给了司马靖答复,司马靖听后,不得不佩服那人的算计。

“上官博士,真是多谢你了啊。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也参与其中了呢?”

面对司马靖的诘问,对方只能够用苦笑来搪塞。

不用猜也知道,是因为你感觉这样做很有趣吧……有着反社会人格的上官楚风——上官博士,恐怕……看着那些人丑恶的样子,内心在表露出鄙夷的同时,也在嘲笑他们的愚蠢吧……

对于对方的心思,司马靖心知肚明,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继续胡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司马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是对他人的漠视。

“那么厉鬼一号,我们走吧。”

“喂!怎么对我的称呼又降级了啊?你不是平常都叫我岳阳的么?”

“废,如果不想直接被我解决掉的话,最好还是……老实一点哟。”司马靖微笑着说道,不过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他那张笑容底下已经变成修罗恶鬼的表情……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啊!

……

……

暂且不说司马靖这边,还是提一提阮绪这一边吧,毕竟如果太久不提他的话,恐怕就会被人彻底遗忘掉吧,这个有一点早熟的小鬼……

阮绪在云欣进了女厕所进行调查之后,就一个人在厕所入口附近十分无聊地来回晃悠,突然,他看到了一个保安鬼鬼祟祟地从厕所门前跑过,阮绪很奇怪,因为他没有看到那家伙进男厕所,而是在女厕所门口徘徊了一圈然后回来……

嘻嘻,这个邪恶的怪蜀黍莫非是在偷窥女厕所么?是的,一定是的。咱阮绪可不能容许这种坏家伙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嘿嘿,看我阮绪英勇擒拿偷窥女厕所的变态色狼!

阮绪下定了决心之后,立刻跑到了职员室,之前询问慕容谦等人的地方,因为已经到了上班时间,所以房间里只剩下了韩月。韩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吗,无聊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阮绪走到韩月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韩月的手,韩月见是阮绪,她立刻笑着说道:

“小弟弟,怎么了吗?”

“阮阮……阮阮迷路了,原本阮阮跟着云欣姐姐一起去厕所调查的,但是阮阮因为想要买糖所以跑开了,结果现在找不到厕所了。阮阮……阮阮……呜……呜……”

不得不承认阮绪实在是演技过人,明明自己根本就没有迷路,明明自己心中没有一点焦急,却能够把这些表现得如此细致,或许是过头了一点,但是又有谁会怀疑他这样的小孩子会说谎呢?

韩月看着阮绪拉着自己的手泣不成声,心中一痛,不知道为什么,韩月十分喜欢阮绪这样的小孩子,看见阮绪哭,韩月更是心痛,她摸了摸阮绪的头,温柔地说道:

“别哭了,姐姐带你去找云欣姐姐好不好?”

“真……真……真的吗?”阮绪止住了哭泣,虽然那眼泪依旧挂在脸上,但是呼吸却是渐渐平复下来了。

“嗯!没问题!”

“可……可……可是,姐姐……姐姐你不是要上班么?”

阮绪还有些不相信。他的疑问并不是因为不相信韩月会带他去找云欣,而是因为担心韩月要工作,不能离开。觉察到了阮绪的心意,韩月自然是更加喜欢这个体贴大人的孩子。

“没问题的,小弟弟。姐姐我只能充当个花瓶,与其摆设在这里,我宁可去做那廉价的领路人呢。”说着,韩月拿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替阮绪擦去了他的眼泪,然后站起身,牵着阮绪的手走出了职员室。

(好吧,仔细考虑一下,还是今天3000,明天2000,后天4000吧……)

这一切都在阮绪的预料之中,虽然过程阮绪并不能完全预料到,但是就结果来看,阮绪已经达成了他的目的。

没错了,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

阮绪在韩月的带领下来到了厕所门口的,阮绪见已经到达目的地,立马松开牵着韩月的手,蹦蹦跳跳地打算奔进女厕所,韩月连忙喊住阮绪,阮绪一脸迷茫地转过头,显然是无法理解为什么韩月要喊住他。

“那个……小弟弟,虽然说你还是个小孩,但是女厕所可不是男性可以进去的呢,就算你还是小孩也不行!”

韩月说得坚决无比,显然是不会留下任何商讨的余地。阮绪只能撅起嘴,露出沮丧的表情。然而,不让阮绪进去,阮绪难道就不会看么?他伸长了脖子,站在女厕所门外向里面张望着。见到此情形,韩月更是哭笑不得地走上前去把手挡在了阮绪的眼睛前。

“不只是不能进去,还不可以偷看!这是变态的行为哦,小弟弟,你千万不能学坏啊。”

“诶?”阮绪惊讶地张大了眼睛,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又不出声,这让韩月有些奇怪。

“怎么了?小弟弟。”

“可是我明明看到刚才有一个大叔也这样子偷偷看着里面啊……”

“诶!!?”这一回轮到韩月惊讶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做出这种事情。

听阮绪讲起来,似乎他是因为看到了有一个成年男子也这么做,所以才模仿着这么做的。仔细想想的话,也就是说阮绪看到了一个变态大色魔!

韩月立刻激动起来,他询问阮绪关于那个大叔的具体样貌,阮绪把自己所记忆下来的那个大叔的外貌特征全部告诉了韩月……

“首先,他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吧。”

“嗯,不高。”

“然后,他梳着中分头,穿着蓝色衬衣,打着花领带,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

“呃……为什么我感觉你说的是我们这里的保安呢……”

“再然后,他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等等!二十五六岁?呃……小弟弟,难道说在你的眼里,这个年龄就已经是大叔了么?”

阮绪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之后补充说道:“当然,在我眼里,姐姐永远是年轻貌美的……姐姐。”

韩月头上冒出了一颗大大的汗珠,然后告诉了阮绪自己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哦?姐姐,那个人是谁呢?”

“那个人是我们这里的保安,张淳哦,那家伙,貌似追求过好几个女的,可惜的是都失败了。”说话的同时,韩月的表情显得有些悲伤。

察觉到了的阮绪拉了拉韩月的衣袖,韩月这才回过神来,她笑着摸了摸阮绪的头,重申道:

“小弟弟,你可千万不要学习那种变态大色魔哦。”

第三十话 小学初中兼高中同班同学的陌生人

那个……恋母情结!?喂喂,司马大叔,你该不会是想说,我有恋母情结吧?我阮绪好像是无差别地喜欢那些成熟美丽的大姐姐诶……尤其是他们的胸部!我难道说是在欺骗你么?事实就是如此,我阮绪……有的并不是恋母情结,而是恋胸情结哦!

——阮绪。

“哦?姐姐,那个人是谁呢?”

“那个人是我们这里的保安,张淳哦,那家伙,貌似追求过好几个女的,可惜的是都失败了。”说话的同时,韩月的表情显得有些悲伤。

察觉到了的阮绪拉了拉韩月的衣袖,韩月这才回过神来,她笑着摸了摸阮绪的头,重申道:

“小弟弟,你可千万不要学习那种变态大色魔哦。”

阮绪笑了笑,表示自己是绝对不会学习那种变态色狼的。然而事实上又如何呢?相信阮绪已经十分接近所谓的变态色狼了吧……

就在这时,云欣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到阮绪和韩月,脑海中很快就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别的小鬼是不可能会这样的,但是阮绪……真的很让人放心不下呢……

在听完韩月的叙述之后,云欣总算是松了口气,看起来阮绪没有做什么十分出格的事情。这常常的吁气在韩月看来是正常无比,毕竟身为姐姐,担心阮绪是应该的,只是,她从一开始就错了,阮绪和云欣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简单地说,就是有人偷窥咯……阮绪,我们走,一拳把那个人渣打飞吧。”说着云欣已经按压着自己的手指关节,让其发出咯咯咯的响声,这架势哪里是警察,分明是黑社会成员啊!

“呃……”阮绪顿了顿,然后说道,“他就在你身后不远处第一个拐角那里,躲在一株观赏植物的后面。看那个白痴发呆的样子,估计是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被我发现吧。呵呵呵呵……”

阮绪笑了两声,也不知道他是在嘲笑那个偷窥者还是单纯地因为即将欣赏一场好戏而高兴,或许两者皆而有之吧。

云欣闻言,立刻转过身,恰好看到了一名男子逃跑的背影,她想都不想就快速冲上去,她一个女人,跑起来居然几乎和那些职业百米赛跑男运动员一样快,不出三秒,云欣就已经追上了那名男子,她一把抓住那名男子的衣领,猛地向后一拽,那男子竟然就这样硬生生被云欣给拽倒在了地上。末了,云欣拍了拍手心的汗,冷笑道:“这么点距离就想甩开我?你以为我的身手是怎么锻炼出来的?”(作者:老实说,这个问题我也很好奇……她一个女的,怎么就这么暴力呢……人设崩坏了么?不,貌似云欣过去很温柔的,因为岳阳的失踪,所以产生了极大的变化呢……)

……

阮绪一边鼓掌,一边蹦跳着赶了过来,看他那一脸高兴的样子,显然是因为看了一场好戏。

“哟,云欣姐姐好厉害,一下子就把坏人打倒了呢!”

一边这么说着,阮绪已经跳到了那名男子的面前,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说道:

“变态大色魔,活该!哈哈!”

那男子倒在地上,因为落地的冲击痛苦不堪,继而遭到阮绪的数落,顿时有些莫名其妙,他惊异地看着云欣和阮绪,喃喃道:

“我……我怎么了?我好像没有做什么坏事吧?”

“张淳!”这一次是韩月气冲冲地赶过来,她指着张淳的鼻子说道,“你偷窥女厕所的事情,这位小弟弟已经告诉我们了,你难道还想抵赖么?”

“什……什么啊!”张淳顿时涨红了脸,嘴里连续吐出好几个音节,可是却怎么也组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看起来他是慌乱到不行了啊。

“张淳?”云欣在听见韩月喊那名男子的名字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张淳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难道说自己见过这么名字?那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啊……云欣托着下巴沉思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张淳这个名字自己究竟是在哪里看到过的。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张淳看见云欣陷入沉思,立刻激动地叫了起来:“云……云欣!你还记得我么?我是张淳啊!张淳!弓长张,淳朴的那个淳……”

尽管张淳如此提示,云欣还是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见过张淳。

可是……为什么感觉那么熟悉呢……好像这个名字自己应该见过很多次的样子……很多次……啊!对了,貌似从小学到高中,这个名字就经常出现在黑板上的值日生列表里面!

云欣猛然想起自己是在哪里看到的这个名字,她立刻弯下腰扶起对方,同时还自言自语道:“张淳……不是吧……貌似这个名字一直都在黑板上诶……”

看到云欣态度的突然转变,阮绪立刻就不答应,他可是要看云欣对张淳施展满清十大酷刑的啊,云欣怎么能够说便练就变脸,刚刚还怒气冲冲的,现在就变得和蔼了呢?

“管你啊叫淳朴还是蠢蛋啊!”阮绪叫喊着,一脚踢中了张淳的小腿,张淳立刻疼得哇哇大叫起来,云欣立刻瞪了阮绪一眼,呵斥道:

“阮绪!”

对于云欣态度的转变,就连韩月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张淳总不可能和云欣是老朋友吧?可是云欣明明回忆了很久都想不起来张淳是谁诶……

于是乎,韩月连忙一把挽起云欣的手,把她拉开到一边,然后在她耳边轻声询问张淳和她的关系,得到的结果却是出乎预料的……

“没有任何关系啊。我和他根本没有见过……呃……严格说起来的话,应该是有一点关系的……我和他貌似是小学初中兼高中的同班同学呢……”

“诶!?”韩月立刻惊呼出来,小学初中兼高中的同班同学,这种概率何其之低,即使有可能,但是如果说考虑到云欣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小学初中兼高中同班同学的话,这个概率,几乎为零……

“怎么?很奇怪么?”

第三十一话 茶……脸。

算了算了……等到无序的自杀完结之后,本书也暂停吧……那啥,安啦安啦,即使只有一个篇章《无序的自杀》,字数也应该能够超过20w的吧。另外,本章3000字……掐死我吧,我想死。

——无良作者。

柳铃的被杀案件,从一开始就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一个问题,那就是杀人时间的不充分。因为根据作证,柳铃的死亡时间的时候,她正在上班……这是矛盾之一。然后则是杀死柳铃的动机,就目前来看,她与她的同事相处得很好,还暂时看不出来柳铃有着所谓的罪。如果说朋友的方面找不到突破点,那么亲人的方面是否存在着一些线索呢?

——阮绪。

“怎么?很奇怪么?”云欣一脸茫然,仿佛并不清楚自己所说的事实是多么得难以置信。

说起来,云欣态度转变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那个张淳除了在值日生名单上出现过以外,也一直出现在贫困生捐助的名单上,现在也不知道他家境怎么样,不过看起来仍然不是很好吧。如果因为这件事让他扣工资或者别的什么的就不好了。

不过事实就是事实,这个名叫张淳的男子的的确确就是云欣的小学初中兼高中的同班同学,而且两人根本见都没有见过……

“是啊,太奇怪了吧!明明是小学初中兼高中的同班同学,怎么可能连见都没有见过?”韩月激动地喊了出来,而一旁的阮绪却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显然没有被韩月的激动情绪所影响。

云欣姐姐说的应该是事实没错的,那么我不禁要好奇了,为什么张淳会一次面都没有和云欣姐姐见过呢?貌似只有一种可能了吧……这个张淳从小学起就是一个默默无闻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家伙……呃……貌似这样子考虑,还是会有一点见面的几率,那么不如大胆一点地猜测一下……这个张淳……从小学开始就学会尾行云欣姐姐了?而且他的尾行技术相当好,所以云欣姐姐根本没有发现他……

这样子考虑的话,可能性就有了呢……不过……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阮绪想完,立刻对着张淳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然后愤愤道:“猥琐尾行男……”

这一声说得虽然轻,但是张淳却听得清清楚楚,或许是做了这些事的人对这些词语格外敏感吧,反正就连阮绪自己都不一定听得清楚的话语让张淳听得一清二楚,他连忙惊慌地捂住阮绪的嘴巴,希望他不要说出来,然而这样做纯粹的是欲盖弥彰,反而引起了韩月和云欣的怀疑。

张淳看着两张怀疑自己的脸庞,他立刻惊慌起来,捂住阮绪嘴巴的手也松了下来,阮绪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一口咬在了张淳的手指上,张淳立刻疼得哇哇大叫起来,阮绪的嘴巴也因此获得了自由,他看这个张淳很不顺眼。

好,既然你不想让我说话,我偏要说!

“猥琐尾行男!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打云欣姐姐的主意,她可是我的司马大叔的女朋友!”

阮绪话音刚落,云欣已经面带笑容地一拳打在他的头顶上。

“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司马大叔的女朋友了?那个自恋又自负的白痴,鬼才和他有关系呃……”

这番话在阮绪听来是十分有效的解释,可是在张淳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

张淳……正如阮绪所料的那样,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尾行云欣了,起初他只是很稍微有些在意云欣,到后来,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忘记掉云欣了。直到高中毕业,两人没有见面机会之后,他才稍微收敛了起来(话说,这家伙难道还在找机会尾行么?)。

这种感情是喜欢么?谁知道,反正是变态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这难道是真的么?云欣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女朋友了?

这个问题一直回响在张淳的脑海里,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暗恋的对象居然会有了男朋友,在他的想法里,云欣应该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话说……这个人是变态吧……这个人绝对是变态吧!喂!有没有搞错啊!这个人真的是变态诶!)

张淳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他和云欣相处的画面……在上学路上相遇——云欣自顾自走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张淳偷偷地跟在她身后,在放学路上同行——与上学路上同理……在遇到可怜的野猫的时候共同给它们食物——在云欣喂好野猫离开之后,此人强行把坏了的馒头塞进野猫的嘴里……其他等等,有好多美好的回忆……最为重要的是,在他的每一个寂寞的夜晚,云欣总能够陪伴着他,和他一起入眠——对着偷拍下来的云欣的照片进行……(喂!这只是这个变态的一相情愿吧!这个只是单纯的变态的变态妄想吧!这个已经不是普通的变态了,已经是让人无法接受的变态了吧!喂!谁都可以,快点把这个变态杀了吧!)

“虽然很不好意思打断你的回忆……”阮绪看张淳的表情,很快就猜出了这个家伙脑海中在想什么事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对准张淳的脚狠狠一踩,张淳惊叫一声,被拉回到现实中来。

“喂!尾行男,我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如果你不回答的话,哼哼……”阮绪冷笑着说道,此刻的他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天真小孩了,而是一个无比愤怒的男人。

老实说,虽然保护云欣姐姐是司马大叔的责任,但是我阮绪身为男人怎么能够任由云欣姐姐被这个猥琐龌龊的男子在思想中玷污呢?

……

有些无法接受阮绪的突然变化的韩月偷偷问起了身边的云欣:“那个……小弟弟经常会这样认真的么?”

“谁知道……”云欣耸了耸肩。

阿靖……还有阮绪,这两个人的想法一样都是令人琢磨不透呢……

……

“什……什么啊……”

张淳抱着脚,直接坐在地上,这样子的他比起阮绪还矮了一个头,这让阮绪说话很有底气。

原来俯视别人的感觉是这么爽啊……

“你这家伙,我相信你经常做出偷窥女厕所的事情呢……老实交代,你是否在柳铃死的那天也偷窥过女厕所呢?”

“没……没有……天地良心啊!”

张淳一口否认,阮绪却并不相信他,只是用更加严厉的语气说道:

“喂!你这人渣,最好老实交代,不然的话……”阮绪眼珠一转,他也想不出什么折磨人的好方法,然而,他脑海里灵光一现,顿时想到了那个的存在……

“不然的话,就让云欣姐姐请你‘喝茶’哦,加引号的那个‘喝茶’哦!”

闻言张淳的脸色立刻开始变化,先是变绿,然后一直绿到发紫,不一会儿就变得一片苍白。阮绪在欣赏到人类的脸色居然还能够这样变化之后也开始在内心估计云欣的可怕程度……

“喝茶”居然连这个家伙都知道呢,而且看他那害怕的样子,估计那所谓的“茶”是比毒药还毒呢。呃……我不禁开始有些担心司马大叔的将来了,云欣姐姐好像说过要请大叔也“喝茶”吧……事不关己啊!大叔,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说!”张淳连忙吼了出来,这一吼吓到了韩月和云欣,而阮绪则是笑呵呵地看着张淳,心中盘算着该如何给他尝一点苦头……

……

……

话说司马靖这边——

司马靖是从另外一个入口进入地下赌场的,那个入口处居然是在酒吧旁边的地下停车场里,这让司马靖有些惊讶,因为如果这样推测起来的话,地下赌场的规模岂不是太大了一点?

司马靖看着停车场里的汽车,有好多都是名牌,想来也是,进赌场的话,必然也是有钱人呢。

司马靖看了一眼停车场的布局,有很大一块区域用墙壁隔着,貌似那些地方是被一些人包下的停车位置,如果仔细考虑一下的话,那边或许也有独立的入口吧。

自己又没开车,还是走那个入口好了。

司马靖想着,走向停车场的深处,那里并没有设置灯光,司马靖只能够凭借停车场中央部分的灯来勉强看清楚这里的一切,他已经走到了墙壁前,他找不出有什么入口。

哈?难道说自己估计错误?就在司马靖疑惑的时候,他猛然发现地面上亮起了一个荧光箭头,指向他的右边。

路标?

司马靖想着,朝着箭头所指的方向走了几步,在一根粗大的柱子前停了下来,没等他反应过来,柱子上居然打开了一扇门,里面走出一个人来,那人也不理睬司马靖,就这样自顾自走了。

司马靖也不迟疑,他走进了门内,就结构来看,这居然是一部电梯,他真有些惊讶。

原本自己并不是从这里进去的,所以没有发现呢……

司马靖看到电梯的墙上挂着几个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面具,似乎只是用于遮住真实面容的。他想了想,就摘下一个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虽然说自己不算出名,但是如果被认出来也是很头疼的啊……

第三十二话 过去的友谊

推荐啊推荐……什么时候才有推荐呢……果然还是不行么?果然还是不该在侦探类别混么?呃……为什么我感觉不该在侦探类别混的是《高科技整鬼专家》呢……另外,本章又是2000……我感觉我即将堕落了……

——作者。

司马靖过去的罪孽是什么呢?很简单呢,不忠。这里的忠是指司马靖不该背叛那份感情。然而……既然如此的话,岂不是就存在着一个问题了么?如果说司马靖选择了在回忆中不背叛,就是他的失败,如果选择了背叛,计尚就有理由制裁这份罪……

——凌晋楚。

罪啊……如果无法背负的话,那么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从一开始就应该是这样的吧,真正决定人存在的资格的并不是身份或者权力,而是是否有着背负罪的觉悟。

——司马靖。

虽然啰嗦了这么一大串,我什么都不懂,究竟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我有恋母情结呢?

——阮绪。

司马靖一进去就急匆匆地赶往陆冰室的所在,可惜他终归还是晚了一步,等到他赶到陆冰室所走的那个通道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狼藉,想必是已经发生过打斗了。司马靖看了通道的入口处,陆冰室正被几个人抬着,打算走进一扇门里开始那虐待游戏。

总不能不救那个白痴吧……

想到这里,司马靖快步上前的同时已经喊了出来:

“喂!放开他,如果你们不想得罪陆家的话,最好放开他呢。”

“陆家?”

迎宾小姐的手停留在遥控器的上方,原本即使有人阻拦,她也会按下按钮关门,可是在听见了对方这番话的时候,她的手放了下来,同时把遥控器塞进了上衣口袋中。

“你是说那个陆家么?”

“还能是哪个陆家呢?当然是那个影响力最大的……陆家了。”司马靖笑了笑,说道。这笑所带有的,是轻视。

“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那位客人姓陆,也不可能和陆家有关吧?”

“有关无关是你这种人能够知道的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老板仅仅是告诉你们修理他一顿就够了吧。那么你有没有怀疑过呢,你们老板为什么不直接选择一劳永逸的方法,而是选择如此麻烦的方法呢?”

是的,这个问题他们这些当手下的也并非没有想过,只是并没有想到那个层面上罢了。在他们的脑海里,顶多就是认为老板不想太过招摇,哪里会猜到这个热血的青年会是陆家的人?

陆家,应该是仅次于司马家族的一个庞大财团,只是陆家的人都行事低调,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背后居然还存在着如此庞大的一个势力。

只是……陆冰室这个家伙真的是陆家的人么?这个问题恐怕就连司马靖也不清楚。陆冰室的家庭是单亲家庭,他一直和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他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清洁工,而他的父亲则是身份不明,听陆冰室的母亲说,他是跟随父亲的姓的。可以说,陆冰室的身世既普通也特殊,关键原因是他的生父身份模糊不清。

司马靖根据自己脑海中有意无意记下的那数量庞大的肥皂剧剧情可以胡编乱造出一段故事,比如讲陆家的谁谁谁年轻时候离家出走,流浪街头,恰巧遇到陆冰室的母亲,被收留家中,两人关系发展,然后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后来那个陆家的谁谁谁回到陆家,因为门户偏见所以有情人不能相守,陆妈妈生下了陆冰室,然后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长大……于是乎在这个故事背景下,陆冰室就成为了陆家的一份子了。

老实说,这种老掉牙的剧情发生的概率也不是零,但是为什么我感觉将出去没多少人相信呢?

司马靖见那些人开始了迟疑,立刻转身准备离去,他撂下一句话,不等那些人反应就往回走去。

“信不信随你,反正……陆家那个老家伙生气的样子,我也很想见到呢。”

闻言,那些人都面露难色,他们把头凑在一起小声商讨了一下,最后一致决定放下陆冰室。

“喂!小子,以后给我小心点。不要动跟踪这样的歪脑筋。不然就算你是陆家的人,老子也一样干掉!”他们甩下一句狠话,把陆冰室扔在地上之后快速走到了一扇门里,迎宾小姐笑着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那扇门也迅速关闭,看起来墙壁上并没有一扇门出现过。

陆冰室爬了起来,他回看了迎宾小姐一眼,迎宾小姐以笑容回应,仿佛刚才的凶狠表情根本就没有做出过一样……

该死的……难道说我陆冰室连一个贩毒组织都破获不了么?

这样想着,陆冰室走到了通道的岔路口,在那里,司马靖早就已经在等着他了。

“哟,陆冰室,热血警员游戏该结束了撒,你不是有个警察朋友么?你先去跟她联络联络吧,否则的话,再遇到麻烦,我可帮不了你。”

陆冰室看了看司马靖,他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熟悉,他好奇地问道:

“朋友,刚才多谢你帮忙。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司马靖把手放在面具上,刚想摘下它,但是又猛然发现不对,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我们就不能到外面再谈么?”说着,就走向了右边的通道,陆冰室刚想开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看着司马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外面的停车场,司马靖直接就把面具摘下来放回到电梯的墙壁上,他摘下面具的同时,陆冰室惊讶地高呼了出来:

“你……你不是酒吧里的那位小兄弟么!”

“小?冰室,我跟你相差也没几岁吧……”司马靖直接就这样说道,他先走出电梯,陆冰室随后。

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谈话也不是地方于是司马靖就提议回到酒吧去,陆冰室一愣随即答应。

“冰室,把你的警察朋友也叫来吧,相信她看到你毫发无伤的样子,会很惊讶的。”司马靖笑着说道。

“喂,你到底是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陆冰室一脸疑惑地跟着司马靖,对于司马靖一见面就直接喊他名字的行为,陆冰室十分奇怪。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时候被知道的呢?

第三十三话 白轻舞

今天是最后一个没有作业的日子呢……明天就要开始赶作业了……上帝啊,给我一台写作业的机器吧,我不想写作业啊……最近在听后弦的歌……最近好像没什么好听的新歌呢……

——无良作者。

酒吧,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那个……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陆冰室很是好奇地看着司马靖。老实说,这个英俊的青年居然知道他的名字,难道说自己之前被调查过?对了,说起来那张伪造证件上自己的名字就是陆冰室,可是一般人不是会以为那是自己的假名么……

“我跟你小学是同校哦,你的大名我也是有听说过的。而且在警察局里的时候也看见过你一次。”司马靖是实话实说,只是这实话陆冰室是否相信依然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没错啊,陆冰室最近一次去警察局是一年前,一年前见过一面现在还能认得出来……放在其他人身上根本是不可能的吧,也只有司马靖拥有这诡异的记忆力吧……

说话间,服务生已经端来了两人叫好的普通啤酒。司马靖看了那服务生一眼,对方的穿着和这里的服务生一样,只是却透出了一股隐隐的不协调之感……

对了!是领结啊!这里的男服务生都会绑一个蝴蝶型领结的,为什么他没有?自己的记忆中……这个服务生明明是绑了领结的啊……

难道说……我的记忆发生了偏差?不,没有理由的……那么……是因为自己改变了过去,所以记忆世界发生的事情也开始发生改变了么?不,如果真的发生变化的话,也不该是在这种小事情上吧……按理说真正应该影响到的是……

产生这种变化的理由是……这个世界并非我想象中的记忆世界呢……如果是记忆的世界的话,至少在这种小细节上是不会有变化的……那么产生这一变化的原因必然是无限接近真实世界的幻境中的变数……如果自己身处于这样的一个幻境中的话,确实有可能像活在现实中一样生活,但是……在幻境中经历的时间却是存在着问题的……

原来如此么,计尚有六成的几率撒谎了,一旦我失败了,将会永远留在这幻境之中,现实中的我会伴随着幻境中的我的老去而老死……这就是计尚杀死我的方式!永困幻境!

意识到了这一点,司马靖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毕竟他的猜想实在是太过夸张,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奇怪却引起了他这样大的反映,换作旁人根本是不可能的。

“怎……”香烟里的岳阳刚想询问,司马靖就立刻摇起了头示意他不要开口。

这可是在陆冰室面前啊,就算你这个厉鬼说话他听不见,我又不能和你直接交谈!

陆冰室见司马靖摇头,连忙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感觉这啤酒味道太差……果然,还是应该去买那瓶四十年的xo的。”

陆冰室苦笑了两声,司马靖报出的那种酒的价格,都抵得上他的全部家当了,他除了苦笑还能做出什么表情呢?

司马靖笑了笑,然后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啤酒。

这个家伙,难道连我是在说笑都听不出来么……也对呢,陆冰室这家伙最开不起玩笑了,像他这样的人,究竟该怎么在社会生存呢……

就在两人沉默不语之际,一声女子的呵斥打破了这宁静。

“冰室!你居然跟我说你失败了?喂!你有没有搞错啊!”

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无奈地摇着头说道。她身穿白色t恤衫,牛仔裤,眼睛在盯着陆冰室不到一秒之后就扫视着周围,陆冰室根本没被她放在眼里……

那女子急匆匆地赶过来,她一来,第一件事不是询问陆冰室有没有受伤,而是一顿批评,把陆冰室这样那样的疏忽都说了一遍,看起来,她也是挺注意陆冰室的。

末了,她才注意到司马靖,她瞥了司马靖一眼,然后问陆冰室道:

“怎么?失败了就在这里借酒浇愁?找个陪酒的怎么都不找个女的?如果不是我对你知根知底,我还以为你是个bl呢!”

“哈哈……bl?那我绝对是攻啊。”司马靖打断了她,然后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

“我是司马靖,好久不见啊,白轻舞。”司马靖伸出了手。

那女子回看了司马靖一眼,然后指着陆冰室的鼻子问道:“你居然把我的名字告诉一个bl?”

“我……我没有……这家伙记忆力超好,一年前仅仅是见过我一面都能记住我的样子和名字……”陆冰室连忙摇头示意自己是无辜的。

“哦?”白轻舞转而看向司马靖,她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看不出来么……你居然是那种饥渴到可怕程度的bl,看见冰室一眼就对他念念不忘,一年之后还能过来纠缠……”

不是吧……只是说说而已吧,难不成真的把我看做bl了?还是说白轻舞其实是同人女?呃……我明明记得白轻舞没有参加什么耽美俱乐部吧……

“呃……”司马靖收回了手,然后一脸无奈地说道,“还是说正事吧……你们要调查那个组织?仅凭两个人?”

“谁跟你说我们是两个人的?”白轻舞瞪了司马靖一眼,她对这个男子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又有谁能够预料到,白轻舞对司马靖的第三印象是非常不好呢……)

“也对呢,算上一个提供少量援助的造假者,一个提供情报但是容易背叛的线人,再加上你们两个,的确是不止两个人,应该是四个人才对。”

司马靖缓慢地分析道,这一回白轻舞已经不是瞪司马靖一眼那么简单了,她直接捏紧了拳头,打算一拳打爆司马靖的眼睛,当然了,意识到情况不对的陆冰室马上拉住了她,不然的话,司马靖此刻已经多了一个黑眼圈了……

“唉……”司马靖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白轻舞,怎么想还是未来的她更好交流啊,至少……未来的白轻舞懂得耍心机了,起码不会动不动就亮拳头……

“你们两个是私下调查,我说的没错吧?”

“什么意思?你又怎么能够下这样的判断呢?”陆冰室问道。

“哼哼……这还不简单?陆冰室,我不是说我见过你去警察局么,那次你刚好是为了成为警察而到处拜托,可惜没有关系的你根本没有成功的机会。然后现在恰好有一个警方视为重点击破的贩毒组织,你会怎么做呢?与警方联手么?不,那样的话功劳太小了,而且十分有可能会有人把你的功劳抢走,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是很高的,你陆冰室又不是白痴,当然是不会和警方合作了。所以你的目的是自己干,当然,寻求警察好友的帮助是可以的,所以你才找到了白轻舞。”司马靖说完,陆冰室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或许在他看来,司马靖知道这一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白轻舞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变态的bl所进行全方位的情报收集的结果,即使是一个傻子也能够得到同样的结果。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的事情,你不必插手……”白轻舞说罢,一把拉起陆冰室,打算走人,司马靖连忙喊住她:

“喂,你就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外援吗?军师类型的!顺带还是一个有背景滴!”

司马靖这口气,都快赶上那些上门推销的推销员了,不过说起来他现在所做的不就是推销么?把自己推销给白轻舞和陆冰室……

……

那个时候的自己,并不是善良的人呢……也不是正义的人……仅仅是因为看中了白轻舞能够帮助自己脱离司马家族呢……在那之后,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够和陆冰室说上话,用了将近一年才能够和陆冰室再次成为朋友……至于白轻舞……自己留给她的伤太深……恐怕这一生都无法挽回吧……

改变吗?即使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很可能会永远留在这幻境之中,也想要改变吗?

残缺的现实……可能完美的幻境。无法选择么?不,选择早已经做好了啊……我……不会否认自己的罪的!

……

白轻舞将信将疑地停下了脚步,她反复打量着司马靖,怎么都看不出这样一个穿着普通的来到这种下三流酒吧的迷恋bl的青年会是什么有背景的家伙……

“我的名字是司马靖。目前呢,暂时是无业游民,呃……内定是司马财团的继承人,说起来的话,继承的日子大概就在三个月之后呢……”

过去的自己,在一个月之内完成了对白轻舞的伤害,同时脱离了司马家族……

重新经历这一遍的自己所作出的选择是……

……

……

“呐,我很好奇,究竟应该用什么方法让司马靖知道你和计尚各自的获胜条件呢?我们又不可以直接干预……刚才稍微影响一下那名服务生的领结都差点让计尚发现。”

“计尚啊……那个家伙应该也会做出什么**的行为的,你就等着吧,他一定会直接现身在司马靖面前的,到时候,你只需要在他现身的时间内完成对幻境中的那件物品的改动就可以了。”

凌晋楚胸有成竹,不是因为对现在的司马靖自信,而是对未来的司马靖相信。

第三十四话 计

内牛满面啊……至今还是零推荐……至今还是收藏数没有突破10……至今还是悲剧的《诡探》,我知道知者什么的实在太过狗血了,但是……就真的那么无聊么?不过话说回来,我有些想要哭呢,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智斗的内容,根本比不上《罪人的弥愿》的“归此间”部分呢……另外,感觉大受打击的我……在本章又是只更新2000字。(其实是看不到计尚未来的布局,所以只能够这样做。哈?你问我为什么要看不到?因为计尚是属于知者中的神经病吧,所以他的逻辑更加无法理解……)

——无良作者。

司马靖已经和白轻舞达成了协议,在那之后,他就回到了家中。司马靖刚一进门就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直到这时,他才敢放岳阳从自己的香烟中出来。

“呼哇!终于可以出来透气了!”香烟漂在空中,看它那扭动的样子,似乎是在伸懒腰……

“喂,岳阳,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幻境的时间与现实的时间究竟是否可以保持同步呢?”

“哈?”闻言,香烟中立刻钻出一个脑袋,那是一张清秀的少年的脸蛋,他一脸好奇地看着司马靖,问道,“小靖同学,你问这个要干什么啊?”

“你不是很擅长幻术么?”

“呸!那是另一个和我同名的岳阳喜欢的招数,我虽然会幻术,但是我从来不屑使用的。”

是么?不过很奇怪呢……正如之前猜测的那样,幻境的时间,究竟该如何判断呢?无法确定这一点的话,计尚的真实目的也难以窥见呢。

“但是关于幻术的知识你总是知道一点的吧?”

司马靖问着,而岳阳则是一副沉思的样子,想必是关于幻境的知识,它也不是很清楚呢。

“幻境之中是不存在时间的限制的哟,司马靖。”

就在这时,司马靖耳边忽然响起了计尚的声音,他猛地回过头,发现计尚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站在了房间里,而伴随着他的到来,岳阳的时间也已经停止,他的表情定格在一点就再无变化。

计尚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不存在时间限制么?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我在这个幻境中度过了一生,现实中的我还是保留着进入幻境之前的时间?”

“你的担忧并不是愚蠢的。但是‘他’可以准确无误地回答你,你的担忧是多余的。”计尚面无表情,现在的他已经又回复到了那将一切感情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样子,司马靖不可能再凭借他的微表情来判断出他的想法。就连感觉到他的情绪都是不可能的。

可恶啊,又不是那种防分析敌人,为什么就这么棘手呢……

“多余吗?我凭什么相信你呢?”司马靖表现出来的怀疑恰到好处,如果说没有这种怀疑的话,计尚就必然会怀疑司马靖得到了凌晋楚的提示。

“哼,知者的局限性是存在着的,其中之一就是不允许撒谎。”计尚这样说着,心里同时在说——“我骗你的。”

是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一定在心里说“我骗你的”呢……

“是么?仔细想来的话,你说话似乎也是有些含糊的呢……是因为知者的局限性——不能撒谎么……”

“对了,这次前来,‘他’是特意避开凌晋楚的。司马靖,你能够按照‘他’所说的去做么?”

这是……对我的要求?难道说是想除去变数么?不,没有理由的,按照他的逻辑思考,我所做出的行动必然会是改变幻境中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而我之前也猜测这就是他们的赌局所在。虽然我改变了与陆冰室之间的回忆,但是我并不打算改变和白轻舞之间发生的事情。计尚如果是赌我会选择改变的话,他应当不会出面才对,这个时候出面的应该是凌晋楚,不会是他!

“你能够……停止改变过去么?并不是说全部的过去,只要你不去改变与白轻舞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可以了。”计尚说完,司马靖立刻用诧异地眼神看着他。

如果按照计尚现在的举动来看,他的目的绝对是……

“哦?那么我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呢?”

“身为知者的我无限的知识能够为你所用三次。”

居然是用全知的机会来进行交换!?对方这样做,仅仅是为了赢过凌晋楚么?难道说自己一开始的猜测错误了么?二人的赌局,凌晋楚所赌的是我会选择改变,而他计尚选择的是我不会改变?

不会啊……至少,按照我对计尚的了解,如果模仿计尚的思维的话,绝对会赌我会选择改变的……

司马靖第一次产生了怀疑,他的猜测,至少就目前来看是错误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只能够凭借对自己的认识以及对计尚的认识进行猜测,一切都是以计尚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为基础的。只是现在的情况……

难道说计尚一开始就赌对了么?先不去管事实如何,就结果来看,是计尚的胜利呢。我动摇了……

“那么,我是否该相信你呢?”司马靖看着计尚。既然计尚第一次可以撒谎,那么现在的交换,他一样可以撒谎。什么知者的局限性是不能撒谎啊,别扯淡了!

“现在就可以让你使用一次机会呢。你可以告诉‘他’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对了,动机!你杀死那四个人,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的动机呢?”

……

目前已经可以确定的事情有一件,那就是知者计尚和凌晋楚是相对立的,我在这个幻境之中所作出的选择则关系到他们的较量的胜负。

但是计尚此刻的举动,让我陷入了迷茫……究竟什么才是对的呢?为什么会存在于此呢?计尚……计尚不会不知道我对他的信任度,那么他出现于此的理由是什么呢?还有,既然计尚有了这样类似于**的行为的话,凌晋楚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他也一定会留下什么信息的……

第三十五话 助(6098)

准备完结吧……错了,准备暂停吧……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了,最后剩下五天时间,一口气让《无序的自杀》结束吧!另外……本章6000字,也算是之前的2000字的章节的补偿吧……

——作者。(注意到了么?不是无良哦!真的不是无良哦!)

北岛弘一,弑亲,杀妻,不悌。

黑暗中,一名男子手持着菜刀照准了熟睡中的女子的脖子一刀下去,轻易就了结了她的性命,然而仅此还未完,他用菜刀对准女子的肚子就是一划,轻而易举地就剖开了她的肚子,男子伸出手,在女子的肠子上抚摸着,那鲜血淋漓的肠子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接着,男子仿佛满足了似的,给了女子最后一吻,然后他便拉开了拉门,去往别处……

房间内,两名男子正一起在看着午夜电视,突然门被人拉开,比他们稍为年长的男子拿着菜刀,手臂上沾满了鲜血,他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两名男子,手中的菜刀已经举了起来……

“弘一大哥!你不要冲动……”“弘一……”

两人想到过反击,但是被称作弘一的男子的力气居然大得惊人,他们当中即使有人使用了手枪,居然也没有阻止弘一的前进……

除了惨叫以外,就是两人最后的求饶,只是男子一点也不理睬他们,只是机械式地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砍他们的手臂,男子提着一人,剁着那人的手臂,踩着另一人的胸膛,避免另一人逃跑。那把菜刀的刀口似乎并不锋利,因此男子不得不反复切剁,才能够一点点让他们的手臂离开身体……

终于剁完了两人的手臂,男子仿佛想到了什么,将卷了刃的菜刀一扔,然后拾起了断臂。望着惊恐的两人,男子丝毫不在意,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那表情仿佛是在笑……

“恶鬼啊!”

生命的最后,两人一致地发出了这样的嚎叫,下一瞬,男子弘一已经拾起了两只断臂,直接插入了那两人的口中,手臂的骨头穿透了两人的头颅,插在了墙壁上,两人的尸体就这样挂在了墙上,煞是恐怖……

……

这是业!毫无疑问的,这段影像中的杀人的男子已经由人堕落成为了业!

司马靖无法相信这就是北岛弘一曾经的罪,但是根据他所调查到的情报,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已经成为了业吗?

业。人类的身体中寄托着灵魂,因此才能够存在。人类死后,一些灵魂不愿意投入轮回,那最后的执念束缚着那些灵魂,最后灵魂就成为了厉鬼(厉鬼和怨鬼还是有点差别的)。然而,灵魂成为厉鬼,那是死后进行的灵魂变质,如果人在活着的时候灵魂产生了变质,那么又会成为什么呢?那就是业(简单来说就是拥有了一部分厉鬼的特殊能力的变态)。

这只是北岛弘一过去的罪,还有三名死者的罪,司马靖尚未看到,如果说那三人都是业的话,那么司马靖又该如何面对计尚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计尚杀死业,是一件……无法否定的有益的事情呢……

……

孙正毅,暴虐,不仁。

一处偏僻的小巷,一名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青年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用恶狠狠的语气向着一个初中生敲诈,哪里知道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好像才只有一年级的小学生跑了出来,用他那充满稚气的声音喊道:

“住手!你这样做是错误的!老师说过的,好孩子不能染头发,好孩子不能欺负弱小!”

那一瞬,青年犹豫了,只是这犹豫也仅仅只有一瞬罢了,他立刻把水果刀对准了那名小学生,用同样恶狠狠的语气威胁他,让他闭嘴。哪里知道那个小孩居然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他当即疼得松开了水果刀,趁此机会,那名被敲诈的中学生拔腿就跑,青年想要追,可是手指被那个小鬼用力咬住,他是想跑也跑不动。

“放开!放开啊!”

他一遍遍地喊着,同时还用力捶打着那名小学生的后背……过了好半天,那名小学生终于松开了嘴,就在青年松了口气的时候,他猛然发现自己的手上满是鲜血……他清楚,这绝对不可能是自己手指上的伤口流出来的,只可能是那名小学生……

想到这里,青年连忙拿起了水果刀,飞似的逃走了,只留下那名小学生倒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着……

……

司马靖看着,心里虽然有所触动,但是他的立场并没有动摇。他仍然站在计尚的对立面……

……

柳铃,冷漠,不孝。

一间破旧的土房子,一名穿着靓丽的女性从门中走出,她才走了没几步,一名年仅六旬的老头赶了出来。

“铃铃,别走……回头看一眼爸爸啊……”

老头的眼里闪着泪水,他喊着那女性的名字,只求对方能够应一声。

女性转过身,一脸鄙夷地说道:“我没有你这种父亲!离我远点!不准跟别人说你和我有关系!”

“以前是爸爸不好,是爸爸错了……求求你,不要走……好吗?求求你……”说完,老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即使如此,女子的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她转过身,仿佛没有看见跪着的老人一般,自管自离去了……

……

赵武平,势力,不义。

一座高楼大厦的高层,这里是男子办公的地方,他的桌子上摆着一份合同,合同内容是关于他的跳槽。

他所在的公司是他的兄弟所创办的,能够发展到如此规模,得归功于他们的努力打拼。只是现在,公司虽然表面上仍然在正常运转,但是实际上已经处于了崩溃边缘,财务上的亏空至今仍然想不出办法补全……

摆在男子面前的是这样的选择,是继续跟着兄弟,最后失业下岗。还是选择跳槽,获得更好的地位。

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跳槽之后会有那样好的待遇,是因为自己掌握着公司的大量机密,而挤垮他现在所在的公司需要的就是这些。想要得到他的公司并不清楚,实际上男子所在的公司已经行将就木了。

利益法则在这里发挥了作用,男子选择了跳槽……

公司失去了男子,并且在男子跳槽到的公司在他的指挥之下,公司的倒闭加速了。公司倒闭的那一日,男子的好友怀着不甘,从百层高楼的楼顶跳下……

可以说,是男子造就了他的好友的死。如果说他一直陪伴在好友的身边的话,即使公司倒闭了,那人也不会想到自杀……

……

四个人的罪,司马靖都已经看过了,即使有句话说是“眼见为实”,司马靖也不愿相信这就是真实。至少……不是完整的真实。别的暂且不去说,那北岛弘一的罪就十分值得推敲。究竟是什么使得他变成了业呢?如果说北岛弘一杀人是事出有因的话,那么,这还能够算作是罪么?

“如何呢?”计尚已经给司马靖看完了这一切,他立刻就询问起司马靖是否原因答应他。

“能否……让我考虑一下呢?我……有些不懂……如果我按照你说的话去做的话,你不就赢了么?”

“确切地说只是赢了第二局而已。第一局是凌晋楚的胜利,所以,自然就存在那第三局。‘他’以三次全知机会为代价与你交易,只想要求你按照‘他’说的话去做,让‘他’赢得第二局的胜利。既然你要考虑时间,那么好吧,在你做出选择之前,都会是你的考虑时间。”

计尚说完就消失在了司马靖眼前,司马靖看着计尚曾经站立过的地方,心中所想的并非是否该答应计尚,而是在自己眼中,计尚究竟算是善还是恶……

随着计尚的离去,幻境的时间又恢复了流动,岳阳的脑袋依旧钻出在香烟之外,他盯着司马靖,嘴巴呈张开的样子,看起来是打算回答司马靖之前的问题。

“关于幻术我虽然说知道一点,但是我并不是很懂呢,比起那些实力强悍的擅用幻术的厉鬼,我的水平还是太差了。你应该看过《猛鬼街》吧,那里的主角的幻术就是我目前的水平了,时间的话是现实与幻境同步。当然了,在幻境中杀死别人让人在现实中同步死去这种事我还是办不到的。”

《猛鬼街》的主角吗?我觉得还是叫boss更恰当一点吧……幻境……幻术……幻想杀……只是不知道计尚对我使用的幻术是什么程度,也不清楚计尚的幻术是化学系幻术还是精神系幻术,是否会留下一点痕迹……

“岳阳……我还有一个问题……算了,我觉得向你问这种问题完全是白问呢……我想还是去问一下上官博士比较好……”

“上官!?”岳阳听后,立刻把头缩进了香烟里,那支香烟在空中十分不自然地扭动着,似乎是因为香烟中的岳阳在瑟瑟发抖……

“怎……怎么了?”司马靖有些奇怪,那个上官出风——上官博士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七脚八嘴的怪物,岳阳有必要那么害怕么?况且岳阳本身就是一个厉鬼,一个厉鬼居然怕人类?奇哉怪哉。

“靠!你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反社会人格高智商天才么?你大错特错了!上官楚风可是有过千能风水师的称号的怪才啊!别看他现在一门心思关在实验室里研究科技,实际上,如果他去当神棍捉鬼的话,实力绝对不亚于那些个修炼多年的道士的!”

从岳阳的口气来看,似乎是对上官楚风很是畏忌了,貌似上官楚风比起和尚道士更能让岳阳感觉到恐怖呢……

好,以后吓岳阳的话,就拿出上官楚风的名字好了。

“那么我就去上官博士那里了,你去不去?”

岳阳沉思了片刻,立刻飞到了桌子上,把自己当作了一根普通的香烟……

“你去吧,我只不过是一根普通的香烟,上官楚风什么的,我根本就没听说过!”

司马靖笑了笑,然后离开了房间。这一回出去,他依旧是小心翼翼地经过楼梯,走出大门,尽管他无比小心,可是还是惊动了辰管家,于是乎,在出门之前,他又要经历一番暴风雨的洗礼……

(省略辰管家的一大串老生常谈的话语,比如说你马上就要继承司马家族的家业了啦,不能再去瞎混了啦之类的……)

司马家族?即使犯罪了也不能让他们下决心驱逐我……总不能让我干抢劫银行之类的事情吧?虽然想要脱离家庭,但是日后自己还要在这个社会上生活呢。按照自己对自己老爹的脾气的了解,恐怕真的只有那个方法才能够脱离家族了吧……呃……老实说,如果那个老家伙不是那么看重对妻子的忠诚的话,也未必会需要用这种方法呢……如果他看重的是其他的方面该多好啊……

于是乎,教导完毕,司马靖仿佛喝醉了酒一般,迈着不稳的步子离开了家。

可恶啊……千躲万躲还是躲不过辰管家啊……

……

……

某隐蔽实验室——

司马靖自己都有些无法理解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所在的,那是一次巧合吧,在调查岳阳(非厉鬼岳阳)的时候看他来到了这里,后来才知道,岳阳的死党上官博士就是这间实验室的主人。他也着手调查过上官博士,也就是上官楚风,也是一个智商超过一百七同时拥有反社会人格的天才,在高中的时候就有了一个外号,叫做“千能风水师”,然而实际上,风水师什么的根本是骗人的,这个上官分明就是一个背着一身高科技装备去和厉鬼干架的疯子。后来上官楚风似乎收敛了起来,改行做科研,不过鬼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话说回来……过去的自己似乎并没有来到过这里吧,应该没问题吧……自己可是完全没有关于这个时间段的上官楚风的实验室的记忆……

虽然有些顾虑,司马靖还是熟练地输入了密码,在经过一番身份验证之后,他进入了一个通道,然后又是一番麻烦的口令提问以及密码的输入,走过这一段路,他才算正式进入了上官楚风的实验室。

整洁的实验室,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地板,白色的桌椅,白色的电脑,白色的门,白色的……上帝啊,几乎都是白色的……天知道这上官楚风是不是有洁癖!

上官楚风正在靠近入口的一个房间里进行实验,他通过电脑已经知道了司马靖的到来,但是他并没有出来。司马靖也没有胆量去开那扇门,鬼知道那个变态在干什么,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

整个实验室没有其他工作人员,只有上官楚风一个人还有他自己设计的机器人,当然,那所谓的机器人并不是拥有真人外貌的高端机器人,仅仅是用轮子作为脚,然后手有着各种精妙工具的普通机器人。

“啊啊……看着这些没有一点艺术感的机器人在自己的眼前来回奔跑……呃……说移动更加恰当吧……我感觉自己还是生活在次世代呢……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才能够有高仿真的美女机器人端茶送水啊……”

司马靖随意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等待着上官楚风的同时自言自语道。

“亵玩型的机器人还不如真人,毕竟那个地方的手感还是差了些。”突然,一个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司马靖连忙站起来打了声招呼,对方也不搭理他,只是看着自己制作的机器人,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实验室里的话,需要更多的工具以及执行精密工作的手臂,还是我设计的ts-3000型最适合。如果说你想要亵玩型的话,我比较推荐国外的tony设计的旧款式,那个连那里的细节都有考虑到,虽然说反应差了些,但是手感是相当好呢。”

“呃……哈哈……”司马靖苦笑着,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居然会引起上官楚风关于机器人的思考……

“不过话说回来,那种用途的机器人不是叫做‘观赏型’么?你怎么说成是‘亵玩型’呢……”

上官楚风瞥了司马靖一眼,然后把手伸向墙壁,墙壁立刻伸出一个椅子来,他坐下之后说道:

“司马大少,你以为人类制造那些的目的真的只是观赏么?”

“哈哈……也对……也对……”

不知道为什么,机器人的话题,到了上官楚风这里,总会变得有些奇怪呢……

“那么,司马大少,你来到我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希望我帮你设计一个完美的机器人?事先声明,亵玩型机器人的话,我不希望是以现实中存在的人为原型的。还是说你想要走岳阳的老路,希望得到我的帮助呢?同样也先说一句,捉鬼什么的,我只提供工具,不提供帮助。”

“哎呀呀……没那么夸张。我只是想让你暂时假设自己是我的敌人,让你想象一下如何欺骗我。”

“欺骗你?”上官楚风打量了一下司马靖,倒不是说司马靖身上有什么古怪,而是上官楚风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司马靖了,虽然司马靖表面上还是那副样子,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精神,但是上官楚风却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心境和以前的差别。

哎呀呀……这个年轻人,难道说下决心了么?(ps:上官楚风实际比司马靖年长四岁,但是心理年龄却比司马靖年长十几岁……)

“对,欺骗我。如果说对手是你的话,你该如何欺骗我呢?”

计尚的智慧虽然不及上官楚风,但是他是知者,他的先天优势也应该能够平衡这个差距了。

“哼哼,凭着我对你的了解,普通的欺骗是行不通的,因为你会控心术,他人的心思,很容易被你看穿的。然而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以做到隐藏自己的想法,即使你能够察觉到一点我的情绪波动也无法知道我的想法。”上官楚风顿了顿,想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但是,即使如此,在你冷静的状态下我也无法保证能够骗到你,所以,我一定会想方法让你动摇。那么假设我成功让你动摇了,你的判断就会失误,这个失误并不是因为你的动摇而导致的,而是因为你预料到了你的动摇,然后否定了你的动摇而产生的。”

呵呵……这个年轻人真的要去面对拥有与自己同样程度水准的家伙么?勇气可嘉呢……那么他是否也能够察觉到呢,这间实验室的变化……虽然我已经察觉到了,但是这是存在着一个前提的,那就是我经常关注自己的实验室啊……司马靖,他才来过几次,能够察觉到么?

“否定了动摇么?”司马靖想着,同时他的眼睛看向了实验室的开头的通道的右侧,那里似乎出现了一点问题……在那里摆放着一株盆栽,虽然和司马靖的映像中相同,但是……

“植物?上官博士,我上次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要把它搬到左边的么,怎么还没有搬呢?”

自己的印象中,上官楚风是不会说出那种无意义的事情的,过去他说过要做的,必然会做。这个时间段,自己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是五个月前,上官楚风没理由到现在还没有实施他所说过的话。

上官楚风站了起来,一边走过去一边自言自语着:“奇怪啊……我明明早就把它……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改变呢?没有映像呢……”

发觉了呢……很好。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了,上官博士,你的意见,对我很有帮助呢。”说罢,司马靖打了声招呼就匆匆离去,毕竟原本这个时间段的自己应该是赶去和白轻舞会合的,就时间来看,自己明显已经迟到了,但愿白轻舞还在那里等着他吧……呃……这么说有点不对,因为司马靖并没有和白轻舞约好,而是偶然遇见的……换言之,白轻舞是没可能在同样的地方了……

那么就去那里,那个接下来两人一起去的地方吧。既然白轻舞只剩下一个人,那么按照她的计划,去那里也是必然的。

第三十六话 解(1)

仔细考虑一下,如果想要在开学前完结的话,就必须……每章10000字……当然了,这很明显不可能的说……所以了……在各种想方设法的情况下加速剧情发展,一部分剧情舍弃也无所谓了啦!本章5000。

——作者。

曾经呢,我以为警察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职业,至少在警察面前,坏人就无法逍遥法外。可是,渐渐地,我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例外,这些例外全部都是关于我曾经对事物的看法。是的,曾经认为的一定是邪恶的东西,事实上并非都是邪恶,曾经认为的一定是正义的存在也并不一定是真正的正义……

——白轻舞。

市,中心公园。白轻舞坐在公园的长凳上,仰望着天空发呆。她对自己的未来感觉到了迷茫。的确,自己想要破获这起案件,抓住那些贩毒的家伙。可是单单是有这个想法是远远不够的啊。自己连一点计划都没有,就连好不容易想出的办法,也差点让好友陆冰室陷入困境。

想不出来啊,以自己的智慧,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的方法,能够在不借助其他警察的情况下抓住那些人,或者说找到他们的罪证。

天上的云渐渐有了灰色,天空的底色也不再是蔚蓝,开始朝着阴郁转变。白轻舞默默地望着天空,对于天空的变化,她并不在意。

下雨吗?按照天气预报的说法,是不会下雨的吧。只是为什么凭着自己常年仰望天空观察云的经验来判断,今天会下雨呢?

天空呢……小时候,这里的天空是蔚蓝的,宛如一尘不染的明镜,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染。倒不是说真的如此,仅仅是因为小时候,眼睛看不到那时刻扬起的烟尘罢了。渐渐的,天空有了变化,底色依旧是那样的蔚蓝,但是却多了许多阴云,那云层很厚,说什么也拨不开……因为认识到了这个社会的真实,所以才会看见那一直存在着的乌云,或者说“发现”更加适合吧……但是,即使如此,自己也依旧深信着,在那云层的后面是明净的天空……

变了吗?究竟是这天空已经不复纯净,还是说自己的眼睛已经蒙上了尘埃呢……

“天空本没有颜色,然而因为固体颗粒,或者说尘埃的作用,光发生了散射,进入我们的眼睛的,大部分是蓝色的光,因此天空才是蓝色。”

白轻舞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他人的手掌,这只手仅仅是从她的视野里掠过,手中接住了一片落叶,那片落叶,本该落到白轻舞的脸上……

“你是?”白轻舞抬起头,看到的是司马靖微笑着冲她打招呼的样子。

“切……是自称贵公子的司马大少啊……”

“哈?司马大少……你怎么也用这种方式来称呼我?算了……”司马靖苦笑着,这可和他预料中的事情不一样啊……自己果然做错了什么么?自己是不是不该解读出白轻舞的想法呢……

“呐,你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说只是路过么?”

“呵呵,你说对了哦。我仅仅是路过罢了。因为正好看见你在这里,所以就过来打声招呼。”

“那么……招呼打好了,你可以走了吧?”白轻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然后就再也不理睬司马靖。

“哦?你是说,你想要拒绝我这个智囊为你出谋划策么?”

“出谋划策?你以为你谁啊?那种事情,你以为可以随便想个小孩子过家家程度的计划就能够成功的么?就算你的计划成功了,你能够确保你能够达到抓住他们的最终目的么?”白轻舞反问道,她并不相信司马靖的智慧,因此她把自己对自己的反问也同样抛给了司马靖。

哼,司马家族的继承人就了不起了么?还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大少爷……那些底层生活的经历,像你这种人恐怕听都没有听说过吧……

白轻舞在心中对司马靖很是厌恶,其原因当然是因为司马靖的身份了。在白轻舞的印象中,那些个自称什么什么有钱有势的富家子弟都不是什么好家伙,这个规律同样适用于司马靖。

“如果只是为了达到目的的话,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借用警方的力量呢?”

喂喂……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如此武断就下定论,太莽撞了吧……根据这个逻辑,富家子弟就必须和纨绔子弟画上等号,穷人子女就必须和勤俭自强视作相同,太没有逻辑了吧……真实是什么,并不是凭着片面的主观看法就能够决定和影响的啊……

“警方?”白轻舞重新看向了司马靖。

“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即使舍弃一切也要达到目的的觉悟?拜托,向警方求助又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事情,最多打个电话,说声多谢,又不会让你少块肉。”司马靖劝说着,自己接下来所做的仅仅是提供一个计策罢了,让陆冰室和白轻舞都能够达到各自目的的计策。

从一开始,这两人就搞错了方向了呢……陆冰室以为想要当上警察,就必须不借助警察的力量,只靠自己破获这起大案,这个想法真是太幼稚了。况且就算真的办到了又如何呢?如果方法不对的话,依旧不能当上警察呢。至于白轻舞,则是因为见识到了一部分警察局内部的黑暗,所以就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能相信谁……这样的话,还是差了一点呢,并不是说一旦存在了黑暗就无法行使正义的啊……

“可是……”白轻舞似乎被司马靖说动了,不过她的担忧也正如同司马靖所预计的那样,让她不能马上做出决定。

“拜托,聪明一点啊,事情从一开始就很简单,但是因为你们两个错误的认识,所以才会变得那么复杂的啊……”

“复杂!?你什么意思?难道说在你看来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么?”白轻舞质问道,司马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分了,他连忙道歉,然后用更加温和的语言告诉了白轻舞,自己的方式……

“警察的力量,无论何时,都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城市里虽然说平均每天都会有大小三四起案件,但是并不会动用太多警力。而这次的贩毒组织因为上头下了命令,所以很多精英都被调走了,剩下的警员大部分都是新手或者说,因为上头有人要挂名而被剔除出来的精英。这些人,去掉几个要待命的,要去解决其他事件的,剩下的人数至少有十人。十个人的力量比起你和陆冰室两个人的力量,总归要大上许多吧?”

“你是说……让我去向他们求助?可是这样子的话……”

“很简单啊,只需要最后你们把功劳一把夺去不就成了么?精英自然能够看得出这个算计,但是如果是被剔除出来的精英的话,有很大的可能会忽视你们的算计,尽力与你们合作。”

“为……为什么?如果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行为是为他人作嫁衣的话,应该不会合作吧……不对,你的意思是说,因为他们是被剔除出来的精英,所以会对专门调查这个案件的警察怀有怨言,自然地,他们宁可把这份功劳给我们……”

“呃……你分析地不错,发生这一切的几率是六成,如果我去和他们沟通一下的话,那么就是百分之百的成功……当然了,他们如果有那个能耐的话,即使我没有出面,也应该能够知道我也掺和进来了吧……综合一下的话,可能性是七成到八成吧。至于那些新手的话,就权当圆他们一个英雄梦好了,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司马靖知道自己的暗示已经起了作用,白轻舞已经发现了她所遗漏掉的可能性,借用警察力量的可能性。实施这个计划需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要在警察局中有一定的人脉,当然,并不是指与高层人员的关系如何,而是与底层警员的交情,白轻舞的话,可能不行,但是陆冰室却是和那些个警员称兄道弟。若是知道要帮助陆冰室的话,结合着那些理由,他们应该不会选择拒绝,所以获得帮助的可能性是九成。

虽然说凭着陆冰室的个人魅力,应该能够得到那些家伙的帮助,不过凡事总会沾个“利”字,司马靖在时候还是得找个方法犒劳那些家伙一下呢……

说起来,警察局的人,不熟悉啊……即使因为看过一眼每个人的档案对每个人的过去都有所知晓,但是没有接触过的话,还是无法完全地猜测出每个人的心思,这个可能性说是九成,可能还太高了一点。不过绝对是高于七成的。

“获得他们的协助,然后就简单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人脉,都有着自己的关系网,凭借这个打听到专案组的调查进度,然后再与我用电话联络吧。”

“电话?你不和我一起么?”

“一起?那就一起吧……”

司马靖答应与白轻舞一起着手调查行动以及求助于警方同事的行动……这件事,在过去并没有发生过……

难道说是……因为之前过早解救陆冰室而造成的变化吗?或许是这样吧……这样做的原因也很简单,是为了让我认为这个世界无比真实……不过正是因为太过真实,所以才会觉得这里是幻境啊……

……

……

司马靖在幻境中的故事进行到这里,也该是时候回顾一下现实中阮绪的情况了……

话说阮绪抓住了一偷窥女厕所的变态男子——张淳,没想到张淳居然是云欣的小学初中兼高中的同班同学(虽然素未谋面),反正云欣是停下了手,不打算狠狠“招待”一下张淳了。可是不好好折磨一下张淳的话,阮绪说什么也过意不去,于是乎,这个外表天真活泼的阳光儿童开始了他的恶魔行迹……

“正如你一开始所说的,柳铃的下班时间是什么时候呢?”

“诶?这种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呜哇!!”

阮绪见张淳不回答,想都没想就用力踩在了他的脚趾上,鉴于是对脚趾的直接攻击,受力面积小压强大,张淳立刻交出了声来,不过下一瞬,他就笑盈盈地回答起了阮绪的问题。

(阮绪(恶魔一般):“如果你敢叫疼的话,就让你喝云欣姐姐泡的‘茶’哦……”)

……

云欣:“那个……张淳他应该没事吧……刚才看他好像要哭出来了一样诶……”

韩月:“安啦安啦,你看,他不是笑盈盈的么?想必是因为他看到了多年以来的暗恋对象出现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说话所以激动到了热泪盈眶。没问题的。我们先去k一会儿歌吧,就让这两个人好好谈一谈吧……”

于是乎,张淳最后的救星走了……

……

“回答啊!”

“是!”阮绪一喝,张淳哪敢大声出气,他只能够用颤巍巍的声音说道,“柳铃的下班时间一般来说都是晚上九点。”

“那么她死的那一天,你有看见她离开吗?我指的是九点的时候,你有看见过她离开的身影么?”

“呃……这个么……”问到这里,张淳又开始支支唔唔起来,阮绪也不含糊,又是用力一脚踩了下去,鉴于四下无人,张淳放开嗓子惨叫了起来,阮绪皱了皱眉,捂着耳朵威胁道:

“闭嘴!你这家伙如果还敢再嚎的话,我就真的让你‘喝茶’!”

“唔……”这“喝茶”二字当真是无比有用,才刚一说出口,张淳就立刻安静了下来。阮绪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张淳沉默了片刻,终于回答道:

“其实呢……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在值班啦。我呢找了个借口溜出来,偷窥慕容谦哦。”

这个变态……难道说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是变态么……还是说当变态的心灵完全变态之后,对于自己的变态行为就认为是理所应当,而其他正常人的正常行为反而是变态无比么……

“那么……你经常偷窥么?”不知道为什么,阮绪真的很想痛扁这个家伙一顿,但是考虑到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根本没有那个力量,所以他只能作罢……

如果有把手枪的话,哪管你是不是大人啊,直接一枪k.o掉你!

“嗯,基本上是偷窥柳铃啦,因为她的胸比较大……”

“哦?”阮绪都已经快要无力问话了,“那么为什么那天晚上你没有偷窥柳铃呢?”这个变态啊……该不会突然冒出一句“不愿意做那种下流事”吧……打死我也不信!

“即使我想也没那个机会啊……柳铃自从去了厕所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到工作岗位,估计是直接回到职员室了吧……”

职员室?当时的职员室有人么?有人的话怎么没有人说见过柳铃呢……还是说柳铃离开了呢?可是如果柳铃离开的话,没理由不会被发现吧……这里是娱乐城的大规模的卡啦ok场所,有保安……应该也有监控录像吧……

“张淳,你知道监控录像可以在哪里看到么?”

“这个啊……在保安室啊,那里不仅有职员室的钥匙,也有好几个显示屏显示一些地方的场景。”

“那么,带我去看看吧,张淳哥哥。”阮绪用天真稚气的语气说道。在这一刻,阮绪终于和他的外貌相符合,只是已经见识过了阮绪真面目的张淳并不会被骗,他叹息了一声,让阮绪跟着他去保安室……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招惹了这么一个小灾星……

……

……

保安室,十分单调的房间,除了椅子,挂衣架,就是柜子和几十个屏幕,虽然说这些屏幕当中只有十三个是正在工作着的……

阮绪也不客气,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跳到了椅子上,旁边另一个值班的保安看了看阮绪,又看了一眼跟在阮绪屁股后面的张淳,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然后就自管自戴上墨镜小憩了。

“哎呀呀……这个所谓的保安室还真是不合格呢……算了……那天的录像带呢?给我放出来吧。”

阮绪用着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张淳身为一个成年人被一个小鬼这样呼来喝去,何其耻辱?可是他偏偏就不敢反抗,他性格懦弱是一个原因,阮绪的威胁强力也是一个原因。

张淳匆匆找出一盒录像带,然后放映了它,阮绪面前的显示屏上开始显示柳铃死的那天,大门的出入情况。

“喂……”阮绪看着影像,右上角显示的时间,似乎发现了什么,他连忙吆喝道,“喂!你这个猥琐大叔把时间调到柳铃下班之后的时间。”

靠!这白痴,放上午九点点的影像有个毛用?浪费我的时间!

就这样,张淳又把时间快进到了晚上九点,然后以正常速度播放。过了两分钟多一点,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上,因为太远,只能够看清楚她的衣着……

“靠!你白痴啊,拿这种有什么用啊?换啦!要能看清楚面貌的!”

第三十七话 解(2)

所谓的绝望……啊……就是这样子诞生的……

——作者。

张淳匆匆找出一盒录像带,然后放映了它,阮绪面前的显示屏上开始显示柳铃死的那天,大门的出入情况。

“喂……”阮绪看着影像,右上角显示的时间,似乎发现了什么,他连忙吆喝道,“喂!你这个猥琐大叔把时间调到柳铃下班之后的时间。”

靠!这白痴,放上午九点点的影像有个毛用?浪费我的时间!

就这样,张淳又把时间快进到了晚上九点,然后以正常速度播放。过了两分钟多一点,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了屏幕上,因为太远,只能够看清楚她的衣着……

“靠!你白痴啊,拿这种有什么用啊?换啦!要能看清楚面貌的!”

阮绪呵斥着,张淳又立刻手忙脚乱地拉开存放录像带的抽屉翻找着,找了好一会儿,他总算找到了阮绪要求的那盒录像带,他放映了这盒录像带之后把时间快进到了晚上九点。

和刚才一样,过了两分钟多一点,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了,根据张淳的讲述,这个人就是柳铃。

“哦?那么你是根据什么来判断的呢?”阮绪看着录像中女子的身影,制服,黑色丝袜,围巾……可以说都是让阮绪兴奋的穿戴,可是最关键的脸部容貌却看不清,这也使得阮绪不敢冒失地称呼这个女性为姐姐,毕竟阮绪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在他看来,只有年轻美丽的人才有资格称作“姐姐”。(ps:好吧,芙蓉姐姐和凤姐例外……)

录像中的女性因为脸的一侧留着长发,正好遮挡住了摄像头视线,使得阮绪无法看清楚女性的容貌。

“你确定真的是柳铃?”阮绪又一次问道,“我觉得随便找一个家伙都能够扮成这副模样吧……”

阮绪说得倒也在理,录像中的“柳铃”并没有露出正脸,让人很怀疑这个人的身份。

“这个么……”张淳挠了挠头,然后喃喃道,“老实说我也觉得不像,因为她的胸感觉比柳铃小了一点……柳铃的胸围我记得好像是88,这个家伙似乎只有86左右吧……”

阮绪白了张淳一眼。88和86的差距并不大吧!况且这种仅凭看就得出来的数据鬼才去相信他!就算是传说中的色狼,仅凭看恐怕都无法得到如此精确的数字吧!

“简单无比呢……”阮绪摇了摇头,冲张淳说道,“你不是已经说了么,柳铃在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如果说职员室的人说没有见过她的话……那么,她肯定是离开了呢。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

阮绪原本在听闻司马靖描述柳铃的情况的时候就感到奇怪,怎么可能在推断出的死亡时间还在上班嘛,又不可能是僵尸之类的。现在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柳铃可能早就在下班前离开了。

“那么猥琐大叔,把时间调到你发现柳铃离开的时间,从那里开始播放。”阮绪命令道,对此,张淳只能够哀叹一声然后照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阮绪真是相当克制这个男子呢。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录像中开始有人走近,然而就在这时,录像里的画面突然快速变化,看影响上移离开摄像头的视线,阮绪当即激动地大骂了起来。

“靠!我靠靠靠!搞什么飞机啊?刮风!?这种时候?而且还居然把摄像头都吹翻了?喂!张淳,你搞没搞错啊!难道摄像头平时都没人去维护一下的么?”

“这……这个……”张淳支支唔唔着,根本说不出话来,阮绪一把抢过张淳手中的遥控器,按下了暂停键,录像中停留在了拍摄到女性鞋子的情况下。

这是一双女士高跟鞋,而且还是现在十分流行的款式……换言之,穿这种鞋的人应该很多,想要凭借这一点判断这个时候离开的人是谁,根本是不可能的……可能是柳铃,但是更加可能是客人或者其他工作人员……除了能够判断离开的人是女人意外,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你知道吗,张淳,我其实很期待你是一个恋足变态色魔的,这样子的话你就能够凭借一只脚判断出这个人到底是谁了。”阮绪叹了口气,向张淳表明了自己的心愿,不过这很明显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张淳是变态中的变态,阮绪也不抱有任何希望。他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然而张淳却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声,说:

“嗯,这只脚我认得出来呢,是柳铃的呢。”

“噗!”阮绪当即喷了出来,虽然他嘴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但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吃惊,阮绪还是“噗”的一声喷了出来,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张淳,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张……张淳,你该不会是骗人的吧?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不是在撒谎?如果是的话,休怪我让云欣姐姐请你‘喝茶’!”

“没……没有啊!我没有说谎!”因为阮绪的威胁,张淳连连摆手声明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只是阮绪会这么认为么?

阮绪眯起眼仔细打量着张淳……

说谎!这个男人绝对是在说谎!凭着我多年的识人经验,张淳说谎的几率是十成!(话说,身为一个小学两三年级的学生,阮绪的识人经验能有几年呢……这很是问题。)

“那么,你是根据什么判断的呢?”虽然心中对张淳极其不信任,但是表面上阮绪还是要装出一副怀疑的样子。

“很简单啊她的鞋比较旧呢,能够把一双高跟鞋穿成这样的人,恐怕也只有柳铃了。”

“什么意思?你别跟我说柳铃胸大体重大,信不信我抄起这里的录像带抽你?”

“不是啦……”见阮绪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张淳当然也极其认真地回答道,“这种高跟鞋虽然说时下很流行,但是柳铃很早就穿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柳铃还真是能够提前于流行潮流呢……”

“是么?所以她的高跟鞋就应该比一般人的旧一点?可是我怎么都看不出来这双鞋子哪里旧了……”阮绪仔细观察着屏幕上的高跟鞋,怎么也找不出有所谓的“旧”的迹象。

“这个……怎么说呢……你应该看到了柳铃的高跟鞋上镶嵌着的亮晶晶的装饰了吧,柳铃的鞋子上少了三个那种装饰哦。”

一边说着,张淳一边把头转向了边上,阮绪狐疑地看着他,然后幡然醒悟……

“是你!是你这个猥琐大叔偷的!?我靠!我算是无语了,你偷那种东西有什么用?用来自我安慰?我靠!”一面说着,阮绪一面跳下了椅子,他摇着头说道,“真没有想到,解开谜题的关键居然在你这种猥琐大叔身上,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命运的恶意捉弄了……那些警察,恐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重要的线索居然会在你身上吧……”

“这个我不清楚……反正我跟他们又不熟,如果不来问我的话,我也没工夫去告诉他们。况且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压根还不会想到柳铃可能早就离开了呢。”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吧!柳铃只有提前离开,计尚才可能杀死她……

阮绪想着,同时奔出了保安室,打算去向云欣汇报自己的收获。

……

……

镜头跳转(话说这是第几次了?),回到幻境中的司马靖这里。

因为司马靖和白轻舞的积极行动,已经得到了很大一批警察的帮助,人数居然达到了十五人,这是超出司马靖预计的。

根据几个有关系的人的帮助,司马靖他们也已经知道了专案组的情况。专案组手头得到情报,在后天会秘密进行毒品交易,接头地点未知,不过就目前所知的情报来看,是在市区内进行交易的。

……

公园里,司马靖躺在公园的长凳上,其行为与流浪汉无异,只是这个“流浪汉”在躺下小憩的同时,手里还拿着手机……

“嗯,是这样子的么?多谢了。”

正在与司马靖通话的是陆冰室,陆冰室在电话中告诉了目前的最新情报,是有关接头地点的暗号……

“啥玩意儿?‘翠月’‘雅星’……”司马靖在听完之后就立刻得到了答案,可是完全与他的逻辑不符,“两个名词……分别是城西和城东的酒吧名称……搞什么啊?难道说他们想要用两个接头地点?”

“我怎么知道啊……你不是说你是军师型人才,专门出谋划策的么?你就不能想出什么好方法么?”

司马靖恨不得把手机给摔了,自从一开始出现变化之后,往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和他记忆中的不符,虽然大体细节还是相同的,比如说登场的路人穿什么衣服,什么时候叶子落下之类的,都是一样的,但是事情发展的态势却是完全不同了。就比如说现在,在过去,这伙人确定接头地点的方式是面谈,所以司马靖只需要把握住他们的动向,然后提供给警方线索,再让陆冰室等人埋伏在那里就够了。可是现在,这伙人居然想出了用谜语的方式来确定接头地点,司马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用谜语的话确实能够增加保密性,但是相对的,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确认对方能够猜得出谜语里的意思……这个谜语,为了让对方也能够知道,所以十分简单就能看到谜底,用这种方式确定接头地点,这样做根本毫无意义呢。如果真的要追求保密的话,只需要想个办法用公共电话联络就可以了。反正为了保护隐私,公共电话里禁止安装任何监听监控设备,而且隔音效果极佳,只需要能够约好打个公共电话就行了。

等会……“雅星”“翠月”的附近的确存在公共电话……难不成他们是打算这么做?可是时间该怎么确定呢?也无法完全保证那个时候无人使用公共电话吧……如果说是在绝对无人使用的时刻呢?

原来如此啊……这个算计不错呢……如果说后天进行毒品交易是故意透露出来的风声的话,那么随后被截到的谜语恐怕也就成为陷阱了。当然,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陷阱,而是约定碰头地点的方法。如果说警方没有察觉到的话,恐怕会在后天埋伏在“翠月”和“雅星”周围,从而错过机会了……

“冰室,我知道一个可能性有五成的解读方法了。”

“五成?未免也太低了吧……”电话那头的陆冰室抱怨着,司马靖冷笑一声,说:

“那么你以为你们警察办案的时候想到的方法的可能性是几成?五成恐怕都不到吧。听好了,解读出来正确的几率是五成,而让你们成功抓住犯人的几率更低,大概只有三成。”

“三成?好,那就干吧!”

“啊咧?你是不是听错了啊?我说的是三成几率诶,你怎么突然兴奋起来了?”

“嘿嘿……其实我一直希望能够碰上解决概率连一成都不到的案件,然后解决它,这样才能够体现正义必胜啊!”

司马靖张开嘴,半天没有说话……

这个……老实说陆冰室没问题吧?怎么感觉这个家伙很有可能就要挂了呢?热血警员的电影虽然说动作场面很不错,但是千万不能当真啊……

不管怎样,司马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陆冰室,同时告诉陆冰室要做好深夜蹲坑的准备……

“那个……军师朋友,请问你所谓的‘深夜蹲坑’究竟是……”

“嗯,埋伏在那两间酒吧附近的电话亭附近,时间是夜晚四下无人的时候。根据一般性来考虑,晚上无人使用公用电话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十一点以后到凌晨五点以前。这段时间就是需要蹲坑的时间。如果抓不住的话,那么就没办法了……”

陆冰室沉默了良久,就在司马靖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陆冰室突然激动地在电话里喊道:

“只有这样才是热血警员该有的生活啊!哪怕再苦再累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怨言,为了社会稳定,牺牲小我!……”(省略一大串激昂文字……)

陆冰室开始“燃烧”起来,而司马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计策会让陆冰室变成这样……

难道说自己不小心触动了他心中什么奇怪的开关了么……

……

……

第三十八话 解(3)

准备好了,最终章(伪)即将到来……

——无良作者。(为什么无良?因为烂尾。虽然比太监好一点……)

一切正如司马靖所预料的那样,在经过陆冰室那个热血男的死命蹲坑之后,终于发现了一点端倪……原本,司马靖是打算就此放长线钓大鱼的,可是由于陆冰室的莽撞行动——把贩毒组织的成员抓住,导致了司马靖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布局……

某个小巷,一名男子被陆冰室打昏背在背上,而司马靖则无奈地把手放在额头上,遮挡那暴起的青筋……

上帝啊……拜托你把那些拍热血警员电影的人都给k.o了吧啊!不要再让像陆冰室这样的单纯的家伙受到“毒害”了,要不然的话,犯罪分子会很快活的,因为警察全部都是一群热血无脑的废物!

司马靖在心中祈祷着,只是这祈祷说什么也不会成功就是了……

(作者:也不完全是热血警员电影的错啦……陆冰室这个人……完全可以说是一个特例吧……)

“那么……正是如此的样子……根据军师朋友你的推测,我们在那里蹲坑,果真出现了可疑的人,我在他打完电话之后,立刻就打昏了他,把他给带到这里,你正好也来到这里。”

陆冰室正在向司马靖解释发生了什么,不过司马靖不听也能够猜得出来陆冰室到底做了些什么……

“仅仅因为形迹可疑就被你这个暴力男打昏了吗?千万不要抓错无辜啊……”司马靖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掀开盖子放在那名男子的鼻子下面,不超过五秒,那名男子就微微睁开了眼睛,司马靖也把瓶子盖好放回了口袋中。不管陆冰室怎么恳求想要闻一闻到底是什么气味,司马靖都不理睬他。

这个白痴……难道就真的那么想闻么?是个人都猜得出这种气味是无比刺鼻的吧……

那名男子醒后,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直到之后他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人背着,而且面前还有一个十分奇怪的笑着的家伙(司马靖)。

“哼……看到了呢。”

“看到什么了?”陆冰室放下那名男子,同时从身后擒住了对方的手,说起来对方居然没有抵抗,真的让人无法理解。(司马靖的那个瓶子里面的东西的功用啦……)

“没什么。冰室,你没有抓错人。”

控心术。学会这个的同时,司马靖也学会了一点读取他人想法的功夫,对付别人可能不行,但是面前这个男子太容易看穿了。

“那么,冰室,把他放回去吧。”

“诶!?不是吧!军师朋友,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抓住他的诶!”

“他只不过是一个跑腿的罢了,如果他没有回去的话,接下来的布局就很成问题了啊。”

司马靖说着,又拿出了一个罐头,他打开罐头盖子,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在巷子里,陆冰室也顾不得擒住那名男子了,他捏着自己的鼻子,厉声询问司马靖到底想做什么。

“军师朋友!你放毒气是想把我们都杀死么!?”

“不。这个是……‘茶’。”司马靖说着,一把抓过男子的下巴,捏着男子的嘴唇两边迫使他的嘴张开,看到这个架势,就连陆冰室都了解到司马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了……

“不要啊!这不人道!”陆冰室的喊声还没完,司马靖就已经极其残忍地强迫那名男子喝下了罐头里面的东西……

“这个是‘茶’。我仅仅是请他喝茶而已。里面我还特地放了一粒跟踪器,一旦进入人体,会与人的胃壁联结,无论是吐还是顺其自然地排泄都是不可能弄出来的。当然了,做手术是可以的,不过……别让我看到跟踪器显示你去了医院哦。”司马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冰冷,就连一旁的陆冰室也开始下意识地远离司马靖,这个和魔鬼开始画上等号的恐怖的家伙。

“你……”跑腿男子才说出一句话,就立刻呸了起来,看起来他的嘴里还残留着一点所谓的“茶”。

“看见你这么糟蹋她的心意,她恐怕会杀了你的吧……算了……顺便说一句,我给你喝的‘茶’实际上是慢性毒药,发作时间……呃……貌似最快是三天吧……”司马靖托着下巴,作沉思状,实际上他仅仅是把自己早就设计好的台词念出来罢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男子哭着求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跑腿的啊!”

“嗯,的确。只是跑腿的一样很重要呢。我需要你回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当然了,你最好换身衣服漱漱口。即使没有发生这一切,这对你来说也是必要的吧?总之,你必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否则的话,我无法保证你的性命,以及你的亲友的性命……”

司马靖做惋惜状,而那名男子也真的相信了。

说实话,被灌了那比毒药还毒药的所谓的“茶”之后,他已经完全把司马靖看做披着人皮的恶魔了。

在威胁交代一番之后,司马靖放走了那名男子。男子一走,陆冰室就立刻好奇地向司马靖问这问那,当然,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关于“茶”的……

“‘茶’?哦,那是我朋友自制的饮料,虽然说无论是从营养角度还是味道角度都是极差,但是我一直都有在喝……”说到这里的时候,陆冰室的双眼开始闪烁,似乎快要哭出来一样。

这一点……和那个时候一样呢,在得知我经常喝“茶”的时候,冰室,你也哭了呢……

“不用在意,虽然味道差了一点,但是里面包含的心意,却是无比温馨的……”

司马靖微笑着说道,然而事实……真的如此么?

“对了,冰室,准备跟踪。”

“啥玩意儿!?准备跟踪!?”

“嗯。走了。”司马靖推了一把陆冰室,然后自己跑出了巷子。

……

现实中——

“去死吧!阿靖!你这个家伙居然又干这种事,绝对要请你‘喝茶’!”

云欣在听阮绪说完司马靖做过的一些事的阮绪添油加醋版之后,当即宣言,势必要让司马靖喝下三升“茶”……

……

镜头回来——

司马靖那微笑,怎么看都像是勉强挤出来的,陆冰室虽然看出来了,但是他也不便多说,毕竟谁人没有个难言之隐呢?

司马靖的真实想法——“这些‘茶’,全部都是云欣强迫我喝的,鬼才愿意找死啊!都是因为岳阳那个白痴走了……所以就拿我当试验品兼发泄对象么?老实说,为什么不是把我当作撒娇对象呢?哈哈……玩笑玩笑……不过说起来,限定要今天解决的‘茶’终于交付给别人了,心情无比舒畅呢……不过说起来……那家伙应该不会死吧……老实说,我也差点死掉过诶……”

……

不管怎么说,司马靖总算是弥补了一下陆冰室捅的篓子,接下来就得看运气了……当然了,司马靖清楚,自己是必然成功的,因为这幻境再怎么说也是……知者在操纵啊,如果说他们的赌局是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的话,那么司马靖的布局就必然成功。

但是换言之,如果说他们的赌局是司马靖能否成功破获这起案件的话,那么司马靖就有点悬了……

只是,由于中途计尚的突然出现,导致了司马靖可以肯定,他们知者所赌的并非这个时间段的事件。

……

计尚说过,希望我能够做出和原来同样的选择呢,换言之,在这个时间段,事件的起因经过已经完全不同了,所以不可能会面临那样的选择,自然的,也就不会是这里作为知者的决胜点了。

那么我是否该按照计尚的要求做呢?虽然他的确按照我的要求,让我使用了一次全知的机会……但是……

……???处——

“但是,司马靖绝对会食言……不,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答应,即使他没有按照‘他’的话去做,也是属于可以被法则允许的范围……身为一个智者,即使有那所谓的道义因素作为影响,最终也会选择利益最大的方式,那就是——否定。否定那个情感的自己,完全凭借智慧,完全追求利益,最后选择的是做出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决定。这样做,虽然否定了与‘他’之间的道义,但是却保护了和她之间的感情,而且还会认为这样就能够让凌晋楚战胜‘他’,所以,身为智者的司马靖必然会选择否定与‘他’的道义,完全地使用智慧追求利益。因为这利益实在是太诱人了。”

计尚说着,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的胜利。

“第二局,是我胜了,那第三局,我绝对会以压倒性的不公平来谋取自己的胜利!”

……

又是???处——

“啊……不是吧……晋楚,计尚那个笨蛋难道真的就这样中计了?我还以为他能够挣扎到第三局呢……”

“你希望有第三局么?拜托,如果有第三局的话,就完全不是智慧的比拼了,而是力量的碰撞,谁的实力强,谁就能获胜。计尚那个家伙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是他的战斗力很可怕诶……我一个拿笔的史官,怎么可能跟计尚这种家伙对抗啊?”凌晋楚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总而言之,按照约定的话,计尚是无法继续向人类出手了,所以接下来就应该担心他的报复了……我们两个的安危……呃……应该是其次吧,首先应该是司马靖的安危,如果不是多出了这么一个变数,我也没有办法与计尚进行这场赌局,他的第一个报复对象一定是司马靖呢……”

“这还不简单,反正司马靖早晚也会成为知者,去向‘缘’申请一下,保护司马靖不就行了么?”

“‘缘’是不会保护不稳定的存在的。司马靖的存在并不稳定,因此结局并不那么容易定下……我看的话,还是申请让‘缘’否定计尚的信念吧……”

……

……

幻境中——

可以说,一切都如同司马靖预期的那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除了中途陆冰室那个冒失鬼的冒失举动以外……其他人的行动都在司马靖的掌握之中。(ps:对于陆冰室的举动,司马靖是预料得到,阻止不了,然后又顺便想要处理掉“茶”,所以就造成了那种状况……)

陆冰室和司马靖通过跟踪找到贩毒团伙的一处集会点,那是一处普通的居民楼,只是这里的住户出奇得少。一开始,陆冰室打算冲进去,不过司马靖怎么会让他去打草惊蛇?

司马靖命令陆冰室报告给警察局而不是白轻舞,虽然很奇怪,但是陆冰室还是照做了。在陆冰室报警的同时,司马靖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联络别人……

“那啥,是无照的张神医么?我是司马靖,好久不见,有件事拜托你……”“喂?老李医生吗?……”“那个……孙医生?……”“哟……”

司马靖快速拨打着电话和别人交谈,说话间时不时冒出“医生”二字,而且通常还伴随着“无执照”之类的调侃……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得了绝症的人乐呵呵地找那些曾经见过的医生道永别一样……

拨打完毕,司马靖松了口气。一切的布局都已经完成。

“最后了呢……说起来,我是不是应该带上一柄手枪呢?毕竟在国内,手枪真的很稀少……嗯,必须带上一把,要知道我可不喜欢和别人近身搏斗,万一不小心被刀子划伤了的话,那我岂不是死定了?”

司马靖喃喃自语道,与此同时,陆冰室正板着脸盯着他。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是。我仅仅是想问,你难道就这样直接把功劳交给那个专案组了么?你不是说……”

“放心,没问题的。我对他很了解。我很期待着他在失去了那么多斤货之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毕竟我对这个家伙很喜欢呢。你知道吗,如果你面对的不是他的话,恐怕你早已经死掉了呢。”

第三十九话 解(4)

“哈?”陆冰室一脸不解,什么叫如果面对的不是他的话,恐怕自己早已经死掉了啊……

“你不知道么?哎呀呀……我还以为即使再迟钝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呢……”

“什么啊!”

司马靖回看了陆冰室一眼,考虑着自己是否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

这是在现实中也没有聊过的话题呢……自己对正义与邪恶的看法……

“那个贩毒组织的头目是个不错的家伙呢。那家伙所做的是以不杀人为基础的。因此,即使知道了你一直在跟踪调查,并且还了解到了一部分真相,他也没有杀死你,因为他啊……不想杀人呢。”

“什么意思?难道说他是好人?”

“呃……我没说他是好人吧……仅仅是他是一个不喜欢杀人的人而已。按照你所知道的程度,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呢……但是他却叫部下痛扁你一顿然后放你走,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不想杀人。”

“呃……等会儿,难道你当时救下我的时候的理由是假的吗?”陆冰室连忙问道,这个关于他的身世的问题,他可不能马虎。

“没错。那个只不过是我编造出来的故事罢了。你怎么可能会是陆家的人啊……用脚趾头想都能够知道那是骗人的……千万别告诉我你当真了啊…(陆冰室点了点头,司马靖差点滑倒)…拜托诶!当时的情况特殊好不好,因为那些人发觉这与常识不符,而他们又对自己的上司不了解,所以才会相信我编造出来的理由,事实上,无论从何种角度考虑,你都不可能是陆家的人。”

司马靖说完,陆冰室顿时有一种自己感情被欺骗的感觉,毕竟他可是相信司马靖的那个故事相信了好几天,现在司马靖却说那是骗人的,陆冰室能不受打击么?

“然后就是我接下来的布局了。简单无比,同时也需要冒一定风险的局。当然,我想是肯定会成功的。我们就试目以待吧,冰室。”说着,司马靖离开了这里,跑到街边叫了一辆出租车,而陆冰室还留在那边,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是跟着司马靖好,还是跟着等等就赶到的警察好……

……

警察很快就赶到,看他们身上的装备,可见是无比重视这次的行动,可是就在他们派人冲进去之后,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根据精英的分析发现,那伙人在警察到来之前就完成了转移,通过地下的通道前往地下停车场……

意识到了这一点的警方连忙去追,但是两辆面包车早已经从地下停车场开出,警车在来的时候,正好与他们擦肩而过!

……

司马靖坐在出租车内,车停在路边……

司马靖现在只想专心等着电话。那名司机见司马靖坐下以后久久不说要去哪里,正想要赶人,司马靖手中已经多了一张红色大钞……

“给我等。钱的话,不是问题。”

说是这么说,事实上,那张钞票已经是司马靖身上最后的钱了……只是那名司机并不知道,他还以为载到了一名贵客,在那边独自乐呵着呢。

等了大概十分钟,司马靖的手机响了,同时出租车的门也被人拉开后重重关上。司马靖看了一眼来人,然后就自顾自接起了电话。

她?白轻舞怎么会来这里?我原本的计划是和陆冰室一起去诶……

“看什么?我跟警车一起来的,到了现场之后发现那里早就已经空无一人,现在那帮臭男人还在那边忙碌着呢。陆冰室告诉我你在这里,我就来了,至于他……则去联络那些伙伴们了。”

伙伴们么……呵,这么说也没错呢……

“那么我们出发吧。去那个破铜烂铁的所在地。对了,白轻舞,你也顺便把这个地址告诉陆冰室他们。”

司马靖冲司机报了个地名,司机点了点头,然后便开动了出租车……

……

……

城西垃圾场旁边的一处铁皮房屋门外停着一辆面包车,在出租车到达这个目的地之后,司马靖抢先跳下了车,然后冲着还在车上的白轻舞说道:

“打的费就拜托你了哦。”说罢,没等白轻舞拒绝,司马靖就飞似的逃走了。

城西的垃圾场,这里有一间铁皮平房,里面住着的是一个姓阮的医生,当然,把诊所开在这种地方,这个医生自然是没有任何文凭和证件的家伙了。然而,司马靖很清楚对方的医术完全可以媲美那些高学历经验老道的正宗医生。

在司马靖之前联系的那些“无照医生”当中,阮医生也是其中之一,司马靖的要求是,当有人带着一个疑似喝过“茶”的病人来的时候通知他,而阮医生照做了。

这一切,就是如此简单呢……之前被要挟过的男子回去之后,绝对是向众人坦白了他被人抓住过,所以那帮人才能够撤退得如此之快。然后他因为害怕自己的身体中的跟踪器拖累众人,所以想到了去那“无照医生”的诊所接受手术,结果就是,他以及和他一起的人被司马靖瓮中捉鳖。

不过司马靖一个人真的可以抓住这些人么?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司马靖现在只打算想个方法拖延时间……弄破他们的面包车的轮胎啊,在废气排放口那里塞一块烂布之类的。

对了,为了避免可能到来的近身格斗,给那个装置开个定时启动吧。

就在司马靖在做这些小破坏的时候,白轻舞不满地赶到他身边,厉声呵斥道:“喂!你怎么能够这样子做?恶意损坏他人财产是(违法的)……”

在白轻舞发出声音的同时,司马靖用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可是还是晚了一步,白轻舞那洪亮的声音,铁定是被里面的家伙听见了……

糟糕啊……真的不应该带这个家伙过来啊……应该带冰室的……绝对应该带冰室的!至少冰室的嗓门没这么大!

司马靖无奈地摇着头的同时,屋子的门也被人从里面野蛮地踹开,五个穿着衬衫的青年男子已经从门里面跑了出来。正好撞见白轻舞以及用手捂着白轻舞嘴巴的司马靖……两人姿势暧昧地站在面包车旁……

看见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模样,白轻舞顿时慌了神,原本是司马靖强行捂着她的嘴巴,现在却变成了她下意识地抱住了司马靖的腰,不停地向司马靖靠去……

司马靖一面小心保持自己与白轻舞的距离,一面看着那些从门里冲出来的人……

这下惨了……如果是拼体力的话,过去的自己根本比不过这些人……逃的话,恐怕会让他们不理睬我们,直接走人。如果阻挠他们的话……又有可能被海扁……那么不如……

“唉,算我倒霉了……白轻舞小姐,你先闪人,记得哦。我稍后会追上你的。”

司马靖说着,一拍白轻舞的肩膀,白轻舞这才回过神来,她想要说什么,但是司马靖那坚决的眼神让她无法否定这个要求……

军师朋友……司马大少……

“司马大少……”

“呃……还是叫我阿靖比较好呢……算了……闪人吧!”

说着,司马靖已经站向前一步,挡在了白轻舞与那几个人之间。

这是意外情况,如果两个人都逃跑的话,应该会选择逃跑;如果两个人都选择拼命的话,应该会选择不再手下留情。而一个人逃跑,一个人沉着地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应该会选择……迅速打倒这个人。

司马靖看着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男子,他也开始有些慌张,毕竟他从来就不是格斗的料,如果被那群人近身了,天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很快,司马靖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就被一只拳头打到脸颊,一只脚踢中小腹,他强忍着没有叫出声了,下一秒,他已经被人擒拿住了双手。

“司马靖?这样子很有趣么?”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司马靖顺着望过去,发现发出声音的是一部对讲机,那部对讲机被人小心地拿在手中,可见用对讲机和司马靖说话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

“嗯。有趣啊。至少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游戏当中扮演黄雀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司马靖说着,语气全然不像是一个刚被殴打过的人。

“我可一点也不喜欢。”

“呵呵,那是因为你输了啊。但是如果你赢了的话,恐怕又是另外一种状况了。”

“谁知道,反正……很无聊呢。虽然输了,但是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到这些的?”那个声音懒洋洋地,仿佛根本提不起精神。

两人的对话,其他人一点也听不懂,因为现在怎么看司马靖都是处于阶下囚一样的状态,怎么会是他赢了呢?

“模拟啊。模拟每个人的性格,每个人的智慧,每个人的行动,然后自然而然得出了可能发生的事实,然后就做了布局。”

“也对呢……司马靖,你的‘控心术’也到了一定境界了……”

“那么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在你即将输了的时候出现了变数,让我成为了人质,你有什么好的劫持工具么?我希望是手枪一类的,匕首什么的太危险了。”司马靖请求道,“毕竟我的这种体质,一旦放血的话,就直接血液流干而死了哦。”

除了抓着司马靖的两名男子以外,另外三名男子面面相觑,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然后对讲机发话了:

“哼,人质吗……别演戏了!”

对讲机那头的家伙厉声呵斥道,除了司马靖,没人能够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怎……怎么了?”男子们询问道。

司马靖摇了摇头,然后解释说:“那个呢……我的这身外套可是……有电的啊……”话音刚落,原本抓着司马靖的两人的手硬生生被弹开,同时可以看到司马靖的衣服上闪着电火花。

伴随着警车声响起,司马靖爬起来,他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同时劝告道:“很抱歉呢,我的伙伴已经来到了,你们可以劫持那个阮医生当人质,但是,我不敢保证你们不会被阮医生给……”说着,司马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与此同时,他自己也被衣袖给电到一下,他连忙放下手,避免自己的脖子吃痛。

五名男子连忙跑回到面包车上打算逃走,连那个对讲机都被扔到了地上。

无论如何发动,车子就是启动不了……

司马靖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一边,藏起了对讲机,反正接下来的事情他已经不必插手了。

……

……

就这样,五人连带着那名被阮医生治疗的人总共五名贩毒组织的成员,他们中应该有一人是属于干部级别的人,因为他们有人自己承担了全部罪行,自称为组织的建立者。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那伙人被捕之后,毒品交易似乎不再有原先那么猖獗了……于是乎,警方也就判定那是真的了。剩下在逃的,也只不过是一些喽啰,真正的大鱼已经落网,大部分人都相信着。

……

然后,破获这起案件的最大功臣是陆冰室以及他的警察朋友们,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陆冰室被同意成为警察。这起案件,一切都结束了的样子……

司马靖宅——

司马靖拿着一个对讲机,和某人对话着……

“用‘控心术’如此bug的能力,我是不会和你玩下去的。我对贩毒这个游戏已经厌倦了呢。”

“啊……别那么说啊,如果没有你的话,这一次我就成为人质了诶。你的发明真的很有用,真的。上官博士!”

……

……

在幻境中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因为司马靖的帮助以及最后的“舍身相救”(在白轻舞看来),白轻舞和司马靖的关系也有了……呃……进一步发展的趋势,过了一个月……可以说,正式确认了两人的恋人关系……

只是这对恋人似乎还从来没有接过吻……

白轻舞自己虽然没有发觉,但是这段恋情,完全是她一个人的幻想,无论司马靖如何伪装,表面上如何关心体贴白轻舞,他从未真正在“爱情”的层面上喜欢过白轻舞。

(司马靖:话说……即使是在友情的层面上喜欢,如果做出这种事,也是让人很头疼的啊……自己都讨厌自己了,也难怪白轻舞那家伙一直排斥厌恶我……不过脱离家族事在必行,我没有否定余地……)

脱离家族,这是司马靖很早就确定的一个目标,但是想要成功却是困难无比,毕竟以司马靖的才能,没有人会舍得放他走,除非是司马靖做出了什么惹恼司马家族现今的家主的事情……

……

一次约会——

“我们订婚吧。再怎么说都是而是五六岁要奔三的人了,晚育没问题,晚婚可是很成问题的啊。”

司马靖说着,白轻舞一愣……脸涨红了半天没有说话……

“没有听清楚么?那么我再重复一遍……我——们——订——婚——吧。”

“……”白轻舞连忙看向别处,不敢正视司马靖的目光。

“那啥……我又不是什么大嗓门,喊也喊不响。不过正好我有带迷你喇叭,要不要我用喇叭喊一遍呢?”

司马靖说着,从背包中拿出了一个喇叭……

“别!这种事情……”

“扭扭捏捏可不是我们的白警官的作风哦。”

“……”

白轻舞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些什么,司马靖虽然听不清,但是通过口型,他也能够读出她的话语——“我愿意。”

局的第一步,成功了……

……

自己是否不该这么做呢?自己其实一开始也考虑过告诉对方真相,请求对方的帮助……但是自己无法开口……因为自己无法相信白轻舞,无法相信她在知道了真相之后还会选择合作。自己为了减少变数,为了确保一次成功,所以选择了隐瞒真实目的……

……

司马靖的父亲的别墅内——

“你说什么?订婚?和一个……普通的警察?司马靖!你别跟我开玩笑了,难道说之前安排的相亲的女孩你都看不上么?”

“相亲?怎么回事?哦!对了,相亲啊……说起来,每次都是我让身边的保镖冒名顶替,那些女孩还真的傻乎乎地选中了我的保镖……他们后来怎么样?据我所知,除了他们的父母十分不满以外,那些个小姐可都是满心欢喜的样子呢。”

“哼!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早就赶你出家门了!这一次,你该不会也是玩玩吧?”

没错了。司马靖的父亲,对白轻舞并没有反感,他仅仅是担心司马靖的行为只是逢场作戏。一般来说,司马靖会和一个普通的认识了一个月的女性订婚么?所以他的父亲怀疑这是自己的儿子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玩弄他人感情……这是他这个当父亲的绝对不能允许的。

正是因为绝对不允许,所以司马靖才打算借此与自己的父亲起冲突。或许自己的父亲在一些方面很开明,但是一旦关系到继承家业的问题,就让司马靖厌恶无比。

“我想要与她订婚,仅此而已。”

……

明明有那么多的能人助手,凭什么就必须让自己继承呢?

……

决定订婚后的第二天,也是举行订婚宴的日子。

结束了啊……这最后的布局……

在晚宴上,司马靖亲自拿着话筒宣布了这样的事实……

“这次订婚取消!”

全场一片哗然,同时司马靖的父亲更是直接赶到司马靖的身边厉声质问。

“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订婚取消……当然了,也可以说成是取消订婚。”

司马靖的声音借着话筒的帮助响彻在全场,身为订婚宴的女主角的白轻舞自然听得清清楚楚,那每一个字都仿佛尖刀一样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中……

“你是认真的吗?”

“我难道会说谎么?我虽然一开始很喜欢那家伙,不过呢,最近我又看上了……”司马靖话未说完,就被他的父亲的重拳给打倒在了地上,司马靖的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喃喃道:“哎呀呀,流血了呢……”

“我没有你这种儿子!”说着,他便拂袖离去,而司马靖则是略带笑意地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

结束了呢,这样就……这个局和过去一样,一样的步骤,一样的细节,一样的成功……但是自己却已经没有过去的那种喜悦……过去的自己,那个完全忽视自身情感的自己,在这场宴会不欢而散的时候笑了。明明心也在破碎,却笑得无比酣畅。

这一切,现在的自己办不到。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都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

次日——

司马靖与司马家族断绝关系的消息已经在内部传开,外人仅仅只知道司马靖失去继承的资格,并没有想到事实是如此严重。

“这样就……结束了……”司马靖站在郊区的一间别墅门前,颇为无奈地说道,“这是作为礼物,从司马家族手中把所有权转移到我个人名义下的别墅……最后的财产吗?嘛,贴几张出租广告,然后找一份工作,接着就是习惯这真实的生活了……”

然而,就在司马靖打算开门进去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奔来……

白轻舞……

“阿靖,你是通过那种方式脱离司马家族吗?你对我……”白轻舞想要牵起司马靖的手,但是司马靖却冷淡地甩开了她。

“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利用你了啊,笨蛋……”

说罢,司马靖走进别墅,重重地关上了门……

一切……

一切都晚了啊……即使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无法改变。与其执迷于那个本该完美的无法存在的过去,倒不如回到现实中去,在真实的世界中赎罪……

抱歉了,为了回去,不得不在幻境中又伤害你一次……白轻舞……

司马靖闭上眼睛,阻止自己的泪水的产生,然而就在下一瞬,计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是无比愤怒的声音……

“司马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样做!?”

司马靖闭着眼睛,平静地说道:“很简单啊,因为你的算计被我看穿了,仅此而已。你总不可能认为我是一个很有道义的人,答应了别人的事就必须做到吧?拜托,我可是智者诶!况且,我也没有答应你吧,那知者全知的使用机会是你的许诺,给我看你杀害那四名死者的动机也完全是你一个人自说自话,我可没有说答应你啊。”

……

……

“呵呵,我赢了呢。计尚,三局两胜,按照约定,你将禁止在有司马靖存在的时间内杀人!无奈吧,接下来就是最后了……以‘缘’之名否定你的正义……”

“……”

第四十话 解(解终)

最终了……老实说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烂尾……算了。就这样吧……《纠集的罪》缓慢更新,反正有存稿……不过感觉《纠集的罪》不太正常……算了。

——作者。

司马靖睁开眼,此刻的他已经回到了现实中,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时间距离自己陷入幻境已经过了大概六个小时,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幻境里的时间大概是一个多月,现实中却是只有六个小时么?那么自己是否应该在幻境中……不对!可不能有这种想法啊,幻想杀……如果不是在幻境中杀死我,那么就是让我永困于幻境之中啊……

辰管家和苏唯都昏倒在地上,司马靖先把这两人分别搬到了沙发上,然后才决定离去。

——“第一,最好不要选择放弃过去。第二,不允许抹杀未来,无人例外。第三,存在于此,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影响到现在,计尚除外。”——

司马靖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一个声音,他有些费解,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虽然说经常卷入奇怪的事情当中,但是自己产生幻听还是头一遭。不过自己在幻听中听见了……计尚的名字呢……难不成这个是……约束知者的法则?

不论如何,一切都已经成定局,就目前来看,由于计尚和凌晋楚的赌局是计尚输了,所以他无法再影响到现实……可是为什么自己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呢……

——“第八,称呼我为“缘”。第九,永远不要试图逆反我的意思,除非你自认为拥有那超越了极限的智慧。第十,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又是幻听……司马靖开始怀疑自己已经患上了妄想症了……即使脑海中无比想要知道关于知者的一切,也没必要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幻听吧……

根据之前幻境中的提示,在现实中,上官楚风的实验室内,可能存在着司马靖需要的东西,所以司马靖当即决定前往那里……他匆匆准备了一番,背上自己的单肩包跑出家中……

……

……

上官楚风的实验室——

在幻境中已经进入过了,现实中的这里和幻境几乎一模一样,当然,除了多出来的那个穿着青布长衫的男人……

“我的名字是……凌晋楚。”

那人开口说道的同时,司马靖的幻听又开始了……

——“第四,无法用“我”自称,凌晋楚和最初的知者除外。”——

我……吗?

“原来如此,如果说你是知者的话,也应该是凌晋楚了……毕竟计尚从来没有说过‘我’这个字……你是凌晋楚吗?还是说……你是最初的知者呢?这些都不重要……你存在于此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可以影响到现在的知者只有计尚吧,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呢?”司马靖问道,同时警觉地看着对方。对于知者,他仍然无法理解,但是脑海中那个声音愈发清晰,这使得他也开始迷惑了……自己为什么会听见呢?难道说自己的未来是……

“嗯……开始了么……司马靖,计尚虽然不会对人类出手,但是他能够对你,以及我出手,换言之,接下来危险的,就是我们两个了。”

“是吗?那么你存在于此的理由呢?”

“继续存在下去。司马靖,你已经看过计尚告诉你的他的杀人动机了吧。那么,你觉得那是真实么?”

“当然是真实了。只是……那是不完整的真实。”

“没错。所以只要找到完整的真实,那么计尚的动机就会被否定,他也将失去那个影响到现在的特权。你明白么?”

——“第六,我不会警告你们,但是我会抹杀你们。”——

“大概吧……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找出过去曾经发生过的完整的事情么?我有些不大懂呢……我究竟该通过什么方法来知道过去呢?如果是普通的调查的话,我恐怕我根本来不及。”

“证据。只要你能够找到跟过去有关的物件,然后使用一个工具,那么你自然能够看到过去曾经发生的事……找到能够否定计尚的证据之后,将它们拿在手中,到时候‘缘’的声音就会响起。”

说完,男子就消失在了空气中,与此同时,上官楚风也推开门从他的隔离实验室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司马靖,并没有感到惊讶:

“你来了呢。”

“上官博士……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交给我呢?”

司马靖可以肯定,既然需要那所谓的“工具”,那么上官楚风是最合适的制造这个工具的人选。自己在幻境中曾经到过上官楚风的实验室,那个时候的改变,恐怕是“知者对现在的影响”,即使自己没有去,也一样会有改变的,不,应该说那是已经存在着的变化,无论自己做出何种选择,发生变化的,只是自己的知识,而非现实。

“哼……的确有东西呢。在过去,实验室发生了一件怪事,那就是我的盆栽无缘无故移动了,所以我进行了调查,发现有人在盆栽的土壤中塞了一个很小的金属盒子,里面有一块存储卡,我试着进行解读,结果是……里面是关于一样物品的制造方法……设计者的署名是知者,笔迹是……”

“那个……我赶时间,能不能简略一点呢?”

“简单来说,就是我根据那份设计图制造出了领先现今科技不知道多少年的时间回忆器。”

“时间回忆器?”

“已经不是科幻程度而完全是玄幻程度的装置了,如果不是设计图中有讲明一些稀有材料在哪里取得的话,我恐怕一生也制造不出这种东西……其作用是扫描一样物体,可以在使用者脑海中重现关于这件物品的记忆……”

听上官楚风说完,司马靖也总算了解到了凌晋楚那句话的意思……如果能够用这个仪器的话,可以轻松调查过去的案件,只要有足够的物证就够了。

“那么……这个仪器在哪里呢?”

“就在你的手中啊。那枚你戴在右手食指上的戒指。”

司马靖连忙看着自己的手,不知何时,竟然戴上了一枚漆黑的戒指,他虽然不懂自己是什么时候戴上的戒指,但是他可以肯定,绝对跟知者脱不了干系。

现在,也就是搜集物证的时候了……这种时候,就该拜托同伴了!

……

……

与此同时,阮绪和云欣,因为已经调查到了一点端倪,所以他们打算继续询问柳铃的同事,然而就在这时,云欣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接电话,电话那头竟传来那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喂?云欣吗?拜托了,我希望你们尽全力搜寻关于柳铃和她双亲的情报,最好还有物证。”

“阿靖!你没事吗?”云欣还来不及询问司马靖的安危,司马靖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站在一旁的阮绪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云欣的愤怒值正在不断攀升中……

“哼哼哼哼……阿靖,这次的‘喝茶’已经不是一杯两杯了……是两公斤!!”

说是这么说,云欣还是十分担心司马靖的。

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这个疯子,如果连你也不在了的话……

……

……

“冰室?没事吧?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办一件事,你去搜集关于赵武平和他的好友联合创办的公司的情报,顺便把相关物证也搜集起来。当然,我说的物证不是那种报纸……总之,我想你到赵武平的家中找找看。就这样了。”司马靖在出租车中打着电话,他一说完就挂了电话,连一点询问安危的时间也不给陆冰室。

接下来……就是白轻舞了吧……

司马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不联络她。

毕竟自己伤害了她……或许之前还不觉得,但是在重新经历过一次之后,自己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罪业……

司马靖告诉司机开往若文小区,司机开得很平稳,但是司马靖隐隐有些不安……

——“第三,存在于此,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影响到现在,计尚除外。”——

司马靖的脑海中又想起自己和凌晋楚的对话,从内容来看,除了是请求司马靖找到完整的真相之外,还是示警,提示司马靖他有危险……

出租车的前方是一个三岔路口,根据交通信号灯……应该轮到出租车通行,但是……

司马靖扫了一眼周围,前方的岔路口,居然停着一辆大型卡车,而司马靖正好被挡住了视线,无法看到路口的情况……

“下车!”

司马靖平静地命令道,司机虽然茫然不解,但是顾客就是上帝,他也没什么怨言,反正司马靖已经朝他递出了路费,而且根据司马靖的说法,不需要找零,这对司机来说是再开心不过了。

司机缓缓向前开,似乎想到路边停下,司马靖连忙说道:“就在路中央停下!别告诉我没警告过你!”

语气何其严厉,司机虽然很有怨言,但是他还是停了下来,这立刻引起了后面的车子按起了喇叭抗议,然而就在司马靖开门下车的同时,前方岔路口猛地蹿出一辆闯红灯的卡车,看卡车上的司机的样子,居然是闭着眼睛,显然是在开车中途睡着了,卡车不要命地向前冲去,撞断了护栏,直接开到了公路之外。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那些原本打算继续向前开的汽车司机们才开始庆幸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变数——出租车停在路中央下客。

司马靖也不管那名出租车司机的感谢,就这样自顾自走到了路边。

自己从一开始就听见了啊,那个明显异常的引擎声……虽然无法判断那个声音来自哪里,但是如果考虑到计尚要杀我的话,那么自然会产生这样的结论了……

司马靖下车步行,原因是他害怕再乘出租车会导致无法预料的车祸导致他以及其他无辜的人死亡。

……

该死……如果继续下去的话,这不就成为了“死神来了”么?太夸张了吧……

……

若文小区——

司马靖快速跑进小区,在途中,他又差点被看似巧合的事情给杀掉,如果不是他谨慎的话,恐怕连这里都进不了了……

司马靖先前往的是孙正毅的住所。

“无比简单的局吗?”

孙正毅的家中并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除了几本佛经以外就是一些照片,这些照片是司马靖在孙正毅用锁锁上的抽屉中的相册里发现的,那些照片全部都是关于希望小学的建立以及一些慈善基金的建立的照片……

这是怎么回事?一般人会收集这种东西么?

想着,司马靖继续翻找着这个抽屉,居然发现了一本笔记本,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的只是一个日期以及一个数字,仅此而已……

“xx年3月12日……xx年6月16日……等一等……这些日子是……”

司马靖连忙拿起相册,翻到相册第一页,抽出第一张照片,发现照片上拍摄的日期居然和笔记本上写着的一模一样……

难道说……

就在司马靖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他手上的戒指放出一道光芒,紧接着大量的画面涌入了司马靖的脑海中……

……

孙正毅……

眼前出现的是一名惊慌失措的青年,他喘气喘得很厉害,似乎是跑完了好长一段路,才刚刚停下来……

那是一间牢房,青年被关在那里。

那一瞬……那个孩子……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

无法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懊悔,青年仰天长啸了起来,他拼命地用手敲打着墙壁,直到拳头出血了才停止。

“喂,你伤害的那个小鬼据说经抢救已经没事了,别那么激动了。”就在这时一名狱警冲他说道,“也算你小子有良心,马上就自首了,不然的话……”

自首了又如何呢……自己已经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坏事……

——“好孩子不能染头发,好孩子不能欺负弱小!”——

脑海里,那名小学生的声音一直在回响着,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从未停息过……

是啊,自己也是有过那个时候的啊……自己也有过“乖孩子”的经历啊……自己也曾经,把老师说过的话放在心中始终不忘啊……自己也曾经想当一个好人的啊!可是……为什么啊……为什么自己就这样走上了歧路了啊!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啊……

“年轻人,何必呢?已经过去的无论如何懊悔都无法改变,如果真的有那个心思的话,与其执着于过去,不如看往未来呢。走了哦。”

看往……未来?

对……自己要……看往未来!

时间飞逝,那日的青年已经变成了老者,深居简出的他与邻里之间并没有太多的联系。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老人,居然会是全身心投入慈善事业的慈善家,他的捐款已经超过了上亿元,然而他的名字,一次也没有出现过。不留名,因为这是他的赎罪,他不配得到任何感谢。

这一切真相,即使到孙正毅死之后也没有人知晓……

……

“哈……居然是这样子么?孙正毅的全部真实……居然是这样……呵呵……”司马靖不知为何而笑,他将笔记本还有相册一起拿起放进单肩包里。

孙正毅的真相已经解明,接下来就是……北岛弘一了……

因为北岛弘一的家隔壁就是阮绪的家,所以司马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经过阮绪的家门口,毕竟阮绪的母亲对他的印象全部都是负面的啊……

警察留下的警戒线对司马靖来说就如同摆设,他毫不犹豫地从警戒线下钻过,走进了北岛弘一的家中。

就在他准备和之前一样东翻西找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肩膀不知何时被人搭住了……

该不会是……阮妈妈?

司马靖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却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那张脸……

冷淡,而又带有着怨尤……

白轻舞……

“司马靖呢,破坏现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呢。”

“那个……我在想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难道说这里还不能允许通行么?”司马靖说着,向前走了一步,白轻舞也跟着她跨了一步。看架势,似乎是不打算放开司马靖了……

“那啥……您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司马靖颤巍巍地问道。

“冰室告诉我的,说你需要帮助之类的。”

冰室!?那家伙疯了吗?“茶”!绝对要让他“喝茶”!这哪里是找人帮忙啊,分明是找人使绊啊!

“那个……情况紧急,我们的事情能不能先搁到一边?我必须赶快找到一样东西,否则的话,我就会……”

“死吗?”

司马靖点了点头。此刻他也懒得管对方相信不相信了,反正就是照实说了,信不信由你。

“哼,那么就帮你找一找好了……你想要找什么呢?”

“值钱的东西,可以视作宝物的东西……”话音刚落,白轻舞就立刻瞪了司马靖一眼,道:

“你就那么缺钱么?限你几时还债啊?”

“不是啦……”司马靖真有点后悔自己实话实说了……因为北岛弘一的死因和遗产有关,而且还提到过“宝物”这个词语,所以司马靖就想,关于北岛弘一的真相的记忆是否会保留在那所谓的“宝物”身上呢?

可是司马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实话实说的结果居然招致白轻舞的误会……

气氛……无比尴尬……

——“第五,无法知道其他知者,最初的知者,你除外。无法知道“我”,无人例外。无法知道我三次眨眼的时间内发生的变化,无人例外。”——

就在这种尴尬的时候,司马靖的幻听又开始了……不知道为什么,司马靖感觉这个幻听产生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计尚在影响着现在……就像之前的车祸,他也产生了幻听……

难道说幻听的产生是一个提示?而幻听的内容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司马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可怕的程度,他自顾自走到北岛弘一的书房,开始在他的书桌的抽屉里翻找起来,而白轻舞则是闲在一旁,在书架上翻找着。目的恐怕不是帮助司马靖,而是自己单纯地想要阅读吧……

司马靖也不管他,自己在抽屉间快速翻找着,结果令司马靖有点失望,竟然没有一点发现……

说起来也对呢,不可能每个人都把秘密锁在抽屉里呢……只是自己难道要去开保险箱么?旁边可是有着白轻舞诶……况且自己也没有带相关工具……

却说白轻舞看着书架上的书,居然发现有一本绝版的名著放在最上层,她踮起脚尖想要将它从两旁其他书的拥挤下抽出来,伴随着她的努力,书一点点被抽了出来,但是书架的底部却也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

司马靖虽然着手于寻找东西,但是仍然能够注意到那轻微的声音,他猛地抬起头,想要分辨那个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就在他看到白轻舞的举动的时候,连忙感觉到不妙……

莫非攻击的目标是白轻舞!?

白轻舞凭着气,伴随着她最后用力一抽,那本手终于被她拿到了手中,但是原本就保持着微妙平衡的书架也开始倾斜,就在白轻舞察觉到之前,那书架已经开始倒下,书架上的书也一起如同潮水一般涌向她……

司马靖因为早有预感,所以在那书架开始倾斜的同时,他就奔向了白轻舞,在千钧一发之际扑倒了她,总算避免了她被书架压倒……不然的,骨折是免不了了……

“你!”

才刚脱险的白轻舞刚想说话,司马靖就快速从她身上爬起来,然后返回到倒下的书架旁。

司马靖调侃着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使用飞踢的方式来救你的说。”

“……”

司马靖叹了口气,看起来自己是永远也不可能得到原谅了啊……

放下这些,尽量思考计尚袭击白轻舞的目的……计尚虽然有袭击自己的理由,但是袭击白轻舞是毫无理由啊……难道说一开始的袭击对象就是自己么?计尚又该如何判断呢……

“知”……

难道说他是知道了书架上存在着什么线索,所以认为我一定会去调查!?如果是这样的话!

司马靖连忙弯下腰用力搬起书架,将它推回了原位,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几乎用尽了司马靖的全部力气。即使他一直有锻炼,跟那些真正的肌肉男比起来,他还是差了很多。

看着堆了一地的书,司马靖猛然想起一开始和阮绪在这里的发现……一个普通的空信封……

如果说……真正有价值的不是信封,而是邮票呢?

司马靖立刻将想法付诸行动,果不其然,在他的戒指触碰到那信封的刹那,又是大量画面涌入了他的脑海……

……

北岛弘一……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青年,他就是年轻时候的北岛弘一。

那是一个和风的房子,北岛弘一和他的父亲以及两个弟弟住在这里。北岛弘一已经有了妻子,他的生活一片祥和,然而直到有一天,他的父亲去世,北岛弘一不得不去料理父亲的丧事。

“父亲的遗产么?房子是三兄弟共有的,那件宝物呢?”

“呃……弘一君,根据你父亲的遗嘱,房子归你,而那件宝物则是归你的两个弟弟。”

是吗?嘛,也无所谓了……

北岛弘一沉默了,过了良久,他告别了律师。

因为一直来回奔波,北岛弘一在好友的劝阻下回到家中想要休息,却正好撞见了自己的妻子被弟弟凌辱的那一幕……

他无法理解弟弟这样的行为,他只能够先藏起来,静静等待。在他们完事之后的交谈中,北岛弘一竟然听见了让他无比吃惊的事实,自己的妻子从一开始就是看中了他是家中的长子,有可能继承那件宝物才选择了与他结婚……

“呵呵……你还真是坏呢……”那是北岛弘一的一个弟弟的声音,他正在玩弄着女人的肉体……

“哼,那件宝物,我可是做了梦都想得到啊……哦……嗯啊……就是……就是那里……”一阵**之后,“…………对了,如果北岛弘一还活着的话,我可就……”

“没问题的,只要找个机会杀掉哥哥,你就属于我们兄弟两个了……”

杀吧……

北岛弘一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自己的弟弟以及那个曾经睡在自己枕边的贱人一起杀死。

弑亲么?杀妻么?无所谓了,反正……杀死他们就足够了!

……

这就是北岛弘一弑亲杀妻的理由……司马靖有些无奈,看起来这所谓的“宝物”,根本是引来灾祸的源头啊……

“怎么了?”白轻舞看着司马靖呆呆地跪在书堆里,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仅仅是想……这个世界还真是复杂啊……我要去赵武平家了,不知道冰室有没有发现什么……你……”

“哼,休想甩掉我啊。”

……

……

话说在接到司马靖的电话后,云欣和阮绪立刻就改变了原定计划,反正柳铃的死已经被证实并非不可能谋杀,所以接下来他们就打算去柳铃家中寻找关于她的双亲的线索……只是……

“云欣姐姐,你真的确定要去柳铃的家中找线索,而不是慕容谦家中么?”

“什……什么意思?”

“既然慕容谦姐姐和柳铃从小就关系很好,那么询问她不是更加简单么?”阮绪用略带稚气的语调说道,他的话一下子让云欣惊醒,自己差点就放掉了重要的线索。

职员室——

在云欣的要求下,慕容谦虽然不解,但是还是决定告诉云欣事实,在得知了事实之后,云欣无比震惊,她当真没有想到在现代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此说来,柳铃的身世还真是可怜……

由于阮绪要求说还想要找一些和柳铃父母有关的物品,慕容谦想了想,说自己的家中还有,于是乎,在慕容谦下班之后,云欣和阮绪跟着她一起回到了她的家中……

……

慕容谦家中——

云欣有些惊讶,慕容谦居然和她是住在同一个小区,说起来的话,两人的确有过几次擦肩而过,只是云欣的有没有司马靖那种变态的记忆力,仅有几次擦肩而过怎么可能记住对方嘛。

慕容谦招呼云欣和阮绪先坐下,自己去找找看,因为时隔太久,所以她需要好好翻找一番才能够找到那件物品……

……

……

赵武平家中,陆冰室办事倒也可靠,在司马靖到来之前,他就找到了可能符合司马靖要求的东西。一支钢笔,以及几张合影,照片里,赵武平以及另外一名男子的笑容无比灿烂……司马靖还记得,那名男子就是因为公司破产而自杀的赵武平的好友……

司马靖将这些都拿在手中,戒指都触碰过后,那熟悉的感觉再度席卷……又是大量的画面,只是这一次,画面的基调更加阴沉……

……

赵武平……

眼前出现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他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水,似乎正面临什么很紧急的事情。

“喂!你没有撒谎吧?公司的钱真的被你用去还债了?那可是公司运行不可缺少的资本啊!”

中年男子质问着另一人,那是他的好友,公司能有今天的繁荣,也是他们两个联手打拼的结果。

“嗯……武平……我错了,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再这样下去的话,公司就完蛋了……武平,趁还没有人看出公司的危机,你赶快跳槽吧!”

“诶!?白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

“呵呵……我知道的……武平,这对你来说很为难吧……但是你必须这么做,我的妻儿就拜托你了。与其拉着你和我一起死,还不如让你后半生活得好一点呢……”

“白痴!你忘记了吗?当初白手起家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约定?同甘共苦啊!”

“抱歉,不能遵守那个约定了呢……”

公司倒闭的那一天,赵武平想要去找他的好友,然而却被愤怒的员工包围,因为公司已经连续三个月不发工资了……赵武平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把怒火转移向他的员工,赶到楼顶时,好友已经先一步跳了下去……

“白痴!白痴!白痴!你忘记了那个约定了吗?为什么啊!”

……

因为对白很多,所以那回音久久不能散去……赵武平当时的情感,司马靖能够感觉得到,这绝对不是什么不义之人所有的……从一开始,计尚就错了……他身为知者,应该知道这一切才对,难道说他仅仅只看着结果?

最后了……司马靖将证据全部放在单肩包中……准备前往那最后的死者的家中……

柳铃……希望你的所谓的“不孝”也是计尚的错误……

……

……

慕容谦家中——

“找到了!”慕容谦激动地喊了出来,阮绪和云欣当然也坐不下去了,他们赶到了慕容谦身边,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慕容谦手中是一串奇怪的自制项链,上面的装饰居然是画有奇怪图案的楠木做成的圆片。看上去也有一定的时间了,难不成这个是柳铃小时候的玩具?

“这个是铃在小的时候送给我的,她自己也有一串。据说戴着这个,就能够变得幸福了。所以我一直保留着它呢。”

变得幸福?换言之……也就是现在身处于不幸之中了……也难怪,毕竟童年是那个样子,根本就不能算作童年啊……

阮绪心想:这一切都该结束了呢……亲人吗?自己和柳铃比起来真是无比幸福啊……自己的母亲虽然是养母,但是却无比疼惜自己……这样的幸福……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嫌弃,想要去找生母呢?哼哼……

在不知不觉间,阮绪的想法已经有了转变,他看向窗外,那潜伏在阴影中的人影他看得清清楚楚……

“云欣姐姐,你打电话问一下司马大叔,他是不是该到了呢?”

云欣点了点头接着拿出了手机,然而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而云欣手机屏幕上的光也变得极度扭曲,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她的脸无比恐怖,伴随着慕容谦的尖叫声,云欣这才发现自己的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是谁!?”

云欣冲着黑影喊道,但是阮绪却大吼道:“姐姐!那家伙在你身后啊!”

云欣转过头的瞬间,她整个人就被打飞了出去,她重重地撞在墙壁上……

身为一名法医,云欣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状况,刚才那个黑影似乎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了自己,但是因为技术不够,没有伤害到内脏,仅仅是因为冲击而导致感觉到身体仿佛快要散架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慕容谦带着哭腔,在一旁的阮绪却一脸平静。他的冷静无比显得十分异常,他摇了摇头,然后冲慕容谦喊道:“快逃!你还不知道她的真面目,所以你是安全的。而我们因为已经知道了这一部分真相,所以她才想要杀我们灭口……抱歉了,连累你了,慕容姐姐……”

慕容谦闻言,立刻朝门边跑去,然而那个黑影下一瞬就冲到了她身后,以对付云欣同样的方式打飞了她……

“喂!你干什么啊?慕容姐姐又不知道你的真面目!”阮绪吼道,他无法相信自己的估计居然出现了错误……

为什么啊!明明只是针对我和云欣姐姐的啊!

阮绪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强忍着恐惧的眼泪,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慌乱,即使自己那未成熟的心性让自己忍不住泪水,自己也绝对不能失去冷静。他冲着黑影大喊着黑影的名字,不是什么威吓,仅仅是宣言,宣言自己并不害怕……

“庞汶!你休想如意!如果你敢杀人的话,这里的一切都是证据!以司马大叔的智慧,绝对能够找出真凶的你!”

“哦?你知道我的身份?”

“业。由活人所化,由活人蜕变成为的厉鬼,拥有特殊的威能……你变成业的理由,我也猜到了……是因为柳铃夺走了你的男朋友吧……然后在计尚的蛊惑下,你堕为业……”阮绪说着,同时一点点地朝着后方移动,“正如同我所推测的那样,柳铃早在下班前一个小时就离开了,因此计尚才有可能杀死她……然而为了制造她是在下班时间离开的假象,原本应该已经离开的你装扮成了柳铃的模样……只是犯下了一个错误……”

“什么呢?”

“镜子啊……”

阮绪此刻只想拖延时间,他不断祈祷司马靖能够早点到来,他相信,司马靖一旦发现联络不上云欣就会立刻想到这里出事了……

“那镜子是柳铃向慕容谦借的,你当时十分惊慌,直接拿走了它,直到后来你才发现弄错了,所以在第二天趁着没人的时候还了镜子。如果说是柳铃的话,应该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没错吧!”

“嗯,没错啊……老实说,小弟弟你还真是可爱呢,如果能够在长大一点的话,姐姐真想和你一起玩刺激的游戏呢……”

“呵呵……我对胸围的数字小于八十五的人没兴趣……”

结束了吗?真的就结束了吗?我……

……

……

司马靖正在柳铃的家中,但是他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无奈之下他想要联络云欣,但是竟然无法接通,他不禁开始担心起云欣来……

有阮绪在她身边,应该没问题吧……

——“第二,不允许抹杀未来,无人例外。”——

该死……这个声音又他妈响起来了……可是现在我身边没有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啊……难道说是别的地方!?

白轻舞就在司马靖身边,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向对方问道:

“白警官……你应该知道柳铃的同事的情报吧?”

“司马靖!”白轻舞一喝,司马靖连忙严肃地应道。

“是!”

“你……在担心什么吗?”

“诶?”司马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被别人看穿,按理说,他的表情应该没有丝毫变化才是……

“这就是所谓的‘控心术’的作用么?虽然担心,但是却根本看不出来……司马靖,这一切,你的大伯早就告诉我了呢。你担心什么的表情,我也已经能够看出来了呢……”

“是吗?那么我也就直说了,我现在很担心云欣。为了推测她的所在,我需要柳铃的同事的资料。”

司马靖平静地说着,全然不觉白轻舞的嘴唇轻启,仿佛要说什么却不敢开口……

……

笨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啊……我想要确认的事情,那就是你曾经冲我露出的微笑……那个表情底下,即使没有所谓的“喜欢”,难道就连一点关心都没有么……

云欣?她才是你真正喜欢的人么?

……

……

“结束了啊……”阮绪靠在门上,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黑影……

他无力挣扎,他不过是一个小孩,即使聪明过人,也没有与这种非人生物抗争的力量……

“首先……不得不说,一般人,这一生当中恐怕遇到大麻烦的次数是个位数甚至是零次,但是为什么我小学都还没毕业,就会卷入到真正的大麻烦当中去啊?难道说我真的是那种十分稀少的倒霉到家的人?呃……还是乐观点吧,哈哈,乐观地看现在的状况,也就是说我在今天就把一生当中所有倒霉的事情都经历了,换言之,今后我的生活将会一帆风顺的说!哈哈……哈哈……”

阮绪喃喃道,接着身体猛地朝前一扑,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门被人猛地踹开,没等那黑影反应过来,枪声就接连不断地响起……

……

司马靖接过白轻舞的调查笔记,他相信,阮绪和云欣为了帮自己找到关于柳铃与其过去的物件,一定去了慕容谦的家中,在得知慕容谦的所在之后,司马靖立刻借了陆冰室的摩托车飞速赶过去。

……

很快,他赶到了慕容谦居住的小区,他也清楚地感觉到了那种诡异的压迫感……

是业……

怎么能够迟疑啊!

无视入口保安的阻拦,他一踩油门加速驶向业的所在……

……

于是乎,就有了上面发生的事情,门突然被人踹开,接着枪声响起……

司马靖在连续开了好几枪之后终于脱力地跪在地上,气喘吁吁起来,他为了快速赶到这里,摩托车都没有按照正常方式停下,而是直接从疾驰的车子上跳下……老实说,他现在是浑身疼痛啊……

——“以上,是我暂时对你们知者的要求或者约束,好好记着,这可是你们的“知”所无法知道的。”——

幻听!?又开始了吗!?按照凌晋楚的描述,只要找齐了四个完整的真相,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

伴随着庞汶的倒下,电力也恢复了,房间的灯重新亮起,司马靖挣扎着爬起来,问阮绪道:

“喂,我要你们找的东西呢?”

“就是那个奇怪的项链啦,司马大叔!”阮绪无力地爬起来指了指那串项链,他也快虚脱了,当然是因为心理压力过大。

司马靖连忙手脚并用地移动过去,将右手放在上面,同时,那漆黑的戒指再度放光……

……

柳铃……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小女孩,在她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抛弃了她。她是被一对陌生人夫妇收养长大的,但是那对夫妇收养她并不是因为好心,而是因为他们需要一个女孩来替他们工作。还小的时候,就让女孩去作为运输员偷偷运输非法商品,后来风声紧了,就让女孩去村里的交际场所当服务员。女孩吃的一直都是残羹剩饭,她所得到的报酬也全部都被养父用于赌博,她虽然一直有偷偷储存资金,却总是被养母发现,但是她不灰心,被发现了,就换地方偷藏,她坚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希望。

春秋更替,小女孩渐渐长大成为了美丽动人的女人。她的养父在一个晚上**了她,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养母,趁着养母和养父吵架之际,她带走了自己一直偷藏下来的一千元逃出了这个家,逃出了一直笼罩着她的噩梦。

她在城市里努力打拼,总算找到了一份稳定职业,然而她的养父母却还是找到了她,为了避免自己的过去被他人知晓,她与养父母定下协议,每个月她都会将工资的一半寄回去,让他们不要来城市里找她。

交易成立。

过了一段日子,养父告诉她,养母已经死了,要她回去一趟,她迫于无奈只有回去,哪里知道等待着她的却是养父的陷阱,如果不是她小心谨慎,恐怕她就会再度落入养父的魔爪。

她离开了并且发誓绝对不再回来,无论她的养父如何哀求,她都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

——“这就是你否定计尚的证据么?司马靖?”——

依旧是幻听,不过这一次似乎变成了询问的语气……

结束了……鬼才愿意搭理你啊……如果你是所谓的“缘”的话,那么我的想法,你是知道的吧……别再来烦我了!还有,那些该死的知者,全部给我滚吧!不要再出现在现实中了!

“根据第二条,不允许抹杀未来,无人例外。以及计尚的所作所为,我的定义是——他抹杀了未来!”

——“哼……有趣的家伙呢,那么就承认你的否定。”——

——“第三,存在于此,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影响到现在,不稳定的知者除外。第四,无法用“我”自称,凌晋楚、最初的知者以及不稳定的知者除外。”——

最后的幻听……

计尚的名字……消失了……

换言之,计尚已经彻底输了……

……

……

一个星期后,计尚的行为所造成的骚乱已经停止,因为本来就不是什么夸张的大范围杀人案,仅仅是四人死亡,而且对外宣称都是自杀……

计尚的杀人方法已经无从知晓,但是从司马靖那混乱的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的情报来看,知者居然拥有着穿越时空的能力……换言之,之前的知者的躲避追踪,仅仅是去往了未来或者过去,他的位置还是在那里,只是时间不同了而已。

不敢怎么样,一切都结束了。司马靖的幻听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他的万能事务所仍然在运营中……

“那个……司马先生,我家的儿子得了厌食症,我该怎么办啊……”

“喂!这种问题问我有什么用啊?送医院啊!”

“可是……这里不是万能事务所么?难道不是万能的么?”

“啊……抱歉了,难道您没有看传单上面吗?万能事务所的接受的委托范围不包括治疗厌食症。”

“你说的是旧的传单。新的传单上可是写着‘包治百病委托人:司马靖’啊!”

“什么!?云梦!你这家伙居然又发了传单!?本月你的零食费减半!全部用来当那些委托人的医药费!”

……

就这样,应该还算在正常运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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